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尊 - xp1024.com
《花尊》


引子 天龙戒

刘大忠今天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又死了一个堂兄,两个月来,这是他家族男性成员中死的第六人,而他,是最后一个了。

刘家所有男性成员死因都很“正常”。

要么刹车失灵引起的车祸,要么是煤气中毒,最惨的是他的三堂兄,去码头接货物时,一个吊在十米高的集装箱忽然失控,直直的坠了下来,将他砸成了一团肉酱。

一个人忽然遇难是正常的,但一家人,而且全是男性成员遇难就不正常了。所以这个案件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但无论怎么侦查,都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前段时间还找到刘大忠询问他家族的情况,并要求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他。

刘大忠并没有说出丝毫有价值的情况,而且他也拒绝了警方的保护。

对于家人的死,他心里是有猜测的,但那是一个极大的秘密,绝不能对外人说的秘密。不过拒绝警方的保护,却是因为他是黑社会。

刘大忠不仅是黑社会,还是江阳市黑社会的老大。

能当上这个老大,不仅是他心肠够毒,下手够狠,而是因为他有一身非常厉害的拳脚功夫,只要施展出来,十几二十条大汉都是近不了他身的。

这样的功夫是刘家的祖传,刘家的男性成员都会,不过刘大忠学得最精通,尽管现在已经是枪械的时代了,但谁都要承认,使用枪械的目标太大,拳脚功夫还是相当实用有效。

刘大忠的胆子一向不小,但面对着家族男性成员一个接一个的死亡,他心里也感到了恐惧,所以他在市区一个秘密据点里整整呆了十天,那里都不敢去。

十天近乎监狱似的生活对于一个四十来岁,习惯了满世界跑,而且身强体壮,正值盛年的男人来说是难熬的。

最让人生气的是,在这样的时候,他的贴身亲信小三儿昨晚居然弄了一大碗牛鞭汤让他喝下去,让他一晚上都燥热难当。

所以他需要降燥,而最合适的地方当然是他自己开的洗浴中心“华清池”,那里有很多长得漂亮,“技术”又很好的妞儿,而且三天两头就有新鲜面孔加入,刘大忠是经常去的。

于是乎,刘大忠就带了八名怀中揣着枪的手下开了两辆奔驰去了,而且他还特别吩咐小三儿,要他再调些人来守在“华清池”的周围。

在路上,刘大忠在反光镜里看到了一辆车在悄悄的跟随着,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多了一种安全感,因为他早就调查清楚了,这辆车是警方的,他们没有放弃,仍然在跟着自己,等着异常情况。

刘大忠当然不会让这种异常情况发生,所以到了“华清池”,他就进了为自己特设的包间,这里有一个小浴池,除了一扇钻不进人的窗户,四周密封得非常严实,再加上外面有小三儿带着四个人把守,就算有刺客,也要让他有来无出,替刘家的男人报仇。

“华清池”的经理叫做张姨,过去是刘大忠的老相好,人老色衰之后,就被刘大忠安排到了这里帮自己打理生意。

刘大忠有许多的老相好,他只所以安排张姨来的原因是这个女人从来不吃醋,而且很明白他的需要,知道他需要什么样的女人,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舒舒服服的在浴池里先泡了一个澡,刘大忠就躺在了按摩床上等待着张姨给自己安排的女人,一直以来,张姨就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这一次,刘大忠仍然没有失望,非常的不失望。

因为一个穿着单薄制服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简直就是一个尤物。

只见她大约二十五六左右,粉面桃腮,一双杏眼染着淡蓝色的眼影,透着一种淡淡的迷朦,仿佛弯着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嘴唇红红的性感异常,一看就知道很适宜做某种服务。

让刘大忠满意的不仅仅是她的脸,在那粉红色短袖制服的里面,包裹着一个成熟的女人躯体。

双臂如藕,双乳高耸,一线深深的可以埋葬无数男人壮志豪情的乳沟,这制服简直就是按照她的身材定裁,腰与髋被紧包着,勾勒出她曼妙的腰身与丰满圆翘的臀部。

这样性感的美人儿,让刘大忠也暗暗吞了吞口水,不知道张姨从那里弄来了如此的顶级货。

虽然是新面孔,不过刘大忠知道,张姨办事很稳,这女人的底细她应该是摸清楚了的,而且在这薄薄的制服之下,是绝对藏不住任何杀人的武器。

刘大忠是老江湖,他永远不会相信“绝对”两个字。

所以在那女人离自己还有六七米远的地方,刘大忠就沉声道:“站住,把衣服脱了。”

那女人嫣然一笑,玉臂轻舒,很快就除去了自己的制服与短裤,甚至连底裤也没有留。

秀发如瀑,肌肤如玉,雪峰红蕾,芳草茵茵。

刘大忠见过太多女人的裸体,但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是他见过最美的,他甚至在这一刻已经决定,要将她收做情妇,不能让别的男人占了便宜。

所以他仰面躺在按摩床上,对着那女人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过来了,然后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多久了?”

那女人微笑着道:“我叫阿美,我姨妈和张姨过去是姐妹,是她介绍我到张姨这里来的。”

她说着话,已经站在了按摩床的旁边,开始给刘大忠按摩起大腿来了,她的手细滑纤长,动作也非常熟练,应该不是新手。

刘大忠仍然不放心,于是他伸出了右臂,摸了摸阿美的手,感觉到筋骨软嫩,应该是没练过功夫的,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刺客,他半只手都能对付。

此时,刘大忠完全松弛下来,不过他的某一个部位,却变得非常紧张,

阿美也见到了,只是捂着嘴发笑,

要是在平时,对于阿美这样的女人,刘大忠一定会让她慢慢按摩,然后调一阵情的,可是赤裸着身体,美貌性感的阿美很明显的将昨晚那一大碗牛鞭汤的能量诱发了出来,所以他忽然起身,一把就抱起了阿美,就要将她压在了身下。

不是每一个来“华清池”的小姐都要做特殊服务的,但对于刘大忠来说,却不会有例外。

然而,他的脖子上忽然触到了一枚针,一枚极细的针。

针在阿美的手上,没有人猜得到她是怎么带进来的。

“刘大忠,别乱叫,这枚针是很危险的,天龙戒在那里?”

传来阿美的声音,这声音仍然很温柔甜美,就像是那些想骗男人钱的小姑娘在说话。

刘大忠只觉颈部一阵刺痛,他知道,这样的细针一定会淬剧毒,阿美的手轻轻一动就能要他的命,他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刘大忠的瞳孔收缩了,道:“你是朱家的人,还是马家的人?”

“我是那里派来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龙戒在那里?”

阿美的声音仍然很温柔甜美,没有丝毫的急促。

刘大忠明白,阿美这么沉稳,绝不是一个新手,心中不寒而栗,有些颤抖的道:“我们刘家的男人是不是你杀的。”

阿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居然还舔了一下他的耳垂,微笑着道:“我的老板有很多的手下,用不着我一个人出手,刘大忠,你再不说,下场就会和他们一样。”

她手中的针,又逼紧了些。

刘大忠露出了恐惧之色,道:“不,不,我真的不知道,天龙戒的下落我们刘家真的不知道。”

阿美的笑容消失了,道:“刘大忠,我最后还问一句,也是你最后活命的机会,天龙戒在那里?”

“我真的不知道。”刘大忠重复了一句话。

这也是他在世上最后一句话。

那细针刺入了他的脖子,霎时间,他的心脏感到就像是压了千斤巨石,而且很快的就停顿了。

阿美抹去了刘大忠脖子上一粒极小的血珠,嘴角露出了冷冷的笑容,低声道:“姓刘的,你以为你的女人会对你忠心吗,她给你找女人,只是害怕你罢了,钱,远远比你实用得多。”

说到这里,她再也没有看刘大忠一眼,也不穿衣,而是拿着制服直接到了那扇看起来无法钻入的通风窗户下,身子一跃,双手搭着窗台,头已经进入。

在过肩膀时,两边已经没有空隙了,只见她光洁的肩膀发出了“格格”的轻响,立刻霎时间的缩窄,整个身子竟然很快钻了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小三子不放心,带着人推开了包间的门。

刘大忠死了。

他的死也很正常。

后来警方尸检时得到结论,他是死于忽发性心肌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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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在南方的路西市,又发生了一场血案,江湖名家之后,市里武术协会的主席,年过花甲的白孝国在家中的床上死亡,看起来像是半夜脑溢血发作去逝的。

但奇怪的是,白孝国的右手手指破了,身下的床单上却写着三个血字,应该是他临死前挣扎着咬破手指留下的。

这三个血字就是。

“天龙戒”。

第四章 冷美人儿杀手(1)

晚上,在刘芳的强行催促之下,李江南去洗了澡冲邪,然后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躺在了床上,打开那个小铁箱,李江南首先就拿起了那枚戒指再次看起来,这一次,他倒有了新的发现,这戒指上的那个龙头实在是铸得非常的惟妙惟肖,而且看起来充满了说不出的威严。

李江南越看越喜欢,于是他决定将这枚戒指戴到左手无名指上去。

谁知道,那戒指有些滑,他手指一时间没有拿住,竟然落到了床下,而且一跳,正好落在床脚不远处他除下的袜子里。

正值冬日里最寒冷的时候,李江南又脱得只剩底裤,自然懒得起床去捡了,于是他便拿起了那本慕名已久的《金瓶梅》。

这本书已经很有些旧了,有着无数翻动的痕迹,李江南几乎可以肯定,没老婆的何老头儿至少捧这本书看了几十遍以上,而且多半是看重点段落,用自己的五个兄弟来享受半个老婆的待遇。

李江南曾经看过洁本的《金瓶梅》所以他关心的也是重点段落,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些,但不能不说有些失望。

书里面还是有一些春宫插图的,不过画得粗糙,又是黑白,没什么代入感,比起电脑上那些写真差远了。

最郁闷的是,到关键时刻,动不动就词曰:“锦帐鸳鸯,绣衾鸾凤。一种风流千种态:看香肌双莹,玉箫暗品,鹦舌偷尝。”或者“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

这让诗词水平很不高的李江南看得似是而非,甚至有了想睡觉的感觉,看了好一阵,也没有引起什么“性趣”,便又放了回去。

于是他决定续梦,看能不能继续昨晚的那场他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好梦。

伸头按下了床头的灯,李江南倒头大睡。

朦朦胧胧之中,他居然真的又趟在了那张宽大无比的龙塌之上,众多明眸皓齿的美人儿仍然环围在他的身边。

这一次,李江南吸取了昨晚的教训,他要立刻进入正题。

因此他拉住了身边一名最顺眼的美人儿,话也不说,就要勒马横枪,直捣黄龙。

没想到的是,昨晚还低眉低眼,温柔得像水一样的美人儿却忽然翻了脸,就在他扑上自己身子的一霎那,樱唇大张,变成了血盆大口,忽然狠狠的“啐”了他一脸的口水。

这滩口水,是那么的冰冷,感觉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得李江南“啊呀”一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屋子里的灯重新亮了,在他的床前,此时竟真的站了一位美人儿,一名年纪在十八九岁的美人儿。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头发扎成马尾,一双明亮有神的秀眸,乌黑闪耀的瞳孔,瞳孔之上,是修长卷俏的睫毛,新月般淡淡的眉毛,直挺的鼻子,嘴唇应该没有涂抹什么化学物质,但红红润润的小巧可人。

然而,这美人儿的脸色却罩着一层严霜,透着几分杀气,她的右手,还拿着李江南喝水的茶杯。

这一下,李江南刚才还很有活力的那话儿差点都骇得掉在了被窝里,他又“啊”的大叫起来。

“想活命的话,就说出天龙戒的下落。”

这是冷美人儿说的第一句话。

“我……我不知道什么天龙戒。”

李江南仍然惊魂未定。

冷美人儿没有再说话,而是举起了左手的东西。

是那个小铁箱,此时铁戒在李江南的臭袜子里,而《金瓶梅》在他的枕头旁边,里面自然是空空如野。

李江南想起铁戒子上的那个威严的龙头,顿时明白冷美人儿说的就是它,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什么天龙戒一定是一个非常珍贵值钱的东西,只是自己不识货罢了。

从李江南的爷爷算起,他家里都没有什么珍贵值钱的东西,没想到今天无意中得到,他当然舍不得乖乖的交出来,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凶,不过却是很清纯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闯到家里来了,要说真要杀死自己,他还有些不信。

当下李江南道:“没有啊,我真没有得到什么天龙戒。”

那冷美人儿忽然厉声道:“还说没有,我已经打听过了,是你第一个发现何世德尸体的,而且你的手上就拿着这个铁箱,说,里面的东西呢?”

李江南这才知道何老头儿叫做何世德,连忙道:“我拿这铁箱是因为好玩儿,里面根本就没有东西啊。”

他本来想说出那本《金瓶梅》,但忽然想到,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搞不好那书里还有什么名堂,就干脆什么都不认了。

冷美人儿没有说话,忽然身子一欺,用一只手就捏住了李江南的脖子,然后将他举了起来。

李江南觉得脖子就像要断了一样,拼命的用双手去扳,又听到冷美人儿冷笑了一声,轻轻一甩,他就像一个布娃娃般的被扔在了对面的墙上,然后重重反弹在地面,呲牙裂嘴的疼痛,一时间爬不起来。

此时,在他的心中,有的只是骇然,想不到看起来这么纤细苗条的女人,居然有如此惊人的力量,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冷美人儿望着他,眼神里满是轻蔑,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然后逼视着他道:“李江南,为了这天龙戒,已经死了很多人,也不差你一个,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说是不说。再不说,你就会和何世德一起去作伴。”

这时候她明亮的秀眸中已经布满了杀机,傻子都看得出这句话不是开玩笑。

第一章 故事从一场春梦开始

披头散发,一脸嚣张的李江南泡在一个宽大得足可以躺下二十人,全是黄金铸成,钻石镶成的龙榻上,在他的身边,除了刚脱下的龙袍,那就是美女。

好多的美女。

有长得体欺皓雪之容光,脸夺芙蕖之娇艳的,有长得仙骨珊珊,清丽绝尘,宛如明珠出匣,奇花初胎的,也有凤眼含情,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的,总之一个个是倾国倾城,昙花一现间就可以让男人流半桶口水。

李江南当然没有流口水,因为他的皇帝,至尊无上的皇帝,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皇帝。美女,对他来说,就和御花园里的一朵花,一根草没有什么区别了。

此时他的头就枕在一个美女的又香又嫩,有如白玉般的胸脯上,这是李江南的一个习惯,睡觉就爱枕美女的胸脯,否则就不能入眠。

而这样的枕头是需要千挑万选的,除了容貌身材要美之外,胸脯的质量是很重要的,太硬了容易头痛,太软了容易摇晃,太大了趴着睡容易憋气,太小了又没感觉,目前这个还是心腹太监小安子万里迢迢从高丽国给自己找来的。

不过李江南睡了十天就烦了,打算明天让小安子给自己找一个西洋美女来,但一定要提醒小安子仔细检查,听说近来西洋女人爱在那一对玩意上造假,别找个假货来糊弄自己。

美女实在太多,整个龙榻上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里面一点儿就轻展玉臂,用嫩葱般的纤指在给他按摩,在他的脚那头,甚至有一名美女用自己的樱桃小嘴在给他舔脚趾。

李江南被这美女舔得好生舒服,懒洋洋的用手指点了点她,问了她的名字。

那美女说了句什么,但李江南没有听清楚,只是道:“好好,就你了,就你了,升你当西宫娘娘,明天把你的父母兄弟,伯父姨妈的名字写上贴子呈上来,全部官封一品,就是家里那些猫啊狗什么的,朕也给它们换上金蹄子。”

那美女听了,喜极而泣,三呼万岁之后,就更尽心的给李江南舔起脚趾来。

这时候,李江南却发现她旁边的一个美女柳眉紧锁,流露出有些恶心的样子,便一指她,喝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你怎么不舔?”

那美女显然被他的威严骇住了,娇躯乱颤,战战兢兢的道:“皇……皇上,你……你有脚臭。”

这样无知而犯上的话,让李江南不仅郁闷,那是相当的郁闷,于是他大骂道:“贱人,朕是皇帝,上天之子,怎么会臭,那明明是包冶百病的天赐异香,你却胡言乱语,不知所谓,来啊,把这贱人给朕拖下去打入冷宫,把他的父母兄弟,伯父姨妈的名字也写个贴子递上来,朕要将他们全部充军。”

此刻有一名美女低声问道:“那她家里那些猫啊狗什么的怎么办?”

李江南不假思索的道:“公的猫狗全部阉了,母的在发情的时候把它们和那些阉了的公猫狗关在一起。”

于是所有的美女都娇呼起来。

“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那不识好歹的美女很快被拖走了。

一床的美女都在对着李江南媚笑。

李江南只觉浑身炽热,但是,在这样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些美女最重要的三个部位,竟然遮着一个一个朦朦胧胧的小格子,让他失去了欣赏的快感。

李江南伸手去扯,没想到的是入手一空,居然没有扯下来,那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一片让他从炽热开始急燥。

当下李江南是气血攻心,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喝道:“你们的身上挂的是什么东东。

见到圣上龙颜大怒,所有的美女都骇得花容失色,跪了下来,其中有一人道:“是……是东洋国前些……前些日子献的马……马赛克,臣妾们一穿上……一穿上就再也取不下来了。”

李江南“啊”的大吼了一声:“妈得个巴子的东洋国,明的打不过朕,竟然玩阴的,想要朕暴血管,好好好,你既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来人啊,替朕拟旨,诏告天下,朕明天就亲率大军攻打东洋国,要是让朕抓住这制造马赛克的人,非把他的jj切下来泡酒,灭他九族不可。”

很快就有人答应着拟旨去了,李江南火气略平,重新坐到床上,那些美女们就又围了上来,莺声燕语的叫着。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李江南没好气的道:“息怒?息屁个怒?你们都穿上马赛克了,让朕怎么息怒?”

众美女一时间面面相觑,露出了黯然委屈之色,不过其中一个美女很是聪明,对着李江南抛了一个媚眼道:“皇上,臣妾们虽然上了东洋鬼子的当,将重要的部位遮住了,可是……可是也能够让皇上你高兴的。”

李江南立刻心领神会,顿时浑身一热,连连抚掌笑道:“冰雪聪明,冰雪聪明,善解人意,善解人意,朕见过懂事的,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好好,你如此识得大体,这个正宫娘娘,是非你莫属了,你家的茅坑朕都拿钻石给你镶。”

那美女一脸狂喜,连连谢恩。

见到此人用“旁门左道”得到了皇上的欢心与封赏,其余的美女不服气了,纷纷表示也可以效命。

李江南此时是龙颜大悦,正要好好享受一番人生之乐。

就在这时,一个尖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南子,还不快起床,不是叫你早点起来去替我收账吗。”

这声音好生的熟悉,熟悉得李江南骇得一震,然后睁开了眼睛,霎时之间,黄金床消失了,美女挂在了墙上,这是一间不过十来个平方,陈设简单的小屋,黄色的龙袍是没有的,黄色的夹克倒是有一件。

“老妈,你就不能晚一点儿叫我,那怕晚十分钟也好啊。”

回味着刚才的一切,李江南喃喃的咕噜了一句,真是懊恼无比。

有位名人说过“人生的悲哀莫过于:辛辛苦苦的作了一晚上内容香艳的美梦,第二天早上醒来居然全都记不起来了。”

李江南显然非常幸福,那样大场面大制作的梦境是不常有的,而且清晰度第一次达到了高清的水平,可惜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部分被活生生的剪掉了。

此时他不得不从梦境之中回到现实的生活,答应了一声道:“知道了,妈,已经起来了,正在穿衣服呢。”

听得他的母亲刘芳道:“你这孩子,一个寒假每天看电视都看那么晚,也没见到你学习这么用功过,大学就要毕业了,我看你也没有学到什么真本领,将来怎么办啊,我听隔壁的老王说,现在不比我们那时候,大学生越来越多,文凭根本不值钱了,每年都有很多大学生找不到工作,还在用父母的钱,我们可快养不起你了,你读这个大学,我们还在你三伯那里借了好几万哩。”

这样的话,李江南听到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心中一阵乱烦,只道:“知道了,知道了,马上起来,那笔账都欠这么久了,也不急着这会儿啊。”

刘芳在门外道:“你知道个屁,那个糟老儿除了我们的饭钱,还欠着好几家,而且他一天就知道喝酒,那一天喝死在屋里都没有知道,你记着,去要帐可要凶一些,现在的人,欺软怕硬,就怕横着来的,实在不行,就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来低账。”

李江南答应了一声,又道:“妈,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今后不要叫我小南子了,像个太监,会被人笑话的。”

刘芳道:“被什么人笑话,我从小就是这么叫你的,我看那个敢笑。”

李江南只好妥协,道:“好好,没人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叫,人多了可不行。”

刘芳道:“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快起来,账单都在外面桌子上放着,豆浆和油条你自己热一下,我走了,店子可没有人看。”

等母亲走了之后,李江南又在床上闭了一会儿眼睛,好好回味了一下那梦境,连连叹息三声,这才慢慢起了床,出了自己的卧室,到了外面,就着冷的豆浆与油条吃了,然后拿了账单出门而去。

此时,李江南不曾想到,自己真的做了一个好梦,一个很吉利的好梦,而他一生的命运,会在今天悄然发生改变。

第五章 冷美人儿杀手(2)

李江南看着这美人儿眼神里透出的杀气,心中是“突突”的乱跳,此时他才想到这么大的动静,一墙之隔的父母不可能没有听到,而他们一直没有反应……

李江南的心顿时悬了起来,急促的道:“我的父母怎么了,你把他们怎么了?”

那冷美人儿淡淡的道:“放心,他们只是中了我的迷魂香睡熟了,不到明天中午是不会醒的,不过你再不说,等他们醒来,你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惧死之心当然会战胜爱财之意,李江南冲口便要说出天龙戒就在她脚下不远处的一只袜子里,但是,从小到大他都有些鬼机灵的,这时候忽然想起经常在电视电影中看到的一些场景来,一些人被坏人逼问,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失去了利用价值,结果还是被“卡嚓”了。

还有,这个女人看起来像是杀手,而在那些影视剧里,杀手的面孔是不会让人看清的,而如果他们露出容貌,那么就意味着要杀人。

只有死人才不会制造麻烦。

这些念头让李江南将快到嘴边的话又活活的吞了回去,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一句话都不能回答错的。

宁愿拖,都不能错。

冷美人用她那冷冷的眼睛望着李江南,又说了一句冷冷的话。

“我数三声,记住,这有可能是你活在世上听到的最后三声。”

“一……”

“二……”

还没等她数到第三声,李江南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道:“慢着,慢着,我告诉你天龙戒的下落。”

那冷美人儿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喜悦之色,连忙道:“好,快说,快说,在什么地方?”

李江南现在一步都不能错,他在察颜观色,看着冷美人儿的表情,他知道,此时呆在自己臭袜子里的那枚非金非银的天龙戒不是非常珍贵,而是非常非常珍贵,那才是自己要活命唯一的筹码,而直接告诉她或者不告诉,自己都有可能被杀。

要保命,只能在模棱两可之间。

李江南还是没有想到如何回答,仍然只能用“拖”字决。

于是他笑嘻嘻的走了过去,道:“喂,美女,你看我都冻成这样啦,脑袋也僵住了,能不能让我穿衣服先。”

想不到在这样的关头,这小子居然笑得出来,冷美人儿的眼神中也掠过了一丝诧异之色,只是道:“快穿,快穿。”

李江南虽然在笑,但心里却怕得要命,不过被那一摔,他已经知道冷美人儿是个要命的罗刹,他的心里当然是害怕,不过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还不如潇洒一些痛快,更何况,只有放松下来,脑瓜子才够用啊。

他一边穿衣裤,一边道:“美女,要我告诉你天龙戒的下落也行,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陈宛青。”

那冷美人儿陈宛青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她这么快回答,李江南心中更是害怕,作为一个杀手,露真容,说真名,都是大忌,这就加深了李江南对她准备要灭口的猜测。

“好好,青花碗比白瓷碗值钱,你父母这名字取得好。”

“喂,你说我的身材怎么样,别人都说我有些瘦,胸肌不发达,不够性感,你认为呢?还有我的大腿,是不是细了一点儿,唉,说实话,从我十三岁开始,只有你才有幸看到了我穿底裤的样子,要是在古时候,这叫玷污了清白,我就只能以身相许了。”

李江南一本正经的道。

想不到这个长相平平常常的男人在这样的关头居然说出这些无聊透顶的话,陈宛青差点儿晕倒,说实话,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男人这样“暴露”,不过根本没有去注意,顿时咬牙道:“少说废话,天龙戒的下落你说是不说?”

话音未落,她的身子一欺,纤细雪白的右手又捏住了李江南的脖子。

李江南当然不会乱说废话,因为在说废话的时候他的脑子在飞速的思考,而且已经想到了该怎么应付这个“青花碗”。

“其实我前两天就到何老头儿那里去帮我妈催过账,那时候他就像是要嗝屁的样子,他还告诉我,他有一个亲戚刚来过,你说的那什么天龙戒,会不会让他拿走了,不骗你,那个铁箱,真什么都没有,是我拿来玩儿的。”

李江南如是说,因为他知道,这个漂亮的“青花碗”一定也搞不懂自己前两天到底有没有去过。

陈宛青果然搞不懂,不过她立刻瞪大杏眼道:“放屁,我们早就调查过了,何世德根本没有什么亲戚了。”

李江南闻言,暗地“我太阳你个烂西瓜”了一声,赶紧道:“那时候何老头儿口齿已经不清了,我也没有听仔细,不是亲戚,那就是朋友,对,一定是朋友。”

陈宛青望着他,无法确定这话的真实性,便道:“好,他那个朋友是什么地方的人?”

李江南正要说“我怎么知道。”转眼看见陈宛青杀气腾腾的样子,立刻想到这么说自己就失去利用价值了,多半就要被这个不知从那一个星球来的女煞星“卡嚓”,急忙改口道:“好像,好像是在北方的什么通阳县什么松鹤村的,对,姓杨,叫杨保田。”

北方的确有一个通阳县松鹤村,不过非常偏僻,李江南有一个远房亲戚就在那里,他只好先来个缓兵之计了,胡乱编一个姓名,却是怕这个女人没有目标乱问乱杀一气,要是那村子里真有一个杨保田,就算这位老兄撞上大运了。

陈宛青望着他冷笑道:“李江南,一看你就不是一个老实人,你认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李江南忽然一脸委屈的道:“美女,真是天大的冤枉,什么叫一看我就不是老实人,难道老实人的脸上有记号吗,你不知道,我天天都被我妈骂太老实,缺心眼儿,今后要吃大亏,就算那些长得老实的,还有什么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的哩。再说,我真要有那个天龙戒,又不知道你要来,怎么会放在别的地方去,不信,你好好的搜一搜。”

这小子说起话来油嘴滑舌,陈宛青当然不会相信他是个老实人,不过他最后一句话倒是很有建设性,是啊,那天龙戒的价值就算她也不知道的,这小子更不会想到自己会找上门来,按照人的常理,应该带在身边才对。

于是陈宛青狠狠的说了一声:“你不许动。”跟着就从床头开始搜了起来。

李江南当然不会动,就在刚才说话的时候,他又悄悄的在那袜子上踢了一脚,将天龙戒完全埋进去了,要是陈宛青这都能找到,他真是会i服了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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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快乐的李江南

李江南这个名字是他整个家族中最有文化的三伯父取的,因为他在初春之时出身于南方,取“春风又绿江南岸”之意。

他的父母,是没有什么文化的,父亲李国强在一家大型国营工厂的物流部做货车司机,平时沉默寡言,为人老实,一生碌碌无为,常被妻子骂,说他“三锤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而他的母亲刘芳,脾气有些刚硬,原来是一个村姑,长得算不上漂亮,但按当时的审美标准也称得上健康端庄,听说还当过村里的民兵女排长,在那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中看中了当时还算年轻魁梧的李国强,从李江南的推测想像中,应该是母亲用贫下中农排除万难的决心,主动的去勾引了老实巴交,值得托付终身的父亲,然后随他一起回到了城里。

她的性子虽然强一些,而且随着更年期的到来,越来越爱唠叨,但非常勤劳,很能吃苦,除了一个人经营着一个小饭店外,还要做屋里的家务,有此时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李江南也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过羞耻,毕竟父母要自己的时候都过了三十岁,等他成人,父母已经老了。

虽然还在读大专三年中最后的半年,但从种种的迹象分析,李江南是很难有出息的,准确的说,就算能够混饭吃,也没有什么大的出息。

首先,从外貌上来讲,李江南身高只有一米七五,身体偏瘦,与高大威猛无缘,眉眼凑在一起虽然还算五官端正,但“英俊潇洒”这样拉风的字眼与他是沾不上边的。他就好像是大海中的小水,如果站在人堆里,一眼望去,是不会有人对他产生印象了。

虽然许多成功人士的外貌都不怎么样,有的甚至比李江南还要差,不过这就注定李江南无法吃软饭,泡到富婆或富婆女儿的机率大大降低。要知道,一个男人要快速的成功,“借势”非常重要,而最直接最方便的“借势”就是“借”自己家族与老婆家族的。

其次,李江南从小到大都很平庸,他曾经有过的梦想甚至不是要当什么科学家,政治家、艺术家,而是幻想自己是地主家的少爷,良田千顷,佃农上万,没事时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子,后面跟着一群狗腿子,上街去调戏一下良家少女……

万恶的地主早就被广大的贫下中农打倒了,这个梦想当然无法实现。而从小到大,李江南当过最大的官儿也不过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当了一个能管前后两个课桌,负责监督同学背课文的四人小组长,不过他太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荣誉了,很快就开始利用职权搞活经济,对另外三个小朋友宣布,谁要是不想背课文,就给他一元钱。

事实证明,这样明目张胆收受贿赂的方式是很不可取的,一个月后,由于一位小朋友的告发,他就被班主任在全班批评后免职。

李江南的成绩向来普通,能考上大学,甚至也是因为高三时一次“沉重”的感情打击后才发奋图强,勉强上了专科线,混了两年半,补考已经成了惯例。

这一外一内,都让李江南的父母包括他自己看不到未来的前途,不过李江南总有着“天生我材必有用,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心态。

这样的心态让李江南很快乐,虽然他的处境比很多同学差,但他比大多数的同学快乐。

值得一提的是,平时他最喜欢的就是上网看书,而且爱看杂书,从历史到色情,什么都看,这让他成了半罐水,好像什么都懂一点儿,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懂,但吹起牛来,总有人会被他蒙住的。

此时,李江南已经下了楼,他们家住的地方是李国强厂里的一幢老职工楼,是厕所与浴室都公用的那一种,家里也只有两间屋,一间吃饭,一间住人,直到李江南读高中之后,才又隔出了一间给他用,不过除了床之外,基本上是放不下任何家具了,在偶尔夜深人静之时,李江南甚至还听到过父母那间屋传来压抑的的自己不该听的声音。

李国强所在的工厂是一家大型的国营纺织厂,叫做光明绵纺厂,整个厂区连带家属有数万人,虽然有一段时间很不景气,但随着加入世贸,整个纺织行业回暖,新的家属楼也不知修了多少幢了,邻居们换了一家又一家,可是李江南家就像是在老楼扎了根,连分新房的信儿都没有听到过一次。

李江南知道原因,他总听到母亲埋怨父亲太老实,不会拍领导马屁,这让他一直很郁闷,不就是拍马屁吗,有什么难度,谁要是喜欢被拍,他准能将对方连屁股带大腿都拍肿。

到底楼的楼道里取了一辆还带着横杆那种的旧式自行车,李国强就向东而去,从那里可以出厂区,外面是一个叫安庆的小镇,离县城骑自行车二十分钟就能到,在镇上最东的一幢偏僻的平房里,住着一个老头儿,具体叫什么李江南不知道,不过镇上的人都叫他何老头儿,无儿无女,最喜欢的就是喝酒,李江南还送过好几次酒菜到他家里去。

本来这何老头儿还有些信誉的,但近来却一直说手头紧,赖着不给,到现在已经欠着刘芳五百元钱了,刘芳去催了几次都没能收到钱,这次让儿子去,就是要他展现男人的雄风,吓一吓这老头儿,将钱收到手。

李江南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在呲牙裂嘴的酝酿着杀气,虽然说这老头儿也无儿无女的怪可怜,但他们家也不宽裕,可没到做善事免单的地步。

厂区没有什么人,李江南的车速加快了。

常言说得好,人生有几拽,喝酒像比赛、光膀扎领带、咪咪露在外、骑自行车到80迈,前面几样他要么没有勇气要么没有能力尝试,最对于车技,他还是很自豪的,这是从小帮母亲送外卖练就出来的真功夫,就算是只用双脚,骑着车仍然不会撞人,这时完全加速,虽然没有80迈,也能体会到80迈的快感,就像男人不经过真正的xx,一样可以自我得到释放一样。

第六章 冷美人儿杀手(3)

看得出来,陈宛青是一个非常细心的女孩子,不,女杀手,她搜东西真的很仔细,就连枕头里面塞的棉花也一点点撕开来看,李江南的房间很小,不过十来个平方,东西也不多,她却不声不响的足足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才搜完,这份认真与严谨,让李江南也好生的佩服。

不过还好没有算错,陈宛青万万没有想到李江南的那双臭袜子里会另有乾坤,她蹲着身子钻到床下搜查时还看了一眼,但很快捂住了鼻子。

要知道,父母太忙,李江南的衣服都是要自己洗的,但他实在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平时又忙于上网看电视看yy小说,为了帮助家里节省洗衣粉,也为了抽出多余的时间来丰富自己业余文化知识,总是会多穿一段时间才来毕其功于一役的。而这双袜子,其实十天前他穿过一次忘了洗,前两天看着好像还不太脏,又拿来二次利用了,这味儿他闻得倒是习惯,不过这个“青花碗”就未必了。

等全部搜完,李江南屋里的闹钟已经指向了五点钟。

陈宛青站在屋子里微微喘息,美丽的脸上已经是一脸失望。

李江南道:“怎么样,没骗你吧,我妈妈说,骗谁都可以,骗美女是要五雷轰顶的,要是骗你这样美得不得了的美女,我想下辈子一定会变成……变成一只阉了的公猪,永远泡不上母猪。”

这他倒是说的大实话,如果下辈子不幸变成公猪,被阉了,总比天天让主人赶来赶去给众多的母猪强奸的好。

陈宛青看着李江南一脸认真,但满嘴胡说的模样,眼神中掠过了一丝笑意,但这种笑意很快被一道无情的寒光遮住了,她望着李江南,冷冷的道:“李江南,你的话虽然很无聊,但本不应该这么早死,可是我……”

事关生死,李江南的眼睛可一直没有离开过陈宛青,甚至她眼中开始掠过的那丝笑意与瞬间变化出来的寒光都被他捕捉到了,他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这个女孩子的本性其实还是带着几分稚气的,只是她的职业,应该说是后来的训练才让她变成了一个女罗刹。

此时听到陈宛青前面的开场白,李江南一颗心就在急速的下坠,暗忖:“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真是要杀人灭口啊。”

于是他赶紧大叫了一声:“慢着。”

陈宛青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如果好办的话,也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她说出这样的话,更让李江南相信,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就算是一个杀手,也绝不是一个能够得到一百分的杀手,她的心,并非她的脸那样无情。

“你不去确定一下我的话是不是真的吗,要是我一时间记错了,你没有得到天龙戒,然后又杀了我,那不是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吗,你怎么去跟你的组织交代。”

听着李江南提及“组织”,陈宛青的眼中有了很明显的恐惧之色,忽然一下子冲到了李江南的面前,又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道:“什么一时间记错了,说,你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江南只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挣扎着道:“当然……当然是真……真的,不过何老头儿……何老头儿那天和我聊了许多话,也许就有……就有天龙戒的线索,我……我要慢慢想想。”

陈宛青“哼”了一声,却慢慢的放开了手,然后瞪着他,咬着牙用很凶狠的样子道:“好,我就先去松鹤村找你说的杨保田,这段时间,你再好好想想,组织给了我三个月时间找到天龙戒,三个月一到,你不给我说实话,我就会杀死你。”

李江南心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我要是给你说实话,你现在就会杀死我,三个月死,总比现在死好,有这段时间,我不会逃吗?”

但是,没想到陈宛青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道:“李江南,你别想打鬼主意跑,你要是跑了,我就杀你的父母,你父母要是跑了,我就杀光你们家所有的亲戚,不信,你可以试试。”

李江南闻言,真是暗暗叫苦,只得点头道:“不会,不会。”

陈宛青又哼了一声,就朝着窗户而去,看样子她也是从那里进来的了,李江南家虽然住在四楼,但这点高度,相信对于这些杀手来说是小儿科了。

李江南的卧室里,除了母亲,别说美女,就算是丑女都没有来过,而且他对这冷美人儿杀手充满了好奇,有心聊聊套些话出来,但想到此时正在袜子里呆着的那枚天龙戒,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宛青已经出了窗户,李江南探头望去,却见她在楼层墙沿上不停的跳跃,只是偶尔会用手抓住顺墙而上的水管,四层高的楼房,不到二十秒钟就下去了,然后向前疾行,很快翻上了一道三米来高的围墙消失无踪,身手灵活之极,心中更是惊骇。

等陈宛青一走,李江南第一件事就是去袜子里拿出了那枚天龙戒仔细端详,看了几眼,除了戒面上那个龙头极是精致威严之外,仍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不得不防,就又赶紧将戒指重新放进了袜子里,开始收拾起屋子里被陈宛青翻得乱七八糟的物事来。

他一边翻,一边有意无意用眼睛的余光瞥着窗户,两分钟之后,窗户之外果然隐隐间露出了半边脑袋。

李江南知道是陈宛青去而复返了,心中不由得暗叫了一声“好险”。

原来就在刚才,他忽然想到这个“青花碗”既然是一个杀手,是没有那么容易相信自己的话的,搞不好就会杀个回马枪来重新查证一下,所以就多了一个心眼儿,没想到她还真回来了。

李江南此时的背心里已经浸出了冷汗,如果自己刚才还拿着那天龙戒细细赏玩的话,此时只怕已经尸横当场了,做人思想越简单越快乐,可是要想保命,那是非得复杂一些才行啊。

陈宛青的确有耐心,竟在天寒地冻的窗外默默观察了一个小时,直到天色微明,窗外的人影这才消失。

李江南虽然松了一口气,还是不敢乱动,将屋子里的东西收回原处后,重新塞好枕头里的棉花,便去躺在了被窝里,

一直等到天色大明,外面的声音嘲杂起来,他这才翻身而起,飞快的将那天龙戒从袜子里取出,然后打开衣橱,放入了另一只洗过的但还是有些味儿的袜子中,刚才的事证明陈宛青的心眼儿也不少,这臭袜子可不能老放在这里。

此时传来父亲的微鼾声,李江南这才放下心来,想到这一晚发生的事,一颗心仍然“砰砰”的跳个不停。

怎么办?

李江南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第一,报警。

这念头一出,李江南就立刻否定了,警察相不相信自己的话还是一个问题,而且陈宛青那么厉害,再加上她背后貌似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警察是保不了自己的命的。

第一,逃跑。

这是李江南想得最多的,不过要逃到那里去,他是一片的茫然,最重要的是陈宛青说要杀死自己父母及亲戚的话绝不是威胁,他能眼睁睁的让这场血案发生吗?

这给也要被杀,不给也要被杀,李江南是左右为难,心中一阵乱烦。

于是他决定睡觉,既然想不出来,那只能睡觉。

不是有一句话吗,昨天已经过去,明天还没有来到,先过好今天再说。

李江南向来很少钻死胡同,整天愁眉苦脸,惶惶不可终日,这三个月还不如不活,于是他真的什么都不想了,倒头便睡,而且居然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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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何老头儿的遗物

很快的,李江南就出了厂区,到了镇子的东边,这里还有一片老平房,而那何老头儿的家就在其间,他家是这镇子里的老居民了,据说祖上还出过了不起的人物,本来还留了些东西下来,不过这老头儿从小就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没见他有什么正经的工作,祖上的东西都变卖得差不多了,当然没有女人肯嫁给他,老无所依,也算是活该了。

从一个巷子进去,就到了一间破房外,李江南听说何老头儿过去不是住在这里的,如今镇子上最有钱的杨百万家的别墅,地基就是在他家老宅上修起来的,不过这老宅他二十年前就卖了,现在这屋子是租住屋。

房是虚掩着的,李江南推门而进,潮湿的屋子里立刻有很大的一股子酒气传来,差点将李江南都要熏得晕倒在地。

外面除了一个堆积着残汤剩水的破桌子,就没有什么家具了,李江南知道里面还有一间屋,那是何老头儿的卧室,便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何老头儿果然在一张四脚不齐,还塞着砖头上的床上睡着,身上盖着一张又黑又油,让人看着就恶心的被子,不过他睡得正香,枕头旁边还放着一个空酒瓶,看来昨晚又猛喝了一顿了。

其实有时候李江南还挺欣赏这何老头儿,这家伙,都混到这份儿上了,看起来还不焦不愁,没事就到外面去晒晒太阳,然后与一群老家伙吹牛皮,饿了就到各家饭店里去赊帐,然后等卖了家里的某样东西去还,日子过得倒算得上休闲。

李江南明白老头儿是拿不出现钱的,环视了一下这卧室,想找到可供抵债的目标。

但很快他就失望了,因为在这屋子里,除了那破床之外,还有一个破柜,而破柜之上有一台破电视,而破电视之上居然还有一个破碗,总之是一个“破”字,看来最值钱的就是那电视,不过是黑白的,一看就知道是别人送给他的垃圾货,就算是能够放得出图像,也不过值三五十,离五百大元还差得远哩。

于是他只能做一件事,一把将何老头儿身上的被子掀开,瞪眼横眉,然后大叫了一声。

“何老头儿,醒醒,快醒醒。”

何老头儿没有醒。

而且像永远不会醒的样子。

他的眼睛闭着,但嘴巴却大大的张着,似乎想叫什么又没叫出来。

李江南见到这样的异样,一颗心“砰”的猛跳了一下,还好他平时胆子不算小,便战战兢兢的用手去探了探这何老头儿的鼻息。

没有丝毫的动静。

何老头儿死了。

这个念头掠过李江南的脑中,他不由得连退了几步,何老头儿年纪已大,无儿无女,又爱酒如命,死在屋里是迟早的事,没想到却被自己撞上了。

“呸呸,大吉大利。”

“呸呸,大吉大利。”

李江南连念了两声,就准备到外面去找人报告何老头儿死讯。

就在这时,他的眼光落在了何老头儿的手上。

何老头儿的双手,紧紧的捧着东西。

那是一个很古老的小铁箱。

想到有关何老头儿祖上在镇子里如何如何有钱的传言,想到他欠自己家的五百大元,李江南就走了近前。

何老头儿虽然死了,但他捧着小铁箱的手却仍然很紧,李江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小铁箱拿在了手中。

小铁箱上有一个铜锁,不过钥匙却插在上面,这让李江南怀疑何老头儿昨晚知道自己要死了,就是想让人知道这个小铁箱的存在。

于是,他打开了那小铁箱。

印入眼帘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一枚黑乎乎的戒指,而另一样却是一本发黄的书。

李江南先拿起那戒指,却见非金非银,似乎是铁铸的,戒面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气势威严的龙头,看起来虽然酷,但应该值不了什么钱。

他一阵失望,又去看那本发黄的书,等见到书名,顿时“我x”了一声,原来那上面豁然是“金瓶梅”三个大字。翻开一看,全是竖着排列的繁体,后面还有一排“民国十六年宝香书斋印制”的字样。

想到何老头儿没娶上老婆,一直是孤家寡人一个,看这种书也算是调剂生活,与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有异曲同工之处,李江南叹了一口气,算是深深理解。

看来何老头儿的确一贫如洗了,最值钱的东西也不过是一枚不值钱的铁戒指与一本陈旧的色情书。

他转念一想,铁戒指材质不行,但外观还是挺酷的,洗一洗可以戴着玩儿,而那本《金瓶梅》还是有用的,一是民国的书虽然年份不久,但多多少少值些钱吧,二是《金瓶梅》他是久闻大名,不过看的都是洁本,估计这书应该是原装的,拿回去可以一饱眼神,如此也不算白来这一趟触着霉气啊。

于是李江南就拿着小铁箱出去,骑上自行车到了不远处的居委会,向里面的人报告了何老头儿的死讯,看着时间不早,便去了母亲的小饭店用餐。

到了母亲的小饭店,已是正午时分,却见四张桌子的店内只有两个人在用餐,看来今天的生意又不好,刘芳的脸色就像店里的生意一样。

李江南看到母亲的脸,心里就“格登”一声,何老头儿死了,他怎么给老妈交代啊。

果然,刘芳一看见儿子,就匆匆的迎了过来道:“小南子,钱收到没有?”

李江南只能摇头。

刘芳立刻道:“我叫你凶一些,你凶了没有?”

李江南道:“凶了,可是对他没有用。”

刘芳大怒道:“那个死老头儿赖皮得很,你是斗不过他的,今晚我再去,他要是不还,老娘骂得他睡不着觉。”

李江南叹了一口气道:“老妈,你要是能够将何老头儿骂得睡不着觉,那咱们家可真要发财了,你不知道,何老头儿死了,还是我去收债时发现通知居委会的。”

“什么,他死了。”

刘芳也吓了一跳,跟着就道:“这老家伙,早知道我就不赊帐给他了,这段时间店里的生意不好,你的学费我还要找人借哩。”

李江南见到老妈不高兴,连忙道:“妈,其实我还拿了何老头儿的东西低债。”

刘芳的脸色这才稍缓,将手一伸道:“拿来,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李江南便将手中那个小铁箱拿了出去,打了开来。

刘芳首先拿着那戒指端详了半天,然后又看了看书,道:呸,这破戒指不是金的,不是银的,好像连铜的都不是,值十元钱都顶天了,还有这本破书,只能当垃圾卖。”

李江南眼睛一眨,便道:“妈,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本书我学习上有用,到书店买新的要一两百元,而且还不全。至于这枚戒指,我在省城逛古董街看到过一模一样的,值一千多呢。”

刘芳识得几个字,再看那书厚厚的一本,而且封面上第一个豁然就是大大的让人喜欢的“金”字,这才微微点了点头道:“如果是做生意的书,那还差不多,旧就旧些,将就看,不过看了要学会,别浪费了。”

李江南只好点头道:“是,是,妈,你放心,今后我一定会用上的。”

既然这笔生意没有亏本,刘芳的火气已经消了,摸了摸他的头道:“好了,这两样东西你先收着,快吃饭,今天妈给你做的红烧排骨,你尝尝味道。”

李江南答应了一声,就去吃饭了,心中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第七章 史上最垃圾的秘籍(1)

李江南的父母果然是第二天中午才醒,对于两人同时睡得这么死,自然非常奇怪,不过奇怪归奇怪,念念就过去了,刘芳立刻去开店,而李国强下午还有一趟长途要跑,也很快离开了。

对于昨晚的那一场险事,李江南什么都没有说,因为除了多两个人愁眉苦脸之外,是起不到丝毫作用的。

不过李江南却悄悄给母亲打了招呼,说是听说那黑铁戒子比想像中的值钱,别人正在找,让她千万不要透露任何的风声。刘芳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自然是连声笑着答应。

等到父母一走,李江南就飞快的回到了卧室,拿出了枕头旁边的《金瓶梅》,这本书其实昨晚陈宛青还翻过,不过看到里面画工粗糙,但不堪入目的插图,很快就露出恶心的样子放下了。

说实话,小铁箱里天龙戒与《金瓶梅》是放在一起的,李江南很怀疑这本书和那天龙戒的秘密有关,说不定这个秘密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之类。

这样的想法,让他开始兴奋起来,于是他将这本《金瓶梅》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仔细翻看起来,想要找到一丝不和谐的蛛丝马迹。

但是,无论李江南怎么用心,从白天到晚上,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李江南除了吃饭睡觉,整天就是翻看这部书,眼珠子差点都掉下来了。

除了书又旧了一些,仍然没有发现。

到了第四天的晚上,李江南已经是相当的郁闷,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是自己如果三个月后被杀死,这财没到手,食没到嘴,真是活脱脱的一个冤死鬼,霉啊,霉冲云霄了。

还好在最迷茫的时候,李江南爱看影视,爱看杂书的特点总算有了些用处。

他记起了有关于书里藏某种秘密的传说。

这样的传说,李江南记得三种。

第一,夹层。

李江南瞪大了眼睛将书凑在台灯下面查看,书,绝对不是什么珍藏版,从封面到内容,纸张都非常薄,很难想像有夹层。

第二,火烤。

于是李江南就找到了一根蜡烛,打开书页,开始来烤热,但是,他烤了好几十张书页,甚至将一张书页不小心还烤焦了一个不小的洞,仍然没有什么发现。

所以李江南只好用最后一招,水浸。

一但水浸,那就意味着这本纸张很薄,已经陈旧的书很有可能要就此报废,李江南想了好一阵,才下定决定,撕下了其中没有重点段落的第一章共十多页,去外面拿了个装了半盆水的脸盆进来,然后一张一张的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第一张,没任何异样。

第二张,还是没有任何的异样。

第三张……

第四张……

一直到李江南的手中还有最后一张,也是《金瓶梅》第一章的结束,有着一大半的空白。

这时的李江南已经完全失望了,只是下意识的将手中最后一张纸放进了脸盆,然后站起身准备去倒水。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就在那张浸下水的数秒之后,竟然出现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而且似乎还有什么图像。

李江南看得清楚,心中的狂喜无法表达,tmd,自己真是聪明,猜得没错,这本书真的有秘密,而且被他找到了。

藏宝图,是藏宝图,一定还有大笔宝藏在某处地方等着他去挖掘。

想到这里,李江南的一颗心差点都要跳了出来。

发财了,发财了,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就会发生彻底的改变。就像江湖传言说的那样,等咱有了钱,喝豆浆吃油条,妈的想蘸白糖蘸白糖,想蘸红糖蘸红糖。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等咱有了钱,上酒店去叫鸡,妈的想要洋鸡叫洋鸡,想要土鸡叫土鸡,嫖一个,退一个!等咱有了钱,就搞点病毒,妈的想扔哪就扔哪,搞个‘sars‘和‘贫铀弹‘,一个扔日本,一个扔美国。

想到这些,李江南用兴奋得颤抖的双手捧起了那张纸,仔细的看去。

但失望的事情再次发生,这些空白纸上面虽然出现了淡黑色的字,但明显不是什么藏宝图,上面还画着一些没穿衣服的和尚,这些和尚的旁边,还有着很详细的文字说明。

在一阵失落之后,李江南又燃起了希望,这些图谱藏在《金瓶梅》这样为正道人士所不齿的艳情书籍中,而且随着天龙戒一起传了下来,从常理分析,应该不是简单之物,难道说,这些图谱与文字是一套武功,也就是传说中的“秘籍”。

越想越对劲儿,李江南的眼睛又开始发亮了,便开始将整本书的线拆了下来,然后按前后章节的顺序一页一页的泡,有字迹显现的,就平铺在一边。

《金瓶梅》的页数太多,李江南这一晚的工作量是繁索巨大的,怕父母看见自己房间亮着灯询问,他就拿着手电工作。

工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早上九点,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甚至从窗户里还透来冬日里难得的阳光。

此时李江南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不过发现秘密的兴奋还在支撑着他。

等到最后一章从水里取出,然后又数了数,有图像与文字的书页共有五十几张,幸好的是,这些纸张一但浸了水,就算是干了,那淡黑色的字也不会消失。

刘芳早已经去小店做生意了,而他的父亲李国强才出了一趟长途,今天在家休息,可能实在太疲倦了,平时很准时起床的他仍在熟睡,甚至还在打着鼾。

李江南便到外面去找了一个电吹风来,准备将后面浸泡了还没有干的纸吹干,然后钉在一起,两间屋的隔音效果不好,他怕李国强听到,就只能捂在被窝里做这些事。

又过了一个小时之后,那些有图像与文字的纸才全部吹干,李江南便去找了钉书机来小心翼翼的钉好,这才大功告成,放进了小铁箱里。

而其余没用的书页,他也没有丢,而是不管湿与不湿,都叠在一起,装进了一个塑料袋,塞到了自己书桌的抽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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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史上最垃圾的秘籍(2)

弄好这一切,李江南感到实在太倦了,就打开门,准备去外面撒泡尿后回屋睡觉。

但到了外面的客厅,李国强已经起床出去了,看见李江南,就训道:“江南,你是怎么搞的,现在才起来,我睡懒觉是跑了三天的长途,你呢,什么事都没有,也睡到这么晚,真不知道上进,今后要是工作了,我看你怎么办,经常迟到,没有那一个老板会喜欢。”

李江南只好唯唯应是。

说实话,对于这个严厉的父亲,他是不怎么佩服的,他真的搞不懂,父亲为什么要那么傻,还不说不善于吹捧这一套,看不惯事情,大不了睁一眼闭一只眼就行了,何必要说出来得罪人,那太不值了啊。

在目前厂里物流部所有的司机里,他的资历是最老的,技术也是最好的,可是却偏偏混得最差,按很通俗的经济理论来说,这叫做好货没有卖上好价钱。

李江南甚至可以肯定,如果自己处于父亲的位置,那一定比他混得好许多的,至少新房是换了。

不过有一点儿必须承认,父亲是勤劳俭朴的,辛辛苦苦的赚钱,抽的都是很低级的烟,一件夹克穿了都快八年了还舍不得丢,看到父亲沉默的样子,李江南有时也有心酸的感觉。

与父亲的语言交流是很少的,但李江南撒了尿之后却不敢睡觉了,吃了早饭之后,只能打开卧室门,坐在书桌上,拿着一本不知什么书昏头昏脑的装模作样。

还好,到了下午,闲不住的父亲又到厂里去了,李江南就美美的睡了一觉,只是却定好了闹铃的时间,在李国强回来之前,他是不能躺在床上的,否则又是一顿好骂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李江南破例很早的就进了屋,然后打开灯关上了门。

坐在床上,拿出了那小铁箱,伸手取出那本钉好的秘籍,李江南又开始无比的亢奋起来。

他在幻想着,自己练成了这里面的神功,变成了无敌的咸蛋超人,然后满世界周游,随便搞些劫富济贫的行为。当然,第一个要济的贫必然是自己。

另外,他还要救人,专门救美人,中国的,西方的,甚至非洲的都救,想来这些美人不会每一个都忘恩负义,总有感恩戴德,以身相许的吧。

一念至此,李江南就忍不住偷偷的“嘿嘿”发笑。

他开始去翻看那本秘籍。

又一次的失望。

因为在这本秘籍里,并没有什么拳脚招式,甚至看起来也不像那什么传说中的内功心法之类的,而总是画着一个和尚在张大着嘴巴,就好像学校音乐系的校友们在练发声一样。

李江南耐着性子看完,这才知道,练发声的和尚共有六个姿式,照着文字说明,这些姿式必须按顺序练才行。

秘籍上的图像与文字写得非常详细,那些穴道的位置也标得一清二楚,是完全可以自学的,李江南仍然怀着希望,决定从第一个姿式练起。

按那秘籍上所写,第一个姿式要身体平躺,大脑放松,呼吸均匀,先呼后吸,吐尽浊气,张大着嘴巴,却只能吐气不吐字,等到呼吸完全自然,大脑空旷之时,收腹提肛,双手内外劳宫穴重叠,意领经脉而行,而这种意,要从丹田到达足厥阴肝经大敦穴,然后回到肝脏,散布于胸间,最后注于肺中算是一个周期结束。

第一天,李江南对穴道及意领经脉之类的不熟悉,练了三个小时之后,才掌握了些要领。不过没什么感觉,很快睡觉。

这样一直练了六天,再过一天就要出发去学校报道了。

但是,李江南的感觉很不好起来,他完全是照着那秘籍上所写的练习,可是每次练的时候,并没有传说中修习内功的那样神清气爽,似乎浑身都有劲儿的感觉。

正相反,李江南练的时候总是感到烦闷,胸口间有说不出的烦闷,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他的胸上一般,只有停止练习,那种烦闷才会消失。

李江南并不是一个太能吃苦的人,而且他开始怀疑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内功秘籍,而是自己看电视与小说看得太多了臆想出来的东西。当然,这些图像与文字的出现是绝不会没有原因的,可能里面还有什么自己想不到的秘密。

在第六天的晚上,李江南强迫自己练了三个小时,胸口就像是被巨石压得要破裂一样。

想到各种有关乱练内功,走火入魔,变得疯疯颠颠的传言,他决定放弃,将这秘籍带到学校,重新研究一下再说。

于是,他决定好好的睡上一觉,寒假就要结束,明天要准备返校的行李,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出怎么对付那个“青花碗”,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想到三个月后的事,李江南就心烦难言,还好他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过了一阵后,又将事情放在一边,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但不知什么时候,他忽然感到胸口又烦闷起来,像是有什么气流想往口腔外面钻。

“啊……啊……”

他竟然在睡梦中大吼了起来。

这一吼,立刻惊动了一板之隔的刘芳与李国强,李国强第一个道:“江南,江南,发生什么事了,深更半夜的,声音怎么吼得这么大?”

与此同时,隔壁传来了一阵无比凄惨的哭声,那是才分到厂里不久,与父亲同是司机的小王家不满两岁的儿子宝仔,只听他一边哭一边还在喊:“妈妈、爸爸,怕怕,怕怕……”

李江南当然也惊醒了,一时间当然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只好道:“没事,没事,我刚才做了一个特别恐怖的恶梦。”

李国强这才道:“你这孩子,叫你不要去看那些恐怖片,现在做恶梦了吧,你长这么大,我没听你叫得这么大声过。”

说着话,父母那边便没有什么动静了,想是重新睡下。

李江南躺在床上,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胸口还有些隐隐发闷,他已经猜到,是自己练的那发声功在从中作祟,暗忖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没练了还自动开机,这样搞还让不让人活啊。”

还好李江南对自己的要求向来是不高的,郁闷了一阵,听到那宝仔还在一个劲儿的大声哭,他便很阿q似的喃喃道:“妈的,宝仔这家伙还不是骇得屁滚尿流,喊爹喊娘,老子这几天总算没有白练啊。”

于是乎,李江南倒头便睡,而这一次,他睡得真香。

第十二章 梦中情人(1)

在301宿舍里,李江南也有一个绰号,叫做“哈哈儿”,因为他是一个天生的乐观派,很少有人看到过他哀声叹气的时候,而且在整个宿舍里,就数他人缘最好,和谁都能够笑嘻嘻的说上几句。

李江南在刘春林的上铺,靠近外面窗台的里侧,他将包扔在了上铺的边缘,打开拉链,就取出了一只包装好的烧鸭,这是他们那里的特产,皮脆骨酥,李江南每一次开学都要带一只来给兄弟们尝尝。他虽然没什么钱,但绝不小家子气,这也是人缘好的原因之一。

见到李江南照例拿来了好东东,刘春林与郭思洋也不客气,一人抓了一只油光光的鸭腿就啃咬了起来,李江南忙道:“喂,别吃光了,抗日英雄还没有来哩,给他留一点儿。”

抗日英雄,便是这个小小的301宿舍里最后一位室友了,真名叫做蒋华,他家在南京,听说家里有好几位祖辈都在那一场大屠杀中丧生或者遭遇强暴,当然犹其痛恨日本鬼子,最常说的话就是“宁愿中国没有一个处男,也不能让日本有一位处女。”是个很激进的愤青,每当夜晚李江南他们自然而然的聊起女生时,总是会被他用慷慨激昂的语言打断。

当刘春林与郭思洋将鸭腿啃得精光,正准备很不兄弟的消灭整个鸭身时,蒋华就提着一个包进来了,而且一脸愤然,像是和谁干了一架似的。

看到他这个样子,李江南就站了起来,拍着他的肩道:“喂,英雄,又和谁冲起来了?”

蒋华猛的将包往李江南对面的下铺上一扔,道:“妈的,你们知道不知道,日本人又在修改教科书了,根本就不承认南京大屠杀,这些畜牲。还有,美国人又派了航空母舰在台湾海域耀武扬威了,操,看我们中国好欺负啊。”

李江南就笑了起来,将他拍到床铺上坐着,道:“是,是,宁愿中国没有一个处男,也不能让日本有一位处女。打美国,你捐十年工资,打日本,你就要捐一条命,还附带捐精。”

一边说,他一边就撕下了一块鸭脯子递给蒋华,吃了几口之后,蒋华便稍安勿燥了,开始称赞起这烧鸭的味道来。

按照惯例,兄弟们相聚,那是要好好吃一顿的,眼看时间不早,大家就略略的收拾了一下,向着后校外而去,后校门外有一家四川人开的川菜馆,味道不错,而且经济实惠,301的兄弟们平时想打打牙祭,通常都是到这里来aa制的。

点好了菜,大家就神侃起来,刘春林吹的是自己辉煌的泡妞史,而郭思洋就很专家般的点评,蒋华自然最喜欢侃的就是国际实事,至于李江南,却是天南地北,三教九流的杂侃,当真是好生的热闹。

大家喝的是啤酒,论起酒量来,牛高马大的刘春林是当仁不让的霸主,而李江南排在第二,是可以和刘春林拼一拼的,最差的虽然是郭思洋,但大家最不敢劝酒的却是蒋华,这小子,一但喝醉了就热血沸腾,说起话来唾沫星子乱飞,而且还惹过好几次事,大家还心有余悸。

酒喝到最后,蒋华与郭思洋就退出了,只有李江南与刘春林还在划拳,他酒喝不过刘春林,这拳却远在他之上,几个回合下来,刘春林已经喝得面红耳赤,喝一杯酒都要望半天才下口了。

李江南正要与刘春林再较量较量,让这高出自己一头的家伙向自己低头认输,但脚下却被人轻轻的一踩,就听到郭思洋的声音道:“李江南,快看,你的梦中情人来了,在进门的那一桌。”

李江南闻言,抬头就向进门处望去,那里有一张小桌子,此时面对面的坐着两名女生,而当见到那一个穿着杏黄色高领羊毛衫,背对着自己而坐的婀娜身影时,他的心像是触电般的强烈颤抖起来,眼睛好久都收不回来。

几乎每一个男人都有自己对女人的标准,当一个女生特别接近或者超过他的标准时,通常就会来电,这样的女人,就是男人的梦中情人。

就像刘德华那一个很有名的广告讲的“我的梦中情人有一头黑黑的长发”,李江南的梦中情人也有一头又黑又柔的长发,她的名字叫做张月盈。

张月盈的家在苏州,是那种很典型的江南美女,尖尖的瓜子脸儿,嫩白如雪的肌肤,细长如柳的眉毛,清澈明亮的秀眸,鼻子挺直,樱唇红润,最重要的是,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是那么顺眉顺眼,说不出的温柔斯文。

尽管韩国那部什么《我的野蛮女友》很红,但李江南觉得那男主角是个受虐型的sb,动不动就被变态的女主角搧上老大的耳光,居然还无耻的一付很享受很迷恋的样子,这直接影响了他对韩国男生的看法,而且估计这部影片之所以走红,是因为无数的男人被自己的老婆或女友要挟着去洗脑,自然是会大大增加了票房的收入的。

温柔而美丽的女生绝对还是男生们暗恋的主流。

但让李江南最心动的却不是张月盈的温柔而美丽,而是她的善良。

第一次看到张月盈,是李江南才进校的一个月后。

有一天他独自到街上去买东西返校,在过一条车来车往却又没有人行道的大街时,一个又矮又瘦,手里提着一大包空瓶,衣着破烂白发老头儿在他旁边颤颤巍巍的走着。

李江南闻到了他身上的酸臭气,毫不犹豫的就捂住了鼻子,赶紧向前走了几步。

然而,他听到了一个很柔和很好听的声音:“老爷爷,你拿这么重的东西过马路很危险的,我来扶你。”

于是他回过了头去,就见到了一位容貌纯美,穿着崭新的白色吊带裙的女生伸出了自己雪白纤细的手臂扶在了那老头儿的胳膊下,她在微微的笑着,就好像完全闻不到那足可以让大多数女人望风而逃的酸臭之气一般。

这是一付让李江南永远震撼与难忘的场面,一名青春正盛,衣着洁白的美女扶着一位浑身肮脏不堪,垂垂年迈的老人慢慢的穿越着马路,阳光映照在她的娇艳如玉莲般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圣洁而高雅的莹光。

两个人这么走着,那是一种极其鲜明的对比,在无声的闪烁着人性的光明面,如果有摄影师捕捉到了这一刻,相信是能够获奖的。

第九章 冤家对头(1)

第二天,李江南就开始收拾回学校的行李,铺盖被子这些当然不必带了,不过这学期一过,他就要毕业了,而且温度升高,夏天的短袖短裤这些可不能不带几件啊。

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李江南将那黑乎乎的天龙戒又转移了地方。

这一次,他在楼下看着四下无人,便在围墙根儿悄悄挖了一个洞,将那天龙戒用布包好放了进去,然后用土结结实实的填好,如果自己不说,那是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

就在他一切大功告成,哼着小曲骑着自行车迎风疾行,准备到前面母亲的小饭店吃午饭时,一辆摩托车面对面的向他驶来。

那是一辆全新的,外表很拉风的摩托车,车上的骑士是一个与李江南差不多大的帅哥,他的后面还载着一个眉清目秀,还算漂亮的姑娘。

看到这个帅哥,李江南的瞳孔就收缩了,因为来的是他的仇人,总想狠狠揍他一顿的仇人。

他的名字叫做――华宇俊。

准确的说,华宇俊的父母并没有给儿子取错名字,因为这小子从小就长得漂亮,很能讨那些阿姨的喜欢,小脸儿被拧的机会远比李江南多得多。

其实,李江南与华宇俊一开始并不是仇人,而是朋友。

别看华宇俊的父亲华健现在是李江南父亲李国强的顶头上司――光明绵纺厂物流部部长,可他才来厂的时候,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而且分到李国强一辆车做他的徒弟,那时候老子们的关系不错,小孩子自然玩在了一起。

李江南与华宇俊同龄,于是就读了一个幼儿园,也是一个班,那时候两人都很调皮,可以说是狐朋狗友,狼狈为奸。

他们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无耻的捉弄班上的小mm,要么趁她们起立时悄悄拖走板凳,要么就是午睡时偷偷用墨水在她们的嘴唇上画上两撇滑稽的胡子,刚下雨的时候会将小mm骗到树下去,然后猛摇树枝后闪开,最可恶的是曾经用毛毛虫放到小mm的玩具盒里,将她们骇得屁滚尿流,哭声震天。

这两个坏小子的恶作剧当然没有脱过老师的眼睛,尽管两人从出主意到动手的比例基本上是不分伯仲,但是,每一次白白嫩嫩,眼睛大大,一脸无辜的华宇俊都能够成功的迷惑住那个年轻的女老师,而长得就像是坏小子模样的李江南总会被喝叱,然后告诉他的父母。

李江南当然会被打,无论是工人阶级出身的李国强,还是当过民兵女排长的刘芳,他们对儿子的错误都是毫不包容的,李江南的屁股开过几次花,甚至最长的一次趴着睡了整整一个月。

但是,那时还不懂得认字,不知道“义气”两个字怎么写的李江南从来没有出卖过华宇俊,更没有怪过他,甚至在老师当着华宇俊的面问是不是李江南干的,而华宇俊保持沉默的时候李江南也没有怪他。

就算是被打得屁股开花,李江南也会将一颗棒棒糖咬下一半来给华宇俊吃。

让两人决裂的是“嘘嘘门”事件。

还原一下事件的经过。

那天早上,李江南刚到幼儿园,就见到华宇俊一脸神秘的走了过来,低声道:“喂,李江南,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李江南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了,道:“什么秘密,你快说。”

华宇俊道:“我们男生厕所里有一个洞,可以看到隔壁女生嘘嘘,你快跟我去看看。”

李江南一阵失望,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而且不久前他才被打过屁股,屁股还在亚健康状态没有完全修复,知道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便摇了摇头道:“不去,我妈妈说,看女孩子嘘嘘是要长针眼的。”

华宇俊却不死心,又道:“去看看,你不知道,王玲玲左边屁股上长了一颗痣,可好笑了,我都看了两次,你看我长针眼没有。”

这一句话立刻让李江南有了兴趣,王玲玲是一个很胖很凶,又最爱告李江南状的女生,如果她的屁股上长了一颗很好笑的痣,那么他对别的小朋友就有笑话讲了。

华宇俊的眼睛并没有长出传说中的针眼,不再有任何的犹豫,李江南就去了男生厕所,果然见到最里面露出了一个洞,而且看来还不小,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华宇俊弄出来的。

华宇俊在给他望风,很快就兴奋的道:“快看,快看,王玲玲进去了。”

于是李江南立刻将头凑在了洞里,他果然看见了王玲玲脱去了自己的小花裙子,而且她的左边屁股上的确有一颗很大的黑痣。

李江南是个沉不气的孩子,所以他“卟哧”一声轻笑了起来,这一笑不要紧,但惊动了隔壁的王玲玲,只听她抬起了头,很明显的看到了这个洞里的眼睛,惊叫了一声,匆匆穿好裙子,就哭着出去了。

知道不好,李江南就要撤退,但已经晚了,他和华宇俊一起被老师在男生厕所里逮了个正着。

没想到自己的学生年纪这么小就开始耍流氓了,年轻的女老师好生的震怒,将两人拉到了校长办公室,与校长一齐关上门开始审问两个人。

“说,刚才看女生厕所的是谁。”

年纪大一些的校长发问了。

李江南没有回答,他坚信自己的笑声很小,王玲玲是不可能听出来的。华宇俊当然也不会回答。

年轻的女老师平时就喜欢长相好的华宇俊,便瞪着眼睛望着李江南道:“李江南,一定是你。”

李江南还是没有回答,但他知道,按照国际惯例,自己又要倒霉了。

谁知道这时候校长却道:“华宇俊也在厕所里,他不可能不知道,华宇俊,你是不是也看了。”

华宇俊不是个沉默的人,他赶紧摇着小手,仍然一脸无辜的道:“没有,没有,老师,我真的没有。”

校长这次没有完全相信他,而是大声道:“不对,你们两个平时这么好,这次又只有你们两个在厕所,你一定也有份,刚才我就看见你在厕所外面一望一望的,再撒谎,我告诉你爸爸去。”

华宇俊显然被校长的态度骇住了,而且毫不犹豫的出卖了李江南,道:“我没有撒谎,老师,没有撒谎,都是李江南干的,我还要他别看,可是他让我把守看有人来没有,还说不给他把守,他就要打我。”

事情的结局当然是李江南又一次屁股非常灿烂的开了小红花,但他再也不和华宇俊在一起玩儿,对于华宇俊的出卖,他没有哭,而是决定报复,去抢华宇俊这坏家伙的女朋友。

第十三章 梦中情人(2)

李江南并不是天生的冷漠。

十二岁时,他看到一个年老的,没有了一只腿的乞丐蹲在校门口乞讨,模样很可怜,年幼的心灵大发慈悲,忍痛将自己死磨硬磨从母亲那里要回的五十元压岁钱给了三十元给他,第一次有了做好事当好人的爽快感。

但是,就在几天之后,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乞丐,这次他换了地方乞讨,只是一只腿居然奇迹般的“长”了出来,但手却变得血肉模糊了。跟着他又听到了路人在议论,说这老头儿在城里连新房都买了,甚至还有找中年妇女鬼混的习惯。

李江南幼小的心灵被强烈的打击,再加上在成长过程中听到了太多好心没好报的事,所以他开始麻木了,从此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除了响应学校的号召,给灾区的小弟弟捐了几件不穿的衣服,他就没什么善举了。

但是,就在那一天,李江南感觉到了羞愧。一个女孩子长得美很难,长得美又善良更是难上加难,就算是心灵最龌龊阴影的男人,相信对于心地善良的女人也是情有独钟的。

所以当他看到张月盈在老头儿不停的道谢声中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就生平第一次神魂颠倒的跟在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后,直到她飘袅如柳般的身材进入了一幢女生宿舍。

一见钟情,深坠情网的李江南很快打听到了张月盈的有关情况。

她和他是同一级的,但不同的是,她是四年的中文系本科,父母都是苏州的中学教师,家教很严,业余时非常喜欢画画,尤其对国画很是沉迷,本来打算报美术系的,只是因为父母的反对才放弃了。

李江南的脸皮与胆量至今都让301的室友们敬佩,虽然才进校不久,张月盈已经有了做校花的资格,校内校外的禽兽们又开始一拔儿接着一拔儿的闻香而至,而这些禽兽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底气的,玉树临风者有,高大威猛者有,才学横溢者有,财大气粗者有。

李江南什么都没有,但他却拿出了当年在幼儿园泡小雪的勇气,东拼西凑,再加上自己炙热的情感给张月盈写了七大篇计六千字的情书,虽然这封信投递之后最终是石沉大海,但李江南敢于打破传统郎才女貌或者郎财女貌的自信却给了301另外三名室友莫大的鼓舞,特别是刘春林,也试着给班上一名心仪的女生写了封热情洋溢的信,与李江南不同的是,他成功了,让那女生做了自己一年的马子,而且还越界偷吃了伊甸园里的苹果。

这时候谁都认为李江南该知难而退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越战越勇,再次写出了十余篇上万字的情书,然后在校园里拦住了张月盈,亲手交到了她的手上。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但张月盈毕竟认识了貌不惊人的李江南,平时偶尔遇上,也会很有礼貌的微微一笑。

如此的笑容让李江南更是倾倒,张月盈果然是张月盈,处事总是那么温柔,不像别的女生那样,瞧着不喜欢而又来追自己的男生,总是将带着轻蔑表情的粉头高高的扬到了天上。

所以在301寝室,李江南对张月盈的暗恋是很公开的事,但没有谁取笑他,毕竟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而像张月盈这样内外兼修的美女更是值得喜欢的,郭思洋就多次以专家的口吻点评过张月盈是女人中的珍品,是值得男人去凤求凰的,不过也承认自己比李江南的脸皮略略要薄些,实在没有勇气去当面表达。

暗恋真是很奇妙的,那是一种见面的瞬间就能让你灵魂触电,呼吸加促的感觉,而且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李江南就是这样,从入校到毕业都快三年了,每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仍然会心跳超过一百五,像有一根琴弦般在胸腔里颤抖。

秀色可餐,所有的室友都跟着李江南向张月盈那里望去,很快就被坐在张月盈对面的那个女生看见了,就朝着张月盈递了一个眼神,噜了噜嘴。

张月盈转过了头,看见了301室四匹瞪大眼睛的狼,便向着李江南礼貌性的轻轻一笑,然后就重新用起餐来。

张月盈的笑容征服了四个男生,刘春林第一个叹道:“李江南,你真是没福气,即不是帅哥酷哥,也不是款哥公子哥,这么美的女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当别人的马子了。”

郭思洋却面红耳赤,摇头晃脑的道:“错,错,这么美的女孩子怎么能叫马子,据考证‘马子’起源于隋唐。那时人们称夜壶为虎子,李渊建唐后,百姓们为避其父李虎的讳,就将虎子改成马子,于是夜壶便称作马子了。后来那些文人墨客,风流才子轻视女人,就用马子做自己老婆或女朋友的代名词。这称呼用在张月盈的身上,实在是亵渎佳人了。”

蒋华则咬紧了牙齿道:“操,可惜老子生晚了,要是在旧社会,一定当土匪去,将张月盈抢去做押寨夫人。”

他这么一说,就被刘春林笑嘻嘻的在胸口上一击,道:“我说蒋华,你***真不够义气,明知道这是兄弟喜欢的女人,也要抢啊,好,你做土匪,老子就做官兵,一枪嘣了你这个兔崽子。”

这么说着,三人都笑了起来,只有李江南没有笑,从小到大,他都有随遇而安的性格,万事都能找到理由自我安慰,即使有烦恼也过不了一天,但是,自从第一次见到张月盈,他就有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烦丝,只是缠在心里,外人看不出来罢了。

刘春林说得不错,张月盈虽然是校园里极难得洁身自好,至今都没有男朋友的清纯美女,但相信不久的将来,一个会被某一个色狼哄上手的,而那基本上没有自己的份儿。

每想起张月盈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然后露出害羞而又温柔的笑容的场景,李江南都有心如刀割的感觉,蒋华说得也不错,要是在旧社会,搞不好为了张月盈他真的会当土匪去,奶奶个熊,先抢做了押寨夫人再说,反正她看起来是那种逆来顺受,嫁鸡随鸡的柔弱女子,过一段时间见到自己对她好,多半也就甘心认命了。

第十章 冤家对头(2)

李江南报复的目标叫小雪,是一个皮肤白白,眼睛大大,睫毛长长,漂亮得像芭比娃娃般的女孩子,也是幼儿园里当之无愧的园花。华宇俊很喜欢她,而在幼儿园所有男生之中,小雪也与长相最白净好看的华宇俊关系要近一些,时不时的会在一起玩儿,让所有的男性小朋友很受伤。

李江南报复的手段是从电视里学来的,于是他主动的去找小雪玩儿,还第一次偷了妈妈的钱给她买毛毛熊玩具,本来小雪对平凡的李江南还是爱理不理的,可是人小鬼大的李江南并没有放弃,他在观察着小雪,发现这个女生特别喜欢鲜花,于是就去“摘”掉了同楼层陈叔叔据说是给自己女朋友专门种的玫瑰花,跟着悄悄的带到幼儿园给了小雪。

那一天,小雪就像所有的女生一样,没能免俗,显得很开心,从此就和李江南开始走近了,而李江南在亲和力上明显比华宇俊优秀,他每天都陪着小雪,陪她搭积木,坐跷跷板,完全成了她的跟屁虫。

自然而然,小雪就跟华宇俊疏远了,每一次看到华宇俊嫉妒的眼神,李江南就开心得要命,他更进一步的命令小雪,不许跟华宇俊玩,说一句话都不行,而如果华宇俊要来她玩儿,她就必须说“我讨厌你。”,否则的话,他就再也不理小雪了。

事实证明,小女孩与女人没什么区别,不管她有多漂亮,即使被很平凡的男生或者男人彻底的攻入了内心,就会让她们变成愚笨,然后盲目的服从。

小雪已经离不开鬼机灵懂得送花话又特别多的李江南,于是她作出了选择,不再和华宇俊说一句话,而且当华宇俊想来套热呼时,她真的喊出了“我讨厌你”四个字。

华宇俊受的打击是可以想像的,他甚至从此以后不喜欢上幼儿园,总爱找借口呆在家里。

不过让华宇俊眼睛都绿了的是,李江南居然甩了小雪,每次小雪去找李江南玩儿,他都不再理了,还洋洋得意的对着自己做胜利的鬼脸。

华宇俊受的打击更大。

最后的结局是,小雪变得很不开心了,总是望着李江南嘟着红红的小嘴,还爱对别的小朋友发脾气,不过没多久,她爸爸工作调动,她也随着走了。

这件事让李江南到现在都很爽,但心里也很是内疚,当时他太幼稚了,正像一句名言说的“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实在对不起无辜受到伤害的小雪,可惜这辈子恐怕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有想到的是,华宇俊并没有检讨自己的错误,幼儿园这个仇他居然一直耿耿于怀,在高二的时候,终于向李江南证明了自己仍然是强者。

准确的说,到了高一,李江南仍然不懂爱情,他对爱情的认识都在那些电视剧与yy小说里,还没有从虚幻中觉悟出来。

那时候,李江南在县城的一所高中里住校,班上有一个叫做白丽丽的女同学和他关系不错。

白丽丽就坐在他前面一方,在学校就常常转身过来听善于言辞的李江南吹牛。而她的父母是生意人,平常不怎么在家,所以她也住校。

由于班上她又没什么要好的女同学,爱说话的李江南就成了她的玩伴。

实话说,白丽丽长得并不漂亮,最开始李江南与白丽丽玩,就是因为她有很多零花钱。一起看电影,滑冰之类,李江南是不用掏一分钱的,这让他很有满足感,开始留意起这白丽丽的优点,比如说她皮肤还是挺白的,而且一笑起来有一个深深的酒窝。

据研究证明,在十岁到二十岁的时候,女孩子对感情的认识要比男孩子提前三岁,在频繁的交往之中,自然而然的,两人就好上了,不过这种好,应该是还处于一种朦朦胧胧的阶段,最出格的一次,也不过是李江南在黑暗的电影院里大胆的牵了白丽丽的手。

此时的李江南,终于明白了那么一丁点儿爱情,而更可怕的是开始加速分泌的荷尔蒙让他对异性有了强烈的好奇感,于是他决定,先向白丽丽献出自己的初吻,然后再献上自己的全部……嗯……身体。

但李江南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计划却没能顺利实施,他连初吻都没有机会献出。

因为华宇俊杀了出来。

真是冤家路窄。华宇俊的父亲华健很快就做了厂车队掌握实权的调度员,跟着就换了新房,在小学与初中,李江南与华宇俊都不是一个学校,见面的时间也很少,可是到了高中,两人不仅在一个学校,而且分到了一个班,显然华宇俊并没有忘记在幼儿园里的奇耻大辱,对李江南很少说过话。

在这时候,李江南已经没有了任何与华宇俊抗衡的资本。

华健当上了厂里的物流部部长,变成了李江南父亲李国强的顶头上司,而他家的经济状况也与李江南家不可同日而语了,华宇俊的身上穿的都是名牌,不像李江南,身上穿的几乎都是母亲从摆服装摊的二姨那里买来的大路货。

本来就长得英俊白净的华宇俊再加上服装的陪衬,那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很讨女孩子的喜欢,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家伙的成绩居然也不错,那就更让女孩子们倾慕了,在李江南的班上,有好几张课桌上都刻着华宇俊或者华宇俊我爱你的文字。

这一切,让长相普通,成绩普通,家景普通的李江南都无法望其项背,谁知道他会向白丽丽下手。

在白丽丽没和李江南好之前,受到众多女生追捧,向来骄傲的华宇俊几乎正眼都不会瞧容貌平庸的白丽丽。可是有一天,他开始主动与白丽丽搭话说笑,一双如星星般明亮的眼睛不时对她闪啊闪的。

那一天,白丽丽的脸一直是红着的,整个人的状况非常的兴奋,不,应该是非常的亢奋。

两天后,白丽丽就和李江南绝交了,根本就不再理他,完全像是陌路人一样。而到了第五天,白丽丽就像死了爹妈一样趴在课桌上哭了起来。

李江南的心中是清楚的,白丽丽被甩了,这是华宇俊的报复,在幼儿园追小雪的时候,他用了两个月时间,而华宇俊这次只用了五天就达到了目的,他这场做仗,比自己打得轻松太多。

后来白丽丽还是和李江南说话,但是,两人的关系却倒退了许多,变成了普通的朋友,而华宇俊面对李江南的脸色,也总是带着胜者的自得。

这件事让李江南很生气,更生气的是,他有一次回家,无意中听到父母争吵,说是自己家没有分新房子的原因是由于父亲以为自己当过华健几天师傅,就有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的念头,对身为物流部部长的华健大力搞活自己家经济的行为看不过眼,先是像唐僧一样淳淳劝导,后来看着徒弟不听,居然不识时务的去领导那里反应,谁知反应没起过效果,父亲反被常常安排跑最远最累的长途,换房子的事更是无法指望了。

李江南并不是一个牙齿打掉了还往肚子里咽的角色,但是,他更是一个很现实知道评估敌我双方力量的人,他知道绝不可能去泡华宇俊的妞儿了,那样很有可能会自取其辱,所以他决定发奋学习,长大做一个比华宇俊更有用的人。

然而,此时的努力已经有些晚了,无论他再怎么发奋,也不可能像华宇俊一样有机会考上名牌大学。

但没有想到的是,到了高三,华宇俊就完全陷入了女生的脂粉堆里,据说搞起了四角恋,而他的成绩也开始下滑。

在高三结束时,李江南与华宇俊都报考了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专业,那就是东陵大学的工商管理系的市场营销专业,要求的分数线并不高,而且据说这种专业出来找工作比较容易。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同时被录取,命运再次将他们扔在了一起,李江南与华宇俊又成了一个班的同学。

大专三年就要过去,如今的情况是,华宇俊成了东陵大学里叱咤风云的四大校草之一,泡妞比泡方便面还容易,而李江南的初吻,至今都还珍藏着。

见到了李江南,穿着一身贼亮真皮夹克,一脸帅气的华宇俊将摩托停在了他的前面,然后得意的笑着道:“喂,李江南,你还在骑你这辆破自行车啊,怎么我看起来像只猴子骑在两只破轮胎上。”

他这么一说,后面载的那女孩子就“格格”的笑了起来。

李江南骑在自行车上,仍然有着开奔驰的神气,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华宇俊,你知道个屁,我这是环保车,不像你骑的这家伙和你一样排气害人,对了,我听说导游系的王梅为你堕了胎,手术费你还没有给人家哩。”

听到李江南的话,后面那个女孩子就笑不出来了,而华宇俊更是冷下了脸道:“李江南,你这小子就知道胡说八道的造谣,有这工夫,还是费点心思想着联系自己的工作吧,我看凭你小子的能耐,三十岁都不一定娶得上媳妇儿。”

说了这话,他一加油门,就冲了出去,李江南对着他的背影一滩口水就吐了出去,道:“不凭你老子找关系,你***又能怎么,垃圾。”

骂了一声之后,李江南又哼起小曲来继续前行,妈的,华宇俊想打击他,让他自卑难受,他就偏不上当。v96

第十四章 流氓

思及这些,李江南就有喝酒的欲望,当下也不和刘春林划拳,一杯接一杯的硬端,直喝得郭思洋眉头微皱,连连摧走。

李江南是个酒醉心明白的人,知道郭思洋这人是个小气鬼,倒不是怕他们喝醉,而是这顿饭属于aa制,觉得酒钱太多自己吃亏,当下一拍桌子道:“今天的酒我请客,不算到帐上,蒋华、郭思洋,你们再陪我和刘春林喝一会儿。”

郭思洋知道李江南是个机灵鬼,多半看破了自己的小算盘,也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摇头道:“这个……这个,你们想喝就喝,我真的喝不下了。”

蒋华也摇着头道:“我也不能喝了,李江南,你就别管,喝你的酒,谁让你拿酒钱了。”

当下李江南不再管他们,和刘春林又喝了三瓶啤酒,这才尽兴,到结账时,问清这顿饭的价格,大家按例分摊,他不顾刘春林与蒋华的反对,真的多付了酒钱,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饭店。说实话,在301室的四人之中,他家的经济状况是最差的,每月可供支配的生活费也最少,但就算下半个月躲到一边只吃馒头,他也不会让自己像郭思洋一样小家子气。

酒已经喝得过了,李江南双眼迷离,晃荡着回到寝室,脱去了鞋子,翻到上铺,倒头就睡了下去,而且很快就没知觉了。

但酣睡到半夜,那胸口难忍的闷痛又将他唤醒,李江南只得昏头昏脑的摆了姿式,照着那垃圾“秘籍”上的方法练了一个小时,等到身体再无异状,这才重新睡去。

第二天缴钱报了名之后,就去网吧魔兽了一番,准备一天后开课,但此时的李江南总觉得心神不宁,天龙戒的事可还没有完,那个长得漂亮却杀气腾腾的“青花碗”去松鹤村找不到天龙戒,自然又要杀回来,要寻到自己的学校也容易得很。

一想到这件事,李江南就相当的苦恼,那该死的天龙戒,现在自己交出来不是,不交出来也不是,搞不好真要将小命除掉,而如果逃走,陈宛青又丢出了要杀光他父母及所有亲戚的话,他虽然脸皮比一般人厚一点儿,但还没有达到无耻得六亲不认,心硬如铁的地步,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这叫做流年不顺,大祸临头啊,真死在学校,父母还不知道怎么一会事哩。

这越想李江南的脑袋就似乎变成了两个大,于是乎又干脆什么都不想,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虚拟世界之中,一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随遇而安了。

一直玩到了下午四点多钟,李江南就回宿舍去了,刚到了301寝室的门口,就见到屋里刘春林的铺上坐着一个二十八九岁,留着平头,身材中等偏瘦,穿着黑夹克的男人。而刘春林、郭思洋、蒋华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高大威猛的刘春林正在拿火机给这人点烟。

李江南当然认得这是谁。

虽然有人说现在的学子们是素质流氓化,不过只是指的学子们动不动就“操”啊“干”啊,问候对方母亲之类的语言,毕竟和真正的流氓要差一个档次的。

这个男人就是真正的流氓。

他叫做赵家帅,但没有响应他老爹老娘的号召,丝毫看不出与“帅”有沾边的迹象,长得眼斜嘴歪,还有严重的鼻炎,一但情绪激动的说起话来,那两个鼻孔就源源不绝的往他的嘴里输送饮料。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学校的男生都怕他,因为他是铁头哥的手下。

铁头哥真名叫做白海龙,可是省城里响当当的人物,年轻时偷了父母的钱,去少林寺拜师,学了一头的功夫,就是俗称“铁头功”的那种,据说一次和人打架,对方的砍刀狠狠的劈中了他的头顶,没想到白海龙的头丝毫未损,而且还撞了对方一头,让这人胸骨断了好几根,至此后就威名远扬,一些小流氓纷纷投靠,认他当了一方的老大,赵家帅就是其中之一,只是这小子比其他的人机灵些,总是论得上一些跑腿办事之类的差事,算是白海龙的亲信之一。

流氓投奔老大,多半就是举他的大旗,亮他的招牌,今后打打小架或者搞搞小钱之类的多些底气。

赵家帅倒不爱打架,他选择了后者,而目标则是这所东陵大学。应该说,这小子是有些头脑的,他不像别的流氓那样,横行霸道的大肆收取所谓的保护费,然后没多久就弄到局子里去接受再教育,他采取的方法是“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学校来找男生们“借”钱,而且要得也不多,一付细水长流的打算。

男生们都看过三国,对刘备借荆州的故事当然很清楚,可还是不得不都当了孙权。

这是因为学校里发生了一件事,一位男生为了不向邪恶势力低头,断然拿起了法律的武器维护了自己的权利,向警方报了案。赵家帅被拘留了半个月后,有一段时间没有到学校里来了,不过那位报案的男生某次出校,却被人在两只大腿上扎了七八个血窟窿,差点留血致死。最后的结果是,找不到赵家帅唆使人行凶的证据,而那个男生在自己家花了三万多医疗费之后,提前离开了学校。

这个案例,让学校的男生都明白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也更明白了一切讲究证据的法律并不万能的,所以等赵家帅睁着他那双三角斜眼悠悠晃晃的再次踏入校园,与众男生勾肩搭背,亲热得如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般的要求江湖救急时,成功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一百。

从入校起,李江南他们已经被“借”过四次了,只是还没被弄到倾家荡产的地步,大不了打电话给家里,说要买很重要但很贵的学习资料,要求下月多汇些钱来。

瞧着正在寝室里的赵家帅,估计要是晚回来半个小时,就会躲过这一劫,李江南只能自认这段时间的确是霉运当头了,根本来不及回缩,赵家帅就很老大状的勾了勾手指,他只好站了过去。

学校里的男生实在是太多了,除了牛高马大的刘春林,对于李江南这种平平无奇的人赵家帅是没什么印象的,此时他斜靠在刘春林的床铺上,吐出了两个烟圈,皮笑肉不笑的道:“刘春林,我好久没找你们几个借钱了吧,这几天实在手头紧,只能靠你们这些好朋友了,对了,过去借了你们多少钱,我可全认,等宽松些了,会还给你们的。听说这段时间又有人到学校保卫科反映我,真是不够兄弟,实在伤我的心啊。”

对于这样比较含蓄,懂得钻法律空子的流氓,别说刘春林,就算是平时言语慷慨,一付热血男儿状的蒋华都是畏惧的,就在赵家帅说了这话之后,刘春林已经递了一百大钞在他手上,道:“不会,不会,帅哥,这钱你拿去,是我送给你的。”

随着刘春林的动作,大家也纷纷掏起钱来了。

一百元,本是平日里的惯例,谁知这一次赵家帅却没有伸手接,而是吸了一口烟,懒洋洋的道:“我说刘春林,相信你们也知道,这年头物价像坐飞机一样的涨,去年我吃一碗小面只要三元,现在都五元五了,我快混不下去了啊,这样吧,反正你们这学期要毕业了,咱们哥们再见面也难了,不如再加一百吧,过几年等你们回学校,我全部还你们。”

看来不加钱这小子是不会走了,301的室友们面面相觑后,又各自多掏了一百元出来,只希望这个畜牲说的是实话,这次“借”了钱之后,就不再来烦人了。

拿了钱,赵家帅很客气的说了声“谢”字,然后用手一抹正准备从鼻腔里钻出来的清泉,便走了出去。

见到赵家帅离开,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是啊,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被人用这样的方式“借”钱,真的是一件很憋气很没面子的事。张家帅这杂种顶多是个混混,连黑社会都算不上,可是谁都不愿意傻得去当注定要倒霉的出头鸟。

这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在幻想自己是影视上那些一个打十个的黑道大哥,带上一帮小弟,将那什么铁头哥都一下子扫平了,然后让赵家帅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给自己舔脚趾。

毛主席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武力,对维护人的尊严来说,的确非常重要。

这天晚上,李江南他们用宿舍的电脑不约而同的又集体看了一遍《古惑仔》,幻想自己像那个南哥一样威风凛凛的横扫江湖。

第十一章 同室的兄弟

李江南的学校离着他们家要坐两天的火车,他到学校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这所大学叫做东陵大学,在省城里算是一所二流学校,但整个学校的面积很大,分设的系也很多,而且还在速度的扩招。

这人一多,管理就不免有些混乱了,而且最差的就是李江南他们这些营销专科生。

由于这个专业是临时设的,而且人数也多,无法安排,宿舍是又破又旧,从李江南入学起就听到校方说要给他们换新宿舍,不过现在要毕业了,他们还住在老家之中。

走在学校的大道上,身边的轿车是穿梭不停,每当开学或者放假,一般是学生们炫耀家底的时候,这时候来接送的好车特别的多,大奔、宝马之类的是屡见不鲜。

对于当代的大学学子,有一位偏激的人士这么形容过,说是kiss公开化,恋爱闪电化,素质流氓化,消费白领化、上课梦游化、逃课普遍化、补考专业化如此等等,总之是释放着一种郁闷的失望情绪。

李江南也很郁闷。

他郁闷是美女。

美女私人化。

对于大学的女生,也曾有人形容过,大一时是“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大二就是“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大三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到了大四,便是“秋已无多,早是败荷衰柳。”了。

东陵大学的美女多,这是在省城各所高校里是很有名的,李江南才来学校的时候,就被一个个姹紫嫣红,青春娇艳的靓影弄得神魂颠倒,兴奋难禁,幻想着自己能走狗屎运,采到其中一朵鲜花。

可是后来残酷的事实告诉了李江南,他与美女的距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那么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他实在没有采花的资格。

在大学的校园里,最强大最有吸引力的男人绝不是李江南他们这种乳臭未干的愣头青。

禽兽,一个又一个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的禽兽开着豪华轿车在男生们悲伤欲绝的眼神中带走了一个又一个青春正盛的漂亮mm去演绎现代版的美女与野兽的故事。

对于这一点儿,李江南很无奈,二十岁的男人是期货,三十岁的男人是抢手货,四十岁的男人是现货,五十岁的男人是跳楼货。能看中期货那需要很特别的眼光,而这种眼光,恰恰是漂亮mm们通常都不具备的,这是一个即使做了二奶都不会被人耻笑的年头,思想解放的mm们通常都带着几分匪气,你玩了老娘的身子,老娘就要玩你的票子,这才符合经济社会的规律。

而等校外的禽兽掠夺了部分的美女资源之后,校内的饿狼们又龇牙咧嘴的扑了过去,在经过一番血腥的撕咬之后,又有一部分美女被捕获了。

这样的结果是,当李江南想坐在校园边的条椅上,叼上一根烟,饱餐一下秀色,yy一番时,却发现很难再找到单身的,可以幻想的目标。

“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等老子有了钱,一手挽一个漂亮妞儿给你们瞧瞧。”

望着那一个个意气风发,非总即长,驾着香车,载着美女的禽兽,李江南咬着牙忍不住很有志气的低骂了一句。

学校很大,当他走到营销专业的宿舍楼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守楼的老王正在懒洋洋的打扫楼道清洁,尽管男生们还没有完全到校,但那各种各样的垃圾也足够老王忙上大半天了,这男生宿舍是“纸屑与袜子齐飞,烟头与酒瓶同舞”,平时这老头儿是不怎么做清洁的,他最大的习惯就是泡一壶茶,拿两张报,任由这幢垃圾场自由发展,只是开学时学校领导通常都要来一次大检查,饭碗攸关,不得不做做假面子了。

李江南住的是301室,这个寝室空间很小,一共只有左右上下铺四个人,平时大家的关系说不上很好,但也过得去,至少快毕业了,还没有发生兄弟决裂的事。

李江南到寝室的时候,刘春林与郭思洋已经坐在寝室里海阔天空了。

不得不介绍一下这两位仁兄。

郭思洋,南方人,这是一个身高不足165,长得干瘦猥琐,理论上与女人绝缘的家伙,不过这家伙成绩虽然平平,但对于男女关系却非常有兴趣,甚至有很深入研究的,所以绰号“性学专家”。

照郭思洋的说法,性学不是色情与淫荡的代名词,而是一种复杂的自然现象和生理现象,是人类赖以生存、发展的基础。可以说,没有人类的性活动,就没有今日的人类,同时也就没有人类今日的文明。最好的性,首先是爱情,是男女间彼此倾慕的正常生理和心理行为,它是需要性的,但并不是完全是性。性依附于爱而存在,因爱而生情,因爱才有性,性是爱的延伸,爱是性的升华。有爱的性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无爱的性则如同动物般只是一种原始的本能,那是只有畜牲才做的事。

刘春林,来自东北,绰号铁金刚,这家伙皮肤粗黑,眼睛狭小,颧骨凸起,嘴唇丰厚,面孔大大不如李江南,但身高超过180,而且浑身肌肉凸起,很有美国电影《金刚》里那只人猿的风采,平时宿舍里的男生与别人有冲突什么的,总要好言好语的邀请此人去扎场子示威,而且其年纪超过李江南他们,也号称301宿舍的老大。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不怎么雅观,举止也实在不怎么潇洒,却是301宿舍里最有名的风流种子,自打进学校到现在,已经换了好几任女友了,而且这些女人都还过得去,对刘春林总是服服帖帖,顺眉顺眼的。最重要的是,她们都被刘春林上过了,这让李江南等只能依靠亲爱的五指兄弟解决大事的人极端羡慕,甚至有些想不通那些女人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丑男人。

不过对此郭思洋有过很专业的解释,说是女人选择男人从根本上说是动物种群物种进化的一种自然选择行为。人类从普通的哺乳动物进化到目前,成为地球上四不象的最残忍凶恶的动物种群,与其进化的方式和自然选择有直接关系,在母人猿的思维里,其选择交配的对象绝对是同群中最强悍的公猿,所以这种基因自古就在女人的身体里传承下来,成为最重要的生存密码之一,而刘春林就完全符合这种条件,其旺盛的雄性激素是能够吸引一部分女人荡漾春心的原因。

刘春林似乎正在就男女之事与郭思洋进行实际操作与理论技术间的交流,见到提着包走进来的李江南,便笑着打起了招呼。

第十五章 女煞星归来(1)

被借了两百元,当然不会是太大的事情,对郁闷的事特别健忘的李江南很快就没有再放在心上。

一天之后,学校就正式开学了,最后一学期的课程几乎已经结束,按班导师的说法,用不着等这学期完,他们就可以联系工作了。

几乎所有的同学,无论男女,都在动用各方面的关系为自己的前程忙碌着,除了华宇俊那种早就搞定了工作的人,谁都在一种紧张而茫然的状态之中。

李江南没有任何的关系,又报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思想,反而是最轻松的,只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估计那陈宛青就要凶神恶煞般的重新出现在自己前面兴师问罪了,他的心就宁静不下来。

这一天下午,李江南正跟着刘春林等一帮同学到学校的第四操场上准备打篮球,球还没有开,看到一身蓝色休闲服,显得玉树临风的华宇俊和一个妖妖娆娆,穿着红色套装的女人手挽着手走过来了。而除了李江南,所有的男生瞧着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男生们羡慕的倒是不那女人长得漂亮,而是她的身份。

这女人叫做董娜,是工商管理系的本科生,比李江南他们还高一届,人虽然长得一般,但身材还算火爆,最重要的是其父是一个千万富翁,而她又是独女,在学校的风头很劲,身边虽然有众多的追求者,但并没有看上眼的,却不知被华宇俊这小子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而且还对他大是倾心,看起来一笔巨额的财产日后就将是华宇俊的囊中之物了。

华宇俊进校后以泡妞为己任,向来都不爱和班里的男生一起玩的,但那董娜在往这边指,意思是想瞧瞧他打球的英姿。

华宇俊就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在操场外叫了起来:“好啊,好久没打篮球了,我参加一个。”

李江南他们一起的正好十个人,人数已经够了,再加上都瞧不惯这小子平日里重色轻友的嚣张样儿,于是谁也不理他。

这一下华宇俊就尴尬了,不过他瞧了一旁的董娜一眼,便大声道:“对了,等会儿打完球,晚饭我请,到外面吃火锅去。”

这句话让男生们心花怒放,瞬间就像变色龙般的改变了态度,立刻就有一个男生跑了过去,与华宇俊把着肩走了过来,然后就叫出了身材矮小的郭思洋当后补。

分好了人,比赛很快就开始了,男生们便随着篮球跑动投掷起来。

华宇俊的球技实在太烂,抢不到球不说,就算接到了同伴传来的球也很快丢球,好不容易投了一次篮,却差了老大的准头。

这样的人,自然得不到同伴的支援,所以华宇俊再也没有得到球了,而旁边的董娜却在大声的道:“宇俊,加油,加油啊。”

华宇俊当然有办法不会让自己丢丑,在一个停球的当儿,他见到离董娜远了,就压低着声音道:“喂,兄弟们,今晚的菜随便点,千万别客气,不过你们也看见了,我马子在外面,总得让我露一手吧。”

这顿饭总不能白吃,刘春林等人相互望了一下,就微微点着头来,算是答应。

然而,人群中却有一个人在呵呵的偷笑。

这个偷笑的人,自然就是李江南了,每一次看到华宇俊带着马子在他眼前耀武扬威,而且动不动就显出财大气粗的样子,他都有火大的感觉,只是自己不争气,什么都比不过华宇俊,没本领露出威风泄火,这次他和华宇俊分在了两队,机会总算来了。

重新发球,男生们果然很配合华宇俊,队友们传了球,而另一队的就故意虚张声势却网开一面的去拦,于是华宇俊就生龙活虎了起来,运着球便像乔丹一样横冲直闯,很快就到了对方的篮筐下,没人阻挡投死球的功夫,他还是有的。

就在他举着篮球要来个潇洒完美的进球,等着董娜高声喝彩时,他却只是投了一把空气,因为在那一瞬间,他手上的球已经被人夺走了。

而那个人还望着他笑嘻嘻的挤眉弄眼。

“李江南,你干什么,难道不想我请客了。”

华宇俊咬牙切齿的低声道。

李江南在他面前拍着球,呵呵笑道:“你请我就吃,不请也饿不死我,华宇俊,没见你泡妞这么花功夫啊,来来,咱们玩玩儿,刚才太假了,我怕被你马子看出来,做戏也要逼真点吧,快来抢,快来抢,激情一点儿,我一会儿就把球给你。”

他一边说,一边说运着球向对面冲去。

华宇俊没有办法,只好跟在他后面。

李江南长得没有他帅,钱没他多,成绩也不如他好,泡妞的功夫更是望尘莫及,但偏偏球技是在他之上的,半场跑下来,华宇俊被他逗得身子滴溜溜的乱转,累得气喘吁吁,那球还是没有到手,反而被李江南来了个三步上篮,进球得分。

男生们见着情况不对,刘春林立刻跑了过来,碰了碰李江南道:“兄弟,这顿火锅还没有吃到嘴,你悠着点啊。”

李江南太了解华宇俊了,知道他是个心胸狭窄的家伙,一生了气,搞不好这顿美餐真没了,昨天才被赵家帅敲诈了两百大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牙祭了,他也舍不得这顿饭泡汤啊,对华宇俊,只能薄惩一番了。

当下他朝着刘春林一挤眼,就由华宇俊发球,然后刘春林再次将球传给了华宇俊,而这回李江南再也没有去阻拦这位单刀直入,冲入敌阵的神勇战士了,华宇俊终于得了分,也换来了董娜崇拜的欢呼声。

这欢呼声听到李江南是直摇头,像华宇俊这样虚有其表,又天性风流的家伙,董娜真要是跟了他,这辈子是有得受了,还好她长得不漂亮,引不起他的同情。

第十六章 女煞星归来(2)

这样的球赛,大家自然没有兴趣打多久,很快停下来坐在操场上休息,而董娜就跑来为华宇俊擦汗。

虽然这董娜长得不怎么样,但皮肤洁白,香风阵阵,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她的衣领很松,一弯腰伏头,就可以看见一个黑色的乳罩兜着一对白色乳房,那乳房形状很丰满,一线乳沟更是诱人,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发现了这个秘密,大家心照不宣,都在偷偷摸摸的让眼睛大吃冰琪淋,好几个的家伙的某个地方似乎都起了变化。

对这些事情,李江南当然不会落后于人,不过看到董娜的“内在美”,他只能暗骂起华宇俊来:“我太阳你个烂西瓜你,就你小子有艳福,想什么时候摸上一把就摸上一把,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过一次手瘾哩。”

不过华宇俊很快就发现了这群色狼们对自己的马子瞄来瞄去,充满饥渴的眼神,连忙挽着董娜站了起来,一付“肥乳不落外人眼”的神情,被正看得心情澎湃,春情荡漾的学子们好一阵暗骂。

没有了看头,大家自然都站了起来,起哄着要华宇俊请客,华宇俊在马子面前出了风头,这顿饭当然不能食言,正准备走,就听到有人吹了一声口哨,道:“我靠,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美女,兄弟们,你们见过没有。”

听到这人的话,所有的学子都抬头向前看去,然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出了赞叹,又有几人吹起口哨来。

李江南当然也看到了美女,不过他心中猛的一跳,双脚发软,差点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从小到大,李江南看美女是只会硬不会软的,如今却有了例外。

来的这个美女当然就是被他骗到天寒地冻的北方去辛苦了一趟的陈宛青,只见她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运动衫,下面套着一条淡白色的牛仔裤,细长的柳眉,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梁,娇润的樱唇,光洁的香腮,那么恰到好处的聚合在了一张清纯脱俗的瓜子脸儿上,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此时扎着一条灵动的马尾辨,越发衬托出少女的婀娜妩媚,而她的步法很有节奏与动感,看起来充满了青春的活力,眉目稚嫩,很像那种才进大学的女生,怪不得所有的男生看得是魂相授与,各自吞了半肚子的口水。

然而,只有李江南,才知道这个女孩子有多么可怕,她的力量与身手,十个刘春林多半都会被快速搞定。

陈宛青在朝着操场这边走,众男生都不知道她找谁,还在低声的议论。

“我看她不是我们学校的,这么漂亮,绝对不会我们都不认识,多半是外校的。”

“喂,你看她走过来,到底是找谁啊,靠,是那位兄弟这么不老实,认识了这么漂亮的女生都不说。”

这时候,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瞧向了华宇俊,是啊,在一众色狼之中,只有这条狼的毛皮最光鲜,勉强配得上那正袅袅而来的仙女儿,就连董娜,也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望着华宇俊,似乎随时准备将这个花心大萝卜撕成两半。

华宇俊当然不认识陈宛青,但对于美女天生的敏感,让他的眼睛在发直,心跳在加速,也忍不住产生了幻想与陶醉,既然身边的男生都不认识这美女,那么找他的机率不免要大些,莫非是自己的艳名在外校都大有名望,让如此的美女都慕名而来了。

但很快这些幻想就迅速的破灭了,因为他看清了这美女的眼神,那是一种足可以将任何热血沸腾的男人冰冻起来的眼神,似乎这群男生之中,有杀死其父母,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不仅是华宇俊,在场所有的男生看到这样的眼神都不寒而栗,开始各自反思自己是不是做过什么极端卑鄙无耻的事被人找上门来了。

此刻,却听到那杀气腾腾的冷美人儿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李江南,你给我滚出来。”

陈宛青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江南正准备借兄弟们的身子遁走,但她这么一喊,色狼们顿时东蹿西避,闪开一条道来,像猴子般半蹲地上在蹑手蹑脚向前走的李江南便完全暴露了。

陈宛青见了,只是冷笑着道:“跑,跑啊,我看你跑到那里去。”

李江南无可奈何,只好站了起来,转过了身子,笑嘻嘻的道:“宛青,你回来啦,这一趟辛苦了。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对了,我们正好要到外面吃饭,不如一齐去,算是给你接风。”

陈宛青秀美的眼眸透出了一丝杀气,喝叱道:“李江南,你这个骗子,狗胆挺大,骗我的头上来了,我看你真是不想活啦。”

听着两人的对话,男生们都感到莫名其妙,如果是华宇俊,这些话的意思多半就是纯情少女被帅哥的甜言蜜语欺骗了感情之类的事,但换着李江南,这种事发生的机率就应该很小很小了,实不知两人之间有了什么深仇大恨。

李江南怕是怕,但当着这么多的兄弟,自然不会对一个外表娇滴滴的女人露出胆怯的样子有损男子汉的尊严,事到如今,又只能继续开动脑筋了,这女人动不动就说要人命,这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死人也。

当下他大步走到了陈宛青面前,向她眨了眨眼,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然后很亲热状的道:“宛青,走,到前面坐着说话去,咱们之间,有什么不好商量的?”

一边说着,一边就向着操场外五十米处一根设在林荫道边的条椅走去,他也想过跟男生们在一起让他们给自己壮势,但转念又想到像陈宛青这种身手可怕的杀手,这十来人又怎么挡得住他,更何况的是,真要是动了手,见到了这女人的厉害,众狼们只会东逃西蹿,绝不会有人舍得为自己拼小命的。

第二十章 李江南的马子(3)

说实话,李江南虽然知道事情不妙,但对于死亡,仍然感觉离自己遥远,再加上这个冷美人儿杀手外表虽然凶巴巴的,可是心地并不够狠,对付起来好像并不难,甚至还有了“欺负”她,让她跟着自己演戏,在一众同学面前大显神威的念头,此时还在不知天高地厚的道:“也不用那么紧张,嘿嘿,你只是配合一下我就行啦,让我很威风那种,你明白吗?”

陈宛青白了他一眼儿,挥手道:“少废话,走吧,你那些同学都走在前面了。”

李江南一看,华宇俊他们果然已经走了近百米远了,连忙道:“好,我们追上去。”

他一边说,一边抬高了右手臂。

陈宛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江南道:“靠,你这都不懂啊,你是我的马子,当然要挽着我的手走路了。”

陈宛青却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道:“做你的白日大头梦,快走,否则我就不去啦。”

李江南也知道陈宛青不会对自己百依百顺,屁股吃了一脚,好生疼痛,只好揉了揉道:“算了,不挽就不挽,不过在吃饭的时候你可要给我一些面子。”

陈宛青也不回答,冷哼一声,就向前而去,李江南只好上去与她并排而行,而且将距离隔得很近,很像校园里那些成双入对的情侣。

吃饭的火锅店并不远,从正校门出去一百米就到了。

一路之上,明眸皓齿,青春漂亮的陈宛青的确给李江南挣足了面子,一生之中,李江南从来没有享受到那么多羡慕的目光,陈宛青对于他,就像一个裸体的乞丐忽然间穿上了名牌衣服一样,让他处处受人尊重。就算是一些平时瞧不瞧他的女同学,眼神似乎也有些改变了,是啊,能泡上这么漂亮的妞儿,应该多多少少都有些手段的,证明自己是“内秀型”男人啊。

得意洋洋中,就到了一家“红辣椒火锅馆”,这是重庆人开的,味道非常好,李江南他们来吃过几次,每一次都有辣得爽的感觉。

这时华宇俊带着刘春林他们早就分两桌坐下了。

李江南看见华宇俊胃口就不怎么好,所以就带着陈宛青去刘春林他们坐的另外一桌,然而华宇俊却站了起来,很热情的道:“江南,来来,带你的女朋友坐这边,咱们兄弟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在一起方便聊天。”

李江南对这个幼儿园时的狐朋狗友实在太了解了,他留的两个位置就在身边,不是方便与自己聊天,而是方便与陈宛青这个美女聊天,只是有董娜在他身旁,只有用“兄弟”这样的词汇来做幌子了。

本来不想去,但这么一下又显得怕了他,陈宛青本来就不是自己的“马子”,也不怕他横刀夺爱,更何况正好可以让陈宛青配合自己,打击打击这小子的自信心,自从小雪的事之后,他连华宇俊的对手都谈不上做了,有此良机,说什么也得板回一局。

想到这里,李江南就答应了一声,带着冷着脸儿的陈宛青坐了过去,他坐在了华宇俊的右手边,而陈宛青与华宇俊就一人之隔。

既然人到齐了,华宇俊就开始点菜,董娜是个千金小姐,而陈宛青又是一个顶级的美人儿,华宇俊当然不会有失自己的风度,点的都是火锅店里最贵的菜,那气概,真是行云流水,犹如指挥千军万马一样,让一众男生是喜笑颜开,心悦诚服。

李江南却在冷笑,如果这里换成了海鲜酒楼,不知这小子还有这般豪爽没有,毕竟他老子虽然腐败,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物流部长,比起学校一些真正有钱的公子来说,又差得远了。

菜肴不一会儿就上来了,李江南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陈宛青很不习惯吃这种味道很辣的重庆火锅,她每吃一口菜,都要在茶杯里洗上一洗,但还是辣得直张嘴,再过了一阵,就干脆放下了筷子,擦了樱唇,静坐起来。从这种状态来看,她应该是北方人居多。

不过最让李江南暗笑的是,想偷腥的华宇俊并没有找到与陈宛青说话的机会,因为董娜显然是洞察了他的阴谋,不停的要他给自己挟菜,华宇俊找上貌不惊人但腰缠万贯的董娜,当然是有自己的宏图大略,那里敢得罪她,只得乖乖的专心照顾她,一付很小白脸儿的样子。

华宇俊如此的奴颜婢膝,李江南自然要大展男儿气概了,他身子一斜,凑到了正在喝饮料的陈宛青耳边,轻声道:“喂,陈宛青,快给我挟菜。”

见到陈宛青眼睛又瞪大了,他立刻又压低声音道:“刚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挟挟菜又少不了你一块肉,不过注意,别凶巴巴的像放毒似的。”

陈宛青貌似让自己平静了一会儿,就真的拿起了筷子,给李江南挟起菜来,不仅脸上没有怒色,看起来居然还有了一丝温柔。

李江南瞥了正在给董娜挟菜的华宇俊一眼,好生得意,见到陈宛青给自己挟了一个猪脑,嘴里却故意用很烦的语气道:“你是怎么搞的,难道不知道我不喜欢吃猪脑子吗,这东西一吃,就变成人头猪脑了,明不明白?”

陈宛青当然知道他的用意,这一次倒也不生气,而是很配合的柔声道:“是是,江南,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不吃,我给你挑出来就是,别生气,好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真的用筷子将那猪脑挑出来放到另外一个空碟里。然后又用雪白的纤手给他烫了一片毛肚。

李江南这话说得很大声,连刘春林他们那一桌都清楚的听见了,没有一个人不感到气愤不平。

李江南真是太过份了,如此对待陈宛青这样的美人儿,而陈宛青处处逆来顺受,莫非是传说中的那种类似于七仙女的痴情的女子,为了一个又黑又老的董永就要死要活的和她的玉帝老子决裂,李江南长得虽然不算帅,但也算不上丑啊,而且认真想起来,这小子平时能说会道,人缘极好,搞不好已经花言巧语的骗了人家的身子,现在说起话来才这么底气十足。靠,这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相处了三年,都快毕业了,才领教到李江南居然很有一手泡妞功夫,高人,高人啊。

第十七章 女煞星归来(3)

陈宛青见到李江南向前走,冷哼了一声,便紧随其后。让一群男生面面相觑,纷纷低声猜测着在李江南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没多久,李江南就走到了那条椅上,仍然很热情的道:“来,宛青,快坐。”

陈宛青咬着牙道:“李江南,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再叫一声‘宛青’,信不信我将你的嘴立刻打烂。”

李江南当然信,只好道:“好好,你是老大你作主,要我怎么称呼你,姐啊妹的都行,总不能叫‘喂’吧。”

陈宛青微一思索,道:“叫姑奶奶。”

李江南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从谏如流,毫不犹豫的就道:“行啊,姑奶奶就姑奶奶,不过说实话,我家真有一个姑奶奶,只是又老又丑,说话也恶声恶气的像个母夜叉。”

陈宛青那里知道是他在拐着弯儿骂人,哼了一声又瞪大了眼睛道:“李江南,你少给我罗嗦,你说的松鹤村,根本就没有叫杨保田的人,告诉你,你再不老老实实说出天龙戒的下落,我真的会杀死你。”

李江南望着她美丽而又愤怒的脸色,心中忽然一阵悲哀,曾几何时,他独自坐在这根条椅上,幻想着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陪在自己身边,只觉人生之乐,也莫过于此。现在的的确确有一个超过他预期的美女坐在了旁边,可惜的是,她不是一只依人的小鸟,而是一只随时都可能伸出利爪撕碎自己的秃鹰,场景何其之像,但性质的差别又何其之大。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心中一掠而过,听着陈宛青威胁的话,他的脑袋也在快速开动,跟着就叹了一口气,道:“姑奶奶,你那里知道,我去何老头儿那里时,他已经只有半条命了,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含糊不清,难道不是松鹤村,而是龙鹤村,或者松乐村,早知道这么重要,我一定好好的听着了,现在……现在,我真的没有办法……。”

然而,他最后那个“啊”字还没有吐出来,脖子上一紧,陈宛青的手已经到了他的喉咙之上,那力量竟让他说不出话来,过了一阵,就开始胸口发闷,呼吸困难,脸都发起青来,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要驾鹤西去。

陈宛青当然不会此时杀了他,见到李江南眼睛有些翻白了,这才松开了手。

李江南得了这一缓,咳嗽了好一阵之后,这才回过气,差点就想说:“妈的,那个烂戒指就藏在我家楼底的围墙下,你要就拿去。”

不过还好他的脑子向来是转得快的,立刻就想到了没有了利用价值,陈宛青会杀人灭口的顾虑,当下决定再探探她的口气,这件事可一步都不能错啊。

当下道:“喂,姑奶奶,那个什么天龙戒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陈宛青道:“废话,不是告诉过你吗,为了这枚天龙戒,我们已经杀了不少的人,也不缺你一个。”

这样血腥的话,自然会让李江南的小心肝“砰砰”直跳,他眼睛眨了眨道:“姑奶奶,假如,我说是假如,我帮你找到了那枚天龙戒,我应该没事了吧。”

陈宛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阵,才低声道:“找到了再说。”

自从见到陈宛青第一眼起,李江南就感觉到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还算不上一个老练无情的杀手,她的内心世界有时是会透过眼神与言语表达出来的,而此时的沉默,已经给了李江南一个很准确的信息,就算是自己交出了天龙戒,陈宛青,不,应该说陈宛青背后的组织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看起来他是死定了。

无比的郁闷,无比的愤慨,李江南已经没有顾忌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瞪着陈宛青,道:“什么找到了再说,你的组织是不是有命令,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要干掉?”

陈宛青没想到李江南会将事情挑明,心想不能让他没有盼头,正要反驳,却听李江南又道:“陈宛青,你要是说了假话,就爹死娘改嫁,自己也会找一个乌龟王八蛋做老公,生儿子没屁股眼儿。”

陈宛青听到这么粗俗无礼的话,脸都涨红了,也一下子站了起来,伸出了手,就要狠狠凑这小子。

物极必反,李江南横竖是个死,反而就豁出去了,不仅不闪避,反而迎了上去道:“好好,你又来掐我脖子,有种掐死我算了,告诉你,你掐不死老子,老子就去自杀,你得屁个天龙戒。”

这么一来,陈宛青倒真不敢下手了,只是一跺脚道:“你……你,你这个无赖,要是我师姐在,你一定早就说了,你不说,她就会杀你的父母的。”

李江南听着,心中也是一凉,不过要逃避要挟的办法就是不让她要挟,当下道:“好啊,你也可以去杀我父母,看我说不说,妈的,那两个老不死,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活下去有个屁用,我问着要点零钱上网,都会被骂得狗血淋头,老子早就看不惯了,拜托你早点儿下手,好让我心头这口气早点消。”

陈宛青再也忍不住了,一耳光就向李江南搧去,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没钱没权的父母,难道就不是父母了,你爹妈真是白生了你这个白眼儿狼。”

她手上有多大的力量,李江南被这一耳光搧得是眼冒金星,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正所谓“老子倒霉老子当”,如果能让这场灾难不殃及父母,挨这耳光也千值万值了。

所以他又站了起来,道:“你这个臭婆娘,老子是不是白眼儿狼管你屁事,妈的,你要杀,就多杀些,除了我父母,我还有一个姨妈,两个舅舅,你一块干掉算了,反正老子多半也活不成,大家一起走还有个伴儿。”

第二十一章 李江南的马子(4)

桌上众人的表情,李江南当然看到了,当下是龙颜大悦,背过了身子,对陈宛青呲牙裂嘴的做了个笑脸,算是表彰她的行为。

于是陈宛青表现得更好了,一边带着温柔的笑意,一边不停的给李江南的碟子里挟菜,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她又用很体贴的声音道:“江南,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快吃啊,我知道你打了球,肚子是很饿的。”

李江南看着那满满的一碟菜,明白陈宛青已经换了对付自己的方式,正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她那话的真意其实是“显摆,我叫你显摆,好,撑死你,撑死你。”

陈宛青用如此温柔的态度对待自己,如果再发火,这场戏就显得有些过了,李江南只好将碟里的菜吃了下去,可是没等他吞完,碟子里就像是聚宝盆似的又满了,而陈宛青还是那么低眉顺眼的在轻声劝他吃饱,一付心疼得了不得的样子。

瞧着两人这个样子,华宇俊总算确定李江南真的走了千年等一回的桃花运,瞧了瞧身边的容貌平平的董娜,再瞧瞧娇艳得如玫瑰般的陈宛青,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起来,童年那一次失败的伤痕,又再次浮现到他的脑里。

女人是敏感的,也是善妒的,董娜感觉到了华宇俊的不对劲儿,眼神一闪,却对隔了两个男人的陈宛青道:“陈小姐,你多大了?”

陈宛青道:“十九。”

董娜点了点头道:“十九,高中毕业了吧,是不是还呆在家里闲着,我们家有许多店铺,有没有兴趣去打打工,做做接待小姐什么的。”

李江南听她说话间带着居高临下的口气,显然是看不起人,心中是一阵鬼火发绿,估计这样的蔑视陈宛青是受不了的,只怕她动手就要揍这位高傲的千金小姐。

他正在想等会如何收拾场面,但不想陈宛青居然没有他预料中的那样发怒,脸上反而露出了美丽的带着浅浅梨涡的微笑道:“董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正准备到美国去留学,恐怕不能到你家帮忙了。”

董娜早就分析过了,以她的这样出色的容貌,能够看上容貌平凡,家里又无权无钱的李江南,定然是那种涉世未深的小家碧玉,多半还是什么乡镇上的,只是长得漂亮,外表气质看不出来罢了,听到她这么回答,那里肯信,嘴角掠过一丝讥笑,道:“哦,是吗,陈小姐要到美国去留学,那么英语一定很好了,我前些日子见到一首诗,不知道英语该怎么读,不如请你指教指教。”

她跟着念道:“有谁能说出,当爱已不再,你的心为何哭泣,唯有时光,谁能说出,路在此交汇,爱,或许,已生于你心。”

李江南一听,顿时叫苦不迭,暗怪这个青花碗吹牛吹过了头,董娜用如此高难度的问题来刁难,这下子就要露馅了,当下他干咳了两声,就要将话题岔过去。

然而,陈宛青却微微一笑,樱唇轻启道:“andwhocansaywhyyourheartcries,whenyourlovedies,onlytime。whocansaywhentheroadsmeet,thatlovemightbeinyourheart。”

这声音如黄莺出谷般的清脆好听,而且行云流水的毫无停滞,可以说已经到了很专业的水平了。

董娜的脸色变了,李江南却瞪大了眼睛,陈宛青的身手他是见识过了,但没想到她居然还会这么一手,再加上她的容貌,实在是一名具有超级素质的杀手啊,真不知她到底是那一个组织派起来的,而这个组织,也一定很庞大,很可怕。

华宇俊的眼睛却在望着陈宛青放着电光,嘴里忍不住称赞道:“陈小姐,你的英语真是好得很啊,我看至少过六级……”

不过他“了”字还没有来得及吐出口,被董娜充满嫉妒的目光一横,就硬生的吞了回去。

陈宛青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李江南也没有说话,因为根本用不着他说话,桌上其余的几名同学就七嘴八舌的用无比酸楚的口气感慨起他的艳福来了。

此时,李江南除了得意的高深莫测般的呵呵而笑,他还能说什么呢。

人太多,再加上有华宇俊与董娜,气氛反而不怎么好,也没有出现拼酒的场面,一个小时之后,大家就收场出去了。

有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李江南自然不会跟大家一起走的,刘春林等在一阵“重色轻友”的笑骂声中就渐渐远去了。

李江南与陈宛青就并肩站在火锅店外,此时一弯淡月斜挂于道旁的树梢,清风徐来,脸颊上便如情人温柔的手在抚摸一样。

李江南清风抚脸,美人在侧,再加上在一众色狼,特别是华宇俊面前好生风光了一番,心情也大是舒畅,一时间似乎浑然忘了这美女很有可能将变成取自己性命的罗刹,道:“喂,青花碗,你住那里?”

陈宛青道:“我才过来,还没有找宾馆。”

李江南用一付朋友的口吻道:“这地方我熟,前面有就个不错的宾馆,我就带你去吧。”

陈宛青忽然侧头用很怪异的眼神望着他道:“李江南,有时候我真是想不懂你这个人,到底是胆子大,还是蠢得不知死活,我可以很郑重的告诉你,你要是不说出天龙戒的下落,真的会死得很惨的。”

其实她还是小看了李江南,他当然不会轻松得过了头,现在他已经很清楚的感觉到陈宛青虽然有着特殊的身份,但绝不是一个很复杂很毒辣的女孩子,自己最好的防御,不是傻乎乎与她对立,而是应该多套套交情,看能不能转危为安,这也是自己的机会啊。

第十八章 李江南的马子(1)

陈宛青本是第一次执行任务,遇到了李江南这样的人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道:“无赖,李江南,你是个地地道道的无赖,告诉你,组织给了我三个月时间找天龙戒,现在过了一个多月了,期限一到,我就杀了你,反正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是祸害,省得你爹妈再替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操心。”

就在这时,李江南的脑中却灵光一动,道:“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为了找那个天龙戒,你们杀人太多,结果所有的线索都没有了,否则你也不会眼巴巴的守着我啦。”

陈宛青“哼”了一声,却没有回答。

李江南又道:“喂,陈宛青,如果你完不成任务,总不会像电视里常演的那种杀身谢罪吧。”

陈宛青还是不回答,但眼中却掠过一丝恐惧之色。

李江南这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和陈宛青之间都陷入了一种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他说不说天龙戒的下落似乎都只有死路一条,而陈宛青完不成任务,必然也难以回去交代,就算不以死谢罪,也一定会遭遇极严酷的惩罚,但还好的是,他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想出万全之策,实在不行,就只有拍拍屁股溜走,从刚才陈宛青的言语上分析,她绝不是一个太狠心的女孩子,自己一走,她达不到要挟的目的,多半会对父母网开一面的。

一念至此,李江南的眼睛开始亮了,如此说来,在这件事上,反而是自己略占了上风。

正要高兴,却听到陈宛青道:“李江南,你别得意,我对付不了你这个无赖,我师姐一定行,她的任务应该完成了,我会通知她在两个月内赶过来的,我就不信你不说出来。”

这下子便如被一盆凉水泼在了李江南身上,从陈宛青充满崇拜的口吻里,完全可以推测到她的师姐定然是一个心狠手辣,非常老练的蛇蝎杀手,自己对付陈宛青的这一套,那就九成九吃不开了,搞不好真的被自己不幸言中,他这一跑,除了老爸老妈,一个姨妈,两个舅舅都难逃一劫,那就是人间惨案了。

越想真是越头痛,正在这时,听到有人叫道:“喂,李江南,华宇俊请吃火锅,你到底去不去?”

李江南转过头,却见喊话的是刘春林,而华宇俊的脸上则露着兴灾乐祸的表情,知道他们虽然隔得远,但刚才自己被陈宛青又掐又搧的情景定然已经落入眼中,这下子面子丢得大了,望着陈宛青,心中火起,忽然道:“喂,陈宛青,有你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陈宛青听着他命令似的口气,正在发怒,但她的杏眼还没有睁得完全,就又传来李江南要挟的声音道:“你想要天龙戒,就好好听我的,老子杀不了你,难道还杀不了自己吗,别忘了,我是你们唯一的线索。”

陈宛青“呸”了一声,道:“你这个无赖也有胆子自杀,鬼才相信。”

李江南道:“是啊,鬼才相信,你拿不了天龙戒,回去以死谢罪,当了鬼之后就相信了。”

陈宛青闻言,胸口一阵起伏,终于咬了咬牙道:“好,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李江南道:“你看看那些人的表情,刚才你对我又打又掐,他们都看见了,丢了这么大的人,你叫我还怎么在学校里混,所以等会儿我带你过去,我说什么,你不能反驳,只能回答是。”

陈宛青撇了撇嘴道:“你命都快没有了,还讲什么面子,好笑。”

李江南却一瞪眼,恶狠狠的道:“有没有命那是两个月后的事,你要天龙戒,就必须听我的,知不知道。”

陈宛青当然不服输,也拿眼凶巴巴的瞪着他。

两人就像一对斗鸡似的对峙了一会儿之后,陈宛青终于妥协了,又咬牙道:“好,李江南,这次我让你,不过你不许过份。”

事到如今,李江南对她已经没什么怕不怕了,点头道:“对了,听男人的话,这才像个女孩子,我们走吧。”

他一边说,一边就向华宇俊他们那边走去,陈宛青只好气呼呼的跟在了后面。

李江南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发痛,知道多半红肿起来了,但他却一付刚痛扁了一顿陈宛青的样子,大摇大摆到了一众男生的跟前。

华宇俊见到了他脸上的红肿,笑得不知有多开心了,用奚落的口吻道:“李江南,闯了什么祸了,被别人的家里人追到学校来,呵呵,要不要我去找冰袋来给你敷脸?”

瞧着华宇俊这样的神情,李江南早就在瞬间将他祖宗十八代的女性家人都问候了一个遍,却很神气的道:“什么别人的家里人,这是我马子陈宛青,妈的,黏得我像什么似的,甩都甩不掉,真是麻烦。”

他这么一说,包括华宇俊在内,所有的人都大眼瞪小眼起来,哇靠,这美得冒泡的女孩子居然是从来没有绯闻传出的李江南的马子,这太考验大家的智慧了吧。

李江南也知道大家不会相信,也不去看陈宛青,而是用大指拇向后一指道:“不信你们自己问问她,要是你们谁能劝她放过我,我这学期的生活费全归你们。”

于是所有男人都朝着陈宛青望去,想通过自己的眼睛了解事实的真相。

第二十二章 无耻的条件(1)

听到陈宛青威胁的话,李江南却嘻嘻笑着道:“死得好看也是死,死得很惨我看不见,青花碗,我没有杀你爸,你也没有杀我妈,大家都是混饭吃,何必这么认真呢,反正还有两个月时间,你又天天想见我,搞得太紧张,我骇得心脏病一急发,忽然嗝了屁,就怕连累你回去受罚了。”

陈宛青听着他的话,是好气又好笑,“呸”了他一声道:“谁天天想见你,我一见到你这个无赖就恶心,如果不是为了任务,我……我……”

李江南知道她多半又要说打啊杀啊的话了,立刻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这段时间你想见我是事实,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见,我绝对没有意见。”

这两个月内,陈宛青自然不可能不见他,咬了咬牙道:“算了,你的话我就当听狗在叫,懒得理你,那宾馆在什么地方,干不干净?”

李江南道:“当然干净,只是价格贵了些,不过你也无所谓,反正是公费报销,走的时候让他们多拿些发票,还可以多赚几个零花钱。”

陈宛青对他简直气无可气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摧走,李江南就带着向西面的一条街走去。

这时陈宛青又道:“李江南,那个华宇俊好像很看不惯你啊。”

李江南道:“嘿,你看出来了,不错,不过我更看不惯他。”

陈宛青“哼”了一声道:“那个家伙与你一样,都不是好东西,他那双眼睛恶心得要死,我差点想挖下来了。”

刚才华宇俊背着董娜对着陈宛青眉目传情,想大展小白脸儿神威的情景早就落入了李江南的眼里,他还在想华宇俊好歹都号称东陵大学四大校草之一,搞不好陈宛青会吃这一套,对华宇俊有点感觉哩,如今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让自己爽到心肝儿里的话来,忽然大叫了一声,举起自己的右手背就狂亲起来。

陈宛青被他的这个举动也骇了一跳,道:“李江南,你疯了,在做什么?”

李江南道:“你这话和我很心意相通,情投意合,我实在想狠狠亲你一口,不过知道你有一半的机会不愿意,只好用我的右手代替了,它平时和我最亲热。”

陈宛青闻言,差点又想杀他,道:“什么心意相通,什么情投意合,什么一半的机会不愿意,李江南,你真的很爱胡说八道,我看你是神经出了问题。”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开个玩笑,这也不行,真是不懂幽默,看你比我似乎还小些,怎么和时代脱轨了啊。汗,瀑布汗,满头大汗。”

陈宛青瞪着他,胸口一阵起伏之后,却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走着。

一路之上,李江南就开始拿话套陈宛青,一是想打听她的底细,二更想知道那天龙戒的秘密,可是陈宛青显然洞察了他的阴谋,只是冷着脸儿守口如瓶。

不紧不慢的走了二十多分钟,果然就见到了一家宾馆,虽然不大,但装修得很不错的,据说是专门用来宰来学校看儿女的那些有钱家长的,价格可不比四星宾馆低。

陈宛青当然不心疼钱,她甚至要了宾馆里最好的套间,正价一千,打了折还要七百大元一晚。看得李江南羡慕不矣,暗中嘀咕,陈宛青的组织必然有一个财大气粗的老板,做这种人的手下,真他妈妈咪的爽啊,要是他,回去报帐那是绝不会打折的,每天落上三百,两个月下来,就是万元富了,靠,当杀手赚钱真是太容易啦。

在一位服务小姐的带领下,李江南与陈宛青到了四楼的套房,那服务小姐猜不到两人的关系,看了陈宛青,又仔细端详了李江南好一阵,这才带着诧异的眼神关上门离开了。

这套房一共有三间,一间办公室,一间会客室,一间就是卧室了。

从小到大,李江南宾馆是住过的,可是最贵的也没有超过五十元,而且还被父亲一顿臭骂,说他不知节约,到小旅馆住,三十元的就很不错了。所以到了这传说中的套房,他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参观,心中越发羡慕陈宛青的组织对员工待遇极好。

回过头去,却见陈宛青一脸的平淡,好像这里她还太满意,好一付有钱淫的样子,心中忽然一动,他的眼中忽然浮现出了一叠一叠的百元大钞,那里面的伟人似乎在对着他亲切的微笑。

陈宛青这时在一个沙发上坐下,瞪着李江南道:“李江南,我这里你已经找得到了,要是你想起了什么,就立刻来,我会向组织请示放过你的。”

李江南很有气势的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凝视着她,忽然一边摇头,一边叹起气来。

陈宛青自然好生奇怪,道:“李江南,你叹什么气?”

李江南道:“青花碗,我真不知道你的组织到底教了你些什么,你的身手好像比我略好一些,英语也强一点点儿,不过你知道让一个男人,特别是我这种男人说出秘密用什么方法最合适吗?”

陈宛青当然知道,她却冷冷一笑道:“李江南,你是想要钱,好,没问题,只要你交出天龙戒,要多少,我都可以马上给你。”

李江南闻言,心中先是一喜,正要要一个高价,但跟着又想到会被杀人灭口,顿时又沮丧起来,钱是好东西,可也要有命享啊。

想到要钱没命,李江南越发悲愤起来,这天龙戒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把他逼到这样的绝境上来了,妈的,虽然童贞已经献给了右手的五位兄弟,他还没有真正尝到过女人的滋味哩,从理论上讲还是个完整的处男,就这么挂了,冤啊,不值啊,白投身当男人了啊。

第十九章 李江南的马子(2)

李江南此时也转过了头去,他看到了陈宛青脸上很“奇怪”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秀气的鼻子也在急促的一张一翕,小小的樱唇紧紧的抿着,却不说一句话。

李江南明白陈宛青这时候已经被气得一佛生天,二佛出世了,只是心里有顾虑,又答应了自己,一时没有出声痛骂。

而瞧着这美女居然对李江南的话无一句反驳,众男生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诧的神情,奇迹,难道在李江南的身子真的发生了奇迹,这个美女的眼神出现了很明显的问题,把这小子看上了。

看到陈宛青与众色狼的表情,李江南顿时有了极度的快感,觉得自己一生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威风过,当下脸色更神气了,对着陈宛青笑嘻嘻的道:“宛青,你别害羞,这些都是我最好的同学,暗恋我就大胆的说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

陈宛青一付要晕了的神情,银牙暗咬,张嘴就要说话,但李江南的反应可说是非常灵敏,一瞧着她表情不对,就背着众男生,嘴唇张合,作出了“天龙戒”三个字的口型。

陈宛青立刻被击中了软肋,本来想说“李江南,你这个胡说八道,无耻下流的无赖。”说出的话就成了“李江南,谁要你说这些话,闭上你的嘴好不好。”

这样的话,当然就算是默认了她暗恋李江南的事实,而且在众男生看起来,还表现出一种女孩子应有的不肯认输的矜持,让人再也没有怀疑了。

羡慕,无比羡慕的眼神。嫉妒,无比嫉妒的眼神。

片刻之间,都落在了李江南的身上,这小子真是走了天大的桃花运和狗屎运啊,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居然会砸在他的身上。

华宇俊是最了解李江南底细的,自然仍不肯相信,用怀疑的口气道:“李江南,你说她叫陈宛青,好像不是我们那里的人吧。”

李江南道:“当然不是,是我第二个学期在火车上认识的,谁知道一下火车她就要了我的电话,后来约我出来玩了几次,大家就认识了,当时只是玩玩儿,没想到她这么死心眼儿,就认准了我,唉,累啊。”

李江南这种饱汉不知饿汉饥的无耻言论立刻招来了众单身色狼的暗骂,郭思洋一把搂住他,道:“好啊,李江南,你真的不够兄弟,有这么漂亮的妞儿还不露一句口风,我看她不比你那个张月盈差啊,只是气质有些不同。”

刘春林狠狠给他胸前一捶道:“李江南,怪不得每次打牌你小子总是n多的暗杠,原来会这一手啊。”

蒋华更是起哄道:“别说了,别说了,李江南这种行为一定要受到惩罚,明天好好摆一桌谢罪。”

李江南听着,只是呵呵的笑,而陈宛青则紧崩着脸儿,不知她在想什么。

董娜本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走到那里都受人关注的,此时见到美丽而充满活力的陈宛青已经感到自惭形秽,而偏偏华宇俊的眼睛还悄悄在陈宛青的脸上瞄来瞄去的,心头真是气得要命。

当下她就没好气的道:“喂,你们到底去不去吃饭,我可饿啦,不去我先走了。”

秀色虽然可餐,但美食当然也不能放弃,于是所有的男生都纷纷出言响应号召,李江南看不惯华宇俊,但吃他是毫不客气的,也嚷着要去。

陈宛青见到这么多打了球,浑身都臭哄哄的男生,眉头一皱,瞪了李江南一眼道:“李江南,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就走到了一边。

等到李江南走了过去,她就压低着声音道:“李江南,我看你死到临头还高兴得很啊,告诉你,我就住在你们学校的附近,会天天来提醒你来日不多的,今天就是你生命倒计时的开始,到最后一天,就算我师姐有事赶不来,我也会杀了你。现在,你可以滚去吃饭了,记住多吃些,免得到了阴间当饿死鬼。”

李江南这时已经感觉到有一个漂亮马子是件非常威风的事,死不死的事太烦,他已经不愿去想,重要的是现在先得意一阵再说,特别是当着华宇俊的面,两个马子一对比,华宇俊当然是脸上无光,而自己则是面带神光了。

当下他便道:“不行,你必须跟我一起去。”

陈宛青咬牙切齿的道:“李江南,我警告你,千万别得寸进尺。”

谁知李江南却低声的哼起歌来,歌词却只有反复的“哼哼哈嘿,天龙戒,哼哼哈嘿,天龙戒,哼哼哈嘿,天龙戒……”

陈宛青一张雪白的脸儿被气得更白了,压着声音狠狠道:“李江南,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看你说不说。”

李江南道:“生不如死,那我干脆自己死了算了,陈宛青,其实我觉得你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我听说真正的杀手,为了目标会不顾一切的,甚至……甚至……嘿嘿……,没想到你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到,我不是说过了吗,天龙戒的下落我可能会想起来,不过要在很高兴的状态下,你这样可不怎么配合。”

陈宛青看着李江南笑嘻嘻的样子,忽然明白自己错了。

她错了两件事。

第一,她用一种女人天生的直觉感到李江南是知道天龙戒下落的,只是都怪自己不会掩饰表情,也不会说话,被李江南从她的言行举止中察觉到了说不说出来都会被杀的结局。而出发的时候,组织的头领的确下过这样的必杀令,凡是知道天龙戒的人,都绝不能放过。要是师姐来,多半就能够将他迷得七荤八素,骗他说出实话,得到天龙戒后,然后一刀杀了。

第二,她低估了李江南,这人不仅是个无赖,还是个小滑头,很懂得察颜观色,自己心里的事,稍不留神就会被他看破。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包括献出自己的身体与生命,这是组织的铁律之一,对比起来,李江南的要求实在很小,如果他真的一时高兴说出天龙戒的下落,对自己而言,那也是一件幸事。一时的委屈,总比回去受那让人永生难忘的残酷惩罚好得太多。

一念至此,陈宛青的底气就没有那么足了,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所有的一切,李江南其实也是在凭想像猜测,没想到陈宛青真的妥协了,心中一喜,忍不住道:“其实你应该感谢我,当才我本来想说,你怀了我的孩子,结果被我抛弃了,才这么恨我的,看你可怜,才嘴下留情。”

陈宛青听了,差点又想掐这个无赖的脖子,好一阵才消下气,道:“李江南,你要玩什么花样儿,就尽管玩吧,我才可怜你,如果你亲眼看到了真正血腥残忍的事,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第二十三章 无耻的条件(2)

此时此刻,李江南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到了陈宛青的脸上,但见她肌肤白嫩,柳眉细淡,一双秀眸黑白分明,当真是秋水无尘,那一张樱唇虽然没有涂什么唇膏,却显得娇艳欲滴,正应了那著名的酒鬼李白的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要是把这样的美女华丽的推倒,完成自己从男孩到男人的过渡,也不算白来世上这一遭了。

一念至此,李江南是财心渐退,色心又起,但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眼睛一转,就道:“青花碗,钱的事我们再谈,不过我听说要让男人说出秘密,拿钱不是最有效的方法,好像……好像还有一种的,你想想。”

陈宛青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而且组织里也早就有不计一切完成任务的铁律,美人计就是其中之一,她如何不懂李江南的意思,但她自己对这件事是相当抗拒的,听着李江南的话,顿时又气得咬牙切齿起来,紧紧的捏着粉拳,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无耻好色的家伙撕成两半。

过了好一阵,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高声道:“滚,李江南,你给我滚出去。”

李江南没想到她对美人计反应会如此激烈,自己再呆在这里,那真是要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了,就赶紧“滚”了出去。

刚出门,听到“砰”的一声,却是陈宛青将门狠狠关了过去。

李江南忍不住回过了头,咕噜着说了一句“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也太没有专业水平了吧,连美人计都不用,连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都不懂。”

怨念归怨念,人家不用美人计他也没有办法,只好一步一步,灰头灰脑的走下了楼梯。

出了宾馆,与死亡的恐惧与对女人身体的好奇渴望又在他的脑中交织起来,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个在网上看到的故事,说是在越南反击战中,有一位小战士在一次战斗中表现非常英勇,但自己不幸受了重伤,而且很快就要死去。他的连长就问他最后有什么遗愿,那位小战士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他从来没有看过年轻女人的nǎi子,想在临死之前看看。连长当然不会同意他的这个无理的要求。

但这事被到他们连去的一名只有十九岁的漂亮护士知道了,她找到了连长,要求去完成小战士的遗愿,当连长带着所有的人离开,年轻的护士就微笑着在小战士面前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赤裸着上身,露出了尖挺而娇嫩的少女乳房,甚至还拉着那小战士的手放在了自己柔软温暖的乳房之上。

于是,小战士走得很安详,他带着满足的笑容走了。

李江南想起这个故事,当然是觉得自己和这个小战士有了相同的遭遇,不过郁闷的就是,不会有年轻漂亮的护士来满足自己的要求。

恐惧、迷茫、好奇、冲动,促使着李江南向宾馆后面的一个小巷子走去,那是有着好几家美容按摩室,不过一看都不是正规的那种,里面常常坐着一些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李江南他们在很饥渴无聊时,也反复的去过了几次路,过足了眼瘾,尽管每一次那些女人都在搔手弄姿的散发着强烈的诱惑,让李江南等人都砰然心动,但都没有进去过。不对,只能说他还没有进去过,谁能保证身高体壮,荷尔蒙分泌极端旺盛的刘春林,还有矮小猥琐得很难正常泡妞,又急于了解女人身体丰富自己专业知识的郭思洋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进去过,就算总是热血沸腾的蒋华,也难保没有去找这些只知道醉生梦死,出卖尊严的女人宣传宣传抗日的重要性。

此时李江南已经走进了那条巷子,黑夜之中,那些美容按摩店还没有关,不过里面都亮着很朦胧的红灯,可以看见一些衣着鲜艳暴露的女人一排坐在里面向外张望着。

李江南虽然没有去过,但也听闻过江湖传说的,在这里,分作什么快餐过夜之类的待遇,价格大约是一张大钞与两张大钞。

他的生活费是每月五百,在月初时由母亲准时汇进他的卡上,自从被张家帅“借”去两百元之后,这段时间又用去些,他的身上只有一百多点儿了,也就是说,他只能“吃”快餐了。

宝贵的第一次,当然要献给值得献的女人,于是他就往那里店里瞄来瞄去,看有合适的人选没有,不过动作上,却做成了路过的样子。

那些夜里的红灯光线太暗,李江南又不敢靠得太近,等所有的店都走完了,还没有寻觅到自己要献身的目标。

于是他只能返身再回去一趟,不过这一次开始有了状况,就在他过去了三家店铺时,就有一个烫着大波浪,穿着黄色t恤,罩着红色外套的女人媚笑着走了出来,一把拉住他道:“大哥,来洗头啊,来来,我帮你洗,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将身子往李江南的胳膊上凑,她的黄色t恤里明显没有那多余的钢盔,肉乎乎软叽叽的,霎时间就将李江南荡得春情荡漾,心头“砰砰”乱跳。

第二十四章 这也打折

不过李江南还是有些定力的,尽管这女子主动热情,借着店内的微弱灯光,他还是瞥了瞥她的容貌,当然,和张月盈、陈宛青那样的美女她是万万无法比的,不过却长着一张苹果脸儿,小鼻子小嘴,似乎还过得去,最重要的是,那t恤里面东东他已经触碰过了,那是很饱满的,估计形状也错不了。

当下,李江南就在那女人半抱半拉中被俘虏进店了,而进去一看,店里面还有三个女人,不过让他欣慰的是,无论从容貌还是身材看起来,来拉他的这个女人都是最好的,算了,自己的贞操就交给她了,郭思洋这个半罐水的性学专家曾经说过,男人的第一个女人通常都不是处女,真是果然如是。

那女人将李江南拉在了椅子上,道:“大哥,要洗头还是按摩?”

李江南脸皮虽然算是厚的了,但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说实话也有些陌生怯然,喃喃道:“这个……我……这个。”

那女人见到他这付模样,顿时又笑了起来道:“大哥,不如还是去按摩吧。”

这话正和李江南的心意,但还是不好意思急色的样子,很严肃很装b的点了点头。

那女人见了,就领着李江南向后面的一间屋走去。

到了后面,却见又有一个小门,却是另外一条巷子了,李江南道:“我们到那里去?”

那女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幢楼道:“按摩室在那里,也是为了客人的安全啊。”

李江南立刻明白了,就跟着她向前走,想着江湖传说未必可信,免得被宰,还是问问价钱的好,一边走一边道:“你们这里按摩是怎么收费的?”

那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侧头望了望他,笑着道:“大哥,你是第一次出来玩儿的大学生吧。”

李江南吓了一跳,连忙道:“你怎么知道,别乱猜。”

那女人又笑起来道:“你就别瞒我了,你们东陵大学的学生到这儿来玩的不知有多少啦,这里能开这么多家,多半做的就是你们大学的业务。而且刚才你走来走去探头探脑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出来玩的,你这种人,我可是看多了。对了,你可以叫我小洁”

李江南也猜到学校里的色狼不会少,听她这么一说,胆量反而大了起来,道:“小洁,都是学生吗,老师多不多?”

那小洁微笑着道:“当然不多,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来的都是些在学校泡不上马子的学生,老师就算有出来玩的,也要去高级的酒店夜总会这些地方啊。”

李江南顿时想起来,就在去年,学校里的确传出中文系有一位五十来岁,外表儒雅,满口“兴于性,发乎情,止于礼”或者“淫者,君子为之不齿也。”的马教授在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嫖俄罗斯女人被抓的消息,还让李江南为张月盈捏了一把汗,暗骂了好几天斯文禽兽。

他点了点头,又道:“好,你管我是那里来的,说要多少钱吧。”

小洁还是在笑,亲热的挽住了李江南的胳膊道:“放心,不会多要你的,快餐一百,包夜两百,不过先说好,包夜最多来三次,否则像你们这种第一次出来玩儿的愣头青,那可是要折腾死人的。”

江湖传说诚不欺我,价格果然不错。

搂着一个女人温暖柔软的身体整整睡一晚,然后想上就上,曾几何时是李江南的梦想之一,他当然想过夜,三次两百,从经济学上算起来当然是降低了每次消费的成本,可是他包里加起来也不够两百大洋啊。

前面的路没有路灯,越来越暗,而李江南的脸皮也恢复了些厚度,当下他道:“喂,小洁,过夜能不能打折啊。”

小洁侧头瞪了他一眼,道:“嘿,你这家伙,以为是进菜市场买东西啊,还打折。”

李江南是人穷志短,没有说话了。

小洁却打破沉寂道:“看你这样子好像真是第一次来玩儿,喂,过去交过女朋友没有。”

李江南很老实了摇了摇头道:“没有。”

小洁又碰了碰他道:“喂,那你还是童子鸡了。”

李江南只好又点了点头。

小洁顿时很淫荡的轻笑了两声,道:“你是个穷鬼,长得也不怎么帅,女孩子是不会跟你的,算了,今天店里生意冷清,老娘就算便宜你,你有多少钱?”

这时已经到了那楼下,楼底的窗户里射出了灯光,李江南将上衣口袋的钱全部掏了出来,报了一个精确的数字。

“一百五十七元七角。”

小洁一把就抓了过去,道:“算你运气,遇到老娘心情好,说好,只准三次啊,多一次都不行。”

李江南只好傻笑着点头,庆幸今天运气好,嫖了个打折鸡。

跟着小洁走入楼道,顺着昏暗的楼梯上了五楼。

小洁打开了一扇防盗门,李江南走进了一瞧,却见是一间三室一厅的房间,客厅里还挂着乳罩、内裤之类五光十色的万国旗,想来店里的女人平时就住在这里。

那小洁又打开了一道门,让李江南进去,却见里面几乎就没有什么家具,最显眼的就是一张大床,于是就一屁股坐在床上,尽管这床上必然留着许多战绩的印迹,但房间里的灯也很昏暗,看不怎么真切,再加上他此时已经血液沸腾,那里顾得上许多。

小洁关上了门,连话都不说,就脱起衣服来,一边脱,还毫无羞耻的道:“喂,你还不脱衣服,还等什么?我累了,办了事好睡觉。”

这样的情境,和李江南的想像是很有区别的,在他的想像中,和女人上床,总得聊上两句拉近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吧,从性学专家郭思洋的专业术语上解释,叫做营造气氛,是性爱的前奏之一,对于一场完美的性爱,那是非常重要的。而小洁用这么简捷快速,一招见血的招式,让他觉得实在太直接,太动物,太禽兽了。

第二十八章 有难的梦中情人

李江南上了床,为了免得半夜胸闷难忍,忽然起来鬼叫狼嚎的惊动了众兄弟,又练了半个小时的功,只是那图谱六个姿式中的第一个姿式已经全部练完,他开始照着第二个姿式练习了,不过这姿式不用打座,侧躺着张大嘴巴控制呼吸以意御气就行了,虽然姿式不怎么好看,但练了下来,胸闷的感觉很明显比第一个姿式减缓了许多。李江南还在怀疑这图谱与某种绝世神功有关,不过他已经试过了,练这东东除了让他胸闷,力气是没有任何增长的。

到了第二天上午,本是有课,但301的兄弟们昨晚睡得晚,而且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体力消耗,需要睡眠的补充,于是谁也没有去,倒是贾玲一早就溜出去了。

这一觉睡到接近中午,四兄弟才陆续起床洗漱,一切搞定后,大家就坐在宿舍里聊天,等着一会儿去食堂打饭。

李江南已经悄悄向刘春林借两百元渡过难关,而刘春林知道他的漂亮马子来了,没钱自然不行,就干脆多借了三百元给他,还很有经验的告诉他,恋爱是一个奢侈品,不省着用,那可是不行的,花最少的钱,泡最好的妞,才是泡妞的最高境界。

宿舍里此时最热门的话题当然是李江南的艳遇,三人七嘴八舌的在向他询问有关情况,李江南就乱七八糟的胡说一气,他编故事的能力绝对是在这三人之上的,听得三人对他是又妒又慕,明显有了刮目相看的意思。

聊得正欢,就见到一个人推门冲了进来,却是他们班上的另一名同学,叫做赵浩,平时与李江南的关系也不错。

他一进来,就对着李江南急促的道:“李江南,糟了,糟了,这下糟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李江南头皮一麻,脑子立刻浮现出了陈宛青杀气腾腾的样子,莫非是她被自己昨晚的语言弄得恼羞成怒,越想越不过味儿,天龙戒的消息也不要了,找上门来“嚓卡”自己了。

当下他立刻有了要跑的冲动,道:“赵浩,是不是有一个长得漂亮,但看起来很凶的女孩子向你打听我。”

赵浩摇头道:“什么漂亮的很凶的女孩子,李江南,你知道吗,张月盈出事了。”

听到这话,李江南心中猛的“格登”一跳,立刻像弹簧般的跳出起来,大声道:“什么,张月盈,她出什么事了?”

赵浩道:“都是张家帅那个流氓,他看上了张月盈,去追过她好几次,但都被张月盈拒绝了,现在他就将张月盈介绍给了他的老大铁头哥,那个铁头哥来过一次,也一眼看中了张月盈,说要和她交朋友,还要请她吃饭,张月盈当然不会去,可是铁头哥连心都铁了,指明要张月盈做他的女朋友,天天派了车在学校里等着,说是再不去,他就要硬请了。”

张月盈虽然不是李江南的马子,但在他心中的地位却胜过马子,听着有人想要碰他,真是恶从心头起,恨从胆边生,猛的一拍身旁的钢管床杆道:“*****,这些流氓,报警没有?”

赵浩摇了摇头道:“报了,没有用,警察不可能二十四个小时都跟着张月盈,而且铁头他们目前也没有做出违法的事。”

李江南道:“赵浩,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浩道:“我新交了一个女朋友,是张月盈的同学,她们的关系非常好,说是张月盈现在已经急得不知道怎么办了,还说如果不行,只有转校避开这些人了。”

李江南知道,像张家帅这种流氓对于女生来说是很可怕的,他们看准了目标,就会像苍蝇一样黏上去,号称“死不要脸加勇敢”,而且还会带着威胁的手段。

对这样的情况,无论是校方还是警察通常只能解决一时之急,而无法根治,就是他们班上,也有一名女生被一名流氓边磨带骇的做了他的女朋友,做了两次人流不说,那流氓还经常逼她问着家里要钱,处境是相当的无奈与痛苦,想不到他心中的张月盈也不幸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更不幸的是,这次看上他的是铁头哥,而这个家伙,可是省城出了名的流氓头子之一,不仅有钱,手下还有一大帮小弟,真要看上一个女生,而这个女生的家庭背景不够强大的话,估计是很难逃出他的魔爪的。

李江南此时只能愤怒与沉默,他只是一个无钱无势的穷学生,连张家帅都斗不过,还何谈去对付那什么铁头哥呢。

面对李江南无奈的沉默,寝室里的男生都深深的同情他理解他。

赵浩道:“江南,我知道你喜欢张月盈,所以才来给你说这事,不过这是没办法的,就看张月盈自己的运气了。”

而此时,刘春林也站了起来,拍了拍李江南的肩道:“江南,算了,张月盈又不是你真的马子,这么担心她做什么呢,而且你那个马子陈宛青也长得那么漂亮,比起张月盈并不差啊。唉,要是换了学校的哪一个兔崽子,兄弟我一定帮你狠狠教训他,可是这些流氓,我们真的惹不起啊,特别是铁头哥,我听别人说过,他的铁头功真的非常厉害,刀都砍不进的。”

李江南当然不是那种傻得不对比双方实力就盲目冲动的人,正在无计可施,听到了“陈宛青”三个字,眼前忽然一亮,是啊,陈宛青的身手他是亲眼目睹的,估计应该干得过那个铁头哥,而且她真要干不过,她的背后不是还有一个神秘庞大的组织吗,铁头哥这帮人属于胡混的流氓类型,连黑社会都称不上,陈宛青要对付他,应该是小菜一碟吧。这就叫做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有了目标,李江南毫不犹豫的就向外面走去,任刘春林他们在后面喊也不答应,陈宛青急切想得要的是天龙戒,那么自己就有足够的资本与她谈判,三十六计他曾经很仔细的看过,其中有一招叫“借刀杀人”,此时倒可以拿来灵活运用。

第二十五章 白花了的银子

不满归不满,李江南的眼珠子却没有离开过小洁脱衣服的样子,但和她的语言一样,也太直接,太没有美感,太让人失望。

不过让李江南失望的还在后面,当小洁转过了身子,李江南终于生平第一次亲眼目睹到了女人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灯光太暗,一个中心只看到一堆黑色的杂草,但两个基本点的形状清楚可见,虽然不小,但很可悲的微微下垂着,比起平时里看的av女郎来,实在有大大的区别。

李江南顿时没有最初的兴奋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还应该看仔细些这小洁的年纪,瞧着床头上还有一个开关,而开关之上安着一个日光灯,便去按开了。

日光灯很耀眼,李江南在眨了一下眼之后,就完全看清了这小洁的体态,那两个哺乳动物的标志的确太“成熟”了,“成熟”得那顶端都向下垂着,而且又黑又长,还是个很标准的“熟女”。

那小洁当然不管李江南欣不欣赏自己的身态,径直走到了床前,一下子就张开腿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然后伸出手臂就拧了拧他的鼻子道:“你们这些大学生啊,个个都像饿狼似的,总想拿放大镜看清女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照日光灯就照日光灯,等一会儿老娘就给你好好补一堂生理卫生课。”

这么近的距离,李江南完全看清了小洁。

此刻他才知道,小洁绝不是小小洁,而是老小洁,她用一张苹果脸儿欺骗了自己,她的眼睛周围,已经有了淡淡的鱼纹,眼神也是黯淡无光,更让人生气的是她脸上应该是劣质化妆品用多了的关系,看起来是凹凸不平,满天星斗。

霎时之间,李江南对女人所有的渴望就消失了,更可怕的是,他还从小洁的嘴里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葱味儿。

这时他愤怒的道:“喂,你好像还没有洗澡。”

小洁对他一瞪眼道:“洗什么洗,老娘今天还没有开张哩,要来就来,你钱都没有拿够,还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我见的大学生多了,没见过你这样废话多的。”

李江南这才第一次体会到了买打折货是没有人权的,恨不得立刻到消费者协会去投诉维权,不过他对女人,向来是一个“挑食”的孩子,今天到这种地方来给自己举行“成人仪式”,完全是大难临头,饥不择食,但对于这种女人,他真的是无法勉强自己“吃”下啊。

见到李江南迟迟没有对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上下其手,小洁还以为是他害羞,淫笑了一声,就主动抓起了他的右手,按在了自己大而下垂的胸前,道:“先摸摸吧,看爽不爽,傻小子。”

李江南实在不是一个太随便的男人,看清了小洁的身材与容貌,就有了退却之心,而被手被她这一抓,又发现了一个极大的无法忍受的问题,那就是小洁的手不是一般的粗糙,而是相当的粗糙,完全可以肯定,她是来自农村的女人,这双手,应该是打过猪草,喂过猪食的,甚至能够想像,当这双充满沧桑的手碰到了自己娇嫩的兄弟,只怕不死也要磨层皮的。

在这一瞬间,李江南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一推小洁,猛的站起身来。

小洁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自然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一下子蹦到他的面前道:“喂,王八蛋,你想做什么。”

李江南鼓起勇气道:“我……我不想来了,小洁,你能不能把钱退给我。”

听到这话,小洁像是听到了来自外星球的语言,瞪大了一双有些微微发肿的眼睛道:“什么,你不想来了?”

李江南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使劲儿点了点头道:“是,我真的不想来了,你把钱退给我吧。”

小洁没有说话,而是忽然使了个“猴子摘桃”,在李江南档下一摸,果然感觉不到有什么亢奋之处,不由骂了一句道:“操,你是不是个天生的太监,告诉你,不玩当然可以,但一分钱都不退。”

没有得到相应的服务,却一分钱都不退,这当然亏大了,更何况那是他所有的生活费了,李江南道:“不行,非退不可,你脱了衣服,大不了给你五十元,拿一百元给我,总行了吧。”

小洁忽然发出了尖厉的声音,道:“王八蛋,老娘好心给你算了便宜价,你自己不用,怪得了谁,想退钱,门儿都没有,要干就干,要滚就滚。”

瞧着小洁泼辣的模样,李江南更没有碰她的念头了,但她的声音实在太尖,只怕别人听到敲门,如果东窗事发,被学校知道了,先不说处分,就算刘春林他们也要笑死当场,而今天陈宛青配合自己演的一场好戏也全部泡汤了。

一念至此,李江南又只有自认倒霉,咬了咬牙,就打算要走。

小洁只是冷笑,当然不会来劝阻他。

李江南的一只腿已经跨出,看到小洁的冷笑,想到白白花了一百五十七元零五毛,又是觉得心疼,又是觉得太冤,忽然一把将小洁抱住,把她狠狠扔到了床上,然后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就狠狠揉起她的乳房来。

小洁被他的粗鲁弄得呲牙裂嘴的疼痛,但她力气强不过李江南,只得骂道:“王八蛋,你做什么,让你干是你自己不干的,我叫人了。”

李江南没有理她,一只右手如揉面团般的在她的两个nǎi子上又重重搓了几下,这才放手,不等她继续大骂,就用飞快的速度开门出去了。

走到了楼下,李江南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正身无分文了,一边长叹自己没经验上了当,一边踏着沉重的步伐向学校走去。

第二十九章 援兵

一路急行,很快就到了陈宛青住的宾馆,上楼到了她的房间外敲响了门。

没过多久,房门就打开了,露出了陈宛青一张青春漂亮的脸蛋,不过今天她没有扎着马尾辫,而是将漆黑柔滑的头发披在了雪白细长得犹如天鹅般的颈后,身上却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也不知是她自己带着的,还是上午到街上才买的。

见到了李江南,陈宛青也是一愣,冷笑着道:“怎么,李江南,这么快就想通了,想说出天龙戒的下落,告诉你,我已经联系上了我师姐,她过一段时间就会赶来了,到时候你就知道她的手段啦,还有,她让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不管你到底在不在乎你父母与那些亲戚,只要你敢逃走,她一定会杀死他们。”

说了这话,陈宛青又补充道:“李江南,我师姐心肠比我狠得多,她的话绝不是开玩笑的。”

李江南也不说话,径直走进了房中,坐在了沙发上,道:“青花碗,你帮我办一件事,天龙戒的事咱们好商量,否则什么都别谈。”

陈宛青也坐到了他的对面,想到这无赖昨晚的暗示,顿时又冷下了脸道:“李江南,你别想那些乱七糟八的东西,你再说出来,我就要你好看。”

李江南摇头道:“绝对不是乱七糟八的东西,青花碗,我要你去帮助我们学校一个柔弱的女学生,除暴安良,伸张正义。”

陈宛青嘴角又现出了冷笑,道:“哦,李江南,看不出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啊,只怕那个女学生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不是?”

李江南当然不会说张月盈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当下一付正气凛然的样子道:“这个女同学是中文系的,和我们工商系可隔了老远,我们完全不认识,不过她的事让我实在太气愤了,那些坏人也太嚣张了,想到了你,就过来看看你有办法没有?”

陈宛青淡淡的道:“哦,说起来听听。”

经过这几次的谈话与观察,李江南知道陈宛青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虽然是身为杀手,但显然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心地还保留着几分真纯善良,当下便流露出非常激愤的表情道:“嗨,说起这事真是别提了,刚才我给你说的那个中文系的女同学听说叫张什么,对,张月盈,她长得非常漂亮,而且对人和气,老师同学都喜欢她,可是这段时间有一个叫白海龙,绰号铁头的流氓头子开始缠着她,非要她做自己的女朋友不可,还说如果她不答应,就会派人去她家放火,那个张月盈害怕极了,但又没有办法,只有天天哭,真是可怜极了,她有一个好朋友是我同学的女友,把这事一讲,所有的同学都气愤得很,但谁都不敢去惹那些流氓,只能替她报警,可是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警察一走,那些流氓又会缠上来的。”

陈宛青“哼”了一声道:“强行要人做自己的女朋友,真是无耻之极,对付这些人,报警是没有用的。”

李江南在观察着她的脸色,瞧着有些反应了,当然是要煽些阴风,点些鬼火,好趁热打铁,于是又道:“你是不知道,那个绰号叫铁头的流氓头子嚣张到了什么地步,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说是只要他看上的女人,就得乖乖的听他的话,没有任何一个逃得过他的手心。”

听到这里,陈宛青忽然一击沙发,咬了咬牙,但一言不发。

李江南见差不多到火候了,决定最后再泼一盆油上去,当下又道:“那个铁头这些年已经在我们学校毁了好几个女学生了,他还放出狂言,这个世上没有人制他,他想玩谁就玩……。”

然而他那个“谁”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到陈宛青已经从沙发上一下子站起,眼中露出了杀机,骂道:“混账,王八蛋,这样的人活着只会害人,哼,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制他,真是井底之蛙,口气太大了。”

李江南瞧着她越来越激动的神情,知道有戏,心是暗喜,却道:“不是他口气大,而是他真有功夫,他的铁拳功是从少林寺学回来的,听说刀都砍不进去,厉害得很啊。”

陈宛青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李江南,你也不用使激将法,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这件事我可以管,但是你用什么交换?”

李江南知道她绝不笨,微一思索,道:“好,只要你能够让那个铁头不再缠着张月盈,我就告诉你一点儿有关天龙戒的消息,能不能找到,就看你自己了。”

陈宛青嗯了一声,然后又道:“李江南,其实你也很无耻下流,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你有了本领,说不定一样的会做出铁头这样的事。”

李江南明白她还在想昨晚的事,只好“嘿嘿”笑道:“此无耻下流不是彼无耻下流,那是有天壤之别的,昨天我只是开个玩笑,想不到你会当真了,还发那么大的脾气,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陈宛青自然清楚这小子是不是在开玩笑,也不再多说了,道:“李江南,你说的那个练铁头功的在那里,我去会一会他。”

李江南当然找不到名震省城的铁头哥,不过他找得到一个人,张家帅,那个杂种很喜欢打台球,经常在学校外面的一家台球室里混,李江南在那里碰到过好几次,只要找到了张家帅,要找铁头哥就容易得多了。

于是他就站起身来,道:“好,你跟我走吧。”

第二十六章 寝室生活(1)

等到了校门外,已经过了十二点,学校的大门已经关了,如果要进去,会被保安盘查登记,然后将名单送到班导师那里去的,那样就不免麻烦多了。

还好的是,宽阔的校园处处都是翻山越岭的好地方,进出校园,对于李江南这些男生实在是没有什么难度的。

当下李江南顺着围墙向学校大门左侧行了两百米左右,那里有一棵虬枝乱舞的老松靠墙斜立,就顺着树干爬了上去,很快就到了围墙之上,然后趴在上面向下滑,跟着一跳,就稳稳的站在了一个花台的泥土中。

在校园的小道上东拐西转,没过多久,就到了他们那幢宿舍,按规定,这里也要锁门的,不过每到夜晚,男生们出没的频率太高了,老王实在是懒得起来,就干脆将门虚掩着,只是让大家进出注意,不要让门大开,免得被校领导巡夜查到,这些年来,李江南他们都很遵守这条规定,从来没出过什么事。

上得楼来,掏出钥匙进了门,却见刘春林他们都没有睡,而是围坐在电脑前看网上下载的电影,而在刘春林的大腿上,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正是刘春林现任马子贾玲,是学校物理系的本科生,比刘春林小一届,这女子的北方人,长相还算过得去,不过风格是相当的豪爽开放,荤素语言都来者不拒,李江南他们是最喜欢和她开玩笑过嘴瘾的。

看到李江南居然回来,所有的人都感到了意外,郭思洋第一个道:“靠,江南,美女你不陪,回来个毛啊。”

刘春林道:“是啊,我们刚才还在讨论,你和你马子有没有开始打友谊赛哩。”

就连贾玲也笑道:“李江南,你这小子看不出来是乌龟有肉在肚子里,他们几个把你那个女朋友叫什么陈宛青的吹得比明星还漂亮,我正想好好见识见识哩。”

走了这么久的路,李江南岂会找不到说词,当下就笑嘻嘻的道:“你们几个,思想真是太肮脏了,陈宛青虽然对我好,但她可是正经的女孩子,对我是纯洁的感情,可不会那么随便的。”

他说了这话,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陈宛青处处将名字告诉人,这是一个杀手的大忌,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名字多半是化名了,应该是假身份证上的名字。

听到李江南的话,刘春林等人脸上都流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只有贾玲撇了撇嘴道:“我呸,我看她是装处,一个在火车上认识了男人就主动问着要电话的女人,肯定不是好东西,只是我想不通,李江南,你小子没钱,长得也不怎么样,她到底图你什么?危险,真的很危险,明天我看看再说。”

贾玲的话让李江南终于见识到女人的直觉真的很灵,还没有见面,她就感觉到了陈宛青是个危险人物。

然而郭思洋见到李江南居然找到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而自己虽然长得比他差些,但家庭条件却要优越,关于泡妞的理论知识更不知要丰富多少倍,找个像陈宛青如此漂亮的是别想了,退而求次,寻觅一个像贾玲一样姿色的女人总有机会吧,当下他就帮着李江南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江南又能说会道,谁说不会有美女喜欢,你还不是将刘春林看上了,我看他的脸孔还比不上江南哩。”

宿舍里关系比较融洽,刘春林最自豪的也是自己长相丑陋,但还能泡上不错的妞儿,平时也互相拿这开玩笑,所以刘春林也不真生气,只是笑着踢了郭思洋的屁股一脚,以示薄惩。

李江南的事,贾玲当然也不会去多想,摇了摇头,就又去看起电影来。

李江南当下凑过去一看,却见放的是是一部日本的三级片,女演员还不错,便也端了凳子去看起来。而贾玲仍然坐在刘春林粗壮的大腿上,不时对影片里的内搏战与男女演员的身材大加评论。

很多人都以为女生是不爱看这些情色片的,其实错了,曾经有个权威的杂志对大学女生做过调查,竟然有超过半数的女生看过打斗最激烈,场面最禽兽的a片,而且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女生也不忌讳承认看过,是啊,到了大学混上一段时间,都是二十以上的成年人了,了解一下男欢女爱的场面也绝不可耻,甚至在其中还可以学到一些保护自己的措施,不过她们只会悄悄的躲在女生宿舍里看,像贾玲这样敢于男女同赏共评的就较少了。

日本的片子一般都是比较变态的,不过这部还好,拍得很是唯美,所有的情爱镜头都是修饰过的,不过这种含蓄可供幻想的拍摄手法却更刺激一群年轻人的性腺分泌,大家一边看片里的女主角,一边拿眼睛悄悄的去瞥看得正起劲儿的贾玲,却见她的一个圆滚滚的屁股就在刘春林的腿上磨来磨去,而刘春林的反应可想而知,他也在不停向前动一动的。

这一对狗男女,完全是在隔山打牛,隔靴搔痒起来了。

李江南等人看得明白,一时都口干舌燥,血液加急,不约而同去各自喝了一大杯凉水。

那影片没多久就完了,大家都各自准备到外面的公用浴室洗脚上床,却见刘春林在抱着贾玲说着什么,而贾玲就吃吃的笑。

所有的人都知道,贾玲又要留宿了,因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留宿,而这样的情况,在李江南他们这幢宿舍里是经常发生,虽然每一张床铺上都有蚊帐,但隐隐约约间还是能够看到点东西的,而且夜晚间发出的声音,总是要让方圆十米之内的单身汉大小两个头充血沸腾,不过据考证,这样的生活状态,多半是在农民工的工棚与大学宿舍里会出现,谁叫大家手头都不方便,要节省几个开房钱啊。

第三十章 美女出马

陈宛青点了点头,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李江南知道她一定是在换衣服,想到昨晚自己幻想的时候将她列为女主角,而此时不知她宽衣解带之后会是怎么一番真实的风景,实在有一种想去窥视的冲动,不过那门看起来没有什么缝,而且真要被陈宛青发现,只怕自己立刻就要死翘翘,更别说去替心爱的张月盈解除一场大难了。

正在思想之间,那门已经打开,陈宛青走了出来,此时她又将秀发扎成了简便的马尾,穿的却是一套紧身的黑色运动装,白色的运动鞋,一付想要舒筋活血的样子,李江南虽然知道她是很能打的,但看着那衣服里包裹着的苗条身姿,心中又不由得担心起来,毕竟那铁头身边必然还跟着一大帮小弟,陈宛青双拳要敌不知多少手脚,甚至有可能对方还有火炸枪之类的流氓常备武器,这一趟前去,实在心中没有底。

若是为了别人,李江南多半还会再考虑考虑实力对比,但为了张月盈,那真是可以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了,当下毫不犹豫的就带着陈宛青出去了。

李江南知道陈宛青有钱,出去就招了一辆出租车,没一会儿就到了张家帅经常出没的那家台球室,但带着陈宛青走进去一看,整个台球室二十余张桌子,只有两张有人在挥杆,但没有张家帅的身影。

正在打球的都是社会上的闲散青年,介于流氓与失业者之间,见到了漂亮如花的陈宛青,顿时有几声充满轻浮的口哨响起。

李江南知道这些人的德性是见不得美女的,而且从自己的外观体型上看,绝不是一个可以保护美女的男人,自然会发出几声狼嚎。

他见到陈宛青的脸色不对劲儿了,想着她多半会冲过去把几个狼崽子狠狠的k上一顿,让这些人从此以后戒掉这个坏毛病,但陈宛青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做,看来她的克制能力还是极强,不愿意节外生枝,惹太多的事。

这时台球室三十来岁的胖子老板走了过来,先色迷迷的望了陈宛青一眼,才懒洋洋的道:“打球啊。”

李江南知道这胖子老板和张家帅很熟,应该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就道:“老板,这位小姐有事想找张家帅,你能不能联系得到他?”

他打出陈宛青的招牌,那是深深的知道,这老板绝不会轻易说出张家帅的号码,而动用美女的力量就事半功倍了。

听着李江南的话,胖子老板果然又打量了陈宛青两眼,道:“哦,你找张家帅那小子,有什么事吗?”

李江南不等陈宛青回答,便道:“当然有事,这位小姐是张月盈的表妹,今天来,是想找他谈表姐的事的。”

胖子老板显然是知道张月盈的事情了,望着陈宛青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听说那个张月盈长得很漂亮啊,不知道比起你怎么样,怪不得张家帅那小子朝思暮想的,不过现在铁头哥看上你表姐,他可没有想头了,好吧,我给你联系一下,看他见不见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到了十几米开外,拿出了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在悄悄的说着什么。

没过多久,胖子老板就走了过来,道:“张家帅就在附近,他让你等着,很快就赶过来。”

李江南听说张家帅要过来,心里却没有任何的害怕了,妈的,天龙戒的事已经将他弄得生死未卜,还有什么好怕的,现在他要将宝押在陈宛青的身上,陈宛青如果能够让铁头服帖得不去招惹张月盈,他自然也安全了。

在台球室里等着,二十分钟没有到,眼斜嘴歪的张家帅就骑着一辆摩托到了。

一走进台球室,张家帅就见到了靓丽青春,但一脸冰冷的陈宛青,立刻就淫笑走了过来,道:“你就是张月盈的表妹,是不是?”

陈宛青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李江南知道她要将前面的事情交给自己,当下笑嘻嘻的道:“帅哥,这位小姐姓陈,其实她是想找铁头哥谈谈表姐的情况,不知道你能不能引荐引荐。”

张家帅这才注意到李江南,对他也有些印象,指着他道:“你……你好像是工商管理系那边的,和陈小姐是什么关系?”

李江南道:“我们是同学,陈小姐听到了表姐的事,非常着急,听说我认识帅哥你,而帅哥又是铁头哥手下最得力的红人,我当然要带她来找你了。”

这张家帅虽然在铁头面前混了个眼熟,做些跑腿办事之类的差事,但离“手下最得力的红人”这几个字却差远了,不过听着李江南这么说,真是好生的顺耳,脸上流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这小子,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啊,这都打听得出来。”

李江南也笑道:“帅哥,那你看这事……”

张家帅望了陈宛青一眼,毫不犹豫的道:“铁头哥本来是不见陌生人的,不过陈小姐既然是张小姐的表妹,那就不一样了,也许铁头哥还有拜托你的地方哩,正好,正好。”

一边说着,他也走到了一边,掏出手机打了起来,李江南想起一件事,便低声道:“青花碗,你怎么做都可以,但最好不要搞出人命来,那样不管是你还是我,都麻烦了。”

陈宛青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道:“这事你不要管,该怎么做我知道。”

李江南只好闭上了嘴,思索着如何这陈宛青要是失手弄出了几条人命,自己该如何脱罪。“

第二十七章 寝室生活(2)

很快,李江南他们就穿着拖鞋拿着毛巾出去到楼道最底端的公用浴室洗脚了。

这就是老宿舍楼的不方便,浴室与厕所都在外面,要走好一阵才到,浴室还好些,有些没有素质的学子半夜尿急,就在楼道的无人处端出家伙扫射了,弄得楼道里总弥漫着一股子千年不散的尿味儿,每一次领导检查,都会将管理清洁的老王狠狠训一顿,后来老王急了,就在每个楼道写了“楼道小便,猪狗不如”八个大字,但仍然有学子用“撒自己的尿,让别人说去吧”的洒脱我行我素,还好李江南他们闻惯了,也觉得没什么了。

洗过了脸脚回去,刘春林还在打着电筒服侍贾玲洗脚,虽然男生宿舍钻出女生来绝不是什么新闻,但一般情况下,女生们都不会出去的。

李江南住在刘春林的上铺,就翻身上去了,然后很自觉的将自己的蚊帐放下来,他知道自己无法入睡,因为楼下的这对奸夫淫妇显然已经兴动,很快就要进入交战状态,在激烈的战斗中,他在上面会有地动山摇的感觉,不过说实话,他内心是渴望着听到这种声响的,毕竟吃不上猪肉,看看猪走路也好啊,更何况还是不收门票的现场直播。

没多久,电筒就熄灭了,李江南在上面震了一震,就知道是刘春林这家伙携美上床了。此时对面的蒋华与郭思洋都没有出声,但他知道,这两个饥渴的小子和自己一样,在等着“球赛”的开始。

没有了任何的悬念,下面果然就有了动静,听到刘春林在压低着声音道:“玲玲,脱了吧。”

传来了贾玲轻声的回答:“那你也脱。”

于是好一阵寂静,只传来了偶尔衣服摩擦的“悉索”之声,可以推测,楼下了两位已经变成光猪了。

贾玲的皮肤是不错的,李江南想像着她赤身裸体的情景,忍不住将枕头抱在了怀里,想像着自己是刘春林。

又有一会儿没有动静,但很快就听到“啪”的一声击打皮肤的轻响,跟着就传来贾玲有些怨念的声音:“你这个死人,这么快就想进来,一点儿前奏都没有。”

刘春林在委屈的低声回答道:“刚才你的屁股在我身上磨来磨去,我早就奏得差不多了,来嘛,来嘛,下次奏长一点儿,我保证。”

贾玲没有说话,李江南知道她已经开门揖盗了,果然,他立刻感觉到床在轻轻的动摇起来,而贾玲就发生了压抑的呻吟声。

受了那日本三级片的影响,李江南本就春情四溢,被这么一弄,顿时沸腾热血,到了亢奋的极致。

这时候他忽然感到了后悔,他后悔的是不该去开那该死的日光灯,破坏了小洁的朦胧美,要知道,虽然她乳房下垂一点儿,不看脸上的星斗,五官还是过得去的,他完全能够忍受下来,此时必然也像刘春林一样在“嘿咻嘿咻”,完成自己人生中一件极其重要的蜕变了。

下面的声音喘息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急,上面的床摇动的幅度也加大起来,李江南的思想却回到了跟小洁所在的那间小屋,脑中浮现起了她赤裸的体态,最重要的是,他开始回味起自己在小洁乳房上揉来揉去的感觉,那种肉乎乎的温嘟嘟的感觉。

想着想着,李江南就失控了,手伸进了被窝里活动起来,而楼下也很配合的响起了伴奏之声。

在他的脑中,一会儿是陈宛青,一会儿是贾玲,最可耻的是居然还想到了小洁,而有一个女人也掠过李江南的脑中,那是张月盈玉莲般的脸,李江南拼命的让自己不在这种时候去想张月盈,而最后他脑中最清晰的竟是陈宛青那张青春美丽,还带着几分冷艳的面容,他在幻想着,如果这个女杀手和男人灵肉交融,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看来刘春林的确是奏多了些,在李江南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就发出了一声低哼,然后偃旗息鼓了,还气得贾玲轻骂了一声:“笨猪,弄得我上不上,下不下的,早知道我就不留下来了,难受。”

也许整个301室,除了刘春林之外的男人听到贾玲的话,心中都想举手说一声“我来我来”,但是,谁又会有这么无耻,谁又会有胆量说出这句话,李江南甚至可以确定,在自己的对面,蒋华与郭思洋都在干着和自己一样的勾当。

青春的热情需要宣泄,男人的性腺也是需要奔放的,这是人的本能,祖宗们都干过的事。

下面传来了纸响,应该是男女双方在打扫战场了,可陈宛青还在李江南的脑里,此时她的身体已经被李江南幻想出了东西方的各个av女郎的形状,在一阵阵的燥热之中,李江南终于轻松了。

当拿着准备好的纸巾擦试,蚊帐里弥漫着一股蛋清的腥气,就在这时,他又想起了一个好笑的传说来。

说是精子有n种死法。久不出兵,郁闷死。忽有一天,蓄势待发,兴奋死。千亿个兄弟一拥而上,被挤死。出来发现是主人自行解决,冤死。被溅到地上,摔死。被喷到墙上,撞死。被卫生纸擦掉,风干至死。

而现在,这些蛋白质被擦掉后,将很快被他扔进厕所,活活熏死了。

按照惯例,每一次刘春林与贾玲的战争结束,301其余的兄弟们都是要上厕所的,这一次,是郭思洋先上,然后李江南也去了,最后则是蒋华。

刘春林当然知道兄弟们的反应,但估计在他心中,只有得意,毕竟这种生活,正是恋爱闪电化的注释,没有谁会当真,认为对方就是自己日后的另一半的,至于贾玲,李江南也推测过她的心理,反正她也没有打算要跟刘春林,而且大家不是一个系,毕业之后,就各奔东西,从此基本上永不相见,也用不着担心301的室友碰到自己的先生,多嘴说出这段在校园里的轻狂往事,搞不好今后她还会成为一个很正经的贤妻良母哩。

对于一些认为本书情节慢的说明:这部书,由于老风很想写得真实详尽,做到能够让大家看了一遍还看一遍的效果,前期的李江南,就是我们自己,他的生活只会渐渐变化,而不会一步登天,会越来越精彩的,不必担心这是部烂书。

第三十一章 铁头哥

当下李江南灵机一动,道:“喂,反下我带你已经找到张家帅了,很快你就会见到那个铁头哥,那我就先回去等你的好消息,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然而,陈宛青并没有给他开溜的机会,低声道:“不行,我看到这些人就讨厌,不想跟他们多说话,这些事都交给你了,等见到那个铁头,就是我的事。”

李江南暗暗叫苦,不过已经无法脱身,只得点头,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站在了黑洞的边缘,稍不小心就会被强大的旋涡吸进去,再也无法脱得开身。

正说着话,那张家帅就走了过来,道:“铁头哥今天正好有空,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于是三人就走出了台球室外,张家帅仍旧坐上了他那辆摩托,而李江南与陈宛青就招了一辆的士跟在他的后面。

一路向北而行,大约近一个小时之后,转进一条小道,就到了北城郊的一幢四层高的楼房前,看起来是一个茶楼,但李江南知道,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开茶楼,准确的说就应该叫做赌馆,到这里来的人,输赢都是非常大的。

进入楼房之中,却见装修得很是简单,但房间甚多,而且每一间屋都紧紧的关闭着,也不知有多少人在赌博。

张家帅对这里自然是熟门熟路,偏了偏头,就带着两人一直上了最高的四楼。

穿过了楼道,就到了一间房外,而那外面还站着两名身材健壮的年轻男人,一个留着长发,一个剃着平头。

张家帅走过去,便露出讨好的笑容对那留着长发的年轻男人道:“东哥,这两人是老大要见的,麻烦你去说一声。”

那长发男人打量了一下李江南与陈宛青,就推门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又出来,也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去,看起来真的很酷,在铁头手下的地位应该要比张家帅高得多了。

张家帅脸上露出了很紧张的样子,就率先走了进去,而李江南与陈宛青就随在了他的身后。

这房间里,是一个很大的办公室,布置得也并不豪华,只有一个宽大的办公桌,然后有几张沙发,而在沙发之上,就坐着一个光头男人,自然就是有铁头哥称的流氓头子白海龙了。

对于这个铁头哥,李江南实在是如雷贯耳得太久了,他的“英雄”事迹在常常在校园里传播,甚至有一些没大脑,崇尚绝对武力的学子还将此人视为偶像,想不到今天会离自己如此之近,他在好好的端详着。

还好,这个铁头哥和他想像中的形像比较接近,四十来岁,皮肤黝黑,脸上布着横肉,此时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看不出身高,但至少可以用彪悍来形容,特别是他留着的那个大光头,当真是又圆又亮,像抹了油似的,估计蚂蚁爬到上面都要柱拐杖,李江南还特别注意到了他的头顶,却见上面果真有几条红色的印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刀痕了。

那白海龙第一眼当然是注意漂亮冷艳的陈宛青,眼神顿时也闪了闪光,本来还很严肃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春风般温暖的微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道:“你就是张月盈的表妹陈小姐吧,真是和你表姐长得一样漂亮,来,坐下说话,我们好好聊聊。”

这时他又瞥了一眼李江南,指了指他道:“小帅,这小子是什么人?”

