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劫 - xp1024.com
《红颜劫》


前缘

“晓蕾,快点……”男孩子不停的催促着。

“就OK了,你再等一下子拉!”裴晓蕾拉了拉裙摆,对着镜子里婷婷玉立的女孩,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浑身上下找不出缺点后,才抓起桌上的包包出门去也。

门一开,那个站在门外的一直叫嚷着的男孩,忽然就哑巴了,一双眼睛盯了她半天就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脸蛋“咻”的一下,红得跟熟透的西红柿似的。

效果有那么惊人么?裴晓蕾拉了拉被硬披上的外套,不明就里的看着旁边的那个凶巴巴的唬着一张脸,不甚自然的刘琛。

唉……这个宅男脑袋里,又不知在纠结些什么了!话说,这件呆带连衣裙虽然是低了点,可是也远没到伤风败俗的境地吧,何况这衣服还是她老师,他老娘送的,他现在这个表情又是为了那般啊!

她不言,他不语,两人走在路上,气压有些低。

“刘琛,我到对面街买束花给老师,你先走吧,我待会儿自己过去” 裴晓蕾一见对面花店摆出的康乃馨,立刻松了口气,也不等刘琛反应过来,自己就兴冲冲的“咯噔咯噔”往对面马路跑过去。

“晓蕾……”某宅男忽然朝着她大喊。

怎么啦?她好奇的回头。

砰……

事实证明,不管是成年,青年,少年还是小朋友都一定要牢牢的记得幼儿园老师教的道理,过马路要左右看,红灯走,绿灯停。不然,很容易像她这样,酿成一出永远无法挽回的悲剧。

站在传说中的曹地府,裴晓蕾倒也不是很慌张,十几年的孤儿生涯,早就练就了她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遇而安的个。但是,当她有幸和传说中的勾魂马脸同桌而坐时,心里还是大大的囧了一下!眼前这张脸,嗯,怎么说呢,长得自在是…很……别致。

“我死了?”收起心情,看着对面的一脸严肃的马脸先生,她颇迷茫的问道。

“严格来说,你并不算死了!”马脸先生如是回答。

“严格来说????”她微微皱眉,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几度。

“那我在这里,干嘛?”手握拳,语气有些忿忿的道,开玩笑,她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咳……裴晓蕾小姐,因为我们一些程序上的错误,十八年前不小心把你的灵魂和体一分为二,并分别投胎在两个时空,呃……咳咳……现在你另外一个身已经时限不多了,你的灵魂必须马上去那边归位!”前方那位西装革革的马脸先生忽然连续咳了几声,在裴晓蕾怀疑他是不是感染了肺痨前,迅速收起自己满脸的愁容,心里很是哀怨。

俗话说得好,真是马有失蹄,鬼有失手呀,自己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才刚刚上任就出了这档子事。它的直属上司牛头同志也太够意思了,留给它这么大的娄子,自己拍拍屁股就飞煌腾达高升去了,完全不顾老弟的死活!唉……这事情要处理不好,他也不要说继续升迁了,一个不小心,还得分分钟被打回原形,继续当个卑微劳碌的勾魂鬼。

“你们自己搞错了,凭什么现在要我买单,马上让我回去!” 裴晓蕾脑袋一激灵,立即明白自己忽然冤死的原因,“砰”的愤怒一拍桌子,不干了,怎么着自己也是坚强勇敢的在这个物质横流的

21世纪,挣扎存活了十八年,这个人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用一句搞错了,就完结掉。

“其实……你这边的体已经消失了,21世纪不会再有任何你存在过的痕迹,你现在回去也没有用,回到你真正的身体和另外半边灵魂合二归整,才是正确的选择。当然,对于这种官方的做失误,我们的会给予你适当的补偿,请放心” 马脸被她这忽而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继续说服道。

“我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补偿,快放我回去,不然我投诉你!”裴晓蕾一听此言,大怒。

投诉?马脸手一抖,脸都变了。

不管了,乘着裴晓蕾还没有从震怒中冷静下来,马脸立即作势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然后从桌子上跳起来,忽然焦虑无比的,大声的急急催促说,“糟了,时间已经不多了,裴晓蕾你赶紧归魂去吧……!”说完也没等裴晓蕾反应过来,大手一挥,轰隆一声,裴晓蕾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立刻又坠入一个虚空的无底黑洞……

融合

这具身体的感觉很奇怪,很热,粘粘腻腻的流了很多汗,脑袋晕沉沉的,口胀胀麻麻的发疼,嘴巴里还有一鼓浓烈的血腥味,心里却很空,整个人飘乎乎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晓蕾,别怕,有二师兄在!”冰凉的手掌伴随着陌生却温和的声音,轻抚过自己的头发,脸蛋,脖子……一路向下,凉阵阵的很舒服,不过……等等,色狼你那里了,快把爪子从我口上放开。

“不……要……”请相信,她本意是骂出来,顺便给色狼甩上两巴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柔柔弱弱反倒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娇嗔。身体不由自主的攀迎上慢慢伏下来的男身体,这个微凉的体温真的很舒服,极大的舒缓了身上的不适,脑袋似乎也开始微微清晰起来。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浑身赤 裸地被压在一个男人的身下,结实的身躯,浅铜色的皮肤,俊美的脸蛋,深邃的双眸,还好长得不错,裴晓蕾悲极生乐的想。

“你,走开……不要……碰我……”身体软绵绵的,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没事的,你马上就会好起来!”他的声音传入耳朵,那么温和,更像是在安抚着她的情绪,完全令人无法相信,他正在强迫着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弱女子。

只不过,现在她模模糊糊的脑子一片混乱,所剩无几的意识在微弱的抵抗着,她的还是她的?各种画面在她的入电光闪过,噼啪的一下,抓也抓不住,身体却迫不及待的在迎合。

这个男人是值得信任,可以交托了,她脑海里乱哄哄的,只有这个信息是清晰明白的了。

谁说的呢?生活就像是强 奸,如果不能反抗,就闭上眼睛学着去享受!

所以当这个身体,这个脑子告诉她,身上的男子的是安全的后,当他冰凉的唇俯上她的前那朵挺立的培蕾,轻微旋转逗弄时,她遵从了身体,也想起了这句话,受不起这样的挑逗,红唇轻颤出声。男人立刻大胆的张口含住整个 房,轻轻的轻咬吮 吸。另一只大掌滑入她双脚 间的柔软,轻抚摩擦片刻,直到感觉到她的下 体已经分泌了足够的爱 ,一指才慢慢的探入花心。

“嗯……” 裴晓蕾未经人事的青涩私地,忽被异物侵入,身体反的绷紧微微的退缩了一下。

唇瓣马上遭封杀,一截舌头滑进口腔,深吮浅舔,搅的里面乱糟糟的一片狼藉。“别怕,是二师兄!”低沉沙哑的气息,轻轻吹在敏感的耳垂处,身体又是一颤。下 体随即被探入第二手指,指腹微曲由慢到快,一深一浅的移动起来。

“嗯……嗯……啊……啊……” 一波又一波她从未感受过的巨大颤栗如潮水般在她身体里漫过,她忍不住弓起了身子,想要更多。

男人的呼吸开始混浊重,手指的动作慢慢停下来,准备离开。裴晓蕾立刻收拢双腿,不让这舒服的源泉离去。男子整个手臂被紧紧的包夹在女体两腿 间,手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得更深入,花内壁的紧紧收缩,扣住不放。

她有点急,就像是吃了糖果的孩子不愿意再碰苦药一般,刚刚才轻减了痛苦,甚至还带着一点点舒服的身体,尝到了甜头已经不想回到刚才的困苦中了。

男人显然也被惊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慢慢的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喃细语:“乖,放轻松,二师兄会让你更舒服些的!”灵巧的舌尖点点的吻上眉角,唇边,锁骨, 房 ……紧夹着的双脚随着轻吻的落下,一点点的打开,张大。

“嗯……啊……啊……不……要……啊……”等那温湿的舌头伸入花心,银齿轻咬细啃凸起粉核时,裴晓蕾两腿早已一百二十度张开到极致,身体拼命向前拱起,双手紧抓两旁皱起床单,口急速的起伏,只能发出细碎的呻吟和对方压抑的呼吸缠绕纠结在一起。

“我来了!”抬起头,男人贴在她耳边沉声轻语。坚硬灼热的陌生长物抵在她的入口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触着花心,密林经过方才的一番 弄,里外早已湿漉漉地的一片的,欲 望的源头很快得到足够的滋润,身子沾满了这些纯天然的润滑油。男子不知道何时在裴晓蕾的细腰下塞入一个软绵绵的枕头,垫高雪臀。湿热粉嫩的内微微轻颤,一张一合像张诱人的小嘴嗷嗷待哺。

男人扶住自己早已经充血肿胀的巨大,对准身下那粉红小嘴极忍耐的慢慢挺入,浅浅的一抽一,直至花慢慢的习惯它的存在,才更深的入,虽然已经滋润过一次了,可是内壁依然又紧又窄,狭小的空间把巨大的欲望紧紧的包裹起来,急速的收缩,剧烈地挤压着。

身上男人,此刻已满眼通红,青筋勃 起,下 体却只走走停停,不敢放纵自己的欲 望,豆大的汗珠从腮边滑下,滴打在女子的 尖,绽放成一朵朵绚丽的水花。

“嗯……嗯……啊……啊啊……”连串的呻吟冲出裴晓蕾的喉咙,一种陌生的期待加杂着空虚向她袭来,她不知道那来的力气,猛的拉低下身上的重量,两脚攀环上男人的窄腰,两处火热马上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晓蕾……”男人狂叫一声,按紧女子臀部的,腰身一挺,巨龙刺入。

“……痛……”尖锐的疼痛忽然袭来,女子不安的扭动,舞着四肢要推开身上攻击她的男人。男子却不容她乱来,大手一张,抽出底下的枕头,压下她的拱起的身体,一只大掌捆住她的双手,一只拉高她的大腿,挂在自己的肩膀上,抬起壮的屁

股猛的一高一低狠狠的□冲刺。每一次进攻都探敌极深,他撞击在她的身上啪啪作响;每一次退回都收获颇丰,拉出一股股芳香诱人的爱 ,随着交 合处不断地溢出来。

木床剧烈的摇晃颠簸着,女子每一次被贯穿的尖叫声,喘息声传到他的耳朵了里,刺激着他每一条蹦起的神经。黑红的壮硕忽然弹了两下,尽数拔出花,火红的顶端高高翘起,如同一条巨大的蛇头,醮着□的毒,高高地昂着头,围着沾满了透明爱 和混浊 的毛 发处,绕了一圈,还不时冲撞几下已经红肿的花核,直到引得女子连呼吸都颤抖不稳的哭叫,才狠狠提起凶器末直捣黄龙,每一下都那么深沉用力。

“哼……停下……嗯……不……要了……啊……呵呵……”无法言喻的电流在裴晓蕾的下 体流窜,麻醺醺的折磨着她,除了发出似哭似笑的呻吟,也只能跟随着本能扭动着腰肢,一上一下的随着男子的频率起伏。

女人的私密花园已经被完全撑开,娇嫩红肿的小嘴剧烈地痉 挛收 缩着,一张一合极贪婪地吞食着口中的美味,每撞击一次,壁便吸紧一分,直至闯入的外物,再也离不开这嫩滑的狭窄,只得在此间横冲直撞,不退则入,故每一回冲击都用尽全力直捣子深处。

“嗯……啊……” 男子沙哑的低吼一声,拉高女子的雪臀,深深往里一刺,一股热流又尽数喷撒入她的体内。

随着他的冲刺,源源不绝的有股热力伴随着一阵阵几乎令人窒息的快感,快速的侵入她的四肢,五脏,六腑,然后慢慢的在全身泛滥蔓延开。

………………………………

裴晓蕾已经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浑身酥软的瘫在男子身 下,任其攻城略地,狂乱捣,早已无法收拢的下 体顺着大腿内侧滑出大量粘粘腻腻各色的体 ,打湿了半张床被。只有感受到那渗入屁 股上,大腿间的微凉湿意,她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

醒来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等裴晓蕾再张开眼睛时,窗外的月亮已经高高挂在树梢上,蒙蒙胧胧的颇具诗意。

她看了一眼趴在床边淌着口水睡着的侍女,微叹一声,没有惊扰她。自己翻了翻身子,支起酸酸软软散了架似的身子坐起来,扯动□火辣辣的一片,她也顾不得其他,自己伸手探去撑开细看,红肿的私密花园内被填抹上一层透明的药膏,冰冰凉凉的驱散着花心的不适,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OH……ON…她掩目哀叹,这不是真的……身体一扯,又是一阵酸痛,唉……纵欲的后果呐!

她摇了摇脑袋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两份记忆重组整合,很快就得出这个身体的身家背景。

和21世纪一样,在这个世界,她也叫裴晓蕾,也是刚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不同的是,这个自己身份显赫,她的父亲裴冥,文韬武略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她的母亲是世人谈之色变的医毒双绝-笑娘子。虽然在五年前,这两位江湖的传奇人物双双辞世,留下她独女一人。但好在,她五个形同至亲的师姐,师兄,师弟个个能人辈出,并且人如其名各有所专,大师兄嗜武,二师兄善医,三师兄能商,四师弟行文,还有那刚去年出嫁的大师姐喜膳全把自己照顾的滴水不漏。

如果说,这个自己有什么缺点要挑,那唯一的遗憾就是这身子极为寒虚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只有半身半灵魂的缘故,她刚出生半月便晕迷了三天三夜,其后大病小病不断,这十八年来,为了给她医治续命,众人费了不少功夫。

她常年吃食的药丸皆是极燥热大补之物调和而成,因为她体内寒气太重,药中甚至调入春药的成分,以提气唤神。这个自己虽然极为聪慧,个却很淡薄,与人相处也是相当疏远,大概如此,所以这些春药的成分那么多年来在她身上也没有发挥过它传说中的惊人效力。

她捏了一把消瘦的自己,嗯,会痛!又拉了一下脸皮,嗯哼,很有弹,举高双手,看着修长的手指,原来现在这个,才是完整的自己。

“晓蕾,你醒了!”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善医一身翩翩白衣负手走入。

“二师兄……”裴晓蕾一见来人,马上放下手,正身端坐。可是香艳的画面却立刻浮上脑海,挥之不去。虽然她在现代也算是个腐女耽美狼,可是那毕竟都是纸上谈兵,自己原是连个初吻都还没有送出去的CJ女,谁知道一来这里,连一垒二垒都免了,不单直跳本垒还是连打出数十场全垒打,想着,想着连耳都红起来了。

“身子如何?有无不适?”他挥手遣下已经转醒的侍女,坐在床上,拉过她嫩白的手臂,切脉细诊。

她红透了脸,头都快埋在被窝里了,半天才蚊子般的开口:“……嗯……好多了……”55555……虽然以前的自己也很喜欢这个温和的师兄,但是好像不是这种喜欢呐。

“身子虽然还是虚弱了点,但是底子里的寒流已见消退,果真如师母所言!”他放下玉臂,自然而然的轻抚她略显零乱的秀发。

哔……什么信息从她脑海了浮现,脑子一激灵,啪的一下,全明白了。猛的抓住眼前人,语气愤怒的大声道:“什么以阳补,什么吸功补寒……我爹娘爱女心切,乱来就算了,你们怎么还跟着犯傻……”她怎么会忘记了,应该早该想到的,若不那样,为什么明明已经奄奄一息的自己,怎么一场床事后,反而神了。

“多少?十年?还是二十年?”她冷着脸,声音却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一滴一滴的直往下掉。

自己的身体早年被父母请来的一个异人传入一种邪门的功夫,这种功夫能吸食别人的武功修为来增进自己的功力。也不知道是缘是祸,那个异人跑遍整个中原西域也找不到适合练习这种邪功的人,本以为自己一身的奇功,是后继无人了,奈何天无绝人之路,却偏偏在一个病恹恹的女童身上看到了希望,后也不管女童同意反对,硬是把这种霸道的武功掌传入她的体内。

她的父母急于治愈爱女,病急乱投医,不但不阻止这荒唐的事情,反而事后,遍天下找来请来数十内力高深的人给她输功驱寒去冷,但奇怪的是,除了他们夫妻两血缘至亲外,其他人的输入的功力全部被她体内寒气弹开,更甚者反受自己内力反噬。夫妻无奈,只得两人轮流互以掌输功给她。谁知半个月下来,两位武功绝顶称霸武林的人物,内力皆去一半,夫妻看着疲惫不堪,甚至已略显老态的彼此,想想尚年幼的独女,只好停止这冒险的举动。后查得医书,奇本,久经钻研,笑娘子制出延命的大补药丸-“朝阳”。裴冥则下山从各处寻来五个天赋极高的孩童,与夫人一同教授他们武功。

善医轻轻一拉,拥她入怀,“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是五年!这点内力,我很快就能练回来!……别哭,乖……别再哭了……”轻轻擦掉泪水,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直到女孩哭累了,在他怀里沉沉睡下后,他才慢慢从衣袖中取出一瓶药膏,拔开瓶口,淡淡的香味溢满全屋……

“晓蕾,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和我说话了,虽然……很凶,但是我很高兴,真的……”

妇科医生?

在床上躺了两天,自觉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裴晓蕾尝试起床走动走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只是……

“小姐,您别……”若梅惊慌的摇着头,红着眼睛哀求。

“我只是去书阁,找些书看看……” 她有点无奈的说,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爱动不动的大惊小怪。

“您要什么书,奴婢去给您拿来就好,您在床上坐会儿,我马上回来。”若梅自顾自的说完一溜烟的跑掉了。

唉……这冒失的丫头,好歹也得先问问她想要看什么书吧,别又拿来一堆诗词歌赋,这种东西她都看了十八年了。

身边没了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她起身坐起,披了件浅紫色的雕花外褂,走动几步。身体不知道是灵魂的原因,还是房 事的缘故似乎已经大好。走起路来也不再是软绵绵的,要让人搀扶,只是如果稍微跨大几步,下 体的马上就传来一丝丝灼热的火辣,她若是坚持这样扭扭捏捏的走出门,大概也不会太好看。算了,面子要紧,今天还是待屋里吧。

她小步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前的自己,不错,五官和21世纪的那个皮囊虽然相差无几,但是姿色,气质却更胜千倍。常年的病弱不见阳光,她的皮肤非常的白,不过倒也不像是那种吊命的惨白,而是一种透亮晶莹的白,滑腻的皮肤,婴儿般的细嫩,唇红齿白,亮丽秀发……

“很完美呢……!”她扶着脸,不由惊叹到,这个自己好像比归魂前的那个已经很不赖的身体,更胜一筹。

“什么很完美?”镜子里多了一个挺拔俊俏的男子,一坐一站,一男一女的很是养眼。刚才路上碰到若梅丫头,急急忙忙又不知道在瞎忙些什么的往外跑。闹得他以为小姐有什么事情,赶紧连跑带飞的过来,却见他家的小姐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中的自己细瞧。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牛角梳,细细的梳理起眼前秀发乌丝。

她对镜,嫣然一笑道:“自然是我!”

呵呵呵……温和的笑声从身后响起,男子俯下身,与镜中的她平视,深邃的眼睛暖暖的看着她,理所当然的应:“那是当然!”

………片刻的沉默,面对这个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男子,她其实并不讨厌,甚至心里还隐隐的带着一丝喜欢。对于第一个夺走自己贞的男人,女人总数有种特别是感情在。这大概也算是女人自己的处 女情结在作怪的一种吧。善医选了一只简单却不失贵气的钗子,轻轻一别,一个堪称完美的发髻完成。

“真漂亮!谢谢二师兄”她起身,不顾自己有点怪异的姿势对他感激的一笑。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眉头微皱,忽的从背后,把她打横抱起,埋头下来,低声忏悔“对不起,我……昨夜太鲁了……”

她躺在床上,满脸绯红,相同的大床,相同的男子,甚至相同的白衣,那一幕幕放纵,不停的在眼前闪动。

“让二师兄看看!”善医看着裴晓蕾一脸不正常的别扭,以为自己上次真的把她伤的不轻,不由自责。伸手便要挽高她的裙子,眼见就要扯下亵裤了。

“别……” 裴晓蕾一见来者意图,也顾不上羞涩了,马上按住他的手。见男子奇怪的看着自己,连忙红着脸解释道:“这大白天的,晚上我让若梅帮我!”

“若梅这丫头不懂医,平时又是鲁鲁的,怎么能让她乱来” 他轻松的拿开裴晓蕾压着自己的双手,不赞同的摇头。

她闻讯一寒,敢情这几天给她私 处上药的另有其人,而且,貌似面前这个熟手熟脚脱下她裤子的二师兄,怎么看怎么像是那个“其人”呐。

“医者治病,那里还分什么昼夜!”一脸平常的褪下她下身的最后一条遮底亵裤,往她雪臀下垫入一个枕头,左右剥开双腿。

“可是……”她身体一缩还想挣扎,“若梅马上就会回来!”

“没有一两个时辰,她回不来!”他淡淡一笑,很明显,这个神医对她身边侍女的个也是非常了解的。

……裴晓蕾一时语塞,没错她的这个贴身侍女另一个让人抓狂的地方就是路痴,走出这逸情轩,如果没有人领她回来,少说也得绕上个半天才能找对路。

所谓医者父母心,她看着善医一脸认真的脸,眼睛干脆一闭,有些破罐子摔破的想,算了,就当作是妇科医生在做检查。

床上,裴晓蕾的雪臀被垫高,白皙的大腿极大的张开,红肿的私 处清晰的展现在男子眼前。他弯下身子,一只手抚在丛林上,食指和中指左右撑开瓣,粉红肿 胀的花核跳出来,轻轻摇晃了两下。另一只手,往花 深入一只手指,微凉的体温,冰凉的触感让裴晓蕾感到很舒服,花心一抽 搐,紧紧含住,手指也不急,静静的在她体内待了一会,等内壁慢慢的放松,才微微的动了动,浅浅的绕了内壁一圈。

裴晓蕾皱着眉,不敢往看一眼,她的现在脸上热呼呼的,肯定是已经红的不像样子了,她命令自己要冷静,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微微的颤抖,连前的那两朵嫣红的蓓 蕾都胀痛起来。

“嗯……啊……”待体内入第二手指,她忍不住轻叹出声,腰臀高高的拱起。两手指探入深处,微微的弓弯,贴着火热的内壁轻轻的刮了一圈,然后拖拉出口,抹在一条雪白的手帕上,另一条已经沾满了透明的药膏与滑粘的爱 的白手帕静静的被丢在一旁。

大概里面的药膏清理的差不多了,善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瓶口,往里面挖出一陀淡淡浅黄色的药膏,香味虽与平日的不同,但是一样带着薄荷般的清凉。轻轻的塞在洞口,以指腹推入,一寸一消融,手指慢慢的移动探深,双指粘着药膏艰难的摩擦在狭窄的内壁上,她的体内太紧太热了,药入一半便被融化,混着爱 粘在他的双指上。他双指一退,口浅处的药膏便立刻随着体 溢滑出来,小泉似的汩汩而流。

善医脸色微红,有点愧疚又有点浮躁。湿淋淋的手指又挖了一大陀药膏,望着轻颤张合的洞口,一时竟然不知道从何入手。

“……二师兄??”软绵绵已经有些走调的声音传来。

“啊?对不起”善医赶紧收敛神色,用同样走调的声音回答。药膏这次一分为二,一只手把一部分药膏抹在外面,厚厚的盖在花瓣四处,最为红 肿的凸出早已硬直起来,随着另外一手塞入药膏时的前后律 动,左右轻摆,手指把药膏轻轻的抹在凸起的四周,轻轻的捏挪按摩着。

“嗯……啊……够了,二师兄……” 裴晓蕾实在是受不了,猛的撑起身子,想要起来,谁早知道速度太猛,被臀下的枕头滑了一下,整个人跪坐在善医弯曲的手上,沾满了药膏的修长手指被忽然而来的重量压下,两指猛的直冲入深处,撞压到某点。

“啊……嗯嗯……啊……”熟悉的电流冲击全身,一浪盖过一浪。裴晓蕾弯曲膝盖,跪坐在两指间,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善医的脖子,紧紧搂住,下 体不停的上下抬起坐下,含套住两指。“…呵……二师兄……嗯……啊……”她无助的呻吟泣哭出声,这个身体越来越奇怪了。

“晓蕾,晓蕾……”善医也许是个正人君子,但绝不是什么柳下惠,更何况眼前人是他心仪了多年的小姐,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另外一半。他一只手扶着裴晓蕾的后脑,长舌潜入与她的香舌交缠,吮吸,然后深深的吻住。另一只手,化被动为主动,在急急的探入第三手指后,便开始大张旗鼓的攻城略地,每经过一处,掠夺一空。兵败如山倒,随着裴晓蕾的一声尖叫,一股热流喷洒出来,湿透了男子的大掌。

裴晓蕾曲着一条玉腿,呼吸不稳的平躺在床上,歪着头,看着那个涨红了脸给自己拭擦的男子,温热的掌在她身上温柔的移动。忽然,有种甜腻腻的感觉,也许……也许她是喜欢着这个男人的……已经不再是兄妹之情,那是一种更加亲密的情愫……

望月台

“小姐,味道怎么样?”若梅睁着小鹿眼睛,眨呀眨的看着自家小姐,带着几分期待,几分紧张的问。

“不错,快有喜膳师姐的五成功力了!继续努力” 裴晓蕾咽下口中的点心,喝了一口茶水去甜,才点点头称赞道。

这个丫头的厨艺,虽然还远比不上那堪称厨艺界神工鬼斧的喜膳师姐。但是,喜膳师姐远嫁后,她在这个天下第一庄里,倒也真的算是首屈一指,顶瓜瓜的一流,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打小就挑食得很,而且极易饥饿。诺大的山庄里,除了喜膳师姐外就只能迁就她的厨艺了。否则,凭她那马大哈的个,绝对没有资格成为,那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裴家小姐的贴身侍女,堂堂天下第一庄里的超一等大丫头。当然,那个属于21世纪的半个了灵魂就没那么好命了,当孤儿的她,食物只要能塞进嘴巴毒不死,就算是万事OK了。所以,两个一加一减下来,现在的她,虽然对食物依然有着相对水准的色香味追求,但已经远没有之前那么挑剔难侍候了。

若梅一听,眼睛立刻笑咪成一条线,嘴巴都裂到耳朵上了。是小姐的称赞耶,那个沉默寡言,一字千金的小姐耶。不对!不对!收回前言,收回前言,现在的小姐一点都不沉默寡言了。现在的小姐呀,甚至偶尔会主动和她搭话的说,人也不再冰冰冷冷的,常常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嘻嘻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少爷的缘故,现在二少爷跑逸情轩可勤快了,天天早晚都来一趟。有点时候,甚至一整天都耗这边不走了,他看医书,小姐看诗词,虽然两个都不怎么说话,可是凭她小红娘的敏感嗅觉,女人无敌的第六感,她敢拍脯保证,他们两个不对劲。

“要出去,走走么?”善医放下手中的医书,看着旁边的女子问道。

她伸了伸懒腰,点头道:“好,也该出去见见太阳了”随后,她被打横抱起,搂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中,她伸手环上男子的脖子,脑袋蹭在他耳朵旁边,吐气如兰的贴着耳垂,说:“我想去山庄里最高的地方”

男子脸一沉,脖子微红,搂了搂紧怀中人,使轻功跃上屋顶,弹跳数回,最终落在山庄的最高处,登月台。台上已经早早的摆好了一张长榻,崭新干净的毯子整齐的叠放在上面。没错,这里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从很久以前开始,每隔着十数日,她就来这里一趟,因为她的身子极虚弱,不能出门更不能和平常孩童那样与人打闹嬉戏,生活相当的孤寂,她父母便是给她修了一个高台,可以鸟瞰整个山庄,甚至整个属于天下第一庄的土地。小时候是父母亲带她飞上来,长大了点,是师兄姐带她飞上来。她一直都很喜欢这个高高在上,可以一览众山小的小地方,每当她望着底下这片属于她的辽阔土地,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善医搂着她,围着登月台慢慢的走了几圈,一阵微风迎面吹来,两缕青丝随风轻拂。他微一低头,怀中人,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下了,抿着的小嘴微微上扬,甚是可爱。他不自觉的弯起嘴角,眼里眉间尽是温柔之色,都快要满溢出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安置在软榻上,轻盖上毯子,自己站在风口处,静静的看着她。这个女子,他誓必得牢牢的守着,就算是老天爷也不能轻易夺走。

远处一个黑影越飘越近,善医抬头看了一眼,微一皱眉,翻身跃下望月台,向黑影奔去。

黑影碰到迎面而来的白衣人既不回避,也不躲闪,反而挥动拳掌正面攻了过去,两人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的拆了十几招拳脚功夫后,双双落到离望月台不远的处一个屋顶上。

“二师兄,你退步了!”来者弯起一双狐狸眼,笑眯眯说,手中的金扇子啪的一下打开,金光闪闪。

善医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看着他,依然衣诀翩翩的挡在路前方,“小姐,睡着了,现在不宜打扰!”

“小姐她,身体没事吧?”来者也不硬闯,只上前一步,看着他急急的问道,眼里掩不住的忧虑。

“嗯……已大好,明早待你更衣梳洗过后,再来拜见吧!”说完,头也不回的飞向望月台。

更衣梳洗?

来者低头看了看自己,抬起衣袖嗅了一下,哇!酸臭冲天呐,可是,人家不眠不休的连赶了十几天的路,你还能指望他能干净到那去?

能商

能商坐在逸情轩的外厅,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内室的房门。他今天一大早,天才微微亮就在这里守着了,从卯时至巳时,都已经呆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他不像善医,作为小姐的专属医生,可以不用经过通传,直接自由进入小姐闺房。不过那羡慕归羡慕,现在他就算怎么急切的想马上看到自己那位弱不禁风的小师妹,却也又不敢贸然的进去,打扰了她的休息。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等待的总是漫长的,他不停的在屋里绕绕转转,走走坐坐,一会儿停下看看书,一会儿坐下喝喝茶。可是一双眼睛却忍不住,目光不停的往内屋探去。唉……这二师兄都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莫不是小姐身子又出毛病了吧,可是昨天,二师兄明明才说,小姐身子已大好了啊。

能商一口喝掉桌上已经凉掉的清茶,站起身来,才想再走动走动,活动活动一下脚腿,就见内室的房门终于被拉开了,里面款款走出一个熟悉的白衣男子,冲着他点点头。他立刻眉开眼笑的抄起身边大包小包的东西,快步往内室走去。

裴晓蕾坐在太师椅上,一小口一小口的细细品尝着若梅递过来的新作品。点点头,嗯!这丫头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晓蕾,我回来了!”能商一踏入大门就扯着大嗓门嚷嚷。

她接过递来的温热手帕擦了擦手,示意若梅撤下早膳后,才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目光流动的狐狸眼男子,片刻后,才微微亲启朱唇道:“三师兄,你怎么回来?”两年多不见,三师兄能商除了皮肤黝黑了点外,倒无其他大变化。

能商看着眼前这个星眸如漆,眉目带笑的女子,不经意的闪了闪神。自己行走江湖,纵横商界十数载,什么美女绝色没见过,但纵使世间有绝色倾城,千娇百媚,又怎及得上,他家小姐的一个颦眉轻笑。

“正好路过家里,便回来看看!”他狐狸眼一闪,气定神闲的笑道。

裴晓蕾闻讯,没有看他,却侧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二师兄一眼,唇上淡淡的,依然带着笑。

能商见裴晓蕾心情大好,似乎并没有怪他这样忽然回来,立刻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堆大包小包的礼物,凑近她跟前,献宝似的亲自拆开一一介绍。

兴致勃勃的介绍了几样新奇的小物件后,他打开一个大包裹,拿出一套带着香味的异族服饰,笑道:“晓蕾你看,这是西域的装束!最特别的是这顶配帽,上面镶缀着的是那里特有的一种香珠石,听说这香珠石经常戴着,对女子的身体很有好处,怎么样?很漂亮吧?诺……三师兄戴给你看看……如何?”他说着说着就把帽子往自己头上罩,还挤眉弄眼的学作女子娇柔状,女人的装饰,这样子被硬套在一个扭扭捏捏的大男人身上,说有多滑稽,就多滑稽。裴晓蕾噗哧一声,忍不住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她侧着身子,双手抓住椅柄,都快笑岔气了。三师兄这人还真的是,总是这样,不让人得一刻的安生呐!

哈哈哈……不行了…裴晓蕾捂着肚子,弃械投降,忍笑一把抢过那个顶据说很多好处的香帽子,还有其它大大小小很可能被某人利用来忽悠,把她惹得爆笑而亡的礼物,全数收入囊中。直到她喝了口热茶,擦去眼角笑出的泪珠才勉强算是稳住了情绪。

她已经忘了多久没有这样放纵的大笑了,这样一场,似乎把她这几年的隐晦都一扫而空。这三师兄打小就是这样,就喜欢耍宝逗她开心。

此时,能商也收起刚才嬉戏的脸,看着她,眼带忧虑的问道:“晓蕾,你最近身子怎么样了,来信说,前些日子情况似是很凶险!”

裴晓蕾心里微微一动,抬头看了看善医,眸中慢慢浮起一丝温柔,笑道:“晓蕾的身体,现在已经无大碍,三师兄无须忧心!”

能商一听此言,望着她美目一转,忽然拍手提议道:“竟然如此,不如过些日子,三师兄带你去郊外遛马吧,活动活动一下筋骨,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这次我带回一匹西域小良驹,玲珑小巧甚通人,当你的坐骑刚刚好。”

“真的?”裴晓蕾立刻弹跳起来,来兴致了。哇塞!广袤草原,鲜衣怒马啊……她满脸的向往,眼里处处绽放着欢喜,她,终于有机会骑马了!

这厢正是心花怒放时,那厢一个大雷公当头劈下,“不行,你身体才刚见起色,不可乱来!”那个一直在一边装哑巴的大神医非常不合时宜的发话了。

“啊……” 裴晓蕾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善医,又看了一眼表示爱莫能助的能商,撅了撅嘴,委屈的“哦……”了一声后,又再失望的坐下来。唉……这里医生的话最大,况且她身体各处也才刚刚好一点,如果不小心又再扯伤哪里就不好了。

“不过……”善医似不经意的微微撇了一眼身旁正鄢着的女子,顿了顿,话锋一转道,“如果,只在逸情轩的后园里倒是可以!”

“耶……”女子跳起来,立即阳光灿烂的投给身旁的男子一个热情的大拥抱,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乐开怀的说:“我就知道二师兄最好了!”

“二师兄最好了???我说晓蕾啊,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眼光了?”能商摇摇头,一脸惋惜的,啪的一下,打开他的那把标志金扇子,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怎么?三师兄你妒忌了?” 裴晓蕾楼住善商的一只手臂,得意洋洋的冲着另一个人挑拨道。

“对啊,我好妒忌啊!怎么办呢?”能商收起金扇子似真似假的笑着说,狐狸眼一闪一闪的,半点也不让人看透。

“小姐常常和我一起,自然是亲近很多!”大神医又开金口。

“哦……????” 能商看了三师兄一眼,似笑非笑的提高了一个声调。

午后。逸情轩外

“这次回来,小姐情开朗了许多!”

“嗯……”

“………”

“我月前收到密报说,小姐病重危在旦夕,而如今,小姐却忽然身子大好,你,用了那个方法?”

“是的”

“是小姐同意的?”

“……当时……情况凶险!”

“……若大师兄知道了…”

“知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不过,我会帮你,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比小姐的生命重要!”

骑马

初夏的清晨,柔和的阳光暖暖的撒在花园里,这个占地面积数千平方米的后花园风景如画,里面小桥流水,树木成荫,四季奇花异草,争香斗艳,芬芳撩人,但除了几个负责打理的园艺仆人外,这里一向人烟稀少。这里的主人,大概一年到头也没来几次,白白浪费的这迷人的景致。而今天,主人们终于要来访了,可是园艺仆人们却被早早的撤走。一时间,园内除了鸟语虫鸣,树动水流声,再不见一丝人为的惊扰,安静中又显得有些肃穆。

远处,一女两男三匹马缓缓走来。两位男子一个身着黑色劲装 ,一个衣着白色儒服,年纪约莫都二十左右岁,皆是气宇轩昂,英伟挺拔。走在他们中间的女子,一袭紫红的骑罗裙,英姿飒爽,更是惊艳夺目。他们旁边,两大一小三匹骏马紧跟在旁,与行走的主人们并肩齐行,煞是风雅。

裴晓蕾激动的看着眼前的小白马,眼睛发亮,一会儿它的脑袋,一会儿着它顺滑的鬃毛,一会儿整个人都挨在马肚子里……心里乐得屁巅屁巅的,这是她属于她的小白马呐。而小白马果然不愧是经过千挑万选的马中英,忍耐力超一流,被她这样子的折腾吃豆腐 ,居然站如松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等她花痴得差不多了,这才发现身边两个帅气的师兄们脸色微红,相信刚才她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两人收入眼中。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谁没有第一次呢,稍微出点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仔细听过两位师兄的详细的骑术教导后,她走到自己的那匹小白马身边,一脚牢牢踏在马鞍上,像是平时骑单车那样,后翻而上。结果……小白马一动不动非常配合,她却屡次从马背上滑下来,不甘心,再爬,几秒钟后,打滑,掉下,继续爬,继续滑……如此周而复始……

结果,一头大汗,忙活折腾了大半天后,鲜衣,她穿了,怒马,她骑了,不过离她梦想中的鲜衣怒马,策马当歌尚有一段不近的距离。不太美观歪歪斜斜的抱着马脖子,在旁边左右两大帅哥一步一扶持,尖叫连连的惊险中走了一会儿后,她自我安慰道,虽然姿势是不太优美,不过动作基本上是完成了,她骑马的心愿当然也算是成真了。这样心里一想,放松夹紧马腹的双脚,不理会伸过来扶持的四双手,任由自己自由落体滑下地面。安全落地后,潇洒的绳子一丢,拍了一下马屁,让那乖巧得吓人的小家伙,自己找乐子去。她则是一手一个拉着两位师兄走到一棵大树下,叁叁团坐在早就铺展好的软席上,软席旁边,安放着一个细的小巧矮桌,上面放着的一个高高的食盒,里面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好舒服呐,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这样郊游野餐过了” 裴晓蕾一头倒在软席上,伸高双手,看着蔚蓝的天空,感叹道。

能商有样学样,躺在她身旁,也不细想她话中的蹊跷,只望着她笑说:“你若喜欢,三师兄就牺牲点,以后天天陪你来遛马!”

“才不要呢!”裴晓蕾一惊,大声的拒绝,说完还不忘挪开些距离,离此人远远的,刚才骑马的时候,他在旁边可没少吓她。

“你别瞎闹了,快摆好午膳,我去端药过来”善医不温不火的把食盒递给脚下的耍赖的男子,语毕还不重不轻的踢了一脚以示警告。

“端药?”裴晓蕾猛的跳起来,立刻挽着善医的手,狗腿状指着周围的花花草草,献媚道:“二师兄,你看这里风景多好呐,你陪陪我看看吧。”

善医此人,平时对谁都冷头冷脸的。但是,面对某个女子的时候,心里防线相当的脆弱。所以当那个人摇着他的衣袖,撒娇似的说“陪陪我拉,好不好?”的时候,他犹豫了,动摇了。心里的小恶魔,不停的诱惑道,其实,药迟半个时辰服用并无影响,但是,师妹赏花的兴致就不同,迟了半刻,兴头很容易都会消逝不在……但是,心里另外一个白衣天使在做垂死挣扎……于是,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的娇声祈求时,嘴巴张了张,不知如何是好……

地上的某人,狐狸眼微微一咪,也站了起来,摇了摇他的金扇子说:“哎…行了,二师兄你还是陪着晓蕾看风景吧,端药递水这种活就让我这个跑腿的来吧!”末了,还不忘记学那些酸溜溜的落榜秀才来两句诗词歌赋,硬是对着这个春光明媚,生机勃勃的清晨,感秋伤怀一翻,才依依不舍的负手走人。

待能商耍宝似的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远了,这诺大的花园里,就只留下裴晓蕾和善医两人一高一矮的站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暖的盖着一层光芒。善医一手搂过身边的人儿,紧紧的困在怀里,裴晓蕾立即眉目生春,目光流转,反手搂住他的腰,抬头仰视着他,直到看得善医脖子有点不自然的微红了,才猛的掂高脚尖往男子唇上就是一点。

“…你呀……”善医愣了一下,才抬手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头,以示对她行为的不赞同,另一只手却像抱婴儿似的,托起她的翘臀,提搂住她,直到裴晓蕾比他高出半个脑袋,才抬头目光灼热的看着怀中的女子用磁蛊惑的声音说:“再来一下!”

“你…啊……” 怀中人哑笑,也有样学样,点了点男子的鼻尖,接着顺应要求,俯下头去,轻轻的吻下来,嘴唇开始只是互相轻轻的点碰几下,然后女子吐出半截香舌,轻轻柔柔的舔亲着男子稍干燥的薄唇,上下两唇都润滑尝遍了,才小蛇般钻入男子口中,谁知道一入敌营,便是中了圈套,男子挑了挑眉,嘴里的长舌立刻纠缠上来,逮住她不放,薄唇紧紧的贴住她,深重张狂的吮吸啃咬,干柴烈火的几番缠绕下来,待到鸣鼓收兵时,两人皆已是满脸红潮,气喘吁吁。

“二师兄”

“嗯?”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好像很喜欢,很喜欢你耶”

“哦”

“哦‘哦’是什么?”

“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男子轻轻一笑,抓起女子的一只小手送嘴巴上淡淡一吻,按在自己心脏上,忽然认真的看着她,发誓道,“我,善医,今生今世只爱小姐一人,只属于小姐一人,如违此誓必遭天谴!”

裴晓蕾没有阻止他,静静的听他发誓完了,自己也含笑伸出一只手要对天发誓,只是她的小手才微微一动,话都还没有说半句,立刻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掌中途截去,牢牢握住。

“不必,不必如此”他如墨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深不见底“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补药or春药

逸情轩是天下第一庄里最大的院子,里面的奴仆却是少得出奇。小姐好静,除了他们师兄姐弟五人,极少与人亲近。故,在这院里做事的丫头仆役大都是机灵少言。最近,小姐身子大好,加上今天小姐又携两位少爷游园野餐,院里的大小奴役大都被小姐批了假出门。能商一路走回来,长长的一段路,竟然连半个人影也见不着。跨步入内屋,小姐闺房里也是人去楼空一片寂然,一碗漆黑的药摆在桌子上,上面白烟渺渺,还是热的。可是贴身丫鬟若梅却不见踪影,他摇摇头,有些了然,那个丫头八成又不知道迷失到那里去了。

他端起烫热的汤药,看见药碗旁边的那盘蜜枣,笑了笑,晓蕾还是那么怕吃苦,小时候为了让她吃药,众人是十八般武艺全使上了。最后还是大师兄的那包从庄外市集带回来的蜜枣博得头筹,成功哄骗到小公主喝下那黄连般的苦药。以后,她每次吃药,都少不了要用各色各味的蜜枣去苦。

把药汤和蜜枣放入托盘,他总觉得少了什么,狐狸眼锐利的向四处扫了一轮后,在隔壁桌子的第二格托子里见到目标,拿过锦盒打开一看,果然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十来颗“朝阳”。他眉头皱了皱,一股怒气涌上来,若梅丫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平时其他事情糊涂点也就算了,怎么能连小姐救命的药丸都丢三拉四的,如果误了小姐的身子怎么办,这个丫头该换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府里养着的那几位退休的御厨,手艺合不合小姐的胃口。

他从锦盒里挑出一颗药丸,手轻轻一捏,鹌鹑大小的“朝阳”立即化为粉末,洒入药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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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晓蕾闭着眼,带着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气势,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光碗中的苦药。也等不及别人服侍,自己伸手到碗中的取来蜜枣,含入口里化苦去味,待嘴里丝丝清甜盖住苦涩,她紧皱起来的眉毛才慢慢松开。

“你着急什么呢,蜜枣是跑不掉的!”能商笑话道,手里却没停下挑出几颗大的蜜枣,递给她。

“哼!”裴晓蕾脸蛋微红,瞪了他一眼,也懒得反驳,只是往善医身边的树荫底下靠了靠,天气真热呐!身体热滚滚的。两人靠得太近,小手不经意的碰触到一起,一阵冰凉传来,她立刻反手握住,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合指为扇,挥了几下,风太小,一点效果都没有,身子反而更热了。唉!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好的天气,居然连一点风都没有,松了松衣领,露出半截脖子,但却依然没半点纾解,身上的热度继续上升,烧她薄汗连连,筋骨酥软。

“晓蕾?怎么了?”身边人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妥,伸手探了探的她额头,好烫,再看她双眼,她眸底的清明正一点点的慢慢散去,取而带之的是一片迷离的朦胧水色。

“二师兄,我好热……”她虚软的身子,顺势靠在他身上,嫣红的双唇微张,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人,软软的开口,手忍不住的又扯了扯衣领。

善医一把抓住她乱动的双手,冷冷的看向旁边那个表情古怪的男子,问道:“你药里加了’朝阳’?”

“对!”能商微一收神,复杂的目光硬生生从裴晓蕾身上转开,移向善医,回答到,语毕又觉得担忧,追问“’朝阳’?那里不对了吗?”

善医脸色不明,颔首道“小姐寒气已除,毋需再食用此等烈药!”

能商何等聪明,心里立即明白过来,脸上忽的红一片,白一片,好不彩。

善医抱紧怀里那个拼命往他身上钻的人儿,几分肃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低沉的开口, “你回自己的住所去!”

“可是……”

“马上走!”

裴晓蕾被忽而其来的近距离吼叫,吓一跳,思绪一敛,眼中迷雾稍稍淡下,她看了看飞远的能商,又看了看眼前抱着自己的善医,最后目光锁在那个空碗上,对自己身上燃烧着的热度有些了然,‘朝阳’里含着的春药成分,怪异浓烈,无药可解。以前体寒,这些春药都只作调和药引,不动情思。但是自从她灵魂回来后,身子的凉寒之气,已经消得七七八八了。这些春药自然开始发挥起它的作用,再加上这数年来的长期服用,药力已经渗入腑脏,侵入四肢,她的身子如今变得异常敏感,早已经不起半点挑引。

“二师兄……”她眼眸如水,撑着最后一丝清醒,伏在他肩膀上,细声说:“别用内力!”

“嗯!”善医低低的应道,一只手伸向她腰间,轻轻一拉,系带尽落,紫衫罗裙松松散散的搭在她身上,轻轻一剥,一件外衫应声而落下,只余一件单薄的白色纱衣,服服帖帖的粘在高耸的 房上,衣领半敞,酥若影若现。大掌只是微微一扯,衣服随即掉在地下,滑 腻洁白的双 尽入眼中,樱桃大小的蓓蕾早已高高的硬直立起。他俯下头去,一口咬住一只,舌尖围着蓓蕾,一圈一圈的推按摆弄,轻舔吮吸。直到唾打湿整个房,才松开口,攻向另一个。

“啊……”裴晓蕾轻喘出声,全身酥软无力,需倚靠着一半的体重在善医身上才能勉强继续站立,朝阳的药力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她全身发烫,毛孔张开,下 体隐隐作痛,腰臀被紧紧搂住,紧密的贴着男子的下身,一灼热的铁铸顶在她两腿间,烙得吓人。前的敏感每被啃咬一次,心里就像是被钻入万千条蠕虫,麻麻痒痒的一阵空虚,她空荡荡的双手,胡乱的晃动,竟然一层层的解开了男子的一身白色儒服,白衣褪到腰间,阻碍了男子的动作,他干脆一脱,一丢,衣服远远的被抛在草地上,壮的上身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晓蕾……”男子在她耳边轻轻叹息,颤抖间,裙摆撩起,襟裤褪去。

凉风吹入股间,她抖了抖身子,反的夹紧双腿,却抵不过那只横蛮乱闯的大手,手掌从沿着后腰顺着脊柱向下探求,顺着股间的线条,从后勾进来,硬挤入那个温热的缝隙里,修长的两指,从后而入缓缓的入狭小的幽 里,药物的作用下,体内各处早已经是湿滑水嫩,两手指更是张狂起来,一会儿轻轻的按摩擦蹭,一会儿又重重的捅勾挖,直捣得里面水深火热,一片狼藉。

“嗯……啊……”一阵慑人的战栗从体内漾起,一浪接着一浪传遍全身,她猛的绷紧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着体 下指动不停的向前起伏,洁白的小腹一上一下,轻轻的摩擦着抵在身上,愈发硬的灼热。

“该死!”男子咒骂一声,忽然从□抽出双指,一把抬高女子一只玉腿,急急掏出□硕 大,对准嫣红水嫩的□猛的重重一顶,烧红的大铁铸直戳花心,红肿硕大的欲望末尽入。

“呜……啊……慢点……哈……慢……啊……”她语不成调,尖叫出声。男子进入得太猛,冲得太烈,这突而其来的野,让她有点吃不消,下 体打颤,微微吃痛,身子也被撞得摇逸不稳。好在男子早有准备,一双强壮的手臂牢牢的搂住她,雷打不动,只是下身那条又长又的凶器,却更加疯狂的向着她的体内撞击捅 过来,没有技巧,没有花样,只有本能的攻击,一次比一次狂妄,一次比一次深入……

“嗯啊……啊……啊……哈…… ”她紧紧的抓住男子的后背,指甲深深陷入皮中,小腹不断收缩挤压,身体不由自主的高高低低的前后起伏,红肿酥麻的花被撑得满满的,花心贪婪的张合吞食着入侵物,一寸一寸的夹紧,体的剧烈的摩擦,充血的私秘内壁不断的挤压痉挛,交 合处,密汁狂流。她浑身通红,目光涣散,瑟瑟发抖,脑中一片混沌,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语的惊心动魄中。

善医的动作越来越快,突然把她紧紧按住,闷吼一声,一股灼热的浊流入她的深处,烫得她深处发痛,泣哭出声。

他低头,轻轻的吻去她眼角的泪珠,乌黑顺滑的长发肆意的披散肩膀上,与汗水粘在一起,全身散发着着浓重的情 欲味。

“二师兄……啊……”下 体强烈的触感,让她无法专心的与心上人接吻,体内深藏着的异物又开始慢慢的变大变硬,黑红的身体血脉贲张,仿佛比起方才还要炙热巨大几分,密密实实的挤塞在狭窄的甬道里,不留一点罅隙,她身上才微微消去一点的热量,也随着体内包含着的硕大,慢慢的燃烧起来。她不安的扭动一下身躯,双眸如水如潮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说不得的妖娆妩媚。

“晓蕾,先忍一会儿”他搂紧她,温柔的回应,俊朗脸庞上早已找不到往日的半丝冷漠淡然,漆黑如暗夜般的双眼,炙热深邃。

说着,托起她的屁 股,让她两脚环腰,像树熊一样爬在自己身上,走到席子前,慢慢的坐下来,落地的一刻,他忽然松开扶臀的双手,裴晓蕾整个重量猛的压下来,重重的骑在他身上,体内的巨龙深深的直刺入子。

“嗯……”她牙一咬,喉咙冲出一声叹息,身子反的直起腰杆,绷紧体内的肌,内壁紧紧的收缩挤压着入侵者。

二师兄实在是太巨大了,哪怕自己里面已经满溢着爱 和 的用作润滑,但紧 窒的甬 道还是有种被撑裂的感觉,她挣扎着起身,微微抬起臀部,眼见巨龙马上就要离开自己了,却在口时,被用力一按,整个人又重重的落下,天堂到地狱,巨龙一到底,睾 丸仿佛都要挤进来。

“啊…嗯…嗯……啊……”这回再也忍不住了,慑人的电流让她失控的尖叫起来,不知是悲是喜。

一个翻转,变回男上女下的体位,善医看着身下那个已经有些意乱情迷的女子,抿嘴一笑,魅惑的轻唤一句,“晓蕾……我来了!”,便一口咬住她前那棵红透了的诱人红豆,在她呻吟出声的当口,一只手拨弄她的花,厮摩按捏着那点敏感的凸起,下身大坚硬的□高高仰着头,开始尖锐厚重的在她体内戳捅,冲杀,每一下都那么深,那么用力,仿佛要倾尽一生力。

她的身体比一般人更加敏感,从抗拒到接受直至渴求,并未耗费多少时间,情 欲已被高高挑起,她绯红的身体高高弓起,双腿大张,饥渴的幽 紧紧裹住庞然滚烫的入侵者,随着它的起伏高低摇晃,与男子相交 合的地方不断抽搐,大量的体 涌出来,她张大嘴巴,大口大口是呼吸着,一浪浪令人窒息的快感席卷全身,冲掉她眼中残余的最后一丝清明。

周围所有的事物仿佛都安静起来,整个世界只剩下他重的呼吸,她娇喘的迎合,他们 体间的冲撞声。

以及……远处,树丛中,那双一直停留在他们身上的……狐狸眼……

藏书阁

‘通往女人的心通过 道’张爱玲的这句话,在这里得到最大程度的认同。三层高共几千平方米的藏书阁,除了一楼收藏着的医书,武学秘笈,二楼三楼除了少数的文学传记外,满满的两层放着的全是春图,房中术之类的闺房秘本。

裴晓蕾望着眼前华丽丽的数以万计的情 色藏书,彻底囧了,她老爹老娘真是很为她的 福生活心呐,也难怪若梅丫头每次都阻止她自己来这里找书,要在这茫茫书海中找出几本正经点的诗词、画册,小说、传记也确实是件非常考验体力和耐力的技术活。

就着书架,走马观花的看,每每停下都被眼前的露骨 邪的书册画卷惊得目瞪口呆。在现代,她A片看过不少,高H文、色 情图片之类的也经常偷偷的上网淘来欣赏。但是那些都远远没有眼前的书本画册来的细真实,每分色彩,每个动作,每个姿态……勾画得栩栩如生。太过贴实的描述,凡经历过 爱的人,看到此书卷,绝对逃不过对书中,画上所指所述的点点滴滴产生的共鸣。

一时间,书画中的男女,仿佛变成了她和善医,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痴迷的沉沦在彼此的体和激情里,不可自拔。

“晓蕾?”身后忽然有人拍了她一下。

“啊……”画卷落地,她满脸通红的看着来人,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能商目无表情的捡起书册,叠好,放回架中,语气平常的问道。

“哦……那个……”她低着头,咽了口水,想了想,才低声回答“我来找历史传奇小说!”

“传奇小说之类的书籍都在这边!”他伸手拉着她的小手,走向阁楼的一个小角落。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他抬起她的几乎要贴到地上的下巴问道。

“没什么!”脸都要烧起来了,太丢人了,自己怎么会在男人面前大摇大摆的看色 情图片,而且刚才在还非常不纯洁的YY,啊~~~不活了,不活了。

“噗哧……”能商忍不住,笑出来。“你这个Y头,该不会是被这么一本稚儿级别的画卷,吓得说不出话来吧?”

“我,我……才没有”抬头反驳道。

“没有吗?”怀疑

“没有……”坚定

啪……一卷更加露骨百倍,挑战人体工程学极限的极品 乱画册展开在女孩眼前。

………她愣住了,看着画册,头慢慢低下,脸又一点一点的烧起来!

“都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这种东西,我们几个师兄弟从小看到大!当学医练武一样的学习研究。”拍了拍她的脑袋,从书架高处,抽出几本装的小说递给她。继续道:“房中术,也是养生延年的一门学问,没什么见不得人。”

“哦……”听他如此平实的说解,她脸色红潮才慢慢的褪去,抬着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觉得自己真真的是太不专业 ,太不CJ了。

“那……那……你们的临床经验是不是很丰富?”好奇心会害死猫呐!

“临床经验???” 能商忽然低下头看着她,细细在默念了这个词两遍,狐狸眼才一闪一闪的笑问:“你很在意这个?”

“没,谁在意了,我纯粹好奇……哈哈哈……”不在意才怪涅,表告诉她,她家的四个师兄弟都是千人砍呐!

“真不在意?”

“不在意!” 她一咬牙,心里不停的腹诽,他这人还真是比**妈妈的妈妈还**妈妈!

“哦……既然如此,我走了”他微微抿了抿嘴,狐狸眼眉角一弯,衣袖一挥,大步向门口走去!

“喂,三师兄等等我拉!”抱着大本小本的书籍,她拨脚追去。忽然,身子一歪,踩到裙角,失去平衡整个人猛的撞上旁边那栋又高又重的书架。

哇……谁推倒着她?碰……什么倒下了?哗啦啦……惨了……好像是书架和书本落下的声音。

……片刻后!她偷偷的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脸在她眼前,细长的狐狸眼正紧紧的盯着他,眸底说不出的浓重。

“三师兄?”见他久久不言,她小声的提醒,现在这个被他紧贴着,压在身下的姿势,实在是很桃色,很暧昧啊。

“你没事吧?”他保持姿势,又凑近几分,语带担忧的问道!两人人距离太近了,淡淡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烫烫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近距离细看,才发现三师兄长得非常的帅,皮肤好,样貌佳,简直就到了秀色可餐的地步。放在现代的话,随便往街上一站,大把大把的钞票还不得用飞机火箭的运上门来,所以真的不能怪她此情此景,心里小鹿乱撞,胡思乱想。只是,这也压太久了吧,少说也几分钟了,三师兄,顶着那么重的书架,你不累呐?

“我没事……那个,三师兄,我们先起来吧!”

“研究房中术并不一定要与女子交 媾!”他忽然那壶提不开那壶的说。

“啊???……”她脑子一下子还没从这种跳跃思维中转过来,反的回答。眼睛还呆呆的看着这个越靠越近的男子。

“哎……我们先起来吧……”他忽然微微一叹气,密长的睫毛一扇,掩去眼中的厚重,那双略带不羁的狐狸眼又回来了。只见他微微一挺身,压在身上的书架应身而倒,手一挥,掉在身上的书本尘埃乖乖落地,拍拍衣服,风度翩翩的站起身来,如此狼狈的事情,竟能做得如此潇洒,她实在是佩服至极。

她握住伸过来的手,一拉一蹬,也顺利站起来,低头抖了抖打在身上的灰尘,正想说埋怨两句,忽然眼睛一亮,又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一本书,指着打开的一页急急拉着能商看。

“是西毒邪人的手札!”能商认出书本上的题字。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这次真的要笑出来了,兜兜转转找了近十年的东西,居然就在自家的藏书阁里。

“五十年一开花,五十年一结果,这朵花儿不简单啊!”

“比不上我们的运气” 她弹了弹手札,眉开眼笑的接口道,“今年正好就是它开花结果的日子!”

“走,我们找二师兄商量一下!”他见到书中所言,也笑起来,拉着她直往外走。

“好!我们快点!”她心里说不出的愉悦,步履如飞的跟上。如果这本当年的那个叫做西毒邪人的西域怪人留下来的手札里所言属实,那么只要找到那簇奇花,不管是食用它的果实还是花朵,都能解去自己体内这霸道古怪的武功。这样一来,自己就真的可以拥有一个正常健康的身体了。

出庄

天下第一庄的出庄道上,一架华丽的马车缓缓而过,马车旁,整整齐齐的排着两队高大彪悍的佩剑护卫。一个清丽的女子,挑开马车的布帘,一双灵动的眸子不停的向外望去,这是裴晓蕾第一次离开山庄,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这片属于她自己领地,对外界所有未知的一切都充满的稀奇和向往。

车窗外,满山的树木郁郁葱葱,错落的山峰翠绿相映,丝丝淡淡的烟雾环绕在半山间,仿若一幅色彩斑斓的山水画,但看久了也有些乏。转身端坐,眼角不经意的扫过旁边那个坐姿笔直,一整天,似乎在很专心看账本的三师兄能商,眉间飘入的一丝无奈。凭现在这样的车行速度,要赶上三天前,快马加鞭出门救人的二师兄,似乎是个很不切实际的想法。

微微的轻叹一声,也懒得主动去拆掉他的西洋镜,她打开放在桌前的那本意外收获的西毒邪人手札,仔细的看着书中的所描画的植物,叶红紫,叶肥厚,须密长,花如喇叭,籽如珍珠,生长在广袤荒芜寒苦之地。她摊开旁边放着的地图,扶额思索片刻,提笔在之前圈选的五个广袤之地上,细细的再勾点出两个。

“晓蕾,我们先去这两个地方吗?”头顶有声音和人影压下来,哎呀呀……终于还是有人经不起静寂,率先打破沉默了。

“嗯!”她放下笔墨,抬头看着他,眼里略略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不看账本了?我还以为你这几天都很忙呢!”纤细的玉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桌子。

他们自藏书阁出来后,并没有赶上与忽然出门救人的二师兄商议,二师兄就匆忙出庄。本来她也曾想让人快马追去,但是最后却还是按捺下来,能让二师兄这么着急的人物想必不简单。此后让三师兄安排车马,准备随后出门,他们原本的路线必定经过二师兄的落脚地,如此也能第一时间与他会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准备,居然就足足准备了三天,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往日师兄姐弟出远门,准备功夫还不用半个时辰。虽然这次的马车很舒适,物件准备得很齐全,但是,她总是隐隐的觉得三师兄在拖延时间,而这三天里,三师兄忽然变得非常繁忙,除了偶尔会来问候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基本上就像是个隐形人。

听此言,能商刚刚松开的眉毛,又慢慢的拧在一起,狡诘的眼睛像是泄气的皮球似的看着她,眼底的警惕和怯意又再添几份。

“其实你不必瞒我,也不必故意拖延出门的时间,二师兄是去救人不是去玩乐,我自然不会紧跟着,耽误了救人的时间,所以你不必如此避讳我”她淡淡的声音平静如水,其实她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

“我没有避讳你”能商连忙解释道:“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告诉你!”

“哦?”她抬头!

“那位重病的人,是二师兄的表妹”

“表妹?”她皱了皱眉,她记得自己的五个师兄姐弟都是孤儿,怎么忽然跳出个表妹来?

能商小心翼翼看着他家小姐,实在不敢说,那个表妹拖着重病的身子拿着指腹成婚的凭据,一直缠着善医娶她。

表哥和表妹?裴晓蕾心里微微一紧,脑里迅速转过千万种可能,最后化做一句:“既然是至亲,他自然更应该用心!而且这一路上不是还有三师兄你陪着我吗?”

听此言,能商细长的狐狸眼忽闪一亮,扫去满心的隐晦,笑颜逐开,拍了拍脯,连连点头称是:“那是当然,只要是为了我们家的晓蕾,三师兄就算上高山,下油海,也在所不辞!”

她嘴角虽浅浅的一笑,却也已无心情再继续这个话题。思绪回到地图上,指着刚刚勾画出来的两处解释说:“植物的叶肥厚,须密长,一般来说是因为要存储水分和吸收地底深处的水分,我们之前挑出来的五个地方,其中三个处于潮湿多河流的地域,只有,辽北和西宁两处的荒芜寒苦之地是处在干旱地域,我们先去这两个地方找找。”

“好!”

“稍后我们传书信和地图给二师兄,让他忙完了就来找我们会合!”

“……好!”

“嗯……南宁这块地处边境要塞,听说大师兄这两年都在这边执事,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这次我们可以绕去见见他。”

“好”

……

“怎么了?”身上的那束目光实是让人难以忽视,裴晓蕾忍不住抬头问道。

“没什么!”能商收回锁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些兴味的说 “只是,很久没有见到如此认真的小姐的!”

她偏着头,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才想起来,自从自己整合灵魂后,她个言行似乎都更加偏向那个21世纪的自己,比起以前那个事事细致认真的小姐,现在的自己似乎是比较混了点。但是,心情开朗一点,笑容多一点,废话多一些,基本上也算不上什么不得了坏事。

忽然她脑海里跳出一个极其恶俗的问题,脑袋不作思考脱口就问:“三师兄,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更加喜欢那一个?”

他愣了一下,显然也是被她的恶俗惊住了,目光流转了半天才平复下来,然后,看着她的眼睛宠溺回答道:“什么以前和现在的,不管发生过什么事情,晓蕾就是晓蕾,在我心里,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这样啊!”她嘴里状似随意的回应,心里却悄悄的流过一丝暖意,微微的低下头,继续研究地图,不经意间,错过了那双狐狸眼里的那份坚决和温柔。

在交通不甚发达的古代,从一个城镇到达另一个城镇,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天下第一庄的一行人,攀山涉水的行走了将近十天后,终于来到了一处繁华的都市。"  ""“小姐,我们到了,请您下车吧”若梅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她掀开帘子,踏着车前的矮木凳斯文款款的步下马车。拒绝了要过来搀扶她的若梅丫头,抬头看着眼前,这座个殿宇巍峨,金顶辉煌的府邸,烫金的牌匾上气势磅礴的写着一个裴字。没错,这栋豪宅只不过是他们天下第一庄的其中一个别院。"""

“起来吧!”她也不管跪了一地的那群仆人侍女们的一脸疑云,举步径直走向府内。

“都起来吧!”随后传来能商凉薄的声音和一堆淅淅索索衣服摩擦的声音。

府内石壁如玉,雕梁画栋,花团锦簇,风景如画,这个被无数能工异匠赞不绝口的建筑物,虽然很美很高雅,却无一丝新意,她像是硬吞下半个鹅蛋似的黑着脸看着能商,很想问一句“三师兄,你请不起是园林设计师和工匠师吗?”。她好不容易才离开了逸情轩,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各种园林建筑,谁知道兜了一圈,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她住了十八年的地方。

一样的树木,一样的石山,一样的摆设,一样的闺房甚至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装饰。她方才在门外,对这栋府邸满怀期待着的好奇心当即被一盘冷水迎头倒下,冻得她嗦嗦发抖。

“晓蕾,喜欢这里吗?”那个打破她希望的罪魁祸首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喜欢!”一个很sweet的笑容送上!

