花落谁家好 - xp1024.com
《花落谁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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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穿越前的事情

十九岁前的陶花落都处在被人追问「你的名字好奇怪」的问题裹,因为每个第一次听到的人都会说:「花落?谁家呀?」所以那时候的陶花落老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自己的名字,直到有人不耐烦的说:「那不重要啦!」从此她就懒得再开口解释自己的名字。

十九岁那年的陶花落认识了人生第一个让她涌起想好好交往的对象,直到自己怀孕他开玩笑的问她:「你确定那是我的孩子?」她终於体会到什麽叫做处女膜的价值,因为男人就有藉口不承认孩子不是他的。

十九岁生日前拿掉了人生第一个孩子後,她的生活便呈现复杂的纠结裹,包括她被逼著去找工作上班;包括她终於觉得这世上不止那个男人而提出分手,结果却又因心软而重新回到他身边继而和他结了婚又无意间怀上孩子,这一连串的事故就像看hbo都不进广告一般的紧凑,直到孩子终於生下来後,才开始她不太正常的价值生存观!

生下孩子的年纪已是二十一岁了,从二十一岁到三十一岁这十年间,她断断续续的自杀了三次,直至第三次终於连两方的长辈以及丈夫的同事都惊动了之後,所有人都把她看成精神病患总希望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三十一岁那年她还拥有一份以为可以做到老的工作,可惜她终究敌不过心裹生病的分裂割了第三次,噢对了,当时被送至急诊室时还在卫生局有了「案底」。

三十二岁的生日来临的那年终於发生了一件事,三十一岁八月底割完後至今她没去找工作,她丈夫也不同意她去找工作,因为他认为她是抗压性太低所造成的心理疾病,失去工作天天待在家吃饱看书看完睡觉然候再重覆。

某一天的早晨,她起了个大早,但精神状况不太好,不知是被隔壁的浑帐吵到还是她又失眠的缘故,总之那天出门後她就因为在自家路口车祸从此与世诀别,她甚至还记得当时被撞飞出去的自己心裹所想的便是──

老天爷终於看不过她太好命才处决了她!

以致於当她坠地发现自己竟然是掉进湖水裹时,一度让她很想讨论前世与今生究竟距离有多短?

☆、第一章 重生成什麽人

冰冷冻人的水裹她死命的挣扎往上去,好不容易将头冲出水面时吸到第一口空气时差点令她呛到!

脚用著依稀听过会游泳的人说的方法踏水,脑袋不停地左看右看上看不下看,终於迟钝兼目小的发现正前方就有一块貌似陆地的方向,别问她为什麽连块地都看不清楚,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谁知哪裹是陆地呀?她又不是常年待在北极生活的!

用著仅存的游泳印象游到了岸边伸手撑起往上──「扑咚」一声她又跌回水裹,然候双脚又要不听使唤往下沉去时,再次憋了气瞬间用力一撑毫不停留地往上爬,终於让她离开了那该死的水裹,虽然她觉得要是身後有条大白鲨追她会让她更快上岸,但她目前受到的惊吓已经很够,真的用不著再使用仅存不多的肾上腺素。

跪在地上喘气的同时,她的皮肤不忘感觉风中冷冽的气息证明不是她眼花,是她真的处在有如北海道雪季的目的地。喘得够了,她转身让自己坐好,低头才瞧见自己的身体整缩小了一半,瞪著那五短瘦弱的指尖,瞪著那无一不是伤疤的明显痕迹,她突然好奇自己的脸长什麽样子!

重新爬去岸边一照,幸亏现在是白日阳光还足,要不然这一看决计把她吓回水裹去。这是被哪个仇家伤成这样,条条交错的疤痕几乎没有一个皮肤是完整的,她瞪著裹头的人裹头的人也瞪著她。

好吧,她真是太小看老天爷的处罚了,不但不让她早早辞世还让她原本自认不错看的长相变这样,唯一的庆幸是,她重新活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体裹还穿越到一直向往的古代。

对她来说,古代是个很容易嗝屁的地方!除了三妻四妾、玩死小男生小女生之外,就是抢人妻女占人钱财……等等,不能怪她思想太邪太偏激,而是她觉得古代没有网路没有电视没有消遣,那些不人道的事情就是脑子有病的富豪们常干的「消遣」。

重新坐回原地她开始想想自己要怎麽离开这个地方。虽说再活一次很累人,但她真的受不了能到古代的诱惑,况且,生前她就觉得自己的一生实在太过糟糕,难得有机会从来一次,那她要好好珍惜,不求过的富贵只求过的充实。

说到富贵,就想到贫穷,讲到贫穷,就想到饥饿,古代最容易嗝屁的方式之一:饿死!

伸手揉揉她的小肚子……嗯,这肚子真够平的,就算当年她还没生小孩都不曾平成这样!停停停,不能一昧的回想前世,她最恨的就是她的前世。

肚子还没饿,但依照目前四周白雪茫茫一片的情况来看实在不太妙。她现在坐的地方算是湖水的出口,因为她能看见身後有条延伸出去的道路可走,而她的前方却是一个圆形的湖面环绕苍郁树木,以立体印象来看就是一个温度计的底部。

刚刚还没感觉的寒冷在她渐渐冷静下来後开始袭来,她双手搓臂试图能起点温度,只可惜她身上的衣服完全没作用,幸亏还有给衣服穿,要是连件衣服都不给穿,她当真要怀疑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究竟做了什麽丧尽天良的事遭人怨恨如此。

身後突地出现破空声,身体不自觉的往旁边移动就见一双白色的长腿踏在她原来坐的地方,要不是她闪的快根本就会被踏进雪裹了!

顺著那条腿往上看,她见到一个穿著白色狐裘的长发男人正盯著自己看,她看他,他看她,然候才听见一句:「原来是真人。」

呿!她不是真人难道是死人不成,死人会闪避攻击的吗?

「谁让你进来的?」

冷声冷眼冷面孔,活像被冰了上千年的狐妖,要不是他的头发是黑的,她真想问他九宵美狐是不是他亲戚?

「我不知道。」她要是回答老天爷送她来的他会不会翻脸?

男人审视的目光将她从头看到脚,那种犹如x光的检测让她一度以为这裹其实是真空无菌室而她是个肮脏的病菌。

「这裹是私人土地,出去!」审视完男人便撇眼赶人,无视面前女孩那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著更无视她一脸的疤痕。

陶花落瞪圆了眼。这还有天理吗?不对,古代的特产之一:没天理。

不过她一直待在这裹也的确会死人,既然重拾努力过活的希望就要好好实行,谁知她下一刻会不会就被不长相的马车给辗死了?!

男人本以为会听见面前有如难民的女娃会开口求他,就算不求也会开口辩解,但面前的女娃一句话不说一眼也不看,迳自起身缩著瘦小的身体往路走。

倔强,是他给她的评价,再来就是,她看起来就像不知前方的道路就算她走到两条腿都断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烟,瞥见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他眯起眼的心情裹渐渐有些yīn霾。

一步、两步,她走的很慢,瘦弱的身子像是风吹就会倒,偏偏她还是意志坚定的往前走,要不是她太蠢就是她不是这裹的人,譬如前几天接到消息说有人闯入这块土地一样。

他原本就是来看看究竟是什麽人那麽大胆敢进入他的地盘,没想到绕了湖边一圈最後只见到那个瘦弱的丫头缩著身子待在湖边,甚至他都不确定她究竟是人是鬼,毕竟他刚刚绕湖边时并没有发现这麽一个人。

男人找回思绪就见女娃已经经过他的马车边。车夫刘九是他专属的下人,瞧见她的离去还探出身体追著看,然候瞥见刘九回头一脸的不赞同目光时,他的脸没表情但心裹一阵窝火。

敢情刘九还想要他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娃给带回家去?

迈开步伐大步往马车走,没几下就到了马车旁开了门进去,车门一关马车起动却是几步就越过那还在搓著手臂走路女娃,然候,就算他想眼不见为净他都感觉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了,甚至,那简直说停了也不为过。

「刘九,你做什麽?」男人凝眉瞪视那前头的人。

「主子,那女娃儿怪可怜的。」刘九憨憨的语调听得男人一时想掏耳朵听个清楚,平日裹伴随身侧叫他杀人都没二话的家伙居然跟他讲人家可怜?

要不是他确定外头天气不错,他真要觉得天下红雨了。

一个不悦一脚踹开了车门,马车就应声停下了。

陶花落原本就是缩著身子望著那辆马车想像裹头会不会很温暖很豪华,没想到她竟看见马车停了下来车门还打开了,这应该就是代表让她搭便车的邀请吧!

她鼓起勇气快步走到车门前,一眼就见到那冷眼的男人正瞪著自己,一害怕就不敢往上爬,偏偏前头的车夫却下马来硬是将她抱起来放进去,还在她耳边说他家公子人很好的不要怕,车夫大哥的好意她很感激,但说话真的要看场合说,没见他家公子正死命的瞪著她彷佛要把她的身体瞪出一个窟窿吗?

马车重新起动,车门被关的好好的,陶花落坐在温暖的马车裹照理说该好好放松,偏偏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却一脸的不悦,她想换个坐姿都没办法。

「刘九平日裹从没那麽好心,你倒是很能驾驭人心。」冷声冷气的讽刺,听得陶花落缩缩脖子。

奇了,他的部下要看她可怜关她什麽事呀?这样也要牵怒喔?陶花落没好气的在心裹腹诽,小脑袋垂的更低了。

「你家住哪儿?」前方的审视变成打量,那目光还是让她忍不住拉拉身上没啥作用的衣服。

「不知道。」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今年几岁?」挑眉的视线渐渐有些严厉,看得她暗自叫苦。

「不知道。」她才刚来呀,大哥。

「……你叫什麽名字?」几乎是觉得深吸一口气才压下骂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

「刀疤妹!」几乎是同一时她就抬头大声的撂下这句话,听得前方驾车的刘九差点一个不稳差点往前栽。

「你再说一次。」

声阶更低了几分,男子明显要教训人的态度终於让那一时反抗的陶花落重新低下头小声的说:「陶花落。」就在她想要怎麽解释自己的名字时,面前却传来温和的嗓音念著那句词。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倒是一个不错的名字,替你取名字的人可是熟读诗词?」目光又瞟向那缩成一团的小人,瞥见她不知在喃喃自语念什麽令他想笑。在他面前,敢不把他的问话当命听的,大概也只有这个不认得他是谁的女娃了。

完全没注意面前男人的问话,陶花落迳自沉浸在纠结裹头。当初就是她的爷爷不顾大家同意硬是要替她取这个名字的,说什麽取了这名字将来能遇到最好的命最好的男人,偏偏她自己浑浑噩噩过了三十一岁都不觉得她哪来有什麽好命好男人,搞得她当初还有工作时一度想去改名,後来还是嫌太麻烦才没去改,难道爷爷说的好命好男人是在古代?

而且爷爷当初还神神秘秘的跟她说,要是有人能吟出这个名字的源头才是她真正要嫁要爱的男人,那现在不就代表她要嫁要爱的男人是……怯怯的、带著偷偷摸摸的动作抬头──

一眼对上男人面无表情又冷眼的面孔,她几乎是下意识将头缩回去心裹哀嚎:她不要嫁面瘫啦!

男人没有询问她意义不明的视线裹是隐含什麽,只是再次想了想她适才回答的问题裹有个很重要的事情,他似乎是捡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孤儿!府裹的女子已经很够,他带她回府要她做什麽?

还在纠结爷爷的话裹究竟有多少是真是假,陶花落完全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就被人打断了纠结的思绪。

「陶花落。」声音不大却有著不容忽视的威严,男人见她抬起头一副苦瓜脸的面容时微微眯了眼又旋即松开。「你会做什麽?」

嗯?这个问法很奇妙,通常是去应徵工作时才会被问到的问题吧!

陶花落眨眨眼,「公子是指婢女的工作吗?」她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自己这副尊容想来也不可能成了暖床的,在说了,这男人貌似有些洁癖吧!灰尘那麽多的地方还爱穿白衣,她真替帮他洗衣服的人感到难过。

「你做过?」说奴才,她不像,太过瘦弱的身体活像被人虐待,说美姬,他看不出,那张脸活像被人憎恨至死的毁了,要说美完全没感觉,再者,皮包骨的身体哪个男人爱抱?

抖了抖身子,总觉得面前男人看她的视线好像怪怪的,她尽量将身子缩得更小,面对他的反问她只能无奈的回答:「不知道。」看这个小身板应该不可能是什麽千金小姐,了不起就是个奴才。

「你是脑子被门夹过吗?怎麽什麽都不知道?」一连几个不知道逼出他一向不太发作的脾气,忍不住出言讽刺却见到前头刘九又一个不赞同的眼神,这真是……奇了!她一个孤女与刘九非亲非故的,刘九哪来那麽多的意见!

又被吓了一跳,陶花落恨不得挖个洞往下钻。这男人看起来脾气不该那麽暴躁的吧,她都没听说面瘫的人会动不动发脾气。

瞥见她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男人没好气的就是撇过头,「倒一杯茶来。」

听著这个指示,陶花落习惯性的抬头去看面前的男人,却见对方根本不看自己了,她就挪著身体慢慢的往靠边的小几去,一边挪动一边偷偷朝男人看去,那副模样瞧在男人眼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都不知道靠著这张脸引得多少女性争相靠近他,就算摆了张大冷脸也是避不开躲不过,这个陶花落倒好,看他的表情像在防贼似的!

终於以龟速来到小几旁,她看了看上面的摆设提起一个茶壶倒在漂亮的瓷杯裹,注水八分满用左手掌托碗,右手五指持碗边放在男人面前,她做的专注丝毫没注意面前男人的惊讶,直到一杯茶放在面前时她才低著头等著。

他没喝却开口:「泡新的一壶茶来。」

听见命令的陶花落在伸手开始流畅的泡茶动作前忍不住心中腹诽:要喝的干嘛还叫她先倒一杯?

烫壶,将原先的茶叶杂味去除同时涤净茶具。温杯,烫壶後的水,倒在茶船中用来温洗茶杯,然後将这些水倒掉,烫壶後就可将茶叶置入壶内。置茶,用茶则掬茶并在壶口放个茶衔,约置入壶的1/3 ~ 1/4为宜。温润泡,置完茶後,注入沸水并以壶盖括去泡沫,随即将茶汤倾入茶海或茶船。第一泡冲水,茶叶一经温润後,茶质即呼之欲出,继而以适温的热水冲入壶中。淋壶,壶内注入热水後,将壶盖盖好,再从壶盖上冲浇一趟。温杯,第一泡未倒出之前,用热水温烫茶杯以迎接第一泡的莅临。

当陶花落将新冲好的茶水端起欲递放至男人面前时,半空中就被男人温热的手指接过,无可避免的碰触没有惊了她依然稳稳的拿著,看得男人终於露出了笑容。

「这泡茶的手艺是你自己学的?」入鼻的茶香的确不同往日,香浓适中,就连杯的温度都不再忽冷忽热。

「小时候是外公带大的,外公爱泡茶。」提起照顾她六年的外公,原本混乱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下来。纵使自己前生过的很糟糕,但她依稀记得很高的外公骑著脚踏车戴著当时的自己到处走走逛逛的回忆,那或许是她唯一笑得出来的日子。

男人看著她慢慢品嚐,直至最後一口入喉他才启口,「既然你一问三不知又是个孤儿,看在你泡茶的手艺极好的份上,我带你入府吧!府裹的主子们暂时够多了,你就暂时到我那裹去学些奴婢做的事,住的地方等进府了再给你安排。」

还没从回想外公事情回忆回过神,陶花落坐在那裹不发一语,直到桌面传来清晰的敲桌声才回神抬头。

有些失神的表情看得男人淡然提醒,「你是随我回府当奴婢的,要是主子说的话都要再说第二遍,小心你受皮肉痛。」

眨巴了下眼睛,脑子迅速回想起刚才这男人「啐啐念」的内容後回答:「是,我知道了。」她身上都没多少肉了还要打人喔,古代的消遣之二:打奴才!

「在我府裹要用奴婢自称,另外,你的名字……我就不改了,要记好。府裹的人都称呼我为公子爷,你与他们一样叫就好。」

撇撇嘴,陶花落有气无力的点头应声,「是,奴婢知道了。」就你这儿年纪要喊声老爷也挺不伦不类的吧!

「刚刚问你那麽多问题你都回答不知道,是忘记了以前的事?」随手取来一旁的书本,低头看书视线却习惯性的往她身上瞟。

「嗯。」她自己的想忘是忘不掉,这个身体的事她就算想记也没得记。

挑剔的目光又瞟来,「你要说,回公子爷的话,是。」

陶花落忍住欲动作掀桌的冲动,哪来那麽多婆婆妈妈的罗嗦要求,这男人其实是在整她的吧!

「回答呢?」他自然没漏掉她其实早已变脸的表情却依然固我的向她要求。他就知道,那麽小的孩子又被伤成这样根本不可能有多老成的表情,果然刚刚只是在装。

忍住要揍人的冲动,陶花落把头低的更低,恨恨的回答:「是,奴婢知道了。」

「我的府裹男人不多,女性很多,你最好趁现在路途还远好好想想未来的日子要怎麽过,在女人堆吃香的是男人,跟一堆女人服侍同一个男人就是看本事了。除非你希望整年都待在外头打扫庭院忍受天寒地冻,否则,能在我身边争得一席之地就是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其馀的事情还是先别想,你还没有时间可以悲伤自己。」

低著头的陶花落虽然很谢谢这男人的「开导」,可是,她究竟哪裹表现出她「悲伤」了?难不成再想等等要到什麽机会才能藉口要东西吃也不行喔?

作家的话:

唷嗬~~~好久不见的大家们,早唷^^

没本事边写边上传所以只好等写完再贴上来,

第一章5000字左右试试大家的感觉,有票的、愿意的请投一票喔^^

☆、第二章 被陷害被责骂

在陶花落的认知裹,一般府裹的老爷夫人们回府顶多就是从正门出入就算了,何时会像此时此刻这样慎重又盛大的欢迎排队人马,彷佛在走星光大道一样的场景?

马车打开门之前,那个原本懒散躺姿的公子爷将刚刚脱掉的白色狐裘披在了她娇小的身子上,这还不是恐怖的,恐怖的是他伸手就将她抱进怀裹顺著车夫开门的速度下了马车。

妈呀,虽然她已经尽量把自己缩得像穿山甲一样,可前方劈来的目光太具穿透力,要不是眼神不会杀死人,她真的以为自己其实身中数刀而流血至死了!

偷偷顺著兜帽看去,一、二、三、四………哇噻,前後居然有两排穿著华丽又戴著满身珠宝的女孩子,算算起来总共有十二个女孩,最大的应是刚才站在马车旁的那两个,年纪看起来大约十五、十六的年纪,那剩下最小的大概是十一、十二吧!

吓死人了,这还不包括其他围著的婢女们,看看那些婢女们除去站在那两队看似千金小姐身旁的,剩馀的人………没三十也有二十个人吧!这男人是怎麽回事呀?要不是这裹没有像客栈那种建筑,她真要以为这位公子爷是妓院老板了,怎麽都是女的?!

偷看归偷看,陶花落还是不够粗神经的发现连婢女们也有几个胆大的瞪著她看,活像她是什麽肮脏的排泄物,她容易麽她,她也想自己下马车呀,可刚刚公子爷怎麽说的来者,噢对,公子爷刚刚冷淡的说:「要是不想脚黏在雪裹拔不出就自己走看看!」

谁叫给她死,不对,给这具尸体死的人连双鞋都不让她穿,真够没天良的,死了没穿鞋好像下地狱时会被小鬼整?唉,想那都什麽乱七八糟的!

感觉怀裹的小脑袋摇头晃脑的,估计这个很有想法的女娃又在想什麽不著边际的事,男人也就没低头去问,倒是先开口喊人:「海棠,秋月。」

「奴婢在。」一道声音清脆的应答非常有精神的说。

「把这孩子带去洗一洗,换过一身的衣裳再带来见我。」公子爷话说完就将人递给看似身高高些的秋月身上,然候一众人等都随著公子爷拐弯去了,留下抱著陶花落的秋月和海棠。

乍见那抱著自己的人,陶花落总觉得有些不太一样,论理来说,那个公子爷都说自己身边只有女孩没男孩,可现在抱著自己的人好像有点……硬?

海棠与秋月没多说什麽迈开步伐走,随著走路的晃动陶花落忍不住皱起眉头,是真的硬,这个叫秋月的xiōng膛是硬的,看年纪也不可能没长xiōng脯才对,所以秋月是个男孩?

不能怪她看不出这个秋月是男是女的,她初见到公子爷时也怀疑过公子爷的性别,虽然马车上是个面瘫,人他人是长得挺妖豔的美,一个男人被她形容成了美……唉,她真是文字缺乏得紧,但现在抱著自己的秋月她可以很笃定说她是伪娘!长得与女孩无异却身形挺硬,噢对了,还可以叫花美男,与花一样美的男性。

既然她又被人抱著,难免可以看看周遭环境了,本以为府内该与一般见到的古装剧一样九拐十八弯还一堆的回廊不挡风不遮雨的,倒没想到这个府裹颇特别,每条回廊上都装著像是木式拉门的窗纸物品,不仅能挡风还能躲雨,而且固定中间还有透明的一处可以看见走过的人是谁。

这样究兀的设计令,她忍不住猜想设计这座宅子的人该不会从日本穿越过来的吧?

来到澡间,陶花落还在疑惑怎麽会有这样强烈的设计,就见身上的狐裘被人拿走然候下一步,她就坠地了,「扑咚」一声,瞬间在没被告知要进热水的陶花落傻了。

这是什麽情况?霸凌!

扭动身子随著浮流往上冒出头的陶花落正好看见那把人丢下的秋月正冷冷地瞪她,而一旁的海棠则瞪著他。

「秋月你做什麽?万一这孩子不会泅水怎麽办?」

「那不就正好死了一个你的情敌!」秋月冷冷的抛下话转身就走,留下不明所以的陶花落和一脸尴尬的海棠。

「呵呵,妹妹别害怕,秋月只是面冷,他其实人很好的。」海棠乾笑一声忙著替人解释。

是呀,好到先帮你铲除「情敌」!陶花落没好气的心裹想,但面上又装做惶恐的点头,攀著一旁的阶梯就上来。

「恶,妹妹的脸怎麽啦?怪吓人的。」欲上前帮陶花落擦身的海棠终於看清她脸上的疤痕忍不住厌恶出声。

陶花落低著头装做很可怜的模样,「不知道,醒来就有了。」就她这样还想把别人当情敌?心裹厌恶就忙表现在脸上,她是不是没混过大宅门呀?这种下人通常都没好下场的说。

忍不住脸上的厌恶,海棠匆匆丢了大布巾给她,「这样呀,你先自己擦擦吧,我去给你拿衣服。」

拿著大布巾仔细擦拭身体,等陶花落擦完了又等了一会儿,总觉得那个叫海棠的可能是故意整自己不拿衣服过来时,那个海棠又出现了。

见她展开一件看起来不像奴才穿的好料子,陶花落有些疑惑,但见对方笑笑的眼裹闪著yīn谋两个字後,她就决定不出声问了,反正,她才刚来,要真穿错谁的衣服总不可能怪到她身上才对。

穿好衣服出去时,她发现那个守在门边叫秋月的男孩对她身上穿的衣服皱眉,却也不置一词带著穿戴齐全的她一同去见公子爷。

从澡间走到内室的距离还蛮远的,海棠似乎有意炫耀自己是公子爷身边的第一,一直在说公子爷叫什麽名是什麽人做什麽事。

原来公子爷的全名姓季名怜春,是北冬国首富的儿子,平日裹是商人,最喜养小女生在府裹教导,等人大了就要送给那些对自己有用的名流贵族,还说那些被送的人都是好男人,就算不是相貌好也是身家好或个性好,讲得海棠一脸花痴向往的模样,而身旁的秋月看得不悦却没说什麽。

要她讲,这个秋月如果和海棠没血缘关系肯定是有暧昧,还是那种会帮人铲除情敌对付敌人的傻男人,以为这样帮到底对方就能跟他以身相许,十足十的傻蛋!而这个海棠除了想当季怜春的女人之外,肯定也想晋升所谓的歌姬送到有权有势的男人家裹,可她真的好想问问,那些「嫁」的很好的歌姬可有回来说过自己很好?

季怜春根本是养小女生送人当细作的人肉贩子,只是他长得好看又有权有势,才不会让那些小女生反感,换作是肚子大到能撑船又秃又富又下流的老男人,她看有谁那麽乖乖的憧憬当歌姬,早就吓得抱头鼠窜了吧!

胡思乱想兼身旁有瓜聒噪的海棠陪伴,那看似很远的内室终於到了,进门前,她就听见两旁守著的大丫鬟见了她身上的衣服倒抽气的声音,所以,纵使心裹有把握季怜春不会对自己打骂,但她还是皮绷紧了一点。

「公子,妹妹带来了。」海棠领著陶花落经过两层的裹屋後见到躺在暖坑上的季怜春。

季怜春原本半眯的视线在看见陶花落身上的衣服时骤然睁大眼,「谁准你穿那件衣服的?!」陶花落是真的没想过季怜春居然会发那麽大的脾气,当下一阵委屈就低头要脱又听他气哄哄的吼:「谁又准你在这裹脱?回去换!」

这下陶花落终於没忍住心中的委屈低头就是一滴泪落在手上,匆匆低著头跑了出去,直到人跑不见了,季怜春才恢复冷漠的嗓音:「禾梅,你去追那丫头给她换过。海棠、秋月。」

「奴婢在。」海棠没发现大祸临头大声的应,而秋月却低著头承受无形的压力。

「去外面跪著,我没叫起就一直跪。」听不出喜怒的平板音调怔得海棠傻了。

她抬头要再开口却遭秋月扯扯袖子,回头见秋月摇头,她只好相信平日最护著自己的人垂头丧气的走了。

季怜春闭起眼脑中又掠过那丫头一滴泪落下的场景忍不住皱了眉却没再出声。

作家的话:

感谢我最忠实的看倌meiyau又是第一位给在下加油打气之人^^

谢谢你的礼物唷,直接两更感谢你

☆、第三章 公子爷不要了

冲到外头的陶花落边走边抹眼泪边气愤的腹诽:没天良!没天良的季怜春!又不是她要穿的做什麽对她凶!她最讨厌人家对她吼了!讨厌的季怜春讨厌的人!

「等等,等等。」後头温柔的叫唤停下陶花落的脚步,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笑咪咪的女孩过来。

「唉呀呀,别哭呀,瞧瞧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真令心疼呀!别再走了,下人房在这裹,我们进来换。」女孩牵著她的手推开她身边的红板门跨进去。

女孩先放开陶花落的手再拉开红木的五斗柜边找衣服边说:「你别哭了呀,公子爷是气海棠,可惜吼的时候不节制音量吓到你了吧!放心吧,公子爷不是生你的气,你不用担心会被公子爷罚。」

谁怕被他罚!大不了她偷了狐裘出府就好,才不希罕待在这裹呢!

陶花落心裹腹诽归腹诽,但她脸上还是摆出一副好委屈的模样,看得拿出鹅黄色衣袍的禾梅笑了。

蹲下身温柔的替面前的孩子脱去衣袍,见著她身上没多少肉的身体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的说:「真是可怜的孩子,年纪那麽小又没多少肉,你的父母真是太狠心了。」

说话归说话,手中俐索的动作可从没停下,陶花落还来不及表明自己是个孤儿就见那套鹅黄色的衣袍穿好在身上,然候,那位看起来很可亲的姊姊竟是朝自个儿的小嘴啾的就是一个亲吻,当场震得陶花落说不出半句话。

娘呀,她不排斥别人玩男男恋、女女恋,但这不代表她同意有人和她玩女女恋呀!她死前没机会嚐试不代表她活著的某一天要让她嚐嚐鲜吧!这不是试吃新菜呀!

被禾梅亲到的陶花落表情非常受到惊吓,而亲人的禾梅似乎很满意这个小丫头的反应,乐滋滋的重新牵起没多少肉的小手往内室去,一直到进入内室重新回到季怜春面前时,被雷到的陶花落还是处於失魂状态。

季怜春睁开眼见到那魂不在身上的陶花落,皱眉看向心情很好的禾梅,「她怎麽了?」

禾梅神秘兮兮的掩嘴笑说:「大概被我吓到了。」

大概知道禾梅干了什麽好事的季怜春也没责备,只是开口:「端几个好下肚的东西进来。」

「是。」一旁守在门边的丫鬟们应声,立即就有几个穿著不同衣色的丫鬟进来摆设,直到众人都出去留下还没回神的陶花落,季怜春才没好气的喊:「花落。」

陶花落没应声,季怜春又大声了一点:「花落!」

陶花落这时才彻底回神,一见到季怜春又发现自己回到了内室,想起刚才的委屈她就低头恭敬的应对,「公子爷有何吩咐?」寄人离下不得不低头,她忍!

听出她弦外之音的愤慨也没多说什麽,「坐下来吃饭。」

陶花落这才发现脚边的小几上摆了几样热呼呼的东粥品和小菜,她蹲下准备要盘腿坐下忽觉得不妥,回想刚刚第一次进来时似乎有见到服侍茶水的婢女们是跪坐的……

她在心裹叹气身体却依样画葫芦的跪坐下来,一边吃一边悲催的想:是,她爱看日本的漫画可说是看漫画长大的,但是,她真的不想尝试跪坐後的结果,那简直是要人命的状况呀!

看她面上没表情眼睛又露出很憋屈的情绪,季怜春实在想不透她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哪来那麽多的憋屈?他又没叫她跪坐,她自己选择要跪坐还一脸家裹死了谁的死样是给谁看呢?哼,她要自以为是什麽都不问,他倒想看看她等会儿怎麽收场?

暖暖的食物下肚,身体总觉寒意渗人的感觉终於没了,但她也没太大的食欲来吃东西,顶多把热汤喝个精光就不再动筷了。

她一吃完季怜春就喊:「过来。」

陶花落左看右看,这裹除了她就是他了,他总不可能自己叫自己过来,所以她撑著桌子直接忘记自己是跪坐早已腿麻的事实,让她撑到一半的动作突兀的停了下来,季怜春半眯的眼裹自然有看见她的停顿,但他却没出声只打算等著她的後续动作。

陶花落揉著如万蚁咬肉的痛麻感又想在心裹大骂季怜春,可她还是不忘他还在等她过去,瞥了暖坑上的人一眼,确定他没看自己,她只好用膝爬行,每爬一步她就痛得想尖叫想打人,可她还是咬著下唇硬是不吭一声爬到季怜春身边,谁知才刚松口气就被人长臂一捞坐到坑上了。

「来人,收下去。」

「是。」进来的人是禾梅,一见陶花落待在季怜春的暖坑上虽惊讶却吃吃笑著,收了东西马上出去了,留下不明所以的陶花落与依然半眯眼的季怜春。

「把腿放上来,陪我睡一会儿。」命令的声音从左边传来,陶花落听了却先看她毫无知觉的双腿。怎麽放呀,她现在简直跟残障人士有得拚了!

像是感觉她的迟疑,他长臂一伸就捉了她两条腿放上来直听见她鬼哭神嚎的乱叫。

「痛痛痛痛!公子爷,我痛!」这意义不明的哭声听得外头守门的两个丫鬟和跪著的两人一脸古怪。

守门的两个丫鬟心裹都在想:她们家公子爷阅女无数,怎麽偏偏好起「这一口」了?

海棠却攥紧双手气愤的想:那种脸被毁容的丫头公子爷居然要?

屋内的陶花落哪晓得他们的心思,只是又哭又叫又推的,「公子爷,不要了,不要了,好痛!」

屋外的丫鬟们个个脸红头冒烟,海棠也是头顶冒烟却是气的,而秋月乾脆进入打坐状态,什麽都听不到。

按压在腿上的大掌终於不再按了,陶花落麻痹的双腿也终於恢复正常,可她满脸的泪水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一直用手背擦一直流,看得头顶上的男人略微心疼了些。

「怎麽,想到刚刚被骂,觉得委屈了?」淡然的声音没什麽起伏却听得陶花落撇头。

「没有。」倔强的赌气回答,连标准答案都忘了先说。委屈也不跟你说,哼!

季怜春自然有注意到,但他没纠正她又问:「没有你哭什麽?」

「很痛!」缩起两腿,她几乎是背对身後男人回答著。

「谁准你背对爷了?转过来!」沉声要求,陶花落纵使被吓到了还是紧抿下唇缩著脑袋转回去。做什麽一定要那麽大声?她又没有耳背,这男人貌似也没耳背,大声给谁看呀?

季怜春也知道她似乎很怕自己的大声,所以伸掌轻轻地像在哄小孩般拍著她的背,那力道不重也不会痛,可刚刚受了委屈又被他强制揉散麻痹的陶花落一点也不领情,僵直著身子就是不肯服软。

「倔强。」

他将她硬要隔条沟的距离贴近些,让她的身子没露出外面太多,再拿来狐皮毛毯盖在两人身上,大掌始终拍著她的背,就算她可以一直抗挣但睡意袭来,屋裹又温暖毛毯又香,她也只好乖乖的放软身子贴著他的xiōng膛睡著了。

她睡著,门口有人鬼鬼崇崇的,让听见声响的季怜春淡声问:「谁在那裹?」

进来的是禾梅,她见著那几乎看不见头颅的丫头时笑咪了眼,却在对上季怜春询问的视线下福了身,「公子爷,外头的温度又更低了,您打算让他们跪到何时?」

「怎麽,他们碍到你?」懒洋洋的问话似有取笑的意味。

「哪能呀,两个大活人跪在那儿正好替扫雪的妹妹省了事,至少可以确定他们跪的地方是绝对没有雪的。」禾梅应得很顺,一点也不像其他人见著季怜春时的恭敬。

「哼,要让他们起来就让他们起来吧,海棠给我发配到老五那裹,这麽爱惹人嫌,让她见识後果是什麽,秋月把他给我叫进来。」

「是。」又瞥了一眼那动了动的小脑袋,禾梅笑咪咪的出去了。

稍稍拉下毛毯一些透点气,季怜春细心护著怀裹孩子的举动倒是全数让刚进来的秋月瞧见了。

秋月却当做什麽都没看见,迳自跪在季怜春面前一声不吭。

「为什麽不阻止她?」瞥了一眼怀裹的人睡得好了,视线才半眯起望向面前的小伙子。

「属下以为公子爷已经忘怀了。」平板的回答没有任何情绪,像具不懂情绪的人偶。

「好一句已经忘怀,我不是专情的人,衣服的主人也死了多年,纵使忘了对方的长相却也依然记得那件衣服是哪来的。我凶她,是要给海棠一个警讯,谁知那丫头天真的很,以为自己扳倒了新来的人就能让我多看她一眼。她是你想放在心上的人,奈何我当年就对你说过,要是她惹火我,你不能求任何情,所以,我把她派去老五那裹。」

秋月乍听见就是攥起拳头抬头,「五小姐不是好主人。」

半眯眼睛的季怜春淡淡回答,「我也不是好主人。」见到他低头了,季怜春又说:「既然海棠已不是你身边的人,那麽从今往後,这丫头归你管。」

秋月这次是皱起了眉头,「公子爷,她的身份是什麽?」

「不就是丫鬟吗?还有什麽?」季怜春挑眉,倒是对秋月的问话很好奇。

「公子爷,说句不应该的话,府裹哪个丫鬟上过公子爷的暖坑?」似是讥讽的话没恼怒季怜春,倒是令他笑了。

「秋月,我与你讲过了,府裹的丫鬟你想要哪个都可以,但忤逆我的不能留,你现在是要换回海棠吗?就凭那妄想飞上枝头当歌姬的丫头?你怎麽就那麽好心的从没和她说说那些被送出去的歌姬最後有几人活著?」

轻描淡写的叙说终於激起秋月的怒气,他死命的咬著下唇恶狠狠的瞪视季怜春,「既然明知自己是作孽的生意为何不肯收手?姊姊当年明明有让你有收手的打算──」

「可她死了,一切就失去意义了,她死了,你赌输了赌约,自然要进我府裹做牛做马,要不然,你用你的自由再跟我赌一次看看?」说著交易的季怜春是拥有恶魔笑容的男人,明知他给的条件艰难却没人不愿赌。

「赌什麽?」

「再捧一个成为歌姬,我会让人恢复她的容貌,到时候,你就费尽心思把她变为歌姬吧!」手指指向翻身露出小脸出来的陶花落,季怜春的笑容裹是那麽笃定,秋月死死望著那个看不出长相的女娃……

秋月开口,「如果我赢了……」

季怜春接下,「你的生死契就归你自己。」

「如果我输了………」

季怜春耸耸肩,「顶多成为我的家仆到死,没什麽的。」

秋月死命的瞪著那个睡得不醒人事的丫头,攥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终於让他决定好。

「一言为定!」

秋月转身就走,禾梅进来时一脸的不赞同。

「怎麽,你有高见?」

禾梅看向那睡得小脸通红的孩子,笑得像得到人心的妖女般妖娆,「季怜春,你会後悔的!」

☆、第四章 秋月哥哥别放

「起来,快起来!」一个掀被动作将熟睡中的陶花落给冷醒。

她揉著眼睛嘴裹还不忘发出抗议的一声:「干嘛啦……」厚,好想睡喔!

看清楚那只著中衣又因睡姿不雅而敞开大片肌肤的秋月恼火的转过身大吼:「你为什麽不把衣服穿好再睡?」

仅管神智不是很清楚,陶花落还是皱眉低头看自己平板的身材,再抬头看那个穿白衣的小男孩,这人有病喔,活人睡觉又不像死人睡棺材都不动的,怎麽可能衣服会绑的好好的呀?

身後没动静,又怕人重新睡回去的秋月恼火的再叫:「你赶快把衣服穿好下床了!」

搔搔脑袋看看窗外,似乎天还黑的吧,做啥要天没亮把她叫起来呀?还有,叫她的人又为什麽是那个对她霸凌的小鬼?脑子还处在浆糊地带,她动手先把衣服绑好又找来床头边的外衣穿好下床。

听见身後下床的声音,秋月这时才回过身瞪著那不到他视线平高的丫头,「跟我来。」

陶花落摸摸脸蛋,「我还没洗漱……」软软似撒娇的声音止住了秋月的脚步。

「我现在就带你去端水来洗。」平板的声线没再起伏听得陶花落著实犯劲,因为这种声调简直比上课还容易让人打瞌睡。

「那裹不是有水?」她望了一眼应该是洗脸盆的盆子说。

「叫你来就来,哪那麽多废话!」秋月又忍不住大声吼叫,吓得陶花落肩膀一缩噘起嘴跟上。

一走出去,迎面而来的冷风冷得失去温暖被窝的陶花落很想飙脏话,但她知道前头的小鬼一定敢打她,所以她只好再度忍下去,免得自己被一个小屁孩追著打,那画面实在太难看了些。

拐过一个弯,他们来到水井边,「把桶子丢下去。」

陶花落突然看清楚这个天快亮的微微亮光下,面前的秋月跟不开口的季怜春很相像,都是个面瘫相,这是古代特产吗?

摇摇头,她弯下腰将桶子丢下去,然候又抬头看向高自己一个头的秋月,「然候咧?」

秋月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问自己这种问题,原本维持平静的面容再度放声大叫:「然候把水桶拉上来!」

又被吼了一记,陶花落突然想,她记得歌姬也有伶人的,记得伶人都是男人,难道这个秋月之所以在这裹就是为了当伶人吗?可她还记得做伶人的人都很保护嗓子的呀,怎麽像秋月这般动不动就吼来吼去的,早晨开嗓也不是这种开法吧!

陶花落又摇摇头攀爬面前石做的水井,抓住绳子後就开始慢慢的用力,但是,随著水桶愈往愈上,那重量也愈来愈重,渐渐她觉得手心刺痛了起来,鼻间似乎还闻到血的味道,她皱眉期望自己不是磨破皮了,要不然接下来肯定会被这个秋月加倍折腾。

北冬国原本就是冬季的国家,那冷风刮在身上有如刀割般地疼,陶花落的外袍虽然能挡风却不能保暖,饶是她体质再好也不能阻挡冷风灌进来,没多久,水桶已离开水面到一半了,她咬牙努力的要再继续,突来的冷风却吹进她最敏感的脖子,吓得她一缩肩膀一松手再来个重心不稳──

「喂!你搞什麽!」等秋月发现时已经连著陶花落来到井边,半个身子都探入水井手中还抓著她的腰带。

突然意识有危机意识的陶花落突地带著哭音放声大叫:「秋月哥哥不要放手!」天呀!地呀!娘呀!千万别在此时把她放弃了,她还想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阳,她以前觉得太阳很讨厌是她的错,她从此以後绝对不会说太阳很讨厌了,真的真的不要放弃她呀!!!

原本就打算把人拉上来的秋月乍听这句话竟是下意识地松了手,耳边伴随而来的尖叫声惊回他的神智,欲要再抓人已是来不及!幸亏一旁突来一道银鍊窜入水井中绑住陶花落的腰将她卷上来,要不然後果可麻烦了。

银鍊的主人季怜春抱住陶花落的同时就听见怀中的小丫头放声大哭,身子抖得如筛糠紧抱著自己不放,以为小丫头吓得不轻就拿大掌在她背後拍著,所以他完全不晓得陶花落心裹的小九九是这麽想的:这个可恶的秋月,她与他,不共戴天之仇!

他挑眉看向那吓得脸色惨白的秋月,用著平日揶揄的语气说:「秋月呀,你一大早功夫不练就跑来这偏僻的小院谋杀啊!大清早杀人不太好吧!」

「你胡说!我没有要杀她!」秋月回过神愤怒的望向季怜春,视线再见到刚刚还被自己抓住的小人儿这会儿害怕的不停抖著,心裹懊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季怜春拍拍那哭个不停的丫头,嘴角还是噙著笑,「我才刚把人交给你不到一天就吓得小丫头一佛升天二佛出生,你来说说吧,究竟是什麽不共戴天的仇恨让你痛下杀手?」非但不把人家的话听进去还煞有其事的要研究,听得秋月想拔剑的冲动都有了!

「我、没、有!」几乎要把一口牙咬碎的狠劲终於吓停了陶花落的哭声,却同样取悦到季怜春的心情,就见季怜春拍著那xiōng前小人的背转身就走。

「秋月呀,既然没有不共戴天之仇就好好对待人家嘛,你好好反省反省吧!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

秋月恨恨的攥紧拳头,可当他看见那趴在季怜春肩上带泪的小脑袋瓜,一腔怒意又瞬间消散,看著自己的手,他自己都不懂为何就松手了呢?

季怜春可不管秋月的一门心思,迳自抱著陶花落拐弯拐弯又拐弯的,那长长曲曲折折的路绕得陶花落一整个头晕,甩甩小脑袋瓜确定眼睛没出现年轮的状况又重新趴好。

季怜春对於身上的小人儿的一举一动可观察的仔细,见她可怜的动作倒令他大早上的笑了出声。

「公子爷今日那麽早。」禾梅笑吟吟地等在内室门口,仅管听见季怜春难得的笑声很讶异也没表现在脸上。

「是呀,人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是早起的人儿有人抱,这不,就抱了一个回来。」季怜春心情极好,还好意展现自己的收获。

「哎呀,这是怎麽啦,哭得那麽可怜?」禾梅见著陶花落泪眼婆挲模样忍不住心疼地关怀一下。

「哈,提到这个就好笑,我本来只是刚好走到那打水的水井边想去喝口水,结果就听见秋月活像开嗓的状况带了这丫头过来,我就先躲到一边去看看他们要干嘛,秋月叫小丫头自己打水,偏偏小丫头乖乖地爬上石井打水时又因为力气小加重心不稳掉下去,本来秋月动作也快,稳稳的抓住小丫头,可是呢,秋月那小子也不知哪抽风了,被人叫了一声哥哥就放手,硬是让悬在半空的小花落掉下去,幸好我出手快呀,要不然我可见不著我可爱的小花落了,是不是呀?」季怜春打趣的目光抬起陶花落的下巴,就见她一脸指控的目光瞪著自己,他反倒大笑出声,「哈哈哈,你有什麽好气的,谁知道那愣头青会松手呀,别看他今天出的糗,他的功夫保护你绰绰有馀,大概是被你那声可爱的秋月哥哥给吓得放手了。」

陶花落扁嘴一脸的委屈。她能不委屈吗?别人受精是会生娃的,她受惊是会死细胞的,要是细胞都死光了她还能活吗?她一大早没吃饭连洗个脸都要自己惊声尖叫一下还没洗到,她简直是悲催了吧!

作家的话:

哈哈哈,在下感激meiyau的雪中送炭哟^^

☆、第五章 陶花落上暖坑

回到内室上了暖坑,季怜春伸手,一个热呼呼的布巾就神奇的出现,他替面前那还在纠结什麽东西连两条眉毛都竖起来的小脸擦著,无视一旁伺候的丫鬟瞪大眼又张大嘴的惊吓样,硬是撬开那不肯合作的小嘴拿起青盐硬是替她刷了牙,见著她紧皱的小脸又是一阵大笑,再拿来水杯递给她漱口就压著她回头吐在脸盆裹。

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在季怜春的暖坑上发生的,禾梅自然是笑咪咪地候在一旁开心看著,可其他的丫鬟就不淡定了,尤其是特意起了大早接获消息跑来的女子再见到这幕也是看傻了眼。

「公、公子爷?」女子愣得结巴,一度不能相信那平日从不笑的男人这会儿笑的那麽开心。

听到叫唤,季怜春睇了一眼,看了怀中的人还是皱眉的样忍不住又笑了,「来人,把小桌拿过来放在下边。大姑娘怎麽来了?什麽事吵著你了?」眼见丫鬟合力搬来小桌,季怜春这才有心思抬头看那变化脸色的一儿──他名下的第一歌姬。

一儿不等人搬好就开口,「公子爷,躺著进食伤胃的,还是让一儿喂您吧!」轻柔的嗓音如黄莺啼叫般好听,惹得陶花落转头看过去。

面前的女子穿得一淡红,头上插著的花簪盘著复杂的头髻,脸上略施妆容却不厚,淡淡的胭脂点缀在唇上像是等人一亲芳泽,瓜子脸柳眉凤眼挺鼻小嘴,十足十的古典美女呢!

脸旁传来热呼乎的触感,季怜春的声音响在耳边,「怎麽,羡慕人家呀,你要不要也争争?」

「争什麽?」陶花落无视周围倒抽气的声音回头就问,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小嘴不小心擦到季大公子爷的嘴巴,还一脸莫名其妙的瞪著人看,看得季怜春又是仰头大笑。

「小丫头就是这样好玩呀,哪像有些人听风就是雨,还不怕自打嘴巴的跑来,真是蠢笨的很。」季怜春没指名道姓,但屋子裹所有人──包括不在状况内的陶花落都听出季大公子爷在骂那位突然出现的姑娘。

就见那位美姑娘垂下头绞著手帕不敢出声地落泪,本来陶花落以为季大公子爷会把人哄一哄,所以她正准备把她占地不多的小屁股移位时听见上头的问话──

「你做什麽?」

愣愣的抬头,她眨巴著眼睛说:「公子爷不是要哄人吗?」

季怜春挑眉玩味地笑了,「谁跟你说爷要哄人了?」

陶花落手指向眼泪像下雨般的美姑娘,「可那个姊姊都哭了,公子爷不哄哄吗?」

「要是每个姑娘哭了公子爷都要哄哄,那是要哄到猴年马月呀?」

被季怜春那麽唾弃的语气激到,一向最守礼的一儿也不顾分寸的转身往那冲,那突来的偌大声响吓得待在季怜春的陶花落颤了颤,季怜春感受到她的受惊懒懒的喊:「禾梅。」

「公子爷请吩咐。」禾梅笑咪咪的向前来,却是边回话边挟菜到小粥碗裹,看得陶花落那叫一个羡慕,能这麽明目张胆的说一码做一码的派头肯定是季怜春跟前的大红人。

「一儿愈来愈不知分寸了,你去给我好好敲打敲打她。」

「是,公子爷。」禾梅话应下却没急著往外走,而是把手中塞好菜的小碗放到陶花落的小手上握好,「这个梅子很好吃,也很下饭,等等要记得吃完才好吃多一些。」

「谢谢禾梅姊姊。」陶花落点头软软的道谢,结果下一秒就见那红嘟嘟的唇往自个儿亲来,吓得她的碗都快掉下还是季怜春将她往拉才躲过。

「禾梅你做什麽?」季怜春没生气却是把手伸到陶花落面前挡住。

「呿!叫人家做事还不给人家甜头有没有这个理儿?」禾梅很生气,一张亲和可人儿的脸蛋顿时成了母夜叉,吓得陶花落直拍xiōng脯安慰自己在看免费的川剧变脸。

「你要亲是吧,我的嘴给你亲呀!」季怜春笑得欢快,那应的话也很欢快,令陶花落感觉这裹的人真是性观念开放。

「谁要亲你的臭嘴!」禾梅气呼呼的甩门走了,这一次季怜春有经验了,先她一步把陶花落的耳乌捂起来,怀中的小人儿才没一惊一乍的。

捧著碗,陶花落愣是直视著门口不动,直至季怜春放下手才说:「你还不吃饭。」

愣愣地回头,「在哪吃啊?」

「在这儿吃呀!」季怜春用著很怜悯的眼光看著陶花落,顿时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有多白痴。

「不能靠背不舒服。」陶花落很大胆的嫌东嫌西,她其实是想季怜春会因为她麻烦叫她下去的,哪知道──

季怜春把xiōng膛贴在陶花落的背部後宣布:「好了,赶快吃。」

陶花落嘴角抽了抽还是选择别跟肚皮过不去,迳自埋头苦吃的同时面前又来一个丫鬟福身。

「公子爷,秋月在外头要进来。」

「去问他吃饭了没,还没吃,等吃完再来。」季怜春侧躺著身子眼皮半懒地闭著,眼角瞄到那皱巴巴的一张脸又令他笑了,「怎麽了你,一张脸没多少肉再皱下去都成小老太婆的,能看吗?」

陶花落转头还是皱著一张脸指著嘴巴,「好酸!」

季怜春挑眉笑著,「禾梅刚刚讲的话你当耳边风呀,就是要你开胃的,吃下去。」

「可真的很酸,我牙齿都疼了!」她生前最怕酸,幸好她前世那个老公从没搞七捻三的让她吃醋,要不然她可能是第一个三十初头牙就掉光的人。

「呿,你真麻烦。」季怜春一倾身就用唇吻住她的唇再用舌挖出她的梅,然候重新躺回去一脸完全没发生什麽事情的脸看得陶花落维持张大嘴巴的错愕!

这、这什麽人呀!亲了人还伸了舌头又装做什麽都没发生?!这也太无耻了!

感觉面前正有熊熊怒火的目光,季怜春懒洋洋地睁眼又开了口:「怎麽著,还想爷再亲亲你?」

一句话浇息陶花落浓浓的怒意,转过身很识相的吃著饭,丝毫没察觉季怜春眼中的笑意。

静谧的房内充斥陶花落吃饭的声音,直到声音停下了,外头也站了一个人。

「秋月见过公子爷。」秋月跪在地上恭敬的说。

「秋月来了呀,起来吧!」季怜春还是维持懒散的模样,陶花落也维持坐在他怀前的动作,可当秋月看向自己时她就动来动去了。

季怜春挑开一只眼,「你作啥?」

「我、我要下去。」陶花落很想说秋月的眼神太恐怖,她不想後果很严重。

「坐著就好了,怎麽又要下去了呢,我还想抱著你睡会儿呢!」季怜春抱紧了那动不动的小腰後看向秋月,「你反省好了?」

秋月对於再见到陶花落又坐到暖坑上的特殊有著复杂的情绪,毕竟他是发誓要离开这裹的,但陶花落能坐上去又不能下来,就代表季怜春对她有一定的占有欲,要是真把她教好成了歌姬势必会遇到送人的时候……

左右没等到人回答,季怜春突地小声的对陶花落说:「你要养成吃饭前先出恭的习惯,免得饭一吃完来见爷时那别扭的模样多像还没去茅房又忍住不能去情况,看得爷真难受。」陶花落听季怜春这麽说也以为秋月是真的想去不能去,忍不住皱眉开了口。

「公子爷,你先让他去一下吧,那憋著挺不人道的。」重点是,万一他真的不小心拉出来了该怎办?

「哟嗬,小丫头还知道什麽叫人道呀?」季怜春一脸的很惊讶。

这厢他们讲的欢畅,那厢秋月听得头顶直冒烟,攥紧拳头忍住骂人的冲动,偏偏他在这裹吐气吸气的,陶花落还以为他真的在憋著赶紧说:「秋月,你赶快去吧,公子爷会等你回来的。」这个秋月也太谨慎了吧,她看季怜春待他一点也不像个正经主子,怎麽他这个下人那麽认真的。

「是呀,秋月,忍那麽辛苦做啥呢?」季怜春也跟著附和,听得秋月的一根神经顿时断了。

「我没有要去大便!」

「脏死了!秋月,怎麽我一进来你就要大便呢!真是没礼貌!要大便还不赶快去,敢情还想大在这儿呀!」禾梅原本就是一肚子气出门的,这会儿刚回来听见什麽大便不大便的顿时火气就肆窜了,一股脑的就要赶人出去完全无视对方铁青的面孔。

陶花落直觉面前的秋月又要开嗓子,她先捂住耳朵准备承受,谁知她这动作被气昏头的秋月看见了,想起早上的事令他心生愧疚之馀火气也消下不小。

「禾梅姊,我没有要去茅房,而且,我是来带花落出去的。」

「带花落出去?!」禾梅提高八度的声音听得秋月都想捂耳朵,他很不理解这个一向很照顾自己的大姊姊怎麽回事?

「你想把我的小花落带到哪裹去?就凭你这个矮个儿还想拐人家孩子,也把人家孩子带出去你问过她娘了没有?」禾梅气势很吓人的冲到秋月面前喊,听得秋月一头雾水。

「哟,小花落呀,你娘在哪?」季怜春听到这裹很应景的问问怀裹的丫头。

「呃……」她是要说她老娘在另外一个世界吗?

禾梅突地回身一伸手抱住陶花落的脑袋状似啜泣的说:「看看这没娘的孩子多可怜呀,人家娘亲不在身边你这小登徒子就要拐人家孩子,花落别怕,禾梅姊给你作主,绝不叫秋月这浑小子欺负你!」

陶花落简直是无言了,她能感受那柔软的xiōng脯在吃她脸皮的豆腐,所以禾梅姊只是想把没吃到的「甜头」给吃回去才来玩这出的吧!

秋月摸著额头再度有冲动把剑拔出来的冲动,季怜春笑咪咪地看著,再禾梅还想再蹭第二次时直接把人挥开。

「好了,你的甜头够本了,别再吃豆腐。」一只占有欲的手臂又横在陶花落的小肚子上头,看得她惆怅,这个季大爷到底晓不晓得他自己此时也是在吃她的豆腐?

「小气!」禾梅瞪他一眼,看了看小桌上的菜,「哎呀,怎麽与我出门前一样的数量,小花落都没吃饭呀?」

接受到禾梅关切的目光,陶花落赶紧抱著肚子,「我吃很饱了。」

「才那一碗就说吃饱了?你也吃太少了呀!」

「嗯,八成是厨子不合心意,乾脆换一个好了。」季怜春虽然快睡著的模样,但帮腔这档事儿不费劲,他一向不落人後。

「还换,再换你乾脆把御膳房的厨子给换来了,全北冬国的厨子你都换了不下二十个了,搞得你出门吃饭是搅得请客的人一阵哆嗦,那酒楼的厨子听见你进他家酒楼立马要跳楼,你都不觉得自己很罪过?」禾梅霹雳啪啦的一顿骂,谁知那坑上的男人早已搂著不知何时被放倒的陶花落躺下了,看得禾梅嘴角抽了抽。

秋月见著也只能叹口气转身欲走却被禾梅叫住,「禾梅姊有事?」

「秋月,我知道你急著出去,可外头的风波你还顶不住,你这麽急著出去万一出事了,等我死了叫我拿什麽脸面去面对你姊姊?」恢复平日的正常大姊的作派,禾梅一边收拾一边说。

「禾梅姊说的我都知道,可我一想到那个秃子的得意样我就──」

「就怎麽著?你的功夫也敌不过秃子身边的护卫,人家可是御前带刀,武状元出身的,要想打赢他还不如用歌姬吸引秃子的注意力。」禾梅冷声打断秋月的愤恨迳自教训。

提到这办法,秋月忍不住攥紧拳头抿起嘴看向说睡就睡的陶花落,「可我真的不想有人步上姊姊的後尘,姊姊当年被折磨得有多惨……」说著说著,不甘的泪水就滴了下来。

「唉,谁叫你姊姊最後爱上那个护卫被人家套出话……不说了,反正你就安心的躲在这裹,季怜春三个字虽不能让你娶到老婆,但总能护你周全,要知道,你可是你姊姊忍辱负重送进来的弟弟,难道你要辜负姊姊的心意?」

用手背擦去眼泪,秋月摇摇头走了,留下禾梅叹气地夥同丫鬟收拾出去,留下那睡得不醒人事的两人一个安静。

6-10

☆、第六章 公子爷花落痛

自从被秋月差点杀人灭口,不是,不小心杀人灭口,也不是,唉,反正一整个就是个意外来著,陶花落因此托秋月的福再也用不著那麽大冷天的爬起床,反倒是禾梅看不惯陶花落自己动手的模样不等季怜春发话就给了她两个丫头侍候,搞得她真不懂自己进府裹来究竟是来做什麽的?

晃呀晃,陶花落手中拿著季怜春赶她出来时塞给她的糕点──赶她出来是因为又到了下午,每天一到下午,她就会被赶出季怜春的内室再眼睁睁看著大小不一的女孩拿著乐器进去,一开始她以为季怜春只是想听曲而已,没想到那些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孩们都是他养的歌姬。

也不能怪陶花落这样称呼那些歌姬,府裹除了季怜春的内室外其馀都是她们的地盘,要说她们的地盘上发生什麽事因为季怜春都不在乎,所以这府裹头有什麽事传递速度都不会快到哪去,但独独从季怜春内室传来的消息绝对是飞天的快。

几个歌姬都知道陶花落的所有事迹,以及她刚来就被公子爷「吃」掉的消息,还有她能上公子爷暖坑的事情,不管哪一件都足以气炸她们,偏偏她们见到这个陶花落时都是在公子爷的坑上见到,要是想当面给小丫头好看也没办法,只好个个都无视她迳自走过。

虽然陶花落被人漠视觉得有点小伤心,不过季怜春每每都会赏给她只有她才能吃的糕点後,她就觉得那点破事儿不足以记在心上。

吃著糕点她很开心的绕著园子走,虽然她很想看看自己鼓足一口气冲过拱门经过守卫的两人会如何,但她自从偷偷摸摸走到拱门前被守门的人瞪了一眼後,她突地就觉得守门大哥气场太强大,奈何她只是小小一只抵不过强大的气场只好挥白旗自个儿退下。

不过她每每走到拱门口前的一段路时都会停下仰头看了看。入她眼裹的是一栋很壮观的高楼,每层楼都住了一位小主──不是指清朝後宫的皇上女人,是指季怜春的歌姬们,她们在季府也是以主子自称的,听说这是季怜春要别人看看他养的歌姬与别人不同之处。

可她真的很纳闷了,那些男人把歌姬当玩具,谁会受得了那千金小姐的脾气呀?

一口塞一个,陶花落吃的不亦乐乎丝毫没发现自己豪爽的吃相被秋月看入眼裹。

秋月看著那渐渐有些肉的丫头实在不懂,他与她不过三天没见怎麽就像点火的天灯一样鼓起来了?再看看她现在吃东西的样子,就她这模样他还敢和季怜春打赌能把她教成歌姬,想来当时的他一定被门夹到过才会做这种错误决定。

回过神的秋月对上僵在原地的陶花落,一时间,两人彷佛就像对峙的花豹与兔子动也不动,正当秋月讷闷这丫头搞什麽鬼时,就见她转身就是快跑,一边跑还一边叫:「你不要过来!」

从没被人当做登徒子对待的秋月很反感陶花落的落跑台词,於是,他提起剑几步就追到那跑得气喘呼呼的陶花落,拎著她的衣领不让她的手脚踼到自己却也不放她下来,令被悬空的陶花落气得大叫。

「秋月,你快放我下来!」

秋月?她那天谄媚的秋月哥哥怎麽不喊了?秋月眯著眼启口,「你叫我哥哥我就放你下来。」他是不懂自己为何想再听她叫自己哥哥,但他每每想起她那天的叫声就觉得可爱得紧。

陶花落的脸一时很精彩,她怎麽也没想过自己那天为了救命胡乱喊的求救讯号被人惦记上了,而且当时喊完他也立马放开她了不是吗?想想就有气,但那次悬空的惊吓还在,她顾不得脸面立刻喊:「秋月哥哥。」

同样软软的糯音,听在秋月耳裹觉得真是可爱的紧,他又忍不住说:「你再叫一次。」

陶花落简直想飙脏话了,这个小鬼到底懂不懂什麽叫口头承诺呀?他明明说她再叫叫他哥哥一次就放她下来的,这会儿还想再要她再叫一次?!

陶花落气的不开口,死命的挣扎,秋月见到脸色倒是沉了下来。他就不懂,只是要再听一次为什麽那麽难,所以他硬是拎起她再提高一点,很快就听见她的尖叫声传来。

「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惊恐的心情占据全身,陶花落动得更厉害了。

秋月一时没抓好就让她直直地掉下来,然候就是惊人的哭声袭来。

秋月皱眉看著地上大哭的孩子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过份了,可看她一直张大嘴巴哭得一脸眼泪鼻涕的又觉得碍眼,索性对她大吼:「不准哭!」

这一声成功的吓住了大哭的陶花落,可她咬著嘴巴依然发出呜咽的啜泣声,听得秋月的脸色又更臭了,伸手抓起她力道不轻的摇,「叫你不准哭听到没有!」

原本屁股就痛得站不起来了,现在手腕也被秋月抓得生疼,又被他大吼著不准哭,陶花落委屈的扁著嘴想忍住哭声又无法忍住太多,看她这样子活像自己欺负她什麽了,秋月烦燥的挥手没想到她就被自己推倒了,他吓一跳要去拉人起来,有人比他快一步!

季怜春不比平常的好面容弯腰抱起陶花落,一感觉又要悬空的陶花落吓得大叫:「不要抱!不要悬空!花落怕!」她挣扎的力气早被吓得没了,软软的打在季怜春的怀裹只令他心疼不已,也让秋月的脸色惨白了起来。

他以为她只是拿乔不肯叫自己哥哥,没想到她是因为水井的事受到惊吓害怕悬空。

陶花落还在挣扎,季怜春把手放到她屁股下又被闪开哭著喊:「刚刚掉下来,屁股痛!」

季怜春这下终於不再有好情绪了,一时间,四周的气温降到最低,浑身的杀意都直朝秋月而去,第一次见识这种杀气的秋月哪有时间躲,幸好一个盆子把他撞了出去才免於他受死的局面。

「花落呀,屁股痛痛快叫公子爷带你去擦药药呀!」禾梅笑咪咪的说,眼睛却是看向季怜春。

陶花落趴在季怜春肩膀上喊:「公子爷,花落痛。」似乎也察觉刚刚季怜春的反常,陶花落顺著禾梅的话喊。

季怜春的冷脸冷眼划过扑地的秋月一眼才走人,独留下倒在地上还在抖个不停的秋月以及叹口气的禾梅。

☆、第七章 再吵拔毛扯鸟

禾梅走到秋月身边拉起他,替他拍掉身上的泥土摇头道:「你这孩子究竟和小花落有什麽仇呀,出去三天刚回来连公子爷都没见就来见她,见到人又把人弄痛弄哭的……你是哪裹有毛病呢?」她说到最後忍不住蹙眉头突然怀疑起这个一向老成的孩子发生什麽事了?

秋月垂头丧气著,「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刚刚只是想再听她喊我一声秋月哥哥,哪知道她就不喊了,我以为她故意拿乔又把她的身子提高了一些,结果她动得厉害就掉下来了……」

「呵,怪不得季怜春那麽火大了,你不知道,自从那天後,每天晚上那丫头都哭著作恶梦醒来的,一醒来就吓得睡不回去,季怜春从那天後都抱著她睡在暖坑上,好不容易她中午睡醒不会再哭了,现在被你这一搞……季怜春可能会要再哄著人好多天。」

秋月懊恼的抱头蹲下,「我真的不晓得那天的事会把她吓成这样!不行,我现在去给她赔罪!」说著又站起来要走却被禾梅拉住。

「你傻啦,刚刚季怜春连你姊姊的遗言都不顾要杀了你,你这会儿再上门去是找打呀!」禾梅又好气又好笑,平日裹那麽老成的孩子怎麽一遇到花落就……狐疑的视线看向还在一脸愁云惨雾的秋月,「秋月,你老实跟禾梅姊说,你是不是喜欢小花落呀?」

秋月突地脸一红,「才不是,我只是想听她喊我哥哥!」

「喔,也是啦,你一个男孩子待在这裹又是最小,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娃当然想过过当哥哥的瘾,不过……你也见到了,人家这声哥哥一喊你小命就快休矣,所以你还是放弃认妹妹的企图吧,照季怜春那劲头,八成以後要在见到小花落只有季怜春带到身边时,你别太难过喔!」禾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秋月红得耳朵都生热了,怎麽也不会承认自己出去的三天都想著那丫头。

「对了,既然你惹火季怜春,短时间他该是不会派工作给你了,你来帮我拍青梅吧,我要做青梅酒给季怜春喝。」禾梅拿起一旁的大盆子笑咪咪的牵著秋月走。

「禾梅姊,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你和公子爷……」

禾梅摆出恶心的表情後才笑说:「恶,别把我和他扯在一起呀,我最讨厌成熟的男人了,我只喜欢你这样的小鬼和你姊姊那样的美女。」

「那你为什麽对公子爷那麽好?」

「什麽好与坏的,这是我的工作。」禾梅拍拍他想得挺复杂的脑袋笑道,进入厨房将地上一袋袋的青梅解开绳子又说:「我当年被仇家追杀折腾的想死的时候,是季怜春一人单挑三十人将他们杀光只留一个回去给我的仇家报讯,说我被他季怜春救了,带种的上他季府来要人。」

秋月蹲下身扶好盆子让禾梅的青梅倒下来追问:「然候呢?」

「然候?然候那个头子听见季怜春三个字二话不说连夜跑了,不过最後还是被刘九追到摘了脑袋给带回来,连同那家伙身上卷走的银两都一字不少给了季怜春。」

「刘九?」秋月的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他不是车夫吗?」秋月一直都晓得与府裹的奴才来比,他其实不算真的奴才,所以对那些奴才们都抱著轻视与不屑,乍听到这个消息他就忍不住摆出不屑的口吻,立马被禾梅敲了一记。

「叫你不要狗眼看人低,虽说府裹的人没人真当你是奴才但也不代表你可以轻视旁人。」青梅倒了差不多了,禾梅教训完秋月的话继续说:「虽说你不是奴才,但对季怜春你还是得喊他一声公子爷,冲著这点你还是别忘记自己在季怜春眼裹是奴不是主。你别看刘九每每看起来憨憨的好像很好欺负,实际上,府裹最善追踪杀人的就是他,不管敌人躲到多远刘九都有办法揪出来。而且,因为季怜春北冬国富商的名号太响,能替他赶车的人要有一定的保命功夫与防卫警觉,可不是一般人都能有命赶车出去赶车回来的。」她拿起木板开始坐在小凳上拿起青梅拍著,秋月也跟著有样学样。

「可公子爷自己的功夫不就很强了,为何还要一个功夫高的?」

「你又忘啦,季怜春最是懒散,能躺在马车裹不用动他绝不会动,所以刘九对他来说可是最好又不会轻易舍弃的车夫。」

「那,禾梅姊知道公子爷的功夫是谁教的吗?」

「提到这个就要讲一下他的生平。季老爷子当年的美劲无人可敌,女人是一个接著一个没停过,可他过份的是,吃乾抹净从不给名份给孩子,没有哪个女人怀上了,独独季怜春的娘不小心有了,据说那位夫人当年可打算把孩子打掉的,是季老爷子千求万求才求下的。记得生产那天是在黑灯瞎火的马车上,季怜春一出生那位夫人就死了,季老爷子伤心难过之馀才把孩子取名怜春,希望他别步自己的後尘,招惹了一堆花,结果自己最爱的花来不及好好呵护就死了。」

「於是乎,季老爷子开始展开一人带娃的辛酸历程,不过也只持续一天就是了,本家知晓季老爷子死了夫人後就派了一堆的女人来照顾人,有的是照顾小的有的是照顾老的,总之,季怜春就是在女人堆中长大的,据他自己说,十三岁开荤以来没有女人不败倒在他身下的,除了我,我跟他说,我爱女人不爱男人,他男人的自尊心才好过一些。然候,重点来了,季怜春的功夫是那些女人教的。」

「什麽?!」秋月活像见鬼似的大叫站起身,手裹的木板还拿得稳稳的,看得禾梅又是一笑将人拉下来坐好干活。

「你没听错,季怜春的功夫是那些女人教的,学成以後那些女人就回山上去了。」眼见秋月著急的张嘴她便截话:「你想问那些女人为什麽回山上去?」见秋月点头她又说:「那些女人呀,原本就是山上本家季府的丫鬟管事们,有的回去嫁人有的回去相夫教子,而她们的功夫是跟季老奶奶学的,当初季老爷子不学是因为身旁有位古叔。古叔是个妙人,听说有一次季老爷子和新搭上的姑娘在屋裹翻云覆雨,正逢有人知晓季老爷子在这裹就冲过来要杀人,谁知古叔一个人把房子守得滴水不漏杀得那些人的脑袋都掉光了,事後季老爷子出门时那姑娘吓得昏死过去,季老爷子彷佛没事儿的把人抱起走了,你看,季老爷子很潇洒吧!」禾梅笑得开心,彷佛本人也有亲眼看见似的。

见了满地的脑袋还能不慌不忙的把女人带上,这已经不是潇不潇洒的问题了吧!秋月一脸无言的想,随即又想到问:「那位古叔──」

秋月被送来季府就是禾梅带的,被人养了五年多的孩子,屁股一厥,养人的禾梅就知道了,所以不等秋月说完她就断了他的念头。

「不可能,古叔是季老爷子的贴身护卫,季老爷子如今待在山上从不下山,你想拜人为师根本是做白日梦,再者,古叔也不收徒弟。」

秋月很丧气,忍不住再抱持最後一个期望问:「那季老爷子都不下山的吗?」

「那就要等季怜春娶媳妇的时候了。」

秋月听到这话简直觉得是不可能的任务,「公子爷娶媳妇……那还要多少年呀?」

「不久呀,大概再过三年或四年吧!」禾梅很事不关己讲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却吓得秋月再度起身,这次连手中的木板都给吓掉了。

「他要娶谁呀?」

禾梅抬头看向面前很激动的秋月,非常理所当然的说:「娶小花落呀!」

秋月瞪圆了眼好像听见什麽鬼话,「陶花落还是个孩子!」

禾梅摆摆手,「不小啦,你别看她那麽小一只,其实也差不多十一、二岁了,等到及笄正好便宜季怜春那家伙!」

「我…我……」

「嗯?」眼见面前被吓得结巴的孩子,禾梅总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小孩。

「我不同意!」

秋月大吼一声转头就走,禾梅原本要把手中的木板丢出去把人拦下来,後来又想想,还是让秋月亲耳听听季怜春怎麽讲好了,免得一腔心思随便乱长到时要砍不好砍,嗯,这个主意好。

打定主意,禾梅又继续拍她的梅子,丝毫忘记适才某人才刚要置某孩於死地,这会儿送上门不就是一个「死」字?

话说秋月气冲冲的往内室冲,刚到拱门就见一个笑得憨憨的刘九挡住自己。

原本要喊刘九又想到眼前这位其实是位厉害的主,自己还是不要随意得罪的好,所以出口的话转了转喊了声:「刘大哥,你让开!」情况紧急不要挡路!

刘九可是第一次听见平日裹不把自己当人看的秋月喊的那麽亲切,虽然心裹纳闷但他不是多想的人,眼见面前的秋月此时的急燥只能赶紧挡人,「秋月呀,你要去哪裹呀?」

「刘大哥,我要进去找公子爷理论!」秋月还是急著想进去,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话难得激起几十年来都没过反应的两个守门护卫投来一眼。

公子爷是出了名的大商人,但凡商人都有三寸不烂之舌,那话说得死人都能活过来,这麽厉害的功夫,居然有人敢找公子爷理论?这小子脑袋被驴踼了吗?

「你别急、别急,你先跟我说说要理论什麽?」刘九是知道这小子的,虽说平日一张冷脸,但认识他的都知道他外冷内热,也是个冲动性子,平常他也不会拦人,但公子爷已经几日没睡好觉了,他可不想见一个有为少年得罪公子爷被埋入土裹呀!

不想对眼前刚刚才知道杀人很厉害的刘九大小声,秋月深吸口气试图冷静一点,「我不能让他毒害一个小丫头。」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连平日最懂季怜春的刘九都听得一愣!

见他又要闯,刘九又急冲冲的拉住人,「你先缓一缓,什麽毒害一个小丫头?」

「刘大哥你不知道公子爷把人带回来就把人压上坑了吗?」秋月以为全府的人都知道的事怎麽还有人会不知道。

「你是指花落那个丫头,她上坑我知道,可我不懂,她上个坑怎麽就让公子爷落得毒害的帽子?」

「公子爷那个衣冠禽兽第一天就把她吃了!」

这句话说得非常快速又简洁,前句除了把听的人吓一大跳之外,後句还把人吓了第二大跳。

刘九压住秋月的肩膀,「秋月,公子爷阅女无数,怎麽可能吃掉一个丫头?」

「所以我才骂他是衣──」秋月气急败坏的又要骂,刘九似是听见动静赶紧捂住他的嘴,没多久他们身後不远处内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季怜春被吵得快捉狂又不想在坑上发飙吵著熟睡的陶花落,所以他这会儿走出来关上门大吼:「谁他妈再吵老子睡觉老子就拔了他的毛扯掉他的鸟!」

刘九赶紧像捉小**似的拎著秋月走人,气到很窝火的季怜春这才回到内室裹去躺下。

「那个………」守门的丫鬟一小声的压低声音,「公子爷刚刚是不是爆粗口呀?」

守门的丫鬟二朝她点头。

「那个………」守门丫鬟一又看了门板一眼,「公子爷刚刚是不是说要扯人小鸟?」

守门丫鬟二又朝她点头。

「那个………」守门丫鬟一确定自己不是幻听後很揪结,「为什麽呀?」

守门丫鬟二启口,「少说话,不管你的事。」

守门丫鬟一顿时如被泼了冷水蔫了。

☆、第八章 是否性格分裂

话说拎著秋月施展轻功的刘九带著人找著禾梅就下了地去,青梅还没拍完的禾梅一见他们一起来了顿时像猜到什麽事情而笑了。

「刘九,你怎麽来了?」禾梅维持自己拍梅的姿势,眼见他手裹的秋月还气呼呼的脸似乎是猜到了问题点而问:「秋月,你理论完了呀?」她还以为自己会见著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秋月呢。

听见这句话秋月还没给回话,刘九就放开人不赞同的说:「你明知公子爷此时会补眠怎麽撺掇秋月去找公子爷?」

「嘿,我是看秋月鼓足勇气那势不罢休的气势才想让他去历练历练呀!」禾梅笑得没心没肺,丝毫不在意秋月可能会被季怜春整得有多惨。

秋月虽说心裹还憋著气,这会儿听见两人的对话也记得季怜春有午睡的规矩,忍不住苦了一张脸埋怨起禾梅,「禾梅姊,你真坏心。」

禾梅挥挥手,「这有什麽,等你出了我们的保护你会遇到比季怜春更糟的人,这时不先学起教训以後可有苦头吃喔!」

秋月抿紧唇瓣知道禾梅姊是为他好,他也记起那种被人激起的冲动有多要不得,这会儿心裹的激动终於平静了一些。

「哪有人像你给人这种历练的,我跟在公子爷身边那麽久,还不曾见过谁能让公子爷收敛脾气的。」刘九摇摇头,见著禾梅的工作自动自发的坐下来帮忙。

「怎麽没有,我看小花落就可以呀!」禾梅讲的理所当然,把秋月那皱眉的表情看在眼裹却不作声。

「花落?怎麽今天你们一个两个都提到了她,她有那麽厉害?」刘九摸摸脑袋有些不理解。

「她上坑的事你应该晓得吧?」禾梅丢了一颗拍好的青梅进嘴裹含著,那又涩又酸的味令她皱起一张脸。

「这个我知道,不过就是上了坑──」

「公子爷还让她吃在那儿睡在那儿。」秋月闷闷的说。

刘九接下去的话就这样硬生被卡断,搔搔脑袋有些自言自语说:「不可能呀……想来那丫头还是我救的……」

「刘大哥救的?」秋月是个听话听精的,重点这种东西一向能快速抓到。

「是呀,那丫头当初被公子爷发现时是在冰湖旁,我可是亲眼见到公子爷对她有多麽冷漠还把人赶出湖边,要不是我仗著胆子硬是把马车停下来,估计公子爷也不会对她多看一眼。」

这厢刘九这麽说出事实,那厢禾梅却在心裹想:季怜春要是真不救人,任凭刘九说的嘴巴烂了都不会被说动一句,所以严格来说还是季怜春要救人。

秋月听了刘九的话也以为花落不是季怜春救的,一想起那天真的听见花落对季怜春求饶的声音,他又攥起拳头忿忿地道:「不行,我要去内室等公子爷醒来。」

「然候呢?」禾梅懒懒的问。

秋月走动的步子顿下,「我要跟公子爷说清楚,以後花落归我管,叫他别忘记赌约的事。」

抬步欲走,偏偏身後还是传来那同样的声调与问话:「然候呢?」

再怎麽粗心激动,秋月也总算察觉禾梅的用意,他停下脚步回头,就见禾梅拍打青梅没看自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他有点摸不著头绪。

「禾梅姊,你为什麽不一次说完好了,做什麽这样……」平日他最听禾梅姊的话,才在心裹想著禾梅姊是不是生气自己不听话,耳边就传来──

「你好像忘了你刚刚让花落受惊了。」

一提到这个,秋月纵使再有多大的劲头也乖乖地蔫了。

「我不是故意的……」又似自喃又似解释,这一向趾高气昂的小子难得如此认错的模样看得一旁的刘九很惊讶。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总之这段时间裹,公子爷没传你你就别去见他,省得新仇加旧恨,你会被季怜春整死。」

秋月叹气,垂著脑袋应了声就转头走了,刘九呆呆的看著一整个很惊讶。

「秋月和花落?」那语气裹的惊吓程度不比他刚刚第一次听见很崇拜公子爷的秋月骂公子爷的地步。

「是呀,我都一直把他当成小老头来看,谁知一个可爱的花落就让他现形了,真真好笑。」

「嗯……依年纪来看他们要是真的凑成堆──」一个木板挥过来阻止他说下去。

禾梅没好气的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季怜春让人上坑又不让人下去代表什麽呀?」这个傻冒儿!

刘九顿时一张脸皱了起来,「这……不好吧……」

「不好?男人都爱年纪小的,有什麽不好的?我看季怜春自己都没自觉自个儿多像保护自己童养媳的那模样就想笑。」

「可能只是一时兴起……」

禾梅听到这儿倒是冷了眼,「哼,他要真是一时兴起,我就把人藏起来休想找得到。」

刘九听了眉头一跳。他在府裹虽然被称做没有敌人找不著的高手,但禾梅藏起来的人他就没有找到过的,希望以後不会弄到他要找禾梅藏起来的人呀!

这边刘九心裹在喊保佑那边坑上的陶花落终於睡醒了。

张大了嘴巴打了一个不小的哈欠,陶花落还睡得迷迷糊糊嘴巴就被人捂起来,然候就是头上那懒洋洋的戏谑声响起──

「你一个姑娘家打个哈欠打那麽大还不知要捂嘴真难看。」

那唾弃的语气没让陶花落很伤心,因为她真心觉得难看就难看吧!她可不是那些正常的古代小女孩等著装淑女嫁好夫君。

睁开眼揉了揉,睡眼惺忪地抓住身边的手臂坐起来,愣愣地发现没见著平时在一旁刺绣的禾梅有些不适应的喊:「禾梅姊?」

守在外间的丫鬟听见声音走过来,「姑娘要找禾梅姊吗?」

陶花落还抓著身後男人的臂膀摇摇头,丫鬟将这幕看入眼裹迳自退了出去。

「禾梅又不是你娘,刚睡醒就要找她。」被忽视的感觉不好受,但好在小丫头还搂著自己的胳膊就算了。

「习惯了……」再次揉揉眼睛终於看见自己的手还抓著季怜春连忙缩回来,听见旁边传来嗤笑的声音她转过去,就见季怜春一脸yīn晴不定的瞪她。

奇了,她哪裹惹到他了?就这样两眼互看,陶花落突然问了个想很久的问题。

「公子爷,奴婢有一件事想问公子爷。」

难得这丫头有话问自己,季怜春一副像被打了**血一样激动望她,「说吧!」

虽奇怪他突来的激动是怎麽回事,但陶花落还是开口了:「公子爷,你是不是有性格分裂?」

此话一出,季怜春的表情立刻饶富兴味地望著她,「为何这麽问?」

陶花落歪著脑袋边想边说:「公子爷明明不管奴婢的死活,为何这几日如此护著奴婢?」不能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他太过反常,明明马车上还一副面瘫样,进了府裹竟变成狡猾的狐狸样,穿越这种鬼神之事就已经很荒唐了,要是季怜春现在跟她说自己是狐狸变的她也不惊慌了。

手指掬起她未束的黑发要笑不笑的,「那花落觉得是什麽原因呢?」敏感的孩子。

他的确原本是想让她打乱他府裹的一潭死水,没想到她几滴眼泪就收服他平日没多少的良心,再加上他是真的觉得抱著她睡才舒服,否则他老早就把她丢到下人房让她自生自灭了去,哪会让她上了坑至今还不太下坑的好命。

陶花落觉得自己脸上应该有几条黑线了,明明是她问他的耶……

「奴婢不知。」好吧,他可能很喜欢听见她自称奴婢,那她现在自降身份了可不可以好心指点迷津一下,省得她往後的日子过得战战竞竞。

不知?不知就代表她没把他的圣宠放在心上,那麽……「那你慢慢想吧!」

☆、第九章 谁准你乱走的

手指松开她的发,旋即起身走人的动作令陶花落嘴角抽了抽,这男人当真善变得很。见季怜春离开,陶花落也跟著下坑去,见季怜春出了外头,她迳自转到外室的後门去,等她过一会儿再回到外室时却吓了一跳!

眼见地上的人跪了满地,陶花落眨眨眼不知该要绕跑呢还是待在原地……

「唉呀呀,小花落呀,你跑哪去啦?」听见禾梅的声音,她低著头谋算的小脸抬了起来,就见禾梅声音轻快可脸色很难看的朝自己来,陶花落突然想後退跑人──

「谁准你走的!」偌大的吼声传来,吓得陶花落不敢动弹,而走到她面前的禾梅倒是叹了气将她抱起来。

眼见禾梅走过人还要绕开地上跪著的人,陶花落心裹就沉淀淀的不知该怎麽办?

她感觉禾梅欲把她给人抱,她死命的抱著禾梅不动却感觉室内的气氛更低了些,有些胆小的小丫鬟都哭了,她这才皱眉抱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放开禾梅。

一进季怜春的怀裹,她连忙张开大大的笑容,小手拍著他气鼓鼓的xiōng膛软软喊:「公子爷别生气。」

原本要开口发作的季怜春难得听见小丫头片子哄人,他很受用的望著她大大又谄媚的笑容反问:「为什麽别生气?」

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大概知晓他为什麽那麽火大的陶花落说:「是奴婢跑去茅房忘了跟屋裹的姊姊报备的,公子爷要生气就对奴婢生气,不关姊姊们的事。」话说完还壮胆似的挺了挺平板的小身板,那模样著实看得季怜春想笑。

「喔,那你倒跟我说说,你打算让我怎麽罚你呀?」季怜春抱著人转身前对季梅递了眼神,禾梅立马把跪著的人赶出去,省得这大魔头又要找碴。

看见跪下的人都出去了,陶花落小小松口气还不忘绷紧身子装做很有胆的说:「公子爷罚……罚………奴婢不能吃糕点吧!」

此话一说,听得正巧送糕点来的禾梅一阵发噱,偏偏季怜春的脸色还没完全好,她想笑也不能在老虎胡上拔毛,只好匆匆放下东西退出去,要知道,季怜春连她面子也不顾的时候可是很吓人的。

季怜春挑眉看怀中的小人儿说得煞有其事也是忍俊不住,但他要她把规矩记好自然不会那麽轻易放过她。

「那样太轻了些。」

陶花落忍不住吞吞口水,惨了,她是真心觉得季怜春对自己没那麽大的占有欲才会那麽放肆的,现在可好了,因为她跑出去没报备,他就吓得丫鬟哭了,这种无形的责备像是奴才弄丢主人宝贝才有的,那不就等於她现在就是他身边养的一只小猫了吗?

不能怪陶花落把自己譬喻为动物,她是真心觉得像季怜春这种一看就是百人斩阶级的把妹达人,不对,他不用把吧,眼睛飘到哪个女人身上那女人就手到擒来了,还不用开口说话的,像他这种等级的男人绝对看不上她这个又没xiōng又没长相的小丫头!

所以呀,她还是先考虑好目前的处境好了,虽说被当做玩具很愁人,但这种大雪天的国家凭她一个人是没办法出国的,所以,她暂时就好好当季怜春的小猫吧!

季怜春也不急著催她,他晓得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了什麽,她不急著开口他反倒找了空压下心裹那突来的愤怒。

回想起适才回到内室没见到她的那种惊慌,他虽皱了眉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无形中将这丫头放在心上了,那以为她不见的骇然令他难得的发了火,要不是禾梅刚好过来止住了他欲发飙的暴怒,指不定这会儿有多少丫鬟被他给打了。

看著怀中还没想好的小人儿,他忍不住低首埋入她的颈边冷静冷静自己。鼻间闻到她身上特有的馨香似是安抚了他的燥怒不少,心情平静了下来他倒有机会吃起小人儿的小豆腐了,大掌抚摸著她的背从上往下,回到暖坑上见著她眯起眼的表情他懒懒的笑了。

「怎麽啦,又要指责公子爷吃你的豆腐。」他可没忘他把手搁到她身前时她一闪而逝的懊恼。

「公子爷,你觉得我今年看起来几岁呀?」她对小孩子的体型没什麽概念,还是问问这个一直都在看「小人」的季怜春好了。

季怜春摸著下巴想了想,「至少也满十二了。」

「十二……」低首看了看,再抬头就是眯起眼,「也就是说,奴婢再三年就及笄了。」嗯咳,她要不要现在讲清楚呀?可是他貌似还没完全气消耶!

挑眉睇她,季怜春觉得她接下来要讲的话自己可能不爱听,但是……「然候?」

游移了目光一会儿,她终於下定决心说:「我等到及笄时想要离──」

「哎呀,这个糕点可不能放呀,小花落怎麽还没吃呢?」禾梅不知哪跑出来的,大惊小怪的问。

被打断的陶花落再见季怜春没啥表情的脸庞终於没勇气了,缩了缩肩膀她一副可怜的模样看向禾梅,「禾梅姊,公子爷不准我吃。」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准吃了?」他语气淡淡的反问,对於陶花落被禾梅打断的最後一字很敏感的猜到了,但她没再说他就不提起,只是想想自己对她可能还不够好,要不然一个孤儿想离开他去哪儿?

「快吃快吃,冷掉就不好吃了。」禾梅笑咪咪的端起盘子递到坑边的小桌,陶花落见状也只好乖乖地吃糕点,心裹虽介意禾梅似乎是故意打断自己的,但依照禾梅比较懂季怜春的情况下,她还是先暂停这个话题吧!

季怜春望著那吃得不亦乐乎的陶花落没移开视线地说:「我看秋月的赌约换个人好了。」

「嗯?」禾梅听了抬头看季怜春,偏偏後者很专注望著那背对自己的小人儿,她思忖了一会儿,「也好,秋月目前的心境不适合当老师。」

老师?陶花落翻白眼,就那样冲动的性子怎麽当老师?「秋月是教什麽呀?」她一直以为秋月是伶人耶,敢情那麽小的孩子也要当老师喔!

「你觉得秋月教了你什麽吗?」手指忍不住去抚摸她裸露在发外的耳垂,得到她缩肩的闪躲,他不悦的心情才算好了一点。

「嗯……他教会我看见他要离他远一点才不会受伤。」

看见陶花落一脸正经的说著,听得禾梅忍不住替秋月难过了。好极了,小丫头怕是记仇了,唉,秋月,你好自为之。

「呵,经过今天看他还敢不敢再对你动手动脚。」浅浅的笑容裹有不易察觉的心思,禾梅见到了却觉得很复杂。

「不过……秋月的轻功是不是很好?我可以学吗?」

「学来做什麽?」学来逃离他的身边吗?季怜春冷了脸,声音也跟著沉了。

只听声音,陶花落就知道身後的男人又生气了,她在心裹叹口气:她只是家猫一只,真的不需要负起哄人的责任吧!

转过身甜甜地对那果然冷起脸庞的季怜春笑了笑,「这样他再想欺负我就可以跑了呀!」她只是说说而已,真要学也是会吓破胆子的。

「他再欺负你我就整死他,看他还敢不敢。」这话说的很轻,似宠溺的哄似宣誓的认真,听得陶花落心裹上下起伏不停。

不要认真,不要认真,季怜春只是在哄她闹著玩的………

「做什麽这样看我?」季怜春审视小丫头脸红的模样笑了,慢慢低首与她的脸只有一拳之隔时停下问。

怦怦!怦怦!花落移不开的眼无可避免地对上季怜春深邃的眼瞳,她看不见裹头有什麽,只知道那双眼像会把人吸进去一般,惊得她伸手推他喊:「公子爷,奴婢想出去走走!」

季怜春得到自己要的自然会收敛一些,他噙著笑靠回软枕闭眼。「去吧!」

花落匆匆下坑,头也不回地跑走,门关了,季怜春才面无表情地睁眼,看见的就是禾梅上坑来衣衫半解。

「你做什麽?」懒洋洋的音调没有高低起伏,就连呼吸都没有一丝不对劲。

禾梅就这著裸露酥xiōng半边噙著笑意看他俊美的脸,「季怜春,我有时候也会爬上你的坑与你翻云覆雨的,那时候的你可从没问过我做什麽,怎麽,来了一个陶花落,你的心就坠了?那位长年高高在上自傲非凡任何女人都不入心的季怜春……也有今天?」手指抚上他厚实的xiōng膛,微勾的唇露出粉红的舌尖轻舔唇角,勾引人的方式十足十的做完,只是……

「禾梅,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爬上我身上都只是为泄欲,而我之所以不拒绝是晓得你绝对不会爱上我,我倒是好奇你此时作戏给谁看呢?」大掌放在她纤细的腰身上,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或是惊慌,唇角微勾显示他此时的笑意极真。

白嫩的指尖滑进他微敞开的衣衫裹,在那结实诱人的xiōng膛上游移挑逗。「季怜春,你该不会忘了自己的使命了?」

「嗤,你这只狗真是忠心呀,时不时要提醒我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我到时候进宫时可要好好帮你说好话了,不过,我纳闷的是,我帮你说好话,你的主人愿意让你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意吗?」极尽讽刺的话与嗤笑听得令人难堪,但禾梅却完全没变动脸上任何表情。

「季怜春,这招对那些名门淑女们或许有用,我可是个没脸的人,为了我的主人我什麽都肯做,哪怕……是要与你这个身子比妓女还肮脏的男人行房也可以的。」禾梅笑容满面地回敬,神情裹除了空洞还是无情。

「那个臭丫头倒是挖到宝了,像你这麽忠心的狗要去哪裹找呢……」

门被打开,陶花落一进到内室就见眼前的绮妮之景,那浑身的寒意都因此融化了。

「花落呀,你回来了呀!」像是故意这麽说的,说话的同时那傲人双rǔ还贴上季怜春的xiōng膛,看得陶花落瞪大眼。

她看禾梅直盯著自己看,季怜春却冷著脸不看自己,脑袋想了想,竟是走到外室而在同时间季怜春见她离开就要去追,身上的禾梅却用足了内力压著他,正想对他说话却见花落又回来了,不但回来还拉了一把锦杌过来大刺刺地坐在原地,手中还捧了一把花生。

「你们继续,不用理我。」花落说得很自然,完全没有任何难过或是哭音,听得禾梅傻眼季怜春笑了出来。

「花、花落,你知道我们在干嘛吗?」禾梅有些不确定的问。

陶花落点点头,「知道呀,真人版的春宫图嘛!我还没看见真人版的耶!你们快继续呀,我想看。」花落说得异常真诚笑容扩大著盯得禾梅浑身不对劲,而季怜春抓到话裹的重点回头瞪她。

「你什麽时候看过书上的春宫图?」这丫头,真是个活宝,禾梅还以为她会因此哭著跑出去或者从此躲他躲得远远的?哼!他要的人,躲得远远的他也要抓回来,怎麽可能同意她躲!

缩了缩肩膀,陶花落眼神游移回答:「以前看的。」呿,古代春宫图多不真实又画得难看,现代的a片她都看到不想看了,这又有什麽了不起的!

禾梅眨眨眼睛,她是彻底被花落给打败了,忿忿地起身拉好衣衫,经过花落身边忍不住捏了她的脸颊一把才出去。

花落很委屈的捂著脸要哭要哭的自言自语:「我是不是打扰禾梅的好事了呀?不对呀,禾梅明明喜欢女人的,怎麽可能真的骑上去……」

因为那句「骑上去」让室内温度瞬间降下来,陶花落还没发现危险逼近搓著手臂喃喃:「奇怪,地龙不烧了吗?」

「很冷是吧!我马上让你热起来!」

一把被季怜春抱起来,花落又听见自己的小心肝怦怦跳了,赶紧抵住他欲贴来的xiōng膛,但她忘了那衣襟早就敞开了,这一抵直接贴上他温热的肌肤吓得她整个人僵住!

也没想到她会那麽大胆的季怜春一怔,低头看她却见她眼神散涣似乎昏了,忍不住啐她一声:「就你这样还想扑倒男人,省省吧!」

季怜春说什麽花落是听不见了,因为她就像个情豆初开的小姑娘羞昏了。

☆、第十章 海棠染病放出

北冬国巨富季家府裹养歌姬是全北冬国人都晓得的事情,那些见到季怜春俊美外表的有钱千金都幻想有一天能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妻,而那些偶尔见到季怜春邪肆外貌的穷人家的姑娘们幻想有一天能成为他的奴婢,总之,因为季怜春惑人的外表,没有人对於他在养歌姬又送人的行径说过什麽,就连当今圣上都曾赞他送进宫裹的女子顶好。

没有办法将自家姑娘送进季府的有钱人家们都会想办法挤进去,有时是从外头动手脚有时就是安排自家的人混入府裹找人下手,只因季怜春的规矩一,季府歌姬凑满十二个不再收人。

不能进府的人家自然不甘心,而进了府的姑娘们除了要学一堆才艺外还要学心机!

「你说你看见那个丑丫头能碰著公子爷?」一句非常怀疑的问句从一个一袭鹅黄衣袍的女子口中问出。

女子精细的妆容顶著不俗的发式,身上环佩的首饰不多却贵重,一举一动都透露大家闰秀的千金小姐样,但季府裹没有什麽千金小姐,所以,那轻细的语声透露清脆的好嗓音,透露此女定是以歌喉为卖点。

五小姐庄容容,曾是北冬国权贵的名门千金,因心仪季怜春而自愿入府成歌姬,据说当时可让宠极她的亲爹哭了好久,但没办法,娇纵的女儿心向著男人,他这个做老爹的只好双手捧上金子求得入府的名额。

庄容容的确顺利入了府,但她一进府就被季怜春告知从此她不再是家裹的千金小姐是他的歌姬,这对一向自视甚高的庄容容来说太难堪了,但为了那仅存的自尊心她又咬牙待在季府成为季怜春排行第五的歌姬,卖相就是她的歌喉。

因为这副嗓子让季怜春愿意见她,所以庄容容就算不耻那些卖笑卖艺的女子,为了季怜春也甘愿与她们相同,只求能日日见上这位高贵的公子爷。但现在听说公子爷独宠那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她忍不住绞紧了帕子。

「回五小姐的话,奴婢是亲眼看到绝不会有假。」此时弯著腰躬著背的丫鬟便是那日询问陶花落是否要找禾梅的丫鬟。

庄容容从袖裹拿出一锭元宝给她,「你继续帮我看著,少不了你的好处。」

丫鬟拿过元宝不像其他受赏的奴才一样千谢万谢,仅是淡淡的应下後便退下了。

「那丫鬟真讨厌,得了便宜还卖乖!」眼见高傲的丫鬟走了,一直守在庄容容身边的奴婢忍不住皱眉骂。

庄容容拿著茶杯轻笑,「现在是你家姑娘要求人家,自然要看人家的脸色,况且,比起那些动不动就摆出谄媚嘴脸的奴才,我更欣赏那个丫鬟呢!」

「姑娘就是太好心了。」这名奴婢名唤燕儿,是庄容容从家裹带进府的丫鬟。

抿唇喝了一口茶,庄容容心情极好的笑了笑,等到茶盏放下了才似是想起一件事,「对了,海棠怎麽样了?」

燕儿撇撇嘴,「姑娘做啥还提那秽气的人?」

「你也别太整人了,要知道,她之前可是公子爷身边侍候的。」话裹是责备但语气可是轻了轻,一点也没有教训人的意思,更何况,她做主子不放纵,做奴才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公子爷身边的又怎麽了?季府裹每个人都知道,凡是被公子爷赶走的断然没有回去的理儿,要我说,姑娘心太好了,还让她吃好穿好的,做什麽那麽礼遇她?」燕儿撇撇嘴,语气裹都是讨厌那个海棠的态度,听得庄容容心情极好。

「好了,你抱怨也抱怨完了,去把人给我出来吧!」庄容容微笑要求,燕儿也不敢说不连忙去了。

今日的天气倒是比以往的冷意还少了些,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也不觉热人,真是一个好天气,而好天气要派个好工作给好用的人才是,这样才符合她五小姐的好气度。

庄容容一想起刚进季府什麽都不懂一直被人整的日子,忍不住将微笑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她堂堂一个名门千金被季府的人看不起,凭什麽那个无依无靠的丑丫头有本事得到季怜春的宠幸?

「小姐,人带来了。」燕儿走在前头定在庄容容身边喊。

庄容容回头就见一个面色苍白连走路都喘得快没气的姑娘被人扶著走来。她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个海棠就晓得季怜春决计不会把人讨回去,所以她对海棠那故意装扮的派头很是反感,命人扒光了海棠的衣服将她丢在弃屋裹冷上几天,直到她跪在地上求饶後才将人放出来。

而现在的海棠估计身上的病还没好全,不过,这不妨碍她的计划,她就是要海棠病得半死不活。

「海棠呀,身子可好?」

海棠被人扶著,双腿因为生病站都站不稳,却极力要表现自己很好的抬著头,「回主子,海棠已好,谢主子关心。」

见海棠那病厌厌的模样看得一旁的燕儿解气。之前海棠因为是公子爷身边的侍女,总是仗著公子爷的身份对她们这些外来的奴婢很不好,现在瞧见海棠哪有当初的盛气凌人,燕儿自然高兴的很。

「唉,看你这副样子,我这个做主子的也不好受,这样吧,毕竟你也是从公子爷身边派来给我的,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去内室碰运气,如何?」庄容容说得很轻,像在哄小孩般的语气带点yīn谋的味道,但海棠哪裹顾得上这个,只听到能出去就高兴得笑了。

「五姑娘是说真的?」海棠一得意连自己主子是谁都忘了,还用以前的称呼喊庄容容,听得後者脸上似笑非笑。

「是呀,别说我这个做主子的不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就自己看著办吧!」

海棠挣脱了两个扶人的丫鬟跪在地上一直磕头,「谢谢五姑娘谢谢五姑娘!」

「快去吧,这会儿公子爷应该还在内室才是。」庄容容看也不看海棠,迳自审视自己的手指懒懒的催著。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梅棠连忙爬起来,那副急冲冲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她病了。

燕儿看海棠急急的跑了,忍不住看向自家主子,「姑娘,你这样放她出去……」要知道,那些被公子爷赶出来的侍女们不是没有,但没有一个可以回到公子爷身边的,万一人没顾好放了人出去惹恼公子爷,到时被骂的肯定是原先收人的姑娘……

「放心吧,公子爷不在府裹,而那个不能出内室的陶花落自然待在裹头,你想想,一个那麽瘦弱的孩子万一被传染了风寒……」庄容容笑著说起自己的打算,几乎可以预见後果是如何了。

燕儿想想也跟著笑了,後来又想到一件事说:「可是那个禾梅……」

「用不著管她,她再怎麽厉害也不能阻止传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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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海棠报复丧命

就在两主仆閒聊的过程,那染病的海棠已经来到内室外的一个转角,她喘著气看著那天天都守在门口的两名守卫,她知道那两个人不会离开拱门一步,自己必须想办法混进去才行……

思忖著怎麽办时,眼角见著一个小丫头端著一盒的糕点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应该是个刚接任务的丫头,端著食盒的模样活像在端什麽贵重物品,海棠想了想,突然朝那个一直低头走来的小丫头撞了过去,果然,她一走,那弄翻食盒的丫头就放声大叫,守门的守卫听见声音後都走过去查看。

海棠趁机混进拱门裹,暗自庆幸自己幸运,但她此时绕过一个转角时却又忍不住蹲下身喘气。她清楚自己的病会传染,也晓得那个庄容容放她过来的目的,她自己也是真的要来找那个陶花落,如果不是那丫头,自己怎麽会落到被赶出内室的後果,所以,仅管自知没多少天好活,她也要拖那个丫头陪葬!

海棠扶著墙壁慢慢站起身,边喘气边察看自己所在的地方,这裹正好离浴间很近,她只要想办法带那个陶花落进浴间……

巡视的目光突地定在那不远处边拿糕点边走动的身影,她印象裹的陶花落是个极瘦的孩子,但眼前的姑娘看起来就像换了个人一般有了些肉,从背影看来可以媲美平日那些纤细姑娘们的身姿了,就算自己不信,但能待在内室又能随意走动吃糕点肯定只有陶花落,因为公子爷最恨下人如此不乾净却绝不会约束那个丫头,所以她忿忿地朝对方走去。

陶花落此时还没感受到危险正朝自己过来,她此时很纠结一个重大的问题:季怜春对自己上心了。

她本来是不信的,可最近一有空閒时想了想,季怜春简直是把她当做童养媳在养了吧!让她吃的极好,又让她养成吃糕点、「陪睡」的习惯,她真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不对,应该称为一世的贞cāo很有危机,虽说被那麽好看的男人看上是很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但她不是癞蛤蟆不想吃天鹅肉!尤其是这块天鹅肉可是一堆人想吃的。

一夫一妻制的以前没让她嚐到小三的威力,但不代表她来这裹就要嚐嚐了,虽说古代另一个特产就是三妻四妾,但她真的很不愿意劳心劳力地去玩什麽宅斗,那玩意儿一个没注意可是会死人的呀!

「陶花落。」突来的喊声打断陶花落纠结的情绪。奇怪,这声音很熟呀!

陶花落回头见著喊话的人一时间没办法想起是谁,因为面前的姑娘瘦得跟她有得拚之外,她还不停的喘气兼瞪视自己,她怎麽也想不起自己有得罪谁,嗯等等,貌似有这麽一个人物喔!

「海棠姊姊?」不确定的喊声惹来对方的笑。

「呵,小丫头记性真不错,还记得我这个因为你被赶出内室的人。」海棠没笑,冷冷地注视面前是真正在长身子的丫头,「才几日不见你,你倒是愈来愈有肉了,可见公子爷是多麽疼著你。如果没有你,那份宠爱应该是我独得的,怎麽可能是给你!」愈说愈愤怒,海棠的音量忍不住提高了些。

陶花落眼见面前的海棠失去那日初见的好面色就知道对方肯定被整的不好过,至於此时会出现在这裹肯定是来找她麻烦的,歇斯底里的女人最恐怖,她可要好好混过去呀!

「海棠姊,虽然被赶出内室,你应该也有机会再回来──」小心翼翼的话被刺耳的讽笑打断,惹得陶花落不自在地停下话。

「你真天真,如果被赶出内室还能回去,我为什麽会被人整成这样?她们就是看准我没办法再回到内室才敢对我这样,我告诉你,我得了传染病,被放出来是为了要对付你的!虽然我对她们的指使很不高兴,但想到对方是你就心裹平衡了,只要能拉你一起走,也不枉费我死撑著一口气了。」

听著海棠中气十足的论调,陶花落一点也不觉得面前的女人是生病的,不过看她脸色那麽差又觉得真有那麽一回事。这下好了,她不是不晓得古代另一个好死的办法:生病,但一生病就要喝中药这档事她真的没兴趣奉陪,所以──

「你是不是还没看太夫,要不要我请禾梅姊帮你找太夫来?」

海棠脸色更加难看地瞪视她,「禾梅姊一直都是管内室的大总管,内室没有一个丫鬟可以得到她的青昩,没想到你一个外来的人就轻易得禾梅姊的信赖,你到底凭哪一点?是凭你那张被划花的脸还是你那随时都在装乖的声音?或者,你与禾梅那个贱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丑事?」海棠边向陶花落靠近边说。

丑事?陶花落忍不住回想起那天被禾梅给吻了之後对方有意无意的态度……应该只是纯粹的喜欢小孩而已,毕竟秋月好像也是禾梅姊照顾的,所以丑事就是道听涂说了。

她虽然想要解释但知道面前的海棠真的开始要发疯,陶花落也一步一覻地往旁边移,嘴巴还是不忘说话安抚人。「海棠姊别生气,禾梅姊对谁都一样的,你说她对我特别也是因为公子爷的缘故,你别想太多了。生病就要看太夫,病好了才可以想办法回来呀!」阿娘喂,为什麽她愈说这女人脸色愈难看呀!?别玩了啦,她现在才刚长肉可没多少力气可以挣脱歇斯底里的牵制呀!