张家帅连忙点头哈腰的道:“老大,这小子是东陵大学的学生,和我认识,听说陈小姐想要找你,就带她联系到我的。”

白海龙连李江南的姓名都懒得问,只是道:“现在陈小姐找到我了,他还留下来做什么,小帅,你带他出去,把门给我关上。”

这时却听陈宛青冷冷的道:“不行,你让他走,我也要走。”

白海龙以为是陈宛青想留李江南在这里壮胆,自然不会将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学生放在眼里,便道:“好好,那他留下来吧,小帅,你先出去。”

张家帅很快就出去了,而李江南与陈宛青并肩坐在了白海龙沙发的对面。

白海龙又仔细的看了陈宛青一阵,眼睛越发亮了,保持着微笑的姿态道:“陈小姐,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陈宛青道:“我听说你想让张月盈做你的女朋友,是不是?”

白海龙很坦然的点了点头道:“是,你表姐长得不错,性格也很温柔,我很喜欢,我老婆没什么文化,说话太***难听了,我正准备离婚,找个有知识的大学生真是不错。”

陈宛青冷笑起来道:“原来你还没有离婚啊。”

白海龙点头道:“目前是没有,但很快了,我那个臭婆娘要是不离,看我不打得她满地找牙。”

陈宛青也不怎么相信李江南的话,在慢慢核实情况,道:“那你知不知道张月盈并不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白海龙满不在乎的道:“那有什么,她现在不愿意,今后就愿意了,我早就打听过了,她父母不过都是穷教书的,家里没什么钱,这么漂亮的美人怎么能不好好打扮,她跟了我,穿金戴银是少不了的,就是想要大钻戒,我也舍得给她卖,你是她表妹,正好回去给她说说,让她别那么傻,以为我年纪大些,长得也不如学校那些小白脸儿,就不喜欢,我有的是钱,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管,她真要跟了我,这一切都交给她,这可是到那里都找不到的好事。”

陈宛青这下知道李江南的话不假了,脸色却平静下来,道:“如果张月盈仍然不愿意,你准备怎么办?”

白海龙自然也想骇一骇这个看起来有些冷冰冰的漂亮姑娘,好让她回去给表姐做一做思想工作,当下将脸猛的一沉,道:“我铁头在道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在追你表姐,要是到不了手,那会被别人笑话,如果你表姐不给这个面子,那她的日子也一定会很难过,我可以放过她,可我手下这么多的兄弟只怕不会服这气,陈小姐,你再去劝劝你的表妹,就说我白海龙的耐性可没那么好。”

陈宛青摇了摇头道:“不用劝了,我想替张月盈回答你。”

白海龙闻言,顿时一喜,道:“怎么,她答应啦,哈哈,我就知道她会答应,这才个聪明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我最喜欢。”

陈宛青掠过了一丝冷笑,淡淡的道:“她让我来转告你,说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一个地地道道,蠢得像猪一样的王八蛋。”

第三十二章 血头哥

白海龙不知道是不是练铁头功的时候头被击打得太厉害,听到陈宛青的话,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愣道:“什么,你说什么?”

李江南知道陈宛青就要动手,而刚才听了白海龙对张月盈那种强横无耻的话,早就已经火冒三丈,如今也豁出去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道:“死光头,说你是猪,结果你比猪还不如,这位小姐刚才说你是乌龟王八没有蛋,你听清楚没有。”

白海龙完全想不到这两人居然有胆子骂自己,眼睛顿时瞪得比铜玲还大,一脸的横肉还抖一抖的,也站了起来,那凶恶的模样就像是要将这两个乳臭未干的男女撕碎似的。

李江南也有些骇怕,不过这屋里并没有白海龙的手下,论起单打独斗,他对陈宛青还是有信心的,当下威风凛凛的向白海龙一指,然后很周星星的嚣张了一句:“给我扁这个死光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宛青已经闪电般的冲了过去,一拳击在了白海龙的胸前,白海龙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像被弹簧拉了一下似的向后飞出,带翻了沙发,撞到了后面的墙上,然后跌倒在地。

但很快,他就爬了起来,看起来虽然呲牙裂嘴的疼痛,可是没有受什么伤,而陈宛青的眼神露出了猫抓耗子的神情,刚才那一击,应该是还有所保留。

忽然听到白海龙一声大吼,就跑动着用头向着陈宛青撞去,不用说,这就是他那惊天地,泣鬼神,从少林寺学回来的铁头功了。

李江南看着他那亮光光的大头冲来,不由好生替陈宛青担心,忍不住大声提醒道:“青花碗,这是铁头功,你快闪开。”

然而,陈宛青并没有闪开,就在白海龙的头快要到她的胸前之际,只见她伸出了一只纤手,已经按在了白海龙那光亮油滑的光头之上,而白海龙的头就像是撞在了崖壁之上,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了。

白海龙埋着头,脸已经憋得通红,情急间双手一挥,就来了个“二龙出海”向着陈宛青的双乳间击去。

陈宛青脸色也恼怒起来,微微侧身一避,然后伸出了另一只手,扣住了白海龙的右手腕脉,跟着按住白海龙的那只手却反转过来,用中指与食指的骨节在他头上一敲。

让李江南没想到的是,看起来陈宛青这一敲并没有用多大的力,但铁头哥那著名的,据说连刀都砍不进的铁头却像是西瓜开了瓢似的,急速的流下了一道红色的液体,只是没有瓜瓤出来。

铁头哥想来的确是痛得厉害了,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哎哟,哎哟哟”。

陈宛青对这位铁头功欺男霸女的行径是深恶痛绝,还不肯罢手,将扣住的手臂的抬,铁头哥的头就不由自主的埋得更低了,而她就用两个手指又快速的敲了两敲,将铁头哥变成了一个血头哥,这才一脚将他踹趴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三个人影匆匆的跑出进来,却是刚才站在外面那两个年轻男人和张家帅。

李江南见到陈宛青这么容易就搞定了传说中非常厉害的铁头哥,心中已经大定,当下笑嘻嘻的,底气十足的瞧着这三人,估计陈宛青几秒钟就可以同时搞定这三只小虾米。

张家帅与其余两人已经听到了老大刚才的惨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推门而行,却见老大满头是血,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而陈宛青一脸冰冷的站在他身边,秀美的眼神中却透着杀机,顿时都骇了一跳,两名年轻男子连忙从怀里各自掏出一柄弹簧刀,远远的对着陈宛青,一时却不敢冲过来。

从小到大,李江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面对恶势力扬眉吐气过,此时占尽上风,他再不嚣张,又何时嚣张?

当下他仰天长笑了两声,然后望着他们道:“你们的老大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们几天小角色还敢来送死,好好,快上来,十秒之类,我如果不打倒你们,就算你们厉害。”

一边说着,他就摆了一个姿势,却是背着双手,昂然挺胸而立,大有电视里一派武学宗师黄飞鸿的风范,他心中清楚,没说出天龙戒的下落之前,他可是一个极珍稀的贵重物品,陈宛青是不会让人伤害到他分毫的。

白海龙的手下向来将老大视为偶像,刚才听到他那么凄惨的叫声,如今又见到了他在地下的狼狈,已经是心惊胆战,见到李江南这酷毙了的“婆屎”,更是莫测高深,一时犹豫不前。

陈宛青见到李江南这样显摆,心中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不过还真不敢用他的性命冒险,只好勉强配合,忽然伸脚向上一勾,竟然将身材彪悍的白海龙一下子挑到了空中,然后将他举了起来,一下就扔在了那持刀人的身下,却是示威之意。

李江南知道陈宛青明白自己意思了,暗暗高兴,脸上却很沉肃的道:“师妹,你出手不要太重,我们习武之人,讲究的是德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动手,但要留有余地,明白了吗?切记,切记。”

那三人见到了陈宛青的身手已经再没有了丝毫斗志,那两名年轻男子赶紧扔下了弹簧刀,而张家帅更是想不到被自己“借”过多次钱的李江南竟然是她的师兄,而且从姿式与口气来看,应该比这漂亮女孩的身手更可怕,想到一些武林高手为了隐世,被人打骂都不还手的传说,顿时骇出了一身冷汗。

第三十六章 女人不能喝醉酒(1)

见陈宛青笑得开心,李江南又有了提议,道:“喂,青花碗,我们来划拳喝酒吧。”

陈宛青要了一杯红酒,一直在慢慢的抿着喝,听到李江南的话,就摇了摇头道:“不,我不会划拳。”

李江南轻蔑的道:“靠,连划拳都不会,你们老大是怎么训练你的,来来,我教你,包你一学就会。”

陈宛青是个还未满二十岁的女孩子,虽然经历有些特殊,但女孩子那种天生的好奇心并没有消失,当下就点了点头。

以她的聪明,要学会划拳当然容易,李江南故意让了她几拳,就提出了赌注,一次喝小半杯酒,陈宛青喝不惯啤酒,就用红酒代替。

陈宛青的酒量不行,正在犹豫,李江南却呵呵的笑起来道:“算了,不划了,反正你是一定输的,不敢和我划。”

陈宛青被他一激,又想起刚才羸的那几拳,好胜之心就大起,很巾帼英雄般的道:“划就划,谁怕你。”

男人天生就有灌醉女人的心理,见到陈宛青接招,李江南是暗暗发笑,连连鼓掌,表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有胆识的女孩子。

当下两人就“兄弟好,五魁首”的划起拳来,前面的时候,李江南还故意输一输,但到了后来,就完全成了一边倒的形势,陈宛青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杯红酒下去,很快,就霞飞双颊,双眼迷离了,连着去了几趟wc,看样子是吐了不少。

李江南见到她有了趴下的迹象,也不敢再劝,而且吃得差不多,便道:“青花碗,我们走吧。”

陈宛青的反应已经很迟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不过却摇摇晃晃的,撑在了桌子上,才没有摔倒。

李江南连忙道:“喂,青花碗,你醉了,要不要我扶你。”

陈宛青就像男人一样好胜,踉踉跄跄的挥着手道:“我……我没醉,谁……谁要你……你的脏手扶。”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向着包间外的大厅而去,仍然是头重脚轻,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一般。

在大厅刷卡结了账后,好不容易走到街道外,李江南招了一辆的士,就与陈宛青钻进了后排。

的士不快不慢的在街道上穿行起来,而这时陈宛青已经完全支持不住了,闭着秀眸,身子一斜,一下子就倒在了李江南的肩头。

李江南当然不会无情的推开她,而是张开了自己博大的胸怀,手臂一伸,就紧紧将她抱进了怀里,清醒的陈宛青是可怕的,但喝醉的陈宛青却变成依人的小鸟。

此时在李江南的心里,有的只是无比的新鲜亢奋,从小到大,除了母亲与一些女性长辈,他还有没抱过女人,更何况是像陈宛青这样青春漂亮的美女,他在细细的品尝着美人在怀的滋味。

首先,从味觉上来说,很香,这其中有她的体香,头发香,甚至还有樱唇边余留的葡萄酒香。

其次,从手感上来说,很软很温和,虽然隔着几层衣裳,但仍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从她身体里传来的弹性与暖意。

“软玉温香,软玉温香啊。”在李江南春心荡漾的头脑里,不停的浮现着这样的名词,但更可耻的是,陈宛青虽然没有任何的裸露,但他的身体某一处居然有了很强烈的反应。

车子到了陈宛青住的宾馆外面停下了,李江南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兄弟的激情平息下来,这才扶着陈宛青出去。

到了那套房外,李江南摇了摇陈宛青,问她门卡放在那里,但陈宛青只是下意识的哼哼了两声,根本就无法回答了。

李江南只好自己动手,刚才陈宛青刷卡付钱的时候,他看到那门卡就装着一个红色小皮包放在她运动装的上衣内袋里,就毫不犹豫的伸了进去。

红色的小皮包当然在那内袋里,但连李江南都不知道有意或是无意,他的手就触碰到了陈宛青的胸部,虽然隔着一层薄毛衣,又有一个防护罩,但仍可以感觉到软绵绵的一团,李江南心中真是“突突”乱跳。

这里当然不是细细体会的地方,李江南拿出了门卡,赶紧打开了门,一边扶着陈宛青进去,一边用脚将门关上了。

对于套房的环境他已经熟悉了,径直就将陈宛青扶进了卧室,给她脱了鞋,又扶着平躺在了床上,而陈宛青一付人事不醒的样子,动都没有动一下。

李江南吐了一口气,就坐在了床边,仔细的瞧着她。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醉美人儿啊,纤侬合度的娇躯,一张秀美绝伦的脸蛋微微向自己斜侧着,眉如柳飘,睫毛细长,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偶尔微微张启,可见一排细白的贝齿光莹,而原来白莹滑腻的肌肤,此时已经罩上了一层浓浓脂胭红,就像一枝春睡的海棠花娇艳欲滴。

李江南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而又这么长时间的看着一个美女,在这一瞬间,他真的有了传说中的那种窒息的感觉,美,太美了,她的容貌,的确绝不在张月盈之下。

这时,李江南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望着陈宛青红润的,微启的樱唇,他忽然有了一个很无耻下流的念头,慢慢的俯下身去,用自己的嘴唇,轻轻的压在了陈宛青的唇上。

唇与唇相触,最初的感觉就是柔滑,还带着一股子酒香,李江南真是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喝醉了酒,吐出来的气总是闷臭难闻,而美女喝醉了酒,透出来的气却那么的香甜,那么的芬芳,在诱惑着他继续深入。

第三十三章 师叔(1)

但此时此刻,心里最惊骇的却是白海龙,因为只有他心里才清楚,自己刚才那一撞之力有多大,但没有想到会被陈宛青轻轻松松就按住了,而她本身的外力是绝不如自己的,也就是说,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学会了很高超的内家功夫,而这样的内家功夫,正好是“铁头功”这种以力量与硬度制敌的外家功夫的克星。只怕自己的师父也未必是这女孩子的对手,真不知她是何路数,而那小子说是她的师兄,从其气势动作看起来,相信也不是易与之辈。

当下他捂着血淋淋的头,按着传统的江湖规矩向着李江南一揖道:“在下白海龙,是少林寺慧明大师门下的俗家弟子,不知兄弟是那一派的高人,请赐教。”

李江南没想到自己狐假虎威居然当真唬住了这个在自己心目中曾经畏惧无比的铁头哥,心中好生得意,望了陈宛青一眼,见她一付任自己发挥的样子,便又板着脸,微微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慧明的弟子,怪不得刚才看起来很眼熟,慧明曾经拜见过我师父,铁头功我是见识过的,不过好像你并没有怎么学到家。”

如果别的人说出这样的话,白海龙是万万不会信的,但陈宛青的身手他已经是深深见识了,自然是识货的。

要知道,中华武术数千年流传,派系繁多,其中虽然以少林与武当的名气最响,但真正厉害的却未必在这两派之中,这些人的门派与名头不响,只是因为如今早已经进入了热兵器时代,拳脚刀剑之类的功夫已经没有了多大的用处,都各自隐居起来,即使收徒也是有限得很。倒是少林与武当,却从出世到了入世的状态,融入商业化滚滚的浪潮之中,弄得地球人都知道“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名言了,而武当的太极拳更是成了广场上老大爷老大娘们最好的晨练项目。当年他自己就是因为听闻的少林寺的威名,成为了前去拜师的千万武迷的其中一个,只是运气很好,无意间遇到了不管寺中事务的慧明大师,见他诚心,而且体格也很适合练少林的外家功夫,就指点了他几年铁头功,但对于师父的一切,白海龙是完全不知道。

当下他的凶横之相竟渐渐有了几分憨厚之色,连连点头道:“是是,我的铁头功是没有学到家的,实在是丢了师父他老人家的脸。”

李江南向来是个得寸进尺的人,见到这铁头哥老实起来,自己又有陈宛青压阵,更要大吹特吹一番,便若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道:“慧明是我师父的侄辈,论起辈分来,我和慧明是同辈,而你也算是我的师侄了,不过我们门派的宗旨是不同的,我的师父是严禁我们学了武功后为非作歹,还说只要有半点儿的错,就要废了我们的武功,而铁头哥你的名声在这省城可是不低啊,唉,看来我要走一趟少林寺,请慧明大师出来清理清理门户了。”

白海龙看他年纪虽小,但说起话来却语重心长,很有些长辈的样子,这一是的确将他的话信了一大半,二是害怕两人再动手,那自己这个头就不止流血这么简单了,更何况他用少林的武功作恶也心头发虚,当下连忙道:“别去,别去,两位既然与我师父同辈,就是我的师叔了,师侄过去的确有许多的不是,但绝没有杀人放火,一般只是吓唬吓唬对方就行了,今后一定痛改前非,请两位师叔多担待担待,更何况师父他老人家说如今的少林寺又拍电影又拍电视,花大价钱烧高香的人越来越多,实在太热闹了,不适合他修行,几年前留下一封信就云游去了,两位是无法找到他的。”

听到白海龙对自己喊出“师叔”两个字,李江南真是说不出的受用,呵呵一笑,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白师侄,既然你有诚意改过,这趟少林我就不去了,不过张月盈是我的朋友,她这个人性格温和,绝对不适应跟着你打打杀杀的,不如你给我一个面子,这件事就算了,师叔我要是见到了合适的女孩子,再给你介绍介绍,你说好不好?”

这两个年轻的男女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实是神秘莫测,美女虽然好看,但生命更重要,白海龙连忙将一个血头点个不停道:“是是,从今天起,张月盈就和我没关系了。”

李江南见到白海龙眼中露出恐惧之色,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张月盈的这场大劫就算过去了,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要招呼陈宛青离开,也好让白海龙包一包头,瞥眼却见到了在一旁战战兢兢,正在不停的用抹鼻涕的张家帅,想到这些年被他的敲诈,心中顿时火起,对于惹过自己的人,他向来是遵遁“有仇不报非君子”这个原则的,就用右手食指勾了勾,示意他过来。

张家帅也不了解李江南,那里知道他话里水份几乎达到到百分之百,现在这小子居然成了老大的师叔,估计比那姓陈的漂亮女孩子还要厉害得多,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

当下他便过来,向李江南点头哈腰的道:“大哥,有什么吩咐?”

李江南懒洋洋的道:“张家帅,这些年你也在学校借了不少钱了吧,到底有多少?”

张家帅赶紧道:“不多,不多,大哥,你是知道的,我每一次借的钱都不多,刚够生活。”

李江南“呵呵”的笑了起来,道:“刚够生活,张家帅,你小子的生活过得挺滋润啊,东陵大学有多少学生,你每个月随便找个百来人借一百也成白领了啊,妈的,这个月还开始涨价,心肠够黑啊。”

张家帅只能陪笑,道:“是是,大哥,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你的地盘,下一次再来,一定会孝敬给你的。”

第三十七章 女人不能喝醉酒(2)

这也是李江南的初吻,他是生涩笨拙的,还好平时看了太多影视剧的**镜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了,所以就探出了自己的舌头,想完全进入陈宛青的樱唇之中。

然而,陈宛青的那一排玉齿保护了她,无论李江南怎么用力,那舌头就是钻不进去,而陈宛青似乎感觉到了不舒服,玉牙动了一动,还好李江南见机得快,将头一缩,否则半只充满罪恶的舌头恐怕都难保了。

陈宛青很难受状的哼了一哼,樱唇就紧紧闭上了,李江南最终也只是献出了半个初吻。

不知是那一位名人说过,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一但踏上了罪孽的道路,就很难缩回脚来。

这句话,正是此时李江南的写照,尽管只得到了陈宛青的半个吻,但那美妙的瞬间却让李江南大觉销魂,一生未有了。

正所谓“酒是色媒人”,醉酒乱性之事世上频发不止,李江南也喝了酒,虽然没有醉,但酒性却在身体流转,让他的血液加速,更何况的是,艳如海棠,又没有丝毫抗拒能力的陈宛青是一个难以抗拒的诱因。

李江南或许有些色性,但绝对不是一个天生的坏蛋胚子,所以他必须为自己进一步的行为找到正当的理由。

于是他喃喃的对着陈宛青道:“青花碗啊青花碗,反正我可能要死在你的手下了,我这辈子还没有看过美女的身体是怎么样的,死了实在是太不值,闭不了眼睛的,你就理解理解吧,最多你杀了我,算我自己倒霉,我不怪你,做鬼也不找你就是,而且我只是看看,不会少你一块肉的。”

说了这话,他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去,缓缓的,一点一点儿的从下面掀开了陈宛青的上衣。

最初看到的就是她雪白如脂的肌肤,还有一个小巧的肚脐,李江南端详了一眼,然后掀起了自己的衣服比较,果然是美女的肚脐要好看多了。

继续往上面掀,终于见到了一对天蓝色胸罩的边缘,也许是由于罪恶感,也许是由于太刺激,这时候李江南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手指还失控的戳在了陈宛青嫩滑的皮肤上,幸好陈宛青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当陈宛青的上衣被完全掀起,天蓝色的胸罩上现出了一条白腻光滑,但不太深的乳沟。

目睹到这条乳沟,李江南的心都开始颤抖起来,当下他屏住了呼吸,开始去掀那胸罩。

不过做这件事,他实在没有经验,而陈宛青的胸罩又系得太紧,只掀了一半就无法继续了,而这时陈宛青可能有点感觉,忽然一翻身,嘴里喃喃的说了句什么。

这一下,当真将李江南骇了一跳,赶紧缩身,站起身来,做了一个逃跑的姿式。

但是,陈宛青并没有真正的醒,樱唇嚅动了一会儿之后,就又没动静了。

李江南的色心实在不算小,而且真的打定主意要在临死前看看美女的身体,在观察了陈宛青一阵之后,就又靠了过去,这次一眼就看到了陈宛青背后的胸罩结扣,便伸出了手去。

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一个很简单的机关,他居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解开,随着那胸带一松,陈宛青的一对娇乳就完全展现在了李江南的眼前。

就在几天前,李江南也曾经目睹过一对真实的乳房,就是那小洁的,可是,同是女人,这乳房实在有天壤之别。

陈宛青的乳房虽然不大,但绝不是万恶的飞机场,它就像是两只小鲜桃一样,微微的在向上翘起,而最美妙的,却是那两粒花蕾,小小巧巧的挺立在淡淡的晕泽之中,真是传说中的那种粉红色。

看着这对少女的乳房,李江南只有窒息,然后口干舌燥,有了要流鼻血的迹象。

静默了一阵之后,他终于伸出了颤颤巍巍的右手,抚在了陈宛青的右乳之上,那是一种滑不溜丢,柔软温热的感觉,让李江南有了如坠云端的飘然,小洁的乳房他曾经揉过,但和陈宛青相比,***简直就是一堆让人恶心的死猪肉。

这时他想到了郭思洋教自己的一个有关女人乳房的理论知识,说是根据数学家研究,男人的双手伸开之时所形成的圆弧跟女人的胸部凸起的圆弧极相吻合。

于是他特意去比了比,好像真是这样的,性学专家真是诚不斯我啊。

陈宛青没有丝毫的反应,李江南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就摸啊摸,揉啊揉,从右到左,从左到右,然后双龙出海,在秀峰丘壑之间留连忘返,不矣乐乎。

事实证明,女人与男人没什么不同,都有本能的反应,陈宛青虽然酒醉未醒,但双乳在李江南的调弄之下,竟渐渐鼓涨起来,而那娇嫩的花蕾,也明显的硬挺了。

李江南看着那粉红的花蕾,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忽然感觉到它们似乎在无声的招唤自己去亲吻,去滋润。

陈宛青的身子还侧躺着,于是李江南就半蹲在床边,翘着屁股,弯下了身子,将嘴凑了下去,很准确的含着了陈宛青的右乳花蕾,心中狂跳着品尝起那芬芳的味道。

嫩嫩滑滑的少女花蕾当然是世上最香的美味,李江南只有一张嘴,于是他只能品尝一个又换另一个,完全是在神游太虚之中。

然而,李江南实在是高兴过了头,他忘了一个人酒醉是会渐渐清醒的,更何况是受到了外物的刺激。

就在李江南亲吻得高兴之际,忽然传来了陈宛青的声音。

“不,不要碰我。”

听到这声音,李江南一时被骇得魂飞魄散,正要弃乳起身,但根本来不及了,陈宛青已经睁开了双眼。

这是怎么一付情景啊,李江南对陈宛青四目相对,而他的嘴,还含着对方的右乳尖,舌头正紧紧的卷着。

李江南一时措嘴不及,甚至骇得忘了要松开。

第三十四章 师叔(2)

李江南实在是太讨厌这个鼻孔里老出水影响观瞻的帅哥,便笑了笑道:“懂事者长命富贵,不懂事者一生遭罪,你倒是懂事得很啊,有前途,嗯,有前途,不过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在东陵大学每个月弄的钱可真不少,有没有孝敬铁头哥一份啊,别忘了,出来你都是打的他的招牌,真出了事,警察也一定会算在铁头哥的头上,你看看,铁头哥的头虽然硬,但敲多了也会流血啊。”

东陵大学是一座庞大的金矿,张家帅怕白海龙见到利润丰厚,另外派人染指此事,所以在学校弄钱,的确是瞒着白海龙做的,而这样的事,就算他听到了,也只会以为自己不过弄了点小钱,但没想到会被李江南当面指出来很有搞头,真是暗暗叫苦。

李江南借刀杀人的本领实在是不弱的,不再理张家帅,而是望着白海龙摇头叹息道:“既然你说自己没做出太作恶的事,我也信你,不过你这么大的人了,还管不住自己的手下,我真是替你担心啊。”

白海龙头破血流的在手下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早就是怒火中烧,不过深知这两人很可怕,实力相差太悬殊,只能拿把土将火星子埋了,现在被李江南这么一点,立刻就熊熊燃烧起来,咆哮着道:“妈的,张家帅,我见你小子嘴巴挺甜,平时给你差事给你做,月底还发生活费给你,想不到你居然还生财有道,到东陵大学弄了大钱,上个月小六来给我说你在省城买了好几套房在炒房,我还不信你小子有那么大的家底哩,干你***,怪不得这段时间警察将我盯得越来越紧,原来都是你小子给我惹的事啊,阿虎,阿涛,去,让这小子明白明白什么是规矩。”

随着他的声音,那两个年轻男子就答应了一声,同时出去,一把将干瘦的张家帅掀翻,用皮鞋照着他的身上不知轻重的乱踢,张家帅立刻杀猪般的叫唤起来。

见到张家帅在地上翻滚惨叫的样子,李江南好生解气,想到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过去很亲热的把着白海龙的肩道:“白师侄,看在慧明的面子上,我还是提醒你几句。政府对学校一向是非常重视的,你又不缺钱,就不要派人去学校乱搞了,否则迟早会出事的,张家帅这小子,我不想再看到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海龙顿时误会了李江南的意思,压低声音道:“师叔,你是说这个……”

说着话,伸出手向下劈了劈,表示“咔嚓”的意思。

李江南那里想搞出人命来,赶紧道:“不用,不用,随便教训教训他,让他不敢到学校来就行了,我们先走啦,对了,师父不许我出风头,今天的事过了,你也不必和我再联系,反正再过一两个月,我就要出校了。”

白海龙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这一对男女的真正来历,但对这样的人,当然是敬而远之的好,听着李江南的话,连忙道:“是,我明白了,师叔,我不来打扰你就是,不过这样好像有些失敬。”

李江南心道:“既然知道失敬,就应该懂的孝敬啊,妈的,还不如张家帅那小子懂事,做屁个老大。”

他正要想法很含蓄的弄点儿钞票来数着玩儿,但陈宛青似乎看出了他肮脏的心事,过来一拉他,板着脸道:“行了,师兄,这些人再到学校来,我绝不会轻饶了这个姓白的,别再废话了,我们走吧。”

说着就先走出了屋去,李江南本来还想“废话”几句,但陈宛青这么一走,他的底气就明显的不足了,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白海龙的肩,道:“师侄,快去医院包头吧,血流多了可不好,你的这位师姑脾气很不好,出手也太重了些,早知道刚才就我亲自出手了,一定是点到为止,不会伤你的。”

听到李江南充满关心的话语,白海龙真是如沐春风,一阵温暖,感激的望着他道:“师叔,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我的确有做错的地方,师姑教训,也是为我好。”

李江南便又一拍他道:“好好,知错能改,还算有救,你师父要是知道你的事责怪你,我会出面给你说说好话的。”

生怕陈宛青走得远了,说完这话,李江南也起步向外面走,而白海龙则一脸感激的恭恭敬敬将他送到门外,连叫了几声“师叔慢走。”然后又派了那名长头发的男子开车送两人到市区里面去。

陈宛青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住在什么地方,还没有到宾馆,就让那长头发男人停车,与李江南走了出去。

下车的地方正好是省城的最繁华的商业地段,两人就在街边并肩而行,陈宛青侧头望了望李江南,冷冷的道:“李江南,你编故事的能力还真强啊,怪不得能够将我骗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现在我真不敢相信你说的话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了。”

李江南知道她是指自己说两人是师兄妹的事,嘻嘻一笑道:“青花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说吗?”

陈宛青“哼”了一声道:“那当然你想显摆显摆了。”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错,错,青花碗,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个血头还有许多手下,而且搞不好还有家伙,我说是你的师兄,既能增加威慑力,又让他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师兄妹,他要是想暗算我们,那风险就冒得大了,还有一点儿就是,别忘了我还要到学校里混,这些人知道我是身藏不露的高手,就不敢来惹了,说不定看见我还要躲着走,呵呵,那真是威风啊。”

陈宛青皱了皱眉头道:“呸,你真是个小滑头。”

李江南一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神态,洋洋得意的道:“呵呵,做小滑头总比做蠢猪强,喂,青花碗,你说实话,如果我傻乎乎的将天龙式的下落告诉你,是不是已经寿终就寝了。”

陈宛青知道他是个明白人,沉默着并不否认。

第三十八章 死亡期限

沉默。

沉默。

可怕的沉默。

沉默之后就是火山般的爆发。

只听到陈宛青撕心裂肺的尖叫了一声:“李江南,你在做什么?”

李江南做贼心虚,顿时有了屁滚尿流的感觉,慌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张失措的道:“我……我没有做什么。”

陈宛青的胸前还是一片冰冷,双乳也有着淡淡的吻迹,李江南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言语自然是让她气得快要疯狂,酒顿时醒了一大半,从床上一下子就跃了起来,匆匆将两只雪乳用衣服藏住,就向着李江南扑来。

李江南虽然已经反应过来,爬起身就要开溜,但陈宛青是何等的速度,没跑两步,就被陈宛青一脚扫了个马趴,牙齿差点都被震掉了,在一磕之下,他的舌尖已经破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嘴巴也不由张得老大,舌头不住的伸缩着,那样子真是狼狈之极。

但就在此时,陈宛青已经一脚踏在他的胸口,而且右手五指合并,双眸圆瞪,弯腰就要向他的喉咙插入。

李江南知道她的手掌要是直直的插下来,自已就要“牡丹花下死,做鬼很无奈”了,赶紧拼命的叫道:“舔落贱,舔落贱”。

他本来是想说“天龙戒”,可惜舌头被咬破了,血还流得厉害,吐词实在非常不标准。

还好陈宛青显然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就在手指就要碰到李江南咽喉的一霎那,就停了下来。

李江南此时已经骇出了一声冷汗,那让他霉运当头的天龙戒,如今却成了他的救命符。

陈宛青望着他,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似乎在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似乎是被这样的变故弄得又羞又急,得到了无法接受的极限,而且很快的,她秀眸中的眼泪也滚滚而下,正好滴在了脚下李江南的脸上。

过了一阵,她就默默的收了脚,一步一步走到了屋里的一个沙发上,像木偶般的痴痴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宛青很有可能是将来杀害自己的凶手,她不管是急还是怒,李江南的心里都不会有什么,但她这么一流泪,李江南就立刻暗暗痛骂起自己的卑鄙无耻龌龊下流来。

不过痛骂归痛骂,此处还是非久留之地的,李江南爬起身来,吐了一口鲜血,见到陈宛青还在发呆,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就蹑手蹑脚的向门外而去。

然而,他还没有走到两步,就听到陈宛青又一声厉叫:“你给我站住,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李江南只好不走了,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勉强堆起了可爱的微笑走了过去,道:“青花碗,这个……这个……刚才……刚才,我是酒醉,对对,酒醉了,自己也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做了什么事,你别放在心上。”

他说了这话,心里也清楚,陈宛青这样的反应,已经很明白的证明了她是一个还没有任何男人碰过的女孩子,被自己如此这般了一番,要不放在心上,那就和让自己永远不看女人一样无法做到。

陈宛青这时痛苦撑着头,显然酒还没有完全醒,又遇到了这种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无法容忍的事,她的心,已经全然乱了。

李江南瞧着她这样,只好老老实实的站在了旁边,一付等待批斗审判的模样。

又不知沉默了多久,陈宛青似乎已经有了决定,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道:“李江南,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一到,你不说出天龙戒的下落,我就一定杀死你。”

李江南知道这绝不是恐骇的语言,她这么一说,自己的性命就真的只有三天了,顿时不寒而栗,正要说回去考虑,思考是否开溜,却听陈宛青又道:“这三天你不用回去了,就在这房间里。”

李江南心头更是一片冰冷,他深深的明白,不管自己说不说,陈宛青都是会杀死自己的,而这里,就将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此刻又听到陈宛青道:“还有,你只要踏出这房间一步,我也会立刻要你的命,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

陈宛青说了这话,就站起了身,重新躺在了床上,闭起了眼眸,不知道是醉意又起,还是心中烦乱,不愿睁眼看到这个无耻的色狼。

李江南深知她已经起了杀机,那里敢去试试,便坐在了陈宛青刚才坐的沙发上,思索着如何脱身。

如此静静的过了一个小时,陈宛青在床上仍然没有什么动静,闭着眼睛似乎又睡熟了,李江南忍不住站了起来,一步又一步的向着屋外移去,这卧室的门他刚才并没有关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声音的。

然而,就在他要跨出门的一霎那,一只脚却停在了空中,因为他看到了一只手,一只拿着茶杯的纤手。

不知何时,陈宛青的眼睛竟然睁开了,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而她的右手,已经抓住了身边床头柜上放着的瓷杯。

李江南知道,只要他这只脚落在地上,那瓷杯必然会飞过来,瓷杯会碎,而他的脑袋也一样会碎。

于是,李江南只能收住了脚,然后笑嘻嘻的道:“不好意思,散步,只是散步,放心,我不会出去的,不会的。”

说了这话,他又只好回到了沙发上,心中暗暗叫苦,如果这样下去,三天之后,他真的会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第三十五章 暂时的和睦

李江南见到她冷艳的样子,心中早就不怕了,又笑道:“喂,青花碗,你的身手真是没说的,是谁教你的。”

不等陈宛青启唇,他立刻又一摇头道:“算了,我知道你是不会说的,这问题作废,你的真名到底是不是陈宛青。”

陈宛青终究没有酷到底,微一思索,就回答了。

“不是,但有些相同。”

李江南点了点头,知道她不会说出来,便道:“嗯,和我猜的差不多,你当杀手还没有杀过人吧?”

陈宛青咬咬牙道:“还没有,不过就快了。”

李江南知道她指的自己,想到天龙戒的事极难处理,心中也好生的苦闷,但很快就笑起来道:“喂,青花碗,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陈宛青道:“什么事?”

李江南道:“你们组织给你的期限还有多久,具体一点儿。”

陈宛青道:“还有四十三天。”

李江南又一点头,道:“反正还有四十三天,不如你不要那么冷傲,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陈宛青立刻道:“呸,你这个爱胡说八道的无赖也配和我交朋友,我看着你都讨厌。”

李江南脸皮甚厚,对这种反对的话向来是忽略不计,脑瓜子转动,忽然呵呵一笑,拍了拍手道:“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陈宛青听到如此莫名其妙的话,忍不住好奇的道:“你知道什么了。”

李江南忽然凝视着她,抛了一个很含情的“媚眼儿”过去道:“我长得太帅,你一定是怕被我迷住,才用冰冷的外壳来包裹住你那颗正在为我熊熊燃烧的心,宛青,你说是不是?”

李江南长得是不算帅,但绝不是让女人很讨厌那种,而他的眼睛是相当的灵活,那一个“媚眼儿”实在是抛得太忽然,太喜剧,再加上听到他那么极度无耻的话,陈宛青再也忍不住,忽然“格格”的大笑起来。

李江南见到自己终于逗得这个冷美人儿开怀大笑,更是要趁热打铁,又拉了拉的衣袖道:“死相儿,这么笑人家,嗯,人家不来了,喜欢人家,也不用笑得这么幸福啊。”

果然,陈宛青这一下子更是收不住,竟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下笑了起来,惹得过往的路人都拿诧异的眼神望着她。

这只怕是陈宛青一生当中最开心的大笑,好一阵才止住,重新站起身来,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冰冷,却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李江南,你这个人无赖归无赖,但肯帮助自己都不认识的女同学,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正义感,这么年轻就死了,的确有些可惜。”

李江南当然不会说张月盈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听着陈宛青口气开始软和了些,连忙道:“青花碗,杀不杀我还不是你说了算,不如咱们打个商量,这件事就算了吧。”

陈宛青道:“除非你将天龙戒拿出来,我就给你向组织求情。”

李江南实在不是一个傻子,陈宛青不愿杀自己,他是可以肯定,但她背后的组织就不同了,天龙戒有一个很大的秘密那是必然的,自己这一交出来,陈宛青天良未泯,她的上司估计就不会那么仁慈了,一个电话过来,陈宛青只能一边叹息,一边“咔嚓”自己,估计眼泪都不会流一滴的。

一念至此,他只有嘻嘻笑道:“谁说天龙戒在我这里了,我只说有可能知道它的消息,过段时间,等我想起来了,自然就会告诉你。”

陈宛青倒不逼他了,点点头道:“好吧,你想起来就说,时间反正不多了。”

一提起这件进退维艰的事,李江南的心情就是一阵乱烦,这时听到肚子“咕咕”作响,这才想起自己起来得晚,听到张月盈的事太过着急,午饭都没有吃就跑出来了,掏出了腰下皮套里的一只旧手机,看了看时间,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钟,便道:“喂,青花碗,我肚子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好不好,不过你请客。”

其实陈宛青也没有来得及吃午饭,肚子和他一样是空空的,李江南这个建议就正中下怀,点头道:“好,到什么地方吃。”

李江南四处张望,见到街道边的不远处有一家海鲜大酒楼,外面装修得很好,而且又在如此繁华的商业地段,应该是很高档的那种了,从小到大,李江南还没有吃过真正的高档海鲜,现在有老板开钱,此时不吃,又更待何时。

当下他便一指道:“那里好像不错,我们进去吃吧。”

陈宛青顺着他的手指瞧了瞧,便点头表示答应。

不一会儿,两人就走进了那海鲜大酒楼,要了一个清静的包房。

菜,当然是要由李江南来点的,他虽然没进过这样的海鲜酒楼,但最实在的原则就是只点贵的,不点对的,点了一个库氏砗磲,一个苏眉鱼,然后鲍鱼鱼翅的自然也少不了,最后点了些蟹饺甜品之类的小吃,等服务小姐全部端上来,放了满满的一桌,两个人完全吃不了。

李江南胡乱点菜,陈宛青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一付时日不多,让李江南能吃就多吃的怜悯表情。

李江南那里管她是什么表情,菜一到就出筷如风了,不过觉得这些昂贵的海鲜好像也不过如此,未必有麻辣的火锅好吃。

陈宛青虽然也饿了,但吃相非常雅文,一看就知道受过良好的教育,李江南虽然对她的来历背景非常好奇,便知道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就绝口不提,却向陈宛青讲起笑话来。

他的话篓子是何其之多,而陈宛青自从刚才大笑之后已经没有那么严肃了,不时被李江南逗得“格格”脆笑,不知道的人见到这样的情景,多半还要以为两人是一对不怎么般配的情侣,可那里知道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也许就将那男孩子的夺魂人。

第三十九章 见死不救(1)

就在这时,李江南忽然灵机一动,当下又叫了一声:“不好意思,我上厕所先。”

说着就站起身来,向卧室内的厕所走去,然后悄悄的瞥了一眼,却见陈宛青并没有跟在后面,顿时又燃起了一线生机,厕所里如果有窗户,也许他就可以尿遁了,毕竟这里只是三楼,而从小到大,上树爬墙的本领他还是很不错的。

然而,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这厕所完全封闭,只有一扇斜横着的换气窗,每一格的空间连一只手臂都伸不出去。

暗骂了一通这楼房的设计师,垂头丧脑的李江南只好撒了一泡尿,然后乖乖的回去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陈宛青还是没有下床,甚至连厕所都没有上,但李江南再也想不出别的花样,只能横躺在了沙发上了,为了避免对死亡的恐惧,此时的他,只能选择一种方法,那就是练那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垃圾“神功”,练这玩意儿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达到物我两忘,烦恼暂消。

当下他的身子就离开沙发,斜躺在了地毯上,如果不说,陈宛青是绝对不知道他是在练功的。

李江南天生就有一种可以快速忘却烦恼的本领,按那功法而练,呼吸渐渐的平畅和顺下来,很快就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他的耳中忽然传来了呻吟之声,这声音虽然极小,但他还是清晰的听见了。

屋里没有别人,发出呻吟的自然只能是陈宛青,就在李江南感到奇怪之际,耳中传来的呻吟之声就更大,更频繁了,而且可以听出那是一种很痛苦的呻吟。

李江南赶紧引气归元,然后睁开眼来,却见本来躺在床上的陈宛青竟然和自己一样,睡在了地上,而且还在不停的翻滚着。

李江南赶紧起身跑了过去察看,这一看之下,他的心“砰”的猛然一跳。

陈宛青变了,如果说刚才她是鲜花,此时的她已经快成了魔鬼。

只见她的手背、脖子上的筋已经高高的鼓了起来,并且在不停的跳动,而她那张美丽的脸,不停的在颤动痉挛,很严重的扭曲着,真是可怕之极,此时她嘴里的呻吟声已经越来越大,那是一种让人闻之胆寒的声音,她每叫一声,李江南的心中就要猛跳一下,完全可以深深体会到她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李江南一下子就抱起了她,大声道:“陈宛青,陈宛青,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陈宛青当然没有办法回答,她的身上的筋却跳动得更加厉害了,脸色扭曲得已经毫无血色,一双本来非常漂亮的眼睛却鼓得像要掉了下来。

什么都没有再想,李江南就抱着陈宛青冲了出去,她一定是什么疾症忽发了,自己必须尽快的赶到医院去。

等到了宾馆的大厅,值班的服务人员见到陈宛青的样子也是大吃一惊,赶紧安排了宾馆的一辆轿车尽快送到最近的人民医院去。

轿车在市区的街道风驰电疾的奔行,甚至还连续闯了几个红灯,二十分钟之后,就到了省城第三人民医院,这里不仅离宾馆最近,而且医疗技术在省城也是最有名的。

轿车送到医院急诊大楼下就回去了,而李江南就抱着陈宛青拼命的向前跑,一边飞奔,一边还在高呼:“医生,医生在那里,救人,快救人啊。”

见到李江南的样子,立刻就有两名穿着粉红装的护士匆匆推着担架车跑了过来,让李江南将陈宛青放在了车上,然后推着进了电梯。

电梯一直上到五楼,两名护士径直将陈宛青推进了一间宽大的急诊室,然后一名护士对李江南道:“这位先生,请你到底楼去交住院押金,我们会立刻通知医生前来查看这位小姐的病情。”

李江南那里有钱,而陈宛青的怀里虽然揣着一个小皮包,不过他瞥得很清楚,现金已经没有了,而信用卡的密码,陈宛青现在完全没有意识,是无法告诉他的。

当下李江南只好道:“对不起,我身上没有钱,不过这位小姐是很有钱的,她卡上的密码我不知道,只要她稍微清醒一些,多少钱都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两名护士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其中一名年老的道:“这位先生,我们才要说声对不起,因为医院有规定,不交住院押金,是不能实施治疗的。”

李江南顿时急了,向着抽搐得越来越厉害,眼睛都开始翻白了的陈宛青,大声的吼道:“你们看看她,都快要死了,难道就不能救了再说吗,她要是死了,你们谁负责。”

两名护士看了看陈宛青的情况,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那年老的护士又道:“这样吧,我去问问马主任,今天他值班。”

说着这话,她就飞快的去了,就在她出去的时候,又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老年男医生匆匆的走了进来,开始查看陈宛青的病情,只看了一会儿,神情就有些紧张起来,道:“病人情况很危急,现在无法弄清是那一方面的原因,必须立刻做全身的检查与化验,然后对症下药才行,小伙子,你快去交住院押金,否则就来不及了。”

李江南还没有回答,就听到留下的一名年轻些的护士道:“姜医生,这位先生没有带钱,白护士已经去请示马主任了,看能不能特殊处理一下。”

正说着话,那白护士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道:“这位先生,我请示过马主任了,他没有同意,你快去借钱,再晚就危险了。”

那马医生同情的望了李江南一眼,叹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有说,慢慢离开了急诊室。

对于医院的见死不救,李江南心中一片冰冷,此时此刻,他到那里去借钱,而就算是借到了钱,这一去一来的耽搁,陈宛青多半就要在这急诊室里香消玉殒了。

第四十章 见死不救(2)

当下李江南咬了咬牙,对那白护士道:“你们那个马主任在那里,我去找他说说。”

白护士见到陈宛青的抽搐开始缓慢下来,但脸色却更加可怕,也明白事情危急,赶紧就带着李江南出去。

只上了一层楼,就到了一间灯光明亮的办公室,而一名五十来岁,身体微胖,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一张办公桌后一边喝茶,一边很悠闲的看着报纸。

白护士一指,轻声的道:“先生,这就是我们急诊大楼的马主任,你去好好求求他,看能不能通容通容。”

看到这马主任如此轻松的神态,似乎刚才白护士来向他来指示的,只是一只蚂蚁或者一只小猫快要死了,李江南的火气就直往脑门子上涌,不过他还是强行的忍住,笑着道:“马主任,你好。”

那马主任闻言,就放下了报纸,望着李江南道:“你是谁?”

那白护士心肠倒是甚好,主动去回答道:“马主任,这就是我刚才来向你指示的病人家属,现在病人的情况很危急,他一时又借不到钱,你看是不是能够特殊处理一下。”

李江南也道:“是啊,我这位朋友是很有钱的,不会赖你们医院的帐。”

那马主任瞪了白护士一眼,似乎在怪她多事,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衣着很普通的李江南,淡淡的道:“哦,你是她的朋友,那她的家属呢,让她的家属马上来交住院押金,我们会立刻治疗的。”

李江南连陈宛青是何方人氏都不知道,又到那里去找她的家属,只好道:“我也认识这位朋友不久,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但她真的很有钱的。”

马主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打着官腔道:“小同志,原来你和这位病人也不很熟啊,这就更难办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医院的难处啊,要是不收押金,病人一好了,很有可能就会悄悄溜走,损失的还是我们医院啊,你真想救你这朋友,还是快去想办法凑钱吧,或者另外找一家医院去求求他们,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着这话,他举起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然后又拿起了报纸,再也不理李江南了。

从小到大,李江南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而且他也能够理解医院的顾虑,但此时,目睹到这马主任对生命的冷漠,他心中便如有一堆点燃的炸药一般,忽然爆炸了,脑袋里已经充满了燃烧的热血。

于是,他什么也没有想,忽然向着那马主任冲了过去,绕过了办公桌,一把就将他手中的报纸撕成两半,跟着抓住他的胸口,大声的吼道:“姓马的,你***搞清楚,躺在急诊室的不是狗,也不是猫,她是一条人命,一条年轻的鲜活的人命,要是死了,就活不过来了,你这个狗屁主任,狗屁医生,难道只为了担心收不到钱,就活活的害死人命吗,**你妈的,你是个凶手,地地道道的凶手。”

李江南轻易不发火,但发起火来,还有很带杀气的,而且他此时怒急攻心,说的声音不知怎么的,比半时大出了一倍都不止,响得就像炸雷般的,整层楼只怕都听得见。

马主任被骇得脸上猛的一抖,整个面色也苍白起来,在傻了好一阵之后,他才惊呼道:“保安,快叫保安。”

那白护士也被突发的情况惊呆了,听到马主任的呼喊声,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就在白护士跑出去的那一刻,李江南也清醒了,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得罪了这马主任,陈宛青更没有救了,就算是有了钱,也许他还会暗中使坏,毕竟现在的医疗事故是很难鉴定的,如果他派医术差的医生,或者用一些昂贵但不恰当的药,谁又知道。

松开还在骇然失色的马主任,李江南脑袋顿时飞转起来,看能不能想法子补救,而要换院,只怕陈宛青要支撑不下去了。

这时候,他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捡起了刚才被他撕落在地的报纸,找到了下角的二十四小时值班电话,然后掏出了手机拔通,等到里面声音传出,便大声道:“喂,报社吗,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很大的新闻线索,第三人民医院急诊大楼这里来了一个危急病人,就快要死了,但医院的马主任拒收,而病人的一位朋友和马主任起了冲突,听到还报了警,热闹得很啊,你们快来。”

报社的电视传来了答应之声,问明了病人在那一个急诊室,然后就挂断了电视。

李江南将手机重新放入了腰下的皮套中,望着坐在椅子上,瞪大眼睛的马主任,却开始笑嘻嘻起来,像朋友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马啊老马,没人知道,这人你当然可以不救,但如果报社一来采访,事情就大了,更可怕的是,如果我这位朋友死了,你这顶小小的乌纱很可能是保不住的,你好好想想,到今天这个位置,拍了多少马屁,塞了多少红包,然后自己又能够被别人拍多少马屁,被别人塞多少红包,不要为今天这样的小事,让自己被打回原形啊,看你长得虎头虎脑,满机灵的,千万不要做出傻事来让我失望啊,你思想比我稳重,三思而行,一定要三思而行。”

一边说着,一边还在他的脑袋上弹了一弹,就像上面真的有一顶乌纱帽一般。

第四十四章 不方便的方便

李江南就知道这“青花碗”是经不得激的,便不停的将苹果喂去,而且很快将一个大苹果喂完了,跟着又剥了一根长长的香蕉给她服下,见到点滴完了,这才去叫护士来换了另外一瓶。

这一瓶点滴比上一瓶更大,而陈宛青已经开始闭眼休息,李江南就坐在沙发玩手机游戏。

过了好一阵,他忽然听到了陈宛青的声音:“李……李江南。”

李江南赶紧走了过去,道:“青花碗,有什么事?”

陈宛青露出了焦急烦燥而又害羞的神情,道:“你快……快去叫护士,我……我有事找她。”

李江南一见之下,立刻明白了,道:“哦,你是要上洗手间,是不是?”

陈宛青很低的“嗯”了一声,然后急促的道:“快……快去。”

李江南知道她打了点滴,身体内的水分很多,此时一定是憋急了,才出声向自己求援,赶紧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然而,此时正是急诊大楼最忙的时候,而且又来了一批车祸病人,大多数的护士都抽去了,剩下的几人也忙着给别的病人换点滴,一时之间,李江南那里找得到人,总算遇到一名行走匆匆的护士,也要他等上一会儿。

李江南能等,但陈宛青就未必了,他只好回到了病房,将实情告诉了陈宛青。

此时陈宛青的脸色明显的更难看了,但人有三急,而那点滴更是在源源不断的输入她的体内,她已经快憋不住了,有了尿在床上的危险。

当下她只有用几乎哀求的声音道:“李江南,快……快扶我到洗手间去。”

李江南当然遵命,一手提着点滴,一手扶住了她,但那病毒的确厉害,她虽然不再抽搐,但筋骨就像是完全酥软一般,丝毫使不出力量来,还好她身形苗条,江南半抱着她进入洗手间并没有费太大的劲,只是那软玉温香的滋味此时自然无法体会得太深了。

还好洗手间里留有挂点滴的地方,李江南将陈宛青扶在马桶上坐好,就要离去,然而,此时他却想到了一个问题,陈宛青一只手输着液,本来就不方便,再加上浑身无力,根本就没有办法脱下自己的运动裤来。

于是他回过头去,果然见到陈宛青的表情更焦燥了,而她原本苍白的脸,却由于过于羞急涨得通红。

李江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此时他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忽然将手伸到了陈宛青的腋下,将她抱了起来,跟着很快速的将她的裤子脱了下来。

陈宛青不防他会这样做,无力的惊叫了一声,然后喘息着道:“无……无赖,你给我……滚,快滚。”

李江南当然会“滚”,他将陈宛青重新放在了马桶上,跟着很快的出了洗手间,并关上了门。

陈宛青没有再继续骂,因为一阵“嘘嘘”的声音传来,想来她已经忍不住了,而且从音质上判断,水流量实在不小。

李江南听到这声音,脑中掠过刚才瞬间看到的情景,陈宛青的臀部是雪白而鼓圆的,就像是两片皎洁的月亮,而且指尖无意间触及的肌肤是那么的光滑细腻。

此时他情不自禁的小腹一热,有了男人那种自然的冲动,不过他又很快搧了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的确卑鄙下流之极,陈宛青这么无奈可怜,自己还在浮想连翩。

陈宛青自己无法起身,当然不可能永远坐在马桶上,过了好一阵,才传来了她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很小,两人间又隔着一道门,李江南估计是让自己帮她,便道:“青花碗,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大声一点儿。”

陈宛青的声音果然大些了,只听她道:“李江南,你……进来,不……不过不许……不许看我,否则……否则等我好了,一定会挖了……挖了你的眼睛,再杀了你。”

李江南知道她已经作出了妥协,只是还在嘴硬,心中却越发可怜起她来,就背着身子推门而入,估摸着她的位置而去。

但要这么给她穿裤,又岂会那么容易,李江南最终还得斜瞥着帮她穿上了,而这一次,触碰的肌肤不免更多,他甚至看到了一眼那疏淡的芳草,又有了无耻的冲动,不过很快就压抑住了。

羞涩尴尬得已经无地自容的陈宛青被李江南扶到病床上重新躺好,但她的秀眸却没睁开看李江南一眼,过了一会儿,闭合的眼帘中开始有滚滚的泪珠涌出,看起来真是十分的伤心,这时的陈宛青,那里还是一个厉害的女杀手,她已经变成了一名无助的少女,只能用眼泪来宣泄自己无尽的委屈。

李江南其实是很理解她的,但实在又没有完全管住自己的眼睛,心中又愧又怜,知道说什么都会让陈宛青更烦燥难受,便默默的拿出纸巾去拭她脸颊上的泪水,但陈宛青并不领他的情,只是将脸侧到了一边去。

这样的事,既然有了第一次,当然会有第二次,一连五天,李江南都在很仔细卖力的照顾着陈宛青,除了方便之外,像煮饭擦脸的事情都全然承包了,他的母亲刘芳是开小饭馆的,李江南从小耳熏目染,也学了些烹饪功夫,特别是他熬的沙仁鲫鱼汤,真是又香又鲜,陈宛青每次都能喝一大碗。

到了第五天,陈宛青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身子也能略略活动了,至少上洗手间这样的事再不用劳驾李江南,不过还是不怎么和李江南说话,只是面对他的神色要平和许多,眼神中偶尔也会露出一丝感激之色,李江南知道她对自己的敌视开始减轻,心中也暗暗高兴,总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再坚持细心照顾她一段时间,说不定自己就会脱过一场大难了。

第四十一章 救下美女命

那马主任的脸色刚才是骇得发白,现在是气得发青,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在金丝眼镜后面不停的闪烁着,不时掠过一些犹豫,显然,李江南说的话,已经一下子戳着他的死穴了。

便在此时,就见到脚步声急促的响起,两名身材高大的医院保安跑了进来,道:“马主任,有什么事?”

那马主任朝着李江南一指,很无耻的道:“这个人殴打我,快把他抓到保卫科去。”

两名保安答应了一声,就向着李江南奔来,想要抓住他。

李江南见到这两名保安凶神恶煞的模样,知道他们要拍马主任的马屁,到了保卫科,自己必然会大吃苦头,而且还没有人证明,当下就绕着那办公桌躲避,跟着又掏出了手机,拔通了110,听着里面有声音传出,就大声道:“喂,警察局吗,我在第三人民医院与急诊大楼的马主任有了点小小的摩擦,需要你们来调解,快来啊。”

他刚打完电话,就被两名保安左右兜截,各自用力的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臂。

李江南就大声道:“喂,你们轻点儿,我是东陵大学法律系的,别以为我不懂法,你们医院保安只能维护这里的安全,在事态平静的情况下是不能动手的,小心我告你们,现在报社要来,警察也要来,马主任自己都未必能保住,当然也保不住你们。”

李江南这一系列的举动,已经让那马主任知道这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小子了,如果他真是东陵大学法律系的,这件事处理不妥,搞不好真会为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像马主任这种年纪的人,多半是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的,于是他便挥了挥手道:“将这人好好带下去,等警方来了再说。”

那两名保安便松开了手,让李江南跟他们到楼底的保卫科去。

李江南自然很配合的去了,就在他出去不久,就听到屋里传来了马主任的声音。

“姜医生吗,刚才送来的那个急诊病人,你马上处理,务必要挽救她的生命,手续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听到这样的话,李江南知道陈宛青总算是有救了,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在他心中,却又有了无限的感慨,真的想不懂,为什么医院非得媒体出动才会施药救人,难道像这种有媒体出面的危急病人就是人,是高级生命,而没有媒体出面的病人就是猪狗,是不值得尊重的低等生命吗,这真是太让人郁闷了。

到了楼下的保卫科,那两名保安果然不敢动手打李江南,一直等到半个小时,就见到三名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进来了,两名保安就说明了大概情况,而另一名警察就去找马主任作笔录。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李江南生平第一次的被带入了派出所,在仔细询问了他的身份后,派出所的一位警官就打电话联系了他的学校,两个小时之后,他的班导师郑大志才匆匆赶到出示李江南的学生身份证明。

这时,那位警官给马主任又打了一个电话,谁知那马主任的态度居然很和善起来,说他只是年少冲动,可以原谅,只要求给李江南一个口头的教育。

李江南虽然被教育了一顿放了出来,但他并不感激马主任,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一定是记者到了,马主任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大事化小,在媒体面前做做秀,将自己粉饰一番,他甚至还推断得到,也许明后天的报纸,他就为化身成慈祥大量的,极具医德的道德楷模了。

郑大志与学生间的关系说不上太好,但也不算太差,但李江南他们都快毕业了,而且这事也说不上有多大,李江南交了一个漂亮女朋友的事他已经有了听闻,甚至还有一些理解,只是交代了几句让他下次不要这么冲动,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明天好好到学校上课,然后就回去了。

李江南当然没有回去,他又到了医院,想看看陈宛青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到了五楼的急诊室,却见已经没有了医生,那白护士就坐在一边看着,而陈宛青已经没有抽搐,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看起来似乎好了些。

望着李江南进来,白护士露出了一丝敬佩之色,站起来道:“先生,你的这位朋友已经好些了,你就放心吧。”

她没有说“女朋友”,当然是看到脸部不再扭曲,恢复了花容月貌的陈宛青与平凡的李江南有些不般配,弄不清两人的关系。

刚才她为了陈宛青的事跑来跑去,李江南还是很感激的,微笑着道:“白阿姨,不要叫我先生了,就叫我小李吧,对了,我这位朋友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检查出来没有?”

白护士点了点头道:“检查出来了,她血液里有一种很奇怪也很罕见的病毒,姜医生也从来没有见过,目前只能用药物将这种病毒压抑住,明天会有这方面的专家来看。”

李江南嗯了一声,又道:“对了,白阿姨,记者是不是已经来过了?”

白护士道:“当然来过了,马主任亲自接待的,小李,说实话,你这方法真不错,姜医生说,你这位朋友再拖半个小时,她的血脉就会在病毒的强烈刺激下爆裂,谁都救不了。”

李江南也搞不清陈宛青的病是忽然发作还是过去就有,不过他现在希望的就是她能够早点醒过来告诉信用卡上的密码,毕竟那马主任那怎么作秀,时间一久,用的钱一多,仍然会停药的。

白护士还有病人需要看护,见到陈宛青稳定下来,而又有李江南看着,说了说注意事项就出去了。

李江南坐在陈宛青的床边,看着她平静但苍白的脸,想到自己在宾馆房间里的荒唐,心中一阵阵的后悔,陈宛青身体里虽然应该早就有了这种病毒,但偏偏在昨晚发作,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气得太惨,怒急攻心的缘故。

第四十五章 师姐出现

有一件事让李江南很是替陈宛青担心,因为那马主任从外省请来的专家已经赶到了这里,在经过了一番更详细的检查化验之后,得出了一个让人很吃惊的结论,那就是陈宛青体内的病毒在世界上至今还没有发现过,而且具有很强的抗药性,也就是说,就算是世界上现有的最先进的药物,也只能缓解她的病情,却无法彻底治疗。陈宛青显然知道自己的病根,可是无论医生怎么说,她只是推说不知。

这天傍晚,李江南给室友们打过电话,让他们在学校帮自己多多支吾一下,而刘春林、郭思洋、蒋华得知李江南漂亮的女朋友得了急症的消息,也凑了钱买了些营养品来看望。

还好,陈宛青并没有揭穿他的谎言,而是靠在床上很和气的招呼着他们,说了些感谢的话。

这时李江南将刘春林悄悄的拉到一边询问张月盈的事,而刘春林自然不知道李江南为张月盈做了些什么事,用很惊奇的口吻告诉他,铁头哥不知怎么想通了,竟忽然不再纠缠张月盈,还特别让人给她道了歉,更让人高兴的是,听说张家帅那杂种不知什么事惹恼了铁头哥,被扫地出门,狠狠打了个半死,如今也躺在医院里,估计没有半把年是无法复原的,况且就算他身体好了,没有铁头哥撑着,凭他的瘦胳膊瘦腿,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等刘春林他们离开,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李江南就打来了水,给陈宛青擦脸。

虽然这些天一直是他在帮陈宛青擦脸,但从昨晚开始,陈宛青便能够自己动手了,不过这一次,她的手虽仍然可以动弹,却意外的没有主动没有拿起毛巾,而是默默的让李江南在自己美丽的脸蛋上轻轻擦拭。

在用一双秀眸凝视了李江南好一阵之后,陈宛青才深深的一叹,道:“李江南,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真的看不出来。”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我是什么人,无赖加上色狼,卑鄙乘以无耻。”

陈宛青显然是想到了他对自己的轻薄,雪白的一张脸立刻红了起来,咬了咬牙点头道:“不错,你的确是个王八蛋,可是,你……你明知道我会杀了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李江南又笑嘻嘻的道:“也许我算不上王八蛋,只能算王五蛋或者王六蛋,离王八蛋的境界还差上那么一丁点儿。”

陈宛青忽然闭上了眼眸,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道:“李江南,你羞辱了我,但又救了我,而且……而且这些天照顾得我很好,我们之间的事,可以放在一边,可是,天龙戒会要了你的命,你是没有办法躲过的,我不杀你,可会有另外的人杀你。”

李江南只能无语,良久才苦笑道:“睡觉,睡觉,先把你的病养好了再说。”

陈宛青道:“我的病,很快就会好的,李江南,只怕你的死期也很快就要到了,如果你说出天龙戒的下落,就算死,也能痛快许多。”

李江南当然不会说,转身就去倒了洗脸水,然后躺在了沙发上睡下,想起陈宛青的话,心中一阵乱烦,就又开始练起那“秘籍”的功夫来,很快就摈弃了烦杂之念,等到一个小周天结束,就入睡而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李江南忽然听到了屋子里的传来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而这声音并不是陈宛青,以为是护士有什么事进来,便睁开了眼睛。

然而,屋子里的确出现了一个女人,正面对陈宛青而站,却不是护士,她披着染过的波浪齐肩发,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虽然只露着背影,但可见身形高挑婀娜,只是不知容貌如何。

这时只听到那女人说道:“师妹,想不到你的毒性会提前发作,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去求了首领,首领虽然给了解药,但对你完成任务的情况很不满意。你上次禀告首领找到线索了,却又打电话让我来帮你,师妹啊师妹,我早就说过,你的心地不要太善良,也不要心软,这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大忌,你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了,这毒性一般很稳定,怎么会提前发作,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却听陈宛青轻轻的道:“师姐,我没出什么事,也不知道毒性怎么会突然提前发作。”

李江南听到这儿,立刻就明白是陈宛青口中多次出现的师姐赶过来了,而且还给她带来了什么解药。

想到陈宛青说过这师姐是个经验丰富,心狠手辣的杀手,他心中顿时一寒,连鞋子都不敢再穿,溜下了沙发,就要蹑手蹑脚的出去。

然而,没想到那女人的听力居然十分的灵敏,他只走了几步,就闻听到了一声冷笑,跟着衣领后就是一紧,被人猛的扔在了地上,滑了好远,头也撞在了陈宛青的病床脚架上,痛得“哎哟”一声大叫,摸了摸头,已经肿起了一个老大的包。

而这时,他也看清了这个女人的脸,至少有一米七的个头,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部微长,肤色白净,脸上画着妆,明亮的眼睛之上扑了些蓝色的眼影,眉毛淡而弯曲,高挺的鼻子,嘴唇上涂着粉红色带着光泽的水晶唇膏,神情之间并不像陈宛青那么冷艳,甚至还带着几分妩媚迷人之气,然而,李江南望着她,浑身上下不知怎么的是一片冰冷。

那女人望着看起来平凡无奇的李江南,眼中又掠过了一丝轻蔑,道:“师妹,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姓李的小子吧,你倒是有办法,将他迷得来主动照顾你,好,这样也好,免得这小子跑了,就算是杀光了他的家人,那天龙戒还是找不到的。”

说到杀光李江南家人的时候,这女人的口气很淡,但比起陈宛青过去咬牙切齿的说这样的话来更让李江南害怕。

李江南此时已经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将要大难临头了,而眼前这个妩媚的女人,必然比陈宛青要难以对付得多,头脑中一时没有想到应对之法,背心却早已浸出了冷汗。

第四十二章 做个聪明人

陈宛青在这里没有亲人,李江南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明天向学校请假,自己留在这里好好的照顾陈宛青,以减轻自己的愧疚。

陈宛青的点滴输完,李江南去叫人取了之后,已经快天亮了,他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闭了一会儿眼睛养神。

没过多久,天就亮了,医院的各种声音也嘲杂起来,李江南便睁开了眼睛。

然而这一启开眼帘,他就瞧到了一双美丽的秀眸,陈宛青居然清醒了,而此时在侧头看着他。

李江南心中一喜,赶紧站了起来,到了病床边道:“青花碗,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陈宛青看见他到了自己的面前,眼神中流露出了很复杂的情绪,闭了一阵眼睛,才又睁开,用虚弱的声音道:“李江南,就算你救了我,信不信我还是会杀了你。”

李江南知道她忘不了昨晚那一幕羞辱的场景,点了点头道:“信,当然信,不过现在别说那些,还是等你的病好了再说吧。”

说了这话,他又道:“对了,我听医生说,你的身体里有一种很奇怪也很罕见的病毒,这事你知不知道,过去发作过没有?”

陈宛青顿时沉默不语,但李江南一看心里就清楚,她是绝对知道自己这个病根的,忍不住道:“喂,青花碗,你既然知道自己的病,过去一定治过,等会专家来了,你一定要详细的说出来,这样对你的病情是会有帮助的。”

陈宛青忽然叫了起来:“滚,滚,李江南,你这个……你这个无赖,我不想看到你在这里,你跟我滚……滚出去,我的事……我的事不要你管。”

她虽然在叫,但却有气无力,说着话胸口就剧烈的喘息起来。

李江南当然不会“滚”,他只是道:“青花碗,你先别那么激动,小心又发病了,对了,住院的押金我没有,又不知道你信用卡上的密码,你告诉我,我去帮你缴。”

这次陈宛青倒没有抗拒,很快就说了一个密码出来,李江南就拿着信用卡到楼下收费处去了。

过了一会儿,医院才正式上班,等办完所有的手续回到五楼的急诊室时,却见里面已经围了一大堆人,除了一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外,还有一男一女的两人,手里各自拿着照相机与笔记本,看来是报社的记者了,而在他们的面前,还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身体微胖的男人在一脸仁慈正气的侃侃而谈,介绍着自己昨晚如何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网开一面,破例救治了这位没交住院押金的病人。

说话的,自然是那位不得不做好人的马主任了,而李江南很理解这种人的心情,当下也不去揭穿,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演戏,

一位头发苍白的老年医生仔细查看了一下陈宛青,然后又去查阅昨晚的检查记录,脸上也露出了很诧异的神色道:“奇怪,奇怪,这种病毒我从医近五十年都没有见过,在血液中有旺盛的分裂能力,而且直接刺激人的神经系统,完全是可以致命的,这位姑娘这么久从来没有发作过,真是一个奇迹。”

李江南一听,就知道陈宛青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病史,顿时想到这可能与她的来历有关,是不能对人说的,忍不住暗暗一叹。

这时他走了过去,对着那马主任道:“马主任,我的朋友刚才已经将信用卡的密码告诉过我啦,住院押金我已经交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收费处开的单据在马主任的眼前晃来晃去,然后又用很感激的语气道:“马主任,昨晚的事,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的仁慈,我的朋友一定活不过今天,你这样的好人真是越来越少了,记者同志,你们千万要好好的报道一下,马主任真是个好人啊,和他相比,那些见死不救的医生就是畜牲,根本就不是人。”

李江南说这些话,当然有自己的想法。

昨晚的事,凭自己的一张嘴是无法说清的,而马主任也的确指示下面的医生救了人,他若是凭着一腔热血,傻乎乎的想去揭露事情的真相,媒体和医院必然会有方方面面说不清的关系,很难坚持绝对的公正,搞不好还会被这老谋深算的马主任反咬一口的,说被自己殴打,而他却以德报怨,让手下的医生破例救人。更何况的是,陈宛青如今还在这医院里,得罪了此人,实为百害无一利之事,这样的情况,用软刀子当然比硬刀子划算有效得多,聪明人,要做聪明人啊。

果然,那马主任见到李江南出现,脸上也是一紧,生怕他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来,虽然这两个记者他能够摆平,但那会增加许多的麻烦,甚至还要板出对方的领导,没想到这李江南会出面来给自己锦上添花,虽然听出他在骂自己是见死不救的畜牲,但这完全是可以容忍的,只要声誉不受影响,就让这小子嘴上占占便宜吧。

当下他就和蔼可亲的笑了起来道:“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职责,昨晚那样危急的情况,我想大家都会做的,我只是大家中的一员罢了,这位姑娘的住院押金既然交了,那更好,放心,我会安排全院最好的医生与护士过来的,也可以帮你去请别的医院的专家来会诊,一定要将你的朋友冶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说拍了拍李江南的肩膀,两人都发出了一声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笑容。

第四十六章 陈宛青的求情

就在李江南惊慌之际,让他万万没有意料得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陈宛青仍然轻声道:“师姐,对不起,我经验太差,对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就想邀功,这姓李的小子其实根本不知道天龙戒的线索,你就放过他吧。”

那师姐好一阵的沉默,看了看美丽娇艳的陈宛青,再次仔细瞧了瞧李江南,才忽然一叹道:“师妹,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看上这小子了。”

陈宛青赶紧摇着头,急促的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师姐,你不要误会,这小子是个天生的无赖,我讨厌得很,岂会……岂会看上他。”

那师姐道:“师妹,你一向心高气傲,对男人更是不感兴趣,按说这种事的确不会发生,可是我就怕你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被外面这些臭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

说到这里,她又扫视了一下整个病房,又流露出了释然之色,缓缓了点了点头道:“哦,我知道了,师妹,你是不是觉得这个男人天天在照顾你,你的心就软了,哼,这小子一看就不是老实人,我就不相信这么大的医院就派不出一个专门的护士给你,准是这小子暗中搞了鬼,想讨你的好。”

李江南被她说中心事,心脏处顿时猛的一阵强烈收缩,暗呼这女人好生的厉害。

陈宛青又有一会儿没有说话,想来也在思考,良久之后,才道:“师姐,算了,这个人虽然讨厌,但还没有到该死的地步,我们就放过他吧。”

那师姐顿时叹起气来,道:“师妹,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做事,是没有善恶对错的,更不可能去想什么该杀不该杀,师妹啊师妹,你还是那么天真,这样会吃亏,吃大亏的。”

说了这话,她忽然走向了正准备爬起来的李江南,一脚就踹在了李江南的小腹上,厉声道:“臭小子,快说,天龙戒在什么地方,你当然可以不说,不过你很快就会明白,那样的下场会有多么的悲惨。”

她穿的是尖尖的皮靴,全然用力就可以让人肠穿肚烂,此时留了力气,李江南的肚子虽然没有被踢穿,但剧烈的疼痛仍然让他在地上打滚,眼泪与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这时那师姐又喝道:“臭小子,你说不是说,再不说,我就先打断你的双腿,然后再打断你的双手,就算不死,也是一个终身残疾,活在世上丢人现眼,没有任何乐趣,现在我给你十秒时间考虑。一……二……”

李江南一阵恐怖,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女魔头,她绝对是不会给自己开玩笑的,这十秒时间一过,他的双腿双手必然就保不住了,就像这女魔头所说,自己四肢不全的活着,做人就的确没有丝毫意思了。

他正在思考说不说出天龙戒的下落,然而就在这时,却见到躺在病床上的陈宛青凝视着自己微微的摇了摇头,心中顿时明白,那是万万说不得的,只好一脸忠厚的道:“这位姐姐,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是天龙戒啊,要是知道,我早就说出来了,你就是打断的了我的双手双腿也没用啊,我总不能乱编一气吧。”

那师姐并没有理他,而是径直数着:“……七……八……九……十。”

等她数到了十,眼神中已经是杀气尽现,走到了李江南面前,伸出皮靴就要向他的膝盖处踏去,这一脚要是踏实,李江南从此以后就再难站着走路了。

然而,便在这危急的时刻,人身一闪,刚才还在床上的陈宛青已经扑在了李江南的身上,然后望着师姐,用哀求的声音道:“师姐,不要,我求求你放过李江南好不好?”

她挡在前面,那师姐的这一脚当然踢不下去了,只见她望着陈宛青道:“师妹,你莫不是……莫不是真的看上这小子了。”

陈宛青却拼命的摇头,道:“不是,不是,可是我也不想看到他被折磨而死,师姐,过去我的确是乱说的,不想会害了他,心里一直很愧疚,你就放过他吧,从小到大,你都是最疼我的,这次你也帮帮我好不好,好不好?”

那师姐道:“师妹,不是我不想帮你,但想过没有,你怎么回去交代。”

陈宛青赶紧道:“我已经想过了,回去就说我找到的线索仔细查下去没有什么价值,首领那里我会自己解释的,不需要师姐你承担任何的责任,而且我知道首领还有更大的大事要办,我会戴罪立功的。”

那师姐沉默了一阵,才道:“不错,首领的确还有极重要的大事要做,目前正是用人之际,也许是会允许你戴罪立功的,但是,你应该知道,首领早就有令,凡是知道天龙戒这事的人,都要杀死,一个不留,要是主人知道了,这可是瞒上的大罪啊,首领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

陈宛青的眼神中立刻掠过了一丝恐惧之色,然后又摇头道:“不,我给首领禀告时,只是说可能找到了线索,正在继续追查,并没有说得那么仔细,给你打电话时才说得清楚些,师姐,你有没有给首领说。”

那师姐也一摇头道:“你无法单独完成任务,首领是会责罚的,我当然不可能说出来让你受罪。”

陈宛青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释然之色,道:“这就好办了,师姐,我回去就说已经将所有知道这事的人杀了,首领也不会知道的。”

那师姐见到陈宛青脸上的表情,又是长长一叹道:“师妹,为了这小子冒险,你觉得值吗?”

陈宛青低下了头,并没有回答。

第四十三章 向美女讨好

没多久,陈宛青被护士推出去做一些新的检查了,而马主任没有食言,果然很照顾他们,又让一名护士带着李江南去了三楼的一间病室,除了宽大的病床,还有很舒适的沙发,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装修得很整洁清雅,甚至有一种家庭的气息,那护士悄悄的告诉李江南,这是马主任特意留出来的,而且价格还有很大的优惠。

用多少钱虽然关李江南屁事,但这位马主任的行为还是值得赞扬的,李江南就笑嘻嘻的要那名护士带话给马主任,说他非常感谢,有空了一定请他吃海鲜。不过这话他倒没有说假,他已经要面临毕业,必须接触方方面面的关系,马主任虽然是个伪君子,但有利用价值,说不定有一天就用上了,结交结交也不是坏事,反正到时将陈宛青拉到一起,我请客你买单,慷他人之慨拉自己的关系,这种好事,那是做得越多越好。

那名护士是马主任特意安排用来专门照顾陈宛青的,但李江南一是心存歉意,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对陈宛青作出弥补,二就是想在陈宛青重病期间好好表现,趁机拉拉近乎,看能不能让外冷内热的陈宛青在两个月期限到临时放过自己。

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阵,陈宛青就被一名护士推进来了,她的病情虽然得到了一部分控制,但仍然很严重,身体根本没什么力气,李江南就主动的去抱她上床,陈宛青露出了羞急的表情,想要推开他,但手到了李江南的手上,就和搭着他没什么区别了。

看着护士要出去,陈宛青挣扎着用虚弱的声音道:“护士,护士小姐,我不要这个人照顾,请你去给我安排一个人来,要多少钱都可以?”

那护士正要说话,李江南却主动道:“是啊,护士小姐,麻烦你跟马主任说一声,看他能不能安排一个人过来,我是一个男的,照顾女人,有些……有些事情可不怎么方便。”

那护士答应一声就出去了,李江南怕那马主任懂不起自己的意思,借口有事,就溜到了五楼,正好那马主任值了班准备回去休息,李江南就将自己愿意单独照顾陈宛青的事说了。

他没有让马主任出丑,马主任自然也很理解他,拍着他的肩膀,很亲热的笑道:“你这个小同志啊,花样可真多,女人在这个时候,的确是最容易被男人感动的,那个陈小姐很漂亮,你可要多多努力,不过日夜都照顾一个人是很累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说了这话,他更是很配合的叫了一名护士过来,让她去给陈宛青解释医院的人手太紧,已经抽不出专门的特护人员了,由医院的人出面,自然更具权威性了。

与马主任在很和谐的气氛中分了手,李江南又回到了陈宛青的病室,却见她躺在床上,一付很气恼郁闷的样子,想来那护士已经被马主任的话传达到了。

做戏当然要敬业,李江南走到了陈宛青的床前,就一脸恼怒的大骂起来道:“妈的,这个破医院,连个单独的护士都派不出来了,又不是不给钱,我刚才去找他们领导评理,结果差点儿被保安轰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陈宛青自然是想到了李江南在这里照顾自己的种种不便,而且对于这个大胆无耻的色狼,她此时又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真是又恨又怕,胸口当下就起伏起来,急声道:“好,好,我……我要转院,不在这里了。”

李江南一听不好,脑袋一转,便立刻一拍掌道:“对,换院,这里没有多余的护士,难道别的医院就没有吗?”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苦下了脸,道:“只是有一点儿,刚才我问过了,对你这样的病,这家医院是最权威的,而且已经请了外省的专家来会诊,到了别的医院,我怕……我怕你的病情控制不住,昨天晚上你那个样子,真……真吓人。”

听到李江南的话,陈宛青一阵沉默,眼神中却露出了恐惧之色,是啊,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只有她才能真正的体会到,一切的不便,比起那如坠十八层地狱的滋味实在太轻松了。

见到陈宛青的沉默,李江南就知道她已经无奈的接受了自己,顿时一阵窃喜,能不能感化这位准备要自己命的杀手,就要看自己的手段了,更何况,他是真心的想利用这个机会替自己的赎罪。

没过多久,就有护士来给陈宛青挂上点滴输液,让李江南随时注意,如果点滴完了,就叫她来换。

李江南答应着,估计那点滴一时半会儿是完不了的,就出了病室,到了医院的大门外的一家小超市,买了些水果、奶粉、饼干、方便面等一大兜东西提在手里回去,这么下来,刘春林借给自己的那五百大元相信很快就要用完的,不过这时候向陈宛青“借”点儿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回到了病室,陈宛青的点滴还没有完,李江南就去削了一个苹果,然后分作很小很簿的一片,用牙签穿着去喂陈宛青。

谁知那苹果片到了陈宛青失去红泽的樱唇前,她却将脸一侧,紧紧的闭着嘴,显然不想吃这个让自己受到莫大羞辱的色狼喂的东西。

李江南知道她从昨晚到今天是滴水未进,而且又生了大病,肚子必然饿了,便笑道:“喂,青花碗,你不是还想杀我吗,这不吃东西,要是饿死了,我可就高兴死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很嚣张的仰天“哈哈”大笑了几声。

然而没等他笑完,陈宛青的嘴唇已经动了,将那苹果片吞了进去,还拿眼狠狠的盯着他。

第四十七章 分别

那师姐看了陈宛青一阵,这才摇头道:“好吧,师妹,这次我就帮你,不过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回去之后,我会请首领加强对你的训练,否则派你去完成其它重要的任务,一但遇到稍强的敌人,你就会非常危险的。”

陈宛青闻言,赶紧抬起头来,欣喜的道:“多谢师姐。”

那师姐不再和她多说,只是道:“行了,师妹,那药剂已经给你注射了,现在感觉好些没有?”

陈宛青点了点头道:“好些了。”

那师姐道:“这就好,师妹,我们走吧,这小子就留他一条命,不过这样的人,你不必再见他。”

陈宛青也不想再留在医院,答应了一声,就去洗手间换了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出来,然后要跟着师姐离开。

李江南躺在地上,听着两人的对话,实在不想陈宛青会在危急时刻救自己一命,心中真是又感激又愧疚,而且知道,她身份神秘,两人只怕永远都无法见面了,一时间好生舍不得这位美女,见到她已经走到了门口,忍不住捂着肚子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喂,青花碗,你……你就这样走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陈宛青回头看了一眼,便对那师姐道:“师姐,你能不能在外面等等我,我想和李江南说几句话,就几句,不会耽搁太多时间的。”

那师姐“哼”了一声道:“师妹,我们放过他已经算是天大的仁慈了,这样的男人,你又何必再浪费口水?”

她一边说着,一边却向前走去。

陈宛青这才慢慢走到了李江南面前,凝视了他好一阵,才道:“李江南,这次你能不死,算是你的运气,但你记住,如果你手里真有天龙戒,就千万不要拿出来让别人看到,因为那对你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

李江南知道她猜得到天龙戒多半在自己手中,闻言好生感激,点了点头道:“青花碗,谢谢你,我会记住的。”

陈宛青又道:“还有,李江南,你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好人,也不亏我替你冒这个险。”

李江南也不知怎么做一个好人,只“嗯”了一声,然后道:“青花碗,你到底是什么组织派来的,如果回去太危险,就干脆溜了算了,世界这么大,我就不信他们找得到你。”

陈宛青流露出了黯然的神色,道:“这些事你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既然天龙戒大家都没有找到,我也不会受到太大的责罚的,李江南,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了这话,她转身就走,李江南想起一事,便道:“喂,青花碗,你的真名叫什么?”

听着他的声音,陈宛青的脚步顿了顿,但终于没有回过头来,李江南在后面又问喊了两声,她却忽然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走远了。

李江南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好一阵,这才坐在了沙发上,忽然觉得,这一切好像都在做梦,而陈宛青刚才凝视他的神情,更让他感到了莫名的心颤。

就在这时,他想起了一句经典的名言,如果修改之后,他想这么说,曾经有一个美得冒泡的女人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去追她,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再有机会话,我一定会对那个女孩说“我想泡你”,如果一定要给这段过程加个期限,我希望是……立刻搞定!”

是啊,自己对陈宛青做出了那么尴尬无耻的事,而陈宛青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他,甚至还要担很大的风险,那就证明她已经原谅了自己。而一个女孩子,身体的宝贵之处都让一个男孩子触摸甚至亲吻过,甚至连方便这样的羞涩隐私都无法回避,自己可以说是和陈宛青最亲近的男人了,再加上这段时间照顾这个女孩子,他是刻意的温柔体贴,说不定是感动了她的,只是陈宛青已走,他再也无法去试探确定了,可惜,很可惜,妈妈咪的太可惜了。

没泡着陈宛青虽然可惜,但美女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死里逃生的轻松当然爽过没泡着妞的遗憾,李江南只郁闷了一会儿就高兴起来,吹着口哨去泡了一碗方便面做夜霄,又啃了一个苹果,吃了两根香蕉,然后才躺在陈宛青的床上美美睡去,他根本不必为明天的出院手续担心,因为他才帮陈宛青又预交了一万元住院押金,估计还没有用完,那些单据都在自己这里,不用说,这一趟还可以小赚一笔了,实在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第二天,李江南是被拿着点滴来给陈宛青输液的护士叫醒的,却是问病人走那里去了,李江南就推说陈宛青感觉已经好了,而且有急事,昨晚离开了医院,委托自己给她办理后面的手续。

病人既然走了,并要求办理出院,那护士自然不可能说什么,就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就拿来了这几天的结算清单,让李江南拿到底楼去办理手续。

李江南看了看,不由暗骂这医院收费实在太黑,他最开始交的是五千元,加上第二次交的,总共一万五,而陈宛青并没有做手术,每天不过输液,费用就达到了八千,再加上五千多的专家会诊费,还不到一周的时间,算起来只有一千多的剩头了,还好陈宛青财大气粗,不在乎钱,要是换了普通人家,实在是吃不消啊。

暗骂是暗骂,他又不可能去一笔笔的核实药价,只得老老实实的到了底楼结算,领了一千六百元的剩款出来,然后打了一个的士,回到了学校。

到了学校之后,室友们当然都来关心陈宛青的病情,李江南就说她的家人到了,接她到外省更好的医院去治疗,于是众室友一致叹息,并劝告他像陈宛青这样的美女难得,只怕他这一生再无法遇上,千万要把握住机会。

李江南知道自己与陈宛青多半是后会无期了,只好干笑着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众室友真是恨不得将这个狂妄的错误的估计了自己实力的家伙狠揍一顿。

第四十八章 神秘电话

从此以后,李江南就开始进入了平静的校园生活,等待着两个多月毕业,从此开始走入那让人一片茫然的社会生活。

而在校园里,李江南不可避免的还是碰到过张月盈,虽然与陈宛青也许有一段朦胧得不能再朦胧的感情交往,而且两个女孩子的美貌应该难分上下,但梦中情人的杀伤力对他依然是无比巨大的,每一次见到,他仍要忍不住心中狂跳,呼吸不畅,而张月盈见到李江南,还是像过去那样会报以很礼貌的温柔一笑。

可是李江南明白,她是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为她做了什么事的,而这件事,就算他说出来,别人也未必相信,多半还要以为他是在吹牛,就只能藏在心底了。不过他却暗暗的立下了志向,只要张月盈没有结婚,自己就不会放弃的,步入社会之后,他一定要努力奋斗,好好的混出一个人样儿来,那时出现在张月盈的面前,也许还是有机会的。

在这段时间里,李江南打电话给家里,听到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自己家的那幢老楼属于危房,终于要拆除重建了,他担心藏在后面围墙下面的天龙戒会被从此掩埋,就抽空赶了回去,将那枚黑色的天龙戒取出来带回了学校。

在无人的时候,他翻来覆去的仔细看过那天龙戒,除了那精致威严的龙头之外,实在再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而此时,他练的那垃圾秘籍好像也有了变化,睡觉时胸口再不发闷,可以不必每天都练,但偏偏李江南已经养成了习惯,不练反而还有些失眠睡不着觉,便坚持练了下去,已经到了第六个姿式中的第三个姿式,虽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但身体上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依旧没有起任何的变化,实在不知这到底是什么东东。

时光如棱,转眼之间,三年的营销专科学业就要结束了,班导师郑大志已经宣布,一周后就举行毕业典礼。

在如此的时候,这些要出校门的家伙当然是成了学校里最亢奋的牛鬼蛇神,整日的游手好闲,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进饭馆,入歌厅,大笔大笔挥霍着父母的血汗钱,没有多少人会去想未来,因为那实在让人太烦了。

陈宛青剩下的那一千多元总算起了作用,不过还没用到毕业典礼,李江南就囊中羞涩了,只好用仅剩的钱在网吧里泡,等到毕业离校的那一天。

这天晚上都快凌晨了,他正准备在网吧上通霄,却听到腰下的手机响了起来,便打开了皮套,放在了耳边接通。

就在这时,就听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道:“喂,你是李江南吗?”

李江南没想出这人的声音是谁,就道:“啊,是啊,我是李江南,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那男人道:“你先别管我是谁,李江南,那个装着黑色戒指的小铁箱是不是在你手里?”

这一声,当真将李江南骇得大惊失色,立刻想到是陈宛青的同伙找上门来了,如果是那样,他只怕再也难以逃生。

当下他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喂,你……你是谁,什么黑色戒指,白色戒指的,我不知道。”

那男人阴恻恻的“嘿嘿”笑了两声,跟着道:“李江南,你就别装了,我是亲眼看到你拿走那个小铁箱的,除了那戒指之外,里面还有一本《金瓶梅》,是不是?告诉你,有一个很凶残的组织对此很感兴趣,你如果再不承认,我就会通知他们,到时你就大难临头,后悔都来不及了。”

那小铁箱里还有一本《金瓶梅》的事,就连陈宛青都不知道,而且看来包括她的那个神秘组织对此也是一无所知的,想不到会被此人一语道出,他更是骇然,连忙道:“你到底是谁?要做什么?”

那人用威胁的声音道:“我是谁,你来见了面就知道了,李江南,我在你们学校柏杨树林这里等,一个小时之内要是你不来,我就会通知别的人,你的命一定是保不住的。”

听着这人的口气,应该还不知道陈宛青来找过自己的事,那就不是神秘组织的人了,但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对这事知道得如此清楚,李江南也好生好奇,但害怕他真去通知神秘组织,这样不仅自己的命保不住,只怕陈宛青也难逃重责了。

当下他立刻道:“好,我立刻来。”

说着这话,他就放下了手机,结了帐,匆匆的走出了网吧。

这家网吧离学校并不远,李江南一路急行,进入了校园的正门,然后向左而行,绕过了一排新教学楼之后,到了又高又直的树林外,这就是学校的柏杨树林了,据说还是建校时的栽的,占地足有十来亩,枝叶茂盛,下面又有一层厚厚的柔软的野草,过去非常偏僻,是学校一些野鸳鸯们幽会的佳所,不时可以看到诸如草纸、避孕套之类的东西,只是新教学楼修起之后,附近的人气一旺,就很少有野鸳鸯过来了,结果反而比过去还要幽静。

今天正好是农历十五,缺了的月儿又画了一个满圆,如一轮玉盘般的挂在天空,银光倾泄而下,那树儿,草儿便如蒙了一层明纱,都在透着青翠欲滴的光泽。

李江南走进了树林,没想到很快仍然遇到了一对情侣,正坐在草丛里紧紧拥抱着互相啃来啃去,根本没有顾忌是否有人来到。

而李江南倒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赶紧绕道而行。

找了好一阵,就见到在树林右侧的一处草丛里坐着一个干瘦的背影,看起来有些龙钟之感,绝对不会是学生,李江南想到手机里那男人的声音很有些老态,就走了过去,叫了一声:“喂,是不是你找我。”

那干瘦的背影并没有转身,而是道:“李江南,你来了。”

李江南道:“我当然来了,快说,你到底是谁?”

第五十二章 新任总舵主

李江南听着这话,没老没少的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知道这个道理你还混成这样?”

何老头儿苦着脸道:“我也是这段时间实在没钱才想到的,可是已经晚了。”

李江南“呵呵”了一声,心中对那黑乎乎看起来挺酷的天龙戒更是大有兴趣,伸手就拿了起来,而且一下子就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还得意洋洋的伸到了何老头儿眼前道:“这戒指我戴着倒合适。”

见到李江南居然戴上那天龙戒,何老头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赶紧道:“江南,快取下来,快取下来,我讲这些事给你听,只是怕自己忽然去世,这些事再没人知道,而且担心你将戒指扔了,希望你能好好的保管,可没说让你戴上啊。”

当李江南戴上那天龙戒也在仔细端详,只觉得自己戴上这戒指后,整只左手实在都帅了几分,那里舍得摘下来,瞪着何老头儿道:“天地会现在还有总舵主没有?”

何老头儿愣了一愣道:“没有,就算那姓朱的后来被推举当上了总舵主,没有这枚天龙戒,他那个总舵主也并不完整。”

李江南道:“那就对了,既然没有,这戒指空放着做什么,没人的时候我就戴戴,感受感受孙总舵主当年的雄威,你放心,我不会让人发现的,为了这天龙戒死了这么多人,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哩。”

何老头儿只好点点头道:“好吧,没人的时候你可以戴一下,可千万不要让人看到,否则你和天龙戒都有很大的危险。”

李江南“靠”了一声道:“这真是道消魔长,正不压邪,象征天地会总舵主信物的天龙戒居然见不得天,真是可悲啊,可叹啊。”

感慨了一阵,他又:“何老头儿,你算不算天地会的人?”

何老头儿很肯定的点头道:“当然算,我们何家世代都是天地会的人。”

李江南忽然猛的一拍草地,道:“何老头儿,你太目无尊长了,我堂堂新任天地会总舵主李江南在此,你还不下跪磕头?真是放肆。”

何老头儿立刻大眼瞪小眼了,望着李江南道:“总舵主,你……”

李江南毫无愧色,很神气的点了点头道:“当然是我,你没看到总舵主的戒指戴在我的手上吗?”

原来,李江南听他说了那么多天地会及那个孙总舵主的英雄事迹,心中也好生追慕,知道这个总舵主是有名无实,而且目前好像只有何老头儿这么一个完全没用的老弱残兵,只是想过过当总舵主的瘾罢了。

谁知何老头儿却道:“这当然不行,做总舵主那有那样容易,还要会中兄弟推举的。”

李江南的反应可是真快,立刻道:“好,我宣布,现在加入天地会,然后自己推举自己,这是符合民主制度的。”

何老头儿连忙道:“不行,入会还要开香堂,敬祖师爷。”

李江南道:“会中如今经费有限,一切从俭,要不然你拿钱出来办,先去买个猪头。”

何老头儿当然拿不出钱,只是不停的道:“不行,不行,你入会我没意见,但万万不能当总舵主,总舵主怎么能像你这个样子?”

李江南道:“靠,总舵主要什么样子,你们的会规里有没有写明,做总舵主的要身高两米以上,龙凤之姿,两耳垂肩,双手过膝。”

何老头儿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

李江南一拍手道:“那不结了,我虽然长得不算太威风凛凛,可至少比你帅一些,也比你能撑门面。”

何老头儿道:“怎么能和我比,我算什么?”

李江南见到何老头儿还是不愿意,眼珠子一转,道:“好,何老头儿,我问你,天地会现在是不是非常时期,非常时期的事就要非常处理,对不对?”

何老头儿道:“好像对。”

李江南又道:“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会不可以一日无主,天地会没有总舵主,当然越混越差了,刚才你已经同意我加入天地会了,不许反悔,现在我们民主选举,以多数票获胜,同意何老头儿做总舵主的举手。”

何老头儿当然不会举手,李江南也纹丝不动。

三秒钟后,李江南又道:“同意李江南做总舵主的举手。”

话音未落,他已经将手举得老高。

过了好一阵李江南才放下手臂,道:“现在宣布投票结果,何老头儿零票,李江南一票,李江南当选天地会总舵主,大家欢迎。”

他一边说一边就拍起手来。

何老头儿气呼呼的望着他道:“脸皮厚,比韦小宝的脸皮还厚。”

李江南立即道:“答对,加十分,所以韦小宝当香主,而我当总舵主。”

何老头儿道:“做总舵主,是要文武双全的。”

李江南道:“好,那我们就来比,文的就不用说了,你是比不过我的,我们来武的,单挑,我要是输了就后会有期。”

说着跳到草地上,摆了一个那天在铁头哥办公室一样酷的武学宗师“婆屎”。

何老头儿当然不敢用自己的一把老骨头和他单挑,默默的望了他好一阵,才叹了一口气道:“好,你要当总舵主就当吧,都是大学生了,别再像这么猴子似的,太不成体统。”

从小到大,李江南的性格的确是属于相当活泼好动的类型,他想着当这个总舵主,除了追慕那孙总舵主之外,也想试试它的威力,就像小时候游戏时争着当总司令、军长之类的官儿一样,实在是童心未泯之举,那里会想到体统不体统,只是举着手道:“还不拜见总舵主。”

这一下子,何老头儿居然真的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道:“天地会莲花堂属下何德贤参见总舵主。”

见到七十来岁的何老头儿来跪自己,李江南倒还过意不去了,忙道:“算了,算了,开玩笑的,何老头儿,你这么大年纪,还真跪啊,原来你全名叫何德贤,这名字你爸爸没取错,我看你这一辈子的确是活得休闲。”

谁知何德贤却正色道:“既然你是天地会的总舵主,这礼数咱们可不能失,别说我,只要是天地会的人,就算是百岁老人见到总舵主也得下跪。”

李江南只好让他拜了几拜。

第四十九章 还魂的死人

随着李江南的声音,那干瘦的背影就站了起来,跟着缓缓转过了身子。

李江南的视力向来不错,借着幽明的月光,仔细凝视而去。

然而,等他看清了这男人的相貌,心脏就像是被高压电猛的触了一下,浑身一抖,双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李江南虽然认识,但就算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人会站在自己的前面,因为他早就应该是另一种人――死人。

在他面前的,居然是那天他亲眼目睹死亡的何老头儿,那个镇上出名败家的懒鬼与酒鬼,可是,实在不料这个入了土的鬼会重新出现在这里,难道他恨自己拿走了他的宝贝,变成了索魂鬼要自己的命来了。

不过还好李江南对于鬼神之说向来是不怎么相信的,过了好一阵,才壮起了胆道:“操,何老头儿,你到底是人是鬼,你要是鬼,告诉你,我今天可是穿的红内裤,是不怕你的。

那何老头儿的脸上却渐渐的堆起了笑容,很亲切的道:“江南,别怕,我不是鬼,我是人,是人啊。”

李江南斜眼瞥到他的身子在月光下投出了一个阴影,顿时想起小时候那些老人说过,鬼是没有影子的,再加上何老头儿和蔼的笑容很没有鬼态,胆子就大了起来,慢慢站直了身子,道:“何老头儿,你又死又活的,到底是怎么会事?”

何老头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江南啊,这事说来话长,别的就不说了,你将那个铁箱还给我,好不好?”

何老头儿如果是鬼,李江南当然是惧怕的,但他既然是人,而且胳膊大腿明显的没有自己粗壮,胆子顿时大起来了,道:“何老头儿,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铁箱了,别乱说。”

何老头儿一付怕得罪他的样子,仍然笑着道:“江南,我装死的时候,你来探我的呼吸我都知道,你就别抵赖了,那个铁箱的东西对我很重要,你还是给我吧。”

李江南一直凝视着他,在推测着这件稀奇古怪的事的来龙去脉,听到“装死”两字,顿时灵机一动,猛的一击掌,大声道:“靠,我知道了,何老头儿,你是不是知道有人要来杀你,就提前装死,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那铁箱拿出来。”

何老头儿知道不说明白李江南是不会交出铁箱的,当下道:“好,好,江南,我给你说说就是,来,先坐下。”

于是两人在草地上相对而坐。

何老头儿望着他又是一叹道:“江南,你猜得不错,我的确知道会有人来找我,而且这人一来,我的性命多半难保,所以就只好装死。”

李江南道:“这我知道,你说为什么要将那铁箱拿出来。”

何老头儿道:“我听到消息,说是为了铁箱里的东西,已经死了很多的人,而那铁箱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我拿在手上,就是等着那些凶手来,想让他们拿走,让这件事彻底平静下来,没想到你会赶在凶手的前面,还拿走了那铁箱。”

李江南心中忽然一阵狂跳,天龙戒的秘密,这何老头儿应该是很清楚的,自己正应该借这个机会问出来才是,如果真与什么宝藏有关,不如就与老头儿结成寻宝联盟,反正他体力差了,反应也不会太灵敏,正该找一个年轻力壮,又聪明机智的小伙子搭档才是。

当下他又道:“对了,何老头儿,你装死的本领很厉害,这人死了都要火化,你怎么躲过去的。”

何老头儿道:“这当然容易,在装死之前,我就安排了一切,我这个孤老头儿,没有亲人,也用不着停尸,只委托一个人拉到火葬场就行了,火葬场虽然有专门的人火化,不过我家里还有一件清朝的古玩儿,早就给了这个人,等我走后,他随便拿些骨灰出来应付,一切当然就没有问题了。”

李江南知道像何老头儿这样的人,是死是活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他要金蝉脱壳的确不难,就点了点头,道:“何老头儿,我问你,那枚天龙戒到底有什么秘密,你不必瞒我,告诉你,那个杀手组织已经找到我这里来了,幸亏我福大命大,才躲过了一劫。”

何老头儿听到这样的话,表情顿时紧张起来,失声道:“什么,他们找上你了。”

李江南又一点头道:“这都要怪你没有提醒我注意,很不幸,我抱着铁箱出去的时候有好几个人看到,于是就有人找上门来要天龙戒,否则我怎么知道那戒指叫这个名字。”

何老头儿一想也对,喃喃的道:“糟糕,糟糕,这东西还是不要的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居然转身就想走。

李江南对天龙戒的秘密实在太好奇了,无论如何是要问个清楚的,见到这老头儿又想开溜,那里肯让,一把就抓住他道:“何老头儿,别跑,小心我把你送到警察局去,这故意装死,好像也违了法吧,然后我再给媒体漏漏风,报道报道,包管三天之内,就有人找到你头上来了。”

那何老头儿立刻急了,连连给他作揖道:“我的小祖宗,求求你别那么做,那铁箱我不要行了吧,送给你,送给你就是。”

李江南忽然将手一伸,道:“还没那么容易,何老头儿,拿钱来。”

何老头儿道:“钱,什么钱。”

李江南道:“你欠我妈的五百元饭钱,你死了那当然只有算了,不过你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这钱可不能不还。”

何老头儿一听顿时傻了眼,苦笑着道:“我的好江南,我最后的一件宝贝都送给我火葬场的人,那里还有什么钱,这次我来找你,都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路费,明天的饭钱还没有着落哩,那来的五百元还你,那个铁箱不是送你了吗,里面的东西可远远不止五百元。”

李江南大声道:“屁,何老头儿,别忘了,你刚才要溜的时候就把铁箱送给我了,现在还想抵五百元,门儿都没有,你那枚鬼戒指弄得老子差点儿没命,这笔帐我还想找你算哩。”

李江南放假的时候,也曾经给何老头儿送过几次饭,不过忍受不了他屋里的霉气与酒气,放下饭盒就立刻离开了,何老头儿还以为他是个老实的孩子,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蛮横,好生的后悔来了这一趟,真是叫苦不迭。

当下道:“江南,我真的没有钱了,其实的都好说,你先放开我。”

李江南就松开了手,掏出了一直贴身带着的天龙戒,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我问你,你个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秘密?”

第五十三章 总舵主的责任

何德贤起了身,却向李江南拱了拱手道:“总舵主,属下的一事相求。”

李江南见他如此郑重,感觉很过瘾,笑呵呵的挥手,一付有事好商量的模样道:“好,你说,你说。”

何德贤忽然一脸堆笑道:“属下经济不佳,欠下刘芳饭钱五百,万望总舵主帮属下解决此事。”

李江南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然后大叫了起来:“我太阳你个烂西瓜,刚才你不是还说将天龙戒给我,五百元照旧还吗?”

何德贤仍然在笑道:“刚才我是叫你保管,没想到你会要强行当这个总舵主,会中兄弟有难,身为总舵主当然有责任解决掉,这实在是情况不同了。”

李江南望着他,半天才轻轻点头道:“何老头儿,有种,老奸巨滑啊。”

何德贤道:“总舵主误会,属下只是迫于无奈,才请总舵主江湖救急的。”

李江南道:“老子不当这个总舵主总行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就去取那天龙戒,但没想到居然一时取不下来。

刚才何德贤死活不答应李江南做总舵主,现在又怕他不做了,连忙道:“江南,别取,天地会总舵主是何等显赫的身份,现在虽然没多少实际意义了,但荣誉还在啊,你想想,从天地会成立,总舵主也不过八位,他们一个个的可是赫赫有名的大英雄,大豪杰,你能与他们相提并论,就是祖宗的脸上也有光啊。”

李江南停止了取戒指的动作,何德贤的话打动了他,自从他在小学当四人小组长时因明目张胆索要贿赂被开革之后,的确是没有什么值得丝毫夸耀的头衔,这个天地会总舵主多多少少也能安慰一下自己啊,更何况的是,看这何德贤的样子,多半也拿不出钱来还债了。

当下他一咬牙道:“好,这五百元我给你摆平,但别提其他过份的要求了啊,另外,你年纪大了,那本黄色书籍对你身心健康有害,由本总舵主彻底没收。免得你嗝了屁,我就成了光杆司令了。”

他说这话,就是怕何德贤想什么花样儿来将那本《金瓶梅》要回去,他总觉得,那垃圾秘籍绝不会一点儿用都没有的。

何德贤对那本书也没多少兴趣了,只是道:“是,不过那本书是我爷爷留下来的,要请总舵主保管好。”

李江南很威风的“嗯”了一声。

谁知何德贤又道:“江南,既然你当了总舵主,有一件事可不能不做啊。”

李江南道:“什么事,反清复明?”

何德贤道:“那倒不是。做了总舵主,你就有责任联系到失散的天地会后裔,重振天地会,还有,追回当年被那四个叛徒夺走的会中财物。”

李江南连自己都无法振兴,那里还有什么能力振兴天地会,这何老头儿都没有其余天地会后裔的下落,他又满世界的到那里去找,更何况便是找到了,别人也未必认他这个总舵主。还有就是,那四个叛徒得了巨额的财富,就算现在他们死了,子孙也是非富即贵,是属于那些一根小指头就能够弄死自己的主儿,他岂会去鸡蛋碰石头。

不过重要的是,他心里很明白,陈宛青所在的组织,估计和这四家多半有什么关系,最有可能的还是那当了总舵主却没有天龙戒的朱兴志的后人所创,搞不好是那朱兴志对这事一直念念不忘,临终时交代了一定要找到天龙戒之类的遗言,这些人才会大动干戈,掀起了一场残酷的血腥。这何德贤的心中必然也是清楚的,他怕自己害怕不敢答应,当然不会说出来。

对这些人,他是躲都躲不及,那里还会傻得去追回会中财物,不过为了免得何德贤罗嗦,他便点了点头,虚与委蛇的“嗯”了一声。

何德贤欣慰的笑了起来,这才道:“总舵主,算起来,你应该是本会的第九代总舵主了,让属下给你背一下会规。”

李江南道:“哦,第九代,哈哈,九九归一,至尊无上,这个数字吉利,相当的吉利。”

那边何德贤已经背起会规来。

“第一规:自入天地会之后,尔父母即是我父母,尔兄弟姊妹即是我兄弟姊妹,尔妻是我嫂,尔子侄即是我子侄,如有不遵此例,不念此情,即为背誓,五雷诛灭。”

李江南道:“还好是尔妻就是我嫂,不是尔妻就是我妻,吓我一跳。”

何德贤不管他,继续背。

“第二规:兄弟患难之时,无银走路,必要相帮,银钱水脚,不论多少,如有不念亲情者,五雷诛灭。”

听到这里,李江南暗骂了一句,忖道:“这条会规可还真毒,不管认不认识,只要是天地会的人,就要给钱,那不成冤大头吗?不对,搞不好是这何德贤又耍心眼儿,自己加上去的,我可要防着他,不过后面有一句‘银钱水脚,不论多少。’他若真来要这‘银钱水脚’,我就给他一毛钱,也不算违规啊。”

他在这边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何德贤已经将会规熟练的背诵完毕,全部竟然共有三十六条,听得李江南太阳穴发涨。

这时何德贤望着李江南道:“总舵主,有一件事属下想提醒你。”

李江南道:“说说看。”

何德贤道:“虽然会规里没有规定不许吃喝嫖赌,但那是过去为帮中一些从黑道加入的兄弟定的,你身为总舵主,可要注意身份。”

李江南望了他半天,忽然吼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会规里明明没有这些,你还要加给我,你是总舵主还是我是总舵主,好,那我只加你一条,从今以后不许睡懒觉喝酒,你做不做得到。”

何德贤见总舵主发怒,只好笑道:“属下也是替总舵主你的声誉着想,绝无它心,总舵主要是不听,就当属下没有说过。”

第五十章 天龙戒的秘密(1)

何老头儿道:“江南,你就不要问了,总之你拿来是没用的。”

李江南见他还不说,眼睛一转,就道:“好啊,既然你送给了我,而我又拿来没用,那不如扔了,免得今后还会惹来麻烦。”

他一边说着,就向着右前方而去,那里有一个废了的水潭,下面是厚厚的一层污泥,这戒指扔进去,要再找出来就实在很难了。

何老头儿见着不对,一时也慌了,赶紧拦着他道:“别扔,别扔,江南,我的小祖宗,算你何爷爷求你别扔好不好。”

李江南当然舍不得扔,但做出了一付非扔不可的表情,道:“扔了,扔了,没用又危险的东西不扔做什么。”

何老头儿好一阵沉默,但眼神闪烁,似乎在下什么决心,过了良久,才道:“江南,来,我们坐下说。”

一边说,一边就先坐在了草地上。

李江南知道搞定,心中暗喜,便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

何老头儿竟然对着李江南很慈祥的笑了笑道:“江南,你现在读大学吧,成绩好不好?”

李江南没想到他说这个,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很注水的话,道:“全班第一。”

何老头儿顿时又笑了,道:“这就好,这就好,你小子看起来就挺聪明的。”

李江南道:“少罗嗦,快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别想我将东西还给你。”

谁知何老头儿却摇了摇头道:“不,铁箱里的东西我不要了,就送给你,等有了钱,我仍然会给你妈的,唯一的条件就是你千万要保管好。”

李江南望着何老头儿,想确定他是不是在说违心的话。

但何老头儿看出他的心思,道:“江南,我现在很清楚,刚才要不是你想扔天龙戒,我还真犯了糊涂。”

李江南此时才犯了糊涂,只道:“快说,快说。”

何老头儿点头,一指他手中拿着的天龙戒道:“你知道这枚戒指是什么?”

李江南瞪大眼睛道:“什么,指环王,魔戒?”

何老头当然听不懂他说什么,而是道:“你知道这枚戒指在一百多年前,代表着多么显赫的地位与名声吗。”

李江南“我太阳”了一声,然后道:“你不要告诉我,这什么天龙戒是什么掌门信物。”

他说这话,本来是随口而出,谁知何老头却很认真的点头道:“是的,差不多。”

李江南“哈哈”干笑了两声,道:“是少林还是武当,难道是精武门。”

何老头儿一脸郑重的道:“不,是天地会,这是天地会总舵主的信物,也是会中机秘书函的印章。”

李江南愣了一愣,然后很滑稽的哈哈大笑起来道:“天地会,这是陈近南戴的了,怎么没有传给韦小宝。”

对李江南的反应,何老头儿并没有意外,而是平静的道:“生平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是不是?还有他的徒弟,有好几个老婆的青木堂的堂主韦小宝,李江南,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李江南爱看杂书的优势用上了,道:“韦小宝多半是假的,陈近南当然是真的了,我看过杂志,他的真名好像叫陈永华,是郑成功的手下参军,不过不是被杀死的,而是病死在台湾的。”

何老头儿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江南,你果然是有知识的人,这下我更放心了。”

说到这里,他又道:“《鹿鼎记》我也在镇上的书摊租来看过好几遍,韦小宝这家伙,啧啧,艳福真好,那日子过得才舒服……”

神往了一阵,他才接着道:“可惜,天地会根本就没有韦小宝,而陈永华虽然与天地会有过联系,但根本就不是天地会的人,更不是什么总舵主了,他是洪门的祖师之一。”

李江南有些好奇的道:“你有什么证据?”

何老头儿叹了一口气道:“我当然有证据,因为我的祖上就是天地会的重要人物,他有天地会的会薄,后来虽然被人抢走,但我的祖上还记得上面的记载,就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天地会的总舵主绝对没有一个姓陈的,还有,创下天地会的,并不是台湾郑成功的人,而是南少林的武僧。”

何老头儿的祖上是不是天地会的后代李江南无法知道,不过他父亲会拳脚功夫的事镇上老人们讲过,应该是没有错的,此时他倒也不立即否定,而是道:“真的,那你说给我听听。”

何老头儿点了点头道:“康熙十三年的时候,西鲁国入侵……”

李江南道:“西鲁国,是什么国家,没听说?”

何老头道:“我也不知道,会薄上就是这么写的,不过我父亲说推测起来应该是西藏,西鲁只是笔误。”

李江南“嗯”了一声,然后道:“说下去,说下去。”

何老头儿便继续道:“这西鲁国来势汹涌,其中有许多骁勇之士,朝庭一时抵挡不住,就在各地招募英勇之士,说是如果能够帮助朝庭退兵,就封侯赐爵,当时南少林的武僧自愿前往,而到了前线后,人人勇猛善战,成为朝庭一支奇兵,立下了赫赫战功,终于帮朝庭战胜了西鲁国的军队……”

听到这里,李江南道:“哈,这些和尚这下发了,不当官,至少黄金要赏百十万两吧。”

何老头儿却一脸的黯然,摇了摇头道:“不,正相反,康熙在这场战争中,看到南少林居然有如此大的实力,而且当时江湖中多有反清复明的号召,他害怕南少林的武僧卷入,竟在南少林武僧凯旋一个月后,就悄然派出大军进攻南少林,在一场血战之后,整个南少林在大火中焚毁,只有一部分僧人逃了出去……”

李江南道:“哇塞,大场面,火烧少林寺,很多电影都演过的,不过南少林到底在什么地方好像到现在都没有人说得清,有说在福建莆田的,也有说在福建福清的,还有说在福建泉州的,总之乱得很。你们那个会薄上有没有写?”

何老头儿又一摇头道:“没有,会薄上写得也不多,只是说从南少林侥幸逃脱的有五位大师,而这五位大师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在路上就歃血为盟,誓要反清复明,然后就组织了天地会,要为死难者报仇,也要驱除鞑子。”

在北京的清宫档案库里,收藏着一本嘉庆十六年,清政府在广西东兰州姚大羔家查获的天地会《会薄》。

《会薄》中记录了天地会创立的一段悲壮历史,这就是著名的“西鲁故事“。

康熙十三年,西鲁国入侵国境,朝臣官兵抵挡不住,朝廷张贴皇榜招募天下勇士,许诺退兵者封侯赐爵。南少林寺僧自愿揭榜请缨,奋勇杀敌卫国。不料得胜回朝后,康熙却火烧少林寺,屠杀僧人,侥幸逃脱的五个和尚歃血盟誓“反清复明”,组织天地会,为死难者报仇。

第五十四章 毕业狂欢

李江南听着这话,才消了些气,道:“妈的,这吃喝嫖赌也要大把大把的钱吧,天地会穷得叮当响,老子就是想潇洒一下,也要找到肯缴会费的人啊。”

他说到这里,又道:“何德贤,现在本总舵主命令你去拉人入会,就算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只要肯交一元钱以上,就是我们天地会的兄弟,受我们天地会的保护,他们要是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负了,由你去摆平,这件事做得到吧?”

何德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想当年我天地会何等的威风,总舵主你怎么能这么玩笑。”

李江南一瞪眼道:“什么想当年,什么玩笑,这叫做此一时,彼一时,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踏实,眼高手低的,我们要着眼实际,着眼现在,这些小朋友入了会,每月就交一元,等上了小学,就每月十元,上了大学,每月五十元,如果工作了,至少每月一百元以上,要是有人发了财,哈哈,那就多拿些出来。”

讲到此处,李江南觉得计划好像可行,这个没落天地会的前途忽然一片光明,自己也会生财有道,眼睛顿时发亮,呵呵的笑了起来。

见到这个新任的末代总舵主这样没个正经,而且一个劲儿的往钱眼儿里钻,何德贤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只是道:“总舵主,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振兴天地会的使命就系于总舵主你一人之身了,不过如果有用得着我何德贤的地方,你就到这里来找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到了怀中,取了一枝圆珠笔来,又撕了烟盒,快速在上面写了一些字递到李江南的手上。

李江南拿在手上,借着月光一看,却是一个西南方少数民族的一个村寨,而何老头儿的名字也变成了呷旺,顿时瞪大眼睛道:“好你个何老头儿,说自己没钱,还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躲起来,你在跟我暗杠啊,快,多多少少交点儿会费给我,我好拿来振兴天地会。”

何老头儿愁眉苦脸的道:“总舵主,属下真的不敢瞒你啊,我身上只有到那里的钱,那个村子有我的一个熟人,相信是会收留我的。”

见到何老头儿一付苦菜花的模样,李江南的心就软了下来,挥手道:“好,好,你走吧,有什么事我找你就是。”

何老头儿松了一口气,向着这个不知所谓的总舵主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这才离开了。

等到何老头儿的背影一消失,李江南费了好一阵劲儿才将那天龙戒取了下来,这总舵主的瘾他是过了,命还是要紧的,这天龙戒,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到。

此时,他真起了将这枚看来真没有什么用,反而很有可能会给自己再次带来危险的戒指扔进泥潭的念头,但想到何老头儿对那孙总舵主的描述,一个铁骨铮铮,仁慈正义的好汉子浮现于脑中,追慕之心又生,叹了一口气,便将天龙戒揣入怀中,打算日后找到一个稳妥的地方放好,也算是对英雄的一个纪念吧。

在草地上坐了一会儿,他这才向寝室里走去,继续等待毕业典礼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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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那一天终于来到,例行的典礼之后,到了晚上,就是李江南他们一生难忘的狂欢。

大家先是全班聚餐,就算是平时一些滴酒不沾的女孩子都破了例,李江南他们更是开怀畅饮,在整个宴会上,有痛哭的,有狂笑的,有尖叫的,总之都像是疯了一般,所有的学子都在渲泄着,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情感,对于校园,大家是既厌恶,又留恋,而对于未来即将踏入的社会,却是又兴奋又茫然,一种崭新的生活方式,就要展现在自己面前了,妈的,十年二十年之后,大家再聚在一起,就看谁混得最好。

等到毕业宴会结束,李江南他们寝室的四位兄弟无一例外的喝得酩酊大醉,便勾肩搭背,高唱着“再见吧兄弟”,脸红耳赤的从三里之外的饭店回到校园,一路上虽有行上不时投来诧异的眼神,但谁敢来惹这几个酒疯子。

郭思洋平时酒量本来就差,这时喝得更是“东风吹战鼓擂,玉皇大帝也敢拉下来捶”,进入了一种极端亢奋的阶段,见到宿舍大楼外有一滩下雨未干的积水,就一下子躺到里面,做出了洗澡的动作,还大声的叫着“好爽”。

李江南与刘春林醉得要好些,赶紧去将衬衣裤子已经又脏又湿的郭思洋拉了起来,但郭思洋还没有站稳,一旁的蒋华似乎是受了感染,忽然脱了t恤,叫嚷着要去裸奔强烈抗议日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李江南连忙又跑过去将他抱住,与刘春林一人一个,连推带拉的将两人带进了301寝室,然后抬到了床上,而郭思洋的衣裤已经不能穿了,就被剥了一个光猪扔了上去。

刚将两人的蚊帐放下,就见到门口人影一闪,却是刘春林的马子贾铃进来了,她比李江南他们小一届,又是本科生,要两年之后才毕业,现在跑来,自然是要与刘春林告别了,因为大家都清楚,刘春林步入社会,会遇到别的女人,而贾玲留在学校,自然也不可能守寡,两人的情缘,多半就要从此结束。

凝视、凝视,刘春林与贾玲在寝室里长久的凝视,两人的眼睛都红红的,而唯一的区别的,刘春林的眼睛是酒染的,而贾玲却是哭过,唉,在离别的时候,女人总是比男人容易伤感的。

就在凝视之中,贾玲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却大声道:“李江南,能不能请你出去一下。”

李江南深深的知道,这一对校园情侣,必然将展开两人一生中最激烈的,最充满情感的,但多半也是最后一次灵与肉的交融,蒋华与郭思洋已经醉得人事不醒自然可以不回避,而自己还略有些清醒,那是不好做这个电灯泡的。

于是他就出去了,脚刚离开门口,就听到那门“砰”的一声巨响关上了,跟着门后传来了一阵“嗯嗯”的喉音,完全可以想像得到,此时刘春林正将贾玲挤在门后张开带着浓浓酒气的血盆大口狂吻。

第五十一章 天龙戒的秘密(2)

李江南听他说得好像煞有其事,一时也将信将疑道:“再后来呢?”

何老头儿道:“后来当然是联系各方志士,广收门徒,将天地会越来越壮大,分为前后五房,前五房是莲花堂、洪顺堂、家后堂、参太堂、宏化堂。后五房是青木堂、赤火堂、西金堂、玄水堂、黄土堂。除各堂香主外,还有盟证、陪堂、管堂、执堂、礼堂、刑堂、巡风、护印大爷、护剑大爷各职,那时候的江湖之上,没有那一个帮会能够与天地会争一日之长短,各方势力也前来结交,天地会与台湾郑成功的关系,就是那时候建立起来的。”

李江南听他说得如此流利,真还有几分信了,道:“天地会这么威风,后来怎么很少听到说了?”

何老头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那是因为一场灾难,一场天地会中发生的大灾难。”

李江南眨了眨眼睛道:“什么大灾难,天地会成员到雪山滑雪,遇到雪崩结果全部杀身成仁,变成雪人了吗?”

何老头儿道:“你这孩子,这些事可不能乱开玩笑,唉,你如此轻浮脱跳的性格,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做。”

李江南对“大灾难”还是很好奇,连连催道:“说说,揭秘,揭秘。”

何老头儿道:“天地会成立之后,做了许多的大事,康熙年间的卢茂起义与李少敏起义外,后来还有台湾的林爽文起义﹑台湾小刀会起义﹑陈周全起义。鸦片战争后,天地会发动的武装起义,影响就更大了。有厦门小刀会起义﹑上海小刀会起义。其中太平天国时期,天地会的洪顺堂香主焦亮﹑与玄水堂香主罗大纲等都曾率领会众参加太平军,在两广地区天地会还建立过大成国﹑升平天国﹑延陵国这些短期的政权,配合太平天国与清朝斗争。到了辛亥革命时期,天地会的势力虽然开始衰退,但还是派会众积极参加和支持革命党人领导的武装起义……”

李江南道:“嘿,何老头儿,你倒还不算老糊涂,这么多事居然背得清清楚楚,我懒得听,总之天地会做了很多大事就行了,别偏主题,快说大灾难。”

何老头儿也不急,只是道:“我当然记得,过去在我家里,我不爱读书爸爸不会管我,但要是背不到天地会的门规与历史,那是万万不行的,为这我被饿了十几顿饭,怎么会忘记。”

李江南只道:“大灾难,大灾难。”

何老头儿这才道:“这场大灾难,是民国十六年发生的事,那时二次北伐刚刚结束,天地会的总舵主叫做孙光宗,这位总舵主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拳脚功夫不仅天下无敌,而且善于智谋,虚贤下士,江湖上的人提起他来个个都要竖起大姆指说一声好,任何门派有了纷争,只要他的一封书函就可以大事化小。”

李江南道:“生平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这个孙光宗可和陈近南差不多啊。”

何老头儿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江南道:“既然有这样的大英雄,大豪杰,天地会还会发生什么大灾难啊?”

何老头儿又是一叹道:“如果是外面来的事,孙总舵主当然能够解决,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祸起萧墙,会被自己人暗算。”

李江南道:“怎么回事,天地会出了叛徒,向政府告了密,来了个火烧少林寺之类的故事。”

何老头儿摇头道:“天地会反对军阀混战,支持中国统一,对当时的民国建国有功,而且许多会众还是民国的大员,再加上孙总舵主毫无政治野心,力促国共合作,振兴华夏,无论国共两党,对孙总舵主都很尊重,怎么会有那样的事发生。天地会的内乱,是因财而起。”

李江南越听越有劲儿,没有再提问,静静的等着何老头儿说下去。

何老头儿道:“天地会自建会后到孙总舵主这一代,聚集了大量的财富,可以称得上富可敌国,但孙总舵主却生性简朴,他常说,天地会的钱财是得自百姓,也应该用在百姓身上,国内国共两党已经形成水火之势,国外小鬼子觊觎我神州大地,天下即将大乱,而战争一起,百姓就会流离失所,穷困交集,这笔钱,正该用于日后。”

李江南肃然起敬,道:“这孙总舵主的确是个大英雄,大好人,不过既然钱多,也不能全用光了,多少留些,总舵主可得有总舵主的场面吧。”

何老头儿继续道:“孙总舵主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开始控制会中各堂的用度,大多数的会众都支持孙总舵主的决定,但是,没想到,前五房的家后堂香主朱兴志、参太堂香主马大印,后五房的赤火堂香主杨武、黄土堂香主周阿庆这四人却包藏祸心,打着会中财宝的主意,而家后堂堂主朱兴志就是掌管会中财物的人。”

李江南道:“哈哈,财务总监想弄钱,那是太容易得手了。”

何老头儿道:“他们要得到会中的钱财当然容易,不过谁都怕孙总舵主知道了,以他的本领与智慧,再加上天地会的势力,就算他们逃到天涯海角,最终也躲不过一死。”

李江南听到这里,猛的一击掌,道:“糟糕,糟糕,这位孙总舵主这下子完了,其余那些莲花堂香主,青木堂香主什么的也要倒霉,这四个人一定会在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做手脚。”

何老头儿道:“你倒是聪明。”

李江南撇了撇嘴道:“这有什么,我要搞那笔钱,又想放到荷包里没事儿,也会想到这个主意,把天地会的头头弄得死光光,整个天地会四分五裂,元气大伤,那就万事大吉了。”

何老头儿道:“江南,想不到你的心术也如此不正。”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我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要杀那么多的英雄豪杰,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要是我当财务总监,最多开开假发票,随便弄几个零花钱,够花就行了,杀人的风险多大。”

何老头儿望着他摇了摇头,这才道:“就像你猜到的,那朱兴志借自己满五十大寿之名,将孙总舵主与九大香主请到了自己的宅子里,然后暗中在酒里下了剧毒,他与其余三名叛徒事先服了解药当然会没事,但总舵主与另外的六名香主却中了毒,有五名香主当场就死了,而总舵主内力深厚,强行逼住毒,与我的爷爷莲花堂的香主何进冲了出来……”

李江南道:“原来你的爷爷叫何进,是天地会莲花堂的香主,果然大有来历,不过他怎么没有中毒。”

何老头儿道:“那是因为他那段时间背后长了一个大疮,大夫要他务必在半年内不得沾酒,才逃过了这一劫。”

李江南道:“孙总舵主与你祖先既然逃出来了,那这四个家伙就要倒霉啦。”

何老头儿一摇头道:“不,那几个叛徒早有准备,孙总舵主与我的爷爷没走多远就被他们追上了,孙总舵主自知中毒难支,就将代表天地会掌门信物的天龙戒给了我爷爷,然后返身与四名叛徒相搏,但最终身中十三弹而死。”

李江南道:“可惜这位大英雄孙总舵主死得真惨,你爷爷就算逃出去,日子一定也不好过了。”

何老头儿道:“你怎么知道?”

李江南道:“那四个叛徒既然做这样的大事,当然事先会有周密的布署,成功了怎么办,失败了又怎么办,现在你爷爷一个人出去,那么他们当然会将这件事栽脏给你爷爷,这叫双拳难敌八腿,一张嘴巴自然也说不过四张嘴巴。”

何老头儿一叹道:“又被你猜到了,我的爷爷还没有来得及找人说出四名叛徒杀害孙总舵主及其他香主的经过,江湖上已经传出他被日本人收买,杀了孙总舵主一行人的事,人人都要杀他而后快。他知道,此时如果再出去,是没有人听他一面之辞的,而且只要露面,一定会被立即杀人灭口。最后只得远走他乡,到南方这个小镇来了,我何家的姓,还是后来我爸爸恢复的,不过他不是爷爷的正房所生,而是私生子,爷爷正房的老婆孩子,那是不敢去看的。”

李江南道:“这一下子姓朱的那些人就可以慢条斯理的闷声发大财了。”

何老头儿道:“是的,我爷爷后来悄悄的打听,孙总舵主死后,姓朱的在他的灵堂上大哭了三天三夜,甚至还削断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发誓要抓住我爷爷替孙总舵主报仇,后来另外三名香主就推举他做了天地会新的总舵主。从此以后,他们就不停的秘密转移天地会的财物,在日本人大举进攻中国时,这四人就忽然一起失踪,再也没影儿。有人说他们换了姓名,有的说他们去了海外,总之有许多种说法。但天地会一下子失去的领袖,又没有财物,很多又加入了与天地会有些关系的洪门等组织,真正的天地会就慢慢的消亡了。”

李江南一叹道:“可惜,可惜,太可惜了。”

何老头儿道:“江南,这段恩怨,你要好好的记住,我没儿没女,年纪也大了,说不定有一天就会忽然过去的,虽然姓朱的那些人羽翼早丰,但这事实绝不能被掩没,就把它当做一段野史流传下去吧。这也是我刚才决定告诉你天龙戒秘密的原因。照规矩,你不是我天地会的人,这事是不能说的。”

李江南听到何老头儿这么一说,心中一软,道:“好了,我记住了,要是忘啦就让你再说一遍,对了,不是说孙总舵主只给了你爷爷天龙戒吗,那本书是怎么回事。”

何老头儿知道他是指的《金瓶梅》,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爸爸说爷爷是得了心脏病忽然在半夜去世的,留下的就是这个铁箱,而当时这两样东西就是放在一起,那个天龙戒的来历他是听过的,而这本书他就不清楚了。”

李江南当然不会说自己发现了藏在《金瓶梅》中的秘密,忽然一拍手道:“哈,我知道了。”

何老头儿诧异的望着他道:“你知道什么?”

李江南道:“那本《金瓶梅》肯定是你爷爷最喜欢的教科书,读得一时冲动,就找到了你奶奶,然后有了你爸爸,现在又有你,是你家传宗接代必修的课文,当然是传家宝,你爷爷非常重视,所以就与天龙戒放在了一起,先进啊先进,佩服啊佩服。”

何老头儿气得胡须抖动,道:“胡说八道,先进什么?佩服什么?”

李江南道:“中国的性教育一直落后,除了初中上生理卫生的时候,老师板着眼一个字一个字的照着读过去,根本没什么人教,等我们长大些了只有偷偷摸摸的自学成才,你爷爷那个时候肯定更差了,他深知弊病,提前实行家教,这还不先进,还不让人佩服。至少我爷爷是做不到的,听说我爸爸读初中的时候藏了一张《红灯记》里的那什么李铁梅的画报在书包里,无意被我爷爷发现,结果被狠狠抽了两耳光,还骂他是资产阶级小流氓哩。”

说到此处,他又道:“如果不是这样,那你说一个合理的理由出来,大家比较比较。”

何老头儿听着他的歪理,真是又好笑又好气,摇着头道:“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你小子倒是和韦小宝有得一比。”

李江南道:“错,韦小宝那是没知识的文盲,而我是新时代的大学生,会英文的,doyouhaveanyidea?”

何老头儿听到他念洋文,顿时肃然起敬,道:“江南,韦小宝太假了,人那有那样的运气,还是要靠自己啊。”

第五十五章 与张月盈的告别(1)

李江南的酒意本就很深了,听到这样的声音,想着等会儿两人激烈的战况,浑身真是热血沸腾。

这时,他的脑子忽然浮出了一个人,一个清雅高尚的女孩子,张月盈,他的张月盈,他这一生永远不会忘记的梦中情人张月盈。

几乎什么都没有再想,李江南就冲出了宿舍,向学校的南方而去。

张月盈的中文系女生宿舍本来离得甚远,但酒性涌头,满腔热血的李江南一路狂奔,没多久就跑到了,这是一幢才修成不久的新楼,而他早就打听到了,张月盈就在四楼靠外面的一间宿舍里。

李江南气喘吁吁的在楼下站好,也不去欣赏女生们在窗外挂的那些五彩缤纷的“万国旗”,就放开喉咙大吼了起来。

“张月盈,张月盈,你下来,你下来,我有话给你说。”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大多数女生都回到了寝室,有的已经开始入睡了,李江南如此的鬼叫狼嚎,立刻惹来了众怒,楼上顿时有无数刻薄的尖骂声划空而下,这尖骂声犹自未绝,然后就是水光一片,不知有多少盆脏水泼了下来,李江南顿时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落汤鸡。

然而,冰冷的水并没有淋湿李江南火热的心,他连脸都没有抹一下,仍然在仰着头粗着嗓子高吼。

“张月盈,张月盈,我真的有话给你说,你下来,下来啊。”

顿时又有无数的叽笑嘲讽之声传来,自然是一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牛粪也想泡鲜花”之类的话。

李江南一阵乱烦,酒气更增,忍不住回骂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你们这些八婆,老子又没有找你,关你们屁事,给我闭上臭嘴,妈的,快闭上,信不信老子……。”

然而,没等他说完,又有无数的水光从天而降,淋在了他的头上,隐隐还有臭味,不知道是洗脚水,还是洗什么地方的水。

李江南又要大骂,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从空中传来道:“李江南,你是李江南吧,找我有什么事,你等等,我这就下来。”

李江南看得清楚,张月盈正从四楼的一间窗户里伸出了头来,他便如中了魔咒一般,顿时从咆哮的野兽变成了温顺的羊羔,傻乎乎的放低了自己的音量,不停的点头道:“好,好,我等你,我等你。”

又听到张月盈旁边的一名女生在道:“月盈,你真是的,心肠干嘛那么好,这种没什么卖相,但脸皮特厚的男生,你理他干什么,他再嚷,我们就通知保卫科了。”

张月盈没有回答,却离开了窗户,想来已经下来了。

李江南就呆呆的等着,没过一会儿,就见到了张月盈。

月光之下,只见张月盈披着长长的还有些湿漉漉的黑发,穿着一件紫色的睡衣,踏着一双粉红色的拖鞋,看来是刚洗了澡准备入睡,而尽管她这么普通的打扮,但仍然那么的明眸皓齿,雪肤樱唇,雅丽得如玉莲一般,比李江南才见到她时,似乎更美了,怪不得近来开始有男生誉她为东陵大学的第一美女,也怪不得那铁头会一眼就看上她,陈宛青也很美,冷冷的就像是雪中的梅花,单从容貌上来说,两人是很难分出上下的,但是,能够让他每一次见到都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的只有张月盈一人。

张月盈瞧着浑身湿透了的李江南,仍然对他很有礼貌的一笑,然后道:“李江南,你的衣服都湿完了,要不要回去先换一下?”

李江南只是摇头,道:“不,用不着,张月盈,我有话对你说。”

张月盈微笑道:“你们今天开的毕业典礼,明天就要离校了吧,你想说什么?”

李江南见到前面有一株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正好挡住了楼下那些正叽叽喳喳还在冷嘲热讽的八婆视线,便一指道:“张月盈,我们到那里说话。”

张月盈看了看,就轻轻的点了点头,跟着李江南走了过去。

很快的,两人就走到了树枝之下,张月盈道:“好了,李江南,你说吧,不过不要太久,我明天还有课,准备早点儿睡。”

李江南面对着张月盈,有千言万语的话想要对她说,然而到了嘴边,只化成了一句。

“张月盈,我喜欢你,非常非常的喜欢,你知不知道。”

张月盈仍然在微笑,点头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在那两封情书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李江南,谢谢你,不过我想我是不适合你的,你是一个不错的男孩子,相信很快就会有非常爱你的女友的。”

李江南说出了第一句话,头脑也开始渐渐清醒起来,他明白张月盈是不可能喜欢上自己的,她能够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来见自己,只是因为天生的善良,不愿见到自己受到伤害。

当下他大声道:“张月盈,我知道,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帅,家里也没有钱,根本是配不上你的,可我要告诉你,总有一天,等我实力够了,只要你没有结婚,我就会来追你。”

张月盈凝视了他一眼,从睡衣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巾,然后递给了他,道:“李江南,你应该知道,长得帅的或者家里有钱的,追我的不少,可我并不看重那些,感情的事,讲究的是缘分,是彼此之间的一种感觉,我对你并没有那种感觉,仅此而矣,绝不是在乎你说的那两样。”

第五十六章 与张月盈的告别(2)

说了这话,张月盈又微笑着道:“李江南,我觉得男人最重要的是志气,你刚才的那句要有实力的话,我很欣赏,但不管你将来如何,我只希望你能够尊重我的选择,永远不要让我讨厌你,好不好?像刚才的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我现在最恨的,就是那些蛮不讲理的流氓。”

李江南知道白海龙的事让她还心有余悸,冲口就要说出她能够摆脱流氓的纠缠自己实在出了大力,但他瞬间想到,就算是张月盈相信自己的话是真的,但她只会感激,却绝不会接受自己,而这样施恩图报,他反而***不是一个男人了。

于是他就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的脸皮虽然厚,难绝不是那种纠缠不休的流氓,对于张月盈,他是会永远尊重的。

张月盈见他点头,也露出了欣然之色,伸出了雪白的纤手来道:“好吧,李江南,先祝你走出校门之后能够找到一个满意的工作,我们还是朋友。”

李江南便也伸出了胳膊,与她握了手,只觉她的肌肤滑腻细嫩,和自己想像中的差不多。

握了手之后,李江南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让张月盈看不起,但细细思量,他又没有什么值得拿起来称道的,猛地就想起了那天龙戒,忍不住道:“张月盈,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张月盈道:“什么事啊?”

李江南便道:“我当上总舵主了。”

张月盈当然听得是一头雾水,道:“什么总舵主?”

李江南立刻很郑重的道:“天地会的总舵主,你看过《鹿鼎记》没有,就是韦小宝他师父陈近南当的那个,韦小宝当然是假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就连陈近南,也没有做过天地会的总舵主,他只是洪门的人。而我,就是天地会第九代的总舵主。”

说到这里,他又凑近了张月盈的耳畔很神秘的轻声道:“不过这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我就有杀身之祸。”

然而,此时张月盈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有些不悦的道:“李江南,只会吹牛的男人我也很讨厌,那些无聊的小说电视你还是少看些好,多学些真本领,对你今后在社会上生存也是很有好处的。”

这件事本就有些匪夷所思,李江南也估计她不会相信,听着这一席话,顿时就蔫了气,再没有了任何显摆的资本。

张月盈看着他的样子,又微笑道:“李江南,算了,我知道你想在我面前证明自己是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可是有本事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你知道吗。”

李江南几乎就没有与张月盈接触过,只知道她是个雅丽善良的女孩子,但没想到居然还如此善解人意,很理解自己的心思,倾慕之意更增,但想到自己诸般的平凡无为,终究难达心愿,更是黯然神伤。

张月盈这时道:“好了,李江南,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睡啦,你自己保重。”

说着又对着他温柔而有礼的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李江南痴痴的望着她渐渐远去的婀娜身姿,却感到鼻孔发酸,因为他知道,自己离这个美丽而善良的女孩子将越来越远了,等到下次见面,或许她已经做了母亲,旁边还站着一个英俊潇洒,事业有成的老公,这段青涩的单恋,也将成为他永恒的记忆了。

想见的人已经见了,想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了,李江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就向着自己的宿舍而去。

到了301室,却见门还紧紧的关闭着,李江南不知道刘春林与贾玲今晚的第一场大战结束没有,可能是冰啤酒喝多了的缘故,感觉到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到楼道一侧的厕所去了。

说起厕所,就不能不提校园里的厕所文化,在这里面,有男生们对女生太多的本能渴望,里面的每个坑的挡板上,最多的就是男女xx的图像或者文字记描,几乎每块木板上都有对女性生殖器的特写,甚至旁边还有详尽的解释,给每一个男生恶补着生理卫生课。而另外的,却是男生们对感情的渲泄,有些“某某我爱你,特别想要x你”或者“某某你这个贱货,去死吧。”之类的留言。

不过还值得一提的是,厕所里也不尽是粗俗不堪的东西,也有很雅的,就在李江南他们这个厕所外,很早就有人用毛笔写了一付绝妙的对联,上联是“天下英雄豪杰到此俯首称臣。”下联是“世间贞烈女子进来宽衣解带”,横批是“天地正气。”

到了后来,不知是谁又在下面用毛笔添了一付更绝的,上联是“脚踏黄河两岸手拿机密档案”,下联是“前方机枪扫射后方炮火震天”横批却只有一个字“爽”。

李江南走进了厕所,很自然就到了右侧的一个蹲位上,这里有一个特大的但画工极差的女性生殖器,却是他进校没多久参照网上的一张图片画的,看起来虽然只是椭圆形的一个圈,但这三年来却带给了他无数意淫的空间,每次进来,只要这里没人,他总是要占住的。

肚子果然有些问题,他正在望着那椭圆形的圈很努力爽快时,就见到一个人走了进来,而且就蹲在了他的旁边,立刻让他很不爽起来。

能够让李江南拉屎都不爽的,当然只有华宇俊了。

第六十章 热情的堂兄

第二天一早,李江南就带着一个皮箱与一张银行卡去了市里的火车站,加了手续费在票贩子那里买了中午到c市的快车票,雄心万丈的再一次离开了家乡。

在无尽的兴奋与期待之中,第二天的深夜,李江南就到达了c市火车站,在要到之前,他已经打了堂兄李勇的电话,让他到火车站的出口处来接自己。

深夜的站台并没有多少人,李江南加快着脚步向出口处走去,刚一到那里,就见到有一个三十来岁,穿着西装的,个子略矮,但很结实的男子正在出口不住的向里面张望,他认得清楚,正是自己已经多年不见的堂兄李勇。

于是他立刻高声的呼喊起来。

“二哥,二哥,我在这里。”

李勇是他亲伯的二儿子,自小他都是以二哥相称。

他这么一喊,李勇也看见了,急忙向他挥手道:“啊,江南,你可算来了,我可在这里等很久了。”

李江南便道:“不好意思,火车站晚点,二哥,让你久等了。”

说着话,他已经出了检票口,而李勇就过来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就像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亲兄弟一样。

李江南一阵感动,这毕竟是血亲啊,果然有着与众不同的亲情,自己要是发了财,真应该好好感谢这位二哥才是。

拥抱了好一会儿,李勇才松开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道:“嗨,江南,这么久没见,长得比二哥都要高了,不错,不错,人挺精神的,是个做事业的人。”

说实话,李江南穿的只是一件很普通的蓝色夹克,加之旅途劳顿,精神还没有平时好,不过听到二哥夸赞自己是个做事业的人,心中高兴,就挺直了腰,让自己看起更有精神来。

这时,李江南也在打量自己这位堂兄,十来年不见,他还是那么憨憨厚厚的样子,只是身材还有些瘦,并不像有些赚着钱的人那样开始发福,看来工作还是挺忙碌劳累,是啊,要赚钱,当然要吃苦,为了一年之后买车买别墅,为了张月盈,他也是准备要拼命的。

李勇争着将他的皮箱提到手上,就招了一辆的士,带着李江南上去了,说的却是一家宾馆的名字。

李江南连忙道:“二哥,别那么客气,你应该有宿舍吧,我到你那里挤一挤就好了,住宾馆太浪费了。”

李勇满不在乎的连连摇头道:“没关系,没关系,这都能报账,我不会花一分钱的。”

李江南于是释然了,如果能够报账,这宾馆就不住白不住了。

二十来分钟之后,的士就在一家相当不错的宾馆外面停下了,李江南本来要付车费,但还是在李勇满口的“要报帐,要报账”的声音中缩回了手。

进入了宾馆之中,一切由李勇安排,要了间三百一晚的双人间,拿了房卡就上楼去了。

到了二楼,两人按房号开了门,却见里面一应俱全,虽然比不上当日陈宛青住的套房,但对李江南来说,也算很高档了,妈的,能报账的滋味真是很爽啊。

李勇打开电视,拉着他在一张床上坐了下来,道:“江南,公司离这里不远,明天走一段路就到了,我们经理还在等着见你,对了,你的保证金带来了吗,明天给你办手续就要交的。”

李江南点头道:“带来了,都在卡上。”

李勇又道:“是那一个银行的。”

李江南毫不犹豫的道:“工行。”

李勇立刻:“工行附近就有,明天我陪你去取。”

李江南“嗯”了一声,然后好奇的道:“二哥,你们公司真的很赚钱吗?”

李勇顿时一脸的豪情道:“那还有假,江南,不是告诉过你爸爸吗,我们做的是拥有太空新技术的产品,全世界只有我们卖,价格虽然高,但还是供不应求,一个部门经理年薪就能达到三百万,上面还有总经理,董事长,你说他们多有钱。”

李江南听了,忍不住一吐舌头,道:“乖乖,可真厉害,表哥,你现在是什么?”

李勇道:“我是业务主办,离部门经理都还差着两级,混得实在不行。”

李江南道:“什么不行,听说你一年能赚二十万哩,那相当于多少个白领了。”

李勇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的道:“江南啊,在我们公司,不讲资历,只看能力,就算你才进公司,只要做出成绩,一样能够得到提升,我们公司就有一个小伙子,才进去大半年,就当部门经理了,那真让人羡慕啊。”

李江南虽然知道进李勇他们公司有前途,但没想到会这么有前途,听着他的话,此时差点就要引吭高歌了,要是自己能够在张月盈毕业前做到年薪三百万的部门经理,妈妈咪的,华宇俊都要被他踩在脚下,如果开着自己的轿车回到学校,那风光劲儿,真是想着都醉,至于别墅,在省城里面估计买不起的,就到郊区去,反正有车方便,况且郊区的空气也新鲜些啊。

见到李江南一个人坐在那儿傻笑,李勇很理解的拍了拍他,说了声“加油。”就去洗澡了,而李江南立刻站起来向空中狂蹦,无声的发出“嘢,嘢”之语,快乐得就像这个世界都将属于他了一样。

第五十七章 别了我的校园(1)

隔着一个档板,华宇俊“哼哼”着连轰几炮,然后就道:“喂,李江南,毕业后的去向你到底安排好没有?”

李江南没好气的道:“没有。”

华宇俊又道:“李江南,算你运气好,我给你指条路,董娜的老爸公司正在快速发展,建了好几个大型的食品基地,也需要大量的营销人才,我已经与他老爸见过面了,他答应我找些人过去,报酬从优,班上很多的同学都答应了,也包括你的死党刘春林与郭思洋,要不要也算你一份,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工厂那边接受上岗前的培训了。”

李江南对前程本就茫然,一出校门就能够找到一份好的工作,那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但是,他对华宇俊这家伙的心理实在太了解了,那董娜已经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她又是独女,只要两人一结婚,华宇俊就相当于董娜老爸公司的太子爷了,自己无可避免的就要在他手下混饭吃,而按常例分析,这口饭他将吃得无比难过,甚至会忍受极端的羞辱,他若是前去,那除非是脑袋开口漏水了。

听着华宇俊得意洋洋的话,李江南就是火冒三丈,忍不住骂道:“华宇俊,你小子就以为自己了不起是不是,再过十年二十年,班上没准还有比你混得更好的哩。”

华宇俊哈哈一笑道:“也许吧,不过李江南,我想这个人总不是你吧。”

李江南当然明白自己没那样的实力,不过嘴巴却不会认输,大声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总有一天,老子就威风给你小子瞧瞧。”

华宇俊发出了两声讥笑,道:“好啊,李江南,你要真比我威风了,我就跪下给你舔脚趾头。”

李江南知道这种情况是极难出现的,不过还是一边提裤子,一边道:“好啊,到时老子就三天不洗脚。”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向外走,心里其实非常的清楚,华宇俊此时已经踏上了平坦宽阔的金光大道,而自己注定要走崎岖不平的羊肠小路,两人之间的身份地位、贫富距离,也将越拉越远。

等回到寝室外,那门还没有开,李江南本来火大,就没有耐性了,用力的捶着门道:“刘春林,事办完没有,快开门。”

立刻传来了刘春林有些急促的声音道:“快了,快了,江南,你等等,再等等。”

李江南听见这声音,就知道刘春林在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了,不由得笑骂道:“喂,刘春林,你喝了酒到底还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可以请我来效劳。”

这话一出,屋里立即传来了贾玲弱弱的骂声,大家平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贾玲全然不会计较,倒是没有什么,不过从她的音调上分析,这一次刘春林可真是拼上了小命,占尽了上风。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门声一响,穿着内裤,赤着上身的刘春林才拉门出来,浑身是大汗淋漓,就像是刚蒸完桑拿浴一样,而穿着睡衣的贾玲也坐到了床边拿着一个镜子在梳理蓬乱的头发,她当然没有穿上防护罩,那睡衣又有一颗钮扣没有系上,露出了一线乳沟,虽然她酥胸间的肌肤明显比不上陈宛青,但那一对随着她的手臂动作晃一晃的肉弹还是吸引了李江南的注意,忍不住偷瞥了好几眼。

刘春林开了门之后,就点了一根烟,然后回到床上仰面躺着吐烟圈,一只手还在贾玲的后背上下抚摸,一付很爽的样子。

李江南就坐在郭思洋的床上,透过蚊帐,看起来他还没有醒,光着身子一动不动的睡得跟死猪一样。

想到刚才华宇俊在厕所里跟自己说的话,李江南便道:“刘春林,听说你和郭思洋要跟着华宇俊到董娜她老爸的公司去,是不是?”

刘春林在床上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找人打听过了,董娜她老爸真的很有实力,而董娜已经让华宇俊那小子迷住了,今后他当然是前途无量,我们跟着他,多多少少也是能够沾些光的,可比自己出去找工作强,李江南,你没听那些返校的师兄们说吗,现在找工作和买彩票中奖差不多了,上几届的还有不少人呆在家里当啃老族哩,蒋华本来也想去的,只可惜他们家早就花钱给他通关系找了一份工作,就暂时放弃了,不过要是我们在那边混得好,他一定也会跑来的。”

说到这里,他又坐起了身子,关心的道:“对了,江南,我知道你和华宇俊那小子之间有梁子,我也看不惯他,不过机会难得,俗话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如你主动去找他说说,带着你一起去培训。”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怕我过去就只能屈不能伸了,想到华宇俊那小子对着我指手划脚的样子,我就恶心,那是一定不会去的,管它的,不是还有一句吗,天生我材必有用,车到山前自有路,我就不信,世界这么大,除了董娜他老爸,其余的公司就不招人了,说不定我遇到一个欣赏我的大老板,一下子发了哩。”

刘春林还没有说话,贾玲却打了他一下道:“是啊,我也看不惯董娜拽不拉叽的x样儿,我看还是李江南有志气,完全凭自己去闯天下,还有,你们几个,我倒是看好李江南最有潜力,他反应和嘴巴都比你们厉害,要是拍起老板的马屁来,你们可及不上他。”

第六十一章 环宇公司

一个漫长而兴奋的不眠之夜过去了,天刚亮不久,李江南早早的就起了床,从皮箱里拿出了母亲特意给自己买的新白衬衣与黑色西服穿上,跟着拿了一瓶发胶,到洗手间的镜子前,先整整齐齐的梳好,然后喷上发胶。

等到他最后很笨拙的打好领带,于是乎,一个崭新的李江南就出现在了镜子里。

这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看起来本来很普通平凡的李江南这么一打扮,顿时也凭添了几分帅气,从今以后,他就会成为都市白领的一员了,而且他有自信,凭自己这样难得的机遇,再加上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会将白领上再渡上一层金,妈的,金光闪闪,那样走出去才威风啊。

正在自我陶醉幻想之中,李勇也起床进来撒尿了,见到李江南这么正规的打扮,便道:“嗬,江南,今天很精神啊。”

听到自己这个堂兄又重复着昨天的语言,实在没有什么创新性,李江南不由得更自信起来,这样没学问没口才的人都能够一年赚二十万,自己那岂不是要赚翻吗,衣锦还乡之日,那真是指日可待了。

当下他“呵呵”一笑,道:“是啊,我这人除了长的帅点以外,也没什么缺点了。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其实不太帅。可是我走到街上总是被一群又一群女孩子围住,她们说我帅,我不承认,她们就打我,还说我虚伪,真是没办法啊,有时候我想找人欣赏一下,就只有照镜子。”

闻听李江南的玩笑,李勇愣了愣,然后就摇着头去马桶边当机枪射手了,李江南更是叹息,这个堂兄连幽默感都没有,实在有够憨厚的,不过这样的人,也许做业务时会有人相信,自己也还要学习学习才是。

一念至此,他就对着镜子面无表情的做了一个老实人的模样,不过可惜的是,怎么看怎么一付小滑头的奸诈样儿,真是太没有做老实人的潜质了。

收拾好一切,在屋子里又看了一会儿电视里的新闻,李勇就带着李江南拿了行李到宾馆的餐厅吃免费的早餐,他的身材比李江南矮小一些,但胃口却是奇大,连着吃了三个咸蛋,两个肉饼,又喝了两大碗米粥,这才罢休。

走出了宾馆,李勇与李江南就穿进了宾馆前的一条人行道,然后沿着街道向南而行,到了一家工商行,去取了一万二千元钱出来,没走多久,就见到了一幢高耸而气派的写字楼,李勇就领着他走了进去。

在写字楼的底楼,有专门的保安守护着,而且下面挂着许多的指示牌,标明各家公司的名称与楼层,李江南顿时见到了一些耳熟能详的著名公司的名称,心中立刻就有了自豪,道:“二哥,我们公司叫什么名字啊。”

李勇指了指一个地方道:“就是这里。”

李江南定睛一看,却见他指的是办公楼的最顶部,豁然写着“环宇商贸进出口有限公司c市分公司”的名字。

瞧着这公司的名字如此威风,李江南又是一阵庆幸,自己真是好运临头了。道:“二哥,我们公司是专做保健品的吗?”

李勇道:“当然不是,我们公司做的项目可多了,只是目前是以保健品为主。”

说着话,坐上电梯,直上了二十三层,两人这才出去,走过一段楼道,顿时就见到了一道大门,上面挂的就是“环宇商贸进出口有限公司c市分公司”一行大字,让李江南没有失望的是,这些字真是用镀金做的,怎么看怎么有实力。

进入大门,却见是一个大厅,除了有两名身着职业装长相平庸的年轻女人呆若木鸡的坐在前面的接待台后,整个大厅一间间隔出的写字间就没有什么人了。

李江南忍不住问道:“二哥,公司怎么没什么啊?”

李勇一脸便道:“哦,这很正常啊,江南,不是给你说过吗,我们公司主要是做营销,由于没有做什么广告,业务员就需要到外面去跑,所以每天只来报一次道就行了。”

李江南听了,立刻明白,心中又一阵高兴,报一次道就可以整天不回公司了,鬼知道自己在外面做什么,***,爽啊,在毕业之前,同学们闲聊,都梦想着能够找到一份能赚钱又能玩儿的工作,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就找到了,真是祖宗保佑啊。

李勇向那两名年轻女人点了点头,道:“张总在里面吗?”

有一个女人立刻道:“在里面,正在开会哩,不过可能要完了,你自己去看看。”

李勇“嗯”了一声,就带着李江南穿过了大厅,到了里面的一间房外,却见房门并没有关,这是一间很豪华气派的办公室,一名四十来岁,穿着银色西装,留着平头,圆头大耳,身材宽胖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正对着坐在沙发上三名穿着西装的男人发脾气。

“上次开会不是告诉你们了吗,今年总公司给我们订的任务是三个亿,现在都过去半年了,但业绩却没有过半,你们三个在负责销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产品现在这么好卖,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没有能力,就拿给有能力的人做算了。”

就听到沙发上一名长相精明,三十年岁的男子用委屈的声音道:“张总,实在是我们手下的业务人员少了啊,现在根本忙不过来,不过我们会尽力的,保证在年底完成总公司的任务。”

就听到那张总道:“人的事,我正在想法解决,但我丑话也说到前头,如果到时完不成任务,我无法向总公司交代,你们也会很难过。”

沙发上的三人赶紧点头称是,纷纷保证只要人员跟上,一定会按时甚至年前完成任务,那张总看来也有些心烦,不想再听,只挥了挥,让三人出去。

第五十八章 别了我的校园(2)

刘春林听到自己的马子夸赞李江南,忍不住“哼”了一声,狠狠掐了掐她的屁股道:“李江南,别听贾玲的,她一向是说什么什么就不灵,跟华宇俊的事,不是做兄弟的不提醒你,你还是好好的考虑一下。”

贾玲也还打了刘春林一下,不再管李江南,一把拉起他,饶有兴致的道:“春林,走,我们出去。”

刘春林闻言,顿时一愣,道:“这么晚了,走那里去。”

贾玲道:“当然是在学校里再走走,浪漫浪漫。”

刘春林喝了不少酒,然后经过了一番血战,体力早就透支了,那里还有什么心情浪漫浪漫,不过今晚自然不便败了马子的兴,就只好答应了一声,穿了t恤与短裤,然后踏着一双快破了的拖鞋,与贾玲手挽着手去校园的林间小道花前月下去了。

这一对即将离别的鸳鸯刚一出门,就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妈的,刘春林这小子也太能耐啦,可把贾玲爽死了。”

李江南不防,顿时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却见蚊帐中赤身裸体的郭思洋已经坐了起来,便一把掀开了蚊账,笑骂道:“靠,你这小子,原来已经醒了啊。”

郭思洋晃了晃脑袋,道:“头还是很痛,不过睡不着了。”

李江南“呵呵”的笑了起来,道:“那你小子这一次听水响可听足了。”

郭思洋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亢奋之色,将手搭在李江南的肩膀上道:“哇噻,李江南,我这次可是见识了,厉害,刘春林厉害啊,我看至少坚持了一个小时以上,贾玲都叫得没力气了,据我分析,至少高潮了三次。”

李江南大笑起来,道:“刘春林今晚的酒喝得最多,他那里是厉害,只怕是他的小兄弟麻木得没反应了,这叫做爽死了阿玲,累死了阿林。”

郭思洋也笑了,道:“总之这场战斗是前所未有的激烈,我真不敢去打扰他们,怕影响他们情绪。”

李江南顿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骂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吗,怕影响他们的情绪是假,担心影响自己的情绪是真,妈的,老实交代,有没有在背景音乐下自己爽自己。”

郭思洋只是憨厚的笑,却没有回答,而李江南看到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赶紧就站了起来,脚也不洗,爬到了自己的床上,一头就睡了下来。

而此时,在他脑中的,却全是刚才与张月盈握手的情景,想到她滑腻的肌肤,温柔而又有礼貌的微笑,顿时就全然痴了,良久良久都不能入睡。

到了第二天,刘春林他们都在学校准备和华宇俊一起去接受培训,而李江南就收拾行李要回家了,火车票他已经买好,是下午三点钟的。

离别是黯然的,到了下午,301室所有的兄弟都到火车站给李江南送行,大家把肩言欢,都说要做一辈子的兄弟,将来谁有出息了,一定不会忘了其他的兄弟。

当火车缓缓的开动,望着站台上挥手的兄弟,李江南的眼睛还是湿润了,虽然大家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但毕竟朝夕相处了三年,这一下要长时间的分别,还真有些舍不得啊。

再见了,我的校园,再见了,我的兄弟,等我们相逢,不知都变成了什么模样,彼此之间可还记得这三年的同学之情。

李江南回到了家,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日子不好过起来,他家所在的那幢旧楼的确是要拆,但随之而来的是要补部分的房款,加上他读大学这些年的巨耗,家里的经济出奇的紧张起来。

无论是父亲李国强还是母亲刘芳,谁都没有提过要李江南立刻找到工作,但他们却加倍劳累了,父亲常常争着加班跑长途,母亲的小饭馆开门的时间更早,而关门的时间却更晚了。

这样的情况让李江南很难受,他还有没有堕落到当啃老族的地步,况且家里的情况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就开始找来了各种各样的报纸,专看那些招聘启事,寄去自己的资料。然而,除了多花了些价格不菲的邮寄费外,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光靠寄资料当然是不行的,于是李江南就开始去参加一场又一场本市的甚至是本省的人才交流会,而到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国家实行计划生育的重要性。

人,非常人的人,多得每一次都要挤出一身臭汗的人。

失业的、待业的、下岗的,那是一张张因为找不到工作而变得焦燥的脸,在这些人中间,李江南忽然发现自己那张让父母很期许重视的大专文凭轻飘飘起来,因为有太多太多的本科甚至是研究生在拿着文凭寻找着未来觅食的方向,而他,貌不惊人,又没有什么特长,在这样激烈的竞争里实在毫无优势。

一直过了半年,李江南仍然还是一个待业小青年,而他因为寻找工作花去的各种费用,已经快达到三千。

在这样的时候,父母仍然没有埋怨他没本领,但神色却明显的失望与黯淡下来,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们爽朗的笑声了。

第六十二章 明白真相

李勇低声给李江南道:“这三人,都是公司的片区销售经理,加上提成,最差的都能拿上一两百万,不过我们公司讲的是业绩,就算是普通的业务员,只要是做得出色,薪金也有可能超过他们。”

说了这话,见到那张总开始看起文件来,他便去敲了敲门,点头道:“张总,我上次给你说的我那个堂弟已经来了,你看是不是见见他。”

张总抬起头来,先瞥了李江南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道:“好吧,让他进来。”

李勇就带着李江南进去,仍然坐在了沙发上,而此时,李江南面对着这位张总忽然开始说不出的紧张起来,就像小时候在课堂上调皮看到了班主任一样。

那张总放下了文件,又打量了一阵李江南,脸色稍微和气了些,道:“嗯,李勇,你这位堂弟人看来还不错,他读的是那一个学校啊。”

李江南听了,赶紧就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拿了出来,恭恭敬敬的递到那张总的手上。

张总挥手让他坐下,然后将他的资料很仔细的看了一遍,良久才重新抬头望着他道:“李江南,你的专业是营销,而我们的公司的确正需要这方面的人才,而且公司还在很快的发展,对你这样才踏出学校的年轻人来说,那是极大的机会,你有没有能力,我现在不知道,就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在这一年里,你不能让公司满意,那么我也只能表示遗憾,李勇,李江南既然是你的堂弟,就让他跟你一段时间,好好带他,给公司培养出一个人才来,知道吗。”

李勇立刻连连点头称是。

张总显然是很忙,不愿意和他们多说,又一挥手道:“好吧,李勇,你先带李江南去完善手续,财务部那里,我会通知的。”

李勇便又带着李江南出去了,刚出门,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了那张总的声音道:“刘部长吗,李勇带的那个人我已经同意到公司里面来,你可以给他办手续了。”

李勇这时一脸幸庆的对李江南道:“江南啊,还好,我就担心张总这里过不了,不让财务部那里收你的保证金,只要你交了保证金,拿着收据去人事部,就算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了,你学问见识口才都比我高,说不定今后哥哥还要靠你啦。”

李江南完全处于幸福的彼岸,只知道呵呵傻笑,心里也认定会比自己这位堂兄混得好的。

财务部离着总经理办公室并不远,李江南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两个人在忙碌着,李勇带他走到了一名戴着眼镜的瘦削中年男子身边,道:“刘部长,这就是我的堂弟李江南,我带他来交保证金的。”

那刘部长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李江南一眼,就慢慢拿出了一个收据来,淡淡的道:“嗯,刚才张总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钱带来没有?”

李江南不等李勇说话,就将头点个不停的道:“带来了,带来了。”

一边说着,他就将从银行里取出的人民币递给了那刘部长,心中巴不得他赶快收了钱开了收据,然后去让人事部登记,那么自己就算是这“环宇商贸进出口有限公司c市分公司”的一员,跟着就可以大展鸿图了。

那刘部长接到钱,动作立刻快了起来,只匆匆的数了数,就锁进了自己的抽屉,然后开了一个收据给李江南,不过让李江南觉得微微有些奇怪的是,那收据上还落了一个李勇的名字,不过这可能是公司的制度,当下就没有放在心上。

从财务部出来,李江南就道:“二哥,人事部在那里,不是说要用收据登记吗。”

然而到了此时,李勇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过了好一阵才答应了一声道:“哦,人事部的今天没有人,江南,我还是带你到宿舍去好了,另外培训部也在那边,你必须听听课,那对你非常重要。”

李江南连忙答应了一声,说实话,这三年大学,他还真没有好好听一堂课,不过现在事关日后的荣华富贵,那是非得好好听不可了。

于是乎,两人就下楼而去了。

出了写字楼,李勇带着向左他沿着街道而行,李江南便忍不住问道:“二哥,宿舍离这里有多远啊。”

李勇道:“也不远,走路四十分钟就到了。”

李江南立刻道:“那不如打的吧,反正能报账。”

谁知李勇却道:“不用,不用,走路锻炼,不仅能强健身体,也能磨炼意志,能走路,还是走路的好。”

李江南不好反驳,只好跟着他穿街过巷,脚都走得酸了,才到了一家已经没有生产了的旧工厂,穿过一排排的车间之后,李勇就指着前面一幢旧楼道:“江南,我们的宿舍与培训部就在那里。”

李江南进入这家旧工厂,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仔细看他指的这楼房,却见只有三层高,应该是过去这厂里的办公室,外面是灰扑扑的一层厚灰,而那些窗口,却不时可以见到许多的男男女女走来走去,看来里面住了不少的人。

凭心而论,李江南当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他的兴奋,一直来自于对自己这位堂兄的绝对信任,但是,眼前的一切让他心中猛的被刺了一下,一直被亢奋得处于休眠状态的大脑细胞顿时被激得又重新活跃起来。

不,这不可能是一个能够达到三亿销售,普通业务员都能够月薪过万的公司的职工宿舍与培训中心,绝不可能是。

第五十九章 生活的转机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碰壁,李江南开始有些后悔了,他给刘春林打了一个电话,刘春林告诉他,他们的培训已经结束,全部上岗担任业务代表,工资待遇还不错,而华宇俊不出意外的当了部门副经理,但由于他的身份特殊,那部门经理都要天天巴结他,看来这小子飞黄腾达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听说李江南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刘春林说自己曾经很含蓄的问过华宇俊是否给他一次机会,但华宇俊只是冷笑,却不理睬。

是啊,当初要是自己不争那口硬气,跟着华宇俊去了,就算他会羞辱自己,至少工资还是要照发吧,更何况自己向来是很放得下脸的,完全可以将华宇俊看着自己生存的工具之一,视其为马,大拍其臀,让华宇俊出尽幼儿园的那口怨气,搞不好还有升迁的机会哩,修炼不够,都怪自己修炼不够啊,什么天生我材必有生,车到山前必有路,都***是骗人的,是自欺欺人,天生我材如果必有用,没看见那些废料被当垃圾埋在地里吗,车到山前如果必有路,妈的,也不用修遂道了啊,天真,自己真是极度无知的天真啊。

是啊,生活才是真正的学校,现在这个学校的确给李江南上了很实在的一课。

然而,玉皇大帝,诸天神佛好像还没有把李江南逼到绝路上的意思,有一天,李江南的父亲李国强接到了一个电话,却是他的堂哥李勇打来的,说是自己找到了一条发财的路子,就是销售一种具有太空技术的二十一世纪新型保健品,不仅可以济世救人,而且还有很高的提成,只要略微努力一下,月薪上万是没有问题的,若是做得好的话,一两年就能够买车买别墅了。他听说李江南是学营销的,而且刚毕业,正是公司需要的青年人才,要他马上过来。

李国强接到这个电话真是无比的兴奋,立刻就将这个好消息通知了刘芳与李江南。

李江南听到这个喜讯,也是心中猛的一松,狂喜逾越,若是真能月薪上万,那可是天大的好机遇来了,要知道,刘春林他们目前也不过才两千多元哩,操,华宇俊啊华宇俊,你小瞧老子,就等着给老子舔脚趾吧。

这天晚上,李国强与刘芳都很早回家弄了些好菜庆祝,家里出现了久违的喜洋洋气氛,就在一家人举杯相庆之时,李国强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仍然是李勇打来的,说是自己在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不过公司实在缺人,要李江南必须在三天之内赶到两千多公里之外的c市,否则就会另外招人了,另外还特别的提了一下,由于公司的产品都非常昂贵,每一个业务人员都要交一万二千元的保证金,以保证不会携货逃跑。

听说要交一万二千元的押金,李国强还是犹豫了一下,仔细的寻问情况,但李勇在电话里用自己的人头担保这事没问题,还说他到公司一年,已经赚了将近二十万,准备在家乡买房子了。

李国强只有一个大哥,叫做李国安,但少年时就到遥远的北方工作去了,数十年来两兄弟虽然很少见面,但电话还是经常保持着联系的,逢年过节都会问候一声,李勇是李国安的二儿子,小时候曾经到过李江南他们家玩儿过,看起来是一个本本分分,挺忠厚老实的孩子,李国强还叫顽皮好动的李江南向这个稳重的堂哥学习过。

既然李勇都用人头担保了,人家好心好意的替儿子找了一个极为难得的好工作,况且公司的顾忌也不是没有道理,李国强只问了一下情况后就很爽快的答应下来,担保儿子会在三天之内到达c市,并在电话里连声的向自己这位好心的侄儿道谢。

挂断了电话,李国强就开始向李江南再三的叮嘱,要他到了c市,好好的听堂兄的话,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千万不要闯祸。

而他的母亲刘芳却不停的鼓励着儿子,说李勇不过是初中文凭,而且也不善言语,那里比得过受过正规教育又能说会道的李江南,他都能一年赚二十万,那李江南至少得赚三十万以上,有了这钱,买房子娶媳妇什么的都没有问题了。

李江南的眼睛此时也在发着光,有了这样的机会,张月盈那里他就还没有完全失去机会,只要给自己一根够长的杠杆,他就要撬起整个地球,自己那位堂兄不是说如果做得好,一两年就可以买车买别墅吗,他决心向这个目标奋进,一年之后,正好张月盈本科毕业,他就用轿车将张月盈接到自己的别墅里参观,相信是能够为自己加不少分的。

这一晚,一家人都喝了不少的酒,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憧憬着未来,李江南拍着胸口大声的承诺着,最多两年,母亲就不用开饭馆了,父亲也可以内退,这个家,就彻底交给他了,每年他还会抽出时间来开着车陪两老到全国各地旅游,如果再赚些钱,就去世界各地,总之一定是要让他们好好享受。

听到儿子的豪言壮语,无论是向来沉默的李国强,还是性格急燥的刘芳,都在发着“呵呵”的欣慰笑声,是啊,儿子终于成人了,而且即将展开自己的翅膀飞翔,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呢。

第六十三章 热情的同事

霎时之间,李江南的大脑里就回想起了那些空荡荡的写字间,刘部长收钱时的匆忙,另外就是交了钱之后李勇对自己的两种态度,一路之上,他都在沉默,似乎在回避着与自己对话。

这世上的事很多东西是不能想的,这一想问题就越多,就越让人害怕,一万二千元啊,那可是父母起早贪黑挣的辛苦钱啊,何况为了供自己读书,他家本来就欠着债,再加上旧房改造要补房款,这钱,他们家实在输不起啊。

此时李江南的心如浸在了万年寒冰之中,停下了脚步,只是凝视着李勇不说话。

李勇的眼睛并没有与他对视,而是干笑了两声,微低着头道:“江南,你看我做什么?”

李江南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事八九不离十了,只是问出了三个字道:“为什么?”

李勇仍然在干笑,道:“什么为什么?”

李江南强忍着就要爆发的怒火,很平静的道:“为什么连我家你都要骗,你还算是人吗?”

李勇的脸上似乎红了,但很快就抬起了头,开始回视他道:“江南,不,你误会了,我没有骗你,这次我让你来,的确是想让你发财。”

李江南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悲愤的一指那幢灰尘满布的楼房道:“发财,这个样子你让我发财,那里面住的就是你所说的月薪至少上万的人,二哥,你在考我的智商吗?”

谁知道李勇的眼神却开始平定下来,点头道:“江南,我知道你暂时不了解我们的公司,但很快就会明白了,你进去,进去就知道了。”

李江南只能进去,这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了。

到了那大楼的底层,却见过道里合是清一色的男人,从十七八岁到四十几岁都有,看穿着打扮,比李江南过去随便的时候还随便,而且看起来许多好久没有洗头洗衣服了,绝对是属于那种缺钱的人群。

李江南见状,只有冷笑,这就是李勇说的那些所谓月薪至少上万的同事,如果不是有血脉关系不太方便,他实在想问候这个混蛋的奶奶了。

但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衣着虽然不怎么整洁,但素质却出奇的好,一见到李勇带着李江南进入,不约而同的都立刻鼓起掌来,每个人都在高声的大叫:“环宇事业,欢迎你的加入”。

这喊了还不够,这些人又一个个的过来与李江南极度热情的拥抱,甚至连屋子里的人听到声音也跑了出来向他张开了双臂。

此时此刻,李江南除了傻乎乎的任由这些人拥抱,还能做什么呢。

这屋楼至少有一百多名各种年纪的男人,等到拥抱完,李江南的肩背处已经是好生疼痛了,他正在一边揉,一边暗骂,却听李勇笑着道:“江南,这是我们公司的一项传统,到公司来的每一个人,就是彼此的兄弟姐妹,必须展示出自己交往的诚意与热情来。”

李江南指了指那些还没有完全回屋的男人,道:“如果再多些人,那我是不是要被人抱得骨头散架,这热情度也太超高温了吧。”

李勇只有又一阵干笑,却没有带他到那些屋子里去,而是顺着楼梯继续向上,道:“江南,我先带你去见培训部的汪部长,见到了他,你就一会会了解我们公司的,也会理解我了。”

李江南不想和他说话,转眼就到了二楼,却见楼道上走动的全是些女人,立刻明白,这三层楼,一楼是男宿舍,二楼是女宿舍,那三楼必然就是培训部了。

见到李勇带着陌生的李江南上来,就和那些男人一样,女人们也鼓着掌叫起“环宇事业,欢迎你的加入。”

不一会儿,屋中的女人也都出来了,李江南见到这些女人大约有五六十名,以年轻女人为主,其中有几个还勉强有些姿色,就微微张开了双臂,等着她们来拥抱,楼下的那些男人抱得他大是反胃,现在总算可以略略得到补偿了。

然而,让人极度郁闷的是,这些女人居然省略了拥抱这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就纷纷回屋去了,而李勇则带着他继续往楼上走。

很快就上了三楼,却见这里有一个很大的会议室,会议室的右侧,还有一道门,应该是一间屋子。

李勇就带着李江南向那屋子走去,到了门口,却见里面是一间简易的卧室,只有一张床与几张旧沙发,而一个三十来岁,脸部瘦削,看起来很精明,穿着灰色的西服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份资料。

李勇带着李江南走到了那瘦削男人的面前道:“杨部长,这是我的堂弟李江南,他已经交了押金,是我们公司的正式员工了,现在我带他到你这里来接受培训。”

那男人放下了资料,打量了一下李江南,立刻站了起来,露出了亲切的笑脸,然后伸出了手,道:“李江南,我叫杨智荣,欢迎你加入环宇事业,它将是你人生成功的第一步阶梯。”

第六十四章兄弟初见

李江南只是淡淡的一笑道:“哦,是吗,不过我怎么觉得如果能够退我的押金才是我步入成功的第一步阶梯呢?”

听到李江南的话,李勇的脸色顿时很难看起来,而那杨智荣却拍了拍他的肩道:“李江南,没关系,每一个才加入我们环宇事业的人都和你是一样的想法,不过你很快就会发现,你的思想是有误区的,我的责任就是帮助你认识自己的误区。”

说到这里,他看看了时间,又道:“这样吧,李勇,快中午了,你先带李江南去安排住宿吃饭,下午来听我讲课。”

李勇答应了一声,就拉了拉李江南,让他跟自己出去,而那杨智荣实在很没有架子,将他俩送出屋外,这才自己进去。

一直到了一楼,李勇就将李江南带入了其中的一间屋子。

李江南一看,差点又要晕倒,却见这屋子二十来个平方左右,过去应该是一间办公室,但现在所有的办公设施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简易的地铺,看起来至少有十多人生活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整个屋子里散着一股浓浓的汗臭味儿与脚臭味儿。

李勇让李江南等一会儿,转身出去,没过多久,就抱来了一套打地铺的褥子与被子,薄薄的一看就知道是最便宜的那种黑心棉,搞不好里面还有虱子。

李江南既入陷井,知道气恼愤怒已经无济于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当下呵呵的笑道:“二哥,咱们公司对员工的待遇可还真不错啊,不过只怕这些月薪至少上万的哥们住不怎么习惯吧?”

李勇知道他是在讥讽,很不自然的干笑了两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梅花香自苦寒来,江南,这是公司给我们磨砺意志的机会,我们要好好的珍惜。”

李江南只能汗一个,不过听到自己这位只有初中毕业的堂兄说出了很雅的话,忍不住道:“二哥,这些都是你们那们培训部的杨部长教的吧。”

李勇的眼神中此时顿时流露出了崇拜之色,道:“江南,这位杨部长你千万不要小看他,可是一个了不起的能干人,深得我们张总的重用,你听他一节课,比你读十年书都有用得多。”

李江南“靠”了一声道:“是吗,这么厉害,我倒要见识见识。”

李勇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来了些新同事,下午有课,你要是听了,保证对人生会有不同的认识。”

李江南当然不会相信,暗地里冷笑了一声,但肚子的确有些饿了,看到屋中一些人拿着统一的大白瓷碗往外面走,便道:“我们到那里吃饭?”

李勇道:“就在三楼培训部的旁边,那里是我们的食堂,江南,你等等,我再去给你领吃饭的碗去,在我们这里,什么都是可以领的,公司算是不错了。”

李江南暗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老子交了一万二,就发这些地摊货来,也叫不错。”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等着李勇出去拿来了碗筷,这才跟着他到三楼去了。

走过那培训部,果然又见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此时刚才出来欢迎他的那些男女同事几乎都上来了,而整个布局与学校食堂有相似之处,桌椅自然是破旧多了,只能说勉强可用。

不过李江南立刻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百多人当中,有一大半的人坐着,而还有几十人明明有坐位,却在站着吃饭,看起来很是可怜巴巴的。

李江南忍不住一指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李勇望着那些人,脸上顿时露出了轻蔑不屑的神情道:“哦,那些都是进了公司还没有任何业绩的人,不是给你说了吗,我们公司最重视的就是业绩,待遇也不同,你仔细看看,这些人的菜一般是没有荤的,一个星期最多只有一天可以有肉吃,而那些做出了业绩的员工,是可以享受三荤两素的,业绩突出的,还能按自己喜欢吃的特别加菜了。”

李江南又暗“靠”了一声,道:“那我还没有业绩,今天就没肉吃了吗?”

李勇道:“不,你才来,有一个星期的缓冲期,可以享受和我一样的待遇。”

一边说着,他就带着李江南走到了窗口,里面舀菜的是两名女人,看了李勇与李江南一眼,果然就给两人舀了三荤两素来。

拿着饭找了座位,李江南环视整个大厅的情况,这时,他忽然发现,有二十几人坐在一边,吃什么都是自己进去舀,而这些人都是面带恶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些男女一碰到就远远的闪到一边。

李勇也见到了李江南的目光,道:“江南,到了这里,你千万要遵守公司的规定,否则保安部的人对你是不会客气的。还有,没有得到杨部长的允许,是不能外出的,不过你像我一样做出些业绩来,公司的管理就会宽松些了。”

李江南道:“不出去推销,怎么做出业绩。”

李勇道:“当然能,你可以电话联系啊,你的朋友、同学、还有……还有亲戚都可以,我们公司的产品和别的不同,是需要特殊渠道才可以销售的。”

李江南道:“公司到底卖的是什么?”

李勇道:“叫做‘环宇太空营养液’,是国家级高科技产品,所有的产品都上过太空的,包装和脑白金差不多,具体有什么好处,你下午听课就知道了。”

就这样的环境,还能卖出什么国家级高科技产品来,实在是想污辱李江南的智商了,李江南只能不表态,然后道:“这个‘环宇太空营养液’的价钱贵不贵?”

李勇道:“也不怎么贵,六千元一盒,两盒一个疗程,所以每个业务员至少交两盒以上的押金,如果卖到六盒,就可以退出押金,然后参与提成了,有百分之四十的利润哩。”

听到这里,李江南已经彻底的明白,他必然是遇到传说中的传销大军了,此时他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报警,追回自己的一万二来。

但没想到的是,李勇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道:“江南,你是我介绍到公司来的,就要由我负责,等会儿你将手机给我,等听了几天课,然后做出业绩,我会还给你的。”

李江南知道李勇必然也负责监视自己,忽然淡淡的一笑,道:“二哥,你这样,大伯知道吗?”

李勇微微垂下了头,然后很快抬起来道:“江南,我知道你现在对二哥很有意见,但过了下午,就会明白了,二哥真的是带你走的一条发财路。”

李江南只有暗中冷笑,无意间忽然瞥到在那些没有做出业绩的低等员工中站着一条大汉,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这人身材至少有一米八五以上,留着平头,脸部线条硬朗,身材彪悍,是那种让人一见之下就很有印象的人,立在人群之中,实在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刘春林的身材也算不错了,但比起他来,仍然颇有不如,而此人虽然在吃饭不语,但眉宇之间,却带着一股子天生的冷酷杀气。

第六十四章 兄弟初见

李江南只是淡淡的一笑道:“哦,是吗,不过我怎么觉得如果能够退我的押金才是我步入成功的第一步阶梯呢?”