“你今天先好好休息养好神,明天是喜巧节,我带你出去到处逛逛。” 他谈谈的说了一句让她瞬间心花怒放的话。

【背景说明】:

喜巧节:这里的喜巧节有点像是我们中国元宵节加七夕节再加上一点西方情人节的综合,喜巧那天,未婚男女皆衣着华服新衣,吃汤圆,猜灯谜,观花船,赏月光,女子为心上人制作一种叫做烙果子的糕点,男子则为喜欢的女子送上一朵娇艳的鲜花。

天下第一庄:以商起家 ,以文立本,以武慑人。八十年前,裴晓蕾的曾曾祖父花巨资购买下了这块占地五十万多平方米,位处秦楚两国交界处的地方,此后又历了两代,更加鼎盛,占地面积又翻了几番,更宽更广,此处土地肥沃,又因位于交通疏要地而商机勃勃,民众颇为富裕,秦楚两国虽然皆对此处垂涟三尺,却因这里地处险要,位置敏感,易守难攻,裴家军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每每只能望洋兴叹,只得双双给这个还没有立国称帝天下第一庄,授予极大的荣誉和爵位,并企图可以拉拢过来纳为己用。

酷武,善医,能商,行文,喜膳,这五个人对外都自称裴,是天下第一庄庄主裴冥的义子义女,协助裴晓蕾,分管领地里的各项事务。领地各地的裴府别院大多是由四处行商负责管理财务的能商负责建购置管理。

西子湖畔

古代的集市节日丝毫不比现代逊色,目之所及同样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裴晓蕾充满好奇的双眼不停的在周围四处探索,身体则随着拥挤的人流向前移动,身边的能商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挡住挤向她的人群,跟着他们出来的小厮丫头早就不知道被冲散到那里去了,好在之前已经和他们交待过了,如果走失的大家就自行先回去府邸。

有人流就有商机,这个道理放在古今中外皆通,一大早,方圆几里大大小小的商贩都会聚集在这里,吆喝色,叫卖声此落彼起,各式各样的大小应节商品琳琅满目。女人的钱是天下间最好赚的,裴晓蕾停留过的商家小贩,没一个不是笑得嘴巴都咧开了,这位漂亮的小姐虽然自己大都只是看看不买,可是她身后的男子,却不是一个过过眼瘾的主,凡是她看多两眼的物品,都被一一尽数买走。

夜。西子湖畔

街上的繁华还不呈褪去,湖上的喧闹和奢华早已铺展开来。夜幕才刚刚降临,西子湖上业已万艇攒集,大大小小的船只泛舟湖上。画舫、小舟、楼船、舢板……张灯结彩,湖上灯火通明,船舫熙攘热闹,交叉穿梭,点点灯火映在水中与高挂天上的一轮明月银光相应辉彰,如幻似梦。

裴晓蕾坐在画舫上,清风夹着水汽徐徐的迎面吹来,轻轻拂起她额间的几缕青丝,随风起舞。眼前的热闹景象,让她的心情很舒畅,浅浅的颦眉轻笑,像是夜月里的一抹暖阳,细碎的映入众人眼中,如天使般温暖,如魔鬼般蛊惑。

能商则一整晚都寒着脸,那双嗜血的狐狸眼第一千零一次吓退那群手握各色鲜花蠢蠢欲动的登徒子,以及那些穿的花红柳绿随时准备给他送来烙果子的女子。

一时间,画舫里的痴男怨女们都沉浸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

画舫的老板娘是一个剔透的妇人,自然不敢得罪眼前这位出手阔绰,一下子就包下整个二楼雅座的贵客,但大过节的也不好得失那些在一楼的街坊客人们,只见她长袖一挥,上来一个是俊俏的歌女,竹节板“啪”的一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随后,一曲悠扬动听的琴韵紧跟其上,绵长清脆的声音响起……

那是一个关于喜巧节的故事,美丽的贵族女子爱上了贫困的男子,女方家庭极力反对,几度金钱诱惑甚至武力干涉,但是都动摇不了两人相爱的决心。两人相约在西子湖畔携手私奔,但是私奔那天,西子湖忽遇百年洪潮,女子被水卷入湖心,男子歃血为誓,必掏干湖水,救回爱人,此心此情感动上天。第二日,西子湖一夜干枯,女子却已化作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立于湖水中央,需要男子鲜血浇喂方能花开结籽,造化为人,男人此后每日一碗血的灌溉莲花,终于在喜巧节那天,瓜熟蒂落,女子重生,并与这位痴情的男子双双化蝶成仙。

或许是这个故事说得过太玄乎了,又或许是这位歌女长得太过柔软,故事才一收尾,这厢立刻有个胡须大汉跳起来倒场:“胡说八道,别说雪莲了,这西子湖里从来就没有人种活过一朵莲花,这小妞明摆着唬弄大家!”此话一出,旁边众多的男女纷纷点头附和,众所周知,这个西子湖别说是花了,草都种不活半棵。

“一群黄毛小鬼,你们懂什么!”不等歌女反驳,一个年过六旬老人站出来,指着不远处的湖水大声说:“二十年前,裴庄主就曾在湖心深处摘下一朵雪莲,送给庄主夫人!此为老朽亲眼是所见!那朵雪莲的惊世绝美如今想起,如今想起,依然震撼人心!”这话才脱口,底下的听众瞬间闹成一团。这个老人可是镇里出了名的百事通,他话十之**都是真的,难道那个只是靠近一点点都寒彻入骨的西子湖心,底下真的长着传说中的雪莲?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莲与月。想不到,在这西子湖上,居然也有过这样多感人动心的烂漫韵事,妙!实在是妙!”裴晓蕾饮过一杯花酒,看着底下的纷扰,几分唏嘘几分感叹几分豪气的开口道。

果然呐,不管在那里,那个时代,湖都是大家编织爱情故事以及提供场地给痴男怨女们谈情说爱的好去处!她眉目带着一丝醉意,声音委婉柔美,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能打动人的魔力,不大不小的让下面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一下子目光又重新聚汇在二楼那对男女身上。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莲与月。”那个老汉喃喃的跟着念了一遍,说一拍桌子,大声说“小姐说得好,说得妙!”语罢,便提起中气三两下飞跃上二楼,大步径自走向在裴晓蕾,却在再离她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脸色忽然一变,立足停下,片刻后,才双目微红,语气微颤的问道:“您,您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小姐。”

裴晓蕾眉角一挑,不置可否!且不说她这次出行是秘密,就凭她这么多年她长居深闺,这世间见过她的人已可谓是屈指可数,而这个老人家,不在她的记忆里。

“退下!”能商的剑已经指向老人的脑袋,一股凌厉的剑气升起,只要他敢再上前半步,立刻血溅三尺。老人面对眼前的利剑,非但不见半丝惊慌,反而转过头目光如炬的看着能商,眼中翻滚着激浪,几番沉淀却是压不住的夺眶而出。

老人依言后退两步,忽然腰杆一弯“扑通”的一声,双膝重重跪下,苍老的声音已经激动得沙哑不清:“天下第一庄前幕部领事,罪奴萧强拜见小姐,三少爷!”

能商收剑入鞘,眼里也满是惊讶,幕部十五年前因为疏忽职守,让奸细得隙混入并收买幕部人员,成功盗走大量机密文档。事后,幕部的人员轻则武功尽废,重则尸首异处,只有萧强因为是将功补过,又是前庄主的嫡传弟子,而得以幸免。但是,天下第一庄的规矩是铁一般的硬,哪怕他跪在庄主门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甚至自贬为奴,却依然逃不过因督办不力而被逐出山庄的命运。

十五年前那个手把手教导他武艺的萧师父,现在已不复当年的豪情万丈,卑微的匍匐在地下,老泪纵横。虽然他只当过他一个月的师父,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这一拜,他终还是侧身避过了。

见老人久跪不起,小姐也无劝起的意图,他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欲扶起萧强,却被不知何时上了二楼的歌女夺了先机,女子缓缓的扶起老人后,自己也忽然双膝跪地,虔诚的行了一个大礼,朗声说:“罪奴萧子夜拜见小姐,当年父亲才失了职责,全因是为了要照看我这个生病的不肖子。这么多年,他因为此事一直抑郁在心,此生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有朝一日重回天下第一庄,能在老庄主和两位师伯坟前告罪,求……”

歌女话尚未说完,老人却又一扑通的跪下,打断他的请求,语带咽哽着说:“罪奴,早已不敢再奢求其他,只求小姐可以收下孽子,让他可以代替我弥补过往罪孽。”

裴晓蕾看了一眼脚下的两人,又看了一眼目光复杂的能商,脑海里飞速翻阅着关于那个消失了很久的幕部的各项信息。

萧强,她爷爷的三个嫡系弟子之一,她父亲的三师兄,庄主直属幕部的督办领事,她众师兄的启蒙老师,十五年前,因为疏忽职守造成奸细混入幕部并成功窃取机密,她的大师伯和二师伯更加因此而惨死。虽然最后,萧强斩杀了奸细,取回大部分机密,也为两位师伯报了仇。但是这种白头人送黑头人的事情,还是沉重打击了病中的爷爷,从此一睡不起。

她的父亲,不忍心再失去手足兄弟,并没有再严处萧强,只是让人把已经三天滴水不入的他和独子送出山庄,并下令他此生不得再入山庄半步。

她也只是出个门罢了,怎么会这么巧就被碰上了?微微皱了一下眉毛,她轻启红唇缓缓的喝下一杯清甜的果酒后,才语气无波的开口说道:“天下第一庄,不收无用之人!”

闻讯,地上跪着的歌女起身,忽然手往脸上一揭,一个俊美的男子容貌出现。接着,那个细弱的身体开始膨胀长高,一眨眼功夫,一个高大英挺的男子身躯立于她眼前。

裴晓蕾不动声色看着眼前这个目光澄清,直视自己的男子,内心却实打实的被惊住了,这瞬间的转变容貌和别的功夫,实在是有够彪悍的,绝对比国宝级川剧变脸之类的还要强上千百倍,幕部带出来的人不差呐。

忽然,面前的男子身子一闪,那个远远的挂在画舫柱顶上几十米高的一个花球,便出现在她面前,男子一脸虔诚的递送给她,满怀期待的说:“小姐,请收下!”

裴晓蕾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个水盘大小的艳丽花球,既不回答也不接过,只是旁边这个脸色愈发黑暗的三师兄,让她忽然觉得,很困!

“三师兄,我们回去吧,我累了!”她起身站起,也不看面前的老少一眼。径自走向窗边,能商横抱起她,几下蜻蜓点水,已经跃出几十丈外,远处随风飘来一句清冷的话音“若跟得上,就来吧!”,随即,船上的两个老少立刻飞身追去,几个起落,已不见四人的影子。

画舫一楼的男女目瞪口呆的看着二楼雅座瞬息间的变幻莫测……耳尖的听到几个类似爱与不爱的字眼,眼尖的约莫见到月下的二男一女美的如梦如幻相陪伴而去……

这一年,这一夜,这个西子湖,这个喜巧节,又有了一段新的传奇,新的故事……或者关于爱情,或者关于情爱……

迷乱之夜上

是夜,一轮明亮的弯月高高的挂在漆黑的夜空中,旁边点缀着几个星星点点与之相应成辉,除了偶尔几句喃喃虫鸣,裴府内外一片宁静,如画如诗的府邸笼罩在迷蒙的月光下,静瑟迷人。

被忽然而来的凉意惊醒的裴晓蕾,微微睁开眼睛,鼻息间,飘散着一缕缕凉凉淡淡的迷人的清香,摄人心神。闻香望去,房中的桌子上不知何时摆放着一朵碗口大小的莲花,火红夺目的花心,洁白晶莹的花瓣,既冲突又和谐的静静微绽在玉盘碧水中,美的触目惊心。她揭开被子,披上一件深色的单衣,遮住自己这身雪凝玉脂般的柔蜜肌肤以及那足够令男人喷鼻血的玲珑有致曲线。以前在21世纪,她就一直都有裸睡的习惯,现在只要一有条件,晚上休息时,她必定会卸去全身的束缚,让身体回到最初,归于自然。

向莲花靠近几步,芳香与寒意扑面而来,她看着夺目的花心依旧处残留着的点点血珠,皱了皱眉。

拢了拢衣衫,推开房门,向远处依然点着灯火的书房走去。

“子夜,你下去吧!”她向后挥挥手,淡淡的开口。

“是!”身后不知何处传来一句恭敬的回答,随即,咻的一声,似有人影飘远。

喀嚓……的一声推开房门。

“晓蕾?”屋内男子,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身上湿漉漉的衣衫尚未脱下,滴滴答答的水湿了一地,手腕处缠着布条,透着溢出的血。

她走到他跟前,拿起旁边的毛巾,不发一言拭擦过他的头发,脸蛋,脖子,很重很用力,每擦一处,皮肤立刻泛起红晕。

冰凉的眼冷冷的透过他,无波无澜。能商慌了,抓住她的手,紧张的说道:“我没事,好好的!晓蕾,你看?”

她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把衣服脱了!”

……

“把衣服脱了!”语音更冷!

悉悉嗦嗦三两下,能商立刻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目光却依然担忧的看着裴晓蕾。

走近,温热的呼吸搅和着他冰凉的体温,干燥的一点点毛巾吸取的他身上的水气,她一点点慢慢敲破他本已剩余的不多理智。

“我自己来!”他伸手要夺毛巾,她紧紧握住不放,两道目光撞在一起!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他松开手,改为紧紧搂着全身绷得笔直的她,声音低沉懊恼的道歉,“真的不会了,你不要这样!”

彼此僵持沉默了许久,直到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犟直的身体开始温软下来,才闷闷的出声:“我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你是知道的?”

“嗯!对不起!”低低的道歉,手臂搂得更紧。

“我不需要那些飘无的东西,只要你们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就够了”

“嗯!”点头

“你们答应过我的话,要遵守!”

“好!”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几分钟后……

“三师兄……”她红着脸,终于忍不住细细的开口。

“嗯?”能商低下头看着她问道。

“你,先……放开我……”头更低了,身体挣扎了一下,待情绪稳定下来后,才想起自己刚才做的事情,这三更半夜的,也实在是有够彪悍的。

“别动,就这样,再一会儿……”收紧的双臂,低沉的声音,模糊的语调,一闪一闪的狐狸眼,紧贴着她身体那个早已不再冰凉的男身躯,撩人的热度透过她薄薄的外套传进来,暖暖的,热热的。

男的欲 望壮硕诚实的抵在她身上,她僵硬的直着身子,不敢再有一丝动作,明明周围的温度很湿热,掌心却微微渗着冷汗。

又是一个漫长难熬的沉默!他不言,她也不敢语。

“回去吧!”能商松开她,抓去起身边放着的一件干燥的衣衫,随意披上。

“哦,哦……” 她松了口气,逃命般的向外赶,发软的脚却不争气的一脚踩在拖伐的裙摆上,唰的一下子,衣带松落……

能商急急一个跨步扶住她,敞开的衣衫,绯红的身躯,通红的脸蛋,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仿佛一切都那么自然,她抓过抚在额边,他受伤的手,因失血而略带冰凉的触感轻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能商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另一直手轻轻的捂着她致的脸蛋,就着脸上的线条细细的勾画着,触到嘴边,手指在粉唇上沿着唇形轻轻的摩擦,说:“晓蕾,我们已经成亲十年了!那场婚事,我是认真的!” 这种温和认真又带着一丝失落恳求的悲哀语调,真不像他。

不过,她回头一想,是啊,那场有一个新娘四个新郎,别具一格的五人婚礼,似乎不认真的人,真的只有她一个。

“我知道!”眉毛一挑,坏坏的微一张口,把手指含住,修长的手指在里面微微捣动,把细腻滑

润的口腔和空虚的心窝都弄得痒痒的。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双双躺在书房的长榻上,彼此赤 裸的身躯,灼热的气息混杂在空气中,他架开她的双脚,跪在两腿间,烙人的男物,抵在口,不入,却不安份的在花周围碰触,四处点火,她抓紧榻柄,心里一阵阵空虚涌上来,下 体潮湿渴求的微颤。

仿佛感受到她的情动,他柔软的薄唇依依不舍的离开含吸着的那个浑圆娇艳的房,一双闪动着的狐狸眼,温柔的看着已经同样呼吸迷乱的裴晓蕾,细长的手指,滑过她汗湿的娇红小脸,混浊沙哑的问道:“可以吗?”斗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眼里隐忍着的情 欲一触即发。

也许是这样的夜晚太迷离,也许是如此的明月过于浪漫,又也许仅仅是因为能商的话语真的太过悲哀太过煽情了。

她抿嘴一笑,伸手拉低他的身子,十指深深的陷入他壮的后背,“啊……”,立刻,下 体猛的被实实密密的填满,灼热的铁铸入,一捅到底。

“唔!”能商一声叹息,狭窄的甬 道挤压着他巨大的□,湿热的体温,润 滑的内壁,像是无数张小嘴急迫的吮吸着他,强烈的刺激逼得他浑身发痛,迫切的想要宣泄。但是,身下那个娇小纤弱的女子,是否能够承受得了他的如此剧烈的爱?

抬起结实的腰臀,灼热的男物轻轻的从她温热的体内全数褪出,沾满爱 的巨大黑紫男物,在外 处上下里外轻轻拭擦,直到坚硬的欲望上沾染的湿滑爱 都抹遍了花核四周才停止,嘴巴又往她口舔去。

裴晓蕾紧绷着身子,外处的每个动作都给她极大的刺激,得而复失的粉红内微微的张合着小嘴,随时准备吞食那个巨大壮硕在外四处挑逗捣乱,却偏偏过门不入的坏小子。

他故意的,裴晓蕾嘟着嘴,不满的看着身上那个明明已经忍得全身通红青筋绷起,却依然在玩,在卖弄技巧的的男人。

“我回去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硬压着满腔的欲火,用力推开身上的男子,作势起身,他要自虐,他自己去,表拉上她。

“回去那里?嗯?”能商通红的狐狸眼一横,鲁的压下她的身子,抬起臀部,一个结实的刺入直捣花心,惩罚似的暴又猛烈的□起来,很深,很重,很狂。每一下都要命的,准的直抵敏感点,慑人的电流击遍全身,到处流窜,惊起她尖叫阵阵。

雅致宽阔的书房里淡黄的灯火朦胧暧昧,男子的重的呼吸,女子的娇喘的呻吟合着 体间拍打撞击的 糜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嗯啊……慢……慢点……啊啊……”已经沙哑细碎的呻 吟和抗议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喘息的小嘴立刻被封住,唇齿交缠。体内的烧红的铁铸却不知餍 足的更加剧烈快速的攻击着,深深浅浅的□乱桶,弄得里面水流如柱,一部分流入子深处,一部分随着男物的律动,不停的向外涌出。

“啊啊啊……不……啊……不要了……”一个抽搐,内紧紧收缩,夹住体内肆狂的男物。她弓起身子,浑身颤抖,全身薄汗连连,也不管□溢出的一片汪洋,猛的向能商扑过去。

能商只觉得男物一阵夹痛,再回神,裴晓蕾已经跨坐再他身上,粉红火热的女体紧紧的吸食着自己,他嘴角一勾,带笑的狐狸眼却幽怨的看着她。

她按住快要炸开的心脏,用颤抖不成句的语调求饶:“让我……让我……休……休息一下”

迷乱之夜下

“啊啊啊……不……啊……不要了……”一个抽 搐,身体紧紧收 缩,夹住体内肆狂的男物。她弓起身子,浑身颤抖,全身薄汗连连,也不管下 体溢出的一片汪洋,猛的向能商扑过去。

能商只觉得男 物一阵夹痛,再回神,裴晓蕾已经跨坐再他身上,粉红火热的女体紧紧的吸食着自己,他嘴角一勾,带笑的狐狸眼却幽怨的看着她。

她按住快要炸开的心脏,用颤抖不成句的语调求饶:“让我……让我……休……休息一下”

“好!” 他很好说话,很温柔的轻笑着答应,那双细长的狐狸眼在摇逸的烛光下一闪闪的显得格外妖魅,长坚硬的男 物安分栖身在她狭小体 内的,两手抚着她的细腰两侧,修长的手指在滑腻的肌肤上来回行走,薄薄的指茧沿着肚 脐滑过小腹,往湿淋淋的丛林探究,充血肿 胀的深红色花核高高的仰着头,他只轻轻一碰,立刻弹跳一下,微微的颤抖。

“唔啊……不要了!啊……” 一把按着他双手,裴晓蕾目光迷离的咬牙狠狠的看着他,身体却忍不住的扭动几下,抬了抬高身体,微微吐出体内含食的巨龙,被塞实的口一有空隙,哗啦一下,大量或稀薄或浓稠的体 争先恐后的涌流出来,顺着巨大的男 物流向能商的身体,一下子,他的毛 发和 囊处立刻水汪汪的一片。

活该!裴晓蕾重重的呼吸着,嘟着小嘴,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眉目里全是得逞后的得意。

“淘气……”一句宠溺的责备,幽暗的狐狸眼闪动着惹人心悸的暗潮,他调了调姿势,腰一弓,挺身坐起,刚被抽离一半的那个已经充血饱满,布满凸起的深色血丝的巨大男 物,滴着沾染的爱 ,又斜斜的挤入幽 几分,糙凸起的男体表皮和嫣红敏感女体私密两者间奇妙的摩擦,立刻撩起两地火种。

“唔……”

她娇喘出声,他皱眉隐忍。

这种体 位间的摩擦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快感,醺醺痒痒的,情 爱下,她全身的皮肤如绽放着的娇艳月季,灯火下撩动着淡淡地诱人光氲,下 体那张嫣红的小嘴轻轻颤抖着,似在渴求又似在求饶。大量浓 稠湿滑的爱 沿着大腿 内侧滴下来,打在能商身上,落入床榻间,垫在下方的暖毯湿了一片。

“听话,我会温柔的爱你!”能商魔魅的语音才落,扶着裴晓蕾腰间的双手,用力往下一按, 交合处“噗哧”一声,她强撑着的早已酥软了的双脚再支撑不住,整个人猛的又重重的坐下来,“啊……”微皱眉,小嘴忍不住闷叫出声。身下那钢铁般长男物,就着下垂的重力一刺到底,深深的挤入她狭

窄的甬道里。紧 窒的内壁紧紧的挤压着他,她浑身已经使不出一点力气了,全身的重力都压在他身上,敏感的神经集中于那个正在贪婪的吞套着他的花里。

她紧紧的搂着他,像是要把他融入体内,这种被男人完全填满的饱合感很幸福也很空虚。

能商低头伏近裴晓蕾的颈项,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细嫩的皮肤上,轻 佻的舌头沿着耳背舔了向她柔软的耳垂,一只手搂着她后背,带着细茧的手掌顺着脊背,抚着滑腻的皮肤慢慢的下摩擦,另一只手搁在她挺立的 房上,细细的捏,轻轻的打转。

“呵呵呵呵……好痒……”耳背酸软的触感和探向她腰间敏感处的手不知道碰到她那条神经,直撩得她咯咯咯的发笑,绯红的身体随着笑声轻轻的颤动,小腹一浮一吸的收紧。

“别动!”能商呼吸更重了,狐狸眼铺盖着的欲 望之色更加浓烈了,女子的分心让他有些不快,眉毛一挑,略带惩戒质的,低头用舌将裴晓蕾前那颗红艳诱人的蓓蕾卷入口中,活舌圈绕,银牙轻啃。

“唔……”她一颤,双脚夹紧身体,反的抬了抬直身子,前更加靠近弓向他,洁白如玉的柔软 房被更贴实的送入他的口中,任其蹂 躏,可是能商大掌所及之处依然让她酸痒的眉开眼笑。

极尽技巧舔 食过双的能商,含恨的放开口中轻咬着的嫣红 尖,有些挫败的抬起头看着咯咯笑个不停的她,埋在她体 内的男物被夹集得更是血脉贲 张,叫嚣着释放。可是他身上的人儿,却罔顾他的提醒,不知死活的笑得更凶,身体不停的摆动,湿热的甬道急速的收缩颤动着,贪婪的一口一口吞食着侵入的巨龙。

“别再笑!”见是劝不住了,狐狸眼一缅,一口吻住止不住笑的裴晓蕾,粉红的小嘴整个被吞掉,每一寸唇齿无一例外被舔 食干净,灵巧的舌头钻入口中与她搅缠在一起,彼此重的呼吸冲打两人的耳膜。

“唔唔……” 几秒后,没了发笑权还被吻得差点失氧而亡的裴晓蕾,举着粉拳,捶打着被自己骑坐在身下的男子,直到男子抵不过她的暴力,气喘吁吁离开她微红的嘴唇才讪讪收手。"  ""一重新回氧气的怀抱,她立刻急急的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几下久违了的新鲜空气,待脑袋瓜子清醒了的几分,才不满的看着能商,忿忿的说:“骗子,你还说会温柔”!"""

“谁让你不专心!”有些气闷又有些不以为然的反驳。语罢,目光凶狠的看着她,提拔身躯一寸寸慢慢的压低她,调整成一个他满意的体 位,血气方干的男子一旦夺取主动权,自然一扫之前的晦气,勇猛非常。置身于女子两脚间,一手搂着女子娇软的细腰,一手托自己红 肿巨大的男物,尽数退出那个几乎要把他绞杀了的洞,褐色的巨蟒拖出一条长长的 体丝和大量涌流出来的白色混 浊物。

一直溢实的下 体忽然变得的空荡荡的,裴晓蕾迷乱的双眼,有些奇怪,有些期待的看着身上的男子。"  ""能商舔了舔她的双 唇,低低的说:“下次,我一定温柔!”"""

语毕,已经重新抵在口,憋屈了很久,豪情万丈,斗志昴扬的男物,对准那尚未完全闭合通红滑嫩的深,狠狠的刺入,又长又又硬的灼热巨大男 物一攻到底,捅到最深处,暴撞在某个敏感的点上。

“啊……哈……哈哈……啊啊……”裴晓蕾整个人被击打的几乎弹起来,巨大的爱 潮涌向她,席卷掉所有的思绪。

能商喘着大气,双眸深邃不见底,额上豆大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沾满情 欲高仰的凶器,疯狂的攻击着身下的女子,末抽出,再狠狠的捅入……

“啊……轻点……三师兄,哈哈……你轻点……啊啊”她挣扎着低头看着自己被凶悍撑着的□,修长的双腿已经被最大程度的拉开张大,火热巨大的男物如入无人之地,在她湿透的 道里肆意乱捣冲杀,快进猛退,每一次极致的撞击身体立刻荡起一阵电流。

她明亮的双眼慢慢迷离,绯红的小脸,看着伏在她身上拼命取悦她的男子,雪白的身子随着男子有力的撞击,上下摇动起伏,结实的圆木的床榻被摇晃得吱吱作响。

“啊……啊……慢点……求求你……慢啊……”

他隐忍了许久的欲 望太大,一旦解开缰绳,需索起来更是失控无度,她的下 体被充塞得满满的,带着一点撕裂的痛,体内每失一寸方土,便遭遇一波波狂暴的快 感加杂着一波波颤 栗的疼痛,重重的撞击着她的心脏,让她无法抵制地哭叫,求救。

那呢喃带娇的哭叫声却更加激烈的刺激能商的身体,她的窄小,火热简直无法容纳下他,内的紧 窒和湿热已经足够让这个正值壮年,欲 望强烈的男子失去理智。他大声叫唤着她的名字,一次比一次更加疯狂地冲刺,直到她被爱得昏厥过去,自己把最后一颗种子洒在她的体内才肯休兵养息,侧搂着她,沉沉的睡下。

两具年轻美丽的身子依然相连着的地方,大量的白和透明的混合物汩汩地流出……

温泉洗浴

初夏的蝉鸣吵杂的在窗外叫嚷个不停,裴晓蕾一大早就被吵的紧皱眉头,手捂着耳朵,好困呐,让她多睡睡吧,拜托,别叫了。可是人虫有别,她的这个烦恼,外面的那群俗称知了的小东西,明显是一点都不知的,依然你来我往,热闹非凡的“知了,知了……”的唱个不停。

她抬起手,按了按有些发胀的脑袋,无可奈何的睁开双眼,她微微翻动一下侧躺着的身子,酸痛的身体,像是被拆了架似的,浑身上下虚脱无力,她用力拉开圈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错开一点与身后贴合着自己的男体温。

她轻轻的一动,下 体一抖,慢慢的滑出昨天折腾了她一晚的凶器。她脸蛋微微一热,红潮泛起,昨天她居然就这样蜷缩着身子,和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搂着睡了一整宿,这,这实在是……又想起昨夜,两人的失控,天呐……天呐……她脸烫热得现在都可以煎熟**蛋了!

“嗯!”后背传来一阵呢喃,能商翻了一下身体,仰首平躺。

敌动,我动,见势如此,她也立刻拖着酸痛的身子,翻身坐起来,灵动的双眸细细的看着身边这个熟睡的男子,长长的睫毛合着细长的狐狸眼,轻轻的颤动,他薄唇轻抿,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个弧度,样子看起来睡得很安稳,甚至还透着一点幸福的味道。

昨晚,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她看着眼前的睡美男,陷入沉思!

“在想什么?”不知道何时,睡美男已经醒来,一双狐狸眼一闪一闪的,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她傻傻的顺着狐狸眼愈发兴味的目光向下看,“啊!!”脑袋一激灵,她立刻抢过榻上唯一的毯子,把自己青青紫紫布满吻痕的洁白身子包围起来。

很好,她给密不透风的裹了个结实了,而床上的另外一个人,却因此浑身赤 裸的曝露在光天化日下,不过,人家可不比她脸皮薄。这不,此男子,这会儿正支着脑瓜子,神轻气爽的看着她,笑意里一丁点儿的遮掩或羞涩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还有那个姿势,那个眼神,怎么是说呢,居然……居然还有点慵懒的狐媚 感。

“你……还好吧?”被看得头皮发麻的裴晓蕾,很不厚道,很狗血的抢走了万千艳情小说里,在此时此刻那句本该是男主角表示温柔体贴的专用台词。

“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奇怪的回答她说:“很好啊!”

“好就好,好就好……”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身体,脑袋乱哄哄的,有些没词的说。

“那个,衣服,衣服在那边放着!”她指了指地上那堆散落的衣裳,低声说。

“好”他起身,背对着她,开始穿衣服。她偷偷的抬起头,眼睛有点好奇又带点颜色的看着他,你还真别说,她那三师兄啊,修长结实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肌和线条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比米开朗基罗刀下的大卫身材好多了。

“我们走吧!”他转身,细长的狐狸眼正正碰上在流着口水研究着他背部线条的女子视线。

“去……去那里?”她咽了把口水,拢紧毯子,有些紧张的看着向她走过来的男子问道。

能商一把抱起她,破门而出,轻快狡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去洗澡!”

她冤枉能商了,这个宅子的建筑还是和她的逸情居有所不同的,起码她的逸情居里没有这么一个巨大豪华的一个温泉浴池。

能商一入温泉浴池口,就两三下,把他自己脱的干干净净了,搂着被他扯掉毯子,涨红着脸埋在他怀里的的裴晓蕾,慢慢的走入温热的池水中。池水很干净,淡淡的浅黄色,透明见底,虽说是温泉,却完全没有带着半点儿的难闻的硫磺味,空气新鲜宜人。

能商把她放在阶梯上,暖和的水真好淹到她的脯,他拿起放着浴池旁边的猪苓混着水抹在她散落的乌黑秀发上,双手放着她头上慢慢的拭擦,搓洗,甚至轻轻的头部按摩。待洗的差不多了,才勺过几瓢清水,冲洗干净满头的泡沫,然后用牛角梳轻轻的梳理着那头半浸浮在水中,飘散着淡淡花香的柔顺乌丝。

裴晓蕾低着头,红着脸,从一进来她就没有出过半句声音,非常沉默的等着天上掉金子下来。木头人似的,由着能商冲洗干净她的秀发,由着能商扶起她走入水中,用柔嫩的毛巾擦洗着她的身子,把昨夜残留着的欢 爱痕迹一点点的冲洗掉。

见她一路无语,他轻轻的把她翻转过去,让她双手抓着池边,自己从背后搂着她,用脚顶开她的双脚,叉分开大腿。

“你……你……要干什么?”这样的姿势,终于让裴晓蕾从乌壳里钻出来了!她抬头,侧着脑袋问身后人。

能商搂了搂紧她的细腰,一边沉稳着说:“洗澡!”。另一边,却一只大手从后方环过腰际,贴在她的小腹上并慢慢的向下探去,盖在她沾满爱 已经凝结成一团的毛发上,五指在水里抓了抓,摩擦几下,胶合的体 慢慢在水里化开,细长的两手指随即撑开红 肿的花瓣,让温热的水流闯入,指腹轻轻的拭擦着叠合的花壁。

“嗯啊……三师兄,不要……”她摇了摇头,条件反的立刻松开一只抓着池沿的手,急急的赶回下身,紧紧的按住能商的大掌,

“要不……你自己来!”能商低沉带着诱惑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大手抽离,只余下她洁白的五指覆盖在自己的私密处。

“不要”她立刻松手!转身面对着能商,通红的脸蛋直直的看着他,倔犟的嘟着嘴巴,她才不要在男人面前做这种类似自 慰的动作,很丢脸的!

“那就听我的!”能商笑了笑,一把吻住她娇艳的双唇。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搂住她的后背,支撑住她整个体重,另一只手,重回阵地。乘着裴晓蕾被他吻得意乱情 迷的当口,一手指,挤入紧致的□。

“嗯……”她在他嘴里轻喘一下,语音立刻被能商吃掉,唇齿更加密实的贴合在一起,巧舌交缠。

手指一寸一寸的探入,抽出,再探入,再抽出,待她湿热的体内缓缓的有些放松了,慢慢再挤入第二手指,弯曲指腹,慢慢的在狭窄的 里捏擦起来。

“嗯嗯……”她依旧被吃得紧紧的嘴巴,有口不能言,一阵熟悉的颤栗传遍全身,只得双手环抱着能商的脖子,身体紧紧的贴近,她整个人虚空半浮在水中,仿佛全部的依靠都在能商身上。

“放松……”他放开她的嘴巴,拍着目光有些迷离,微微颤抖着的裴晓蕾,轻声的安抚!他的双指被套在私密处的半中间,狭窄的内壁紧紧的收 缩,排挤着他们,他不敢硬闯只得停在那里不动昨天她已经很累,今天不能再折腾她。

“怎么……怎么放松呐?……”她略显尖锐的声音,有些急躁,她的身体现在想要的好像不是放松啊。漾起的水波一下一下的轻轻冲打着她的身体,柔嫩的触感带着细碎的挑 逗,说不出来的舒服。“嗯啊……”她用力搂了搂紧能商,身体又向他靠近几分,嘴巴忍不住逸出一声呻 吟。

能商看着迷 乱的她,深邃的狐狸眼,慢慢的暗下来,修长的双指慢慢抽出她颤抖狭小的体内。他拉下她一只手,探入水中,盖在自己发胀得已经疼痛的□上。她仿佛被烫了一下,立刻缩回,不过,能商这次可没那么好说话,一把紧紧的抓牢她的小手,拉回,重新覆盖在他的红 肿着男象征上。

灼 热烫人的热度传到她的手心,蹦起的血管似有生命在流动。

“你想要吗?”他看着她,眼里的欲 望深厚如海。

她无措的回望他,条件反的摇摇头,可是一见到他那双狐狸眼忽的一闪,一股黯然悲哀之色升起,满腔的罪恶感随即铺天盖地的涌上来,她几乎是立刻的,马上的,赶紧的推翻了自己刚才的观点,小**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唉……终究她也还是见不得在意的人伤心失落的样子呐。

能商见此变故,嘴角微微勾起,狐狸眼一眨,晦一扫而空,立刻春风得意起来,他轻轻的扶着她的后脑,低下头就来了一个十足十的法式深吻。乘着裴晓蕾被吻得昏头转向之余,故伎重演,抬起她的一只玉腿架在腰上,凶悍大的男物,对准花,猛的一顶,末入。

“唔……”她闷哼一声,巨大的冲撞力让她身体立刻失去平衡,斜斜的往水里倒去,能商大手一搂,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她丰盈高挺的洁白双 贴在他的结实的膛上,软软的。

裴晓蕾此刻全身都失去的支撑点,唯一让她有着地感的地方,是他们彼此相连交合之处,他硬的顶在里面,让她霎那间,有种支起她整个生命的感觉。

能商扶稳她的身子,钻入她体 内的巨大男物动了动,开始慢慢的□,她紧紧环着他的脖子,他稳稳托住她的臀 部,温热的水流随着男物的动作,一波波渗入她的体内,轻轻漾漾拍打着内壁,有一种回归自然的奇妙感觉。

他动作很轻,每一回律 动抽探都很缠绵细慢,却也很深,大的男物非要挤入到深处,撞压到她的敏感才肯退兵,“嗯……啊……啊……”她贝齿轻咬,微微的急 促喘息着,颤抖脱力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嫣红的皮肤上细细密密的冒着一层汗水,混着溅起的温泉水在她滑嫩的肌肤上蜿蜒游走,落入池中。

能商轻吻了一下裴晓蕾的细嫩的微张小嘴,绕到她圆润的耳垂处,愉悦低沉着说:“你可以大声叫出来,这里没人!”说完,一只手,探入她的私

处,猛的戳 弄了一下凸起的花核。在她目光迷乱的一瞬间,腰杆一顶,刚刚才退出口的巨大,又密密实实的挤回她狭窄的体内,肿 胀巨大的男物霸道的撑涨开她的狭窄的 道,随着他深重抽 搐,一阵酥麻电流从下 体泛滥开,迅速侵袭着她的四肢五骸。

“啊……”一股气流冲出喉咙,她忍不住尖叫起来,身体向后弓,小腹急促的收缩,忽然她猛的夹紧双脚,□紧实的收缩起来。

“唔……”能善沉沉的闷哼一声,双眉微皱,埋入她体内的□,被紧紧的夹食着,狭小的温热的内壁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仿佛要把他绞杀吞噬掉。

她凑近他的耳边,咬了一口他的耳朵,细细柔柔的开口:“这里没人,你也可以大声叫出来!”

他惊讶的看着她,狐狸眼一闪一闪的。

片刻后,他笑了,她也笑了……

男色害人

就如一张薄纸,隔在男女之间!闻其声,念其人,却不见其心!男人如果爱女人,必会用尽方法取悦她,或 体或物质……,她的一言一行牵动者他的每条神经,都说女人容易为爱疯狂,其实不然,男人遭遇到那个深爱的女人,其痴狂的程度同样足以毁天灭地!

她和能商之间的那层薄纸一夕之间尽数捅破,太过接近的距离,让彼此都活在对方温度里。那夜后,她的床上多了一个枕头,房中多了一个男主人。每日清晨,茶香中被唤醒,画眉梳妆,着衣打扮。夜里,缠绵悱恻,耳厮鬓磨,丝丝甜蜜。

这一切都那么自然,仿佛早该如此。

他不喜欢她在情动时唤他师兄,几次抗议无效,终在床榻间与她达成共识。事后,裴晓蕾说:“男色害人!”

“此处的青楼果然不同一般!”裴晓蕾撩开窗帘,看着窗外街道两处灯红柳绿,大大小小装修讲究的楼宇,整齐的立排在街道两旁,门外站着男女小倌小姐数个,衣着艳丽,花枝乱颤!真不愧是以青楼歌舞伎出名的城镇。大白天的,依然门庭若市。各色男女或衣袖翩翩或步履不稳或得意扬眉或低眉顺耳……通通往那栋,看起来最高、最华丽、最昂贵名叫“绝色阁”的青楼里挤!绝色阁外挂下一条巨大的红色横条,“蜂巢选魁”四个烫金大字垂直而下,夺目耀眼!。

这座城镇,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卖弄男色,公认以狎 男 妓为时尚!实在是很让那个号称来自资讯年代,见多识广的裴晓蕾惊出一身冷汗!同时,这种男子合法卖弄姿色的事物,极大的挑起起了她的好奇心,真的,她在现代的其中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赚很多钱,可以出国看那些男人跳钢管舞、脱 衣舞卖弄风姿。

本来,自从她的那个半个身体完全消失在21世纪后,她是绝了这种念想了。但是,如今忽然,可以实现这个愿望的机会就摆在她眼前,你真的不能怪她此时的垂怜三尺,激动万分的模样!

“商,我们等会儿去见识一下吧?”裴晓蕾放下窗帘,回头,兴高采烈的就和能商打商量!

能商早已不知道何时,已经收拾好满桌子的账本杂物,端坐在她的身边,手摇着金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细长的狐狸眼,一闪一闪的看着她,意欲未明,似笑非笑。

“啪喀”一声,她心里立刻飘起一丝忐忑!他嘴边虽挂着笑意,但眼底的寒意却一点点的冻结!不大妙的感觉!

“好!”答案却出乎意料的爽快!

“好?”男人心,海底针,太过干脆和唐突的回答,反倒让她有点不太敢相信,话说,最近只要有人不经意的在他们面前,提起其他几位师兄弟,他的表情立刻如三月里的天气,说变就变。

能商微笑着靠近她一点,板过她的身子,拿过她还抓在手里的自制炭笔,丢在桌子上。

“你常年呆在庄里,见过的人太少,多出去见见其他人,增长些见识也好!”语毕,嘴巴凑过来,细细的啃吻。一只大掌却十分老练的探入衣衫内,抚在□的 房上,触到裹着 房的一块三角形的碎布,他细长的狐狸眼微微的一勾,大掌绕到她后背,细绳一拉,这个叫做 罩的东西随即掉落。另一只手随即撩起裙摆,探入裙内,里面没有穿亵裤,嫩白修长的大腿间,只有一条单薄的三角布料遮掩着。这段日子,她觉得无聊,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奇思构想,让人按她要求做了只炭笔,平日赶路时,便在车内画写涂鸦,这两款叫住内 衣裤的衣着,便是她车内所想。她涂鸦了数款,并让人在妇人坊间推广开来,月整下来,效果显著,妇人们很是喜欢。

他把她拉坐在自己的身上,沿着颈鬓,一路向下舔食琢吻。细长的手指探入她三角内 裤,大掌盖在叠层里来回摩弄挖搅。片刻后,抵在口流连许久的细长中指,指节微弯,猛的一,硬生生挤入温热的缝隙里。“嗯啊……”她轻哼出声,眼里红潮漾起,有些蹭怒的看着他,身体却和她的眼色背道而行,双手紧紧的搂着身下的男子,收紧小腹!

感觉到指上四周溢满了足够多的滑润爱 ,他才停下那个名为接吻调情,实为在她身上四处点火的亲吻,他狐狸眼微微一弯,抽出已经湿透粘 滑的手指,贴着火热的肌肤移动到大腿部,拉开绑在大腿处的细绳,“啪”的一声,那件裴晓蕾,刚刚做好并第一次试穿的,充满超古代诱惑风格,已经被爱 打湿了的雕花半透明薄纱比坚尼内裤,功成身退,被能商无情无义的甩在椅子旁。随即,他一手抬起的她的屁 股,一手扶住自己的长剑,对准,猛的一压一顶,合着她压抑的惊喘声,巨剑长驱直入,直捣黄龙!他栖身在她狭窄的体内,横冲直撞!紧 窒的狭小每每都让他有种徘徊在生死线上的感觉。

激 情中,能商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碎布!其实他一直忘记告诉她,她设计的这款衣衫,男人……也很喜欢!

“哈……啊……”她贝齿轻启,娇喘出声,敞开的衣裳,外露的 房贴在他同样半敞的膛上,随着身下的穿,高低圆浑的起伏。宽敞的裙子,罩住他们赤 裸的下 体,剧烈交 合的私 处。

华丽的马车外,街道热闹,人群喧哗。交谈声,叫卖声甚至花娘小倌们的拉客挑逗声,声声入耳,那么近,那么清晰。街道上,贴着马车行走的商贩行人,若是谁经不起对这辆华丽的马车的好奇心,只需轻轻勾起车帘,霎那间,满车的涟漪春色尽入眼中。

裴晓蕾眯着眼睛,咬着嘴唇,噙着泪,不敢发出过大声响,绷起的神经按不住心脏愈发剧烈的跳动,呼吸重急 促。迷 乱的双眸随着裙内某人胯

下凶器愈发强劲的抽捅冲杀,光影迷漓。

能商却仿佛不知餍 足,埋头回到她洁白的前,嘴巴一张,咬住一颗樱桃,舌尖圈舔,一只狼爪兴致勃勃的捏玩着她的洁白 房,指腹戳按着粉红的□ 尖,来回打圈。

“嗯哈……”裴晓蕾闷哼一声,撇了他一眼,气不过,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出血来。

这一天,她被能商如婴儿般抱下车来,在府邸里沉沉的熟睡了一整天。错过了此镇三年一次的盛事,男倌选魁!

逛青楼

裴晓蕾含恨的错过了这种要等三年才有一次,名正言顺在大庭广众下理直气壮的对众多美男帅哥品头论足的机会,为此她可怜兮兮的叹了一整天气。所以,当她知道接下来还有花魁竞选时,立马抱拳握爪下定决心,这回,不管怎么都要去凑这个热闹,好好的祢补一下之前错过看美男的遗憾!能商心里本就有鬼,嘴巴又拗不过她,只得乖乖的在绝色阁订了个雅间,恭候他家小姐大驾,以便满足她的好奇心。

一大早,吃过早饭,裴晓蕾便是穿着儒服白衫,挂在一张被子夜妙手修饰过的书生脸。左边拖着一脸不乐意的能商,右手带着兴奋不已的若梅,后头还跟着一脸酷样逗都不笑的子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目标绝色阁奔去。

这个叫做濹城的大都会,绝对称得上是声色犬马,它的动感新潮,放情纵欲随处可见!时有衣衫轻薄的女子和满脸酒气的男子亲昵的与他们擦肩而过。各种肤色各种打扮的异地人,穿其中。商贩艺人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落。洒家赌徒甚至已经开盘下注,赌起本届的花魁谁属来,而且还参与者甚众,白哗哗的银子丢得满桌都是。

濹城地处辽北边界,左临楚国,右靠荒漠之地,此地农林稀少,所用所食大都需要从各地购买屯存。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盛产美人,短短几十年此处已经有十数位花愧,男倌入了秦楚两国的皇城后,有的女子甚至高居贵妃之位,男倌后经他途入仕为官也不在少数,其他飞入权贵之家的男女更是不在话下。

也因为如此,每每三年一次的选魁,都吸引的大批各国的权贵商人,前来赎买前三名的男女花魁用作攀附之用,这片本来苦寒荒寥的土地,也因它的人杰而带来无数的商机和繁华,让这里更多的民众逃过了本该看天吃饭,靠地过活的饥饿疾苦日子。

裴晓蕾这次出行的目标,那朵可以可化解她身上那霸道武功的奇花,有可能就生长在此处。

不过此时此刻,天大地大也没有看美女大!花儿再美也不长脚,可这美人错过了今天就得再等三年了。这当采花贼是事,还是待她见过美人后,再回府慢慢斟酌也不迟。

立于绝色阁门前,裴晓蕾眼睛都亮了,一双美目贼溜溜的看着一个个穿梭而过的丫头小姐们,如此放肆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引起女士们的注意,这个江南小书生虽然看起来生嫩俊俏,不过还远不如他旁边的两位英俊挺拔的男子来的吸引人。这不,三两下功夫,一群莺莺燕燕便越过她,围拥着要拉两位帅哥入内,两目标人物也了得,几个退让便不留痕迹的躲过了这数十双玉手的拉扯。

忽然,一声鼓乐传来,本来还在门口游荡喧哗的人流,忽然全部都一脸猴急的涌入绝色楼。貌似,准花魁们已经开始登场了。仿佛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底下便只是剩下裴晓蕾,能商,子夜和那个一直傻傻站着门口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的若梅。裴晓蕾慢慢的叠收起某狐狸眼送的一把小一号的金扇子,笑着摇摇了头,走上前去,“啪”的一下,敲醒这个一路叫嚷着要跟着出来长见识,却在人家大门口前张着嘴巴,淌着口水,一脸梦游状的贴身Y头。

绝色阁的准花魁们确实极出色,!除了能歌善舞,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样样通。身材更是环肥燕瘦,各擅其美,极大的兼顾和满足了各国各地不同的审美观。

只是,如今的裴晓蕾却是有点憋屈了,看美人的心情大打折扣!也不知道那位好事者那么眼尖,远远的就认出了能商这个财神爷,大嗓子一招一呼,满场轰动,一时间过来打招呼,套交情的名妓美女、富商权贵骆绎不绝。

看着单是在雅间为这些美女和权贵们端茶递水都已经累得满天大汗的若梅,再看从头到尾,一直面带微笑一脸泰然神在的能商。她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堵闷,兴致缺缺的。

起身,径自走出这个越来越拥挤的雅间,一直在她身后,沉默不语的子夜紧跟其后。

才出绝色阁百来米,身后立刻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一阵气流带过,能商已经跃到她眼前,方才那个运筹为握,妙语连珠的大商人已经不见了,面前的男子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她,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你那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只是里面太闷了,我出来走走!”她拉下他盖在额上的大掌,扯出一个笑容。

“这样啊,那么我陪你四处走走!”说着不顾周围各色各样的目光,拉着她的手,笑着并肩而行。

才走几步,裴晓蕾忽然停下来,认真的看着能商,说:“青楼不好,以后,我们都别来了!”"  ""跃动的狐狸眼定定的看着她,眸色慢慢的沉下来,轻浮之色尽去,“好!”"""

若梅的拳头

若梅虽然是跟着能商的步伐跑出来,但是两人的脚程明显是相差甚远。眼见能商已经与小姐于百米之外了,她才刚刚踏出绝色楼的大门。

她微微一提气,身子一跃想提轻功追上。然后“磅……”的一下重击,她整个人被撞倒在地!

她头顶,立刻跑过几个高大的佣人,一拥而上扶起在她对面被撞到的少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被来人七手八脚的搀扶起来,谁知道,脚才一站稳,甩开身旁的佣人,立刻冲着若梅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贱民……居然如此不长眼睛敢冲撞本世子?”

“你才贱民呢!”若梅三两下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衫,回视少年,不甘示弱的回嘴。开玩笑,她天下第一庄的大丫头,是外人可以随便大骂的吗?

“泼妇,既敢顶撞世子,左右给我打!”没等少年回嘴,站着少男身旁的一个吊高眼武夫已经迫不及待嘴吆喝起来。少年愣了一下,嘴巴一张似乎想说什么,他身后几个壮汉已经冲出去 ,团团围住若梅,不由分说轮起拳脚就打。

片刻后……

“够了……这泼妇也罪不至……”少年话还没完,那群原本围着若梅拳打脚踢的壮汉们,忽然全四脚朝天的倒趴在地上,杀猪般的嚎叫连连。

若梅手拍了拍手,仰高头,轻蔑的挑了挑眉毛,狠狠的拽了两脚倒在她脚边的壮汉,带着几分气壮山河气势说:“打我?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货色?”片刻后,忽然想了想,又杀气腾腾的凑过去每个人补上几脚。合着脚下的惨叫声教训道:“我让你们这些混帐打女人!”

少年一时间有些被震住了,旁边方才叫骂得最大声最起劲的吊高眼武夫此时也哑巴,只得把少年挡在身后,瞪着一双凸起的大龙眼,警戒的看着在踢打自己下属的女子。斗大的汗珠滑下脑额,他方才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她刚才是怎么动手的,几个八尺大汉已经被齐齐打趴在地!眼前这个丫头打扮的女子,绝非凡凡之辈。女子踢够了地下的男子,转头,看着两个指使者,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她嘴边带着一丝狠的笑意,全身笼罩着一股凌厉的杀气,每走近一步,死神仿佛就靠近一点。这样的注视下,那个原本气势汹汹的吊高眼武夫连喊救命的勇气都没有了,只得绝望的等着判决的来临。

“若梅,住手……”短短简单的四个字,传入他们耳里,如天籁般动听。

“少爷……!!!”若梅愣了一下,眼睛忽的一眨,眼中的戾气尽去!瞬间换上一双灵动的小鹿眼睛无辜的眨啊眨的,眼眶含泪向她家小姐奔过去,泪眼汪汪的告状道:“少爷,他们欺负我!”

裴晓蕾不管对面两主仆一脸的惊愕,不可置信的样子,搂着冲入她怀里的细哭的若梅,小声安慰着,眼睛撇过那群趴在地上,那群横七竖八的半尸,叹了口气,有些了然。

此时,站着裴晓蕾身旁,一直笑眯眯的能商,忽地“啪”的一声,打开他那把招牌金扇子,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上前一步,走到刚刚松懈下来的两男子前,微微行了一个书生礼,说:“唐世子,韩管事,鄙府丫头不懂事,得罪了!”

被称作韩管事的吊高眼武夫一见能商,眼睛立刻亮起来,不等主子说话,自己一句抢先一步,堆出满脸的笑容,卑微的低下头,规规矩矩的向是能商行了一个全礼,说:“不敢当,不敢当,裴三公子言重了,误会,只是一个小误会,还请这个姑娘海涵!”说完竟然转头也向若梅鞠了半躬,赔了个不是。

若梅吐了个舌头,不鸟他,继续埋头在她家小姐怀抱里。

能商是个一等一的交际高手,这种小case应付起来,当然不费吹灰之力,片刻后,这个韩管事便是恭恭敬敬的和他们拜别,踢醒趴倒在地上的佣人,把这位一直抬起下巴,用眼角看人的唐小世子哄上马车后,扬尘而去。

裴晓蕾以为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世子,只是她旅途中的一个路人,一个小曲,万万想不到这个她转眼就忘了的少年会把她接下来旅途捣得那么曲折颠簸。

路遇绑匪

自从能商在绝色阁不小心曝了光,亮了相之后,他就差不多没了人身自由,失去的绝大部分的私人时间。从早到晚,各种各样的拜帖和宴请源源不绝的压过来。别说那些自己本地的商家了,单是应酬这些因花魁选举聚集而来的各国权贵,都足已让他疲于奔命。

裴晓蕾出庄的这段日子,常常会告诉能商一些

21世纪的经营理念和管理模式。才十八岁的她,不管在那个时空都没有真正参与过商场的历练,她不认为自己有这种能力在一个陌生的领域凭着那一点点书本上的理论,就可以大展拳脚,呼风唤雨。所以通常,她做得最多的是纸上谈兵,如何把这些商界的智慧成果结合这个年代的现实条件,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争取更大的效率,那是商界才子能商的事情。当然,凭着能商强悍的商业头脑和灵敏的商业触觉,凡出现在她纸上的那些涂鸦和观点几乎没有被遗漏过,全被那只狐狸眼给理论结合实际,拿去实践了。

故,能商再忙再累,在这些公关应酬和专业领域上的事务,裴晓蕾这个秘密出行的裴家家主,被隐藏起来的闲人,非专业人士,也帮不了他。

每天,一大早,可怜的能商就开始三点一线忙碌于处理事务,应酬接见各种人物。裴晓蕾则是左右拉着子夜和若梅出门四处游荡闲逛,消磨日辰,在他们跑遍了濹城的各条大街小巷,吃尽各处山珍海味,特色小吃后,终于,在某个饭饱酒足的午后,她把目光遥远的放在了濹城身后的那片广袤之地。

一架马车,三两丽人,行走在空旷的大道上,神轻气爽。

如果前面狂奔而来的马车,可以速度慢一点,准头好一点,别往他们这边撞过来,相信他们三个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会如此愉悦下去。

“小姐,请抓稳!”萧子夜“驾”的一声,勒紧马绳,驱赶拉车的两匹骏马躲闪迎面而来的马车。晃动的车厢内,裴晓蕾紧紧的搂着手抓利剑,目光坚定的若梅。

一声马啸,一阵巨响。他们的马车险险的避过灾难,可是迎面而来的车俩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整辆马车翻侧滑过道路数米,撞在一个大树下,折腰断开。

若梅扶着被马车颠簸得还有些眩晕的裴晓蕾下车,走向前面出事马车。

萧子夜已经把车厢里的人拉了出来,很奇怪,除了受重伤的驾车中年男人,里面坐着的是一群五六岁大的孩童。万幸的是,除了两个孩子受了一点皮外伤,其他人并无大碍,他们大概受了不少的惊吓,全三三两两的缩在一起,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别怕,姐姐不是坏人!”裴晓蕾蹲在他们面前,递给他们一些从自己马车上拿下来的小吃,笑着说。

他们开头并不接受她的好意,反而满脸警惕的看着她。直到裴晓蕾笑容都有些僵硬了,才有个大胆的男孩子上前,接过她的食物,在众多孩子的期待下,他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发现没有问题后,才一把抢过她手里剩余食物,分发给其他孩子,一时间,孩子们全狼吞虎咽起来。

“吃慢点,这里还有很多!”若梅红着眼睛已经把他们这次逛街的能吃的战利品都搬过来。

不用多问,从那个驾车男人身上搜出来的那些卖身契已经完全说明问题了。这些孩子是被人伢贩卖的货物,奇怪的是,这些孩童并非全是此处的孩子,里面有不少卖身契写着的是秦楚两国的户籍。

这算什么,国际人口贩卖集团?

裴晓蕾站起来,握着拳头,眼睛红红的。是的,她在生气。虽然说这个年代人口贩卖很平常,可是这样子的事实摆在面前,还是让她很悲愤。

“姐姐!我们不是被家里人卖的!”那个胆子比较大的男孩,拉了拉她的衣袖,看着她的眼睛,指着重伤躺在地上的驾车马夫,鼓足勇气大声说,“我们是被他们抓来的!”

“什么?被抓来的?”裴晓蕾皱一下眉毛,正准备细问,前面已经远远的奔过来一辆外观和已经翻侧的马车一样的大马车。孩子们一下子害怕得全躲在他们几个身后,互相搂抱在一起。

马车果然停在他们面前,车门一开,里面跳出几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和一个肥胖的中年妇人。

“哎呀……好在这些孩子都没事……感激上苍!”妇人花手绢怀里一掏出来,作势拭了拭眼角,就往孩子堆里跑过来。

“哎哟……姑,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啊?”妇人停下脚步,看着搁在她脖子上的利剑,脚都颤抖起来。

“这些孩子,是你们偷来的?”冷冷的声音从若梅身后传来。

“胡说,这都谁诬蔑的,天地良心呐,这些小鬼都是咱家一两一两真金白银血汗钱给买来的。”

“你是说谎,明明就是你抓我们来!”男孩子大声反驳。其他孩子,见有人带头,也纷纷应合起来。

这人多口杂,加上脖子上的忽然间入三分的利剑,让妇人刚才的气势软了大半截,期期艾艾的对裴晓蕾他们说,“有有…话好说,你……你们先放开我,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钱……”

“小心!”裴晓蕾话音刚落,若梅的被一把大刀撞开,剑锋猛的一偏,剑下的妇人被救走。

若梅看着手下空挡挡利剑,眼睛一闭,再睁开,双眸已经寒意逼人,嘴角泛起一阵狠的笑意。挥剑向那个敢夺她猎物的灰衣人杀去。

平心而论,灰衣人的武功称得上是上胜。但是勉强接下若梅十几招后,他已经显得有些乏力,几回都被若梅的剑逼的,狼狈的险险躲过,差点就命丧黄泉,若梅却越战越勇,到了后面与其说是武斗,不如说更像是在逗着老鼠玩。

妇人大概已经看出了问题,对着她后面的几个男人大喊,“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给我杀了他们!” 几个男人闻令立刻提剑向裴晓蕾这边冲杀过来。

萧子夜上前一步,刷的一下,从腰间抽出软剑,把裴晓蕾挡在身后。

“姐姐,坏人要跑了!”一个小丫头,猛地拉着她的衣袖,指着前方爬上马车准备逃命的妇人焦急的说。

若梅和萧子夜都被缠住了 ,一时半刻是抽不出身了,她心一横,让孩子们远远的躲着,自己捡起地上的一把落剑,向马车奔去。

“你给我下来!”裴晓蕾一剑砍在车拦上,威胁道。

妇人冷冷一笑,忽然从裙下掏出一把利刃,向她直刺过来,叫嚷着,“你死了,我就下来!”

裴晓蕾身子一侧,利落的避过,反手一跃,她也跳上了马车,裴晓蕾虽然没有习过武,可是打小就是看着师姐师兄弟们武刀弄剑,这些武功招式看多的,她多少也是记得一点的。

几个回合的刀剑互砍,那个略懂武功的胖妇人竟然被她生生的逼下了马车。

妇人看了一眼指在前的那把明晃晃的利剑,抬头望着裴晓蕾,狠狠的说,“你别得意!”。说完,忽然拿起手中的剑,猛的狠狠刺入那匹拉车的骏马腹中,顿时,马腹血流入柱。骏马受惊吃痛,长啸一声,拉着马车发疯的向前方的山崖冲去。

“小姐……”若梅和萧子夜齐声惊叫,转身提气想飞身跃去,可是此时他们的对手却是忽然如有神助,发疯似的不要命向他们杀来,剑术全无章法可言,硬是把他们俩个拦截下来。

几个刀光剑影下来,地上七零八落的洒满了身首异处的尸体,浓烈的血腥味在旷野蔓延开来。

拣到的世子

裴晓蕾不知道马车到底跑多远,只知道马死了,马车翻了!她被缰绳勒得红肿的双手,火辣辣的痛。从翻侧的马车上跳下来,看着周围荒凉陌生的环境,再抬头看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她暗暗的握拳给自己打气,既然她第一次驾车都能逃过了坠落山崖,粉身碎骨厄运,自然这现下小小的迷路更不可能轻易的就打倒她。

贫瘠的土地,荒芜的仿佛没有边际,放眼望去,远远的,竟然看见前面的山坡上似乎有间屋子,“天无绝人之路,古人诚不欺我”裴晓蕾望着前面远处的那丝曙光,微微的松了口气,隐隐那个颗悬在半空,有些慌乱的心,稳了下来。

黑黄的土地上洒满了车内散落的杂物,她从地上找到一个火折子,捡起一个装满水的水袋,握着手中的长剑,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向山坡走去,刚刚迈开两步,才留意到马车旁边有一个巨大的麻布袋,里面的东西似乎还微微的动了动!

裴晓蕾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上前,用长剑割开紧绑着的袋口,里面露出来的东西,却更是让她大吃一惊。

一个少年,准确的说,是那个几天前在妓院门口见到的,叫做唐世子的少年被装在布袋里。

“喂……你怎么样,没事吧?”裴晓蕾探探唐世子的鼻息,见尚有呼吸,立刻半扶起他,一只手轻轻的怕了怕他微烫的脸,叫唤道。

“嗯……”一声细微的叹息,少年睁开眼睛,看着搂着自己的女子,问道,“你是谁?”

裴晓蕾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若梅和他发生冲突的那天,她易容成男子,难怪他认不出自己来。

“一个路人!”裴晓蕾回答道。

“路人?”少年沉默了一下,怀疑的看着她。可是现在不管少年信不信,裴晓蕾都不打算在这个愈发混暗的荒野里,和他继续这个没营养的话题。

“你现在站的起来吗?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得去那边碰碰运气!”说完,她指了指远方的屋子。

少年赤着脚,挣扎着站起来,微凉的夜风吹起他身上的那件轻薄透明的单衣,凉风入骨,他微微的打了一个寒颤。

一阵淡淡的奇异馨香从他身上迎面扑来,裴晓蕾皱了皱眉,微微后退几步,低头捡起地上一件沾着尘土的衣衫丢个他,“你先穿着吧!”

他唾弃的看了一眼,丢在地上,不屑的说:“不用了!”

“随你……”裴晓蕾耸了耸肩,拖着那把厚重的长剑,径自走向远处的山坡,少年一言不发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

终于到了,裴晓蕾看着这个间在荒野里,如浮萍一舟的泥土屋,眼泪没差点要飙出来。用剑柄赶走围在泥土屋门口的厮打的野狗,她跨步入内。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就着微弱的月光,她蹲在索到的土坑前,拿出火折子,点燃一小搓茅草放入坑内作引子,然后丢入旁边放着的几块木头,“霹雳,啪啦”的几声脆响,木头立刻燃烧起来,昏暗的泥土屋内,一下子便是明亮起来。

这间泥土屋大概是什么人建在此处,用作歇脚用的。屋内虽然简陋,可是还算是干净,一张长凳,一堆茅草,一个小瓦锅还有一个烧火的土坑和一些干燥的柴木,这些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在她观察四周的当口,少年也走了进来,他大摇大摆的走到长凳上,一屁股坐下,翘起一双二朗脚,看了她一眼,傲慢的对她下命令说:“喂……我饿了,给我找吃的来!”

少年太过理所当然的使唤,让她自己都差点以为自己啥时候跑去当了唐世子家的丫头了。

“小屁孩”裴晓蕾暗暗的腹诽,丢给他一个水袋,冷冷的说,“我这里只有水!你要吃什么,你自己去找!”说完,还给他指了指屋外那黑漆漆的一片。

少年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不再接口,只是接过水袋,开始大口大口的灌起水来,直到水袋干瘪再也挤不出一点丁点水,他才停下来,并把水袋狠狠的丢在一旁。

裴晓蕾也懒得再搭理这个被宠坏的世家公子,自己坐在禾草上,靠着墙壁,闭目休息。

夜半。

一阵阵低哑的呢喃喘息声绕梁三尺,在这个小小的泥土屋内肆闯回响。

裴晓蕾睡梦中被吵醒,微睁开眼睛就发现对面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木凳上滚到地下的少年世子,曲蜷着身子,侧躺在地上。他身上那件轻薄的单衣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丢在旁边,少年修长青涩的身体尽现眼前。他一只手不停在抚前通红的肌肤,一只手在急促的摩擦□着自己的□红肿的男物。他紧皱着眉头,半咪眼睛,一连串低微重的喘息从半张的薄唇里流逸出来,地上星星点点的沾散着浓稠斑驳的白。

屋内,周围飘散着浓重的□味中,夹杂着一缕让人无法忽略的异香。

已经开始了吗?裴晓蕾轻轻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被声响惊动的少年,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的悲愤,羞愧,难堪……最后,通通化做一声撕裂的大吼:“不准看,你走开,给我滚……通通滚得远远的……”

裴晓蕾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困兽般的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半响后,才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在火坑里点燃一个火把,抓在手里,默默的走向门外。

跨出门栏前,背对少年,她缓缓的说了一句,“你被喂食的……可能是给那些小相公们吃的……催情媚药!”

不等少年回应,她握着长剑,打着火把,大步走出屋子,径自向泥土屋前几十米外的那棵巨大的老藤树走去,今晚大概她要在树上过夜了。

几只一直徘徊在泥土屋外的高大黝黑的野狗,一见那个带着武器的凶悍人类离开,立刻顺着泥土屋内飘出来的那股浓郁气味,摇着尾巴,鱼贯而入……

伪BL

裴晓蕾好不容易才爬到大树上,连一个稍微舒适一点的位置都没选好,就被一阵狂躁的狗叫声惊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又搞什么啊?”她看着这声音的来源,头痛的嘀咕道,“臭屁孩,还真是一刻也不让人休闲了!”不过,埋怨归埋怨,动作却也一丝不敢怠慢,手脚并用,姿态狼狈的从树上滑下来,一落地,撒脚就往泥土屋跑回去。"""

一入门,映入眼前的景象,着实吓了裴晓蕾一大跳。

唐世子衣衫褴褛的站着角落,抿着已经咬破的嘴唇,双手抓着已经断了一条腿的长木凳,与四条喘着气目光凶悍的野狗对持着,其中最高大的一只狗,踩在断木凳断脚上,它张开大嘴,疵着牙,对着对面的少年低沉嘶吼着,它脖子上挂着长长的一条血痕,脚步有些虚浮,大概是被伤得不轻。

裴晓蕾心里一急,也不管了,大脚一拽,踢到木门上,“磅”的一声,本来就有些风雨摇逸的木门应声而倒。

唐世子惊讶的看着她;野狗惊讶的看着她;她,惊讶的看着脚下倒地的木门……不是吧?这么化学?

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她抬起头,用最凶残的目光,看着对面的野狗们,手紧紧握着剑柄。来吧,今天不是狗死就是人亡。

“嗷……”的一声,四只野狗迎面向她……身后的大门扑过去,噔噔的几下功夫,跑得连狗影也不见了!

呃……这……是她的气场太利害了吗?????

少年见威胁解除,思绪一松懈,身子随即一软,木凳掉地,整个人摊倒地上。

裴晓蕾见状,立刻冲过去,搀扶起他,急急问道,“喂,你怎么样了?”

他看了她一眼,立刻扭过头去,有些气短的说,“你怎么回来了?”

“好奇!”她费九头二虎之力把这个比她还重的少年扶到禾草堆上,让他靠着墙壁,坐下来。然后,自己喘着气,抹了抹额上冒出来的细汗,心有余季的感叹道,“果然好奇心会害死猫啊!”

“啊?什么猫?”少年回问。

“没什么!”她扯开话题,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对他说,“我就在门外!你有事可以叫我”说完迈开大步准备向外走去。

“你别走!”语未落,人已向她压过来。

好重,裴效率推开身后忽然压下来的重量,身后人立刻滑落在地。她无奈坐下扶起他,灼热的体温从他身上传来,那股异香越来越浓烈了。

“我好难受……”他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袖,顺势偎依在她肩膀上,声音软绵绵的说。

裴晓蕾看了一眼他□那令人无法忽视高高仰起的肿胀男物,伸手探了探他的前额,灼热的体温传来,好烫。

那个紧贴着她的细细呻吟着的少男,却反而像是被她烫着了似的,立刻避开她那只触碰自己的小手,然后猛的推开她。自己倒在草堆上,弓着身子,双手匆忙的探入胯 下,握住男物,急促的摩擦□几下,卷缩的身体忽然猛的向前抽 搐几下,一股白立刻喷散出来,斑驳点点的沾在干禾草上。裴晓蕾看着那个急促的喘息着,把通红的脸埋在禾草上不敢看她的少男,又看了看他跨 下的巨大。心里不由有些惊异,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才泄火泄完,他□男物却没有半点颓萎的样子,反而更加高挺肿 胀。照理说,不管是那种类型的媚 药,这样频繁的泄,都应该多少徐缓了药力才对啊,可是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倒像是更加痛苦了。

这到底,那里不对呢?