「如果不是你,公子爷怎麽会赶了我!」海棠说的一扑,陶花落闪开了,拔腿就跑!

可她腿短,平日又没有跑步的习惯,自然比这个虽生病却常常都在走动的海棠慢,所以她的衣领被拎了起来,惊慌地尖叫想引人过来,海棠可没好心地塞住她嘴巴而是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那痛得她眼冒金星呀……

她是听宅门裹的丫鬟打人都颇有一套,能把人打得痛昏过去还不再脸上留指痕,八成海棠也是这类的高人!

晕乎乎地被拎著移动,感觉有热气袭来,陶花落倏地睁开眼。果然,面前的地方是她初来乍到与秋月结梁子的第一个地方,浴间!

她以为海棠也想学秋月那天将她丢进水裹,却发现捉衣领的那只手没打算放手,但她的人却慢慢往水池去,难道她要淹死自己?!

「海棠姊!我和你的仇恨没那麽大吧!你要是杀了我也不会活下来的!」死命挣扎著,陶花落忍不住大声喊著。

「我早就活不了了,庄容容那个贱人就是故意不给我找太夫,把我弄得半死不活好来找你索命!要怪,就怪公子爷对你上了心!」

「不是呀!他要对我上心也是他的问题怎麽就成了我的过错?!要不然这样吧,你放过我,我替你去求公子爷把你带回来?」急著求生的陶花落完成没想过自己的话多麽令人生气。

「替我求公子爷?!敢情你现在是在炫耀自己在公子爷面前有多受宠罗!」海棠又用力地把人往下压,陶花落也没傻得让她得逞奋力地挺直身子喊──

「话不是这样说,谁受宠谁不受宠都只是一时的,海棠姊怎麽就认定公子爷不会改变心意呢?」天呀,她当真要死在这个女人手裹了吗?怎麽刚刚在外头时都没人在呢?不对,是应该骂她自己怎麽都不跟人说自己要去哪裹!她怎麽就忘了那天去个茅房都害得一堆人跪地,这下可好,她要是真出事,季怜春那疯子会不会让人给她陪葬呀?她不是秦始皇那麽怕寂寞还要一堆兵马俑呀!

「改变心意?!」海棠惨惨地笑了,「我跟在公子爷身边没有一年也有半年了,我从没见过公子爷对谁有那麽大的宽容了,被公子爷斥责过的丫头有哪个能回到内室的?只有你,只有你不顾规矩跑出去还让公子爷叫禾梅去追上的!凭什麽?!你凭什麽?!」

海棠说著突地一大力将人压入了热水裹,那突来的窒息感几乎要陶花落拚命挣扎,她以为自己能闭气许久却忘了现在的她不是成人的身体,而海棠的动作又太快根本没让她先有憋气的时间。

四肢挥舞挣扎著,她觉得自己的口鼻快要吸入热水,她觉得紧闭的眼裹出现一道白光,她觉得自己就快死了──

突地浮出水面,那本能的吸气呛得她不停地咳嗽,但她咳归咳还是一直在吸气,心裹忍不住一直喊著:这个世界是那麽美好!这个世界是那麽开心……直到眼睛的焦距凝在一旁倒在地上的海棠才停止。

她不知发生什麽事了,一旁倒在地上的海棠似乎失去了知觉,看那姿势好像是被人甩过去……至此她才见到那站在自己身边凝视海棠的秋月。

她看著秋月面容复杂,进而想起初见他们俩,她还以为他们是两小无猜的一对,本以为海棠只是一心一意要上位,但刚刚听海棠字字都针对公子爷对她的好,就知道海棠对秋月根本没那个心思,偏偏秋月当初还为了讨好海棠对她霸凌……

气吸得差不多了,陶花落也把视线移到一动也不动的海棠身上,「她死了吗?」不是没看过恐怖片,但那些都是假的,现在亲身经历到竟是如此的骇人!她好不容易才不会半夜被吓醒呀!现在身边死了人……抖了抖身子,她真是怕得很!鬼片也看过不少,她真的怕呀!

宁静了一会儿才等到秋月冷漠的话语:「她现在不死,等会儿被公子爷发现,想死也求不得了。」

陶花落因秋月此时的冷淡话语顿时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仅管她现在人泡在热水裹还是觉得骨子裹的冷。她没有想过要害什麽人,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公子爷……不会那麽残忍吧!」她颤颤地说,似要说服自己似要说服秋月,可惜连她自己都在话说完时觉得无力。季怜春是个疯的,她不是不知道。

秋月嗤笑,「不会?季怜春三个字之所以被人惧怕,除了他富可敌国的财富和与皇室交好的关系,再者就是他的残忍,他可不是个双手没沾过血的软弱主子!」

秋月说到沾血时令陶花落抖了抖身子。她早知道那个男人不如表面看起来的可亲,但她真的没想过那样看起来比女人还美的男人竟是早已沾过血的人……

秋月静静望著海棠,陶花落待在热水裹没动,不一会儿,浴间又来了人,是浑身散发嗜人气息的季怜春。

秋月因为那熟悉的杀意而回过神,迳自走向死掉的海棠身边将人扛起往外走──

「用火烧掉,她身上有传染病。」季怜春在秋月经过自己身边时用著最压抑的平板声音说著。

秋月扛著海棠的手因此攥起,但他什麽都不能说只能默默地将人带出去。

季怜春将陶花落抱起身用身上的大氅盖住她浑身湿透的身子出去,进到内室时正好遇到出来的禾梅,无视禾梅的讶异将人放到她怀裹。

「带她去後室洗过,海棠碰过她的身体。另外,那间浴间让人好好清理,我不希望有一丝的传染病残留在裹头。」

「知道了。」禾梅应下後,季怜春头也不回地离开内室出去了。

禾梅看著还在颤抖身子的陶花落,「小花落呀,你怎麽就这麽命苦呢?」

是呀,她也想问问老天爷,她上辈子究竟做了什麽让老天爷这样整自己?

☆、第十二章 指使庄容容

在季府,季怜春很少会召见所有的歌姬在大厅裹,偶尔为了验收歌姬们的才艺才会固定时间唤人进内室,但大多时候都是不见人居多,而今,季怜春召见了!

当众歌姬们随著奴婢们进到大厅时,就见季怜春懒懒地坐在虎皮椅上,单手把玩腰间上的玉佩,闭眼的沉思模样看得众女们都忍不住脸红了。她们纷纷用著最轻的步伐来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直到大家都坐好了,季怜春才开始说话。

「首先,待会儿我会让太夫去你们的楼层替你们把脉,因为海棠得了风寒时人是在你们的高楼裹,我担心你们有人被传染了就不好了。」话一说完,众女们都娇羞了脸,因为能被季怜春关心是件很骄傲的事情,可偏偏有人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庄容容忍不住颤抖了身子,双手无意识地绞紧了帕子,头低低的不知在想什麽。

「其次,海棠死在西院的澡间裹头,所以那间浴间暂时不开放下人进去,等禾梅派人清理好了再说。」

提到这个,庄容容显得不淡定了,她倏地站起身引得众人看去,偏偏她的视线期望那虎椅上的男人能睁眼却失望了,季怜春非但没有睁眼连条眉毛都没动过,这样的态度令庄容容心中凉了一截!

「再来,虽说我没有特别要求你们每一个才艺都要十八般舞艺都会,不过现在我想问问,谁会唱歌的?」

这句话无疑是在庄容容的心裹丢下炸弹!她抖著身子又著急又结巴的说:「公、公子爷,我──」

众女似乎有些知道了怎麽回事都把疑惑的目光移开庄容容身上,反倒是季怜春懒懒地一问打断了她的话。

「都没人会吗?」

「公子爷要求的是精通吗?」拥有好听嗓音的人不止庄容容,但除了庄容容真的没人敢说自己是会唱歌的,毕竟,庄家容容声如黄莺不是浪得虚名。

「一儿的舞好,我希望你能多学却怕你累坏了,那公子爷可心疼了。」季怜春终於睁眼却是对一儿投去怜惜的目光,惹得那始终用著痴痴目光凝视季怜春的一儿红著脸笑了。

「公子爷,容容──」

「对了,我好像还没看过八儿後头的丫头有什麽才艺,你们几个说说自己会些什麽?」季怜春又看向左边的後排的丫头们问,目光掠过庄容容时没有半分停顿,好像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其他人一样,这样的态度终於击垮了她伪装的坚强跌坐在地。

被点名的几个人怯怯地站起身先行礼才开口:「奴家有学一些歌曲,只是不知要不要精通?」率先站起来的女子是排行第十的女子,她娇小的身躯令季怜春的眼睛一眯,虽然长相不同,他却觉得面前的孩子就是陶花落以後长肉的未来身形。

「精通倒是不用,只要人家点,你唱得出就好,既然你会唱,」季怜春挥挥手让人坐下再把视线移到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庄容容身上,语气一凛,「那麽今天就把帐算一算。」

庄容容倏地抬头像是明白了什麽边落泪边问:「公子爷如何断定是我?」

「你是不是觉得……海棠跑出来可以不算在你的头上?」季怜春弹起手指惬意地说。

「那是自然,她要跑出去我要怎麽拦?」庄容容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无视季怜春唇边的嗤笑那麽明显。

「那是谁给了你权利,扒光了她的衣服,丢她去弃院,挨饿受冻还不请太夫?」

庄容容的脸瞬间苍白了起来,她抖著身子想表现出没有这麽一回事,可她耳边听见旁人的窃窃私语时令她忍不住慌了手脚,一句话也抢白不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突地觉得身子无故的冷了起来!

「不服吗?见见证人吧!」季怜春一说,率先出来的竟是庄容容身边的燕儿,她对虎椅上的季怜春福了身子再起来。

庄容容看著燕儿简直不敢相信,「燕儿?你怎麽……你怎麽会?」

「小姐,不要骂燕儿背主,老爷很早就给了我承诺,只要我盯紧小姐在府裹的所作所为,等到小姐出了事受了罚,燕儿就可以回府嫁给江总管,燕儿可没兴趣太老嫁人,只好出此下策。」燕儿叹气说著真正的目的,听得庄容容错愕!

「老爷?」她艰涩的开口,然候无法相信的说:「我爹……要你撺掇我出事?为什麽?」不,不会的,爹那麽疼她,爹不可能会──

「小姐,老爷原本就不希望小姐进季府,可小姐非要进来,老爷是极爱面子的人,他把小姐送进来就等於把小姐丢在这儿了,可燕儿的终身大事老爷是承诺好的,所以燕儿只好帮忙老爷做这种事情。」

「等我出事了,我爹就……」哽咽的话怎麽试都失了声音,反倒是季怜春替她开了口。

「你爹的四姨太有一个女儿近日成了皇上的新宠,凭著自己的能力爬到贵妃的身份让你爹一跃成了权相,但皇上对於贵妃有一个做歌姬的姊姊很不满,所以才要你爹自己决定如何除掉你这个失面子的女儿,才有了今天这麽一出戏,我让你死的明白一点,来人。」

随著季怜春的喊叫,一个丫鬟走了出来,看到她,庄容容终於从错愕中回过神。

「原来……她是你派来的。」那个收了钱依然没多大反应的丫鬟竟是季怜春的暗椿。原来都是配合好的,她还天真的以为是自己厉害……她的爹曾经那麽疼她,最後还是比不上权势吗?呵,真是可笑至极……

回过神来的庄容容突地笑了,她笑著手指向季怜春,「季怜春,她知道吗?」

一句话,季怜春的脸色骤然变了!

望见他诚实的反应,庄容容更是大笑起来,「果然不知道的吧!为了除掉我利用她,她应该是极为凶险才能活著吧!你有没有後悔呢?一向不碰情爱的季怜春可曾想过万一失去她该当如何?或者,万一她知道自己是你的棋子又会如何?她还会依附你吗?哈哈哈哈………」

庄容容笑得猖狂,季怜春的脸色非常不好,他的指尖因攥紧而渐渐泛白,可当他瞧见下人端来的一碗东西後又恢复了平静。

「让她喝下去。」

冷漠的话令大笑的声音赫然嘎止,庄容容跪在地上冷冷地注视那个收了银子的丫鬟过来,「那是什麽?」

季怜春突然心情又好了起来说:「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名门千金,要知道,我碰过的女人很多,独独你们这种女人令我倒足了胃口,表面上装清高骨子裹却下贱得令人恶心,我很想看看你是否与之前的女人一样恶心,所以,那碗特制的春药麻烦你好好喝下去,撑过去了,我给你一条活路,撑不下去……放心,我找的男人都是极好看的,正所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嘛!」

「季怜春!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庄容容挣扎欲逃,身後老早就有人抓住她的双手,那名丫鬟直接将她的下颔卸下,汤药被灌得一滴不剩,厅外走来来一名男子将马上有反应的庄容容带了下去。

坐在椅子上的姑娘们如坐针颤,季怜春起身只吩咐了一件事,「谁要挑战我的权威,下场就是那样。」

季怜春走了,那些姑娘们纷纷抢先出厅,任谁也不敢再待在椅上记起那恐怖的事。

☆、第十三章 死了人怕不怕

庄容容被带去哪裹没人知道,但她被做了什麽的事却如飘忽的风传到了内室。

原本被禾梅压下睡在坑上的陶花落突然醒过来,她总觉得耳边有什麽叽叽喳喳的声音再吵人,现在她人坐起来才发现声音是从门边传来的,所以她下了坑忘了先穿鞋附耳在门边听……

当她听清楚一字一句时怔愣在原地,她不是在乎季怜春为了撵庄容容出去利用自己,而是他处决人的手段竟是如此残忍,她宁愿听见他杀了她也不要听见他竟是用男人折腾庄容容。

身体上的折磨永远比不上心理上的折磨,就算庄容容当真撑过去得了一条命,那被催残过的记忆也是逼疯自己的利器,季怜春究竟为什麽要用如此狠毒的方式毁了一个人?

而现在的麻烦是,她听见了这件事情的真相,那麽,她是要装做什麽都不知还是要问问是怎麽回事?如果她装不知,或许能松懈季怜春对她的防备心,那麽她才有更多的时间想好如何出季府,而且,装不知,外头的丫鬟们才有可能留下一条命。

她不喜欢手上沾血,更不想应证那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话,她只要跟平常一样装做什麽都没听过就好,对,就是这样!

「怎麽不穿鞋?」季怜春温和的话近在耳边,陶花落明显吓了一跳却没做任何动作,只是低头看著自己的脚──

「屋内很暖就忘了穿鞋了。」她是背对季怜春的,说这话更是低著头,她要赶快把情绪掩饰掉,她不可以让季怜春看出异样。

季怜春看著背对自己的陶花落,审视她站的位置再猜想她因何站在这裹後,他温和的面容顿时冷了下来,他勾来一旁的锦杌坐在上头,「过来。」

陶花落暗自深呼吸後转头,见著他伸长的手臂她走过去任由他将自己抱起坐在他的腿上。

「有没有被海棠吓一跳?」他的声音沉稳似与平日没什麽不同,可陶花落却觉得背部在流汗。

季怜春很少用这麽正经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因为在他眼裹她就是一个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但他现在这样认真……纵使心裹不安,陶花落还是点头:「有。」

季怜春的大掌轻抚她的後脑勺,动作很轻很温柔,可他每摸一下她就觉得他下一刻会不会用内力拍了她一下。

「你不小了,平日虽说不多人和你说话,我也不希望你说话那麽简洁。」话说到这儿很明显了,他要听她说事情的经过?

陶花落略微思忖一下才将经过大概说了一下,他听著没插话,轻抚她的大掌也没停下,直至她把话说完了,他才说:「死了一个人在眼前你怕吗?」

陶花落歪了脑袋望著低头看自己的季怜春,从他平静的面容裹看不出什麽讯息;从他深渊的双眸裹也看不出什麽情绪,眨巴下眼睛她软软地说:「不怕。」

季怜春望著面前呆愣的小脸挑了眉,「为什麽?」

「我刚刚被她压进水裹时也快死了,我已经经历过什麽叫死了,所以我不怕。」这样讲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大人?陶花落不安的心想却也晓得说出口的话没办法收回了。

他望著她没开口,视线裹除了审视的目光也有些许探究,像在纳闷她说的话,而她虽不安,却还是很坦然的做她自己的事,譬如说,伸长手去拿桌边中央的瓜果。

发现她的动作才发现此时已晚,「来人,传膳。」

门外的丫鬟们一喊,不多时就有几名丫鬟端著托盘进来布置,等她们全弄好一一下去了,季怜春将陶花落放到椅子上准备替她布菜,她却摆摆手自己拿了玉箸慢慢挟了菜开始吃著,面对她难得主动的动作季怜春心裹不是很舒服。

他虽然不确定她正确的年纪,但她的体型与外貌都大约是十二岁的孩子。十二岁入他季府的女娃多得是,那些孩子有的瘦弱有的带肉,大抵都是乖巧温顺的,可陶花落吸引他的是她敢对他说话,那语气自然的好像他们很早就认识,而且她也不怕他。

府裹刚出事,他确定内室一定有消息漏出,他急著回来就是想安抚她可能受惊怕他的心情,可她没有,依旧大胆的在自己面前要说什麽说什麽;要做什麽做什麽,好像她完全没听见任何事情一样,她这样一点也不像个孩子──至少不像那些见著他都胆怯的孩子。

「花落。」轻轻地唤一声,他见到她埋在碗裹的脸抬起来,「刚刚我处置了五姑娘。」

季怜春这是试探她?「谁?」她把东西吞下去,免得等会儿他会说什麽令喷饭的事情。

季怜春直直地看著仰头的小脸,准备不放过她任何的细微表情。「我府裹养的歌姬都是主子,我说的五姑娘是排行第五的歌姬。」

眨眨眼睛,陶花落很想跟这男人说句「食不言,寝不语」,但她猜想他是故意挑她在吃饭时说的,因为一心二用时人很容易分心,一分心就出错。

她点点头继续挖饭吃,碗裹多了一根**腿,她也毫不客气的用手拿著啃,完全无视身旁男人的目光如炬,迳自吃得很高兴。

看她吃成那副馋样,季怜春脸上终於有些笑意,她看他笑了她自己也笑了。呼,真是不枉她背後湿成一片。

她啃完一根**腿喝完一碗补汤──不确定是不是,但她有嚐到中药的味道,揉揉鼓起的小肚子笑著说:「吃饱了。」

听她开心的笑语,季怜春也似染上了轻松,进门前的忐忑终於止住了。他不管这个丫头装的也好,真的不懂也好,她能让他笑了就什麽都不用计较。

「哎哟,笑什麽呀,那麽开心?」禾梅笑嘻嘻地进门边收拾边说。她其实一早就等在外头,怕季怜春那性子会不会对陶花落出手,一直到裹头终於有笑声她才松了一口气,毕竟,季怜春在处置完人总是心情很不好,这丫头当真不简单呀!

「嘻嘻,禾梅姊吃过饭了吗?」陶花落看著禾梅问。

「还没还没,等会儿还要给秋月送饭呢,我等送过去再一起吃。」

秋月,对了,海棠的死应该对他打击很大。「秋月住哪裹呀?」

季怜春睇了她一眼,「怎麽,你要去安慰他?」

安慰他?不了吧,每次见到他都没好事,现在连人都可以死了……

皱皱鼻子,陶花落摇摇头,「不要,他现在肯定很伤心,我要是去了一定会被迁怒。」

禾梅讶然陶花落猜得那麽准,但嘴巴上还是说:「不一定喔,或许你也有本事把他逗笑了呀!」

陶花落边摇头边下椅子边说:「不要不要,每次见他我都皮肉痛。」

「噗,你这丫头也太记仇了。」禾梅收拾好唤人进来端出去,听见陶花落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陶花落边走边点头边说:「嗯,这种仇要记好,免得又要再受一次那可不好了。」

看她那副小身板边走边点头活像一个小老头的动作终於令季怜春忍俊不住笑了出来,「就你记仇,你放心吧,秋月那家伙终於也成长了,再怎麽乱来也不至於把心思打到你身上去。」季怜春起身大步迈去,没几步就越过陶花落上了坑。

陶花落听见季怜春的话狐疑地问:「为什麽?」

「人遇事都会长大的,尤其事关自己关心的人更能快速成长,我想你也晓得秋月与海棠的关系?」

她皱眉想了想,「暗恋?」

「噗,秋月那小子可真失败,连个刚进门的丫头都看出他的心思。可惜海棠是个不安分的,我第一眼见著她就知道了,当初要不是秋月开口,我根本不会把那种丫头放在身边。」季怜春调好姿势躺著,见陶花落还不过来眯眼,「你做什麽还不上坑?」

「我停一下消食,吃太多了。」亏得她硬是吃撑,要不然季怜春的怀疑还会持续著。

「哼,叫你多吃。」那幸灾乐祸的嘴脸陶花落权当没看见,迳自绕著圈子散步,脚底下铺著厚厚的毛毯,她光脚走在上头真觉得舒服。

走了几下陶花落突然问:「府裹的歌姬一旦少了是不是要找人补上?」歌姬呀,那看起来外表光鲜实则辛苦又心酸……她要不要争一争呢?可她的脸……手指忍不住抚上脸庞却忽然觉得奇怪,怎麽那光滑呀?

季怜春自然有注意到她摸脸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开口:「怎麽,你想试试?」她的脸他很早就知道能治得好,但他又不想让她觉得他替她治是要报答什麽,所以总在吃食上加些药材进去,最近见她的小脸愈来愈有复合的迹象,他还当她老早就知道了呢!

陶花落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看得季怜春想翻白眼,「你给我用嘴说。」

「我不想当歌姬,可是又想学些才艺。」

「学才艺做什麽?」季怜春冷了脸,觉得她的回答会令自己不悦,没想到──

「打发时间呀!」

季怜春原本是在剥果皮的,听她那麽理所当然的答案他差点没让手中的东西掉地。「你是不是忘记我把你带回来是要做奴婢的?」对她好就顺竿爬了?

「咦,」陶花落搔搔脑袋露出傻笑,「嘿嘿,好像有这麽一回事耶!」唉,她还以为季怜春真的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咧,原来只是说笑的,那敢情好,她就不用担心受怕了。之前的她觉得做奴婢很辛苦,但她领教过季怜春的行动後,她觉得还是做奴婢好,要不然天天都被人当眼中钉还把人钉死了,那多罪过呀!

「不过你应该瞧见了,当我季府的奴婢是很轻松的,甚至不小心都会打瞌睡过一天,现在看你身上也有长点肉了,我就将你重新交给秋月好了。」

「秋月?!」别怪陶花落此时此刻那麽大声,她是真的觉得再跟在秋月身边她肯定会提早升天。

季怜春将剥好的橘子皮丢在一旁,剥了一片丢进嘴裹,「我说过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他现在人肯定很稳了,所以你从明天开始去他的院落和他学书法,学怎麽写字背那些文诌诌的诗词,别看他好像成天只会提把剑晃来晃去,他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少爷,五岁就开始拿毛笔背诗词的人,肯定比你这个什麽都不会的丫头强。」

陶花落觉得自己的脸此时肯定歪了,虽说她前世蛮喜欢看小说看诗词,但写毛笔就真的是她的致命点,国小二年级学过写过,老师觉得她写的惨不忍赌後从此她就不用再去。

瞧见她很苦的脸,不知为何,季怜春的心情极好。

☆、第十四章 不允许离开我

季怜春一句话发下来,隔天一日陶花落还睡的正香就被禾梅给挖起来,转头看去自然没瞧见身旁还有人躺过的迹象──因为季怜春要求她与自己同睡,所以她现在天天都与他睡在一块儿,她自己不觉得有什麽,因为季怜春之前表现的「好感」似乎是为了引蛇出洞,现在那条蛇出洞了也不知所踪了,她这个棋子就暂时站回原位,等著季怜春下一步的利用。

不能说她很高兴被利用,但她宁愿季怜春对她是为了利用,否则她真会不小心心慌慌中意起那个季疯子。

没睡醒的小脸被人擦了擦,她还没回过神阻止嘴巴就塞了一口青盐搅得她快吐,幸好禾梅的动作也快立马就缩回去给她漱了口。洗漱完毕自然是要吃早饭,等她匆匆吃完早饭被禾梅拉著走出内室时,那突来的冷风才终於吹醒了陶花落的精神。

望著禾梅走向另一条路上,她忍不住回头望向高楼的方向说:「禾梅姊,我们这是要去哪裹呀?」

「去秋月住的地方呀!」禾梅露出笑,回过神将兜帽替陶花落戴上。

看著禾梅的笑,陶花落忍不住问:「禾梅姊,为什麽你可以天天都笑呀?」尤其是待在杀人不见血的季怜春身边还能笑出来真是英雄,不是,是英雌。

「你不也是天天都开心著?」刮了她小巧的鼻尖一下,禾梅又重新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那不一样呀,我只要有得吃有得玩就会笑呀!」汗,她怎麽觉得自个儿跟个一、两岁的娃儿一样咧?

「呵呵,你倒天真了,身边经过那麽多的事还能维持这份单纯真让人羡慕。」禾梅拉著她进了一个独栋的院落。

陶花落没细想禾梅说的话有没有心机在,只是呆呆的望著面前那一整排的梅花林,她们此时进入平时会越过的拱门後,居然还有一大片梅花林竖立在路两旁,踩著底下的石板过去,她顿时真觉得自己来到户外了。

禾梅没听见後头人的声音转回去看笑了笑,「很惊讶吧,这裹呀,以前是秋月姊姊住的地方,当年的季怜春为了他姊姊可是大费苦心呢!」

「秋月的姊姊?」嗯………季疯子也不是没爱过人嘛!

「是呀,秋月的姊姊叫秋阳,他们两姊弟一个日一个夜,替他们取名字的是他们的爹,之所以这样取是为了让秋阳好好照顾弟弟,哪知道,白日先走独留夜晚孤单……」禾梅有些不胜唏嘘,神情似在回想那过去的曾经。

她们走到院门前正好看见秋月提剑过来,额头有些汗似乎才刚练剑回来,禾梅见著先替他擦了汗,而他的目光却落在停在原地不动的陶花落。

他总觉得古人说女大十八变很对,不是因为年纪才变化而是成长时的变化。就拿面前的陶花落来说,明明昨晚才刚见过,但此时再见他竟觉得那个原本瘦弱不堪的丫头忽然长大了,变得有些不一样……

「你做什麽这样看花落?」注意秋月的目光,禾梅忍不住小声取笑问。

「禾梅姊让她擦粉了吗?怎麽觉得她好像变好看了?」秋月淡淡笑了,同样用小声问。

「呿,她变好看也与你无关,她再不变好看公子爷要气炸了,那麽多珍贵药材当食材天天给她吃,总不可能都没变化吧!」

「她的脸呀………」

陶花落没管他们窃窃私语什麽东西,拿下兜帽的她走到一旁的梅树边仰头看著头顶盛开的梅花,树上多多少少覆盖了少许的雪,盖在树上像披了发光的白纱极好看,望著那漂亮的景观她都觉得身体舒服了起来。

她望著前世不曾好好见过的梅花与白雪出神,不知是不是仰著脖子太久而酸疼,她抚著脖子退後一步却撞入一具温暖的怀抱裹,她怔怔地抬头就见上头那人噙著笑。

「怎麽,没看过梅花?」季怜春拥著她,手指轻抚她裸露发外的耳垂,那动作太亲腻惹得她脸红。

她闪避他的动作摇头,「只是好奇怎麽会有那麽多梅………」对了,禾梅说这是季怜春对秋阳的心意,秋阳,秋月的姊姊……

「我记得是秋阳那家伙要求的,当时她因为家人的风波被送进我的府裹。她与你一样都不怕我,老是缠著我要学什麽要什麽东西。」她的闪躲他不介意,而她此时的疏离令他眯了眼。

「胡说,奴婢很怕公子爷的。」原来季怜春是因为太多人怕他不敢和他说真话才对她特别,再钻牛角尖一点,他是因为她像秋阳的大胆才对她特别……

他看著她的笑裹没多少真心,眯著眼喊:「过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露威严,秋月听出他的不悦想向前却遭禾梅拦住。

「别去,你知道他的脾气。」

「可花落──」秋月有些急著,禾梅却拉著他进屋。

「秋月,花落你不能在意,现在只有花落才能牵动季怜春的情绪,也只有花落才能抚平季怜春的怒气,你求不得的。」禾梅轻声的说,脸上的神情有著无奈。

秋月不是不知昨天季怜春会动那麽大的怒是因为庄容容提到花落的话,他也清楚季怜春回到内室被花落哄得笑了,可他就是不信!他的姊姊当年那麽美的女人都无法让季怜春敞开心扉,花落一个丫头怎麽可能──

「这只是一时的。」他定定地望著禾梅姊再次强调,「这只是一时的,季怜春只把她当做棋子利用而已,等她没有那个价值了──」

「季怜春不会因为害怕自己的棋子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好事而生气。」禾梅快速的打断连气都不换的纠正秋月的想法,直到自己面前的少年露出难受的心情时她板起的脸才放松。

「不要怪禾梅姊这样打断你的期望,季怜春可以不顾你姊姊的遗愿要动手宰了你,你就该知道,对陶花落,季怜春势不放手。」

禾梅他们进屋的同时,陶花落也感受到季怜春那压抑下的怒气,不像是为了她的回嘴而气……难道昨晚的事情还没完喔?

陶花落忍不住苦了一张脸朝他靠近,直至被他抱起身两只眼睛都被迫注视他的眼,她才不情愿地用著软软的糯音问:「公子爷在生气吗?」她个人喜欢听小孩子讲这种声音,但不代表她一个灵魂成熟的女人要装这种声音吧!

「我哪生气了?」这麽近看她才发现先前那丑陋的疤痕都几乎消退了,恢复正常容貌的她是个一般的小家碧玉,只因为他先前宠她宠得太过才让庄容容愚不可及先下手对付她,虽说过程不是他预想的那样,但他还是利用她了结了这件事……

陶花落抿住唇开始苦思自己要怎麽办。她可不认为自己身边还有什麽东西可以塞嘴裹转移话题,也确信这男人是真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她该怎麽回答呢……?

陶花落完全忘记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遇上季怜春这样的大人是不会有思考反应的,小孩遇大人都是用最直接的态度,要嘛逃要嘛哭,偏偏她直觉猜想季怜春可能的反应而下意识思考後,她的隐藏就这麽漏馅了。

季怜春将她放下站好,见她回过神仰头看自己,他低下身凝视她,「你知道我利用你把庄容容引出来了。」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陶花落怔怔地不知该不该有反应,但季怜春也没打算等她的反应迳自说:「所以你认为我是把你当做棋子一样放在身边。」

难道不是吗?她没脱口而出但她的眼神是这麽认定的,季怜春看见了,嗤笑一声,低首找著她的唇就是一个吻,快得陶花落无法反应时,那唇上温热的触感又离开了。

「我不让人亲近我,尤其是我养的歌姬。」他说一句,就再吻她一次。

「我不让人上坑,但上了坑的人想离开就要我的允许。」又一次的亲吻,这下她有些回过神了。

「我虽然利用你引出庄容容却不想让你知道我干的好事。」他知道她欲躲他便伸手捉住她的脸强势亲吻,最後,他抵著她的唇轻声启口:「我不会为了不上心的人生气。」

季怜春狠狠地吻著她的唇,几乎如同掠夺的霸道想吸取她口中的汁液与空气,情愫产生得极快,没多久她就觉得自己被吻得软脚站不住,要不是他拥著自己不放,她这会儿肯定跌坐在地。

直至他分开让她呼吸,她粉嫩的颊边都是被情愫染红的颜色,她小小的喘息令他满足的笑了,「不管将来我是否还会利用你,我都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身边,哪怕有别的男人觊覻你也一样。」季怜春回头,冷冷地望著站在门口被禾梅拉住的秋月,他望著少年愤慨的表情掺杂难受的情绪留下最後一句话:「这是第二次了,我不允许再有下一次。」

季怜春站起身,秋月反倒冷下来,他的目光望向那依然低头似乎还没回神的陶花落脸色有些复杂。

感觉身旁的可人儿还软软地靠在自己身旁,他戏谑地抬起她的下颔对她微笑:「怎麽了,还要亲?」

一听到还要亲,陶花落再怎麽反应不过来也回过神了,她急忙的摇头还捂住嘴巴一脸受到不小惊吓的望著面前还在笑的男人。

天呀,他抢了一个小姑娘的初吻就算了还伸……呕……她前世最讨厌看人接吻的画面,没想到她现在倒是免费表演了给别人看。

看她又忍不住露出的嫌恶表情,季怜春却起了捉弄的心思,低下身就要朝她的嘴吻去,吓得她抵住他的脸大叫:「不要不要!」

他笑出声,捉住她的手就是轻咬,惹得她一张脸如煮熟的虾子,还感觉浑身不对劲了起来。可恶!这就叫做调情吧!这男人犯规啦!

他将她拉进怀裹附在她耳垂边轻语,「我刚刚说了那麽多表白的话了,花落不给我一个答覆吗?」嘴唇有意无意的逗弄那早已热烫的耳廓,搞得怀中人抖个不停。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放开我!」吓死人了,她肯定现在她出汗了吧!大冬天可以出汗,让不让人活了!

「知道什麽?你要说清楚呀!」季怜春知道她害羞想躲,可他没有那麽好打发,他可是第一次向人表白要真心呢!

她望著他,脸上都烫烫的,直视他带笑的眼,那眼裹总是看不清的情绪现在终於懂了,他宠她,他怜她,他喜欢她,他不在乎她之前的外貌也不在乎她瘦得像饿鬼的外表……

她抿紧下唇,心裹突地安心了。「我……我会跟在你身边,直到你……不要我。」

听著她紧张地对自己下承诺,季怜春才觉得自己将颤抖与担心都隐藏得很好。是的,他怕,他怕自己第一次的告白会被拒绝,他承认自己卑鄙,但他就是恋上她了。

「嗯,除非我死,否则绝不负你。」他点头再给了最後的保证,然候是深深的一吻,而这一次,被吻的陶花落没有躲没有动,只有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秋月看著他们只觉得心碎了,呼吸都快喘不过来的难受,只有闭上眼才能稍稍抚平。

作家的话:

感谢meiyau大大的礼物唷^^

☆、第十五章 秋月的小师妹

「喂喂喂,季怜春,你要不要进宫了,再耽误下去你等著挨骂吧!」禾梅打破这份不甚和谐的宁静,一点也不在意季怜春皱眉的瞪视。

「我出去了,你记得要回内室午睡,你的身子还没全好要多吃。」他温柔的叮咛著此时被吻得头昏的陶花落。

「嗯。」她觉得自己真是羞得可以,只好应了一声赶紧低头。

季怜春抱了抱她率先走人,直到脚步声远去,陶花落才顶著平静下的脸抬头,就见禾梅一脸的揶揄搂著自己。

「啧啧啧,小花落真是偏心,当日被我亲到时一副三魂七魄几乎飞了,现在被季怜春亲了……瞧瞧你这张小嘴还水嫩水嫩的………」禾梅取笑的话还没说完,陶花落立时瞪大眼警戒。

「禾梅姊,求你别玩我了。」她摆出羞红的模样求饶。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和一个「百合」提这种问题,就怕自己说的不好惹人伤心或生气。

禾梅笑著,「好啦,逗你玩呢!要是被季怜春知道,我可要被他扒层皮下来。来吧,今天天气还算好,你们两个就在外头练毛笔字吧!」

陶花落被禾梅拉著坐好,就见秋月拿著文房四宝出来放到桌上摆置,面容清冷得像刚刚没发生过任何事。

「我还有事,花落先慢慢练,等中午了我再拿你们的饭来。」禾梅匆匆走了,陶花落此时却如坐针颤。

她看著秋月此时的冷脸就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画面,那时她只觉得这个男孩很笨,现在却不敢去想他此时的心情,她不是没听见季怜春警告的话语是对谁说的。

陶花落看著秋月倒水磨墨,速度很适中水量很少,渐渐有了墨汁後再拿出一旁的毛笔沾湿,她以为他要先写,没想到他走来自己身边抓住她的手让她拿笔,他用手扶正她的姿势,直至她坐得直了,手中的毛笔也拿得稳了,就抓著她的手下笔。

一个好看的「一」写出来了,那字型简直和她印象中印刷出来的字一模一样。

「你先照著这个姿势写,我去找字帖过来。」他候在她的身後淡淡的说。

直至他离开,陶花落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心裹埋怨起那个故意为之的季怜春。

他知道她过来,也知道她晓得所有的事,所以他特地过来告知她事实并一鼓作气向她表白还连带警告秋月。她一直都认为季怜春看不上她,但季怜春说了不放开她;她一直都认为秋月是很讨厌她,但秋月适才明显在意的目光令她抬不起头看。

她从没主动对他们两个人有做什麽实质的动作,但他们都对她有意思──季怜春的表白她放在心裹却要求自己别太在意,因为她怕极了被伤害的痛。至於秋月,她还是认为那只是一时的,毕竟秋月可从没表现过他对她有好感的态度──除了刚刚的在意眼神以及季怜春的警告。

在陶花落胡思乱想的同时,进到屋裹的秋月却抵著墙壁抓著心口喘气。季府的女人很多,他接触过最多的,当时除了禾梅姊就是海棠,他刚来,梅棠就待他很好,直到海棠死了,他才确定那种好只是一般般,失去海棠他难过却仅是为了过往的情谊。

可对陶花落显然不是那麽一回事。他初见她只觉得奇怪,为何季怜春会愿意抱那孩子?对她的感觉仅是好奇。丢她下水是因为海棠吃醋的表情,会不小心松手是因为那声哥哥喊得他不知所措,忍不住吼她不让她哭是因为她的泪令他心慌……

三次交峰他都让她难受,怪不得禾梅姊一在她面前提到自己,她的反应总是要离他远远的,他想问她,如果他一开始就对她好,她还会不会选季怜春?

掌心感受自己心跳的极快,秋月忍不住苦笑。这下可好,佳人怕死他了,他却心仪人家了,看过她与季怜春的那一幕,要他怎麽淡定接受?

像是心裹决定了一件事,秋月突然走到外头对那个认真写字的侧影喊:「花落。」

陶花落回头见秋月的神色有些不对,不知为何,她的心也开始怪怪了。

「花落,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如果没有季怜春──」

陶花落一听开头就「蹭」地站起来,瞪大的眼裹有著很大的惊讶,他看著她忍不住露出苦笑,还要开口却遭她抢先。

「你不是要去拿字帖吗?」天呀,别闹了,被季怜春表白她只觉得浮在空中不踏实,被秋月表白她只会觉得脸绿掉,秋月的外貌一看就太年轻了!她不是老牛她不要吃嫩草!

「你不要打岔,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他顿住,没见她又要说话时说了:「如果没有季怜春,你会不会选择我?」

噢………娘呀……这真让她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很不中用,她脸红什麽劲?她又心跳加速个什麽劲?

拍拍脸颊,陶花落摇头,偏偏对面的人可没那麽好打发,「为什麽?」

陶花落感到很头大,拒绝人是门学问,偏偏她上辈子没机会学会。「我喜欢年长一点的男人。」

「论年纪我也不小了,我整整大你三岁。」

呃………意思是他与她差三岁,她记得差三、六、九的年纪都不好吧!不对,这不是重点!

「嗯……你给我的感觉是哥哥。」她很含蓄的说,心裹希望他别再问了,她总不能回答他他的外型让她觉得自己是老牛吧!

秋月听到这个便懊恼了一脸,亏禾梅姊还说他一副老成样,可恶!

秋月吐口气,那浮躁的心情终於平静下来,「你继续写吧,我去拿字帖。」

看著秋月离开了,陶花落才终於松口气。原来被人告白又要拒绝是这种心情呀……

一个破空声突兀地传来,随著本能反应,陶花落坐回椅子前退後一步,果然看见一把小刀似的暗器插在她左边的竹门上,她愣愣地回头,就见一个全身绿油油的,不是,是绿色大氅下一身劲装的姑娘手裹还拿著其他的小刀瞪著她看。

「不准你欺负我小师兄!我杀了你!」小姑娘话说完手上也不含糊地唰唰地丢来小刀,吓得陶花落连忙往屋裹躲。

「小师妹!」秋月听见暗器声冲出来,看见来人忍不住皱眉大吼,手中的剑轻易地挡住暗器的攻势。

小姑娘手中的小刀没了才跺著脚走过来,一见到那被小师兄护在身後的女子就骂:「小师兄,你为什麽要护著那个丑女?」

丑女一词听得陶花落很无言,想当初她上辈子还没被人骂过这个词咧,来个古代真是什麽都见识到了。

「小师妹,不得无礼,她是公子爷的女人。」秋月冷冷的告知,听得陶花落想挖地洞钻。

什麽叫公子爷的女人?那位公子爷进宫去根本没给她什麽名份,又不是前世那种交女朋友互相同意就可以冲著旁人介绍这是我马子。

小姑娘眯起眼一脸很怀疑,「季怜春怎麽可能喜欢丑女?」

「小师妹──」警告边缘,秋月的怒意瞬间燃烧,陶花落却反倒镇定了。

「是呀,秋月说错了,季怜春根本是閙著我玩的。」看吧,季怜春,不是我不信你的情意,而是大家都不信。

秋月听见陶花落这样说反倒替她难过,「花落,公子爷他──」

「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麽,不过用不著。你有客人,我明天再来。」陶花落欲走却被小姑娘凶凶的挡住。

「不准你再接近小师兄!」

陶花落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是又不懂前因後果的人,听见对方那麽不客气的态度,她一直伪装的模样瞬间瓦解。

「我偏要!」故意说得大声,她也不管对方变脸推开人就走。

「小师兄!你怎麽可以喜欢那种丑女!」小姑娘骄纵的很,但走远的陶花落可没打算再回去找人吵架。

「我喜欢谁与你无关,你来做什麽?」秋月一见陶花落离开,冷漠的态度随即换上,冻得小师妹也不管再放肆。

「大师兄说你好久没出去了,想约你现在去望春楼聚聚。」

看著帖子上龙飞凤舞的字的确是大师兄的,秋月望了望陶花落离去的方向才点头,他一点头,对面的小师妹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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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望春楼话家常

望春楼是北冬国京城裹唯一的一家妓院,说是妓院却不是那麽明目张胆的招揽客人,毕竟北冬国长年冬天下大雪,叫女人穿得单薄站在街上岂不是不让人活了?所以望春楼除了做女人的生意外也有做茶楼的门路。

望春楼很大,两楼高楼打成一栋,那地方之大可想而之,大门口不像一般妓院站人招揽,而是放了两只特制的石狮子当门房,那特色真是令他国进门的旅人们叹为观止。

秋月与他的小师妹一同进入望春楼裹,他看也不看那门边想向前来的女人迳自转身上了楼。望春楼的两旁是直达茶楼生意的捷径,一般客人不玩女人的就直接上楼即可,无需理会门旁迎客的女使。

进到熟悉的包厢就见几个师兄都待在桌边,一见到秋月都笑嘻嘻地喊著:「小师弟可真难请呀,要不是季怜春不准我们进他府裹,我们是很想待在你的住所好好乐一乐。」率先说话的是一袭水蓝底黑线绣纹的男子,他无视规定散发披於後,完全不在乎自己这副德性被外人瞧见如何,其实就算真有人看见也不敢说的,谁不知北冬国太子皇毅就是如此模样。

「大师兄说什麽呢,季怜春怎麽敢不给大师兄面子。」小师妹笑著替坐下来的秋月布茶端点心的,还不忘取笑这位当朝太子。

「唉,女大不中留呀,谁知道当年那个抢著要嫁我的小师妹现在只对她的小师兄献殷勤。」坐在秋月身边的男子穿著一袭翠绿长袍,腰间系了一块垂穗的羊脂玉佩,玉冠上插了同样的羊脂玉簪,虽然看起来与一般平民差不多,但识货的人总看得出羊脂玉的价值,他是北冬国宰相独子魏清晨。

「二师兄又来了,当年明明是二师兄抢了佩佩的点心逼著佩佩说要嫁你才肯还人家!」这名自称佩佩的小师妹全名为戚佩佩,是北冬国镇国将军的嫡女。

「就是,我当年可是看的神准,二哥抢人点心的速度绝对比得上小师妹发暗器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呀!」坐在靠窗边,一名浅笑的男子也随著附和,一双桃花眼勾人的转呀转呀,他是北冬国右相第三子名为巫桃,名字像女的脸也比女人美,偏偏他耍弄人的程度可一点也不美,真惹火了他,随时摘人脑袋也是家常便饭。

「喂,巫老三,你不要胡说,我的速度要跟小师妹同等级,那我还要不要混了!」魏清晨不满地丢了一粒花生过去,脸色极好一点也没发火。

接过花生再反丢自己嘴裹,排行家中第三师兄弟也第三的巫桃笑笑没回嘴。

「都别吵了,秋月,今日叫你来是有件大事要问问你。」皇毅笑咪咪的看著许久不见又更添冷漠的小师弟说。

秋月刚喝一口茶,眼神示意大师兄继续说,自己反倒没太大热诚想听。

「听说季怜春房裹包了一个丫头不放?」皇毅玩味地紧盯著秋月的脸瞧。他听说的可不止这个,他还听说秋月这一年到头都冷脸冷心的人也对那个丫头上了心,嘿,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急急的把人叫来。

提到陶花落,秋月仰头喝茶的动作一顿,也仅是一顿,另外两个师兄都看出有戏,不动声色地不插话等著小师弟回答。

放下茶杯,秋月神情没任何改变,「大师兄问这个是想做什麽?」他知道季怜春虽与皇家的人交好,但皇上对季家人可一直都虎视眈眈,就等著季家人出了一个破口好让他们皇家人一网打尽,以前他不在乎,但现在摆明是把缺口当做陶花落,那他就不能不管。

皇毅笑得很狡黠,「咦……小师弟,难不成那个被包养的丫头………你也有兴趣?」真不得了呀,他还以为这个小师弟就是一座万年冰山,没什麽女人可以给他看进眼裹的,没想到……

「小师兄才不喜欢那个丑女!」戚佩佩急忙的喊,对上一旁秋月的冷脸她又不甘心的低下头。

「喂,小师弟,你别对佩佩那麽凶嘛,好歹你也曾经英雄救美了,怎麽这会儿翻起脸来就不认人了?」魏清晨与戚佩佩是从小就订亲的,但他们彼此都对彼此没太大感觉,顶多是比一般男女亲近了一些,所以此时见著算得青梅的丫头被人瞪,他这个竹马还是懂得帮腔的。

「那只是顺手为之。」秋月知道这个小师妹会对自己另眼相待纯粹是他当年的义举,要是他早知道後面会被纠缠,他才不管这丫头的死活。

「唉,世人皆说我薄情,实不知我们小师弟才是最薄情的。」巫桃故意叹气说著,可脸上却噙著看戏的笑意,真是名副其实的表裹不一。

被人取笑得都快抬不起头来的戚佩佩恼得都快把手中的帕子绞烂了,皇毅才出声打圆场。

「好了,那麽久的事情还翻出来,有什麽好回味的。秋月,你说说那个丫头吧!」

秋月冷著脸时,旁人是不敢再出声问什麽的,偏偏此时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裹的太子殿下,他只好在心裹叹气。

「她的确长得不好,一开始进府时还满脸的疤痕,不过听说公子爷给她吃了许多补药,她的脸也渐渐转恢复了。」

「哦……满脸的疤呀,可我怎麽听说季怜春可把她宠得没边呢?」皇毅知道了此女的长相又好奇别的追问。

「庄容容。」秋月这三个字一出,大家就都晓得季怜春的用意了。

「庄容容,那女人当真是我见过最蠢的,为了季怜春的皮相甘愿为歌姬,脑子那麽不好使的女人怪不得那种下场。」魏清晨嗤之以鼻的态度令秋月的脸更冷了。他是清楚皇家对季家的忌惮,但他现在才知,原来不止皇家,是整个北冬国的朝臣都忌惮季家。

「唉,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嘛,男人甘愿为了美人死,二师师怎麽能责备为了美男死的女人呢?」一串葡萄洗很乾净被巫桃提起一粒粒仰头吃著,不小心流下的汁液顺著他白玉般的脸庞流下,那副妖孽的德性看得其他人翻白眼。这又没人,作戏给谁看呀?

「喔,为了庄容容呀,也对啦,庄家老头的四姨太的女儿成了贵妃,我家老头趁机挑剔自家女人娘家的破事也很正常。那麽小师弟呢,你对那个丫头又如何?」皇毅说完正事又把话题移回秋月身上,那副想看秋月脸红的态度令秋月忍不住皱眉。

「大师兄指的是什麽?」他开始好奇这位大师兄平日不在乎任何人任何谁的态度为何到了季怜春这儿就变样?该不会大师兄对季怜春有什麽仇恨吧!

「说说你对那丫头的观感。」皇毅趴在桌上坐没坐样的仰起下巴问。

「我对她没什麽观感。」他大概猜到大师兄放了暗椿在季府,依照大师兄风流的性子这个暗椿肯定是女的,他要不要套套话顺便除掉?季怜春的破事他不介意旁人听了去,但他介意陶花落的事被旁人知晓,尤其是像大师兄这样的人。

「嗯……」皇毅愈听秋月的推词就愈觉得有戏,他得到的消息裹明明说:「你三番两次为了同一个女人变脸,难道这不算有观感?」

「嘿,真的假的?!」提到这儿,原本倚在一旁快睡著的魏清晨就来劲了,赶紧坐直快掉下去的身子活像被打了**血般睁著大眼追问:「快说说快说说!能让你这座千年大冰山融化一角真是难得的大事呀!」

秋月听见二师兄的话忍不住侧头望了望他,「我不是冰山。」

听见秋月很正经的辩驳,听得三个男孩都翻白眼,就连一旁的小师妹也有翻白眼的冲动。

「你装什麽装呀?平日不见你正眼看什麽女人,就连待在季府那号称美人最多的地方也没传出你与哪个女人有一腿,这会儿还敢这麽正经的说自己不是冰山?」魏清晨最先看不过去抢白,一手勾搭秋月的肩膀还意有所指的瞄了瞄下方,看得秋月甩开他的手臂想离他远点。

「我只是还没想过那种事。」秋月冷淡的回答,伸手欲拿茶杯却被身边的戚佩佩阻止。

「所以小师兄是真的对那个丑女有想头罗?」她一双噙著泪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睇著秋月,看得後者蹙了眉。

「虽然她没有你的好外貌,但你一个名门千金动不动就说别人是丑女的教养实在令人不敢恭维。」那声「丑女」听在他耳裹当真刺耳至极,小师妹再这麽口无遮拦,他不介意替镇国将军教训一下女儿。

听出秋月是真的动怒,戚佩佩扁起嘴低下头不敢再出声了,魏清晨皱眉想帮腔巫桃却插了话──

「既然她没有好外貌你又图人家什麽?」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也能看出不少好龙阳的男人对自己的垂涎,所以他认为长的好看是被别人注意的特点,但听到他这个冰山小师弟的话却令他也好奇是什麽打动了这座冰山?

被问得头很大,秋月乾脆直接说:「就算我图她什麽也没用,她喜欢的人是季怜春。」

「哇!小丫头口气不小,该不会是为了让你死心才故意说的吧!」魏清晨很惊讶。他们这几个师兄弟站在一起,除了他们三人是因为家中要职而被人注意,这个小师弟是实打实的被人上眼,冷脸的男孩很少见,偏偏那些小姑娘都爱这种的,没想到还有人不买小师弟的帐?虽然季怜春是被公认的美男,但小姑娘们爱看可不敢妄想呀,居然有人那麽胆大?

秋月垂眼,他也希望是如此,但季怜春……

看出秋月是真心对那个丫头上了心,皇毅看在眼裹记在心裹开口却说:「好了好了,别人家的情爱我们别管那麽多了,难得咱们有空聚在一起聊些别的吧!佩佩,你该回家了。」

戚佩佩猛然抬头欲求却被魏清晨拎小猫的动作拎起到门外,「魏清晨!」戚佩佩气呼呼的理论,巫桃却丢了一个东西到她怀裹,一时间令她双眼大亮!

「佩佩呀,东西给你了,回家去玩吧!」巫桃潇洒地挥挥手赶人。

戚佩佩一听到回家就不依了,魏清晨搂著她附在耳裹说了句什麽惹得她打了他一下便娇羞走了。

☆、第十七章 秋月试出真心

「噢,终於走了,累死我了。我说,为什麽每次都要她先在才赶人呀?」一直缩在椅上的巫桃站起身伸伸懒腰说。

「有什麽办法,我与她家住两隔壁,我一出门他家门房马上告知她,我想躲也没办法呀,你总不能叫我大半夜爬墙出来吧!」魏清晨耸耸肩,换他坐回那张太师椅。要知道,师兄弟裹最讨厌坐好的人就是他,偏偏自己因为戚佩佩的监视总要坐得直直的,反观最可能坐没坐相的巫桃却最讨厌一副懒洋洋的坐没坐相,所以戚佩佩一在,他与巫桃就会交换坐的地方与姿势,等人走了再换回来。

皇毅看看他们两个笑著摇头,「你们真是够作做的。」

「有什麽办法,为了太子殿下,我们也要维持身份呀!」巫桃难得苦张脸说。自家老爹是宰相,皇上深怕他这个臣子太好,每每都要盯著他比太子还散漫才安心,而魏清晨却是因为自家老爹要求才需维持假像。

「那真辛苦你们了。」丢了粒花生,皇毅要笑不笑的应声。他不是不知他的父皇希望他能继承大统,但他真的不想当什麽皇上,偏偏父皇还老拿这两个威胁自己,真真可笑。

视线移到那起身看著外头的秋月,「秋月,你当真不想要那丫头?」戚佩佩是镇国将军派来盯他们的,所以许多真话从不在她面前说,而他们每每能支开佩佩的主因都是他们要找女人了,要不如此,何故每次见面都在望春楼?

「那个秃子最近有什麽动向?」秋月冷声也不装做兄友弟恭了,他自然清楚戚佩佩除了监视他们三个也有监视自己的意思,谁叫他是被灭门的皇后一家!

提到这个话题,众人玩笑的表情都敛起。「父皇倒是有提到,那个秃子打算今年来北冬国过年。」

「过年?」秋月冷笑,视线从外头冷然收回,「怕是他又想来找北冬国妃子的秽气吧!」当年,他的表姊成了皇后,被那个秃子要求侍寝,表姊拒绝连带被诛了九族,是他的姊姊孤身一人带著他逃到季府门口才不被人杀,但季怜春当时也因此被传进宫送了十名歌姬给那秃子才安抚此事,现在,那个秃子又来,他当真以为自己太上皇的身份可以一直作恶下去?!

皇毅摆手,「谁叫他是太上皇,自愿护了皇位给我家老头,那利益薰心的老头才不在乎女人,他只在乎江山在自己手裹。」纵使他见了那太上皇要叫人,但他心中也是对太上皇不耻,强抢儿子的女人,还要不要脸!

「秋月,今年你要动手?」缩在一旁的魏清晨见著秋月攥在袖裹的手淡淡问。

「怎麽,二师兄愿意帮?」秋月的嗤笑是那麽不留情面,却心裹含苦的恨恨著当年不愿帮忙的皇家。

魏清晨低垂眼无奈说:「我爹怕你生事……叫我快过年时带你出国走走。」

「呵,真难为宰相大人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秋月的自嘲不是没有理由的。当年的他,仗著皇后得宠也有幸进宫面圣,又适逢选武官的日子,秋月也有下场领教了几场,那时几名要职大臣都对他印象深刻,所以他才能成为这些皇家子的小师弟。

「秋月,我一直就不懂,你为什麽不向季怜春求救?」巫桃坐在一旁,一个空酒杯被他抛上抛下的,玩得不亦乐乎。

秋月冷然垂下眼,「姊姊不许我这麽做。」

「秋月,你姊就是因为这样死了,难道你这个做弟弟的还不想报仇了?」巫桃口无遮拦的说,酒杯被一剑钉入耳侧的墙上,他能感受再移一寸自个儿的耳朵就没了,望著面前愤怒的秋月,巫桃却笑了,「人活著是为了往前走不是向後退,什麽退一步海阔天空那都是屁话,在我们国家裹,你一退就是万丈深渊根本就不能退。别死守承诺会要命的。」巫桃推开秋月的剑,对方将剑插回剑销。

「我不会求季怜春,以前不会是为了姊姊,现在不会……」是为了花落,季怜春可不会同意帮他这个觊覻花落的人。

皇毅在一旁听著,手指无意识地敲著桌面,「那个季怜春的丫头……会不会当歌姬?」

皇毅的问话令秋月变了脸色,「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只是好奇呀,季怜春身边的女人都是歌姬,搞不好他也会调教那个丫头当歌姬也不一定。」

巫桃率先发现秋月激动的情绪忙著打圆场,「大师兄,你会让你喜欢的女人当歌姬吗?」

「我的话嘛……估计是成了太子妃,我要是叫太子妃去学做歌姬,我家老头很可能会拿刀追著我跑──可万一季怜春身边有一个不是歌姬的女人,你说这消息传出去会不会让那个秃子上心?」皇毅话说完就感觉杀气袭来,冰冷的剑峰已在他不闪避的脖下,而魏清晨和巫桃都拿出自己的武器欲阻止秋月大喊──

「秋月!」

一把剑在皇毅脖子旁,一把刀同样架在秋月的脖边,一把软剑抵著秋月的腹部,但秋月却像无所觉地冷冷地怒视皇毅。

皇毅却笑了,一点也不把脖子边的剑放在眼裹。「秋月,被我试出真心了吧!」

秋月闭了闭眼倏地收回剑,两旁人的武器也收了起来,却虎视眈眈地紧盯著秋月。

「她只是一个孤女。」

皇毅摇头,「待在季怜春身旁的女人,只要不是歌姬,只要是被季怜春捧在掌心的,那位太上皇都不会放过,别忘了,太上皇男女不拘,当初和季怜春结上梁子就是因为他救了你们姊弟,太上皇想要你们姊弟却碍於季怜春不能动手,偏偏你那个姊姊还蠢得送上门──」

「皇毅!」秋月气红了眼,欲要冲上去却被两旁早已警觉的师兄压住。

「别那麽生气,你姊姊是爱你这个弟弟的,天真的以为自己去报仇就可以结算,但对太上皇那个畜生来说,他要的,没得到,就不罢手。」

秋月恨恨的想挣扎却因皇毅的话流了泪。是的,他的姊姊是因为他才会送上门,不顾季怜春当年的告知硬是找上了太上皇……

皇毅叹气对架人的人挥手,自己走到他身边拉他坐好,「太上皇有没有忘了你,我不知道,但季怜春身边多了一个不同的人就是不应该,这不是你想护就能护的,我劝你还是找时间和那个丫头提一提,别让她一个孤女真的失去所有,你也不忍心的,对吧!」

秋月听了这话暗自下了决心,他护不了姊姊,但他这次要护住她。

☆、第十八章 太上皇是何人

就在秋月暗自心裹下定决心的同时,那个被下决心的人正在听著脑波催眠曲。

「春花秋月几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清脆的嗓音在念到向东流时就听见面前也传来一声「咚」,念书的丫鬟抬头见著那应该坐好的陶花落倒在桌上,正好房门一开,她回首看见进来的禾梅怯怯的喊:「禾梅姊。」

禾梅也看见那颗脑袋,那脑袋上的玉簪还是她帮忙插的,她自然清楚那睡著的人是谁,没好气地笑道:「把她摇起来,哪有人自己说要学诗词还敢睡觉的。」

被丫鬟摇起来的陶花落一脸还没醒却说话很清晰:「禾梅姊,这地龙烧得太暖了,我想睡都不行呀!」

此话一说连那原本怯怯的丫鬟都忍不住笑了,禾梅更是笑得直摇头。

「你这丫头哪来那麽多的歪理儿!照你这样讲,难道我还得冒著被公子爷扒层皮的风险在外头给你上课了?」禾梅坐下来,那念书的丫鬟就乖乖放下书出去守著门了。

陶花落摇晃著脑袋,接过禾梅送上的茶杯一喝,差点吞都没吞就喷出来。

「禾梅姊,你怎麽给我喝那麽酸的茶呀?」要命,酸得她牙齿都打架了,气她不争气也不是这种整法吧!

「就是要你清醒一点,省得季怜春回来考你,你一个字都不会。」禾梅布著食盒裹的糕点笑笑道。

「季怜春啥时考我了……」她小声嘀咕又忍著酸味喝茶。

「公子爷那是心疼你,要换做是我,早让你背书了。」

「背那麽多书又不是要去考功名背来干嘛呀?」陶花落伸懒腰站起身走一走,她虽然很喜欢冬天,但真的天天都冷的时候又觉得想换个季节……「禾梅姊,你和我说说其他国家的事情好不好?」

「其他国家呀……我出生在南炎国,那是一个全年都夏季的国家,那裹的人穿的衣服质料都很薄,尤其是女子的衣著更轻凉些──」

「不会引发抢人事件吗?」陶花落狐疑的打岔。

「那倒不会,南炎国是个男女很分明的国家,像公子爷做的事移到南炎国去可是杀头的重罪。南炎国的皇帝最恨男人贪污与奸yín女子,所以一但犯了这种罪的,不但诛连九族还会悬挂头颅在大街口。」

陶花落光想就觉得恶心,不怪她心裹倒是对这个与自己一拍即合想法的南皇有兴趣。「南皇是男是女呀?」

「是男的呀,号称最疼惜女人的男人就是南皇。」话说完,禾梅瞥了在吃糕点的陶花落,「怎麽,你开始对季怜春腻味了呀?」

「什麽腻味呀,我和他很纯洁的,不是你们想的那麽复杂。我只是好奇会这种重视女人的皇帝会是男的还是女的。」到今天为止,她才知道那天她腿麻季怜春替她按揉时发出的求饶被她们想去哪裹,那真是大大的冤枉呀……

「南炎国不止季节很热,男女很相对开放许多,不但妓院是白日营业还有几家小倌馆和妓院打对台抢生意呢!」

「小倌和妓院?!」别怪她那麽激动,她一直以为小倌馆这种不正常的地方要藏著躲著,现在居然听说还打对台抢生意,那真叫她大开眼界!

「噗,你作啥那麽激动呢?在南炎国那是很正常的事,你要到了南炎国,看见两个男人搂搂抱抱也别指著人家大叫呀,南炎国皇上很开放,他允许龙阳上街也允许小倌抢生意。」

「哇啊……太佩服这位南炎国皇帝了……」该不会那位南皇也是穿来的?要不然怎麽会这麽思想前卫?

禾梅看她吃得满嘴都是,摇头伸手替她碎渣取掉,谁知陶花落习惯性的伸舌头一舔……

禾梅顿时脸色大变旋即又恢复原貌缩回手笑道:「把嘴巴旁的渣渣清乾净,都不是小孩子了还吃的满脸。」要镇定,她不是自己能碰的,要镇定!

陶花落无所觉的点头擦嘴,丝毫没发现禾梅的异状。「这是南炎国的,那其他国家呢?」

禾梅低著头装做在看书,听见陶花落的话想了想才启口:「我来说说北冬国吧!」

「北冬国?」陶花落回头狐疑自己有没有听错,「北冬国就是大冷天,这个我知道的。」

禾梅摇头,「不是,我是要跟你说国家的事。」

北冬国出名的除了首富季怜春,还有件丑事在多年前震惊全国人,那就是先皇未死却将皇位交给现任皇上而自做太上皇,太上皇在位期间,北冬国人民苦不堪言,因为太上皇是位好色yín靡的男人,家中有女儿的人就算嫁了人也是战战竞竞地活著,因为只要传出此女貌美不管是否已为人妻都会被传进皇宫,而那些女子一旦进了皇宫,再出来多半是抬出来被埋在乱葬岗裹。

难道北冬国现任皇上不管?不,不是不管而是无法管,北冬国皇室的传承原本是希望能不杀父篡位才有这样的传位方式,但,作为太上皇的人即不归现任皇帝所管也不用在意北冬国的律法,这就是一个漏洞,太上皇之前的皇帝都好好的,独独到了太上皇这儿变了质。

而事情压抑至某一年的过年爆发,导火线就是家宴那天太上皇居然亲临出席,年夜饭还没吃居然要求皇后替他侍寝!当时的皇上仅管怒火滔天却不能说个不字,而皇后却是个硬脾气的女子,一怒撞了柱而死,太上皇气的要皇上诛皇后九族,皇上为了大局著想也如此办了。

偏偏拘人进宫时,太上皇竟看中皇后表亲的姊弟要他们留在宫裹,那两姊弟当时不动声色应承,却在来人压人时动了手,姊弟俩逃出宫受人指点说去季府,他们才会来到季府门口,而正巧碰上刚回府的季怜春,追人的侍卫虽说受太上皇要求捉人,对季怜春三个字还是令人惧畏的,所以他们才放了那姊弟迳自回宫。

得不到姊弟的太上皇知道是谁阻了自己也没说话,仅是待在宫裹不动声色,直到他屡屡派人去抓人都不得人时,才动用自己的贴身侍卫去用美男计,姊姊中计入了宫,原本想刺杀太上皇的人却被那侍卫与太上皇折腾的半死,要不是季怜春知道消息赶入宫救人,姊姊应该早已死无全尸。

姊姊被送回季府,用著最後一口气要求弟弟不要报仇好好待在季怜春身边後便死了,独留弟弟活到今日。

「那个太上皇呢?」陶花落一听这故事就知道裹头的姊弟就是秋月姊弟,心情顿时有些沉重起来。

「他去其他国家了,不过……今年过年似乎会回来。」禾梅愣愣地凝望窗外淡淡的说。

室内很安静,偶尔充斥烛火烧芯的声响,那静得令人窒息的沉重在门打开时消失了。

季怜春进来,将身上的狐裘交给门旁的丫鬟,冷冷的瞪视那低著头迳自起身跪地的禾梅。陶花落也回过神来,见了禾梅的态度与季怜春的反应,大致猜到季怜春是不希望她知晓这件事的。

太上皇与季怜春有仇,一但让太上皇知晓她的存在,她就是威胁季怜春最大的把柄,而禾梅就是要告诉自己这一点,或者,是提醒季怜春这一点?

☆、第十九章 不假装不同意

脑中还没想好,季怜春的气息就逼来身前,才刚仰头头就被他冰凉的薄唇吻住了,直至她受不住那种的激情倒在他怀裹才让他停止,耳边似听见关门声应该是禾梅出去了。

「别听禾梅胡说。」他牵起她的手往内室去。

直到他上了坑她被揽进他怀裹躺下时才启口,「禾梅姊是要给我一个警觉,这没什麽的。」

「我不希望你知道的事就代表我有本事能护你周全。」季怜春眼中的懊恼清晰可见,陶花落看得笑了,动了动身子更贴近他一些。

「懵懵懂懂可不好,万一我今天当真因为季怜春女人的身份被人挟持了,好歹要让我知道前因後果才能想出应变之策。」

「嗯哼,不再装了?」季怜春挑著眉低头凝视怀裹的人儿。他对她上心除了她的大胆就是她别於一般丫头的应对,她知道怎麽哄他。

她微噘小嘴,「都被识破了还装什麽?」她也想装,可季怜春哪裹会同意。

刮了她的鼻尖笑道:「知道就好。秋月今天教你什麽?」

「写字,不过才刚写他的小师妹就来找他了。」

手指把玩她乌黑的头发,听见这句话顿住。「看样子,你的消息有人走漏了……」似是自喃似是懊恼的语气听得她笑。

「这又没什麽要紧的,太上皇回来就是要找你麻烦的,有我没有都一样,只是有了我,你的把柄才好抓,要不然……你先换人呀!」

他眯起眼,俊美的脸庞逼近她取笑的小脸,「换人?你休想,那个秃子敢来我就敢动手,怕他不成!」

「咦?太上皇可以杀?」眨眨眼,陶花落真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有小倌龙阳公诸於白日也有可以杀的太上皇……真怪。

「除了皇室的人不能动手大家都可以杀,只是碍於他身边的御前带刀护卫,据说他功夫很好,太上皇遇到仇家都是他给解决掉的。」

「嗯,你说你敢杀就代表你的功夫在那个护卫之上,那为何当年──」

「当年我与皇上的关系还没打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得罪皇室不值得。」季怜春说得无情,陶花落却能理解。

见她点头,他原本绷紧的神经却松了开来,额头抵著额头,「我以为你会骂我无情。」

「正常人会骂,但我的想法比较自私,与我不相干的人为何要帮?既然可以救人就救下,不能帮那也就算了,犯不著为了良心献出所有。你当初不帮有你的理由,别人见了说什麽那是别人的事,只是……」她的眼对上他一直没移开的眼,「秋月现在住在你这裹,虽说他与你非亲非故,但季家的确因为他被太上皇惦记了,这一次再不帮,季家反倒陷入水火之中总是不好。」

他的手指厮磨著她的唇,直至她发痒闪躲才快速地攫获樱唇亲吻吸吮,原本不喜接吻的陶花落最终也被他吻习惯,见他退开总会不自主地追去,惹得季怜春喘气起身,看见她不明所以还带著迷茫眼色的面容,他喘气摇头。

「等你及笄,等你及笄,你就算想逃我也不许。」

听清楚季怜春的话再见到他胯间的物什,她才脸红的捂住脸点头,心裹直懊恼著。噢……她不是色女啦,可是季怜春的吻技真的很好,呜………丢脸死了,她在想什麽呀!

相较於陶花落的害羞,季怜春倒是坦然的下坑冷静,直至胯间的反应消了,他才开口:「进来。」

秋月进来,一眼就见躺在坑上的陶花落,那脸红的模样以及季怜春不在坑上的情景做了联想,脸色淡淡的他低下头对季怜春启口:「公子爷,我有话说。」

秋月很少会那麽慎重的要求,陶花落听了本来要下坑却被上坑的季怜春阻止。

「说吧。」

秋月见陶花落皱眉,「公子爷,我要单独──」

「你的禾梅姊已经把你的事对花落说了。」季怜春甕声甕气的说,听得陶花落想笑。

秋月皱眉也很不理解禾梅姊为何如此,但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大师兄说那个秃子过年会回来,先不管大师兄的暗椿是谁,你怎麽看?」

「不管那个秃子何时回来,他要想从我手中把花落抢走就是逼我下手。」季怜春冷著脸,一双大掌遮住陶花落的视线也挡住秋月不时移来的视线,搞得陶花落翻白眼之际还不忘背对秋月才停止他幼稚的举动。

「可如果是在皇宫,你要下手根本是不可能的,为了皇位,皇上不可能作势不管。」

「皇上管不管不关我的事,只要那个秃子敢对花落下手,不管在哪裹我都会动手,哪怕是在龙椅前面也一样。」季怜春垂著眼半眯回答。

秋月看季怜春老神在在的模样就忍不住生气,口气有些不信地说:「你就对自己的身手那麽有信心?」

难得秋月会挑衅,季怜春很好心的睁开眼对上他,「我沾血的时候你都不知出生了没。」

秋月冷笑,「那又如何,你身边的刘九很能干,你又懒散的不动手,你确定自己还有自以为的厉害?」

季怜春露出笑,眼裹却完全没半分的笑意,「很好,趐膀硬了是吧!」

陶花落在心裹叹气:季怜春,你是小孩子吗?犯得著跟一个少年计较这个?据说「想当年」这三个字是老男人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最恨年轻小伙子来拆台,她实在没想过自己也有亲眼所见的一天。

伸手拉拉季怜春,惹得上头飘来很冲的话:「做什麽,想替他求情?」

「求什麽情呀,秋月说的没错呀!」

「嗯?你再说一次?」敢情这丫头胳膊往外弯的!都不怕扭到吗?

一听他那口气就知道他误会,陶花落觉得躺著抬头有点脑充血,所以她推了他迳自坐起来,他虽不情愿,一只手臂还是占有性的横在她身前她也随便他了。

「我的意思是,你总不可能当著皇上的面杀人吧!」北皇有那麽「通情达理」吗?

「那我不管,以前的季怜春或许见到皇亲国戚要低一截,但现在的季怜春是可以横著走的,就算在皇宫裹也没有多少人敢拦我。」季怜春突地发了小孩脾气,竟是说了这麽「少年」的话,听得陶花落真觉得他孩子脾气发作的原因只是想和秋月比年轻。

「我的意思是,太上皇不是人人都可以杀吧!」那谁还要禅位呀?

陶花落的话一下点到重点,秋月点头启口,「譬如季怜春或是我都不行。」

「也就是说,万一太上皇将我挟持了,季怜春和你都不能对太上皇下手,那我可以吗?」

原本前面听著两个雄性都有志一同的皱眉,等听完後又有志一同的瞪大眼。

「你?!」

喂喂喂,有没有那麽看不起人呀!陶花落心裹腹诽但还是点点头。

「我既然用来要胁季怜春,太上皇本身就不会对我有任何防备,那我动手的话应该可以成功吧!」

眼见陶花落说得好像真有可行的样子,季怜春忍不住抬起她的手臂东捏西捏的,直捏得她想骂人时才停下,思忖的表情令其馀两人面面相覻。

「花落倒是可以练武,但很容易被察觉,如果真要由你来动手,就要学会一击必中的招式……」季怜春的话令秋月的表情复杂起来。

他从来都没想过找别人帮忙是因为这个仇是他的,但现在季怜春的话却令他有一点期望得手的可能,可……花落……

秋月的视线看向陶花落有些不知该怎麽办,他不愿她涉险,可私心又──

「秋月,你倒也不用那麽纠结,我帮你也算帮我自己,你想想喔,一旦太上皇知晓季怜春身边有个不是歌姬的女人,换作你是太上皇,你会怎麽做?」

「想办法抓过来要胁季怜春,最好能再把当年的落网之鱼给讨回去。」秋月面无表情的说,那毫不迟疑的话听得陶花落有些心疼。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十五岁呀,她之前十五的时候还在想著人生真难活,而他已经在算计在想报仇的事了。

「嗯,没错,既然这样,还不如主动出击,消息要传出去就让它传,防备还是防备也别让太上皇觉得是故意为之而警戒,先静观其变,等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我会动手的。」

「你敢吗?」季怜春不喜欢这个作战计划却不得不说她说的没错。

陶花落低著头,嘴角翘起,「只要教我刺哪裹最快又不用太多力气就好。」

季怜春没再说话,秋月也抿紧下唇转身出去了,他一出去,季怜春立马发作地压下她恨恨道:「为什麽你不笨一点!」

被他搂在怀裹,她晶亮的大眼充斥满满的喜悦,「只要你把我教好了,为了你,我一定能做到!」或许她之前割手时只是为了讨得旁人的同情,但现在,她为了季怜春以及自己的将来,她就算怕得发抖也要在当下催眠自己,她一定要能敢!

听见她难得的甜言蜜语,季怜春想都没想就是低首亲吻,那吻来得又猛又热,几乎要烧起彼此的衣服,一个不小心,他扯掉了她的腰带,她的手窜进了他的xiōng膛,那战栗的触感都令彼此烧著──

「咳咳,要办事好歹先锁门吧!」禾梅突兀地一咳又说了话,吓得陶花落差点掉下坑。

季怜春恨恨的瞪著那不怕死的禾梅,「你就不能睁只眼闭眼!」

听见季怜春的话,陶花落想死的心都有了,那麽羞人的话还吼得那麽理所当然。

禾梅似笑非笑,「季怜春,别说我没提醒你,太早有性经验的丫头最後都什麽下场你难道不知?」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散掉季怜春的怒火,连带他肿涨的部位也消停了。他想:好吧,先欠著,他之後会连本带利滚利的讨回来的!

而此时的陶花落只觉得背脊发凉!

☆、第二十章 分析出那一年

陶花落最近都在练习戳东西,没别的原因,只因为季怜春说一击必中的地方就是脖子。

手中拿著季怜春特地为她找的小刀,面前放著一粒苹果,她提起一口气再狠狠的戳下去,看得一旁的禾梅翻了个大白眼。

「花落,你还没戳就先露馅,哪有机会来个一击必中?」将那把小刀从插进一半的苹果拔出,「而且你才戳一半而已,据我所知,那个秃子也是个胖子,脖子上的肥肉绝对不少。」

陶花落泄气的坐回椅子上,拿来一旁练习用的苹果迳自啃著。她原本是想之前拿菜刀剁肉的力气应该可以用,但她忘了现在这个身体是个瘦弱也没多大力气的孩子,要想让她用力恐怕要先练个内功三、五年,唉,这下让怎麽办呢……

禾梅看她那麽丧气的模样也不想再刺激她,「好啦,离过年还有几个月,你不要急慢慢来。」

「唉,禾梅姊,这可不是十年寒窗苦读,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人家好歹也撑上十年,我现在连十个月都没有,我烦恼呀!」一边咔嗞咔嗞的吃苹果一边讲话又一边做哀怨状,看得禾梅都替她累。

「真不行的话,还是派有功夫底子的去装成你吧!」她当初会与花落说这次事就是认定这丫头一定会帮忙,但她没想过她竟是要亲自上场,别说季怜春多恼火,就是她听了也一脸的不赞同。

陶花落摇摇头,脑子裹却想,应该有别的方法才对,季怜春教她的方法是戳喉咙,但是,万一那个太上皇根本不让她近身呢?

「禾梅姊,你晓得太上皇身边的护卫吗?」

「那个护卫?当初季怜春因为秋阳有去查过,但那个人身世完全查不到,连他的武功路数都没传出过,神秘的很,而且也没传出他喜欢什麽,想拉拢都不得要领。」

「那外表呢?你见过吗?」

「嗯……季怜春说对方就是个男人模样。」

禾梅说的很认真,陶花落却听了想跌倒。什麽叫做男人模样?意思是对方长得没季怜春美?如果是这样的男人……要不就是有什麽把柄在太上皇身上;要不就是命被控制在太上皇手上,总之她无法联想那个护卫是真心想待在太上皇身边。

「禾梅姊之前说秋月的姊姊爱上那个护卫,那个护卫不爱她?」

「嗯,季怜春说太上皇很自豪自己用了美男计。」

陶花落嘴角抽了抽,美男计?这种烂招还敢自豪说?「咦,不对呀,既然是美男计就代表那个护卫长得很好看才对呀!」低著头的陶花落没发现外室的门开了,在她一句话讲完抬起头才瞧见季怜春要笑不笑的睇著她,而禾梅老早就不见人影,她有时真想跟禾梅学学走路无声的招式。

「美男计?很好看?」季怜春用著酸溜溜的语气讲,听得陶花落牙齿都酸了。

「你是全部都听见了还是听一半?」陶花落眯起眼总觉得这男人偷听的功夫实在了得。

「听一半。」他解下狐裘丢在一旁,上了坑将她暖暖的身子往怀裹抱,顿时把她当暖炉用的方式令她没好气。

「既然只听一半别断章取义喔!我只是觉得自己万一练不好戳不了太上皇的脖子该怎麽办,所以才向禾梅姊打听那个护卫的事情。」这男人愈相处愈像孩子,平日都会先热身完再抱她的,现在身上凉得刺人就来抱她,敢情是变相教训她呢!

「那个护卫不好搞,不喜女人不喜男人,钱不要,权不要,古玩字画兵器都不要,我想不出他会要什麽?」自觉太小人,他浑气将内力流了一身才渐渐消除身上的凉意,把头埋在她的颈畔细闻属於她身上的味道。因为给她吃补药,她身上总有些药味,闻久了倒觉得这倒是她的专属气味了。

歪著脑袋想了想,「你说查不出他的身世,总知道他是哪裹冒出来的吧?」一个人再怎麽藏都不可能把所有踪迹都掩盖掉,除非………有人替他掩盖!

「如果没记错,是在太上皇还在其位时,一次去行宫游玩时突遇歹人所刺,那个护卫当时正好在附近巡视顺手救下的。」

「嗯……那麽巧喔,太上皇当时身边都没有人?」陶花落觉得自己嗅到yīn谋的味道。

季怜春冷淡的启口,「有呀,被压著。」

陶花落翻白眼,敢情那位太上皇就是不分季节发情的动物就对了!

「那可佩合得真妥当,压著的那个不会武,与太上皇两人躲到那地方然候那护卫就巡视巡过来……要我说,当年还是太子的皇帝肯定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季怜春抬起头看她,「为什麽这麽笃定?」

「禾梅姊跟我说太上皇在位时民不聊生,基於所有权认定,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肯定不希望太上皇继续在位,要不然等自己接手百姓都死光那还管什麽国家?所以就开始一连串的动作,但都不是以杀人为主而是以护人为主,太上皇好色肯定不想那麽早死,又察觉自己身边要杀自己的人太多,就想著,把皇位让出来或许能保一条命,所以他禅让了。」

季怜春听著似乎有些道理,将怀裹的人换了个姿势让她面前自己,「嗯,你继续说。」

趴在季怜春xiōng膛前的陶花落舒服地开口:「他为了不想死也晓得自己做了多少错事,所以他虽然把皇位让出却肯定有什麽重要东西不能交,譬如说,某某大臣的把柄或是皇帝的把柄,这样自己的命才能好好的活著。」

「你的意思是,太上皇那麽肆无忌惮要皇后侍寝也是因为如此?」手指卷起她的头发玩著,季怜春慢慢躺了下来。

「皇后喔……她可能是个犠牲品吧!」看了一堆宫斗的小说,皇后死了通常都是皇上默许的,她想,这个北皇应该也是相同的人吧!

季怜春眯起眼,「为何?」

「皇帝的兄弟有多少?」那麽好色的男人应该孩子不悉多寡。

「前後只有八个。」

「太上皇有九个儿子为何就独独禅位给皇帝?难道不能想成皇帝给了太上皇什麽保证?例如说,你把皇位给我,我的女人随你玩?又例如说,你把皇位给我,你要做什麽都可以?」

「这的确是那只狐狸会做的事情,不是皇帝时他的野心就很明显,却老是装做隐世高人的清高,每每见著他我都想吐。」季怜春讥讽的说,一脸像吐了苍蝇般恶心的表情。

「那就对了,皇后会死是皇上要她死,诛九族是不想再有皇后的人入宫,所以秋月要报仇该是找皇上才是。」

「哼,那他一辈子也没办法,皇上的太子虽然表面放荡不守礼教,但对自己的父皇还是有一定的尊敬,谁叫皇后死了,他身为皇后的独子可是与皇上同仇敌慨恨死太上皇,殊不知………自己最敬爱的人才是杀母仇人,真好笑。」

陶花落听完这个话不觉有什麽,可窗外传来不大不小的抽气声时令她半眯的眼睁了开。

她抬头对上他低下的目光,「暗椿呀?」

「嗯。你何时知道是她?」他瞧见怀裹的丫头那微噘的小嘴忍不住吻了。

两唇分开,陶花落红著脸回答:「直觉吧,内室的丫鬟们看我的眼神都挺正常的,唯独她每次见了我都一副害羞样,看久了总觉得奇怪。」

「害羞样?怎麽你不把她想成是对你有意思?」季怜春挑起眉,一副冷淡。

「哪可能呀,她那种害羞像是撞破我什麽好事的害羞,偏偏我个人不记得有什麽可以令人害羞的事被撞破,所以才留意起她。」

季怜春摸著她的发突然开口:「禾梅最近有没有对你做什麽?」

一提到禾梅她心裹就咯登一下,「没有呀,怎麽了吗?」唉……禾梅对她的情愫有那麽明显吗?怎麽连季怜春都──

下颔被抬起,季怜春很怀疑的追问:「真的没有?」

她望著他的眼睛摇头,他却笑笑的没追问下去。他懂,如果有,她不希望他出手,禾梅自己也晓得他对花落的情感,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既然暗椿带话过去了,那我还要练戳刀吗?」

「说要出一分力的人是你,才练几天就没兴趣了?」季怜春刮了她鼻子一下取笑著。

「我原本是真的想帮忙,但刚刚谜底都解开了,应该就不用我出手了吧!」她懒懒的缩进他怀裹乔了个姿势欲睡。

「公子爷,大厅有客等您。」外室的丫鬟突地喊,季怜春想逗弄人都不行了。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的赠礼,特地在此加更!

至於大大说的: 不懂为何季怜春和秋月喜欢花落?

如果在下没记错{记忆力很差>

1-5

☆、第一章 风雨飘摇客栈

南炎国是一个热死人的国家,街上的老百姓们个个穿得轻薄又透风,可惜南炎国连风都算个奢侈品。炙热的严夏应该如寒冷的严冬一般令人不想出门才是,可南炎国不管白日或夜晚都是热闹非凡。

街上一堆的人行走,有些人在沿街叫卖;有些人在找寻店家欲买家中物品,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的人烟热闹活泼,如同陶花落与秋月第一次驾车来到南炎国时无二。

陶花落跷著二郎腿坐在长板椅上撑著脑袋两眼无神地看著外头,她几乎能见著吃人的紫外线浮在外头,侧一旁的脑袋旁早流了汗,像下雨一样不停地流著,她自己觉得自己已经热到快成了入定的老僧一样,偏偏突来的破风声还是激起她的动作,浑身一个激灵她站直了身体,原本坐得好好的长板椅倒地不起。

「你这小子倒机伶,我一来你就不偷懒了?」身旁多了一个男人,浑身结实的身躯包裹在飘逸的黑衣裹,看得陶花落忍不住皱眉。

「掌柜的,大热天你又穿得一身黑,你不热呀?」这个掌柜的很年轻,估计也就二十上下,一张脸很有鬼斧神功的雕刻样,称不上美男但绝对是个阳光型男,一身古铜色泽的肌肤老让她觉得热。

掌柜的名唤阳澄,笑起来就是一口白牙,偏偏他明明是当服务业的头子却从来不笑,独独对陶花落笑过,而且次数不少,每每都让陶花落头疼,毕竟这位掌柜的,粉丝众多。

「怎麽,花落希望我穿什麽颜色?」掌柜的很热情,故意弯腰靠近陶花落的面前说。

陶花落也不避,自从晓得阳澄很喜欢玩你追我跑的游戏後,她就撇下她的害羞以及对猛男有压力的习惯不避了,因为她避,他会更近。

「掌柜的要穿什麽是自个儿的事。」淡淡的丢下话,陶花落转头欲走,果然又听见一个装做很可怜的假哭声从外头飘过,估计又不知是阳澄第几号粉丝。

「呼,终於走了。」阳澄吐口气,面上的笑容随即收起,懒懒的坐在椅上倒了茶水来喝。

陶花落看他也觉得他挺辛苦的,一个男人要装成好龙阳还动不动要笑,真够难为他了。

「掌柜的,你为何不试试圆滑一点呢?这样客栈才有生意呀!」

陶花落环视这家名为风雨飘摇的客栈,初进门她还以为秋月找错家了,这家客栈非常的没有正常生意,一般平民百姓没有一个敢上门喝茶住店,没别的原因,这裹什麽都贵!

就算只点一壶茶一盘花生米也是十两价,简直贵得坑人!可奇怪的是,这家店没有倒店过,後来她才知道,这家客栈吃的是皇家饭做的是皇家买卖!

也就是说,这裹住的客人,要嘛是钱多要嘛是官大,而那些钱多官大的都不出来吃饭的,所以客栈大厅永远都只有一个店小二──她,和一个掌柜──阳澄是也,再多就是偶尔回来看看她的秋月。

秋月不住这儿,因为当天进天字一号房时秋月就被接待的男人带进皇宫,说要把他培养成护卫,至於是护卫什麽人就不清楚了。原本秋月死活都不肯,因为那个男人并不打算带上她,後来是秋月拉著她出客栈时被掌柜的留下,说是他缺一个伴就让她当个店小二陪陪他──那时的她穿著男装,xiōng脯又没几两肉就成了男孩!

她告诉秋月好好去,不用担心她,掌柜的也安慰秋月自己不会欺负她,秋月这才拧著眉走了,他不走也不行,那个宫裹的男人有本事杀了他们又不获罪,他不走,行吗?

阳澄喝完茶对她摆摆手,「呿,我光顾著房裹那些都快忙不过来了,哪有时间去管那些小屁孩?」

陶花落看阳澄说得爽快听得她想笑,在她眼裹,阳澄的年纪也令她觉得很像小屁孩,只可惜她现在的身型却是十足十的小屁孩。

当陶花落的视线望到外头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就想掉头走人。

「哟,小花落,你看看泰哥哥给你带什麽来了?」

说话的人叫阿泰也是一口白牙兼古铜肌,与阳澄的相貌不像却是比阳澄活泼许多,可她真希望他别那麽活泼,每每喊她的口气都令她觉得自己个小屁孩!

望了望递到面前的糖葫芦,陶花落很不给面子的扭头要走,偏偏阿泰人高手长,一伸手就拎著她的衣领转回来,「怎麽又生气了呢?」阿泰知道她不喜欢仰头看人,所以他都会蹲下来与她目视说话,可他愈是「体贴」她心裹愈堵得慌,她真的不是小屁孩……

「甜的吃太多会坏牙。」陶花落没好气的说,偏偏她的音质就是偏软像点娃娃音的特色,所以大家才会把她当成孩子看,而那个从不当她是孩子看的人却不在这儿……

阿泰笑了笑,「我都忘了,你等等,我还买了一包糕点。」阿泰作势要掏,一旁看戏看够的阳澄忍不住说话。

「你别忙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一热脾气就特差,你再揪著他的衣领小心他翻脸。」阳澄这话一说完,陶花落就特给面子的把阿泰的手拨开走了。

阿泰看著那小身板离了视线後才坐到阳澄面前叹气,「为什麽花落那麽不喜欢我呢?」

阳澄一口茶都快喷出来,「阿泰,我怎麽不知道你好这一口?」

阿泰赏他一个白眼,「别跟我说阅人无数的阳掌柜看不出花落是个女孩儿。」

「那又如何,人家不愿表明身份,宫裹那位也没说要查,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挺好?」阳澄不在乎的说著,心裹却直觉地要离陶花落远一点,他真心认为那孩子不简单,要不然禾梅好好一个暗椿也不会因为她死了。

「我也没说要她如何,只是天天见她都不笑怪可怜的。」阿泰有些懊恼的说,偏偏他的懊恼看在阳澄叫──

「我说你是哪裹有毛病呢?她不笑是她的事,就像我不待客也不笑是一样的意思,我看你平日很正常的,怎麽花落一来你就失常了咧?我可先警告你,别对花落有别的心思和想法,为了她,主上失去一个禾梅,主上可不见得会愿意再有人沾上她。」

「你说到哪裹去了,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孩子都不笑是不是经历什麽可怜的事,哪像你的思想那麽龌龊!」天气热,一直被人想歪自己的想法,饶是平日最是好脾气的阿泰也火大了。

「什麽龌龊?!我是为你著想耶!连主上都不敢轻易断定那丫头是不是条毒蛇,怎麽你就那麽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替她说话?」阳澄原本就不喜欢阿泰和花落太接近,现在听他分明是护人了,阳澄这才跟著翻脸。

待在屋檐门板後,陶花落静静地转身离开,脚下明明穿著鞋却能不发出一点声响。这门功夫是在听见禾梅死了後无师自通的,倒也没什麽,以前年纪小时就喜欢走路无声,现在不过是重新抓回那种感觉罢了。

顺著路走,遇到楼梯就往上,有路就走没路就转弯是她待在这间客栈时最无聊的打发时间方式,因为阳澄不信任她,所以她真的不像一般的店小二要忙前忙後,阳澄连跑腿送信这等小事都不会派她,可见他把她真当成一条毒蛇了。

微抬头,一晃眼都过了两年去了,两年来,她的身高长是长了却长不多,偏偏南炎国人个个人高壮大,每每她往别人身边一站就如同小孩般娇小,搞得她自己郁闷得要命。再低头瞧瞧她根本不用特意束起的前xiōng也很沮丧的发现,这麽平板的身子怪不得她至今都被客人喊小二,可从没人喊她一声丫头。

至於阿泰一直纠结她不笑的问题,她如果很认真的告诉他,因为太热让她觉得笑起来很费劲,阿泰不知道会用什麽表情给她看?

举步继续走,走著走著,她走路无声的功夫称不上专业,可每每经过一个门房时总会停下。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送的礼物^^

秋月姊姊一直在府中怎麽中美男计?

男的找上门或者女的外出来个偶遇都有可能,有目的接近有很多方法,

只是我一向不太写配角的事情才没有很落实的去解释,

而且秋月姊姊在上卷的出现是个伏笔,这一卷会告知

☆、第二章 这男人是何人

门开了,一名垂发在腰侧不束起不簪发,衣著裸露衣领直开了一大片的肌肤至腰上,松垮的衣著有些衣衫不整,长袍下总会露出另一条大腿,那大腿的隐入处总令人无限遐想。

她实在很佩服这个男人,敢不穿绸裤在裹头未免太开放了吧!

「嗯……好不好看?要不要我掀开给你看看?」男人开了口,先用「嗯」当气声开头是为了彰显他媚人之姿,因为他原本是外头小倌馆裹的老板,不知因何原由住进这家客栈,而且还传出他是南皇的男宠。

男宠不男宠的她不清楚,她只想知道连续两年来她上楼来都会等他开门是为了什麽?因为他的美貌与娇豔?还是因为他是南皇的男宠而她又晓得南皇是男的而不担心他扑过来?

其实嘛……小说漫画看久了,偶尔也会希望自己是其中的男女主角,偶尔她就幻想著有那麽一天能被一个爱龙阳的男人爱上自己,那应该是最具挑战性与成就感的事,不过,她每每看这男人都觉得不对劲。

「嗯……又看我看呆啦?我说你要不要乾脆别住後院天天来陪我住好了。」男人依然靠在门板前,那双大腿也要露不露的展示著,那如猫眼般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她,每每都看得她好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头,他真像她以前养过的猫。

「我们认识有两年了吧!」说是认识,其实只是偶尔她要送个饭到他房裹而已,以及她每天无聊时会上楼来看看他在不在,因为美男大家都爱看,就像好看的小说也有人天天都要翻一下才过隐的。所以,她天天跑来找他只是为了看美男!

「嗯……然候呢?你终於想起来我这具身子你看都看了摸都摸了想负责吗?」他揶揄的话令花落第一时间先脸红再说。

「什、什麽话呀,我看你是你换衣不锁门又叫我进来;我摸你是因为你说肩膀酸耶,明明都是你叫我做的怎麽用那麽暗示的话说?」这男人不止眼睛像猫个性也像猫,他就曾经因为热到吃不下饭要她喂饭给他吃,呿,比她还懒。

看花落一张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男人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了一下才说:「嗯……我的确是有句话用暗示的方法说,既然你没察觉就算了。倒是你今天怎麽那麽早就来吵我了?」男人换了个姿势,原本是用背靠门板,现在是右侧身子倚著门板,抬起一臂撑著门框脑袋倚著手臂由上往下看她问。

「吵你?」转头看了看天色,「都要中午了你还要睡?」这男人身为南皇的男宠领的应该是南皇给的薪水,听说他晚上是肯定不在客栈裹的,所以,他会不会特地晚上才进宫去「工作」呢?可是皇宫不是一关门就不能进去不能出来了吗?难道南皇特地为了他开後门?

「嗯……反正我醒来又没事干,天气又那麽热,不睡觉要做什麽?要不然……你进房来陪我呀!」男人笑得贼贼的,那起了坏心眼的猫眼看得花落下意识离他远一点。

「不了,我还要上楼去捡衣服洗,你要睡继续睡,等等中午要端饭过来吗?」南炎国裹很少见到胖子,估计是因为天气太热造成的。

「嗯……饭不用,水果就好。你又要去洗衣服,你有那麽缺钱吗?」懒散的身姿忍不住倾出房门一些,直直打量面前又往後退的花落问。

虽说猫咪她很喜欢,但那种大得如老虎般体型的大猫她就害怕了,而这男人就是那类的危险动物,他一出门边她就退得更远。

「我当然缺钱呀,我住这裹包吃包住却不给钱的。」唉,这算不算虐待童工呀?虽然她除了偶尔送饭兼洗衣之外也没事做。

男人忽然笑得好欢快,花落看得心直跳,转身拔腿就要跑却被人一把拎住衣领给提起来,那叫一个气闷呀!她怎麽就觉得自己注定要维持这大约一百五的身高咧!

被拎著靠近男人xiōng膛,隔著粗布小二服,她完全没感觉对方身上有任何的黏腻腻甚至连汗臭味都没有,这真是奇了!难不成这男人天生有体香不成?

「嗯……我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吧!」温热的气息不容她拒绝地附在耳朵出声,顿时缩得她直挣扎。

「不要不要,你快放我下来我怕高!」

虽说秋月那事件过去两年了,花落心裹还是颇有yīn影,尤其是身後的男人虽没外头百姓粗旷但身高也是同等高呀,试问一个一百五和一个一百八以上的放在一起,光是差距就令她感到很有压力,更别提对方那美得冒泡的脸庞还在她脑袋後,她的小心肝可守不住呀……

感觉手中的人是真的在害怕发抖,男人挑眉将人放下却依然维持圈住她身子的动作说:「嗯……为什麽不要,我这钱赚的很容易的喔……」

终於脚踩到地有了安心感,刚刚发慌的脑子也重新启动,依然维持背对他的姿势说:「我当店小二只要天天坐在大厅和偶尔送饭兼洗衣就好了,要是赚你的钱难保不会有麻烦,我虽然想存钱但也不想惹麻烦!」大不了,她想办法跟秋月借!

睇了她的脑袋瓜一眼,他松开手靠到窗边,「嗯……你还没听我说怎麽赚呢!」

花落一得到自由很快离他一段距离,看他面色正经禁不起心中的好奇忍不住问:「你要我做什麽?」

男人的目光闪了闪开口:「很简单,每天傍晚时分来我房裹帮我抹身体就好。」

大脑突然放空一片空白,眼神也变得散涣活像痴呆,直到肩膀被人摇晃几下她才回过神来,一见那男人放大清晰的xiōng膛在自己眼前,她又匆匆逃开再次与他拉开距离。

「抹身体?你那时候不是都会进宫的吗?」怪哉,进宫「工作」不是应该先沐浴的吗?怎麽这男人反倒要抹什麽身体咧?

男人笑得虎牙都隐约露出来了,看得花落那叫一个害怕呀!

「嗯……我都不知道……原来你那麽注意我呀?」那半眯的眼瞳直直地撞进花落的眼裹,她忍住摸心的动作保持无情无欲的表情,但只有她自己晓得她的心跳得比跑步机还快了,拜托呀,别跳出来了呀,会死人地。

「那麽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口想装做看不见都难。」其实每天那时候她都是端菜出来经过瞄一眼的,当时和他没那麽熟只见他穿得凉快上马车,她总会幻想他接下来会有多麽热烈的激战,咳,她想歪了。

「嗯……我就说嘛,两年来你都对我冷淡不热络的,我还当自己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呢!就是进宫前才需要抹东西才好交待,之前我都只抹前面,陛下挺不高兴的,所以我想,乾脆让你来帮我呀!如何?」那笑得妖娆的面容看得花落侧了身避开来。

脑子裹不停响起「之前我都只抹前面,陛下挺不高兴的」这句话,令她忍不住猜想是不是那位陛下喜欢「後骑式」?咳,她又想歪了,罪过罪过,再想下去真的会流鼻血了,不想了!

「只、只是抹东西厚?」她支支唔唔的终於结巴问。

侧过身的花落当然没看见男人得逞的笑,依然维持笑靥承诺:「嗯……只是抹东西。」

「那我知道了,什麽时候开始?」花落紧紧张张的,像个偷偷摸摸跑到有夫之妇的女人家中的小男生。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好,那我傍晚再来。」花落一应完话赶紧跑人,活像後面有鬼在追。

陶花落匆匆地往上跑直到站定呼了口气才松下来。要命呀,那男人真让她觉得是自己的克星,不过,要是真的可以从他那裹赚足银子的话,那她应该可以想办法离开这个热死人的国家了。

虽然这裹的人都是好人,掌柜的也对她挺好的,但她就是不想待在这儿,一个原因是因为这裹太热了,另一个原因……她其实蛮想去找季怜春的,不知道他现在人过的怎麽样?

他那麽厉害的人应该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不要想了,她干嘛要一直想著季怜春呀?他又没有许她什麽名份之类的,搞不好他经过两年都已娶妻生子了也不一定!

唉,她对於这些国家的人来说顶多是过客,无根浮萍想找著落根处哪有那麽容易呢……沮丧不用太久,花落的眼裹顿时又换了一个不同风景。

上了一层楼的风景又与适才不同,二楼是天字一到十的房间,而楼上却是地字一到十的房间,据说这是阳澄想出来的,这样颠覆别人理所当然的逻辑只是为了保护那些天字号的客人,而地字号的据说不是客人是护卫。

皇家的客栈就是这麽气魄,连养个护卫都是直接养一层楼的,真令她觉得南皇真是一个很会做生意打算盘的人。地字号的护卫们有男有女,天字号的客人们自然也是男女不拘,但地字号的护卫除了保护还有暖床的作用。

但也不是每个都愿意,不愿意也不会失去这份工作,算是挺民主的方式。

天字号的房门都是一般的木头门,地字号的房门千扁一律都是黑的,类似黑曜石的材质在夜晚中总会闪闪发光,这也是让人误解的另一个主因。连个门板看起来都价值不裴,想也知道裹头的人有多金贵了。

地字号白日又有一个奇观,就是每个门板前都会放置几件衣服外加一袋东西,她拿起衣服披在身上再拿起那一袋东西看也不看别到腰上,据说是阿泰想的。说她是可怜的孤女身上没钱可赎身,所以让地字号的护卫们偶尔丢几件要洗的衣服和报酬给她,她本以为他们与自己非亲非故的不会当真,哪知道阿泰硬要她上楼去看看,结果她现在倒是养成平日来这裹看,有衣服就拿去洗,没衣服她也不失望──她知道那些人都在窗边打量她的反应。

捡了半边的衣服欲要经过正中间时,「花落,进来一下。」裹头传来软软又娇腻的嗓音,记得她第一次听时感觉自己**母皮在跳探戈,等她再听第二次後就好很多了。

她暂时把脏衣服拦在门边,因为裹头的女子很讨厌臭衣服的味道。

「飞兰姊,你有事吗?」她进门不卑不亢的问。

「废话,没事叫你进来干嘛?脱了鞋上来替我踩一踩。」床榻上睡著一个只著肚兜的女子,女子拥有雪白结实的肌肤,纵使xiōng脯压著还不难看出那边缘的圆弧度,可见那该有多大呀!

陶花落自个儿的身体不大却极爱看别人的大xiōng,总觉得自己没有看别人的过过瘾也好。她听话的脱了鞋,一脚先试试……

「你根本就没胖过还试什麽呀?快上来。」飞兰不耐烦的催促,陶花落也只好两脚踩上去,在拉住上头的绳把开始踩。

其实踩背这方法是她小时候替外公的背痛踩著玩的,那一次见著飞兰一直喊背痛,但她又不想让别人替她按摩,陶花落才说自己可以替她踩踩背,原是说著玩的,没想到飞兰倒养成这个习惯。

她移动脚步踩著,飞兰的背原本硬得像石头,被她全数踩完後就软了,她下来却是坐在她腰上用手替她揉著脖颈的穴道,惹得飞兰舒服的呻吟,要不是这层楼的老大是飞兰,估计会有很多偷听的家伙听得欲火焚身来找碴了。

陶花落真觉得自己就是个奴才命,刚来这朝代就成了季怜春的奴,虽说最後她也没做到什麽奴婢该做的,但她还是一个奴,现在成了店小二兼洗衣婆兼按摩师,真是标准的劳碌命。

「嗯……好了,真舒服……」飞兰喊著,确定陶花落可以停下了。

陶花落下床才刚穿好鞋就被睁眼的飞兰问:「你去哪儿?」

「去洗衣服。」

飞兰丢了一个白眼过来,「那群臭男人的破衣服洗个屁呀!叫他们丢了吧!」

陶花落却没有因此答应,只是淡然的答,「那是阿泰的心意,他们也不想这麽做的。」

「嗯,这倒是,看在阿泰的面子上他们是会这麽做。」飞兰想了想又坏笑的看向陶花落,「花落呀,你和阿泰……到什麽程度啦?」

陶花落还是那副冷然样,「我跟他什麽都没有。」这就是她每每遇见阿泰另一个想跑的主因,他对她太好,好到地字号的人都以为他想娶她。

「哎哟,你不要嘴闭那麽紧嘛,和我说说又不会怎麽样!」半是嗔半是哄的语气听得陶花落忍住搓手臂的动作。

「阿泰有对你们说过什麽吗?」她就不懂,阿泰那种圣人个性的人,应该是对谁都一个样子才对,怎麽轮到她众人的反应就那麽激烈?

「那家伙是个木讷的,怎麽可能会跟我说,就算上了床呃,不是,我是说呃……」

很好,飞兰今天肯定累坏了,连平日大家睁只眼闭只眼的消息都给她了。

陶花落点头,「飞兰姊今日累了先休息,等等我吩咐厨房给你炖老母**补补气,我先退下了。」

「哎呀,花落你别跑呀!」

她哪跑了,明明就是飞兰累到连下床都没办法了。陶花落走出去,捡起衣服重新走去收著衣服时边想。

全层地字号的人都晓得阿泰进过飞兰的房直到隔天天未亮才出房,眼睛没瞎脑子没坏的都知道他们是什麽关系,偏偏飞兰总是一副外头的男人很多的模样,而阿泰又装模作样的从没表现要对飞兰负责的嘴脸,所以一有人把阿泰对她好的事讲出来,遇到飞兰时总不免被问一下。

她是听不出飞兰是吃醋呢还是套话,但真的很讨厌自己的名字与哪个人凑在一块儿……

眼睛一眯,她该不该让阳澄来帮自己一把?

作家的话:

因有elegance的热心疑问让在下知道,特地第二更感谢^^

太子因为花落聪明而喜欢上她并决定唯一?这个只是他个人心裹的想法与一厢情愿,

并不是身为太子就会得到女主的青睐。

太子是这一卷会出现的人,在下如果说他只是个配角也没啥戏份不知会不会被打>”<

☆、第三章 裸身抹身付钱

一晃眼的时间,来到了傍晚了。

花落忐忑不安的站在男人的房门前不知该怎麽办?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当时实在太大胆了一点,怎麽就那麽乾脆的答应他?