听到李江南的话,李勇的脸色顿时很难看起来,而那杨智荣却拍了拍他的肩道:“李江南,没关系,每一个才加入我们环宇事业的人都和你是一样的想法,不过你很快就会发现,你的思想是有误区的,我的责任就是帮助你认识自己的误区。”

说到这里,他看看了时间,又道:“这样吧,李勇,快中午了,你先带李江南去安排住宿吃饭,下午来听我讲课。”

李勇答应了一声,就拉了拉李江南,让他跟自己出去,而那杨智荣实在很没有架子,将他俩送出屋外,这才自己进去。

一直到了一楼,李勇就将李江南带入了其中的一间屋子。

李江南一看,差点又要晕倒,却见这屋子二十来个平方左右,过去应该是一间办公室,但现在所有的办公设施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简易的地铺,看起来至少有十多人生活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整个屋子里散着一股浓浓的汗臭味儿与脚臭味儿。

李勇让李江南等一会儿,转身出去,没过多久,就抱来了一套打地铺的褥子与被子,薄薄的一看就知道是最便宜的那种黑心棉,搞不好里面还有虱子。

李江南既入陷井,知道气恼愤怒已经无济于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当下呵呵的笑道:“二哥,咱们公司对员工的待遇可还真不错啊,不过只怕这些月薪至少上万的哥们住不怎么习惯吧?”

李勇知道他是在讥讽,很不自然的干笑了两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梅花香自苦寒来,江南,这是公司给我们磨砺意志的机会,我们要好好的珍惜。”

李江南只能汗一个,不过听到自己这位只有初中毕业的堂兄说出了很雅的话,忍不住道:“二哥,这些都是你们那们培训部的杨部长教的吧。”

李勇的眼神中此时顿时流露出了崇拜之色,道:“江南,这位杨部长你千万不要小看他,可是一个了不起的能干人,深得我们张总的重用,你听他一节课,比你读十年书都有用得多。”

李江南“靠”了一声道:“是吗,这么厉害,我倒要见识见识。”

李勇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来了些新同事,下午有课,你要是听了,保证对人生会有不同的认识。”

李江南当然不会相信,暗地里冷笑了一声,但肚子的确有些饿了,看到屋中一些人拿着统一的大白瓷碗往外面走,便道:“我们到那里吃饭?”

李勇道:“就在三楼培训部的旁边,那里是我们的食堂,江南,你等等,我再去给你领吃饭的碗去,在我们这里,什么都是可以领的,公司算是不错了。”

李江南暗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老子交了一万二,就发这些地摊货来,也叫不错。”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等着李勇出去拿来了碗筷,这才跟着他到三楼去了。

走过那培训部,果然又见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此时刚才出来欢迎他的那些男女同事几乎都上来了,而整个布局与学校食堂有相似之处,桌椅自然是破旧多了,只能说勉强可用。

不过李江南立刻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百多人当中,有一大半的人坐着,而还有几十人明明有坐位,却在站着吃饭,看起来很是可怜巴巴的。

李江南忍不住一指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李勇望着那些人,脸上顿时露出了轻蔑不屑的神情道:“哦,那些都是进了公司还没有任何业绩的人,不是给你说了吗,我们公司最重视的就是业绩,待遇也不同,你仔细看看,这些人的菜一般是没有荤的,一个星期最多只有一天可以有肉吃,而那些做出了业绩的员工,是可以享受三荤两素的,业绩突出的,还能按自己喜欢吃的特别加菜了。”

李江南又暗“靠”了一声,道:“那我还没有业绩,今天就没肉吃了吗?”

李勇道:“不,你才来,有一个星期的缓冲期,可以享受和我一样的待遇。”

一边说着,他就带着李江南走到了窗口,里面舀菜的是两名女人,看了李勇与李江南一眼,果然就给两人舀了三荤两素来。

拿着饭找了座位,李江南环视整个大厅的情况,这时,他忽然发现,有二十几人坐在一边,吃什么都是自己进去舀,而这些人都是面带恶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些男女一碰到就远远的闪到一边。

李勇也见到了李江南的目光,道:“江南,到了这里,你千万要遵守公司的规定,否则保安部的人对你是不会客气的。还有,没有得到杨部长的允许,是不能外出的,不过你像我一样做出些业绩来,公司的管理就会宽松些了。”

李江南道:“不出去推销,怎么做出业绩。”

李勇道:“当然能,你可以电话联系啊,你的朋友、同学、还有……还有亲戚都可以,我们公司的产品和别的不同,是需要特殊渠道才可以销售的。”

李江南道:“公司到底卖的是什么?”

李勇道:“叫做‘环宇太空营养液’,是国家级高科技产品,所有的产品都上过太空的,包装和脑白金差不多,具体有什么好处,你下午听课就知道了。”

就这样的环境,还能卖出什么国家级高科技产品来,实在是想污辱李江南的智商了,李江南只能不表态,然后道:“这个‘环宇太空营养液’的价钱贵不贵?”

李勇道:“也不怎么贵,六千元一盒,两盒一个疗程,所以每个业务员至少交两盒以上的押金,如果卖到六盒,就可以退出押金,然后参与提成了,有百分之四十的利润哩。”

听到这里,李江南已经彻底的明白,他必然是遇到传说中的传销大军了,此时他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报警,追回自己的一万二来。

但没想到的是,李勇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道:“江南,你是我介绍到公司来的,就要由我负责,等会儿你将手机给我,等听了几天课,然后做出业绩,我会还给你的。”

李江南知道李勇必然也负责监视自己,忽然淡淡的一笑,道:“二哥,你这样,大伯知道吗?”

李勇微微垂下了头,然后很快抬起来道:“江南,我知道你现在对二哥很有意见,但过了下午,就会明白了,二哥真的是带你走的一条发财路。”

李江南只有暗中冷笑,无意间忽然瞥到在那些没有做出业绩的低等员工中站着一条大汉,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这人身材至少有一米八五以上,留着平头,脸部线条硬朗,身材彪悍,是那种让人一见之下就很有印象的人,立在人群之中,实在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刘春林的身材也算不错了,但比起他来,仍然颇有不如,而此人虽然在吃饭不语,但眉宇之间,却带着一股子天生的冷酷杀气。

第六十八章 奇怪的柯向东

这时李勇正一手提着一瓶啤酒兴高采烈的跑过来,见到柯向东坐在那里,顿时愣住了,连着向李江南“嘘”了两声,示意他过来。

李江南便慢慢走了过去,道:“二哥,你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李勇拉了拉他的衣裳道:“江南啊,你怎么让他来了,他都进来半个月了,可什么业绩都没有做,甚至连电话都不肯打,按公司的规定,是要站着吃饭的。”

李江南哈哈一笑,先从他手里接过那两瓶啤酒,然后凑在他耳边道:“**他***公司,定下来的规矩我就不相信比法律还厉害,二哥,你要来吃饭,就一起过来,我先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说走了过去,将啤酒放在桌上,与那柯向东面对面而坐。

李勇望了望柯向东,又看了看那些正在埋头吃饭的保安,犹豫了一阵,但终于没有过来,只好自己拿着碗去打饭了。

柯向东见到了啤酒,也不客气,用嘴咬掉瓶盖,就猛的喝起来,这“咕噜咕噜”一口气下去,已经只剩下了一半。

李江南自然没他那么豪爽,咬掉了瓶盖,举了起来道:“柯大哥,来,我敬你。”

柯向东却没有和他碰瓶,而是冷冷的道:“你敬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值得敬的。”

李江南“嘻嘻”一笑道:“当然有,柯大哥,你长得像狮子一样,很有传说中的杀气,那还不值得我敬。”

说了这话,他又悄悄指了指那一群正在喝酒作乐的保安道:“和你相比,他们就像是一群狼崽子。”

柯向东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大块回锅肉,道:“哦,你就不觉我窝囊吗?”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我不觉得你窝囊,只觉得你很奇怪。”

柯向东停下了筷子,凝视他道:“奇怪,我有什么奇怪的。”

李江南道:“你是半个月前被老乡骗进来的吧,听说还交了四份产品的押金,是不是?”

柯向东点头道:“有这回事。”

李江南道:“可是现在你还站在这里,也就是说没做出什么业绩,是不是电话都没有打一个。”

柯向东一阵沉默。

李江南明白自己猜对了,便很诚恳的道:“柯大哥,我知道任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你都是不会相信的,明白他们在骗人,可是你现在还留在这里忍受这样的委屈,我真的很奇怪,我想你应该不是怕那些小瘪三吧。”

他向二十来名身材各异,精神不振的所谓公司保安指了指,又道:“我知道你过去当过特种兵,一个打二十个未必能行,但要走总容易吧,本来我猜你或许会是警察,不过我想这事应该是工商管,况且真要是卧底收集证据,你也不用这么酷吧,多多少少做些业绩,才能多接触那些人啊。”

柯向东又望了他一阵,才道:“李江南,你今天上课的发言很鼓舞人心啊,待遇都变得不同了。”

李江南忽然“呵呵”一笑,头向前凑了凑,低声道:“其实我是想取笑这些人,纯粹是胡说八道,没想到被他们当真了。”

柯向东的眼神中掠过一丝笑意,道:“你就不怕我跟他们说。”

李江南摇了摇头,望着他笑着道:“如果你学会了无耻,也不用站着吃饭了,也算我自己瞎了眼,自作聪明看错了人。”

柯向东没有说话,只是将剩下的啤酒向李江南举了起来。

李江南一笑,便用啤酒瓶和他相碰。

一碰之后,柯向东就不再说话,大口吃起饭菜来。而李江南还有观察着他,总觉得此人绝不是那种受得羞辱,委曲求全的主儿。

吃完饭,就回屋休息了,按公司的规定,为了激励员工们奋发向上的决心,磨砺大家的意志,不仅严禁赌博,就连最起码的电视都没有。

这简直是监狱般的生活,李江南好生的郁闷,其实就在昨天,他就在想是不是应该溜出去报警,抓住张总这些人,但一是这里的监视是明松暗紧,他未必溜得出去,二是他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既然那一万二的押金没指望要回来了,如果能跟着那杨部长学学培训技巧,出师之后,想来薪水也不低,还是等一段时间将那一万二捞回来再说吧,那可是父母的血汗钱,亏不起啊。

晚上没有娱乐,公司一些人就自然而然的到了另外一间房,那里有公司提供的电话,众人就开始给自己的三亲、四友、五同打电话,口吻都与当初李勇说的大同小异。

李江南跑去看了一下,心中只能是长长的叹息,其实就像他自己瞎编的那样,人至贱则无敌,只要打电话的人将所有的真与假,善与恶隐藏起来,利用亲近的身份,那一定会使许多人上当的,谁叫这年头想发财又找不到机会的人太多了呢。

但是,李江南却非常明白,无论这些人说得多么天花乱坠,都是在骗人,理论上大家发展了多少多少人就可以领多少多少的高薪,但是,却有许多的因素制约,这一是这东西搞过来搞过去,大部分的利润都会落入张总那些人的腰包,而最底下的人总会一无所获,还有重要的一点儿就是,这种骗人的直销一直是国家打击的对像,迟早有一天是会端的,就算是捉住了这些人,他们要是已经挥霍一空或者转移不认,那也只有干瞪眼了。可惜的是,这些人要么没有看透要么是看透了想将自己的损失尽快捞回来,在复制着一个又一个无耻的引诱。

李江南的脸皮算是不薄了,但骗自己亲戚朋友的事还是做不出来,他只暗暗的骂着这些用热情的声音打电话的人。

“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人可以无耻,但也不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啊。”

不过在这时,他也第一次清楚的看到,如果经过一种欺骗性的洗脑,将人的贪欲放大,那是可以扭曲人性的,人,真是很容易被改变,一个人要成功,对于人性,那是万万要研究透彻啊。

第六十五章 无耻之课

李江南忍不住一指道:“二哥,那是谁?”

李勇看了一下道:“哦,你说是他啊,江南,这个人你最好也不要去惹,他叫做柯向东,听说过去还是一个特种兵,不过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强行退伍了,这次是他过去的一位老乡介绍来的,交了四份产品的押金,江南,你不知道,这些人中,交八份押金的都有。”

李江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嘴角掠过一丝嘲意,道:“是啊,二哥,你只让我交两份押金就进来,真是要承蒙照顾了。”

李勇竟道:“那当然,谁叫咱们是好兄弟呢,我不照顾,谁照顾。”

李江南没有再说话,只是埋头吃起饭来,他倒要见识见识,什么是上一堂就抵得过他上十年学的课。

吃过了饭,李勇就让李江南交了手机,并且告诉他,如果要联系业务,可以用公司提供的电话。

用过饭之后,大家就开始陆陆续续的走向隔壁的会议室,等待着上课。

李江南与李勇匆匆吃完饭也进去了,主席台附近几乎已经坐满了人,不过有一处地方空着几个座位,只有那个看起来很凶当过特种兵的柯向东坐在那里。

见到李江南要向柯向东靠拢,李勇连忙拉住他道:“江南,别去,这个姓柯的脾气暴燥得很,动不动就要打人,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第一眼见到柯向东,李江南就觉得此人与众不同,有心与他认识,听着李勇的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柯向东的身边,而那柯向东只是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并不来理会。而李勇就无奈坐在了他的旁边。

李江南见到柯向东不理自己,就呵呵笑着,主动向他伸出了手去道:“你好,我叫李江南,是新来的。”

谁知柯向东并不伸手与他相握,而只是又打量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交了多少钱进来的。”

李江南老老实实的道:“一万二。”

柯向东道:“哼,还不算多。”

李江南苦笑道:“算多了,我们家可不富裕。”

柯向东眼神中掠过一些黯然,但又沉默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所有的人都到齐了,李江南看了看,那些所谓“保安部”的人,此时已经站在了会场的四周,和那些赌场看场子的打手没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却见到那培训部的部长杨智荣从右侧的门踏着轻快的步法走了出来,而他一出现,所有的人就站起鼓起掌来,李江南自然是随波逐流,而那柯向东却坐着纹丝不动。

那杨智荣很没有架子,走到了主席台上,向着众人鞠了一个躬,然后拍拍手道:“我亲爱的同事们,我追求上进的同事们,在上课之前,让我们先欢快的唱几支歌吧,来,我先起音。”

于是他就先唱起来。

“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大家一起唱”

随着他的声音,会议室的人就开始同唱起来。

“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冷啊冷…疼啊疼…哼啊哼我的心……”

不想到一上课就有这么一手,李江南见到自己身边这个看起来很老实很不懂流行歌曲的堂兄居然也用他那黄得跑调儿的腔在放声的卖力歌唱,只觉得好生滑稽,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控制住,便也好玩儿的跟了唱了起来。

众人在唱着,那杨智荣还在对着主席台的话筒大声的很有激情的呼道:“同事们,唱起来啊,用你们全部的力量唱起来,让我看到你们最饱满的精神,大声,再大声些……”

在他的呼喊之下,众人的声音果然又大了些,连李江南也投入了进去,特别是唱到“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这一句时,瞥了身边的李勇一眼,他是叫得分外的大声。

“嘻唰唰”结束之后,在那杨智荣的起音下,又唱了一首“波斯猫”。跟着又有几人单独上主席台表演了节目,唱歌跳舞的都有,甚至还有表演双簧的,完全变成了一个联欢会。

不过说也奇怪,这办法居然还真有效,在这种欢快的气氛下,李江南的气都没有那么大了,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

等到这些人表演完,那杨智荣才开始正式上课了。

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声的吼道:“我亲爱的同事们,请问你们,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的,回答我,大声一点儿。”

众人回答“发财”的有,回答“挣钱”的也有。

而李江南却吊而郎当的吼了一句“泡妞”,但立刻被大家的声音淹没了,只有一直默不作声的柯向东瞥了他一眼,冰冷的眼角却掠过了一丝笑意。

此时台上的杨智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一支粉笔,在后面的一块黑板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钱”字。

写完这个“钱”字,杨智荣用教学棍指着道:“是的,你们都是为它来的,可是,你们知道如何得到它吗?”

下面有回答知道的,也有回答不知道的。

杨智荣道:“俗话说得好,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万万不能,钱是个好东西,每个人都想得到它,可是有的人很快就买了轿车别墅,还养了二奶,可有的人用了一辈子时间,却永远发不起财,你们知道这里面最关键的秘诀是什么吗?”

李江南最开始听课的时候还有些满不在乎,但杨智荣的话却立即吸引住了他,是啊,父母不是不想赚钱,但辛苦了一辈子还是一穷二白,的确是值得反思的,当下就端正的态度,凝神的听起杨智荣的讲课来。

就在这时,杨智荣又在黑板上写下了两个大字,而这两个字居然是李江南平时很熟悉的。

“无耻。”

第六十九章 搞笑的晨训

走动之中,他又看到了柯向东,却见他隔了自己两间屋,不过早早的就睡了。

于是他也回到了屋准备入睡,在混浊的空气中实在无法入睡,只好练起那没有用的“垃圾神功”来,上面的六个姿式。那本“秘籍”他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已经在学校的厕所烧了。此时他已经练至第四个图形,而这套功夫让人唯一满意的地方就是站着躺着都能练,只是让气机游走于不同的穴道罢了。甚至他在寝室练习时有两次被人忽然拍醒过,也并没有传说中走火入魔的现象,按李江南的推测,必然是他练的这个东东太垃圾了,弄得火也不来,魔也不入。除了形成了习惯之外,现在他修习的唯一动力就是一练这东西,好像身体就可以舒服一些,心情也可以爽一些,与当初胸闷那种感觉已非同日而语了。

练了半个小时左右,丹田处就开始感到发热,这样的现象已经有好几次了,李江南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还是将这四个图形所记载的穴道用意驭气运转了一个遍。

等他导气归元之后,睁开眼睛,坐起了身子,却见屋里的人都睡了,而且已经关了灯,便又倒头睡下。

不知睡了多少时候,他忽然被一阵尖锐的口哨声惊醒,却见到李勇走了过来,拍着他道:“江南,江南,快起来,该晨训了。”

李江南朦胧的道:“晨训,什么晨训?”

李勇道:“是我们公司每天的必修课之一,快起来,迟到了会被罚的。”

李江南只好极不意愿的穿好衣服起来,跟着李勇走到了楼下的平地,却见天色也不过微露了些曙光而矣,这些人***也太敬业了吧。

这时候,杨智荣已经站在了平地的中间,手里却提着一个电喇叭,一百多名员工就以他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其余的保安人员就远远站在两边监视。

李江南被李勇拉着站在身边,只站了一会儿,就见到杨智荣伸出了右臂,大喝道:“开始。”

于是,整齐而强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要成功,我要奋斗。”

“我要成功,我要奋斗。”

如此的声音,反反复复,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

李江南正在发愣,却被李勇一碰道:“江南,快一起喊。”

李江南无奈,只好跟着这些人犯傻似的喊了起来。还好这是一个废厂区,没什么人,否则早就有污水烂菜之类的从空中降落而下了。

这边喊着,杨智荣还在拿着电喇叭高声喊道:“同事们,激情一些,用尽你们全部的力量喊出你们的心声。”

于是乎,众人的声音就更大了,许多人连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李江南立志想当培训部长赚回那一万二,便在仔细的观察杨智荣,却见他的语气一直充满了激昂,很是带有煽动性,而在他的不停激励之下,人们也越来越变得亢奋而狂热,开始重复喊出了另外的口号“环宇是我家,成功靠大家。”

这时候,李江南感觉到了一种气氛,一种连他都要被带动起来的激情,但他立刻明白,这是一种群众意识,就像是足球场,或者演讲场一样,只要这群众意识一起,就算是很冷静的人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被卷入其中,然后被引领着向一个狂热的方向发展,过去真是想不到,这传销里也有很高深的艺术啊,实在该好好学习才是。

杨智荣并没有让大家的激情在呐喊中耗尽,过了一阵,就挥手让众人停下,道:“好,同事们开始互励。”

李江南还没有搞懂什么叫互励,就见到李勇面对着自己,就像日本的太君般大吼起来:“你昨天无耻了吗?”

李江南被这一声吼得又是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到李勇对着他的脚下吐了一口口水,又道:“做得很不够,要努力了。”

说了这话,李勇又道:“江南,快,像我刚才一样来问我。”

李江南一听,立刻报复性的大吼了一声:“八嘎,你昨天无耻了吗?”

李勇立刻大声道:“已经无耻了。”

回答虽然不一样,但李江南管得他三七二十一,就要向他的脚下吐上一口浓痰,但李勇却赶紧道:“江南,我昨天打过电话邀请别人加入公司了,按规矩,你应该拥抱我一下。

李江南恨不得狠狠给这个被发财梦弄得毫无廉耻的堂兄一拳,但终于忍住,去拥抱了他一下,凑在他身边道:“二哥,这次你别叫我老爸也来发财吧。”

李勇道:“还没有,还没有,我叫的是我老婆的兄弟,过几天他就会来了。”

李江南也搞不清这个堂兄到底是被杨智荣的欺骗性培训真的弄得神魂颠倒,想介绍熟人来共同发财,还是心中和自己一样有数,但想早日发财,故意错下去,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嘿嘿”一笑,松开了双手。

早训结束之后,大家就去用早餐,由于下午说是张总要来给做出业绩的同事发奖金,上午就没有课,但谁也不许外出。

这样的生活当然是极度无聊的,但李江南见到那些不停打电话邀约人来加入公司的男女,心中也明白了传销公司这么做的用意,能够想办法挣钱,当然比如此无聊的好,这也是传销公司做业绩的手段之一啊。

第六十六章 无耻之课(2)

杨智荣很激昂的用教棍敲着“无耻”两个字道:“同事们,大声的将这两个字念出来。”

于是会议室里近二百名男男女女就一起响起了潮水般的“无耻”之声,这两字李江南听得多了,但还没有听过这么壮观的。

只听杨智荣又道:“无耻这个词语,过去在你们的心目中一定是贬义的,但是,在这里,我要再次的郑重告诉你们,过去的你们是错误的,只有学会了无耻,成功的大门才会向你们打开,金钱、美女、帅哥,都属于你们。”

这时他又道:“当然,可能有新同事会对我的观点表示怀疑,在这里,我要向大家举例,而这个例子,就是大家熟知的三国,三国时代,英雄众多,最后为什么只有曹操、刘备、孙权三足鼎立呢,就是因为他们都是无耻之辈。”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道:“先说曹操,‘宁可我负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就是他说出来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是他做出来的,当然是无耻之人,而刘备,大家也知道一句话,叫做‘刘备借荆州,一借永不还’,那是很脸皮厚的,还有他的侄儿刘璋请叔叔去帮自己打张鲁,这家伙倒好,带兵跑去,结果将侄儿的地盘西蜀都占了,算是无耻吧,最后一个是孙权,他与刘备结成了同盟,而且还是姻亲,便忽然有一天,就撕毁盟约,将关羽杀了,也是无耻的,而这三人之中,当然是曹操的无耻排在第一,所以他的成就最大,自己没有做成皇帝,儿子也帮他圆了梦。”

看了看下面凝神细听的人,杨智荣又道:“当然,举一个例子不足以让大家信服,我就再举一个大家熟悉的,那就是汉高祖刘邦与楚霸王项羽,刘邦这个人和项羽打仗,是输的多羸的少,有一次被楚兵追得急了,为了让马跑得更快些,竟然将自己的一对亲生儿女狠心推下车去,他的父亲被项羽捉住,说要烹烧,而刘邦还要求分一杯羹,那真是无耻之极了。”

他接着又道:“反观项羽,那就实在不够无耻了,首先是鸿门宴上明明剑都拿出来了,被刘邦一拍马屁,结果就放虎归山了,还有最后与刘邦核下一战,乌江上明明有船等着接他回去重振旗鼓,但他却说什么‘无颜见江东父老’,然后拔剑自刎,结果连尸体都被刘邦的手下争夺成了好几块,落得让后人叹息。”

他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大了起来道:“同事们,你们要赚钱,就和打江山是一样,请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这话音一落,立刻传来了一片“我们要无耻。”“要赚钱就要学会无耻”之类充满激情的呼喊声,很多人一边喊着,一边还挥舞着拳头,就像是在宣誓一般。

到了这时,李江南这才知道为什么李勇会那么大的把握说他来听一堂课,要胜读十年书,是啊,这杨智荣所说的,极度的具有煽动性,而且还能很自如的旁征博引,让人无法反驳,厉害,厉害啊。

在点燃了众人的情绪之后,杨智荣又开始向大家传授发财的具体方法,那就是邀请三亲、四友、五同加入环宇事业,三亲是伯叔、兄妹、近亲,四友则是朋友、战友、笔友、网友,而五同却是同学、同事、同乡、同宗、同好。

在讲明了目标之后,杨智荣又开始排列起数学公式来,却是业绩提成如何计算,按这种算法,只要拉进来三个人,然后这三人又每人拉到三个下线,只需要三层,那月薪当然就可以上万。

讲完这一切之后,杨智荣还在煽动,道:“同事们,放下你们所谓的尊严,全身心的加入到环宇事业来吧,别忘了,国家有十三亿人口,你们有多少亲戚朋友,邀请他们都加入进来,这不是害他们,而是给他们一个发财的机会,你们是在用无耻的行为做伟大的事业,等他们明白了,就会感谢你的。明天,就在明天,张总将会来向对公司有贡献的同事亲手发放薪水,你们会看到,钱,就真真实实的摆在你们的眼前,你们就会更加有干劲儿的。好,现在请这一个星期新来的同事到台上来做自我介绍,记住,大胆一点儿,无耻一点儿,这样你们才会得到进步。”

杨智荣在台上连说了两声,都没有人主动到台上去作自我介绍,就在这时,李江南却站了起来,挤出人群,走到了台上。

那杨智荣看到了他,立刻高声道:“好啊,这位是我们今天才来的新同事,能够第一个上来,真是了不起啊,大家快鼓掌。”

于是,李江南就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上了主席台中间,杨智荣亲切的对他一笑,然后就将话筒移到了他的身前,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大胆一点儿,没什么的。”

李江南就大大咧咧的站在中间,环视了一下那些正瞪着他的眼睛,清了清嗓门,然后笑嘻嘻的道:“大家好,我叫李江南,是今天才到这里的,介绍我来的是我的堂兄李勇,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他提供了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给我,请大家鼓掌。”

当下会议室里又响起了一阵掌声,无数的目光向李勇投去,而李勇坐在那里,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完全不知道李江南说的话是真心还是暗嘲。

李江南也使劲儿鼓了鼓掌,然后才笑呵呵的道:“从小学到大学,我一共读了十五年的书,不过一直迷迷茫茫的,刚才听了杨部长的话,真是叫做听君一席话,胜算十五年书啊,现在,我想说的,就是对‘无耻’两个字的体会,而我总结了一个字,叫做‘贱’。”

第七十章 铁汉的暴发

李勇也去打电话了,百般无耻中,李江南就去找柯向东吹牛,但柯向东只是躺着,却不理他,李江南便只能左手玩右手了,妈的,在这样的鬼地方,就算是晚上想松驰一下,也找不到一张衣着暴露的美女图啊。

好不容易混到下午,和昨天一样,吃完饭大家就去了会议室,而李江南仍然和柯向东坐在一起。

很快,杨智荣又出现了,仍然用一些激励性的话与一些互动的小游戏在活跃着现场的气氛。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就听到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响声,想来是张总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那富富态态,看起来很有老板相的张总就带着四个人出现了,李江南一看,这些人他全认识,就是那三个所谓的营销经理,还有一个瘦瘦高高的,就是财务部的刘部长,此时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皮箱,想来里面就装着奖金了。

看见张总带人进来,所有的员工都站起身来拼命鼓掌,李江南也不得不应付一下,斜瞥了一眼柯向东,却见他居然也站了起来,手在缓缓的拍着,眼神中射出了犀利的光芒,心中忍不住一动。

那张总径直上了主席台,很有风度的向众人挥了挥手,道:“同事们,我这人是不怎么会说话的,所以我做的都是实事,发财的道理,大家听杨部长已经讲得够多了,今天,我是来给大家结算成果的,等发完了奖金,大家再来谈谈感受,刘部长,你来发一下。”

那瘦瘦的刘部长就将提着的皮箱放在了主席台的话筒旁边,然后打开了皮箱的密码,先从里面取出一个大红包来,道:“这次发奖金,我们还是和过去一样,从少念到多,现在是最少的,白军,三千元……”

随着他的声音,就有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上了主席台,笑容满面的领了那红包。

接下来,奖金果然越来越多,从几千,到了一万多,而众人的神情也越来越激动羡慕起来,鼓掌声响个不停。

李江南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不由得一叹,是啊,有杨智荣的欺骗性培训再加上这亲眼目睹的实实在在利益,很少会有人不动心的。

他忍不住去瞧柯向东的表情,谁知旁边已经没有人了,心中一愣,放眼望去,却见他已经挤出了人群,正向着主席台靠拢。

这时候,李江南已经意识到柯向东在做什么了,一直以来,他在这里默默的忍受,想来就是要等到今天这样的机会,但是,虽然看起来他是很能打的,可这里有二十几名保安,再加上张总这几人,足有三十名敌手了,只怕他很难全身而退。

此刻那杨智荣也看到了高过人群一个头的柯向东,立刻大声道:“柯向东,你做什么,没念到你的名字,快回去。”

但柯向东的脚步已经越来越加快了,转眼之间就到了主席台之前。

站得最近的四名保安见势不对,快速的跑了过来,一边喝叱着,一边去推他。

但是,柯向东忽然动了起来,他忽然斜着一挥右手,正劈在一名保安的脖子上,那保安立刻就倒了下去。

没等其余三名保安反应过来,柯向东又一蹲身,横里一扫,又有两名保安仰身翻倒在地。

而剩下的一名保安脸色虽然惊骇,但还是挥拳击来。可是柯向东不等他拳至,却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跟着猛的一扭,只听到那人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想来一只胳膊已经被扭断了。

片刻之间,四名保安就被柯向东解决,在场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就连李江南也没有料到,他知道这柯向东能打,但没想到这么能打。

那张总的脸色更是变得很难看,见到柯向东向着主席台奔来,赶紧躲在一边,大声道:“保安,保安,收拾这家伙,狠狠的收拾他。”

而杨智荣也猜到了柯向东的用意,大声道:“刘部长,快提皮箱,这人想来抢钱。”

然而,那刘部长神情慌张的伸手刚要去抱那皮箱,但早被柯向东一脚踹去,“哎呀”一声就飞出了两三米。皮箱已经提在柯向东的手上。

此时张总再也没有什么老板气派了,而是面露凶光,大声道:“妈的,敢动我的钱,搞死他,搞死他,不许让这家伙跑了。”

随着他的声音,那些保安就各自将手伸进了腰下,跟着就闪耀出一片雪光,原来,这些人的身上一直都佩着匕首。

这时候会议室里一片混乱,保安们还没有完全围过来,柯向东要跑应该是来得及的,但只听张总又吼道:“同事们,这个人要抢你们的血汗钱,不让你们发财,不能放过他啊,快把他拦住,谁要拦住他,我重重有奖,重重有奖。”

听到他这样的话,那些正准备躲避的人顿时停了下来,看着柯向东手中的钱,好些人竟拦在了他的面前。

柯向东似乎不想伤及这些被发财梦冲晕了头的愚昧人群,沉声说了一句:“快闪开。”将手一伸,立刻就有两人被他掀翻在地。

然而,就这么一耽搁,那些手持匕首的保安就狂吼着冲了过来,将柯向东团团围住。

在柯向东快速的拳打脚踢之下,又有五六名保安倒地。但是,他毕竟不会武学中的听风辩音之术,在二十来人的围攻,被一刀扎中提着皮箱的左臂,鲜血顿时喷溅而出。

柯向东中了这一刀之后,忽然发出了一声狂吼,右手一伸,已经夺过了一把匕首,下手再也不留情,连刺带砍,立刻便有六七名保安中了刀,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呻吟不停。

这时候,柯向东反而不再走了,忽然大步的向那张总冲去。

第六十七章 李江南的精彩发言

听到李江南这样的话,包括杨智荣在内,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李勇更是在台下频频的向他招手,让他赶快下来,不要惹祸。

李江南像是没有见到这些人的表情似的,仍然在笑着道:“各位,千万不要误会,我说的‘贱’,不是针对大家,而是对杨部长‘无耻’的升华,我经常上网去看那些yy小说,早就发现一个问题,凡是简介上写着本书主角极端无耻或者下贱的,人气都很不错,这就证明是人心所向,也叫做人至贱则无敌。同事们,常言说,十万不算富,百万才起步,千万刚上路,大家要有远大的目标啊。”

杨智荣站在他的旁边,一付随时准备夺他话筒的样子,闻听到这席话,紧张的脸色顿时释然起来,跟着就鼓起掌来道:“好,这位新同事李江南说得很好,大家欢迎。”

于是,潮水般的掌声又响起了。

李江南就像个大领导一样,很威风的伸出了双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听自己说。

等到掌声停了,他便又继续道:“所以我说,贱是一种文化,也将是一种潮流,是让我们发大财的不二真诀,相信大家都看过武侠小说吧,那里面对拿剑的剑客是这么形容的,最初入门是手中有剑,心中也有剑,练到后来,就达到了手中有剑,心中无剑的地步了,但最厉害的,还是另外一层,叫做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而我们要发财,就要做贱客,不要脸的贱客,也一样有三种境界,最初是手中有贱,心中也有贱。而二种就是手中有贱,心中无贱。而如果各位修炼到了第三种,手中无贱,心中也无贱了,哈哈,那就恭喜恭喜,大家想不发财也难啦。”

杨智荣听到这里,脸上更是兴奋了,连连拍掌道:“对,对,人至贱则无敌,李江南说得非常对,大家务必要把这句话记在心上,最好是拿枝笔写下来,当你们做不到业绩的时候,就拿来看一看,找个镜子对自己大声念三遍,我相信是一定有效果的。”

果然,下面好些带了纸笔的男男女女就开始认真写下了这句话。

李江南不想再说,就下去了,杨智荣又让全体同事对他鼓掌欢送入座。

刚坐下,李勇就一脸兴奋的道:“江南,想不到你说的话这么有道理,我看杨部长对你都欣赏得很啊,了不起,了不起,不愧是读了大学出来的。”

李江南“嘿嘿”的笑了一笑,却不和他多说,斜瞥到那柯向东也在望自己,只是眼神中充满了轻蔑。

受了李江南的带动,十来名新同事都上台去作了自我介绍,当然,讲的话比李江南是差得太远了。

等这些新人下台之后,杨智荣又叫来了几名做出了业绩的老员工,让他们表演如何打电话让人加入公司,说些什么话,对方又会问些什么,都解说得很详细,应该是从无数失败与成功中寻找出来的经验。

这堂课一直上到傍晚才结束,大家又纷纷走向隔壁的食堂去吃饭,李江南正要走,杨智荣却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啊,李江南,今天的话你说得很好,而且看样子也不怯场,做为一个新人,难得,十分的难得,我们公司就奇缺你这样的人才,过段时间我可能要调到其他的省市去发展分公司,你一定可以接我的位置,甚至比我干得还好,我的眼光是不会有错的,等明天张总他们来了,我就推荐,然后亲自带你,相信你很快就会学出来的。”

说了这话之后,杨智荣就到食堂里去了,而李勇则用无比羡慕的目光望着李江南道:“江南,我就说你了不起啊,才来这么一天,就有机会升迁了,要是你做了培训部的部长,那薪水可不少,怎么样,二哥没让你白来吧。”

李江南只是笑着望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去取了刚才放在一边的碗具,就向着食堂而去。

当他刚把大瓷碗伸进窗口打那三荤两素,那里面打菜的女人想来也听过课了,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笑道:“李江南,你刚才说得真好啊,都快比得过杨部长了,对了,杨部长已经打了招呼,从今天起,你享受和他一样的待遇,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可以特别加两道菜。”

李勇就在他身边,听到这话,顿时兴奋的道:“好啊,江南,看来杨部长对你真的是要重点培养了,你到食堂里面去看,要吃什么,让他们弄就是,啤酒也拿几瓶,咱们哥俩好好整一顿。”

李江南听着话,就真的进了食堂,让厨子新炒了一个香蒜肉丝,一个回锅肉,然后又去舀了些那大盆里的荤菜,问明啤酒只能提供两瓶,就让李勇去取,然后自己拿了一个木托,将菜放上去,大摇大摆的走到外面的一张桌子上搁下,然后径直走到了不远处正站着吃饭的柯向东身前,看了看他的碗,果然只有青菜,便道:“柯大哥,你的饭不好吃,走,到我那里去,我请你,还有啤酒喝。”

柯向东瞧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桌上的菜,也不客气,径直坐了过去,伸出筷子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 奇异的吼声

那张总见势不对,骇得脸上的肥肉都在发抖了,转身就想往杨智荣住的那间房跑,但柯向东速度是何等之快,几个大步就追了上他,先是一刀扎在他的右臂上,跟着伸手猛的一扭,只听得“格”的一响,那张总发出一声惨叫,却是整个右臂全然被扭断了。

尽管如此,柯向东似乎还不解恨,又抓住他的左臂,反手一扭,骨裂之声再次传来,那张总却没有吭出一声,却是已经痛晕了过去,而柯向东还没有停止,将他扔在地上,一脚踏住他的臀部,将匕首插在腰下,皮箱一放,连着出手,先后抓住他的两只腿猛的扭动,“格格”两声后,那张总的四肢已经全断了,想来今后就算接上,也无法行动自如了。

看到柯向东如此的勇猛,而且出手如此的狠辣,就连李江南也是暗自惊心,不过这张总是个大骗子,不知有多少本就困难的家庭被他害得倾家破产,多少亲戚朋友变得反目成仇,和杀人放火并没有什么区别,有这样的报应也是大快人心。

这时,所有的人见到柯向东的凶狠,眼神中无不是闪烁着恐惧,刚才还敢拦住他那些愚人,此时都作鸟兽散,远远的闪开了,而女人们更是尖叫着跑下楼去。

保安们能够动手的也不过十来人了,但目睹到柯向东的身手与杀气,也都畏畏缩缩的不敢靠近了。

柯向东看都不看这些人,忽然奔走,抓住了人群中一个正准备向外溜走,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见到凶神恶煞的柯向东,顿时大声哀求起来道:“向东,向东,饶了我,饶了我,我也是被他们骗了,你的钱,我回去退给你,一定退给你。”

柯向东没有说话,放下皮箱,抽出了插在腰下的匕首,一把抓住他的右手的中指与食指,雪光一闪,那人就发出了一声尖厉的惨叫,那两只手指竟是给他削下来了。

柯向东再没有看此人一眼,提着皮箱大踏步的就要向会议室外走去。

就在此刻,李江南忽然看见,有一名保安将手伸出了怀里,拿出了一柄黑乎乎的家伙,应该就是那种自制的火药枪,然后他就向着柯向东悄悄追去,在离数米远的地方瞄准了他的后背,而柯向东此时还浑然不知。

火药枪的威力虽然比不上真正的手枪,但这么近的距离打中,像柯向东这样的铁汉也要立刻浑身是血的仆倒在地。

李江南对柯向东一见就很是有好感,而且今日之事,更证明他的确是一条好汉,那里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这样暗算,顿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吼了一声:“柯大哥,小心后面。”

包括李江南都没有想到,他这么聚力的一吼,分贝居然是出奇的大,大得就像是有一只狮子忽然出现在了会议室里发出吼声一样,所有的人都被惊得浑身一颤,那正在瞄准柯向东准备射击的保安不防这巨大的声响,就像是一个人在睡梦中被人忽然一拍,身子猛的抖了抖,那火炸枪竟骇得落在了地上,而其余一些保安,手中拿着的匕首也不由自主的在“钉钉铛铛”的往地上掉,至于离他近一些的李勇等人,甚至还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最奇异的是,靠着左侧的一扇窗户也蓦地一声开裂,无数碎片“哗啦”一声直往楼下坠去。

这真是极具威力的一吼啊。

柯向东听到这吼声,便回过了头来,见到身后的那名掉了枪还在发愣的保安,立刻明白来,几步冲了过去,一刀就扎中这人的小腹,然后曲身将那柄火药枪捡起来插在腰上,又向着李江南微微点了点头,就提着皮箱快步冲出了会议室。

看着柯向东出去,李江南松下了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了不对劲儿,那些保安此时已经从那吼声中清醒过来,一双充满敌视的眼睛向他投来,无疑已经将他视为了柯向东的同伙。而那吃了柯向东一脚的财务部刘部长此时挣扎着,尖起声音道:“抓……抓住那小子。”

此刻,李江南只做了一件事情,趁着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忽然也冲出了会议室,然后一路狂奔,没多久就跑出了厂,看了一眼那厂的名字,一会儿就遇到了一辆的士,然后钻了上去,让司机送自己到最近的派出所。

没想到派出所离这厂其实很近,的士只拐了两个弯就到了,李江南就跑了进去,却见这个派出所并不大,此时值班室里只有一个身着制服的警察坐在那里写着什么,只是看起来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白白净净的长得还挺英俊,应该是才从学校毕业没几年那种。

见到李江南冲进来,那年青的警察立刻站起来,很有素质的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李江南立刻道:“我叫李江南,是来报警的,出大事了。”

那警察一听,顿时警觉起来,道:“大事,出什么大事,你快讲。”

李江南道:“前面有一个废厂,叫做宏远电池厂,里面有一个传销公司,他们不要脸骗人,结果有人就和他们起了冲突,那些人还用了火药枪,真是太目无法纪,太不把你们警察放在眼里了。”

年青警察脸上不仅不紧张,反而兴奋起来,道:“放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会将这些人绳之以法的。”

李江南看着他的神情,实在怀疑年青警察在这里从来没遇到什么大案,很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赶紧道:“快去,否则他们就溜了。”

第七十二章 妙计擒凶

那年青警察听李江南催自己快去,便道:“好,我们所里的人全部出去查户口了,不过都在附近,我马上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立刻赶过来。”

说着这话,他就打了一个电话给所长,告诉他李江南反应的情况,还说为了避免犯罪分子逃脱,他想先去想法威慑住罪犯,然后等待增援。

李江南就站在他旁边,听着电话里那所长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吩咐他去了见机行事,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年青警察放下了电话,匆匆写了一个笔录,让李江南等了等,就进了里面的办公室,没一会儿就带着一个枪套出来,对李江南道:“李江南,你有胆子带我去一趟没有。”

李江南只所以冲出来先报警,就是知道自己那一吼必然会让张总那些人怀恨在心,就算不再回去,那些人绝不是省油的灯,他从此将处于一种很危险的境地,唯一的方法就是来个釜底抽薪,将这个团伙一起端了,他自然也要安全得多。

见到只有一个警察跟着自己前去,李江南心中暗暗盘算,张总手下没被柯向东击倒的只有十来人了,而这些人应该只属于只想挣钱,介于打手与打工之间的那种人,肯定是没胆子和警察对抗的,就算他们还有火药枪,总敌不过警察的真家伙吧。

估计没有什么危险,李江南就答应了一声,和那年青警察出去钻进了外面的一辆警车里。

那年青警察一边开车,一边道:“对了,李江南,我叫袁定国。”

李江南点了点头,笑呵呵道:“袁警官,孤身擒贼,你真是猛男啊。”

袁定国已经启动了警车,向着那宏远电池厂驶去,听着李江南的话,便道:“什么猛男,制止犯罪,尽快抓住犯罪分子是我们警察的天职,不过一切要随机应变,我可不是什么007。”

李江南听他说话挺随和,便道:“袁警官,你当警察多久了?”

袁定国道:“我两年前从警校毕业的。”

李江南笑道:“我看你的工作挺休闲啊。”

袁定国摇头道:“什么休闲,那叫无聊,我学的本来是刑侦,可是现在……”

说到这里,他望了李江南一眼,却没有再说下去了。

李江南当然知道他学刑侦分到派出所当户警自然是属于不得志,怪不得听到有持枪的大案那么兴奋,看来是要好好表现表现啊。

那宏远电池厂并不远,说着话就到了,而刚到门口,就远远见到见到有十来人在慌慌张张的往外面跑,正是那些保安。

袁定国见了,脸色也是微变,停下了车,轻声道:“糟糕,这里的地形太宽阔,十来人一起跑,是很难控制住局面的,看来只能抓住一两个再审问其他同伙了。”

这宏远电池厂的大门早就被人拆去卖废铁,只有袁定国一个人当然是很难堵住这些人跑的,李江南眼睛四瞥,见到旁边不远处有一大簇茂密的花草,顿时灵机一动,一拍手笑道:“好了,山人自有妙计,袁警官,你且附耳过来。”

袁定国将信将疑的望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主意。”但还是忍不住将头偏了偏。

李江南就凑到他的耳边“嘀嘀咕咕”的简单说了几句。

这一席话,听到袁定国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好好,这法子不错,大可以试一试,李江南,那些人快到这里了,你赶紧下去吧,别让他们看见了。”

李江南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那些人,快速的打开车门,借着打开的车门作掩护,从后面绕了一个圈,然后飞快的钻进了那花草丛中,完全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就在他进入草丛不久,那十来名保安已经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厂门处,好几个手里还拿着匕首,见到一辆警车停在了那里,都吃了一惊,但脚步并没有停留下来。

这时袁定国已经跳下了车,拔出了枪,高声呼道:“站住,我是警察,全部给我不许动,放下手里的凶器。”

见到了拿着枪的袁定国,那十来人在离他三四十米处停下了,但很快就听到了一个人挥舞着匕首喊道:“兄弟们,别怕,只有一个毛头小警察,他不敢开枪,我们一齐冲出去,钻到外面的小巷子里面他就找不到我们了。”

随着这人的声音,其余的人果然应答着又开始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袁定国反而放下了枪,大声喝道:“一号阻击手听着,这些人拒捕,只要敢再动一步,就立即开枪打断他们的腿。”

他的话音一落,花丛里就传来了李江南很洪亮的声音:“一号阻击手明白。”

没想到花丛中还有人,那些保安顿时就懵了,实在不知道警察在这里有多少人,埋伏了多少枝枪,那里还敢动弹,就连刚才那个叫得最凶的人也一脸惊骇的停了下来,向着花丛里不住张望着,但他们自然什么都看不见,不过正因为什么都看不见,这些人才更是惊惧无措。

这时袁定国很镇定的上前了一步,道:“你们听着,我们警方接到线报,知道你们并不是主谋,罪名并不重,现在还有自首从宽的机会,否则的话,全部从重处理,我再给你们讲一次,立刻扔掉手中的凶器,全部趴在地上,立刻。”

便在此刻,就听到有人大声叫道:“我自首,我自首,我是他们拿钱雇的,什么都不知道,请求政府从宽处理。”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扔掉了手中的匕首,然后乖乖的趴在了地上。

见到有人自首,其余的保安就再也没有顽抗之志了,纷纷喊着要求自首,扔下了匕首,在袁定国的指挥下,排成了一列,趴在了地上,数了一数,一共有十三人,其中有四人身上还带着彩,却是被柯向东伤的。

李江南在草丛中见到大功告成,就笑嘻嘻的大摇大摆走了出来,拍着手道:“袁警官孤身一人搞定十三名持刀歹徒,威风啊威风。”

第七十六章 狮吼功

李江南望着柯向东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街头,想到这位大哥只怕一生再不能平静的生活下去,暗暗长叹,这才提起了自己的皮箱。

见到那老板正背对自己收拾东西,李江南就走了过去道:“喂,拿来。”

那老板回身道:“什么拿来?”

李江南一瞪眼道:“当然是补钱了,你不要告诉我这顿饭吃了一百,把菜价与酒钱全部算给我听,告诉你,我姐夫就是这里工商的,你诳我可没门儿。”

那老板见到柯向东给自己钱的神态很豪爽,就估计余下的是小费,那里想到白吃的那一位还会厚着脸皮来要钱,顿时露出了很蔑视的神情,但看到李江南面红耳赤,一付醉汉的状态,就乖乖的补了二十几元,跟着便去收拾桌子。

谁知李江南实在是一个酒醉心明白的人,这时又大声道:“先别收,牛肉与猪耳朵给我打包,我要带走。”

那老板神情真是到了极度郁闷的地步,但还是拿了一个小袋,将那卤牛肉与猪耳朵放了进去。

李江南接过小袋,提着皮箱,就摇摇晃晃的顺着街边走,看有没有旅馆。

这次他的运气倒不错,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旅馆的招牌

等他走了进去,却见这里的房间是那种商品房用塑料板隔空改装的。

这种地方当然连身份证都不用登记,交了三十元钱就被一个中年妇女领进一间屋子,居然是一间单间,不过只有几个平方,还好有一台小彩电,厕所是没有的,但可以用一个塑料盆代替。

李江南关上了门,打开了电视,然后撒了一大泡尿到临时厕所里面,就躺在了床上,将皮箱放在了自己的身边,他已经决定,明天就到银行把这钱打回家,家里要补交房款了,正缺这笔钱哩。

躺在床上,打开小袋,拿出一片猪耳朵放在嘴里,但还有一半在嘴外,他就醉意涌头,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李江南被尿弊醒了,就又去解决了,重新躺到床上,将刚才剩下的半片猪耳朵吞进肚,正好看见电视上播晚间新闻,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这时候,李江南的酒意已经过去,头脑开始清醒起来,躺在床上,就开始思索起了近段日子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当然,他此时的心态还是很愉悦的,尽管被骗了来,但最终并没有什么损失,而且在这件事上,让他对人性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花了路费,但体会了学校里永远无法学到的东西,也算是值得的。与柯向东的结拜,却应该是自己最大的收获了。

此刻,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在会议室那很具威力的一吼,保安手中凶器的落地、李勇等人捂着耳朵坐倒在地上,还有那玻璃窗户的忽然爆裂,很难让人相信全是偶然。

而也就在此时,李江南的大脑里掠过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中国功夫,而里面就有一种武功与他那天发生的情况相似。

佛门狮子吼,妈的,莫非真是佛门狮子吼,天地会是南少林逃出来的五个和尚所创,有这门武功传下来也很正常啊。

想到那秘籍六个姿式里都有张嘴默发声音的练功之法,李江南忽然觉得传说与现实第一次是这么的近,是啊,那秘籍藏得那么的隐密,然后与象征天地会至尊信物的天龙戒放在一起,要说毫无用处,他实在是不相信。

一念至此,李江南的心中顿时狂喜起来,虽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一飞可以上墙,一拳可以毙牛,但张大嘴巴吼一吼能够唬人也是好的啊。

这越想越兴奋,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当下盘膝而坐,按照第三个姿式的运功之法,气沉丹田,提聚于咽喉,不过这一次,他并不照那秘籍说所的默默发声而不放声,而是忽然一下子“啊”的大吼了一声。

巨大的声音果然再次传出,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坐的床都微微颤了一下,正要全力加大这声音,忽然之间,李江南蓦地想到,电视的荧光屏也是玻璃,要是被弄得爆炸了,在这几个平方的空间里,自己可要变成浑身插满玻璃的刺猬。

念头一起,他还没有“啊”得一半,就立刻抱着头扑倒在床上。

还好,他的声音没有达到最高潮,那电视也仍然在安然无恙的播放。

不过如此大的声音岂会得不到反应,立刻听到有人吼了起来道:“妈的,是谁把电视机的声音放那么大,耳朵聋了啊。”

然后又有人道:“操,是那一个神经病半夜打鼓,老子心脏病都差点发了。”

李江南知道是自己发现了秘密,兴奋过头,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时间,只好忍辱负重的不去还嘴。

那些人骂了几句后就停止了,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李江南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暗暗庆幸附近没有男女间正在办事的,否则被自己这么一吼,男人搞不好就要被骇得挺而不坚,坚而不挺,到时候女人要自己负责,那就惨了。

重新躺在床上,平静下来,此时确定自己练的多半就是那种佛门狮子吼,李江南就开始思索着如何将自己的优势转化为经济,不过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失望,要知道,如果学的轻功,还可以去参加奥运会弄块跳高奖牌,要是学的内功,当然是去举重,甚至去当搬运都可以多得好几倍的报酬,至于拳脚功夫,那更是可以到欧洲去摆一个擂台,很嚣张的骂几声“西方病夫”之类,可是,他偏偏练的是这什么劳什子狮子吼,如果去歌剧院,自己的五音又不全,而要是去做生意,若是用这狮子吼大叫一声“小姐,你好,来看看最新的瘦身霜吧。”那身体单薄胆子小的,多半就要立马躺在地上了。

于是,刚才兴奋得差点儿要爆炸的李江南,就像是气球漏了气,一下子蔫了下来,看来最适合自己的工作,就是做那种马路上站着的义交,吼上一声,保证没人有胆子敢横穿马路。

郁闷归郁闷,觉还是要睡的,这一晚,李江南再没有练那狮吼功,心情很复杂的睡去。

第七十三章 推让功劳

那些趴在地上的保安斜眼瞥见了李江南,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个个都露出懊悔之色,但此时身后虽然只有一个警察,可他手中的枪对着,谁有勇气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再跑。

袁定国的枪口对着这些趴着的保安,却向着李江南笑着一点头道:“李江南,真是多谢你了。”

李江南走近了他,呵呵笑着低声道:“我就爱看书,诸葛亮的空城计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我这付尊容做不了在城上弹琴的诸葛亮,做一做城下扫地的老兵还是可以的。”

袁定国正要还赞他一句,却听到身后一阵警笛厉响,片刻之间,就又有一辆警车风驰电疾般的驶了进来。

那警车“嘎”的一声停住之后,就有五六名警察冲了下来,有的拿枪对着那些保安,有的拿出了手铐去一个个的铐住。

就在这时,一名五十来岁的警察向袁定国走了过来,满脸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袁啊小袁,了不起,了不起啊,一个人制服了这么多的歹徒,刚才我还在担心哩,哈哈,警官学校出来的就是不同,在我们所里真是屈才了,等会儿市刑警大队的王队长要来,我可要向他好好推荐推荐你。”

袁定国正要开口说出真相,但李江南在旁边却将他轻轻一碰,跟着就大声道:“哇塞,袁警官的确了不起,关键时刻居然想起了诸葛亮的空城计,来了这么一手,帅啊,聪明啊,人才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洋洋得意,其实也连带夸一夸自己。

那老警察打量了一下他,微微皱起了眉,道:“小袁,这是谁?”

袁定国连忙道:“周所长,他叫李江南,这个案件就是他来报的,刚才也帮了我很大的忙。”

那周所长就点了点头,没有和李江南说话,却是去查看那些保安去了。

袁定国这才对李江南道:“李江南,你刚才怎么不让我说这事是你出的主意。”

李江南呵呵一笑道:“袁警官,我要说是我出的主意,估计我最多受一受口头表扬,那有个屁用,可是你就不同了,你没听你们那个头儿说吗,要推荐你到刑警队去,这可是你的资本啊,这个功劳,当然是全推在你的头上才能体现最大的利润值,我是学经济的,这笔帐你可算得没我精。”

袁定国还在道:“可是这不是事实啊。”

李江南想不到这袁定国最多比自己大两三岁,却是个死脑筋,忍不住道:“好啊,如果讲事实,那你还留到这个小派出所和那些大娘大妈打交道好了,说不定今天就是你当警察最威风的回忆了。”

见到袁定国沉默不语起来,李江南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便又道:“你想想,到了刑警队,你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除暴安良,从你今天的表现看,我觉得你非常有潜质,党需要你,人民也需要你啊。”

一边说着,他一本正经的拍了拍袁定国的肩。其实,在他心中,却是这么想的,自己的家庭没什么关系,而这是一个没关系就很难混的社会,自己要想走得更远,就需要朋友,而朋友最好是要有些实力的,这个功劳他拿来毫无用处,不如给袁定国,大家结交结交,有个警察朋友,应该是不错的,自己虽然不会去犯罪,但难保没有什么事拜托到门下啊,而这个袁定国对人和气,性格满正直勇敢,他看起来也很顺眼,当然是官越大越好。

袁定国是二十一世纪的青年,当然不是那种绝不转弯的一根筋,当下就叹息着点了点头,一脸感激的望着他道:“李江南,那就谢谢你了。”

李江南立刻把了把他的肩道:“谢什么谢,只要你今后认我这个朋友就行啦。”

袁定国点了点头道:“好,李江南,只要你不做违法犯罪的事,就是我袁定国的朋友。”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钱可以赚,妞儿可以泡,但违法犯罪的事风险太大,我这人胆子小,是不会做的,看来这个朋友我们是交定了。”

说着这话,他与袁定国不由得相视一笑,都觉得甚是投缘。

一笑之后,袁定国就去帮忙去了,一问才知,财务部的刘部长与杨智荣几人竟然在李江南跑出去之后,就立刻开车溜了,而那被柯向东打断了四肢的张总是被抬着上车的。

李江南听了,顿时叫苦不迭,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些人跑了,必定是会将所有的钱卷走,他那一万二也没有指望了,血汗钱啊,父母的血汗钱啊,他的手机被搜走了,但李勇却打过电话,说是正带着李江南接受公司军事化的培训,培训完了就可以赚大钱,想到父母知道这消息后的失望与黯然,李江南的心都在颤抖,再也忍不住了,拔腿就向那宿舍楼跑去。

到了宿舍楼,那些男男女女已经乱成一团,都在拿着楼里值钱的东西,电话、黑心棉,甚至连厨房的锅盖都有人拿在手中。

李江南径直上了二楼自己住的那间屋,果然见到李勇正在屋里收拾,提着包似乎就要往外面走了。

见到李江南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李勇眼中忽然射出一股仇恨之色,怒道:“江南,你还有脸回来,你鬼叫得那么大声,让柯向东那家伙带着钱跑了,你知不知道,我的奖金还在里面哩,完了,这下完了,我要血本无归了。”

李江南忽然狂笑起来,仰天狂笑起来,笑了好久才停下,凝视着他道:“李勇,你说我还有脸回来,是不是?”

李勇也被他的狂笑声弄得愣住了,闻言却又一点头,道:“可不是,如果你不吼那一声,柯向东是跑不……”

然而,没有等他将那个“掉”字吐出来,李江南忽然一耳光搧了过去,重重的搧了过去。

李勇不防这一耳光,嘴角顿时破了皮,流出了血丝来。

他懵了好一阵,才大吼起来道:“李江南,我是你二哥,你敢打我。”

可话音刚落,李江南又是一耳光搧去,咬着牙道:“从你让我来的那一天起,你我之间就没什么关系了,如果你只是被这些人欺骗了,那么我就打醒你,但如果你明知这是一个骗局还让我来,那么我就代替李家的祖宗教训你。”

听到李江南的话,面对着他愤怒的目光,李勇渐渐的垂头丧气起来,没有再说话,只是提着包匆匆往外面走,李江南没有去拦他,但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二哥在他心中已经死了,他很少记恨,可一但恨上了一个人,那是很难改变的。

第七十七章 朋友

到了第二天上午,李江南醒了之后,就去了银行,将钱打回了家,不过在三思之后,还是留下了两千元,因为他已经决定,目前不回去,到这里的省城去寻觅一个新的工作机会,至于来这里发生的事,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母亲,简要的说了一遍,不过打了招呼,千万不要说自己寄了钱回去,这一万元是自己悄悄弄到手的,否则只怕还有麻烦。

刘芳还在幻想着儿子发财归来,听到他说的一切,极度失望之中就痛骂起李勇来,还说要打电话去骂李江南的大伯。不过李江南觉得没有必要,这事大伯多半是不知道的,就劝阻了母亲。

钱没有受到损失,刘芳自然就渐渐平了气,问到儿子怎么拿回钱的,李江南自然不能多说,只要要她将钱的事保密就是,如果警察打电话说抓住了罪犯追回了大家被骗的钱财,就再去领一次。而自己在外面一定会找到好工作的,让母亲放心。

在刘芳的叮咛中放下手机没一会儿,铃声又响了,却是袁定国打来的,说自己在一家叫添香饭庄的地方等他,要他打个的前去。

李江南就招了一辆的士,说明地方,那的士向南而行,很快到了市里最繁华的地段,远远的见到了“添香饭庄”的大招牌。

下了车,就见到容貌白净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的袁定国站在外面张望着,不过此时他穿的却是便衣。

瞧到了李江南,袁定国就像是遇见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笑着迎了上来,把着他的肩道:“李江南,走,我请你好好吃一顿。”

两人走了进去,却见是一个装修得相当不错的饭店,袁定国早就订了一个单间,带着李江南进去坐了。

不一会儿,菜就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李江南看了看,应该都是些价格不便宜的,知道这袁定国还是一个才参加工作没两年的小警察,收入并不高,便道:“行了,行了,袁大哥,我们两人吃不了这么多。”

袁定国摆摆手道:“李江南,我已经点了,别跟我客气。”

等到菜全部上来,袁定国开了一瓶包装精致的白瓶,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道:“李江南,来,我们看看谁的酒量好些。”

李江南见这杯虽然比不上啤酒杯大,但装满了至少有二两,便笑道:“听说你们警察上班是不能喝酒的。”

袁定国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个规定,不过上午我赶着把手中的事情做完了,下午请了一个假,专门陪你。”

李江南顿时道:“哈哈,那我面子可大了。”

袁定国摇了摇头,端起了酒杯,凝视着他,很真诚的道:“李江南,这一杯酒,我要谢你,但我也很惭愧。”

李江南端起了酒杯道:“哦,谢我做什么?你又惭愧什么?”

袁定国道:“谢你昨天那么帮我,但羞愧的是,我领了你的功。”

李江南又是呵呵一笑,将酒杯与他一碰,不过白酒实在一口喝不下太多,就喝了一半,然后道:“不是给你说了吗,说是我出的主意最多让我得个表扬,对你就有大用处了,更何况昨天你敢孤身前去,而且又那么镇定,也是你自己有本领啊。”

袁定国却一口将酒吞了,道:“李江南,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今天上午我已经接到通知,让我去市刑警队报到。”

李江南顿时一拍手道:“好啊,总算那些人没埋没你这个人才,值得庆贺。”

一边说着,就一边将剩下的酒喝了。

袁定国望着他道:“李江南,其实我觉得你这人挺低调的,不怎么爱争功。”

李江南大笑道:“袁大哥,你这就说错了,我不是不争功,而是角度不同,这功争起来没用,要是我换成是你,有这样的好机会,牛皮只怕不知会吹多大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发出了笑声,又各自喝了半杯白酒,李江南观察了一下袁定国,酒量应该和自己差不多,不过昨晚他和柯向东又是啤酒又是白酒的,实在喝醉了,今天肚子还有些不舒服,就提议划拳,袁定国自然依他。

袁定国的枪法自然比他好,不过拳法就比不过了,十来拳下来,是输多羸少,每次输了喝半杯,很快他白净的脸上就红了起来。

李江南心中一直想问一事,见到袁定国有了酒意,便故意漫不经心的道:“对了,袁大哥,那个姓柯的你们抓住没有?”

袁定国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怕很难,那人的档案我们在电脑上查到了,他当过特种兵,而且非常的优秀,在部队上得到许多的奖,落到这样的地步,真是可惜,可惜了啊。”

说了这话,他的眼神忽然射出了坚毅的光芒,道:“现在我调到了刑警队,这件案子我也要参加,不管这个柯向东再厉害,我都要抓到他,李江南,你知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要是横下心走了歪路,那是非常非常可怕,会给社会与人民带来极大危害的。”

李江南虽然应付性的点了一下头,但心中却感到自己那位结拜大哥绝不是一个穷凶恶极的人。

等到这顿饭结束,李江南与袁定国虽然很有酒意了,但都没有喝醉,袁定国就问李江南有什么打算,而李江南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到离c市三百公里之外的省城去寻找机会。

袁定国留他在c市多玩一段时间,还说自己包吃包住,但他住的是警察宿舍,明天又要去刑警队报到,并不方便,而且李江南自己也实在想尽快找到工作,就推拒了,说下午就要坐长途汽车到这里的省城h市去。

袁定国苦留不住,只好陪他去了长途汽车站,主动的帮他买了车票,还递了三千元给他。

李江南明白他知道自己被骗,身上是没有多少钱的,不过在喝酒的谈话中得知,这袁定国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孩子,母亲还有病,他每个月收入的一半都要寄回去,经济实在不宽裕,便坚决不要,是啊,人可以无耻,但也要分对象啊。

见到李江南坚决不要,袁定国也无可奈何,但要他务必将手机留下,有什么事给自己打一个电话,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忙的。

李江南需要一个手机,当然就收下了,心里却很感动,他看得出来,袁定国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而且理解自己目前的困境,做朋友,这有份心意就行了,难道他李江南就真的是一个一无是处,连工作都找不到的无能之辈,不,他绝不相信。

在与袁定国的挥手中,李江南乘坐着长途汽车缓缓的离开了这个城市,虽然在这里他有过被欺骗的经历,但他的心是热的,因为,在这里,他结识了两个人,一个兄弟,一个朋友。

第七十四章 再次出现的柯向东

没过多久,下面又有许多车辆来了,却是工商局、刑警队,还有报社的,所有的人都没有走成,全部留下来调查取证,李勇当然也被拦了回来,只是远远的躲着李江南,再也不敢靠近了。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受害者,调查之后自然没有什么,只是教育一顿后就可以放行,而那会议室的情况却让警察们也感到震惊,上面的保安竟有四个轻伤,十一个重伤,而且知道柯向东还拿走了一只火药枪,警察们更是面色凝重。

也有人提到李江南曾经大吼过一声帮柯向东逃走,但是两人是不同的地方来的,而李江南与他认识也不过两天,自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疑点。

医院的急救车来接走了那些受伤的保安,李江南又做了一次笔录之后,就被告之可以离开。

提着自己带来的那个装换洗衣服的皮箱走下楼时,他看到一群记者正围着袁定国采访,有拿照相机的,也有拿摄像机的,应该是好几家媒体同时赶到了,是啊,一个小小的户籍警察在接到报警后敢果断的独自行动,而且一举制服十余名持刀歹徒,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正面新闻,是值得大篇幅报道的。

看到这样的情景,李江南只有替袁定国高兴,他知道,此事之后,袁定国的前程必然会发生改变了。

见到李江南提着皮箱一付要走的样子,袁定国忽然舍了那些记者,匆匆跑到他的面前道:“李江南,你准备到那里去?”

李江南苦笑道:“去那里,当然是先回家。”

袁定国道:“听说你们带的钱都被骗走了,你怎么回去?”

李江南道:“不,我身上还有几百元,可以坐火车回去,反正我留了联系方式,你们警方抓住了张总那些人,追回了钱,会通知我家里的。”

袁定国充满同情的望了他一眼,听到有记者在催促自己过去接受采访,并不去理会,而是对李江南道:“江南,你有手机没有,留一个号码给我。”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没有了,来的时候被收走了。”

袁定国没有再说什么,从腰下掏出了一个半新的手机,递到他手里道:“江南,你拿着,先出去找个地方住下,等我空了,会给你打电话,记住,千万不要离开,我想和你喝一顿酒。”

此时天色已晚,李江南也没有办法买到火车票了,他本来就有心与袁定国结交,听到这么一说,也不客气,接下了手机,就出去了。

走出厂门口,囊中羞涩,当然舍不得拿钱打的,李江南就沿着街道前行,看有什么便宜的旅馆或者招待所没有。

谁知连走了两条街,只看到一个宾馆,他自然没底气进去,再向前行,仍然没有看到小旅馆的影子,李江南就开始向偏僻些的街道走,估计是能找到的。

正走着,就见到前面有了一个招牌,正是一家招待所,看起来很是陈旧的一幢小楼,从外观分析,价格应该不贵的。

他正要直奔而去,冷不防的,背后忽然被人轻轻一拍。

李江南蓦地被这一拍,也是骇了一跳,连忙转过头来,等看清拍自己的人,顿时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道:“柯大哥,是你。”

拍他的人,身材高大彪悍,脸部硬朗,浑身带着一股子威杀之气,不是柯向东又是谁。而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麻袋,不过里面鼓着,应该是那个抢走的黑色皮箱。

柯向东朝他点了点头,示意此时不要多说,然后拉着他钻进了一条巷子里,然后东拐西拐,又到了另外一条街,只是要僻静得多。

李江南见他对这里地形很是熟悉,不由得道:“柯大哥,你过去来过这个城市吗?”

柯向东四下看了看情况,神色开始松驰下来,摇头道:“没有,我也是半个月前来的,不过每天晚上都会出来看看这城市。”

李江南奇道:“不是不准出来吗?”

柯向东微微一笑道:“不准出来并不等于说不能出来。”

李江南顿时恍悟,道:“是啊,我忘了你过去是特种兵了,你要出去,那些小瘪三怎么会知道。”

说了这话,他又一击手道:“不错,不错,柯大哥,你是不是早就在等这个机会了,所以一直在做着准备,怪不得你晚上很早就睡了,白天也总是爱睡觉。”

柯向东道:“这是我接受的培练,在危急的时候,熟不熟悉地形与能不能生存下去是至关重要的。”

李江南道:“柯大哥,你为什么不马上走,现在警察立了案,你的处境就危险多了。”

柯向东脸上毫无惧色,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指了指前面一家路边的小摊道:“李江南,饿了没有,走,我们到那里喝一杯去。”

李江南道:“这……这对你只怕不好吧。”

柯向东一笑道:“在这些地方吃饭,警察是想不到的,他们以为我会逃走,此时已经到各大车站旅馆布控调查去了,我在城区走,反而还很安全。”

李江南大是敬佩,也实在想和他喝一杯,就点头道:“好,柯大哥,我们坐下来好好喝上一顿,上次那两瓶啤酒我可没有喝爽。”

说着话两人就到那路边摊坐了下来,不过柯向东还是选择了一个座位,可以及时观察到各个方向。

路边摊有牛肉,猪耳朵之类的卤菜,柯向东又要了一盘花生,几个小菜,让老板拿来啤酒与啤酒杯,就与李江南对喝起来。

李江南的酒量虽然有些,但和柯向东相比,就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空腹连着喝了五大杯下肚,就感到有些酒意了,道:“柯大哥,你既然是特种部队的,听说那里面很难去,而且出来之后多半会分配当警察之类的,你怎么……怎么……”

柯向东眼神中掠过一丝黯然,举杯又饮了一个空,道:“你想问我怎么混到了这个地步,对不对?”

第七十五章 歃血结义

李江南点了点头,见柯向东喝光,自己也饮了。

柯向东嘴角泛起了冷笑,道:“李江南,你相不相信,我曾经是我们部队里最出色的特种兵,无论是枪法还是野外生存,每次比赛,没有人羸得过我。”

李江南见过他的身后,又点头道:“我相信,我当然相信。”

柯向东道:“曾经有人给我说过,部队其实是一个大染缸,和社会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我的思想却很天真,认为只要做一个优秀的军人就行了。可是却出了一件事……”

李江南知道这事必然改变了柯向东的命运,就凝神听着。

柯向东继续道:“我在的是一个特种兵连,专门执行部队里最艰辛危险的任务,所以士兵们都是从各师中选出来的尖子,不过有一些去军校深造的机会,我进入特种兵连很早,也算是老兵了,从我的资历与表现来说,我都是绝对的首选,不过连着三次都没有我,我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去的都是我的战友,我也不想去与他们争,可是到了第四次,连上公布的人选仍然不是我,甚至是一个才进特种兵连,多次考核都不及格的家伙,这时我才知道,外面传的要拿到这名额需要给连长好处的事是真的……”

李江南便明白一些了,道:“这当然,我就听过高中时去当兵的同学讲,在部队要是不和领导打好关系,也是很难混的。”

柯向东咬了咬牙道:“但我很不服气,就去质问连长,结果就起了很激烈的冲突,我一时收不住手,就打伤了他,然后就被勒令退伍了。”

李江南只能叹息,道:“可惜,可惜,你这么优秀,要是略微懂一些公关的技巧就前程不可限量了。”

柯向东又道:“我退伍之后,也做过小生意,但不知道经营,很快就亏了,这才知道我其实并不适应这个社会,过去一个相熟的同乡就介绍我到这里来,没想到,却是一群让人恶心的骗子。”

说着这话,他的眼神里闪出一丝寒光,却又给自己与李江南倒满了酒,举杯和他一碰,然后一饮而干。

李江南这么猛喝,也有些难受了,分了好几口才喝光,就在这时,却见柯向东弯腰伸手进了那麻袋,避着那饭摊的老板,悄悄给了他一个鼓鼓的黑袋,道:“兄弟,你救了我,大恩不言谢,皮箱的钱我数过了,一共还有八万,我们二一添作五,一个四万,都在这个袋子里,你拿好。”

李江南接过那个黑袋,心中猛的一跳,想到一事,忍不住道:“柯大哥,你没有跑远,一直在外面等我,是不是就是想给我钱。”

柯向东点头道:“不错,在会议室那里给会给你惹大麻烦,所以我就在外面等着你,你和那个警察装神弄鬼的事我都看见了,这一手玩得不错。”

想不到这柯向东居然如此义气,李江南顿时一阵热血沸腾,几乎想都没有想,就伸手进了黑袋,在桌子底下点了一万二千元出来放进自己的皮箱里,然后将袋子重新递给柯向东道:“柯大哥,我只要我的一万二,其余的你拿走,现在你的处境危险,比我需要钱多了。”

见到柯向东又要回递,李江南就将手伸去止住他,很诚恳的道:“柯大哥,要是看得起我,就收下来。我……我其实还有点儿钱的。”

柯向东没有再推,而是很快的将那黑袋收好,凝视着李江南道:“兄弟,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赞不赞成?”

李江南道:“好啊,柯大哥,你说。”

柯向东缓缓道:“我想和你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不知道你看不看得起我。”

想不到柯向东会说出这样的话,李江南顿时一阵热流激滚,他本是独子,从小到大,都没有真正的可以交心的兄弟,柯向东是何等的一条铁汉,身手更是超群,而自己却如此平庸,能够与这样的人物结拜,真是高攀了啊。

当下他立刻道:“柯大哥,我当然愿意,是你太看得起我了。”

柯向东没有再说话,叫了一碗白酒,然后从腰下拔出了匕首来,先在自己中指一划,便见一股鲜血透指而出,然后滴在那碗白酒里,顿时变成红彤彤的一片。

李江南见到柯向东割手指的时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接过了那匕首,也伸出自己的手指,谁知一刀下去,痛得他猛的一缩,却没有什么血流出来。

还好他这人面子观念是极重的,想到柯向东在看着自己,便将心一横,又是一刀,这一刀甚至割得比柯向东还深,那血就滚滚而出,他一边呲牙裂嘴的痛,一边就赶紧将血滴入酒中,这滴的血虽然差不多,但在英雄气概上,实在就比柯向东要逊色太多了。

柯向东这时道:“好,兄弟,你跟我说。”

见到李江南点头,他就道:“我柯向东与李江南今日结为异性兄弟,从今以后,有福同享,绝不食言,违者天诛地灭。”

说着就先喝了一半,其余的由李江南喝下。

想到柯向东刚才简短的话,李江南忍不住道:“柯大哥,你好像没说完吧,有福同享后面,还有一句有难同当吧。”

柯向东摇了摇头道:“不,不用了,就这样就行了。”

李江南一愣,却忽然想到,柯向东不说全,那是因为他的处境已经很危险,并不愿意与自己有难同当,这份心意,真是让人感动啊。

李江南平时虽然嘻皮笑脸,一付不正经的样子,但其实是一个很情绪化的性情中人,别人对他差,他就会更坏,但别人对他好,他是会深深记在心中的,当下热流涌动,诚心诚意的叫了一声:“大哥。”

柯向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今年二十八岁,当你的大哥是没有问题的,对了,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李江南道:“已经满了二十一。”

柯向东点了点头,又问明他家在何方,才道:“好兄弟,大哥不能永留在这里,我们就此告别,总有一天,我会来找你的。”

李江南赶紧道:“大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柯向东的嘴角掠起了一丝残酷的冷笑,道:“既然白道不容我,那么我只有到黑道里面去了,我发誓,绝不会让别人再骗我了,我要每一个看到我的人,都敬我,怕我。”

李江南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顿时好生替他担心起来,忍不住道:“大哥,其实你犯下的事也并非罪大恶极,不如去……”

然而他“自首”两个字还没有吐出来,就见到柯向东一挥手,道:“兄弟,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今后该怎么办,我已经有了决定,但只要有大哥出头的一天,就少不了兄弟你的。”

他一边说,一边就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走了。

人各有志,李江南自然无法再劝,也知道柯向东越早离开这个城市越好,便道:“大哥,你小心些。”

柯向东真像对待自己的亲兄弟般的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兄弟,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自己先混着,大哥暂时是不能管你的。”

李江南心中发热,只觉自己的眼睛潮润了,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柯向东望了他一眼,又是一笑,给了那老板一百元,转身就大步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第一章 不怀好意的男人

李江南到了h市,然而,工作还是那么的难找,虽然有一家公司答应用他,可是到工作的地方一看,只有一间办公室,几台电话,老板与业务员都在一起,工作的内容就是通过老板提供的一些电话号码,推销一种什么消费金卡,多半是那种皮包公司,于是李江南只好放弃。

这样过了快一个月,李江南连吃带住,身上的二千多元钱就要花费一空了,再找不到工作,甚至回去的路费都要家里寄来,先别说回家后要面对父母的失望的神色,无法生存,对一个男人来说,也是一件耻辱啊。

当下,他决定转变自己的就业观念,只要不交押金,每个月有点儿薪水,那怕是站门、端盘都行,什么理想,什么对未来的期望值,一切先等填饱肚子再说了。

此时李江南知道,那美丽善良的张月盈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残酷的生活让他甚至没有勇气写一封信去。

这一天,李江南早早的就从小旅馆里出来了,他要去参加一个人才招聘会,据说这次的人才招聘会是省城一年来规模最大的,他只有祝自己好运了。

到了人才招聘会的现场,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处处都是拿着资料的男男女女,李江南不愿再找交了资料,然后等候面试通知的那种招聘方式,就四处乱转,看有没有直接就能够工作的。

整个招聘会设了三层楼,刚走到第二层,就见到一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估计是有什么诱人的高薪工作,虽然对此他已经不报希望,但还是条件反射的奋力挤了进去。

里面果然是一幅招聘的广告,却是招一个特型男演员,说是年薪至少十万以上,而在广告的一则,还有一幅手绘画,便是对男演员长相的要求。

李江南只瞥了那手绘一眼,心中就是猛的一跳,原来,那手绘画上的男人也不过二十多岁左右,和自己居然很有几分相似,再仔细一看细则,上面也没有要求必须是表演专业毕业的,就是说自己也有机会了。不过下面还有说明,却是写着招聘单位并没有派人来,符合相貌特征者两天之后去省城的“名达大酒店”的508房去参加面试。

有机会当然不能放过,李江南记好那房号,就挤出去继续寻找下一个机会,到三楼的时候,总算又有了一个机会,一家商场正在招营业员,并立刻可以面试,由于薪水开得不高,而且有学历限制,应聘的不多,李江南便去排了队,那招聘方的一位女士只瞧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他的资料,就登了记,让他三天后去商场报名。

从招聘现场出来,李江南特意去买了两个好菜,又买了啤酒到旅馆吃,虽然那商场的薪水不高,但绝不是骗人的单位,他总算是找到工作了,该庆祝一下才是,这段时间的方便面已经吃得他快反胃了。

在旅馆住了两天,还惦记着那特型演员的事,到了第三天的上午,李江南就去了那“名达大酒店”,坐着电梯到了508房,却见这是一个套房,比那次陈宛青住的却又要高档多了,而套房的会客厅已经站了二十来名年青男子,自然都是来应聘的。

李江南看了看这些人的容貌,都与那广告上的手绘画相似,其中有两名至少有八九成的神似,而自己不过达到六七成,比其余的几人要好点儿,唉,这中国人就是多,明星脸儿比比皆是,只是手绘画上的那个男人他实在想不出是那一个明星。

估计这工作自己是没份儿了,但李江南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他也准备明天到商场去报到,做营业员起点虽然低些,但也不是没有上进的机会啊。

彼此间聊天,李江南这才知道,这则广告很多地方都打了的,这些人也是来自省里的各个地方。

在客厅里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就见到里面的一间屋开了门,一个面部瘦削,鹰勾鼻子,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很严肃的走了出来,只环视了一下客厅里这些年青人一眼,就点了五人留下来,然后其余的就请他们离开。

李江南也在留下来的这五人之中,看着这中年男子有些阴沉,实在不知这是一份什么工作,还好自己不是女孩子,否则搞不好就有落入魔爪的危险。

中年男子让五人全部坐下,然后一个一个的再仔细打量着,先点了一个最像那手绘画的,带着他手中的资料走进了里面的屋子,而半个小时之后,才让他出来。

就这样,五人一个个的进去,差不多都是半个小时后结束。而李江南,则是最后一个进的。

到了屋子里,却见所有的灯都开着,而那中年男子让他与自己对面而坐,先看了他递上去的资料,然后对着他久久凝视,就像是要将李江南的细部特征完全看清楚一样。

被这么一个中年男人长久的盯着,李江南不仅不习惯,甚至心里还有些发毛,灵活的头脑顿时开始想像,那手绘画上的是不是这个中年男人过去深爱的一个“男友”,结果不幸香消玉殒了,如今他思念过甚,想找一个人来重新替代。

一念至此,李江南真是暗暗后悔来了这么一趟,甚至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纯洁的屁屁。

看了一阵,中年男子就开始询问起李江南家里的状况来。

李江南本来想胡说八道一番,可是苦于交了资料,上面自己的情况写得清清楚楚,大体上只好实说,不过在一些细节上,自然是要乱扯一气的,感觉不好,对这个工作他已经没什么兴趣,就开始嘻皮笑脸起来,这人要是对他有所“企图”,自己就来个狮子吼,看骇不骇得他屁滚尿流。

第五章 训练

既然要冒充一个人,那么就要熟悉他过去的一切才不会穿帮,不过孔文喜已经有了准备,说净空不愿人打扰他的清修,让李江南跟自己到大酒楼去,必须在半个月内尽量了解武家堡的情况,而其余的,他会一直跟着提醒的。

在离开之时,净空并没有相送,而是又开始到外面的禅房敲起木鱼,念起经来。

而李江南最后望了望他沉寂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那么这小子真是亏大了,傻啊,傻啊,当和尚不能碰女人又不可以吃荤,真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原路返回,回到省城时已经快傍晚了,李江南见到银行没有关门,就先下了车,那孔文喜也不怕他拿了钱跑,只是吩咐他办了事快些到大酒楼来,按计划,半个月后就要回y国去,时间已经很紧了。

李江南到了银行,手里拿着那张十万元的支票,心里还有梦幻般的感觉,还有些没有底,但很快他就踏实了,因为支票上的钱的的确确的转了出去,汇进了他母亲的银行卡里。

兴奋,无比的兴奋,转完账之后,李江南兴奋得还在银行大厅的坐椅上晕了好久,有了这笔钱,家里的补房款和装修就完全够了,妈的,发财了,自己真的发财了,这并不是梦,惭愧啊惭愧,还没有给财神爷烧高香,他居然就这么眷顾自己。

稍稍平静之后,李江南掏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当知道儿子居然汇了十万元回来,刘芳当真是吓了一跳,连忙问这钱的来源。

李江南知道如果照实说一是说不清,二是答应过净空与孔文喜不能泄密,便只能说自己买了彩票中了大奖,让刘芳在电话里也激动得大叫起来,连连让他回家好好庆贺。但李江南却告诉母亲自己又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就要忙起来了,估计有一段时间是回不了家的。

儿子中了大奖,又找了好工作,那当然是双喜临门,刘芳在电话里连声音都变了,连忙鼓励他珍惜机会,另外吩咐他在外留意,能找个好媳妇回家就更好了,既然有了钱,这次换房,就再要大些,将他结婚的房间留出来。

十万元是真的,那净空的事也有八九成是真的了,李江南如今的志向已经大了起来,孔文喜承诺的年薪三十万算个屁,他真要是当了可以管理十几万人的武家堡堡主,连财产专移的道理都不懂吗,呵呵,这真是美女我有,金钱在手啊。

想到美女,他立刻就将上衣口袋里的那张柳柔瑶的玉照拿了出来,此时的光线比禅房里自然强了许多,那柳柔瑶的容貌肤色看起来就更清楚了,玉肤如雪,容光清艳,与她身边的玉兰相映,真是人面花光,璀璨一色,怎么看怎么让人心动。

李江南忍不住将照片拿在嘴上,对着那柳柔瑶的樱唇亲了一口,心里却在盘算着,先和柳柔瑶结婚,好好的对待她,过几年再说出实情,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潜质,多半是会原谅自己的,要是把她带回家里,母亲看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只怕嘴都会笑得合不拢。

决定接下这份工作,当然要努力奋斗了,于是李江南再没有耽搁,打了一个的士,就回到了那大酒店孔文喜的房间。

孔文喜一打开门,李江南举步而行,就看见客厅里到处都是各种人的照片,心里知道,孔文喜要开始对自己进行培训了,而且看来他的准备也很充分。

果然,一连几天,孔文喜都在对照相片给他讲解武家堡的一些重要人物,有他家的一些亲戚,也有世代都忠于武家的老臣。

而孔文喜重点介绍的,却是三个人,三个年纪不同的女人。

一个是净空先前提到的祖母,这是一个银发苍苍,白白胖胖,看起来保养得相当好的老太婆,据孔文喜的介绍,她姓方,娘家也是y国华裔中的名门望族,已经年过八旬。

而另外两个,则是美女,一大一小的两个美女。

大美女是那净空,也就是武世光的娘,不过这个娘,却不是亲的,她叫做江蓉,而是武世光的父亲死前没多久纳的妾,后来武世光的亲娘也死了,她就成了武家堡主持内务的女主人,这个江蓉嫁给武世光的父亲作妾的时候还不过十八岁,现在十二年过去,正好三十,正是女人花开正盛的年纪。

孔文喜给了李江南好些这女人的照片,却也长得极美,肌色白腻,鼻挺唇红,容色间带着几分妩媚,但又带着几分威严,身材微微有些丰腴,但腰肢细小,胸部高耸,显得很是性感,是那种很诱人的*,而且从照片里的穿着打份看起来,这是个追求时尚的女人。

另一个重要的女人,自然就是武世光的亲妹妹了,她叫做武青蕾,今年十九岁,比武世光小四岁,但比李江南就只小两岁,而李江南一看到她的相片,就有一种特别的喜欢,她长着一个鹅蛋脸儿,却有一个尖尖的下巴,眼睛黑黑大大的非常有神,鼻子尖翘,樱唇红润小巧,皮肤白白的,很像动漫里的美女,而且每一张照片都在开心的笑着,透着一股子无忧无虑的纯真娇憨之气,让男人很有亲近感。

除了这三个女人之外,其余还有一些女人李江南也牢牢记住了她们的容貌,那是武世光的三位嫂子,如今都成了寡妇了。

对于武家堡的寡妇众多,李江南还是有疑问的,他觉得这样的情形就好像杨门女将一样,所不同的是据孔文喜说武家的男人都不是战死,而是得一种怪病去世的,这让他很担心自己的安全,但想着在山上那武世光也说过,很有可能是他的父亲年青时染下的病根,结果遗传到他们兄弟四人的身上,自己与武家没有血缘关系,应该是没问题的,武世光驾鹤西归管自己屁事,不过那长得娇俏可爱的武青蕾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病根,要是红颜早逝,真是让人惋惜了。

到了第四天,李江南对照片上的人就非常熟悉了,无论孔文喜拿出那一个人的照片来,他都能不假思索的站在武世光的角度将这人的来历背景说得清清楚楚。

对于李江南的记忆力与反应力,孔文喜显然很是满意,就开始让他进入武世光的角色,就连平时叫他也是“四少爷”相称,开始的时候,李江南很是不买惯,不过还是努力的在让自己适应,因为他深深的知道,这一次也许是自己人生中至关紧要的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抓住它,在这件事上尽可能的挤出油水来。

一周之后,孔文喜就开始教李江南一种拳术,却是武家堡世代相传的武家拳法,一百多前武家的祖宗就是靠着这套拳法在y国创下了一块自己的基业,不过孔文喜只是武家的一名管家,学到也只是皮毛,三十六式武家拳中只会前十式,而只要李江南掌握到形似就可以了,反正真正的武世光十四岁就到了中国,对这武家拳学得也并不精深。

李江南的模仿能力也很强,学了几天,孔文喜教的十式武学拳,就能够依样儿画葫芦了,虽然没什么威力,更不能伤人,但总算是聊胜于无,而且在当今世界,估计拳脚功夫用处并不大了。

在练这拳法的同时,孔文喜又开始教李江南y国语言,不过这事难度就大多了,孔文喜只能将平常用词恶补给他,要他到y国后,好好的学习,如果实在露了破绽,就只有推说在中国的时间太长,对y国的语言有些不熟悉了。

转眼之间,半个月时间就过去了,孔文喜就带着李江南启程去y国,护照之类的所有手续都是由他办的,李江南看了看,登机的手续上自己的名字都变成了武世光,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李江南这个人就暂时从世上消失了,而他,将开始经历一种去过去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第二章 奇特的合同

那里知道,李江南越放松,那中年男人反而对他越有兴趣,乱七糟八的竟和他聊了一个小时,然后才点了点头道:“李江南,你虽然不是我想找的最佳人选,但目前来说也只有你最合适了,恭喜你,你得到了这份工作。”

见到李江南还在发愣,那中年男人却走出了屋,请前面的那四人出去了。

李江南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最后居然入选,见到那中年男子去关上了大门回来,心中暗暗戒备,站起了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工作到底是做什么的。”

那中年男子没有回答,而是从一个皮箱里拿出了一份合同,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到了李江南的手中道:“把这份合同签了,这钱就属于你了,只是定金,我会对你进行专门的培训,只要你能让我满意,还会给你更多的。”

李江南接过那纸条,却见是一张支票,刚瞥了一眼那上面的数字,心中就猛的一跳,失声叫了起来:“五万元。”

见到李江南如此激动的神情,中年男子的眼神中掠过了一丝笑意,点头道:“是的,五万元,其实这事做得好,绝不止年薪十万,我只怕别人不相信,才降低了很多的。”

李江南现在的心还在狂跳,不过他深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立即拿着那份合同看了起来。

此时他才知道,这是一份奇怪的合同,非常奇怪的合同。

原来,在合同里规定,他必须冒充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去做属于那个人身份的事,在三年之内不许暴露,若是暴露了,就要赔偿所得薪水的一倍。

李江南仔细的看了一遍,见这合同写得含含糊糊的,具体要做什么,也很不清楚,瞥了一眼那中年男子阴沉的面孔,就将支票递给了他,摇头道:“算了,这合同弄得神神秘秘的,只怕我做不下来。”

中年男子似乎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露出了微笑道:“李江南,怎么,你是怕我让你做什么犯罪的事情。”

李江南的顾忌当然是这个,不过嘴上却只“呵呵”了两声。

中年男子忽然长长的发出了一声叹息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你一定会非常奇怪的,这样吧,我带你去看一个人,看到他之后,你也许就会明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支票仍然递到李江南的手中,然后走出了里屋,看来是要出门了。

李江南看着那支票,终于受不了诱惑放进了怀里,要知道,如果将这五万元寄回去,家里的补房款基本上就够了,只怕连向来严肃的父亲也会开怀大笑,暗赞自己这个儿子果然有本事哩。妈的,不就是去看一个人吗,那就看看再说,这份合同能不能签,还是要多思考思考的。

跟着那中年男子出了宾馆,让他在外面等了一等,中年男子就从车库里开了一辆轿车出来,却是一辆很新的宝马。

中年男子停了车,李江南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汽车又启动着向省城的北部而去。

渐渐的,竟然出了市区,到了郊外,只是那中年男子并没有上高速路,而是载着李江南到了一条蜿蜒的旧式公路上。

一路之上,那中年男子一直在与李江南交谈,而且开始多了些笑意,李江南便开始觉得此人并不像最初见面的那样阴沉了,在谈话中得知,他叫做孔文喜,却不是中国人,而是y国华裔,要李江南对他以孔叔相称。

李江南当然听说过y国,虽然也在东南亚,但与中国隔了两个国家,听说那个国家的华裔非常的多,很多都是清末或者民国初期时去南洋闯荡的中国人留下来的血脉,中国味儿是相当的浓,而眼前这个孔叔,看起来的确和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没什么区别。

汽车在旧公路上驶了一个小时左右,在一家小饭馆用过餐,就到了一座小山下,从山林之中隐隐可见一些建筑,瞧来似乎是一座寺庙。

孔文喜停了车,带着李江南向山上爬去,半个小时之后,就到了那寺庙的大门处。

李江南环视了一下,却见这个寺庙山门无光,墙垣陈旧,瞧来很有些岁月了,而且可以肯定,香火也是不怎么旺的。

进了寺庙中,绕过前殿的两个颜色都快掉完了的菩萨,就到了一个院子,却见有两三个和尚在走动着,而在院子右侧的一间房,则有一阵木鱼声与念经声传来。

孔文喜显然已经与那几个和尚认识了,向他们点了点头,就带着李江南向那声音传来的房间走去。

走到房间外,那木门是关着的,但毛叔伸手一推,那门就开了。

阳光斜照之下,却见这是一个禅房,而禅房的正中供有一尊陈旧的释迦牟尼像,而在佛像之下,有一个蒲团,而蒲团之上则坐着一个和尚,看背影而言,与李江南甚是相似。

李江南心里明白,这必然就是合同上要自己冒充的人了,真不知他有什么样的身世,又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出家。

这时只见孔文喜对那人的背影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道:“四少爷,人已经选好,我带他来看你了。”

随着孔文喜的话语,那和尚就停止了敲木鱼与念经,慢慢站起了身,然后转了过来。

李江南一直在注意着这个和尚,见他一转身,就立刻向着他的脸上望去。

果然,自己的确和这人长得有些相似的,首先是年纪差不多,然后从五官到身材,至少有六七成的相像,如果要说不同点,那就是眼睛,那人是单眼皮,眼睛也没有李江南灵活,李江南长得虽然说不上帅,但比起这人来,倒也还端正一些。

第六章 可爱的妹妹

在登机之前,孔文喜特别吩咐过李江南给家里人打了一个电话,说至少一年之内不能打电话回家。

李江南也知道,到了y国,要冒充好武世光这个身份,最好还是谨慎些,少和家人联系,坚持一两年,财大气粗的回去,还不把父母高兴得晕倒,于是他就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找到的工作非常复杂,要经过一段长时间的封闭式的培训,很长时间不能和家里联系,要他们放心。

李江南从来没有做过飞机,当飞机缓缓的滑动,然后渐渐加速冲上蓝天,当他第一次接受苗条秀丽的空姐面带微笑的亲切服务,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急速上升的轻微超重感,心里既带着兴奋,但又有几分忐忑。

是啊,到一个陌生的国家,面对陌生的环境,做一个陌生的人,有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此时,李江南的心就像是飞机一样越升越高,心情复杂之极,真不知道这次奇特工作,给自己带来的到底是福还是祸。

穿越了两个小国家,五个多小时之后,就到达了y国的上空,在东南亚国家中,无论人口还是领土,这个国家都可算是大国之列,处于热带雨林气候,四季雨量充沛,是世界上土地最肥沃的国家之一,只是国内种族甚多,常常动乱,多年来执政党的政权更迭不止,经济一直上不去,只是也没有贫困到民不聊生的地步。

在首都图加市降落,此时正是五月,但感觉到y国天气比中国的确要热一些,刚从走道里走出候机室,远远的就见到一名穿着乳白色吊带裙,头上别着百合花压发,两边扎着垂肩小辫,像邻家女孩般的美少女带着几个人在那里东张西望着。

李江南的眼睛甚好,顿时认了出来,这美丽的少女正是武世光的亲妹妹武青蕾,想不到她跑到机场来接自己了。

那武青蕾见到了和孔文喜走出来的李江南,先是凝神看了一下,跟着就飞快的跑了过来,到了他面前,却停下道:“四哥,四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再不回来,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李江南也在仔细看这武青蕾,却见她皮肤雪白,长长的像扇子般的睫毛,黑黑亮亮的大眼睛,尖挺而微微上翘的鼻子,一张樱唇红润得鲜艳欲滴,比起相片来,似乎要成熟一些,是啊,都是满十九岁的大姑娘了,总得有些女人味儿吧。

见到这武青蕾冲来,李江南还以为她要投进哥哥的怀抱,没想到这么停下来,不由得大是失望,看着她的神色,听着她的语气,心中顿时明白过来,这武世光离开了十年,这当妹妹的自然会感到陌生了,当下就笑了起来,道:“蕾丫头,当然是我,嘿,十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听着李江南叫自己“蕾丫头”,武青蕾顿时笑了起来,在他胸口上一捶道:“哼,还算你记得我,没让我在这里白等这么久。”

对武青蕾的称呼,自然是孔文喜告诉李江南的,不过除了这些,一切就要靠自己发挥了,当下他忽然一伸臂搂住了武青蕾,很亲热的笑着道:“四哥谁都可以忘记,你这个顽皮的丫头可不会忘的。”

他这一搂,一的确想演好戏,展示哥哥的风采,二是小美女当前,有公私兼顾之念,触手之间,只觉武青蕾的肌肤就像是缎子般的细滑,此时她身上传来了少女淡淡的幽香,让李江南好一阵心猿意马,迟迟进入不到哥哥这个角色上去。

谁知正在有些暗爽之际,那孔文喜却是一阵干咳,道:“四少爷,莫太爷也来了,你还是见见他们吧。”

李江南知道孔文喜不愿意自己与武青蕾肌肤相亲,只好很不舍的放开被搂得笑靥如花的武青蕾,顺手拍了拍她滑不溜丢的脸蛋儿,这才向正朝着自己走来的几人迎去,这几个人他都认识,全是武家的老臣,特别是中间一个穿着红色中国衫,正被人搀扶着行走的莫太爷,今年快九十了,别看他满头白发,颤颤巍巍的,据说是武家堡的数代元老,在堡里也享有很高的威望,是孔文喜让他特别留意的人之一。

那莫太爷见到李江南到了自己的身边,赶紧带着人跪了下来,口口声声的参见“四少爷”。

李江南对老年人向来还是尊重的,连忙去扶起了他道:“莫太爷,你这么大的岁数,就不必多礼了。”

那莫太爷站起身子,好生打量了一下李江南,才道:“四少爷,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武家堡总算又有主心骨啦,上天保佑你能够平安无事才好。”

李江南知道他这句“平安无事”指的必是武家的男人都染疾而终的事,便呵呵的笑道:“放心,放心,我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孔文喜早就说过,那武世光小时候就是个不怎么正经的人,与自己的气质很有些相似,因此李江南也就保持本色演出,何况武世光那小子都离开这里十年了,从少年变成了青年,到底变成什么样子,除了那孔文喜,又有谁知道,估计现在的自己,比起那个动不动就以“贫僧”自居的净空更像少年时的武世光了。

见到李江南放得很开,毫无拘束之态,那孔文喜似乎松了一口气,赶紧指着站在莫太爷旁边的三个五六十岁的男子道:“四少爷,他们几位你都还认识吧。”

李江南点了点头,笑道:“当然认识,这位是高叔叔,这位马叔叔,这位是何叔叔。”

听到四少爷叫出自己的名字,那三名中年男子也露出了欣慰之色。

这时候那莫太爷又道:“四少爷,本来老祖宗要来亲自接你的,不过四奶奶就要过门了,她与夫人要忙着在堡中布置,就派我们前来,现在请四少爷还是先回去吧,我们已经准备好飞机了。”

此刻却听武青蕾笑着道:“是啊,是啊,四哥,你这位新媳妇儿真是漂亮得不得了,可比大嫂二嫂三嫂她们强多了。”

李江南闻听这话,心中是“砰砰”直跳,微微一笑道:“哦,蕾丫头,你看见了吗?”

武青蕾使劲儿的点了点头道:“看见了,当然看见了,四嫂那么有名,我早就听说了,而且两年前老祖宗亲自去柳家堡给你求亲,我就争着去了,还见到了四嫂,她的性子可真好,四哥,你好有福气,还是老祖宗的面子大啊,否则我看是轮不上你的。”

这越听李江南心中就越痒,笑呵呵的道:“是吗,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啊?”

武青蕾道:“昨晚老祖宗已经让人选好吉日了,就在三天之后,等你成了亲,还要举行新堡主大典哩。”

没想到如此之快就要成亲,李江南完全缺少心理准备,不过那照片已经看了,而且这武青蕾想来是不会对自己撒谎的,思及三天之后就要与一名大美女洞房花烛,享受那传说中的鱼水之欢,李江南只觉一股热气直透小腹,而他的裤子穿得甚薄,只得赶紧暗暗吸气压抑住,别当众露出了尴尬之态。

第三章 避世的和尚

那和尚飞快的瞥了李江南一眼,跟着便对孔文喜道:“孔文喜,我不是说了吗,四少爷已经死了,贫僧净空。”

那孔文喜叹了一声气,才道:“是,净空大师,这人叫李江南,我们还是将实情全部告诉他,我想他会理解的。”

那和尚净空又望了望李江南,道:“好吧,李施主,请你跟我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走进了里面的一间屋。

李江南跟进去一看,却是一间极为简陋的卧室,除了一个低矮的木床及两个大木箱之外就没有什么了,甚至照明的也只是一盏油灯。

孔文喜叫这净空“四少爷”,此人必定出身于大富之家了,居然跑到这里来吃苦,李江南心中更是称奇。

那净空去找了三个蒲团放在地面,又将油灯放在中间,自己先坐了下去,而李江南与孔文喜则成三角而坐。

这时就听到净空道:“李施主,你是不是觉得那合同很让人诧异?”

李江南点头道:“当然,貌似那里面让我冒充的就是大师你吧。”

净空也点头道:“不错,就是贫僧,李施主,等我讲完自己的故事,你就不会奇怪了。”

李江南道:“好好,你讲讲,我听听。”

净空便道:“贫僧其实不是中国人,而是来自y国的华裔……”

李江南知道孔文喜是y国人,他的少爷自然也是那里来的,当下并不奇怪,只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只听到净空继续道:“贫僧的俗家姓名叫做武世光,是y国西部武家堡的第七代孙,在我的上面还有三个兄长,另外还有一个妹妹。”

李江南道:“什么堡什么堡的,我在电视上倒是经常见,不过好像很久以前才有。”

净空道:“是的,这种以堡为势力范围的,在中国早已经没有了,但y国的国民有一半是华裔,祖先都是百年前从中国到那里生根的,许多传统都保存了下来,以我们武家堡为中心,方圆六十里都是我家的祖业,那里的百姓都是属于我们武家堡的,共有十几万人,我们有自己的堡规,就连政府也管不着。”

李江南道:“靠,有自己的属地,还有十几万人,还真厉害,我看你不应该叫贫僧,叫富僧才对,你好好的四少爷不当,跑来当和尚,真是……真是……很有想法啊。”

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真是吃饱了撑得慌啊。”

净空像是看穿了他的思想,道:“李施主,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是无聊。”

李江南心道:“嘿,你倒有自知之明。”嘴上却道:“也不是,这个……这个佛法无边,古时候许多有头有脸的人都当过和尚的。”

净空却是一叹道:“是的,自古以来,富贵中人皈依我佛者不少,其中不乏将相王侯,这些人要么是看破红尘,超脱生死,要么是曾经做过恶事,心中不宁,向我佛忏悔,而我,就是后者。”

李江南道:“哦,难道你做过什么恶事?”

净空点了点头道:“过去我少年无知,再得长辈溺宠,在堡中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确是做了不少的恶事,也害了不少人,后来长辈令孔文喜带着我到中国求学,也修行品性,等我接触到佛学,才知道自己所为足可以坠阿鼻地狱,永不超生,一直耿耿难安,无意中到了此地,遇到寺中的觉生大师,在他点拔之下,我方知诸行无常,诸法无我,唯有涅槃寂静方能赎我大恶,因此就拜在觉生大师门下,在本寺出了家。”

李江南也搞不清他做了些什么恶事,便道:“你出家就出家,通知家里一声就行了,让我去冒充做什么?”

净空道:“施主说得极是,只可惜有两点实在让我无法安心出家。”

李江南道:“那两点,说来听听。”

净空一脸黯然的道:“一是贫僧家中有一位祖母,从小是最宠爱我的,如今垂垂多病,日夜在家念唠我的名字,想让我返回堡中,但贫僧若回,必被俗情所困,再修不成大果了。”

李江南暗道:“妈的,你祖母要死了你还不回去,这个佛法修来有个屁用,什么四大皆空,我看是脑袋发空。”

但这话自然就不出口,他便又道:“那第二点呢?”

净空道:“第二点,也是贫僧不能回去的重要原因,在祖母的吩咐之下,家里已经给我订了一门婚事,要我立刻回y国完婚,而且还要我成婚后继承武家堡堡主之位。”

李江南忍不住又暗骂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又结婚又当堡主的,那是天大的好事啊,别人求之不得,你还要躲。”

想到一事,便道:“你不是还有三个哥哥吗,当堡主怎么轮到你了,难道你是那个祖母最宠爱你,所以就强行给了你。”

净空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三个兄长都死了。”

李江南失声道:“什么,都死了,是不是一起出了车祸?”

净空又一摇头道:“他们都是得病死的。”

李江南道:“什么病,是遗传吗?”

净空道:“我父亲年青时得过一次怪病,四十几岁就死了,也许留下了病根,遗传到了我们兄弟的身上,我潜心向佛,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此。”

他这么一说,李江南倒有些理解了,道:“哦,你是怕自己和哥哥们一样短命,求佛保佑保佑,这倒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净空点头道:“祖母思我成疾,而我又无法归去,李施主,一切只有拜托你了。”

李江南道:“只怕不行啊,我长得和你又不是十分的像,你那些亲人还看不出来吗?”

净空道:“这点儿倒不用担心,我的父母与三个哥哥都染疾而亡,和我最亲近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我的祖母,而另一个是我的妹妹,祖母老眼昏花,自然看不出你我之间有什么区别,而我十四岁离开武家堡时,我妹妹才十岁,对我更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第七章 与武青蕾的私语

说了几句话之后,大家就到了外面的停车场,有两辆气派的黑色轿车开了过来,李江南虽然对汽车的标志不熟,但“奔驰”他还是认得到的。

孔文喜一直紧紧的跟在他的身边,悄悄告诉他,武家堡在y国的南方,离图加市还有数千公里,而武家堡有自己的私人飞机,就停在图加市郊外的一个小型机场里。

坐奔驰,有自己的私人飞机,那真是地地道道的有钱淫啊,李江南只觉得自己大脑一阵阵的发晕,感觉就快到了天堂。

莫太爷一行人坐了一辆车在前面开路。李江南、武青蕾、孔文喜就在后面的车上,而李江南与武青蕾自然就很亲热的一起坐在了后座。

汽车缓缓的驶出机场,过了一段高速大道后,就进了图加市的市区,应该说,这是一个繁华的都市,车来车往,人流穿梭,商厦林立,店铺相连,很是热闹,看来目前政局还是比较稳定的。

这时他注意到,街道两边的店铺很多都写着古香古色的繁体中国字,而且不时可以瞧到穿着唐装或者中国衫的男女在路上行走,看来华裔果然不少,甚至在保持华人的传统方面还超过了中国境内,怪不得有人说中国文化在海外,这也并非臆想之说。

不过他也特别观察了一下,街人最多的还是y国的本地人,头发与五官上虽然与华人没什么区别,但皮肤要微微黑一些,他看得最仔细的当然是女人,无论是少妇或是少女,胸部与臀部似乎都比华人要丰硕一些,扭扭晃晃,摇摇曳曳的走着,倒也很有异国风味。

武青蕾见李江南一直在往车窗外望,便道:“四哥,你十年没有回来,可惜图加市变化并不怎么大,前两年这里还发生过一场大骚乱哩,华人的店铺都被抢了,许多人还被当地的一些暴徒杀死。”

y国人仇华的事,李江南过去在网上也隐隐约约的看过相关的报道,只是不很清楚,便道:“哦,他们为什么这么恨中国人?”

武青蕾撅了撅嘴道:“还不是说中国人赚了他们的钱,所以他们才那么穷,还说中国人就是亚洲的犹太,是魔鬼的化身。”

李江南虽然没有蒋华那么愤青,但最起码的热血还是有的,听着这话,忍不住就骂了起来。

“我太阳你个烂西瓜,能赚钱比的是头脑,有种就不要到中国人的店里卖东西啊,一群蠢猪,野蛮人,妈的,野蛮人。”

正骂着,他就又听到了孔文喜的干咳声,顿时省起,虽然孔文喜要求自己本色演出,但这些话也未免太本色了些,不大符合武世光的身份,赶紧就闭了嘴,提醒自己要时时小心。

谁知武青蕾闻听着他的话,却拍起掌来娇笑起来道:“好,好啊,四哥,你骂得真痛快,大哥他们就不会这样,不过什么叫做‘我太阳你个烂西瓜’?”

李江南顿时语塞,依依哦哦的好半天道:“这个……这个吗,这句话很复杂,含意也很深,一般人是不会的明白的。”

武青蕾扇动着她那黑黑长长的睫毛凝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敬佩,道:“四哥,你懂得真多,这些年你在中国一定学了不少的东西吧,只是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是不是怕那个诅咒。”

李江南心中一动,正要问:“什么诅咒。”但想到这话要是问出不免要引起武青蕾的怀疑,就停了下来。

然而,这时坐在前面一直默默不语的孔文喜却回过头来对武青蕾道:“小姐,你哥哥才回来,又要成亲了,那些不愉快的事还是不要提了吧。”

武青蕾就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对着李江南抱歉的一笑道:“对不起,四哥,我可不是要故意触你的霉头,你打我一下好啦。”

她一边说着,就一边伸出又白又嫩的手心来。

李江南虽然“呵呵”的轻笑着打了她一下,却瞥了孔文喜的背影一眼,忽然感到,这老小子必然还有许多的事没有告诉自己,而这个看起来很财色兼收的合同完成起来也没有那么简单。奶奶个熊,他李江南可没有这么傻,孔文喜与武世光不说,难道他打听不出来吗,要是见机不对,就随便弄点钱溜之大吉就是。

说着话,汽车已经向南穿过了图加市的市区,沿着公路直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便上了一条岔道,没过多久,就到了一处飞行基地,却见跑道上停着好几架那种小型的私人飞机,看来是为有钱人准备的专用机场。

通过了检查,汽车就开到了一架银灰色的小型双翼飞机下,而那飞机的机身豁然写着一个大大的“武”字,自然就是武家堡的专机了。

下了汽车,李江南、武青蕾一行人就登上了专机,却见里面布置成了一个家庭似的客厅,冰箱酒柜之类也一应俱全,心中真是暗爽,昨天还从来没有坐过飞机,今天就享受专机待遇了,这人生的际遇啊,真是和坐飞机没什么两样,先前还在地上傻蹲着,转眼之间就可以直上云霄。

在沙发上坐下没多久,飞机就起飞了,李江南被请在一个独立的豪华的,一看就是老大位置的沙发上坐着,而莫大爷等人的眼睛就聚于他的身上。

被人,特别是几个老头儿这么干巴巴的瞧着,李江南实在是很不习惯,就站起来负手乱转,见到旁边还有一间屋子,便走过去一看,却是一间卧室,床铺枕头都极是华美,而且里面也有几个沙发。

李江南一直念念不忘刚才武青蕾无意中说的那个“诅咒”,眼睛一转,就笑道:“蕾丫头,我们兄妹难得见面,走,到里面好好聊聊去。”

武青蕾看来也很不习惯和这些沉闷的有代沟的人坐在一起,听着李江南这么一说,就立刻站了起来道:“好啊,我也想跟你说些话哩。”

他们两兄妹十年不见,有体已话说自然再正常不过,莫太爷等四人都点头说是,不过孔文喜却赶紧站了起来道:“四少爷,我看你还是和莫太爷他们聊聊天,你不在这些年,堡中有好些大事发生,不如让他们给你讲讲吧。”

他越是这么做,李江南就越是想知道事情的底细,那里会听他的话,只是挥手,很有气派的道:“堡中的事,还是到堡中再说吧,现在我也不想听,孔叔,你先坐下和莫太爷他们聊聊。”

孔文喜还要再说,那莫太爷却站了起来,道:“文喜,你也真是的,他们兄妹难得见面,有话要说你去管什么,四少爷虽然一直由你跟着,但他已经成年,而且就要接任堡主大位了,你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堡中的事,我们会找机会与老祖宗一起给四少爷说的,现在我倒是想听听你们在中国都发生了什么事,四少爷又学了些什么东西,堡中出了这么多事,你们都不回来,就算是四少爷为了转性替心佛法,也是不对啊。”

那莫太爷在武家堡甚有威望,孔文喜自然无法反驳,微微咬了咬牙,却乖乖坐了下来。

李江南见状,背着几人向孔文喜胜利状的挑了挑眉毛,然后就带着武青蕾进了那卧室,而且关了门,心中知道,自己这个假哥哥和娇美纯真的妹妹独室相处,那孔文喜也知道他绝不是一个老实人,此时心中只怕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关上了门,他就与武青蕾并排坐在了屋里的一个长沙发上,又仔细打量武青蕾,却见她肌肤白嫩,眼大流波,唇红欲滴,神态无邪,是那种很藏不住心事的女孩子,心中喜欢,居然有了一丝做兄长的感觉,只是还没有到很纯洁的地步。

见到哥哥坐在旁边,瞪大了眼睛瞧着自己,武青蕾忽然感到了羞涩,脸颊上抹过一丝晕红,微微垂下了头,有些撒娇的道:“哥,你这么瞧着人家干什么,又不是不认识。”

李江南回过神来,赶紧很慈祥的笑呵呵道:“蕾丫头,你长大了,也变得漂亮了,我当然要好好看看。”

武青蕾却打了他一下道:“哼,什么‘也变得漂亮了’,难道我小时候不漂亮吗?”

李江南便道:“是是,小时候漂亮,长大了更漂亮,而且等到你再大些,当了老太婆,就到了漂亮的顶点,风华绝代,是世界第一漂亮老太婆。”

听到李江南说出这话,武青蕾顿时“卟哧”一声捂嘴笑了起来,大大的眼睛顿时变成了一双弯月,然后道:“四哥,你真逗,小时候我怎么不觉得。”

第四章 美丽的未婚妻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孔文喜也道:“是啊,李江南,这点儿你不必担心,你的容貌虽然不是最像四少爷,但气质神态和过去的他实在是非常接近,四少爷早有出家之念,这十年一直没有回去,没人会认出来的,我想过了,你最不像的就是眼睛,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四少爷对自己的眼睛不满意,去做过手术了,四少爷从小就爱时尚,这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四少爷最亲近的父母兄长已亡,料来也不会有人认出的。”

既然十年没有回去,一个人从少年到青年自然免不了会有些变化,这倒是好办得多了,李江南点了点头,又道:“容貌也许可以混过关,但声音呢,恐怕也会被人听出来。”

孔文喜道:“这更不会,四少爷到中国的前两年倒是打过电话,后来就遇到了这里的觉生大师,一直在山中清修,渐渐断了六根,自然不会再打电话沾染尘事,这些年四少爷已经长大,声音就连我也觉得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别人又岂会听得出来。”

李江南“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一事,连忙道:“不行,不行,你的祖母不是给你安排了一门婚事,回去之后就要成亲吗,那我怎么可以。”

净空道:“李施主,这就是要委屈你的地方了,贫僧已经是佛门中人,这门亲事也只能由你替我了。”

这下李江南就不干了,靠,电视上早就演过了,这些大富之家选媳妇的时候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宜生男丁,要是那个女人是个白白胖胖的大屁股姑娘怎么办,或者就算长得勉强过得去,但在家里颐指气使惯了,是个地地道道的河东狮,总到至于自己每天都要施展狮吼功对她对练吧。

钱虽然重要,但事关终身幸福,更何况张月盈只要没有结婚,他就永远不会死心,这件事风险太大,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当下他就使劲儿摇起头来道:“算了,这件事太麻烦,真是不行。”

就在他摇头之中,孔文喜却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皮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来,放在他的眼前道:“要和四少爷成亲的,就是这个女人,你还是看看吧。”

李江南还在摇头,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瞥了过去,虽然光线很暗,虽然他的头还没有静止,但可以看到,那照片里有一位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姑娘站在一簇白色的正开得灿烂的玉兰花中,容貌看不清楚,但身材瞧着还挺婀娜如柳的。

于是,李江南的头就定了下来,放眼望去。

而那孔文喜干脆将照片递到了他的手上,道:“李江南,你好好看看再决定。”

李江南便将那照片放低到地面的油灯之旁,凑过眼望去。

这一看之下,他的心就猛的一跳。

好美的一位少女,只见她有着一种现代人罕有的古典美,长长的黑发披于腰后,尖尖的瓜子脸儿,柳眉横远岫,檀口破樱唇,眼含秋波,流光欲活,盈盈浅笑,微现梨涡,美丽之中却带着端庄莹静,眉宇间的气质与张月盈竟有些相似,只是比张月盈看来还要柔弱娇嫩一些。

这时只听孔文喜道:“这个女孩子叫做柳柔瑶,是我们武家堡的近邻柳家堡堡主柳如龙的三小姐,不仅容貌娇美,而且性格温柔贤惠,在我们那里是远近闻名的,老祖宗知道四少爷的眼光高,一般女子是留不住他的心的,苦求了好几年,柳堡主才勉强答应,只可惜,只可惜少爷没福啊,没福啊。”

见到孔文喜一脸的惋惜,李江南的心也是跳个不停,美女啊,活脱脱的大美女啊,他向来是个很现实的人,尽管张月盈是他永远的梦,但那是很难追寻的,尽管陈宛青与他有过肌肤之亲,但相信再也不会遇见她,而这个柳柔瑶,却是实实在在的啊,假如自己答应,这个美女就会是他的了。

心中已经很动心了,但李江南还是道:“这个……这个嘛,其实这个柳柔瑶漂不漂亮是没什么关系的,我还有一个女朋友,她正等着和我结婚哩,现在真是为难了,太为难了。”

孔文喜连忙道:“李江南,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了,这可是你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我们的定金再加一倍,还有,你想想,如果你当了武家堡的堡主,钱财又岂止我们给你的。”

这时净空也道:“李施主,如果你不愿一直代替我的身份,那也容易,等我祖母过几年仙去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到时候你有了钱,就会给你女朋友带去更好的生活,那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李江南道:“这不是害了那个柳柔瑶吗?”

净空道:“这就要看施主你自己了,或许到时候你舍不得离开她也说不一定,而在我们那里,是可以纳妾的,只要到时你的女朋友还在等你,你可以将这事给她说明,由她选择就是。”

李江南那里有什么女朋友,这事好解决至极,却皱着眉点点头道:“好吧,只是很麻烦,很麻烦,我试试看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却不由自主的将那柳柔瑶的照片揣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孔文喜看着他的神态,眼神一阵闪烁,道:“李江南,不过目前这事只能由我们三人知道,要是走漏了风声,你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而且还真会有很大的麻烦。”

李江南道:“那是,那是,放心,我这人嘴巴一向很紧的。”

孔文喜道:“既然一切你都知道了,合同签是不签。”

李江南感觉到这事应该不假,虽然估计还是有风险的,但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如此财色兼收的好事自己要是拒之门外那真是和这净空一样脑袋里进水了。

当下他便点了点头,不过和孔文喜重订了一些细则,这样高难度的事,年薪订为三十万,而若是他被发现,就要双倍赔付。

这样的违约条款让李江南还是有些心惊胆战的,要是被发现,六十万啊,估计自己卖屁屁也赔不出来,而且万一这两人又是骗子,故意弄的一个圈套出来呢?

不过还好他不愧是新时代的大学毕业生,多少是懂些法律的,知道这样稀奇古怪的事应该不会受法律保护,签这个合同,只是做做形势罢了。

于是,他很干脆的就签了合同,而孔文喜也很干脆的重新开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给他。

第五章训练

既然要冒充一个人,那么就要熟悉他过去的一切才不会穿帮,不过孔文喜已经有了准备,说净空不愿人打扰他的清修,让李江南跟自己到大酒楼去,必须在半个月内尽量了解武家堡的情况,而其余的,他会一直跟着提醒的。

在离开之时,净空并没有相送,而是又开始到外面的禅房敲起木鱼,念起经来。

而李江南最后望了望他沉寂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那么这小子真是亏大了,傻啊,傻啊,当和尚不能碰女人又不可以吃荤,真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原路返回,回到省城时已经快傍晚了,李江南见到银行没有关门,就先下了车,那孔文喜也不怕他拿了钱跑,只是吩咐他办了事快些到大酒楼来,按计划,半个月后就要回y国去,时间已经很紧了。

李江南到了银行,手里拿着那张十万元的支票,心里还有梦幻般的感觉,还有些没有底,但很快他就踏实了,因为支票上的钱的的确确的转了出去,汇进了他母亲的银行卡里。

兴奋,无比的兴奋,转完账之后,李江南兴奋得还在银行大厅的坐椅上晕了好久,有了这笔钱,家里的补房款和装修就完全够了,妈的,发财了,自己真的发财了,这并不是梦,惭愧啊惭愧,还没有给财神爷烧高香,他居然就这么眷顾自己。

稍稍平静之后,李江南掏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当知道儿子居然汇了十万元回来,刘芳当真是吓了一跳,连忙问这钱的来源。

李江南知道如果照实说一是说不清,二是答应过净空与孔文喜不能泄密,便只能说自己买了彩票中了大奖,让刘芳在电话里也激动得大叫起来,连连让他回家好好庆贺。但李江南却告诉母亲自己又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就要忙起来了,估计有一段时间是回不了家的。

儿子中了大奖,又找了好工作,那当然是双喜临门,刘芳在电话里连声音都变了,连忙鼓励他珍惜机会,另外吩咐他在外留意,能找个好媳妇回家就更好了,既然有了钱,这次换房,就再要大些,将他结婚的房间留出来。

十万元是真的,那净空的事也有八九成是真的了,李江南如今的志向已经大了起来,孔文喜承诺的年薪三十万算个屁,他真要是当了可以管理十几万人的武家堡堡主,连财产专移的道理都不懂吗,呵呵,这真是美女我有,金钱在手啊。

想到美女,他立刻就将上衣口袋里的那张柳柔瑶的玉照拿了出来,此时的光线比禅房里自然强了许多,那柳柔瑶的容貌肤色看起来就更清楚了,玉肤如雪,容光清艳,与她身边的玉兰相映,真是人面花光,璀璨一色,怎么看怎么让人心动。

李江南忍不住将照片拿在嘴上,对着那柳柔瑶的樱唇亲了一口,心里却在盘算着,先和柳柔瑶结婚,好好的对待她,过几年再说出实情,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潜质,多半是会原谅自己的,要是把她带回家里,母亲看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只怕嘴都会笑得合不拢。

决定接下这份工作,当然要努力奋斗了,于是李江南再没有耽搁,打了一个的士,就回到了那大酒店孔文喜的房间。

孔文喜一打开门,李江南举步而行,就看见客厅里到处都是各种人的照片,心里知道,孔文喜要开始对自己进行培训了,而且看来他的准备也很充分。

果然,一连几天,孔文喜都在对照相片给他讲解武家堡的一些重要人物,有他家的一些亲戚,也有世代都忠于武家的老臣。

而孔文喜重点介绍的,却是三个人,三个年纪不同的女人。

一个是净空先前提到的祖母,这是一个银发苍苍,白白胖胖,看起来保养得相当好的老太婆,据孔文喜的介绍,她姓方,娘家也是y国华裔中的名门望族,已经年过八旬。

而另外两个,则是美女,一大一小的两个美女。

大美女是那净空,也就是武世光的娘,不过这个娘,却不是亲的,她叫做江蓉,而是武世光的父亲死前没多久纳的妾,后来武世光的亲娘也死了,她就成了武家堡主持内务的女主人,这个江蓉嫁给武世光的父亲作妾的时候还不过十八岁,现在十二年过去,正好三十,正是女人花开正盛的年纪。

孔文喜给了李江南好些这女人的照片,却也长得极美,肌色白腻,鼻挺唇红,容色间带着几分妩媚,但又带着几分威严,身材微微有些丰腴,但腰肢细小,胸部高耸,显得很是性感,是那种很诱人的*,而且从照片里的穿着打份看起来,这是个追求时尚的女人。

另一个重要的女人,自然就是武世光的亲妹妹了,她叫做武青蕾,今年十九岁,比武世光小四岁,但比李江南就只小两岁,而李江南一看到她的相片,就有一种特别的喜欢,她长着一个鹅蛋脸儿,却有一个尖尖的下巴,眼睛黑黑大大的非常有神,鼻子尖翘,樱唇红润小巧,皮肤白白的,很像动漫里的美女,而且每一张照片都在开心的笑着,透着一股子无忧无虑的纯真娇憨之气,让男人很有亲近感。

除了这三个女人之外,其余还有一些女人李江南也牢牢记住了她们的容貌,那是武世光的三位嫂子,如今都成了寡妇了。

对于武家堡的寡妇众多,李江南还是有疑问的,他觉得这样的情形就好像杨门女将一样,所不同的是据孔文喜说武家的男人都不是战死,而是得一种怪病去世的,这让他很担心自己的安全,但想着在山上那武世光也说过,很有可能是他的父亲年青时染下的病根,结果遗传到他们兄弟四人的身上,自己与武家没有血缘关系,应该是没问题的,武世光驾鹤西归管自己屁事,不过那长得娇俏可爱的武青蕾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病根,要是红颜早逝,真是让人惋惜了。

到了第四天,李江南对照片上的人就非常熟悉了,无论孔文喜拿出那一个人的照片来,他都能不假思索的站在武世光的角度将这人的来历背景说得清清楚楚。

对于李江南的记忆力与反应力,孔文喜显然很是满意,就开始让他进入武世光的角色,就连平时叫他也是“四少爷”相称,开始的时候,李江南很是不买惯,不过还是努力的在让自己适应,因为他深深的知道,这一次也许是自己人生中至关紧要的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抓住它,在这件事上尽可能的挤出油水来。

一周之后,孔文喜就开始教李江南一种拳术,却是武家堡世代相传的武家拳法,一百多前武家的祖宗就是靠着这套拳法在y国创下了一块自己的基业,不过孔文喜只是武家的一名管家,学到也只是皮毛,三十六式武家拳中只会前十式,而只要李江南掌握到形似就可以了,反正真正的武世光十四岁就到了中国,对这武家拳学得也并不精深。

李江南的模仿能力也很强,学了几天,孔文喜教的十式武学拳,就能够依样儿画葫芦了,虽然没什么威力,更不能伤人,但总算是聊胜于无,而且在当今世界,估计拳脚功夫用处并不大了。

在练这拳法的同时,孔文喜又开始教李江南y国语言,不过这事难度就大多了,孔文喜只能将平常用词恶补给他,要他到y国后,好好的学习,如果实在露了破绽,就只有推说在中国的时间太长,对y国的语言有些不熟悉了。

转眼之间,半个月时间就过去了,孔文喜就带着李江南启程去y国,护照之类的所有手续都是由他办的,李江南看了看,登机的手续上自己的名字都变成了武世光,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李江南这个人就暂时从世上消失了,而他,将开始经历一种去过去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第八章 恐怖的诅咒

李江南道:“你小时候懂什么,拿个拔浪鼓摇摇就可以让你缺着牙齿笑半天了。”

武青蕾“哼”着又打了他一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真好。”

李江南道:“什么真好?”

武青蕾偏头望着他道:“你回来了真好,家里已经没有人跟我说话了,我快闷死啦,而且……而且你还这么好玩儿,比我想像的还要好玩儿。”

李江南忍不住就去刮了一下她尖翘的鼻子,很兄长的道:“你就知道玩儿,读书没有这么用功。”

武青蕾顿时不服气了,扬着头望着他道:“谁说的,我在大学的成绩一直很好,要不是你结婚,又要举行堡主大典,我才不会请假哩。不信你问问莫太爷他们。”

李江南当然相信她说得不假,不过自己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问出有关那诅咒的事情,当下思如电转,便叹了一口气。

见到哥哥忽然叹气,武青蕾自然要问道:“四哥,你怎么叹起气来了?”

李江南愁眉苦脸的道:“还不是那个诅咒,蕾丫头,你说这个诅咒可不可怕?”

武青蕾听到他提起“诅咒”,一张清澈纯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顿时掠过了恐怖之色,连连点头道:“当然可怕,我们家死了那么多男人,还不可怕吗?”

这话一传到李江南的耳中,立刻就让他知道,武世光与孔文喜对自己都撒了谎,武家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说的病死,而是与这个诅咒有关。

看着武青蕾恐怖的眼神,此刻他心中也“忽忽”跳得厉害了,暗骂了一句“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知道不能问得太急,就“嗯”了一声道:“蕾丫头,你在读大学,知识面很广了,对诅咒这玩意儿你怎么看?”

武青蕾咬了咬嘴唇道:“照道理……照道理说这应该不很实际的,可是……可是我们家连着两代,死了六个男人,这难道……难道还有假吗?”

李江南心跳得更厉害了,妈的,武世光与孔文喜只说是武世光的父亲留下的病根,然后他的三位兄长染疾而死,这加起来只有四个,不知另外两个又是谁。

这事看起来风险越来越大,不问清楚是不行了,当下他就道:“蕾丫头,这事的来龙去脉你知道得全不全,不如将你知道的说来听听,看我们听到的是不是一样。”

武青蕾道:“四哥,你就要成亲,又要做堡主了,提这些事,可很不吉利,还是……还是不说了,反正老祖宗也不许大家乱说这事的。”

李江南估计再引一引,武青蕾就会说出真像了,便一脸正经的道:“不,蕾丫头,这次我去中国,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什么事都不能躲避,你越怕它,它就越会找到你头上来,不如我们讨论讨论,看这事有什么蹊跷没有?”

武青蕾望着他的眼神又充满了佩服,道:“四哥,你真勇敢,难道说你有什么怀疑?”

李江南连实情都不知道,还有屁个怀疑,不过还是故弄玄虚的点了点头道:“当然,蕾丫头,还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武青蕾便老老实实的道:“好吧,我也是到处听来的,说是大伯年青的时候,那时还没有做堡主,有一次到山中遇见了一个巫女,两人就相好了,大伯还发了重誓,等自己做了武家堡的堡主,就要接她去做堡主夫人。但是等到大伯回到武家堡接任堡主之位后,就完全把那个巫女忘了,还另外娶了老婆。而那个巫女知道这事之后,伤心欲绝,又恨大伯忘恩负义,就割断了自己的手腕,让身体的血慢慢流干,在临死之时,她发了一个诅咒,说是要让武家做了堡主的男人都不得好死,结果大伯没多久就得到重病,身上的皮肤开始腐烂,然后一点儿一点儿的脱落了下来,惨叫了十天十夜才死。后来,后来大堂兄也是这么死的,四哥,他惨叫的时候我们都听见了啊,我骇得要死,你还叫我不要怕哩。还有,还有大哥二哥三哥他们,虽然老祖宗把我送到外面读书,不许我回来,但我知道,他们……他们死得一定也很痛苦……很痛苦。”

说到这里,一串串眼泪从武青蕾明亮的大眼睛滚落下来,鼻孔翕动,樱唇颤抖,表情既恐惧又难受,和刚才活泼无邪的神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可以想像,在武青蕾天真的笑容背后,又隐藏着多少的害怕。

李江南听得是心惊胆战,这才知道自己完全被骗了,那个武世光不回来做堡主就是要逃过这个诅咒,而他做和尚,多半也是装模作样,骗自己来上当的,怪不得他连那么漂亮的老婆都不要,世界上真没有白吃的午餐啊,真正的好事怎么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妈的,上当了,上大当了,财色固然重要,但没有了小命,拿来还有个屁用。

正在暗自气恼,却见武青蕾望了他好一阵,才忽然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流着泪道:“四哥,现在你回来,轮到你当堡主了,要是……要是你也发生了那样……那样的不幸,该怎么办,我们武家就真的没有一个男人了。”

武青蕾流泪的样子很惹人爱怜,但李江南此时完全没什么心情再去看美女了,忽然站了起来,打开门道:“孔文喜,孔文喜,你给我进来。”

孔文喜听到他的喊声,就赶紧跑也进来,看见了武青蕾流泪与李江南怒火中烧的样子,心里自然明白,便向着武青蕾一躬身道:“五小姐,我有事要向四少爷禀告,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武青蕾望了他一眼,就拭着泪走了出去。

等到孔文喜一关上门刚转过身,李江南一把就抓住他的胸口,压低声音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老孔,有你的啊,骗我来送死,告诉你,老子不干了,不干了。”

孔文喜却含笑望着他,道:“五小姐将诅咒的事都告诉你了。”

李江南瞪大眼睛道:“当然,你当我是傻的,问不出来吗?”

孔文喜挣脱他的手,坐在了沙发上,道:“李江南,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李江南便气乎乎的坐了下去,道:“有什么好谈的,反正这事我是不干了。”

孔文喜点了点头道:“不错,有关于诅咒的事,我们瞒了你,的确就是担心你不来,而这事武家堡的人都知道,你迟早会听到的。”

李江南道:“等我当了堡主,隔了屁才知道你们就满意了。”

孔文喜道:“李江南,那个诅咒的传说你相不相信?”

李江南道:“武家堡都死了六个男人了,你说我相不相信。”

孔文喜道:“那个诅咒先不说是不是真的,但别忘了,诅咒是说要让武家做了堡主的男人都不得好死,你姓李,并不是武家的男人,那诅咒对你是无效的。”

李江南一听,这倒也是,不过此事风险始终太大,便摇头道:“算了,你还是让别人做吧,这事我做不了。”

孔文喜顿时将脸阴沉了下来道:“让别人做,现在五小姐和莫太爷他们已经认定你就是四少爷,我还到什么地方去找人,别忘了我们签的合同。”

李江南道:“这个合同带着明显的欺骗手段,是无效合同,你可以去法院起诉啊,那十万元订金我还给你们就是。”

孔文喜却冷笑了起来,道:“李江南,其实你还很不了解我们武家,我们武家过去是江湖中人,做什么事常常讲究的是江湖手段,法律,对我们并没有那么大的约束力的。”

李江南道:“靠,老孔,你在威胁我啊。”

孔文喜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卧室里的一个饮水的白瓷杯,忽然双手一合,那白瓷杯顿时就碎成了数十小块,孔文喜向他一望,就扔在了垃圾桶里。

李江南看傻了眼,立刻心如电转,孔文喜与那武世光绝不是善与之辈,自己的资料在他们手中,真要是不干了,这两人恼羞成怒,自己一样要吃不了兜着走,危险系数很大,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好,反正自己不是武家的男人,那诅咒的事如果是真的,不可能对假货都有效吧。

第九章 初见艳母

飞快的权衡了利弊,李江南就没有刚才那么冲动了,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一把就搂住孔文喜的肩膀道:“老孔,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认真了,太没幽默感了吧,还有,你也太不爱惜东西了,好好的一个瓷杯弄得这么烂,再说,我看电视上那些高手一只手都能将这东西捏成粉末从手心里撒出来,你就差多了,嘿嘿。”

孔文喜见他这么一说,脸上也微笑起来,道:“我的功夫,当然是很差,四少爷就比我强很多。”

李江南听了,暗骂道:“妈的,又在威胁我啊。”

不过他却仍然笑嘻嘻很亲热的道:“老孔,来来,我们兄弟坐到沙发上好好谈谈。”

孔文喜被李江南搂着坐在沙发上,见他貌似亲热的还没有放开自己,就皱了皱眉,移了移屁股,将自己的肩膀挣脱开他的手。

李江南却毫无羞耻,同性恋状的又靠近了他,伸手就拍了拍他的大腿道:“老孔啊,我来请教你,你那个四少爷到底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我听说出家人不打诳语的。”

孔文喜道:“四少爷少年的时候做错了一些事,长大后在中国游历名山,遇到好几位高僧指点,真的是有心向佛忏悔,出家是他的心愿,向你隐瞒一些事实,就是怕你不答应,这样一来,武家堡不仅无人主持,而老祖宗想见孙子的心愿也无人了结,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而且我本来就准备等到了武家堡,再找机会好好给你谈一谈。”

李江南对他的话当然是半信半疑,便道:“老孔,武世光的事你也不用来捂着藏着了,多给我说说,否则对我演戏不利啊,对了,他到底做过什么样的坏事?”

孔文喜点头道:“好吧,我就提前给你说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四少爷少年时非常调皮,在堡里闯了不少祸。”

李江南连道:“具体的,具体的。”

孔文喜道:“他从小就被老祖宗宠惯了,性子非常娇横,堡中的人只要稍不合意就会被他责罚,而这些责罚往往是想尽花样儿。”

李江南听得饶有兴致,道:“什么花样儿?具体的,具体的。”

孔文喜叹了一口气道:“他曾经让人在冰天雪地里一丝不挂的站了半天,也曾经在人的身上涂满了糖水,引蚂蚁去爬满人的身体,甚至还叫人喝光了一大桶尿。”

李江南“靠”了一声道:“原来武世光这小子真是坏得流脓。”

孔文喜一脸黯然道:“四少爷的确有些过火,但老祖宗都原谅了他,但后来还发生了一件事,才让老祖宗做出了决定,让我带他到中国去,也特别吩咐,多接触佛法,让他修心养性。”

李江南知道这事必然不小,便道:“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孔文喜道:“四少爷渐渐长大,开始对男女之事有了兴趣,有一天,我们堡中有一对年青的夫妇成亲,请四少爷去喝喜酒,谁知四少爷那晚喝得醉了,竟然趁着新郎倌在外面待客,悄悄溜进了新房,威逼着将新娘玷……玷污了……”

李江南刚骂了一句“我太阳你个烂西瓜”,却听到孔文喜又道:“新郎倌陪了客人后归房,发现了这事,自然不肯罢休,就与四少爷起了冲突,而四少爷用出了武家拳法,失手将那新郎倌打死了。”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样的事还是让李江南义愤填膺,忍不住猛的一拍孔文喜的大腿道:“**,你们四少爷那时多少岁?”

孔文喜被他这一巴掌打得也有些痛了,赶紧向旁边又坐了一坐,道:“就是他十四岁生日之后发生的事,这事一出,没一个月,老祖宗就让我带着他到中国来了,而且一直没有回去,就是希望堡中之人能够淡忘此事。”

李江南这才知道武世光一直不回堡的原因,想到自己十四岁时才开始接触到一些武侠类漫画类的黄色书籍,而这武世光就敢奸淫杀人了,一时无话可说,只是摇头道:“天才啊,有种啊,了不起啊。”

孔文喜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四少爷已经潜心悔改,相信佛祖会原谅他的,李江南,我也要提醒你,回堡之后,你要多多行善,改变武家堡百姓对四少爷过去的印象。”

李江南心道:“妈的,武世光这小子做了坏事让我来给他擦屁股。”不过他还是点头道:“好吧,我看着办。”

孔文喜却又是一叹道:“李江南,你的性子轻浮,其实与四少爷真是有些像,只希望你好自为之,否则会让我很为难的。”

李江南听着他话中有话,立刻道:“什么好自为之,难道我做了不对的事你就想干掉我?”

孔文喜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江南想着这事比自己想像的复杂得多,心中正一阵乱烦,就听着外面传来了敲门之声道:“四少爷,武家堡到了,我们已经通知了老祖宗与夫人他们,要下机了,快出来系好安全带。”

卧室里有一个窗户,李江南连忙站过去看,却见飞机果然正在降低高度,而下面是一片宽阔青绿的田园,而远远的,可以见到一个城堡,很有些像是古时候的那种小城池,这武家堡看来果然保持了华人的传统。

李江南就打开门走了出去,却见武青蕾、莫太爷等人都在沙发上系好了安全带,就坐到了自己的老大位置上去,立刻有人来给他系好安全带。

这种小型飞机开得并不高,而且驾驶员应该很有经验,没什么感觉,就在一片平坦的跑道降落了。

等到飞机在缓缓滑行中完全静止,有人打开了机舱,李江南、孔文喜、莫太爷一行的簇拥下走了出去。

刚一出机舱,还没有下扶梯,就见到一群人迎了过来,而最正中的是一个银发苍苍,白白胖胖的老太婆,他看得清楚,就是武世光的奶奶方太夫人,这堡中都叫她老祖宗。

这时那老祖宗一边由两个女人搀扶着,一边在用沙哑的声音高呼道:“光儿,光儿,我的心肝,你可总算回来啦,想死你奶奶了。”

李江南感觉到身后的孔文喜在自己的腰上戳了一下,知道该自己出场演戏了,就三步并成两步跑下扶梯,高声道:“老祖宗,老祖宗。”

对堡中重要人物的称呼,他是记得滚瓜烂熟,那是半分不会错的。不过这方太夫人和自己没有半分血缘关系,叫她“老祖宗”实在很有些亏。

那方太夫人这时已经让人松开了手,独自颤巍巍的迎了上来,一把就将李江南搂住,老泪纵横的道:“我的光儿啊,这些年在外面可苦了你,当初我把你送到中国磨练也是迫不得矣啊,你是不是怪奶奶,这么多年都没有音讯。”

她一边搂一边哭,好生的煽情,但李江南毫无半分感觉,但还是装着很激动的道:“没有,都是我已经没有做好,闯下了祸,老祖宗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些年也真是在潜心修佛。”

那方太夫人点了点头道:“光儿,你的情况孔文喜已经给我说了,这些年你的心性已经成熟了,很好,很好,武家的基业需要一个成熟的男人来执掌,你一定能够胜任。”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李江南的手道:“光儿,来,见过你娘和三位嫂嫂。”

李江南便转过了眼睛,此时,众多的女人之中他只看到了一个,那是一个高盘着秀髻的女人,尖尖的下巴,柳眉琼鼻,嘴唇微长,涂着玫瑰色唇膏,显得极得性感诱人,穿着一件紫色的轻绒贴身长裙,v字形的衣领,露出了一段雪白的玉脖,而玉脖之上,则系着一根悬蓝宝石的项链,身形微有些丰腴,但腰肢细小,身材高挑,盈盈而站,几乎与李江南齐顶。最吸引人的是她的胸部,在衣裳之中高高鼓起,实在是个很让男人垂涎的*。

这个女人,李江南也认得清楚,她是武世光父亲的二房太太,叫做江蓉,十八岁就嫁了过来,武世光的父亲没多久便死了,后来大太太也就是武世光与武青蕾的母亲跟着去世,她就成了武家堡主持内务的女主人。

李江南见这江蓉没有照片里那么有妩媚之态,却显着一种冷艳高贵的气质,只是连叫可惜,要知道他早就问过武世光父亲的年纪了,死的时候已经是五十有六,这么一个半糟老头子娶了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而这么漂亮的女人还要为他终身守寡,真是很浪费美女资源啊。

他心里这么想着,望着那江蓉,嘴里却乖乖的按孔文喜所教的叫了一声:“小妈。”

第十三章洞房花烛3

见到柳柔瑶的举动李江南心里是一片爱怜只觉这个女人实在是难得之极自己不好好的对待她就不是人了,当下又接过了她的白帕自己擦拭然后扶着她躺了下来道:“柔瑶你躺下来休息还疼不疼。”

柳柔瑶显然也没有想到传说中这恶行多端声名狼迹的丈夫居然有这样体贴温柔的一面神情也是一松甚至有了些欣慰就随着他的手臂躺了下来然后道:“是有些疼但好些了,世光谢谢你。”

不知怎么的听到柳柔瑶喊“世光,李江南心中就有一种很吃醋很不好受的感觉当下便道:“柔瑶不要叫我世光武世光是个畜牲你还是用另外的称呼叫我吧。”

不料丈夫会自己骂自己是一个“畜牲,柳柔瑶也是一愣。

见到柳柔瑶发愣李江南心如电转便也躺下了身子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道:“柔瑶在你嫁过来之前是不是听说过我做的一些坏事?”

柳柔瑶没有回答自然是默认了。

李江南又道:“我过去很不懂事后来去了中国渐渐长大又学了一些佛理这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禽兽不如就非常的后悔如果不是担心奶奶还差点儿做了和尚,所以武世光这个名字我是不想听的你今后就叫我老公吧。”

柳柔瑶忽然仰头凝视着他似乎在看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叫了一声:“老公。”

这一声“老公”传入李江南的耳中真是让他浑身上下地毛孔都舒张开来整个身子如忽然飘上了云端爽爽呆了,爽毙了。

此刻却听柳柔瑶又轻声道:“老公我相信你说的话既然我们做了夫妻就应该坦诚你知道吗和你成亲是我父亲的意思而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还是那样一个坏人那么做你的妻子我是会感到羞耻的。”

李江南忍不住道:“既然你不愿意为什么还要嫁给我柔瑶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连一点儿反抗精神都没有吗?”

柳柔瑶摇头道:“不我反抗过还绝过食可是我爸爸却告诉我我和你的婚姻关系着武家堡与柳家堡两家百年基业的兴衰存亡甚至可以阻止一场非常可怕的血腥杀戮要我做出牺牲。”

李江南闻言也是一惊道:“有这么严重你爸有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

柳柔瑶又一摇头道:“没有但我知道我爸是不会骗我的他一定发现了什么事要知道就在半年前老祖宗来柳家堡求亲我爸爸还是坚决不答应地。”

李江南越听越奇柳柔瑶又道:“老公你不要问了,爸爸说这次你跟着我回门,他会告诉你的。”

李江南点头道:“那好事情好像很大否则我想你爸爸也不会将你嫁到武家堡来地这可要好好的听听。”

说到这里感到怀抱中地柳柔瑶真是温香如玉忍不住抱紧了些。

柳柔瑶此时还赤裸着雪白的身子第一次被男人这么紧紧抱着也是很感到羞涩不过她却没有做出任何挣扎的动作而是道:“老公不管过去我对你的印象是怎么样的可是我既然嫁给了你只要你好好的待我做一个……一个好人那我也会做你的好妻子永远地忠于你体贴你。”

李江南听得是热血沸腾连连点头道:“柔瑶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你的我有什么不好你就给我说我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了。”

随着他的声音柳柔瑶忽然将脸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道:“我相信我相信老公刚才……刚才我就感觉到你没有……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坏谢谢你真地很谢谢你。”

李江南知道她是指自己不忍心她受痛半途退出的事不过此时他怀抱这赤身的美人儿下腹仍然热度高涨只好强行忍住但难受得紧不过柳柔瑶越这么温柔他就越不想伤害这个女人唯一地办法就能是尽早睡觉当下便道:“柔瑶你也累了,还是睡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谈。”

柳柔瑶“嗯”了一声就坐了起来先给李江南穿了睡衣然后自己才穿好关上了床头灯才侧身躺在了枕头上。

美人在侧李江南自然要搂着而睡不过他的控制力实在太差而柳柔瑶又穿得轻薄肌肤熨贴之际就不免在柳柔瑶的臀部戳来戳去呼吸也很不通畅。

黑暗之中柳柔瑶当然感觉到了,轻声道:“老公你……你怎么了。”

李江南估计柳柔瑶对男人的事是很不熟悉的自己不能不普及一下她这方面的知识便实话实说道:“这个……这个男人与女人在一起有一种东西要跑出来让女人就可以受孕而如果不跑出来那是会很难受的。”

忽然之间柳柔瑶发出一声轻笑然后转过头来面对着他有些害羞的道:“老公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说的那种东西是不是叫做精……精子。”

李江南顿时一笑道:“嘿嘿柔瑶想不到你还不是性盲对了,你在那里读的书?”

柳柔瑶道:“我们柳家堡有规矩男人是做大事的所以要到外面读书见世面而我们柳家堡有自己的老师女孩子就在堡中学习多以华人传统的学识为主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裁剪爸爸和哥哥他们的衣服都是我做的老公改天有空了,我也给你做一套。”

李江南听武青蕾说过她的手很巧不过还是关心自己想知道的问题道:“以华人传统的学识为主难道你们堡里还有生理卫生课?”

柳柔瑶道:“不当然没有不过我书房里是有电脑的。”

李江南顿时明白了,道:“哈哈那你偷偷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了。”

黑暗中隐约见到柳柔瑶的头在枕上摇个不停急促的道:“不不我只是和你成亲前看了一些有关方面的知识不过很少的。”

不知道柳柔瑶都看了些什么男女之间的知识但她这么面对着自己,真是吐气如兰香气袭鼻李江南那里还控制得住就道:“柔瑶既然你知道这些现在我难受得很不过又不想让你痛我们……我们也许可以用别的方法代替。”

然而这话一出,柳柔瑶就闭紧了嘴然后将头转了过去道:“老公不……不那个好恶心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瞧着柳柔瑶转头李江南就明白她误会自己建议的方式了,心中忽然一阵暗笑不由感慨网络这玩意儿真是好东西啊现在再传统的女孩子都多多少少懂一些的。

不过知道柳柔瑶害羞他自然不敢笑出声来而是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那里然后示范了一下凑在她耳边道:“这样总不恶心吧。”

柳柔瑶的手碰在那里微微缩了缩但很快停了下来默然了一阵之后就慢慢移动起来而且很注意轻重似乎怕弄疼了他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体贴温顺的女人啊。

爽极端的爽美人细嫩的纤手那是比自己xx自己有天壤相别的爽李江南没有坚持多久很快就爆发了,而柳柔瑶感觉到还无师自通的微微加快了些更是让他爽得连骨头都要酥了。

事毕柳柔瑶就打开了灯帮他擦拭干净然后走进了浴室想是洗手去了,不过举步之间却有些艰难正是才遭大创之症状。

等柳柔瑶重新回到床上关灯睡下李江南将她紧紧搂着而睡记得有一句泡妞名言是这么说的“不打她不骂她要用感情折磨她,人生就是这么的奇妙自己还没有经历过一次真正的恋爱就结婚了,而目前看来只能结婚后再恋爱不过幸运的是这恋爱的对象真是太美太温柔的这一趟y国来得值真***太值了,不过那武世光就亏大啦还好还好这么好的女人没有落在他的手上那小子虽然念得来佛经敲得响木鱼脑袋也光得发亮但谁知他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啦李江南总觉得这人是有问题的但问题在那里他此时又说不出来。

这一夜李江南搂着柳柔瑶睡得很美很香不知做了些什么梦不时还发出“呵呵”的笑声也不知道柳柔瑶听见没有。

第十章 武家堡

也许不是亲生的,那江蓉远远没有方太夫人那么热情,只是点了点头道:“世光,你回来就好,我也可以松手了。”

方太夫人立刻道:“那可不行,小蓉,光儿才回来,武家堡的内务还是要交给你处理,等到柳家媳妇儿过了门,看看她能不能操持,要是像玉凤她们几个一样像无头苍蝇似的,我看还得你来。”

李江南知道的方太夫人说的“玉凤她们”,就是武世光的大嫂郑玉凤.二嫂陈家丽、三嫂秦君,这三人都是y国华裔中的大户之女,姿色虽然也过得去,但容貌气质和江蓉一对比就差得远了。

这时他又过去与那三名嫂子见了面,那三个女人对他都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礼节性的点头微笑。

另外到场的,还有十名老者,和那莫太爷一样,都是武家堡的老臣,一个个的来给李江南见礼时都显得毕恭毕敬,想来是忠心之极。

所有的人见过面后,就有一些穿着白色中国衫的男子开着那种李江南去景点时看到过的游览车过来,载着所有的人向城堡里驶去。

方太夫人拉着李江南同乘一辆车,拍着他的手道:“光儿,这次你可是有福了,柳家那丫头可真是很不错,你小时候应该见过的吧,柳堡主肯将女儿嫁给你,我这张老脸算是磨光了。”

想到照片上柳柔瑶的美貌,李江南的心又“砰砰”的跳了起来,道:“老祖宗,婚礼都准备好了吗?”

方太夫人笑呵呵的道:“你这孩子,倒有些急燥啊,放心,都准备好了,三天之后就让你们洞房花烛,不过光儿,你要记住好好的对待人家,有这样一个漂亮媳妇儿,我想是应该留得住你的心的。”

说话之间,就进了那城堡之中,却见里面的建筑都依着清末民初的风格而建,只是里面的男女也多穿的传统中式衣服,见到方太夫人与李江南乘车而来,都纷纷在街边鞠躬。

李江南环视了一下这些街道与房屋,估计整个城堡和中国的一个小镇差不多,应该有两三万人左右,不过照孔文喜据说,这方圆五六十里都是武家的地盘,而且可以有自己的制度,也算是一方之霸了,看来这y国的政治体制与中国是很有异的。

一路前行,可以看到这些民居里的情况,却见家具虽然传统,但不时可以看到彩电冰箱等现代化电器,他甚至还看到了有人在使用电脑,显然这武家堡并没有与外界闭塞。

没过多久,车子就进入了一个院子,却见是一个园林式的结构,楼台高峻,庭院相错,横塘曲栏,处处种植着花草,此时阳光明媚,映照之下,真是奇花与丽日争妍,翠竹共青天斗碧,就像是一个极大的公园似的。

不过如今这大院很是忙碌,处处在张灯结彩,下人们也都穿上了大红色的中国衫,一看就是要办喜事的样子。

那游览车在一个大的庭院内停下,江蓉招了招手,就有两名丫环过来搀扶方太夫人,一群人又穿过了好几个院子,便到了一幢三层高的木楼,这是武家堡的一个偏厅,此时已经摆好了几桌宴席,自然是给李江南接风用的。

这一顿饭,也谈不上多热闹,除了方太夫人与武青蕾对他充满了热情,其余的人都不冷不淡的,李江南看得出来,像莫太爷这些人虽然口口声声说武家堡又有人主持大局了,但神色之间还是有许多疑惑的,他心里明白,武世光过去的人品实在太烂了,若不是成了唯一的候选人,实在没有做一堡之主的资格。

这些人阳奉阴违,自己这个堡主当起来不免就有些不爽,李江南在学校就有个绰号叫做“哈哈儿”,在这样对自己有利害冲突的事情上岂会冷场,当下他就端着酒杯满桌乱蹿,太爷大叔的笑嘻嘻叫个不停,见到未来的堡主这么热情的主动来敬自己,而且口气甚是尊敬,莫太爷等人都渐渐的和他亲近起来,也开始有了交谈,李江南实在喝不了这么多人,本来想和他们来几拳涨涨气氛,但想到武世光的身份,只好作罢。

见到李江南对老臣有这样亲善的表现,方太夫人一直笑得合不拢嘴,而那江蓉却一直在冷冷望着他,秀眸流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宴席结束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黑,方太夫人就要李江南跟着自己去了她所在的庭院,详细的询问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在来y国之前,孔文喜已经编好了一切让李江南背下,就说照着她当年的吩咐,一边求学,一边游历名山,修习佛理,深受了些启示。

一直到了深夜,方太夫人才放李江南走,由一名丫环领着他穿过了几个月牙门,到了一个不大但布局幽雅的小院,而这个小院此时处处都是披红挂绿,扬溢着喜庆的气氛。

孔文喜一直在院里的一个亭子里坐着饮茶,见到李江南进院,就迎了上来,将他拉到了亭子里,告诉他这就是武世光的宅院,在没有举行新任堡主大典之前,他就要住在这里,其中也包括与柳柔瑶的洞房花烛。

见到这些喜庆的装点,李江南意识到自己真要结婚了,不过这个新娘子嫁的不知道是应该是武世光还是他李江南,头脑里也有些混乱起来。

这时,孔文喜又告诉了李江南一件事,那就是这里叫做贡达省,华裔在y国本地人中占了三分之一,大多数华裔又集中在三个华人城堡的周围,而这三个堡就是武家堡、柳家堡,还有曾家堡,其中以曾家堡的地盘最大,实力最强,武家堡其次,那柳家堡无论是地盘与人口比起这两个堡来都要差些,而三个堡也各有自己的经济来源,曾家堡地盘多山,以开矿为主,而柳家堡多水,以渔业为主,至于武家堡,则因为土地平坦肥沃,以种植业为主,三个华人城堡百余年来虽然没多大的交情,倒也各自相守,就算是领地的百姓间有些小摩擦,也都克忍无事,不过现在柳家堡的三小姐要嫁到武家堡来做堡主夫人了,武、柳两家算是近了一层。

对于李江南的表现,孔文喜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却再次提醒他,一定要老实稳重一些,尽快改变堡中的人对过去的武世光的印象。

唠叨了半天之后,孔文喜就出了院子,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了,在一名丫环的带领来,他也进了屋,让人高兴的是,这屋里除了客厅有一台大屏幕电视之外,还特别有一间书房,里面有一台成色很新电脑,足可以让他打发无聊的时间了。

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丫环,院子里有两个丫环在伺候他的起居,分别叫做腊梅与秋菊,但腊梅黑瘦,秋菊矮胖,不说养眼,实在有碍观瞻,最让李江南超级郁闷的是,那个又矮又胖的秋菊看着他总是畏畏缩缩的,就像是自己随时都要扑上去将她狠狠蹂躏一番。

不过李江南心里明白,武世光少年成才,恶迹昭彰,武家堡的人还是不放心,才派了这么两个丑丫头来,这就叫釜底抽薪,断绝自己的犯罪欲望。

对着这么两个丫环,李江南连聊天的念头都没有,就到客厅去看电视,不过频道里大多都是y国语言,除了孔文喜恶补给他的一些日常用语,“叽叽呱呱”的他完全只能当鸟语听,虽然武家堡这一带用的都是华语,但要在y国混,不学这东东是不行啊,于是他就盯着屏幕,一边看画面,一边推测说的什么。

不过这样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半个小时,李江南就离开了客厅,到了书房里,反锁了门,然后打开了电脑,输入了一个301宿舍的室友们常用的网址。

没想到这里的网速还挺快,当输入网址按确定之后,霎时之间就有无数丰乳肥臀的女人闪现出来。

从出来求职到现在,李江南一是没有心情,二是没有机会看这些东东了,现在总算是略略有了些空闲,就挨着点开了,一段时间没来,更新倒是不少,看着看着就有些血脉贲张,有了想爽一下的冲动,但转念一想,自己就要与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女真枪实弹的洞房花烛了,如此这般实在有些浪费,就很辛苦的忍了下来,到旁边的书架里去翻了翻,竟然找到了一本有华文翻译的y国字典,看了一阵,然后拿着出门要进卧室,顺便也催催眠。

这次是那黑瘦的蜡梅领他去卧室的,但主卧室已经布置好,要留着成亲的当晚用,便进了一间偏室,不过被褥诸物也是豪华奢侈,睡着又软又滑,李江南有些疲倦了,一沾上床,眼睛就开始打架,将字典扔在一边,就钻到被窝里睡去了。

第十四章温柔的女人

到了第二天当李江南睁开眼睛却发现怀中空空柳柔瑶已经不在床上了。

翻身而起到了浴室洗了一个澡却见床头整整齐齐的叠着一件大红色的唐装应该是柳柔瑶给自己准备的就去穿上。

正要出门,却见门发出轻响然后打开了,却见到还是穿着大红高领新娘装的柳柔瑶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而木盘之上则放着一个精美的白瓷碗。

李江南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见到那矮矮胖胖的秋菊急急忙忙的从后面跑了进来一脸焦急的道:“四少爷四少爷是四少奶奶自己要到厨房给你做粥的可不是我们偷懒。”

柳柔瑶便也道:“是啊是我自己去做的老公你就不要怪她们快趁粥还是热的你喝下去这叫做苁蓉羊肉粥对你身体是有益处的。”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那粥放在了卧室中间的桌上。

李江南挥了挥手让秋菊出去去坐在桌边只见那碗里的粥熬得白白的一看就知道很鲜端起来喝了一,果然满嘴鲜香想到她说的“苁蓉羊肉粥”这名字估计是补肾的心中真是感慨道:“柔瑶叫秋菊她们做就行了,你不必亲自动手。”

柳柔瑶对着轻轻一笑道:“老公我说过只要你对我好做一个好人我就会是你最好的妻子做这点事是没什么的。”

李江南闻言又是一阵热流涌过将碗递去道:“柔瑶那你也吃啊。”

柳柔瑶微笑着摇头道:“不我吃过了,这是你们男人吃地。”

李江南将那粥全部喝了下去柳柔瑶便又来帮他梳头。

乖乖的坐着李江南看着清艳如菡萏的柳柔瑶想着她的话心中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尽力的讨他的好就是想用女人的温柔来彻底的改变她所听说的武世光这是一个温柔地女人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啊。

用完早饭李江南与柳柔瑶就双双出了门,先去拜见了方太夫人然后又去见了江蓉。

方太夫人见到这小两口当然是一付笑弥勒地模样还特别给了柳柔瑶一对玉镯据说是宋朝宫庭里流出来的是非常珍稀之物李江南估算着怎么也得值几十上百万真是暗暗心动。

而到了江蓉那里江蓉虽然也一直在微笑不过看得出来那只是礼貌性地瞧不出有太多亲情的样子不过李江南对此倒也能理解要知道江蓉名为武世光的母亲但并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目前武家堡的外务由莫太爷他们一些旧臣在分管而内务却是这江蓉一手操持他自己做了堡主柳柔瑶当然就成了这武家堡的女主人不知道她是否在担心柳柔瑶会替代自己的位置。

有一点儿李江南还是很替这江蓉惋惜这个女人身躯丰腴腰小胸大容貌妩媚性感但气质冷傲威严举手投足间都有十足美艳熟女地风韵是那种很引诱少男的女人不过十八岁嫁给武世光的父亲没多久就当了未亡人如今守寡十二年了,空房孤枕不知道身体的某处有没有长传说中的蜘蛛网。

江蓉给新媳妇儿的是一对并不太大地纯金凤凰这份礼物比起方太夫人来就未免轻了许多不过柳柔瑶毫不在意只是很亲热的在讨丈夫这位小妈的好而且在言语之间已经透露出就算李江南登上了堡主之位只愿在家中专心服侍丈夫没有能力也无意插手堡内事务。

李江南也在观察自己这位才见面不过一夜地妻子却见她很会处事说话也非常得体容貌身材虽然柔弱清美很像红楼梦里的那位林妹妹但气质间却与薛宝钗接近很有那种大家闺秀的风范有这样的女人真是男人之福啊。

从江蓉处回来跟着就有堡中的老臣来拜见未来的堡主与堡主夫人还开始禀报起了堡中日常的事务意思自然是想在他正式登上堡主大位之前尽快熟悉堡中的各种内外事务。

这武家堡又不是自己家的李江南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虽然在听着但只是应付性的点几下头倒是柳柔瑶每一次都在默默的听着等到这些老臣一走就走到李江南身边提醒他那些可以忽略那些必须留意甚至还拿笔帮他写得清清楚楚。

然而就在这时李江南却开始对自己的这段婚姻迷茫起来毋庸置疑柳柔瑶是一个好女人她是全心全意的想帮自己做一个好堡主做一个优秀的男人可是他并不是真正武家堡的堡主而且也绝对算不上男人中的精品如果有一天事实的真相浮出了水面柳柔瑶这个柳家堡的千金小姐会跟自己走吗更何况的是照她新婚之夜的说法她的父亲柳如龙同意这门亲事应该还报着与武家堡交好联合的目的带着政治婚姻的成分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仅仅是武世光的一个替身而矣。

这样的想法让李江南兴奋的心情有了大幅度的降低于是他决定仍然执行来之前的计划想办法捞一笔钱就走当了堡主之后这种机会当然就大把大把的了,不过唯一的担心就是那个什么诅咒望天上诸神万万不可饮酒昏头不幸的落在自己这个假货头上还是早走早安全啊。

思想起了波动李江南的情绪就有些差了,晚上的时候虽然仍与柳柔瑶同床而眠但他毫无激情完全投入不到角色里去对于一个想爱却要用别人的身份别人的名字去爱地女人真是痛苦啊。

平平淡淡的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就是要跟着柳柔瑶回娘家的日子了。柳柔瑶说其父有非常重要的话要给即将做堡主的自己讲李江南也很希望知道到底什么是有关两家百年基业兴衰存亡的大事虽然与自己关系不大但听听也能满足满足好奇心啊。

这一天李江南与柳柔瑶很早就起了床坐了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出了武家堡向着北面而去。

武家堡向外的路都修得很是平坦汽车平稳的疾行着一个多小时之后便见到了一大片湖水而那湖水宽阔清碧芦苇于畔渔船泛中连绵不知有多少里很有些水泊梁山那种感觉。

李江南知道此时已经到了柳家堡的地界柳家堡以渔业为生看来就是靠地这面大湖了。

见到李江南在向外面看柳柔瑶微微一笑道:“你来过清鳞湖吧看看比过去如何?”

李江南那里来过这什么清鳞湖又怎么知道过去与现在有什么区别不过看到柳柔瑶神情中有些骄傲之色心中一动便道:“嗯水质比过去好像又清亮些了。”

柳柔瑶又是一笑道:“是啊我们柳家堡就靠着这个清鳞湖爸爸宁肯少赚些钱也要保证这水质所以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控制湖中鱼的数量还花大价钱到美国买了两艘世界上最先进地清污船来现在这湖水越来越好有空我带你到湖上划船去让你看看湖下面的鱼群。”

李江南点头笑道:“看来你爸很有远见啊。”

柳柔瑶露出了自豪之色道:“当然爸爸是我心目中最捧地男人有责任感而且看事情总是比别人要深一些快一些。”

李江南立刻道:“所以你爸爸要你嫁给我你虽然不愿意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柳柔瑶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想爸爸这次也是对的世光你和我想像中的很有些不同,本来我以为你是一个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男人但你脾气很好也很尊重我爸爸会高兴的。”

听着柳柔瑶又叫出了“世光”的字眼儿李江南又是一阵郁闷“老公”这样的名词对于柳柔瑶还不是很习惯而她仍然称自己“世光”或许是想表明对武世光过去地一切已经不再介意了。

他已经感觉到目前来说柳柔瑶对自己温柔体贴只是一种认命最多是略有些好感了,要说到爱那是远远不够的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一个发自内心爱自己的女人那才是最爽的而柳柔瑶也不知有没有真心喜欢自己的一天。

汽车沿着湖边向前行驶四十分钟后就见到一座城池不过与武家堡不同的是这城池建在湖地正中中间有一座可以并驶两辆车的桥直达城门,而城楼却没有武家堡高。

汽车很快驶到了桥上顿时便见到这柳家堡的城门也是张灯结彩充满着喜庆地气氛却见一群人站在了城门之外。

柳柔瑶轻呼了起来:“是我大哥和二哥世光我们下去。”

此时汽车已经在城门停下李江南就随着柳柔瑶走了下去这几天与柳柔瑶聊天他已经知道柳柔瑶的大哥叫做柳华健今年二十八岁二哥叫做柳雪峰今年二十五岁这两人都曾经到国外去留过学现在回来帮着其父打理家族生意而谁做未来的柳家堡堡主柳如龙还没有决定。

李江南一走出来柳家两兄弟都在仔细的打量这个妹夫却见个头中等身材微瘦容貌虽然算不上丑但比起自己这个清美动人的妹妹那是万万不般配的便对望了一眼眼神中有些黯然。

李江南眼尖看到了他们对望的眼神也知道这两人在为妹妹抱屈便装着没有看见很热情的走了过去向他们伸出了手笑呵呵的问候着。

见到这武家堡未来的堡主很没有架子柳家兄弟自然也不会板脸也笑着相迎说父亲柳如龙正在堡中的大厅设宴等候。

李江南没有再上车而是随着柳家兄弟向城中走去却见这柳家堡内的建筑也是中国的民清风格只是无论规模还是人口的密集程度都赶不上武家堡果然是三家实力最差的一个堡却不知那实力最强的曾家堡又是何模样。

向前而行街道两边的百姓都出来看柳家堡的新姑爷不时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从这些人的神色看得出,多半还是觉得李江南配不上三小姐的。

在堡中穿梭了没多久就看见前面有数十级台阶上面是一幢像殿堂的地方应该就是柳家主人的宅地了,虽然没有武家宅地的面积大环境幽美但却有一种王者气势。

走上台阶就见到是一块平坦的空地而空地之上此时却站着一名穿着中式缎袍的男子大约在五六十岁之间身材比李江南虽然略矮一些但身材健壮方头大耳面目硬朗留着腮须看起来甚是威严。

不用说此人就是柳柔瑶的父亲柳家堡的堡主柳如龙了,而柳柔瑶的母亲五年前得疾症去世后他也没有再续偶。

此时,李江南想到柳柔瑶曾经提过,说这次回门这位岳父大人有重要的事情要给自己说。却不知道是什么,但千万不要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才好。

第十一章 洞房花烛(1)

一连两天,李江南就在孔文喜的带领下到武家堡及周围四处逛,他发现武家堡领地里的土地的确非常肥沃,一片连着一片的庄稼绿油油的长得好生喜人,而且用的都很现代化的农耕设备,采取的是无农药种植法,也就是俗称的绿色蔬菜,据孔文喜介绍,y国好几家大型超市的蔬菜都是由武家堡供应。

不过这时候,李江南也体会到了少年武世光的余威尚存,领地里的百姓看着自己,都在流露着畏惧的眼神,特别是一些男人,要么是父亲,要么是丈夫,总会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稍有姿色的女儿或老婆挡住,让李江南很怀疑孔文喜的话没有说全,搞不好那武世光还做下了许多禽兽之事,现在却要由自己来背锅,妈的,看在自己代替他娶了柳柔瑶的份儿上,这事就不计较了。

盼望着的日子终于到了,这一天,便是武家堡即将新任的堡主武世光与柳家堡堡主柳如龙的三女儿成亲的黄道吉日。

这天很早,兴奋得一夜未睡的李江南就被叫起了床,开始沐浴更衣,换上了一件中式的绸缎长袍,然后在方太夫人的带领下,到了一个修建得非常雄威的大屋,却是武家堡的祠堂。

然而,兴高采烈的李江南看到那一块块黑色的灵牌,特别最下面武世光三个大哥的名字,想到那个诅咒的传说,心中还是控制不住的“突突”乱跳。

从祠堂出来,就有专门的喜婆来教李江南一些成亲的礼仪。

李江南这才知道,如果按这里华人的规矩,迎亲的时候新郎是要到女方家去的,不过他就要成为一堡之主,身份特殊,要保持威严,只在堡外迎接就行了,而武青蕾就作为武家的代表前去迎接新嫂子。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武家堡派去柳家堡迎亲的队伍就要回来了,方太夫人便与李江南去堡外迎接。

站了没多久,远远的就看到了长长的一串扎着鲜花的车队缓缓的驶了过来,就听到方太夫人在高叫着道:“新娘子来了,鞭炮,快放鞭炮。”

随着她的喊声,城堡之上悬挂着的数百串鞭炮就一起响了起来,“噼噼啪啪”的真是震耳欲聋。

这时那车队就停在了堡外,便见到梳着两个辫子,穿着一件白色卷花公主裙,极是娇俏可爱的武青蕾从中间一辆扎满红色玫瑰的轿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很快就跑到了李江南的身前,喜笑颜开的伸着手掌大声道:“四哥,红包,红包,我帮你将新娘子接来了,还不给我一个大红包。”

李江南想到今晚的洞房花烛,心情舒畅起来,哈哈一笑,忽然伸出手就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道:“好啊,我弹你一个大红包,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

武青蕾不防他这一手,捂着额头撅了撅嘴道:“四哥,你好赖皮,下次我可不帮你了。”

李江南见她今天微微化了淡妆,长长的睫毛卷了起来,眼皮抹了些微蓝的眼影,衬得一双黑白清澈的大眼睛明亮流波,而她的樱唇涂上了桃红色的水晶唇膏,这么撅着撒娇,实在是鲜艳欲滴,实在让人有亲亲这樱唇的冲动,不过还好他在时刻提醒自己的身份,便又是一笑道:“哈哈,下次不帮我,难道你说我还要娶新媳妇儿吗?”

武青蕾打了他一下,然后道:“哼,你们男人啊,都是些贪心鬼,娶了一个还想娶另外一个,最讨厌了,四嫂这么漂亮,你还要起花花心肠,四哥,过去你是个大坏蛋,可我不希望你现在还这样。”

李江南只好干笑了两声不发表意见,然后却凑近她,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喂,蕾丫头,你四嫂真的很漂亮。”

武青蕾道:“当然,四哥,等你进入洞房就知道了,嘿嘿,快上车吧,要去拜堂啦。”

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李江南推到了那玫瑰花车旁,打开车门,让他钻了进去。

李江南一进车,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那是一种淡淡的,很沁人心脾的幽香,而这幽香,便是从一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李江南看不清这个女人的容貌,因为她此时穿着一件大红色的传统新娘长裙,头上也蒙着红绸细丝盖头,头微微低垂着,见到李江南进来坐在自己身边,身子还移了移,显然还颇是羞涩。

李江南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其婀娜苗条的身形可以一睹无疑,而她唯一露出的肌肤就是一双手,那是好美的一双手,尖尖细细,雪白莹腻,指尖上涂着鲜红豆蔻,让人忍不住有去好好抚摸的冲动。

看到这么一双纤手,想到照片柳柔瑶美丽的容貌,李江南顿时心跳加速了,老婆,对自己而言还是一个很陌生的名词,这女子就要成为自己的老婆,一起睡觉一起吃饭,没事就可以亲亲的老婆,真是还是假的,他不是在做梦吧。

这时他想跟柳柔瑶聊上两句,先培养一下感情,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随着车子缓缓进入了堡中。

车子进入了武家的正院大厅,却是由德高望重,深知传统礼仪的莫太爷主婚。

等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完成,李江南与柳柔瑶就去向方太夫人与江蓉敬了茶,方太夫人是喜笑颜开,而江蓉还是那付不冷不热的样子。

这拜堂仪式完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江南见到柳柔瑶被几名丫头簇拥着向洞房走去,心中狂喜,就要跟着,却听到方太夫人道:“光儿,你先不要进去,好好的招待一下来观礼的贵宾,不要让人说我们武家堡缺少礼数。”

李江南大恼,忍不住狠瞥了这个可恶的老太婆一眼,不过还是无可奈何的留了下来,孔文喜这时就到了他的身边,开始给他介绍今日来贺礼的贵宾。

第一个贵宾,却是这里贡达省的省长贾拉旺派来的一名政府官员,叫做多德松,对着李江南大声说着什么,然而他嘴里吐出来的是y国语言,李江南完全听不懂,实在没有办法,估计他说的都是新婚快乐,早生贵子之类的贺词,就只有不停的哈哈大笑,还很亲热状的不停搂他的肩。

还好孔文喜很快就给他解了围,向那官员鞠了一个躬,便拉着到了另外一个人面前,而此人却是个年青的男子,身材高大,容貌沉稳英武,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年少老成的人。

在孔文喜介绍之下,李江南这才知道这年青的男子叫做曾世庸,是贡达省三大华裔堡最大的曾家堡堡主曾敦厚的独子,也是其父最得力的助手,这次代表曾家堡来向武家道贺的。

李江南自然就与他握手道谢,但在握手之际,他从这曾世庸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轻蔑之色,知道此人多半是那种恃才傲物之辈,听说过“自己”过去的劣迹,未免有些瞧不起。

反正他又不是真正的武世光,别人瞧不瞧得起又关自己屁事,李江南也没有放在心上,仍然乐呵呵的与他随便聊了几句,就又去见别的人了。

很快婚宴就开始了,李江南对这种场面还是很适应的,拿着个酒杯到处窜台,不过他心里系着柳柔瑶,那里肯喝个烂醉,看起来是处处走遍,但一杯酒却喝了十余桌还没有到底,别人自然也不知道,反而是武青蕾不知究竟,见他跑来跑去的逢人就敬,赶紧过来劝他别喝了,快到洞房里去陪新娘子。

李江南是时时惦记着洞房里的柳柔瑶,正好借机回屋,便去给方太夫人说了一声,方太夫人见他将客人陪得甚是亲热,也是欣慰满意,点头让其离开。

李江南真是如逢大赦,大步流星的就向外走去,而在离开之际,却见到那个曾世庸正坐在武青蕾旁边,刚才面对自己的那种轻傲之态全无,真是又亲切又温柔,一看就知道是泡妞进行时,不由心中一动,但他此时想着柳柔瑶,也管不了别的,很快就出了宴客厅,穿过几重庭院,到了自己的院落。

刚一进院,就见到蜡梅与秋菊穿着大红色喜褂站在大门口。

瞧着李江南进来,蜡梅与秋菊就赶紧把他让进屋,然后端来了醒酒汤。

但李江南那里还有心思喝这劳什子醒酒汤,径直就到了主卧室,然后推门而入。

进门之后,一眼就看见还搭着红盖头的柳柔瑶端端正正的坐在新床上,而床褥上还撒着些花生、枣子等物。

蜡梅与秋菊去将床上的杂物收拾干净,然后就出去了,而临出门的时候,李江南看到那矮胖的秋菊居然还用怜悯的目光望了柳柔瑶一下,心中真是晕倒,很怀疑当年这秋菊的姐妹是不是有人被武世光蹂躏过,至于她本人,估计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见到屋中的桌上有一根系着红花的称杆,李江南今天已经得到过喜婆的传授,知道这是用来挑新娘盖头的,意思是称心如意。

于是他就拿起了那称杆,走到了床前,慢慢的去挑那红盖头,在这一刻,他已经屏住了呼吸,但一颗心却快要跳出胸膛。

第十五章“豪爽”的李江南

见到李江南走上了台阶柳如龙就迎了过来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光儿你总算来了,嗯不错不错比起十几年前我看见你时你长得英气了些。”

他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手劲儿却大李江南的肩膀被他拍得隐隐生痛但觉得他的话倒是说得不假自己比起武世光来五官是要端正一些的从相貌来说柳柔瑶嫁给自己那是比嫁给真正的武世光强。

他这一高兴对自己这个泰山大人自然就要将马屁拍得“噼避啪啪”的乱响当下笑着道:“爸爸你看你才是老当益壮了,十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威风凛凛神采不凡有你这样的岳父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份要是能够聆听几句你的教诲我想这一辈子都会受用不尽的。”

柳如龙听了,笑声更大又连着拍了他两下肩膀道:“好好过去你这小子是不怎么尊敬长辈的去中国这么久算是没有白去不仅会说话了,还学会了谦虚孺子可教哈哈孺子可教啊。”

一旁的柳柔瑶听闻父亲赞扬丈夫心里也很高兴走上前来笑道:“爸你不知道世光很后悔过去做的事现在的确是改变了许多他答应过我要做一个好人的。”

柳如龙凝视着女儿似乎是想知道她在自己的强令之下嫁给了恶名昭彰的武世光后有什么苦郁之处看着她的笑颜眼神顿时就掠过了一丝欣慰甚至还微微松了一口气那笑声就更大了,便向李江南介绍起身后地人群除了一些柳家的叔叔伯伯之外另外就是柳家堡的一些部属不过总体的年纪上却比武家堡的那般垂暮的老臣要小三四十岁的占了一大半活力就要强多了。

介绍完亲戚与部属柳如龙就一把拉着李江南向那殿堂般的建筑走去

走到了殿堂之前就见到了一个大厅上面写着“聚义堂”三个大字上面是一个主位下面就是两排木椅。

没有进入那“聚义堂,柳如龙带着李江南向左而转顿时便又见到了一个大厅却见里面已经摆了数十桌宴席自然是要给柳家堡的女婿接风了。

柳如龙拉着李江南坐到了正中的主席上由柳华健、柳雪峰及四名柳家堡地长辈作陪而柳柔瑶就坐在了李江南的身边。

宴席开始自然就是敬酒然而不等柳家堡地人前来李江南就主动先从几位长辈敬起说着健康长寿多多保养之类的祝辞那些柳家堡地长辈都知道此人过不了多久就将是武家堡的堡主居然对自己这些老人这么尊重也是大为高兴对他甚是亲热起来。

敬了这些长辈李江南又去敬了柳如龙与柳家兄弟然后拿着酒就要去另外的桌子柳柔瑶便站了起来在他耳边轻轻道:“世光你少喝些小心别醉了。”

李江南听着柳柔瑶的话虽然关切但并没有劝阻自己,知道她也希望自己礼数周到在宴席拿出男子汉豪迈的气概在家人面前也添些光彩。

这一次李江南倒是真枪实弹的喝了过去虽然每一桌只是一杯但数十桌喝下来也够他受的回到柳柔瑶身边已经是面红耳赤头昏眼花说话都有些模糊了,不过这样地喝法也让柳如龙很是高兴连赞他不愧是武家堡未来的堡主柳家堡的女婿酒量上能够应付大场面。

柳柔瑶看到李江南这个样子赶紧给他端来了醒酒汤还问他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李江南眼皮沉重头脑已经不清醒了,当然想去好好睡一觉但他是个好面子的人见到柳如龙与柳家兄弟喝的酒也不少谁都没有退席自己这么一走未免有些丢脸更何况他更不愿在柳柔瑶的面前认醉服输就强自支撑着连着上了两次厕所又喝了一些醒酒汤下去这才好一些。

等到宴席结束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接下地来娱乐自然是中国很传统的节目 ̄博。

等到菜肴一收所有的赌具都拿了上来打麻将地打长牌的甚至还有很传统的摇骰与牌九。

对于赌博李江南不算太偏好牌九什么虽然不会但麻将这玩意儿还是和301的兄弟经常切磋的被问及要玩什么便说了麻将柳如龙就让柳家堡的三名长辈来陪他。

上桌之后柳柔瑶的一位三叔公望了望李江南眼神中充满敬畏的道:“世光这牌打多大打大了我们几个可不行。”

李江南到了y国之后一直没有用钱身上也没有带钱不过有柳柔瑶在自然是有底气的便道:“随便三叔公你年纪最大就你说吧。”

那三叔公犹豫了一阵伸出一根手指道:“那就打一方好了,大家都是亲戚羸了谁的钱都不好还是打小些。”

听着他这么一说另外的两位叔公都附和起来李江南也不知道一方是多少钱估计得y国赌场上的行话要是去问一是失身份而是未免让人怀疑听这三叔公的语气应该是不多的便点头道:“好吧一方就一方随便玩玩好了。”

这麻将桌是崭新的机麻很快就自动洗好推出来了,不过和李江南平时玩的麻将不同,不仅有东南西北还有梅兰菊竹春夏秋冬对子糊、十三么清一色都有不同的算番数大家先数筹码到最后算帐。

李江南推说自己去了中国很久没玩了,先问明了规矩这才动手拿牌几位长辈看到他面色通红说话偶尔吐词模糊一付醉态估计牌都看不清了,纷纷相视而笑这位贤孙女婿的钱此时不弄更待何时。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麻将打了下来李江南就输了六十枚筹码几位叔公都羸得眉开眼笑,在三叔公的提议来筹码地价值就升到了两方。

这时柳柔瑶过来看了看见到李江南输了,也只是笑让几位叔公多多羸钱。

然而李江南这个人向来醉是醉只要没有倒下就不会犯糊涂开始输钱倒不是看不清牌而是对这种打法很不熟悉打了这么久就渐渐的懂了,他这个回门女婿今天的运气实在不错再加上筹码比刚才打大了一倍打了一个小时之后不仅将六十枚筹码羸了回来还多了八十来枚。

见到李江南手气旺几位叔公的兴趣都没那么大了,在那三叔公的提议之下最后还玩上一把大家还是喝喝茶吹吹牛等着晚宴开始。

李江南是庄家将这一把牌抓上手心里猛的就是一跳原来他抓上手的居然东东东西西西南南南北北北发发沸騰文學是属于大四喜与青发对的组合而且已经和牌这种叫做天和他虽然不知道按这里的规矩怎么算番数但应该是非常高的这一辈子他还真没有拿过这样地好牌旺***太旺了。

三叔公先羸了些现在反而输了一百来枚筹码心中很不高兴不过此时手中地牌甚好进上一张就可以糊牌见到身为庄家的李江南迟迟不打牌只是将两只眼睛瞪大了看着牌发呆便露出不悦之色道:“世光快打牌这一把打了咱们就休息了。”

于是李江南只有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啊。”然后就将牌推倒下来。

霎时之间瞪大眼睛地就变成三位老人家了,都是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而其中两人放在桌上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李江南搞不清这有多少番便道:“三叔公这种算多少番?”

三叔公的小眼睛已经瞪圆了,干瘪的嘴巴似乎歪到了一边像机器人般的从喉咙里吐了一串字出来:“四方大发加天和一百六十八番。”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一百六十八番二方一番那就是每家三百三十六方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漫不经心然而话音刚落就见到三叔公捂着了胸膛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另外两人见状,顿时惊呼起来道:“糟糕三哥三哥你地心脏病是不是发了?”