忽然,喀嚓的一下,一个很囧的想法闪过她的脑海。难道,莫非……是这样?

“那个喂”裴晓蕾蹲了下来,推了推埋头入草,作鸵鸟状的少年。

半响,草堆里才传出一声蚊子般细小是声音,“我不叫喂,我有名字……”

“哦?那你叫怎么?”裴晓蕾从善如流的问道,她也不想总是喂喂喂的叫人,忒没礼貌的。

“唐恒……我叫做唐恒!”

“唐恒……不错的名字!”她细细读了一遍,算是记下了。

“那个……唐恒!”她踌躇了一下,才慢慢的开口,“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解去你身上的春毒,呃……你要不要试试看?”

唐恒闻讯总算是把头从草堆里抬起来了,水色的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当然,这个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就可以的!”虽然她算是久病成医的那种人,不过有善医这个名师的指导,应该算是医术不错。不过,从来没有真正为他人看过症的自己,大概最多就算得上是一个无牌黄绿医生,所以凡事留一线,她也不好把话说满了,给别人太多的希望,断自己后路。

“不过……”她话锋一转,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如果不尽快泄去你身上的春毒,你会尽而亡!”

“好……”他点头答应,惨白的脸,闪着一股坚定。

见他答应了,裴晓蕾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一件外衫。想了想后,手往发髻上一,抽出一个致的发钗,那头如丝绸般滑顺的黑亮长发立刻散落下来,披散在肩上。她捏了一下刻在发钗上的一朵小花蕾,然后,左右使劲一拔,一把锋利轻薄的小刀随即出鞘,摇逸的灯火下,闪着慑人的寒光。

她看着这把小巧得如手术刀的防身物件,笑了笑!大师兄送东西,仿佛永远都是实用的。不过,如果他知道他费尽心思,心打造的这把玄铁小刀被她这样使用,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呢!

玄铁小刀只轻轻的一划,衣衫立刻变成十数条布绳,她取过一条把自己及腰的秀发,利索的绑了个马尾。然后起身走出去,不知道在那里,找来两约莫两指已经剥掉树皮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木棍和半截芦荟。

她取过其中一稍大点木棍,用布绳层层的包裹起来,递给唐恒,说,“待会儿,可能会很痛,忍不住的话,你就咬着这个!

他一言不发的接过来,放着身旁。

裴晓蕾看过不少的高 H的耽美文,也曾顶风作案研究过《绝对 丽奴》这类的S M作品。但是这些都只是她腐宅在家消磨时间玩着用的,从来不曾想过,这些有遭一日会变成她实践的教材指导书。

没错,唐恒的做法不是不对,只是没有完全的走对路,虽然散泄出了 ,可是身体才是刚刚的被挑起情 欲,而且看起来,这种药物可以让他身体的情 欲长时间的被挑起到极致。现在,要么由着他这样慢慢的泄,慢慢的折腾,不用很久,他会因为这种耗损尽人亡;要么干脆利落的一次让他的情 欲到达顶峰,消磨掉药力。

她拿着一条半指宽的细小布条绳,套在他的

上。唐恒身体猛的一紧,立刻抵住已经碰到他分 身上的手,惊涩的看着她, 头前端却不收控制的微微抖了抖,渗出一点体。

裴晓蕾拉开他制止自己的手,说,“忍着点,你吃的是很烈很古怪的媚 药,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我只能这样救你!”

他蓦地脸色铁青,声音低微沙哑的确认,“只能如此?”

她抬起头,目光澄清的回视他,清晰的答道,“只能如此!”半会儿,补上一句,“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大夫!”

他“嗯”了一声后,便低下头,不在说话,也不再挣扎,安静的红着脸,咬住牙,双眼朦胧的看着她细长的双手,在自己的仰首高挺的男物上游走,每回不经意的轻微触碰,总会让他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啊……”一阵强烈的尖锐刺痛传来,他头一仰,痛呼出来。

裴晓蕾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动作更快的系好绑着男物部的绳子,微微用力一拉,细布条陷入更深。头顶又传来一个激烈的倒吸气声,她眉毛拧得更紧了,把绳子两端交叉做网状的绑着手中这个愈发变得壮硕的器官,到达 头时,绳子绕着箭柄头捆了几圈,在□下紧紧的打了一个标准漂亮的蝴蝶结。她的这个情趣捆绑法,虽然未必称得上是及格优秀,不过外表包装还是可以骗骗人的。

唐恒半卧在禾草上,仰着头,迷茫的看着简陋的屋顶,重重的喘着大气,汗水从他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滑落,下 体很痛,亢 奋的欲 望被强行囚困在一个密实的小黑屋里。

半响,裴晓蕾拉起他,让他跪趴下来,张开 大腿,撅起屁 股。他依言照做,半寐着的水色眼睛掩不住心底的痛苦,恶梦终于还是来了。

裴晓蕾看着抓在手里,这个浑身抹满芦荟的黏,被她削制成一个简陋男□官模样的木棍,微微的有些走神。她,居然要当一回传说中的S了。

她在他身体后跪坐下来,一只手瓣开唐恒的屁

股,另一直手沾了一块黏稠的芦荟抵在他股间已经烧红的□上。

唐恒绷紧的僵硬身体,让她顺利无法完成作业。用力拍了一下他雪白的屁 股,也对他,也像是对自己说,“放轻松点!”

唐恒受痛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更大的张开大腿,抬高屁 股,咬牙说,“你来吧!”

她看了他一眼,一时间很难相信,那个骄纵自大的世子,忽然间居然变得坚韧了。

“会痛,忍着点……”说完一指把芦荟送入他的狭窄火热的体内,在芦荟被肠壁挤出来前,她手中壮的木棍已经挡住了后 庭的出口。

那个王八蛋说,后 庭花是件容易事的,她一定拍死他。

好紧,两指宽的木棍桶 了几次,都进不了。而唐恒半身趴在地上,大汗淋漓,已经痛得将近虚脱。

这可怎么办呐?她也犯愁了!然后,那藏在脑海里,漫画书中的画面非常应景合时宜的,开始滚动式的在她眼前闪现……

受教后,她换了一下位置,改蹲坐在唐恒的身侧。一只手探向他那已经被捆绑得有些变色的粉红色男物,唐恒被惊动得猛得抬起头,默默的看着她,嘴角挪动的一下,仿佛是想说什么。但是,片刻后,却又只是羞涩的把已经发烫涨红的脸,低下了来。身子则随着她的手指间的来回摩擦□,前后摆动起来,喉间咕咕的发响。

他身后,一个大的硬物随着他的律动,正一寸一寸的慢慢挤入他的体内,他刚刚才有些软下来的身体,立刻又绷了起来,肛 门很痛,仿佛要裂开来。可是他看着面前那个皱着眉,紧抿着嘴,发间也已经满是薄汗,看起来比自己小很多的单薄女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牙齿紧紧的咬在嘴唇上,身体随着她手掌温暖的体温,更加激烈的前后摆动起来,肛 门里入的木棍随着他唇齿间愈发浓烈的血腥味,桶得更深了。

忽然,后面传来一阵陌生的电流,瞬间击遍全身,极致的快感冲向他的脑门。

“唔……啊……”他猛的抬起头,颤抖着喊出来,下 体不要命的主动摩擦冲刺着裴晓蕾的温暖手洞,体内奔流翻滚的血叫嚣着释放。

是这里?裴晓蕾眼睛一亮,握着木向着刚才的方向桶过去,这次太兴奋了,力道稍微大了一点……

“唔……啊……啊……啊……”更加激烈的感觉盖过来,情 欲的出口却别无情的绑住,几次他试图冲破,失败的后果,是更加剧烈的痛楚和亢 奋。这样几次下来,他眼泪都被逼出来。

“好难受,让我出来……”他浑身乏力,沙哑的声音可怜兮兮的低声请求着。

“还不行……”裴晓蕾压下自己颇为激动的心情,语气冷淡的回答,手里的动作没有半丝停顿,更加快速猛烈的□撞击起来。

前后两处的双重刺激下,一股奇妙的快感穿梭在他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中,吞天噬地般的侵袭着他是生命。

身体早已酸软无力,只是条件反的做着机械似的前后摆动。耳朵和眼睛仿佛都也失灵了,看不到也听不见一点是外界事物。火辣辣的后 庭汩汩的流出些温热的体后,仿佛也不那么痛了,狭窄的体内面对来势汹汹的入侵者也不再作无谓的反抗,肠壁会一张一弛的配合,减少痛楚。

他所有的神经末梢都聚集在她指腹拭着的那被捆绑得肿 胀发紫的男物上,伏在地上的十指穿过禾草,深深的入泥土中,他目光迷 离的看着裴晓蕾,只传达着一个信号,他需要释放。

就在他自己都要放弃的希望的时候,身后的律

动却忽然猛烈起来,深重快速的撞击在某点上,“啊……”喉咙里忍不住冲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前端 头上,也同时受到了一阵残酷的刺激。

他发抖着抽 搐几下,就在以为自己,要在这种无法言喻的快 感中结束生命的时候,禁锢着他以久的绳子,唰的一下被松开。身体狂猛的向前一冲挺,一股白色的 随即喷出来,他喘 息着,颤抖着,又律动几下,断断续续再撒出一些白后,整个人便虚脱的倒在裴晓蕾怀里……

求婚

和煦的阳光从敞开的门口照进来,浅浅的洒在唐恒身上,他微微的颤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睁开眼睛,支撑起身体坐起来,很不舒服的感觉袭来,头很痛,腰也很痛目光往周围一扫,四处空荡荡的,只有一叠折好的蓝色衣物和一算布鞋放着他的躺着的草堆上。

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物品,一种恐惧慢慢攀入他的心口,紧紧的纠着他的心脏,一点点的勒紧。

这样不行,她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唐恒脑袋一发焦,抱着放在地上的衣物和鞋子就往屋外跑出去,全然没有留意到地上写着的几个字,“我去找吃的”。

裴晓蕾勒高裙摆,高绑在大腿上。膝盖下雪白的小腿泡在小溪里,她抓着自己弄的尖木叉,聚会神的盯着水面,木叉高高举起。忽然,“扑通”一声,水面漾起一阵水花,然后慢慢的飘起一点红色。

她翘起得手的大肥鱼,利索的丢在水边的草地上,那里已经歪歪斜斜的躺着几条鱼同胞了。琢磨着这次够用了,她抹了抹脸色的水珠,上岸,抹脚,穿鞋,放下裙子。然后对着后方稀疏的树丛说道,“别躲了,出来吧!”

唐恒微颤颤的从一棵大树后门走出来,手里紧紧的抱着衣物鞋子,□的双脚已经沾满污泥,大脚趾指甲外翻,渗出些猩红。不过这远不够他股间那道顺着两腿间雪白的肌肤蜿蜒滑落的鲜血来的悚目。

裴晓蕾见状眉毛一皱,眯了眯眼,向他走近一步。他此时也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抓了抓身上的单薄外套,夹紧双腿,身体微微后退一步,暗暗的吸了一口气,才抬高下巴。用眼角低低的看着她,向她递出衣物鞋子,然后用沙哑的声音大声的说,“这些我不会穿!”

裴晓蕾看着眼前的衣物和鞋子,又看了一眼微微鼓着腮子的男孩,心里的担忧不见了一大半。心里忽然有种很好笑的感觉,忍不住“噗哧”的一声就笑起来了。

“喂……你笑什么!”唐恒怎么也想不到对面的女子会是这种反应,一下子也没了应对。

“没……没笑什么……”她好不容易的才止住笑,有些气喘的回答。这个唐世子真的很可爱,特别是鼓腮子的时候,神色表情超像是21世纪那个小时候,常被她欺负得很惨的刘琛同学(此人见第一章)。刘琛啊!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偶尔想起她。不对,不对,她赶紧摇摇头,他现在本就不记得她了,在那个世界她已经永远的消失掉,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你若不愿意帮我便罢了,不用一时哭一时笑的!”唐恒低下脑瓜子正眼看她,口气稍微软了一点的对她说。

她哭了?她抹了一下脸蛋,发现真的有水,奇怪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愁善感了。

“是溪水,不是泪水”抹掉泪水,瞪大眼睛!在外人面前,她打死不认,扬声解释道。

唐恒倒是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乖乖的被她拉到的溪水边。

裴晓蕾拿过他手里的衣鞋子,放岸边后,便一把子把他推进水里,说,“你先洗个澡,我在那边,如果你待会儿真的不会穿衣履鞋,就叫我!” 然后从坏里掏出一瓶药膏放着衣服上,指了指他的屁股,有些意味的说:“洗完了,记得自己用药!”说完转过身子,用草串起地上的鱼,掂了掂着手里的沉甸甸的重量,才咪着眼睛,似乎很满足的大步走开。

架起火堆,点起火焰,阵阵烤鱼的香味迎面扑来,虽然现在不像是她当年参加野外求生活动时准备那么多调味料,可是这种天然的炙烤味,已足以让唱空腹计很久的她垂怜三尺。

“过来坐下!”她指了指身边的铺好的草堆说。

唐恒一歪一拐姿势怪异的走近她旁边,缓缓的坐下。屁股落地的一霎那,双唇紧抿,眉间皱了一下。

裴晓蕾扫了一眼,身旁这个衣带绑得歪歪斜斜的男孩,微微一笑,给他递过一条已经烤好的鱼,说:“你试试!”

他接过来,也不顾烫,张口就咬,只一会儿功夫,他身边已经满是鱼骨鱼刺。

他还真能吃啊,裴晓蕾看着握在自己手里剩余的唯一一条烤鱼,有些悻然的想。

“喂……你是那家的丫鬟!”吃得太涨了,打了个饱嗝,看着身边的女子问道。

丫鬟?裴小蕾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布料,虽然她不太懂得市场。可是她这一身的丝织绸缎,少说也值得一户中等人家的半年的开销了吧,在他的眼里居然只是丫鬟的级别,是他家太富裕了,还是天下第一庄太寒伧了?

“我也不叫喂,我叫裴晓蕾!”丢开这个贫富问题,她终于向他这个难兄难弟自我介绍

“裴小蕾,小蕾,小蕾……以后我就叫你小蕾。”唐恒念了两遍,如是下结论。

“随便你怎么叫,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说完蹲下来,绑好他松垮垮的鞋带,一阵微微急促的呼吸盘旋在她头顶。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裴晓蕾抬起头,看着男孩越烧越红的脸,有些讶异的问起她现在的头号病人。

“没什么!”唐恒立刻别开眼,躲开她因为俯下身子而暴露在他眼前的洁白诱人的深沟,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往旁边站远点。

真是别扭的孩子,裴晓蕾笑了笑,拍拍自己拖地的裙摆,也站起来。指了指小溪说:“有水的地方,就会有人家!我们沿着溪水走,应该不会错!”

少年一言不发的走在她的前头,步行的姿势有些怪异,不过腰杆却挺得很直。

片刻后,少年再前面站定,像是鼓足勇气似背对着她的说:“离开这里后,我必当娶你作侍妾!护你一生无忧!”

略为木呐的声音,□的背影,看在裴晓蕾眼里似曾相识,思绪却飘向另一个遥远的时空。

曾经有那么一个小小的肩膀常常倔犟的站在她面前,为她挡下丢过来的石子和嘲笑;为她和那些高大他许多的男孩子们打架,受伤挂彩;她的小拳头其实也并不弱,可是一直都没有对外发挥的余地,她那些小把戏往往最后都实践在他身上,他从来不反抗,她也从不下重手。在他被收养后,会偷偷跑回来,把养父母给的零用钱全塞给她;在她生日的时候,会半夜逃家,偷跑到几公里外的孤儿院,来为她唱一首生日歌。

那个长大后被她叫唤作宅男的刘琛,在他离开孤儿院的时候,曾经抓住她的双手,用童稚声音学着电视上的那些大侠,承诺着:“离开这里后,我必当娶你作妻子!护你一生无忧!”

时间仿佛在那句话里静止,那个傻傻的刘琛,那个爱脸红的刘琛,那个向她承诺过一生的刘琛,此刻仿佛就站起她面前,背着她,挡下前方所有袭向她的风雨。

见她久久不曾回应,唐恒转过身来,入目的却是那个眼前女子满脸淌不断的泪水。

“你怎么了!”他快步的走到他面前,伸手要拭去她眼中的泪水。

裴晓蕾一回神,身子微微的一退,避过他伸出来的手,自己抹掉脸上的泪水,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一个故人!”

“是很重要的人吗?”他与她并肩而站,问道!

“很重要!不过,他已经不在了!”裴晓蕾抬头看着天空,仿佛这样泪水就不会掉下来!

“我以后会照顾你的!”唐恒走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不会让你哭!”

刚才这是,求婚?

裴晓蕾这才意会到唐恒说的话,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孩,心里嘎达的漏跳了几下,这是求婚耶……

走过去,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用很兄弟口吻的说:“可惜,我已经有丈夫了!你来晚了!”

“你……已经成亲了?”唐恒惊讶的看着她 ,一张脸由红变青。

“没错!”她坦然相告,宣布自己已经是死会的事实。

“都成亲了,你还梳什么姑娘的发髻!”他忽然愤怒的对着她大吼,转身离她远远的走开,气愤得脚步突突有声。

她了自己披肩的长发,有些莫名奇妙。谁说结了婚就要盘头的?她娘亲嫁给她爹十几年,就从来没见过她盘过一天的头,她自己成亲十年,也从来没有人动过她的头发的主意。更何况,在天下第一庄府邸内,结婚不盘头的妇人,比比皆是!

杀手惊魂

走啊走啊走……河的尽头没有小桥也不见人家……只有枯藤,老树,昏鸦……还有那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以及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

不行了,裴晓蕾丢下手中的长剑,一屁股的坐在地上,有些绝望的看着河流另一头,涓涓河流蜿蜒直上,一望无际啊!

揉捏几下硬实发酸的小腿,脱掉鞋子,露出一双形状完好的小脚,好在这个时空不兴裹脚这玩意儿,让这里的女孩都能逃过自残的厄运。

鞋子放好,脚丫子放入水中,清凉冰爽的水流,

轻轻的拍打着小脚和脚丫子,偶有几只不知死活的鱼儿在她双脚间穿梭玩耍,时不时还偷偷的亲几下,天真烂漫的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要知道这三天,她就是靠着这河里的鱼儿充饥一路走过来的,她现在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鱼狂哦,那个速度之快,手段之高,有时候连自己都惊叹。

但是,再新鲜再美味的鱼,连着吃了那么多餐也会腻的。

“你不来泡一下吗?很舒服哦?”她扭头对着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唐恒说,语毕还乐得抬了抬脚丫子示意自己所言不虚。

“哼……”这一路以来除了类似哼、哈这种简单的应答外,就没再给过她一句好话的唐恒,理也不理她 ,自己往树荫下走去。

忽然乓的一声,不远处传来唐家大少爷的惨烈的闷哼声。裴晓蕾一惊,套上鞋子就往事故发生地奔去,从地上拉起来被跌得四脚朝天的唐恒,揪着他的一张脸猛瞧,见没破相才稍微安心。

“你……看什么看?放开我!”唐恒红着脸撅着嘴挣开她拉扯的手,退了几步,离她远远的。

哼!小屁孩,不再不理他!裴晓蕾低头拉了拉绊倒唐恒的植物,哇啦一用力,居然从土里拉出几个硕大的地瓜拉。

天啊!裴晓蕾没差点要感谢唐恒的任了,地瓜啊!番薯啊!哈哈哈……她终于可以吃点别的食物了。而此时此刻,她的肚子也很合作很捧场的敲起鼓声。废话不说,作而起行,三两下挖了十来个地瓜出来后,立刻叫嚷着不远处的唐恒捡一些大土块的过来。唐恒看着忙碌的她,依旧是阳怪气的哼了一声,然后臭着一张脸装作不情愿样子,动作利索的四处找土块。

盖起土堡垒,大火烧红土块,丢入几个地瓜,敲碎土块,埋住掩实。几刻钟后,原汁原味香喷喷的烤地瓜就新鲜出炉了。

好香啊!顾不得烫手,她捧起一个表皮焦黑,内金黄的烤地瓜,扳成两半,一半递给站在她旁边不说话,干瞪眼的唐恒,一半放进自己的口中,狠狠的一牙齿咬下去,唇齿留香。嗯……味道实在太了!

唐少爷见她一脸陶醉满足的模样,自然也不甘示弱,狼吞虎咽的三两下就消灭掉手上的,然后开始打其他烤地瓜的主意,吃了那么多天的鱼,他也怕了。

吃饱喝足后,就该再上路了。虽然前路茫茫,不过,不管怎么样,路还是得走下去的。

她用布包住十几个地瓜,让唐恒拿着,两人又开始一前一后,顺着河流向回走,那么大的一条河,她不信周围没有一户人家住。

可是还没走几步,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扬起滚滚烟尘。

难道是能商他们找来了?裴晓蕾仰首望去,心里闪过一丝期待。

不对!她眉头一皱,这不是他们……马蹄声越来越近,马上的传来的杀气也越来越重。

“小蕾,你快走,他们是来找我的!”唐恒似乎认出了什么,拉过她就把她往丛林里推。自己倒是往另一个无遮掩的高地跑去,手里抓着木棍,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臭小孩!你在干什么?快跑!”裴晓蕾追上前,拉下那个傻子,就往丛林里跑。

“放开我,你自己跑!他们找的是我!你和我在一起,你会死的!”唐恒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挣开她,又要往另一边的山地上跑。

生死关头居然还闹,裴晓蕾火了,三两步追上,抓住还想逃的唐恒,一个巴掌就打过去,“你闹够了没有?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再让你轻易死!”

“我们走!”

唐恒被这火辣辣的一巴掌一下子给打懵了,整个人有些木呐的被裴晓蕾拉着跑。

“唐世子,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好不容易穿过丛林,等待着他们却是一队百余人的杀手。

“放了她,这跟她没有关系!我跟你走!”唐恒挡在她面前,倔犟的抬高头,依然用他那一贯高傲的声音和坐在马上的面具男人说话。

“哈哈哈哈……跟我谈条件,凭你?哈哈哈……你不用跟我走,你要永远留在这里!”马上的面具男人张狂的大笑,大手一挥,大吼一声“杀了他们!”身后跟着的几个魁梧大汉立刻翻身跳下马,其中一人提刀就向他们杀过来。

唐恒把她挡在身后,拿着她的长剑出鞘迎敌。

唐大少爷武功实在是有够烂的,就他们这种程度的三脚猫的武功,居然连三招都招架不住。眼见刀子要落在他身体了,他居然不懂的躲,喂!喂!喂!躲错地方了,该躲右边了!攻他右翼拉,你扫他下盘干什么……

受不了了!裴晓蕾冲入战局,一个转身,乘着混乱挡口,架开要落入唐恒身上的刀子,自己则是顺着对方转而向自己砍过来的方向 ,忽然一躲一闪,双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折一弯,顺着时针方向一个过肩摔,那个大汉立刻一声惨叫滚倒在地。手里的刀已经落入裴晓蕾手中。之前一直站在旁边优哉游哉的观战的几个大汉见状,脸色一变,立刻成群的围杀过来。

……………

“也不过如此!”裴晓蕾食指轻轻的扣了扣闪着白光的大刀,笑眯眯的看着马上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确实!”面具男人也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她,完全无视地上躺在地下晕迷过去的下属。

“你不杀他们?”面具男人语气轻松的问。

“嫌脏!”她也一脸无所谓的回答。

“跟我走!我不杀你!”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开始若有若无的梳了梳坐骑的雪白的毛发,对她状似邀降道。

“没兴趣!”她报一个淡笑,双手却紧紧的抓稳刀柄,止住欲上前劝说她的唐恒。

“既然如此,你们变送他们上路!”面具男人看着她,眼里依然是笑眯眯,话语却如同千年寒冰般凌厉。

几十个大汉同时跳下马,三五成群的围上来,不管是武功和队列合作,这些人比之前几个的强多了。十几个回合下来,她也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汗水渗入眼睛里,有些刺痛,她姥姥的,这些人居然是军人。

“放了她,和她没关系,你要杀就杀我!”唐恒冲不入战局,拔脚就往面具男人方向冲去。

“如你所愿!” 利刃随着冷冽的声音刺过去。

“你这个笨蛋!”裴晓蕾一个刀子一转一划杀出重围,却来不及用刀挡,只能用身体当盾。

预期的疼痛没有来临,自己已经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商!”她看着紧搂着自己的男人,一时间百感交集,再往四周看,不知道何时,子夜,若梅以及山庄的十数护卫已经团团的围住她。

杀气,她从来不曾如此的强烈且近距离的感受过。能商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仔细检查直到确认她没有受到伴点的伤后才亲了亲她的额头,把她交给若梅。自己则向那群方才攻击她的人走去,每走一步,周围的空气便冷一分。

“快杀了他!”此人的话语还未落,自己已经身首异处,瞪大的眼睛看着自己散落四处的手脚,一脸的惊恐和不可置信。

天下的文人武士皆不敢与天下第一庄为敌,这个不是没有道理了。切莫说那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说的裴家军。就是裴家的四大养子,也从不曾离开过江湖排行榜的前四名,就连那个以美食称著的裴喜膳也常年久居第六名宝座上,未曾离开,如果算上那个已经是天下第一庄女婿的第五名,这个世间,具有最高深武功的人都归于天下第一庄所有。

死亡不可怕, 可怕的是看死在谁的手里。面对天下第一庄,江湖人常如此耳传互告。

“拔剑!”滴血的宝剑杀气腾腾的指着那个站在身首异处的死人堆里的却依然一脸笑容的面具男人。

“真没用,都死了!”面具男人踢了踢脚下的尸体,一脸轻松的说,对指着自己脑袋的利剑始终无动于忠,只是扭过头,看着远处被同样保护起来的唐恒淡漠的说:“如果我死了,你永远都见不到你的父母弟妹!”

能商狐狸眼一眯,若有所思的看了蒙面男人一眼,收剑化掌一掌拍过去,待他吐血之际,剑锋一挑,面具随即裂开两边,露出一张过分艳丽苍白的脸。

唐恒一见,脸色突变,立刻冲出来大喊道:“不要,不要杀他!”

“大哥……”他跪在地上,抓着面具男人的手,不敢相信的哭着问,“为什么,什么你要杀我?你把我的父王母妃和弟妹都怎么样了?”

“我不是你大哥!”他厌恶甩开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谁也不看,自己一歪一拐的爬上马,似乎是说给别人听,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你们唐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唐恒颓废的跪在地上,看着已经走远的马匹,悲愤的仰天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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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你说是我们的运气不好,还是最近领地的治安欠佳呢?”他们这一行人才刚走十数米,前头又忽然冒出了几百人,把他们层层团团围住,这种架势,裴晓蕾都觉得有些好笑了,话说,最近她的运气真是背啊,血光之灾不断。

“这里的管事不行,回头我们撤了他!”裴晓蕾完全不把面前新出现的敌人放眼里,倒是有些孩子气的向能商打商量说。

“你说了算!”能商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一只手臂更加紧紧的搂住她的细腰,贴在自己身上。

她并不畏惧鲜血,可是她厌恶敌人的血溅在她身上。所以当她眉头一皱的时候,能商立刻抱紧她飞身一跃,高高的把她安置在一棵十几米高,视线很辽阔的大树上。

对方的人数在呈直线下降,自己这边却游刃有余甚至可以说是闲庭信步的厮杀着,从高处看下去,这仿佛这只是一个杀与被杀的游戏。如果,如果远处没有一排刺眼的白光,她也会很乐意当个观众看全这出游戏的。是箭,密密麻麻的一排,隐藏在丛林里。

“子夜,我们走!”她往下一跳,守在她树下的萧子夜稳稳的把她接住,两人立刻向着丛林奔去,另外一个也被安置在大树下的唐恒见状,也随后追了上去。

六十……七十……八十……居然有上百个弓箭手埋伏在旁边,且都已经拉满了弓,这种架势 ,看起来是准备敌我不分一网打尽了。

绕到他们身后的裴晓蕾向萧子夜打了一个手势,便是捡起一个石头,啪的一下往另一个大石头丢去。清脆声响惊动了弓箭手,众人纷纷收弓,紧张的向后看去。入目的一个个同伴的鲜血和惨叫声音,如雷贯耳。"  ""“他们只有两个人,不,有三个!大家别乱!”有较为机警的人立刻叫起来。混乱的人群开始有致的组合再一起,可惜这边的混乱已经引起能商他们的注意,弓箭再次列队张弓也已经没有可能。实在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以少博多和他们拼得死去活来,他们三个边打边退,等待正赶过来的救援,素不知道这样子,没有方向感的乱退,自己倒是把自己给逼退到悬崖边上了。"""

“把他们逼下去”对方有人大声的叫嚣了,这种意外收获,真像是天下掉下来的馅饼。一群人立刻又攻过来,子夜当然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她自然也OK,只是唐恒就有些狼狈了,几个回合下来,身上已经红红绿绿的挂彩了。

“小心!”裴晓蕾把唐恒往旁边一推,自己刀子一斜划,挡开本要砍在他身上的刀子。

“臭丫头,你找死!”又一刀砍过来,她微一后退,避过的同时,把唐恒扯远。

“小姐!”一声惊恐的大叫传来,她甚至还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自己和唐恒就双双被一阵巨大的冲力给撞下悬崖。

原来穿越女都逃不开悬崖定律,是真的!正在免费享受自由落体中的她,此时心态出乎意料的平和,JJ穿越文看多了,真的是有助于心理承受力的提高啊。

“晓蕾!”能商眼睁睁的看着裴晓蕾在自己面前坠崖,立刻红了眼,疯了般的就要往下跳。

“三少爷!”众护卫立刻一拥而上,紧紧的把他抱住,拦不住萧子夜,不能连三少爷也拦不住!

“放手!”他一声怒吼,杀气四起,围困他的护卫立刻被他震开三,尺跌倒在地上。他红着眼看着周围的人,说,“挡我者死!”随即转身就往悬崖下跳。忽然,他后背一麻,整个人立刻晕沉酸软下来,“大师……”话都没说完,自己已经被丢到一个若梅怀里。

“看好他!”语毕,来人飞身跃下悬崖。

若梅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忽然出现的人,再看着身后那群已经清理好场地,而且整整齐齐的列队站好的黑骑兵,心里隐隐的有些惧怕。

大少爷,来了……

崖底

穿越定律之不死传说,只要你是穿越女,只要你是主角,只要作者故事还没写完,不管你是跳山,跳崖还是跳海,幸运之神都会永远阳光灿烂的眷顾着你,疼惜着你,保护着你。不要说死,哪怕是一点小擦伤也舍不得让你有滴。显然现在这个无良懒惰的作者还没打算OVER这个故事,她裴晓蕾依然得华丽丽的当个小强女主。

当然这一切好运气只针对的我们的女主角,其他的人士自然就没这种好命了!

萧子夜坐在地上,紧咬着牙齿,那张愈发苍白的脸,大汗淋漓。

“嗯!”随着他的一声闷哼,那穿过他大腿的那两指宽的树枝沾着血,猛的被拔下来。

裴晓蕾微微颤抖着丢掉手里血淋淋的树枝,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呼啦的一下往伤口倒下半瓶药粉,伤口流出的血水太多了,一下子便是冲掉了大部分药粉,她皱了皱眉,用力挤出污血后,拿出药粉准备再倒!

一只沾鲜血满是大汗的手,一把盖住瓶口,制止住她的行动。她疑惑的看着萧子夜,刚才还很牛气的男人,却立刻低下头避过她寻问的目光,语气恭敬的卑微解释道:“属下并无已无大碍,请小姐不要再浪费此等珍贵的药!”

“药再珍贵也比不上人命!”裴晓蕾如是回答后,便挪开他的手,也懒得拆穿这个在医生面前还能把谎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人。双手用力的继续把他大腿里的污血挤出,把剩下的药粉倒在伤口上,然后快速的接过唐恒递过来的布条,绑好扎实。再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命令萧子夜服下。

“你也吃一颗!”把剩下的那颗药丸递给坐在旁边唐恒。

“我不要,你自己吃!”唐恒别过脸,继续用衣袖拭擦身上那些沾着泥土的深深浅浅的伤口,完全不接受她的好意。

裴晓蕾站起来,走到唐恒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狠狠的说:“你不吃,就给我滚!我没有力照顾一个不懂爱惜生命的人!”

“你……”唐恒涨红的一张脸看着她,又气又怒。

“吃了它!”药丸重重的放入他手里,气势汹汹的回瞪着他。直到看着他乖乖的服下,才转身回到萧子夜的身边。

萧子夜定定的看着她,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透着一丝潮红,估计是被她刚才的那鼓狠劲给吓着了,直到察觉着裴晓蕾也看着自己,才猛的惊觉自己越僭了,连忙恭敬的低下头。这一惊一乍的牵动了肺腑,立即又轻轻的咳嗽起来,鲜红的血溢出口腔。

裴晓蕾一惊,赶紧把他扶住,半靠半托的把他移动到河边,靠坐在一棵大树前,手绢沾着水轻轻的拭掉他嘴角处嫣红的鲜血。

萧子夜撑着四肢传来的巨大疼痛,躯腿端坐,尝试闭目调息,内力才一动,腹腔又涌出一阵腥甜,咽喉一烫,强吞回去。他看着头顶上高数百米的山崖,护着两个人安全下来,已经很勉强了。现在他这种身体情况若要再从崖底带着两个人安全攀爬上去,更加是不可能的,望着旁边端急的河流,他很清楚,离开这里他们能走的只剩下水路了。

“子夜,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些草药来!”他这么重的内伤和外患单是靠着她随身带着药丸是不够了,他和唐恒身上的那些深深浅浅的撞伤和划伤都得外敷药才行。

“我跟你一起去!”唐恒立刻瘸着脚走到她前面,秀气的脸上被树枝浅浅的划出几道血痕,看起来很是狼狈。

“不用了!你帮我照顾好他!”她丢给他一个木,算是防身的武器,吩咐道。

“小姐,请不要……”萧子夜一听她的意图,立刻挺直了身体,扶着大树,挣扎着要站起来。

“咳咳咳……”他身体还没有站稳,忽然口猛的一扯痛,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更加浓烈的血腥味涌出喉咙,他来不及吞咽下去,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一晃,人便没了自觉。

“子夜!”她脸色大变,立刻冲过去,把他扶稳,然后护着他慢慢的坐下来,直到把了把脉,她焦急的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下来,幸亏只是晕过去而已。子夜为了护着她,这一路几乎是把自己当作垫子和护具,为她抵挡住所有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东西。这种以命相护的做法,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你照顾他!我很快就回来!”把人交给已经不再反驳她的唐恒照看后,她转身走入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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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野岭的要找到适合的药草其实并不容易,为了防止自己迷路,她每走几步便是停下做个记号,这样的停停走走的一折腾,直到日落西山,霞光铺顶,她才找齐需要的药草。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丛林开始扬起雾水,前方的路越来越难认别,她抱着药草焦急的往回走,身后隐隐传来的动物的嗥叫声,让她心里毛涔涔的,恨不得自己现在脚上能长上翅膀,光速飞离这个四处透着危险讯息的地方。

忽然,前方的一棵大树随着一声噼啪的巨响,应声而倒,拦挡住她前方的路。待她正想绕路而行时,正前方,猛的冲出一只大黑熊,趴着身子站在断木前,黑亮的眼睛抬头看着她,似乎很兴奋,还双脚站立起来,像人猿泰山似的舞动着两只肥厚的熊掌,张着血盘大口,疵着利齿,震耳欲聋的嗷嗷嗷……的大叫。

现在,她要装死吗?裴晓蕾看着眼前这个体积起码是自己两倍的大黑熊,心里苦中作乐很囧的想,额上却猛冒着冷汗,手里紧紧的抓着玄铁小刀。

胡思乱想之际,发间的洒落的乌丝被忽然出现的一阵风撩起,空气中张驰着一股巨大的压力,幽暗的丛林一下子变得森鬼魅起来。

“谁?”她抓着玄铁小刀本能的向冲向自己的压力的来源刺去。

“啊……”她眉毛一皱,只觉得手腕处被轻轻一点,整个手臂马上变得酸软无力,她的那把随身宝贝玄铁小刀无声无息间已经旁落他人之手。

“这是一只发钗,不是匕首!”洒落的过腰的长发被简单的盘起来,方才还闪着白光的玄铁小刀已经入鞘为钗埋入发髻间。

“大……师兄?”裴晓蕾惊愕的看着立于自己面前,为自己梳理长发的男人,实在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本该在千里之外的练兵打仗的大师兄会忽然出现在这个深沟悬崖的丛林里,站在自己面前。

“嗷……嗷嗷……嗷嗷嗷……”那只从刚才见到她就一直表现得很兴奋的大黑熊,见到大师兄后更加不得了,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围着他们不停奔跑打转,兴致来时甚至还抱着屁股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之前那股凶残样,早不知道跑那里去了。

“它……”裴晓蕾指着地上玩得有些不亦乐乎的黑熊,向嗜武问道。

大黑熊一听有人关注自己了,立刻停止翻滚,从地上爬起来,耸拉着一双毛茸茸的圆耳朵,开始围着嗜武嗷叫打转,那副等待主人认同的可怜样子,让裴晓蕾都要怀疑它是不是那家小狗不小心穿越来。

“手下败将!”……

此言一出,大黑熊同学的弱小心灵似乎遭受到惨烈的重创,黑溜溜的大眼睛泪汪汪的看着嗜武,嗷嗷嗷的大叫几声,然后跑旁边一棵大树脚下蹲着,面壁哀伤去了。

“宠物?”裴晓蕾不忍,装作刚才没听清楚,再问。

大黑熊圆圆的毛茸茸大耳朵一动,似乎听到有人要为它正名,立刻一扫之前的隐晦重拾希望,转过身体,目光闪闪的看着大师兄,很期待,很期待。

“手下败将!”嗜武看都没看它一眼,冷冷的重申。

大黑熊再受打击,嗷嗷嗷的一声惨叫,扑通的一下子抱着旁边的大树,树枝只摇晃两下,那棵起码需要一个成年人才能勉强环抱住的可怜大树就这样无辜的被它连拔起了。

“我们走吧!”嗜武没理那个正在破坏环境的家伙,一把搂起裴晓蕾,树枝上几个回落,便是消失在密林中。

听着远处断断续续传过来的奔跑声和嗷叫声,裴晓蕾心里一叹。

唉……又一个壮士,惨烈的自缚在大师兄麾下了。

醉花

对于这个抱着自己,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相比起那个一见到他们落地,就怒火冲天黑白是非不分,便鲁莽的冲上前揍人,然后被大师兄眼眉都没扫一先,不痛不痒的随便手一挥就摔个屁股朝天,拽倒几米外的唐恒。萧子夜就显得太平静了,没有起身行礼,也没有对紧搂着她的忽然双双出现在眼球的他们,表示任何的惊讶,有的,只是看着大师兄,淡淡的打了一声招呼:“嗜武兄……!”

嗜武对他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又见他嘴角带血,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心底已有些了然。放下裴晓蕾,低低的吩咐几句,便三两步走近萧子夜,一探他的手脉,眉头微一皱,没说什么,便立即曲脚坐在他身后,提气一掌拍在他后背上。萧子夜身体一震,只觉从嗜武掌中传出的一股温热气流,透过衣衫皮肤打入他的体内,一点点抑止住他体内的乱窜的内力……

裴晓蕾拿着树枝透着火堆,噼里啪啦的火苗声,在静寂的暗夜里格外清晰,橙红色的火光映在树下两个屈膝端坐,额上大汗连连,正在运功疗伤的男人身上,火光一明一暗的在他们脸上跳动个不停,她看着他们,又抬头看了看已经漆黑一片的天色,心里细细的琢磨了一下时间。唉!都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这样下去不管他们谁都吃不消的,可是她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的去打扰,只得坐在一边干着急。

唐恒不知道是被大师兄的一摔给摔老实了,还是怎么着。从地上爬起来后,就没有再吱过一声,安分的坐在火堆的另外一边,偶尔会抬起头来看看大师兄和子夜,更多的时候是静静的看着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脸色晴晴的,看起来并不好。

夜,漫长而沉困……

“醒了?”她朦胧的张开眼睛,头顶传来男人浑厚低沉的声音。

“嗯!”她从地上爬起来,头部离开不知道啥时候作了她枕头的嗜武的大腿,把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递还给他,依然睡眼惺松的有些慵懒的回答道。

东边才刚露出小半个月肚白,天色还的一片,时辰尚早,子夜和唐恒都还在睡。

洗漱回来,大师兄已经架好工具,一只肥厚的大兔子被烤得孜孜作响,香气扑鼻。神速啊……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捡起旁边的一只长木条有一下无一下的逗着火苗,也不说话,乖乖的等着……等着被大师兄开庭受审。

“好好的,怎么忽然出庄?”来了,来了。

“药草派属下去找,便可!”铛铛铛……立刻,她就被楸出尾巴了!

“只是,我想出来看看!”抬起头来,看着他,然后很认真的说:“我想出来亲眼看看,这片属于我的土地!” 大师兄,是从来都瞒不住的。

他一怔,眼睛里迅速的闪过一丝情绪,似乎轻叹的一下,然后宠溺的抚了抚她的脑袋,对着她又是顶着一头披肩长发,到处乱跑的样子,摇了摇头,没什么底气的训斥道:“胡闹!”

“不胡闹,师兄怎么会找子夜来!”乖乖的由着他给自己梳发作髻,裴晓蕾也笑着揭了他的牌。

“脾气一样犟,子倒是鬼马多了!那个小鬼那里的?”说着,转了个话题,指了指地上的唐恒向她问道。

“捡来的!”她回答,然后忽然下巴一抬,指指前方,笑得眼睛都弯了,补上一句,“学你的!”

“嗷嗷嗷……”那只藏匿在大树后面的大黑熊,一见对面有人发现自己了,吓得立刻缩了脑袋,藏回大树背后,那个半个黑呼呼的大身体却还在大树外头摆啊摆的,样子很鸵鸟!好一会,大概是见对面一直没有动静,又有些好奇的,小小翼翼的往对面探了探脑袋。

谁知道它这样鬼鬼祟祟的一探,引得裴晓蕾更加乐了,呵呵呵……的笑个不停,那种架势看起来一时半刻是停不住了。嗜武看了对面一眼,眉头一动,从地上站起来,举步向黑熊走去。大黑熊一见嗜武注意到它,立刻嗷嗷嗷的大叫,然后从大树后蹬出来,屁巅屁巅就向这边跑过来。

“大师兄,别……”裴晓蕾一把扯住准备飞上前的嗜武。“它无恶意的!”语音刚落,一堆大大小小的水果滚落在她的脚下,呃……她瞪着眼睛惊讶的看着那个跑着跑着忽然就扑通的一下消失在眼前的大黑熊,目光向下一拉,只见它四脚叉开,平趴在地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这边,低低的叫唤着……它,居然摔倒了。

她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没事般坐下来,继续烤兔子的大师兄,又看了看没从地上爬起来,反而在地上开始滚过来滚过去,似乎自娱自乐玩得很过瘾的大黑熊,一时无语。

被这只黑熊这般那样的一闹腾,估计再嗜睡是人都得从梦乡中惊醒。萧子夜和唐恒一大早的就见到不远处有只巨大的黑熊在闹腾,着实是吃了一惊。可是后来再见,旁边那两位早就起来的嗜武和裴晓蕾竟然一脸平常,像没事般的继续自忙自的事情,也就跟着定下心来了。虽然,这显得有些诡异!

****************话说,偶素45度CJ滴分割线,一直都很CJ!很CJ的说!**************

经过昨晚大师兄的内力疗伤和疏导,萧子夜的伤已经大有好转,内息平稳了许多,今天已经可以自己调息,并稍微站起走动了。只是,这三天里他还不可动气运功,亦不可过于疲累劳。所以,为了保存这个落难小团队的完整和战斗力,他们几个人,最少在这个三天里,都得在这个崖底度过。

不过,话说在这深山野林,一穷二白的悬崖峭壁下有什么比得上那个会时不时恭送上各种新鲜水果,鲜花和偶尔还会在地上眨着一双灰溜溜的无辜大眼睛,滚过来又滚过去耍宝逗你开心的大黑熊更可乐了的呢?

在这两天里,大黑熊同学虽然层层重重的用了大量的糖衣弹连番轰炸。但是,大师兄,子夜甚至连唐恒看起来都不甚为所动,意志很是坚定。不过,相对而言,我们那个一见到大黑熊大捆小捆的水果、鲜花往这边来,就马上笑眯眯,眉开眼笑的自动自觉迎上前的女主角裴晓蕾小姐就显得摇摆多了,意志薄弱得风一吹就倒。

正所谓“吃人家的口软,拿人家的手软”。在裴晓蕾左捧着一把鲜花,右拿着一香蕉,用她那自诣为无懈可击,感人至深,动人肺腑的说辞,经多次耐心和谐的沟通交流后,嗜武大师兄也终于对那个每天跟着他后面打转,目光灼灼的超级粉丝和颜悦色了许多。至此后,大黑熊对裴晓蕾这个友好的人类,好感度和崇拜度直线上升,鲜花水果什么的就献得更加殷勤了。(话说,基本上它的鲜花和水果从头到尾,从尾到头,赏脸的也都就只有裴晓蕾一个人)。

当然拉,如此这般的一番华丽丽的“熊有情,妾有意”互惠互利下来,用不着两天,这一人一熊两个家伙,就混的如胶如蜜,老友鬼鬼,一副相识恨晚,相见太迟的模样,早已经把对方看作无所不谈的知己老友。虽然,他们的交谈来来回回都只有,“嗷”、“嗷嗷”“嗷嗷嗷……” “真乖!”、“谢谢!”、“好,再滚一次看看”这类词……

但,朋友嘛,语言不是障碍,种族不是距离,沟通才是王道!

于是乎,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友谊至高无上的理念。第三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便乘着大师兄出去觅食,子夜自封五官运功疗伤,唐恒还在留着口水梦周公的当口,她跟着这个已经被她改名叫唤为“大雄!”的大家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偷偷,鬼鬼祟祟,动作神速的溜出去,去郊游顺便当个采花贼是也。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 只缘身在此山中。” 此时此景也大概只有苏东坡,苏学士的这首《题西林壁》,才能够准确的描述她此刻的心情。这处隐匿在悬崖深处的风景,实在太美了!缘身在此景中,简直就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这种震撼和惊叹。且不说,远处那立于瀑布旁,河水中的那栋在水雾里若隐若现的巧夺天工的致小楼阁。单是,眼前的这片延绵不断似火如焰的花海,就足以让她心花怒放,神魂荡漾。忽然,一阵风吹起,成千上万的红色花瓣立即迎风起舞,飞扬在天空中,芳香四溢!立于此中的她,忍不住张开双臂,大声的欢笑着,奔跑着,如一只快乐的蝴蝶陶醉在这片炫目夺人的花雨中,翩翩起舞。

似乎,跑了很久,四肢乏了,双眼困了,她躺在花丛中,任由飞舞的红色花瓣一片片的慢慢飘落在她的身上,一层又一层的,醉熏了她那张愈发嫣红娇艳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

下一章,

我们是不是应该…………

床笫之欢上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哭了,哭的原因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在很放纵的痛哭,仿佛要一次过哭掉她这两辈子积储起来的泪水。各种画面在脑海里的闪过,孤儿院、学校、刘琛、老师、同学,所剩无几的朋友……;天下第一庄、父亲、母亲、嗜武、善医、能商、行文、喜膳、若梅、……一个个画面鲜活的在面前放大,清晰,然后慢慢模糊,消失……等到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她也哭累了。画面一变,这次,她整个人泡在溢满花香的酒池了,一口接着一口勺着酒水直往肚子里灌,一醉方休。喝着喝着,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酒池慢慢变成蒸笼,身体的温度也跟着一点点往上攀升,一股撩人的燥热随着花香一寸一寸渗入体内里,然后慢慢扩散开……

“晓蕾……” 身体被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晓蕾……快醒醒!” 接着脸上的湿意被拭去,半身被拥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耳朵贴在他的心脏上,“扑通、扑通……”的跳动,强健有力,很安心的感觉。她微微皱起的眉,慢慢的舒展开,唇边浅浅的勾起一个弧度,脑袋瓜子更是直往来者身上钻。

这个声音,这个味道,她认得,是大师兄。

“晓蕾!”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嗯……”她细语呢喃一声,在他的连声轻唤中,慢慢的睁开双眼。

“大师兄!”看着来人,她展颜一笑,风乍起,吹皱眸底的一池春水,波光潋滟,小脑袋则更加忌无肆惮的直往他颈项里埋,温热的女气息轻轻的打在他的皮肤上,甚是撩人。

“我们得离开这里!”嗜武见她已经醒了,立刻换了个姿势想打横抱起她。

“嗯……”她身体微微的动了一下,似乎不甚满意他现在的举动,致柔美的脸庞蹭在他的敞开的肌肤上,细细的磨着,他身上薄凉的体温,真的很舒服,心里想要更多,一双手诚实的探入他的衣襟内,洁白的双手在他身上下其手的折弄一番后,沿着腹腔的肌一路向上,最后选择了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她自己的衣衫在这样的一番举措下,也早已半敞半褪,沾着花香的细嫩肌肤,紧贴在他结实的膛上,把身上的热度一点一点的传给旁人。

她小小嘀咕了一声,迷离的目光,浮起层层波澜,半明半寐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一点点凑近他的半启的薄唇,吻了上去,很轻浅的一碰,然后窝在他的怀里,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挂着微笑……继续睡。

嗜武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裴晓蕾一层层的拔掉自己的衣服,在光天化日下公然轻薄自己,撩动起男人薄弱的意志后,却头一转,换上一张天真的脸,睡得像婴儿般无辜。

风再起,漫天的红色花瓣带着浓郁的芳香,在空中自由的飞旋起舞,几片飘落在裴晓蕾的细腻的脸庞上。

嗜武拾起,放入掌中,眸中光一闪,思忖不语。

谁能想得到,外界一朵价千金的“思情醉” ,最烈的春药,“朝阳”的药引,这出了名难寻,难种,难养的奇花,在此处竟漫山漫野,遍地都是。

花香入鼻,一丝异样的悸动,在口撩起。

他敛了敛神,看了一眼远处的那栋若隐若现的水中阁楼,揽住裴晓蕾,轻轻一跃,便离开了这片摄人心神的花海,瞬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水中阁楼。雅间内。

嗜武把裴晓蕾放在床上,拉下她紧紧圈围在脖子上的双手,拢好她半敞开的衣衫。

她依然在酣睡,白皙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柔美的线条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嗜武俯下身,手指在她绯红致的脸上描画游走,微烫的体温,点燃了幽潭里的一簇烈火。

“师兄……”她不知何时已醒,微张着嘴,看着眼前捏画着自己脸庞的男子,英伟俊朗的脸庞上一片安静淡然,漆黑的双眸深邃难懂,几绺乌黑的发丝自然垂落在额前,半敞的口露出结实的男肌……使他浑身散发着有种令人讶异的阳刚感。令她心悸不已。

“大师兄……”见他不应,抓住他的手,一指含入口中,轻轻的逗弄,吮吸。

嗜武被她这忽如其来的举动,心跳漏了半拍,一时间竟也忘了反应,乱了的心绪,凝视着她,眼中是火,灼烧融化掉心低的最后一道防线,窒息般的热。

“夫君……”她再唤,双手已经重新攀挂在他的身上,迷醉的眼,如一潭春水。脉脉相视,那点点情动的涟漪,醉了他的所有。

“夫人……”他抿嘴一笑,低语应和,张口便含住她倾凑过来,尚且有些青涩的吻。

吻,一层层的加深,伴随着男女间急促的呼吸声的是嗦嗦落地的衣裳摩擦声。

待到因缺氧而不得不离开彼此双唇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赤 裸的身体,上下交叠的胶合在床榻上。

她轻喘着起身,她绷直身体,跨坐在他腰间,已经挺立的房在空气中微微颤动,粉红圆润的□,有些刺痛。

她知道身体迫切想要什么,他也知道如何给予。

他支身坐起,她随势从他腰上滑落,压在他灼热的硕大的男物上,他吃痛的吸了一口气,她见状忙翻身想起来,谁知道,身子竟被一拉,有被拉坐下来,眼看又要坐在大师兄的命子上了,临落地的一霎那,一只男的手稳稳拖住她洁白的臀部。

“你想去那里?嗯?”他的嘴巴凑到她的颈项间,轻咬细啄,低声寻问。

“我……嗯啊……”一阵颤栗袭来,她来不及回答便惊喘出声。那只拖住她臀部的手,已经移到她的下 体密林上,她忙曲跪在双膝,爬在他的身上,支起体重,双手楼紧他的脖子,真的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脚软便坐断了大师兄的命子。

嗜武似乎猜透了她的那点小心思,低低的笑了笑,眉里眼中尽是愉悦之色,手指更是肆惮的抓穿在密林里,双指扣在温热的粉红叠层里,细细的厮磨,拨开愈发燥热花瓣,露出轻轻颤动着的凸起的粉色小花核,他拇指探入按耐摩梭,沿着花核细薄幼嫩的皮肤极慢的画着圈圈。

她全部的注意力和全身的神经都似乎都集中大师兄指腹下的那个点上,蹦起的身体,焦躁烦热,她半合着嫣红的小嘴,在他的前吐气如兰,目光流转。

嗜武抬起她的埋在自己前的小脑袋,低头又是一吻,男重的气息喷洒在她唇齿间。来不及分神感叹,下 体的花核被猛的用力一按,一阵电流随即穿过全身。“啊……”她一个抽搐,条件反的想收紧私秘处,却已经为时已晚。嗜武早已以双指闯入禁地,□的花虽然阻止不了硬进来的外物,里面并却可以采取不合作态度,火热的内壁挤压侵入者,一点点的想把侵入者挤出去,

“放松点!”他搅动着手指,全然不顾这微弱抵抗,徐徐的□,慢慢向里推进。

“朝阳”的药力,她的身体是知道的,对于它的药引“思情醉”的效力更加是记忆深刻,随着她吸入体内的大量花香花粉的药力渐显,刚才尚且干涩的甬道开始大量的分泌出黏稠细滑的爱 ,为侵入者护航开道,才没几回合的进退,手指已经出入自如,指间沾满了女子情 欲的味道。

随着体内的闯入的搅动一次比一次激烈,她不由自主的抬起臀部,身体随着嗜武手指的律动高低起伏。她半眯着眼,呼吸浊乱,思绪慢慢模糊,自制力开始一点点的走向崩溃的边缘。

不够,这些远远不够舒缓体内的燥热和空虚,身体警告着已经没剩多少意志力的大脑。

“夫君!”她贴着他的膛,一口咬住他前的那颗小红豆,轻舔掉□上的一滴盐湿的细汗后,抬起头,目光三分涟漪,三分饥渴的看着他。

“嗯!”对于着忽然袭来的这阵酥麻,他声音有些不稳的应了一声,深邃的眼眸里亦已经是一片燎原。捧起裴晓蕾泛着红晕、烫人的脸,低头吻住,双双的向床面压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既然,大家都貌似不大满意这章就这样完结了~~~~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那么,我们就先把这章一分为二吧~~~

其他的~~~我们下章待续~~

----20080621 深夜

床笫之欢下

“夫君!”她贴着他的膛,一口咬住他前的那颗小红豆,轻舔掉 尖上的一滴盐湿的细汗后,抬起头,目光三分涟漪,三分饥渴的看着他。

“嗯!”对于着忽然袭来的这阵酥麻,他声音有些不稳的应了一声,深邃的眼眸里亦已经是一片燎原。捧起裴晓蕾泛着红晕、烫人的脸,低头吻住,双双的向床面压过去。

只是裴姑娘如今胆子大了,没乖乖的被压倒,反而一把推开嗜武,挺着纤细的腰肢跪立,媚眼如丝的看着他,纤细的手指在他脸上游走,妖冶的笑。

嗜武静静的看着她,不语,嘴角勾出一许兴味的笑。

“你是我!”她低头吻住他,皓齿轻咬一下他勾起的薄唇,声线模糊的接着说,“要吃掉”。随即灵巧的小舌便闯入他口中,扫过他口腔内可触及的每一寸柔软,两处若嫩细滑的轻触,感觉心都酥麻起来,她的吻,委婉,亲昵又极具挑 逗的意味,非得要撩拨得人心猿意马才肯罢休。

霎眼一看,还真的有点像那么一回事了!一直按兵不动,由着她闹的嗜武,抿了抿唇,见她玩得也差不多了,才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口中的静待许久的长舌立刻纠缠上来,绞她不放,薄唇紧紧的贴住她嫣红的小嘴,不留半点空隙,男人的气息混绞着她的呼吸。如此张狂霸道的吮吸啃咬下,刚才还形势一片大好的她,立刻兵败如山倒,逃不掉,只能任其予取予求,方才的霸气早就不知道跑那里。待到嗜武大将军息鼓退兵,离开她的双唇时,她已气喘吁吁,绯红的脸烫得吓人。一只手按住噗噗乱跳的心脏,久久不能平静。

“好!”嗜武挑起她额间洒落的一缕秀发,放回肩上。

“好?”她抬起头,不明就里的问

“你来吃掉我!”他凑近她的耳垂,深邃的眼眸里透着意味不明的光,低低的说。大手拉过她还在微微颤抖着的小手,放在自己的结实腹上,贴着皮肤一路向下移动,直到铺盖在他那个如烧红的铁铸般,火热烫人的巨大男物上才停下来,她一惊,条件反的想要缩手,但含在温热的大掌下的她却怎么都挣不开,她越动,小手贴得越紧。清晰到蹦起了几条血管都能数出来。

咻……的一声,她脑袋被吓得醒了一半,低低的甚至可以称为温柔的话语,听在她的耳朵里,透着危险的味道。

她摇头想否认,可是刚刚才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那能说收,就收。

“怕了?”嗜武语带揶揄的亲了亲她的眉角。手一挥,从桌子上扫过一小壶酒,自己尝了一口,俯下身,亲吻上她的唇,将口中的酒缓缓的渡给她。酒很烈,还透着一股熟悉的浓郁花香,是“思情醉”。

裴晓蕾只听说这种花,可是从来未曾真正见过,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脚踏着黄金千万两,现在喝着的是万金难买的圣品。“思情醉”除了催情调爱,还非常的滋补。这种酒,那怕是在皇内院里,也就只会在皇帝大婚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

才几口入腹,裴晓蕾的身体立刻像烧在火里,一点点的烧熔掉她好不容易拉回来的那个丝清醒。迷人的眼睛半阖着,眼里的清明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滴得出水来的猫眼,说不出的风情和妩媚。

握在她手中的灼热男象征愈发的壮硕坚硬,已经无法一只手掌握。

“吃掉我!”嗜武离开她的小嘴,声音有些邪魅的诱惑道。

一缕酒香随着他的离开,沿着她的嘴角溢出,“好!” 她微微一笑,吐出半截香舌,轻轻舔掉嘴角的芳香。 另一只手向□探去,双手共握住他长的硕大,一手慢慢的上下□搓擦,一手捏住他肿胀的前端,拇指按在箭头顶部的透着光的细嫩薄皮上,坏坏的一弹。

“嗯!”正在含咬她 房的男人,闷哼一声,抬头看着她,眼里火烧得更旺了。

她向他状似顽皮嘟着嘴,抛过一个勾魂媚眼,挺了挺身体,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便扶着手中紫色的硕 大男物,对准自己的入口,慢慢的坐下来。狭窄紧 窒的甬道,一寸寸的吞吐着她手中的扬起的硕 大。本以为,她体内已经被嗜武调润过,加上“思情醉”催情,里面也是水湿润滑的一片,应该不难进入。

可是……

好大,她身子向后微倾,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嗜武,一只手握着胯 下的巨大男物,身体一点点的往下压,甬道在急速的收缩张合,似乎在贪婪的迎

合,又似乎在用力的挤推,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几次徐徐进退,却依然吞服不下,紧致的内壁已经隐隐的带着一丝裂痛。绯红的身体冒出细汗。

终于,她有些沮丧的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嗜武,可怜兮兮的求救道,“夫君……”

话未说完,她忽然惊叫一声,只觉得身体猛的一斜,整个人立即被嗜武反压在身下,巨大的男物随着冲力,猛地忽然入她狭窄□的甬道,一捅到底,引起她一阵痉 挛和刺痛。

磅的一声,紧闭的大门被退开,她都还来不及看清楚这个卤莽的来者是谁。只听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手一挥,杀气腾腾的吼了一声“滚!”,大门哐啷的一声又被紧紧的关上。接着扑通一声响,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落水了。

“大师兄!”她压下自己体内的骚动,颤着声音问身上的男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似乎听到刚刚落水的那声惨叫是大雄的。

“别管它,死不了!”嗜武似乎还在发火,声音狠狠的。扭过她的分神的小脸,低头重重的吻下去,直吻得她七昏八晕后,才保证说,“你放心!”

“哦……”她愣愣的回答。然后,“啊……”,的惊诧一声,她雪白细长的双腿已被男子左右叉分开!

她有些呼吸不稳,目光迷乱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从自己体内褪出去,而自己那被这个硕大火热的外物忽然硬塞捅进来的甬道,则随着这把凶器一点点的褪出,快速的收缩,张合,颤抖,紧致的内壁压挤着这个青筋蹦起的男 物,这彼此体间最亲密的摩擦,烧红了她的脸,烫热了她的心。

嗜武徐徐的末退出她那个绞食得自己微微有些发痛的紧 窒内体,并不急于立刻冲锋陷阵,只是更大的掰开她的两腿,调整一下彼此的姿势。尚未完全闭合的粉红花,清晰的暴露在他的眼前,嫣红的花瓣微微的颤抖,圆润红肿的花核轻轻的摆动,被方才被自己弄得有些狼藉的花一张一合的吐出一些透明滑腻的爱 ,散发着浓郁的情 欲味粘湿了周围的毛发。

他低下头,揽紧裴晓蕾的细腰,一口咬住她身下的那处诱惑嫣红。

“嗯啊……啊……不要”她惊叫,连忙合紧双腿,但为时已晚,两腿已经被牢牢的钳制住,任她怎么费力挣扎也起不了半点作用,她私 密的敏感处,就这样被来人一口一口的吃掉。

“啊……不要……大师兄……哼唔……不……啊……啊啊……”她高仰着头,拱起身子,口中断断续续的泣哭着求饶,“唔啊……”凸起的某处被轻轻的咬了一口,花核被舌尖轻轻的舔的一圈,然后猛的一顶,一阵极致电流撞击过来,她立刻又尖叫一声,双手紧紧的抓住床单,被压实掰开的双脚逃脱不开他的钳制,只能肌绷紧,脚趾岔开,承受着这一波又一波的撞击。

“不要了,大师兄,嗯……真的……啊……不……要了……”她哭叫着,声音不受控制的一颤一颤。

没有回答,只有男人重的气息更近的喷在她的门户大开的下 体嫩上。

他的舌头,像是一条灵巧的小蛇抵在她还在微微张合的甬道口上,不入,只在周围轻一下,重一下的挑逗,偶尔浅浅的舔入半分,钻入饥渴的嘴里,在小嘴咬住想要吞噬的更多的时候,却临阵脱逃。扰得她里面一阵酥麻空虚,心瘾难耐。

比起她口上的倔犟,身体则是诚实很多。敌人不动,我动。身体随着他的舌头的挑逗,高高低低的应合迎送,一次比一次急。

“啊……啊啊啊……不……嗯……啊!” 忽然,那舌头猛地钻入她的体 内,在甬道面细密的舔食,轻柔的吮吸,一阵摄人的快感如海浪般的猛扑过来,她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身体绷紧,重的喘息,几下急促的抽 搐,深处猛的喷出一股透明的温热体。

…………

她平躺在床上,呼吸短浅杂乱,双脚无力的曲张开。昂着头,看着屋顶致雕刻的屋梁,如今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思量这里是那里,为什么在这个深山野岭的地方,会有一间如此致别具一格的房子。她只能用双手蒙住自己的眼睛,不敢让自己如今的样子让大师兄看到,可是游走在她身上的男人,每一次小小的举动,都让她的嘴巴背叛她的心灵,忍不住溢出一阵又一阵轻细破碎的呻 吟。

“在想什么?”嗜武从她身上抬起头来,左右拉开裴晓蕾的双手,强迫她看着自己。

“没事!”她别开双眼,依然不敢看他,好丢脸啊。

“真的?”他状若无事的啄了一下她脯的上的那颗小樱桃,问道,唇角眉间尽是笑意。

假的……

她,她,她居然……居然……HIGH到……

啊……让她死吧,没脸见人了。

“那么,夫人……我们……继续吧!”他噙着笑,也不揭穿她,宠溺的吻掉她眼角溢出的泪珠,如没事般的,低声的说话,循循诱哄。一只大手探入她的早已淌满体,酥软不堪的红肿下 体,硬挤入闭合的温热峡隙,深深浅浅的搓弄勾挖。嘴巴继续凑到她高耸丰盈的 房上,舌头绕着粉红的 尖圈舔,然后一口咬住,用力的吮吸。

“嗯!痛……嗯……啊啊……”本有些神颓萎的她,那已经饱满胀痛的房被他这样的一咬一吸,疼痛和快 感冲击下,她啥低落感都没有了。正想用力推开他的伏在自己前,琢磨着是把她“有就当娘”的男人,他却忽然停止吮 吸,抬头,静静的望着着她,眼里的火焰肆狂的烧灼着。

“正式了!”男人唇一勾,整个人向她压过来。

裴晓蕾还没有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两只脚就被高高举起,一只被挂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只曲起被勾揽在他的腰上。

灼热的硕大男物重新抵在她的红 肿的甬道口上,早就湿透难耐的粉红小嘴,紧紧的含吞着半入的巨大前端。

比之前更硕大几分的铁铸缓缓的进入,这次他没有受到阻碍,她嫩猾的内壁随着他的深入,一松一紧的吞噬着自己,如千万张小嘴贪婪的吸食啃吞着他。身下的女子,半眯着双目,三分纯真,三分妖魅的看着他,嘴巴微张,满面桃花,曲拱着柔软的身体,随着他的进出,前后起伏,颤抖抽搐。高高低低的呻 吟听在他耳里,效果比“思情醉”更胜百倍。

“夫人……”他揽紧她的细腰,极温柔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抬高屁 股,对准那个红肿的入口,猛的一冲,坚硬的硕 大 末捅入她的体内,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深,更重,更狂的直戳入子 内部,很快往回一收,更猛的入……

“啊啊啊……嗯……不……停下来……停……啊……哈……”她语不成调的,断断续续求饶,眼里噙着泪,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肩膀,指节泛白,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中。被举高的两只修长的玉腿无助的在空中摇摆晃动。全身肌肤潮红发烫,大汗淋漓,小腹急速的一吸一浮,连指尖都在颤抖。

某处周围被折腾得红红紫紫,湿湿答答的一片狼藉,红肿湿透的 道张着嘴巴,贪婪且狼狈吞噬着那窜入体内的那仿佛永不知餍足,肆虐狂妄的硕 大男物。

裴晓蕾昂着头,眼里迷迷蒙蒙的一片水雾,时而失控的尖叫,时而细碎的呻吟!身体如落入水中的浮萍,随着身上男子一次比一次更加激烈,疯狂,急速,深入的撞击掳掠,高低起伏!