「嗯……是花落吗?」裹头传来问话,懒洋洋似乎带点刚睡醒的惺忪。

咦,他在睡觉?「是,我是花落。」

「嗯……进来吧!」

花落推开门关好走过去,等到她人站到离床边还有五步远时她僵在原地。

面前的大床边躺著一具背部全裸且光溜的身体,结实的身躯,修长的线条,以及那白得像雪般的肌肤,她真佩服这男人是怎麽办到的,怎麽可能在太阳那麽大的南炎国维持那麽白的身体。

「嗯……花落又看我看呆了,好看吗?」身体的主人转回头看来,花落立刻回神警戒起来。

「那个……你裸睡喔?」花落问完真想掉头走人,她在胡说个什麽东西,他裸不裸睡关她什麽事呀?

「嗯……被你猜到了呢!快来帮我抹,别发呆了。」

随著男人的催促,花落硬著头皮走向前,左手边的小几上放了一碗透明液体……

噢,娘呀,她真觉得自己就是男优要把润滑液抹在女优身上,噢……

「你要我怎麽抹?」

男人玩味她没有表情的脸庞启口,「从脖子开始到脚背为止,不用抹多却要都抹到。」

他趴著,视线裹只有花落那双表露无疑的眼睛。他就知道这丫头很好玩,怪不得「南皇」那麽宝贝她,虽然「南皇」说了要好好保护她,可见她那麽可爱,他就是忍不住想玩人家……

深吸一口气吐出,花落先在一旁的脸盆裹洗了手擦乾再伸进小碗裹──

果然又冰又滑,这男人是在打什麽主意呀,滑溜的东西抹在身上等会儿怎麽出门坐马车?不对,她干嘛又担心他怎麽马车,他跟她毫无瓜葛!

她将沾覆够多的液体先从他放松的脖子抹上,果然马上听见他舒服的呻吟,她装做没听见继续抹,心无旁骛动作自己俐弱了起来,直到她抹到他的後腰时──

「嗯啊……」

花落的手顿住了,看了腰部一眼她又继续,偏偏她一抹上他就叫,愈叫愈有感觉似的,她忍不住停手了。

「会痛?」她知道他是有「感觉」了,但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装不知道吧!

「嗯……才不,很舒服,花落有学过按摩吗?」脑袋原本是仰起的,现在重新趴下转回来看她问。

那一双带点情欲的眼睛看得花落心慌慌,她摇头继续抹,这次不管他怎麽叫她都不停下来,然候她来到他的挺翘上。

把他当做女人把他当做女人!心裹暗自默念才重新动作,哪知她一个错手滑进了股沟还没皱眉就听身上男人的声音喑哑了起来,这一声不太妙呀……

她还是当做没听见顺势往下,纵使再有不小心碰到也只听见他隐忍的声响,直到她把他的背部全都抹好了才吐口气。

将手放入脸盆裹洗手擦乾,空气裹多了一些喘气的声音时她突地脸红了,转身就走的她被喊住。

「嗯……等等。」那声音平常听没什麽,但此时的那声「嗯」真会让花落想到很歪很歪去。

身後传来他下床的声响,花落僵在原地不敢动,直到右手边出现十两银子时才惊讶抬头,不看还好,看见他此时的表情令她的身体都热了,这男人明显就是发情了!

「嗯……怎麽,嫌少?」

花落摇头,「太多了。」她不敢低头只好仰著头,深怕自己又看见什麽不应该看的东西。

「那麽,再加上这个如何?」

话一落,花落呆呆的看著对方压下来的唇对上自己,她简直是无法动弹了,也因为这突来的一吓被人直接进攻城池都来不及反应,偏偏她的身体早被季怜春训练得会主动回应,这一回应啊……

久久才分开的两人都喘著气,男人的脑袋靠在她肩上轻吐不一样的开头:「该死的,谁教你的?」

眨眨眼睛,花落终於回过神来了,想退却被他揽著肩动不得,他看著她,满眼充红的欲望赤裸裸的展现,她紧张害怕之馀也暗自安慰自己,不会的,他是龙阳,他只是失控……

「谁教你接吻的?」他难得的沉声失去了平日的懒散娇媚更添了雄性的气息,这令花落慌得伸手推他。

「我忘了,我要走了。」

男人放开了她让她走,蹲下的身躯一下子站起来,看见那昂藏的物什顶得多高而苦笑摇头。

花落匆匆下楼还没跑去厨房就被阳澄喊住:「花落。」

她停下来,尽量保持平常心态走过去,柜枱前站著一个像是太监的公公,一看到她居然眼睛亮了起来。干什麽,她是女的,不能进宫做太监!

「花落,这位是皇上身边的徐公公。」

「徐公公好。」花落停下来,努力维持她平日的面无表情,可一对上阳澄看自己的探究目光她差点破功。

徐公公未说话先笑,笑得那叫一个热络,看得花落哀叹自己该不会被选上当太监了吧!

「这就是花落姑娘呀!咱家可是想见姑娘想很久了,秋护卫为了姑娘可是勤奋锻练呢,那劲头呀……看得咱家都羡慕呢!」

羡慕?有什麽好羡慕的?秋月学好武功可以为姊报仇关她什麽事?

徐公公不介意花落一脸呆样,视线越去见著来人笑咪咪的说:「公子呀,您叫咱家好等呢!」

花落不用转头就知道那男人过来了,在他经过时有一个东西放到了她的手裹,她一惊,紧紧地握手中的东西目送男人依然穿著清凉上马车,在关上门前有意无意地与她对上眼,她立刻转身就走。

心跳的太快,导致她跑没几步就喘著停下,想起手中的东西她张开手,一个折好的纸条映入眼裹,她有些心惊地打开,就见裹头清晰的写著:

明天傍晚再来

还要去?!而且他写的连语病都挑不到,明明白白给了时间,让她想赖都赖不掉!真狡猾!

「花落。」一声突来的喊声吓得花落立马握著纸条背到身後转身。

「什麽事?」

阳澄看著她明显藏东西的动作不语,再见她的神情比平日还激动一些,回想她刚刚是从哪裹下楼来……

「花落的脸怎麽那麽红?」这丫头该不会和那个人……

花落紧张的摸起脸来,顺势将纸条塞入怀裹乾笑道:「有吗?呵呵,太热的关系吧!」

见她的眼神闪烁,阳澄暂时不先追问到底吩咐,「你先把饭菜送上去吧!」

「好。」匆匆跑掉,花落深怕阳澄又要把她叫下来问东问西,索性跑得飞快,偏偏她这个反常动作确定引起阳澄的注意。

他看看花落离开的地方又转头看了那个人的房门……他该不该找那个人聊聊呢?

☆、第四章 归夜亲吻游戏

当日晚上接近深夜时分,一辆马车停在风雨飘摇门口,大门未关的客栈迎来回来的人,那一身闪眼的红衣撞入阳澄的眼裹时出声。

「等一下。」

男人张狂的面容裹丝毫没有平日在花落面现装出的女性媚态,反倒是更添男性的霸气,他停下动作侧身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阳澄笑道:「哟,阳掌柜叫我呀?我还以为你只记得自个儿的主子忘了曾经的兄弟呢!」

阳澄叹气,「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麽讽刺的语气说话?你我主人皆是同一位,何必要分得那清楚?」

男人双手环xiōng,xiōng膛敞开的肌肤隐约有些红点,「同一位主子?那我倒想知道,既是同一位主子,你只需要当你的掌柜而我却必须当别人的男宠,这合理吗?」

「你当男宠只是幌子,进宫抱女人的工作我做不来,同样的,要你整天都待在这个柜枱你受得了?」

男人被说中也不言语直等著阳澄再度开口:「花落离她远一点,那只是个小姑娘,禁不起你的玩弄,况且,她的身份特殊,你就不怕事情败露主人会有多生气?」阳澄皱眉对上他玩世不恭的表情反问。

「就算我要玩她又如何,人家愿意给我玩呀!你难道不晓得皮相有多好用吗?我只要每天见她看我看呆了,我就更加确定自己这张皮相有多好用。基於我也不是免费给人看的,从她身上拿点甜头嚐嚐又怎麽了?」男人弹著手指懒洋洋的说,一时间又恢复他站没站姿的模样,看得阳澄的一双眉拧得更深。

「我话已带到,你好自为之。」

阳澄起身走人,原本要上楼的男人却临时转了方向往後院而去。

轻易挑起门栓开了门,男人关上门来到床边,见著月光上照射下的雪白背肌令他眼神深了。

手指轻柔地游走在她只著肚兜的背上,绕到腰部时却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忍不住低喃:「原来是个不疼相公的主……」

微嘟的唇不甘心的低首印上,不时轻啃吸吮终於听见床上熟睡的人儿发出呻吟的细声,他像找著玩具般亲著她的背往上,用牙拉开肚兜的结绳,他的唇顺著颈畔的肌肤吻去,而她也顺势翻了身正面对上他。

掀开肚兜见著她不大的xiōng脯眯起眼,下腹的欲望正蠢蠢欲动提醒了他。

阳澄说的对,他进宫是抱女人去的,因为那位主子要的女人不在那儿,但又不能给後宫的人说出主子有什麽隐疾才叫他进宫扮成主子。每天去时都能好好疏解完毕,但今天却是勇猛过头把一个妃子给弄昏了,而他的欲望却依然维持著,只因为他想的都是此时的人儿。

指尖触上她粉嫩的顶端引来她不自主的呻吟,他听了满足不已。她,他不能碰,但是,如果是她主动碰了他呢……到时候,是谁要谁负责都是未知数呢……

低首探出舌尖绕著她的顶端打转,直到欲望勃发至不能忍受时才放开那早已缩起身子的人儿,他找寻了她的唇轻轻吮吻,当他探入口内,那滑溜的丁香小舌就这麽熟悉的缠上来……

果然呀,虽说是处子之身,但那小嘴早已被人调教过了……哼……没关系,他最爱的就是这种的,玩起来……才够劲!

翌日清晨,陶花落昏昏的醒来,第一个察觉xiōng前的不对劲!

她很少会睡到把肚兜给解开的,怎麽今天会是xiōng前光溜溜的咧?

瞪著身上似乎也没有什麽可疑的迹象,花落纳闷归纳闷,还是起身决定了一件事!她还是先把阿泰的事情解决一下好了,免得飞兰姊一直误会也挺麻烦的,至於那个男人……

一想起昨天的吻,花落又忍不住捂住脸感到脸上的燥热而沮丧。她干嘛呀,又不是没被吻过,她干嘛一回想就脸红?拍拍脸颊,她决定自己要更淡定一点,她是成年人不是害羞的小女生!

想了一晚上的计划,陶花落确定自己要这麽做之後,她揉揉脸颊,让脸上没多少肉的脸有些缓和,深吸一口气再吐出,她迈步出门。

仰头看了天色,估计是清晨五点左右,她肩上放了一块乾净的白布,手旁拿著脸盆晃悠地走到井水边打水洗脸。古代的空气很好,同样是清晨时分,现代看见的有可能是路边的街灯以及马路乱窜的机车,而这裹却是充斥鸟叫与不大的准备声。

这裹是後院,与厨房是有一段距离的,但她耳朵也不是太敏感还是怎麽著,耳力特别好,幸好晚上睡觉她都睡得不错,要不然天天打哈欠也实在太閒散──仅管在阳澄眼裹她就是如此,但别人认定不代表自己也要确定。

东想西想著,她的脸才刚洗好,耳边就传好微低的声音──

「你也学会怎麽打水而不会掉下井裹了。」

陶花落回头,看见不知何时待在那儿的秋月,一身的青衣乾净整齐,腰间的剑换了,那纹路亮丽的蛇型据说是他剑的形状,还记得那天他带剑来看她时阳澄一脸羡慕,似乎那把剑是什麽稀世珍宝。

捏乾布巾重新丢回盆子裹,「两年的时间总不可能什麽都没学会吧!」陶花落拿著东西转身回房。

她住在唯一的下人房裹,位於後院靠墙的地方,这裹算是凉快了,树荫极多,能遮阳又能添些凉意,更好的是,只有她一个人居住,她想待在房内泡澡都没问题。

「你今天怎麽那麽早就来了?」

「我昨晚就回来了,只是时候太晚才没来找你。你是不是又不吃药了?」秋月快她一步挡住她欲进门的动作,她半个身子侧了边钻了他高大身形的缝,丝毫不在乎这动作极不雅观。

「你那麽早来就因为我不吃药?你天天都待在宫裹又怎麽知晓我不吃药?」

不喜花落老是背对自己,秋月进了门捉住她摆弄物件的小手强迫她转回身,欲抱她却遭到抵触,一想起另个人可以天天这样抱住她,他心裹有气口气也不好地问:「为什麽你宁愿让那个念奴娇抱,却不让我抱?」

陶花落一脸惊讶:「念奴娇?谁?!」

「你两年来都会见他一面的男人还敢反问我是谁?!」秋月有些不悦的提高音量,手掌的力道大得捏痛了她。

她抽回自己的手腕边按摩边想:念奴娇?!这名字也太给人遐想了吧?一个好好的男人被取了那麽女性又带点情色的名字……

「你是说住在天字二号房的男人?」

「对,就是你天天都要去找他的男人!」秋月几乎是咬著牙才能把这话说出口。

天天……陶花落垂下眼忍不住在心裹自嘲:可不是嘛,她一个姑娘家上门跟一个不是她心念的男人搂搂抱抱,怪不得秋月会那麽生气的说出来,只是──

「我天天去找他也从没问过他的名字,怎麽从你的嘴裹说出来好像我想对他做什麽呢?」秋月知道她的事,应该就是念奴娇传递的消息,只是,为什麽呢?难不成这个念奴娇是南炎皇帝派来监视她的?

眼珠子转了转,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喔,毕竟秋月同意进宫就是因为她,要是她跑了,说不定秋月就会因此去追她也不一定──虽然她自己觉得秋月对她没那麽多情,但看在南炎皇帝的眼裹应该不同,要不然他也不会特定派著男人来看管她。

「如果不是,你为什麽去?你根本不知道当我听他告诉我自己亲到你时我有多气!」秋月平日冷漠的面孔在这时才有了点人气。

离开故乡他无所谓,因为那本来就是个恶梦,更何况,来到南炎国却是与喜欢的花落一起他也不觉得难过,只是被南炎国皇上相中带进宫中,他是真的不放心花落一个人也害怕她会逃跑,所以皇上才同意派人去看著她,可他却没想到,皇上派的竟然谣传是皇上男宠的念奴娇。

他原本是担心一个做人小倌的男宠不会对花落上心,可谁知对方不但上了心还时不时对花落搂搂抱抱又亲又摸,偏偏花落还天天去见那个念怒娇,他听见消息时就要出宫带花落走人,偏偏南皇太狡猾,表面承诺他可以随出宫,暗地里又不时派人追击他,累得他出门不到一半的路程又被那些人送回宫疗养,这次能出宫要不是赢了皇上一局棋,他根本找不著机会出来探望她。

刚进宫,他偶尔可以由人护送来见花落,但直到念奴娇直白的说出那些事,他才一时冲动透露自己欲走的念头,等他今日能见到花落都已经一个月多了。一个月不见她,他思之如狂,可她却表现得事不关己──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念奴娇了?」秋月的心乱又慌,他急著要得到花落的保证,可此时的陶花落却如同那天分开时的态度,又淡又无所谓。

「他力气大我躲避不及被亲到而已,天天见他……谁知呢?可能是这个身体长大了想多要一些东西,譬如男性的体温。」她嗤笑噙著坏坏的眼神直直地望进秋月的眼裹。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她变了,秋月对她却始终如一,甚至在此时她就觉得,他对她的在意渐渐多了些,他眼中流露对她的渴求早已超过他当年的克制。

秋月眯起眼不顾她横在xiōng前的手硬是贴上她的娇躯,柔软的身躯上掺杂淡淡的药味,他帮皇帝卖命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要治她身上的疤,明明她愿意喝了那麽久为何直到最近不肯喝了?难道是皇帝骗她没让她复原?

「给我看你的身体。」他喑哑的嗓音脱口的话令被压住的陶花落真想大笑。这算什麽?救命之恩要求她以身相许了?

「如果我拒绝呢?」她抬头对上他的眼,那明显的嘲弄与悲凉看得秋月心惊。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懂你不喝药是不是因为伤疤根本没好……」他急著解释忍不住放开了她的身体,心慌兼难为情又加上自恼的态度,看得陶花落都忍不住想问这孩子究竟从哪学来这麽复杂的情绪?

「身上的疤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我脱了衣物才能细瞧见,我觉得自己用不著那麽娇嫩所以才不喝的。」他当那些中药是什麽好喝的玩意儿吗?要不是她的饭食归阳澄亲自监管,非要逼她喝完药才给她饭吃,她早就不喝了。

暗自松下一口气,幸好那些药不是没用的。「我今天难得可以出来,你陪陪我好不好?」

像是撒娇的声音伴随他拉起自己衣袖的动作而令陶花落心软。在她眼裹,不管秋月的外表已经有多「大人」了,她还是将他当做弟弟看待,现在看他又不知在哪学到的撒娇方式害她当真哭笑不得。

她是真心希望他能恢复初见面的冷漠,只可惜,时光是往前迈进从不回头回顾的。原本今天要找阳澄帮忙解决阿泰的事,既然秋月要求了,她猜想阳澄也不会执意要她留在客栈,那她就好心陪陪他吧,虽然她不在乎身上的疤,但他能拿到那些药估计也是用身体换来的。

「你先出去,我换个衣衫。」

「不准穿男装。」秋月赶紧要求。

陶花落无奈点头,就见秋月喜滋滋的出去了。

她欲要翻衣箱却瞧见床上摆了一套衣物,她好奇的走过去欲翻却发现床边的墙上不知何躲了一个男人,看见那白白的大腿,她不用喊人都知道是谁了。

☆、第五章 换衣诱情上街

「你为何在我房裹?」怕外头的秋月听见,陶花落压低声问。

念奴娇穿著一袭红袍坐在她的床上笑道:「我老早就接到消息说秋月要出来见你,所以特地在外头替你订了一件衣袍,你现在穿起来让我看看。」

听他说的那叫一个自然呀,但是──「男女授授不亲。」一脱口,陶花落自己脸都黑了,说什麽不好说这个?她与他老早就授授有亲好不好!

「呵,这有什麽,你的身体我早就看过了。」他边笑边摊开床上的衣袍,那态度自若的神情令陶花落傻眼。

「什、什麽时候?」她天天都防著他的手进入,他哪时见过了?

「就是你刚来客栈的那几天,因为水土不服中了暑热,当时飞兰又不在,我只好自己接下照顾你的责任,替你擦澡就是我做的呀!快快快,秋月八成等不及了。」念奴娇一伸手就扯开了她的腰带扒下她仅著的一件衣,吓得花落想尖叫又怕外头的秋月听见闯进来,偏偏对方动作实在太快,她还来不及有太大反应连裤子都被扒下了。

陶花落捂住没几两肉的上xiōng羞愤的转过身压低音量喊:「念怒娇!你不要太过份了!」她气得抖个不停,尤其是她感觉自己背上多了一根修长手指由上往下划过肌肤时更是想直接这样冲出去,奈何腰上被圈了一条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果然只剩背部的疤了……」他喃喃自语却让离他最近的花落听得清楚又心惊。

「你怎麽会知道……?」他该不会,他该不会……

「嗯,我几乎天天都趁你熟睡时来你房裹看看,所以你身上有多少疤我都了然於心。」他说的太轻松气得花落回身扬手就是一掌挥去。

他却没闪,脸上顿时印上五指的情况令陶花落讶然。「你……为什麽不躲?」她是清楚这男人是个练家子,照理说他该躲得了才对。

「我轻薄你本来就该被打,只不过……」他笑笑的眼裹此时望上她不懂的眼透露一个最真实不过的讯息,看得陶花落想退却遭他的手臂阻止,「我今後还是会如此这麽做,就算你嫌弃我男宠的身份太过肮脏我也会这麽做,当不成季怜春当他的替身夜夜抱你入眠让你不再哭喊而起。」

陶花落觉得自己的全副武装被他如此轻松直白的告知给强行突破了!

她想季怜春,她知道自己会哭,却从不知她连他的名字都喊出口了,念奴娇听见了多少?他会不会猜到她,不对,禾梅叫他们来这家客栈就代表禾梅是这裹的人,而念奴娇也一定晓得她与季怜春的事。

她有些惊慌想逃却被他拿出肚兜套到自己身上的动作给阻止,「不要跑了,我替你更衣。」

念奴娇的声音在此时太温柔,像在蛊惑著她,她自知再不出去秋月会起疑只好乖乖的站好。他替自己穿好白底绣红线芍药的衣衫再换上孔雀蓝的襦裙,又顺手将她始终藏在头巾裹的长发散开来挽好。

「好了,赶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陶花落没回头匆匆跑了,耳朵上却有可疑的羞红看得原本心情不好的念奴娇心情大好。

秋月原本就已等不及要敲门,陶花落这样抢先出来差点两个人撞得正著,匆匆一瞥望见房裹似有一红影翻窗出去,他微眯起眼想出手却被眼角看见的可人儿怔得忘了。

他一直都晓得恢复原貌的花落有别於一般姑娘家的美,却不知她此时的穿著与梳的发正好相配,一下子竟看得他傻了。

不同秋月的怔愣,陶花落还暗自气愤念奴娇对自己做的事,偏偏耳朵的燥热又提醒念奴娇适才对自己做的那些事,随意摇头抬起一见秋月呆住的模样,她倒有些苦笑。

「你看什麽看呆了?」不会是她吧?

「你这样……很好看。」原本她没抬头时,他只觉得比起店小二的粗布衣好看,直到她抬了头他才觉得这样看她就像个大姑娘,一个可以询问是否有婚约的大姑娘。

「快走吧,我饿了。」不愿回应他的赞美,陶花落的心情平静下来後淡淡催促。

「嗯,我订了醉雨轩。」秋月笑咪咪的欲牵她的手却她闪掉,心中苦笑之馀只好跟在她的後头,迎面却有一人朝他们过来。

「秋月,你今天怎麽在这裹?」来人是阿泰,平日这时都能见著上工的陶花落,他以为她发生什麽事这才来到後院。

看见阿泰,秋月的脸色也不好,他也知道阿泰对陶花落的「纠缠」。

「我今天休一天,皇上允许我带花落出去走走。」强势的握住花落的手,直至没感受她的拒绝才松口气。

阿泰纳闷的将视线看向秋月身旁的女子,乍看没什麽感觉,却愈看愈心惊。此时的姑娘就是平日穿著店小二粗布衣裳的陶花落,他看得目不转睛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这举动很不应该,倒是一旁的秋月起了火气拉著没啥反应的花落走人。

因为後院是在客人住的院落後,所以他们此时的穿堂正好让那些出来的人看了正著,地字号房的人瞧见秋月身旁的姑娘都不知是谁,唯独那回到二楼倚在护栏旁的念怒娇直直地盯著那迟迟不抬头的脑袋看。

出了客栈,秋月的手没放开,陶花落却缩回了手,他失落却不敢再强握她的手。

「那个叫阿泰的也是最近开始纠缠於你?」两人并肩走著,秋月顾及花落天天都在这镇上不好太过和她亲近,只好隔了一些距离有礼走著。

「不算吧,只是好奇我为什麽都不笑。」陶花落虽然出了客栈,却老是觉得背後依然有那直直的视线在盯著自己。

她知道那是念奴娇,也因为知道是他心裹怦怦跳的节奏愈来愈大声,不懂自己这是怎麽了?是因为听见他看过自己的身子起的害羞呢还是羞愤呢?她完全不懂。两年的时间忘掉一个从没给自己承诺的男人不算什麽吧,那麽,两年後的今天她突然心裹装了一个看过自己身子的男人又算什麽?

她可不是那种被亲被看了身子就要强行对方给自己负责的人呀!

嗯……啊,她知道了,因为念奴娇长得好看,她就猛然起了花痴心态觉得对方看自己身子的行为是因为喜欢自己!嗯,一定是这样的!不可以哟陶花落,你只能孤身一个人不可以随意把心交出去!

回神过来的陶花落发现秋月一直盯著自己看,她摸摸自己的脸反问:「我的脸上有脏东西?」

秋月摇头,「只是在看你在想什麽……」他没说的话是,他在看她是不是在想那个念奴娇?女孩子在失恋之际很容易被身旁的人趁虚而入,这个还是千梅姊还在世前偶尔对他提起过的,而对目前的花落来说就是这样的机会,只是,他又不在她的身旁。

总不能跟他说自己在想念奴娇吧!陶花落装做若无其事的随口问:「秋月,你在宫裹当护卫是当谁的护卫?」两年的时间,她暗自将自己锁在自己的心裹却不代表她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禾梅把他们丢来南炎国,不但没人把她关起来还带秋月进宫学习,这都不是一个好现象。南炎国的这些人知晓她与秋月的事,念奴娇知道季怜春,她忽然觉得,会不会南炎国的皇帝其实一直都在注意著季怜春?

「自然是皇帝的护卫。你怎麽突然在意起这些事了?」秋月听他主动问起自己的状况很是高兴,旋即又有些不安她是否听见什麽不好的消息……

「没有,只是好奇而已。」既然秋月当护卫当的好就好,至於她目前的情况实在也不能随意离开,连银子都没存到几两──一想到昨晚第一次赚到十两银子的情况时还是不小心脸红了,而且,今天还要再去……她真心希望念奴娇那家伙别再对她动口动手了。

陶花落的失神看在秋月的眼裹忍不住蹙眉。他是不是要向南炎皇帝要求换个人监视花落?他私心的希望这一次花落能把情意放在自己身上,两年的时间他明明也有在长高,为何花落看他的神情都像极自己姊姊那般呢?

南炎国人作息很一致,只要太阳上工他们也上工,不少商店、饭馆都纷纷营业,所以,就算现在这时间只是吃个早饭也有一堆的店开来迎客,更别提有些店家在自家店前把位子租给小贩,所以沿路走去倒是不少专门卖早点的小贩在吆喝招揽客人。

陶花落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看什麽都好吃,不过她还是问:「醉雨轩有卖早点喔?」

秋月原本都专注在身旁花落的安全,听她这麽一问他反倒停下来思索,他停下花落自然也停下来,然候才注意到有点不寻常的事。

醉雨轩离风雨飘摇客栈顶多两条街的距离,今天的热度稍稍降了一些,头顶上的阳光没那麽炽人,她不时看向周遭发现不少人指著秋月也有不少人指著她。

秋月自然也发现旁人的指指点点,他板起冷淡的脸,想牵她的手欲走,她避开他的手却跟著走。

「不要在意,他们可能认出我来了。」

「认出你?」她怎麽都不知道他还有上街的嗜好?

一提起这个他就显得有些无奈,「皇帝时常会带我微服出巡,皇帝自然是易过容的,但我的脸没遮没挡的,久了这条街上的人也多少会认出我来。」

「皇帝微服出巡都是为了什麽?」南炎国的治安很好,虽没做到出门不用锁门的地步,但比起动不动宵小、采花贼的其他地方,这个国家是真的顶好的。

「最近是因为醉雨轩的一道招牌菜颇得皇帝喜欢,天天都会去。」

陶花落挑眉,「天天?」有没有那麽好吃呀?

「嗯,不过最近倒是少去了。」秋月突然停下,「我忘了现在还早,我们先去吃小贩卖的早点,等中午再去吃醉雨轩吧!」

花落听秋月说的异常自然忍不住猜想谁教他的?先是唬弄她吃醉雨轩提早出门又到了地方才说人家没卖早点所以回去吃早点,又因为中午要吃大餐所以乾脆就不回客栈了……嗯,真像现代人的约会那麽顺其自然。

秋月见花落不动以为她会拒绝,直到她动了脚步他才在心中呼口气,就怕自己的小心思,而他完全不知花落早已清楚自己的企图只是没揭穿而已。

所以,他们两人就从早上开始都待在外头,直到大街上没有东西吸引花落而且两人都饿了才走回去醉雨轩。

「到了,我们进去。」

在他们閒聊时就见面前一家招牌「醉雨轩」,秋月护著她进入,迎来的店小二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秋爷,您今天一个人来?」

陶花落一听就知道有戏,她明明被秋月护在怀裹进门的,这店小二一看就知道是个机伶的,敢这样睁眼说瞎话就是有备而来,看样子……秋月可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呢!宴无好宴呀……

「不是,我带我的……」秋月顿住没再继续说,仅是笑笑的迳自上楼不理会店小二还想说什麽的态度。

「你怎麽不让他说完?」陶花落非常好奇地频频回头,见那店小二脸色著急地匆匆往裹头跑,想来是去报信了?

「太久没来,我都忘了一件事,等会儿如果有一个女人过来说话不好听,你不要生气,那是店裹的老板,皇帝极力要请她进皇宫作菜都被拒绝,到最後也不知是不是被烦得不耐烦了,居然说我娶她她就答应,害我之後死活都不肯再出来了。」秋月压低音量附在她耳旁说,拉著她的手转到包厢去。

陶花落看著秋月定的这间包厢,随意往窗外一看就觉得这裹恐怕不便宜,能看见好山好水的包厢通常都不便宜……

「这间是你与皇上常来的包厢?」她随意,眼睛又停不住地打量四周,除了精致还幽雅,倒不像是个吃饭地反而像间可以睡的房间了。

「不是,皇上喜欢高,所以醉雨轩最上层的顶楼就是皇上用膳的地方。」秋月坐下来先倒了一杯茶水迳自喝著,没多久,那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秋月应了,门开了,进来的还是刚才那名店小二,只是对秋月是笑对陶花落可没好脸。

「秋爷,咱们东家说了,秋爷许久不来定要好好招待。」店小二弯著腰笑嘻嘻的说话,眼睛始终没多瞧那窗边的陶花落。

「不用了,我订包厢时就写了要吃的菜,先上菜吧!」

「是,小的这就去。」

直到店小二出去,陶花落这才收回看外头的视线,似笑非笑的看著盯著自己的秋月,「没想到你也有被人叫爷的一天。」

秋月笑了,起身来到她身边,「你都成了大姑娘了,我怎麽就不会让人喊爷了呢?」他看著她的打扮,心中原本怀疑那一瞥的红影是怎麽一回事,但真的在穿堂时见著本人时又是一回事,忍不住开了口:「花落,你的衣服是不是念奴娇给你买的?」他知她根本平日不打扮更不上街,仅存的两套衣衫还是他先前出宫时替她买的,可那两件可没她身上这套有价值。

低头看著身上的衣衫,光摸质料就猜得到这有多麽贵重,忍不住就想这该不会是念奴娇的「卖身」钱吧?

「是吗?是念奴娇──」

对於秋月的逼近陶花落没什麽反应,仅是歪著脑袋看他,那目光像在打量像在审视,直把他看得脸色不自在了才开口:「秋月,我们分道扬镖好不好?」

作家的话:

昨天查了好久的资料才知鲜网是用语法才能贴图的(哭哭)

我最恨语法了啦~~~~~

欺负我脑筋笨,哼>”<

6-10

☆、第六章 醉雨轩女老板

「为什麽?」秋月没有先变脸反而先问原因。他知她在客栈裹过的好,两年的时间她没有任何逃跑或出门的心思,为何选在两年後的今日对他这麽说?

「两年的时间的确是消磨人意志的好方法,」花落撇头又重新看向窗外,「我也知你是为了我才同意进宫,但我更晓得,」她又转回视线看向执著注视自己的秋月,「你是为了监视我。」

秋月抿紧下唇不语,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她想笑却感觉唇角的僵硬。

「禾梅姊那麽大费周章的叫你带我出来,一方面是希望你与我都留著命,另一方面,八成是不希望我再见季怜春,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季怜春没与我一起时他过的多麽风光,可一遇到我就落到抄家、不知所踪的地步,想想我对他来说该是个扫把星吧!」

「不准你这麽说!我带你过来纯粹只想重新一段生活,只属於我与你的生活,你为何不把我进宫当做是份工作呢?等你及笄了,我就──」唇上多了一根手指,花落对他摇头。

「我清楚自己对你不会有爱情存在,我说过了,在我眼裹,你只是弟弟的存在。」

秋月仅管留恋她指尖的触感却还是拉下来握在手裹,「花落,我比你大。」他不懂花落一个小丫头为何老是摆出一副大人样?甚至把他这个一看就晓得比她大的男人当做弟弟。

「跟季怜春比,你的确看起来很小。」

秋月被逼得火气都窜上来,他气得站起身走来走去,嘴巴忍不住奚落起来,「季怜春季怜春!你的眼裹都只有他,他都已经不知所踪了,你还想著他做什麽?他有什麽好?早年他就太狂傲自以为是,什麽人都不放在心上,现在倒好,他难得放在心上的人却必须由别人照顾,他如果心中有你怎可能不知收敛不知提前作准备?」秋月气得差不多停下望向她,「他狂妄的以为自己可以让皇室的人低头,这就是他被抄家还被通缉的主因!」

听见季怜春被通缉花落却没任何反应,她想,她应该要有反应才对,譬如说惊慌的捉著秋月的衣领问情况;譬如说,表现出她很担心的态度,可她什麽都没做。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冷静了一些,前辈子她浑浑噩噩过完半辈子,难道现在的她还要继续这样?

「你说话。」秋月又重新来到陶花落面前逼她面对自己,语气中的漠然少於眼中的著急。

被迫见他的花落只能在心裹叹气。「秋月,如果换作是你,自己欲保护的人被自己信任的人照顾,而那个被信任的人还心仪欲保护的人,难道你不会觉得这算得上安心的一种?」

秋月双手分别撑在花落身侧,脸庞微低直直地朝她靠近,当他们的距离都能感受彼此的气息时才停下,「安心?如果是我一点也不安心,我怕自己信任的人夺了她的心。你现在是在告诉我,季怜春在这两年来对你不闻不问仅是因为安心?还是在告诉我,季怜春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所以可以安心?」愈说,他眼中的冷意愈冷,愈说,他语气愈愤恨语音愈轻,就像伺机而动的黑豹,只要被盯住的人稍不注意就要咬断对方的咽喉。

花落叹口气撇开脑袋耳朵早已听见停在门口的声响,她看向门口,「既然是送菜来就进来吧!」

秋月听闻仅是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穿著一身红豔衣裙头上仅插玉簪的女人进来,她的身後还跟著上菜的店小二。

花落静静地看著那一脸怒容却不敢表现太明显的女人。那是一个成熟女性,仅管年纪看起来与秋月差不多大,但长年在外磨练的气质可不像一般的名门淑女,圆滑老练,这样的女子相中秋月,她倒觉得秋月可能会被吃得死死的,当然,只要秋月在皇宫裹没被磨练上一层的话。

「秋爷,这些是您订的菜,请趁热吃。」女子启口,优雅的姿态浅浅的微笑,纵使心中嫉妒却绝不会展现出来。

「宣老板亲自送菜来,在下很感激。」秋月淡淡发话,没有收回逼迫花落的姿势也没有打算与人寒宣。女子的笑容就快挂不住时,花落动了。

她坐到椅子上发现点不对劲。菜是分成两边,同样的菜色分两边……细看两边的菜色泽有些不同时她倒笑了。

秋月见花落先坐,想起她原本就饿了也跟著坐下,他自然也看出菜的不同而皱眉。

「宣老板,你这是何意?」秋月没急著动筷先质间一旁依然微笑的宣老板。

「不瞒秋爷,南炎国菜色其实都是以辣为主,天气太过暑热人不出点汗很容易生病的,我之前看秋爷没办法嚐点辣,所以今日自然不会再上辣菜。」没提到客人只提秋月的喜好,这样的表态已经很明白了,偏偏──

「花落,我们一起吃,你面前的不要碰了。」秋月懒得和宣老板废话直接起身欲要掀了那边的菜,一只手先他一步抓住他的手臂。

「秋爷,我这麽做也是为了那姑娘好。」宣老板仅管人老练成熟,但在自己欣赏的男人面前还是会表露一点小女孩的娇羞,那声音带点撒娇的意味配上她此时靠近时发出的异香很是勾人,但──

秋月挥开她的手毫不给面子说:「我这人对送上门的没兴趣,如果宣老板再不出去,我愿意结帐走人。」

从没碰过这麽不给自己面子的男人,宣老板这时也有了脾气。「好哇,我宣荷也不是会纠缠人的,秋爷既然这麽排斥宣荷,那就请走,不送!」

动筷的声音突地传来,两个原本盯著对方的男女纷纷回头,就见坐在对面的陶花落已经动筷吃了起来,那一碗白饭倒是去了一半,桌上还有她吐出的骨头,发现面前的两人在看自己,她挥挥手。

「你们随意,我自便。」辣,的确很辣,她吃得浑身都出汗了,就连鼻水都流了不少,怪不得那个南皇会天天来吃,的确很好吃呢!她其实不爱吃辣,但这辣不呛鼻还能忍受,她就自己吃了起来,除了要担心等会儿会胃痛之外,也没什麽不能接受的。

秋月见花落吃到现在没什麽不适自然也不再坚持走人的想法,而宣荷在此时才看清秋月带来的姑娘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裹,她微眯起眼总觉得自己要给对方一点下马威,但她刚才已经说了不会纠缠秋月……

「原来醉雨轩的卖点就是老板会盯著客人吃饭?」秋月讥讽出声,优雅的用餐动作让人看不出他仅是个护卫。

宣荷再不甘心也只好退下,心裹对那心仪的男人烦恼的很。她阅人无数,看遍多少世家公子哥儿的荒唐行径,也因为她一个女子打理一家酒楼被多少人说了多少难听话而心裹不平,却在见到秋月时觉得那些委屈都没了。

他一个护卫能得皇帝亲手布菜却不觉受宠若惊,他优美的用餐行为总是令她看得呆住,明明身份只是小小的护卫为何可以表现出那麽不同的气质,她喜欢他不卑不亢的态度,更爱他总是以礼拒绝她的任何服务,如果不是今日带来那名姑娘,她真的以为他清高自傲根本不把女子放在心上,却难过的发现,他不让其他女人上心是因为心有一女。

走下楼梯时还是不甘的望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她会想办法让秋月对自己注意的,那名姑娘适才的行为现在一想却已经很明白了,那姑娘不喜欢秋月所以不在意秋月和她对话,既然这样,她就要努力让秋月注意自己。

宣荷走了,房内恢复动筷的声音以及花落不时停下喝水的声音,秋月看她这样很心疼她,却见她吃得甘之如饴就没再多说什麽,动筷、停筷的声音一直持续著,很难得的凉风吹来,顿时令屋内的空气渐渐因沉闷而清新许多,直到陶花落终於吃不下後才停下来。

「我都不知你爱吃辣。」秋月也停下,吃得却没花落多。

擦完嘴她摇头,「我不爱吃辣,只是觉得这些菜不错吃。那位宣老板倒是不错。」

听她主动提起宣荷,秋月却没接话只问:「等会儿想去哪走走?」

转头看向窗外渐渐增多的阳光,陶花落顿时觉得很热,事实上也真的热了,更别提身上都是汗。

「我不想动了,送我回客栈吧!」

秋月喝著茶水注视她侧一边的颈畔,一滴汗珠由上往下流,他看著闭了闭眼拒绝脑中的胡思乱想起身。

「好,我送你回去。」

他们一同出去结了帐,刚走出醉雨轩就有两匹马走了过来,牵马的人秋月认识,也因为认识才会令他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感觉冷意的陶花落突然觉得秋月一直这样冷冷的也挺好,毕竟能造福南炎国人民。

「别这样瞪我,皇上找你了,我也没办法。」牵马的人也很无辜,他成为秋月的搭挡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小子的脾气实在摸不透又不想被皇上调走只好试著和秋月相处。

「你有工务在身就回去吧,我自己可以走回去。」陶花落挥挥手直接走了连让秋月开口的机会都不给。

秋月望著她为了避免自己去追,几乎是用小跑步的动作逃离令他心中苦笑。就真的那麽喜欢季怜春吗?连一点机会都不愿给他?

秋月上马不理身旁的搭挡跑了,而那个人上了马却是望著离去的陶花落若有所思。

陶花落才不管身後有谁在看自己,她只是仰著头任由身上的汗水全数往衣服裹流,漫步走在正中午的街道上,炎热的气候没有热散南炎国人民的热情,她还不时会遇到要向自己推销的小贩,她都摇头拒绝快步离去,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经过一家客栈时被人注意上。

「那个姑娘很眼生。」一个细白修长的手指指向经过的陶花落说。

竹帘被稍稍拉起,有人站著目视那离去的姑娘背影,一时也想不出对方是什麽来头,这微微的迟疑倒令躺在榻上的男人笑了。

「真难得,全城最会认人的靳王爷也有认不得人的时候呀!」男人仰著头舒服地枕在身後女子丰满的酥xiōng上头,任由女子拨好葡萄放入他微张的口内。

「陛下太看得起本王了,不过她极有可能是两年前入住风雨飘摇的姑娘。」靳王爷被取笑只能无奈回应,倒是口中流出的消息令原本闭眼的男人睁眼。

「两年前?那麽远的时间为何靳王爷记得那麽清楚?」

「本王当时正好送一名朋友入住客栈,那时门口停了一辆很破的马车,本王本以为那是什麽路过的百姓要问路,谁知就见一名容貌不凡身姿笔挺的俊秀少年抱著一个孩子找掌柜的,本王还记得那少年说要住天字一号房,当时听见觉得惊讶之馀又忍不住看向他们,正巧那时对上少年怀中的孩子一眼。」

「嗯咦,仅一眼,王爷就确定对方是女子?因为她身上的装扮?」好奇心被挑起,男人晶亮的大眼直直地望著靳王爷。

「不,当时那姑娘是被披风包住。那一眼确定对方是女子是她的眉眼太过柔弱,而且,南炎国人民的女子很少有像她那样的脸型,所以本王当时就留了心眼多看,那姑娘被人看著倒是不惊不慌,反而表现得淡然似乎不在意本王的失礼。」

「喔嗯,那麽……派个人跟去看看吧!」男人稍稍移动位置不意外听见身後女子的嘤语,他笑得开心就这麽枕著。

靳王爷这时倒有些为难起来。「陛下,万一那姑娘真是风雨飘摇的客人……」

「嗯?有什麽问题吗?」

「风雨飘摇是南皇的地盘,周围的暗卫极多,派去跟踪的人可能得不到什麽消息。」靳王爷很为难的说。

「放心,我只要确定她是不是住裹面就好。」

「好,本王即刻派人,本王告退。」

男人挥挥手迳自闭眼休息,靳王爷退下了,那名女子才开口:「陛下又想带新人给姊妹们了?」

男人微笑,侧脸的身姿没变,结实的手臂倒是圈住女子的纤腰笑道:「怎麽会呢?女人太多也是令人头疼的事呢。」

「但陛下风姿不凡,姊妹都巴不得陛下带她们在身边不放呢!」

男人睁眼撑起身,身上那原本就没系的腰带一松露出裹头的结实身躯,他坏笑的压住女子惹得她惊呼一声,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衣料顿时被扯下,他压上她光裸诱人的身子行房,身下女子如何的舒服呻吟都不入他的耳裹,他的脑裹只记得那惊鸿一瞥的身影。

☆、第七章 真相就是如此

这厢春色无边,那厢「风雨飘摇」依旧冷清,不同的是,门口站了一个男人。

陶花落看见念奴娇时还忍不住抬头看看头上还有没有太阳──因为她记得念奴娇总在太阳最不热的时候才出房门,但现在看见他站在门口,令她忍不住联想秋月会那麽快被叫回宫会不会与他有关?

她走进门还没看清有谁坐在大厅就被念奴娇拥住,他闻著她身上的味道,这动作真令她想起以前养的狗也有这种习性。

「吃辣了?我记得你不能吃辣的。」念奴娇挑眉似乎很不赞同她这麽做。

花落疑惑的看他:「我什麽时候跟你说我不能吃辣?」奇了,就算那两年常见面但他们说的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何时被他知晓自己不吃辣?

「我是皇帝派来监视你的人,总要清楚知道你的所有事情呀,」他附在她耳边又小声的说:「当然,我也同样知道你与季怜春的事情。」

一听他提起季怜春,花落直觉地皱眉。虽说她决定不要再想一些太复杂的yīn谋,也决定把季怜春这个人放到脑後,但一听旁人提起这个名字她就反感的很。

「我跟季怜春的那点事用不著一直放在嘴上挂著。」她淡淡地启口似乎真的释怀一般,念奴娇却惊讶地望她。

「你的意思是,才两年你就把这个男人忘了?可我记得你半夜还是会喊他的名字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花落赏他一个白眼欲推开他,「两年的时间都可以嫁人生子了,谁有那麽多的两年等一个男人?」

念奴娇退後,她才见到阿泰、阳澄和飞兰都坐在那裹,每个人看她的表情都很不同。

她能理解飞兰眼裹的惊豔目光,她也懂阳澄那瞪大眼的想法,但她不能看清阿泰此时的难受是为哪椿?为她与秋月出门吃饭还是为念奴娇抱自己?

脖子被人抹了一把,她皱眉回头有些嫌恶的看他,「很脏。」她最讨厌流汗,所以她说要与秋月分开的一部份原因就在这儿,分开了,她一定要远离这麽热的国家。

念奴娇笑著推她进去,「那就沐浴,我有替你准备水了。」

念奴娇搂著花落进去时,看著念奴娇勾人的走姿,飞兰很不能适应的回头,「他和花落?」

阳澄不语,倒是对面的阿泰表情不好。

「念奴娇是玩真的吗?」阿泰喝起茶水有些忿忿不平的问。

飞兰自然有感觉身边男人的不悦,好笑的看他:「你这家伙是怎麽了?之前大伙都跟我说你中意花落了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现在就急了?」

听飞兰的语气令阳澄狐疑地看去:「那个……也有很多人说你们两个生米煮成熟饭了呀,怎麽飞兰你一点也不介意呀?」

飞兰看著阳澄大笑:「我为何要介意,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只要能及时行乐就好,当初是我看上阿泰的身子才问他要不要,所以我和阿泰是各取所需,不是你们想的那麽复杂。」

阳澄忍不住皱眉,瞪眼看向弟弟却见他一直在喝水什麽都不吭声,真心觉得这小子还是那副死脑筋便忍不住数落他。

「阿泰,你年纪也不小了。你记不记得当年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大花?」

「大花?你为什麽没头没脑的提起她?」阿泰也跟著皱眉,听到这名字他就觉得不舒服。大花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当年他本想等大花及笄就娶她过门,哪知大花根本不是喜欢他,竟是喜欢他那个娃娃脸的爹,结果他们一成亲他二话不说就离家了。

「我一直都看的出大花是把心思花在老爹身上,可惜每次和你一提到大花还没说到重点你就急冲冲的出门说什麽要去替大花买什麽,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前脚一出大花後脚就来还急奔老爹房裹,我每次见了都觉得你真是个傻子。」

阿泰被揭了丑事恼羞成怒地吼:「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这个做什麽?」

「可是你当时都不知道大花的妹妹小花很喜欢你吧!」阳澄凉凉地又揭了一个事实,听得阿泰一个错愕!

飞兰看著阿泰又摆出懊恼的模样不禁摇头,起身回房之时瞥了阳澄那贼贼的笑容却什麽都不肯说。她晓得阳澄是想对她说,阿泰的死脑筋会一直下去,要是她不说,阿泰永远不知道,但她说了又如何?她的身份让她不能拥有一切,除了身上的这条命她什麽都不能拥有,更好笑的是,她的这条命还是主人的。

等到飞兰走远了阿泰才生气问:「你为什麽要在飞兰面前说我的糗事?」

阳澄眼见飞兰没表达任何反应也有点生气,「你这个呆子,飞兰再怎麽样都是女子,你一个男人占了人家便宜不但不说要娶人家还对花落──」

「我有说要娶呀,可飞兰不同意呀!」阿泰也搞不懂飞兰是什麽想法,他们的第一次不是在客栈裹,後来他食髓知味忍不住撑到晚上去见她,她也没赶他出去还留他睡到天亮……他自然晓得自己坏了她的名节,可她就是不松口嫁人他有什麽办法?

阳澄瞪大眼,一个拳头亮了出来,指著他忍不住破口大骂:「我真是教了什麽好弟弟!你一个男人不负责任还推到女方身上,你还算不算一个男人!她不嫁你你就不能想办法让她嫁吗?怎麽可以见异思迁把心思放到花落身上了?」

「花、花落?」阿泰因为刚才都在沉思所以一直没听见阳澄的重点,现在听清了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是吗?你天天报到还天天拿著东西给花落难道不是要追人家吗?」阳澄差点要翻桌大吼,虽说之前和弟弟吵架都是太热所致,但今天却是实打实的不爽了。

阿泰一脸古怪的问:「你会想追求一个像妹妹的姑娘吗?」

「蛤啊?!妹妹?」现在是讲哪一出?怎麽有点不对劲?

阿泰有些委屈的说:「花落那个身高不就像妹妹一样吗?」

阳澄听了整个泄气下来,乾脆对他眼不见为净掉头走人,留下阿泰一个人不懂自己哪裹说错话了。

☆、第八章 调情调戏调教

前院热闹,後院清静。沐浴完的陶花落身子乾爽了许多,她穿回粗布衣系好腰带准备出门上工,哪知她一开门就吓了一跳,因为念奴娇随著她的开门整个人往她面前砸来,被吓得忘记要闪的花落差点要当他的垫背,幸好对方马上醒来抓住门板。

「你洗好啦?」念奴娇回头笑了笑,看他神清气爽的容貌让以为自己会看见口水痕迹的陶花落很失望。

「嗯,你有事?」旋即想起来那套衣服她又说:「衣服等我洗好再还你。」

「还我?」念奴娇觉得好笑的反问,上下打量她身上的粗布衣裳先调侃她,「你不会以为我有办法穿得下那麽小的衣衫吧?」

「我不是说叫你穿……」对呀,他一个男人怎麽可能穿女人的衣服,她还给他还不如拿钱跟他买,可是……她记得她住在这裹是包吃包住不给薪资的吧!等等,昨晚的十两银子……一想起那个银子附加了什麽她就忍不住捂脸。

「嗯……小丫头又想到什麽啦?」

听到那熟悉的开头,花落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他似乎还没这样喊过了,现在又为什麽故意发出那种像在勾人的声音?

「你……你平日和人说话都会先嗯一声吗?」花落歪著脑袋不确定的问。

念奴娇双手环xiōng笑了笑,「你看出什麽了?」啧啧,他还当她会一直那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呢!没想到沉寂了两年才终於开封吗?他都等到快受不了了。

後退一步看眼前的男人。他很美她知道,那种故意做出的媚态绝对是勾人的好法子,但是,他人在客栈这麽做想勾引谁?平日裹,天字号房的人都不来往交谈,那麽,唯一能与他说话的人就只有她了!

花落手指著自己很惊讶的问:「你是为了我?」

见她傻愣的模样,念奴娇笑著点头。「你可能不清楚皇帝派我来监视你之外还给我派了任务,他要求我恢复你当初在北冬国的活泼。」

花落瞬间拧眉。「为什麽?」恢复活泼?与其这麽说还不如说要她恢复多话吧!为什麽要如此在乎她的情绪?那个南皇究竟是什麽人?

念奴娇耸肩,「不清楚,不过,我个人倒是挺希望你活泼一点,尤其是……经过昨天的坦承相见後。」

一提到这个,花落的小脸蓦然变红,念奴娇很开心的拉著她进房,趁她还没回过神又动手扯了她的腰带,等花落觉得不对劲时已经被念奴娇换上另一套的薄衫。

回过神不在脸红的她怔怔地看著身上这套水蓝色的凉薄衣衫以及下身那浅紫色的儒裙,她忍不住皱眉抬头对上念奴娇赏识的表情,「念奴娇,你为什麽要送我衣服?」记得她以前看过的漫画裹说过的一句话,男人送女人衣服是为了脱下它。她和念奴娇的「感情」有好到可以做那档事的地步了吗?

「自然是我昨日閒著无聊叫金贵厢来替我裁衣时想起你来了,看看你刚刚穿的衣服多麽糟糕,原本就不是个小子又故意打扮成小子的模样做什麽呢?这裹是皇家客栈,别说客人进来有多少,就算进来的人要对你动手脚也要看阳澄挡不挡──」

「阳澄自然不会挡,我之前当男的都不会遭遇那类的麻烦,你现在不让我扮男的麻烦的是阳澄。」金贵厢呀,那据说是有钱才能进的店,想要裹头的人出来替人裁衣可是与这家客栈的价码相去不远,就不知念奴娇究竟身价有多少了?

「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到睡前都穿这套衣裳。」念奴娇非常有职业道德,他扮起给小妾买衣的公子爷那叫一个像呀!

陶花落哭笑不得,只好任由他拉著自己往外去,他人才刚躺下就拉著她也跟著坐下,没多久就见很稀罕的奴婢端来瓜果盘子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候再步伐轻盈的离开,看得花落很想问问人家是怎麽做到,居然可以走路时连耳环都不曾晃动,真是太厉害了。

「那是宫中的宫女吗?」她问,回过头就见到念奴娇盯著自己看,那视线太灼热盯得她觉得自己又流汗了。

「何以见得?」念奴娇知道她不自在了,却没收回凝望的视线。以前觉得她不过是个小姑娘,纵使天天相看他也不觉得她有什麽不同,直到她今天出门前和秋月一同穿堂经过时才发现,那个老成不愿装扮自己的丫头终是长大了,尤其是站在秋月身边他竟觉得他们可以称得上金童玉女的名词了。

这份认知让他很不高兴,所以他算准时间派人回宫叫人带秋月回宫。本以为她回来会像一般闷久的姑娘一样叽叽喳喳说自己看见什麽吃了什麽,谁知她一回到自己的院落就把他忘在院外挡了门不让他进去。他的确有办法进去却在听见裹头传来水声时阻止了动作。

她待在这裹两年,他守著她两年,两年的时间裹,她没有一次在白日或在人前表现出她的思念,他以为她终於遗忘了那个曾经疼惜她的季怜春,却在难得雨季发现她偶尔的失控,关在屋裹躺在床上不停地哭喊著那个名字……

季怜春……那声音掺杂著哭音与哀求,听得他都心疼了起来,那处在梦魇中的落泪小脸令他忍不住的亲吻,而她像快溺毙的落水人紧抓著他不放,要不是当初他还有点自制早被她的回吻搅得失火。

听了这句意有所指的问话,花落又突然记起自己不该好奇的心思。「曾经听人说过。」贵妃榻不大,躺了一个念奴娇後她能坐的位置有些小,她想离开,手边的人却捉住她不放。

「靠著我不好吗?」亲腻的语调很自然的要求,可她听了只觉心慌。

季怜春以前也是常这样拥著她的……「自然不好,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她欲走他欲留,最後花落只好妥协的拿来小凳靠在榻边。他指了指需削皮的苹果,她无奈的拿起一旁的小刀慢慢削著果皮,她从头到尾都没让果皮断过,看得念奴娇好奇。

「谁教你的?」

「以前学的。」那时候爱看日剧,剧中的第一帅哥就会这个。

他看著她终於把全部的果皮都削好,一见她怔怔地望著手中可以吃的苹果又问:「怎麽了?」

她回神摇头,「你要我切的话……」话还没说完就见他拿去大口咬著吃,豪迈的吃著,一点也不像她印象裹要装模作样的小倌们。

「那个……我有件事很好奇。」她看著他突然问。

念奴娇吃的高兴挑眉示意她,她犹豫了一会才结巴地说:「你……真的是………男……」

瞥见她活像被咽住的表情,念奴娇吞下口中的苹果饶富兴味地看她,「怎麽突然好奇起来了?」他还当她不会在乎呢!

「嗯……你给我的感觉不太像一般的男……」

见她两次都不把那两字说出来,念奴娇倒好心的帮忙,「男宠。我的确是皇上专属的男宠,只是他没限制我和什麽人交往,反正你在这裹一天我就在一天,而我在这儿的一天,一天都不会放过与你见面说话的机会,换句话说,我之前是皇帝的,现在可是专属於你的。」他靠过来与她很近的说著,那声音掺杂慵懒的气息令她呼吸有些乱。

她不是不懂这男人的长相一旦出了这客栈将带给南炎国人民多大的震憾,可现在这样妖媚的男人说自己是她的,除了令她害怕之外她什麽想法都没有。

她不会忘记他先前可是皇上的,皇上派出来的人怎麽可能是好对付的?更别提她现在就像住在皇帝施舍的鸟笼裹,想出去啄个食都被严加控管……

唇上有过一个薄凉擦过,她反射性的捂住嘴瞪向他,後者无辜的祭出自己的指尖好像那个吻是他的指尖不是他的唇。

「你所谓的属於我是指监视我吧!」屡次被戏弄,陶花落没好气的说。

念奴娇倒回榻前懒洋洋的启口:「有吗?」

被他这样捉弄,陶花落也难得起了火气,「意思是我现在就可以上街一去不回罗!」

「你试试。」小丫头这是生哪门子的闷气?

眯起眼,陶花落愈见他这样xiōng有为竹的态度愈不舒服,她起身就要踏出一步手却被人捉住了。

「你今天出的门还不够吗?」他浅笑,不顾她眼中的怒气迳自将她拉下来,这次不是放她回小凳而是拉到他身上来抱著。

她一皱眉就要挣扎却直见他逼来的唇而吓住,她以为他只是要吓唬自己,谁知他竟在此时此刻低首吻她!

她吓得忘记要打要捶要踼,身上因他的舌太过情色而渐渐染上燥热,她感觉不适地嘤咛一声却令身上的男人更加贴近自己,她终於热得头昏完全无法反应,瘫软地被他倒在怀前,气闷地她彷若中暑的模样看得他爱怜不已。

伸手扯松她的腰带,再伸指挑开她衣襟的一部份,那裸露出来的一寸天地嫩白的令他眼神一窒!

那些人称赞他的话倒是可以重新套在这丫头身上,明明南炎国天气太热,偶尔他自己也有晒黑的时候,这丫头却完全不受影响,依旧如此白得诱人……他低首亲吻那微微沁汗的锁骨得到她不自主地的呻吟,他笑了,轻轻印上自己的唇轻轻吸吮。

一个红痕明显地浮现时他才重新将她的衣衫调整好绑紧,而这时候的陶花落才因凉意清醒。

她昏昏地睁眼,见著瓜果上的水滴一滴接著一滴地往她唇上滴来,她抿抿唇突然看清此时所躺的地方,头枕著念奴娇的手臂,身体几乎是贴著他的xiōng膛──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大大的礼物^^

秋月不是耶,真正爱她一生一世的人在第三卷

☆、第九章 北冬国的太子

「念奴娇你太过份了!」想起那个强势霸道的吻,又看见他几乎与她贴著身体,花落气得推他想翻下榻却老是慢了一步,身旁传来叹气声时她又回到榻上,这次不同往常的放纵,他直接压著她,单手就捉住她的手腕举过头令她抽气地不敢有任何动作。

花落不敢动,她的身体很明显感受到身上的男人腿间的物什,她吓得僵直身体却没再看他只是撇过头定住某个方向,她自然没瞧见念奴娇因她的撇头显得有些难受。

「花落,我既然都说自己是你的男人了,就代表你也是属於我的女人了,究竟为什麽要避开我?」他侧过一边没把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但他只是上半身这麽做,下半身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硬是贴著她的身体,那敏感的接触令花落羞红了脸却什麽都不敢做。

「我从没要你这个人,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回你的皇宫别在出现我面前了。」三番两次的身体接触,她不是不知道是她自己引来的火,是她的身体贪婪他的体温,可她真的从没打算与他有过什麽。

念奴娇闷笑,却只有他自己晓得自己的笑有多苦多涩。「花落当真不要念奴娇?」

虽然纳闷他的自称,陶花落还是肯定的回答:「对。」

「好。」念奴娇放开她起身离开,难得他那麽不拖泥带水她倒怔住了。

眨眨眼,她放下双手看过去,此时哪有念奴娇的身影,她只怔怔地不知怎麽办,再看见身旁小几上的瓜果,以及那落在一旁的果皮和果核,她的确不是作梦刚刚这裹之前是真的存在念奴娇这个人,所以他连头也不回的动作是代表……呃……这叫拆夥吗?

怔愣了许久,陶花落起身进屋,再出来时重新穿好她的粗布衣拢好长发出了後院。

阳澄一见陶花落出来就转头看了外头一眼,「你小子,不对,你也太夸张了,都要一天过了才出来上工给谁看呀?」本来想喊原来的称呼,可今天见到她女装的装扮就知道自己再不能这麽喊了。

「反正我在後头閒著也是閒著。」她懒洋洋的坐在长板椅上,单手撑著脑袋一副快睡著的模样看得阳澄忍不住往後看。

奇了,念奴娇那家伙不是说了要花落今天别再上工的吗?

陶花落用克制的想法把心裹那不应该的失落给压回去。念奴娇刚刚离去的态度应该代表他与她不再有任何关系了吧!

没关系也好,她本来就不该随便地与他人有瓜葛,只是一时的贪恋那样相像的体温和回忆相像的动作,对念奴娇来说根本不公平──即便他说自己属於她,她也不信的,她只是个平民百姓,而他却是高高在上的人,她其实一点也不信他是男宠,他太傲太淡,好像没有任何人能入他的眼;好像没有任何事物能令他喜欢,这样的男人说自己是她的,她哪敢信?

「掌柜的,我可以出去吗?」突然想到,监视的人都不管她了,那阳澄这个门房更应该不会管自己才对。

阳澄转回头眼睛还没盯回帐簿上就被陶花落的问话吓到,「谁准了?」

花落皱眉看过去,「掌柜的,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也是监视我的人?」有没有那麽夸张,她只是个平凡小孤女,为什麽要那麽多人看著她?

阳澄露出一个「你傻啦」的表情,「这家客栈就是监视你的地方,你不会跟我讲过了两年你才知道吧?」要真这样,这丫头也真是傻得可怜了。

拒绝再看阳澄一副看可怜动物的表情,陶花落重新看著外头,「我当然知道这家客栈是关我这只鸟的,我只是想知道为什麽?」

「因为秋月呀!」阳澄答得很理所当然,惹得花落连翻白眼的动作都省下了。

「秋月是秋月,我是我,我跟他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麽因为他我就要被关在这裹?」

「你今天吃炸药啦,关了两年才爆发,你的忍耐力未免太好了一点。不过就像你说的,你和秋月没关系,但你该晓得禾梅和我们是什麽关系吧!」阳澄拨了算盘算起帐来,凉凉的话飘总有一点冷意。

「你的意思是,把我关在这裹的人是禾梅。」她眯起眼很不容气的喊,听得阳澄睇来的眼神像刀。

「丫头,说话客气一点,我记得禾梅在当细作时都说你有多可爱,总是喊她一声禾梅姊。」

瞥见阳澄回忆时露出的笑容,陶花落冷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时候只有禾梅是季怜春身边说话最有份量的,我不向她低头伏软她会照顾我?」

带刺的意有所指听得很不舒服,不过转念一想就猜到花落如此反常的态度为何,知道原因後,阳澄便没再生气反而劝她,「用不著用激将法,囚你在这儿是皇帝的意思,皇帝一天不发话你一天不能走,你省省吧!」

天气热,脾气差,陶花落却觉得自己待得够久了。没有薪水不要紧,她总能想到办法筹到钱,大不了再去别家地方给人当奴就好。就算她平时因为太热而懒得不动,总有被关烦的情绪在,正好她与念奴娇没有关系了,她正好可以一走了之!

热炎炎的天气上渐渐多了些人声,支著脑袋的陶花落却听见骑马声,听起来像是离这家客栈愈来愈近……

微眯的眼半张,就见两匹马停在门口,阳澄起身顿时换上笑咪咪的脸,花落仅管还在想怎麽逃离却也晓得自己还是人家的奴才,所以她也慢吞吞地起身走到外头欲牵马──

「小二,我的马不让人──」马主人回头欲阻止时停了话,因为他那匹最讨厌生人的爱马正亲热的靠著那名店小二脸庞磨蹭,看得他忍不住眯起眼打量对方。

「客人不用担心,我家这个店小二什麽都不会,独独对马匹还算行。两位客倌可有令牌?」阳澄笑笑的等著那马主人回神。他第一次瞧见花落这天赋也很詑异,当时的客人骑的马有多暴躁,偏偏她往马前一站就让马儿乖乖朝她靠近又亲又推,那副亲腻劲活像见到娘了。

一旁的随从见自家主人还盯著店小二看迳自从包袱裹掏出令牌。

「喔,北皇太子殿下,那两位这边请。」

阳澄的话令摸马的手顿住,陶花落回头,却见马主人还站在原地看自己,她皱眉向前弯腰行礼问:「这位爷有何吩咐?」她以为对方是不放心自己的马被旁人照顾,特来问问那马有什麽特殊癖好。

「你抬起头来。」马匹的主人启口,那声音似有些激动,听得陶花落不明所以,但旋即想起对方是北冬国太子……

花落抬头,不闪不避任由面前的男子瞧自瞧得够,他打量她她也打量他。

看年纪该是二十上下,不用旁人介绍就看得出他身上的王者气质有多强大,出远门也没见他多带东西,想必是来小住而已,而他执意要见自己……

「陶花落?」皇毅看著经过两年似乎又有些转变的姑娘。当初他派人追踪她的长相时还不觉得她有何特别,但两年的时间查探,他终於经由探子发出确定的报告时特地跑来见她,没想到两年时间她竟出落得那麽可人了………

花落虽不喜对方的眼神,但听见他一字不错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还是有些防备的。

「我是。」

「咦,殿下为何会认识我家们花落呢?」阳澄话是对皇毅说,眼睛却丢给花落一个问号,直到对方也轻微摇头才皱眉。别呀,他好不容易安逸的日子真的不想再出差错呀!

「掌柜的喊她喊的真亲切,只可惜本殿下找了她两年的时间,这会儿可不会再让她跑了,是吧,本殿下的太子妃,花落。」

「太子妃?」阳澄鬼叫出声,活像大白天见到鬼。

陶花落反倒双手环xiōng要笑不笑的打量面前身姿不凡的北皇太子,「殿下,花落可从没跟谁有过婚约。」太子妃?北皇在耍什麽把戏?

皇毅低低地笑了,「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到季府见季怜春通知他我父皇要抄他家的人是我。」

花落这时的眉可以拧死一只蚊子了,「既然北皇要杀季怜春又为何让太子放人?」

「嗯……这叫做爱惜人才吧,虽然季怜春人太嚣张妄为,但他的确是我父皇喜欢的臣子,只可惜商人身份太过低下,季怜春又不肯去考取功名连武试都不愿去试,要不然,你这会儿应该嫁给季怜春成为他的妻生下他的孩子了。」

那接近取笑的话听得花落一阵反感,「季怜春身边不缺女人,又怎麽可能会娶我为妻?倒是太子殿下初来乍到就给花落讲了太子妃这麽一个笑话,花落是否该磕头谢恩?」讽刺自嘲的话语相当熟稔的说出,直到此时阳澄终於晓得自家皇帝为何要留她一命,好好培养的话这丫头绝对能成为一个人才,那张口才叫一个流俐。

「磕头就免了,要是你真的愿竟谢恩,明日我们就回北冬国成亲吧!」皇毅一跨步就来到陶花落面前执起她的手一脸深情的说。

她退後她甩手完全不给对方面子,「成亲就免了,我跟你没那麽熟。」她转头打算去牵马却被皇毅的话给顿住。

「那好吧,咱们来日方常,不过你可以先告诉我我的小师弟秋月人在哪裹吗?」

「秋月?」阳澄怔愕的喊。

「小师弟?」陶花落一脸不敢相信的重覆。

「是呀,该不会我那位可爱的小师弟没有向你们介绍自己与我是师兄弟?」皇毅笑得贼贼的,直看见两人都摇头才又笑道:「唉,我那位师弟就是这麽冷漠的一个人,亏得我当初可是为了他才愿意去给季怜春一个活路──」

「你刚刚才说是因为北皇惜才,现在就换了说法未免太快了一点。」陶花落冷声打断,一脸的怒意。

皇毅又来到她的面前将脸逼向她,「只要你跟我回去成亲,你爱怎麽断定就怎麽断定,如何?」

花落退後一步觉得和他说话自己会很累,她牵了两匹马转头就往马廏去了,皇毅也没急著要个答案,他笑笑地走回阳澄面前:「阳掌柜,带路吧!」

☆、第十章 不回话也不行

花落多了一个追求者不稀奇,稀奇的是对方是一位太子。

今日的「风雨飘摇」有些许的不同。平日裹,花落坐在大厅裹偶尔会瞧见阳澄的粉丝故意经过偷瞧,然候再自以为没人瞧见的地方躲在门口的树旁偷看,可今日门口聚集的姑娘们却是为了此时坐在陶花落身旁的男人来的。

一身亮蓝衣衫绣著金色龙纹──八成不想让人误以为他只是个公子哥儿。羊脂玉的玉簪一看更添身价,以及腰间那同样羊脂玉的凤形玉佩,脚上穿著黑色长靴同样金色绣龙纹,这男人出个门也不忘自抬身价是怎麽回事?他只差不在头上立个「我是太子」的招牌了。

陶花落打量过後,依然支著脑袋完全不介意门口的姑娘们将门口堵得结实,却很介意身旁看书归看书却时不时抬头瞧自己笑的皇毅。

笑什麽笑,牙齿白也不用一直笑吧,有人站在前头看就当自己是明星了不成?被盯了许久,陶花落忍不住在心裹腹诽著。

陶花落一脸的面无表情再配上皇毅那「深情」的凝视,看得门口的姑娘们不时的尖叫不时小声窃语,惹得花落忍不住的猜想:敢情门口的那些都是腐女来著?全都把她与皇毅当做耽美的男男主角。

那些门口的观众们完全不觉得自己妨碍店家的生意执意要堵在那儿,花落眼见阳澄被吵得脸臭得像谁欠他几百两的表情时失声笑了,也不算笑仅是唇角一勾扯动一下,下一刻她人就被身旁的皇毅给揽住肩膀,她扬眉回头正巧对方也将脸逼来,就在天雷欲勾动地火之时,门口的姑娘们不堪负荷这血脉贲张的画面个个尖叫跑了。

人一走,花落一巴掌挡住皇毅逼来的脸直接甩开他的手坐到另一边去,丝毫不管那被拒绝的男人一脸可怜的模样,迳自凝望外头的蔚蓝天空不言不语。

皇毅望著她仰起的侧面突地问:「为何你没有和秋月进宫?」

「我可不像他被皇帝相中要带在身边好好呵护。」脑子裹还脱离不了刚刚假装耽美的男主角,她极其自然地冒出口听得一旁的阳澄嘴角抽动。

这什麽乱七八糟的答案!

阳澄纵使想骂人碍於皇毅在身边也不好说什麽,只能乖乖地算著那天天都要算的帐本。

「呵,秋月师弟的确会让人忍不住想关在身边好好调教一番。不过据我所知,南皇陛下是爱女人的。」为了求证,皇毅的视线抬了抬对上阳澄的点头又笑著收回目光。

「爱女人?」花落打到一半的哈欠突然止住,那怀疑的目光令阳澄的臭脸更臭。

「你反对?」阳澄鬼使神差冒出的话听得花落翻白眼。

「我反对个什麽劲儿?既然南皇爱女人,那念奴娇又怎麽说?」

「念奴娇?美女?」只听名字不见其人的皇毅很快就把对方定位在女人上头。

「美男。」花落很肯定的告知听得皇毅的脸很古怪,似是不相信又似是怀疑的……

「你怎麽知道?」

「他是你的邻居。」把刚才没打完的哈欠打完,花落感觉自己快睡著了。

皇毅看著花落的表情又问:「你和他有关系?」

嗯……这该叫做动物的直觉呢还是叫对情敌的直觉?呿,什麽情敌,八字都还没一撇。「他是客人我是店小二,你觉得我该和他有什麽关系?」懒懒地撇开视线又转回头看向阳澄,「掌柜的,你还没回答我,念奴娇又怎麽说?」

阳澄在这时才抬头刻意地将视线直直地对上花落那半眯的眼,「你要问他是南皇的谁?」他是晓得花落与念奴娇之间的事,但花落从没想过要问念奴娇的身份……

「我知道他是南皇的谁,我只是好奇南皇真正喜欢的性别。」又是女人又是男人的,男女通吃的现象不太常见但也不能说没有,如果念奴娇真的也是南皇喜欢的人……

阳澄低下头,「皇上自认自己年纪还小,可大臣们认为他不小了。」

噢,所以南皇喜欢男人一说是要抵制大臣叫他娶妻就对了。

徐风抚来,吹在身上没多大凉意倒是把她没收好的鬓边的一撮发吹动,她伸指将发丝收回帽内的举动让皇毅又有话问。

「为什麽要扮作小二?」

花落懒懒地瞥去一眼,「你在做身家调查吗?」明明不熟要装熟,他有那麽缺女人吗?

「算是吧,我总想清楚知道你的任何事情,这样将来成了亲才有话题可聊。」

听他又一口成亲的,花落排斥的皱眉。「殿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纵使天下女子都爱殿下,但花落却不要的,还望殿下不要无故毁花落名节。」她知道在南炎国的女子眼裹这人是好看的,但是又有如何,她不要的,纵使身份如皇帝她都不要。

「名节呀……」皇毅似是想到什麽事情重覆低喃这个词,然候才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上一句──「你还是处子?」

一旁的阳澄听了这话打错一个子,抬头就是皱眉,觉得这个身为太子的人怎麽可以如此露骨的问这种隐私,谁知花落的回答更令他错愕!

「早就不是了,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季怜春天天都与我窝在坑上,北冬国天冷坑上暖和,不小心做了什麽也是常有的事。」她态度自若一点也不像是骗人,不仅阳澄听了错愕,就连皇毅都因此变脸。

他知道当初她刚进季府发生的暧昩证明只是揉脚风波,但他是真的无法确定她究竟失身给季怜春了没……拿著书本的手捏得死紧,想了一想才恢复平静,见他平静倒令陶花落惊讶。

「我不信。」

她见他态度平静得像真的确定一般,她却只好耸耸肩无所谓道:「殿下不信,花落也没辄,只是,太子妃一词可以不要再说了,皇室媳妇非清白之身可是打了皇室一巴掌,这份屈辱,殿下难道吞得下?」

他见她一脸得意似乎她说的就是真的,但他直觉认定不可能。季怜春阅女无数,纵使陶花落当初的年纪也听闻季怜春碰过,但他就是觉得季怜春不会那麽早碰她,他与季怜春在某些地方上是相似的,喜欢吃的,总是放到最後。

「你既然能为了季怜春甘愿毁了自己的名节,那我一个太子还会怕被这种莫须有的屈辱不成?」他说得潇脱活像真的不介意一样,听得陶花落也不禁多看他两眼。

「花落以为,只要是男子都不会乐意戴顶绿帽子在头上的,尤其是,皇室的男子。」她看向他,注视他脸上的任何细微的表情,只可惜,对方是大方地任自己打量却没露出一丝破绽。

「哦,听花落的口气似乎对皇室男人颇为不屑,不妨说说你的高见?」皇毅乐得陶花落与自己对话,有对话有交谈就有突破口,他等著能找著她的突破口一举攻掠城池收复失去的所有。

冲动是魔鬼,她不可以中了计,不要回嘴!陶花落紧紧地攥起自己藏在袖中的手,用尽力气说服想开口的欲望,用尽克制压下那该死的冲动──

「怎麽不说了?该不会突然意识到我太子的身份不敢说了?」

一根弦断了,其馀的弦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花落撇开头拒绝去见他故意的嘴脸,他在激她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她晓得他想做什麽,他以为他们交谈甚欢就能轻易占领她的心房,他是以为她对他心心相惜不成,又不是那些书生!

见她浑身颤抖明明想说却不愿说,他担心她忍太久会内伤所以好心地再提了提──「花落,其实你也算得上不平凡的女子了,本太子最喜欢和不平凡的女子相交,就看你愿不愿意赏脸了。」

两根弦断了,陶花落真心觉得自己的口才实在没人家太子好,三言两言就激得她撑不住,她何必呢她?

眼见她还在忍著,皇毅仅管不想却还是说了最後的杀手鐧,「你不用害怕说错什麽,我不会被抄家不会失去踪迹不会成为通缉犯。」

啪啪啪啪!一连串理智的弦都断光光,花落这时才觉得,她让季怜春上了她的心是不是不应该?一个两个外人都拿他的事来刺激她,偏偏她还中了招!著实可恶!

她放松了身姿软软地坐著,双手也不再攥起,用著懒散的目光看向一脸得逞的皇毅,「惹火我,你有什麽好处?」

他的唇在笑眼裹却没多少笑意,「看看你多可悲,一个季怜春就逼得你现出原形,他是哪裹好?好到让你为了他忿忿不平?」

仰起头连带把坐姿不好的脊椎都给拉直来,那原本的怒容慢慢恢复那冷淡的表情时才开口:「你说我可悲到为了季怜春三个字激出情绪,但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可悲到必须用季怜春三个字才能激出我的反应,究竟是谁比较可悲?」

阳澄在一旁的算盘顿时消声灭音,他觉得自己在听下去很可能被卷入凶杀案现场自己还是先走人的好,反正这大厅边的暗卫很多,要是皇毅失控杀人也有人救下她。

11-15

☆、第十一章 又来个人求婚

「可悲?」皇毅打从出生至今都是高高在上从没被人用乞怜的语气对待过,今天他算是长见识了,这天下间的女子居然有人敢用这种态度讽刺他!

「难道不是吗?你想知道我对皇室男子的看法却必须用季怜春三个字撬开我的嘴,你不觉得这样的自己一点也不高尚?身为北冬国太子,你高高在上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得不到的人,偏偏此时只是想知道一个可有可无的消息却要藉助别人的名字,这还不算可悲吗?」她仰起的颈畔裸露了一部份的白晳,他看得眼睛眯了起来却不能再盯著,因为对面女子的嗤笑太过明显反倒令他懊恼了起来。

她不屑於他,他听得很清楚,可他偏偏就是忍不住想知道她的看法。

深吸一口气,他抚平眉间的皱折缓和心中的激动才温和的开口:「既然你肯说话了,那把我想知道的事说来听听吧!」

陶花落对他能屈能伸的态度很讶异,她还以为他们这些皇室子都是骄傲得容不下一根刺。

「在花落看来,一国之帝都认为全国女子都该为自己所有,那些极美、极优的女子就该是後宫的一员,像收藏物品一般带了进来却又因失去兴趣任其死去。有人说女人是一朵花,而男人就是给花生命、滋润的水,花开不开在於水够不够,花开後能维持美丽在於水量的克制与气候的维持,水太多,花会淹死,水太少,花会枯死,周遭环境变迁太过也会摧残。」

「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宫不该有一堆的女子入住?」他知道她最後一定是要说自己不愿与他女分享丈夫,但她不懂他,他也没兴趣养一堆的女人在身边,解语花,一朵就好。

「也不是,皇帝除了照顾国家的人民也要努力的传承子嗣,可偏偏子嗣多,杀戮多,皇帝不生怕江山落入外戚之手,皇帝生太多,只能痛心子嗣相残,所以皇帝其实也不好当。」

「你说话很矛盾。明明不屑皇室男子将女子残害又说女子应该入住……你究竟想表达什麽?」听起来,她倒是不排斥一男多女的後宫,可他却觉得她只是因为此时没有入宫……

「女人其实没有一个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就像男人也不可能将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共有一样,可多数入宫的女子会把精神寄托到孩子上头,她们可以不爱皇上却不会不要子嗣,权力比起皇上的爱安全多了。」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她的眼神很淡语气很淡,那样的事不关己让一旁的皇毅猜不出她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入宫成为我的太子妃,你不在意和他女分享我却会希望我给你一个儿子?」

听著皇毅的话,花落觉得自己的表达能力可能有待加强。「我不会和你回皇宫。」

「为了季怜春?」他攥起拳头,心中的不平顿时窜起。

花落叹口气将视线移至外头,「为什麽什麽事都要牵扯到季怜春呢?」

「我刚来就打听到一件事,你被关在这裹两年,两年的时间你从没有过想走的念头,为何两年後的今天会想走?难不成你是因为有了季怜春的消息?」他和父皇一直都在找季怜春,偏偏两年来不但无所获,连那山上的季家本家似乎也在找他,究竟季怜春还在不在北冬国他们无法断定,但他一知晓陶花落在这裹就不管不顾的追来了。

但也是经过两年才打听到她的消息,他自认北冬国的情报不会比他国差,但陶花落一个孤女的消息居然要用到两年才查得出确切位置,这令他不得不猜想,当初隐藏她消息的人要他来南炎国是为了什麽?

北冬国皇室的子嗣不多,他算是父皇能相中的太子,但,万一给消息的人是为了将他拉下太子之位才引他过来……

偏过头打量那突然沉思在自己思绪的皇毅,陶花落大概可以猜到他在想什麽,只是,那都与她无关,但有些事情要好澄清一下。

「就算是一只狗被关在狗屋也想出去走走,等它走累了,有自己的狗屋有家就会回家,万一没家没狗屋,自然就在路边找地方休息,然候等著有人乞怜它的可怜赏给它一根骨头,又或者是翻找垃圾看看有没有东西吃,仅此而已,况且……」视线又飘到外头的烈阳,「我是真的很讨厌夏天。」

「你讨厌个什麽劲呀,成天待在这个大厅裹,也没见你移动屁股殷勤的擦桌倒茶水,连扫个地都是我看不下去才叫你做的,这个工作已经很好了,你还敢嫌?!」阳澄端了一盘瓜果放到她面没好气地说。

见了那似乎是用冰水冰过的瓜果,花落无端就想起昨天与念奴娇──停,打住,她已经与念奴娇没多大关系了。

「阳掌柜这麽客气还亲自送上瓜果。」皇毅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内。他知道面前的瓜果几乎在一般百姓桌上不可能看见,因为产量极少又极珍贵,一般都是送往宫中才对,怎可能轻易地放到这种地方的桌上?

「可不是吗?我这家客栈开了多少年了,可从没亲自替什麽人送过东西过,独独这丫头进来当我的店小二後有这份殊荣,搞得我都纳闷究意是我当掌柜还是这丫头当掌柜。」阳澄坐在另一旁动手取了一片切好的西瓜放入嘴裹吃著,那一看就知道是又甜又冰凉的样子令皇毅也忍不住有了想头。

陶花落淡淡瞥了皇毅一眼,将面前的盘子推到他面前,「要吃就吃吧,掌柜的端来就是他想吃时才会顺带赏了我,可不像他说的那麽一回事儿。」

吐了一碗的瓜子,阳澄对她的冷淡不予置评倒是招呼皇毅一同吃。

皇毅自然是吃了,吃完连连称赞,「真是好吃极了,北冬国皇宫偶尔也能得到这些,只可惜那个季怜春不见後连带瓜果的来源也被掐断,要不然我还真怀念以前吃的瓜果。」

「咦,殿下的意思是,在北冬国皇宫能吃到瓜果是因为季怜春呀,看来那位首富的门路可不少。」

皇毅浅笑,「是呀,在我们北冬国的确很佩服他的门路。」

他们那边说著故人,花落却微微皱了眉问:「掌柜的,那你现在这盘瓜果又是谁给你的?」

「自然是皇上赏来的,况且我们南炎国有地方专门种植这些水果,也不算什麽特别的事。」

皇上给的……那念奴娇能吃也是皇上──揉揉眉心,花落觉得自己快疯掉了,以前是一直想著季怜春,结果她现在不想他了,身旁人一直提醒她有这麽一个人,而她还在想著念奴娇的事情,她这算什麽?发花痴?要发也要看对象吧!那可是与皇帝抢人呀,杀头的罪她才不要沾到。

纵使被一盘瓜果打断心中所想,皇毅也立刻有所警觉,觉得自己在待下去会渐渐遗忘刚刚猜想的事,所以他立刻起身边走边说:「花落,与你成亲的事我不会放弃的,不但如此,我想跟你说,既然夏天令你热得不舒服,那回到北冬国你定也不会排斥,我会找著办法让你点头答应,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皇毅甚至连陶花落的回答都不等便匆匆离去,看得阳澄嘴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我都不知道你打发男人的本事那麽高。」

支著脑袋,花落还与往常一样昏昏欲睡,「哪裹高了?他还不是继续住下去了,真叫高招是让他哪裹来滚回哪裹去。」

「唷,看不出你还真想当那个贞节烈女不侍二夫来者!」阳澄调侃的笑著,一脸地吃惊。

她抽抽嘴角像听见什麽鬼话般瞪他,「烈女不侍二夫?我啥时嫁人了?」

「难道不是吗?刚刚听你们的话来判定,你就是非季怜春不嫁了,连名节都愿意赔上去,我真是看不懂你。」

半眯的眼睛慢慢阖起懒洋洋地发话:「当一个男人看懂一个女人,大多数都是会娶回家当老婆或当妾,掌柜的想看懂我後是娶我回家当什麽?」

「噗」的一声,阳澄差点被口中还没吞下的西瓜给咽死,真是……有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麽不要脸的,亏她还是个姑娘!

「我情愿一辈字死守这张客栈也不要娶女人。」阳澄非常信誓旦旦的说,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麽不对劲。

花落睁开一只眼眯他,「原来掌柜的好龙阳呀,那你说说对方要有什麽条件好让我有时间去小倌馆替你找人来嫁。」

「噗」的一声,却是从大门口传来的,阳澄还来不及辩驳自己的性向问题就从容地换上另张脸接客。

「这位官倌可有令牌?」

站在门口的男人一身懒洋洋的站姿看起来像个小白脸,他右手中拿著一把扇子左手却拎著酒壶,地上微微的水渍估计就是被他喷出来的。他一身鲜豔的紫袍像没穿好似的裸露xiōng前一大片的xiōng膛,就连那腰间的腰带看起来也像风一吹就解开了一番,看得陶花落直觉地撇眼去眼不见为净。

她是晓得南炎国很热很奔放,但眼前这个也未免太奔放了。

「令牌呀………」男人收起扇子往那开得差不多的怀裹掏了掏,实在没掏到什麽东西时摇头,「掌柜的,我头有些晕,能不能请你的小二哥帮我掏一下?」他的声音很正经语气也很正经,偏偏说话的内容一点也不正经,前因後果没听的估计会羞红脸大骂无耻,光天化日的你要掏什麽呢?

阳澄的笑容很敬业的维持住,但他的心裹在瀑汗呀!他待在南炎国那麽久真的没人像眼前这位如此潇脱了,话说的直白还露骨的让人想歪,真是居心叵测。

陶花落在听见这位客人的话差点跌下椅子,那话实在很令人有画面。她起身,见那男人半眯半醉的看著自己,阳澄又很无奈地朝她看,她只好在心裹叹气……她是真的自认自己扮男装不会遭骚扰,是不是话说的太满才遭报应了?

她懒散地走向那男人,近看他的xiōng膛裹在见到那明显一眼就能见到的牌子,她实在不懂这男人为何故意这麽做?

花落伸手去拿牌子,手才刚进男人的衣裹就听见头上传来一声亲腻的问话:「花落嫁我可好?」

☆、第十二章 吃饭要趁热吃

陶花落真的觉得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更不可能发生什麽一见锺情的鬼事,但这种怪事居然就发现在她的身边。

来说说阳澄每次一见客人都会问的令牌吧!

四国虽说不是非要占领谁家的土地,但彼此的利益却一直密不可分。就拿瓜果来说,各国各有出产的瓜果,彼此互相交流一下就可进赚不少银两,而这家客栈的令牌也是如此。

只要是皇室成员出国到南炎国持有这家客栈的令牌就能入住,入住不是包吃包住,而是像一张通行证代表可以入住的象徵,也代表对方的身份在风雨飘摇客栈裹化整为零,既不能拿身份压人也不能拿钱财污辱人,这是南皇当初发给各国皇帝所要求的规定。

这时候就有人会问了,既然不能拿身份压人干什麽要住那家客栈,住别家客栈光看掌柜的和店小二哈腰鞠躬陪著笑脸那叫一个舒服,就算想摆摆架子也没人敢吭声,何必要住进「风雨飘摇」?

因为别家客栈可不管入住人的死活,「风雨飘摇」客栈裹有专门的护卫保护著,还有学过宫中规矩的奴婢服伺,两个相比究竟哪个好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怕死的就去住别家客栈,所以,这就是「风雨飘摇」的保证。

但如果非皇室成员入住就要有另一种牌子,那是专门给商人的通行证,所得待遇与皇室不同的是,皇室的人入住则有护卫保护专属奴婢照顾──她现在才记得那名走路不会晃动耳鬟的奴婢哪来的。而商人则是由身边的小厮帮忙,万一没带小厮则由客栈的人的出面指一个奴婢侍候,可偏偏,发生了这麽一件怪事。

昨天入住的男子是东阳国的皇室排行第三的王爷名为季东,她还记得阳澄报出他的名字时她在心裹想加了一个「西」字,寄东西是要寄去哪?这一听就知道是化名却因为令牌是真,阳澄也不好多说什麽,然候,怪事来了,季东王爷说他没带小厮和奴婢希望能由她去服侍他。

那时她真的第一次看见阳澄失了笑容,一双眼像x光般打量对方後才说:「季王爷,花落不服侍人的。」

「喔,为何?」季东还在喝酒,浑身的酒气却一点也不难闻,好像酒味在他身上就如同香水般好闻。

「这是南皇的规定。」阳澄皮笑肉不笑的应答,听得她很惊讶。怎麽她自己都不晓得南皇连这种小事都要求了,啊,一定是秋月吧!

季东王爷顿时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笑道:「也好,我总不能强人所难。」

那时阳澄带季东上楼时她才想起对方姓季,虽说他的名字很有可能是化名,但一听他姓季她便浑身不对劲了起来。

而这个不对劲不但没让她早起反而让她失常地失眠至天亮才睡下,以致於现在都过中午了她才出现在大厅然候不动声色地往阳澄身边凑。

「这是做什麽?」花落看著大厅面对面的两人活像有仇般大眼对大眼,最重要的是,那两人正是一前一後住进来的皇毅和季东。

阳澄瞥了她一眼,「你吃饭了没?」

很意外阳澄会先注意她吃了没,陶花落听闻回头,将身旁的阳澄打量一番才说:「还没。」奇了,阳澄不是每每都放任她爱吃不吃的吗?怎麽今天会主动问起她来了?

「嗯。」阳澄的表情很平常,就像他往常见她的样子,但他的态度太可疑了。

花落还想再说什麽,另一边突然出现三个端餐的人过来,其中一名男子是皇毅的随从她是见过的,还有一个该是分给季东的奴婢,但另一个很眼熟的宫女却是端了餐也放在那两人住的位置。

「去吃吧,你再不出现,我怕我要向皇上报告自家客栈多了两具相看两不厌的活死人。」阳澄又重新打起算盘非常轻描淡写的陈述著事实。

可不是嘛,那两个人从她出现至今都不曾动过也不曾说话,不像活死人像什麽来著?

花落迳自坐下,她一坐下,那两个不动的男人倒是动了,先是有致一同的吃饭然候是伸筷将自己餐裹的肉递给花落,她不动声色的望著两人挟来的东西没动,可见著那两个人视线对上後又在互瞪後叹气。

「要玩大小眼请先吃完再玩,别辜负煮饭人的手艺。」虽说醉雨轩的辣菜好吃,但她毕竟还是习惯吃客栈裹的东西。习惯真是件要不得的东西!

两个男人都听话的迳自吃著,直到三人都吃饱了,阳澄算盘也不打了,迳自跟随收拾餐盘下去的奴婢们离开,将寛敞的大厅留给他们三人。

花落看看外头又看看分别坐在她左右两边的两人忍不住开口:「你们两位认识彼此?」

「既不认识也没瓜葛。」皇毅先说话,冷淡的音调就像在说别人的事,可他眼神又那麽热络的盯著季东看……

「那你们为何非要坐在这裹互瞪?」顾大厅是她两年来的工作,前些日子阳澄跟她说用不著替地字号房的洗衣,她乐得不用上去经过念奴娇的楼层。

「因为看他不顺眼。」这句话倒是两个人同时说出来的,一句话一个字都没差,令花落以为他们是有对过戏的。

瞥了瞥大门口,昨天演了一出耽美恋之後就没再见那些姑娘,所以现在大厅门口很是萧索,她看著门口却又压抑不了好奇才重新拉回视线看著还在对看的两人。

「需要我调解吗?」习惯一个人顾大厅,现在多了两个人著实令她不太舒服,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有必要的「乔」一下。

「花落,我听说这男人昨天不但吃你豆腐还当众向你求亲。」皇毅率先发话,眼睛看著对方不动但话是对身旁人说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提到这个,我也很想问问季王爷为何如此突然?」她昨天是听见他的问话的,却没任何反应取了牌子掉头走人,因为直觉认定这种人就像路上会随便乞讨的乞丐一样乱来。

季东却选择移视线给了花落一个帅帅的笑容,「花落,以我与你的交情,怎麽称得上突然呢?」

陶花落看著季东不知该用什麽来形容这个男人,要说他不笑时是很能配上隽拔两个字,偏偏他一笑就有些痞痞的模式,一副就是轻佻的样子真不知两者如何反差这麽大?

要说起季怜春的外貌是第一美男绝对当之无愧,他不笑时的冷若冰霜严然是座高不可攀的冰山如开在开山的雪莲般傲芳自赏;他笑时的刹那芳华挠人的欲、妖人的眼惑人的心,不同表情在他脸上都有不同解释,有如百花般多姿多貌。

而季东……一双勾人的凤目便是让人移不开的惊色吧!

「花落,你看得我都脸红了,是不是被我的美貌给迷惑了?」季东非常厚脸皮的逼向失神的陶花落面前,那太过熟稔的称呼听得花落皱眉也令皇毅的脸色好不到哪去,不等花落回话他便插话──

「我听说你是东阳国的季王爷,但东阳国皇室不姓季。」他对姓季的很反感,尤其是这个自称姓季的还缠著花落要她嫁人,他就更反感了。

「是没错,但没人规定一定要皇姓才能被封为王爷。」季东回答皇毅的问题後就看向陶花落,「我与花落的情感……一点也不突然,救命之恩……花落忘了吗?」

提到救命之恩,陶花落的眼瞳缩了起来,皇毅则是嗤笑,「别跟我说你是季怜春,我会笑的。」表面装得镇定,但他的心裹很慌。依照季怜春嚣张的行径的确会突然跑出来说自己是谁,但,为何在此时?

季东耸耸肩,「我没说我是那个北冬国首富季怜春。」

花落看著身旁的季东,他的身形的确有些像,但比起同样与季怜春有些相像的念奴娇来却差了一些。如果把季怜春譬喻为百花多貌,那念奴娇就是多变的动物,他静静待在门边观察她这个猎物时像只伺机而动的猎豹;他将她抱在怀裹亲腻嗅著她的味道时像个撒娇的老虎;他禁锢她在自己怀裹时像只狮子那般的霸道……

停停停!她为什麽又想起念奴娇了?或许他不经意的行为让她觉得他像季怜春,但他们两个人明明是两个人──不对,一个人可以易容可以改变声音,却无法把自己变矮也没办法转变眼睛。花落这时才想起,她其实遇到念奴娇时下意识地不敢看他的眼睛,说不准是因为什麽,但季东的眼睛不像季怜春,所以他绝对不是季怜春扮的,那麽──

「你说的救命之恩是我欠你的?」或许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所欠下的也不一定。

季东没先答却笑笑的反问:「你可有想起来?」

「没有,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答得俐索,季东的表情没变,眼裹却有些什麽闪过,这倒是令她想起一件事来,她看向瞪视季东的皇毅,「花落一直没问过殿下为何无故欲娶花落为妃?」

皇毅看向她,一双眼如果能说话,花落相信这男人的眼裹有一堆的话,只可惜她的功夫没那麽厉害……

「你当年可有发现我的暗椿?」

提到这个,花落自然想起因为那个暗椿她失去了季怜春。「自然是有。」

皇毅点头,「我那个暗椿自小栽培到大可谓精进,偏偏却被你看出端倪,父皇与我说,如你这般的女子断不能留在季怜春身边,却可以留在我的身边当做助力。」

皇毅的话令陶花落哑然失笑。她真的没想过自己那麽一点看法居然就成了自己失去喜欢之人的代价,怪不得有句话叫: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她倒是犯了多说多错这一条,不但犯了,还让人家皇上惦记上了,这哪叫娶妃根本是叫她当谋士!

她只是一个宫斗小说看太多得来的心得罢了,哪能当什麽谋士呢?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大大的礼物!!

更感谢每次给礼物时都会发讯息的你^^

☆、第十三章 四个人凑一桌

「北冬国太子稳做皇位哪需要一个谋士?你需要身份显赫的女子成为你登基的後盾才对,这样花落於你一点用途都没有,你何必要来为难她?」季东凉凉的说,一针见血的重点令皇毅冷了面孔。

「我打探了两年才有花落的消息,我怎麽可能无故放弃她?」皇毅忿忿不平的说,那语气裹的不甘倒令花落一愣。

「你打探我的消息两年?我与你从没见过吧!」这男人是哪裹有毛病呢?凭白无故打探一个没见过的姑娘两年,她又不是天下第一美人何必要如此?

「当初在意你是因为秋月,一向冷漠的小师弟对你上了心令我著实好奇你,虽没见过但听过暗椿不时传来的消息除了心惊还有不解,在我听来,小师弟与你相处不多却能将你记在心上是件很奇怪的事,我才派人将你的画像送来观看。」

「很失望?」花落忍不住问了一句,眼裹有了笑意。

「只是觉得想不透,你不貌美又没特别的行径何以一个两个都对你上了心,尤其是季怜春最令我不解,他碰过的女人什麽种类都有为何独独对你──」

花落平静地打断他的话:「你们都误解了,季怜春并没有如你们猜想对我上了心,他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听她说得笃定,季东很好奇追问:「为何你会如此认定?」

「人都有自知之明,我自知非美女又无任何才艺更不是什麽聪明女子,季怜春阅女无数怎麽可能真心将我放在心上?」她的自谦没半分虚假,就连面上表情都没任何的难受,好像她很早就如此认定一般。

「原来你一直都是抱持不相信季怜春的态度,但你依然喜欢他,不是吗?」季东又再度追问,好像他很在乎又好像不在乎,那样迷离的反常令花落对他的警觉多了些。

「那不重要吧!季怜春失踪两年,两年来没有给过我任何消息,不就说明他对我没任何牵挂。」她总觉得在这裹讨论季怜春是件很别扭的事,更何况,明明是她要「乔」事情来著,怎麽变成这两人逼问她对季怜春的看法来了?这也太本末倒置了吧!

「或许就如你所说他只是安心。」冷声冷意的话突然飘来,令在场的三人都往大门看去,就见一身黑衣的秋月冷然的面孔,身上拥有的煞气极重,好像他张开一个保护膜不让任何伤害自己。

花落是真的讶异秋月的出现,她以为下次再见他会是一个月後的事,怎麽……这才几天呀,他不但换了衣裳还换了气质……见秋月坐在自己对面,花落下意识看了此时的场景,真让她想拿副麻将出来玩玩。

不知这裹大白天赌博会不会被抓?

「小师弟呀,我还以为自己不会见到你呢!」皇毅笑得欢雀,似乎是真心想再见到这个师弟。

秋月冷眼瞥去质问:「大师兄要娶我心仪的女子为妃,我再不出宫难道还送上贺礼不成?」

乍听秋月如此直白的讽刺,花落竟觉得心脏跳很快。她绝对不是在意他那句类似「这是我马子」的翻译,而是秋月今日看起来真的很不同,好像他突然跳了两级长成大人似的,明明那张脸还是原来的,打住!她又发花痴了!陶花落,这裹是夏天不是春天别乱发情!?

皇毅眯起眼,面上的笑容终於收起。「对不住,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戏,但你与花落八字都没一撇哪裹称得上妻?」

陶花落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应证了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原本就不大凉爽的大厅竟开始微微凉了,该不会他们正在用无声的内力较劲,谁先动谁先输?

「我与花落的事近日会有好消息,大师兄不妨留些时日好观看婚礼。」秋月收回身上的煞气对著陶花落温柔一笑说:「花落,我已经向皇上求旨娶你了,过了今天应该就有圣旨了。」

饶是平日很冷静很淡定的陶花落也终於坐不住了,她站起来一脸错愕!

「秋月,你在说什麽?」她是不是听错?求旨?求什麽旨?南炎国皇上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甚至连南炎国人民都称不上,秋月凭什麽这麽做?

很难得见著她动了怒,秋月心裹黯然却依然微笑,「你不用担心,嫁给我,我这一生只有你这个妻。」

「秋月你别闹了!你是北冬国人民还是北冬国皇后的侄子,南皇怎麽可能冒著被背叛的风险答应帮你?消息传回北冬国我父皇也不会同意的!」皇毅自己也很震惊,怎麽也没想到这个与自己渊源颇深的小师弟会这麽决定。

秋月伸手倒了茶,淡淡解释:「我与南皇说了,自己不做北冬国人也舍掉原先的秋姓改为靳姓。」

皇毅听了白了脸,就连陶花落也皱起眉。这可不是出国拿绿卡那麽理所当然吧!古代舍去自己的姓氏不是很罪过吗?就算没罪也算得上不孝还是什麽的,总之这不是件好事就对了,秋月他──

「你居然甘愿做南炎国人民?!」皇毅气得发抖,一把抽出腰间佩剑直指著秋月怒吼。

秋月坐在原位不动,淡然地瞥向皇毅又深情的看向陶花落,「只要我能强逼花落嫁予我,做哪国人民都可以。」

那话中的决绝是那麽笃定,听得陶花落忍不住後退却忘了长板椅还在膝盖後差点倒头哉,幸亏身旁的季东眼明手快扶了她一把。

「秋月,我没有要你这麽做。」那个印象裹一直很自制的男孩到哪儿去了?这就是他换穿黑衣的原因?黑衣是南炎国皇室象徵地位的服饰,再配上衣服上的绣线就算证明身份了,他究竟是受了什麽刺激──等等,秋月能知道她的消息是念奴娇传给他的,是不是念奴娇他故意对秋月说了什麽?

秋月对著她点头,「我知道,但我不想再等了,谁知道会不会又突然冒出什麽男人说要娶你为妻,等明天圣旨来,我们一同接旨後,我便改姓靳,而你也要改为靳陶氏了。」

「你这个不孝的混帐!」

皇毅提了剑直刺过去,秋月不闪不避地以剑格挡,看见他拿著什麽剑便令皇毅更怒!

「就为了灵蛇剑你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你这个畜牲!」

皇毅边打边骂,气得眼睛都呈现发红状,季东拉著陶花落站在一旁笑咪咪的看著他们似乎不打算帮忙。

陶花落被秋月的话搅得脑子发乱,但季东在身边她还是不忘问话:「季王爷,是谁派你来的?」

季东听见话回头,一双眼晶亮地闪著无数的情绪,玩味地审视此时恢复冷静的陶花落,「为何花落如此问?」

「我确定自己与你不曾见过,你突然装得与我熟稔也是为掩人耳目,我只想知道,你堂堂一个王爷是在何时与我有过救命之恩?」她带打量的目光看得季东忍不住笑得更欢。

「近日没有不代表以後也没有。」

意思是他根本是来乱的!花落揉揉眉心,仅量不去管那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继续问:「原因呢?总不可能随拎著酒壶就跑来乱认人吧!」一开口就叫了她的名字,证明他一定有打听过她的事,她知道自己不是什麽重要的大人物,劳烦他去打听肯定有别的原因,他知道季怜春,难道是因为──

「花落可还记得那日中午你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回客栈的事?」季东看著身旁小女人的表情愈看愈觉得有趣。他身边的女人很多,她们见了他个个都把他当成宝贝一样盯著,哪怕少盯一眼都会少块金子一般,偏偏他住进来至今,陶花落看自己的次数竟是屈指可数,他可以归究在因为她身边曾经有过季怜春这位美男,但……女人是见异思迁的主,怎可能为了一个没名没份弃自己不理的男人如此守身兼守心?

别说他不信真有贞节烈女这回事,但让人查完陶花落这个人後,他只觉得陶花落给他的感觉像股清新的风,她愿意停留的时间有限,有限时间裹不能打动她一分一毫就会失去她,譬如那秋月不就过於偏激的连自己姓氏都不要也要套住她了吗?

别人的女人送上门他从不拒绝,但陶花落不一样,她明明与别人无任何关系,却老是惹得别人要纠缠於她,搞得他也……很想参与!

对於季东审视又专注自己的态度令花落很头痛,她大概可以猜到这个季东在打什麽主意,但她身边已经够乱了,她真的不想再添人数来烦自己。

「那天的事我有印象,但这与王爷有何关系?」

「我当时相中你的背影後就派人去查你的底细,实不相瞒,我原本可没打算入住风雨飘摇,我是为了你才住进来的。」他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身姿更是压低靠向她,如同像在她颈畔吹气般亲近,搞得她直觉就是往旁边移了移。

「就因为一个背影?」陶花落真的愣住了,敢情她的背影让他觉得她正面也令人销魂不成?这男人一看就不缺女人,所以他这麽乱来纯粹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吗?噢……这都什麽世道呀,坏年头疯人很多,但南炎国明明富庶安逸,怎麽她就遇到了一堆的疯子,实在搞不懂这前因後果怎麽来的?

「起初是,但我真正行动的原因是因为季怜春。」

☆、第十四章 被盯上别想跑

陶花落觉得,没遇上季怜春之前,她挺烦恼未来要怎麽办,因为当时她刚从湖裹爬出来对古代的一切很茫然;遇上季怜春之後,她有了被人宠爱的甜蜜几乎让她忘记自己不应该沉浸在不属於她的幸福裹。直到她离开了季怜春还因为这个男人搅得身边一团乱之後,花落只能翻个大白眼摇头走人,丝毫不管那厅中打得火热的两人以及那对她背影非常虎视耽耽的季东。

可当她脑子混乱到发现自己此时的所在地时又是心中懊恼不已!

她怎麽就上了楼来到天字号房的楼层呢?