李江南一听忍不住暗叫了一声:“靠打麻将打出了心脏病不至于吧。”

见到如此的情况。这些人是柳柔瑶的叔爷辈李江南自然要讲讲风度便很潇洒的甩了甩手道:“各位叔公这场麻将就算打着玩儿身体要紧平时还是少打些牌好啊。”

这话一出,三位叔公望着他的眼神都不对了,那三叔公还是捂着胸喘着气道:“世……世光你说的都是真……真地真的不要我们……我们的钱了。”

李江南呵呵一笑去帮着三叔公轻轻拍了拍胸口道:“当然是真地三叔公要不要我给你找点药来。”

三叔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望着李江南的表情已经感激涕零似乎老泪都要流出来了,把着他的肩道:“世光世光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好好我们家小瑶嫁你给这样的男人真是值了,值了啊。”

随着他的声音其余的两名叔公也是交口称赞神情对他是好生的亲热。

这时柳柔瑶正巧走了过来见到李江南等人都站起身子便笑着道:“世光怎么样今天的手气好不好我知道你没有带钱输了多少,我拿给你?”

李江南还没有回答,几个叔公见到柳柔瑶一来便对着她大赞特赞就仿佛李江南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一般。

听到堡中辈分最高的几位叔公对丈夫的评价到了一个罕有的高度柳柔瑶虽然高兴但也有诧异不过从他们的语言中也听出了事情的经过便将李江南悄悄拉到了一边道:“世光你到底羸了他们多少?”

李江南算了算道:“我最后摸了一个四方大发加天和他们说每人一百六十八番再加上先前羸了些有六百多枚筹码吧。”

柳柔瑶闻言也是吃了一惊道:“有这么多那你们一番打的多少钱?”

李江南道:“先是一方后来我输了些他们就说打两方。”

柳柔瑶的秀眸也睁大了,失声道:“两方也就是说你羸了一千多万。”

这一声让李江南差点没有摔趴在地上照柳柔瑶如此说那么他们所说的一方就是一万了,而一千多万的y国币那就要相当于人民币四百来万了,这些死老头儿打这么大还说小妈的失算了,太***失算了,打的时候还是该问清楚才对啊。

此时此刻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心脏一阵阵的刺痛甚至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于是他又想起了那一段周星星的名言而他想说的是。

曾经有四百万放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去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再有机会话,我一定会对那些老头儿说“我真的不知道一方是多少钱”,如果让我再表一次态,我会大吼一声……老头。马上掏钱出来。”

第十二章洞房花烛2

最初看到的是一个尖尖的下,而在雪白的肌肤之上渐渐的露出了一张红红的鲜艳的樱桃小嘴李江南一时忍不住就向上猛的一挑那盖头飘落在了床褥之上而柳柔瑶的整个容貌就印入了李江南的眼帘之中。

这是多么美的一个女人啊一头乌发梳着高高的髻子两道细细的蛾眉一双盈盈的秀眸琼鼻樱唇玉肌雪肤一张脸清美娇嫩得如凌波的菡萏一般人未近身幽香袭鼻真是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啊。

这一下将李江南看得痴了,呆了,照片上的柳柔瑶虽然也很美但比起她本人来却又差了几分美啊真的很美真不知如果张月盈与陈宛青像这样的新娘打扮能不能比得过她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天生的古典气质是及不上柳柔瑶的。

柳柔瑶被揭开了盖头却没有看李江南一眼只是默默的坐着。

李江南美色当前又值洞房花烛当然不能不主动一些当下他就去拿了交杯酒倒了两杯拿了一杯递给柳柔瑶。

柳柔瑶接在手中便站了起来却比李江南矮半个头只见她伸出了手与李江南的手搭在了一起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但至始至终眼睛都没有望李江南一眼。

李江南察颜观色心中已经明白了,对于这门亲事这柳柔瑶必然是不愿意的是啊武世光相貌其实比自己还稍差些而且更是声名狼狈以她这样的美貌气质岂会甘心嫁给这么一个男人那方太夫人曾说过这门亲事那柳家堡地堡主柳如龙开始是不答应的如今真不知是大脑那里短了路居然答应下来。

这时他还想到了一个问题武家堡的男人被诅咒然后连连暴死的事那柳如龙不可能不知道吧怎么会忍心将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儿嫁给一个很有可能要做短命鬼的男人这真是费解还有这柳柔瑶既然不愿意也太没有反抗精神了吧虽然这里的一切都很传统但信息并没有闭塞啊。

见到柳柔瑶如此的不愉快虽然不是真正的武世光但李江南的心中也没有刚才那么兴奋愉快了。

这事他当然不会憋在心里当下便道:“柔瑶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

柳柔瑶这才抬起头望了一眼他眼神中掠过一丝认命地黯然什么也没有说而是默默到了他的身后替他将斜系地红花解了下来轻声道:“世光你喝了酒还是洗澡睡了吧。”

从外貌上看起来这柳柔瑶是非常温柔的但没有想到她比看起来还要温柔而对于温柔地女人男人总是会被捕获于是李江南点了点头就去了浴室虽然他很想来个鸳鸯浴这话对那个凶巴巴的陈宛青他多半说得出来但对于清弱的柳柔瑶实在就无法启齿啊。

匆匆的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柳柔瑶也进去了,很快传来了悉悉的水声。

李江南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但心中却是充满了犹豫柳柔瑶嫁的是武世光可不是他李江南他只是代替武世光效劳而矣可是柳柔瑶虽然没有说但分明是一付心不甘情不愿地样子这样的一个好女人自己是上还是不上啊。

正在床上左思右想之际柳柔瑶已经出来了,此时她已经放下了盘着的髻子长长的头发垂于肩后而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丝质薄睡袍行走之际那苗条玲珑地身材全然可见。

目睹到柳柔瑶如此的模样李江南做好人的防线顿时崩溃了,等到柳柔瑶刚上床他猛地一翻身就将柳柔瑶压在了身下。

柳柔瑶没有反抗而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自己的秀美的眼睛一付逆来顺受的样子。

李江南也觉得怜惜但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了,不过暗暗发誓要对这个女人好些算是弥补自己这种不清不楚的身份只是要告诉她真相难以预料到是什么时候了,而她知道自己并不是这武家堡的堡主不过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中国人不知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脑子里这么想着但他的动作却没有静止第一件事就是去吻柳柔瑶的樱唇只觉有些冰凉不过还好的是当他的舌尖顶入柳柔瑶并没有咬紧牙齿而是很不情愿的微微启开。

尽管吻过陈宛青但仅仅只在樱唇外这是李江南真正的初吻但对于该怎么接吻他是完全了熟于心的柳柔瑶的牙关一开他就探了进去顿时缠住了柳柔瑶娇嫩的丁香之舌。

可是虽然满口的香津但柳柔瑶并不激情交流李江南便意性索然了,于是他坐起了身子开始将柳柔瑶的睡衣脱了下来眼前立刻白光一现柳柔瑶雪玉般的躯体呈现了出来而她的胸前挡着一对紫色的胸罩只是看来乳沟并不深可以预测出柳柔瑶的胸部应该是属于玲珑娇小的那一种。

李江南这时口干舌燥那里还有什么耐性还好他有陈宛青当晚的经验这一次没费多少力就解开了柳柔瑶的胸罩来。

柳柔瑶的乳房的确不大刚好盈盈一握但娇嫩得犹如刚剥出来的鸡头肉一般特别是乳蕾真是小小细细如才结果的樱桃晕部比陈宛青还要浅淡。

李江南忍不住就一边抚摸着一边吻了上去而柳柔瑶条件反射般的颤抖了一下仍然没有做出任何的抗拒动作。

这时的李江南已经坚硬得快要爆了,于是他立刻拉下了柳柔瑶身上唯一的遮挡一条白色的蕾丝内裤。

修长笔直的玉腿芳草疏淡的凹地对没接触过真正的女人但在电脑上看过太多女人身体的李江南是陌生而又熟悉的他屏住了呼吸正要伸手去抚摸却被柳柔瑶握住了手而她另一只手却在枕下取出了一张白帕放在了自己的臀下。

李江南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是用来证明女人贞节的想不到柳柔瑶还保持着这样的传统真是难得难得啊。

明白柳柔瑶还不愿意自己手指的触摸李江南自然只有作罢这时他伏在了柳柔瑶的身上分开了她的膝盖。

最初的结合是盲目而又艰难的当好不容易寻找到了正确的方向,用力进入之时柳柔瑶再也忍不住“啊”的痛叫了一声然后体内就因为巨大的疼痛收缩痉挛起来但即使这样她还是没有推开李江南。

李江南也很痛真的很痛从来没有这么痛过他就像是被一个温暖但紧狭的物事夹住了,甚至可以感觉到它的颤抖心理上很爽但生理上很痛。

这时他见到柳柔瑶紧闭着的秀眸已经流下了眼泪忽然感到了一种心痛没有犹豫就向后退了出来。

他这一退柳柔瑶痛苦的表情顿时就舒缓了些但双腿未闭仍然在准备着李江南的再次攻入。

李江南此时才知道为什么说男人的第一次最好给成熟的女人这处男对处女的确并非想像中那么舒畅啊。

说实话虽然有些痛但那种异样的感觉还是在诱惑着他再次进入这个女人的体内,可是他记起了那号称“性学专家”的郭思洋所说的话当女人没有激情的时候那么“嘿咻”就会特别困难女人也会特别痛苦而柳柔瑶如今就是这样的情况对于自己,她是没有感情的只是在无奈的履行一种责任罢了。

李江南微微叹了一口气却翻身坐了起来去看那白帕已经是桃花点点显然柳柔瑶已经完成了从女孩到女子的过渡。

柳柔瑶没想到李江南居然停止顿时便睁开了眼眸向他望来。

李江南见到她的眼角还有泪痕心中怜惜便拿着那白帕去给她擦拭双腿间残余的血迹为了怕弄痛她动作是非常的轻。

感觉到了李江南的温柔柳柔瑶的眼睛中掠过了一丝感激之意连忙抓住他的手低声道:“别……我……我自己来。”

擦拭完自己之后柳柔瑶见到李江南赤身而坐无意中瞥到那个地方也有自己的鲜血残余赶紧羞涩的侧过了头但沉默了一阵之后却又拿起了白帕过来给他擦拭只是尽量不用眼睛去看。

第十六章险中得胜

见到李江南沉默着没有说话柳柔瑶却是很开心的一笑温柔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世光我知道这些人都是我的叔爷输了这么多钱一定着急得不得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有收他们的谢谢你世光有你这份心意就够了,武家堡虽然有钱但是他们先起了心想羸你才从一方涨到两方而最后你反而放过了他们这样的大度就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做到的世光你没有让我失望。”

到手的巨款转眼间就因为自己低级的失误而没了,李江南是心痛、肉痛加头痛不过好人已经做了,钱已经无法得到了,发火也无济于事反而失了风度连赞美都得不到妈的就算自己喝醉了,下午没打这场麻将吧。

当下李江南甩甩头,将恼悔就抛到了脑后哈哈大笑侧头在柳柔瑶耳边道:“柔瑶别说这点钱就算是多十倍百倍能够让你开心我都舍得。”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只是顺口而出,谁知一传入柳柔瑶耳中只感觉到她的手忽然加大了力量抱紧自己,也不顾大厅里还有许多人将脸也贴住了自己的肩头轻轻道:“老公有你这句话我真的没有嫁错人谢谢谢谢你。”

李江南听着柳柔瑶第一次自然而然的叫了自己一声“老公,侧头瞧了瞧却见她的眼眶好像都是润润的想不到自己一句话居然有这么大地威风忍不住暗道:“靠原来女人这么容易感动别人说甜言蜜语最能够哄女人开心果然不假啊。”

他正要趁胜追击再来两句猛的看能不能将柳柔瑶的眼泪感动得流出来谁知就见到柳如龙在远远的打招呼让他过去晚宴开始了。

这时柳柔瑶也赶紧松开了李江南两人走了过去桌上依旧是午宴的那些人不过几个叔公有险无惊自然在桌上当着柳如龙与柳家两兄弟对李江南又是大肆称赞柳如龙是含笑点头而柳华健与柳雪峰想来从来没有被叔公们这么表扬过眼神中流露出了大是不服的表情。

晚宴之上酒就比中午喝得少多了,而三叔公端详着李江南怎么看怎么对这位侄孙女婿满意就又夸了他两句桌上的柳雪峰不过二十五岁也属于年少气盛的年纪眼睛闪烁便对李江南道:“妹夫我听说你们武家堡的武家拳气势威猛变化多端只是不知比我们的柳家掌如何趁着大家高兴不如一起来切磋切磋给大家来再助助兴。”

听着这话李江南心中是猛地一跳那三十六式武家拳法他只跟着孔文喜学了前十式那孔文喜是一个下人学地当然不地道而自己跟着学只怕就算是比一比招式也是不像的像柳如龙这种人一眼就能够看出自己只是初学那么立刻就会怀疑起他地身份来。

当下他只能笑道:“二哥武家拳我可没有学到家还是不在这里献丑了。”

柳雪峰忽然冷笑了一声道:“没学到家只怕是妹夫你的谦虚之语吧听说你十四岁地时候闯了大祸还一拳打死过一名学过武功年青力壮的男人现在过了十年拳脚功夫一定又有精进了吧。”

李江南知道他提的必然是武世光新婚之夜闯入别人的洞房强奸了新娘还打死新郎的事顿时干笑了两声想着该怎么回答然而坐在他身边的柳柔瑶却很不高兴了,皱起了眉头有些埋怨的道:“二哥过去地事情你何必……何必再提世光已经和过去不同了。”

这时却听柳华健微笑着道:“二弟你也真是的把妹夫过去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说出来做什么你要想切磋我怕是妹夫瞧不起你那点功夫才不愿意的。”

他说了这话又对李江南道:“妹夫你说是不是?”

李江南只好道:“这个……不是当然不是。”

柳华健还没有说话柳如龙却开了口道:“世光雪峰这孩子被我从小惯坏了,习了一些武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就帮我教训教训他好了。”

李江南一听柳如龙发话就明白他也想探探自己这个女婿的底子真是暗暗叫苦正要给柳柔瑶使眼色让她说话避免这场争斗然而柳柔瑶闻听到父亲地话也轻轻的道:“世光既然爸爸想看看你的身手你就露一露吧二哥比你大些就算是输了也没有关系。”

她说着这话又对柳雪峰道:“二哥可先说好点到为止你们俩可别伤着对方。”

柳雪峰答应了一声将手一挥立刻有人移开了几张大桌露出一块十多米宽地空地来而他走到了场中向着李江南一拱手示意他进来。

李江南此时是骑虎难下只好走进了空地不过了一步慢似一步就好像赴刑场一般。

见到二少爷要与新姑爷动手比武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大圈而且都在交头议论着猜测这场比武谁输谁羸。

柳雪峰也知道武学拳甚是厉害不敢大意见到李江南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就脚踏八字双掌交叉应该就是柳家掌法的起手式了。

在这些行家面前李江南连武家拳法的动作都不敢比,现在他寄希望的只有自己练的那个狮吼功了,他决定尽力一吼看看出来的是什么效果。

见到李江南居然漫不经心的连架式都不摆一个一付轻松潇洒的样子柳雪峰露出了气恼之色而柳如龙却是眼神闪烁用低沉的声音道:“峰儿进攻要小心些。”

随着他的声音柳雪峰就动了起来几步就到了李江南的眼前然后左掌护胸右掌攻向他的肩部用的却是攻守兼备的打法。

李江南一直默默不言就是在急速的集聚着丹田之气见到柳雪峰伸掌扑了过来忽然张开了嘴竭尽全力的吼了一声霎时之间脖子上的青筋都高高鼓了起来。

这狮吼功李江南曾经用过两次一次是叫柯向东小心暗算而另一次是自己做旅馆里做实验但要么是无意要么是只吼一半就停止今日这一吼算是淋漓尽致了,当真如同大厅里忽然出现了一只威武的雄狮在仰天吼叫一般这吼声之中有着野兽般的血腥杀戮也有着傲视一切的王者之气。

听到这样的吼声那些在旁围观的柳家堡人骇然变色纷纷捂住了耳朵柳雪峰离着太近李江南这一吼又是专门针对他的而且完全毫无提防在猛的这一吼之下大脑一晕,身子忽然剧烈的一颤脚下也是一软击向李江南肩膀的右手完全偏离了方向,虽然触在了李江南的腹部但已经是软绵绵的毫无力道可言。

李江南见到自己这一吼居然真成功了,一时心中狂喜见到柳雪峰停下了身子将双手向两边耳朵捂去便一伸臂将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柳雪峰被吼声弄得有些晕头转向,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到对方的手已经触到了自己的脖子力量一加大就足可以制他于死命顿时面如死灰呆在那里完全不再反抗了。

凭李江南的手劲儿那里有什么锁喉的威力这一下只是摆摆形势做做样子罢了,当下是见好就收缩回了手。

见到李江南的手从柳雪峰的脖子上收了回来大厅上下都是鸦雀无声谁都没有想到学了二十多年柳家掌法的柳雪峰会被这位新姑爷一招就制住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这时听到一阵清脆的掌声却是柳如龙带着鼓起掌来道:“好世光好武功啊。”

随着他的掌声柳家的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叫起好来望着李江南的眼神已经是充满了敬畏之意。

而在其中最高兴的当然莫过于柳柔瑶了,她见到刚才二哥带有挑衅之意实在为丈夫担心但万万没有想到丈夫只一招就胜了二哥而且他发出的那吼声真是充满着男人的霸气而这种男儿气概也是她内心深处渴望着的。

第十七章 密室之谋(1)

柳柔瑶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虽然为丈夫喜悦不胜,见到柳雪峰在那里呆呆发愣,就走了过去道:“二哥,世光刚才多有得罪,我替他向你道歉了。”

柳雪峰虽然年少气盛,心胸倒也不窄,径直就走到了李江南的面前,道:“妹夫,是我输了,你用的是什么功夫,应该不是武家堡流传下来的吧,真的很厉害。”

李江南正要回答,却见柳如龙在向自己微微摇头,心中一动,便闭了嘴道:“这个的确不是武家堡的功夫,而是我从中国学的。”

柳雪峰还待追问,便听着柳如龙道:“世光,你跟我到书房来,我有事想找你聊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向大厅外而去。

李江南从柳如龙的神色上观察,估计他已经认出了自己这门狮吼功,想到柳柔瑶曾说过他有非常重要,事关两堡兴衰存亡的话要对自己讲,便点了点头,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出了大厅,跟着柳如龙东转西拐,就到了一处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古香古色,中间还悬着一柄古剑,应该就是柳如龙的书房了。

柳如龙让李江南坐在了檀香木椅上,自己也在他旁边坐了,等到一名丫环奉来了香茶,就亲自去将门关上。

而等门关上之后,他走到了左壁一幅青松图之下,将那图掀开,在壁上有节奏的按了几按,只听一声轻响,那左壁竟开了一个仅供一人进入的缝隙,里面想来是一间密室。

柳如龙没有说话,只是向李江南招了招手,拿了两个茶碗,就先走了进去。

李江南跟着进去一看,却见是一间小屋,小屋里连灯都没有,地上只放着一个点着蜡烛地长形茶几,柳如龙拿进来的两碗茶也放在上面,而茶几之下则放着几个蒲团。

李江南看这情势,就知道柳如龙有很重要的话讲,也不多说,就在茶几边盘膝坐下,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便喝了一口茶。

柳如龙按动机关,关上了那密室,坐在了李江南的对面,凝视着他道:“世光,你的狮吼功是从那里学的来,这可是失传已久的盖世奇功啊。”

李江南听到“盖世奇功”一词,心中就是一跳,道:“原来这真是狮吼功,是我无意中从一本书上学到的,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没什么用哩。”

柳如龙顿时摇起头来,道:“狮吼功会没有用,这让行家听了定然会叹息不矣的,不过这也难怪,狮吼功失传了两百年,大家只是听闻,而没有真正见到过,你父亲没给你说,也很正常,就连我,一样没有给健儿、峰儿他们讲过,要不是你今天地吼声与小时候我听父亲讲的情形非常相似,我也快忘记天底下还有这一门奇功了。”

李江南对这狮吼功也不是很了解,便道:“爸,狮吼功真地很厉害吗?”

柳如龙一点头,很沉肃的道:“那是当然,我听父亲说过,狮吼功出自于佛门地,原意是释迦牟尼如狮吼,有震慑人心的不可思议的威力,后经少林寺祖师们的研练,竟成一门与平常武学有异的奇功,乃人体丹田内气外发,功成之后遇敌交手,发功呼啸,则犹如讯雷疾泻传出数里之外,令敌肝胆剧烈,心惊胆战,毛骨悚然,往往一声长啸即使对手不战而败,而练到最高深处,可以将方圆数十丈有耳骨的人畜齐皆震死,可谓是天下第一奇功。”

李江南听了,心中更是狂喜,暗道:“靠,那岂不是传说中的秒杀了,怪不得秘籍会藏得那么隐密,而且和天龙戒一起传下来了,只是不知道孙总舵主当年有没有练过。”

想到天龙戒,他心中又思索起来,这柳家堡地祖先一百多年前到的y国建立基业,而那时候正值天地会的全盛时期,何德贤说后来天地会的会众多散于东南亚各地,不知道与沸騰文學柳家有没有关系,或者他听说过天地会的一些消息没有,自己当这个末代总舵主虽然有些玩笑的成分,但隐隐间却有了一分责任,要知道,那枚黑色地天龙戒他虽然没有戴在手指上,但却一直是贴身而带的。

当下他道:“爸,我得到的这狮吼功据说与当年地天地会有关,对于天地会,你知道多少?”

柳如龙闻言,顿时失声道:“什么,这狮吼功与天地会有关,你碰到天地会的人了?”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是,这秘笈也是他送给我的。”

柳如龙这时已经站了起来,急促的道:“这人会有狮吼功,那他有没有给你一枚戒指?”

看着柳如龙的神情,李江南明白他多多少少知道些天地会的情况了,不过逢人只说三分话的道理他是懂的,便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戒指?”

柳如龙没有回答,而是道:“那他给你狮吼功时说了些什么?”

李江南道:“说是让我练了这功夫,去找到天地会的后人,大家一起重振天地会。”

柳如龙这才坐了下来,叹息道:“可惜,可惜,我还以为他给了你狮吼功这样的奇功秘籍,必然是当年天地会核心人物的后代,或许那天龙戒在他的手中,看来他也没有了,这秘籍,或许不是天地会之物,是他从别的地方得到的也说不一定。”

李江南故意瞪大了眼睛,用诧异的声音道:“天龙戒,什么是天龙戒,那是个很值钱的戒指吗?”

柳如龙喝了一口茶,才道:“世光,你还没有长大成人就离开了家,必然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听到你父亲说,现在他已经不在人世,你是我的女婿,也算是半子,而且就要当武家堡的堡主了,有一些事,你必须了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李江南当然想听,连连点头道:“好啊,爸,我一定仔细听着。”

柳如龙便道:“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一带柳、武、曾三堡的祖先都是百年前从中国来的,而且都是江湖中人。”

李江南道:“当然,这个谁都知道。”

柳如龙又道:“但不知你父亲有没有告诉过你,一百多年前,是那一个帮会势力最大。”

李江南装糊涂的一摇头道:“这些倒是没说过。”

柳如龙道:“那时最有势力的帮会,就是天地会,而江湖中最有名的英雄好汉,就是天地会的第八代总舵主孙光宗,此人遇害也不过数十年。当年他真是拳脚无敌,善于谋略,可说是智勇双全,更可敬的是,无论是贩夫走卒,他都能做到礼贤下士,虚怀若谷,可说是一世人杰,日寇入侵华夏,孙总舵主不仅令天地会的会众不计个人得失投身于军旅报国,还极力主张国共合作,只可恨其手下莲花堂的堂主何进被日本人收买,在一次宴会中下毒害死了他,致使天地会从此由盛而衰,而那天龙戒,就是天地会总舵主最重要的信物,可惜后来遗失,就连第九任的原家后堂香主朱兴志朱总舵主都没有,结果还引起了一些帮众的不服,天地会就由此四分五裂了。”

听到这里,李江南忍不住暗暗道:“**这姓朱的十八代祖宗,明明是他联同另外三个堂的香主害死了孙总舵主,反而将罪名栽在了何德贤他爷爷身上,老子才是如假包换,真正的天地会第九任总舵主,他那个可是篡权得来的,不能算数。”

此刻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天龙戒孙总舵主天天都戴在手上,朱兴志这些人自然是很熟悉了,真不知为什么不仿造一个,难道那天龙戒还有什么独特的地方,不过他无人时拿出来看至少有上百遍了,除了那个精致的龙头之外,实在瞧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正思索着,却听柳如龙又道:“我们柳家虽然不是天地会的人,而且在孙总舵主出事之前早就到了y国,但与国内还是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我的祖爷钦佩孙总舵主的为人,虽然在国外,但凡是孙总舵主相遣,捐钱派人,都莫有不从,算是渊源很深了,听说还与孙总舵主商量过入会的事,只是后来孙总舵主遇害,此事便作罢了,在我们柳家,还有好几幅有关孙总舵主的诗画,都是我祖爷追慕这孙总舵主留下来的。”

听到这柳家堡居然与天地会也有些关系,当年天地会的势力与孙总舵主的影响就可见一斑了,李江南真是好生的崇敬,但他心中却更关心一件事,道:“爸,那天地会就这样完全散了吗。”

第二十一章湖上之欢(2)

李江南此时热血沸腾,当然是很有“做什么”的企图,见柳柔瑶推拒,就道:“我觉得那里不错,很适合谈话,柔瑶,我们去好了。”

柳柔瑶还是羞涩着不应,李江南又道:“我是你丈夫,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人是君,女人是臣,大事我作主,小事你作主,现在我要去那里,除非你有很合理的理由,否则不能反对。”

柳柔瑶咬了咬樱唇道:“大事你作主,小事我作主,去什么地方谈心,应该是小事啊。”

李江南将眼一瞪道:“谁说的,夫妻之间谈心是增进感情的纽带,与彼此间未来是否恩爱和睦有非常大的关系,而环境气氛又决定着这次谈心能不能达到那种……那种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最高境界,你说是大事还是小事。”

李江南说的虽然是歪理,但柳柔瑶一时还真找不出话反驳,就在李江南的软施硬磨之下,拿起了桨,向那片芦苇丛划去。

划了好一阵,才到了那芦苇丛边,在李江南的坚持之下,小船就向着芦苇深处而去。

到了一处地方,四周都是又长又粗的芦苇,而且已经不可再入,李江南见差不多了,就停下了桨。

柳柔瑶看着四周如屏风般的芦苇,月光之下,一张雪白的脸已经快滴出血来,道:“世光,在这里说什么话,我们……我们还是出去吧。”

李江南放下了桨,轻轻的抱住了她,道:“我觉得这里说话挺好的,对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没外人地时候,我不喜欢你叫我世光,还是叫老公听得亲切。”

柳柔瑶道:“你说是不喜欢过去才不愿意我叫你世光,可是我已经不在乎你的过去了啊。”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喜欢,你这么叫,我就要给你惩罚。”

他一边说着,就一边去亲柳柔瑶的脸颊。

柳柔瑶就笑着躲闪,喘息着道:“别,别,世……老公,老公,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再也不叫你世光就是。”

李江南顿时道:“哈哈,说是不叫,刚才可不是又叫了,不行,不行,那是非得严惩不可的。”

他说着这话,就将柳柔瑶抱得紧紧的,然后向着她的樱唇吻去。

柳柔瑶只象征性的避了避,就没有动了,樱唇轻启,丁香微吐,任他吻着,一只手臂已经情不自禁的挽住了他的脖子。

李江南激吻着她,浑身上下已经是血脉贲张,仿佛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一只右手已经不知不觉地伸进了柳柔瑶的红衣之中。

刚一碰触到左边乳罩地边缘,柳柔瑶就隔着衣服一把抓住了他蠢蠢欲动的右手,求饶似地道:“不,老公……不要。”

李江南见到她眼神流波,神态楚楚,欲望更是无限膨胀起来,用还在外面的左手去将她的手板开,右手一伸,已经有了突破,握住了她那软软绵绵,滑滑腻腻的物事,手指还轻轻拔弄着那枚细细的樱桃。

柳柔瑶此时完全酥软下来,想去抓李江南的手,却软软的使不出力道,只能道:“老公,求求你,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你要做……做什么,我依你……依你就是。”

李江南咬着她地耳垂道:“柔瑶,你没有听说过吗,我们的祖先都是天作被来地作床,我们也得好好学学。”

柳柔瑶感到李江南烫热的右手将自己的乳罩掀在了上面,又向另一边玉乳伸了过去,又道:“不不,万一……万一有人。”

李江南轻轻的搓揉着柳柔瑶,道:“这里怎么会有人来,再说,就算是有人也划船进来,这么安静,我们老远就可以听见的。”

柳柔瑶知道李江南说得不错,而且也感觉到了丈夫强烈地冲动,就闭上了秀眸,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李江南见到柳柔瑶的神态,明白她已经默许,就脱下了自己宽大的唐装,铺在了小船地前侧,这里刚好够两人并躺。

让柳柔瑶躺下,李江南很快就脱去了她所有的衣物。

此时,月光之下,小船之上,躺着一具雪白的玉雕,曲线纤细柔美,散发着一层润泽的莹光,真是丹青难描,油彩难画。

李江南也除去了全部衣服,赤条条的覆在了柳柔瑶的身上,用嘴唇一点点儿的从她的额头、樱唇,颈部向下吻去,当到了胸乳之处,柳柔瑶的身子就有了微微的战栗。

当快到了那女人的禁区,柳柔瑶却止住了他,示意自己还不习惯,李江南就停住了,但他的手指的有意无意的碰触了一下,感觉到了一片滑润。

这一次的进入就比新婚之夜好多了,柳柔瑶虽然还是柳眉深锁,手指抓紧了他的肩部,但已经可以容纳。

继第一次真正的激吻之后,这也是李江南与柳柔瑶第一次真正的缠绵,水声微响,小船荡漾,而爱,也开始弥漫在这一对几天前还陌生的男女心中,这先结婚后恋爱虽然违背爱情的正常程序,但只要双方真有了感觉,那是比一般男女的恋爱要快得多浓得多的。

云收雨散之后,柳柔瑶被李江南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丝缎般的肌肤,而那肌肤之上,还有些水气,却是柳柔瑶激情时沁出的香汗。

李江南在宿舍里听郭思洋高谈阔论过,女人到了高潮的时候,身体会发出不由自主的颤抖,不过这种感觉从女孩子到女人的初期是很难出现的,可是刚才柳柔瑶从自己吻她的身子开始就在战栗微颤着,真不知到达传说中的顶峰没有,不过这问题实在是不好问啊,但估计与柳柔瑶在一起久一些,自己就能够掌握她的身体变化了。

柳柔瑶闭着秀眸将脸蛋儿紧紧贴在李江南的胸前,过了好一阵,才梦魇似的喃喃道:“老公,你会永远这么爱我吗?”

李江南立刻道:“我会,当然会。”

柳柔瑶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也会,我会越来越爱你,永永远远的爱你。”

从一位大美女嘴中听到这样的话,李江南真是爽翻了天,只是觉得唯一不完美的是,在柳柔瑶的心目中,自己只是未来武家堡的堡主武世光,而不是真正的李江南,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影。

不过他向来是得过且过的性格,将来的事也不愿想那么多,手掌滑动间,又不知不觉的摸到了柳柔瑶娇嫩的玉乳。

柳柔瑶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下,然后就坐了起来,道:“老公,不许再顽皮了,时间不早,这里太冷,我们还是回去吧。”

李江南刚才处于亢奋的运动之中,出了一身大汗,听着柳柔瑶这么一说,果然觉得湖面风凉,而且渐渐有了一层薄雾,自己是男人,身体好些,可柳柔瑶就吃不消了,就答应了一声,也坐了起来,见到柳柔瑶伸手来先替自己穿衣,赶紧道:“不,柔瑶,你先穿,这里冷,小心身体。”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拿起柳柔瑶的衣物先给她穿了起来。

柳柔瑶感受着他的体贴关心,望着李江南的眼波简直柔得就像是这一泓湖水,等到穿好,便立刻帮起李江南来。

在柔情蜜意之中,两人都整理好衣裳,柳柔瑶的头发适才被弄散了,便自己挽了一个髻子,让李江南给自己插上玉钗。

这时候,李江南见到柳柔瑶的肩头缩了缩,知道她有些冷了,就又脱下了自己的衣裳,轻轻给她披在了身上。

见到丈夫如此的温柔,柳柔瑶有了一种甜醉的感觉,瞧着他只穿着一件极薄的内衣,就连连摇着头道:“不,不,老公,你也冷的,别感冒了。”

说着要去拉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李江南赶紧止住了她,哈哈大笑道:“柔瑶,别忘了我有功夫,这点儿凉风露水算得了什么,听话,好好的披好。”

柳柔瑶见到他豪迈的样子,一付大男人大高手气派,忽然凑了过去,用樱唇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跟着又很快缩了回去。

李江南被这一吻,好生爽快,恨不得将那件内衣脱下来再换上这么深情的一吻,但知道这样做就太过了,想到一事,便道:“柔瑶,你们柳家也算是江湖世家,你学过武没有?”

第十八章密室之谋(2)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过去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就在三年前,我们y国就有人打出了天地会的招牌,不过走的全是黑道路子,强收保护费,贩毒卖淫,走私军火,成员人数目前虽然还少,但武装相当的精良,好几次还先向警察开火,警方极是头痛,前不久还特地开了一个会议,说要准备清剿了。”

李江南顿时道:“这么严重。”

柳如龙一点头道:“目前这个天地会的事情我也听柳家堡派在外面的人讲过,人员是良莠不齐,有天良未泯的,也有无恶不作的,估计是天地会成员的一些后代,想当年天地会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从来没有做过危害百姓的事,这些人真是给祖宗抹黑啊,实在不该再用天地会这块招牌。”

李江南也大是气愤,道:“现在这天地会的总舵主是谁,是不是还是那姓朱的后代?”

柳如龙摇头道:“这倒不是,朱总舵主早就不知道归隐到那里去了,现在这个总舵主,据说是姓章,也不知是天地会那一堂的后代。”

说实话,李江南玩弄天龙戒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报幻想的,他在幻想有一天会碰到天地会的后人,然后像何德贤那样,愿意和祖上一样归属天地会,对自己这个总舵主下拜听令,当然,前提条件是对方绝不能和自己一样是穷光蛋,否则就没有意思了。

如今他终于有天地会后代的消息了,不过想不到已经成了一群黑帮分子,自己要是傻乎乎的前去,当着这些人地面,高举着天龙戒大吼一声:“我是天地会第九任总舵主李江南,天龙戒在此为证。”唯一的结果就是手枪子弹,机枪子弹,还有手雷之类的玩意儿一古脑儿向他飞来,将他从一个活人变成一滩死血。

这样看来,天龙戒没什么用了,自己这个总舵主也只能有空的时候去何德贤面前过过干瘾了,李江南真是相当的郁闷,不过柳如龙在此,脸上当然不会表露出来,而是道:“爸,我听柔瑶说,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还说是关于柳武两堡兴衰存亡,是不是真的。”

听到李江南这么一说,柳如龙的脸色就凝重起来,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是有很重要地事情要告诉你,世光,你对曾家堡是怎么看的?”

没想到柳如龙会忽然问起自己对曾家堡地看法来,李江南只能根据自己略有所知的一些事道:“曾家堡地地盘铜矿很多,是我们这里三个华裔城堡中最大最有实力的,也是最富裕的,百年来虽然没多大的交往,但也相安无事,平时有什么重大的喜庆,还会派人相贺,这次我和柔瑶成亲,曾家堡的堡主曾敦厚还派了他儿子曾世庸来的。”

柳如龙没有表态,而又道:“那你对武家地那个让你们在十来年之中死了六个男人的诅咒又是怎么看?”

李江南道:“我不怎么相信,可是又死了那么多的人,让人却不得不信。”

柳如龙忽然摇头,冷笑着道:“这个世上绝没有什么诅咒。”

面对柳如龙如此的神情话语,李江南就明白他知道什么了,连忙道:“爸,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了吧,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疑点?”

柳如龙道:“三年之前,我知道了曾家堡的一些事,这或许就是你们武家的男人连连死亡地原因。”

李江南更好奇了,道:“曾家堡的事与武家的男人死亡有什么关系啊?”

柳如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得到地消息是,曾家堡的铜矿已经开采尽了,竟然在悄悄的试种一种新型的罂粟花,要是成熟,比普通罂粟的产量要高一倍以上。世光,我想考考你,从上面的消息里,你能分析出什么?”

李江南见到柳如龙凝视着自己,知道他在观察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这个脸当然是不能丢的,于是思如电转,用所得的知识分析着。

过了一会儿,他就道:“曾家堡世代以铜矿为生,这铜矿一挖光,子孙后代就没什么财源了,他们的地盘上几乎都是光秃秃的石山,就算是罂粟值钱,但没地方种植,数量必然也是有限的……”

刚说到这话,他脑中忽然掠过了一个念头,顿时叫了起来:“啊,武家堡。”

这话一出,柳如龙忽然流露出了赞赏的眼神,点头道:“好,很好,我果然没有将柔瑶嫁错人,世光,你很聪明,果然想到了。”

李江南思路不停,冲口道:“武家堡地势平坦,土地肥沃,最适宜种植,而如果拿起来全部种罂粟,那就发财了。”

顺着这想法再一深入,他便望着柳如龙道:“你是说……你是说曾家堡……”

柳如龙又一点头道:“不错,世光,你猜得不错,如果我也没有料错,那么你们家男人的死,就与曾家堡有直接的关系了。”

李江南连忙道:“爸,你有证据吗?”

柳如龙微微一笑,道:“我身为一堡之主,当然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做没有把握的事,我认识曾敦儒有五六十年了,对他的性格是了解十之八九,此人外表虽然儒雅,但却是一个长于智谋,心狠手辣的人物,对于家族这样的危机,他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而他的方法,多半会危及到柳武两堡,所以我就用重金买通了曾家堡的一名能够接触到一些秘密的人,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给我一些有关曾家堡的内部消息。”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望着李江南道:“就在三个月前,我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个很让人吃惊的消息,说是早在十年前,曾敦儒就往武家堡里派出了一个内应,而这个内应是武家堡很重要的人物。”

李江南惊道:“武家堡很重要的人物,那是谁?”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这个人是谁,曾敦儒做事谨慎,这么重要的内应,当然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不过有了一个期限,倒是可以推算出来,而这一推算,也就能猜到武家男人的死亡原因了。”

这一次,不等李江南发问,柳如龙就继续道:“我查过了,在十年前进入武家堡,而且成为武家堡重要人物的只有一个,而自从她进入武家堡后,武家堡就开始出事,然后有了那个诅咒的传说。”

李江南忍不住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柳如龙喝了一口茶,然后才缓缓的道:“就是你的小妈,江蓉。”

李江南顿时掠过了江蓉那妩媚的容貌,丰满的身材,冷艳的气质,失声道:“是她。”

柳如龙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十之八九就是她,她被你父亲接入武家堡没多久,你大伯就死了,跟着就有诅咒的流言传出,然后是你父亲登上堡主之位没一个月就死了,倒是你堂兄继你父亲登位之后还多活了几年,不过最终还是死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三位兄长,他们的死状都是一样,先是皮肤起血点,然后溃烂,跟着就一块块的向下掉,这根本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毒药。”

听到柳如龙对武家堡的事极是熟悉,想来是非常留心了,不过李江南却听得心惊胆战起来,如果照他这么说,武家的男人死都与诅咒无关,而是死于江蓉的毒杀,那么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假货只要那江蓉没有认出来,就有生命危险。

当下他赶紧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如龙道:“我也一直在分析这个问题,曾敦儒让江蓉这么做是什么原因,不过后来我终于想通了。”

李江南连忙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柳如龙道:“那是曾敦儒的阴险机心,要知道,曾家堡山里的铜矿一但挖光,曾家的地盘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用处了,而按y国的法律,只承认百年前的华裔所得到的地契,而拥有地契的华裔只要不与政府对抗,就可以制定自己的规矩,曾敦儒要去别的地方像我们的祖辈一样开拓新的地盘已经不可能,所以他只能打其它两个华人城堡的主意,其中武家堡当然是首选。不过如果硬抢,一是政府有可能干涉,不承认这样抢的地盘,二是曾家堡就算是抢到了,也要拼得筋疲力尽,元气大伤,因此只能用逐步渗透之法,你想想,如果武家的男人都死了,谁能够掌权。”

李江南立刻道:“老祖宗活不了多久。现在已经不管事了,当然是江蓉,现在武家堡的内务都已经交给她了。”

第二十二章闺房之乐

柳柔瑶摇了摇头道:“我们柳家有家规,功夫传男不传女,我是不能学的,不过我自己也不喜欢,小的时候,堡里有一位冯大妈,我们的衣服都是她做的,我就爱看她裁剪缝纫,后来冯大妈就教了我,她去世之后,我爸爸哥哥他们的衣服都是我做的,老公,你今天看到他们穿在身上,觉得怎么样?”

说实话,李江南还真没有留心这些,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很不错啊,比外面买的强多了。”

柳柔瑶听到夸赞,嫣然一笑道:“从今后,我就专门给你做啦,不过我只会做中式衣服,你要去外面交际,西服这些可还得买。”

李江南一笑道:“行啊,以后你就是我的穿衣顾问。”

柳柔瑶点了点头,很认真的道:“我还得好好的研究一下现在流行的服装,否则这个顾问可就不合格啦。”

两人说着话,重荡木浆,慢慢的划回了来的地方,到了城堡里柳家那个殿堂般的宅地,柳柔瑶就带着李江南绕到了后面,却见有一幢两层高雕凿得挺精致的木制小楼,却是柳柔瑶云英未嫁时的闺楼。

进入了二楼的卧室,里面已经布置得一派喜气。

柳柔瑶挥退了伺候的丫环,然后关上了门,便到浴室去了,李江南就要跟着进去,浴室的门都入了,却又被含羞的柳柔瑶推了出来。

无聊之下,李江南就打量起柳柔瑶的卧室来,却见以古香古色为主,想来她受中国传统文化地影响很深,不过也装饰着现代的小玩意儿,诸如水晶天鹅、芭比娃娃这些,而最显眼的却是两样东西,一样是一张紫檀木案,上面还横着一台古筝,而另一张也是一个木案,不过却要高些宽些,上面还放着一块没有剪裁完的布料,李江南想到柳柔瑶说过她会裁剪衣服,想来这木案就是做此用的。

转了一会儿,他就坐在了屋中的藤椅上,回味起刚才与柳柔瑶的激情缠绵,想到她在自己身下樱唇微启,宛转呻吟之状,仍然觉得销魂无比,身子顿时又热了起来。刘春林曾经说过,他的最高纪录是梅开五度,真不知自己能不能打破,只是估计柳柔瑶目前是承受不了的。不过此时的他却充满地得意,刘春林的马子贾玲姿色也算是过得去,但比起柳柔瑶来,那完全就差了好几个档次,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当回李江南,带着她到兄弟们地面前露露小脸儿,只怕这些色狼的眼珠子都要瞪得掉下来,上次有陈宛青,这次有柳柔瑶。他李江南泡地都是大美女啊。

想到这些,李江南就“呵呵”的轻笑了起来,不仅暗自庆幸当初没有被那老小洁开苞,处男献给柳柔瑶,就让自己的人生完美了许多。

正在胡思乱想间,门声微响,柳柔瑶就从浴室里出来了,此时她整个身心已经给了李江南,也少了许多顾忌,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睡衣,睡衣之中,婀娜苗条的身躯清晰可见,只是里面还是有所保留,有一件淡绿色的胸罩与一条紫色的内裤。

此时她显然是洗过发了,只是没有完全吹干,长发披肩,仍然透着水气,这一袭白衣,雪腻地肌肤,衬上清艳的容颜,实如菡萏出水一般,立刻又吸引了李江南的目光,美女就是美女,永远都看不够啊。

见到丈夫又望着自己发愣了,柳柔瑶是又喜又羞,到了他面前道:“老公,你刚才也出了许多汗,快去洗,水我已经放好了,对了,你的睡衣和内裤我也找好啦,就放在浴缸的一边,你进去就看见了。”

李江南答应了一声,就走了进去,却见浴室甚大,整个格调是粉红色的,就连浴缸也是这种颜色,此时果然放了大半缸地清水,而外面有一个小架子,就放着一套男式的睡衣与内裤。

李江南跨进了浴缸,只觉水温很是适度,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再看了一眼那旁边准备好地衣裤,当真是好生的满足,妈的,有老婆的感觉就是好啊,可以偷懒不说,那是想抱就抱,想亲就亲,想那个……周公之礼就周公之礼,真是爽翻天了。

就在这时,却听到“铮铮”清鸣,跟着有行云流水般的声音响起。

李江南知道,一定是柳柔瑶在弹那古筝了。

他的音乐细胞不太旺盛,对于这种高难度的东东更是不懂的,但是,柳柔瑶弹出来的音韵很快就打动了他,只觉时如花坞春晓,百鸟齐歌,时如长风浩浩,浮沉于云霞之间,久而久之,心身惧忘,如醉如梦,就算是白痴,也听得出这是一曲非常欢快愉悦的曲子,看来柳柔瑶的心境,也是与曲相通的。

在悠扬的古筝伴奏中,李江南洗完澡,换上崭新的睡衣与内裤出去,却见柳柔瑶还在伏首而弹,显然她已经投入了进去,就连李江南走到了面前也没有看见。

美女美就罢了,这一专心致志的弹筝,长发微飘,纤指展动,那更是美得难言,看得李江南只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上一,不过知道这种煞风景的举动是不能做的,就遍搜记忆,看能不能在柳柔瑶面前炫一下自己的博学多才。

很快,他就想到了,心中一喜,便抚起掌来道:“善哉,善哉,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

这句话出自李江南所学的一篇课文,好像叫做,李江南还背诵过,知道是古人赞美音乐的语言,这时就赶紧用出来了,妈的,谁说读书无用,泡妞时也会多些语言啊。

谁知话一出,柳柔瑶就“卟哧”一笑,那筝声也嘎然而止。

见到柳柔瑶这样的表情,李江南就知道自己刚才必然是不学无术了,只得干笑了两声道:“嘿嘿,我对这玩意儿也不怎么懂,只是随便说说。”

柳柔瑶见到丈夫尴尬,就忍住笑道:“其实你还是懂一些啊,这句话是春秋时候钟子期赞俞伯牙的,不过俞伯牙当时弹的是一曲高山流水,而我这一曲,叫做,是明代的女琴师杨小玉新婚时所创,意思是丈夫如天际之春风,让妻子感到无比的暖意,快乐得就像是百花盛开一般。”

她说到这里,又是一叹道:“说起那俞伯牙与钟子期,真是可惜,两人虽然一个是朝庭大夫,一个是山中的柴夫,但俞伯牙善奏,钟子期善听,真是情意想合,可惜后来钟子期早死,俞伯牙悲痛欲绝,就摔烂了自己最心爱的琴,终身不再复奏,这样的感情世上真是太难得了。”

李江南点头道:“我知道,这就是为什么后人称志趣相投的人为知音的原因,柔瑶,可惜我不懂这个,做不了你的知音。”

就在这时,柳柔瑶却微微摇头,盈盈的站了起来,凝视着李江南很温柔的一笑,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轻声道:“老公,我并不是琴痴,弹一弹只是打发时间罢了,我不要你懂我弹什么,只要你懂我这个人,懂我对你的心,你能永远的疼我,怜我,就行了。”

这样发自肺腑的言语,就算是铁人听了也会融化,李江南本是性情中人,眼角顿时有些发热,点了点头道:“柔瑶,你放心,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会永远做你的好老公。”

柳柔瑶使劲儿的点头,道:“我相信,我相信你会的,老公,我相信……。”

这话没有说完,她已经被李江南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樱唇也被他堵上了。

又是一记让人窒息的深吻,柳柔瑶微闭着秀眸,雪白的脸颊泛起晕红,就像是要醉了化了一般。

李江南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向床上走去。

这又是一次让人难忘的销魂,就连呻吟声也是欢愉的,在某一刻,李江南终于感觉到了那传说中女人的颤抖与痉挛,柳柔瑶浑身淌着香汗,身子向上弓着,微微迎合款送,樱唇变得冰凉,却深深的主动吻着李江南。

这种冰凉的感觉让李江南回想起了与她的新婚之夜,自己最初去亲她时是这种感觉,但想不到在快乐的顶峰也是如此,女人啊,还真是奇怪。

一个不眠之夜在激情与蜜语中很快就过去了,这一晚,李江南虽然没有超过刘春林的记录,但他知道,自己比刘春林那小子是快乐得太多了,柳柔瑶真是一个好女人,他发誓要好好的爱她,至于张月盈,他不会忘,但已经埋得越来越深了。

第十九章密室之谋(3)

柳如龙道:“这就对了,江蓉只所以对武家的男人慢慢下手,也有两个原因,一是怕下手太急,引起堡中人对她的疑心,最重要的却是曾家堡的铜矿还没有挖完,那新型高产量的罂粟花也没有试栽成功,曾敦儒还不太急,而我听说上个月起曾家的十五个矿洞就只剩下两个在工作,看来他们是时候对武家堡动手了。”

李江南闻言,心中跳得更是厉害,道:“这么说来,江蓉就要对我下毒了。”

柳如龙道:“目前还不会,她要依着那个诅咒而行,就要等待你登上堡主之位,所以在这之前,你是非常安全的。”

李江南咬了咬牙道:“既然这样,那我回去给老祖宗说,要她干掉江蓉。”

说了这话,他自己也知道行不通,摇头道:“只怕不行,我看老祖宗对江蓉信任得很,没有证据,是不会相信我的话的,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柳如龙点头道:“自从你父亲死之后,你的三个嫂嫂都不得力,武家堡的内务都是江蓉在管,而且打理得是井井有条,可说是一个相当能干的女人,不仅得到了方太夫人的信任,就连武家堡的那些老臣也对她极是尊敬,如果我们拿不出证据就说出来,的确会很被动。”

李江南道:“如果我当了堡主,江蓉有可能随时都对我下手,我防得了一天两天,却防不过一月两月啊。”

柳如龙这时却微笑起来,走到了秘室一侧的保险柜旁,摆弄了一阵密码,那柜门就开了,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李江南面前。

李江南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是一枚蚕豆大小的白色珠子。

只听柳如龙道:“世光,你放心,既然我将瑶儿嫁给了你,自然不会让她守寡,我这里有一枚碧光珠,你平时用食物地时候将这珠子放进去,只要是有毒,这珠子立刻就变成淡绿色,你就知道防备了。”

李江南接到了手上,头脑思索道:“有这珠子当然好,不过要是曾家堡的人存心想害我,食物里下毒没效果,就另外想法子,比如毒针之类的,我还是一样的防不住。”

柳如龙点头道:“很好,世光,你能想到这一点儿真是难得,所以这件事对你就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了,有一个法子,你也许可以一试。”

李江南道:“什么法子?”

柳如龙道:“曾家堡的人用诅咒之说对武家的男人下毒手,就是不想硬拼,他们想找的是一条长期发财的路子,而这条路子就是种植那新型的罂粟,百年前中国人被鸦片害得太惨,你们武家堡祖上早有规矩,子孙后代不得沾染毒品,更别说种植了,你地大伯、堂兄以及父亲与三位兄长,都是循规蹈矩的人,绝对没有可能与曾家堡地人合作,所以他们才会下手,而你,也许是有转机的。”

听到这话,李江南立刻就明白了他地意思,道:“爸,你的意思是说我名声不好,曾家堡的人会对我不一样。”

柳如龙沉声道:“虽然政府与我们三个华裔城堡早有约定,只要不反对政府,就不干涉城堡属地的事务,但是罂粟一直是全世界关注的禁物,现在连金三角都大面积的减产了,政府的态度很难说,所以种植起来风险极高,甚至祖宗打下地这片基业都很有可能被没收,负责人更有杀身之祸,如果我是曾敦儒,又想赚钱又不想冒险,最好的办法不是吞下武家堡,而是与武家堡合作,让武家的人去做替罪羊,所以才有江蓉这一步棋,等武家的男人死了之后,就由她出面做这事,不过估计到时方太夫人也是保不住性命的,不过她死,当然可以用寿终正寝来解释,只是这一点儿又有些不足之处。”

李江南道:“什么不足之处?”

柳如龙道:“江蓉地位再高,毕竟只是一个外来人,而且是一个女人,要是宣布武家堡全部改种罂粟,那些老臣多半很难答应,就算是用血腥与收买之法双管其下,成功的机会也只有一半,所以,让武家堡地男人做这事是最好的办法。”

李江南顿时完全明白了,道:“你是说曾家堡的人应该在观察我,看我有没有与他们合作地可能。”

柳如龙很肯定的点头道:“一定是这样,世光,从武家堡的众多男人来说,少年时代的你的确是一个叛逆,也是最有可能和他们合作的,我如果猜得不错,他们不会对你马上下手,而你倒可以顺手推舟,揭露曾敦儒的阴谋,替你的父兄大伯堂兄报这血海深仇。”

李江南这才想起自己是武世光,听着这些不表示表示就太让人怀疑了,当下猛的一拍身边的茶几,将茶碗差点儿都震在了地上,然后露出很激愤的表情道:“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柳如龙见到李江南这个样子,伸手就拍拍他肩道:“好,世光,这才是血性汉子,不过做大事的男人,也要懂得忍辱负重,等待时机,明白吗?我们柳家堡会全力支持你的。”

李江南想到一事,道:“爸,三个月前你才知道武家堡有曾家堡的内应,而过去你一直不答应柔瑶与我的婚事,忽然同意,是不是与此有关?”

柳如龙倒也不回避,点头道:“是,过去柳、武、曾三堡各自为政,交往不深,但曾家既然起了野心,绝不会轻易罢手,武家堡一被控制,下一个必然就是柳家堡,正所谓唇亡齿寒,柳武两家再不联起手来,迟早会被曾家全部吞并。”

说到这里,他又道:“以曾敦儒的性格,很有可能在柳家堡也安排了内应,并在各处安了窃听器,所以这些话我只能在密室给你说,世光,你在武家堡更是要处处小心,你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立刻会让曾敦儒知道。”

李江南真没有想到这么复杂地事落在了自己的头上,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险,心中又是一阵乱跳,道:“爸,这事柔瑶知不知道?”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这种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世光,我希望自己的女儿没有嫁错人,你能够化解这场危难,我只能给你指点大概,那就是让曾家堡的人觉得你与武家堡其他男人不同,是能够与他们合作的,然后你再见机行事,彻底揭穿曾家的阴谋,除掉曾敦儒,让这块华裔之地清静下来。不过具体的办法很难,就要你自己去想了。”

李江南只好点了点头道:“好,爸,我试着看吧。”

柳如龙的手忽然抓紧了李江南,用急切的声音道:“世光,不要说试着看,是一定要做到,你想想,真要是让曾家堡的人大批量地生产毒品,那会害多少人,还有,你们武家和我们柳家会有多少人遇害,我将柔瑶嫁给你,以曾敦儒的智慧,不会想不到我已经对他起了疑心,有联手对付他之意,所以他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地,世光,如果你做了这件事,过去做的那些糊涂事不仅完全可以弥补,也会羸得武柳两家地尊重,是一件利己利人的大好事啊。”

见到李江南又点了点头,柳如龙才放开了他道:“好了,世光,我们谈话的时间不宜太长,现在出去,不过在这里说的话,一个字就不要再提了,该怎么做,你自己做就是,等你接近到曾敦儒,得到了有关这场阴谋的证据,决定动手了,就告诉柔瑶,让她借回娘家之机来告诉我,至于平时,电话手机之类的千万要注意,很有可能都被监听了。”

李江南想到处处都要提防,心中真是一阵乱烦,没有说话,只是再次点头。

柳如龙吩咐了这些,也不再多话了,就站起身去打开了密室,将茶端了出去,依旧将密室的门关上。

重新回到大厅,却见宴席早就结束了,又开始了各种地赌局,柳柔瑶很无聊的站在那里,看到父亲与丈夫走了进来,赶紧就迎上前,笑道:“爸,世光,你们去谈了些什么,这么久才出来。”

武世光道:“哦,我与世光聊了一些有关武学的事,另外还谈了些闲话,柔瑶,世光这孩子很好,聪明而又谦逊,见解也不错,过去我的担心算是白费啦。”

听到向来沉稳的父亲也开始赞扬起丈夫来,柳柔瑶真是笑靥如花,含情瞥了李江南一眼,却道:“爸,我就说了嘛,世光和过去已经不一样了,你还不相信。”

武世光点了点头道:“是,是,现在我相信了,好了,瑶儿,晚上你带着世光在堡中走走,也让他好好欣赏一下我们柳家堡的景致。”

柳柔瑶点了点头,伸手就拉住了李江南地手,道:“世光,我们走,我带你到湖中划船去。”

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李江南走了。

李江南被柳柔瑶拉着,碰触着她那温滑如玉的手掌,心中也是一喜,这还是柳柔瑶第一次主动伸手来拉他,而且可以感觉得出来,这一日之间,柳柔瑶对自己又多了些好感,这正是他想要的啊,和一个不爱自己地女人朝夕相处。对男人来说。那真是一种折磨,就算是“嘿咻”起来也极端不爽,只是不知今晚,柳柔瑶会不会还那么干涩痛苦,到湖中荡舟,正可以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啊。

第二十三章 曾家堡的求亲

李江南与柳柔瑶快乐的呆了三天,武家堡那边已经有消息传来,堡主之位不能空悬太久,已经定于五天之后举行新堡主继任大典。

既然这样,就必须回去了,柳柔瑶一付毫不在乎的样子,是啊,只要丈夫在她身边,对她好,在什么地方不一样啊。

然而,此时李江南的心头却沉重起来,因为他知道,面临自己的将是一场很残酷的考验,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大事,而这件事,很可能会让自己最终丢掉性命。

在这样的时候,李江南当然是想到了溜走,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想过当大英雄,曾家堡是否有野心,武柳两家是否会遭遇浩劫,他都没有太放在心上,然而,有一个人却影响了他的思考,那就是柳柔瑶,立刻说出自己的身份,柳柔瑶就算是能够接受,愿意跟着平平凡凡的李江南,而不是有财有势的武世光,但是,柳家堡很有可能会受有一场从来没有过的劫难,柳柔瑶是绝对无法袖手旁观的,自己如果只是李江南,那将是碌碌无为的,柳如龙甚至会强令柳柔瑶离开他。

李江南深深的明白,要让柳柔瑶完全的爱上他,要让柳如龙满意自己这个冒充女婿,最好的做法就是仍然当武世光,利用他的身份揭穿曾家堡的阴谋,让武柳两堡的百年基业平安无忧,而那时,也是自己说出真实身份的最佳时机。

思前想后,李江南终于咬牙做出了决定,柳柔瑶是个好女人,他实在舍不行放弃,为了这个女人,他只有拼了,与柳柔瑶这样的大美女两情缱绻了这么久,就是嗝了屁,也他妈地算是个风流鬼了。

于是,这天傍晚,李江南就与柳柔瑶回到了武家堡。

两人刚回到那四少爷宅子,在腊梅与秋菊的服侍下用了晚餐,正准备去向方太夫人与江蓉请安,刚走到院门,就见到人影一闪,穿着一件黄色桃领t恤,下着白色牛仔裤的武青蕾就跑了进来。

柳柔瑶和这个小姑子在四年前方太夫人到柳家堡第一次求亲就认识了,一直以来相处得极好,一见到她,就上去拉着她的手道:“蕾妹,你来得正好,我从柳家堡给你带了些好玩儿的礼物来,我去拿给你。”

谁知武青蕾却摇了摇头,道:“四哥,四嫂,我有话要给你们说,你们有时间吗?”

李江南见她神色有异,立刻点头道:“有时间,蕾丫头,那我们到亭子里说吧,那里凉快些。”

武青蕾点了点头,就先去院子里的那个亭子里的石桌边坐下了。

李江南与柳柔瑶就拉着手走了过去,在她的对面而坐。

见到两人的神态很是恩爱,武青蕾就露出了笑容,很夸张的拍了拍胸口道:“还好,还好。”

柳柔瑶奇道:“蕾妹,什么还好?”

武青蕾指了指李江南道:“当然是四哥,我还担心他对你不好,或者你看不上他,两个人感情会不好哩,如果这样做夫妻,那就没有意思了。”

李江南顿时就叫了起来,道:“嘿,你这个蕾丫头,对我也太没有信心了吧。”

武青蕾撅了撅嘴道:“哼,你本来就配不上四嫂,我是实话实说。”

柳柔瑶微微一笑道:“不,蕾妹,其实你四哥并没有你想像地那么差,他对我也很好,我现在很满足,也很幸福。”

武青蕾瞧了李江南一眼,点了点头道:“其实四哥这次回来,我也觉得他比过去长得好像顺眼多了,而且脾气也变啦,这十年算是没白费,我可不喜欢一个大坏蛋哥哥。”

李江南只好笑了笑,心里却很不相信那从小就坏得流油的武世光真地痛改前非,潜心向佛了,嘴里道:“蕾丫头,你急急忙忙的跑来,总不是只说这些吧,到底有什么事?”

听到李江南这话,武青蕾地神情却扭捏起来,咬着红红润润的樱唇,头也低了下去,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到她这个样子,李江南顿时又催道:“嘿,你到是说啊。”

然而柳柔瑶凝视着武青蕾的样子,却向李江南摇了摇头,然后含笑道:“蕾妹,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武青蕾一听,就赶紧抬起了头,然后使劲儿的摆着手道:“不,不,我没有心上人,真的没有,可是……可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江南的好奇心也起来了,道:“蕾丫头,你平时不是这个性格啊,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我保证不笑你。”

武青蕾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了,道:“四哥,四嫂,有人上门来向我求亲了。”

李江南与柳柔瑶不约而同的道:“是谁?”

武青蕾这一说出,倒也不害羞了,道:“是曾家堡堡主地儿子曾世庸,你们都见过的。”

李江南心中一动,道:“原来是这家伙,那天在宴席上我就看他对你不怀好意了。”

柳柔瑶却道:“世光,你也真是的,什么叫不怀好意,那个曾世庸我也见过,长得倒是一表人材,而且行事稳重,更是曾家堡的独子,未来曾家堡唯一的继承人,我看倒是与蕾妹很相配的。”

柳柔瑶生性端庄,当着外人不愿太过亲热地叫自己“老公,李江南也能够理解,但听着她称赞别的男人,心中还是有那种异样的感觉,道:“我就瞧那小子不顺眼,好像很拽地样子。”武青蕾却摇头道:“很拽,不会啊,他对人倒是很亲切的。”

李江南呵呵一笑道:“他是对女人亲切,对男人就不大亲切了。”

柳柔瑶则道:“蕾妹,别听你哥乱说,你说那曾世庸来提亲,是什么时候的事?”

武青蕾道:“就是昨天,是曾家堡主曾敦儒亲自来的,他说曾世庸在那天的宴会上对我很……很心动,发誓非我不娶,所以他爸爸就来了。”

柳柔瑶微笑道:“蕾妹,你已经长成人了,又这么活泼漂亮,当然会有男孩子喜欢你的,曾世庸不错,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两女说话,李江南的脑子却是转个不停,柳如龙对自己说的话又浮现出来了,曾家堡要吞下武家堡,江蓉如果是一枚棋子,那么曾世庸这次的求亲只怕也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道,若是按照他们的计划,连自己这个武家堡最后一个男人都害死,武青蕾虽然是女人,但却是武家堡唯一的继承人了,而她的思想纯洁天真,男人要是娶了她,必然就掌握了武家堡的实权,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控制了。

李江南真是越想越怕,如果柳如龙所说的一切都不假,那么曾世庸的求亲就意味着曾家堡的计划在加快实施了,而危险也到了自己的头顶,此时,他忽然想到一事,就能够求证那江蓉是否就是曾家堡派来的内应了。

当下他道:“蕾丫头,我问你,老祖宗和小妈对这件事是怎么说的?”

武青蕾道:“老祖宗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说我还在读书,武曾两家联姻的事以后再说。”

李江南立刻追问道:“那小妈呢,她是怎么说的?”

武青蕾道:“小妈倒是很赞同,还说武曾两家如果结成了儿女亲家,实力就会大增,而且那个曾世庸和我也很般配,是一门极好的亲事,而且要是拒绝了,就不免得罪曾家,为日后两家的和平相处埋下隐患。”

这一席话传入了李江南的耳中,几乎就可以断定了,柳如龙的猜测八九不离十,曾家堡的内应就是江蓉,曾世庸与武青蕾的婚事对他们的整个计划是非常关键的,可以说是一种双重保险,江蓉当然要极力促成。

他正在暗暗凛然惊心,柳柔瑶却道:“小妈说得倒也不错,过去我们三家华裔堡的确是少于联系,现在y国人的仇华情绪很高,如果我们不团结,未来很有可能会有大麻烦,现在柳武两家已经是姻亲了,如果曾家也与武家成了亲家,那么三个堡就亲近多啦,y国人就算是打我们的主意,也会多顾忌几分的。”

李江南知道柳如龙并没有给女儿讲曾家堡的阴谋,一时不去反驳,只是道:“

蕾丫头,你自己呢,你自己对这门亲事怎么看。”

第二十章湖上之欢

柳柔瑶拉着李江南出了柳家堡的城门,外面就是一带宽阔的湖水,而湖边停着一排排的机动船,不过却见到一艘可供两三人乘坐的小渔船夹在其间,上面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拿着桨站着。

见到了柳柔瑶,那年轻的男人就招起手道:“三小姐,三小姐,这里,小渔船我已经给你弄来了。”

柳柔瑶一边带着李江南走了过去,一边道:“世光,过去我们柳家堡的小渔船很多,上面还喂着鹈鹕,现在时代不一样了,都是机械化捕鱼,小渔船就很少看到了,堡里留了一些,都是陪着客人赏湖时用的。”

说着话,两人已经走到了那小渔船旁,并跳了上去,柳柔瑶让那年轻的男子离开,就与李江南并肩坐在渔船横板上,一人拿了一支桨,渐渐的向湖心划去,李江南对划船自然是不熟悉的,还好柳柔瑶是个行家,控制着方向,然后教李江南一些划船的要领,李江南本就聪明,没一会儿就学会了。沿着这清鳞湖而下,却见甚宽的湖面上已无渔船劳作,此时风定月出,云净天空,渔船荡漾,波浪微泛,化作银鳞闪闪,其白如霜。这头上是星月映辉,碧空若洗,下面是天水相涵,静影浮光,烟波浩渺间,两岸渔村民舍俱成微点,真是万籁皆寂,唯有桨声相和。

李江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致,一时间只觉得心旷神怡,七窍舒坦,不由放下了船桨,长长地叹了一声:“好美,真的太美了。”

柳柔瑶此时也放下了船桨,任由小船儿自己在湖中慢慢打着旋儿,将手放在膝盖上,托着自己的香腮道:“是啊,这湖水我从小看到大,每一次看都觉得很美,现在嫁到你们武家堡,实在很不习惯。”

李江南听她说话,就侧过身子去看。谁知这一看之下,他的心就是猛的一颤。

月光之下,水波之上的柳柔瑶又是怎样的一付丽质啊。

只见她穿着水红色的丝缎高领新娘长裙,秀发挽着一个髻子,髻子上斜插着一枝白玉钗子,瘦瘦的身子,长长的脸儿,春山横黛,秋水含情,杏靥桃腮,水气之上,犹如海棠带雨,杨柳随风,直似仙子凌波一般。

此时此刻,李江南已经是看得痴了,呆了,傻了,快要窒息了。

感觉到丈夫在愣愣地瞧着自己,柳柔瑶瞥了他一眼,就赶紧羞涩的低下头去道:“世光,我都是你地妻子啦,你还这么看人家做什么?”

李江南回过神来,只觉柳柔瑶身上的清香扑鼻袭来,顿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道:“我现在才知道这清鳞湖上什么最美了。”

柳柔瑶闻言,好奇的道:“是什么,我从小在这里二十年了,都还说不出来。”

李江南道:“这清鳞湖美是美了,不过要是与湖上的一个人相比,那简直就是垃圾,是污水,难及她万分之一的美。”

柳柔瑶当然明白他说的是谁,头低得更低,咬着樱唇笑了笑,道:“哦,原来你说的是你自己。”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如果拿我和这清鳞湖相比,那就太糟糕了,我就变成了垃圾,变成了污水,难及清鳞湖万分之一的美了。”

柳柔瑶闻言,顿时“卟哧”一声轻笑了起来道:“你这人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那也太夸张了,世光,说实话,你虽然长得不算太英俊,但看起来挺顺眼地,我想没有女孩子会讨厌。”

李江南又是一笑道:“哈哈,柔瑶,你是在拍我马屁了,不过我这人很受拍的,特别由你拍,那真是爽到家了。”

柳柔瑶赶紧抬起头来,摇着纤手道:“不,不,世光,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应该记得,我们小时候在老祖宗的七十大寿上曾经是见过一次面的,不过那时候你眼睛没现在长得好看,而且瞧起来蛮横得很,在我心中印象很不好,要不是爸爸再三苦劝我,还说这场婚姻关系着柳武两家地兴衰存亡,会救很多人的性命,否则我是绝不会嫁给你的。”

她说到这里,又道:“对了,世光,爸爸刚才是不是给你说了那件很重要地事,到底是什么?”

李江南得过柳如龙的吩咐,这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其中也包括柳柔瑶,便道:“说了,他说柳武两家过去交往太少,如果结成姻亲,实力就会变大,别人就不敢欺负。”

柳柔瑶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爸爸说得不错的,我们这里虽然是华裔的聚居地,但是y国有许多人是非常排斥我们华人的,还发生过好几次大批屠杀华人的惨事,我们华人只有团结起来,才不会被y国人欺负甚至消灭。”

李江南道:“算了,柔瑶,这么好的景致,我们不说那些了。”

柳柔瑶一扬头,微笑道:“好啊,那我们聊些什么?”

李江南见到她的脸向上仰着,月色之下,秀眸流光,唇鲜欲滴,忽然就将脸向前一凑,在柳柔瑶的樱唇之上狠狠一印,笑道:“当然就聊这个。”

柳柔瑶不防被他这一亲,轻轻“啊”了一声,然后很害羞的转过了头去。

李江南伸头看了看她,却见她并没有生气,樱唇甚至还泛着一丝笑意,胆子就更大了,伸手就将她的肩膀板了过来,凝视着她,跟着就缓缓的将头移了过去。

在李江南深情的注视之下,柳柔瑶已经融化了,这一次,她没有躲闪,甚至当李江南的嘴触及到她时,还微微张启了樱唇。

柳柔瑶的樱唇还是那么软,那么香,但与上次不同的是,她的唇已经不再冰凉,而是充满了炙热,甚至她那香嫩的舌尖,也在开始与李江南试探着很稚嫩的缠绕含吮起来。

李江南感觉到了柳柔瑶的变化,更加激情的索起吻来,应该说,这也是他第一个很完整的吻,而且对方又是一名那么清艳逼人的美女,自然是全身心的投入起来。

这是一记深吻,也是一对男女真正的交吻,星月交辉,水天一色,他们的心,也在这一吻中渐渐的融合到了一起。

等到两人的嘴唇分开,柳柔瑶已经微微喘息起来,将头靠在李江南的肩上,闭着眼眸良久不语。

李江南紧紧的搂住柳柔瑶温软的娇躯,也在感受着一个女人开始属于自己的滋味,轻声道:“柔瑶,你在想什么?”

柳柔瑶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却轻声的道:“我在谢谢天老爷,它对我很好,让我嫁了一个好男人。”

李江南脸皮虽然厚,但听到这话,还是感到有发红的迹象,便道:“我算什么好男人,柔瑶,你嫁给我,那才是真正的委屈了。”

柳柔瑶道:“不,世光,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听到了好多长辈对你赞不绝,而且都不是一般的欣赏你,还有,我真没有想到你的武功那么好,一招就能够羸过我二哥,看到那么多人为你鼓掌喝彩,我好为你骄傲。”

李江南只能又瀑布汗了一个,几个叔公卖力的夸赞自己,当然是自己操作失误,用大把大把的票票换来的,而柳如龙夸赞自己,那是有为柳家堡打算的私心,至于武功,自己那一吼只是出奇不意,下次柳雪峰要是有了防备,真动起手来,多半是自己一招就被搞定。

于是他就弱弱的说了一句:“柔瑶,一天的时间,那些长辈也未必太了解我的。”

这样的话,当然会被柳柔瑶误认为是谦虚,将脸在他的胸膛前摩挲了一下道:“世光,我就喜欢你这样性格,怎么你和过去变化这么大,这些年到中国的经历,你能不能给我说说,我很想听。”

李江南抱着美女,然后听着美女用很美的声音说很美的话,小腹不免发热,就有了那种丑陋的反应,四下环顾,见到前面有一大片茂密的近两人高的芦苇丛,就在柳柔瑶的耳边道:“柔瑶,你想听,我就仔细的给你说,不如我们到那里面去好不好?”

柳柔瑶见到他手指的方向,脸蛋儿顿时就发起烫来,垂下了头,轻声道:“就……就在这里说好了,到那里去做……什么?”

第二十四章恩爱

武青蕾微微咬了咬樱唇道:“我在学校时,就经常看到y国人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华人,两年前那场抢劫屠杀华人的事件中,许多华人世代积累的财富被掠夺一空,我们班上就有三名华人同学被杀死了,还有一位女同学让人……让人强暴。现在的政局并不平静,而且据我所知,卡奇总统是很赞成排华的,两年前对华人的屠杀就是得到了他的默许,现在停止下来,只是因为碍于中国方面与国际舆论的压力,但这样的事很难保证,华人若是不团结起来,就更会让y国人轻视欺负,小妈和四嫂说得都不错的,只是……只是……”

听着武青蕾的话,李江南也有些着急,连忙道:“只是什么?”

武青蕾便继续道:“那个曾世庸人是不错的,对我也很好,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好玩儿,要是结了婚,天天呆在一起,那不闷死啦。”

看来柳柔瑶对这门亲事也是赞同的,便又道:“蕾妹,你还年轻,其实找丈夫未必要好玩的,主要是看他是不是真心对你好,有不有责任感,这点儿是最重要的。”

见到柳柔瑶在误导武青蕾,李江南当然不能再沉默了,便道:“蕾丫头,这么说来你对曾世庸那小子是没有什么感觉了?”

武青蕾点了点头道:“没有,不过……不过他人长得倒是挺帅的,比我认识的那些男孩子都要帅。”

李江南一听,顿时明白了,武青蕾不喜欢曾世庸地性格,但对他的外貌却有些动心了,加上她分析的武曾两家姻亲的益处,又有江蓉的极力撮合,这位漂亮可爱的少女危险啊,武家堡也危险啊。

于是他忍不住道:“帅,帅有个屁用,两个人在一起当然是要有感觉才好,这门亲事,我不赞成。”

听到李江南的话,柳柔瑶微微皱了皱眉道:“世光,当着自己的妹妹,能不能别说粗话。”

谁知武青蕾却笑着道:“不,四嫂,我就喜欢听四哥说这些,听起来没那么闷闷的很痛快,这门亲事我自己已经表态不愿意了,到你们这里来,就是想求你们去给老祖宗与小妈说说,特别是小妈,自从妈妈死后,她对我很好,就像是亲妈一样,我真不想让她不高兴。”

李江南听了,立刻道:“好,没问题,这事我是一定要说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嫁给那小子也一定不会幸福。”

柳柔瑶却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道:“世光,你说地话也不一定啊,别忘了,我是怎么嫁给你的,你在我地心目中本来印象是很差的,可是在一起之后,我还是得到了幸福啊,我觉得如果不接触一下,是很难了解一个人的。”

李江南一瞪眼道:“曾世庸那小子怎么能和我比,我是内秀,越了解越觉得好得不得了那种型,曾世庸那小子一看就知道是个绣花枕头,外面好看,里面是一包烂絮,而且很臭那种。”

武青蕾听到这话,顿时“格格”的一声脆笑,道:“四哥,我看你才是臭美哩,我虽然不喜欢曾世庸,但人家也不至于差到你说的那样吧。”

见到丈夫极力反对武青蕾这门亲事,柳柔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她生性温柔,不愿与丈夫争论,就微微一笑道:“好啦,好啦,蕾妹既然不愿意,我也帮着说就是,世光,你也别这么激动啊。”

李江南便笑了起来,抓住她的手在自己的嘴上亲了一亲道:“这才是我地好老婆。”

柳柔瑶见到他与自己亲热,又是高兴,又是羞涩,飞快的缩回手,轻嗔道:“世光,你也不看看,蕾妹还在这里啊,她还小。”

这时李江南瞥到武青蕾在睁着大眼睛津津有味的看着,一付很羡慕柳柔瑶的样子,本来想说:“她瞧一瞧有什么关系,这丫头也快二十了,看起来虽然嫩些,但身体发育可不比你差,胸口比你还鼓得高哩,小什么小。”

不过这样的话,当然不是他这个“哥哥”说得出口的,便道:“有什么,蕾丫头在外面读大学,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蕾丫头,你说是不是?”

听着李江南说这话,武青蕾却有些害羞了,伸手就打了他一下道:“呸,什么叫‘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我……我可没有,四哥。你别乱说。”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这你就别瞒我了,除了中东,估计全世界地大学都差不多了,我又没说你试过,只说你见过,喂,不许撒谎,撒谎的孩子要被狼吃的。”y国地风俗比中国更开放,大学里自然处处有鸳鸯交颈的景致,武青蕾岂会没有看到过。被李江南这么一说,粉嫩的小脸就浸出了玫瑰色。咬了咬樱唇道:“哼,四哥。我不跟你说了,讨厌死啦。”

李江南又是大笑道:“事实摆在面前,你说不过我,当然不跟我说了,我要是讨厌得嗝了屁,看谁给你在老祖宗和小妈那里说话去。”

柳柔瑶此刻在一边道:“行啦,世光。你就不要欺负蕾妹了,时间不早,方太夫人与婆婆可能要睡了,我们还是快去吧。”

李江南点了点头,就站起身来道:“蕾丫头,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和你四嫂去去就回来。”

武青蕾就道:“好,那我在你屋里看电视,等你的好消息啊。”

说着话。李江南就与柳柔瑶出了院门,向着方太夫人的住宅而去。

一路之上,都有柔和的路灯,两人手拉着手穿庭过院,就到了一处幽静的大花园,再过去就是方太夫人所住的地方了。

这里有两盏路灯坏了,显得有些阴暗,柳柔瑶就拉紧了李江南的手,忽然道:“老公,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

李江南道:“什么事?”

柳柔瑶侧头望着他道:“我觉得你有时候说话的口气不大像学了这么多年佛法的样子。”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江南虽然也很注意,但有时候一轻松下来就难免露出本来的口气,被柳柔瑶这么一问,顿时心中急转,不一会儿就想到了,便轻描淡写的道:“哦,原来你说的这个啊,不错,我在中国修行了一段时间的佛法,对过去做的事也感到了后悔,不过也许是性格上的原因,对那种整天念经敲木鱼的生活非常厌倦,很不喜欢那种沉闷的,一本正经的感觉,就到外面的一个地方生活了一段时间,不过那地方龙蛇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时间一长,我的口气可能就受了他们的影响。”

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对于过去的事,李江南说得都非常含糊,柳柔瑶也没有多问,听着他这么一解释,柳柔瑶便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世光,幸亏这佛法还是有用的,至少影响了你过去那种暴戾自私的性格,这样也很好啊,在我的面前,你说什么话舒服说出来就是,其实不用故意压抑自己的,别忘了,我曾经说过,只要你做个好人,永远爱我,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李江南闻言,也是一愣道:“你都看出来了。”

柳柔瑶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当然,我是你的妻子,处处都在留意你,当然觉得有时候你在故意的……故意的……”

李江南忽然笑着接过了她的话道:“故意的装深沉是不是,柔瑶,这些话你早说啊,这装深沉是很累的,你知不知道?”

柳柔瑶忽然停了下来,凝视着他道:“老公,我要的是你自己,一个真正的你,你记住我的话,永远记住。”

李江南也望了她好久,瞥到前面有一座假山,下面有一个洞,忽然一把就抱起了她,走进了那黑暗的洞里。

柳柔瑶不停的挣扎,道:“老公,老公,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快放下我。”

李江南放下了她,将她却逼到了洞壁,将头凑到柳柔瑶的耳边道:“是你说的,让我做一个真正的自己,现在我爱你爱得不得了,想要狠狠的亲你,你可不许躲,让我做不成我自己。”

他一边说,一边就在黑暗中向柳柔瑶的樱唇吻去。

第二十五章 与江蓉的第一次较量1

柳柔瑶羞涩的躲了躲,但樱唇却已经被李江南紧紧压住,便启开了自己玉齿,任丈夫探了进去。

李江南是个性情中人,此时只想用深吻来表达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爱,而他这样的激情,很快也带动了柳柔瑶,她伸出了玉臂,紧紧的挽住了李江南的后颈,开始回吻起丈夫来,甚至还将自己嫩滑的丁香之舌主动的送进了李江南的嘴中。

这样的吻,当然会使两人情思激荡,李江南更是控制不住了,手一伸,就滑入了柳柔瑶的衣裳之中,触摸到了她那娇小柔软的雪团。

柳柔瑶连忙抓住了他,喘息着道:“老公,不……不要在这里,这里不能。”

李江南此时既有爱火,又有欲火,便在她耳边道:“柔瑶,我想要,不如我们这里试试,不会有人来的。”

柳柔瑶还没有回答,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有人过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紧紧抱在一起,屏息不语。

等到脚步声远去,柳柔瑶就坚决不干了,道:“老公,我真的不习惯。还是……还是回房再说吧,我们还要到老祖宗那里去,别耽搁了蕾妹的正事,她还在我们屋里等着哩。”

她既然不愿意,李江南自然不会勉强,暗暗诅咒刚才路过地人是男的会阳萎不举,是女的就月经不调,松开了她,道:“好啊,回去后我们再好好交流交流。”

柳柔瑶轻轻打了他一下道:“哼。其实你真是一个坏蛋,早知道如此。刚才我就不说那些话,也许你还会装装。不来欺负我。”

李江南却又亲了一下她的脸颊道:“我是坏蛋,你爱不爱。”

柳柔瑶没有说话,却忽然飞快的在他的嘴上回亲了一下,轻声道:“爱,老公,这种感觉真好,蕾妹说得不错。找老公,太正经或许真的很闷,你这样就很好,不过不许太顽皮了。”

李江南知道她和自己一样,有着两情激撞的飘然感,轻笑道:“嘿嘿。柔瑶,想不到你也学会了揩油,回屋后我可要报复回来。”

柳柔瑶又打了他一下。却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裳,然后拉着他地手,探头看了看假山外面没有人,这才一齐钻了出来,不过两人的手却拉得更紧了。

没多久,到就到方太夫人所在地大院,让一个丫环去通禀之后,不一阵就见到她回来,道:“四少爷,四少奶奶,老祖宗正在屋里等着你们哩,请跟我来吧。”

李江南与柳柔瑶就随着那丫环走进了方太夫人的屋,却见她在正厅里坐着。

见到两人亲亲热热地进来,那方太夫人就呵呵的笑着招手让他们坐下,然后道:“你们小两口回了趟娘家,看来恩爱多了啊,这就好,这就好,你们恩爱齐心,武家堡才会兴旺啊。”

柳柔瑶笑道:“老祖宗,世光对我很好,而且他也想当好武家堡的堡主,我会尽自己的力量帮助他的,对了,这次回家,我爸爸让我给你带了些清鳞湖的新鲜鱼来,明天我就让人送给你尝尝鲜。”

方太夫人微笑道:“那真是让你父亲多费心了。”

说了这话,她却望着李江南道:“对了,光儿,堡主大典就要举行了,到那家你可要精神些,别让来观礼的那些人小瞧我们武家堡,这与结婚不同,要沉稳威严些,这才可以服众,你懂吗?”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老祖宗,放心,我懂。”

柳柔瑶闻言,却忍不住望了李江南一眼,显得有些担心,从这些天相处,她基本了解丈夫地性子了,他平时看起来是很随意很没架子的,要做到沉稳威严,只怕有些难度。

方太夫人此时又道:“光儿,还有一件事,是关于蕾儿的,你是她唯一的兄长,又即将是一堡之主,这事必须让你知道的。”

李江南立刻道:“老祖宗,是不是那曾家堡的堡主来给他儿子曾世庸向蕾丫头提亲地事,蕾丫头刚才已经跑来给我说了,她是不愿意的,而我也觉得这门亲事不怎么样,还是回绝了吧。”

正说着话,却听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清脆而带有威严的声音道:“这门亲事我看很好,为什么要回绝。”

李江南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说话地是江蓉,想来是方太夫人知道自己要过来请安,就将她也叫过来商量武青蕾的事了。

等转过了头,来的果然是江蓉,却见她穿着一件紫色的旗袍,穿着一双蓝色镶钻的高跟鞋,身子丰腴高挑,胸部高高而耸,腰肢细小,却显得臀部丰满浑圆,紧紧的包裹在那轻薄的丝质布料之中,而她本来很有些妩媚的脸却甚是冷艳,就像是在雪中绽开正盛的花朵一般。

这样的气质,李江南也看到过,那就是才遇到陈宛青时,不过陈宛青外冷内热,那种冷更多的是外表装出来的,而江蓉的冷却能够从骨子里透出,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那种掌了权的女人。

见到这江蓉,想到柳如龙告诉过自己的话,李江南也是暗暗警惕,妈的,明知这女人有问题,自己总不会还死在她的手上吧,不过他很快就知道,江蓉真要杀自己,估计是防不胜防的,心跳不由得有些快了。

方太夫人让江蓉在她的身边坐下,然后道:“小蓉,自从蕾儿的母亲去世之后,一直是你给她带大的,你们不是亲生,但胜似亲生,按说蕾儿的亲事是应该你作主的,可是光儿是咱们武家唯一的男人了,而且再过几天就是一堡之主,这门亲事,他的意见也非常重要。”

江蓉这时望着李江南,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道:“世光,你既然反对,就说出理由吧,让我听听。”

柳柔瑶见到丈夫不语,知道他在思索,便微笑道:“老祖宗,婆婆,其实这事是蕾妹自己来说的,她不喜欢那个曾世庸,实在不想嫁给他,我看她和那个曾世庸的性格的确也是不怎么合的,还是多考虑一下的好。”

柳柔瑶这话一出,江蓉却冷笑起来道:“柔瑶,你虽然嫁给了世光,但他还没有当堡主,你还不是堡主夫人,这件事,似乎还轮不着你来发表意见吧,世光,做男人就要有做男人的气势,你还是应该给柔瑶说说规矩的。”

柳柔瑶说这话,只是想帮丈夫,没料到会被婆婆抢白,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江南见到柳柔瑶受窘,很是心痛,对这江蓉更有愤慨之感,便大声道:“做男人当然要有做男人的气势,不过我和柔瑶已经成了亲,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她说的这话,这是我的意思,不过因为尊重你,还含蓄了些,我在这里表态,蕾丫头与曾世庸这门亲事,我是坚决反对。”

听到丈夫居然宁肯得罪自己的小妈也要帮自己说话,而且那句“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更是让人心醉,柳柔瑶望了身边的李江南一眼,忽然也有了那种很想献吻的冲动。

李江南如此强硬的话一传入江蓉的耳中,就见到她的脸色一变,凝视着李江南道:“世光,你既然反对,那就说出理由来。”

柳如龙曾经嘱咐过李江南,要他要装着不知道曾家堡的阴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这个理由,李江南自然不好说出来,便道:“蕾丫头不喜欢那个曾世庸,这点儿就够了。”

江蓉望了他一阵,却转头对柳柔瑶道:“柔瑶,我想问你,你对世光现在是什么感觉,过得幸不幸福?”

柳柔瑶瞧了李江南一眼,微微一笑道:“世光很好,我当然过得幸福。”

李江南当然明白她问这句话的用意,便抢先道:“柔瑶是柔瑶,蕾丫头是蕾丫头,我和曾世庸那小子当然也不一样。”

江蓉却冷笑道:“世光,那你的意思是说自己比曾世庸要优秀了。”

第二十九章 禽兽

李江南从武青蕾进来的神态看,虽然已经猜到这样的结果了,但听到她亲自说出口,心中仍是一沉,武青蕾嫁给曾世庸,便如羊入虎口,而且更有生命之危,自己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啊。

不过老祖宗已经应允,江蓉又极力支持,最重要的是武青蕾自己愿意,李江南还有什么话好说,只得沉默不语。

这时江蓉道:“世光,现在你不反对了吧,我等会儿就打电话通知曾家,让他们过两天就来提亲,老祖宗身体不好,我先扶她去休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去与武青蕾扶着方太夫人离开,那一付关心的模样,当真是一个贤惠体贴的儿媳妇,但李江南却知道,在她的心中,有着怎么样一颗狠毒的心,武家的六个男人,多半就是死在她的手上啊。

眼瞧着三人离开,李江南真是极度的郁闷,虽然柳如龙分析曾家堡要种植罂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做傀儡,但是,那只是分析,万一他们不来与自己接触,而是采取过去一样的办法,将自己这个武家堡唯一的男人解决掉,那这一趟y国之行,那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决策失误,甚至也是最后一次失误了。

不,不行,他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于是乎,李江南就呆呆的独自坐在议事大厅里绞尽脑汁的思索着。

良久,良久之后,他才忽然让人将刚才那几名向自己禀告事情的老臣叫来。说是这段时间他们为堡中生意地事忙碌操心,要设宴表示犒劳,并让人通知柳柔瑶,自己晚上不回院中吃饭了。

宴席设在偏厅,几位老臣轮流向他敬酒,但看得出来,对这个对堡中的危机没有任何见解的新任堡主,这些老臣是很失望的,只是不便说出来而矣。

这一晚,李江南没有推杯。凡是来敬他的,他都一饮而尽。甚至还主动的去敬这些老臣,没喝得多久。就是脸红耳赤,大有醉态了。

几名老臣见状,都不敢劝他再喝,纷纷告辞而去。

等到这些老臣走完,李江南也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偏厅,不让人跟着自己,却不回堡主大院。而是向武青蕾所住的小院而去。

武青蕾的小院离偏厅还有甚远,穿过了好几个庭院,李江南就到了,这里离江蓉的宅院最近,也是到方太夫人处地必经之路,李江南虽然来过。但从来没有进去。

刚到院门,就有一名正在扫地的丫环看见了他,赶紧过来鞠躬。道:“堡主,你怎么来啦,我这就给小姐禀告去。”

谁知李江南一把就将她掀到一边,道:“这里是武家堡,我是武家堡地堡主,无论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谁要你多事去禀告。”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而去,很快就钻出了屋。

武青蕾的屋子,与武世光地四少爷屋子大同小异,刚到得外面的客厅,一名正在收拾东西的丫环见了,连忙道:“堡主,你怎么来了,小姐正在卧室洗澡,你先在这里等着,我给你倒茶去。”

李江南仍然挥手,道:“我有事要给蕾丫头说,你们都出去,都出去。”

那丫环见到他的神态,有些慌张的道:“堡主,你是不是喝醉了,快来坐下,我给你弄醒酒汤好不好?”

李江南喝叱道:“妈的,我没……没醉,谁要你弄醒酒汤。”

他一边说着,一边仍向着武青蕾的卧室而去,那丫环更急了,只是大叫道:“小姐,小姐,堡主来啦,堡主到你地卧室来啦。”

李江南走到一间屋外,见到里面有一张垂着淡蓝色轻纱的圆型大床,而屋中还布置着女孩子的小玩意儿,知道是武青蕾的卧室,便大步走了进去。

这刚一进去,就听到“砰”的一声急急的关门声,然后卧室左侧地一道门后就传来武青蕾有些埋怨的声音道:“四哥,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进来了,我……我还在洗澡。”

李江南知道那里就是浴室,而刚才武青蕾自然没有关门了,见到屋中有一套沙发,就坐了下去道:“蕾丫头,你一个小女孩子,当哥哥来你这里坐坐,那有什么关系?”

武青蕾大是焦急的在里面道:“什么小女孩子,我……我早就长大啦,四哥,你这么晚来,到底有什么事?”

李江南懒懒地横躺在沙发上道:“我来当然有事,你快出来,我有话给你说。”

就听到武青蕾在里面答应了一声,没过多久,听到那门发出一声轻响,武青蕾就走了出来。

却见她头发向后披着,虽然没有柳柔瑶那么长,却也及于细细的脖下,雪白细腻的肌肤,弯弯的眉毛,大大圆圆的眼眸,挺挺翘翘的鼻子,小小的樱唇没有涂唇膏,但仍然显得红红润润的,此时穿着一件白色的滚红边丝光斜开襟睡衣,中间扎着一条白绸腰带,也许是没想到李江南会忽然闯入,她的这件睡衣非常薄,完全可以看到里面紫色的胸罩与白色的内裤,而的确可以下结论,武青蕾年纪虽然小些,但胸腺却比柳柔瑶发育得要饱满,估计与陈宛青应该是差不多的。

见到哥哥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武青蕾顿时害羞起来,连忙去找了一件绿色的外裳穿在身上,这才坐在了李江南侧面的沙发上,瞧了瞧他红红的脸,就皱了皱鼻子道:“四哥,你是不是喝醉了,到底有什么话要给我说。”

李江南自然没有喝醉,他不仅明白,而且是非常明白,在那议事大厅之上,他已经思索得清楚了,自己绝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必须让曾家堡的人知道自己就是他们想要寻找的那个傀儡,这样自己才能安全下来,做一个无耻而邪恶的武世光,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了,柳如龙让自己要忍辱负重,当然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他没有明说罢了,而要让武青蕾不被曾世庸骗上手,他也只能用一种邪恶的方式来保护她了。

当下他挥了挥手道:“我没醉,蕾丫头,我来问你,小妈都给你说了些什么,你怎么改变主意了,要嫁给曾世庸那家伙,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武青蕾闻言,脸色却是一红,然后道:“四哥,我给你放一张唱片,你听听好不好?”

说着话,她便站起身来,到卧室一侧的一台古董放唱机上摆弄了一会儿,室内就有悠扬的歌声响起,却是一名外国女歌手的声音,时而轻吟,时而高亢,那嗓声极其穿透力,李江南虽然没多少音乐细胞,但也知道唱得是极好的。

这时武青蕾重新坐了回来,望着他道:“怎么样,这歌好不好听。”

李江南就点了点头道:“还好。”

武青蕾又道:“这个女歌手叫做jenniferlpez,是美国人,只可惜一直没有出名,三十年前就死了,可有一次我无意听到了她的歌,就喜欢上了,只是一直无法找到她另外的一些歌,谁知……谁知那个曾世庸还是很有心的,他知道我喜欢jenniferlpez,前些天竟然带来了jenniferlpez的全部唱片来,而且还有她的亲笔签名,我知道这些东西是很不好找的,而且也只是上次你结婚的时间提过,没想到他这么有心记在心上,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给我,我……我真的很高兴。”

李江南一阵冷笑,曾家堡财大气粗,又处心积虑的图谋武家堡,安排了一个又一个的计划,有心是必然的,要找这些唱片自然不难,武青蕾只是一个没有机心的女孩子,当然容易被哄得高兴了。

他还没有说话,听到武青蕾继续道:“四哥,我知道你会说我被曾世庸一哄就改变了主意,是很没有脑子,对不对?”

李江南不想她会说出这话,便道:“那当然,你给我一周时间,我一样的能够给你找这些唱片出来,也没什么了不起。”

武青蕾却摇了摇头道:“不,四哥,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那些我也明白,可是,你想过武家堡没有,现在堡中的生意被政府官员一级一级的吃拿卡要,基本上没有什么利润了,我想你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曾家堡与政府官员的关系很好,只能借助他们了。四哥,小妈说得不错,我们都是武家的子孙,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武家堡的百年基业在我们的手中衰退下来,我虽然对曾家庸没多少感觉,但总比当初四嫂嫁给你之前好多啦,我看她现在也好幸福的,不是吗?”

第二十六章 与江蓉的第一次较量2

李江南忽然“呵呵”一笑,道:“优秀的男人不一定做得了好老公,一个好老公未必是一个优秀的男人,这之间可不能划等号,我们武家堡什么都不缺,要个有钱有势能打会算的男人也没什么用,我只希望给蕾丫头找个她自己喜欢的好老公就行啦,至于别的,都不太重要。”

江蓉此时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李江南看她叹气,就知道必有感慨煽情的话出来了,当下便洗耳恭听。

果然,就见到江蓉又摇了摇头道:“世光,你说出这样的话,真让我很失望,别忘了,你马上就要成为武家堡的堡主了,是一个要做大事的男人,你很清楚,曾家堡的实力比我们武家堡与柳家堡加起来还大,而且在政府方面,曾敦儒这个人也是很有脸面的,他上次过六十岁生日,现在新任的财政部长罗泰还专门派了人贺寿,这是我亲眼所见,在y国的华裔中,这样的待遇应该是很罕见了。世光,你回堡这么久,应该知道我们武家堡种植的蔬菜这几年向外输出有了很大的问题,一直被各级的政府官员明目张胆的卡要,落在我们手中地利润已经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武家堡百年的命脉就有危险,而要化解这场危机,就应该与曾家堡联姻,世光,你和蕾儿都是武家的人,就必须承担让武家百年基业永不衰退的职责来,这是无法回避的,知道吗?”

她说着这话,语气越来越重,脸色也越来越严厉。就像真是在替武家堡的未来着急一样。

武家堡的蔬菜运出去被一些政府官员揩油水利润大减的事那些武家堡的老臣给他禀报过,只是被李江南用管我屁事的态度抛在脑后。不过由江蓉口中提起,让李江南忍不住“操”了一下。跟着道:“小妈,你也太小看我了,武家堡蔬菜赚地钱减少的事地确是个大问题,但我当然有别的方法解决,用不着牺牲蕾丫头地幸福。”

听到李江南这么说,江蓉脸上也是一愣,立刻凝视着他道:“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李江南当然没有办法,说这话只是缓兵之计罢了,不过既然要装,当然要有江蓉刚才所说的男人气势,就一付山人自有妙计的模样道:“这个办法,我暂时不能说出来。不过绝对是没有问题的,曾敦儒算什么,这问题我一定比他解决得好。”

江蓉的眼神也是一阵的闪烁。却冷笑道:“世光,还以为你去中国变了性子,想不到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狂。”

李江南此时已经完全放开,又道:“我是堂堂正正地一个大男人,是武家堡未来的堡主,没学到本领,这一趟回都不回来了,小妈,如果你累的话,武家堡的内务就交给柔瑶好了,你享享清福,去环球旅游什么的,如果缺钱,就由堡里出。”

江蓉闻言,脸色又是一变,望着李江南厉声道:“世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这些年我没有将武家堡打理好,让你不满意了,好啊,你想让柔瑶来,那就让她来吧,从今天开始,武家堡的内务我就不管了,让那些下人,都到你们屋子来禀告吧,还有,所有地帐本我也叫人抱过来。”

柳柔瑶听了,赶紧道:“不,不,婆婆,我那有能力管武家堡的内务,不行的。”

李江南说这话,就是想夺下江蓉地权,给武家堡除一个后患,自己也要安全多了,听着江蓉这话,真是正中下怀,便打断柳柔瑶的话道:“柔瑶,你性格宽厚,沸騰文學人又聪明,再说是柳家堡的三小姐,对堡中的内务也不陌生,管一管也没什么啊,我可以帮你,小妈,既然你累了,有这样的意思,就将帐本这些拿过来好了,让柔瑶试试,看能不能帮你分忧。”

丈夫既然发言,柳柔瑶自然不开口了,而李江南却在留神着江蓉的反应,如果她真的交出权来,那么柳如龙的猜测就还有一成的否定,但若是她占着不让,几乎就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确定她就是曾家堡的内应了。

这时,江蓉却不马上答应了,而是望着方太夫人道:“好好,这武家堡的内务由谁管理,不是你我说了算,还有老祖宗哩,老祖宗,世光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我这些年辛辛苦苦的替武家操心,想不到还是没有做好啊,我错了,我错了,当初就不该管这些事,早就该拿给玉凤她们了,她们一定会做得比我好,让世光满意的。”

说着这话,江蓉的眼圈儿竟然红了,还从旗袍的腰部掏出了一张薄帕在眼角擦拭着眼泪,一付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李江南见到她这模样,就连着暗“操”了几下,再也不怀疑柳如龙的猜测了。

目睹到江蓉如此,柳柔瑶似乎也觉得丈夫过份了,连连向他使着眼色,让他不要再提这事了。

正在这时,却见坐在江蓉身边的方太夫人伸出了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几拍,示意劝慰,然后望着李江南,用责备的语气道:“世光,你这孩子,也真是,都成亲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自从你父亲去世之后,你小妈这十来年可没少替武家堡操心,你才回来就说这说那,这可很不对,还不向你小妈好好的陪个不是。”

李江南忖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死老太婆,糊涂的老太婆,这女人要将你武家堡全部吞光,***,你还帮她,我……”

他本来又想骂个“操”字,但看到方太夫人老态龙钟的样子,赶紧将这字眼儿藏进了大脑深处,只弱弱的“鄙视”了一下。

却听那方太夫人又在给江蓉道:“小蓉,世光不到二十五岁,还是个孩子,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就原谅一些,毕竟你是他的娘啊。光儿,你这孩子,还不快些过来。”

李江南此时也是心如电转,明白这江蓉在武家堡呆了十余年,必然是做了一些让堡中人信服的事,自己一时半会儿岂能板得过她,还是等做了堡主慢慢想法子吧。

一念至此,他就站了起来,走到了江蓉的跟前,然后笑嘻嘻的道:“小妈,你别生气,你每天忙忙碌碌的为武家堡操心,做孩儿的也是心痛啊,绝没有对你不满的意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谁知江蓉看都不看他,自顾的转身到了一边,还不时拿着那薄帕在眼角拭一拭的,显出余气未消的样子。

方太夫人则道:“小蓉,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世光向你陪礼,你就不要和孩子计较了。”

江蓉听着这话,才转过身来,望着李江南一叹道:“世光,不是我不愿意将内务交出来,都是因为过去交给你那几个大嫂管时,不能让我和老祖宗放心,这样吧,柔瑶才到武家堡,还不是很熟悉,等过些日子,她熟些环境了,我就交些事情给她管,一步一步的给她,堡中就不会混乱了。”

江蓉此话一出,方太夫人是连连称是,李江南却心道:“妈的,等过些日子,你们已经对武家堡动手了,说得倒是好听。”

他心里想着,脸上却完全没有显露出来,而是一付很感激的样子,盘算着不能再引起她的疑心了。

等到李江南重新坐回去,就听到江蓉道:“老祖宗,蕾儿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当然要你作主。”

方太夫人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才道:“小蓉说得不错,蕾儿身为武家堡的子孙,当然有义务为武家堡的百年基业作出牺牲,不过光儿的意见也值得考虑,你们应该知道,蕾儿的性格与柔瑶是很不同的,她不喜欢那曾世庸,要是强行令她嫁了过去,以她的性子,说不定还要在曾家闯下什么祸事来,那样的话,不仅没有达到两家交好的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这事,还是考虑考虑,等蕾儿读完大学再说吧,光儿的新任大典一结束,她就应该回去读书了。”

听到方太夫人这一席话,李江南倒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别看这老太婆平时总是笑呵呵瞧来完全不管事,但说起话来还不算老糊涂啊。

第三十章 禽兽2

武青蕾能够说出这些言语,那真是已经懂事了,李江南也是暗暗赞赏,更不愿她就此落入魔掌,甚至到被人害死的命运,只是要拯救这个女孩子,就必须让她委屈,而自己,就要更委屈了。妈的,到现在这个地步,自己也只有豁出去了,人至贱则无敌啊。

有了这个念头,他便酝酿着该怎么进行自己的计划,说也奇怪,这邪恶的思想一起,望着武青蕾漂亮可爱的脸蛋儿,白白腻腻的肌肤,特别是睡裙之下露出了两只光洁的玉腿,他就开始有了异样的热感。这时李江南才体会到,为什么古时候那著名的大思想家荀子会提出“人之初,性本恶”的观点,这人性的确是自私贪婪的,男人也是天生好色的,只是由于后天的教育在制约着,所以才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说,思想中只要不去刻意的控制,当个坏蛋并不难啊。

正在这时,武青蕾的腿动了一动,那睡裙一开,无意中就露出了自己的底裤,李江南离着太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是一条纯白色的小可爱内裤,而内裤两边的大腿,却比她的肌肤还要白一些。

此时,他的心跳顿时加速了,武青蕾其实并不青涩,已经在渐渐步入成熟,对于男人,她也是有着足够的诱惑力的。

女孩子的心思很敏感,武青蕾很快就感觉到了李江南异样的眼神,身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迅速的整理着睡裙。涨红着脸道:“四哥,你……你……”

李江南决心已定,就又跨步靠近了武青蕾,伸了伸头,在她脖子一嗅,然后很色狼状地道:“蕾丫头,你洗的是什么浴精,好香啊。”

见到李江南这样的神色,这样的语气,武青蕾顿时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开始惊恐起来,一边避让着他。一边颤声道:“四哥,四哥。你醉了,你醉了,快回去,好不好?”

李江南却是越贴越紧,忽然抓住了她的滑如凝脂的手腕,嘻嘻的笑着道:“蕾丫头,你的皮肤真不错啊。让我好好的摸一摸。”

武青蕾见到他这个样子,当真是又羞又急,眼圈儿一红,泪珠子就流了下来,努力地挣着手腕道:“四哥,四哥。你怎么了,别忘了,你是我哥啊。”

李江南骂了自己一声“禽畜”。但这场戏,他是非演下去不可的,而且必须惊动方太夫人与江蓉,那才能达到他地目标。

因此他就将身子往武青蕾的身上凑,道:“是是,我是你哥,蕾丫头,你长大了,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来来,让哥亲亲,好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就真地将嘴向着武青蕾的脸上移去。

武青蕾“啊”的惊叫了一声,身子一退,却倒在了沙发之上,李江南就将身子扑了上去,外面有两个丫环,他估计应该有动静了。

果然,就在武青蕾在他身下拼命的推揉挣扎时,后来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道:“堡主,堡主,求求你不要,小姐……小姐是你亲妹妹啊。”

李江南站起来回过身,却见后面只站着那个刚才在客厅收拾东西的丫环,知道另外一个多半在打电话,或者跑去通知方太夫人与江蓉去了,便一付恼羞成怒的样子道:“妈地,谁让你进来多嘴的,快滚出去,滚。”

那丫环那里敢靠近,骇得后退了一步,可又不愿放弃,只是不住的道:“堡主,堡主,求求你不要,求求你不要。”

李江南大声骂道:“不要,不要个屁,妈的,你再多嘴,老子连你也一起要了。”

说着就真的上前了一步,那丫环好生惊骇,立即向后一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赶紧爬了起来,跑到了屋外。而此时刚才那个打扫庭院的丫环也急匆匆地过来了,只是唯有眼巴巴的看着,不敢进屋。

就在这时,武青蕾要往卧室外跑,但被李江南一把抓住,然后关上了门,并反锁上了,他知道,后面来的那丫环必然是打地电话,要不了多久,方太夫人与江蓉就会赶到了。

武青蕾被他抓住,已经是花容失色,哭泣着道:“四哥,你快放开我,你喝醉了,我……我现在还可以原谅你,否则我会恨你,恨你的。”

李江南不是那种极度无耻的人,而且最见不得女孩子的眼泪,于是他不停的在心里默念道:“我不是李江南,我是武世光。我不是李江南,我是武世光。”

多念了几遍之后,那种邪恶的感觉到回到了他的身上,便露出了电视上常见到的淫笑道:“好啊,我放开你,可你要乖乖的听四哥的话,来来,我们到沙发上去坐坐,四哥还有好久话要给你说。”

说到这里,李江南就真的放开了手,他知道武青蕾会躲避,这样又可以拖一阵时间了。

果然,武青蕾立刻向浴室跑去,想要关上里面的门。

但李江南那里会让她跑得太远,就又追了过去,笑嘻嘻挡在了那浴室门前面。

武青蕾惊叫了一声,又去躲在了沙发之后,绕着圈儿不让他靠近。

在决定这个邪恶但又实用的计划时,李江南其实有过顾虑,那就是担心武青蕾身怀绝技,自己色狼的面目刚一露出来,就被她揍个鼻青脸肿,那真是狼狈到家了,所以他特地在酒席上向武家堡那帮老臣很含蓄的打听过,武家堡的规矩与柳家堡一样,武学拳是传男不传女,如今看来,这武青蕾是很乖的,没有悄悄偷学。

在追逐之中,武青蕾外面穿的那件绿色短衣已经被李江南扯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听到“哧”的一声,却是她睡裙后背也被扯破了一个大口,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来,而武青蕾的惊叫声就更大了。

便在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方太夫人苍老而焦急的声音道:“畜生,畜生,该死的畜生,还不住手,还不住手。”

武青蕾闻听,顿时尖叫起来:“老祖宗,救命,老祖宗,快来救我啊。”

就又听着江蓉大声道:“门是反锁着的,孔文喜应该马上赶到了,让他将门撞开。”

她的话音未落,孔文喜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道:“老祖宗,二夫人,我来了,这就将门撞开。”

李江南一听,忽然一个猛扑,便把武青蕾按在了沙发上。

两人刚触及沙发,“轰”的巨响声传来,那门就向前飞出,露出了门口的一群人来,除了武青蕾的两个丫环,却只有江蓉扶住柱着拐杖,气得胸口猛喘的方太夫人,另外一人就是那孔文喜。

此时孔文喜已经急速的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李江南,厉声道:“堡主,你这做什么,快住手。”

李江南见到孔文喜血红着眼,似乎想将自己吃了一样,但他这些日子也从武家堡的人打听到了武世光的一些性格,此人很有一些狂性,特别是喝醉了酒,就会失去控制,只要是想做的事,是从来不思考后果的,也最恨别人打扰,所以当年才做出了那闯入洞房,强奸了新娘,并打死了新郎的杰作,当下便一瞪眼道:“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们来的。”

这时只见方太夫人在江蓉的搀扶下,不住的将那拐杖戳着地面道:“畜生,畜生,你的病又犯了,你在中国学了这么久的佛法,怎么还没有把性子转过来,反而变本加厉了,连自己的妹妹都要打主意,你……你还是人吗?”

武青蕾此时得到解脱,就一下子跑过去扑在了江蓉的怀里,“呜呜”的大哭起来,而一名丫环赶紧拿来一件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李江南见到江蓉也充满愤恨的望着自己,知道这戏要是演得不像,那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不说,还会打草惊蛇,引来对方提前向自己下手,当下道:“妹妹,妹妹又怎么样,我在中国学过,最初伏羲与女娲就是兄妹,后来结婚创造出了人类,才有了我们,蕾丫头长得漂亮,很合我的眼,我就想和她亲热,你们却要把她嫁给曾家庸那小子,都是你们逼我的,逼我的。”

他说话的表情的一派的激动,很有些神经质的风采。

第二十七章 堡主大典

江蓉的脸色明显的有些急了,道:“曾家肯主动来求亲,那是很给我们武家面子了,而且曾世庸一表人才,别的大户人家小姐那是争着想要嫁给他,这次机会难得,这样吧,我再劝劝蕾儿,给她讲讲道理,平时她倒是听我的,总之让她安安心心的做曾家的媳妇儿就是。”

方太夫人便点头道:“好,就这么办,等蕾儿同意了再说。”

既然方太夫人发了话,这事就没什么说的了,李江南与柳柔瑶就起身告辞,而临走之时,李江南瞥到江蓉望着自己,眼色有些露出寒光,心中也是一凛,忽然有些后悔今日与她硬顶,搞不好她心中一不爽,就提前对自己下手了。

等走出了方太夫人的院子,到了无人之处,柳柔瑶忽然在李江南的脸颊上一亲,道:“老公,谢谢你今天帮我说话,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尴尬啊,真看不出你这人平时嘻皮笑脸,到关键的时候还是很男子气的。”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有没有什么男子气我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自己的老婆让人欺负就不行,我管她是谁。”

如此的话,当然会让柳柔瑶心醉,忽然停下了脚步,紧紧的搂住了李江南,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轻声道:“老公,知不知道,自从嫁你之后,你每天都会让我爱你多一些,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来爱你了。”

李江南呵呵笑了起来,道:“当然有方式。”

柳柔瑶便道:“好啊,你说。要我做什么?”

李江南眼睛放光,凑在柳柔瑶的耳边道:“柔瑶,你每次亲到我肚脐时就停了,能不能还下面一点儿,我保证,事前一定会洗干净,不会让你恶心。”

柳柔瑶一听,脸色顿时羞得通红,离开了他,然后就打了他一下道:“你……你好坏。”

李江南委屈的道:“什么坏。柔瑶,不信今晚我们一起上网搜一搜。看用那种方式在夫妻之间是不是正常地,咱们要讲究科学啊。”

柳柔瑶在他身上又是一推。说出一声:“呸,谁要和你一起上网看那些。”然后就飞快的跑了开去。

李江南一阵大笑,便迅速向前追出。

回到了屋里,武青蕾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等着,见到两人返转,就来问消息。

当下李江南将方太夫人的意见给她说了,武青蕾便道:“哼。反正我就不嫁,小妈怎么给我说都不行。”

李江南赶紧道:“对,对,蕾丫头,这事关系着你的终生幸福,千万要有自己的主意。别怕,四哥在后面给你撑着。”

武青蕾笑着应是,见到时间不晚。就告辞出去了。

等到武青蕾一走,李江南向柳柔瑶自然是双双入寝,两人在假山激吻之时已经情思荡漾,当然都明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李江南想要跟着柳柔瑶进浴室,还是被她羞涩的推了出来。

这当然又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夜晚,柳柔瑶已经完全适应了李江南的进入,甚至还开始有了情不自禁的迎合,但是,可怜的李江南还是没有享受到那传说中地品萧之乐,实在是有些美中不足的遗憾了,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柳柔瑶会摆脱心理障碍,让自己大爽特爽地。

到了第二天,李江南就开始处处小心了,特别是吃饭饮水,总是要悄悄的拿出柳如龙给地那枚能够验毒的“碧光珠”试了再用,不过他这才知道,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是多么的难受,如果不是为了柳柔瑶,他真愿意做回平凡的李江南,而不是这个天天锦衣玉食,有人伺候的武世光。

柳柔瑶自然不知道丈夫的心思,因为她已经开始忙碌着亲手为李江南缝制起继任大典时穿地中国长袍来,而李江南见到她每天都睡得很晚,一针一线的弄得很辛苦,就劝她别那么麻烦,这样的长袍多的是,而且也可以用缝纫机,她这么用手工缝,实在太费工夫了。

但每次他这么说,柳柔瑶都微笑着不应,然后自己忙自己的,李江南只好作罢了。

转眼之间,武家堡就又迎来了一场大喜事,就是武家的四少爷继承武家堡堡主之位地大典。

这一天,李江南早早起床,沐完浴,换上柳柔瑶给他做的衣服,这是一件黑色的中式长袍,他穿在身上,真是说不出地舒服贴身,照了照镜子,居然衬出了自己几分威严肃穆的样子,而且那针线细密齐整,竟难以见到衣袖间接缝的地方,不由暗赞她的确心灵手巧,这样的衣服,的确比外面买的强太多了。

匆匆用过早餐之后,就去武家祠堂拜祭祖先,堡主大典正午时分就在武家堡的议事大厅举行了,武家堡所有的管事,甚至包括了一些分布在外省的都回来参拜新堡主,最让李江南暗爽的是,那江蓉也率领除方太夫人之外的所有女眷向他乖乖鞠躬,那种高高在上的滋味,他还是第一次尝到,看着这么多人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怪不得有古今中外有那么多的男人女人甘冒大险都要争权夺利啊。

前来观堡主大典的宾客却比当日他与柳柔瑶成亲时更多,除了一些与武家堡有交往的y国华人社团,一些政府官员也到了,其中官位最大的是武家堡所在的贡达省商务厅厅长多马逊,这是一个皮肤黝黑,五十来岁,又矮又胖的家伙。

方太夫人亲自吩咐了李江南一番,说此人对武家的生意关系重大,要他好生的结识,并且让人给了他准备了一个红包,里面虽然薄薄的,但估计是支票之类的好东东。

李江南不是愤青,对于懂事者荣华富贵,不懂事者流汗流泪的道理是很了解的,所以一见着那多马逊,就是笑呵呵的刻意交接,并悄悄将那红包递给了他。

那多马逊还是很有官架子的,虽然收了红包,却仍然一付傲倨的样子,对李江南的热情也不冷不淡的,李江南开始的时候本来想暗骂他一顿,不过对于这种事他倒是有一种天生的判断力,立刻想到,多马逊这个样子其实也是敛财的方式之一,不管那红包里的支票有多少,做出一些矜持与冷傲来,一是显显官威,二也会让贿赂者心里没有底,多多的加码,妈的,这果然是一门学问啊,自己可要好好的学习才是。

猜到了多马逊的心理,李江南便仍然对他热情似火,那多马逊也总算对他露出了一些笑容,大有儒子可教之意。

在众多宾客之中,李江南又见到了曾世庸,却见他仍然随在武青蕾的左右,而武青蕾似乎对他也没有上一次冷淡了,还不时与他笑着说些什么,这让李江南心中一紧,因为他知道,这些天江蓉必然对武青蕾说过什么话的,武青蕾从小由这个女人带大,她的话,只怕是会起些效果,再加上曾世庸本身也长得英武潇洒,就连武青蕾也说他是自己看过的最英俊的男人,少女的心,本就不定性,搞不好已经起了变化。

此时,李江南好生的替武青蕾担心,曾家的目标是武家堡,武青蕾只是他们实现计划的一个目标,以曾世庸这种年纪,这种人才,只怕早就不知泡过多少妞了,武青蕾如果真要被他猎获,一是会让武家堡更危险,二是曾家堡的意图最终都要显现出来,而武青蕾明白了真相,这个纯真的少女,一定会非常痛苦自责的。

不过这些念头,自然只能在他心里掠动,这样热闹场面,他又是主角,当然无法顾及太多的。

这是喧嚣的一天,到了晚上,李江南喝得烂醉如泥,被人扶着才回到屋中,不过此时他已经换到了堡主大院里,这堡主大院至少比武世光的院子大了三倍以上,院里就像是一个小型的花园,种植着各种珍稀鲜艳的花草,除了一排主屋外,还有厨房,浴池等设施,有四个丫环,两个厨子,两个打杂的,一个园丁共九人伺候着,而孔文喜此时也搬了进来,仍然做他的管家。

第二天,李江南醒来时,头仍然裂痛得厉害,柳柔瑶却亲自端来了一碗清热解毒的莲子粥让他喝下。

李江南见到柳柔瑶的美丽的秀眸里布满了血丝,知道她昨夜照顾自己一夜未睡好,心中大是过意不去,正要说几句甜言蜜语让她开心,作为精神上的补偿,谁知还没有想到说什么,就见到孔文喜站在门外,向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道:“堡主,柳家堡的柳如龙堡主说想见见女儿,正在院外等着。”

第三十一章 老狐狸1

方太夫人听着李江南的话,浑身是一阵颤抖,忽然望着孔文喜道:“孔文喜,你说光儿改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却见孔文喜一下子就跪在了方太夫人的面前,连连磕头道:“回老祖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没有给老祖宗说实话。”

那方太夫人便道:“好好,你倒是说说,都给我隐瞒了些什么?”

孔文喜没有说话,却拿眼睛看着屋外武青蕾的那两个丫环。

方太夫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转头对那两人道:“你们出去,守到院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那两名丫环答应着,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等到两名丫环走远,方太夫人才道:“孔文喜,快说。”

孔文喜垂着头道:“是小的隐瞒了老祖宗,其……其实四少爷到了中国,虽然也去了些寺庙,但是不仅没有转性,反而由于没有了老祖宗的管束,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每日里纸醉金迷,除了沾花惹草之外,甚至还在一帮狐朋狗友的唆使下吸过毒,小的……小地就是怕被老祖宗骂,才推说四少爷在静心修佛。无法回来,只是这次四少爷要成亲,而且要接任堡主之位,小的才不能不带四少爷回武家堡,四少爷本来答应了我要好好做堡主的,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会对五小姐这……这样,老祖宗,都是小的不好,辜负了你的期望。没有将四少爷的脾性变好,小的甘受老祖宗任何的责罚。”

想不到孔文喜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李江南也是一愣,在接下那合同之前。对于武世光过去的劣迹,他是一无所知,不过对那一付和尚打扮地武世光始终没有什么好印象,估计这孔文喜说的应该是真话了,而江蓉在一边听着,他这么一说,实际上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了。特别是这武世光吸过毒地经历,应该对曾家有极大的诱惑力,操,这真是天降神兵啊。

他这里正高兴,那边方太夫人却气得浑身发抖,江蓉连忙跑去劝慰。将她扶在了沙发上坐着,望着李江南地眼神,却有些兴灾乐祸之感。

而一旁的武青蕾。简直不敢去看这个“哥哥”了,脸上中全是惊恐之色。

过了好半天,方太夫人才用苍老而又悲痛的声音道:“畜生,畜生,想不到武家会出这样的一个畜生,早知道如此,这个堡主,我是万万不会让他当的,还糟蹋了柔瑶这样的一个好姑娘,孔文喜你这个大胆的奴才,当年我看你沉稳精明,才将光儿托付给你,想不到……想不到你带回来地是这么一个畜生,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竟老泪纵横起来。

而方太夫人这么一哭,已经停止的哭泣武青蕾又重新泣不成声,对这个哥哥实在失望之极。

这时,却见方太夫人挥了挥手道:“小蓉,将蕾儿带到你的院子去,好好的陪着他,今天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畜生,让他知道做人的道理。”

江蓉答应了一声,用鄙夷地眼神冷冷的望了李江南一眼,就搂着武青蕾的腰,要与她离开。

而此时又听到方太夫人道:“对了,小蓉,要给门口那两个丫头打招呼,今日之事,就当着没有发生过,要是我听到了半点风声,就要她们好看。”

方太夫人与江蓉单独而来,自然就是不愿声张此事了,当下江蓉点了点头,这才与武青蕾离去。

等到江蓉与武青蕾走了好一阵之后,寂静之中,才听到方太夫人用一种很威严地声音道:“孔文喜,你出去好好看着,我有话给李江南说。”

李江南本来懒洋洋的负手站着,方太夫人“李江南”这三字传入耳中,当真如晴天里被震了一个霹雳,整个人都懵住了,妈的,这老太婆居然知道他是一个假货。

此时,那孔文喜也慢慢站了起来,神色冷肃,完全不像是犯了大错的样子,却见他到了李江南的身边,用低沉的声音道:“李江南,要想活命,老祖宗的话你就好好听着,否则我保证你活不过一个小时。”

孔文喜说着这话,便出了武青蕾的卧室,那卧室已经没有了门,他就在门外站着,自然是看着有没有人来。

见到李江南望着自己,那方太夫人已经没有了那种颤抖的苍老之态,而是一指自己旁边的沙发道:“李江南,坐下吧,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

李江南感觉到这事越来越复杂,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瞪着方太夫人道:“你是早就知道我是假的,还是后来孔文喜告诉你的。”

方太夫人微微一笑道:“早就知道,或者应该这么说,整件事,其实就是我安排的。”

李江南暗骂了一声,道:“为什么?”

方太夫人又道:“李江南,有关武家堡的那个诅咒,你应该知道了吧。”

李江南道:“当然知道了。”

方太夫人道:“那么我告诉你,那个诅咒根本是假的,武家的男人,不是死于诅咒,而是死于别人的暗算。”

李江南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却装傻,惊呼道:“什么,暗算,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方太夫人眼神中忽然充满了说不尽的怨毒,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江蓉。”

想不到这老太婆什么都知道了,但平时却装得那么深,对江蓉一付喜欢信任到了极致的模样,李江南也是暗暗心凛,不过既然要装,他也不能落于其后,当下又失声道:“啊,江蓉,这……这怎么可能?”

方太夫人忽然紧紧的咬着了牙齿,好半天才松开道:“这个贱人,如果我早怀疑上她,我们武家堡的男人也不会死这么多了。”

李江南便道:“方老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李江南这么称呼自己,方太夫人也不以为忤,而是凝视着他道:“李江南,武家堡的事,我要好好给你说说。”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行啊,我说方老太,有什么事你老人家就不要再瞒着我了,这会让我很受伤的。”

方太夫人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个诅咒,一直笼罩着我们武家,但谁都没有怀疑,这其中就包括了我,然而,有一件事却让我彻底的清醒过来了,才知道,我们武家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阴谋之中。”

李江南道:“哦,是什么事?”

方太夫人道:“那就武世烈的死。”

李江南知道武世光的父亲叫做武驰举,大哥叫做武世松、二哥叫做武世盛,而三哥就叫做武世烈,也是前一任的武家堡堡主,是八个月前死的,便道:“怎么,你看出什么疑点了?”

方太夫人咬了咬牙道:“武世烈的死与武家死的那些男人并没有两样,但是,有一件事情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那就是烈儿根本不是武家的种。”

这话一传到李江南耳中,又让他心中一惊,道:“什么,武世烈不是武家的种。”

方太夫人微微点了点头道:“是的,当年驰举曾经在外面呆过很久一段时间,而且和一些女人有些牵扯不清,他的妻子刘氏怀恨在心,又在堡中寂寞难捱,就与院中的管家做出了不轨之事,而武世烈就是那时候怀下的,只是驰举偶尔会回来与刘氏同房,这事就瞒了过去。”

李江南道:“既然瞒过去了,怎么你又知道?”

方太夫人道:“是刘氏临死之前给我说的,因为那时我害怕那个诅咒,不想再让武世烈当堡主,甚至有了将武家堡堡主之位空悬之念,刘氏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我,还让我善待武世烈,说他能够避过诅咒,可以为我百年送终。”

李江南顿时明白过来,一拍手道:“你答应了刘氏,让武世烈做了堡主,结果他也死了,而且死状与武家那些男人一样,这当然就不对劲儿了。”

第二十八章 武青蕾的转变

一听柳如龙到了,柳柔瑶就赶紧道:“啊,我爸来啦,我去接他。”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跑了出去。

柳如龙是昨天来贺礼的,但李江南客人太多,没和他说上话,此时自然不能在卧室见自己这位泰山大人,就走到了书房之中。而他的心中,也很想将曾世庸向武青蕾求亲的事给他说,看他是什么意见。

没多久,就见到柳柔瑶与柳如龙走了进来,立刻有丫环奉上了香茶。

坐下之后,柳如龙丝毫没有提那天给李江南说的事,只是说些家常闲话。

李江南知道他是怕这些屋子安着窃听器,自然也不会乱说,却思想着该怎么与柳如龙交流一下,只是自己这里没有秘室,一时间竟没想出法子来。

然而,柳如龙并没有坐多久,很快就起了身与李江南及女儿告辞。

李江南与柳柔瑶自然就起身送他出去,就在出书房的时候,柳如龙的脚步忽然慢了一慢,让李江南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用极快的动作塞了一样东西在他的手中,李江南感觉得出来,那是一张叠着地纸条。当下也不动声色,一直将柳如龙送到了院门外。

回转之后,柳柔瑶到厨房吩咐中午给李江南煮些清淡的食物去了,而李江南就独自在大院中散步。

等到了一处林荫茂密的地方,见到左右无人,李江南就将柳如龙给自己的那张纸条打了开来。

纸条上是这么写的。

世光贤婿,曾家堡向武家求亲的事,我已经知晓,而且据内线告之,近日曾家堡的新型罂粟花已经实验成功。曾敦儒已经决定向武家堡下手,你之处境将非常危险。万望想出既能保身又能让敌主动接触之法,否则。武柳两堡百年基业必将毁之一旦,切记,切记。

看到这里,李江南的心中是猛的一跳,连忙将那纸条撕得粉碎,见到前面有一条石椅,就走过去坐下思索。

此时。李江南已经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曾敦儒既然决定下手,自己是武家唯一地男人,自然是难逃杀劫,而曾世庸求亲,自然是为这一手作准备的了。只要自己一死,武青蕾就成了女堡主,而她全然没有心机。方太夫人更是年迈,这武家堡还不是江蓉与曾世庸地天下,任他们为所欲为了。

而这一刻,李江南还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武青蕾作了堡主之后,如果遇难,那么武家就彻底没有继承人了,此时,要是再弄出个方太夫人悲痛而死地状况也很正常,如果经过江蓉力荐,再搞些手段稳住那般武家的旧臣,曾世庸多半就会坐上武家堡堡主之位,这整个计划就完全成功了。所以,不仅自己危险,那纯真可爱的武青蕾也已经站在了生死之间的边缘,妈的,曾家的人也***太阴险,太狠毒了吧。

想明白这些,李江南心里“突突”地跳得更厉害了,此时,他不由得又回想起了当日柳如龙告诉自己的一些情况,这种植罂粟,风险是极大的,那曾敦儒也不想冒险,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找个傀儡来在前面抵着,而自己,应该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他们不来接触,只怕是还在观察自己,不敢轻易的冒险来拉拢。

李江南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开始冷静下来,思想起自己回武家堡的表现,实在是中规中矩,看不出有任何颓废可以被拉拢的地方,看来要化解这场危机,不恢复一下武世光地本色是不行了。

正沉思着,便听到柳柔瑶轻唤起自己来,李江南这时心中暗暗一叹,因为他知道,要化解这场危机,自己就无法再做柳柔瑶心目中的好男人,甚至会让她无比的厌恶自己,痛恨自己,而这个误会,也只有等到曾家堡的阴谋被揭穿才解释得清了,不过还好的是,到时候可以让柳如龙去给她说明这一切,相信她会原谅自己的。

一念至此,李江南就站起身来,向着柳柔瑶走去,此时,他心中想的,已经全是如何做一个武世光,坏得流油的武世光。

很可悲的是,做一个好男人不容易,要做一个坏男人也比想像中的难,一连几天,李江南都在想着办法,如何能够坏得自然,坏得让曾家堡的人不怀疑,而他也知道,这个办法必须尽快的想出来,曾敦儒既然决定向武家堡下手,是不会有那么好的耐心的。

这天傍晚,李江南正坐在武家堡的议事大厅上无精打采的听着几名老臣向自己禀告武家堡的蔬菜运到外地的各种成本越来越高的事,便见到方太夫人在两名丫环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后来却跟着江蓉与武青蕾。

李江南见到一向活泼纯真的武青蕾此时微微的垂着头,显出了些羞涩之状,心中就叫了一声:“糟糕了。”

果然,就见到江蓉向那几名老臣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然后与方太夫人及武青蕾坐在了李江南下方的位置上,跟着让那两名丫环也下去了。

李江南便道:“老祖宗,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那方太夫人看起来这些天身体很不好了,偏着头,微喘着气道:“我说光儿啊,武家堡的蔬菜越不好卖,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李江南连具体情况都没有怎么听,那来什么办法,斜瞥到江蓉也在凝视自己,心中顿时一动,道:“老祖宗,这事难办得很,我有什么办法。”

听到他这样的话,方太夫人的气喘得更厉害了,道:“你……你上次不是说有办法解决吧,还说用不着和曾家堡联姻。”

李江南便漫不经心的道:“上次我说这话,那是不想让蕾丫头嫁给曾世庸,随便说说的,老祖宗,你不要当真。”

方太夫人的脸似乎都气得歪了,指着他道:“光儿,你……你,你身为一堡之主,这些话岂能随便说说,你太不长进,太……太让我失望了。”

李江南便“嘿嘿”一笑道:“老祖宗,我说这些话,也是想宽宽你的心,让你多活起年岁,全是为你着想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方太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喘气道:“光儿,你到底……到底在中国学了些什么,怎么还是过去那么轻……轻浮,回来这些天,我怎么没看……没看出来。”

李江南一付吊而郎当的模样道:“老祖宗,本来觉得当堡主威风,我才回来的,但没有想到这一当上了,麻烦事情这么多,和我想像的大是不同,好没有意思,这个堡主,我真不想当啦,不如你另外选人吧。”

方太夫人还没有说话,却见武青蕾却急得跳了起来道:“四哥,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武家堡唯一的男人,你不当堡主谁当堡主,另外选人,还怎么选,堡里生意出了问题,你应该想想办法才是,过去你的主意不是最多吗?”

李江南一时在暗暗注意江蓉,见她一直没有发言,明白她在暗暗观察自己,就装着很不耐烦的样子道:“好了,好了,我当然有办法,武家堡既然蔬菜赚不到钱了,那就做别的生意,或许喂喂鸡喂喂猪什么的都行。”

这话一出,方太夫人更是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而江蓉这时却冷笑了起来道:“老祖宗,怎么样,那天我就说世光在口出狂言吧,武家堡的事要与一些政府官员接触,让他们出面解决,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领,与曾家堡联姻的事,你这下该答应了吧。”

方太夫人毫不犹豫的道:“好,好,看来只有依靠曾家了,这门亲事,就照着你的意见办。”

李江南见他们进来,就估计多半是这事了,便望着武青蕾道:“蕾丫头,你的意见呢?”

武青蕾这时又垂下了头,没有回答,而江蓉却道:“你不用问了,蕾儿已经答应了我,愿意嫁给曾世庸,哥哥没有本领,就只有靠妹妹想办法解决了,蕾儿,愿意的话,你就点头给你四哥看看。”

武青蕾咬了咬樱唇,忽然抬起头来,对李江南道:“四哥,是的,我已经答应小妈了,心甘情愿的嫁给曾世庸,让曾家出面帮我们武家,也能够给你分忧,过去我给你说的,你就当没有听到。”

第三十二章 老狐狸2

方太夫人又一点头,眼神中射出了寒光,道:“所以我就开始有了怀疑,而仔细思想下去,真是越想越可怕,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在驰举将江蓉这贱人接进堡中之后,于是我就让人处处的留意她,又发现了一些的可疑之处,有一天我故意让她外出,让人仔细搜察,终于在她的房间的化妆盒里发现了一个夹层,而那夹层里面有一些白色的粉末,我让人挑了些出来让一只兔子服下,那兔子也是浑身脱皮而死,这就再也无需怀疑了。”

李江南忍不住道:“我靠,既然知道,你还不将她解决掉,我看你是一付喜欢她得很的样子啊。”

方太夫人忽然冷笑道:“江蓉这贱人算什么东西,我不杀她,是想知道她背后是什么人,是那一方的势力想对我们武家堡下手。”

李江南便明知故问的道:“那你查出来没有?”

方太夫人道:“武家堡的男人要是死光,当然就会元气大衰,从此没落下去,而这块地盘甚至有可能被政府收回,这其中最得益的就会是曾柳两堡,因为他们可以借机扩张地盘,毕竟这是华裔聚集区,政府也希望有人帮着管理,不让这些华人闹事。”

想不到方太夫人连柳家堡也怀疑上了,不过这也难怪,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是自己也会草木皆兵,而且柳家堡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当下道:“那里你现在查出来没有,到底是曾家还是柳家?”

方太夫人冷笑道:“既然有了疑心,我当然要查下去。所以在曾家与柳家都用大价钱买通了他们里面的管事,而这一查才知道,曾家堡的铜矿就要开采光了,他们地地盘也将变得贫瘠无用,而柳家堡一切正常,所以曾家堡的嫌疑是最大的,而且我还打听到他们在试植一种新型的罂粟,要打武家堡的主意,自然很正常了,我甚至怀疑。这段时间武家堡的蔬菜被政府处处为难,就是曾敦儒搞的鬼。他想让武家堡百姓无钱可赚,然后心甘情愿的帮他种植罂粟。”

听到这样的话。李江南的头都大了,妈地,这真是一场间谍与反间谍之战啊,武家有曾柳两家的人,曾家里柳武两家地人,柳家有曾武两家的人,混乱啊。真是混乱,这种大家族地日子真还没有小百姓过得无忧无虑。

这时候又听方太夫人道:“到了现在,从两门亲事来看,我已经可以确定,江蓉是曾家堡派来的人了。”

李江南道:“哦,怎么看得出来?”

方太夫人道:“过去为了留住光儿的心。我向柳家求亲,柳家是不愿意的,而这一次。柳如龙居然答应下来,所以我估计,他一定也知道了有关曾家堡的一些消息,害怕曾敦儒会对柳家堡不利,才会把柳柔瑶嫁给我们武家,而曾家庸向蕾儿求婚,那就居心叵测了。”

李江南大叹一声道:“方老太,佩服,佩服,年纪这么大了,你的思路还很清晰啊,那你怎么没想过和柳堡主交流交流,一起联手对付曾敦儒啊。”

方太夫人侧头望着他道:“李江南,你有没有读过三国?”

李江南道:“书看了一遍,电视看了两遍。”

方太夫人便道:“很好,那你应该知道,蜀吴两国也是姻亲,早有联合抗魏之盟,但后来吴主孙权畏惧魏国势大,悄悄接受了魏国封的王爵,撕毁盟约,忽然起兵进攻荆州,还杀了刘备地义弟关云长,所以,也难说曾敦儒不会给柳如龙许诺,将他收买了,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武家。而我最好的方法,就是静观其变,曾家堡的实力比我们大,我只能一下子打在曾敦儒的七寸上,让他翻不过身来,否则就会逼他撕破了脸,冒着风险,毫无顾忌的向武家堡进攻,武家堡很快就会被毁于一旦。”

李江南越来越觉得这方太夫人实在是个厉害人物,忍不住道:“那你们找我来,就是想让我送死,然后静观其变了。”

方太夫人连否认都没有否认,直接道:“是,这就是我的打算,也能够保住世光这个武家唯一地独苗。”

想到这个合同差点让自己当了死不瞑目的替死鬼,李江南火得头发都快燃烧起来,再也没那么好的脾气了,骂道:“你这个狠毒地老狐狸。”

方太夫人只是平静的道:“李江南,随便你怎么骂,世光还不能冒险露面,武家堡只能靠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太婆撑下去,而对于你,说什么大道理是没有用的,我只想给你做一笔交易。”

李江南道:“我靠,上次那笔替身交易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你还要做什么交易,老子不干了。”

方太夫人冷冷一笑道:“李江南,上次的交易你实在占了天大的便宜,还在这里叫什么屈,我问你,柔瑶如何?”

李江南不假思索的道:“当然好。”

方太夫人道:“这就对了,柔瑶这孩子不仅人长得美,而且性格温柔娴淑,又出身大富大贵之家,千万人当中也难找到这么一个,李江南,如果不是这笔交易,我相信就是你祖上敲烂一百个木鱼也难让你得到这么一个女人的,世光实在是无福啊,若不是武家堡即将有一场大难,我岂会将这样的孙媳妇让给你这种人糟蹋。”

能得柳柔瑶为妻,的确是李江南此行最大的收获,就算有些凶险,那也是千值万值的,不过此时柳柔瑶对自己已经倾心,可说是两情相悦,方太夫人“糟蹋”这两字实在就让李江南有些恼怒了,道:“好,你要做什么交易,我有什么好处?”

方太夫人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让孔文喜当着江蓉说那些话吗?”

李江南仍然不轻易说出自己的想法,便道:“为什么?”

方太夫人不直接回答,而是道:“李江南,孔文喜在选中你时,就告诉过我,你的性格轻浮,应该是个好色重利的人,只是某些气质上与过去的光儿接近,是他在中国几个省中看到的外表与气质综合最好的了,我看过他拍的你一些录影,的确是比较合适的,所以才同意下来,但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是个禽兽,有了柔瑶这样的女人还不知足,竟然想打蕾儿的主意,还做出这样的事来。”

李江南此时也不愿说出柳如龙的吩咐及自己的计划,只好笑嘻嘻的半真半假的道:“美女当然是越多越好,蕾丫头长得漂亮可爱,和我也谈得来,和柔瑶是不同类型的女人。不过刚才我的确喝醉了些,一时失去了控制,等会儿还得给她赔赔礼才是。”

方太夫人冷哼了一声道:“李江南,就算你喝醉了酒,但也是个色胆包天的禽兽,太不把我们武家堡的人放在眼里了,怎么,你就觉得武家堡没有男人好欺负吗?还是觉得你是堡主,就没有人管得了你?”

李江南只得笑了一笑,却不发言,任由方太夫人猜测。

方太夫人瞬间又恢复了平静,道:“李江南,不过你今天之举,倒是让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所以才想和你做一个新的交易。”

李江南道:“具体的说说。”

方太夫人道:“曾敦儒若是想靠种植罂粟发财,当然是要借助武家堡这片土地,不过罂粟是世界性的禁品,要大面积种植,虽然能够得到惊人的暴利,但也会让负责人有身家性命之险,所以曾敦儒最好的上策,是要找一个人给他垫背,真要是出了事,他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而你,倒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比江蓉出面好多了。”

这方太夫人是个老狐狸无疑,与柳如龙的分析一模一样,李江南也不奇怪,便顺着她的话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跟曾敦儒接触,知道他的一些计划,然后再静观其变,是不是?”

方太夫人道:“李江南,你是个聪明人,曾敦儒想让武家堡帮他背黑锅,但是,这也是他的七寸所在,只要我们做得好,曾敦儒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李江南道:“哦,你想怎么办?”

方太夫人毫不犹豫的道:“曾敦儒虽然在试种罂粟,不过数量很少,就算给政府的人说了,也不会引起注意,而他既然种植,就必然要提炼成海洛因才好运输,也能够获取更大的利润,我要你与他接触后,收集到他有关这计划的确凿证据交给我,我会找关系提供给联合国禁毒署的人,让他们给y国政府施压,我想曾敦儒必然大难临头,而曾家堡的地盘多半也会被没收充公,武家堡自然也就安全了。”

第三十三章 无法拒绝的条件

听到方太夫人的打算,李江南又连道:“老狐狸啊老狐狸,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不过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我傻了一次,难道还会傻第二次吗,再说,如果我把你已经知道江蓉是卧底的消息告诉了曾家堡,那个曾敦儒一样会给我重酬的。”

他已经决定为了柳柔瑶要帮柳武两家除掉曾家了,不过帮柳家理所应当,而这武家居心不良,想让自己当替死鬼,那是说什么都要狠狠敲一笔竹杠出气了。

就在这时,却见方太夫人微微点了点头,道:“李江南,我知道想要好处,我给你的,相信你无法拒绝。”

李江南道:“是吗,那我拒绝给你瞧瞧,老狐狸,你也太小看我没脾气了。”

方太夫人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李江南,如果我将蕾儿给你,你要不要,还帮不帮我们武家。”

这话一传入李江南的耳中,顿时让他心头一震,失声道:“什么,你说什么?”

方太夫人又静静的重复了一句道:“我说我将蕾儿给你,作为你替我们武家出力的报酬,你觉得如何?”

李江南眼睛都瞪大了,道:“老狐狸,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儿?”

方太夫人很淡然的道:“李江南,我知道你想在这件事上捞些好处,曾家堡的钱财势力都比武家堡大,你的确有出卖武家堡地可能,这一点儿。我也很不放心,所以才想出了这个主意,让你真的成为武家堡的人。”

说到这里,她又道:“你好好想想,现在柳柔瑶已经是你事实上的老婆,再加上蕾儿,你不仅会享尽齐人之福,还坐拥两堡的财富,这只怕是天底下男人的梦想,我想你不会傻得拒绝吧。”

李江南凝视着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停的拍掌道:“好好。条件开得果然诱人,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啊。”

见到李江南吊而郎当的样子。方太夫人冷冷道:“李江南,你也不用嘻皮笑脸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如果事成之后,我们武家也许是会反悔这门亲事的,对不对?”

李江南便道:“老祖宗智力过人,算无遗策。不过你的话我修改一下,不是也许是会反悔这门亲事,而是一定会反悔这门亲事,你总不会觉得我对你很信任吧。”

方太夫人点点头道:“李江南,我知道你是个心眼儿很多地人,对我的话。必然是会怀疑,所以我们就要找到一个让彼此信任地方法来。”

李江南呵呵一笑道:“你老人家心眼儿比我多n倍,你的话。我实在不敢信啊,不如你说说,能够让我们彼此信任地办法是什么?”

方太夫人忽然不假思索的道:“李江南,我会安排一个时间,让蕾儿把身子先给你,你满意了吧。”

这个老太婆说的话真是句句惊心,她这话一出,李江南的小心肝又是猛的一跳,连话都说不流利了,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太夫人很平静的道:“蕾儿还是个黄花闺女,她的身子先给了你,就算是武家堡付给你做这件事地定金,也能够让你放心,李江南,你觉得如何?”

李江南过了半天才道:“老狐狸,你真有种啊,这样的条件都开得出来,不过蕾丫头可不是柔瑶,她绝对不会答应的。”

方太夫人却一摇头,冷肃的道:“这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蕾儿一定会答应,她的血管里流着武家的血,父亲兄长被人用恶毒凄惨地手段杀害,而且武家的百年基业眼看就要被人毁灭,这样的时候,别说她地身子,就是她的命也要献出来,这是武家后人无法逃避的责任,蕾儿其实是个懂事的孩子,我找机会将这一切给她说清,她不会不听我的话的,李江南,这一点儿你不必再想,只说愿不愿意做这笔交易,只要你答应下来,蕾儿就会心甘情愿的跟你,用不着你这么打她的主意了。”

见到李江南没有马上回答,方太夫人又道:“李江南,柔瑶那里你也不必考虑,我很了解她,她是个温顺传统的女人,我们这里的风俗又允许男人多娶,再加上蕾儿四年前第一次跟我到柳家堡提亲时就与她认识,两人的感情非常好,我相信,她是不会反对的。”

这时候,李江南再一次领教到了方太夫人的心机,她早就算准了男人想要的是什么,而且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的确让人无法拒绝,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厉害,相当的厉害啊。

武青蕾非常漂亮可爱,在来机场接李江南时,就曾经让他动心过,只是后来娶了柳柔瑶,渐渐的忽视了她,现在方太夫人一提出来,而且非常的实际,似乎只要自己一张嘴说是,那么就能够立即得到武青蕾了。

大多数男人的心中都是渴望着三妻四妾,独拥群花的,李江南是这大多数男人其中的一个,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是专挑种马书看,柳柔瑶是很好,可是如果有条件,又能够得到她的同意,为什么要拒绝一个武青蕾呢,更何况的是,这方太夫人说得不错,柳柔瑶与武青蕾已经认识四年了,两人的感情很好,柳柔瑶与自己谈话时也经常提到武青蕾,俨然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关系,别说是同意自己娶武青蕾,甚至很有可能不会让武青蕾委屈成妾室,愿意平起平坐,同为妻房,对此,他和方太夫人一样,都有很大的把握。

虽然他内心中常常想起曾经做过的那个满床都是美女的春梦,虽然他最羡慕的人就是那个有七个漂亮老婆的韦小宝。虽然他最大的心愿之一就是有一天等到同学回校相聚,自己能够带着一大群美女出现在众色狼的面前,然后洋洋得意的欣赏他们的表情,特别是华宇俊,他真的太想看到这小子眼珠子瞪得发绿是什么样子了。

然而,李江南更多想到的却是武青蕾,他或许算得上一个博爱的男人,但绝不是一个无耻的禽兽,也绝不愿意有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自己,除非武青蕾自己愿意,否则他是不会勉强的,这样的献身,更是比当日自己与柳柔瑶的洞房花烛还难受的。不过戏已经演到这个地步,不答应就太不符合自己表现出来的性格,只能让这老太婆怀疑了。

于是,李江南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这个条件。

方太夫人早就料定了这个贪色贪财的小子抵御不了这强烈的诱惑,当下便道:“好,李江南,你和蕾儿的事,我会尽快安排的,江蓉看到了今天这一幕,估计会来试着与你接触了,也许是她,但也许会是别的人,我希望你好好表现,最终能够接触到曾敦儒,收集到他指使杀害我们武家男人,准备种毒制毒的确凿证据,曾家堡灭亡之日,就是你与蕾儿成亲之时。”

李江南忽然想到一事,道:“对了,曾敦儒让江蓉害死了你们武家这么多的男人,如果将江蓉抓住,逼她招出曾敦儒来,政府会不会管。”

方太夫人哼了一声道:“如果能够这样简单,我还要你做什么,政府向来不管我们华裔三堡的事,甚至还巴不得我们自相残杀,说了有什么用,而曾敦儒与本省的官员关系极好,说不定还要反诬我们陷害,然后借机名正言顺的进攻我们,这是下下之策。”

说了这话,她就站了起来,居然不柱拐杖都能健步行走了,眼看快到了卧室外,便又回转身来道:“李江南,事关重要,柔瑶那里你也千万不要说,记住没有?还有,蕾儿与曾世庸的亲事,你一定要坚决反对,以后的事,我自己会做的,总之不能让曾家的计划得逞。”

李江南知道她还不放心柳如龙,便又一点头,笑嘻嘻的道:“老祖宗,你就放心吧,合同既然签了,这场戏我就会给你演得很好的,没问题,我办事,你放心,一切搞定,ok。”

说着真用手指做了一个“ok”的动作。

见到李江南毫不正经的样子,方太夫人摇头微叹一声,就带着一直站在门外的孔文喜出去了,不过此时,她又恢复了颤颤巍巍的样子,由孔文喜扶着,一边走,一边还一付气急攻心的样子骂道:“畜生,畜生,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第三十七章 月夜孽缘2

兄弟们,我所在的位置离成都不远,又住的七楼,震感平均二十分钟就能够感到一次,十分钟还来了一次大的,再加上电力不稳,近两三天只能写多少算多少了,抱歉,真希望成都的书友没事才好,其实这一次才深深感觉到生命的脆弱,想到灾区的人民,顷刻之间要么失去了生命,要么失去了天天朝夕相处的亲人,要么失去自己的家,比起这些来,我或者大家的压力与苦恼又算得了什么呢,请为逝去的人默哀,祝他们走好,也请为那些失去亲人,失去家园的人祈祷。下午准备去向红十字捐二百元,没办法,自己手里也紧,只能表示意思了。只希望活着的人感到他们并不孤独!!!!!

李江南并没有爽得忘记自己的使命,有意无意的道:“当然想,小妈,只要我有空,就会好好的来疼你的,唉,不过这段时间堡中的事麻烦得很,我真是不想做这个堡主了。”

江蓉沉默了一阵,便道:“世光,武家堡的事,你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吗?”

李江南道:“我怎么会想出办法,政府那些官员我又不熟,而且武家堡这些天也没有少给他们孝敬,现在还是这样,真是贪心不足的家伙,总不至于我们武家亏着本去孝敬吧。”

江蓉紧接着又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武家堡如果不种蔬菜了,做别的生意试试。”

李江南闻言,暗忖:“嘿,终于说到正题上啦。”嘴上却道:“当然想过,我本想喂猪喂羊什么地,不过好像也不怎么赚钱啊。”

江蓉则道:“是啊,这些日子我也在想,有什么赚钱的生意,我们武家堡可不能坐以待毙。”

李江南暗道:“妈的,明知故问。要赚钱,当然是种罂粟了。那可比种菜多赚几十倍。”

不过他知道事关重大,江蓉必不肯轻易说出来。便道:“小妈,我年纪轻,又才回y国,对生意的事更是不熟悉,而你在武家堡这么多年,做什么都是得心应手的,不如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就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这个女人虽然比自己大,而且素日冷艳高贵,但刚才还不是一样被自己占有,在身下辗转呻吟。此时李江南对她的敬畏之心已经减了大半。

江蓉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世光,你真的是个胆大包天的混蛋,今夜之后。我替你爸爸守了多年贞节已经被你毁了,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们武家的女人,总是要替你们武家堡打算地,既然你没有办法,那我再四处打听打听,相信是能够找到办法的,你也别急。”

李江南估计她必然还要向曾敦儒禀告是否能够将那事情给自己透露,今晚是绝不会说出来地,便点了点头道:“好,小妈,这事就交给你了,我是懒得想的。”

江蓉道:“世光,我听说你吸过毒,现在还在吸吗?”

李江南心想要是回答在吸,这女人万一拿出一包白粉来让自己表演就糟糕了,就摇头道:“那都是很早以前地事了,朋友介绍,吸着玩儿的,不过没什么感觉,倒是美女对我的吸引力大些。”

说着又用手掌在她的乳尖上轻轻摩擦起来。

江蓉微微扭动着身子,然后道:“其实我听说那些东西要是提炼得纯,对人体是没有什么害的,还会带来不一样的快乐,你吸的,想来不怎么好,甚至还是渗了假地。”

李江南道:“哦,小妈,想不到你对这玩意儿还挺懂啊。”

江蓉淡淡的道:“我也是听朋友说过,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说到这里,她不再提毒品的事,忽然趴在了李江南的身上,道:“对了,世光,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李江南感觉到她胸前的玉乳贴在自己的身上,那种软绵绵,滑叽叽地感觉好生的舒服,便道:“什么事,你说说看。”

江蓉用一双秀眸凝视着他道:“我说过,从今晚起,我就是你的人了,不过我们是不可能挑明关系地,你喜欢女人,要想去碰别的,我都不管你,可是有一个人你是绝不能碰的。”

李江南心中一动,望着她道:“蕾丫头。”

江蓉点了点头道:“是,你自己也说过,蕾丫头还很嫩,什么都不懂,你真想玩儿,我会好好陪你,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世光,你答应我,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手却伸到了李江南的下身,轻轻的爱抚起来。李江南浑身顿时又开始发热,道:“蕾丫头不是要嫁给曾世就是想,也没有什么机会了,这事倒是没问题。”

江蓉又道:“世光,我正要给你说这事,蕾丫头与曾世庸这门亲事,你仍然要极力反对,我也不想蕾丫头嫁给曾世庸,他们……他们性格的确有些不合。”

这话一出,真是让李江南万万没有想到,冲口就道:“为什么,这事不是你极力赞成的吗,蕾丫头还是你说动的。”

江蓉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时我没想清楚,现在感觉到他们两人的确不合适,不过我对曾家堡已经有过了承诺,明里就不好再改了,所以我要你坚决反对,而我在众人面前还是会赞成这门亲事的,不过这事你谁也不要说,行吗?”

江蓉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李江南不能不细细的思索她的意图,就在这时,他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从进堡开始,他就观察到这个女人对武青蕾极好,对她总有一种关爱之心,而武青蕾也多次说过,自从她的亲生母亲去世之后,这江蓉对她就视如己出,就像是她的亲娘一样,而刚才她要自己不去碰武青蕾,当然也是出于一种关护之心。而对于武青蕾与曾家庸的这场婚姻的结局,江蓉必然知道对武青蕾来说将是一场悲剧,武青蕾是个可爱懂事的女孩子,两人相处十来年,不会没有感情,江蓉自然也不愿意她落入火坑,但又无法违抗曾敦儒的意思,因此只能极力促成,但现在,自己与她接近,而且很有可能被拉拢,一样的可以完成计划,武青蕾就没有必要牺牲了,只是曾家堡当然是希望越保险越好,自然还会求亲,那么,如果自己去出面反对,这江蓉就不会被曾敦儒责罚了。

想通了这一点儿,李江南也是一叹,人性真的很复杂,一个坏人,未必彻头彻底都是坏人,做的事都未必是恶事,一个好人,也不可能一生不犯错误,这江蓉无疑就是毒害武家堡男人的凶手,绝对是那种心狠手毒的女人,不过对于武青蕾,还是真心关爱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很郑重的道:“好吧,我不会让蕾丫头嫁给曾家庸的,我也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再碰蕾丫头,她喜欢谁,就由她自己选择。”

听着李江南的话,江蓉凝视了他良久,才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发个誓来。”

李江南道:“这话要是有假,让我肠穿肚烂而死。”

江蓉也一点头道:“好,那我就相信你,如果你说了假话,也许真的会应誓的。”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我真要不守信,你就在我的食物里下毒好啦。”

他说了这话,却在借着月光观察江蓉的神情,却见她神色微微一变,然后恢复了平静,而且很快就又妩媚的笑了起来道:“世光,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然后不要动蕾丫头的脑筋,我说过,会让你痛快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却主动的吻起李江南来,嘴唇很轻,移动得也很慢,而且不时的望着他,眼神里却充满了诱惑。

霎时之间,李江南就被她逗挑得热血沸腾起来,本来还垂头丧气的某处立刻又张牙舞爪的跃跃欲试了。

然而,更让李江南爽的还在后面,当江蓉性感的嘴唇一点儿一点儿的向他的身下移动,到了肚脐,竟然并没有停止,当李江南被两片柔软火热的唇包裹住,平生一次被吹奏了玉萧,那真是浑身通泰,舒坦得差些就要发出“狮子吼”了。

但江蓉并没有让李江南在自己的唇内爆发,而是骑坐在了他的身上扭动摇曳,玉乳波动之间,李江南没有控制住自己,很快就一泄如注。

而此时,他这才知道有些书上说的不错,在“嘿咻”的时候,处女给男人更多的是心理享受,而熟女却能够带来真正的身体上的享受,爽啊,奶奶个熊的实在太爽了。

不过当事后江蓉大汗淋漓,喘息着趴在自己的身上,李江南问出了一个很成人的问题,道:“小妈,你……这个技术很不错啊,比我认识的那些女孩子都好,你过去也是这样的吗,老爸会舍得到外面鬼混。”

说着“老爸”这两个字时,他很是含糊,这个“老爸”可以是你老爸,也可以是他老爸,总之是不能指自己的老爸的,那真是太对不起他那个老实了一辈子的老爸了。

江蓉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微闭了一下眼睛,才重新睁开道:“世光,这你别问,过两天到我的房间来就会明白的。”

第三十四章 伤心的柳柔瑶

李江南明白方太夫人在演戏了,便环视了一下武青蕾的卧室,心里清楚,除了这段时间,武青蕾一直在外面读书,而且又不管堡中事务,曾家堡的人自然不会在她的房间安窃听器,那方太夫人也知道这一点儿,才会故意支开江蓉,留自己在这里说话的。

过了一会儿,李江南就走了出去,不过武青蕾的那两个丫环想来怕因为通风报信被他责打,早就躲开了。

回到他的堡主大院,夜已经有些深了,李江南便径直到了卧室,准备洗澡睡觉。

一进卧室之中,就见到柳柔瑶已经换了一件淡绿色睡衣坐在了床上,而她那张雪白的脸儿,此时却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而且眼神中已经透出黯然哀绝之意。

李江南一看柳柔瑶这样的神色,就知道她已经知道刚才在武青蕾的房间里发生的事了,而如果自己没有猜错,一定是江蓉打电话告诉她的。

要知道,如果这一次能够让自己与柳柔瑶闹翻,武柳两家从此不和,对于曾家来说,那真是一件很有利的事了。

见到李江南进来。柳柔瑶第一次没有站起身来迎接,甚至看都没有看他,轻轻说了一声。

“为什么?”

李江南只有装傻,笑道:“柔瑶,你什么意思?”

柳柔瑶仍然道:“为什么你要骗我?”

李江南只好道:“骗你,没有啊,柔瑶,我那有骗你。”

柳柔瑶忽然站了起来,用悲伤欲绝的眼神望着他,声音顿时大了。道:“武世光,我知道你过去是个坏蛋。但我以为你已经改好了,可是没想到。你会从一个坏蛋变成一个畜生,连自己地亲妹妹都要……都要……,你还是不是人,还是不是人。”

说到这里,她忽然抓起了床上的一个枕头向李江南狠狠砸来,眼神中又多了一种被欺骗的怨恨,她纵然传统温柔。但柳家堡本是江湖中人,在她的骨子里,也深埋着那种江湖儿女刚烈的禀性啊。

李江南被那枕头砸中,瞧着柳柔瑶怨恨的眼神,想到这些天两人的缠绵恩爱,心中也是痛苦难言。但是,自己的房间十之八九是被安了监控设备的,他绝不能露出破绽。让一切的努力前功尽弃。

于是他就漫不经心地道:“哦,你说的那件事啊,不错,我是去了蕾丫头那里一趟,有些醉了,就开了些玩笑。”

柳柔瑶眼圈儿一红,晶莹地泪珠顿时滚落下来,悲声道:“醉了?开玩笑?那是你的亲妹妹,你会开那样地玩笑,还有,你过去在中国,是不是有很多女人,还吸过毒,是不是,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李江南便道:“这是谁说的,真是胡说八道。”

柳柔瑶气得胸口都喘息起来,道:“胡说八道?孔文喜跟你这么久,他会胡说八道吗,武世光,告诉你,婆婆刚才打电视什么都给我说了,她还让我好好的管一管你。”

李江南便道:“妈的,这个江蓉,不过是我老爸的小妾,还以为真是我妈啊,谁要她多事告诉你的,管我,谁能管我武世光,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着李江南这样的话,柳柔瑶地神情更是绝望了,道:“武世光,你自己做错了事不思悔改,还要……还要乱怪别人,自从公公死后,老祖宗又年迈,这十几年来,谁不知道婆婆在辛辛苦苦的为武家堡操持,你竟然说出这样让人寒心的话,你,你还是男人吗?”

李江南已经想到,柳柔瑶如果还留在武家堡,不仅会让她更痛苦,自己施展起手脚来也很不方便,最好的法子,就是逼她回娘家去,柳如龙明白自己,自然会想法安慰女儿的,而且这样,也不会让曾家堡的人怀疑。

于是他就狠下了心,立刻大声道:“我们天天一张床睡觉,我是不是男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听着如此粗俗地话,柳柔瑶清弱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一下子就无力地坐在了床上,呆呆的望着李江南,那眼神已经完全陌生,就像是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见到柳柔瑶的神情,李江南的心也像是有千万条虫子在撕咬一样,当真是又酸又痛,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暗暗说出了无数的“对不起。”

此时,柳柔瑶开始沉默起来,应该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办,而她的秀眸有时闪烁,有时微闭,想来心情差乱到了极点。

过了良久良久之后,柳柔瑶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到了李江南的面前道:“世光,前些天你对我说的话,是不是都假的,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

李江南便去搂柳柔瑶的肩膀,大笑着道:“谁说我的话都是假的,你长得这么美,美女我怎么能不喜欢。”

柳柔瑶闻言,身子又是一抖,用力拉开了李江南抱着自己的手,泪珠又顺着雪白的脸颊如珍珠般的滴在了地面上,缓缓的点头道:“好,武世光,我都明白了,是我自己太傻,太相信你的话。嫁给你之前,其实我也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人,对自己的幸福也没有报大的希望,现在我只要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她地眼睛在流泪,李江南的心里也在流泪,他甚至快无法面对柳柔瑶了,但脸上还是那种麻木不仁的样子道:“什么事,你说说看,太麻烦了可不行。”

柳柔瑶立刻道:“你今天……今天对蕾妹做下那样的事,我可以当你醉了,失去了控制,但你要保证,从今以后。不许再打蕾妹的主意了,她是你妹妹。亲妹妹,这种有违伦常的事。只有畜生,只有禽兽才做得出来,你喜欢漂亮的女人,我也可以在这里答应你,你随时可以娶进堡中来,那怕是两个三个都可以,我绝不会反对。”

李江南知道屋中有监控器。江蓉说不定此时就在听着自己与柳柔瑶的谈话,做得太过,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便哈哈大笑道:“好,没问题,没问题。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刚才我只是逗蕾丫头玩玩儿,你别当真。”

一边说着。一边就去亲柳柔瑶的脸颊。

柳柔瑶将脸一侧,避过了他地嘴,脸色已经冷淡下来,似乎不想和他再多说,后退了一步,不去望他,而是道:“我身体不舒服,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下,今晚到客房去睡,对了,明天我想回娘家住一段时间,爸爸既然想与武家堡交好,我也尊重他地意见,保持这段婚姻,武世光,你好自为之吧,不要让你武家堡的百年基业毁在你地手上。”

听着柳柔瑶要回去,李江南是正中下怀,嘴上却道:“柔瑶,既然你想回娘家,那就快去快回,别呆太久了啊。”

柳柔瑶却淡淡的道:“我不在这里障眼,你就可以去找你那些女人了,不过记住我的话,不许再碰蕾妹,否则你一定会遭到天谴的。”

说了这话,她去收拾了几件衣裳,就匆匆离开了,但再没有看李江南一眼,想来对他已经失望怨恨到了极致。

等到柳柔瑶离开,李江南便如忽然失去了一件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也是心乱如麻,呆呆的坐在了床上,却见那床头上有本书,就拿在了手中,瞧是一本中文版的新婚指南,随便翻了翻,却见好几章书页上都折着小角,一眼瞥去,却都是一些夫妻之间如何欢爱增加情趣地技巧,有一章甚至还是她一直羞涩得没有让自己尝试过的品箫之法,

看到这些,想到柳柔瑶对自己的情意,想到自己今天对她造成的深深伤害,李江南的心真的好酸好痛,不过他很快将那书扔在了一边,躺在床上,眼睛向屋中四处环视,看能不能找到监控器所在地位置,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唉,不知道这屋里有摄像头没有,妈的,自己与柳柔瑶激情“嘿咻”不会落入别人的眼晴吧,不过还好地是,柳柔瑶很害羞,每一次都会让自己关灯,而且床的正前方没什么东西,即使有摄像头也是对不着的。

坐了一会儿,李江南就去洗澡了,去找内衣裤时却翻了好久才找到,还是有老婆好啊。

等他重新回到床上,关上了灯,却迟迟的无法入睡,柳柔瑶那失望悲绝的神情一直在他的大脑中盘旋,自己当初肯冒着极大的危险留下来,唯一的原因就是这个女人,回到娘家之后,柳如龙虽然会安慰女儿,但为了自己计划的顺利实施,多半是不会说实话的,而柳柔瑶的身体单薄,要是让这件事气得病了,那他会更难过的,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够尽快的收集到曾敦儒准备植毒制毒的证据,这件事早一日结束,他与柳柔瑶的误会就可以早一日澄清,到时候,一定要将柳柔瑶抱在怀里好好的心疼一下才好。

虽然心里郁闷,但再郁闷对事情的进展也没有什么帮助,于是李江南就决定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好好的睡一觉,从明天开始,就要集中精力对付曾家堡的,而第一个对手,自然就是那个冷艳成熟的江蓉。

不过此时要睡,还真不容易睡着,李江南就又开始练起那“狮吼功”来,自从柳如龙那里知道这“狮吼功”的来历与好处之后,他就很注重修习了,不过这段时间与柳柔瑶两情相悦。经常是春霄苦短,倒没有天天做这功课,现在与柳柔瑶分开,倒要好好修练才对,不过这“狮吼功”共六个姿式,也是六套行功之法,前面两个姿式他练到还算快,可到了这第三个姿式,那口诀里说是要感到浑身皆有力才算练成,而他天天都在试。自己的力气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增长,那就是还没有练成了。

柳如龙说过。这“狮吼功”遇敌交手发功呼啸则犹如讯雷疾泻传出数里之外令敌肝胆剧烈心惊胆战毛骨悚然往往一声长啸即使对手不战而败而练到最高深处可以将方圆数十丈有耳骨地人畜齐皆震死,真不知要达到这样的境界。要到什么猴年马月去了,搞不好自己变成白胡子老头儿了都未必能成。

不过一练起这功来,那真是六根清净,烦愁尽消,等到李江南依法练了一遍之后,心情真是平静了许多,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李江南醒来,翻身起床,去浴室漱洗好,然后穿了衣裳出去,刚到大院之中,就见到孔文喜在一株大树下站着。

瞧到李江南一出来。孔文喜就走来向他鞠了一个躬道:“堡主,夫人今天一早就回柳家堡去了,她让我来给你说一声。”

李江南虽然知道柳柔瑶要走。但听到这事,还是有说不出的黯然,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一天,李江南都在堡中大厅里呆着的,武家堡的生意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妙了,从外地回来禀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到了下午,还忽然传来一个消息,说是贡达省政府决定把武家堡的蔬菜外运增加一倍的税收,再加上各种各样的费用,也就是说武家堡地蔬菜运出去再无利可图,甚至还要亏本。

知道这个消息后,武家堡几乎所有的老臣都到了议事大厅,急得像热锅上地蚂蚁,要知道,目前正值蔬菜的成熟期,如果那些蔬菜不运出去,就只能大片大片地烂在地上,那么武家堡周围的百姓就会遭受到极大的损失,一次的损失大家或许能够撑下去,但要是一直这样,那么就是毁灭性的灾难了。

李江南虽然知道曾家堡已经开始加速实现计划,但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且忽然增加税收,他怀疑很有可能是江蓉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曾敦儒后,曾敦儒觉得自己可以拉拢,然后就用出的一招杀着,让他逼到无法选择地地步上去,不过厉害的是,一日之间曾敦儒就能够让政府作出这样的决定,这关系实在是很牛x了。

面对满屋子一脸焦急的老头儿们,李江南当然是想不出任何的办法,而老头们都显出了失望之色,交头接耳了一阵,然后集体告辞,却是走方太夫人那里去商量对策了。

没想到的是,到了傍晚时分,方太夫人却让人来请他到堡外地一个叫荷花山庄的地方去同进晚餐,说是江蓉与武青蕾都要去。

李江南知道方太夫人必然有什么安排,就让人备车出了堡外。

那荷花山庄在武家堡东面三十里地之处,李江南听到这名字,却没有去过,知道这是武家堡的产业之一,也是偶尔休闲渡假地地方。

等到了荷花山庄,却见整个山庄皆是一个连着一个种满荷花的池塘组成,而池塘之间又有一些单独别致而小巧的亭榭与房屋。

此时正值初夏,而y国的天气要比中国热得早一些,整个池塘的荷花已经盛开了,有白色的、粉红色的、大红色的,黄色的,甚至还有罕见的淡紫色的,当真是斗艳竞芳,蔚为壮观,晚风吹拂之中,清香扑鼻而至,让人心襟都是一畅。

见到李江南的汽车到了,立刻就有一名中年男子迎了过来,向他鞠躬之后,自我介绍却是这荷花山庄的管事,叫做王真,看起来倒甚是精明。

在那王真的引带下,顺着池塘里曲曲折折的小桥走了一阵,就到了一个亭子里,却见到方太夫人、江蓉、武青蕾已经坐在一张石桌边了。

瞧着李江南过来,方太夫人就让他坐下,江蓉的脸色冷淡,而武青蕾却将头扭在了一边,似乎看都不想看他。

李江南坐下,便举起杯来对武青蕾道:“蕾丫头,昨晚四哥喝得实在是太醉了,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武青蕾的头仍然在一边,根本不理他。

这时候方太夫人却道:“蕾丫头,下午我不是给你说了吗,现在我们武家堡正处于一个非常危急的关头,更需要武家的人团结起来,昨晚我已经狠狠骂了你哥,他也知道自己错了。蕾丫头,听老祖宗的话,算了。”

武青蕾闻言,沉默了一阵,果然举起了杯来,一口喝了下去,却仍然不来看他。

此时方太夫人又道:“光儿,敬你小妈一杯,要她原谅你昨晚的醉态。”

李江南便又举起了杯来,望着江蓉道:“小妈,昨晚的事我并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江蓉瞧着他,并不马上举杯,而是道:“世光,你真是辜负了老祖宗的期望,她让你去中国多学佛法,没想到你花天酒地,连吸毒都会了,实在让人失望啊。”

李江南只好“嘿嘿”笑了两声道:“中国太大了,好玩意儿坏玩意儿都有,我这人太好奇,所以什么都学了那么一点儿。”

江蓉冷笑一声,道:“我还听说柔瑶今天很早就回娘家去了,是不是?”

李江南道:“是倒是,不过没什么,她只是想家了,回去玩儿几天,不过这还要多亏小妈你昨天的那个电话才引起了她的思乡之情啊。”

江蓉道:“世光,你太过顽劣,我也只是想让柔瑶管一管你。”

李江南道:“是啊,是啊,多谢小妈对我的关心,来来,咱们喝一杯。”

说着就一饮而尽,江蓉便也将酒喝了。

接下来,方太夫人就不停的使眼色让李江南敬江蓉的酒,李江南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不过当然要配合,就一个劲儿的向江蓉猛劝,他的酒量虽然算不上最厉害的,但对付江蓉却绰绰有余,没过多久,江蓉就很有些醉意了。

等到吃完饭,江蓉就先到池塘中一间独立的屋子里去睡下,而方太夫人却带着武青蕾与李江南到了一间靠在池塘边的大屋,里面又有几间小屋。

进了大屋里,武青蕾就到其中一间小屋去了,这时方太夫人却挥退了所有的下人,转身对李江南道:“李江南,我说过,会让蕾儿将身子先给你,现在你去吧,出来之后,我们再谈。”

李江南一愣,道:“她愿意?”

方太夫人的眼神中闪出了一丝黯然之色,道:“我说过,蕾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武家堡的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武家堡的百年基业不能就此毁了,曾家堡已经逼到我们家门口来了,她身为武家的后代,自然要为武家付出一切。”

李江南忍不住道:“靠,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在你们这样的大家族活着很累,什么祖宗基业,什么责任啦,听着都让人头大。”

方太夫人哼了一声道:“李江南,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快去,别让我改变了主意。”

第三十八章 性感的女人(1)

江南也是好奇,点头道:“好啊,我有空就来,反正也不在。”

江蓉道:“不要,什么时间我会通知你的,那些下人我还要调开哩,听话,好不好。”

李江南知道她需要时间等待曾敦儒的回应,就又一点头。

此刻江蓉却推了一把他道:“世光,时间不早,你该走了,我们的关系绝不能让堡中的人知道,否则你我都无法在呆在武家堡,甚至可能还有性命之危。”

李江南嗯了一声道:“这倒是,那些老家伙固执得很,要是知道我连你都……这个了,说不定要造我的反。”

江蓉道:“你知道就好,还不快走。”

李江南今晚实在是太销魂了,而且自我感觉精神还好,大有梅开数度的打算,听到江蓉催促,顿时有些不舍。

江蓉看到了他的神情,就在他的脸颊上一吻,然后去地上拣起他脱下的衣裳给他穿上,道:“世光,我们时间还多,千万不要冒险。”

她一边说,一边就将李江南往屋外推,而且打开了房门,道:“你小心看看周围有人没有?”

李江南此时只好走了,不过临走之时,他又在江蓉的浑圆的乳房摸了一把,这才离开,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发出轻响,却是江蓉将门轻轻关上了。

顺着曲桥向外走,李江南只觉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就在刚才,他竟然将冷艳高贵的江蓉上了,而且还被她主动回上了一次,这实在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不过那种爽快的感觉他大脑里还有记忆,却分明又不是一场梦。

此时已是半夜。池塘里的蛙声却更热闹起来,李江南停住了脚步,坐在了桥栏之上,仔细的思索着江蓉地反应。

他知道,江蓉并不喜欢自己,不过她的身体却和心理背道而驰,他可以强烈的感觉得到,江蓉其实需要一个男人,一个年轻的足可以征服她身体的男人。所以准确的说,她和自己一样,也在假公济私,一方面拉拢自己,一方面在满足自己的欲望,只是她的床技的确很让人舒服,不知是经过训练地,还是无师自通,刚才江蓉说自己到她的房间就知道了。到时真还要见识见识。

只坐了一会儿,李江南也有些困了,想到方太夫人说让自己到这清风轩旁边的观月轩去睡,抬眼就见到左侧有一间竹制小屋,而小屋的窗户明显要开得大些,估计就是那里了,便顺着小桥而去,到了进前,便见到“观月轩”三字,而那门果然是虚掩着的。

进得屋中。却见屋中的摆设与江蓉的房间差不多,只是窗户大了近一半,躺在床上都可以看到天上的斜月。

李江南经过刚才的大战,身上汗叽叽地难受,就到了屋子里的洗手间,却见里面除了一个马桶之外。还有一个盛着清水的大木桶,就跳了进去,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这才趟在了竹床上,脑子里懒得再想,没多久就睡熟了。

这一顿好睡,到了第二天醒来之时,却见日照当空,竟差不多中午了。

当他走出观月轩,远远的就见到那山庄里的管事王真走了过来向他鞠躬。说是方太夫人已经准备了午宴,等用完之后就要回武家堡了。

李江南跟着王真,仍然到了昨天晚宴的那个亭子里,方太夫人、江蓉、武青蕾早就到了,正在桌边聊天,而方太夫人对江蓉还是一付异常亲热的样子,李江南也忍不住暗暗佩服这个老太婆的城府,实不知自己面对一个杀害了自己几乎所有亲人的凶手,还能不能笑出来。

这时他又瞥向了江蓉。却见她恢复了往日地冷艳,向自己点了点头。就像是昨晚的事没有发生一样。不过让李江南暗赞的还是武青蕾,本来他还很担心这个纯真的女孩子会露出破绽,但她还像昨天一样,将脸紧紧的崩着,看都不来看自己,显得还很有怨意。不知是谁说过,每一个女人天生都是会表演的,这话实在是诚不欺我啊。

这一顿饭,匆匆就结束了,大家就要回武家堡去,方太夫人说想再教训一下孙儿,就让江蓉与武青蕾同坐一车先行。

坐在亭子里,挥退了旁边伺候地下人,方太夫人就询问起李江南昨晚进江蓉屋子的情况来。

两人在一起的情景太过隐私,李江南自然不会详解,只是将江蓉试探着拉拢自己的话给她说了。

方太夫人微微点头道:“好,江蓉果然对你没有起疑心,我相信昨晚她已经将你的事通知了曾敦儒,他们很快就会有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了,李江南,他们有什么举动,你要随

我。”

李江南便连声应是。

随便聊了几句后,方太夫人与李江南也起身回武家堡了,而李江南还给柳柔瑶打了一个电话,但柳柔瑶却没有接,只让自己的丫头推说身体不佳,正在休息。

李江南放下电话也是一片无奈,不过他知道,曾家堡的计划已经启动,这事就要进入最关键的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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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江蓉那里都没有什么动静,不过武家堡的蔬菜已经完全停止了外运,一走出去,那是处处可见领地里地那些属民愁眉苦脸的样子,开始陆陆续续有百姓们的代表到堡中来询问办法,李江南自然是一问三不知,没有人不对他这个堡主失望,瞧着他的眼神也开始不尊敬起来。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李江南刚在议事大厅接待完一群从五十里外前来告急的属民,正准备回院去休息,就见到一个三十来岁的丫头走了上来,李江南认得,这是江蓉身边的人。叫做兰春,听说从江蓉一进堡就跟着她,多半早就被江蓉收买了,搞不好毒害武家的那些男人也有她地一份。

瞧着这兰春,他心中顿时一喜,知道事情有眉目了。

果然,那兰春到了他的近前,又看了看左右无人,才低声道:“堡主。夫人请你过去。”

李江南点了点头,也用低沉地声音道:“好,什么时候?”

那兰春道:“就是现在,堡主,你跟我来。”

她说了这话,就先向外而去,李江南便在后面跟着。

出了议事大厅,向南而行,那兰春带着李江南只走小径。甚至还从花圃园林中穿过,过了好一阵,才到了一处地方,那里有一扇月牙儿铁门,此时虚掩着,兰春一推就开了。

李江南左右环视,大概估计了一下,这里应该是江蓉院子的后门,里面的下人必然已经被全部调开。

走进了后院,见到花开草茂。却没有什么人,不远处是一排房屋,有几间还亮着灯,而江蓉应该就在其中一间里等着自己了。

虽然知道今晚就会知道曾家堡下一步的计划,但想到江蓉那诱人的身躯,略带沙哑的呻吟。李江南还是忍不住有些浑身发热。

这时,那兰春走到了一间亮着灯的房间外,轻轻地敲了敲上面的窗户。

不一会儿,那窗户就开了,江蓉的脸晃了晃之后就又消失进去。

兰春回头对李江南低去道:“堡主,快爬进窗户里,速度快些。”

见到这样的情景,李江南很有那种偷情的感觉了,不过心里真还有些刺激,应了一声。就开始手足并用,小时候爬树掏鸟蛋儿什么的他可是能手,这窗户离地并不高,实在很小儿科了。

没一会儿,他就爬进了窗户中,刚一落在地上,就听到江蓉道:“世光,把窗帘拉过去。”

李江南看了看,见到窗户悬着一面帘布。是那种蓝色天鹅绒的,质地非常的厚。一但拉上,几乎连灯光都透不出去。

拉上了那窗帘,李江南便转过身去,这才看清了屋子里的情景。

这一间很宽敞地卧室,但装修得极是豪华,地板是那种很昂贵的白玉石,中间是是一个垂着粉纱的圆床,但比普通的床要大一倍以上,而在床的前面,却是一套造型时尚的家电,最显眼的就是一面大屏幕电视,那是比自己的房间好多了。

匆匆的瞥了一眼之后,李江南的目光就向江蓉望去。

这一望之下,他地心就是一跳。

屋子里站着的是一个美艳性感的女人,柳眉轻淡,下面是一对丹凤媚眼,黑亮中泛着水波,当真是顾盼生辉,脸颊如花,秀丽妩媚,露着醉人的模样。她的秀发的挽着一个高髻,斜插着一个紫玉钗,穿着一件浅黄色地缕空睡袍,光滑而闪烁,柔坠而贴身,腻光洁,雪肤冰肌,由于有些丰腴,显得是柔若无骨,宛如两段玉藕,那她胸前的睡袍口子开得很低,丰满的双峰高耸前突,两团肉球衬托出深深的乳沟,睡袍的下段露出一段雪白修长的小腿,当真可以把男人勾魂摄魄。

李江南看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个著名色狼所说的话,说有一种女人让男人见了,除了那玩意儿硬,浑身都会软,这江蓉应该就是这样的女人了,她的容貌虽然比不上柳柔瑶,但带给男人的诱惑,却要强烈得多。

见到李江南望着自己地目光

不对劲儿,江蓉却是一笑,坐在了电视墙前的红色沙“世光,昨晚还没有看够吗,快来坐下,我有话给你说。”

说实话,昨晚李江南是好好的欣赏过江蓉身体的,但是,那只是借着月光,太朦胧,而江蓉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刻意的打扮过,感觉几乎完全不同了,妈的,熟女果然是熟女啊,太能刺激男人的性腺了。

听到江蓉这么说,李江南立刻走了过去,就在她的身边坐下,而且毫不客气的搂住了她地腰,要不是知道谈话非常重要,他真的会忍不住扑上去先将身子里熊熊燃烧地火焰浇灭了再说。

江蓉并不推拒,而是任他搂着。然后道:“世光,我叫你来,是想和你商量武家堡未来地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却握住了李江南正蠢蠢欲动的禄山之抓。

李江南听她提到正题,便停了下来,道:“武家堡的未来?武家堡还有什么未来,我看是完蛋了,反正武家也不缺钱了,那些属民。就爱干什么干什么去,我懒得管那么多,这两天他们可把我弄得太烦了,妈的,不管了,不管了,小妈,我们两个这么玩儿,那才轻松。”

他说着这话。便在江蓉雪白的脖子亲了一口,只觉肌肤光滑细腻,像软玉一般,绝不输于柳柔瑶,这个女人保养得的确很好。

江蓉听着他的话,眼神中却掠过了一丝轻蔑,但很快就又微笑了起来,道:“世光,我倒不觉得武家堡就走到绝路上来了,你记得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吗?”