身体的欢愉层层叠叠的堆积,白热化的狂喜如巨大的海啸,冲撞着她的体,席卷掉她全部的神智。

…………

已经没有声音,也没有力气了,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奢侈,快要炸开的心脏,急速而沉重的跳动着。她努力的朝窗户撇过头,想看看外面的天色。

“戌时了!”男人翻过她的身体,凑在她耳边说。

哦……原来已经戌时了!难怪,天色那么暗了。

“饿了?”男人在她后背上蹭了蹭,新起的胡渣有些轧人,痒痒的,“还是困了?”

“都……有!”她张了张口,勉强的吐出两个沙哑破碎的字,都四个时辰了,八个小时了,能不饿,不困么?爱爱也是件体力活。

他低低的笑,哺渡她一粒补充体力的药丸后,闷哼一声,在她身后快速的律动了几下,才恋恋不舍的从她身上褪出来,深色的前端,拉出一条长长的白色丝线。

他才一离开,马上就有大量黏黏稠稠的白混

浊体沿着她的白 皙的大腿汩汩滑出来。

不想动,也没有多余的体力动。她眼睛一闭,嘴角不自觉得勾出一丝满足。

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个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让俺写完这章了!( 累得~趴倒~~~ )

话说,HHHHH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难写~~~~

灰常灰常佩服那些动辄就文写几十,上百万字的大人们!(乃们太强了!)

为啥,咱才7万刚开头,就觉得字字艰辛了呢!

动力啊,乃在那里?

激情啊,乃快过来!

阁楼主人

淡淡的檀香味在鼻端萦绕,已经天亮了么?裴晓蕾睡眼惺松的睁开眼睛,向窗外看去,外头早已艳阳高照,日上三竿了。

睡了那么久,神是饱满的,身体却依旧疲乏不堪。动了动,一阵酸痛袭来,腰都直不起。慢腾腾的索的起身,才发现,身体已经清洗过了,床被上的痕迹也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可是身上那些红红紫紫的吻痕印记,却是那么鲜艳,清楚,招摇的告诉她,昨日那场几乎要了她命的极致欢爱,是如何的真实。

床边叠放着一袭淡紫色的轻薄夏衫,她一怔,取过摊开一看,竟是套质地极好女服,衣衫上面还散发淡淡的着阳光味道,很温暖的感觉。

这是一间造工非常致,内涵却十分简朴的屋子。除了她身下这张足有两、三米宽的黑檀雕花大木床,诺大的屋子里就只有一张靠墙挨床的方桌子和两张凳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美的长木盒和一碗米粥,青烟袅袅,触手捧起,还是热的。两张凳子

,一张放着一盘清水,另一张放着漱洗用具。

她慢吞吞的着衣,漱洗,用膳过后 ,百无聊赖下,便开始对桌上的那个漂亮的长木盒,好奇起来。取过一看,木盒竟然并未上锁。打开,里面是一卷画卷。摊开再看,绵绵数十米,记述着一个故事。

初段,他与她相逢林间,共拜一师,他习武,她弄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次段,他年少轻狂,她志气冲天,拜别师尊,携手,共闯江湖。

中段,他独霸武林,她名扬天下,却一左一右,各处一角,相望无言。

下段,他杀,她护,一掌落,他悔,她悲,永成陌路。她已婚,他未娶,年年岁岁,一花一相见!

末段, 青山头 ,黄昏后,两处孤坟。

段末,作者最后署名为,凌瀚,绘于万历三十年冬。

收卷入盒,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凌瀚,昔日的武林盟主,母亲的师兄,父亲一生的劲敌。五年前即万历三十年秋,她仓促大婚,万历三十年冬,母亲病逝,次日,父亲殉逝。下葬当日,被重兵重重守护的母亲遗体,却忽然凭空失踪了。她倾尽全庄明暗两力,踏遍各国各地,多番寻觅,几乎掘地三尺的找,却仍不见半点踪迹。原来,母亲竟被藏葬于此处。

裴晓蕾把盒子放回原处,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手扶着桌子,撑着散架的身子,靠着墙壁,虚浮着步伐,慢慢的向门外走出去。

门口的角落处,散落着一束已经枯萎的鲜花,她弯腰拾起,总觉得花的形状有些眼熟。但还来不及细想,就被外头扑通扑通的打水声,转移的心神。

举目往去,见嗜武身手矫健,矫若游龙正在水中劈波斩浪,颀长俊挺的身影,扑入水中,打乱了的一湖的平静,也扰乱了她的心。

“睡醒了?”砰的一声,嗜武已经起身上水,捡起地上的一件长衫,随意的披上,便快步走到她面前,大手一张,扶住摇摇欲坠的她,他乌黑的长发还滴着水,嘀嗒嘀嗒的晶莹水珠,在他结实的肌肤上滑过,没入衣衫里。阳光的照耀下,更显阳刚之气。这是一个比任何男人都更男人的男人。

她靠着他,隔着薄衫吸取着他身上传过来的阵阵的冰凉水气。

“昨日,我太卤莽了,终是累了你!”他拥着她在水边坐下。

“唔……”她微一怔,意识到他言中所指,立刻满面通红,致的脸蛋上像是有火在烧。无处可逃,只得自投罗网,埋入他怀里,轻轻的摇头,算是否认。

嗜武目光一柔,低头宠溺的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倦窝在他怀中的女子,紧紧的揽搂在怀。他们就这样安静的坐着,看着水中微微波动的浮影。

一阵风吹过,撩起她发间一缕青丝,惊扰了这一地的宁静。

“想不到,这里竟是师伯的住所!!”她率先打破宁静。虽然,她从未见过,那个曾失手一掌重伤了母亲的人,不过礼节上,她还得应该尊他一声“师伯” ,毕竟母亲从未曾真的恨过他。只是,不爱了。

嗜武看着远处的山坡,平静的说,“我也很吃惊!没想到师娘,竟被藏葬于此,原本想寻日,再带你来拜见的,谁知,那只黑熊倒是自作聪明,把你带去那片醉情思的花田。”

“大雄?难道大雄也是师伯养的?” 她一激灵,话打断,好奇的问道。这样一只聪明得不像话的黑熊,她并不大相信,是纯天然雕琢。

“对!还是一只会武功的黑熊”嗜武说是一个让她心情倏然变好的答案。

“功夫黑熊?”哇塞,她顿时好奇心爆棚。“你们比试过?它武功如何?”她摇着他的手臂,兴奋的追问道。

“不如何,手下败将!”他如是回应。

……她无语了,大师兄,请问,谁才不是你的手下败将呢?你的“是如何”,标准又在那里?

瞎闹过一轮,她闭上眼睛,任由和煦的阳光铺洒在他们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手指不自觉的捻了捻身上这袭的轻薄夏衫,紫色,是母亲最喜欢的颜色。

记忆的匣子打开,往事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还记得,自她懂事开始,母亲便是每年都要离开山庄一次,不带任何侍卫,孤身前往。回来的时候,除了会带着各种珍惜贵重的药物,还会藏着屋里,三天三夜不肯见人,而这期间,父亲就一直在她屋外守着,风雨不改,寸步不离。

长大一点,她知道母亲去见的那个人是她的师兄,江湖的传奇,前任武林盟主――凌瀚,也是唯一一个能与父亲匹敌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却登顶名利权势的最高峰时,忽然消失在众人眼前,干净利索得仿佛江湖里从来都未曾出现过这样一号人物。

母亲,父亲,凌瀚,这三位赫赫有名,被奉为传奇一样的人物,究竟交织着怎么样的故事?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探究。

这世间的情爱虚实,谁能说得清楚?又有什么可以推敲的!谁是谁的毒,谁为谁心碎。芳华过后,便是一生,尘绝于世。

“晓蕾!”他抚过她那缕随风起舞的青丝,放回耳后,拉回她的思绪,说道,“明日,我们去拜见母亲和师伯!” 。

“好!”她笑了笑,抛开满脑子的思绪,继续靠着他身上,窝在他怀里。一丝倦意袭来,她轻打了一个哈欠,今天,她实在是太疲惫了。

“回去再睡一会吧”他笑了笑,低头轻点一下朱唇,说,“你太累了!”

“嗯!”她嘀咕一声,闭上眼睛,由着嗜武把她抱起。

“嗷……嗷嗷……”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嚎叫传来,她猛地抬头看去,搭连着楼阁和岸边的小桥上,一只巨大的黑熊跑过来。口里咬着一束花,停在他们面前,见他们两个又搂在一起,圆圆的脑袋拉耸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先是,好奇的左看看裴晓蕾,右看看嗜武。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嗷嗷的从地上蹬跳了起来,原地转了两圈后,以一掌遮目,“扑通”一声,扑入水中,溅起翻天巨浪,笨拙的身躯,逃命似的游向对岸。

裴晓蕾看着愈行渐远的大雄,心里啼笑皆非。惺忪的睡眸,详装恼怒的瞪了嗜武一眼,这含稹带怒的一撇,在嗜武看来却是分外可爱,极其诱人。

他借花敬佛的把大雄的鲜花递到她手里,脑袋凑近她耳边,呼吸重,“不要挑逗我!”

“我没有!”裴晓蕾一惊,立即反驳。双手抓紧手中的鲜花,做胆小的兔子状,警惕的看着他,受惊的双眼,圆滚滚水汪汪的,甚是可怜。

嗜武哈哈的大笑,搂紧她,大步跨入房中。

卸功

裴晓蕾躺在床上,举着手中的花,翻来转去,闻闻嗅嗅,不知道怎么着她总觉得这花儿很眼熟,在那里见过呢。叶红紫,叶肥厚,花如喇叭,籽如珍珠,她四字一句的形容着手中的这朵水蓝色的花朵。

“啊……是紫蓝花!”忽然,她灵机一动,惊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她忽如其来的一声,让正要往外走的嗜武收住了脚步。

“怎么了?”他弯着眉,心情愉悦,笑着问,显然也感染了,这个忽然扑到他怀抱里,高兴得噔噔跳跳的女子的快乐心情。

“是解药!”裴晓蕾眉开眼笑的仰起头看着嗜武,笑着和他分享这份惊喜,“这朵紫蓝花就是西毒邪人手札上说的,除了能解世间各种奇毒外,而且还能化解他的那套奇怪霸道的武功!这紫蓝花可是五十年一开花,五十年一结果的哦。”说完了,还特地高高举起,向他炫耀道。

“哦?”嗜武听说这朵颜色鲜艳的有些过分的花儿,竟如此神奇。便接过裴晓蕾给他的递过来的一朵,也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低头对上这张神采飞扬,粉扑扑的小脸,说,“此花虽好,但是若不及时服用,很快会枯萎!”说完,指了指不远处几朵丢在地上,已经枯萎得看不出形状的紫蓝花。这些,应该是昨天那个时候,大雄送过来的。

“嗯!”她点点头,马上回过神来。从他怀里钻出来,坐回床上,看着手中的花儿,默默的思索起来,这紫蓝花要怎么食用呢?是生吃?还是煮熟煎汤?

“此花应该可以直接服用!”嗜武坐在她旁边,她的小脑袋说。原来,她不知不觉的把心里所想都念出来了!

“此话怎讲?”裴晓蕾抬起头看着他,目光烁烁,一脸好学的样子。

“上面有咬痕!”他递过一朵紫蓝花,指了指花瓣上的一个小小的缺口。仔细看,很容易就看得出来那个小口上,有一排浅浅的动物的牙齿印。

“真的耶!”她接过一看,立刻笑开眉,果然是有牙印。

“那我吃了哦?”裴晓蕾看着嗜武,怎么吃的问题解决掉以后,心情本该轻松的。可是心里却忽然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努力寻找了那么多年,都全无踪迹的东西。忽然有一天,就在你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自己打包好送上门来。事情太过顺利了,反而有些不真实!

没什么可担心的,她拍拍口,给自己打气,她可是传说中的小强穿越女耶,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都没少半头发,可见作者是多么眷顾她的,现在又怎么会舍得让她栽倒在一朵小野花的手里呢。嗯!要对自己有信心!

“那我要开始吃了哦!”裴晓蕾深深吸了一口气,狡狤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嗜武,大声宣告道。

“嗯!”嗜武看着她,点点头。

拿起最大的一朵紫蓝花,凑近嘴巴,粉唇一张,皓齿一咬,一点淡淡的散发着青草味的甘甜入舌。再咬一点,更多的甘甜入口。她勾唇一笑,不错,味道还可以。想罢便是一口一口的把整朵花吃掉,吃着吃着竟然有些意犹未尽,伸手又想再取一朵。伸出去的手却被一只大手截住,随即被含入掌中。

“一朵就够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嗜武拉过她,语带急切的问道,冷峻的脸上有着一种说出不出来的认真。

“嗯,我身体没事啊!挺好的!而且这花朵的味道还挺不错,甘甘甜甜的!”她笑着回答,也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见嗜武的脸色还紧蹦着,便跳下床,忍着四肢的酸软,在地上蹬了几下,转了两圈,以表示自己现在很健康。但是她蹬着蹬着,对面一直紧紧看着她的嗜武,脸色却慢慢的变差,然后忽然猛的一变,铁青一片。

“怎么啦?”裴晓蕾看着眼前忽然脸色大变的男人,有些好奇的问,张口的时候,似乎有些温热的体流出唇角,她伸手一抹,一股刺目的猩红沾满手指。她抬头,看着对面那个一向以沉稳冷静著称的男人,勾了勾唇角,有些阿Q,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一字一句 ,清晰的说,“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说完身体一软,在下一轮猩红造访前,瘫倒在嗜武的怀里。

身体里面乱轰轰的,几鼓强烈的气流在四肢五骸里乱闯,逼得她冷一阵,热一阵。

“晓蕾,你醒醒!”有人在焦急的叫着她,她微微的睁开眼睛,眼皮子变得很沉重,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睛有些通红的男人,伸手想去抓住他,谁知道腹腔一阵烫热,又咳出一口鲜血。

“我没事!”她靠在他染满血的前,硬是撑着一口气说着,骗不到任何人的谎言。她的后背源源不断的有内力输入,可是却又一一的被反弹开,而她的体内的几鼓力量却越来越乱。真是糟糕啊,现在这样子,比起她灵魂重整前之前发病时候,更糟糕的千百倍,来不及说出第二句安慰的话,脑子一轰,身体一软,整个人又晕晕沉沉的。

身子被慢慢的安放在床上,衣服一件一件的被解开。男人微微颤动的大手,在她身上游动,接着有衣服淅淅索索落地的声音,男人的体温贴过来……

*********我是CJ的分隔线CJ的身材CJ的体重CJ的样貌一直CJ永远CJ!********

身体很热,全身的血都在沸腾,心底却很凉,浑身发着高热,却流着冷汗。脑袋里轰隆隆的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死寂。她站在路中间,前方一边是烈焰,一边是寒潭。她呆在的站着,不懂怎么样选,也不知道要选择,只是本能的站着,呆呆的站在这片白雾里。

忽然一双男人的手,拉着她,在白雾里穿行,她不知道这只手属于谁,只知道这只长着剑茧的温暖大手,让她很安心。

“慢慢的呼吸!气沉丹田!”男人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扬起,冲破了她脑海里的一片白茫茫的宁静与寂寥,她眨了眨细密的长睫毛,努力的睁开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盘坐起来,自己浑身□的身体上一片绯红,有一圈淡淡的雾气在她皮肤周围挥发。正对面坐着赤着半身的嗜武,他的皮肤也是一片通红,细密的汗珠铺满全身。男人温热的手掌,正贴在她的腔上,而且正一路慢慢的向下移动。她能感受到,从他手掌上带出的一股巨大的气流正以绝对的优势压制着她体内的那几鼓乱窜的气流,隔着皮肤把它们逼困在一起,一寸寸的压下她的下腹丹田处。

她闭上眼睛,放慢呼吸,依着嗜武的教导,学着慢慢的控制住体内的几股乱窜气流,试着引导它们在身体里面慢慢的走动,这几股乱窜的气流在她的半引导和嗜武掌力的半逼迫下,最终统归于丹田,融做一体。

这样约莫折腾了一个半时辰,直到裴晓蕾的身上的红潮慢慢的消去,体温也降下来了。嗜武才收掌撤功。

支撑着裴晓蕾的盘坐起来的支柱没了,她自然也就遵从地球引力,整个人自由落体的往床榻倒下去,眼见就要和床单来个亲密接触了,却忽然被一只程咬金的手半途截去,只觉细腰猛的被一揽搂,整个人被拥入一个宽厚的膛里。她汗湿的身体就这样被搂在怀里,一点一点的,慢慢拭擦干净。被套上一件单薄的柔软襟衫后,她被小心翼翼的安置在床上,轻轻的盖上一条同样还散发着阳光气息的被子。

裴晓蕾紧闭着的眼睛,长睫毛颤动了几下,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却像是陷入梦魇般,眼皮子仿佛被千斤巨石压着,又仿佛是被万能胶实实的粘住,量她怎么努力,都无半点功用。而这边却灵敏的感觉到,那个一直给予她力量和安心的温暖来源似乎要离开了。她一急,忍不住猛的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准备撤离的大掌,紧紧的握在心口,半点不松懈。

男人任由她握着一只手,而另外一只手则在她那张致柔美的脸蛋上滑过,停顿在几缕贴散在脸上的长发上,他宠溺的一笑,细细的拨放好。剑眉星目,明坚毅的面庞上,因嘴角勾起的这丝微笑而显得格外的温柔。

“睡吧!有大师兄在!”……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好不容易码好的字,在一次忽如其来的断电后~~~

全,没,了~~~

来电后,回头想再写,脑海一片空白~~之前自己爬过些什么,已经完全忘记了,~~

这章,只能重新构思过~~~~

偶现在的心情,套用甘小乔的话来说就是:我

的 悲 伤 逆 流 成 河……

――――――2008630 深夜

【再一次重申】:

此为高H、N181P或NP小白YY文卫道士请务必一定要自觉闪避

若有不听劝告者,被污染,被荼毒,被⊙∨⊙!!!……

本人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滴告诉乃们,绝对,一定,不会有任何的伤残或神医药费赔偿滴!

望误入者千万慎重 ,小心![爱惜生命,从看文做起]!

――――――200874 晚

拜见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词今日若要用到裴晓蕾身上可就得把三日改成一日了。这不,如今那个在湖面健步如飞的耍着轻功的女子,那里有一点点昨日那病恹恹得几乎只剩半条人命的样子!红扑扑的小脸,笑魇如花的向着岸边的嗜武飞去。

“感觉如何!”嗜武用袖子擦了擦她额间的细汗!

“很好!体内的真气,已经可以为我所用了!”说完,为了再次证明自己所说不虚,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头,往远处一弹,几丈外的一支手指大小细的树枝,应声断折。“怎么样?”她仰着头,目光闪闪的看着嗜武。呵呵呵呵……谁能想到一觉醒来,不但西毒邪人传给她的那套霸道的武功卸了,而此之前,父母和二师兄三人传入她体内的内力真气也在大师兄的帮助和引导下已经全然化作她的内力。如今,她不再是空有招势,无点内力可用的半吊子高手了,若果她现在有意去参加什么江湖擂台塞,估计也能打入个五十名内。

“甚好,若多加勤练,假以时日,应可更上一层!”嗜武看了一眼断树枝,语带鼓励的淡淡回答。

虽然一早就可预见,她就算是明摆着在班门弄斧,拿着那点上不了台面的雕虫小计在大师兄面前卖弄,大师兄也绝对不会像是对待其他师兄弟们那么的严苛。但是这种来自最强者的鼓励,还是让她兴奋不已,抬头挺腰,像是只高傲的孔雀,眉目里都是笑,嘴角都快要勾到耳朵上了。

“走!我们去拜见娘亲和师伯!”裴晓蕾心情愉悦的拉着嗜武的大手,大步向山坡走去。嗜武脸带微笑,由着她如拉小孩童似的牵着自己前行。

又见花海,只是这片花海不是醉情思是薄荷花,一片葱葱绿绿中摇逸着点点粉红色的小花,薄荷的清香迎风入鼻。薄荷,母亲最喜欢的植物,父母居住的主屋庭院里,满地都是。

花海中央是两座高坟,娘亲碑文上刻着的是:爱妻,敏馨之墓;署名是:夫,凌瀚。而旁边凌瀚的碑文上除了凌瀚二字外,什么都没有。两块碑文的字迹是一样的,应是同一人刻写。

裴晓蕾见夫,凌瀚三字时候,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就殓去,她随手折下几束薄荷花,放在他们墓前,与嗜武一同对他们行了跪拜礼,只是她再也没有看过一眼凌瀚的坟。

“先人之事,便由他们吧!”嗜武抚了抚她的脑袋,安慰说。

“嗯!”知自己的情绪被知晓了,她也不恼火,乖乖的应承下来。谁是谁的夫,百年后,大家都归于黄土里了,再斤斤执着计较这样一个名号,又有何用。她也算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怎么也就看不透呢。

“你和师母聊聊罢!我去去就回!”见她情绪已好,嗜武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便飞身跃走。

“娘亲,我来看你了!想不到竟然在此处见到你,我很吃惊呢,你都不知道那些年寻你不着,我有多自责,若不是后来看到父亲夹在书上的磨宝,我都在以为你诈尸了呢!”她本是心情很平静的,只是说着说着,心里就泛酸,只得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娘亲常常教导她,作为一家之主,一定要坚强。

“爹爹!第二天也走了”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咽哽,“不知道,他追上你没!”

鼻音越来越重了,裴晓蕾停顿了一下,稳了稳情绪,用力挤出一丝笑容,开始说些快乐的事情,

“我很好啊,以前落下毛病也已经无碍,西毒邪人的武功也解了,现在我能跑能跳的,健康得很!你不用担心。师兄师姐师弟们也都对我很好!对了!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喜膳师姐去年成亲的!新郎就是当年那个追着师姐满地跑的小子,他纠缠了那么多年,终极是如愿抱得美人归了,前段日子还传喜讯来,说师姐诞得麟儿,倚天城这会估计还在闹满月酒呢!”

“这几年,我们大家都很好!只是,只是,有时候,夜深时分,我会有很想你们!”止不住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地上,“娘亲,我想你跟爹爹了!”

*********************为滚过来,滚过去很可爱的大雄加油的分隔线*******************

嗷嗷嗷一连串叫唤从身后传来,裴晓蕾挂着一算红肿的白兔眼睛回首而望。大熊抱着一大扎鲜花站在她身后,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她,接着低头看着两座坟前的摆放着鲜花,似乎觉得很奇怪,歪着头脑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忽然跑到她面前,把满怀的鲜花都塞给她,事情来得太忽然,鲜花也太多了,她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手没抱牢,哗啦的掉了一大半,洒的满地都是。

嗷呜……大雄见这满地的鲜花,以为裴晓蕾不再欢喜它了,嘴巴一瘪,低着头耸拉着耳朵蹲地上,只差给它一只笔,都能优伤明媚的在地上划圈圈了。

“谢谢你哦,大雄,这些年我娘亲和师伯的坟前,多亏有你的打理!”裴晓蕾躬身在它面前,一只手轻轻的搔着它脑袋上柔弱的毛发,目光与它平视,说,“你很聪明,也很了不起呢!”

大雄确实很聪明,一听到夸奖,那个表情呐,就如同现在这六月的天气似,说变就变的,一张脸蛋像是开了花儿似的,末了还来一个标志的翻滚,那个逗趣可以的样子,一扫裴晓蕾低落的情绪,让她忍不住笑了笑。

闹得正欢时,嗜武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支发钗。裴晓蕾一见,深感不妙,手不自觉的往着头上了。哎呀呀,果然,头上空空如是,今天早上,她太兴奋了,只是很随便的打了个普通的发髻就出门找她大师兄报喜去了!后来又在嗜武的指点下,练习运用内力,练习的不亦乐乎。倒是把她那支救命的随身玄铁小发钗放在屋里,给忘记了。

“谢谢大师兄!”她低着头,红着脸,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嗜武倒是没说什么,熟练的把发钗回她发髻上,便对她说,他们耽搁了这两天,萧子夜的身体已经无事,并且已修好了离开此处的木筏。

裴晓蕾闻讯,也很是欢喜,便拉着她的男人,一同再一次向两位先人行了一个三跪九叩的大礼。旁边那个见到嗜武就兴奋不已的大雄见状也跟着它的偶像和朋友行礼,它的动作看起来虽然笨掘,却也一点都不生疏。

“黑熊!我们来比试比试!”行过礼,嗜武忽然对着大雄甩甩手,便朝远处跃去。

和大师兄比试?那是只有挨打的份!裴晓蕾有些担忧的看着身后,那只忽然变得异常亢奋的大黑熊,显然这个大家伙似乎已经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它忽然站立起来,双掌握着拳头敲打着膛,震耳欲聋的嗥叫数声,宣示了自己的强大后,立刻向着嗜武追去。

一刻钟后,大师兄衣决翩翩的回来了,却久久不见大熊的踪影。不用问,大熊肯定输得很惨。她家大师兄不要说汗水,连衣服都没沾上一点污迹。可怜的大雄,你挑错对手了。

再次回到丛林中,裴晓蕾真真的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脚才刚一落地,一个高瘦的身影便是向她跑过来,她定神一看,是唐恒。唐大少爷如今样子倒也看起来阔了很多,皮肤黝黑,下巴上冒出些尖短的胡渣子,一双手,上面布满了伤痕,看起来都是些轻浅的小划伤,看来他这两天也没闲着,赞许的笑了笑,这个小屁孩还真的有些男人的样子了。

“嘿,唐恒,好久不见,你看起来神多了!”裴晓蕾笑咪咪的先打招呼。

“你跑那去了,这两天!”唐恒有些森然的盯着她,语气可没她那么好!

“治病去了!”

“治病?你晃我?这里哪里有医生?”

“我自己就是医生啊!”小子,不晃点你,在这里我还能晃点谁?笑着应酬了一下唐恒,裴晓蕾越过他走向唐恒身后不远处站立着的萧子夜。

“子夜!你身体有无其他不妥?”裴晓蕾一把抓起他的手腕,细细的把脉起来。虽然已在嗜武那里知道他身体已经无碍,可是还是忍不住要亲自确认。

“属下身体已无碍,劳小姐挂心了!”萧子夜待她症脉时间一过,立刻收回手臂,然后微微后退一步,对她甚为恭敬的弯腰作答道。

“没事就好!听大师兄说,你二人已经做好离开的木筏了,我们去看看吧!”裴晓蕾见他脉搏,脸色,气息都已如常人无异,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便让萧子夜带路去见他和唐恒制作出来的交通工具。

眼前是一张很大的木筏,足够他们四个人使用了,而且最人化的地方是上面居然有一顶遮太阳的草棚,以及几张小木,木筏旁边的岸上放着一大蓝水果。看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要离开这里了。

“走吧!”水果一提,嗜武先她一步上了木筏,伸手向她。

“嗯!”她在嗜武的搀扶下也上了木筏,其后,萧子夜,唐恒一一也上了木筏。

木筏随水而下,一行人眼见就要出了悬崖的了,忽然后面却是传来一连阵嚎叫,裴晓蕾的连忙回头看,远处岸上一只大黑熊正追着木筏跑。远远的她也能看见大熊的乌黑的皮毛上沾满了泥土,它应该在路上摔跤了!

“大雄,别追了,我们走了,你要保重!”裴晓蕾站在筏尾,大声的叫。

回应的,是岸上大雄更惨烈的嚎叫和追赶……

小河汇入大江,生活了几天的悬崖深谷离他们原来越远离,慢慢变小,直至在视野中消失不见。

再见了,娘亲!再见了,大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该轮到我们的小师弟,行文出场了!

某人现在很需要继续写文的动力和激情!呼唤长评~~~!

-------20080712

全民偶像

楚国都城内也许尚有无知孩童,且不知楚国国君是谁,但是绝对不会有人不知道楚国的皇贵妃是谁,楚国的相辅是谁!

闻,楚国的皇贵妃夜语芙虽系出青楼,但是文名遐迩、卓有才情。长得又是倾国倾城 国色天香,自然独冠后,加之又为楚帝诞得独子,更是母凭子贵,权倾后。楚国后位虚空多年,楚帝又体弱多病,朝廷政务实多为皇贵妃代为处理。

照理说像皇贵妃夜语芙如今这种金贵的身份,哪怕出身背景有些瑕疵,官宦世家都应是投其所好,鞍前马后都甚为恭敬才对。但是世上就总会有些下巴轻轻,不分轻重的人,自己把脑袋摘了送到人前。

信品侯唐毅仁,一品大员,世袭的爵位,加之蔗出长子多年在中行走办事,听说还甚为楚帝欢心。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些年,信品侯在朝廷上混得倒是如浴春风,一时间风光无限。只是人太过得意,竟然不知分寸起来。

前两月,朝廷摆宴为皇贵妃祝寿,宴请当朝十数权贵,楚帝一时兴起,便让众卿家各作作诗歌词一首为皇贵妃生辰祝庆。

那个信品侯唐毅仁倒不知道是真的喝高了,还是怎么着,他的一首诗词,惊得满堂哗然,楚帝和皇贵妃顿时脸色大变。好好的一场高高兴兴寿宴差点变成了唐毅仁的屠宰场。

“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妇。东家之妇,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数年,至今未如愿也。”就是这么一首写得还不错的意之作,让信品侯府一百零六口人,除了常年在中行走的长子唐惑和出行在外的嫡子唐恒外,全然入狱。

而这首诗也不知道被那个好事者,传出了坊间。为了YY,堂堂的信品侯连命都不要了,可想而知,皇贵妃夜语芙貌美到何等程度,至此以后,楚国的皇贵妃的艳名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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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分两路,话说两头,楚国另外一个家知户晓的人物则是他们楚国的相辅裴行文。不知情的外乡人一听相辅之名,当以为裴大人定当已过半旬,为苍苍白发老者。如果你在楚都内亦被这种既定思维束缚了,先入为主的称裴相辅为老大人的话,等着你的也许就是楼上某位大娘、小姐当头而下的一盘洗脚水。

那么,裴相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竟然让人如此爱戴呢?我们来听听群众的声音。

这‘有间客栈’的小二哥是这样告诉初来楚地的裴晓蕾一行人的。(‘有间客栈’为名词)

这位小姑娘,我一看你提起裴相辅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外地来的,这城里那个姑娘大婶说起裴大官人,那个不是脸红得跟猴子屁股,那股骚味几丈远都闻得到。

你可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唉唉唉……你还真不信?不然待会儿你在街上叫一声裴相辅来了试试,咱小二哥好心告诉你,这方圆几里凡是母的不管老少,一见到裴相辅个个都跟着母老虎那样,张牙舞爪,生人勿近,连我家的那口子,都三个娃的娘了,一见有人说裴相辅就凑过去,哎呀,那个样子,简直把当老子死人。

介意?当然是心里犯堵啊,不过人家裴相辅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货色,人家怎么会看得上咱们这种贱民,别说我家那个婆娘,就连前任相辅刘大人的千金为他都耽搁了不少日子,现在都快二十了,还天天巴着想嫁入相府,也不知道裴相辅是被这些女人烦透还是怎么了,居然到处宣布说什么他早就成亲了,让各家小姐各自婚配去吧。开始的时候啊,这城里上下的姑娘,都是天天以泪洗脸啊,那个样子,都比得上孟姜女了。不过才过半年,那群娘们,就都把这事给忘,而且势头比以前更猛?

为什么?因为这几年来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也没有人听过说,相府里有出现过夫人啊,听说啊,相府里里外外都是小厮,连一个丫头都没有。

反正,现在是全都城的人都知道,裴相辅说自己有老婆,那都是蒙人的。

空有一副花架子?小兄弟,我小二哥看你长得还挺富贵的,怎么心眼小成就那么一点点,男人就得顶天立地,心开豁,别被表象骗了。

那个裴相辅别说那群唧唧喳喳妇人们服他,咱这种男人汉大丈夫也服了他,男人?懂不?小子你知道咱裴相辅多牛不?

四年前,才年仅一十四岁的裴相辅初来我们楚都,就一鸣惊人,殿试里单凭一首七言绝句诗就把皇上和众文武大员给震住了,轻轻松松的一举就夺冠。当时,在朝廷与民间都一下子炸开了锅,一个尚未及冠的小娃子参加考举已属绝无仅有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还轻轻松松的就成为状元郎。开始,我们都以为这个小儿郎,在朝廷那个复杂的地方肯定混不下去,肯定没几天就得哭爹喊娘,可是谁也没想到,才区区的几年,他就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辅大人,而且,相辅是真真的为咱老百姓办过不少事,你们看那个栋红瓦大院子没,那是学堂,是有裴大人提议修建免费提供给咱这些平民的娃娃,让他们有读书识字的地方,还有啊……(以下省下一千五百字的关于歌颂行文同学积极发挥助人为乐雷锋神的事迹以及小二哥的赞扬字句。)

诶……你们千万不要以为我们裴相辅只是一届文弱书生,咱楚国的这位相辅那是真真的了不得得很,文行武就啊。就在去年的这个月,咱东市就忽然闹过马癫,两匹马就这样直冲冲的就往人群里撞,眼见那些摆摊小贩,路人们要遭殃了,谁知道正好碰到下朝了裴相辅,只见他一个腾空飞起,两三下功夫,两匹高头大马就被制住了。你们别以为这是容易事,有点长识的人都知道,发狂的大马,没有三五的壮汉是制不住的,更何况一下子两匹,还在闹市中。可想而知,咱们裴相辅胆识过人,武艺高超到何等地步。

你们看啊,这就是男人啊,我们楚国的男人,哈哈哈哈……

“谢谢小二哥的说解!”变装过的裴晓蕾顶着一张再平凡不过的雀斑脸,放下一锭碎银,算作打赏,便是随着其他三人,下楼去了。

“唐小子,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裴晓蕾问一直默默不作声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个唯二要变装唐恒,这小子自从知道他家的祸事后,就一直是低眉顺耳,一付闷葫芦的样子。

“不知道!”唐恒摇摇头,他本想回到都城,找些族人和交好的世家商议一下对策的,谁知道他才说他的来意,人家连大门口都不让他进不说,有的还直接派人去报官。若不是有裴晓蕾一行人跟着护着,他怕是尚未踏入都城大门,大概下场已经是,重则身首异处,轻则锁入大牢了。官场黑暗,人情冷漠,世态炎凉,他现在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还能有什么打算。

“那样你就先跟着我们吧,家里的事情,见步行步再说!”裴晓蕾摇摇头,自己为他拿了主意。

“既然来了,那么我们去打扰一下,楚国的这个超人气偶像,裴相辅大人!”裴晓蕾笑眯眯的拉着嗜武有些调皮的说。她也没想到顺着河流而下的他们,会入了楚国的国境,而落地的第一个城市竟然会是楚都。

“我们如此莽撞出现,会吓倒他的!”嗜武竟然也打趣的回答。

“吓一吓,更健康,那个小子的心脏强着呢!我们走吧!”她拉着嗜武直往相辅府走去,说真的,她也已经四年多没见过这个小她半个月的小师弟了,话说,当初这小子是为了什么离家出走的呢?嗯~~好像是因为,喜膳大师姐在他面前说了一句无心之语‘百无一用,是书生’吧!

愈近相辅府,周围的商家小贩越是多,行行业业贩卖的多是与裴行文有关的东西!‘百无一用,是书生’么?看来,那小子这些年把这句话,颠覆得很是彻底呐。

作者有话要说:凡,走过的,路过的,瞄过的请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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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个文,虽然是BL的,不过写得很好!(V的)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这***世界(修改版)作者: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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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19

相辅行文

成顺最近神很爽朗,心情很愉悦,虽然他才刚被调作门卫不久,但是已经混熟了二十来位娇俏可人的丫鬟,十来个貌美如花的小姐,妇人。这裴相府的门卫虽然看起来地位低微,实则是个大肥缺,平时不但要劳苦功高为主人挡住那些莺莺燕燕,还得勉为其难的接受一些送给他,讨好他小礼物。这一天下来,也不晓得自己应酬了多少人,反正他的钱袋子现在已经是沉甸甸的了。

“这位姑娘,请问,你有贵干啊?”才刚刚送走为陈家小姐送情书的小红丫头,现在马上又迎来的一群访客。不过这群人看起来比较奇怪,三男一女。他看了看面前这位笑眯眯长相平凡,满脸雀斑的的女子,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两位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光看着就已觉得气势不凡的男子,和他们身后一位相貌一般的小厮。

“我找裴相辅!”雀斑姑娘笑着对成顺说。而这位姑娘和其他来拜访的女人们,最大的不同是,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那些平民丫头那么卑微,也不像是一些官家小姐那么盛气凌人。只是很平和直接向他的告知自己的来意,这样的语气却让人有种很舒服的感觉,成顺那只习惯要伸出去要小费的手,也不自觉的乖乖的收起来。

“你拿这个给他,就说,他家乡的亲戚来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璧递给成顺。

“相辅大人早朝去了,您,您等一下,我马上去找管家!”哎哟喂,成顺一听是相辅故乡来人了,一下子有些懵了,话说他来这相府也有三年了 ,就从来都没见过,主子啥时候有过半个亲戚乡里来拜访过的,这手里捏着的玉璧,他就算再不识货,也知道价值不菲呐,最重要是,这个玉璧,他们主人也有一个一一样的,而且一直随身戴着。

成顺这辈子,最佩服的人除了他家主子外,就属这个赵管家了,这赵管家不愧是打小就服侍大人的,做事情条条是道,持着稳重,把里里外外诺大的家业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对待各种身份的人物也是不卑不亢的,进退有宜,除去了主子的后顾之忧,在其他很多事情上,就连主子也常常虚心的向他请教问题,赵管家绝对是这相辅府邸里第二号人物,众仆役敬重的人物。

但是,今天他第一次,见到了赵管家的失态。

“你说什么?这玉佩是主人来了?你还站着做什么,快去把他们迎进来!”赵东诚一见着那块玉佩,像是火烧屁股似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扯着大嗓门边往外赶,边向旁边纷纷跟过来的仆人奴役们人吩咐道。“你,马上去给我买两个熟手的丫鬟回来,记得要机灵点。”

“你,快去把逸香楼和齿留香的厨子给我请过来。”

“你,你,你,你们几个赶快把前院哪几间最大最好的房子给收拾一下,还有把御赐的碧螺春拿出来泡好。”

“还有你,成顺,马上备马,去皇城那里里候着,早朝一散,马上把主子请回来,就说是家里的小姐来了!”

“都愣在这里干嘛,快去啊!”赵管家见一群人,都忤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立刻大吼。

“是!”众人马上被震醒,被指派到任务的仆役,立刻一轰而散,各忙各的去了,其他人等则是心里都有些揣揣不安,琢磨着这会来的人可真是不得了了,赵管家表现得可比上回先帝私访府邸时,还要慎重,紧张呐。

成顺得令后,也不敢耽搁,侧门赶出马车,就往皇城里去,路过正门的时候,好奇的探头一看,妈的喂,赵管家见着那个姑娘,激动得差点跪在地上了,幸好是那姑娘手明脚快把他扶住了。后面跟着的仆役就没这等运气了,全黑压压的一片,跪着迎接。

“驾!”他人也算是机警,立刻明白这事耽搁不得,马鞭一甩,驱马赶向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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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辅大人,这信品侯之事,不知您作何看法?”早朝一散,大家还未走出大殿,礼部侍郎陈良俞便是匆匆走到裴行文身边,询问道。

“陈大人,有关皇家颜面的事,又岂是我等做臣子的可以妄断的!”裴行文侧身避过,挡在他前面的陈良俞,继续向外走。

“哼,小狐狸!”陈良俞看着走远的紫色背影,不屑的腹诽道。

“陈大人,想从裴相辅嘴里挖出东西来,还不如直接面圣,求问皇上来的实在!”另外一个紫袍大员,走近陈良俞,低声笑着说。

“刘尚书,所言极是,只是小老儿,官低位卑,怕是所递奏章尚未到圣上处想必已遭截拦,满朝文武可以面谏的只有这位有先帝遗命的少年相辅了。”

“陈大人,前些时候,本官亦向裴相辅探问过口风,裴大人只送下官八个字”

“那八个字?”陈良俞上去一步,问道。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刘从远说完这几个字 ,亦越过他走出大殿。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不如一默?刘大人,不,裴相辅,裴大人,请留步!”已介不惑之年的礼部侍郎陈良俞大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提起沉繁官服,追赶着前面已经走远了的紫袍少年。

可惜这位正值壮年的侍郎大人,终究还是没赶上裴行文的脚步。只赶上一架没了马的马车和一个一脸木呐的裴府马夫。

“相辅大人,怎么,怎么自己就这么骑马走了?”陈良俞指着早已经跑得没影子裴行文,问那个站着地上,还对着没有了马,只剩下车的马车前发着呆的成顺。

“回禀大人,咱相府忽有急事!我家主子心急便先驱马先行!还往大人见谅!”有问必有答,成顺这些年在相辅府办事,也算是接受过不少关于仆役的教育和长了些见识,刘良俞这么一问,他一个激灵,马上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低头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既然裴相辅家有急事,本官便下回再访了!”无意再与一个马夫多费口舌,陈良俞转身就走。

皇城大门外,车马如梭,不用半刻钟各家人马便把自家的大人载走了,很快,诺大的一个广场上,最后只剩下成顺和一架没有马的马车。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一阵带着股热气的空气迎面扑来,顺带吹起地上的几片落叶,打在成顺身上,他一个哆嗦,面色带土。这皇城大院离都城最近的闹市也有十几里路啊,皇城的大门马上就要关了,通向皇城内院的大道,除了上下朝外,是不准有车辆停放的。天啊!你让他一个人怎么把这辆四座马车拖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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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她人呢?”行文一跳下马,马上抓住上前牵马的仆役大声的急急问道。

“在,在,在逸情居!”仆役的忽然见着主人那么焦急的拽住自己的样子,一下也被吓得结结巴巴的,连回话的尊卑规矩都忘了,等他回神想再补充,主子已经不知去向了。

行文半走半跃,箭步如飞很快就来到目的地,逸情居是他府邸的偏院也是他的起居室。平日里他喜静,所以虽则逸情居很大,环境亦是很优雅,可是服侍的仆役却并不多,除了三两个必要的打杂和整理庭院的人手外,就只有赵管家会偶尔来此处,向他报道一些事情。现在他一路过来,并没有见到那个几个贴身的仆役,应是赵管家早已经把他们遣远了。这种架势……他裂嘴一笑,心情更加雀跃难掩,怕是真的,晓蕾来了。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正座上一个青衣女子,正在低头茗茶。听到声响,女子起抬头,见到忽然闯入的男子,也不惊讶,慢慢的放下茶杯,静静的看着他,嘴角上扬,眉目里都是笑。

“晓蕾,真是你!”男子快步上前,走到女子跟前,言语中兴奋又带着不敢相信,眼睛盯着裴晓蕾看个不停。

“当然是我!”裴晓蕾站了起来,抬头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的师弟,抬手比划一下,想像小时候那样他的脑袋,却发现他现在的海拔,她已经已够不着了,只得收回手,笑着说“你长高了,小师弟!”。

“嗯!我现在比你高了!”他低下头,屈下半个身子,让他们两人可以目光平视,也让她可以如从前那样,把个子小小的他拉到跟前,攀比着着彼此的身高。那个时候,那怕,她只是高他那么一点点,也足以让她暗暗的高兴很久。

这样的距离,让他可以跟仔细的看清楚眼前这位淡扫峨眉,清艳脱俗的女子。“‘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晓蕾,你就这样子到处乱走,出了祸事如何是好?”他说着这样文绉绉的说着听似轻浮的话,语气却是认真的。

她噗哧一笑,粉拳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训道:“瞎扯,还倾城倾国呢,出外这些年,你倒是学会了不少奉承的话了。”

“非也,我说的是大实话,这世间没有女子谁比得过我们家的晓蕾!”他了脑袋,竟然像小时候那样,微嘟着嘴,喃喃的争辩道。

“要叫师姐!”她含笑又敲了一下,纠正道。这小子还是老样子,明明博览群书,小时候又常常跟着管事和师兄们出门游历,算是见过了不少世面,却偏依旧喜欢学做个井底之蛙,总是认为世间最好的东西永远都在家里。不过,这会儿,她这只行凶的手倒是没有收得回来,被行文紧紧的扣留住了,男人的大掌,紧紧的包含着她的小手。

对她这样的纠正,他笑而不答,只把她拉回位置上,坐好。杯子上的茶已有些凉,诺大的屋子,只有她和他,赵管家,把闲杂人等清理得很干净。他端起茶壶,动手想去换,中途却被裴晓蕾截去,她咪着眼,笑着说,“这样就好 ,不用换了!”。

“凉水,对你身体不好!”他拔开她的手,执意要换。

“二师兄,应该有给你家书才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身体有恙吗?”她把茶壶护着,小心的提防着,眼球这个虎视眈眈的小师弟,大热天的,她才不要喝热茶呢。

她被这样一提醒,行文才想起,前些日子,二师兄确实有来信说,小姐的身体已经大好无恙。让他无须担心,还特别提醒他,也不要再大把大把的药材往家里运了。他本以为,这只是二师兄的托词,一直以来,给他的家书,多是晓蕾亲手写了,提到自己的身体,她总是说还可以,让他无须心,并叮嘱着他不要回来,在外要多加小心云云……所以,二师兄的那封家书,他并不尽信,而他派回庄探看究竟的贴身侍从,这次却迟迟未回来。

他印象中的晓蕾总是病恹恹的,就算对他们几个师兄姐一向亲近,但骨子里的那点淡淡的疏离,却骗不了人,不单是对他们疏离,连带对师傅师娘也一样隔着一层薄膜。

记得早年,曾有一少林方丈见过小姐后,便先是夸她有慧,说什么早已参透生死,然后又瞎扯了什么半个魂魄,什么命薄寿短,什么天命所归……之类的云云。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山庄的主管,护卫拎着丢出了山庄,路上还暴打了一顿,他也忘了自己,当初有没有在盛怒下,也乘机踢了那和尚几脚。只是所有人都在无形中都被这个和尚在心里踩了好重的一脚。

天下第一庄的继承人,裴家独女,裴晓蕾的命,金贵却难保。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自小便聪慧非常的她与人相处总是淡淡的。

而如今,当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多了一点东西,那是以前没有的。这些年来,在这段没有他参与的岁月里,她,真的变了好多。

“啊!”裴晓蕾猛地一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倒了杯茶水递给他,一双美目,顾盼流转。眸里掩不住,溢出些许意味,些许期待的看着他说:“大师兄说,让你待会儿去后院,他要试试你的武功修为有,这些年来有没有长进!”

行为手一偏,手里的茶水溅在手腕上,他看着裴晓蕾,愣愣的像是确认自己没有幻听般的问道:“大师兄?你说大师兄也来了?”脚微后退半步,连声音都有些打颤了。

“嗯!他在院子里,我们走吧!”裴晓蕾像是没有看到行文的挣扎和那有些发白的脸色,直拉着他就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忽然觉得咱写的这篇文,原来是一篇纯爱/唯爱文!

不信,你看!这文都写了快9万字了,竟还一点晦都没有!

―――――――20080723 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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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陷了

这一天,楚国的朝堂上异常喧哗,底下身着各色朝服的文武大员们,三五成群,窃窃私语,一时间像三姑六婆似的,把朝堂吵闹得和菜市场般。你若此时来问,他们作甚情绪如此激扬,定然有人会立刻给你投来鄙视的一眼,并暗唾腹诽道,丫的,你这小子是怎么混到这个朝廷上来的,信息这么落后,消息这么闭塞。

裴行文,那个号称既有潘安之貌,复有左思之才,为官四载有余,上朝下朝不管刮风大雨,严寒酷暑从未曾迟到早退过半次,亦未曾缺席过一日朝务,被誉赞为楚国最年轻,最兢兢业业的相辅大人,请假了,而且一请就是三日。

朝臣们沸腾了,皇帝头痛了。

话说,裴行文在这个楚国朋党众多的朝廷上,就像是一个平衡点,他位高权重,加之又有先帝的遗旨护身,连当今圣上都忌讳他几分,他既不与人伍,也不结党集派。看起来孤立独群,却偏偏又与各个党朋集团的老大中枢们私交甚好,不,或者更准确的说,他看起来跟着朝廷上大多的文臣,武领们都私交甚好。

先帝很欣赏这个由他钦点的天子门生,当今圣上也很喜欢这个权臣,每次朝廷上有事争持不下,甚至要在天子底下准备上演全武行时候,他的意见总像是一颗安定剂,适时稳妥的按捺住一殿的捩气。现在,他告假了,各大朋党,集团们无不纷纷摩拳擦掌,往日的恩怨,这三天时间,够咱们慢慢的清算了。

皇帝一道旨意下来,礼部侍郎陈良俞,陈大人在皇帝的期盼下,众大臣的注目中,危颤颤的接着这烫手山芋,代表皇帝,代表朝廷大员对劳苦功高的相辅大人,进行探访慰问。皇帝意思很明显,让那个小子,早日销假归队。权臣的意思也很直接,尽量请相辅大人,在家多休息几天,朝廷之事,就暂且不必太过挂心劳累了。

就这样,这位侍郎大人就在众多纷纷扰扰的叮嘱下,带着皇帝的赏赐和各位大人们的心意,假以个人身份,相对低调的敲开了相辅府邸的大门。

第一次,跨入相辅府,他充满好奇,一路上左顾右盼的,把这里一切细细的记好,回去还得向皇帝以及各大人们汇报情况呢,周围四处多看看,到时候也好有点花絮可以冲一下场子,充当聊资。只是,这个相辅府邸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朴素啊,前厅大院里,除了几块石头和树木,连个盆栽都没有。

陈良俞在大厅坐了很久,裴行文却迟迟未到,茶水都凉了几趟,也斟换了几壶了,时间一刻钟一刻钟的过去,他的脸色愈发灰暗起来。忍不住,他抓住一个侍从大声问道,“相辅大人,究竟何时出来!本官还有要事要办。”

被逮住的倒霉仆役,赶紧恭敬的回答道:“主人昨日身体不适,今天怕是尚需些时辰才能醒!”

“身体不适?莫非相辅大人病了?”陈良俞听了这个,那猪肝色的脸色才慢慢的有些红润回来。

你想呐,人家那么多年都没请过一日的病假,这是多敬业的一个朝廷栋梁,人民公仆呐。这会儿,这个模范人物琢磨着有可能是积累成疾了。人家堂堂的一品相辅,也只是让自己多等那么个三时六刻,他若此刻嚼个什么不河蟹的话语,被传了出去。别说是传到皇帝老子耳朵那里了,就连传到同僚那里,他都怕且吃不着兜的走。更况且,那日这个少年相辅授教刘尚书的那句“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八字真言,着实是让他有些震住了,客观的评点这些年他为官政绩,不难发现,这个尚且弱冠的少年朗确实有着让人敬佩的本事。

“本官要请亲自前往探望相辅大人,你带路吧!”

“那么有劳侍郎大人尊驾了 ,请!”仆役早就收到赵管家的交代,不可以打扰主子。这位侍郎大人要等就让他等 ,如果等不及了,他若愿意亲自去屋里探望主子,便带过去。若是不愿,就让他回去,切不可以扰了一身伤的主子,起身走动。

“走吧!”陈良俞在大大小小的礼物堆里,在其中挑了几件轻巧了,随身带上。便跟着领路的仆役入了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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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说,前院正厅到处透着一股古板朴实的气息,那么这个相辅府的侧院则是透溢着一种稳而单纯、清淡高雅的色调。

彩绘、雕刻,琉璃瓦;长廊、殿堂,观景亭;小桥、青竹,莲花池;装饰与建筑,人文与自然,秀丽、绚烂而富于变化,相融和谐的有机结合在一起。

一门之隔,景色差之千里。

端是堂堂三品大员的户部侍郎陈良俞,陈大人这会儿也有了点刘姥姥初入大观园的味道了,庭院很大,几个拐转,裴行文的居室于他依然是遥遥相望。倒是,不远处传来的击剑声,引起来陈良俞的好奇。向领路的仆役询问,仆役脸色有点为难,支支吾吾的凑想了半天才不太确定的回答说:“好像是大少爷和小姐,在练剑!”

“大少爷和小姐?莫非相辅大人连孩子都有了!”还一举得双?陈良俞心里一阵雀跃,八卦之心茁壮而起,虽然裴行文一早就说过自己已经婚娶成家,但是朝野上下,虽然没有人敢去求证,可是也没有人当真。只当他是被那些莺莺燕燕烦怕了,找借口推托罢了。受欢迎被爱戴不是不好,可是如果事情闹到,连出个门都要偷偷,躲躲闪闪的,那就不好玩了。有时候,容颜太过出色也是件麻烦事。

“大少爷和小姐并非主人的孩子!他们是……”那个带路的仆役这会儿脸色已经是有些发青了,话说,他们这些下人,只知道新来的几位访客是很重要很尊贵的客人,他们必须小心侍侯着,可是主人和赵管家都没有告诉过他们,他们是谁?他们这些下人改如何称呼这些看起来就很不平凡的贵客。

赵管家管同住在侧院的一男一女叫做大少爷和小姐,他们这些低阶的仆役虽然没什么机会碰到那两位如仙人般的人物,不过,曾经有幸运者回来报告说,他也学着赵管家那样称呼他们两位是大少爷和小姐,他们居然也应了。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加之赵管家也没有制止的意思,他们便是也都学着称呼了。

只不过,他们自己府邸的人还好,可是如果有外人在,这相辅是主子,而另外两位,大少爷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肯定是比主子长些岁数的,而小姐,虽然看起来比较年轻,可是也应与主子年纪相差不大。

主子,大少爷,小姐!这样的称呼套在一起,其实也难怪陈大人会误会的,只不过他区区一个仆役奴才却也不知道该是如何解释得好,只得听令,领着这位额头上都快印着个“八”字的侍郎大人去满足他的好奇心,换了条小道,向着击剑声的方向走去。

“乒,乒,乒”尖锐的兵器击打声,越来越急。

而站在不远处的陈良俞则是看得额角冒冷汗,他在礼部办事前,曾在兵部混过些日子,年少时更是做过些英雄侠客梦,拜过几位师父,也勤练过几年功夫。

那个青衣女子的剑,快,狠,准,招招致命。

那个褐衣男子的剑。慢里快,动中静,身随剑走,合二为一,只见剑光闪闪,进退起落,护得自己滴水不漏的同时却还能气定神闲,有条不絮的指点着青衣女子剑法的破绽。

忽然,青衣女子一个飞身跃起,厉剑直刺向男子,接着下来又是一阵让人心惊胆颤的冷兵相交。陈良俞目不暇接的看着,在对青衣女子湛的武功敬佩时,心底却忍不住对那位高深莫测的褐衣男子生起一丝惧怕。

青衣女子,一个悬身,退离了战场,落地时候,脚步蹒跚了一下。她丢开手中的利剑,拭了拭额上的热汗,气喘吁吁的说:“不打了,你都不认真!”

褐衣男子摇摇头,笑了笑,转身递给她一条毛巾,心平气和的安抚道:“练武,忌急,忌燥,你方才能刚刚运用真气,能打成这样已是很不错了!”

“况且!”他侧了侧身子,看向竹林处,不徐不缓的说,“我们来客人了!”

陈良俞一听,心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赶紧从竹林里走出来,远远便向着他们抱拳低头道:“陈良俞一时好事,打扰了两位比试!望两位侠士切莫见怪!” 陈良俞这会儿,当然也明白,仆役口中的这大少爷和小姐,断然不会是他初想那样。只是,一时半刻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才对,见他们两位手中有剑又武艺高深,便擅自以‘侠士’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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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褐衣男子朝他点点头,对他这一身的三品官服,视若无睹。脱下自己的一件外袍,往女子身上披去,这场打斗下来,女子已经一身热汗,轻薄的衣裙,粘在身上,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尽显感。

“你先回去吧!”男子对女子低头吩咐道。女子往陈良俞这边看了看,颔首同意。

陈良俞此时也已经三两步就走到这一男一女面前,心中有着股如同自己年少时的那种对强者的崇拜和面对强者时的扬起的兴奋感。

“大师兄,那我把青冥剑先拿回去了!”青衣女子抱着两把剑走到他身旁说,转而抬头,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扫了陈良俞一眼,而这随意的一扫,却愣是把陈良俞给看呆了。

娇艳惊人? 冠压群芳? 风华绝代?那是指皇贵妃夜语芙。而眼前这个女子,他一个侍郎,前前任的状元却拿不出半句适合的形容。如果说皇贵妃的美,是夺人心神。那么这位青衣女子的美,则是套你半生。

“大人,您有事!”男子一个侧身,挡住了他对青衣女子继续讨究的目光。

“啊!”陈良俞一个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太过失礼数了,立刻补救般的回话,“本官是来探望相辅大人。”语罢才抬头看向这个比自己高出半头的男子。

看清来者,他一个颠簸,脚不由退后半步,这容貌,这气势!

“裴将军?您怎么会在此处?”陈良俞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数年前,他还在兵部的时候曾经和同僚们参加过一次军宴,当初裴嗜武就曾在主座,看着裴家军的将士与其他各国以及一些部落将士比试。那场比试,虽然说只是一次表演赛,不过,没有任何人当这是一场纯粹友谊的较量。上场的都是些本国的一等一的英武士,大家端着友谊第一的花架子,实着都在以此一边炫耀自己的国力,一边打探别人的底细。

期间曾有一个年轻的部落首领,像是刚刚拿了自己部落里的一个什么勇士的称号,不知道是见不得下面比武得胜,频频报捷的都是裴家军,还是因为第一次参加这种军宴,初生毛驴不怕虎,竟然跳下擂台,挑战的目标直指裴嗜武。接下来,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部落首领在上台后与裴嗜武彼此行礼打过招呼后,就这样消失在擂台上。好一会,大家才在几十丈外的观众席上找到这位已经昏迷了的部落首领。

陈良俞当初作为一个陪衬官员,虽座在末座上,但是也像很多其他武将官员一样,看得自己心惊不已,也影响深刻。裴嗜武也似乎是在以此,给在座的各国各地的将军武将们一个警告。天下第一庄,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轻视,更别说敢企图指染的。

他,裴嗜武,只要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一座不可震撼的高山。

“你是?”嗜武微一皱眉,对眼前这个似乎认识自己,而且显得激动不已的官员有些疑问。

“下官陈良俞,官拜礼侍郎,今日奉命来探访相辅大人。”陈良俞又是一个鞠躬。

“原来你是来找行文的!他昨日练武,不慎受了些伤,这样罢,我与你一同过去看看他。”说完,便是在前领路。

陈良俞干净拔脚就跟过去,捏着心中的疑问,边走边问:“裴将军和相辅大人是?”

“他是我的小师弟!”

又是一个轰天大雷,险些把陈良俞劈作两边。小师弟?天呀,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世间都只知天下第一庄的裴家育有五位才貌双全的义子义女,但是,最为世人所知的,是老大裴嗜武,他统领的裴家军,所向披靡;老二裴善医,一身起死回生的好医术,世人景仰;义女裴喜膳,厨艺神功鬼斧,馋了多少人的口腹之欲;三子裴能商,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捏着众人的银袋。只有四子,除了多年前参加过一次武林大会外,便消声匿迹,再也不曾在众人眼前出现过。

谁也想不到,这个迷一样的人物,居然就在楚国,而且还与自己共事多年。然,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还位极人臣,当了楚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辅。

这……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他当场傻了,等跟到裴行文居室门外,他才回过神,这一回神,也就没了什么规矩可言了,把手中的礼物,通通塞给嗜武手中。丢在一句,“既然相辅大人,身体不适,我就不好打扰了,家中尚且有事,先告辞。”

然后,手着提官服下摆,如火烧屁股般的,遁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那个,那个,那个~~~

该什么时候上好呢?

是下一章?还是下下章?

【继续呼吁长评!】【长评!乃快出来】

―――――――2008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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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对长评很有爱!SO!,现在,无比深情滴呼唤长评!目光灼灼滴祈盼长评!

灰常期待,读者亲们能多砸几个过来吧!嗯!偶很坚韧,受得住的!你们砸过来吧!

话说 ,故事已经展开很久了,晓蕾的毒都解两回了,主角们配角们也出现得差不多了!

难道,莫非,莫非大家真的要偶把故事开虐,还要虐到人神共愤,认为这才叫情节有发展了么?

啊……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凡是,在本文

走过的,路过的,爬过的,瞄过的,通通给我留下脚印!

乃们留下来滴一笔一墨,就是偶能码出一字一句的动力!

――――――――――――2008724

酒宴

“哎哟……晓蕾,你轻点,轻点啦……”

裴晓蕾瞥了一眼,面前这个抓着床沿大呼小叫的男子,忍着笑,训道:“知道痛了?”

“知道了!啊……轻点,轻点!”

“知道你还那么拼命?大师兄只是想试试你这些年武艺有没有进步些,你那么认真做什么,看吧,这都红一块,紫一块的,还是自己不小心跌撞的!”说着说着,想起他那是的狼狈,裴晓蕾再也不忍住,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还笑,你那会儿在旁边看得不挺开心的么!还一股劲的向着我喊加油!”行文咬牙忍住手臂上传来的一阵剧痛,做势气得牙痒痒的回嘴。

“呵呵呵呵……难得啊!一时间有些忘形了,我记得上次这样看你们比武是在六年前,那个时候你还是那么高,才到我耳朵上!你本要上场和二师兄,三师兄一起同大师兄比试,结果还是三师兄嫌你碍事,把你生生的捆绑在大树下,你那个时候可凶了!不过,呵呵呵呵……比起现在要可爱许多。”

“哼!就是因为他们拉下我,所以他们才输给大师兄,还输得那么惨!”行文想起那会儿,自己心里就有气,这不是摆明着欺负自己年幼么。

“还嘴硬勒,其实二师兄和三师兄也是为了你好,你那会儿个头那么小,才那么一点点的高,要是真伤着了怎么办。”裴晓蕾放开行文满是一块快红肿淤伤的一只手臂,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拿起他的另外一直手臂,像是故意般的对准淤黑的地方更用力搓擦,也不管行文牙齿咬得咯咯响,继续说,“而且,那场比试,虽然二师兄和三师兄都看起来招架得很是惊险,不过我爹娘都说,那是一场平局,他们谁没有输。”

“大师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习武天才,他如今的武功修为怕且也已经超过了爹爹。你和他硬对硬,只有讨打的份,而且像是昨天,他本就只是逼开你的攻击,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你自己不小心磕碰到的!”

听她这么一说,裴行文嘴巴一瘪倒是再也没有接话,只是双目灼灼的看着她瞧,只看得裴晓蕾心里有些发麻,才慢慢的道上一句:“你变罗唆了!”

呃……罗唆?罗?唆?

裴晓蕾一怔,眼里亦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回望着他,心里那个纠结啊!不是开朗,不是热情,不是……居然,是罗唆? 他居然说自己罗唆?她这才说了几个字,多少句话啊,他居然嫌弃自己罗唆?这……这……太伤自尊了!泪目啊!!!!!

“你,嫌我罗嗦?”

“不是,我不是在嫌弃你,晓蕾你别难过啊!”见她眼眸微敛,似乎有些水气冒出来,行文一下子也慌了手脚,口齿不怎么灵活的左一句,右一句的哄着,直到他看到裴晓蕾的嘴角的那丝笑意越发明显,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你又在逗我!”行文心里松了口气,眼里的慌乱平静下来!

“呵呵呵呵……”她捏了捏的他的脸,固然他耍酷的时候很帅气逼人,可是她更加喜欢看他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的两个小酒涡,可爱逗趣得紧。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晚上不是有晚宴吗?得整装准备了!”裴晓蕾掂量的一下时间,收了一下心,开始催促起行文。

“陈良俞真是个大嘴巴!”行文剑眉一提,埋怨了一句,那个陈良俞前脚才走没多久,后脚圣旨就到,其中大大小小朝中大员的拜贴堆满了书桌。而大师兄今天一大早就被请了进,听说晚上还得在皇设请酒宴,群臣共享,宴请函也早就送到了相辅府邸,因是皇帝设宴,又与大师兄入楚国有关,他也不能推托,只能带伤入宴了。

裴晓蕾又是一笑,道:“该来的总是会来!如今个儿,待这些场面事过了,我也该同大师兄回去了!”

“你要走了?你才刚刚来!”行文心里一急,抓住她的手不放。

“楚国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她拍拍他的手,解释道。大师兄身份泄漏也就只是一个晚上,来这相辅府邸明查暗访的人士,她已经手脚共二十个指头都数不完,虽然那些人未必能过得了相辅府的护卫 ,也肯定接近不了她和大师兄半步,但是终究自由跟心境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和拘束。

“等会儿,我便加派人手,一只苍蝇都不让它飞进来!”行文明了她的意思,难得她出门一趟,断然不希望自己处处受人监管,而此处又是相辅府邸,为了顾忌到他这个小师弟,很多事情她和大师兄都会忍让下三分,便连忙急着给她下保证。

“好了,快去换衣服,我们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防得那么严做什么,等大师兄去转一圈回来,他们好奇心过了,也就没什么了!你可别弄得我像是来做牢的!像现在这样就可以了!”裴晓蕾从他掌中抽回手,站了起来催促着说。顺便把守在外头的赵管家叫了进来,为她家这位已经满脸不高兴的小师弟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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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皇帝设宴华西,四品以上官员作陪,嗜武以藩王正一品之尊陪坐在楚帝右下侧,而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脸色苍白,五官容貌却是极为艳丽的武官。一个四品的副护军参领坐在一品的位置上,甚至连皇帝的尊驾都不等便已经自斟自饮起来,在众目睽睽以及窃窃私语众多的纷扰下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筷中的美食,喝着杯中的佳酿,丝毫不受周围的半点影响。皇殿堂上如此张狂放肆的举止,连嗜武也不免有些好奇的看了对面一眼。

对面的那位官员想是也对今日的主客亦是有些好奇,抬眼看过来的时候,目光与嗜武碰得正着,他朝着这边举了举杯子,一饮而尽,算是打了招呼。而嗜武则只是朝他点点头,当作是做回应。

嗜武下手方坐着的是一位王爷,年纪不大,三十来岁,留着一把翘起的八字胡,封号为永乐王。这位王爷从他就座到现在,半个时辰过去了,嘴巴就没有一刻消停过。他见嗜武与对面的武官似有好奇,脑袋立刻凑了过来,拍了拍嗜武的肩膀阳怪气的小声道:“怎么,裴将军莫非你也对男色有兴致?”

见嗜武不语,他便挤眉弄眼的自以为自己找到同道中人了,话匣子一开,收也收不住。

几刻钟后,对面这位前些日子闹得轰轰烈烈的罪臣信品候蔗长子唐或的生平事迹,都一一摊派在嗜武面前。怕且这位永乐王若不是日子过得太过悠闲无趣就是确然是对这位副护军参领很是上心,细到他穿衣着鞋几尺几寸,到他饮食习□好,他竟无一遗漏,细细数来。嗜武静静的听着,不予否置,目光偶看向对面那个在不停喝酒的艳丽男子,他面前已经歪歪斜斜的放着几个空了酒壶,可是手中的酒杯却是不曾空过,奇怪的是,他越喝,脸色就越是苍白,只有脖子上的青筋越发的浮动在皮肤上,若再细看,他抓着酒杯的手指上指甲泛着黑紫。这是一个受了极重内伤,将不久于人世的人,若然加以调理或许还能熬过些时日,可是像他现在这样不要命的猛灌酒,无疑是在自杀。

“只可惜,此等佳人绝色,却不是我辈可臆想的,这正所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啊!”永乐王低着声音,无限遗憾的感叹道,目光若有所指的向着正位皇椅的方向瞥了一眼。

永乐王一脸讥笑的述说着,忽然筵席上一阵骚动,此处在座的各朝廷大员,都已经或多或少的多少知道裴行文和那位裴将军的师兄弟关系,对于这位既有先帝遗旨保护又有天下第一庄这位强大后盾的裴相辅,众人更显得热络几分,半数以上的官员纷纷起立向这位姗姗来迟的大员问候打招呼。

“裴大人,这里!这里!”永乐王立即站起来,挥动双手,语带兴奋的叫。

行文朝这边看了一眼,便跟着引座的女走向永乐王下手的一个空着的位置上,自入殿后他嘴角便是一直淡淡含着笑,但是眼中却有着一股冷漠疏离。

朝着大师兄行过礼,刚刚坐下,永乐王便是不再缠着嗜武说长道短的,一门心思都转而放在讨好的裴行文上了。行文和唐或同样是两位容貌极为出色的人,但是永乐王对待他们的态度却是天渊之别。他说起唐或虽然口中多是赞赏向往,不过语气极为轻浮流气,连看向对面眼里都毫不修饰的流露出一丝蔑视。但是面对行文的时候,他先前的轻浮之色消失得一点不剩,贵族的气度和修养一下子都回来了,言谈举止进退有度,虽然行文对他的问候也仅仅只是一些礼貌应答,不过这位永乐万却是万分的高兴,他看行文更多的是一种敬重,一种佩服,还有一点藏不住的崇拜之意。

一阵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众人起立,除了嗜武和行文等少数几个身份显赫的人物外,其他的官员通通需要下跪行叩礼。

“众卿家,平身吧!”,楚帝一挥手,免了众人的礼数,端坐在正位上,目光向着周围扫过一轮后,停在唐或身上。

“唐卿家,宴席都尚未开始,你已喝得半醉,你眼中还有朕吗?”楚帝的声音不大,但是他话一出,却份量十足,满堂静默。

“咳,咳,咳……”回应他的是唐或的一阵轻浅的咳嗽。

“罢了,来人,把他的酒给撤了,换上茶,小柳子,你下去看着他,等会只准给他吃些清淡的!”