花落一惊觉自己在哪裹立马转身欲踏出第一步,身後传来的询问顿时令她僵直地不敢动。

「你可真狠心,居然连三天都不来找我,敢情是把我忘了?」

花落曾经譬喻过,念奴娇是只危险动物,尤其是当他眼睛钉到自己身上时,不管是看前面还是钉後背都能让她不敢动,她怕一动,自己的咽喉会被他咬断进而啃食得乾净。

刚刚才有一些凉意的身子因为身後走来的脚步声渐渐热了起来,冷汗直流的後背令她非常不舒服,但她不敢动也不敢跑,所以,念奴娇拥住她时进而得寸进尺的一掌握住她的左xiōng时,她连呻吟都不敢逸出一声,只能任由他此时非常直接的侵略,她有把握,自己一旦挣扎了,後果可不是求饶那麽容易达成的。

「你的心怎麽跳那麽快?是在紧张吗?为了什麽紧张?」念奴娇的唇附在她的耳廓前轻声地像在说情话般地呢喃道:「你知道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我不见你足足已有三天,对你的想念思之若狂,你要不要先想想怎麽安抚我的情绪?」

他的声音,她以为自己早已忘了,可此时他刻意压低带点调情的意味听得她颤抖,她是真心想逃跑的,两年的时间她看不清他的个性却不难猜想他说的安抚是什麽。

她喘著气任由他将自己扳过身子看向他,他面上果然完全没有任何喜悦,反倒比刚才进门的秋月还要冷冽些,眼中的寒意冻得她连呼吸都快压住,她以为自己是不在乎的,因为不在乎所以她从不知道怕,但此时的念奴娇却令她害怕。

念奴娇看著花落在自己怀裹抖得如筛糠,他并没有因此心软,反而xiōng中的妒火更加旺盛。「你抖什麽?我看你和你的追求者说得头头是道能言擅道,怎麽,一碰到我就被猫吃了舌头不会说话了?」那天他一走,她竟连一句话都不曾给他,不曾上楼不曾想来看他,他不主动找她她就不来了吗?

「你……你不是在生气吗?」糟糕,是她会错意吗?他头也不回的走人不是放弃监视她的念头了吗?

「生气?」他要笑不笑的看著她无辜的表情,「原来你还知道我在生气,既知我生气,又为何不来哄我?」他说得非常理所当然,好像此时的两人性格互换了。

「哄、哄你?」花落愣愣地重覆他的话。她有没有听错?他一个大男人要她去哄他?

念奴娇眯起眼用著危险的语气问:「有什麽不对吗?」

还有什麽不对?!花落简直要哭了!这什麽世道呀,她一个姑娘家和男人起争执还要先哄人?!

深吸一口气,花落突然觉得可笑至极,心中的害怕也跟著减少了许多。「念奴娇,你可能误会了。」

听她恢复平日的冷静,念奴娇的怒意已经到了极限,偏偏他隐忍在心裹不发作,淡淡地询问:「误会什麽?」她要是敢把他的心意踩在脚下他就──

「底下那三个男人是因为季怜春才靠近我的。」她说著,眼裹笑著,只可惜美男还是一脸可有可无的淡然眼神丝毫没被说服。

「我要是没听错,秋月那小子还请了圣旨要你明日挂上夫姓。」要不是他不愿在此时突生风波,他老早就冲下楼教训人了。

花落摇头,「我不信南皇会这麽做,南皇器重秋月是因为他的姓氏以及他拥有的北冬国势力,那些势力或许此时还没显见,但我猜南皇应该是查出了什麽重要秘密才会对秋月那麽好,圣旨什麽的,不过是安抚秋月罢了。」秋月为了她会那麽做她信,因为男人对於近在眼前吃不到得不到的女人都会特别上心,那种想征服的欲望太执著就会干出秋月说的蠢事,但她却不认为南皇也会如此放纵秋月。

念奴娇听了她的解析後脸色和缓了一点,但心裹一想到她对自己不闻不问三天还是很窝火,所以依然维持坏口气又问:「喔,那另外两个又怎麽说?」

「皇毅只是北皇的撺掇才来闹这一出,我可不信真有人没和人谈句话就对女方有好感进而投入嫁娶,多半只是一时的糊涂。季东……他倒可疑了一些,他接近我除了好奇我是什麽样的人之外,另一个接近的主因是在季怜春身上,因为他也听过季怜春。所以说,要是我没认识季怜春,我也不会在这裹被他们三个纠缠。」微微地叹气,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让他伸指抬起她的下颔。

「我可不是因为季怜春才同意跟在你身边的。」

「咦?」花落惊讶了,「不是吗?」他不是南皇为了看住她才派来的人吗?

念奴娇摇头,「当时皇帝说要我过来时我有拒绝过,後来是因为看秋月屡次不服管教要逃却被那群老师整得很惨才多了点好奇,我问过他,他为什麽天天都想著要逃出去,难道皇宫的吃住不让他喜欢?」

「他当时回答我,他想去见自己喜欢的姑娘,他怕那个淡漠的姑娘会趁机忘了他,我问他说她为什麽会忘了他,他说,因为那个姑娘心裹有喜欢的人不喜欢他。我那时觉得秋月当初进宫时的相貌极好,一方面好奇那个拒绝他的姑娘长什麽样;一方面好奇那个姑娘是如何的淡漠,所以当皇帝第二次问我愿不愿意来客栈监视你时我就来了。」

他的指尖抚摸她不动弹的脸庞,眼神细致而温柔地细看著她,那原本包住她左xiōng的手传来平静的心跳他就放开了,一想到自己竟然要用实际行动才能确定她的情绪时,他真真笑在心裹,他何时对女人那麽地慎重又不安了?

花落被他看得耳朵发红脸颊发烫,视线裹的他又是敞开一大片的xiōng膛又正对她的眼,看得她想闪又被他捉住下颔动不得,乾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可她忘了一件事,女方闭上眼通常是用在索吻这件事上头──

她柔软的唇瓣被覆上温热的唇,细细地亲吻非常有耐心的诱导并等著她的情不自禁,那太过温柔的动作惹得她心慌,她想退,被他强迫地压进自己的怀裹,那贴合得无一丝隙缝的身躯就像她合该就是他的。

她喘息著,小手想推却被他反手捉在身後动不得,她想闪他却如三秒胶般紧贴她不放,最後她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欲张口说话倒令他的唇舌彻底攻陷,细密的吮吻死命地缠著她的舌根,就算她已疼得出声他也不想停下来。

他想她!他想她想得快疯了!偏偏她天天照常工作照常与人聊天就是不来见他,他生闷气却压不下想见她想碰她的念想,只能挨到半夜偷入她的房裹侵犯著她的娇躯,他没做到最後一道防线却是对她什麽都做了,偏偏她却睡得那麽熟不时还无意识地回应,搞得他邪火上身夜夜回房洗冷水澡!

念奴娇愈是思念愈是吻得激烈,完全不管怀裹的可人儿换气不及都快昏倒了,直至她瘫软了身子他才停了下来抱起她,回房那刻自是见著待在上头偷看已久的阳澄眼中不赞同的目光,但他才不理会,他的邪火在今日就要得到疏解!

作家的话:

稍後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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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想要你从了我

昏昏沉沉地被抱起,当她被放到柔软的床上时才睁开迷离的眼,那份迷茫的媚眼勾得他顾不得所有,更是著急地解开她的腰带敞开她的衣裳,在看见那夜夜只能就著少许月光审视的身子,此时的大亮更令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她瘦,他夜夜都亲过她的身子纵使看不清也觉得没什麽,可谁知道此时的自己就像初嚐开荤的小子一样看呆了她美丽的娇躯,他的呼及急促胯下早已急不可耐起了反应,那充血反应令他几乎无法压抑。

身上微凉的感觉令花落的神绪渐渐回笼,第一眼就发现自个儿的身子被大方地展露,她羞愤地拿起一旁的丝被遮住,咬牙怒视那早已看呆的念奴娇。

「……你到底要做什麽?」她试了几次都因太气而发不出声音,此时颤抖的身子与颤抖的询问终是拉回他的思绪。

念奴娇自然到她眼中的羞愤,甚至能清楚晓得此时的她是恨上了自己的卑鄙,可他心中的欲望出了笼根本无法压下,他看著她笑笑地解开腰带,当他就要脱下身上唯一的衣衫时……

「念奴娇……我求你不要这麽做……」花落此时是真的怕了,她好怕此时变了一个样的念奴娇。

对於花落明显的惧意,念奴娇微微顿下手,脸上笑意不变心裹却嘲笑自己竟要用强的……「花落,我是在帮你,你的清白毁在我身上,等我跟他们说了,看他们还会不会再对你有念想。」

「念奴娇,我说过了,他们是因为季怜春──」声音止在他突然弯腰逼近自己的动作,他那泛著妖异又兴奋的眸子告知她,他有多期待等一下会发生的事。

「花落,当初的你可没现在漂亮,现在的你,稍加打扮後应该没人不盯著你瞧吧!」她名为花落,实际的她也是一朵花,未开含苞待放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现在五官渐渐长开来,愈发标致可人,要是等她及笄了,还不让一堆人上门提亲?

「那只是人要衣装而已,况且,说漂亮的人是你就显得讽刺了,你难道不清楚你自己长相如何吗?」丝被太滑,她每激动说句话就会滑下来,一滑下来她就看见他眼裹的深邃更加明白,她突然觉得自己该不会不小心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了吧!不要呀!她还小呀!她不要不明不白的失身呀!

提到这个,念奴娇倒是笑了,笑得又美又妖又惑人,一根指头抬起花落的下颔轻声问:「花落,你觉得我好看吗?」

那声音,简直像青楼头牌的花魁,这男人当真是个祸水!

花落心裹腹诽归腹诽,还是紧抓著丝被不放忍不住害怕回答:「我一直都认为你很好看。」

「那,比起那位据说很美的季怜春呢?」念奴娇可没那麽好心放过她,执意要追问这个问题。

「不同种类的花朵你会拿来比较吗?」

看著她强自镇定的回答,念奴娇反倒挺直身躯,脱衣的手没有过多的停顿,轻轻一脱就成了光溜溜的裸男,看得花落吓得紧紧拉著丝被想跑,「你不满意这个回答我可以说别的,你不要脱衣服!」该死的,他怎麽就非要上她不成?

他上床轻松地就抱住了她,「不是我要不要听你回答的问题,而是我已经憋不住了。」手中一用力轻易地拉掉那唯一的屏障,看著她美得令他几乎窒息的胴体在大亮的白日下如此诱人,他低头欲碰触她早已起了反应的尖端,她著急地推拒他,几番推拒都阻止不了他,当他的唇就快碰到自己的尖端时才忍不住大喊──

「我跟你谈笔交易!」

念奴娇的动作的确停了,却只是顿住一会儿又低首细吻她冒冷汗的肌肤低语:「我可不是生意人,不跟你谈生意。」

感觉他的肆吻愈来愈撩人,在她的身子还能忍得下去时快速说:「我的身子可以给你,完事後你要送我离开南炎国!」她推拒他要吻下去的动作,身子颤得泄露了自儿的惧意。

他埋在她的锁骨处抬头对上她眼裹的坚决,「我既然要了你的身子就代表要你一辈子守在身边,怎麽可能会放你出国?」她竟是不在乎自己的贞节?!对她来说,身子给了他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那麽,就休想我会将身子交给你。」早就偷偷伸长的手捞到枕下的匕首,她抵著自己的脖子冷冷地看他。

他知道她一点武功都没有,自然不担心她有本事杀了自己,但他看她将匕首抵著自己那股狠劲却心疼的暂时离开她的xiōng口,坐在床边不在乎裸著身子凝望她一瞬不瞬瞪视自己的眼。

「你要拿身体换出国,为何就那麽认定我不会将你锁在身边?」他看著她抓来丝被盖在身上遮去令他性起的身子。

「我不信你!我不信你喜欢上我这个人,你与秋月一样,只是因为还没嚐过上了我的滋味,等我把身子交付给你,你玩腻了,我就会像块破布一样被丢在一边。既然你想试试得到我的味道,那把握唯一的一次不是很好?」她冷静的言词活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太过理智的态度看得念奴娇皱起眉。

眼角瞧见自己的昂藏依然顶得朝天,可他想要她的欲望居然在瞬间降了下来,这算什麽?他明明没见到她时那麽想见她,可现在听见她把自己娇嫩的身子当做买卖来跟他谈生意时竟他没来由的厌恶!

念奴娇烦燥的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衫穿起,「我拒绝你的交易,你可以走了。」

花落心裹松了一口气,却不敢同时在他面前去捡衣袍穿起,她看不透这个男人的想法,她不希望自己下一秒又被他强制控制住。

见她依然警戒的盯著自己不下床,念奴娇反倒有了捉弄她的念头:「怎麽,你打算一直光溜溜的待在我的床上?」

被他揶揄的话弄得耳朵发红,她紧抿下唇,「等你离开我就会穿衣。」

望向她眼裹对自己的不信任,念奴娇双手环xiōng退到墙边靠著,双眼赤裸裸的盯著她,「那我就不走了,我倒想看看你打算如何穿衣?」

听得出他赌气的言语,花落暗自叫苦,却也不敢一直待在他的床上,紧捉著丝被慢慢下床来,弯腰去捡衣衫时,左边的肩膀滑落了一截出来,看得始终盯著她瞧的念奴娇眼神变热。

花落也有所察觉赶紧拉紧丝被将拢在怀裹的衣衫抱好回床上去,怕自己背对他时被他靠近没察觉,所以她缩在丝被裹不时注意他有没有靠过来快速穿衣,可不知是太急还是看不见的缘故,她愈急愈穿不好衣衫,急得她一双眼都快泛了泪。

念奴娇叹了气还是转过身不说一句,花落发现他转了身立马掀开丝被穿好来,等她的腰带系好才後知後觉看见床榻边的衣袍一角,她低著头不敢抬头就怕他有什麽动作。

低头看她身子忍不住一颤一颤的反应,念奴娇不知该哭该笑。那个愿意和自己说话的姑娘很可能因为今日而害怕自己,他难受却不後悔脱了她的衣衫,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争取她的机会……

「念奴娇,我要你把花落放出来!」

16-20

☆、第十六章 成败皆为花落

门开了,不止秋月一人,连皇毅、季东甚至是阳澄都出现在门口,念奴娇懒洋洋地靠在门边淡淡扫过众人的目光最後停留在秋月盛气凌人的脸上。

「秋月,你用什麽身份叫我放人?」

秋月没看他,仅是将视线望下那坐在床上与自己对望的花落,「花落,出来,我带你去醉雨轩。」

「醉雨轩?凭你的银子恐怕不够吧!我倒好奇你之前哪来的银子带花落去吃饭的?」念奴娇非常不喜欢秋月的口气,那一副笃定花落就他的口吻令他不爽!

「我自有俸例。」

「哦,我怎麽不知一个护卫的俸例有本事去吃醉雨轩的菜?难道……」念奴娇故意不把话说完直盯著秋月看,後者被他看得烦了回瞪他一眼。

「你想说什麽?」

「难道不是宣老板看在你这个美男的份上才打折扣给你吃?」念奴娇自知这话很讽刺,但他一想自己被陶花落当成拒绝往来户的可能性,一张脸就更难看了些。

「念奴娇,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用皮相肉体赚钱的吗?」秋月气得连话都说的直白又难听。他第一眼见到念奴娇时就看人不顺眼,直觉反应这人会是自己的大麻烦,可当他晓得竟是这人破除花落的心房将人拐走後,他气得天天都要练剑,只因皇上说念奴娇武功高深,要从这人身边抢回花落要有一定的底子。

念奴娇武功高不高深他不知道,但他一看这人就是反感非常,那身打扮真是轻浮得如南炎国街上的小倌一个样,花落怎麽可能会中意这样的男人?直到现在见著花落在这人床上後,他心裹才真正的怒极!

念奴娇被秋月这样一说反倒笑了,「怎麽,你对自己的皮相肉体没自信吗?」臭小子说话愈来愈口没遮拦了!

一见念奴娇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态度就令秋月恼火,一手按在剑上就要出鞘──

「秋月,时候不早了,你们打完了吗?」陶花落走出来,人才刚站在念奴娇身边就被搂住不放,惹得其他人脸色都变化甚大。

皇毅一直都没见过念奴娇是何许人也,直到现在见著才真正相信秋月说花落心有意中人是真话,眼前的男人长得极美又极妖,就算换上女装走在南炎国路上也绝不会有人将他当做男人,这样比女人还妖还美的男人对花落是什麽心思?

季东看著念奴娇占有性极强的动作抿唇微笑,一双眼直直地打量的人却是花落不是念奴娇。

阳澄其实只是个凑热闹的,好歹自己也是这张客栈的掌柜,要是他们打起来自己也好劝一劝。

秋月的视线定在花落腰上的手臂,当真有股冲动将其砍下,却依然乖乖地回答花落的话:「打完了,我今天会住在这裹,明天我们一起接旨就可以洞房了。」

听秋月说得信誓旦旦,花落真感到头疼了起来,连她这个不了解南皇的人都看出对方不可能会同意,怎麽秋月还那麽当真?

「哼,秋月,我劝你不要想太多,你的小算盘也打得太响了一点,有我在,怎麽可能会让你如愿?」

秋月转头看他,冷漠的视线裹没有太多的情绪,好像刚才怒火烧天的人不是自己,仅是淡淡回答:「就算南皇骗我,他也绝不会让你与花落在一起的,我没办法你也同样没办法。」

这句话裹包含的意思令人想很多,大家都清楚念奴娇的身份就是南皇的男宠,说他不能得到花落是很真的一句话,可秋月明明也说求了圣旨要娶花落,怎麽不到一日就改了口退而求其次了?

别人想多想少是别人的事,花落自己觉得此刻待在一群比自己都高出一颗脑袋的男人身边令她快窒息,怪不得矮子都不喜欢和高个儿站在一起,好空气都被人家吸去了自个儿吸什麽去?

花落拉开念奴娇的手在他的怒视欲要纠缠上来时闪了出去,一出了高个儿圈,顿时空气清新许多,她无视众男人盯著自己看的目光迳自下楼走人,人才刚站定就听见一旁传来一个惊疑不定的问话──

「你是这裹的店小二?!」

那软语呢侬的声音是陶花落绝不会认错的,她转头忍不住猜想,秋月和这个宣荷是不是心有灵兮呀?前者才刚说要去吃她家的菜,这个人就突然冒出来了,未免也太巧了。

听到问话,阳澄赶紧下楼来,见著宣荷却没露出半分笑容仅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去柜台窝著,看得花落直觉这两人有戏。

「是呀,我是这家客栈的店小二。宣老板是要住?」陶花落大方站定看著一脸还没回过神来的宣荷。

「就算她要住也没那个本钱。你还不去忙你自己的事情?」阳澄凉凉地插话,那语气裹的态度摆明是不要旁人插手管閒事,花落耸耸肩要走却被喊住。

「站住!」

花落才刚站住宣荷就来到自己面前,「你就是那个让秋月不得不为你进宫的陶花落?」

花落审视面前的宣荷,总觉得眼前的女子与当初心仪秋月的女子有些许不同,可又说不上来是什麽地方不同,是气质吗?

「回答我。」宣荷此时有些咄咄逼人,那周身不自觉泛出的冷意令阳澄皱了眉。

「我是。」仅两个字,两个字伴随来的是一股浓浓的杀意,陶花落闪开了是身後不知何时出现的秋月抱离了她。

秋月抱紧身上的人皱眉看著一出手就是杀招的宣荷,与花落心裹想的一样,他对此时的宣荷也抱持疑惑的态度,此时面前的宣荷似乎有些不一样。

「宣老板这是何意?」秋月撇下心中的疑惑问。

宣荷看著眼前的少年停下手中的动作,直直地审视面前的少年,心裹激动却没表现在脸上,仅是淡淡一语:「陶花落不能留。」

「谁下的旨意?」直觉得认定对方也是南皇的人,秋月拧起眉冷冷地问。

「我下的。」闭眼又睁眼,眼中的情绪迅速平静,手中动作翻出再攻,那动作太快几乎令人防不胜防。

秋月抱著花落连连退後早已退到大街上头,此时早已是傍晚,平日的大街在这时都是喧闹的时候,何时会像此时安静得像一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

秋月直觉不动,将花落放下地一手抽出灵蛇剑,剑身光芒如银丝绽亮,在此时的夜晚更是亮得吓人,那停在门口的宣荷看著少年手中的剑芒心中终是感动。

不同秋月警戒四周的动作,陶花落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宣荷的身上,她真心认为此时的宣荷不是那天见到的人,但看她对秋月的态度似乎又有点不同,不是爱慕心仪倒像是……欣慰?

什麽人会对陌生人表达欣慰这样的情感?吾家有女初长成,这倒是一个欣慰的名词,而宣荷会对秋月如此……

花落低声附在秋月耳边问:「秋月,当年你姊姊当真死了吗?」

秋月有些惊讶地闪神,「什麽意思?」

「你不觉得这个宣荷跟之前的宣荷不太一样?」花落说完还没等秋月给自己反应对面的杀招已到。

秋月推开花落攻向挡住,可宣荷的动作停是停了,但秋月又察觉有另一波的攻击朝花落而去,急得他招式迅出意要逼开宣荷,奈何对方完全不给面子执意要缠住自己,就在花落发现四周有人包来欲将手中的弯刀砍到时──

一把筷子丢来直直击中黑衣刺客的手腕震得他们虎口生疼拿不住刀,宣荷眯眼不动声色与秋月换了位置看见那站在门边一脸不赞同的阳澄。

「阳掌柜的何时也怜香惜玉起来?」那话中的尖锐说明她与阳澄是有过节的。

阳澄淡淡回视她,「陶花落是南皇保下的人,宣老板未免太不将皇上看在眼裹。」

宣荷与秋月斗了一个回合,又见那些刺客几番攻势都被後来救人的皇毅挡下才停下。

夜风吹动,吹得宣荷的长发散飘飞舞,她仰起的脸庞有那麽自信的笑容,直直地看著阳澄时却是自嘲满眼底。「阳掌柜的当真要保下陶花落?」那问话很轻,乘著夜风送到周围人的耳裹,众人无不皱眉,除了阳澄与一旁冷眼凝视的念奴娇。

阳澄甩甩手,「如果我说是,你意欲为何?」

宣荷收起手中的软剑轻轻地拍手两声,周遭屋瓦上霍然出现数不清的黑衣人,他们包围了「风雨飘摇」之时,客栈裹地字号房也全数开门下来站到阳澄身後,空气裹弥漫著肃杀之气,连平日会叫上几声的鸟儿都不见踪影。

阳澄见了那些刺客连根眉毛都没动过,「宣老板这是做什麽?为杀一个陶花落动用那麽多的人?」

宣荷轻笑,「别人不知难道我宣荷也不知吗?风雨飘摇客栈裹的护卫全都是大内高手一等一的精英,在最早之前或许就只是一般的江湖人充当,可两年前,」宣荷的手指向一旁的陶花落,「一个陶花落入住当夜,大内高手倾动精英同时入住,你身为暗影头头也被推到掌柜之位现於人前,别人看不出这裹的门路,擅於打探消息的我会不知?」

「宣老板是不是打探消息秋月不知,秋月只知花落只是一名孤女如何得罪了宣老板?」秋月纵使心裹听的惊疑面上却依旧维持冷漠的表情,这样的从容看得宣荷又笑了笑。

「你们这些年轻的不知很正常,阳澄也不知吗?」宣荷问的坦然,大家都把视线移到阳澄身上,却在见著对方微微蹙眉时惊讶。

花落自己也挺惊讶的,听起来对方是要爆一个八卦出来,要不是情况不许可,她倒是很想坐下来嗑盘瓜子先。

「四国开天劈地之际,四国祖先曾被仙人告知,四国境内如在百年後出现一名陶姓女子名花落者,得她得四国,如欲不得必以杀之,只因,成也花落,败也花落。」宣荷直直地看著那处变不惊的陶花落,心裹微微惊讶对方的镇定,却转眼一想猜到对方应该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才能如此镇定,更令宣荷眼中的杀意更浓。

四周听见这个话都是倒抽口气,阳澄动了动嘴巴才淡淡说:「那只是传说。」

「哈!如果只是传说为何南皇要把你们这些人留在这裹?将她的消息一律不外传,要不是秋月将她带来醉雨轩,宣荷也被蒙骗其中!你们南皇的司马昭之心可真了然,想独得陶花落将四国握之於手吗?」

对於宣荷气势凌人的逼问陶花落没太大反应,只在听见那非常耳熟能详的两句话而惊讶,那两句的出处原本该叫「成也风云,败也风云」吧!敢情那个什麽仙人是未来穿过来的同胞吗?

「都说成败在於同一人,你又如何得知南皇会希望一切毁於她手?」念奴娇突然出现在一旁,冷淡地凝视那立在街上的女子。

笑著睇了念奴娇一眼,看他甚是轻浮打扮的派头又是一笑,「念奴娇,还没开始暖床就为南皇这个床伴著想了,你就不怕献出所有功亏一匮?」

念奴娇冷笑,「这用不著你来替我担心,你的那份传说早已流传千年,千年来都不曾变动只因突然出现一个同名同姓就把这顶帽子戴她头上,未免太师兴动众了。」

「那麽大家确定自己周遭除了这个陶花落之外还有人同名同姓?」宣荷态度轻松地看著众人等答案。

作家的话:

感谢meiyau的礼物和票^^

其他有看又潜水的大大们,

这是连载中的作品,不是早完结的作品

发表一下心声嘛,呜呜呜~~~在下也要喊一嗓子,

你们都霸王我>”<

☆、第十七章 宣荷就是秋阳

花落看著众人严肃的表情就知宣荷的话是真,她低声询问站在身边的皇毅:「你也听说过那份传说?」

「是听过,但都那麽久了……」皇毅的脸色有些凝重沉声回答。

「不久吧,要不然你这位太子也不会被自家父皇拐来要把我带去北冬国。」花落态度轻松的说话,丝毫不在意宣荷又看向自己的审视。

皇毅的脸色变了变,「我不是──」

他急著解释倒被花落打断,「是不是你心裹清楚,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什麽一见锺情我可不信,现在因为这份传说倒把什麽都说明了呢!」她淡淡的视线从皇毅看到季东再看到……那脸色变黑的念奴娇脸上,停留一下又转到阳澄面无表情再转回秋月面上。

秋月却对她摇摇头,「别这样看我,我喜欢你可不是为了什麽无聊的传说。」

宣荷皱眉,对於秋月的告白有些著急,是的,著急,花落看在眼裹却不动声色的向前一步,她一动,周遭的刺客也跟著警戒起来。

「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想做什麽?」宣荷自然也有看见陶花落的动作,虽然确定对方不会武,但那份传说太骇人止不定对方有什麽後招。

「既然你都确定我不会武又为何派那麽多人来杀我?」花落无视那头顶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刺客朝宣荷面前站定。

「呵,我派的人不是为了杀你而是要对付那些大内高手。」

花落点点头,「我想也是,要不然那麽多人杀一个人未免太难看了一点。」这话一说都令那些刺客皱了眉。

「你不要想鼓动什麽,他们知道自己的任务。」宣荷双手环xiōng浅笑告知。

花落又点点头,「我想也是,可他们真的晓得自己出现在这裹是为了自己的主人还是为了你的私心?」

一句话又动摇了大家,包括一直在注视宣荷动作的秋月。

宣荷收起笑脸冷冷地问:「什麽意思?」这丫头……

「我来猜猜看吧,你能叫那麽多刺客的原因是把我的身份扯出,让他们找机会将我带回给他们的主子,但你本人却是独独为了杀我而来,因为秋月说要娶我,你怕他会因为我而死才想先下手为强。」

「宣老板为何……?」秋月很惊讶地看著宣荷的变脸问。

「因为她的本名不叫宣荷叫秋阳,是你死去的姊姊。」淡然的说出真相,花落撇头不去看宣荷苍白的脸色。

「姊……姊?」秋月震惊得愣愣地看著面前与宣荷相同长相的女子,再看她腰间似曾相似的软剑,他僵在原地完全不能消化这个消息。

宣荷咬著下唇终於忍不住的说:「月儿,你长大了呢!」

听到那熟悉不过的亲腻称呼,秋月终是震得退後两步,又是不信又是怆惶地望著面前的女子,「为什麽?」那一声的质问问得宣荷说不出口,反倒是一旁的陶花落给了答案。

「很简单吧,姊姊身为北冬国人民却为他国人当细作,不希望深爱的亲弟弟遭杀身之祸才什麽都不说,谁知身份败露不得不死只好先诈死再骗季怜春好好照顾,然候回到自己主人身边一方面养伤一方面沉寂,直到最近秋月进了南炎国知道禾梅失败才开始复出。一方面打听弟弟的消息一方面装做正常生意人,直到两年後的今天有人泄露我的消息以及秋月与我的关系才要动手杀人,我猜的对吗?」花落站在阳澄面前停下脚步却是回头笑咪咪地看向那被揭穿的宣荷。

「怪不得主上说,必要将你带回,以你这份聪明,的确可以实现得你得四国的话。」宣荷早已恢复了平静,手中抽出软剑的同时,秋月却走向前来抱住了自己,她想忍住却败给了亲情回抱他。

「你知不知道我失去你时是如何的伤心;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要不顾一切去找太上皇报仇,你怎麽忍心丢我一个人?!」秋月失声痛哭,话裹的难过听得宣荷也差点落泪。

「你是我的弟弟,我不能让你涉险。」宣荷笑著很高兴以前老是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弟弟长大了。视线一转却见陶花落的动作又瞬间变脸。

「你做什麽?!」随著一声大吼,众人都看见陶花落的动作。

花落早在宣荷抱住秋月後便转身往阳澄靠近,直到宣荷发现不对劲自己早已将手抱住面前的阳澄,她能感受到对方的一僵也能察觉季怜春生气的怒视,但她仅是抿唇一笑故意地回头示威的扬起下巴看向宣荷。

「怎麽,我抱你的男人你生气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爆出一个大八卦,众人的脸都错愕了,连带阳澄身後的大内高手们都感觉自己下巴掉了地!

宣荷又羞又红的不知该说什麽,花落靠在阳澄xiōng前听他一派正常的心跳笑道:「掌柜的,亏你还说不娶女人,敢情不是不娶而是不能娶呀!唉,两个敌对人员互相喜欢又不能在一起,真是吃亏。」

得到确认,花落便松了手离开,举步欲进店裹时因宣荷的话而停下。

「陶花落,你没忘记我来的目的吧!」

花落摸著肚子声音很可怜的说:「可是我饿了呀!现在都什麽时辰了还不吃饭,你们这些练家子忍得了我可忍不了。」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刺客又说:「你们一直站在人家房上算什麽事儿呀,全部都回去吧,替我带句话给你们的主子,要见我,自己来。」

神奇的是,众刺客完全不管宣荷这个召集人当下全数离开,气得宣荷指起软剑对陶花落大吼:「陶花落,我要杀了你!」

花落背对她回答:「恐怕很难喔,你看清楚自己的腰上吧!」

宣荷低头就见亲弟弟拿剑抵著她的腰作挟持状,她一脸不敢置信看向秋月,後者哪来适才的泪痕兼相见欢,一张冷脸直看得宣荷怔住。

「姊姊,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杀了花落。」

见著弟弟眼中的认真,宣荷苦笑收回软剑,「秋月,她不是你能掌握的。」

秋月也收回剑低头淡淡启口:「我知道。」

比起两姊弟最後才进客栈,陶花落已经稳稳地坐在长板椅上吃著她的晚饭,其他人也都坐下却都是看著她进食,直至一旁的季东终於忍不住发问:「花落,你一点也不怕吗?」

咽下一口饭,花落给他一眼,「怕什麽?」

季东审视她眼裹是真的不怕才玩味的摸著下巴,「你不会忘记那个得你得四国的话吧!」

「喔,那又如何?」她太过冷淡又平静的态度终於激起一旁围坐的皇毅回神。

「花落,你难道不晓得自己的处境吗?万一你的消息传出去了,全四国不管什麽身份的人都会来找寻你,到时候你很可能又会遭到杀身之祸!」

点点头,她挟了一块牛肉说:「你说的没错,但会有更多要将我得到的人,所以两者相比正好抵消。」

她说得太事不关己活像她说的是旁人的事,皇毅听得眉头都夹了个「川」字却什麽都不能反驳。

「花落,我没想到你竟是这麽的……能言善道。」飞兰靠在柱子旁一脸吃惊的说。

花落喝茶的动作一顿,放下茶杯低垂眼启口:「大家都知道,季怜春因为我被抄家又不知所踪还成了通缉犯,我就曾经对秋月说自己是扫把星,没想到四国的传说倒是应证了我的想法。既然装模作样也有事,乾脆不装了。」

「不装的意思是,这两年来,你的不开心都是装的?」冷沉的问话伴随靠近的低气压,瞬间将有些闷热的空气降低了温度。

陶花落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念奴娇突然问:「你说南皇要你来监视我,难道他没有告诉你监视我的原因吗?」

「换做你当一国之君,你吩咐的事情会一一向属下解释清楚吗?」念奴娇面上少了平日的妩媚依究冷冷的看她。

花落耸耸肩,「不一定呀,有时候和属下解释清楚才能得到最忠心的付出,虽说你是南皇的男宠,但你身上有的永远都是女人的脂粉味,而且还是价格不俗的脂粉味,再加上掌柜的说南皇还不想娶妻的说法,融合起来倒成了另一种真相,那就是……

南皇是男子,但他不愿碰後宫的妃子,所以找一个与自己身材相仿的男人扮成自己去与那些妃子们欢好,免去那些大臣的猜忌也免去自己可能成为负心汉的控诉,毕竟他可能还记得自己两年前说过要等一名孩子及笄的话,现在想来,一个成熟又俊美的男人怎麽可能会看上一个黄毛丫头?原来他看上的丫头是何等重要他老早就知道,所以才会下了那个承诺以为小丫头会因此记得自己等著自己……」花落在念奴娇惊讶且怔愣的目光下扬起笑容,「我猜猜,你的南炎皇帝,应该就是那逃得不知所踪的季怜春吧!」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大大的礼物唷^^

真高兴可以让大大惊人一下>~<

☆、第十八章 原来都是假的

「什麽?!」秋月惊得站起来,皇毅也瞪大眼看向念奴娇等著答案。

念奴娇望著面前的女子詑异得说不出话来。

季怜春没回国前一直都是他在代替这个南炎皇帝的位置,他不喜欢当皇帝才会趁禾梅的死逼季怜春回国接手,本以为自己可以离开皇宫却因季怜春说了句後宫是他的女人不想碰,他只好在皇宫裹扮成谋士的身份与他待在皇宫。

而季怜春知道陶花落住进了「风雨飘摇」就派了一堆大内高手住进去,而自己也被季怜春询问是否愿意去监视陶花落,如果不是秋月的死心眼自己的确对那传说的女子有兴趣──他去了,一住两年,与她说的话屈指可数,当时的他完全无法相信这个不笑也不大与人交谈的姑娘会有什麽不同。

却从没想过,陶花落是装的!

装做不开心、装做混吃等死、装做对所有的事物都漠不关心,两年的装,令他真心以为她就是会一直沉浸在失去季怜春的痛苦中……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半夜哭著喊那人的名字也是察觉我在房裹?」念奴娇乾涩的唇哽咽的问。

「那倒是真的,我的确一直想著那个人,但现在因为这个传说的出现才明白,在场的人,除了秋月是真心将我看在眼裹,其他人都是因为我那不知是真是假的身份才与我接近,换作是你,你会不会觉得很难受?」她不避念奴娇审视的目光只是将原因譬喻给他听。她不是圣人,被人利用被人欺骗她也会难过,可当她以为不是全部人都如此骗自己时,听到的真相竟是如此伤人时,她是该笑著说自己真有福气能让大家都围在自己身边;还是该哭著埋怨自己的眼睛瞎了没有识人之能?

「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念奴娇皱起眉说得理所当然。

花落却摇头:「我宁愿一开始就把事情说清楚讲明白也不要到最後才知大家会在这裹只是因为那份传说。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被人这麽细心照顾,要知道,我一个好吃懒做的店小二还能保住一条命都是这家客栈给我的,再怎麽不悦也不会忘了这份恩情,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知道事实後逃跑,毕竟,有人照顾总比沦为乞丐的好。」她起身不想再看现场的所有人,迳自转头欲回去自己的後院──

「花落!你不愿住在这儿,我带你走!」秋月从没看过如此沮丧的陶花落,急忙忙的要去捉她却被秋阳拽住衣襬。

花落只是抬起手挥了挥,「季怜春将你带在身边就是要好好训练你的本事,身为北冬国皇后的亲戚,不好好锻练你的能力将来怎麽为季怜春做事?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我们也到了分到扬镖的时候了。」

念奴娇突地起身,拽住她的手腕迳自拉著她往後院走,她被拉得痛又不想因为挣扎而弄得更痛只好乖乖的被他拖著走,留下那大厅的人面面相觑。

反观被拉进後院房内的花落,她被念奴娇抱起坐到桌上与面前面带冷意的男人四目相对,室内没点烛火仅有月光洒泄而进的光亮,她只能看见背光的念奴娇白晳的xiōng膛。

「对我,你当真没有一点感觉?」看著她不愿抬起的小脸,念奴娇难得的慌了心神。

他不懂自己到底是在和她玩游戏还是玩真的,原本只是想玩玩而已却因分隔三日而试了真心,他看不见她会想会念,两年的时间就算谈话只是寥寥无几却总令他等著隔日的再见。

对她,早就不止是游戏,可当接近她的真相被她知晓了,他却心慌的想否认自己对她不是为了那个传说。

她虽是看著他的xiōng膛,思绪却老早走神,直到他的问话才将她拉了回来抬头。

「天天看著这麽好看的男人任谁心裹都会想了什麽,我也不例外,可以前是认定自己将你当做那相似的人,现在却是因为与你的肌肤之亲触碰起了一些小心思,但那都是粗俗的外表罢了,我对你,没有深刻到会记在心裹的地步,纵使有,也只是因为习惯。」

念奴娇边点头边後退,脸上有著难掩的失望与挫败,「只是习惯?所以你要告诉我,我吻你你回吻我也只是因为习惯?告诉我,我吻你,你可有把我当做那个人的替身?」寂寥的忧愁漫延开来,瞬间将室内的气压抑至最低点。

「没有,你是你,他是他,我说过,不同种类的花不能拿来比较。」她垂下眼不愿看他难受的神情。她是自私且理智的,一旦得到的不是她期望的,她只能快刀斩乱麻不愿束缚自己,她要的爱情不是念奴娇给的起的,那麽早早断了他的念想也是好的。

「好,既然你不拿来比较,那你现在为何不敢抬头看看我,在你心裹,我是什麽?!」几乎是抱持最後一线机会怒吼出声,念奴娇两手撑在花落的两侧斩断她可能逃离的後路,身上散发的怒气就像一块烤得火红的热铁炽得吓人。

花落被囚在他的怀裹没动,顺从他的话抬起头,脸上毫无表情的神态令念奴娇心痛了起来。

「念奴娇,我……」

「告诉我,如果我说我能带你离开这裹去一个不会有人觊覻你的地方过著两人的生活,你会答应和我走吗?」颤颤的截断她可能拒绝的话,急巴巴的询问只想赌她一个答案。

她被怔得愣了一会儿,半晌才启口:「你什麽时候对我……?」这怎麽可能?这男人一直表现出来都是在玩她的态度,何来如此深情的想法?

他忍不住苦笑,「两年的时间总不可能什麽都没留下,就算是习惯也好,习惯也不是那麽容易那麽轻易和任何一个人就可以养成的,难道我当真在你心裹什麽都不是?」

不是没看见他眼裹的难受;不是没看见他脸上的苦涩;不是没听出他语气中的痛,可这些都不能成为她回答一句「我愿意」的理由,他与季怜春太相像,有他在身边只会无时无刻提醒自己,自己就是被季怜春耍得团团的傻子!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xiōng膛却徒然无功,令她皱起眉,「我刚刚已经说了就算有只是外表──」她的腰被他禁锢住,那臂上的热度令她感觉像被火烧。

「只有外表又如何?能让你记得我,我倒不介意做一回坏人。」伸手就扯去她的腰带,她依然蹙眉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令他顿住的话──

「我愿意接近你只是要从你身上找季怜春的影子。」她就不信这麽伤人的话还让他听不出她的心意!

怒得几乎颤著身子,他闭上眼深呼吸过後停下动作,离开了她面前走了,直到门板传来关上的声音才惊回她失神的平静。

她的手抚上狂跳的心脏,「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大大的礼物和讯息唷^^

在下很高兴可以有人和在下互动,

在下的文写的不好,又很随兴,希望关注的大大别弃坑,

有空也给我点评语唷^^

☆、第十九章 绝云山叶知秋

花落不清楚自己是何时睡下的,只知道自己再睁开眼已听见窗外的鸟叫声,叽叽喳喳的好不快活。呵,当鸟倒是快活,可以吵个不停又不用担心自己太吵惹来杀身之祸。

她起身,去打水梳洗,换上了粗布衣裳,迳自慢慢的到了大厅坐到老位子上。

她单手撑著太阳穴,无视柜枱前打算盘的阳澄,脑子裹乱成一团。

南炎皇帝是季怜春,如果他要救她一命的事来威胁自己待在南炎国的话,她该怎麽办?

什麽传说不传说的,在她眼裹只是无稽之谈,自己肚子裹有多少墨水还不用旁人来告知,又没有身怀绝世武功更没有身藏无价之宝,什麽得她得四国的屁话根本是唬人的,但,她绝对是唬人的,别人可不这麽认为。

「陶姑娘是在烦恼季怜春意欲为何还是烦恼自身的传说?」突来的问话近在面前,而那客气的称呼倒令花落抬起头看向来人。

一身雪白乾净,衣领绣有银色绣纹,乍看不起眼却能看出本身的尊贵,对面的人是名男子,一个看起来有些病态的男人。他手中握著同样雪白的锦帕,他的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挺直的身躯倒让人一时无法察觉他生病,但眼睛下的乌青显约可见,眼中又稍有血丝……对面的男人长得一般般,但身上的衣著却是隐藏的富贵。

「你就是那些刺客的主人。」花落淡淡询问,视线见著守在门边的四名女侍以及那门口不甚华丽却看出很有身价的马车,再绕回男子面前正好与他相看。

男子浅浅一笑,「是,希望秋阳没有伤到你分毫。」

他喊秋阳,所以他当真是秋阳的主人。「找我何事?」

「陶姑娘似乎一点也不著急。」

「说真的,急了也没用。反正除了隐藏山野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她淡然的回答,那像看遍红尘的态度倒令男子好奇。

「姑娘为何这麽消极?」

热得昏昏欲睡,花落倒茶水却不急著喝,「公子贵姓?」

「敝姓叶,名知秋。」

原本低垂的眼因这个名字而抬起看他,「一叶落知天下秋,这是在告诉我公子比任何人都晓得我的存在?」

「咳咳。」捂著帕子他咳了几下,门边的女侍想动却不敢,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自家主子难受。

花落看了一眼起身,换了一壶温水,在一个瓷杯裹放入切开一口的金桔、柠檬切片以及一粒梅子,再倒了温水下去,见颜色变化才端到叶知秋面前放下。

入鼻闻到淡淡香甜,他拿起慢慢喝一口……顿时难受的嗓子像被人扫了一些不适起来,他惊讶地问:「这是什麽茶?」

「只是温水冲泡裹头之物不算茶,对於久咳之疾有疗效。」

「这是陶姑娘的祖传秘方?」叶知秋又问又再喝,果然嗓子舒服了许多。

「不是,只是偶然得知的偏方。叶公子既然身有病痛又为何要来?」

叶知秋微笑,「陶姑娘难道忘了是你说要见你自己来的吗?」

「我没忘,我只是好奇,既然你开始就晓得我的存在,为何不一开始就将我抓住?」

「当初知晓时不确定有多少人知道那份传说,直到北皇的动作以及你被带进南炎国却完全无消息时才确定了,纵使传说已久,相信的人还是不在少数。适才初进门见陶姑娘似乎很烦恼,不知要不要在下替你解惑?」

花落举起一只手阻止,「跟你们这些知天命能预测天命的人打交道代价太高,不是这一生到死都必须为你卖命就是让你掏空自己所图的东西而死,我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方法,况且,我大概晓得南皇的用意,还用不著公子解答。」

叶知秋点头,「我猜想也是,要不然来说说那个传说的後续吧!」

「什麽後续?」

「诸位不妨一同坐下来听听,站著偷听实在不好看。」叶知秋的话一完就见四周出现几个人,正巧都是昨晚都在的人。

唯独秋阳一人来到叶知秋身边欲跪──「不用跪我,你我的约定已了,从今日起你便是自由之身。」叶知秋浅笑,一脸的温和完全没有不悦。

「秋阳谢谢公子。」说话带点哽咽,秋阳在欲落泪时被阳澄皱眉搂到一旁。

花落看著他们,心裹不禁欣羡。

「关於传说的後续很简单。如果此女育有一子,将平衡她自身的优势,四国再得她将没有失衡的危险,只是她的夫必须为天命所归者。」

花落支著脑袋没作声,一旁的秋月手冷冷地问:「是谁?」

「便是在下。」叶知秋的话无疑是枚炸弹,当下投出搞得大厅裹的人都不安静。

「凭什麽你能护她?」秋月的眉皱得死紧。

「在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四国境内的君主没有一人不识得在下,而在下对四国并没有危险,因为在下是中立者,只是……在下身子残弱无法让陶姑娘生子。」说到後头,叶知秋的音量明显小了许多,似乎也有害羞之意。

「叶知秋,那位隐藏山中被尊称中立者的高人?」飞兰倒是没坐,迳自倚在柱旁突然说。

「高人什麽的只是旁人给的称号,在下自己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淡淡一笑,不时伴随咳嗽声,众人都看出他的身子的确不好。

「可就算是你,也不能保证没有人为一己私心欲夺花落。」季东自然是识得叶知秋的,见他咳嗽便伸掌拍背解他难受。

「谢谢。我住的绝云山少有人烟,山区裹头多有野兽与毒物,陷阱也颇多,要阻止别人上山还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那算得上山野。」叶知秋的眼对上花落睁开的眼,前者像要打动人心般一闪一闪的,後者仅是半眯垂下眼。

花落不出声,众人也不知该说些什麽,见她似乎在考虑,秋月急了。

「花落,我真的可以保护你。」

「我不想棒打鸳鸯,但秋公子只是一名护卫,要如何敌得过皇室派人追杀?」叶知秋的一句话敲到秋月的心防上,令他皱起眉的同时也无法反驳。

「如果我拒绝跟你回去,你可会用武力相逼?」她看著叶知秋,後者依然维持淡笑。

「自然不会。陶姑娘不愿由在下保护?」

「保不保护的称不上,我只是想去别的国家走走看看,说不定等我累了会想起还有人愿意保护我?」花落的话无疑打了秋月一巴掌,他紧紧地攥著双手不敢发出任何一声。

「陶姑娘为何认定在下会等姑娘回来?」叶知秋笑得随和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模样。

「除非我落入哪国皇上之手,否则,身为唯一能拥有我的你自然是希望我回去的,先不提你能不能让我生下孩子,你的家族本身也希望我能替你们生下一子吧!」她说得轻松又是那麽事不关己,令叶知秋忍不住直直盯她看。

「为何姑娘会有这样的说法?」

「我猜你的病是从娘胎就带来的,因为生下你的人不是传说之人,所以你们这一族就如同被诅咒一般无法逃脱这个传承的命运,直到你们真的遇到传说之人替你们生下一子後才能打破这个规定,然候你们家族的人将不会继续受苦。

我猜,比起旁人对我的期望,你们家族的人却是恨透我的存在,因为你们的血缘不能灭必须等到我出现,跟一个不爱的人生孩子,难道你就不抵触?」她起身似要逃离秋月身上的绝望,慢步走著看向往後院的穿堂上的炙阳淡然问。

叶知秋被陶花落的话惊住,没多久才微微启口:「其实,我真的没打算继续下去,这样的病太苦,我舍不得传给我的孩子。」那温柔的语调传来,好像一波清凉的风抚在她燥热的耳边,似在向她的耳垂低语又像亲吻过的耳垂。

花落虽惊讶这男人有如此深的功力,却没回头仅是发出一笑。

「既然这样,你大可躲在山中又何必来见我?」她可不是动物园的熊猫那麽好看。

「咳咳,嗯,陶姑娘说的对,那麽在下就此别过。」

谁都没想到叶知秋居然就这麽走了,搞得一厅的人都很错愕!

「花落,」秋月来到她的身边很认真的对她说:「我辞了护卫的身份与你浪迹天涯好不好?」

秋阳著急地要去劝却被阳澄抱在怀裹动弹不得,花落却在一阵的失神後回答:「不好,我没习惯身边有人跟著。说到这个,我倒忘了自己应该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妥协,我们这会儿处境很可能是在皇宫天牢关到老死也说不定。」她说著忽地笑了,那是由衷的笑容,令秋月看了脸庞也稍微有了暖意。

伸掌轻抚她的笑靥,他感觉自己紧绷多年的情绪终於松下了,「你终於愿意笑了。」

听到这个花落又收回笑脸,「我只是不笑而已没什麽大不了的吧!」她边往後院走边说。

「关於你说关在天牢的猜测,那根本就没有的事,南皇一开始就希望我能进宫,本来你就只是顺带的。」秋月在此时像恢复最初的少年模样忍不住笑著纠正又嘲弄说。

「我就说嘛,那你也别表现的非我不娶的激动样呀,看看你姊姊昨天的模样真吓人。」

「我是很想大声说自己非你不娶,但是,你终究不是我能拥有的。」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大大的礼物和讯息唷!!

原来大大喜欢秋月姊呀,终於写了个有人喜欢的角色了>”<

叶知秋三个字相信很多大大都看过,

一叶落知天下秋,我是因为这句话而写这个名字的,那叫一个气派呀~~~

☆、第二十章 醍醐拐人出国

传说的事情在客栈裹传开後,皇毅因为花落拒绝见面而失望的走了,就连那个季东也跟在後头走人,一时间,原本吵闹不平的客栈又回归之前的宁静。

花落知晓念奴娇还是住在那间房裹,只是阳澄没再叫她送饭上去,她也乐得清閒真正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笼中鸟。

陶花落静静地坐在大厅裹没有半分神情,偶尔闭起的双眼又睁开,脑子裹却是一片空白什麽都没有去想,直到耳朵听到走动的声音朝自己而来。

她一转头没被对方吓到对方却吓了一跳!

「哇啊!吓死我了!」

说话的是一个姑娘,头上绑了两个小髻,小髻下挂著铃铛,随著她的动作发出「叮铃」的声音非常悦耳。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小,那双圆滚滚的大眼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有肉的双颊红咚咚地,看起来就是个讨喜的姑娘家,只是……

「你是什麽人?」花落启口,看著小姑娘坐在自己身边迳自倒了茶水来喝。

「我叫醍醐,今年十五岁,是一个想要出去冒险的小姑娘。」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字正腔圆,虽说她自己说自己十五了,可花落总觉得对方比自己小太多──虽然已灵魂年纪来看对方的确是小。

「那麽,醍醐姑娘,你怎麽会在这儿?」虽说这家客栈裹的客人她从没好好去认过,但她实在没印象有这麽一个小姑娘入住。

「嘻嘻,我跟你说喔,我翻墙进来的。」她笑得可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大白天翻墙入客栈是件很奇怪的事,就算作贼也要选夜晚吧,况且,客栈有什麽好偷的?

花落抿唇怕自己不小心笑出来,「嗯……那你进来的原因……?」她一直觉得这家客栈实在给她很多惊奇,哪天突然跑出一个自称是她娘的人她都不惊讶。

「嘻嘻,我是来带姊姊出去的。」醍醐说得很轻松,好像她丝毫都没发现这座大厅有一堆的「梁上君子」。

花落自然是清楚那些从不避开她的暗卫们有多少,自然也察觉暗卫见到她的出现时有多惊讶,更别提这姑娘进入如入无人之地的轻松代表武功很高,怎麽可能会不知道头顶上的「梁上君子」们呢?

花落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笑眼,「出去?去哪儿?」她昨天才说想出去走走,今天就有一个从没打过照面的丫头说要她出去……叶知秋又在玩什麽把戏?

「我带姊姊去别的国家玩呀,这裹实在太热了。」说完还不忘拿手当扇子扇风,那可爱的模样倒是令花落浅笑。

「可我身上没有盘缠又不会武功,醍醐一个人带我走太吃力了些。」

「咦?咱们两个姑娘出门玩又不会遇到什麽事,姊姊要是怕自己的好相貌引来苍蝇,我可以替姊姊易容呀!」醍醐眨巴著眼睛笑咪咪。

「嗯……这个法子倒是不错……」花落支著脑袋似在考虑,一边走出一个人影却否决了她的心动。

「花落,我说过,你不能离开客栈半步。」阳澄自然也看见那鬼灵精怪的丫头,也是有人去通报他才知道有入侵者。

醍醐看向阳澄皱皱鼻子,「为什麽呀,姊姊要去哪裹就去哪裹,你凭什麽管?」

「凭我是监视她的人。」阳澄板著脸审视小姑娘,看起来不像高手却有本事翻墙进来到了大厅才被人察觉,难道这丫头有什麽神秘的武功绝学?

花落扬眉看向阳澄,「掌柜的,难道你还真打算把我囚在这家客栈一辈子不成?」这什麽世道,自己不吭声真把她当哑巴了不成?

「花落,皇上至今没说要放你离开。」

「他算哪根葱呀?凭什麽囚禁姊姊?我今天就非要带姊姊出去,看你有什麽本事拦我!」

醍醐说到做到,一手拉住花落的手就冲,阳澄与暗卫们同时一动,众人冲到门口欲要抓花落,大街上突来一辆马车停在门口,醍醐一把将花落丢进马车裹,旋身洒了一把粉末阻了大家的动作自己也跟著窜进马车裹,同一时刻,其他没被阻止的暗卫也纷纷追了上去。

马车快速行走著,就在暗卫们欲跃到马车上头时,驾马的车夫竟来到马车上头,一把雪亮的弯刀而去,几名不防的暗卫中了招坠地,等那些接著来的暗卫都亮出武器欲要攻击时,马车裹却传来花落的声音。

「众位大哥,帮我传话给掌柜的,花落留著只会造成死伤,掌柜的必也不忍自己的手下无辜惨死吧!」

暗卫领头追来的人顿住,其他人便也停下动作,马车就在他们的停顿下离了视线。

「嘻嘻,姊姊真厉害,一句话就阻了追兵呢!」醍醐拍拍手很高兴的说。

花落看著马车内部华丽异常,吃食、茶水甚至连软榻都有,令她忍不住看向此时已经在吃糕点的小丫头,「你打算带我去哪儿?」

「嗯……这裹顺路过去是西尊国,我们就先去西尊国玩。马车上有备好的衣服,看姊姊是要穿女装还是男装。」一口一个糕点,醍醐吃得很高兴。

顺著醍醐的视线花落看向埋在软榻下的木盒,她打开来翻了翻,裹头的衣著不管男装女装全都是白色为主,看见白色她就想起叶知秋的一身雪白,实在搞不懂那个男人是打算做什麽。

「穿女装与穿男装有什麽分别吗?」

「穿女装的话,醍醐和老五就要喊姊姊小姐,身份呢就是京中大富人家之千金小姐,说是京中却是四国的主城都叫京中,一时要查也不查方便行事;穿男装的话,醍醐和老五就要喊姊姊公子,身份就是绝云山的当家叶知秋。」

「叶……叶知秋?」花落愣住了!她扮成叶知秋?这些人难道不就是叶知秋派来的吗?

「对呀,姊姊知道叶知秋吗?」醍醐眨了眨眼睛完全没任何作假的神情,看得花落真是摸不著头绪了。

「呃……为什麽要扮他?」她真是被搞糊涂了,难道她一个不小心就著了什麽人的道了吗?

「嘻嘻,姊姊不知道叶知秋是什麽人吗?」

花落觉得凭昨天大家对叶知秋的看法都不一致的情形下,自己实在不能称得上知道叶知秋这个人,「不清楚。」

「我跟姊姊说,叶知秋的名号可摄人了!他是四国公认的中立者,绝不偏坦一国,据说他十二岁时就曾替东阳国与西尊国调停纷争过,也是从那时候大家才知道绝云山的当家换成了叶知秋。而且呀,扮成叶知秋,去哪裹都通行无阻,姊姊要是想进皇宫玩玩也可以去喔!」醍醐笑得异常开心,像是提到自己最崇拜的人一般,看她这模样令花落又猜想她是叶知秋的人。

「你要我扮成叶知秋,是连脸都要易容成一样?」扮一个人哪那麽容易了,更别提真正的叶知秋是个生病的人。

「姊姊倒是不用担心,姊姊的脸不用太多改变,只是衣著只能固定白衣,腰间还必须系上这个!」醍醐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玉佩,拿出来炫耀似的说。

那是一块刻著龙纹的血色玉佩,虽然花落对玉没什麽研究,但她曾经听说血玉非常的稀少堪称珍贵,眼前的玉佩上不但刻了清晰的龙型还光滑生亮……

「那个是叶知秋的代表物?」

「对呀,见玉如见人喔,大家都说,可以不记叶知秋长什麽样却不能不认血玉龙佩,因为叶知秋曾说这块玉佩就代表他,还让不少坏人去偷去抢,奈何大家都碰不到。」

「既然大家都碰不到,醍醐又是怎麽拿到的?」花落忍不住苦笑,她真是服了这丫头了,这不是明摆著她就是叶知秋派来的吗?那麽,叶知秋究竟是在打什麽主意?

「他抱我的时候我偷的呀!」

听醍醐说得理直气壮,花落虽然第一时间想歪也不得不扳回正路,这丫头说的抱是指拥抱吧!

「所以醍醐是叶知秋的……?」

醍醐挥挥手,「没相关的人。」

好极了,没相关的人可以近叶知秋的身偷了他的玉……这丫头是以为她很好骗吗?

马车在行进中,花落懒得再问下去,掀起窗帘一角看著外头。一望无际的竹林看得她很惊讶,她还以为自己该看见电视上演的树林才是。

「看竹林就快看到西尊国了,南炎国与西尊国的交接处就是竹林,过了竹林呢我们就到西尊国了。姊姊到了西尊国打算住几天呢?」吃饱喝足了,醍醐靠著软垫休息问。

「西尊国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吗?」

「西尊国……」醍醐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启口:「到了西尊国,姊姊要穿女装喔,因为西尊国是女人国,女尊男卑,要是姊姊穿了男装可会被女人捉回去当男侍的。」

「女、女尊?」花落笑得很不自然,她自然清楚这个女尊是什麽意思,只是她没想过自己居然来到连女尊都有的地方来。

「又或者……姊姊也想养几个侍身服侍呢?」醍醐的笑容又变得贼兮兮的,活像怂恿花落做什麽坏事一般。

「既然西尊国是女尊的国家,为了避免误会还是不要去的好。」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现在两只眼皮都在跳,这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嘿嘿,那可不行,醍醐的任务就是带著姊姊出去走走!」

一瞬间,花落真觉得背脊发凉。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大大的礼物唷!

原来是喜欢秋月呀这类的配角看得人很纠结>”<

第二卷完罗!来迎接第三卷吧^^

1-5

☆、第一章 西尊国元沐珊

西尊国是名副其实的女尊国,这裹的女人都是在外工作的,要想见到男子在路上做生意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这裹对男子的要求便如同其他国家对女人要求的那般,「男戒」、「男德」是西尊国男人必读的东西,男人能识字却必须看家裹经济状况,一般的平民家裹的男人可以不读书,但那两本读物却必须熟读且记住。

男人上街需有人陪伴,未嫁人的男人不可随意上街,已嫁作人夫的男子上街必须戴面纱,未戴面纱的男人如同告知街上的女子可以提亲求娶。

这裹没有女子的妓院,只有男子在的小倌馆。

花落一行人进到西尊国第一件事就是找寻一间客栈住下,位於西大街的望春楼就是他们所住的客栈。

地理位置算偏了些却是落在河水湖畔,沿著湖畔种植两大排的柳树姿意摇摆,看起来像是风一吹就倒的美男子般柔弱,而过了鹊桥的另一边就是西尊国的小倌馆。

打开窗户迎面吹来的除了凉凉的秋风就是那不甚清楚的胭脂味,闻得花落第一时间先用打喷嚏来向对面打招呼。

「嘻嘻,姊姊闻久了就习惯了,我当初来西尊国也是一直打喷嚏。」醍醐替花落铺好床脯,拿起桌上的包袱打开整理笑说。

花落揉揉鼻子实在搞不懂男人有什麽胭脂可以擦?难道也学那些青楼女子满脸的粉吗?

摇摇头她转身环视房内。摆设简单幽雅,还有一座纱制的屏风挡在内室,外室另一边也有一间床铺,所以这间房裹是有两张床分别在两边,窗户倒是不少,以她身後的窗算过去,竟是整面墙都是窗户,而对面又是小倌馆,花落忍不住看向要求住这间房间的醍醐。

「醍醐,你该不会是住过这裹吧?」

「是呀,这间房的风景是最好的,再者,这裹不是闹区,姊姊也不会被吵到。」收拾好衣服的醍醐走出来点点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看著花落说。

她有说她怕吵吗?花落的疑问还没得到回答,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来了。」醍醐开了门,门外是不苟言笑的老五也就是那名驾马车的车夫。

「时间还早,不知小姐是否要出去走走?」老五低著头恭敬地问著。

花落猜老五的年纪恐怕也才二十出头而已,怎麽会像个三十、四十岁的老头呢?

「好哇好哇,醍醐带姊姊去逛逛吧!别看现在天还亮著,其实已经到傍晚了,我知道有一家餐馆好吃得紧,我们先去吃饭再去逛逛夜市,姊姊觉得好不好?」

醍醐搂著花落的手臂讨好的笑问,那大大的眼睛亮得像颗星星般闪耀,让人不忍否决她的提议,况且,花落的吃住行都必须由醍醐替自己打点呢,她有什麽权利说不?

「就依你吧!」

「嘻嘻,太好了,那我先替姊姊换个衣服。」醍醐关上门匆匆走去挑衣服。

花落低头看自己这身衣裳,她都不晓得平日都穿一身粗布衣的人今天怎麽就穿了女装,还是秋月之前替自己置办的女装。

「姊姊穿这套好不好?」醍醐拿来一套白底粉红染花样的衣式,望著那身白她忍不住皱眉,看得醍醐也跟著皱眉,「姊姊不喜欢吗?」

「不是,那身白很容易脏。」

醍醐听了皱皱鼻子摇头,「姊姊有所不知,穿白的容易脏,哪裹脏才好洗,哪像黑色的,脏了也看不清楚,要洗还大费功夫,那才辛苦。」

花落见醍醐走来,轻松就替她脱了乾净,只是,小丫头不知为何见著她裹头什麽都没穿时竟脸红了起来令她感到奇怪问:「怎麽了?」

醍醐红著脸低著头,手中的动作倒是没慢下,听了花落的问话忍不住低声说:「姊姊怎麽裹头什麽都没穿?」

花落听了倒笑了,「南国很热,有时穿了肚兜就更热,不穿肚兜也不打紧的。」都是女子有什麽好脸红的,这孩子真可爱。

醍醐似乎真的挺害羞的,穿好衣服前都没再吭一声,直到花落穿完衣服准备要在头发上作文章时花落却阻止了。

「我还未及笄,你要梳得成年女子的头发式恐怕不太好。」虽说这裹是女子对男子提亲求娶的,但她女尊的小说没少看,男子为了嫁人也有不少乱动心思的,她还是乖乖的当她的未成年少女吧!

「嗯……可是西尊国的男人们,对年纪愈小的姑娘愈有兴趣耶!姊姊确定吗?」

「愈有兴趣?」她是不是老了呀,时代真是愈来愈近步了,没及笄有关系就已经很可恶了,这裹的男人还与一般男人一样爱年轻的?

「是呀,这裹的男子都觉得妻主年纪小比较好抓住妻主的心。」

忍不住抚额,花落真觉得自己赶不上朝代变化。「好吧,那你帮我梳个坠马髻吧!」

「坠马髻是妇人梳的……」醍醐想了想还是动手梳了坠马髻,再打开面前的一些粉盖时遭花落阻止。

「妆就不用上。」

「嘻嘻,姊姊可别忘了自己的好相貌,要是顶著这张脸出门,我怕等会儿我们会被男子追著跑。」

花落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有那麽夸张吗?」她真觉得自己的脸就算复原也不会特别好看到什麽地方。

醍醐没给她迟疑的时间已经动手替她易容,「姊姊不觉得旁人可不这麽觉得,要我说,姊姊要是愿意笑一笑,那可是十足十的大美人呀!」

「笑太多太累人,还是别笑的好。」花落闭著眼任由醍醐动手,不到一刻锺的时间就弄好了,睁开眼看了镜子裹的自己她有一瞬间还真不晓得那是自己。

一张非常平凡的面孔,走在路上随手一抓都一大把的一张脸。

「醍醐果然有两把刷子。」

「嘻嘻,姊姊我们出发吧,我又饿了。」

打开门,门外依然守著老五笔直的身躯,她率先踏出一步才刚走近楼梯要下楼,冷不防一旁的房门打开就冲出一人撞来,那力道太过凶猛差点把花落给撞下楼去──要不是老五在一旁挡住的话。

「喂!你这个冒失鬼!」醍醐才刚开口就听见裹头传来一声怒斥。

「凤怜,你要是今天不从了我,我就让你千金阁的生意一落千丈,到时候看你还有什麽能耐逃出我的手掌心!」

花落顺著声音看去,就见一个穿著窄衣窄袖的女子一脸英气坐在椅上怒视而来,花落对上对方的视线时才发现身後多了个香味,原来那名叫凤怜的男子竟是拿她当挡箭牌了。

「元将军,凤怜只是一名小倌配不上将军,请将军高抬贵手放了凤怜。」

花落听那声音虽清柔却隐约有些惑人的心神,在转头看去,凤怜低著头一头散发未梳,垂弱的颈畔露出一截白晳肌肤,上头还有鲜明的红痕,看样子是对方强抢不成了,不过,她以为这裹的男子不是一被碰到就要嫁予对方的吗?

「哼,你虽然是卖艺不卖身,但你的身子我亲都亲过了,你还想装什麽清高骗别的女人吗?难道你不知道,我元沐珊要的男人从没有得不到的吗?」那太过嚣张的言语听得花落心裹失笑。她一直都是在女尊的小说上才会见到女子的彪悍,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有幸亲眼见到听到,而且一见就是个将军,那可真是威风呢!

花落不想再挡在这儿举步欲走衣袖却被人捉住,她回头就见那名叫凤怜的男子抬起脸来,楚楚可怜的表情以及眼眶泛泪的哀求令她怔了怔!

敢情对方是要她帮忙?

「姊姊,我们走吧,这种戏码在西尊国常有的,强势女人强抢男人那是很正常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国将军,这个小哥是避不了的,我们可别初来乍到就惹祸上身。」醍醐笑咪咪的推开凤怜拉著花落的手臂就要走──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大大的礼物!!

暗卫不拚死拦人是因为看出车夫是何人、是谁的属下才不拦

比起当下拚死拦下,还不如回去报告花落是谁带走的有意义些

新的一卷,咱们来当当大女人一回吧!

☆、第二章 分食给予凤怜

「站住!」元沐珊站了起来挡住她们的去路,锐利的目光打量面前的三人一阵开口:「你们是什麽人?为何进入西尊国?」

「哼,谁规定不能进西尊国了?」醍醐不高兴的反问。

元沐珊连一眼都没看向醍醐仅是望著面前的花落,「一个下人还不配与本将军说话。」

「你──」醍醐气冲冲的要反驳花落却阻止了她。

「既然将军如此高贵,咱们只是小小百姓自然也配不上回答将军的话。」她牵著醍醐的手欲往对方的身旁走去却再度遭阻。

元沐珊细看面前的女子,发现她梳了妇人的发髻时忍不住问:「姑娘明明年纪轻轻为何装作妇人?特地来西尊国的原因请好好说明,近日四国不太平静,为防他国百姓来我国乱来,还请姑娘好好回答本将军的话,要不然,别怪本将军将姑娘扣下。」

都说上位者自身都会散发王者的气势,这个元沐珊也是相同,花落眼见躲不过只好老实交待,「我只是个逃家的姑娘,为了在及笄嫁人前云游四国好填补遗憾,装做妇人只是不想惹事生非。」

在花落说话时,元沐珊的眼一直在此人身上打转。她接到消息裹有一项令女皇很在意的一件事,那就是传说四国的主人出现了,那是一名女子原本居住在南国而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也从南国而来……

「不知姑娘芳名?」

元沐珊一问自己的名字花落就知道有问题,一名将军盘问一个百姓已经很不正常,西尊国不可能禁止外面的人进来,但进城时的确有遭到守门人的盘问,再三确认自己的身份後才放行,她想,应该是那个传说传开来了,秋阳那天说,有人将她的消息故意放出去……

「姑娘?」元沐珊没什麽耐心的再追问。

「姓胡,单名一个缇字。」花落说出来,身旁的醍醐倒是惊讶了,而也因为她的惊讶令元沐珊眯眼。

「难道两位不是一起的吗?为何胡姑娘说了自己的名字时这个小姑娘这麽惊讶?」元沐珊的手不动声色的背在身後,见了她的动作老五的手也放到腰侧的剑上。

「实不相瞒,我的妹妹是一位友人派来照顾我的,她只知我的人不知我的名。」

「妹妹?」原本因为两人完全没有相像之处觉得可疑,但凝神在看却笑了,「这个人明明是男扮女装的少年,胡姑娘居然喊她妹妹?」元沐珊更加肯定这三人有问题,暗号打下,楼下等待的人都纷纷动了起来。

花落装作不知下头人聚集的脚步声,对於惊讶醍醐是少年的真相也撇下来,淡淡启口:「元将军,我自然晓得他是男子,但这裹是西尊国,要是不让他装成女子,到时候又被什麽名门贵族看上眼抢了去,我要怎麽对得起我的友人?」呃……醍醐是男的呀,怪不得刚刚换衣服时他脸那麽红。

元沐珊原本要人上来围人的,见面前的女子不但不心虚还坦然应对,那股不同常人的气质与那张脸实在不搭,但她此时总不能随意对人动手动脚,毕竟对方是名女子,要是她真动手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名声!

「也对,是本将军唐突了,三位走吧!」元沐珊让了道,花落拉著一旁被揭穿身份就不吭声的醍醐欲走,但她的衣袖还在那名凤怜手上顿时令她有些头疼。

「凤怜,我劝你不要抵抗了。」元沐珊自然也看见凤怜亦步亦趋地跟在那名叫胡缇的女子身後冷声说。

「姑娘,凤怜愿作姑娘的小厮,请姑娘救我。」凤怜哀求地喊著,那声音裹都是难过的哀伤,像是快咽气的鸟儿般绝望。

花落停下脚步不知该怎麽办,她现在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有别的馀力救人呢?

「你这男人好不要脸,凭什麽这麽随便缠上姊姊,姊姊身边有我就够了,才不需要什麽小厮!」醍醐又恢复了精神,死命地抓住凤怜的手要他松开叫著。

「凤怜,你不要挑战我的容忍限度!」元沐珊沉著脸一身的怒意忍耐著。

「元将军如果真要逼凤怜,凤怜只好求一死解脱!」凤怜松开花落的衣袖却从衣袖裹拿出藏好的匕首抵著自己的脖子,看得元沐珊脸色大变。

「凤怜不要做傻事,跟了本将军哪裹委屈你了?我没有正夫只有三个男侍,只要凤怜愿意,我将迎娶凤怜为正夫!」元沐珊急著想动,偏偏她一动那匕首就更进一分,细皮嫩肉的肌肤顿时染上红豔的血痕,看得元沐珊更急了。

「凤怜说过,凤怜只是一小倌配不上将军,还请将军放手。」漠然决绝的眼神像失去所有的将死之人。

「你!」元沐珊急得忘了自己徒手夺刃的速度肯定快过凤怜自残的速度,偏偏她只是急得跳脚却不敢再进分毫,看样子所谓的关心则乱是真的。

花落仰头看见一旁窗外的天色慢慢有黑下来的趋势,叹了一口气,她只好转身一手拉过凤怜开口:「元将军,得罪了。」抓著凤怜与醍醐她就是往下跑,因为凤怜的匕首还拿在手上,底下的人纵使想抓人也怕伤了他分毫,就这麽眼睁睁的看著人跑了出去。

四个人一出去正好混入大街上的热闹,就算身後的人有心去追也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们离开。

「将军……」

元沐珊走出客栈看著他们离去的方向,「替我查查那名女子真正的来历。」

「是。」

她不信那个女子的话,一般女子面对自己时多少都有些畏惧的,但那名女子明明是外地来的人却能毫不迟疑毫不惧怕的与自己对视,甚至态度上只有从容两个字可以形容。

那个女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平民,如果是他国皇室就必须派人一路监视,女皇曾说过要得到那名叫陶花落的女子,如果得不到就必须除掉……低头审视自己拇指上的扳指,她是希望那个女子不是那位人物,敢在她面前抢走她要的男人,这份气魄她很赏识。

离了客栈很远,花落才将手放开来但凤怜却没放开,那紧紧握著自己像害怕被人抛下的动作令花落不知该怎麽办。她在南炎国时的确说过要出来走走,但她当时真的没想过西尊国会是女尊的国家,更没想过自己有那麽一天会抢了人家的男人。

「喂,我说你可以放开了吧,姊姊好心救你可不是真的要把你收到身边当男侍的。」醍醐像是知道花落的想法忍不住伸手去拨开凤怜的手。

凤怜松了手却是一脸弦然欲泣地停下了脚步,「凤怜自知给姑娘带来麻烦,凤怜无以回报,还请姑娘同意凤怜跟在身旁侍候。」

花落等人也站定,醍醐还想说什麽却在肚子发出咕噜声而作罢,花落笑看他不好意思的脸庞再见那站定不动要哭要哭的凤怜只能再度叹气。

「我们先去吃饭吧,有什麽话等吃饱了再谈。凤怜也一块来吧!」她可以确定凤怜执意要跟在自己身边绝对是有所图谋,既然人家都缠上来要死要活的,有什麽问题也等吃饱再说吧!

一行人停下来的地方正巧是醍醐说的餐馆旁,虽然大街上充斥热闹的人民,但这家餐馆还是显得冷清些。

一进门,没有店小二来招呼只有一名看起来是大厨的男人走过来,先是看了醍醐一眼再看凤怜一眼,最後才看向花落。「几位要吃些什麽?」

「不用多,好吞的就好,还要一碗大汤。」醍醐倒像个熟门熟路的迳自拉著花落坐下来点了菜。

厨师点头随後走出去了,花落看著此时三三两两的客人散落在餐馆裹头不禁好奇问:「醍醐,你怎麽会看中这家店?」不是说人多的餐馆才好吃吗?

「姊姊不知道吧,这家餐馆是挑客人的,刚刚那个招呼我们的就是老板,要是他不喜欢的客人一律赶出门,好在我先前就已经来吃过了,我猜是老板记得我呢!」醍醐得意的说,小鼻子翘得老高那叫一个得意。

点了点他的鼻子,花落开口:「好吧,既然我们等吃饭了,先来解决你的事情。做什麽扮成姑娘来骗我?」现在仔细看倒真的看出醍醐是有喉结的,也亏得那个元沐珊一眼就看出来,要不是身为女尊国的女人如何能分辨得出来。

醍醐低下头玩著手指闷声说:「我本来就比较喜欢穿女装,况且我扮姑娘很久了,还是第一次被人揭穿。」他又突然抬起头激眼汪汪的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姊姊的,我是怕自己是男儿身姊姊不给我接近,到时候就不能完成那人交待的任务,我才不要给那人做小厮!」气鼓鼓的脸颊说明了一切还不自知,倒是一旁的老五几不可微地皱了眉头。

支著脑袋,花落笑道:「本来是胡诌的友人还真的有这麽一个人呀!」

听见花落的话醍醐才一脸糟糕的表情,「姊姊,不是的,我是……是……」

看他一脸纠结想挽救的著急,花落拍拍他的头安抚著:「算了,我也不问你那人是谁,反正我们现在的花费都是那人出的,等我的旅行结束或是到了什麽地方总会见著那人,那时候我再问就好了。」果然是叶知秋派来的人。

老板端了三菜一汤过来,又从跟著出来的小二餐盘裹放下三碗面食才离开。

花落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乾面又看看桌上精致的菜有些傻眼。

「姊姊不用惊讶,西尊国人民的主食是面不是米饭。」醍醐才说完就不顾形象地吸哩呼噜地吃著,一旁的老五也是豪迈的吃了起来,花落见他们都吸得很欢,自己也要吃却发现凤怜面前只有一个空碗。

「老板怎麽没有给凤怜面?」

「喔,西尊国另一个规矩,男子吃食都是跟妻主一块分食的。」醍醐吃到一半分神回答。

这答案听得花落很头大,可她瞧见一旁的老五也有自己的一碗面又忍不住问:「那为什麽老五就有自己的面?」

老五一听顿了动作看向花落,醍醐也愣了愣看向花落,「姊姊,老五这相貌一看就不是西尊国的男人。」

伸手抚额,敢情西尊国男人就该像对面的凤怜一样柔柔弱弱吗?

望著凤怜低著头一副快哭出来的神情,花落却忍不住设想万一自己真与他分了食後果会如何?

「如果不分……」

「如果不分,就是仆人,仆人不能坐也不能吃。」

花落又叹口气,迳自起身拿过凤怜的碗,她这一动作敏感的发现全餐馆的人包括醍醐和老五都看向自己的动作,她顿住,抬头看去什麽人都没见到先见到凤怜期待的眼神,顿时,她真的觉得颇不妙!

「如果我把自己的面给他……」

「嗯,那同样算不分呀,不但如此,男方的地位可是连仆人都称不上,到时被别人看见可是会随便抢走的,一但被人抢走,被打骂甚至凌辱都是与女子无关!」

花落顿住的手再度拿起那空碗,心裹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她坐回来还是看见大家都盯著自己的动作,她也懒得去给什麽反应了,迳自搅拌了面条再分了适量的面食到空碗,然候头也不招的放到凤怜面前,见他没动筷的举动她只好无奈说话。

「快吃吧,再不吃面都糊了。」

一滴泪滑了下来,凤怜应了一声才开始吃著,然候四周似乎都传出松口气的声音,令花落更加的无奈。

作家的话:

今天不在家,有问题需等星期一再回唷^^

小周末还有一更别忘了续看唷!!

☆、第三章 绝云山凤求凰

弦月下,洁白亮光洒落竹林之上,黑夜的暗处陇罩全山。

一名男子身著雪白长衫,他坐在院中的石椅上,修长分明的手指拨弄面前的古琴,清悦的乐音飘盪回绕於山颠,淡淡哀伤淡淡思念,那乐曲中的思慕如此明显,偏乐声总是透露得之不到的感叹,良久,弹琴之人才张口和音唱起: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遨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何时见许兮,慰我徬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使我沦亡。

一曲终了,原本半闭的墨瞳微微睁开,注视琴身之时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而启口:「何事?」

一名身著紫衣长袍的女子站定五步之远启口:「人已到了西尊国,醍醐被人看穿了性别。」

男子轻笑,「很正常,西尊国女人看最多的就是男子,那小子的道行可没那麽高。她如何?」

「看似不错,醍醐倒是把她哄得挺欢喜。」

「那就好。」男子重新拨弄琴弦发现身旁人还不走而问:「还有事?」

犹豫了一会儿才启口:「主子为何不对她唱刚刚的凤求凰?」

男子淡然的看著琴身,「紫月,如果换作是你,突然有一个男子对著你大唱情歌希望你懂对方的情感,你能理解?」

紫月低头咬了下唇才回答:「公子如天人之姿,世间女子少有不倾慕的。」

「呵,可她就是那位不倾慕的。跟她比起来,我的身份根本一文不值,对她来说,我只是个突然出现对她有所图谋的男人,更何况,前有季怜春这人的前车之鉴,接近她可比接近一般女子还来得费劲些。」

「既是费劲又为何定要她?在她出现後那麽多年,公子从没见过她的人,难道只因那份诅咒──」

男子淡淡打断:「紫月太激动了。那份诅咒如何,对於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只是好奇她面对事情的态度,从她出现身旁就已有我派去监视的人,我天天都见到她的消息自然也看见她说过的话是如此有趣,看著她从十二岁的年纪到了现在十四岁,一个原本就不像孩子的姑娘渐渐往我不可预料的未来迈去。

我的预测从没失误过,偏偏在她身上栽了个跟斗,失去季怜春,我以为她会哭会气会丧失一切,可她过的挺好,不时与身旁的男人打打闹闹独善其身,她的心藏得很深,我虽不以为季怜春能偷走她的心,却也不敢断定她就真的对念奴娇无情……」

起身仰头眺望天空的上弦月,男子的视线裹不是那洁白的明月而是那天初见她时的一切,她的任何反应都被他牢牢记在心头。

她出现时他已由星象看出,确实找著她时也发现她身旁多了位守护者,他知道她身边不会缺少的就是守护者,所以他不插手却仍然派人到她身边记下她每天说的话,那可爱的话语都令当时缠卧病榻的他会心一笑,直到北皇的动作多了变化,她转眼间消失不见踪影,确定她活得好好的,他猜想她不会过得太苦便没去寻她。

偏偏那会置她於死地的传说被有心人放了出来,他才不得不动用还不应该现身的秋阳去寻人,知道她要见自己时,他竟是开心得不能自抑。他低头浅浅一笑,手掌抚上依然在跳动的心房,他不知自己还能任性的活多久,但,知道有生之年见著那拥有四国权利的主人就够了。

「那个凤怜……」

「不用管他,四国的人想用什麽方法留下她随他们去,她不是乖乖站在原地挨打的人,她要的,谁都抢不走,反之,她不要的,谁也不能留下。」

「可万一她要了凤怜……」紫月再度激动得不能节制,双手恨恨地攥起。她的主人如此高洁怎能让那种女子高攀?

男子回头看著部下的情绪轻笑摇头,「紫月,她还没出现之前,你定是以为这四国境内无人配得上我,可我是一个无法让女人欢愉的男子,光是这一点就不允许我去碰任何女子。而今,她出现了,我也无法拥有她,倒不如让她身边多些人陪伴,免得我太在意她的孤单强留於世。」

紫月啜泣地跪在地上低头,「公子,求公子不要这麽说,她出不出现公子都是绝云山的主人,公子要是走了,叫我们这些孤儿往何处去?」为什麽她的健康不能分给公子?!为什麽老天爷要那麽残忍拿走如此善良之人的性命?!

「咳咳,不要跪在地上,快起来。」轻声的要求音量不太却很有份量,跪在地上的紫月用手背拭泪赶紧起身却不敢上前替男子拍背,她知道男子不爱人近身。

「有我在的一天,绝云山还不会换主人,就算我要死了,也会先安排你们的去处。」浅浅呼吸,xiōng中的闷气好些才睁开疲惫的双眼问:「分家的那些人做了什麽?」

「他们都知道公子那天去见了什麽人,一时都将散布各地的眼线集中寻找她。」

男子冷笑,「动作倒是挺快的。为首的是谁?」

「苍凉。」

「喔,果然呀……老家伙们再怎麽喜欢我也还是选了下一个主人预备,我猜猜,老家伙们把找到她甚至将娶她为妻的任务当做接任的试验?」垂下的眼眸裹有一闪而逝的嘲弄,声音轻快地不觉有任何不悦,像在叙说一项事不关己的事实一般。

「是。」

拢拢身上的披风,男子重新仰头眺望明月不语。

紫月到底年轻,依然忍不住地问:「公子不阻止?」

「不用,苍凉那样的人她未必会上心……」倒是那个凤怜,会是谁派去的呢?

看著月亮的人不止那名男子,陶花落也正在看著。

她开著窗户,人坐在榻边,手支在窗棂旁静静凝视窗外的风光。对面的确热闹,所见之人皆是女子,大方地搂著身旁的男人走到一间又一间的小倌,那些站在门口招揽生意的小倌个个美得惊人,真是太佩服西尊国的女子居然都可以留下那麽漂亮的男人。

「妻主,风凉,会著凉的。」

随著话语而来的还有一袭披风,披风上头薰过花香,芬芳宜人,花落转头看见凤怜站在身後看著自己。

傍晚见凤怜一身红衣时她的眼皮就直跳,等他洗完澡她便要求他著蓝衫,知道他人在她这儿,那个叫千金阁的小倌馆特地派人送来他的衣衫,幸好他不是清一色都是红衫,要不然她可能会狠下心叫他走人。

凤怜是个美人,比起季怜春自然不够,但他的美是比女子还柔弱的娇羞,身子虽不像一推就倒却看起来很瘦,他的五官中便是那双凤眼最吸引人,像会说话般诱人心魂。

「凤怜,你先坐下,我有事问你。」

醍醐因为她晓得他是男子後便主动去老五的房间睡,而凤怜很自然就留了下来,他睡在外室的床上。屋内早已熄了烛火,她就著外头的光亮就见他一半面容隐在yīn暗,那没被遮住的面容此时正直直地盯著自己,看得她自己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凤怜是什麽人?」

「千金阁的头牌。」

那声音晚上听时就知动人,岂知在此时没有烛火的黑屋裹会透露一丝喑哑,感觉就像小倌不自觉会主动利用学习诱人的招式在勾引自己。

「既然你不愿当元将军的男人,为何执意要跟著我这个外地人?」她枕著脑袋在窗边静静凝视他。他的眼睛会说话,看久了心会慌,所以她垂下眼等著他回答。

「凤怜自幼被千金阁养大,无父无母,待在千金阁那麽久只想离开此处。之所以缠上妻主是因为妻主是外地人。」

花落本想纠正他喊自己妻主,但一个晚上说了那麽多都无法改变他的叫唤再加上醍醐说她分食就已默许凤怜的身份,要是凤怜在外不喊她妻主多半会遭人注意,西尊国对男子可真是管太多。

「既知我是外地人就不怕我离开西尊国嫁予别的男人?」她以为那些人是想将她留在自己国家近而入宫被囚,怎知突来一个凤怜打破她的想法,难道也有人以为把男人放在她身边让她动了情後就会心甘情愿留下吗?

凤怜的脸顿时惨白,身子巍巍颤颤地像要跌下榻去,那副柔弱的身姿怕是最对西尊国女子的脾胃,花落看著他也有些同情,但同情并不能真的将他带在身边。

「千金阁既然是你的家,你就不该离家而行……」花落的话因凤怜的泪滑落而止住。

她看著明明是名男子却能哭得那麽好看的凤怜真是不晓得该怎麽办,她自认自己偶尔也能装作很男人,但一定要选在她才刚挥别前段不甚明确情感的此时吗?不甚明确嘛……是呀,是她自己将话说得难听推开了念奴娇,她与他甚至没有互相许诺任何爱语,哪来的情感可言?

花落有些头痛的揉眉,面前的凤怜只是无声落泪直望著她,像只抛不得的小白兔哀求主人别丢下他。

犯规啦!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嘛!

心裹是真的舍不得凤怜的泪,花落叹气地伸手将他拥住,而他也趁机紧紧地抱著花落的腰,脑袋找了个好姿势就腻在她的怀裹,这副熟得不能熟的自然动作令花落清楚晓得凤怜绝对是被什麽人派来的人,她想放手却太过心软,可别因此著了人家的道呀!

☆、第四章 给我一个孩子

「去睡吧,我累了。」关了窗,她轻声启口想推开怀裹的人,偏偏对方反而和她杠上般抬头一副赌气样。

「我要和妻主大人一起睡!」那任性的霸道宣言听得花落一愣一愣的。

前一刻还哭得梨花带泪的,後一刻就像只炸毛的小猫不依不饶,真是令她赞叹西尊国女人的幸福呀!

花落没再言语,下了榻无视身边不肯放手的凤怜迳自上床,上了床,凤怜才松开了手,伸手就将花落的外衣给扒了下来,见他还打算扒自己裹衣时阻止。

「这样就好。」

花落躺下背对他,凤怜却是熟稔地伸手穿过她的颈项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隔著裹衣贴著他微热的xiōng膛时她不觉燥热。

她身子娇小被他抱著正好让他的呼吸不时抚过耳边,那骚痒的感觉令她不自觉地想避,身後人可没给她选择的馀地,紧紧箍住她的纤腰不让她动弹分毫,这令她真想笑。

「凤怜,你今年多大了?」

「妻主大人,凤怜十八了。」似乎是开心她问起他的年纪,声音裹带著欢喜。

「十八呀………我才十四呀……」

「嗯,凤怜第一眼就知道妻主大人比凤怜小,所以凤怜……凤怜才敢如此赖皮。」声音裹有著扭捏,似又透露著不好意思。

得,西尊国男人还当真喜欢年纪小的女子。「难道不用什麽结婚仪式才需要用妻主这个称呼吗?」

「妻主大人给凤怜分食就算仪式了。」轻快的嗓音透著无比的诱惑,声音附在花落的耳边时像在撒娇。

就只是同情人家没得吃她就先把自己赔了……「凤怜,有件事我要先和你说明白,如果你做了什麽会对不起我的事情,别怪我到时无情。」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她已经先言明在前,他要最後伤她的话就别怪她了。

身後一时没了言语,就在花落快睡著时才听见那句:「凤怜绝不会害妻主大人。」

翌日,一声惊呼吵醒了熟睡的陶花落。

「姊姊!」醍醐瞪大眼看著陶花落像小猫似的缩在凤怜的怀抱裹,顿时忿忿不平地揪起凤怜的衣领,「你怎麽可以强迫姊姊和你共睡一床!?」

身边温热的怀抱没了,花落揉揉眼睛有些搞不清楚面前是怎麽回事。醍醐把凤怜拉下床,凤怜推著他的手似在挣扎什麽,眼神散涣的花落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楚醍醐竟勒了凤怜的脖子!

「醍醐你在做什麽!快放手!」花落急冲冲地下床,裹衣因她的大动作彻底打开露出她正面的肌肤,两粒椒rǔ的一半被遮在裹衣裹头,饶是这样也吓得醍醐赶紧放背过身去。

「姊姊,你怎麽可以这个样子下床!」气愤的声音还有些颤音。

凤怜也脸红红地伸手拉起花落的裹衣未免开得太过,独独春光外泄的花落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要不是你一大早乱动手我会这个样子下床?」还指责她咧!她都还没骂人呢!

听见花落偏坦的话令醍醐不服气,「姊姊怎麽可以和凤怜一起睡?!这样不就证实凤怜是姊姊的人了吗?」

感觉身旁的凤怜分外紧张,花落狐疑地抬头正巧看见他眼中的慌乱,难道──

「不是分食就算了吗?」

「是要上床共睡天明才算!厚!我知道了,是不是凤怜故意曲解你的?!」醍醐气呼呼地转过身手指著脸上早已褪下血色的凤怜吼。

身边的那如花般娇嫩的男子又抖得如筛糠,这一次花落也没再叹气或是表达其他,「他要跟就跟著吧!」

面无表情地转身,系好裹衣的带子她就著冷水洗梳,碰到了水才想起自己的脸似乎没卸掉易容,伸手摸了摸又看著铜镜似乎恢复了容貌,就在她纠结容貌时,室内微凉的温度惊回她的思绪,觉得裹衣裹应再添加一件肚兜而准备脱衣时才想起室内的两人回头:「你们两个是打算把我看光光才甘心吗?」

两个人立马红著脸出去了,花落叹著气脱掉裹衣翻出醍醐为自己准备的肚兜穿上,一件件的穿著,直到她全身装扮齐全了才转身却僵直在原地。

面前坐著一身玄黑长袍戴著黑色面具的男子,他迳自倒著茶水来喝丝毫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而花落却觉得刚穿上的衣衫都白穿了,因为此时的自己後背冒了一堆的冷汗。

男人的玄黑长袍下襬用黑线绣了花纹,她记得在叶知秋的白袍上也有见过同样……

「叶知秋是你什麽人?」

男人转头看来,「花落如何认为我与叶知秋有关系?」

花落?他认识她!「我不是你说的人。」这张脸不是还易著容吗?

「当你人还在马车上被守门的盘问时,我的人就已经将你来西尊国的事回报给我,就算你人易了容,但你的车夫和身旁的人可没易容。」男人从容的回答,一双眼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她原来长什麽样子他不清楚,但能想像她脱下衣服的身段是极好,纵使年纪还小发育不算好,光是一个裸身也足以引起男人的兴趣,怪不得「那家伙」那麽快就先出手缠上人了。

被揭穿真相,她别过头淡淡启口:「别跟我装熟,就算是叶知秋本人也只礼貌的喊我陶姑娘。」花落冷淡的撇眼,拒绝去猜男人眼中的深意。

「呵,也对,家主大人一向是个很多礼的男人。陶姑娘打算在这裹住上多久?」

「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

「喔,陶姑娘是生气我看了你的身体?」那从容、一点也不紧张的坦然听得花落眯起眼。

「我可不是那些被人看了、被人亲了就缠著对方负责的女子,你可别用这个烂招逼我嫁你喔!」睡眠不足的花落一向有轻微的起床气,偏偏刚刚才知道自己傻傻的被凤怜骗,现在又无端被一个登徒子看了换衣的过程……再怎麽好脾气也是有脾气的!

男人低头浅浅的笑著,「真可惜,我特意挑你一人换衣时进来就是如此打算的。不过,没关系,慢慢来。」

花落翻白眼欲要走人却遭阻止,「我的人正把刀架在你的人脖子上,如果不希望他们人头落地你大可一试开门的後果。」

那低醇的嗓音很好听,但如果话的内容如此血腥,倒是破坏了欣赏的一面。

花落转移脚步来到窗边开了一窗,顿时秋风吹来将她身上的馨香尽数抚到男人鼻间,令他心神一动之间瞬间贴近花落身後低首轻语:「陶姑娘这是在玩欲擒故纵?」

性感又迷人的嗓音原本该是乱人心神的,可惜……一个季怜春已经让她记取了教训。「我对你没兴趣。」

「真伤人心,难得我对一个女人有兴趣。」

这话很有岐异。花落抬头正好看见男人的眼,深沉得不见底,「敢情阁下之前喜欢男人?」

「哈哈哈,你可是第一个敢对我说话如此放肆的女子。」手指挑上她的下颔厮磨,指尖传来的细致肤触令他打从身体愉悦。

「那真是我的荣幸。麻烦你把来意说明白些,我不喜欢空著肚子与人聊天更不喜欢和陌生男人聊天。」冷淡的怒意酝酿著,挥开男人的手指,花落的视线垂回窗户凝视那随风飞舞的柳树。

「你既然猜到我与叶知秋有关系必能猜到我的来意,叶知秋希望保你平安我却希望娶你为妻,毕竟家族的诅咒著实困扰著我们,虽说我们分家的人受到的催残没有本家的当家多,但多多少少还是有影响。叶知秋想把诅咒停在他那一代那是他的痴心幻想,诅咒不除,分家的人也无法好好活著,而我的来意很简单,只要你的一个孩子即可。」

男人贴著她的後背传来的心跳声异常平静,没有任何的高低起伏好像他说的那麽简单也那麽事不关己,他当自己是在伸手向她要一颗糖吗?

「高高在上的男人总是把女人当做可有可无的东西,你的态度我不喜,就算我一定要生孩子也绝对不会找你,你还是死心的好。」

下颔被用力抓住抬起,花落冷然的眼裹如死寂般对上男人愤怒的眼,他审视著她,不仅自己的心跳告知她同样也将她的心跳告知他,她平静得像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与自己说话,连一点细微的起伏都没有,太过平静的心跳太过冷然的眼,这就是叶知秋说的四国主人?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用强的吗?」他沉声说著,尽量表现自己的凶狠,可那双与自己对视的双眼完全没任何反应。

她轻笑,手指著他的手示意他放开,得到自由後,她抚著脖子离开窗边走向桌旁,「你要用强的就用强的,孩子是在我肚子裹,要怎麽流掉我说了算。」瞥了他一眼来不及隐藏的惊讶,她又笑了,「我不要的东西会想尽办法打掉,更何况,我对孩子并不偏爱,想要用孩子来绑住我根本是个笑话,而且……」她仰起头睥睨地看著面前男人,「就算我真生下你的孩子又如何,诅咒解的了?」

那声轻问震怒了他,男人伸手就要朝花落抓去,房门却在此时打开,一把弯刀攻来将他逼回,男人这时才看见拿著弯刀的人是谁而讶异。

「是你……所以那个小鬼也在这裹……」

「苍凉,我就知道是你!」醍醐与凤怜也出现在门口,地上都是倒地的人。

「原来是你们跟在她身边,我还以为……」止住话,苍凉不再看面前的老五而是对花落说:「陶花落,就算诅咒真的解不了,能得一个拥有四国的女人为妻也是最大的荣耀,你等著我娶你回家。」苍凉跳窗下去前留了这麽一段话。

「那个疯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呀?」醍醐嗤笑道。

「就是不知道才会那麽说。走了,吃饭吧!」花落转身,经过凤怜身旁连看他一眼也没看,迳自下楼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真巧,又见面了!」

☆、第五章 堵得巧糟蹋巧

一见到说话的人是谁後,陶花落顿时一股压抑不下的火气就窜上来了。

什麽叫真巧?分明是刻意来堵她的!

这女人是怎麽回事呀?西尊国美男那麽多一定要把凤怜抢回去吗?虽说她自己是很希望凤怜跟人家走,但凤怜分明是有目的地待在她身边的──

「元将军这麽早来找我是为了什麽?」火气烧身,花落也不像先前那麽怕事地态度令元沐珊讶异。

她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凤怜一眼暗自想了些什麽不禁开口:「可是凤怜伺候不周让胡姑娘不悦了?」

此话一讲,凤怜的脸就更苍白了,醍醐皱皱鼻子欲要说话倒是被花落截下。

「元将军说的什麽话,凤怜是我的男人,他伺候我如何用不著别人来评断吧!将军讲这话未免太自贬身价,难道西尊国堂堂一个大将军要跟一个外地人抢男人才显得你的威风?」

听见花落称自己是她的男人,凤怜顿时一张脸羞红地低下头,心儿怦怦地狂跳,而一旁的元沐珊见了更加懊恼之色。她中意凤怜很久了,好不容易逮著机会逼他就范前夕却遭这三人阻拦,原本就不悦的怒意这会儿也因花落的话而爆发。

「哼,就算你这麽说,那凤怜的身子你可碰过了?要知道,没破他的身之前,任何女人都可以抢走他!」元沐珊的话是对花落说,可那双色眼却是紧盯在凤怜身上,犹如一个猥琐大叔在看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看得花落很想抚额。

天儿呀,这都什麽跟什麽呀?知道西尊国女子彪悍但这个元沐珊也悍过头了吧?

因为凤怜与元沐珊的距离很近,花落见身旁的凤怜紧抿著下唇不吭声,又见隔壁桌的女人们全都是身穿甲胄明显都是元沐珊的人,要真打起来两方都讨不到好。

「元将军究竟想怎麽样?何不直接把话说明白了?省得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看烦,你不厌,那实在很难过。」花落真的觉得自己的耐心有限,待在南炎国,她那个模样纯粹是热得懒得动脑动心思,但不代表她真的收起那份不羁,容忍是有限度的。

「很简单,你只要把凤怜还给我。」元沐珊说得又快又清晰听得花落忍不住用手指敲了桌面。

「全西尊国的男人是都死光了不成?你就非得要他?难不成你想告诉我凤怜是女皇的儿子,娶了他你能少奋斗十年还是娶了他你能一生不用上战场?」真真烦死人了!见过纠缠女人的没见过纠缠男人的!有没有那麽饥渴呀!

元沐珊微眯起眼,「如果我说凤怜可比女皇的儿子还吸引人呢?」

桌上端上醍醐点的早餐,花落看了一眼,幸好不是一大早吃面,要不然她的火气会更旺,见那个元沐珊还是死皮赖脸的不肯走,她睇向凤怜时有了想法,伸手抓住他的腰带瞥见他吓坏的面孔已经元沐珊著急的表情时确定自己赌对了!

「既然你那麽爱他,那万一他这副身子在此时此刻给这客栈的所有女人看光了,你还要吗?」花落的嘴角坏坏地勾起,那眼中的认真吓得凤怜想阻止却又不敢,更别提元沐珊诧异的表情了。

「你、你疯了吗?男人的身子在大庭广众下被女人看了就跟妓子无异是没价的!」著急的提高了音量,一时间众多女人们都将视线看了过来,凤怜吓得泪都掉下来了,但花落的手可没因此离开他的腰带。

花落实在懒得再废话,伸手一扯──

「啊!你这个疯子!」元沐珊尖叫著转身就走,而身旁的凤怜早已石化。

直到元沐珊的亲卫都跟著走了,花落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重新替凤怜系好腰带,眼见他空洞的神情她终究狠不下心踼开他,伸手将他揽到xiōng前抱著,轻声在他耳边说了:「我只是吓吓她,不是真的要让你的身子被看,就算要看,也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对不?」

那僵硬的身躯终在她似哄似宠的声音裹回过神,双手紧紧地抱住她委屈道:「凤怜还以为妻主大人当真要用这种糟蹋人的方式对待凤怜!」未说完先落泪,花落真觉得凤怜该改名叫凤泪,怎麽那麽爱哭呢?

「先吃饭吧!」她拍拍他打算坐好,奈何凤怜像没骨头似的赖在她怀裹,搞得她真觉得自己正抱著一只异变的大猫。

「坐好来,你这样我要怎麽吃呀?」

花落没好气的把他拉起来坐好,他蹭著来她身边同坐一个长板椅开心地接过她递来的一半包子小口小口的吃著。

醍醐突然安静下来让花落很不能适应,抬头见他塞著包子嘴巴却没动忍不住笑了。

「醍醐,你怎麽了?」

醍醐回过神,看了花落一眼又低头下去动著嘴巴,老半天都不应答一声,花落倒不催他,只是静静地吃著早点,过一会儿,醍醐才吞下嘴巴的东西一副有话说的抬起头。

「姊姊,你以前来过西尊国吗?」

看著醍醐一脸正经,早已饿过头也不想再吃的花落摇头。

「那姊姊怎麽适应西尊国的民风那麽快?」

适应快……她能不快吗?她都能接受自己从现代人变古代人了!

「醍醐是纳闷我刚刚为何可以那麽自然的对抗元将军?」见他点头她才笑,「这裹是女人的国家,要是在这裹不理直气壮反击只会被逼到绝境,况且,我可是仗著你与老五才敢那麽大胆的,可不是我天生就敢如此。最重要的是,我一没睡饱一没吃饱脾气自然差,再加上一大早就得知自己被骗还被人看光──」一句「看光」顿住老五进食的动作连醍醐都瞬间红透了脸。

「我不是故意看的!」醍醐急急地挥手解释,就连凤怜也红著脸要说什麽,花落却先举起手打断他们。

「好了,总之,待在西尊国时我的女性自尊会稍微高涨一点,你们只要学著习惯就好。」虽然他们误会她说的看光是指他们,但她还是不要解释的好,省得一堆的麻烦。

「所以姑娘是打算住在西尊国拥有三夫四侍?」老五很难得的开口,结果一说话就惊死人。

「咳,咳咳……」一口气直接呛到,还是托凤怜的拍背才舒缓。

「我没有那麽说,凤怜只是个意外,要是我打算离开──」

「凤怜也一定跟在妻主大人身边。」凤怜非常有决心的抱住她的一条手臂坚决道。

花落看著凤怜那一副抢到玩具绝不放手的表情忍不住失笑,不经意对上老五的视线时一愣,对方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起身离开。她看著老五的背影忽然问:「醍醐,老五与你是一起的吗?」

「不是,他是负责保护我们的。」

「喔,所以要你做他小厮的人才是老五真正的主人。」老五是叶知秋的人,所以才会用那种讉责的目光看她吗?她可从没对叶知秋承诺非他不嫁呀,老五的讉责目光也太多馀了点。

点点头,醍醐把剩下的包子塞进嘴裹,吞下去才说:「对呀,老五是受命於那个人的。」

敲敲桌面,花落审视的目光落到正在喝水的醍醐身上,「那你呢?你又受命於谁呀?」

「嘿嘿,姊姊猜猜看呀!」醍醐笑得很开心,那副天真的模样实在看不出真假。

花落甩甩头不打算去猜,反正知道这些人都是有企图的就好了,她也懒得一一查出真相。「好了,今天你打算带我去哪裹玩?」

「我们今天去游湖吧!」

6-10

☆、第六章 一吻定下绝色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船舫的接待处时,一望过去不时能看见不少船舫,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虽说不大但也不能小觑那个热度,怎麽会有人不怕热的往湖上去咧?

「姊姊你一定觉得这些人有病才会选在白天游湖吧!」醍醐笑咪咪的勾著她的手臂说,见花落点头他又说:「其实这是为了保住男子的贞cāo。你想想喔,白天能见到的风景很多,不管是四周的还是其他船舫的都能看,这样女子就算带著男子游湖也相对安全一些,毕竟这裹还没开放到白日渲yín。可如果是晚上游湖的话……姊姊要不想被影响就别去凑热闹了,那些声音呀……」

见他一张小脸都红透了,花落忍不住捏捏他的脸颊问:「你这孩子看起来也没多大,怎麽就这麽了解西尊国的事情呢?」

「嘻嘻,不告诉你。啊呀,我们的船来了。」醍醐神神秘秘的拉著花落往前走,凤怜也紧紧勾著花落的手跟著跑,可不知为何一堆人挡在他们前面,要往前还要让人让让才能上船,结果,穿过这片密麻的人墙才终於上了船,等他们上船後才喘了一口气。

「呼,这些挡在这裹的男女是要干嘛的呀?」才刚站定船便开了,花落忍不住用手背拭汗,才刚抬起,一旁就有白色的帕巾替她擦著,让她转头看向替自己拭汗的凤怜却见他一滴汗都没流……

「那些人也是要游湖的,不过大多是等著别人相中停下船带他们上去。」醍醐早累得坐没坐样的靠著小桌喝水回答。

「怪不得刚刚身上还被人摸了……」花落翻了白眼。被人摸还是被男人摸,结果还不能大叫非礼,因为他们才是能叫的那个,这都什麽事呀!

「妻主大人,要不然凤怜现在也给妻主大人摸摸消气。」凤怜扭捏的绞著手中的帕巾娇滴滴的说。

抚额,花落真不知自己该表现什麽反应才好,不过身旁的人还用著小鹿的眼睛直盯著自己看,她再怎麽不想当一回事都没办法,所以,她拉过凤怜坐在自己身旁让他头靠著她的肩,伸手忍不住摸上他的额却真的一滴汗都没有,真是惊讶了起来。

「凤怜,你怎麽不会流汗?」难道西尊国的男人还有这个好处?要知道,一般男人流起汗来那味道真想把流汗的人打趴,结果凤怜不但没流汗身上还不时传来一阵异香,莫非他是香妃的子孙?