李江南一拍手道:“对了。小妈,你说也许有办法解决武家堡的事,难道你想到了。”

江蓉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想是想到了,我们可以做别的生意,而且可以让武家堡赚大钱,不过……”

李江南知道她要提罂粟的事了。便故意道:“不过什么,小妈,你就快说吧,不要再卖关子了。”

江蓉道:“不过这生意实在有违武家的祖训,做起来很难。”

李江南满不在乎的道:“什么武家的祖训,那些老祖先难道说的事和做的事就没有错的,更何况他们也没遇到过我们现在遇到地情况,别理那些,小妈,有好点子。你就说吧。”

江蓉道:“好吧,我说给你听听,不愿意就算了。

李江南连连点头道:“快讲,快讲。”

江蓉才道:“我有一位朋友,手里有一种植物,那是非常能赚钱的,只是风险很大,在别的地方不敢种,而我们武家堡与政府有特殊协议。只要不反对政府,属地里的事情就任由我们自己作主。再加上武家堡地形平坦,土地肥沃,适合种植业,我这位朋友倒是很有兴趣与你合作。”

李江南自然也不能装得太傻,望着她道:“一种植物,非常能赚钱的,而且风险很大,在别的地方不敢种,小妈,你这位朋友莫非想做的是罂粟。”

江蓉点头道:“世光,我早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够猜到,不过我这位朋友也只是随便提提,愿不愿意,决定权还是在你。”

听着江蓉的话,李江南忽然想到,方太夫人与柳如龙想要抓住曾敦儒的把柄其实是极难的,因为他根本可以不露面,一直用江蓉借朋友地名义代言,让曾家堡全然置身事外,这才是最高明的做法,妈的,这么大的难度,那自己和柔瑶澄清误会,破镜重圆的日子就遥遥无期了,实在不行,可不能傻捱,干脆找到柔瑶表明自己的身份,说清这一切,她跟不跟自己走,那就听天由命了。

想到这里,李江南地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便装出有些兴奋的样子道:“是啊,以武家堡的条件,种罂粟那是比种蔬菜强太多了,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我听说罂粟并不难种,种子也很好搞,用得着和你朋友合作吗,嗯,不过他给我提了一个解决武家堡困境的好主意,改天请他出来,我好好谢一谢他。”

虽然对武世光接受建议有几成的把握,但见到他这样的反应,江蓉的神情也是一松,仍然微笑着道:“我这位朋友提出合作,他当然不会毫无贡献,他手里有一种新型的罂粟种,如果种植下去,产量是普通种子的一倍以上,也就是说可以让你多赚至少一倍的钱,这种子,他是花了大价钱请了有关专家,然后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实验才成功地,而且他还说,还在继续研究,甚至可以将产量提高到两倍以上。

第三十五章 开心的“献身”

其实从方太夫人昨天提这个建议起,李江南就绝对没有碰武青蕾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样去占有武青蕾,武青蕾虽然不会反抗,但会有多怨毒多痛苦,真是太无耻了,而他,虽然知道无耻的道理,但还没有达到那种极度无耻的修为,美女我所欲也,但也要取之有道啊。

不过此时他倒不会给方太夫人多说,就呵呵一笑,跟着去了武青蕾进的那间房。

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一推就大开了,这是一个会客厅,而里面,就应该是卧室了。

李江南关上了门,走进了卧室之中,借着灯光,却见里面有一张不算大的床,而武青蕾已经穿了件蓝色的睡衣,一脸的麻木,平平的躺在床上,那样子,就像是影视里演的那些被邪教迷惑献身的少女一样。

李江南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大笑起来道:“喂,武青蕾,你摆这个‘婆死,准备祭天啊。”

武青蕾仍然看都不看他,咬着牙道:“姓李的,你这个混蛋,畜生,少说废话,要来就来吧。”

见到她这个样子,李江南真是一阵暗笑,顿时起了逗逗她的意思,便道:“嘿嘿,要来就来吧,你倒是挺直接啊,总要前奏前奏培养感情吧。”

武青蕾顿时坐了起来,瞪着他道:“放你妈的屁。”

李江南又是一笑,坐在床边道:“对对,我妈要放屁。你妈也要放屁,大家都要放屁,这句话我非常同意,你的iq是相当的高。”

武青蕾见到他嘻皮笑脸地样子,又咬着牙道:“李江南,你这个贪财好色的小人,要不是我们武家堡这样,我……我会拿刀杀了你。”

李江南又拍掌笑道:“好好,有性格,我喜欢。非常喜欢。”

武青蕾更气了,道:“姓李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江南慢悠悠的道:“做什么,当然是和你聊聊天了。”

武青蕾的脸上明显的一愣。失声道:“聊天?”

李江南点了点头,很一本正经的道:“当然是聊天,对了,你奶奶让你来做什么?”

武青蕾指着他的鼻子,本来就很大很黑的眼睛瞪得就更大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道:“你……你……”

李江南又道:“我……我什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江南,今年二十一岁,半婚。”

武青蕾忍不住道:“半婚,你和柔瑶姐都成亲这么久了,半婚是什么意思?”

李江南苦笑道:“和柔瑶成亲。身份是你哥哥武世光,但身子却是我自己李江南的,我至今都有些糊涂。所以叫半婚。”

武青蕾忽然很愤怒地道:“李江南,你是个大坏蛋,柔瑶姐那么好,那么美,算是被你糟蹋了。”

李江南手掌交叉,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道:“打住,打住,武青蕾,你也是读大学地人,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来辩论一下。”

觉得李江南的举止有点儿奇怪,武青蕾地怒气也收敛了些,道:“辩论什么?”

李江南道:“关于是我坏还是你奶奶和你哥坏的问题,阿蕾,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的原因了吧。”

武青蕾点了点头,道:“那是因为你和我哥签了合同。”

李江南道:“老大,这可是要命的合同,而且是你那个老祖宗的主意,纯粹是让我来送死的,可是却骗我说两三年后就可以离开,你说,我是坏蛋还是你们家的人是坏蛋,喂,要摸着良心,可不许说假话。”

武青蕾沉默了半天,表情有些气馁起来,期期艾艾地道:“好像……好像我们家是有些不对。”

李江南哈哈大笑道:“如果是别人,就是杀人犯,害人的恶魔,而在你们家,就好像是有些不对,阿蕾妹,你们家的家教似乎有些只准州官什么,不许百姓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武家祖宗传下来的,这种习惯可不好,你千万别学。”

武青蕾无法反驳,只好嚅嗫着道:“这个……这个,我们武家的其实一直是以忠义仁善传家,对你这样,也只是逼不得已。”

李江南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地道理难道你没学过吗?”

武青蕾又一阵没有说话,过了一阵才一咬樱唇,再次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道:“就算我家对你做得不对,那你想对我那……那样,难道不是坏蛋吗?”

李江南知道武青蕾没多少城府,自己的意图此时还不能给她说,便道:“当然不是,我快没命了,只是想找你们武家的人泄愤。”

武青蕾忽然道:“你骗人,那天老祖宗还没有给你说曾家堡地事,你怎么知道快没命了。”

李江南暗叫了一声“糟糕”,不过还好他急中生智,道:“当然知道,我这人预感是很灵的,早就感觉到那个江蓉不对劲儿,而且有一次她送了一盒点心给我,我胃口不好,丢给了猫吃,结果猫被毒死了,就知道这一趟来,多半是让你们家的人骗了,来给你那个真正的大坏蛋四哥做替死鬼,那心里能不气吗?”

武青蕾也不知道江蓉到底下毒没有,脸色黯然道:“其实那个女人从小到大对我还是很好的。”

但这话一说完,她的大眼神里就流露出了无比的怨恨之色,咬牙切齿的道:“不过老祖宗说是她害死了爸爸和哥哥他们,她对我好也是假的,我……我恨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你是不应该放过她,这个女人太心狠手辣了。”

武青蕾却又道:“就算是这样。你对我那……那样,不觉得太卑鄙了吗?还算是个男人吗?”

李江南道:“照你这么说,做男人真是太辛苦了,别人对不起自己,自己想发泄一下就不是男人了,那天我喝醉了,而你又长得那么漂亮,衣服又穿得少,我也是控制不住对美的欣赏,想看看你地身体。有空的时候画一幅赤裸的天使图什么的,这也很正常啊。”

武青蕾自然知道他在胡扯。不过听到他赞自己漂亮,神情就不算难看。只是道:“呸,柔瑶姐比我还美,你怎么不画,就你,有那种艺术细胞才怪。”

李江南连连摇头道:“错,错,柔瑶像东方的仙女。而你才像西方的天使,我学的是油画,画你是比较合适的。”

武青蕾哼了一声道:“胡说八道,鬼才信你。”

李江南立刻道:“是啊,鬼是无所不知的,它们都相信我。证明我说的都是如假包换地实话。”

武青蕾气呼呼的道:“我……我说不过你,不和你说了。”

李江南便道:“好,我宣布。辩论会结束,武青蕾理亏弃权,李江南获胜。”

一边说着,一边还胜利般地举起了右臂。

武青蕾见他的动作甚是滑稽,忍不住想要笑,但一想不对,就又板起脸来,道:“你是不是坏蛋,心里是怎么想地,我也不想知道了,现在我问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李江南道:“你到这屋子来时,你奶奶给你说过如果我给武家堡立了大功,就要把你嫁给我的事没有?”

武青蕾脸色顿时一红,然后道:“嫁你个头,奶奶只是……只是要我……要我为武家做出……牺……牺牲,没给我说别的。”

李江南摇头一叹道:“我真要给武家堡解决了曾家,没有了利用价值,你奶奶必定要翻脸不认人的,说不定还要对俺下毒手,在这件事上,俺总会是很受伤。”

武青蕾知道此事很有可能,望着他的神色又平和了些,那种害怕的敌意也渐渐的消失了,却撅了撅嘴道:“你们男人啊,都是喜欢得陇望蜀,你有了柔瑶姐,难道还不够吗?”

李江南忽然凝视着她,饱含深情状地道:“这个蜀要看是谁,如果是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我是一定要望一望的。”

李江南的眼睛是他的五官中是长得最好的,灵活而又有神,这也是他与武世光区别最大地地方,近距离的凝视一个女孩子,还是有些杀伤力的,武青蕾在他地目光聚焦之下,雪白的鹅蛋脸儿又红了,不敢与他对视,赶紧就低下了头去,轻声道:“呸,花心大萝卜。”

她一边说着,却一边从床上下来了。

李江南便呵呵的笑着道:“喂,武青蕾,你下来做什么,还没有祭天哩。”

武青蕾伸手就打了他一下,仍然红着脸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昨天对我……对我,一定是心中有气,而且喝醉了。”

李江南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武青蕾瞥了他一眼道:“你有直觉江蓉是坏人,我当然也有直觉你不算太坏,不过你到底还帮不帮我们武家啊。”

李江南道:“这事凶险的很,稍不留神就有性命之危,我实在没什么动力啊。”

武青蕾咬了咬樱唇道:“李江南,你肯到这里来当我哥哥的替身,当然是为了钱,我答应你,只要你帮了我们武家堡,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的,你一辈子都花不完,你不相信我奶奶,总要相信我吧,我从来不骗人说假话的。”

李江南望着她道:“你不骗人说假话这我相信,不过你有那么多钱吗,能让我一辈子都花不完。”

武青蕾道:“当然,从小到大,我们武家的孩子每月都有自己的零花钱,然后逢年过节和过生日还会更多,另外我妈去世的时候还给我留了一箱珠宝,说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今后做为我地嫁妆,这所有的加起来,我盘算着至少值一两百万美元吧。”

想不到这漂亮纯真的武青蕾还是一个小财主,李江南也是眼睛一亮,不过却呵呵一笑道:“武青蕾,一两百万美元就能让我一辈子花不完,你也太小看我的消费品味了吧,买一艘好点儿的游艇去旅游都不够,更别说其它的了。”

武青蕾道:“呸,奢侈。照你这么说,比尔盖茨的钱一天也可以用光的。那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我们武家堡。”

李江南见时间不早。逗她逗得差不多了,便道:“算了算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开心就行啦,人都死了,钱拿来有什么用,不过为了阿蕾妹你就不一样了。三刀六洞,赴汤蹈火我都是风雨无阻,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武青蕾的脸就更红了,微低下了头。然后飞快地瞥了他一眼,道:“哼,这是花言巧语骗女孩子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阿蕾妹不阿蕾妹地,土死了,难听死了。”

说实话,李江南在机场见到武青蕾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而且平日间和她说话,很能让自己高兴,岂有不动心地。而柳柔瑶已经表过态,只要自己不碰亲妹妹,她就可以让自己再娶,武青蕾自然与他李家无血缘关系,又与柳柔瑶交情极好,柳柔瑶绝不会排斥她,自己左拥右抱的成功率极高,如果真是那样,就像方太夫人说的,他聚了柳武两堡的女儿,那可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岂不是美上天了。

想到柳柔瑶与武青蕾和睦亲爱共侍自己这一夫的情景,李江南差点儿就流露出了梦幻般的傻笑,但赶紧控制住了,心中在暗暗的思索着。

现在,哄着武青蕾对自己产生感情是最要紧地事,等到曾家堡被灭,方太夫人就算是反悔,但武青蕾自己要嫁,她也没办法啊。这在兵法中叫做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妈的,我真是太博学,太多才,太聪明了。

思想之间,他便一脸委屈的对武青蕾道:“阿蕾妹,我答应了你,那是九死一生,不,九死零点一生的事,说花言巧语有什么用,反正在机场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后来娶了柔瑶,她也是个很好的女人,我俩算是无缘了,在我临死之前,你总要让我把心声表达出来吧,否则我真的会死不瞑目地。”

听着李江南这样炽热的话,看着他极度委屈的神情,武青蕾又沉默起来,良久才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用很歉意地语气道:“李江南,我知道这件事是老祖宗和哥哥他们不对,让你来做这个糊里糊涂的替死鬼,不过……不过你要是死了,我……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你的。”

武青蕾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全是真诚,李江南知道她的话不会有假,但忍不住暗道:“靠,我人都死了,你一辈子记住我有个屁用,还不如来点儿实际的。”

于是,他望着武青蕾的眼神就更楚楚可怜了,道:“唉,为了你,死我是不怕的,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完成我一个小小的心愿。”

武青蕾道:“什么小小的心愿?”

李江南道:“你可不可以亲一亲我,这样我为你死了也是值得的。”

眼前这个男人不要自己的身子,而只要一个吻,更何况他口口声声说冒险都是为了自己,武青蕾嘴里虽然不相信,但心里还是很甜,毕竟有一个肯为自己牺牲的男孩子,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啊,而且,这个李江南虽然有些油腔滑调,但自己总想听他说话,是满有那种亲近感的。

几乎没有多想,武青蕾就凑近了他,用自己红润的樱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李江南察觉到武青蕾这一吻是带着情感的,心中一热,就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毛手毛脚一番,但知道这样会破坏掉武青蕾目前对自己一些良好印象,就只能自我控制了,道:“好了,阿蕾妹,你奶奶在外面等着,说等我完事后有话给我说,我该出去了。”

武青蕾点了点头,跟着却期期艾艾的道:“那我……我该怎么说,就说你是一个好人,没有碰我,好不好?”

李江南连忙摇头道:“不好,很不好,你奶奶是不相信好人的,你这么一说,她反而还不放心了,搞不好非要我收你这个定金不可,还是瞒着,今后再告诉她吧,你就装着被我那个了就行啦。”

武青蕾的脖子都红了起来,轻声道:“装……怎么装啊?”

李江南想着柳柔瑶与自己初次欢好时的情形,便道:“其余的可以用语言说明,只是今晚你走路的动作要注意一下。”

武青蕾奇道:“走路的动作,怎么注意?”

李江南就照着新婚之夜柳柔瑶与自己交合之后到浴室去清洗时行走的那种艰难步履,用自己的动作走了几步。

不过这种动作让女孩子做,当然是很让人怜惜疼爱,而李江南这么一个大男人来做,自然是显得无比的滑稽可笑了,武青蕾一下子就笑翻在床,怕自己的声音传出,连忙用被子将头捂住,“格格”的脆笑了好久还没有停止下来。

李江南却一把掀开被子,将她拉到床下,道:“大概就是那个样子,你来学学,我看像不像?”武青蕾也有些好奇,晕红着脸,一边捂着嘴笑,一边就照着李江南的样子试着行走起来,她甚是聪明,一学就会,行走之间,真与柳柔瑶那晚有些相似了。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了,不过你这张脸表情可要痛苦一些。”

武青蕾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就先瞒着老祖宗好啦,也许这样她的确要放心些。”

李江南呵呵一笑,伸手就拍了拍她的脸蛋儿道:“这就叫做好人难做,坏人横行,大家是宁肯相信坏人也不相信世上真有好人了。你乖乖在屋里,我去见你那个很有一套的老祖宗去了。”

被李江南拍脸,武青蕾竟没有躲闪,而是道:“好,那你……你小心些。”

李江南听到她关心的口吻,便笑道:“哈哈,这话很暖心啊,阿蕾妹,是不是对我有感觉了,来来,啵一个先。”

武青蕾“呸”了他一下,笑着闪到一边,而李江南就走了出去,他很想知道,那只狠心的老狐狸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第三十九章 性感的女人(2)

江南道:“这还差不多,你的朋友要多少报酬?”

江蓉道:“他要所得利润的一半。”

李江南立刻道:“一半,也太过份了吧,他们只出技术,其余所有的事都要我们武家堡来做,对了,还有风险,万一政府管起来就麻烦了。”

江蓉见他一切反应正常,神情就更和缓了,道:“除了种子之外,我这位朋友还可以提供将罂粟提纯的技术,那才可以赚更多的钱,而且你放心,我这位朋友和政府方面是很熟的,你只管种植,外面的一切由他帮你解决,分一半的利润,其实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很够意思了,要知道,世界上想和他们合作的人可不少。”

李江南道:“那他们总要派人来监账吧。”

江蓉道:“不用,我的那位朋友很信任我,你只需将账务交给我就好了。”

说着这话,她忽然凑近了李江南,在他的耳垂上轻轻一咬,然后道:“怎么,世光,你还信不过我吗?”

李江南被她这一咬,跟着感觉到她那圆圆的乳球软绵绵的紧贴在了自己的胳膊之上,顿时又是一热,笑着道:“信得过,信得过,小妈,我怎么会信不过你呢?”

江蓉点了点头道:“你信得过就好,对了,世光,我们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要再叫小妈,就叫我蓉姐好了,其实我也大不了你几岁的。”

李江南就吻了她一下,叫了一声:“蓉姐。”

江蓉此时已经将整个身子依偎到了他的怀中,道:“世光,你如果打定主意要和我那位朋友合作,要是遇到堡里的人反对,你想过怎么办没有?”

李江南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蔬菜卖不出去,有赚大钱的生意,难道还有人不同意做。”

江蓉摇了摇头道:“世光,你别大意,照我看来,那些属民要的只是钱,应该不会有多大地问题,但堡里的那些老臣,估计至少有一半是不会赞成的。甚至会很激烈的反对。”

李江南立刻道:“小妈……这个……蓉姐,你知道我才回来,对堡里的人和事是不怎么懂的,还是由你想办法吧。”

江蓉毫不犹豫的道:“现在堡里的老臣,威望最高的就是莫太爷,只要他答应了,事情就好办些。”

李江南道:“莫太爷,这老头儿比老祖宗年纪还大,固执得很。只怕是不会同意地。”

江蓉忽然一笑道:“世光,这你已经不用担心了,我那位朋友一直很想替你分忧,莫太爷那里他已经说通了,只要你召集各管事开会说出此事,他自然会帮你说话的。”

李江南也是一愣,但很快就笑了起来道:“蓉姐,你那位朋友真是神通广大啊,莫太爷都说得通,不过不知道是用钱买通的。还是骇通的。”

江蓉倒不隐瞒他,道:“你应该知道,莫太爷最宠爱小儿子莫元生,他一直在外面办事,和你一样,也是喜欢花天酒地的。不过前些天他出了点儿事,忽然失踪了,让莫家很是着急。”

李江南立刻明白了,道:“很好,很好,你这位朋友抓住了莫太爷最宠爱的小儿子要挟,莫太爷若是无法接受丧子之痛,就只能帮着我们说话了。”

江蓉点头道:“其实一直以来,武家堡的人只是依靠着武家生存,现在武家的生意已经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你……你也让他们很失望,极度忠心地人,我想是很少的,对于这些人,你可以这么办,打发一笔钱给他们,让这些人离开武家堡,免得在堡里给我们惹麻烦。”

李江南呵呵笑道:“蓉姐,看来你和你的那位朋友什么都替我想到了啊。”

江蓉也微微一笑道:“我们知道你贪玩。不会注意这些事,当然要给你多多考虑了。”

李江南道:“好。好啊,这样我就省下好些事啦,这一半的利润,也不算白给。”

江蓉凝视着他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李江南道:“当然,这样的好事怎么会不答应,只是老祖宗那里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不知道她会不会反对。”

嘴上说着这话,他倒是明白方太夫人有心引蛇出洞,当然是不会反对的,但曾敦儒并不知道,此时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让这位老祖宗忽然寿终正寝了,虽然这老太婆老奸巨滑,最开始对自己很不怀好意,但想到她这些年所承受的巨大痛苦,李江南心中总是恻然。

江蓉忽然微微一叹,道:“世光,我们先瞒着老祖宗让堡中的管事们同意这计划,然后再给她说好了,到时候我俩都要去,必然说服老祖宗,否则只怕她会有危险。”

她主

这话,李江南倒觉得诧异,故意道:“危险,为什么险?”

江蓉脸色一黯道:“你要是答应了这事,我那位朋友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就不会让这事有任何地阻碍,所以要是老祖宗坚决反对,我那位朋友只怕要很不高兴,到时……到时我也无法控制的,世光,你答应我,无论再困难,我们都要说服老祖宗,你的脾气暴燥,我怕你说不了两句就和她顶撞起来,一定要克制,那可是你的亲奶奶啊,别忘了,一直以来,她都是最宠爱你的。”

没想到江蓉居然给自己做起工作来,李江南先是奇怪,但很快想到,这老祖宗表面上对她一向是极好,多半她就像对待武青蕾一样,不忍心加害,这也是她说这些话的唯一解释,看来这个女人地天良还没有完全泯灭啊,而且她对武家的男人下手,那必然是受人指使,逼不得已之举。那个曾敦儒他虽然没见过,但完全可以感觉到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相信如果是自己被这人所控,也是难以抗拒他的命令的。

一念至此。李江南就点了点头道:“好,我会尽力说服老祖宗的,我们两人出马,估计她也没有办法。”

江蓉就流露出了欣慰之色道:“但愿如此,我真不希望这事害了老祖宗,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也是一个可敬地老人。”

李江南就又笑道:“行了,蓉姐,我们不说那些了。还是说说别的吧。”

江蓉眼神妩媚起来,在他的脸上摸了摸,道:“好啊,你想说什么?”

李江南眼睛一转道:“比如说那天晚上我问你,你地那个……那个技术很好,你说我到你房间来就明白了,可我现在还是不怎么明白啊。”

听到这话,江蓉的神情忽然间就黯淡下来,望着李江南道:“世光。我本是你的小妈,那天晚上从了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是一个违背了伦常的女人?”

李江南一笑道:“什么有违伦常,那天晚上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从来不相信那玩意儿,喜欢的东西就特别想要。”

江蓉道:“世光,你印象中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料她忽然问出这话,李江南便按着零零星星听来地一些有关武驰举的事,然后以武世光的口吻道:“他当然是一个了不起地人。成熟稳重,办事精明,是一个好堡主,一个好男人。”

江蓉却冷笑起来道:“是吗,世光,我知道你喜欢女人。但不知道你是不是和你父亲一样变态?”

李江南一愣道:“变态?我可不会那个。”

江蓉这时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房间的左侧,打开了一个设计得非常隐蔽地壁柜,道:“世光,你自己来看看,这都是你父亲留下的东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李江南大是好奇,站起了身,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放眼向那壁柜里望去。

这一看之下。他差点儿笑出声来,原来,壁柜里放着的,居然是无数地录影带,而封面之上,却是些很让人亢奋的场面,那是李江南很熟悉的a片了,想不到那武驰举竟有这样的爱好。

当下他立刻为武驰举大声的辩护道:“这个……这个东西是男人都想看的,似乎……似乎算不上变态吧。”

江蓉冷冷的一指道:“你再看下面。”

李江南顺着她的手指看下去。心中顿时一跳,原来。这壁柜里有两层,下面一层做得很低,放的却是诸如皮鞭、手铐、面具、红烛之类的东西。

李江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别说是a片,就是一些正规地影视里也出现过这些东东,只是他向来觉得恶心,搞不懂那样折磨虐待有什么乐趣,一遇到这些场面,常常是要跳过的,妈的,想不到武驰举还有这些玩具,而他的对象……

此时,李江南的眼睛已经向江蓉望去。

江蓉瞧着这些东西,眼神里闪烁着无尽的厌恶与憎恨,感觉到李江南地目光投来,便咬了咬丰润的嘴唇道:“你现在明白了。”

李江南点了点头,只是道:“你……你……这个……你……”

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蓉却道:“这就是你父亲给我的,当年我只是y国北部索罗省的一个华裔农家孩子,家里很穷,而且当地的y国人还常常欺负我们,有一次武驰举办事,坐的车正好路过我们村,那时我刚巧出来找我的一位姐妹玩耍,一时不小心差点儿被你父亲的车撞上了,而他不仅没有骂我,反而下了车,到我的家里,给了我父母一大笔钱,然后就把我带到了索罗省的省会化清市,让我做了他地”

李江南道:“那时候你多大?”

江蓉道:“十五。”

李江南暗骂了一声“禽兽”,道:“原来你嫁进武家堡之前,已经给我爸做了两年多情妇了,不过……不过我爸那时都快六十了,你的确小了些。”

江蓉道:“小,我倒不觉得,在我们村子,有好几个姐妹十二三岁就被人买去大城市做雏妓了,而我是村子里长得最漂亮的女孩子,就算是不做你父亲的女人,也一定会被村子里的男人强暴的。”

李江南知道y国人对华裔向来仇视,一个村里的女孩子被强暴,多半是不会有人重视。就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一直和我爸在化清市吗?”

江蓉又是冷冷一笑道:“化清市只是有武家地一部分生意,他呆的时间并不长,而且除了我之外,他有地是女人,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被包养的妓女,而他只是心情好地时候来嫖一嫖。”

李江南想到方太夫人提起武世烈的事就说过,大夫人就是因为武驰举在外花天酒地耐不住寂寞才与管家偷情生下武世烈的。便道:“我爸的女人虽多,不过他最终还是将你娶进武家堡了啊,应该对你还是不错的。”

江蓉道:“开始地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还非常的高兴,决定好好的服侍他,可是没有想到,我到武家堡,就像是到了地狱。”

李江南道:“地狱。为什么?”

江蓉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望着那些器具,忽然关上了柜门,胸口起伏了一会儿才道:“因为你父亲不行了。”

李江南一时没有听懂,便道:“不行了,什么不行了?”

江蓉冷笑道:“当然是男人那里不行了,武驰举被酒色淘空了身子,那里根本就硬不起了,可是他不甘心,就买了许多壮阳药回武家堡居住。而我,因为在他的女人中是最年青最漂亮的一个,当然就成了他的实验品。”

李江南道:“那……那他有没有成功?”

江蓉道:“当然没有,无论他服用什么药,都没有起一丝作用,最后甚至……甚至还服了药枣。那里仍然没有动静。”

李江南奇道:“药枣是什么东西?对那玩意儿也有用吗?”

江蓉微闭了一下秀眸,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道:“你以为那是普通的枣吗,据说是古时候传下来的一个方子,在晚上地时候,把枣子放进女人的那里,吸收一夜的阴精,然后早晨服用,这样坚持九九八十一天之后,男人就能够再举了。”

李江南忍不住道:“**,这也太变态了吧。你这个……这个……”

江蓉不再回避,而是立刻点头道:“不错,我这样忍受了整整八十一天,可是这个方子对武驰举完全没用,他彻底失望了,就让人去买了那些录影带来,放给我看,然后让我学里面的动作去勾引他。”

李江南道:“这种办法估计也没有多少用了?”

江蓉道:“武驰举已经废了,和太监没什么两样。无论什么方法对他都是没用的,最后。他彻底绝望,就开始不停折磨我,每天晚上我都会痛得死去活来,而第二天,他还要我不许表露出来,否则就会杀了我。”

李江南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变态器具,又暗骂了几声“禽兽,变态佬,贱人”,不过作为武世光的身份,这些话自然是说不出来的,便搂着她的腰往沙发上走,道:“算了,算了,容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忘了吧。”

他这话说得倒是半真半假,如果这事江蓉说的都是真地,这个女人的身世倒是有让人同情之处,不过接下来有一个很大的疑问就是,据他所知,武世光的伯父在这江蓉进堡后不到两个月就死了,然后有那个诅咒之事传出来,而此时江蓉还在被武驰举折磨,如果说她是曾家堡预先派进来的人,似乎有些讲不过去,而若是她是后面才被收买的,那么害死武世光大伯地就另有其人了,但不知这个人又是谁。曾家既然对武家蓄谋已久,安在里面的人绝不止江蓉一个,自己真是要加倍小心才是。

不过此时那些让人心烦的事情是不能多想的,他的手又情不自禁的伸向了江蓉的胸前,见到前面的那面大屏幕电视,思及壁柜里的大叠大叠的录影带,忽然很有与她共同观摩实践地想法,而且他甚至怀疑,这些年江蓉会因为寂寞,在晚上的时候拉紧窗帘自己一个人观看,对于性欲,有时候女人和男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的。

第三十六章 月夜孽缘(1)

到了外面的客厅,方太夫人正坐在一张香木靠椅上,眼的闭着,但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痛苦。

就在这时,李江南忽然同情起这个老太婆了,不包括那个野种武世烈,两个儿子,三个孙子被人害得凄惨而死,武家堡的百年基业也将有一场从来没有的劫难,甚至现在还要眼睁睁的将自己的孙女送给自己这么一个“禽兽”糟蹋,她心中承受的压力与痛楚,绝不是外人所能想像的。

想到这些,他便不再叫“老狐狸”了,而是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方老太。”

听到声音,方太夫人就睁开了眼睛,在这一瞬间,她又恢复了深沉如海的样子,道:“李江南,你现在满意没有?”

李江南就点点头道:“满意,很满意。”

闻听李江南说“满意”,方太夫人又掠过一丝痛苦的眼神,然后道:“既然满意,那你就该为我们武家做些什么了,我说过,蕾儿的身子先给你,曾家一灭,就是你们成亲之时。”

李江南道:“好,那我就等着曾家的人来接触我。”

谁知方太夫人却摇了摇头道:“不,武家堡目前的状态不能再拖下去,你应该主动出击。”

李江南一愣道:“主动出击,怎么主动出击?”

方太夫人没有说话,却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道:“拿去。”

李江南将那东西接在手中一看,却是一柄钥匙,便道:“这钥匙是干什么的?”

方太夫人冷冷道:“江蓉那贱人醉了。她就住在池塘中心的清风轩里,我要你过去。”

李江南意识到什么,心中猛地一跳,还是问道:“过去?过去做什么?”

方太夫人哼了一声道:“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李江南,既然你敢对蕾儿那样,总不会没有胆子去江蓉的房间吧?”

李江南道:“你是说……你是说……”

方太夫人道:“我要你去调戏江蓉,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两人相处。这贱人必然就会借机给你提什么了。”

李江南也知道这个方法不错,自己醉后能够闯入武青蕾的房间。今晚要对江蓉这个小妈无礼也在合理范围之内,不过这方太夫人先送孙女。再送媳妇,真是很照顾自己啊。

方太夫人似乎不想多看他,一挥手道:“李江南,江蓉这个女人的身手只怕不弱,现在喝醉了酒,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跟着她的丫环我已经调到别处了。你快去吧,今晚她的反应,还有她对你所说的话,都要好好记住向我禀告。还有,从她的清风轩出来之后,你就到旁边的观月轩去。那里没关门,你就在里面睡好了。”

李江南也有些酒意,想到江蓉妩媚地容貌。冷艳的气质,丰腴地身材,忽然又有了那种邪恶的感觉,在武青蕾房间里强行按捺住地欲火又忽然燃烧起来,几乎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拿着钥匙就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方太夫人与武青蕾所在的大屋,顺着曲折的小桥向池塘中心走去,江蓉所住的清风轩离刚才晚宴的亭子并不远,江蓉进去的时候,李江南是瞥到过的。

此时已经是深夜,所有地下人也都入睡了,整个山庄显得清寂无比,只有池塘中的青蛙与小虫在不停的发出一唱一合的鸣叫声。

没过多久,就到了池塘中心的清风轩,这是一个圆型别致的房间,皆是老竹所造,立于水中,在夏夜里是非常凉爽地。

当李江南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那房门,却见只有一间,几扇窗户都在敝开着,月光如纱,清幽照人,屋子里的摆设甚是简单,桌椅全是竹制品,中间却有一张大竹床,此时已经罩着青纱账。

借着月光,透过青纱帐看进去,李江南心中又是一跳,因为可以明显地看到,那里面横呈着一个雪白的身子,那江蓉似乎竟然是赤身而睡,不过这也难怪,在如此的夏夜里,又独自一人在房间之中,不着片偻睡觉,的确是很爽的事。

只这一眼,李江南就有了很强烈的生理反应,轻轻的关上门,走到了那床前,然后就掀开了青纱。

在这一瞬间,他的鼻血差点儿都要流出来了。

柳柔瑶的身子很美,但那是纤细而清瘦的,有美感,但性感却差些。

江蓉的身体不同,很不同。这是一具十足成熟的女人身体,她的确是醉了,脸上没有了冷然,而只有着原本的妩媚,还带着酒意未散的晕红,当真是艳如芙蓉一般。

而此时她面对床边侧卧着,肌肤雪白细腻,身体丰腴,但绝没有多余的赘肉,腰肢细小,而两片臀部犹如葫芦一般,大腿丰满,小腿却修长,手指与脚指涂着蓝色的指甲油,上面还缀着些花纹。

不过李江南的眼神更多的却是停留在了江蓉的腰之上,颈之下的一处地方,那是一对饱满的,鼓鼓的,半圆形的玉球,在那顶端之处,晕色仍然浅淡,而肉蕾也甚是细小,想来当年那武驰举娶了她没多久就死了,而她又没有生育过,这乳房自然保养得非常好。

这时,李江南的目光又瞥向了江蓉的下体,想看看那里有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种尘封的蜘蛛网,只可惜她的腿紧紧的闭合着,只见到一簇芳草,不过相当的茂密,比柳柔瑶多了一倍以上。

李江南这也算是承旨泡妞,见到如此的情景,当真是血脉贲张,没有了理性,只剩下了兽性。

于是他匆匆脱了自己全身的衣物,也赤条条的跃到了竹床之上,放下了青纱帐,然后躺在了江蓉的身边。

说也奇怪,当初陈宛青醉了的时候。李江南是很有犯罪感地,不过面对这江蓉,他只有那种熊熊燃烧的欲火,渴望着让这个女人将自己的火平息下来。

此时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江蓉的身子放平了,当江蓉被他板得仰面躺在床上,双腿也微微的分开,那芳草遮掩下的凹处便显了一些出来。

当下李江南便趴在了江蓉的身上,而他首先的目标,自然是那一对爱煞人的玉球。便搓揉起来,开始地动作还很轻。但见到江蓉没有什么反应,动作就加大起来。当真便揉面团般的。

爽,实在不是一般地爽,江蓉的玉乳饱满而又滑腻,手感是说不出地舒适,便如波浪一般荡漾着。

见到江蓉还没有醒,他的嘴便开始品尝起玉球上的那两枚樱桃来,她的尖顶虽然也不算大。但比起柳柔瑶来,却明显的要长一些,不过却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这时,江蓉开始有反应了,她的嘴里发出了“啊”的呻吟之声,声音中略有些沙哑。那是一种压抑地,但又渴望放纵的声音,是一种本能。甚至有着原始的舒畅,此刻,江蓉丰腴的身子扭曲起来,呻吟声渐渐的就越来越大了。

江蓉这样的反应当真是充满了诱惑,但李江南却感觉到,江蓉就快要醒了,心中顿时不由得一阵紧张,想到该怎么应对。

果然,没过多久,江蓉越来越敏感,身子地摆动也越来越大,而她的呻吟之声却忽然嘎然而止,然后眼睛就睁了开来。

李江南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人地自然反应就是惊声大叫,江蓉也不会例外,匆忙朦胧间,那里会看得清是自己,然后再思考对策,不过这一叫起来,惊动了其他的人,那就麻烦了。

于是他就立刻用手堵住了江蓉的嘴,然后紧紧的将她压住道:“小妈,别叫,是我。”

江蓉的嘴果然叫了一声,但从李江南的手掌里透出来只有“唔”的声响。不过他很快就将李江南掀翻在了一边,然后伸掌就锁住了他的喉咙。

只这一下子,李江南就知道,方太夫人说得不错,江蓉的确是身怀武功的,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

江蓉已经看清了李江南,脸上真是又羞又恼,压低着声音道:“武世光,你这个禽兽,竟然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李江南也说不出话,喉咙里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江蓉望了他良久,眼神闪烁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怒气未消,但还是慢慢的松开了手掌。

李江南已经想到了该怎么说,便很色狼状的道:“小妈,你……你真是太漂亮了,我一直就喜欢你,今天见到你喝醉了,就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你没有穿……穿衣服,一时没有忍住,你别……别见怪。”

江蓉咬着牙道:“见我喝醉了,想来看看我,那你钥匙是那里来的,怪不得……怪不得在桌上你一直劝我喝酒,原来……原来……”

她这么一说,李江南也回忆起来,其实自己向江蓉不停劝酒是因为方太夫人一直在给他使眼色的原因,看来这个老太婆早就有了打算了,她的每一步棋走得虽然都让李江南意外,但却都非常实用,真是典型的老谋深算啊。

此时他只好更无耻的道:“小妈,其实我十来岁的时候就喜欢你了,那时候你就美,但现在的你比过去更美了,我想天底下没有男人会不喜欢你的,爸都死了这么久了,我看见你每天都那么寂寞,真的想好好的陪陪你,你……你放心,只要你从了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说了这话,他自己也感到恶心,暗地里呕吐不停。

江蓉好久没有说话,沉默了一阵,忽然披上了一件薄薄的睡衣,然后下了床。

李江南知道她的心中必然有什么想法了,而且可以确定她目前不会伤害自己,就跟了下去,很厚颜无耻的搂住她的腰道:“小妈,怎么啦,春霄苦短,我们还是不要浪费,你这么久没有男人心疼了,难道就不想吗?对了,刚才我感觉得到,你心中还是渴望有男人抚慰的。”

“妈的,现在我不是李江南,是武世光那家伙。只是将身子借给他用用罢了。”有了这样地阿q精神,李江南再说这些话就适应通畅多了。

江蓉没有推开他,而是用冷冷的眼神望着他道:“武世光,你的色胆可真是大到了极点,先打自己妹妹的主意,现在连我也敢碰,你真觉得就没有人能够管你了吗,做出这种有违伦常的事,只怕武家的祖宗牌位都会倒下来,你也会被天打雷劈的。”

李江南笑嘻嘻的道:“谁叫我家大美女小美女都让我看着心动呢。

蕾丫头漂是漂亮,但太嫩了。小妈,还是你最美。也最有味儿,特别是喝了酒的样子,脸红红的,眼睛也水灵灵地,让人……让人好想的。“

江蓉披着地那件薄睡衣并没有系紧,衣襟分开处各露出了半边雪白圆鼓的乳房,更显得性感诱人。李江南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武世光还是李江南,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手伸进了衣襟,摸在了江蓉地右乳之上。

然而,就在这时,江蓉却一把抓住了他伸入的手。侧过头来凝视着他道:“武世光,我已经被你这样了,身子再也不清白。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今后要好好的听我的话

李江南紧紧的贴着她,见她说话时秀美的眼眸里仍然有些冷意,但口气却不一样了,知道大功告成,心中高兴,身体发热,连声道:“是是,小妈,今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听到他说出此话后,江蓉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而是微微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此时,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李江南就一把抱起江蓉,向床上走去。不过她的身子比柳柔瑶丰腴,而且要高些,体重自然不一样,李江南抱着还有些吃力,还好那床并不远,总算没有出丑露出破绽来。这样的情况实在让李江南郁闷无比,按那“狮吼功”的口诀所说,只要练成第三式,就不止是声音大,浑身的力气也会大增地,但现在却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成功了。

不过郁闷的问题在这时候当然是不会多想的,李江南此时已经跃上了绣床,分开了江蓉地衣襟,就又开始赏玩起她的那一对宝贝了,过得一会儿,就又埋下了头,在两边的尖顶肉蕾之上轮流吸吮着。

可以感觉得到,江蓉开始时还想控制自己,但在李江南的吸吮之下,嘴里就发出了情不自禁的呻吟,双手就忽然捧住了李江南的头,紧紧的压在自己的胸前,却是发出了用力的信息。

李江南岂会收不到这样的信息,于是他就一边搓揉,一边吸吮,但力道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增加。

江蓉的呻吟声就越来越急,越来越大,身子也扭曲得厉害,过得一阵,身子蓦地扬起,启唇就向着李江南的嘴吻去。

江蓉的嘴唇略大,虽然比不上柳柔瑶与武青蕾那样小巧红润,但有着一种西方女郎般的性感丰润,此时情潮已动,唇舌间火热滑腻,而且主动索取,那是与柳柔瑶是完全不同的。

李江南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变得如此强烈,顿时想起了“性学专家”

郭思洋曾经说过,对于性爱,女人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一个成熟的女人,性腺分泌是相当旺盛的,若是经过压抑,一但被释放出来,据说是很可怕的,不过这种情况常常在两地分居的夫妻间发生,可是今天自己偏偏就遇到了,更厉害的是,这个女人压抑了十多年,真不知接下来会有怎样情况发生。

他的手伸了下去,不出意料,江蓉那里已经湿滑一片,而她也不再客气,一下子就握住了李江南的亢奋的某处,引导他进入了自己的湿热之地。

江蓉那里当然没有蜘蛛网,不过还显得有些紧窄,想来是她寡居多年的缘故,而且就算是那武驰举,当时已经年过半百,死的时候两人成亲又不久,估计使用的次数也是有限得很的。

在最初的紧窄之后,江蓉的呻吟声就越大越大,体内就越来越滑腻,让李江南被紧握但又不疼痛,实在是有生以来最爽的那种感觉了。

此时,他深深的知道,江蓉是不可能喜欢上自己的,而他对这个女人除了被她的冷艳与性感诱惑,在内心之中,其实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而这两种思想让他不可能像对待柳柔瑶那样怜惜,而是很用力的,很野蛮的向江蓉进攻,那一双玉球更是在他的手下一会儿搓圆,一会儿压扁,感觉自己的表情似乎都有些狰狞了。

但没想到的是,李江南这样的粗蛮,反而让江蓉的反应更加强烈了,她挺动着腰肢,也用力的迎合起来,害怕自己叫得太大声,甚至还将薄被的一角紧紧的咬着,只在喉咙里发出舒畅的声音,而她的手,紧紧的搂住了李江南的背,那指甲甚至在他背后的皮肤里划出了几道血痕。

在最后的时刻,两人几乎同一达到了那欢愉的顶端,李江南在倾泄,而江蓉则不住的颤抖收缩着。

尽兴之后,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喘息无力,结束的姿式保持了良久都没有动弹。

过了好一阵之后,江蓉才推了推李江南,自己下了床,却是到房间一侧的洗手间去了。

李江南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听到江蓉“嘘嘘”的声音,他虽然没有郭思洋那么专业,但也绝不是性盲,知道刚才自己与江蓉属于裸奔,而江蓉又正值成熟期,中奖的机会那是相当大的,而江蓉此时正在排出清洗中,估计明天还会做些事后措施的,毕竟她也绝不希望有武世光的孩子,那属于正宗的孽种啊。

果然,过了好久江蓉才重新回到床上,望着李江南,眼神却又冷漠起来,道:“武世光,你得到了我,现在满意了吧。”

江蓉并没有穿衣,李江南的手忍不住又摸住了她的乳房,轻轻的搓揉着,道:“满意,满意,小妈,你真好,长得好,身子也好,刚才我很高兴。”

江蓉望着他,想到适才的放纵与欢愉,目光中也有了一丝迷乱,脸色渐渐的变得妩媚起来,将头躺在了他的右臂上,轻轻道:“世光,我的身子已经给了你,你是我的第二个男人,而且,你爸,你爸那时已经老了,又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其实,其实也没有怎么碰我的,刚才,也是我第一次有那种要死了但又好舒服的感觉。”

李江南听着这个女人说出如此的话来,顿时有了一种满足感与成就感,忍不住又在她滑溜溜,鼓圆圆的玉乳上狠狠揉了一下。

就在这时,却听江蓉道:“世光,你想不想我们永远这样。”

第四十章 疲惫的江南

一次,江蓉没有再阻止他的手,而是横躺在他的膝上江南的抚弄之下不停的变换着形状,那尖蕾也挺立起来,微微发出了欢愉的呻吟。

沙发上实在太窄了,李江南就抱着江蓉到了那圆形大床上,刚一躺上去,就觉得软绵绵的好生舒服,下面似乎有东西在流动,竟是那种传说中的水床,妈的,武驰举那老家伙还满懂得享受啊。

解开那淡黄色的睡袍,江蓉那对圆润饱满的乳房就跳将出来,屋子里的灯光很亮,李江南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雪白肌肤上隐现着的淡淡青筋。

记得郭思洋曾经说过,男女之间的性爱,男人通常是要用眼睛观看,而女人注重的是感受。如今这种灯光下强烈的亢奋,是每次总是羞涩的让李江南关灯的柳柔瑶无法给予的。

接下来,自然是让人销魂的狂欢,江蓉充分满足了李江南对女性人体的好奇,她让他看,让他亲,让他吸吮,让自己完全献于这个男人,而她也在用自己身体的各个部分主动的满足着这个男人的心理与生理需要,有些姿式,甚至是李江南在av上都没有见到过的。

这一晚,江蓉成了李江南人生课堂的老师,而她,也在向李江南索求着,释放着这十余年的压抑与寂寞。

这一晚,李江南也终于打破了刘春林的记录,从实践上求证了男人“嘿咻0次数及质量,和身高与肌肉并不一定有直接关系的。

已经到了黎明时分,但李江南与江蓉还在两人激情缠绵,江蓉正背对着坐在李江南的身上摇臀提纵,而李江南不仅可以抚摸她光洁的背部,双手也可以绕过她的胸前肆意赏玩那对美丽成熟地宝贝。

江蓉的动作已经越来越快。呻吟之声也越来越大,李江南对她的反应已经很熟悉,知道她又要到欢乐的颠峰了,就努力的控制住自己,希望两人能够一齐到达。

便在此刻,窗户外忽然传来了敲击之声,跟着就有一个女人用低沉的声音道:“天快亮了,该走了。”

李江南听得清楚,说话的正是江蓉的贴身丫头。那个带自己来的兰春。不由暗骂了一声:“我太阳你个烂西瓜地,死丫头,迟不说话,早不说话,偏偏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出声,太***不懂事了。”

江蓉没有回答,而是加大了自己的动作,玉臀急速的扭动旋转,李江南立刻挡不住。哼了一声,就交枪了。

感觉到李江南完事,浑身是汗的江蓉立刻给他穿衣,然后推他下床,道:“世光,快走,我们来日方长,别让别人看见了,误了大事。”

李江南也知道不能再待在这里了,站在地上。忽然觉得浑身飘飘的发软,腿肚子都有些使不出力了,这才知道别人说和女人太爽会扶着墙走路是什么滋味了。

回去自然是要翻墙的,但李江南的体力实在透支得太厉害了,在下窗地一瞬间没有站稳,竟蓦地摔了下去。

但没有想到的是。在要落地的那一刻,那兰春忽然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背心,然后硬生生的提了起来,将他放在地上。

兰春长得干瘦,而且看起来也沉默木讷,居然有这样的反应,这样的力气,让李江南也是一惊,明白她是练过功夫的。这也许是江蓉所教,而江蓉除了自己在荷花山庄到她房间时锁过自己的喉,就再没有露过身手了,真不知是深是浅。

见到李江南萎靡不振的样子,兰春地眼神中掠过一丝轻蔑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恭敬之色,鞠了一个躬道:“堡主,我们走吧。”

李江南就点了点头,跟在她后面向外走。不过脚步比来的时候那是慢太多了。

出了江蓉的院子没多久,兰春就告辞回去了。李江南懒洋洋的从原路返回,到了自己的堡主大院,眼看着东方已经露出了淡淡的鱼肚白。

刚敲了几下院门,那院门立刻就开了,站在里面地却是一脸冷沉的孔文喜。

孔文喜见到他,却没有多问,只是低声道:“李江南,快回去睡觉,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你去了那里,在院子那株老槐树下面有一块大石,大石下有纸和笔,你都写下来。”

李江南嗯了一声,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便回头对孔文喜道:“喂,我说老孔啊,为了完成武家的任务,我可是拼尽老命啦,实在想好好睡一觉,明天我没有醒,就算是地震也不许叫我,明白没有,还有,让厨房给我炖汤,要最补那种,听到了吗?”

见到孔文喜点头,他这才回屋,到了卧室,连澡都懒得洗了,一头栽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一天,果然没有谁来叫他起床,而且他起床之后拿来的也是极补的鹿茸炖老鸡汤,李江南喝了足足三大碗就走了出去,昨晚的事,私事是不能说,公事还是要向老祖宗汇报的。

孔文喜所说的老槐树在院子的西侧,那里有一大簇茶花,平时没什么人去地,而那大槐树据说是院子里树龄最长的,一人合抱都抱不住,李江南倒是去过。

慢慢散步,沿途赏花,走到一阵,便到了那老槐树下,树下果然有一块大石,而下面有一条缝隙。

李江南就将手伸了进去,果然找到一枝精致的钢笔与笔记本,看了看左右无人,就将昨晚江蓉与自己谈的有关于罂粟的计划,以及三天后自己将召开管事开会的事都写得清清楚楚,最后考虑了

还特别注明让方太夫人小心曾家堡有可能对她下毒手

写完之后,就又放在了那石头之下,估计要不了多久孔文喜会来取交给方太夫人的,现在不知曾家堡的人在什么地方安着监控器,这石下传书,倒不失为一种原始而有效的办法。

刚回到屋前。孔文喜就过来了,却是让他到议事大厅去,说是有许多人等着,李江南知道又是那些前来求助地属民,实在不想去见到那一张张焦急的脸,但又不得不去,就点了点头,然后向孔文喜使了一个眼色,表示自己已经写了东西。

孔文喜自然明白。轻轻地道:“晚上的时候去那里,老祖宗会有指示。”

说了这话,他就鞠了一个躬走开了。

李江南便到了议事大厅,果然见到了一屋子的属民代表,这次他的回答倒也简单,只说几天之后就有办法,让他们先回去等候通知。

等到属民们离开,李江南就让人通知,武家堡所有的管事在第三天的上午到议事大厅开会。商议武家堡的未来大事,还特别邀请了像莫太爷这种虽然已经辞去了堡中职位,但又德高望重的老臣。

晚上的时候,李江南又去了那老槐树,从那石头下取出笔记本来,却见自己写地那一张已经给撕去了,第一页只有八个大字“事情知晓,依敌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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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天上午。近五十名武家堡内外的管事齐聚于两百多平方米的议事大厅,分两边而坐,莫太爷等十余名老臣就坐在最靠近李江南的老大交椅旁。而江蓉就在李江南的右侧而坐。

等到大家参拜完毕重新坐下,李江南见到所有的目光都向自己望来,他的胆子一向是不小的,倒也不怯场。便大声道:“各位,武家堡近来遇到的事情相信都非常清楚了,今天把大家都叫来,就是要商量出一个方法来解决这事,不知各位有什么好地建议。”

这话一出,只见众人是面面相觑,然后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就见到莫太爷柱着拐杖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道:“堡主,我们这些人都无智无才,武家堡面临如此大劫。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的,你是一堡之主,说出什么主意来,我们这些人唯你马首是瞻就行了。”

听着莫大爷这么说,下面的人纷纷点头称是,都说请堡主拿主意。

莫大爷这么主动站出来,说出很听令的话,李江南就知道,江蓉说得不错。他果然舍不得小儿子,决定帮自己说服众人了。

当下是微微一笑。然后大声道:“各位,武家堡走到这一步,摆明了是政府那些官员故意为难了,不知道对此大家有什么看法。”

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道:“是那些官员贪得无厌,嫌我们背地里塞的钱太少,才故意为难我们的。”

这话一出,顿时有许多人点起头来。

谁知李江南却不停的摇头道:“错,错,大错而特错。”

见到堡主这么说,刚才说话的那人便道:“堡主,这有什么错,难道不是那些政府官员在背地里弄鬼吗?”

李江南道:“当然错得厉害,y国的政局并不算好,政府官员想弄些钱安排后路,也在情理之中,但我们武家堡错就错在做错了生意。”

说到这话,立刻就有人道:“做错了生意,堡主,我们这里地地形与土壤最适合种植蔬菜,而且我们武家堡百年来都是以此为生,怎么说做错了生意?”

李江南道:“当然是做错了,大家好好想一想,武曾柳三堡,那曾家堡是挖矿,那赚的钱就不用说了,人家实力最大,而柳家堡啦,渔业也是搞得红红火火,那些鱼儿会源源不绝的自己长大,自己产卵,不像我们这样需要人去看着管着,而且利润也比我们大得多,这一有了利润,他们当然肯舍得塞钱,不会像我们一样总要算清楚塞的钱是不是够赚的钱,做起事来小里小气,夹脚夹手,那些政府官员一比较三个堡的红包,就会觉得武家堡地人太不够意思,当然就要动我们的脑筋,看能不能再榨些油水出去。”

听到李江南这么一说,大家都沉默起来,似乎觉得堡主的分析不无道理。

就在这时,那莫太爷又站起身来道:“堡主。你的话说得很对,我也在想,为什么那些政府官员独独对我们武家堡动手,看来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不过我们如果再给,地确是没有利润可言了,大家累死累活的做一年,都让那些政府官员中饱了私囊,那谁还想得通啊。”

随着这莫太爷的话。大家都流露出了既愤怒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很快,就有一人道:“堡主,不如我们不种蔬菜了,改做别的生意。”

李江南立刻点头道:“行啊,不知道大家有好地建议没有,说来听听,看可不可行。”

于是又没有人说话了。

李江南这才道:“看来大家是没有办法了,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仅可以让武家堡的生意起死回生。还能够让大家都赚大钱,发大财,只是有些冒险,也不知该不该说。”

下面便有人道:“堡主,武家堡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有什么主意你就说吧,当年武家创这片基业的时候,还不是东

,冒了极大的风险,只要是好主意。我们就听你地。

李江南微微一笑道:“险是有的,也不用冒极大的风险,那我就说明白了吧,我有一位朋友,手里有一种植物,可以比种庄稼的利润高十倍甚至几十倍。而且也很容易种植,别的地方是万万不敢种地,但我们这里没人管,或许是可以的。”

他这么一说,下面地管事大多都明白了,纷纷叫了起来。

“啊,罂粟。”

“不错,一定是罂粟,只有这东西才有那么大的利润。”

“罂粟,这……这可不行啊。那是禁品,风险太大了。”

“不行,那玩意儿害了多少人,我们武家堡以忠义仁慈立世,怎么能碰它。”

众人强烈地反应,自然在李江南的意料之中,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静下来,然后道:“种植罂粟。当然有风险,不过政府与我们武家堡有过只要不反对政府。就任由发展的协议,而且我可以保证,我那位朋友和政府的关系很好,会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以我刚才说,这事有风险,但并不太大。”

就在这时,便见到一个人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李江南的近前,厉声道:“堡主,这事万万不可,你们武家有过祖训,后世子孙绝不许碰毒品,你岂能违背。”

他的话音未落,又有一人冲到了李江南的跟前大声道:“不错,这事万万不可,堡主,你年纪太轻,又接位不久,千万不要受人蛊惑,做出让祖宗蒙耻的事来啊。”

李江南定睛一看,却见说话的一个叫高强,一个叫何进忠,都是武家堡地老臣,当时还跟着莫太爷来机场接过自己的。

悄悄的瞥了一眼,却见江蓉在旁边冷着脸一直不表态,他只好继续自我发挥了,当下也高声道:“好,好,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无法接受,不过你们想过没有,种罂粟是我的主意,出了事有武家顶着,与你们无关,但赚了钱,却少不了你们的,这样的好事,到那里找去,我这个堡主,拿自己与武家地安危来让大家发财,难道还对不起你们,算我白操心了。”

正所谓“有风吹大坡,有事找大哥”,李江南知道这厅上的人都是依靠武家而生存,关心的是自己钱财,真正忠心替武家着想绝不会太多,他说出话,就是要点醒这些人,种罂粟会让大家发财,但要是出了问题,是与他们无关的,

果然,就在他说了这话之后,立刻就有几名中年管事站了起来,一人大声道:“堡主甘冒危险替我们这些人着想,那真是大仁大义,不愧是武家之后,堡主,要做什么,你就只管做吧,我们一定在后面跟着你干。”

随着这几人后,便又有不少的管事站起身来表态,愿意支持堡主的英明决定。

听到这些人的话,那高强与何进忠都气得浑身发抖,而高强更是指着他们骂道:“你们……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为了钱,就把什么都忘了,罂粟过去害了我们多少中国人,鸦片战争赔款,八国联军打进了北京,连圆明园都烧了,世光年纪轻不懂事,你们支持他,都没有安什么好心,会害了武家堡,害了武家的。”

一边说着,高强又一边对一直静坐紧闭双眸的莫太爷道:“莫太爷,莫太爷,你是我们武家堡最德高望重的人,你来给这些混账说说,让他们打消了这个主意,堡主……堡主一个人也办不成什么事,我们还是跟老祖宗商量去。”

就在这时,莫太爷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柱着拐杖到了李江南面前,凝视了他良久,眼神中流露出了失望与怨恨之色,然后忽然转过身,用苍老地声音大声道:“武家堡的蔬菜买出去已无利润可赚,那就是断了大家的财路与活路,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堡主的办法,虽然也并非最好的,但目前来说,也似乎别无选择,堡主既然都敢押上身家性命,祖宗之法,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干呢,老头子我愿意拥护堡主决定,我莫家的人,也愿意跟着堡主走。”

大厅上有好几个管事都是莫太爷的后辈,见到他表态,便也起身过来附和。

李江南瞧到莫太爷望着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他怀疑小儿子的事与自己有关,说这些一半是逼不得已,一半也是气话,便微笑道:“莫太爷肯支持我,那当然好,你放心,你莫家地人,我一定要好好善待的。”

那莫太爷听了,估计他是指地自己的小儿子,一阵咳嗽道:“好,好,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想不到堡里威望最高的莫太爷会主动表态支持李江南的决定,那高强与何进忠都露出了震惊之色,高强更是指着他道:“莫太爷,莫太爷,你……你……”

莫太爷一叹道:“高贤侄,堡主的决心已下,而且这么多人支持,你就不要再反对了,还是心平气和的跟着堡主发财吧。”

那高强倒是一个忠心之人,还是不肯甘心,便对坐在李江南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江蓉道:“夫人,这些年堡中的事务多蒙你操持,堡主少年不懂事,想要违背武家的祖训,实在是大逆不道,你看该怎么办,高某及高家一族,愿听你的安排。”

这时何进忠也道:“是,夫人,你就说一句话吧,可不能由着少爷胡来啊。”

第四十一章 引蛇出洞(1)

在此刻,江蓉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各位,其实光说出种罂粟的事情之后,我心里也是很吃惊的,不过仔细听着他说的话,倒的确很有道理,武家堡做蔬菜生意也有一百来年了,但是赚的钱不如曾柳两堡,而且现在还到了无钱可赚的地步,政府既然要来逼我们,我们武家就必须另行奇兵,种罂粟虽然冒险,但我相信世光是有把握才说这样的话的,而且政府那些人我也认识,他们只要有钱收,是不会管我们做什么的,再加上武家那份与政府的协议,风险的确并不太大,我们完全可以试一试。唉,世光不是孩子了,而且他已经是一堡之主,这些主意,还是他自己拿吧”

听着江蓉的话,李江南忍不住“操”了一声,她这么表态,真是要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而她做一个好人,今后真要有什么,那就有退路,一切责任就在自己身上了。

不料江蓉也不反对种植罂粟的决定,高强与何进忠完全失望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而一些还在犹豫的管事见状,都开始纷纷表示支持。

此时江蓉又道:“高老、何老,我知道你们心理上无法接受堡主的决定,这样吧,堡中的人若是不愿意种植罂粟,想要离开武家堡,我们会给你们一笔遣散费,可以供你们到别处安家,也算是你们跟着武家堡这么多年的报酬。”

高强与何进忠听了,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向着江蓉鞠了一个躬,也不再理李江南,就向外走去,而跟着他们的。则只有七八名管事,大多数的人还是留了下来。

李江南冷眼看着江蓉当好人,心中也不在意,反正今日之会的目的是让大家同意种植罂粟,现在已经成功,至于下一步,就要江蓉怎么安排以及方太夫人怎么给自己交代了。

既然大家已经同意,会议就宣布结束,李江南大摆宴席招待众人。只是在宴席之上,许多人还是流露出了惶恐之色,想来对于种植这样地世界性禁物,心中还是没有底。

等到宴会结束,江蓉便让李江南与自己到了一间小屋,关上了门,商议起下一步的事,而那兰春就在外面看着。

坐下之后,江蓉便告诉他那罂粟种子会在三天后与一些种植专家同时运到。要李江南下令将武家堡属地里所有的庄稼清理干净。只是仍然不提这事与曾家堡有任何关联。

李江南正在思索能不能引得江蓉露出些口风,就听到那兰春在外面高呼:“堡主,夫人,老祖宗来了。”

两人便赶紧起身去打开了门,就见到一名丫环扶着手柱拐杖的方太夫人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她人还没有走近,就在高声骂道:“畜牲,畜牲,武家没有你这样的种,早知道你会这么忤逆。我就不该接你回来做这个堡主。”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走近了屋,看到了江蓉,又骂了起来,道:“小蓉,想不到你会同意这个畜牲的计划。在我们武家的土地种罂粟,你……你也让我失望啊。”

说到这里,她的拐杖乱柱,忽然一阵剧烈地咳嗽,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江蓉见状,赶紧去扶她坐到了靠椅上,亲自端上了茶,而且还向李江南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不要太气着方太夫人了。

但李江南见到方太夫人如此模样,却是心如烛明。知道她来,必然就是来找气受的,这时的她要想保住性命而又不露出破绽,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装病了。

果然,方太夫人喝了一口茶之后,那口气好像还没有缓过来,指着站在她面前的李江南道:“背祖……忘宗的畜……畜牲,高强与何进忠已经……已经到我那里将你的所作……所作所为说了,那罂粟……罂粟也是你能种……种的吗。武家……武家堡会被你毁了的,小畜牲。从小你就胆大,我以为……以为你和你老子一样,只是喜欢……喜欢女人,想不到会做出……做出这样地……的……”

这话没有说完,她又是一阵乱咳,一付气急攻心的样子。

李江南看得是暗笑她表演经验丰富老到,不过此时自己要做的,当然是推波助澜一下,把她气得重病一场才算大功告成,当下便装着很激动的大声道:“老祖宗,原来你也不理解我,现在政府那些人越来越贪,武家堡的蔬菜生意已经无法再做,跟着武家堡的十来万百姓吃饭都难了,我身为武家堡的堡主,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局面发生,幸亏我交游广,认识地朋友多,好不容易找了这条发财的路子出来,而且堡里的那些管事也非常支持。做大事当然要有胆量,老祖宗,你老了,而且又是女人,想的当然不同,我看这些天你的身体并不好,还是好好的在家里养病,我是武家堡地堡主,一切的事,交给我做就行了。”

听到李江南这么说,方太夫人果然有了反应,用手指着她,不停的颤抖道:“畜牲……不知……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牲……武家……武家堡要毁在……毁在你的手里了。”

说着话,她就很吃力的站起来,竟然用拐杖向李江南打去,可是刚举得起来,忽然就捂住了胸口,流露出了满脸的痛苦之色,然后一下子栽倒在地,跟着只张着嘴巴呼吸,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她倒地,李江南是暗暗的吹了一声口哨,这场对手戏总算是圆满结束。

看来江蓉对于方太夫人还是有感情的,见她气得倒地,狠狠的瞪了李江南一眼,一脸地焦急不忍,连忙与跟着方太夫人的那个丫头扶起她,赶紧又跑了出

是吩咐人开车送方太夫人到医院急救了。

就在江蓉跑出去的一瞬间,方太夫人忽然向一直注视着她的李江南眨了眨眼,李江南知道她有话说,就走了过去。将耳朵凑在她的嘴边,然后拍着她的背心道:“老祖宗,老祖宗,我可不是存心气你的,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方太夫人地嘴果然动了,她用很低的声音道:“李江南,对江蓉那贱人说出你已经知道曾家堡在试验新型罂粟地事,逼曾敦儒与你见面。”

说了这话之后。她便又作出了一付说不出话的样子,喉咙里居然还发生了“霍霍”之声。

李江南站直了身子,想到她刚才说地话,的确是目前要让曾敦儒从幕后走向幕前与自己接触的最好办法,心中佩服,不住又暗称了一声“老狐狸”。

不一会儿,就见到一群男仆跟着江蓉跑了进来,然后用一张担架七手八脚的将方太夫人抬了出去,而江蓉没有理李江南。也随着这些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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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堡有自己的医院,无论是医疗设备还是医生地素质都是y国第一流的,一连几天,江蓉与武青蕾都在医院里陪着,而在李江南的吩咐之下,武家堡已经开始在清理部分土地,准备用来种植罂粟。

到了第三天,按照江蓉所说的,果然有两名皮肤黝黑中年男子带着一卡车罂粟种子到了武家堡,而这两名中年男子一个叫托买猜。一个叫克约,即不是华人,也不是y国人,却来自金三角地区,想来是曾敦儒重金聘请的专家。

李江南当然是热情相待,听着两人的华语说得不错。估计在曾家堡那边也呆了不短的时间,这新型的罂粟能够研究成功,多半是这两人的功劳。

江蓉此时也从医院回来了,托买猜与克约多半时间都是和她商议,由江蓉决定,而李江南只是宣布一下命令就行了。

一周之后,在武家堡外围方圆十公里地土地上,已经撒下了第一批的罂粟的种子,据托买猜与克约说,半年之后。就可以长成花朵了,而这花朵,将是非常美丽的。

一直到现在,柳柔瑶还是不肯回武家堡,不过总算接了李江南两次电话,只是语气还是淡淡的,再无了当初柔情蜜意的感觉,这样子当然让李江南心中很不爽,不过他将按方太夫人所言。逼曾敦儒现身与自己见面,他暗暗发誓。尽量收集曾敦儒准备贩毒制毒的证据,但如果不行,就再也不呆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他将去柳家堡找到柳柔瑶说明有关自己的一切,而如果柳柔瑶不愿意跟着平庸无为的自己,他也会回到中国,这个美丽温柔地女人,就当是自己做一个梦吧。

不过既然来了这一趟,而且冒这么大的险,做这么伤脑筋的事,那当然是不能白来的。

于是他就将对付曾敦儒的事先放在了一边,用一个月时间在暗中找机会大捞油水,武家堡虽然有钱,但财政大权掌握在方太夫人的手上,而且她显然也防到了这一点儿,李江南要用钱,就必须通过孔文喜这个管家,他想了无数办法,孔文喜都紧紧地盯着,实在没什么下手的机会。

不过还好的是,柳柔瑶有一个装着嫁妆的箱子没有带走,里面有不少的玉钗金环之类,应该是值不少钱的,到时候,也只有拿走了,这虽然有些不妥,但柳家堡有的是钱,反正柳柔瑶也是不缺这些的。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罂粟的种子已经在开始发芽了,而方太夫人也从医院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只是一付垂垂待死地样子,从外观上看去,大有活不过今年之状。

这一天晚上,李江南给江蓉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有重要的事要与她商量,让她将后院的下人调开。

自从方太夫人“重病”之后,李江南几乎不管事,江蓉就更忙了,白天忙碌完之后,晚上一有空就到方太夫人的院子里去,平时神情大是冷郁,李江南有好几晚想过去,都让她借故推辞了。

听着李江南的口气很是郑重,江蓉犹豫了一会儿才答应下来,说会派兰春在后院等着。

出去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小雨。李江南也不带伞,在庭院花径中穿行,当冰凉的雨浸在他的脸上,他的头脑很清醒,在思索着到了江蓉那里,如何能够顺利地逼出曾敦儒来,这事越早结束越好,这个武家堡,他实在不想再呆了。他必须尽快的做回那个开心自由地李江南。

到了后院,轻轻的敲了敲门,果然就见到那个瘦高的兰春打开了门,然后向他鞠了一个躬道:“堡主,夫人正在屋里等着。”

李江南点了点头,就向院子里走去,见到江蓉的卧室亮着灯,窗户也是开着,就翻了进去。然后拉上了窗帘。

转过身来,却瞧着江蓉正在那红色的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和上次不同的是,她并没有穿那种很性感的睡衣,而是穿着白日里地一套紫色的短袖长裙,秀发也是高挽着,看来还没有沐浴,似乎也是在向李江南发出不欢迎他留宿的信息。

李江南便走了过去,也坐在了她的旁边,却见她看的居然是一部很有名的韩国爱情连续剧《蓝色生死恋》。这种剧李江南却是不想看的,只是有段时间贾铃跑到他们宿舍来总是霸着电脑看这部电视剧,李江南想不记住都是不行。

此时,屏幕里的男主角正抱着

说很悲情的话,李江南瞥眼见到江蓉地眼角竟然泛着暗“靠”了一声。在他的感觉上,这种剧集只能骗小女生眼泪的,像江蓉这种算是见过大风大浪,而且毒杀了武家好几个男人的女人也会流泪,实在是让他大是出乎意料之外。不过细细想来,这个女人活到三十岁,的确也没有得到过真爱,就算是将身子给过自己,而且也充满了索取与渴求,但那只是生理上的反应。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其实这个女人对自己,不,应该说是对自己扮演的武世光,还是很厌恶轻蔑的。

见到李江南坐到了身边,江蓉微微侧过了身子,道:“世光,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李江南忽然一伸手。紧紧的搂住了她地腰,双眸逼视着她道:“蓉姐,这些天你好像对我有些冷淡了啊。”

江蓉蓦地移开身子,站了起来,望着他,咬着牙道:“那天我不是在这屋里给你说过吗,要你好好给老祖宗说话,谁知你竟然会吼又叫的将老祖宗气成这个样子,你是她最宠爱的孙子,犯了那么多错,她都能够原谅你,而你,你这么对她,还有良心吗?”

李江南听她嘴中吐出“良心”这样的词,倒也不算诧异,从她对武青蕾与方太夫人的举动来看,倒还不属于灭绝人性的那种人,一切地作为,只是被人控制罢了。

不过此时他却冷冷一笑道:“良心?蓉姐,别忘了种罂粟的事可是你主动提出来的,老祖宗这些年总把你当宝贝似的供着,而你也知道老祖宗不会同意,要说良心,你我只怕难说谁多谁少吧。”

江蓉脸色黯然,良久没有说话,过了一阵才道:“你想给我说的,就是这些吗?”

李江南微微一笑道:“这倒不是,我今天来,是想让你转告你那位朋友,就说我想和他见一面。”

江蓉闻言,立刻道:“不行,我那位朋友是不会露面的,有什么事,你还是给我说好了,我会转达给他的。”

李江南摇头道:“蓉姐,和一个连面都不露的人合作,我也很不放心啊,而且我还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也许能够推测出你那位朋友的身份。”

江蓉凝视着他道:“什么消息?”

李江南伸出手来,将她重新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道:“我听说曾家堡早就在种植新型罂粟,不知道你那位朋友和曾家有没有关系?”

听到李江南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江蓉地脸色就是一变,望着他道:“你到底是从那里打听到的?”

李江南仍然一付不慌不忙的样子,微笑着道:“从那里打听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是不是事实,蓉姐,如果你这位朋友真心的想和我合作,一直呆在后面可不行啊。”

江蓉又有一阵没有说话,眼神闪烁,似乎在思索着对策,李江南就斜靠着沙发等待着,知道她多半会怀疑曾家堡的事是自己收买了托买猜与克约,让他们说出来的。

过得片刻,却听到江蓉冷冷道:“世光,也许我这位朋友低估了你,你心机居然如此深。”

李江南道:“我想你地这位朋友也不想有一个太愚蠢的合作伙伴吧,蓉姐,大家就不必拐弯磨角了,将话挑明了说吧,我已经知道你这位朋友就是曾敦儒,如果曾家有兴趣与我们武家合作,一起发大财,以曾家地实力及与政府间的关系,那我是非常欢迎的,我想和曾敦儒找个地方坐下来,面对面的好好的谈上一谈,这样我做起事来,手脚才能够完全放开啊。”

江蓉忽然站了起来,去拿了手机,然后就到浴室去了。

李江南明白她要给曾敦儒打电话联系,就静静的等着,不过他知道,这一挑明,曾敦儒对自己就要重新评估了,实在有些打草惊蛇之举,但他总不露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二十分钟之后,江蓉才拿着手机走到了李江南的面前,道:“好,我这位朋友答应与你见面,时间就在明天下午,而地点在德旺市的花都大酒店,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那德旺市是贡达省的省会,离武家堡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不过道路平坦宽阔,一个多小时就能够到达。听到江蓉这么一说,李江南心中顿时一喜,看来总算是引蛇出洞了,只是李江蓉仍不说出曾敦儒的名字,也不知明天与自己见面的是不是他本人。

不过他已经下了决心,不管明天曾敦儒出不出现,自己都不会再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了。当初他没有溜,只是想着柳柔瑶,想做出些事情来让柳如龙称赞,也让柳柔瑶对自己这个冒牌老公另眼相看,然而,到现在他已经感觉到这事远非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方太夫人是个老狐狸,曾敦儒的智力绝不会在她之下,而且更是一个心狠手毒的人物,自己夹在中间,稍有不慎就会小命不保,还是尽早抽身为妙。

有了这样的想法,李江南当然是能够捞的好处要尽量的捞,而这江蓉,也是他这趟来得到的好处之一,不如再来个狂欢之夜,就算是扶着墙走路也是值得的啊。

此时,李江南的手已经向着江蓉的胸前抚去,而江蓉却一把拉开了他的手,凝视他良久,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很奇异的无法解读的色彩,然后就用很冷淡的语气道:“今晚我不舒服,你还是快走吧,明天我会来叫你去德旺市的。

第四十五章 议策

江南道:“我早就猜到还有曾家堡的人潜伏在武家堡人是谁?”

江蓉没有立刻回答,静了好久,似乎在思考说不说出来,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才吐出了两个字:“兰春。”

这话一出,李江南也大感意外,失声道:“兰春,你那个贴身丫环。”

江蓉不再犹豫,点了点头道:“是,就是兰春,她比我大六岁,其父是曾家堡的一名极忠心的管事,在我进武家堡前的一年,她就被派进去了,武世光的大伯武驰业就是被她下毒所杀,那个诅咒的传说也是她散布出去的,而我一进堡,武驰举看她老实木讷,不爱多话,就安排她来做了我的贴身丫环。”

李江南顿时一击掌道:“啊,我明白了,所以她才知道你被武驰举虐待的事,然后告诉了曾敦儒,由曾敦儒出面说通了你毒杀了武驰举。”

江蓉又一点头道:“不错,但那兰春的身手非常厉害,我的功夫就是她教的,伪装得也好,要下毒杀人其实是不需要我的,曾敦儒说通我的目的倒不是主要在这里。”

李江南眼神一闪,顿时又道:“对啊,曾家堡的人没有防备,要下毒是很容易的,曾敦儒的目的是想不付多大的代价,不动声色的渐渐掌控武家堡,所以当然要培养一个武家堡的重要人物来为他所用,那个兰春是不行的,而你却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江蓉望了他一眼,道:“兰江,你的确聪明,不过我听说聪明人总是很短命的。”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聪明人总是很短命,那愚蠢的人命就更短了。我为我的聪明喝彩。”

说着还真自己给自己鼓起掌来,一付洋洋自得很不谦虚地样子。

江蓉嘴角掠过了一丝笑意,但很快就沉下脸来,道:“兰江,你一直是这样吊而郎当吗?”

李江南道:“什么吊而郎当,这叫做自我个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知道,在武家堡又要讲什么堡主威严。又要想不被暗害,我可是憋坏了,连‘靠’都不敢‘靠’两声。”

江蓉鼻腔里发出了“哼”的低响,然后撇了撇嘴道:“小孩子。”

李江南立刻哈哈一笑道:“是啊,我是小孩子,你连小孩子都打起来吃了,胃口还真好啊。”

江蓉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在床上有些主动的事,脸莫名的一热,又道:“果然是小孩子。就爱胡说八道。”

李江南听着她的语气越来越平和了,知道她对自己的敌意在迅速的减退中,差点儿忍不住又要赞美起自己来,妈的,能在这么短地时间内化敌为友,头脑、口才、亲和力是缺一不可的,谁说我李江南没本事,这本事可不算小啊。

正在自我陶醉,却听江蓉道:“兰江,依你看来。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说这话的时候,江蓉的语气已经充满了问询,显然并没有把眼前这个男人当做小孩子。

李江南的头脑在飞快的转动,想了一会儿道:“江蓉,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说实话?”

江蓉点了点头道:“好。你问吗?”

李江南道:“除了武驰举,武家其余的男人是不是你亲手毒死的?”

江蓉摇了摇头道:“不是,下毒与武功,我都是跟着兰春学的,武世松、武世盛,武世烈他们三个与我离得甚远,要去他们地院子在茶里或者食物里单独下毒而不被发觉,我还没那种本事。”

李江南道:“还有一个很私人问题,你和曾敦儒就没有想过色诱武家那些兄弟吗?”

江蓉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好色,除了武世光。武家兄弟都很传统严谨,要是用美人计,必然会惊动他们起疑心,曾敦儒是什么人,难道还想不到吗。”

李江南想想也是,便道:“这就行了,你虽然亲手毒杀了武驰举,但那也情有可原,而且就算你不杀。兰春也会动手的,方太夫人还没有老糊涂。这个道理她是懂的,可如果你救她和武青蕾,一切都可以弥补了。”

江蓉只静了一会儿,就点头道:“好,说就说,不过兰春怎么办?”

李江南道:“先不要打草惊蛇,还是和方太夫人商量了再说,我看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会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不过那屋中有窃听器,不知道好不好说。”

江蓉道:“老祖宗屋间里的窃听器是我放的,当然找得到,我们回去,就直接到老祖宗的房里去将窃听器拿出来放在一边,这些天老祖宗的房中都很安静,兰春不知道我们回来了,就算她在窃听,也听不出什么来。”

李江南道:“我靠,这样天天守着岂不是累得要命。”

江蓉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们一般都是隔一天快速放录音的,只是偶尔才会现场监听。不过我太忙,这些事多半是兰春在做,这个女人对曾家堡很忠心,而且功夫很不错,兰江,你要小心。”

李江南听她无意间对自己表示了一下关怀,那就算是自己人了,心中舒畅,哈哈一笑道:“我叫兰江,她叫兰春,那算是亲戚了,放心,我这江河一泛滥,保管让她满地是泥,春不起来。”

听着他胡扯,江蓉没有再多说了,忽然启动了汽车,向前驶去,而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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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武家堡,已经是入夜了,江蓉与李江南饭都没有吃,就直接到了方太夫人的大院,让一名丫环通禀了之后,进了卧室。方太夫人仍然躺在床上,神色看来是更萎顿了,连话都说不出,而武青蕾也坐在床边,脸色却充满了悲戚。屋子里果然是静悄悄的。

到了卧室之后,江蓉并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方太夫人人的床下一个横梁后,弯腰取出了个蚕豆大小的黑色东西,跟着又到不远处的沙发地缝隙里取出了同样一种东西。然后匆匆去拿进了浴室,并关上了门。

而这黑色东西,不用说,自然就是窃听器了。

武青蕾见到江蓉奇怪的举动,本来就想叫出声来,但李江南赶紧向她连连眨眼,让她不要出声,而武青蕾显然对李江南很是信任,立刻闭上了嘴。

等到江蓉关上门出来。李江南就拍了拍躺在床上盖着薄被的方太夫人道:“喂,方老太,大热的天,又躺了这么久,快起来透透气吧,江蓉不忍心害你和武青蕾,今天向我投了诚,现在赶回来和你商量大事,快起来了,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谁知过了好一阵。趟在床上的方太夫人还是没有动静。

李江南明白这老太婆还没有反应过来,正在慢慢深思熟虑之中,便

的道:“方老太,别装了,你再不起来,我就拿茶水不起,就烧你绵被,看你能够挺多久。”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真去拿了旁边茶几上的一壶茶,走到了方太夫人的床边。

就在这时,方太夫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然后直直地坐了起来。

李江南直拍胸口道:“我靠,方老太,你起来也换个潇洒点儿地姿式,这样好像僵尸重生。我的小心肝儿骇得真是‘扑通,扑通’直跳。”

听着李江南这么没老没少的话,方太夫人是一脸的铁青,而武青蕾忍不住想笑,但看了一下奶奶,就连忙抿紧了嘴,不过大大的眼睛却变成弯弯的了。

武世光是世家出身,自然不会说一些流行市井的话,李江南偶尔露出这种口吻。还被柳柔瑶问了一次,后来就处处小心了。对于方太夫人,他虽然理解同情,但对方有害自己性命的打算,现在还要冒险救她一命,已经是以德报怨,大好人一个了,语气上自然不会对她太尊重。

方太夫人先望了江蓉一眼,然后又瞧着李江南,道:“李江南,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江南不想罗嗦,立刻直入主题道:“我们已经和曾敦儒见过面了,他要我仍做这个堡主,然后派人去中国杀了真正地武世光,而江蓉接到地任务是先在这屋子杀了你和武青蕾,然后放一把火烧了,这武家堡就成了我们的天下,不过却要由曾敦儒控制。”

听着这话,方太夫人脸色顿时大变,但没有立刻表态发言,而是将目光移向了江蓉。

李江南明白她地意思,赶紧道:“方太夫人,你误会江蓉了,其实你们武家男人的死,除了主凶是曾敦儒之外,在武家堡下手的还有其人,那就是江蓉的丫头兰春,曾敦儒早就派她进来了,江蓉被你家儿子折磨得太惨,结果一时糊涂,让曾敦儒说通了,做了一些有损武家堡的事,不过我保证,她都是帮凶。”

江蓉此时也一咬牙道:“是,武驰举是……”

她本来要承认武驰举是自己所害,但下面“下毒杀的”四字还没有说出口,却听李江南忽然插嘴道:“是,武驰举是个畜牲,他折磨江蓉,是个变态,那些证据我都看到了,方老太,你要不相信,就到江蓉的卧室壁柜里看一看,皮鞭铁钉地可不少,那真是叫触目惊心啊,江蓉没有亲手杀他,也算是够意思了。”

没想到李江南会打断自己的话,而且指明没有亲手杀死武驰举,江蓉眼神中掠过一丝诧意,但也没有多说了。

方太夫人虽然知道儿子私生活上不检点,但不知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听李江南这么一说,顿时气得颤抖起来道:“胡说,你胡说,举儿不是那样的人。”

李江南摇头叹息道:“武驰举是不是那样的人,方老太,你是不知道的,而你地举儿也不会在饭桌上跟你聊抽皮鞭,滴蜡烛这些事,江蓉卧室真的留着证据,我要骗你一句,就是乌龟王八没有蛋,况且,江蓉不忍心杀你和武青蕾,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告诉你们这个消息,难道还不能表示她的诚意了吗?方老太,我知道你年纪大,遇事都要想个三遍再决定,但曾敦儒今晚等着江蓉得手的消息,如果迟迟不回,他就明白事情有变了,现在必须想一个解决的办法出来,马上,明白吗?”

方太夫人眼神在李江南与江蓉的脸上转来转去,仍然过了好一阵才道:“好,我就相信你们一次,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通知柳如龙,联合他来对付曾敦儒,不过如果柳如龙已经归附了曾敦儒,那武家堡就只有孤身作战,誓死与曾家堡一拼了。”

见到方太夫人还是不怎么相信柳如龙,李江南干脆就什么都说了,道:“方老太,你就放心吧,我那个岳父大人早就知道曾敦儒在试种罂粟了,而且也怀疑武家堡男人的死与诅咒无关,他是给我说了,只是我不是真正的武世光,而你又居心不良,总想打我地主意,我就没给你说了。”

方太夫人闻言,顿时一下子抓住了李江南的手,一脸激动的道:“什么,你说的是真的,柳如龙早就知道曾家堡的野心了,是,他把柔瑶嫁给武家,一定有与武家联合之意,不过难保后来不起异心。”

李江南叹道:“我知道,好像你给我讲过那个孙权刘备两家原是姻亲,后来孙权接受了曹操的招安,在背后捅了老刘一刀,举兵杀了小关,还夺了荆州的故事让你顾虑,不过我说方老太,你顾过去,顾过来,就什么事都做不成,等着曾家堡吞了你们吗,或许你马上打电话请求政府援助。”

方太夫人默默的坐在床边,冷笑道:“政府,政府早巴不得我们华裔内乱起来,他们是绝不会管地,而且以曾敦儒的关系,政府要帮地,只怕也是他。”

李江南一击掌道:“那就行了,方太夫人,快下决心吧。”

方太夫人还是想了好一阵才重新站起来道:“好,我就相信你们两个和柳如龙一次,和柳家堡联合,向曾家堡宣战,但不知柳如龙有没有这个胆量。”

李江南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打电话,只怕被人监听,只有我明天去柳家堡一趟,看岳父大人怎么说,反正柔瑶这么久没回来,我也该去接她了,不会让人怀疑,不过今晚却要应付过去,不要惊动了曾敦儒。”

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记得当初柳如龙在柳家堡密室里对自己说过,为了保密,会让柳柔瑶来回传信,而他迟迟不让柳柔瑶到自己身边来,只怕里面出了什么问题,而且曾敦儒也说过,他在柳家堡里也布了什么棋子,会让柳如龙顾得了头,顾不了尾,妈的,这事反正自己尽力,柳家堡要是不愿和武家堡联合,明天去柳家堡,一但柳如龙说个不字,武家堡就注定完蛋,而他回都不会回来,立刻开溜才是上策。

就在这时,方太夫人道:“好,李江南,就麻烦你去柳家堡一趟,而要应付今晚之事拖住曾敦儒倒也容易,我与蕾儿先躲起来,然后再让人在这房间里放一把火就行了,那兰春必然要来看现场,为了逼真些,还要有两具尸体才对。”

李江南听了,顿时道:“喂,方老太,你不要像对我一样又想害人了吧?”

方太夫人微微一叹道:“李江南,你以为我天生就是一个想害人的人吗,如果不是武家堡到了这样的地步,我岂会打那些乱七糟八的主意,我让人找两具死人尸体到这里来就行了,唉,照我估计,武柳两堡至少要有两天的时间准备才可以与曾家堡一战,只要拖过了这两天,那么我们就有一半的希望获胜了。”

第四十二章 引蛇出洞(2)

到江蓉如此的反应,李江南自然不会强行留下来,不有些奇怪,自从上次到这房间与她一夜狂欢之后,江蓉就对自己不冷不淡的,实在不像要完全拉拢他的样子,而他也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但不对劲儿在什么地方,却又偏偏说不出来。

重新翻窗出去,回到自己的堡主大院,李江南就将江蓉明天要带自己去花都大酒店与她那位朋友会面的事情给孔文喜说了,让他立即去向方太夫人禀报。

谁知孔文喜听了之后,只低声道:“这事老祖宗已经预料到了,李江南,明天你去,就穿衣柜里的那套蓝色西服,其余的事,你随机应变就是,不过一定要让曾敦儒亲口说出他的计划来。”

李江南答应了一声,就回到了卧室之中,打开衣柜,果然见到里面挂着一套蓝色的西服,估计安着窃听器之类的东西,便也没去碰,而是找了一条内裤就去浴室洗澡了。

从浴室回到床上,李江南关上了灯,身子斜躺,就开始练起那“狮吼功”的第三式来,如果照那口诀所说,只要练成这一式,他浑身都会有力,那真是一件很爽的事,毕竟用那“狮吼功”粗着喉咙乱吼的机会并不多啊。

这第三式的“狮吼功”讲究的是意念由大郭穴领气上升,两臂循肺经之道过中焦提,由腹至胸,从中府、云门循臂联入手少阴心经过手指的少商穴,然后复归于丹田算是完成,不过李江南每一次练习,那气体过了腹胸,到达了中府、云门两穴之后,就无法再循着手臂而上直抵手指尖端的少商穴。而估计只要这手少阴心经一但打通,那么自己双臂的力量就会大增了。

这一晚闲来无事,李江南破例还多练了一次,然而,他仍然感到原本如急流前行的丹田之气到了手臂处就变得如同小虫在爬行,跟着便如前面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最后干脆停止不前,灰溜溜地顺着脊梁过会阴回到了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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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李江南果然穿上了那件蓝色的西服。居然非常的合身,只是衣服笔挺光滑,看不出窃听器安在什么地方。

上午在堡外逛了一圈,看了看那些正在成长中的罂粟,刚回到院子用过午餐,江蓉便派了兰春来通知他一起去德旺市。

当李江南走出大院,跟着兰春顺着左边行走了一阵,就瞧着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轿车停在一条青石板路旁,而开车的居然就是江蓉。却见她戴着紫色的墨镜,穿着一套很时尚的白色职业装,一看就知道要去办什么正事。

见到李江南走来,江蓉偏了偏头,让他上车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然后就向堡外驶去,这段时间堡中事务极多,李江南与她要一起到外面办事,倒也不会让人怀疑。

汽车很快就驶出了武家堡,向着南边的德旺市而去。

一路之上。江蓉只顾驾驶,并没有多说什么话,李江南这个话匣子自然就大是无趣。心中只是诧异,妈地,这个女人真是古怪,在床上的时候热情如火。甚至主动索取,这一下了床,就变得冷冰冰起来,性格实在太复杂,太让人伤神了。

武家堡到德旺市的路虽然比不上中国的高速公路,但也算一级公路了,路上车辆不多,而江蓉的驾驶技术很是娴熟,将车子开得风驰电疾一般,连连超了好些车。看得李江南只有暗叹,武家堡有的是车,他不是不想免费学一学驾驶技术,只是武世光不可能不会开车,怕暴露了身份,这才作罢的。

一个多小时之后,沿途间的建筑就多了起来,也不时见到了穿行的人流,不用说。这贡达省地省会德旺市到了。

仔细算起来,李江南到武家堡也有四个来月了。这还是他一次外出,真是很有那种放风的感觉,两只眼睛也如好奇宝宝般的四处观望着。

应该说,y国与中国相比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单是省会来说,李江南在国内也去过三个省会城市,那可以说是崭新而气派的高楼大厦如林而立,道路上车水马龙,而且就算是开车,一天的时间也未必逛得完整个的城区。而看这德旺市,虽然也有高楼,但多半是旧得灰扑扑的,而且街道也不算宽阔,很少看见有红绿灯,城市的规模大不了与国内一些大一点儿的县级市相等,只是在现代化上还差了许多,唯一相同地只有一点儿,那就是人群,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证明着这个城市的人口密集率是相当高的。

华裔与y国本地人还是有区别的,李江南仔细看了看,却瞧着街上的华裔与y国本地上似乎各占了一半,而且商铺挂着地中文招牌,比y国的首都图加市还要多,怪不得说贡达省是华裔的聚居地,到了这里,真是可以感受到一份浓浓的中国气息。而李江南也是忍不住感慨,中国人不仅仅是生存能力与繁殖能力极强,中国文化也是很具有同化性的,这y国实际上已经深深的扎入中华魂了,甚至应该在潜移默化的影响y国本地人。

穿过好几条街道,就渐渐到了市中心,而此时,李江南的目光顿时被一幢建筑吸引了。

只见那是一幢三十来层的崭新大楼,外表修饰得气派辉煌,蓝色的玻璃在阳光地照射下熠熠发亮,便如一面面宝石一般,和周围的建筑相比,便如鹤立鸡群似的。

江蓉一指道:“那就是花都大酒店,你走的时候还没有,现在是y国南部最高档豪华的娱乐场所了,就连图加市也有官员经常到这里来玩耍。”

李江南心中一动道:“这大酒店的老板一定很有钱,是华人还是y国人,不会是你那位朋友的吧。”

江蓉摇头道:“不是。这里的老板叫做索斯,是y国本地人。”

李江南还以为曾敦儒约自己在这里见面,而这里就是他地地盘,闻言便点头道:“呵呵,你那位朋友真有这样大地实力,我就更放心啦。”

江蓉道:“我这位朋友的实力到底有多大,他自己会告诉你地。”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向那幢大楼而去,到了外面。立刻就有大酒店的服务生前来代客泊车,江蓉便带着李江南去乘坐电梯。

在按楼层的时候,李江南特意留神,却见她按的是32层楼最高的一层了。

电梯在平静的向上升着,但李江南地心情却很不平静起来,可以这么说,每升一层,他的心就紧张一分。因为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狠毒而有智慧的人物,稍有不慎,只怕立刻就有性命之危。

忐忑不安之中,听得电梯发出“当”的一声,然后那门缓缓向两边打开,32层已经到了

江蓉带着李江南出了电梯门,顺着楼道向左而行,很快就到了一间房门外,却见此时正有两名身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笔直的站着。这两人的身材看起来都不是很彪悍,脸部也算不上很凶恶,显得非常的冷静精明。但李江南知道,如果有人下令他们杀了自己,那么自己顷刻之间就会在他们手下丧命。

见到江蓉带人过来,立刻就有一人道:“主人有令。只让武堡主一人进去。”

江蓉就点了点头,对李江南道:“你就先进去吧,记住,好好地听我这位朋友的话,否则你一定很后悔的。”

李江南道:“后悔?后悔什么?”

江蓉没有再说话,见到一名中年男子已经推开了门,嘴角掠过了一丝冷笑道:“进去吧,进去之后,你一切都明白了。”

李江南只好走了进去,刚一进入。那门发出一声微响,却又关上了。

他此时打量这房间,却见这里是一个套房,不过比他所见的酒店套房宽大了两倍都不止,单是进来这间客厅,就至少有一百平方米,不过布置得古香古色,无论是桌椅、屏风、还是字画,一看就是那种很值钱的古薰。这里的主人,自然也是一个很懂中国文化的人。

正站着四处观望。就见到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走出一名四十多岁,身材瘦高,脸部僵硬,瞧来甚是古板的中年男子,李江南在网上查过曾敦儒的照片,那是一个面目清癯和善,颇有儒家之风地男子,年纪也比此人大些。

见到李江南发愣,那中年男子却向他微微鞠了一个躬道:“武堡主,请跟我来吧,主人正在等着你。”

李江南便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去,却见这套房里至少还有五间屋子,而且还有一个铁梯向上盘旋着,看来是通往顶楼。

那中年男子带着李江南走上了铁梯,出了一道门,顿时瞧到一片阳光,这里果然是大厦的顶楼,整个德旺市的景致都可以尽收眼底。

就在这时,中年男子从旁边的一个木架上取了一条白色内裤,道:“武堡主,请脱衣吧。”

李江南闻言,顿时一愣,道:“脱衣,脱什么衣?”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主人在冲浪池那边等着你,想邀请你与他一起体会从法国新购买来的冲浪设备,你当然要脱衣服了。”

想到孔文喜特意让自己穿的这套西服,估计方太夫人还安排了人正在同步窃听自己这边地动静,李江南不由得暗“靠”了一声,想不到曾敦儒会来这么一招,方太夫人的打算就全然落空了,这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和这些老奸巨滑的老狐狸们交手,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小鬼头,还是闪在一边的好。

此时,他已经暗暗下定的决心,从这里回去之后,那就一定要开溜了。

不过如今已经骑虎难下,在那中年男子的注视之中,李江南就乖乖的脱了浑身上下所有的衣服,然后穿上了他递过来的那条白色内裤。

中年男子微笑着接走他地衣服,挂在木架之上,这才带着他向前而去。

走过一段种满鲜花的屋顶花园,果然见到前面有一个极大的泳池,水清澈得发蓝,但此时却荡起了波涛,就好像是微微起伏的海浪一般。

而在池水的一边,此时正站着两个男人,正享受着这波涛的按摩。

李江南瞧着这两个男人,心中就叹息起来。

两个男人是一个年青,另一个看起来也不算老,而年青的一个李江南是认识的,正是那对男人高傲对女人亲善的曾家庸,在他旁边地那人比曾家庸矮一些,长得白白净净,面目清癯,大有儒风,正是他在网上看到的曾敦儒地样子,不过这曾敦儒说是近六十岁了,但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小些。唉,方太夫人这条引蛇出洞的计策灵倒是灵验了,但对方有了防备,那就是有个屁用。

那中年男子带着李江南沿着泳池走到了曾家父子旁边,向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道:“老爷,武堡主我给你带来了。”

那曾敦儒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李江南,却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一指自己身边道:“武堡主去了一趟中国,看起来比过去长得精神多了啊,来,我们一起来冲浪,顺便聊聊天。”

而那曾家庸看见他,冷笑了一下,连招呼都不打,比上次在曾家堡还要傲倨了,不过这段时间李江南一直在反对他与武青蕾的婚事,也难怪他心中有气。

李江南对于别人的脸色向来是不怎么管的,就“呵呵”笑了一声,跳进了泳池,到了曾敦儒的旁边,只觉水温极佳,而且微微起伏,好生的舒适。

然而,此刻却见曾敦儒对着泳池前侧的一个机房挥了挥手,那波涛顿时大了起来,不时淹过了李江南的胸口,那水花甚至偶尔还会涌入嘴里。

这时听得曾敦儒道:“你觉得这波浪如何?”

李江南感觉到波浪实在大了些,人都快被推得东倒西歪了,不过嘴里却道:“还好,还好。”

曾敦儒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大浪,微微一笑道:“看来你的胆量还不小啊。”

李江南也笑道:“曾伯伯,和你这样胆大的人合作,我的胆量要小了可不行啊。”

曾敦儒忽然大笑了起来,然后凝视着他,缓缓的道:“我很想知道,到底是真正的武世光胆量大些,还是你的胆量大些。”

这话一出,李江南便如晴天一个霹雳打在头上,心中一跳,赶紧道:“曾伯伯,你……你说什么,我可不懂。”

曾敦儒仍然在笑,却向旁边的曾家庸道:“庸儿,去把那些照片拿来,让这位小兄弟看看。”

曾家庸答应了一声,就出了泳池,在旁边的一个架子上拿了一叠照片,然后重新回到李江南的面前,伸手就递了过去,冷笑着道:“冒牌货,你就仔细瞧瞧吧,真正的武世光是什么样子的?”

李江南将那叠照片接在手中,只看了几张,就是暗暗叫苦,原来,这些照片全是一些女人与武世光放浪形骸时照的,很多都有特写,只需仔细比较,自己与武世光的确是能够分辨得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这些照片是曾敦儒到那里搞来的,但此时他当然不能承认,立刻大笑起来道:“哈哈,曾伯伯,你到什么地方弄的这些照片,你瞧瞧,我那时眼睛多难看,现在做了手术,可漂亮多啦。”

曾敦儒淡淡的一笑道:“小兄弟,你就不必对我再撒谎了,其实这场戏你一直演得都不错,几乎连我都瞒过去了,不过你实在太年轻,估计过去也没有多少生活经历,瞒得过男人,却瞒不过女人。

第四十六章 刺杀

江南道:“好好,武家堡的兵器库在那里,这些天我直不敢问,把那些枪啊炮的都搬出来,不过我想曾敦儒的武器还要厉害些,不知道有没有坦克、导弹这些玩意儿。”

方太夫人却摇头道:“当然没有,就是有,也不敢用,当年我们武柳曾三家在贡达省各打出了一块地盘,手底下都有一大帮人,当时的政府曾经派兵来剿灭,但被我们联合打得损兵折将,就主动来与我们三家签订了协议,同意三家现有的地盘与人手都归各自管,风俗、行政、经营,政府都不会来干涉,不过作为交换的条件,也要我们不得再与政府对抗,而且不得隐藏或使用枪炮等火器,政府一但发现那一个堡违背协议,就会视为叛逆,派大军围剿。后来虽然y国动乱,三易旗帜,但每一个新政府都意识到这里的华裔太多,最好有人替他们管着,而且我们交的税收也比普通的y国百姓多些,保持现状对他们有利,所以都承认过去的协议有效,而我们也严守着那协议,只留下了刀枪箭弩,绝不藏有火器。”

李江南立刻道:“那这次曾家堡会不会动用?”

方太夫人很肯定的道:“绝不会,当年我们三堡,号称曾家腿、武家拳、柳家掌,虽然都各有名声,但最终还是曾家腿最厉害,所以当时与政府对抗,曾家的祖先是盟主,后来他也得到了利润最大的矿产区。”

一直默默无语的武青蕾此时忍不住道:“奶奶,这件事我问了你好几次啦,你都不回答我,为什么那时我们三家很团结,可后来关系并不怎么好了?”

方太夫人却闭紧了嘴巴。仍然没有回答孙女这个问题。

李江南看了看她的表情,顿时笑了起来,道:“阿蕾妹,我来回答你吧,曾武柳三家当时初到y国,为了生存,当然不得不结盟,让自己的力量更加强大,但后来没有了政府这个威胁。再加上曾家占了最好的地盘,武柳两家打不过曾家,表面当然不会反对,但估计是不怎么高兴地,后来各自为政当土皇帝,当然就生疏了,一直到现在,武家与柳家都感到了曾家的威胁,所以一个主动求亲。一个勉强答应,就又有些亲热了。”

听了李江南的话,方太夫人哼了一声,说了句:“自作聪明。”却没有再反驳。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因为我是小人,只能用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得罪了武柳两家的祖先,方老太,你别放在心上,不过说实话,看你就知道了。为了武家堡的利益,是不惜让他人牺牲的。”

方太夫人的脸色当下就更难看了。

武青蕾看着***脸色也明白了几分,很佩服的望了李江南一眼,却道:“呸,都给你说过了,不许叫我阿蕾妹。土死啦。”

此时却听方太夫人道:“李江南,时间不多,请你快去柳家堡,务必要说动柳堡主。”

跟着她又望了江蓉一眼,道:“小蓉,你地话,我完全相信,武家的男人一定不会是你杀的,驰举……驰举对不起你,你只是一时受了曾敦儒的蛊惑。才做了一些傻事,那些话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你先回屋去将兰春稳住,不能让她知道李江南去柳家堡的事。”

李江南很有些了解这个老太婆,听着她语气忽然客气起来,心中只是暗笑,方太夫人绝不会喜欢自己,更不会完全相信江蓉说的话,现在讨自己两人的好。又是在小不忍则乱大谋了,她为了大谋。又是送媳妇又是送孙女,没什么魄力,但忍辱负重的龟缩功还是不错的。

当下他便笑着点起头来道:“好,我马上走,不过不知道柳堡主会不会卖我这个假女婿地账。”

方太夫人立刻道:“什么假女婿,柔瑶和你拜的堂,洞房花烛的也是你,你就是柳家堡真正的女婿,而且说实话,李江南,你真的很聪明,口才也好,柳堡主一定会被你说动的,我相信你。”

李江南暗忖:“嘿,这老狐狸在拍我马屁了。”

他嘴中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一笑,就向外走去。而江蓉望了武青蕾一眼,脸上流露出了坚毅之色,也跟在他的身边。

到了屋外,江蓉冷冷的道:“原来你叫李江南。”

李江南呵呵一笑道:“是,没办法,在车上我不敢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弃暗投明,只好逢人只说三分话了,不好意思,多多原谅。”

江蓉哼了一声道:“你就不怕我现在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李江南道:“我又不是方老太,做事顾头顾尾,结果什么事情都耽搁了,如果

是装假,我也只有自认倒霉。”

江蓉沉默一阵,又道:“对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武驰举是我所杀地事。”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不行,这事我想了一下,还是晚些说的好,你刚才真要说武驰举死在你的手上,搞不好那老太婆要和你拼命,武青蕾也不放过你,现在一切精力要放在对付曾敦儒的身上,绝不能节外生枝。”

江蓉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庭园之内,再过一个月牙门,就要分手做各自的事了。

见到左右无人,李江南忽然上前一步转身,瞧着江蓉笑嘻嘻地道:“蓉姐,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坏得透顶的女人,对方老太的感情可能还少些,不过我觉得你已经把武青蕾当成自己的女儿了,不过从年纪上来说,绝不会忍心看着她被杀的,是不是?”

江蓉知道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好一阵没有说话,良久才道:“李江南,你多大了?”

李江南道:“我比真正的武世光要小两岁,今年芳龄二十二,实在比武世光还要嫩草一点儿。吃了我,真是便宜你了。”

江蓉闻言,先咬了咬牙,但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便宜个鬼,吃你这样的嫩草,真是累死我了。”

说实话,李江南见到江蓉笑过,但那是虚伪的。迎合的笑容,而今天,才看到她真正的笑,只觉艳如那种盛绽地芙蓉似的,便道:“对嘛,蓉姐,你这样笑才好看,别每天都那么紧巴巴的,放松一些。笑起来就自然好看了。”

听着此言,江蓉顿时又黯然下来,淡淡的道:“你说,我怎么能够笑得出来。”

这一句话传入李江南的耳中,也让他一愣,是啊,江蓉从入堡开始,就被武驰举虐待,不得不强颜欢笑,而后来受曾敦儒唆使。毒杀了武驰举,然后一步一步被对方控制,再加上十来年独身一人,孤独寂寞,一直处于一种阴暗压抑的生活状态之中,又怎么能真正开心的笑得出来。这的确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

江蓉见到李江南地眼神中尽是怜悯,瞳孔中掠过一丝异彩,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开心的笑过,蕾儿地母亲并不是我们所害,真的是生病去逝的,蕾儿那时还小,老祖宗就交给我带大,她是一个天真活泼,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有时候会做一些稚气的事。说一些稚气的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会忘记自己地事,会开心很多。”

李江南道:“所以这次你背叛曾敦儒而帮武家,多半就是舍不得武青蕾?”

江蓉微微点了点头道:“李江南,你在车上说得不错,我并不是一个完全看破了一切的女人,虽然觉得活得累,不知道活着是为什么。但其实也是怕死的,更怕被曾敦儒用让人想不到的手段折磨。老祖宗对我好,有一方面是因为见我还算细致干练,想让我管好武家堡的内务杂事,我未必会为她冒这个险,可是没想到曾敦儒连蕾儿都要杀,这个任务,无论如果我都是无法接受的,现在我唯一的选择,就是配合武柳两堡,灭了曾家堡,杀死曾敦儒,这样我才能自保。”

李江南道:“还有曾家庸,我看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曾敦儒要斩草除根,我们也要除根斩草,这种事,可不能像办家家酒,千万心慈手软不得。”

江蓉又一点头,然后凝视着他道:“,曾敦儒这人狡滑得不是一般,他到底对武柳两家还有什么安排未必会全部告诉我,李江南,这次去柳家堡的路上小心些。”

李江南瞧着江蓉的秀眸,却见此时里面充满地全是真诚,说出这关切的话绝非作伪,他本是一个感情丰富的男人,心中一热,想到这个女人的可怜之处,顿时冲动起来,忽然一把紧紧的搂住了她,伸嘴就向她涂着玟瑰红的唇压去。

在这一瞬间,江蓉似乎也抛开了自己地年龄,启开了柔软的唇,一只手搂着李江南的腰,一只手捧着他的后脑,忘情迎合着,很激烈的与他舌吻起来。

良久的纠缠之后,两人的嘴才在喘息中分开,江蓉再次凝视了一下李江南那年轻的,还微微带了一丝稚气的脸,黑黑的秀眸中开始透出了很复杂地色彩,蓦地后退了一步,脸上开始沉静起来,跟着就道:“李江南,我在这里必须告诉你,我们……我们今后不能再像这样了,过去的一些事,你就忘了吧。”

李江南又是一愣,道:“为什么?”

江蓉道:“因为你是李江南,而不武世光。”

南好生诧异,道:“这是什么道理,武世光那小子坏且就算长相他也没有我帅啊,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个……这个……”

后面的话他一时没有说出口来。

江蓉忽然淡淡的一笑,接着他的话道:“为什么我会跟坏得流油的武世光上床,而和你接吻都不愿意了,是不是?”

李江南立刻点了点头。

江蓉注视了他好一阵,才很平静的道:“李江南,有些事你是不懂的,也没有必要弄懂,你的容貌虽然算不上极好,但不会让女人讨厌。人聪明不说,而且性格开朗随意,很会哄女孩子开心,除了柳柔瑶,我想一定还会有女孩子喜欢你地,至于我,你就忘了吧。”

李江南向来是很善于猜人心思的,但这一次,左思右想都猜不到结果。正要发声再问,却听到自己地身后传来了一个很冰冷的声音道:“不错,李江南,这事你没有必要弄懂,因为一个死人就算是弄懂了也没有什么用。”

忽然听到这声音,李江南真是骇了一大跳,赶紧回过头来,却见昏暗的夜色之下,站着一个身材干瘦的黑衣人。而且连整个头都蒙住了,就像是传说中的忍者一样。

李江南立刻道:“**,你是谁。”

那蒙面人还没有回答,就见到江蓉上前一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望着蒙面人道:“兰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蒙面人听到江蓉的话.将手一伸,就将黑色的面布取了下来,果然露出了兰春那一张尖削干瘦地脸。

此时只听着兰春冷笑着道:“江蓉,你的胆子真大啊。居然敢背叛堡主。”

江蓉望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了恐惧之色,咬着牙道:“曾敦儒是你的堡主,可不是我的,别的我不管他,他要害死蕾儿。我绝不会答应。”

兰春哼了一声道:“堡主早就知道你们两个靠不住,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你们进堡的时候,我已经在那里了,一直跟着你们到了方太夫人那里,而且爬到了屋顶上,你们说的话,我也听见了。哼,想联合柳家堡与曾家堡作对。你们真是螳臂挡车,不知死活。”

江蓉脸色一变,道:“你已经通知曾敦儒了?”

兰春阴恻恻的一笑道:“当然,怎么,江蓉,你心里面还是很怕吗?”

李江南在江蓉地身后听着两人的对答,心中是暗暗叫苦,他知道曾敦儒狡滑,但没想到他的疑心病会如此之重。居然会安排兰春一下等候着,现在曾敦儒知道了武家已经有了戒备。只怕立刻就会有行动了,妈的,孔子有云:“乱邦勿居,危地勿立”,孙子也说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武家堡,自己是必须离开了,一刻都不能耽搁,不过江蓉的武功还是兰春所教,那自然打不过她了,目前还得先应付了再说。

当下他立刻吼叫起来:“抓奸细,兰春是害死武家堡各位堡主的凶手,快来抓住她啊。”

他的声音是用“狮吼功”发出来的,当真是如同炸雷一般响彻夜空,相信武家堡的郊外都能够听到,而离他最近的江蓉与兰春更是浑身一震,显然都是吓了一跳。

不过那兰春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喝叱了一声:“找死。”身子一跃一转,已经绕过了江蓉,从旁边向李江南一腿飞去。

李江南心中惊骇,连连朝后退去,但兰春地速度自然比他快得多,那腿瞬间就离李江南不过咫尺了。

就在危急之时,就听着一声娇叱,人影一闪,江蓉已经拦在了李江南的身前,一脚横出,已经将兰春的腿架住了。

兰春骂了一声:“贱人,我先杀了你。”

说话间双腿如旋风般的连环飞出,一招接着一招朝着江蓉攻去,那攻势是好生的凌厉,攻击的主要部位是江蓉地头部、咽喉、胸口、小腹等要害之处。

李江南早就听说过,三堡各有绝技,分别是曾家腿、武家拳、柳家掌,其中以曾家腿最厉害,这时看到,这才知道不虚,妈的,这兰春的一双腿交替使用,那简直比手臂还灵活啊,而腿的力量,当然又比手要大得多。

第四十三章 可怕之人

江南一愣,道:“女人?”

曾敦儒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你有问题并给我说的吗?”

李江南眼神一闪,脱口道:“江蓉。”

曾敦儒点了点头道:“还算聪明,不错,就是江蓉,小兄弟,武世光这小子刚长成人形就开始在堡中欺男霸女,算到现在,玩过的女人至少上百了,一个标准的花花公子,对女人是很有经验的,而你,呵呵,对江蓉的身体实在是太好奇了,而且床上的技术也太生嫩了,你可能不知道,当你从江蓉的卧室出来,她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你多半有问题,让我去中国好好查一查。”

李江南闻言,顿时瀑布汗了一下,在江蓉卧室那个销魂的晚上,他被欲火冲昏了头脑,的确没有多想,对江蓉丰腴的身体及隐私部位的确是很好奇的研究了一阵,而且几乎都是由江蓉带动着欢爱,绝不像一个欢场老手。想不到居然会露出破绽,不过就如曾敦儒所说的,自己过去根本就没有多少这方面的经历,看的av女郎也许还有一百个,但真正的性爱却不过一人,而柳柔瑶比自己还不如,当然不会有进步了。这就叫做“天亡我也,非战之罪”,估计方太夫人让自己上江蓉时,也没有考虑到这关键的一点儿。

见到李江南沉默下来,曾敦儒又含笑道:“武家的人会用冒牌这一招,我倒没有想到过,江蓉给我打了电话之后,我当然会派人到中国去查,还好的是,武世光这小子在中国留恋***。处处拈花惹草,倒不是毫无痕迹可查,这些照片,都是从那些女子手中买来的,昨天才带到我手里,如果你觉得自己仍然是武世光,还想替武家堡卖命,我真是无话可说。”

李江南知道瞒不住了,这才明白自从那无比销魂的一晚之后。为什么江蓉对自己开始冷淡下来,而昨天,她给曾敦儒打完电话,眼神就很奇异,看来是得到曾敦儒的通知,确定自己是冒牌货了。

曾敦儒对自己意图不明,此时保命要紧,当下李江南就装着很委屈地道:“曾堡主,我也是被武家骗来的。是逼不得已啊,你别放在心上,大不了我退出就是。”

正说着话,就见到刚才带自己进来的那中年男子走过来道:“老爷,武堡主衣服的一枚钮扣上果然装着一台微型窃听器。”

李江南立刻道:“不关我事,这衣服也是他们让我穿的。”

曾敦儒的笑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儒雅和善,微微点头道:“当然,当然,如果我估计得不错,这一切都是方太夫人在安排。她既然知道你不是武世光,气得病倒当然也是假的,我当初留着她,只是因为她很会装老,已经不管堡中的事,江蓉要在堡中那些老臣中建立威信。也需要她地帮助,似乎暂时没有杀她的必要,但现在,这位老夫人的确是应该寿终正寝了。”

听着曾敦儒对方太夫人动了杀机,李江南也是暗暗惊心,不过目前他自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好,连忙道:“曾堡主,情况你都知道了,那我……那我还是不做这个武世光啦。我马上就走,马上就回中国去,你看如何?”

曾敦儒没有直接回答,挥手让那浪变得小一些,然后望着他微笑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中国什么地方的人?”

李江南当然不会实话实说,脑筋急转,便将“江南”两个字掉了个头。道:“我叫兰江,是中国h省的人。”

曾敦儒点了点头道:“好。兰江,我问你,来这中国做武世光的替身,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李江南老老实实的道:“我们签了合同,他们先给了十万定金,要我在武家堡呆两年,说年薪三十万,但表现得好的话,还可以再加。”

曾敦儒忽然“哈哈”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还不住的摇头叹息道:“三十万,三十万,武家的出手也未免太小气了吧。”

李江南立刻很恼怒的道:“是,是,我到了武家堡,才知道武家的男人除了武世光,其余的全死了,这事非常危险,他们是想拉我做替死鬼,妈的,这钱实在是太低了,我还没有死,但快后悔死啦。”

对于方太夫人的安排,他还是很有怨气的,这席话倒是发自肺腑,绝无作假。

曾敦儒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方太夫人从什么地方看出了我计划里的破绽,不过他对你地确是居心不良,想让你送死,那二十万你也到不了手的,十万元买一条人命,兰江,你的命不怎么管钱啊。”

李江南当然不会给他说起武世烈是野种的事,便道:“是,是,我这条命差点儿就贱卖了。”

曾敦儒忽然道:“兰江,你想不想赚大钱,当真正的武家堡堡主?”

李江南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也想收买自己了,崩紧的心弦顿时一松,赶紧点头道:“能赚大钱,当然想,不过不知道危险大不大?”

曾敦儒又拍了拍他地肩道:“当然不大,兰江,既然方太夫人让你顶替武世光当了堡主,她自己也承认了你的地位,而别的人已经分辨不出真正的武世光与你有多大的区别了,所以我想来一个将计就”

他话音还没有落,李江南就一拍手道:“哦,我知道了,你想杀死方太夫人,武家堡能够说话的就只有我和江蓉啦,只要我们听你的话,武家堡还不是你的天下,而且你……你在背后做那样的事好像也要安全一些。”

曾敦儒闻言,眼神尽是赞赏之色,道:“兰江,你能够差点儿骗过我,的确是一个很聪明地人了,你说得不错。方太夫人必须死,武世光我也会派人查找追杀,另外就是武青蕾……”

听到他提起武青蕾,李江南心中猛的一跳,忙道:“武青蕾那丫头好像没什么头脑,倒是不值得一提。”

曾敦儒仍然微笑道:“过去我让庸儿去提亲,就要想让我的计划保险一些,但现在情况有变,这个女孩子也不能留。也许她应该和方太夫人一起死于意外。”

就在这时,却听着一直在旁边没有发言的曾家庸道:“爸,武青蕾我也觉得对我们家不会构成威胁,不如……不如就留下来,我很想和她玩玩儿,真要觉得不对劲儿,再下手也不迟啊。”

然而,只听得“啪啪”两声,那看来儒雅斯文地曾敦儒居然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搧了儿子两巴掌。然后厉声道:“庸儿,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一个做大事的男人,就必须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还有,永远不要小看了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无论多完美的计划,很有可能都会百密一疏地,你若是喜欢上了武青蕾。那就更危险,或许她会让曾家灭门的。”

此时,在李江南地眼中,刚才还像是山羊叔叔的曾敦儒一下子就变成了披着羊皮地狼,而那高高大大,向来傲倨的曾家庸立刻就成了一只很乖的小兔崽子。连脸都不敢捂,只能喏喏应是。

对这样的人,李江南唯有用“可怕”二字来形容。

教训了儿子之后,曾敦儒转头面对李江南,却又流露了笑容,道:“兰江,你处处反对武青蕾与庸儿的婚事,是不是也喜欢上了武青蕾那丫头,很舍不得她。”

李江南知道自己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必然是那种贪财好色的形象,便呵呵一笑道:“武青蕾长得挺漂亮的。曾兄都喜欢,我这个……这个就当然了。”

曾敦儒点头道:“兰江,我知道你喜欢美女,只要你帮我完成了计划,你要多少美女,我就会给你多少美女,就算是江蓉,我也给你,你们俩给我共同掌管武家堡。每年我还会另外分红给你们,那远非武家答应你的酬劳可比。”

李江南只能道:“是是。那敢情好,不过这些天江蓉对我好像冷冷淡淡地。”

曾敦儒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道:“我会给江蓉打招呼,让她对你热情一些,李江南,你放心,在我手下办事,我绝不会亏待你。”

李江南立刻道:“好,那你就是我的老大了,老大,放心,只要你一声令下,你指到那里,我打到那里。”

曾敦儒凝视着他,脸色忽然阴沉下来,双眼变得似乎如老鹰一般锐利,道:“兰江,我知道你这人很会随机应变,我也不管你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但我告诉你,就算没有你,我曾家堡也会将武家堡吃下来,到时候你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而且一定会有杀身之祸,你是个聪明人,我真不希望你做出不聪明的事来。”

李江南目前想的只是如何脱身,其余的倒没有多想,瞧着曾敦儒似乎要看透人心事的眼睛,听着他深沉的话,心中也觉得一阵急跳,赶紧道:“是,我明白,老大,我知道你的实力在三个堡中是最大的,他们谁也玩不过你。”

曾敦儒淡淡一笑,道:“你知道就好,我可以告诉你,曾家地实力远非外人所知的,就算你现在所在的地方,也是我曾家的。”

李江南一愣道:“不是说这花都大酒店是y国的本地人开的吗?”

曾敦儒微笑道:“我做事向来不喜欢张扬,索斯也只是我地一个手下,他只是替我管理罢了。”

李江南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你与政府的关系那么好,这花都大酒店是南部最大的娱乐场所,用来交际那些官员当然是最好的了。”

曾敦儒点了点头,忽然用很冷酷的声音道:“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我们曾家不仅是在贡达省,就算是整个y国的政界与军方也有很强硬的关系,武家堡之事我酝酿了十来年,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我是吃定了,没有人能够阻止。”

他说着这话,猛的举手做了一个手势,那波浪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李江南完全是站不住脚。身不由己的被那浪卷到了后面去,而曾家庸也向后退了一段距离才站住脚,只有曾敦儒的身子如磐石一般站在波浪起伏地水中纹丝不动,嘴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任谁也不会怀疑他所说地话,武家堡,似乎已经被他拿下了。

见到曾敦儒这样的表情,李江南也是暗暗惊心,那方太夫人的确是老谋深算的。但比起这老曾来,那是明显的少了魄力与霸气,就连他也相信武家堡会被曾家堡很快吞下去的。

等他走上泳池,却听曾敦儒沉声道:“兰江,你这趟来,其实有一个最大的收获

是娶了柳柔瑶,那女孩子很不错,我本来早就想庸儿给柳如龙一提,立刻让他拒绝了,谁知道后来柳如龙会将这么好地一个女儿许配给武世光这么一个花花公子……

说到这里,曾敦儒顿了一顿又道:“柳如龙这么做,唯一的理由就只有一个,想联合武家堡对付我们曾家堡,而且我可以断定,这样地想法,柳如龙必然是已经给你说了,他甚至会让你想办法来对我不利。兰江,你是个聪明人,那么我在这里告诉你,柳如龙也不是我的对手,在柳家堡里,我早就安排了一着棋。只要他有异动,我就会让他忙得首尾不顾,所以你真想发财,就只能跟着我,现在你回去,解决方太夫人与武青蕾的行动,我会交给江蓉的,等她们死了之后,下一步的行动,我会再指示你。你只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到了此刻,李江南除了一个“服”字还能说什么呢,方太夫人老奸巨滑,柳如龙老成稳重,但这一切都在曾敦儒的算计之中,而他的局,布得只怕也远非这两人能够想像,武柳两堡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这时候他脑子里只想着两个人。一个自然是柳柔瑶,一个便是武青蕾。这两个女人,必须躲离这场灾难,而他,要想出办法,只怕是很难很难地。

不过对于曾敦儒的话,他不得不答,当下呵呵笑着道:“老大,你放心,我绝对听你的话,把事情办好。”

曾敦儒嗯了一声,对着在远处静立着的中年男子道:“老丁,送武堡主出去,让江蓉进来,我有话给她说。”

那中年男子老丁答应了一声,便过来向李江南微微鞠躬,然后带他原路而回。

等到李江南走得远了,曾家庸才道:“爸,你相不相信这小子。”

曾敦儒的嘴角泛过一丝傲然的冷笑,道:“对这样滑头的小子,当然不能相信,庸儿,既然武柳两堡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过去的计划就要改变,我已经布置好了,你立刻去打电话召集我们所有的管事,就说行动开始,他们就明白怎么办了。”

听着父亲说出这话,曾家庸地脸上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亢奋之色,挥了挥拳头,答应一声,就上了泳池,坐在旁边的沙滩椅上开始打电话了。

第四十七章 意外力量

江蓉一边避让,一边还击,双腿叠动,便如蝴蝶穿花一般,那姿式可比兰春美妙多了,而且看起来,一时之间她并没有落在下风。

兰春见状,脸色也是微变,道:“贱人,想不到你进步会这样快,平时居然一直瞒着我,不过你以为就胜得过我吗?要用曾家腿,你还差得远哩。”

这话一出,她的身形忽变,时而腾空,时而扫地,竟舍了中路,只攻江蓉的上下两路,不仅变招的时间极短,而且上上下下的完全没有规律,实在让人很难提防。

这一路腿功,江蓉显然没有学过,一脸的紧张,跳跃腾挪间躲避着,丝毫没有反击的时间,嘴里便大声的叫道:“李江南,我打不过她,你快跑,快跑。”

李江南虽然不是很懂武功,但也看得出来,这兰春教江蓉“曾家腿”的时候绝对留了一手,再过一会儿,江蓉就要输在她的手下,立刻就有性命之危。而武家堡的人,虽然听到自己的狂吼,但一定还在反应之中,一时片刻是赶不过来的。

说实话,在这样危险的情景之下,李江南大脑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快跑,可是刚转走跑了一步,他却又在犹豫,刚才兰春第一个想对付的是他,江蓉虽然打不过,但完全是有条件逃走的。可是如今与兰春拼命厮斗,那就是要掩护自己逃命了,他这么一溜,实在是太无义气,太不男人,***太没脸了。

胆小鬼可以偶然为之,但没义气的男人那是绝不能做地,李江南咬了咬牙,将心一横。转过身子,见到庭院不远处有一些堆砌花台用剩下的卵石,便大步跑了过去,拣了一块,向前几步,趁着江蓉躲避退开,便朝着兰春掷去,这一下,真是把他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兰春虽然没有那种传说中听风辨耳的功夫。但是对于李江南一直留意着,在他掷出卵石的一霎那,已经瞥见了,不得不闪身躲开,而她攻势一缓,江蓉却连着两腿,向着她的头部踢去,不过兰春对她的腿法极熟,头偏了两偏,已经化解了。

李江南见到自己对江蓉有些帮助。心中一喜,又去拣了几块卵石放在左右手上,一枚接着一枚的朝着兰春乱掷。

然而,就在这时,就见到兰春逼开江蓉,身子忽然一跃。来了一个类似足球中“倒挂金钩”的动作,而右脚尖,正踢在李江南掷去地一枚卵石之上。

江蓉见状,脸色一变,已经大叫起来:“李江南,快闪开。”

李江南知道不妙,身子赶紧一偏,但还是迟了一些,左眼角下部的颧骨被那急速踢来的卵石蹭了一下,顿时一阵巨痛。踉踉跄跄的退后几步,差点儿摔倒在地,一摸颧骨处,已经高高肿起,想到要不是江蓉提前出声,自己反应敏捷,这卵石要是击实了,颧骨非得尽裂不可,顿时骇得出了一声冷汗。

兰春在使出了那一招之后。身子稳稳的站在了地上,跟着忽然蹲身。连着就是几个“秋风扫落叶”直攻江蓉的下盘,江蓉不得不跃身相避。

便在这一刻,却见兰春双手忽然撑在了地面上,身子一变,竟成了头朝下,脚朝上,双臂一弯,那身子居然向上弹了起来,双腿在空中连连踢动。

江蓉完全没有想到兰春会有这样的怪招,根本来不及防御,小腹与胸口已经被各踹中一脚,闷哼一声,向后飞出两米,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下,一时已经起不了身,想来已经受了很重的伤。

此时庭院的前方已经传来了喧闹之声,已经有人向这个方向过来了,李江南瞧着江蓉虽然落在下风,但一直在苦苦支撑,估计能够捱到武家地人赶过来,还没有打算溜走,不想兰春忽然来了这么一脚,江蓉受伤不轻,暗叫了一声“糟糕”,拔脚就想朝庭院左侧的树丛钻去,希望能够借着地势摆脱这个女人。

不过他刚跑到十余步,眼前一幌,兰春已经站在了面前,伸脚一勾,他就仰面摔倒在地。

兰春那里会放过他,冷笑了一声,腿部一动,一只右脚便踏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此时,李江南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的胸口上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磐石,让他完全喘不过气来,似乎片刻间就要窒息而死。

于是他伸出了双手,想要去板开兰春的脚,然而,这兰春看起来甚是干瘦,但

如同生了根的石柱一般,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很快的,李江南连去板她脚的力量也没有了,因为他只觉得胸口裂痛,眼睛发黑,再也无法呼吸。

在这样的绝望关头,霎时之间,李江南就感到丹田之处地热流在向外不住的涌出,不一会儿就布满胸口,自动的抵御着兰春的踩踏之力来,而随着兰春脚下的力量加大,他的胸前就像气球被打了气一般渐渐鼓胀起来,只是所有地气流还是像过去一样,由腹至胸,到了中府、云门两穴之后,就再也无法进入两臂了。

李江南此时胸口好受了些,却暗暗叫了一声“可惜。”要知道,照那“狮吼功”第三式的心法所说,如果这丹田出来的气流能够循臂联入手少阴心经,打通手指间的少商穴,双手的力量就能够大增,想来一定可以将兰春这只可恶的臭脚板开了。

此时,那兰春想来也已经感觉到李江南胸前起了变化,脚下开始软绵绵的不受力起来,她的脸上也是一变,忽然大喝了一声,身子竟然腾空跃起。然后双脚同时踢出,这样的力道,那是比刚才厉害了两倍都不止。

顷刻之间,李江南受了这两脚,他只觉得胸口处就像被人用两只大铁锤同时狠狠敲了一下,剧痛难当,一颗心震荡得似乎都要从口腔里喷将出来。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本来聚集在他胸口周围地气流。被这么一踩,顿时四散激走,而其中有一部分竟然被逼得冲入了双臂地手太阴心经之中。

这气流进入双臂,李江南立刻有了感觉,双眸圆瞪,双手一合,已经各抓住了兰春的一只脚,奋力的向身前一拉。

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刚才兰春还纹丝不动的双脚在李江南这一拉之下。却一下子高高掀起,兰春的整个身子也完全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的仰面摔了下去,而后脑还重重的碰在了庭院中坚硬地青石板之上,发出了“砰”地一声脆响,立刻有鲜血流出。

不过这兰春实在很是凶悍,虽然头部受了重击,双脚还被李江南抓在手上,但腰部一挺,竟又坐了起来。伸出右臂,张开五指,就向着李江南地咽喉而去,却是要掐死他,只是动作已经不怎么灵便了。

李江南此时已经不及细想,也坐了起来。放开她的双脚,右臂陡动,奋力一拳击了出去。

没想到的是,这一拳的速度居然比他平时快了许多,而且是后发先至,在兰春的手掌还没有伸到他的喉咙之前,他的拳头已经击在了兰春的左胸上。

以兰春干瘦地身材,她的胸部当然不会给李江南有什么感觉的,不过就在李江南的这一拳之下,她“哇”的从嘴里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身子就像是被人用绳子忽然拉了一下似的,向后直直的滑了七八米远,跟着躺在地上,竟一动不动了。

李江南被兰春吐出的血喷了一脸,见到她被自己击出这么远再也不动,只愣了一会儿,就立刻站起来跑过去查看,却见她嘴角溢血,仰面而躺。双眸还瞪着,不过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了。

就在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惊诧地道:“死了,兰春死了,李江南,你学过什么功夫,兰春竟然被你这一拳打死了。”

李江南骇了一跳,回过头去,却见到江蓉捂着胸已经到了自己后面,忍不住道:“什……什么,兰春死了。”

江蓉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子去探了探兰春的鼻息,然后把了一下她的脉搏,很肯定的一点头道:“不错,她是死了。”

说了这话,她站起了身,望着李江南,眼神闪烁了好一阵才道:“李江南,想不到你这么会装,竟会有这么强的内力,一拳可以打死兰春这样的高手。”

李江南那里想到自己一拳会将兰春打死,心中乱跳个不停,想到刚才手臂上冲上去地热流,明白一定是兰春那猛力的两脚竟助自己练成了一直无法成功的“狮吼功”第三式,而他刚才的那一拳,就是这第三式之功了,想不到会有如此的力量,怪不得柳如龙会说这是天下第一奇功,妈妈咪的,的确是好生的厉害。

不过李江南倒不是那种唐僧似的慈悲人物,兰春手里有武家堡太多的血仇,而且也长得又得丑,既然死了也就算了,当下便道:“蓉姐,这女人死了也好,过去武家堡里所有地事都可以推在她的身上,这样我想武青蕾不会那么恨你,你也不希望她把你当做杀父仇人看待吧。”

江蓉点了点头,道:“可是曾敦儒有可能会说啊。”

李江南笑道:“那就用不

,你帮了武家堡,背叛了曾敦儒,曾敦儒自然有很大坏话,这事武青蕾可会不明白,这叫死无对证,无论如何你不认就行了。”

江蓉叹了一口气,却凝视着他道:“李江南,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强的内力?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李江南苦笑一声道:“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只是一个被人骗来送死的倒霉鬼,不过在中国的时候,我无意中学了一门武功,叫做‘狮吼功’,不过一直觉得没什么用,但现在看来。好像是越来越有用了,蓉姐,实话告诉你,我的力气也是被兰春刚才忽然踢出来的,真地不是故意瞒你的。”

江蓉只是半信半疑,道:“‘狮吼功’是什么功夫?比曾家腿好像还要厉害,你能不能打得过曾敦儒。”

李江南知道她对中国过去地一些武学不熟,便道:“应该是厉害得多,不过我没有练好。估计不是那个曾敦儒的对手,而且就算是兰春,要是她有防备,躺在地上的也一定是我不是她。”

正说着话,就见到前方人影叠动,已经有一群人握着刀,提着棒的男人涌进了这庭院里,还不时听见有人道。

“刚才那个声音好像就是这个方向传出来的。”

“是是,应该就是这边。不过那声音真是好大,好像有人用扩音器叫的。”

李江南忍不住骂了一声道:“靠,武家堡这些人反应太迟钝了吧,搞了这么久才来,要不是我神威大发,就只能来给我们两个收尸了。”

江蓉道:“武家堡内已经有数十年没有人入侵了,内院里的防卫自然是很松懈,不过把守城堡的还有一些强壮勇悍的堡丁,李江南,我们马上要去找老祖宗。事情已经暴露,曾敦儒只怕要撕破脸皮,大举来犯了。”

李江南也知道事情紧急,便与江蓉一起穿过了人群,匆匆向着方太夫人地大院而去。

还没有走到一半,却见又有一群人过来。方太夫人由四名大汉抬着走在中间,而武青蕾就在前边走着。

见到了李江南与江蓉,武青蕾一脸慌张的就跑了过来,道:“不好了,不好了,武家堡的电话已经打不出去了,就连手机,也没有了信号。”

李江南一听,立刻就叫了起来,道:“糟糕。曾敦儒要对武家堡下手了,快让人关闭城门。”

他这一句话还没有落音,整个武家大宅蓦地一黑,所有的电灯已经不再发光,竟是停电了。

而电一停,夜空之中就忽然传来了无数的呐喊与兵器交击之声,跟着就有尖锐的汽笛“呜呜”的响了起来,却是武家堡有强敌来犯的警报。

这时,所有的人都是脸色大变。而方太夫人却在座椅上挥起手来,用很沉稳地声音道:“大家不要慌。曾敦儒能够破坏我们的电线,切断通讯信号,但我们还有内线与对讲机,刚才我已经通知了周正刚,让他关上了城门,带人坚守,绝不能放曾家堡的人进来。”

方太夫人所说的周正刚,李江南倒也见过,那是一个四十来岁,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祖上也是跟着武家祖宗打天下的得力助手,不过只负责防务,平时很少参加到堡中事务来,而李江南对堡务一向是爱理不理,周正刚又沉默少言,见面交谈的话绝不会超过三句,对他的印象并不深,不过听方太夫人的口气,对这周正刚很有些期望,估计还是有些本领的。

就在这时,却听方太夫人将手一指,招呼下面抬着她地人道:“你们把我放到那边去,江蓉,李江南,你们跟着我来。”

她指的,却是不远处一个纳凉用的亭子。

那四名大汉便将她抬到了那亭子里,然后退了下去。而李江南与江蓉此时也走进了亭子里。

方太夫人从座椅站了起来,招呼两人围着中间的一个石桌坐下,然后望着李江南道:“李江南,刚才是不是你在吼,到底出什么事了?”

城楼那边传来的呐喊声与兵器交击之声已经越来越急,不过方太夫人还是一脸的沉稳,李江南心中也是暗暗地佩服,听他问话,便将兰春忽然出现,想杀自己与江蓉,结果反被他击杀的事给方太夫人说了一遍。

方太夫人默默的听完,忽然一叹道:“我早知道曾敦儒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但他的智谋还是超过了我的想像,武家的确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敌,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就要靠祖宗保佑了。”

第四十四章 策反

江南依旧穿着那一身西服走了出去,那老丁请他在客然后招呼江蓉进去了。

李江南本来怀疑江蓉会不会与曾敦儒有一腿,但想到曾敦儒掌搧儿子时冷酷的样子和说的那些话,应该是那种少近女色之人,江蓉虽然美艳成熟,他也未必会像自己一样常常爱假公济私的。而且曾敦儒的话也说得很对,不要小看了女人,男人面对女人,特别是美女的时候,意志力会变得薄弱一些,增加犯错的机会,只是他自己,是明知这个道理,但却不会去做,从小到大,他本来就没有想去做什么大事,泡妞发财才是人生的理想,所以,离这些想做大事的人,那真是越远越好。

坐在一张檀香靠椅之上,李江南已经陷入了沉思,他相信武家堡与柳家堡很快就要被曾敦儒全部吞下了,而这片华裔之地,也将是曾家的天下,到时候,曾敦儒未必会种植罂粟,他完全可以利用武柳两堡的地理优势想出安全长久的发财之道来。而据他估计,跟着武柳两家的那些华裔真正忠心的绝不会多,武家堡上下对自己这个堡主都无比失望,老谋精明的曾敦儒,或许正是他们渴望着的新领袖,只要曾敦儒让他们看到更大的希望,他们多半是不会反抗的,而柳如龙虽然看起来很得人心,不过刚才曾敦儒说在柳家堡安排了一着棋,那绝不会是危言耸听,曾敦儒有这个智力,也有这个实力,所以虽然会出现一些血腥,但要不了多久,就会平息下来。自己当然不能帮曾敦儒,还是带着柳柔瑶与武青蕾开溜的好,只是他如今处处被人监视,要开溜,单独一个人都难,别说还要带着两个女人了,更何况的是,这两个女人在家族有难的情景之下,八成是不会跟自己跑的。

李江南一时想不到主意。真是感觉头痛得厉害,他本来只想做一个简单开心的人,但偏偏遇到了这么复杂郁闷地事,柳如龙还不怎么了解,但曾敦儒与方太夫人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稍有不慎就可以让自己立即没命,他不过刚满了二十二岁,又才踏入社会,没有什么人生阅历。而对手却都是老狐狸级的人物,难,妈的,太难了,这是在逼自己早熟啊。

正思索着,江蓉就出来了,不过什么也没有说,径直就出了屋,而李江南赶紧站起身跟着她走了出去。

知道李江南的身上有窃听器,江蓉在电梯上一直没有和他说话。到了楼底之时,等服务生将那辆宝马开了出来,她才打开了轿车的后备箱,指了指李江南的衣服。

李江南立刻明白了,就将那件蓝色西服脱了下来,扔了进去。这才钻进车里。

江蓉仍然冷着脸沉默着,将车急速的开出了市区,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忽然一脚刹车,然后右臂一抬,挥掌就向着李江南的脸上搧来。

还好李江南早就在留意她地举动,见势不对,赶紧用左手一挡。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李江南的左手背顿时红了起来,江蓉这一下子用力真不轻。痛得他差点儿叫出声。

李江南立刻道:“喂,江蓉,你做什么?”

江蓉瞪着秀眸,咬着牙道:“你这个无赖,果然是一个冒牌货,装得倒很像啊,要不是……要不是那天晚上,我也被你瞒过去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要再打。

李江南知道她学过功夫。真打起来自己可不是对手,连忙道:“慢着。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你要是觉得不对再打我,我绝不反抗。”

江蓉就收住了手,望着他冷笑道:“好,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江南立刻道:“江蓉,你和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应该惺惺相惜才对,而且我也帮过你,那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伤了身体可不好。”

江蓉道:“哼,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又什么时候帮过我,兰江,你要是说不出一个道理来,我一定要你好看。”

李江南大声道:“当然能够说出道理,江蓉,你先回答我,那天晚上你告诉我的身世还有武驰举那样变态的对待你的事是真还是假。”

江蓉咬了咬牙道:“全部是真的,我用不着骗你。”

李江南一拍手道:“那不就对了,江蓉,你是被武家堡地人用钱买来的,而我也是被武家堡的人用钱骗来的,那还不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是什么?”

江蓉沉默了一阵,道:“好,算你说得靠得着一些谱,那你什么时候帮过我。”

李江南道:“帮过,当然帮过,是在心理上的。”

江蓉也掠过一丝诧异之色,道:“心理上的,什么心理上的?”

李江南道:“江蓉,你实话告诉我,第一天我和你那样了,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毕竟武世光是你的继子,这好像叫做乱伦啊。”

江蓉过了一会儿才道:“就算是,那又怎样?”

李江南嘻嘻一笑道:“这当然很重要了,所以第二天,你才会让我看武驰举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想证明你并不是一个人尽可夫,连继子都不拒绝的女人,是想向我表明你与武驰举其实是没有什么感情地,跟我那样,好像也说得过去,给我解释,还不如说是你自己在安慰自己,希望能够减轻那种乱伦的负罪感。”

江蓉瞪了他好一阵,才又咬牙道:“什么自己安慰自己,什么减轻乱……的负罪感,胡说八道,那都是你乱猜的。”

李江南却笑道:“是不是胡说八道,是不是我乱猜的,当然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不过我的感觉真地是这样的,江蓉,你实在不是一个坏得透顶的女人。”

江蓉忽然厉声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不用你管,不用你管,说。你什么时候帮过我。”

她这一激动,李江南反而心平气和起来,微笑着道:“当然帮过,如果我真是武世光,相信你那种罪孽地感觉是很难消失的,不过我现在是另外一个人,没有辈分悬殊,男女之间彼此交流,彼此需要一下。那就很正常了,还有,那个武世光是个花花公子,和无数的女人交流过了,而我除了柔瑶,总体来说还是很纯洁的,再加上年纪比你小,你这是老牛吃嫩草,算你占大便宜啦。你应该知道。我就是太纯洁,才露出破绽的。”

听到前面,江蓉还没什么,但听着他后面的胡侃,真不知是气还是笑,但还是冷冷地道:“哼,你装得的确很像,是老天有眼,才没有让我继续上你的当。”

李江南又摇头道:“老天有眼,错。错,错,老天是没有眼地,江蓉,别忘了,是你害死了武家堡的男人。如果老天有眼,早就带你走了,但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随着他的话音,江蓉一阵沉默,忽然侧过头望着窗外,轻轻的道:“我也希望它能够带我走,我真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活下去了,活着真

说这话的时候,李江南本是随意而言,但没有想到江蓉会说出这样地话来。想到她的遭遇,心中忽然起了些怜悯之心,道:“江蓉,有一个问题我真想问你。”

江蓉在发出了感慨之后,神情再也不像刚才那样凶巴巴地了,望着李江南道:“你问吧,看我能不能回答你。”

李江南便道:“曾敦儒是什么时候收买你地,武家死的那些男人,是不是全是你下的毒手。”

江蓉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需要钱,曾敦儒没有收买我。武家的男人,也不是全死在我的手上。”

李江南好奇的道:“那曾敦儒是怎么说通你给他卖力的?”

江蓉没有回答,眼神中却忽然充满了怨恨之色,李江南见状,顿时灵机一动,拍了拍手道:“啊,我知道了,武驰举那个变态天天折磨你,你当然恨不得杀了他,曾敦儒一定是利用了你对武驰举的恨,所以才能够说动你,不过你被他折磨的事应该很隐密,他这都查得出来,真是神通广大啊,对了,武世光的大伯我在想并不是你毒杀地,你没有嫁入武家堡之前,曾敦儒在里面应该早安排了人,而你的一举一动当然就能够让曾敦儒知道了,所以才会来说通你,于是你用曾敦儒提供的毒药杀了武驰举,被他抓住了把柄,后面的事,就只能身不由己让曾敦儒控制了,对,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他相通了这一节,忍不住又兴奋的拍了拍掌,只觉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江蓉果然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冷冷地道:“兰江,这些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要猜你就去猜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要启动汽车。

李江南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猜中了,心中还有事想跟她说,连忙道:“别忙开车,前面只是序曲,我还有大事要跟你商量哩。”

江蓉便又停住了,道:“你那来这么多的废话,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李江南摇头叹道:“江蓉啊江蓉,我知道你很寂寞,很无奈,人也活得累,其实是很需要有人和你这么说话的,不用每一句话都这么凶吧,我过去曾经认识过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也很凶,对,比你还凶,开始我很害怕,不过时间一久,她天天这么凶,我反而就不怕了,有了很强的抗击打能力,结果和她差一点儿还成了很好的朋友,所以你再凶,对我都是无用的。”

他说的,当然是陈宛青,而陈宛青临走前对他注视的眼神,那是一种朦胧的,说不清地眼神,李江南永远都不会忘,不知道那个“青花碗”如今在那里,自从医院一别之后,只怕这一生两人都无缘见面,那眼神,也只能让他慢慢回味了。不过还好的是,他遇上了柳柔瑶,而且与她心心相印,陈宛青,就和张月盈一样,被自己深深的藏在心底了。

江蓉当然不知道李江南的心中在想什么,哼了一声道:“还在废话。”但语气比刚才却和缓些了。

李江南当下收敛心神,道:“好,不说废话了,直接进入正题,江蓉,我问你,曾敦儒是不是要你杀死方太夫人与武青蕾,你不必瞒我,曾敦儒刚才已经给我提过了。”

听到李江南说起此事,江蓉的脸色又一片黯然,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是。”

李江南道:“方太夫人装傻充愣,对你居心不良,你要杀她,还说得过去,不过武青蕾可是你从小带大的,杀她,你忍心吗?”

就在这时,却听江蓉长长的一叹道:“你错了,老祖宗要是早发现我不对劲儿,武家后面的几个男人就不会死了,一直以来,她的确是真心对我好地,我亲手毒死了她儿子,还帮着害了她三个孙子,她应该恨我的。”

没想到江蓉居然说出这样地话来,李江南大为诧异,看来这个女人倒还没有失去理智,也知道是非黑白,只是因为一件错事,才不得不一直错下去,可怜啊,可悲啊。

当下他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江蓉没有回答,而是忽然将头靠在了座椅上,闭上了眼眸,一脸黯然的道:“曾敦儒要我今晚将武青蕾引到老祖宗的房间,先杀了她们,然后一把火烧了,然后找一个下人来做替罪羊,说他引发了火灾。”

李江南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曾敦儒,真是够狠够毒啊。”

江蓉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边说着,她的眼睛闭得更紧,胸口起伏,想来是心乱之极。

李江南当然想阻止她执行这个计划,便道:“江蓉,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江蓉便睁开了眼来,望着他道:“你是什么意思?”

李江南道:“我问你,你刚才说活得太累,没有意思,也就是说不怕死了,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曾敦儒吗,大不了将曾敦儒要对方太夫人与武青蕾下手的事告诉她们,然后开溜。”

江蓉眼神中透过了一丝恐惧,道:“兰江,你并不了解曾敦儒,这个人太可怕了,他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李江南忽然一叹道:“江蓉,照我看来,你其实还是想好好活着的,什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将事情告诉了方太夫人,立刻上吊吃安眠药什么的,我看那曾敦儒如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你这样活着貌似的确有些痛苦,咱们还得想想法子才是。”

江蓉忽然道:“兰江,你在这里煽动我,就不怕我立刻告诉曾敦儒吗?

李江南摇了摇头,呵呵笑道:“当然不怕,刚才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们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现在你不缺钱,也没有什么追求,告发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相反的是,如果你真按曾敦儒的吩咐杀了方太夫人与武青蕾,并一把火把她们烧成焦炭,我想你这一辈子睡觉都睡不安稳的。”

江蓉脸色又是一阵黯然,道:“那你说怎么办?”

李江南道:“现在到了这样的地步,就只能把事情挑明,让武家堡与柳家堡联合起来对付曾家堡了。”

江蓉道:“将事情挑明,不,不,老祖宗和蕾儿是不会原谅我的,我害怕她们怨恨的眼神,我真的很怕。”

李江南道:“你越觉得害怕,那就会更加怕,江蓉,我倒觉得说了实话之后,你活着会轻松些,而且这一切其实都是曾敦儒在暗中搞鬼,他才是真凶,如果你主动将事情说出来,也许方太夫人与武青蕾会原谅你的。”

听着李江南这一席话,江蓉又是好一阵沉默,良久才道:“兰江,也许你的话有些道理,不过曾家堡安排在武家堡的,并不是我一个人,而我,也要听这个人的指挥。

第四十八章 突围人选

江南立刻道:“什么祖宗保佑,我看还是要靠自己,既然对曾敦儒有了戒心,总不会毫无提防吧,我猜一定会暗中安排什么,不如说来听听。”

方太夫人微微点头道:“不错,我的确已经有了些安排,这段时间,我让周正刚暗中加强了对城楼的防卫,还在堡外调集了一批精壮习武之士进入堡中,而且我还吩咐了高强与何进,让他们带领高家的人与何家的人协助守堡,所以他们就借因为反对种植罂粟,准备迁移之名召集了族内强健的后辈议事,现在全部都在堡中,我想现在已经去城楼上助战了。”

李江南笑道:“方老太,你果然有一套,这些事瞒得很紧,我们一点儿都不知道。”

方太夫人脸色却黯然下来,道:“我虽然暗中有些准备,但相信曾敦儒准备得更加充分,就凭武家堡现有的力量,是守不了多久的。”

李江南也是一叹道:“不错,曾敦儒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吞下武家堡,就凭武家堡是干不过他的,而政府那边又无法指望,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柳家堡那里了,只可惜曾敦儒破坏了通讯,武家堡现在无法与柳家堡联系上。”

方太夫人点头道:“所以我们只有找人突围去柳家堡求援。”

李江南道:“这倒是,不过这突围求援的人可要找一个武功好又机智的人,方老太,你手里有这样的人没有?”

方太夫人没有回答,却忽然离坐,双膝一曲,竟向着李江南跪了下去。

李江南不防她会做出如此的举动。心中也骇了一跳,赶紧去扶她道:“方老太,你这是干什么,想折我的寿啊。”

谁知方太夫人并不起身,而是道:“李江南,我有一事相求,你要是不答应,我是不会起来的。”

李江南立刻想到了,忍不住道:“靠。你不会是要让我突围去武家堡吧?”

方太夫人却缓缓点头,望着他道:“是,李江南,我就是想让你去突围,你地聪明我一向是很赞赏的,但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能够杀死兰春,身手应该很不错了,正是突围的最佳人选。”

李江南深知要孤身突围那是极危险的事。连忙道:“不,不,我只是声音比别人大些,是不会功夫的,杀死兰春,也只是凑巧,这事还是找别人干的好,我去一定会误事。”

方太夫人道:“我考虑得很清楚了,曾敦儒老奸巨滑,不会想不到我们会找柳家堡求援。所以柳家堡那边很难预测会出什么事,我若派别的人去,只怕是无法说动柳如龙的,而你是他地女婿,那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她又道:“李江南。我当初起心不良,差点儿害了你,我在这里给你磕头赔罪,可是武家堡这么多人的性命,就指望你身上了。”

话音一落,身子一弯,居然真的要给李江南磕头的样子。

李江南那里会让她磕下去,急忙一把扶住她的双臂,强行扶了起来,道:“方老太。说实话,你当时的处景我倒也能理解一些,不过我的功夫真的不行,就是想突围,也是突不出去的。”

方太夫人这时重新坐下,道:“这你放心,我会派人协助你突围,一定保着你冲出去。”

见到李江南还没有答应,方太夫人又道:“李江南。别忘了,蕾儿地身子已经给了你。你就是武家堡的女婿,武家堡有大难,你怎么能够袖手旁观。”

李江南与武青蕾之间的事,江蓉还不知道,听着方太夫人之言,脸色顿时一变,失声道:“什么,蕾儿的身子已经给了……给了他。”

方太夫人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不错,小蓉,当初为了让李江南收集曾敦儒准备植毒制毒的证据,我不得不出了一个下策,牺牲了蕾儿的清白,而且答应了李江南,只要除掉曾敦儒,化解了武家堡这场大劫,就把蕾儿嫁给他。”

江蓉立刻向李江南怒瞪而至,李江南连忙背着方太夫人向她递了一个眼色过去,江蓉见到他的眼色,知道事情有异,神色就和缓了一些。

从方太夫人提出这个要求开始,李江南的头脑其实一直在飞快的转动,说实话,对于目前的局面,他心中还是很害怕地,不过他已经想到,一但武家堡被攻破,曾敦儒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如果有人保护着突围,搞不好还能够逃出一条性命,反正都是要死,那还不如拼一拼了,当下,他便点头道:“好,我去突围,什么时候?”

方太夫人见他答应,松了一口气,道:“就在今夜,你们等会儿去城楼上看了情况再决定方式。”

说了这话后,方太夫人的目光又转向了江蓉,柔声道:“小蓉,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如今武家堡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我老了,精力已经不行了,而你最熟悉堡中事务,堡里的人也听你地,现在,我将所有的指挥大权交给你,武家堡还有蕾儿的性命就拜托给你了。”

听着方太夫人的话,李江南又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她显然也知道江蓉的心中最放不下武青蕾,此时有意的提及她,就是要让江蓉甘心用命了。

江蓉低头沉默了一阵,然后抬起了头,望着方太夫人道:“老祖宗,你就这么相信我吗,这指挥大权一交给我,如果我有异心,武家堡立刻就完了。”

方太夫人摇头一叹道:“刚才李江南在屋子里说得不错,我人老了,毛病就是顾这顾那,遇事老是犹豫不定,我不来指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江蓉,你要是真有异心,我这条老命。就交在你的手上。自从十九岁嫁入武家堡,到现在整整六十五年,我也为武家堡操了六十五年的心,自从业儿被杀开始,每天都活得像呆在地狱一样,上天既然要收我,要收武家堡,那也是命了。”

江蓉望着方太夫人,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歉意。但脸色却渐渐的坚定起来,忽然站了起来道:“好,我答应你,一定尽力保住武家堡,保住你和蕾儿,现在事情紧急,我们必须到城楼上去了,看看到底情势如何?”

方太夫人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地对讲机来递到江蓉手上道:“小蓉。有什么事,你拿这个和我联系,武家堡就交给你了。”

江蓉接过那对讲机,揣到了职业装地内衣口袋里,向李江南招了招手,就走了出去。

李江南知道她让自己跟着去城楼察看敌情,便紧紧跟着。

两人不再往内院走,而是从右侧到了车道,乘上了那小型的游览车,让人全速的向城楼处开去。

很快就出了武家大宅。借着月光,却见堡外已经乱成一片,而好几辆大货车开在了街上,向着堡中的青壮年男子派发兵器,当然都是些大刀、长枪,弓箭之类。而那些男子拿到了兵器,立

了城楼方向,只是脸色间皆带着惶恐茫然之色。

见到这里,李江南心中就是一叹,那方太夫人虽然可以称之为老谋深算,但想的都是暗中行事,以阴谋对抗阴谋,她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不惊动曾敦儒,避免与他下面交锋,可是却留下了一个极大的隐患。那就是堡中这些人没有经过很正规地战争训练,也没有强敌来犯地心理准备,战斗力实在不强,其实也是失算了,反观柳家堡,在这一点儿上就比武家堡要好得多,他在柳家堡呆过一段时间,时常可以看到柳华健与柳雪峰两兄弟带着堡中地男子在习武训练,硬拼起来。柳家堡一定比武家堡要让曾敦儒头痛得多。

思想之间,已经到了南城门下。武家堡的城楼以巨石堆砌而成,全长足有数公里,东西方无路,只有南北两门,北门那里有一条天然的深堑,易守难攻,而这南门外一片平野,城下也无险可倚,敌人当然会往这里进攻了。

李江南与江蓉登上十米高的城楼,却见厮杀似乎已经停止,城楼之上躺着一些黑衣人的尸体,而武家堡的人也有不少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而且尸体的人数看来还要多些。

其余活着地人则举着火把,在匆匆忙忙的搬运石头,滚木,燃油等守城之物。

就在这时,却见着一名四十来岁,身材高大的汉子大步奔走过来,向着李江南与江蓉一躬身道:“堡主,夫人,你们终于来了,刚才有敌人偷袭,幸亏我正在值夜,听着大宅那边有人吼叫,就让人关上了城门,然后加强了城楼的防守,否则敌人早就攻进来了。”

听着这话,李江南与江蓉对望了一眼,不禁都暗自庆幸,这些黑衣人,不用说必然是曾敦儒派来的先头部队,任务就是发动偷袭,夺取南门,没想到李江南的嗓门会那么大,在武家大宅内吼了一声,却让周正刚警惕起来,关上了城门,还加强了防守,不过此人晚上还在值夜,也算是尽心尽职了。

当下李江南便道:“很好,周正刚,这些天你都在值夜吗?”

周正刚点头道:“是,老祖宗说近期可能将有敌人来犯,让我小心提防,我不敢大意,每天晚上都会来视察一下,想不到今天终于有事了,刚才我接到了老祖宗的通知,她说来的是曾家堡的人,还说让我一切听从夫人的指挥。”

李江南知道方太夫人并没有给周正刚说得太清楚,立刻大声道:“不错,是曾敦儒地人,曾家堡向我们武家堡发动进攻了,他们要吞掉我们,将武家堡纳入曾家堡的势力犯围之内。我问你,刚才来夺城门的有多少人?”

周正刚也意识到灾难将至,沉声道:“大约两三百人,身手都很不错,是用钩绳悄悄爬上墙的,我们的人伤亡很大,另外城门外本来还埋伏了一些人,黑暗中不知有多少,看来是准备同时进攻,见到我们关闭城门,就向后撤走了。”

李江南与江蓉立刻走到了城墙边,向下望去,这南门前方乃是一片空旷之地,今晚月亮又圆又亮,数百米外的动静都可以清楚见得,不过却没有看到有人,可是越是这样,两人感到越可怕,不知道曾敦儒安排了什么样地进攻计划。

江蓉忍不住道:“李江南,你说曾敦儒在搞什么鬼?他的大队人马会在什么地方?”

李江南心思急转,道:“应该没有多远,曾敦儒虽然有了准备,但今天月亮不错,算是帮了武家堡,曾敦儒要是将大队人马开过来,立刻就会被发现,所以他才派了小部分人想偷袭南门,只要得手,我相信要不了几分钟,他的后续人马就会杀进来了。”

随着李江南的话语,江蓉与周正刚的目光都望向了左侧,这南门前方虽然平坦,但在左侧半里之外的地方有一个小山丘,只有那里可以阻挡城楼上的视线,而如果曾敦儒的人就躲在那里用汽车运输,全速前进,的确是在三分钟之内就可以冲进堡内。

李江南看了看城楼之上,见从堡内上来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密密麻麻的站了整个城楼,都在朝着前方观望着,便道:“武家堡现在有多少人可以参与防守?”

周正刚还没有回答,江蓉却不假思索的道:“武家堡属地里共有人口十三万五千九百余人,但武家堡内只有两万三千八百余人,男丁有一万零五百人,不过青壮年只有六千四百来人,周正刚手里有两千人,堡里还有四千来人可以动用。”

李江南又道:“那曾家堡呢,你估计曾敦儒手里有多少人?”

江蓉道:“曾家堡的地盘比我们大许多,虽然多是山地,但每一处适宜居住的地方人口都很是密集,总数至少有二十万以上,而且人均收入比武柳两堡的人高一大截,曾敦儒很有笼络人手段,曾家堡的人对他都极为忠心,他有备而来,完全可以调堡外的人,那这次来的人数是很难预计了,其实他若是强行硬攻,全军逼近,武家堡要不了多久就会沦陷,现在这样,只怕是在想办法如何能够用最小地伤亡拿下武家堡来,反正武家堡已经是瓮中之鳖,他也不怕花时间”

听着江蓉回答得如此快捷详细,李江南明白她主持堡中内务十余年,对这些是非常熟悉的,也难怪方太夫人会将指挥权交给她,不过江蓉从来没有打过仗,而曾敦儒既然有此野心,必然是深谙兵法战术。双方地实力、主帅都有相当大的差距,这场仗不用打就知道输赢了,只是看江蓉能够拖多久的问题,要是能够等到柳如龙率军来援,也许还有些希望,不过曾敦儒越是这么不慌不忙,李江南就越有不详的预感,柳家堡此时多半也并不安定。

便在此时,江蓉又道:“周正刚,堡主要亲自去柳家堡求援,你看应该怎么出去?”

周正刚立刻道:“什么,堡主亲自出去,这……这怎么可以,太危险了。”

江蓉道:“不错,是很危险,但要柳如龙出兵相助,就非得堡主去这一趟不可,这是老祖宗的意思。”

周正刚只好点了点头,然后沉吟道:“要从南门出去几乎不可能,北门外有深堑掩护,从右侧出去又是一片森林,要突围,当然是那边最好,不过现在可怕的是,完全看不到曾家堡的人藏在什么地方,堡主要出去,还得等等,让我先派些人出去看看敌人的虚实。”

江蓉道:“北门那边是谁在把守?”

周正刚道:“是高老爷子与何老爷子,带着族人及一些堡里的青壮年在那边。”

江蓉点头道:“高强与何进忠经验丰富,对武家忠心耿耿,他们的后辈也都不错,把守北门应该没有问题,周正刚,你马上派一队人出去帮堡主探路。”

第四十九章 包围

正刚答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去下命令,就在这时,忽“轰轰”的机器转动之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李江南的耳力与眼力最是灵敏,早就听到了这声音,一直在凝神的向前注视着,很快,他就看到了一辆接着一辆黑乎乎的,比汽车大得多的东西从山丘里开了出来,在缓缓的向南城方向挺进。

只过了一会儿,李江南就完全看清楚了,顿时大声的叫了起来道:“是挖掘机。”

此刻,城楼上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至少有三四十辆挖掘机排成了一排,在向南门而至,而这种挖掘机,比普通的大了二分之一,驾驶窗离地就有三米多高,这些大家伙排在一起,当真是又壮观,又让人畏惧。

李江南已经明白过来了,转头便对江蓉道:“他们是想用挖掘机撞墙,这大家伙要是撞上来,只怕这城墙要不了多久就会垮的。”

江蓉点了点头,咬了咬牙,对周正刚吩咐道:“让人准备好燃油,等那些机器一靠近,就立刻泼下去,点燃它们。”

话音未落,就见到那山丘之中又有东西缓缓的开了出来,却比那些挖掘机更大更高,李江南立刻又认出来了,这竟是那种大型的起重机,长长的吊架,完全可以伸到城楼上来发动攻击,甚至也可以运载人员上来。

此刻,他心中已经非常的明白,曾敦儒的确是极懂兵法战术,这挖掘机与起重机就和他在影视里看到的古战场的冲车与云梯作用一样,但远远还要坚固牢实得多,这两种机械车配合在一起使用,石头滚木什么的是毫无用处。就算用燃油往下倾倒,也未必能够阻止进攻,更何况地是,堡内的燃油有限,不停的向外面倒,那是用不了多久的。

曾敦儒比想像的厉害,武家堡自然比想像中支持的时间更短,李江南不再犹豫,对周正刚道:“没有时间探路了。周正刚,派一些人给我,掩护我从北门出去。”

周正刚见到曾敦儒的布阵,知道事情紧急,再不能耽搁,立刻吩咐人去了。

江蓉瞧着那山丘后开始有无数手持兵器,穿着黑衣的曾家堡人走了出来,跟着起重机的后面,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李江南道:“蓉姐。如果柳家堡地人不来,武家堡外面不是还有十来万属民吗,你说他们会不会来?”

江蓉摇了摇头道:“不会,武家堡这些年生意一直经营得并不好,比起曾柳两堡颇有不如,有的属民已经有了怨言,再加上并没有得力的人出头,组织起来救援武家堡的机率非常小,根本不必指望,唯一的希望还是在柳家堡。柳如龙应该知道唇亡齿寒这个道理的。”

正说着话,却见那些挖掘机与起重机停了下来,跟着就有两辆顶着高音喇叭的宣传车开了出来,里面传出了巨大的声音。

“武家堡的百姓们,我是曾家堡地曾敦儒,这次向武家堡进攻。全是因为武家堡堡主武世光违背了三堡祖训,种植罂粟,毒害世界,已至人神共愤之地。当年三堡创业,以曾家为盟主,惩恶劝善,在y国为我华人打下一片昌盛繁荣之地,现在岂能容忍奸邪之事在这块地方发生。”

“武家堡的百姓们听着,我此时举兵,只是针对武家奸邪之徒。与你们无关,只要你们放下兵器,不与我们对抗,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而且我还在这里承诺,只要你们之间有人擒住了武世光,打开城门,我将给予五百万y国币相酬,绝不食言。我们都是中华同胞。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自相残杀。现在我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考虑,时间一到,就再不容情,请大家仔细思索,不可错失机会。”

曾敦儒的话,在那两辆宣传车上的高音喇叭里反复的播放着,此时夜空中一片寂静,相信整个武家堡内都可以听见。

李江南忍不住骂了一声:“妈的,曾敦儒真够无耻啊,把种植罂粟的事全部推在了我的头上,还要假惺惺地扮演正义之师,无耻,无耻到了极点。”

江蓉却道:“李江南,你快走,武家堡人的士气并不高,我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

李江南环顾四周,果然见到有不少在向着自己悄悄窥视,那五百万国币自然是很诱人,这一下他不走都不行了。

幸亏这时周正刚已经带了一队人过来,向李江南道:“堡主,我精选了二十人,都是从小习武的,由他们保住你出去,就会多几成机率。”

李江南看了看那些人,却见都在二三十岁上下,背上负着大刀,而且个个精明强健,不再犹豫,向着江蓉一点头,带着这些人就沿着城墙向北门跑去。

过得一阵,便到了北门城墙,果然瞧着那天在议事大厅与自己争执的高强与何进忠在城楼之上紧张的向下张望着。

见到李江南带着一队人过来,高强与何进忠立刻过来鞠躬,高强道:“堡主,刚才老祖宗已经和我们联系过了,说北门地形复杂,便于突围,要我们掩护。”

李江南知道这两人对武家堡极是忠心,便点头道:“北门这边情况如何?”

高强道:“堡主,请你过来看。”

李江南便跟着他走到了城墙之边,却见下面一道五六米高的深堑,城门处地吊桥已经悬起,而前方没有什么人,只是右侧有一大片树木茂盛的森林,这森林他倒是经常看到,不过从来没有进去过,听说连绵数十里之外。

此时只听见何进忠道:“堡主,我看敌人全部藏在森林里,但不知道有多少,我们可要时时刻刻的小心提防啊。”

李江南向着那森林看了一阵,道:“妈的,这个曾敦儒真是老奸巨滑。有了这片森林,他一个人不派,也可以唱一段空城计,把所有的兵力集中到南门去,武家堡的人还会被他弄得提心吊胆,不过为了保险一些,还是试试,高强,你派些人往森林里去看看。反正曾敦儒给了一个小时时间。”

高强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堡主,你要突围,可不能轻举乱动,一定要找到一条好地路线才能成功。”

他说着这话,就吩咐下去,却是派了两队人出城,每队各一百人,分乘三辆货车。一队进入森林,而另一队沿着出城的大道向外走。

这两队的队长一人叫做高震,另一人叫做何庭生,分别是高强与何进忠后辈中精明能干之人,带领地也是两家年轻强壮之士,两人手里各拿着一台对讲机,这种对讲机有效距离可达五公里,随时可以汇报情况。

事不宜迟,两队人六辆车很快就打开城门出去了,李江南站在城楼上。将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北门的敌人关系着自己的生死,那是半分都马虎不得的。

六辆货车到了城外,就开始分开,三辆车快速的向右靠近森林,而另三

驶向了武家堡通往外界地正道。

行驶在正道上的三辆货车很快不见了。而靠近森林的三辆货车也已经停了下来,车上地人纷纷跃下,在那高震的指挥之下,略略整队之后,就迅速进入了森林。

一阵沉寂之后。

“啊。”

忽然一声惨叫之声划空而至,跟着就不停有凄惨地叫声传来,而且都是嘎然而止。

没过多久,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下来,森林里又恢复了起初的沉寂。

包括李江南在内,城楼上的人脸色都变了。大家明白,那是武家堡地人临死前的最后呼叫,但没有兵器交击的声音,一声都没有,很显然,这高震这一百人根本与敌人没有照面就被忽然杀死了。可是完全无法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段。

高强见到自己的一百名青年后辈在数分钟之内就被全部击杀,苍老枯瘦的身子顿时不住的颤抖,拿着对讲机,不停的叫道:“高震。高震,发生了什么事?快回答。快回答我。”

然而,对讲机里只传来“霍霍”的电流声,并没有人回答。

高强仰天长叹了一声,缓缓的放下了对讲机。

一旁地何进忠也紧张起来,拿着对讲机道:“庭生,庭生,你那里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他的声音一出,那对讲机里便有一个声音传出来道:“没有,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的情况,道路上一切正常。”

何进忠松了一口气,道:“好,继续向前,往柳家堡的方向走。”

那对讲机里又传来了何庭生的声音道:“明白,明白。”

何进忠正要放下对讲机,忽然间,对讲机里传来了何庭生急促的呼喊,道:“四叔,四叔,有情况,我们周围忽然出来了不少地人,他们手里都拿着燃烧瓶。”

何进忠的脸上顿时焦急起来,吼叫着道:“不好了,庭生,他们是想把你们烧死在车上,你马上要人全部下车,快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然而,何庭生没有回答,不一会儿,对讲机里却传来了惨叫之声,那声音如鬼嚎,如狼哭,有如是从地狱里发出的一样,而且持续了很久才停止,对讲机里连电流声都没有了,想来是完全坏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因为谁都知道,曾家堡的人必然发动了火攻,将燃烧瓶投掷在了货车上,那一百名何家的年轻后辈,此时只怕已经全部葬身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好一阵之后,高强才忽然仰天一声长叹,道:“天亡武家堡,果然是天亡武家堡,曾敦儒已经在南北两门布下了口袋,只怕是没有人能够钻出去求援的。”

李江南听到两部对讲机里分别传来的惨叫声,实在也有些心惊胆战,便道:“要去柳家堡,还有别的路没有?”

高强摇了摇头道:“除了森林与大道,再也没有别的路了,曾敦儒深知这一点儿,所以派人封死了这两条路,那是逼我们武家堡与他决一死战了,堡主,你走大路容易暴露,但要穿过森林,却又不知道里面地虚实,曾家堡的人埋伏在何处,要想突围,只有送死,我看还是放弃吧。”

李江南知道这城一破,曾敦儒是无论如何都要杀掉自己的,背心处也浸出了冷汗,但知道现在怕也要死,不怕也要死,唯一的出路就是想到冲出曾家堡包围的办法来。

头脑急转之中,却见一些男子正不停的往城楼之上搬运燃油,眼中瞧着那森林,顿时灵机一动,脱口道:“有了,还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

高强与何进忠见状,相互一望,高强道:“堡主,你有什么好主意?”

李江南一指那森林道:“刚才高震他们进去没有多久就出事了,敌人应该就埋伏在森林的前方。”

何进忠点了点头道:“不错,按时间计算,应该在进森林五十米的地方。”

李江南嗯了一声,道:“这森林的入口至少有一里宽,高老、何老,对于曾家堡,你们应该比我说,说说看他们会在这森林里面埋伏多少人?”

高强沉吟了一阵道:“曾家堡人口有二十余万,但可用地堡丁最多只有四万人,不过不可能全部调过来,就以三万人计算,南门易攻,他们的主要力量会放在那里,至少要有两万人,在北门地应该不超过一万,而目前来看,他们将两条通往外界的路都堵死了,所以又要分兵,照我估计,森林里面不会超过六千人。”

何进忠道:“就算是六千人,也已经和我们武家堡现在可战的人手差不多了,曾敦儒要攻入我们武家堡只是迟早之事。”

李江南道:“好,森林里有六千人,但却要分布在一里的地方把守,所以不会很密集,再里面应该就没有人了,是不是?”

高强点头道:“六千人要守住这森林的入口,只能布一层防务,而且以我们武家堡目前的实力,只需一层就够了。”

李江南道:“这就对了,所以我只要突破了这一层,就能够钻进森林里,然后找出口去柳家堡了。”

何进忠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就算我们北门所有的人都进入森林突围,但敌暗我明,一进入森林,只怕要落得和高震他们一样的下场。”

李江南道:“就这么进森林去,当然会没命,不过曾敦儒刚才教了我一招,他用火攻烧了我们的人,我们不防也来个以毒攻毒,以牙还牙,烧他一次。”

高强顿时明白过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道:“堡主,你是说放火烧森林?”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烧森林,不过也不能乱烧,你们说,我们要是放火,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何进忠道:“当然是从森林中跑出来。”

李江南道:“这就对了,所以我们应该留一些地方出来让他们跑,而我也要找地方钻进去,穿过这片森林去武家堡。”

何进忠恍然大悟,连声道:“对啊,我们一放火,曾家堡的人一定会往外面跑,森林里就空了,堡主这时找地方进去,当然会非常安全,妙啊,真是妙啊。”

李江南道:“这火还要放得有技巧,先将他们逼出来,在中间留一个空隙,我快速的钻进去,今天风不太大,我想火势是跑不过我的,还有,曾家堡的人多,真要遇上,我带二十个人与带一个人没什么区别,跟着我的人多了,目标太大,反而容易暴露行踪,所以我决定这次去武家柳,只带一个熟悉这一带地形的人去。”

高强望着这个自己一向瞧不起,甚至有些怨气的青年堡主,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了敬佩之意,点头道:“好,放火的事我马上去安排,堡主,你带谁跟着你,由你决定。

第五十三章 冰释的误会

着柳柔瑶终于说出了“李江南”三字,那是承认了自李江南暗暗舒了一口气,真相柳柔瑶已经知道,无论两人之间结局如何,他都可以安心了。

柳如龙听着女儿问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责问,一脸的沉凝,在牢房里负手渡了一会儿步,才道:“因为你大伯。”

这个答案,李江南早就猜到了,自然毫不奇怪,而一边的柳柔瑶却惊诧起来,望着父亲道:“大伯,大伯已经很久没有回柳家堡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柳如龙道:“就是因为他很久没有回柳家堡了,现在忽然回来,所以才会有关系。”

见到女儿不解的眼神,柳如龙又叹了一口气道:“瑶儿,你已经长大了,其实关于柳家堡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了,我问你,你知道为什么你大伯会离开柳家堡,这么长的时间不回来吗?”

柳柔瑶摇了摇头道:“过去我也问过你的,可你总是不告诉我。”

柳如龙沉默了一阵,才道:“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这事本不应该发生,瑶儿,现在我告诉你,当初你大伯走,是因为这堡主之位。”

柳柔瑶奇道:“堡主之位,爷爷临终前不是传给你的吗?”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爷爷临终前是传给我的,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你爷爷的堡主之位是大爷爷,也就是你大伯的父亲传给他的。”

柳柔瑶冰雪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几分,道:“爸,大伯只所以走,是不是因为爷爷没有将堡主之位传给他。而直接传给了你,大伯心里……心里不高兴,所以就离开了柳家堡,再也没有回来。”

柳如龙又一点头道:“是,就是这样,百年以来,我们柳家堡的堡主之位并非亲子相传,而是以柳家直系血脉中年纪最大者居之,这也是中国立长不立幼的道理。”

柳柔瑶道:“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爷爷没有把堡主这位传给大伯,是不是……是不是……”

她说了这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柳如龙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摇头道:“不,不是你爷爷起了私心,而是你爷爷有远见。”

柳柔瑶道:“远见?什么远见?”

柳如龙道:“当初你爷爷要将堡主之位传给我时,我也觉得不妥,曾经推辞过,但你爷爷告诉我。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柳家堡这片基业绝不会永远安宁下去,而要保住这片基业,就不能再像过去一样默守陈规,立长不立幼,必须交给有才能地人打理方可以将柳家堡的基业延续下去,而他经过长期的观察,你大伯为人平庸无能,而且易听小人之言,自己没有什么主见。实在不适合做一堡之主,而我无论是武功、智力都比你大伯强,他才决定举贤不避亲,宁愿背负自私不义的骂名也要将堡主之位传给我。”

柳柔瑶好一阵没有说话,良久才道:“我觉得爷爷并没有做错,爸。这些年你辛辛苦苦,战战兢兢的把柳家堡打理得有声有色,比爷爷在时还强了许多,我看大伯多半做不到。”

柳如龙道:“我尽心尽力的做好这个堡主,是为了不辜负你爷爷的期望,也是不想让堡中的人说你爷爷和我的闲话,但是,你大伯心里始终是不服气地,这一次回来,我已经接到消息。他找了堡中许多老臣,私下里送了大批贵重的礼物,只怕是有所企图了。”

这时李江南再也忍不住,道:“你不救援武家堡,难道是怕那个柳富德在背后使坏。”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我很了解大哥,他虽然不服气,但生性胆小懦弱,又事隔了这么久,如果没有强有力的人在后面撑着。他是不敢回来打柳家堡堡主之位这个主意的,而且现在柳家堡的人也有一部分害怕得罪实力比我们大。与政府关系也比我们好的曾家堡,所以大哥能够找到支持者,我最怕的是,要是带领人去了武家堡救援,大哥在堡中宣布登上堡主之位,然后紧闭柳家堡大门,我腹背受敌,无处安生,那是什么都没有了。”

柳柔瑶有些急促的道:“爸,我们不去救援,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武家堡被曾敦儒占领,看着老祖宗还有蕾妹她们遭到曾家的毒手吗?”

柳如龙还没有回答,李江南却摇头沉声道:“不,柳堡主地决定是明智的,武家堡不能再去了,我曾经见过曾敦儒,他威胁过我,要我甘心为他做事,不必将希望寄托在与柳家堡的联盟上,还说安排了一着棋,要让柳家堡顾得了头顾不了尾,现在看来,柳家大伯就是这枚棋子了,柳堡主要是带人前往武家堡,那是一定无法回来的。”

说了这话,他顿了一顿又道:“而且,据我所知,武家堡的属民对于武家已经非常失望,要组织起来和曾敦儒拼命几乎是不可能了,柳堡主,就算你带着柳家堡的人马去,也只有送死。”

柳如龙点头不语,但柳柔瑶却着急起来,道:“那怎么办,老祖宗与蕾妹还在武家堡啊,爸,不如你赶快写一封信,求曾敦儒放过她们,她们都是女人,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的。”

李江南明白了曾敦儒所有的布局,心中已经是一片冰冷,因为他深深知道,任何的外力都已经无法救得了江蓉与武青蕾她们了,而曾敦儒是不会留着任何一个后患的,完了,完了,真地完了,他已经感觉到,就算是目前看来平静安宁的柳家堡,其实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唯一的活路,就是柳家让出这块地盘,弃堡而逃,然后找一个地方隐名埋姓,再也不要让曾敦儒找到。

这些事,他想得到,柳如龙自然也想得到,却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又开始渡起步来,李江南明白他的心思与压力,但还是道:“柳堡主,你可要马上决定,曾敦儒这次动用了全堡之力,绝不会轻易收兵,武家堡一破,多半就要直逼柳家堡,到时候再想走就来不及了。曾敦儒对你们一定比对武家地人还要忌惮,柳家百分之一万会有灭门之灾。”

柳如龙这时已经停下了脚步,脸上流露出了坚毅之色,断然道:“不,柳家堡是我们的祖先抛洒了多少热血才打下来的,又有历代堡主沥血经营,才有现在这样地局面,绝不能在我手上拱手相让,我柳家誓与柳家堡共存亡。谁也不能走。”

听着柳如龙说“谁也不能走”,当然就包括柳柔瑶了,李江南真是好生着急,道:“柳堡主,我反对你的意见,不是有句俗语很流行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柳家的人要是全死在这里了,谁来烧这个柴?”

柳如龙紧紧的抿着嘴唇。却没有说话,看来决心已下,十头牛都拉不回了。

此刻,柳柔瑶向来温柔的面容上也透出了罕有的刚烈之气,点了点头道:“爸,我明白

家的人堡在人在,堡亡人亡,我们就和曾家堡拼了。

柳如龙瞧着女儿地神情,大是欣慰,抚了抚她的头发道:“好,我要让曾敦儒知道,他吞下武家堡容易,但要得到我们柳家堡,就必须付出惨重地代价。”

李江南心中牵挂的只是柳柔瑶,现在她也不走。真是暗暗叫苦,但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过柳如龙对曾敦儒早就有了戒心,刚才说话的口气又甚是自傲,必定是有些准备的,目前来说也只有一拼了。

当下他不再多说废话,急忙道:“柳堡主,你既然决定与曾敦儒一战,那就事不宜迟。要立刻布置了才行,说不定这个时候武家堡已经被攻破了。曾家堡的人正要赶过来。”

柳如龙道:“这倒不必担心,其实柳家堡早就是外松内紧,而且我已经在前方派出了许多暗哨,曾家堡的人只要逼近,我立刻就会知道,而堡中守城的器具,我也在半年前就准备好了,我一声令下,只需半个小时,柳家堡就能够进入战时状态。”

这柳如龙果然不是平庸之辈,李江南微微松了一口气,道:“柳堡主,你准备拿你那位大哥怎么办?”

柳如龙听他提起这事,眉头紧锁,露出了为难之色,道:“李江南,现在我给你松绑,带你到聚义堂去,你就将武家堡发现了曾敦儒地阴谋,然后骗你到中国来的一切给大家说说,我要见机行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来给李江南松了绑。

就在这时,却听柳柔瑶轻轻地道:“爸,你能不能先出去了一会儿,我有话想对李江南说,就几分钟,不会耽搁太久的。”

柳如龙望了望女儿,微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却转身走出了牢房。

等到柳如龙走远,柳柔瑶默默的将目光投在了李江南的脸上,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温柔。

李江南瞧着她这样的目光,心中顿时为之一颤,因为这目光,是他曾经熟悉的,是他与柳柔瑶恩爱时常常感受到的,现在再次见到,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柔瑶,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地父母更没有什么权势,我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我们之间的关系,由你决定。”

李江南在喃喃的说着话,他在等待着柳柔瑶的审判,不过他也暗下了决定,即使柳柔瑶不承认这段婚姻,不愿意跟着自己,他仍然会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帮这个女人,陪她一起面临即将到来的劫难,他怕死,真地很怕,好想立刻离开柳家堡,离开y国,但又不忍心在如此的关头离这个女人而去。如果在中国,可以想像,他甚至还在为工作奔波,就算是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找到一个女朋友,但也绝对不可能超过柳柔瑶的美貌与温柔,能够与这样的女人同床共枕过,妈的,就算是死,也值了,太值了。

柳柔瑶静静的凝视着他,却道:“李江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摸着你的良心,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可不可以?”

李江南闻言,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居然真地将一只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道:“我摸着自己的良心了,柔瑶,你就问吧,要是我撒一丝一毫的谎,就让我死了之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轮流受那些酷刑,连畜牲都变不了。”

柳柔瑶咬了咬樱唇,这才道:“李江南,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过去对我好,是不是一直在演戏,在做你的替身。”

听着柳柔瑶问出这个问题,李江南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道:“我爱你,柔瑶,这时真的,但用武世光的身份来爱你,却让我一直非常痛苦,因为你并不知道,爱你是李江南,而不是武世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一件让人发狂的事,好多次我都想告诉你实情,可是,我怕失去你,真地很怕,所以每次话到嘴边都吞了回去,对不起。”

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柳柔瑶忽然笑了,笑得是那么地快乐开心,那么的绮丽灿烂,霎时之间,整个冰冷的牢房,就像是百花盛绽一般,处处都充满了明媚的春光。

然后就听到柳柔瑶道:“李江南,你说自己没有钱。”

李江南点了点头。

柳柔瑶微笑着道:“可是我不缺钱,也不喜欢钱。”

接着她又道:“你说你的父母没有权没有势。”

李江南再次点头。

柳柔瑶一笑道:“你的父母有没有权有没有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跟着她道:“那你在中国是不是一个坏蛋,就像武世光过去一样坏。”

这一下子,李江南无法沉默了,立刻大声道:“当然不,从小到大,我虽然没做过什么大善事,但也没有害过人,比起武世光,我纯洁得简直就像是一张白纸。”

便在这时,柳柔瑶忽然一下子就投入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笑靥如花的道:“那就行了啊,江南,我喜欢的也是你,而不是武世光,正相反,我一直都很讨厌他,只是后来和你在一起之后,才渐渐原谅了他的过去,现在,你不是武世光,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没有害过别人的人,真好,我好高兴,江南,你别担心,我嫁的是你,是真正的你,并不是武世光,我的老公,叫做李江南,李江南。”

没想到一向沉稳娴静的柳柔瑶会有这样的举动,李江南还真愣了一下,直到听着她最后叫了自己两声,才一下子反应过来,一颗心兴奋得“砰砰”狂跳,差点就要蹦出胸膛来,猛的摇着柳柔瑶的肩,不住的道:“柔瑶,你原谅我了,真的原谅我了。”

柳柔瑶使劲儿的点头,然后又使劲儿的摇头,道:“不,江南,你没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地方,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对我很好,我自己也很幸福,可是后来……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原来我恨你的,怨你的,一切都是假的,江南,江南,我好开心,好开心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李江南的腰抱得更紧,原本甚是苍白憔悴的脸贴在他的右肩头,已经泛起了桃花般的晕红,想来是激动异常。

万万料不到柳柔瑶对自己平凡的身份居然毫不在乎,而且依然如此的亲热,李江南此时幸福得就像是坠入了云端,觉得好像这是一场美梦一样。

为了分辨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场景,于是他就将柳柔瑶搂在了怀里,然后俯下了头,向着她的樱唇印去。

柳柔瑶的唇是柔软的,也是火热的,她甚至没有丝毫的设防,而是任由李江南的舌头探了进去,然后就和他紧紧的含吮缠绕在了一起,久久不愿分开,比过去两人在一起时所有的吻都主动缠绵。

第五十章 失道寡助

强一边说着,一边就匆匆安排去了。

李江南则面对着城楼上的人,大声道:“现在情势有变,我改变了主意,只需要一个熟悉前面那片森林以及到柳家堡道路的人随我前往,你们有谁愿意?”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大声道:“我,我愿意跟堡主前往,那片森林和通往柳家堡的路我都非常熟悉。”

李江南打量说话的这人,却见是一个青年男子,年纪应该和自己差不多,身材略高些,应该在178米左右,长得虎头虎脑,一脸的憨厚,皮肤黝黑,看起来甚是结实健壮,而且声音洪亮,眼神也很是坚毅,当下就有了几分喜欢,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青男子还没有回答,却见到何进忠走了过来,先对着这青年男子点了点头,这才道:“他叫何凯,是我的孙子,从小就习武,身手在同龄人当中算是不错的,现在堡主有难,肯挺身而出,好,好,不愧是我何家的子孙。”

此时,那何凯又大声道:“小时候我最爱到森林里采蘑菇玩儿,所以里面的路是非常熟的,而且柳家堡我也经常去,堡里还有我几位从小就认识的朋友。”

李江南闻言大喜,道:“好啊,何凯,就你跟着我了,你怕不怕?”