“遵旨!”楚帝身旁的那位年轻的总管太监,领旨走到唐或身旁,帮他把桌上的酒具撤调,换上一壶上好的茶。

“摆膳吧!”皇帝龙口一开,宴席开始。

一道道美的酒席轮番上阵,皇帝在宴席上呆的并不久,与今天的主客嗜武彼此公式化的客套了几句问候语后,便带着唐或离了席。

皇帝前脚一走,后脚朝臣们便立刻就喧闹了起来。楚国的朝堂作风一向彪悍,这会儿顶头领导走了,猴子还不翻身当王。这不只一会儿功夫,个个都喝得满嘴酒气,一群男人混在一起,除了会吹牛权势金钱也喜欢说女人,特别是貌美的女人。

陈良俞自然也是这群男人的中的一员,几杯烈酒下肚,这个大嘴巴便开始对女人大发感言,而他今天的重点是那天他在相辅府邸偶遇的那位武艺高超的女侠,估计他今天真的喝的太尽兴,诗兴大发,足足用了一首千字长诗来描述裴晓蕾的美貌与灵动,就只差没把裴晓蕾捧成天上的仙子下凡。

陈良俞的赞美之言尚在进行中,众大臣已经迫不及待的向另外一位当事人嗜武,询问这位佳人美女的动向。

“那是拙荆!”嗜武淡淡的一笑,开口解惑,食指开始轻轻的敲着桌子,很轻很慢。但这轻微的声响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却能让在座的各位官员大臣们清晰明白的声声入耳。这入耳的每一下轻轻慢慢的声响,都贯透着一种危险的警告。

很有默契的,刚才还在很热烈地讨论着的,关于那位美貌女子的话题,便大家被无声无息的远远的岔开。

楚国的宴席的习俗是通宵达旦,酒过三轮,不醉不归。而正好明日正好又是‘休沐’日,加之皇帝也下令犒赏众多美酒御宴供大家尽兴享了,言下之意说白了就是让大家大口吃,大口喝,尽兴而归。

酒过三轮,行文脸色泛一阵红晕,已经有些微熏了,他今日的心情本来已是不太好,方才听了嗜武介绍说晓蕾是自己的“拙荆”后 ,情绪更是恶劣了几份。连一直在旁恭维奉承他的安乐王,在他这边碰过几轮软钉子后,也只得讪讪的把注意力放在今天的主客嗜武身上。

几位上了点年纪的朝廷官员,乘着众人酒意,端着杯子过来向行文敬酒,几句官腔下来,便直奔主题,争先恐后的向他推销着自家的闺女,行文本来已是满腔的恼火,现在又不停的被周围的人火上浇油,心里一怒 ,“磅”的一声,一拳重重的打在摆在面前的桌子上,桌子应声而断,折开两截,水果酒洒了满地。

周围的众人见状,个个讶然的望着行文,旁边的一些胆小的女已经眼中含泪,谁都没看过,裴相辅如此失态过。

“呃……”行文轻轻的打了个酒嗝,脸色通红。

原来是醉了!众人脸色一松,有些了然的纷纷笑起来,坐得离他较近的官员,甚至体贴的劝诫行文当心身体,少喝些。

行文慢慢的起身,顺着大家的理解,脚步浮沉的向周围的同僚告辞,众大员都清楚这位相辅大人酒量一向不佳,也不甚欢喜参与这种宴席酒会,又乃念着他如今抱恙在身,加之现在他又是半醉。如此这般思量下了,在情在理,哪怕大家兴致再浓,也不好再勉强挽留。

大家又是客客气气的,互相推托了几句好话后,行文才得以在太监的搀扶下,有些脚步不稳的离开了殿。

出了门,早就侍侯在外的马夫,立即过来搀扶着自家的大人,上马车歇着。

坐在车厢内,行文在车内的小茶几上斟饮了一杯茶,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片刻,双眸再睁开的时候,眼里一片清明,那里还有半点醉醺的模样。

“回府!”

“是!”

马夫长长的马鞭一甩,一架装潢厚重,设计华贵的四轮马车在昏暗的夜色中,急速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已经签给了JJ!

希望大家不要把VIP的部分上传到其他的网站上!

谢谢大家!

一场船戏上

行文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戍时(大概是晚上8点),更衣梳洗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起身走出房门,却见着裴晓蕾屋里的灯还亮着。

“晓蕾,你睡了吗?”

“还没有,行文你进来吧!”裴晓蕾的轻淡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十五六岁新买来的丫鬟已经开了门,恭敬的把他迎了进来。

“你来得正好,过来陪我下完这盘棋子,我一个人下得也有些乏!”裴晓蕾笑着向他招招手,让他坐在棋盘的另外一头,盘中棋子已经布得差不多,黑白两子正打得难分难解。

“你执黑子吧!”裴晓蕾把一托还没下完的黑子放在他的跟前,便又低头思绪起桌上的这局棋盘。

“好!”行文从棋盒里捏起一子,眼睛不看棋盘,目光却是静静看着对面,在烛火下她那低头沉思着的清丽绝颜的侧脸,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心里仿佛有一群小鹿在四处乱撞,压也压不住。

四年不见,她更美了!

“行文,该你了!”裴晓蕾见他一直执子不动,便抬头催促道。

“哦!好!”他连忙低下头,急促地压制住心中的躁动,赶紧把心思转回棋局中。

心动,棋乱。这子关键的棋,他落得莫明其妙,毫无章法。

“夏雨,去给四少爷倒杯解酒茶来!”裴晓蕾看着面前这个心神不定的师弟,摇了摇头,吩咐丫鬟去泡茶。

有些清淡的酒香从行文身上飘过来,裴晓蕾微皱了一下眉,从怀中掏出手帕,隔着棋盘往他额头上印了印,看着这位比自己还小半岁的小师弟满面通红,微冒着细汗的脸,心痛得很,“你看你,喝起来酒来,怎么都没个节制,你才多大的人,这都喝得满头冒酒汗了!大师兄怎么也不制止你!”

“我没事,我没喝多少,你……你别担心,我的酒量并不比师兄们差。”行文望着她淡淡的笑,声音温温软软的。伸手盖住裴晓蕾的纤细无骨的小手,就这样贴在自己的滚热的脸上,似乎是想用她的手掌的温度降下自己的快烧起来的体温,他也不明白,自己今天明明只是喝很少的一点酒,可是心情却是异常的燥动难耐,而且这种情绪在靠近晓蕾的时候愈发变得激烈。这种千万绳子纠捆在心头,一寸寸勒紧的感觉,不是醉酒可以比拟的。

裴晓蕾朝着行文凑近了点距离,闻了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发现味道确实并不重,心里的担忧才微微去了一些,便是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在脸上蹭,只当是她家的小师弟在跟自己撒娇罢了,看着他目光迷乱的样子,心里又觉得好玩,便是连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去,逗趣的轻轻的捏了捏他的另外一边脸蛋。不料,好处没拿到,她的这只手却是也被行文一并牢牢的抓住了!

“晓蕾,其实我……”

“其实什么?”男人浑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大师兄?”俩人异口同声的向声源望去,脸色各异。

行文仓促的放开裴晓蕾双手,有些惴惴不安的站起来。此时他旁边的女子已经走到大师兄面前,烛火下的一张俏丽的小脸闪烁着惊喜。

“醉酒的人,这么晚了还在这里闹腾什么,把茶喝了,快下去休息去吧!”嗜武把不知道何时从丫鬟手中的拿过来的下酒茶,单手递给行文,而他另一只手则是由裴晓蕾轻轻的牵着。

行文怔怔的接过茶,看着眼前的大师兄,心里涌出一阵懊恼,自己刚才在心虚个什么劲,张嘴想抗辩些什么,而矛盾的中心,他家的小姐裴晓蕾同学,却似乎完全不明白他心中的憋屈,不但不为他声张正义,居然还火上加油的配合着大师兄也在把他往外赶:“是我疏忽了,行文你快回去休息罢,身体要紧,这盘棋,由大师兄接着陪着我下完就是了。”

“可是……我……”

“四少爷?需要老奴进来搀扶你吗?”赵管家担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知道何时赵管家已经掌灯在门外恭恭敬敬的侯着了。

唉……时不予我,行文一口喝尽手中的这杯暗淡无味的下酒茶,四面楚歌下只得暂且收兵回营,规规矩矩的向嗜武和晓蕾告辞回房间。

只是,刚出了裴晓蕾的闺房,他便在院子里站定,回头望着窗户上,烛火下映出来的两个交叠的人影,一时间,油盐酱醋在心头翻了瓶,甜酸苦辣咸,五味夹杂。

抬头望着天上高挂着的一轮银白的浑圆满月,今夜于他,又是一个不眠夜。

“想出去走走吗?”嗜武低头看着已经被他环入怀中的裴晓蕾问道,这两天她都闷在府邸里,怕是也有些腻了。而且晓蕾这丫头,自从身子好了些后,力倒是旺盛了许多,若夜里无事,她便是怎么样都要闹腾到子时(晚上11点正至凌晨1点正)才肯入眠。

“当然想!”裴晓蕾立刻笑着回答,眼里满是惊喜和期待。

“那走吧!”他微微一笑,大手一揽,搂着她飞身跃出府邸!

来不及让她多看几眼,这座华灯夜悬,灯彩辉煌的楚国都城的繁华夜景。

几回砖瓦间的高低起落,他们便双双落入了,河岸边的一艘宽三米有余,长十米左右的新船上,原本在船上的忙碌着打点的船工们,一见到他们,匆忙的行过礼后,便是纷纷下船避嫌去了,诺大的一张船,片刻后,便只余下他和她两人脉脉向望。

“大师兄,这船你什么时候买的?”裴晓蕾,从他怀里下来,手着船沿,不由得有些惊叹,这艘船虽然不大,但是做工非常讲究,一雕一刻都极为致华美。

“楚国的皇帝今天送的!”嗜武边笑着说边走到船帆前,手一拉,淡紫色的船帆大张,周围大小的船只纷纷退避让路,这艘气派非凡的小船立即迎风张帆而去。

他和她拉着手端坐在船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享受一阵阵带着淡淡腥味的河风迎面扑来的凉意。月光洒在两人身上,铺上一层银光。两人的影子长长的拉在船上,重迭交贴在一起。

小船慢慢的进入分叉口,向一条小河道驶去,渐渐远离的世俗纷扰,慢慢的河道渐窄,周围再不见半个人烟,洁白的月色下,只剩下他们这一艘船在缓缓的向河道深处行驶。

“晓蕾,你把眼睛闭上!”嗜武难得那么神秘兮兮的。

“好”莫非有惊喜?裴晓蕾心中一阵雀跃,嘴巴虽然应的爽快,可是眼睛却是偷偷的留着一丝狭缝随时准备着先睹为快。

“晓蕾……”已经起身亲自掌筏的嗜武含着笑,有些无可奈何的再次提醒。

“哦!”作弊被发现,她只得微嘟着嘴巴,乖乖的闭上眼睛,哎!她就知道大师兄最不好骗了。

周围的河风中的那股淡淡的腥微微慢慢的被一阵轻甜的花香掩去。双眼已经被对她人品不大信任的嗜武以掌遮住,她只剩下鼻子和耳朵可以感受环境的变化,合着低低的虫鸣声,周围扑入鼻腔的花香越来越浓郁。她满腔的好奇心,也膨胀得快要压不住了。

“可以睁眼了!”嗜武松开遮住她双眼的手,在她耳后轻轻的提醒说。

眼睛慢慢睁开,她立即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慑住了,美,怎么一个美字了得。满河的粉红色的荷花争相辉映,最神奇的是,每一朵,花心处都闪着白亮的光,就像是无数朵荷花花灯在水中漂浮。不同的是那些是纸做的,人造的,由着你制作得再如何良,再如何栩栩如生,也终究少了那份生气。

荷花随风摇逸,一阵阵醉人心神的花香扑面而来。

“好漂亮!大师兄,这里真的好漂亮!”她转身摇着嗜武的一只手,兴奋的大叫。

“还有更美的!”嗜武嘴巴一裂,也被她的快乐沾染了,对着她宠腻的笑,指间一弹。藏入荷花花心的萤火虫,受惊飞起,一时间满天的点点萤火漫天飞舞。裴晓蕾张嘴嘴巴,愣是被这美景给惊住了,怔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才刚一收神,没差点又笑了出来,大师兄的发髻的正中央上正沾着一只胆大妄为的萤火虫呢,她伸手过去,身高造成距离,怎么都碰不着,只得把嗜武拉下来,与她一并坐到船头上。这只萤火虫倒是机灵,大师兄一动,它就自己赶紧就屁颠屁颠的飞走了。

人说‘人面桃花相映红’,其实照她的看法,只要你长得帅气貌美不管和什么相映,都是乱人心房的祸水。比如现在眼前这个只是静静看着她,便是已经乱了她一潭春水的男人。

“我想你了!”男人的手在她脸上轻轻的抚动,酸酸痒痒的。

“瞎说,才一天不见!”她低声回答,可是言语中的娇柔羞涩却是骗不了人。

“我想你了!” 温热的唇从她脸上擦过,停在耳畔,男人急促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味轻轻的拂过她的耳垂,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往日的点点温情清晰的在眼前绽放。

“我想你了!”轻浅的吻从后颈点点的轻啄,一路向前,停在她微启的小嘴上。她只来得及低低的嘤呜一声,嘴巴便是被实实的吞盖,这是一个不同于他那以往那种狂风骤雨般的激吻,这样的吻,极为缠绵温柔,没有让她心跳漏下半拍,却是让她深深的为之沉醉。

手,不由自主的圈上他的脖子,让彼此的距离更加贴近。他和她的温热的鼻息亲昵的交融在一起,周围的温度彷佛也上升了几度。

嗜武结束这个吻的时候,裴晓蕾已是双颊红晕似火,在她家的大师兄的的诱导下,不知何时,她已经半撩起裙子,跨跪在嗜武身上,这样的距离和高度,让他们可以平行直视对方的眼睛。

“我也想你了!” 她快速的啄吻了一下,男人唇上还带着自己体温的柔软,虽然她已不是初尝情爱,但是这种清醒状态下言语和身体同时回应对方的求爱,她也还是第一回。所以,多少她也还是有些羞涩之意的。

嗜武被她如此一吻,呼吸也骤然变得重起来,墨黑的双眸一暗,手轻轻一拉,清晰的吐出四字:“我想要你!”

裴晓蕾受重,腿一软,随即下蹲了半个身子,隔着单薄的襟裤,她的下身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男人□巨龙的火热与坚硬。这样的皎洁月光下,迷人的景色中,连人也仿佛变得诚实许多。火热处,隔着衣物,若有若无的摩擦。他痛,她也痛,被撩动起的情 欲,激得她下身处漾起一阵阵紧绷和痛楚。

“我也想要你!”裴晓蕾双眸一掩,半阖半张,眸中妩媚,情动流转,她微微勾唇一笑,随即又主动送上朱唇,细细的磨,辗转加深。她和大师兄已不是初试云雨,一直以来,在床笫情爱上,她大都是处在被动承受的一方,只是这样迷人夜晚,女子偶尔主动的挑逗一次,于她看来其实也是一件很新鲜,情趣的事情。

她的小手慢慢的攀附上嗜武的身上,水蛇般的腰肢被嗜武一只手搂着,全身大部分的重量已被嗜武移嫁去,她的吻,从主动慢慢的转变成被动,接吻的节奏和控制别男人一点点的掌控,她也不恼,安然的做个一个享受者,她家大师兄的那种独特慑人的的吻,她是怎么都无法媲美的。随着嗜武的薄唇慢慢的沿着颈项一路往下吻去,她的双手也没闲着,不自觉的跟着他的嘴唇的节奏,也一路向下移动,并双双探入男子的襟中,一层一层的松散开他这身繁复的华服。

“嗯啊……”一个轻微的叹息,她头微微一仰,丰盈的房已经被男人一口含住,被舔食含咬的那颗红豆,早已经是又红又胀,泛着一点点异样的疼痛。然而,在她对面前这个男人动手动脚的时候,自己却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裙衫尽褪,除了下 体仅存的那条她自制的轻薄三角内裤遮羞外,她早已经几乎是一丝 不挂了。

“这样,我好吃亏哦!大师兄还这样齐整!”看着面前相对自己而言,算得是依然嗜衣着齐整的嗜武,她有些不甘心了,在努力的扒嗜武的衣服失败后,她咬着唇看着他,洁白如玉的身体紧贴在他的怀抱里。手,轻轻的戳了戳他身上的华服,娇滴滴的吐出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关于对申诉彼此间衣着不公的埋怨。

“呵呵呵……你阿……”嗜武看着她这种明明是在火上浇油,却还一脸傻乎乎毫不自知的憨态,剑眉一挑,忍不住低低的笑,这个丫头,若是迷糊起来也真是傻透得紧。手似是无可奈何的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后,把她从自己身上放下来,微微带离自己一点,让她端坐在被洒落在地的衣衫上,起身便是三两下把自己扒得干干净净。

借着船上的灯火,天上的月光以及周围飞舞的萤火虫,裴晓蕾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身上的一切,厚实的膛,瘦结实的肌,从他那强硕的身躯上,你丝毫丝毫找不到一点赘和缺点,他身体上每一个线条都是完美无暇的,呈现了属于男人曲线和力量,却又绝不过份张扬。

这是一个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的男。

这样的环境下,她忽然有些很囧的期待着那句雷尽万千读者的裸男必修句 ‘你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会再此刻,出现在大师兄口中。

快说吧,快说吧……快说吧……她心里的期待,一遍高过一遍默默的催促着。

然而,时间嘀嗒,嘀嗒的走,一秒,一秒的过去,除了她耳朵竖立,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以及口中的唾分泌系统愈发勤奋努力工作外,对面的男人也仅仅是冲着花痴的她,淡淡的一笑。丝毫没有要满足她那‘雷一雷,更健康’后现代心理的意思。

唉,只是可惜这文的作者,实在是太不专业,太不人,太不厚道了,这样的花好月圆下,怎么可以这样残酷的打击她自家女主角的好奇心呢。要不,你好歹也让大师兄来一句,‘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冲下一下场子,就算不服务一下女主角,也要照顾一下广大读者嘛。(话说,就算是高H文,偶尔也要上帝视角一下滴!^_^)

奈何非要让大师兄那么干净利索的把自己抱起,再次贴着,被强搂在怀抱中呢。你看吧,这月黑风高之夜,孤男寡女的,让一个女主角这样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赤身裸体的跪坐在一个男人身上,最要命的是,她还居然用两只修长白皙的手,八爪鱼似的紧缠在男人的脖子上,抬起头微张着红唇轻轻的逗吻着男人,白玉般的臀部微微的撅起,女子的私密之地隔着一层湿透了的单薄丝布料抵在男人已经高高昂起的红肿巨大的欲望上,前后左右打着圈子,随着她的每一次轻吻,在细细密密的摩擦着。

轻微的喘息声和男人重的呼吸混在一起,空气中的混杂着一股的浓郁的情 欲味,周围的气压沉甸甸的,低了好几度。

于是乎,在无良的作者和众多“CJ”的读者们的众目睽睽下,就这样,本文的女主角被极其的不人道的一步一步的推陷入了一个危险且十分口口,不和谐的“事”里!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已经签给了JJ!

希望大家不要把VIP的部分上传到其他的网站上!

谢谢大家!

一场船戏中

裴晓蕾双手环抱着嗜武的脖子,头微仰,月光下,那张已经染上淡淡红晕的娇容,怎么一个娇艳妩媚。她嫣红的小嘴微张着,轻轻的逗碰这男人温热的薄唇,都说唇薄的男人情亦薄,但是这条定律用在她的男人身上似乎注定是要被推倒的。

她吐出半截香舌,在男人的薄唇上轻舔,乘着男人的呼吸慢慢变得有些杂乱的当口,贝齿轻启在男人的下唇上,如搔痒般的啃咬了一圈,嗜武双眸微眯半垂,嘴角微勾起,似是很享受着女子这份依然略带青涩的吻。他的手,一只在她光滑如绸的背上游走,另一只停在她的前,一手掌握着她高耸的浑圆,轻轻的打转,肆意的捏成各种形状。

待她的红唇完全贴着在男人的唇上,舌尖成功撬开半合的薄唇时,他的舌伸了过来,与她闯入的粉舌交舔,缠绕,蛇一般的灵巧。很快主动权又再次被男人夺走,方才还是很有激情和行动力的她,撑不住几秒便又是丢枪卸甲,只剩下闭眼享受的份了!

“嗯……”正吻得入神,一直贴着男人烫热肿胀男物慢慢蹭磨着的下 身被抬起了一些,下身那条遮羞的内裤刷的一下被扯掉,还未来得及感受到半点凉意,一只男人的大掌便是取而代之,覆盖在她那个微微已经有些潮湿的柔软上,紧紧的帖着,男手掌的温度与她下身的潮热混合在一起,出奇的合拍。他一手指抵在紧闭的缝隙上,如同方才她折磨他那样,不入,只是在沿着缝隙口从前向后上慢慢的移动,指腹的略有些糙剑蚕摩擦着她敏感的嫩,极为缓慢而暧昧的速度,引得她神一阵紧绷。

她喘着气,好不容易的才从一场绞缠得难分难舍的舌吻中脱身,抬着头,目光有些凌乱的看着面前这个看着她目光澄清,眉目带笑的男子。心里猛的扑通又是一撞,乱了,真的乱了!张嘴本是想说什么的,结果却是变成她撑着坚硬的身体,半直着上身,轻轻啃着男人的下巴,喉结……

嗜武的手指在接近入口处的时候,停下来,两指慢慢的沉入缝隙里。一片片的瓣开她潮湿嫩滑的细,直到一处凸起的光滑后,他神色一动,薄蚕的指腹按在上面,轻轻的先后移动,似有似无的按捺推挪。大掌周围的潮气更重了,一些滑腻的透明体,从某处闭合的花内滑出来沾染到他的手指上,女子的身体开始轻微的摆动。忽然,他对着那个可粒凸起的花核,猛的往下一按。

“嗯啊……”一阵剧烈的酥麻冲向她的脑门,她头一仰,身体往下一错,一声厚重的叹息随之冲出喉咙,双腿条件反的像往内一夹,却是把已经抵在甬道入口处的手指顺道挤入她火热的甬道内。

“哼……”男人的手指灵巧细长,合着她体内粘滑的分泌物,长驱直入往她狭窄的甬道里挤,她的身体本就敏感,经方才的挑逗,粉红的口已经流出一些透明黏稠的体,甬道很窄很热,致身其中,有种会被融化的感觉。

他动了动,轻轻的贴着密实包裹着自己的壁推入一点,随即她身上的女子身子一弓,“唔啊……”的一声,细碎的叹息脱口而出。温热的气息呵在他的脖子上,像是一团烈焰在烧。

他进入得很慢,挤进去的两只手指只是缓慢的,轻浅的出入了几回,仿佛只是来此处游园逛街般的悠闲,直到包含这他双指的□甬道接受了他的寻找,火热的甬道滑腻水嫩到几乎可以把他冲走,才肯停止着这种不甚厚道的行为。

而她,弓着身体,微仰着头,嫣红的小嘴轻启,双眸半眯,脸色桃红,身体随着他体内手指的进出,微微的摆动。她的身体很热,被侵犯的地方更是一团乱,像是有火在烧,又像是明明肚子很饿,但是美食当前,自己又偏偏看得到,吃不着,一股肆人的瘾被高高吊着。而她身体现在被男人如此的一番挑弄,下 体处那个正在颤抖着的某个地方,疯狂的叫嚣着饥饿与空虚。

“晓蕾,你真美!”嗜武低头亲了她的小嘴一口,接着埋头在她的后颈处,在她敏感的耳背上轻轻一咬,温热的呼吸吹入她耳朵里,酥酥痒痒的。

“嗯……呵呵呵……”她先是一颤,续而轻轻的娇笑,手再次攀上他的脖子,高挺的 房贴在他的宽厚的前,半身的重量挂在他的身上。

“大师兄,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你知道吗?”在男子张开她的大腿,一只手拖着她的臀 部,一只手握住自己烧红了的巨大男物,蓄势待发的时候,她忽然伸手出手,着他的脸,低声的说。

嗜武一愣,微微勾起的嘴角慢慢的向着两边裂开,幽暗的眼睛里有股掩不住的喜悦在翻腾,“我知道!”他低头点了一下她的唇,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答道。

已经抵在她湿润的洞口,充 血坚硬的巨大长剑,随着他的回答,慢慢的挤入。

“嗯……”裴晓蕾轻叹一声,细腰一直,慢慢的坐下来,她下面的那张门户大开的粉红小嘴,滴着□正在一口一口的吞咽着一火热巨大的男物。体内的空虚被一寸寸的填满,塞实。

嗜武的动作很慢,每进入一点,都停留一会,直到她狭窄的甬道稍微适应了这份侵入的硕 大才继续。

裴晓蕾咬着唇在压抑着自己体内的某种越来越激烈的骚动,抬头看见嗜武额头上渗出的一圈密集的细汗时,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她家大师兄也太把她当作瓷娃娃看待了,虽然,他的尺寸长是有些过火,但是,既然女人连孩子都生得出来,又怎么会承受不了这样的尺寸。这些日子,他们明明都已经历练过那么多次极致的欢 爱了,而每次开头,他却总还是那么小心翼翼,把前戏做得绵长细致,有些时候情到浓时,也不知道是谁在折磨谁。她想想,心里就有些火大大,真是的,憋死了活该,哼!实在是太瞧不起她了,她才没有那么脆弱好伐。

“嗯啊……”裴晓蕾身体有些僵直,双手五指紧紧抓住她家大师兄的肩膀,那烧红了的巨大铁柱的已经末入她体内。体内狭窄的甬道被塞的肿 肿满满的,不留一点罅隙。她满脸通红,感受着自己 道的壁一合一紧的收缩,挤压,一口一口的吞咽着到嘴的硕大。感受着那几乎顶子

的长男物,在颤抖中,在澎湃的血流动中,一点点烧得更烈,变得更大。她轻轻的喘息着,紧张又期待。

“放轻松点!”感觉到她的紧张,嗜武低头吻了一下她微皱的眉头,安抚道,把她曲跪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腰上,大掌“啪”的一声轻轻拍打了一下她洁白无暇的臀 部,轻微的疼痛立刻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夫人,我来了!”男人双手托着她臀部的两片洁白,动了动。

“好!”她脸蓦然一热,埋在他的颈上,白皙的双两脚,蛇一般立刻紧紧的缠在他的腰上,下身正在紧紧的包含着他的欲 望,抽搐了一下。

身体被慢慢的抬高,埋入她体内的褐色硕 大男物沾着她体内的粘稠透明分泌物,一点点的退离的的紧 窒内,褪到口的时候,忽然他猛的一撞,下降中她与猛力向上从的他,强强对碰,巨大的男物,一冲到底,烧得烫人的箭型前端直刺入她的子 内。

“啊……”一阵电流从子扩散,击向全身,她头一抬,脑子一轰,一句不知道是喜是痛的尖叫冲喉咙而出。随即,没有任何的停顿,一阵比一阵激烈的刺入轮番而来,尖叫声变成一句句缠绵的高低呻 吟,她的全身发烫,下 体仿佛要烧起来,大量的体随着他的进进出出挤出体外,一部分滴在她柔软的耻 毛上,更多是湿漉漉的落在他的睾 丸上,大腿侧和小腹中,有些飞溅得远的甚至落在他的肚 脐上。

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冲刺高低起伏,小腹一收一吸的包裹着他每一回猛烈的□。他们身下的小船随着他们律动摇晃着,激起巨大的水浪,冲打着船身。哗啦哗啦的浪打声掩盖了他们 体的碰撞声,却盖不住,他们耳间愈发急促的呻 吟和低喘。

“啊哈……嗯……嗯哈……夫君,等……等一下,我……”她的声音似哭似泣,体内酥麻酸软,乱糟糟的一团,男人每次的 入不管速度快慢,都捅入得极深,有时候也会像是现在这样,停滞在在某点上,在她的泣求声中,坏心眼的用灼热的前端慢慢的在那点上打圈,轻碰。

“你什么?嗯?”嗜武勾着嘴角的笑意,极为诱惑低低的问道,硕 大的男物离开让她娇泣连连的某点,抽离出她的身体,抵在她的凸起花核上,一下一下的戳逗。此刻的他满脸通红,喘着气,眼里的情 欲厚重如山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继续对她诱哄的问道:“夫人,你要什么?”

“我要你!夫君,我要你……”热闹非凡的体内,忽然间变得空荡荡,她目光迷乱的望着眼前这位俊美的男人,一时七魂去了六魄,张了张口,答案不思索自己就这样跑了出来,等她回过神来,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会来了。脸一红,用力拉下男人的身体,意图遮掩自己的羞涩,谁知道她这样一拉,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他人的故意,男人硕大的坚硬又抵在了她的口处,她红 肿的粉红内,如同一张嗷嗷待哺的饥饿小嘴,一张一合的吮吸着男人的红 肿透明的红色前端。

“为夫,谨遵夫人之令!”男人凑近她的耳垂轻轻的说,低沉的嗓音传入她心里,带着一股魔魅般盅惑。

他并没有就这样再次进入她,而是翻转她的身体,让她背对着自己。一只结实的大手,揽抱起她了两腿,就像是小孩子尿尿的姿势,很羞人。裴晓蕾紧 窒的甬道里有些浑浊的白色体嘀嗒嘀嗒的流下来,滴在男人高高翘起的血脉喷张的巨大长剑上,沿着蹦起的青筋滑落在他的身上。

他握住自己的粘稠的男物从后面抵在她入口处,随着女子的惊喘刺入她的体内,这样的姿势,让他更容易入她的深处,而她,因为觉得这样的姿势非常的不好意思而红着脸低着头。但着一低头就不得了,清清楚楚的看着大师兄那硕 大的巨龙,一点点的挤入自己的身体,他进入得很慢,从前端抵在她的私 密的入口、口开始,就像是慢动作演练似的,一点一滴让她看得仔仔细细,他是怎么爱她的。

她轻喘着,娇艳的脸蛋随着体内的男子的每次入贯穿,红得更加艳丽,妖治。

嗜武用舌尖舔吻着裴晓蕾的后背,一直向上吻向她的耳背的敏感处,重的气息喷在皮肤上痒痒的,让她忍不住的微微颤抖,他见状,再她的耳垂处轻轻的一咬,低低的笑。他抓起她的阡细的手,覆盖在她自己高挺丰 硕的 房上,他的大掌随即盖了上去,压在她的手指上,十指交缠捏着 房打转,然后手沿着 房慢慢的向下移动,穿过肚脐,停在小腹与私 处上,掌心处清楚的感受着自己私 处随着男子的□高低起伏。若是再移近一点,甚至可以到他那正在进进出出的深色巨大长剑。

“我爱你!我很爱你,晓蕾,你一定要要好好的记住!”耳边,男子温柔的爱语刚落下,一个又猛又急了的挺进随即狠狠的直入她的体内,撞在她的G点上。

“嗯啊……”体内一阵巨大的欢愉向她扑过来,一浪还未过,又一个更猛烈的刺入撞在同一点上,接着第三个,第四个……

这次的撞击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来的更加猛烈,小船在水里的摇晃更加利害,巨大的浪花一阵高过一阵的拍打在船身上。

“嗯嗯……停……不……停下来,啊……慢……快……啊哈……啊……”她尖叫着,哭泣着,呻吟着,浑身颤抖,目光迷 乱。掌下的小腹的起伏一次快过一次,一次高过一次。

“啊……大师兄……慢点,慢……啊嗯……”无法抑制的快感沉沉叠叠的堆砌在一起,压得她心脏都快要炸开来。

裴晓蕾的叫唤,没有让丈夫放缓速度, 倒是让他忽然放开她的双脚,让她可以脚踏实地,男人两手改成静静揽住她的细腰,几个要命的急速穿刺后,忽然把她的身体猛的往下一压,自己提臀用力向上一顶,随着一声重的低吼,一股滚烫的激流直入她的子里。

“嗯啊……”与此同时,随着她的一个急促的抽搐,身体一弓,一股透明热流也猛地从她的体内深处喷洒了出来,溅落在木板中。

她的腰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瘫软下来,意识一松,随即全身无力,几乎要晕厥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大师兄翻过她的身体,再次把她的双腿搁在自己的腰间,他给她套上一件外套,就这样把还在余韵中浑身颤抖不已的她抱在怀里,彼此贴合的地方依然紧密的粘在一起,没有一丝的空隙。她的眉间,嘴角微微的弯起,伸出手去,用剩余的一点力气,紧紧的回搂住男子,心里涌出一种说不起来的幸福感,仿佛这样的姿势,才是最适合他们的。

一场船戏下

夜很深,风也大起来,空中飞舞着的点点的荧光慢慢的飞回花心中,如此静谧的夜,连一声虫鸣都没有,周围空旷得有些寂寥。

“夜深了,我们要回船舱了!”嗜武低头轻轻的告诉,窝在他怀里的睡着了的女子,随即起身,想拉开缠在他身上的人形八爪鱼,谁知道,他才轻轻一动,女子立刻手脚并用把他缠得更紧。他眸色忽的一暗,喉咙低沉的发出一声轻喘,窄窒的体内还在吞咽着他的男象征的女子,经方才这样一动,把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的冲动源头又深深的挤入了她温热的体内一些。

“你这丫头啊!”他看着怀中一脸天真,睡得昏天暗地的女子,无可奈何的叹道。她的美,她的好,她致的容颜,柔软细腻的身体,狭窄温暖的包容……她的一切,仿佛像是一味毒药,让他甘心上瘾,意乱情迷的沉溺在一种奇妙的甜腻情感里,而且永不餍足。

夜风越来越大了,他们不能在继续呆在外面,这样下去,这个被他捧着在心尖里的女人会受凉的。没有办法,他只好就着现在的姿势,抱着她入房休息了。他一手托着她的臀 部,一手按着她的细腰防止她会身体向后倒,可是这样的轻轻一按,却更是让他们彼此结 合的地方,互相了解得更深入。

嗜武站了起来,起立的关系,他斜斜的做了一个轻浅却是用力的抽 ,她仿佛是被他的忽然举动吓到,小巧的嘴巴几不可闻的发出一声诱人的娇喘,随即,狭窄滑嫩又□的甬道内壁立刻反的快速的收缩,推挤,把置身她体内的已经坚硬长,灼热如火的巨龙夹食得密密实实的。

“咝……”一个倒吸气,他的脚步蹒跚了一下,脚下的船板随之一晃,合着刚刚扑打而来的一个水浪,左右一个摇摆。他步伐抬起,重重的落下,船面立即四平八稳。但是这个忽然的变故,却是让他身上的女子受惊连连,腰间的双腿紧紧的圈住他,双手搂紧,身体轻轻的颤抖,细碎的呻 吟飘散在空气里。

“你醒了?”嗜武低头问道。

裴晓蕾缓缓的从他怀抱里抬起头,眼里波光涟漪,慵懒妩媚,淡淡的潮红重新染在她娇俏的脸蛋上,“嗯!”羞涩的点点头,环紧他脖子上的双手,稍稍松绑。上身的距离拉开一点,压贴在他身上的 房随着距离的拉远,渐渐恢复了原本□浑圆的诱人形状,嫣红高挺的 尖划过他的皮肤,带着轻微的刺痛。她颦眉一蹙,一句销魂噬骨的娇 喘脱口而出,轻软的声音在静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暧昧撩人。

又是一个跨步,体内的硕 大又斜斜的的挺入半分,凸起的青筋摩擦着她已是敏感非常的内壁,硕 大的男物在紧紧吞含着的女体内膨胀,坚硬,如一灼热的铁柱密实的捅在她的身体里。脉动着血在她的体内叫嚣,与她颤抖的粉红内壁一附一和,紧密的黏合在一起。

很奇妙的感觉,他的一举脚一抬足,都牵动着她薄弱的神经,硕 大的男物在她狭窄的甬道内,轻浅的挺入,褪出,吊足了她身体的瘾。距离船舱才短短的几米,于她却仿佛有一年那么久。

裴晓蕾埋下头,把自己深深的藏在她家大师兄的怀中,不敢再看他幽暗的双眸中闪动着的光芒,闭着眼睛倾听着彼此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交织着属于他们的那份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入了船舱,上了床。裴晓蕾甚至还来不及看一眼船舱内,摆设着的各色各样贵重华丽的装饰品,满目的都是身上的这个男人慢慢压下来的矫健身躯。

她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圈缠在他腰间的双腿已经松开,随意的左右曲弓在床上,置身于两脚间的男人,后腰猛的一顶,□的巨大末入,随即在身下的女子的一个短促尖叫中,又是重重的用力一捅,更尖锐的泣喊声带着浓厚的颤抖,传入他的耳朵里,抓在他肩膀上的十指深深的陷入他的皮中。他黑眸渐深,凝视着身下娇喘连连的裴晓蕾,窄臀忽然向后一退,“啵”的一声,依然高昂着头的褐色硕 大尽数退出她的体内。

“夫君?”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把粘在她汗湿的脸上的秀发,一点点的拨开。看着他慢慢的靠近自己,直到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重的呼吸喷到她了脸上。

“我爱你!”唇上一暖,入耳的是属于这个男人特有的沉厚嗓音。

“我也爱你!” 她嘴角轻扬,甜甜一笑,软绵绵的声音妖媚蛊惑。

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蜻蜓点水的啄吻随即变成一场缠绵悱恻的法式深吻,其间的张狂肆虐,夺人心神自是不在话下。

她轻轻的喘息着,身体还沉腻在情 欲中,下面那没有合拢的入口,红 肿嫣红,内壁剧烈的颤抖收缩,慢慢的吐出一条白色的小河,沿着股沟和大腿部,潺潺而流。褪出她体内的硕大男物,顶在她的私密处,轻轻的摩擦戳弄着,还沾着自己那粘稠白的体的褐色前端,有一下没一下的,一会儿,拭碰着她高高凸起的花核,把前端上的点点白粘染她的嫣红的敏感处。一会儿,又在她红

肿的入口处浅浅的撞碰,打圈,湿漉漉的极尽挑逗之事,引得裴晓蕾一阵一阵的心酥迷乱,身体不自觉的微微弓起,应和着他的动作。

他的手抚在她的脸上,沿着眉毛,嘴巴,颈项一路向下移动,带着薄茧的温热大掌,拭过她如绸般滑嫩的皮肤,四处点火。

忽然她的一条腿被拉起,勾在他的肩膀上,另外一条腿置于他的腰间,这样的角度,让她下身一览无遗的全部展现在他眼前,温热的唇沿着她的大腿内侧向下吻……

“哼嗯……够了!大师兄,够了……啊……停下来……”熟悉的战栗随着嗜武的舌尖的碰触,席卷而来,不行了,裴晓蕾身体一弓,颤抖的哭腔求饶,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的双唇继续的向下探的,半挂在空中的双腿无力的摇晃了一下,两腿间嘀嗒嘀嗒的滑出一些白色的腥咸物,垂直掉在床榻上。

“不够……还不够!”低沉厚重的声音才刚入耳,裴晓蕾的双脚已经被高高提起,左右拉开呈九十度角,挂在嗜武的肩膀上,她尚未合拢的私密处,大量的体滞留,灯火下淌着透亮的白光,嗜武跪在她的两腿间,一手揽着她迁细的腰,一手握着自己依旧血脉喷张的男物,居高临下的对着她下方那张颤抖胀的嫣红小嘴,猛的一到底,直接刺入子

深处。

“嗯啊……啊啊……”硕 大的男物直接撞到她的某点上,随即她全身猛烈的一抖,巨大的快感从子 扩散,海啸般一浪盖过一浪,席卷向她的四肢五骸,连脚趾尖都承受不住曲弓起来。

“轻……轻点……嗯啊啊……不……啊……”她断断续续的泣求着,修长白 皙的双腿在空中舞动,两腿间的战争却一刻未停,重的呼吸,极深的,极重的入,男人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弹药在这刻用尽,每一轮冲刺,都用尽全力的直往她深处捅,见血封喉,不留一点余地;每一轮的退出,都干净利索,末尽退,不沾一点的留恋。他主导的欢爱,如同他平日里带兵打仗般,所向披靡。

豆大的汗珠从男人额上掉下来,落在她的身上,溅起一朵朵晶莹水花,她全身通红,微张的小嘴,细碎的发出一些沙哑得变了调的声音,她身上的男人,双手抓住她的细腰,长坚硬的硕大男物神熠熠的高昂着头,一次比一次更勇猛,更快速的直入她早已水汪汪,乱糟糟得一塌糊涂的狭 窄体内。而她,此刻除了喘息,除了接纳,除了承受外,别无他法……

她瘫在他身上,不知道这此间,他们已经欢爱过多少时辰,又挑战过多少种姿势,她只知道,现在她连说话都觉得很费力,手脚更是抬也抬不起来了,而所幸的是,那还深埋在她体内的巨龙,终于软了下来。

彼此的呼吸,慢慢的平缓下来,接着是一阵良久的安静,她不是一个喜欢事后喋喋不休,寻求安心感的女人,而她的大师兄也不是一个自顾自的发泄完欲望后,便转身背头就睡的男人。

可是这样极致的情 爱后,虽然身体很累,但是神却是依然亢奋。

“晓蕾!”男人率先打破宁静,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抚在她凌乱汗湿的长发上,一缕一缕的别回她的耳后。

“嗯?”她躺在他前,慵懒妩媚的双眼半眯着,软绵绵的轻声回应。

“明日,若梅与黑骑兵就会来到楚都,我要与他们一同赶回西宁!”男人薄茧的长指来到她潮红的脸上,慢慢的游移,轻柔得像是在细心鉴赏着一样易碎珍贵品,指腹接触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明天就走,怎么这么急?”裴晓蕾抬起头,看着嗜武,对于若梅他们的到来,她早就猜测到,但是对于忽然要走的那么急,觉得有些奇怪,便是继续追问道,“西宁那边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嗜武点点头,回答说:“接壤的几个部落与盗贼集团忽然勾结起来,不但在边境的一些城镇村里烧杀抢夺,还煽动一群流民在边境的到处闹事!”

“他们很难应付么?”她继续问道。

他摇摇头,平淡的回答说:“清剿他们并不难,只是那个煽动事端的主谋,对边境的那片广袤的沙漠戈壁地形很熟悉,每次追捕到那里,我们都因为找不到他们的具体位置,而被迫无功而返。”语毕,他停顿一下,抿了抿嘴,继续说,“这样的几个来回,能商那小子已经快被他们激的火冒三丈了,把闹事的那群人全灭了不说,还说威胁说要把那些同伙的部族民众杀得一干二净,把他们的领地改成商业城,甚至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副将们挡也挡不住,也被他那个子闹得焦头烂耳,**飞狗走的,抱怨的信笺自从可以与我们联系上以后,就没有一刻消停过,我再赶回去,能商那小子,肯定最后会闹得人神共愤的!”

虽然嗜武说到能商的时候,语气很是轻松打趣,但是裴晓蕾此刻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是心里却是猛的一紧,怎么也笑不出来,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的心里扭结。

“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对,嗜武低头问道。

“嗯……”她摇摇头,好一会儿才闷声的问,“你,会不会怪我?”

“怪你?怪你什么?”这忽然的是那壶提不上那壶啊,嗜武一怔,不解的反问。

裴晓蕾又顿了一下,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沙哑着声音,语调有些迟疑的说:“我……我和二师兄,三师兄……都,都已经行过房事了!”

他闻言,身体忽然一覆,把她重新压在身下,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双深邃的黑眸,与她脉脉相望,双瞳深不见底。

许久,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拭去她眼角默默溢出来的泪水,心痛的说:“丫头,不管你先前为了什么考量与我们成亲,但是我们几个确实已经都同你拜过天地,行过大礼,铁铮铮的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夫妻间,行些闺房之乐,又有何不可? ”

“考量?你们都知道了?”

“嗯,你的那点小心思,骗得了谁?若不是我们甘愿,如今天下又有谁真的逼得了我们!”

“晓蕾,这些年,你一直用各种理由,把我们派遣得远远的,有些话,我一直没有机会与你说。其实,从我入庄那天开始,我便是知道自己于你的用处,师父师娘尽心尽力教导我们武艺才能,除了确实是为了以后我们可以通过房事驱减去你体内的寒毒与武功,为你延命外。这些年,他们其实也是真的,把我们几个当亲孩儿般的尽心养育,除了武艺他们还为我们请来许多老师,教导我们各种知识,待我们年长些,派遣我们到各个领域的核心去实践学习。这个世间,除了你,师父师娘用在我们几个师兄妹身上的力,怕且已是超过了许多坊间的亲生骨。

十数年前,在我见到你的一眼,便是认得了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一生都不可以离弃女人,我比你们虚长几岁,人事亦是通得早,轻狂的时候,也曾想过独占你一生,为了以后可以更多与你亲近,不要命的习武练功。更甚时见着底下的几位围着你转的师弟们,总是忍不住的想揍他们一顿。

你一十二岁那年,病情忽变,我从边疆赶回来,禀求师父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与你洞房。师父望着我半天才说,‘看你本事’。那是我还不明白此话的意思,直到傍晚入你房中于你商讨,被你轰了出来,门外见着捧着药膳同样一脸苦笑的二师弟,才明白原来那样的念想只是我们与师父师娘的一厢情愿罢了,你不愿意的事情,任谁都勉强不了。只是我们谁也没有想过,这样一番折腾,你对我们几位师兄弟却变得更为凉薄了,你对谁都是那么的客气,有意无意间在我们中间划下一道深深的鸿沟。

一夕间,隔着几重天,你的心思和顾忌,我怎么不懂。

你一十三岁那年,师母旧疾发作,病情来的凶险,师父瞒着你便是急急招唤来我们几师兄,仓促的说起婚事,头一句便是,这桩婚事,由着我们各自决定是否同意。诚然那个时候,我以为独占你的机会来的,却不想,四个人中无一人肯退出这场婚姻。从他们眼中的坚定,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们爱你,并不比我少半分。

你害怕着自己会误了我们,总是把我们推得远远的,却不知道,若然失去了你,我们的世界便什么都没有了。于是,那年,我瞒着其他人,偷偷的与师父师娘合计着,对你说了一个谎,一个只会对你才有效的慌!”嗜武低头吻了一下裴晓蕾的耳边,轻轻的道出了一个大秘密。

裴晓蕾一怔,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漾起的这份厚重的感觉,是被真相惊着了,感动了,还是释怀了,只是眼泪簌簌的掉,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她接着嗜武的话题说着自己的故事:“我以为,我熬不过那年夏天的,若不是父亲忽然说起,我从不知道,自己如果不与你们成亲,为了天下第一庄权力的平衡,我离世的那天,你们都得以近卫之名同我陪葬,你们的个我是清楚的,殉葬一事,你们决然会是义无反顾的答应。所以,摆在我眼前的路只有一条,只有同我成亲了,你们才能真真正正成为裴家人,只要我们不行房,待我离世后,你们便是我的未亡人,裴家的当然继承人,再也没有人可以质疑。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娘亲已经病重,还盘算着,就算我不在了,多年后,一直都对你们疼爱有加的爹娘,总会有一天看开,看淡这徒有虚名的婚姻,为你们许下一个适合你们的娇妻。

我真傻,不是吗?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随时走到生命的尽头的人是我,我一直以为爹娘理所当然的会一直陪到我最后,结果,原来生命竟然那么的脆弱无常。世上最爱我的两个人,就这样忽然走了,仿佛他们早早的就把周围的一切都交待好,唯独忘记了告诉我,他们要走了,不能在陪着我,要先我一步离开这个世界,连给我适应的时间都没有,他们便匆忙离世,然后所有的事情压下来,我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又或者这是爹娘的最后爱护,连他们离开后,如何让我最短时间内,最大程度的减轻伤害都已经想好了。

那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是很自私的人,被独自留下来的伤痛,不愿再尝。

我知道,这个天下可以让大师兄心甘情愿的被骗,被逼的人,只有我!也只有大师兄有能力压制住其他的师兄弟。我要你承诺不准用那个采阳补的方法救我,还要你保证要阻止其他三个人用那个方法来为我延命,我知道自己很残忍,可是我不能看着你们一个因为我武功尽失,元尽殆。黄泉路上,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走在我前面。”

说着说着,裴晓蕾话题一转,情绪忽然变得更加浮动不安,眼泪稀稀落落的掉得更凶。

“大师兄,这些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把你谴到西宁那么远的,我不是故意要疏远你们的,可是我没有办法。”

“别说了,丫头!别说了!”嗜武搂紧她,声音有些干涩。

裴晓蕾摇摇头,咽哽着继续说:“可是,后来我身体好了!看着你们的时候,我会不知不觉的变得很贪心,我喜欢二师兄,又拒绝不了三师兄,如今连你,我都想自私的独占一辈子,仗着那一纸婚书的借口,逃避着不去想任何事情……这样的我,真的好贪心……”

嗜武一把搂住怀中哭泣着的人儿,心里纠成一团。细碎的吻,轻轻点点的落在她的脸上,泪水被一一的吻去,就像是要抹去她所有的悲伤一样。

“你可以更贪心,晓蕾,你可以更加贪心的!没有什么比得上我,能够像现在这样拥抱着一个健康的你,更贪心了。傻丫头,我们本来就是你的人,你的丈夫,能够得到你的爱恋,于我们本就是不敢想的事情,你不是迂腐的女子,如今,你怎么也钻牛角尖了,你能爱我,回应我的这么多年的痴想,我庆幸都来不及 ,又怎么会怪你贪心!”

嗜武这样短短的一段话,啪啦的一声,裴晓蕾心中的枷锁,仿佛一下子全被解开了。而她,却没有因此破涕而笑,反而哭得更厉害。这些心思,她憋在心里太久,理智和情感之间冲突的雪球越滚越大,各种想法,各种猜测,还有对于那层如薄纸般隔在她与几个师兄间,弹指可破的脆弱男女关系,各种情感与道德的担忧,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嗜武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细声的哄着。怀中的女子,仿佛还是十多年前,那个总是皱着鼻子,委委屈屈喝完一大碗漆黑的药汁,然后拉着他的衣摆,声气的问他要蜜枣的那个小女娃。

“大师兄!”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还是可怜兮兮的。

“嗯?”嗜武轻轻的问。

“鸽子,我们可以抓一些活小鸟养在用泥土做的封闭盒子里,盒子里面记得放着些水和食物,要在底盘周围要留着一些小小的透气孔,然后把这些盒子放在戈壁的各条道路上,鸽子会在盒子里吵闹,这样只要有人经过 ,绝大多人都会忍不住好奇的打开盒子查看,而小鸟必会飞回天空,这样我们便是可以知道敌人的准确位置了……”她是声音越说越轻细,轻轻柔柔的仿佛马上就要睡着。

“用小鸟来做信号吗?”他默默想了一想,一笑,低头满是宠腻的看着怀中的聪慧女子,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赞叹道,“这么短的时间便想到解决的办法,丫头,你真的很聪慧!”

裴晓蕾接受着他的赞扬和亲吻,目光望着船舱内挂着的那副彩绘百鸟图,微微的笑了笑,其实她也是看着这幅图,忽然灵光一闪联想到的。

一席困意卷来,她忍不住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埋头入嗜武的怀中,不一会儿,便是在嗜武的呵护下,沉沉的睡下了。

一阵微风吹入,冲淡了窗舱内满室的浓郁情 欲味只余下些许轻甜的味道,萦绕床间。

作者有话要说:唉~可怜滴大师兄,居然被嫌弃了~~泪目ing~~~

继续振臂呼喊:大家表霸王哈~~!!!-201628

忍了那么多年,终于我还是跳进了一个无底深坑~~偶终究没能忍住诱惑,看了富奸的《全职猎人》天啊~~~

8过,话说回来,《全职猎人》真的很好看,爬了几天,没差点笑晕偶~~小光和奇路岈实在是太可爱~而且关系也忒太暧昧了~~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会那么多8CJ的同人鸟~~~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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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大雄

成顺今日值夜,五更的时候(北京时间凌晨3点至5点),他乘着交班的挡口跑去小解,路过逸情居的门口,见左右无人,便偷偷溜了进去。平日里,逸情居这样的地方,不是他这个下等奴役可以随便进出的,今日他是吃了豹子胆的才敢做这私闯之事。

逸情居很大,他在里面停停走走了快半个时辰,也不见一人,心里默默套好的说辞,演练了几百遍,依然没有遇到半点发挥的机会。

忽然,“呼”的一声,一个黑影在他的头顶跃过,“小偷?”他心里一凉,随即在地上捡起一个手腕的木棍,立即提步追去。

“不长眼的小贼?竟敢偷东西偷到相辅府上来了”成顺抓住手中的木棍,看着入了内屋的黑影,心里骂咧咧的。站在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冲进去,把哪个不知死活东西,抓出来暴打一顿。

门“哐啷”一声被打开,一个俊郎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男人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木棍,冷冷的问。

“大,大少爷?”“嘣”的一声响,木棍应声而落,成顺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的嗜武,脚一软,扑通的一下跪了下来,嘴皮子结结巴巴就开始把方才的所见所闻,巨细无遗的一一上禀。

也不等他罗嗦完,嗜武便一挥手,说:“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你下去吧!”

成顺的心理咯噔的一松,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敢忘了礼数,恭恭敬敬的又抱拳行过一个礼后,才拔脚就跑,谁知道才刚跑出几米,又被大树下站着的一个身影吓得差点儿魂都没了。

“主人!”他往地上“扑通”的又是一跪,声音都在打颤。娘的喂,饶了他吧,他真的知错了,以后他绝不敢再到处乱跑了。

“主人!”许久,见行文没有反应,他便又小小翼翼唤了一声。

……还是没有反应,主人的眼里仿佛本就没有看到他似的,握着拳,抿着唇,双眼依然目不转睛的紧紧的看着刚才大少爷走出来的那间屋子,一言不发。一阵夜风吹过,衣摆轻轻的动了动,却抖不下落在他肩膀的树叶,他看着主人被雾水沾湿了的衣角,又看了看周围落叶的数量,莫非?莫非主人就这样子,在此处站了一夜?心里一惊,忍不住大胆的抬头……

才一望,马上又低下头来,身体微微发抖,心里惊恐不已。

第一次,他在这一个俊美文雅,总是气定神闲的,在弹指间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传奇少年身上,看到了一种叫做惊慌的东西。

他默默起身,悄悄的退了下来,不敢在此再逗留半刻,走出逸情居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身后已经看不到主人的身影了,可是方才的那一幕,却一直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主人,其实也还只是个未及冠的少年郎啊。

*************我是CJ的分割、一直CJ、永远CJ、CJ的身材、CJ的体重***************

“小姐,您醒了?要不要吃些东西!”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裴晓蕾在搀扶下,半坐起来,才望着眼前女子问道:“若梅?你什么时候到的?大师兄呢?”

“奴婢是辰时(北京时间7点至9点)到的,大少爷中午的时候已经和黑骑兵一同回西宁了,这是他留给您的信!”若梅为她披上一件薄杉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笑着回答。

裴晓蕾接过,展开一一细看。嘴角,慢慢的弯了起来!

“小姐,大少爷信里说什么了,你笑得那么开心?呀……小姐你脸红了!”若梅凑脸过来,一脸好奇的笑问。

“你这丫头,别贫嘴了,快过来帮我更衣,我都快饿死了!”裴晓蕾红了脸,连忙收起手中的信,看了一眼窗外的大太阳,转换话题的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若梅没有看到信里写着什么,可是眼前却是清楚的看见她家小姐身上,遍布着的那些星星点点的粉红印记。眉眼一弯,笑得愈发暧昧,“哼”的一声清了清喉咙,才一本正经的回答说:“现在已经是申时(北京时间15点至17点)了!对了,方才四少爷来过几次了,见你还没有醒便是没有打扰。”

“哦,行文来了?”裴晓蕾一楞,觉得有些奇怪,便又问道,“他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若梅摇摇头,说:“四少爷什么都没说,就自己一个人在屋外坐着,后来有人找议事他才走开,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坐着,就这样一来一回的,我都忘记他来过第几次了!”

裴晓蕾接过若梅递过来的热毛巾,擦过擦手,接过漱口的杯子,继续问道,“他还在外头么?”

“没!刚刚又被叫走!”

“哦!那么等会他如果再来,你就让他直接进来好了!这里不是山庄,那些繁琐的规矩就免了罢!”

“是!”若梅口里应着,手里却没闲着,薄妆轻抹的一番打扮下来,一个螓首蛾眉,目若秋水的淡雅美人便在面前,她笑着把手中的最后一直发钗递给裴晓蕾,这只玄铁小发钗,小姐一直都是坚持要自己亲自别上去。

“小姐,你真美?”若梅看着眼前的女子,忍不住的赞叹出声,才一个多月不见,她家的小姐,容貌更甚从前,特别是眉目间不自觉散发出来的那份感魅或,连她这个女子都要看呆了。

裴晓蕾淡淡的笑了笑,也没推托若梅的赞美,说实在话,自从她身上的那个霸道的武功被卸掉,身上又有了内力护体后,她的身子诚然是一日好过一日了,血气容颜方面,也的确是增色不少。

屋内,正是一阵心暖融融的气氛,外头,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尖叫,接着又是一阵吵杂高低的叫嚷声。

“外面出了什么事情?”裴晓蕾看着门口诧异的问,

若梅忽然一拍脑门,立即满脸愁容的一副天要亡我的模样,懊恼的大喊:“天啊,那只大黑熊又在瞎闹了!”

“大黑熊?”裴晓蕾一听,脑子一激灵,噔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提起裙摆,直往外跑。

“大雄!”她站在院子里,对着不远处那只与一群奴役对持着的黑熊大喊。

那只身形有两人大正在与一群仆役对持着的的黑熊,听到这个叫唤,像是一愣,然后慢慢的转头,一见到不远处站着裴晓蕾,立即兴奋的大叫起来,脚 “噔”的一下子,就这样高高的跃过一群围困着它的仆役们的头顶,直往女子这边跑过来。

“小姐,危险啊!”众人惊慌的大喊,一窝蜂的就往她这边赶过来。

“嗷嗷嗷……”大黑熊飞跃到她面前,四脚落地,在众人的抽气声中,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可怜兮兮的将裴晓蕾望着。

“大熊!好久不见了!”裴晓蕾笑眯眯得看着它,伸手了它黑绒绒的大脑袋。

“嗷呜……”大熊一声长啸,立刻把脑袋凑得更近些,越凑越低,慢慢的变成了直往裴晓蕾脚下蹭。

“呵呵呵呵……”裴晓蕾被它这憨实逗趣的模样,引得娇笑连连。

周围的一群仆役则是看得大汗淋漓,这个大黑熊,早上刚来的时候,可是二十多个人一起都抓不住它,后来惊动了大少爷,大少爷只是“哼”了一声,那只黑熊就乖乖的爬在地上,任由他们安置。本来他们还以为这个畜生除了大少爷,是没人能拿它法子了,可是现在……看着那只力大无穷的大黑熊忽然像只小狗一样,在小姐面前翻肚皮,滚圈圈,还一脸乐得屁颠屁颠的样子,他们已经被现实打击得,彻底无语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大雄,你想要吃这个?”裴晓蕾指着一个抱着两个大食盒,瘫坐在地上的发抖的丫鬟问道。

“嗷嗷嗷……嗷嗷!”大雄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对着那两个乌黑的大食盒猛点头。

“夏雨,这里面是什么?”裴晓蕾问地上的丫鬟说。

名叫夏雨的丫鬟,抽着鼻子,颤抖着跪下来,禀告说:“是陈尚书家的三小姐和刘太傅的孙小姐亲自给小姐送来的点心!”

“哦?亲自送给我的?”裴晓蕾黛眉一挑,很是玩味。

走近数步,从食盒里拿出一个桃酥点心,捏在手里,看了看,呵!造型看起来还挺不错的!那两位小姐怕是也确然是费了些心思,便又问:“哪两位官家小姐现在还在吗?”

“两位官小姐已经被赵管家打发回去了!这些点心,赵管家说是送给小姐了,所以让我送来给小姐处置!”

裴晓蕾把手中的桃酥点心送到大雄的嘴巴了,然后笑着问它:“味道怎么样?”

“嗷嗷呜……”大熊点点头,似乎吃得很是开心,一只手掌放在嘴里含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食盒里剩下的点心,麻喇子淌了一地,样子甚是垂涟。

裴晓蕾被它这个样子逗得一乐,又捡了块其他口味的点心送到它嘴里,过了一会儿,才看着夏雨淡淡开口问到:“她们还说了什么?”

夏雨看着这个爱吃点心的黑熊,傻了好久,直到裴晓蕾第二次再问她,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回答说:“她们的原话说:“如果嫂夫人喜欢这些点心,我们会多做些新鲜的样式,给她尝尝!”

嫂夫人?呵!看来这些官家小姐的消息不但灵通,还挺聪明嘛!

“看来这些小姐们倒也真是有心,这样吧,每款挑两样,送到我屋里去,其他的留给我们大熊吃!”说完她又拿起一块小点心往上抛高,大熊张口往上一跳,完美接住,随即舔舔嘴巴,噔噔噔的退到几丈远,盯着她手中点心,眼里满是期待。

“这怎么回事?”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主人!”周围的仆役们纷纷下跪,低着头,一下子不知道该由谁来做代表说明情况。

“只是一个小误会!这个是我之前在路上认识的朋友,叫做大雄!”裴晓蕾转身看着行文,指了指已经蹬蹬蹬的跑回她身边的这个大家伙说。

然后拍了拍大熊的黑脑袋,指着行文接着个这边作介绍:“大雄,这是我的小师弟,行文!他很忙的,你以后不可以闹他哦。”

“嗷呜……嗷嗷……”大熊歪着黑脑袋,看着不远处的男子,然后又看了看裴晓蕾,又眨了眨眼后才点点头,不过只稍一会儿功夫,它注意力又被离它不远的两盒点心给引去了。

“若梅,你先喂大熊吧!”说完,裴晓蕾便是把一个食盒递给若梅,而夏雨则把之前挑好的点心放入另外的一个食盒了,躲在远远的 ,不敢再靠近大雄半步。

裴晓蕾看着夏雨哪张含着泪,吓得快要哭出来的脸,觉得甚是可怜,便早早让她把点心送回屋里,摆放好。

跟着行文身后的赵管家见此处已经没他什么事情了,便带着周围的一干仆役告退。诺大的院子里又只剩下,裴晓蕾,行文,和旁边拿着食盒警惕的看着大雄的若梅。

“嗷呜……”大雄一声大吼,退出几步,摆出一个武功的姿势。

若梅眉角的青筋一跳,牙缝里冷冷的挤出一句话:“黑熊,看来,你是不准备合作了?”说完把手里的食盒,往旁边一丢,单手负立,另一只手,算得上是挑绊的向大雄招了招。

“嗷嗷嗷……嗷……”大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口粮被丢在地上,看着盒子里滚滚的掉出来两个粉红色桃子状,而且看起来似乎很美味的小巧点心,样子那是一个焦急心痛啊!

……

于是乎,裴晓蕾这次终于如愿的亲眼见识到了,这只功夫黑熊的武艺。

至于若梅和大熊之间的恩怨,若真的要追究起来,那得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话说,某年,某月,某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若梅和黑骑兵一行人浩浩荡荡,依然非常尽职尽责的追寻着裴晓蕾他们的行踪。郊外露宿的时候,在食材和调味都甚为缺乏的情况下,若梅同学费尽脑汁好不容易的才烧好的一大锅珍品野味羹,想说要犒劳一下这一路以来,对她甚为照顾的黑骑兵们。

结果,眼见都快要上锅了,却被一只忽然从河里闯上来,完全不看路的大黑熊,一头撞个低面朝天不说,还“噔”的一下把若梅这收藏了十几年的红玉砂锅踩了个粉碎,渣都不剩。

接着,自然少不了的,是拳来脚去的一番恶斗,武艺上谁也没占着谁的便宜。倒是在几次的林中追打中,可怜的若梅华丽丽倒在了自己是路痴的残酷事实上,在密密麻麻的丛林中兜兜转转,直到筋疲力尽,最后还是很悲哀的被出去寻找她的黑骑兵们给捡回来。

然则,谁也没想到,她和大雄的恩怨情仇,这才是刚刚开始。

大雄同学自从与若梅同学交过手后,对她的武艺门派很是感兴趣,一路上像是条跟屁虫一样,缠着若梅不放,若梅打不过它 ,又避不开它,每天被这个不知死活的黑熊闹得心浮气躁的,而那群黑骑兵们单打独斗不是它的对手,设圈套又骗不了这个灵鬼,还白白的浪费了许多做饵的食物。

所幸的是,这个奇怪的黑熊一路以来,只是跟着他们,对他们似乎并无恶意,甚至有些时候还会不经意的帮他们一把,平日里又常常会闹些很逗趣糊涂的笑话,惹得黑骑兵们开怀不已,久而久之,他们这群男人和大熊便是有了某种革命友谊。

但是这种友谊却没有在若梅和大熊身上产生,更准确的说,他们两个算是两看相厌的物种。两人见着了,不是人咬熊,就是熊咬人,闹得他们这漫长枯燥的寻人之路,热闹非常。后来与嗜武取得联系以后,黑骑兵便把这只大黑熊的事迹当作趣闻说给上司听。谁知道,得到的回信是让他们带着这只黑熊上路,并且要好生的照看着……

你,不要我了

裴晓蕾从碟子里拿起一个捏成团子模样的猪糯米松子,放入口中,这些点心的色香味形的拿捏虽然远比不上师姐和若梅,甚至比起相府中的厨子,火候都尚且要差上几分。不过,味道虽然不够出色,但也算得上是中规中矩,并不难吃。睡了一日,她着实也有些饿了,尝过几块点心,喝了一杯花茶去腻后,她才分了心神关注这位坐在桌子对面,一言不发的小师弟。

若梅和大熊在外头进行了一轮昏天暗地的对打后,双双消失,不知道此刻又跑到哪里斗殴去了。夏雨一早就已经被遣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一对分坐在一张红木小圆桌两边的他们。

“怎么了?”裴晓蕾开口问,她的这个小师弟,从进屋以来就一直扭着眉,一张俊脸晴不定,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摇摇头,不语,只是定定的将她望着。

“若梅说你今天来我这里,好几回了?”她继续提醒。

某人还是摇头……牙齿咬在嘴唇上,模样甚是怜人。

裴晓蕾看着他这个样子,暗里一叹,这孩子,子怎么还是这么别扭!也不理他,便是随手拿起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嘴角轻轻勾起,反正,她家小师弟在她面前,向来是憋不住话的。

“晓蕾!”果然不消片刻,闷葫芦终于开口了。

“嗯?”