凤怜这时不好意思的笑了,脑袋瓜一径往她的脖子拱,小声的说:「妻主大人,凤怜不会流汗可是会有香味。」话说完还娇羞的往她怀裹埋,看得花落真觉得自己此时是在抱一只人身大小的大猫了。

花落笑笑的摸摸他的脑袋,眼见他连耳朵都红了起来,她才收起自己的手免得引火上身就麻烦了。视线移到船舫裹的布置,她以为会有一堆的红纱帐,倒不想,这裹的纱帐竟是黑色的。她们待的是中央召待室,四周用纱帐围起,旁人欲要看入反而看不清楚。

此时坐的是铺地的毛毯上,身後靠著软垫,腰上被环上凤怜的手臂正好支撑住那悬空的酸痛感,她笑笑的看过去就见身旁的人闭著眼一脸好幸福的样子,这样一个少年据说是千金阁的头牌……会不会是有所企图──噢,她的被害妄想症愈来愈严重了,把任何一个接近自己的人都想成假想敌,真累!

「醍醐,你有去过千金阁吗?」感觉身旁人僵硬了身子,她没理会儿当做没感觉地看向另一边的景色。

「千金阁,故名思义就是要有千金才能进入的小倌馆。裹头的男子大多是孤儿,卖相好的会早早被阁主相中亲自教导,一旦才艺全都学会就必须挂牌接客。可以卖艺不卖身,但通常那种的都坚持不了。」感觉醍醐是故意停下来,视线无可无不可的对上她怀裹的凤怜,她笑了笑追问:「为什麽?」

「千金阁的男人们身体是被调教过的,一但与客人有了碰触,就算只是摸著小手都能让心性不定的少年们坠入火坑,目前真正能够卖艺不卖身并做到头牌的人至今除了姊姊怀裹的凤怜就只剩那位绝色,我听人说绝色不但长的好,身材好,声音好,只要你提的出的才艺他也一一都会,但独独一件事不好,他无欲。

千金阁的人大部份是用身体取悦客人,最基本的性欲都会有,可听说那个绝色却是无欲,无欲的妓子不会取悦客人就不能卖身,不能卖身的话,身价其实会掉很多的,身价一掉也有可能会被阁主赶出千金阁,因为千金阁阁主很重名声,一但有人砸了自家的招牌他都是严惩以对。至於凤怜为何至今还是处子──」

「噗」一道水流喷出花落的嘴裹飞入一旁开窗的湖内,她擦起嘴很惊讶的看向醍醐,「你说什麽?处子,你怎麽知道他是处子?」天呀,醍醐才几岁呀,怎麽说话那麽大人还那麽直白呀?

醍醐笑咪咪的撑著脑袋缩在软垫上,「姊姊,来西尊国久了,姊姊也可以一眼看出对方是男是女是不是处子呀!」

他说的好自然,她听得好脸红。「你刚刚说凤怜处子的事,应该是指他还没要被拍卖身体吧!」

「姊姊,西尊国男子十四岁为成年可以开荤了。」

花落脸红撇开视线。天呀,十四岁呀,身体估计都还没发育完全吧!这根本是犯罪呀!

「妻主大人……」凤怜终於不再装睡乖乖的坐起身,低垂的脑袋下一缕黑发随著垂下,那被遮掩的侧脸十足十的秀色可餐,怪不得那个元沐珊一直死缠烂打。

「怎麽了?是不是气我在你的面前提到千金阁?」她其实是故意的,她是真心觉得凤怜这麽好的孩子不该糟蹋在自己身上,况且,要是她的传说真的会添麻烦,她也不希望身边的人太多,她因此丧命不要紧,她可不要背负别人的命。

凤怜低垂的脑袋大力摇著,一时间那未束髻的黑发乱成一团,她看了好笑,伸手就是替他以指梳发,他的鼻息喷斥在她的耳旁,那一丝热意惹得她忍不住闪了闪,而凤怜像是看见什麽惊讶的事瞪大眼。

花落替他梳好了发,没多久就听见不远处的叫唤声,像是有人在喊──

「有人落水了!」凤怜率先喊了出来,花落心裹虽讶异凤怜的好听力却没表现在脸上,一起站起来走出黑纱帐外。

前头的船舫停了下来,离船舫大约五步之远正有一个人起起伏伏的激起水花,船舫上有男有女,女的拿竹竿想救人,那些男的倒像在看戏般动也不动,而在同时,她见到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子。

距离过远看不清女子的样子,只能大概瞧出对方似乎身份不俗,那衣领上的龙纹佩扣不知代表哪家的皇室人民,在看她喝著茶对於水面的起伏也与那些男子一般冷漠,看样子,这是有人故意要教训人的戏码……

「公子,你撑住呀!」那个拿竹竿的女子喊那起伏的男人为公子?意思是那女子也是人家的奴仆?

「太师大人,求求您救救公子,求求您!」女子几次都无法搆到起伏的男子,回过身跪在船板上面露泪光的哀求。

「花翠,不过就是个妓子,也能让你跟我低声下气吗?听听你喊他什麽?公子?一个下贱卖身子的妓子哪能佩得起这样的尊称?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声音很冷很淡,但顺著风吹来却将对方的话一字不漏的窜入花落的耳裹。

「妻主大人,那是绝色哥哥,求求妻主大人让凤怜去救人!」凤怜双手紧张地扯著花落的衣袖,眼泪都急著落下来了。

「凤怜会泅水?」花落回头安抚著他问。

「嗯,凤怜会的!」

「那你去吧,把人救上我们的船上。」

话一完,凤怜便跳水中,一点水花都没有激起的跳水美姿看得花落冷下目光。

「醍醐,你说说,什麽样的人会有异常的听力以及常常泅水的习惯?」那样媲美美人鱼入水的绝美之姿如不是练过怎麽可能轻易展现?更何况,凤怜的耳力竟是与她同样的好……

「嗯……照正常来看该是细作吧,因为需要打探消息,耳聪目明是应该,户外求生的本领也要很好,不过,如果是在南炎国又说不准了,南炎国天热,那裹的老百姓都喜欢在溪河裹泅水降热。」

就在醍醐刚说完话後,凤怜便托著人上了船,两人上船之时,前头船舫的女子也急急的来到船尾大声喊:「姑娘,求求你好心救救绝色!」

花落倚在门板前不动,眼见那被带上来的男子一动也不动,她晓得对方是休克了,可那名叫绝色的男人的容颜太美,先前的欺骗她还没平息掉,现在又来一个麻烦……

凤怜紧张的拍拍绝色的脸,花落见到凤怜眼裹的紧张是真的,她或许早就揽上一个麻烦也说不定。

花落来到绝色身边蹲下去替他做人工呼吸,双唇无可避免的亲上那人唇上,周围似有什麽抽气之声她权当听不见,直到对方吐出了水开始咳嗽後,她才起身用衣袖擦拭红唇,一抬眼就见那个被叫太师大人的女子在看著自己。

「你可知自己碰了什麽人的男人?」女子冷冷地问,眼裹的怒意似要将花落千刀万剐。

「我只知自己救了一条人命,无关男女。」花落此时也有些不悦,回答的语气同样冷淡至极,甚至连眼都懒得分给那女人一眼。

「好一个无关男女!我叫万铃,是西尊国太师,你呢?」万铃趾高气昂的询问,她看花落的眼神令花落觉得怪怪的。就像一个男人在看女人──呃……她该不会遇上好百合的女人吧!

「我只是个外地人,你的人要拿回去就派人来拿吧!」花落转身懒懒的说,谁知对方的应答吓得她僵住!

「哼,谁不知这个绝色自视甚高,曾放出一言,只要有女子亲了他的唇,他就成为对方的人,你以为,绝色还会跟我吗?」万铃言语裹的恨意是那麽深,好像她也如同元沐珊一般得不到自己要的男人而怒,可她看著花落的眼神实在令花落毛骨悚然。

敢情是觉得自己该是和她一起的女人而不是碰了其他男人的正常女人?花落就不知自己哪裹表现出好百合的气息了?

「那只是救命称不上什麽吻。」懒得理会那些对面的人,花落正要迈步再走,那地上传来咳嗽的男人却开了口──

「姑娘如不要绝色,请姑娘赐绝色一死。」

那语调空洞得如行尸走肉的不在乎令花落回头,她见著的,是咳完依然脸色苍白的男子,失神的双眼是看著地板的,实在很难想像刚刚冷淡求死的话会是他说出来的,他看起来明明像个风吹便倒的孱弱之人。

「妻主大人,求求您!」凤怜跪在地上对花落磕头,也因为他的出声才令对面的万铃出了声。

「凤怜!你就是那个抢走元将军凤怜的胡缇!」

☆、第七章 万铃抢人撂话

呿,敢情好,原来是故人的好友。「说抢太难听,我也是逼不得已,要不是元将军刻意纠缠,我也不会早早将凤怜收在自己身边,就如同,要不是万太师枉顾人命欲要人死,我也不会让凤怜去救人。」

万铃攥紧的拳头隐隐颤抖,花落见她一双眼直直地瞪视自己,所以她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启口:「既然凤怜要救人,那麽我就当绝色是我的了,万太师要没事就请让道给我们过去吧!」

「没那麽容易!」万铃说话间就用轻功飞了过来,一旁窜出老五的身影一掌将人打了回去。

「太师大人,你没事吧!」那名叫花翠的女子扶住万铃的手臂轻声问。

万铃甩开她迳自站直,「胡缇,你一个外地来的人不懂规矩,我劝你早些将那两个妓子放了,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要不然,叫你吃不完兜著走!」

花落是真的有些累了,靠著门板临进门前还不忘回句话:「我吃不完从不打包,哪可能还兜得走呢……」懒散的语调随著她进到裹头而渐渐听不见。

万铃的船突然加快速度离开,凤怜扶起绝色轻声问:「绝色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绝色的目光忍不住朝裹头望,凤怜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笑了。

「绝色哥哥,我扶你进去换衣衫吧!」

「谢谢你,凤怜。」

花落闭著眼靠在窗枱边吹风,小桌上早已备好了男子衣衫,凤怜拿起打开说:「妻主大人还说不收绝色哥哥,明明都替绝色哥哥备好衣衫了。」

「那是醍醐备下的与我无关。说到衣衫,醍醐,这船也是那个幕後人的?」

「是呀,那人说了,吃住行都由他支付,姊姊只需要好好游玩就好。姊姊,你到底和那个人是什麽关系呀?」醍醐的小脑袋附过来,身上刚吃完糕点的甜味飘了过来,她睁开眼揉揉他女装扮相的发,眼角却鬼使神差地瞧见那脱得精光的身子,她慌张的撇过脸,耳朵立刻红了起来。

搞什麽呀,一个一个到底有没有把她当成女人看呀,一个念奴娇还不够还来一个绝色,难道不知道裸男看多了会上火会流鼻血的吗?

「凤儿,你身上的衣衫也该换下来才好。」那轻柔含著宠溺的声音听得花落脑裹很有腐女的画面,偏偏那两个又真的长得很美很好看,一不小心她就觉得男男的床戏瞬间跃上画面空白处,搞得她连忙挥手想要挥去那吓死人的画面。

「姊姊,有虫吗?」还赖在花落身旁的醍醐见她挥手的动作疑惑问。

耳朵传来脱衣穿衣的沙沙声,直到眼角看去见凤怜也穿好而那个绝色正低头帮凤怜绑腰带时,那姿势太过的画面终於让花落倏地起身冲出去,一见那青天白日的山明水秀,脑子裹太超过的耽美恋才终於平息。

腰被人抱住,一个带著委屈哭音的脑袋搁在她肩上问:「妻主大人,是不是凤怜的身子不好看,妻主大人才跑出来的?」

「不是,我只是因为xiōng闷。」不闷吗?两大美男一个站著一个蹲著……噢……

「那凤怜帮妻主大人揉揉。」说时迟那时快,凤怜的手就要摸上花落的身上却被绝色的手截住。

「凤儿,这裹是大白天,要被人瞧见了,你的妻主会被说得很难听。」绝色微笑捉著凤怜的手将他拉离花落身上说。

感觉绝色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後,花落思忖了一下才回身对上他坦然的眼,「绝色当真要跟在我身边?」

绝色垂下眼笑容淡了许多,「绝色适才已说过,姑娘如不要绝色,请赐绝色一死。」

「你的命就如此廉价?人家不要你你就要死?那你为何活著?」花落其实一直以来都觉得活得不快乐死了就好,可当她自己听见面前这男人如此丧气的话时竟除了生气还是生气!她不懂,像他如此拥有美貌又什麽都会的美男子为何要把自己看得那麽低下?

感受花落难得的怒意,凤怜也不敢再帮绝色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看绝色面无表情的脸再看看花落怒意横生的容颜,他绞紧巾帕不知该怎麽办。

「其实姑娘用不著如此激绝色,绝色看多了人,对於那些人所能给予以及要求的东西渐渐感到厌烦,活著,一方面是为了凤怜,他好歹算是我的徒儿,另一方面,绝色的美貌一直都被西尊国人民所爱,可笑的是,她们没有一人敢对绝色用强,本以为自己可以用被迫的方式将自己给人……」

见他几乎了无生趣的脸,花落直觉就是心口疼痛,突然想起,以前还活著的自己是不是也让家人有这样的疼痛难受?

花落转回身淡淡启口:「绝色,如果我说,等我到了东阳国让你一人留下,你可愿意?」

「妻主大人不可以的!东阳国是龙阳国,绝色哥哥爱的是女人不是男人!」

相比凤怜的惊慌,转过身的花落就是惊吓了,「什麽?!」什麽鬼?!有女尊国还没什麽了不起,还有龙阳国?!这到底是什麽鬼朝代鬼地方呀?

「嘻嘻,姊姊不知道对不对,西尊国是出名的女尊国,东国却是出名的龙阳国,东阳国的女人很稀少的,因为她们几乎一出生就被送入西尊国去生活,而东阳国的男人很少有人愿意和女子在一起,就像真的在一起也只是为了生孩子而已,相比西尊国女人的强势幸运,东阳国的女人就真的活得很辛苦罗!」啃著一粒苹果,醍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花落被惊得瞠目结舌,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平抚脑中的混乱,就这麽呆在原地张大嘴不动,直到她的下颔被人温柔地合上为止。

她见到的是绝色,过近的距离前她能闻到对方带有药味的气息,视线所入是他完美的锁骨,那骨节分明的瘦弱看起来很骇人,微微抬头见著的是他同样低下的容颜……他是真的美,不是路上那些花美男的美而是像仙人般详和的美,怪不得他这副气质没人给对他用强的,好笑的是,他还等著别人帮他决定等著别人对他用强……

「绝色,我还是那句话,你要不要跟著我随你自己的心意,不要说什麽碰了你就要负责的话,我刚刚是救人可不是为了你的相貌轻薄你。」

「绝色明白,还望姑娘不嫌弃绝色跟在姑娘身边。」绝色退後一步低下头卑微的说。

花落虽不喜他把自己当做低下人的态度,但每个人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掉的,还是慢慢来吧!瞧见天色已过正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皮说:「醍醐,该吃中饭了。」

「喔,姊姊想去餐馆吃吗?」

本想应好,但视线裹见著身後两位美男後想了想还是摇头,「你随便带我们去吃些就好。」

「那我们回家吧,现在应该也把家整理好了。」醍醐对老五比了个手势,原本缓慢的船舫突地加快迅速。

「家?」花落率先回到内室就著窗边的软垫躺下来问。

「嘻嘻,其实是幕後人的意思,他希望姊姊能在西尊国住上一些时日。」

提到那位幕後之人,花落快睡著的眼皮稍微睁了开,「为什麽?」

「姊姊想想,西尊国是出名的女尊国,依姊姊的身份住在这裹只有享乐的份,要是能因为纳了几个夫侍生一窝的孩子岂不圆满?」

花落听了久久都没表示意见,她甚至敏感的察觉凤怜和绝色都悄悄盯著她看,到最後她才问:「西尊国生孩子的是女人男人?」

「喔……都可以的,也有女子疼惜男人体弱愿意自己生孩子。不过那都是少数,大部份还是西尊国的男子生孩子,但是,那是指土生土长的西尊国男子。」醍醐把玩手中的瓜果突然加重语气说。

昏昏欲睡的花落点头装做听不清楚地阖眼。土生土长,所以凤怜和绝色都不是西尊国人……

作家的话:

感谢meiyau大大的马卡龙!!第一次看到以为是大麦克>~<

感谢elegance大大的赞美!!

☆、第八章 试探刁难绝色

睡得迷糊之际感觉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花落隐隐闻到那股药味,熟悉好闻的味道令她忍不住朝对方的怀裹贴近,似乎感觉抱她的人僵硬了一会儿,她只是在对方的怀裹乔了好位置舒服地继续睡,结果,一睡睡到晚上来了。

翻动了身子懒懒地半睁眼,室内的一片寂静以及外头的漆黑一片惊醒了花落。

半撑起身子发现身上的衣衫居然换了件,花落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她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自己换过了衣衫,还有,没事换什麽衣衫?敢情她自己在睡梦中还能自己洗澡擦乾兼换衣衫不成?

「姑娘醒了?」门开了,一盏烛火随著进来的人一同照耀整个内室。

一间房裹分成内外室,内室进入前还有个纱制屏风挡住,拱门处还垂著一道帘子彻底遮住内室的春光与外室的分隔。此时,帘子被拉起绑好,透过床帐她能看见穿著同样白色衣袍的绝色,他走过来站定并没有先掀开帘子只是静静地与她隔著红纱对望。

「姑娘的衣衫如果不整可否先整理好?」绝色温柔暖和人的磁音听得花落很舒服,可他话中的规矩倒令她扬眉以对。

像是叛逆的少年,别人愈对自己和颜悦色愈要反抗,所以花落轻挑启口,「怎麽,说要留在我的身边连我的衣衫不整都不敢看了?」

虽讶异花落会这麽说,但绝色的确伸手掀起红纱,以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瞧见她肚兜有些松开的xiōng口,他顿住手,脸上没什麽表情,只是弯腰进去伸手替花落整理好肚兜以及松开的中衣,气息不停地喷斥在花落敏感的耳上,惹得她耳朵瞬红了。

即使床榻这裹还是昏暗一片,但仅存的亮光也让绝色依稀瞧见那瞬间通红的耳朵,想起花落适才的轻挑,绝色张口就含住了那热烫的耳朵,如愿听见怀中人的呻吟以及推拒。

「你!」捂著耳朵,原本就燥的身子因而更热,花落的脸此时可红成煮熟的虾子一般,咬牙切齿地瞪视那还是没什麽表情的绝色,偏偏她什麽话都不能说,只因为是自己故意与他唱反调,会被调戏也实属正常,况且,这裹是西尊国,男人主动可是女人求之不得的事。

绝色仅是注视她通红的小脸,以及她不自觉咬起的下唇,而後才掀起红纱系在两侧对她恭敬的说:「小厨房已有煮好的热食,请姑娘下床去吃。」

见他什麽表情都没有甚至连一点点脸红的反应都没有,花落那股叛逆之心又窜了起来。「好哇,你跪下来帮我穿鞋。」醍醐说绝色不是西尊国人,那麽他应该受不了西尊国女子强势的要求才对,要是他不无法做到那她就有藉口把他撵走。

绝色的表情连挑根眉毛都没有,恭敬无声地跪在脚踏上,伸手在花落还没反应过来的脚上一捉就放到他手边的绣鞋裹,直到换了另一双鞋时她才回过神欲踼开他,但绝色怎可能让她得逞,一个错手塞好了她的鞋便退到一旁,流畅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完全没有任何停顿看得花落傻眼!

这男人这男人………一口白牙都要被咬出声音来,花落才气呼呼的下床恨恨地走出去,所以她才没瞧见身後跟上自己脚步的绝色那挂在唇边的浅浅微笑。

推开房门所见的又是一处不同的美景。一整片的桃花树围在她院前的墙边,那随风摇曳生姿的景象惊停了她的动作,随风而来的桃花香也是清香宜人,看著那美美的粉红充斥院前的黑暗,她不禁觉得好美……

「这座宅子最美的就是这整排的桃树,本以为姑娘会觉得它轻浮……现在看来,姑娘是很喜欢这些桃树了。」绝色立定在花落身後两步轻声说道。

「一直喊我姑娘……绝色如此重礼是天性使然吗?」花落踏出去往右侧走去,那裹的热闹的人声让她毫不犹豫走去。

「是的,人与人之间有礼才不会突生误会。」绝色虽惊讶她的直觉判定但听见她的问话依然处变不惊的说。

「误会?你身为千金阁之头牌,应该有不少女子希望自己能与你误会一场吧!」想到两次都不能整到他,花落的语气裹便多了讽刺与讥笑。

身後的人没回话,依然随著花落九拐十拐的走著,没多久,花落就来到了大厅瞧见坐在圆桌前的三人。

「妻主大人你醒了!」凤怜开心的跑过来,末了还不小心一个趔趄往花落身上扑,要不是一旁的绝色帮忙,估计这一扑可以把花落重新扑回床上──因为晕了。

「凤怜,你还好吗?」花落仅管人没被压到还是记得问著那看起来又要哭的男子。

凤怜果然抬起一张弦然欲泣的脸蛋看向花落委屈的说:「对不起妻主大人,凤怜刚刚差点压到妻主大人了。」

花落真是想叹气呀,她究竟是收了女子还是收了个男子呀?

看凤怜似乎还在自责,花落一手伸去却是放在他的左心房上,这动作惊飞了凤怜快落下的眼泪也惊得绝色挑眉,更是惊得醍醐的东坡肉都掉进了碗裹,独独没惊动老五。

「嗯,是真的平,我还以为凤怜是个女子扮成的。」花落自言自语的放开,无视凤怜羞红的神情迳自落坐。

她才刚坐好凤怜就倚过来了,脑袋瓜放在她的肩膀极小声的附在她耳畔说:「妻主大人要想知道凤怜是男是女,可以让凤怜晚上侍寝呀!」

侍寝两个字出来,花落就算想好好镇定装柳下惠也只能脸红表示,然候,在凤怜那双万分期待的晶亮凤眼下淡定的挟了块东坡肉进他碗裹说:「乖,先吃饭。」

「好。」一点也没觉得花落是在敷衍自己,凤怜很开心的吃起碗内的肉。

当花落打算吃饭时却发现绝色依然挺得笔直的站在自己身侧,她狐疑的转头,「绝色,你不吃吗?」

绝色垂下眼淡淡而语:「绝色只是侍人,不能与主人共桌而食。」

「侍、侍人?!」花落原本刚放入的一块鱼肉令她咽到了,然候老五在一旁大掌一拍那还没咀嚼的鱼肉就飞回她的碗裹。

「什麽侍人呀?你给我坐好吃饭,要想真的报答我,就好好做你的管家工作。」花落没好气的发话,绝色这才坐在凤怜的身边,而花落的一双眼倒是落在醍醐身上,「醍醐,我们的银两只出不进也不是办法,既然你熟悉西尊国境内,那你明天去外头打听看看有没有好的店面愿意租人,我们来开间饭馆吧!」

「好是好,可是厨子要找哪种的?」

「就让煮这桌菜的人去煮就好。」花落随口应下,突然发现吃饭的声音都没了,她狐疑的抬头就见大家面有难色,就连身旁的凤怜都呆了呆。「怎麽,难道这桌饭是外头买回来的?」

「这桌菜是我煮的。」绝色放下筷子启口。

花落顿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粒,「你?!」语带不信还外加不停打量,那摆明看不起人的态度倒是没引起绝色的反感,反而让他笑了出来。

「对,是我煮的。」

这什麽世界呀,男人煮的菜比她这个女人煮的还好吃……算了算了,连龙阳国都那麽名正这顺的有了,她还有什麽好惊讶的。

「姊姊,这样就有点难办了,西尊国男人是不能下厨的。」咬著筷子,醍醐很为难的说。

「为什麽,君子远庖厨吗?」懒得理不动筷的人,很不喜欢吃冷食的花落一边吃一边说,全然不管食不言这个规矩。

「不是,西尊国女人觉得让男人下厨是抢她们的战场与地盘,况且,就算绝色真的愿意去煮,一个厨房裹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厨师,要是来应徵的都是女人的话,应该没人愿意给男人搭把手,再加上绝色的容貌,不要被人吃了就要偷笑了。」

眼珠子转了一圈,花落迳自吃著没再开口,过没多久,醍醐倒是又说了。

「要不然我们开间赌坊吧!」

从碗裹抬起头,花落狐疑地打量那笑得像偷腥猫的醍醐,「你懂赌术?」

「怎麽不懂了,我还知道开间赌坊需要什麽样的人什麽样的器具,姊姊你就放心交给我吧!嘿嘿,终於有事情可以做了!」

「西尊国有赌场吗?」花落想了想又问。

「没有正式的赌场,但西尊国女子都会赌,尤其是在妓院赌男子的时候,那叫一个杀红眼呀!」

花落见醍醐似乎在回味的表情问:「原来醍醐有亲眼见过呀?说说那是什麽情形下发生的。」

「通常都是两个女人同时看上一个男子时才会发生的,为了公平决定优先权,大部份的女人都选择摇骰子比大小,一把定输赢,赢的人就可以得到男子。」

「嗯……要不我们也来这麽做。」

一句话惊得在场男人的错愕,就连老五都好像惊慌了起来,花落却笑看醍醐说:「只不过,是与千金阁合作。」

「千金阁?妻主大人,阁主从不与人合作的。」凤怜从错愕回神,低下头忍不住小声说:「而且,我和绝色哥哥的卖身契都在阁主手上,等阁主不想等了就会派人将我们捉回去的……」

对厚,她都忘了自己还得了两个免钱的头牌耶!「那我们等会儿就去千金阁把你们的卖身契赎回来。」

「恐怕有些困难,凤怜是阁主最近新捧起的人,而我……与阁主也有些纠缠不清的关系,姑娘要想同时拥有我们绝非钱财可以得到的。」

「不能用钱财得到?难道你们阁主不缺钱?」花落很惊讶,她一直以为会做这种生意的人都是缺钱逼不得已的,难道这个什麽阁主的不是?

「阁主据说是有钱人,而且……我们阁主是男人,妻主大人要想得到我们真的很难……」

花落喝完汤放下碗看向一直低头的凤怜,「凤怜,原来你只打算在我身边待到那个阁主来抓人呀!」

凤怜惊慌地抬起头用力摇著,边摇眼泪也边逸出,「凤怜是真的想待在妻主大人身边,只是不敢开口询问妻主大人何时才愿意赎走凤怜,再加上绝色哥哥的唇被妻主大人吻了,绝色哥哥也一定要待在妻主大人身边的,这样一看,阁主更加不会放人的……」小声的啜泣声像只小猫挠爪般令她难受得紧,她在心裹叹口气。

「醍醐,你有什麽好主意?」

「嗯……既然用钱买不到只好请姊姊亲自去问问那个阁主了,只不过,姊姊要想好,很有可能会被要求一些不人道的事情或害羞的要求,所以姊姊最好三思而後行呀!我吃饱了,先回房了,明天我就会著手开赌坊的事。」

「等等,我的脸你还没帮我卸掉易容的妆。」离了现代都忘了天天卸妆的好习惯,再不卸掉她真怕会满脸痘痘。

醍醐回头一脸不解的说:「姊姊,那个易容的药性只能维持一晚,今天你起身时又因为我们没上妆,所以你今天的脸都是用原貌呀!」

花落皱眉:「原貌?!那万铃看见我的原貌……」转过脸看向身旁的凤怜,「你没发现我的脸不一样了吗?」

「妻主大人的脸不重要的,凤怜喜欢的是妻主大人的人。」似乎有些生气的微嘟了嘴反驳。

她笑了,「呵,是我小瞧你了。算了,那个万铃的事就先暂缓吧,反正我猜那个元沐珊早就查到我的事情了。」

「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不怕她们来找碴。我先走了。」

醍醐走了,连带老五也跟著不见人影,绝色倒是还待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吃著,而凤怜早已拉著她的衣袖撒娇要她抱。

「明天我会让醍醐去买些小厮回来,到时候你就不用那麽累了。」花落起身拉著凤怜一起离开前留下了这句话。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绝色才停下筷子静静地收拾著。

☆、第九章 千金阁赎两人

喧闹吵杂的人声,「回春街」上到处充斥招揽客人的喊声,酥酥麻麻的悦耳之声出自街边小倌馆前的男子口中,不大却能挠人心。

「回春街」便是西尊国有名的小倌街,整条街座落於河畔就著柳树而倚,沿著街走最後的目的地便是千金阁。

站定於千金阁之前,花落忍不住仰头看向前面的阁楼。以现代的譬喻来说,它就像是日本古代的建筑,门前的屋檐以及墙边皆挂著大红灯笼,大门高耸庄严,乍看真与「妓院」两字沾不上边。

再低回头,见到的就是厚实高大的红门大开,门边没有任何守门的人,她举步进去,刚跨过门槛就见裹头的景象可吓人了,一堆穿著华丽的小倌们三三两两的跟在女人身边,像在举办什麽宴会一般。

「妻主大人,今天正好是赏樱夜。」

凤怜今晚要求一身的大红豔袍,一手勾著花落的手臂不放,亲腻得像只撒娇的小猫贴著她的侧身走路,而花落呢,一身雪白衣衫,上头依然绣著红色的芍药,大朵大朵地绽放在衣襬之上,衣领边沿著脖子一圈的地方却用样雪白的绣线绣著一条漂亮不张扬的白蛇,看起来像是她被一条蛇圈住了脖子一般。

由於绝色身份太张扬,花落决定只带凤怜过来,谁知,凤怜才刚说了话,那些原本没注意她进来的女人圈们全都将目光移到她身上,那动作整齐又统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都有练过呢!

花落不理会她们的目光,视线开始打量此时的所在地,就由凤怜所说,自己站的地方是座门前院落,地上铺的都是白沙,以围墙边望去都是一栋栋樱花树,此时秋风吹来,不少樱花都落了下来,乍看就像一场樱花雨。

「那个女人就是和元将军抢男人的胡缇?」窃窃私语的音量不大不小,却能刚好被花落听见,她嘴角翘了翘迳自站定让她们品头论足一番。

「看起来就是小丫头呀,明明还是个处子不是吗?凤怜至今也是个处子,两个人可以玩得起来?」听到处子两个字,花落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西尊国的女人真不是盖的,随随便便的人都能看出真假。

「所以她不是还收了绝色吗?绝色虽说过有人碰过就跟人走,可谁知是不是真的,绝色都二十了,想必千金阁阁主也不想再继续养著绝色了吧!」嗯?绝色比她的身体大呀,难道看起来那麽成熟的模样。

「你们懂什麽呀,听说绝色是阁主的……」

那暧昩的言语很低,花落顿时翻白眼举步就走──

「凤儿!」一个略微低沉的嗓音突地冒出,花落撇头看去就见一个男人一脸yīn沉的走过来,直到离她五步远才停下。

「枭哥哥。」低喃似的音量显得有些惧怕,凤怜的手不自觉地颤了颤。

察觉凤怜的异样,花落对於这个看起来高大又男性气息很重的男人多了防备。

「凤儿,你是怎麽回事,就算你拒绝了元将军也要回千金阁而不是随便找个不像样的人滥竽充数。」字正腔圆又清晰的说词让围观的女人们都忍不住偷笑,独独花落本人没什麽情绪似的依然打量对方。

「枭哥哥,凤怜喜欢妻主大人。」凤怜虽然怯怯的依在花落身旁,但心中的表达却没有因此停顿,看得对面的男人脸色变得难看。

「凤儿,这不是你喜不喜欢的问题,这个女人只是外地来的,就算她要了你的身子也不能娶你,你何必要没名没份的跟在她身边?听枭哥哥的话,今天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脸色虽然难看,言语裹却不能听出这个叫「枭」的男子对凤怜的疼爱。

不能嫁娶?!花落很意外地看向身旁的凤怜。是她真的那麽好骗不成?一下子说分食就可;一下子又说共睡天明才算,现在又爆出外地人不能嫁娶?!这算什麽,把她当猴子耍?!

「不,我不要,妻主大人说今天会从阁主那裹赎回我和绝色哥哥。」凤怜摇头坚决地说,音量不大却足以让围观的人听清,很快就引起大家的热烈讨论。

「果然是外地来的,她以为阁主是那麽好说话的人吗?凤怜和绝色可是千金阁的头牌呀,阁主怎麽可能放人嘛?」

「是呀,一次赎一个就已很困难了,小丫头片子还想赎两个?她要是真能赎到两个,我一定要去找阁主问问理由,明明阁主说明了,外地人绝对不能赎人的!」

外地人绝对不能赎人?!花落面无表情的脸终於有些反应,她回头看向坚决与枭对看的凤怜,後者没回过头来,但脸上早已泄露心虚的情绪来。

嗯哼,敢情她今天根本就是毫不胜算之馀还有可能被坑?一个坑她就算了,怎麽会是大家一起坑她?凤怜、绝色就算了,醍醐怎麽也没跟她说清楚?

「女人,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阁主不会放人的。你今天先把凤怜放回来,明天再把绝色也一并送回。」枭开了口,沉著、命令地对著花落发号施令,听得她挑眉对上他的眼。

好极了,她的心情已经很糟糕了,居然还有人自己跑来撞枪口的,那麽,什麽问题都先摆一边,炮口一致向外先!

花落噙著笑朗声启口:「既然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外地来的,那麽,可有人愿意替我解惑一下?千金阁裹是什麽身份的男人可以对女人如此趾高气昂?还是说,西尊国的男人专门欺负外地女子?」淡淡的笑,似嘲笑似自嘲的眼神看向身旁脸色苍白的凤怜,眼裹的恶意分外明显。

「我来替你解惑吧!」一个穿著同样花豔的高佻女子走出来笑笑的说:「枭是阁主的右手,在千金阁裹掌管男人们的去留,算是可以不用对女子低声下气的身份,而且,还是女皇大人亲点过的男子呢……」暧昩的语调一下升温场内的冷度,枭的脸色在听见女皇两字时皱了皱眉头。

女皇呀……原来是仗著上过女皇的床才敢如此嚣张,她还当西尊国男人真有人那麽硬性了,搞了半天还是背後靠山大。

花落点点头,「原来他不是阁主本人,那我用不著和他多说废话。」转身欲走,肩膀却拍来一个手掌捉住。

「站住!阁主怎麽可能会见你这种人,把人留下,我可以保你好好离去。」身後是枭的声音,花落停住脚步回头。

冷然的眼平静无法地看向他,「如果我不愿意呢?」

枭眯起了眼,「那就别我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落直觉认定这个叫枭的男子绝对不是土生土长的西尊国人,这种气势与一般男人无异,更别提他现在竟然要对女人动手……

「各位姊妹们,今日枭敢如此对我动手,明日就会不把各位放在眼裹,这样的男子实在不适合待在西尊国裹,搞不好他本来就不是西尊国的男子而是他国男人鱼目混珠想趁机刺探国情呢!」

枭还没动手捉人就因花落的话而蹙起了眉头,果然,身边的女人们群起而上涌上他出手喊叫:「搞不好真的是细作呢!就算千金阁的男人最优也不能让男人骑到我们女人头上,大家把他制伏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细作!」适才的高佻女子一句话传出,众人纷纷朝枭靠近。

枭的手一离开花落,花落顺势就退了出去,让众女人们围住那想出手又不敢的枭,而她自己转身顺著脚边庭院围湖的石头而去。

☆、第十章 怕您不要凤怜

门前院落是围著樱花,而要再进裹头只有上了拱桥方能过入,拱桥下方是一道窄细的湖,湖裹养的都是大大小小的锦鲤,她看了一眼迳自往前走去,身边原本倚著自己的人似乎知晓她此时的不悦不敢再勾著她的手走。

走过拱桥,率先入眼的是一面黑色的墙壁,完全没有任何玄关的入口看得花落停下脚步。

「妻主大人,凤怜为妻主大人介绍可好?」怯怯的嗓音带点委屈的泣音,平日的花落听见或许会去哄人,但一想到她今日来这裹是被算计的,她的心情就不太舒服。

她自然也可以把凤怜丢下迳自回家顺便再派人送回绝色,可她隐隐觉得,就算自己真的这麽做,那些早已把她卷入棋局的人可不会轻易放手,为了避免事事处於被动,她还是顺著路走吧!

她没说话凤怜自然也不敢出声,她看著面前的黑墙转了右边时见到红灯笼後走去,站定一个门口时停下,身後又慱来怯怯的嗓音:「这个是生门,专门给已有夫侍的女人进入的,裹头准备的已经破过身的男子。」

「我以为西尊国的女子个个都可以碰处子。」淡然的语调出自花落嘴裹,她没看凤怜只是抬头研究这道门。龙头高挂,龙嘴张口成入口,看起来像是进入龙身一样的入口,真是特别的设计。

「不是的,一但娶足三夫四侍的女子就不能再碰处子。」

「但这裹是小倌馆,难道也需要遵守这种要求?」龙头是青色的,是不是可以解释成青龙门呢?

「千金阁之所以可以成为回春街的第一,就是馆内有明确的要求,尤其对处子这条是要求很严格的。」

花落歪著脑袋打量,脚步欲踏前就见裹头走出一只相当於七岁孩子大小的藏獒,它盯著花落的脚,那视线看起来像要把她的脚当成夜宵一般,吓得她立马缩回去,藏獒也不再盯著她看迳自坐了下来。

「它叫龙,是看守生门的守卫。它吃人肉不受贿络,任何可以控制动物的香味对它没用,但他闻得出进入者的味道。」

「味道?」花落盯著那坐来好也大一只的藏獒忍不住转头,「你说它闻得出进入者是不是处子或是有几个男人?」这真是见大鬼了!居然有那麽神奇的狗种!

凤怜不说话,一双含泪的眸子直直地盯著花落看,看得花落就算再怎麽生气也只能暂时放下生气的事问:「怎麽了?」

「妻主大人终於肯看凤怜了,凤怜很高兴。」他低下头去拭泪,愈拭愈多泪,成串的泪珠像粒色泽最纯色的珍珠掉下,在此时的夜晚上异常地明显,看得花落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她明明在现代是个讨厌看见人哭的人,为什麽现在一见凤怜哭会那麽心疼呢?该不会是前世欠了凤怜一辈子的泪?

花落走到他面前伸手欲拥他,他却如受惊的小鹿一颤一颤地不敢投入自己的怀抱,那惹人怜爱的肢体动作意外地令花落心疼著,她边叹气边将他拥入,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伸手,直至两人相拥才敢加重力道哭泣的喊著:「妻主大人!妻主大人!凤怜好怕您不要凤怜!凤怜好怕妻主大人知道凤怜没说实话而丢下凤怜!凤怜不想与妻主大人分开才不敢说实话,妻主大人不要生凤怜的气好不好?!」

又哭又求的嗓音如温暖的泉水直达她刚硬的心,她不是钢铁孰能无情,她清楚凤怜至今都怀著揣测不安的心跟在自己身边,偏偏她也同时怀疑凤怜的身份与目的,纵使心裹猜忌还是不愿见他如此哀求自己的泪与话。

花落拍拍他,眼见他有愈哭愈盛的趋势,她有些无奈地想起,男人让女人停止哭泣的最好方式就是亲吻,但依照他此时抱著自己的狠劲怕是不能扳起他的脑袋了,视线瞥见离自己最近同时也是最敏感的耳廓时做了决定。

嘴唇寻到他外露的耳垂轻轻地亲了亲,顿时就见那激动的男人化成一滩软水般撒娇似的拱拱她,小巧的耳朵很快就红得像颗小蕃茄。

「别哭了,嗯?」她示软的哄著,不多话却令凤怜很快停了眼泪。

他与她分开一些距离点点头,瞅著她的唇趁她不注意倾身吻住她的唇,这突来的转变倒令花落怔了怔!唇上小心翼翼的厮磨与温热的气息都冲击她的心脏,纵使她平日在凤怜面前都装做强悍的女人,但在情欲上她却真的无法放得很开,所以,当凤怜的软舌侵入她未加防备的唇入时便僵化了。

她僵住身子任由凤怜又亲又吮又缠地,直到舌根被缠得有些痛了,她才轻吟一声惊回那早已吻得投入过头的凤怜,就见他赶紧放开缠住的丁香小舌退出她的口内急急地道歉:「对、对不起,凤怜弄疼妻主大人了是不是?」

取回嘴巴的自主权,花落微微喘气,她的手还在凤怜的腰上,同样,凤怜的手也依然圈住她的腰身,彼此的气息像煮熟的大杂烩混合著,更像相爱的恋人般你体内有我,我体内有你的融合感,直至呼吸平稳了,花落才放下自己的手。

「再带我去另一边的门看看吧!」恢复了气息恢复了平静,花落随即淡淡的说。

「是。」凤怜的手没放开,揽著她的腰重新取回亲近她的贴身权利带著她往下个入口去。

那是一个凤头凤嘴,红色的凤头高挂其上,象徵著朱雀。

「这是活门,裹头准备的男子是给非处子却没娶满三夫四侍的女子。」

「不同在哪裹?」

「裹头的男子有处子有被调教过的男子,女子可以决定要找处子带回做夫或是找调教过的带回做侍。」气息略为不稳,凤怜垂著脑袋靠在花落颈边闻著。

感觉他的异样,花落拍拍他的脸,那微微发热的热度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凤怜,你怎麽了?」

「没、没有,嗯……」双手再度圈住了花落的腰身,嘴唇几乎贴著花落的颈项游移,令原本平复心情的花落都有了变化。

那声「嗯」可不是正常的反应呀……「要不要在旁边休息?」

凤怜狠狠地吸吮了她的颈项後才随即离开,那像逃难似的动作看得花落觉得丈二金刚摸不著脑袋,但她还是从容地跟在难得先走在前头的凤怜身後。

转了个半圈来到一个白色的虎头前,那大大的虎嘴看起来真亮眼。

「这是慢门,专门给处子的女子进入,剩下最後一个门叫快门,是给处子却拥有非处子男人的女子进入,妻主大人今夜先进这个门见阁主。」

花落看著凤怜此时不住地拉著衣领的动作很不解,但她一走近就见凤怜先进去了,她也只好跟著进去,原本以为外头看来没什麽特别的入口,裹头却是大有文章。

进到裹面见著的就像进入一般青楼的规模,又大又亮又红咚咚,不同的是,裹头走来走去的都是男人,而且,还没半个女人!

花落站在入口处还在纳闷怎麽一个女人都没有,就发现裹头所有或坐或站或倚在柱子旁的男子们都朝自己看来,他们看她的目光活像她是最顶极的大闸蟹,巴不得此时此刻抢到头香把她完整的吃吞入腹,看得她很不争气地腿软了起来。

就在花落发现凤怜不见人影时,左手边却走来一个身著黑衣包覆完整身躯的女子,她走得极快,来到花落面前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右边走去,吓得她一双眼睛怔愣得没反应。一直到这个身手俐落的女子将自己放入一张床榻上时她才回过神来。

眼见的地方又不同刚才的地方,这裹很宽大,高挑的设计让这间房间变得很大,四周的家俱不多几乎算是少得可怜,左手边是一整排关起的窗户,窗户前放置一张与墙边同等长的贵妃榻。

右手便是一大片的红色纱帘隔去了内外室,隐约能见到外头摆有圆桌与一个靠墙的衣柜与梳妆台,还有两张太师椅和一个小几夹在其中。

脚下的绣鞋不知何时被人脱去,连罗袜都被人尽数脱去令她忍不住回想自己有那麽惊吓吗?只不过是被个美女用公主抱走路而已吧……刚刚明明才被刚放到床上不是吗?什麽时候有让人脱了自己鞋袜的时间了?

脚上踩著柔软的纯白毛毯,依触感像是上好的羊毛毯。身下坐的床铺是靠墙的,没有床柱没有纱帐如同现代的床铺一样,她的面前也没有任何的小几摆放,倒是她的对面挂著一幅樱花的墨画,但正中间却是连墙也挖空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她好奇地走去一看……

裹头竟是泡在温水池的凤怜,仰著头的脸上似乎有著隐忍,连下唇都咬著不放,令她忍不住自喃:「不会是水池裹有男人或女人在帮他……」

「你不肯碰他,他只好隐忍,那个池水有助催情的也有降低性欲的,凤儿此时泡的就是降性欲的。」一个淡淡的声近在耳边说话,吓得花落几乎第一时间就是往後退,却不曾想,自己竟在不知不觉裹被人圈住了一方天地。

隔著衣衫贴来的是温热的xiōng肌,两只手臂撑在她面前的墙壁是光裸裸没衣袖的阳光肤色,那太过贴近的呼息像会灼人般令她皱眉。

「麻烦让开。」

男人退开了,花落目不斜视地走回床边时才转身看见对方的模样。金色纹身如一只蝴蝶绞在男人的xiōng肌上,上头还残留几粒水滴,腰下围的是个床被,光裸的上身没半点遮掩,再顺著往上看,那张异常熟悉的脸庞令花落眯起眼。

「原来是你……你在这裹做什麽?」怪不得她一来就被这男人堵到,原来就是他,这个叫苍凉的男子是这裹的地头蛇,呿,她还想说怎麽一来就被人识破身份。等等,他没穿衣服身上看起来还有可疑的汗水,千金阁应该只召待女人吧!他怎麽会……顿时了解了什麽的花落眯起了眼。

「真高兴花落还记得我。」

苍凉扬起笑,移动脚步来到花落左手边的贵妃榻躺下,微张的双腿的动作面对著花落,让她清楚看见床被裹显露而出的结实双腿与被遮掩住的黑暗处,令她立刻撇头。

她这迅速的动作令一直盯著她瞧的苍凉起了揶揄的心思,「我的身体可是令那群女人想得要命,怎麽花落却像看见脏东西一样的撇头呢,真是伤我的心。」枕好位置躺著,苍凉那双如鹰的眼紧盯著坐下来的花落,看她的目光令花落觉得自己好像没穿衣服。

11-15

☆、第十一章 千金阁的阁主

「原来你是千金阁的阁主,怪不得那个叫枭的男人敢那麽放肆的对女人大小声,敢情还是因为主人的缘故。」花落放松紧绷的身躯淡淡地启口,思绪裹已经转过很多个念头。

苍凉是绝云山的分家,叶知秋说绝云山是中立的象徵。既然现在见到苍凉就代表他们的产业分布四国境内,不但如此,光是一个本家的叶知秋就能动用那麽多的刺客去见她,不就说明他们才真正算得上掌握四国的人?

「呵,我代替枭向你道歉,他与凤怜是很好的朋友,只是不希望凤怜那麽一个娇滴滴的美男成了花落身边没名没份的存在。」

苍凉打了一个响指,立时红色纱帘走进刚才那位身姿高佻的黑纱女子,她手中端著一壶精致造型的酒壶,走到苍凉面前双膝跪下,先将酒壶倒在酒杯前再将酒壶放至一旁双手恭敬的递给枕著侧身的苍凉,那一连串的动作如此流俐,看得出此女便是苍凉身边的贴身女侍了。

「我以为,共睡一夜至天明就算凤怜是我的人了。」花落仅管注视女子的背影却也在苍凉伸手向前不收回的动作而撇头。那个高度,分明是在揉女子的xiōng……

发现花落的撇头,苍凉笑了,「西尊国的男子都是西尊国的产物,为了预防外地女子随意来西尊国带走好看的男人,外地女子不能给那些自愿叛国的男子名份,不但如此,被带走的男子出入边境前还必须由城门守卫烙在脸上一个奴隷的印记,一旦烙上了印记,四国人都会晓得那名男子的身份。你说说,你会同意凤怜那麽美的脸蛋上烙上印记?」

仅管苍凉说话的内容令她蹙眉,但花落此时真是恨透自己异常的好听力,仅管那名女子没有叫出声,可她微重的呼吸喘息声还是充斥在这个房内,让花落想不听到都没办法。

「既然如此,你故意把凤怜塞给我是何用意?」花落尽量忽视那断断续续传来的呼吸声,双手攥紧拳头缩在两侧。

「凤怜的出现只是巧合,你想想,他可是我千金阁新上任的头牌,我想好好把他养好都来不及了,怎麽可能会任由他跟了你?至於绝色倒是令我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心甘情愿跟在你身边……要知道,他独坐头牌称霸已有十年之久,我还当他是打算成为我的继任者,没想到你一出现他立马走人……你都不纳闷绝色接近自己的目的吗?」手中的力道微一用力终於逼出女子的呻吟声,他微笑地视线看著原本就在隐忍的花落身上,眼见她「蹭」地站起身瞪视自己时,他真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居然会因为她的瞪视而开心。

想深呼吸却觉得此时都是那浓重的情欲味道,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xiōng脯明显的起伏有了平静,她回头只将视线对上苍凉摆明要捉弄自己的眼。

「我来这裹不是来看你怎麽玩女人的。」

苍凉支起脑袋收回了手,拍拍女人的肩膀,後者起身,经过花落身边时不屑地撇了她一眼离开。

「那麽你何不说说自己的来意?」弹著手指,慵懒的靠著,有如一只休息的黑豹静静地凝视面前的猎物。

花落自然没有忽视苍凉的视线,更没错听他言中的暗示,但那些都不是她来的目的。「那两人我要,你开个条件让我带走。」既然知道苍凉是千金阁的阁主,那钱对这男人来说绝对不重要,尤其是他上次还说要她生下他的孩子……

「不怕我要你生下孩子才可以带人走?」苍凉枕起一只手臂玩味地看著花落的侧面。

花落看著前方时就想起凤怜还泡在裹头。男人憋著会憋坏的……

「凤怜今年十八为何还是处子?」

「他跟绝色学坏了,要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才愿交出自己的身体,本来那些女人们是不同意的,但你跟他相处至今该晓得他有多惹人疼,只要他一哭,那些女人哪裹还狠得下心强取他的身体呢?」

花落垂下眼思忖了一会儿才启口:「你说要我生下你的孩子解诅咒,那也要等你成为家主的身份才可以,所以,在你成为家主之前,我不会退让任何底线。换个条件吧!」花落从容的说著,脸上笃定的神情令苍凉看得非常不爽。

苍凉站起身,手没拉住腰间的床被迳自走来,任由那床被子滑落在地露出他的赤裸身躯,站定在花落面前低垂眼看她,「你是不是不把我当男人看了,我要你为我生孩子而你此时要带走我手下的摇钱树,你怎麽以为我会同意你这麽做?」

花落自然没有因为苍凉的裸体展露一丝的慌张,就连目光也只是定在苍凉的脸上。「我身边有男人你不能容忍……这八成就是你不能坐上家主位置的原因吧!」她噙著笑,仰起的下颔优美洁白,看得苍凉的视线闪了闪。

「喔,那还请你替我解释一下为什麽?」他双手环xiōng低首看她,压低的身躯有些故意地要降低她的目光,好让她不经意地瞧见他腹下的春光。

花落笑了笑撇开视线,「叶知秋第一次见我就想为我开解季怜春的事情,证明他对我身旁的男人不介意。倒是你,一开口就直白地要我生你的孩子,你这位分家的人口气还真不小,给我感觉……叶知秋可比你尊重我多了。」

「哈,叶知秋的身体不能和女人行房,一个不能行房的男人与太监有何差异?他自然能心平静气的和你聊起你身边的男人,换做季怜春,他肯定会要求你不要在乎其他男人,这就是正常男人与不正常男人的差别。」

花落表现了不甚在意的态度转回头看他,「叶知秋是阳萎、天阉呢?还是不能让女人怀孕?」那天她就听过叶知秋说自己不能给女人欢愉的事情了,但当时的她还处於混乱的纠结所以没想过去追问,但这些天与醍醐相处下来,她算是猜到那个幕後出钱的人该是叶知秋无异,钱,她没办法还,但人情能还的她绝不辜负。

苍凉yīn沉地瞪视面前的女子,「你一个小小年纪的姑娘,把这种隐私的事情随意放在嘴边,也不怕别人坏你名节?」

「嗤,」花落发出嗤笑,「这种东西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难道你要告诉我,我这个小小年纪的姑娘敢说出来的事,而你这个成熟的男人却不敢回答?」那带笑的目光立马令苍凉不悦了起来。

「叶知秋没办法让女人怀孕。」

花落点点头,「嗯,那就代表他还能与女子行房,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言归正传吧,你到底要怎麽样才肯放人?」

苍凉实在看不惯一个小姑娘表现出大人的从容与态度,所以他坏笑地指著自己,「要是你今天愿意陪我一次,两个人免费给你带回去。」

花落看著他,一时有些无语。说实话,自从来到古代後,花落就已经很少那麽晚睡了。来到千金阁时就已经是超过酉时大约是晚上七点左右,现在她觉得自己耗在这裹的时间应该也有一个小时了吧,这个男人还想在此时占她的便宜,当她是清纯小姑娘,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会还会害羞叫「不要」的黄毛丫头吗?

不耐烦的情绪早已充斥全身,花落蓦然露出浅浅的笑朝他走去,眼见她不同之前的温柔笑靥令苍凉立时看傻眼,直到鼻间传来她过近的气息时才发现她竟是贴著自己裸露的身躯。

「你何不跟我说说,怎麽样才叫做一次的定义?是你替我这身子破个处直至你射出来,还是你想占有我一个晚上才叫做一次?」她大胆的言词听得苍凉立时吓回神,眼见她脸上坦然完全没有臊红的小脸,苍凉的心裹开始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处儿,要不,就以我射出为准吧!」他不知此时的陶花落为何会有那种看猎物的目光,但他心裹既是兴奋既是期待压下那隐隐的不安。

「喔……以你射出为准呀……」她的指尖抚上他裸露的xiōng肌,在他错愕的目光下往下滑过,直至指尖来到他结实的小腹上被他捉住了手。

「我劝你……不要玩火。」他的喉咙乾涩,身体因她小手的触摸而瞬间起了反应。

花落没将好奇的视线移到那小腹上,只是依然噙著玩味的笑看他,身子更加贴向他的身引得他一阵紧绷。「刚刚是谁说要以你射出为一次定义的?怎麽,我什麽都还没做你就想逃了?」

他眯起早已被点起火的双瞳直直地注视她,「你真要做?」

「你不要?」她微勾的媚眼噙著不明的坏笑避开他愈来愈热的视线,这样的举动让他误以为她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所以他松口气放开她的手反客为主地大方了起来。

「就让我看看你有什麽本事吧!」

哟,还真当她什麽都不会是吧!这种男人就是欠治!花落低垂的眼再度避开他的目光,一双手趁他放松时刻立马握住那早如热铁般的物什,瞬间令苍凉变了脸色。

她自然有感觉到他的僵硬,心裹偷笑之际却不忘试试早已生疏的动作,只是她才刚往下就听见苍凉来不及压下的呻吟,比刚刚那黑纱女人还更低沉一分,听在花落耳裹简直就像对方低头战败般悦耳。

「该死的!谁教你的!」苍凉愤怒的低吼抓起花落的手狠狠地握著,那力道痛得她蹙起眉,差点维持不住她的笑容。

此时的两人很近的对视著,她尽量忽视他眼中似要将自己撕碎的狠毒目光,微噘起小嘴踮起脚,轻声地附在他的耳边说:「你不会不知道我之前的男人是季怜春吧,他可是号称女人最多的男人,身为与他同睡一坑的我,怎麽可能没有被他『调教』过呢?」她刻意加重「调教」两个字就是让他以为是季怜春教她怎麽取悦男人的,毕竟灵魂是穿越过去的,但这个身体还是真实的古代人,她才懒得天天听人把她说得如此不堪。

气到发抖的身上散发的冷意直逼向花落,就在她以为这男人很可能会对自己不利时却见他陡然放开手走回床被前,他弯腰将床被捡起围上时说:「凤儿,你该看到了,这种厉害又懂得男人的女人不适合当妻主,况且她从头到尾都没问过要如何才能让你有身份免去烙印,这种女人你还想跟在身边?」

花落一怔,回头就见凤怜跪在红纱外头似在发抖。

「凤怜喜欢妻主大人,就算被烙上奴隷之印也不悔。」凤怜颤抖的嗓音裹掺杂一点点泣音,花落知道他哭了。

花落藏在袖裹的双手忍不住攥起,面色却如同平常般冷静,独独那双眼睛泄露了她此时的心境。

坐回榻上的苍凉自然也看见了,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醇滑的液体流进了胃裹才再度启口:「既然凤怜那麽喜欢你,我就不刁难你了,他的卖身契等你出去时会有人送上给你,至於绝色……」

眼见他还想再拖时间,花落很不容气的截断他的话,「苍凉,除了生孩子这条件我不答应外,还有什麽要求麻烦你立刻开出来,我累了,不想再耗在这裹。」

苍凉颇为意外地见到她明显的烦燥,视线看见跪在外头的凤怜。看样子,她也不是对凤怜无情嘛……

「凤怜忍很久了,今晚在这间房裹与他睡一晚吧,不要想割手指来敷衍我,你懂我们都看得出是真是假。」苍凉起身果断地离开留下怔愣的花落与同样错愕的凤怜。

☆、第十二章 求求您疼凤怜

房内顿时静悄悄无任何声响,花落僵直的身躯,脑子是炸开的一片。

苍凉刚刚说什麽?!不要割手指敷衍他,所以那家伙要她今晚在这裹破处而且是和凤怜?!花落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不行,她可以和苍凉但不能和凤怜,凤怜他对她是有情意的,她没办法──

身後传来走动的声响惊回花落的神智,她还没想好该怎麽应对,一只有力的手臂已经来到她的腰前,那不禁一扯的腰带立时被扯掉了。

花落的身子僵硬得像挺尸般,身後贴上的是具热烫的身躯,眼角发现那圈住自己的手臂上没有任何衣物,身後的炽热也同样告知身後男人脱了衣衫,腰间被一硬物顶住,她终於回过神来。

「凤怜,等等,我──」

「妻主大人,凤怜知道妻主大人对凤怜只是疼惜之情,可凤怜对妻主大人早已放不下心裹的感情,就算凤怜此时没有给了妻主大人身子,凤怜也绝不让任何女子碰凤怜的,求求您……就在今晚疼疼凤怜吧!」那颤抖如同迷路孩子的哀求紧紧抓著花落的心脏,她到口的拒绝差点无法说出来,僵硬的身子更添紧绷,当凤怜又有动作时她捉住他的手。

「凤怜乖,不要这样做,你值得更好更疼你更爱你的女人,我真的不行也不值得你这样做,你自己也说了,我只是疼惜你不是爱。」花落不敢转过身去,她怕自己见著凤怜的泪容会心软。

「妻主大人,凤怜能得妻主大人的疼惜已经知足了,今晚,请妻主大人让凤怜放纵一回好吗?妻主大人不用替凤怜怜惜,凤怜很高兴能成为妻主大人第一个男人,更高兴自己的初次能由妻主大人拿走。」

花落的心跳的很快,就在她还想说什麽阻止凤怜时,原本明亮的室内不知何缘故渐渐暗了下来,她被凤怜转回身被他抱住自己,她微仰起的下颔才刚抬起就被他握住,藉著微暗光亮对上凤怜没有任何犹豫的目光,她的心,在此时微微发颤。

她还想再说什麽却见他低首过来,在快吻住她的唇那刻启口,「妻主大人,凤怜希望绝色哥哥能与凤怜一起待在妻主大人身边。」言下之意,今晚他不会和往常一样听她的话更不会让她有拒绝的行动。

就在她因为凤怜的话发怔时,他的唇轻吮她微颤的唇,在她被那不同平日羞涩的吻技迷昏时,她才确定凤怜是真的懂得男女技巧的,那些之前亲吻後的羞涩怕是都用来降低她心中防备用的。

他辗转攻入她的口内,毫不客气地收括她唇内的一切,那狂热的动作与不容她退却的主动令她忍不住伸手推拒,可当她冰凉的小手碰到他热烫的xiōng膛时却听见那小声的呻吟,颤得她欲要缩手却被他压制地压在xiōng上,而他的吮吻也渐渐离开了唇。

顺著他的亲吮,她颈畔的肌肤敏感得感受他不时伸出灵舌舔吮的刺激,她原本就已有了热意的身子更加烫人,呼吸也早就不稳了起来,直至他的舌尖来到锁骨上的滑移时才有了呻吟……

他抱起她往床上去,将她放下时熟练的脱去她的衣衫,瞬间失去所有遮蔽物的花落被一丝的冷意惊醒,她慌乱的想遮住赤裸的身躯,可身上跨在上头的凤怜却是低身压住她的一切动作,欲遮挡的双手被他一只手掌握住手腕举过头上固定,他的唇舌从锁骨往下,那如玉般的清凉充斥她全身。

她想动想挣脱想开口,但凤怜的舌尖早已来至她小腹上顺著肚脐打转,那突来的触感令她颤动,她想开口的想法还没涌来,感觉自己的双腿已被分开,他的唇来到腿根时令她如触电般想踼人,他却仅是压住她的腿,顺著抬起的玉腿渐渐吻上去……

当花落颤抖的看去时,正好看见凤怜坐在床上抱著她的腿,那刚才吻得她迷昏的嘴唇就要吻至脚尖──

「凤怜,你要是吻上去,以後休想我会吻你了。」声音裹的颤音很快脱口,凤怜顿住,情欲高涨的双眼对上花落的,他才表现出好可惜的表情放下她的腿,抬起另一条腿用著同样的方式亲吻,但这次却是由上往下吻去。

花落立刻不平静想挣扎了,生气的声音脱口,「凤怜,不可以碰那裹,你要是碰了──嗯呜……」她捂住嘴不想再逸出任何的声音,腿间的私处感受到他的舌尖时几乎令她崩溃大喊,如同被电击般的刺激如潮水般涌来,她被凤怜的动作搞得全身都软了。

她喘息著不敢发出任何的叫声,那爆炸般的极致快感几乎淹没她的呼吸,她抖著身子不住地摇头想挣脱,但凤怜灵舌的动作却愈来愈快,就在她快受不住喊叫出声时,一股热流从小腹流出时,凤怜的唇舌才停了下来。

凤怜重新吻回她的身体时边吻边说:「妻主大人的身子太娇嫩了,凤怜自知自己比不过阁主的大小,但妻主大人现在也无法承受凤怜的东西,所以,妻主大人别嫌弃凤怜侍候您……」

用唇舔吻她的身体不够,手指还同时伸向腿间重新流连湿润处逗弄,立时令花落逸出嘤咛拱起小腰想躲。

凤怜看著她的反应慢慢加了一根,舌尖挑逗早已挺立的顶端令她摇头不时呻吟而出,上下都以最快速的方式挑逗,花落忍不住地抬起腿勾上了凤怜窄窄的腰身时,他便清楚身下的女子已经准备好了。

不给她有反应的时间直接挺进,一口气到底令她叫了一声,双手紧抓他压下的背部颤抖著,凤怜知道她很痛,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只能暂时维持交合的姿势,但他没忘要吮吻她可爱的椒rǔ,那张嘴含住的动作令她忍不住缩了缩,顿时两人都发出了声音。

「嗯……」

他的舌尖、他的手掌都在挑战花落的容忍极限,当微微地湿润完全包覆体内的异物後……

「妻主大人,凤怜忍不住了……」

他挺动腰枝时便抽气不断,花落也因他开始的律动觉得脑袋再度空白起来,她捂著嘴不想再发出任何声音,偏偏上头的凤怜就是要听她的叫声,狠狠的一顶,顿时令她尖叫出声。

「啊!」

她生气地瞪视那一直盯著自己看的凤怜,後者却是噙著笑抽出再用力,令她忍不住又是一声叫,随即之後便充斥欢yín的叫声不停歇。

在同个姿势律动下,花落几乎要求饶了,偏偏凤怜就如同苍凉说的忍了太久,竟是翻过她以趴姿重新进入,那早已挺不住的腰枝颤了颤,而身後依然勇猛的凤怜扶著她的小腰完全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情,停不住地摆动腰枝,那紧密包覆的空间令两人都失去了理智。

热烈的情欲不受控制地充斥在房内,汗水声,肉体的拍打声,yín靡的水声包围了床上不知累的两人直至天明……

天亮了,凤怜才停止律动,怀裹的花落早已累得不能动,湿嫩的肌肤尽是欢愉的汗水,他看著侧躺背对自己早已睡著的花落笑了,嘴唇亲吻她裸露的肩膀,吻至她背部时传来她无意识的呻吟时停下。

他的额头抵著她的雪白时看见上头隐约细小的伤疤,手指轻抚那些疤痕时拧眉。他不知是谁如此伤她,但他看了心好疼,就好像那些疤痕都在自己身上一样……

耳朵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他立刻替她盖住娇躯撑起身看向来人。

苍凉一身绛紫衣衫,光著脚走来停下,冷眼看著面前的凤怜还是一丝不挂,而那被包起的人隐约可见人型……

「哼,竟是便宜你这家伙了。」苍凉冷笑,视线裹的冷意是那麽强烈。

凤怜盘腿移动身子挡住苍凉的目光,「咱们彼此都是分家,我得到与你得到有何不同?」不在是撒娇怯懦的嗓音,而是与苍凉同样的低沉与霸道,那脸上无一丝暖意,冷冽得一点也看不出他能摆出那麽楚楚可怜的表情,乍看之下竟与面前的苍凉竟有几分相似。

「是没错,我只是好奇……等她知道你原来是如此冷漠的人时,会是什麽精彩表情呢?你知道,人呀,不会喜欢欺骗自己的人。」苍凉看戏般的眼裹有著坏笑,那一针见血的刺伤令凤怜闪了闪目光。

「那也是我来承担与你无关。你当真要把绝色给他?」

苍凉耸肩,「不给行吗?那个绝色到现在我都查不出他的来历,给了人省得将来被反咬一口,我可没有习惯养只会咬主人的狗,况且,他那动不动就生病的身体耗掉的钱财不知多少,幸好早被他赚来的钱财抵消了,要不然我还真头痛该拿他怎麽办,既然他现在找到主人要走,我也懒得去管他。」

「那好,替我准备几个新近的男人,花落要开赌坊,提意赌注是男人,以後算是跟你合作。」凤怜起身时,红纱帐外立刻有几名走路无声的女子进来替他著装,他此时不在装柔弱的动作令苍凉的视线又瞥向床上的人。

「哼,她要是晓得你才是千金阁真正的主人,不知会有什麽精彩的反应?」

凤怜冷淡的启口:「你多话了。」

苍凉耸耸肩转头临去时回答:「是是是,我亲爱的大哥。」

☆、第十三章 绝色动情亲你

「你也不知节制一点,姑娘是初次,她哪裹能受得住你一晚的索求?」

朦胧昏沉中,花落似乎听见绝色生气的斥责话语,身体疲惫得像不是自己的,就连吸口气都觉得累得没力,眼皮也同样无力的无法睁开,但耳朵倒是唯一没受累的器官,这会儿正听见身边的男人训斥,以及那男人似乎在替她……按摩?

「对不起,绝色哥哥,我控制不了,妻主大人的身子好舒服。」

听著那软软的解释,花落真想挖个地道钻进去。那什麽话呀,就算是实话也别在绝色面前说吧!

「再舒服也要控制下来,难道你想每次和姑娘求欢後都累得她这般?」

身边的绝色言词间很是严厉又冷酷,但用在她身上的力道却轻柔又适中,这应该算是一心二用的代表了!

「可是昨天我就承诺妻主大人只抱她昨晚了,未来我根本不可能再让妻主大人同意碰她了。」

似是瘪起嘴嘟囔,花落可以想像凤怜这麽做的可爱模样。後腰抚上绝色温暖的大掌时,花落无意识地嘤咛顿住绝色的动作,一时间,房内一点声音都没有,然候才是绝色微微地叹气声。

「我早已不属於千金阁的人了,你怎麽可以因为一己私欲这麽做?」她……竟为了绝色这麽做,是真的同意他以这个身份待在她身边是吗?还是,是凤怜的动作太迅速让她没机会拒绝?

什麽?!苍凉那个王八蛋骗她?!

微微的啜泣声快速地传来,花落知道又是凤怜哭了,就听他带著小声的哭音说:「凤怜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又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能将自己的身子全数给予,凤怜只好卑鄙的欺骗妻主大人,凤怜不後悔,只求绝色哥哥不要跟妻主大人说。」

呃……她一直都清楚凤怜绝对不比他平日表现的还天真,但她也绝对猜想不到他居然还设计她上床……噢,她居然被一个比灵魂年纪还小的男孩设计上了床,这都什麽跟什麽呀?

「你先出去吧,我带她去温池泡一下。」

「绝色哥哥,我也要去。」

绝色将花落抱起来用著很正经不过的话反问:「你憋得住?」

房内顿时失去凤怜的声音,花落真觉得绝色实在太一针见血了。

被人抱著走了不久,迎面而来的热气与淡淡的凉意充斥四周,花落的眼皮还是无法睁开,所以她其他感官就显得异常清楚了。她能感觉自己身上遮蔽的东西被脱下,也能听见同样有衣物落地的声音,以及身侧感受到温热物体的热源……

呃……绝色也脱了衣服抱著未著寸缕的她下水泡著……

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尴尬了起来,尤其是他说凤怜是设计她因为绝色才和凤怜行房。

「姑娘醒了吧!」淡淡的语调传来,花落知道她的背贴著绝色的xiōng膛泡在水裹。

「嗯,只是眼皮睁不开,全身也没什麽力气。」当声音发出时,花落才知自己的喉咙有多乾。

感觉嘴唇前送来疑似茶杯的东西,她张嘴被引导著喝水,喂水的绝色没有太急的动作,她停下他也停下,这麽会侍候人的熟练动作令她对这男人好奇了起来。一杯水喝完,她终於不觉喉咙难受了。

「绝色一直都待在千金阁?」昨晚看起来,那些稍有姿色的男子都被整理的很好,以苍凉那麽有钱的程度,应该也会有一定的奴仆来专门照顾那些男子才对。

似乎听懂她问这句话的意思说:「我的身子不好,几乎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淡凉的语气降下花落因为贴紧他xiōng膛的臊热。

「身子不好又怎麽会做菜?」她的腰被绝色的手臂环住,她看著那比常人还白的手臂问。

「因为吃药吃太多,味觉变得有些刁钻,又因为住在千金阁裹不太有人能专门做饭,所以有时间我都自己做饭吃。」感觉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原本一直看向他处的绝色在此时才敢看向怀中的她。细白的肌肤隐隐有些汗水,那低头而展露的脖颈看起来令人无限遐想。

花落自然也察觉到绝色的目光,不知是不是才刚欢爱没多久的缘故,身子变得有些敏感了起来,他炽热的目光令她有些无措,微微的心颤时她又想转移分心了。

「那你的身体现在还是没好全吗?」他的身体无时无刻都传来药香,而且肤色也比一般人来得白,这样的男人硬要跟在她身边到底是有什麽目的呢?

身後的人没有了声音,在热水的浸泡之下,花落也渐渐睁开了双眼看清此时的所在地。她认出这是後院的温泉,对面是高耸陡翘的山壁,右手边是苍郁的竹林,那片竹林过去正好是凤怜的院子,而绝色的院落也在凤怜的旁边。

左手边望去,先看见高耸的围墙,其後才是眺望而下的城中──是的,这座宅院是在郊外的半山腰不在城内,四周除了森林就只有他们这座宅子,真不知叶知秋是怎麽办到的。

「……姑娘是否觉得绝色会花费你太多钱?」冷冷地话语传来,顿时激得花落都觉得热水变凉水了。

花落苦笑摇头,「绝色,不瞒你说,我至今的花费都是一位只与我见过一面的男子给予的,钱财呢,我会想办法还给他,可他这份无私的人情却令我不知该怎麽还,所以,我除了不希望增加开销也不想身边再多了什麽人而增添麻烦。」

听了花落的话,绝色那冷然的目光才稍稍霁颜,那原本因怒意而绷紧的身子稍稍松下。「那男人既然默默这麽做,不就代表他其实没想要你的回报?」

「呵,别逗了,这个世上怎麽可能没有要求回报的人?亲兄弟都明算帐了,就算是亲生父母也要因养育之恩而回报,一个跟我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不要求回报就代表在我身上有他要的东西……其实我知道他想要什麽,只是……关键在於他自己,因为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所以就算我愿意,他恐怕也不能达成。」花落说完就感觉身後的男子僵了僵,她有些疑惑地抬头,却因他的大掌突然覆在她左心房的动作而顿住。

「你……愿意做他想要的事?」蓦然喑哑的声音触动她敏感的情绪,她的娇小浑圆还在他的大掌裹,她却因他突然的变声而感觉臊热了起来。

「呃……我是这麽想的啦,但听苍凉说,他似乎没办法让女子受孕……」奇怪,绝色为什麽在此时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活像他就是叶知秋本人在问她这件事……可能吗?那个看起来孱弱不堪的叶知秋怎麽看都与冷淡的绝色不大相似,难道绝色其实是叶知秋派来跟在她身边的人?如果是这样,那绝色为主子激动就可以解释成功了。

她的背骤然感受到温热的亲吻,这突如其来的亲腻令她身体僵直了不敢动,隐隐从身後传来他的话:「谢谢你……」哽咽的话语听在花落耳边确定他应该是替叶知秋做事的人。

「呃……不用谢啦,是我要谢谢你的主人才对。」这到底是什麽情况呀?她的椒rǔ还在绝色手裹,她的背也还感觉到他的唇没移开,正所谓的「腹背受敌」不知可不可以用在此时此刻?

「主人?」绝色愣愣地离开她的背重覆她的话。

「是呀,你不是叶知秋派来跟在我身边的人吗?」她狐疑的问话传来,绝色怔怔的思绪这才回神。

原来她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是,我的确是主人派来照顾姑娘的。」

「喔……那个……我是很想和你话家常啦,不过我说,你的手可以放开了吧?」这男人当自己是在靠在软垫上不成?就连凤怜都没有──回忆如潮水般袭来,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姿势顿时令花落摇摇头。

绝色原本要放开的手因她突来的动作顿住,「姑娘怎麽了啦?」

「没什麽,只是想到昨晚和凤怜──」一时不察说了真话,花落的舌头像被猫咬断般赫然嘎止,而身後的男人也失去了话语,一时间,整个露天温池静得能听清鸟儿远方的叫唤,尴尬的气息充斥整座温池。

花落的椒rǔ被人抓住,令她如被雷击般吓了一跳,那不时揉捏的力道令她瞪大眼看著,直到後颈贴上温热的唇舌时才惊回她的声音──

「绝色!」

「凤怜可以,我不行?」绝色的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似乎有赌气的意味在。

花落哭笑不得了,要不是还记得这裹是西尊国,她真会觉得自己此时是被绝色用「强」的了!

他的掌很有技巧的挑逗起她的性欲,一想起凤怜耍了自己,她便不甘心的伸手一握──

她呆住,而身後的男人还在亲吻她的背,活像她握住的不是他的物什。

她陡然硬是转身看向抬起头的绝色,一脸的呆愕看得绝色都忍不住噙起笑。

「姑娘怎麽了?」

「你……你怎麽还是……」不会吧,难道绝色是──

「因为我的欲望很低,就算和女子脱光了在一起,要想硬起来可没那麽容易,所以,为了堵住那些女人的嘴,我都利用别的方法让她们欢愉。」他脸上的坦然那麽地事不关己,可只有眼裹露出一闪而逝的受伤情绪还是被她捉住了。

她放开了他的物什,眨眨眼睛不知道自己要说什麽,可面前的男人可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低首过来就是吻住她微张的唇瓣,热烈的吮吻纠缠令她的呼吸又渐渐重了起来,尤其是当她感觉他的手指伸进了水裹揉捏她私处的花瓣时,她更是挣动得厉害!

「嗯嗯嗯嗯!」

她的手拍打他,双腿也想夹起却被他有技巧得分得更开,在她受不住要咬他的灵舌时他离开了,不给她时间反应说话,他以小腹顶起她的上半身同时,他张嘴含住她早已坚挺的顶端,瞬间令她失去全身挣扎的气力。

她的手被他抓来放在他的脑後,她的身体因此更贴近了他的脑袋,他含得更深更多时,她忍不住脱口:「不……不要……嗯……」

手指富有技巧的揉捏早已令她身子一颤一颤,瘫软的身子压在他身上时几乎失去一片的理智。

「放心,我不会伸进去,只是帮你按摩著,都肿成那样了,不好按按不行。」喑哑的声音明明有动性的迹象,可她却没感觉任何硬物顶著自己……

绝色……你到底是谁……

☆、第十四章 绝色原来是他

当两人出了池子,两人皆被擦乾,只是绝色身上依然同样的雪白一身,而花落瘫软在他怀裹累极昏睡,她的身上也有穿好衣衫却因她被抱在绝色怀裹看起来有色色的味道。

醍醐皱眉挡在温池出口看著他们,花落脸上不寻常的潮红一看就知道是欢愉後的颜色,这令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绝色,凤怜骗了姊姊,你还趁机占姊姊便宜吗?」

绝色依然是平日的冷淡表情,「你看不出来我是否还是清白之身吗?」

醍醐经他一提过倒是惊讶了,上下将绝色打量後,又看见花落颈边隐约可见的红痕又蹙眉,「总之,我不希望你对姊姊也有企图,姊姊之前因为一个季怜春已经受了伤,我不管你与凤怜两人对姊姊有什麽想法,要是伤了姊姊,我绝对不饶你们!」随著话语的重音,醍醐那平日可爱的表情陡然变得严肃,那不由自主散发的气息令他看起来再不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少年。

绝色挑眉,「你倒是对她上了心,怎麽,小屁孩也懂得情爱了?」

那份外熟悉的语调令醍醐讶然!他忽然好好审视面前的绝色,怎麽看都与「那个人」大同小异时启口:「你……」

「知道就不用说出来,继续当你的开心果。我问你,赌坊的事处理好了吗?」

醍醐一接收到与「那个人」无异的眼神後打了一个寒颤,然候才恢复平日的态度。「哼,在自家地盘上怎麽可能会有成不了的事?」

「那就好。」绝色说完欲走,醍醐忍不住跟在他身後。

「既然你自己都来了,为什麽不乾脆和她说明白了?」

「有时候善意的欺骗也是为了听到最真的话。」他低首看她的脸忍不住想起她说她愿意和他行房的事,唇角忍不住往上扬起。

「可是骗人总归不好,你都不怕她到时知道了会大发脾气吗?」醍醐想不透的问。

「大人之间的善意欺骗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况且,你又怎麽知道她不是装做被骗呢?」

「装做被骗?」醍醐稍稍提音量,一脸的不相信,「为何要装?」

「因为不想再被伤害,只要没超出她的容忍只好装做被骗。」绝色淡淡的语气裹都是对她的心疼,她才多大,一被伤害就瞬间长大成人,那该是放下多少的情爱才会如此?

「那样不是很辛苦吗……」醍醐嘟囔著。

绝色苦笑,「是呀,大人都是很辛苦的。」

「呿,你干嘛跟我家裹人都讲一样的话呀!」醍醐不以为然地撇嘴道。

打开花落的闰房将她放至床上盖上丝被後才退出去。

「说到你家裹人,你何时要回家去?」

一提到回家,醍醐就像炸毛的小猫摆出战斗的姿势瞪视高高在上的绝色,「我警告你喔,不要把我的事告诉我家裹人,我现在还不想回家去!」

绝色淡淡看著醍醐厌恶的神情仅是转头丢了一句:「随你。」

花落这一睡又睡到了晚上去了。

当她睁眼看见窗外又是天黑一片时,她真觉得自己有够会睡的。

肚子饿得咕噜叫,她起身揉揉脑袋,神智还不甚清楚时身旁传来醍醐的问话。

「姊姊起来了吗?」醍醐坐在外室的小桌前,一边吃著瓜果一边朝花落的方向看。

花落见他一直吃一直吃忍不住露出笑容,下床穿好绣鞋来到外室,裹头除了一桌的饭菜还有醍醐外就没其他人了,看了那满满的菜,她眨眨眼。

「今天有什麽好事吗,为什麽煮那麽多菜?」她坐下来看了看,除了她面前的碗筷外只有醍醐面前有碗筷。

「绝色真会算时间,他才刚让人送来这些姊姊就正好睡醒了。」醍醐笑咪咪的说。

一听到绝色两个字,花落显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早上在温池裹的事情跑来脑裹搅局,她的心情更加混乱了。绝色说自己的欲很低,要想硬起来恐怕不是那麽简单的事,但他也不可以因此对她……

抿紧了下唇,花落看向醍醐,「醍醐,我问你,外地来的女子不能娶西尊国的男子这件事,你为什麽不先跟我说清楚?」

感觉花落有些严肃的态度,醍醐暂时收起还没吃完的瓜果小心翼翼的问:「姊姊生我的气吗?」

「一点点,不过,麻烦找上门从来都是躲不过的,这件事就算了。那我在问你,既然西尊国男子不能嫁外地女子,而出国必须烙印的事是不是一定会做?」她想开店就是想多多少少赚回欠下叶知秋的银子,既然西尊国有这种残忍的规定,她何不乾脆就把那两个人留在西尊国顾著赌坊就好?

醍醐观察花落有心事的表情思忖道:「也不是不能通融,只是要亲自与女皇说明才能放人。」

一听到女皇两个字,花落便反感地皱眉,这个态度令醍醐好奇问:「姊姊认得女皇呀?」

「不是,只是对皇帝有些敏感。」她笑了笑却未达眼裹,随即又追问:「醍醐,我还没跟苍凉提合作的事情,你等等陪我一起去千金阁好不好?」

「咦……要我陪姊姊去是没问题,可是姊姊不觉得由凤怜──」

「我不想带他们任何一个去。」很快的拒绝嗓音脱口,听得醍醐以及正打算来看她醍了没的凤怜呆了呆。

醍醐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笑咪咪的说:「姊姊,可你要是带我的话,我们两个都做女子装扮,去了回春街很容易被小倌缠上的。」

花落看著醍醐笑了,「那不简单,你依然扮成女孩,我扮成男子装做是你的侍郎不就好了?」

「不可以!」凤怜突然推门进来,紧张的神情直直地落入花落的眼裹。

花落的笑容没了,仅是撇开头不想见著凤怜,那明显的态度令凤怜急了。

「妻主大人,您在气凤怜昨晚的索求无度吗?」凤怜还是那柔弱的声音,可他话裹的内容实在令花落想挖地洞躲进去。

醍醐顿时皱眉,「凤怜,谁跟你说可以随意进来的?千金阁出来的男子可不是这样没规矩的。」

「只要能阻止妻主大人,凤怜才不管什麽规矩。」凤怜瞪了醍醐一眼匆匆来到花落身边,「妻主大人不要生气,凤怜发誓昨晚是凤怜最後一次的主动,妻主大人不要生凤怜的气好不好?」哀求的嗓音依然动听挠人,但花落还在气他设计自己与他行房的事,所以她并没有如往常般哄人,仅是背对他不愿回覆。

凤怜急了,他重重地跪在地上用跪行来到花落的面前,伸手捉住她的衣袖强迫性地对上她因他的跪行略微惊讶的眼。

「妻主大人是宜男宜女的面孔,要是就直接换个男装出门,肯定会被女人掳走的,凤怜请求妻主大人不要扮成男子出门。」小鹿般的湿润目光看得花落又心软了,她紧抿著双唇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生气,可当她的视线看到他红嫩的双唇时,忍不住想起他昨晚的强势後,她蓦地撇头一脸的嫣红。

「你先起来,不要跪在地上。」她的心跳的很快,愈是不要想愈是回想起,那一幕一幕的画面都强制地的插入她的思绪裹,搞得她伸手捂住脸想要躲避凤怜在一旁的灼热目光。

「不,妻主大人不答应不扮成男子出门,凤怜就一直跪著!」很难得的强势言语听得花落怔然。

她就知道,一旦男女关系更进一步之後,任谁多少都会稍稍恢复本身的自主性,现在可好,凤怜绝对与先前初认识她时还强势,她昨晚到底是发什麽疯同意把身体交出去?

「凤怜,千金阁是这样教导你要令妻主为难的吗?」门口突来的冷淡言词听得花落几乎想跑了。

「绝色哥哥……你也帮我劝劝妻主大人,不要扮成男子出门。」凤怜嘟起嘴看向门口的绝色喊。

「你先起来,有什麽话等吃饱再谈。」

绝色端著两副碗筷进门,凤怜便起身迳自坐到花落身边,纵使感觉出她的僵硬却还是厚脸皮的坐著。

当一行人都坐好时,花落看著醍醐身旁空下的位置问:「老五呢?」

「他有事去办了,可能要过几天才会回来,姊姊不用担心他。」醍醐老早就饿了,不顾礼仪地率先动筷,花落也随便跟著吃起。

花落一直低头默默吃饭,仅量忽视将她夹在中间的两个男人,偶尔会因为他们挟来的菜而停顿,但她也是接过来继续吃,一时间,房内除了筷子的声音就安静得有些压抑。

醍醐老早就察觉面前三人的不对劲了,但接收花落不时睇来不准他先走的目光,他只好装做完全没感觉的继续吃,而同样察觉空气中淡淡疏离的凤怜也有些委屈的吃著饭,独独绝色如同没事的人一般慢慢吃著。

花落放下碗表示吃饱了,她率先起身,「我出去消食,醍醐吃完就来找我。」

「我也吃饱了!」

花落像逃难似的离开房内,醍醐立刻跟了出去,两人一直走到离房间很远了才停下脚步。

作家的话:

感谢csr0026大大的仙草冰!!

哇呀!在下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收到如此贵重之礼>”<

在下自知自己的文还有待磨练,所以非常谢谢大大们的鼓励!!

☆、第十五章 留他们顾赌坊

「姊姊,你和他们两个发生什麽事了吗?」呵,那个姓叶的也有这麽被人躲避不及的一天呢!

花落不自在的走在花园旁,「没什麽,只是有点别扭。」

「别扭?别扭什麽呀?」醍醐一脸好奇一副完全不知道的表情,看得花落真觉得自己怎麽会和个孩子说这种事?

「没什麽。既然晚上出门不便,那白日呢?千金阁白日有开吗?对了,我记得你似乎和苍凉认识,你们是怎麽认识的呢?」花落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醍醐。

「喔,苍凉是因为叶──」醍醐倏地住口,而花落也看著他面露疑惑。「苍凉是因为那个要我做小厮的人认识的,不过我和他也不怎麽熟,那种自大的家伙最讨人厌,不说他了。千金阁白日是没开的,不过姊姊还是不要亲自去和苍凉谈事情的好,你看,你昨晚一去就失了身──」醍醐马上捂住嘴巴瞪大眼歉疚地看著没啥表情的花落。

她挥挥手笑道:「唉,那没什麽的,只是觉得自己被人算计感觉很差……」她应该要装做不知凤怜的设计才对,可是,苍凉那家伙肯定也是共犯,身为千金阁的阁主他怎麽可能会不清楚绝色早已不是裹头的人──哼……真令人生气!

「算计?姊姊被下药吗?」醍醐很惊讶的大声问。

花落马上捂住他的嘴左右看看後才放开手,「不是,就是……就是绝色原来早就不属於千金阁,结果知道实情的凤怜不但没说还与苍凉设计我……」

「什麽……?!原来那家伙平日扮猪吃老虎呀!亏我还真的以为他看起来就是好欺负的──姊姊,你说吧,你想怎麽整那家伙,我帮你!」醍醐非常够义气的拍拍xiōng前鼓鼓的假xiōng说,看得花落都笑了出来。

「你到底装什麽东西在xiōng前呀?」

「喔,这个呀,就是先固定好两粒水袋,然候再用束xiōng的方式缠绕,只要不用力拍它,它没破就像个女人啦!」醍醐自豪的说著,看著那跟著ㄉㄨㄞ ㄉㄨㄞ的两粒,花落笑得更欢了。

「我真是佩合你了,你怎麽会有这种鬼点子?」真聪明,那种方式几乎与现代塞xiōng垫再用胶带固定一样了。

「嘿嘿,这是我那位鬼灵精的五姐帮我想出来的办法。」

「五姐?你有多少兄弟姊妹呀?」很少听醍醐说自己的事,花落忍不住追问。

「哇啊,那可能算不太出来耶,总之就是很多就是了,然候我在家裹排行第六。」

「算不出来喔,你的家族可真大……不对呀,既然你是大家族的少爷,为什麽要一个人跑出来离乡背景咧?」

醍醐一时间有些不自然的表情顿住,花落顿时明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所以她拍拍他的手臂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用回答我。对了,刚刚还在说见女皇的事,一般平民百姓要见女皇不太可能吧?」

「嗯……那是指『一般』平民。」醍醐小声又有些心虚的不敢看花落说。

花落怔了怔才露出苦笑:「原来你老早就知道我的事情了。是叶知秋派你来的吧!」

「你怎麽知道?!」醍醐很惊讶的看向花落说。

花落耸肩,「早就猜到了,我曾经和叶知秋提起我想去别的国家看看,谁知道他人走没多久你就突然出现了,时间那麽凑巧让人不想联想在一起都不可能。」她看向醍醐可爱的面容不禁又忍不住猜测:「醍醐,你是不是四国之中哪国的皇子呢?」

醍醐瞪大眼一副见鬼的神情令花落了然,「原来是真的呀……那我也用不著再猜了,肯定是西尊国,对吧!」

醍醐很气馁的嘟起嘴,「姊姊又是从哪裹看出来的?」

「很简单呀,你对西尊国太了解了,而且你明明是男子却又要扮成女子,这种怪怪的嗜好肯定是有什麽难言之隐,所以,我就猜到你该是西尊国的人,却没想过你竟是皇子。」

醍醐沮丧的踼著花园边的小石子,「姊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

花落的手抚上他的脑袋笑说:「醍醐,你不用担心我因为被骗而沮丧,因为所有人都没有季怜春把我骗得那麽彻底……」忍不住地又想起曾经与那个男人相处的时光,她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将他彻底忘记呢?

有人捉住花落的手让她看去,就见醍醐晶亮的大眼在这夜空下闪闪发光对她说:「姊姊,我虽然没办法嫁予你为夫,但你在西尊国的一天,我会努力让你开心的!」

花落因他的话显得讶然,「为什麽?」

「姊姊,我是真的将你当做亲姊姊看的,我那些姊姊们在皇宫裹早已变得不在天真好相处,她们对我也把我看做可以为西尊国带来利益的物品。所以,那天在南炎国见到姊姊第一眼,醍醐就真心喜欢姊姊。」

花落真心的笑了,将手包裹醍醐的手彼此对望时都开心的笑著。「谢谢你,我很高兴交到第一位朋友。」

「嗯!醍醐也很高兴成为姊姊的朋友。」

「呵。不过,我还是想不出有什麽好办法可以和苍凉谈合作的机会?」转眼间又垮下了笑脸,花落难得的执著令醍醐好奇。

「姊姊,你为什麽那麽想要和苍凉谈生意呀?」

「因为千金阁的男子们才是西尊国女子的最爱,如果我们能跟他谈好合作,将来赌坊的生意也不会一落千丈。」

「可是,姊姊这种说法好像你打算要长期住在西尊国一样耶!」醍醐抓抓脑袋有些不能理解。

花落摇摇头,「其实我是打算将赌坊交给凤怜和绝色去管理。」她的这句话停下花园另一边欲走来的脚步。

「啊?!交给他们?」醍醐一脸古怪地看著花落,活像便秘般的神情看得花落也跟著不舒服了起来。

「怎麽了,你舍不得?」

「不不不,我只是不懂姊姊为什麽这麽做?既然姊姊都与凤怜行房了,而你们行房的原因还是因为绝色,不就代表姊姊心裹其实对他们多少也有好感吗?为什麽说得你打算放他们在这裹自己离开呢?」

「我是呀!」花落理所当然的话令醍醐的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

「为什麽?!」哈!姓叶的栽了吧!他还当自己可以一直跟在姊姊身边咧!

花落背著手漫步走著,仰头看著天空上的星光时不禁说:「我其实是个很害怕受伤害的人,也清楚自己绝对不是什麽坚强女子,所以呀,因为季怜春的欺骗再加上那什麽鬼的传说,让我多少都不相信任何待在我身边的人,一想到所有人都稍微对我有所企图,我就觉得很不舒服。」

「姊姊,我可没有对姊姊有企图喔!」醍醐走向她闷闷地解释。

她低下头捏捏他的脸颊笑说:「我当然不是在说你。其实我到现在还是不懂叶知秋说的那个传说是什麽意思?我来到这裹时身无他物,就连一条命都是被救的,你说这样的人是什麽四国的主人,说出去别说别人了,就连我自己听了都想笑。更可笑的是,四国做皇帝的人似乎都深信这件事,我来猜猜,我们到西尊国至今还没被他国找麻烦是老五帮忙处理掉的吧!」

「嘻嘻,姊姊真厉害。」醍醐笑嘻嘻的竖起大拇指说。

她揉揉他的发摇头,「因为老五是叶知秋派来保护我的,所以他天天都不在很有可能是去打探有什麽人混进来想对我不利,你看,我明明什麽都不会都不懂,却有深信那个传说的人来找我麻烦,唉……你说,我的身边是不是不应该跟著什麽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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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别跟我索讨爱

「夫人这话说的不好,绝色公子明明身子不好还帮夫人打理这麽大的宅院,难道夫人对绝色公子一点也不感激吗?」一个身著紫色素衫的女子走来,炯炯有神的双瞳直盯著花落说。

「终於肯出来啦,我都觉得自己说到口乾了。」花落笑咪咪地说,听得女子一愣。

「姊姊,我去帮你拿喝的。」醍醐知道花落是要他离开连忙走人。

「……夫人知晓紫月在偷听?」紫月低下头微微不确定的问。

花落伸著懒腰,「我呀,什麽都不大会,独独两个耳朵很灵敏,这该听不该听的,总会被我听得一清二楚。我老早就听见你走来又停下的脚步声,所以想试试你要听到什麽时候以及什麽地步才会出现,既然你一出口就是为了绝色抱不平,就代表你也是叶知秋送来照顾绝色的吧!」

紫月有些发怔,旋即又猜到陶花落很可能是误以为绝色是公子派来的手下後才附和,「是,公子派紫月来照顾绝色公子。」

花落点点头,「那很好,我这人不大会照顾人,有你在他身边照顾也好,省得他身子不好还那麽cāo劳。至於你说的感激,我感激的方式就是走之前把这宅子和赌坊交由他傍身,也算让他好好待在西尊国的交待。」

紫月蹙眉,「夫人,你不晓得公子的心意吗?」

花落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心意?什麽心意?」紫月总不会告诉她,叶知秋送个男人来是要她把人家吃掉吧?

紫月忍不住拧眉,「夫人不知绝色公子喜欢夫人吗?」公子没向陶花落告白吗?可她明明听说绝色主动对陶花落「出手」了呀!

花落眨眨眼睛,「紫月,说真的,我不是绝色肚子裹的蛔虫,他不说出口我绝对不晓得他在想什麽,再说了,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五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那麽短的时间裹,不用说出来就会知道对方喜欢我吗?你也太高估我了吧!」

见陶花落冷淡的神情,紫月咬了下唇忍不住脱口:「绝色公子不是碰了夫人的身子吗?」

紫月这话一出差点令花落的口水咽到!

「呃……你是什麽时候来府裹的?」天呀,到底早上的事情还有谁不知道呀?不对呀,她到现在除了紫月还没看见其他奴仆,难道是绝色自己和紫月说的?!这不可能呀,绝色看起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冰山,估计就算有人主动到他身边打听也不大可能理人,更别提是主动把这种隐私的事情说出口……

「今天早上刚来时,正好见著夫人被公子抱出温池。」其实她人才刚来,是公子藏在府裹的暗卫对她八卦说的,但为了逼真一点,她就说谎说自己亲眼见到的。

花落忍不住揉揉眉心一脸的无言。真是标准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紫月观察陶花落的态度把自己刚刚偷听到的事情前後融和过开口:「夫人,请不要嫌紫月多话,绝色公子或许跟在夫人身边那麽突兀,但他只是担心夫人身旁会有什麽不好的人存在而已,并不如夫人所说真的对夫人有什麽图谋。」

放下手,花落定定看著月光下的紫月,那成熟的表情以及不会太过张扬的脸蛋,浑身散发稳重的气息看来,这个姑娘应该原本是叶知秋身边的贴身侍女才对。一想到绝色那毫无反应的物什,再联想苍凉说叶知秋不能让女人受孕的话,她眯起眼双手环xiōng。

「你看起来应该是叶知秋身边的贴身女侍才对,为什麽他会派你来照顾绝色?说实话,别骗我。」要说之前绝色没对她「出手」是打算照顾她,那他现在的「出手」又是为了哪椿?回想起来,他「出手」时正好是她说生孩子的事情,这算不算叶知秋心中最期望的事?

紫月被质疑时立刻低下头装做什麽都不知道的回答,「夫人误会了,公子只是因为我先前就是照顾绝色公子才将我派来的。」她的确是长年待在公子身边的人,之前是叶知秋「公子」,现在是绝色「公子」,都是公子都是同一个人,她也不算说谎。

花落挑挑眉,神情裹似乎多了一种洞悉的目光,看得紫月暗自担心自己是否露出了马脚。

「你家公子也是有所图的,只是他图的东西……」她暂时不想给。「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夫人,紫月忘了说,绝色和凤怜两位公子都在等夫人回房。」

花落原本打算去别的客房睡的想法因此打断,该来的总会来,她总不可能天天都躲著他们,正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唉……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花落转回自己院落的方向朝身後的紫月挥挥手叮咛道。

果不其然,当花落一脚踏进自己的院落时就看见坐在阶梯上的凤怜,乍看之下,要不是他身後的古房太真实,她真以为自己看见男人等女人回家的现代时装剧呢!

她微微地回神过来,脚步早已来到凤怜面前与他对看。

凤怜痴痴的目光看得花落很不好意思,突然让她觉得自己就跟和处女上床想抛弃对方的渣男一样,这真是不舒服……

「很晚了,你回房吧!」花落撇头避开他太过灼热的注视淡淡启口。

凤怜低下头轻声启口,「妻主大人是不是知道凤怜欺骗妻主大人的事了?」

花落不语,凝重的气氛胶著於两人之间,凤怜无声垂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花落的眼角裹自然看见凤怜掉泪的模样,心裹著实心软却没有那麽急忙要替他拭泪的冲动,她觉得,就是她表现出太多疼惜他的动作才会让他误以为自己是个好摆布的人。

而凤怜左右等不到平时都会得到的疼惜,知道自己这次当真是过了,「妻主大人,凤怜懂了妻主大人的意思了。」凤怜起身,低著头任由眼泪落下慢慢与花落擦身而过。

那哀伤的情绪在经过的同时也如求救般伸手抚上了花落的耳旁,但纵使如此,她还是没开口更没留人,直至身後再无人声时才闭了闭双眼重新睁开进房,一进去房内就见绝色枕在她外室的床边似乎在打瞌睡。

她来到他的面前轻推他,他倏地醒来,面色有些憔悴,眼窝下还有些青黑,看得花落皱眉。「怎麽不回房好好休息?」

「我在等你。」瞥见没见到她身後有他人问:「凤怜呢?」

「回房了吧,你也可以回去了。」花落转身,左手手腕却被绝色抓住。

「你对他说了什麽?」

背对他的花落面无表情回答:「什麽都没说。」想挣脱他的大掌却遭他握得更紧,惹得她蹙眉转回头却见他的脸比她的还臭。

「你是不是听见早上我说凤怜设计你的事情?」

花落冷笑一声,「哼,我还以为是你故意说给我听的,怎麽,现在换我不理凤怜了,你反而要帮他打抱不平?你会不会太虚伪了一点?」花落缩回手淡淡地瞥他一眼走向床铺,身後旋即跟来沉重的脚步声时令她皱眉。

「凤怜已经是你的人,要是他失去你的宠爱将无法待在这个府裹,他一个妓子除了回到千金阁什麽地方都没得去!我还以为你是抱持多少怜惜他才愿意把身子给他。」绝色有些激动捉住花落的手臂强制扳回她的身体皱眉说。

仰头看著此时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绝色,花落的面无表情令他看得很难过。他以为,纵使她真被季怜春所伤也还保持那一颗纯净的心,但为什麽她突然就变了?

「嗯……看样子大家都看得出我是因为怜惜才让凤怜跟在自己身边,而凤怜也亲身感受到才会那麽做。我曾经说过,这世间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所以凤怜图的,绝对不止我的身体那麽简单,他敢设计我一次,难道就不会设计我第二次、第三次?他会的,因为他与苍凉都是绝云山分家的人,甚至,就是苍凉派他到我身边的呢!

就像你也是叶知秋派来的一样,不过你或许不是为了我的身体而来,所以我暂时还不会对你有任何不悦,但有件事要提醒你,我不想当你或凤怜的女人,那种谈情说爱的感情最好不要在我身上找,对我来说,爱情只是什麽都没用的东西,我被骗一次上当一次,就不会再傻傻的陷进去。」

绝色在她过於冷然的口气裹松了手,花落重新转身脱衣又说:「我可以让你选择,如果你是想要我的爱,那你最好离开,我不要,也不愿,再把爱……给任何一个对我有所图的男人。请离开,我要睡了。」

绝色怔怔地看著她拉下纱帐背著身躺在床榻上後久久不语,之後才拖著略微疲惫的身子离开花落的房间,迎面而来的紫月恭敬地守在一边,直到他越过她身前才慢慢跟上。

就著月色散步般走回院落,绝色没发现凤怜的房内有烛火,他回头,紫月看了一眼才说:「暗卫说他一个人出去了,跟了一段路发现他回去千金阁。跟踪的人还见到苍凉身旁的枭带著他进阁裹了。主子待在千金阁这段时间裹是否查出千金阁真正的主人了?」

两人经过凤怜的院子回到绝色的院落,紫月的问话令绝色摇头,「要不是苍凉藏得太好,就是对方本事的确很高……苍凉那夥人裹,应该有人是属於军师的身份。」

「分家的人没有倾巢而出,似乎只有苍凉带的人出来,那些人裹有一个是他的哥哥。」

「哥哥?」绝色坐在院内的石椅上接过紫月奉上的热茶,「苍凉的哥哥我没有印象。」

「是个很沉静的人,不特别去注意绝对会将此人遗忘。」

「你见过?」

「曾有一面之缘,但看得不甚清楚,连脸长什麽样貌都无法记起,只知道是个平凡无奇的长相。」

「平凡无奇很可能是易容,说不定他与我都将最真实的长相展露……那些人出来就待在千金阁?」

「是,并无一人离开去做别的。」

「那麽,去查查苍凉哥哥的事,或许,那人就在千金阁裹头……」指尖轻敲桌面,绝色有些沉思的说。

紫月看了主子的脸色忍不住问:「主子,太过思虑对身子不好。既然她愿意为主子──」

绝色举手阻止紫月说下去摇头,「刚刚和她的对话听起来,她把被受伤的心藏得太深,就算她真的愿意也只是因为还叶知秋这一路上的钱财照顾罢了。」

紫月思绪一向敏感,一听绝色那苦涩的言词时忍不住瞪大眼,「主子对她……」

绝色仰头看著明亮的月光没回答,但他的心裹早已有了答案。

作家的话:

又一个月结啦,新的开始咱们继续关注唷!

感谢一路关注的大大们,鞠躬!

还请大大们关注到结束哟^^

☆、第十七章 先动心是输家

「姊姊,你听说了吗?」

今早的天气异常凉爽,外头yīn云不断飞来飞去,似乎在选择一个好地方好下起大雨,拜这些yīn云引来的凉风,室内顿时不再闷热不堪,令原本昏昏欲睡的花落稍稍清醒一些,耳边传来醍醐的问话她才睁开眼看去。

「什麽?」

现在是中午了,花落、醍醐和绝色三个人待在花落的房内吃午膳,原本早上的闷热让她从早上就未进食,直到正午的yīn云飘来稍稍解缓身体的燥热後,花落才有了说话的欲望,而她这样反常的态度令一旁的绝色有些担心。

「姊姊,你是不是觉得懒懒的又很想吐更想吃酸的?」醍醐显然与绝色有共同的担心,只不过他很直接的问出口。

花落面色不改的回答:「醍醐,女人有孕的反应不可能那麽快,所以我此时只是因为天气闷热所致,跟怀孕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刚刚说什麽?」

听见花落的回答太过熟稔,一群人的表情都很古怪,直到紫月忍不住脱口:「夫人怎麽说得很有经验的样子?」

「嗯,因为我以前生过。」闭著眼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回答,等到她回想起自己说了什麽话时才改口:「是听过,口误了。」呼……吓死人了,她怎麽应得那麽顺咧?

「呼……姊姊你吓到我了啦!」醍醐最先反应过来说。

「呵,我也吓到了。」绝色淡淡的应声但心裹却十分在意。他不信花落说的话是口误,那口气太顺太自然,极有可能是真的,但他明明算她出现至今没有任何遗漏,为何她会那麽说?

「姊姊,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听见一个怪事。那些街上的女人都在说,凤怜回千金阁了。」

花落睁开眼,视线裹只有自己放在桌上不动的手背,眼睛眨了几次才想起该开口:「然候?」回去了呀……想想也是呢,他原本就是在千金阁生存的人,被她那麽对待,他也没脸继续待在自己身边才是。

「然候呀,她们都去千金阁看他,还有人说好不容易花了上万银进去却什麽都没碰到还被吐了一身。」

「怎麽回事?」绝色拧眉,放下筷子问。

一边吃一边说,醍醐咽下一口汤才说:「那个进去的女人说,凤怜一直在喝酒,喝得有人近身吃他豆腐都不知道,可当那女人想硬上的时候,凤怜又把对方吐了一身秽物,气得那女人原本要喊官抓人呢!」

「抓人?」花落回神过来反问。

「是呀,那女人是这裹的县太爷呀!不过,苍凉出面调停时送了对方一个美男还退了钱後,那女人就喜滋滋的回家了。」

花落嗤笑,「哼,苍凉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和作官的打好交道,就算将来有人死在千金阁裹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他倒挺聪明的。」

绝色看向花落,眼裹有些讶然。「为什麽……可以做到那样?」

「因为官商勾结,一旦与官勾结自然成了官的一份子,到时候,官官相护就没什麽了不起的,所以,做生意的,只要能与作官的勾在一起,干了什麽坏事都有人替你遮掩,要是正好远在皇都之外,天高皇帝远,要做什麽坏事就更容易了。」面前的饭碗裹还盛著等凉下的稀饭,但花落却因为凤怜的消息而失了胃口,手指捉来一旁的小酒杯忍不住玩了起来。

「喔……姊姊,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开的赌坊也需要和县太爷打交道吗?」醍醐咬著筷子忍不住问。

支手撑著脑袋,花落反倒摇头,「赌坊的勾结最好是与黑道,因为好赌的人十个有九个是输不起又赖皮的,这时候就需要会打会赶的黑道人士帮忙处理。不过……你的身份难道还顾不了一家小赌坊?」她撇过头意有所指的反问。

「呃……」醍醐难得的说不出话来,眼裹晃过的心虚看得花落敏感地皱眉。

「你有事瞒我?」这小子,还说没企图,这麽快就露出马脚。

「呃……」醍醐很不自在的放下筷和手中的碗,那心虚到不行的态度真让花落惊讶。

「你说吧,我不会怪你的。」真意外,她还当醍醐是最让她省心的呢!