何凯大声道:“我们何家对武家世代忠心,现在武家有难,我身为何家的后人,当然要以身赴难,只要有我在,就要让堡主平安无事。”

李江南见他说得铮铮有力。忍不住又拍了几下他的肩,心中一阵感慨,这真是家败知妻贤,国破明良臣,这武家堡百来基业,还是有不少忠心之士的。

方案既然定下,就要开始执行了,没过多久,高强已经安排妥帖。由三百人乘七辆货车出城放火,火由森林的中间放起,逼着曾家堡的人从森林地两边跑出来,而在中间火墙中要留一个空隙,好让李江南与何凯钻进去。

半个小时之后,三百人带着燃油就上了货车,李江南与何凯也挤了上去。

随着北城门缓缓打开,七辆货车就快速的向着森林边驶了过去,没过一阵。就到了,而各车皆有队长,在各队长的指挥下七辆车展开排成了一字形,然后车上的人纷纷跳了下来,每人提着一个油桶,向着外面的树木就泼了上去,并且很快就点起了火。

霎时之间,就见到一道火墙冲天而起,并且熊熊燃烧起来,那红色的火光与浓浓的烟雾只怕十里之外都可以看见。

果然不出李江南所料。很快的,森林的两侧就有无数地黑衣人手持着箭弩跑了出来,向武家堡的人开始发动攻击,而武家堡的人早就得到过吩咐,见到有人出来,立刻纷纷跳上了货车。向城里撤退,但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跑得慢些的中箭倒地。

此时森林边的现场已经乱成一团,但李江南与何凯早就穿过了火墙中一道数米宽的空隙,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何凯果然很熟悉森林中的地势,带着李江南东转西拐,离着森林的入口已经越来越远。

然而,就在这时,武家堡的方向传来了巨大地撞击巨响与呐喊之声,不用说。曾敦儒所给的一个小时时间已至,下令开始硬攻了。

想到无论装备还是人数,曾家堡都大大的占着优势,武家堡绝对守不了多久,而城中江蓉与武青蕾的性命实在堪忧,李江南也大是着急,对在前面带路的何凯道:“何凯,这么走,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到达柳家堡?”

何凯听着武家堡那边传来的巨大声音也是一脸的焦急。脚步未停,道:“回堡主。现在就从这森林右侧出去,就可以走大路,一路不停,走七八个小时就能够到,不过我怕有曾家堡的人守着,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完全穿过这片森林,然后再上大道,不过估计需要十来个小时左右。”

李江南道:“十来个小时?如果加上说通柳如龙,等他派人救援武家堡,那至少要一天了,我看武家堡未必能够捱得过一天。”

何凯顿时着急起来,道:“怎么办?怎么办?我爷爷,还有我们何家的人都还在里面啊。”

李江南道:“曾敦儒这次进攻武家堡,目标主要是武家地人,我、老祖宗、江蓉、武青蕾是一定要杀死的,其余的人必然就是逆我者亡,顺我者生了,你爷爷和你们何家的人对武家堡很忠心,如果城破,肯定会拼死相抗,只怕是会凶多吉少的,不过还好有你这么一根苗,何家不会绝后。”

何凯停下了脚步,忽然就一把抓住了李江南的肩膀,急促地道:“堡主,我不想爷爷他们死,你想办法,想想办法啊。”

他不想何家的人死,李江南自然也不想武青蕾与江蓉死,他的脑袋在急速的转动着,过了一会儿,才望着何凯道:“何凯,我问你,靠近森林最近的村子离这里有多远,最好是偏僻一点儿的。”

何凯不假思索的道:“向前再走十里,再往左侧走五里,就有我们武家堡的一个村庄,那里主要种植茄子,所以又叫茄子村,在武家堡各个村庄里虽然不是最偏僻的,但靠近森林,是一条死路,平时也很少有人去的,堡主,你难道不知道吗?”

李江南道:“我才回来,有些村子在什么地方早就忘了,我问你,这个茄子村应该有汽车吧。”

何凯顿时恍然大悟,道:“堡主,你是说……”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不错,如果我猜得不错,曾家堡正在全力进攻我们武家地城堡,是还顾不得这些村庄的,我们到那里去看看,要到柳家堡,光靠走路可不行。”

何凯立刻道:“好,这个村子的村长叫做郑伯。我是认识的,堡主,他要是看到你,一定会给我们安排车的。”

李江南道:“不要耽搁时间了,快带路吧。”

何凯答应了一声,又向前而去,脚步甚是敏捷,而李江南自从“手少阴心经”被打通之后,双臂虽然有力了。但腿部各穴尚未通,与平时还一般无二,脚步比起自幼习武,又经常在森林里钻地何凯来自然差了一些,不过知道事情紧急,只好暗暗咬牙坚持,那是比在学校长跑时辛苦多了。

随着何凯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果然出了森林,沿着一条小溪。上了一个山坡,就见到不远处有一个规模不算很大的村庄,而整个村庄静悄悄的,显然还不知道武家堡被袭的消息,而且电路也没有被断,有几间屋子还有灯光照着。

李江南与何凯观察了一阵,没发现什么异状,就由何凯带着,去找这里地村长郑伯。

没敢走村子的大道,从一片庄稼地里穿过去。到了一个院子外,两人没有敲门,而是翻墙而入,到了里面地一排屋子外,何凯显然来过这里,就敲起其中的一间门来。轻声道:“郑伯。”

随着他的声音,那屋子里顿时有一个男子警惕地声音响了起来道:“谁,外面是谁。”跟着里面的灯也亮了。

何凯立刻道:“郑伯,是我,何凯,快开门,武家堡出大事了,堡主就在我旁边。”

就听到里面“啊”了一声,没过一会儿。门就打开了,现出了一个还穿着短裤背心,身体瘦削,大约五十来岁的一个男子。

那男子借着灯光,看清了李江南,一脸的惊诧,连忙鞠躬道:“堡主,你怎么来了?武家堡出了什么大事?”

李江南瞧着这郑伯,觉得有些面熟。记着好像他和一些其它村子的村长为蔬菜卖不出去的事到武家堡来找过自己诉苦,不过自己有些爱理不理的。让这些人大是失望过。

这时何凯急忙道:“郑伯,曾家堡忽然向我们大举进攻,现在将武家堡包围了,我和堡主突围出来,正准备去柳家堡找柳堡主求援,你快去找一辆车,送我们过去。”

那郑伯闻言,也是大惊,失声道:“什么,曾家堡攻打我们武家堡了?”

何凯点头道:“郑伯,你是知道我不会骗人的,现在堡主在这里,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李江南赶紧道:“不错,郑伯,曾敦儒真对我们武家下手了,现在你赶快去找一辆车,送我们到柳家堡去,不过只怕路上曾家堡会派人封锁,还得想法子避过才是,对了,你也要组织村子里能打的人,向武家堡增援。”

那郑伯瞧着两人神色,忽然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望着李江南道:“堡主,我有一言相告,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李江南道:“什么话,你就快说吧,没时间了。”

郑伯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堡主,我们村子这些人从祖上起,跟着武家也有近百年了,按理说武家堡有难,应该拼死相助才是,但是,只怕就算我去一家一家地游说,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

李江南道:“你是说武家再没有号召力了。”

郑伯摇了摇头道:“堡主,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得罪你,就实说了吧,不是说武家没有了号召力,而是堡主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这一点儿,李江南当然很明白,道:“是,我这个堡主没有当好,让大家没钱赚。”

郑伯道:“我们的菜卖不出去,倒不是绝对的原因,堡主,你最大的失误,就是不该让我们种罂粟,要知道,这不仅违背了武家祖训,更是伤天害理的恶行,对武家堡真正忠心的人无不失望,而那些想赚大钱的人倒是愿意服从,不过武家堡出了事,他们绝不会舍命前往的,所以,现在不管是忠义之士还是贪财之人都不会再帮武家堡,堡主,在各个村子里,你根本就再也调不动人了。”

虽然知道武家堡的属民对武家不怎么忠心了,但听到郑伯这一席话,李江南还是一阵黯然,因为他已经想到,就算是柳如龙答应出兵救援,而武家堡的属民不响应,那么就会形成柳家堡独挑曾家堡地局面,最后还是一个输字。

完了,武柳两家真的完蛋了,曾敦儒对武家堡的进攻,其实早就发动了,武家的男人频繁而死,村民们早就没有了一个固定效忠的对象,方太夫人倚老装傻,这些年也没有来笼络人心,他们又凭什么来为武家堡拼命。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句话李江南在初中时就学过了,不过到现在,他才体会这话说得是多么的正确。

然而明白结局已经无法挽回,这趟柳家堡之行却不得不去,李江南便道:“郑伯,村民们帮不帮武家,这事先放在一边,现在我必须尽快赶到柳家堡去,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郑伯点了点头道:“堡主,你放心,既然你找上了我,我绝不会推辞,这段时间蔬菜无法外运,柳家堡就成了我们销售茄子唯一地地方,所以我们村每天都会有几车茄子运到柳家堡的,晚上的时候我们已经装好了三车,不过一般是清晨出发,现在就提前走了,堡主,为防着曾家堡的人,就要委屈你和何凯躲在茄子里了。”

李江南闻言一喜,道:“好啊,郑伯,那你快去办。”

郑伯答应了一声,招呼着自己的老伴起来给李江南沏茶,就匆匆出去了。

李江南与何凯没有呆在屋子里,而是坐在了院子的台阶上,李江南瞧着何凯板着脸,拿着一根木棒,不停的狠狠敲击着地上,便道:“怎么,何凯,你怕了?”

却见何凯一下子抬起头来道:“谁说我怕了,堡主,你想不想听我说实话。”

李江南与他一路而行,知道这何凯是个憨厚的人,便道:“你说说看。”

何凯的声音顿时大了,道:“堡主,其实你真的不是一个好堡主,过去你那些事我早就听说了,最坏地是,强奸了别人的女人,还杀了那个人,真是……真是太过分了,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你还要种罂粟,这世上的坏事,都快做齐了,你说谁还肯来帮你,谁还肯来帮武家堡。”

到了现在,李江南只能将武世光“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乱骂了一通,不过此时也无法对何凯解释太多,便道:“何凯,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不怕死的跟着我。”

何凯道:“爷爷说过,你们武家的祖先曾经救过我们何家的祖先,如果没有你们武家,就没有我们何家,更没有我们这些人了,所以我们不是保你,而是在保武家,是在替何家的祖先给武家感恩。”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那你也很看不起我了。”

何凯毫不犹豫的道:“是,不过要是有人想伤害你,我还是会为你拼命。”

李江南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何凯,你是个老实人啊,你们何家都是老实人,希望不要有事才好。”

何凯咬着牙道:“要是爷爷他们被曾敦儒杀了,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错,错,你这个思想大错特错,要是你爷爷他们被杀,你最好地方式不是报仇,而是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去泡一个好妞,要nǎi子大屁股圆那种,然后不要怕辛苦,日夜操劳,多多生产一些姓何的小孩子出来,我想那才是你爷爷对你的希望。”

何凯沉默了一阵,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就先结婚生子,然后再去报仇。”

李江南知道凭他一人之力去杀曾敦儒只有送死,不过明白这小子是那种不怕死的牛脾气,又是欣赏,又是惋惜,一时也无法劝他。

正说着话,就听到院子外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然后郑伯就小跑了进来道:“堡主,何凯,你快出来到车上去,我们准备出发了。

第五十四章 李江南的口才(1)

然没有丝毫的语言,但在这个吻里,李江南已经彻底柔瑶的心,自己不是武世光,其实是解开了她的心魔,就好像自己表明了真实的身份很放松一样,柳柔瑶也可以完完全全的放开心怀来爱自己,而不必去想自己的丈夫过去是一个多么狠毒多么卑鄙的一个人,她全部的痛苦与怨恨,都随着自己身份的公开消失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开心,这么欢愉,也这么投入,悔啊,早知道她是如此的反应,自己应该提前说才对,那时候趁着曾敦儒还没有对武柳两堡发动进攻,带着她到中国去,就能够避过这场大难了。

也许是男人总是比女人理智,一想到柳家堡就要有一场惨烈的血腥杀戮,李江南燃烧的激情就被浇灭了许多,不,柳柔瑶不能死,他也不能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能够帮柳家堡渡过大劫,幸福的日子绝不能就这么到头了,他的父母,还有同学,甚至是华宇俊那小子,还没有见到过美丽,温柔、而且属于富婆族的柳柔瑶哩,带着大美女回去耀武扬威,是他的梦境,他也实在太想将这个梦境变成现实了。而现在,还不是忘情缠绵的时候。

于是,李江南就轻轻推开了柳柔瑶,道:“柔瑶,我们先出去,你爸还在外面等着哩。”

柳柔瑶在这长长的一吻之后,整个脸色已经红润娇艳起来,点了点头,含笑微嗔道:“什么你爸你爸的,江南,我是你的妻子,你还是像过去一样叫爸爸好了。”

李江南摇头道:“这可不行。柔瑶,你虽然承认我们的这一段婚姻,但你爸爸可不一定,等到他同意了再说吧。”

柳柔瑶嗯了一声,道:“只要我喜欢,他一定会同意的。”

李江南笑了笑,牵着柳柔瑶细长滑腻的手走出了牢房,走了一截,却见何凯贴在前面一间牢房地铁柱上正向这么不停的张望。便哈哈一笑道:“何凯,脑袋伸这么长干什么,你不知道有些东西儿童不宜观看吗?”

柳柔瑶听了,脸上顿时羞得通红,悄悄的用手捏了他一下,意思不让他乱说。

李江南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既然他做回了李江南,就不想再虚伪隐藏下去,自己是什么人。是什么性格,柳柔瑶应该知道,要一本正经的做人,实在太累了。

何凯是个老实人,闻言脸上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嘟噜着道:“我……我没看,堡主,夫人既然来了,就一定能够救我们出去,我在等你们。”

两间牢房有一段距离。而刚才三人说话都不大声,何凯自然听不真切了,李江南一边松开柳柔瑶的手,示意她上去叫人下来将何凯的牢门打开,一边道:“何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不过你千万不要太激动,我不是你们的堡主武世光,而是叫做李江南,是方太夫人和武世光请来的替身,假地那种,现在我要公开身份啦。”

这说一出,何凯果然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什么,你不是堡主?”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你们那个真正的武堡主,现在还在中国平平安安、舒舒服服的享福哩。我只是替身,长得像那种,你懂替身的意思吗?”

谁知何凯立刻点头道:“知道,我看过一本二战的书,希特勒与斯大林都有好几个替身,你和那个一样吗?”

李江南伸手就拍了拍他的肩道:“嘿,算你还有些见识,对,我和那种差不多。都是属于非常时期被牺牲的对象,武家的人可不怎么厚道。亏得你们这些人还这么忠心。”

何凯虽然憨厚,但绝不笨,这时也明白过来,可又很快想到什么,指了指正走上台阶去外面叫人来打开牢门的柳柔瑶道:“那……夫人。”

李江南呵呵一笑道:“柳小姐当然还是我地老婆,与武世光那小子没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你的堡主,她当然也不是你们的堡主夫人了,你可以叫一声大嫂。”

何凯摸了摸头道:“那你多大?”

李江南道:“二十二。”

何凯立刻不服气的叫了起来道:“我都快满二十四了,你又不是我大哥,我怎么叫夫……叫柳家小姐大嫂。”

李江南心里挺喜欢这个憨厚、至性、勇敢的何凯,便一瞪眼道:“我说你笨,你还真是笨,你难道不知道这人的大小不能单纯衡量,是分为生理年龄与心理年龄两种,我生理年龄比你小两岁,但心理比你大至少三岁,这两方面加起来,我当然是你大哥。”

何凯还是不服,道:“什么生理年龄与心理年龄,就算是心理年龄,那你凭什么说比我大三岁。”

李江南道:“就凭我能够把你从这个牢房里放出去,好好,你心头不服我这个大哥,就自己想办法出去好了,再见。”

说着这话,他真的转身就走。

何凯见状,想到自己要在这个冰凉寂静的牢房不知关多久,顿时急了,连忙道:“别走,别走,好……好吧,我……我叫你大哥行了吧。”

李江南笑呵呵的道:“这还差不多,算你懂事。”

说话间就走了回去,而此时柳柔瑶也带着一名堡丁下来了。

见到那堡丁打开了牢房,正给何凯松绑,李江南与柳柔瑶先走了出去,却见柳如龙还在外面等着,李江南便对他笑着点了点头,道:“柳堡主,我们可以走了。”

柳柔瑶只想拉近丈夫与父亲之间的关系,便道:“江南,快叫爸爸,我反正永远都会是你地妻子,他当然还是你的岳父啦。”

听着女儿很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选择,柳如龙凝视着外表看起来毫无英雄气概的李江南,眼神一阵闪烁,很快沉声道:“不,李江南还不是我的女婿。”

柳柔瑶听着这话,身子一震。急忙道:“爸,这是为什么?”

柳如龙道:“自我们柳家堡创立以来,柳家之女联姻地对象都是有身份、有地位地青年才俊或者英雄豪杰,那武世光虽然人品差些,毕竟还是一堡之主,不算辱没你,可是这小子一介白丁,一无所有,凭什么来做我们柳家的女婿。”

柳柔瑶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大声道:“我不稀罕什么钱,也不稀罕什么权,我喜欢的只是李江南这个人,他是不是青年才俊,是不是英雄豪杰,我统统的不稀罕,不稀罕。”

柳柔瑶的性格温驯,说话向来也是柔声细气的,这么大声激动的说话。而且是对着自己的父亲,李江南还是第一次见到,想到她对自己地情,心中暖流真是汹涌澎湃,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和这个女人生死与共。

柳如龙不理会女儿的话,却望着李江南道:“李江南,你虽然一无所有,但并不是一无所是,你的身手很不错,而且能够在武家堡做替身这么久不露出破绽。智力也绝不会低,这次柳家堡将面临一场前

的大难,我希望你能够有所建树,让我知道你有做柳格。”

李江南何等机灵,听见柳如龙说出这一席话,心中就暗忖道:“靠。柳如龙这老小子是在对我用激将法啊,想让我替柳家堡尽心尽力的卖命。”

不过他已经决心与柳柔瑶不离不弃,共赴大难,自然要竭力相助柳家堡了,便笑着点了点头道:“柳堡主,放心,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柳如龙嗯了一声道:“你明白就好。”

柳柔瑶自然不知道父亲的意思,听着他的口气还没有完全回绝,赶紧道:“爸。你放心,江南不会让你失望地。”

柳如龙微一颔首道:“但愿如此,对了,瑶儿,我和李江南还有大事到聚义堂,你先回去,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柳柔瑶明白他们要去商量及说服柳家堡其他人对付曾家堡,就答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望了李江南一眼,轻声道:“江南。我在房间等你,你办完了事,就马上来。”

瞧着李江南点头,柳柔瑶这才走了,而柳如龙吩咐站在不远处的几名堡丁安排好后面出来的何凯,就带着李江南向聚义堂的方向走去。

到了聚义堂,却见所有的人都还在,由那柳富德领着正在闲谈,完全看不到大难将至的紧张气氛。

瞧着柳如龙带着李江南重新回到大厅,柳富德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不悦之色,道:“二弟,你怎么又让这个无耻之徒到聚义厅来了。”

柳如龙沉着脸没有说话,而是坐在了自己的堡主之位上,然后才道:“李江南,你就将刚才对我说地事对大家再说一遍,要仔细一点儿,大声一点儿。”

李江南答应着,果然用很大的声音把自己的经历又详详细细的复述了一遍,不过出于激发众人同仇敌忾的目的,对于曾敦儒地阴谋与狠毒,他自然是添了些油,加了些醋,他的口才本来就好,再有一些姿体语言配合,讲得那真是绘声绘色,听得众人是惊心动魄,不时发出惊呼之声。而柳如龙望着李江南的眼神,也隐约透出了一丝欣赏。

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李江南才以自己突围到武家堡求援收尾,柳华健第一个就站了起来,一脸焦急的对柳如龙道:“爸,照李江南这么说,曾家堡的野心绝不止于武家堡,要是他们攻破了武家堡,只怕立刻就要调头攻向我们柳家了,我们可要立刻准备才行。”

李江南刚才的话,实在是铿锵有力,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听着柳华健这么一说,柳雪峰及其他一些管事都一脸紧张的连声赞同起来,聚义堂上顿时响成一片,皆是主战之声。

就在这时,却听到一个男人大声道:“胡说八道,曾堡主宅心仁厚,这个人在胡说八道,蛊惑人心,离间我们柳家堡与曾家堡的关系,来人啊,快把他绑起来,关到牢里去。”

李江南一直在留神着那柳富德的神情,却见自己说话的时候,他地脸也一直阴晴不定,而且微微带着恐惧之色,看来对于曾敦儒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不知这次来,那曾敦儒给他许了什么愿,交了什么底。

瞧着柳富德终于发言了,李江南是哈哈大笑,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瞪着他道:“柳大爷,那你还是认为我是武世光,却故意要冒充别外一个人了,对了,你说你小时候见过武世光,不如再好好的想一想,我和武世光到底有没有区别?”

柳富德面对他的目光,眼神一阵闪烁,过了一阵才道:“我见你的时候,你不过八九岁,长什么样子,我都记不清楚了。”

李江南听柳如龙说过,他这位大哥生性懦弱,没什么主见,而且自己观察他的神色,的确也不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此刻倒也不防试一试他,当下就将脸一沉,大声吼道:“柳大爷,你在撒谎,胡说八道的也是你。”

他这句话,略动用了些丹田之气,当真是声如洪钟,柳富德显然被骇了一跳,身子微微一震,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道:“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在撒谎了?”

李江南道:“你刚才说已经记不清武世光的容貌了,是不是?”

柳富德只得点头道:“是,我是说过这话。”

李江南紧接着又道:“好,既然你已经记不清武世光长什么样子了,凭什么说我在撒谎,而你自己无法确定就说出这话,那岂不是你在撒谎,而你撒这个谎,是何居心,还有,柳大爷,我听说你好多年都不回来了,现在曾家堡一有动静,你老人家就跑回了柳家堡,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柳富德被他这绕口令般地话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不去回答,而是对一旁的柳如龙道:“二弟,二弟,你身为堡主,难道就容许这么一个臭小子在聚义堂上撒野吗,还不把他抓起来。”

柳如龙听着他这话,却在座位上一言不发,既不说抓,也不说不抓。

李江南深知柳如龙是不便出面对付这位年纪比他大的堂兄的,看来只有交给自己了,当下大声道:“柳大爷,你不停的让人抓我,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封我的口吗,对了,曾敦儒曾经告诉过我,他给柳家堡布了一步厉害的棋子,能够让柳堡主顾得了头顾不了尾,这枚棋子,不知道柳大爷知不知道是什么?”

柳富德见到这小子短短的几句话,就将矛头引到了自己身上,而且众人目光随之向他瞧来,眼神中也多是疑惑,顿时嚷道:“你,你这臭小子,胡说些什么,我怎么知道曾敦儒在柳家堡布了什么棋。”

李江南不给他思索的时间,立刻又道:“不对,你和曾敦儒很熟,怎么会不知道?”

柳富德立即道:“谁说我和他熟,这些年我一直呆在索亚省,和曾堡主很少接触。”

李江南再道:“真的很少接触,你确定吗?”

柳富德咬着牙道:“当然。”

李江南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蓦地一指柳富德,大声道:“柳大爷,你又在撒谎。”

柳富德又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指着鼻子骂自己撒谎,气得更厉害了,道:“好,你说我撒谎,就找出证据来,要是找不出,我就要你好看,这柳家堡,还不是你武家的天下。”

李江南仍然笑道:“我当然有证据,柳大爷,你刚才说曾敦儒宅心仁厚,可是你们既然根本就不熟,怎么能肯定他宅心仁厚,既然不能肯定,岂不是你又在撒谎。”

柳富德那里想到这小子会如此狡滑,后面问的话,是为了指责自己前面的语言设的一个圈套,一时间顿时张口无言,过了好一阵才道:“我……我也是听说的。

第五十一章 翻脸无情

江南与何凯便站起了身,向着院外走去,果然见到村上停了三辆装满了茄子的大货车。

在郑伯的安排下,李江南与何凯就到了中间的一辆货车车厢的最里面躺了下去,这辆车由郑伯亲自驾驶,还在两人的身上又倒了些茄子,直到看不到人影才作罢,那些茄子又长又大,留有空隙,埋在里面,并不觉得太闷。

一切弄妥之后,三辆车就开始出发了,想来这些村子常年运输蔬菜,道路修得甚好,李江南躺在车厢后也不觉得颠簸,不过一会儿想到多半会遇到曾家堡的人搜查,好生担心,一会儿想到要去柳家堡见到柔瑶了,大是兴奋,总之一颗心是很不安定。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货车竟然一路无阻,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停下来,就听到郑伯在外面喊道:“堡主,何凯,快出来,柳家堡到了,柳家堡已经到了,没什么事啊。”

听着郑伯的叫声,何凯立刻欢呼一声,一跃而起,踏着满车的茄子钻了出去。

不过,到了此时,李江南的感觉却越来越不好起来,曾敦儒岂会想不到柳家堡有可能来救援武家堡的,但是却毫无戒备,任由两方畅通无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又有了什么极稳妥的安排,妈的,方太夫人是一个老狐狸,而曾敦儒是老狐狸中的老狐狸,他走的每一布棋,都是自己料不到的,如今也只有先见到柳如龙再说了。

当下,李江南从茄子中站了起来,然后出了车厢,跳了下去。

等稳稳站在地上,第一眼就见到了那宽阔清澈的清鳞湖。此时湖上正有几艘机动渔船在布网打鱼,而岸上还有一些妇女与小孩在笑着观看。真是一付平静与安宁的景象。

可是不知怎么的,李江南却似乎在这平和的景致里嗅到了渐渐逼近地杀戮与血腥,不管柳如龙去不去救援武家堡,他都要去提醒,以曾敦儒的心思与布局,绝不会仅仅满足于占领一个武家堡的,柳家堡必须加强防备。

抬头望了望,却见那湖中心的柳家堡就在数百米之外的地方。便带着何凯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就上了通往柳家堡的那座浮桥,李江南一边走,一边在仔细的观察,只觉如果防守,柳家堡要比武家堡难攻得多,至少曾敦儒那些攻城的机械就完全派不上用途。不足的是,这柳家堡地城楼只有六七米高,而且明显的没有武家堡的城楼建筑得坚固宽厚。敌人只要过了湖,就容易攻入城中。

到了城堡之下,便见到有十几名穿着白衣的柳家堡的堡丁站在外面守着,领头的是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汉子,李江南记忆力甚好,认得此人,当时自己来柳家堡,他还来敬过酒的,好像是姓赵,便叫了起来:“赵大哥。赵大哥,还记得我吗?”

那姓赵的汉子正负手在城门口闲逛,听着李江南地声音,立刻转过身来,看清楚是他,顿时跑了过来。露出了惊喜之色道:“哎呀,姑爷,你怎么来了?是来接小姐的吗,我看她回来都好几个月啦。”

李江南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便笑着道:“赵大哥,我岳父在不在堡中,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那姓赵的汉子连连点头道:“在,在,堡主这段时间也没有出去,都在聚义堂议事。我看今天堡中许多管事都来了。”

李江南心中一动,不知道柳家堡这个会议与武家堡的事有没有关系,不过正好,他告之了曾家堡正对武家堡发动进攻的消息之后,柳如龙立刻就可以通知手下戒备了。

他当初在宴会上一招击败柳雪峰,姓赵的汉子也在,对这个新姑爷是相当佩服的,当下便很热情的在前面带路,领着李江南与何凯走进了堡去。

柳家堡并不大。穿过了几条街道,就到了柳家那宫殿般的宅子。上了台阶,远远的就见到那聚义堂里坐满了人,外面还有一队柳家堡地堡丁守着。

姓赵的汉子就先走了过去,向一名领头的瘦削男子说了几句什么,那男子看了一眼李江南,连忙向他鞠了一个躬,便匆匆的跑进了聚义堂,应该是通报去了。

没过多久,那瘦削男子就又跑了出来道:“姑爷,堡主让你进去。”

李江南到了柳家堡,感觉很不对,那是处处小心,听着这瘦削男子说“让你进去”,而不是“请你进去”,一字不同,那意义就很不一样了,心中禁不住跳了一跳,让何凯在外面等着,自己就走了进去。

一走进了聚义堂,顿时就见到,大厅两边已经坐满了人,柳华健、柳雪峰两兄弟也在,而一脸肃然的柳如龙端坐在上,在他的旁边,却又坐着一个男子,大约在六十多岁左右,方脸大耳,留着胡须,身材微胖,容貌与柳如龙有些相似,只是脸色多了几分阴沉,少了几分威严。

李江南曾经听柳柔瑶说过,她有一位堂伯,年纪比柳如龙大,叫做柳富德,常年居住在外,很少回堡,至于这位堂伯具体地情况,为什么少于回堡,柳柔瑶没有提起,他自然也懒得去问这些闲事,不过现在看情况,能够在柳如龙旁边坐着的,八成就是这位柳富德了。

见到李江南进来,柳如龙并没有向上次一样热情,而是沉声道:“武世光,你来柳家堡有什么事吗?”

见到柳如龙的神情,听着他的语气,李江南就深知事情有变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柳堡主,出大事了,昨晚曾家堡忽然向我们武家堡发动攻击,现在已经团团将武家堡围住,我这次来,就是想请求柳家堡能够救援武家堡。”

说了这话,柳如龙还没有回答,就听到那柳富德喝了一声道:“你们武家堡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曾堡主这么做,也是替天行道,武世光,你来得正好,来人啊,把这人给我拿起来。”

随着他的声音,外面那十来名柳家堡的堡丁果然跑了上来,但都望着柳如龙,在等待着他的命令。

柳如龙凝视着李江南。沉默了好一阵,才挥手道:“好,先把武世光抓起来再说。”

听到堡主下令,那些堡丁立刻找来了绳索,将李江南绑了起来。

李江南知道事出有因,自己要是反抗,反而会激起对柳家堡的矛盾,处境将更为不利,只得让这些人将自己的双手绑了起来。

而外面地何凯见到堡主被擒。拔出了刀,就要冲上来,柳家堡地堡丁也举着刀迎了上去,将何凯围在了中间。

李江南岂会让何凯送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何凯,放下你的刀,柳家堡这是在给我们开玩笑,用不着认真。”

何凯听着李江南这么说,虽然很是不愿,但还是哼了一声。很不甘心的扔下了手中的刀,立刻就有人过去将他也绑了。

李江南这时转身望着柳如龙道:“柳堡主,论地位,我们同是一堡之主,论身份,你

我的岳父大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然而那柳富德仍然抢先道:“就凭你这小子,怎么能和我们柳家堡主相提并论,如龙将柔瑶嫁给你,更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至于绑你是什么意思,哼哼,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第五十五章 李江南的口才(2)

富德这话一出,李江南立刻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付很吃惊的样子道:“听说?柳大爷,你老人家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曾家堡现在顷全堡之力在攻打武家堡,很有可能要挥师转攻柳家堡,你一句听说的,就确定我在胡说八道,蛊惑人心,还要和曾家堡结盟,你老人家的高瞻远瞩,我这样的黄毛小子真是无法理解,佩服,佩服。”

柳富德老羞成怒,指着他道:“你……你……”

指着半天,却偏偏想不到反驳的话来。

柳如龙见着柳富德被李江南讥讽得甚是狼狈,而且李江南每一句话都打在了他的三寸之上,似乎松了口气,望着李江南,微微向他点了点头,这才喝道:“李江南,这是我们柳家堡大爷,你不得无理,还不快退下。”

李江南就笑嘻嘻的向着柳富德鞠了一个躬道:“柳大爷,我这人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见,我给你道歉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退了下去。而两旁柳家堡的主管却纷纷交头接耳,想是在议论他与柳富德的对话。

此刻就见到柳如龙很威严的挥了挥手,让众人不必再私议,跟着道:“各位,曾家堡既然已经对武家堡动手,而据我估计,武家堡守不到一天,从此这块华裔地界就只有柳曾两堡了,无论是战是和,我们必须立刻拿出策略来,大家说说看吧。”

他的话音刚落,柳华健与柳雪峰两兄弟就站了起来。由柳华健道:“爸爸,当然是战,李江南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曾敦儒处心积虑的对武家。岂会放过我们柳家,再不布置防务,就来不及了。”

随着他的声音。立刻就有一些主管赞同附合起来,呼战之声响成一片,不过也有一小部分人露出了畏惧之色。一言不发,眼光却不时地望着柳富德,想来这些天柳富德的礼物并没有白送。

此刻柳如龙点了点头道:“如果李江南说的都是真的,曾敦儒想要利用武家堡种植罂粟,竟下毒杀了武家几乎所有地男人,真是残酷可怕,而且种植罂粟,人神共愤。向来为我们的祖先所不耻,所以无论曾敦儒对我们柳家有没有野心,这样的人,我们都绝不能结交。”

李江南退下之后,头脑里一直没有停止过思考。他最想不通地是,为什么曾敦儒会让武家堡的车畅通无阻的就到了柳家堡。以他地智力,在接到森林被烧的消息后,岂会不知道自己的意图。猜到武家堡一定派人通过森林到柳家堡求援去了,而他这么放过来……

忽然之间,他的脑袋里掠过一丝东西,一丝过去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而此刻,他的心中也蓦然一亮,顿时失口大声道:“不,曾敦儒没有种罂粟,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没想到李江南会陡然间说出这样地话,柳如龙眼中射出了惊诧之色,沉声道:“李江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曾敦儒暗中种植罂粟的事,其实我也有耳闻,怎么会是假的?”

此刻,李江南的思路已经越来越清晰了,点头道:“柳堡主,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请问你,你是不是在曾家堡买通了一名管事,是他告诉你曾敦儒在种植罂粟的事?”

柳如龙嗯了一声道:“不错,有这回事。”

李江南道:“你知道了这个消息,而在武家堡,方太夫人说她也买通了另外一名管事,同样地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才会让我将计就计,去收集曾敦儒的准备种毒制毒地罪证。”

柳如龙道:“这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曾敦儒终究是百密一疏。”

李江南摇头道:“错,大错而特错,柳堡主,你错了,方太夫人也错了,你们都上了曾敦儒的当。”

柳如龙一愣道:“上当,上了什么当?”

李江南道:“自从我和曾敦儒接触之后,就发现他比我想像的还要狡滑,还要毒辣,所以对于他,我想大家还是低估了,所谓地百密一疏,别人可能会,但曾敦儒绝不会,曾家堡的矿产的确应该是挖掘完了,他也的确是在想别的生财之道,可是,我们都想到了他的狠毒,他的无所不为,却忘了同时他也是一个稳重的人,就算是他利用武家堡的人出面种毒贩毒,要知道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国际刑警也不是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他自己必然还是有风险……”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道:“因此,如果换成了我,为了自己更安全,为了曾家堡能够千秋万代的传下去,就不会碰那玩意儿,别忘了,曾家堡的

完了,但他们过去赚的钱却一定远远超过了柳武两堡个‘花都大酒楼’非常赚钱,也是曾家的,至于其余还有些什么赚钱的产业,就不是大家能想像的了,总之一句话,曾敦儒并不缺钱,还没有到要冒大险的地步。”

柳如龙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似乎也明白了一些,神情也是一变,道:“你是说,我和方太夫人得到的消息,都是曾敦儒有意让人放出来的。”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一定是这样,因为曾敦儒完全算准了你和方太夫人不会和他正面交锋,方太夫人想将计就计,让我通过与曾敦儒接触收集他的罪证,但是曾敦儒却用了更高明的一计,那就是让武家堡真的种上了罂粟,而他这次进攻武家堡,打的就是反对植毒,匡扶正义的招牌,这样一来,政府会支持他,武家堡的人会觉得理亏,而如果我没有猜错,柳家堡与武家堡联姻,当然脱不了干系的,他会用同样的理由来进攻柳家堡的。这叫一箭双雕,厉害,好厉害啊。”

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此时全部讲出。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中禁不住对曾敦儒布地这个局暗叹起来,只觉太完美了。简直是算无遗策,面面俱到。

柳如龙显然也没有想到曾敦儒会有这样的机心,计谋会如此的高明。坐在座位之上,良久无语,但显然李江南的分析深深地影响了他。

这时,却听到柳富德道:“李江南,这好像都是你的片面之辞,你说曾堡主这样那样,可是都没有证据,谁会信你。”

李江南望着柳富德。他知道,曾敦儒必定找过此人,说了柳如龙的父亲当年将堡主之位传给儿子而没有传给他太自私太不应该之类地坏话,然后承诺帮他得到柳家堡堡主之位,这柳富德仗着有曾敦儒撑腰。自然就回来了,而且也一定拉拢了一些人。

当下他点了点头道:“是。我说的都是片面之辞,也的确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但是。我还想说一句片面之辞,那就是在不久地将来,就再也没有什么武家堡堡主,也没有什么柳家堡堡主,这在块地方,只会有一个堡主,那就是曾堡主,曾敦儒所做的一切,也就是这个目的,他要的是地盘,有了这块三堡相加的地盘,他做什么都可以,而其余的人,只会是他利用的工具,当这个工具利用完了之后,就一定会被消灭,中国有句俗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尽,走狗烹’,说的好像就是这个道理。”

听着李江南这一席话,柳富德地脸上也是大变,胸口喘息,眼神闪烁,自然也是在想他的话是否可信。

就在这时,柳如龙却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神也坚定起来,道:“好了,事到如今,大家是战是和,心里应该已经有了决定,要战的,留下来,要和的,就自己到曾敦儒那里去,我柳如龙一家,将誓与柳家堡共存亡。”

听着他的话,大多数人都露出了视死如归之色,坐在椅子之上,而柳富德良久不语,脸上渐渐地泛起了畏惧,站起了身子,向柳如龙道:“二弟,你既然有了决定,我也不反对,不过我还有些急事,必须立刻回去处理,柳家堡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你自己保重。”

大难当头,柳富德虽然要离开,但比他留在堡中牵制自己要好得多了,柳如龙神情微微一松,也起了身道:“大哥,既然如此,你就去办你地事吧,只是别忘了,你还是我们柳家堡的人,我们的血脉里流着地都是同样的血。”

柳富德闻言,脸上又透出了羞愧之色,却没有多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向柳如龙拱了拱手,就匆匆的离开了聚义堂。

而随着柳富德的离开,聚义堂上又有七八人站了起来,向柳如龙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然后就低垂着头走了。

李江南见到这些人都是一脸的愧色,明白他们倒不会去投靠曾敦儒,只是知道柳家堡与曾家堡对抗,那只有死路一条,多半是立刻收拾东西,举家离开柳家了。

这些人自然都是跟随柳家多年的旧臣,瞧着他们一个个的离开,柳如龙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些黯然,但他很快的就恢复了沉稳威肃,不再多说废话,开始布置起防务来,而且一切都是井井有条,果然是早有准备。

那些管事接到柳如龙的命令之后,就立刻领命而去,最后是柳华健与柳雪峰兄弟,柳如龙则要他们各守一职,柳华健负责看堡丁们搬运守城器械,而柳雪峰就负责粮食与清水,不可有半点儿马虎。

李江南在默默的听着柳如龙的布置,见到他将重点放在了柳家

,心中也是一叹,柳家堡外虽然有宽阔幽深的清鳞湖可以相通这里,几乎是无险可守,而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这座湖中之城曾敦儒无法用大型机械相攻,只是没有援军,前途实在是一片的灰暗。

等到柳家兄弟离开,偌大的聚义堂上只剩下了柳如龙与李江南两人,而柳如龙慢慢的离开了上首,走到了李江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道:“李江南,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要不是你。我大哥未必会走,他要是跟我意见相异,我虽然是堡主,但长幼有别。而且他在堡中也有一定的影响力,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江南一笑道:“其实你这位堂兄心里不是不知道曾敦儒有野心,只是报着侥幸的心理。想当上柳家堡堡主之后与他和平相处,甚至可以称臣纳贡,只是被我对曾敦儒的分析吓住了。才不敢再冒这个险,还是溜之大吉,去当他地太平老爷好些。”

柳如龙点了点头,忽然也是一叹道:“曾敦儒的狡滑的确出乎我的意料,我真是低估他了。”

李江南道:“我也是在猜想,未必全对。”

柳如龙凝视着他道:“不,你猜地八九不离十,曾敦儒整个的局。应该就是这样,李江南,你能够想到,那是很难得啊,以你的年纪。有这样地心思,实在不容易。”

李江南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道:“也是这段时间在武家堡被逼出来的。我这人其实是很怕死地,遇事当然会多想想,看怎样才能保住性命。就慢慢将别人想得复杂些了。”

听着李江南坦然承认自己怕死,柳如龙又道:“李江南,你不是我们柳家堡的人,还有机会逃生,我是不会拦你的,是去是留,由你自己决定。”

李江南又是叹气又是摇头道:“说实话,柳堡主,我当然是想去,不过你真的生了一个好女儿。”

柳如龙听着这话,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好,李江南,你有这样的心,不枉瑶儿跟了你。”

李江南“嘿嘿”一笑道:“那你认我这个女婿了。”

柳如龙忽然将脸一沉道:“认你这个女婿,还没那么容易,这次与曾家堡一战,你好好的给我做个爷们,那才能当我们柳家地女婿。”

李江南大是不满的道:“当你们柳家的女婿可真难啊。”

柳如龙瞪着他道:“不是当我们柳家的女婿难,而是瑶儿是个难得的好女人,要一个有本领有胆识地男人才配得上她,李江南,你学的‘狮吼功’是天下第一奇功,完全能够做得到,所以我才对你要求高了些。”

李江南忍不住暗“靠”了一声,忖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地,看你长得倒像个英雄好汉,不过也不算太地道,你把柔瑶嫁给武世光,难道他就是一个有本领有胆识的男人吗,妈的,这摆明了是哄我给柳家拼命啊,真是没一个纯洁地人。”

想是这样想,不过他只能点头应是。

柳如龙还要对他说什么,就在这时,却见到柳华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声道:“爸,武家堡的方太夫人、江蓉,还有武青蕾她们带着一些人到堡外了。”

听着他的话,柳如龙大是惊诧,而李江南却是又惊又喜,对于江蓉和武青蕾能够活下去,他本来已经没有报多大希望了,内心深处一直是黯然神伤,真是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到了武家堡,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突围而出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武家堡已经被曾敦儒占领了。

此时柳如龙道:“健儿,你怎么不让他们进来?”

柳华健道:“跟着方太夫人她们的还有一百多人,人人手中都拿着兵器,我想还是先向爸爸你禀告一下妥当些。”

柳如龙素知自己这个长子老成持重,便点了点头道:“没关系,能跟着来的,定然都是武家堡的忠义之士,就让他们进来吧,这一路之上,他们一定辛苦了,受伤的让人治伤,饿着的带着去吃饭,然后将方太夫人她们请到这里来。还有,如果我没有料错,曾家堡的人半天之内就会集结到这里,立刻通知下去,进入战争状态。

第五十二章 我叫李江南(1)

李江南明白,这柳富德忽然回堡,而且对自己又如此“热情”,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曾敦儒说过他在柳家堡布了一步棋子,要让柳如龙顾得了头顾不了尾,现在看来,这个柳富德多半就是这步棋了,但不知柳如龙心中是究竟怎么想的,当下他忽然又大笑起来,看都不看柳富德一眼,而是望着柳如龙道:“柳堡主,这个人是谁。我很想知道,到底你是堡主。还是他是堡主?”

柳如龙沉声道:“这位是我地堂兄,柳富德柳大爷,他地话,就和我说的差不多,武世光,你作恶多端,好色贪淫,居然亲妹妹地主意都要打,甚至还种植我们的先祖为之不耻的罂粟,柔瑶对你也很失望,我现在宣布,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柳家的女婿,我们柳家堡与你们武家堡也不再是亲家。”

李江南望着柳如龙威严铁青的脸,却是心如电闪,自己打武青蕾的主意,种植罂粟,柳如龙应该明白他地意图的,但现在只字不提,而且一付对自己深恶痛绝的样子,这里面,只怕还有些内容,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于是他便道:“哦,原来是大伯父,小侄早就听说过你了,想不到现在才见面,真是失敬失敬。”

那柳富德哼了一声道:“无耻的畜牲,谁是你的大伯父,看来你的记忆力不怎么好啊,你七八岁的时候,我就见过你,当初我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成器的家伙,只是你家的长辈把你宠惯了,才越大越作恶多端,真是该死。”

想不到这柳富德过去见过武世光,李江南便又道:“是,是,我地记忆力一向是不怎么好的,大伯,你别见怪。”

就在这时,柳如龙却说话了,道:“大哥,这小子油腔滑调,不必跟他多说,还是带下去关起来,然后再商量如何处置吧。”

柳富德立刻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先把他押下去,我们继续商量与曾堡主结盟的事,人家肯跟我们谈,那里给我们很大的面子了。”

柳如龙没有回答,一挥手,便有八人分别押着李江南与何凯出了聚义堂,然后沿着殿堂东转西拐,没过多久,就到了一处地方,有几名穿着白衣,持刀的柳家堡堡丁把守着,石级延伸向下,却是一个地牢。

打开地牢的大铁门,下了数十级台阶,就到了地牢里,却见牢里分为左右两排,都是拳头粗地铁柱铸成,看来有十余间牢房,不过空空荡荡的没关什么人。

那八人将李江南与何凯推进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就有一个人来上了大锁,然后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铁门关闭的声音。

李江南知道别说自己与何凯两人双手被绑,就算四肢自由也是无法逃走的,见到牢房的最里侧铺着一层稻草,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此刻,何凯却走到了他的身边,气呼呼的道:“堡主,刚才柳堡主说你想打四小姐的主意,是不是真的?”

李江南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只得道:“可以说是真地,也可以说是假的。”

何凯瞪着他道:“什么真的假的,堡主,你实在是个坏人,连我也忍不住想揍你一顿,怪不得柳堡主他们会把你抓起来了,活该。”

李江南望着他,忽然笑了起来道:“何凯,你的确是个老实的孩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很好,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不过如果柳家堡看样子想讨好曾家堡了,多半要将我献给曾敦儒,我的命那是一定保不住的,要是你不幸也陪着我这样地人死了,会不会后悔。”

何凯道:“死就死,不过我早就说过了,不会为你死,而是为武家堡,为了我们何家的祖先。”

李江南叹了一口气道:“何凯,你恩怨分明,人也勇敢,放心,就算我死,也一定要保住你地,你对曾敦儒来说没什么用,不过当着外人,千万别一付忠心耿耿,视死如归的样子,那样跟着我倒霉的机率就会很大的。”

谁知何凯立刻大声道:“不行,让我装孬种,我可做不到。”

李江南知道他是个宁死不屈的倔脾性,便道:“你忘了自己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了,那你爷爷和何家那些人连种都没有,那不是白死了。”

何凯咬了咬牙道:“就算武家堡被攻破,我们何家的人未必就会全死。”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我见过曾敦儒,他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斩草除根’,你们何家对武家太忠心,只怕连刚出生的小孩子都保不住命的。”

何凯闻言,顿时浑身一震,道:“曾敦儒真有这么狠毒?”

李江南苦笑道:“应该说狠毒得可怕,何凯,听我的,现在柳家堡已经不可能救援武家堡,武家堡毁定了,你还是给何家留一条人种吧,这样才对得起你爷爷,对得起你何家的祖宗。”

就在这时,何凯忽然猛的将身子往铁柱上撞去,一边撞,还一边吼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回武家堡,我要和何家的人一起战死,开门,开门啊……”

李江南看着他这样,只好不停的摇头,然后靠在石壁看着。

果然,何凯吼得声音都沙哑了,还是没有人理会,何凯慢慢的没有了力气,想到自己的亲人有可能全部遇难,顿时跪在铁柱边“呜呜”哭了起来。

然而,此刻李江南忽然大声的唱起歌来,而且是相当欢快的那种。

何凯顿时回头对他怒眸而视,道:“武家堡就快完了,你还有心情唱歌,真是没有人性。”

李江南望着他,忽然用更大的声音道:“那你这么冲动,这么哭有什么用,就有人性了吗,你要有人性,就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命,然后出去多多泡妞,多多播种,多弄些小何凯出来,妈的,你运气好,还可能有命,我就差多了,那是非死不可,我家也只有我一个,我虽然播过种,可惜种子好像不算太优良,没有生根发芽,算是绝后了,我太阳你个烂西瓜,该哭的是我,还轮不到你。”

何凯听着他的话,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就收住了哭声,想到一事道:“堡主,夫人就是柳家堡的三小姐,你说她会不会来救你?

第五十六章 无耻的老太婆

华健答应了一声,就匆匆向外面跑去。

柳如龙这才凝视着李江南道:“李江南,你怎么看这事?”

李江南其实也一直在思考,听着柳如龙问话,沉吟道:“依我看,方太夫人她们能够到达柳家堡,只怕是曾敦儒故意放的。”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好,说说你的理由。”

李江南道:“这次曾家堡必然是顷全堡之力而出,完全能够将武家堡围成铁桶一般,如果说方太夫人她们像我一样,找到敌人一个防守薄弱的地方悄悄突围出来,这是有可能的,但她们的后面还跟着一百多人,我就不信曾敦儒的人会察觉不到,所以我至少有八成的把握猜这事是曾敦儒故意安排的。”

柳如龙道:“那你说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李江南望着他,微微一笑道:“像曾敦儒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做留后患的事,他这是在放长线,吊你这条大鱼,我相信对于武家堡,曾敦儒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的,而他真正重视的对手,必定是你和你的柳家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道:“曾敦儒这个人的性格我开始有些了解了,他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那种人,做什么事都要找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柳家堡一没有好色无耻的堡主,二没有种植伤天害理的罂粟,如果只拿你将女儿嫁给武家堡说事儿,理由似乎还不够,但要是柳家堡收容了方太夫人她们,那就不一样了,他会说武柳两堡果然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跟着便打着替天行道的招牌来进攻武家堡啦,总之他是正,我们是邪就对了。”

柳如龙瞧着他的眼神露出了赞赏之色。点头道:“李江南,你分析得很不错,曾家堡的人全是华裔。平时与武柳两堡的人都有交往,所以硬行攻打,志气必定不足。他做地这些,都是在蒙蔽堡民,让曾家堡的人自以为是正义之师,人人甘心效命,而柳武两堡的人则会觉得理屈,从而战斗力大减。”

李江南立刻道:“我听说有一句话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者’还有什么‘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曾敦儒用的应该就是这一套。”

柳如龙嗯了一声,道:“李江南,你读过兵法吗?”

李江南摇头道:“没专门读过,不过我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这些话经常可以看到。”

柳如龙微微有些失望,然后道:“不错。曾敦儒此人熟读兵法,精于谋算,当然知道人心之重要。不过,无论我接不接纳方太夫人她们,他都会找到攻打柳家堡地理由的,所以对于这些事,也不必考虑太多。”

李江南点头道:“是啊,我过去学过一篇课文,说是一只狼想要吃羊,那小羊明明在下游,那狼却说它喝水污染了自己在上游的水,结果扑去将小羊吃了,曾敦儒就和这只狼差不多。”

柳如龙冷笑了一声,道:“曾敦儒是狼,可我也未必就是那只小羊,轻易地就被他吃下去。”

说到这里,他又望着李江南道:“对了,李江南,你的‘狮吼功’到底练到什么程度了?”

李江南也不想瞒他,便道:“这个‘狮吼功’一共有六个姿式,我只练到第三式,不过第三式的口诀说要是练成功,浑身都会有力,但现在我地双臂好像有些力了,但腿上的力量还和过去差不多,所以应该算是练成了两式半。”

柳如龙立刻道:“那你能不能用‘狮吼功’发声伤人?”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吓人估计是可以的,伤人就不行了。”

柳如龙脸上又是一黯,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这也很正常,‘狮吼功’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奇功,但是佛门中人所创,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前面容易,越到后面就越难,你还这么年轻,自然无法练到高深的境地。”

李江南听到他说“前面容易,越来后面就越难”一语,的确与自己练这“狮吼功”的情形相似,忍不住道:“柳堡主,你说‘狮吼功’练到最厉害的时候.可以将方圆数十丈有耳骨地人畜齐皆震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柳如龙道:“我也是小时候听父亲说的,不过我记得他还说过,从这门功夫创立后的数百年来,极少有人到达这样地境界,能够发声伤人,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李江南,你也不用急,如果这‘狮吼功’那么好练,也不会被称为天下第一奇功了。”

李江南无奈的一笑道:“我当然不会急,我这条命只怕要交给你们柳家了,而且就算是练成了那什么最高地境界,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用处也不大。”

柳如龙却正色道:“谁说的,若是你能够达到‘狮

的最高之境,内力必然是达到了炉火纯青地地步,,子弹抗衡,但反应与力量那是绝非常人可比,其中的好处,你是想像不到的。”

李江南自知时日不多,对这“狮吼功”已经没多大的兴趣了,又道:“柳堡主,你堡中到底准备机枪手雷之类的东西没有,实在守不住了,不如拿起来用用。”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没有,就算有,也不能用,因为那会正中曾敦儒的下怀,只要违背了与政府的协议,我们能够弄到的装备,绝对超不过他,而柳家堡不出一个小时就会被摧毁成一片废墟。”

李江南想想也对,以曾敦儒的实力与手段,或许弄不到导弹之类的大家伙,难道还搞不到火炮吗,柳家堡本来就不大,他隔着清鳞湖发射炮弹,柳家堡里面的确会很快人城俱毁。不用现代兵器,算起来还是柳家堡占便宜。

正说着话,便见到柳华健带着三个女人走了进来。

这三个女人,自然是方太夫人、江蓉、武青蕾三人了。她们一走入大厅,李江南就凝视着,却见方太夫人与武青蕾神色都有些苍白,但江蓉却一身是血。手臂上还缠着崩带,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厮杀。

见到李江南,武青蕾惊慌的神色平缓了些。拍了拍胸口,对他道:“李江南,你真的平安到这里来了。还好,还好,我还在想你会不会出事哩。”

李江南对她微微一笑,表示谢谢他地关心,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他这么一问,武青蕾大大的眼睛中顿时又透出了恐惧之色,道:“曾家堡一开始发动进攻,没多久我们的城墙就被他们弄垮了一片。然后他们地人就冲了进来,我们那一点儿人根本就挡不住,而且投降的也很多,后来他们冲到了武家大宅,见人就杀。我和老祖宗在一起,也被曾家堡的人发现了。他们就冲过来想杀死我们,还好小妈还着人回来,拼命杀退了敌人。而且带着我们乘着三辆大货车冲了出去,不过后来,曾家堡地人居然没怎么拦我们,我们一路就到柳家堡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江蓉就沉声道:“不,曾敦儒是有意让我们过来的,到其它地方去地路,他都封死了,只有柳家堡可以走,他一定是有所企图。”

听着江蓉的话,李江南忍不住与柳如龙对望了一眼,知道刚才两人的猜想果然不错。

就在这时,却见到方太夫人柱着拐杖对着柳如龙微微一躬身道:“柳堡主,落难之人冒昧打扰,只恐为贵堡带来灾难,如果有不便的地方,请柳堡主你尽管开口,我立刻会带着人离开,绝不会麻烦你的。”

柳如龙赶紧将方太夫人扶到旁边的一个座位坐下,很诚恳的道:“太夫人,你是说什么话,你我两家本是世交,现在武家堡有难,柳家堡岂会袖手旁观,而且曾敦儒的狼子野心已经彰然而显,柳家堡无法独善其身,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来吧,有我柳如龙在一天,就绝不会让太夫人你受到伤害。”

方太夫人闻言,顿时流露出了感激之色,道:“蕾儿,快过来给你柳伯父跪下磕一个头,感谢他地收留之恩。”

武青蕾答应了一声,走到了柳如龙身边,就要跪下来磕头,但柳如龙又赶紧扶住了她,武青蕾无法曲膝,只好作罢。

这时柳如龙的目光却投向了江蓉,尽管见她浑身是血,但眼眸里仍然充满了警惕与怀疑。

武青蕾瞧着柳如龙的眼神,明白他在想什么,赶紧道:“柳伯伯,你别怀疑小妈,她过去……过去虽然是曾敦儒的人,但现在真的变好了,在武家堡地时候,她的手就是替我挡刀时才受伤地,她真的在后悔自己做错了,而且害死爸爸和哥哥他们的凶手是兰春与曾敦儒,小妈只是做了一些次要地事,我想……我想是可以原谅的。”

就在这时,方太夫人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柳堡主,蕾儿说得不错,小蓉替她挡刀时,我也在场,那是半分也错不了的,不管她过去做过了什么,真正的凶手也只是曾敦儒,只要她悔改了,也就不必再计较,现在大难将至,大家还是齐心对付曾敦儒才对。”

李江南听着方太夫人的口气,应该也不完全相信儿子的死与江蓉无关,只是也感觉到江蓉冒着生命危险背叛了曾家堡而与武家生死与共,在这种危急的关头,自然就做出了原谅她的选择,而江蓉最怕的就是武青蕾恨她,现在连方太夫人都放下了怨恨,应该也可以放下心了。

听着武青蕾与方太夫人的话,江蓉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感激愧疚之色,不过很会就冷沉下来,咬了咬银牙,对着柳如龙

柳堡主,我知道你的顾虑,放心,我这次只是送老祖来,现在心愿已了,告辞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却见一个年青的男人拦在了她的身前,大声道:“蓉姐,你不要走,现在曾敦儒的人将通往外界的路都封死了,你离开了柳家堡,就只有死路一条。要是活着落在了曾敦儒的手里,他恨你的背叛,一定会用很残忍地手段对付你,我拿自己的脑袋给你担保。你就留下来吧。”

说话的,自然就是李江南,而江蓉望着李江南。却沉默着没有回答。

此刻武青蕾也急忙过来道:“小妈,我也拿脑袋给你担保,你根本就没有地方去了。千万不要走啊。”

她说着这话,过来紧紧的挽住了江蓉,这多么年来,两人以母女关系相处,而江蓉心中有愧,对武青蕾地照顾可以说比她的亲生母亲还细腻亲切,再加上江蓉在乱军中舍身替她挡了一刀,这样的感情。又岂是轻易可以舍却地。

柳如龙望了望这三人,带着怀疑的脸色终于平和下来,点了点头道:“江蓉,既然方太夫人与武小姐都可以不计前隙,原谅了你。那我也相信你,你就留下来吧。和我们柳家堡的人共同战斗,你看如何?”

江蓉望了望挽着自己地武青蕾,也透出了不舍之色。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头,然后缓缓的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柳如龙这才道:“好了,方太夫人,江蓉、武小姐,你们受了惊吓,又劳累了这么久,还是先去用饭休息吧。”

说到这里,他便对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言语的柳华健道:“华健,你带方太夫人她们下去好好的款待。”

柳华健就应了一声,很有礼貌的向着三女做了一个请的姿式道:“方太夫人、武夫人、武小姐,请跟我来吧。”

方太夫人柱着拐杖起了身,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对李江南道:“李江南,你地事不能再隐瞒,还是跟柳堡主全部说了吧,在这件事上,我武家堡的确是对不起你,你并不是故意欺骗柳堡主与柳小姐,我愿意替你作证。”

李江南笑着道:“方老太,多谢你还想着这一点儿,不过我已经老老实实的给柳堡主交代了这事,而且柔瑶也已经原谅了我,那是没什么关系啦。”

方太夫人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跟着又望着柳如龙道:“柳堡主,我对你的隐瞒实在是事出有因,逼不得已才做的事,希望你能够原谅我这个老糊涂。”

说着这话,她又向柳如龙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提起被武家堡的欺骗,让自己那么美丽地女儿嫁了一个来历都不清楚,然后又一无所有的小子,柳如龙对这个方太夫人岂会没有恼怒,但此时在非常关头,而且事已至此,也不便再发作,就叹了一口气道:“方太夫人,过去的事就算了,只可惜我们武柳两堡终究是姻亲未成,做不了亲家。”

谁知方太夫人却道:“那倒未必,柳堡主,如果能够渡过这场大劫,我们两家仍然有机会结亲地。”

她一边说着,眼神却向武青蕾望去,而柳如龙见到了婷婷玉立,青春漂亮,纯洁无邪的武青蕾,也明白了几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好,方太夫人,那我们就说定了,真要躲过这场大难,我们两家也的确应该有喜事庆祝才好。”

武青蕾一直在听着两人的对话,却不想扯到自己身上来了,顿时又气又羞,一跺脚,想要说什么,可又没有说出口。

然而李江南在一旁却暗暗“靠”了一下,实在很鄙夷这老太婆的为人,当初她为了利用自己去对付曾敦儒,不惜许诺要将武青蕾嫁给他,甚至还让她提前献身来稳定自己的心,让他卖命,现在事情虽然没有办成,他倒不是说要让武青蕾嫁给自己,但没想到这老太婆居然又打起武青蕾的主意来,有意让她与柳华健或者柳雪峰成亲。

第五十七章 大战前的缠绵(1)

过去一样,李江南能理解这老太婆的做法,因为现在家堡内外的统治已经宣告结束,而且她也只能投奔柳如龙,如果提出与柳家联姻,一是可以让柳如龙照顾得更周全,二是万一出现了奇迹,柳家堡能够战胜曾家堡,那么武家还可以倚仗柳家之力重得对武家堡的控制权,别忘了,中国还有一个武世光,那可是武家的种,若是能够安全,这老太婆就会让他回来了。可是,这样把武青蕾送来送去,用她的牺牲来换取武世光的权力,也***太重男轻女,太委屈武青蕾了。

方太夫人根本就没有看李江南一眼,与柳如龙又很亲热的聊了几句,就仿佛已经再次成了亲家一般,然后这才带着江蓉与武青蕾跟着柳华健走出大厅,而武青蕾与江蓉在出去之前,都不约而同的望了一眼李江南,眼神中却有着各自的含意。

而柳如龙注意到了江蓉的目光,眼眸中顿时掠过一丝异色。

等到方太夫人三人走远,李江南想到柳柔瑶,便给柳如龙告辞到她的闺楼里去。

柳如龙点了点头,却凝视着他道:“李江南,我知道你和江蓉接近过,我也不管你与她之间有过什么,但是,你记住,柔瑶能够不计较你的欺骗与身份,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你绝不能对不起她,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对于江蓉,李江南不能说没有丝毫的情感,至少这个女人有着值得怜悯的地方,甚至为了自己还与实力强过她的兰春生死相搏过。但是。比起柳柔瑶来,那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当下他地眼眸也直视着柳如龙,微微一笑道:“柳堡主,其实你完全不必对这事担心,我留下来,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柔瑶。”

柳如龙明白他地意思,据他平素的观察,这李江南绝不是那种无惧生死的英雄豪杰。此人极为聪明,岂有不知继续呆在柳家堡必然是九死一生,而他决定留下,也可以验证出对女儿的心了,当下又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却是示意他快去。

李江南出了聚义堂,几乎是一路小跑。没多久就到了柳柔瑶的院子。

大院的门是开着的,李江南匆匆进去,刚跨入那幢精致而独立的木楼,就见到大厅里有两名年青女子在打扫布置着,却是一个短发。一个长发。姿色都还在中等之上。

那两名年青女子是柳柔瑶的贴身丫环,李江南为人随和,上次来柳家堡时就与她们混熟了。知道短发的叫做浅春,长发地叫做珠荷,名字都是柳柔瑶取的。

见他进来,浅春与珠荷立刻都堆着笑容迎上前,向他鞠了一个躬,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姑爷好。”

李江南笑着对她们点了点头,然后道:“你们小姐呢?”

那短发的浅春笑嘻嘻的道:“姑爷,你真是好福气,小姐正在厨房亲自给你弄菜哩,她说这些天你奔波劳累,一定没吃什么东西,应该好好补一补了。”

李江南闻言,心中顿时一热,挥手让两人继续做事,就穿过了木楼的大厅,从一扇侧门向后面走去,这里地厨房就在后面院子里,有一个厨子与两个杂役,都是三四十岁的大嫂。

见到厨房,李江南地肚子竟条件反射的“咕咕”叫了起来,看日头此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从早晨到现在,他是米水未进,不过只因大难临头,心中紧张,一时间居然忘了,还是柳柔瑶心思细腻啊。

走近厨房之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小姐,还是让我来盛吧,你小心烫着了。”

跟着就听着柳柔瑶在用轻柔的声音道:“没关系,卢婶,其实这些事我是能够做的,我们柳家是江湖草莽出身,我又不是真正地千金小姐,和你们是没什么区别地。”

那女人立刻道:“谁说的,小姐,你长得这么水灵灵,娇弱弱,一看就知道是尊贵的人,不过姑爷是一堡之主,也难怪你亲自下厨为他做汤。”

而柳柔瑶就立刻道:“卢婶,姑爷地身份并不是你们过去知道的那样,你们不要叫他武堡主了,他真正的名字叫做李江南,从中国来的,是才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那卢婶自然想不到,顿时就失声叫了起来:“什么,姑爷不是武家堡的堡主,那小姐你……你……”

柳柔瑶并没有多作解释,而是道:“这事很复杂,现在也给你们说不清楚,卢婶,秦婶、张妈,总之你们三个要记住,姑爷不是姓武,而是姓李,他虽然不是什么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但你们必须要像过去一样尊重他,否则的话,我会很不高兴的,听见没有

厨房里的三位妇人好一阵没有说话,显然都还是震惊发愣之中,良久才听到刚才说话的卢婶道:“好好,小姐,你放心,只要是你认定的姑爷,不管是姓武还是姓李,可都是我们的主子,岂有不尊敬他的。”

李江南听到这里,再也在外面站不住了,举步就走进了厨房,却见穿着纯白色外套的柳柔瑶腰间捆了一张围裙,正在灶台的锅里舀着什么,而那灶台之上还放着一个甚大的白瓷碗。

柳柔瑶正专心盛汤,当然看不到身后走来的李江南,但卢婶、秦婶、张妈三人却瞧到了,李江南在这里住过好些天,这三个妇人当然认得,顿时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姑爷来啦。”

她们一边称呼,一边堆着笑,果然像过去一样恭敬,只是眼睛都不住的在打量着李江南,似乎多了些陌生。

听着三人出声,柳柔瑶顿时转过身来,见到了他,嫣然一笑道:“江南。你回来啦。怎么这么久,不过正好,快来尝尝我给你熬的鱼参茸汤。”

李江南见到她笑颜盈盈,显得自然而又温柔,就和两人没有发生误会时一样,心中也是柔情暗涌,好想过去紧紧的抱着她,再来一记激情长吻,不过这厨房里有三只电灯泡,自然必须压抑一下内心之情。当下也像过去一样,很随意的走近她身边,微笑道:“好啊,你熬汤地本领一向不错,这个当然也错不了地。”

他说着这话就自己去拿了一个汤勺,在柳柔瑶盛好的碗里舀了一勺。就要放入嘴中。

柳柔瑶见状,赶紧道:“慢些喝。才出锅的,还烫。”

李江南点了点头,果然一边吹,一边慢慢的喝了下去,只觉这汤味当真是鲜香无比。忍不住道:“好鲜。好香,柔瑶,真好喝。你的厨艺可又见长了。”

听到丈夫称赞,柳柔瑶是一脸欣慰,微笑着道:“其实不是我的厨艺见长了,而是这鱼是我们柳家堡才培养出来稀罕之物,比普通的鱼本来就要细嫩鲜美,再加进了上好的参茸,就算是没进过厨房的人,也能够熬出好喝的汤来。”

说到这里,她又露出了一丝愧疚之色,道:“可惜我只会熬汤,其余地菜什么都做不成,今后可得好好的学学。”

李江南听她提起“今后”,心中是一阵黯然,自然知道这个“今后”实在很难指望,不过瞧着柳柔瑶一脸的平和,就像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样,他的心也开始镇定起来,此时才忽然发觉,他担心这个女人,居然胜过了自己。

此刻柳柔瑶又道:“江南,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吃饭,卢婶她们早就将饭菜准备好了,这就给你端到饭厅去,我们也走吧。”

说着也不管卢婶她们,就伸出了雪白细腻的纤手来与李江南握住,两人一起向底楼的饭厅而去。

到了饭厅地桌边坐下,卢婶三人很快就端来了饭菜,柳柔瑶应该特别吩咐过的,当真很是丰富,而李江南重点喝地当然是那鱼参茸汤,等到一大碗全部下肚,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在他吃饭的时候,柳柔瑶一直在微笑着凝视着他,似乎对自己这个丈夫满意无比,而李江南心中只有惭愧,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长得不讨人厌,连帅哥都称不上,充其量不过比武世光强些罢了,与清美娇艳得如出水菡的柳柔瑶在一起,实在是不怎么配的,有这么一个好老婆,自己实在是走了狗屎运,就算是为她驾鹤西归也他奶奶个熊的值了。

没过多久,李江南就放下了碗,而柳柔瑶早让浅春去楼上地浴室在浴缸里放好了水,让他洗个澡后好好休息一下。

李江南又是在森林钻又是在茄子里埋,而且还进过地牢,地确弄得一身甚是肮脏,实在想洗一个澡,便与柳柔瑶一起到了楼上的卧室,自己到了浴室,飞快的脱了衣服,泡进了浴缸之中。

正舒舒服服地洗着,便见到柳柔瑶走了进来,手里却捧着一套内衣,给他放在了浴缸旁的衣架上。

虽然血战在即,但李江南此时重新感受到家的温馨,已经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趁着柳柔瑶还没有转身,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没有说话,却“嘿嘿”笑了两声。

柳柔瑶当然明白他是要让自己同浴,脸上流露出羞涩之意,然后又故意薄嗔的望着他,说道:“别调皮,好好洗,我在外面等着你说话。”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腕,出了浴室。

李江南无可奈何,只好独自一人洗完澡,换上了干净舒适的内衣,这才走了出去。

柳柔瑶

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静静的想着什么,仍然是一脸的是不知道大难将至一样,见他出来,便是一笑,站起了身迎接。

其实一直以来,柳柔瑶让李江南感动的,甚至愿意为她舍却性命的并不全是美貌与温柔,而是对男人的一种细腻,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关爱,这些品行常常体现在一些小事之中,就像现在,她完全可以仍然坐在沙发上,可是这么一站起来微笑相迎,就让李江南心中又有了热呼呼的感觉。而这种性格是罕有的。相信陈宛青不会有,江蓉不会有,武青蕾不会有,甚至已经藏在了他心中最深处的张月盈多半也不会有,这应该是来自一种非常传统地教育,一种夫为妻纲地教育,现在中国早就没有了,想不到在海外还存在着,听说有些日本女子也具有这种尊重自己男人的性格,不过估计现在也极少了。

男人真是很奇怪。尽管李江南向来随便,不注重这些细节,但有女人对自己这样,心里还是感到很爽很热,又有了想吻她的冲动。

走了过去,搂着柳柔瑶的腰重新一起坐在了沙发上。而柳柔瑶身子微微倾斜,将头贴在了他的肩上。

闻着柳柔瑶身上传来的幽香。李江南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柔瑶,想不到我们还会有今天,这种感觉真好。”

柳柔瑶却轻轻的道:“江南,可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怀念你对我的好。但又厌恨你那样地人品,几乎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我恨你。怨你,但心里想着的也是你,现在知道了一切,真是像从地狱里到了天堂。”

说到这里,李江南忽然感觉到她温软的身子在微颤起来,跟着肩头传来一片冰冷,连忙低头一看,却见柳柔瑶雪白的脸颊上已经是梨花带雨了,便道:“柔瑶,你怎么了。”

柳柔瑶轻泣着道:“我恨你的一切原来都是假的,这是上天给了我欢乐幸福地机会,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短,我知道……我知道,很快就会没有了。我不怕死,可是我舍不得这么快就又和你分开,我想我们两个经过了这次之后,再没有了隔阂,本来应该会更幸福的。”

她说到这里,又默默地流起泪来。

李江南怕死,但为了这个女人只能不怕死,柳柔瑶平静的外表之下仍然有着这样的遗憾,而这遗憾又何尝不是他的,但他不愿再想,因为太不明智了。

当下他轻轻的捧起了柳柔瑶地脸蛋儿,凝视着她清美娇柔地容颜,微笑着道:“柔瑶,别想那些了,如果我们真有那么一天,就更应该珍惜,笑着过三天,那是比哭着过三天来得痛快的,好了,别哭了,对我笑笑,要甜美一点儿,幸福一点儿,很勾引我那种。”

听着李江南前面的话,柳柔瑶本来还很认真,在微微点头,不过听着他最后地一句话,顿时就笑着打了他一下道:“呸,什么叫很勾引你那种,我可不会。”

李江南哈哈一笑,紧紧的一把搂住她道:“什么不会,你已经将我勾引得要为你上刀山赴火海,三刀六洞都在所不惜啦,你看,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向柳柔瑶做了一个斗鸡眼儿,还斜着伸了伸舌头,一付超级大白痴的模样。

柳柔瑶从来没有看到过丈夫这么样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阵才停止,不过心情却好多了,用拳头轻轻的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道:“江南,过去你一直都象现在一样不正经吗?”

李江南握着她的手,道:“一本正经的有什么好,那样就不会逗你开心了,不过我的表态是真的,柔瑶,说实话,我真不是那种胆子像铁一样的英雄好汉,不过为了你,我就什么都豁出去了。”

柳柔瑶秀眸中闪动,似乎又有泪水要留出来,凝视着他,轻轻的道:“江南,你相信你的话,你是个好男人,没有让我失望。”

第六十一章 奇妙的姿式

李江南也万万没有想到方太夫人会将武家堡那传男不传拳谱》送给自己,心中顿时一阵诧异,不过他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历练之后,头脑可说成熟多了,站在方太夫人的角度上想了一阵,很快就明白,她将拳谱送给自己多半有两种用意。

其一,从自己接近江蓉到想出办法从森林突围而出,更有一拳打死兰春之举,无论智力还是武力,所有的表现都不像那种省油的灯,而且他已经得到了柳柔瑶的承认,就算是柳家堡的主人了,这老太婆在以小人之心度自己这个君子之腹,害怕自己会因为武青蕾的事暗中报复,因此想平息自己的怨恨之气。

其二,这武家拳谱虽然也算是珍贵,但绝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可以与武青蕾等同,虽然没有看到过有人完全施展武家拳法,但据他平时听闻也知道这拳法虽然厉害,不过也并不是什么绝世奇功,当今世界,除了在这块特殊的华裔地盘,会一套不错的拳法实在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方太夫人给他,定然还有让他学会后在柳家堡一役中多多出力的意思,而武家也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损失。

想明白方太夫人的心思,李江南哈哈一笑,便从孔文喜的手中拿过了那《武家拳谱》,要是平时,他对这玩意儿的兴趣是不会很大的,但现在一是不要白不要,二则是大敌当前,多学些防身的技巧,就多些生存的机会啊。

见到李江南接过拳谱,方太夫人便道:“好了,李江南,该补偿的,我们武家已经补偿给你了,现在大敌当前,你还是回柳堡主身边去吧。”

只听孔文喜此刻道:“李江南,这武家拳其实我教过你的,这拳谱只是要齐全精深一些。好好照着我教你的方法练习,如果你有夫人所说的内力,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成效的。”

这孔文喜在带李江南到y国之前,为了怕出现意外让他露馅,的确是教过十式武家拳法给他,不过李江南只求神似,练的时间很短,孔文喜这十式武家拳法也教得残缺不全。而且到了y国之后,也没有什么机会动用,差点都全部忘了。听着孔文喜这么一说,记起他好像说过一些入门之法地,就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这宅楼,李江南没有让人送。不过此时在夜晚行路是需要通行令牌的,而柳如龙并没有给他,就让刚才来接他的丫环拿了来,让她明天到聚义堂来取。

向着聚义堂的方向独自而去,但没走多远,忽然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之声响起。连忙回头一看,果然有一个人靠近了自己,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脚下踏着一双休闲鞋,秀发后挽成一个髻子,身材微显丰腴,面目艳美,高贵中带着几分妩媚。豁然正是刚才与武青蕾上楼去了的江蓉。

李江南瞧见她跟来,也是一愣,正要说话,但江蓉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个手拉着他不声不响的往前疾奔,没一会儿就到了一条极幽深地小巷口,然后带着他钻出进去,急走了数分钟,就见着三面高墙,却是到了一个寂静的死角。看来她之前是来看过地形的。

江蓉这时才停住了脚步。面对着李江南急促地道:“李江南,你准备参战和曾家堡的人交手吗?”

李江南道:“现在柳如龙让我跟着他。要和曾家堡的人面对面的干,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江蓉点了点头道:“李江南,你的内力应该不错,但好像没怎么学过拳脚功夫,是不是?”

李江南嗯了一声道:“来中国地时候孔文喜倒是教过我一段时间武家拳,不过他教得不全,我学得也不认真,算是不会。”

江蓉凝视着他道:“你的内功虽然不错,但与敌人厮杀,全凭力量是不行的,曾家的腿法是兰春传给我的,虽然不全,但多多少少能够起些作用,我想把它传给你,不过时间有限,只能将一些法门和动作要领教给你,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练习,明白吗?”

想不到江蓉追上来居然是为了这事,而这里面却充满了关怀之意,李江南心中感激,望着她道:“蓉姐,谢谢你。”

谁知江蓉却避过了他地眼神,道:“不要再耽搁时间了,我这就将曾家腿法给你说说,你先看着我演示一遍。”

她一边说着,身子忽然展动腾挪起来,时而双腿在空中旋风般连蹬,时而单腿高高踢出,时而伏地如秋风之扫落叶,动作迅急,身形也极是优美,特别那她那饱满高耸的胸部,在腾挪中不住的跳跃弹动着,曲线实在美妙难言,李江南瞧得也走了神,想到她衣裳那对乳房赤裸雪白之

腹忽然有了异动,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不蓉一片好意的教习腿法,他却胡思乱想。顿时就专心观摩起来。

近半个小时之后,江蓉才将所知的曾家腿法一气呵成的施展完,已经是香汗沁出,高耸的胸部也起伏着,道:“李江南,你都看清楚了吗?”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看清楚了,不过像你那样将腿能够举到头顶,我只怕是不行的。”

江蓉也一点头,道:“这腿法需要练习韧带,最好是从小练起,兰春教我地时候,我已经是二十来岁了,暗地里吃了很多苦花了好一段时间才能拉开韧带,大战在即,你练这些是来不及了,所以我已经思考好了那些适合你练习,像旋风腿与扫蹚腿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说了这话,她就开始细细的传授起李江南具体的腿法与修习的法则来,果然都是一些简单实用的,李江南的记忆力本来就不错,江蓉教了两遍就记住了,不过也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其间柳如龙还用对讲机联系了他一次,让他尽快回去。李江南知道凌晨三点那些水鬼就要出动偷袭曾家堡的营帐了,便连忙答应着。

等到江蓉第二遍教完,李江南将自己一些不懂的地方问明了她,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过几分了,江蓉便道:“李江南,柳堡主找你还有事,你就先回去吧,有空地时候,就多练练我教你的腿法,能够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总比你对拳脚功夫完全陌生地好。”

李江南道:“蓉姐,多谢你地关心。其实方太夫人刚才也将《武家拳谱》给了我。”

看来江蓉还不知道些事,闻言愣了一愣,但很快就点起头来道:“在这样的境地。老祖宗留着《武家拳谱》的确也没多大用了,不过她给你,只怕是因为蕾儿的事。”

李江南道:“不错,方老太就是这个意思。”

江蓉道:“这样也好,曾家以腿法为主。而武家以拳法为主,李江南,如果你能够将这两种武功结合起来,我想一定会非常厉害的,不过无论是拳法还是腿法,都必须在实战中才能够得到提升。因为独自练习与实战是完全不同的,那需要你的反应力与领悟力,李江南,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说到这里,她便道:“现在你走吧,我晚些出去,免得被人碰到,这是你我之间最后一次单独见面。”

李江南本来也想走。听到江蓉后面一句话,想到这场大战柳家堡终是凶多吉少,这的确很有可能是自己与江蓉最后的一次单独相处,想到江蓉对自己似无却有地关心,想到两人几番淋漓尽致的缠绵之情,心中顿时一颤,望着江蓉的目光就有些不对了。

江蓉感觉到了李江南炙热地眼神,却慌忙将脸一转,轻轻道:“你……你快走吧。”

很多人的性格都有双重性,李江南也不例外。对其它的事,他向来是不怎么冲动的。不过对于感情,他却是一个很冲动很容易情绪化的人。

此时,他忽然做了一件事,猛地抱着江蓉,将她逼到了墙壁,然后张嘴就向她那丰润性感的唇重重吻去。

江蓉没有想到李江南会有这样的举动,想要推拒,但她的力量那里能够强得过李江南,想要偏头,但又被李江南用双手捧住了脸,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在鼻孔里发出“嗯嗯”的轻响,而她细白的牙齿却紧紧地闭着,不让李江南的舌尖探入自己。

然而,李江南却固执无比的在用舌尖前顶,而且还用自己的鼻将江蓉的鼻压住了,江蓉一阵窒息,不得不启开了牙齿,而李江南便探了进去,缠住了她的嫩滑的舌。

江蓉本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地激情,强自压抑的情感也再也无法控制了,本来扶着墙的手蓦地搂住了李江南的腰,向他回吻起来。

这是一记长久的激情的吻,而李江南一边吻着,一只手却将江蓉的衣裳向上掀起,她的两只浑圆如玉球般的乳房便裸露而出。

李江南吻着江蓉,一只手捧着她的后颈,一只手却用力地在她的双乳间搓揉着。

此时地李江南已经不是当初只知道看a片的黄毛小子,他已经知道,女人需要的爱抚是不一样的,像柳柔瑶,喜欢被他温柔的轻抚,而江蓉,却需要力量,一种被男人野蛮征服的力量。

在李江南用力的搓揉之下,江蓉的鼻息变得沉重了,身子也在微微的扭动起来,她找到一个机会,离开了李江南的嘴唇,喘息着道:“江……江南,不要这样,你太……太年轻,太容易……容易冲动了

李江南没有回答,手一滑,却探入了江蓉的裤中,滑过那丛茂盛的芳草,到了双腿之间,只觉那里已经是一片热湿,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蓉姐,你不是说过吗,这也许是我们最后单独见面的机会。”

江蓉无法阻止李江南手指的移动,身子也在发着热,听着他这话,忽地叹了一口气,再也不说什么,而且身体开始停止了抗拒。

李江南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而他也到了亢奋的极致,伸手就解开了江蓉的长裤,连着她的蕾丝内裤都顺着修长的玉腿剥了下来,跟着自己也解开了裤子,用一只手臂抬着她滑腻的左腿,另一只手很快探寻到了进入的道路,臀部一沉,已经陷入了江蓉的体内。只觉被一片火热的湿润在包裹着,然后就用力的撞击起来。

江蓉地身子紧靠着那冰冷的墙壁,在李江南快速有力的撞击之下,身子却越来越热,开始控制不住发出了很轻的呻吟,此时她忽地将左腿抬起,竟然呈一字形举高架在了李江南的肩膀之上,这样的角度,使李江南的进攻就更加深入了。更妙的是,他还能够将头伏下,含吮着江蓉那饱满鼓涨。富有弹性的乳房。

如此奇特地站立姿式,李江南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也只有江蓉这种经过了特殊练习的女人能够做到,那种从生理到心理地强烈刺激实是难言难喻,让他情不自禁的再次加大了力度。

江蓉显然也没有用这样的姿式欢爱过。胸乳与禁区这两处敏感的地方都被李江南强烈的刺激着,没过多久,身子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支撑着身子的那只右腿似乎无力站起,呻吟之声更是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她顿时伸出一只手。将李江南伏在自己胸前的脸抬起,然后吻了过去,却是害怕呻吟之声被人听到。

此刻江蓉的比过去任何一次的潮至都要早,而李江南也没能坚持多久,在江蓉颤抖地半分钟之后,他也沉哼着喷发了。

只紧紧的拥抱了一会儿,两人都同时感到大腿侧有冰凉的物事,知道是两人混合的液体在流下。江蓉立刻轻轻推开了他,拿起了自己的蕾丝内裤,先给他擦了,自己才仔细的试干净。

等到做好之后,她就匆匆的穿上了长裤,将那蕾丝内裤揣进了衣服之中。

而李江南这时已经穿好了裤子,不过却将那《武家拳谱》插进了皮带里,然后用外套遮好,这样就谁也看不出来了,初高中的时候在家里厕所看黄色小说。他是常用这一招地,倒没有什么不习惯。

整好衣裤之后。江蓉默默的凝视了李江南一阵,然后只轻声说了一句:“江南,我们这样已经够了,你快走吧,好好的做你自己该作的事。”

李江南的激情之后,面对这个成熟的少妇,心中也不知道刚才那样对她是情欲多些还是情感多些。

记得301室的性学专家郭思洋说过,不管是什么男人,都是占有欲很强的禽兽,就像雄性动物总渴望着侵入能够吸引自己的雌性动物身体一样,这是人类进化未能蜕变的一种天性,只是后来人类有了道德观与控制力,有地人在抑制着自己的欲望,但兽性始终是潜在地,漂亮的女人男人当然会喜欢,只是控制力的大小在决定着好色的程度。

所以应该这么说,男人都好色,色心稍强一点叫色狼,再强一点叫色鬼,更加强就叫色魔,尤其强那就成了变态色魔,好色到了极致,被称作人体美学艺术家。按照这样的标准,武驰举最厉害,可称为变态色魔,而武世举强暴杀人,称为色魔绝不为过,至于自己,摸着良心说,应该介于色狼与色鬼之间,是属于那种面对心动的女人控制力不强,很想和她们作最亲密无间毫无保留的交流接触的那种男人,是一个保持着好奇心,想知道不同女人有什么不同感觉的男人,不过唯一的原则就是,绝不强迫任何一个女人,妈的,既然无法避免当一个色狼,也至少要当一个有爱心有品位的色狼吧。

惭愧的是,他可以为柳柔瑶死,却无法为她守身如玉,实在不知道是不是从初中就看的那些种马小说严重影响了自己原本纯洁的性格与正确的人生观,要知道,在幼儿园的时候,他还有过抛弃园花小雪的壮举啊,而现在,那是万万做不到了。不过据他对初、高、大三级学校男生的观察来看,那是杨过似的少,韦小宝似的多如牛毛,而看来自己很不幸的站在了多数人之中。

第五十八章 大战前的缠绵(2)

说到这里,柳柔瑶又忽然嫣然一笑,道:“江南,你知到大还没有男人这么逗过我的,不过刚才我真的很开心,蕾妹果然没有错。”

李江南自然知道以柳家堡这种传统教育,是很少人有幽默感的,听着她的话奇道:“什么没有错?”

柳柔瑶道:“她说自己不喜欢一本正经的男人,说真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要是太正经了,似乎的确不怎么好。”

李江南顿时哈哈一笑道:“你这才知道自己拣着宝了,我是奇货可居的那种。”

柳柔瑶嗔笑着就打了他一下道:“就会臭美。”

李江南瞧着她娇笑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忽然就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里,嘴唇向着她小巧红润的樱唇重重的压了下去。

柳柔瑶“嗯”了一声,象征似的推了推他,但感受到丈夫的激情,很快也投入了进去。

这又是一记让人窒息的长吻,等到结束之时,柳柔瑶已经是红晕满颊,如水一样躺在了李江南的怀里,胸口却在不停的起伏着。

此此刻,李江南当然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将柳柔瑶抱到床上去。

这时接近黄昏,天色并没有黑,若是过去,柳柔瑶必然是要拒绝的,可是,这一次,她虽然一脸的羞涩,可什么都没有说,任由李江南横抱着将她放到了床上。

李江南上了床,他只穿着内衣。立刻就不着片缕了,伸手就将柳柔瑶的衣裳一件一件地剥开。露出了一具软玉腻滑的身子。

柳柔瑶地身子没有改变,只是由于这些日子太过痛苦,寝食难安,锁骨已经微微露出,显得更孱弱了一些。

李江南的手抚在了她盈盈一握的乳房上,那里还是那么的娇嫩。有些变化的就是那尖端的肉蕾,已经从最初地粉红色变得更红了些,就像是未熟的樱桃,经过了阳光与雨露的滋润,变得成熟了起来。

一时间控制不住,李江南就俯首含吮了下去,柳柔瑶的身子顿时微颤着,还是像过去一样的敏感。

在乳房停留了好一阵之后,李江南才一路吻了下去,过了腰肢。就到了柳柔瑶的双腿之间,那里已经湿润成一片。还在散发着氤氲的香气。

要知道,柳柔瑶好洁,有丝毫的异味她都无法忍受,有着每日清晨沐浴后薰香的习惯,所以身体一直是带着淡淡的清香,也包括了这私密禁地。那里洁净而又娇嫩,就像是花瓣一般,李江南总有品尝地念头,只是每一次都被柳柔瑶很羞涩的坚持推开了他地头。

然而这一次,柳柔瑶居然并没有阻止他,只是浑身在强烈的颤抖着,细腰在不住的扭动,显然李江南这样的亲吻,让她的敏感到了极至。

李江南对此也没有经验,感受到了那细嫩的肌肤与淡淡地幽香。顿时是血脉贲张,身子一移。已经压在了柳柔瑶的身上。

可是,让李江南还没有想到的是,柳柔瑶忽然一扬身,示意他躺下,然后坐在了他的两腿之侧,犹豫了一会儿,忽然也俯下了身子,轻启了樱唇,李江南立刻就感觉到了那温热的包裹,在那一瞬间,差点儿就要爆裂。

柳柔瑶的动作是羞涩而生疏的,不过非常的温柔认真,她那长长的秀发披散而下,不时的在李江南地腿间轻摩着,有些痒,但又很舒服。

此刻,李江南的心中却是一阵阵地热流涌动,他已经知道柳柔瑶为什么会这样做了,因为在这个女人的心中明白,曾敦儒就会对柳家堡发动进攻,血战一起,生死茫茫,这或许就是两人之者最后一次灵肉缠绵了,她抛弃了羞涩与不适,就是为了让自己欢愉快乐,这个女人,在完全的奉献着。

那样的刺激实在太强烈了,李江南不愿意就这样在柳柔瑶的樱唇中完结,连忙控制住自己想要爆发的感觉,然后扬起了身,示意柳柔瑶停下来,然后伏在了她的身上。

两人都情欲如炽,进入当然是顺利的,而柳柔瑶甚至挺起了腰,让李江南进入得更深,更紧密。

柳柔瑶是个敏感的女人,再加上前期已经被李江南刺激得很厉害,闭着眼,咬着唇任他激烈的冲击,只一会儿,就忽然发出一声无法控制的呻吟,接着脸色通红,一双玉臂紧紧的搂住了李江南的腰,秘地情不自禁的收缩起来,却是已经到达了欢爱的顶峰。

李江南其实刚才在柳柔瑶的唇中就差点支持不住了,只是在强行撑着,见到柳柔瑶已经潮至,快速奔驰了几下,立刻就一泄如注,只觉爽到了天上。

结束之后,两人仍以相同的姿式紧拥了良久,直到李江

的从柳柔瑶的体内退出,柳柔瑶才轻轻的推开了他,张绢帕,先给李江南轻轻的擦拭干净,这才自己清洁。

做好事后工作之后,两人又赤裸着拥抱在了一起,而柳柔瑶的头就枕在了李江南胸肌很不发达的胸膛上。

就在这时,李江南却低笑了起来。

听着丈夫发笑,柳柔瑶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顿时羞得像什么似的,在他的肚脐上轻轻一弹,道:“江南,你……你笑什么,我刚才那样,是不是……是不是就像一个坏女人?”

李江南有些坏模样儿的笑道:“柔瑶,其实你一直想这么做了,是不是,可不许骗我,我有证据。”

柳柔瑶咬了咬樱唇道:“什么证据?”

李江南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发生误会那晚你在床上看什么书,呵呵,好像里面有些重点章节你还折着的,其中就有这一章。我是看了地,上面似乎说这是夫妻间一种很正常的交流。怎么能说是坏女人。”

柳柔瑶自然还有记忆,那本书本来是她背着李江南悄悄看地,没想到事出仓促,自己一时气晕了头,竟然把那本书还留在了枕头之下,而且让丈夫发现了。

当下她羞红着脸。嗔道:“还不是你,总想让人家那样,我那时想你是一个风流的坏男人,别的女人只怕很会讨你的欢心,所以……所以……”

她期期艾艾的说不下去,李江南却道:“所以你就想多学一些东西,让我高兴,也留住我的心,是不是?”

柳柔瑶嗯了一声,轻轻道:“你知道就好。不过你刚才……刚才笑什么?”

李江南道:“我笑你没能学以致用,上面其实写了好几种技巧地。你好像一种都没有用啊。”

李江南这句话倒是真的,柳柔瑶留下的那本《新婚指南》,他晚上没事的时候仔仔细细的看过,里面的内容那是比柳柔瑶记得还清楚的。

柳柔瑶的脸更红了,忽然用牙齿在他的肚子上轻轻一咬,道:“你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本书写什么,我早忘啦,哼,要知道你取笑我,我……我就不管你啦。”

李江南赶紧搂着她笑道:“别……别,我是想说,那本书我看得很仔细,下次可以教你……”

他说着这话,忽然感觉到柳柔瑶的身子微微一颤,顿时想到。此时只是短暂地宁静,只要曾敦儒挥师直逼柳家堡。这个“下次”,只怕要在另一个世界了。思及如此幸福开心的生活无法长久,立刻也黯然神伤起来,不过他很快就又笑着道:“柔瑶,不如你再弹一首曲子给我听,要欢快些地。”

柳柔瑶自然不会拒绝,就点了点头,起了身,穿上了衣裳,坐到了屋子里的古筝之旁,只是由于心情的原因,一直找不到欢快的调儿,连着试了几次音,这才开始展动纤指弹奏起来,时如溪水潺潺,时如百鸟鸣谷,果然是一曲快乐的曲子。

李江南是一个不喜欢郁闷的人,就算是在这样危急地关头,他也不想死气沉沉,一直以来,虽然听不懂柳柔瑶弹奏的曲子是什么,但古筝那清脆的声音却让他很有感觉,而且他也知道,柳柔瑶弹奏曲子是很投入的,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渐渐忘却烦恼。

果然,在弹了一阵之后,柳柔瑶的表情就轻松起来,显然已经沉于音乐之中。

这时李江南也穿好衣服下了床,站在柳柔瑶的面前欣赏她弹筝时的美态。

“呜……呜……呜”

就在此刻,忽然间响起了尖厉而又持久的汽笛鸣叫之声,整个柳家堡都可以清楚听见。

柳柔瑶也听到了,脸色顿时一变,指尖一抖,那弦顿时“当”的一声断了。

李江南明白,柳家堡已经发现了敌踪,是以拉响了警报。

柳柔瑶断弦之后,脸色一黯,却没有耽搁,而是速度去找了一套宽松的蓝色休闲服给李江南穿上,在他脸上一吻,道:“江南,答应我一件事。”

到了这个时候,李江南反而不慌乱了,点头道:“好,你说。”

柳柔瑶凝视着他道:“如果……如果守不住,你回到这里来,我等你,我们下辈子还做夫妻。”

李江南明白,她地意思是要与自己死在一起,共赴黄泉,心中一热,咬着牙点了点头,重重的在她地樱唇上一吻,就打开了门,匆匆跑下了楼,直奔聚义堂而去。

出了柳柔瑶的院子,却看见柳家堡其他的人虽然都是一脸的紧张,但仍然都在各尽其职,显然柳如龙过去有这方面的准备与训练,那是比武家堡听到警报时乱成一团的样子

,心中顿时微微一安。

没多久,就到了聚义堂,外面站着二十余名持刀的大汉,这些全是柳如龙的贴身侍卫。却见里面变了样子,柳如龙独自一人在一张长形的大桌子上坐着,而桌子上放着一个柳家堡及附近的地形沙盘等,在他的旁边,还有七八人各守着一台电话,随时接听向柳如龙禀报,已经成了一个战争期间的指挥部,而柳如龙不停地在发着指令。那些话务员就传达下去。

那些侍卫虽然都认识李江南,但见他要进聚义堂。立刻就有一名三四十岁,身体健壮的男子前来阻止。

李江南也认得这人,他叫做柳阳,是柳家堡地一个孤儿,被柳如龙从小收养,还亲自教了他的武功。并让他改为柳姓,可说是半子半徒,对柳如龙那是忠心不二。只是这人不善言语,上次李江南来虽然与他喝过酒,但却没说什么话。而这柳阳本不是负责侍卫,现在看来是充任侍卫队长之职了,估计是大战在即,要防着敌方行刺主帅之举。

这一次,柳阳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朝他一点头。就进了里面,向柳如龙禀告。

柳如龙坐着抬头望了一眼李江南。低声说了句什么,柳阳就出来道:“李先生,堡主有请。”

听着柳阳以“李先生”相称,那是柳如龙不再公开承认这个女婿了,李江南与柳柔瑶的感情更增,倒是不怎么在乎名号。向他一笑,就走了进去。

柳如龙并没有安排李江南,他完全成了一个闲置人员,走进了聚义堂,见到柳如龙在忙着下令,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忽然想起一事,正好见到柳如龙下完一系列的命令歇了下来,便过去道:“柳堡主,有一件事你可要提防。曾敦儒在进攻武家堡的时候,曾经切断了那里所有的通讯。”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我早算到了这一点儿。曾敦儒可以切断手机信号,也可以割断柳家堡与外界地联系,但在柳家堡之内,我已经让人布置好了内线通往各个角落,除非曾家堡的人攻进了柳家堡内,否则他是无法切断我和各个管事之间的联系的。”

李江南嗯了一声,又道:“柳堡主,我既然留在了这里,总得做些什么吧。”

柳如龙望了他一眼道:“你对我们柳家堡并不熟悉,而且也没有人带领,就先跟在我身边吧,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当然会安排的。”

李江南也想不到自己能够起什么作用,看来只能在柳如龙身边当个跟班了,当下答应一声,望着桌子上柳家堡的沙盘道:“柳堡主,敌人到柳家堡什么地方了?”

柳如龙在柳家堡与武家堡的交界处一指道:“就在这里,正在速度推进,估计一个小时之后就能够将武家堡包围了。”

李江南连忙道:“你就没有想过派人去阻击他们吗?”

柳如龙却摇了摇头道:“绝不能,曾敦儒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我派出人去与他在堡外决战,那只能送死。”

李江南也知道这个道理,当下道:“柳堡主,你手里头有多少人?”

柳如龙道:“我们柳家堡地界最小,人口也并不密集,总人数不过九万五千余人,能战的青壮年只有两万人,我已经全部调到堡里来了。”

李江南叹了一口气道:“曾家堡有二十万人,这次派来地至少有三四万人以上,人数多了一倍,的确是不能硬拼地。”

柳如龙沉声道:“曾家堡这次进攻,已经动员了全堡之力,堡中凡是满了十八岁,未满五十岁的男子都拿起了武器,来的一共有五万二千余人,看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毕全力为一役,一举将武柳两堡吞下。”

李江南明白他的情报必然有所来源,也是一惊,道:“五万多人,那岂不是比预计的人来得多?”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是,曾敦儒动用的人数也超过了我地想像,而且这些男子平时都经过了一定的训练,战斗力并不弱,要是列阵厮杀,不过两个小时,柳家堡的人就会被击得溃不成军。”

李江南道:“要是让出整个地盘,就只剩下了一个城堡,那就完全没有退路了,大家也只有等死,柳堡主,难道你平时就没有和政府的人交接吗,能不能想想办法。”

柳如龙冷笑着摇头道:“没有用的,我平时虽然与一些官员接触过,但听说曾敦儒结识到了国防部的要员,那些人没有一个敢出面帮我,那是不要报丝毫指望的,我们只能自救。”

第六十二章传艺(1)

江南心里在胡乱的想着这些心事,听着江蓉这么说,头,此时情感超过情欲,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吻,说了句:“你也小心些。”这才离开。

走了十数步后,还向后望了一眼,却见江蓉重新靠在了墙壁之上,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渐渐的就走出巷子,朝着聚义堂的方向而去,一路行走,脑里自然而然的想到刚才那奇异的欢爱,小腹顿时又有了发热之感,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荷尔蒙分泌是不是比普通人旺盛一些。

到了聚义堂中,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柳如龙自然没有睡,独自一人站在长桌旁望着那沙盘沉思,显然很是担心一个小时后的偷袭之战。

瞧着李江南进来到自己的旁边,柳如龙凝视着他道:“李江南,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方太夫人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李江南刚刚与江蓉一番大战,面对自己这个有份无名的岳父犀利的目光,心头也跳了几跳,不过他的脸上却若无其事的道:“哦,其实方太夫人那里我没呆多久就出来了,只是见着今晚天色不错,在一个无人的地方练了一阵拳法。在来y国)|.一直没有用,都快忘了,现在大敌当前,我的‘狮吼功’没怎么到家,不懂些拳脚功夫可不行。”

他不说一直在方太夫人那里,却是怕两人见面无意间说起穿帮。

听到李江南的解释,柳如龙就点了点头道:“嗯,你有这样的想法不错,‘狮吼功’是内气外发,而内力没有到一定的程度是无法伤人的,目前你要与敌人厮杀,不会拳脚功夫是很麻烦的事,武家拳浑雄霸道,的确不错。只是孔文喜本是武家下人,学的定然不多,而他教你必然也是大有隐藏的,你要习武地事,宜早不宜迟,等今晚的事有了眉目。我先传些柳家掌给你,想来比孔文喜传你的武家拳要实用得多。”

料不到柳如龙居然会主动说出传自己柳家掌的话来,李江南实在是又惊又喜,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有方太夫人给拳谱,再有江蓉传腿法,这柳如龙也有了传他掌法之意,就是说曾家腿、武家拳、柳家掌都撞到他身上来了。更重要的是,这柳如龙的武功、经验、见识都远非孔文喜和江蓉能比,有他来教自己。那一定是事半功倍地,好好学一学,当不了高手,单挑五六个普通人总没有问题了吧,真要与曾家堡的人厮杀,命也活得长一些了啊。

不过柳如龙说了这些话之后,就没有再言语了,李江南见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柳家堡两岸的地方,便道:“柳堡主。今晚的事,你有几成把握?”

柳如龙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和曾敦儒这样的人交手,是无法说有什么把握的,不过这次行动对我们柳家堡是相当地重要。”

李江南也想到了,立刻道:“是啊,柳家堡的人本来就有些怕曾家堡,要是这次偷袭成功,无论能够杀伤多少人。都算是胜利,大家守城的决心就会增加了。”

柳如龙点头道:“不错,柳家堡孤立无援,人人会有恐惧茫然之心,在这种情况下,斗志是极其重要地,只要大家认为曾家堡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可怕,这城才可以守得持久,那样我们也才有生存的机会。”

说话之间,就听到电话之声响起。没一会儿,一名接线员就道:“堡主,大少爷说水鬼已经顺利潜出了城,已经进入湖中,三点钟将准时在两岸同时行动。”

柳如龙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没有再说什么,又开始沉默起来。

李江南明白许多事都需要他思考,便不再去打扰,坐在桌边,却在琢磨着刚才江蓉教自己的曾家腿法。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过去,眼看着已经到了三点钟,李江南就盯着表,耳朵却仔细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三点钟刚到,就听着城外传来了无数的呐喊之声,声音巨大,聚义堂内完全可以清楚听到。

然而,这时本来一脸沉肃的柳如龙脸上却是一变,猛的站起了身,跟着又慢慢地坐了下去,长长的一叹,神情却是黯然失望。

看到柳如龙的脸色,李江南赶紧道:“怎么,柳堡主,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柳如龙摇了摇头,缓缓道:“失败了,这次行动失败了,想不到曾敦儒居然早有防范。”

李江南奇道:“失败了,你怎么知道,这不才刚开始,还没有消息传来啊。”

柳如龙低头看着柳家堡外两岸的地形,沉声道:“有这么大的声音,不用等消息了,只希望我们的人损失不要太大。”

李江南一听这言,顿时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这次行动是偷袭,现在刚到时间,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声音,而出现这样的情况,定然是我们地人被敌人发现了。”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按我的布置,三点钟准时上岸,从两岸隐敝的地方登陆,然后绕到营帐后去偷袭放火,从时间上算,发出声音,至少要十分钟之后了,现在不过登陆两三分钟,就有这么大的声音传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们的人暴露了行踪,甚至陷入了敌人的包围,相信很快健儿就会有消息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跟着就有一名接线员禀告道:“堡主,大少爷说我们派出去的水鬼刚一上岸就被敌人发现了,好像是碰到了防盗器,对方的营帐里有警笛声响起。”

听到这话,柳如龙与李江南都明白了,曾敦儒已经算到柳家堡的人有可能趁他地人没有布置完,立足未稳的时候先发动偷袭,就在柳家堡的两岸安了防盗用的警报器,而这种警报器有细细的金属线,那些水鬼夜晚中岂会发觉,所以刚一上岸就碰着了,这曾敦儒心思之细腻,布局之周全,竟是到了无隙可击的地步。也难怪事前柳如龙也不敢说有什么把握。

柳如龙在一阵黯然之后。脸色又渐渐的恢复了冷静,沉声道:“我要和李江南到书房里去,有什么电话,给我接过来。”

立刻有人答应着,柳如龙就站起身来,向着聚义堂外面走去。而李江南便跟在了他地后面。

没过多久,就到了那天来过的书房,却见里面的摆设变动了,想来是柳如龙叫人做过了清理。

两人坐在座椅之上,柳如龙道:“李江南.把你学过的武家拳练给我看看。”

李江南知道他要教自己武功了.答应了一声.就站.走到了屋子中间.将孔文喜教给自己的那十式武家拳法练了一遍.不过一是孔文喜本来就没有教全.二是他也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好好练过.这一趟拳打得他自己都要呕吐.脸上发热.还好他地脸皮算厚.没有泛起桃花来。

谁知柳如龙却在很仔细的看着他一招一式.等他练完停下也没有露出嘲笑.

人看.不过这不怪你.虽然只有十式武家拳.但那孔文喜最关键的地方都没有教你.完全是脱了节.看来我只有从最基本的练武法~了。”

李江南知道自己最差的就是基础.赶紧道:“是.是.万丈高楼从地起我桩子都没有打好.那是一定建不高的。”

柳如龙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旁边地靠椅.道:“.你先坐下。”

李江南知道他要讲课了.就重新回到了座位。

柳如龙凝视着他道:“中国功夫.也称为武术,起源于原始社会,那时为了对抗野兽与争夺食物,就有了武术的雏形。但后来真正的成熟,却是在秦汉之时,那时候手搏、剑术、枪术已经非常流行……”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顿道:“到了唐代,就开始有了武举人,更是将武术推到了前所未有地高峰,不同的拳种流派林立,分为外家与内家两种,外家功夫讲究的是强力,入门之后,只要刻苦练习,又有明师指点。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小成,可以达到出拳伤人之境,而内家功夫入门之后,不经过长时间的修习,是不能将气与力结合的,而且在修习之时,由于体内经脉复杂,难以控制内息。会有极大的风险,就是大家常说的‘走火入魔’,可是如果练内家功夫的人经过苦练,能够将体内气息驾御自如,就会走上坦荡大道,最终的成就往往会超过练外家功夫地。”

李江南赶紧点头道:“我知道,练内家功夫的是不是要打通任督二脉,那样才厉害。”

柳如龙闻言,却微微一笑道:“李江南,你在中国经常看武侠小说和武侠影视吧。”

李江南又一点头道:“是。小时候我最喜欢看武侠剧,初中时候就喜欢看武侠小说,不过后来到了大学yy小说流行,就没有怎么看了

柳如龙愣了一愣道:“武侠小说与影视我倒也看过,不过什么是yy小说?”

李江南知道他搞不懂,自己也在摸头思索着表达,一会儿才道:“这个……这个就是比武侠小说要牛,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挥手间就可以毁灭整个银河系那种。”

柳如龙哼了一声道:“荒唐,荒唐,我过去看武侠小说的时候,就觉得里面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无一些实际的根据,想不到还有更荒唐的,现在这些年青人,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完全脱离了实际。”

李江南只好呵呵笑道:“柳堡主,这叫做不同的时代流行不同的东西,这‘yy’,其实就是‘意淫”两字前面拼音的开头,你是世家弟,一生下来就是大人物,用不着去为生活奔波,自然不用通过yy来减轻压力了。”

柳如龙又轻哼了一声,道:“李江南,你性格轻浮,只怕也与这些有关了。”

李江南也搞不懂自己地性格与yy小说有没有关系,不过大人说小孩子只能听着,便不发一言。

柳如龙这才归入正题,道:“武侠小说所讲的任督二脉,倒的确是内家功夫修习的关键。这任督两脉原属于奇经八脉.因具有明确穴位.医家就将其与十二正经脉合称十四正经脉。任脉主血.为阴脉之海;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是说.任督两脉分别对十二正经脉中的手足六阴经与六阳经脉起着主导作用.当十二正经脉气血充盈.就会流溢于任督两脉;相反的.若任督两脉气机旺盛.同样也会循环作用以这么说,任督通则百脉皆通。”

那“狮吼功”的秘籍里注满了穴道,李江南练功之前最开始就是记的这些穴道名字,便道:“我看那些武侠小说里面任督二脉通的都是白胡子老头儿,要是年青人,肯定就是吃了什么异果,或者被人用传功大法输入了毕生功力之类的,我要练成,不知道需要多久。”

柳如龙道:“李江南,其实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一个人经脉地流注从肺经开始.依次循环到肝经;再由肝经入胸.上行经::)到头顶.再沿督脉下行至尾闾.经阴器而通任脉上行.然后再回流注入常的人,任督二脉本来就是通的。”

李江南顿时惊道:“什么,本来就是通的,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柳如龙道:“你当然无法感觉到,因为人的气机在体内的流转本来就是自然无形的,而内家的修习者,就是要将这种气机练得从有形到无形、具有自己的灵性,而这种灵性能够在任督二脉畅游无阻,随时可以化为有形,使身体的力量与防御发生改变,才可以真正叫做打通了任督二脉。”

李江南练那“狮吼功”完全是一片茫然懵懂,听着柳如龙这一席话,顿时有了茅塞顿开之感,忍不住道:“柳堡主,你真了不起,知道这么多。”

柳如龙微微一笑道:“李江南,可能你不知道,我们华裔三堡号称曾家腿,武家拳,柳家掌,各家祖先百年前都是中国有名的武学高手,而曾家腿与武家拳走的是外家路子,强硬霸道,非伤人不可,而只有我们柳家掌走的是内家路子,讲究的是含蓄控制,练到高深处可以收发自如,伤不伤敌,能够自己决定。”

李江南道:“啊,那你们柳家掌岂不是比曾家腿和武家拳厉害?”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那倒也不是,中国单是内功的流派至少有数百家以上,对气机的引导各有法门,但最好的与最差的实有天壤之别,李江南,就像你的‘狮吼功’就应该是内家功夫的巅峰,而我们柳家的内功心法不过只是中等,所以在掌法中又加入了卸骨擒拿之术弥补,应该说三家武功各有千秋,只是曾家的人总比我们两家练得好些罢了。”

李江南想到一事,连忙道:“柳堡主,那你有没有与曾敦儒交过手?”

柳如龙微微点头道:“我们三家过去并非全无走动,过去我与曾敦儒也切磋过几次。”

李江南追问道:“那你是输是羸?”

柳如龙没有回答,脸色却是一片黯然。

李江南一看他这样的神情,就知道答案了,这柳家掌还是没能胜过曾家腿。

就在这时,书房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柳如龙站起身过去接听,只是一直没有说话,过了一阵才说了一句:“健儿,你也不用灰心,胜败乃兵法常事,曾敦儒还没有完成布置,今晚不会发动进攻,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去休息,精力要保持到后面,记住没有?”

电话那边的柳华健想是答应了,柳如龙这才放下了话筒,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脸上却看不到有丝毫的不对。

第五十九章 孤城

李江南听着柳如龙的话道:“自救?被曾敦儒这么多人还能自救吗?”

柳如龙凝视着他道:“李江南,你说你看过许多书,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江南立刻点头道:“当然听说过,不过那一般是指用来背水一战的,但我们可没有实力与曾敦儒决战啊。

柳如龙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是,我们并没有与曾敦儒背水一战的实力,这场战争,迟早是会输的,不过,李江南,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许多的战争绝不靠单纯的军事实力就能够举行下去的,还有很多的因素,我们只要拖得久一些,未必就完全没有转机。

李江南见到了他的微笑,心中便是蓦地一动,然后又听着了柳如龙后面的言语,见他的目光聚于自己的脸上,颇有考他的意味,顿时思如电转,很快的,他就忽然一悟,露出惊喜之色道:“是啊,我们还有希望。

听着李江南说出这话,柳如龙眼神一闪,道:“好,说说你的看法。

李江南立刻道:“曾敦儒带着整个曾家堡的青壮年而来,也就是说现在曾家堡剩下的都是些小孩、妇女、老人了,曾家堡的情况其实比武家堡更糟,因为矿石一挖完,他们就完全无事可做,也不可能像武家堡的人一样可以自己种菜吃.的人拿走了。间拖久了。|全家老小就没生活来源,到时候只怕要靠曾敦儒补贴,而曾敦儒虽然有钱,但要顾全二十万人地生活,那花费可就巨大得很了,就算曾敦儒财大气粗。|有机会了。

柳如龙听完他的话,颇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李江南,你能够想到这些已经不错了,只是还不全。

李江南连忙道:“柳堡主,那你给我说说。

柳如龙道:“曾敦儒只所以发动这场战争,就是看到曾家堡的人就要失业了,二十万人的生活没有来源.他途.:决,因为曾家这一百年来虽然积聚的大量的财富,但据我所知,曾敦儒除了用一大笔钱结交权贵之外,还进行了多方面的投资。时之间是无法收回,所以他能够支撑战争的时间是有限的。

说到这时,他顿了一顿又道:“还有,武家堡的堡民虽然没有什么斗志,暂时臣服了曾敦儒,但如果曾敦儒撑不住了,必定要打武家堡堡民的主意,会弄出许多的苛捐杂税来,这样就会激发武家堡全部堡民同仇敌忾之心,到时候只要我们派人联络。|敦儒。

李江南顿时道:“对啊,要是武家堡地那些村民肯在曾敦儒的背后捅一刀.柳堡主,高啊,佩服,佩服,我看曾敦儒是遇到对手啦。

他说这话,一半有拍马屁地意思,但另一半也的确是出自真心,柳如龙的考虑周全,那是在自己之上的。

柳如龙听着他的称赞,却并无得色,而是凝视着他道:“李江南,你能够想到你说的那些,已经算是很聪明了,但一个人地聪明,并不完全取决于他的脑袋是不是转得快,而是需要用经历来得到经验,然后把聪明变成智慧,这样考虑起事情来才会更面面俱到,我希望你今后拥有的不是聪明,而是智慧。

李江南听着这话,望着他眼中期许的目光,顿时知道是柳如龙在指点自己,当下就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柳堡主,你的话我一定好好记住,多谢了?”

柳如龙嗯了一声道:“李江南,我说这些,一半是为了瑶儿,一半也因为你的确是一个可造之材,这样的景况,是你一生难得的经历,自己要多多琢磨思考。

李江南立刻惊喜道:“为了柔瑶,柳堡主,那你终于是承认我这个女婿啦?”

柳如龙闻言,却将手一摆道:“当然没有,我不是告诉你吗,柳家堡不认没有出息的女婿,瑶儿虽然与你成过亲,但那是在武家堡,她拜堂地对象也是武世光,你要当柳家堡的女婿,就必须重新拜堂娶她过门,以你李江南地身份娶她,明白吗?”

以自己真实的身份娶柳柔瑶,李江南也觉得很有必要,当下就点头道:“好,我一定会再娶一次柔瑶。

谁知柳如龙又一摇头道:“没那么简单,李江南,你要迎娶瑶儿,自己就要做出一番成就来,而我们柳家堡不会助你一分一厘。

李江南当然明白柳如龙是在鞭策自己,再次点头,很奋发图强的道:“我不需要你们柳家堡的帮助,也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瞧到李江南的志气,柳如龙眼神中也透出了赞赏之色,道:“好,我等着有一天你够资格来应娶我的女儿。

虽然说了很有志气的话,但具体要怎么做才算有成就,李江南仍然是一片的茫然,但听着柳如龙在期许自己以后的事了,忍不住道:“柳堡主,你认为曾敦儒能够支撑多久。

柳如龙道:“曾家堡虽然遇到了难题,但以曾家的实力,支撑一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也许还会更长一些。

李江南一听,顿时失声道:“什么,他能够支撑一年这么久。

柳如龙微微点了点头道:“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堡里的粮食与饮水至少够两年以上.

李江南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柳如龙地意图.敦儒死耗着,他的人死得越多,我们反攻起来就更容易。

他说话间有些兴奋了,但柳如龙地脸色并没有轻松,反而沉重起来道:“我虽然有所准备。

第六十三章 传艺(2)

李江南道:“怎么,柳大哥向你禀报这次行动的情况了了多少人?”

柳如龙道:“这次出去偷袭的共有五百名水鬼,回来的有四百五十几人,曾敦儒用的是最先进的防盗系统,他们上岸向前走了没有十米就触发了警报机关,这些水鬼见机不对,就纷纷跳回了湖中,只有四十来人被围住,当场被杀。”

李江南道:“还好,伤亡不算太惨重,这湖里可还是咱们的天下。”

柳如龙点头道:“这清鳞湖的确是柳家堡的一道天然屏障,而且柳家堡的男人几乎没有人不会水的,这是我们的优势,但曾敦儒必然知道,也会制定出相应的办法,所以我们现在就只能静观其变,据我估计,最迟在明天下午曾敦儒就会完成对柳家堡的全面包围,而明天的晚上就是他发动进攻最好的时机。”

李江南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柳堡主,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感觉像你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这么固执的守着什么祖宗的基业到底有没有必要,守着这么一个城堡,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退路,还不如带着你的人利用地形打一打游击,慢慢的消耗曾家堡的实力,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中国的近代史,共产党就是这么起家而取得最终胜利的。”

柳如龙没有说话,但脸上又显出了固执之色,跟着道:“李江南,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还是专心将我传给你的柳家掌练好以备不时之需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就走到了屋子中间刚才李江南站的地方,然后道:“柳家掌比武家拳更繁复,共有七路。每路七招,共计七七四十九招,现在我传四路二十八招给你,这四路比较简单,以你的聪明,应该很快就能够记住的,看好了。”

说着这话,他地身形就快速的展动起来,每出一招,他就先叫出招式的名字。时如游龙盘旋,时如白鹤掠翅,时如猿猴跳涧,时如盘根老树,当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而且双掌之间隐隐有风声传出,李江南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高手演练武功。一时间瞧得是目驰神眩,只觉得与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武术表演的花架子大有不同。

柳如龙练完第一遍之后停下,竟然是脸不红心不跳,知道李江南没有记清楚,就又打了一遍,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叫出招式的名字,而是让李江南说。

李江南就随着他的身形掌动,根据刚才的记忆说了出来。二十八招,倒是说对了二十二招,其中有三招说错了名字,另外三招却忘记了。

此时他才知道。这柳家掌变化极大,比起武家拳法与曾家腿法的确要繁复得多,不过这也许是柳如龙教得齐全,而孔文喜与江蓉都各有残缺地原因吧。

柳如龙打了第二遍之后,只是胸口有些微微的起伏,不过对于李江南的表现显然很是满意,对他点了点头,指出了他说错的几招,然后又打出了第三遍。

这一次,李江南就再也没有错了。很准确的说出了柳如龙施展的招式名称。

等到柳如龙第三遍打完,就让李江南出来施展一遍给他看看。

于是李江南就尽力的按照记忆依样画葫芦开始练了起来,而每练一招。柳如龙就会叫停,向他指点招式地要领,而遇到李江南不熟悉的地方,就又会再给他演试一次,那是比孔文喜与江蓉要仔细详尽多了。

就这样,李江南将柳家掌的前四路二十八招学会,外面的窗外已经露出了曙光。

柳如龙又让李江南全部连起来打了一遍,而李江南这么一招一招的练,那是甚为熟悉了,这一趟掌法就一气呵成的打了下来。

柳如龙等到他结束,沉肃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微笑,道:“很好,李江南,这么短的时间,你能够记住而且练成这样,实在出乎我的意料,难得,嗯,难得啊。”

他连说了两声“难得”,又道:“本来柳家掌要以内力为辅才能够发挥威力,不过你地‘狮吼功’心法那是比我柳家的内功心法厉害太多了,那就不必再学,而现在,我要教你中国武术中最关键的东西了,你要好好的看着。”

他说着这话,忽然间双掌飞旋,一双脚步步前逼,李江南认得,这是柳家掌第三路地第七招,叫做“风卷残云”,是以快捷迅猛的掌法将敌人逼住,有以攻代守的用意,需要全身心的投入进攻,不给敌人一丝的喘息之机。

柳如龙打完之后,望着他道:“这招‘风卷残云’你刚才已经学会了,不过再瞧瞧我这一招,看它是什么?”

话音刚落,他又动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却只有双掌上下盘旋,护住了头部、胸部等前

,脚步却如磐石一般丝毫未动。

李江南看着似乎有些熟悉,但思索着刚才柳如龙传授的所有掌法,却又偏偏想不出是那一招。



很快的柳如龙就停了下来,道:“李江南,你想出这一招是什么了吗?”

李江南摸了摸头道:“看起来倒是挺熟,不过奇怪的是却一时想不起来。”

柳如龙凝视着他道:“你当然想不起来,因为这一招就是‘风卷残云’。”

听到柳如龙这么说,李江南顿时失声道:“什么,这一招就是‘风卷残云’,不……不会吧。”

柳如龙微微一笑道:“怎么不会,谁说‘风卷残云’就只能用来进攻,而不可以用来防守,你看着这一招熟悉,是因为我出掌的姿式还是与进攻时的‘风卷残云’差不多,唯一不同地是前面一招毫无保留,是用来进攻,而后面一招却处处含蓄,留而不发。”

李江南静了一会儿,跟着就盯着柳如龙道:“柳堡主。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柳家掌法能随心变化,同样的一招,可以用来进攻,也可以用来防守。”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李江南,你知道中国武功最要紧的是什么吗,那就是与敌交手,万万不可像演练一样拘泥于拳掌地固定套路,而是只需明白拳掌之意。根据敌人的变化而随之产生相应地变化,甚至自己创造出新的拳掌招式出来,能不能随机应变、随心所欲,这就是下乘武功与上乘武功的区别,所谓武学的悟性,也就是指的习武者对这其中区别的掌握创造,要知道。武家拳之中也有掌法,柳家掌之中也有拳法,而曾家腿虽以腿法为主,而不是毫不动用拳掌,就算是刀剑、长枪,也可以将之融合进去。李江南,你明白了吗。”

李江南见到了柳如龙两招几乎完全不同的“风卷残云”,心中也是惊诧感慨,因此对柳如龙所说的话是一句句一字字的在铭记思索。

听着柳如龙来问。他心中已经有所感悟.立刻道:“柳堡主,我在中国是学营销的,也曾经学过,说一个企业或者公司能够持续地生存。并超过同行,很大的程度上会取决它们的创新能力,看是否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商机,做出别人没有想到的产品,或者设计出别具一格的营销策略,而这武学看来与经营有共通之处。”

柳如龙闻言,更是流露出了赞赏之色,道:“好,李江南,你能够举一反三实在是很不错。是的,天下间许多地事物道理都是相通的,拳法与兵法。兵法与商战,皆可混为一炉,而能够领悟多少,是否可以完全熔化,就要看你自己的火力大小了。”

说到这里,他又道:“李江南,现在我该教你的都已经教你了,其余的都由你去掌握,这个书屋我就留给你休息与练武,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就向书房外走去,并且关上了门,显然不想有人来打扰李江南。

等他走后,李江南坐在了靠椅上,并没有感到疲倦,而是静静的思索着他教给自己的那些掌法及说过的话。

好一阵之后,他才掀开所穿地休闲服外套,取出了一直插在皮带里的《武学拳谱》,还好这本书外面包了一层油纸,经过了刚才剧烈的折腾,只是皱了一些,却没有损坏。

此时朝阳已经出来了,窗外是火红的一片,李江南就去坐在了窗边,打开了那拳谱。

这《武家拳谱》是用细毛笔写地,不过从纸张的新旧程度来看,也不会太久,多半应该是方太夫人的老公,武世光、武青蕾的爷爷所书,而在第一章,并没有图画,而是一些文字。

李江南仔细的看着,却见上面是些。

“拳打千遍,身法自然”。

“腰要柔,腿要活,拳脚舞动赛流星,裆要站,鼎要拿,劲力稳固托泰山。”

“打拳不溜腿,到老冒失鬼,练拳不活腰,终究艺不高。”

“拳是箭,臂是弓,拳之胜者,一快为先。”

“发拳穿山洞石,落跳入地生根。”

“百拳之法,以眼为尊,心要明,眼要清,手要速,腰要灵,身要下,步要稳。”

…………

如此的话,竟有三页之多,却是练拳最基础的法门要诀,那是比孔文喜只教自己招式要容易领会得多了。

到了第四页,就开始有图形了,而每一个图形都有详细的注解,要领是什么,用意是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是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却只有三路,前两路各十招,一路为攻招,一路为守招,而第三路则是十六招,全是可以攻守兼备的招式。

李江南只匆匆地看了一看,心里就明白了,当初孔文喜教他的十招武家拳法其实就是这第一路攻招与第二路守招之中剥离出来的,这样地拳法,没有注释要诀,就像是一个人没有了灵魂,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别说伤人,由于连接生硬,毫无呼应之处,搞不好还没有自己乱打一气实用。

不过估计这第三路的拳法是武家拳最精华的地方,是不会传给外人的,孔文喜必然学到了前两路,而那武世光自然是全会了的。只是不知道厉不厉害,但他十四岁就能一拳打死堡中地一名会武功的青壮男子,恐怕身手还在柳家兄弟之上。

这三十六招武家拳法当然只能从头练起,而柳家掌与曾家腿也不能放弃,还有那“狮吼功”既然如此神奇,似乎也应该多抽些时间修习。

此时此刻,李江南大脑里也是一片的混乱,不知道该从何着手。

过了好一阵,他才从这种纷乱的思绪中沉静下来,决定先易后难。也就是说先练江蓉教自己那十来招并不完全但还实用的曾家腿法,然后再练柳如龙传的前四路二十八招柳家掌,至于这最全的武家拳,就留到后面练,而每天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来修习一下“狮吼功”,自己的力量无法达到伤人的地步,实在需要内力撑着啊。否则的话,就算是这三种不同地拳脚功夫练得再好,也是花拳绣腿,打在真正武学行家的身上,就像是挠痒痒一样。

看了这么久书,李江南有了疲倦感,当下便平躺在了地上,就开始练起那“狮吼功”来。

此时,他“狮吼功”的内劲只能到达手臂。而气息从云门穴顺着手臂的少阴心经到达少商穴,然后下沉过会阴,回到丹田算是完成,会阴穴是融会上下肢力量最重要的一个穴道。而李江南气息到了会阴穴就被阻滞起来,无法顺利引导气息也下肢的力量贯通,不过还好的是,如今和当初冲手少阴心经时内息空荡乱蹿地感觉有些不同,所有的内息都集中在了会阴穴的附近,按照“狮吼功”的心法催逼,会阴处有一种胀热的感觉,可以肯定这一处穴位是可以冲破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而若是下肢的力量一打通。以曾家腿配合柳家掌与武家拳,也不知自己的功夫能够到达什么样的地步。

李江南动用气息全力地冲击着那会阴穴,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感觉到会阴处从涨热变为了炙热,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般,要知道会阴穴的上部就是男人那脆弱的玩意儿,李江南虽然急切的想冲破,咬牙坚持了好一阵,但那炙热之感越来越强烈,就像是要将李江南那里烧成焦炭,他实在无法忍受了,只好收住了内息,从原路复归凡田。

不过等到他站起身,只觉浑身充满了精神,刚才地疲倦感已经消弥得无影无踪,看了看表,却是上午十一点,也就是说,从开始修习“狮吼功”到现在只有三个小时,而这三个小时就相当时他好好的休息了半天。

这“狮吼功”又可以练功又可以睡觉,妈的,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奇功,实在太奇妙,太有用了,不过也幸亏了兰春的那狠狠的一踩,让他的“狮吼功”更进了一步,否则是感觉不到这种好处的。

尝到了甜头,李江南对这种神奇的内功充满了兴趣,过去每天是可练可不练,而现在,那是非练不可的,少睡些觉,就可以留出时间来练曾柳武三家的武功,相信进步一定会很快地,想到过去自己以为这“狮吼功”是属于垃圾货之流,李江南真是为自己的无知好生的惭愧。

就在这时,他忽然也想到,当年天地会地孙光宗孙总舵主拳脚功夫无敌于天下,折尽无数英雄豪杰,多半就是仗着这套内功心法,只是估计那“狮吼功”的最高境界没有练成,并没有动用发声伤人的绝招,外人也就不知道了。

唉.若是将“狮吼功”的内力附在拳脚之中,只要练到第五式什么的,定然就可以重现孙总舵主当年的风采,只是柳如龙说过,这种内家功夫是越往下练越难,要达到那样的境界,实在不知要过多少年了,而且就是眼下柳家堡这一关要闯过去,也是要靠李家的世民,元霸、自成这些有本领的祖宗保佑了。

第六十章 武家拳谱

在这时.就听到一个人匆匆过来道:“堡主.二了敌踪.敌人正在对岸搭建帐蓬。”

李江南知道这柳家堡虽然只有一个城门面东而设.但西城楼的对面也是一片开阔的湖岸.由柳雪峰守着.敌人齐头而进u后进攻的基地了。

柳如龙嗯了一声.挥手让他人离开.又对柳华健道.都安排好了吗?”

柳华健点了点头道:“都好了.定在凌晨三点行动。”

李江南闻言.诧异的道:“柳堡主.莫非……莫非:_

柳如龙对他竟没有丝毫的隐瞒.微一点头道:“不错.与曾敦儒的这一战已经无法避免.所以我们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更够最大的限度的消耗曾敦儒的实力.现在曾家堡的人没有全部到达.立足.我今晚会派出水鬼从湖里悄悄潜过去.然后放火烧了他们的营帐.晚+满了人.能够伤他们一些算一些。”

李江南知道.柳如龙口中的“水鬼”就是柳家堡中一些潜水技术好的汉子.也是用于今后水仗的敢死队.柳家堡常年居湖.这宽阔的湖水.就是他们最大的优势啊。

当下他就笑道:“不错.就算这些“水鬼”登岸被发现.他们往湖水中一跳.曾家堡的人也只有干瞪眼了。柳堡主.曾敦儒遇到你这样的对手.算是倒霉了。“

柳如龙却毫无轻松之意.只是道:“李江南.从今:你就不要回瑶儿那里去了.与我同吃同住.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会随意吩咐你.而你也要多多观察思考.我有什么想得不周到的地方.就立刻给

听柳如龙这么说.一是的确想栽培自己.让他学习.二却是很在乎自己的意见了.李江南心中很是沾沾自喜.嘴上却.我什么都不懂.那能给你提什么意见.你这是太看得起我啦

柳如龙转头就凝视着他道:“李江南.你也不用故意谦虚.你这人经验虽然少.但很有些鬼聪明.我并不是完人.有时候想的未免会出错.而这一错只怕就关系着柳家堡内数万人的生死.那是半分都马虎不得.整个柳家堡.看来只有你有这个本领想出我的不足了.说起来.你应吧。”

柳如龙能够坦诚不足.这胸襟实在令人佩服.而后数万人生死”地话.倒让李江南有些压力了.只得道:.我尽量试着多想想.柳堡主.你对我的期望可不要太高.从小到大.我可都没什么本领的。”

柳如龙忽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道:“李江南.一.平时未必会体现出来.那要看应对什么样的事.你能够安.已经证明了你的智力、胆识、反应都是一流的.我想无论是华健还是雪峰处在你那个环境.只怕都难以生存下去.好好的做这个.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瑶儿失望。”

李江南望着他.也笑了起来.道:“柳堡主.你其实用不着激励我了.我这个人最怕死.所以对活下去那是有相当地兴趣.就算.我也要绞尽脑汁。”

柳如龙点了点头.果然没有再说.只是在城楼上又事.便带着李江南等人下了城楼.回到聚义堂去了。

一到大厅中.就有人端来晚餐.不过已经很是简单.这柳家堡不知会被包围多久.粮食当然不能有任何的浪费.看来下午在柳.顿.极有可能将是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自己生命结束前最丰富地餐食了.李江南真是后悔只顾得喝柳柔瑶煲的汤.其余的菜几乎都没有怎么尝。

肚子还很饱.这顿饭干脆替柳家堡节约了.李江南:去了.柳如龙也不管他.只是拿了一块手表和一个对讲.吩咐他不许远走.更不准偷偷溜到柳柔瑶那里去。

李江南本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想抽空去柳柔瑶的闺楼再去说些肉麻地情话.逗逗她开心.不过柳如龙既然这么说.只好作罢。不过对于这个命令他还是能够理解的.男人若是太恋家.太爱与女人缠绵.斗志多多少少是会受到影响的.在战争中.这是绝不允许的事。

走到了外面空地上.却见空中一轮圆月如玉盘般悬在天上.银河如带.繁星如点.晚风吹拂.甚是凉爽.唉.要是没有那该死的曾敦儒.自己就能够与柳柔瑶花前月下.恩爱缱绻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若不是曾敦儒打武家堡的主意.方太夫人与武世光又岂会让自己到y国来.巴巴地将那如花之美.如水之柔的柳柔瑶“送”给自己.搞不好他此时正在中国躺在一张床上捧着一本色情小说打飞机哩。

真说起来.他能够遇到这么一个超级好老婆.让自.曾敦儒倒是其功不小.唉.人生的际遇啊.实在是无法想像言喻啊。

他正在这明月之下.清风之中长吁短叹的感慨.就.+道:“大哥.你能不能给柳堡主说说.让我呆在城楼上.在这里我心里闷得慌啊.连刀都没有一把。”

何凯现在属于李江南唯一的近卫.与柳阳他们一起在聚义堂外面守着不过柳家堡的人不许他带武器.这样的安排对急于参战地何凯来说.的确是难以忍受.但李江南却觉得不错。

当下他便正色道:“什么闷得慌.何凯.你知不知.能跟着柳堡主的都是精英.是留着要与曾敦儒做最后决战的.也是最有.难道你不想亲自杀死曾敦儒.替你爷爷爸爸他们报仇.不过你要是想到城楼上去早点死.连曾敦儒的影子都看不到.我也不反对.这就去给柳堡主说去。”

何凯听着有机会亲手杀死曾敦儒.顿时又将牙咬得“格格”响.见到李江南作势要回去.赶紧就拉住他的手臂道:“别.别.大哥.我留在这里就是不过要是和曾敦儒决战.你可不能忘了我。”

李江南笑着拍了拍他肩道:“真要是到了与曾敦儒决战的地步.你想不参加都不行的。”

正说着话.就见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匆匆上了台阶.瞧见了他.就向着这边而来.很快到了他地面前.鞠了一个躬道:“姑.我是堡主派去服侍方太夫人她们地丫环.方太夫人请你到她那里去.说说。”

李江南虽然不知道那个老太婆又要给自己说什么了.不过不能不去.点了点头.就打开了对讲机.向柳如龙说了方太夫人找自:而柳如龙当然不会反对.只是让他快去快回。

跟着那丫环下了台阶.向左沿着一条街道而行.此+.经没有了闲人

只是不时有一队队的身穿白衣,手持大刀长枪的堡丁逻,见到两人,也不认识李江南,就过来询问,幸亏那丫环手里有一个红色的通行令牌,一路才可以畅通无阻。

没多久就到了一处地方.却是临街的一幢两层高的小楼.此时门是紧闭着的。

那丫环敲了敲门.门立刻就开了.露面地是一个三.自然也是柳如龙拔来服侍方太夫人的丫环了。

李江南随着两名丫环走了进去.过了一间屋子.就.+置得简朴而又雅致.客厅之中.此时正坐着三女一男。

这三女.当然是方太夫人、江蓉、武青蕾三人了.而那个男地.瘦高沉肃.李江南也认得.正是武世光的贴身管家孔文喜。

见到李江南进来.江蓉眼神中掠过一丝异彩.而武>|来.迎上前笑着道:“李江南.你终于来啦.我们可一直在等着你哩。”

瞧着孙女这样.方太夫人却沉声道:“蕾儿.快坐.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没有一点儿矜持.我们虽然落难.但别忘了.你还是武家的小姐。”

听到奶奶这么说.武青蕾只好撅了撅嘴.然后重新

李江南对这个老太婆的人品实在很鄙视.说了一声:“方老太.说话这么大声.看来中气还挺足啊.恭喜.恭喜。”

一边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另外一边的沙发.挨着)了拍他地肩道:“老孔.原来你也还健在.不错.不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见到李江南吊儿郎当的样子.武青蕾似乎又想笑.但看了奶奶一眼.只得忍住了。

方太夫人对李江南的讥嘲似乎听不见.很客气的请那两名柳家堡的丫环离开.然后又很客气的对李江南道:“李江南.多谢

李江南道:“哦.多谢我什么.曾敦儒地事我可没.辜负了党国对我的栽培。”

他这人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性格.别.他心中尊敬.就要正经得多.而对于方太夫人.他是鄙视再鄙视.言语间就完全无视她的年纪了。

方太夫人仍然微笑着道:“我要感谢你对蕾儿的事.李江南.你能够让蕾儿留住清白的身子.真是很让我意外.也真心的想感

她说着这话.武青蕾雪白的脸蛋儿顿时羞得通红.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李江南一眼。

李江南也估计这事时间一长就瞒不住方太夫人.呵呵一笑道:“我这人和那个什么柳下惠是差不多地.你也不用佩服我.不.有句话我忍不住要说.武青蕾是你的孙女.可不是东西.你随便就拿来给这给那的.至少也得尊重一下她吧。”

方太夫人正要说话.李江南立刻抢先道:“武青蕾是武家堡的人.就必须为了武家堡的利益服从大局是吧.方太夫人.你不用.有机会你也拿武世光那小子来牺牲一下.搞不好他现在还在中国一边抱着一个美女痛快哩.我就不信那小子会变.当了和尚也是个花和尚。”

他说到这里.却碰了碰孔文喜道:“老孔.你是最格的.摸着良心说一句公道话.我说得对不对.还有.要是撒谎作伪证就是乌龟王八蛋。”

孔文喜一脸的铁青.但果然没有反驳。

方太夫人却道:“李江南.光儿是有些风流.但也家堡操心.我找你来.就是很有诚意的道歉.也要给你说明.无论这次能不能逃脱大难.我过去答应你和蕾儿的事都无法应诺了。”

李江南顿时哈哈一笑道:“方太夫人.其实这话你也不用说.在聚义堂当着柳如龙.你不是将武青蕾的终身另作安排了吗.只.:目中地人选到底是柳家老大还是柳家老二.这两个各有各的优势.柳华健沉稳老成.日后接任柳家堡堡主之位地机率极大.不过柳蕾相近一些.比较般配.不过我要是你.一定选柳家老大,正所谓‘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反正谁的前途光明。就往谁身上拉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方太夫人,我忍不住还要提醒你一句,要是这次能够菩萨保佑没有事,外面的世界还很精彩,武青蕾青春年少,如花似玉,你要帮武家堡找靠山,目光还要看远一些。毕竟比起一些真正有权有势的家族来,柳家堡也不过算是小虾米,你老人家还是要高瞻远瞩的好。现在武青蕾好像成了你家唯一翻身的杀手锏,可千万不要轻易用出来啊。”

随着他的话语,屋中忽然响起了一阵轻泣之声,却是武青蕾发出来的,她已经倒在江蓉的怀里哭了起来。而江蓉也用有些埋怨的眼神望着他,似乎是怪他不该说出这样刺人的话。

然而,李江南却不在乎,因为他说这话的目的就是要点醒武青蕾,不能再像一个木头娃娃般的被送来送去了,他能够理解像武家这样的世族子孙有义务重振家族。但是,那个当了和尚的武世光他越想越不对劲儿,而且曾敦儒的调查也不会有假,他过去是一个好色的没有人性的畜牲,到了中国也并没有痛改前非,武青蕾要是为了这样的人牺牲自己的幸福,真是太不值了。

方太夫人听着这些话,老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良久说不出话来,过了一阵才对江蓉道:“小蓉,你先带蕾儿上去,我有话给想给李江南说。”

江蓉点了点头,望了李江南一眼,就带着还在哭泣的武青蕾到楼上的卧室去了。

等到听不到两人的脚步之声,方太夫人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李江南,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这个老太婆,但为了武家。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李江南挥了挥手道:“方老太,你也不用叹息了。你的处境我理解,不过我也有自己的看法,只是想表达一下罢了。”

方太夫人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让我们保持各自的观点,李江南,我知道武家愧对于你,这次让你来,是想对你作出一点儿补偿。”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向孔文喜做了一个手势,而孔文喜就站起身来,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物事,打了开来,却是一本书。

方太夫人道:“李江南,这就是我们武家的拳谱,你拿去吧,好好练习,我听小蓉说,你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一拳将兰春打死,这武家拳法,或许能让你更上一层楼,这拳谱对于我们武家,就和蕾儿一样珍贵,蕾儿我不能再给你了,就拿拳谱补偿吧,你看如何?”

第六十四章 初次大胜

一边感慨,李江南一边取出了一直贴身带着的那“天龙戒”,这玩意儿,无论换什么衣服,他都是要找一个稳妥的地方保管的,可惜的是,自己这个未代天地会的总舵主就要身遭大难,只怕要与这戒指一起深埋于地下了。

正叹息着,书房里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他连忙前去接听,刚一打起话筒,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柳如龙的声音道:“李江南,立刻出来,跟我到城楼上去,曾敦儒有新的动作了。”

李江南一惊,赶紧就出了书房,很快就走到了聚义堂,便见到柳如龙已经走了出来,就赶紧随他的身边。

柳如龙应该接到了什么禀告,一脸的沉肃,眼神中甚至透出了紧张,对李江南是一言不发,很快就下了台阶,登上了车,而柳阳及何凯等仍是随在后面。

车子急速前驶,没多久就到了东城楼之下,柳如龙第一个跳下了车,匆匆向城楼上登去,李江南的脚步不如他,过了好一阵才登上城楼,却见到柳如龙正在柳华健及几名柳家堡的主管的指引之下向对岸看,就赶紧跑了过去,到了城墙边。向着对岸观望。

这一看之下。他地心中就是猛地一跳,大大的叫了一声“糟糕。”

原来,曾家堡人对于柳家堡的包围显然已经完成。在岸边地营帐一个连着一个,足有上千之多,而穿着黑衣的曾家堡人也各拿着弓箭刀枪等兵器密密麻麻列队站在岸边。但此时对岸最显眼的就是一些数十米高,如铁塔般的机械,有些像是那种大型的起重机,可长长的机械手臂又向后延伸着。最尖端有一个大铁槽子。

这样地机械大约有十来座,一些柳家堡的人正忙碌着在往上面吊一桶一桶的物事,看起来好像是燃油。

李江南打过许多战役型的游戏,他知道那是什么,抛石机,那些铁塔般的机械绝对就是抛石机,但如果往铁槽里装上一桶桶的燃油,点着火再抛入城中。就成了一个个简易的燃烧弹,而城中的建筑物几乎都是木制结构,这些燃烧弹一打进来,必然是一点就着。城中所有地民房将在蔓延的大火中化为灰烬。

这时他急忙向柳如龙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呼道:“柳堡主。快下令住在房屋里的人撤出来,曾敦儒想烧城,抛石机还没有准备好,现在还……”

他的话还没有喊出来完,就听到柳家堡里已经传来了“呜呜呜”一长两短地警报之声。

这时柳华健望着他道:“李江南,还用得你说,爸爸早算到曾敦儒有可能来这一手了,已经提前作了准备,刚才那警报你听到了吧,就是通知还在房里的人全部往柳家大宅地空地去,那里处于柳家堡的中心,再厉害的抛石机无法掷到,四周又没有建筑可以将火引去,应该是很安全的。”

听着柳如龙早有了准备,李江南心中顿时一松,道:“还好,不过这粮食与饮用水也要备好,这两样东西要是没有了,这么多的居民,柳家堡别说守一年半截,就算是三五天也未必撑得住。”

柳华健又道:“这你也不必担心,除了我们柳家的人,堡中所有的妇女儿童老人,爸爸在昨晚封城前已经让他们出去了,城中剩下的只有两万多堡丁,粮食与饮水都储存在地下,而且非常的充足,曾敦儒放火是烧不到的,够我们堡里的人至少三年的用度。”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嗓门,却是说给周围守城的堡丁听,此时此刻,要是这些人斗志一焕散,那什么都完了。

如果城中的妇孺老幼都走光了,那么在各幢屋子里的都是些作为后备军的堡丁,警报一响,赶在曾敦儒的抛石机装备好之前撤走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而方太夫人、江蓉、武青蕾她们自然也会有人通知向柳家大宅去了,相信柳柔瑶会好好接待她们的。

李江南心中平静下来,却见到柳如龙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神中透出了几分痛苦与无奈,顿时想到,柳如龙担心的倒不是堡中的人及食物在曾敦儒的火攻中有什么损失,而是在悲伤柳家堡这数千幢建筑就要眼睁睁的毁于一旦,而这些建筑都是百年来柳家苦心经营的心血,就算这一仗万幸能够保住性命,柳家堡也是面目全非了。

李江南是个滑头的人,柳如龙不高兴,他当然不会傻得说话去引来一阵口水,就默默的观看着对岸那些抛石机。

这些大家伙皆是钢铁所铸,经久耐用,威力比木制之物也不可同日而语,曾敦儒实是煞费苦心了,他没有用火攻这一招对付武家堡,自然是觉得武家堡唾手可得,而对于有湖水作天然屏障,主帅经验丰富,堡丁斗志旺盛的柳家堡,那只能是无所不用其极,越早胜利越好了。

此时,望着对面那些正忙碌着的柳家堡人,李江南忽然掠过一丝黯然,这些人其实也不过是些普通的堡民,有的相信还是老实忠厚之辈,只是被曾敦儒蛊惑着前来同族相残,这实是一件很悲哀很无可奈何的事。

不过,在李江南的心中很清楚的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是绝不能去思考对方的人群中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这些人唯一的名称只有一个

正思想着,就见到那十几架抛石机上已经装好了数十桶燃油。而且下面也预备好了其它地。

便在此刻。就听到柳如龙沉声道:“大家小心,敌人就要发动攻击了,要是铁桶落在城楼上。一定要避得远一些。”

他地话音刚落,对面岸上就有击鼓声传来,跟着那些抛石机的机械臂上的油桶就有人点着,然后同时向上扬起。

霎时之间,就见到空中有数十个火团划成了弧线向着柳家堡远远地飞了过来,而城楼上的堡丁们都在望着那些火团的方向随时躲避着。

很快的。那些火团就到了城中,听着“轰轰轰”落地的巨响,却是砸在了城堡中的一些居民建筑上,立刻就蹿起了巨大地火焰,而附近的木制房屋也很快被引燃起来,城中顿时是一片火光。

有一桶燃油也落在了城楼之上,不过众人躲闪得快,并没有人受伤。

此时。远远看着西面亦是火光冲天,显然是柳雪峰所守的西城楼也同时遭到了这种简易燃烧弹的攻击,相信过不了多久,火势就会蔓延得更大了。

见到这样的情况。所有的堡丁都露出了恐惧之色,而柳如龙却忽然一跃。站在了城墙之上,大声道:“各位柳家堡的兄弟,

烧的地方,是我们地祖先用血与汗一木一瓦辛辛苦苦恨曾敦儒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想要占我们的地盘,让柳家堡地人伏地称臣,居然大火毁了我们的房屋,烧了祖宗给我们留下来地家园,你们说,我们能不能放过他,要不要和他拼死一战。”

这样的话,他是用内力发出去的,虽然比不上李江南的“狮吼功”,但百米内的柳家堡人都可以清楚听见,而此时,这些人的畏惧之心已经在柳如龙充满悲愤与激昂的话语中转为了愤怒之色。

城楼之上顿时传出了洪水般的高呼。

“绝不能放过曾敦儒,捉住他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柳家堡的人绝不怕死,就让曾家堡的人来尝尝我们的厉害。”

“和曾家堡的人拼了,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对得起祖宗,不给祖宗丢脸。”

瞧着柳如龙短短的一席话,就激起了柳家堡人的斗志与拼死一战的决心,李江南也是深有感悟,看来主帅对于战争的成败的确是非常重要啊,不过柳如龙的话能起这样的效果,也在于他平时能够服众。要是换着自己当初在武家堡,就算是以武世光的身份说得再煽情些,只怕那些堡丁听了也只会当成是听见了放屁之声,不会有丝毫的响应。

柳如龙见到自己的话已经起了效果,就跃下了城墙,而李江南也走到了他的身边道:“柳堡主,如果我是曾敦儒,只怕在这样的时候就要发动进攻了,我们可要小心些才是。”



柳如龙点了点头,却没有给他再说话,而是转身令柳华健吩咐水鬼立刻出城潜入湖中,若是发现异常情况,立刻发动攻击。

柳华健匆匆而去,没过多久,就见到城门大开,数百名身穿潜水服的水鬼拿着在水下射鱼的渔枪出门而去,然后纷纷的跳下了湖水,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与此同时,对岸也有了动静,却见沿岸的曾家堡的人就像是蚂蚁一样,抬着近百艘的铁皮快艇到了湖中,然后每一艘的铁皮快艇上都坐着三十来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柄长枪,而这种长枪都带着倒钩,枪杆明显比普通的枪要长一大截。

李江南见到那快艇迅速发动,船上的三十余人则将那带钩的长枪探入了水中,不停的搅刺着,不用说,就是在防着柳如龙派出去的水鬼。

李江南忍不住对身边正在凝视前方的柳如龙道:“柳堡主,那些快艇用铁包着,从下面只怕是凿不穿,而且那些长枪这么乱刺,只怕水鬼也无法靠近。”

柳如龙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道:“曾敦儒知道我们柳家堡的人擅长水战,不可能不有所准备,不过他纵然精于谋算,却不可能步步都算得到,李江南,你就仔细看着吧。”

说话之间,就见到曾家堡那些下湖的百艘铁皮快艇开始向柳家堡过去那浮桥的方向聚拢,李江南顿时明白了,道:“他们并不准备登岸,而是想用这些铁皮快艇聚在一起组成一个简易的浮桥。”

柳如龙点头道:“曾敦儒这一招用得也很聪明,只靠快艇上的人登陆是不行的,要攻柳家堡的城墙,就必须搭建起一座浮桥,可以让曾家堡的攻城部队源源不绝的冲上,而且还能够运一些笨重的攻城机械来。”

李江南连忙道:“他们用的攻城机械就是挖掘机与起重机,那两样家伙配合起来很可怕,武家堡就是这样被攻破的,你们柳家堡的城楼还没有武家堡高大坚厚,更是危险,这个浮桥,可万万不能让他们搭起来。”

柳如龙没有回答,只是用手向湖面上一指道:“会不会让他们搭起浮桥来,你看看就知道了。”

李江南随着他的手指望去,顿时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许多快艇忽然间失去了方向,在湖中打起旋来,而船上的曾家堡人也显得一片慌张,已经无法完成预定的聚集任务。

就在这时,水中忽然有箭射出,不时有曾家堡的人胸口被洞穿,而且还被那箭上带着的绳索拉到了湖里。

此时此刻,几乎所有的快艇都失去了前进的动力,船上的人进退不得,又无处躲藏,不时的被水中射出的绳箭带到了湖中。

不出十分钟,近百艘快艇上就有一半的人被射死,上千具尸体浮在了水面上,那鲜血将湖面浮得如涂了颜料一般,其状甚是悲惨。

不过城楼之上的柳家堡人却都发出了胜利的欢呼。

李江南瞧着水鬼打了胜仗,也扯着嗓门喊了起来,而且为助声势,还有意识的用上了“狮吼功”,他这么一吼,顿时将附近上百人的声音盖了下去,离得近的,还赶紧捂住了耳朵,纷纷拿眼睛向他望来,都搞不懂这人的嗓门怎么会如此奇大,只有柳如龙神情如旧,似乎并没有受到他声音的影响。

在柳家堡人的欢呼声中,就开始有会水性的曾家堡人往水里跳,拼命的往岸上游去,但很快就惨叫着沉入水中,显然是遭到了袭击,而剩下在快艇上的人就一个一个的被射杀了。

这一场仗,曾家堡在快艇的人全军覆灭,至少有二三千人在湖中丧生,而柳家堡潜藏在水中的水鬼几乎就没有伤亡,实在是一场很不错的胜仗了,总算是出了柳家堡民房被焚的一口恶气,就连柳如龙的脸上也露出了罕见的微笑。

李江南这才忍不住道:“柳堡主,刚才那些快艇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如龙道:“曾敦儒算到了我们柳家堡的水鬼会凿他的船,所以特别买了这种铁皮铁艇,不过所有的船都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它们的螺旋桨……”

李江南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起来,道:“是不是你让水鬼弄坏了这些快艇的螺旋桨,自然就无法前进了。”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你看到水鬼们带去的渔枪吗,那是我特地花重金买来的,是属于海洋捕大鱼的用具,除了可以发射绳箭外,还能够打出金属细网,只是……”

李江南彻底明白了,一拍手道:“哈哈,只是这一次他们网的不是鱼,而是螺旋桨,对不对,曾敦儒不懂水战,还是有想不到的地方,总算让他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好惹了。”

此时柳家堡已经成了孤城,曾敦儒也一定会杀死自己,柳家堡破就是李江南亡,柳家堡存就是李江南生,现在李江南已经感觉到自己与柳家堡同呼吸共命运了,就像看书很有了代入感,自然就“我们,我们”的了。

就在这时,又见无数的燃油桶被那抛石机扔了过来,柳家堡内更是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极是惊人,站在城楼上的每一个人的汗水都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所有人的衣服都像是进了水似的湿透了,而且渐渐的感到了一种窒息。

第六十五章 漂亮妹妹

如龙连忙指挥着人将衣服脱下来,然后用城楼上准备全浸湿,拿起来捂在鼻嘴处,大家这才感到好受了些。

曾家堡的燃油自然是有限的,而城里的那些民居燃得快熄得也快,到了傍晚之时,城中的火势就慢慢的小了,估计再过三四个小时就能够全部熄灭,而没有这些木制的民居,曾敦儒的火攻之计就没什么用了。

等到夜色降临,柳如龙细细的凝视了对岸一阵,便对柳华健道:“健儿,曾敦儒吃了大亏,知道要过这清鳞湖必须另寻它法,想来今晚是不会再发动进攻了,你在这里安排人轮班休息,不过也不能大意。”

见到柳华健答应,柳如龙这才带着李江南下了城楼,停在下面的车辆已经在大火被焚毁了,只能走路到柳家大宅。

一路之上,见到那些化为焦炭或者正在燃烧的民居,柳如龙是紧紧的抿着嘴不发一言,李江南知道他心中痛苦无奈的感受,便也不去打扰。

此刻,一直跟在他与柳如龙身边没有说话的何凯却悄悄靠了上来,轻声道:“大哥,今天这一仗打得真痛快,可惜我们武家堡就做不到,还是柳家堡的地势好啊,有这么一条湖挡着。”

李江南摇头道:“未必,未必,就算是将武家堡的人移到柳家堡这里来,还是一样守不住,这些年武家的人实在太不注意人心了,唯一的一个男人,却远远的躲在中国。有人卖命才怪。”

何凯良久不语。过了一阵才道:“大哥,你地嗓门刚才可真大,我站在你后面过了好久耳朵里还‘嗡嗡’直响。实在是神了。”

李江南有些得意,哼了一声道:“这算什么,我这嗓门要是再练练,你小子地耳朵就不只‘嗡嗡’响这么简单了,曾家堡的人要是冲上了城楼,老子扯着嗓门吼上一声。妈的,不死也要晕倒一大片,那才爽哩。”

说了这话,却见何凯“嘿嘿”笑了笑,但神情之间却毫无疑问地在表示自己吹牛不打稿纸,李江南也不想与他一般见识,紧跟着柳如龙向聚义堂方向而去,在这样的情况下。柳如龙也该让自己见一见柳柔瑶了吧。

到了柳家那宫殿般的大宅,上了台阶,就见到那块极大的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果然都是一些青壮年男子。而像方太夫人等少数女人,自然都进入大宅中了。

李江南估算了一下。这广场上的男子应该在五六千人以上,据柳如龙所讲,留在柳家堡的有二万二千余人,那么此时守在城楼上地就有一万六七了,而这五六千人作为预备兵,随时都可以听从调遣,曾敦儒要吞下柳家堡,实在也没那么容易,而且就算攻下来,曾家堡的人也要损失惨重,怪不得他一直不愿意撕破脸硬拼。

见到柳如龙回来,所有的人都在向他鞠躬,而大家都听到了城楼上发出的欢呼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有人向跟在柳如龙身后的侍卫队打听,那些侍卫队员就将刚才的大胜仗说了,这消息立刻迅速的在人群中传了去,没过多久,这广场上也发出了阵阵的欢呼,人人都露出了振奋之色,柳如龙偷袭地计划没有成功,但终于在水仗中挽回了一阵,激起了众人守城的信心。

虽然人人面带喜色的欢呼,但柳如龙却是一脸的沉肃,到了聚义堂,立刻叫了几名管事过来,却是吩咐他们准备搭建帐蓬,分为东南西北四方而建,都在各城楼下被焚烧出地空地上,可以随时增援城楼上的紧急情况,而曾家堡人驻扎在东西两岸,这两方城楼之下就多派人手,不过为防着曾家堡再用火攻,营帐必须分散而设。

那些管事在接到柳如龙地命令之后,匆匆离去了。

李江南见到柳如龙正在桌上查看一些地图资料,便道:“柳堡主,我想去看一看柔瑶。”

柳如龙抬头望着他,点了点头道:“好吧,但不能多耽搁,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将我传你的掌法练好,绝不能在儿女私情上多浪费时间。”

李江南也明白这个道理,答应了一声,就向聚义堂外走去。

曲曲折折的穿过了走廊、过道,没一会儿就到了后面柳柔瑶那幢独立的小院,刚一走进去,月光之下,就瞧到柳柔瑶正陪着方太夫人、江蓉、武青蕾坐在院中一丛芭蕉下的石桌边聊天。

李江南见柳柔瑶对待武家的人还是和过去一样亲切,理解是她性格使然,要知道,她嫁是男人姓李,那是和武家毫无关系了,而且方太夫人瞒着她让自己李代桃僵,实是不怎么地道,换着别的小心眼儿女人,必然会有怨恨之心,而柳柔瑶此时搞不好还会有感恩之意,毕竟她对嫁给自己比嫁给真正的武世光是要开心得多的。

武青蕾似乎对聊天没什么兴趣,而且明显的心情不怎么好,一双大眼睛正在无聊的向院子里东瞥西瞧,第一个看到李江南走进了院子,灵秀的眼眸中顿时露出了喜悦之色,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道:“李江南,李江南,刚才外面那些人在叫什么,是不是柳家堡的人打了大胜仗。”

她这么一叫,所有的人都目光都向李江南望来了,一向淑静的柳柔瑶也忍不住轻叫了一声:“江南。”身子已经离开了石凳,向着他迎了过来。

而方太夫人与江蓉都没有动,但江蓉的眼神也大是喜悦。

李江南先去和柳柔瑶轻轻的拥抱了一下,抚了抚她的背,交换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然后就走到了武青蕾的面前道:“阿蕾妹,你猜得不错,我们刚才的确是打了一个大胜仗。柳家堡总算是扬眉吐气。可比你们武家堡强多了。”

听着李江南叫自己“阿蕾妹”,武青蕾反而觉得亲切,不再抗拒这称呼了。便过来拉着他的手臂道:“打了什么大胜仗,快说,快说,我好想听。”

正在这时,就听着一个咳嗽声传来,却是方太夫人发出地。这意思谁都明白,武青蕾对李江南地举动毫无小姐作风,太不矜持了。

武青蕾听到***咳嗽声,雪白的脸蛋儿顿时微微一红,松开了李江南地手臂,又退后了一步,却仍然用好奇的眼睛望着他,在等着他的回答。

李江南知道大家都想知道。便将刚才那一场水仗大胜的情形说了一遍,武青蕾听完,立刻也欢呼起来,而柳柔瑶、江蓉、方太夫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喜悦之色。是啊,被曾家堡的人压制了那么久。也地确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不过还是柳柔瑶最细心,赶紧道:“江南,你辛苦了这么久,还没有吃晚饭吧,我叫人去给你弄。”

从去城楼到现在,李江南连中午饭都没有吃,更别说晚饭了,就点了点头,担心柳柔瑶又亲自动手,便道:“柔瑶,我还有事,呆不了多久就要走,你让浅春去厨房说一声就行

己别去忙,我们多说一阵话。”

听着丈夫在家里呆不了多久,柳柔瑶清美的脸上露出了黯然之色,但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便低声道:“堡里现在女人少,浅春、珠荷她们都去广场那边帮忙煮饭了,厨房里也只有卢婶一个人,我去吩咐,很快就回来,江南,你在这里等着。”

她一边说,一边就匆匆去厨房了。

武青蕾这时道:“李大哥,你累了,快坐下来休息吧,等会儿吃饭,啊,对了,你渴了吧,我去给你倒茶。”

说着也进了屋子里。

李江南就坐了下来,而江蓉的眼眸与他望在了一起,两人自然而然不约而同的想起角落里那个荒唐而又奇妙的姿式,李江南小腹忍不住一热,而江蓉却转过了眼眸,不敢对他对望。



方太夫人对两人的关系自然是心知肚明,而瞧到两人的神情,目光中也是一阵闪烁,然后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武青蕾还没有出来,便望着江蓉用很低地声音道:“小蓉,我知道过去驰举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是你要明白,无论怎么说,你都还是武家的媳妇,是我们武家的人,过去地一些事,就让它过去吧,只要这次能逃脱大难,我这个老太婆还活着,一定还将武家堡的内务交给你管理,就算世光回来,他也要听你这个小妈地。”

这样的话,虽然是说给江蓉听,但也有影射李江南的意思,江蓉低头不语,但李江南对这个老太婆的话向来是不怎么甩的,只是笑了笑。

方太夫人瞧着两人的神情,又是一叹道:“李江南,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后悔。”

李江南道:“哦,方老太,你后悔什么?”

方太夫人道:“我后悔让你代替世光娶了柔瑶,她真是一个好孩子,好媳妇,我想世光这辈子是别想遇上了。李江南,你有了这样的妻子,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李江南知道她还在力图让自己与江蓉断绝关系,但对她的话还是没有丝毫的买账,“呵呵”的笑了两声道:“算了吧,方老太,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你后悔的事就太多了,早知道算不过曾敦儒,你不如干脆些明目张胆的和他干,也用不着处处被制,现在落得如此狼狈,柔瑶是我用命换来的,我不恨你居心不良想让我当替死鬼就很给你面子了,其余的话说得太多,我等会儿用晚餐都会没有胃口的。”

方太夫人见到李江南完全不吃自己这一套,不过对他又无可奈何,还想要说什么,但见到武青蕾捧着一套茶具走了过来,就闭上了嘴。

武青蕾将茶具放在桌子上,又拿着茶盅倒了一杯茶,递在李江南的手上道:“李大哥,快把这茶水喝了吧,没泡多久,我刚才加了些冷水进去,正好解渴。”

下午城中一场大火,李江南也被烤得七孔冒烟,虽然刚才在聚义堂狂喝了一气,此时又口干舌燥起来,当然也不客气,接过茶杯,一口就喝了,而武青蕾就不停的给他倒,直喝了六七杯才罢。

方太夫人瞧着武青蕾的神情,脸上更沉郁了,过了一会儿便道:“李江南,我有一个提议,希望你能够答应。”

李江南对她的话自然是大有戒备,道:“什么提议,不过先说好,难度不要太高。我这人没有什么胆识,也没有什么本领,再不能担当什么大任了。”

方太夫人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不需要你有什么胆识,也不需要你有什么本领,更不必担当什么大任,无论怎样,蕾儿也叫了你一段时间的哥哥,我想让她与你结拜,从此真以兄妹相称,你看怎么样?”

她这话一出,李江南一愣,顿时就明白了这老太婆的意图,因为谁都看到出来,武青蕾对自己或许谈不上喜欢,至少是很有好感的,而自己明显的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今后的事,实在很难预料,她想让自己与武青蕾定下兄妹的名份,就是要防微杜渐,要知道,武青蕾现在是这老太婆手中唯一可以出的牌了。

武青蕾当然也明白***意思,跺了跺脚道:“老祖宗,你……我本就叫李江南大哥啊,那里用得着……用得着结拜。”

方太夫人却不让她说话,挥了挥手道:“小蓉,你觉得我的意思如何?”

江蓉望了望武青蕾,又望了望李江南,沉默了好一阵,才点头道:“好,老祖宗的意思很好,蕾儿,你就和李江南结拜,从此之后以兄妹相称,我相信李江南会好好照顾你这个妹妹的。”

李江南听到江蓉将“妹妹”两字故意加重了语气,心里也明白了她的用意,江蓉心里对自己的性格是很明白的,知道他脱跳风流,的确不适合纯情的武青蕾,而且她与武青蕾有母女之谊,要是自己与武青蕾真有了什么,就更会增加她的负罪感,所以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江蓉都会赞同此事。

对于漂亮活泼、纯真善良的武青蕾,李江南其实是很有几分喜欢的,当初被方太夫人的言语所诱,还打过让她与柳柔瑶二女共侍一夫,自己大享齐人之乐的主意,不过他是个很随意的人,后来方太夫人变卦,也并没有太在意,包括现在亦是一样,只是现在方太夫人用这样的方式企图来断绝他与武青蕾之间的缘份,实在又是在耍心眼儿弄手段了,这是李江南对这老太婆最不满的地方,想着心中就有气,当下沉着脸,一时间并不表态。

武青蕾此时对于李江南的确是很有好感,喜欢和他在一起,看着他吊儿郎当和自己说话的样子,但当然没有达到非君不嫁的地步,见到和自己最亲近的两位长辈都发了话,就没有反对了,反正就算是给这个男人当妹妹,他也会逗自己开心的。

方太夫人看出了李江南的不高兴,眼神不停的闪烁着,此时正好瞧见柳柔瑶从屋里走了出来,就将这个意思对她说了。

柳柔瑶看了一会儿武青蕾,似乎想问她什么话,但见到方太夫人与江蓉都在望着自己,等着她的回答,就微笑着道:“既然老祖宗与夫人都说了,我没什么意见,不过结拜是江南与蕾妹之间的事,我建议还是尊重他们的意思。”

李江南生是生方太夫人的气,转念想到此时大敌当前,大家是凶多吉少,还在为这些事计较就没什么意义了,就算是做好事积德,安安这老太婆的心吧,当下就点了点头道:“好,结拜就结拜,方老太,要搞什么仪式才让你心头舒服,就说出来吧。”

方太夫人见他答应,似乎松了一口气,微笑着道:“兄妹结拜之事本来是很隆重的,不过现在这种环境,一切只能从简,等会儿你吃饭的时候,就和蕾儿喝一杯酒好了。”

第六十九章 浴室春色(2)

江南见到柳柔瑶微笑,奇道:“柔瑶,你在笑什么?

柳柔瑶有些羞涩的指了指他的胸道:“江南,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更像一个男子汉了。”

李江南低头一望,这才发现自己原本平坦干瘦的胸,不知什么时候向前凸起了两块肌肉,居然看起来有几分猛男的样子了,这自然是他这半年来在书房里天天展练拳脚的功劳。

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李江南是很有些羡慕刘春林的,这小子脸孔长得不怎么地道,但仗着有一付好身材,倒也享了不少艳福,李江南住在他的上铺,更是没少被摇晃过,那耳听春声,嘴咽口水,手握尘柄的日子他至今不能忘怀,真是没有想到,忽然有一天,自己竟也长出了这两块男人性感的“乳房”,虽然感觉上仍然没有刘春林那么雄壮,但很是均匀美观,李江南自己看了都有些喜欢。

一时间满心的喜悦,李江南就“呵呵”笑了起来,忽然用了一个“兰花指”在柳柔瑶的额头上一点,捏着嗓子,学着女人的声音道:“死像儿,就爱看人家这里,嗯,好坏,不行,不行,你看了人家这里,人家也要看你那里,可不能吃亏。”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将柳柔瑶抱住,然后将眼睛向她一对玲珑小巧,盈盈一握的雪乳近距离的凑去。

柳柔瑶见到他这么怪模怪样儿的装女人,顿时就很不淑女的笑得花枝乱颤起来,不过见着他地头真地凑来。顿时大羞。玉臂伸出,便去推他,然后却被李江南越抱越近。跟着嘴忽然就向着她的樱唇印去。

面对着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但又很搞笑不失幽默感的丈夫,柳柔瑶也炽热起来,被他这么一吻,连假意地抗拒都没有,而是乖乖的张启了自己的玉齿。任他的舌探入,甚至主动的将自己的滑嫩地香舌向他吐去。

李江南激吻着柳柔瑶,但手却没有闲着,一只手搂紧柳柔瑶光滑如玉的背部,而另一只手则在她的乳间漫游,柳柔瑶推了他一下,但又显得那么的柔弱无力,身子却轻轻的扭曲起来。

此时李江南已经无法控制。就靠在了浴缸的一头,双手却扶在了柳柔瑶细细的腰间,让她面对着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柳柔瑶看过那《新婚指南》,自然明白丈夫要自己做什么。不过这样地姿式她从来没有尝试过,而且又是在这样的地方。一时间就扭捏着不去。

李江南当下就做出了很难受的样子,身子还向上一挺一挺,那物事更是在柳柔瑶的莹白地臀部一戳一戳的。

柳柔瑶磨不过他,而且被他这么乱戳搞不好还会跑错地方,那就更羞死人了,便通红着脸,轻轻打了他一下,然后向下伸出了纤手,扶住了李江南,臀部一沉,就顺利地进入了。

柳柔瑶的花道本就狭窄,再加上不适应这样的姿式,完全容纳后,已是柳眉微皱,银牙轻咬,颇有痛楚之色。

李江南见状,当然不敢乱来,忽然扬起了身子,嘴唇已经含住了柳柔瑶的右乳,舌尖在那尖蕾处打起转来。

柳柔瑶顿时一阵轻颤,浑身酥软,整个身子前倾靠着了李江南,但慢慢的,体内越发湿滑,那种不适的痛楚渐消,身子情不自禁的就像春风中的柳条一般的摇曳起来,而她本来就属于那种很敏感的女人,在这样新尝试的姿式中,不一会儿,就发出了控制不住的呻吟之声,紧紧的搂住了李江南的头,而体内也奇异的收缩着,却是已经潮至。

李江南有半年的积蓄,那是很急于消费的,面对着如此美人儿,而且又是如此新的环境与新的姿式,感受到了柳柔瑶的收缩,立刻就支撑不住,如堰塞湖决堤一般奔泄而出。

两人维持着结束的姿式,紧紧的拥抱了好久,柳柔瑶忽然见到水中有几偻白色的液体泛了起来,知道那是什么,轻轻的“啊”了一声,赶紧放开了将李江南搂在胸间的头,将那些液体用手泼出浴缸外,然后站了起来,到一边的淋浴处,打开莲蓬,就冲洗起身子来。

李江南喷发之后,浑身上下真是说不出的轻爽,在浴缸里坐了好一阵才起身,到了柳柔瑶的身边,却见她正仰面闭目沐浴着,那水从她美丽的还带着晕红的面容上泄下,经过天鹅般细长的玉颈,跟着从双乳间穿过,顺着细腰流到了双腿间的花房处淌下,而此时他才发现,过去柳柔瑶稀疏淡淡的芳草竟密集浓黑了些,正是渐渐在完成少女到少妇的过渡。

李江南此时不过二十四岁,正是男人一生中精力最充沛,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期,再加上他身上小周天已经打通,内息在体内已经畅通无滞,体质自然也与过去不一样了,瞧着柳柔瑶雪白娇美的样子,顿时又亢奋起来,忍不住就抱紧了她,伸手向着那双乳抚去。

但这一次柳柔瑶却说什么也不从他了,双手护住了胸,红着脸轻轻的推着他道:“不,江南,武夫人和蕾妹她们还在下面等着哩,你……你真想要,晚上……晚上好不好?”

李江南见到柳柔瑶的神态有些坚决了,而且江蓉与武青蕾的确在下面等着自己,还是等着晚上再慢慢的享受那种两情相悦的销魂滋味吧,反正他已经将曾柳武三家的拳脚功夫练完,那是说什么都要在家里陪陪柳柔瑶的。

不过此时他也想到了一事,便停止了毛手毛脚,道:“对了,柔瑶,曾家堡的人还在修那钢架桥吗?到什么程度了?”

柳柔瑶闻言,顿时流露出了黯然之色,点了点头道:“还在修,已经修到一半了。我们虽然用抛石机每天都进行干扰。但用处不大,最多还有三四个月就能够到达我们柳家堡了。”

李江南知道这钢架桥一修通,柳家堡就大难临头。不过却哈哈一笑道:“管它的哩,柔瑶,还有三四个月,咱们就开开心心的过好这三四个月,别去想它。”

柳柔瑶嗯了一声,伸手抱着他腰。将头轻轻靠在他地肩头上依偎了一会儿,但很快就离开了,让李江南在莲蓬下淋了一阵,伸手关上,然后给他擦干了身子。

李江南默默地望着柳柔瑶,感受着她的温柔与体贴,心中不由得再次发出了虽死无憾的感慨。

穿上内衣从浴室到了卧室,柳柔瑶就去取了一套天蓝色地云纹丝绸面棉袍来给李江南换上。这衣裳设计得大气传统,穿着身上甚是暖和,却又不显得臃肿,而且针脚细密。接缝之处难以看到,自然是柳柔瑶特意为他缝制而出的了。

李江南穿上衣服之上。感到脸上的胡须实在太长了,便拿了用具去浴室洗刮。

等到好一阵从浴室重新出来,眼前顿时一亮。

原来,此时柳柔瑶自己也换上了一件枣儿红的绛色棉祅,套着件桃红衬衣,戴着条大红领子,挽着双水红袖子,下边套着玫瑰紫的

脚下是一双翠色的绣花鞋,墨染般地秀发高高盘起,通体晶莹的碧玉钗子,而且一定描画过了眉毛与樱唇,当真是眉色如黛,琼鼻樱唇,明眸皓齿,白雪凝肤,盈盈而立,堪称淡映春云,雅态幽闲,显得高贵而又端丽,自然是为了李江南特意打扮了一番的,正应了一句话,女为悦已者容。

李江南瞧着柳柔瑶清艳的模样,顿时又有了与她亲热缠绵的念头,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与柳柔瑶牵着手走下了楼,心中却在暗暗发誓,今晚若不梅花三度,那是绝不罢休的。

到了楼下,江蓉与武青蕾正在笑着说话,见到两人下来,而目光都不约而同的停留在打扮过的柳柔瑶身上。

江蓉是过来人,瞧着柳柔瑶脸上还散尽地晕色和仍残留着缱绻的眼神,自然明白这么长的时间两人在卧室中发生了什么样的事,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地黯然,但很快就笑着向两人点头道:“江南、柔瑶,快过来坐着说话。”



而武青蕾却跳了起来道:“啊,柔瑶姐,你越来越美啦,和你相比,我都快变成丑丫头啦。”

她一边说,一边就到了柳柔瑶的身边,挽住了她地手。

李江南听着武青蕾的话,回想起柳柔瑶过去的模样儿,那时候虽然清美,但和此时的武青蕾一样,有着少女特有的稚嫩,就像是含苞未放的花朵一样,而现在,她就像是经过了雨露滋润正在开始绽放的鲜花,多了几分成熟几分艳美,成了那种男人一见到就心颤的女人,他记得看小说时对那种极美的女人,作者常常会用“绝色”两字来形容,而柳柔瑶应该就属于那种女人,因为李江南已经想不到自己在影视网络上看到的那些女人有谁能够超过她。

这时,李江南的大脑中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两个女人,张月盈与陈宛青,这两个女人的容貌与柳柔瑶相比,公平的说,叫做春兰秋菊,各擅其场,不过其中又有区别,张月盈典雅清美,气质与柳柔瑶有些接近,但是,她却比柳柔瑶多了一股子现代女性独立的特质,多了一些活力,却少了一些顺柔,至于陈宛青,却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外表虽然看起来冷傲而且凶霸霸的,内心却保留着少女原有的纯真与热情,只不过,这两个女人从来都是素面朝天,真不知要是打扮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他在一边走神,柳柔瑶却微微一笑,摸了摸武青蕾扎着的马尾道:“蕾妹,其实你也很美啊,我想没有男孩子会不喜欢你的。”

武青蕾听着她称赞,脸一红道:“才不哩,总之我觉得你是最美的。”

听到两人的对话,李江南便不由得将思绪收了回来,忍不住把目光向武青蕾投去,却见她青春娇憨,鲜美有妍,应该是那种很适合现代亮丽装扮的女孩子,美丽与漂亮,应该就是对具有传统与现代的两种不同气质美女的称谓,而柳柔瑶与武青蕾正好就是这两种称谓的标准。

转眼之间,他又看到了成熟艳美、如芙蓉盛绽的江蓉,这三名女子,分为少女、少妇、熟女,虽然处的阶段不一样,但无不是让色狼们垂涎的美人儿。

此时,李江南忽然间又想起了做的那个自己当了皇帝,在龙床上被各色美女环绕的春梦,曾几何时,刘春林泡的像贾玲那样的马子也让他羡慕过,可是现在,与自己相处的女人个个都是貌美如花,荡人心弦,贾玲与之相比,只能称之为庸脂俗粉,要是再碰过,只怕主动来勾引自己,他也未必肯上,妈的,这人的际遇啊,真是太难预料了。

四人坐在了一起,李江南闻到了三女身上各自散发出来的芬芳,忍不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一个人,道:“方老太呢,她到那里去了?”

武青蕾道:“是柳堡主有事找老祖宗,派人接她去聚义堂了,不过已经好长时间,也该回来啦。”

李江南笑道:“你这位老祖宗心地不怎么样,身体倒是不错,要是能够逃过这场大劫,我估计活上百岁应该没有问题。”

武青蕾望了他一眼,咬了咬樱唇道:“南哥,我知道你对老祖宗很有意见,不过她也是无可奈何,为了武家,老祖宗心里有多痛苦,你是不知道的。”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不,我早就说过了,对于方老太的处境,我是很同情,她对我做的那些事,也能够理解,大家只是角度不一样,所以我倒是希望她能够活到一百岁去。”

武青蕾神情这才一松,道:“南哥,你不记恨老祖宗就好,你在中国的家人呢,他们是怎么样的人?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

李江南到y国之前,只给母亲刘芳打过电话,说自己到了一个新公司,要一段长时间的封闭似培训。而到y国之后,处处在阴谋与窥视之中生活,自然不敢和家里人联系,好不容易公开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但又被困在这柳家堡里,再也无法与外界联系。

算起来,从最后一次与母亲联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年多,这么长的时间连一个报平安的电话都没有,他完全可以想像,父母心里会有多着急,搞不好已经报了警,然后在满世界的寻找自己,在期盼着自己的音讯,唉,要是这次不幸死在了柳家堡,父母起早摸黑,辛辛苦苦养他这么多年,而自己的毫无所报,实在是一件让他死不瞑目的事情。

柳柔瑶知道自己的公公婆婆是中国很普通的百姓,见到李江南在武青蕾的问话之下一向满不在乎的神情开始流露出了黯伤,就伸出纤手,握住了丈夫的手掌道:“江南,过些日子,我陪你去中国见公公婆婆好不好,他们喜欢什么,你给我说,我一定好好准备礼物讨他们的喜欢。”

柳家堡危机重重,自己这些人也是凶多吉少,李江南如何不知道柳柔瑶是在安慰自己,而他从来不是一个将郁闷藏在心里很久的人,当下便哈哈一笑,拍了拍柳柔瑶细长滑腻的手道:“不用备礼物,要是我爸爸妈妈看到了你,一定会以为天仙下凡,我走了董永一样的狗屎运,不知道会乐得像什么样子,特别是我妈,只怕会有好久睡不着觉哩。”

正说着话,就见到四名堡丁抬着一个坐椅到了院子里,而方太夫人就在坐椅之上,神情甚是凝重,却不知与柳如龙商量了些什么。

第六十六章 走火入魔

柔瑶听说要酒,连忙道:“啊,我没有准备酒,这就去。”

她说着就匆匆返回,但没过多久,就与那卢嫂各端着一个托盘到了石桌边,却是两荤两素四样菜,另外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而柳柔瑶端着的,就是一壶酒与几个酒杯。

放下饭菜后,卢嫂就离开了,而柳柔瑶坐在了李江南的身边,拿着筷子给他挟菜,道:“江南,你肚子饿了,先吃饱,结拜的事,后面再说。”

李江南心中一热,暗忖:“还是柔瑶最关心我,有了你,武青蕾这丫头就没那么让我心动啦。”

这样的话,他当然说不出口,就拿起了那碗饭,“呼呼”的吃了起来,他不属于潇洒倜傥的公子哥儿类型,自然也不用顾忌什么形像,再加上实在饿得有些厉害了,完全一付狼吞虎咽之状。

柳柔瑶不停的给他挟菜,生怕他没有吃好,武青蕾则笑眯眯的望着他,就好像他是一个超级大帅哥一样,而江蓉却望着柳柔瑶给李江南挟菜时眼波里闪动的温柔与专注,脸色一片黯伤,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方太夫人瞧着李江南吃饭时的猛男状,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眼神也掠过了一丝轻蔑,似乎在说自己的光儿就算是再饿,也会保持世家子弟的形像,绝不会像这小子一样粗俗无忌。

没多久,李江南就将一大碗饭吞下了肚,那四盘菜也只剩下了一小半。

柳柔瑶瞧他的样子,知道吃饱了。也不再劝。便道:“江南,好了,你就和蕾妹结拜吧。”

李江南点了点头。回忆起当初与柯向东在小饭摊结拜时的情景,便道:“阿蕾妹,将手伸出来,柔瑶,给我去拿一柄锋利点儿地刀。”

武青蕾吓了一跳,道:“拿……拿刀。拿刀做什么?”

李江南将眼一瞪,道:“当然是歃血为盟了,你没听说过吗?要割手指头滴血地。”

武青蕾眼神中露出了畏惧之色,期期艾艾的道:“啊,还要……还要割手指头,那会很痛的。”

李江南顿时道:“要结拜,这点痛算什么,你不要这么没诚意好不好?”

武青蕾不好意思起来。道:“对不起,可是我……我从小就最怕痛地。”

方太夫人赶紧就道:“是啊,是啊,李江南。我刚才不是说一切从简吗,歃血为盟就算吧。”

柳柔瑶瞧着武青蕾害怕的表情。就拉了拉李江南道:“江南,方太夫人说得对,你和蕾妹喝杯酒表示个意思就行了。”

李江南只好作罢,便倒了两杯酒,自己拿了一杯,而另一杯给了武青蕾,让她举了起来,然后学着柯向东的样子大声道:“我李江南与武青蕾今日结为异性兄妹,从今以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人神共鉴,若有违誓,天打雷劈,天诛地灭。”

听着李江南说着这些话,所有的女人都皱起了眉头,觉得李江南与武青蕾结拜说这些话有些别扭,而武青蕾更是撅了撅嘴,轻声嘟噜,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不过李江南倒是觉得这誓言自己占了便宜,要知道武青蕾比自己小,而且据可靠科学验证,女人的平均寿命比男人高,而且武青蕾虽然活泼,但不爱惹事,一般来说没有什么危险,要是同日死,那倒也不错。至于有福同享一誓就更妙了,方太夫人将武青蕾已经视为振兴武家的稻草,要是逃过这场大劫,不管是否真要与柳家堡联姻,将来嫁地人必然不会是平凡之辈,真要有福同享,自己当然是好处多多的。

不管怎么样,武青蕾最终还是与李江南碰杯喝完了酒,结拜仪式算是结束。

这时武青蕾望着奶奶道:“老祖宗,那我今后该怎么称呼他,就叫李大哥还是叫别的什么?”