“昨夜,你,你和大师兄他……你们……”他问得拘谨,双眼看着看着她的脖子。

“昨夜?”裴晓蕾沿着他的视线,了自己脖子,脑袋一激灵,脸一热,火辣辣的快要烧起来,天呐,她怎么也想不到,行文会专程跑来问这种事情。

“呃……”她沉了沉脸,定了定神,按捺住心中的羞涩不安,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样子有些焦虑的男子,半晌才点点头道:“嗯,我已经与师兄们行过房了!”

行文双眼微微一暗,眸底深处极快的涌出一丝伤痛,转瞬即逝。

“那我们呢,我们什么时候……?”他凑近半个身子,两掌忽然一把抓住裴晓蕾的双手,略过某个问题,紧紧的看着她的眼睛,急切的问。

四目相望,近在咫尺,而两人的心思,此时却是南辕北辙,差之千里。

裴晓蕾默默的从行文掌中,抽出自己的手,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她慢慢的斟了一杯茶,放在行文的面前,然后从眼前的食盘中捡起一个造型看起来很是美观的点心,放在他面前,说:“这些点心,是陈尚书家的三小姐和刘太傅的孙小姐,她们两位亲自送过来的,味道也还可以,做的甚为用心,你尝尝鲜!”

行文对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视而不见,他依然保持这方才的姿势,眼睛紧紧的盯着裴晓蕾,一言不发。

裴晓蕾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继续挑了几款点心放着他面前,才慢慢的说:“小师弟,过两天,我便要与若梅回山庄了,这次回去后,大概很久都不会再出来!这次来到楚国,见到你一切安好,我也放心了。”

裴晓蕾站了起来,转身看向窗外,回避了行文的探询的目光,继续说,“我与师兄们已有了夫妻之实,婚姻一事如今已成定局,但是你不同!”她回头,目光澄清的望着行文,字圆方正的说:“你还可以选择,我们的婚事在当年只是我的一个权宜之计,如今我身体已恢复健康,当年的忧虑,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你没有必要被这样一个虚无的婚姻,困住自己。小师弟,你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你看陈尚书家的三小姐,刘太傅的孙小姐……还有许许多多,思慕着你的姑娘,小姐们,她们都可以给你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份完整的爱情。”

行文只是脸色发白的紧紧的看着她,静静的听着,依旧无言无语,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

裴晓蕾看了不忍,走回他的面前,看着他,低声说,“一妻四夫,我无法给你一份完整的感情,也不想再耽误你,你明白吗?”

又是一阵沉默,屋里此刻安静得连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依然看着她,紧抿着唇,眼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情绪,只有眼眶里的点点水花清晰可见,让人看了格外揪心。

“你,不要我了?”许久,颤抖,苦涩,恳求,难以置信…… 一句混杂着各种情绪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

“我没有不要你!”裴晓蕾立刻回答,随即抓住行文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安抚说:“你永远都是我小师弟,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不会不要你!”

行文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心里有些东西在一点点的崩溃,有些情绪越烧越旺,愤怒,不甘在一瞬间取得了大脑的控制权,手臂猛一用力,生生的把站在他面前的裴晓蕾扯了下来,困在椅子上,他双手围着椅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我不要选择,我也不要永远当你的小师弟!”他两眼通红的说,随即一阵肆狂的吻重重的落下来,他撬不开她的牙齿,他便是含着她的唇用力吮吸啃咬,逼得她吃痛喊痛的当口,闯入她的口中,强行与她唇齿交缠,唇角撞在牙齿上,渗出些猩红刺目的血丝。

“行文!”她在他口中含糊不清的喊,双手用尽全力的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但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终究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她奋力挣扎的好久,却没有半点功用。

直到彼此都快要脱氧了,行文才喘着气离开她的嘴巴,通红的双眼低头看着她,一滴眼泪从他眼眶里滑落,直直的滴在裴晓蕾的脸颊上。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浓重的鼻音低低的恳求:“晓蕾,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吗?除了这个,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外面的女人再好,终究不是你!”

终究不是我吗?裴晓蕾看着面前的男子说,叹了一口气说:“你先放开我,好吗?”她轻轻的声音同样带着微微的颤抖。她都尚且还没有,从方才行文那个肆狂不羁的强吻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又被他这句话以及他落在脸上的男儿泪烫得神经虚弱。

行文闻言点点头,松开圈围着她的双手,放她自由,自己改为蹲在她面前,与她双目平视。

裴晓蕾看着他脸上那对还挂着水珠的微湿长睫毛,暗里又是一叹,从怀里掏出张丝手帕,往他脸上印了印,又慢慢的拭擦掉他唇边的血丝,动作轻柔细致,心里却是忽然有些纳闷,囧囧的想,明明方才是她被强吻,被占便宜了,怎么现在弄得好像她才是那个欺负人的大坏蛋啊!

“我没有要丢下你,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考虑清楚自己的将来!你现在的心意我不是不懂,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如今的我没有办法像是其他女人那样,给你一份完整专注的爱情,我所能给你的感情支零破碎,这样对你并不公平!”见他这个样子,裴晓蕾叹了一口气,只能罗嗦的再一次说明。

“那你对我公平吗?你连四份之一的感情都不肯给我,这样就是对我的公平吗?我们当年一同成亲,一同拜堂,你真以为,我那时还小,还不懂事吗?”行文扳住裴晓蕾的双肩,眼里闪闪白光,“你真的以为,我是在陪着你玩权宜之计吗?你真的以为,我不懂什么是夫妻吗?你真的以为……”说着说着,喉咙竟然咽哽得发不出声音来。

“对不起!行文,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裴晓蕾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一软,眼里有些发酸,张开双手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手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半晌……

“你不会丢下我了?”闷闷的声音。

“嗯!”点点头!

“你不要我选择了?”还有些浓重的鼻音在。

“嗯!”再点点头!

“那,我们什么时候圆房?”

“……”

谜团

这天,裴晓蕾起得很早,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已经起来习剑舞拳,出了一身热汗,依然觉得运动量不够,便是绕着小道慢跑。她一边小跑,一边欣赏周围花草树木,倾听鸟语虫鸣,不知不觉跑出了逸情居的地盘,转入了隔壁挨着的另外一间院子。

院子颇大,但是同逸情居的雅致不同,走的是简约路线,和相辅府的主院风格倒是很一致。

沿着小路跑,远处传来的兵器碰撞声更加清晰可闻,在几棵稀疏的大树下,裴晓蕾停了下 来,坐在一坐小矮的卵石砌成的假山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正在对打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在她靠近这里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她,眼角瞥了她一眼,眉里微微带笑。另外一个浑身大汗,全部的力都放在攻击的另外一个男子身上,对她的出现,全然无一点发觉。

几十招过后,带笑的男子优雅的收剑,向对打的男孩指点了几句后,便向她这边走过来。另外一个男子受教后,点点头,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个拜礼,便是丢下长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低着头喘着大气,累得是汗流如雨。直到萧子夜和裴晓蕾打招呼,他才迟钝的发现,旁边居然还有第三者在,便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裴晓蕾面前。

裴晓蕾对萧子夜点点头,眼睛转向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汗水的唐恒。她掏出一张手帕向他递了过去,笑着说:“擦一下吧,都是汗!”

唐恒对于裴晓蕾的到来很是惊喜,接过手帕,笑得很阳光。如今的唐恒皮肤黑了些,身材也瘦结实了些,子比起初见他的时候,沉稳了许多。自从他们一行人出了山崖后,隔日他便向着子夜拜师,在她的默许下,子夜开始教导他一些基本裴家的功夫。只是,她也没想到这个本来只懂得摆些好看姿势,会点上不了台面的花拳绣腿的小屁孩,两个月过来,武功倒是也学得像模像样。

“少爷,来来来……喝水!”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从屋里跑过来,手里捧着一碗水,肩上搭着条毛巾,这会儿正殷勤的照看着唐恒,周到得像是在照顾一个幼小的孩童。

唐恒三两下便喝光了水,没有接那条提过来的毛巾,便是急急催促着老人回去,其间他偷偷瞄了裴晓蕾一眼,神色有些羞愧。

老人却没有这样被打发了,他绕过唐恒,向还坐在假山上的裴晓蕾,行了一个十分标准跪拜礼,直到裴晓蕾说了句,“起来吧!”他才敢抬眼起身,恭敬的站在一边,似乎是在等待着裴晓蕾的询问。

裴晓蕾看了他一眼却不再说话,这个老人的身份她自然是知道的,唐家唯一逃出来了老仆人叫做刘航,据说此人之前一直呆在唐恒身边侍侯,直到唐恒十岁他才被调离唐恒的身边,唐恒对这位老仆人非常尊重,前些天他在乞丐堆里发现这个瘸了挑腿的刘航的时候,难过的当场哭了出来,把偷偷派出去跟在他身后的暗卫们,吓得不轻。

这个是谨慎,懂规矩的下人,唐恒的子没有被骄纵成一个胆大妄为且一无是处的浮夸子弟,这其中,他的功劳应该不少。

只是……这尖细的嗓音,配着他稀疏的胡子,再加上方才那个标准得如同廷礼仪般的跪拜礼,这样老人,实在是,很让人觉得很奥妙呐。

他想自己问些什么呢?呵……既然小师弟能够让他入这间宅子,估计该查都查清楚了罢,而不该查的,话说,她一个游人外客也就不好混水太深。

见裴晓蕾一直不语,唐恒以为自己私自领个人回来,惹她不高兴了,便匆匆的打发老人走,自己忤着一张脸,向裴晓蕾说了好多关于老人的好话,生怕她一个不乐意,就要把老人轰出去。和裴晓蕾一伙人混了那么久,就算她不说,他也多少猜到一点关于她的身份。只是她一直没有表明,他也就一直装不知。鸵鸟的还是把她当作是那个当初在荒野认识的,与自己相依为命的丫鬟/女大夫。如今,凭自己现在的境况,这薄薄的一张纸,如果撕开,他与她便是隔着一个世界。

裴晓蕾看着唐恒,现在神熠熠的手足舞动的样子,觉得有些唏嘘。子夜曾经跟她提过,唐恒这小子其实很有武学的天赋,很多东西一提就通,教导他是一件让人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这样一来,她就更加觉得事情奇怪了。唐家先祖是楚国的开国元帅,信品侯为世袭的武将,一直以来世代都统领着楚都三万禁军。数代下来,直系旁支与楚国皇室宗族间的婚联就从不曾断过,现在还在牢狱中的信品侯唐毅仁,若要追索起来还是楚帝的表叔呢。也就是因为这样千丝万缕的关系,唐毅仁一家也就只是在牢狱中蹲着,除了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外,其实并没有真正受到任何一点实际上的刑罚。

嗯!据行文小师弟的说辞,他们哪一伙人,在里面吃好穿好的,还时不时把狱官当仆役呼来唤去,在皇帝的默许下,听说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然则,如果说皇帝扣押唐家为的只是在世人面前维护自己皇室的尊严。那么,唐恒呢?为什么这个唐家的嫡子,未来的信品侯,以后三万禁军的统领,武学基会是那么薄弱,甚至可以说,当初教导他武功的武师,本上就没有真正的教导过这位楚国的未来武将,国之栋梁。发生这样的事情,是那些武师没真才实料?是唐毅仁故意授命为之?还是……?

这个事情似乎越是往下想,谜团就越大。

不过,既然小师弟说,唐恒的这个事情,不用急,也急不得。那么她也懒得庸人自扰了,反正自从唐家的这个小屁孩知道自家人在牢狱里没受啥么子委屈后,他也就安分许多了,不再像是盲头苍蝇那样,偷偷的瞒着众人,私自到处乱闯,现在一有时间就躲屋里练功习武,长进得很。

“小蕾,你觉得我武艺习得怎么样?有没有比以前好很多?”唐恒拿着手帕往额上只是意思意思的一擦,便把手帕捏在手里,阳光灿烂得向她讨夸奖,丝毫没有要把手帕完璧归赵的意思。

裴晓蕾一笑 ,习惯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半真半假的夸道:“士别三日,已不可同日而语!现在你的武功与我同你初见的时候,那是天地之差,日月之别啊!假以时日,凭着这一身武功,游走江湖,更甚者,怕且是称霸武林也不在话下……”裴晓蕾瓣得口沫乱飞,越说越夸张,直说得唐恒自己都不好意思,红着一张脸不知搁那摆才好。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爱这么来挤兑唐恒,非要闹得他一脸哭笑不得,才肯罢休。

或许,唐恒的这一张脸,对她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很多关于21世纪的记忆,已经慢慢的模糊了,现在的她越来越是偏向这个年代的自己,那个曾经在遥远时空中一直保护陪伴着自己的男孩,他的存在,越来越缥缈虚无,像是一场梦。有些时候,她也需要看着唐恒这张相似的脸,差不多的表情,想念一下,刘琛,想念一下,她在另外一个世界,鲜活生存了十八年的岁月。

“走,赏你陪我一块吃早饭吧!我家丫头的厨艺那是十个御厨都比不上的,错过了,你后悔一辈子!”裴晓蕾伸手就要拉唐恒走。

“等一下,我去换件衣衫!”话没是说完,唐恒已经一溜烟的跑进了屋里,末了还在屋里大声嚷嚷,“小蕾,你要等我哦!”

裴晓蕾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萧子夜,笑着说:“子夜,你也去换件衣衫,准备一下,等会儿一同吃过早饭后,我想出门,到楚都四处走走。”

“是!”萧子夜恭敬的颔首,也快步进了屋。

一顿早饭吃的尽兴,倒是若梅嘴里有些念叨,她今日做了一堆行文爱吃的东西,想说那么久没给小少爷做过饭了,这次要好好的犒劳一下他,好说歹说,行文也算是吃她做的东西大的。谁知道,自从行文复工后,就没有一刻的空闲,每天起早黑的,不见人影。连裴晓蕾想找他辞行的机会都没有。这不,今日他又是忙到半夜**鸣才回来,刚刚才歇下两个时辰都没有,若梅舍不得,裴晓蕾更是不准她去扰行文的歇息。昨日小姐吩咐她今日多作些早点,她还以为今天小姐要和四少爷共餐呢。兴奋得她,天还没亮,就黑起来准备了,这一大窝的好料,结果 ,竟然平白便宜了两个来吃白食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天还真的有些奇怪,四少爷日日早出晚归忙着给楚国朝廷卖命,小姐非但不像是往常那样,对小少爷诸多提点,反而像是松了口气般的,急急忙忙的把少爷往外头推,而四少爷最近也忒忙了些,忙到连小姐都找不到机会和他辞行回庄。

“这楚国的皇帝都什么事儿啊,这样折腾人,领他一点俸禄连塞牙缝都不够,倒是敢把我们小少爷当牛马来使,这样加班加点的,要是累坏身子了,他那个臭皇帝拿什么来陪……”若梅边收视碗筷边埋怨,这话越说越难听,闹得在旁听着的楚国的未来国之栋梁-唐恒同学,脸色绿了一遍又一遍。

其实这个也不能怪若梅如此气愤,她实打实的从小就把行文,当亲弟弟来疼爱,这其中的渊源,若要追溯起来,倒是也有些趣味。

话说,很多年前,行文刚入天下第一庄的时候,就一个小矮豆丁的样子,瘦弱得像是风一吹就倒。个头长得比真正病弱的裴晓蕾还要矮上一个小脑袋。那会儿,若梅虽然还没有跟着喜膳学厨艺,但是极高的厨艺天赋已经显露了出来,央她做吃的小伙伴随便一排,就是几十人的长龙。可是若梅这个人打小就心高,总是念着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一定要是完美的,要是出了点不招她满意的地方,一窝东西辛苦做出,她宁可直接倒掉喂猪,也不肯让别人给试试味道。这样下来,除了庄里那些小家伙的口水越流着越长外,倒是便宜了厨房后院里圈养着的那群猪,个个吃得心花怒放,长膘的速度跟火箭似的,猪仔出栏的速度比其他地方的猪更是翻了一小翻,这种骄人的成绩,让负责养猪的那个仆人,走起路来两袖生风,一时间风光无限。

而行文和若梅这两个的因缘也就是源自于这些被若梅无情抛弃了的食物。

某日,小若梅端着一窝热腾腾的杂烩准备往猪窝里倒,正巧在路上碰着了刚刚习武回来,有些脏兮兮的小行文,小文那会儿肚子正好饿得发慌,见是有吃的嘴巴一张,就跟在小若梅身后,一句句姐姐前,姐姐后的献媚不已,小小年纪就已经练就了一副骗死人不偿命模样。若梅本来就比裴晓蕾还要大上两岁,发育得又早,那会儿,已经是小姑娘一名了。她看着小行文的样子,又听见他肚子里不停传来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便是以为他是哪个下等仆役的孩子,见他又眼睛直勾勾的往窝里探,便是一时心软,想说让这个小家伙吃过了,再倒去喂猪罢。于是招招手,把那早就垂涟三尺的小行文邀过来吃。

谁知道 ,小行文个头小小的,肚量不小,一大锅的杂烩,一点不剩的全倒入他的肚中里。那舌头更是大师级,勉强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美食家,他竟然可以边吃,边评出食物的好与不足,以及像模像样的适时的提出一些具有建设的建议,再加之他那个张甜得腻死人的嘴巴,那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结果,若梅上钩了,被说服了,自那往后,经这位小小厨师加工过的食物,就没再倒去喂过猪。不管是成功的,失败的全都进了小行文的嘴巴里。

又奈何,行文这小鬼头,是个大胃口王,东西怎么吃都像是没吸收似的,怎么吃都不胖,总是矮矮瘦瘦的。若梅看着他那样子,听着他那身前身后姐姐,姐姐的叫嚷,小女生的那个母光辉便是被彻底燃烧了,外头虽然不见谁欺负过他,可是她也公布下去说,这个小娃是她若梅罩住的,谁动了他就是找她这个天下第一庄,内务主管的女儿的麻烦。平日里,若是有啥好吃的总是忘不了要留着一份给他。哪怕后来知道了他其实是庄主外头带回来的徒弟,身份其实比她要高得多;哪怕后来她如愿成了小姐的贴身丫鬟,专属厨师,直到行文偷偷离庄为止,也一直没改变过这个习惯。

凭着一声姐姐,几句乱评,白白受了多年别人求也求不得的佳肴美食,有些时候,连裴晓蕾也会捏着行文的小脸,打趣的念道:“小师弟,你真是幸运呐。”

众人在吵吵闹闹中吃完一这顿早饭,若梅为三人各倒了一杯茶漱口去味后,便收拾了碗筷出去,裴晓蕾等剩下的一群人,则是在屋里忙着改头换面,为待会儿的出游做准备。

游园&访客

阳光明媚,凉风习习,正是出行的好日子。

裴家的雀斑丫头,唐府的白脸小厮,萧姓的冷脸帅哥再加上在厨房丢掉围巾就赶回来的若梅,楚都一日游的出行人员笑容满面,一切准备就绪。

楚都是个好地方,街道繁华,人流喧闹,裴晓蕾一行人东逛逛,西看看的玩得不亦乐乎,眼见手里的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快要压扁那两位充当劳工的可怜男士的时候,裴晓蕾和若梅终于在一家酒搂前停下来没错,逛了一整天,这两位力充沛,购买欲超强的姑娘,觉得饿了,唐恒和萧子夜不约而同的互望一眼,不难发现彼此眼底的苦笑,心里默契的感叹,她们终于消停了。

“有间客栈”的牌匾高挂着,小二哥的二寸不烂之舌的功力依旧不减,用过饭食,他们便是兴致勃勃开始听起故事来。小二哥的记忆力很好,一眼就认出了这几位客人是先前出手很阔绰的那群人,想起那白花花的银子,说起八卦来更加是口沫乱飞,底气十足。

今天的话题,有两个。

一说时事,成王爷楚文皓兵变。

二说历史,先帝娱乐的八卦。

裴晓蕾望着小二哥说起故事来,那一脸神采飞扬,绘声绘色的样子,忍不住感叹人民群众的智慧和楚国的开明的言论自由。

先说,成王爷楚文皓本是先帝长子,虽有赫赫战功,却因为母亲只是一个贵人,地位却一直在母亲曾为皇后的现任皇帝楚文隐之下,当年嫡子三皇子楚文隐被封太子,他虽不甘愿,但受制于宗法,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后来,楚帝母后被贬,太子失势,成王爷多次想取而代之,都未果。后来太子登位,他被封成王爷,被流放在秦楚边境守着疆土。

未想,楚文皓狼子野心不灭,竟然联合先帝二子敦王爷一同举兵造反。幸得皇帝英明,布下天罗地网,把他们一网成擒,才得以保楚国太平盛世……

小二哥喝了口茶,歇了会儿气,才从第一个故事中缓过神来。拉了张凳子,坐近裴晓蕾等人旁边,故作神秘的左右扫了他们几个一眼,终于,在裴晓蕾和若梅俩双星星眼的欣欣盼盼下,一拍大腿,开始口若悬河的说道了,大家最为感兴趣的皇家秘史-先帝的娱乐八卦。

再说,先帝楚太宗-楚崴在二十年多年前,据说,曾经极为迷恋一名女侠,为了她,甚至废了当时的皇后,当今圣上的母后-寥氏,先帝挡住所有来自朝廷,宗室,外戚的等各方势力的阻力,一意孤行的非要空乏后位,虚座以待他心中那位女子。几番折腾下来,众人见是怎么都劝不住皇帝了,便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求那女子自废武功,以保后的安宁,其他的,皇帝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楚国后从不入蔗民,更别说是江湖女子了。这样的要求,对于皇族宗室来说,本算不上是要求,只是为了台面上找个借口要个面子罢了。

谁知道,在先帝排除万难,以为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时候,那位女侠却已经嫁做他人妇……为此,先帝虽然独自伤神了很久,却依然痴心的留着凤霞后冠,后位虚待。前皇后-寥氏后来虽然得以从冷里出来,也只是母凭子贵获了个良妃的封号,此后,听说先帝再也未曾宠幸过这位娘娘,同时也没有再翻过其他妃子的牌子。

不久后,那位女侠诞得一女,先帝听闻后,立即亲自修书恭贺且表示希望两人的子女能行秦晋之好结为夫妻,望能与女侠结为亲家,盼着子女成亲那日,或还能再见心上人一眼。这本是好事,谁知道两年后,那位女侠的夫家一纸退婚书,就绝了两人再见面的机会。先帝为此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这位在位至今一直政绩显赫的先帝,从此酒不离身。

后来,一次醉酒,先帝宠幸了一位长得跟那女侠有几分相似的女官,后才终于在入主了第二位妃子,可惜那位妃子命薄,熬不过产子的难关,一尸两命的走了。

再后来,那位女侠死了,先帝知道后,身体一落千丈,拖不了几年也走了。驾崩前虽令后所有妃嫔陪葬,可是听说她们和先帝最后并没有葬在一处……

小二哥的话越说越小声,一脸怕别人听去了的样子。

若梅沾着手帕,频频拭泪,为这位先帝的痴情感动不已,唐恒听着听着也眼眶泛红,他也万万没想到那高高在上的先帝竟然情深至此。除去平日里总是一副冷酷脸的萧子夜,只有裴晓蕾从头到尾都是口含微笑,像只是在听着一个很平常的故事。

故事说完,裴晓蕾掏出一锭分量十足银子,轻轻的往桌上一搁,在小二哥的千恩万谢下,领着众人离开了酒楼。

走出几步远后,她忽然回头,望着“有间客栈”这明晃晃的几个大字,勾唇一笑,楚都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小姐,怎么了?”若梅在她身边停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没觉得什么不妥啊。

“没事!”裴晓蕾摇摇头,望着若梅笑着说,“只是出来这么久了,我们也该回庄了!”

若梅捏指一算,对哦,他们已经离开山庄快四个月,是该回去了,要不然庄里的那些老头老太太们就要出来亲自出来绑人了,一想起山庄里的那群深居简出的老家伙,她就毛骨悚然。连连点头称是。

一行人回到相辅府的时候,天色已暗。

若梅忙着给众人张罗晚饭,剩下的裴晓蕾等人忙着卸妆,今天在屋里闲置了一整天的夏雨小丫头,见小姐终于回来,乐得很,想帮忙作些什么,却发现本没有自己手的份,便搅着手指瑞瑞不安的站在旁边,她是因为要服侍小姐才被买回来的,如果小姐不需要她了,她可怎么办呢?小姐长得那么漂亮,脾气又那么好,而且小姐身边的人都那么厉害,自己处在他们身边就像是一个没用的多余东西,夏雨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难过,眼见泪水都快要掉下来了。

“夏雨,你去给我泡壶花茶过来吧,我有些口渴了!”自怨自哀的时候,裴晓蕾的这一声吩咐,在夏雨听来,悦耳动听得仿佛就如一道救命符。

“是,我马上来!”语毕,夏雨拔脚就跑,像是谁在和她比赛似的。

裴晓蕾看着她那匆匆忙忙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笑。

萧子夜的办事效率一向高得很,很快她和唐恒便卸妆完毕,在水盘上洗了一把脸,把残留在脸上的脂粉冲洗掉后,立即神一震,舒爽清新。

萧子夜微笑着给她递过一条毛巾后,便拿了污水以及卸下来的脂粉等物走了出去。房子里便是只剩裴晓蕾和唐恒两个闲人了。

见反正没啥事情做,裴晓蕾便是出盘棋子,邀唐恒他下弈,唐恒唯唯诺诺的,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一脸没打采的样子。一盘棋子下的得甚没劲,三两下功夫便把唐恒杀的片甲不留。

“怎么了,在想什么?”她收了棋子,问面前这个一直发着呆的男孩。

“你……要走了?”半晌,唐恒才在太虚中神游回来,望着她问。

“嗯!”她点点头,微微一笑,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走后,行文会轰他走,便又接着说:“我们走后,行文会继续照顾你,直到唐府这事情了了,呵呵呵呵……你不用担心,我家小师弟这个相辅可不是当假的,他说唐家没事,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在,你且安心留在府邸等好消息便是了!”

唐恒摇摇头,他担心的本就不是这个,这些日子过来,他也在外头闹出不少风声,如果皇上真的要捉拿他,易如反掌,那些往日的亲贵世家,也只是口头的侮骂他几句,把他赶走,并没有实际的伤害到他。‘鸟尽弓藏,兔死狐烹’这一条,权贵显赫之家自古以来,就用得尤为熟练。今日那些人物既然对自己还会手下留情,那便是唐家还没有到,倒的境地。

而且,调戏后妃子这样是罪名,可大可小,况且,别人或许不知,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人,父亲虽然平日仗着功高,行事是有些张扬,但是断然不是不知尊卑分寸的人。更何况,父亲大人虽然不是目不识丁,但是作为一个武官,自然也不会在文学上下太多功夫,诗词歌赋什么的,他一向是敬而远之。如今,忽然一顿醉酒便潇潇洒洒的写出了如此胆大曼妙的诗句,他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然则,皇上到底要做怎么?大哥,他现在怎么样了?一切都在迷雾里,现在,似乎他除了等之外,便也还是等了。

裴晓蕾见他又要发呆了,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泊金牌子放在他手里,说:“这个给你,它日,你若有什么事情,带着牌子来天下第一庄找我,我若能办到的,定会助你!”

却不想,唐恒把牌子塞回给她,道:“这一路以来,你已经帮了我许多,我又怎么还受你的恩惠。”

裴晓蕾只当他是小屁孩在闹着脾气,便又把牌子重新塞给他,劝说:“不需要用到最好,但是他日之事,谁也说不准,你留着就当作是我们有缘相识一场的纪念罢。”

唐恒却犟着脾气硬是不要,生生的觉得自己今日若是受了这一份礼,以后在她面前便都成了无法长大的孩子,永远不能与她齐肩。直到裴晓蕾死心了,他才猛的站起来,立于她面前,双目灼灼的望着她双眼道:“小蕾,你且等着,总有一日,我会体面的来见你!”

他忽然如此认真执着的样子,倒是把裴晓蕾一下子给唬住了,心里暗暗的一叹,第一次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子,她或许再也不能小屁孩,小屁孩的喊了。

“即便不体面,你也可以来见我,终究你都是我亲自医治疗的第一个病人!”裴晓蕾随口而出的这句话,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唰唰刷的几下,唐恒的脸蛋和脖子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了。

“我,我回去了!”唐恒转过身子不敢看她,结结巴巴的耳子都烧红了。

而裴晓蕾同学此刻,诚然是完全没有其他想法,纯粹只是半是打趣,半是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是随便说的一句话,别指望她会后知后觉,她压从来就没意识到这句话里面,所代表着的那些曾发生过的事情,会让唐恒有什么其他的念想。

“好,我送你!”裴晓蕾也站了起来,想说送他出门。

谁知道,他们还没走到门口,忽然“乓”的一声,外头传来陶瓷落地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夏雨丫头短促愕然而止的惊叫声,紧接着一阵剧烈的打斗声传入。

裴晓蕾心里一惊,连忙往屋外走去,唐恒拿着随身的佩剑,三两步的走在她前面,硬是把她挡在自己身后。

待裴晓蕾他们赶到传来声响的庭院中时,萧子夜与一个使用缎带的女子已经大战了十数回合。若梅则是站在已经昏迷的夏雨旁边,脚下零碎的洒落着一些破碎的茶具瓷瓦片。

“怎么回事?”裴晓蕾走到若梅身边,看着不远处正打得火热的一男一女,向她问道。

若梅摇摇头,耸耸肩,一脸的无辜的表示:“我也不知道!”

彼此兵来将挡的又互相拆了十几招,那个使缎带的女子慢慢落了下风,她一个旋身,飞退到几丈远,收了手中的七尺长绫,束回腰间后,才挺着腰杆怒气冲冲指着萧子夜的责问:“你是谁?”

“你又是谁?”萧子夜冷冷的反问,脸色的警戒之意丝毫未减。

“你?哼……”女子美目一瞪,着着的吃了一个闷气,还想继续与这个冷脸男,再争执几句的当口,回头却见着了不远处站在的裴晓蕾,便也没有再和萧子夜继续纠缠,转过身子便向这边走过来。萧子夜则提着长剑,跟在她旁边,神色清冷。

离着三四步远的时候,缎带女子忽然向裴晓蕾单膝跪下,低头恭敬的大声禀告:“属下,夜狸,参见小姐!”

“起来吧!”裴晓蕾淡淡的开口,随即又对萧子夜点点头,表示此乃自己人,勿需担心。

“是!”夜狸躬身起立,望向那个一直站在边上,笑着袖手旁观的若梅的时候,目光凶得很,若梅则是对她调皮的眨眨眼,眼里的笑意更浓。

“你怎么来了?”裴晓蕾对眼前这位女子的忽然出现,倒是有些奇怪。

夜狸身子一低,脸一变,又是一个单膝跪下,头低低垂着,声音忽然竟带着些咽的说:“小姐,属下,有要事相禀!”

裴晓蕾黛眉一锁,自然也是知道夜狸如此般,不顾危险的出现在这里,定是事情不简单,但是能让她着急得要哭出来的事情,却更是严重。心里跟着一沉,声音便是有些肃然的对她说:“你跟我进来!”语毕转身走回屋里,夜狸连忙站起来,举步紧跟其上。

一刻钟后,夜狸出来,萧子夜进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屋里走出一个和夜狸长得分毫不差的女子,她望着周围一脸讶异的众人,淡淡的说:“我要独自进楚一趟,子夜会驾车送我到门,你们别跟着,也不要惊动谁,我很快就会回来!”说完,走到夜狸身边,接过她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恭送过来的一张楚国皇的通关金牌。

萧子夜跟在她后面,很快两人就走出了逸情居,身影消失在在众人的视线中。

若梅跟在两人身后,随着他们走了几十米,才折回来。回到院子里,见夜狸依然神色黯淡的站在原地,心里涌出一股愤怒,便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愤怒的大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会忽然自己进?还有你,你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知道你现在这样不知轻重的行为,后果是什么吗?你不要命了?”

“我怎么样,本不重要!”夜狸狠狠的一把甩开她,自己蹲在地上,脸埋在双膝里,不再说话!半响,才有一句带着浓重的鼻音,微微颤抖着的声音传来:“可是,堰儿……堰儿出事了!”

楚皇宫

月郎星稀,天色已暗,若是平日,楚门外应是人烟稀少,门紧闭才是,但是今晚却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而出入的人也不是入朝议事的朝廷官员,进进出出一群人多是带着一个大木盒子的医生,其间有几个头戴着官帽的正八品御医更是显得神色匆匆。门把守比往日要宽松许多,加上裴晓蕾拿着的是一个可在任何地方,都通行无阻的免检的金牌,所以平常要折腾掉大半个时辰的几道门的严检,她只花了几刻钟便顺利通过。

楚国殿的建筑她并不陌生,前些年她就在秘报里,早已看过了这间楚国皇的建筑图纸,图纸上,哪里是哪里她记得很清楚。但是当她真正置身其中的时候,看着周围蜿蜒回转的走廊,错落别致的庭院时,却是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毕竟,纸上谈兵终究是不比这种零距离的接触,印象来的深刻。

随手叫住身边走过的一个拿着水果的女,扯谎说是皇贵妃要吃水果,让她立刻送过去,此女的品级要比夜狸低许多,一听此言,也不敢怠慢,向她鞠了一个礼后,捧着一蓝子水果就往夜语芙住的华清赶,裴晓蕾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也连忙尾随跟上。

到了华清门,她接过水果,谴退女,自己跨步入内,却见华清内人头涌涌,御医,坊间名医仿佛都挤在了一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夜尚仪,这个时候,您去哪里了?贵妃娘娘已经找了你半天了!”一个装女子匆匆的走到她面前,一把拉着她的手,避过来往的人流,直往内院寝里走,言中的责备之意尽显。

裴晓蕾没有说话,由着她把自己拉进内室,和外头的喧闹不同,里面只有一位御医在给太子诊断,夜语芙坐在床边,拉着床上小男孩的一只手,脸色苍白憔悴。御医翻了翻小男孩的眼皮,摇了摇头,向夜语芙深深鞠了一躬,惭愧的说:“皇贵妃娘娘,恕微臣无能,太子殿下脉象紊乱,气血不通,眉心常积污血,久久不散,此,此乃中毒的迹象!”

“卿家可有解毒之法?”夜语芙望着半恭着身子的半百老人,急急问道。

御医衣摆一挥,齐膝跪下,低头巍巍道:“恕微臣无能,太子殿下所中之毒,怪异奇特,一时间,微臣尚且未想到解毒之法。”

夜语芙美目一闭,手轻轻一挥,有些心力交瘁的说:“下去吧,你们都下去吧,让外殿的大夫们也都回去吧,别在外头闹闹嚷嚷的,吵了太子休息。”

“是!”周围众人听令,立即鱼贯而出。

只消片刻后,诺大的屋子,便只剩易容成夜狸的裴晓蕾,愁容满面的夜语芙-夜贵妃以及躺在床榻上昏睡着四五岁孩童。

夜语芙慢慢的抬起抬头,望着面前的女子,声音轻轻淡淡的问:“你今天去哪里了?”也不等裴晓蕾回答,她便又接着继续说:“夜狸,堰儿马上要走了,以后这个楚国皇就又只剩下你我姐妹二人相依为命了!”声音悲悲戚戚的,甚为凄凉。

“语芙!”裴晓蕾上前一步,压着声音低低唤了一句,便慢慢的把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

夜语芙一颤,瞪着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片刻后,才在裴晓蕾的第二次叫唤声中反应过来,随即扑通的一下,立即单膝跪下,声音沙哑的道:“属下,参见小姐!”

“快起来!”裴晓蕾弯腰把夜语芙扶了起来,拉到床边的椅子上让她坐着,安抚道:“堰儿的事情,夜狸已经告知我了,你别担心,我已经传信给二师兄了,他收到信后,应会立即赶来。”

“夜狸?”夜语芙一听,立刻起座,“砰”的一声,双膝跪下,颤抖着声音道:“夜狸不懂规矩,竟敢胆大妄为的私扰小姐安宁,请小姐责罚!语芙作为姐姐没有尽到教导之责,更应重罚,请小姐……小姐”说着说着,想起天下第一庄,对于擅自行动,不守规矩的下属,立即轰出山庄,永不得再入山庄半步,那铁一般的条例,心里一寒,声音更是不成调子。

裴晓蕾这次没有扶起她,只是蹲在她面前,望着她半晌,才道:“这么些年来,我何曾责罚过你们谁?夜狸这次私自来见我,擅自闯府邸,固然有错,但是若然天下第一庄自己的人出了问题,我都视若无睹,我这个庄主又当来何用?明日她回来后,你若觉得她冲撞了,便是私下教训下就好,事情也没大到要送她入刑部大牢,你不必忧心。”

“谢谢小姐,属下定当尽责……”得了保证,她松了一口气,凄凄惨惨的又要一拜,裴晓蕾一把拉起她,再次把这位现在情绪已经有些混乱了的皇贵妃按回椅子上,在她的推辞中,冷着声音提醒道,“语芙,这里是楚!”

夜语芙一怔,这才从混乱中,醒过来,擦了擦脸色的泪水,立即恢复之前那雍荣华贵的样子 ,只是眉目里的那股担忧和焦虑混成的复杂情绪,却是怎么掩饰也掩饰不掉。

裴晓蕾暗暗叹了口气,其实并不怪她这一时的大意失措,方才自己入殿内的时候,也已经把周围的侍女护卫们都谴出了外院,现在即便是夜语芙在这里大哭大闹估计也没有人听得到。

只是,一为,稳定夜语芙的情绪;二为,她实在不愿在此时,受一位悲伤着的母亲的大礼。当年如了夜语芙的愿,送她们入楚,并暗暗为她护航,让她走到今日的位置,并不是想看到她如今这番境况的。

裴晓蕾心里暗暗一叹,也不再做多想,坐在床上,拉起小男孩的手腕,轻轻的把起脉来,片刻后,翻了翻眼皮,又探了口舌,思绪一会儿,才转过身体,看着夜语芙问道:“堰儿,这是慢中毒,中毒大概已有两年多,而且毒素是一点一点加进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夜语芙眼里闪过一丝悲怆,低着头,含泪咽哽着说:“是皇帝下的毒,先是下了一种异毒,折磨得堰儿生不如死,然后慢慢的给堰儿服用另外一种克制异毒的毒药,这种毒药虽然可以缓解先一种异毒的药力,却也会因大量服食,自身的毒素会一样渗入到堰儿的五脏四腑中,慢慢的消磨耗尽掉他的身体。”

裴晓蕾听闻一惊,却是万万没想到是这种答案。楚国皇室一向子息单薄,先帝前后也就总共才诞得四子,但是却接二连三的病逝,暴毙,夭折,只有楚文隐这个一直不被重视的三子,存活了下来了。

这位皇帝大婚了这么多年,除了早年立下一个妃子外,后未再多添过一妃半傧,所以堰儿不单是楚帝唯一的一个儿子,也是他目前膝下唯一的一个孩子,更是楚国如今已经有些盛阳衰的皇族宗室内,期待了很久的儿孙。

“虎毒不食子”,单是堰儿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就已经是金贵无比,楚帝竟然要亲手杀了他?

“呵呵呵……”夜语芙似乎也明白她的疑惑,忽然悲极而笑,边笑边哭,涕泪混在一起,绝美的容颜此刻花成一团,这哪里还有一点点传闻中,让人一见倾情,二见倾城的绝色妖姬的模样,面前的只是一位为了自己的骨健康,忧心劳神的可怜母亲。

“楚文隐,他何曾把堰儿当作过他的儿子,他又何曾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这个楚没有其他女人,我和他也不过是在合演着一出欺骗世人的闹剧罢了,堰儿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留在这个世界只会是痛苦的,他走了也好,这样安安静静的走了也好!”夜语芙慢慢的声音低了下来,似乎是在给裴晓蕾作解释,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爱子病重垂危,她现在的神绷得已经有些频临崩溃了。

那种自嘲和愤怒下,谁能想到当年这位女子,在最美的年华,也曾是真真切切倾慕过自己的夫君,为了接近他,甚至自废武功,不惜自贬为妓也要入那个深深门。面前的这位女子在山庄的时候,曾经是那么的快乐,自由。

而如今,那些笑容仿佛再也无法在她的脸上见到。

“你在胡说什么呢!”裴晓蕾拉起夜语芙手,紧紧握住,安慰说:“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如今连我身上这缠了十几年的怪异武功都能化解,你又何惧区区的一两种小毒,堰儿更小的时候,你还曾瞒天过海的把他送回过山庄来陪我一段时日,堰儿这个小名还是我当年亲自给他取的,这个爱笑的小家伙,我可是欢喜得很,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来触我霉头,堰儿这个孩子,我断然不会让他有事的,你放心!”

夜语芙点点头,止住了泪,终是情绪稳了些。

裴晓蕾从怀里掏出个药瓶,从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捏着粉末合着水,扶起床上昏睡着的男孩便是硬撬开他嘴巴,灌了进去。

“咳咳咳……”随着一阵轻微虚弱的咳嗽声,男孩子慢慢睁开眼睛,乌黑的大眼睛静静的望着面前两个看着自己的女子,张了张口,轻柔的喊了声:“母妃!” 然后望着裴晓蕾半刻,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了几下,才欢喜的叫了声:“姨娘!”

“堰儿乖!”裴晓蕾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温柔的笑道。想不到事隔几年了,这小家伙还记得自己。

夜语芙着儿子苍白的的脸,问道:“堰儿,告诉母妃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家伙轻轻的摇摇头,绽放出一个无邪的笑容说:“堰儿很好,不痛,不痛,母妃别难过!”他不说倒还好,他这样一说,夜语芙连忙侧过脸去,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嘀嗒嘀嗒的掉个不停。

裴晓蕾则是对这个贴心懂事的小家伙安抚的笑了笑,抓起他的已经浮肿的手腕,继续把了把脉,又细细的问了一些问题,输了一些内力给他,直到堰儿又沉沉的睡下了,才站了起来,只是眉头比方才皱得更加紧了些。

“小姐,堰儿他?”夜语芙见她脸色不妥,急急的问,生怕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再度磨灭。

“我以前送给你的玩意还在吗?”裴晓蕾忽然问道。

夜语芙一怔,立即道:“在,还在!”语毕连忙向从隔壁卧室拿出一个装着一只其貌不扬的小鸟的鸟笼。

裴晓蕾接过,鸟笼打开,从怀里掏出一截半指宽的玉笛放入口中一吹,旁人听不到任何声音,而这只叫做“知路鸟”的黑色小鸟,却仿佛像是收到了命令,立即展翅而出,在裴晓蕾头顶盘旋了一会儿后,如箭般飞出屋子。几刻钟后,飞回来,乖巧的停在裴晓蕾伸出的手臂上。

“我要去见见,楚国的这位皇帝!”裴晓蕾回头望着夜语芙,笑着说,“找解药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找下药的那个人,不是吗?”

夜语芙张了张口,显然被她的决定惊住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反应,然而等她回过神来,想去阻止的时候,裴晓蕾已经跟着这只引路的小鸟,消失在这间华清里。

他×他=绝恋

楚国的皇很大,高阁,旋梯,林木,湖泊……她在其间穿走了许久,才在一间不算华贵的偏远殿前停下来。‘知路’鸟在殿堂上方盘旋,唧唧唧唧的告知着她,楚帝的位置所在。

裴晓蕾站在门口,不敢贸然冲进去,亭殿周围淡淡飘着一股肃然杀气,里面人虽然武功算不上很好,但人数却不少,若然是要硬闯那是极为愚蠢的。

她取出玉笛,唇边轻轻一吹,‘知路’鸟闻声后,飞入丛林中。裴晓蕾抬头望了望,一截从殿内伸出来的上面长着茂密树叶的大树干,身体一跃,隐入这片葱郁中。

这座殿地处偏僻,外观朴素,却不想内里大有乾坤,殿中殿,房中房,两层的环形建筑却是一层一格调,最外层华美景,似乎要把整个楚国的美景色都浓缩在此处,此层的护卫也极多,十来米便有一个提着刀剑的侍卫看守。裴晓蕾在一个转角处,轻轻落地,屏住气息藏身在墙的暗面,其间零零落落的走过几个高大的侍卫,她都只是静默以待,细细的观察路过的侍卫的身高和体型。唉~!奈何楚国的侍卫,营养也忒丰富了些,过路的几个,人人都是牛高马大的。那身护卫服,要穿她身上,都可以成免费拖把了,这还怎么出去骗人?

眼见半个时辰过去了,在她都快要死心的时候,前面忽然走来几个公公,十六七岁的样子,年纪还很小,虽然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透着一股异常死寂的木呐,但是,此刻裴晓蕾却是对他们的身高体型更为感兴趣,这样的身材,她应该可以瞒天过海。

突袭走在最后的那位小公公,手一扬,迅速点了他的道。小公公不惊不乍得望着她,眼睛虽然睁着却不见半点生气。

“劳烦小公公在此处躺一晚了!”裴晓蕾无意见血,脱了他一身的外衣后,手一扬,点了他的昏睡,把他放倒的旁边茂密的草丛中。

换上他的衣服,裴晓蕾赶紧追上前面的哪几位公公,低着头跟着他们顺利穿过了第二道墙。

如果说前面的一道墙内,华美景,奢华中透溢空洞和冷漠。那么第二道墙里,就是小桥陋室,朴素清新,远离了尘俗的喧嚣干扰,洋溢着温暖和宁静。周围高挂着的红灯笼,把这间内院照得得灯火通明,和外院的肃穆冷清仿佛两个世界。

然而这“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景象却没有让这些容貌姣好的公公们产生一丝的动容,他们依然目无表情的走着,直到在一间大屋子前停下。屋子门前已经等着一个公公,同样的目无表情,同样的冷寂。

他绕着这群小公公走了一圈,从中指了三个,让他们入屋。所幸的是,裴晓蕾正是中选的其中一个人。

屋子很大,稀疏的挂着些红色彩布,左右两排红蜡烛吐着火信子,摇逸中把屋内照得通红透亮。裴晓蕾轻轻的皱了皱眉,驱动内力,略略屏息,尽量的减少呼吸的频率。从入屋开始,她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芳香,充斥在这间屋子里。

领路公公把他们领入一个红纱罗帐里,轻薄的红纱布随着他们的经过,轻微的发出沙沙的摩擦声,穿走其中,倒是有种置身于九十年代香港古装电影拍摄现场的感觉,艳丽而浪漫。

只是伴随着这种浪漫的感觉,入鼻的那股异香更加浓烈,罗帐中央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低沉的喘息……

穿过一层层红纱,他们在一张高台前停下,低着头跪坐在席蒲上。

“抬、起、头、来,看、清、楚,了!”领路公公一个个的捏着他们的下巴,用力的抬起,尖细的声音,沙哑混浊,断断续续的训道。

这一捏,力道十足,裴晓蕾下巴立即被拧出一道紫红,和旁边的人一样,她木呐的抬起头,脸上一派漠然,像是无痛无感的木头娃娃。

领路公公没有认出她来,或者更准确的说,这位领路公公本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们几个人一眼,抬起他们的头后,自己就退到了一边。隔着纱幕,很快便隐入的周围的环境,若不细看,本就无法发现,周围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首先入目的是距离自己一米多远,正中央的一张高台。高台高约莫半米,用一整块的岩石砌成,长宽约莫三四米,上面铺垫着一层透亮光滑的木板,木板上是一层洁白的软垫。

然则,最让她心惊的是那个浑身□,仰首躺在高台上,四肢张开,呈大字形的男人。他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软垫上,虚弱的半眯着双眼,微张的双唇,低低的喘息着。他如今这样的一个模样,那里还有一点点当初在荒原里追杀着她的气势。

这 位长得过分艳丽的唐家长子,唐恒至此至终都没有记恨过的大哥—唐或,现在,就这样躺在她面前。这样的距离,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被牛筋绳左右捆绑住的双手,手腕处被勒出来的一道道深紫色的勒痕,脸色苍白虚弱,身上却浅浅的冒着一层细汗,两脚的小腿处坐着两位小太监,把他的双腿紧紧按住。

唐或旁边躺着一个男子,半侧着身子,只披着一件明黄的外衫,衣襟半敞的望着唐或,一双水色的眼睛温柔深邃,仿佛正在看着自己最心爱之人。

他含一口酒,低头哺渡入唐或口中。

唐或“哼”了一声,喉咙一动把口中的酒酿吞下,唇上一绺酒从他的嘴角溢出,沿着下巴滑下。

“不要浪费了!”男子舌尖一舔,把溢出的酒收回口中,顺势低头重重的吻住唐或,男人的手,抚在他的膛上,唐或身子微微向上一挺,脚在木板上噌了一下,随即两脚立即被下方的两个公公牢牢的按住。

直到彼此的呼吸越来越重,男子才停下这个深重的吻,意犹未尽的离开唐或泛着淡淡的暗紫色的双唇。

“皇上,臣……”唐或沙哑的要说什么

“嘘!错了,不是皇上,是文隐,你的楚文隐!”男子俯下身子,压在唐或身上,凑近他的耳垂轻轻的说。

直到唐或沙哑的喊了句;“文隐”,他那只在唐或身上一路向下游走的手才停下了,但是手掌也已经来到了唐或高高举起,被一条珍珠链紧紧勒住的男物上,肿胀的男象征被一粒粒白的珍珠绑得紧紧的,浑圆的颗粒压陷入紫色的巨大□上,在灯火下闪着诡异的红光。

“或,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解药只有一颗了,那是留给你的!”男子咬了一口唐或的耳垂,沿着腮边向下吻,落在他的喉结,锁骨……手握住他跨下男物,上下的□。

“嗯哼……堰儿,是你的,儿子!”唐或咬牙,力持镇定的大声说,被捆住的双手挣扎的一下,手腕处又是一片通红。

“呵呵呵呵……”男子忽然抬起头来,低低的笑,深沉声音闷在喉咙里,有些变调,“先帝可以给你下毒,我为什么不能给他的孙儿下毒?”

“你错了!”

“我没错!”男子手一紧,环握住手中的男物,大声的反驳。

唐或眉毛一皱,身体向上挺了挺,痛苦的闷哼出声。

“我没错,他害死我母后,逼我娶那女人,临死还下旨逼你服毒,他明明知道,我就只剩下你了!”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男子说完,人已经爬到唐或的下面,舌头舔了一下透薄的深红色前端,在唐或轻喘的当口,一口含住唐或的男物,慢慢的吞吐起来,动作娴熟诱惑。

“嗯哈……堰儿,堰儿,还是个小孩子,他的人生还很长,我,我已经,已经命不久矣了!你应该……嗯……”

“啪!”突然重重的一巴掌刮在唐或的脸上,男子的力道之大,令他唇角都啃出血来。

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翻身跪坐在唐或身上,咬着牙齿,目光凌厉的望着身下的男子,眸底极深,像是要把人卷进去。

他轻轻的拍了怕手,压住唐或双腿的小公公立即松手,上去听候命令。

“把‘漫情’拿来,把解药拿来!”冷冷的声音,那么淡,冷冽得没有一点温度。

小公公迅速递过一壶酒,一直不见人影的领路公公也忽然鬼一般的飘出来,跪在地上高高的举起一个小锦盒。

男子打开酒壶的盖头,一阵浓郁的香味立即溢出来,与满屋子的香气相仿,却更为浓厚几十倍。一直跪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裴晓蕾,心里微微一惊,这种香味和当初唐恒中的春药是一样的。这种春药药力有多强,她是知道的,用这样的药来折腾唐或,楚文隐是不是疯了。

药,裴晓蕾望着眼前的锦盒,想起身去夺,却觉得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了,空有一身的内功,除了可以用来屏住自己的呼吸,其他的半点也使不出来。

这一屋子的香气,有异。

“文隐,你……”唐或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完,脑袋已经被抬起,嘴巴被捏开,一粒黑色药丸强行塞入了他口中,随即男人的唇盖在他的嘴上,大量的酒灌进来,混和药丸逼着他咽下去。

直到他把口中的东西咽食得一干二净,楚帝才离开他的嘴巴,自己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全灌进腹中后,狠狠把酒壶往地上用力一摔,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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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血淋淋的爱

唐或只觉得腹腔中有一把烈火在烧,全身渐渐的酥麻无力,微睁着眼睛,望着眼前走过的小太监把自己的双手解开,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夜过后,这几个小太监就要被赐死,每过数日便杀掉几个,这么多年了,到底死了多少个这样年轻的孩子?

他暗里一叹,又觉好笑,便收了心神!现在想这些做什么?当初他为他夺位争权的时候,一场谋下来,死的就是一万几千,自己身上的血腥又何曾比他少。

双脚被扯开了些,下 身忽觉一凉,一抹冰凉的白色膏药被塞入了他的后 庭内,随即一手指探入,推着膏药走,挤入他的肠壁深处,慢慢的转。唐或轻轻的“哼”了一声,半眯着眼睛,楚文隐的动作很温柔,如同他第一次为自己上药那样。

“漫情”的药效开始发作,一阵奇异的感觉从他下面慢慢的涌上来,身体轻轻的颤动,□的肌一松一紧的收缩,如同一个饥渴的男 妓,摇着屁 股,迫切的邀求着客人进入。

唐或扭过脸,不去看这个一直望着自己的男人,是的,他的身体就是这样的 乱,被各种男人,各种手段一一调教成的。

他可以应楚文隐的要求做任何事,摆各种姿势,可是他无法在情事中,望着他的那算水色的眼睛,每次看着这样的眼睛,他就想起唐恒,那个敬爱他,把自己当成偶像来崇拜的弟弟,那个一手夺走他所有幸福的小皇子。

他还记得,那一年,半夜来了一个女太监,抱着一个刚刚出生婴儿站在唐家的祠堂里。

唐毅仁以唐世代一门忠烈为由,不顾众人的反对,收留了这个孩子,为了保这个皇子,不惜废了正室贬为妾,六岁的嫡长子唐或一夜间沦为得蔗子,那个刚刚出生的幼儿和抱着他过来的一个女,成了他弟弟和口中的母亲。"  ""那个时候他还不懂,嫡与蔗,这一字之差的距离。只是知道,他跟着母亲换了间屋子,母亲搂着他哭了很久。"""

他长相偏柔,十二岁出门的时候,路上遇见大皇子一行人,随即被团团围住,被当成女人轻薄调戏。年少轻狂的他,那里遇过这样的事情,一时气打不过,仗着自己学了几年功夫,便扑住指使的那一个,抡起拳头狠狠的揍下去。事后,大皇子楚文皓在府里躺了三天不醒,这个事情闹得很大,他父亲唐毅仁被官降一品,扣一年俸禄。自己在唐家的列祖列宗下跪了十天,第十一天他被困住麻绳送进了大皇子府。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嫡子是子,犯了错,有唐家数代功绩看护着。蔗子是奴,唐家的家奴,自己的错,自己背……

他还记得,半个月后,自己裸着身子,伤痕累累的,像是垃圾那样被丢在唐府大门前的时候,他麻木的躺在雪地上,身边响起着无数的窃窃私语。

那次他在府邸躺了一个月,后 庭和肠壁被撑裂了,血断断续续的流了半个月不止,男和 囊上都被刺了孔,密密麻麻的一圈。大夫说,他再也无法有子息了。他侧着身体,望着守在他身边一直哭个不停的母亲,问了一句:“娘,为什么会这样?”母亲没有回答他,只说了句自己没用,对不起他,便嚎嚎大哭起来,他从里没见过娘亲哭得那么凄惨。事后,她大病了一场,拖拖拉拉了半年后,撒手西去。

唐毅仁在她的灵堂前,守了一夜。他冷冷的望着他跪在母亲的灵柩前,哭得鼻涕齐流。

哭,有什么用!

常年在边疆守城的二叔回来奔丧,得知事因,揍了唐毅仁一顿,拿起大刀就要去杀了楚文皓那个畜生。直到那位已贵为侯爵夫人的女拉着唐恒跪在他们面前,事情才消停。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婴儿是前几年已经宣布夭折了的四皇子,是他未曾谋过面,因为被批命不好,从小就被亲戚包养的四姑母的孩子,对于这个命运颠簸的么妹,这么多年来,父亲和二叔一直都心有愧疚。如今,这位本是与世无争的妹妹在这场皇权争斗中已丢了一条命,最后拼尽所有,把孩子交到他们手里。作为哥哥,作为伯父,作为臣子……他们又怎么能看着不管。

但是,虽然唐家世代自诣一门忠烈,手中握禁军大权,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实权早就被削得差不多了,唐毅仁又是一个庸人,开不了疆土更守不了成,诺大的侯爵府,空有一副架子。却还守着祖宗的遗训不放,在朝堂上不偏不移,处处不讨好,在朝廷上被排挤得几无立身之地。加之,自从先帝废后,朝廷上就风云变幻,这个时候,藏匿在家里,隐姓埋名的小皇子唐恒,如果被发现,必死无疑,侯爵府也难逃一劫。

失去母亲的那半年,唐恒这个罪魁祸首却总是在他身边打转,拉着他的衣摆要他抱抱,他狠狠的甩开,把他摔到几丈远,唐恒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含着一泡泪又过来扯他……

祸不单行,母亲的孝期都还没过,一直对他疼爱有加,把他视若己出的二叔,战死。唐家探子密报上说,二叔与大皇子麾下的大将起了冲突,发生战事时,其他将领故意推迟派兵救缓的速度,才导致二叔含恨战死。

一时间,唐家上下乱作一团,因二叔多年来未曾娶妻钠妾,一直单身,丧事便在本家办了。二叔头七未过,他就被父亲拉进了祠堂。当着多位唐家长老,在二叔,在唐家历代祖宗的牌位前,父亲据二叔最后留下的遗言,把象征着唐氏一族家主的权力象征-玉戒传给他。

他看着祠堂上高挂着的八字牌匾,“爵位传长,玉戒传贤!” ,冷冷一笑,随即双膝跪下,接下了这一大家族的兴衰。

几天后,大皇子忽然派人来请,淡红的请柬上,画着一个大桃子,浓郁的脂粉味,呛得吓人。父亲望着请柬握拳气得发抖,扭过头去,却看见儿子一脸的冷漠。

他冷冷的接过请柬,脱了一身戴孝的麻服,换了一件单薄的白衣,上了大皇子府的轿子。那天他衣着齐整的回来。此后,他穿走在各权贵中,谁得势,他躺在谁的床上。但每次回来都是光鲜整洁。

只有一次,他被狼藉的丢在一间豪华的府邸前,不是送,是丢,真的是丢。

大年三十,大皇子和二皇子玩了一个游戏,两人亲手剥光他衣服,在他身上满各种狰狞的玩意儿,捆裹着一席破棉被,就这样,在那雨雪纷飞的夜晚,把他丢在当时因母后被贬,而失势的三皇子楚文隐的太子府邸前,两位皇子试图用他这样一个身份高贵,地位低贱的玩物来映着太子的有名无实和懦弱无能。

第一次,他是穿着衣服在床上安静的醒来,第一次,有人用一双干净的眼睛看他,唇边带着淡淡的笑,似乎没有一点杂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找到了该依附的人。

……

在他体内翻转着的手指抽了出来,双脚被抬起,向前压向肚子上,男人大的 器抵债他后 庭的入口,慢慢的挤入,先是缓慢的深深抽 几下,然后是把重量全数压下了,一深一浅快速的抽动。

唐或闭着双眸,哼哼哈哈的轻叫,应和着交 合处发出的靡声音,似乎痛苦并快乐着。

“文隐!”在楚文隐要换姿势的当口,唐或忽然弓着身体,坐了起来,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自己蹲坐他身上,身体上下摆动,一高一底的起伏,比先前楚文隐的动作更深,频率更快,脸上的苍白已褪去许多,不知道是解药还是春 药的原因,他的双唇的黑紫慢慢的变成了红色。

唐或把楚文隐抱得很紧,像是要把他溶入自己的身体那样,下身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没有松懈,他收缩着肠壁的肌,用尽一切技巧来取悦着那

入体内的巨大□,他的动作太过狂肆,一股鲜红的血沿着楚帝的男物滑下了,触目惊心,可是唐或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放慢,一次比一次更高更快的坐下来。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这颗解药解得了自己的毒,也救不了自己的命,承了他的愿吧,唐或偷偷的咽下喉咙里的翻涌上来的腥咸,等他死后,他总会淡忘自己的。夜语芙是个好女人,而且长得那么美,他终究会看到她的好,他们,终究会有更多的孩子。

几次快速的高低起落,楚帝双手捧住的他的双臀,望自己身上猛的一压,喘一口气,一股热流直入唐或体内。

唐或闷哼一声,身体轻轻一抖,双手把楚帝搂得更紧。

半晌,楚文隐把唐或平放在地上,两具汗湿的身体,微微喘着气,相视而忘。只是两人的表情却是相差甚远,楚帝脸上是满足后的愉悦,而唐或脸上却是痛苦居多。

楚文隐手指蘸了一抹从唐或体内滑出的体,放入自己口中,随即身子一压,混着唾把口中的腥咸渡给身下的男子。

“我爱你!”楚文隐埋头入唐或的发间,忽然声音骤冷,“如果你敢再擅自决定,擅自离开我,我就灭了唐氏一族!让你,亲自刀……”

“楚文皓已经是死了,再也没有人当你的路了,唐恒他是唐家的孩子,不会对你有半点的威胁的,放了唐家吧。我留在你身边,再也,不走了。”

说完,唐或翻身过身体,背对着楚文隐,像一条狗那样跪在地上,上半身慢慢的趴在地上,双手用力扳开屁 股,高高撅起,尚且未干的白体,沾在后 庭上,分外刺目。

很 靡的姿势,但是,当你看到他后背上的,那一道道皮外翻,形状狰狞,像是被野兽爪过的旧伤痕,心里却会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悲哀。

“你不要这样!”楚文隐一把唐或从地上拉起来,双手从后揽腰,紧紧的搂着他的后背,声音激动的说,“我只是,我只是恨你瞒了那么多年,我并不是要非杀了四弟不可,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依你。”

许久后,唐或只觉得身体一颤,前端的男物被握住,温热手掌盖在黑紫肿 胀的男 上,轻轻的上下□,力度和方位都控制得相当微妙。

他很清楚,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如今在用他最大的的卑微,取悦着自己。

唐或轻轻一叹,由着楚文隐从后抱起自己,贴坐在他身上,两腿被张开,他的手从他的膝盖弯处绕过,把一条腿斜斜举起,微微抬高。另一只手依然在□着唐或的前端,巨大的快 感随着他手指的□,一阵阵的侵袭而来,但是却寻不到出口,只得在体内乱闯。

“嗯啊……”唐或只觉得身体一提,体内猛的被 入一硬榜榜的火热男物,本已是伤痕累累的肠壁又被生生的撕裂开,血,随着他的每一次□,一点点的蔓延,星星点点的染红了他们身下的洁白软垫。

唐或仰着头,整个重心向后,闭着眼睛,张嘴嘴巴断断续续的喘息着,像是极快乐或者极痛苦。

楚文隐埋头在他的颈项间,身体绷紧,动作愈发激烈张狂,重的呼吸一次急过一次。

“或!”动作快到极致,楚文隐猛大叫一声,身体一顶,几个剧烈的抽 搐后,紧绷的身体软了下了。

片刻的拥抱后,唐或被重新的平放着地上。他微张着口,半眯着眼睛,浑身颤抖,全身上下一片通红,已经完全看不到一点先前的苍白了。

楚文隐翻身压在唐或身上,双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

还来?一直按耐住心中的震惊,冷眼的望着这对在自己前面,违反伦常激烈交 媾着的男人的裴晓蕾,此刻却也忍不住脸色微微一变。唐或现在的表情很不对劲,若再不解开唐或男 上的捆绑着珍珠链,撑不了多久,他就会血堵塞,因持续的快 感得不到释放而暴毙。

却不想,这次楚文隐竟是跨跪在唐或身上,闭着眼睛,双手扳开臀 部,其中一手,两手指探入,撑开自己的后 庭。

一个小公公匍匐上前,跪着奉上一瓶软膏,见皇帝许久没动静,便揣摩圣意,自己从瓶中挖了一陀,想是不敢触碰龙体,便把主意打在了躺着的唐或身上了,谁知道还没碰到,就被楚文隐一掌扇了过去,连人带膏药被甩下高台,口鼻流血的倒在裴晓蕾等人面前。

小公公趴倒在地上,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只有几句轻微的“咿咿呀呀”的声响在喉咙里发出,裴晓蕾循声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嘴巴空空的,没了舌头。

领路公公如幽灵般的再次出现,手脚利索的拖着那个倒在地上,抖成一团的小公公往外走,行路间,若细心些,不难发现他衣袖里藏着的那把闪着白光,还沾着血腥味的利刃。

没有人,因为这个小曲而动容,台上的两人没有,台下恭敬跪着的小公公们也没有。

楚文隐低下头,继续刚才的事情,一只手握住唐或绑着珍珠项链,已经变得硕大无比的男,一只手扳开自己的臀 部,对准的位置,便慢慢的压了下来,他刚才并没有擦药,体内狭窄而干燥。而唐或的男 因为绑着外物而显得更加大,难以吞噬。

楚文隐的动作不慢,几乎是可以说是强行坐下来,刺目的鲜血从他体内流出来,沿着珍珠的浑圆凹凸小溪般的渗流出来,而他,眉目都不皱一下,动作随着那股越流越多的腥红而更加激烈,每回的起落那么高,那么深,仿佛要把唐或完全吞入肚子里。

“嗯……够了!停下了!”一直沉默着的唐或,看着越来越多的鲜血终于也忍不住制止,双手想要挡住他的疯狂,可是却有心无力,全身软绵绵的,只有置身于他狭窄体内的男物是坚硬挺拔吧,人体狭窄的肠壁,高热的温度,压迫着珍珠更深的陷入他的红肿的男内,巨大的快感像是条巨大蟒蛇吞噬着他的身体,他浑身无力,身体却失控了的抖个不停。

体的冲撞声,男人痛苦的呻吟,淡淡的血腥味在这间充斥着怪香的房间蔓延……

“啵!”的轻轻一声,楚文隐忽然抬高屁股,身体抽离离开唐或那,沾满了自己的鲜血的男物,随即双手握住唐或灼热的紫色硕大,手一拉,随着唐或的一声尖锐惨叫,沾满鲜血的珍珠洒了满地,红白间闪着诡异的光。

唐或身体抖得更利害,全身的激情都涌向一处,正要迸发,前端却忽然一热,楚文隐已经把他末含入,双手按住他的腹部,臀 部快速的抬起落下,身体扭动着姿势,高低起伏,披散着的乌黑长发沾在浑身通红的汗湿身体上,分外夺目。

“嗯啊……哼……”一直被压在下面的低低喘息呻吟的唐或,忽然双手揽住楚文隐的双腰,猛的用力一拉,自己身体往上一顶,重的大吼了一声,抖了几抖把满腔的浑浊入楚文隐体内。同时,他的腹部一凉,一股白洒在自己小肚子上。

接着,一阵长久的静默……

“哈哈哈哈……”楚文隐忽然笑起来,豪迈的声音,张狂愉悦,“你是我的,你终究永远都是我的!”

唐或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楚文隐却对他的冷淡不以为然,起身离开他的身体,翻身躺在他身旁,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文隐,你该回去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唐或忽然淡淡的说。

“我留下来陪你!”楚文隐的声音有浓浓的沙哑。

“我累了,想歇会儿,你回去吧!”唐或低着声音,继续逐客。

楚文隐翻身坐起,默默的望着旁边闭目休息的唐或一会儿,才起身更衣。

离开前,他停了停,背对着唐或,沉沉的说:“明日一早,我会赦免了唐家!”