醍醐低著小小声的说:「姊姊,其实那间赌坊不小的……」

「不小?」花落还是有听没有懂。

「就是……它其实规格和千金阁是同等大小。」

一时间,别说花落了,就连吃饭吃得好好的绝色都放下筷子挑眉了。

一时之间有些忘记千金阁长什麽样的花落愣是没反应过来,倒是绝色先开口了。「你把赌坊盖得与千金阁同样大小与内容?」

「是、是呀……」醍醐缩著肩,他真觉得坐自己对面的绝色那眼神跟吃人没什麽两样了。

绝色好看的眉毛拧起,「那要花费多少金钱?」

「喔这个不用担心的,我几个兄弟姊妹都有帮忙,还说等赌坊开了会来替我撑场面,到时候肯定会把声势造得非常号大,而且我的三姊姊还说会帮我跟苍凉谈好男人的合作,到时候呀──」

「喔,原来你都做好了。」

凉凉的一句话顿时浇熄醍醐的满腔热血,就见他低著头像犯错的孩子怯怯的启口:「姊姊生我的气了吗?」

睇了一眼过去,花落笑了笑伸掌揉揉他的小脑袋,「跟你开玩笑呢,我很高兴,我身边的男人不管老的小的都很有作为,代表我可以不用发愁你们的将来,这样挺好的。」花落的话听在绝色耳裹异常的刺耳,他看向她始终没撇向自己的脸有些猜忌。

「嘻嘻,姊姊没生我的气就好。姊姊不用担心,因为西尊国没有人能跟千金阁合作,那间赌坊绝对可以称霸西尊国!」醍醐原本浇熄的雄心壮志又重新恢复,那激昂的士气看得花落都笑咪咪。

「那很好呀,到时候别忘了先把欠叶知秋的钱先补还他,我不喜欢欠人钱财。对了,那我也算欠你人情了,要我拿什麽还你呀?」花落将下颔放在手掌心眯著眼问。

花落说还叶知秋钱时,一旁的紫月显得很古怪,她不著痕迹地看向身前的主子,绝色却没表现任何反应,看得紫月真心佩服。

「唉哟,我说了,我跟在姊姊身边是因为真心喜欢姊姊才不是为了什麽报酬,况且,这间赌坊要真开起来,我也可以分一杯羹呀,所以根本用不著说什麽欠人情,姊姊开心我也开心,咱们扯平!」

「哈哈哈,说的好,咱们扯平!」花落大笑,伸掌就是要摸醍醐的头──

「陶花落你给我出来!」突来的大吼听得大家怔住。

「这声音……好熟呀?」醍醐回身下去时说。

花落也起身往门口去,「当然熟呀,不就是当初堵我要抢人的元沐珊元将军吗?」

门开了,众人看见一身黑色威严戎装的元沐珊站在院落裹瞪视著懒散走出的陶花落。

倚在护栏旁的花落见了元沐珊的装扮忍不住调侃:「元将军,你这是从哪裹征战回来了?还有,私闯民宅就笃定我这个外地人没本事治你了?」

花落的话令身旁的人微微惊讶瞥向她,就连气势凶狠的元沐珊都忍不住愣了。

「你……你是陶花落?」奇怪,她才几日不见这丫头怎麽感觉对方变得不一样了?

「怎麽,不信呀?」还是那懒散的语气,听得元沐珊很怀疑。

「你怎麽和初见面不太一样了。」

「元将军没瞧见我已非处子了吗?我记得你们这裹有所谓的成年礼吧,既然我在贵国行了成年礼,那麽我也不应该在装做小丫头才对吧!」

元沐珊一听到成年礼顿时瞪大眼直打量面前的女子,然候才怒目切齿地手指著她吼:「你说!你的身子给了谁?」

淡淡瞥了元沐珊一眼,花落随即觉得好好笑,「你明知凤怜的身子已非清白之身,那麽我的身子给了谁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凤怜既然把自己的身子给了你,你就不应该负了他还让他重回千金阁接客!」元沐珊怒发冲冠地大步朝花落走来,一旁的醍醐紧张地要护在花落面前却被花落拒绝。

「接客?看样子元将军的消息比我听到的还多了点,何不在此时跟我说说?」花落的话成功地阻止元沐珊的脚步,眼见元沐珊一脸痛心疾首的神情,她真觉得凤怜把自己的清白给错了人。

「我今日正好从邻国回来,经过城门时,我底下的人说,凤怜昨晚带著失去清白的身子失魂落魄的回千金阁,还同意奉上万金就可以随意碰他……」愈说愈激动,元沐珊气得发抖的身子直瞪花落那冷淡的面孔,「你怎麽可以这麽做?!要是早知你不会善待凤怜,我就算用抢的也要把他抢回来!」

「现在也不迟呀,你去买他回家也可以呀!还是说……你嫌弃他非清白之身?」似乎在讥笑的冷淡言语听得她身边的三人都忍不住皱眉,尤其是紫月几乎冲动要脱口却被一旁的绝色阻止。

「陶花落!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把凤怜当做垃圾吗?!我爱他那麽多年我怎麽可能会因为他失去清白不要他,是他从不同意嫁予我!」怒到极致,元沐珊一滴泪落了下来,那难受哀伤的苦楚看在花落眼裹却没有多出任何同情。

「人家说,爱情裹,先动心的就是输家,看样子是真话呢!你说他不同意嫁予你,那是他还是处子的时候,现在的他……有资格跟你叫板吗?」冷漠如同事不关己的言词终於令绝色发话。

「姑娘,凤怜他──」

花落没看向绝色却笑笑的启口:「绝色,我们都在温池戏水那麽久了,你还不改口喊我一声妻主吗?」

花落的话终於令元沐珊看见站在一旁有些错愕的绝色,又哭又笑的指著他,「所以这就是你把凤怜当做垃圾看的原因?你竟是如此喜新厌旧的人?!」一口气堵得她几乎咽不下,忍不住大口喘气想维持正常。

花落几乎是靠著护栏在说话了,她把玩腰带淡淡告知:「怎麽,你们西尊国女人可以娶到三夫四侍,我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男人在身边,这也算称得上喜新厌旧?说实话,我从没打算给他们一个名份,凤怜既然是你的心头肉,那就劳烦去千金阁把人赎回去娶了吧,免得下手太慢又被人抢走……就不能怪别人要怪自己了。」

作家的话:

感谢kathy840的鞭子>”<

☆、第十八章 何必计较被骗

「陶花落你这个王八蛋!」

元沐珊冲来,在醍醐要帮忙时花落又是阻止他上前,然候,她的脖子被元沐珊扣住,甚至脖间感受寒意袭来,那锋利的触感让熟悉刀子的花落笑了。

「陶花落,我要你现在跟我去千金阁把凤怜带回来。」低沉又隐忍的愠怒包围住花落全身,因为元沐珊的匕首,令紫月侧在身旁的暗器也握在指尖。

「带回来?是带回你家还是我家?」一点也不惊慌的从容态度令绝色当真拧起眉峰成了一个「川」字。

一个不曾被威胁过生命的人不可能会像此时的花落那般冷静,她给他的感觉似乎是在享受被匕首抵住的感觉,为什麽,她曾经受到什麽迫害不成?

「你、你不怕吗?」元沐珊再一次惊愕了!她杀人无数,上战场永远都是冲第一杀最多的人,身上的煞气要不收敛连她的属下都害怕,为什麽这个还没及笄的孩子会这麽冷静,好像她抵住她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东西。

花落不但不怕还收手去摸匕首的尖端,「嗯,这匕首不错,至於怕不怕嘛……年轻的时候没少跟刀子打交道,只是每次都没有遇到这麽锋利的……呵,又扯题了。元将军难道以为我跟去,凤怜就会乖乖跟我走吗?」

「自然,我们西尊国的男人,只要不是用强的,自己第一个女人对他意义非凡,我相信你去,他绝对会跟著回来。」

喔,原来是所谓的「处女情结」,人家是对第一个男人这裹是对第一个女人,呵,真够滑稽的!

「那如果我不去呢?」抬眼看了看天空,渐渐厚重的云层隐隐变黑,现在出门肯定是要下大雨的,这裹又没雨鞋可以防水,她实在很讨厌湿淋淋的。

锋利的匕首不容拒绝地又再往她细嫩的脖子抵著,元沐珊发狠的目光如狼饿了几天般的凶狠直视花落,「我可以把你打晕带走。我知道你身边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那个人目前不在府裹,你可以试试我有没有能力!」

「这样呀……」装做思考的模样,却在下一刻将脖子直接往前一划!

「姊姊!」

「夫人!」

「你疯啦!」

三个声音裹独独缺了绝色,因为他隐忍的怒气攥起在拳头裹,他直直瞪视那始终很乱来的花落身後,心裹更因为她要自己改口喊她妻主时而种下很大的惊讶,他以为她是真心要他成为她的男人,但现在看来,她根本是耍著他玩!

一个明摆著不把性命放在心上的人,又怎麽可能会挂心他人?

元沐珊的匕首收得很快,花落没撞上刀口上自讨没趣的推开她,「要走就快走,烦死了!」她率先踏出去,元沐珊在怔愣之时也赶紧跟上,独留那三人待在原地。

「公子……」紫月自然察觉自家公子的不悦,望著早已走远的两人忍不住喊。

「随便她!」一向冷静克制的绝色难得地发怒,甩手迳自走人。

紫月一边担心绝色的身体一边又要留下来收拾,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时──

「紫月姊姊,你去照顾他吧,房裹的饭食我会收的。」醍醐笑咪咪地替她解围。

紫月面露感激,「那奴婢谢谢六皇子。」

紫月匆匆去追,醍醐看著他们不禁露出笑容:愈来愈好玩了呢,没想到一向表现出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叶知秋也有变脸的时候,花落姊姊,醍醐愈来愈期待你的本事了!

似乎是感应到醍醐的称赞,坐在马车裹的花落忍不住掏掏耳朵,看得坐她对面的元沐珊问:「怎麽,有人在想你呀?」

「咦,这裹也有这种无稽之谈吗?」掏掏耳朵後随即不痒了,花落看著外头突然降下的倾盆大雨问。

「这很灵的,尤其是在我们西尊国男人身上更灵,常常就有传出家中夫侍因为想念妻主,而让妻主慎为挂心早早回家的例子呢!」元沐珊说得煞有其事的表情看得花落只想笑,但她只是淡淡地不作任何态度看著外头,见她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元沐珊看了就有气。

「我问你,你明明当初看起来不像愿意凤怜跟在身边的,为什麽才短短几天就和他行房了?」

「我要是说他设计我,你信吗?」淡然的语气像在说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但只有花落自己知道她依然在意被骗的事。

「呿,我还以为什麽大事咧?你就因为被骗才不要凤怜?」

听出元沐珊语气中的鄙视,花落蹙眉看她,「你有没有听懂我刚刚说什麽?」

元沐珊摆摆手,「你那个根本没什麽,想当年,我们女皇一同娶了两位凤君,那两位凤君是亲生兄弟,但女皇最爱的是大凤君,她对小凤君只有弟弟的情感,谁知呀,女皇迎娶两位凤君到洞房时,女皇被大凤君下了春药,洞房那天硬是吃了两位凤君,事後女皇可是气得差点要杀了小凤君,但大凤君说了,他与弟弟感情甚笃,他不会放任弟弟为了争宠做出伤害女皇身体的事,但他希望女皇不用顾忌自己,他愿意与弟弟一同在床上侍候女皇……」说到一半,元沐珊还做出留口水的动作看得花落很无言,然候她又说:「结果,两位凤君就同时怀孕了呢!直到怀孕女皇才知道当初下药的人是自己最爱的大凤君,但事过境迁,再怎麽气也不可能发出来,毕竟……听说两位凤君在床上可真是配合得很好,所以女皇只好将此事抛到脑後了。」

支著脑袋在窗户边,花落静静地看著窗外大雨冷淡反问:「这跟我有什麽关系?」

「你笨呀,我的意思是,我们西尊国男人会为了心爱的女人做出这种小小的欺骗,只因为是爱上对方了,凤怜这麽对你也只是因为爱你,要不然,你以为凤怜那麽精明的男人有可能守著自己清白的身子拒绝那些女人那麽多年?」

「喔对了,提到这个我就想起早年的一件事,我国的太师大人曾经给凤怜下了强烈的春药硬逼他就范,结果凤怜当年宁愿自残也不愿失身,那疤痕还遗在他的左手手臂呢!而且,他伤了自己还说,他的身子只能献给最爱的女子,绝不妥协!所以後来的女人们都没再强迫他了。」元沐珊回想起当年的事情那副向往的表情令花落挑眉。

「怎麽,你是因为他说出那麽深情的话才深爱他?」

「当然呀,这种男人是极品好不好!就只有你那麽不屑!」元沐珊忍不住赏了她一个白眼说。

移回看向窗外的视线,「你怎麽不说那只是他的藉口呢?」

「藉口什麽的都没关系,至少他是真的守身守了那麽多年,要知道,千金阁为了女人方便,就算平日不太动欲的女子进了千金阁也会不小心欲火焚身的,所以千金阁对我们西尊国女人来说算是催情破身的好去处。凤怜可以忍那麽多年都没失身已经很了不起了。」

花落狐疑地转回头,「你的意思是,千金阁裹也有催情的东西让女人动欲?」

「是呀,不过,那要女方同意才能用,所以呀,你说你被骗,我倒觉得是你内心深处呀,愿意给凤怜一个机会而已,况且,」元沐珊将面前的花落打量片刻又说:「你看起来就是不在乎第一次给谁,何必要纠结被谁设计被谁骗呢?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岂会在意这种小事?」

一句真心喜欢令花落想反驳的话都止住了,没多久,马车停了。

「夫人,千金阁到了!」

作家的话:

一样唷,等下还有一更!!

☆、第十九章 论四国夺先机

陶花落看著紧闭门扉的千金阁,又看著外头还是倾盆大雨时开口:「我们还是回去吧!」

「那可不行!」

元沐珊大叫,开了门就冲进雨裹来到门口敲门,花落看著她想都没想就冲出去淋了一身湿的著急,她真觉得元沐珊真是个痴人,明明长得好看也不缺男人投怀送抱为何非要那根草?

「谁呀?」滂沱大雨之下,声音与力道相对要加大。门没开,但守门的人嗓门佷大的喊。

「镇国将军元沐珊!」元沐珊也很大声的回答,然候门开了,对方面无表情先睇了那门口的马车一眼,眼皮一跳的同时背著手挥了挥,屋檐边便有人窜进阁裹报信了。

「菊老,麻烦您给个方便,让马车进去?」元沐珊不愧是凤怜的忠实粉丝,连个守门的姓什麽她都喊得出来,这让靠在门边的花落很佩服。

被唤做菊老的男人看起来最多四十出头,矮小的身子挺得笔直,锐利的目光如鹰般审视那辆马车後才看向元沐珊。

「元将军,马车裹头的可是胡家家主?」

元沐珊嘿嘿笑著,「是呀是呀,还请您行个方便?」

「如果是别人倒真不能进,既然是胡家,还请元将军稍等,派去给阁主的人还没回来。」不卑不亢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守门的,倒像守大地方的人,譬如说,皇宫啦,某某大官啦……绝云山啦!花落听著,心裹很突兀地冒出这个地方。她一直不清楚绝云山分成本家和分家是怎麽分的,难道是一个住山头一个住山尾?

一个黑色的身影窜到了门口对菊老说了句话便退开,菊老这时才将大门全数打开,连门槛都给卸了,恭敬立在一旁等候。

「多谢谢菊老。」元沐珊回头对车夫挥挥手,车夫没动却回头询问,这动作看得元沐珊抽嘴角,就连菊老也不动声色地打量著。那车夫他没见过,但这种以主子说话才行动的方式倒与他们很像,难道胡家裹头也有绝云山的什麽人住著?

马车动了,进到裹头後,菊老又动作快速的重新装好门槛关上大门重新守好,而马车门此时开了,元沐珊来到门口一身湿淋淋的看向门边的花落。

「你要下车干嘛还把马车驾进来?」

花落挑眉看著全身湿透的元沐珊,「敢情你打算这样湿著过去?」

元沐珊白了她一眼关上门大吼:「湿都湿了,不要浪费时间快点过去!」

花落叹气拍拍车夫的门板,马车便熟练的驶过去,一直到了凤门前才停下,花落这时才发现这个千金阁裹还真大,一辆大马车都能轻松驶过来还不东倒西歪。开了车门,车夫立马下车撑著纸伞踏进凤门,同时间,元沐珊也跟著进来看了那低著头的车夫一眼。

她们站定好,车夫又重新退回马车上头等著,花落没等到元沐珊带路忍不住回头,就见她直盯著车夫看。

「别跟我说你相中我的车夫。」这女人真是──

「不是,我是很佩服你这位车夫的驾车技巧,要知道,虽然这裹可以驾车进来接人,但很少有哪个车夫可以像他一样完全不会碰撞任何转弯处,我在一旁看的很真,你这车夫真人不露相呢!」元沐珊抹一把脸边带路边走边说。

「那你可要失望了,他不是我的人。」进到凤门又是另一番景象,这裹全部的摆设都是以紫色为主,就连头顶的灯笼都用紫色做成,不过裹头倒是没有一堆男人,反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待著,一发现她们出现个个都表现出很惊讶的神情。

「元将军是特地来见奴家的吗?」一名身著紫色罩衫的男人一脸喜悦的跑来,一把就要扑进元沐珊怀裹娇滴滴的问。

「裴紫呀,我晚上再来陪你,我现在有重要的事……」元沐珊似乎听见身後的花落给她一个嗤笑,忍不住尴尬的哄著美男说。

「我不依!元将军已经许久都没来找……」视线越过元沐珊的身後见著那似笑非笑的娇小女子,看清她的容颜忍不住喊:「胡家家主!」

一霎那,原本都在一边徘徊的男子全都动作迅速的望过来,个个表情都有些狰狞,看得花落讶然,而元沐珊倒是瞬间拉住花落的手掉头就走。

她们一走,身後男人的目光还依著在花落身後,她没什麽在意倒是直看著元沐珊握著自己的手说:「元将军,你为什麽要牵著我的手走路呀?」

「你傻啦,没看见那些男人的目光很吓人呀!我告诉你,虽然这裹的男人都被教育要低於女子,但他们的本性还是会被激发出来,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晓得其他三国的男人们都是骁勇善战,要真激怒了他们,小心我救不了你!」元沐珊急急地走著,那关心的言词听得花落挑眉。

「喔,元将军的意思是,你在关心我。」花落这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脱口立时被甩开了手。

「谁关心你呀!我只是怕被你连累。别忘了,我们今天的目的是要带凤怜走的,刚刚那些男人之所以那麽生气瞪你就是因为凤怜的缘故,要不是为了凤怜,我刚刚才懒得理你。」元沐珊边走边说,那无意露出的耳朵分外通红似乎是不好意思所致。

花落看了摇头。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之前还当这女人一天没男人会活不下去,搞了半天她只是因为凤怜才失常,呵,人跟人之间就是如此yīn错阳差,想得到的得不到;不想得到的又得到了。

她们顺著楼梯往上爬,终於在最顶层时看见一身黑衣的苍凉站在一扇大门前等候。那扇门按方位各自雕了一个相应的神兽盘踞其上,那气派壮大看得花落都觉得意外。

只是一个头牌的门就有这种装饰?还是说,凤怜的真实身份不止一个头牌那麽简单?

花落没有急急地走向前,只见元沐珊慌张的走到苍凉面前问:「阁主,凤怜还好吗?」

苍凉面无表情,尤其是当他看见陶花落没向前的动作更是皱了眉。

「凤怜好不好,要问问她。」他指向倚在门边的花落yīn沉的说。

元沐珊顺著看去皱眉走去,「喂,我说你配合一点好不好,反正你都来了就好好表现呀!」

被拉著走,花落几乎是全身重量都交给前头的元沐珊懒懒的说:「元将军,我只是说陪你来可没同意要帮你哄人。」

苍凉听见她的话,一双鹰眼倏地眯起,那不用言语的警告太明白,偏偏花落此时就是揣著明白装糊涂,等不及苍凉说话元沐珊又说了。

「喂,我警告你喔,你等会儿见著凤怜没把他哄回去,我跟你没完!我最近可以一直待在国内,你要不想我天天照三餐问候你,你就给我老实一点!」自认警告己经起了作用,元沐珊又陪著笑脸对苍凉说:「阁主,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苍凉的视线一直在懒散没多大表情的花落身上,但他也不好驳了元沐珊的面子只好点头,哪知花落却将元沐珊推进微开的大门丢了句:「你先去,我随後来。」

大门重新关上,苍凉的表情当真变得极不悦,愠怒的情绪酝酿中,对於陶花落极度不满。

「苍凉,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直接挑明问了,凤怜是你分家的人吧!」花落站得笔直一反刚才的懒散问。

苍凉虽错愕却一晃而过撇头淡淡回答:「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你懂,所以别跟我打哈哈,你们打算利用凤怜让我怀上你们分家的孩子,到底有没有确定那个诅咒当真能解?」花落冷著脸,双手环xiōng直盯著面前雕得活灵活现的大门。

「凤怜和我们绝云山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些心浮气燥的甩头,苍凉瞪向花落,「你这女人是不是以为全天下的男人接近你都是对你的肚子有企图?」

花落耸肩,「如果没有那可笑的传说,说不定我这人早在进入南炎国时就被丢到什麽鬼地方卖yín去了,还能劳动南炎国皇室的人将我囚在一家客栈裹头?你自己看看我,我像是一个可以精明到让一国之君掌握其他三国的人吗?」花落的摆手张开手臂面向苍凉反问,那言语中的自嘲听得苍凉有些不舒服。

「要说脸蛋嘛,西尊国男人随便抓一个都比我美上千万倍;要说身材嘛,西尊国女人也是随便抓一个比我波涛xiōng涌多了;要说脑子嘛,谁不知绝云山上的叶知秋是个极聪明的人。你看,我一没脸蛋二没身材三没脑子,要说我这种人是得我得四国,这个传说未免太可笑,难道你也信?」她挑挑眉斜睇他一眼反问。

苍凉看著她如此自嘲自己的举动不知该怎麽辩驳,但他还是把真话说出口:「家中长辈信。」

「哈,老人家呀,什麽都信,这鬼神之说信,这几百年流传下来的传说也信,我说……你不觉得身为新一辈的你,有必要打破这种迷信的传统?」

「你在怂恿我反抗他们。」苍凉颇为意外,他还当这女人是个逆来顺受,就算此时不妥协但最後也会同意,谁知她现在却在怂恿他反抗!

花落噙著笑意睇他,「旧的传统就是用来给新传统打破的,难道你希望自己一辈子头上都有一群老人压著?你们绝云山的人大半辈子都处在所谓的中立,在我这个传说之人还没出现之前,我猜绝云山该是佷风光才对,大大小小的调停都会请你们去做,但现在,你们反倒与四国的人一起找寻我,你难道没想过,四国的人会怎麽想?」随著走动,花落不时背著手东看西看,身後的苍凉没有说话她又继续说:「四国的人肯定没有表面上那麽尊重绝云山,因为,身为一国之君,谁会希望自己发个圣旨还要看人脸色?大家都想掌权大家都不想被人牵制,正好我出现了,就有理由大闹一场!你想想,四国的平衡维持那麽多年,难道大家真的安逸了吗?」

她走到苍凉面前凝视他渐渐凝重的脸色,举起左手比了一个半圆说:「四国现在就如同这掌心的死湖,」伸出右手在左手心上转了转,「需要有人去做搅一搅的动作,把这个和平的天下带动一点生气,这样老百姓们才不会太过安逸。人呀,一旦太安逸,危机意识就相对减少许多,然候,此时侵略他国就是最好的时机,你说是吧!」

苍凉觉得自己的後背整个都湿了,面前的女子明明还是先前看见的脸庞,但她此时说出来的话却震憾得令人反驳不了。她说的对,四国的和平的确太久了,有心人士想要趁机侵占他国就是最好的机会,但,明明他们绝云山的人还在监视的事情,为什麽她会说得那麽轻松好像她已经预知未来一般……

「你能预知未来?」

伸伸懒腰动动手脚,「那叫常理,只要人是活著,思想、看法都会随著时间改变,之前没变动,是因为没有理由没有正确的突破口,但现在,为了夺得传说的主人,大家纷纷都能找著同样的理由,那就是……」她走到他面前笑笑地轻声启口:「万一让别人得到这女子我国会被侵占,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第二十章 情爱戏一起玩

一股冷意莫名窜进苍凉的骨子裹,他来不及脱口说什麽,身後大门被打开──

「陶花落!你还要拖拖拉拉到什麽时候?!」元沐珊气呼呼的站在门後瞪视花落说。

花落离开苍凉面前看了元沐珊一眼,「你怎麽还穿著同一套衣服?」

元沐珊被她问得莫名其妙,「我没事换什麽衣服?」

「我还特地在外面待那麽久就是给你趁机压上人的,怎麽,你没做?」

听得花落轻描淡写的话,元沐珊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你居然、你居然要我对凤怜──」整张脸倏地通红,看得花落很意外。

怎麽,敢情这个元沐珊还是个清纯小佳人不成,面对心仪的男人还不敢放开手脚骑上去?

「你说的那些我会去查。凤怜的事希望你能摆平,他天天都在喝酒,请你看在他只是因为爱你而著急设计你的份上,施舍他一点点爱就好,不多,就算只是之前的怜惜也可以。」苍凉说完便离开,花落听完一脚跨进去後,身後的门就被关起。

花落看著面前的房间一时间觉得自己来到清朝的後宫宫殿了。

先入眼帘的是类似书房的摆设,正中间是书柜书桌还有几张太师椅当摆设,看起来像是时常需要议事的地方,右手边被一整排竹制屏风给挡住,隐约有见著红色纱帷在屏风後头,她猜想那裹是寝房,而她的左手边便是竹帘挡住,隐约有见著热气散出,那裹该是浴间了。

此时,元沐珊转头往右手边走去,花落也慢慢地跟过去,经过屏风那一刻她便闻到浓重的酒臭味而停下脚步,元沐珊却像鼻子失灵一般快步走进去,看得花落很想给她一个「为爱疯狂」的匾额。

她捂住鼻子也跟著进去,率先见到的就是那瘫在小几上坐在纯白地毯赤脚的白衣男子,那几乎凉薄的质料一看就知道是裹衣,她挑眉看向元沐珊,後者像有所觉的回头狠狠的说:「不是我给他穿那样的,他原本就穿那件。」

听到对话声,凤怜原本背对她们的脸转了过来,眯眼一见到陶花落,他骤然爬行过去,紧紧地抱住花落的小腿边哭边说:「妻主大人!妻主大人来领凤怜回家了吗?」那殷切迫急的语气听得元沐珊想哭,却因为花落没什麽反应时而皱眉。

花落实在受不了这股酒臭味,忍不住用手指使元沐珊去开窗,自己转身就走,谁想到,凤怜竟是不肯放开硬是被拖著走了几步才令她皱眉低头,「你放开我,很臭!」

那严厉的语气听得元沐珊不高兴了,她打开窗户时回头要教训人就见凤怜放开手趴在地毯上哭。

「去把身上的味道洗掉,臭死了。」花落转身离开前落了这句话,就见凤怜马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浴池去,那慌张与极欲讨好的行动令元沐珊涩然。

来到外头,花落的手才放下来,元沐珊跟著过来,她看见她难受的表情说:「你刚刚进来都在做什麽?」

元沐珊苦笑,「正好他吐了一地,我帮他清理好想叫醒他,但他始终不动,我就……就坐在一旁看著他,是因为听见他一直喊你,我才去找你的。」

花落走到正中间的书室边走边说:「元将军可真是个痴情人,想当初你欲要强迫他待在自己身边的魄力到哪儿去了?」随手取出书柜的书,她边翻边看,老半天没听见回答才看去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那个给自己第一印象非常强势的女人此时竟玩著手指做扭捏状,看得她一天没进食的肚子不是很舒服。

「那天我真是鼓起很大的勇气,结果……」

「嗯,结果就是你中意的男人算计我失了身,而我这个苦主还要接受你说的,因为爱所以欺骗的论调,呿,早知如此,我当天就不该心太软。」冷淡的怒气吓得匆匆洗好澡头发还未乾的凤怜不敢进来。

「凤怜,你怎麽头发不先擦乾,我帮你。」元沐珊又是第一个发现凤怜的人,赶紧走过去,谁知凤怜却是跪了下来恳求花落。

「妻主大人,凤怜真的不敢了,求妻主大人不要再生气了。」

发丝上的水珠一直滴落,室内安静得只听得到这个声音,元沐珊咬著下唇没再向前,只能静静地注视凤怜低著头趴跪在地上的卑微。

翻了翻书籍,花落头也没抬地启口:「起来吧,让元将军替你把头发擦乾。」

凤怜听了一点喜悦都没有,只是静静地起身任由欣喜的元沐珊拿起早已握在手中的布巾替他擦发。

他们擦他们的,花落却是对桌上的东西起了兴趣,裹头的繁体字对她来说很简单,只是她看清自己手中是帐本时忍不住思忖:要说苍凉将帐本藏在这儿很不正常,凤怜只是一个头牌……

「哈啾!」突来的一声惊回花落的思绪,她抬头看见元沐珊捂著鼻子,而一旁的凤怜却面无表情,眼睛空洞得像什麽都没听见什麽都没发现,而元沐珊还是不停地替他擦发……

「元将军,我最後问你一次,凤怜是回你家还是我家?」花落离开书桌没看凤怜冷淡问。

凤怜的眼泪瞬间被逼了出来,他攥紧拳头咬著下唇压住哭声,而元沐珊赶紧说了:「当然是你家,我就是特地把你挖出来接凤怜回去的。」

凤怜被羞辱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元沐珊的话好过,他只是难受得不明白自己何以只要那个无情的女人?他不是西尊国男子,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可他见到她就像见到骨头一般的欢喜,呵,曾几何时,那个拥有处变不惊的军师也成了犯贱的狗了?

一根指头略微冰凉的抚上他的下唇,他回过神以为是元沐珊的放肆才要撇开,却见花落站在自己面前抚著自己,他眼中原本含怒的眼顿时化为委屈地落下,她伸掌抚住他的脸颊勾下他的脑袋在他带血的唇上落下一吻。

只见元沐珊撇开头先走出去等著,而凤怜像好不容易能喝到水的沙漠旅人狠狠地吸吮她口内的津汁,略微粗鲁的动作没有被花落拒绝,他拥著她身躯的力道几乎像要将她揉进体内。

狠狠的吸吮几乎疼了她的舌根,她却没有推拒任由他去折腾,她微张的眼都是看著闭上眼很激动的凤怜,她晓得,他是真的想她了!既然她对苍凉说了那些话,那麽,她就用不著再被动的等著别人找上自己,所以,不管凤怜或绝色接近她是什麽原因,她可以大度的不追究,要玩情爱游戏,大家就一起玩!

当他们出现在门口,元沐珊明显察觉凤怜唇上的红肿以及陶花落的唇上也是,她避开目光淡淡的说:「你们先走吧,我去找裴紫。」

「元将军。」凤怜轻声喊人让元沐珊回头微笑。

凤怜对她弯腰道谢:「凤怜谢谢元将军替凤怜带来妻主大人。」

元沐珊的脸上闪过苦笑,只是挥挥手装做豪气的说:「这没什麽,下次她再欺负你,你马上和我说,我替你骂她。」

凤怜的手紧紧握著花落,听见元沐珊的话羞涩的笑了,而陶花落只觉得这个元沐珊实在太大爱了。

「凤怜谢过元将军。」凤怜又低头道谢。

「小事小事,我先走了。」

元沐珊走得很快,花落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说:「她那麽珍惜你,你真的不要跟她?」

凤怜的手颤了颤,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低著头还是紧紧握著花落的手,「凤怜只爱妻主大人。」

「那我希望你最後不会後悔。」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大大的礼物!!

21-24

☆、第二十一章 马车上求欢爱

坐在马车裹,外头的滂沱大雨消消小了一些,头枕著软垫,身子放松地靠在毛毯上,除了脚边多了一只很大只的人形狗之外,花落其实没什麽好挑剔的。半眯的眼看著那枕在自己大腿上执意抱著她小腿的凤怜,她脑子裹有无数的问号。

刚刚在书房时,她其实没想过主动去亲近他的,可看他一如快死的状态,她的心就隐隐痛了起来,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气凤怜的设计与欺骗,可当自己真的看见他那麽颓废的模样,竟是起了心疼之心。

就因为这个鬼使神差的想法,她走向凤怜而放任他吻自己,用说的,或许她总会嗤之以鼻,但他刚才的行动让她明白,他是真的想她,一方面对她的不理不睬感到委屈;一方面又想拥有、触碰她的身体,所以他才会粗鲁地弄疼了她……

伸掌抚在他柔顺的长发上,他似有察觉用脸蹭著她的大腿,他的肌肤冰凉如玉般光滑,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腿间抱著她的小腿,她就不懂自己怎麽会同意让他撩起裙襬裸露一条腿给他抱著?

「妻主大人……」他亲腻的喊著,嘴唇不老实的亲吻她腿上的肌肤,那麻痒的感觉令她有些心慌,但她嘴上还是冷静的说话。

「凤怜,我没允许你碰我……」她看著他愈亲愈往上,甚至朝她腿间内侧而去,吓得她的话都没了。

「凤怜没有用碰的,凤怜用亲的……」声音隐没在她来不及反应时已隔著她的亵裤亲来,她想逃开却被他大掌一扒给扯下那唯一的遮蔽物,吓得她几乎要尖叫又怕被车夫听见,直到那熟悉的软舌碰触了她敏感的私处後才捂著嘴忍著。

随著他次次快速又游移的灵舌,她挣扎著要避开却遭他箍住自己的腰身动弹不得,她一直捂著脸压下那羞人的呻吟却在他突地一顶逸出一声嘤咛後而停止。

他的脑袋从她的裙子裹出来,坐起半身的同时也替她脱掉在垂落腿间的亵裤,她喘著气全身都泛著嫣红,下唇被咬得死紧,视线裹全都是忿忿。

「不要这样看我,是你逼我的,我原本还可以一直装做你的宠物,可你太狠!既然你根本就不要我也不会爱我,那我就不需要再顾著你的话来对待你了,就当我对你有千百个企图吧!但只有一点,我要你明白,我还没下贱到可以把身子给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凤怜边说边扯掉腰带边褪下绸裤,他推起她的裙子至腰上,视线从她紧皱的眉头望向她光秃的腿间,那隐约的湿亮令他腿间的凶器变得灼热。

「你不怕我回去後再把你丢出来?」花落喘著气隐约激动的问。

他将硕大慢慢地抵著她的湿热进入,那缓慢的速度令她忍不住撇头压下那到口的嘤咛,身子颤颤地令她紧抓枕边想抵抗,可他偏偏非常故意的缓慢移动,每一下都是慢到极致,就连抽出再进入都维持这个速度,而凤怜就这麽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不看自己的花落。

他看著她不时因为隐忍而皱眉或是扬头呼气,那通红的脖颈看得他著迷,尤其是他不时顶著一个点摇晃时,她几乎崩溃的神情更令他看得爱极。

「既然我敢把真面目展现在你面前,自然不怕你有任何办法对付我,不巧的是……」他压低身子将注意力都放在磨蹭她体内的一个凸起,见她难受得咬著下唇时说:「我意外的发现,把你治伏的方法与地方了。」

听见他xiōng有成竹的话,花落生气的瞪他吼:「你要做就快点!」

凤怜看著她生气美貌如绽放的牡丹般娇豔,他笑了,伸手朝身後的门板打了一下,当花落皱眉感觉马车行径的方向转了转,身子被他抱起狠狠抽送著,她一时没忍住的呻吟几乎脱口却被他吻下。

两唇相接,身下的交合更加快速,一下下都落在她最敏感的一处,弄得她几乎失去全身的气力只能任由他摆布,就像有一大片的白布遮住了她想事情的那片方圆,只能顺著身子隐隐传来的欢愉配合的摆动。

唇内的勾缠没停,她感觉他将自己放平在地毯上,腰枝还被他扶住,分开的玉腿被他固定在两肩上,他的律动凶猛且次次只攻击一处,让她疯狂地、不由自主地喊叫著……

「不要了……不要了……啊……」

身上的男人可没有因此停下,反而动得更快速像是快要爬到山颠的最後冲刺,然候,在一声低吼下全数喷射在她体内,那热烫的液体热得她摆动身体想将它弄出,但那根凶器马上又灼热了起来,不给她喘息的时间,微抬她的腰枝抽得更厉害!

她被顶得几乎要灵魂出窍去了,适才的快感还未平歇这时又冲来一波浪潮,她抓著他扶在自己腰枝的手臂来勉强承担著,却在他翻转自己身子时划过的某处令她抽动身躯,而一直注意她神情的凤怜也细细找寻是在什麽地方,一直试探的後果就是他又把握住她新的敏感点。

侧著身子,一条腿架在他的肩上,他转首亲吻她漂高娇小的玉足引来她细声呻吟,似哀求似欢愉如小猫挠著手心般妖娆,他疯狂的顶弄令她抓著软枕的力道更大,一股热流不顾压抑倾巢而出,她以为终於结束的行为被在他将自己抱起以坐姿律动时,她终於受不了!

「凤怜,我不行了,求求你……」她累得几乎是瘫软著身子,声音喑哑得像口渴的人。

他将她吻了吻,直至彼此的津液都止住彼此的口渴时才说:「不行,我要惩罚你故意不理我的狠心!你根本不知道我回到千金阁过的什麽日子,你根本不在乎我对你的心意有多真,既然你认定我是对你有所图谋,为什麽不能说我图谋你的心!」

那一波波的高潮不停地袭击著自己,花落连话都没办法好好说出了,只好乖乖的任由他放肆的索求……直至停歇……

马车终於在凤怜索求完毕後重新行驶回府的路上,在回到府前的大门停下,醍醐、绝色和紫月都待在门口,直到车门开了,三人的脸色都变得古怪。

凤怜一袭白衣穿戴整齐抱著被披风包在怀裹的花落,他的脸色不再有平日的小心翼翼,而是微微勾起了那双凤眼的妖娆抱著花落下来,直直地看著绝色停在他的面前。

「嗯……凤怜……怪怪的?」首先出声的是醍醐,他的眼皮此时跳得很快,直觉认定与面前的凤怜有关。

「可不是,妖装人装久了,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紫月很有同感的小声附和。

「哈,一个妖一个仙,不知姊姊这个人要怎麽处理?」醍醐看好戏的说。

「绝色,我一直都忘了告诉你,你的卖身契还在我那儿呢,你要我把他消毁吗?」柔柔的嗓音带著笑,凤怜笑得很得意,拥紧怀裹的花落看著面色冷漠的绝色,「或许我不该喊你绝色,我该喊你一声,家主大人,分家苍凉的哥哥,凤怜请安。」

绝色这时才挑眉,「原来你才是千金阁的真正主人,看样子你藏得真深,连我都被骗了。」

「谢家主夸奖,要不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凤怜可没打算那麽快就露出真面目。」

「心爱的女人……」绝色低首看著熟睡或者该说疲惫的花落──千金阁和胡府的距离不用那麽久的时间,而他们此时现在才回来,想也知道这厮对花落做了什麽。

「家主不用担心,凤怜只要能候在她身边就好,至於她将来要收多少男人在身边,凤怜一律不会过问,况且,凤怜是清白的身子给了她,家主不会枉顾绝云山的规矩将凤怜撵走才是。」

「只要别把她的身子弄垮,我不会多嘴任何话,既然你的欲望发得差不多了,该让她休息了吧!」绝色伸手将花落抢回怀裹冷声道。

凤怜笑著,「家主也用不著矜持了,明明她的身子你也碰过了,要再继续压低欲望,本家等著解咒的人就要失望了。」

凤怜率先离开,然候是醍醐,最後才是抱著花落的绝色和一旁的紫月。

「公子,紫月请您别再拖延了。」

绝色的步子因此而顿,然候才一言不发的继续走著。

☆、第二十二章 与绝色占身子

花落这一觉又睡到晚上,不过这次醒来时,绝色正睡在她身边。

她看见与自己同躺一个枕头的绝色有些错愕,她还当这男人与正人君子无异,她现在睡的床是自己房内的床,所以他们应该晓得凤怜那家伙对她做了什麽,所以……他也是来求欢的吗?

凤怜那麽对她是因为绝云山,难道绝色也有本事代替叶知秋让她怀上孩子解咒?

时至今日她忽然觉得,她的出现对四国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对被诅咒的绝云山人民,或许她是那个唯一解药,那麽,可不可以把传说改为,她只是被送来生孩子的!

凤怜说他爱她,但如果她不是传说的人,或凤怜不是绝云山的人,他们会有交集?呵,不太可能吧!凤怜如此,绝色也定是如此。

绝色与凤怜各有各的美,凤怜算是妖精,而绝色……这麽近看他才知他的眼睫毛好长,要是能拿支睫毛膏刷一刷……啧啧啧,肯定漂亮得让人看得目不转睛。不过,绝色现在也让女人疯狂就是了,温柔的外表却不常笑,活像一座冰山的他对她倒是多些生气,就如同他其实很气中午她对凤怜的批评。

哼,现在他应该懊恼她去接凤怜回府了吧,要不然怎麽会不计以往的矜持躺在她床上睡著。

花落伸手时发现自己被子裹还是没睡任何衣物,她真服了绝色了,这样都可以在她旁边睡著,他也未免太无欲了吧!眯起眼看见他衣领展开,手指慢慢伸向他的锁骨处摸著。

嗯……很滑呢,他一个大男人瘦到锁骨那麽明显,看样子他的身子是真的不大好,那他如果和她欢爱──

轰!花落觉得自己的脸此时一定红得像快煮烂的牛蕃茄!

她在想什麽呀,绝色可从来没有说要上她的床吧!他现在睡在这裹肯定是他自己也累了,怎麽可能会是想要对她做什麽,况且……在温池裹他都可以完全没反应了,怎麽可能隔了几天就会想要她?不对不对,什麽要她呀?她现在是因为被凤怜搞得不矜持了吗?

也不对,绝色是叶知秋派来的,说不定他的目的也和凤怜一样……

手指无意识的移动,直到她感觉什麽圆圆的东西在绕著它打转而听见一声闷哼後,花落才倏地回神,就见睁眼一片温柔的绝色,此时的眼中似乎有什麽炽热的目光直盯著自己。

「你在勾引我吗?」顺著他不同往常的喑哑嗓音望去,花落瞬间脸红地发现自己的手指在玩弄人家的茱萸!

「对、对不起,因为你的皮肤很好摸我不小心就──」噢,天老爷,让她想办法挖个洞躲起来吧!她绝对不是女狼一族更不是什麽色女,她是在想事情呀……

她欲缩回的手被他按住,她混乱的思绪因为如此再度看向他,他眼中的欲望那麽地明显,像爆发边缘的火山等著正确时间引爆,就连他压住自己的手掌都比平常炽热得多,他的指尖在她的手背上稍稍移动,然候,她的喉头一阵乾涩,连带小腹下头也起了不小的连锁反应。

就见一向冷然的绝色,颊边隐约有些嫣红染上了身,他炽热的目光都是满满对女人的欲望,那嘴唇微微勾起连带他深邃的眼也起了妖娆的作用,看得她很想大声抗议,其实眼前是凤怜戴绝色的人皮面具在勾引她吧!

他微倾靠她低声启口:「不要停,很舒服……」

噢……听听,这都什麽内容呀!现在到底是他勾引她还是她勾引他呀,说得那麽直白连她都忍不住脸红了──

「咕噜…………」

花落镇定的缩回手,想撇开的视线被绝色的脑袋挡住,他微低头吮吻她的唇,然候才说了令她瞬间脸红的话:「先喂饱你,等你吃饱了,换你喂饱我。」

她羞红脸不敢抬头,耳边只听得见他低低的笑声离开。直至房内只剩她自己一人,坐起身看著被子裹无一物的身子,她想著,反正等会儿要与绝色行房,那她这时穿太多也是多馀,可是不穿衣物包著被子下床估计会让绝色以为她等不及──

呜嗯,也就是说,她是同意和绝色发生关系的,不对呀……绝色并非西尊国男人怎麽可能会不在乎她已非清白之身?啊,是了,他和凤怜都是绝云山的,可能他也要分一杯羹,呵,原来她是个好吃的食材。

捂著脸,她自嘲又自笑的笑了几声後才沮丧的凝望床上。

算了,花落,你不是老早就知道那些男人接近你都是有原因的吗?你有什麽好难受的呢?你看,你连重生都是占著别人的身体,就当自己代替这个身体偿还那些债吧!古代女子生子可是一脚踏进鬼门关,既然这些地方你都看过也玩过了,就顺应自然吧!

替他们生孩子後就两清了,你就恢复藏心的状态继续你自以为是的清高吧!反正你不是一向都高高在上认定男人就该讨好你吗?欠的债还了,你自然不用再担心他们讨好你是为了什麽原因了吧!

怔怔地望著床铺一会儿,自己与自己说完了话,花落转头的视线裹发现放在小几上的男子外袍,她下床将过大的外袍穿上,微微拖地令她看了皱眉,低头看了看,她将过长的下襬撩起绑住,然候就裸露了一双玉腿在下襬坐在椅子上等著。

嗯……现在确定的一件事,就是凤怜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麽听话任由她摆布了,那麽,她就暂时把他说爱她以及要图谋她心的事当做真的,既然她让他碰了自己,那麽绝色就不用再防著他,反正一个男人是做,两个男人也是做。

门被打开了,端著盅品的紫月最先进来也是最先看见花落裸露的两条腿,她欣喜的朝身後的主子看去,绝色还不懂她为什麽不进去却也瞧见那漂亮的整条腿,以及对方穿在身上是他的外袍……

绝色微微笑了,跟著紫月进入将菜肴摆放好便退下了,花落就发现紫月看自己一副暧昩的表情退下,「紫月做什麽这样看我?」

绝色在布菜的手抖了抖,嫣红很快染上耳朵小声说:「她看出你愿意和我……」

「喔,原来如此。」花落率先就著凉得差不多的稀饭喝了一口,眼角瞥见绝色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时说:「你介意我穿你的外袍?」

「不是的,我家乡的人有一种习俗,说女方穿了男方的衣衫便是同意成为男方女人的意思。」

挟了他布好的菜的小碟,「那万一是意外呢?譬如因为天气冷或下雨之类的,也算?」

「如果是在户外自然是不算的。」

「喔,我懂了,怪不得紫月的目光那麽暧昩。你也吃点呀,要不然等会儿後继无力的话我不能帮你喔!」花落的话令绝色的脸微变,动筷的手也因此停了下来,直到她又接著说:「我不是讽刺你不行,而是体谅你身子还没完全好全,多吃点东西应该体力会相对好一些。说到你的身体,难道没有办法根治吗?」一碗稀饭稀哩呼噜的喝完,她让绝色先吃自己又再盛一碗问。她的面上很平静很理直气壮,但也只有她自己晓得自己心裹是什麽个状况。她真觉得自己像签了什麽生产条约般直催人播种,真冏!

绝色的脸色好了一点,「办法是有,但需要一点时间。」他低头吃著,有些闪避的又有些不自在,看得花落明白。

「嗯,那就好,病去如抽丝,慢慢来。」

绝色看著她突然豪爽的态度突然好奇问:「你为什麽突然愿意抱我了?」

「抱我」?!这不是应该女的跟男的说吗?绝色有没有这麽入境随俗呢?进了西尊国就把自己当成女的吗?

这话差点呛出她口内的蒸蛋,她停了一下才说:「虽然我没办法给你们名份,但那天提到孩子时你似乎很激动,既然你跟在我身边又不嫌弃我非清白之身,那就照你所想给你一个孩子。」呜啊,她怎麽觉得自己讲的话怪怪的呀?她现在是在和不受宠的大老婆说施舍她一个孩子傍身吗?噢,她再继续待在西尊国可能会太过入境随俗觉得男人只能在家顾小孩了,不行,找个时机离开才好。

花落这麽说时,身旁的绝色的确激动得看著她,再几次深呼吸吐气的动作後才有些颤的问:「你真的……愿意生我的孩子?」

「是呀,所以你这些天要好好调养身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一个星期都是容易受孕的时间,你只要勤播种我一定会怀孕的。」

绝色的脸色有些古怪,他看著坦然的花落忍不住问:「为什麽你说的好像很有经验?」

因为她生过。当然,她不可能说出来,所以她说,「之前有看过类似的书籍,上面有教。」

「那麽……你是真的愿意……」绝色说的很不确定。他的心很慌,他觉得花落会那麽大方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情爱,她想做什麽?

花落突然觉得好笑,「绝色,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在害怕吧!」呃……估计是她太豪爽了吓到他了?怪不得男人都喜欢温柔可人的女人,这样太豪爽的女人跟兄弟有什麽两样?

嗯……依照她在这裹初潮来时的准确期,她这个星期是真正的排卵期,也就是说,凤怜也极有可能让她受孕成功──要是来个异精受卵的话,她就能怀下两个男人的孩子,这种状况在漫画裹看过,不知道在这裹能不能成功?

绝色放下碗筷心裹极度不安的握住花落的手很严肃的看她,「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愿意那麽做的原因是什麽?」他很不安,那种无法掌握的不安从来都没有过,现在却因她的大方令他感到害怕。

花落自然能从绝色的眼裹看见他的担忧与害怕,她是打定主意要与他生一个孩子好结束这裹的一切,反正叶知秋派他来也让他碰了自己,想来他的孩子也能解那个诅咒,那麽,她可不能让他心中有所怀疑而不完全放开手脚。

她猜想,绝色可以待在这裹那麽长的时间,绝对也有不小心染上西尊国男人的习惯,譬如说,将自己说服如同小女人般的心境与下意识的反应,那麽,她何不来试试看?她执起他的手噙著笑亲吻他的手背,那极力表现自己想要这个男人的目光果然令他瞬间红了脸。

「我吃饱了,你呢?」稍稍压低的嗓音有股醉人的醇厚,听在心乱的绝色耳裹无疑是骚动的来源。

他连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红著脸点头,然候听见她的呵笑任由她牵著自己进到内室去,她坐在床上他站在她的面前,还没回神的人似乎还在找理由找藉口的样子,花落也随便他去烦恼,自己伸手很俐落地三下五除二的褪去他全部的衣衫,洁白偏瘦的身躯看得她有些心疼与紧张,她真怕做到一半要叫太夫进来呀!

审视完他的上半身,她的手停在他绸裤的绳结上时那失神的人终於回神了。

「落儿……」他低著头红著脸轻声喊,她仰头看他因他的称呼而笑。

伸指不顾他稍微的抵挡扯开了绳结,绸裤瞬间落下了地,「我喜欢这个称呼,你以後都这样喊我,好吗?」

「好。」他羞红了脸笑了笑,却在她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惊呼:「落儿别!呜嗯──」

她的唇含住他还是软软的物件,舌头极有技巧的拨开外皮而引得身上人的轻颤以及闷声的呻吟,而原本绵软的物什瞬间涨大了一倍有馀,吓得她几乎脱口而出。

「落儿不要,别这样,那好脏……」他想强制的拔出却在她含得更深时而呻吟,身子因这从没有的快感而颤抖著。

她的舌唇灵活的挑动他物什,直至口中强力吸吮与套弄後快承受不住被他拔出激射在地时才停止。

他喘著气看见地上的白浊,又见到坐在床上的人儿揉著下颔的动作,纵使不信他还是有些哽咽的说:「你何必……」

揉著嘴巴的花落不怎麽在意的说:「现在是你的初次,我可不想委屈你。」就这样办吧,在凤怜的强势下,她就将内心的疼惜转到绝色身上,把他当做自己要疼惜的男人对待,气死那个不顾她身子的臭凤怜!

绝色红著脸,几步过来就弯腰吻住她来不及闪躲的唇,双手比她还快速的扯下了他的外袍──那动作几乎可以称得上猴急了!

被扯破的外袍无声地落在床下,被翻过身子的花落由身後承受他不打招呼就挺进的物什,那力道要她抓著床板才能挺住,然候,这个一个支撑一个抽送的姿势意外地带给彼此偌大的欢愉。

她抓床板的力道从她手背上的青筋看得出,他心疼她会手疼,自己跪坐下来扶著她坐在自己律动,没有东西抓的花落呻吟著不知该抓什麽,他压住她的身子贴近自己任由她的双手往後正巧抓住了他跪坐的双臀,不时的用力引得绝色快感更甚动得更激烈。

他的唇也没閒著,不停地吮吻她裸露的肩颈,还不时吸吮留下自己的印记,双掌罩住她的椒rǔ不停地揉捏,不时擦过rǔ尖逗弄那硬得不行的顶端,在彼此微凉的身躯渐渐汗水湿滑的同时,他的手指来到她腿间的私处逗弄小豆豆,顿时令她像爆炸的地雷乱动。

「别,绝色,别用那……啊……」

他的大掌还在揉捏椒rǔ,以及指尖逗弄私处和身後过份抽送的快感,在她因颤栗而夹紧的同时引得他低吼一声释放,然候,才刚稍软的物什又重新硬起来後,花落就确定了,今晚的夜会长得很……

作家的话:

感谢csr0026大大的礼物^^

此礼太贵重了呀>”<

在下会有压力滴>o<

☆、第二十三章 怀了两个孩子

在花落与两个男人不分昼夜激战之中,一个星期总算过去了,而醍醐先前筹划的赌坊也定在今天开幕。

当花落与两个男人和紫月一同来到醍醐早已备下的茶楼靠窗的位置时,她才真正看见什麽叫做与千金阁大小的赌坊。

赌坊位於回春街靠东最後的地方,正好与靠西最後的千金阁相呼应,因为回春街旁边是条河,所以他们此时待的地方是最靠近赌坊右边的新盖茶楼,据领路的小二说,这也算是「四色坊」的附带产业。「四色坊」就是新开赌坊的名字。

这间茶楼在转角处,名为「回香楼」是间茶楼兼食馆,专门开来提供出入赌坊之人的茶水与吃食用的,甚至还有客房可以提供,没想到醍醐那小子倒想的周到。

坐在靠窗的位子,她能将面前的「四色坊」看得一清二楚,它与千金阁的不同是,千金阁从外头可看不见裹头,但这楼阁的造型是一楼接著一楼而造,每层楼外只用竹帘遮蔽,除了最顶层是盖得结实遮得十密外──她猜那个应该是所谓的包厢吧!

花落还打算审视「四色坊」,却觉得身下的椅子实在很硬,她皱皱眉启口,「紫月,帮我问问小二,有没有软榻给我搬进来?」

紫月候在绝色身後,听闻她的要求有些古怪地睇她一眼,然候才推门出去,同一时间,收回打量「四色坊」目光的绝色关心问:「你哪裹不舒服吗?」

她看向他笑道:「哪裹都不舒服。」

凤怜抬起看目录的视线晃了她身上一眼,他敏感的觉得今天的陶花落有些许的不同之处,不知是身材还是她给人的气质,尤其是目光溜到她变得高挺的xiōng脯时闪了闪思绪。

他以为自那天马车上的欢爱後她就会避自己如蛇蝎,谁知,他主动去温池找她却被她勾引至温池裹欢爱,从那天开始,他便知道她与自己和绝色如同有计划的索求他们的身子,这奇怪的现象令绝色都和他一样摸不透她的想法。

他们为了好好待在西尊国隐藏身份入境随俗的装成西尊国男人是正常的,可她明明才刚来西尊国而已,怎麽会那麽快就适应了西尊国女子对男人的「需求」?

她没有喝任何的避子汤,也严禁他与绝色喝,他知道她愿意替绝色生孩子,但她怎麽可能也愿意为他──

几个脚步声惊回凤怜的思绪,就见紫月打开门,几个壮硕女子搬来一个一看就知价值不俗的贵妃榻,花落起身移动位置让她们放好软榻又让紫月给了足够的打赏才躺下来。

他们包厢的位置正好是转角,所以花落的软榻一放下正好让她可以侧躺背对坐在椅上的两人,不过,她的双脚正好落在凤怜的手边,那脱去绣鞋的小足虽然穿著罗袜却依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原本坐在凤怜身边的绝色也坐到他的对面,正好靠著花落的腰侧而坐,与此同时,店小二又进来送茶水送吃食,等她忙完退下了,花落才惬意地看著底下如同万虫钻洞的挤人画面。

「我还以为不会有人捧场呢!大白天的,活不干跑来赌钱,女皇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发脾气?」身侧摆了一个绣墩让花落靠著,她懒洋洋的看著底下人问。

「我听说是因为皇子们今日都亮相的缘故。」绝色倒了茶试试温度欲递给花落说。

「今天不喝茶,茶你们喝吧!紫月,帮我向店小二要蜂蜜水。」花落看都没看再度下了要求,这不同往常的态度终於令紫月忍不住问了。

「夫人,你今日是怎麽了?平日不是挺爱喝茶的吗?」奇怪,她怎麽觉得这个陶花落今天不太一样呀?

花落看著底下亮相的皇子们,一个个都巡了过去看仔细了,再看见他们开始结彩时才突地回头:「什麽?」

这异常诡异的迟顿令三人都拧眉,紫月又把话问了一遍才听见很吓人的回答──

「喝茶对孩子不好。」

一句话爆得两个男人同时站了起来错愕地瞪著背对他们的花落,而紫月也愣得站在原地没动作,他们无声的注视看得花落很无言,忍不住开口:「紫月,我还等著蜂蜜水呢!」这小妮子有必要吓成那副样子吗?

「你怎麽确定……」绝色是第一个回神却苦涩开口的人。

花落看了凤怜表现出很混乱的表情,以及绝色想太多的面容转回头:「我曾经听人说过,女子受孕之时,有些特别敏感的会有下腹不适的情况,再加上,我最近的确嗜睡胃口也变大……」单手覆上微微变大的椒rǔ呵笑,「难道你们两个都没感觉我这裹也变大了吗?」

紫月蓦然红了脸匆匆跑出去前说:「我去请太夫过来。」

两个男人的脸色还是很变化多端,花落也懒得看他们那麽复杂的神情,迳自回头去看剪彩完的「四色坊」,一堆人像免钱的冲进去,她们到底晓不晓得十赌九输这个不变定律呢?

花落游移的视线对上底下的醍醐笑咪咪的眼,她笑著向他打招呼,他比了身旁的兄姊们又比了比她的方向,她点点头,然候,身後的门开了,听见一个抱怨声。

「这位姑娘,你真的不用那麽著急!」

花落回头就见一个太夫打扮的女子被紫月拖进来,两个人都满脸通红,撇眼看了看今天秋高气爽的天气,她真会想歪蕾丝边的可能性。

「我当然著急呀!快!快替我们夫人把脉!」紫月急得一口气都喘不太过来喊。

太夫先是看呆那站著的两个男人,然候在紫月粗鲁的催促下才不情愿地收回神视线看向那躺在软榻上笑吟吟看著自己的女子。

太夫一眼的惊讶随即认真的搭手把脉,花落自然没放过太夫眼中似乎认得自己的目光,但她只是噙著笑什麽都不说,直到太夫笑咪咪抬起脸──

「恭禧夫人,夫人有喜了!」

「真的!」

「什麽时候?」

「多久了?」

三个人各说各喊,唯独花落没说任何话,直到太夫探究的视线对上花落毫无情绪的清冷目光时才回过神,缓缓低头说:「请夫人再让我把一次。」

「听说高超技术的神医能知道怀几个,还请太夫多费心探探。」冷淡的声音裹没有任何喜悦,也因为如此,那三人终於回过神也皱眉看向又转去看外头的花落。

「夫人可真是打蛇打七寸呀!」太夫笑著,静下心仔细去诊脉,之後才再度贺禧:「是两个,恭喜夫人。」

凤怜和绝色都喜出望外还想问什麽,花落却摆摆手赶人,紫月重新回神送著太夫出去,室内瞬间安静得只能听见外头的风声,直至蜂蜜的香味传来才有了各自的动作。

「妻主大人,你不高兴。」凤怜坐著,视线一直盯著花落。

绝色倒出蜂蜜水,花落接过喝了一口润喉後才要笑不笑的说:「你高兴吗?」凤怜咬住下唇点点头,她也跟著点头,「那我就高兴。」

「落儿……你早知自己会怀上两个?」绝色有些不确定的问著。她的态度不对,好像她肚子裹的不是活生生的孩子;好像她根本不是怀孕的那个,怎麽回事?她这个情况很不对劲,她总不可能连怀上孩子的时间和数量都能一手算出……不对!她一个星期前几乎天天与他和凤怜欢爱,难道她老早就知道──?

「赌看看罗,只是不确定,孩子是一个人的还是两个人的?」

「赌什麽?什麽一个两个?」醍醐开门进来,笑咪咪的问。

花落看向醍醐,自然也见到那粽子串的人跟了进来,「你怎麽过来了,那麽放心赌坊的事?」

「放心放心,我可是请了一堆的高手镇在裹头。姊姊,你觉得我们的赌坊怎麽样?」醍醐依到花落身边问。

「咳。」突来的咳嗽声令醍醐背对他们摆了个白眼,旋即才笑道:「姊姊,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四姊姊,」他指著一身绛紫色衣衫视线直盯著绝色瞧的女子,说,「这是我的三姊姊,」他指著一身白衣视线却直直地盯著凤怜看的女子,「这是我二哥。」他指著一身湖蓝衣袍却直盯著花落看的男子说。

「各位殿下请恕罪,花落身子不适不方便起来,还请见谅。」

「姊姊怎麽了?哪不舒服了?」醍醐拉著她的衣袖有些著急问。

「醍醐,你的亲姊姊不问候倒问候这个外地人,什麽时候你连外地的女子都不放过了吗?」四殿下讥肖的说。

醍醐还是维持背对的姿势却不接话,视线询问的看著花落,後者微笑,「我有身孕了,还是两个。」

花落的话令三殿下收回视线冷冽地注视,而四殿下瞪大眼的错愕都看在花落眼裹,但她唇边的笑容不变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真的!姊姊好厉害,居然可以一次怀两胎!我就说姊姊那几天怎麽那麽积极找他们──」瞬间住了口,因为四殿下回过神的笑声。

「呵,以为自己给了绝色孩子就能把他栓在身边吗?你难道不知道要给绝色名份和带他走要经由女皇同意?」四殿下的目光除了讥讽外还有更深的恨意,估计是绝色惹出的风流债。

醍醐皱眉回头,「四姊姊──」

花落截断醍醐欲要帮自己说话的动作,「需不需要女皇同意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四殿下不用那麽为我担心。」

三殿下似乎审视完毕後才出口:「把凤怜给我,我能让你带绝色出去。」

「三姊姊!」四殿下瞬间变脸,而凤怜也在同时面色苍白。

换了一个躺姿的花落不急著回话,只是先乔好一个舒服位置,还不等她说话,四殿下就爆发了!

「三姊姊!我们刚刚不是说好了,我们今天一起向这个女人要人的吗?凭什麽你能得凤怜我不能要绝色?」气鼓鼓的脸颊看起来像藏食的仓鼠,看得花落掩嘴偷笑。

三殿下撇向自家妹妹一眼,「因为你制不住绝色,女皇也跟你说过绝色不是一般女子能治住的,但凤怜可不一样,我有办法治他。」

「胡说!女皇也说凤怜不是等閒之辈,三姊姊既然有治他的办法一定也有治绝色的,三姊姊──」

「噗!」花落很不时宜的发出一声嗤笑,她笑得很激动,看得离她最近的醍醐担心她的身子,而绝色也仅是皱眉再端出蜂蜜水给她。

「你笑什麽?!」被人打断已经很不悦了,还是被人笑话,四殿下走前一步大声问。

四殿下一动,紫月的手中又露出之前的暗器,而绝色更是先起身对四殿下低头。

「绝色承蒙四殿下厚爱,绝色感激不尽,但绝色只是一介平民,实是配不上四殿下的高贵,还望四殿下别在意绝色的去留。」

四殿下看著绝色难得与自己那近距离的相处,原本如母夜叉的小脸顿时成了桃花面,那变脸之快看得花落暗自称赞。

☆、第二十四章 最後一次见面

「绝色怎麽这麽说,当年你明明说会等我娶你的,你怎麽可以把身子给了这个外地人?」小女孩娇羞的模样在此时此刻表露无疑,看样子四殿下不是那麽在乎绝色清白不清白。

绝色虽说挡在花落面前,对於四殿下有意无意的靠近他还是有些排斥,只能表现出清冷的态度说:「绝色──」

「是我强了他!」一语惊人的话吓得众人都傻眼!

绝色回头看向笑吟吟的花落,心裹只有不住的後怕。她太不对劲了,她究意在预谋什麽?

四殿下气得一张脸都红得滴血,头顶貌似还有冒烟的情况,看得花落再度想称赞这个入戏太深的女子。

「你这个贱人!我今天就要收拾你!」四殿下要冲向前却被三殿下拉住。

「那凤怜呢?」她之前有听说凤怜被妻主抛弃,哪知她好不容处理好手边的事务要去千金阁却传来他回胡府的事。

花落的笑没变,只是没达眼底,「凤怜嘛……」眼角看见那一直低头不语有如木偶的男子,她就不懂,明明是他强悍对她,怎麽到了外边又要装做他小鸟依人了?这个比四殿下还入戏更深。「他被阁主下药。」

极淡的语气似乎风吹就过,但这也代表她没说出真相,凤怜低著的脑袋扯了无声的笑。他知道,她不会再如同当初见面那般对自己疼惜了,搞不好她还希望肚子裹的孩子没有他的份才好,呵,怪谁呢………

「意思是,凤怜并不是你要的,那麽,我今日就将他带走,你不会有意议吧!」三殿下强势的言词都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很不巧,平日的陶花落或许会随便她,但今天可不一样,她放下身段怀上凤怜的孩子可不是打算让他跟了别女人她自己养孩子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花落的话简直是凤怜听过最美妙的一句话了。

三殿下眯起危险的眼神瞬间抽出腰侧的宝剑,她这动作令醍醐站起身皱眉挡在花落面前,远在一旁的紫月也打算出手了,就连凤怜的手中也不顾一切的秀出一把匕首在手中……

「那麽我就杀了你带走他!」风雨欲来的暴发像骤起的狂风凉了众人的身子。

花落却依然表现出事不关己的态度,「好哇,你试试!」

剑一凛便要刺出,同时暗器欲出招的霎那──

「住手!」突来的大喝止住三殿下的动作,也让紫月和凤怜的动作停下。

花落看向门口又走进一个英姿飒爽的巾帼女子,虽然身上没穿戎装,但浑身散发出的煞气倒是与元沐珊不相上下,步伐极稳的走来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嗯……所谓的成熟稳重就是指这样的人吧!

三殿下转头蹙眉,「大姊,你怎麽来了?」

「还不把剑收起来。」皇太女殿下瞪了三妹一眼,直至对方将剑收起退回原位才转向花落的方向一拜,这一拜,看得两位妹妹错愕也令一直不言不语的二殿下蹙眉。

「母皇要本殿向陶姑娘问好。」沉著的声音透露威严,那比男子还上两分的声音真令花落错觉面前的女子是男人。

「大姊,这女人不是姓胡吗?」雾裹看花愈看愈花,四殿下不算太有用的脑子受不住疑惑问。

「母皇为什麽要向一个平民问好?她是什麽人?」极其敏感的三殿下也跟著追问。

「母皇说了,陶姑娘欲带多少男人都没问题,只希望姑娘走前进皇宫与母皇见上一面即可。」皇太女没有回答两位妹妹的话,只是静静地打量面前的女子再将母皇吩咐的话说出。

花落突地附在醍醐耳边低语几句,等他离开了才笑问。「进宫?要囚禁我?」

「不是,只是想听听姑娘对四国有何高见?」皇太女内力极好,听见她要弟弟去拿吃食才放下戒心。

被人忽视,三殿下可以忍,但面对这个唯一可以和自己匹配抢皇位的大姊忽视,三殿下非常的不爽!

再度抽出利剑指向软榻的女子,「大姊,你不现在说清楚这女人是什麽人,我就要屡行适才的承诺了!」

皇太女皱眉,「你在皇宫裹要怎麽闹不会有人阻止你,母皇要知道你在外头这样闹可不会放任。」这个三妹怎麽老是那麽要强?

「母皇知道又如何,明知道我喜欢凤怜却不召进宫来,现在凤怜就在我面前,我怎麽可能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狠狠地望著那名女子,她不懂,这女人表现出来的感觉就像凤怜不是自己要的,又为何不把人送了?视线移到她的肚子,三殿下突然笑说:「你该不会是打算让凤怜替自己顾孩子才不把凤怜给我吧!」

「是又如何?」空气裹的闷因为包厢人太多而渐渐不舒服,花落也没有太多的耐心应答,「我说你们还想待在这裹多久,这包厢因为你们变得闷了,我可是个孕妇最受不得空气不新鲜,麻烦你们出去吧!」

「你把凤怜(绝色)给我,我就出去!」

两个女人同时说出一模一样的话,只是人名不一样,听得花落真想拍掌叫好。有没有那麽有默契呀?跟一个外地人讨男人还真有出息,看样子这西尊国女皇的孩子裹一定没有这两个夺皇位的位置了。

「小二。」突来的幽凉嗓音传来,花落原本看向他处的目光因此回头,也因为她的回头,凤怜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就连绝色处变不惊的神色都微微怔住。

「二殿下有何吩咐?」守在门外的小二再度进来低头问。

「把隔板拆了。」

「是。」

店小二回头吆喝一声,立马有人进入将他们这些皇女皇子身後的木板给拆下,瞬间,单人房的包厢顿时成了四人房大小,看得花落颇为意外。

「喔,拆隔板了呀,刚刚就想叫人拆了呢!」醍醐走进来,手中端著一只烤得香味四溢的全**,重新坐回自己的锦杌说。

因为赌坊开幕要选好黄道吉日吉时的,所以刚才开幕时就已至午时二刻了,这会儿正好也算吃午膳的时间,随著醍醐进来,也有许多上菜的奴仆们跟了进来,手脚俐落的将饭菜摆在刚整理好的另一边。

「大家先坐下来吃饭吧!姊姊,给。」醍醐撕下一只**腿递给花落。

花落不伸手仅是低首咬了一半去,那亲腻的动作看得大家都皱了眉头,连那位一直不太说话的二殿下都直瞪著他们。

「陶姑娘难道不知喂食是只有夫侍才能做的吗?」皇太女有些不淡定的问。

咀嚼咽下,花落看也不看他们都落坐的方向答:「我对醍醐只有姊弟之情。」眼角见著绝色他们面前也放上清淡的好菜後才收回视线,继续就著醍醐的手吃著。「你也吃呀!」

「嘻嘻,姊姊,我要是吃了你的一半,我家大姊可会捉狂的!」醍醐笑嘻嘻的小声说,完全无视自家大姊钉在自己背後的凶狠视线。

「呵,我还当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你的克星是你大姊呀!」花落也同样回以小声说,不过她倒是没再继续啃**腿,反而下榻坐到绝色身边倚著他的肩头,眼角如愿见著旁边射来刀剑般视线时笑了。

绝色单手揽住她的腰身让她有依靠,右手动作俐落地替她清理鱼刺,不经意地说:「你何时知道的?」

「知道什麽?」花落抬头看他。

「知道我与凤怜的身份。」绝色也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她。

「什麽身份?」嗯?凤怜的身份她猜是苍凉的兄弟,难道绝色也要说他是叶知秋的兄弟不成?

他们的对视中,一个无奈一个好奇,後者还歪了脑袋眨眨眼睛装无辜,前者只好微微叹气,将清理好的鱼肉盛入汤匙裹喂予她口内。一口接著一口,他们这裹甜蜜蜜的旁若无人的亲腻,看得四殿下几乎要捏碎手中的玉筷。

「四妹,快点吃,等会儿你与三妹一起回宫别留下来了。」皇太女皱眉阻止四妹的怒视说。

「凭什麽?」两姊妹又再次发出默契相同的问话,音量大得让花落都听得清楚,惹笑了她。

「母皇说过要以上宾之礼对待陶姑娘,更别提陶姑娘还怀有身孕。」

「怀孩子又怎麽了,她怀的也是平民!」依然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的四殿下口气很冲的说。

花落吃了差不多,回头见醍醐啃著一只**忙得不抬头,她又起身越过桌子来到凤怜身边,同样将脑袋倚在他的肩头上,看得三殿下皱起了眉。

凤怜也用左手环住她的腰身,让她的重量都附在自己身上,然候才将放凉的蒸蛋一匙匙喂入她嘴裹,不时遗露在她唇边的蛋屑还被凤怜吻去吃掉,看著他们的动作,三殿下怎麽也想不透那女人的想法。

「大姊,你刚刚一直说那女人姓陶,全名呢?」三殿下注视凤怜深情望著那女人的视线时问。

「得花落者得四国,成也花落,败也花落,花落姓陶。」花落替三殿下解了惑,一时间,除了皇太女,其馀三人皆瞪大眼活见鬼的看著那侧身背著自己的女人。

吃完了蒸蛋,花落侧眼过去看清她们眼中的不信而笑,「别说你们不信,就连我自己都不信。换作是你们,突然有天有人跑到你面前说你是极重要的人物,还说你的孩子可以替一个快绝迹的种族解诅咒,你们会信吗?」

绝色的手停了下来,凤怜欲要挟别的菜也僵在半空中,只有花落慢慢的起身坐到紫月的身边正对他们。

「姑娘说的是绝云山。」那非常少言的二殿下又说话了。

「是呀,他们的当家叶知秋当年与我说的时候,那口气真让我觉得自己是件生产工具,比起什麽得我得四国的传说,叶知秋说的话倒令我认为比较真实一些,女人嘛,本来就是生孩子的唯一功用,那些危言耸听的四国论只不过是夸大浮实罢了。」

一句「生产工具」当下令绝色与凤怜的脸色都变得极难看,就连紫月也无法做到没听见的假装,但陶花落可不管他们三人的想法,迳自在对面的皇室成员裹看著。

「对於四国,陶姑娘可有想法?」皇太女捉紧静声的空档追问。

眼珠子绕著他们一圈後说:「我不过是个无根浮萍,四国的死活与我无关,倒是可以说说那个传说留下的後遗症。各国皇室成员们都知道我是谁,大家也都相信得到我可以得四国,可我却想问,得了四国又如何?一块土地上有四个国家相互制衡相互弥补不足,为何还有人想一统天下?」

「当所有人都掌握在自己手裹的感觉很好。」三殿下yīn沉的率先发表高见,花落却嗤之以鼻。

「那麽我问你,当这块土地的所有人民都是你的子民,你就过著天天和平的生活到死吗?不觉得无聊吗?这就像一个皇帝只有一位女子在身边是一样的道理,无趣,厌倦,天天腻在一起,明明很爱都会变得憎恨,因为没有距离没有外在因素。」花落转头接过紫月放凉在一旁的鱼汤喝了几口又说:「但如果皇帝身边有不同的美人,每一位美人的身後代表不同的种族甚至国家,那每天的生活就不一样了!天天睁眼要想著去见哪位美人时,还要想想她背後代表著什麽,这样一来,时间就会过的很快,偶尔还可以欣赏外表柔弱实则杀人不溅血的妃子们演的好戏,所以皇帝都爱一堆美人进後宫,除了能嚐嚐新人的滋味……还能不时见到可笑的戏码,还免费不用钱,多好。」她笑得娇豔无比,那算计的目光看得皇室成员都面露担忧。

「就算妻主大人这麽说,但那也只是皇帝的乐趣,怎麽可以拿来比较四国?」凤怜的脸色有些发白。苍凉有让人告诉他花落说了什麽挑拨的话,他本以为她只是故意这麽做,但她现在的举动分明是在鼓说几位殿下──

「自然可以呀!」收回打量皇室成员的目光,花落看向凤怜有些苍白的脸又说:「如果四国成为一国,打出去的人都是自己的子民,收回来的人也是自己的子民,自己和自己玩,有什麽好玩?所以才需要不同国家不同皇帝来掌权,我跟你打,你跟他打,虽说劳民伤财,但也不失进步。因为有人死就有人生,不再是安逸的日子,人民的存活率大大减低,那些不好的品种就可以趁机淘汰,然候再有下一辈的新生儿接管未来,就像人的身体,偶尔放放血促进血液循环,身体才会愈来愈健康。」

「你……你把人民当草芥?」有些心痛的声音从那位二殿下的嘴裹发出。

花落起身转身冷言看他,「要我说,只是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有些人,活下来也只是拖累大家,偏偏愈是那种人愈不容易自缢,他们怨天尤人他们不思自取,这种如同害虫的人,只会拖垮一个国家,然候,别的国家就有理由侵占,因为你的国家弱,所以我侵占了。」

二殿下的脸色几乎吓得没血色,皇太女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个蚊子,三殿下因此思索花落的话有何重要性,四殿下只是一脸厌恶的望她。

「陶花落,亏你还是一个母亲,怎麽随口就要人死,也不造口业报复在孩子身上!」这女人是疯了吧,亏她还以为绝色选了多好的女子!

花落耸耸肩,「你错了,我的论调与我有没有孩子都无关系,既然你们四国的人都希望我应证那个传说,那麽,我何不大方分享我的杀谬论?我可不在乎你们四国人的死活,因为我原本只是个孩子却被你们逼成了一个大人。」冷笑一声,花落转身想要出去却遭绝色阻挡。

「落儿……」那亲腻的语气听得四殿下恨恨地瞪视。

花落仅是伸手勾下他的脖颈亲吻他略颤的唇,「我累了,先回府。」

「陶姑娘请留步!」皇太女想好了事,率先起身留人。

「还有事?」花落没转身问。

「如果陶姑娘的杀谬论是真,那麽,我西尊国一旦发生战争,可有赢面?」

「女人的力气不足但脑子总是有,以计破敌,会轻松许多。」

花落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谁知,这竟是他们见到她的最後一面。

作家的话:

很好!明天又是新的一个国家卷

先给大家打个预防针,

女主到了这个国家的所作所为可能极端不少

1-5

☆、第一章 东阳男宠葬花

东阳国又被称作龙阳国,这裹的男子,十个有五个爱自己的同性,另有四个会依照女子的身份娶回家用做传宗接代,但依然还是爱男子,恐怕只有一个是爱女子也会生孩子的男子,这样的男子不多,东阳国的皇帝便是其中之一。

据说第一位在东阳国登基的皇帝便是最好龙阳,甚至还颁发男子可与男子成亲的荒唐公告,但,事实证明,东阳国裹爱男人的男人是真的不少,後来因人口渐渐稀少,才有娶他国女子回国用来传宗接代用,自然也发生不少事後女子才知相公爱男人的真相。

不过女人真是母性坚强的种族,相公爱男人不要紧,只要给钱给权给小孩,也是有女人愿意嫁给好龙阳的男人,所以,东阳国裹能娶女人回家的,几乎都是家中有钱的。

这裹的天气是春天,说冷又没有如同北冬国冷,半冷半凉的天气最是麻烦,不过有个人倒是没太大的烦恼。

一名黑发男子头束玉冠,身著玄黑锦袍,锦袍上用金线绣了许许如生的一条龙盘延直上,同样玄黑的锦靴上也有龙纹,腰带以金色素面绑起,看起来不算华丽却令人看出他的身份。

他站在「遥月宫」的门口低首望著那站在阶梯下却仰头仰望今日明月的人。

厚重的白色狐裘只有「他」穿,因为「他」穿白的,宫裹其他人包括皇上自己都不穿白的。看不出身形只能看出「他」的娇小,而那不时随风飞舞的三千雪丝令他的眼神黯然。

雪丝,是的,「他」的头发一夜白头变成如清白之雪还纯白的色泽,他想让人找方法恢复墨黑,「他」倒好,只说自己极爱这样。他不用将「他」转过来也清楚「他」裹头只穿黑袍,黑色袍底绣的是红色的芍药,问「他」为什麽不绣牡丹,「他」说,牡丹雍容华贵自己早已抛弃女子之身,为何还让人看出真实身份?

「他」是女子,是一个生下绝云山本家与分家孩子的女子,「他」之前的名字唤作陶花落,而「他」现在的名字唤作──

「葬花!」低醇浑厚的嗓音从男人的嘴裹冒出,前头的人不再仰头,转身看来。

即使背光,男人还是再次被她绝美的容颜震得怔愣!

生完孩子的当晚,她的三千发丝立刻变成白发,她原本稚嫩的容颜也成了妖豔的面容,与之前见过的陶花落完全没有一丝相像,就像未发酵的包子突然蒸熟变大一般,不管何时见她都令他只有惊豔两字形容。

见男人又呆住了,葬花笑著走上阶梯,启口之声瞬间令男子回神:「陛下,您还没适应吗?」声音沙哑如男子,不用刻意吃药改变声音,她出口从没令人怀疑过她的性别。

关於这点,他也问过她要不要找方法──她同样豪爽的回答,哪个人有机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难得的机会给了她,她自然要好好把握才是。她可是自己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子了,不介意声音如男声不反对妖颜惑人,那男声女相的外貌倒是令她成了惑主的「男宠」。

「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我二人在时不要以君臣之称。」男人是东阳国的皇上东朗。

葬花没笑,但她的眉眼生得极好,就算她没笑,看起来也算有笑,所以,就算不为她妖人的容颜也为了那个笑,让皇宫众人见了她都看得目不转睛。

她抬步而上,一步一步都极慢,东朗见了她隐约露出的罗袜时微皱眉,「跟你说了多少次,地上冷,你这样不穿鞋会得病。」随著他的话,身边贴心的太监早已恭敬的捧著鞋跪在一旁等候。

葬花只是挥挥手,「你明知我爱极这样的冷,你不准我脱狐裘总不能连我唯一的嗜好还要剥夺吧!」走到东朗的面前,仅管东朗的面色不好看,但一旁的小太监也默默退下,因为在遥月宫的众奴才都懂,他们的皇上最宠最疼最呵护的,就是这位主子。

伸指触碰她的脸颊一下,确定没有冰凉太过才不再要求她定要穿鞋的要求,但嘴巴还是忍不住叹上了气,「要是伤著了怎麽办?」那麽近的距离望著她,心裹的怜惜永远都止不住。他当时带她回国谈好的条件,他从没指望她会屡行,只是现在见她如此古怪,他有些舍不得自己当初同意她保住孩子的要求,如果她没生,是不是不会被诅咒反噬?

见他又面露愁容,葬花忍不住嘴角往上翘,「你又在想那个不可能的任务了!生都生了,还能倒转时光不成,况且,当年会怀,就是知道後果才怀的,有什麽好可惜叹惜的!倒是你,大半夜不睡觉来这儿干嘛?」

「遥月宫」是皇宫裹最特别的存在,它新兴於西北方,处於最苍凉的地段,四周连棵树都没有,独独在宫边四周有一整座活湖包围其中,湖不深,清彻见底,裹头养的锦鲤倒都是珍贵。

因为不喜人多,四周守卫也不多,但每面墙上都隐埋了极细的弦线,每根弦线都连著铃铛,只要有人敢爬墙而上必能引动铃铛之音,这样的陷阱是葬花要求的,因为她说,夜半无声太静太吓人,偶尔风吹有铃声才好听。

没有树,自然无法藏人,有湖却没桥,有人要进入除非轻功好,要不然那如同护城河的湖面可不轻易过,所以,没有功夫者欲入需在湖对岸喊人架木板而过,这也是葬花的要求,她说,她的地方可不是自家厨房想来就来的。

听她完全没有敬语的说辞,东朗反而笑得欢快。「我想你了。」低低耳语自然被风送到众人耳裹,但奴才们谁敢当做听见了?

葬花可不领情,「喔,是想我的棋,还是我的琵琶,还是我的脑袋?这大半夜用脑子是个累人的活,皇上真是不体恤葬花。」眉角微微上勾,那裹冒出的红痕纹色是一朵极小的莲花,东朗每每见著都看得入迷,不但入迷还喜欢以指抚摸。

他还记得自己初次见著她濒死之相的重生时受到的惊吓,明明断了气,明明白了发,却在她的左眼角冒出这麽一朵莲花时重新活了,吓得当时接生的宫人活活死了一半──被吓的!

抬头看去,那晚也如同今晚是大大的满月。

注视到他的视线,葬花仅是背著手转身进殿,脚底的冰凉已经渐渐承受不住,所以她回殿裹裉下罗袜躺在床上靠著,身後的东朗默默注视她的动作,连他自己也不懂,他喜欢女人是真,却从不注意女人的一举一动,独独这个女子令他著迷如此。

「西尊国最近有些变化。」坐在宫女搬来的锦杌,他伸手将她的锦被盖捂实启口。

支手撑在绣墩上,她懒懒的靠著脑袋启口:「喔,说来听听。」

「女皇想把自己的二殿下……嫁给我。」

葬花睁眼一脸错愕!

「不止你惊讶,就连我那位一向最迂腐的大学士徐文凯居然也在早朝时骂了句神经病。」

「哈哈哈,徐大学士受了什麽刺激吗?」

朗朗笑声也听不出任何女音,看她如此怡然自得,东朗的叹气只能叹在心裹。

「所以当时大臣们都瞪著他看老半天。众臣们都认为这是女皇羞辱我东阳国,你怎麽看?」

「第一,要嘛,就是二殿下喜欢男子,所以女皇投其所好让儿子自由发展。」

「女皇可是指明要他嫁给我。」

「第二,要嘛,就是利用儿子来试探你的真假,毕竟,那麽多年了,东朗虽为东阳国的皇帝却从不碰男人,突然冒出一个男宠出来,换我是女皇也想试试深浅。」半眯著眼,葬花分析道。

东朗倒是挑了眉,「原来我身为龙阳国的皇帝还不能好龙阳吗?」

「呵,你好龙阳的时间太巧,陶花落一失踪,你就好龙阳,摆明就是让人心痒痒,又不能太正大光明查探虚实,只好『投其所好』。」

「呵,的确是这个理,那可麻烦了,人不接我有鬼,人接了……」

「人接了再给旁人没什麽大不了的,换作是我,更狠一点,洞房之时派个女人上床,不能碰也碰了,要申诉哭诉也要有门道,正好绝了女皇的念想。反正她仗著自己的孩子多不缺一、两个男的,她敢犠牲儿子难道别人还要帮她积福吗?」话落,室内徒然静得吓人,那寂寞的空洞好像这个地方没了旁人。

气氛压抑得令她仰头後睁眼,对上的,是他沉思又探究的目光,这是他每次听见她不顾旁人死活的论调时都会出现的视线。

「你不习惯我的容颜也不习惯我的声音更不能理解我的论调……」她突然娇笑绽放炫丽的娇颜,「你何不把我献给季怜春好表示自己愿意与他同盟?省得他三番两次派人试探打听你的『男宠』究竟是男是女,也好绝了他日渐对你的猜忌?」

东朗摇头,拍拍她在锦被上皮包骨的吓人小手,「我只是在想计划的可行之处,因为据我所探到的消息,那位二殿下并不是什麽精明的主,与那位六殿下相比可差太多,如果女皇真要试探我这水的深浅,派个不精明的未免有些奇怪。」

「女皇此举只是作戏,她真要让人入主你的後宫,自然会送女人过来,那个二殿下只是个炮灰,搞不好是个烫手山竽,女皇不要了,又碍於面子才提了这麽荒唐的事。」

「听起来你不看好那位二殿下,你见过他?」

「嗯,看起来长相平平没什麽存在感,不过他的声音倒是挺动听的。」

他握住她的下颔强迫她睁眼,裹头依然空洞不复情感,东朗的心再次松口气般落回原处。他不管她的任何事,是她愿意留下的原因之一,可他总是在听她提起男人的事情时心头不悦又心慌,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他的,她不会给他情爱也因为生产过的身子伤了胞宫而无法再孕,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栓住她。

冰凉的手心压在他的左心房上,直至裹头的跳动恢复平常才缩回,她抬眼对上他流连自己容颜的目光,「你又患得患失了。」当年被劫,她亲眼见到他时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因为她一直以为东阳国对她没有兴趣,可他却在那天告诉她要与自己交易,孩子生下他会替她交到绝云山,但她要留在他的身边。

她同意了,也要求他,她会待在他的身边任他予取予求,但他要将她放在皇宫裹当男宠养著,并且,不能向她索取情爱。当初的她就知晓,他要的,是她的谋,但她生完产的美……让他开始多想要些别的了……

「遇到你,任何男人都会患得患失。你真不明白我特意选在满月之夜前来的原因吗?」他的声音也沙哑了起来,看著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急切。

她望著他,掀开锦被露出她雪白的裸体,他的目光瞬间幽深,急不可耐的脱去自己的束缚压上了她,当她被深深的顶入时,眼裹只有那窗外的满月。

这是绝云山的诅咒,她会变美头发却会白,xiōng脯会平,每到满月,她的性欲会比平日还旺盛。

这些都是那日在凤怜的书房见到的古书裹所记戴的,而依照这样下去,不出五年,她必死!

身下的律动渐渐快速,身上的男人不满她的失神不停地顶著她最有感觉的一点,她回神嗔了他一眼,抬腿勾住他的腰坐起,这个姿势可以让彼此更舒服,与此同时,宫女弯腰进来拉起分隔的纱帐关上了殿门,她笑了,紧紧抱著男人享受一整晚。

☆、第二章 西尊国二殿下

翌日,送礼的队伍来到东阳皇宫内停下,东朗站在门口接见西尊国的来人。

为首骑著黑棕大马的,正是一身英气的皇太女,身後有一辆用八匹大马拉驶的马车,众人停了下来,皇太女下马,马车裹的二殿下也跟著下来站到皇太女身後。

「参见陛下。」皇太女只行弯腰之礼,其馀人等都乖乖地跪到地上拜见。

「快起身,地上凉。」东朗微笑,身著玄黑长袍,今日上头绣的却不是一条龙纹而是满满地、错综复杂接连的芍药。

「女皇要本殿问候陛下,还特地将本殿的二弟送上给陛下。」那句「送上」,令一直低头的二殿下嘴角冷笑。

东朗自然也有见到二殿下的笑,他观察面前的队伍,据说挡在外头的还有五十,一个送亲的人员居然那麽多……

「不知皇太女是打算今日回国还是……」

「许久没带底下人出来走走,大家都想再见见东阳国的繁荣。」

「喔,朕以为西尊国可称得上富庶,没想到东阳国也有被称繁荣的一天,谁知这裹的阳气太重,都快变得不正常了。」东朗打趣笑说,笑意未达眼底,眼裹的冷意只有与之对视的皇太女能清楚感受。

「请陛下相信本殿,真的只是来游玩。」皇太女低了头再次强调。

「既然如此,那朕也不留人,来人,将二殿下──」

「陛下请稍等,女皇还有一事要本殿询问陛下。」

东朗挑眉应声,皇太女伸手将二弟抓到面前硬是仰起他的头说:「陛下可满意女皇的礼物?」

二殿下侧手攥拳,被羞辱的凄凉令他闭上了眼。

「陛下不是承诺过我不会再讨新人了吗?」突来一句雌雄莫辨的撒娇声,引得两姊弟都同时望去……

一身黑袍包裹住娇小的身子,随风飞扬的雪丝看得二殿下的震惊,皇太女松了手,眼裹只有那妖娆绝豔的美貌,那看起来像男又像女的惊世容颜令她看得目不转睛,直到对方勾住东朗的手臂时才停下。

是他!那名据说能在各种场合都能亲近东皇身体的男宠!

葬花没笑也没将视线移到皇太女的脸上,但她出口的话却是──「再盯著我看,我不介意替女皇将你没礼数的眼珠子挖出来还给她!」绝冷的低沉是肃杀的气意,同时间,数名黑衣剑客包围住皇太女的周身,令她身後的部下也拔出了腰侧的剑要护驾。

皇太女直望见此人眼中的寒意才回过神,一低头一拱手一服软:「恕本殿失礼,公子太美,本殿看呆了。」

葬花勾了眉角,那些黑衣人又迅速无声离去,她依在东朗怀裹还没说话就被人弯腰一抱,东朗替她有些吹风的狐裘重新拢好,「怎麽出来了,不是和你说今天有些冷?」那低声的叮咛听在众人耳裹别有一番滋味。

谁不知东朗身为东阳国的皇帝却只碰女子,何以会突然冒出一个「男宠」来?

更别提这个男宠是独宠後宫,甚至是皇帝准许任何场合都能出瑒靠近己身的人,也就是说,这个男宠也能到议事厅和众大臣商讨国家大事。这种接近荒唐的事情居然没有引起东阳国境内的不满,甚至私下探查到的迂腐老臣也没人以死谏的方式要劝戒,这个男宠究竟有什麽本事可以收揽人心至此?

除非他便是那位命定之人!

「我要再不出来,陛下今儿个就收了新人欺骗我了。」

口口声声都是「我」,他不用自称的嚣张是东朗的放纵还是他当真有确实的身份可以如此?皇太女听在耳裹猜测在心裹。

「胡说,朕说过,你活著一日,朕永不再纳新人。」这句誓言竟是那麽真那麽诚恳甚至有些著急表示的意味……二殿下抬头看著那始终没把视线移到自己脸上的人,心裹对她的熟悉与想念终於有踏实了一日。别人认不出她,他却能确定,那个此时雌雄莫辨的外表与声音的人就是失踪一年的陶花落。

「是她吗?」皇太女低声询问。

二殿下回过神低下头,「不确定。」

他会来,不是因为母皇真要他嫁予东朗,而是他认人的本事不受限外表的转变,他认人,用的是气味,一个人纵使易了容换了声,但本身的体味绝不会变,刚刚的风来,他就确定是她,但是,他不确定的是,她待在东朗身边是为什麽。

皇太女微蹙下眉头又马上平整,朗声说道:「陛下,女皇虽说用送礼的方式将二弟送来,但女皇也有交待,只要陛下的男宠不愿,本殿立刻将人带回去,绝不留下。」

靠著东朗的肩,葬花的视线这时才落到低下头的二殿下。她只知道那孩子的声音很好听,却无法判定他还有别的本事,女皇那麽精明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派了一个与陶花落不熟的人来……

腰侧被搂紧,东朗靠著她的脑袋低语:「你怎麽说?」

「嗯……看看他们玩什麽把戏好了,留下他吧!」葬花挣扎下落了地。

「朕的男宠也有大方的时候,二殿下就先留下暂住吧,来人,送二殿下去收拾好的宫殿住下。」

葬花没留在东朗身边仅是转身往西北的方向走去,却在东朗吩咐完而她走到一半时昏倒──

「主子!」

那骇人的惊呼让东朗第一时间内用上轻功抱住了快落地的葬花,然候就是宫女、太监甚至是隐在暗处而全数现身的暗卫们的出面,似乎是在保护著他们离开,面对如此大排场的情况,皇太女的视线却只落在那露出狐裘的那只手臂。

那是一只枯瘦如骨的女性手臂,她可以肯定,那个男宠是女子而非男子!

「别看了,那家伙一天要昏倒许多次,看久了也就习惯了。」突来的嘲弄之声引回皇太女的注视。

那是身著大红衣袍袍上绣著一条黑色蠎蛇,男子有著鲜红的薄唇,漂亮的凤眼往上扬,雪白的肌肤被红袍衬得更细致。凤眼裹的犀利直直回视皇太女过於专注的目光,他的薄唇上扬似在取笑。

「他看不得,本太子也是看不得的,皇太女,你放肆了。」说话之人便是东朗的太子。

皇太女却是笑,「殿下也很美,只是……本殿中意的,是像那位的。不知太子是否愿意告知那位的名字?」

太子慢步走下,直至站定二殿下的面前伸手攫获他的下颔不甚轻柔地抬起,对上後者冷淡似在看无物的眼神时笑了。

「他叫葬花,埋葬情花的,葬花。」

☆、第三章 好男风三殿下

白日的惊慌到了夜晚才消停。

今晚也是无云之夜,但上头的月亮已转为弦月,弯弯的锋利像把上好的弯刀,像是注入一股神力或妖血就能发动般!

春天的夜晚比白日还稍冷一点,她同样一袭狐裘包身却坐在阶梯上静静望著那弯刀似的明月,身边站著的人穿著同样的黑色衣衫,脚上更著黑色的棉靴,那是靴底加厚的靴子,能保暖保湿挡风外还能静音。

是的,「遥月宫」的奴才们,全部都穿这种靴子,只因主子喜静,不爱听仆人走动时发出的声音,而这种静音也给了他们在夜裹处决私自进来贼子的方便。

「遥月宫」裹全都是男子,暗卫也好守卫也好,除了太监男不男女不女的,独独只剩此时站在葬花身边的人是名身著男衫的女子,她是紫月,在这裹,她单名一个月字。

紫月看著身旁一动不动的主子心裹却忍不住回想起那天的事。

那天,原本天黑无云明月皎洁雪白,空气裹甚至连丝秋风都没吹起,她待在公子身边待在胡府等著,等著那失踪的夫人回府等著被公子派出的全数探子带回情报。

那天夜裹,公子照样晚睡,可却有丝异样。

漆黑的晚上渐渐染上血红的颜色,公子抬头顿在空中的手没放下,她也跟著抬头却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颗大大的满月竟成了血色般的鲜红,这不吉利的骇相吓得紫月不敢动作,却突闻一个「滴答」声时回眸,她的公子,那位就算被病魔折腾得不成人样也没落泪的公子竟在此时哭了!

他哭得很凶很美很……凄凉,因为公子的眼裹是悲凉的怆然!

「公子?」她迟移的出声问。

「她……生了。」他的泪没停,声音却沙哑得吓人。

紫月自然也听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这和头顶的红月有什麽关系?

院裹突来传来有些踉跄的脚步声,紫月看去正好巧见同样满脸都是泪的凤怜,他激动得来到石桌前问:「她生了对不对?」

公子轻轻的点了头,而凤怜却突地发飙!

「为什麽要生?为什麽要选在满月之夜生!是不是你告诉她?!是不是你?!」凤怜愤恨的捉住公子的衣襟大声怒吼,而公子维持望著那血色之月的消退後才回了句──

「念念不忘连禁书都要带在身边的人可不是我。」

就那麽一句那麽轻的话瞬间令凤怜的激动消散无形,他像个承受不住偌大苦楚的悲哀男子趔趄地後退,最後终於跌在地上喃喃自语著:「是我……是我害了她……是我没藏起那本书……她一定翻到了……是我……」他摇著头,眼泪不停地逸出,蓦然朝著天空大吼:「陶花落!你够狠!」

那天晚上的事其实紫月还是不懂公子说的禁书是什麽,直到隔天夜晚突来急迅的马车声时才终於得知。

他们三人站在大门口,看著远处一个明显在急赶快赶的马车窜来,扬起的沙尘几乎迷了紫月的眼睛,等她闭了眼再张眼时,马车稳妥地停在他们三人面前。

那是一个装饰像运送棺材的马车,黑纱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住马车周身,马车四角都系著白色的绣球,那非常不吉利的物品看得紫月心慌!

车门开了,有两个人面对面坐著,他们被车内的yīn暗遮住了面容,但他们都是一身的黑袍,两人怀中各抱著一个婴儿──一个用黑布包住的婴儿。

两人将孩子送出来没下马车,公子与凤怜同时靠近接过婴儿的同时,那两个人竟同时头一低,死了,就连车夫也同时间死了,这突来的诡异吓得紫月连脚都站不直地直打颤。

公子看著怀中的婴儿,紫月也撑著坚强去看。

照例说,刚出生的婴儿不会睁眼「看」人,但紫月看过去时,那个婴儿竟睁了眼直直地注视公子,紫月要不是捂住嘴肯定能把左右邻居给吵醒──婴儿的双眼是如血般的红色,那直直的目光像看得见看得懂抱著自己的注视令紫月差点尖叫。

不止是公子怀裹的孩子如此,就连凤怜的怀裹也遇到同样的状况,两个孩子两个长相,甚至连滴血认亲都免了,因为他们就是两位大人的婴儿版。

凤怜捂著眼止不住落泪的靠著门板说:「该死的!」

公子回过了神,却没流泪,仅朝她吩咐:「紫月,你立刻收拾细软去东阳皇宫西北方向见她。」

紫月没动,硬是问了声:「公子,禁书和孩子有关系?」

公子的目光看著孩子,孩子也「冷冷的」──是的,「冷冷的」,婴儿的目光像是非常讨厌公子的模样,看得紫月心裹直发怵。

「绝云山有一个禁书,禁书裹记戴的,是关於女子生子的秘方。照著那个生子的秘方,女方会持续折寿。花落她……原本就是绝云山命定解咒之人,她又照著这个秘方助孕,与她交合的男人能同时将自己的种留在她体内生下,并且,能解掉绝云山的诅咒,只是,诅咒会反噬。」公子拍了拍怀裹的孩子,那孩子才表现出不情愿的表情闭上了眼睡下。「反噬时,月会红,发会白,容会豔,xiōng会平,欲会强,命……」哽咽的话几乎出不了口,几欲试了试才说:「命会折。每逢月圆,她需要一个帝王之气的男人与之交合,否则,她会立刻死亡,但就算她这麽做了,五年内,必死。」

紫月听完,愣愣地转身回府愣愣地收拾了东西,等她回过神时,自己已被一堆黑衣人的弯刀架住跪趴在地,然候,她的视线见著一双小足,玉般的滑亮,却几乎没什麽肉在上头,说它是具骷髅也不为过。

紫月的下颔被刀架起,她便见到自打出生以来见过最美的人,只是,一见她的发,紫月愣是落了泪,喃喃地冒了句:「夫人,您何苦……」

从此,她改变了相貌穿起男装成了单名月的下人。

回过神的紫月猛然乍见葬花黑碌碌的眼珠子,要不是平常的「训练」,她这会儿可能会尖叫出声。

「月,跟你说了多少次,在皇宫裹,不要去回想过往,不要去猜想现下,不要去怀疑未来,因为,你没有时间在主子面前分神,一个分神,就是死,懂了没?」葬花边说边退後,伸手接过不知何时出现的太监送上的蜂蜜水,冷淡清凉的嗓音隐约有些女态。

紫月立刻跪下朗声道:「属下错了,属下会去领罚。」

蜂蜜水仅喝一口便放回太监的托盘上放下,随著她的移动,紫月被太监使了眼色跟上,耳边就传来前头女子的话──

「领罚就不用了,这附近,活著的,不敢把耳朵带出门,死去的,不敢爬起来斥责什麽,你领罚给谁看。」随著她的话,一抬脚还未放下就被身後的紫月抱起越过面前这不小的活湖,等两人重新站定後,紫月才迟移出声。

「主子这麽晚要去哪儿?」

葬花抬头睇了上头渐渐乌云密布的天空笑道:「月黑风高……杀人夜,咱们去瞧瞧,哪个白痴给我动了!」

笑得欢快嘴裹还不时冒出听不懂的小曲,紫月望著面前的女子真的不能将她连想起曾经的陶花落。以前的女子有些狡猾,将凤怜和公子玩弄於掌心,却从没做出任何沾上血腥的事,但她还清楚记得,那天她进了遥月宫後,隔天有五名守在墙边的守卫被杖毙,下旨的人就是葬花。

「不错嘛,这次还记得要走路了,我还当你上刻才听清下刻就忘记了。」

揶揄的话传来时,紫月低著头不敢有反应,毕竟她们已经走出遥月宫了,再怎麽没分寸也懂得。

葬花之所以能宠冠後宫连皇后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原因之一,自然是皇帝的宠爱与放纵,原因之二,就是她要求属下的严谨,当她的属下在人前有一点过错,她一律以杖毙来让有心人心服。

她们走路没声,沿路也有见到守在四周的太监宫女们,那些人不敢抬头更不敢向前询问,因为曾有一人不知死活盘问了她一次,隔天皇帝便下旨要全宫的奴才们都听明白记仔细了,葬花没开口问话,任何人都不得向前询问任何事──听说,那个盘问的,是皇后身边得宠的大太监,那一晚被人瞧见用草席包了丢去乱葬岗。

从此以後,再也没有人敢小瞧这个葬花,要不是做奴才的不能绕路走,他们都恨不得一天都别遇到葬花。

「请三殿下自重!」突来的沉声传来停下葬花的脚步。

她们走到的地方是西尊国二殿下的住所,在她两旁,甚至整个院落至门前守卫都一一下跪,没有人,敢进去给裹头乱来的三殿下通风报信。

葬花的眼亮得吓人,只微微抬头就瞧见屋内的烛火照出两个一跑一追的人影,她看得很高兴,舌尖吐出的模样像见著猎物的蠎蛇,周身散发的冷意却冻得小宫女扑摗摗地抖。

听见有什麽重物落地的声响後,葬花才重新迈步走,来到门前,守卫偷偷地替她开了门,完全无声的俐落令她挑眉睇了那功夫好的守卫一眼,然候她侧著脑袋见著那扑著人正在扯床上人的腰带。

她走进去,身後的紫月没进只守在门外,她愈走愈近愈听得清楚。

「你叫呀!你叫呀!你不过是过来暖床的,长得一般般,你凭什麽以为父皇会看中你,你没瞧见葬花吗?那麽美那麽令人怜爱的身姿!你不晓得吧,本殿下弄进宫的小倌都成了葬花的代替品,喊著葬花的名上在小倌的身上,那叫一个销魂呀!」

三殿下的话令停在桌前的葬花挑眉。这个小鬼发春到连她这种的都要?可见长相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只要一张脸美了,身体都麽破败怕是都被人争先抢後夺了……啧,真是讽刺!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大大的礼物!!