方太夫人沉吟着道:“叫李大哥有些生份,就叫南哥吧,而李江南也不能乱叫你什么‘阿蕾妹’了,干脆就叫蕾妹,总之你们之间就要像真正的兄妹一样。”

于是武青蕾就很乖的叫了一声:“南哥。”

而李江南也很肉麻的叫了一声:“蕾妹。”

叫出了这一声后,李江南觉得结拜之后自己与武青蕾的关系其实更亲热了些,而且对于明丽漂亮的武青蕾,他也实在没有什么真正兄妹一样地感觉,

想到柳如龙的吩咐,还有那么多自己急待练习的拳脚功夫,李江南就很自觉的站了起来道:“行啦,我有事,该回去了。”

听着李江南要走,柳柔瑶、武青蕾,包括江蓉都流露出了不舍之意,不过谁都没有留他,柳柔瑶反而点头道:“江南,那你走吧,不用担心我,好好地替柳家堡出力,让爸爸知道他有一个了不起的好女婿。”

李江南嗯了一声,又向着武青蕾与江蓉各自点头示意,却不理方太夫人,眼光最后在柳柔瑶清美如莲,温柔若水地脸上停留了数秒,便转身大步离开,很果决的再也没有回头。

离开柳柔瑶的院宅之后,他径直就来到了书房,然后关上了门,照着先前由简而难的计划,开始练起曾家腿来。

没想到,他很快就发觉,要练曾家腿,腿部没有力量是不行的,因为无论是腾空而起的旋风腿还是伏地连扫的扫蹚腿,甚至是最简单的单腿前飞,都需要用腿部力量来支撑,这些腿法才练得出来,江蓉虽然没修习什么内力,但她练过马步、一字之类的基础,就是武术所说的“桩子”,而且有了十来年的功底,可自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练习,使出来地腿法全部变了形状。就和乱踢乱蹬没什么区别。

这一次。李江南狠下了决心,一定要将“狮吼功”地第三式练成,让力道能够布于四肢。练起那曾家腿来,才可以事半功倍。

于是,他就又按照那“狮吼功”第三式的姿式,平躺在了地面上,然后运行丹田之气来。

和上次一样,丹田之气从大郭穴上升。循肺经之道过中焦,再由腹至胸,从中府、云门循臂联入手少阴心经过手指的少商穴,然后下沉到会阴穴就被阻滞了,.一样。

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李江南下了必通之心,虽然感到了下体越来越难受,就像是被放进了烤箱里一样。但还是在努力的坚持着,而脸上已经不知不觉的流下了斗大的汗粒。

尽管已经到了能够忍受的极限,但李江南想着也许再用力冲一冲就可以通过,否则这种痛苦就又白捱了。实在划不着之极,于是怎么也舍不得放弃。就一次又一次地像发动冲锋般的引导体内的真气向会阴处进攻,然而,他越是心急,那里就越热得厉害。更可怕的是,到了后来,体内气息竟然再不听使唤,到了会阴前方,鼓涨成一团,完全无法退出去。

李江南只感到一阵剧痛,会阴的附近就

爆裂一般,这时候他才慌了神,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到了那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可是他已经无法再驾御了,那些气流,就像魔鬼一样在拼命的折磨着他,而且似乎随时都要从他的会阴处冲出来一样。

李江南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他想要大声呼喊救命,却偏偏让那巨大地痛苦折磨得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他的大脑也渐渐的处于一种昏晕状态,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失去意识,他还隐约的听到书房里似乎响起了电话铃声,可别说是去接,他此时就是连打滚地力气也没有了。

头部越来越重,接着就是一片地狱般的黑暗,李江南的痛苦在这一刻消失了,因为他从大脑到身体,似乎已经没有了丝毫有生命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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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之中,李江南忽然有了感觉,一种就像浸在浴缸里那种感觉,浑身都在温暖着,四肢百骸似乎都在此时通泰起来。

于是,他努力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而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阳光。

一缕阳光从窗外斜透而出沐浴在了他的身上,暖洋洋的好生舒服,而从这阳光的光芒的强度上看,已经过了清晨。



昨晚他是在晚上九点钟左右修习“狮吼功”的,想不到自己这一昏迷竟到了第二天的上午,那足足有十数个小时了,记起昨晚那痛苦的一切,李江南顿时有了重生般的感觉,心中在琢磨,莫非是这阳光照在自己身上,解除了他的痛苦,让他苏醒过来了。

他立刻坐起了身子,不过此时他就明白了自己能够浑身舒适醒来的真正原因。

因为就在他的旁边盘膝坐着一个人,一个身材健壮,方头大耳,一脸虬髯,五六十岁的男子,正是柳如龙,只是他这时的面色很是难看,而且身上的衣裳也明显的浸透了,就像是不久前刚与人进行了一场生死搏杀一样。

李江南知道是柳如龙到书房来救了自己,心中一片感激,不过明白他为了自己一定耗费了大量的真元与体力,如今正在调息之中,自然不会去打扰,就站了起来。

这一站直身子,李江南立刻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下肢与过去不一样了,两腿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充盈着。

于是他腾空而起,奇迹发生了,一直无法练成的“曾家腿法”中的“连环旋风腿”此时居然能够成功的使出来,而且他清晰的记得,江蓉在传他这一招的时候只在空中连踢了三下,而现在,他竟可以快速的连踢五下,那是已经超过了江蓉。

当下他赶紧平躺在了地上,开始运行“狮吼功”,而这一次,内息从他的丹田而出,从大郭穴上升,循肺经之道过了手少阴心经,然后下沉到会阴穴时却是通行无阻的返回了丹田,也就是说他的内息顺利的完成了一个小周天的循环,第三式的“狮吼功”算是全部练成功了。

刚刚重新起身,就见到柳如龙也睁开了眼睛,然后站了起来。

李江南立刻很诚恳的道:“柳堡主,多谢你救了我。”

柳如龙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力,去坐在了旁边的靠椅上,这才道:“李江南,昨晚的确好险,要不是我想知道你的柳家掌练成什么样子了,到了书房,只怕这一遭你就算不死,整个下肢也会瘫痪。”

李江南道:“是,昨晚我练‘狮吼功’会阴穴一直冲不开,有些心焦,就将内息逼得很急,没想到后来竟然退不出气,内息聚在那里散不开,就像是电脑无法关机了一样。”

柳如龙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李江南,我知道柳家堡形势危急,你很想将武功更进一步,但只怪我对你少说了一句,内功之道讲究的是清静入寂,循序渐进,心烦气躁与急于求成是修练内功的大忌,有这样的心情,万万不可修炼内功心法,否则必定会走火入魔,到达万劫不复之地,这一次,你总算是有惊无险,就当是一个教训吧,但一定要记住这个教训。”

李江南点了点头,关切的道:“柳堡主,你……你没事吧?”

柳如龙挥了挥手道:“不必担心我,我没事,只是为了打通你的经络,耗费了一些真元,最多一天就能够恢复过来,不过你的‘狮吼功’也的确厉害,幸亏你的功力并不算太深,我还能勉强控制引导,再练一段时间,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算是我,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李江南听他说没什么事,总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道:“柳堡主,你放心,没有下一次了,我一定会小心的。”

柳如龙摇头道:“小心也未必能避免,像‘狮吼功’这样奇功,越练到后面就难,也越不好控制,便是你处处小心,都有忽然走火入魔的可能,要练到最高之境,除了勤奋、悟性之外,还要看的是天意,所以自从这‘狮吼功’传世的千百年来修练者很少听说有人到达巅峰,可以将方圆数十丈有耳骨的人畜齐皆震死.说不定只是传说而矣,李江南,你能够到达什么地步,适可而止,不必强求。”

李江南点头应是,忍不住道:“柳堡主,有一件事我想请教你。”

柳如龙道:“好,是什么事?”

李江南道:“柳家掌不错是不错,不过好像没有轻功,我刚才跳了一下,虽然比过去跳得高多了,但最多两米多,不知道你有没有可以飞很高那种轻功教我。”

柳如龙微微一笑道:“那些轻功你是不是也是从小说电影里看来的?”

李江南一点头道:“是啊,我记得很清楚的有两种,一种叫‘蜻蜓点水’,在水面上飞得没有力了,可以用脚在水上点几下然后再飞一段距离,而另一种就神了,还和少林寺的祖师达摩有关,说他曾经踏着一根芦苇,背着手很轻松的飘过了一条非常宽阔的大江,所以叫做‘一苇渡江’。”

柳如龙道:“‘蜻蜓点水’与‘一苇渡江’这两种轻功其实我小时候就听说过了,而且我和你一样,还很好奇的问过我的父亲,不过……”

李江南对此很是好奇,紧接着问道:“不过什么?”

第七十章 武学奇才

江南想到应该到柳如龙那里说一声,见到那四名堡丁夫人过来向柳柔瑶与自己鞠躬行礼,便道:“柳堡主是否还在聚义堂上?”

其中一人便道:“回姑爷,堡主还在聚义堂里。”

李江南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去,便站起身来对柳柔瑶道:“柔瑶,我想到柳堡主那里去一趟,晚上会回来的。”

柳柔瑶已经知道了父亲对丈夫的赏识与苦心,便也站起身,点头道:“好啊,你去吧,我在家里给你准备好吃的,要是爸爸有空,叫他一起来吧。”

李江南答应了一声,又向江蓉与武青蕾告了辞,对方太夫人还很有礼貌的微微一笑,这才离开。

脚步匆匆,没一会儿,就到了聚义堂,第一眼就见到了柳如龙,此时他正在那长桌上看着一本帐簿之类的东西,而柳阳就站在他的旁边。

这三个月多来,柳如龙除了吩咐人按时给他送食物清水,也从没有来打扰过他,李江南瞧着柳如龙的脸色,显得比过去又憔悴了些,显然还是在为柳家堡的处境担心。

一抬头,柳如龙就见到了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的李江南,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悦之色,站了起来,凝视了他好一阵才道:“李江南,我教你的柳家掌都练成了吗?”

李江南也不想说自己还修习了武家拳与曾家腿的事,便点了点头道:“练成了。”

柳如龙嗯了一声道:“好,等我将这粮簿看完了,你和柳阳切磋切磋,让我看看你练到了什么程度。”

李江南自然也想知道一下自己的实力。望了望看起来很冷酷沉稳的柳阳,立刻答应了。

柳如龙说了这话之后,就又重新坐下,过了良久,才放下那粮簿。

李江南心里也很关心粮食的事,见他看完,连忙道:“柳堡主,咱们地粮食还能吃多久?”

柳如龙微微一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道:“这你放心,我刚才仔细的看过了这几个月我们堡中消耗粮食的情况。只不过将正常粮库的粮食要用完了,但地下粮库的粮食现在还没有动用,对于粮食的问题,完全不必担心。”

李江南知道柳家堡有好几个极大的地下粮库,里面的粮食是柳如龙在曾敦儒发动进攻之前,特意从堡外运来的,听着柳如龙地口气。估计够堡里的人数年用度是没有问题的。

看来从目前来说,唯一的担心就是曾敦儒将东西两岸的钢架桥一起修通,两面夹击,再有那些重型机械相助,柳家堡能够守多久,实在是一个未知数,这一场血战的激烈残酷的程度,只怕难以想像得到。

就在这时,柳如龙却道:“李江南。走吧,让我看看你习练柳家掌地情况。”

他一边说着,就向聚义堂外面走去,柳阳立刻紧随其后。李江南也跟在了后面。

在柳家宫殿般的大宅里穿行,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地方,却见是一个与聚义堂差不多大的厅堂,厅堂的正中,有一个正方形的木匾,木匾之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武”字,只是成色有些斑驳,应该有些年岁了。

而这厅堂的四周。却排着一些木架,上面插着刀、枪、剑、戟、斧、铖、钩、叉、鞭、锏、锤、抓、鎲、棍、槊、棒、拐、流星锤这些传统的十八般武器。

不用说,这就是柳家堡的演武厅了。

那“武”字地前方的台阶上有一个大靠椅。柳如龙走上去坐下,对着下面的李江南道:“李江南,柳阳是我的养子,他地武功也是我从小亲自所教,虽然只学了六路柳家掌法,不过他悟性极强,练武也比一般人吃得苦,功力还在健儿、峰儿之上,当初你胜峰儿,只是一时取巧,你虽然内力算是不错,但对敌经验远远不足,若是能够接到柳阳五十招以上,就算是很不错了。”

他说到这里,又对柳阳道:“柳阳,李江南过去没有什么武术基础,学了我们前四路柳家掌也不过三个月,你与他相搏,可要尽量手下留情。”

柳阳点了点头,向柳如龙拱了拱手道:“义父,你放心,我会留意的,不会伤着李江南。”

李江南虽然对自己完全没有底,但听着两人的口吻,心中却暗暗的不服气,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撑过五十招,否则在两人面前也太丢脸了。

两人站在大厅的中间,然后相互一揖,李江南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与人交手,当然无法保持高手风范,叫了一声:“柳阳,小心。”挥手间就向着柳阳的头部攻去,这一招叫做“跃马挥鞭”,正是柳家掌第一路的招术,柳如龙要看他的柳家掌法,李江南也不愿意用出曾家与武家的功夫。

柳阳看了看李江南出手地部位与速度,说了一声:“还算不错。”身子忽然一侧,然后右臂一挥,却是向着他的颈部直劈而去。

这一招,李江南也认得,却是第三路柳家掌中的“西山揖盗”,知道他接下来就会向用左手向自己地小腹击来,立刻向左微跨一步,然后也伸出了右手,同样使出了一招“西山揖盗”,去劈柳阳的颈子的左侧。

柳阳见到李江南虽然没有什么打斗的经验,但应变能力极是不错,眼神中也掠过了一丝惊诧,手臂忽然改变方向,朝着李江南的右手而去,却是要硬碰硬的格住他。

霎时之间,两人的手腕就撞击在了一起,不过同时后退了两步,李江南不停的甩着手腕,只觉骨头被弄得好生的疼痛。而柳阳的整个手臂连带手指都在禁不住的颤抖着,却是被他的内力所震。

柳阳显然没有想到看起来并不怎么强壮的李江南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量,眼中顿时有了惊骇之态。

当下他再不像刚才那样等着李江南来主动进攻了,沉哼了一声,忽然急进两步。双掌如车轮般地翻动前拍,让人有应接无暇之感。

这一招,李江南也认得,是第四路柳家掌中的“万户金钟”,出掌不仅速度快,而且暗潜着极大的力量,若是能够突破敌人的防御,击打在人的身上,那真是有如金钟撞击一般,算是柳家掌中厉害的进攻招式了。看来柳阳经过刚才的那一次硬碰,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小窥之心。

李江南从来没有和人这么激烈的交过手,而对方的武功本就不弱,在这一轮的急攻之下,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完全想不到该用什么样地招式化解,只好连连后退。

柳如龙正在默默观战。柳阳自然不愿意让义父看低,打定主意要尽快将李江南击败,不过在那一碰之下,他已经知道李江南必然学过什么厉害的内功,力道在自己之上,要击败此人,看来只能在他搏击经验不足这一点儿上着手了。

瞧着自己这一招“万户金钟”有了效果,对方变得毫无还手之功,柳阳心。跟着又是一招“玉垒浮云”急攻而出,他刚才听江南只学了前四路的柳家掌法,而这一招“玉垒浮云”却是第五路柳家掌法中的。也是双掌互出的掌法,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变化多端,绝不肯给对方与自己硬碰的机会,只要有一掌击中李江南,他就可以借机住手了。

面对着柳阳狂风骤雨般的急攻,而且用地还是自己没有学过的掌法,李江南只能连连后退,背心也惊出了冷汗。此时他这才知道与敌人交手的经验有多么的重要,要是自己过去有这方面的经历,一定会很快想出应变之法的。



不过还好他学过曾家腿法之后。下肢的移动已经非常的灵活敏捷,柳阳的双掌翻飞地速度虽然快,但到了最危险的关头他都能堪堪避过去。

此时,两人的情况就变成了,柳阳步步紧逼,占尽上风,李江南虽然躲避得甚是狼狈,却也没有落败。

柳阳不知不觉的已经攻出了三十余招,而此时,李江南也渐渐地从那种初次与敌交手的惶恐中冷静下来,开始观察着柳阳的掌法走势,暗暗的思索着破解之法。

柳阳一阵急攻之后,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速度上也不由得稍缓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李江南的身子忽然向前一欺,双掌齐出,朝着柳阳两只正展动的手掌缠去,这一招,正是柳家掌第三路的“灵蛇缠树”,意思是用自己的手掌将敌人的手掌缠住,然后进行贴身肉搏,却是从卸骨擒拿术中衍变而来,也是以柔克刚地招式,刚才那一次硬碰,他的骨节疼痛难当,也不愿再以力对拼。

柳阳见到李江南忽然间从攻势转为守势,心中又是一惊,见到他用出“灵蛇缠树”这一招,知道若是四掌相缠,然后相互推揉擒拿,此人的力道强过自己,他必然要吃大亏,当下就是一招“渭水塞曲”使出,双掌分开,去挡住李江南地双手,而右腿却飞起,踹向了李江南露出了空门的小腹,要是李江南要强行欺身与自己近搏,那是非中这一脚不可。

柳阳这一招,正是柳家掌法中少有的腿法与掌法相结合的招式,李江南识得厉害,手中的一招“灵蛇缠树”就无法施展得完全了。

要是才和柳阳交手的时候,遇到这招,他定然又要向后退却,但如今李江南已经渐渐有了些对敌的心得,没那么慌张了,而是用出了一招“野马分鬃”,右掌斜下劈出,击向柳阳攻来的小腿,而左掌却直直推出,攻向他的胸口。

柳阳自然不会将自己的腿送到李江南的掌下,赶紧向后一收,然后双掌回缩,封住了李江南的左掌。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片刻间就搏出了十余招,而李江南居然没有落于下风,算上适才柳阳急攻的招式,两人已经斗了六十来招了。

瞧着这么多招过去,李江南不仅没有落败,而且掌法越来越熟,应对的招式也越来越妙,就连坐在靠椅上的柳如龙也好生震惊,他虽然知道李江南人很机智聪明,习武应该有些天份,但没有想到他的悟性会如此的强,竟然可以与柳阳见招拆招起来。

要知道,若是单论招式,李江南用了三个月时间只学了四路二十八招柳家掌法,而柳阳却在六路四十二路柳家掌法上苦练了足足二十来年,虽然柳阳由于只是切磋,并没有完全痛下杀招,但李江南能够与他搏斗得难解难分,那实在太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

此时李江南与柳阳厮斗,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处于下风,胆子就越来越大,而招式也越用越顺,掌风更是越来越凌厉,直有逼住柳阳之势,而柳阳的脸上已经微微变色。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拆斗了一百余招,李江南仍然没有动用曾家腿与武家拳,只是将二十八招柳家掌法轮流使出,只是有时候会针对柳阳的来势略加变招,用出来倒也显得层出不穷。

就在这时,却见到柳如龙站了起来,高呼了一声:“住手。”

听着他的声音,李江南与柳阳顿时便各自收住身形,然后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

柳如龙走下了台阶,大步流星的到了李江南的面前,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似的,好好打量了一番,跟着就伸掌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李江南,好啊,我真是没有想到,在短短的三个月里,你竟然能够将柳家掌法练到这样,当年我开始练的时候,要到如此的程度,至少是需要数年之上,我向来很少夸人,但现在我要对你说,了不起,李江南,你很了不起,是我平生仅见的习武天才。”

说到这里,他转眼看了看面色有些沮丧的柳阳道:“阳儿的悟性也算是不错了,但比起你来,还是差了一截。”

李江南这人是很喜欢别人表扬的,能够与柳阳厮斗这么久,他自己也是相当的满意了,不过嘴上却笑着道:“那里,那里,这只怕都是我练了‘狮吼功’的缘故,力气是比别人要大一些。”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狮吼功’对你练武当然是很有帮助,但见招拆招,而且能够在激斗中快速的灵活运用,就绝不是内力是否浑厚的问题了,李江南,如果这次你能够逃过大劫,我相信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将难以想像。”

李江南又是“呵呵”笑道:“可惜这已经不是凭着拳脚功夫就可以纵横天下的年代了,就算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人家一颗子弹就能够要我的命。”

柳如龙听着他这话,脸上更是欣慰,又拍了拍他道:“你头脑能够这样清楚就好,不过要是武功好了,总是会有用处的。”

李江南便点头应是,想起柳柔瑶的话,便道:“对了,柳堡主,柔瑶说今晚让你过去吃饭,你去不去?”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不,我还有事,你们吃吧。李江南,你的柳家掌法练得已经让我满意,这段时间,就好好的陪陪瑶儿吧,但也不要完全搁下,还有你的‘狮吼功’必须坚持修习,只要不急于求成就行了。堡里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的。”

说了这话,柳如龙就带着柳阳离开了演武厅,而李江南初次与人交手就得到了夸赞,真是满心兴奋,忍不住独立一人在演武厅里将曾家腿、柳家掌、武家拳练了一个遍,一个小时之后,这才向柳柔瑶的宅院走去。

这一晚,与柳柔瑶恩爱缠绵,自然是被翻红浪,春霄苦短,李江南几个月的积蓄实在不少,至于梅开了多少度,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第二天,两人都是日过正午才起床,而柳柔瑶仍然还有疲惫娇弱之状,行走间也似乎有些不便,李江南对她却显得异常的殷勤,一付心中很有愧的样子。

第六十七章突飞猛进

如龙道:“不过我的父亲说,这‘蜻蜓点水’与‘一怕都是江湖中以讹传讹的传说,中国武术中的确是有轻功一门,不过绝没有大家说的那样神奇,所谓的轻功,不过是用特殊的方法调整气息,尽量减轻身体的重量,然后通过腿部的力量腾空而起,父亲说,他小时候见过最厉害的轻功高手,也最多不过跃到一丈之上。”

李江南闻言,顿时好生的失望,道:“一丈?也就是说三米了,最厉害的轻功高手才这样,那些江湖传说的轻功一飞几十米的也太夸张了吧。”

柳如龙点头道:“江湖传说,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轻功之说,说法历来很多,一飞几十米不可能,或许过去真的有一些可以一纵三四丈的轻功,只是到后来失传了,不过现在,能够到达一丈多几乎都没有这个可能。”

李江南道:“当然,我记得世界跳高纪录才二米四多一点儿,如果谁能跳到三米多高,那真是跳遍天下无敌手了。”

柳如龙道:“当世的轻功高手,我也没有亲眼目睹过,能跳多高,就很难说了。”

李江南见柳如龙对此也不算太清楚,就不再问,想起一事,不由得道:“柳堡主,曾敦儒吃了大亏,有什么动静没有?”

柳如龙摇头道:“昨晚用内力救你,我无法有丝毫的分心,所以吩咐过下面的人,若非十万火急的军务,绝不能到书房来打扰。所以目前地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必须去一趟了。”

他一边说,一边就站起身来,向书房外而去。李江南赶紧跟着道:“柳堡主,你为了我太疲倦了,还是休息一下好了,没人进来,就证明没什么特别紧急地大事。”

柳如龙显然还是不放心,道:“到聚义堂去看了情况再说。”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快走出了书房,而在这一刻,柳如龙本来有些憔悴的脸色忽然恢复了平常的沉毅,显出了男人地威严来,李江南在一旁看着,又是敬佩,又是感激,暗暗发誓。就算不是柳柔瑶,也一定要尽自己的全部力量替柳家堡出力,来报答柳如龙的救命之恩。

打开书房门,外面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柳阳,而另一个却是何凯。

柳阳此时仍然站得像枪一样笔直。而何凯却靠在墙壁上,头不时搭一搭的,一付很想睡觉却又在努力坚持的样子。

李江南知道柳阳是柳如龙怕替自己打通穴道时有人忽然闯入特意让他守在外面的,而何凯,柳如龙自然不会安排,到这里守一晚,必然是他自己地意思,心中一热,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道:“何凯,快去睡。”

何凯被他这一拍,顿时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惊醒过来,望着他道:“大哥,柳堡主说你练功出了事,要给你运功疗伤,不能让人打扰,不过他就让柳阳一人守,我听到了,有些不放心,也在这里守了,你没事吧?”

李江南摇头道:“我没事,何凯,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你的堡主,其实用不着这样的。”

何凯道:“我是你的侍卫,当然要跟着你,和你是不是堡主没什么关系了,还有,你不是说是我大哥吗,你出了事儿,当兄弟的当然不能睡大觉。”

望着何凯憨厚的脸,听着他真诚地话,李江南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下定决心要是自己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一定要好好的照顾此人。

柳如龙心中有事,脚步匆匆,没过多久,就到了聚义堂。

一进入大厅,柳如龙立刻沉声道:“昨晚我不在地时候,发生过什么情况没有?”

见到柳如龙进来,在大厅里的所有人员都站起身向他鞠躬,跟着就有一名在里面负责地管事道:“回堡主,是有一个情况,不过也不算十万火急,所以我就没有让人来惊动你。”

柳如龙道:“哦,是什么情况?”

那管事道:“就在今天早晨,东西两岸出现了一些人在岸边勘测地形,而且还有一些车运来一些钢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

柳如龙听了,脸色却是一变,转身就向大厅外而去。

李江南知道他要去城楼上亲自察看,便又紧随,柳阳与何凯自然跟着。

不过李江南却故意慢了一些脚步,拉住何凯道:“何凯,快去睡觉了。”

何凯道:“不,柳阳都没有睡,还不是一样跟着你们。”

李江南道:“柳阳这小子像是个铁人,你是比不过他的,我有事,你守着还有道理,现在我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跟着我完全只是一个形势,我不喜欢这样,我喜欢的是你养足精神,一直保持生龙活虎的状态,等我有事的时候叫你,可以猛男一点儿,明白吗?”

何凯摸了摸头,想想也是,便道:“那好,我去睡觉了,大哥,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李江南望着他,确定这是一个心无城府的忠直青年,心中忽然一动,道:“快去,快去,养好精神后,我会叫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对你报仇很有用。”

一听说对自己报仇有用,何凯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应是,跟着就转身向后面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李江南见他离开,这才几步追上柳如龙。

此时广场上的人群已经不多了,看来已经根据柳如龙的安排,昨晚分布到了城楼四方搭建帐蓬居住,随时可以策应四方城楼危急的情况。

台阶之下停着一辆越野车,柳阳拉开车的后门先让柳如龙进去,自己才坐上驾驶室,而李江南则从另一边到了副驾驶室的位置上坐好。

见到柳阳启动了车又要向柳华健所守的东城楼而去,柳如龙却摇头道:“不。这次去西城楼。到那里去看看。”

柳阳点了点头,方向盘一打,调过车头。就朝着柳雪峰守着地西城楼而去。

李江南这时道:“柳堡主,你还有些侍卫呢,怎么不见他们?”

柳如龙道:“我那些侍卫全是柳家堡千中选一地汉子,每人的武功都不错,这么跟着我可惜了,我让他们充任教官。去训练那些没学过什么武功,没有搏斗基础的堡丁,有柳阳跟着我就行了。”

李江南知道城中会武功地人不足一半,而另一半只是一些靠打渔贩渔为生的普通汉子,抓紧时间训练他们的搏杀之术,的确是很有必要,嗯了一声,就没有再问。

越野车穿过那些已经变成一片焦炭的废墟。没多久就到了西城楼下。

三人下了车,匆匆的登上了那上楼地石梯,要是过去,李江南的脚力比起柳如龙与柳阳来是差很大一截的。不过自从他会阴穴打通之后,内息可以流转于双腿。下肢力量当真是大增,很想一路飞奔,看看多长时间能够蹿到城楼上去。

不过瞧着柳如龙的脚步却比过去慢了好些,而

在微微起伏,知道是他替自己打通穴道,内力与体力复的缘故。当下李江南就放慢了脚步,甚至想要去搀扶柳如龙,谁知刚一靠近,柳如龙明白了他的意图,却轻轻的推开了他,李江南只好作罢。

随在柳如龙的身后,慢慢地登上城楼,早有人看见了他们,并通知了守在西城楼的柳雪峰。



没过一会儿,就见到还有些青涩,但精神焕发的柳雪峰匆匆过来,叫了一声道:“爸,你来了。”

柳如龙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话,而是大步向着城楼边走去,朝下望着。

李江南连忙也走了过去,从墙垛里前眺,果然发现了一些新的情况,那就是在曾家堡人驻扎着地另一岸,忽然多了十余辆那种加长的大货车,而每一辆大货车地上面都载着一些钢架,一时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柳如龙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对身边的柳雪峰道:“峰儿,半年之内,你可以让城楼上的人好好的养精蓄锐,不必过于紧张了。”

柳雪峰望着他道:“爸,你的意思是……”

柳如龙忽然长长的一叹道:“这是我担心的事,曾敦儒终于用出了最有效的一招,半年之后,我们柳家堡这面清鳞湖的优势将完全失去,曾家堡的人也将直逼到城墙之下。”

李江南仔细看着那些钢架,然后又看到有一些人正在岸边拿着仪器探入水里,在测试着什么,听着柳如龙的话,顿时也明白了,道:“二哥,曾敦儒是想在这湖面上架起一座钢架桥来,直接可以让人攻到城下。”

柳雪峰道:“架钢架桥,曾敦儒就不怕我们的水鬼在下面破坏吗?”

李江南立刻也道:“是啊,如果我们派出水鬼去,就打曾家堡的人打不了桩。”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曾敦儒既然用出这个既费金钱又花时间的法子,当然不会对我们的水鬼没有对策,如果我是他,只需要在湖面上安上几个水底监测器,就会知道有没有水鬼靠近,峰儿,你应该知道,我们柳家堡就有,只要这种水底监测器一安上,附近数十米水域十斤重的鱼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动静,更不要说目标更大的水鬼了,我可以肯定,只要我们的人一靠近,他完全可以在水中放出高压电击杀他们,绝不能让我们的人白白的去送死。”

柳雪峰知道父亲没有说错,良久不语,过了好一阵才咬着牙道:“爸,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架桥过来吗?”

柳如龙凝视着那些装着钢架的货车,道:“曾敦儒用出这一招,其实也是无奈,你忘了我对你说的吗,柳家堡无矿可挖,堡内外二十万属民要吃要穿,曾敦儒的情况也并不乐观,我们这清鳞湖的湖水极深,他们想要架桥打桩并不容易,没有半年时间是无法完成的,而半年之后,他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只要我们再守住城堡几个月,别说曾敦儒撑不住,就是曾家堡人的士气也会大减,我们的转机,或许那时候就能够来到。”

柳雪峰闻言,顿时一喜,道:“好啊,就让曾敦儒费时间造桥,看他能够拖多久。”

柳如龙点头道:“目前来说,只能如此,不过峰儿,你千万记住,不要疏忽对曾家堡人的警惕,城楼上的人,虽然可轮流值班,但必须打起精神来。”

柳雪峰连忙应是,表示自己能够安排好,柳如龙凝视了自己这个小儿子良久,拍了拍他的肩道:“峰儿,你性格勇猛,但比起你哥哥来,经验与沉稳都略显不足,这次将西城楼交给你,是对你的一次极大磨砺,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柳雪峰咬了咬牙,也望着父亲用坚定的语气道:“爸,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守好这西城楼的,绝不会丢柳家人的脸。”

柳如龙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而是转身带着李江南与柳阳向城楼下走去。

当石阶走到一半之时,李江南忍不住道:“柳堡主,你既然知道二哥性格有些冲动,而且经验也不是很足,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西城楼交给他。”

柳如龙沉默一阵,忽然道:“李江南,我问你,你说在柳家堡,谁最肯拼死一战,与柳家堡同存亡。”

李江南道:“当然是你们柳家的人。”

柳如龙道:“这就对了,峰儿虽然冲动,而且经验不足,但他的斗志比谁都强,而且一定会很负责,我已经下过死命令,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主动出击,而且我相信峰儿也知道出城与曾家堡的人作战是愚蠢的行为,绝不会这样做,至于经验,我已经派了手下好几名有经验的管事辅助他,有什么事,他们也会跟我禀报的,所以峰儿在此,我也并不怎么担心。此战之后,他要是能够幸存,必定会成熟许多,那才是我柳家之福。”

听着柳如龙这话,李江南才知道他这样安排早就仔细的考虑过了,怪不得别人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东西两个城楼要是换了别的管事,所谓“人心隔肚皮”,以曾敦儒的老奸巨滑和一贯手段,除了那个成不了大事的柳富德外,很难说没有在城堡中买通什么重要人物,的确不会让人放心啊。

从西城楼回去,此时并没有什么事,曾敦儒就休息去了,不过吩咐李江南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在书房里练习武功,以备日后残酷的厮杀。

到了晚上,李江南果然将何凯叫到了书房之中,却是将《武家拳谱》暂时给他练习,让他记住后还给自己。

何凯瞧着他手中完本的《武家拳谱》也是吃了一惊,不过说什么也不练习,李江南知道他对武家堡还很忠心,不愿在没得到武家人允许的情况下练习这武家拳,只得用三寸不烂之舌说了大半天,最后还是以他学好的武功才可以有更多机会杀死曾敦儒,替何家一门报仇打动了他,终于拿着那《武家拳谱》离开,找地方练习去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就像过去高考时一样,一向懒散的李江南用从来没有过的专注与激情练起武来。

由于他第三式的“狮吼功”已经全部修成,浑身的力量已经非同往日,练起拳脚功夫来实在是事半功倍,花了二十天的时间,江蓉传的那十几招“曾家腿法”就练得是滚瓜烂熟。

跟着他又开始练习四路柳家掌法,而前四路的柳家掌法本是柳家掌法的入门掌法,算不上太繁复,而且李江南又有了内功基础,花了五十来天的时间,这套掌法便打得是行云流水了。

第七十一章 内奸

接下来的几天,李江南就一直和柳柔瑶呆在一起,只是后,会独自找个偏僻的地方练武。

在白天的时候,他去城中四处转悠,却见无论是城楼之上,还是城楼之下,堡丁们都已经没有过去那么紧张了,显然知道曾家堡的钢架桥要修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都在平静的渡着这人生中也许是最后的安宁时光。

这天傍晚吃过晚饭,李江南照例到了柳家大宅旁边的小树林里去。

这里甚是偏僻,平时极少有人来,而且林中有好几片空地,寂寥幽静,草香袭人,是他找到的最适宜练武的地方。

刚到林中,就开始起雾了。

柳家堡建于水边,一到冬日的晚上,雾就特别的大,此时还是薄雾,再过两三个小时,数十米之外就别想看到东西了。

忽然听到一股子尖锐的声音,跟着高空中忽然爆出了一大簇菊花般的火焰,透过薄雾可以看到竟是一个巨大的烟花,看样子,却是曾家堡的人从对岸放出来的。

烟花蓦然而起,李江南先是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莫非是曾家堡的人准备进攻了,不过他转念一想,一是曾家堡的钢架桥绝不会这么快修通,二是就算曾敦儒要从别的地方发动进攻,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出烟花打草惊蛇,至于在玩什么东东,就难以猜到了。

难以猜到,就只能不去猜,近几天晚上不是与柳柔瑶欢爱缠绵就是相拥长谈。李江南一直没有什么机会练“狮吼功”。走到了树林的中间,找了一处柔软的草地,侧躺在地。就开始调整呼吸,按着第四式地心法要诀静静地运起气来。

很快,丹田的内息就降到了足底的“涌泉穴”,从下肢诸穴进入肾脏,到了俞府,便到了心包经地“天地”、“天泉”两穴之处。气息到了这里,依旧被阻塞起来,只是感觉有一股热气,在这两穴间极慢的蠕动,李江南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去全力推逼,只是在平稳的驾御这热气向前推动,稍有不适。就立刻回转内息,要再走火入魔,也并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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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修习之中,不觉快到深夜。李江南正要收功回宅,耳朵里忽然传来了“沙沙”之声。而且由远而近,却是有人走了过来,从脚步上分析,应该有两人,真不知道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跟着就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柳阳,你把我叫到树林里来,到底有什么重要地事要给我说,不必再走,就在这里好了,不会有人偷听的。”

李江南闻言,心中也是一愣,因为他已经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了,居然是柳如龙,而听他的话语,应该是柳阳有什么事要给他禀告,不过走到这里来,那一定是极机密极重大的事情了。

随着柳如龙的话语,柳阳果然也停下了脚步。

不一会儿,就传出了他的声音道:“义父,你觉不觉得曾家堡的人今晚忽然放起了烟花有什么问题?”

听着他说这话,李江南也散了“狮吼功”,好奇地竖起了双耳。

柳如龙嗯了一声道:“是有些不正常,但要是曾敦儒趁着大雾准备偷袭,想来他绝不会有此举动的,我在猜想他是不是想故意弄些花样儿来让我们堡里的人心神不定,瓦解我们的斗志。”

却听到柳松道:“不,曾敦儒这样做,其实另有用心。”

柳如龙地声音诧异起来,道:“另有用心,他有什么用心,松儿,你想到什么,快说。”

柳松道:“我想他是在放信号,通知堡内的内应,而这个内应,我如果没有猜错,就是……”

柳如龙连声道:“就是什么?是谁?松儿,莫非你发现了什么?

脚步声一动,想来柳松又靠近了些柳如龙,然后就听着他用极低极低地声音道:“就是……我。”

随着他那个“我”字吐出口,就听到一声闷哼,却是柳如龙发出来的。

听到这样异常的声响,李江南立刻就反应过来,不假思索的就地上一跃而起,飞速的朝着两人说话的地方奔去。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在一棵大柏树旁,站着两个人,正是柳松与柳如龙,柳松手里拿着一把短刀,而整个刀身已经全部没入了柳如龙的胸膛之间,竟将他钉在了柏树之上,此时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柳阳瞧着柳如龙痛苦的表情,眼神中也透出一丝愧疚,但很快就是一脸的狰狞,咬了咬牙,猛的拔出了刀,就要朝着柳如龙的咽喉割去。

然而,就在这时,猛地一声“住手”,从他身后传来,那声音大得惊人,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饶是柳阳也算是有胆量的人,也被这声音惊得浑身一抖,那刀一时间竟没有挥下去。

李江南此时离着两人还有十数米远,见到柳阳又要对柳如龙下手,立刻用出了“狮吼功”,总算是缓住了柳阳这一刀,而他身子狂奔,转眼已经到了柳阳的跟前,一掌向他的颈后劈去。

不过柳阳在一惊之后,很快就回过神来,见到他这一掌已经离自己咫尺之间,赶紧将身子侧跨出几步,避过了这一掌。

李江南不去追击,而是一边防范着他的进攻,一边扶着胸口不出喷出鲜血的柳如龙道:“柳堡主,你怎么样了?”

柳如龙靠着树干,慢慢的坐了下来,捂着胸口。喘息着道:“刚……刚才那一刀我……我躲过了要害。这畜牲……畜牲还要不了我的命,李江南……不要……不要管我,快跑。真要性命相搏,你……你还不是他地对手。”

李江南岂能不管他,忽然扬着嗓子就喊了一声:“柳阳是奸细,刺杀了柳堡主,大家快到树林这边来啊。”

柳家堡地夜晚向来寂静,李江南的嗓门又足以与高音喇叭比美。这声音远远传出,想来柳家堡的人至少有一半可以听到。

柳阳眼看着自己地计划就要得手,那里想到会从背后忽然冲出个李江南来,完全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而且他这么一喊,立刻会引来大批的柳家堡人,再加上柳如龙还没有死,自己将无处藏身。真是又急又怒,骂了一声:“我干你娘的李江南。”握着短刀就向着他刺劈而来,虽然用的是刀,但还是柳家掌的势子。

李江南顿时就与他厮斗在了一起。但十余招过去,他就有些左支右绌起来。要知道,用刀与用掌是有些不同地,柳阳要是用掌,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狮吼功”与他硬拼,但对方用刀,他自然无法将手送上去了,不过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这次厮斗,柳阳用的招式自己几乎都没有学过,而且招招都是

情况与上次与他切磋完全都不一样了,怪不得柳如龙逃。

见到李江南在自己的刀掌夹击之下开始手忙脚乱起来,柳阳又露出了狞笑,刀风一紧,加快了进攻,要在柳家堡的人赶到之前杀了李江南与柳如龙,到时候,他就可以将柳如龙的死推在李江南的身上,毕竟他表面上对柳家地忠诚人人尽知,就凭着李江南刚才那一声大吼,绝不能确定自己就是真凶,而只要将此事拖上一拖,整个局事就会大变了。

李江南也猜到了柳阳的用心,不过在他急促的紧逼之下,只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他的背忽然碰到了一个硬硬地物事,却是一棵树杆,已经是退无可退。

柳阳阴恻恻的一笑,眼神中射出了杀机,右手地刀横削,左掌却是大力前拍,已经封住了李江南左右的逃避之路,而且要是他用双掌来抵御,也必然会被刀峰削断手腕,这是第六路柳家掌最厉害的招式变化而来,而前四路的柳家掌法中,绝对是无破解之法的。

此时,就连坐在不远处的柳如龙也算准了李江南在这一招之下不死也要重伤,就要闭住眼眸,不忍心再看,而他也知道,李江南一死,柳阳的刀就会立刻转向自己



然而,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这生死攸关之时,李江南的双腿一曲,身子却蓦地矮了下来,不仅避过了柳阳的一刀一掌,而且右腿在地面横扫而出。

这一招,却正是曾家腿法中的“扫蹚腿”了,李江南这些天已经练得极熟,在危急之时,不假思索的就用了出来。

柳阳刀掌落空,全然没有想到李江南会有这样的变化,这样的应对,心中也是惊骇,幸亏他的反应也极是不弱,见到李江南扫向自己的下盘,赶紧向空中一跃,躲过了这一腿。

但这“扫蹚腿”又岂止是一腿而罢,李江南蹲着身子,下肢发力,就如浪潮一般,一腿快似一腿,一腿急似一腿,柳阳躲过了三腿,到了第四腿,却跳得慢了,被扫中了脚踝,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出,然后仰面而倒,打了一大个滚才爬起来,不过走起路已经是一瘸一拐的了,自然是被李江南这一腿伤着了右脚足骨。

柳如龙见多识广,立刻看出了李江南这一招的来历,忍不住叫了起来:“曾……曾家腿法,是曾家腿法。”

而柳阳也失声道:“什么?曾家腿法,你……你是从什么地方学的?”

李江南见到自己这一变招就立刻起了奇效,心中也是大喜逾越,呼了一声:“除了曾家腿,还有武家拳让你尝尝。”

说着这话,他的身子就一欺而上,一拳直击而去,拳头未达,拳风先至,正是刚劲凶猛的武家拳法。

柳阳中了一腿,已经是惶恐不安,见到这样的威势,那里敢硬接,就后退了一步,李江南占了上风,自然不会给他喘息的空间,步步紧逼而去,知道他对柳家掌太熟,不再动用,便时而武家拳,时而曾家腿,凭着心中的感觉乱七糟八的施展开来,柳阳立刻就手忙脚乱,完全无法应对,而他的右脚受了伤,退得一慢,李江南已经贴身过去,右手搭住他的右腕,一带一勾,就将那短刀夺了下来,这一招,却是柳家掌法中的“空手夺白刃”。

此时此刻,柳阳手中无刀,右脚受伤,李江南已经占了绝对的优势,而远处,已经传来了呼喊之声,自然是柳家堡的人听到了李江南的吼叫,赶了过来。

柳如龙倒是条硬汉,就在李江南与柳阳交手之时,已经脱下了上衣,撕烂了内衣,然后结成一个长长的布条,紧紧的绑在自己的前后胸,让鲜血流得不那么快。跟着就慢慢的走到了李江南的身边,望着正一脸惶恐,如丧家之犬的柳阳,只说了一句。

“为什么?”

虽然只有一句,但李江南也很想知道答案,是啊,这柳阳原本只是柳家堡极普通的属民,自幼父母双亡,是柳如龙无意中遇到并收养了他,然后从小视他为子,竭力的栽培,可以说是恩重如山,想不到柳阳今天竟会用刀刺向他。

柳阳的眼睛此时却在望着李江南,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小子的身上同时见到了曾家腿、武家拳、柳家掌,这三种武功虽然都算不上是同类武学中的绝顶,但配合在一起施展,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巨大威力,这样的威力,让他已经毫无斗志,但是,偏偏脚已经受了伤,想要逃跑也没有可能了。

听着柳如龙的话,柳阳沉默了一阵,脸上渐渐的流露出了死灰之色,长叹了一口气道:“因为一个女人。”

李江南闻言,心中却是一跳,暗忖:“妈的,莫非是这柳阳一直暗恋着柔瑶,而柳如龙却将她嫁给了武家,柳阳就怀恨在心,然后与曾敦儒勾结起来了。”

柳如龙沉声道:“这个女人是谁?”

李江南不知道柳阳会说出什么样曲折的暗恋故事,看着柳如龙裹着血布,忍不住道:“柳堡主,别问了,你受了重伤,我先收拾了柳阳,再背你去冶伤。”

谁知柳如龙却挥了挥手道:“不用,这点伤,我还死不了,今天的事,我一定要问明这个畜牲。”

李江南知道修习内功的人可以通过内息的流转来减缓血流量,只要没有伤着内脏,的确是不会有大碍的,听他说话的中气足了些,就点了点头,不再去管。

柳阳此时也不隐瞒了,眼神中却流露出了无尽的迷恋之色,道:“她叫做白玫瑰,是我一年前去省城里办事时认识的。”

听到柳阳这么说,那就是于柳柔瑶无关,李江南微微松了一口气,想着他说的那女人的名字,似乎不怎么对劲儿。

而一旁的柳如龙已经说了出来道:“这女人是个妓女?”

柳阳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竭力的道:“不,不,她只是大酒店的舞女,不是妓女,她虽然很懂男人,但却是一个清白的女人,柳如龙,我不许你这么污辱她。”

想不到柳阳的反应如此之大,那就证明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实在是重要无比了,而他说出的“大酒店”三字,却让李江南恍然一悟,声音也大了起来:“花都大酒店,你去的一定是花都大酒店,那是曾敦儒暗地里开的,怪不得……怪不得……”

柳阳道:“不错,就是花都大酒店,可是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曾家的产业,虽然早就听说里面有许多玩的花样儿,但到省城里很多次,都没有去过,不过那一次,一位生意上的朋友说什么都要带我去开眼界,我就鬼使神差的去了,想不到……想不到在那里会遇上她,我真是太幸运,太幸运了。”

第六十八章 浴室春色(1)

李江南最后练的当然就是武家拳法了,此时何凯已经将拳法记熟,将拳谱重新还给了他,而这武家拳法讲究的是凶猛霸道,招式却不是太复杂,李江南练了曾家腿与柳家掌后,更是有了修习的经验,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武家拳法已经了熟于心,按照拳路施展起来,已经有了“呼呼”的拳风。

至于那“狮吼功”,他已经开始练起第四式来,这第四式,要求修行者侧身而卧,运动丹田的内息先降到了双足底的“涌泉穴”然后沿着下肢上行入肾,上至俞府,后接心包经的“天地穴”、“天泉穴”、“内关穴”至“中冲穴”,最后仍从“会阴穴”返回丹田算是完成。

柳如龙说得不错,这种绝顶的内功心法是越练越难,李江南的内息从“涌泉穴”到达心包经后,就立刻不通顺起来,不过他有了上次走火入魔的经验教训,再也不心浮气燥,每日虽然必修,但只是循序渐进,绝不急进。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不觉已经过了三个多月,季节也已经从初秋转到了初冬,李江南此时完全沉浸在了武学之中,到了一种心无旁骛的境界。甚至连柳柔瑶的宅院一次都没有回去过。倒是柳柔瑶忍不住来偷偷地看过他,不过却没有出声惊扰,只是将做好地冬衣放在了一边。然后静静的离开了。

这一天,李江南正在练“武家拳法”的最后一招“雷霆万均”,这一招拳法是武家拳地精华所在,要是练成,集全力为一击,拳风纵横之间。就会发出巨响,有如天降雷霆,若是打在人的身上,必然会让人筋骨俱断,内脏齐碎,可说厉害之极。

一直以来,李江南都没有将这一招练成,虽然可以听到拳风之声。但没有达到雷霆击空之效,不过这一次刚一使出来,书房里就隐隐的听到了风雷之声,而随着他的拳势完全施展开来。那风雷之声就越来越大,跟着就像是春雷乍响一般。气势实在惊人之极。

等到李江南收住的拳势,书房之内顿时风消雷停,寂静成了一片。

此时,李江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地武家拳法总算是全部练成了,虽然还没有到达“雷霆万均”的最高境界,但目前来说,也只能到这样的地步,要想再进一步,就只能靠日后自己的练习与经验积累了。

精神一松,李江南就坐在了一旁的靠椅上,良久之后,这些日子沉浸于武学之中的头脑才渐渐的恢复到了平常的思路。

而这时,他第一个就想起了柳柔瑶,实在是太久没有见她了。

这个念头一浮到脑中,李江南考都没有考虑,就开门走出了书房,直向柳柔瑶地宅子而去。

此刻日头向西,正是下午时分,到了那院子,却见到院门大开着,就大步走了进去。

刚进门,第一眼就见到院子里挂着无数的布料,地上还晒着一些棉花,而有三个女人正坐在院子的中间,一边沐浴冬日里的阳光,一边有说有笑地做着棉衣。

这三个女人,自然就是柳柔瑶、江蓉与武青蕾了,而对于做衣服,江蓉与武青蕾显然是不熟悉的,柳柔瑶不时地就在一旁细心指点,地上的一个罗筐里,已经放好了几件崭新的棉衣,自然是给城中的堡丁们准备的了。

江蓉坐的位置正好是面对着门口的,她正在一边询问柳柔瑶,一边拿着针缝着棉衣,无意间抬起头来,顿时就见到了李江南,轻轻“啊”了一声,手中的棉衣也落在了地上。

瞧着江蓉的样子,柳柔瑶与武青蕾立刻转过头向院门处望来,等瞧到微微含笑的李江南,武青蕾立刻就欢叫一声:“啊,是李江南。”丢下手中的衣服跑了过来,而柳柔瑶站起了身却没有上前,一双美丽的秀眸只是默默的凝视着他,目光中已有盈盈水波。

李江南出了那死气沉沉的书房,一眼就见到三个美女,心情很是愉快,就挥了挥手,笑着高声道:“美女们好,俺回来啦。”

他还在说话,武青蕾就冲到了他的面前,但很快就微微皱了眉头,用两根手指捏着鼻子道:“喂,李江南,听说你在下苦功练武,可……可也太不修边幅了吧,这么老了,而且……而且,身上的味儿也太重了。”

李江南出书房时只想一心见到柳柔瑶,那里思及自己的形像,听着武青蕾这么一说,这才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来沉浸于练武,衣服是懒得换的,澡更是没有洗,摸一摸脸,小胡子居然都长出来了,还有身上的味儿平常他心无旁骛,再加上自己闻惯了倒是不觉得,被武青蕾这么一说,使劲儿的嗅了嗅,果然又酸又臭,估计和叫化子差不多,实在是有些唐突像武青蕾这样香喷喷,粉嫩嫩的小美人儿了。

不过他的脸皮向来是不薄的,瞧着武青蕾皱着眉头捏鼻子的样子很是可爱,便道:“靠,你这小丫头懂什么,我这形像叫做粗犷,也叫做行为艺术,没有很高的品味是达不到我这样的气质的,这味儿才叫做正宗的男人味儿,给别的女人闻,那是要收费的,每次至少一万,看在我们是熟人的份儿上,就给你五折优惠,五千元你先欠着,改天给我。”

武青蕾见到他

桑的样子,看起来比起三月前至少大了五六岁,还真生感了。不过听着李江南说话。就知道他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那个很搞笑很亲切的李江南。心中好生地高兴,但却捂着胸口作出了呕吐之状,表示对他地话很感到恶心。

李江南知道她是在故意做这些表情,有心逗逗她,便道:“喂,蕾妹。别忘了我们已经义结金兰,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不拥抱一下是不行的,来来,咱们兄妹俩亲热亲热,这一下算是免费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来拥抱武青蕾,武青蕾见他脏兮兮。臭哄哄地样子,那里会让他抱着,惊叫一声,就向旁边跑去。而李江南就笑呵呵的在后面追。

武青蕾眼看着躲不过了,就一下子跑到了柳柔瑶的身边。躲在她的背后道:“柔瑶姐,你快管一管李江南,他欺负我,哼,他只敢欺负我一个人。”

柳柔瑶这时也笑了起来,走到李江南面前,望他好一阵,才道:“好啦,江南,好不容易见面,就别欺负你妹妹了,走,快到浴室洗个澡换件衣服去,像个脏鬼,难道你自己就不觉得难受吗?”

虽然说李江南像个脏鬼,但柳柔瑶细长洁腻的手已经紧紧的握住了他,然后带着李江南就向小楼里走去。

没一会儿就到了二楼地卧室,柳柔瑶让李江南先站着,却亲自去给他放水,没多久就出来道:“江南,水放好了,你试试温度,要是凉了,我再给你放些热水。”

李江南也感到了难受,实在需要洗一个澡,答应了一声,就大步走进了浴室,很快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干干净净,跳进了放满水的浴缸之中,只觉好生的温暖舒服。

他正在用浴精涂抹身子,就见到柳柔瑶捧着一套洁净的内衣进来。

而柳柔瑶放下了内衣之后,并没有像过去一样娇羞的离去,而是蹲下了身子,默默的用雪白的纤手替他擦起背来。



没有丝毫地声音,但李江南却在感受着柳柔瑶的温柔,而这样的感受,又在激发着他半年来积蓄的情欲,实在忍不住了,一下子转身就握住了柳柔瑶地手道:“柔瑶,来,陪我一起洗。”

柳柔瑶顿时红了脸,在他的背上轻轻一拍道:“别得寸进尺,乖,别动,你背上可真脏,让我给你搓干净。”

女人娇羞地样子,往往反而更能够激起男人的占有欲,李江南当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在书房里足足做了半年的和尚,面对着清美如花的柳柔瑶,他已经处于了极端亢奋的状态,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离开的。

当下他摇头道:“不,我的背不是最脏的,我身上还有一个地方比背脏得多,柔瑶,你给我搓搓好不好?”

柳柔瑶一时没有想到其它,立刻道:“好啊,是什么地方,我给你搓就是。”

李江南顿时哈哈一笑,忽然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赤裸的面对着柳柔瑶,指了指自己正兴奋的下部,道:“就是这里,柔瑶,你是答应了我替我搓的,可不许耍赖。”

柳柔瑶这才知道自己上了丈夫的当,看着那张牙舞爪的物事,美丽的脸儿就更红了,低声道:“不……江南……你……你才耍赖。”

一边说着,她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但李江南那里会让她走,顿时从浴缸里跳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就把她紧紧抱住,在她的耳垂上一吻,轻轻的道:“柔瑶,好久没见你,我忍不住了,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放你的。”

柳柔瑶被他这么一抱,身上穿的一件绿色祅子也弄得湿透了,而对于丈夫的要求,她当然不会拒绝,而且夫妻间分离这么久,她又亲眼目睹过丈夫在书房里辛苦练功的样子,每次独睡想起,都是又心痛又欣慰,现在丈夫终于回家,她心中喜悦不胜,何尝不想与他恩爱缠绵,当下只是羞涩的道:“江南,你别这样,快放开我,好好洗澡,我……我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这句话的意思明显不过,李江南当然非常明白,不过他向来是个好奇宝宝,不愿意拘泥于一格,早就想尝试与柳柔瑶在浴室里欢爱的滋味,现在正是时机,岂能放过,于是摇头,一付很赖皮的模样道:“不好,我在这里洗不干净,要你陪我一起洗,你不答应,我就不放开你。”

此时虽然外面阳光普照,但毕竟是初冬时节,见到李江南赤裸着身子搂住自己,柳柔瑶顿时担心起来,犹豫了一阵才道:“好……好吧,江南,你快到水里去,别感冒了。”

李江南道:“那水脏了,得重新放。”

柳柔瑶点了点头,又爱又嗔的瞪了他一眼,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在浴室里取了一根浴巾先给他裹上,然后就去放水。

龙头开到了极限,没过多久,浴缸的水就又满了,在李江南的软泡硬磨之下,柳柔瑶的衣裳也被脱了下来,赤着雪玉般的身子跟着李江南一齐浸入了温暖的水中。

这浴缸甚宽,李江南身材并不高大,而柳柔瑶更是纤弱,两人相对而坐,居然还有些空隙。

真等到两人裸裎相对,李江南倒没有那么急色了,望着柳柔瑶的身子,只觉虽然纤细清瘦,便无一不显得柔美光莹,只怕所有的男人面对着她,都有恨不得抱到怀里好好怜爱的感觉。不过柳柔瑶望着李江南,却忽然笑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第一次杀人

江南见曲阳提起那女人来,眼神中充满了爱慕崇敬,道:“像你这样的年纪,玩玩女人是再正常不过,不过你那位生意上的朋友,多半就有问题了,那时候曾敦儒已经起了要在短时间内吞并武柳两堡之心,自然是要找机会结交两堡中重要人物,看一看有没有机会拉拢的,曾敦儒开这家花都大酒店,就是要与各种各样的人亲密接触,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你看来成了他的目标。”

但柳如龙却咬了咬牙道:“柳阳,从小到大,我都在观察你,你并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柳家堡内外有多少女孩子喜欢你,你都没有放在心上,想不到竟会迷恋上一个低贱的舞女。”

听着柳如龙的话,柳阳就像是自己被狠狠捅了一刀似的,整个神情就像是受伤的野兽,对着柳如龙大吼起来:“柳如龙,我告诉过你了,不许你这么污辱她,她是一个最懂我最明白我的女神,你要再污辱她一句,我就要操你柳家祖宗十八代了,别忘了,我的真名是姓曲,而不是姓柳。”

看着柳阳这样剧烈的反应,李江南不由得先暗地里“操”了一声,忍不住道:“柳阳,那个白玫瑰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一定非常漂亮了。”

柳阳听着这话,充满狂性的眼神顿时变得迷醉起来,用崇拜的语气道:“李江南,我知道你觉得柳柔瑶很美,可是白玫瑰的容貌绝不比柳柔瑶差,但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女人味儿,还有她对男人的了解与体贴。柳柔瑶是万万比不上地,李江南,你认为自己娶了天下最好的女人,是不是?告诉你,白玫瑰才是。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人,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一千年,一万年,永远不会再出第二个这样的女人。”

要是不在这样的气氛下,柳阳这么形容一个女人,李江南地色狼本质必然会激发,然后狂吞口水。就是现在,这个白玫瑰也让他的好奇心大起。好想瞧瞧这个所谓的“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人。”“一千年,一万年。永远不会再出第二个的女人。”看是不是柳阳的品味出现了问题。

这时柳如龙却冷笑起来,道:“柳阳,你不必再说了,你那个生意上的朋友与这个白玫瑰一定都是曾敦儒派来的人。你平时虽然不近女色,但真有一个漂亮的女人陪你上了床,你是无法拒绝曾敦儒开出地条件的,他是不是答应过你,只要你杀死了我,让曾敦儒占取了柳家堡地地盘。就会将这个女人送给你。哼。你这个愚蠢的牲畜。居然会相信曾敦儒这样的人,那个女人真要有你说的这样好。他利用了你之后,必然还会这女人去结交更重要地人物,那是比你有用得多的。”

话音刚落,柳阳却气急败坏的大呼了起来,道:“你胡说,你胡说,白玫瑰是真心喜欢我的,不过只是被曾敦儒控制了,她向我发过誓,除了我之外,再不会应付别的男人,会一直等着我办完了事,让她恢复自由之身。”

说到这里,他又道:“告诉你,她不是那种低贱的女人,跟本就没有和我上过床,她说过,要将贞节保留着到我们地新婚之夜,谁要是碰她,她就会自杀。”

听着柳阳地话,李江南那里会相信这什么白玫瑰还有贞节之身,处女膜是没有地,不过人造处女膜倒有可能修补过n次。

虽然恨这柳阳忘恩负义,但也暗暗的替他叫活天地冤枉,此人今日是难逃一死,不过还没和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上床,死得也他妈的太黑暗,太六月雪了。

柳如龙已经明白了一切,眼神中也流露出了痛苦之色,道:“曲阳,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贪图富贵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你这样做,值吗?”

他不再叫“柳阳”或者“阳儿”,而以曲阳过去的真名相称,自然是要和此人彻底恩断义绝了。

曲阳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望着李江南道:“李江南,以你现在的身手,也许将是柳家堡唯一可以冲出重围的人,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而作为交换,我也会告诉你一件有关柳家堡很重要的事。”

李江南见他如此看得起自己,便点了点头道:“你说说看。”

曲阳露出了绝望伤感之色,道:“我要你去花都大酒店见白玫瑰,替我说一句话。”

李江南道:“什么话?”

曲阳缓缓的道:“你替我告诉她,就说我能够为她而死,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

听到曲阳说出这话,李江南倒也没有讥笑他,相反的,他能够理解这种感觉,因为他自

尝不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原本可以有的生路,无论是一个冤大头,但他至少还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只不过这种有情有义,仅限于那白玫瑰一人,对柳如龙来说,他实在算得上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畜牲了。

当下他就点了点头道:“好吧,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会去见那个白玟瑰,把你的话告诉她。”

曲阳凝视着他,忽然抱拳说了一声:“多谢。”

李江南知道这句话对他非常重要,而且自己也很想瞧瞧那白玫瑰是何方神圣,真要能够出去,做这事实在容易得紧,就道:“事情我已经答应了,你呢,不是说会告诉我一件有关柳家堡很重要的事吗?”

曲阳道:“好,我就告诉你,柳家堡已经大难临头,就算曾敦儒不发动进攻,也拖不过多久了,因为地下粮库所有的粮食,已经不能再吃。”

他这话一出,李江南与柳如龙的脸色都是一变,李江南更是失声道:“为什么?”

柳如龙显然已经想到什么,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道:“还用问,这个畜牲一定在地下粮库的粮食里下了毒药,那些粮食已经不能吃了。”

曲阳又透出了狠毒的眼神,点头道:“不错,曾敦儒还给了我一个任务。那就是毁了柳家堡地粮食,地面上的防守太严,我没有机会下手,但那些地下粮库守的人并不多,而且下了毒后不易被人察觉,就在十天之前,九个地下粮库我都已经下了毒,而地面上的粮食已经快用光了,再守柳家堡。只有死路一条,柳如龙。你只有投降,或许才有一条生路,看在过去那些恩情的份儿上,我会替你向曾堡主求情地。”



此时李江南只想操这曲阳的祖宗十八代了。道:“我问你,曾家堡的人刚才放出烟花,就是让你杀死柳堡主吗?”

曲阳道:“是,曾敦儒给我说过,这烟花一出,如果柳如龙不死。那么我就会在柳家堡的城楼上看到白玫瑰的尸体。”

就在这时。柳如龙忽然愤怒的喝了起来的:“李江南。不必再问了,立刻杀了这个畜牲。”

李江南听到粮食被下毒的消息已经是愤怒难禁。要知道柳如龙打的主意就是要用时间拖退曾家堡地人,现在粮食一完蛋,那么柳家堡就要完蛋,而柳家堡一完蛋,自己也会跟着完蛋,正所谓“鸡飞蛋打”那真是什么机会也没有了,实在是恨不得要抽这曲阳的筋,扒下他地皮来。

曲阳心里自然清楚柳如龙不会投降,听着他向李江南下达了杀死自己的命令,狂吼了一声,就向着李江南冲来,自然是作最后的一搏了。

然而,李江南的身子也猛冲了上去,林中忽然间响起了风雷之声,顿时就听到一声惨叫,曲阳地身子已经向后疾快的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撞在了一棵大树上,又向前反弹出了数米,这才坠落在地。

李江南用出的这一招,便是武家拳最后的一式“雷霆万均”了,刚才一拳正击在曲阳的胸口上,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地威力,便上前几步察看,却见曲阳地眼、耳、口、鼻诸处都是一片红污,正是传说中地“七孔流血”,而且看他的胸前也深陷了一片,想来整个胸骨被自己那一拳都击得断裂变形了。

瞧着这样恐怖地情况,李江南自己也骇了一跳,这才知道武功实在是很有用处,不过很快,他就渐渐恢复了,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杀人,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忽然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也太冷血了,无论怎么说,一个人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中逝去,一个心地善良仁慈的人,多多少少应该有些难过才对,而他却和打死一只猫或打死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柳如龙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曲阳的尸体面前,忽然咬着牙道:“要是我见到那个白玫瑰,非把这个贱人千刀万剐不可。”

李江南道:“也不用这样吧,只怪这曲阳傻了些,而且也太忘恩负义了。”

柳如龙凝视着曲阳已经变得有些扭曲的脸,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不,曲阳其实也一直在挣扎,要知道,他要杀我,实在有太多的机会,也用不着让曾敦儒发出信号来摧他,此人我从小看着长大,性格岂会有不知道的,他就毁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唉,当初我真不该把他派出去经商,也许就能够避过去了。”

正说着话,树林里的喧杂之声已经大作,而且不时有照明灯在晃动,自然是柳家堡的人赶了过来,正在寻找。

李江南背着柳如龙就向灯光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

里,柳堡主在这里,他受伤了。”

听着声音,立刻就有些人跑了过来,见到柳如龙赤着上身,而且扎着血淋淋的布带,都惊呼起来。

柳如龙却冷静的道:“柳阳勾结曾敦儒暗中刺杀我,已经被姑爷击杀,立刻派人去通知大少爷和二少爷,就说我没事,让他们带人加强城楼上的巡查,提防着曾家堡的人趁雾偷袭。”

李江南听着他重新以“姑爷”相称,心中却是一喜,暗忖:“嘿,你终于承认我是你女婿了。”

心里这么想。他却大步流星的背着柳如龙向着柳家大宅而去,曲阳的那一刀虽然要不了柳如龙的命,但他身子被捅了一个对穿,受地伤是绝不会轻的。

没多久,就到了柳家大宅。进入了柳如龙的卧室,早有柳家堡的医生匆匆跑了进来,重新给柳如龙止血包扎,然后又开始给他输血。

李江南站在一边瞧着柳如龙躺在床上任由医生忙碌,过了好一阵,才见到他挥退屋中的人,忍不住道:“柳堡主,你说曾敦儒会不会有进一步地行动?这么大的雾,他会不会发动偷袭?”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想过了,曾敦儒让曲阳在地下粮库下毒。然后刺杀我,都是要乱柳家堡的阵脚,可以让他不战而胜,这也是曾敦儒一直以来的策略。所以我料想他是不会发动进攻的,要知道,这雾虽然大,但我们早就派出了人沿着水边放哨,曾敦儒就算用船载人渡湖偷袭,在第一时间就会被发现。而且攻城机械不能过湖。他们的死伤将多一倍之上。以曾敦儒的性格,是绝不会硬拼的。而且我刚才也吩咐人去通知健儿与峰儿了。让他们今晚加倍小心,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柳如龙这一席话,李江南也深觉有理,要是柳家堡里的粮食被成功下了毒,堡里地人只有两条路,要么饿死,要么就是拼死突围,这都是曾敦儒求之不得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派出人来硬拼。

当下他点头道:“柳堡主,地下粮库被下毒地事情可千万不能让堡里的人知道,否则人心一乱,那什么都完了。”

柳如龙的脸上忽然就露出了无比痛苦之色,沉思了良久,却一摇头道:“不,应该给他们说,粮食一完,柳家堡就彻底没有机会了,堡民们只是靠着柳家吃饭,并不是柳家的奴隶,我不能强行让他们跟着我们柳家地人死,明天一早,我就会把这消息通知大家,然后打开城门,放出城中的船只,是去是留,由他们决定。”

他决心已定,李江南自然不便发言,但知道曾敦儒有斩草除根的一贯作风,柳家的人与武家的人就算是投降,也免不了一死,这其中也包括了自己与江蓉,他只有留下来与柳家的人生死与共了,要是明天堡民们走得多了,城中没剩下几个人,估计曾敦儒立刻就会派人打过来,自己很有可能在近几天就要嗝屁了。

他虽然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要面临,心中还是很有些惶恐地感觉,却不知道柳如龙心里有这种感觉没有。

就在这时,只听柳如龙道:“李江南,你地曾家腿与武家拳是谁传地?”

李江南此刻对他也不再隐瞒了,便将江蓉传了自己一些曾家腿法,方太夫人也将《武家拳谱》给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柳如龙默默地听着,等他说完,才微微点了点头道:“李江南,柳、武、曾三家的武功各有优劣,也各有互补之处,你能够学到,融会三家之长,实在是极大的幸运。”

李江南道:“除了武家拳,柳家掌与曾家腿我都没有学全,算不上融会三家之长。”

柳如龙忽然一叹道:“方太夫人能够将《武家拳谱》给你,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柳武曾三家都有武功传男不传女,对最亲近信任的外人都不得全部传授的家规,方太夫人能有如此眼光胸襟,我真是惭愧啊。”

李江南自然不会说方太夫人过去为了骗自己卖命,要将武青蕾许配给他,结果食言而肥,害怕他怀恨,便把《武家拳谱》给了自己作为补偿的事,只是“呵呵”一笑。

第七十三章 血战的序曲

时,听着柳如龙又道:“李江南,你是极难得的习武方太夫人愿意成全你,你我之间还有半子之亲,我自然也不能藏私,等我好些,一定将后三路的柳家掌悉数传给你,就看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如果你能够学全柳武两家所长,加上一部分的曾家腿法,更有‘狮吼功’相助,凭着你的悟性,假以时日,必会成为新的一代武学宗师。”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成不成为武学宗师,我觉得并不重要,柳堡主,到这时候了,我忍不住还想说一句,你和柳家所有的人这样守着祖宗基业战死,到底值不值得,大家死在一起,连报仇的人都没有了,而且祖宗基业还不是一样要被曾敦儒占去,我觉得,实在有些……有些……不妥”

他本来是想说“犯傻”却还是换了个含蓄的词语。

柳如龙沉默了好一阵,才道:“李江南,不必再说了,现在我们就是想走也没有办法,那只有拼死一战了。”

正说着这话,就听到南方忽然传来了尖锐的汽笛之声,正是有敌人来袭的警报。

柳如龙与李江南闻听着这汽笛声,脸色都是一变,跟着就又听到北方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竟然是南北两方共时有敌来袭。

曾敦儒的人驻扎着东西两岸,所以东西两方的城楼防御最是重要,而南北两方并无城门,而且并无丝毫空地,面临的是宽阔的清鳞湖,曾敦儒的人不擅长水战。从水中乘船来袭地可能性不大,但柳如龙还是派出了两名得力的人前去主持防务。守着南城楼的叫做柳华成,守着北城楼的叫做柳直高,都是柳姓家族的人,与柳如龙一辈。只是比他稍小些,武功不弱,经验也非常丰富,现在两边都发出了警报,就绝不是小股地敌人在进行骚扰了。

就在警报声响起之后,就又听到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响起了喧天的呐喊之声,看来敌人已经是大举进攻了。

此时,柳如龙床头边的电话铃声已经响起。

柳如龙立刻拿起了电话接听,听了好一阵。才道:“六弟,不要慌。立刻派出水鬼下水,看能不能弄沉他们的船,北城楼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刚一挂上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柳如龙再次拿起来接听,这次却是南城楼的柳华成打来的,想来禀告的是同样的情况,而柳如龙作出的指示也是一样。

接下来,这电话就不停地响了起来,柳如龙则不停的接听。然后分别下达命令。要各城楼相互联系。随时策应,城楼下地预备队暂时保持原状。不到最紧要的关头,绝不能妄动。

过了好一阵,电话铃声才停止下来,而柳如龙没有立刻与李江南说话,而是将头靠在了床头,闭目沉思起来。

李江南当下也不去打扰他,只是看着血浆快输完了,去外面叫了医生,重新换了一瓶消炎的药水。

等到医生出去,卧室里又安静起来,李江南听着南北方向的呐喊声越发大了,知道战斗进行得极是激烈,忽然有了一种想去帮忙地冲动,他的确不愿意就这么死在柳家堡,在无法选择的情况下,就绝不能做一个缩头的懦夫。

就在这时,柳如龙的眼睛却睁开了,道:“李江南,曾敦儒今晚派出了十余艘商用货船运着人从南北两方向我们柳家堡发动进攻,你有什么看法?”

对这个问题,李江南刚才也想了一阵了,道:“曾敦儒发信号让柳阳对你动手,但柳阳还没有回应,他就让人大举进攻了,而且那钢架桥已经修了大半,过不了多久就要直达柳家堡,曾敦儒这么做很是冒进,而且是两败俱伤的策略,实在与他平时地性格不符,只怕这里面有些问题了。”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是有些问题,而且这问题一定不小,我可以肯定,曾敦儒那边地状况有了很大地变化。”

李江南道:“曾敦儒那边起了很大的变化?不是说以他地实力支撑一年半载绝对没有问题吗?”

柳如龙嗯了一声道:“不错,发动这场战争虽然消耗极大,而且曾家堡主要的财源已经断绝,但是要维持一年的开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构建钢架桥,走的就是稳扎稳打,避免惨重伤亡的线路,而且事先也一定对资金是否能支撑到桥修通之时做过有把握的预计……”

李江南立刻道:“所以,必然是曾敦儒遇到了什么忽发事件,不得不提前对我们发动进攻了,对不对?”

柳如龙又点了一下头,道:“李江南,你记住,这个世界上的事是充满着变数,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

李江南顿时

来,道:“曾敦儒急了,就证明他没有多少时间也围只要我们坚持住,这场大难,就会解脱啦。”

柳如龙道:“李江南,道理虽然是这样,但你也不要太高兴,曾敦儒费了这么大劲儿,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围住我们柳家堡,岂会轻易放弃,这次进攻,必定会竭尽全力,不攻破柳家堡是绝不会罢休的。”

李江南知道曾敦儒一心统一这块华裔之地,要是留下了柳家堡,对他来说的确是后患无穷,那是拼着你死我亡也要进攻的,当下就站起身来道:“柳堡主,我想到城楼那边去,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



柳如龙微微一点头,道:“也好,李江南,以你现在的身手,的确是可以派上大用场,你现在去北城楼找你六叔,他那里没什么高手,是整个柳家堡最薄弱的一环,你就见机行事吧,不过你要记住,这是战争,对敌人千万不可留情。”

李江南知道他担心自己不适应这种血腥的大场面。答应了一声,就向外面走去,想到柳如龙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在近段时间却无法移动身子亲临前线观察,柳家堡的防御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

出了柳如龙的卧室。李江南就放开脚步,朝着北城楼地方向奔去,自从下肢力量改变之后,他跑步的速度也有了极大的增长,虽然说不上可以打破世界纪录,但比起普通人来还是要快得多的,而且由于内息流转充溢,一口气奔跑数公里是没有问题的。

没过多久,李江南就到了北城楼下。果然见到下面营帐里地那些预备队都拿着兵器出来了,脸色紧张的向着城楼上张望着。只是没有命令,无法上去参战。

这时候雾已经越来越大,李江南站在城楼下都无法看真切上面的情况,连忙到了台阶处。急速的跑了上去,只恨自己没有传说中的那种轻功,这十几米高的城楼可以一跃而上。

到了城楼之上,却见到上面还不算太混乱,只是有些墙垛不知道怎么的已经垮塌了,柳家堡的弓箭手正在向城楼下搭弦引射。而一些堡丁还在不停的倒着烧得滚烫地油。惨叫之声不停的从城楼下传来。

李江南连忙跑到墙垛边向下望去。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这一看之下。心中还是惊骇。

只见在城楼之下,停着六艘数十米长地大货船,这些大货船每一艘离着水面都有十米来高,与柳家堡城头的距离不过五六米了。而货船的船头都抵在了城壁,看起来皆有破损,想来刚才是狠狠撞击而至的,怪不得柳家堡地城楼垮塌了不少。

就在这些货船之上,却密密麻麻的站着了人,有的拿着盾牌,有的拿着弓弩,而更多的人却开始架着云梯在向上爬,虽然这些云梯不时被柳家堡的人用长长地勾枪推出去,但很快就有新地搭了上来,而且下面箭枝如雨,直飞而上,不时有柳家堡地人被射中而亡。

无论是在影视上还是书籍上,李江南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攻城之法,本来柳家堡城楼有着十几米高,虽然比不上武家堡,但也算是可以倚仗,但这大货船完全缩短了城楼上下地差距,让其变成了五六米高的矮墙,下面的人,很容易就可以爬上来了。

此时,却见到城楼上的人开始往下面倒燃油,跟着就丢下了火把,城楼之下顿时一片火光,曾家堡的人匆忙向后退出,但那船是由数寸厚的铁皮包裹而成,大火无法蔓延。

如果要阻止曾家堡人的进攻,就要不停的倒下燃油,但这样源源不断的浇下去,不出两个小时,城楼上的燃油就会耗光了。

就在这时,便听到一个声音在大喊道:“不要倒了,快停下来,这些燃油要留在最危急的关头用。”

随着这声音,那些堡丁果然不再往下面倒油了。

李江南询声望去,就见到了一个中等身材,体型偏瘦,五十多岁的男子正在指挥着堡丁们防御,他认得清楚,正是柳柔瑶的族叔柳直高,便是柳如龙嘴中的“六弟。”李江南在柳家堡的时候还与他喝过几次酒。

下面的大火还没有熄,曾家堡的人暂时不会进攻,李江南便走了过去喊了一声:“六叔。”

柳直高暂时缓住了敌人的进攻,此时也微松了一口气,见到李江南,就拍了拍他的肩道:“江南,你来了,刚才堡主已经打来了电话,说你来帮我守城,还说你除了身手好,头脑也非同一般人,让我多听听你的建议。”

李江南听着这话,心中只觉得惭愧,平时自己虽然是有些小聪明,但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更没有什么

经验,柳如龙也实在太看得起自己了。

当下他便道:“六叔,建议我是提不出来的,不过这段时间身手倒是有些进步,也许可以派上用场,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

见到柳直高点了一下头,李江南又道:“六叔,水鬼派出去了吗,能不能将这些船弄沉?”

柳直高道:“已经有两百人下水了,不过要弄沉这样大的船需要一段时间。”

李江南道:“既然曾敦儒敢派船过来进攻,而且船上还有这么多的人,只怕不可能没有防范。”

柳直高道:“我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儿。不过现在无法得到具体地情况,只有先守好城楼,不让曾家堡的人上来。”

正说到空中有火光闪动,就有物事落在城楼之上,发出了“砰”的一声玻璃脆响。然后城楼的地上就燃起了一片火花,有几名堡丁的腿也被烧着了,大声叫着滚倒在地,立刻有另外地人去用水浇熄。

李江南见状,立刻反应过来,失声道:“啊,是燃烧瓶,敌人用的是燃烧瓶。”

然而,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就见到无数的燃烧瓶冒着火光又腾空而起,然后落在了城楼之上。熄起了一片大火,甚至有几个掉到了城楼之上放着的几桶燃油附近,很快就引燃了。

柳直高果然很有经验,见到这样的情况。脸色大变,高声道:“快闪开,油桶要爆炸了。”

听着他的话,城楼上的人纷纷后退,不一会儿,听到几声震耳欲聋巨响。火光乱飞。那几桶燃油果然爆炸了。

随着这爆炸。城楼上一阵震动,又有两处墙垛塌了下来。而且至少有十数名离得近,躲避不及的柳家堡堡丁被炸成了焦炭。

那些燃烧瓶此时还有不停地扔上来,整个北城楼已经弄成了一片火海,至少有上百人被烧伤。

李江南想不到曾敦儒居然会来这一手,不过城上城下只有数米的距离,用不着机械,臂力好地人都可以将燃烧瓶扔上来,这应该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了,实在是非常的厉害有效。

此时,他的头脑并没有晕乱,见到下面地燃烧瓶越扔越远,估计扔瓶的人在开始走近,而城楼靠里面的地方还堆着一排燃油桶,便大吼起来:“别慌,别慌,快去搬油桶,不能让曾家堡的人点着了。”

他这一吼的音量何其之大,柳家堡的人都不是正式地士兵,见到城楼上一片火海已经是乱成一团,都在各自躲避,谁都没有想到后面数以百计地燃油桶,听着李江南这么奋力一吼,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去将那些油桶向后面搬。

城楼上下如今都是一片火海,曾家堡地人一时自然也攻不上来,柳直高大声吩咐着堡丁们随时戒备,如果火势一小,敌上一上来,就要立刻将之杀退。

等待之中,柳直高望着李江南道:“江南,你果然非常聪明,也非常镇静,怪不得堡主让我多听听你的建议。”

这一句话听得李江南地脸皮却发起热来,他刚才想到那些燃油桶,倒不是因为镇定的原因,相反,瞧着城楼之上一片火海,他心里是害怕而又惶恐的,而这种害怕与惶恐却让他在想着还有没有更大的危险,所以就想到了那些燃油桶,聪明当然有的,不过镇静实在万万说不上了。

他的脸皮发热是发热,面子那是要撑住的,就“呵呵”一笑,道:“那里,那里,我只是碰巧想到的罢了。”

柳直高自然不信,却拍了拍他的背道:“临危而不乱,此为真英雄,大丈夫也,江南,柔瑶有你这样的夫婿,真是我们柳家堡的福气啊。”

这一下,李江南的脸皮从发热变成发红了,还好黑夜之中,大雾弥漫,再加火光照映于脸上,旁人是无法察觉的。

火,渐渐的熄灭了,柳家堡的人正要重新站回城墙防御,就在这时,却见曾家堡的人已经冲了上来,而这些人全身都裹着一层白色的衣服,戴着白色的手套与头套,只有眼睛与嘴巴露在外面。

柳直高见多识广,只看到第一眼,就叫了起来:“石棉,敌人身上穿着隔热的石棉,大家快将他们杀退。”

李江南已经明白,曾敦儒毕竟还是曾敦儒,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准备的,从铁船撞城,到手扔火瓶,跟着又是这些穿着隔热衣的敌人,他几乎能推敲每一个作战的细节,而且想出最实用的方法来,柳如龙的智谋虽然也算不错,但比起曾敦儒来,似乎还是略逊了一筹。

第七十七章 同心

江南瞧着柳如龙的目光向着自己望来,连忙道:“二乱夸我,这或许是角度不同,我只是说说罢了,而你却掌握着西城楼上柳家堡人的生死,又担心贸然出击的成败,压力不同,考虑事情当然不同,我要是站在你的角度,多半也是一样的。”

要是平常,对于赞扬李江南向来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的,但此时他对这位舅子印象好了起来,不愿看到他太过自责,便说出这些话,但也是经过了思考才讲出的,他要真是柳雪峰,有老爸不准出城主动进攻的死命令,的确也难以决策。

柳雪峰听着李江南这么一说,觉得他说得很有理,自己的压力的确比他大,思考事情顾虑自然多些,倒是未必不如此人,脸色便渐渐的好了一些。

柳如龙望着李江南浑身上下的鲜血,却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李江南,你昨晚在北城的表现,你六叔已经告诉我了,不错,没有让我失望,现在曾敦儒的策略已经很明显,就是要占据下面的阵地,开始持续的向东西两城发动进攻,峰儿虽然比你年长几岁,但你的一些想法却可以让他借鉴,现在我正式任命你为西城楼的副指挥,协助峰儿防御,有什么事,你们两人多多商量办。”

说着这话,他有胸口然后剧烈的起伏起来,脸色也更是难看,显然重伤之后又焦虑了一晚,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

柳雪峰见状,连忙让人将父亲抬回柳家大宅休息。

谁知这时柳如龙却挥了挥的道:“峰儿,你马上去办一件事。就是通知西城楼所有的人,告诉他们,现在曾家堡的人已经逼至城楼下,而且柳家堡地粮食出现了没有预料到的严重状况,无法维持多久了。谁要是离去,柳家堡绝不阻拦,可以放下绳索,送他们到城楼下去。”

柳雪峰闻言却焦急起来,道:“爸,不行啊,要是人都走了,我们更守不住柳家堡了。”

柳如龙却将脸一沉道:“峰儿,大家只是依靠着我们柳家求生存。并没有跟着一起死的义务,我们柳家的人更没有这样要求的权利。不要再多说,立刻执行,其余地几个城楼,我都已经通知到了。要走要留,大家自主选择。”

柳雪峰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柳如龙这才离开。

等到目送柳如龙下了城楼,柳雪峰就遵照父亲的命令,让人传令西城楼所有的人,甚至包括了城楼下面的预备队。告诉他们城中粮食吃紧。留下来是凶多吉少。愿意走的,半个小时内到他的面前来报名。然后放绳索下去,让其逃生。

然而,就连李江南都没有想到的是,虽然明知是死,这些堡丁选择离开的竟然并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在柳雪峰面前聚集的也不过只有三四百人,而西城楼连上预备队地守兵有六千之多,这些人的离去,倒也无关紧要。

柳雪峰轻蔑地望着这些要离去的人一眼,并没有多说话,而是吩咐人放下绳索,让他们马上离开。

李江南也在瞧着这些要离去的柳家堡人,却见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地带着羞愧之色,而留下来的那些堡丁望着他们皆射出鄙视的眼神,这样的情况,当然是平时柳如龙对待堡中内外的人宽厚仁德,深得人心,大家在柳家堡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不愿意离开。

士兵们忠心耿耿,临危随主赴难,李江南曾经在历史书上见过无数地事例,当时不以为然,但没想到今日会亲眼目睹绝大多数地人明知九死一生,还要留在城中拼死一战,此时,他才深深地体会到,人心,实在是太重要了,武家堡要是有一个像柳如龙这样的堡主,曾家堡又岂敢打连吞两堡地主意。

那三四百人顺着绳索滑下去,然后举着双手绕着走进了曾家堡的钢板墙里,李江南看见留在城楼上的柳家堡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坚毅之色,心中蓦地一动,忽然间明白了柳如龙这一手的用意。

他可以断定,柳如龙在做这件事之前,是深思熟虑过的,首先,留在堡中的人本就是经过他精心挑选的,忠心度极高,再加上他平时的仁德也深入人心,所以柳如龙是有自信的,在此柳家危急之时,离去的必然并不会太多。

而且就算是隐瞒粮食的事,留在柳家堡的人迟早会知道,到时候大家知道柳家人存心瞒下此事让自己卖命,只怕立刻就要气愤难矣,没有斗志,引起哗变,甚至有内乱的可能。现在柳如龙公布实情,做出了大仁大义的姿态,就会激发一些犹豫不决的人的感恩之心,最终决定留下来。

另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儿,李江南也想到了,那就是在即将到来的持续血战之中,没有胆量没有斗志的懦夫不仅没有任何的用处,一些行为与言论甚至会影响到一些真心留下来守城的人,反不如让这些人主动站出来离开好,而等这些人离开之后,留下来的人既然自己选择了死亡,那么其拼死一战的斗志将上升到顶点,所以,少了一些人,柳家堡的防御不是被削弱了,反而将得到加强。

完全想通了柳如龙这种“以退为进”的策略,李江南只有再次发出“姜还是老的辣”的感慨,或许柳如龙并没有柳家堡人想像中的那样仁德宽慈,但是,作为一军的主帅,他这么做是无可非议的,这是一个弱肉强食,但又需要智慧的年代,一个只懂仁慈,而不懂胜负的主帅,那才是不合格的,柳家堡能够创建并保留至今,历代堡主,又岂会只有仁慈的手段,柳如龙的内心深处,一定还没有彻底认输。

历史中什么刘备,什么宋江,应该都是柳如龙这样的人了。你不能说他们是伪君子,因为他们的确也做过仁义的事,只是当危险来临之时,当要实现自己地抱负之时,他们会利用这种仁义。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标。唉,这是一个复杂的世界,还是当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市民好啊。

李江南默默的发着感慨。没过多久,那三四百名想离开地柳家堡人都被吊下了城楼,柳雪峰朝着他们吐了一口唾液,这才转身对李江南道:“妹夫,爸的伤势不轻,必须好好养伤,不能再打搅他了。守城的事,我们就自己作主。我的指挥要是有不对的地方,你多多的提醒。”

李江南听着他说话,连忙收住了自己的思绪,点了点头道:“是。曾家堡的人已经到了城下,给柳堡主再禀告什么也没什么用处了,我们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就联手和曾敦儒斗一斗。”

柳雪峰闻言,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伸出了一只右手掌来。

李江南明白他的意思。也伸出了自己地右手掌。

当两只年轻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此时,李江南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害怕。既然要死,就他妈的死得轰轰烈烈的一些吧。

两人握了手之后,便一同走到了墙

察曾家堡人地动静,这时候,已经见到了那几艘货船型的起重机与推土机过来,心中都明白,柳家堡已经很危险了,刚才如果胆子大一些,本来有机会羸得一场胜利,让西城楼没这么被动,但现在东西两面被夹击,而且自由的让其攻城的重型机械直抵城楼之下,柳家堡被攻破,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了。

结局已经不会有什么改变,只等待一场残酷的血战,李江南与柳雪峰反而没有了压力,柳雪峰还拍了拍李江南地肩道:“妹夫,说实话,小时候我虽然见过武世光,但没有什么印象了,瑶妹第一次带你回堡地时候,我真地很替瑶妹惋惜,甚至还有些埋怨爸爸,瑶妹美若天仙,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一个男人。”

李江南紧张得麻木,也轻松了下来,道:“靠,算了吧,你们柳家算幸运,我虽然是个冒牌货,比起真正的武世光来,可是帅多了,知足了吧。”

说到这里,他用手背拍了拍柳雪峰地胸道:“喂,柳雪峰,那天吃回门酒时你故意挑衅我,是不是想出我的洋像,呵呵,被我一招搞定,糗大了吧。”

柳雪峰道:“哼,那是你小子玩了阴招,我被你暗算了。输招的那天晚上,我的确是很郁闷,但爸爸告诉我,你学过一门很厉害的武功,叫做‘狮吼功’,只是还没有怎么到家,不过嗓门是比别人大的,我只是输在一时不防,真要动手,你小子不是我的对手。”

李江南又是一笑,道:“这输就输了,什么暗算不暗算的,喂,柳雪峰,你还算不算男人,输了就乱找理由。”

柳雪峰忽然在他头发上一揉道:“什么柳雪峰不柳雪峰的,你小子真没有老少尊卑,别忘了瑶妹嫁给了你,我永远就是你哥。”

李江南忽然也揉了揉他的头发道:“我靠,你没听说过吧,男子汉大丈夫,血可流,头可断,发型那是万万不可乱,你污辱我可以,千万不要污辱我的头发。”

柳雪峰早就想试试李江南的身手到底如何了,知道曾家堡目前还不会进攻,当下便道:“好,那我偏偏要污辱污辱你的头发,看你怎么办?”

一边说着,手掌斜挥,又向李江南的头上摸来,这一招,正是第三路柳家掌中的“夕阳峰照”。



李江南知道他想试自己,忽然也是一招“夕阳峰照”,向着柳雪峰的头摸去,笑道:“好,看我们俩谁先污辱谁。”

霎时之间,两人的右掌就在空中碰在了一起,然后手势又是一样,用出了柳家掌的“金蛇缠丝”,向着对方的手腕搭去,却是擒拿的招式。

这一下,李江南的手搭在了柳雪峰的手腕上,而柳雪峰的手则搭在了李江南的手腕上。

两人同时用力,柳雪峰自然比不过李江南,手腕一下子就被扭转过来。

李江南如果再一带,柳雪峰就要被反手擒住,变成“苏秦背剑”的造型,但城楼上无数双眼睛望着,他并不想柳雪峰如此狼狈,就立刻松开了手,笑嘻嘻的道:“行了,曾家堡就要进攻,咱们的力气可不能乱用,你是西城楼总指挥,我是副总指挥,还是矜持稳重点儿好。”

柳雪峰被他那一扭,根本没办法抵抗,当然心知肚明不是李江南的对手,要论胳膊大腿,他是自信比李江南粗一些,这才知道父亲没有说错,这小子真的学了很厉害的内功,他是比不过的。

不过他也是个极爱面子的年轻人,当下哼了一声道:“李江南,你小子将我们柳家掌法学得不错啊。”

李江南明白他在下台阶,只是呵呵而笑。

这两个年轻的正副总指挥在如此生死存亡的关头居然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有好几名柳家堡的管事在不远处看着,都是大摇其头,深为西城的安危担忧。

时值正午,阳照当头,大雾尽散。

就在这时,只见到那钢板墙从中间忽然裂开,打开了一个大约三十米宽的缺口,而从缺口之中,慢慢的驶出了三四十辆大型的推土机,然后呈一字形排开,在他们的后面,跟着又驶出了二十余辆大型起重机,而这些起重机机械手臂上的大铁钩被换成了圆圆黑黑的物事,应该是一枚直径超过一米的大铁球,这样的布阵,就和当初在武家堡城外一模一样。

不过这一次曾家堡的人再没有用高音喇叭劝城中的人投降的举动了,显然是知道不会起到作用,只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那些推土机同时发出了巨大的轰鸣之声,然后全速的向着柳家堡的城墙驰来。

柳雪峰与李江南都知道这些推土机是起古时候冲车的作用,但无论是马力还是吨位,必定比那冲车的威力要强大数倍以上。

柳雪峰立刻发出了指令:“倒燃油,倒燃油,不能让这些推土机靠近。”

随着他的号令,城楼上的柳家堡人顿时往下面倾倒起黑色的燃油来,跟着就扔下了火种,霎时之间,城楼之下就化成了一片火海。

见到这样的情景,李江南心中也忍不住一叹,他曾经看过一本书,说火攻之法是古代战法中使用最频繁,也最实用的一种战法,单是一部《三国》,就有火烧连环船,火烧博望坡,火烧藤甲兵,火烧连营这些著名的战役,现在看来,这火攻之法,在战争中的确是很有效的,在这样的大火之下,那些推土机也别想靠近了。

但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那些推土机离着城楼还有十数米远的时候,只见几乎在同一时间,驾驶台的门就打开了,跟着所有的推土机司机都往地下跃大的铁牛一般朝着城楼撞击而来。

推土机冲进了火海,霎时之间,城楼上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强烈的震动,跟着就有一些墙垛垮塌了下去,而且许多地方还出现了裂口,看来这柳家堡的祖先仗着有清鳞湖阻隔,对于城墙的建筑,实在不怎么坚固。

就在这时,那二十几辆起重机也缓缓的开动过来了,在离着城楼十数米远的地方却又停住,就见到那机械手臂悬着的大铁球在飞快的向城楼之上移动。

李江南此时忍不住已经吼了起来,道:“这大铁球厉害,大家小心些。”

随着他的声音,那些大铁球已经重重的落在了城楼之上,撞着那些墙垛,当真是如摧枯拉朽一般,将堆砌的石砖打得粉碎,一些站在后面的柳家堡人甚至被飞溅的石块击伤。

这城楼先被推土机撞击,再有这些大铁球不停的敲打,一时间墙碎壁垮,完全不成样子,整个西城楼足有数百米长,而曾家堡人进攻的是中间一段,看来是将此处定为突破点了。

第七十四章 激战北城(1)

过此时所幸的是,敌人只能通过六个船头架着六个云则的话,登城点再多一些,整个城楼立刻就要失控。

在柳直高大声的喝令之下,霎时之间,柳家堡的人与曾家堡的人就厮杀在了一起,要将登上城楼的敌人在短时间内尽快击杀。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柳家堡在人数上虽然占了绝对的优劣,但竟然没有立刻将曾家堡这些穿着石棉衣的人杀死,这些上来的曾家堡人凶勇异常,刀劈剑刺之下,靠上前去的柳家堡人纷纷倒地,而他们也很快稳住了阵脚,掩护着后面的曾家堡人源源不断的从城楼下爬上来,形势变得危急无比。

李江南知道这些最先上来的人必然就是曾家堡的敢死队,也是曾家堡中的精英,如果再任由他们发展城头阵地,这北城楼就算完了。

这时他的心也焦急起来,无暇细想,立刻冲了上前,只觉脚下还是一片烫热。

到了最接近的曾家堡人登城点,却见上来的人已经达到了百余之多,而且形成了一个半圆支撑点,在掩护着后面的人爬上来,柳家堡的人虽然多,但一片混乱,虽然在不停的对敌人发动攻击,但曾家堡的人显然之前是经过训练,有人被杀死,立刻就有刚爬上城楼的人补上去,保持着阵形不乱。

李江南虽然没有学过布阵之法,但看着这样的情况,也知道要击退这些敌人,首先就是将他们这个半圆阵形冲乱,将这些人单独的分割开来。这六个船头只有六个登陆点,上来的也不过六七百人,柳家堡在北城楼地至少有近四千人之多,人数上占着绝对的优势,曾家堡的人只要陷入混战之中。要不了多久就能够被解决了。

于是他大声的呼喊着:“将敌人的队形冲散,快将敌人地队形冲散,把他们分散包围起来。”

这时,见到曾家堡的队伍中有一名戴着石棉头套,只露着眼睛嘴巴,手里拿着一柄砍刀的人,不时在大声发出队形的指令,而且出刀如风,招招狠辣。不时有柳家堡的人被他砍倒在地,不用说。自然是这一队曾家堡敢死队队长之类的人物了。

李江南大喝了一声,就向着那人扑去。

那人也见到了李江南,不等他近前,立刻一刀劈来。出手迅速,而且刀身有迎风呼啸之声传出,果然是曾家堡中的武功好手,也不知会不会曾家腿法。

不过此时的李江南有了与曲阳交手的经验,与敌相搏已经不再心慌了,此人一伸手。他就知道对方地武功虽然不错。但是比起曲阳来还差一大截。更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当下便身子微避。斜挥一掌,去劈他拿刀地手腕,正是柳家掌中的“绿丝斜带”。

那人倒也识得厉害,赶紧将手一缩,避过了李江南的这一掌。

李江南一招得势,自然不会给他喘息之机,挥拳就向着他的面门击去,拳头未至,拳风已是先至。

那人露在外面地眼睛被李江南的拳风激得一眨,顿时露出了惊异之色,将刀竖着一横,就挡在了自己的面门,要是李江南的拳头击到,就先要被他的刀锋所伤。

李江南见他反应还算敏捷,忽然将拳一缩,跟着抬起一脚就向着他的小腹踹去,这一招其实是柳家腿法中地路数,但他地腿踢不了那么直,动作自然也不大标准,只是力量甚大,算是弥补了一些不足之处。

那人是曾家堡中很不错地武功好手,虽然没有学过曾家腿法,但平时也是熟识的,不过对于李江南这似是而非地曾家腿法,当然认不出来,只是瞧着这一腿来得迅速,而自己的刀已经来不及变化,当下就又退了一步。

李江南攻出三招,用了三家不同的武功,立刻将这名看来武功不错的柳家堡人制得只有防御之力而无还手之功,信心顿时大增,不等他退得太远,身子一欺,已经贴了上去,按着自己的灵感,将三家武功轮流用上。

十余招之后,酣斗之中,李江南一招柳家掌法的“金蛇缠丝”搭住了那人的右臂,跟着猛力向前一带,那人吃不过李江南的力气,就跌跌撞撞的向他身前而来,李江南也用不着施展什么招式了,直直的一拳就击在他的胸口,那人顿时向后跌飞,砍刀弃手,嘴里一口鲜血溅出,再也不动弹了,却是已经被李江南这一拳打死。

说实话,李江南刚开始面临这样场面,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这一真正参与了血战,更杀死了一人,反而激起了他内心深处一种原始的兽性,大吼一声,就向旁边的一名敌人冲去,此时,他大脑里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能够尽快的将这些敌人全部杀光。

其余的曾家堡人的武功都及不上刚才死在李江南拳下的那人,在他的拳、掌、腿急攻之下,立刻就被击毙了三人。

见到李江南如此勇猛,而且还击毙了自己的头领,城楼上的曾家堡人都露出了惊恐之色,然后就听到里面有一名戴着石棉头套,身材最多一米六多一点儿,但极是壮实的男子在喊道:“这个人厉害,大家不要乱了阵势,向前推进,包围住他,先把这个人杀了。”

随着他的声音,曾家堡人都向前大步而出,这个半圆形阵形就忽然变大,竟然将李江南卷裹了进去,跟着在那壮实汉子的指挥之下,那阵形又急速的缩小,然后有十余名的曾家堡人撤出阵形,持着刀剑向李江南攻去。

如今的情形就变成了,曾家堡的圆形阵不再扩张,但李江南却被隔在了里面,从下面船头上爬上来的曾家堡人一上城楼,就在那壮实汉子的指挥下参与在对李江南的厮杀之中。

柳直高也没有想到李江南地武功会如此之高,见着他没多久就杀死了对方好几人,而且还包括了一名头领。正在高兴,但没想到他一下子就陷入了重围之中,顿时大叫起来:“冲进去,快冲进去救姑爷。”

柳家堡的堡丁此时也呐喊着挥动的兵器向曾家堡的这个半圆阵形冲去,然而。这北城楼由于看起来是最不容易受到攻击的地方,柳如龙并没有派出堡中精英防守,这些堡丁都是些不谙武功,只简单地学了一点儿搏杀术的壮汉,而曾家堡此时派出的敢死队皆是亡命善武之人,尽管被柳家堡的人团团围住冲击,但一边拼死抵抗,一边继续向后收缩阵形,使防御更加紧密。一时之间,柳家堡的人竟然冲不进去。

柳直高眼睁睁的看着李江南被围。心中虽然万分焦急,却已经无可奈何了,深深知道,如果再不杀退敌人。曾家堡人爬上城楼的将越来越多,过不了几个时辰,北城楼就要失守了。

本来柳如龙曾经下过命令,各城楼不到最关键时刻不得呼喊预备队前来支援,但柳直高再也忍不住,对着身边一名负责传令的管事道:“快通知预备队上来。北城楼危险了。

那管事见到这样的场面也骇住了。答应了一声。就拔通了内线电话,大声地要求城楼下的预备队立刻上城楼来增援。



李江南此时被围在曾家堡人地半圆阵势之中。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二十余名曾家堡的敢死队员,都在拿着兵器向他疯狂的进攻。

李江南这一刻也明白了徒手搏斗与使用兵器地优劣之处,如果他与三四人搏斗,徒手相搏拳掌间的变化是要快捷些的,但是,这么多人围着进攻,他的耳力虽然灵敏,但还没有达到听风辩位的地步,手臂更是血肉之躯,被人砍上一刀还是一样要成残废,那是无法硬生生与众多的刀剑相碰地。

雪光霍霍之中,李江南用着曾家腿法东趋西避,但稍微一慢,背心与腰下就各中了一刀一剑,还好都只是很浅地皮外伤,虽然有一点儿血流出,但对他施展武功并无丝毫地影响。

纵然是这样,李江南还是感到了疼痛,不觉背心也浸出了冷汗,匆忙间又见到有人一刀向自己的头顶劈至,身子连忙一欺,脚下一滑,已经与那人贴身而立,使出了一招柳家掌法,右掌一勾一带,已经将那人地刀夺在了手中,横着就是一刀,竟然将这人的身子从腰部一分为二,扑倒在地,鲜血流了一地,随之而出的还有一些血乎乎的内脏与肠子。

李江南已经开了杀戒,手中也有了几条人命,对于杀人,并没有太特别的害怕,可看到对方这样的死法,还是有了恶心欲呕的感觉,但他根本还不及干呕,因为曾家堡人的又攻了上来,而且比刚才更疯狂了,显然同伴这样的死,也刺激到了他们的神经。

无论是柳家堡的人还是曾家堡的人,在这场战争之前都没有过厮杀的经验,这样血腥的场面,只能在影视里可以看到,当自己亲身经历,平时勇敢的人,也许会忽然变得懦弱,而平时老实懦弱的人,也有可能变得残暴凶狂,

李江南并不是一个毫不畏惧的人,在这样的现实残酷的大场面下,面临着无数的刀光,他其实是很害怕的,但这种害怕却在不停的激发着他的潜力。

雪光环绕之中,想到有可能像那个被自己腰斩的曾家堡人一样死得凄惨恶心,李江南大吼了一声,握着刀就奋力的劈了出去,他虽然没有学过刀术,但有柳家掌与武家拳为基础,再加上“狮吼功”的内力,那还是极具威力的,就在这一刀之下,立刻有一名曾家堡人的长剑被磕得高高飞起,李江南见到他还有些发愣,想都不想,“啊”的吼了一声,刀势向下一沉,就将那人的脑袋削飞了出去。

那人颅腔里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了李江南一脸,而他的嘴还没有闭上,鲜血立刻钻了他满满一大口。

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恶心的时间,前面又有两名柳家堡人向他攻来,其中一人的刀尖已经离他的头近在咫尺了。而后面,也有长剑疾刺的破空声响起。

匆忙之间,李江南的身子忽然向前斜跨了一步,避过了这些刀剑之击,跟着嘴一张,含着的一大口鲜血就喷在了前面一人的脸上,那人的眼睛顿时睁不开了,李江南一刀刺出,顿时将这人的胸捅出了一个血窟窿。

随着他这一刀,身后向他攻来的人又逼近了,只听着风声响起,却不知有几个人,几柄兵器。

李江南刚从那人身体里抽出刀,根本已经来不及转身,危急之中,忽然见着他身子一蹲,以左腿为中心,右腿猛的横扫出一圈,只感到腿脚部有遇到物撞击的感觉,却有四个曾家堡人被他这一招“扫蹚腿”扫翻在地,李江南拿着刀连砍,便有两人的头与身子分了家。

而当他去砍第三人时,又有曾家堡人的刀剑攻到,他只得向前一滚,躲了过去,但身子滚动之中,手中的刀没有停,贴着地照着一地站立的脚乱削,只听到惨叫连连,却是有三名曾家堡人被他削断了足掌,倒在了地上痛得打滚。

李江南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曾经见到里面说过一种武功叫做“地趟刀法”,专门在战场上的混战中削断人或者马的腿,估计与自己这一招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了,只是别人是一套,他就只会结合曾家腿法创出这一招。

这样趟在地上是很难闪避别人的进攻的,李江南正要跃起,但他仍还是缺少经验,在跃起的那一刻,身子已经暴露在了曾家堡人的刀锋之后,立刻就有三柄刀与一柄剑劈刺而至,

匆忙之中,李江南奋力挥刀一格,听到几声“铮铮”的脆响,就有三柄刀被他震得脱手而出,其中一柄还被撞击成了两截,但是,后面那一柄长剑他已经无法躲过了,身子只来得及向左一侧,就感到胸肋处一处剧痛,却是被那长剑从背后刺了一个对穿,还好刚才那一侧避过了心脏,这一剑没能要他的命。

李江南忍着剧痛,不等那人的长剑拔出,咬紧牙关,反手就是一刀斜劈,竟将那个由颈至肩下劈为两截。

此时他从脸到身子,都是浸满了鲜血,变得如同血人一般,甚是骇人。

见到李江南如此勇猛,下手如此狠辣,围在他身边的曾家堡人个个的眼神中都透出了畏惧之色,围紧了他,却暂缓住了进攻。

李江南右手横刀,趁着曾家堡的人没有进攻,大脑里也在思索,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学了武功之后,虽然与过去有了天壤之别,但绝不是无敌的小强,刀剑无眼,在混战之中,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而要活得长一点儿,就只有多动脑筋了。

这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后面的墙垛之上,曾家堡的人还在陆陆续续的爬上来,但由于柳家堡的人此时不停的在冲击着半圆阵形,杀死了不少曾家堡人,再加上死在自己手上的,城楼上这一处登城点的敌人数量和刚才基本差不多,但这样下去,北城楼终将非常危险。

此刻,刚才那发声指挥的矮壮男子又叫了起来:“快上,快上,那小子受了伤,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再拖,就会被消灭在这城楼上面,谁都回不了堡。”

随着他的声音,那些曾家堡的人又呐喊着举着兵器向李江南攻来。

而这时李江南做了一件事,他忽然向后退了几步,一跃身就跳在了那架着云梯的墙垛之上,挥手一刀,将一名嘴里衔着刀,正在爬梯准备登城的曾家堡人的头颅砍飞了出去,等到下面再有人上来,然后又是一刀,这一次,却是将那人扶着云梯的右手砍断了。

云梯上一连掉下去两个人,再加上李江南浑身是血,让在墙垛上一付凶神恶煞的样子,下面的人顿时停住了攀爬,然后发出了呼喊之声,却是叫城楼上的人将他解决掉。

第七十八章 孤兵

重机离着城壁有十余米远,是无法倒燃油下去的,而有准备燃烧瓶,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空中那些悬着的大铁球肆无忌惮的击打着中间一段城楼。

这每一次铁球撞击下来,周围的人都会感到一震,然后有无数的砖块在往下面掉,而城楼的结构就越来越松裂,如果再任由其发展下去,这里就会完全倒塌,变成一个极大的缺口。

柳雪峰此时已经急出了一身大汗,大声道:“放箭,快放箭。”

然而,城楼之上飞羽如雨,射在了起重机的驾驶窗上,立刻弹得斜飞而去,那是毫无作用。

柳雪峰又道:“用石头,快用石头向下扔。”

但是,城楼上准备的滚石皆是沉重,向下扔可以,但要想扔远就不可能了。

还好有人找到了几枚拳头的石头,由几名臂力大的壮汉对着驾驶窗扔去,并且很准确的击在了那驾驶窗的玻璃上,可是那玻璃并没有碎,而能够清楚的见到里面的驾驶员在哈哈的大笑,有几个还在对着城楼很嚣张的挥手。

李江南与柳雪峰站在城楼上见到这样的情况,心中都明白,那起重机的驾驶窗,多半已经换成了防弹玻璃了。

而就在这时,又有十余辆消防车开到了起重机的后面,想来曾敦儒已经防着城楼上会用燃烧瓶向下投掷,只要火一起,立刻可以用消防车熄灭。

那二十几辆起重机排在一起,还在不停的用大铁球敲击中间的城楼,城楼之上的人完全无法靠近。

柳雪峰站在不远处看着,急得用手在身前地墙垛上狠狠一击道:“曾敦儒这个狗娘养的。居然想出这样的花样儿。”

虽然在武家堡的城楼上见过这堆土机与起重机排在一起的阵势,但李江南并未瞧到它们配合在一起真正地威力,现在才知道,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过,他虽然骂人的语言比柳雪峰丰富得多。但并没有跟着他一道狠骂曾敦儒,此时,他忽然转头对柳雪峰道:“二哥,派一百名身手好的人给我组成敢死队,我带他们下去把那些起重机烧了。”

柳雪峰闻言一愣,道:“到城楼下去?”

李江南点了点头,急促的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曾家堡的铁疙瘩肯定都派出来了,烧了不会再有。不能等着它们将城楼打垮,快派人给我。越早越好。对了,大哥那里一定也是这样的情况,打电话给他,让他也派人出去。现在曾家堡的人没有跟上来,还有机会。”

柳雪峰此时也想到这办法可行,立刻点头道:“好,那我下去。”

李江南忽然在他胸前一推道:“这事就别争了,你是西城楼的总指挥,柳家堡地人我没办法指挥。当然应该你在上面。而且我的身手比你好。刚才让着你,你心里应该有数吧。别罗嗦了,赶快派人,要是曾家堡地人跟上来,那就没机会了。”

柳雪峰没有再争,连忙去安排人手去了,三分钟之后,就有一百名柳家堡人过来,看起来个个健壮精神,身手应该是不错的。

李江南让人去将城楼上喝水的牛皮水囊装满燃油,五十名敢死队员背上三袋,每两人将油撒在一辆起重机的底部然后点燃,而另外五十名敢死队则负责对付那些消防车,将里面地人砍杀,省得他们来救火,只需十来分钟,那起重机必然就会被烧得不能用了。

布置好之后,李江南让城楼上准备绳索,自己带领这一百名敢死队员下去,不过为了防着打草惊蛇,必须同时行动。

此时,在李江南的心中深深的知道,放火容易,但曾家堡的大队人马只离着城楼数十米,片刻间能够冲到,把自己这些人团团围住,要重新回这城楼之上,只怕有太高的难度了。

城楼上的绳索倒是足够,没一会儿,一百条绳索就准备好了,估计从垂下绳索到敢死队员们到达城下,不过超过三十秒时间。

此时那些推土机燃烧着地余火还没有尽,大家便分散寻找可以下滑地位置,李江南吩咐以城楼上地汽笛为号,汽笛声一响,全部同时下滑。

李江南想到柳柔瑶曾经有过与自己同死一处的约定,而自己这样下去,就不能够做到了,心中黯然,快步走到了柳雪峰地身边,道:“二哥,我要是回不来,你告诉柔瑶一句话,就算我不能和她死在一起,但到了黄泉之下,我说什么都会去找到她的。”

柳雪峰岂有不知此行之险,凝视着他,眼中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握着他的手道:“好妹夫,你……你保重。”

李江南正要走,却见城楼之上匆匆的跑上来两个人,一人是个身材高大的壮年男子,另一个豁然就是何凯,这些日子,李江南一直没有见到他,估计他是找地方练那武家拳去了,也没有去管,不想此时会出现在西城楼之上。

那名壮年男子带着何凯匆匆到了柳雪峰的跟前,向他一拱手道:“二少爷,这人无论如何都要上来守城,还说是姑爷的贴身侍卫,我只能带他上来了。”

何凯此时却望着李江南道:“大哥,你答应过我要让我参战的,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在西城楼,你就带着我吧。”

李江南望着他,只简短的道:“何凯,马上跟我下城楼去放火杀敌,不过可能会不来了,你敢不敢。”

何凯回答了一个字:“敢。”

对了何凯,李江南并没有多说什么了,只让他跟着自己,用同一根绳索下去。

到了墙垛之旁,李江南指着那些起重机与消防车三言两语的就交代清楚了任务,放火的人他已经安排好了,自己与何凯等人就负责对付那些消防车。

一分钟之后。汽笛拉响了,城楼上的曾家堡人立刻垂下了绳索,李江南背上插着一柄砍刀,毫不犹豫地就跳上了墙垛,抓紧了绳索。飞快下滑。

只十多秒钟,就到了城楼之下,此时他并不管后面的人跟上没有,拔出了刀,就向着离自己最近的消防车冲去。

没一会儿,就到了一辆消防车前面,只见驾驶室里的两排坐着五人,正在很轻松的聊着天,显然认为柳家堡已经是唾手可得了。竟没有留意到城楼上有人冲下来。

此时里面有人瞧见了李江南,顿时惊呼起来。然后就有人拿着刀打开了车门,跳了下来。

李江南见他挥刀向自己地头顶劈至,用力向上一迎,听得“铮”的一声。那人的刀就飞向了空中,然后他横地里一削,一颗人头已经落在了地上。

杀了这人,他已经跃上了右侧的驾驶室,趁着里面的人还在忙乱,几刀挥出。里面剩下的四人除了一人从左侧车门逃走。驾驶室里就多了三具血淋淋的尸体。

当他正要追出去。只闻得“啊”的一声惨

头一望。却见那人已经被何凯扭断了脖子。

此时他看了看后面,却见百名敢死队员都已经到了,按着先前在城楼上的布置地,各自分工,一部分过来狙杀消防车上的人,而另一部分开始在起重机地底部撒起燃油来,准备放火。

这些敢死队员都是柳家堡中的精英,分头行动,用不着李江南再出手,听着惨叫声响个不停,十余辆消防车上的曾家堡人被很快砍杀。

此时,已经有起重机的底部开始燃起了熊熊大火。

李江南从驾驶窗里钻出,与何凯站在了一起,却见数以千计穿着黑色衣裳地曾家堡人从那钢板墙的缺口处如潮水般的涌了过来,眼神收缩,手中的刀已经握得更紧。

而这时何凯也从被自己击毙的那名曾家堡人的尸体中拾起了刀,李江南知道在没有学武学拳之前,何凯身上就背着刀,应该学过刀术,倒不担心。

眼看着那些曾家堡人就要冲到消防车地位置,就听到城楼上又是一声汽笛声响起,只听到空中“嗖嗖”作响,无数地箭羽掠过了李江南等人地头顶,向着曾家堡冲来的人群射去。却是柳雪峰在城楼上命令众人放箭掩护他们了。

在密集强劲地箭羽之中,冲在前面的曾家堡人纷纷中箭扑到在地,来势顿时一缓。

李江南明白,曾敦儒刚才只所以不让大量的人跟随着那些重型机械,就是这块空地距离城楼太近,下面的人会完全暴露在箭弩的射程之下,他想尽量减少已方的伤亡,准备等到城楼中段被起重机击垮再全面发动,自己带人从城楼上主动出击,那是打乱了他的布署,却不知道东楼那边情势如何,不过柳华健比柳雪峰成熟沉稳,应该知道怎么办的。

此时最先冲出的曾家堡人停了下来,然后跟着就有无数手持盾牌的人出现了,只见这些人并没有迅速前进,而是三四十人组成一个方队,将盾牌举于头顶,数十张小盾牌就变成了一个大盾牌,在缓缓而前。共有二十来个方队,那就是有七八百人了。



而对这样的盾牌方队,城楼上的箭羽就起不了作用了,不过这时所有的起重机已经全部被点燃,在起着熊熊大火,而有好些油箱被点燃了,发出了骇人的爆炸之声,那火势就更大。

城楼上又响起了汽笛声,却是柳雪峰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李江南看着那些在大火中燃烧的起重机,估计已经无法再用,就发出了吼声:“撤退,全部回到城楼上去。”

在他的吼叫之下,所有的敢死队员都向城楼处跑去。

然而,此刻曾家堡那些盾牌手也已经到了他们的近前,见到柳家堡的人要回到城楼上,阵形忽然一变,又化整为零,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呐喊着冲上前来。

柳家堡的敢死队员就算是跑到了城楼之下,后有追兵,也是无法爬上去的,无奈之下,只好转过了身子,与潮水般涌来的曾家堡人混战在了一起。

李江南被七八名曾家堡人包围着,雪光霍霍,齐齐向他砍刺而来。

如今的李江南已经有了混战中被包围厮杀的经验,当真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脚下不停的移动闪避,挥刀如风,片刻之间就有三名曾家堡人被他砍杀在地。

他四下环顾,却见在这样的围攻之下,自己带下来的那些敢死队员虽然在拼杀,但已经有不少人丧命,心中不由得一叹,这样的以少击多,就应该像昨晚曾家堡攻北城楼时的那样,聚成一团,组成阵形,或许可以抗衡得久一些,如此被分割包围,就算他们是柳家堡里身手不错的人,也是难以支持多久的。

这时城楼之上的柳家堡弓弩手见到下面一片混乱,害怕伤着了自己人,便停止了射箭。

李江南见情势越来越不对,激战中踢飞一人,跟着挥刀将另一人拦腰砍断,又大吼了起来道:“快放箭,敌人人多,不要怕伤着我们。”

在他吼了几声之后,城楼之上果然又开始箭如雨下,曾家堡的人立刻有许多人中箭倒地,然后另一些人开始举着盾牌挡箭,对于敢死队员们的进攻就自然减缓了。

李江南瞧着,便又吼道:“全部向我这边靠拢,大家聚在一起慢慢向城墙下撤。”

听到他的声音,剩下的敢死队员就向着他这里冲杀了过来,然而,能够成功到达的,也只有十二人了,每个人都是血染衣裳,而何凯就在其中,虽然浑身鲜血,但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李江南学着曾家堡人用过的圆形阵,指挥着众人组成了一个小圆圈。

当这小圆形阵一组成,成效就显了出来,由于不必担心后背受敌,大家只需全力与前面的敌人厮杀,就没有那么容易伤亡了。

而这样做另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众人聚在一起,城楼之上的弓弩手完全可以看到,基本上不会误射,乱箭齐发之下,不时有没用盾牌遮好身体的曾家堡被射中倒地,又大大的减轻了李江南等人的进攻压力。

在李江南的指挥与城楼上弓弩手的掩护之下,大家开始慢慢向着二十几米远的城墙根移动,并很快的接近了。

李江南连声的大吼着,城楼上垂下了六根打着绳结的绳索,准备由七人在城楼下掩护,而另外六人套上绳索由城楼上的人快速的拉上去。

然而,就在此刻,那钢板墙的缺口处,又急速的冲出了一大队穿着黑衣的曾家堡人来,这些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个设计得很精巧的强弩,很快就到了城楼下不远处,对准城楼之上那些柳家堡的弓弩手就射去,每一个强弩里,竟能连续发出五枝箭来,而且极是强劲,不亚于臂力出众的弓弩手。

柳家堡的城楼之上也有这样的连环弩,但最多只能连射三发,而且力道上看来也略逊一筹,只是由于居于城楼之上,向下发射多了些优势,也并不吃亏。

但是,曾家堡这些弓弩手一出现,敢死队员们就无法随着绳索上城楼了,六名正在上升中的队员成了弓弩手们的目标,顷刻之间就被射成了血刺猬,拉上去的只是六具插满箭羽的尸体了。

城楼上柳家堡的弓弩手见状,便向着曾家堡的弓弩手射击起来,只听着箭羽声“嗖嗖”大作,城楼之上与城楼之下的箭交织如网,双方皆不停的有人伤亡,而一些盾牌手就退到了弓弩手的前面,重新组成了盾阵,保护着已方的弓弩手。

李江南带着的敢死队员此时只剩下了七人,但至少有两百余名曾家堡的人将他们团团围着,而此时在城楼之上的柳家堡弓弩手已经被曾家堡的箭逼住,七人已经陷入了孤兵无援的境地。

第七十五章 激战北城(2)

这时城楼上曾家堡的人也已经到了李江南跟前,但李江南无需顾忌后面,防御起来就容易得多了,站在墙垛之上,居高临下,只照着这些人的头部砍,不出数招,又有两人成了他刀下的无头鬼。

这一下子,城楼下曾家堡的人上不来,而城楼之上的人却被柳家堡人不停的击杀,那半圆阵势就越来越小,而且开始有了混乱的迹象。

一艘船头只能架一付云梯,而李江南这柄刀又横在其上,几个想要冒死一冲的敢死队员想要尽快爬上来,但这些人本就不是李江南的对手,再加上还要腾出手来爬梯,爬上来了五个人,立刻有三颗人头,一只手臂,一只手腕掉了下去。

虽然占了上风,李江南的眼睛却不停的在城楼上下两方扫视,他的视力向来极好,虽然大雾迷茫,仍然可以看到下面的动静,只见着船头处无数拿着刀的曾家堡人纷纷闪避,不一会儿就露出了些拿着弓弩的人出来,开始向着城楼瞄准,目标自然是他了。

李江南还没有能够用刀挡箭或者用手接箭的本领,见到这些弓弩,连忙就从墙垛之上跃了下来。见到城楼上的百余名曾家堡敢死队员不过剩下了一半,还在勉强保持半圆阵形支撑,而自己是这内圈之中,岂能无所作为。

于是,他又是一声让人心惊胆战的狂吼。当真是像一头受了伤地雄狮,朝着曾家堡人扑了过去,远则用刀劈,近则用拳击,不远不近的,则是一腿飞出,片刻之间,就有六七人在他手中丧生,而他这么从里面一冲。也将曾家堡人的半圆阵形撕开了一个口子,无数的武家堡人从这口子涌了进来。顿时内外夹击,将这些人分割开,然后有人拿来了长长的勾枪,将那搭在城楼上地云梯推倒了。

没有了援军。城楼上的曾家堡人在围攻之下纷纷被击杀倒地,最后只剩下了刚才那指挥的矮壮男子,他的身手很是不错,虽然被围攻着,但还是用刀砍杀了几名柳家堡的人。

想到刚才就是这人在指挥曾家堡的人杀了自己,李江南一见到他顿时鬼火直冒。立刻提着刀走了过去。高声道:“你们都让开去忙别的。这个矮脚猪交给我。”

这附近柳家堡的人全都目睹到了李江南的威风,对这个姑爷可以说是都另眼相看了。好生地尊敬,听着他这么一说,围在那矮壮汉子身边的人就纷纷后撤,然后到了墙垛边,放箭地放箭,扔石头的扔石头,这条货船上的曾家堡人再也别想上来了,而一部分人就去增援其余的登城点。

就在这时,李江南远远地就看到了柳雪峰带着人在与登上城楼的曾家堡人厮杀,知道他从西城楼过来增援了,再加上又有楼下预备队的人在向上涌,这局势自然能够很快控制。

他身上中了一刀一剑,特别是胸侧的一剑在让他流血不止,立刻就有两名负责伤员的堡丁过来帮他敷上金创药并包扎起来。

包扎好之后,李江南略略的动了动,感到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而且那金创药极是有效,伤口处凉丝丝地,只是胸侧中地那一剑还有些疼痛感,但问题也不是很大,心头更是一松,一眼瞥到那矮壮汉子石棉头套地眼睛全神贯注盯着自己,双脚微曲,双手握刀,一付大敌当前的样子,便“呵呵”笑了笑,指了指他地头罩道:“矮脚猪,把它取了吧,没火了,戴着影响视线,动起手来死得也快。”

那矮壮汉子听着这话,果然摘下了头罩,却是一个剃着寸头,眉粗眼小,鼻塌嘴阔,脸部微胖,三十来岁,很有些猪哥像的男子。

李江南的杀气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没有了什么危险,本性就露了出来,看到这男子的容貌,就道:“靠,你长得有点儿像电视里的那些太君,比如说guī头小次郎之类的小队长啊,嗯,估计你的职位也差不多。”

谁知那人竟吐了一口口水道:“呸,小子,我知道你武功好,要杀你爷爷就上来,老子最恨日本鬼子,士可杀不可辱。”

没想到此人居然会如此回答,李江南忽然觉得有意思起来,点头道:“好好,好一个士可杀不可辱,我就不辱你,你叫什么名字,过去在曾家堡是做什么的?”

那男子顿时挺起了胸,大声道:“好,就让你小子知道你爷爷的名字,我叫赵铁柱,过去是曾家堡的二级训武教头,现在是攻城第三敢死队的副队长。”

李江南打量着他矮壮的身材,又笑了起来道:“原来你叫赵铁柱,铁柱倒是像铁柱,不过差了些材料,不如叫赵铁墩合适些。”

那赵铁柱听到这话,又大吼起来道:“放屁,放屁,士可杀不可辱,士可杀不可辱。”

他虽然对李江南明显轻蔑自己的语言已经是愤怒无比,但刚才对方的神威却让他极是忌惮,知道万万不是这个浑身是血的青年男子对手,只是挥舞着单刀,却并不上前主动进攻,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江南却哈哈大笑道:“原来你说的‘士可杀不可辱’是在放屁,那我就辱辱你试试。”

他一边说着

就是一欺,拿着刀就向着赵铁柱的头顶砍去,而赵铁来格,但李江南这一刀已经聚集了内力。只听得“铮”的一声,两柄刀有火花闪迸,赵铁柱的刀身已经多了一个缺口,而且手臂也在发抖,还算他很有些武功底子。那刀竟没有脱手而出。

李江南也不用其它地招式,跟着又是两刀劈出,既迅捷又凶猛,赵铁柱闪避不及,只好再次举刀招架,勉强又接住了李江南一刀,但到了第三刀,他的虎口竟被震得裂开,吃痛不住。只放松手弃刀,而那刀激射而下。碰在城楼坚硬的大青砖上,顿时折成两半。

赵铁柱手中没有了刀,立刻向后退去,但李江南那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右腿前出,用了曾家腿法中的“勾”字诀,顿时将他绊了个仰面朝天,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立刻起了一个大包。



等到他爬起来,还在昏晕之中。站着都是摇摇晃晃的。不过居然很识货地失声道:“曾家腿法。你用的是曾家腿法,是从什么地方偷学来的?”

李江南大笑道:“什么偷学来的。告诉你,这腿法是我家传的,是曾家的人偷了我家的东西,这种品行的人,也值得你们去帮他卖命吗,真是其蠢无比。”

那赵铁柱道:“胡说八道,曾堡主慈善仁义,为了我们曾家堡人的生存不得已才发动了这场战争,而且这全怪你们柳家堡与武家堡勾结,想要种毒贩毒害人,这一切都是武世光和柳如龙地错,你们这些人要是立刻放下武器,曾堡主一定会放你们一条生路,而且还会安排你们今后的生活,如果再执迷不悟,就来不及了。”

李江南知道曾敦儒对曾家堡地人一定灌输了许多此战属于替天行道的道理,明白多说无益,而这赵铁柱,他自信三招之内就可以让之身首异处,不过他刚才砍头如砍菜,实是凭着心中一口就不出的什么气,现在真没有了什么杀机,更不想再杀人,对于曾敦儒现在的情况柳家堡内一直无法得之,这赵铁柱算是里面地小头目,应该从他的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当下他向前跨一步,一掌就向赵铁柱劈去。

赵铁柱见他这一掌用得势大力沉,骇然大惊,想要向右闪避,不过李江南立刻用出,封住了他的躲避的线路。

那赵铁柱不得矣,只好挥拳与他相格,但李江南忽然一变招,双手齐齐抓住了他的两只前臂,跟着猛的向上一拗,赵铁柱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却是两只手臂被他弄得脱了臼,直直地垂了下来,龇牙咧嘴地痛,再也无抵抗之力了。

李江南这一招正是柳家掌法中地卸骨之术,瞧着赵铁柱脸上的痛苦地表情,便道:“赵铁柱,现在我心情好了些,可以饶了你的命,不过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些问题,要是让我发现你耍花样儿,那就更有你的苦头吃了。”

赵铁柱人不傻,看起来还是一条汉子,咬着牙大声道:“你如果想要在我这里问出曾家堡的情况,那是做梦,要杀要剐,任你的便,姓赵的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算爹生娘养的。”

谁知李江南立刻道:“妈的,赵铁柱,你原来是个野种。”

赵铁柱顿时又吼了起来:“士可杀不可辱,士可杀不可辱。”

李江南道:“什么辱不辱,这是你自己承认自己是野种的。”

赵铁柱此刻的疼痛已经没有最初厉害了,大声道:“放屁,放屁。”

李江南笑嘻嘻的道:“不放屁,不放屁,赵铁柱,你刚才是不是说‘要杀要剐,任你的便,姓赵的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算爹生娘养的。’”

赵铁柱点头道:“是,是我说的。”

李江南忽然一喝道:“那好,我还没有杀你剐你,只不过把你的骨头弄脱臼了,你不仅皱了眉,暴牙都露出来了,这当然就证明你自己承认自己是野种啦。”

赵铁柱顿时哑口无言,他说的话也是平时从书上电视上看来的硬汉流行语言,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是无法做到的,而眼前这小子又如此较真,居然给他指出来了,当下就紧紧的闭着嘴,再不说话。

李江南知道要让像赵铁柱这样的人招供是没那么容易的,此时城楼上战事未平,还是先将这里料理完了再说,便叫来两个人,让他们把赵铁柱绑了,送到柳如龙那里去。

柳雪峰率领来的援兵都是柳家堡的精英之士,那些登上城楼的曾家堡人自然抵挡不住,几乎被消灭了个干净,其中也有几人被抓住送到了柳家大宅,由柳如龙统一审问,如今曾家堡的情况,的确是太重要了。

就在这时,听到城楼下汽笛长鸣,李江南与柳直高赶紧到了墙垛处向下望去,却见那六艘货船正缓缓的开动,向后驶去,只留下了湖面之上一层漂浮着的尸体。

见到曾家堡的人退去,城楼上的柳家堡人都齐声欢呼起来,庆祝又打了一个胜仗。

虽然此战不过击杀了数百名曾家堡人,而且柳家堡的人伤亡还多过一半,但这些人无疑都是曾家堡中的精英,杀了他们,对曾家堡攻城的实力那是一定会有影响的。

就在这时,却见到约有五六十名穿着潜水服的水鬼被绳索吊上了城楼。

李江南听柳直高说过,这次派出去的水鬼足足有两百人,现在只有这么一点儿人回来,那是损折大半了。

第七十九章 死里逃生

靠着城墙,七人只有拼死一战,但是,在源源不断涌击之下,除了李江南与何凯,其余的人都倒在了城墙之下,浑身鲜血,至少有着四五处刀枪之伤。

酣战之中,李江南已经抢了对方的一柄长枪,右手挥枪,左手舞刀,奋力与曾家堡的人厮杀。

他的内力强劲,刀枪挥舞之下,那些曾家堡的人多半是只会简单的搏击之术的普通汉子,比起昨晚登上西城楼的曾家堡敢死队颇有不如,手中的兵器与李江南的刀枪碰着磕着,立刻就急速的飞到了空中,而李江南就是一阵猛砍狂刺,曾家堡攻上来的人是血雨纷飞,肢残躯断,至少有二十来人死在了他的身前。

而其余的曾家堡人见到同伴惨死,也杀红了眼,像疯了一般的举着兵器朝李江南扑来,当真便如浪潮一般,一浪平息,一浪又起,激战之中,李江南的刀已经砍得缺了,此时一枪刺出,穿过了一名曾家堡人的前胸,正要将他的尸体挑起横扫周围之敌时,只听得“铛”的一声,那枣木做的长枪竟然从中间一折为二。

瞧着李江南枪断,而他的刀也被缠住,一时无法回护,立刻就有一高一低两名曾家堡的人各挺着一柄长枪分左右向着李江南左胸与小腹直刺而来。

匆忙之间,李江南身子向右一闪,侧过刺向自己左胸的一枪,而将手中剩下的半截枪杆在刺向自己小腹的那名矮个儿曾家堡人枪杆上奋力一敲。

他运足内劲,这一敲之力是何等之大,只见矮个儿的枪杆立刻被荡得斜横而出,正扫在高个儿地小腹。将那人弹了出去,倒在地上乱滚,已是受了重伤。

没想到枪杆会伤着自己人,那矮个儿正在发愣,但李江南向前跨了一步。握住了他手中的枪杆,跟着一脚飞去,将他踢得撞倒后面两人,而那长枪已经夺在了手里。

长枪一在手,李江南立刻又缩到了城墙壁,双手不停,远击用枪刺,近则用刀砍,再近一些。就有曾家腿法踢出,围攻他的敌人虽然多。但一时之间,还无法伤及李江南。

激斗之中,李江南斜眼向不远处的何凯望去,心中却是一紧。

原来。何凯和他一样,被曾家堡的人团团围住,他地刀法看来很不错,力大势沉,去势迅猛,不时有曾家堡人丧身他的刀下。和自己不同的是。他的左手并没有拿武器。而是用的武家拳法,一但敌人贴近。就拳冲肘击,拒敌于外。但是,他的武功终不如自己,而且内力更是远逊,在曾家堡人疯狂的进攻之下,已经负了好几处伤,肩上、手臂上、腰侧,都有鲜血在往下流,虽然他好生勇猛,仍然奋力劈杀,但身手明显已经有些滞碍了,估计稍不留神,就会有生命之危。

对于憨直勇敢的何凯,李江南一直是很有好感的,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面前丧生,当下大吼一声,刺杀了一名攻向自己的曾家堡人,然后向着右边何凯所在地位置杀了过去。

围着何凯的曾家堡人都看到了李江南的惊人身手,见到他一手提枪,一手握刀,凶神恶煞的大步而来,都不敢来阻挡,纷纷闪在了一边,李江南立刻与何凯并肩站在了一起。

何凯见到他过来,立刻道:“大哥,我还撑得住,你别管我。”

李江南吼道:“这时候了,少说这些屁话,就算我不管你,还不是逃不了,妈地,等我们撑不住了,就死在一起,黄泉路上有你这小子和我说说老实话,我也没那么寂寞。”

他一边说话,手下却没有闲着,长刺短劈之下,又有三名曾家堡人命丧当场,已经给何凯减轻了一大半的压力。

曾家堡人望着这两名浑身是血年轻人,特别是身材并不高大威武,但勇猛得出奇的李江南,眼神中已经露出了惊惧之色,从刚才疯狂的进攻已经变得畏缩起来,冲在前面的人只是将两人团团围住,却暂缓住了进攻。

何凯被李江南挡在身后,忍不住道:“大哥,你喜欢我说实话,我就再给你说句实话,过去喊你大哥,其实我是很不服气的,不过现在我是心服口服,要是姓何地还能活着,今后我一定跟着你。永远叫你大哥。”

李江南一边望着曾家堡人地动静,一边道:“靠,就知道你小子是口服心不服,怎么样,我这个大哥厉不厉害,告诉你,我从来是不收小弟地,给你小子一个机会,你居然还不识抬举。”

何凯道:“厉害,当然厉害,大哥,你是我见过武功最好,打仗最凶猛的人,你看死在你那边地曾家堡人,比我这里多得多。”

两人说的话,曾家堡人都能够清楚的听到,见李江南在这样的关头,还一付吊而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显然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也有人掠过了敬佩之色。

就在这时,只听人群中有人道:“这两个小子厉害,还是不要去硬拼了,快去叫弓弩手过来,用箭射死他们。”

随着这声音,果然就有人向后跑去,想来是去调弓弩手了。

李江南厮杀了这么久,手臂早就是酸痛难当,而且他的内力还没有到达源源不绝,往复不止的境界,提气已经是越来越困难,深知在这样的围攻之下,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呜呼哀哉,以他的德性,还不知道是去天堂还是下地狱。

这时见到曾家堡的人去调弓弩手了,李江南还没有自信到可以挡箭的地步,心中黯然,只待一死,此时他大脑里想的,除了父母、柳柔瑶之外,居然又浮现出了张月盈的影子,这个女孩子,他本来以为已经快忘记了,但在生死之间仍然悬于脑中。唉,梦中情人,对于每个男人来说,总还是刻骨铭心的啊。

曾家堡的弓弩手已经越来越多,城楼上地柳家堡人完全被压住。抽出几个来对付李江南两人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远远的就见到一小队的弓弩手从人群中穿行了过来。而围在两人前面的曾家堡人纷纷地后退闪避着。

何凯道:“大哥,我们和曾家堡的人拼了,杀一个就赚一个。”

正在此时,却见城楼上又垂下了两根绳索,然后听到柳雪峰的声音道:“妹夫,快抓住绳子,我把你拉上来,冒一下险。总比死在下面强,这盾牌你接着。可以挡住一部分箭。”

随着这话,就有两面用薄钢制的盾牌扔了下来。

李江南抬头一看,却见柳雪峰一手拿着盾牌,正从城楼之上探出头来。那一脸的焦急清晰可见。

丢掉手里已经缺了口的砍刀,抬起了那盾牌,李江南并没有立即上去,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盾牌只能遮住半边身子。假如他用来掩住上半身。那么在对方如此密集的强弩之下。那怕只在空中悬十秒钟,至少也会有数十枝箭钉在他的下半身。就算不会伤着要害,那么多的洞,流血也要流死,生存

不足十分之一,柳雪峰迟迟没有垂绳,显然也明白这是没有想到更好的主意,不过他可以在城楼上观察到下面地一切,知道等那些弓弩手向李江南两人发射箭羽,他连这十分之一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围在两人身边的曾家堡人此时已经完全闪开,那一小队的弓弩手也到离他们二十米地地方了。

就在这时,李江南忽然问了一句:“何凯,你会不会游泳?”

何凯微微一愣,连忙道:“会一点儿。”

李江南道:“那就行了,快跟我走。”

这话一出口,他的身子就向着城楼的右侧飞奔而去。

何凯不及细想,也迈开了大步,紧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身边的曾家堡人都闪开了,向着右侧而行,一时间竟没有人来阻挡,一直到两人顺着墙根跑出了三四十米,曾家堡地人这才反应过来,呼喊着追击而至,那几名弓弩手就被淹没在追来地人群之中。



由于曾家堡地整个布署被李江南打乱,城下的布局并没有完成,所有地兵力都还在城楼中间,李江南跑的右侧是北城楼与西城楼的交界之处,此时更是空无一人,而在两百米之外,就是一片宽阔的湖面了。

何凯为人憨直,但头脑并不笨,跟着李江南跑,顿时明白过来,在他后面大声道:“大哥,你是想跑下湖,然后从北城楼上去,是不是?”

李江南一边跑一边道:“妈的,被那么多的人围着,我的脑袋也秀逗了,只想着从原路返回,就没有想想其它的路,不过幸亏曾家堡的人让开了,我们才跑得出来,跳下湖后,顺着北城墙游,然后再叫上面垂下绳索拉我们上去,曾家堡那些箭,是别想射我们的屁股了。”

何凯知道这方法可行,完全能够死里逃生,心中大喜,居然也学着李江南的口吻道:“靠,这方法其实很简单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

李江南道:“刚才我们太紧张了,又忙着拼杀,再加上曾家堡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没想到也不可耻,不过真的好险,要是曾家堡的人不让开,我没有看到这湖水,真要和那些人拼杀到底,为曾家堡死而后矣了。”

两人虽然说着话,但脚步丝毫没有减缓,很快就到了那湖边,然后“咚”“卟咚”两声,一前一后的跳入了湖中。

李江南的水性不好,只能算是勉强能够游那种,不过如今有内力为基础,速度就快多了,顺着墙根就向北城而去。

追来的曾家堡人自然谁都不敢跃进水中继续追击,而此时西城楼右侧的柳家堡弓弩手却发起威了,霎时之间,箭如雨下,立刻有一些曾家堡人中箭倒地,而另一些人,赶紧聚在一起用盾牌组成方阵掩护着慢慢的后退。

李江南与何凯跳下去的地方已经是两面城楼交界之处,只游了一会儿,便贴在城墙之下,对上面的人喊道:“我是柳家堡的姑爷李江南,快放绳索下来,拉我们上去。”

随着他的声音,就听到西城楼与北城楼交界的那边有人跑来道:“是,是姑爷,他带着人出城烧了敌人的起重机,是我们看着跳下湖的,快拉他们上来。”

这一段城楼之上有一个负责的管事叫做刘彪,是认识李江南的,而且两边城墙距离这么近,西城出动敢死队烧敌人起重机的事情早就知道了,闻听到李江南的呼喊,赶紧探头出来看了一看,迭声答应着,城楼之上立刻垂下了两根绳索。

李江南与何凯分别抓住一根绳索,用不着他们往上面攀爬,上面的人就拉动绳索,将他们拽了上去。

等到了城楼之上,李江南与何凯都顾不得自己的英雄形像,靠在城壁上大口的喘着气,相互对视,皆有恍如重生之感。

刘彪见到两人水漉漉,血淋淋的样子,赶紧叫来了医生,让他给两人包扎伤口。

这次遭遇的敌人虽然多,但对手普遍不堪一击,李江南除了右臂处被枪尖挂破了一点儿皮,身上的血几乎都是敌人的,而何凯则有好几处伤,那医生让他脱下了上衣,给他仔细的包扎着。

刘彪又叫人去取来两套冬衣给两人换上。

便在此刻,却见到柳雪峰远远的跑了过来,到了李江南的身前,凝神打量了他好一阵,只说了一句话:“妈的,你小子命还真大啊。”然后就张臂紧紧的搂住了他。

李江南此时也轻松下来,搂住了柳雪峰,笑着道:“嘿嘿,我这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我的福气罩着你们柳家堡,那就准没事儿。”

拥抱了一阵,两人才松开手,李江南连忙道:“二哥,大哥在东城那边怎么样?”

柳雪峰道:“我已经联系过了,东城那边的起重机也毁了,大哥打开了城门,派了六百名柳家堡精英出城,但没有一人回来,东城门还差点被攻破了,幸亏有预备队顶着,现在暂时无事,不过城楼也被毁得不成样子。”

李江南放心了些,又道:“二哥,你过来,西城那边情势怎么样?”

柳雪峰露出了沉毅之色,道:“敌人正在布阵,看来要大举进攻了,不过还需要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去看看。”

李江南点了点头,就随着柳雪峰匆匆向西城楼走去,而何凯就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不一会儿,就到了西城楼,果然见到曾家堡的人正在源源不断的从钢板墙的缺口涌出来,呈一字形排开,前面是盾牌手,后面则跟着弓弩手,最后则是抬着云梯的曾家堡人,显然是要向西城楼的左中右三个方位同时发动进攻。

而在城楼之上,柳家堡的人也在紧张的准备着,不过重点的防守还是在中段,经过刚才的折腾,那里有许多墙垛已经垮塌了,露出了不少的缺口,此时柳家堡的人正在往缺口上面垒砌沙包,用以作为掩体。

站在一旁看着众人布防,柳雪峰忽然一叹道:“妹夫,昨晚听说你在北城楼表现得非常英勇,我还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亲眼目睹才知道,你真的比我想像中还要勇敢,无论是身手还是机智,我的确比不上你,就算是我哥,也及不上的。”

李江南哈哈一笑道:“二哥,别把我捧得太高了,我是怕死,才会和别人拼命,而且从北城楼回来的这个方法,本来是很简单的,可我居然才想到。”

柳雪峰摇了摇头道:“别说是你,我站在城楼上视野开阔,却只能替你着急,曾家堡围住你们的人太多了,谁也想不到你们两个能够摆脱他们。”

李江南又是一笑道:“曾家堡的人想用箭来射我和何凯,谁知却帮了我们的大忙,说起来,还是他们给了我一条生路。”

第七十六章 真正的意图

中一名水鬼脱下了潜水服,立刻就向着柳直高而来,中年汉子,四十岁上下,一脸胡须,身材甚是健壮,应该是水鬼中的负责人之类,不过他的手臂还流着血,却是已经受了伤。

果然,柳直高瞧着了他,立刻匆匆迎了过去,道:“柳森,怎么只有这点人,其余的人呢,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叫柳森的自然是柳姓家族的成员了,听着柳直高问话,眼神中掠过了一丝痛苦,道:“六叔,我们下了水,本来准备想办法弄穿曾家堡的船,谁知道曾家堡已经有了预谋,在下面拉了好几张大网,把我们的人围在网中间,然后又钻出了许多水鬼,拿着渔枪乱射,我带着人好不容易才割开渔网,在水中与曾家堡的水鬼厮杀,这些人的水性非常不错,应该是这一行的专业人士,我们各有死伤,后来曾家堡的货船离开,那些水鬼也撒走了。”

柳直高瞧着他手臂上的伤口,挥手让他去包扎伤口然后消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曾家堡居然会有不错的水鬼,这真是让人想不到。”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曾家堡应该没有水鬼,否则上次搭浮桥就会派出来了,也不会吃败仗了,这些水鬼,多半是曾敦儒花重金请来的。”

柳直高想想也对,嗯了一声,却见柳雪峰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向着柳高直拱了拱手道:“六叔,我总算没有来迟。”

柳高直微笑着点了点头道:“雪峰,你来得正好,虽然北城楼这边还没有失控。但能够早些杀退敌人也是好的。”

柳雪峰一眼瞥到浑身是血的李江南,虽然没有看到具体的情况,但从他这付形象上也可以推测到刚才必然经过了一番激烈地厮杀,便拍了拍他的肩道:“好,妹夫。你貌不惊人,又没有背景,本来配不上瑶妹,爸爸也没有正式承认你们这桩婚事,不过只要你能够英勇杀敌,爸爸一定会改变对你的看法的。”

一旁的柳高直闻言却立刻道:“雪峰,什么貌不惊人,什么没有背景,那都是偏见。江南是个有胆有识,身手了得地大英雄。哈哈,完全配得上咱们家柔瑶,只是过去我们不了解他罢了,等我见到六哥。可得好好给他说说,他不认这个女婿可不行啊。”

柳雪峰听着这位在家族中很有些声望的族叔对李江南居然如此推崇,竟以“大英雄”相称,也是大感意外,忍不住又打量了他一眼。

李江南这一次没有沾沾自喜了,而是道:“曾敦儒这人狡滑得很。二哥。你到了这边。西城楼那边怎么样?”

柳雪峰满不在乎的道:“那边平静得很,下面的哨兵也没有信号传上来。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就算他们过了岸,城楼下面没有遮挡的地方,我们城上箭就能够把他们射退。”

他这一句话还没有落音,就听到西城楼的方向忽然传出了警报之声。

听着这声音,柳雪峰的脸色顿时一变,扭头就朝着西城楼跑去。

而没过多久,北城楼也响起了警报,竟是也发现了敌踪。

李江南再也忍不住了,对柳直高说了一声:“六叔,我去瞧瞧。”

一边说着,一边就匆匆向着西城楼而去。

顺着城墙而行,没过多久就到了西城楼,却见柳家堡的人已经分成数排列阵而待,而站在第一排墙垛前地弓箭手正在不停的往下面搭弓射箭。

李江南连忙跑到了墙垛处,挤了一个位置向下望去,大雾之中,却什么都看不见,而也没有曾家堡地人架云梯来攻城,弓箭手的箭,完全是盲目的在发射,而且也没有听到任何一声类似有人中箭的惨叫声。

李江南心中大奇,侧头见到柳雪峰正站在不远处向几名管事吩咐着什么,就又匆匆走了过去,等那几名管事离开,才到了柳雪峰地跟前道:“二哥,为什么拉警报?”

柳雪峰沉凝道:“曾家堡的人已经到了西城下了,是我们二号哨位发出的信号,说是登岸的人非常多。”

李江南知道一号哨位就是在岸边监视水面动向的柳家堡人,至少有数十处以上,而二号哨位,则就靠近城楼了,一号哨位没有一个信号发出,自然是遭到了对方很成功的偷袭。

这时候他地大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道:“二哥,你说那些货船攻打了一阵北城与南城然后很快地撒走了,这会不会是曾家堡声东击西地计策,他们的目标还是东西两城,那些一号哨位地人刚才被南北两个方向的声音吸引住了,疏忽了水面,才来不及发出信号。”

柳雪峰好一阵没有说话,良久才道:“曾敦儒如果真要从东西两方进攻,东城楼之下的空地离水边不过一百米米,而我们这西城楼之下的空地离水边只有八十三米,两边都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掩护,曾家堡的人完全会暴露在箭枝的射程之内,这是兵家的大忌,你说,曾敦儒会冒这个险吗?”

李江南也无法猜到曾敦儒打的是什么算盘,便道:“二号哨位还有没有消息?”

柳雪峰摇了摇头道:“下面的二号哨位我一共设了四十七处,但只有两处发出了同样的信号,但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我刚才派了十名身手不错的探子悬着绳索下去,但现在仍然没有回音,城楼之下的确是有人的,这该死的大雾,让我们什么都看不见。”

李江南连忙道:“二哥,你把这情况告诉柳堡主了吗?”

柳雪峰点头道:“已经打了电话了,爸让我密切关注,曾家堡的人不动,我们也不要动。等到明天上午雾散了些再说。”

李江南嗯了一声道:“好,二哥,那我也在这里陪你。”

柳雪峰看了看他身上裹着的纱布,道:“你的伤不要紧吧?”

李江南道:“没事,应该没什么影响。”

柳雪峰见他神情自如。这才道:“好吧,你就跟在我这里,不过说实话,我真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柔瑶地性格我最清楚,她外表虽然柔弱,但是一个死心眼儿的人,你要是……唉……”

李江南自然知道柳柔瑶是那种贞烈的女人,而且如今与自己感情越来越深。他要有了什么不测,柳柔瑶殉情的机率极大。不过这城要是被攻破,两人还是难免一死,虽然明知呆在这城中是凶多吉少,但李江南还是在报着一线生机。希望能够渡过这场大劫,然后随便弄点钱,与柳柔瑶回到中国,拜见了父母之后,就做个小生意,当个小老板。过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而正是这种念头。在支撑着他拼下去。这柳家堡一日没有失陷,他这个梦就还没有破灭。

当下他道:“二哥。柔瑶那里你就不要管了,总之这些天我就在城楼上,有什么你随时可以调度我。”

柳雪峰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到

边,望着下面地动静,李江南便在旁边陪着他,等待随时的进攻。

然而,从夜晚等到了清晨,曾家堡的人还是没有攻城。



此时,一轮红日已经从空中升起,在配合着晨风驱散着这满天的大雾。

渐渐的,城楼上的人已经可以看清下面的情况了。

李江南与柳雪峰当然也在观察,可是,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原来,就在离城壁五十米远的地方,一夜之间忽然多了一道长约数百米,高有十三四米高地墙。

这墙在阳光下闪耀着白花花的光芒,看来竟然是一层厚厚地钢板,在这钢板墙的下面,还散落着无数昨晚从城楼上射下去的箭羽,正有一小队的曾家堡人在拾着这些箭。

李江南与柳雪峰相互一望,眼睛不约而同地又瞧向了那甚是壮观的钢板墙,两人都明白,就在这钢墙的后面,必然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曾家堡人,这面长达数百米的钢墙,已经成了敌人坚实的掩体,形成了一个滩头阵地,然后会通过这阵地向柳家堡发动源源不断地进攻,昨晚南北两城地行动,果然是曾敦儒发动地佯攻,他真正的攻击点,还是在有空地可以驻扎军队地东西两城上。

柳雪峰这时赶紧给柳如龙打去了电话,然而柳如龙的卧室已经没有了人接听,他连忙又让人开通了对讲机,很快就联系到了柳如龙,这才知道柳华健已经先一步汇报了情况,柳如龙此时赶到东城亲自视察去了,而且告诉他等一阵还会到西城来,让他密切的注意城楼下的动静。

李江南见到曾家堡的人迟迟没有进攻,跟着向前远眺,那钢板墙比柳家堡的城楼要低两三米,能够看到几艘货船正在湖心忙碌着穿梭,过来的每一艘船上都站满了穿着黑衣的曾家堡人,只是被那十多米高的钢墙所遮,看不到他们登岸的具体情况与到底已经过了来多少人。

此时他心中忽然一动道:“二哥,曾家堡的人要搭起这么长这么高的一面钢墙需要大量的钢板,他们的船并不多,昨晚忙了一夜,应该才搭成没多久,现在渡过河可以进攻的人一定还不多,不如我们趁着他们立足未稳,带着人冲下去,看能不能把他们赶下河。”

柳雪峰望着那面让自己莫测高深的长长钢墙,眼神闪烁,显然也在思索着李江南的话,但过了好一阵才摇头道:“还是算了,爸爸说过,无论如何我们不能主动出城进攻,要提防曾敦儒的诡计。”

柳如龙告诉柳雪峰让他万万不得主动出城进攻的命令,李江南当时也在场听到过,但是,谁又料到曾敦儒会想出搭建钢板墙这样的前所未闻的主意,当下他有些着急的道:“虽然柳堡主下过命令了,那是害怕敌人的诱敌之计,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当然也得制定相应的对策了,曾家堡的人过来越多,柳家堡就越危险了。”

柳雪峰还是摇头道:“不行,爸爸说我的性格一向冲动,这次是下了死命令的,更何况他已经去大哥那里察看了,如果要让柳家堡的人出城迎战,会通知我的。”

李江南此时长长一叹,曾敦儒做出这样大的动静,他判断绝不是什么诱敌之计,趁着对方立足不稳,主动出击,或许还能够打一场大胜仗,但若是再拖下去,这机会就稍纵即逝了,柳如龙虽然去东城楼视察了,但他受了重伤,行动自然快不了,而那些货船一船至少可以装两百人以上,在一两百米宽的湖面往返,只需一个小时,就又有数千人过来了。

曾几何时,对于柳雪峰为人冲动,又没有什么经验,李江南记得自己还很担心的提醒过柳如龙,可是现在,这柳雪峰真不冲动起来,他又只能干着急了,而此刻,他也体会到了战争的复杂性,它是多变的,无定数的,应付的对策也绝不能一成不变,就像是武功招式一样,应该视敌而动,同样的一个招式,完全可以从不同的方位施展,随机应变,灵活运用,是战场、商场、武学之间的通理啊。

不过,对于自己的想法,李江南也不敢说百分之一百的就正确,只有等待柳如龙到了东城楼巡察之后,看能不能发出指令印证一下自己的思路了。

不过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柳如龙要求出城主动进攻的指令都没有下,而此时,曾家堡已经至少又有四五千人过来,加上前面登岸的,柳家堡的人要再冲出去,只有送死了。

李江南相信柳如龙是很有经验的,他既然没有下令,估计也判断此举太过冒险,顿时有些汗颜起自己刚才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天真来。

就在这时,却见到从左侧的北城楼方向过来一群人,柳如龙就在四名壮汉抬着的竹椅上斜躺着。

柳雪峰只知道父亲受了伤,但不知道伤势如何,远远的就见到他的样子甚是萎顿,赶紧跑了过去。

父子两人只简单的交谈了一会儿,柳如龙就让人抬着到墙垛处观察敌情,李江南这时也走了过去。

只看了片刻,就听到竹椅之上的柳如龙发出了一声叹息,重重拍了一下绣椅的扶手,道:“可惜,可惜,好可惜。”

柳雪峰连忙道:“爸,可惜什么?”

柳如龙凝视着湖心道:“曾敦儒看来将主要的兵力都放在了东城楼,载人的船只比这里足足多一倍以上,西城这边的敌人来得要慢得多,峰儿,要是你趁着敌人立足未稳,带着人冲杀出去,曾家堡在西城这边的阵地多半就建不成了。”

柳雪峰闻言,望了李江南一眼,顿时一脸的懊悔沮丧。

柳如龙见到儿子神色有异,便缓了缓语气,道:“峰儿,这事没有你的责任,都怪我对曾敦儒估计不足,又担心你缺少经验,一时冲动,会中曾敦儒的诱敌之计,把命令下得太死,或者我先来西城楼,那时候可能还有机会。但现在,最多只能拼个两败俱伤,还不如坚守城墙了。”

说到这里,见到柳雪峰的神色还是没有好转,他又道:“峰儿,真不必太自责,这样的事本就难以判断,你还年轻,要把握稳妥是十分困难的,就算是我亲临指挥,也未必会下定决心出城冲杀。”

柳雪峰这时一指李江南道:“爸,李江南其实已经劝过我自己拿主意,我就后悔没有听他的,他比我还小,想法却比我强多了。”

第八十章 全面进攻

雪峰凝视着他道:“妹夫,说实话,我最佩服你的就儿,那些弓弩手过来,对你来说本是非常危险的,但你却可以在这样的时候作出了最佳的判断,要是我,九成是做不到的。”。他这边说着话,站在两人身后的何凯也道:“是啊,是啊,当时我在下面只想着多杀几个人赚够本,那里想着还可以逃生。”

李江南又笑道:“别说了,这都是我怕死才激发出来的,被那么多的人围着,我心里真是不停的打着鼓。”

他说的本是实话,但柳雪峰那里肯信,见他如此谦虚,就不再多说了,满心佩服,又拍了拍何凯的肩,也夸赞了他几句。

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城楼之下曾家堡人的动静,只见这些人显然是训练过的,行动迅速有序,还没有一个小时,数千人已经布列于下,布置在城楼中段的人手比左右两翼要多一倍以上,而此时,那几艘货船还不停的在湖面上穿梭,向这边运送着进攻的人员。

等待之中,就见到从那钢架墙里忽然搭起了一个比西城楼还高的简易高台,整个高台呈正方形之状,大约有十米宽,修着城墙一般的墙垛。

此时那高台吊了八面战鼓上去,跟着就有八名壮汉登上高台。

这八名壮汉个个身材高大彪悍,虽然是初冬,寒意逼人,但他们人人赤着上身。露着虬肉突结地肌肉,每人拿着两根拳头粗的鼓锤,看来甚是威风,不用说,便是曾家堡的击鼓手了。

八名击鼓手站好位置之后,又有一名赤身壮汉举着一柄绣着“柳”字的大旗上去迎风招展。

最后上去的,却是四个男人。

一名二十七八岁,穿着中式绵袍,面目英俊的年轻人与三名五六十岁的中老年男子。

看着这年轻男子。李江南心中忍不住“靠”了一声,因为他已经认清,此人正是曾敦儒唯一的儿子曾家庸,而在他身边的,要么是柳家地长辈,要么就是柳家有经验有地位的管事。

看来曾家堡进攻西楼的主帅就是曾家庸了,而曾敦儒。此时必然是在指挥着最重要的东城楼进攻。

李江南知道这曾家庸深得曾敦儒的教诲,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曾敦儒的左右臂,其老成智谋,绝对还在柳华健之上,由他来指挥西城楼之战,的确是最佳人选。

柳雪峰当然也认得曾家庸。而且知道他地能耐,眼神中闪出一丝忌惮之色,悄悄的吩咐三名弓弩手,对准曾家庸放箭。

这西城楼前的空地有一百一十几米,而那钢板墙建在七十米的地方,这样的距离,用最强劲的弩箭是能够射到的,三名弓弩手正要瞄准。却见曾家庸带着另外三人已经靠近了高台地墙垛,将身子隐藏了起来,显然是已经防着了对手会放箭偷袭。

当曾家庸登上高台之后,只一会儿,就听到战鼓之声大作,跟着那“柳”字旗不停挥动,却是已经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随着这鼓声。先是盾牌手快步到了柳家堡的西城之下。然后组成了阵形。掩护着后面的弓弩手,而弓弩手们就借着盾牌手的掩护。向着城楼之上射出了箭羽。

城楼上的柳家堡人弓弩手虽然靠着墙垛在不停的向下发射箭羽,但曾家堡弓弩手的数量是他们地一倍,手中的弓弩威力也在他们之上,在这样的相互射击中,柳家堡的弓弩手虽然没有被全部压制住,但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时可见一些探出身子的弓弩手中箭倒地。

十分钟之后,高台之上的战鼓声又响起了,就见到排在最后面那些拿着云梯地曾家堡人发出了巨大地呐喊之声,穿过了前面地自己人,向城楼急速的奔跑而来,跟着就架起了云梯。

柳家堡城楼不过十五六米高,身手敏捷之人,在数十秒之内就可以爬上去了。

在城上城下喧天地声浪之中,李江南再次目睹到了只有在好莱坞用电脑合成的大片中可以看到的震撼一幕。

七八百米长的西城楼,此时至少架起了上百架云梯,然后穿着黑衣的曾家堡人像蚂蚁上树一般往上面爬,而城楼之上的柳家堡人用出了所有的守城之法,有的箭射、有的勾推,有的淋燃油,不时的可见那些云梯被直直的推出去,或者连带云梯上的人熊熊燃烧起来,但曾家堡的人在身后战鼓的急催之中,没有一人敢后退,重新搭好云梯,前赴后继的快速爬着,人命,在这里和蚂蚁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在这样紧张危急的情况之下,李江南自然是不可能袖手旁观,他刚经过一番大战,手臂还在发酸,不过见到不远处有一名曾家堡的壮汉爬了上来,并且连着砍翻了两名柳家堡的弓弩手,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挥出一拳,向着那壮汉当胸击出。

那壮汉身手竟相当的不错,在李江南这急速的一拳之下,左脚一错已经避了过去,跟着右腿朝着李江南的小腹飞来,看那姿式,居然用的是曾家腿法。

面对着这壮汉踢来的一腿,李江南不闪不避,左脚支撑,也是一腿斜起,正好与壮汉的腿在空中撞击在了一起。

那壮汉比李江南高出半个头,而且臂大膀圆,估计大腿至少比他粗四分之一,但两腿相交之下,却见那壮汉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而李江南感到自己的右腿骨骼被碰得甚痛,也不愿意再与他硬碰硬,上前两步,挥掌就向他的脖颈处劈去,这一手,却已经是柳家掌法了。

那壮汉认出刚才此人用地是曾家腿法。眼神中露出了诧异之色,刚才他力量不敌,若不是马步练得稳,已经仰翻在地,见到李江南出掌,那里敢小觎,当砍刀横于颈侧,却是防御的招式。

然而,李江南的手掌并没有直直的送到他的刀锋之上。而是忽然改变了方向,斜劈向他的手腕,这正是柳家掌法中的“海流复回”,乃是声东击西的招式。

壮汉没想到对方变招会如此之快,一时来不及作出反应,握刀的手腕已经被李江南地手掌劈中,顿时吃痛。手中的砍刀已经脱手而出。

李江南一招得手,并不停息,忽然贴过身去,然后反转用手肘在那壮汉胸前狠狠一击,这一招,则又是武家拳中的用肘之法。

人的身体之中,肘的力量本就比拳大。更何况李江南这一击是毫不留情,只见那壮汉被撞得横飞而出,滚倒在地,不停的吐着血,那里再无救了。

李江南见到那云梯处又有曾家堡的人爬上来,用脚踏住壮汉脱手扔在地上地刀柄,然后一踩一挑,已经将那砍刀握在了手上。一刀挥出,就将那名正要登城的曾家堡人的手臂砍了下来,然后叫人拿来了勾枪,将这云梯推了出去。

就这样,李江南在西城楼之上不停的游走,那里出现了紧急状况,他就会冲上去。而以他的身手。自然不会有人抵挡得住

这一场激战。从白天持续到了晚上,城楼之下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曾家堡人尸体,而城楼之上也处处躺着血淋淋再无动静的柳家堡人,伤亡至少都在两千之上,虽然曾家堡人伤亡地人数看来要略多一些,但他们的兵力却在柳家堡人的一倍以上,算下来却是占了上风。

此刻,湖上渐渐的又起了雾,然后向四周弥漫,慢慢的将城楼之上与城楼之下的人分隔开来,双方弓弩手射击的目标也开始盲目了。

就在这时,却听得那一直不停的战鼓之声变得低沉缓慢起来,跟着见到曾家堡地人停止了向城楼之上的攀爬,收起了云梯,就向着雾中撤退了。

李江南从中午到晚上,可说是滴水未进,手脚更是酸软无比,见到敌人后退,终于坚持不住,靠着墙垛坐在了地上,有那种一动都不想动的感觉。

此刻,他心里清楚,曾家堡的人只所以撤退,绝不是害怕,而是在这样的大雾之中,弓弩手无法支援冲锋的登城同伴,而城楼上的柳家堡人则能够看清云梯上地人,并发动攻击,形势对于曾家堡是不利地,所以才会暂退,等到明天雾散,又会发动猛烈地进攻,而在这样的进攻之下,很难说柳家堡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随时都有城破地可能。

正想着,就见到身边爬过来一个人,却是何凯,他新换的衣裳又已经沾满了鲜血,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再受伤,只是和自己一样,处于脱力的状态,站着都费力。

何凯并肩与他靠着城墙而坐,道:“大哥,你说我们能不能守到明天。”

李江南自己也没有把握,但见到旁边还有一些柳家堡的人在望着他,便振作起精神,大声道:“当然能,你没有看见曾家堡的人在发疯一样的向我们进攻吗,他们越是这样,就证明底气也不怎么足了,再也拖不起,只能和我们硬拼,所以要是我们给曾家堡的人再来几次重创,他们就会乖乖的夹着尾巴逃走,哈哈,曾家堡就算保住了。”

听着李江南坚定激昂的声音,周围的人果然都露出了振奋之色,何凯也道:“好,我们就再让曾家堡的人尝尝厉害,总有一天,我会砍下曾敦儒的项上人头,替我们何家的人报仇。”

正说着话,就开始有人送饭来了,却是热乎乎的大馒头,每人两个。分到馒头的人便就着水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李江南也在等待着有人将馒头送到自己这边来,他实在饿极了,别说两个大馒头,估计四五个也能够快速的吞下肚去,不过知道城中的粮食已经是非常有限了,那是不能多要的。

大雾之中,就听到有人在喊。

“江南,江南,你在那里?”

“南哥,你听见没有,听见了答应一声啊,急死我了。”

声音清脆细嫩,又带着几分焦急,却是两个女人在呼唤他。

李江南听得明白,这声音是柳柔瑶与武青蕾发出的,没想到她们两个竟然会到城楼上来了。

于是他连忙站了起来,高声道:“在这里,我在这里,柔瑶,蕾妹,我在这里。”

随着他的回应,大雾之中,就见到了三个婀娜的身影,李江南一眼就认出了,除了柳柔瑶与武青蕾,连江蓉也来了,而她们的手中都提着装着馒头的竹篮,看来已经加入后勤队。

这时三女也看到了李江南,连忙小跑了过来,柳柔瑶第一个到了他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见他虽然血满衣裳,但看来没有什么大碍,紧张的眼神才为之一缓。

而武青蕾却在旁边连连拍着胸口道:“还好,还好,南哥,你没有什么事,担心死我们啦。”

而江蓉则很冷静,见到李江南大是憔悴疲倦的模样,便道:“别说了,江南一定饿了,还是快将东西拿出来给他吃。”

听着江蓉提醒,柳柔瑶与武青蕾赶紧从自己提的竹蓝里取出了食物来,柳柔瑶给的是几个油炸肉卷,而武青蕾则给的是四个大包子。

而江蓉此时却将竹篮里的两个馒头拿给了旁边的何凯。

何凯一边狠狠的啃着馒头,一边看着李江南的手中拿都拿不了的肉卷与包子,吞了吞口水,然后一口就将剩下的小半截馒头吞下了肚。

李江南并没有去接那肉卷与包子,而是望了望周围都在吃馒头的柳家堡人,道:“现在城中食物吃紧,这似乎有些不好吧?”

柳柔瑶还没有回答,武青蕾却道:“有什么不好,南哥,我们去过爸爸那里,你昨晚在北城楼帮六叔杀退敌人,今天又带着敢死队到城楼下面去烧曾家堡起重机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好勇敢,是真正的大英雄,这些肉都是我、瑶姐姐与小妈省下来没吃的,然后让卢嫂教我们做的,南哥,你快尝尝,是瑶姐姐的肉卷好吃,还是我的包子好吃。”

这时柳柔瑶也凝视着他道:“是啊,江南,我们几个食量浅,这些肉都是替你留的,你就安心吃吧,没什么的,刚才我从爸爸那里来,他对你真是赞不绝口,还特意吩咐了我的,说你非常辛苦,让我好好慰劳慰劳。”

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李江南就不再客气,先吃了一个肉卷,又吃了一个包子,论起味道,自然是柳柔瑶的比武青蕾做的好。

不过他知道这只怕是武青蕾生平第一次进厨房做食物,瞧着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期盼,便点了点头道:“嗯,都不错,蕾妹,这是你第一次做东西吧,有这样的水平,实在属于天才儿童那一种了。”

听着李江南夸奖自己做的包子,武青蕾好生的高兴,忍不住打了他一下道:“呸,什么天才儿童,你才是儿童哩。”

李江南又吃了一个肉卷与包子,见到何凯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很有些嘴馋的模样,就取了肉卷与包子给他,道:“何凯,两个馒头不够吧,尝尝这个。”

谁知何凯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望了武青蕾一眼。

武青蕾知道自己是武家的小姐,他心中有顾忌,便点了点头道:“嗯,何凯,你就吃好了,听说你也跟着南哥下了城楼的,没替我们武家堡的人丢脸,应该奖励。”

何凯听了武青蕾的话,说了一声:“多谢四小姐。”这才吃了起来,却是先吃的包子。

等到他将肉卷也吞下肚,武青蕾又关切的道:“怎么样,何凯,我知道你是一个老实人,不像李江南那样爱拍马屁,你来说说,到底是我的包子好吃,还是瑶姐姐的肉卷。”

何凯沉默了半天,才道:“是四小姐的包子好吃些。”

说了这话,他悄悄的瞥了柳柔瑶一眼,眼神中颇是不好意思。

第八十一章 血战柔情

江南倒是理解他说出的违心之言,呵呵一笑,拍了拍

柳柔瑶并不计较这些,反而道:“是啊,蕾妹第一次下厨就能够做得这么好,真是很聪明,我要像她学习才是。”

在无数善意的谎言之下,武青蕾顿时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很有些兴致勃勃的道:“好啊,南哥,有时间我再学些新的花样儿给你做别的好吃的。”

江蓉虽然没有说话,但一直在凝视着浑身是血,看起来成熟坚毅,与平时仿佛换了一个人的李江南,眼神中也充满了很复杂的感情,但见到柳柔瑶望着李江南的温柔,脸色又是一黯,说道:“蕾儿,让你瑶姐姐和南哥单独呆一会儿,我们还是去将馒头分发完。”

武青蕾看来还有好多话想给李江南说,但听着江蓉这话,也不反驳,只是道:“好啊,南哥,你们先聊聊,等我把馒头发光了,再来和你说话。”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将柳柔瑶手中的竹篮接了过来,与江蓉一起离开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大雾之中。

李江南也有满腹的言语给柳柔瑶讲,一眼瞥到何凯还在自己身边憨头憨脑的站着,忍不住道:“何凯,你不觉得自己很亮吗?”

何凯一时没有明白,摸了摸头,道:“很亮,没有啊,我又不是电灯,怎么会很亮?”

李江南见他还没有懂起,只得又道:“你不发亮。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何凯瞧了瞧有些羞涩,在一边微微含笑的柳柔瑶,这才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自己的头道:“哎呀。我真笨。”

说着这话,就匆匆的走开了。

柳柔瑶临风而立,见到何凯离开,刚才还在微笑的脸却渐渐地幽静黯伤起来,凝视着李江南,低声道:“江南,你还记得对我的承诺吗?”

李江南知道她心里也明白柳家堡快守不住了,在提醒自己遵守同赴黄泉的诺言,便点了点头道:“我记得。可是柔瑶,这场战争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残酷。说不定……说不定……”

他本来想说“说不定我会忽然被人杀死,无法回到你的身边。”但柳柔瑶显然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伸出了纤细滑嫩的手掌,轻轻的捂在了他的嘴上。一双清澈透明的秀眸已经布满了盈盈地水波,跟着就有两行珠泪顺着雪白的脸颊流下,缓缓地摇着头道:“江南,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明白的。”

说到这里,她慢慢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系着红绳的香囊。默默的挂在了李江南地脖子上。然后才痴痴的注视着他道:“江南。这香囊里,装着我的头发还有指甲。也装着我的魂,不管你回不回来,我都会跟着你,永远,永远,阎王老爷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李江南此时也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更想将柳柔瑶紧紧的搂在怀里狠狠地吻她,但是,附近还有无数双地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他知道不能让这种卿卿我我地柔情影响到众人的士气,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强烈地冲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重重的点了点头。

柳柔瑶见到他点头,樱唇紧紧的咬了咬,又道:“江南,你知道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李江南摇头道:“不知道,是什么?”

柳柔瑶道:“我遗憾嫁给了你,可一次都没有去拜见公公婆婆,他们还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媳妇儿,我也没有尽到孝心。”

李江南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道:“别傻了,我的父母虽然没有见过你,但你绝对是个好媳妇儿,他们看不看到你,都是一样。”

见到柳柔瑶的神色越来越黯然,李江南有心逗她开心,便道:“柔瑶,你知道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柳柔瑶也一摇头,有些好奇的道:“不知道,那你给我说说,看我这几天能不能去帮你完成。”

李江南“呵呵”一笑,将嘴巴凑在她的耳畔道:“这几天肯定是完不成了,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让你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不过最好长得像你,那一定会帅呆了,小的时候会风靡万千幼女,长大了就风靡万千少女。”

他说出这话,本来是想缓解一下柳柔瑶的心情,谁知柳柔瑶并没有笑,也没有往常一样的羞涩,而是忽然“嘤嘤”低泣了起来,道:“江南,对……对不起,是我的肚子不争气,没给你生一个孩子,其实……其实我也好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想到柳柔瑶会有这样的反应,李江南连忙拉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给她在脸上拭泪,道:“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而且,这生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搞不好是你的肚子争气,而我的种子不争

对不起对不起的,柔瑶,你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一死,笑着死总比哭着死来得潇洒。”

然而柳柔瑶还是没有止住泪,忽然一改往日的典雅羞涩,不去管周围的柳家堡人,一头扑在了李江南的怀里,哭声更大了,道:“江南,江南,都是我连累了你,我知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早就离开,回到中国去了,你是为我死的。”

李江南也顾不得什么影不影响士气了,紧紧的搂住了柳柔瑶,道:“别说傻话,像你这样的大美女,能够嫁给我这样长得抱歉又平庸无用的人,那是我前生敲破了至少一百个木鱼,修了一百座桥才换来的,能够陪着你这样的大美女死,才是我天大的福气,别人不是说过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你这朵牡丹花陪着我一起同赴黄泉,我是风流得爽翻天了。”



他说了这话,忽然又往地上吐了两口口水,道:“呸。呸,什么死来死去的,我这人前二十来年运气是不怎么好,但能够遇见你这样地大美女,而且你又真心的待我,一定已经是否极泰来,开始转好运了,所以过去在武家堡没被曾敦儒的人害死,刚才被那么多人在城楼下包围也活着回来了。诸多迹象表明,我这人是可以逢凶化吉的。你也一定会沾我地光,不会有事的。”

柳柔瑶如何不知道丈夫在出言安慰自己,扬起了头,在他的脸侧一吻道:“江南。你错了,你绝对不是一个平庸无用的人,你是最伟大的英雄,真正的男人,能遇到你,才是我的福气。”

这两天李江南虽然听到过不少的夸赞。但感觉并不太强烈。听到柳柔瑶这么说。他浑身上下的毛孔顿时无比舒畅,身子似乎要迎着夜风在大雾中飘然而起。

要知道。柳柔瑶虽然与他感情越来越深,但只说过自己对她好,从来没有说过‘你是最伟大地英雄,真正的男人’之类地语言,完全听得出来,这样的话,是发自柳柔瑶肺腑的,绝对没有因感激他留下来生死与共而故意夸赞的意思,而对一个男人来说,征服一个女人地灵魂,远比征服她的肉体更来得珍贵不易,除了柔情之外,男人更在乎展示自己雄性的一面,得到认可已经很难,更别说达到“英雄”这样的高度了。

这时,他更加搂紧了柳柔瑶,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柔瑶,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柳柔瑶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李江南道:“我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像那次我们在船上一样,以地为床,以天作被,好好地和你恩爱,没三次以上,绝对不放你起来。”

要是在过去,李江南这样很不正经地语言,一定会让柳柔瑶羞涩无比,那是万万不会回应地,但是,此时面对着浑身是血,眼神中却充满激情的丈夫,柳柔瑶却将身子更紧密地贴在了他的怀中,轻声道:“我愿意,江南,我也想和你好好的恩爱,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都会听你的,我要尽心的侍候你,让你非常非常的开心。”

虽然这么说,但两人都知道将永远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紧紧的抱着,柳柔瑶在流泪,而李江南的眼圈也在渐渐湿润之中。

正在这时,却见到武青蕾与江蓉在雾中向这边走近,两人便只得松开了相互紧搂着的手臂。

不一会儿,武青蕾与江蓉就走到了两人的身边,而她们提着的竹篮都已经空了。

江蓉仍然很冷静的道:“柔瑶、蕾儿,我们走吧,李江南今天一定累了,让他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又会是一场大战,必须恢复体力,否则敌人一来,就会很危险了。”

柳柔瑶闻言,连忙对李江南道:“武夫人说得很对,你还是好好的休息,我们本不应该来打扰你的。”

武青蕾却道:“小妈,瑶姐,我想留在城楼上帮忙,你们先走吧,放心,我不会耽搁李江南睡觉的。”

听到她这么说,李江南第一个叫了起来,道:“不行,你能在城楼上帮什么忙,还是回到柔瑶的院子里去,要是真想帮,就还是像今天一样帮着送一送饭。”

谁知武青蕾的表情却着急起来,道:“什么不能帮忙,我可以留在城楼上帮着包扎伤员什么的,对了,还可以搬石头,你们不要以为我的力气小,在学校的时候,班上好多女同学扳腕儿都扳不过我。”

江蓉这时也坚决的道:“是不行,蕾儿,那样重的滚石不是你能够搬动的,而且你根本就不会包扎,就算是会,你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千金小姐,怎么能和这么多的男人肌肤相触,那是非常不方便的,别胡闹,快跟我和你柔瑶姐回去。”

武青蕾的声音

了起来,道:“武家堡都已经让曾敦儒占去了,我还小姐,曾敦儒害了我们家这么多条人命,就别以为我们武家的女人好欺负,我一样也可以拿枪拿刀做一个战士的。”

没想到这看起来娇憨纯真地武青蕾居然还有如此的胆量与勇气,李江南倒也欣赏。不过欣赏是欣赏,那还是不能留她在城楼之上的,当下便板起了脸道:“你在这里,只能够给我们添麻烦。这里不能让女人参战,我是西城楼的副指挥,现在命令你立刻回去,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人给你架着走。”

武青蕾顿时气呼呼地道:“哼,我知道你是副指挥,那就很了不起吗,还不许女人参战,这是我们藐视女人。我要抗议,强烈抗议。”

李江南立刻道:“抗议无效。立即执行,再不走,我真叫人来架你了,对了。我刚才听到两个大胡子男人在说有一个月没洗澡了,就叫他们两个来,让你知道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武青蕾道:“呸,呸,臭男人,臭男人。你以为臭就是男人吗。根本是专制。没有人权。”

江蓉见到她与李江南争了起来,就拉住了她的一只手。沉着脸道:“蕾儿,不要再胡闹了,李江南还要休息,现在柳家堡还没有到我们这些女人参战的时候,等到了最后关头,我会带你上来的。”

武青蕾只好不再多说了,撅着嘴,由江蓉拉着向城楼下走去。

而柳柔瑶望着李江南,却没有再言语,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又指了指悬在他脖子上装着自己发丝与指甲的香囊,这才转身离开。

李江南默默的看着她的纤弱地背影消失,却没有再多想了,而是去找柳雪峰,却见他身上已经裹着了纱布,一问才知道,腰侧被敌人刺了一刀,只是没有伤着要害。

两人商量一下,决定将下面的两千预备队调上来监视城楼下地动静,并替换着一部分柳家堡人去帐蓬里好好休息。

布置好一切之后,李江南就找了一处地方,躺了下来,他实在太累了,累得根本无法用“狮吼功”的心法调理元气,躺在了冰凉的青石砖地面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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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之间,他听到了巨大地战鼓擂击之声,下意识的立刻一跃而起,然后再睁开了眼睛,却见一轮红日斜悬于东方,霞光满天,而雾,已经由浓变薄。

城楼外的战鼓响得越来越急促了,而不停的有柳家堡的人往墙垛处奔去。

李江南也匆匆过去,往下一看,却见朦胧的薄雾中,曾家堡又派出了昨天一样地阵形,盾牌手在前,弓弩手在后,往前推进着。

不一会儿,就听到“嗖嗖”地箭响,无数地箭羽向着城楼之上射来,而城楼之上的柳家堡人,有地在闪避,有的也在用箭弩向下还射。

十分钟之后,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喧天而起,却是大量的曾家堡人架着云梯开始登城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李江南的体力基本已经恢复,便拿着一柄砍刀,在城楼之上不停的奔跑,见到那里有危急的情况就冲上去,没有多久,刀上、身上又沾满了鲜血。

而此时,他心里也已经明白,曾敦儒已经不再用什么战术,他现在只有一个策略,那就是硬拼,以血染血,以命换命的硬拼,这个办法虽然笨,但非常有效,只一个上午,城楼之上的柳家堡人又有一千多的伤亡,而曾家堡伤亡的人数只是略多一些,这样拼下去,虽然终还是曾家堡占了便宜,只是元气伤得将无比的惨重,最后能够进入柳家堡的,不会有多少人了。

第八十五章 生机断绝

时已经可以看到德旺市的大街上有的士在等着客,李就下了车。

聊了这么久的天,那马兹议员倒与李江南有些投机了,与上车时的态度已经大为不同,不仅和李江南挥手告别,还特别给了一张自己的名片,让李江南有空了去找他,大家再好好聊一聊中华文化。

李江南心中有事,自然是丝毫不能耽搁的,匆匆将那张名片揣在怀里,就与郑叔招了一辆的士,钻了上去,并加了一倍的钱,让他全速的开住米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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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小时之后,就到了米拉市,这里是雅洛省的省会城市,也是y国南方最繁华热闹的政治军事中心,比起贡达省的德旺市来,城市面积至少大了一倍,而且车水马龙,比得上中国的比较有名的二级城市了。

到了米拉市,李江南并没有立刻去南方军的司令部,而是到了一家银行,让郑叔在车里等着,自己则走到了银行外面的自动柜员机前,将柳如龙给自己的那张卡插了进去,然后输入了密码,查询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很快,那金额就跳出来了,李江南个十百千万的喃喃数着,虽然心理已经有准备,但最终的数字还是让他的心中一阵狂跳,十六亿三千六百万。

y国币与人民币的汇率基本上是3比1的比例,这十六亿三千六百万,就相当与中国5多了,对于李江南来说,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要知道,他曾经对上天很没有远大抱负的祈求过,这一辈子有一百万就算心满意足了,但现在这整整十六亿多地y国币他只需按几个键就随时可以取用,这真是让人处于梦幻之中。

李江南第一反应,就是输了两万元的金额进去。

很快,他就知道这是真的了,因为二十张崭新的千元面值的y国币已经从柜员机里吐了出来。

李江南默默的将那两万元y国币放在夹克的内袋里。然后走进了银行,坐在了里面客户椅的最偏僻地位置上。

乱,混乱,李江南的大脑一片的混乱,他知道这样的一笔巨款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有了这笔钱。他过去几乎所有的幻想都能够实现了,别墅,名车,豪华游艇,成群的美女,花天酒地地生活,只要稍微节省一点儿。相信这辈子是用得过去的,真是想吃油条就吃油条,想吃豆浆就吃豆浆了,而女人,那是想几p就几p,七大洲四大洋的美女随便啊。

巨大的诱惑力,真是巨大的诱惑力,诱惑得李江南几乎都要没有力气挣扎了。然而,他的大脑没有办法抹去一个人,一张清美而温柔的脸。

此时,李江南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摸挂在颈子上的那个香囊,里面有柳柔瑶的发丝与指甲,也有她的魂。

就在他的手指触及到香囊的一瞬间,所有的混乱与诱惑都被击散了。柳如龙算准了他。自己能为柳柔瑶留下死守柳家堡。又岂会拿着这钱弃她而去,除了柳柔瑶之外。还有活泼漂亮的武青蕾,成熟性感地江蓉,与他有战友之谊的柳雪峰,而柳如龙自己,不仅对他有传艺之德,也有救命之恩。

随着这些人在脑中的出现,李江南心中的法码就出现了偏移,他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暗骂了一声:“我太阳你个烂西瓜,有这么多钱也不知道跑路,李江南,你只有当猪了。”

他一边暗骂着,一边却站了起来,向着银行的柜台走去,这次出来要办成事,不大把大把的花钱是不行地,太多地现金带着不方便,他必须有支票薄,而他学地是营销,老师教过许多实例,自然知道用这卡上的钱开支票,银行只会认柳如龙地签名,自己要用,只能转账,然后重新办理了。

他这样的大客户,银行方面自然是待如上宾,专门派了一名业务经理给他办理手续,半个小时之后,他就揣着一本支票薄出去了,而此时,他已经签了第一张支票。

重新上车而行,南方军的司令部就在这米拉市北部一条繁华大街的一端,的士司机来过这里,就在街边一处停下了。

李江南与郑叔下了车,却见这司令部有高高的红墙围着,大门宽阔,建筑庄严,外面站着二十余名荷枪实弹,精神抖擞的士兵,每一个人进去,都要出示证件。

郑叔见到这样的场面,有些畏缩着不敢上前,而李江南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瞧到李江南靠近,立刻有一名士兵喝

停住,你是什么人,快拿出证件来。”

李江南立刻笑着道:“大哥,我是沙德副官的亲戚,没有证件,家里有急事,从贡达省来找他,你能不能通知他一下。”

那士兵显然是知道沙德副官的,打量了李江南一下,然后道:“好吧,我给沙德副官拔一个电话,看他怎么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江南道:“我叫柳如龙,从德旺市的柳家堡而来,希望立刻见到他,大哥,你就这样说行了。”

那士兵嗯了一声,就到大门外的岗亭里拔通了电话,然后在说什么。

没过一会儿,那士兵就出来了,到了李江南的面前,脸色也和缓了些,道:“柳如龙,沙德副官很快就会出来见你,你在这里等着。”

李江南谢了他一声,站在大门外等了起来。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就见到一名四十来岁,留着整齐的小胡子,身材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军官从大门里匆匆走了出来,看军衔却是一名少校。

李江南瞧着那中年少校到了大门外东张西望,知道他必定就是沙德副官了,就走了过去。向他笑着点了点头道:“请问你是沙德副官吗?”