真相

等皇帝走远,唐或才披了件外袍,慢慢的坐起来,他望着软垫上那些刺目的点点猩红,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半晌,他扫了一眼高台下跪着的一排小公公,手慢慢抬起,往裴晓蕾身上一指,道“你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众人起身,纷纷退避。

等四周尽退,只剩下他和裴晓蕾后,唐或站起来,动作缓慢的在案台上点了一只香,淡淡的檀香味飘散开来,慢慢的掩盖掉屋里的异香。

裴晓蕾觉得香气入鼻后,身体似乎轻松了点,便是微微一动,提了提气,却发现体内的气血通畅了许多。

她轻微的抬头再望向前面的人,发现唐或已经慢慢的走向了自己,姿势微微有些怪异的坐在她前面。

“嘿!我们又见面了,面具男!”裴晓蕾望着他,调皮的一笑,语带轻松一副老熟人似的先打招呼。既然都露馅了,再装就不像了。

“看得还满意吗?”唐或也抱以淡淡的一笑,话有所指,言中的温度却是相当的冷冽。

“满意,非常满意,以后有机会颁个奥斯卡最佳戏子奖给你!”裴晓蕾梅开眼笑的回答。完全无视已经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继续口无遮拦的瞎扯。

“哦?那么,请告诉我,看完戏了,你接着要做什么呢?”唐或虽不知道什么是奥斯卡奖,不过“戏子”一词,他还是懂得,再看裴晓蕾的样子,琢磨着也不是些什么好话,便笑得更加艳丽了,手中匕首再入半分,虽不见血,但是搁在脖子上的冰凉触感,却足够让人感到死亡的恐惧。

裴晓蕾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却面色如常,笑得甚没心没肺的道:“回去咯,戏散场,观众自然该回家了,唐家的小世子还等着我回去同他一块吃早饭呢?”

“唐恒?唐恒同你在一起?”脖子上的压迫感松了一下,唐或的脸色缓了缓,望着裴晓蕾半刻,收起匕首,脸色的肃杀之气,散去一大半。

半晌的沉默后,他又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裴晓蕾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幸好压对了宝。收了收神便慢慢的压□内刚才提起的内力,摊手笑道;“他很好,吃好,睡好,壮了,胖了,武功高强,比以前那个窝囊样,好多了!”

“哦?”声音拔高了半调,又复低低的笑起来,“居然还壮了,胖了!看来他过得很好!”

“那是当然!”她也不客气,继续炫耀。

唐或眯着眼睛微笑,却不再问什么。

裴晓蕾好奇望着面前的这个比女人还要艳丽几分的男人。从方才到现在,他言语中处处透着对唐恒的维护和宠爱,实在很难令人相信,他竟然就是那个,前不久时,还在荒地上冷漠无情的追杀着唐恒的男人。

“小姑娘,你究竟来这里做什么?不妨直言!”唐或支着脑袋问道。

“解药!我来找堰儿的解药!”裴晓蕾收起笑容,望着唐或,直接说明来意。

“堰儿?”唐或一怔,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讶,有些迟疑的问道,“难道,你是天下第一庄的人?”

裴晓蕾点点头,应是。

“解药,一共有两粒,其中一颗,你也看到了,刚才我已经吃了!”

“那剩下的那一颗呢?”见竟然还有希望,也没等他说完,裴晓蕾便急急追问。

唐或转过身子,没有看裴晓蕾,眼睛却望向高台,静静的看着软垫上的猩红血迹,半晌才说:“另外一颗,楚文隐吃了。”

裴晓蕾愣了一下,着着的吃惊不少。

唐或转过头来,明白她的疑惑,便淡淡又说:“是他的生母,皇太后-寥氏亲手给他下的毒!”

裴晓蕾又是一愣,心凉了半截。敢情这楚皇室上下,都兴把毒药当补品喂给自己的孩儿吃。

“那堰儿呢,真没救了?”

“不!尚一瓶解药,被当作陪葬品,埋在先帝的皇陵里!”

“楚太宗的皇陵?”

唐或点点头,转身在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裴晓蕾,说:“若你要去,把这个带上!”

裴晓蕾接过盒子,随即打开,一阵浓郁的动物腥骚味迎面扑来,令人作呕,她匆匆看了一眼便立即合上。

“你,要不要跟我走?”她再蠢,也看出来这是间华美的殿是软禁他的牢狱。

“走?我还能去哪里?”唐或坐在地上,轻轻的笑,无悲无喜。如此艳丽的男人,眼睛却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她一默,掏出一瓶药丸丢给他,说:“虽救不了你的命,不过也许可以让你舒服些!”

唐或抬手稳稳接住,松手一看,抬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裴晓蕾,忽然大声问道:“裴善医和你是什么关系?”

裴晓蕾不答,只往后摆摆手,把他的问话当答谢。想必他也知道,二师兄的药,价值千金,若非至亲至爱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大瓶小瓶的各种药丸带在身上。。

“皇陵里有一道血书,你拿回去天下第一庄交给他,有你好处!”

裴晓蕾脚下一顿,转过身子,望着唐或,眯着眼睛疑惑的问:“血书?”

唐或点点头,说:“裴家太祖立给本朝太祖皇帝的血书!”

“谢谢!”裴晓蕾一听,虽然面上表情依然,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向他颔首道谢后,便如风一般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间古怪的屋子。

唐或没有理裴晓蕾,双眼却望着手中的药瓶,“呵呵呵”的闷笑。半刻钟后,忽然敬酒般的举起药瓶,对着空气说:“裴善医,多年前亏欠你的人情,想不到我今日,终于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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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黯淡,暮气浓。天上高挂着的那半轮弯月,倾洒下来的淡淡月光,远不足以用来认路。

裴晓蕾踏在原来进去殿的那棵大树上,跃了下来,左右望了望,见周围没人,才站起来拍拍衣袖,掏出怀中的小玉箫,嘴里轻轻一吹,“咻……”的一声,“知路鸟”在丛林中飞出,空中盘旋了半圈后,抖抖翅膀,直直的飞落在裴晓蕾手腕处。

“找楚太宗的皇陵!”随着裴晓蕾的一声令下,“扑”的一下,“知路鸟”又展翅而起,很快便消失在夜空中。

裴晓蕾已经换回了原来的那一身女的装扮,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娥,绕着旁边高高耸立的墙,东张西望的走走停停了几遍,却也不见周围有半个女,太监路过。这个地方还真的够偏僻的,裴晓蕾叹了口气,走回原地,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玩着在路边摘采的小野花,等待着知路鸟的归来。

忽然,一阵冷风刮过,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本已不够明亮的月牙儿,又偷偷的藏入了乌云里,周围显得更加昏暗无光,伴着耳边呼呼响起的风声,周围摇动着的黑影,裴晓蕾心里开始慢慢的,有些微佯。

正在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的时候,忽然,身后的夜色更暗,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身体一僵,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条件反的一掌向后打过去,动作快且狠。

来人狼藉的推了几步,仿佛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忽然攻击,张了张口还来不及说什么,裴晓蕾已经又攻了过来。

来人险险的躲过几下后,便与她拆了几招,越打越顺也越打越退,但是从头到尾却没有半点反击的意思。

倒是裴晓蕾惊吓过后,越打越觉得奇怪,一个跃起,退了几步,望着黑衣人,不确定的小声问了一句:“小师弟?”

黑衣人点点头,一口气才刚刚舒开,又见裴晓蕾身体一歪,整个人向后倒下去,他心里有一惊,闪电般的跃过去,往裴晓蕾腰间一揽,搂着她迅速飞离。

“吓死我了!”裴晓蕾回到平地上,拍着脯惊魂不定的说。天啊,她刚才居然是站在池塘边竖起的卵石上,除了她初初站立着那一块,其他的都全身都长满了,那些会摔死人不偿命的绿油油藓苔。

黑衣人把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把她溶入自己的身体里,膛剧烈的起伏着,半晌,才低低的说:“你才吓死了我呢!你自己跑来这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呃……面对这一大堆的控诉,裴晓蕾愣了一下,才从双重的惊吓中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被搂着太紧了,便是推了推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行文,说:“那个……行文,你先放开我再说,我快喘不过气了!”被这样紧紧的搂着,裴晓蕾除了觉得不舒服,还觉得非常的不太对劲。

行文低头望了望怀中的女子,有些无奈的,松了松手臂的力度给她一点空间,却同时调整了一下姿势,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把她整个人揽入自己的怀抱里圈住。

裴晓蕾挣扎一下,见行文没半点放她自由的意思,也就算了,顺势便枕在他怀里,由着他搂着自己,顺道为自己挡去夜里吹来的凉风。

期间,她借着已经有些明亮的月色,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嗯!脸色虽然说不上难看,但是剑眉纠在一起,担忧之色不少。鼻间有些淡淡的汗味,前凉凉的有些濡湿,他应是匆匆忙忙的四处找了她很久吧。

她静下来想想,确然,自己这次也稍稍是过了一些。

不过……

“我找到血书了!”裴晓蕾抬起头,望着行文,笑着和他分享这个惊喜,打着功过相抵的主意。

“什么?血书?”行文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但是表情却是有些不敢相信。

话说,他来楚国为官的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要找出那封天下间,唯一可以牵制住天下第一庄,由自己师祖,裴晓蕾的祖父,在年轻时亲自立下的血书。可是,这些年来,他皇内院,朝廷大臣,走卒贩夫……派人四处明察暗访,多方打探,也不见半点线索,在他都已经开始怀疑血书是否早就不存于世的时候,晓蕾却忽然丢给他这样一个惊喜。!

“血书在哪里?”行文接着问。

“先帝的皇陵里!”裴晓蕾抬眼,望着已经飞回来,已经在天上盘旋着的“知路鸟”,扯着他的手,回答得相当开心,她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意外收获竟然会如此丰硕。

被她的快乐感染,行文也笑了起来,望着怀里的女人感慨的想,她若能一直如此笑下去就好。

“夜了,我们先回去吧!等改日再做打算!”

“不能等了,现在就得去!”裴晓蕾摇头。

“晓蕾,闯皇陵须谨慎,我们先回去作些准备!”行文一把拉住她的手,准备就算是用强的,也要拉她回去。

“再过四日便是楚国大祭。”裴晓蕾提醒道,据楚国的风俗,大祭前三天,为了提前做好准备,保障皇家宗室的子孙们祭祖期间的安全,皇陵周围的守陵士兵,人数会临时增加几倍,守卫定然更为森严。作为楚国相辅,行文自然是应该比她更清楚这点。

当然今天的行文却是出乎意料的倔犟,任她说啥都不为所动。裴晓蕾便是接着丢出最后的理由说:“再者,堰儿的解药也在皇陵里,就算血书的事情可以先缓一缓,但是堰儿呢?他等不得!”

行文依然摇头,双眉紧皱,用力拉着她的手,保证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裴晓蕾不语,抬头定定的望着行文的眼睛,静默了半刻后,才拉开他的手说:“你的办法,就是为了不让我去冒险,先瞒着我,等把我安置好以后,你便自己偷偷去闯吗?”

“我!”行文一怔,张张口,想不到竟然如此直接的被人一语中的。平日在外,总是脑筋灵活,口齿伶俐的他,如今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他在她面前,总像是个透明人,嘴巴会变笨,心里想什么,瞒得了任何人,也总瞒不过她。

裴晓蕾脸色此时却是有些冷,她望着他道:“我不喜欢这种形式的保护!血书和解药,我今天势必得拿到!如果你想我回去,便现在打晕我!”

“晓蕾!”行文心里又是一急,却不知道她忽然在生什么气。

“我不需要你拿着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安全,你明白吗?”说完,她也不等他回答,便用力拨开他的手,离开了他的怀抱。从衣袖中刚取出小玉萧,停站在旁边树枝上的“知路鸟”动了动翅膀,在她头顶盘旋了半圈,便向着一个方向飞过去。

“晓蕾”行文追前几步,复又去拉她的手,“若你不高兴,我们便一起去!”

裴晓蕾回头,望着行文有些惊怕的样子,心有不忍,也觉得自己方才或许反应情绪化了些,便用力的拍了他一下,安抚的笑道:“走吧!”

说完,自己便先他一步随着“知路鸟”飞行的方向,提起轻功追去。

“晓蕾,你等等我!”行文见状,随即匆忙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唐或

话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碰到关于耽美的东西!

就忍不住,想虐,很想,非常想

然后~~就~~这样了~~泪目ing~~

皇陵探险上

“知路鸟”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样,把他们带到楚国那些建筑辉煌的皇家陵墓群,而是绕过皇陵,把裴晓蕾和行文,带到离陵墓群身后不远的另一座大山上。"  ""这座独立的皇陵背山而立,占地辽阔,却修葺得相当朴素,与前面的那些气势宏伟的皇陵相比,可说是天差地别。唯一让人有些敬畏之意的,是陵墓入口处,左右各摆放着两座身形庞大的石雕塑,雕琢身形如狮子大小,张牙舞爪,面目狰狞,样子不像狮子也不是老虎,更不是麒麟等吉祥物,模样凶悍从来未曾见过,似是一种猛兽。,"""

这座位置偏僻的楚太宗-楚崴的陵墓,守陵的人并不多,稀疏的几个护卫,二二成群,懒散的停停走走的,虽在当值,却全无一点的警惕之意。

裴晓蕾和行文很容易便逮到一个空档,顺利的潜入了这座陵墓,整个过程顺利得让他们都觉得有些吃惊。

陵墓的首层很大,一副巨大的帝王画像挂在大堂的正中央。画像左右两边用正楷刻写着这位楚太宗-楚崴的生平功绩,洋洋洒洒的几万字,刻满了一面墙。

楚太宗的灵柩虽然没有摆放在这里,但是画像前的气势的却一点都不含糊,两排站着许多用青铜制成,如真人大小的女太监。这些铜人或站或走,个个神态各异,栩栩如生,仿佛依然在此时侍奉着他们的皇帝。

大殿整齐的摆放着各种楚太宗生前使用的各种物件,华衣美服、工具器皿,书籍画册……应有尽有。

楚崴生平酷爱武学,最迷兵器,大殿上自然少不了这些,大量的刀剑棍等冷兵器整齐摆放着殿的偏侧,兵器虽然不够名贵,不过数量之多,种类之繁多,已够让人结舌膛目。

行文在这些兵器中走了一圈,从中挑出一把轻便锋利的短剑给裴晓蕾护身,自己则选了一把的长剑。

裴晓蕾接过短剑,拨开剑鞘,抚着锋利的剑锋掂了掂重量,轻轻的比划了两下,觉得手感也不错,便收剑入鞘。

“如何?”行文望着她,双目灼灼如讨赏的孩子。

裴晓蕾见了,玩心大起,便眉眼一弯,压低声音,装作行家模样道:“嗯!老夫甚为满意。”

“噗哧”一声,行文被她逗的忍俊不已!

这样一来一往,两人轻轻的谈笑声,给这间冰冷肃然的帝王陵墓添了一丝的暖意。

一直在殿上空盘旋着的“知路鸟”,忽然“唧唧唧”的叫起来,待裴晓蕾和行文抬头注意到自己后,便扑着翅膀箭一般的向着大典左侧的一副百鸟来朝的画卷冲过去,然后“啵”的一声,画卷被撞出个小洞,“知路鸟”穿过画卷,消失在画卷后面。

有地道?裴晓蕾和行文对望了一眼,便快步跟上前。揭开这副两米高的大画卷,竟发现下面有条秘道,黑黑乎乎的不知道通向那里。

行文从一堆陪葬的珍宝中,挑出两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他和裴晓蕾俩人一个一个拿着。

裴晓蕾看着手中这颗价值连城的宝物,想了想,抬头问行文:“你带了火折子么?”

“带了!”行文有些奇怪的答道。

“好”说完,裴晓蕾把夜明珠收入衣袖里,举剑砍了两凳柄,然后去翻那些陪葬的华贵衣服,挑了几件看起来单薄易燃的,便唰唰的将之撕成布条。

行文跑过来帮忙,等面前的布条够多了,才问:“怎么啦?用夜明珠照明不好吗?”

“我怕会有瘴气!”裴晓蕾说完,顺便丢给他一凳柄,示意他把布条捆上去,弄成火把。

行文一怔,随即了然。他以前也曾经在一些杂书上看过有关地底瘴气害死人的记录,只是年代久远,平日又用不着,便是有些遗忘了,想不到晓蕾却能一直记得。望着她在旁忙碌张罗的样子,那里有一点以前在庄里养尊处优的模样,他抿了抿唇,手里加快动作,心里暗暗的捶了自己一下,提醒着以后更努力些才行。

其实这也不能说裴晓蕾记忆真的有多好,只是她那个半个灵魂在21世纪的时候,恰恰就是投胎在山西这个煤矿事故高发地,三天两头的电视上就放着,那里那里瓦斯中毒了,那里那里又矿井塌陷……在那样环境下耳喧目染多了,总会有些危机意识的。

裴晓蕾从身上拿出两个香囊,把里面的干花倒出来,分别把两颗夜明珠装进去,俩个人一个人一个挂在腰间。又用火折子点燃了其中一把浇上灯油的火把,先往地道入口探了探,见火苗没变化,才伸手拉着行文步下下一层的阶梯,说道:“我们走吧!”

谁知道,行文却是一把把她扯了回来,自己拿过她手中的火把,上前几步,把她挡在自己身后,大男人的说:“你跟我在后面!”

“啊?”裴晓蕾人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丢在后面了。她望着前面修长高大的身影,看着那只紧紧拉住自己的男人的大手,心里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原来,那个小不点行文,真的长大了。

两人下了阶梯,又绕着环状的小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在一个分叉口上,见到负责带路的“知路鸟”,“知路鸟”似乎在此处盘旋了许久,动作变得已经有些迟钝了。裴晓蕾伸出手去,让它飞回自己手臂中,然后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知路鸟”是一种非常聪明有灵的小鸟,经过训练后更是一等一带路者。当年她把这只珍贵的小鸟送给夜语芙,就是因为上回夜语芙写信回来说,堰儿那个小家伙调皮,总是一个人在殿里乱跑,经常让他们找得人仰马翻。她见了好笑,便把这只鸟儿送去了楚。然则,裴晓蕾看着这只比先前送来的时候足足胖了一圈的“知路鸟”,心里倒是有些遗憾,这只千金难求的小鸟,只被当作宠物养在后,或许真的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该走那边?”裴晓蕾扯了扯行文问。

行文两边看了看,摇摇头也是有些举棋不定。

“不如这边吧!”两人指着右边,异口同声的说。然后大眼瞪小眼,相视而笑,倒是肩膀上的“知路鸟”两翼抖了抖,被他们惊吓得差点从她肩膀上掉下来。

两人选了右边的分叉路又走了半个时辰,却慢慢觉得空气变得有些稀薄沉闷,一直裴晓蕾肩膀上的“知路鸟”也显得愈发烦燥,蹬蹬跳跳,“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

“停!”裴晓蕾抹了把额角的细汗,一把拉住行文,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行文回头问道。

裴晓蕾指了指他手中那边忽明忽暗的火把说:“我们沿路回去吧,空气不对劲!”

行文点点头,拉着她转身往回走,他虽然没有在空气中闻到什么异味,可是却越走心里越沉闷。

可是他们才走几步,却是发现身后传来一阵响声,淅淅簌簌的,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响声越来越大,像是朝着他们这边扑过来。

觉得光线不够,裴晓蕾把余下的那后备火把也点燃了,挥动着火光向声缘的方向照去。

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她甚至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人已经被行文抱起,快速的向后撤离。她双手紧紧的搂住行文的肩膀,耳边的风呼呼而过,行文跑得非常的快,身后的黑影也未曾停步,越追越紧。

黑黝黝的身体,尖尖的脑袋,吐着红信子,是蛇,成千上万的蛇挪动着身体,向他们冲过来。

回到先前的那条分叉口,没有选择,他们冲入了另外的那条道路。蛇追到分叉口,却没有跟着追进来,盘在他们的路口徘徊许久,才慢慢的散去。

裴晓蕾脸色苍白的从行文怀里下来,双脚落地的一霎那,软了一下。

行文眼明手快的揽住她,再次把她搂入怀里,轻声的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

“嗯!”裴晓蕾埋头在他怀里,轻轻的应了一声,心里却依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一向怕这类爬行动物,尤其是蛇。如今这样刚刚才被成千上万条大大小小的蛇在身后追着,她还能条理清晰的回答,连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行文不再说话,只是更温柔的抱着她,他极少安慰人,也不知道如何哄受惊的女孩。便是学着人家哄孩子那样,手,笨拙的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的心境平静下来。

许久,裴晓蕾才平复了心情,离开行文的怀抱,改做握住他的手,说:“我已经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

行文望着自己被她握着的手掌,心里一暖,反手紧紧的握住。

方才躲蛇的时候,跑的太快太急,俩个人连火把都丢了。暗道周围漆黑一片,只靠着那两颗挂在腰间的夜明珠视物。

裴晓蕾把两颗夜明珠从香囊里倒出来,少了一层布料的遮掩,两颗发光体合在一起把周围的景象照得更为明亮些。

“你拿着!”她把两颗夜明珠一同交给走在前头的行文,又怕前面再有什么危险,便让“知路鸟”飞在前面探路。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情的!”行文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像是在给她传递勇气。

“嗯!”她点点头,报以一笑。

两人手牵着手又走了几百米,才在一道刻着些动物图腾的石门前停下来。

“这是什么?”裴晓蕾拿着夜明珠凑近图腾细看,石门上方刻着云腾龙凤,下方盘着蛇和站着一群野兽。

“有人来过这里!”在她旁边索着的行文,发现了一个血手印,手指了这些已经发黑了的陈血,断定说,“而且曾经进去过!”

裴晓蕾闻讯也凑脑袋过来看,很清晰的血印,手掌边上还滑下一些细小的血丝,留下这个手印的人,当初势必是受了很重的伤。她望着那个血手印,脑门一动,忽然跳出一个想法,这个男人手掌大小的血痕,该不会是唐或留下来的吧。

“一定有机关可以进去!”裴晓蕾断言,便双手贴在石门上,同行文一样,开始在石门周围索起来。可是眼见半个时辰过去了,任他们再怎么折腾,周围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前面被一大堆蛇吓得又惊又怕,本来就憋压着一把火的裴晓蕾,慢慢的便是有些怒了,望着石门下方的蛇形图腾,泄怒般的踢了一脚。

“砰!”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与周围的厚重不同。

裴晓蕾和行文互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着惊喜,终于找到了。

沿着蛇形图腾的形状,一整块浮雕被掀开,藏在浮雕内的是一个拳头大小圆形的石头。

行文把裴晓蕾挡在身后,自己伸手进去,用力一按。

“轰隆”一声,石门动了动,门户大开的同时,暗道的左右两边忽然快狠准的出十来道利箭。

行文揽着裴晓蕾险险避过,退了十几米才停下来,裴晓蕾惊魂未定的望着暗道两边的石壁上,那两排入墙三分的长箭,惊出一身冷汗。

盗墓,果然是件技术活。

皇陵探险下

石门内的小道非常狭窄,仅只可供一个人斜着半侧身进入,裴晓蕾和行文拉着手背贴着墙壁慢慢的小步小步向里移动,墙壁是由土石混合而成,表面糙不平,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是依然摩擦得他们的皮有些发疼,加之常年失修,周围四处长着藓苔和野草,还有蚂蚁壁虎什么的在上面爬走。

裴晓蕾一边小心翼翼的走,一边暗里腹诽设计这个陵墓的是王八蛋,哪有皇陵这样设计的,为了炫耀皇家的气派和威严,皇陵不都应该建筑得恢宏壮观、细致美才是么?不是说对待死者应该“事死如事生”么?有那个倒霉的皇帝平时会像他们俩师姐弟如此般狼狈的侧着身子,含着藓苔野草,扒着泥土尖石走路的?……

在她暗里从匠工到楚国前后两任帝王都统统腹诽过几轮后,她和行文才走出这条约莫上百米长的羊肠小道,拐入了一间巨大的石洞。

借着夜明珠淡淡的光线,他们在石洞的入口处发现两个圆形的大火盆,上面装满了白蜡,行文拿出火折子试着透了透引子,“哄”了一声,火盆被点着,而且引起连锁反应,石洞里的其他的火盆也“哄”的一下,跟着点燃。

一下子,洞内灯火通明。

视野开阔了,却让还站在石洞口的裴晓蕾着着的大吃一惊,这间石洞上方的墙壁上沾满了许多彩色鳞片,在灯火的辉映下,点点发光,如满天繁星在闪烁。石洞中央叠石岩洞,幽雅宁静,小桥楼阁,流水涓涓,古韵淡雅,很有江南烟雨人家的味道。

走近数步,扑鼻而来的花香,浓郁甜美。红花绿叶,煞是好看。衬着这一洞寂静的美景,又添了许多生气。

裴晓蕾站在其中,望着眼前这别有洞天的美景色,赞叹不已,早已完全忘了方才自己是怎么腹诽那些设计这间陵墓的工匠了。

“晓蕾,你过来这边!”行文站在一面彩绘前,皱着眉,神色肃穆。

“怎么了?”裴晓蕾走过来好奇的问,可是她抬头望着墙壁上的图的时候,脸色一下子也跟着变得晦。

栩栩如生的几十幅彩绘,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那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朱唇皓齿 ,国色天香。一连几十幅图或走或坐或站,神态各异,但是画中女子的一颦一笑,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每一笔每一画都勾画得极为致细腻,看得出,绘画的那个人相当用心。

只是,画中人,却让她有点笑不出来了。

那是毒娘子,是她年轻轻轻便享誉江湖的娘亲。

娘亲曾和她说过,她这一辈子只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师兄凌瀚。楚太宗-楚崴此人她从来都没有听娘亲说起过,只是寥寥的知道些,此人曾经派人替他的太子向还是婴儿的自己求婚,不知何故,当初爹娘竟然许了,但是两年后,又再退婚,为此还赔给了楚太宗几百车的厚礼作为补偿。这其中的缘由,母亲并未和她提起。只是从小便同她念着,以后一定要把爷爷年轻时候立的那封血书拿回来。

血书一事,若要追朔起来,得从六十多年说起。

话说,裴晓蕾的爷爷—裴剑浔,年少的时候,曾经历过一次生死大劫,后得楚太祖的出手相助才得以保住命。楚太祖是个相当有眼力的,当初已看出裴剑浔的不凡,对他相当赏识,一直当座上客来款待,多次半威胁半利诱想让他投诚于自己,不想,裴剑浔虽然在养伤期间也为楚太祖办下了不少难事,却唯唯对此一直诸多推搪,不为所动。

“不能为己所用,便毁之”是楚太祖用人的原则。久而久之,这位楚太祖耐用尽,便对裴剑浔动了杀心,设起鸿门宴想一绝后患。奈何,裴剑浔武功高强,几百士兵围着打也没讨到什么便宜,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境地。

楚太祖虽忌讳裴剑浔,但对他也一直有种“青梅煮酒英雄识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在双方僵持不下后,楚太祖便先退了一步,让人摆下丝帛,令裴剑浔立下血书生生世世子孙后人,以楚国为尊,皆不得称王立帝。裴剑浔那时身上新伤旧患,虽然一直强撑着,却也已是强弩之末,为保得青山在,硬着身体与楚太祖作了些讨价还价后,便只好咬牙在血书立了誓言。

也正是因为这样,裴家的天下第一庄如今虽然有兵有民,占地辽阔,却一直以楚国诸侯封地自称,虽然后来也受了秦国的封号,巧妙的在两国间游走,获取许多外人看来十分令人眼红的利益,但是每次天下第一庄有所收获的时候,那张血书便时不时被数代楚帝拿出来作威胁警告一番,硬是要逼着裴家低头把到手的利益分出一半来给楚国。裴家世代对外一直号称以“诚信”为立庄之本。对此,虽心有不满,但是软肋被别人抓着,也只得打碎牙齿合血吞。故长久以来那封血书便一直是裴家的心头刺,扎在心脏上,若不拔掉,总令人寝食难安。

望着墙壁上的彩绘,裴晓蕾忽然想起客栈小儿哥说的八卦,莫非那个传说中,魅力大到令楚太宗-楚崴不惜废后以虚位以待的江湖女子,暗指就是自己的娘亲?

哼!她心里一冷,转身走开,莫说那个八卦十分荒唐,即便那是真的,也不过是楚太宗自作多情罢了。

顺着蜿蜒的小道走,小桥,楼阁,一道一道建筑物以及陪葬品被都他们检查看过,甚至连放在阁楼里的楚太宗的灵柩都打开仔细翻看过了,却依然没有找到他们要的解药和血书。

停停走走终于在石洞左内侧的一处茂密的繁花锦绣中,发现一条通向地底深入的地道。

行文点燃一不知道从哪里拣到的火把,带着裴晓蕾走下去。

裴晓蕾拉着行文的手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沿着石阶梯往下走,与上面一层不同,这一层的楼梯全是由岩石构成,头顶的岩壁湿漉漉的偶尔还会嘀嘀嗒嗒往下滴水,一股冷的感觉围绕在周围。

这道石阶梯很长,弯斜度也很大,而且他们越是往里探入就越是觉得寒逼人,远远的还有股腥淡淡的骚味扑鼻而来。半晌后,行文也觉得周围的气息很不对劲,便松开裴晓蕾的手,让她拿出短剑躲在自己身后,他自己则是一手火把,一手长剑神色谨慎的走在前头。

等他们两个从石阶梯走到平地,发现这层都是由一整块,一整块的岩石堆砌而成了,潮湿的地底上一小堆,一小堆的铺着一些稀疏的干草,估计是干草放得太久了,发出浓重的潮霉味道,洞口的墙壁上有盏吊灯高高的悬挂着。行文从地上捡起几干草捆作为一团,点了火,往上一抛,准确无误的丢在灯盘上。“轰”的一闪,岩洞周围立即明亮起来。

空旷,潮湿,沉默……整间屋子都散发着一股**的气息。

墙壁上高高低低从外到内的凹凸出许多洞,上面摆放着各种小东西,虽然轻巧,却看得出件件都是价值不菲的稀世珍品。

但是,裴晓蕾和行文细细的看了一圈,却依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得顺着墙壁,继续向内走,墙壁上的吊灯月往内越少,慢慢的周围越来越暗,走到最后,他们只能依靠着手中的火把和腰间的夜明珠照明。

“晓蕾,你要跟着我,千万不要走丢了!”行文小声的对着身后的裴晓蕾说。

“恩!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裴晓蕾已经拔剑出鞘,紧紧的握在手里。

“在哪里!”裴晓蕾指着岩洞上方十来米处的几个凹进去的地方,说。

“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要小心些!”行文抬头望了望头顶上面左右两边各摆着的几个锦盒,对裴晓蕾小声的叮嘱了几句后,便把火把交给她,自己腾空跃起,向着高处飞去。

裴晓蕾手挥动着火把,向周围扫了扫,这层山洞越往内走,越显空旷,岩石错落成叠,火把只能照亮他们站立着的这一小块空间,更多的地方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片。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短剑,警惕的望着周围,忽然耳朵动了动,低低的似乎听见些动物低哑的嘶吼声,以及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慢慢的向自己这边靠过来。

汗,从她额间落下,凉凉的。

“晓蕾,接着!”行文向她这边丢过来一个锦盒,便在黑暗中向另外一面岩壁飞去。

裴晓蕾一手接过,匆匆打开锦盒,发现里面果然放着两瓶药,其中一瓶,瓶盖已经被打开,里面是空的,她扭开剩下的一瓶子,往手上一倒下,两颗黑乎乎的药丸掉入她手中,拈了一点在手指上,凑近鼻子闻了一下后,黛眉一喜,立即从腰中取出香囊,倒出装着里面的夜明珠,把两颗药丸放进去绑好,叫来“知路鸟”挂在它的脖子上,匆忙的说:“快把送这个去华清给夜贵妃!”

“之路鸟”听令,立即展翅而起,沿着他们来时的路往后飞离她的视线。

裴晓蕾望着它消失的方向,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有了这两颗解药,堰儿应是无碍了。

慢慢的动物的嘶吼声不见了,脚步声也没有了,只是入鼻的那股浓烈的腥臭味越发浓重,裴晓蕾立即捡起被自己刚才在石壁上的火把,抿着唇,屏着气息,警惕的望着四周,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闷寂静,如暴风雨前夕的宁静。诺大的岩洞,只有火把“啪啪”的火苗声燃烧声和墙壁上偶尔落地的水珠声。

“嗷吼……”伴随着一声吼叫,一个巨大黑影忽然向裴晓蕾左后侧扑过来。一个侧身,裴晓蕾后退几步,火把却一挥,直直灼向黑影的头部,右手的短剑还没刺过去,眼前的黑影却忽然眼睛一瞪,跪了下来。一只长剑,直直的从它的脑门垂直下,直通喉咙,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这个庞然大物就这样轰然而倒。

“你怎样,没事吧?”行文有些紧张的问她,随即右手手一拔,长剑占着猩红的血利索而出。

“我没事!”裴晓蕾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安抚的回答道。便低头望着地上的这个如同狮子大小的陌生野兽,总觉得有些面善,脑子转了几圈,终于认出了这猛兽就是皇陵外那几座守卫的石兽的样子。只是,这头猛兽完全没有一点点外头那几座石雕那么凶猛威武,这头躺在地上的野兽,不但瘦得很,而且浑身恶臭无比。

带血的浓烈腥臭味,似乎刺激了剩下的那些藏在暗处的野兽,低低的嘶吼身四面八方的压过来,她背靠着行文,望着从岩石后面慢慢走过来的十来双闪着黄光的猫科动物眼睛,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望着手中的火把,暗地里一惊,不妙啊,敌暗我明。

“你拿好!”没等她左思右想完,行文忽然塞给她一个锦盒。在另一个野兽扑过来时,一把揽起她的腰肢,跃起一脚踩在野兽的头上,借力腾空而起,把她高高的安置在一处突出的岩石上。

“你过来坐!”裴晓蕾挪了挪屁股,给行文让了让位置,招呼他别站在旁边的石尖上,一起过来坐着。

行文笑了笑,依言靠过来坐下,拿过她手里的火把,看着她低头打开锦盒,拿出那封褐色的陈血血书,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嘴角轻轻的勾起来。然后拿着血书往火把上一凑,这封困扰了裴家几十年的东西,就这样在她手里慢慢的化为灰烬。烧到末端,她手一松,丝帛带着火苗轻轻往下飘落,星星点点的,很是美丽。

他们两人晃悠悠的坐了许久,裴晓蕾望了望下面,那群趴在地上完全没有动的野兽,支着下巴叹气道:“看来我们只能跟他们耗着,看谁更有耐了!”

行文唇角微微微翘起,侧着脸看着裴晓蕾嘟着嘴巴烦恼的样子,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反而觉得和她这样安静的坐着很有趣。

一直低着头裴晓蕾,抬头望着行文原本想和他说些什么的,却忽然愣住了,脸色发青,瞪着一双美目一闪一闪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吐不出半个字。

“晓蕾?你怎么了?”行文见她有些奇怪,便伸手往她这边招了招,谁知道自己还没有碰到她,身边的女子已经向他扑过来,在他吃惊的当口,猛的一挥掌,侧侧的把他打了下去。

“晓蕾……”行文大喊,一个跳跃,安全落地,抬头往向空中的时候,却着着的吓了一大跳。一条巨大的蟒蛇缠在岩石上,张着血盆大口正向着裴晓蕾吐着血信子,刚才他们两个人坐着的那块岩石已经被大蟒蛇撞碎了,大大小小的碎石伴着巨响,直往下掉。晓蕾站在离它不远处的一块小小的岩石上,一手握着短剑,一手提着火把,微喘着气和大蟒蛇对持着。

他心里一急。连忙提气向着裴晓蕾的方向跃去,谁知道眼前猛的一暗,一个巨大黑影高高跳起,向他飞扑过来,他一个翻转,险险的侧身避过,落地脚还没站稳,身后的黑影又是一扑……

“行文,你自己小心些,我这里没问题的,不用担心!”裴晓蕾居高临下的看了行文几眼,见他的情况也不太妙,便立即大喊。

然而她话还没喊完,那条大蟒蛇已经又向她扑了过来,它皮表上那些黏糊的体经由它的挪动沾在岩壁和凸起的岩石上,让四处闪躲的裴晓蕾,几次差点摔了下来。她望着手里的火苗越来越小的火把,听着地下刀剑越发激烈打斗声,心里焦急万分。所幸的是,虽然裴晓蕾非常恶心蛇,但是经过了几次与蟒蛇近距离的擦身而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到极致而无惧了,倒让她对心里软体动物的恐惧之感褪去不少,很快便静下心来思索对策,不再惊慌的躲躲藏藏。

借着微弱的火光,她周围的环境略略的观察的一番,忽然黛眉一跳,从岩石后面出来,挥动着火苗微弱的火把,向着大蟒蛇挑绊的晃动几下。大蟒蛇裂开大嘴,朝着她“咝咝咝”的吐了几下信子后,猛的向她扑过来,裴晓蕾几个跳跃,保持距离的把它引入两块长方形岩石交叉之间,然后忽然站定,拿着火把有向它招了招,惹得得蟒蛇大怒,张着大口向她冲过来。在蛇信子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裴晓蕾一个回旋转身,跃到来到蛇尾部分,提气短剑往它蛇尾的鳞片上狠狠的一刺。

大蟒蛇受惊,一头向前冲过去,“啪咔”一下,这条如水桶大小的大蟒蛇就这样被卡在了两块岩石间,前后两截蛇身挣扎着摇摆了几下,依然不得自由。

裴晓蕾抹了一把冷汗,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便从岩壁上跃了下来。轻盈的落在一个离打斗声的较远的角落,动作快速的捆了几堆干草,绑成圆球,然后一个一个的点燃,如踢足球那样踢向向行文和野兽打斗的方向。

火球落地后迅速点燃了地上的干草,一下子,火苗迅速蔓延开来。因为地上潮湿加上很多干草已经发霉腐朽,所以火焰烧得并不大,不过已经足够让周围一片光明了。

这冷的山洞周围忽然见火光四溢,底下的野兽尚不见怯意,岩洞上的那条水桶大小的蟒蛇,倒像是被吓得不轻,这身体一缩一蠕的,竟然成功的从两块岩石间钻了出来。抬起尖圆的脑袋朝着裴晓蕾和行文这边,十分遗憾的吐了一把信子后,又绕着高低的岩石转了两圈,便忽然消失在他们眼前,正如刚才,它忽然出现的一样,令人十分惊吓。

脱险

待四处通明后,裴晓蕾周围看了一轮,这才发现,方才他们走进来的地道,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一块巨石堵死,她心里一沉,还没来得及震惊一把,原本围困这行文的几头野兽,似乎是被这边的情况惊动了,已经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她也不惊,腰一弯,把脚下还剩下的几个草团,点了火的对准它们的脑袋,一一的向这些野兽踢过去,却不想这些猛兽避也不避顶着火团直扑过来,这些猛兽身上本来就有些湿哒哒的,加上扑过来的速度极快,火团撞在它们脑袋上,立即就被弹开,灼热的火球竟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反而更加挑起的它们的斗志,两头野兽双脚一蹬,双双向裴晓蕾扑杀过来。

这意想不到的情况,一下子让裴晓蕾失了准头,险险避得了左边的攻击,却躲不过右边,肩膀猛的被侧面冲来的野兽撞了一下,整个人被冲力逼退了半米,跌坐在地上。

“吼……”见裴晓蕾坐在地上,三头野兽立即过来围着她,血红大嘴,流淌着大量腥臭的唾,个个神色兴奋,像是饿鬼看到了丰盛的佳肴。

她微微动了一下肩膀,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什么大碍,只是右边的手掌有些辣辣的疼,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落地的时候不小心被地上凸起的石尖擦了一下,破了个口子,出了一些血。

裴晓蕾从衣袖上割下一块长布,迅速的缠捆住手掌,然后重新握紧短剑慢慢站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血的剑刃闪着冷光,直指着对面的几只畜生。

几只野兽没有再继续逼近,而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围着她的周围,开始慢慢的走,像是在和猎物玩耍,又像是在寻找着更好的攻击的机会。

裴晓蕾双眼微眯,敛了气息,耳目灵敏的观察着四方,一刻也不敢放松。

后面猛地一阵风扑来,她后脚立即向旁边一退,避过攻击的同时,短剑一偏,锋利的刀锋入极深的划过野兽的身体,野兽大吼一声,落地的时候背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不知道是受了痛还是见了自己的血,这只受伤的畜生没有退后,反而状态大勇更加兴奋,它转过身子见裴晓蕾正在忙于应酬它另外两个同伴,似乎无暇注意到自己这边,眼睛一亮,待到一个破绽后,便大吼了一声,一个跃起,又张牙舞爪的向裴晓蕾扑咬过来。

然而,眼见这个人类嫩滑的鲜马上都要到嘴边了,它却在临门受了一脚,只觉得脑袋一重,随即被踢到了几米远外的地方,着地后,它挣扎着动了动四肢,却发现自己再也爬不起来了。

裴晓蕾见了忽然从天而降的行文,心里一喜,不再和那两头野兽纠缠,身体一轻,几个跃起,便退回了行文身边。

“你跑下来做什么?”行文的第一句话,语气就挺重的。

“来帮你啊!”她轻轻一笑,又再靠近他几步。却见,行文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神色有些肃穆。

原本缠着行文的几头野兽也慢慢的靠过来,加上裴晓蕾这边的两头,八头如成年狮子般大小的野兽向他们围过来。

她望着周围踩着火苗围靠过来的野兽,便对行文说:“它们不怕火,我们要小心些。”

行文点点头,诚然也已经发现了这个糟糕的事实,身体却忽然斜斜的歪了一下。

“你怎么了?”裴晓蕾见状立即靠过来,一把撑住他,这才发现,他黑色的夜行衣上粘乎乎的,脚有些不正常的蹶着。

“我没事,不过是刚才打的太急,体力有些透支了!”行文支着剑站了站稳,朝着她笑了笑,安抚道。

裴晓蕾眯着眼睛却是不信,屈膝蹲下来,也不顾他的阻止硬是折起他的一截裤管,这一看,心里立即纠成一团,眼睛滚烫烫的。

行文的右腿脚裸处沾满了鲜血,小腿处被长长的撕开了一块,鲜血从血外翻的伤痕里不停的涌出来,两排刺目的牙印,深可见骨。

很痛吧,可是他却弯腰硬是拉起来她,微笑着道:“我没事!”

不过,当他安抚的目光移到她的手上 ,看到她手掌绑着的那条带血的布条后,温润的脸色却猛的一变,一把抓住她的手仔细的翻看,急急的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裴晓蕾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远远的望了望远处那六七头已经被宰杀了的野兽,又回神望了望他的腿,望了望他的那身满是血腥味的黑色夜行衣,最后看着他焦急的双目,心里沉沉的压着难受。

“我们一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抓紧短剑,稳了一下情绪,忽然对他说:“可以离开这里!”

行文握了握她的手,朝她点点头,模样也是满怀信心。

“嗷吼……”剩下几只黑色的野兽龇着利齿低吼着,在他们俩谈话的当口,汇合这边的两头野兽,继续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围过来。

行文侧了一下身子,移了移位置,把裴晓蕾挡在自己后侧,说:“等会儿找到机会,你回到岩壁上去,这里我可以解决……”

行文话尚未完,一只野兽忽然扑过来。他身体一闪,侧侧的给了那头猛兽一剑,长剑虽入三寸,却被那畜生避过要害,这头野兽尚未退下,另外一头已从后面扑来,接着在他危危然躲过了这次攻击的时候,右侧的野兽已经举起两爪子狠狠的扇过来了。

行文一惊,却发现已经无处可退,一咬牙,便以为这一爪是躲不过了的。

所幸,那对爪子还没碰到行文,两只前肢已经齐齐的整个掉在地上,随即“嗷吼……”的一声惨叫,鲜血飞喷出来,那头没了前肢的猛兽跪倒在地上,痛得打滚,其他野兽见了,似乎有了些怯意,慢慢的退后了几步。

裴晓蕾拍了一下惊愕的行文,从他身后走出来,微喘着气说:“不要小看你师姐!”

行文回头望着她,眼里一暗,却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裴晓蕾顺着他的视线望着自己的手,才发现刚才太过用力,扯开了伤口,手掌上的布条又开始溢出鲜血来。她回过神来望着他,心里本以为他会说什么,结果他却闷着不出声,只是身上的杀气更重,见周围的野兽没有动静,自己提了提内息,握着腥红的长剑似乎想冲入敌营。

裴晓蕾却不让他逞强,硬是把他拉到岩壁前面,背靠冰凉的岩壁,说:“你别冲动,这些畜生很聪明,懂得互相配合着来攻击,我们也得想个应对的法子才行。”见行文还是不说话,便转身望着他接着说:“这样冲出去一次猎杀它们不是不行,只是代价太高,我要的,是你齐齐整整的同我一起离开这里。”

半晌后,行文才点点头,提到极致的杀气和内息被缓缓的压下了许多。

这次,剩下的那群野兽虽然圈围着他们,却久久不见再攻过来,只是绕着他们周围来回的走动,像是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约莫半刻钟后,从一处暗的岩石后面,慢慢的走出来一只小兽,与其他的野兽不同,这只小兽通体发红,只有小狗般的大小。它一出来,周围圈围着裴晓蕾他们的那群野兽忽然散开,低着头三五成群的走到小兽身边,如同拜见首领般的趴伏下来。

小兽越过它们慢慢的走向裴晓蕾这边,立于他们跟前三四米的时候,金色的大眼睛望着面前两指着自己的剑,好奇的眨了眨。

裴晓蕾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只完全感受不到半点杀气的小兽,神情却更是警惕。

行文把裴晓蕾拉到身后,长剑直指小兽的脑门,而这只小家伙却全然不把这把滴着自己伙伴的鲜血的长剑放在眼里,眼睛一眨一眨的直直望着站在他身后的裴晓蕾,忽然轻轻叫了一声,便往裴晓蕾身上飞扑过去。

行文见它一动,长剑如闪电般的快速刺向小兽,同时把裴晓蕾往自己身后一带,全然挡住。

却不想,小兽的动作比他还要快的多,他只觉得眼前一晃,小兽已经已不见踪影,接着身后扑通的一声响,裴晓蕾惊叫一声被扑倒,仰首半靠着墙壁半坐在地上。

行文连忙回头,却看呆了。

那只小兽扑在裴晓蕾身上,如同一只撒娇的小狗,粉红的小脑袋直往裴晓蕾怀里蹭,时不时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脸蛋和脖子,动作轻柔乖巧。

裴晓蕾被扰得有些发痒,忍不住便“咯咯咯咯”的轻轻笑起来。

这样闹了好一会儿,在裴晓蕾的推动下,小兽才依依不舍的从裴晓蕾的身上下来,一双金色的大眼睛,却依然望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裴晓蕾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望着已经走到她跟前的行文,微微一笑,然后从怀里拿出唐或先前送给自己的那个长形的盒子,慢慢的开,里面放着一撮深红色的动物毛发以及一锋利的獠牙,浓烈的气味从盒子里慢慢的散开来,小兽和那些野兽忽然变得出奇的激动,齐齐抬头大声的吼叫起来,高高低低的震耳欲聋,十分悲壮。

裴晓蕾等它们长啸过后,把那个长方形的盒子放在小兽面前。

小兽抬头望了望她,又低头看了看盒子,然后一跃,咬住盒子里的毛发和獠牙,飞速的跳开,离他们远远的。然后慢慢的走回那块巨大的岩石后面,周围其他的野兽见状,落后几步便低头一兽一个或拖或咬的带着自己同伴的尸体,慢慢也跟了上前,然后一同消失在这个岩洞里。

裴晓蕾望着它们消失的方向,低头看着地上的空盒子,忽然想起唐或背上的爪痕,外面石门上的血手印,空了的解药瓶…… 原来,唐或也曾闯过这个皇陵。

她颦眉轻皱,唐或的这个人情,自己算是欠下了。

不过,现在他们该怎么办呢?裴晓蕾回神转过头去看着行文,却发现他眯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的背靠在冰凉的岩壁上。

天啊!她脑袋一轰,立即丢下手里的短剑,拉高行文的裤管,看到那些血模糊的地方,心里发酸,眼睛慢慢的模糊起来。

“我没事,你别哭!”行文拉了拉她,然后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语罢,还抬了抬腿,以证自己所言不虚。

“你别乱动!”裴晓蕾一把按住他的脚,对他的逞强有些生气。随即从怀里掏出一瓶白色的瓶子,往下手掌上倒了倒,里面滚出两颗拇指大小的药丸,手一合,捏成粉末,洒在伤口处,这些药药效非常显著,只一会儿功夫,伤口已经止血。她想了想,解下自己的腰带,用短剑割下干净的一段,当作绷带绑住他的伤口。

行文静静的望着她,神色黯淡,直到裴晓蕾忙完后,好奇的轻轻问他:“你怎么了?还有那里受伤了吗?”

他摇摇头,拉过她受伤的那只手掌,放在手心,声音低低的消极得很:“我没能保护好你,还累你照顾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裴晓蕾捏了他脸蛋一下,笑道,“我家的小师弟怎么会没用?若没有你,别说来到这里,估计我早早的就被外头那群蛇给吓懵了!”说道此处,又想起那黑压压的一群,头皮一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的话都没说完,忽的身体一动,整个人被行文一把搂入怀里,黏糊的血腥味入鼻,却比不上行文的一句话来的震动:“若是师兄们在,定然会做的很好,不会如此窝囊。”

裴晓蕾心里一紧,轻轻的回搂着他,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说:“你啊,真是傻子!”

这样约莫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消失了的那头红色的小兽忽然出现。

它慢慢的走在他们面前,金色的大眼睛望着裴晓蕾半刻,咬了一下她的裙摆,轻轻的叫了一声,然后甩了一下火红的尾巴,示意他们两个跟着自己走。

裴晓蕾扶着行文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剑,慢慢的跟着小兽的后面。

入了那块大岩石的背后,绕过弯弯曲曲的倾斜小道,他们在一个黑洞前停下来。

“嗷……”小兽走近裴晓蕾,忽然像是撒娇的孩子那样,一跃,扑到她怀里,依依不舍的蹭了几下,留连了好一会儿,才跳下来,远远的跑开。

裴晓蕾目送它的远去,摇摇头拉好衣服,很容易便能闻到前的内袋里,淡淡的还留着那个长盒子遗留下来的那股独特的动物腥味。

然后低头看着脚下这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复又抬头看着行文,眼里透着疑问,这里便是出口么?

行文却没有这些犹豫,直接向她伸出手来说:“我们走吧!”

“嗯!”她望着他点点头,笑着走近他。

然后身体忽的一暖,被人牢牢抱住,随即脚下一空,陷入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终于写完这场历险了,呼~~~抹汗ing!

接下来,

就要真正的开始写晓蕾和行文小师弟的故事了!

乡村生活

“晓蕾姑娘,这是今天刚打的鱼,你拿回去尝尝鲜!”

“蕾丫头,这只公**你拿着,回去炖汤给先生补补!”

“晓蕾姐姐,这些桃子送给你!”

……

裴晓蕾提起一只脚轻轻的踢开围栏的竹门,双手抱着大捆小捆东西艰难的走进院子,慢慢的放在院子中央的一张石桌上,她揉了揉肩膀,面对村民们的这份热情依然会感到十分局促。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屋里走出一个俊美温润的男子,支着拐杖望着她微笑道:“你回来了!”

裴晓蕾笑着点点头赶紧走过去扶他。

行文见她又要把他自己往屋里带,便指了指外面说:“我想出来坐坐!”

裴晓蕾见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和和暖暖的,很是舒服,便应了他的要求,搬来一张藤椅安置他坐在一棵大树下后,后见他穿得单薄,立即蹬蹬的跑进屋子里拿出一张毯子,披在他的肚子上保暖,又取来一张矮木凳给他放着脚。

“今天身体怎样,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她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看着他轻轻的问。

“好多了,如果你可以不要再逼着我喝那些苦不拉嗒的汤药,我会好的更快!”他忤着一张苦瓜脸说。

“你就想得美咯!”见他今天没有再发烧,她心情大好的顺势捏了一把他的脸蛋,无情的驳回他的建议。

“你今天又做了什么了?这么多东西?”行文看着石桌上的各种物品,笑着问她。

裴晓蕾走到石桌前,提起一个**笼开始介绍说:“这是狗仔他娘亲送的,早上狗仔爬河边那棵大树上掏鸟蛋,不小心从树掉下来,正巧我路过,便顺手接住了他,后来狗仔他娘看到了硬是塞给我,说是给你补补。”她笑着说完,便把**笼放在地上,**笼的门一打开,里面的大公**立即雄赳赳的走出来,抬头看了裴晓蕾一眼后左右摆了一下脑袋,然后忽然大翅膀一扇,朝着她扬起灰尘无数。而后,脑袋又是一抬,无任何一点危机意识的继续在院子里仰首阔步。

裴晓蕾被呛得咳嗽了两声,挥了挥眼前这阵忽然扬起的灰尘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只神气帕拉的家伙,道:“哼,很好,这么嚣张,今晚就拿你炖汤!”

大公**愣了一下,“哦哦哦”的尖叫了几声后,头也不回的抖着翅膀离她远远的飞快跑开。

“胆小鬼!”裴晓蕾十分鄙视的看了一眼那只躲在墙角的大公**,继续一件一件的介绍石桌上这些食材的来路。

行文坐在旁边,唇角带笑的静静看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那只被绷带和夹板一层层捆住的脚,似乎都无碍他心里的那份越来越浓烈的快乐。

与她流落至此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虽然茶淡饭,自己也身体欠佳,但是只要想到,每天他一睁开眼睛都能看到她温柔的笑容,心里就觉得非常满足。

“蕾丫头,你可回来了!”远远的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然后忽地拔高了几个音调接着喊起来,“哎呀,连行文也起来,那太好了,快快块,把俏妞的信拿出来。”

“村长,三婶,你们怎么来了!”裴晓蕾人还没走到门口,院子的竹门已经被推开,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拉着一个老汉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我家闺女写信回来了,咱两个大老不识字,过来让行文给我们念念!”那个被裴晓蕾称为三婶的妇人亲热的拉着裴晓蕾的手道。

裴晓蕾见到这两位老人家也是相当的开心,一边把他们带到行文这边,一边和他们唠了些家常。

行文远远的见他们过来,便撑了拐杖起来迎接,谁知道人还没站稳,那老汉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硬是把他押回藤椅上坐着,又见他脸色有些苍白,嘴里便是开始念念叨叨的同他说了许多养生之道。

随后而来的裴晓蕾在院子里挪了两张木凳过来,让俩老一左一右的坐在行文旁边,又搬了一张小桌子过来,放在行文跟前,才望着村长和三婶笑道:“您俩老先坐会儿,我进屋去拿些纸墨来!”

两位老人家朝她点点头,自然也是清楚这个聪明的丫头拿纸墨过来做什么。

“小子,你这媳妇长得这么漂亮,人又这么聪明能干,诶!你快招,是在哪里拐来了?”村长见裴晓蕾走远了,忽然凑近行文神秘兮兮的问。

行文一听媳妇一词,内里心花怒放,外头却是眯眼含笑不答。

倒是坐在村长隔壁的三婶,一脚拽在丈夫的凳子上,差点把村长给摔了下来,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的骂道:“你这老不要脸的,哪里拐的也没你啥事,绝了你这念头,你瞎眼了,没看到蕾丫头还梳着闺女的发髻吗,你要敢坏她名声,我跟你没完!”

“老太婆,你这就不对了,说书不是又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更何况我们……”

村长话还没说完,三婶已经跳到他跟前,一脚用力的踩在凳子上,指着他的鼻子开始大骂,“我哪里不对了?啊?什么淑女什么君子,那也是行文的事情,你这个老不修的,你现在就是嫌弃我人老珠黄,说话刺耳了是不?”

……

等裴晓蕾进屋拿着笔墨出来的时候,村长和三婶已经吵得有些面红耳赤了。她不明就里的望着行文,行文朝她耸耸肩,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随后低头轻轻和两位已经闹得有些不可开交的老人家说了句什么,两位老人家脸色一变,拍了拍行文的肩部,眉开眼笑的握手言和。

她一愣,随即摇摇头,对此,她已经有些见惯不怪了。

半柱香后,村长小心翼翼的把一封刚刚写好的信放入衣袖里,满脸笑容的拉着老婆,双双把家还。

约莫走了十来米,三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屋子,然后凑近她老公说:“唉,老爷子,你说这教书先生是怎么会和女大夫一起流落在咱这种深山大岭里!”

“我说老太婆,怎么这才一会儿功夫,他们又成教书先生和女大夫了,前两天你不是才说他们是遭遇强盗的落难千金小姐和见义勇为的侠士吗!”

“那不是我说的,是隔壁陈大娘说的!”三婶撇嘴道。

“那教书先生和女大夫呢?”

“狗仔他娘今天早上说的!”三婶继续撇嘴。

“哦?那你怎么样看?”村长随口问道。

三婶眼睛一亮,双手握住丈夫的手,一付找到知己的兴奋模样道:“老爷子,你这回可说对话,问对人了,其实我刚才对他们俩个,细细观察琢磨过了,行文知书达理又体弱多病这肯定是位地位显赫的官家少爷,蕾丫头聪明能干又机灵懂事,绝对是一直照顾侍奉行文的贴身丫鬟。这两个人朝夕相处下日久生情,互生爱意,行文坚持要娶蕾丫头为妻,却遭到父母家族的强烈反对,行文因为要保护蕾丫头和捍卫他们的爱情,被家里活活的打断了腿,后来两个人终于决定抛弃过去的种种,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偷偷跑了出来,准备坐船私奔。结果天有不测之风云,船遭到风浪,翻了,他们两个人就这样被水流冲了几天,一直冲啊冲啊的冲到看咱们村口来。”

“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村长支了支自己的脑门,觉得老婆分析得有板有眼的,比这几天村里的其他三姑六婆,七叔八婶说的那个什么,怡红院的遭人欺负的红牌小倌和疼惜佳人的貌美女打手;身份显赫的官家大小姐和落魄的穷秀才……像话多了。

“不是有点意思,事情肯定就是这样。”得到认同,三婶双手往腰板上一叉,抬头挺的大笑着道:“我可不像陈大娘,刘二叔,狗仔他娘……那样都蒙着眼睛瞎掰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的围着这个话题唠叨许久,村长像是想到什么,忽然话题一转,站定问道:“老太婆,我让你给行文带的活血生肌膏,你给蕾丫头了没?”

“给了给了,这事我还能忘得了吗?村里都十几年没来过外人了,难得来了两个这么漂亮拔尖的孩子,咱家又是一村之长,怎么着都得多看顾着些!”

“是啊,当初在水里发现他们两个的时候,把咱村里几十户人家都吓懵了。”村长笑着说,他还记得当初这两个紧紧搂在一起的孩子,湿漉漉的躺在河边的沙地上的时候,把这十几年都没再见过生人的村民给吓得不轻,为了救活他们,大家几乎把家里收藏着的最好的药都搬到了收留他们的自己家里来。幸好,最后吉人天相两个孩子都活了过来,只是可惜行文这孩子腿脚受了重伤,伤口发炎,反反复复的高烧不退。那会儿正好碰到自己六十一大寿,他本想这此的寿宴不办了。可是蕾丫头这孩子知道后,却坚持要求他继续继续,大寿前两天又说是怕行文病气会折损了自己的福泽,问他借了山坡上的一处旧屋子,也不顾他们的反对,便同行文一起搬了过去。大寿当天,她送了一颗鹅蛋大小会发光的怪珠子给自己当贺礼,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珠子是怎么用,不过半夜拿着它去茅房比举着油灯照明方便多了。

再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蕾丫头这孩子懂医术,照顾行文的同时还经常帮村里的乡亲看诊,行文的字画也写的极好,神不错的时候,也常常会帮忙村民的写信作画什么的。所以,虽然这两个孩子来村里的时间尚短,但是人缘却是相当的好。

“那两个娃都是懂事机灵的孩子,要能一直留在村里就好了!”三婶感叹道,她和村长这么多年来就只生了一个女娃,而且早十几年嫁到外乡去以后,除了偶尔写封信回来问候外,因为两处路途遥远,便一直很少回来。如今看着行文和裴晓蕾两个孩子,她是真的打心里喜欢。

只可惜这村庄地处偏远深山,地势陡峭,就算腿脚灵活的青壮男子,也要走一个月才能出山。十几年下来,这里的除了每半年组织几个壮年男子出山代村民团体购换些物品时,会顺便带些外面的信息回来外,几乎是与世隔绝的。

这样的深山野岭,其实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住这两个出色的孩子。

三婶还在想什么,村长已经在十几米外催促着喊:“老太婆,你还磨蹭什么啊,回去了!”

“知道了!老爷子你等等我啊!”

不就是成亲么

“嗯,看来恢复得不错,再休养些日子应该就无碍了!”裴晓蕾拆开行文脚上的布条和夹板,对他脚伤的复原情况相当的满意,开始轻轻的往他脚上涂了一层黑乎乎的散着淡淡青草味的药草膏。

“晓蕾!你过来坐!”行文见她弄得差不多了,便笑着自己往床上挪了挪,让裴晓蕾坐在他旁边。

“你啊!”裴晓蕾用毛巾抹了抹手,坐在他旁边,行文顺势一拉,便把她拉入自己怀中,枕在自己的心口上。她的耳朵贴着他的心脏上,感受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安全稳健平缓有力。

她尤记得,那日在楚皇陵,他们两人双双跳下黑洞,本以为会一切顺利,谁知道竟然在出口遇见了那条巨大的蟒蛇,两人与它缠斗了许久,都不见输赢。而缺乏实战经营的自己更是几次差点被蟒蛇生吞入腹了,好在行文机警自己才屡屡化险为夷,只是这条大蟒蛇真的很难应付,特别后来掉到水上的时候,连行文也完全讨不到半点好处。

最后,还是那条蟒蛇打到一半,自己退了,他们两个才得意逃过一劫。她本以为这会儿总算是逃出生天了,谁知道他们俩人乘坐的那叶小舟,被上游忽然冲下来的激流逼得改了道不止,还翻了船,虽然她通熟水,但是若不是行文一直护着,单是这一路的激流碰撞,估计她也未必有命坐在此处。只是这番折腾下来,自己虽然无大碍,行文却受了不少的伤,特别是腿上的脚伤更为严重了,到岸后,不仅发炎还引起了发烧等一系列的并发症。

“晓蕾,中午村长来问我,说想弄个学堂,让村里的那些孩子,不要到处乱跑,白天有个去处,他希望我当先生负责管教这些孩子。”行文道。

“办学堂是很好,可是你的脚……这事情先缓缓吧,养好伤要紧!”裴晓蕾琢磨的一下,觉得还是不妥。

“我是男人,总得养家啊!”行文轻柔的抚着她披肩的长发,拨弄起腮颊的一绺放在耳后,嘴里念道。

“你是我师弟啊,我照顾你理所当然的!”裴晓蕾从他怀里坐起来,拉开些彼此的距离,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笑着说。

行文抓住她那只在自己脸上行凶的手,一路向下移到唇上,轻轻的一吻,目光灼灼的望着满脸通红的裴晓蕾,然后凑近她的耳垂边,带着温热的气息,低柔的道:“我是你的丈夫,照顾妻子天经地义!”

裴晓蕾“砰”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抽回自己的手,跨步走到桌子前,背对着行文开始非常忙碌的收拾着桌上余下的膏药,半晌后,才音调有些异常的低声说:“那好吧,不过在你脚伤好前,学堂暂且设在我们院子的大凉亭里,这样也方便些!”

“好啊,那我明天答复村长!”行文心情愉悦的回答,双眼望着她发间通红的耳垂,眸里的笑意沉甸甸的。

只是这个笑意并没有维持太久,他就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份大男人主义了。

三天后,当他看着院子里十几个带着弟弟,妹妹,叔侄,表妹,堂兄度……过来陪读的青少年男女的时候,他还能笑得很欣慰的夸说,“不错,亡羊补牢未为迟,大家很有上进心。”

只是……

第四天,当他看着那几个来陪读的男子,三五成群围在裴晓蕾身边,一会儿帮忙淘米,一会儿帮忙洗菜……的时候,脸色慢慢的开始有些灰暗。

第五天,当他发现,家里的水缸总是满满的,怎么用都用不见少,院子里多了许多野花野草,厨房里满是大鱼大……晓蕾的身边总是有人跟前跟后的时候,俊俏的脸上乌云密布。

第六天,他笑眯眯的给所有来陪读的青少年男女们布置了一道功课。

第七天,来陪读的男女少了一半。

第八天,他趁着晓蕾出门的当口,招呼剩下的男女们开了一回小灶,办了一次单独辅导。

第九天,院子里只剩下六个七八岁的适龄孩童,一字一句咿咿呀呀的跟着行文夫子念着三字经。家里的水依然是满满的,厨房里的大鱼大也没少,只是院子的野花野草,再也不见踪影。那以后,行文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行文如今身体大好,平日又有事可忙活,裴晓蕾的时间便多了起来。见平时得闲,就开始试着训练鸽子,虽然不敢指望它们有“知路鸟”的天赋灵,可是她总是寄望着这些鸽子能把她和行文的行踪传出去,他们两个人忽然失踪了这么久,几个师兄和山庄里的长老的们大概已经急得团团转,开始翻天覆地的找寻他们两个了。

本来,她已经嘱托了村里一个熟悉山路的男子出山一趟,试着帮她把信送出去。只是前些天正好遇到暴雨,事情便缓了缓,后来,雨停了,那个男子却不见再来学堂。她去找他,那男子远远的见到自己就跑开,完全没有一点如先前那样,在她身后跟前跟后的劲头。为此,她在铜镜前照了半天的镜子,发现自己明明容貌依然,笑容可亲啊,怎么才几天功夫,村里的那些青少年们如今一见自己个个都跑得没踪没影,活脱脱的把她成了大灰狼似的。她捏了一把自己的粉嫩脸颊,望着镜子情绪低落的问,自己有什么恐怖么?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乡村的生活平实而单调,行文至此至终却未曾表现过一丝的不习惯,相反的他似乎相当享受如今的生活,常常天蒙蒙亮便叫醒她,支着拐杖说要同她去看日出,关于离开的事情,他从来不提。

见天色已暗,她收回最后一只飞回笼的鸽子,转身下山去。却在山腰处遇见了住在此处的林二叔和林二婶,两位老人家面色踌躇,一脸的焦虑。裴晓蕾细细的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们的小女儿-亚妹早上上山的打柴至今一直都没有回来,两位老人家等不及了,心里却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今他们是该上山去找人,还是先下山找村民帮忙才是。

裴晓蕾抬头往了往愈发昏暗的天色,琢磨着,这里下山回到村庄里约莫还需要半个时辰的脚程,如果现在折回村找人帮忙,这一来一回的花费需时,不但得黑上山寻人也误了救援的时机。

她思索了一下,便让林二婶下山赶紧回村庄找人帮忙,自己同林二叔一起入山寻人。

林二叔拿着镰刀在前面割草开路,她举着火把跟在后面。两人边走边唤,喊得喉咙都快冒烟了却依然不见亚妹的踪影,山上的天色一暗,山禽野兽便开始四处出没,两个人的心情愈发焦虑起来,林二叔急得已经老泪纵横了,她在旁边好言好语的劝,但是自己心里也清楚,一个女孩子夜里一个人呆在这个深山野岭,若不能及时寻着,怕是凶多吉少。

两人一路向深山里寻,终在一处山坳见着了一把劈柴的刀和一捆干柴。

林二叔奔过去,绕着此处,拼命的寻找,“亚妹,亚妹”的大声喊叫,声音悲怆。

裴晓蕾则是蹲下身子,借着火把红黄的光线,拨了拨地上的杂草仔细的查看。

“林二叔,您过来看!”裴晓蕾忽然朝着身边的老汉喊。

林二叔闻讯立即跑过来,焦急的望着裴晓蕾问:“怎么了,怎么了,有线索了吗?”