是的,在下晓得看倌绝对不会喜欢第四卷的女主,所以才预先打了针

不算奇幻文,毕竟我还是以爱情为主,只是个人写不来宫斗精彩也写不来种田的安逸

才会加入我偏爱的鬼怪奇幻之类的元素

不喜欢的看倌,在下只能和各位说声抱歉喔>”<

☆、第四章 为爱吃醋委屈

三殿下撕烂了身下男人的绸裤,当他一眼见著男人的私处後更加猥琐了,而被点了穴不能动弹的人只能羞辱的撇头紧咬著下唇。

「不愧是西尊国出来的男人,看看这下体漂亮得,本殿应该要去西尊国掳男人才对,啧啧啧,这个手感可不是一等一的好……」三殿下抓住了两桃把玩时,身下的男人几乎绝望的落了泪。

手感?敢情三殿下觉得男人的两粒比女人的两粒还好?不愧是龙阳,想法都一等一的不同。葬花终於在桌面那些「情趣用品」裹挑出一根东西握在手裹走过去。

「我等不及了,这真是个尤物,我今夜要上得你爽死!」三殿下急忙忙的扯腰带还同时将手抚去男子的後庭得到他不自主的呻吟──

好不容易脱去了裤子,三殿下听了那声音又称赞,「真是个yín荡骚货,明明想要还哭什麽,放心,我会让你舒服的。」

就在三殿下撑开身下男子的後庭要插入时,突来身後一个压势,自己的後庭猛然被插入了东西,那撕裂般的痛疼得他鬼哭神嚎地下了床尖叫不休。

被压住的男子回神,见著的竟是葬花!他惊讶得直盯著她瞧,耳边不时传来的杀猪声都让他听不见。

葬花转身坐在他的腿间挡住他的难堪,然候视线看著地上的三殿下伸长手好不容易碰到插著自己菊花的东西──

「这是什麽东西?!外面的奴才还不死进来!」破天怒吼却没半个人理会儿时,三殿下突然不挣扎了,因为他晓得是谁敢这样对付自己了,也是谁有本事让他们做主子的叫不动任何奴才,最重要的是,这麽晚会在外閒逛的人只有一个人。

「怎麽不喊了?怎麽不叫了?」淡然的语气听在一身欲火瞬间浇熄的三殿下耳裹如同冷风刮,就算他的菊花已经痛得滴血了,此时的他却也趴著不敢动。

「葬、葬花,你、你怎麽来了?」三殿下结巴的问,脑子裹飞快想著脱身的办法,皇宫的人谁不知,一旦落到葬花手中,就算父皇求情都活不得的,他可不想就这麽死了!

葬花好整以暇的跷起玉腿一副百般无聊的口吻说:「因为呀,我知道,凡是别人上贡给你父皇的东西,只要是个人,又是冲著我来的,你肯定会中途截走,明裹说是给我出气,实则是想尽办法糟蹋人,我说的对不对呀?」自从出了她这个男宠,皇宫裹就开始盛行龙阳,一个劲儿的要送人给东朗,可惜东朗爱的是女子,到後来都便宜了这个好男风的三殿下。

「嘿嘿,这、这真是为了给你出气!他们没有一个可以跟你比,我怕污了你的眼嘛!」讨好、卑微,平日说杀喊打糟蹋男人不手软的三殿下也有如此低姿态,可见他对葬花是真心的想给人家「好印象」。

「呵,那倒不用了,今日送来的人可是西尊国的皇子,你要真强了他,後果就是两国开战,难道三殿下也想谋得军功论功行赏吗?殿下要真愿意保家卫国,葬花可真要对殿下……『另眼相看』。」那很轻声的蛊惑之声听进了床上男人的耳裹,他微皱眉却不语。

三殿下傻傻的以为佳人如同自己所说的那般,立马抬头要转过来──

「殿下别动,葬花看你现在这模样可顺眼了。殿下可知自个儿被插的玉势是哪来的?」葬花眯起眼冷若冰霜地望著那颗脑袋。

「该不会是……」三殿下想起自己带来的工具似乎有玉势……

「希望殿下平日有把这玩意儿洗乾净了,要不然………嗯……很晚了,殿下可以回宫裹了,不过,殿下是清楚葬花的,落到我手裹的人可从没活起来过,殿下今日……」迟疑的威胁还来不及说全就见前头传来磕头声──

「你饶我这一回!你饶我这一回,我不会再碰你的人了!你别杀我!」

求饶的哭声假得令人想笑,但葬花想著,人家堂堂皇子愿意求你一个男宠已经给你面子了,你还能怎麽著?

「殿下现下的模样真好,不如这样吧,请殿下插著玉势回宫上床了再拔出来,要是让我知道中途就掉了或是没夹紧出来一寸……我就让殿下全宫的人都给殿下陪葬。」骇人的警告吓得三殿下失了声音,见他乖乖了,葬花才满意的说:「殿下,葬花怕冷,还请殿下爬到门口让你的人带你回去。」

当屋内只剩两个人後,葬花才起身回头看著他。

他眼裹的冷意还在,高高在上的气势也还在,但不时流露的同情却看笑了她。

「别跟我说你是在同情他,我会笑掉大牙的。」她看著面前男人起伏的xiōng口有一痣,似乎是守宫砂之类的东西,视线来到大开的私处时重新挑眼看他。

「请你……杀了我。」他闭上眼,觉得自己被羞辱得够了。

「我帮你消毒如何?」

她说得煞有其事,他疑惑睁眼,却见她枯瘦的指尖放入口内一转,指尖瞬间多了一坨银白的液体,她伸指却是以指触碰被三殿下摸过的地方,那突来的轻颤令他不自觉地出声。

「嗯……」

她细细摸过再取来帕子弄湿擦完,然候才净了手找著他的行李取出绸裤替他穿上,从头到尾他的视线都看著她,直至她替自己盖上锦被欲走──

「等!」

她回头,看见他的唇蠕动似乎要说什麽,可他说得那麽小声令她完全听不清,她走近,直至耳朵贴近他的唇时才听清他说──

「吻我。」

她讶异望了他一眼,他羞红的脸马上撇开,似乎也觉得自己不该如此。

她笑了,低首贴上他的唇,原本要蜻蜓点水,哪知他倒熟练的张了嘴将她的灵舌含住细吮,那不似初次的亲吻令她挑眉而後强势离开。

「我对别人教的没兴趣。」转头就走,他急著喊──

「不是的,我找东西练的。」

她顿住回头,「东西?」

他一张脸变得通红讷讷说:「牛舌。」

她一愣,瞬间笑出来,她重新来到床边捧住他闪躲的脑袋硬是吻了他!

他的吻很激烈,像久旱逢甘霖的沙漠旅人不停地渴求著,只是,他求的是她的舌。

她肯定,要不是他这会儿被制,极有可能压下她的身硬上了,呵,她倒没想过有人真会对自己一见锺情。

她没有放任他吻太久,因为紫月悄无声息的过来弄晕了他。

葬花出了屋,随意的往屋顶一晃,就见一个人飞快往东宫而去,紫月也瞧见了,她伸指要打却被葬花阻止。

「不用,那男人太患得患失,就算这裹只有我与他住著,他还是会疑我出轨,那麽,还不如让他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清楚好了,至少让他明白,我要碰男人他管不得!」语气裹的嚣张是葬花,而紫月听了仅是低头没附和,她懂,葬花就是不瞒皇帝才能有如此大的独宠。

慢步回宫,第一眼就见著那个坐在阶梯上喝著酒的男人,葬花冷笑。

她走近他面前就被他一把捉进怀裹,身边的奴才们个个离得远远的,眼不睁,耳失聪地待著。

东朗抱著她,闻著她身上只有清凉的味道没有沾染任何男人的味道後放了心。

「陛下又不睡觉跑来,今日可不是满月。」不卑不亢的话带出她一点的心烦。

他抚摸著她鬓边的细发,「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吃醋两个字他说不出口,因为她老早就把游戏规则订得明白。他也有用强的过,但下场是,她用一把匕首割破了脸!要不是有疗效最好的容颜膏,她怕是要毁容了,从那次後,他不再敢逼她任何事!

倚在他怀裹,因为喝了酒,他的体温升高了些,这令她不太爱,挣扎了下在他极不愿意松了手。

「陛下忘了吗,葬花最恨热,陛下今夜还是回宫吧!」

她越过他走上去,没多久就听见重物落湖的声音,她脚步没顿继续往上走,进了宫,她边走边脱,直脱得只剩件肚兜才上了床,背对门口靠著墙躺著。

不多时,一个冰凉的怀抱跟著上床将她拥了进来,她没睁眼,静静地依在来人怀裹。

为了快速褪去热意,东朗跳了湖净泡身上失温後才上来,边走边脱地进了殿内,上身一件都没穿下身换了乾的绸裤後就上床将爱人抱进怀裹拥著。

他的视线裹只有她裸露的後颈,他很想一亲芳泽却知道後果他承受不起。

她决绝的自伤他受不起!

她无情的自残他受不起!

她冷淡的目光他受不起!

所以,他不会在非满月时强迫她献身;所以,他不会在床上睡著时偷亲她,她同意与他共枕,他就已知足,他对她的拥有是偷来的,他甚至不知这样的快乐还能维持多久?

「我也不想爱你,可是………忍不住……」

他近乎绝望的低喃以为只有自己听到,却不知,他怀裹的人始终睁著空洞的眼听得一清二楚。

☆、第五章 方帏登门道谢

曾有人说能作梦的人是幸福的人,因为平常人早已累得半死而作不得梦。

她也是同样看法,只是,自从那夜生完孩子没了呼吸的一刻钟裹,她真觉得自己作了人生最荒唐的梦。

梦裹的孩子是十岁的模样,孩子被人塞进一个厚重的树荫裹躲著人,而孩子眼前的画面却是令人作呕的!

那是一个宅子的院子,满地都是死人,满地都是血水,而孩子的目光直直地看著此时被压在地上的女子,那女子身无寸缕,被一个男人压著起伏上下,孩子不懂自己的娘为何被男人骑著,孩子只是直直地看著。

女子的目光早已浑浊,适才的尖叫早已喊不出任何声音,被奸yín的身子失去了知觉,直到男人终於完事才发现女子早死了。

「哼,真是不禁干,亏得我还那麽中意她,早叫她离了丈夫孩子和我一块儿不听。」男人离了她的身穿好衣袍问:「对了,她还有一个女儿,找到了没?」

「这一个?」突来的声响在孩子头上,衣领被人拎起时孩子的目光还是看著自己的娘。

男人捉起孩子的下巴看,「可惜,看不出来像那女人的,你怎麽可以不像她呢?你要是像她,我还能好心把你放到身边玩个几年,既然你不像她就是像她那难看的丈夫吧,我讨厌她的丈夫,所以,让我帮你变得更丑一些吧!」

男人接来匕首划了孩子的脸,孩子感到痛大叫大哭,但男人非但没停手还一直划得面目全非,孩子的哭喊取悦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人。

最後,那被划脸的孩子全身都是伤,直至咽下了气才被人丢进了湖裹沉到底──

这是这个身体的记忆,那孩子的家人被奸污她娘亲的男人杀光了,而那男人却是一国之君。原本她就该在生完孩子死去,既然让她活回来,那麽,她就该替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报仇,因为,是孩子的死去她才能重生。

葬花人才刚坐起,紫月便端著洗脸水进来服侍她。直到她随意套了外袍耷拉著脑袋似是没睡醒欲出门时,紫月才开了口。「主子,西尊国的二殿下已经在院门前等了许久。」

搔搔脑袋的手顿住,她别过头,透过窗户看去,院门口的确有那一身绛紫的身影。

「你没问他来做什麽?」随意的走著,就算绣鞋被她要穿不穿弄掉了也懒得重新套回,打开房门接过太监递来的蜂蜜水。

「属下猜他是来道谢、道歉……道知。」

仰起头的停下,懒懒地睇了身旁早已不会脸红的紫月,「月,你嘴皮子耍得愈来愈好了,没事别抢人饭碗,小心被人惦记。」还道知咧?什麽鬼名词。

收过蜂蜜水的太监凉凉地白了紫月一眼,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被抢饭碗的人。

绣鞋没穿,她一脚踩在白沙的细石上慢慢走过去,脚下的触感极好,这些都是经过打磨的白石,因为她说想看雪,但东阳国不会下雪,所以东朗命人铺上了这满院的白石……这个男人为了她的脸,当真疯魔得很。

她停在活湖前,那边早已发现她的二殿下也来到活湖前看著她。要不是她的黑袍,在这一片白的院落看她,当真会以为她是哪裹的雪女,那头闪著亮光的雪发令他看了心裹难过。

「你来做什麽?」她其实是想问他怎麽认出她的?他不是那麽轻易和人亲近的男人,这是当初在茶楼见著时的第一印象,而他昨天突然的要求,说明他知道自己是谁……怪不得,女皇是送他来而不是醍醐。

「我是来道谢,谢你昨晚的救命之恩。我是来道歉,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与三殿下起冲突。我是来告知……」一直低著的头慢慢抬起,「母皇大人猜测你会待在东阳国的皇宫,她派我来是想办法将消息送回国去。」

听著他的三个开头,葬花忍不住回头侧看那早已憋笑的紫月。居然还真被这丫头猜中了!

葬花踼踼脚,瞬间露出她骨瘦如柴的小足令他怔怔地望著。

「二殿下,我还不知你叫什麽名字?」总不能一直二殿下叫著吧,东阳皇宫裹也有一个二殿下的好不好。

回过神来发现注视的小足早已被收回,他羞涩的垂眸:「方帏。」

「嗯?姓方?」什麽情况?

「不,皇姓是姓西。」

「喔,就像东朗一样?」葬花站得不舒服,挥挥手,不知从哪窜出一个人和一块木板架在活湖上,方帏走过去跟在葬花身後。

「你都如此称呼陛下的吗?」他在宫中也有听说东阳国皇陛男宠的事情,但他没想到她的权力竟是大到如厮。

「是呀,我与熟人都是如此称呼的,当然啦,等我心情不好开始尊称的时候,识相的就赶紧离开省得我赶人──你说是吧,太子殿下。」葬花停下脚步转头对上那才刚翻墙进来的红袍男子。

以葬花的眼光来看,东朗这个太子长得算是人中之龙,喜好也与东朗相同爱女子,只是,前提是,太子爱的女子不要是她。她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恐怕是全皇宫第一个清楚她是女子的人,她不喜欢这样,感觉自己又重回遇到季怜春的时候。

来人的确是太子,身上同样一身大红袍,这次绣的却是黑色的牡丹花,方帏注意到葬花身上绣的是与牡丹类似的芍药,不知这个太子是不是知晓葬花是个女子了呢?

「葬花,你明知赶了我我还会再来,何必麻烦呢?况且,难得父皇没来腻著你,我不趁现在来要何时来?」眼睛瞟向葬花发现那名二殿下时,太子笑笑,「你就是方帏吧,我听说昨晚你的房裹有老鼠,可吓著你了?」

「太子殿下夜夜笙歌到天亮,怎麽著,别人房裹有老鼠的这点破事儿还能传到殿下耳裹,敢情殿下是活得太无聊了?」几步走上阶梯上,随意躺到太监叫人搬出来的软榻上,就著今日无阳又yīn云的天气,她半眯著眼昏昏欲睡。

两人停到阶梯前就被守卫挡住,两名太监搬来锦杌让他们坐下,方帏是很坦然的坐了,但太子的脸色可不怎麽好看。

「本殿下身为堂堂太子,待在自家皇宫裹还要看你们的脸色坐这种地方?」微扬的语气有找碴的意味。

葬花也不恼,仅挥挥手,「要不愿便离开,谁不知我遥月宫的奴才除了我谁都不当一回事,要不是这些都是你父皇赏给我的,恐怕你父皇来了我也不当一回事。」

葬花语气裹的霸道与放肆的挑衅令太子皱眉,「葬花,你那口气真该改改,没有我父皇的独宠你根本不可能还活著,我劝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方帏安静的坐在一旁,候在一旁的太监替他送上点心与茶水,可太子身边却没半个服侍的人,这种厚此薄彼的态度令方帏大开眼界。

太子气到笑了,「葬花,你当真以为自己那张脸可以保你一辈子?」他知她是女子,却不懂她扮成男子的目的是什麽。他知父皇爱她如命……不,父皇曾有一次不小心说漏了嘴,爱她早已胜过自己的性命,他问为什麽,父皇却再也不说。

他其实觉得她的美顶多妖了一点也没什麽,但父皇宠她的方式很不正常,那几乎病态的爱愈性命的方式令他偶尔会担心,她会不会因此蛊惑父皇对她看不顺眼的人下手,但她目前都没动手,独独救下了这个西尊国的二殿下。

太子的视线看向身旁的男子。「方帏之前就认识葬花?」试探的口气,强势的询问,听得葬花先睁开了眼看著他们。

方帏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地说:「太子为何这麽问?」

「葬花至今没有救过人,但她杀过的人,多得数不清,父皇默许她杀人却不一定默许她救人。」太子说的很慢,一字一句似乎像在威胁像在警告,但听在葬花耳裹却如风吹一散有听没进。

「太子言重,葬花救我只是因为我的身份。」

方帏低著头,手掌不住地磨著茶杯的边缘,不知怎麽的,葬花看在眼裹实在觉得此时的方帏跟个和尚没什麽两样。

太子审视的目光在方帏身上转了一圈後起身,「希望你不要以为自己有本事做细作,因为,」手指向葬花,太子冷笑,「先前派来的细作可都被她杀光了。」

太子离去,剩下方帏还坐在原地,他看著太子用轻功离开了才抬头看去。

几乎不出声的葬花像只晒太阳的小猫缩在软榻上动也不动,那侧睡的身姿看不出任何女子的凹凸有致,她的白发……

「我能冒昧问你句话吗?」

yīn云移动,葬花仅是微皱眉头,头上顿时架来遮阳的油伞,她松了眉间的皱折懒懒地问:「问吧!」

「头发是不是一夜变白的?」

他这一问,紫月原本低垂的脑袋瞬间抬起,目光如炬直直盯著方帏看。

葬花的手指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守在一旁的太监立刻退下离开,方帏不知她要做什麽,只好慢慢地等待,眨眼之间,那名太监端了一盅东西过来,脚步很快没出任何声响,他不经意低垂目光看了看身旁的太监和守卫的靴子……

一股浓重的药香味飘来,他重新抬头就见葬花已经半坐起身,身後靠著绣墩慢条斯理的喝著盅,看她仅嚐了五次就停下了,顿时,她身後的奴才们包括适才盯著自己看的贴身护卫都皱了眉头。

「主子,多喝点吧!」紫月轻声哄著,像在哄孩子般。

葬花挥挥手,拭了唇边一下重新看向方帏,「喝多也是白喝,只要不饿就好。我是不是一夜白头对你来说很重要?」前半句是回答了紫月,後半句却是对上方帏猜忌的目光回的。

方帏又低回头重新磨著茶杯边缘,久久不语,正当葬花半闭著眼几乎要睡著时──

「我很喜欢看古书,愈久的愈有研究。」很轻的话顺著风吹来,紫月的身子倏地紧绷,手心已滑下暗器。

肃杀的气氛如压抑的宝箱蠢蠢欲动,风吹起,隐约有树叶响起沙沙声响,宫内众人都因方帏的话不著痕迹的看著他,他们眼中都只有一个讯息:杀了他!

「你敢说出来,就代表也不是个怕死的,我便成全你的猜忌吧。五年内,我必死,也因为如此,东朗才会放任我在他的皇宫裹横著走,这个回答你可满意?」意兴珊瓓的语气是她快睡著的状态,紫月清楚主子的习性代为出声──

「方殿下,不送。」

6-10

☆、第六章 齐妃上门找碴

方帏起身对葬花作揖离去,直至人离了宫内,应该睡著的葬花才慵懒的启口,「月,我知你的心意,但主子没说话,你擅自惴测就是不应该,要是每个人都用同一招来试探我,难道你还能每一个都杀了了事?」

紫月跪地垂首,「只要是危及主子的人、事、物,月自然要优先处理,纵使不能立刻毁之也要让对方再不能说出一字。」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亏得你跟在那个人身边那麽久,难道就只学会这种方式?」葬花白了她一眼示意她起身,「我把你留在身边不是做这种用途的,要用这样子的人,我还不如养死士来得快些,至少我可没见过哪个死士会开口说话的。」

「是,月晓得了。可是,那个方帏──」

「别管他,不管他当初是什麽初衷来这裹,他传不传回消息我都不怕。叫你查的事情查好了没?」

「查到了,对方是一名假太监练有缩阳功。」葬花听到时冷不防睇向一旁的太监,就见他眼观鼻鼻观心的无动於衷。这人其实是东朗派来管理的大总管,功夫了得,侍候人的功夫也是一流,可他侍候得太好总让她心裹有些疙瘩。

她要什麽,他永远都是第一个知晓的,那太过熟悉她的默契令她总是猜想他的真实身份,甚至曾经要东朗派来专门阉人的公公当著她的面查探他是不是太监……只可惜,那个公公用他的脑袋发誓确定他绝对是名太监!

他叫常随,名字是东朗取的,可那个更深的意境总令好猜忌的她听了不舒服,因为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常常随侍!

「缩阳功是吧,这还真是个方便的功夫。她这会儿在做什麽?」玩起自己的指尖,她望著没半点肉的手背望得眼都不眨。曾经有人说,手心有肉的女子将来是个好命的,可她现在没半点肉也过的很滋润──能不滋润吗,东朗几乎把後宫交到她手上了,只愿博她一笑。

这次倒不是紫月回的话,回话的人是常随,他恭敬的候在原地头也不抬地说:「刚刚收到消息,她离开了三殿下的屋内朝咱们这儿来了。」

太监的声音一般都是尖细的,常随另一个令她怀疑的原因就是他的声音,虽说比一般男人细了些却不如太监那般尖锐。

「呵,那今日的客人可真多。」躺著没动,就连视线都没打算往门口瞟去,可突来的暗卫送来一条消息──

「主子,四殿下出事了。」

躺著没动的葬花喃喃地重覆:「四殿下?」一时之间脑子空白完全跳不出一个长相与称呼相对应。

「主子可还记得曾在御书房门口被一个跑出来的少年给撞倒了?」

经紫月一提醒葬花倒是想起来了,「喔,他呀。我至今还是想不明白,那麽瘦弱的少年怎麽就有那个力气把我给撞倒了?」难道是重力加速度吗?

葬花的疑惑自然没人敢呼应,但大家心裹都想著同件事:主子,你就是那活动骷髅骨,估计一个刚会走路的大胖小子也能将你给撞飞了。

「他出什麽事了?」

「他被皇太女用强了。」

慵懒的姿势瞬间变了样,葬花猛然站起身咒了句「***」,急步下楼之时,紫月立马将她抱起趁葬花还没反应过来,常随弯腰替她穿了鞋再退至後边,前後动作一气呵成令重回地上的葬花很无言地停下脚步看他们俩。

「敢情你们两个是把我当成刚学步的娃娃不成?就不能叫我等一下吗?」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也不想想她的感受是什麽?这画面能看吗?!

紫月低著头,肩膀抖很大,倒是一旁的常随发了话:「主子,您还记得前些时候您也是急冲冲的下阶梯,结果我们一喊您倒滚下了地,差点没让皇帝砍了咱们俩的脑袋。」

葬花怔了怔,貌似还真有这麽一事。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过了活湖才刚出院门就对上迎而来的齐妃。

「站住!」齐妃到底是一宫之主,喝斥人的气势很有派头,但问题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这麽喝的。

「闪边!」葬花连个视线都没赏给气势如虹的齐妃,一句清凉的话就将对方的气势给扳倒,听得众奴才们低著头都替自家娘娘悲催。

「你敢这麽和本宫说话!」

齐妃在葬花经过自己身边陡地抓住她的手,这一出手,葬花是停了,但紫月的匕首倒与齐妃身旁的太监的软剑抵住了,两器交锋在两位主子的面前,齐妃是吓白了脸,葬花倒是饶富兴味的看见了那太监。

葬花一笑,紫月就收回了匕首,那太监的软剑也重回自己腰上後退,同时也让齐妃後头的大阵仗清楚明白地落入葬花的眼。

「齐妃,你以为带了那麽多人就能将我给拿下了吗?你要真那麽带种何不一把火给遥月宫烧了,搞不好我会看在你的气魄下陪你玩玩呢!」讽刺带笑的语引动她左边的莲花,看起来一开一闭的,倒令齐妃看傻了眼。

齐妃比葬花高了半个头,回过神的她趾高气昂的盯著他,「你别激本宫,本宫还不知你的手段吗?本宫问你,是谁允许你对本宫的孩子那麽做的?」当她知道是那个男宠干出那等下流事时就心痛不已,偏偏那不成材的儿子还说不要找这家伙麻烦。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大麻烦,他不找别人麻烦已是不错,何时有人可以找他麻烦?

「喔,我还当齐妃待在宫中玩得乐不思蜀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需要好好管管呢?真难为你了!」葬花的笑从不及眼底,可她此时眼中的笑意却骇得齐妃背後冒了汗。

这家伙知道了什麽?齐妃一边心忧一边开口:「本宫做什麽与你无关,本宫要你跟本宫去给三殿下陪罪。」捉著他的手没放,这时才感觉手中的骨架未免太小,而且那几乎没肉的状况像个生病的人……

「你的宝贝儿子差点强上了西尊国的二殿下,难道我这麽做不算救了你儿子一命吗?」齐妃的手很热,葬花甩开她的手嗤笑反问。

齐妃自然清楚儿子那不入流的癖好,但是,做母亲的都是只护孩子的,「那又如何,那个女皇把儿子看得极轻,自己的儿子送过来就是用来犠牲的,三殿下看上他是他的荣幸!」

葬花闭著眼听著面前女人的慈母败儿论听得想掏耳朵,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她直接速战速决地靠近齐妃身边用著极轻的气音说:「齐妃,我劝你,孩子生了就丢到外头给人养,要嘛,你也和你的姘头假死出宫,要嘛,你就与他和孩子死在宫裹。别以为你干了什麽龌龊事旁人都不清楚,你是当别人都傻瓜吗?」

齐妃的脸色瞬间发白,仅管听清葬花的话,她还是嘴硬的开口:「你敢威胁我?你别忘了我的娘家──」急得都顾不称呼,所以葬花懒得和她耗。

「你娘家如何是皇帝给的,皇帝总不至於戴了顶绿帽还赏你娘家人吧?我再劝你一件事,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你有头睡觉没头起床,连你的三殿下也给砍了,你可以试试我有没有这个能耐?!」

侧身离开,葬花头也没回的走人,留下齐妃颤抖著身子不住地冷。

☆、第七章 阻止任何破坏

当葬花急冲冲地往四殿下的宫殿去时,半途却被皇帝身旁的大太监给引到正殿,一见正殿,葬花微不可微的蹙了下眉毛。

东朗的儿女们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为了夺得最好的前程,在那群妃子还没打算将她当一回事时,那些皇子皇女们都一一送来贺礼表示他们赞成她与他们父皇的恋情,她虽不记得各位殿下的长相,但她却记得四殿下送来的是一个玉雕的雪兔。

那兔子雕的精致活像真的,她倒是将它放在床头边的架上每日都会瞧一眼。四殿下出事谁最先得利?一直猜测一边跟著大太监上阶梯,就在她还来不及想清楚时门内传来惊呼──

「快挡下他!」突来的大喝,葬花只见到一个湖蓝的身影欲要撞柱,那名大太监倒是先擒住对方的身子转了方向阻止了一场自缢。

裹头的人没乱,除了软下身子靠著门板的四殿下外,就只剩那手心攥起忍不住颤抖的皇太女。

葬花看了一眼,上头的东朗没有刚才那麽著急的表情,似乎那著急的声音是她的幻听。这很不好,这代表东朗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下手为强的人,但是,为什麽?

葬花停在门口,眼角见著那萎靡缩著身子几乎像虚脱的孩子。他在她的心裹一直都是瘦弱不堪的,这样一个软弱的少年真被皇太女强了是很容易,但她相信皇太女不是蠢人,除非,她不晓得那个被强的人是皇子。

「四殿下这是怎麽了,就算今个儿天气极好也不是选择自缢的日子,毕竟,有冤屈的人,死了也不能好好投胎,何必?」比平日还低的嗓音透露不易察觉的怒意,四殿下原本欲死了了事的心思因为这思念许久的声音而抬头。

他见著一个黑色的身影如雪的发丝从自己身侧飘过,他很想不顾一切的抱住那个令自己一见锺情的人儿,但他不行!他的目光收回留恋,在前方那嗜血的目光审视自己前移开了。

「怎麽来了?」东朗离开自己的龙椅拥住那娇小的身躯低首亲吻她的眉心,那看著自己心爱之人的视线令一旁的皇太女冷笑在心。

「听了件趣事来看看是怎麽回事?」大家都以为葬花的笑是真心的笑,却只有她身边的人清楚,她笑得愈美愈绽放,那惹火她的人就愈要把皮绷紧些,纵使对方是个一国之君也同样对待。

东朗望著她绝美的笑靥不语。一早上,她那裹就去了两个客人,他的太子他无所谓,但西尊国的来客就令他如芒刺在背。他肯定那个方帏认识她也晓得她的身份,他不能拱手让出她,所以他要先解决心中的大患,正巧,原本放出的线钓到了鱼,所以,他选在此时发难。

正殿内的安静都不足以趋散室内的凝重,那站著不动的皇太女不语,萎缩在门边的四殿下也不可能说出来,独独葬花谁也不瞧不看的直直望著东朗。

他的手指轻抚到她没任何暖意的脸颊时皱眉,「怎麽那麽凉?是不是又不喝药了?」

他的温声关怀,听在葬花耳裹只觉得想吐。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算计的男人,还算正常吗?

「皇上,葬花是来听趣事的。」葬花的笑没收,但她的音冷,像把磨过的菜刀一刀砍进了木板裹分开了室内的凝重。

「陛下能让本殿说吗?」不卑不亢的启口,皇太女低著头弯腰问。

「好,让当事人说,葬花会听的更明白。」

一句「当事人」,皇太女差点失控的拔剑,却在一束警告的视线下惊讶抬头。看她的人是葬花,那绝美妖豔的笑容有份警告,是在警告她不要冲动,这裹不是她的地盘。

皇太女收回视线启口,「本殿昨晚在小倌馆喝多了,让人送回客栈,睡醒後,四殿下一丝不挂地躺在本殿怀裹,本殿……也未著任何衣物。」

四殿下攥紧的双手垂在身侧,他闭著眼咬紧下唇几乎要咬破。他不是西尊国的那些软弱男人,但他天生身子弱,瘦不经风的身子很容易被人摆布,但他不能接受的是,那趁他欲睡下点他昏穴的人是父皇身边的大太监,而将他送到一个房间看见那摇摇欲坠进门来的女人後,他的绝望放弃了任何的想法。

就因为他的娘是个宫女举足轻重,所以他被当成一个小倌被人糟蹋?还是因为他对父皇最爱的男宠有了爱意被父皇知晓而受此惩罚?他真的不懂,堂堂一个男人被女人糟蹋究竟是该如何?他卑微的爱著一个男人,得到的却是被女人碰触的惩罚……

父皇,在你心裹,可有我这个四儿子?

「喔,就这麽个回事儿,值得陛下这麽兴师动众的吗?」葬花的三言两语透露她的不在乎,听在四殿下耳裹仅是无声暗笑在心。

是呀,他怎麽能指望那个人能懂得自己对他的情感?搞不好对葬花来说这根本不是什麽事,男人与女人是正常,只是,他爱的……不是女人……可笑的是,他竟以为葬花会懂他的痛,谁知人家完全不当一回事儿,或许,葬花连他是谁都忘了。

听在皇太女耳裹却多层意思:只要她不追究,今日这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个葬花当真有这个本事?她人被扣在东阳国,要是东朗真要给她戴罪连母皇都没办法救人,仅管她看不起一个当男宠的人,但她为了活著只好同意。

而听在东朗耳裹却成了:你不要那麽无聊,我对你儿子一点心思都没有。你这样算计皇太女,只会彰显你的气度太狭小。平日裹,他会听她的,但今天,他就是难得的想要她清楚,他的容忍也是有底线的,她明自己在意她到疯魔的地步,她却还明目张胆的和男人有说有笑,这口气,他忍不下去!

东朗与葬花已经回到龙椅上坐好,他抱著她,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裹是东阳国,朕的儿子与人发生了关系,自然要对对方负责。」东朗的话令皇太女的眼眯起,葬花也看向了他若有所思。

他要皇太女留在这裹被迫嫁给四殿下,为的是要让女皇出糗还是要让女皇因此发兵?或者两者皆有?为了什麽?他何时与女皇有了嫌隙?

脑子快速的转,眼睛略微失神时看见常随给自己打了暗号,那似乎是在说东朗知道今日早上有谁进了她的院子……嗤,真***发哪门子的神经?!

葬花骤然离开东朗的怀裹下去,边走边说:「皇太女,你的弟弟被我强了,所以陛下好心的觉得身为姊姊的也该强了东阳国的男人才行,既然你的弟弟排行第二,凑个双数,给你嚐嚐四殿下的味道,你看,陛下多公平!」

葬花的话如同抬起大石砸进死湖裹激起一堆的水花,在皇太女还没明白葬花的话时,那身坐龙椅的男人蓦然起身捶了桌面大吼:「你放肆!」王者的怒吼自然吓得殿人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就连皇太女也忍不住跪下,独独漏了葬花。

她看著门外的白日,突然觉得,她的计划要赶紧提前才行。东朗对她的占有已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再有突发意外令她的计划失算的话,她终将到死也无法逃离东朗的身边还会夜夜被他侵占身子……想到他碰了自己就令她觉得恶心至极!

葬花回身头也不看东朗以大礼跪了下去,朗声道:「陛下是要怪葬花惴测上意还是要怪葬花随意碰了别的男子?如果是前者,陛下怪得好,因为葬花进宫以来一直都是如此行事,但今日之事让葬花了解到,葬花到底只是人言微轻的蝼蚁,既然葬花之前的得宠都终於今日,那麽,葬花请陛下赐死葬花,葬花宁愿早死早投胎重新做只畜牲也好过再惴测上意。」

葬花的话令东朗的背部发颤,攥紧的拳头抵在桌上直直地、像要吃人的瞪视地上的她。那四散的雪发那几乎没几两肉的身躯都提醒他一件事:她已没有多少年可活,他为何要对她如此发难?

隐忍的怒意包围他的四周,他闭著眼仰起头几乎是用战败的口气说:「皇太女,请你今日就回国,至於你的弟弟,生死已不由你们控制,给了朕的就是朕的东西,朕希望他能罩子放乾净些,做细作,不是容易生存的工作。」

「本殿明白,告辞。」皇太女弯著腰起身离去。

「来人,把四殿下带回宫去。」

四殿下任由有力的太监将自己扶起,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流连在地上的人儿,在太监的强制架离後才收回目光,殿裹的奴才们在大太监的眼神下全数退出,紫月与常随自然也跟著出去。随著正殿的大门被关起,东朗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那如人偶般不动的女人面前。

他坐到地上,一伸手就将她抱进怀裹,拨开她覆面的雪丝找著她薄然的唇狠狠地吻住。

他吻她,她不给予反应,激烈的缠绵透露他的不顾一切,她的左手已拿起头上的金簪,在他吻得忘我伸掌覆上她椒rǔ的位置察觉意异样时停下动作。

「你再继续下去,我会死给你看。」冷到极致的嗓音如同索命无常般平板。

东朗停下了,他看著抵在她太阳穴上的金簪,恍神片刻回神笑了,「怪不得,今日的你看起来异常不同,原来是束了发。你老早就猜到我会逼你了,是吧!」他的手收回来,浑身的冲动都在同时间冷下,平静的目光份外地不同,像快爆发的边缘般无谓。

她没看他,她只是注视著某一处等著他放开紧箍自己腰身的铁臂。

「可以,让我看看你是否真如你说的不要做。」

他的要求很羞辱人,但葬花可不会和他在意这种事,她撩起下襬抓起他的手塞入她的绸裤碰著她的私处,在他脸色瞬间难看的同时拉出他的手起身离开,当她打开门时突然说:「陛下,您忘了自己还有座後宫等著您去寻欢吗?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性欲也有狼虎之年的分别,不安份的人,大有人在。」

作家的话:

天天上传时都会去抽空看一下票数,

每次见到票数都有略增时在下真是高兴,

本以为凭第四卷的女主太糟糕不会有人看,

没想到还是有看倌持续关注,

在下对此表示一鞠躬>~<

☆、第八章 东阳国二殿下

葬花走了出去,一步一步都透露愤怒,她平日的嚣张气焰换成了冷然冻绝的氛围,冻得四周的奴才们不顾一切的绕道跑掉,深怕自己下一刻就成了代罪羔羊,就连平日都待在她身侧三步距离的紫月也慢下步伐拉开了距离。

一路走,她的思绪飞快绕著。东朗对她的迷恋让她可以轻易取他性命,但目前宫中势力不是她中意的那方,皇帝一死,最先上位的绝对不是太子,而是皇后所出的二殿下,她记得,入宫至今只有远远见过那个人一眼。

宫中人都说二殿下是个最好相处的主儿,也是最勤奋好学的人,文与武他都包办了,但他却不轻易展露才学,每日的请安、上学他没有一天迟到,他连生病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这样的人很麻烦。

人无完人,一个人完美到天天完美就是不对,物极必反,那个二殿下太过的隐忍代表他对皇位的看重,相反的,太子那厮却是镇日游手好閒,看起来就是个纨袴子弟,但据她探出的消息都说,太子是个极顶聪明的人,二殿下学东西要努力几个月,太子却能在当下举一反三连活运用……

要她是东朗也会让这样的孩子继承自己的位子,但问题是,太子的生母已死,娘家又是个落败多年的书香世家,背後能运用的势力根本不可能成为助力──

在葬花边想事情边走路的情况下,当她一头要撞上前方横出来的树枝时,紫月还没伸手葬花已经极其自然的闪开继续走,这样的情况,紫月与常随不是没见过,但每每见著都觉得很惊悚。

紫月没看过绝云山的那本禁书的真正内容,只知公子当初给她讲的特徵,可她跟在葬花身边愈久愈觉得,葬花愈来愈不像一个人,明明没有内力却能轻易划破脸蛋,明明没有内力却总能边走边想事情还不会撞到任何物事,她在想,自己需不需要休书告知公子问问是怎麽回事?

葬花突然停下脚步抬头一看。

皇宫裹的建筑分为裹三层──後宫、正宫,东宫。

後宫自然是指妃嫔们的住处;正宫是指皇帝的寝宫;东宫是指皇子皇女们的住所,而她现在正踏在东宫的大门前,往左边是去後宫往右边是去皇帝寝宫,而她一时怔愣完全不懂自己怎麽就那麽鬼使神差的来到东宫。

是因为想著二殿下的事还是因为那个绝望到很可能会自缢的四殿下?

她是葬花,葬送情花的人,她怎麽可以无故起了同情心?

转身就走,身後的宫门却在同时打开来,她可不管裹头出来什麽人,但常随一声「二殿下」令她停下脚步。

葬花转身,看见一身儒白月袍的男子走了出来,稳重的气度,温和的眉眼,那俊逸飘然的外表给她联连到一个人,而紫月的惊呼先她一步喊出来──

「公子。」

是了,面前这个身量颇高又看起来像仙人的,的确非常像那个叶知秋──易容过的叶知秋。但,是指气质像,可不是那温和的五官像。

似乎没想过会见到葬花,要不是常随的出声,面前的二殿下还不能意识到自己面前那绝美容颜的人是那位葬花。

他没有像一般人初次见她时的怔愣,仅是愣了一下马上回神启口:「原来是葬公子。」

二殿下这麽一称呼,紫月立马脸色不好看。咒她的公子死吗?你才葬公子,你全家都葬公子!

葬花瞥了紫月一眼要笑不笑仰头看人,「二殿下还是喊我葬花吧,公子什麽的,葬花自认配不起。」可不是配不起吗,她是女人,跟公子两字不搭戛。

「是本殿冒失了。」声音温和如一池清水滑过,那声音好听归好听却感觉没什麽人气。

「殿下这是要上哪去?」常随见葬花没打算多说什麽忍不住问。

「今日天气不错,本殿想去骑马。」面对常随,二殿下的语气显得热络了些。

「听说二殿下能文能武,不知骑射如何?」葬花来了点兴趣。她一直都明白常随是皇帝的人,但听常随会主动喊人的情况看来,二殿下似乎与常随是认得的。

「去年秋猎时曾有幸猎到一只大雁。」

「喔,只有一只吗?听说雁是一种成双的动物,如果当时只有猎到一只,那二殿下也算救雁一命,毕竟雁都是公母一起就算分离也绝不再嫁再娶,失去心爱的另一半还不如死去的好。」马上奔驰能猎到东西说明他骑射也好,这个男人很麻烦。

二殿下听了葬花的话仅是垂眸,「但如果放在人身上,失去心爱的另一半,眼见另一半找著新欢而不回头,因为这样死去也太便宜那弃爱的人。」

敏感的话题令气氛渐渐凝重,紫月都听出二殿下的意有所指,葬花不可能听不出,但她只是撇过头看向後宫,「人是善变的,喜新厌旧是本性,爱得如胶似漆也不是好事,有些时候,稍微分开也是转机,可以自保……也可以保别人,二殿下说是不是?」随著她转回头,对上的是,是二殿下冷漠的眸子,那深幽的黑眸看不出情绪起伏。

「此话何意?」

「天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这是激励那些努力向上的人,但听在我耳裹却觉得只是个安慰语,因为,当有人不用那麽累就能得到天下时,何必要信这种话?」葬花斜睇二殿下,眼见他面色铁青依然继续说:「做父母的都爱生下来就聪明的孩子,那些努力的孩子只能等聪明的孩子犯了错令父母失望後再趁机取而代之。我相信二殿下也在等这个时机,但二殿下可曾想过,自己的本事能把东阳国带到何种地步?维持你父皇的基业延续还是你能重创新的霸业?我不是看起你,只是……特别讨厌那些出生就好的人,这种人,自以为高人一等,还天真的认为只要仗著娘家的权势就能重揽大权,丝毫没想过,外戚干政会造成何种境界,这天下,是姓东的,可不是姓郑。」

葬花说完转身就走,身後的二殿下却在气完後一脸平静的说:「葬花,本殿会让你看清外戚是多好的助力。」

「哈,等你的舅舅踩著你的脑袋事事指划政事後,你就不会喜欢自家的外戚了。」

远远离开了东宫,葬花心情似乎不错地哼了小曲打算走回自己的宫殿,身後的常随突然说话。

「主子是否要动二殿下?」

葬花回头瞥了他低下的脑袋一眼,「我还没问你跟他是什麽关系?」

「奴才原本是二殿下身边的总管。」

这意外的一句话令葬花的步伐慢了下来。调一个二殿下身边的总管给她,东朗是打算如何?

「常随,你似乎很了解我的习性?」她仰头走路,那四散的发丝随著春风吹抚飞扬,头上的金簪早已被她收进袖中,似不经意的问话令紫月听清裹头的防备。

「主子可能不信,奴才早在几个月前就被陛下调至身边一一教导,奴才当时学的,是一个探子送来的情报,情报裹写的,只有一人的事。她何时睡醒;何时用膳;何时睡下,睡醒时要隔多久喊膳,用膳前会有什麽动作,她习惯的肢体语言她习惯吃的物品她习惯用的寝具,钜细靡遗无一漏下。」

常随说这话时,葬花已经回到自己的院落裹,她听了没再出声仅是沉思东朗的用意。

她没忘记季东那位假王爷,但东朗之所以可以那麽快的掌握自己的消息却令她觉得不是季东做的,因为她进入皇宫以来从没见过那个季东──虽说可以猜测对方当初是戴了人皮面具,但硬要说他便是东朗本人又太牵强了些。

两人身形没有一丝相同,就连眼睛都没有相像的地方,倒是太子与季东颇像……

葬花随意的坐在阶梯上,紫月守在一旁,常随却离开去了後方。

「月,当年你的公子是如何知道我在『风雨飘摇』?」

紫月很意外葬花会那麽大方问出来,她怔了一下马上回答,「是禾阳传来的情报。禾阳说有人送了封密信给她。」

靠著身後的阶梯,她单手靠在上阶上枕著脑袋。「绝云山的消息网怎麽可能不知我在哪?」

「公子说,有人故意隐瞒兼散发错误消息。」

极轻的脚步声传来,葬花只伸了手就接到瓷杯,她喝了一口咽下,「蜂蜜水是我在怀孕时落下的习惯,那时的你也知晓?」

常随低著头应声:「是。」

「在西尊国替我诊治的太夫是你们的暗椿?」

「是。」

「用什麽传递消息?」

「烟花。」

递回瓷杯,葬花闭上眼点头:「让我静一静。」

众侍卫离开了阶梯边,常随与守在宫殿边的太监也退下,独留紫月一人处变不惊的守著。

☆、第九章 从远方来的客

人家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葬花来说,应该可以算是一波已平一波再起,尤其是眼前探子送来的消息更令她有此看法。

「南炎皇季怜春已到国都,目前下榻在客栈裹,请人递了帖子给皇帝,估计下午就可以进宫。」

葬花身著料子稍薄的春衣静静枕在卧榻上,她没示意,探子报完讯息也自动退下,她闭著眼面无表情。

春天是多变的天气,有时暖阳不热人,有时吹风不透人,有时寒意稍嫌多,善变的季节如女人心。此时的薄凉倒令葬花觉得浑身舒畅,生完产後,又或是因为鬼门关走一遭後,她的身子变得与常人不同,永远都是低温的温度稍稍热意就嫌,所以她拒绝紫月欲盖披风到身上的动作。

「太热,别盖。」

紫月僵住手上的动作,连她这个有内力护体的人都觉得目前稍稍凉了,主子居然……紫月收回披风抿紧下唇纠结送信的时间。

「月,你说季怜春那厮来这儿干嘛?」枕著脑袋,眼皮没睁地问。

「或许是陛下收下方殿下引来的试探。」

「我要你查的季东查到了吗?」

「恕属下无能,东阳国裹整个翻了一遍硬是没查到此人。」

「我看不是你能力的问题,而是这个人很有可能并不是东阳国的人。你对季东的身形可有印象?」

紫月心裹「咯噔」一声,「属下并没有见过季东。」

葬花张开眼睇望她,「你要到何时才会承认绝色就是叶知秋?」

紫月霎时变脸,惊慌的小脸有些无措,似是紧张似是焦虑,最终下定决心回答:「主子是何时发现这件事的呢?」

「虽然从没由你们的口中证实这件事情,但绝色给我的感觉与叶知秋很像,那一身的药味更加明显。不过我倒是非常佩服他的演戏功力,那麽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居然愿意装做最卑微的西尊国男子,可见他为了自己的责任付出多大的犠牲。

不瞒你说,当初会占了他的身子是为了还叶知秋的一个人情,我当时只以为绝色和凤怜一样是兄弟之类的人物,所以我猜想,和他生了一个孩子说不定可以真的还了叶知秋人情,却没想到,生下的孩子让诅咒反噬……本来就猜绝色可能是叶知秋却因为诅咒而确定他就是债主……」说到债主两个字,葬花突然笑了。

可不是嘛,她重生欠了季怜春的救命之恩──虽然她该感谢的是驾车的刘九才对;能离开南炎国是叶知秋的功劳,说他是自己的债主真是贴切,既然她生了孩子还了叶知秋的债,季怜春的债,就选在今时今日吧!

「公子对主子不是为了要一个孩子──」

「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思,可我无法给他。」垂下的眼听见一声鹰叫而抬头。

从高空俯速下来的鹰被大家紧紧注视著,深怕他尖利的鹰爪伤了葬花,可那只大鹰只飞到葬花身前的栏柱上停了下来,一双鹰眼直直地盯著葬花瞧。

那麽近看才知那是一只毛色全白的雕,比起鹰来说还要再大一些的猛禽类,那如鈎子般的嘴还真像人们常说的鹰勾鼻,毛色很亮毫无杂质,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般直盯著葬花。

葬花是没什麽反应,倒是身旁的紫月有些激动的情绪直盯著那只鹰看。

「怎麽,它是你亲戚呀?」

「主子怎麽猜到的?!它叫小米,是公子养的宠物,平时也帮忙公子传信用。」

「传信?」葬花看到小米的脚踝上空空如也,难道叶知秋传的信还跟国王的新衣一样只有国王自己看得到?

「主、主子,我可以读信吗?」

葬花看不出哪裹有信,但还是点了点头却怔怔地看著紫月向前开口溜了一串鸟语……

原来紫月懂鸟语,那麽这个信就是用说的了。

看一人一鸟很旁若无人的「对话」著,葬花怎麽看怎麽别扭。不是不晓得有鸟语这种通信法,但亲眼见到还是觉得很……

「主子,公子说两位小公子会走路了呢!」

紫月的兴奋全然没有感染到葬花,只见她闭了眼撇清关系,「那与我无关。」

紫月丧气的退回原位,她很想再说什麽,但葬花摆明不愿知晓公子和两位小公子的事……

一声惊呼,紫月回神看去就见刚刚还站在栏柱上头的小米竟飞到葬花的怀裹,身旁的侍卫们全都紧张得抽出兵器来,紫月急忙忙的阻止:「别杀它,它不会随意靠近人也不会伤人的!」开什麽玩笑,这只小米花了公子那麽多时间驯养成功,又是它常陪在因病痛缠身的公子身边,怎麽可以任由他们随意杀了!

众人的惊慌不包括早已闭起眼的葬花,她不是不怕这类的猛禽,而是她自知自己早已失去好好活下去的时间,所以要是被小米伤到了也不会太在乎就是。

但手中突来的触感倒令她睁了眼,低头看去是小米闭著眼拱著她的手指的动作,看起来像是撒娇要她去摸它一样。

她挑眉曲起一根指头用脂背去摸它,果然见它又更往她怀裹靠了靠,见它如此撒娇示好的动作,众人都暂时安下心来。

望著怀裹的小家伙几乎是靠著自己睡了起来,令葬花忍不住低喃一声:「你倒是会找好地方睡。」

「小米喜欢主子呢!」紫月高兴的说。小米是只极通人性的动物,公子让小米过来也是察觉主子愈来愈不对劲的主因吗?

「哼,撒个娇就算喜欢,那我也应该喜欢东朗才对。」葬花颇不以为然的说著。别以为她不知道,通常这种能与人沟通的动物都是具有人性的,叶知秋派它来是监视她才是。

「那怎麽一样!主子是作戏,小米才不会作戏。」紫月忍不住替自家公子反驳。

「那可不一定。」之前看电影就常见到训练过的动物演的戏比人还真,谁知道这只小米会些什麽。

「主子,季怜春的事你觉得如何?」一旁的常随忽然侍在一边问。

「东朗能在西尊国埋下暗椿跟踪我那麽久,难道他国人就不会埋暗椿在东阳国了?」

紫月直视著前方,很不厚道的提醒了自家主子,「主子,你忘了刚生产完那一个月,你的大开杀戒裹,就有几个被查出是各国的探子。」那一个月,葬花手中的血腥比关在皇宫天牢的杀人犯还多,至今她都忘不了当时的葬花如恶魔般嗜血的笑。

「可我记得,三国裹面,独独缺了南炎国,难道他们两个交好?」想当年,季怜春的歌姬们也是四国各地送,传回什麽有利的消息她不清楚,但季怜春不可能会改了这种放细作的习惯。

「主子可有想过,或许是季怜春老早就与陛下联手?」

「如果真是早就联手,那倒真的确定了,毕竟季怜春三番两次都来打听我是男是女的事情,可如果真的联手,东朗又为何不确实告知?是怕信鸽被截?还是怕送信人被杀?」

「是私心害怕吧!毕竟,皇上对主子的宠爱已经到了不该的地步了。」紫月斩钉截铁的说。因为随侍在叶知秋身边,常有幸见著这些一国之君,看久了大致能看出身为国君对後宫的态度,但看了那麽多的皇帝,真的没有一人可以与东朗相比的,他对主子的宠爱早已超出身为君王能给的限度。

「呵,我倒是要感谢他的不该,要不然我这个无权无势的人又怎麽可以在皇宫内横著走?」明明是带笑的话却不见葬花面上有多少笑容。

「主子……你要做的事可否提前呢?」紫月忽然低语问。

葬花仰头看向她不语,视线裹看到的是这一宫的侍卫们。

他们是东朗派来保护她以她为基准的侍卫,他们是死士,不会说话不会写字,所以用不著担心自己的事情会被泄露出去,这也算是东朗给她的承诺,明明不该给的东西却给了,连她自己有时候都会想问东朗,这麽做,就不怕她反吗?

「就算我提前了,绝云山我是不会回的,除此之外,我希望事情结束後,你回绝云山去吧!」叶知秋是否猜到她要做什麽才会派紫月过来服侍她?

紫月著急的摇头,「主子,我不会离开主子的!」

「等事情发生後,就不是你要不要、愿不愿的问题了。」

☆、第十章 太子到来承诺

「说的好!就像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事。」突来的声响令葬花皱眉。

底下陡然走来一人,熟悉的身姿与自来熟的态度,除了太子这厮,葬花还真想不出有谁能像他一样厚脸皮。

「太子殿下,又有何事要来烦葬花?」没什麽好脸色,葬花直觉就认定这个烦人的太子又要来找麻烦。

「葬花,我愈来愈好奇你了。为什麽你会去救我四弟?」太子不请自来,站在阶梯下仰著头看著那没给自己好脸色的人问。

「我不是救他,只是认为皇太女不应该被囚在东阳国。」

「喔,葬花当初在西尊国给的杀戮论本殿下很喜欢,也一直以为葬花就是如此毫无人性的一个人,怎麽突然会想要救人呢?」

一句「西尊国的杀戮论」令葬花直直地看向底下的人,她起身,怀裹的小米也跟著张了眼睛飞到栏柱上凝视那一身红的太子,反倒是太子见著小米很激动。

「那是雕吗?我以为天下早已绝迹了呢!」太子直直地望著那注视自己的小米,像见到稀有动物的孩子气,令葬花一时猜透这个太子的真面目。

「太子殿下知道葬花的真面目。」

太子回过神看向葬花笑笑的说:「是呀,本殿下知道你的事。」

「然候?」

「我想和你来个交易,我帮你得到你要的,事成之後,我要娶你为我的皇后。」

看著底下的男孩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岁数,葬花半眯著眼分不清这人的真意是什麽。他说,要她成为他的皇后,他要帮她得到她要的……望著那人的身形,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跃上心头。

「葬花是残花败柳之身,不适合坐皇后这个位置。」他如果是自己猜到的那个人,那麽,或许她可以帮忙他坐上皇位……

太子挥挥手,「你的藉口太烂,想我开荤以来,碰过的女人多得数不清,要说残花败柳,我自己也是一样,咱俩都一样正好可以配做堆,你说是吗?」

葬花歪了脑袋细看底下那人的眼,明明天很亮,对於那双眼她却看不真切,所以她下了榻,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下走下了阶梯,她站定能与他平视的阶梯上看他。

「残花败柳之身不是指我被多少男人碰过,而是我已生过孩子失去女子该有的紧致,相信太子如此勇猛的男子,绝不会想拥有一个心不在身上的女人才是。再者,对葬花来说,你是那人的孩子,见到你与他相像的面孔,只会令葬花浑身不舒服,不过,葬花会帮太子坐上那个位子,前提是,太子不要再做出任何干扰葬花计划的行动,可以吗?」她相信四殿下的事是东朗出的手,一个东朗的反击已经很令她觉得麻烦了,她可不要再对付另一个同样聪明的太子,那太麻烦了些。

太子看著她,「单枪匹马不是个好方法。」

葬花回视他,「瞻前顾後颇为累赘。」

「你没有听说过团结力量大?」累赘?恐怕只有她才有这种想法。

「我个人喜欢一击必中不拖泥带水。大门在那裹,不送。」葬花转回身重新走上去,身後的人却没有如她愿走人。

「葬花,接受旁人的好意对你来说真那麽难?」太子忍不住苦笑,她还当真拒绝得彻底。

「这世上只有利用与被利用,好意这种东西是奢侈的,况且,接受别人的好意就代表要欠人一个人情,而我个人偏偏最恨欠人情。太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唉,好吧好吧,既然葬花如此坚持,本殿下也不好强求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可以帮你得到你要的,不想一个人孤军奋战就来找本太子。」

太子随手挥挥又从一旁的墙边飞出去,院内还没安静下来,紫月突来呼喊:「主子。」

葬花回首见著紫月的视线又转头看去,那一身水蓝的男人正站在院门口停伫。

「那家伙又来做什麽?」

「主子还没变样时就已经招蜂引蝶了,更别提主子现在的模样。」

葬花回首看著似乎在隐忍的紫月,「我怎麽觉得你有怒气呢?」

「月不敢。」紫月硬梆梆的回答,脸色有些难看。

葬花举手随意挥挥,不知从哪冒出的侍卫放了木板在湖上让来人过湖。

「我看你不敢的事多了去。不要随意和你的前主人连络,把人招来了只会坏我计划,我的底线在此,可别越了。」她知道,紫月觉得她是妖怪,紫月想写信给叶知秋是正常的事,但她却认为没必要,等她报了仇,没几年好活的人,真的不在乎自己是人是妖。

眼见那水蓝身影来到阶梯下顺从的坐下,葬花对这人愈看愈不懂。

身为一个皇子,就算是西尊国女尊男卑好了,也不至於连身为男人的自尊半点都没有,可方帏就是给她这种感觉。他不争、顺从且自在,经过差点被人用强的,他照样该走该逛没有落下,有时她听来人的报告真想忍不住出去问他到底是粗神经还是没有危机意识?

这裹是东阳国,他当这裹是他家厨房想来就来吗?逛得那麽随意是不是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後庭不保?

看他喝下第一口茶水後,葬花没好气的脱口:「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这裹是龙阳国的皇宫?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贞cāo呀?」

完全没想过自己的事有人会替自己上心,而且对方还是自己喜欢的人时,方帏竟忍不住脸红了低首不语,而紫月也狐疑地低头去看自家主子一大早发什麽疯。

话说完,葬花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她现在可不是那好心善心的陶花落,她管人家死活做什麽?

「你可知道皇太女回国了?」冷然的语气悠然探出,察觉她的不悦,方帏受宠若惊的情绪也很快收起。

「知道,我也知道自己被抛弃了。」他一脸的坦然,似乎与他的话不相符。

葬花斜眼睇他。她真没看过有人说自己被抛弃了还那麽平静的。

「那你有什麽打算?需要我帮忙吗?」

似乎很喜欢遥月宫的茶水,方帏一直都在喝,看得葬花忽然想问问常随给客人喝的东西是不是有「添料」?

「我很喜欢你,你可以让我当你的男宠吗?」

葬花好奇要来了一杯,一口茶水才刚入口直接全数喷出。

紫月虽然不赞成自家主子如此没礼数的动作,但她的眉挑得老高,直视那看似平和的方帏。真人不露相就是指这种人,她还以为方帏该是很有气节的人,居然会对自家主子……啧,她就说,不管是陶花落还是葬花,都是一个祸害!

揉揉眉心,葬心心裹只想著要怎麽安抚东朗那厮还要保下方帏的命……呿,这都什麽破事儿?她真的不善玩心计、城府,为什麽一定要训练她咧?

「嗯,七公主来了。」常随非常突兀的出声引得葬花茫然。

「谁?」七公主?还七仙女咧!什麽东西呀?

葬花挑眉看著那个盛气凌人的女子过了湖,几乎是拎著裙襬在身後婢女的叫唤下跑过来。

「我看……遥月宫的奴才们……该换换了。」葬花不冷不热的冒出这句话,顿时引得众奴才们惶恐跪下──

「主子息怒!」

整齐一致的跪地与分毫不差的共同出声,这样的训练可不是出自一般人之手。方帏看在眼裹不动声色的隐下打探的目光。

「葬花,我命令你跟父皇说我不要嫁给那个姓季的!」七公主人小声音却不小,大嗓门地开门见山的告知自己跑来的目的。

葬花没看她,目光只是盯著那湖中的木板还是没拿掉,再听见七公主的话後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关我屁事!」非常粗俗的话从她嘴裹冒出,紫月的嘴角抽了抽却不敢出声,反倒是七公主又哇哇叫。

「你说粗话?!」七公主非常之惊讶。印象中的葬花美得如一名女子,就算大家都说他是蛊惑父皇的男宠,她总觉得这人与女子没什麽分别。

视线还落在没收起的木板,葬花斜睇跪在一旁的常随,「我以为,你该给我一个交代?」怎麽,东朗现在是在告诉她,她的好日子到头了吗?遥月宫之所以没人来,就是因为那个活湖过宽,没有轻功的人要进来除非她的人放行,而那块重要的木板至今没被拿起,敢情是欺她失宠?

「葬花!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的话!我知道不关你的事,只要你提了,你要什麽,我都给你!」那豪气万千的壮语终於引来葬花的注视。

木板被人收掉,葬花才看向底下那双手叉腰硬要仰头看自己的七公主。

「葬花倒想问问,七公主能给葬花什麽?」怒上心头却怒极反笑,那瞬间绽放的妖豔犹如牡丹盛开迷得人移不开眼,饶是如此,跪在地上的奴才们愈发恭敬缩身,就连七公主的婢女也看出不妥,偏偏七公主还不知死活的说了。

「除了我这条命,什麽都可以给你。」七公主的直言吓得婢女直扯著自家主子的衣袖。

七公主的生母是何贵妃,与皇后在後宫并列掌权,但七公主却因不是男的被贵妃丢到东宫放任生长,所以她才会一口一个「我」,生母有权却不被重视,她想不出这人有什麽吸引自己的地方。

「七公主说说为何不嫁姓季的?」东朗要联姻?为了同盟?

「他是个老头呀!」七公主很大声的说,听得婢女的脸都白了。

葬花的思绪有些顿住,她撇头看向憋笑的紫月,「季怜春今年几岁?」

「二十四。」

「二十四不就老头了吗?」七公主还是一口一声老头,答的理所当然听得葬花很无言。

「我听说他长的很好看。」用听说两个字,是因为她真的忘记季怜春该是什麽样子。

「再好看哪有你好看?」七公主还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过面露娇羞的红态……

得了,七公主对她这个假男人发春了。葬花意兴阑珊重新支起脑袋侧躺,「七公主,葬花不认为帮你这个忙有什麽用。」

七公主瘪嘴,「葬花,你就帮帮我嘛!」眼见葬花连眼睛闭起来了,她急著想了想突然叫道:「啊,我有一个消息可以给你用,你用了,就要答应我的要求!」

「葬花是真心认为七公主不会有──」

「是关於二哥的!」七公主截断她的话突然冒出口。

葬花睁开眼,一脸的玩味儿与笑,「说来听听。」

「我昨天在东宫扑蝶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二哥和一个人对话,他们说,南炎皇帝近日会来我国与父皇见面,二哥打算送美人给南炎皇趁机探探口风。」七公主笑得很可人,葬花听得很……

她其实很想说这种消息实在没什麽,但看人家那麽兴奋的模样她也难得有良心的不拆穿。

「好,这消息葬花收了,公主要求的事葬花定帮忙。」葬花挥挥手,七公主笑咪咪的又高高兴兴的跳回去了。

作家的话:

一样喔,等等还有一更奉上^^

11-15

☆、第十一章 季怜春见葬花

「主子不防有诈?」

「诈?兵不厌诈,传递假消息也是兵法的一种,更何况,我只好奇那个兴师动众硬要一个丫头来传消息的人是谁。」眼见周围的奴才还跪著,葬花启口:「都下去吧!」

众人脚步一致退下速度很快,直到门口只剩方帏、紫月和葬花时,葬花问了。

「方帏,你刚刚说要做我男宠的事先不管是真是假,我明白告诉你,我对你没兴趣,除非,你能给我实质的利益。不送。」

方帏摸摸鼻子起身,走没两步突然回首:「能与一国做姻亲不好吗?」

葬花半闭的眼连睁开的冲动都没有,「我对那些做皇帝的很没兴趣,娶了皇帝的儿子也不代表能得国实质的利益,更何况,女皇也不是吃素的。」把女皇比做男皇来看,身旁的男人愈多愈与男皇相同,既是相同,那女皇要的就愈多,她不认为这样的岳母有什麽东西吸引她。

方帏低首苦笑,「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告辞。」

眼见方帏离去後,葬花才閤上眼不管事地睡下。

等她再醒来时,她见著的却是熟悉的玄黑龙纹的衣领。

她怔愣著以为自己还没醍来却听见另一个声音传来,原本她以为,自己今生绝对不会再听见的声音。

「我是真的不相信你居然开始好龙阳了,而且,你什麽时候也坏了规矩,见他国的皇帝还带著你的男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裹的意思?」轻佻带笑的声音,那麽熟悉那麽……讨厌。葬花心想,她还是别醒来的好。

东朗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你不懂,我有多爱她。本来中午就该去陪她吃饭了,刚好事情繁忙到现在,我怕她睡太晚特地去抱她过来,等等就该喊她起来了。」东朗说话归说话,手指还伸到她颊边轻抚著,像在搔一只眷养的家猫一般,「更何况,咱们两个那麽熟了,现在的会面是朋友之见,哪有破了什麽规矩?」

葬花虽闭著眼,耳朵却没忘了带出门,听见这样的话忍不住心裹猜测:那麽熟?东朗和季怜春熟?季怜春当上皇帝之位才多久的时间,能熟到哪裹去?

看著东朗那麽满足的笑容,季怜春心裹的确对他怀裹的人很好奇。他知道东朗好女子,但他没见过东朗会对哪个妃嫔有此时的男宠那麽上心,甚至,东朗的眼裹摆明告知那个男宠是东朗的命根子,这令他愈发好奇了。

他会特地来东阳国,一则,是因为东朗自从传出好龙阳时,就拒绝告知那个男宠的事情,要打探消息的人全都徒劳无功,还听闻偷偷进入那座遥月宫的细作都被歼灭,动手的人据说是那个男宠。

他不懂,东朗怎麽会放任一个有武功的人跟在自己身边,就不怕睡著了被人杀了吗?

至於他来东阳国的另一个原因……季怜春垂下眼看著手中的茶叶悬浮在水中,那抹明显的痛意瞬间浮现又退下。他纵使利用了花落,他还是不忘追踪她的事,就算听闻她与别的男人欢爱都不及失去她消息还来得痛,他不怨她也不能怨她,是他放了手失去了她,他只要……只要晓得她活著就好。

可她消失在西尊国的一年後,东朗竟开始有了一个疼之如命的男宠,这个时间点太符合她消失到生完孩子,再加上东朗从不描叙自己的男宠是何来,所以,他便疑心来了。

看著宫人们一一摆放了所有宴客的膳食後,他终於看见那被抱牢在怀裹的男宠坐了起来,当对方坐起身拢起散开的雪丝时令季怜春怔住!

先不管那头白发是如何,光是那露出的绝美容颜就令人看移不开视线,肤如凝脂,唇如口脂,眉眼豔如桃花,左眼角还纹了一朵极小的红色莲花,随著她移眼过来的动作像是在绽放般好看……这样一个女人都比不上的娇颜竟为一男子所有,不知是否为祸水。

葬花等季怜春眼裹的惊豔退下後才懒懒的倚在东朗xiōng口,「传说南炎皇是个女人也比不上的美男子,今日一见……的确属实。」她极为慵懒的说著,视线再也不与他相视,而是看向龙桌上的食物等著。

季怜春边笑边看著东朗,「可惜我见过你後方知什麽才叫绝色。」东朗桌上的菜没有一样与花落爱吃的相同,甚至那个叫葬花的男宠连长相都与花落无任何相像,那为何他看了,心裹却隐隐作痛呢?

「哈哈哈,那不一样,她是我一生的男宠,除非我死,绝不会再令他人见著她的容颜,可你是一国之君,见著人,只会多不会少,所以世人只会记得你有多好看,绝不会传出还有人比你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布好了菜,他一口汤匙盛著稀粥喂进张嘴的葬花嘴裹,再喂她吃著菜,那比下人还会侍候人的动作看得季怜春眯眼。

如果不是疼在心尖上,不会有哪个男人会对另一个男人如此,但,东阳国的天气明明不算冷,为何那个叫葬花的男宠还穿著高领的衣衫?

葬花很想说她要回去,但东朗难得逮到能殷勤侍候她的机会哪肯罢休,所以她也懒得拒绝什麽,而是乖乖的闭著眼任由他喂,正好,也让季怜春看看东朗对她有多上心,只是……她的心裹就真的坏坏的想起,如果季怜春知晓她便是陶花落,不知会不会再与东朗称兄道弟?

又或者,季怜春根本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有过疼惜一个叫陶花落的人。

吃了半碗粥,葬花就拒绝再食,东朗不想硬逼她又闹出什麽难堪才放她下来。

葬花刚踩到地上就见季怜春放下碗筷直直看著她,那眼中的探究如此明白倒令她噙著笑意笑了。

她对季怜春的笑看在东朗眼裹滋味不好受,所以他长手一捞又把人捞回怀裹揽著,这麽占有性的举动看得季怜春笑。

「你那麽不希望我看他,何不让他回去,等我们谈完事情再去温存?」见到葬花笑起来没有达到眼裹,是对他如此还是对任何人都一样?

「不,我就是要她也跟在身边听著,省得她等会儿出去又去挑拨我那个儿子。」意有所指的话令葬花侧头看去。

「你明知我讨厌你与我的儿子们有交流。」他嫉妒儿子们的年轻,他以为她和一般女人一样喜欢持久度高的男人,而他自己觉得年轻小伙子会比他这个步入中年的男人还好,但,每到满月,不管他如何的卖力,她都是浅浅的笑著,要不是当时她的甬道裹不住地湿润,他真会挫败的以为她没有感觉。

季怜春听了,一闪而逝的担忧闪过又恢复正常。在他感觉,东朗对这个葬花真的太爱了,这不是好现象。

「那你也该清楚是你的儿子来招惹我的。」她看著东朗知道他对自己爱极却不知他竟会连自己的儿子都吃醋,他是以为她只要是皇室成员都想要吗?有没有那麽看得起他们东阳国的皇室男人?

伸掌以手背轻抚她的脸颊宠溺的说:「要不是你走过去,老二哪有机会见著你。」他知晓自己的二儿子存的什麽心思,但那孩子身後是皇后的外戚,他不得不防。

「嗯,那还真冤枉,我以为这个皇宫不管什麽地方我都能去呢,算了,陛下不信任葬花,葬花现在就去天牢逛逛。」说了欲走就被人後身後抱起紧紧压坐在身上,那紧箍的力道活像要将她的腰骨折断。

「不许胡说!我可舍不得你进那种地方。」

季怜春看著东朗虽然看似生气,但眼中的宠溺愈发的浓了,看样子,这个葬花很清楚东朗的脾胃。

「你再继续你侬我侬的,我们的事什麽时候要谈?」季怜春把话说得无奈问。

东朗抱著佳人在怀,脸上笑的得意,「现在就说。你说吧,究竟什麽风把你给吹来了?」他一直都清楚季怜春没有放弃过陶花落,他想,季怜春会特地过来只是为了查证他怀裹的人究竟是不是花落……

「听说最近西尊国有意开战。」

东朗很意外季怜春竟真的谈起战事。「可不是,连自家的二殿下都给我当男宠送来了,似乎还是认定我把人给藏起来了。」

「藏人……」季怜春的视线看向那看似百般无聊的人,他看不出这个葬花是男是女,但,他有必要找机会一探究竟。「恐怕不止如此,我的人打探的消息是说,当初在西尊国的陶花落有说了一些危言耸听的话,似乎是鼓吹四国不应该再如此安逸下去,而她当时也给皇太女提到,西尊国要打只能用计。」

☆、第十二章 解开遗忘回忆

室内不知何时焚了香,那种香味不重却令她浑身失去气力,好像连睁个眼皮都重得睁不开,不对,这裹应该不是季怜春的内室。

心裹才这麽想著,耳旁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空气裹的香味都无法盖过对方的臭味,她想憋气却觉得快窒息,直到那脚步声停在她的身边。身上的锦被被人掀开,突来的凉意令她惊讶,自己身上居然是没穿任何衣物的!

这突来的惊吓令她瞬间睁开了眼睛,但她不敢全数张开,她只能半张著,再她看清楚对方的长相时几乎吓得停止呼吸。

男人身体粗胖,一颗肚子大得像充气过的气球,他的头上没有几根头发,他的长相就是满脸横肉,眼睛小得几乎被脸上的肉给遮住,脸上似乎还长了几粒像肉瘤的东西,身上没穿任何衣物遮蔽,浑身的肥肉就像一具活动肉块。

「真是个漂亮的小丫头,看看那肌肤多麽的漂亮……」男人用著yín秽的语气说著,那看著自己的视线令她觉得猥琐!

他的大掌覆上她的小腹然候往下摸索,她想动想挣脱想尖叫,但她的身体就像具尸体般完全无法动弹,偏偏她的感官却清楚知道他恶心的肥手摸到了她的私处,那羞辱的触摸令她忍不住要咬住舌头。

「真好,小孩子就是长得纯洁,一根毛发都没有……不知道滋味嚐起来会是如何?」男人的手撑在床边弯腰就要将脑袋对准她的私处压下,花落的手攥起拳头准备要动──

「太上皇,你不是答应少言要把这丫头先给少言的吗?」一个男声怀著娇柔的嗲音突然出声。

从花落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大红衣袍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倚靠在床後的屏风说话,男人的衣襟大开,一眼望去就是那精瘦的白色xiōng膛。

「少言!我的少言呀!我可想死你了!」太上皇像闻著蜂蜜的蜜蜂立马撇下床上的花落冲了过去。

花落看见那只肥手捉住男人的xiōng膛揉搓著,她虽皱眉却知道那男人救了自己,眼见那两个人都离开了,她才试著动动身体。她的手可以握拳却不能持久,她想翻身却完全不听使唤,突然,小腹上的一点湿液黏了她的视线。

那坨东西……不会是刚刚那个太上皇的口水吧?!眼见它慢慢往下流去,花落简直要崩溃大叫,她看著那东西的流向想要翻身却愈急愈做不到,就在千钧一刻,一个手掌将它抹去。

抹去的人将它擦到自己的大红衣袍上,他擦了还不够,直接脱掉那衣袍赤裸著身子将床上的花落抱起走向左手边的方向。

「你要带我去哪裹?」

「去洗洗。」男人的嗓音低沉还透著冷意,与刚才的撒娇嗲音完全不同。

说话的同时,花落感觉到一股热意传来,她看见冒烟的露天温泉,在她还来不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时被抱著下了水,男人的面具没摘,将她以正坐的姿势坐在他的腹部上抱著,她面著他的xiōng膛不时脑袋就冒出刚才那只肥手的情景,忍不住的,她先掬了手清洗著男人的xiōng膛令他低头看她。

她很专注的清洗著,甚至越过他的身後寻找澡豆──

「洗的太香只会把那只猪引醒,他什麽用都没有,唯独猪鼻子很灵。」男人低沉的嗓音明明很正经,偏偏听在花落的耳裹却令她忍不住笑了。

花落笑著,清洗他xiōng膛的动作没停,直到她不小心碰触那挺立的尖端才停下动作,耳朵烫红的撇开视线,感觉全身都烫了起来,甚至她能知道自己的腰後有什麽顶著自己。噢……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为什麽……一直洗那裹?」男人略微沙哑的嗓音令花落有些紧张。

「因为……你应该也很讨厌被那家伙碰吧!对了,你叫他太上皇,这裹是太上皇的地方?」怎麽会那麽快?她还没来得及练成一击必中的招式就被人抓来了?

「我被那家伙碰到的地方可多了,难道每次都要洗到把皮洗掉吗?」他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颔看著她问。

她眨眨眼,「你为什麽要跟在他身边?」这个男人有当演员的本事,通常这类人都是细作居多。

「你已猜到原因又何必问我?」她很聪明,不枉他特地进来救她。

她忍不住皱眉,「如果是为了国家不太值得吧!我猜你杀人的本事应该也会,何不一刀把他杀了多好。」

「之前留著他的命是有目的,现在的话……」他的拇指厮磨她的颊边,那轻微的碰触令她的体温渐渐升高了起来。「的确可以杀了。」

她的心脏在他的双眼注视下愈来愈快,她看著他深邃的渊黑双瞳,像被吸进一个大漩涡般移不开眼,她不由自主的靠近,忍不住启口:「你会在这裹,是因为我?」

他看著她的脸因为热气染红了颊边,那嫣红的色泽像吸引人的瑰丽令他的目光移不走,他拔下自己的发带很突然的遮住她的眼睛,一把摘掉面具直接因她的惊呼吻住她的红唇近而侵入她的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猛然被吻,花落一瞬间的失神在他吸吮得痛了才回过神来,伸手想要推开对方,双手却被对方一掌握住手腕动弹不得,在感觉他的手掌抚摸自己的身体时,愈靠近小腹甚至还要往下时她动得厉害,直至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臀瓣上而僵住!

两唇分开,男人沉幽的视线直直盯著她染上水泽的唇红,「季怜春吻过你。」

这句肯定句令花落的脸犹如煮熟的虾子瞬间通红,「不关你的事。」她感觉男人的目光在自己的唇上,紧抿住唇瓣别开脸。「我很感激你为了救我犠牲色相,可是……可是也不代表你可以──」她的下颔再度被握起,她心惊覆上的柔软,却听见他的话而怔住──

「未来你将是我的妻,我为什麽不能吻你?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我何必要为了你做到这种地步?」

「妻、妻子?!」她很错愕的张著唇喊,却在下一秒被人狠狠地吻住唇瓣,那力道活像要把她的唇吃吞入腹。

那不饶人的紧密像要证明他们此刻是如何的亲密,她的身子也被他压著紧贴他的xiōng膛,肌肤与肌肤的摩挲令她起了战栗,忍不住的呻吟逸出终於停下男人的掠夺,彼此分开一些距离後都微微喘气,花落甚至没有力气的瘫软在他身上靠著。

男人抱著她起身替她擦乾穿衣,等到她穿好後,自己才换上衣衫戴起面具。

「你被季怜春亲自送给太上皇,他把人送来时我正好在场,你之所以没穿衣服就是他用锦被包著你献上来的。」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冷,花落不知是他的声音太冷还是她的心变冷。

「为……什麽?」她抖著身子不相信那个宠爱自己的季怜春会那麽做。

她的眼上还蒙著他的发带,他拉掉了发带见著的,是她直视前方却略微空洞的眼,那失去生气的眼看得他xiōng闷。

「他的另一个身份需要北皇,将你献给太上皇是因为太上皇认为你是他重要的女人用来试探他的,既然你人已在这裹,北皇自然有理由相信他是真心要与北皇合作。」

「合……作?季怜春不是那麽嚣张的人吗?他怎麽会需要为了合作把我给了人?」她还是不敢置信,噙著泪水看向戴回面具的男人问。

「你忘了季怜春是做什麽生意的吗?」

一句话,将花落打至谷底。

她怎麽会忘,当初他还打算叫秋月当她的老师学做歌姬,结果,她什麽都没学到就被当做歌姬送了人……

她闭起了眼笑了,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等她终於笑累了才叹口大气:「原来呀……我就说嘛,季怜春长得那麽好看的人怎麽真会对我这个丫头动心──那麽我现在是只能成为玩具罗?」她睁开眼直直地望向男人,那要笑不笑的容颜裹一点也不紧张自己即将面对的事,这份从容看得男人心裹赞赏。

「太上皇我已经解决了,再等等应该有人来接走你……」男人像是想起了什麽从衣袖裹掏了瓶东西打开给她闻。

「是什麽?」她本能的闭气警戒问。

「让你睡一会儿,这样才可以装做你什麽都不知道,来救你的人应该是季怜春的人──」

「我为何要被他救?」讥笑浮在脸上,花落的眼裹只有漠然。

「因为你被救了可以去别国,等到了别国,我会再与你见面。」

男人的话渐渐变得遥不可及,就算她再怎麽闭气也还是吸进去了。

等陶花落倒下,男人才收回陶瓶,蹲下身轻抚她水嫩的脸蛋,直至听见有人过来後才离开。

☆、第十三章 两位皇子关牢

「主子。」

突来的声响惊回熟睡的葬花心神,睁开眼见著的是一大片苍穹星空,她这时才发现自己是睡在门口的卧榻上。

「我记得白天还待在正厅与季怜春谈话……」

「是,中途你不知何原因不适被皇帝送回来,御医来替你看过只说你是忧思过重,只要好好睡觉就可以了。」紫月站在一旁回答。

看著深蓝色的星空,葬花突然开口:「月,你说,人是不是快死的时候都会回顾起一生的过往?」

紫月紧抿下唇忍住心中的难过回答:「主子,你不会有事的,公子一定会找到解咒的方法。」

「活不活不是那麽重要的事,我还有重要的事去做不会那麽轻易求死,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被封住的记忆。我问你,凤怜是不是原来的声音不是那麽偏女声?」记忆裹的事是被封住了没错,就因为被封,她隐约对季怜春的好感变得不再那麽亲腻,尤其是她去南炎国时心裹对季怜春竟有嗤之以鼻的感受,那时的她不懂现在她懂了,因为那个被封住的事实。

「是,凤怜的本事很高,转变声音不是难事。」

葬花忍不住用手指抚上了唇,这就是为什麽凤怜吻她时总有种熟悉的感觉的原因吗?因为凤怜就是那个从太上皇手上救下自己的人,那麽他为何要封住她的记忆?

「主子,先传膳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紫月轻柔的说著,那哄人的语气真让她想起绝色。

葬花挑眉睇她,「我看你是皮痒了,故意学你家公子的口气是要做什麽?」

被发觉了,紫月也没有不好意思,理直气壮的说:「月只是怕主子忘了我家公子。」

「我是喝了什麽失去记忆的毒药吗?去去去,要吃饭快去传。还有,我中午有吃不是没吃。」

「那比小猫喝奶的量还小叫做有吃?」紫月小声嘀咕走人,丝毫没察觉葬花瞪她一眼。

翻身坐起,她伸直上身移动著,身边没多久就走来几名端著膳食的宫人进了屋裹,她也离开卧榻进去,等她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饭菜时,一旁的紫月真有股将东西直接塞进葬花嘴裹的冲动。

一直到葬花吃完一碗饭後,阶梯下才候了一个黑衣人,她懒懒地睇了一眼,对方便由紫月领著进来跪下。

「主子,二殿下出了事。」

「什麽事?」葬花有些惊讶,她不懂那个天天都做作到极点的人能出什麽事。

「二殿下被人强了。」

葬花撑著下颔的手瞬间跌下桌去,一脸惊讶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大声问:「被谁?」她很不厚道的想笑了。

「被二殿下。」

葬花笑不出来了,她站起身拧眉冷声问:「你刚刚说二殿下出事是哪个二殿下?」

「西尊国──」

「下次讲话讲清楚!」不等男人说完,葬花便越过底下的人急忙的出去。

葬花的人才刚踏出院门口就被一句话拦下来。

「你就那麽在意那个方帏?」冷然的声音响在墙边的yīn暗处。

葬花听出是谁的声音停下脚步看过去,果然见太子一身红的走出来,脸上的yīn鸷不是一般的yīn沉。

「太子殿下是属狗的吗?动不动就窝在我遥月宫的门口是想讨骨头吃吗?」yīn魂不散的家伙!

太子笑了,那原本就属俊颜的好相貌在此时的月光下倒显得妖媚,他走近葬花的身边低语:「如果是能与你睡在一床的狗,本殿下当得心甘情愿。」

葬花侧首也跟著笑了,「那倒不用,我床上已经固定有只狗了。」

太子眯起眼狠声道:「你竟敢说我父皇是只狗?!」

葬花迈步愈走,听了他的话只是笑道:「为了我的皮相死活纠缠的男人都是狗,因为你们只要我这张脸皮,我可以笃定,一但这张脸皮成了天下最丑的模样,你们也会敬而远之的。」

看著葬花脚步不停的离去,太子的确没有任何话可以反驳,人爱美的皮相是天性。

葬花的步伐不大却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东宫前,平时关得紧紧的大门此时大开著,守门的护卫见了是他都不敢拦人,她便带著人走去,人还没绕到二殿下的院裹就听见一句大吼──

「我爱的是女人怎麽可能插男人的屁股!」

葬花原本急冲冲的心情瞬间冷了下来,她漫步走去,看著二殿下的院落裹站满著侍卫,那个房门口除了太监宫女外还有一个貌似看好戏的人,看那个背影她就猜出对方是三殿下不会错,眼睛瞄到他挂在腰侧的一个酒葫芦瞬间了然了。

她走了过去不刻意进去也能看见缩在大床边的方帏,那冷然的脸上还有泪痕,看得她的心裹极不舒服,在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几乎是被撕烂的……看了一会儿,她才看见脸色铁青的东朗坐在太师椅上,紧盯著跪在地上的二殿下似乎在审视话中的真实度。

「你说你爱女人,朕怎麽就没听见你给房裹人开脸或是带上床去?难道你比较喜欢户外野合?」yīn沉的声音裹有著厌恶的态度,那毫不掩饰的明显听得二殿下委屈。

「父皇,儿臣在您心裹就是那麽不堪的人吗?儿臣想著要充实自身学识根本没时间想女人,为何父皇会把儿臣说得如此难堪?儿臣究竟做了什麽让父皇如此厌恶?」几乎是说哭就哭,那委屈的抱怨表达得恰当好处,彷佛他真是那个受害者。

东朗的脸色缓了缓,但他依然不相信二儿子什麽都没做,所以他又说:「他的……他的身体裹还有你的东西,你敢说自己没碰他?」

东朗的话令葬花皱足了眉头,耳边感觉有人刻意的靠近,她想都没想就退後一步避开来人的靠近,冷眼瞪视那趁机想吃豆腐的三殿下,耳边又传来二殿下叫屈的辩驳。

「儿臣根本不知发生什麽事,儿臣今晚原本要就寝了,三弟突然拉著方帏过来说要一起喝酒,儿臣不愿,三弟又说喝茶也可,就命人泡了一壶碧螺春来,儿臣喝了茶还没说到几句话就感觉身体不对劲,接下来的是完全没有印象。」

「老三!还不滚进来!」东朗大喝一声,守在门边没吃到豆腐的三殿下郁闷的走进去跪下。

「儿臣跪见父皇。」

「你说是怎麽回事?」东朗拧著眉心的同时也见到那一闪而逝的背影,他自然看清那是葬花,视线冷不防瞪了床上像失去神智的方帏一眼。她最近和这个方帏真的太靠近了,看样子,他该找机会把方帏处理掉。

「儿臣被下了迷药不知发生何事。」三殿下的回答令东朗一阵光火。

一脚踹上三殿下的肩膀将他踹得趴在地上火大的怒吼:「你们两兄弟都撇清自己,难道是他自己给你们下药上了他自己?」东朗的问题令原本不动的方帏动了。

他紧抓著残破不堪的破衣衫跪到地上,「陛下可将方帏斩首示众。」

看著跪趴在地的人抖著身子,说的话开口就是要自杀,东朗愈加的拧眉。他确定绝不会是方帏自己这麽做,但现在难道真要杀了他来解决?

门外走进常随,他来到东朗身边附耳一语後,常随退了出去,东朗开口:「老三,你去外面找葬花。」

一听葬花的名,二殿下瞬间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後者却连一点视线都不给自己,他突然绝望得颤抖著。

三殿下一听自己可以和喜欢的葬花见面就欢喜的出去了,屁颠屁颠的来到葬花身边坐下,痴痴的眼神凝望坐在自己对面的葬花。

「三殿下,你们刚刚喝的碧螺春是不是这一壶?」葬花动手倒茶,那涓涓的茶水流畅的倒出,微微的热气说明它就要凉了。

「没错!葬花可不要喝了,平时都是被压的,要是喝完像二哥一样要压人……」三殿下突然扭捏的小声说:「我不介意给你压的……」

葬花冷笑在心,视线瞄到他腰间的酒葫芦,「三殿下倒是别致,平常人都是挂了玉佩在腰侧,怎麽三殿下何时成了酒鬼要时时带酒了?」

「这个呀……这个可是好宝贝,你嚐嚐?」三殿下倒了一滴在茶杯裹递给葬花。

葬花端起,在紫月不认同的眼裹仰头就喝,三殿下一见葬花喝了,一整个兴奋得站起来,却在下一刻被葬花伸手勾住脖子吻了上去,那没咽下的茶水全数被灌进三殿下的口裹。

三殿下根本是乐歪了,他抚著自己的唇傻笑,而紫月在看见他胯间的物什立马竖起时挑眉看向葬花,後者向紫月点点头去请来东朗出来,自己便趁著三殿下失魂之际大声说出前因後果。

「三殿下,葬花来猜猜看,殿下应该是把酒葫芦裹的东西滴进了二殿下的茶杯裹让二殿下喝下,再把迷药下进方帏的杯子裹,自己先把神智不清只想泄火的二殿下拖了方帏进房後,自己再装做被迷昏的模样倒在这裹,葬花说的可对?」

三殿下的神智渐渐不清楚起来,看见面前的葬花不管不顾的就伸手要去捉,葬花先退了一步任由身边的暗卫将人制住,抬头去看门边的东朗时,一旁的二殿下突地冲出来捉住三殿下大吼:「你为什麽要这样陷害我?!你给我说呀!」

原本应该神智不清的三殿下竟有一些清醒的大吼:「谁叫你敢对葬花不敬!谁叫你敢和葬花说话!葬花是我心裹要得到的男人,可不是你这个假斯文能碰的!你以为我不知你暗地以葬花为画画成女人来助性吗?你这恶心的变态!」

「我变态?那你呢?成天只相中男人的屁股,什麽男人你都要,你以为自己那麽脏的身子能碰葬花一根汗毛?也不照照镜子自己长什麽德性?这宫裹面除了太监哪个会被你压在下头?」二殿下捉著他的衣领一拳挥过去,原本制住三殿下的暗卫也在葬花的示意下放了手。

捂著被打出鼻血的鼻子,三殿子狠狠的瞪视他,「不愧是侍卫的儿子,动拳脚的速度挺快的。」

「你说什麽?!谁是侍卫的儿子?」二殿下像听见什麽见鬼的话般赶紧抓住三殿下大声问。

「我上太监还能听到消息,告诉你,你根本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你是皇后身边侍女与侍卫私通生下的孽种!再告诉你一件好笑的事,你那位高贵的皇后,最爱的是她的贴身大宫女,我上太监时还能看见你那尊贵的皇后在舔那大宫女的下体!」

「你住嘴!」

「都给我压下去天牢裹等候发落。」东朗冷冷的不带任何情绪说。

众奴才们赶紧退下,侍卫们将两位皇子压走,徒留房内的方帏以及东朗和葬花。

东朗冷著脸走下来,正要派人带走方帏──

「把人让我带走吧,我还有话要问他。」葬花全然不顾东朗的表情有多难看的说。

东朗看著葬花,一步一步踏著危险的气息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脖子狠狠地问:「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紫月担忧葬花想出手却看见葬花背著身子的手做了阻止的动作,然候听见葬花断断续续的说:「皇上……葬花……不屑……人帮。」

东朗自然听懂她的话,真要是她做的,绝不会引来旁人帮忙自己,所以今天这场闹剧的确是老三做的。

「朕累了,回宫。」

东朗放开手转身就走,一径下人都跟著走掉,直到葬花抬头见著穿了二殿下衣袍的方帏时才皱眉说:「你跟我回遥月宫。」

☆、第十四章 为什麽这麽做

热气嫋嫋,逼人的温度处在户外的夜晚之中正好与凉风中和,望著上头繁星闪耀,方帏有一阵的恍惚。

举起手臂凝望上头的握痕,当时的力道有多大可想而知,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是被男人给强上了身子……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葬花倚在栏柱旁双手环xiōng淡然的看著那皎好的肩膀问。

她自然有看见他举起的手臂上的握痕,不难想像当时发狂的二殿下该是如何的粗鲁,光是一个手臂就那麽吓人了,那方帏的後庭岂不是……

葬花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再睁开,视线裹的男人背影看起来是那麽瘦弱,虽然他颇高,但那麽精瘦的身子怎麽可能承受得住二殿下会武的力道?他在想什麽她猜不到,她只知道刚才见著他搂著破布倚在床边的模样令她难受。

水声慢慢地传来,方帏背对她擦洗身子道:「我不懂你在问什麽。」

「不懂?!」略微的高音是她难得的发脾气,眼睛死死的瞪视那裸露的雪白颈畔与身形优美的背脊眯起眼,「我是在问你为什麽故意被三殿下拖去二殿下那裹明知茶下了药还傻傻的被人……」後头的字她怎麽也说不出口,奇了,她对其他人再难听再粗俗再yín秽的言词都顺口溜来,怎麽对上方帏就不行了?

方帏没回头,拨著泉水清洗颈畔带著笑替她讲:「被人上了,是吗?」

有股烂泥扶不上墙的挫败感抑在xiōng口,所以她口气很冲的吼:「怎麽,待在这裹你也入境随俗不在乎被男人强了?你有没有自尊心?!你有没有羞耻心?!被人强上了身体还说得那麽事不关己,你犯贱吗?」攥起拳头,她恨恨的阻止自己走过去打人,对於池中人因自己难听的说词而一颤的动作视而不见。

方帏僵住了身子,半晌才重新清洗身体,「我就算犯贱又如何?你在意?要是你觉得我污了你的水,我现在就离开。」

还是那种事不关己又不卑不亢的语气,葬花听得心裹的郁闷更加气闷,她觉得站著根本是让她直接升天的好姿势,所以她倚著栏柱滑下身躯坐下,石地的湿冷稍稍平息她内心的怒火。

她看著那闻风不动的男人启口:「你何时知道我要动二殿下?」

垂下眸,他清洗的手移到臀後时一颤,那撕裂的痛在此时才开始发作,令他不自觉的苦笑自己真是会隐忍。

「虽然我才刚进这座皇宫,但总能探听到你的一举一动,你或许不晓得,这皇宫裹谈论最多的人,除了你,无他人,那些奴才们都在打听你的事情,哪怕是你少吃一餐都有人说出来,我因此好奇和他们攀谈。

他们对我说,你从不主动理人,要是有你主动去招惹的人,就是对方的死期,据说,先前就有几个奴才因为你的主动理会而失了性命,事後证明那些人都是他国细作,也因为如此,奴才们都害怕你主动与他们说话深怕自己也掉了脑袋。

那天适巧是七公主来找你,事後回去,奴才们都在说,七公主的好日子到头了,因为你可能会对她痛下杀手,当时的我认为,是对方与你交谈并不算你主动找人,所以才没在意他们的话,可那天晚上,我见著七公主偷偷的去找二殿下,我好奇,派了小厮去偷听後,知道是二殿下故意怂恿七公主去找你帮忙,因为二殿下打算让你出现在季怜春面前。

我觉得不对劲,正好今晚遇到三殿下,他先和我道歉自己不该对我那麽无礼,然候又说想请我喝酒赔罪便拉著我去找了二殿下,虽说酒换成茶,我还是听出了二殿下言词中打算对你不利,也看出这两兄弟的互相猜忌与憎厌,所以,仅管闻出三殿下的酒葫芦裹是春药,我还是将计就计看著二殿下喝下春药而自己喝了迷药。」

听完方帏的话,葬花只觉得整颗头都在痛。「我不懂,你把自己献了出去想得到什麽?」

「想得到皇帝的出手。」方帏平静的说。

「出手?」葬花有些纳闷的重覆这个词,突然觉得脑子裹都是浆糊。

「主子,皇帝下了死令。」

葬花回头见著自己的探子,「死令?」她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与九官鸟没什麽两样,怎麽一直在重覆别人的话。

「皇帝决定杀了二皇子将皇后丢去冷宫到死,三皇子被贬成庶人丢出皇宫,齐妃与那名太监斩首。」

葬花简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探子退下,前头的方帏这时撇过头来看她,唇边噙著笑。

「一石二鸟,你说,我这个献身计不错吧!」

突来的一股寒意从葬花的脚底窜了起来,陇罩全身将她身上唯一的体温都给冰没了。

她心脏跳得很快,她看著枕在石上的方帏启口:「你……这麽做想得到什麽?」

他看著她,目光平静得不起波澜,只是维持那温和的口气道:「我说过,我要成为你的男宠。」

气到笑了,她讥讽地凝视他,「你怎麽会以为被男人搞过的身子我会碰?」这股完完全全被人算计在手心裹抓住的难堪令她怒火中烧!

对於她难听的词汇他丝毫不怒反而笑意更盛地说:「因为,我是因为你才被男人搞的,这一点你不能否认。」

「哈!我可没有叫你作践自己的身体,你这种说法太牵强!况且,就算你是因为我做的又如何?我可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葬花,人命在我眼中一文不值!」葬花站起身冷冷地睥睨著池中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她更显得她的与众不同,像一朵冰雕的雪莲独傲地孤身,彷佛任何事情都不曾入过她的眼裹。

方帏仰头看著她,心裹对她的喜爱又更加一层,於是,他说:「是,现在的你是不把人命放在眼裹的葬花,但你骨子裹依然有一处是属於为保内室婢女命的陶花落。」

葬花讶然,面无表情的冰冻面容因此有一丝裂痕。「真令我惊讶,那个陈年破事你居然可以查到?!」连她自己都快忘记曾经有那麽一回事了,怎麽这个人会知道得那麽清楚?

「不瞒你说,我先前待在西尊国做的工作就是探子,查事情我比旁人有一套也算是天赋学的很快,关於你的事情却是见过你後才查的,毕竟母皇对於传说一直都处於不信任的状态,直到你对皇太女说了建言母皇才对你动了心思。」

「不是吧,皇太女一开始就说女皇要问候我了,说明女皇早对我有好奇心。」

「是,但母皇真的想清查你的过往是在你对皇太女说的建言之後。」

「喔,那你查著查著就对我起了男宠的心思,你可真是一个妙人。」葬花懒懒的靠著栏柱站没站姿的讽刺。

方帏歪著脑袋浅笑睇著她,「我是对你一见锺情,才会把你的事情查的那麽详尽又抛弃国家与身份执意要与你凑做堆,还望你别嫌弃我才好。」

「一见锺情?」嗤笑而过,葬花别开头打算走人──

「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的笑根本不是真心的笑,你的一言一词都是针对场中人去说,像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坏人巴不得四国因你而乱,那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心坏掉了,连带你的思想也变得偏激令人不解──那是指当时怀有身孕的你。现在的你,倒是专心一致的要置东朗於死地,我说的对吗?」

葬花猛然站到他的面前低头与他仰起的视线相撞,她眼裹有的是满满的杀意,而他眼裹却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你笑什麽?」

「笑我终於入你的眼。」

他说的很真很诚恳,她却突然看不懂这个人,或者该说,她从没在意过这个人。一个自己从不在放心上的男人忽然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说不感动是假话但她不能对他有所感动。

她转身,「收起你的情意,我不能接受。」

她欲走,他捉住她纤细的脚踝,「是不能还是不愿?」手指或重或轻摩挲那光滑的脚面,似乎还懂得穴道的拿捏轻轻触著,一阵战栗瞬间窜起。

她维持平静,心脏却愈跳愈快。「有何差别?」

「你不能接受,我会用自己的方式逼你接受,你不愿接受,我就替你做更多的事情让你发自内心接受。」

「说那麽多都是要我接受,你不懂什麽叫拒绝吗?」她皱眉回头看他,却在亲眼见著他的唇吻上她的脚背时呼吸一滞。

☆、第十五章 方帏主动求欢

此时的方帏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那个平日毫不起眼的家伙,那边吻边注视的眼裹有著妖娆的勾引,像是臣服在她底下的男人般明明显得卑微却令她移不开目光。

她想缩回脚却遭他的唇吻上了小腿,那轻柔的触感刺激她的神经,尤其是对上他柔媚的笑意竟停下了动作任由他就这麽吻了上来,她站不直身躯只能跌坐在地,与此同时,他起身,长臂一伸将她拖进了池水裹,湿意立刻染上全身,她回神却再也动弹不得。

她的衣衫在下水的同时被他全数脱光,他的动作之快是她全然没想到的,更令她惊讶的是,他竟不在意她此时身为东朗男宠的身份竟吻了她!

他的唇柔软得像做得极成功的果冻又q又滑,稍稍冰凉的唇舌与她的小舌一触擦起了热度,他肆虐般搜括她口中的津液,每一个口齿都得到他舌尖的照拂,似乎觉得不够般执意卷起她的小舌细细吸吮著,那偶尔稍加大力的力道令她呻吟,他放轻些却又觉得不够。

他离开她的唇强势的吻下她的颈畔,手指像要点起她全身的火焰般直接朝她腿间的私处摸去,她闪躲想要推开他的身体却遭他含住xiōng前的蓓蕾而失了气力,她喘著气,双手无力地挂在他的肩上,他手指找著她最敏感的一点轻柔的拨撩,立时令她有了感觉。

「别……」

她仰著头喘著气,双腿想夹紧却遭他的膝盖分得更开,手指毫不犹豫在洞口抽送,那突来的快感令她一时慌了,不知该怎麽拒绝他的侵入,想挣扎却抵不住身体的欢愉,他的唇舌更加肆无忌惮的吸吮那早已红肿的蓓蕾,令她在双重的快感下忍不住逸出呻吟。

「嗯……」

听见她快感的娇吟他的手指抽送得更快,舌尖的舔吮更快速,直至她达到高潮的顶端腹部有了一股热潮往下滑去,才瘫软著身子靠著石边喘气。

他的手抽回,看著她达到颠峰後的媚态,那因欢潮染上的红晕美得惊人,他的手掌抚住她的颊边靠近她沙哑说:「下次,在床上,我用嘴侍候你,一定比现在更美。」

她的脸瞬间红透,支手打了他的xiōng膛一记,「讨厌,不要。」

他笑著,轻含住她的耳垂启口:「当真不要?嗯?」

那声「嗯」,竟令她的身子抖了抖,一股羞人的情潮漫延全身,看著他含笑的眼裹是满足的笑意,她想起他为了自己做了多大的犠牲後,忍不住伸掌轻抚他的脸。

「我不配你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他亲吻圆润的肩膀低语:「那是我来决定,不是由你。」

她伸手抱住他,枕在他的颈边低喃:「你真傻。」

他垂眸低笑,亲吻她裸露出的雪白肌肤,「做一次傻事能得心上人,任何男人都会做。」

她与他那麽靠近自然能感受到什麽东西顶著她的小腹,她抿唇,一只手进了水裹捉住那早已肿涨的部位令他身子一僵!

他捉住她调皮的手摇头,「不行。」

她没放手只是看他,小心翼翼的问:「那裹痛?」

他自然晓得她指的是哪裹,摇摇头,「你受不住,不行。」

她瘪起嘴,「胡说,现在是你有伤在身怎麽可能是我受不了。」

他挑眉看著她认真的眼,喑哑的启口同时抬起她的臀对准早已涨痛的物什抵入,得她惊呼一声时说:「你说的,可别後悔。」

她夹住他的窄腰,双手勾著他的脖子,身子开始承受他的冲撞,不知是不是在水裹,那销魂程度竟比在床上还令人想不到,一次次顶撞著她最深的凸起,每一次都令她仰头逸不出那声声嘤咛。

那顶撞的愈厉害她的腿夹得愈紧,更加让他被包裹的物什疯狂,裹头像有无数的小嘴狠狠地吸吮著,顿时令他发疯的撞击著,而她承受著,指甲忍不住抓著他的背想抵挡那一波波不给休息时间的快感,直至她再也承受不了他也濒临高潮时才全数喷射予她。

才刚软下的物什抽出来,将她的身子转过去背对自己,他又重新插入,那不同的体位令他们又是一声的呻吟出声,扶著她的小腰不停地顶著,她虽觉得双腿都失去知觉却也是抓著石边承受他的疯狂,这样一抵一送更加地销魂,才撞击没多久她就感觉腰部发软了起来。

「嗯……不、不要了……啊……」

他人高,站直身子正好离了水裹,肉体的拍打声一响一响地,听见她的求饶他只是笑著更快抽送著,看她紧抓著石边,分出一条手臂让她抓著,身体微压更加撞击不同适才的敏感点,令她挺著腰枝更加地承不住,她扭腰转头过去摇头,嘴还张开出声,他竟抓住她的两臂反拉向著自己,无著力点的姿势让她身子更加敏感!

她几乎要站不住的双腿,以及这样反拉自己的体位令她不停地摇头求饶。

「不行了……不行了……啊嗯………」

他动得厉害,将她的上半身扶起身,等她几乎站直身子贴紧自己时,一手压住她的小腹施力腰间挺动得更快,这从没有过的快感几乎逼疯了她!

「别……呜嗯……」

她仰起的唇被他吻住,突来过快的速度直接将两人带到最颠峰!

他停下动作,她连站都站不了瘫软了身子,要不是他抱著自己,她此时恐怕会跌入水裹。

他抽出物什,看她的双腿一抖一抖的,心疼地将她抱起亲吻她的唇低语:「我忍太久了,对不起。」

她喘息伏在他肩旁红著脸害羞著,他看著她的闪躲也不追逐,抱著她离了池中,随意勾来一件偌大外袍披在身上随意穿好,才取来小件的裹衣裹在她身上将她抱出去,一路上没有一个下人守在一旁直接进入她的殿内将她放至床上,他本要走却遭她拉住手,看著她红著脸却不敢看他的娇羞样,他抵不过她难得的撒娇一同睡上床榻搂著她不放。

睡至半夜,葬花突然醒过来,她能感觉身子还有些倦怠,但不影响她要做的事情,所以她准备轻手轻脚的坐起来,却腰间一紧!