见到陌生的李江南,那沙德副官微一点头道:“不错,我就是沙德,你是……”

李江南连忙道:“我叫李江南,是柳如龙柳堡主派我来找你的,他还让我交给你一封信。”

说着这话,他就从怀里将柳如龙写的那封信取了出来,递到了沙德副官地手里。

沙德副官打量了李江南一眼。便撕开了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仔细看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道:“哦,原来你叫李江南,是柳堡主的女婿。柳柔瑶我见过,很美的一个小姑娘,想不到会嫁给你,你真是好福气啊。”

听着“想不到”三字明显带有歧视性,李江南实在有些火大,不过从外貌上讲,柳柔瑶的确是比自己强。这也难怪别人会说,当下就平静下来,笑着道:“不错,柔瑶能嫁给我的确是我的福气,不过沙德叔叔,现在柳家堡的形势非常危急,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沙德副官引到旁边一处花坛。挡住那些哨兵地视线,从怀里掏出了刚才在银行签的一张支票,上面有五百万,对于一名副官来说,应该是相当不错的意外之财了。“皇帝不使饿兵”,这时候不爽快的花钱,别人自然也没有那么爽快。

那沙德副官将那支票接在手中。瞥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眼睛果然是一亮。脸色变得很是和蔼,不过却摇了摇头。大是不舍的将支票递了回来,道:“唉呀,信我已经看了,这事只怕难办得很,柳堡主过去待我不薄,我实在不能再收这支票了。”

这话一传到李江南地耳中,他便有腊月寒冬被人从脑门上淋了一头雪水的感觉,浑身都像是冰冻了起来,跟着就道:“怎么难办?”

沙德副官有些抱歉的望着他道:“李江南,柳堡主对我非常好,那是没说的,根本就用不着还这么客气,可是很不巧,贾亚逊将军半个月前就出去了,并不在米拉市。”

李江南失声道:“出去了,到什么地方去了,沙德叔叔,你是他的副官,能不能联系得到。”

沙德副官又摇了摇头道:“我虽然是贾亚逊将军的副官,但是他的副官有十几个,我只是帮着他整理一些文件,并不是最贴身地人,将军要到什么地方去,那是高度的机密,是绝不会告诉我们的,也不会允许我们打听,否则的话,上一次柳堡主来拜见将军,我就会帮上忙的。”

李江南思索着他的话,知道这应该不是推托之词,脑袋顿时“嗡嗡”作响,完了,这一下子柳家堡真的完了,再无丝毫的生机。

瞧着李江南无比失望地样子,那沙德副官又道:“李江南,柳堡主让我想办法给你在军中谋一个职位,这事儿我能够办到,你把联系的电话留给我,事情有眉目了,我会找你的,凭我和柳堡主的交情,让你陆军中做一个少尉是没有问题的,要想再升,就要靠你自己去混了。对了,柳堡主让我告诉你一句话,别忘了,你也是柳家堡的人。”

李江南没想到柳如龙会作出这样的安排,先是一愣,但听到他让这沙德副官告诉自己地话,顿时就恍然一悟,其实柳如龙让他出来之前,必然已经知道贾亚逊将军出面管这事机会极为渺茫,他让沙德副官安排自己从军,那只有一个目地,就是让自己拼命地往上爬,有朝一日掌握了兵权,然后找曾敦儒报仇雪恨,所以他才会提醒自己也

堡的人。

是地,如果柳柔瑶被害,这一生,无论曾敦儒走到那里,他都会让他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可是,就算日后让曾敦儒付出惨重的代价,他却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女人了,柳家堡真的就没有救了吗,他从此就要痛苦下去了吗。

这一切的思索,让李江南很混乱,也很茫然,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不过这种迷茫他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恢复过来,郑叔出来的时候,柳华健已经让他做了一些准备,是带了两部手机的,其中一部已经给了李江南。但李江南也不知道号码,只是问了沙德副官的手机号码,用自己的打了一个给他。

而这时,他又将那张五百万的支票塞到了沙德副官地军服侧袋里,要想对付曾敦儒,就需要实力,而对于y国的政界与军界,自己是完全不熟的。目前来说只能通过这位沙德副官了,这拿了钱与不拿钱的效果那一定很不同。

钱的魔力是巨大的,那沙德副官见李江南如此懂事,对他真是好生的亲热,竟然不顾身份搂住了他的肩,然后不停地拍着安慰。说自己一定努力给他在军中安排一个好的职位,让他可以尽快升迁。

不过李江南对于人性是有相当认识的,知道他也有拿了钱不办事的可能,便满口承诺,如果他在军中给自己谋到一个好的位置,一定还会有重酬,听得那沙德副官已经掩饰不住兴奋之状。把他是搂了又搂,拍了又拍,俨然是认识了多年的好友一般。

亲热了一阵后,沙德副官就进军营去了,李江南与郑叔只能找地方住下,而郑叔到过这里,带着他只走了一条街,便到了一家叫做“长城宾馆”地地方。这里的老板是一个华裔,宾馆装修得不错,人来人往,也是以华裔居多,让人几乎无法感觉到身在异乡。

郑叔去登记拿来了房卡,是三楼的一间双人间,这宾馆只有六层楼。并没有电梯。两人就走了上去。

打开房间后。却见里面有两张床,其实的陈设虽然说不上豪华。但显得非常整洁,不过电视倒是液晶宽屏的,看来换置不久。

郑叔也知道柳家堡没有希望了,一直是愁眉苦脸,长吁短叹的,李江南一问才知道,他有一个大儿子也在堡中参与防御,要是柳家堡一破,他这个儿子就很难说能够保住性命了。

李江南也没有心情与他多聊,便坐在了屋中的沙发上,他虽然在努力地思索着如何挽救柳家堡,但是,别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国,就算是在中国,他也是没有什么任何办法的。

而这时,他才深深的意识到,对一个人来说,权,才是最重要的,有了权,就可以掌控人的生死,而像柳如龙,钱是有的,但权势只是维持在柳家堡这样的一小块地方,那也是不行地,而像贾亚逊将军这样的人就牛x了,什么曾敦儒,随便派一个装甲连,就能够将整个曾家堡端了,也难怪柳如龙要安排他到军营中去,可是,就算是自己有柳家堡的巨款,然后专营有术,马屁拍得很有效,要混得人模人样儿,手里能够掌握一些实权,估计最快也要好几年时间了,对于一线命悬的柳家堡,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这越想脑子里就越乱了,见到郑叔正在用遥控板搜索电视,就无什么意识看着。

y国的电视中以欧美剧居多,日韩的也处处可见,就是没有看到来自中国的影片,看来国内地媒体也在刻意地回避中华文化,排华,已经成了这个国家地主流意识。

郑叔当然也没有心情看电视,只是在漫无目的地搜着台。

就在这时,郑叔停到了一个新闻频道上,电视里正在播出一个新闻,却是说警察抓到了几名正在贩毒的黑道分子,而这几个黑道分子全是华裔,而且是来自一个叫“天地会”的组织,跟着便有主持人在一边旁白,说这个组织近年来如何胆大包天,如何作恶多端,强收保护费.贩毒卖淫.走私军火什么都做遍了,最后,语气之中,已经隐隐指向了整个华裔,意思是y国的治安不稳,华裔们要负最主要的责任。

第八十二章 情萌

一场的血战一直持续到下午,柳雪峰已经又调了一千了,李江南在数百米长的城楼上左突右奔,虽然砍杀无数,但体力透支得是相当的严重,不过他知道只要到了夜晚,大雾一起,曾家堡又会退兵了,只是咬紧牙关苦苦的支撑着。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黄昏,眼看再过一个小时就会夜幕降临,一天的血战又将告一段落,但在对面高台上指挥的曾家庸似乎并不死心,战鼓疾擂,大旗招展,已经发起了最后一轮猛烈的攻击,城楼下射来的箭羽忽然密集了不少,逼得城楼上的柳家堡人很难探头。

此刻登城的曾家堡人又趁机疯狂的向上攀爬而来,其中人数最多的则是前日被毁坏得很厉害的中段城楼,一些堆砌的沙袋已经被人弄得垮塌下去,而许多柳家堡的人就冒着中箭之危站在缺口上用滚石、檑木等物往下面砸,至于最有用的燃油,经过了两天激战,几乎已经用尽,只剩下两桶要留到最关键之时了。

李江南也到了中段城楼,只等着有曾家堡的人爬上来,他就要冲过去无情的砍杀。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在人群之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女孩子,一个穿着男式棉服但掩饰不住婀娜身材,有着雪白肌肤的漂亮女孩子,居然正是武青蕾,昨晚李江南不准她参战,没想到她会悄悄的溜上来了。

武青蕾应该才上来不久,此时正在竭力的搬动一砣圆形的滚石,那滚石至少有五六十斤重,她虽然能够搬动,但十分吃力,只能咬牙切齿的往外移动着。眼看就要到了一堆沙包之边,看来是准备往下面砸。

便在这一刻,只听“哗啦”的一声,武青蕾身前地沙包忽然被曾家堡的人用勾绳拉了下去,她整个的身躯就在城楼上露了出来。

瞧着这样的情况,李江南脸色大变,心中连“糟糕”都来不及叫,不假思索的朝着武青蕾狂奔而去。到了她身边,还没有伸出手去拉,就见到一枝箭向着她的胸前疾射而击。

李江南此时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纵身飞扑而去,将武青蕾压在了他的身下,而那只箭。已经从他的后背射了进去,然后从左肩地肩胛骨下穿了出来,而这枝箭是带着倒勾的,就算没有伤着要害,让人受创的面积也比普通的箭要大得多,李江南痛得钻心,忍不住呲牙裂嘴起来。

武青蕾也被刚才的情况骇得呆了。被李江南压在身下,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见到从李江南身上穿过的箭头血淋淋地,顿时哭出声来,道:“南哥,南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李江南从剧烈的疼痛中慢慢清醒,本来想骂她。但听着她这么一哭,想到这个女孩子能够在这样的形势下到城楼上来帮忙,实在是难能可贵,顿时心就软了,俯着身子,把她拉到了城楼后侧安全的地方,这才扶着她站起来道:“没事儿。还死不了。”

武青蕾仔细看那箭头。却见箭尖下有一个小勾子。上面还带着李江南的肉块,哭声就更大了。道:“什么没事儿,明明就有事儿,箭还在你身上的。”

李江南“**”了一声,伸手就将那箭头折了下来,然后拔出来箭羽扔在地上道:“现在就没在我身上了。”

他一边说,一边撕下了身上的衣裳,扯了一个布条,将伤口处裹住,对这事他已经有了经验,没多久就包扎好了,只是还是有鲜血在不停地往外面浸出。

瞧着武青蕾还在哭,李江南正要再安慰她几句,却见曾家堡的人已经爬了上来,话没有出口,就挥刀冲了过去,而武青蕾则在后面哭喊着:“南哥,南哥,你身上还在流血,别乱动啊。”

这时上来的已经有十几名曾家堡人,而且个个身手不错,不停的有柳家堡人被他们砍翻在地,又开始准备结成半圆阵掩护后面的同伴爬上来了。

李江南自然不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大吼一声,举着刀就狂劈而去,他心中很是可惜,要是练到了“狮吼功”的最高境界,吼声一出,能够将十几二十丈的人畜都震得七孔流血而死,那么遇到这样的危急情况就轻松多了,让自己人后退吼上一声就完事。

他大脑里虽然在想,但手里却没有闲着,挥刀先刺翻两人,见到一名曾家堡人高举着刀向自己当头劈至,匆忙之中,将刀一横,已经是后发先至,将那人活生生地拦腰砍断,上身飞出了约有半米来远,落在地上的时候,那人的手臂甚至还有意识的动了一下,但血淋淋的内脏已经滚落了出来。

瞧到这样血腥的场景,武青蕾已经骇得呆住了,连眼泪也忘了流,只是看着李江南展动拼杀的身影发着愣。

等到李江南砍杀了六人,曾家堡地人再也无法结成阵形了,在柳家堡人地分割围攻之下,其余地七八个人很快就被消灭,云梯也被推了出去。

李江南左肩的箭伤在他地剧烈运动之下,血已经浸得透湿,而且在不住的向下流敞。

见到形势变缓,李江南就退了下来,一名城楼上的医生见到他的伤口,赶紧跑至,给他上药并重新包扎伤口。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雾也开始变浓,曾家堡的人又像昨天一样结束了进攻,撤了回去。

李江南松了一口气,到了武青蕾的身边,却见她呆呆的望着自己,但久久的不说话,不由得道:“喂,阿蕾妹,你傻了啊,我可不是帅哥,被你这么看会很惭愧的。”

虽然两人已经结拜为兄妹,李江南总觉得“蕾妹,蕾妹”的叫起来很别扭,不过“阿蕾妹”来得自然亲切。

武青蕾仍然看了他一阵,这才吐了一口气出来,道:“你……你还是李江南吗?”

李江南顿时道:“靠。我不是李江南,难道还是你哥武世光?”

武青蕾又道:“那……那你怎么变得好可怕,那么凶。”

李江南道:“小姐,拜托你看一看地方,我要是不可怕,不凶一点儿,那只有让曾家堡的人来对你们可怕,对你们凶了。”

武青蕾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只是过去你总是吊儿郎当,嘻皮笑脸的,真的就像和现在是两个人,刚才你杀人的样子好凶,我地心都快跳出来了。”

李江南一笑道:“那就证明我的动作很潇洒,很让你心动。”

这样的话。当然不是一个“哥哥”能对“妹妹”说的,但李江南对武青蕾根本就没有结拜兄妹的那种感觉,说话也并不太注意。

武青蕾听了,咬了咬小小巧巧的樱唇,大大的眼睛却望着他左肩的伤口,道:“你这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会儿凶得很,一会儿又爱胡说八道,是属于很极端地双重性格。”

李江南本来想顺口说一句:“好啊,凶得很的给你当哥哥,爱胡说

就给你当老公,你愿不愿意。”但这话终于还是没“呵呵”笑了一笑道:“或许吧,不过过去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很酷。真是内秀中的极品啊。”

瞧着李江南一付得意洋洋很自恋的样子,武青蕾也不知道很凶的李江南是他本性,还是很搞笑地李江南是他的本性,然而,她却伸出了手,很轻很轻的在李江南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上抚摸着,凝神着她道:“南哥。你还痛吗?都怪我没有听你的话。到城楼上来逞强。连累了你,南哥。你不顾自己的危险救了我的命,你对我真好。”

她地眼神,充溢着后悔,充溢着关切,甚至也充溢着一种说不出的东西,深深的,柔柔的,很不“妹妹”的。

李江南望着她大大的明亮的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睛,忽然有一种被电了地感觉,赶紧侧过了头不去对视,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用哥哥的口吻道:“你这丫头,结拜的时候割一下手指头都不敢,要是被箭射中了,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我可不想看到你流马尿的丑样儿,这段时间我的肌肉练得很不错了,想试试能不能挡箭,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武青蕾当然知道李江南在乱说,看起来他若无其事似的,明亮地大眼睛中竟又迅速地聚起了晶莹地泪珠,跟着就滚落下来,身子也扑在了他的怀里,哭着道:“南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很痛,可是想安慰我,我错了,我错了,我向你发誓,再也不会不听你地话了。”

李江南被她紧紧搂住,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只好拍着她的背道:“傻丫头,怎么这么爱哭,我记得你是最爱笑的,而且我也最喜欢你笑。”

谁知他这话音刚落,武青蕾的漂亮的脸蛋儿就抬了起来,真的一笑道:“只要你喜欢,我就笑给你看。”

李江南见她又哭又笑,很是乖顺可爱,而且那樱唇红红润润向上仰着,角度非常之好,忽然有了想去亲亲她的冲动,但最终也只能克制着。

就在这时,却见到柳雪峰匆匆而来,看到武青蕾倒在李江南的怀里,神色顿时一愣,李江南便将武青蕾到城楼上来帮忙的事说了一遍,却没有说自己的伤是为救她受的,而且也把自己与武青蕾结拜成为了兄妹的事情提了一下。

柳雪峰这才释然,悄悄的瞥了瞥有些不好意思,正在离开李江南怀中的武青蕾,这才瞧着李江南道:“妹夫,爸爸刚才来了电话,要我们马上去到他的卧室去,估计是要开什么紧急会议。”

李江南知道曾家堡不会在今夜进攻了,就点了点头,然后对武青蕾道:“蕾妹,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对了,你到城楼上来,柔瑶与你小妈怎么不劝阻。”

武青蕾道:“她们忙着在院里替柳家堡熬制金创药,我说我心里闷得很,想在堡里散散步,就出来了。”

李江南估计柳柔瑶与江蓉也不会知道武青蕾到城楼上的事,便嗯了一声道:“那你也去院子帮忙,你不知道,柳家堡的金创药是很有效的,你在那里帮忙,比上城楼有用得多。”

武青蕾很听话的“哦”了一声,道:“知道啦,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跑啦。”

虽然武青蕾进柳家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柳雪峰一直忙于防务,而武青蕾又没怎么出来,是以两人竟没有碰面,柳雪峰看到武青蕾漂亮乖巧的样子,眼神闪烁,忽然道:“武小姐,你还认不认得我,哈哈,好多年没见,你真是比过去更漂亮啦。”

谁知对于他的夸赞,武青蕾并不买账,而是白了他一眼儿道:“怎么不记得,老祖宗八十大寿的时候你来过我们武家堡的吧,好像来找过我说话,结果被我一顿臭骂,然后就灰溜溜的跑了。”

没想到看起来已经很乖顺的武青蕾竟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柳雪峰忍不住有些失落的瞥了李江南一眼,然后“嘿嘿”干笑了两声道:“武小姐,原来你还是这么厉害,其实那时候我还小,到你们武家堡又很无聊,正好看到你,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武青蕾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要我陪你聊天,柳家堡的二少爷就了不起么,我不喜欢和你这样的男孩子玩儿。”

柳雪峰见她对自己与对李江南的态度很有些不同,估计是她与李江南有结拜之情的原因,当下也不生气,微笑道:“武小姐,想不到你长大了和小时候还是一样的厉害,真是领教了。”

武青蕾立刻道:“领教了又怎么样,你是柳家堡的主人,大不了不欢迎我在这里。”

柳雪峰连忙道:“不敢,不敢,武小姐能够到我们柳家堡来,让我们柳家堡是蓬筚生辉,我是求之不得的。”

武青蕾道:“哼,什么蓬筚生辉,我看是蓬筚生灾,把曾家堡的人引来了,你心里一定骂过我和老祖宗的,是不是?”

柳雪峰只得又道:“不是,当然不是,武小姐,你可千万别多心。”

听着两人说话,李江南只是暗笑,论起年龄,自己比武青蕾大两岁,而柳雪峰又比自己大两岁,那么柳雪峰与武青蕾只有四岁的差距,说起来也差不多是同一年龄段上的,方太夫人今年正好八十八岁,就是说两人认识的时候武青蕾有十三四岁,而柳雪峰过了十八岁了。

推测当初的情境,估计是十三四岁的武青蕾已经长成一个小美人儿了,柳雪峰虽然不能说很好色,但漂亮的小姑娘人人喜欢,自然要去搭几句话,养一养眼,打发一下时间,只是没想到会碰了一鼻子灰,这武青蕾从小被方太夫人与江蓉宠惯了,乖巧起来的时候乖巧,但要刁蛮起来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见到柳雪峰在武青蕾面前处处吃瘪,还只能一个劲儿的讨好,李江南忽然很有一种优越感,要知道,武青蕾在自己面前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只能任他“欺负”的,但对付柳雪峰却看来绰绰有余了,这真是叫一物降一物啊,对付女人,太老实了可不行。

这时,他忽然又想到了方太夫人对柳如龙的允婚之言,要是柳家堡能够幸存下来,还不知她要将武青蕾许配给柳家老大还是老二哩,这老太婆虽然可怜,但做下的事,想想也是可恶。

说着话,三人已经向着城楼下而去,一路之上,柳雪峰总想找话讨武青蕾的好,而武青蕾对他爱理不理的,却不时来关心李江南的伤势,让柳雪峰对李江南大是羡慕,只是两人是结拜兄妹关系,武青蕾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的。

没过多久,就到了柳家大宅,李江南让武青蕾先回柳柔瑶的院子去,这才与柳雪峰穿廊过巷,走进了柳如龙的卧室。

第八十六章 天地会之踪

视里有那几名“天地会”成员的影像,看起来都是一岁,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不过这些人都穿着奇装异服,要么着光头,要么刺着纹身,除了穿耳环,居然还有像牛一样穿鼻环的,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很叛逆的家伙,被警察抓住,居然还是一付狂傲不羁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有感到害怕。这样的形像,别说是y国人,就算是李江南见了,也会将他们归为邪恶一派去,再加上有贩毒这些行径,实在是很替华裔抹黑。

郑叔这时露出了愤怒之色,见到旁边的李江南在望着电视呆呆的出神,道:“姑爷,这帮家伙都是我们华人中的败类,y国人想排挤我们华人,这些败类就会是借口,被警察抓住,那是活该。”

李江南此时的头脑很清醒,非常的清醒,就在刚才听到新闻主持人提到“天地会”这个名词的时候他就清醒了。

y国有天地会,李江南早就听柳如龙说过,还说这y国天地会的+.主姓章,应该不是当初暗害孙总舵主的朱、马、杨、周这四名叛徒的后代。不过他深知自己这个天地会总舵主是有名无实,那是镇不住人的,是以并没有别的野心。但是现在,没想到会在电视上见到这些天地会成员,他的脑细胞在开始活跃起来。

细细推测,这姓章的来历有两个可能,一是真是天地会的后代,当初何德贤就说过,天地会自从孙总舵主被害后,就走向了衰退,开始流往海外,而解放后由于带旧黑社会性质。为政府所不容,清算的清算,批斗的批斗,又有一些成员越境出走,分散到了东南亚各地,姓章的祖辈很有可能是其中一支,而另一个可能就是他本是华裔,听说了当年天地会的赫赫威名。一时羡慕,就扯起了这个旗号来,不过真正地天地会当年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走私军火一定有的,至于强收保护费、贩毒卖淫等等,那实在是在给天地会这块金字招牌抹黑了。

想到这里。李江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腰下,天地会总舵主这名号,他不过是一时好奇淘气争过来的,而且认可的也不过是何德贤这么一个行将入土,又没有什么本领的糟老头儿,实在带着玩笑之意,不过那黑黝黝的天龙戒他倒是一直带着的。后来还用小铁链系在了自己地皮带上,这段时间太过紧张,完全忘了这个东东了。

有这天龙戒,他当然应该是正牌的天地会总舵主,不过绝没有要清理门户的雄心壮志,然而,正所谓“病急乱投医”,就在这时。他心中一动,道:“郑叔,对于这个天地会,你了解多少?”

郑叔道:“也没有多少,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儿子从小跟着大少爷,蒙他垂青。就赏了一个到外地驻办事处的差事。专门负责与当地的鱼行打交道供货。而就有天地会的人到他那里去过,要求他交纳每月五万地保护费。我儿子回来给我提过,还说柳堡主同意交纳了。”

李江南心中“操”了一声,不过却能理解柳如龙这样的做法,看到电视上那几位酷哥,就知道他们是那种胆大妄为的家伙,而且既然走私军火,自己岂有不留几样威力强大的武器镇会的,柳家堡虽然是江湖世家出身,但毕竟做的是正经生意,自然不愿意为这区区的数万元惹下麻烦。

只是具有讽刺意味地是,柳如龙说过,他们柳家虽然不是天地会的人,而且在孙总舵主出事之前早就到了y国.但与国内还是有的联系.他的祖爷也极为钦佩孙总舵主的为人.虽然在.但凡是孙总舵主相遣.捐钱派人.都莫有不从.算是渊源很深了.好像还和孙总舵主商量过入会的事.只是后来孙总舵主遇害.此事便作罢了u.孙总舵主的诗画.都是柳如龙的祖爷追慕孙总舵主留下来地,而万万没有想到,柳家堡的后人居然有一天会被天地会收保护费,想来当初柳如龙答应给予之时,心里面一定是百味纷杂得紧。

这时他道:“郑叔,你大儿子是在什么地方被收保护费的?”

郑叔道:“在阳索市。”

李江南又道:“阳索市,在什么地方?”

郑叔道:“不远,也是雅洛省的一个城市,除了这米拉市外,就算是阳索市最繁华热闹了,往市郊的东面走,两个小时就到了。”

他说了这话,忍不住道:“姑爷,你打听这天地会做什么?”

李江南在瞬间已经下了决心,便道:“我想去找一找这天地会,看他们能不能帮我想想救柳家堡的办法。”

郑叔听了,顿时脸色一变

的道:“姑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天地会那些人都是棍、流氓,说不定比曾敦儒还可怕,你去找他们,实在……实在是前门驱狼,后门迎虎啊。”

李江南却挥了挥手道:“郑叔,你不用反对了,我与天地会地人有一点儿关系,想去试试,到现在这样地时候,那是有什么办法就想什么办法了,只要能够让曾敦儒退兵,保住柳家堡再说了,就算这天地会的人是虎,但也要将狼赶走了再说。”

郑叔也是一个很有经验地人,听着李江南的话,便凝视着他道:“姑爷,据我所知,天地会的人并不多,要让他们对付曾家堡,除非是用……”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用枪,别说用枪,只要他们有,用炮用导弹都可以。”

郑叔道:“可是我们三堡与政府有协议不准用火器啊。”

李江南道:“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大不了不要柳家堡了,柳堡主对这事太固执,本就犯了大错,绝不能再错下去了。”

郑叔的大儿子此时也在柳家堡里面。他当然不再反对,就咬了咬牙,站了起来道:“好,姑爷,如果你真的和这些人有些关系的话,咱们就试一试,什么都比让柳家堡里面的人活着好,大不了被堡主骂。”

事不宜迟。李江南也站起了身,就与郑叔下楼去了,不一会儿就招了一辆的士,向着二百公里外地阳索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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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米拉市到阳索市有高速公路可通,付了重金要的士司机急行,二百多公里。还没到两小时就到了。

这阳索市果然也非常繁华,在郑叔的指点之下,的士在市区一个大型批发市场的外面停下了,柳家堡的办事处就设在这里。

据郑叔说,这办事处一共有十几个人,过去由他的大儿子负责,不过前段时间回去之后。就由一名叫王家英的人接替,只是这段时间柳家堡被围,鱼自然也供应不上了,不知天地会地人还继续来收保护费没有。

郑叔带着李江南走进了市场,却见这里除了水产品之外,还有家畜、家禽等物,市场非常的大,应该是整个南部一个重要的批发集散地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市场里的一个库房外,却见旁边很醒目的挂着一个“柳家堡天然淡水渔行”的牌子,只是大铁门紧紧关着,却没有正常营业。

郑叔指了指库房上面地两层楼道:“姑爷,这都是我们柳家堡买下来的,所有的人全住在里面,你等等。我喊他们下来开门。”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吼了起来。道:“王家英,王家英。你们在做什么,快开门,姑爷来了。”

他喊了几声之后,就见到二楼的窗户探出来一颗头,显然是认识郑叔,答应了一声后,没过多久,就瞧着大铁门一阵晃动,一扇小门已经打开了,走出了一个二十多岁,身材瘦削,但看起来甚是精明的年轻人来。

那年轻人见到郑叔,立刻道:“啊呀,郑老爷子,你怎么出来啦,快说,快说,柳家堡到底怎么样了,你不知道,这些天我们可急死了。”

郑叔道:“孙三,这事等会儿说,快来拜见姑爷,你还没有见过。”

他说了这话,又对李江南道:“姑爷,这小子叫做孙清,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叫他孙三,别看他年轻不大,但手脚勤快,头脑也不错,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手。”

李江南还没有说话,那孙三已经到了他面前,只匆匆的望了一下,就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道:“姑爷,早就听到你的威名,我总算见到你了,真是太荣幸啦。”

李江南见他嘴巴果然伶俐,便道:“哦,你听到我的威名叫武世光还是叫李江南。”

他知道自己说出真实身份之后,柳家堡就被围住了,并且被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通讯,这些在外面的柳家堡人,那是只知道武世光,而不知道李江南的。

果然,那孙三听着这话,顿时愣住了,有些诧异的道:“姑爷你当然是武家堡的堡主武世光了,李江南是谁?”

李江南并没有说话,郑叔已经伸掌打在了他地头上,道:“混帐,胡说八道,告诉你,我们柳家堡的姑爷是李江南,他是中国人,而不是武家堡的堡主武世光,过去是弄错了。”

这孙三虽然聪明,但也想不通怎么会连姑爷的身份都会弄错,不过此时也不好

是摸着头,连连应是。

郑叔又道:“孙三,王家英啦,他在不在,快叫其他的人都来迎接姑爷。”

孙三连忙道:“郑叔,你不知道,今年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好,与许多大的水产批发商都签了合同,谁知堡里会出事,现在停止地供货,所有地批发商都发起火来了,我们只能到处去解释,王管事也出去了,公司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马上打电话让他回来。”

一边说着,他就一边请李江南进去。

跨进门,却见里面是一个上千平方米地大库房,有着许多水池。只是此时所有的水池里水都干了,自然是柳家堡被围,无货可供地原因。

那孙三带着两人穿过库房,到了二楼的一个办公室,很殷勤的泡来了茶,让他们等着那王家英回来,不过却悄悄地将郑叔拉到了一边,嘀咕了很久。

李江南知道他是向郑叔打听为什么姑爷会从武世光变成李江南。也不去理会,只在默默的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听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便有一名三十多岁,身材微胖的壮年男子匆匆走了进来,只瞧了李江南一眼。就鞠了一个躬道:“姑爷你好。”

李江南知道这人就是王家英了,向他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他坐下,第一句话就道:“王家英,我问你,天地会的人还在向你们收保护费吗?”

王家英不想他会问这话。先是一愣,跟着就摇头道:“没有了,天地会那些家伙这段时间风头太劲,惹了不少祸,连警察都敢开枪对着干,已经惊动了军方,准备派特种军协助警察围剿,而且电视上也播出了。他们有好几个骨干分子被抓住,现在那里还敢露面,这实在是一件好事。”

李江南道:“现在我有事要找这些人,你能不能想办法联系。”

王家英脸色一变,赶紧道:“姑爷,你找他们做什么,你不知道。那些人太横了。身上不仅有枪。还有手雷,谁要是惹着了。随便一扔,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说实话,我看到这些人就有发虚。

这时郑叔与孙三已经走了进来,听着王家英的话,立刻道:“小王,现在柳家堡有难,姑爷与天地会地人有关系,让找他们帮忙,这事你要好好的想一想。”

王家英闻言,忍不住望了李江南一眼,想不到这位姑爷居然会和天地会的人有关系,不过刚才孙三在电话里已经给他说过了,姑爷姓李而不是姓武,搞不好有什么来头,便思索了一阵道:“也许还能找到,不过我不敢打包票。”

李江南听了这话,心中一喜,道:“快说,怎么找他们?”

王家英道:“在这阳索市的西郊,有一个地下擂台,有许多人看打黑拳博彩,我听人说这个地下擂台就是天地会的人开的,只是不知道真假,不过这是我唯一知道地有关天地会的线索。”

李江南沉声道:“不管是真是假,去看看再说,王家英,你马上带我去。”

王家英忙道:“姑爷,还不行,地下擂台只有晚上才有的,还要等几个小时。”

李江南只好点了点头道:“那好吧,王家英,你去过那里没有?”

王家英道:“去过,当然去过,我们这里的成年男子几乎全部去过的,而且都下过注,附近几个城市喜欢刺激的大老板也常常来这里玩,下注最多的超过几百万哩。”

李江南道:“哦,生意很不错啊,那你就给我说说这地下擂台地情况。”

王家英答应了一声,就向他详细的说起来。

李江南这才知道,地下擂台每晚只有三场比赛,不过非常的残酷,有些类似古罗马的角斗士,打死打伤,都不会有负责,甚至还有人赌生死局的,也就是说两个拳手比赛,非要分出生死不可,只能有一个活着走下台,这样的赌局,虽然刺激,但野蛮血腥,毫无人道,能够维持这么久,当地的政府当然是得了好处,不过想想也很正常,连柳武曾三堡这样大规模的残杀都没人管,死几个地下拳手又算什么,y国地政局的确很黑暗混乱啊。

第八十三章 一丝生机

而,当李江南与柳雪峰到了卧室之中,除了身材修长的柳华健与柳如龙坐在红木沙发上说着话,并没有其他的柳姓家族的长辈与管事在场,而柳如龙此时的神色中已经明显的充满了焦郁。

见到两人进来,柳如龙就指了指沙发的两端靠椅,示意两人坐下。

李江南与柳雪峰坐好后,柳如龙就向前倾起了身子,望了望两人,点了点头道:“峰儿,江南,西城楼的防守我过去本来是不放心的,但没有想到你们会守得这么好,真是难得。”

说了这话,他的目光已经注视在李江南的身上,道:“江南,特别是你,这次的表现真是很让我感到意外,身手不用说,你的头脑,已经超越了你的年纪,西城这两天能够不破,你的功劳不小,那些起重机要是不烧,西城必定已经完了。”

李江南虽然有时候爱自吹自擂,不过那多半是玩笑,骨子里倒绝不是一个居功自傲的人,当下便微微一笑,向着柳华健一指道:“这也没什么啊,大哥在东楼那边不是也将起重机烧了吗?”

柳如龙摇了摇头道:“那不一样,东城楼有一个城门,出城方便,而且柳家堡的精锐之师几乎都在那边,做起这事比西城楼要容易许多,但饶是这样,也折了六百名精英,而你却只以一百人的代价做成了同样的事,替西城楼的防御保留了实力,这个任务,完成得是相当的漂亮,就算是我亲自出城,也未必能够做到。”

李江南也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武功与柳如龙到底谁更高一些,不过听到他这么说。心中还是颇有些得意。

柳如龙并没有继续的夸赞他了,而是沉凝着脸道:“健儿、峰儿、江南,你们知道我叫你们来做什么吗?”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柳如龙扫视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觉得,柳家堡在曾敦儒这样地强攻之下还能够撑住多久?”

柳华健第一个黯然的道:“随时可破。”

李江南与柳雪峰也只能默默点头,两日激战下来,城楼上的伤亡接近一半,预备队也在开始动用了,城楼上的人皆是疲惫不堪。的确是随时都有被攻破的危险。

柳如龙道:“那么如果我将南城与北城的人调去助你们防守,你们觉得能够撑住多少天?”

柳华健仔细的思索了一下,道:“不会超过五天,这是极限了。”

柳雪峰则道:“按西城地情况,就算将六叔他们调过来,也未必守得过三天时间。”

柳如龙点头道:“你们的估计和我差不多。而且有一件事我还要告诉你们,我已经找人试过,地下粮库的粮食被曲阳投了剧毒,那是绝对无法用了,而我们在地面上剩下的粮食,如果不省着吃,能够撑到三天。要是让大家节省食物,也最多不过坚持五天。”

这话一出,三个年轻人都沉默了,是啊,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战争,而他们的一只脚,已经跨在了地狱地门槛上。

就在这时,李江南却再也忍不住了。道:“柳堡主,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这样的死法是很不聪明的,就算是你们柳家的祖宗在天有灵也未必赞同,大家一起死在城里,连找曾敦儒报仇的人都没有了,你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自己是很不甘心的。”

柳如龙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李江南。也许你是对的。这两天,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坚守柳家堡,或许是我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

李江南听他终于松了口,不由得一喜道:“你如果意识到了,现在也许还不晚,南北两城没有敌人,而且又有大雾,大队人马虽然走不了的,不过十几二十人应该能够出去吧。”

柳如龙道:“不错,我们熟悉清鳞湖的情况,而且昨天你擒住的那个叫赵铁柱的人非常有用,我已经想法让他招出了曾家堡在清鳞湖周围的布置,而城中有船,趁着夜晚地大雾,从北城向前直走十五里,到了一个叫背阳沟的地方,顺着水沟再前行,就应该能够突破曾家堡的封锁了。”

李江南闻言,更是大喜,道:“那个赵铁柱是个小头目,多半知道些曾敦儒的布兵情况,不过看起来嘴巴挺紧啊,柳堡主,还是你有办法,能够让他招供,既然知道了路线,不如我们今晚就走吧,柳堡主、大哥、二哥、柔瑶,对了,还得把方太夫人她们带上,毕竟人家来投奔咱们柳家堡,这么丢下了道义上说不过去。”

他说这话,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方太夫人的死活他实在没有兴趣,但武青蕾与江蓉就不一样了。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柳如龙却摇了摇头,用很坚定的口气道:“不,我不会走地,柳家地人一个都不能走。”

李江南顿时愣住了,几乎是吼了起来道:“为什么?”

柳如龙咬着牙道:“这么多人为柳家堡而战,而柳家地人却为了保命,悄悄的弃他们而去,那才是真正地没有道义,我柳家的人,绝做不出来。”

听着父亲这么说,柳华健立刻道:“不错,城楼上那么多的人在替我们柳家沐血奋战,我们不能走,就算是战死也不能走。”

柳雪峰跟着也道:“爸,你说过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我宁愿选择前者,也不愿芶且偷生,要是真要现在离开,想着这么多替我们柳家而死的人,这一生永远都会做恶梦。”

听到这三父子激昂的,视死如归的话,李江南又是佩服,又是暗急,差点儿就想说自己带柳柔瑶离开了,不过柳柔瑶自然也是柳家的人,以柳如龙的性格,多半是不会同意的。

有机会也不走,妈的,完了。这一下真的完了。

在这时,却见到柳如龙地头又转向了他,道:“李江南,我知道你不想死,留下来只是舍不得瑶儿罢了,这些天我想了很久,才想到了一条也许可以逼曾敦儒退兵的生路,而这条生路。也只有你才有可能去打开。”

李江南听了,眼睛顿时一亮,急切的道:“生路?是什么生路,柳堡主,你快说,我这条命都给你们柳家堡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柳如龙点了点头道:“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再罗嗦了,你应该知道,曾敦儒只所以敢举全堡之力攻击武柳两堡,是因为和贡达省军政官员早有勾结,而且这些官员对于华人的生死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得了曾敦儒的好处,就任他作为了。”

李江南“嗯”了一声道:“这事我当然知道,柳堡主,你们柳家怎么说也在这里经营百年了,难道你有办法让这些军政官员出面干涉这事。”

柳如龙冷笑着道:“我虽然认识一些贡达省的军政官员,而且也送过一些礼物,但曾敦儒花的代价绝对大大地超过了我,要这些混蛋帮

家堡。那是白日做梦。”

李江南本来还报着些希望,顿时又蔫了气,道:“那还有什么办法?”

柳如龙道:“这里虽然是贡达省的辖区,当地的官员不理,但是我们却可以试试向更高的一层求援。”

李江南想了想道:“y国的官儿多了,这么盲目的去找,只怕行不通地。而且就算是我拿着厚厚的一箱美元过去。这些家伙估计是很难讲信用的。他们可以将钱收了,然后什么事都不做。如果聪明一点儿,就会将我捉住送给曾敦儒,让他再表示表示,来个一箭双雕,大发其财,这样做实在不怎么妥当。”

柳如龙又缓缓一点头道:“好,江南,你能够想到这一点儿,的确难得,所以这件事也只有你有可能完成。”

说了这话,他顿了一顿道:“你应该知道,我们贡达省是属于y国的南方,而在这个国家,军人永远比政客的力量大,所以在南方最有实权的也最有力量地,并不是那些省长市长,而是南方军的总司令,这个总司令虽然隶属于国防部,但实际控制着军队,所以就连国防部长也要畏惧他几分。”

李江南道:“哦,那这个南方军总司令是谁?你认不认识?”

柳如龙道:“南方军的总司令原本是托奥巴上将,但在半年之前,他忽然染病死去,而接替他位置的是他的女婿,名字叫做贾亚逊,过去是中将,现在升为上将了,我听说此人年纪不过四十来岁,非常的精明强干,最重要的是,我还听说他很不主张国内排斥华人,这在整个y国的军政大员之中,算是罕有地了。”

李江南心中一动,连忙道:“既然如此,你怎么没想着去结交结交。”

柳如龙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道:“我当然去了,而且亲自去的南方军总部所在的米拉市,但是这位贾亚逊将军非常敬职,一直在外面巡视军队,我整整呆了一个月,最后只买通了他的一个副官,留了一份厚礼给他,然后就回来了。”

李江南一拍手道:“哈,送了厚礼,这事情就好办些啦。”

柳如龙却又一摇头道:“不,事情并不是你我想像中的那样,我回到柳家堡没半个月,那名副官就带着我留下的礼物到了柳家堡,全部还给了我,还说就连他也被贾亚逊将军狠狠训斥了一顿。”

李江南道:“哎呀,想不到y国居然还有不收礼物地官儿,这真是难得,不过难得是难得,这事情就难办了。”

柳如龙点头道:“我知道这事非常难办,不过这也是目前唯一地可以想地办法,只要贾亚逊将军的一个电话,曾敦儒就得乖乖地退兵,李江南,能不能得到贾亚逊将军的帮助,就要靠你的运气与本领了,江南,我观察过你,你这人机智圆滑,在与人交结的方面,甚至比我还强得多,希望你能够在五天内创造出一个奇迹来拯救柳家堡,拯救瑶儿。”

李江南已经明白了柳如龙的意思,虽然心中一片茫然,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比柳家兄弟更适合去完成这个任务,并不想推托,静静的想了一阵,这才抬起头望着柳如龙道:“柳堡主,你那一趟应该也没有白去,贾亚逊将军没有结交到,但至少认识一个副官啊,我相信他送礼物回柳家堡来,你总不会让他空手而回吧。”

柳如龙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嗯,李江南,这些事你都能够想到,不错,这位副官叫做沙德,我在他的身上是花了些心力与财力,给他的信,我已经写好了,你带在身上去米拉市的南方军司令部,先找到他,再见机行事。”

李江南已经站了起来,道:“柳堡主,把信给我,我这就走。”

他知道这事情越早办成越好,那一分钟都不想耽搁。

柳如龙便也起了身,到床头去取了一封已经装好的信来,递到他的身上道:“这事要是让曾敦儒发现了,柳家堡就再也没有了生机,所以去的人越少越安全,不过你不熟悉地形,我会派一个人带你出去。”

李江南点头道:“好,快准备吧,对了,我还要换一身衣服才对。”

柳如龙挥了挥手,让柳华健去准备人与船只,然后道:“江南,衣服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不过你要不要在这里给瑶儿打一个电话,和她说点儿什么。”

李江南明白,以柳家堡如今的情势,无论他从米拉市是搬不搬得动救兵,再回柳家堡时,只怕与柳柔瑶都要生死两别,可是,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柳柔瑶系在自己颈子上的香囊,却摇了摇头,匆匆的换上柳如龙给自己准备好的灰色夹克、牛仔裤、运动鞋,就要到北城楼上去。

就在此刻,柳如龙却走了过来,手里已经多了一张银行卡,凝视着他道:“江南,你张卡你带上,这次出去,如果需要花钱,就在这里面取,我柳家堡的流动资金都在里面了。”

李江南心中一惊,知道这张卡上的钱必然不少,忍不住道:“柳堡主,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拿着钱跑了吗?”

柳如龙却微微一笑道:“江南,你的性格我已经多少了解一些,如果没有瑶儿,你多半会拿着这钱跑了,柳家堡被毁那是更好,就不会有人找你要这笔钱了,不过我相信,你肯为瑶儿舍命,就不会丢下她的,所以这钱我拿给你很放心,而且如果我们柳家的人全部遇难,这钱拿来也没有用,还不如给你,你毕竟还是我柳家的女婿。”

李江南望着他,忽然一叹道:“柳堡主,你真的是个很明白的人,不过我一直就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固执,非要守着这个城堡,现在后悔都晚了。”

柳如龙一脸黯然的道:“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信念,有着无法摆脱的东西,有些事,不是你们这种年轻人可以理解的,江南,别说那么多了,我告诉你密码,你好好的记住。”

当下,他就将银行卡的密码告诉了李江南,而李江南则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此时他转身要走,柳雪峰却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紧紧一搂,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声“保重。”

辞别柳家父子,李江南出门而去,匆匆到了北城楼上,柳华健很快也来了,在他的身后,却有几个人抬着一艘小船,而小船的一边,则跟着一名五十来岁,皮肤黝黑的汉子。

到了城楼之上,柳华健命人先将那小船吊到湖面上去,然后才带着那汉子向李江南走来道:“妹夫,这个人姓郑,你就叫他郑叔吧,他对这湖面非常熟悉,而且那背阳沟曾经走过无数次,有他带着你,你应该是能够出去的。”

第八十七章 残酷黑拳(1)

间已近傍晚,王家英就开着车邀请李江南去阳索市最餐,一直以来,李江南都在华裔地区,吃的菜与中国差不多,而到了这酒楼,才真正的感觉到两国口味还是颇有不同,y国人喜欢在菜里加微辣的咖,而且高档的菜是一些昆虫,花花绿绿的,看着虽然有些恶心,但吃在嘴里,倒也鲜美细嫩,估计营养价值是很高的。

这顿饭虽然不错,但想到一天过去,柳家堡不知道被攻破没有,李江南大有食不甘味的感觉,没有心情多吃。

用完餐之后,又坐了一阵,夜幕已经降临了,四人就上车,向着阳索市的西郊而去。

差不过一个小时,才到了一处地方,却见在一片旷野之中有一个简易的仓库,但这仓库极大,至少有一个中型篮球馆的规模,而在外面,则站着一些身型健壮的男子,虽然都空着手,但估计衣裳里面是藏着家伙的。

旷野之外至少已经停了三四十辆车,不时的有人从车里走下来,甚至还见到了公车通往了这里,来的虽然以男人居多,但不时也有一些打扮妖娆的女人被搂抱着进入那仓库中。

王家英停好了车,四人便下去,走到了大门外,那里虽然站着四五名大汉,但并没有人来管他们,由着四人自由进入。

进到仓库之中,却见四周都是用木板搭建的台阶,至少四五十层以上,每一层都有人坐着,而在最下面,则是一块空地,空地的正中。搭着一个十几米长的正方形擂台,在擂台的一侧,还有好几个小台子,不时有人在那里上上下下,上去的时候手里拿着钱,下来就变成一张纸了。自然是下注的地方。

王家英应该是经常来地,带着三人挤到中间的位置坐下,然后就去了那投注台,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却拿着两张纸。

李江南道:“王家英,你投了多少钱,怎么个投法。”

王家英将一张印制得很粗糙的宣传单递到他的手里,却见里面印着今晚前两场比赛的出场人员以其各自输赢的赔率,只是最后一场是由前两场地胜者对决。至于赔率则是临时公布。

此时,进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所有的木板上都坐满了人。仓库的四周处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喧闹之声不绝于耳,至少有六七千人之多。

李江南问了一下,这赌注以一千y国币为一注。上不封顶,寻常的百姓都能够参与,再加上能够看到刺激血腥的场面,也难怪这么多人来了。

一时好奇,李江南决定也下下注,而那王家英瞧着他有兴趣。便指着宣传单里第一场参赛的两个人给他介绍。

这搏击赛分为红黑两方。第一场的红方拳手叫做奥猛。身高二米零四,相貌凶恶。肌肉发达,常常一出手就将人扔出擂台外,而且还有一个绝招,那就是等到敌人落地,就高高跃起,重重压在敌人地身上,让人再无还手之力,所以有“轰炸机”之称。

而黑方则是一名华裔,叫做黄昆,身高一米八二,运作迅捷,绝招是连环腿,有“旋风侠”的绰号,两人虽然都是打黑拳的老拳手,而且皆是胜多败少,但还是第一次交锋。不过开出地赔率奥猛比黄昆要低不少,显然认为奥猛会得胜的机率较大。

王家英买了五千元的奥猛胜,虽然赔率是1比1.3.但如果奥猛得胜,短短的时间内能够赚一千五百元,也算是不错了。

虽然双方之中有华裔在内,但李江南绝不是像郭思洋那种极端地愤青,知道这赌注就算投给黄昆,他要是输了,这钱也得不到,只会让庄家笑纳了,明白王家英应该有经验,便相信他的判断。他怀里有从银行取出来的两万现金,就给了一万给孙三,让他去买了十注奥猛。

就在这时,后面有人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桑扬,去买一百注黄昆。”

听到这话,李江南心中一动,暗忖此人倒是一个豪客,便回过了头去,却见就在自己的身后坐着一人,四十来岁左右,皮肤微黑,身材刚健,脸部线条极是硬朗,双眼犀利,有着传说中地那种不怒之威地气势,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贵,而且他地左右各有一人,皆是身材孔武的彪形大汉,应该是此人地保镖了。

李江南这人其实有些“八婆”,向来是很主动与人交往的,所以在学校有“哈哈儿”的绰号,见到那中年男子左边的一名保镖答应了一声,就要去下面投注,便忍不住多事的叫了一声:“喂,大哥,听说奥猛很厉害啊,你这一百注还是考虑一下再说,有钱也不能让庄家赚啊。”

那中年男子闻

量了他一下,跟着就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奥猛不错最喜欢出其不意,得到惊喜,就赌一赌黄昆吧,我看他也未必一定输。”

既然对方坚持要下注,又不是赌自己的钱,那是关他屁事,李江南不再多说,便回过头去了,但也担心黄昆会爆出冷门,毕竟他是很清楚中华武术的,身体是否高大,肌肉是否发达,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条件,这黄昆以腿法出名,不知道比起曾家腿如何?而且也难以保证庄家为了少赔钱,不在后面暗箱操作。

思想之间,就见到一阵锣声响起,却是比赛时间已到,在一名浓妆艳抹,身材火爆,穿着蓝色中国旗袍的华裔女人的举过牌之后,红黑双方出场了。

先出来的却是那“旋风侠”黄昆,二十七八岁上下,留着平头,穿着黑色短裤,赤着上衣,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肌肉练得应该还是很不错的,一米八几的个头,看起来完全够“猛男”的资格。

当黄昆在擂台之上绕场一周。向观众示意,奥猛就出来了。

刚一看到此人,李江南就“靠”了一声,原来这奥猛比他想像的还要猛,二米零几地身高,浑身黝黑。剃着一个似乎抹了油似的光头,浑身肌肉凸起,就像是美国大片里的魔鬼终结者一样,而且他的相貌奇丑,鼻塌嘴大,眼睛里却透出凶光,行走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山在移动似的,杀气那里非同一般的强盛,这样地外表。在气势上已经将那黄昆完全盖过去了,亚州人种能够长成他这样,实在是罕见了。

全场下奥猛羸的人占到了七成。因此这奥猛从红毯上往擂台走时,顿时发出了阵阵“奥猛,奥猛”的呼声,个个嘶声竭力。那巨大的声音就像是要将仓库的房顶掀飞一般。

在这样大的欢呼声中,奥猛将手一撑,已经跳上了台,他那么庞大的身子居然并不雍笨,李江南对他也多了几分信心。

这样的地下搏击是没有裁判的,唯一地胜负标准就是打得另一方举单臂投降或者受伤倒地不起为止。而且不许用任何手套之类的防护物。真是招招见肉。怪不得来观看下注的人会如此之多,那是比什么国际拳击争霸赛之类地让人刺激亢奋多了。

没有什么象征性的互相敬礼。奥猛与黄昆已经带着强烈敌意的瞪视起来,只可惜的是,那黄昆虽然也是一米八几地大个子,但比起野兽般的奥猛来,只不过达到他的耳部,体积更是相差甚大。

在一声刺耳的锣响之后,两人便立刻搏斗在了一起。

没想到的是,黄昆这个“旋风侠”倒绝不是浪得虚名,他的腿真地很厉害,片刻之间,就踹中了奥猛小腹与大腿外侧各一腿,如果是按正规搏击赛地点数算,这黄昆已经占了上风。

但是,奥猛中了这两脚,身子只是微微晃了晃,便向着黄昆扑去,用地却的摔角地招式,估计那黄昆只要被他抱住,那就惨了。

不过黄昆看来非常熟悉奥猛的技巧,并不与他硬拼,只是用自己灵活的脚步不停的运动着,不给奥猛抓住自己的机会,只是时不时的会踹上他一脚。

李江南留神着那黄昆的运作腿法,很快就明白,他的腿法比起曾家腿法无论是从灵活性还是多样性都要差很多,而且从这黄昆出腿的力道上看,很明显的只有外力而无内功,至少是算不上是一名武术高手,奥猛虽然看起来中了许多招,但皮粗肉厚,没有什么损害,只要再挨下去,这黄昆的体力必然就会消耗,最终的胜利,应该还在奥猛这一边,如果有什么意外,那就证明这里面有猫腻了。

他的搏击经验在这几天的激烈无比的连日大战中可说是突飞猛进,眼睛已经变得很敏锐,敌我双方的优劣之势已经能够很快看出来了,此时判断到奥猛必胜,忍不住回头望了那很有威严之气的中年男子一眼,却见他正在凝视着擂台上的状况,眼眸深沉,完全看不出丝毫情绪,正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不过估计输上一百注也不过十万y国币,按比1的汇率算,只相当于人民币三万多,此人也不会心痛的。

果然,二十来分钟之后,黄昆的力气就有些衰竭,移动的脚步也没有那么灵活了。

就在这时,黄昆的一脚踢在了奥猛的小腹与腰之间,只听到那奥猛发出了一场巨吼,趁着黄昆的脚还没有缩回去,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右腿,然后猛的向外一扭,就听到黄昆发出了一声惨叫,身子已经完全失控。

而此刻奥猛已经横抱起了他,向上一举,然后重重把他仰面摔在台上。

黄昆在这一摔之下,

然受了重伤,不住的挺动翻滚着。

见到黄昆被摔得已经无还手之力,场中忽然响起了巨大而统一的声音。

“轰炸机,轰炸机,轰炸机……”

就连李江南身边的王家英与孙三也举臂高呼着。

奥猛果然没有让支持他的观众失望,后退几步,忽地奔跑起来,然后将庞大沉重的身体在空中横跃而起,右肘向下,顿时就重重的落在了黄昆的小腹上。那黄昆的身子只是下意识的向上扬了扬,竟连叫声都没有发出,就躺在地上不动了,想来已经昏晕了过去。

而奥猛这才站起身,高高地举着胜利的手臂,一边狂吼。一边接受着观众的欢呼。

这场比赛就这样结束,并没有爆出冷门来,下一场的比赛要半小时之后才开始,全场的人又开始涌到几个下注台重新下第二场比赛的注了。

王家英小羸了一笔,也很是高兴,道:“姑爷,你看第二场我们怎么买?”

李江南道:“这我不清楚,还是你说了算。”

王家英便指着那第二场地简介道:“这第二场红方出来的叫做乔巴顿,这家伙绰号叫做疯虎。虽然比奥猛矮一点,但也有一米九几,不过比奥猛灵活。他学过日本的空手道与泰国的泰拳,脾气非常的狂暴,出手狠毒厉害,曾经与奥猛打过五场。输了三场,但也羸了两场。”

李江南嗯了一声,却看了看那简介,却见上面写着黑方的又是一名华裔,叫做杨成,便道:“这个杨成怎么样?过去和乔巴顿交过手没有?”

王家英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个杨成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应该是新来的。不过你看看介绍,他身高才一米七。体重也不过六十几公斤,连绰号都没有,应该不是乔巴顿的对手,而且你看赔率,乔巴顿羸了是1比1.2.还是买乔巴顿,这家伙发起狂来,真像是一头老虎下山一样。”

李江南也没意见,就让孙三去将刚才羸的钱加上本金,一共一万三,全部押在乔巴顿地身上。

就在这时,却听到后面那中年男子又在吩咐手下去买了一百注杨成,忍不住又回过了头去,呵呵一笑道:“大哥,看来今天你是存心等着爆冷门了。”

那中年男子嘴角掠过一丝自信的微笑,道:“我说过,最喜欢出其制胜,这个世上,什么事情都可能有意外的。”

李江南又是一笑,回过了头,等着看这个意外是怎么发生地。

很快,第二场比赛又开始了。

这一次是黑方先上场,等见到了他,全场顿时嘘声四起,原来这杨成竟是一个身材偏瘦的男子,而且看年纪至少有近四十岁了,总之是貌不惊人,平凡无奇,唯一让人有些印象的是,他浑身的肌肉还是很扎实,应该是长期锻炼过地。

而等到那乔巴顿披着红袍上场,场中又是欢呼声四起,李江南见到此人留着长发,肌肉虽然比不上奥猛那么恐怖,但非常的匀称,一看就知道经过良好的训练,而在他的胸前,就纹着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而且一边走,还在一边对着观众发着狂吼,胆子小的都要被他地气势骇住,果然不愧有“疯虎”之名。

那乔巴顿上了台,与杨成相对而立,而杨成对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地乔巴顿,就像是一只要送入虎口地羔羊,霎时间整个观众席上嘲笑声、口哨声四起,甚至还有人在议论乔巴顿能够在几分钟内结束这场搏斗。

然后,当听到这些嘲笑声与口哨声,李江南的感觉却很不好起来,忽然有想改注地念头,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一声铜锣之后,搏击已经开始,乔巴顿立刻向着杨成疯狂的进起攻来,果然有在几分钟之内结束比赛的气势,而他的动作也的确比奥猛灵活许多,就连李江南也没有想到,一个身高一米九几的人会有如此快捷的身手,而且他不仅手掌在劈动,不时还攻出手肘与膝盖,正是空手道与泰拳的结合。

第八十四章 有识之士

着柳华健的话,李江南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见到到湖面了,便道:“郑叔,我们走吧。”

说话之间,两人就上了墙垛,准备拉着绳索到下面的小船上去,而临滑下城的那一瞬间,李江南看到了柳华健的脸,在那一张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期盼与兴奋了,是啊,柳家堡已经到了随时被攻破的境地,能够支撑他回来的机率几乎为零。

在黯然的心情之下,李江南到了小船上,而那郑叔就摇起浆来,看起来没费多大的力气,但速度竟颇是不慢,的确是柳家堡中很有经验的渔民。

向北而行,虽然是在夜晚的大雾之中,但偶尔还是可以看到有曾家堡的船在湖上照着灯巡视,所幸他们的小船目标很小,而郑叔又熟悉湖面,东躲西避,就渐渐的离得柳家堡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就到了一处地方,却是一条很深的沟,正是柳如龙口中所说的“背阳沟”了。

这“背阳沟”虽然有水流出,但船是进不去的,郑叔就带着李江南下了船,淌水而上,过了几个支流之后,那沟中的水就渐渐的少了,成了一条小溪。

两人沿着溪流而走,就进入了一座山里,而这山只有一条极崎岖的小路通往山顶,李江南虽然健步如飞,但郑叔的力气不如他,他只能边走边等,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才到了山顶。

郑叔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山顶的一块石头上休息,一边喘息。一边道:“姑爷,用不着太急了,翻过这座山,外面就是通往南北的大公路,车流极大,咱们可以搭车走,曾家堡不可能有那么多人盘查的,而且这都是来自y国各地地车,政府一定不会让他这么明目张胆。放心,我们是安全啦。”

李江南站在山顶,看了看柳家堡的方向,又看了看那条公路的方向,忽然说了一句:“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终于出来了。”

是啊,这此日子以来,就连一向乐观开朗的他也一直处于一种极度的压抑之中,压抑得就连这句口头禅也没有心情说了,整个人就像是忽然成熟了五六岁。而现在一但跳出了曾家堡的包围,真是有一种被取掉了枷锁,垂获自由的轻松感,这种感觉,可真***太爽了。

但是,如此轻松爽快的感觉他并没有维持多久,柳柔瑶那清美容貌,温柔地眼波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跟着掠过他脑海的,便是武青蕾、江蓉、柳如龙、柳雪峰等人。他有了生机,但这些人还在死亡之地里,还在等着他伸出手去挽救。

于是他立刻走到了郑叔面前道:“郑叔。柳家堡的处境非常的危险,我们不能有丝毫的耽搁,赶快下山赶到米拉市去,来,我来背你。”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郑叔背在了身上。然后让他指路。向着山下而去。

从小到大。李江南都不算是一个很能吃苦的人,能够躺着绝不坐着。能够坐着绝不站着,他此时的力气虽然异于常人,但腿脚肌肉却并无区别,甚至还不如这常年上山入水的郑叔,而且他左肩为武青蕾受的箭伤虽然敷上了柳家堡地金创药,可仍然时不时的传来疼痛感,但是,他现在只能咬紧牙关支持。

柳柔瑶不能死,绝不能死,要是她香消玉殒,相信自己就算是活着,也会被极度的痛苦折磨一生。

背着郑叔奔跑着下山,一路上由于路太滑太窄,他甚至还摔过两次,但都没有停留过一次,只觉自己的心脏急速收缩着,快到了负荷的极限。

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山脚,而此刻天色已经微明,朦胧的雾中,在他眼前已经呈现了一条平坦的,可以容下四辆车并排而行的公路,而这公路之上,不时可以看见汽车车头灯的两道光柱闪过,车流量的确是非常地大,可以肯定,曾家堡的人是无法控制的。

郑叔这时已经开始去拦起车来,但过去了十余辆车,都没有一辆停下,顿时无可奈何地骂了起来。

y国的治安并不好,这样的大雾里出现两个男人拦车,任谁也不会停啊。

然而,就在这时,瞧得人影一闪,却是李江南冲了过来,而他的手中,则横着一棵拳头粗三米来长的树枝。

在大雾中,公路上的车速当然不可能太快,有李江南这么横着,立刻有一辆白色地轿车停了下来,跟着就有人打开了车门,司机是一个身材魁梧地彪形大汉,在用y国语吼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拦车,你知道这上面坐地是什么人吗,告诉你,是本省管教育的马兹议员,还不快滚开,否则我把你们抓起来关到警察局去。”

郑叔见到这车地副驾驶降下了车窗,露出了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人,赶紧走了过去,堆着笑道:“马兹议员,你好,我们有急事要到德旺市去,能不能请你捎我们一程。”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六张千元钱币,递了过去,这六千国币,按汇率相当于人民币两千,而贡达省的省会德旺市离着这里不过数十里,要不了一个小时就会到,这些钱算是重酬了。南方司令部所在的米拉市离德旺市有六百多公里,可以招一辆出租车前去。

然而,那马兹议员看都不看他手中的钱,而是沉声道:“古力达,快上来开车,这两人要是再敢拦车,你就教训教训他们。”

郑叔见到马兹议员发火,只好收起了钱,到了李江南身边道:“姑爷,算了,这些y国当官儿的我们惹不起,还是另外拦一辆吧,我相信总会有人要钱的。”

李江南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吹了一声口哨,吸引住了那马兹议员的注意,然后忽然用手掌向下一劈。手中那棵拳头粗地树立刻断为两截。

马兹议员见着了,脸色顿时一变,而那司机古力达的眼中也露出了惊畏之色。

李江南这时才上前几步,敲了敲那马兹议员的车窗,微笑着道:“议员大人,我们虽然是华人,可有y国的国籍,你既然管教育,我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不知道可不可以?”

到了y国已经有近两年,无论是武家堡还是柳家堡的人都在用双语,说y国话的并不少,李江南又有心学习,此时对于y国话已经掌握了成,虽然还有些生硬,但已经能够让人听明白意思了。

那马兹议员望着面带微笑,但眼神犀利的李江南,沉默了一阵,这才一偏头道:“上车吧。不过到了德旺市就必须下车。”

李江南估计他也要答应,说了声多谢,就与郑叔拉开车门,坐到了轿车的后排。

汽车又开始行驶起来,不等李江南说话,那马兹议员就道:“你们是这里的华裔三堡中那一堡地人?”

李江南担心此人与曾敦儒有关系那就糟糕了,便道:“我们是曾家堡的人。”

那马兹议

点头道:“嗯,你们的堡主很有钱,也很有本事啊,的官员他没一个不认识。对了,听说这段时间他在替政府肃清柳武两堡的大毒袅,办得怎么样了。死了多少人了?”

李江南道:“武家堡的主人已经被我们堡主赶出去了,而柳家堡也正在攻打之中,至于人吗,当然要死一些的。”

那马兹议员冷笑了一声道:“以你们堡主的本领与实力,柳家堡当然也逃不过,等到三堡一统。在这贡达省。只怕你们堡主将脚跺一跺。地皮都要抖上几抖了。”

李江南听着他的口气,心中顿时一动。道:“马兹议员,你和我们堡主熟吗?”



马兹议员道:“我不过是一个分管教育,无足轻重的小官员,怎么配和你们堡主那样地人物熟,他结交的都是省长、市长、还有军队的要员,至于我么,倒是和他见过几次面,并没有什么交情。”

他说了这话,似乎感觉到不该给曾家堡的人说这些,便又道:“不过我对你们中华文化一向是很有兴趣的,等柳堡主一统了这块华裔之地后,倒是愿意和他探讨一下,看能不能建立一个超大规模的中国城,最好是能够复古到中国的唐朝,我喜欢中国这个时代。”

李江南没想到此人看起来倒是一个中国通,思索着他的话,顿时道:“不错,y国的华裔发展很快,现在已经占了全国人口四成,如果能够建立这么一个规模宠大的中国城,一定可以吸引这些人地寻根之心,来参观的人必定不少,而且这么大规模的仿唐建筑群,中国都没有,一定还可以吸引不少外国游客,他们到一个国家旅游,就能够品味到两个国家不同地风俗文化,这很有诱惑力啊。”

那马兹议员见到李江南很是聪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道:“我上大学的时候,经常看到本国人排华,就开始研究中华文化,看到底是不是必须让华人离开我们的国家,但是,我很快就被中国的文化征服了,那真的非常地瑰丽大气,无论是儒家、道家、佛家,都有我们y国人需要地精神元素,我觉得,我们地国家不仅不应该驱逐华人,反而应该学习容纳,国人的素质才能够得到提高,要知道,我们自己地文化,其实太落后了。”

听着这马兹议员的话,李江南顿时肃然起敬,没料到自己会无意中碰到一位y国的有识之士,便道:“马兹议员,你说得很好,说实话,我到曾家堡并不久,过去在中国的时候,从网上看到你们y国排华杀害华人的消息,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个感觉。”

马兹议员这时忽然转过了头,望着李江南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国人很野蛮,一看到别人比自己强,比自己有钱,就嫉妒,就想用暴力来得到别人拥有的东西。”

这马兹议员如此坦白,李江南自然也不回避,点了点头道:“你们国地盘不小,但在国际上的地位并不高,估计就和你们的文明有关。”

马兹议员道:“不错,要爱自己的国家,就是要想法子如何让自己的国家更强大,更文明,而绝不是血腥的屠杀与排挤,而y国人通常是不了解中华文化的,所以建一个真正的中国城,让y国的人了解中华文化,喜欢上中华文化,然后开始学习中华文华,不管对y国本地人还是华裔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这个想法,我也曾经向卡奇总统的政务室发过一封电子邮件去,不过一直得不到回音。”

这时李江南对此人大有敬佩之意,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不仅能够缓解目前y国本地人与华裔之间的矛盾,而且还能够让y国人到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文化之后变得智慧通达,从而提高整个民族的素质,而且这个建议要是让曾敦儒听了,必然也会采纳的,要知道,如果这个中国城一但建立,柳武曾三堡的地盘就会变成一座金山,一座取之不尽,挖之不竭的金山。

他便叹了一口气道:“卡奇总统不采纳你的建议,真是一个非常大的损失,其实他可以去了解了解日本、韩国与新加坡,这三个国家受中华文化的影响非常深,而现在都发展得非常的好,y国的底子比这三个国家好得多,差就差在有一种野蛮无知的民族劣根,当然,马兹议员,像你这样的人除外。”

马兹议员听到他的话,忽然道:“你叫什么名字,读过大学吗,为什么会到曾家堡去?”

李江南仍然只有用化名,道:“我叫兰江,在中国读过大学,到曾家堡去,是因为那里有我一个亲戚。”

马兹议员点了点头道:“怪不得,兰江,和你聊天很有意思,其实我过去也到过中国的,只可惜的是,再也找不到我希望看到的景致了,所以一直非常遗憾,而前几年我到这里的三个中国城堡参观,发现太适合建一个古建筑群了,每一个城堡都有独特的资源,都可以利用到。”

李江南思如电转,忽然忍不住一击掌道:“是啊,武家堡有地有森林,柳家堡有水有鱼,不仅可以用来养活人口,而且还能做成绿色庄园与水上娱乐场地,让游客有更多的玩乐项目,而曾家堡的山上全是大块的石头,完全能用来做一些石制建筑,比如石桥、石像、石屋什么的,整个中国城所有的材料,都可以就地取材,节省成本,而且三堡的古建筑本来就不少,可以保留下来,只是再建一个仿唐的主城就行了,这样大规模的中国传统建筑群,影响一定会超过美国的唐人街,妙啊。”

那马兹议员道:“兰江,你和曾敦儒是什么关系,能够和他说得上话吗?”

李江南道:“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他属民的亲戚,说不上什么话。”

马兹议员微露出失望之色,道:“对于曾堡主有些做法我虽然未必赞同,但他如果能够一统三堡,倒不一定是一件坏事,有机会的话,我实在很想和他细谈。”

李江南心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这马兹议员虽然很有远见,但毕竟是y国人,一心想剽窃我中华文华来强大他们的国家,对于华裔的死活其实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骂归骂,但心中也是理解,每个国家都必须要有民族主义者,为自己民族的强盛而献策献力,这马兹议员无疑就属于这种人,不过那卡奇总统就差劲儿了,这么好的建议,居然会不理会。

说话之间,天色已经越来越明,到德旺市的市区时,一轮红日已经升起,视线也开阔了许多。

见到这轮红日,李江南心中只是发紧,因为他知道,曾家堡新的一天攻击开始了,柳家堡的城楼上下,又将是鲜血乱染,尸横处处。

第八十八章 残酷黑拳(2)

时那杨成和所有人的预想一样,他在乔巴顿快捷有力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只是在他的身边不停的游走,甚至有时候被乔巴顿的拳头带得跌跌撞撞的,显得极是被动,而台下的嘲笑声就越来越大了。

李江南当然不会嘲笑,相反的,看着杨成移动的步法,他的心中却是微惊。

原来,杨成的步法看来虽然有些飘浮,但跨出的每一步都非常有规律,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这就证明,乔巴顿的拳,并没有带动他失控,此人只是在做一种战略性的防守,是以守代攻之法。

此时的李江南,虽然不敢说是武学大家,但眼光也非常人可比,只看了一会儿,心里就很清楚了,这杨成的武功绝对在刚才那黄昆之上,乔巴顿此时虽然占尽了上风,但未必就能够羸得这场比赛。

不过见到杨成一味的躲闪,观众们就有些不满了,只听着嘘声四起,不停的要求杨成与乔巴顿正面进攻。

就在这时,就又听到两声锣响,却见那杨成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态,不再躲避,开始与乔巴顿正面进攻起来,显然,那两声锣响是庄家催促他迎战的信号。

两人这一开始硬拼,杨成自然是更落入了下风,他虽然击中了乔巴顿一拳一腿,但乔巴顿完全像没事一样,而是咆哮着对他发动猛烈的狂攻。

在这样的攻击下,杨成顿时中了他好几拳,甚至小腹也被乔巴顿的膝盖顶中,好几次倒在了地上,不过此人倒甚是坚强,倒地之后。没一会儿又爬了起来,不过已经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毫无疑问,这杨成倒下是迟早的事,全场大多数人都在发出呐喊,要乔巴顿立刻结束这场比赛。

王家英与孙三也在李江南的旁边叫着,但李江南却知道。所有买乔巴顿的人,包括自己,也许就要输了,因为他一直在注意着那杨成,却发现他每中一招,都用很巧妙地方式化解了过去,甚至看起来伤得最厉害的被乔巴顿的膝盖顶住小腹的那一下,其实对方的膝盖刚一接触到他的皮肤,他地小腹就急速的收到了后面。不过只是借势倒在了地上,这是一个真正的武功高手,若是不打假拳。乔巴顿是非常危险的,也许他只需致命的一击,就能够爆出冷门。

正在这么想着,让大多数人意料不到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激斗之中,乔巴顿一把抓住了杨成,跟着就将他拖在地上,用右臂死死锁住了他的喉咙。

观众席上的充满亢奋的呐喊声又响起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被锁在地上地杨成双臂忽然后扬。手掌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乔巴顿脑袋的两个太阳穴上重重的一拍。乔巴顿就像是被大铁锤敲中了一般。一下子栽倒在地,一动不动地竟然像是昏迷了过去。

此刻。整个观众席上是鸦雀无声,全都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为数不多赌运气下注在杨成身上的人举臂欢呼起来。

而更多的人,却扔出了自己手中投注的票,然后愤怒地呼喊这是一场假赛,要求退钱,当真是群情汹涌,有些人更是到了那投注台下抗议,似乎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听到自己身边的王家英与孙三,甚至郑叔也在吼假拳,李江南只是微微一笑,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搏彩票,他知道这场比赛看起来的确很假,不过偏偏却是真的,那杨成绝对是个内家高手,两掌全力击中了乔巴顿地要害,没要他地命就算是不错了。

便在这时候,他听到后面传来兴奋地声音道:“主人,主人,那个中国人真的战胜乔巴顿了,我们羸了,羸了一倍地钱。”

于是他又回过了头去,却见在叫喊的是那中年男子的一名保镖,而那中年男子一脸的冷静,并没有因为羸了十万元而情绪波动。

李江南便忍不住道:“呵呵,大哥,果然是好眼光啊,你的出其制胜果然胜了。”

那中年男子望了望他,嘴角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容,道:“我只知道,既然要开这个地下拳台,庄家必然是要羸钱的,而爆冷门就是大钱的最好办法,只是这场拳看起来的确是太假了,庄家要想将比赛进行下去,就一定还会想办法,我估计,下一场应该就是生死赛了,由这姓杨的与那奥猛斗,必须杀死对方才能结束,这样打假拳的可能性就很小,而场中输了钱的观众,就又会下注,想将钱羸回来。”

他正说着,就见到擂台上去了一个华人,在用话筒宣布,下一场由奥猛对杨成,打生死局,只能有一人活着。

估计这样的生死局并不是常打的,听着主持人一宣布,观众们果然又刺激得亢奋起来,纷纷继续下注,想要将输的钱捞回来。

见到那中年男子完全算准了庄家的安排,李江南真是好生佩服,便回头瞧着他道:“大哥,你这次将注下在谁的身上?”

中年男子沉凝了一阵道:“这生死局,奥猛与那杨成几乎是没有可能打假拳了,一个人觉得自己稳操胜券的时候就往往是最疏于防守的时刻,乔巴顿输就输在对方的出其不备,而且被击中头部最薄弱的地方,这杨成很聪明,也很冷静,手底下有些力量,但硬拼不会是奥猛的对手,更何况他在这场比赛中受了不少乔巴顿的重击,短时间内是恢复不过来的,所以这一次,我会赌奥猛羸。”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吩咐旁边的那大汉道:“桑扬,去买两千注奥猛。”

两千注就是两百万了,这中年男子不知是何方神圣,出手竟如此阔气,不过只有李江南深知那杨成在乔巴顿的击打下并没有受伤,而且这样的生死之赛,没有什么部位可打不可打的规矩。杨万武功相当的不错,内力也不弱,纵是奥猛其壮如牛,但不明中华武术的奥妙,多半也只有死路一条。

眼看着这中年男子地钱就要扔给庄家,李江南实在好生的舍不得。这钱是不赚白不赚啊,当下微笑道:“大哥,先别忙去买,我对那杨成这次倒是有兴趣了,咱们相见就是有缘,不如来相互赌一赌。”

那中年男子望着他道:“哦,你想赌多少?”

李江南一付财大气粗的样子道:“这个,就随便赌五百万吧。”

那中年男子眼神闪烁,似乎是来了兴趣。却道:“五百万倒是不多,不过你能够拿出来吗?”

李江南一笑,从怀中拿出了支票薄扬了扬。

那中年男子微微点了点头道:“好。我就相信你,不过你记住,如果你要是支票不能兑现或者赖帐,一定会后悔和我打了这个赌。”

李江南道:“放心。我输了少不了你的。”

那中年男子便道:“好,一言为定,小兄弟既然有这个兴趣,我就陪你玩玩儿。”

下两人都伸出了手掌来,在空中一击,算是定了赌约

听到李江南居然和后面的人打起赌来。而且数目如此之大。郑叔、王家英、孙三这几人都着急起来。王家英更是将他拉到了一边,悄悄的道:“姑爷。这事你可……可没有做好,你看看那个杨成,虽然侥幸胜了,可是也累得半死不活地,而奥猛这家伙我是很了解的,真要是到了生死斗,发起狂来那是将人都撕得碎,杨成是输定了,这五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你要三思啊。”

李江南却拍了拍他的肩道:“王管事,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不过这一场我劝你买这个杨成,他羸的机会比较大。”

王家英那里肯听他的,一边替他可惜,一边却去买了三万元奥猛的注。

半个小时之后,比赛就开始了,奥猛与杨成同时上了场,可以想像得出来,只有一米七,身材比李江南还矮的杨成与肌肉凸结,身高达到了二米以上的奥猛相对而站是一付什么样的情景,那完全就像是一头鹿与一头象在一起地感觉,非常的不成比例。

全场至少有九成的人买了奥猛胜,此时都在歇斯底里地喊着。

“杀了他。”

“杀了这个可恶的中国人。”

“矮个子中国猪,去死吧。”

亲耳听着这些充满着敌视华人的声音,李江南心中是鬼火乱冒,这真他妈的是些愚蠢地y国人,要论平均身高,y国人绝对没有中国人奥猛只是一个异数,我太阳你个烂西瓜,中国还有姚明哩,妈的,等会儿就输死这些人。

一声铜锣之后,奥猛与杨成立刻搏斗在了一起,和上一场一样,那杨成不住的在奥猛的身边游走,而奥猛显然对他已经有了很强的警惕,再加上又是生死之搏,并没有轻易的扑上去浪费体力,而是不停移动脚步面对着杨成,只是偶尔出手去想抓住他。

这样一来,杨成消耗地体力反而超过奥猛了,看来这个大家伙地脑袋并不傻啊。

此时,李江南凝神地望着场中,却在思索着如果自己是杨成,遇到这样的情况如何求胜。

随着奥猛地谨慎,杨成的战法也变了,他竟然开始主动进攻起来,而且多用的是可以远攻的腿法,时而直踢,时而横扫,时而侧踢,变化多端,灵活机变,虽然不是曾家腿法,但也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奥猛显然是不懂腿法的,在杨成的进攻之后,顿时被踢了两脚,但并没有被击倒,两只手不停的乱抓,似乎想照着第一场他对付黄昆那样,抓住杨成的脚,然后将他摔在地上。

而这一刻,李江南的大脑中只掠过了一个念头:“扫蹚腿,使用扫蹚腿,那奥猛身体太高,脚也很长,下盘必定不稳,要对付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扫蹚腿了,这杨成一定是会的。”

果然,激斗之中,杨成忽然将身子一蹲,几乎是贴在了地面,将脚急速一横,正是扫蹚腿的招式。

奥猛正准备去抓杨成,忽然失去敌踪,正在一愣,杨成的腿已经到了,而他的腿法也用得很妙,并不是横着硬与奥猛的骨节相碰,而是用力一勾,奥猛顿时失去了重心,不由自主的仰翻在地。

而以他的重量与体积,这么翻倒,那擂台上顿时就发出了一场巨响。

那杨成无论是武功还是经验都极强,这样的机会,又岂会放过,就在奥猛摔倒在地,头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忽然腾空而起,膝盖猛的落在了奥猛的咽喉之上。

这一下,当真是给了奥猛一个重创,只见他立刻捂着脖子在台上翻滚起来,而杨成的脚尖已经如雨点般的落在了他的头部,腰间这些身体薄弱的地方,奥猛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用双手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头,这么一个看起来凶狠狰狞的巨汉,在地下这么翻滚躺着,竟有些可怜之态了。

此时,整个观众席上完全乱了套,众人纷纷在喊着奥猛起来还击,但杨成的攻击连绵不绝,一气呵成,奥猛连翻滚的力气都快没有了,那里还能重新站起与杨成交手。

看到奥猛居然如此不济,那些原本在支持他的人渐渐的从失望变成了愤怒,然后就吼叫了起来。

“杀了他。”

“杀了这个没用的家伙。”

“杀,杀啊。”

在众人的喊杀声中,面对已经被击打得只能微微动弹的奥猛,杨成缓缓的举起了手掌,却是要劈向他头顶的“百会穴”。

李江南知道,这“百会穴”是人身体中致命之处,这杨成内力不错,这一掌要是击实了,任这奥猛身材奇高,四肢发达,都只有一命呜呼的份儿,不过亚州人要长得他这样“猛”,实在非常罕有,就这样被杀,真是太可惜了。

就在这时,却见中年男子身边的那个保镖桑扬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下面擂台的一侧,向那杨成招手吼着什么,只是场中的声音太大,李江南完全听不到,不过那杨成却望着那桑扬,举起的手一时并没有劈下去。

瞧着杨成停手,观众席上顿时嘘声四起,发出了极端不满的呐喊。

见着这样的情况,几名华裔男子就向着桑扬围去,似乎要将他拉走,但桑扬又在给他交涉,几名男子就住了手,然后其中一名光头男子就掏出了手机,看样子是在向老大指示。

不一会儿,那光头男子就放下了手机,朝着主持人走去,低声说着什么,而那主持人就不住的点头。

很快,主持人就拿着话筒走上了台,大声道:“各位观众,各位观众,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就在我们的观众席中,有一位先生愿意拿钱出来给奥猛赎命,他说可以给大家下注的钱百分之十的补偿,请大家放过奥猛,你们愿不愿意,回答我。”

那些输了钱的人嚷着让杨成杀死奥猛只是想泄气,而羸了钱的人也不过想瞧一瞧杀人这种血腥刺激的场面,听着有百分之十的意外之财可以拿,岂会有不愿意的,于是都大声的叫了起来。

“愿意。”

“当然同意,快拿钱来。”

在这些吼声之中,只见那桑扬在投注台去问询了下注的情况后,已经递给了光头男子一张支票,这场生死局是众人下注最多的一场,全场至少有几千万,每一注陪百分之十,那就是有几百万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支票是否能够兑现是无法查证的,而那光头男子也很是谨慎,将那桑扬推到了擂台上去,让主持人宣布,今天正常下注的钱可以立刻来拿走,而桑扬承诺的百分之十只能到明晚凭着下注票退,而如果支票是假的,那么明晚死在擂台上的就是他了。

第八十九章 挑战

着主持人的宣布,只见观众席上已经是乱成一团,原奥猛被击得奄奄一息,许多人已经失控的将手中的下注票丢了出去,现在没想到还有十分之一的价值,当然要拣回来了。

李江南还没有回头,那中年男子已经跨到了他的身边,手里面已经拿着了一张支票,微笑道:“小兄弟,你的眼光的确不错,这五百万是你应该得的,收下吧,如果不信,就在这里等着,反正我的手下被扣在这里了,而今晚,我也不会走的。”

李江南见着此人一掷千金,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对他这种风度也大是心折,估计这支票九成是假不了的,赶紧接过来揣到怀中,道:“信,怎么会不信,凭大哥你的气度,怎么会拿假支票出来,我是放心得很。”

当将那支票放好,李江南心中忽然是一阵的兴奋,要知道,他虽然惴着十几亿,便那毕竟是柳家堡的钱,而柳家堡又在危难之中,要是胡乱花用,未免大是对不起柳柔瑶与柳如龙,可是如今这五百万可是他凭真本领羸来的,是他李江南自己的钱,妈的,爽啊,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拥有的“巨款”,算是上是一个百万富翁了,心跳实在有些加速。

在他旁边的郑叔、王家英、孙三这几人没有听李江南的劝,都买了奥猛,正在沮丧,见到他轻轻松松的就羸了五百万,真是好生的羡慕,连连的向他恭喜。

李江南在学校没钱时都向来大方,有什么好吃的便要拿出来给大家分享,现在平白得了这五百万,一是心中兴奋,二是很清楚三人这恭喜之中另有含意,便呵呵笑道:“明天我们去银行把钱兑出来,你们三个,每人先拿十万去用。”

听着李江南如此慷慨。柳家堡三人个个都是欢天喜地,赶紧称谢不止。

正在这时,就见到那主持人开始详细的介绍起杨成来,说他是中国的功夫高手,一身武功得自南少林真传,今晚之后,就将由他当擂主,接受各拳手的挑战。以一月为期,谁要是胜了,将有千万巨奖,不过在擂台上被打死打伤,庄家都不会负责。

听着如此刺激的比赛规定,观众们的兴趣果然又燃了起来,对着杨成大声欢呼。就像是奥猛刚才出场时一样。

然而,那主持人“南少林”这三字一出口,李江南的心就是猛地一动,顿时想起了何德贤对自己说起的天地会来历,那天地会的祖师爷正是南少林被清庭剿杀后剩下的五位大师,所以后来天地会各堂口也是以南少林的武功为主,而这杨成这么巧又是习的南少林功夫。看来王家英得到的消息并没有错,这地下黑拳馆的确是由天地会地人操纵着。

这时,他忽然对还站在自己身边凝视着场中的那中年男子道:“大哥,不如我们再赌一把,如何?”

那中年男子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听到李江南这么说,就道:“哦。小兄弟,你还想赌什么?”

李江南指了指还在擂台上接受众人欢呼的杨成道:“我赌这个杨成第一场就会输。”

中年男子闻言,摇了摇头,用很肯定的语气道:“不会,这个杨成的确是很有功夫的,而且就算是庄家要做假,也一定会过一段时间。因为那才可以捞更多的钱。第一场就输。绝没有这个可能。”

李江南笑着道:“我说就有这个可能。大哥,不如这一次我们赌一千万。”

中年男子侧过头来。仔细地望着李江南,似乎在判断他何以有这么大的胆量赌几乎是没有可能羸的事,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算了,小兄弟,我虽然很有兴趣与你赌这一把,不过我还有事,无法等到明天晚上了,有机会的话,还是下次吧。”

李江南仍然是笑嘻嘻的,道:“不用等到明天晚上,等会儿你就可以看到杨成被人打败了。”

中年男子一直很沉静的眼神中顿时也流露出了诧异之色,微微一笑道:“哦,如果这样,我倒有兴趣和你赌一把了。”

李江南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掌,而中年男子明白了他地意思,也伸出了右掌与他在空中一击。

两人击掌为约之后,李江南忽然将夹克脱了下来,交给郑叔拿好,就向着台下走去,郑叔一时莫名其妙,连忙在后面叫他,而他就当没有听见。

没过一会儿,李江南就走到了擂台边,见到那杨成正要下台,将手一撑,已经站在了台上,指着杨成,一付很嚣张的样子,大吼了一声道:“慢着,杨成,我要向你挑战。”

他这一声,是用“狮吼功”发出,尽管场中一片嘈杂之声,但还是有一大半的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面对这样的意外情况,所有的人都错愕的安静下来,场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而一些正准备退场的人也停住了脚步。

那杨成是一个识货地人,听着李江南这一吼,眼神也是一缩,深深的打量着他。

那主持人还没有下台,见到李江南虽然比杨成高一些,但明显的没有杨成结实,而且年纪甚轻,估计是垂涎那一千万的才跑上来送死的,就向台下望去,却见刚才打电话的光头男子在举手示意可以进行。

当下就拿起了话筒,用带着兴奋的,很煽动地语气道:“各位观众,各位观众,今晚地比赛真是高潮迭起,让人无法入眠,现在有一位现场地朋友向杨成发出了挑战,我们决定今晚加赛一场,请大家立刻去投注台下注,立刻去下注。”

他说了这话之后,又走到了李江南身边,笑着道:“请问这位年青的先生贵姓,还有,你知不知道上了这擂台,不管是被打伤还是被打死,都没有人会对此负责地。”

李江南见他虽然在皮笑肉不笑,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一样,就点了点头,很简短的道:“知道。”

主持人也深怕他后悔。立刻道:“那就可以了,好,让杨成消息一下,半个小时后,比赛就开始。”

他一边说着,就下台去了,而那杨成在临下台之时又望了一望李江南,似乎在猜测他的来历。

李江南也下了台。这时郑叔、王家英、孙三带着焦急之色跑了下来,王家英第一个道:“唉呀,姑爷,庄家敢让那杨成守擂,那一定不是个好惹的,你这样……这样可太危险了。”

孙三也道:“是啊,姑爷。不是我打消你的豪气,这种地方的确是经常打死人地,没人会管。”

这些天李江南在柳家堡的鏖战中声名大振,郑叔也听到过一些,而且经过一天的接触,他已经知道这个姑爷绝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便道:“小王。孙三,你们都别说了,姑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我们等会儿还是替他加油吧,我看姑爷一定会羸。”

听着郑叔这么说,王家英与孙三自然不再多嘴了,只好在下面陪着他。不一会儿,就有人来让李江南去换短裤,准备参加比赛。

换好短裤之后,等了一会儿,比赛时间到,杨成已经到了台上,在那主持人的挥手之下。李江南就赤着上身上了台。与杨成对面而立。

见到了赤着上身的李江南。观众席上顿时又是一片的嘘声。

原来,李江南地身体虽然近段时间由于习武的关系健壮了些。但他的底子实在太弱,原来的身子也甚是瘦削,此时不过比平常人略微结实了些,勉强可以看到胸肌的形状,但比起杨成一身扎实有力的精肉来,实在差了一个档次。

李江南家虽然没什么钱,但他从小到大也没吃什么苦,由于小时候贪吃水果,皮肤颇有些细皮嫩肉的,完全不像练过武地人,也难怪观众轻视嘲笑了,就连不了解他的王家英与孙三都在下面不住的叹气摇头。

然而,杨成望着这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年轻男子,却是一脸的凝重,一付丝毫不敢大意之状。

李江南也在瞧着杨成,虽然这杨成比他矮了四五厘米,但肌肉生得非常的均匀,那是比他有造型得多,但是,刚才他仔细的看过了这杨成地功夫,很有把握自己这柳武曾三家混合拳脚,绝不会输于他,至于内功的高低,由于没有接触过,还不知晓,不过“狮吼功”非同等闲,想来也不会差太多。

随着一声比赛开始的锣响,两人的对视就结束了,先出手的却是杨成,只见他疾如闪电般的向着李江南的胸部一拳冲去,势大力沉,自然是很想了解他的深浅。

李江南也暂时不想与他硬拼,右臂一抬,已经使出了柳家掌法,照着这杨成地手腕斜着一引,这一招叫做“绿绦牵丝”,正是以柔克刚的招式,而且也可以试出对方的力道如何。

霎时之间,他的手掌便与那杨成的手腕贴在了一起,然后将他的右臂向一侧引带。

杨成被他手掌一引,那拳自然就无法直着向前了,不过也不愿随着他的手掌而行,忽然间一缩手,然后就是飞起了右腿,向着他地下巴踢来,这只右腿真是伸得又高又直,而他地另一只腿便如同木桩一样扎在了地上。

虽然仅仅是匆匆一触,但李江南已经知道,这杨成地内力是不如自己的,不过见到他这一腿快如流星,马步稳实,功底极深,那是比自己残缺不全,而且基础奇差地曾家腿法强多了,要胜此人,可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他深知自己最差的就是腿法,施展起来破绽甚多,遇到杨成这样真正的武功高手必然会处处被制,当下就尽管避免用腿,只用柳家掌与武家拳与他周旋。

柳家掌以阴柔为主,武家拳以刚硬为主,这一柔一刚交替使用真是威力奇大,变化多端,不一会儿,那杨成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震惊之色,越来越不敢大意,只是用自己的南少林拳法与他至攻。

李江南见到他这套拳法腿部的变化很多,前踢,高踢,侧踢,而且在踢腿的时候,双拳必然环护作防守之态,实在是很不错的一套拳脚功夫,却不知叫什么名称。

两人学的都是中国功夫,搏斗起来的精彩程度当然是和前几场不可同日而语,而那些观众也从来没有见识过真正的中国功夫对击,人人看得都是目驰神眩,几乎屏住了呼吸,连呐喊声都很少听见了。

酣斗之中,就见到杨成几乎放弃了用拳头,而腿部的攻击却变得更急了,显然他是观察到李江南拳掌的招式虽然精妙,但极少用腿,判断出他的腿上功夫有限,就扬长避短,专用腿部攻击,希望能够克制住李江南层出不穷的拳掌之术。

李江南虽然明白自己的内力比这杨成强,但是他更知道自己拳掌腿部的骨骼没有苦练过,绝对没有对方坚韧,要是硬碰硬起来,多半会两败俱伤,那可不得什么好事,当下一边应付着杨成的腿击,一边思索着胜他之法。

这时,他发现杨成的腿法变化越来越多,甚至用出了连环腿这样冒险的招式,虽然进攻更强,但下盘的防御已经放得很松了。

李江南不使腿法,当然不是不会腿法,那曾家腿他学得再差,但也不是全然无用的,此刻面对杨成腿部旋风般连环不绝的攻击,他用了一个策略,那就是完全只用拳掌格当,然后慢慢后退,做出了一付很不擅长用腿功的样子。

那杨成显然也很想早一点结束这场比赛,见到李江南后退,腿部的攻击就更快更强了,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将李江南逼到台边的栏杆边去,封住他的退路,然后再靠腿功制胜。

一步、两步、三步……

退到第八步,李江南的身子已经快碰到了铁丝做成的栏杆,看起来再无退路了。

就在这时,杨成的身躯却忽然腾空而起,右腿急速前踢,竟是一个在空中的旋风腿,李江南的头部只要被踢中,那是万万不能承受的。

可是,李江南对于腿法只是基础打得不牢,但对用法却是很熟悉的,当他见到杨成双膝下曲,双肩上提之时,知道要是用出旋风腿的前兆,就在杨成跃在空中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子已经蹲了下去。

他这么一蹲,杨成的旋风腿当然就踢了一个空,跟着就落在了地上。

然而就在这时,李江南却动了,他蓦地将身子向地面一倒,然后就像一只箭一般向前滑出,而他的双腿正好插在了杨成的落地的双腿之间,跟着向着左右两边奋力一分。

这一招,正是曾家腿法中的“大剪子”。

在他这一分之下,杨成还没有反应过来,双腿已经被猛然劈开了,所幸总算他从小练过马步,在这上面浸淫了二十多年,腿部没有被这一分弄得骨折,但两侧大腿的肌肉已经被严重拉伤,再也站不住脚,一下子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杨成这么一倒,李江南自然不会给他机会,身子并不站起,而是向前一扑,已经到了杨成的旁边,右掌捏成一个虎爪,抓在了杨成的喉咙上,只需稍微用力,杨成的这一条命就保不住了。

此时,所有的观众都呆住了,刚才杨成忽然反败为胜,双掌拍晕乔巴顿,那看起来似乎有些假,但现在,经过这么久的激斗之后,李江南的功夫那是无可置疑,而且他最后这一招使得确实干净漂亮,绝对无人能说他和杨成是在打假拳。

这一晚,当真是这黑拳馆开赛起来爆出的冷门最多的一夜,大多数的观众都输了钱,顿时又愤怒激动起来,大声叫嚷着李江南杀死杨成,而杨成也黯然的闭上了眼眸,等待他的手掌收紧。

第九十三章 手段(2)

明生开的价,的确是很高,但比起柳家堡的毁灭来,么了,不过柳如龙只给了他十六亿,这也是目前柳家堡可以动用的全部流动资金了。

现在李江南只要他带人立刻去救援柳家堡,其余的就暂不考虑了,当下头脑飞快的一转,就站起身来,很干脆的道:“二十亿就二十忆,没问题,不过我只能先付十亿的定金,剩下的十亿,就只能等到你带人解了柳家堡之围再给。”

章明生点了点头,顿时很开心的笑了起来道:“好,你什么时候把这十亿给我,我就什么时候带人去柳家堡,李江南,你来得真还巧,我手里正好还有一批厉害家伙没有卖出去,拿出来对付那些拿着刀枪的曾家堡人是绰绰有余,钱的事,你马上去办吧,我让冯香主陪着你。”

这时李江南想到那采尼,忍不住道:“章总舵主,军方的人找你们做什么?”

章明生的脸上立刻又大是得意了,神采飞扬的道:“没想到军方的人对我们天地会也是很重视的,那个采尼先生,就是南方军的总司令贾亚逊将军派来的特使,冯香主说,他是来找我谈条件,只要我答应不再做过去那些生意,就可以在警方那里将有关天地会的档案全部提走,然后把天地会编入他的华裔军团,而我,可以做一个军官。”

李江南立刻道:“哦,那就恭喜章总舵主了啊。”

章明生则露出了不屑之色道:“哼,这事我是不会答应的,贾亚逊将军这人冶军极严。我早就听说过了,我要是带着天地会的弟兄们去,不过做一个少校营长,每个月领的军饷还不够我现在地一顿饭钱,而且还不准做这不准做那的,那还不闷死,**,说不定这是警方与军方搞的鬼,想着花样儿来对付我。”

这章明生的顾虑。李江南倒也理解,这章明生现在要钱有钱,要妞有妞,自然是比当一个小小的少校营长强太多了,而且军方真要变着法儿处置他,那也容易,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够将他军法从事了,要是换着自己是章明生,那一定也要好好考虑的,实在太冒险了。

他正在想着。章明生已经将冯盛华叫了进来,把李江南刚才对自己说的事给他讲了一遍,然后让他陪着李江南去准备十亿定金。

冯盛华没想到李江南居然会用天龙戒做借口见到章明生谈下了这笔大买卖,瞪了他一眼,不过对这交易倒也非常赞成。

没谈多久,章明生便让冯盛华陪着李江南出去,而将那采尼先生叫进来,估计他也不敢太过得罪军方,要用些缓军之计了。

冯盛华带着李江南到了大厅旁边的一间会客厅,与他一齐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凝视着他道:“李江南,那天龙戒的下落你真地不知道吗?”

李江南听他第一句话不问钱,而是问天龙戒。心中一动,道:“冯大哥,在你的心目中,天龙戒就那么重要吗?”

冯盛华点了点头,肃然道:“当然,天龙戒是我们天地会至尊无上的信物。有了它。我们这个天地会。才是真正的天地会了。”

李江南嘴里说着话,脑中却在思如电转。在想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y国天地会的总舵主他已经见到了,不过,那一付流氓样儿的章明生却让他感到了害怕。

他害怕的,当然不是章明生的样子,而是他的内心。

像章明生这样的人,那是完全无法让人信任地,也就是说,就算自己拿出了十亿的定金给他,他很有可能会拿了钱不办事,搞不好见到自己身上有油水,还会把他抓起来,来个严刑逼供,让他吐出其余的钱来,这样一来,就用不着去与曾家堡拼命了,对于一个不讲信用的人来说,实在是上之上策。

李江南这一用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脑袋顿时就大了,因为他可以确定,这章明生必然就是那种小人,这十亿到手之际,就是自己大难临头之时,他此时实在就像是一只羊,自己跑到狼的嘴边来喂食了。

不过,要想活着,要想去救柳家堡的人,他绝不能当羊,而必须当一只狐狸,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改变现在的局面,他要寻找机会,把握住任何有可能发生变化的机会。

就在这时,李江南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冯盛华的身上,他可以肯定,冯盛华与章明生地性格是完全不同的,这是一个有理想,有道义的汉子,而且他也说过,当初奉章明生为总舵主,除了此人是朱兴志手下地莲花堂香主之后,更因为他当时有钱有人,有重建天地会的条件,在他的言谈之中,对于章明

作所为是失望的,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李江南相信,这个世上的万事万物都很难完美地,就像一名武功高手使出地招式也绝不可能没有破绽,关键地就是对手能不能发现,而此时,冯盛华与章明生的性格与理念上地分歧,应该就是这个破绽,也是他唯一可以攻击而改变一切的破绽,他必须赌上这一局。

不过李江南深知这是个生死局,自己万万输不起,还得谨慎才是,便道:“冯大哥,有件事我很想问你。”

冯盛华点了点头道:“好,你说。”

李江南道:“我听章总舵主说,那个采尼先生是军方的人,想劝天地会的人弃恶善,加入军队,是不是?”

冯盛华嗯了一声道:“不错,有这回事,不过要看总舵主的意思如何。”



李江南道:“冯大哥,你的意思呢?”

冯盛华却沉默不语。

李江南明白他对自己是会有所保留的,但他必须刺探到这个年青男子的内心世界,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冯大哥,其实我知道你是愿意地。过去y国天地会做了不少++净净的做人,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冯大哥,天龙戒的事虽然是我想见到章总舵主才说的,但是我真的和中国天地会有关系,否则也不会来找你们了,不过……”

讲到这里。他不说话了,却重重的“唉”了一声。

冯盛华立刻道:“不过什么?”

李江南又是摇头,又是叹息道:“我说了怕冯大哥你不会高兴。”

冯盛华瞪着他道:“我让你说,你就说。”

李江南便装着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好吧,冯大哥,自从和你见面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一个不会虚伪的真汉子,那我就给你说实话吧,你们这个章总舵主先不说其所作所为,单是外表气度都让我很失望地。这样的天地会,还不如不重建,实在是给历代天地会先辈丢脸抹黑啊。”

冯盛华闻言,竟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但眼神中也不由自主的掠过了黯然后悔之色。

李江南一直在观察着他,这样细微的眼神当然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再次确定,冯盛华还是个天良未泯的汉子,是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的。

这时,他有意无意的道:“冯大哥。万一有一天,要是真有人戴着天龙戒到了你面前,你会不会认他当总舵主?”

冯盛华闻言。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好一阵沉吟后,才道:“天龙戒虽然是本会至高无上的总舵主信物,但绝不说谁得到了谁就可以做总舵主,除非这个人的确是让我心服,否则地话。就算是他戴在手上。我也要把它抢下来。”

李江南就知道单凭一枚戒指压不住人。立刻道:“冯大哥,如果你得到天龙戒。会把它给章总舵主吗?”

冯盛华又沉默下来。

李江南微笑道:“我知道你不会,天龙戒是真正天地会总舵主的象征,戴上它的人,就必须有天地会总舵主应有的仁信道义,而章明生,是配不上这枚戒指的。”

冯盛华忽然咬了咬牙道:“李江南,你少给我说废话了,你答应的十亿酬劳,怎么给我们。”

李江南此时已经明白了这冯盛华的心思,他虽然不满章明生的为人,但绝不会背叛他的,而且此人看起来没有什么野心,想用利益来撺唆他去反对章明生似乎也是行不通的。

这时,李江南身上也渐渐浸出了冷汗,对于章明生,他是绝对信不过地,只要钱一给,他甚至可以断定至少有九成的机会章明生会对他下手,逼自己吐出全部的钱来,所以,目前他唯一能够选择地,就只有一条路了,这条路虽然有些冒险,但与相信章明生相较,却是利大于弊。

暗暗的下着决心,李江南对冯盛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怀中掏出了支票簿来,飞快的填上了十亿元的数字,然后交给了冯盛华。

冯盛华看了看那张支票,点了点头,道:“好,李江南,我们一起去交给总舵主,什么时候带人去救援柳家堡,就看他的意思了。”

说着话,两人已经走了出去,到了大厅之中,却见章明生与那采尼先生还在坐着说话,只是相隔了甚远,章明生仍然是枪不离手,自然是还有所防备。

此刻,冯盛华去将那支票交给章明生,而李江南悄悄的观察采尼先生,却见他虽然还是一脸地沉稳,但眼神中却有恼怒之色,想来章明生已经拒绝了军方地招安。

当接过冯盛华手中地支票,瞥到上面的金额,章明

上顿时流露出了狂喜之态,喊了一声,便有两名身材男子进来。

章明生望着那采尼先生道:“采尼先生,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只是现在还不能答复你,我现在有事,请你去外面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陪你吃饭。”

这些话,他说得是非常客气,自然是不敢得罪军方的人。

吩咐那两人好好对待采尼先生之后,章明生便让他们离开了。

等到三人一走出大厅,章明生就按捺不住兴奋之态道:“好,李江南。只要你这支票上的钱能够兑现,我立刻亲自带人去柳家堡,现在我们就到银行里去。”

他一边说着,就走了下来,到了冯盛华与李江南的身边,而他手中的枪,也重新插回了腰下。

李江南等待地就是这个时机,就在章明生离着他还有半米远距离时,他的身子忽然一欺。顷刻间就到了章明生的身后,然后伸出双手就板住了他的头,猛的一扭。

只听得“卡嚓”一声脆响,章明生的身体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脖子斜歪在了一边,竟是已经没命了。

这一下,真是兔起鹘落,事前毫无预兆,就连近在咫尺的冯盛华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在呆了三四秒钟后,冯盛华的第一反应就是拔枪。

但是。李江南早就有所准备了,就在他拔枪之际,已经握住了他地右腕。

不想冯盛华的武功居然也不弱,右腕虽然被制住,但左掌已经向着李江南的颈侧动脉斜劈而来,出手又疾又猛,竟是有些内力基础。

李江南立刻将自己的右掌向上一迎。

两臂相交,冯盛华的手臂被震得斜落下去,而李江南也颇感痛楚。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招,但李江南已经知道。这冯盛华的功夫竟比自己想像的强,甚至还在柳雪峰之上,这天地会刑堂堂主之后。的确也非同凡品啊,估计那章明生手底下也应该有些功夫的,只可惜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地时候忽然发难,要了他的性命。

虽然一招得了先机,有自信很快制服这冯盛华,不过李江南担心的就是他大声叫喊。引来章明生的亲信。那么自己几乎无法再挽回局面。面临的必然就是一条死路。

见到冯盛华正在张嘴叫人,他立刻沉声道:“冯盛华。先不要叫人,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冯盛华腰下的枪拔出来拿在手中,跟着就松开了他,向后退了几步,将系在皮带上的天龙戒取了下来,迅速的套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之上,高高的举在冯盛华地面前,将戒面上那威严的龙头对准了他。

冯盛华本来是想叫人进来,但对方忽然放手退后,心中诧异,果然没有立刻喊出声音,而见他手中的黑黝黝地戒指与上面栩栩如生的龙头,顿时失声的叫了起来:“天龙戒。”

李江南见他仿佛认识天龙戒,现在这个总舵主的威风不耍也不行了,当下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天龙戒,冯盛华,真正的天地会总舵主在此,还不快来拜见。”

冯盛华此时上前了一步,仔细的凝视着他中指上地戒指,然后又像不认识他似地,重新打量着李江南,过了好一阵,才冷笑起来道:“哼,李江南,你说这是天龙戒就是天龙戒了,我看这戒指分明就是假地。”

听着此话,李江南是暗暗叫苦,那天晚上他忙着要当总舵主,就忘了问何老头儿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便是如何分辨这天龙戒地真假,但估计一定是有办法的,否则只要熟悉天龙戒样子的人,都可以照着做一个。但是,后来就连朱兴志都承认没有天龙戒,那么就证明这天龙戒的确有独一无二之处,是无法仿造的,但这独特之处在什么地方,他却是一头雾水,面对冯盛华的质问,当然是回答不出了。

还好的是,李江南的脑子够快,想到刚才冯盛华一瞧到自己的戒指就喊出了天龙戒之名,应该是从祖谱上看过图形的,当下便道:“放肆,冯盛华,你连本会的圣物都认不出,居然还谈什么重建天地会,你说我这天龙戒有假,好,它又假在什么地方?”

第九十章 莲花堂香主

江南当然不会杀死杨成,缓缓的收回了手掌,然后站不过这杨成原定的一月守擂赛,第一场就宣告结束了。

这样的情况,当然不是庄家能够预料得到的,李江南见到那光头男子又开始掏出手机一脸焦急的在说着什么,心里明白,他希望见到的人,应该会出现了。

这一场并不是生死局,李江南不杀杨成,也没有人能够说他违规,很快的,就有人吼了起来:“一千万,不是说羸了就有一千万资金吗,快拿起来。”

这话,李江南听得清楚,正是王家英喊出来的。

众人输了钱,对庄家当然是极度的不满,在王家英的这一喊之下,立刻纷纷的应合起来,还不停的有人拿着矿泉瓶,啤酒瓶什么的往下面丢,要求庄家兑现。

此时在场子外面的十余名青年男子都进来了,连着场子里面的共有三四十人,但是,面对如此群情汹涌的局面,都是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便见到那光头男子走到了主持人身边,低声对他说着话。

没一会儿,那主持人就一边擦着汗,一边拿着话筒匆匆走上台宣布,这一千万奖金一定会兑现,现在正在整理,很快就会给付。

果然,二十分钟后,那光头男子就提着一个皮箱上来,交到李江南的手中,并打开了箱盖,让他当场察看。

李江南知道不会少,就扔到了台下郑叔手里。心中明白,这场比赛,由于冷门叠出,庄家赚的钱实在不少。这一千万,只是意外地给予罢了。他甚至很怀疑自己拿着钱走不出这阳索市。

见到庄家给钱,比赛完全结束,观众再没有了什么看的,就渐渐在输钱的骂声中散去,

瞧着观众走得差不多了,那光头男子却靠近了李江南,咬着牙,用很凶狠的眼神望着他道:“兄弟。功夫不错啊,你是那一条道上地。报上名号来,也让我们敬仰敬仰。”

李江南微微一笑,凝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我叫做李江南。是天地会的人,你听说过没有?”

他这话一出,那光头男子的脸色就是大变,手下一动,已经多了一柄黑乎乎的手枪,抵在了他的腰间。沉声道:“妈的。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江南见到他这样的反应,更是判断这些人果然与y国的天地会有关了。仍然是一脸地笑意,拍了拍他的肩道:“光头兄,你别激动,小心枪走火,现在场上地人还没有走完,要是他们发现你这样对我,估计从明天开始,这里就没什么人敢来了,还是稳重些好。”

那光头男子知道此时不便动他,就慢慢的将枪插回了自己的腰下,用夹克掩好,跟着又恶狠狠的道:“兄弟,你来我们这里玩儿,我们欢迎,但你要是来搞乱,告诉你,我们绝不是好惹地,小心你这条命。”

李江南面不改色,哈哈一笑道:“我这人最喜欢走生路,不喜欢走死路,所以绝不是来搞乱的,而是来会友。”

那光头男子一愣,道:“会友,你的朋友是谁?”

李江南忽然一把搂住他,很亲热的道:“光头兄,我知道你们是天地会的人,我也是啊,不过是来自中国,我们拜的是是同样地祖师爷,所以来拉拉交情,结个兄弟同盟什么地。”

那光头男子闻言,打量着他,很警惕地道:“谁说我们是天地会的人,你找错人了。”

李江南是笑声不停,一边笑,一边摇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天地会从五位祖师爷创立开始,入会地人个个都是顶天立地,有胆有识的好汉子,我在中国听到y国天地会之名才赶来联络同门之情的,但没想到,真找到了,你们这些人却变得缩头缩脑起来,连自己是天地会的人都不敢承认,真是让我很失望啊。”

那光头男子听到“五位祖师爷”一句,眼神一闪,望着他的脸色是阴了一阵,晴了一阵,过了一会儿才又逼视着他道:“兄弟,我看你不是什么中国天地会的人,而是警察,想套老子的话,哼哼,你还嫩着呢。”

李江南知道这段时间y国对天地会的成员盯得很紧,这些人有所警惕也很正常,便道:“光头兄,这事好办,让我见到你们总舵主,自会证明我的身份,我从中国带来了一样东西,我想他也很想看到。”

那光头男子似乎也感觉到他不像是警察,点了点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头领就要过来了,你是什么人,他自然会知道。”

正说着,就见到从大门外已经走进来了十来人,个个都很年轻,带着那种张狂不羁之色。

当先的一个,则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身材和李江南差不多,但面目甚是英武沉稳的青年,应该在二十七八岁左右,行走之前,眼神寒光四射,颇有几分杀气。

那光头男子见到这个穿黑西服的人,赶紧就跳下了擂台,匆匆的走到了他的跟着,然后低声说着什么,而那穿黑西服的青年就不停的向擂台上微微而笑的李江南打量。

知道那光头要将今晚发生的事禀告给此人是要花一些时间的,李江南就下了擂台,走到了郑叔三人身边,郑叔经历过大场面,还没有什么,而王家英与孙三只是普通的柳家堡人,而且平时对天地会的人早就怕惯了,现在看到这么多的人虎视眈眈的瞪着过来,身子都有些发抖。

李江南道:“王家英,刚才进来的那个领头的,你认不认识?”

王家英摇了摇头道:“不认识,每个月他们只会派一个人来收钱。我根本就见不到天地会的其他人。”

他说到这里,又颤声道:“姑爷,其实我们刚才就该和观众们一起走,这些人心里有顾忌是不会下手地。现在好了,你羸的这一千万,只怕就再也拿不走了。”

李江南还没有说话,郑叔却低声的训叱起来道:“小王,不是跟你说了吗,姑爷这次来,是为了挽救柳家堡的,你地心里就只惦记着钱,还想着我们柳家堡吗?”

李江南知道像王家英与孙三这些人只是靠着柳家堡生活。而且其父母兄妹多半也在堡外,并没有被围陷入绝路。对于柳家堡面临危境,可能会担心今后的生活没有着落,但并不会太焦急,这是人之常情。换他也是一样,倒不必去苛责。

当下他就笑了笑,从皮箱里拿出了九叠钱来,每人给了他们三叠,道:“这些钱你们揣在身上,多了只怕这些人就不会放过你们了。只能我自己拿着。”

这钱千元一张。一叠百张。每一叠十万,三人就各得了三十万。王家英与孙三是又惊又喜,而郑叔则道:“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江南道:“我留在这里和这些人打交道,你们先回去,等办完了事,我会到公司来找。”

郑叔赶紧道:“不行,这怎么能行,姑爷,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柳家堡该怎么办啊?”

李江南道:“柳家堡的事,本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我这也是在想没办法的办法了,这些人都带着枪,只要动了杀机,我们四个谁也别想活命,所以当然是不能多送死了,等会儿我会叫你们走,估计这些人是不会拦的。”

这时郑叔又咬着牙道:“姑爷,要是你……你……有什么,我就去联系那些堡外的人,总会有些记得柳家大恩的堡民,我们会组织起来报仇。”

李江南却摇了摇头道:“郑叔,我会尽量保住自己的性命地,不过要是我真回不去了,你就什么都不要做,忘掉柳家堡的事,好好地生活,千万不要报仇,曾敦儒这人太狡滑了,你和他斗,那是螳臂挡车,只会让更多的人白白送死,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正说着,就见到那穿着黑西服,带着杀气的青年男子向自己这边走来,李江南就拿着那装钱地皮箱,走了过去,然后很远就热情的伸出了手,笑道:“这位大哥,我叫李江南,能够与你相见,真是幸会。”

面对着一脸笑容,充满了热情的李江南,那青年男子一时不知他的深浅,倒不贸然相拒,只得伸出手,与他握了一握,道:“李江南,我听说你在打听天地会,而你自己也是中国天地会的人,是不是?”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是很想认识一下y国天地会地朋友。”



他一边说着,却将那装着钱地皮箱扔给了站在青年男子旁边地光头男子,道:“对了,刚才为了见你,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这钱,当然是物归原主。”

想不到李江南居然会将一千万还了回来,那青年男子流露出了诧异地神色,却冷着脸道:“你说你是中国天地会的人,有什么证明?”

李江南微微一笑道:“证明我当然有,不过这里好像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能不能换一个好点儿的环境,喝喝酒什么的好好聊一聊。”

那青年男子立刻点了点头,道:“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喝好酒,不过要是你给我说谎,那么这顿酒就不好喝了。”

他这话,说得声音极大,而且带着酷杀之气,显然是在说,要是李江南无法证明他来自中国天地会,就只有死路一条。

李江南正要答应,却听得身后有人道:“要喝酒,不如让我也跟两位一起去,小兄弟,想不到你居然是一个身藏不露的功夫高手,我刚才也看走眼了,对了,别忘了,你和我打赌还羸了一千万,这酒,要是我不去喝,实在是亏大了。”

听着这话,李江南回过了身去,却见发出声音的正是在看台上与自己打赌的那面带威严的中年汉子,想不到他居然也没有走,而且还会主动提出兑现输给自己的一千万,这样的人,不是脑袋短路秀逗,就是一个超级豪爽的真汉子了。

见到这气宇不凡的中年汉子,那穿着黑西服的青年男子也是一愣,而那自从救下了奥猛就一直被控制着桑扬已经大声的说了出来:“这就是我的主人,是他让我赎下奥猛的命的。”

当下,那光头男子又将刚才桑扬出面阻止杨成击毙奥猛,并答应付出所有投注百分之十的事给青年男子低声说了一遍。

青年男子一边听,一边也在凝神的打量着那中年汉子,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道:“很好,这位先生也是个豪爽人,你既然有兴趣喝酒,就跟我一起去,我也想认识认识你这位朋友。”

说话之间,青年男子就向着外面而去,李江南瞥了瞥郑叔三人,道:“对了,这几人是陪我来看比赛的,我想让他们先走,应该没问题吧?”

那青年男子望了望郑叔三人,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王家英与孙三见到这样的场面,心里早就是七上八下的打鼓,见到那青年男子放行,赶紧就前行而去,郑叔到了李江南的身边,轻轻说了一声:“姑爷,保重。”也跟着两人走了。

一边的中年汉子也在道:“桑扬、吉杰,你们两个也不要跟着我。”

那吉杰自然就是另一名保镖了,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却有些焦急的道:“主人,你一个人跟着这些人去,不……不行啊。”

然而,中年汉子只是用眼睛向他一望,那吉杰就不敢再多说了,与桑扬一齐走了出去,虽然光头男子等人担心桑扬的那张支票兑不到钱,但有中年汉子在,自然也放他走了。

李江南与中年汉子跟着青年男子走出了这大仓库,立刻就有人开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过来,三人都钻了上去。而那光头男子也带着十来个人进了两辆越野车,跟在后面。

轿车向城区里行驶,过了一阵,便到了一家三层楼高的饭店外,却见上面写着“周记美食”这几个字,自然是华裔开的,只是这时已经是凌晨,饭店的大门紧紧关闭着。

三辆车全部停在了路边,光头男子敲了敲门,大喊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将门打开了。

那青年男子带着李江南与中年汉子下了车,进了门,径直上了二楼,却见这里全是一间一间独立的雅间,装修得颇具中国传统风格。

青年男子那中年汉子等在一间雅间之内,让人去安排酒菜进来,自己却带着李江南到了隔壁的一间屋。

那光头男子知道李江南的身手很好,挥了挥手,已经有六人跟了过去。

进了房间,青年男子坐在了一侧食客休息用的沙发上,也不请李江南入坐,而是立刻话入正题,道:“李江南,说吧,你用什么来证明自己是中国天地会的人。”

李江南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旁边,笑着道:“认识了这么久,还没有请教大哥贵姓,这样谈起话来,未免有些生分吧。”

那青年男子道:“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我姓冯,名叫冯盛华。”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冯大哥,在我证明自己之前,我必须确认一下,你是否天地会的人?”

青年男子打定主意此人拿不出与天地会有关的证明就要对他动手,便不再对李江南隐瞒了,也一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是天地会的人。”

虽然已经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但听到这冯盛华亲自承认,李江南心中还是一喜,道:“请问冯大哥在这里的天地会中担任什么职位?”

他听柳如龙说过,y国天地会的总舵主姓章,此人既然姓冯,那就不是总舵主了,不过估计也是会中极重要的人物。那冯盛华道:“莲花堂的香主。”

第九十四章 收将

席话,李江南本来想用“狮子吼”来增加威势,但无外就站着几名天地会的人,而且定然是章明生贴身的亲信,只得降低了声音,只是语气颇有些总舵主的风采。

他这一问,冯盛华反而说不出话来了,又看了那天龙戒好久,才道:“这戒指的确有些像,不过要经过印证。”

李江南与冯盛华接触这么久,已经明白他是一个外冷内热,耿介热血的汉子,论起动脑子,多半及不上自己,他身为天地会刑堂堂主之后,又有祖谱传下来,天地会的事当然知道极多,这天龙戒秘密,看来只有通过他才能打听出了。

于是他故意的露出了轻蔑之色,摇头叹息道:“天龙戒虽有印证之法,但天地会散伙已久,只怕已经没有人知道了,要是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你仍然可以不承认。”

冯盛华顿时冷哼了一声道:“天龙戒取材于天坠殒铁,由雍正年间天下第一铁匠浙江人刘璋阳带领会中三十六位巧匠,在大火中足足熔了九九八十一天才铸成,就算是天下最锋利的兵器也斫之不进,铸造得极为细腻,非巧匠不能仿造,不过最独特的一点就是,如果将戒指的龙头正面放于水碗之中,那龙头宛如有灵,会浮出水面。而刘璋阳由于铸造了这枚天龙戒,被朝庭所知,满门抄斩,刘家的铸铁之技也随之失传,就算是有人想仿冒天龙戒。却也无法找到同样的材质,同样地铸匠了。”

说到这里,他又道:“这件事天地会的人个个皆知,而我祖爷虽然到了海外。但一直渴望着天地会有重振声威的一天,所以他知道的有关天地会地一切都记载了下来,这里面就包括了天龙戒的图形,甚至还有它的印章,李江南,你用假的天龙戒骗得了别人,哼哼,却骗不了我。”

听着冯盛华的话,李江南忍不住“我靠”了一声,想不到自己手中的天龙戒居然如此来历不凡。先不说它象征的权威,独特的材质,独特的铸造技术,单是它本身的价值,也属于国家级地东东了,戴在自己的手上,实在有一种浑身都在闪闪发光的感觉。这也怪不得朱兴志当年两手空空,没能仿造一个来啊。

当下他便道:“好,冯盛华,我这是真金不怕火炼。拿一碗水来,我把这天龙戒放进入让你开开眼界。”

冯盛华望了望章明生的尸体,咬了咬牙道:“李江南。你倒是早有预谋啊,不过你应该记得,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你,就算有人戴着真的天龙戒,也未必就是天地会真正的总舵主,你杀了章总舵主。我绝不会放过你。”

李江南忽然用眼睛逼视着他。瞳孔里射出了犀利的光芒。沉声道:“冯盛华,身为刑堂堂主之后。你可知罪,你对得起自己的祖爷,对得起天地会吗?”

冯盛华冷笑道:“罪,我有什么罪?”

李江南不假思索的道:“你当然有罪,而且是无可饶恕的重罪,我问你,天地会地宗旨是什么?”

冯盛华道:“义为天,民为母,尊义而爱民。”

李江南道:“好,我问你,y国天地会有没有遵守这样的宗旨?”

冯盛华张了张口,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只有沉默不语。

李江南就替他回答,道:“当然没有,包娼贩毒,是天地会的大忌,这违了一个义字,强欺良民收保护费,更是天地会为之不耻之事,这违了一个民字,把天父地母地宗旨全违背完了,冯盛华,你脑子真是糊涂,你建的根本就不是天地会,而是一个邪会,一个应该被真正的天地会铲除的邪会,难道这就是你对祖宗的交代?对天地会的忠义?”

冯盛华听着李江南地话,对他敌视地眼神渐渐地变得黯然起来,脸上也有了沮丧之色。

李江南知道自己的话对他有了触动,那更要趁热打铁了,便又指着章明生地尸体道:“这个章明生,和你非亲,也与你非友,你要替他报仇,不过是因为他是所谓的总舵主,你要尽一尽忠义,但是,这个人恶行昭彰,将好好的天地会引入歧途,受到政府追捕,百姓唾骂,正是天地会的叛徒,而你,竟然还想为一个叛徒报仇,实在是可笑之极,糊涂之极。”

冯盛华瞧着章明生的尸体,果然没有悲伤之色,但仍没有表态,显然心中也在进行很激烈的思索。

李江南明白到了关键时刻了,冯盛华并不是一个太好对付的人,光靠自己的一张嘴,未必会说服他放弃对自己的敌意,这外在的压力也不可不给啊,只是自己都是来求援军的,那里还有什么能够对冯盛华施压的地方,而要是动手,他立刻就要叫人进来了。

还好的是,李江南读小学的时候就背诵过《狐假虎威》这篇课文,他不能给冯盛华施压,但总有人可以啊,当下他又用威严而胜券在握的语气道:“冯盛华,实话给你说吧,干掉章明生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而是刚才有人给我悄悄发出了指令,你们这里的人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死到临头,可笑还不自知,我见你是一条汉子,才想救你一命。”

冯盛华听到“刚才有人给我悄悄发出了指令”一句,顿时反应过来,脸色一变道:“你是说采尼先生。”

李江南点了点头,微笑道:“不是他还有谁。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柳家堡的堡主柳如龙曾经与南方军的总司令贾亚逊将军有一面之缘,还给他送过厚礼,这次我到米拉市来,就是来找贾亚逊将军的,谁知这么巧,他正准备对付天地会。而我身为天地会总舵主,自然不想会中兄弟惨遭大难,就主动提出愿意协助军方,否则怎么会这么巧。我和采尼先生同时到天地会来了。”

讲到这里,他又是长长的一叹道:“其实军方也没想要立刻干掉章明生地,只可惜他不识时务,把军方留给他唯一的一条生路给弄断了,刚才我们进来,采尼先生就悄悄的给我做了一个手势,就是要我除掉章明生,所以我才会忽然下手。希望他死之后,军方会对你们这些人网开一面,我也会尽力在贾亚逊将军面前给会中的兄弟开托。把事情都推在姓章地一人身上,这也算是我尽了这个总舵主的力了。”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而且非常合理,量这冯盛华也听不出什么破绽来的,而且也摆明了暗示,自己要是有了什么事,包括冯盛华在内的天地会成员就会被军方剿灭了。

就在这时,冯盛华忽然做了一件事,却是去将刚才采尼先生喝过的一盏茶端了来,把茶叶全部捞了出去。只剩下了半盏淡绿色的茶水。

跟着他就重新走到了李江南的面前,道:“请你将戒指放进去。”

李江南听到这个“请”字,明白事情有了转机。心中暗喜,但还是很沉稳的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将戒指放

此刻,他的心却莫名其妙的悬了起来。何老头儿虽然口口声声说这天龙戒是其祖从孙总舵主那里得到。但这只是他地一面之辞。要是这天龙戒是假的,那就完蛋了。还有,那有关验证天龙戒的传说,也未必全是真的啊。



不过很快李江南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因为他看到了神奇的一幕,那天龙戒在放入水中之后,戒面上那个龙头忽然变大了起来,就像是浮在了水面上一样,而且那龙须似乎还在有生命般的舒卷。

开始的时候,李江南也是骇然诧异,不过还好他的物理知识还算勉强,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并不是有龙头真的浮了起来,而是恍忽看起来很像,这应该是那戒面弧度的设计非常巧妙,然后引起了光地折射原理,所以看起来就像是龙头有了灵性浮上了水面,而那龙须的伸卷,则是因为水波在荡漾,光的折射产生的变化,这实在是一件巧夺天工的宝贝啊。

搞明白这天龙戒有灵的秘密,见到那冯盛华端着茶水还在愣愣地看着,李江南就将手伸进了茶盏里,将那天龙戒重新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道:“冯盛华,你现在认为我地这枚天龙戒是真是假,要不要找一把锋利地刀来砍上一砍。”

冯盛华望着李江南手指上的天龙戒,想到他地身手,眼神中忽然多了一种尊敬之意,忽然道:“李……李总舵主,你们中国天地会有多少人?”

李江南这个牛,是非吹不可了,当下道:“也不多,还不足一千,那些天地会的后代可不像你一样,对祖上入的会都认帐的,对了,到了现在,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了,其实柳如龙柳堡主也是天地会的人,这次我到y国来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联络上他重归本会,柳如龙倒和你一样,愿意为天地会效忠,甚至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我,谁知道会发生曾家堡前来吞并的事,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

柳武曾三堡拥有自己独立的地盘,在华裔中名声甚大,大家都知道他们的祖先过去是来自中国的江湖人士,是天地会的人,并不奇怪,冯盛华并没有置疑,而是一皱眉头道:“李总舵主,我听说曾家堡是因为武家堡种植罂粟,出于义愤才出兵攻打的,而柳家堡则与武家堡狼狈为奸,对了,我听说柳如龙还嫁了一个女儿给武家堡的堡主武世光,不知道是你夫人的姐姐还是妹妹。”

李江南

界对在三堡中发生的事并不太清楚,就摇头道:“这知,这都是曾敦儒为了吞并武柳两堡的地盘搞出来的阴谋诡计,武家堡的男人除了武世光之外,都被曾敦儒下毒手暗害了,我可以对着天龙戒发誓,这事千真万确,我李江南要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

听着李江南发下这么重的誓,冯盛华就不再多问了,默默沉思了好一阵,才忽然双膝一曲。向着李江南一跪,道:“天地会罪人冯盛华,拜见李总舵主,不敬之处,还望总舵主治罪。”

见到冯盛华这么一拜,李江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里只冒出了一句话:“我太阳你个烂西瓜的,总算搞定了。”

虽然这么想,但面子上却要装稳重,于是李江南就点了点头。一时间并不立刻去扶冯盛华,而是道:“冯盛华,你是确有罪,不过念你为了重建天地会一时心急才误尊了章明生为主,这些年的恶行,都是他造成的,你可以将功恕罪,好好地替天地会效力。”

冯盛华立刻道:“属下知罪,一定听从总舵主之命,重振我天地会之威。”

李江南这才嗯了一声。道:“好,你起来吧,先把这里的事解决了。”

冯盛华便站了起来。道:“总舵主你有军方撑腰,事情当然好解决,这里是南方军司令部的所在地,章明生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才会在米拉市建这个巢穴,他带来的人并不多。绝不会超过四十人。让军方来干掉他们就行了。反正这些人都是章明生从外面找来的亡命之徒,没有一人是真正天地会的后代。个个作恶多端,死了也活该。”

李江南倒是想让军方撑住腰,可惜的是这个腰到现在还是要靠自己撑着的,他脑中转动,便道:“这没问

冯盛华点了点头,先将章明生的尸体提起来放在了左侧一排靠椅的后面,这才半开了门,叫了人去请采尼先生,而自己就在门外站着,并关上了门,不给人观望里面的机会。

不一会儿,冯盛华就带着那气度威重的采尼先生走了进来,然后立刻又将门关上。

那采尼先生一进大厅,却没有看到章明生,眼神立刻掠过一丝诧异。

李江南见到冯盛华望着自己,顿时就笑着向采尼先生走了过去,一边笑,一边朝着他连连使眼色,跟着就道:“采尼先生,你刚才让我干掉姓章的,我总算没有让你失望,解决掉他了,对了,冯香主愿意弃暗投明,跟军方合作,而且可以保证,今后不会让政府为难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采尼走到了那左侧靠椅的背后,指了指章明生的尸体,又道:“采尼先生,外面的人都是这个章明生的亲信,你看该怎么处置?”

采尼先生看了看章明生地尸体,凝视着李江南还在给自己眨眼的脸,却慢慢的泛起了微笑,道:“李江南,你很不错啊,这一手做得很漂亮,除掉了天地会地总舵主,居然还能够说服冯香主这样的汉子。”

就在这时,只听冯盛华沉声道:“不,章明生不是天地会的总舵主,李江南才是真正的天地会总舵主,今后姓冯的只听他的派遣。”

这一下,连极为沉稳地采尼先生也流露出了惊诧之色,望着李江南,想听他地解释。

李江南立刻呵呵一笑,怕采尼先生说话露馅,一把搂住他道:“采尼先生,我不是给贾亚逊将军说过了吗,天地会与我有些关系,我能够说服他们中地一些,冯香主就是其中之一,他和章明生是完全不同的。”

他说着这话,又背着冯盛华地视线在采尼先生的肩头悄悄捏了捏,示意他配合自己。

采尼先生自然懂起了他的意思,就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了。

李江南此时对冯盛华道:“冯香主,采尼先生的军队都在外面,不如我俩联手将章明生的人都干掉,也可以显一显我们的诚意,你看怎么样?”

第九十一章 同会中人

江南记忆极好,当初何德贤说的过去天地会的情况还得,就道:“啊,冯大哥你原来是莲花堂的香主,这可是我们天地会除总舵主之外的第一要职,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怪不得看起来这样威风。”

冯盛华听到此言,凝视着他道:“李江南,你既然说自己是中国天地会的人,就说说天地会都有些什么职位。”

李江南也料到他要考自己这个问题,当下便道:“当初康熙火烧南少林,我们天地会的五位祖师爷逃了出来,联系各方志士,广收门徒,这才创下了天地会,而且越来越壮大,分为前后五房,前五房是莲花堂、洪顺堂、家后堂、参太堂、宏化堂。后五房是青木堂、赤火堂、西金堂、玄水堂、黄土堂。除各堂香主外,还有盟证、刑堂、管堂、执堂、礼堂、陪堂、巡风、护印大爷、护剑大爷各职,江湖上的各大门派都唯我们天地会的马首是瞻,那真是好生的兴旺,只可惜后来……唉,可惜啊。”

冯盛华听他说得半分未错,冷酷的脸色顿时和缓了些,道:“你虽然知道这些,但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天地会的人,我问你,你的先人是谁,在天地会中任过什么职位?”

李江南明白此时绝不能说错话,本来想报出何德贤的爷爷何进的名号,冒充一下表亲戚之类的,他可是当年天地会最盛时期的莲花堂堂主,这冯盛华多半应该听说过地。

但他转念一想。就暗叫了一声“好险”,幸亏这话没有冲口而出,要知道,当初孙总舵主被家后堂香主朱兴志、参太堂香主马大印。赤火堂香主杨武、黄土堂香主周阿庆暗算,后来这四人将所有的事都推在了何进身上,说他贪图日本鬼子许的高官厚实禄,才做下如此无耻不义的事,这段冤曲何家到如今都没有昭雪,何进这个莲花堂地香主在广大的天地会会众心目中,还是一个丧尽天良的民族败类,估计这冯盛华的先人应该与天地会有关,这段历史多半是知道的。要是说出是何家亲戚的话,那真是找死啊。

当下李江南便道:“我的先人当然是天地会的人。不过很普通,冯大哥你一定没有听说过的。”

天地会全盛之时,拥有会众百万之多,贩夫走卒参加地不计其数。李江南这么说冯盛华倒不怀疑,点了点头道:“那你还是没办法证明自己与天地会有关。”

李江南的一只手已经摸在了腰下吊着地天龙戒上,但是,他深知这玩意儿没弄清形势前是绝不能拿出来的,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就不去回答。反而道:“冯大哥。那你的先人在天地会担任过什么职位没有啊。”

冯盛华闻言。顿时面带自豪的道:“我地祖爷,就是天地会第八代总舵主孙光宗麾下的刑堂堂主冯仁志。你听说过没有?”

何德贤那晚不可能说得太详细,李江南自然没有听说过这冯仁志之名,但他望着冯仁志的脸色,自然是要将马屁拍在马最舒服的地方,便一脸惊诧站了起来道:“什么,你是刑堂堂主冯仁志的后代,那可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这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怪不得我一看到你就知道绝非凡品。”

那冯盛华见到他这样的反应,脸色顿时和缓起来,很感兴趣地道:“哦,关于我祖爷,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李江南编故事地能力向来不弱,眼睛眨都不眨地道:“我听说你这位祖爷是孙总舵主座下的第一爱将,掌管刑堂,执法如山,天地会那一个个地英雄好汉,没一个不怕他的,不过怕归怕,却又对他人人心服,我当然听到了,对这位冯堂主真是好生的敬仰,想不到今天会在y国遇到他的后人,冯大哥,刚才我真是失敬了。”

一边说着,一边又对着冯盛华拱手一揖。

冯盛华的脸色更“好看”了,点了点头道:“李江南,听你说话,的确与我天地会有些关系,只是还需要让我信服的证明,要是你让我信了,今天这顿酒,我一定好好的陪你喝一喝。”

李江南也在暗暗的观察着这冯盛华,隐隐感觉到此人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但是,他唯一的证明就是那天龙戒,这东西目前还是不能拿出来的。

当下他便道:“对了,冯大哥,你们这里的总舵主我听说姓章,不知是什么来历?”

冯盛华道:“我们总舵主叫做章明生,他的祖爷,是第九代总舵主朱兴志手下的莲花堂香主章铁龙。”

李江南“我太阳你个烂西瓜”了一声,暗忖:“什么第九代总舵主朱兴志,姓朱的那是篡位,老子才是货真价实的第九代。”

这话当然此时是无法说出口的,他就又一屁股坐在了冯盛华的身边道:“冯大哥,章总舵主是怎么想起重建天地会的,你们的会员是不是全是天地会的后代?”

那冯盛华已经有六七成相信李江南与天地会有关了,见他不拿出证明,而是与自己继续对话,估计此人是想多了解一下y国天地会的情况才好交底,当下也不隐瞒,摇头道:“这重建天地会,倒不是章总舵主的主意,而是我从小跟着父亲,听着他讲述过去天地会的英雄事迹,特别是孙光宗总舵主,让我好生的追慕敬仰,所以才有了这个念头。”

李江南奇道:“什么,这天地会重建是你的主意?可是为什么让姓章的当了总舵主,就因为他的祖爷在天地会中担任的职务比你祖爷高吗?”

冯盛华忽地傲然道:“刑堂虽然不在天地会前后十堂之中,也不以香主相称。但是,独立于十堂之外,只听令总舵主一人,谁说莲花堂香主就比刑堂堂主高了。”

他说了这话。顿了一顿又道:“当初我想重建天地会,可惜没有什么人,还好我父亲与一些天地会的后代还有联系,我就照着地址寻访,但这些天地会地后代虽然大多数都愿意重归天地会,但都不相信我有能力让天地会重现往日辉煌,观望的人居多,后来我找到了章明生,那时他在北部的尼亚市已经小有名气。跟随着一批手下,听到我的建议后。他是相当地感兴趣,愿意和我一起重建天地会……”



李江南顿时明白了,微微一笑道:“这章明生是莲花堂香主的后代,手底下又有人。估计钱也不少,这是重建天地会必须的,所以这总舵主的宝座当然要由他来担任了。”

冯盛华点了点头道:“不错,章明生有人有钱,而我家不过只有一间生意不太好的杂货铺,这个局面。只能让他来撑。而我。只是做他的助手,可是……”

讲到此处。冯盛华脸色一黯,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李江南这才知道了y国天地会成立的原因,看来这冯盛华倒是一个对天地会很忠诚的后辈,而且见他神情,对y国天地会的现状应该是不满地,这倒是自己的机会了,可绝不能只一味地拍马屁啊。

于是,他的脸色变很不好看了,连连的大叹了三声。

冯盛华道:“李江南,你叹什么气?”

李江南不回答,只是拿眼睛往他身边那几名揣着枪的手下瞥。

冯盛华立刻明白了,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们几下先出去。”

那光头男子就在他地身旁,闻言连忙道:“冯香主,这小子身手很不错,你单独和他在一起,只怕……”

冯盛华却露出了冷肃之色,断然道:“退下去,这个人不会是警察,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光头男子无奈,只好带着几个人出去了。

冯盛华沉声道:“李江南,说吧。”

李江南这才一脸真诚的道:“冯大哥,我这三叹,第一叹是替天地会可惜,第二叹是替你可惜,第三叹则是替我自己可惜。”

冯盛华眼神闪烁,道:“说说你可惜什么?”

李江南道:“天地会的宗旨本是替天行道,行侠仗义,与百姓亲如兄弟姐妹,但我听说你们这个天地会在y国的百姓中口碑好像并不好,这是可惜之一。而你当初重建天地会的初衷,估计也不想发展到现在这种明里被政府追剿,暗里有百姓痛骂地局面,这是可惜之二,而我在中国听闻到y国天地会之名,千里迢迢地跑来亲近联络,但到这里只听到政府百姓对你们地一片臭骂声,实在失望之极,这就是可惜之三。”

为了追求效果,李江南一改刚才亲热之状,话说得真是斩钉截铁,铮铮有声,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判断,这话应该会有用地。

果然,听着李江南义正严辞的话,看来很冷酷的冯盛华并没有怒色,而是露出了惭愧的神情,沉默了好一阵,才微微点了点头道:“天地会当年的会规我家还有一份,我们的所作所为,的确有许多与会规背道而驰的地方,李江南,你说得很对,我们现在,只是打着天地会的旗号,但做的却是伤天害理的事。”

李江南说这些话,就是想确定冯盛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而现在观察,他的天良未泯,而且也对目前y国天地会的情况不满意,便摇头又是一叹道:“算了,算了,我知道这事与你无关,什么贩毒卖淫,一定都是你们这位章总舵主做下的。”

冯盛华道:“不,说起来这事我也有责任

识章明生时,我就知道他在混黑道,除了让女人卖淫的行径,可惜我太急于重建天地会了,而且认为章明生在当了天地会总舵主后会遵照先祖们的会规行事,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的话就停住了,李江南立刻接了过来道:“没想到他打了天地会的招牌之后,会变本加厉,作恶多端,冯大哥,你自己对他也是很不满的,对不对?”

然而。这次冯盛华并没有再沉默,而是用非常快捷地运作,从腰下拔出了一柄重型手枪来,站起身子。抵在了李江南的太阳穴上,冷冷的道:“李江南,如果是有人让你来离间我和章总舵主,你就错了,我的见解,章总舵主早就知道,我们甚至还争过好几次,但是,我绝不会背叛总舵主地。你再拿不出是中国天地会的证明,我就一枪打爆你的头。”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李江南那里还会拿出天龙戒来,但知道像冯盛华这种酷哥是说杀人就要杀人的,不说出让他信服的理由,自己立刻就要血染沙发。当然他就道:“天龙戒,我是为天龙戒而来的。”

听到李江南说出“天龙戒”三字,冯盛华的脸色也是大变,枪口又在他头上一顶道:“孙总舵主被何进那叛徒暗害后,已经失踪数十年了,你是不是知道它的下落。”

李江南生平被一次被人用枪抵着头。那种紧张惶恐地心情的确难以言喻。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看过地一部电影。叫做《英雄本色》,里面有一位小马哥说过一句名言。原话是“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什么,我最讨厌别人用枪指着自己的头”,当时看着没觉得什么,而现在,他终于很懂小马哥的心了。

知道自己的话一定可以吊住冯盛华地胃口,李江南就装着很潇洒的微微一笑,然后用两根手指将他的枪口拔开。

还好冯盛华并没有再次用枪指着他,而是狠狠的道:“李江南,你既然提到了天龙戒,要是不说出点儿让我感兴趣的消息来,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李江南道:“你是刑堂后代,手下当然不会太有情了,不过也不要太激动,来来,坐下说,坐下说。”

这也是李江南的聪明之处,在对方激动得拿枪地时刻,当然要缓和一下气氛,听说这玩意儿是很容易走火地,还是小心些好。

冯盛华见他面对自己地枪口,毫无惧色,好像并没有被唬住,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缓缓地收起了枪,坐在了他的旁边,看此人要说什么。

李江南还是很真诚的道:“冯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y国吗,告诉你,其实中国并没有什么人重新建立天地会,而我又无意中听到了y国天地会的消息,所以就想来加入,不过我知道自己寸功未建,要入会是很难的,还好我从我父亲那里知道一件事,就是当年象征天地会总舵主信物的天龙戒被谁拿走了。”

冯盛华冷冷的一笑道:“这谁不知道,当年日本人入侵中国,孙总舵主坚决率众抗日,而且力主国共两党结束内战,相互信任合作,结果遭到了日本人的嫉恨,暗中买通了何进,下毒害死了孙总舵主,还带走了天龙戒。”

他说了这话,眼神却一收缩,凝神着李江南道:“难道你知道何家后人的下落?”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当然,你应该知道,没有天龙戒做了总舵主也不算太完整,我知道何家后人的下落,就是想将这个消息来告诉章总舵主的,没想到一到y国打听,天地会居然是这样的名声,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冯盛华逼视着他道:“我只知道你不说一定无法离开这里。”

李江南道:“冯大哥,我有一个要求,必须见到章总舵主,让他答应我日后遵照天地会会规做事,否则的话,他这种人要是得到了天龙戒,就连我爸也不会原谅我的。”

这样的要求,当然很合理,而且显然也符合冯盛华的心思,他只思索了一会儿,就点了点头道:“好,明天我带你去见章总舵主,让你再劝劝他,不过你要玩什么花样儿,一定会死得很惨。”

第九十五章 天地会总舵主

盛华听着李江南的话,就点头道:“可倒是可以,只人都没有聚在一起,解决起来可能会费些周折,现在只能先将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干掉,我再去通知莫强他们,让他们一起行动。”

李江南正要答应,谁知那采尼先生已经坐在了一个靠椅上,微笑着摇头道:“李江南,冯盛华,你们两个先坐着,过一会儿再行动吧。”

李江南与冯盛华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对这采尼先生不知怎样的很是信任,就只好坐了下来。

采尼先生望着李江南,眼神中也流露出了欣赏之色,跟着又对冯盛华道:“冯盛华,听你刚才的意思,就是说愿意让李江南当天地会的总舵主了。”

冯盛华道:“不是我愿意让奉李总舵主为主,而是他有我们天地会至高无上的信物,更何况的是,他已经是中国天地会的总舵主,我们y国天地会,本就是中国天地会的分支,现在只是重新归附,幸亏李总舵主不计前隙,原谅了我过去的糊涂,像章明生这种人,的确只是天地会的叛徒,早就该除掉了。”

采尼先生又饶有兴致的瞧着李江南道:“哦,李江南,想不到你还是中国天地会的总舵主,我真是失敬了。”

他这些话,都是用华语说的,而且非常的纯正,李江南忍不住道:“采尼先生,你华语说得这么好,难道也是华裔?”

要知道,y国人与华人都属于亚州人种,在外貌上非常接近,只是y国本地人总的来说在肤色上要比华人微黑一些,不过华人也有皮肤黑的,y国人也有皮肤细白的,因此很难区分。而这采尼先生的皮肤虽然粗黑,但也难保不是混血之类。

采尼先生却摇了摇头道:“不,我的父母都是雅夏人,不过我少年的时候,曾经去中国读过一段时间的书,对于中国地历史与传统是非常熟悉的,对了,我还喜欢看你们中国作家写的武侠书,记得有一本就提过你们天地会,里面有一个不学无术主角。还当了政府的大官,名字我记不得了。”

y国本国共有十几个民族。全国人口约一亿四千万,而人口最多的就是雅夏族和古尔汗族与吐玛族。而雅夏人是y国的发源民族,是最纯正的y国血统了,分布于y国的北方,人口最多。约有三千万人。而这米拉市所在的南方,则多数都是古尔汗族与吐玛族,两族各自的人数虽然略少于雅夏族,但都超过了二千万,而其余地人口比例,则是华裔占了四千万。其它十来个族占了三千万。

只是近来华裔人口还在不停的发展。大有在十年之内突破五千万之势。那是大大超过了y国任何一:.:.比y国本地人聪明。劳,善于经商的传统,根据最新福布斯全国排名地十大富商之中,华裔就占了六位,这就是为什么y国人畏惧华裔并妒嫉排挤华裔的原因。

听到采尼先生的话,李江南顿时呵呵笑了起来,道:“你说的那本书叫做《鹿鼎记》,主角叫做韦小宝,我也喜欢看。”

采尼先生点头,道:“对,对,那个主人公好像就是叫韦小宝,看过都快三十年,真是想不起来了。”

当年金梁古温四大家地武侠小说及影片可说是横扫整个东南亚,这采尼先生看过也不稀奇,当下李江南又笑着道:“采尼先生这样的人会喜欢韦小宝,真是想不到啊。”

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

采尼先生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道:“我喜欢韦小宝,不是因为他会泡女人,有好几个老婆,而是认为他深通人性、官性,这个人物塑造的很好,在那里都找得到。”

见到两人居然谈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冯盛华反而急了,道:“总舵主,采尼先生,你们要聊天,还是等到这里地事情解决了再说吧,我们该行动了。”

李江南见到采尼先生居然是一个中国通,与自己看来很有共同语言,倒有兴趣和他多吹吹牛皮,听到冯盛华这么说,就站了起来道:“不错,外面地虽然都是些小喽啰,可是不干掉也不行啊。”

然而,采尼先生却不慌不忙地伸出左腕来,在上面一块黑色手表上拔了一下,跟着就举到嘴边道:“好了,你们进来吧,里面没有敌人,不必担心我。”

他的声音刚落,只听得一声巨响,大厅地门竟然被猛的踢开了,然后无数脸上涂着五彩膏,穿着防弹服,提着狙击步枪的士兵一拥而入,而领头的两名彪形大汉,手里拿着军用手枪,脸上却没有涂抹五彩膏,豁然竟是跟在采尼先生左右的桑扬与吉杰。

李江南顿时明白,采尼先生手腕上带着微型通讯器,桑扬与吉杰就一直带着人跟着,而章明生拒绝了招安之后,估计这采尼就发出了动手的信号,看这些士兵的装束,自然就是精锐的特种部队,要无声无息的解决掉章明生手下那三四十人,那自然是小儿科了。

冯盛华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士兵,脸色也是一变,再瞥向大门处,却见刚才站在外面的六名章明生的手下,已经全部躺在地上,脑袋上都有一个血洞,想来是被安了消音器的狙击步枪同时打中,顿时微微浸出了冷汗,不由得感激的望了李江南一眼,知道要不是此人,自己必然也只有落得门外那些人的下场。

就在这时,却见桑扬与吉杰走到了采尼先生的面前,让他笔直的敬了一个军礼,由桑扬用洪亮的声音道:“报告将军,外面一共有三十八名黑帮成员,已经全部奉命击毙,请将军指示。”

采尼先生的脸上又威严起来,点了点头道:“嗯,知道了,通知警方,章明生也已经被击毙。剩下的事,将由真正的天地会总舵主处理,让他们全力配合就行了。”

桑扬响亮的答应了一声,又敬了一个礼,走了出去,想是与警方联络去了。

而此时,采尼先生让人将章明生的尸体拉走,然后叫人全部退出大厅,里面又留下他与李江南、冯盛华三人。

李江南目睹到采尼这样的威风,又听桑扬称他为“将军”。看来职位的确是很高了,想到柳家堡地事。心中顿时狂喜,要是结识此人。找到一个大靠山,那实在***太爽了,那里还用得着带冯盛华他们去救援柳家堡。

于是,等到那些士兵一走。李江南就热情的伸出了两只手来,握住了采尼的右手,不住的摇着道:“哎呀,采尼大哥,没想到你还是一位将军,我才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冯盛华只知道这采尼是军方派来的代表。并不知道他的职位。连忙也道:“是啊。采尼先生,我也失礼了。”

采尼却摇头微笑着道:“我不过是一名负责杂务的少将。没什么了不起的,倒是天地会的名声我如雷贯耳,能

位,也是我地荣幸。”



听到采尼这么说,想到他如果真位高权重,那里万万不会像这样来孤身犯险的,看来地确只是一名普通的将军了,李江南心中一阵失望,但此时死马只能当做活马医了,便道:“采尼将军,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采尼将军笑着点头道:“好,李江南,你这人我满欣赏地,有什么事就说吧。”

李江南并没有马上讲出来,而是向冯盛华递了一个眼色。

冯盛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对采尼将军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出去了。

李江南见到大门虽然被踢破了,但外面的士兵却站着没往里面看,就从怀中掏出了与他打赌羸的那两张一千五百万支票,然后又写了一张一亿地支票递过去。

采尼将军看了看,却没有来接,而是沉着脸道:“李江南,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江南笑嘻嘻的道:“采尼将军,我有功夫,看得清楚双方的强弱,比赛打赌,实在是占了便宜,羸的彩头当然不能算,而另外的钱,是我赔偿给你的。”

采尼将军凝视着李江南,脸上却慢慢地泛起了微笑,道:“李江南,把事情说出来吧,看我能不能帮你。”

李江南便道:“好,采尼将军你是个明白人,我就不拐弯磨角了,你应该知道德旺市地柳武曾三堡吧。”

采尼将军点了点头道:“嗯,这三个华裔城堡有特别地行政权,在国名气不小,我当然知道,而且听说由于武家堡私自种植毒品,柳家堡又与其勾结,曾家堡的堡主曾敦儒正在动用全堡之力攻打。”

李江南立刻气愤地道:“采尼将军,你别听曾敦儒的鬼话,事情是这样的……”

他知道这采尼将军是个极为精明的人,要是说谎,多半会被他识破,还不如实言相告,让他明白这事情的原委,能够想办法来帮助自己,当下就从自己在中国签了那个替身合同开始到出来找援兵的经过,用最简短的语言说了一遍,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足足讲了半个小时之久。

等到李江南讲完,采尼将军沉默了好一阵,似乎在推敲他话中的真实性,良久才点了点头道:“那个曾敦儒我是见过的,的确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你说的也许是真的,这个人有野心,想要吞掉柳武两堡,扩大自己的地盘。”

李江南一喜道:“你相信就好,不知道能不能用军方的力量阻止曾敦儒对柳家堡的进攻,柳家堡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这点儿钱,你拿去在军中打点一下,不够我还有。”

对于这采尼将军,李江南自然就信得过多了,此人与自己打赌甚是豪绰,而且非常守信,应该绝对不缺钱的,搞不好还是出身大富之家,钱要是给少了,多半他看不上眼,不过只要此人能够真正帮得上忙,就算十六亿全部给了他,甚至更多,那也是值得的。

然而采尼将军仍然没有接李江南手中的支票,而是摇了摇头道:“李江南,就算我相信你,不过也无法动用军方的人帮你的。”

李江南连忙道:“为什么?”

采尼将军微微一叹道:“李江南,你来了y国有一段时间了,应该知道y国政府目前对华裔的政策,那就是要想办法如何消弱华裔在本国的发展,而柳武曾三堡有独立于y国法律之外的特权,本就在政府中就引起过很大的争论,近来要求中止那协议的呼声也越来越高,现在三堡自相残杀,正是政府希望看到的事,而且据我所知,曾敦儒在对柳武两堡发动进攻之前就用重金贿赂过各级政府官员,米拉市他也来过,所以就算我有心,也不方便管,毕竟我们军方是必须听从政府指示的。”

李江南知道这事情非常复杂,但闻言还是感到黯然。

这时,那采尼将军却拍了拍他的肩道:“李江南,你也不必丧气,天地会的军火,我就暂时不收,你可以拿去,相信是能够对付曾敦儒的。”

李江南担心的也是这件事,听着这话,心中顿时一喜,跟着就感激的道:“采尼将军,真是多谢你了,这支票你还是收下吧,就算你不要,也要打点一下手下啊,免得他们多嘴。”

采尼将军微微一笑,接过了他手中的支票,却又将它们揣进了李江南的怀中,道:“李江南,你我既然有缘相遇,而且我也觉得你这人很不错,就交个朋友吧,你不必为我担心,怎么说我在军中也混了这么多年,与贾亚逊将军也有些私人关系,没人能够动我的。”

他说着这话,又道:“对了,等会儿我叫人给你一部卫星手机,是我们军方专用,就算当地的民用信号发射架全毁了也可能打出来,如果遇到了政府或军队方面的紧急情况,你可以拔这个号码,看我能不能帮你。”

一边说着,他就从怀中掏出了纸笔,匆匆写下了一个号码,跟着高声向外吩咐了一声,没过多久,就见到桑扬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机走了进来,采尼将军就让他交在李江南的手中。

李江南接过那手机,只觉比普通的手机要沉重些,想到此人帮了大忙居然不要分文,心中的感激佩服当真是无法言喻,凝视着他道:“采尼将军,你的大恩,我李江南永远都不会忘。”

那采尼将军却很洒脱的一挥手,笑道:“什么将军不将军的,李江南,你倒是喜欢你叫我大哥,快带人去救援柳家堡,事成之后,给我打一个电话,我们两个好好的喝一顿酒,你中国拳划得不错,我在y国可找不到多少像你这样的对手。”

李江南本来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听着采尼将军的话,心中顿时热流涌动,很诚恳的叫了一声:“大哥。”

采尼将军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了,估计柳家堡此时已经危在旦夕,我知道你急着赶回去,就不和你多说了,马上就带着人走,那个冯盛华是个可信的人,人也能干,你好好用他,希望尽快将事情平息。”

说了这话之后,他已经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实在是一位很洒脱干脆的人。

李江南自然不也再拖拉了,见到采尼将军将门外的士兵都带走,叫了一声冯盛华,不一会儿,就见他匆匆走了进来。

李江南立刻道:“冯香主,章明生虽然死了,但你这个莲花堂香主仍然不变,不过柳家堡是我们天地会的同门,必须立刻前去,那些军火采尼将军说留给我们了,现在在哪里?还有,你必须调集所有天地会的人去,这样的把握才大些。”

冯盛华只思索了一会儿,便道:“那些军火都在这里,总舵主,我马上将天地会的人都调过来,不过只能调我的人,章明生招的那些去了只怕反而坏事。”

第九十二章 手段(1)

江南的目的,就是要见到那章总舵主,看来用天龙戒行的,那么只有再用一招实际的了,章明生手里有枪有人,自己手里有十几亿,估计像章明生那样的人,对于金钱,应该不会有太强的控制力吧。

当下他便站起身来道:“冯大哥,那就多谢你了,不管见到章总舵主之后结果如何,但至少我们现在是朋友吧,走,到外面喝几杯去,别忘了还有一位朋友等着。”

冯盛华对李江南的印象并不差,便嗯了一声,站了起来,与他向外走去。

李江南见到那光头男子不时在门口望一望的,似乎在担心自己会对冯盛华不利,便道:“冯大哥,你们这个天地会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天地会的后代啊。”

冯盛华一边走,一边道:“一半,全是些年青人,不过都在我这里,章总舵主那儿是他自己发展的人。”

李江南本来想问天地会到底有多少人与军火,但这样问出,只怕冯盛华对自己起了疑心,那就糟糕了,反正明天可以见到章明生,应该是能够打听到的,便闭紧了嘴,先把这顿饭吃了再说,说实话,晚餐他本来就吃来不多,又与那杨成在擂台上厮斗甚久,肚子真有些饿了。

走到隔壁的房间,酒菜早就准备好了,而那中年汉子就坐在沙发上,一脸威重,他身边站着三名天地会成员,倒看起来是他的手下一样,实在不知此人到底是何来头。

冯盛华对于这个中年汉子也不敢轻觑,伸了伸手,道:“这位先生,请入座吧,菜快凉了。”

李江南一是爱结交朋友,二是也感觉到这中年汉子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立刻走了过去,亲亲热热的搂住了他的肩道:“大哥。来,我们坐在一起,这酒,可要喝个不醉不归。”

那中年汉子见到李江南哥们般的来搂自己,眉头微微一皱,但没有多说,随着他入了座位,而李江南就坐在他与冯盛华之间,一付左兄弟右朋友。很吃得开的样子。

接下来当然就是吃菜喝酒,而聊天也只是一些闲话了,在席间。才知道中年汉子叫做采尼,是y国北部人,冯盛华虽然知道这采尼绝不是只为了喝一顿酒而来,但也装着不知,没有去多问

酒。喝的是来自中国的茅台,虽然香醇,但甚是醉人,酒到中途,三人的酒量就基本能够分出高下了,同样份量地酒喝下去。采尼是面不改色,冯盛华是面有微赤,而李江南就面带桃花了。

不过论起鬼精灵,那采尼与冯盛华自然不是李江南的对手,见到力拼不过,他只能智取,就要求划起拳来,而且是中国拳。想来这皮肤微黑的y国人采尼是不会的。

那里知道,划拳的结果差点儿让李江南将眼珠子瞪了下来,那采尼居然非常的熟悉中国拳法,甚至能够改用很流利的华语和他与冯盛华“四季财”“五魁手”的交手,而且拳法还上李江南之上,害得他多喝了好几杯酒,所幸的是,冯盛华地拳术比不上他,算是有了一个垫背的。

李江南量浅,冯盛华拳差。酒喝到最后,当然是采尼大获全胜。而李江南与冯盛华都有了醉意。

这时,采尼却提出了要与冯盛华单独谈谈,冯盛华当然不会拒绝,便让那光头男子带着李江南去休息,而李江南与他聊天,这才知道,光头男子叫做莫强,估计其祖辈也是天地会的人了。

莫强带着李江南到了三楼地一间房里,然后便出去了。

李江南打量这房间甚是狭小,除了一张床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应该是这酒楼员工的休息间了,而这酒楼,自然是y国天地会的窝点之一。

他躺在了床上,头虽然有些昏沉沉的,但并没有停止思索,但此时,他头脑里浮现的,却是那个叫采尼地人,此人外表威严,但与人交道起来,却又显得很老练,绝对是一个厉害人物,他到黑拳馆去,不用说目标就是天地会了,只是不知他会与冯盛华谈些什么。

不一会儿,他的心又飘到了柳家堡,现在最怕的,就是柳家堡已经被攻破,柳家的人……

一想到这些,无尽的焦虑就纷至沓来,让他无法入睡,于是,他又开始练起“狮吼功”来,让自己尽量不要想来太多,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援兵回柳家堡去,而如果说五天就是极限,也就是说,还剩下三天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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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冯盛华果然要带着李江南前去见那章总舵主,但让李江南没想到地是,那采尼又跟在了一起,而冯盛华神情间对他甚是尊重,似乎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坐上一辆越野车,由光头男子莫强还着三名年轻华裔跟着,向东而行,两个小时之后,居然又到了米拉市这个y国南方最繁华热闹的政治军事中心。

还在郊外,冯盛华就拿出了两个黑色的头套,要采尼与李江南戴上。

黑暗之中,感觉轿车兜兜转转的行驶,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就停了下来,而跟着就有人扶着他下了车,在平地上走了一阵,然后又上了两层楼梯。

走了一阵之后,就感觉到有人在搜自己的身,跟着听到一个声音道:“没藏家伙,可以进去了。”

又走了数十步左右,这时,李江南眼前一亮,却是头套已经被人揭了起来。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环顾四周,只见自己站着的地方是一个大厅,而大厅地布置与柳家堡的聚义堂有些相似,正前方有一个六级台阶,台阶上是一把龙头交椅,而台阶下面侧是列着左右两排靠椅。

就在那龙头交椅后面墙上,豁然就写着“天父地母”这四个红色大字。

李江南明白,终于到地方了,只是不知道这里是不是y国天地会的总舵。

冯盛华让采尼与李江南坐下,自己却从大厅的一侧进入。想来是找那章总舵主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就见到冯盛华陪着一个二十七八岁,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年青人走了出来,而此人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略有些偏瘦,皮肤甚白,眼睛甚小,容貌只算是上平常,不过染着黄发。穿着一只耳孔,穿着黑色皮衣,眼神中流露的尽是狂傲不羁之色。不用说,这就是y国天地会的总舵主章明生了。

看到这章明生的第一眼,李江南只能发出暗叹,过去人人敬仰、个个称颂地天地会总舵主居然由一个流氓模样儿的人来担当,只怕历代天地会总舵主都要在坟墓里气得吐血了。

这时冯盛华才道:“采尼先生。李江南,这就是我们天地会地第十代总舵主章明生。”

李江南听着他们以第十代相称,那么就是排在那朱志兴之后了,真

狠毒贪婪的家伙逃到海外什么地方,不过他很怀疑陈与此有关,只是她与自己分别之后就断了音讯。再也无法查证,但相信和这y国天地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冯盛华介绍完章明生之后,就先指着那采尼道:“总舵主,这位采尼先生,就是我给你说的军方代表,这次来,对我们天地会并没有什么敌意。”

李江南虽然早就瞧出那采尼绝不是普通人,但听着此言。心中也是一愣,暗思:“不是说警察奈何不了天地会,只得向军队求援,而军队已经派出特种部队来对付他们了吗,怎么还会有军方代表来找章明生,而且估计这采尼的职位应该是不低的。”

见到章明生伸出手与采尼握了握,冯盛华又指着李江南道:“总舵主,这就是从中国来地李江南。”

章明生打量着李江南,眼神一阵闪烁,不过采尼在。当然不会提到“天龙戒”的字眼儿,便微微点了点头道:“杨成是我们天地会功夫最好的人。李江南,你能够胜过他,真是不容易啊。”

李江南也是一笑道:“武功再好也比不上子弹快,听说章总舵主这里火力是很强大地,这才能吸引我来拜会啊。”

章明生闻言,脸上也露出了自得之色,然后一指采尼道:“冯香主,你先带采尼先生出去,等我问完李江南的话,再与他交谈。”

冯盛华嗯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李江南道:“总舵主,这个人虽然没有带武器,但身手很是了得,要不要我叫几个人进来。”

章明生挥了挥手道:“不用,那事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我会小心的。”

冯盛华点了点头,就带着采尼出去了,而大厅里只留下了章明生与李江南。

章明生走上台阶,坐在了龙头交椅之上,却不让李江南入座,而是掏出一柄和冯盛华差不多的重型手枪来,一边在手上玩弄,一边凝视着他道:“李江南,冯盛华说你知道天龙戒地下落,这是不是真的?你要是帮我得到了天龙戒,我是重重有赏。”

他不让李江南入座,但李江南这人的脸皮向来是不薄的,自己就坐在了左侧的一张靠椅上,笑着道:“章总舵主,这天龙戒对你有这么重要吗?”

章明生傲然道:“当然,天龙戒是本会历代总舵主相传的信物,我身为第十代天地会总舵主,岂能没有。”

李江南道:“章总舵主,这天龙戒地下落我的确略知一二,不过在说出这事之前,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章明生道:“哦,什么交易?”

李江南道:“不知道章总舵主听说过柳武曾三堡之争的事没有?”

章明生点头道:“这事不算小,我当然听说过,曾敦儒的实力不错,照着时间上算,应该把武家堡与柳家堡都吞了吧。”

李江南摇了摇头道:“武家堡是被他吞了,不过柳家堡还在拼死抵抗,我这笔交易,就是和柳家堡有关。”

章明生道:“好,把你的条件立刻说出来。”

李江南向他拱了拱手道:“我想请章总舵主率人前去救援柳家堡。”

章明生先是愣了一愣,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跟着就哈哈大笑起来道:“让我带人去救援柳家堡,李江南,你不是在白日说梦话吧,曾敦儒手底下有十多万人,而我们天地会不过几百人,你竟然叫我们去和他作对。”

李江南忽然也哈哈大笑起来,而且这笑声比章明生是大得多。

章明生听到他如此“洪亮”的笑声,脸色一变,露出了凶狠的眼神,缓缓道:“李江南,你在笑我吗?”

李江南收住了笑容,摇了摇头道:“我那里敢,我是在笑我自己,实在来错了这一趟,我听说章总舵主连警察都敢对着干,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地英雄好汉,但没想到也会有忌惮的人。”

章明生一声冷笑,然后道:“**你妈的,李江南,你和柳家堡是什么关系,告诉你,老子绝不是傻子,会中你的激将法,和警察交火,那是因为他们来动我的货,而我凭什么去帮柳家堡,你要是说不出天龙戒的下落,老子是要你的命。”

他一边说着,手中的重型手枪已经对准了李江南,这种手枪的威力极大,是一枪可以打爆头那种。

李江南知道这种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心中也“砰砰”直跳,不过知道越害怕,自己就越危险,便装着一付满不在乎地模样道:“章总舵主,天龙戒的事也不过是我听别人说地,并不知道它真正的下落,对冯堂主这么说,也是为了见你,而且,我想就算是用天龙戒来与你做交易,你也未必会帮这个忙,所以,我们应该用最实际的东西来达成合作。”

章明生嘴角掠过了一丝笑容,道:“你是想说

李江南立刻点头,道:“我知道章总舵主你是个明白人,也是个干脆的人,而柳家堡此时已经非常危险,我也不能再拖时间了,走这一趟,你开个价码吧。”

章明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凝视着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李江南知道他心中的顾忌,又道:“其实曾敦儒并没有那么可怕的,曾家堡的属民虽然有十几万,但他能够作战的不过五万来人,而经过了这么多天与柳家堡的激战,现在剩下的绝对不超过一半了。你也应该知道,柳武曾三堡与政府有过协议,是不能用现代武器的,章总舵主,只要你这里的军火够猛,别说几百人,就算派一百人去,也能够解决问题,更何况,曾敦儒就在柳家堡东城之外指挥作战,我们完全可以先集中火力干掉他。”

他说到这里,又望着章明生道:“章总舵主,这件事你不妨仔细的推敲一下,成功的机率很大,而冒的风险却很小,要知道,只要曾敦儒被除掉,或者让他的人变得混乱,柳家堡的人就会冲出来和我们两面夹击了。”

此时,章明生才微微点了点头道:“李江南,照你这么说,倒是可行,不过你到底是柳家堡的什么人,能够拿出多少钱来?”

李江南道:“我是柳家堡的女婿,至于钱吗,在临行之时,柳堡主已经给了我完全支配的权利,那不成问题。章总舵主,你做了那么多的大事,甚至不惜于向警察开火对着干,也不过是为钱,据我所知,近段时间政府对你盯得很紧,甚至动用了军方,你要想赚钱只怕也难得很了,因此这事对柳家堡是一个机会,对你又何尝不是,做上这么一笔,我想就足够你享受后半生了。”

章明生一阵沉默后,又道:“李江南,你的话倒是很有道理,这笔交易可以做,不过我要二十亿,你能够拿出来吗?”

九第九十六章 杀回柳家堡

江南点头道:“就这么办,对了,莫强他们啦,叫他来。”

冯盛华却咬了咬牙,黯然道:“莫强他们几个都被军方杀死了。”

李江南一愣,立刻想到那些特种部队奉采尼将军的命令将外面的人全数击毙,莫强等人当然不能例外,此人想来是冯盛华的亲信,而且看起来甚是精明,这么就死了,实在是很可惜。

不过冯盛华悲伤是悲伤,但办起事来却雷厉风行,很快就打通了电话,吩咐自己的手下用最快的速度到达米拉市,然后又带着李江南去看那批军火,而李江南此时也给郑叔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立刻赶到那黑拳馆去,与冯盛华的人一起来。

等下了楼,李江南才知道这里是米拉市市区的一幢旧楼,只是离正街甚远,又只有三层,在四周的高楼大厦包围之中,闹中取静,非常不显眼,怪不得章明生会选中这里作为藏身之地。

楼下有一个库房,门上有一个大铁锁挂着,而冯盛华就找来了一柄斧头狠狠的劈那比大指姆还粗的锁链。

五六斧之后,只听得“哗啦”一声,那锁链就掉了下来。

冯盛华去推开了门,却见是一个约三百平方米的库房,库房里的一角,堆着数十个长形的木箱。

冯盛华带着李江南走了过去,对着一个长箱就是一斧劈下。

那箱盖顿时被劈开,当见到里面的东西,李江南心中就是一喜,忍不住说了一声:“我靠,好家伙。”

原来,这箱子里装着的,是他在影视里看到过的重机枪,真是黑得贼亮贼亮的。让人是那么的心动。

李江南情不自禁的拿起了那重机枪,不过端在手中实在是好沉,要不是他修习了“狮吼功”换成过去的他,只怕拿都拿不稳。

这样地武器,当然是属于史瓦辛格这样的猛男的,估计大多数的亚州人都无法端着使用,还好枪的前端有脚架,可以撑在物体上射击。

他看了看,却见这木箱里放着三挺这样的重机枪,便道:“冯香主。这玩意儿有多少?”

冯盛华显然是非常熟悉这批军火,指了指道:“这里共有三十六箱军火。重机枪九挺,轻机枪三十挺。半自动步枪一百枝,另外还有手雷六百枚,各种子弹三十万发,都是美国军队淘汰下来的。”

李江南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军火。心中也有“砰砰”乱跳的感觉,忍不住道:“**,这些家伙够一个连的装备了吧,不过威力这么大,只怕敢要地人不多,也难怪你们敢和警察对着干了。用这些家伙对付警察的短枪。准扫得他们屁滚尿流。”

冯盛华点了点头道:“这些东西。黑道地人当然很少用,我们本来是准备卖给吐玛族一个独立部落的。谁知会引起军方地注意,开始配合警察对付我们,弄得吐玛族人也不敢来接货了,不过正好拿来我们用。”

李江南道:“这些家伙你的手下会不会使用?”

冯盛华又一点头道:“我们做军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基本上都会。”

李江南道:“那你呢,是不是这里的每一样武器都熟悉?”

冯盛华再次点头道:“当然,这些军火都是我从境外接回来的,每一样都要先试好不好用。”

李江南闻言,顿时兴奋地道:“那好,冯香主,你的手下全部赶过来还要一段时间,不如你就教教我这些武器怎么使用,对这些玩意儿,我可不怎么懂。”

冯盛华并不推辞,答应了一声,接过他手中的重机枪,就开始给他讲解起来,其实这种武器的使用并不复杂,李江南人又聪明,只一会儿就学会了,而其它的武器也是大同小异,不过是打开保险与使用瞄准器,唯一无法学会的就是如何在发射后地座力中对远距离地目标打得精准,不过这是专业人士才能够达到地境界了。

到了晚上,冯盛华的手下陆陆续续地到达,大家全部聚集在了大厅之中,点了点人数,加上郑叔,共有两百三十一人。

而冯盛华便将李江南有天地会总舵主信物天龙戒的事说了一遍,而且还刻意说了他与军方联手铲除了章明生的经过。

李江南在阳索市打擂胜过会中第一高手杨成的事这些人自然都知道了,没想到他居然拥有天龙戒,而这二百余人全是冯盛华找来的天地会后代,岂有不知道天龙戒的权威,更加上此人与军方有联系,那是很有能力的人了,何况连众人齐皆敬服的冯盛华都认了他是天地会真正的总舵主,那里会有人提出异议,李江南便被拥戴着坐上了章明生那个龙头交椅。

而那郑叔跟

之中,见到这样的变化也感觉到不可思议,对这位姑得五体投地了。

李江南第一次坐上这种龙头交椅,真还有些得意的感觉,但知道不能耽搁时间,就将救援柳家堡的事讲了,不过在他口中柳如龙当然成了会中的兄弟。他明白,自己这个总舵主还不足以服众,这二百来人未必肯给自己卖命,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另外给些刺激是不行的,当下就承诺,如果这次救援行动成功,人人有三百万y国币的重奖。



这左有同门之义,右有重金诱惑,二百余名天地会成员当然是人人振奋,纷纷要求立刻前往,而李江南与冯盛华早就准备好了,先让众人去取了武器,有一百多人拿上了机枪与冲锋枪,其余的就仍然用自己的手枪,不过手雷却多发了几枚。

一切准备好已经是深夜时分,二百余人乘坐了十辆大卡车,开始向三堡所在的德旺市驶去,只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十辆车并不一起行驶,只是彼此用手机保持着联系。

第二天黎明时分,十辆车已经到了德旺市,聚在一起后。由郑叔带路,依旧翻过那座大山,沿着“背阳沟”而行,很快到了一块山丘上。

此时,已经是早晨,天空中有一轮红日升起,不过仍然大雾弥漫,数十米之外的景物完全看不清。

然而,李江南的心却急速的下坠起来,浑身感觉到了冰冷。

寂静。一片的寂静。

这样的寂静,在别的地方当然是很正常地。但是,在柳家堡外就不正常了。因为就在几天前,这个时候,曾家堡已经发动了进攻,此刻正是战鼓喧天。呐喊之声不绝于耳之时,而这寂静,只有一个解释,一个李江南不敢去想的解释。

然而,不敢去想,又不得不想。细算起来。从离开柳家堡起到现在。应该只有四天多,但以当时的情况。也许第二天柳家堡就被攻破了。

完了,柳家堡真的完了,想到柳柔瑶那一张清美温柔的脸,李江南的手脚都在发颤发软,手中端着的重机枪也差点儿落在了地上。

不,柔瑶一定还活着,她不会死,不会死的。

于是,李江南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放下手中的武器,向冯盛华说了一声,就快疾的向着山丘下悄无声息地潜去,他要抓住一个曾家堡的人,问明情况。

二十分钟之后,就到了山丘之下,隐隐约约地见到了一排帐蓬,而帐蓬里正有人声传出。

李江南躲在杂草中默默的等待着,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就见到一名三十来岁地壮年男子伸着懒腰走了出来,解开了裤子,跟着就听到了“哗哗”的撒尿之声。

见到后面并没有人跟着,李江南快速的绕到了他的身后,一伸手,已经将他地嘴巴捂住,然后夹着就往山丘上跑。

回到山丘之上,李江南说了一声:“别叫,一叫就打死。”跟着就松开了手。

那壮年男子见到这一大群手里拿着现代武器的人,早就惊得呆住了,那里还敢叫出声来。

李江南从一名天地会成员手里拿过一柄手枪,抵在了那壮年男子的脑袋上,一脸凶狠的道:“听着,现在我问你话,要是有半句不实,老子就打爆你的头。”

那壮年男子只是曾家堡的普通属民,胆子并不大,脑袋上被枪一抵,就骇然变色,一下子跪倒在地,急促地用颤抖地声音道:“大哥,大哥,别杀我,我说,只要我知道地我都说。”

李江南点了点头道:“好,我问你,柳家堡被攻下来没有?”

那壮年男子立刻道:“攻下来了,两天前就攻下来了。”

虽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这话一传入李江南的耳中,还是让他如被雷劈中了一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咬着牙道:“里面地人呢?柳堡主他们是生是死?”

那壮年男子连连摇头道:“我只是预备军,还没有进入柳家堡,不过听别人说,柳家的人都退到了柳家的大宅,然后自己放了一把火,全部烧死在里面了。”

李江南闻言,脑袋“轰”的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炸开一般,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过了好一阵,才红着眼,一把抓住那壮年男子的衣领道:“妈的,你说什么,你胡说些什么?”

那壮年男子见他眼睛里忽然布满了血丝,就像是一只发狂的狮子一般要将自己撕碎,真是骇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的

不……我……我没有……胡说,这都是参加……参加战……战斗的人说的,不……不会有假,我们昨晚……昨晚才开……开过庆祝……庆祝会。”

李江南心里明白这是真的,他虽然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此时却又不得不面对,过了好一阵,才放开那壮年男子,用一双血红的眼睛望着柳家堡的方向将牙齿咬得“格格”的道:“**你妈的曾敦儒,**你祖宗的曾敦儒,老子不把你碎尸万段,不让你曾家断子绝孙,就***不是人。”

郑叔的大儿子也在城堡里面,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老泪纵横。也抓住那壮年男子,厉声道:“我问你,城里地其余的人呢,难道都死了?”

那壮年男子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道:“柳家堡的人都很拼命,城破的时候,没有投降的,而曾堡主也下过命令,说城里的人都是柳家堡的精英,必须斩草除根,所以全被我们的人杀死了。受伤的都没有放过。”

说到这里,他想起不对。连忙又道:“那里都是别人干地,我……我可没有参加。”

听到这壮年男子的话。别说李江南与郑叔,连冯盛华也义愤填膺起来,道:“妈地,这曾敦儒也做得太绝了吧。斩草除根,真是够狠啊。”

而郑叔已经破口大骂起曾敦儒来。

李江南此时反而清醒起来,不,柔瑶不能白死,柳家堡的人都不能白死,这个血仇。他一定要报。他要给曾敦儒父子天底下最残酷地折磨。

当下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暂时压抑住自己的愤激之情,瞪着那壮年男子道:“说。曾敦儒和他那个狗崽子还在不在柳家堡?”

壮年男子赶紧点头道:“在,听说这几天堡主正召集柳家堡外面的一些愿意归附我们曾家堡地村长议事。”

李江南没有再问了,而是转过身来,对着二百多名拿着轻重武器的天地会成员道:“柳堡主是我们天地会的弟兄,他出了事,这个仇,也只有我们替他来报了,现在你们跟着我杀下去,***谁要是胆敢来阻挡,就把他打成马蜂窝。”

山丘上甚是寂静,李江南与壮年男子的对话大多数人都听见了,这些天地会的后代多多少少都有些义气,柳如龙既是同门,而且敌人又如此狠毒,个个都有愤怒之色,李江南这话一传入耳中,全部点起头来,眼神中流露出了杀机。

李江南不再耽搁时间了,一掌就将那壮年男子劈晕,然后对郑叔道:“郑叔,你敢不敢在前面带路,我们杀回柳家堡去。”

郑叔一抹眼泪道:“姑爷,曾敦儒也杀了我地大儿子,现在我还有什么不敢地,你给我一只枪,我在前面带路,顺便杀光那些狗日地曾家堡人。”

李江南道:“郑叔,给你枪你也不会用,只管带路,杀人的事交给我们。”

郑叔便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立刻就向着山丘之下而去,而李江南与冯盛华就带着天地会地人紧紧跟着。

没过多久,就到了那些营账处,李江南还没有下令,也不知谁就开些枪来,霎时之间,就听到“哒哒”之声不绝于耳,各处的帐蓬里就不停的见到鲜血飞溅,惨叫之声不停的传来。有一些曾家堡人拿着刀枪匆匆钻出了帐蓬,不过连人都没有看清就扫倒在地。

天地会的成员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有的人杀的性起,就扔出了手雷,只听得“轰轰”的巨响,火光四起,残肢乱飞,曾家堡的人面对如此猛烈的火力,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这里完全成了一个血腥的屠杀场。

李江南知道曾敦儒必然已经听到了爆炸之声,担心他逃走,而且众人带的子弹有限,绝不能浪费,当下便大声道:“向前走,向前走,真正的敌人还在前面,不要浪费子弹。”

天地会的成员闻言,便一边射击一边跟着郑叔在营帐中向柳家堡的方向而去,迅速的杀开了一条血路,二十分钟之后,就抵达了东城门的对岸,这一路之上,曾家堡的人至少被打死打伤上千人之多,而天地会的人连毛都没有掉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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