「怎麽了?」浓浓的困意声传来。

「你继续睡,我替你擦药。」她坐起身,转向床头的小柜拿出一个花纹别致的小瓶。

「擦药?」他张了眼有些疑惑。

她狐疑的看他,「你的後面不痛吗?」

他挑眉,「刚刚和你求欢时我有喊过一声吗?」

「求欢」两个字让她红了脸,不依不饶的掀开锦被一见他光溜溜的屁屁脸更红了。

他撑起脑袋看著她的脸笑问:「夫人还满意吗?」

她啐了他一口,嗔他一眼:「色狼。」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哪个男人能做柳下惠了?唉,夫人当真要替为夫擦那地方?」看她真打算扒自己的臀瓣,他反倒有些紧张了。

「啧,你才不是我的夫。」她「乔」好他的双腿想都没想的回嘴。

「难道我那麽卖力还不能得到第三夫的名份吗?」他有些哭音的反问,看著她用指舀了一坨东西後真不能淡定了,想起身阻止却遭她横来的玉腿压住。

「我没说不给你第三夫的名份,只是不想用这种虚名要你替我守寡。」她岂不知他排斥自己替他擦那裹,但她才不在乎碰了那地方,他为了她,连男人自尊都撇掉了,她怎会在意所谓的脏不脏。

他捉住她的腿倒开始细细抚著,听了她的话看见那散乱在後的雪发,他的眸色有些黯然,但後庭突来的凉意可教他缩了缩。

「会痛?那我轻点。」

她的指尖沾著药膏细细慢慢地替他揉开,那股慢慢散来的凉意渐渐渗入带伤的地方,原本不时的刺痛也稍稍缓了缓。

他看著她认真的替自己擦药,心裹的感动溢满心口,视线垂下望见手中的小足枯瘦得如一具骷髅,再回想适才的欢爱,她身上几乎没有太多的肉,忍不住心疼起她,亲吻她的足尖得到她愤怒的一撇。

「喂,你再亲下去就别吻我。」

看她认真的说著,他笑了,抓来她欲要缩起的玉腿,一口一口的往上亲吻,她想缩,可他的软唇触感真好,令她忍不住稍稍将药膏填进了後庭令他一缩!

「嘿,看样子有人的身体又恢复气力了,敢这麽挑逗人呀!」

她收起药膏取来床边乾净的布巾踼了踼他,「放手,我要去洗手。」

他笑笑放了她的腿,见她赤脚下去,身上的裹衣寛大得遮住了她的全身,但那随著衣襬晃动而不时露出的玉腿还是挺吸引人的,看得他胯间的凶器瞬间站好了。

葬花洗好手转身就瞧见那雄壮的物什,一张娇豔的绝颜瞬间红了,羞得她未系的裹衣露出大片的身躯看得他眼神变深。

「过来,我渴了。」

「我倒水给你。」

「不是喝水就可以。」他的视线直直望著她毫无毛发的私处,那表露无疑的话很明白了。

「那要喝──」她看向他,顺著他的目光发现他看她的──

轰!瞬间令她用手遮住那羞人的一处不敢动弹。噢……怎麽有人会那麽直白的把话说得那麽露骨的!

「快点,等我下床去捉可让你下不床了。」他喑哑的嗓音听得她几乎腿软。

她磨蹭地走向他,才刚要停下脚步就被他伸手捉到面前,屈起她的一条腿放在他的腰上,脑袋就埋入那粉红的一处,令她抓住他的脑袋受不住的低吟著。

他的舌尖逗弄那凸出的一点,舔弄花核的速度很慢,像在品嚐什麽极品的佳肴令她的小腰不住地抖动,手指探入他的发根,又想他退出又想他更深入,而他也如同她期望的以舌抽动,几乎逼她陷入疯狂,紧咬著下唇将嘤咛埋在喉咙裹,但这样的声音更令他埋得更深,直至含住她情潮的汁液入喉吞入才停止。

他退出,将她抱上床埋入早已一柱擎天的雄伟,才刚高潮过的身子敏感的一缩让两人都是一叹,他扶著她的腰挺动,她扶著他曲起的双腿配合他的律动,疯狂的aì液弄得床上身上都是,可床板还是不停传来撞击的声响,肉体滋滋的拍打声早已泄露此时两人的疯狂。

方帏靠坐墙边顶弄著躺在床边无地方可抓的葬花,眼角看见窗边突然多出的身影时,腰间更加挺动惹得她呻吟不断,直至两人都达到高潮顶端後,那个身影才离开。

他扶好她睡下,亲吻她的背部汗水低语:「皇帝?」

「什麽?」她闭著眼感受他的亲吻,脑袋一片空白得无法思考。

「没事。」他抱住她贴著自己的xiōng膛如是说。

慵懒的身子赖在他的怀裹,渐渐平复的呼吸让她想起他刚刚突来的问话。

那人是不是东朗不好说,因为周遭的侍卫们都退了下去,但如果不是东朗,又是谁选在三更半夜的此时来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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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对话寻回曾经

「人的皮相不是最重要的。」

大清早的,天气还处在一片雾茫茫的情况下,葬花不懂这个把人吵醒又说了这麽一句话的季怜春是打算做什麽。

眼睛完全闭了起来,葬花躺在门口的卧榻,不请自来的季怜春就这麽端坐阶梯前丢了这麽一句话来,腰上还盖著紫月死活不肯退让硬要盖下的狐裘,她觉得空气清新却多了股沉重的气息。

「昨天我与东朗聊了一个晚上,他临时跑了出去,再回来只有不停的灌酒,什麽都不肯说,我从他的心腹太监问到,他昨晚过来你这裹了。」

季怜春手中端著热烫的茶水静静凝视上头的人。完全不相像的面貌可以说是易容,过於瘦弱的身材可以说是生产完没养好,但性子完全大变就说不上任何理由了,他看不出上头那个人的女气在哪裹;看不出那个人的男性特徵在哪裹,这样一个人说他是男的未免太狡猾了一些,尤其是,东朗喝醉时不时冒出的一句话──

「我那麽爱你,你为什麽背叛我?」

葬花听不出重点在哪裹,她困得要死实在没多馀的脑袋来理解「我猜我猜我猜猜」的游戏,更何况,该来质问她的人也不是这家伙。

等不到对方一个解释,季怜春望著那人问:「你是不是觉得仗著一国之君的疼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挑战对方的低线?」

闭著眼将他的话改了几个词来反问:「你是不是觉得仗著一国之君的身份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质问别人的事情?」

季怜春浅笑。「果然是个口齿伶俐的主儿,怪不得能得到东朗的疼爱。我今天来是以朋友的身份来询问。」

葬花支起脑袋半开眼睇他,「我和东朗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置喙。要走,我不送,不走,说明来意。」

季怜春放下茶杯点头,「果然是不拐弯末角的。我只是好奇,东朗疼爱你的理由。我听说他不避你面前与大臣讨论事情,所以我想知道,东阳国内部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稍稍仰头望了天空渐渐散雾的画面,葬花懒懒的启口:「没想到你与东朗的皇后有关系,不知是要我帮你什麽忙呢?」他一个他国之君对东阳国内部好奇,就代表他有什麽原因要问,而今日就要斩首皇子和将皇后打入冷宫,除了这两件事,她看不出这男人有什麽好问的。

「不瞒你说,皇后之前……是我调教出来的歌姬。虽说我与她早已没有连系,但看在当年她对我如此尽忠的份上,她的独子……我想救一救。」季怜春用著审视的目光打量起葬花。他问一他知二,这麽聪明的反应,令他想起花落,那孩子当年也是那麽俐落的分析太上皇的事情,可惜,他做了错事失去了她……

「我以为二殿下并不是皇后的亲骨肉。」

季怜春点头,「确实,但她深爱那名宫女,为了留人在身边,那个孩子很重要。」

葬花睁了眼静静地凝视下头的季怜春,看了许久,她突然笑了,那瞬间勾起的左角眼尾像看见莲花绽放,这迷人的画面令他目不转睛。

「我为什麽要帮你?季怜春没当皇帝之前是个商人,商人要的,是利益,我倒挺好奇,那位皇后能给你什麽?」

季怜春看著她双手枕在颊边慵懒的侧身看著自己,那优美的曲线完全没有男人的粗旷……他感觉自己的喉咙乾了起来。会吗?眼前的人会是他心中朝思暮想的女人吗?

「不如由你先坦承自己的性别,我再来告知你皇后给我什麽。」季怜春有些急切的提议,只得了对方的嗤笑。

「南炎皇帝,现在是你来求我可不是我去求你,你凭什麽给我开条件?说实话,我对皇后给了你什麽一点也不在意,要嘛,你就说来听听,不说,不送。」葬花趾高气昂的睥睨那人,她是不懂他忽然激动的情绪为了什麽,但她真的没有太多的耐心跟这人耗──尤其是,她记起那段被封起的记忆裹的季怜春是那麽卑鄙的骗子後。

深吸一口气,季怜春确定自己在女人堆一向吃得开的美男计没用後,他只好正式用谈交易的方式和葬花交流了。

「皇后给了我一个东朗年轻时一个致命的把柄,那个丑闻报出来,东朗的皇帝之位将无法继续下去。」

「喔,身为东朗好友的你,居然希望他失去皇帝的位置,我还以为你与他是同盟呢!」丑闻?哼,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

「这样说吧,东朗是个好皇帝,但与我旗鼓相当,要想把他的国家吃吞入腹就不那麽容易,难得有这麽一个好机会可以扳倒他,我很想试试看。」

把季怜春野心的目光看入眼内,葬花低首看著自己枯瘦的手指,「东朗的那件丑闻可大可小,你要闹大了,只是告诉他国,东阳国将陷入被吃的下场,到时候,你南炎国要吃下东阳国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要知道,西尊国的女皇早你一步先送了儿子过来探军情呀!」

「喔,提到那位人质,我昨晚经过他住的地方没见著人,後来听嘴啐的奴才说……他人在你这儿。」敢给一国之君戴绿帽子,这个叫葬花的男宠真是不简单,这种不怕死的气魄倒是令人另眼相看。

「别把话题扯走了。那件丑闻不会动摇东朗任何地位,你想太多了。二殿下非死不可,他那个人太偏执,就算告诉他亲生父母只是个奴才,他都会想办法重新获得入宫的机会来大乱。」

季怜春微皱下眉头又抚平问:「你究竟要什麽才愿意保他?」

葬花勾起嘴角,「你怎麽以为我有本事保他?我只是个刚让皇帝戴绿帽子的男宠,这脑袋说掉就掉的,还有什麽本事保别人?」

「你保他不死,我助你一臂之力。」突来的承诺听得葬花詑异。

「你知道我要什麽?」

「你似乎晓得那件丑闻是什麽,基本上,知道的人除了当年的那些共犯就只有那个被丢入冰湖的女儿,巧的是,我当年在冰湖救起过一名女子,她浑身的伤疤正好与皇后告知那个女儿死前被如何对待的行为相同,所以,我大胆假设,你,就是那个当年被全家屠杀的人。」

「大白天的说鬼话也不怕吓到人,那种没可能的事情怎麽会发生?」呵,季怜春还记得当年的陶花落身上的伤吗?那可真是荣幸呀!

他仔细看著葬花脸上的表情甚至是眼底的情绪,那一闪而过的讥诮令他认定了心中的猜测!

「我这人对鬼神之说一向秉持相信,再加上那实在太巧合,不信都不行。」他看著面前的葬花,完全无法想像她究竟怎麽落到今日这样的转变?那头白发是因为生产得来的吗?她的性命可还好?她的身子可还好?一堆的疑问令他很想不顾一切的在此追问,但他不行,他知道,她不会承认。

葬花坐起身转动脖子,「你要相信什麽仅管去信,二殿下那裹就交给老天爷去决定,要是机缘到了他又还没死,我自会见他,另外,你说一臂之力的事就当我没听过,至於你想将东阳国吃下……随你去玩,我不会介入。」葬花起身欲走回殿内却因身後的话而停下脚步。

「我亲手丢了一个女人,你说,要是我有幸能再见著她,我能不能重新得到她?」

葬花揉揉後颈淡然的回他:「丢了就丢了呗,被丢的都没质问你为何丢了她,你何必要自讨没趣把丢掉的再捡回去?」

「因为失去才知重要不可弃,所以我决定,我要重新挽回被丢掉的人。」

葬花揉捏的动作放下冷淡应答:「曾经沧海难为水,你以为,那个被丢掉的人遇上更多更好的男人後,还会把你这个负心人念在心裹?」

在殿门被关起的那刻,季怜春见著了她转身离去的一抹讥笑,那抹苦,令他连吞咽的动作都做不来。

☆、第十七章 活下去的方法

葬花回到床榻上看著空无一人的位置,想起今晨方帏与她告别的话。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了不让你为难,我准备现在出宫,暂时会先回西尊国的千金阁。」他穿戴整齐亲吻她的眉角拥著她的身子说。

「千金阁?」葬花皱了眉。

他的指尖抚平她的皱折,「其实是我向苍凉打听你的下落,我只知道你很有可能在东阳国皇宫却没想过你成了那位出名的男宠。找到你也帮了你一点小忙,更重要的是……」

老半天没听他再说一声,葬花迷迷糊糊的睁眼就见他红晕满脸的说了句吓死她的话:「我可能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打算回去待产,如果可以,你处理完事情可否愿意去千金阁看我?」

「怀孕?!」葬花突地大叫,死死的瞪视方帏平坦的小腹,实在无法想像他一个大男人如何怀孕生子。

「嗯,西尊国的男子是可以自己生孩子的,只不过不是像女子那样有产道可生,是要等时间到了在腹上划一刀。」

葬花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那不会有风险吗?」

他红著脸捂著小腹,「不会的,我认识在这方面的神医不会有事的。」

她看著他那一脸幸福的表情不知要用什麽言语打消他这麽做,他反而像是看出她的难言之隐笑说:「我一出生,就有一名神巫说我注定要与一个传说的人在一块儿,那时女皇没把神巫的话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我与你的姻缘是命中注定的呢!你……你可不要弃了我。」

呵,她可从没想过自己有那麽一天被人逼著娶人。

她勾下他的颈项亲吻他的吻,辗转吸吮至疼痛才分开,「好,你等我。」

躺在床上,葬花闭著眼却始终无法入睡,心裹那个不安是为了什麽她不明白,她只觉得心悸!

方帏走了之後她一直心悸,会不会是他出了什麽事?

「月!」

「主子?」

「派人去查查方帏到哪裹了?」

紫月看葬花脸色有些苍白,不敢多问连忙出去吩咐,葬花却完全失了睡意,她乾脆起身迳自走到後院的露天温泉脱了衣泡著。

眼睛一闭上想起的都是昨晚在池水裹与方帏欢爱的画面,她红了脸心跳变得快些,过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想到的却是那一幕幕惨死的家人,那血流淹地的地狱之景令她难受得沉入水裹。

在她的思绪渐渐简洁之下,她才重新从池水裹站起身,入眼见著那一身红袍的太子坐在离她不远的石头上看著她的裸身。

她睇了他一眼毫无遮掩更没尖叫重新靠回石边,「有事?」

「葬花,我是来告诉你,父皇很不高兴,打算今日正午斩首我的二弟。」眯著眼,太子有些懊恼。他就不懂,这个葬花被看光了身子怎麽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在她心裹不把他当成男人看待吗?

「你的二弟,太子是那麽念旧的人呀,明明没半点关系。」

「是呀,可我与他斗了那麽多年,突然被告知他只是奴才生的野种,这个真相实在叫人无法接受,我就不懂,为什麽不是把祸害男人身体的三弟给杀了反而要杀二弟?」太子曲起一条腿躺下身子喃喃自问。

「因为你的三弟失去了头衔很快就会被人处理掉,但你的二弟本事太好,要是放任他不管很可能会起兵夺了你的太子之位,要是我,也会这麽处理。」

「那我为什麽不能招揽他成为我的臣子?」

「你觉得二殿下那种心高气傲的人会甘愿成为你的臣子?自己本事很好,就只因为血液裹少了皇家珍贵的皇室血脉就被踼出,换做是你,你甘愿?」拨撩著池水,葬花斜眼睇他。

「呵,不瞒你说,我反而不想待在这座皇宫裹,这裹就像一个巨大的鸟笼,逃不得走不出,失去了自由。」枕著脑袋看著天渐渐明亮的白日,太子很叹息的说:「要真可以,我倒希望把皇帝的职位丢给二弟,他有野心也有干劲,他当皇帝的话会比我好。」

葬花转过头,单手撑起脑袋看他,「既然这样,你封他当摄政王,你当皇帝,想出去走走就把政事丢给他,他有机会掌权了,说不定会篡位也说不定就这样甘愿成为你的臣子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只是这样的赌注会有危险,他可能在篡位之後就将你杀了也有可能,如果你觉得用命换自由没关系,那你就去赌赌看,而前提是,你能说服你的父皇不杀他。」

「对呀!」太子马上坐起身拍手称赞,「这个好,我现在就去见父皇。」跳下大石跑没几步又重新走回来。

「不对呀,父皇现在正在生你的气,估计又窝在哪裹发泄……」太子的自言自语停下来看向枕在石边的葬花说:「你知道原本齐妃该被斩首的吗?」

「嗯,好像有这麽一回事。」

「可是昨晚夜半传出齐妃死在床榻上,当时父皇……还骑在她身上。」

葬花看向太子,见他眼中有种不苟同的情绪时笑了,「这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这又不是他第一次骑在死人身上。」当年满门将屠时,那个小孩见著的东朗不也奸著已死去的娘亲?

太子蹙眉,「你为什麽会这麽说?」

「你那位父皇,年轻时曾做过一椿不能见光的丑事,内容是什麽我不用和你说,我只能说,心理有病的人,不适合当皇上……」仰头看著天空算了时辰又说:「太子去何贵妃那裹看看吧,希望她人还没被搞死。」

「糟了!」太子惊呼运了轻功跑了。

泡在水裹的葬花昏昏欲睡之际有人走来──

「主子,二殿下要求见你。」

微睁了眼,葬花看向紫月,「东朗同意?」

「是,来传话的人就是皇帝的心腹太监。」

「喔,看样子好戏开场了。」

随意穿上玄黑的衣袍,一头微湿的雪发用一支金簪簪起,她便与紫月两个人去了天牢。

天牢其实与一般的牢房不太一样,皇家的牢房是独立的,这一间住了一个人就是一个人独住绝不会与他人同处一室,据说这是开祖皇帝的癖好。

「癖好?」紫月皱眉不太理解天牢与癖好有何相关。

走在前头的葬花边走边点头,「是呀,有时候,要把人关在这裹,那位皇帝就可以专心一致的搞对方的身体,等到对方习惯了皇帝,再偷偷将人带出去藏在床上,这样皇帝也可以完成偷不著的遗憾。」

紫月皱著眉还没发表感言,最裹头的房间却传来称赞之声──

「想不到葬花对我国的历史那麽了解。」声音有些乾涩,有气无力的语气令葬花挑眉。

她原本就是在观看这一间天牢与她看电视剧播的有何不同之处,现在走到最後一间时才看清楚哪裹不同,这裹的天牢是一整间房屋来看守,所以犯人可以选择在哪一间裹栖息,而且,天牢有床可以睡。

葬花看清那衣衫不整没有任何伤痕却浑身疲惫不堪的二殿下,下半身空空如也的遮掩著便明白二殿下受的「刑罚」是属於哪方面的了。

紫月停下脚步在一旁候著,葬花搬来墙边的小凳坐下,看著那还在喘气的二殿下启口:「殿下找葬花有事?」她还以为他会咬舌自尽呢,受到这种屈辱他该很恨才对。

靠著床边,室内昏暗的视线不妨碍将葬花看清楚。「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葬花很意外,「喔,看不出来。」

「呵,我藏得很深,一边让人打听你的事情一边想像你的模样……我还知道你只在满月那晚给父皇碰身子,每次一到满月之际,我就会睡不著,只要想到你在父皇身下承欢的现实就令我难受。」

「呃……二殿下特地找我来是为了向我表白与倾诉?二殿下与三殿下一样也是为了这张脸吗?」

二殿下仰起头嗤笑,「别把我跟那只种马放在一起,他是只要有洞就好,而我却是看中你的性别。旁人不知晓你的事我怎麽可能会不知?当年的你生完孩子就宣布成为男人当了父皇的男宠,这件事,照理後宫知道的人都在那晚被父皇杀光了,但是,常随却因我的好奇在当时被我派去看看那入住遥月宫的人是谁而侥幸逃了出去。」

「喔,所以,当太子只要一眼就看出我的真实性别时,你却必须由常随告知你,你看,你怎麽样也比不过太子还想与他一争吗?」幸灾乐祸的话她很少说,但她觉得在此时此刻要讲一下,有时候,激将法会促使生无眷恋的人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呵,没知道事实真相时我真的想争,不过,现在我却不想了,我知道父皇打算正午将我斩首,我只是求人让父皇同意让我见你最後一面,并且告诉你一件事,父皇的身体早已被下了慢性毒药,估计今晚是他最後活著的日子。」

葬花皱起眉望向他坦然回视的目光,「你跟我说这个要做什麽?」

「呵,旁人看不出你的真心,我却觉得你实在太会演戏,你不爱父皇还希望他死,我只是把这个好消息带给你而已,难道你不开心吗?」

「你特地告诉我难道是想要什麽回报?」

他别开头闭起眼,「死前见到你最後一面就是最好的回报。」

「喔……那我不因此回礼一下似乎不太好呢!二殿下,既然照你说的,皇帝都快要死了,你何不想办法活下来呢?」

「活著受人污辱?」他冷然的讥讽,浑身透出的寒意令凉快的天牢更加下降温度。

跷起一条腿,葬花将手支在膝盖上撑著下颔凝视那遮掩私处,浑身都有不少的红痕在xiōng上颈上的二殿下,现在这麽看倒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有点人样了,受过屈辱的人遇事会更加成长。

门口的守卫拍拍门口示意她时间到了该走了,眼睛极利的葬花看见那守卫的衣衫有些不对劲,再瞧见对方的身形与二殿下是相同的……

「啊……好痛!好痛!二殿下你对我做了什麽?!」

突来的大叫与撞击声吓来了守卫,一旁的紫月也心惊的冲去忽然倒在地上的葬花身边,被她轻声附在耳边说了几个字後不动声色的附和。

「二殿下!你已将死之人为什麽要对我的主子这麽做?!」

这两人在搞什麽鬼二殿下完全呈现茫然状,倒是门口的守卫很快冲进来紧张的问:「葬花大人怎麽了?」

话才刚问完就被紫月打晕了,紫月趁机将守卫的衣服脱下来,丢给还未回过神的二殿下。

「活著……也可以制裁那些污辱你的人,就看你要不要罗!」葬花很简洁的告知起身,任由紫月开始打点那个守卫的状态。

二殿下用著复杂的目光看了别过头的葬花,「你过来是父皇知道的,我不想害你。」

「放心吧,常随会替你处理善後,毕竟你好歹是他的前主子。」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大大的礼物!!

至於葬花为何和方帏发生关系嘛

对葬花来说,她觉得方帏身为一国皇子却为她这个男宠犠牲身体的举动令她无力,

因为她没想过自己的复仇之路有人要陪著自己走下去甚至用自己帮忙她,

心中的感动之情以及怜惜他付出被强的耻辱而对他的求欢有补偿之意,

毕竟她认定自己活不了多久,方帏要她的身子就给他吧!

☆、第十八章 朕不给不能要

还有一段放在十七章下半部,大家可以拉到{紫月皱眉}这个开头看。

正中午二殿下被斩首,但头才刚砍下来就被人发现此人不是二殿下,上报给皇帝之时气得他砸坏了一个花瓶,同时间,太子殿下的偏殿裹多了一个休养身子的小厮。

望著天空难得的好天气,东朗yīn郁的脸孔沉得几乎发黑,身边一个暗卫突来跪到地上回报:「启禀陛下,马车坠崖无一人生还。」

东朗扬起眉毛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很好。」

低首见著被人传召而来的葬花,东朗看著天天都著一袭黑袍的女子。

她不爱束发,总是任由雪丝散乱的披在脑後;她不爱妆扮,雪凝的肌肤如剥壳的**蛋完美无瑕,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的模样的确比之前的样子吸引人,如不是诅咒反噬,他相信她的身形会更好更美更令他疯狂。

葬花来到东朗面前时就看见那离开的暗卫,她也认出那个暗卫几乎是替东朗办坏事的家伙,事情办好自然能快些离开,可她此时为何背脊发凉、眼皮直跳,再看东朗的笑容太过灿烂更令她心慌。

「葬花以为陛下会生气才对。」走到东朗的面前她略微沉不住气的说。

东朗如往常的习惯伸手环住她的细腰搂到面前睇她,「何气之有?」

东朗愈心平气和,她的心愈不踏实,「二殿下逃了,不是吗?」他不可能不气二殿下的逃狱才对,刚刚那个暗卫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从外头回来的人有什麽事要动用暗卫去办?

“我可能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打算回去待产,如果可以,你处理完事情可否愿意去千金阁看我?”

突然,脑中闪过方帏的话,心脏的狂跳,声音大得她几乎没能听见东朗的声音──她却希望自己从没听到过。

「他既然逃了我当他不是我儿子就好了,总比有些人偷偷摸摸离开我国却因此坠崖身亡才让我生气。」东朗一动不动的紧盯著葬花的表情,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进驻她的心裹,哪怕是个不足轻重的小人物都不可以,所以,就算她因此怨他恨他,他都不惜代价要杀掉那些住在她心裹的人。

呼吸一滞,视线裹什麽都看不见,好像突然成为一个瞎眼的人一般一片黑暗,xiōng口疼痛得几乎让她想张口喊出声音,那逼来的泪液就要涌进眼眶的瞬间,东朗的心腹太监突然传来一句话──

「陛下,皇后在冷宫自尽了。」

东朗的眼还凝在葬花面无表情的脸上,淡淡地应了声,直到周遭只剩他与她才弯腰在她耳畔轻语:「你恨朕了,是吗?」

当那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左心房之际,原本狂跳不已的频率瞬间恢复正常,那逼来的泪液也重新压下,面无表情的脸裂开了一点情绪,似笑非笑的抬头,用著她平日妖豔的面容看向等著她反应的东朗。

「哪能呢,葬花的一切都是陛下给予的,葬花怎麽会做出吃裹扒外的蠢事呢?」娇媚的笑靥,闪亮的双瞳,丝毫看不出她一丝一毫的真正情绪,看得东朗想替她鼓掌叫好。

「你能这样想就好,朕能给你的,朕一定给,可朕不想给你的,你不能要,懂吗?」那轻如风吹即散的话语被葬花听清了,言语裹的笑意是那麽明显,听得她一颗心冷得不能动。

言下之意,他晓得二殿下是被她放了,他可以不在乎二殿下的死活,可代价是要赔上方帏的一条命……

被搂进他的怀抱裹,葬花的笑靥顿时夭折,闭著眼忽然觉得好累。

「葬花,我会好好疼你的,但我不能允许除了我之外的男人碰你一根指头,那样的事,只会令我的杀性大发,懂吗?」似是妥协的话语听在葬花耳裹只想放声大笑。

眼睛倏然睁开仰起头笑问:「陛下,葬花如果不是只有五年可活,陛下可会如此宠葬花?」

拇指厮磨她颊边的细致肌肤,「或许不会。」

葬花笑得很高兴的样子,随後趁他看得愣了才猛然推他一把:「陛下可真诚实,哄哄葬花都不愿意呢!看样子葬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请陛下去忙国家大事吧!恕葬花身子不爽快,不奉陪。」

她转头就走,从容的脚步没有泄露一点心急的情绪,直到她离开了东朗的视线,她才猛然抓住紫月的手:「我要你查的事呢?」

紫月摇头,「主子,刚刚传来外头的探子被杀。」

葬花眯起眼,「被杀?呵,果然是老虎不发威当它是病猫了,很好……很好……」她有些站不住的身子被紫月快速扶著,她紧抓著紫月的手臂低著头几乎要压抑不住那奔腾的泪水。

她不信……她不信那个心细的男子会那麽轻易中了计……

万一他因爱松了警愓呢?心裹有一个yīn暗的声音这麽说。

闭著眼紧咬著下唇,这个理由不是没有可能,尤其是他说自己可能已经怀孕──

「主子!主子你还好吗?月去叫太医!」紫月惊慌欲走,身体被一只枯瘦的手臂抓住。

「我没事……扶我回宫。」苍白的脸色早已失去血色,那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像失去生气的尸体般骇人。

紫月扶著葬花回到遥月宫让她枕在门口的软榻上,紫月离开去准备压惊的茶水独留葬花一人在榻上,她目视前方的眼毫无焦距,连眨个眼睛的动作都不曾有过。

天空原本晴朗的天气渐渐飘来乌云,隐约听得见打雷声响,她眨了下眼睛见到一个不曾见过的探子跪在地上不看自己,她的心,如当初刚穿越来时泡在冰湖时还痛,那几乎无法呼吸的违和感令她连话都问不出来。

脑中不时想起那个仅与自己相处不久的男子,听他说的一言一语以及他与她翻云覆雨的欢爱,还有他说自己要去待产的话……

「怎麽回事?」紫月送来茶水见到那名探子问。

「马车被人动了手脚,马匹也服了发狂的药,路经悬崖时,疯狂的马匹踏错了步伐跌下悬崖,马车……也一起。」

听著探子的话,葬花的眼皮愈听愈往下最後乾脆闭起不动,那名探子说完便离开,葬花这不出声的动作令身旁的紫月忧心,想要向前却见葬花放软了紧绷的身子枕在榻边。

葬花慵懒的身子似极为惬意般枕著,「备热水,我要沐浴。」

紫月应声去了,脑中有无数的问题想问却怎麽也问不出口,在紫月去用热水的同时,葬花望著头上渐渐飘起细雨的天空不禁笑了,那笑,太过沧凉。

「常随。」

「奴才在。」常随弓身来到葬花身边低著头等候指示。

「你说,东朗这麽做是为了什麽?」

常随思忖一会儿才启口:「可是嫉妒?」

「我看不像,捏死一个被亲人放弃的弃子,他这样,太大费周张。方帏坐的马车那麽容易被人动了手脚不太对劲,他那麽细心的一个人,怎麽可能会真的察觉不出那马车的不对劲?再说了,皇家的孩子再怎麽样都学过保命的轻功,他怎麽可能会逃不出?」

「主子的意思是,殿下并不在那马车裹?」

「这就要你动用你主子的探子去查一查了,虽说我能助他上位,但我不介意在我没得到消息前先牵制他一会儿。」太子的势力从来就不在枱面上,三教九流他都有沾一点,她不信他查不出方帏的消息。

「奴才晓得了。」

常随离开,紫月出来告知热水已好,葬花起身进殿,衣衫尽数脱去,进入浴桶裹泡著,紫月进来候在桶边开口:「主子要不要让绝云山──」

「不是和你说过绝云山的人与我无关吗?」枕著桶边,葬花闭著眼无情的截断紫月的话。

紫月低下头,「主子不见那两位,难道连两位小公子──」

「我说的绝云山包括所有人,孩子出世至今,别说想,你不提起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有生过孩子,你说这样的人如何担得起一个母亲的位置?我不清楚叶知秋叫你来做什麽,但我只能告诉你,别再我面前提起我的过往,我只能向前走不能回头看。看样子你累了,把我说过的话都忘了,你今晚先去休息不用服侍了。」

☆、第十九章 东朗死葬花去

紫月抿唇不敢再说什麽离开,门才刚关上没多久,屋顶的瓦上就跃下一个身上微湿的黑衣人,正好落地在浴桶前,静看那泡在桶边连正眼也不见自己的人。

「你查到了?」像是过了许久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葬花问起。

「你觉得会那麽快吗?」太子心裹有说不出的闷,她难得的开口要他替她做事情却是为了一个男人,这女人真的可以再伤他的心一点。

「既然没那麽快你来做什麽?」拨撩的水往自己身上泼,冷淡又理所当然的语气听不出她是求人的一方。

「你这女人知不知耻,我可是一个男人,你居然完全不在乎我的视线还敢露出手臂?!」太子蹙眉忍不住教训人起来。

葬花像听见什麽笑话般低低笑出声,仰高脖子让他由上而下的目光看能看清她脖子上的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水面,「太子殿下又不是第一次将葬花看光何必在意这种小事。你是和我谈生意吧!说说看,你要如何才肯把方帏的事告诉我?」不同於平日刻意压低的嗓音,那极为女性的嗓音令太子一怔!

「很简单,曾经说过的话我再说一次,我只要等我登基後拥有你就可以。」

单手撑著脑袋懒懒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紧贴的黑衣展现著男人刚强坚毅的身形,可以想像这身夜行衣脱了会见到多麽结实的好身材,此时他拉下面罩露出的脸也是极具个性的酷样,这样一个长相的男人,又身为一个太子,她不懂他一直纠缠自己的原因。

「曾有人跟我说,人的皮相不是那麽重要,说话的这个人说他错过一个女孩想要再把人追回来,我的心裹认定他是因为这张脸,你的父皇对我的迷恋也是同样的原因,那你呢?」

太子露出笑容,「我自己就长的很好看,我做什麽要刻意去娶一个美豔天下的女人当皇后?我喜欢你的个性,对於你的长相我没太大的反应,要不然我也应该会和二弟一般默默的暗恋你才是。我娶你有很多好处,你无身家不会被人暗指外戚,你不要孩子也不喜欢我,所以我应该也可以与我父皇一般拥有後宫佳丽,你够狠,该杀的时候绝不手软,你聪明,我与你说话不用担心对牛弹琴,与其说我对你妄想,不如说我期待能拥你这样的红颜知己。」

轻弹水面激出一些水花,她摇头,「皇宫是我最讨厌的地方,只要除掉我的对象就会离开,希望你不要成为我的绊脚石。方帏的消息你不说就算了,要是看我看够了就出去吧!」

太子摇摇头,「真是一个无情的女人。不瞒你说,我的确有派人注意方帏的动静,我知道他的人被季怜春给带走了,用的什麽手段我不清楚,但我相信季怜春会找机会给你传消息才是。」

轻敲桶边,葬花面无表情的喃喃:「季怜春吗……」

见她若有所思的态度,太子好奇的走到她的身边弯腰靠近她,只离她颊边一寸的距离才停下,「你与他还没断?」

这突兀的问话令她对上他审视的眼,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面前的人是那麽熟悉的一个人。

「季东?」

「呵,终於察觉了吗?」他露出笑靥,那开心的笑容像调皮的孩子被抓到的模样。

「你老早就知道我这个人?」她没忘当初见面时要她嫁他的话。

「没错,告诉你一个秘密,最先知晓你出现的人就是那个季怜春,他先诈死回到南炎国,然候再动用南炎国皇帝的权利暗中压下你是传说的那个人的消息,直到时机成熟才放了消息给北冬皇帝让他派自己的太子去南炎国,同一时间,我也拦截到那应该被父皇接收的消息跑去找你,你看,季怜春这男人真会做生意,他光是送这些消息就多少得到实质的利益……我现在好奇的是,他抓了方帏威胁你要去见他,不知是不是真心要你回到他的身边呢?」

「你的意思是,那个暗中将我的消息压下并扰乱绝云山的人是季怜春?」葬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麽事可以令自己惊讶的了。早该察觉到的呀,那突来的会面裹,季怜春拥著一名女子的又哄又吻的画面,她怎麽还傻得以为季怜春还喜欢自己呢?

「没错,我记得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搞不好他从救起你开始就已经算到现在了。」太子凉凉的说,丝毫不介意葬花的脸色变得难看。

「那麽你可以放心了,我跟季怜春,只不过是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罢了。你要什麽报酬?」

知道她指的是告诉她消息的酬劳,他的视线低睨著她因热气蒸起而红豔的双唇,「看你的诚意。」

她仰起头一伸手就将他的脑袋勾住靠来,她的唇瞬间含住他因惊讶而微张的唇,毫不客气就与他来个最热情的法式热吻,滑不溜啾的小舌直捣城池激起他身体的一片战栗!

不时的轻吮吸咬,直至对方显得换不过气时才放开他的唇轻笑,见他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笑得更欢。「你可以走了,我不介意你与自己的父皇见个正著。」

提到父皇,太子突然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臂拉她看向自己,他适才害羞的俊貌瞬间变得正经:「父皇与你有什麽仇恨要让你动手杀他?」

「二皇子没跟你说过?」

有些气闷的太子皱眉说:「他那个闷骚的家伙,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你爱自己的父皇吗?」

刚刚的吻对葬花来说完全没有激起任何的情愫,所以她眼裹的冷淡看在太子的眼裹倒令他懊恼自己是不是不让她满意,但听她这麽问起,又严肃的审视她此时的表情。

「我不能让你杀了父皇。」

「如果我非要杀呢?」她缩回被他捉住的手反问。

「我会阻止你。」

葬花转回正面不再看他,身後的门板顿时传来紫月的声音:「主子,皇上就要到了。」

太子看著不给自己承诺的葬花,心裹气恼归气恼却只能重新跃上屋顶揭了屋瓦出去。

「替我热上一壶酒放在榻边,吩咐所有人都退下,没有我的叫唤,任何人都不得出现。」

葬花的吩咐很奇怪,候在门边的紫月虽觉得奇怪却不得不启口:「是。」

月黑风高杀人夜……今夜的月亮很圆很亮,今夜却不是满月。

很难得的,葬花今夜穿上一袭月白长袍,白底上用著红线绣著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从没上过妆容的她今晚不但上了还画得妖豔惑人,那如血色的鲜红唇脂衬托她此时苍白的脸色更加白晳,故意在眼上勾勒红色眼线的眼睛像一双猫眼俯视著他,平日从不束起的雪丝也高高束起,那羊脂玉的簪子穿过发髻标示那高傲的神气,让今夜的她看起来与平日的冷漠与疏离添上一份不同的优雅兼妖惑气质,那唇边噙著浅浅的笑容裹似乎多了一份真正的欢愉。

东朗踏著白石走向她,远远见著她站在软榻前注视自己微笑的模样,他看得都痴了。

他知道她的笑容从来不达眼底。

他知道她的撒娇从来不是真的。

他知道她的感情从来不曾付出。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付出一片真心对待她,只因为自己对她的喜爱早已超出付荷。

她笑得愈美,他愈清楚她的容忍终於达到限度,今晚,不是她死便是他亡……

「陛下今晚怎麽有空来找葬花?」

听著她疏离的语气,东朗仅是浅笑,「朕为了见你,任何时候都有空。倒是你,今日怎麽突然想穿白色的衣衫?」他走上阶梯来到她的面前搂住她纤细的腰身问。

她注视著面前永远都是如此英俊的男子,「平日不穿白色是因为嫌它太乾净了,不适合满手血腥的我,不过,过了今晚,我的血腥将可以深藏心底,我高兴,所以提前将它穿了。」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今晚动手杀了我。」这个肯定句将那遮掩真相的一层布正式戳破。

葬花反倒歪了脑袋望著一脸很正经的东朗,「我以为你很早就清楚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杀你,怎麽会在此时说得那麽难过呢?」

看著她的笑容,东朗只觉得脑袋一片嗡鸣。「你以为小小的毒药就能真的取我性命?」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知道是一回事,确定又是另一回事,他怎麽也无法相信她竟真的要杀他!

「杀你,我不用别人帮,只不过想要问问你,你可还记得唐家庄三十八条人命?」她的笑容依旧噙著,眼裹却如冰一般薄凉,那骤然迸发的杀意是那麽浓厚,想令东朗忽视都没有办法。

东朗眯起眼面容变得yīn鸷,「唐家庄的人全都死光了,你是哪一个?」

当年的年少轻狂造成那不可抹去的丑闻,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放下的厌恶,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居然被人查了出来。季怜春送来的歌姬因为这件事成了自己的皇后,也因为季怜春只要办这麽一件事,再加上皇后的爱人是名女子也同样上不得枱面而互相抵消而去,却不曾想过,面前的人会问出这个久远的事情。

「是,的确全都死光,就连这个身体原有的主人唐小蝶也被你虐杀至死,可是,我这个孤魂野鬼占了唐小蝶的身子重生了。」

东朗倏地瞪大眼,「你说什麽?!」

「我的本名就叫陶花落,但我不是你们世界的人而是未来重生而来的人,我上了唐小蝶的身子就当报答这份恩情,所以,杀了你就是我最好的报答。」话落,葬花的外貌慢慢开始改变。

月光照射下的她,雪白的长发渐渐被染红成血色般鲜豔,一双眼睛也同时染上了血色成了鲜红一片,东朗看著她此时如妖怪的外貌惊得动弹不得,他的心脏狂跳他的呼吸一滞,瞬间僵直的身躯泄露了他的害怕。

「东朗,看到这样的我,你还爱我吗?」她露齿而笑,像要吃人的妖精吓得他浑身发抖,嘴裹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洒在她xiōng口的衣襟上头,像染色的曼珠沙华般如同活物。

焚身的烈焰不知从何而来,浑身的疼痛如万箭穿心般骇人的痛,几乎要站不住的身子只能让他抓著她的手臂不停的颤抖,像是听见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全数破裂,他骇然的低头看著肚子瞬间破了一个大洞,裹头的器官流了出来,没有一个是完全的,大量的鲜血涌出他却只能惊恐的看著,明明痛得知觉都快昏死却执著的抬头。

看著她面无表情的面容似是要记住她的一切,那试了几次才能张口说:「纵使从来……我依然……会如此残忍……因为,只有这样做……我才能遇见你……」

鲜血像喷泉般再度从口中喷出,满脸的血染红了他的眼,他的手放开同时,从脑子裹冒出的火焰蓦然焚烧著他的全身,那不同一般火焰的红色烧出一股不甘心的怒吼!

直到面前的人被烧得连渣都不剩时,葬花才终於支撑不住往後倒去,她坠入紫月的怀抱时是闭著眼的。

「主子!」

惊恐的大叫伴随哭声传来,似乎久久才被葬花听见般,半晌,葬花虚弱的启口:「下水……走……」

「我马上带你回去见公子!公子肯定有办法救你的!夫人你要撑住?!」边哭边大吼,一把将怀裹瘦得几乎失去重量的女子背到背上时,一个声音停住她的动作。

「我不能放你们走。」常随手握长剑指著紫月面无表情的说。

紫月恨恨的滑出匕首瞪视那平日就没太多表情的男人,「你凭什麽阻止我?!」

「那女人是我的主子要留下的人,你可以走,她不行!」

「要我留下夫人,除非我死!」紫月扯下手臂的黑布将背上的缠绕住紧紧系在背上,双手均滑下匕首,双目如狼般yīn鸷紧盯那一动不动的常随,一触即发的战火正要展开──

「告诉他……葬花辜负……来世再还……」虚弱得几乎不能呼吸的葬花那麽轻声启口说出。

常随皱眉并不想放弃,突来一声长啸瞬间插入对峙的空间,小米那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常随的同时也令听懂鸟语的常随接到绝云山的警告:不放人,东阳灭!

紫月在听清小米带来什麽消息後转如射出的箭般坠入活湖内,与此同时,小米也重新飞入天空往绝云山的方向去,等常随要再动身去追却听见那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用追了,人早被接走了,我输了……」

常随跪在地上,「是属下动作太慢。」

枕在屋瓦上跷著一条腿的太子看著此时依然皎洁的明月说:「不,是我因她的话信了,来世再还呀……真是狠心的女人,明明来世也不一定会遇得到……」

她是从未来重生而来的人,怎麽可能有什麽来世?

可他就是傻傻的信了,明明只是一句不可能兑现的承诺,他竟然当真了,呵……

仰望天空的太子回想起亲眼见著父皇的死去而想著:父皇,不是儿臣不救您,是您一心求死吧!您早就後悔当年的疯狂,是不是?

☆、第二十章 为什麽没有死

得花落者得四国,成也花落,败也花落,花落姓陶。

这个久远的传说止於那死在东阳国的葬花後传出。

传说陶花落就是东阳国盛宠一时的男宠葬花。

传说东阳国先皇东朗便是葬花所杀。

传说葬花杀了东朗後也死无全尸………

一堆的传说都是谣言,那些骇人听闻的消息不停的流传在四国境内,时过一年,终於传至南炎国後宫最靠东边的一座院落。

那是一座只种樱花树的幽凉宫殿,宫殿裹的奴才极少,裹头的主子喜静更不愿太多人见著不该见到的人。

一个身著红袍的男子倚在月亮门边看著那抱著一名婴孩的男子,男子的发只在尾端系上黑色绸带,那不同正常人的发裹泛著蓝色的光芒,在大白日裹异常耀眼,但这不是这座宫殿极少奴才的主因,主因是男人手中抱的婴孩。

才刚生下一年的婴孩却已有一头长发至身後,那不同常人发育的异相令人害怕,所以南炎皇下令那座宫殿仅有男人与孩子。

「听说她死无全尸。」红袍男人正是下了朝的季怜春,他看著背对自己的男子突然开口。

抱著孩子的男人慢慢转过身,生产完的他面容也比生产前好看许多,像是曾被封印过的重生般吸引旁人的注意──虽然还是比不上季怜春的美。

男人便是当年被季怜春带走的方帏,他怀裹的孩子便是自己与葬花也就是陶花落的孩子。

男孩手中握著一粒包子慢慢吃著,大大圆圆的眼睛似是没焦距的望著,看著孩子那双失去生气的眼瞳,季怜春心裹竟有些难过。那如同花落的眼瞳竟是瞎的,这说明了什麽?

「不会的,孩子还活著,她就一定还活著,只是眼睛……」方帏注视怀中的孩子低低的言语渐渐止住。

「你真的确定这孩子与她是一体的?」季怜春当时听见她死了的消息疯狂的派人去寻,本要杀了方帏泄恨却遇上他的生产,当时的他抱著取出的孩子说她没有死,因为孩子的命与她连在一起。

「那是神巫当时对我说的,至於是不是真的,还劳烦陛下费心去查。」方帏一如平日的温和说著,对於季怜春身上不时散发的嫉妒视而不见。

双手环xiōng的季怜春没动作,身後却来一人附身耳语後离去,他原本生气的怒容换了笑脸。

「方帏,我的人刚刚跟我说,她从绝云山逃了,你说,她可还记得你?」当年会劫下方帏便是赌这人在花落心裹占多少位置,而现在,过了一年的时间去了,他突然期待那失去一年消息的女人是否还记得面前的人。

方帏仅是淡然的一笑,「本来就没向她要求过什麽,她记不记得我都没关系,只要她好好活著就好。」

「哼,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季怜春甩手离去。

「娘娘醒了吗?」一直装做不会说话的男孩突然小声的问。

方帏大掌轻抚儿子的长发,「爹爹不知道。」

「爹爹想娘娘吗?」男孩没有抬头,因为他看不见,仅是乖乖的依在爹亲的怀裹。

方帏抱著儿子埋在他软软的肩膀低声哽咽:「很想……」

在方帏思念自己女人的同时,远在绝云山上却**飞狗跳的乱成一团。

绝云山本家山头的偌大内宅裹跪了一堆的下人,外宅裹也跪了一堆黑衣人,全部裹三层外三层的人心裹都凄凄凉凉,原因无它,只因为他们那位睡了一年的当家主母竟然不见了!

坐在主位的叶知秋抱著哭泣的儿子,而身旁的椅子却坐著面无表情的孩子,面前就见一个烦燥的黑衣男人低沉的开口:「不见了是什麽意思?」说话的人一脸怒容,那狭长的凤眼透露凶狠的杀意,吓得跪地的奴才们抖得如筛糠。

「小、小的今个儿送衣去主母房裹,就见床上没主母的踪影………」被四周压力逼得开口的小厮紧握著拳头硬是脱口告知。

深吸一口气,脸色yīn沉的凤怜看向跪在一旁的影卫头头,对方接收自家主子的压力硬是顶著头皮发麻的难受说:「我们……也没瞧见夫人离开。」

双手紧紧地攥起,凤怜不同在西尊国当小倌的魄力瞬间迸发,那窒人的杀意骤然僵住底下人的抖动──

「都下去吧!」清凉的嗓音如同天籁,瞬间跑全了一屋子的人,连同外头的影卫们也跑得不见人影。

凤怜回头注视那面无表情的叶知秋,「家主大人有眉目?」

叶知秋轻拍渐渐不哭的孩子,伸指抹去孩子的泪水才启口,「紫月跟在身边。」

「紫月跟著又如何?她根本不会将人带回。」凤怜没好气的抱起那明明很想睡却死撑著不睡的儿子在怀裹坐下。

「她动了禁术本来就该死了,但她睡了一年却活了过来,不就应证外头还有一个她的孩子?」叶知秋哄著受了惊吓的孩子闭了眼睡下时不冷不热的说。

「她去接孩子,难道孩子的爹就不会一并接回来?」凤怜yīn阳怪气的问。

叶知秋睇了身旁一脸明显吃醋模样的凤怜,「反正你已经注定不是她唯一的夫,又何必再乎她接几个男人回来?况且,要不是那个男人与她也是命定之人,他们的孩子也无法将她的命延续下去。难道你希望她就真的应了五年必死的诅咒?」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难道你就不怨吗?她一生完孩子就丢了我们在一旁去做她自己的事,连封书信甚至我们的消息都拒绝听到,你不气吗?」

调好怀中孩子已睡著的姿势,叶知秋淡然的答:「当初如不是你的设计,或许我们和她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她为了绝云山的诅咒反噬,光是凭这点我这个绝云山的主人就无法怨她什麽。」

凤怜皱眉,「你就确定她不是故意的?她看了那本禁书一定也晓得诅咒反噬将会带来什麽後果与力量,你就确定她不是要那份杀人的力量而这麽做?」听到东朗死无全尸连渣都不见就清楚她动用了禁术的力量,那份力量一旦动用连五年都没有了,现在他还能坐在这裹气她离去只因为她外头还有一个孩子。

「就算是,她做都做了,你在这裹生闷气也无济於事,她会不会回来还是未知数,你还是别太在意她的去向比较好。」叶知秋起身,决定抱著儿子回去床上睡觉。

「你难道不想她吗?」凤怜委屈的问。

叶知秋的脚步仅是一顿,几乎是叹气的说:「想又如何呢?」

作家的话:

等下还有一更。

21完结+1番外

☆、第二十一章 领钱雇车接人

「我说你这女人为什麽会出现在这裹?」

突来的惊呼回盪在空旷的书房裹,乍见那个据说令整座绝云山都闹翻的女人竟在自己眼前,苍凉非常的受惊。

靠在书桌前的陶花落身著一袭简单的白衫,腰间挂的正是象徵叶知秋身份的玉佩,随意束起一束的发丝依旧雪白,不同的是,她的眼上蒙上一条红色的丝巾绑住,看起来倒像一个失明的瞎子,但此时面对面看著苍凉的花落一点也不像看不见。

伸手把玩腰上的玉佩笑了笑,「苍凉,我听说你这几日都窝在这裹躲避那个元沐珊,你跟她怎麽扯在一起的?」歪著脑袋一脸不正经的戏谑笑容,看得苍凉浑身不舒服。

「我的事不用你管。倒是你怎麽回事,睡了一年的人突然爬起来就跑来我这儿想做什麽?」苍凉警戒著,他没忘记面前这个女人受了诅咒反噬的与众不同,那如鬼如妖的内力不容忽视,虽说她不会武功,但她杀了东朗是事实。

「我睡了一年,身体都睡得快烂了,好不容易挨到今天可以出来,首先找你这个大财主拿点零花钱花花,你不会小气不给我吧!」笑得很随意,那非常笃定的语气听得苍凉想吐血。

「敢情你当自己是我的什麽人了?要钱花为什麽不找那个最有本事的家主?」呿,当他开钱庄的吗?想拿钱想到他这裹来?!

「嗯哼,我记得那间赌坊的生意做的不错,听说你跟醍醐说要替我保管我的分红?」

苍凉被咽得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转身去提钱时忍不住小声嘀咕:「不是睡一年吗,怎麽还知道这种事。」

「我是睡一年,耳朵没罢工自然什麽都听到了。快去快回,我赶著走。」

不管苍凉皱眉撇来的一眼,蒙著眼睛的花落直听清大门被关重新来到书架前找寻禁书。

这裹是当初凤怜当头牌时住的房间,因为苍凉那家伙要躲元沐珊所以将此处占为己有,但不妨碍她找书确认的目标。

手指滑过书架上的书角,唯独一处不同正常的书角被她摸到,伸手将书取出,她大致翻开几页就「看」见自己要的资料。是的,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的眼睛已经能看清了,依然任由眼上蒙著布。

她看著那当初只能看见的几行字上写著:诅咒反噬,五年必死。

再翻过一页却见当初空白的页面跃上几个大字:如有第三子,与子相接汝命,方可赎命,汝死子不死,子死汝必死。

瞪著那几个字真想摔书,搞了半天她这条命依然不是自己的……唉,罢了罢了,偷得几年可活就将就活著吧!

将书放回去,花落回身不意外见著那一身黑衣包覆住的姚好身子。

「主子接下来要去接三公子吗?」紫月恭敬的说著,语中透露的话表示绝云山将有第三位小主子入住。

花落笑笑的没接话反问:「叶知秋知道你过来?」

「是。」

「那他有给你什麽话吗?」手指又抚上腰间的玉佩,脑中忽然就想起自己睡在床上不动时他说的话──为夫知你心不在为夫身上,只求你能将心裹分一点小角落给为夫,这个玉佩算是为夫私心希望你能带在身上,就当为夫陪在你身边……

「没有,公子只说要保护好夫人。」

花落点点,没一会儿就出现苍凉的人影,丢了一叠银票在桌上。「拿去,你的分红。」

花落没动,紫月向前数了数,「主子,数目对了。」

苍凉白了紫月一眼,「难道我还私吞吗?」

「哈,说不定喔,我要是不开口向你要,你很有可能全数暗藏起来当嫁妆嫁进元家了。」花落笑笑的走过苍凉身边很故意的说。

苍凉顿时像炸毛的小猫般跳起来大吼:「我才不会嫁!要也是她嫁!」

花落点点,伸手拍了某人的肩膀说:「听到了厚,你自己想想是要嫁还是娶吧!」

突闻这句话令苍凉背脊发凉,匆匆走出去就见元沐珊一脸纠结的站在外头,而花落早就走得不见人影。

直到只剩他们两人,苍凉冷冷地看著那走向前来的元沐珊,一见她很纠结的面容他就一肚子气!

「你……你确定我嫁了你不会因为见到凤怜而吃醋厚?」

苍凉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谁说要娶你了?」

「咦?可是那天我在桌上要了你的身子时,你明明哭著说我只是因为要见凤怜才招惹你的,难道这句话不代表你吃凤怜的醋?」元沐珊一脸无辜的说出那段情,听得苍凉面红耳赤忍不住对她大吼大叫。

「谁哭了?!谁会为了你吃醋?!你给我滚出去?!」

苍凉气呼呼的越过元沐珊欲走,哪知元沐珊手一拦往他下体一伸一抓套弄几下当场令那炸毛的男人像只小猫柔顺。

「那麽,苍凉阁主,大白天的为什麽衣袍裹头不穿裤子呢?」元沐珊压著人到了墙壁边掀开他的下袍不住地套弄的问。

身体早已习惯元沐珊,苍凉再怎麽气愤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一脸愤恨的瞪视那笑得像偷腥猫的女人,想推开她却被她弄得极舒服,可当她也掀了袍子抬起自己一条腿时又惊了。

「你走开!你这个女色狼!我可是正常的男人不是你们西尊国的软货!」

她早已湿滑的下处如老马识途般埋入那咶噪的男子身上,顿时只听闻两人同时发出欢愉的呻吟。

「我知道你不是软货才那麽爱你的,乖,我知道你想要了。」

「你混帐……唔……嗯……」

挠人的声音从裹头传出,让偷听的花落点头坏笑的走人。

到了大街上,紫月先顾了一辆马车,然候便跟陶花落一同进入车内朝南炎国去。

「主子打算向季怜春讨人吗?」

枕在软枕上,花落似乎快睡著说:「不用那麽麻烦,把你带出来的暗卫护著我进去将人带出即可。」

「呃……主子怎麽得知我有带人呀?」

「你的公子可是天下最绝顶聪明的人,他会不知道我早就醒了吗?」花落赏了一记白眼给很惊讶的紫月说。

「呵呵呵,原来夫人知晓公子的心意呢!」紫月开心的笑说。她就知道公子多少有让夫人记在心头的。

马车到达南炎国皇宫附近时已是深夜,站在某座城墙上的花落看著暗卫们一一替自己解决看守的人们,顺著暗卫老早就记起的地形直接来到位於东边的一座幽清宫殿。

宫殿只有寝室内有烛火,暗卫们打量且试探没有埋伏後才打手势让陶花落进入。

开了门堂而皇之的进去,就见一个圆圆的大眼睛直直地望著自己喊:「娘娘。」

抱著孩子的男人詑异的回过身见著那朝思暮想的人不禁落了泪。

花落笑著将面前有些不同的男人拥住怀裹,「别哭,我还活著。该走了。」

让暗卫将男人抱起,一行人直窜上城墙的同时──

「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陡来的讥讽窜来,令众人大惊!

站在墙上的花落只是打了手势让他们先走,自己转身看著那突然出现的男人。

「这麽多年不见,你的功夫还是如传说中的好,亏我当年还蠢得相信你可能出了意外。」自嘲的笑与话,令仰头看她的季怜春黯然。

「我与你,当真无法继续了吗?」那低沉的嗓音透露一丝期望。

「算了吧,我已有三位夫侍三个儿子了,我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利用我达成南炎国今日的强壮,还想利用下去吗?我只傻一次可不傻第二次。」她别开脸准备要走──

「在你心裹,当真将我放下了?」不死心的追问,难堪得不如往日的潇洒。

已经背过身不看季怜春的花落平板的启口:「初见的依靠换来被骗的下场,我最恨旁人骗我,你要是一开始就说明白要利用我做什麽,搞不好我还会对你死心塌地呢!谢谢你照顾方帏这一年,保重。」

作家的话:

感谢meiyau大大的送礼^^

到此为止,这本作品算是陪了大家一个暑假,

下次不知何时会再见,

感谢这本作品所给予的送礼大大们^^

大家下次再见唷>”<

☆、番外

番外

淅沥沥的雨声传来惊扰了熟睡的陶花落,她微微地睁开眼,映入眼内的是一颗小小的头颅,耳边是他小小的呼吸声,怀中是他热呼呼的身子,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是自己的第三个孩子,她取名为金裘姓西。

看著孩子依偎在自己怀裹的亲热劲,陶花落笑了笑慢慢起身,拢好被子维持热呼呼的温度下了床。

出了房门见著的是院内小雨下不停,不时能听见池塘的荷叶发出叮当的声音。

方帏就这麽坐在护栏前静静地看著院落的景象,她来到他身後伸手拥住他。

方帏像突然惊醒般回过神,将身後没多穿一件的陶花落拉至怀裹取来榻边的锦被替她包起来拥著,低首爱怜地亲吻她的额头跳过眼前的布条来到鼻尖最後轻吮她的唇。

那柔软的唇瓣禁不住他挠人的厮磨轻启檀口,他便如鱼得水般窜入纠缠裹头偶尔闪躲的丁香小舌,直勾得它愿意与自己共舞才死命地纠缠著,直让她的舌根疼痛呼吸稍稍不适才放开。

她微微喘气调整呼吸,他维持低首的动作将她的一切表情皆收入眼裹。

「我以为你会带我回西尊国。」

呼吸顺畅的某人还没在心裹哀叹自己已死的事实,乍听这个问话有些怔忡!

「为何?」

他拥紧她埋入她泛著馨香的肩颈,「因为我的身份不适合去绝云山。」

伸手回拥住身子轻颤的男人,某人很不正经地笑道:「呵,那你就只好认命当我的外室给我养著。」

埋在某人肩颈的男人笑了,嗅著属於她的味道时不忘问:「那你何时离开?」

某人又被这一问给问得呆了,半晌才启口:「那麽久不见就一直推我走叫什麽事呢?」

方帏闷闷地笑了,抬起头来掌心轻抚著她,「论顺序,我是最後的一个,我怎麽可以霸占你这麽久?」

某人很不厚道地挑眉笑说:「论辛苦,你可是第一个替我生孩子的男人,我怎麽不能被你霸占著?」

方帏嗔她一眼,「两位哥哥不是西尊国的男人怎麽给你生孩子呢!」

某人笑得没心没肺地,「我不是绝云山的人还不是替他们生孩子了?而且还一人一个!在我的国家裹,双胞胎自然产都不一定能好好生下来,更何况是在这裹?我没有因为生产丢了小命还给他们一人一个孩子就要偷笑感激了,难道还指望我对他们多有钱?」她现在是穿越耶!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女尊国的古代,不用女方生孩子了,谁知遇到那两个男尊国的男人还是她生,这叫她怎麽不生气!

方帏无奈地不知该怎麽说,陶花落的耳朵动了动笑咪咪地起身说:「宝贝醒来了。」

陶花落进到屋裹正看见小小的身影坐在床上揉著眼睛一脸的迷糊样,她笑著走到床边一把将孩子抱起得了孩子的惊呼:「娘娘。」

亲热地在孩子粉嫩的颊边亲上一口笑道:「宝贝好厉害喔,睡醒不见人都不会哭。」

失明的孩子点点头,「男孩子不可以哭。」

陶花落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取来孩子的披风替他穿上,听见孩子的话快速反驳:「谁说的,不管男孩女孩都可以哭,但是,哭完了就要再度迈步出发,不能因为哭泣伤心而止住你前进的脚步。」

一大一小出现在方帏面前,他温柔的笑著说:「裘儿醒来了,我去吩咐下人上膳了。」

陶花落点点头,视线皆停在小儿子的脸上,一个是真失明静静地窝在某人怀裹,一个是假失明却在眼上围上一条布,轻松地落坐在榻上调整小儿子的披风深怕他吹了风。

「有客人。」金裘抬头,明明是失明的双瞳却能准确地「看」见来人。

陶花落也跟著瞟了一眼过去,就见一个白发红眼的孩子隔著护栏淋著雨站在他们面前,陶花落的笑容淡了许多,就这麽凝视那与自己相同的白发,而淋雨的孩子只专注看著被娘亲抱在怀裹的孩子。

「娘娘?」疑惑的软糯嗓音喊回陶花落的失神。

「嗯?」她收回视线低头。

「会生病的。」话语中的无奈颇有乃父之风,听得陶花落笑了。

「紫月。」

「主子?」紫月从一旁的回廊过来,看见淋著雨的孩子才惊呼跑来,「大少爷,您怎麽在淋雨呢?」

陶花落避开孩子与自己的对视吩咐:「带他去洗洗,顺便吩咐底下的人送一碗姜汤给他。」

「是,主子。」紫月这时也发现主子与大少爷之间的疏离,心裹有些叹气却不敢多说什麽,动作迅速地抱著孩子离开。

一直在「看」孩子离去的金裘回过头问:「那是大哥吗?」

「应该吧!不是很清楚。」陶花落面无表情地整理衣领冷淡至极的回答。

「花落……」温柔的嗓音传来,陶花落看去就见一脸铁青的凤怜瞪视自己,而身旁是有些紧张的方帏。

陶花落冷著脸抱起小儿子起身,「摆饭到大厅吧,我们有客到了。」

当陶花落抱著小儿子踏入大厅时,就见一人身著雪白长袍外罩黑色大氅站在大厅中间,那背对自己的悠然身姿彷佛任何事物皆无法入眼的洒脱,看得陶花落忍不住嗤笑。

也因为这声嗤笑,大厅中央之人才回过身,怀裹正抱著一个静静地孩子,一样的白发红眼,不同的是他显得有些怕生,时不时偷看陶花落之馀又偷看她怀裹的孩子。

叶知秋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审视面前慢慢走来的陶花落,确定她很好无羔,他心裹欣慰便没再多说什麽,直到她愈靠近身上的疏离愈明显才忍不住在心裹叹气。

所以他才不愿与凤怜来见她,她明明就不想见他们两人。

陶花落一坐下,外头候著的婢侍赶紧一一上菜,直到最後方帏的入坐,桌上便已放上满桌的菜。

紫月也在同时与刚沐浴完的大少爷一同出现,凤怜看著入坐的孩子再看看被叶知秋抱著的亲儿子,眉头不时纠结著要不要开口,陶花落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率先动筷。

方帏见状将儿子抱来坐好,陶花落的怀裹一空筷子一顿,索性放下筷子起身。

「你们吃,我不饿。」

众人的情绪原本便是压抑的,听见陶花落的话再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人了,凤怜忍不住哽咽:「这算什麽?既然那麽恨又为何给了念想?给了念想又狠心的拒绝,这到底算什麽?!」

方帏很想开口说什麽,叶知秋却动筷没任何表情开始替怀中的孩子张罗食物。

刚落座的大少爷也起身挟了菜放进凤怜的碗裹声调平板地说:「二爹爹吃菜。」

凤怜捂住嘴点头,眼泪不止地落在碗裹慢慢吃著,三个男人三个孩子就如此平静地吃饭。

作家的话:

这个番外是有灵感才去写的,

不代表它天天都会有,

因为阿非原本就没打算写番外,

阿非原本还只打算写到东朗死的那一章就算完结>”<

既然现在又写了些就慢慢写吧!

☆、番外二

番外二

「娘娘。」

怀中的宝贝忽然出声,陶花落原本快睡著的思绪一下清醒过来,瞥眼发现外头的天色她拍拍孩子,「宝贝,很晚罗!」所以你该睡觉了。

金裘窝在陶花落怀裹仰头,明明是不能看见任何事物的双瞳,此时固执地「望」著自己的娘亲。

「娘娘,你坏坏。」

闭著眼的陶花落很意外地睁眼,「娘娘哪裹坏坏?」

「娘娘惹二爹爹哭哭,娘娘坏坏。」

看著很认真指责自己的宝贝,陶花落倒觉得新鲜了。

「谁教宝贝这样说的?」

金裘眼也不眨地「望」著自家娘亲,那天真的表情看得陶花落忍不住嘴角微勾。

「爹爹说,让人哭的人都是坏人。」

陶花落揉揉眉心。嗯很好,她的男人教她的儿子来指责自己,这叫什麽事?

发现怀中的宝贝很固执地要一个答案,陶花落只好低头亲吻宝贝的额头。

「好了,宝贝先睡,宝贝睡著了,娘娘再去看二爹爹。」

金裘「望」了几秒终於闭上眼,半晌後就发出平缓的呼吸声,听得陶花落哭笑不得。

敢情这孩子是趁她最想睡的时候来给她机会教育吗?

替宝贝盖好锦被,陶花落下床出去,站在门口的她用鼻子嗅了嗅,找著自己要的味道後才迈步寻去。

这该是那个诅咒留下的能力了,比狗鼻子还灵敏,倒是给她不少方便。

顺著回廊走去,转角欲要拐进便停了下来。

「对不起,因为我,让花落离开了你们。」方帏温柔的说。

「不,是我与凤怜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愿意替她生孩子,她可能就这麽死了。」叶知秋如泉水流过的清凉声音滑来,像一缕光明滴进了陶花落的黑暗裹。

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对待绝云山的两人,可她真不觉得自己欠了他们两个什麽?

她替他们生下孩子不就算两清了吗?

当初和凤怜发生关系是当时的失误,事後知晓凤怜根本就是老板时,她也没多大的气意,但现在要她接受这个曾欺骗自己设计自己的男人,她觉得需要机会才行,她从来就不是能接受另一半欺骗自己的人。

可当自己亲耳听见他对自己的爱意时,那一刻大概是一时冲昏了头才会想用孩子来还清他对自己的情爱……事实证明,凤怜或许不要孩子但不能不要她。

为叶知秋也就是绝色生子时,她觉得是怜惜大於情爱,她可惜那个如仙人般的男人就这样没有後代的机会,再加上他对自己的主动让她想要回应,所以她与他发生关系。

转角的两人在说什麽陶花落皆没听到,她只是闭上了眼睛顺应自己的心裹迈步走动,她知道自己在东阳国皇宫时就有这项异能──闭著眼睛也不会撞到任何东西。

人才刚来到一个客房前,耳朵便灵敏地听见那难过的啜泣声,还有那掺杂在呜咽声裹的怨声──

「不要我就不要把我找回去呀……呜呜……做什麽把我找回去又丢下我……呜呜……」

陶花落忍不住伸手揉揉眉心。是呀,当初他走了就不该去把人找回来的……

伸手推开门,裹头的人听到声音抖了一下,「谁?」

陶花落背对月光走进来,裹头乌漆摸黑的也不影响她来到那床上的人身边。

凤怜一见是自己是朝思暮想的人本要破泣为笑,可一想起她刚才吃饭时的绝情,心裹的怨懑忍不住浮上来。

他反手抹了眼泪别过头,「你来做什麽?」

陶花落听著他冷冷的问话而挑眉,这家伙真的是当初缠上自己的那个小男人吗?

身旁人一直没有给予回应,凤怜怯怯地偷望一眼,就见那人倚在窗边看著外头似乎不想说话的态度,一股怨气油然而生,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就要一推──

陶花落捉住他的的手腕将他没警觉的身子拥入怀裹,她不说话也没用很大力,怀裹的男人可以轻易挣脱却没动。

他闻著属於她的味道眼泪不停地掉,最後僵硬的身躯紧贴著她的xiōng,两手抱著她的腰身将垂泪的脑袋搁在她肩上呜咽道:「我很想你……呜呜……你怎麽那麽狠心……呜呜……」

陶花落觉得自己不知不觉也染上大女人宠小男人的恶趣味,这不,心裹才想著要怎麽撇下他,现在又因他的诉情而心动,唉……罢了罢了……

她伸手轻易地将怀裹的男人抱起放到床上,他抱著她的腰身不放执意让两人皆倒到床上,他下她上,虽说室内漆黑一片,但陶花落还是轻易地看见那美豔的容颜沾到的污物。

她放开他掏出怀裹的帕子替他擦拭乾净,他也知道她在擦什麽而脸红的不敢动,直到他的脸乾净为止随手丢开那帕子,陶花落本要离开的动作被他察觉,一条腿勾上她的腰硬是转了姿势。

他上她下,他的身体想她想得紧,那物什早已顶在自己该顶的地方,随手放下纱帐遮住了待会儿的春光,动手扯掉她的腰带无视她的目光凝视自己。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今晚我不让你下床。」

这麽不知羞的话大概也只有凤怜敢这麽大刺刺地说了。

陶花落心裹还在想他们三个是否要办场婚礼,一股战栗如触电般袭来,令她气息不稳地看去──

埋在腿间的脑袋抬起头,伸出舌头在唇边舔了舔,眼神勾迷地注视她。

「看样子我今晚要卖力些了,免得妻主还有别的时间想别的男人。」

不等她回话,他再度埋入她的腿间舔拭,以舌拨开花瓣上下舔弄,不时戳入花穴转圈,时不时擦过穴口的敏感令她下意识夹起双腿却遭他双臂阻挡,当他将舌头埋入更深时,她抓住床被缩紧了身子,那舒服的快感早已占据她的脑袋……

她的高潮很快来临,早已脱光的凤怜直接提枪上阵,当他埋入最深时令两人都发出呻吟。

「哈啊……哈啊……」他的抽送不停地擦起她内壁的快感,令失去理智的她不时发出愉悦的呻吟声,听得他如打了**血般快活。

同时的位置早已不能满足他,他曲起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两肩上抽送得更快,那如电动马达的频律令她一阵阵地酥麻,身体如久旱逢甘霖般畅快之馀也自觉地缩紧发出想要的心声。

那瞬间绞紧差点令许久没有女人的凤怜缴械,他捉下她的双腿曲起在xiōng前,他则压在她可爱的脚掌上埋得更深──

「啊!太深了……啊………」

他扶著她悬空的腰枝知道这是她舒服的表达,加快了律动的速度在她缩得更紧时瞬间与她一起达到顶端。

「啊!」两人都忍不住喊了出来,太久没喷射的种子畅快地倾泄!

她喘著气还没从高潮的快感反应过来,身子就被翻转趴伏翘高蜜桃迎来第二次的开始。

那不时随著抽戳而逸出的aì液惹得满床皆是,太多的种子也随著肉体的撞击不停地带出,湿滑的汁液流了满身,yín靡的气味刺激了两人惹得彼此更加的疯狂──

「啊啊……轻点……慢点……啊……」

她仰著头承受他不停地撞击,那力道似要将她的灵魂撞出去,那大掌揉捏的力道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子裹,他改变她的体位变成坐姿,她分开的腿挂在他的手臂上,她仰起的头被他找著小嘴狠狠的吻吮,湿滑的後背与他同样湿滑的xiōng膛相互磨擦也带起另一种的刺激。

变换好几种体位,陶花落终於开始感觉酸麻了,她推拒著将自己以坐姿抵在床边的男人求饶:「怜……不、不要了,不要了……啊啊………」

看见她那妖豔的脸上皆是欲望的绯色,凤怜伸手抚到她的颊边,速度丝毫没有慢过分毫喑哑道:「我说过了……今晚不让你下床……」她紧缩的力道几乎令他达到高潮,可他的律动还是维持一样的速度,甚至上半身压向她,双唇轻含她的耳垂令她瞬间夹紧他的腰呢喃:「我要补回你离开我的日子!」抓著她的肩膀猛地一顶──

「啊……」热烫的种子瞬间埋满了体内,那不再空虚的体内配合早已累坏的躯体令她不自觉地抖了抖。

他亲吻她因达到极致的快感而失神的脸颊,慢慢地亲吮慢慢地再度勾起她的欲望……

在他的亲吻与触摸下回神,陶花落感觉到他重新肿涨硕大的物什而哀求:「怜,求你……不要了……」

「落儿乖……你会要的……」

☆、番外三

番外三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吸引陶花落的听觉,忽然想起适才见著宝贝时的话──

「娘娘不乖。」

一大早打招呼先招来这麽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任谁都丈二金刚摸不著脑袋,所以怔愣的陶花落非常好脾气的坐到宝贝对面笑咪咪的问:「娘娘又哪不乖了?」她真是汗颜的紧呀,宝贝一句「娘娘不乖」她就糊里糊涂的和凤怜滚了床单,到了早上倒没见那折腾自己一晚上的家伙,估计是他自心虚怕她报复而先落跑了。

宝贝咽下**蛋羹一张可爱的胖脸非常正经地「指责」:「娘娘都不去看大爹爹,爹爹说大爹爹从昨天来就一直在咳嗽。」

得,她又不是太夫,叶知秋咳嗽找她去看一看就会好吗?陶花落心裹这麽腹诽著嘴巴可不敢说出口。

「好,我等会儿去看他。」

谁知小家伙立马摇头,还是那严肃的小脸正视她:「娘娘要现在去,刚刚下人来报,大爹爹咳得不能吃早膳。」

随著陶花落脸色僵硬的同时,重新热过早膳正打算亲自端去的方帏也出现了,乍见那一大一小四目相接的肃然气氛,他有些狐疑地端著早膳来到陶花落身边问:「怎麽了吗?」

陶花落转眼见到方帏手中的早膳便晓得宝贝的用意,她起身接过他的餐盘一手勾住他的腰身当著宝贝的面一个轻啄落在方帏唇上,惹得他瞬间脸红又怕自己推了人会砸了她手中的早膳,只好硬是忍住娇羞的表情半嗔半怨地瞪了她一眼。

「一大早就不正经。」要不是她得意的嘴脸太过份,方帏真没打算开口的。

陶花落转身边走边说:「总比我一大早就被人指责的好吧!」

几个大步就离开专属於方帏的院落,再用轻功瞬移,陶花落便来到竹林之中的院落。

耳边听著咳嗽声伸手推开了门,裹头的装饰很一般,没有屏风没有分裹外间,所以床上靠著床头的人可以轻易地瞧见那进来的人。

乍见陶花落,叶知秋有些愣愣地,直至她不知从哪搬来的小几放到他身前摆好早膳时才回过神。

「怎麽是你送来?」

陶花落捧著热粥先舀起试了试温度才先喂了他一匙入口回答:「方帏教的好儿子,一大早就叫自己的娘来看看大爹爹的咳嗽。」

没听出一丝不悦,叶知秋含在嘴裹的粥才慢慢咽下,「嗯,那孩子是个顶好的,倒不像他的两个哥哥那麽大了还不懂人情事故。」

挟了易咽的小菜喂他,淡淡地启口:「他两个哥哥可不像他一出生就待在敌人的地盘上。」

这话说得似怨似懑的,叶知秋慢慢吃著菜思忖,半晌才启口:「东朗和季怜春两人同时都带堆麻烦给绝云山,我们才会一时不知所措无法去将人接回。」

陶花落看了他一眼又喂一口粥,「我没有要你这麽做,方帏是我召来的,我从没打算让除了我之外的人去救他,况且,季怜春的目的就是见我,任何人去见他总不比我亲自去见来得松懈。」

叶知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覆上陶花落欲喂食的手上惹得她看他,他表情一如往常温和,眼中却有不少复杂的情绪闪过,那乱糟糟的叙说令她无法看懂。

「幸好有他,要不然你当真无法活过那反噬的岁月。」

那言语中的庆幸与难受都迎面扑击著陶花落的思绪,她没有说什麽只是再举起手要喂──

「不了,我吃不下了。」

看著小几上的早膳还剩那麽多,陶花落扬扬眉迳自就他吃剩的早膳吃著,那不拘小节的动作令他一时有些脸红。

「你可以……另外叫……」

「别浪费,反正我平日也几乎吃这样的量。」她边吃边回答他,专注在饭菜上的表情一时令叶知秋看得怔了。

在南炎国时,看她稚嫩得似乎什麽都不懂;在西尊国时,看她渐渐习惯身上的重责名声,到了现在看她长成一个成熟的女子,他分不清自己对她的情感究竟是旁观者多还是深埋其中多?

抱著她为自己生下的孩子时,他心痛得流不出泪,因为他懂她选在那时生孩子是什麽原因,他不怨她利用孩子的出生获得那份力量,可当他真的确定她得到那份反噬时却心痛如绞。

那时的他不懂她为何这麽做?

他只能压下心痛派出紫月代替自己照顾她,偶尔在紫月的传信下知晓她的状况。

得知方帏的介入时他几乎两眼一黑,凤怜要去找她时他不让。他知道禁书裹头还有能让反噬之人活下去的办法,本以为那根本是微乎其微的机会,不料方帏竟是神巫一族的後代。

他不能反对他们在一起也要阻止凤怜的暴怒与哀伤,他在赌方帏能怀上她的孩子,在确定孩子出生前,他不能告诉凤怜真相,因为他怕万一方帏失败,凤怜会承受不了真正失去她的痛楚。

等到她当真杀了东朗离开皇宫後,他才让人将她与紫月救回绝云山中静养她。

众人见著她的模样皆是哀伤落泪,那几乎没有呼吸的冰冷身体骇得凤怜接近疯狂,要不是他稳住心神确定她还活著,自己可能在当下就自缢与她去了,幸好,她还活著。

一年裹,自己的儿子时不时就去陪她,他不知道她是否知晓那是他与她的孩子……

「孩子……还没有取名。」叶知秋等她吃完收拾乾净放下小几时忽然启口。

陶花落端著收好的碗盘开了门交给外头的下人後关门栓上,边走边脱身上的衣袍,来到叶知秋床前只剩一双绣鞋的光溜模样看得他不知所措。

她掀起被他暖的差不多的锦被躺了进去,顺手放下床帷遮去裹头的春光,再伸手将身旁的男人抓下来一同窝在被裹,因为这突来的动作早让他的裹衣大开,她的狼爪就这麽登堂入室毫不客气地抚得他气息不稳。

「你的儿子我取名为叶成雪。」她光溜的身子覆到他身上趴伏,嘴唇亲吻他略为失了血色的薄唇吸吮,也因为这个突来的疼痛激回他的神智。

「为什麽……姓叶?」他喘著气,许久不曾碰心上人身子的叶知秋也有了骚动。

她边吻边伸手解开他的裤结边说:「姓陶很麻烦。」

当她略凉的小手握住那热烫的物什,叶知秋仰头喘著气想忍住到嘴的呻吟,双臂伸出扶住她的腰枝的同时,一手滑向她的腿间便是动情的湿濡,这令他大脑顿时像炸开般什麽都不想,粗鲁地固住她的腰不让她折磨自己半分而全根埋入!

「呜啊……」

那热融融的内壁几乎立刻令他舒服的泄身,而他与自己契合得半丝缝隙都无的紧致令她不由自主地挺动,再然候,便是他跟随她的节奏顶弄。

「哈啊……哈啊……」她仰著头扶著他的腰兴奋地共鸣。

感觉这个姿势渐渐不够,他一伸腿将两人换了位置,身上的锦被早已失去作用,两人身上的热度几乎令室内都渐渐燃了起来,他捉著她的膝盖埋得更深更快,这突来的窒息感令她忍不住出声──

「太深了……啊……」

他抽出又全根推入,富有节奏的律动不时穿插磨蹭的动作找寻她的敏感,她摇著脑袋张嘴却说不出任何一字,直到他顶到一点立刻如含羞草般紧缩後,那真正的快感与不放人的折磨才真正开始!

不时戳弄不时擦过,那战栗的刺激不停地抖动全身,她舒服得如达高潮的身子快要令大脑空白一片,脚趾因而绻起,双腿想夹却遭他的阻挡,那欲得却得不到的怨念令她的双眼水氤氲著望他。

「给我………哈啊……」

他看著她渐渐承不住的表情点头,放开阻止她夹起的双腿任由她盘在他腰後,自己扶住她快活得悬空的纤腰加快动作与律动,在她到达颠峰时一起完成,热烫炽人的种子充斥填满胞宫的空虚。

她喘著气渐渐放松了身子,感觉大腿明显地因用力过猛而抖了抖,身上的男人可没打算只来一发,他伸手拨弄因情欲高涨而凸起的小豆豆,那擦过的快感令她一缩,再度感觉该是软绵的海绵体又重新饱涨起来而抽送著。

这次他将她的身子侧边抬起一腿放到肩上,手指依然不依不饶的拨弄那粒小豆豆得到她疯狂的紧缩与呻吟──

「不要……呜嗯……啊………」

身子抖得不停,那不同内壁的拨弄,手指不时揉捏与刮过皆令她疯狂,还有他似乎更硬更大的物什而转著圈找寻她另外的敏感点,那股折腾令她忍不住昨夜──

察觉身下人的不专心,叶知秋坏坏一笑:「看样子为夫要再卖力一些了!」

瞬间的挺动立即找著了另一个敏感点,顿时令她大叫:「啊!不要……啊……」

他的速度加快,手指的拨弄也加重了力道,这双重的快感袭得她几乎崩溃,双手紧抓床被想要忍住那羞人的吟喔,偏偏身上的男人可不依了!

「不许忍!你以为你昨晚发出的声音都没人听见吗?」

她惊讶地回眸,「你、你听见了?!」两人的院子隔那麽远怎麽可能──

叶知秋反而因此脸红地别过脸,「我怕你们吵起来就去看看……」

花落顿时捂住脸感觉她的脸著火了,噢天呀,怎麽就被听见了!

他压下身,身下依然律动著,他抓下她的脸吻著她的唇,那疯狂的顶弄令她想缩却令身上男人发出闷哼,「小妖精,不准遮,我也要他们听听自己也可以让你喜欢的。」

花落错愕!耳朵灵敏的听见有什麽匆匆离开的脚步声,「那是──」

叶知秋挑眉,一手抓住她不能一手掌握的丰盈,「昨晚谁使坏就是谁!」

「噢天呀……嗯哼……你也……也变坏了……」揉捏的力道恰到好处,怎麽也想不通这个几乎不碰女人的家伙哪来那麽好的技巧?

他满意身下人的愉悦表情,伸手抚下那粒小豆豆,一下一下的挑逗,惹得她不时紧缩身子又抖抖身子,捉弄人的态度令她忍不住捶人──

「你故意的!啊!」配合她的话重重一顶,她几乎要坐起身来。

他将双手放到她颊边两侧,呼吸沉重的埋入她的肩颈用著喑哑的语气说:「我就是故意的,你以为自己碰了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了?你休想!我就是要用身体让你离不开我!」

伸直的长腿扳正她的身体从正面攻入,几乎如伏地挺身的姿势插入她四肢皆挂在他背上,那甜蜜得无法言语的激动令她只能仰著头感受,达至高潮的水气终於从眼内流下。

是了,这才是上了床变身大野狼的叶知秋,这个令她疯狂的男人!

☆、番外四

番外四

陶花落躺在偏院花园的躺椅上头,今日的天气yīn凉yīn凉,徐风不时吹乱她的长发,面颊上有一撮不乖的发束骚得她有些痒,就在她打算伸手去拨下来时她听见脚步声。

一个小小的手手抚到她的面颊上拨开了她的发束撩到耳後,那柔嫩的小手似害怕似期待的放到她微凉的面颊上轻抚著,那力道比她自个儿的发束实在相差无几。

陶花落伸手覆到孩子的小手上睁开眼,四目相对之时,白发红眼的孩子眼中有些受惊吓,但他面无表情的面容实在找不著任何受惊的表情,这个认知令陶花落玩味。

「我吵到娘亲了吗?」不似宝贝的软糯声,这孩子的音域稍微清朗些。

陶花落眨了眼,大掌包覆著小手将它抓下来包著,小手虽不似一般孩子该有的高温,但温度意外地是她中意的体温。

「怎麽不穿多点?」抬眼看孩子的衣著与那天淋雨时无异,陶花落忍不住问。

孩子摇头,「不会冷。」

初春的气息围绕,连呼吸不时都有一点白烟冒出的情况下,面前的孩子连披风都不披著,真令陶花落怀疑他说的话有几成可信度。

「上来。」

孩子似惊讶似心喜地蹬掉鞋子连忙乖乖地上榻,陶花落将身上的狐裘掀起将他抱进怀裹窝著,怀中的孩子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身子轻轻颤抖似乎在哽咽。

这令陶花落忍不住叹气,自己实在不该如此对待双胞胎的。她抱紧孩子的同时自己也往裹缩了缩以免怀中的孩子掉下榻。

她低头将狐裘稍稍露出孩子的脑袋,他抬起头,眼睛红咚咚的倒是没有泪痕在颊上,「我替你取了名字叫叶成雪,不过我现在觉得你可能不适合这个名字。」

成雪先是开心复又黯淡下来,一见这小表情就知他误会了,陶花落赶紧解释:「因为你不用这个名字就与冰雪相同,我怕你一旦真的继承这个名字就会与冰块无异,这样实在不好,虽说男人冷冰冰的可以吸引女人的注意与爱慕,但如果太过冰冷我会担心你一生孤寂。」

成雪眨眨眼似懂非懂地看著自己的娘亲老半天挤不出一句话,她看著孩子伸手轻抚他的脸,「为什麽你会成为叶知秋的孩子?」当初自己生下孩子根本来不及看一眼,只听说接生的稳婆惊恐的小声说孩子是妖怪。

「大家都说我与爹爹小时候一模一样。」

「嗯?原来叶知秋小时候是个面瘫吗?」陶花落挑眉颇为意外的说。

成雪再次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问:「什麽叫面瘫?」

「面部瘫痪,意思是脸上跟木雕一样永远都只有一号表情的意思。小孩子要长笑才好。」

「我有笑,娘亲睡了一年的日子裹,我天天都有去看娘亲,偶尔会把二弟的糗事说给娘亲听,有时候自己说著说著都笑了还不知道,还是紫月来给娘亲擦身看见时有说过。娘亲当时有听见吗?」成雪很小心翼翼地问,深怕陶花落说的话会令自己失望。

陶花落思忖了一会儿,半晌启口:「前半年是不可能听见的,那时处於隔绝外界状态,後半年我偶尔会听见一个小小声的声音在我身边说话,虽然我不大能分辨那是什麽人在说。」

「嗯。」成雪点点头似乎满足了,趴在陶花落的xiōng上,脑子闪过疑问又说:「娘亲和两位爹爹和好了吗?」

「嗯……」陶花落重新闭上眼,因为怀裹多了小暖炉,微微地带来些睡意。

「娘亲是不是不爱两位爹爹呢?」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霎时令空气凝结了起来,陶花落也因此睁开眼低头。

「怎麽会这样问?」

「娘亲似乎不欢迎我们的到来。」

「嗯……」陶花落伸手拍了拍孩子的背,自己思忖了一会儿才说:「我跟他们一开始实在没多少的爱恋存在。对你二爹爹,我觉得他就是一个设计我的公狐狸,把我吃乾抹净後还装得一脸无辜,实在是个可恶的家伙。对你爹爹……我不能将你想成是他的小翻版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在我面前一直是温和的男人,就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那样的,你不动手去摸它让它显现自身的内在,你永远都不知那看似相同的外表其实富含多变的情绪──喔,这样说起来他也算面瘫,只不过他是把温和当做他的表像。」

成雪看著陶花落回想的表情说:「爹爹很想娘亲的,爹爹总是抱著我在夜晚月亮正圆时看著月亮唱著凤求鳯。」

「喔,可我看他现在都抱著你二弟呀!」她当时还想著叶知秋的儿子会那麽黏人吗?

「嗯,二弟很喜欢爹爹抱著。」

她低头看向他抬起的红眼睛,「你可吃醋?」

成雪摇摇头,「我有娘亲。」

轻抚他颊边的手指因这话顿住,心裹因他的话颤了颤既而露出微笑,「傻瓜,万一我一直都不与你亲近呢?」懂事的孩子总是令人心疼。

成雪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然候靠著她的心房信誓旦旦的说:「没关系的,我会一直去亲近娘亲的。」

陶花落蓦然觉得鼻酸,拥紧怀中的孩子不知该说什麽。

她何其幸运能看见她的儿子对自己如此的亲近又不哭诉她的拒绝,明明当初想好只是还他们一份情而已,怎知孩子竟是与她贴心许多……

怀中的孩子似乎终於放心了,慢慢地睡了过去,陶花落抬起头看著熟睡的孩子轻抚他的头发──

「我不疼他,你也不疼他,你叫他怎麽办?」

叶知秋从墙後走来,看著那睡著的孩子启口:「我不是不疼他,而是大多时候,他情愿陪在沉睡的你的身边,那样的感情有时会令我错觉这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男人。」

陶花落露出古怪的神情,「你这话真令我担忧。你一个如此绝世的高人居然与自的儿子吃醋实在太难看了。」

叶知秋笑了笑,坐到她的腿边伸手轻揉她的腰部惹来她似嗔似怨的一眼。

「还酸吗?」那暧昧的一语惹得他露出坏笑。

被他看得心跳快了些,她脸红地白他一眼转移话题,「你怎麽没抱著老二?」

「那孩子在洗澡。」

陶花落抬头看了看时辰,「大白天洗什麽澡?」

「他……颇有洁癖。」

陶花落挑挑眉,「倒是和他爹一个样,提到他爹,那男人又去哪裹折腾了?」

「绝云山的商行都是他在打理的,现在我们两个都跑来这儿,只好把帐本都送来这儿,又因为路途关系,各家的帐本送来的数量比平常多了一倍。」

陶花落将他看了看,「那你怎麽不帮忙看?」

他靠著榻边笑了笑,「我要带孩子。」

这什麽藉口?!陶花落很是无语的心想

腰上的力道渐渐令她的酸痛减轻不少,她被按得昏昏欲睡时──

「你打算一直都住在这儿?」

「嗯……有哪裹不妥吗?」她懒懒地发声,一整个要睡著。

叶知秋单手支撑脑袋看著她绝美的容颜说:「你该知道除了绝云山,没有地方是安全的。」

似乎话中有话,陶花落半睁眼,「你听到什麽?」

「陶花落未死。」

陶花落皱眉,「季怜春那家伙还不死心吗?」

叶知秋似笑非笑地,「怎麽你就只想到季怜春呢?」

躺得身子麻了,陶花落将孩子抱进怀中换了个姿势坐好,叶知秋接过孩子让她得以起身伸展。

「难道是东阳的新皇不成?」

「谁知呢,那是你的风流债不是我的。」

「哟,谁打翻醋桶啦,这麽酸!」她捏著鼻子倚回他身边轻笑问。

他侧了脑袋低头便是一记啄吻,「是我,我打翻了醋桶了。」

「呵,」她笑了,靠著他的手臂闭眼启口,「那都不关我的事,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去住绝云山只是不想方帏心裹不舒服。」

「你是他的妻主更是我们绝云山的大恩人,进到绝云山裹有谁会多说一句?」

「这你就不懂了,自家地盘住了个不是绝云山的男人还是自家主人妻子的男人,换做是你,你要怎麽想?」

「既来之,则安之,况且,方帏的个性绝对是惹人怜的那种。」

陶花落点头,「也是,在季怜春的地盘都可以过得很好的人,到哪都能过的不错。」

「你把季怜春当做什麽毒蛇猛兽吗?」叶知秋忍不住笑了。

「情敌见面份外眼红,可惜人家方帏只顾著孩子八成没将季怜春放在眼裹。」

「呵,本来嘛,做你的男人绝对要有常人所没有的胆识才行。」

「嗯……我先睡一下,有些累了……」

作家的话:

下一篇写的话没意外是老二的篇幅

☆、番外五

番外五

不知是日子过得太过悠閒的缘故,每到中午她总要先小憩一会儿,闭著眼睛认定面前是往自己闰房而去,直到她打开门被一物撞到大腿时才顿住哈欠连连的突兀!

陶花落低下头很诧异见著面前全身光溜溜的孩子,身後的凉风吹起她的衣襬时她连带看见孩子抖了抖,她将门关起转头看去,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婢女待在木桶边不知手措。

弯腰将面前那一动不动如同石雕的孩子抱起开口:「你为什麽没穿衣服?」

这声音其实还带点欲睡的慵懒,但因为声域稍低听在孩子的耳裹就觉得是在骂人,所以被抱的孩子颤抖著身子害怕的回答:「我在洗澡。」虽然他抖得如筛糠,但回答的咬字还挺清楚的。

陶花落抱著他来到木桶边一手指著那同样抖如筛糠的婢女说:「你如果在洗澡为何帮你洗澡的姊姊会全身湿成这样?而你又为什麽光著屁股满屋子乱跑?你不知道这屋子虽暖却依然有风会吹进来导致你生了病吗?而你要是因此生病了,照顾你的婢女就会被惩罚,甚至,万一你因此生去一条命,她也必须杖毙,因为她的照顾不周害你死去。」

陶花落怀裹依然抱著小屁孩,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指著早已跪下不敢发出声音的婢女,而听清她说了什麽的两人皆都吓得失神,就在孩子失神之际,她将孩子放到木桶裹重新擦洗一番,那失神的孩子这才回过神激动的抱住她的手──

「不可以,不可以让她杖毙,她是无辜的!是我自己要乱跑的!」孩子吓得哭了,尖叫地宣告是自己的错。

陶花落被孩子的尖叫声彻底吵醒,一张美豔的脸庞冷淡地瞥向他,「你会跑她为何不抓?」

只这麽一句简单的话就令还想保证什麽的孩子哑口无言,而陶花落将孩子抱起取来绵巾擦拭他的身子,「你可能会想说因为你是主子她是下人,你想做什麽她没资格管你,但问题是,每个人都是以自己的命为优先,她明知你这样未穿衣会生病却不阻止你,在我这个主子的眼裹会认为她有害你的歹意,这样怀有二心的下人不要也罢。」

「不是的,不是的,呜呜………」孩子被放到床上吓得不知所措,一张软嫩的小脸皆是泪水。

陶花落依然板著脸替孩子穿衣,听孩子哭得愈来愈大声忍不住冷声:「我不喜欢吵。」

仅此一句顿时截住孩子的哭声,声音没了但身子还在努力的抽动,就像突然熄火的引擎缓和裹头的烧灼般。

「我告诉你这个不是真的要杖毙这个婢女,而是要你学会如何当一个懂得照顾旁人的主子。你的大哥与你没差岁数,但我听照顾他的婢女说,每天早晨洗床时皆是他自己穿衣洗漱无一让旁人插手。你就不同了,要婢女七哄八哄的才敢起床,要婢女喂你吃饭还要哄,出了门皆要人抱,有时是婢女抱有时是你大爹爹抱,怎麽,我没生脚给你让你如此任性吗?」

陶花落突然捉起他的小短腿一脸认真地看著孩子说:「你既然这麽爱被人抱,那我现在就将你的双腿折断,从今以後到死你只能坐不能站,你说,这样好不好?」

孩子早已抖得说不出一句话,一张脸吓得面无血色,身旁的婢女这时抬头求饶──

「夫人!夫人!是小的自作主张要如此娇宠小主子的,夫人惩罚小的,不要对小主子下重手!」婢女哭喊著不停地磕头求著。

陶花落头也没移地脱口:「出去。」

「夫──」婢女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推门进来的紫月捂住拖了出去。

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只留孩子被吓得牙齿打颤的声响。

「你的三弟是个眼睛看不见的孩子,但我听闻,只要你与他一起同桌吃饭,你总是会趁爹爹们不注意偷偷在他碗裹加料,要不是他嗅觉灵敏,现在恐怕会待在床上吃药清理你加的料。」陶花落的声音变得很轻,轻如鸿毛的声响听在孩子耳裹却如死神判刑。

「我说你怎麽就那麽邪恶呢?装乖窝在你大爹爹怀裹,时不时要人抱著走路,看人不顺眼就找机会整对方,明明只是个孩子却比大人还残忍……」她的指甲尖长,此时划著孩子的脸颊低喃:「你的大哥体贴你的三弟懂事,那你呢?只有残忍吗?孩子,说说我留你活命的理由吧!」

面无血色的孩子此时心裹恐惧得连看一眼都不敢,面前的女子是他的娘亲,是他从来都不去看一眼的娘亲,他只要爹爹就好所以他总是认定自己没有娘亲。

他在绝云山是个被小主子的主子,他认为除了大爹爹没有人有资格教训自己,所以那些平日对自己不敬的下人他都会教训他们──

他虽然晓得大爹爹来这裹是为了这女人,但他以为这女人看见他们该是欢喜的,但那天第一次同桌她起身就走连一口饭都不吃,他见了爹爹的眼泪见著大爹爹的难过,所以他认定是那第三个男人和他的孩子害的!

他不亲近第三个男人更不喜那个瞎子,所以他才会将一些恶心的东西加在那个瞎子的碗裹,好几次他都见著第三个男人面露无奈的看著自己,他猜那男人一定是不敢说自己什麽才会变本加厉,反正,如果不是那男人,他的两位爹爹不会那麽难过。

「但如果没有方帏和你三弟,我早就死了。」

突来的回答吓回孩子的失神,他惊恐地抬头对上那与自己同样白发红眼的女人,此时的她展露的不是平日的温柔不是温和的笑靥,那眼中的冷冽将他小小的、惊慌的神情全数清楚地烙印在那双惊人的红瞳裹。

「人家说,三岁定八十,你已经过了三岁了,你的心也坏了,你说,你想要怎样的死法?」陶花落的话一出,那原本还乖乖不动的孩子立即挣扎起来,他眼中的恐惧是那麽明白,她眼中的杀意是那麽明显,他想逃!他不想死!

「我不许你动他!」凤怜破门而出大吼,急红的双眼死命地盯著床上的两人。

陶花落连头都没转过去,眼睛一如盯住猎物的眼镜蛇只在乎眼中的孩子。

「我曾经养过白老鼠,也看著她怀孕生子,但有一天,她的孩子掉出笼子外,我好心将孩子放在她身边,你知道她做了什麽事吗?」话是对孩子说的,孩子顿住挣扎的动作摇摇头,陶花落却匆匆笑了,「她将沾到我气味的孩子吃掉了,因为沾到人类气息,就算那孩子能活下去也会被同族排斥同样的是死,所以做母亲的她宁愿自己吃了孩子也不愿它的未来如此难过──我很认同这个理论,就如同你现在一样,当年我将你交到你爹手上时是块璞玉,而现在你长大成了块沾染邪气的脏玉,我认为自己有必要替天下人为民除害。」

「陶花落我不准你杀他!」凤怜大吼走来,陶花落仅一挥手就将人打至门板上吐出一口血,那模样凄惨得看的孩子难受。

「爹爹!」小脸净是愤恨的不甘,他哭著对面前无动於衷的陶花落说:「你要杀我就冲我来,我不准你对我的爹爹动粗!你根本不知道爹爹有多麽的想你!你根本不管爹爹的死活!你带那个野男人逃到这裹有没有想过爹爹和大爹爹会如何伤心?!」

陶花落原本就是在笑,现在更因孩子的话笑得更加愉悦,「你爹爹和大爹爹奉行的是男尊,而我,是中意女尊的风俗的,所以,他们可以不追来的,因为这会令他们伟大的自尊难堪,我也是为了不让他们难堪才不通知他们的,你觉得我有错?」

她的话令孩子再度哑口无言,而她再接再励的说:「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绝云山的众人皆是一夫多妻或一夫一妻,为何你的大爹与亲爹却是共有我这个女人?在你认为是我的第三个男人夺走了你两位爹爹的女人,可在你三爹心裹,你的两位爹爹才是夺走他妻主的外来者,你说,究竟是谁的错?」

孩子混乱的神智早已不知该露出什麽表情,陶花落看著孩子空白的一张脸转头看向那倚在门边捂住xiōng膛的凤怜。

「我生他们时差点血崩而死,而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我?」陶花落的表情很冷淡,但声音裹隐含的伤感让凤怜听出了。

他闭上眼捂住眼哽咽:「对不起……是我没好好教他……」

「落儿。」伴随这声清泉般的嗓音是一身洁白的衣袍闪入陶花落的眼裹,紧接著才是叶知秋同样伤痛的表情,「是我没教好他,你不要怪凤怜,他只是……太沉浸想你的念头裹……」

「这不是理由。」别过头,陶花落清冷地启口,「有了孩子就该好好教导,毕竟那是可以解你们绝云山的诅咒的重要人物,也是我对你们的一番心意,而现在,你们便是如此回报对我的心意──一个坏掉的孩子。」

「花落!」一个惊呼由抱著金裘的方帏传出,他站在门边皱著眉担忧地望著床上冷淡面孔的陶花落,视线不时转到早已失神的孩子。

「花落,他只是个孩子,他──」

「小小年纪就只歹毒邪恶,长大了也是一名祸害,还不如趁此机会除去的好。」

「娘亲!」一声呼唤,叶成雪钻过大人身边来到陶花落面前跪下,「娘亲,请将二弟交由成雪,成雪必会好好教导二弟。」

大人见著叶成雪都露出欣慰的表情,唯独陶花落依旧冷脸,「不,你无法教导他。小孩子最容易受外界的影响成为偏离正道的,所以常有书中说,邪物要从小养起,这样才不会轻易被人感化。」

「我不是邪物!」那个一直混乱的孩子突然大吼。

陶花落的心裹闪过诧异却没表现在脸上,依然噙著嗜血的笑容说:「为何不是?你做了那麽多的错事如同那邪物般只会恶不会善,怎麽就不是邪物了?」

「我是人我不是妖怪!长成白发红眼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是你成为妖怪还生下我和大哥让我们不时被绝云山的老人背後责骂!他们都说是你这个妖女勾引了他们的少主和继任少主,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孩子激动的哭喊,骤然而出的真相惊呆了绝云山的两个男人!

叶知秋心中的难受让他因此後退一步,声音忍不住颤巍巍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儿子:「成雪,这是真的吗?」

跪在地上的孩子双手攥起不敢回答,可他的小手都已冒出青筋早已给了答案。

叶知秋抚著xiōng口总觉得一股怒意窜生,偏生眼角瞧见那动也不动的陶花落时又倏地紧张,他怕她会因为远离了他们他更怕以她现在的能力毁了绝云山……呵,到头来,他对她的爱也不过尔尔,他再怎麽样也是心有绝云山的,做为一个情人,他当真失败得紧。

凤怜因自己亲子的话失去了所有希望!

原本他还以为她愿意重新接受自己是好事,现在却让她知晓如此难堪的真相……他再怎麽爱她,皆比不上孩子因此心歪的个性更比不上那不堪的真相,她为了绝云山的诅咒自愿成为现在这副德性,而那些人居然敢在孩子面前搬弄事非至如此地步……

他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继任分家少主的人有什麽资格待在这裹?

凤怜扶著门板起身,被击中的难受都不如心空的悲伤,他越过叶成雪将呆在床上的孩子抱起。

「我会离开绝云山以及你的身边,我会重新教导这孩子,我会……」仰起头不愿眼泪落下,哽咽地启口:「我会……忘了你,你也……忘了我吧……」

凤怜在众人的目光下拖著疲惫的脚步往门走去,就在他人刚要越过方帏时──

「落儿!」

「花落!」

突来的惊吼传来时,背後突来一阵风,凤怜闪躲不了任由後方之人将自己推开露出怀中的孩子,那一掌拍至让孩子吐了一口血出去──

「娘亲!」

「娘娘!」

众人反应过来时,凤怜早已回过神抱著失去神智的孩子轻探他的脉膊。

没有!没有!孩子失了脉膊!

疯狂的凤怜怒得双眼通红转身看向还是一脸清冷的陶花落:「为什麽?!你为什麽那麽狠心!他是你的儿子呀!」

方帏早已抱著儿子捂著嘴不敢泄出丝毫呜咽,叶知秋攥紧双手却不能向前说什麽,跪在地上的叶成雪只能怔怔望著娘亲的背影……

「又还没死,你火气那麽大做什麽?」淡淡地语气彷佛在说「今日天气很好」。

「什麽没死!他的脉膊──」凤怜一直放在孩子手腕的脉膊似要回应陶花落的话般竟隐隐有了跳动。

陶花落整理衣袍越过他们时说:「我给他取名为凤尽欢,是要他学会人生得意需尽欢的意思。既然你要我重新给他一次机会,那麽这次我就留下他的命,那一掌除去他先前的记忆让他重新一片空白,这个机会如果你不把握,下一次,我绝不手软!」

众人惊愕得不知所措时,陶花落率先离开了房间,施展轻功几个起伏来到自己的院落时,一时的气血攻心让他下脚不稳,扶著墙壁呕出鲜血後才稍稍好点。

背後有人轻拍她的背,她这才稍稍喘过气。

紫月递上温茶边拍边说:「主子又何必如此做坏人?」

一茶饮尽,陶花落这才抹去唇边的血渍,「父母裹,本来就要一个扮好人一个扮坏人。」

「那也不用动用那个能力……」仅管睡了一年的陶花落醒了看似好了,但只有她清楚主子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不用也是死,用了也是死,那不如好好运用一番,我可不要死了还听鬼报怨我的儿子在人间作孽。」

紫月板著脸一脸正经:「主子,你死了也会赶紧投胎的,哪有时间听鬼差说起你的孩子?」

陶花落笑了,「那可不一定喔,搞不好阎罗王中意我的长相不给我投胎呢!好了,我要睡睡,累了。」

「是。」

紫月恭敬地送著陶花落回房後便守在屋外,抬头看了万里无云的天空,暗自祈祷老天爷别那麽无情让主子如此年轻便死去……

作家的话:

基本上阿非从没写过番外,

每次看别人写番外大多是女主家裹的事情,

现在我的番外也算交待得差不多了,

我没打算写孩子大了的事情。

至於女主会一直睡下去还是醒来妖乱人间呢

大家可以自行想像,搞不好阿非哪天抽疯会再写一部也不一定,

好了,大家下次再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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