裴晓蕾点点头,拨了拨开手下草丛,几点暗红的血迹沾染在长得较矮的草叶上,然后上前几步,又拨了一把前面的草丛,更多的血迹映出来。

“我们往这边走!”裴晓蕾边安抚着情绪激动的林二叔,边在前面领路跟着草丛中的血迹的方向前行。

血迹在一处断壁上消失了,裴晓蕾打着火把往断壁底下探望,下面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断壁下面估计是个山崖什么的,似乎很深。

“亚妹啊,你在下面吗,应一下爹啊!”林二叔在伏在断壁上喊,叫唤了许多声,都没有回应,便丢了镰刀要徒手往下爬。

裴晓蕾一把把他拉了回来,五六十岁的老人了,这样盲目的乱爬,简直是和白白去送死没差别。但是,亚妹又不能这样放着不管,不管怎么说,都得有人下崖一探究竟。村庄的救援人员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到,她看着旁边已经老泪纵横的林二叔,心里一横,了腰间随身带着了短剑,道:“我爬下去看看!您在上面等着,千万别跟下来!”说完也不给林二叔阻止的机会,提了提气,便是一跃跳下山崖。

人落到山崖一半,抽剑出鞘,入崖壁里,这几天下了几场雨,泥土的有些疏松,她把着剑柄顺着崖壁又往下滑了半米才算是稳住的平衡。

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望了望上面,也是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到尽头,不过林二叔的焦急的声音倒是很清楚的传了下来,她润了把嗓子,高声的回应了几句,报了平安,心思便开始往崖下转了。她的双眼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天上微弱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围离自己比较近的景物。她低头往下看,唉!下面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不知深浅。

崖壁上密密麻麻的绕着一些藤状植物,裴晓蕾随手扯过一把,往上用力拉了拉,发现十分受力,便收起短剑,双手沿着藤条往下攀爬。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双脚终于触到了崖底。

从怀里掏出个小锦囊,取出一个用黑布抱着的圆球,一层层的剥开盖在上面的布料,鹅蛋大的夜明珠在月光的辉映下显得更加夺目生辉,裴晓蕾笑了笑,她上山训鸽,带着火折子不方便,行文便硬要她随身带着这个夜明珠防身了。她本是对他的这份婆妈不以为然,现在想不到竟然真的发挥大作用了。

借着天上的月光和手里的夜明珠的光线,她很快便在十来米处发现了躺在地上的的亚妹,她摇了摇又大声唤了几声,地上的女子却依然无动静,她连忙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还好,虽然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但是至少现在还是活着的,只是她脸色泛起的黑青,倒是让裴晓蕾心里一惊。揭开裙摆一看,脚裸处有两个深深牙印,周围的皮肤都已经发肿泛黑了。

她中蛇毒了。

“林二叔,我找到她了!”裴晓蕾朝悬崖的上空大声喊了一句,通知了林二叔后,便搂着起亚妹,迅速点了一下她的道,阻止蛇毒继续蔓延,然后按了按她的人中,又轻轻的拍着她的脸,叫唤了几下。半晌,她的睫毛终于动了动,慢慢的张开双眼,迷茫的看着裴晓蕾,然后双眼慢慢回神,眼泪哗啦的直往下掉。

裴晓蕾搂紧她安慰道:“不要怕,我们马上就回家。”

亚妹泪眼模糊的望着她点点头,声音微软的“嗯”了一声,又再度陷入昏迷。

裴晓蕾吃力的扶起亚妹,把她移到一处平坦的草地上,昏迷过去的人非常沉重,她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望着头顶那不见尽头的崖顶也十分烦恼,只是这么短距离的搬动就已经让她气喘吁吁了,她实在也没有多少信心可以靠自己的一人之力安全的把亚妹带出这个山崖。

现在,怎么办?

头顶的喧哗越来越嘈杂,她抬头望去,远远看到很多火把上方晃动。

“蕾丫头,你没事吧?”上面的声音似乎安静了下来,村长的声音响起。

“我没事,但是亚妹被毒蛇蛇咬了,现在昏迷不醒。”她扯着嗓子回应,随即听见上头又开始高高低低嘈杂起来,然后忽然所有的声音变成的一阵惊叫,接着等到耳边传来大大小小的“行文”“先生”……等诸如此类的喊叫的时候,他已经安然的站在她身边。

“行文!”她大叫,显然见到他十分高兴。

“你啊!”行文见她无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一揽把她抱住道,“吓死我了!”

裴晓蕾在她怀里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急急的推开他,低头望了望他受伤的脚,却见行文四平八稳的站着,哪里有一点瘸腿的样子,她却怕行文在逞强硬撑,俯下身子查看了脚伤又追问了几句。

直到再三的行文拍着脯保证,自己的脚伤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她才黛眉轻解,让他先把亚妹先送上山崖,自己随后跟着,可是行文却硬是让她在下面等着,说是自己待会儿来接她。裴晓蕾说不过他,加上崖壁黑乎乎的一片,想起来也真的有些惧意,便也就乐得清闲的坐在崖底安分守纪的做个等待骑士搭救的柔弱公主。

也不知道是行文的动作太迅速了,还是这个山崖本来就不深,行文这一来一回,速度十分迅捷。

裴晓蕾回到断壁的时候,才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站着上百号人,通红的火把把周围照得一片明亮,她上前去查看亚妹的伤势,看到她脸色大好,脚上又敷了一些药草,便知道她已经服用过解药,已无大碍了。林二叔和林二婶一人一个紧紧的抓住她和行文,哭哭啼啼的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两人怎么劝也劝不住。

最后,也不知道那个好事者忽然哪壶提不开那壶的说了句:“难得咱们村有两个这么勇敢又武艺高强的孩子,不如这样,行文和晓蕾你们赶紧把婚事办了,大伙也好凑个喜头,热闹热闹!”

一石掀起千层浪,接下来,你一言我一语,裴晓蕾的话语权完全被淹灭在这上百张兴致勃勃的嘴巴下,她转头望向旁边几米处的行文,却见行文双眼闪闪发光,嘴巴都快裂到耳朵上了,最可恶的是,他居然已经在和村长他们讨论婚事的细节,偶尔还大笑着吆喝大家届时一定要多喝几杯,那个得意洋洋的模样似乎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新郎官了。

他似乎发现了她的关注,也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望,一只眼睛眨了眨,远远的,竟抛来一个极其挑逗的媚眼。

她狠狠的瞪回去,不就是成亲么,又不是第一次,难道她还真怕了不成?

婚礼

她狠狠的瞪回去,不就是成亲么,又不是第一次,难道她还真怕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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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真的,是怕了!

印象中,她五年前举行过的那场婚礼,远远没有像是现在这一次那么的繁杂,当年她只在拜堂前的半个时辰被换上一件厚重的大红喜服,然后在脸上淡淡的妆点了些胭脂水粉,掩盖去脸色的苍白便是了,喝过合卺酒,拜过祖宗、天地及谢过父母双亲以后,便在四个师兄弟的护送下回到了逸情居。

呃……好吧,就算先前那场婚礼是简了些,可是,现在也不用对她如此厚爱,还给她一个繁琐版,不,是超级繁琐版的婚礼!

话说那夜,在行文的默认和大家的一众吆喝下,她和行文婚礼被安排在十天后,又因为时间相当的紧迫,所以从第二天开始,这场浩大的婚礼进程就被正式启动。

还记得那日,天才蒙蒙亮,三婶便带着左邻右里的一众妇人,浩浩荡荡的带着皮尺,红布,胭脂……前来,行文在睡眼惺忪中的被赶了出去,直到折腾到中午,她们才兴高采烈的散了。俩人将将的吃过午饭,还没歇下,村长携同几个已婚的男士又过来讨人,把一头雾水的行文硬拉了出去,傍晚才放他回来。

夜里,两人相视而望,眼里带笑,却神色各异。

裴晓蕾早早漱洗过后,便开始收拾起衣裳等一些贴身用品,明日一大早,她就得搬去村长家小住,直到拜堂成亲那天才能再见行文。而行文,吃过晚饭后,便一直躲在自己屋里看书,难得的竟然对与裴晓蕾的这次小别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舍。

“你在看什么呢?”裴晓蕾收拾好细软,见行文一直躲在屋里看书看的津津有味,好奇的问,同时还轻轻的走到他的后面,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带着几分吓唬人意味。

“砰”的一下,行文猛的站起来,动作太过忽然,把凳子都撞翻了。

他这样的忽然的一站,裴晓蕾更好奇了,扯了扯他的衣袖,脑袋直往他身后探了探,十分稀奇被他藏在身后的东西。

行文连忙扯开她,退后几步,与她保持距离,双眼警戒的望着她,竟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后面藏着什么,让我看看!”裴晓蕾见行文脸上忽然一片通红,双眼闪烁不定,好奇心更烈,便追前几步,绕到他跟前,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一副不到长城心不死的模样。

“后面什么都没有,晓蕾,我,我乏了,现在要歇息,你快出去,赶快出去!”几乎被她逼到墙角的行文,忽然抓住她的双肩,望着她眼睛,结结巴巴有慌慌张张的说。接着,也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扳翻过她的身体,急匆匆的把她推出门去。

然后,“砰”的一声,关门;“喀嚓”的一声,反锁起来。

留下,门外那个某名奇妙的吃了一脸闭门羹,样子惊讶又郁闷的裴晓蕾。

“啊!”裴晓蕾脑袋一激灵,猛的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又去拍行文的门,大声道:“行文啊,你今天还没有漱洗呢!”

“今天不洗了!”沉沉闷闷的声音传来,像是焖在被窝里,然后,屋里一暗,油灯灭了。

裴晓蕾一怔,摇摇头,一下子也拿这个不讲卫生的家伙没办法。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见是里面依然没有动静,脑袋一偏,想想算了,由他吧。便转身想回自己的房间,正在此时,忽然屋里低低的又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我,我等会儿洗,你先睡吧!”

眉目一皱,她又敲了敲木门,焦虑的问道:“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没事,你自己先歇息去吧,不用管我!”行文回了她一句,便再也没了声响。

裴晓蕾在门外又轻轻的唤了他几声,里面依然安安静静的,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也就由着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婶就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她拖着细软出门,本想同行文告别一声的,谁知道他今天特别赖床,叫了好他几声,他都迷迷糊糊的,样子似乎还困得很。想了想,她便也就算了,留着张纸条,出门去也。

谁知道三婶一见她,就翘起拇指,直夸她勤劳,后又说一堆她心细体贴云云的好话,闹得她听得一头雾水,后来还是三婶笑着指了指院子里,竹竿上挂着的那一连串半湿半干的衣服,她才得以明白一二。

她眉目一弯,捂着嘴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看来,昨晚小师弟不单是漱洗过,还连衣服都一并清洗干净了,不错哦,是个讲卫生说文明的好青年。

去到了三婶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对于成亲这件事情,原先想得实在是太过简单了,单是三婶把她现在开始要做的和以后准备要做的事情告知她,就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三婶说把这些条条框框都说得十分的庄重谨慎,一再叮嘱她,这关乎一生的幸福,不容半点马虎。她点头称是,又怕那天三婶会忽然考问起自己,便拿着笔墨一一记住,每记下一笔,眉毛就跳一下,等她全部记录完毕,觉得眉骨都快要抽筋了。

所幸的是,现在真好是农闲,村里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闷得很,有的是时间,加上她和行文人缘极好,这场婚礼又是村民们自己闹腾来的,所以大家格外热心,许多本是繁杂的事情,办事的人多了,也就变得简单起来。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礼过后,终于在第十天,迎来了婚礼的重头戏-亲迎。

且说,那日,行文穿着大红礼服,打扮得庄重稳妥,身上绑着一个大红花,骑着一头在牛角处各绑着两朵大红花的大黄水牛,缓缓而来。

裴晓蕾也穿着一件绣满吉祥凤鸾图案的大红吉服,手里叮叮当当的挂着一大串首饰,头发盘起,头顶着一个十来斤重的凤冠,盖着一块大红头巾,一只手由亚妹牵着,交给村长,然后村长同行文交待了几句话 ,便笑眯眯的把裴晓蕾交给了侯在门口的行文。

裴晓蕾紧紧握着行文的手,小心翼翼的走着,红头巾很厚重,针线密密麻麻的,完全不透一丁点的光,除了周围的笑闹声越来越大外,她什么都看不到,身上的吉服层层叠叠的非常繁杂而且不宜行走,头上的风冠压得她脖子发酸,却还得挺抬头,保持新娘子的优美仪态。

或许是她走得太慢了,又或许是行文发现了的她的拘束,她才跨走了五六步,忽然觉得身体一轻,在周围的惊叫和哄笑声中被行文打横抱起,她红着脸在他怀里轻轻的敲了一下,半真半假的细声骂道:“你又乱来了!”

回应的,是他仰首开怀的大笑。

大红花轿一路摇摇晃晃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到他们位于山坡的居所,原来半旧的屋子已经修葺一新,外围院子更是被扩大了一倍,里面摆满了桌凳。诺大的屋子,里里外外站满了人,似乎全村男女都挤在了这里面。

亚妹打开桥门,把裴晓蕾请下来,负责客串男方长辈的陈大娘,将一条打成同心结的红绳带交给行文和裴晓蕾,让他们互牵着红绳走进礼堂,女童手持一面铜镜照在他们身上,以求婚姻幸福圆满。

入了礼堂,两人东西相向,同席隔案正座,同器而食。后交换合卺杯,共饮合卺酒。接着举案齐眉八拜天地,四拜夫妻,在交换盥洗后,便在周围众人的起哄声中,携手共入洞房。

行文只在洞房呆了一小会儿,话都没来得及同裴晓蕾说上一句,便被村里的年轻人给拉出去拚酒了。三婶在桌子上整齐的摆放了一些由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做成的寓意“早生贵子”的糕点后,又笑着同裴晓蕾交待了几句话,便笑眯眯的关门出去了。

她一走,裴晓蕾立即扯下头上的大红头巾,把头顶那盏沉重的凤冠拿下来,搁在桌子边。她了肚子,肚子立即很合作的发出“咕咕咕咕”饥饿声,今天从早到晚,除了刚才同牢的时候,象征的吃了两粒花生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任何食物,现在实在是有些饿得慌了。为自己倒了杯茶,先润了润喉咙,挑了几块糕点食用,这些糕点的滋味称不上好,外型太糙,味道的调配又过于甜腻。不过如果只是用来填饱肚子和补偿体力,倒也十分适合。

两三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糕点下肚,已饱了七八成,她又喝了一杯茶去腻后,坐着坐着便开始有些困乏,起身洗了脸,又端坐了两个多时辰,既不见来闹洞房的人,也不见新郎官的踪影。

屋外闹哄哄的声音已经消停很久了,除了零零落落的响起几声吆喝声外,周围恢复了夜的宁静。

裴晓蕾放下手中这本已经翻看了一大半的书,想了想,便提着裙摆出去。

屋外的村民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主桌上的几个男人,七倒八歪的趴着,周围的酒坛碗筷洒了一地,其中一个已经喝得满脸涨红青年男子,高举的一个大碗咕噜咕噜的倒水似的往嘴里灌酒,嘴里还含糊的念道:“臭小子,我就不信赢不了你,闹不到这个洞房!”这个男子,裴晓蕾认得,就是先前说要帮她出山送信,后来一见到她就跑的那个不守信用的家伙。

原本已经趴在桌子上的行文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拍桌子,举起一大坛酒,大声道:“好,我们继续喝,今晚不醉不归!”说完就要站起来往嘴里倒。

裴晓蕾一个箭步上前,抢过他手中的酒坛,甩在地上,鼓着腮子指着他的鼻子,凶狠狠的道:“你早就醉了,不准再喝了!”

行文一怔,睡眼朦胧的望着她,咧嘴傻笑起来,然后忽然打了个酒嗝,呼着浓重酒气,就这样斜斜的向她扑过去,语气含糊的在她耳边道:“娘子,你来了!”

裴晓蕾只觉身体一重,把他抱了个满怀,这大堂广众下的,其他的男人都笑嘻嘻的望着他们两个,面上的调侃之意尽显。裴晓蕾脸一红,便连拍了几下行文的后背,又急急叫了他几句,谁知道没有叫醒他,后面反而传来他沉重的呼吸声。

他,居然就这样扑在她身上,睡着了。

其他人见了,鼻子,“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然后喷着满口的酒气,含糊不清的同裴晓蕾说了些吉祥话后,也没搭理挂在裴晓蕾身上的行文,便三三两两的互相搀扶着离去了。

他们一走,裴晓蕾的烦恼就来了,天啊,这上百斤的大男人,她要怎么搬他进屋啊。

“行文,你快醒醒,夜里风凉,我们得进屋里去!”她拍了拍他,尽最后的努力。

行文“哼”了一声,调了一下姿势,单薄的嘴唇从她的左边脸颊,扫到右边耳垂,其间还若有若无的在她的唇上逗留了一会儿,然后头一歪,带着更为浓重酒气的呼吸声均匀的传来,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更沉了。她暗暗叹了一口气 ,认命的自己调了调位置,准备慢慢的扶这个大酒鬼入屋。谁知道她才一动,身体忽然的一紧,两人彼此间刚刚才稍微拉开一点的距离,忽的更紧密的贴在一起。

“行文,你醒了?”她心里一喜,问道。

“晓蕾,你好香啊!”他埋头在她的颈项间,清晰的话语带着浓浓的眷恋。

“你没醉?”裴晓蕾一愣,马上发现自己被骗了,随即用力推开他,嘴里大声问道。

行文笑眯眯的望着她,此刻除了脸上带着一阵淡淡的酒红,那里还有半点喝醉酒的迹象。

他眨了眨右眼,得逞的道:“如果不这样,怎么让那群天天想着戏弄新娘子的酒鬼们心息啊。”

“你啊,小骗子!”裴晓蕾转嗔为笑,捏了捏他的脸蛋也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我们进去吧!”他轻轻的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笑着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一同齐步步入洞房。

她坚持,他还是喝得太多了,便硬是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先给他斟了一杯暖暖的清茶,然后递给他一张热毛巾抹脸擦手,喂他吃了一块甜腻的花生糕……她来来回回的张罗着,把这一切都做的那么自然,仿佛就像是天底下那些最普通,最平凡的平民人家的妻子那样,为着自己的丈夫辛劳着。

行文静静的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心里沉沉紧紧的像是什么东西在翻滚,有种想哭的感觉涌上来,那么强烈,压得他声音都咽哽起来。

“行文,你怎么了,怎么了?”她跑到他面前,望着他忽然通红的双眼,惊慌的问。

他抬头望着她,大手一揽,把她紧紧的抱住,头埋在她的前,淡淡的湿意渗入她的衣襟,半晌,他才低低的闷声道:“你要我了,终于,你还是要我了!”

裴晓蕾心里一紧,反手回抱着他。

对于行文,她心里总是有种亏欠感,他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诗词歌赋都是他陪着自己学,五个师兄姐弟中,他同自己最亲近。可是她也是最早,最远的把他推开,这五年来,她更是仗着他对自己的那份几乎是绝对遵从的感情,不管他书信中,表示想回来探望自己的意愿多么强烈,都被她用各种或真或假的理由拒绝,她本以为,他对自己的思慕只是一种姐弟的情怀,他的信,他的诗,他送回来的药材……她从来不曾细心的思量过,这些东西里面蕴含着的情分有多重。

他哭着说,她不要他了。

那时,她只是仓惶的解释,一遍一遍的说着自己那蹩脚的理由,话,听上去总是富丽堂皇。

然而,她说得越多,心里越是清楚,他说得很对。她不要他了,从很久以前,她就开始一点点的,把他远远的驱赶出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没有来楚国,如果没有去皇陵,她,也许依然会找出各种冠冕动听的理由,把他远远的隔离出自己的生活。

与他一同流落到这个村庄,为了护着她,他受了极重的伤,还引发出一系列凶险的并发症。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几天,日日夜夜,他梦中呢喃的都是自己,从小到大,过去的点点滴滴他都唠叨了一遍,一言一语都是围绕着她,她的健康,她的喜好,她的笑,她的泪……他说,他不喜欢繁杂的都市;他说,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天,他同她住在乡间的小村落,她织布理家,他教书耕作,两个人平平淡淡的携手白头……

“对不起,行文,我以后,永远都不会不要你!”她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含着泪承诺道。

他抬起头来,双眼依稀带着盈盈泪光,嘴巴上前一凑,蜻蜓点水般的碰了碰她的双唇,淡淡的一笑后,道:“谢谢!”

语毕,他把她拦腰抱起,步伐稳健的走向那张新做的大红喜床。"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一起来猜谜语,回答问题吧。"""

问题1为什么行文要半夜起来洗衣服,他那天自己窝在屋里做什么了?他在偷偷的看什么书?(提示:小行文货真价实,小处男一名。)

问题2下一章,叫啥名字好?A洞房花烛夜 B行文的第一次 C行文的初夜 D:爱的初体现 E大家自由发挥,想个彪悍的出来吧。(提示:下一章就是H了,大家题目要想得快才行)

【PS】:

那个啥,呃

话说《红颜劫》已经独家签给JJ的!

请大家务必,千万不要把VIP的部分上传到其他网站上!

在此,非常、非常的谢谢各位!

拜谢ing~~

洞房花烛夜

裴晓蕾躺在床上,吉红的大婚礼服被一层一层的解开,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绣着金边大红牡丹的红色肚兜贴在她身上,夺目的红肚兜凹凸起伏,尽显女特有的玲珑曲线。他跪俯在她身上,早在为她宽衣的时候,自己就先一步剥光了自己的上半身的衣物,连发髻都松开了,乌黑的长发,稀稀落落的洒落下来,与她的黑发缠在一起。他满脸通红的望着同样满脸通红的她,心里激动不已。

“晓蕾,我爱你!”慢慢的俯下头去,重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生涩的吻,蜻蜓点水般的触碰着她的双唇,如此的几次轻点后,他张大口,薄唇紧紧的贴在她的柔软的双唇上,头重重的压下来,似乎想进行更深入的尝试,却都以撞到牙齿告终。

裴晓蕾推了推他,一只手掩着被撞疼的牙齿,忍不住,轻轻的笑。

行文经过数次尝试后依然不得要领,本来是很郁闷的事情,却发现裴晓蕾在笑,一下子满脸局促,脸色更红了。

裴晓蕾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转而指了指,床边的一张红柜子下没锁的第一层抽屉,有些恶趣味的笑道:“那些书,难道没有教你怎么接吻吗?”

行文一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脸刷的一下,立即又烧了起来,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似的,望着身下笑意更浓的女子,一咬牙辩解道:“这,这也不能全怪我,以前在庄里的时候,每次轮到教导男女阳之事的课业,都没有像是其他科业那样,有书僮专门来通知,我那时候只听了小半节,而且我发现这门课业,除了二师兄外,也再也没有见到其他师兄到场,我便以为这些又是些关于医学养身的东西,我听不懂也觉得无趣,便找借口偷偷溜了回来,以后懒得再去了。课业的先生,见我年幼也未曾责难过,只同我说,等我再长些年纪后再来学,定会觉得有趣,此事于我也不必急于一时,便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我公然的逃掉了所有的这些课程。”

裴晓蕾一听,笑得更开了,“咯咯咯咯”的轻笑声,余音绕梁。关于阳情 爱的课业,她略略听过二师兄说过,他们师兄弟一十三岁的时候,便是开始要接受这方面的教导,而他那日,正是第一天上课,先生便从医理开始阐述,他却也没想到居然小行文也来了,才几岁的孩子,自然还不适合同他说情爱,但是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站在课堂上,先生也不能赶走他,便尽挑些医理名词来阐述,而且故作深奥。他们五个师兄姐弟各有所专,各先生教导他们的时候便是因材施教,除了武艺外,一些他们不甚通的课业只要不是学得太过差劲,一般都将将的也便让他们混过了,所以有了先生的纵容,行文便是真的以为自己这样算是混过去了,平白多了许多时间来陪伴着她,学习一些,他自己也很喜欢的关于文章,关于律例之类的文科课业。为此听说他还曾沾沾自喜了许久。

“我都悔死了,你还笑。”行文见不得她没有同情心,反而独自庆灾乐祸的样子,恼得低下脑袋去顶她的额头,她见状,立即捂嘴憋着不敢出声,但是,效用不佳,随即更低沉的闷笑声从指隙流出。

行文拉开她的手,通红的脸,无技可施的望着她,随即像是为了惩罚她那样,嘴唇重重的压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的笑闹,冲淡了他对这次洞房的紧张感,他这次却出乎意料的做得非常好,四瓣软唇紧紧贴合在一起,辗转磨动,他的舌闯入她的口中,舌尖轻佻的撩起她的香舌,与之纠缠,平稳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重,彼此的气息就绞合在一起,直到吻得她几乎缺氧,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

待她深深了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连呼吸都没有调节好,他的嘴边又凑了过来,不过这次他转而开始啃咬她的唇瓣,轻轻的吮吸一遍,然后若有若无的用牙齿拂过柔软的唇,清浅的触碰酸酸痒痒的,像是钻入心窝里的蚂蚁,裴晓蕾是最不受痒的,被他这样一撩动,忍不住轻轻的嘤吟了一声。

这一声嘤吟却像是给了行文极大的鼓励,他的唇沿着她的下巴往下吻,一只手抬高了一下她的身子,钻入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脖子后方,双手轻轻一拉,同时解开绑着肚兜的两红绳,微微用力的一扯,大红肚兜随即被丢在床边,一对白皙挺立的丰,映入他的眼前,他心里“砰”的一下,仿佛炸开来,乱七八糟的心跳,像是几千匹快马在肆意的奔腾。

全身的血如同逆流般涌上他的脑袋,眼里通红一片,喉结不停的上下滑动。

裴晓蕾虽然已经多次历经情事,但是这样裸着上身,被男子如此张扬的如狼似虎般的直直望着,终还是觉得羞涩,伸手就要扯被单遮住,却不想,她才一动,身上的男子却比她更快的截住的她的举动,然后她忽觉上一热,低头一看,行文已经含住了她的左边 房,湿软的舌头上下左右的在舔玩着她的 尖,一只手按在另一边的 房上,轻轻的揉捏打转,拇指和食指夹着 尖的蓓蕾,随着左边的舔 吸啃咬,或轻或重的捏挤着。

她的身体本就敏感, 尖被如此的含舔抚,本就被已经是胀 痛难耐,现在被这样这样一捏一咬,轻微的痛楚带着一种奇妙的情愫立即如潮水般向着全身漫开来。

“嗯啊……”她眯着眼睛忍不住叹了一声,行文另一只温热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轻轻抚在她的小腹上,越过肚脐伸入吉红的棉裤里,他移动得很慢,手指间带着轻微的颤抖,大手覆盖在她柔软的耻毛上,来回的摩擦一轮后,食指和中指移动到一处凸起的高峰上,在温热潮湿嫌隙里慢慢沉下去,手指开始肆狂的在她黏滑细嫩的私密处上下揉磨,甚至一路往下,长指抵在一处湿热的入口。

行文轻轻的啃咬着一下裴晓蕾的 尖,在她的吃痛的低低呻 吟声中,慢慢的抬起头来,炽热的望着她已显迷 乱的双眼,嫣红的两颊,半张着的两瓣红唇,她如此‘粉腻酥融娇欲滴’的模样,他从来没见过,心里有些东西胀胀满满的,撑得发疼。

她发现的他的注视,水朦朦的双眼,目若秋水的静静望着他,随即宜嗔宜喜的勾唇一笑,低语呢喃的唤了一声:“行文!”

闻言,他心里一荡,心跳几乎漏掉半拍。他猛的离开她的身子,坐起来,焦急的脱去自己下半身的布料,然后在裴晓蕾的半推半就下也顺利褪去了她的大红吉裤,两人这才真正的坦裎相对。

他重新翻身伏跪在她的身上,幽暗的双眸漆黑如夜,却又像是有一把烈火在如火如荼的烧着。

“我爱你!”他说。

轻薄的唇再次点在她的朱唇上,含住她的呻 吟,男人的大掌又故地重游回到先前逗留过的地方,依然在那片潮湿的柔软之地,轻轻重重的在摩擦按捏,肆意的蹂 躏着她的下方,一指回到方才它原本停留的那个入口,趁着裴晓蕾被他吻得昏头转向的时候,修长的中指慢慢的挤入。

好窄,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的金光(古人把ying道口或ying道前庭叫做金光或金沟)竟然狭窄至此,他稍微一用力,想再推入一点,整个人却猛然的被压在自己身下,忽然痛得尖叫出来的裴晓蕾一把推开。

他坐着床尾,惊讶的望着对面那个皱着眉头,咬着唇,一手抚在自己的私密处上的女子,她眼里淡淡的泛着泪水,模样看起来好生委屈可怜。

“晓蕾,你怎么了,我,我弄痛你了?”行文焦急坐近她,紧张的问。

裴晓蕾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看着他,然后闭上双眼,又重重的吸了几口气,像是凑足的极大的勇气,才睁开眼睛说,说:“你弄错地方了,刚才那是尿 道。”说完,抓起放在床头的一壶女儿红,也不管自己酒量有多差,咕噜咕噜的像灌开水般的喝下大半壶后,便把行文拉到自己身边,自己则垫着枕头,靠着床栏半卧在床上,弯曲着两腿,最大程度的张开。

裴晓蕾借着酒力壮胆,人也变得张狂开放了许多。

她指着自己的□,开始给行文作生物人体构造的教学,从封纪(大小Y唇)、玄圃( 阜或Y道前 庭)、鼠妇( 道口或 蒂)、搓仙台( 蒂的周围)到金光(Y道口或Y道前庭) 一一的给行文这只菜鸟做了实图解释,免得他盲目乱闯,憋了自己,也伤了她。

行文张着嘴巴不敢相信的望着裴晓蕾,她竟然在解释完了后,立即抓过自己手,按在她湿热的下

体,然后按着他手指往下探,直到探到比他先前探入的地方更后一些的位置才停下来。

“记得了,这里,才是金光!”她满脸绯红的与他重申重点。

他连忙点点头,心里像同时有几万个大鼓在“咚咚咚咚”的敲打着。

“你别紧张,放松些!”她拍了一下他僵硬的手,提醒道。

行文这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随即伏在她掌下的手动了动,顺着她的指引,有些颤抖的挤入她的体内,慢慢的在一种说不出嫩滑湿热中挤入,一寸一寸的往里面推入,在那份让他无法形容的紧 窒里面轻轻搅动。

裴晓蕾仰着头,半眯着眼睛,全身的神经都在感受着那入自己体内的修长手指的动静,老实说,行文的动作都太过生涩,进入得太过鲁莽,让她有些疼痛。

不过,她的身体实在太过敏感,只稍片刻,她便是不能自己的弓起了身体,迎向行文的手指。

行文慢慢的前后抽动着手指,眼里望着裴晓蕾的表情,愈发觉得口干舌噪,自己身下的男物早已又胀又疼的高高翘起,可是在没有得到晓蕾的许可前,他不敢贸然行事,书上说,一个好的男人就要先懂得取悦女人,而男女间的情动时间不一样,所以男子的前戏就显得非常重要,这句话就放在那本春图解的首页序言里,应是全书的重点。

虽然眼下裴晓蕾刚才牛饮下的那壶烈酒,后劲已经开始慢慢的爬上头了,但是看却不见这股酒力对她产生什么行动上不便,反而胆子倒是壮大了许多,她自然也是看到行文的身体变化的,只是在床事上,她习惯的处于被动,习惯的等着男人来完成的下一步行动,但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见行文身体和眼里的欲 望都要烧起了,却依然不见他有所行动。而要命的是,她自己的情 欲已经被他高高的挑起,身体叫嚣着渴求更多。

她从来不是一个禁欲分子,也不是一个羞于主动的女子,在情 爱上,她从来不自虐。所以,她在行文的惊呼中,把他压倒的时候,脸上一点点的羞愧都没有,而想到自己竟然成功的压倒了一个比自己高大而且比自己年轻的男子的时候,居然还有一点点的兴奋和更多按耐不住的逗弄之心。

她那日,她压着他,手指在他眉目间里游动,顺着他五官轻轻的勾画,最后停在他的薄唇上,指腹在柔软的唇上细磨,她红润艳丽的双唇微张着,唇眉笑得妩媚妖惑。

他“哼”了一声,想伸手去抓她的手,却被她巧妙的避开,她俯下身子去,压低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下身似有似无的轻轻的触碰着他高高翘起的巨大男物,纤细的手指在他前游走,逗弄着两粒硬直的红豆。嘴巴却沿着下巴磨蹭,一口咬向他的喉结,舌尖舔了舔喉上下滑动着的结骨头,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子上,头顶上行文的呼吸更重了,她勾唇一笑,舌尖沿着脖子一路向上,舔撩过脸颊,停在他耳朵旁,轻咬了一下耳垂,然后恶劣无比的往他耳洞里,吹了一丝凉意,让行文忍不住浑身一颤的当口,俯在他的耳边,媚眼如丝的挑逗着说,“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师弟,我们早些完事,早些歇息吧!嗯?”

他点点头,双眸深邃迷蒙的吐出一个“好”字,似乎在撑着最后的一丝理,高举起一只手,抚在她的头上,梳理了一下她细滑的长发,才勾起裴晓蕾的脸蛋,直到她与自己脉脉相望,才语调有些急促的道:“晓蕾!我爱你!”

裴晓蕾闻言,心情大好的“咯咯咯”的又笑起来,忽然伏在他的结实肩膀上,磨着利齿,重重的,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行文吃痛的喊了出来,才停下来,望着他说:“我知道啊,你今晚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只不过……”她低头望着眼下被自己咬得已经渗出了一圈血迹来的牙印,忽然孩子般的鼓着腮子接着霸道的说:“这话我爱听,以后你只准说给我一个人听。”

“好 ,你若喜欢,我天天只说给你听!”行文心情大好的承诺道,新婚之夜新娘子咬新郎官的肩膀,是这里的风俗,新娘子咬的越重,代表爱得越深。这个牙印便是两夫妻间对彼此作出的爱情的承诺。

“可是也不能只说不做啊!”裴晓蕾继续提高要求,却不知道这句话说者无意,却听者有心。

“只说不做?”行文一听这话,脸色一白,胡思乱想的以为先前自己由着裴晓蕾玩的那份温柔和纵容,如今却成了她心里认为的不做,无能。男人平时随你说他什么都行,但是却不能说他在床上不行,特别是这句话如果是出自他心仪女子之口,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一场毁灭的晴天霹雳。行文的男人的自尊心一下子蹬跳出来,而且越来越巨大,越来越澎湃。

他一个翻身,把裴晓蕾压回自己的身下,望着一脸疑惑的女子,咬了咬牙,几分恶狠狠的说:“谁说我不做的,以后我天天做给看!”接着像是为了同她证明,自己所言不虚那样,他跪在她的两脚 间,拉开她的双腿,揽住她的纤细腰肢,握住自己已经烧红了的男□官,对准她湿滑的入口,猛的一顶,末埋入。

“诶!你……嗯啊……轻点……啊……”裴晓蕾这才知道他误会了,来不及开口解释,体内忽然硬闯入一硕 大男物,抵得她发疼,在她还没有适应他的侵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剧烈的□起来,一点点的硬是挤入她紧 窒而火热的甬道内。他的 器尺寸虽比不上大师兄般长巨大难入,但是翘起的弯度和昂起的硬度却是惊人的,火热硕

大的男物如钢柱般的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的擦捅这她内壁的叠层细,硕大的男物把她的下身填堵的鼓鼓胀胀的,□高高翘起的倾斜弯度,更是把她的小腹都抵得微微凸起来,一阵一阵慑人的快慰,随着他的每一回合肆狂而暴的□捅入,席卷而来,尖锐得令人无法抗拒。

细微的疼痛随着更强烈的快感呼啸而来,甬道口微微的抽搐,张张合合的承受了男人的力量,她全身颤抖,双手无助的抓住身下的被大红单,身体被他冲撞得高高低低的起伏,他身上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与她的香汗混在一起,合着彼此结合之处所散发出来的浓郁情 爱味,飘溢在空气里。

“啊……慢一些,你慢一些,行文,嗯啊……”动作太快了,她喘息着求饶,却不想她越是这么说,行文的动作却是越剧烈、男的入每次都那么重,那么深,直逼入子 里。每一次褪出都那么彻底,那么快速,把她充 血嫣红的甬道壁都硬拖拉出来,吸附着他的硕 大,微微的外翻卷起。

她以为这是一场漫长的折磨,却不想,几刻钟后,她的雪臀忽然被行文双手抬起,双腿被架高,拉得更开,然后男人的下 体猛的往自己已经红 肿私密处奋力一撞,忽然而来的野蛮捅刺,擦过甬道的壁,极猛地重重的刺中了某点。

“啊……”身体身体一抖,惨叫一声,后脊随即都涌上的一阵阵强烈到足以令人窒息死亡的快感,她的腰往后一仰,水汪汪的双眸仿佛没有焦距的望着床顶,身体不受控制的轻轻抽搐着,红肿湿热的甬道口一松一合,壁急促的收缩挤压着,在绚丽的高 潮中吞咽掉行文入自己体内的阵阵浑浊而滚烫的白。

行文就那样揽着她,保持着彼此高 潮时的姿势,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双双落回床单上。

他紧紧的搂着她,硕 大的男物依然深深的埋在她的体内,等彼此的呼吸都平稳下来了,他才凑近她的耳边,问:“怎么样?我做的不错吧!”低低的声线是情 欲后的嘶哑。

裴晓蕾目光迷离的点点头,脑袋还是乱哄哄的,身体还沉浸在高 潮的余韵中,此刻,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行文扯过一张大红棉被,双双的盖住他们两个依然保持着,男上女下的标准结合姿势的裸身。感受到有暖意袭来,裴晓蕾才稍稍清醒些,她使劲用力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提醒着他正确的睡眠姿势,行文却忽然像是耍起来赖来,在她胳膊窝里蹭了一会儿才说,闷闷的低声说,“就这样,让我再待一会儿。”

“不要拉,快起来,重死了!”裴晓蕾却没有吃他这套,继续推他,除了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更重要的是,他那深埋在自己体内的男物,现在又开始慢慢的硬的起来了,今天这场婚礼,从早到晚的,已经折腾得她很累了,实在是没有体力再来一次如刚才那般激烈的欢爱。

行文虽然没有得逞,却也没有怎么失望,本着“条条大道,通罗马”的变通思维。搂着裴晓蕾一个翻滚,顺利的更换了体位,改成让裴晓蕾压在自己身上,他这一动一滚,在她体内里的巨龙又直直的入了几分。

“嗯!”裴晓蕾忍不住曲弓了一下身子,细细的呻吟了一下,似嗔似怒的望着他,捏了一下他的脸蛋,无可奈何的开门见山道:“我累了,实在没有体力再行房了!你今晚就饶了我吧!”说完便要从他身上爬下来,谁料,行文大手一捞,又把她按了回来。

“就这样,再待一会儿,好不好,我保证不做什么!”他望着她,话断断续续的,带着乞求。

“你啊!”她叹了一口气,实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是随着棉被传来的温暖,她眼底的困乏更浓了,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后,便趴在他身上睡下了,约莫半柱香后,她忽然吸了吸小腹,轻轻的挪动了一下□,低低喃喃的道:“你若要再来,便要轻些!”

他手一紧,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的答:“好,你安心睡吧!”

这晚的夜色很深,虽然洞房的四周点满了红烛,却依然是蒙胧如梦的,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不怎么真切,她这上半夜睡得并不平稳,沉沉浮浮的,半醒半梦之间,她总觉得小腹胀胀的,断断续续的不停有股灼热的水柱入,耳间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个男子的细语低喃:“晓蕾,我们生个孩子吧,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过了零点了???

orz~~~~

那个,话说,我已经是尽快滴赶回来鸟~~

结果~~还是~~食言了~~~

食言而肥~~~55555

天啊,偶要变成大胖子了~~

行文的心思

第二日,裴晓蕾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日上三杆,太阳都快烧到屁 股上了。她度的这夜春 宵,过的这晚洞房实在是太令她印象深刻了,脑袋晕晕沉沉的是宿醉后的偏头痛,腰酸背疼浑身酥麻无力是纵欲下的恶果,下身粘乎乎的是某人昨夜多次行凶的罪证。

“你醒了?”门吱的一声被打开,行文神抖擞,春风满面的进来,三并两步的走近床边,望着着依旧挂着一脸倦容的她,笑得那是一个阳光灿烂。

裴晓蕾挪动了一下身体,在他注视下,脸蛋微微一红,连忙拉过被单遮住自己已经春光外泄的赤

裸身子,然后从被单里伸出手来,指了指叠放在床前不远处凳子上的衣裳说:“我想要穿衣和洗澡!”

“好,我来帮你!”行文很快接口,随即把凳子上一件昨夜脱下的红色单衣送到裴晓蕾面前,人,非常热情主动的凑过去,完全做好了手把手服侍佳人穿衣的准备。

裴晓蕾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他,他那副两眼发光的小色狼模样,赤 裸裸的完全不加半点掩饰,这番色眯眯的,带着浓厚的情 欲和赞叹的目光,他坦荡荡的表现得那么明显和理所当然,她想假装作看不见,都不行。裴晓蕾接过衣服,一把拍开行文伸过来的手,在他失望眼神的中,说了句“我自己来后!”便过伸手放下床 上的大红的帐帘,把行文隔在帐帘外,然后自己再转过身子,背对这他开始窸窸窣窣的穿衣束发。

拉开帐帘,行文已经提着绣花鞋在床前等着,那个样子像是打定主意,你若不让我侍候,我便占了你的鞋子,不让你下床落地。裴晓蕾又不是笨蛋,自然不会和自己过不去,脚丫子往他面前一抬,倒是有几分女王的架势。

行文满足的一笑,半跪在地上,以掌托起她的白皙的小脚,忽然低下头去,在脚背上轻轻一吻,虔诚而认真。

“行文,你……”裴晓蕾被他吓了一跳,身体条件反的缩了缩腿,脚裸上一紧,却被他牢牢的握住。

“我裴行文在此起誓,今生只挚爱晓蕾一人,终此一生对她忠诚,竭尽所能爱护她,照顾她,保护她。”

浅白的誓言,一字一句,清晰而响亮。

如此,太过卑微了!

裴晓蕾低头望着他,明亮的眸,星星点点的有些水气在酝酿。她把他拉近自己,轻轻的往他额头上一吻,然后紧紧的把他搂入怀里。

“谢谢!”她低声说,这样的誓言,曾几何时,二师兄也说过,那个时候她可以坦然的说,“我也是!”但是现在,除了一句“谢谢!”她已经不知道还能怎么回答了,如今的自己,早已经没有了给任何人做同样的誓言的权利,她不是后悔,也不是到了这个田地才来自责。只是她,看到他这样的卑微,耳听到这样的誓言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有种,对他,对其他师兄们的亏欠感涌出来,这种淡淡的感觉萦绕在心口,偶尔总会跳出指责她的道德。

忽然,她非常的想念二师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样相似的誓言,满脑子都是他的那句“不必,不必如此。”思念,竟然一下子来得如此强烈,勒得她喘不过起来。

“我想洗澡,你抱我过去,好吗?”她说。

“好!”他点点头,动作娴熟的把她拦腰抱起,谁也没有在意,那双还放在地上的绣花鞋。

早在搬进这里的时候,裴晓蕾便让人在厨房旁边格开了一间几米宽的泥屋,地上铺上上好的防水砖泥,专用作洗浴。屋子重新修葺过后,这间浴室也做了一些改进,而最明显的是,以前盛水的小水桶,如今变成了一个可容纳两人共用的大木盆。

木盆里已经盛满了热水,飘着袅袅白烟。

裴晓蕾探了探温度,暖热适中,便令让行文放下自己,拒了行文的狼子野心,并把他赶了出去后,取过放在大木盆旁边的凳子上的一用木头和髦毛制成的牙刷,蘸着一些由草药研制成的粉末刷牙,又用放在凳子上的两杯盐水和清水漱洗过两遍口,然后脱衣,跨入大木盆,捧起一把热水,往脸上一扑,暖融融的洗去脸上的倦容,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句,仰躺在水里,伸展开四肢,整个人完全溢泡在热水里,让暖暖的水流冲洗泡掉身上的汗水和下面沾满了的浓浊白色□。

人一放松,脑袋也清明起来,把手轻轻的按在前,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想起二师兄的时候,心脏忽然开始阵阵刺痛。

“太久了!”她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从她离开山庄到现在,大半年都过去了,二师兄依然没有来和她汇合,是真的被那个表妹绊住了还是另有原因?以前在山庄的时候,为了顾忌她的身体状况,他就算要离开山庄外出采药或要为什么人诊病救命,也从来未曾离开她身边,超过半年。她寄给他的信件开始的时候,封封必回,后来断断续续的,直至到了楚国完全断了他的音信,她忍不住向大师兄求问,大师兄得知后一怔,也觉得十分讶异,立即派了两个骑术最好的黑骑兵去他的别院去找他,只是两地路途遥远,派出去的人还没来得及回来通报,她却已经和行文流落至此了。

“是该回去了!”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既然行文身体已无大碍,她的或他的任都该结束了。

从热水里起来,抹干身子,换上一件干净的外袍,及腰的长发垂直披肩,脚着着一对浴室专用的木屐,“嘎嘎嘎”的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他们的这间新房两房一厅,再算上厨房浴室外加外面那个扩大的两倍的大院子,称不上很大,但若是仅是供他们俩个人居住,倒也是卓卓有余。出了浴室,就是正厅,正厅正中央的位置,摆着一张可叠合的圆木桌子,这张平日用膳才铺开的桌子,如今上面大大小小摆着七八样小菜,而且每一样外型看起来,都相当的致美观。

正在桌子前忙碌着的行文一见她出来,立即笑容可掬的过来迎她,把她拉到正位上坐好,自己笑眯眯的坐在她旁边。

“你做的?”裴晓蕾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他,她从来不知道小师弟居然藏着这一手。

“嗯,你试试看味道怎么样?”说着,他夹起一块**,往她嘴里送。

裴晓蕾张口咬住,细细的嚼食,在行文一脸期待中,脸色由惊讶一点点的化作惊叹。

“味道非常好,小师弟,你什么时候瞒着大家偷学厨艺了?”惊叹过后,她边揶揄着笑问他,边伸手要接过碗筷,自己进食。

行文却执意要代劳,样子兴致勃勃的,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又夹了一小块豆腐送到她口中才脸带腼腆的笑着答:“小时候贪吃,经常跟着大师姐和若梅身后讨食,也在旁侧,见过她们如何烹饪。后来去了楚国,刚才开始的两个月总是吃不惯他们的膳食,饿了几天肚子后,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便干脆让赵叔向客栈借了厨房,凭着往日的记忆,试着自己动手做,想不到试了几次后,倒也真的是有些模样了!”

她望着他脸上左右两边浮起的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忍不住又捏了一把夸奖道:“你啊!还真了不得,这手艺都快比得上若梅了!”脑里想起他小时候的馋猫样和顺便臆想了一下他第一次下厨,面对一堆锅锅罐罐时,或许会发生的狼藉,周星驰似的幽默,爬上脑海。“噗哧”一下,实在是觉得忒好笑些,忍不住咧嘴笑了开来。

她的自娱自乐,倒是令行文脸一红,连忙低下长长的睫毛,拿起碗筷勺子作势要盛稀米粥。

很难开口告诉她,自己学武弄刀了十几年,结果功夫都用到了给**点,给鱼开肚去鳞上去了。第一次入厨,**手鸭脚的没差点把人家厨房都烧了,其后他还郁闷了很久,明明每一步都是跟着记忆中的步骤来行事的啊,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后来思来想去,实在是弄不明白才乖乖的给远在山庄的若梅修书一封,还千叮万嘱她不准把这个事情告诉第二个人。半个月后,若梅让人给他送来一本菜谱,一本步骤详细的煮食指南以及一整套的厨具。

再后来,他考上了状元,有了自己的宅子后,一有空便呆在厨房里同那些飞禽走兽奋战,如此这般的一段日子下来,他的厨艺有了长足的进步,甚至连被他偷偷请来府邸交流指教的楚国御厨都对他的厨艺赞叹不已。他如此用心的偷偷学这个,其实暗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总是希望有一天他可以亲手给那个挑食挑得十分吓人的小姐做一顿饭。如果说,套住一个男人就要先套住他的胃,那么换而言之,对于一个极度挑食的女人来说,若要套牢她,是不是也可以在满足她的胃方面多费些功夫呢?

他勺了一汤匙稀粥送到裴晓蕾口中,看着她食欲大开的一大口一啊口的咽下,然后意犹未尽轻舔了舔溢出来的唇角。心里涌出来那份满足的感觉,简直就要把他淹没掉,原来为自己喜欢的人烹食,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两碗粥很快就入腹,裴晓蕾阻止了行文继续盛第三碗,她拍拍肚皮,可怜兮兮的表示已经很饱,吃不下了。然后动手为他挟食,劝他自己也要多吃些,他却笑着答说,他自己早就吃过了。她一愣,低头望着满桌的致饭食,用这么简陋的工具和食材做出如此致的菜肴,他定然是花了不少时间和力,哪像她这样,一觉睡到近晌午才醒,早就起来劳作的他,自然是早就吃过了。

她默默的看着他穿梭在厨房和正厅间,忙碌的收拾着碗筷和剩菜的背影,忽然想到在二十一世纪人们常常夸说的所谓新好男人,大概也就是行文的这个样子吧!

乘着他在厨房洗碗的当口,她喝了口茶,漱洗过口腔后,便了站起来,折叠起桌子,靠放在墙壁上后。转身准备入房间更衣,她现在除了套着一件单衣外套外,里面可是赤 裸裸的一丝 不挂。

行文的动作很快,她还没走到内屋,人已经被行文忽然从后面抱住。

“怎么啦?”她问。

“不想离你太远!”他低下脑袋蹭她的脖子。

“别闹了,会痒的!”说完,伸手就要扯开他的手,如此般的闹腾了好一会儿,他的手没扯开,她自己倒是被扯得衣襟半褪了,衣领子松松垮垮的搭落在肩膀上,滑腻的肌肤洁白如玉,婷婷玉立的 房若隐若现。

“真别闹了,今天学堂不用教课吗?孩子们会来的!”一只手刚刚洗过的手,从松开的衣襟领子探入,冰冰凉凉的伏在她的房上,她一急,胡乱的找借口。

“不会,我放了他们十天假,我们这里地处偏远,又是山坡,平日就人烟稀少,现在更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煞风景的来打扰我们,你放安心,嗯!”他的话答的很圆满,没有留给她一点退路,而他今天的胡子似乎刮得并不干净,磨着她的耳后,有些蛰人。

“十天?”不是吧,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了一些。然后忽觉得□一凉,另外一只男人的冰凉大掌揭起衣摆,从她的后臀潜入,密密的盖在她私密处,向下熟练的掰开两片花瓣,手指夹着深红色的小花,指腹按在透明光滑的花核上,轻轻重重的,前后不停的磨擦按捺,一手指游走到她的甬道口周围,不入。只是盖在嫣红的入口处,动作极为挑逗的慢慢厮磨抚触着,而且有时候会非常恶劣的轻轻的周围细细的划着圈子,或者像是弹钢琴那样,五指轻轻柔柔的敲打在已经被掰开的私 处,时快时慢,这种像是隔着皮肤,在骨子里的一阵阵酥麻搔痒,撩得她不由自主的,扭动着身体,似乎在迎合又像是在逃避。而他则像是并不急于立即攻城掠地,不管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力度和动作都非常温柔,似乎是在极有耐心的,慢慢的,一点点挑起她更烈的情 欲。

“嗯!”□开始传来些更为强烈清晰的异样感觉,一股熟悉的空虚感慢慢的从某处充 血的红润中泛开来,她叹息一声,身子不甚自然的轻轻的颤动了一下,两脚作用晃动了几下,然后猛的向里一合,紧紧的夹住他乱动的手。

“你正经些,我有话要同你说,嗯……你先等一下啦!”裴晓蕾轻轻的嘤吟一声,两手一上一下按住两只在自己身上乱来的狼爪子。

“不能等了!”他一笑,声音低低的和她咬耳朵,极轻的继续道,“家有娇妻,饭饱思 欲,我很正经啊!”语毕,被她双腿夹住的大手,轻轻一动,食指和中指并排着,浅浅的入她因昨夜的欢爱,还有些红 肿的体内,狭 窄的甬道忽然受到异物的入,手指冰凉的触感微微的刺激着她湿热红肿的甬道皱壁,充血壁肌一松一紧的收缩起来。

“啊……”她身体一仰,两腿不由自主的松开,小腹轻轻的吸浮,甬道口紧紧的含住他的两指,企图吸取它们的凉意舒缓体内慢慢又开始烧起来的热力。

而他,则是被她的呻吟和身体的诚实反应极大刺激和鼓舞着,拇指按住她花核,在轻轻的磨擦一下后,用力一按。在裴晓蕾一声高亢的惊叫声中,食指和中指随即深深的入她的体内,然后贴着皱壁变换着角度旋转着入,动作深潜快慢有顺序。

“嗯啊……哈!”裴晓蕾只觉得体内一麻,身体猛的一直,尖叫了一声,然后双脚有些无力的,软了下来。几乎是在同时,伏在她 房上的大掌向下一提,一把揽住她的细腰,稳住她的同时,竟然还扯开了她的身上的那件外套。

身体一凉,她的意识清醒了一些,也不管自己那件被丢在地上的衣裳,双手立即扶住着前方只隔着一步远的墙壁,稳住自己下滑的身体,腰上的支撑者,见她站稳了,也松开了手。后面淅淅疏疏的传来些衣服的摩擦声,她想回头看,却在转身的霎那,体内的两指却猛然的加快速度,以惊人的频率前后的捅入她的体内,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被他贯穿的一瞬间又涌了出来。双脚有些受不住,开始交叉着要合拢起来。在闭合的一霎,一只脚被行文从后抬起,向前弯膝放一张靠着在墙壁边的一米高的长凳上,纤细的腰肢依然被男人搂住,只是与上次很不同的是,股间臀后顶着一高高翘起的火热的钢棍,随着她身体的摆动拍打着她后臀。

行文的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在她都以为自己要在这种频率中达到高 潮的时候,他却猛的一收,在她越发急促的呼吸声中,完全抽离她的身体,透明粘滑的 体顺着还没有合拢的嫣红甬道口流出来,沿着大腿部滑下,红肿的入口如同一张小嘴一张一合的等待着下一个食物。

这样的空虚并没有太久,她只觉得身体一颤,臀被板开的同时,一高翘着红色蛇头的巨大男物慢慢从后顶入,一寸一寸的塞满她下面那张湿润的红 肿小嘴,没有留下半点的罅隙,比手指更长的硬物,一捅到底,高高翘起的前端几乎直抵到了她的子 口。

她弯低身子,双手更用力他的扶住墙壁,闭着眼睛随着他的入,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像是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暴风雨,将是如何猛烈般的,扑通扑通的敲着巨响,含食着他硕大男物的甬道内壁,肌一阵一阵的收缩着,像是在艰难的适应着份侵入的巨大,又像是在兴奋的吞咽着到嘴的食物。

“我爱你!”他说,随即快速的一个抽出,接着一个更深入的进,合着彼此体的冲撞声,深深的捅她的体内,然后猛烈的抽动起来。

“啊……嗯啊……啊……”她一个颤栗,半仰着头颅,然后无力的低下,双手紧紧的抵在墙壁上,支撑着身体承受住后面一次比一次更快更深的频率。

她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到他野兽般重的呼吸,和感受得到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温度越来越高。体内被他堵得满满的,□的甬道内一次比一次更急促的收缩,一次比一次更贪婪的吞咽着,这此间给男人带来的刺激是致命的,她不需要看到他的表情,他高昂的坚硬,浮起的青筋,颤抖着的男物在每一回的进入,都向她传递着自己的兴奋和喜悦。

男女间的 爱,为彼此拉近的,绝对不仅仅是身体的距离。

他半翻过她的身体,让她一只手继续抚着墙壁,一只手则是环着自己的脖子,他举起她曲放木凳上的腿,手肘弯抬着她膝盖内侧,半抬起她的身子。

这样的姿势大胆而且新鲜,她的身体没有半点的掩饰,单脚侧立,四肢大张,身体各处完全的被舒展开,这样大白天的,这样的姿势,站在大厅上,虽然观众只有他一个,在好奇中带着期待的同时,她脸皮薄,忍不住还是会觉得有些羞涩,脸微微一烫,低下头来。

可惜行为却不让她逃避自己,低下头来,往她唇上一压,长舌卷入她口腔的同时,□的坚硬长物往上一顶,斜斜的入她的体内,重重往里又一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刺激,她高亢兴奋的呻吟冲口而出,却立即被含入行文的嘴里,他在吞噬着她的唇舌,她在吞噬着他是坚硬和疯狂,没有话语,只有彼此胶合在一起,越来越重的呼吸以及男女交

合处□吞咽时,潺潺的水击打声。

已经很久了吧!她半眯着眼睛,有些迷茫的望着眼前人,这个保持着如此高难度的站立侧斜体位,置身在她紧 窒,狭窄而湿热的体内,却依然保持着惊人弯度和硬度,把她戳弄顶刺得几乎没了理智的男人,真的是昨晚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行文吗?也不过,嗯啊……这,才一夜而已!

“唔唔……哈哈,不要……慢一点,啊……”她浑身颤抖,似泣似细的哀求着这个不知节制的小师弟。

还不够!明明昨夜已经占有了她一整晚,为什么身体还是那么空乏饥渴,她的愉悦的呻 吟,她高亢的惊叫,她体内喷洒出来的透明体……她滑腻洁白的身子,就像是一种戒不掉瘾,只要碰过一次,便永远陶醉在其中,永不知倦乏的索取。

板过她已经几乎瘫软了的身体,抽出□,调了一下姿势,把她的一只腿圈在自己的腰上,自己的一只手按在她的臀部,在她的微微的颤抖中,提着自己还沾满着她黏糊□的长剑,对准那个让自己疯狂的神秘黑洞,狠狠的刺入,如期的□挤压过来,每刺入一分,就多被一分被壁压扁的拥挤,周围凸起的皱壁像是一个嘴巴吸咬着自己,温和湿热的体内一点一点的吞挤然后慢慢包容着自己,像是慢慢的要把他溶入体内。她的每一次战栗,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快乐,她的痛苦,她的挣扎……最后这些把她推向高 潮的情愫,都会融化在一句叫唤中。

“行文!”她迷乱中的声音,或轻,或重,或高,或低。总是那么直接的打在他的心里。

“晓蕾,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一个末拔出,一个奋身入,在她的一个短促的尖叫声中撞在某点上,随即,她身体一抖,吞 噬着自己的甬道,壁皱褶急速是收缩着,她的呼吸变得更加凌乱。

“你爱我吗?”在这样的急速的收缩中,他几乎是失控般硬挤入她潮湿火热的身体,卵足了劲更快横蛮的撞击在某点上。

回答他的,是裴晓蕾一句尖锐短促的“啊哈……行文……停…停下来!”一种无法形容的悸动,从他的撞击中,泛滥开,高 潮,一浪高过一浪的高 潮扑过来,从头发到指尖,无一幸免,全都沉溺在这种无法宣泄的快乐中。

“你爱我吗?”他再问,双手抬起她臀部,忽然把她完全的托起,带离地面。

她在自己的尖叫中,被悬空抱起,双腿立即条件反的圈住他的窄腰,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来。依然被迫紧紧的叼食着他的□的□,忽然被高高抬起,然后重重的放下,接着已经褪到甬道口的褐色前端,猛的连入,重重的,狠狠的,正正有撞在某个让人疯狂的地方。

“嗯啊……不要了,行文,不要了,快,啊啊……快停下来!”她全身发烫,诱人的嫣红色肌肤娇艳欲滴,下面某处在不停的快速张合收缩,全身上下都在发抖,抽 搐,她已经受不了了,心脏反复快要炸开那样。

“你爱我吗?”大声的一吼连着一个猛烈的捅刺入,把在沉浸在情爱中,几乎失聪的裴晓蕾振得清醒了几分。

“爱!我……啊……我爱你!嗯啊……你慢……慢一点……啊,呜呜……”随着他的抽动,她在高低起伏间,神情迷乱大声回答,断断续续的泣求声伴着无意义的呻吟,传入行文的耳朵里。

“唔……”她语音刚落下,他立即闷一声,双手按在她白皙的臀 部,向下一沉,硕大坚硬的男往她甬道深处一捅,随即窄臀 部猛的向上抖动了几下,在她的短促慌乱的呻吟声中,几股烫热的白色浑浊体直直的入她的子 内。

半刻钟后,他们依然保持着彼此高 潮时的姿势,只是一些透明的体从他们下 体的相合处溢出来,顺着睾 丸,沿着耻 毛滴落在地上。

“你,先放我下来!”裴晓蕾声音不稳的说,沙哑的声音还着颤抖。

“好!”行文点点头,抽出自己的哪怕是刚刚才过,也依然比普通男人勃 起时还坚硬的男物。

“钋!”清晰的拔罐声响起,随即一股白色浑浊物,从裴晓蕾红 肿的甬道口滑流出来,行文低头望着,眉毛一皱,手一收,把刚刚才落地的裴晓蕾又打横抱起,一只手盖在她的私密处,两指堵住她红肿粘腻的甬道口,丝毫不让自己的 再外泄一点。

“行文,我累了,实在是已经不行了!”裴晓蕾今天算是见识到行文的惊人学习能力了,和可怕的持久力,一见他又不规矩起来,立即先拍了一下他的手,作身体虚弱状的低声哀求道。

“我知道!”他低头吻住她娇艳的双唇,按在某处的手,却丝毫没有拿开的意思,反而压得更紧。

见状,她心里一囧,承受他的深吻的同时,下

体还得继续遭受着他的骚扰。那个,请问,他是哪里知道了?

入了洞房,上了喜床。幸好,他还算是懂事体贴的,没有再继续折腾她,只是,不知道他去哪里拿来了两个鹅毛软枕,一个垫着她的腰臀上,一个让她放脚。裴晓蕾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所谓何事,却没有拒绝。话说,腰臀和双腿垫着一个软软的鹅毛枕头,其实,还满舒服的!

行文也没有主动给她解释,只是大被一盖,侧搂着她,倒头就睡,似乎真的很累了。

这一顿小睡,一直到申时,裴晓蕾才醒过来,旁边的行文还在睡,手紧紧的揽在她的腰上,像是把她整个人都纳入自己的守护圈内。

她动了一下想坐起来,忽然腰杆一紧,整个人又被拖回床上,重新枕在他的臂弯上。

她露齿一笑,心里暖暖的,很喜欢他偶尔的这种霸道,声音有些甜腻的道:“你醒啦!”

他长长的浓密睫毛动了动,半侧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她,温柔的笑。彼此的距离贴得有些近,她的手抵在的他前,感受着他的平缓有力的心跳。

“行文!”她从他的臂脘上支起半身,居高临下的低头望着他说,“再过两天,村里出去的商旅就要回来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行文的身体一僵,凝视着她的双眼。

决定了的口吻,不是商量,而是告知!原来,她是知道的,从他故意夸大自己的病情,到同村民们合计着框她成亲。她什么都知道!

他默默的闭上眼睛,迅速的掩去眼里和心底的各种复杂情绪,再睁开时,眸底只余下一片清明。

他说:“好!”,

“这两个月,我很快乐!”她低下身子,整个人窝入他的怀里,轻轻的道。

一个侧身,他把她压在身下,声音竟有些急切的追问:“真的吗?你真的,很快乐?”

她笑着向他点点头,情 爱后的她,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尽是风情。

“以后,不管在何地何处,我都会尽我所能让你更幸福,更快乐!”他承诺道,随即低俯下身子,准确无误的一口含咬她的房,一只手,握住另一边的浑圆打圈捏玩,肆意的抓成各种不同样子的形状。另一只手,熟练的探入她湿热的两腿 间。

“嗯……”随着他的抓弄,她身体一弓,低低的呻吟了一声,两脚却很合作的张开,让他完全的置身在自己的门户大开的私密处前,这样平实的乡村生活,只剩下几天了,由他闹吧。

只是……

“嗯啊……那里……行文……不……不要……啊……哈哈……轻一点,哦……呜啊……”

这几天,他像是要把以前的和剩下的欢 爱都要一次用完那般的,完全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更不顾体 位是多么的张狂,一次比一次更强烈的疼爱着她,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血里,那么的激烈,那么的痴狂……

世变

三天后,代替全村的村民外出购物的商旅回来了,一行十二人,四车的货物,让整个村庄都沸腾起来。连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处偏远的行文和裴晓蕾都惊动了。

搬派了货物,休息了一天后。第四日,代表大家出行的商旅带队人,像往常一样,一大早便摆上桌子,搬好凳子,拿着一把大折扇,气派十足的坐在村子中央的广场上,准备给围在他周围的村民们讲述着路途中的见闻和趣事,以及说些外界各国的时事变幻。

由于村子地处于偏远山区,四周又环绕著诸多高耸凶险的峭壁,出行极为不便,村民们几乎是完全与世隔绝,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是一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埋头耕农作的人。相反的,也许正是因为此处不受外界风雨的侵袭,安定平稳的如同一处世外桃源,但是太过枯燥的生活,令村民们对外界的消息充满了好奇心和求知欲,也不愿意自己真的就被时代抛离,所以才会有半年一次的,组织村里的青壮年男子组成一个商旅,由一个经验丰富的中年商人带队,带着村里的土特产或是手工艺品什么的,出外变卖购换些村里缺乏的用品。而出行的人,除了购物的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打听外界的各种消息和各地的风土人情,回来后转述给村民们听。

行文和裴晓蕾一早就搬来凳子,和周围的村民们打过一轮招呼后,双双坐在第一排。

商旅带队人,姓吕名林,黑黑瘦瘦的一脸明相,是亚妹的丈夫。他在得知裴晓蕾和行文曾冒险救了自己妻子后,很是感激。一早就准备了一大堆谢礼,本想在今日演说完后,慎重的携着妻子登门道谢!如今,想不到会在这里提前见到他们这两个。据说,这两这对小夫妻可是恩爱得很,新婚宴席以后,就没有见过他们跨出过家门一步。

吕林心里一高兴,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的,同亚妹一起硬是把他们俩人拉到了旁边,塞了好些喜庆的东西给他们,把行文和裴晓蕾吓了一跳。两个人推搪不过这对热情的夫妻,只得从那堆礼物里挑了两样轻巧的小玩意留下,但是坚决谢绝了其它塞过来的大包小包的厚礼,同时也对他表示,希望他们商旅再下山的时候,可以顺便把他们两个人也带上。这个要求自然是得到了吕林很热情的回应。

秋收刚过,正是农闲时,村里大大小小的一大群人没啥事做,便都跑出来广场听故事,几百号人围在坐在一起,这一眼望去,好生壮观。

吕林见人来得差不多了,把折扇往桌上重重一敲,摇头晃脑的便开始开讲。

他首先,开始说商旅这路上的见闻和所到之处的风俗习惯,偶尔还穿着一些自己商旅里那些小伙子趣事笑闻,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说道了,为什么在一下外头的物价一路的飙升的时候,自己还要自掏腰包贴钱多购买了一车日常货物回村的原因。

而裴晓蕾和行文也在大笑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从他口里得到了,他们最想知道的外界消息。

待周围笑闹声静下来后,忽然“砰的一声,吕林合着大折扇猛的往桌上一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半恭起身体,压低声音,一只一句的道:“外面的世道变了,楚国和秦国开战了!”

什么?开战了?裴晓蕾一怔,与行文两人面面相觊,显然彼此都大吃了一惊!"  ""“这个两个大国,相安无事了上百年,怎么会忽然打起来?”下面听众立即有人代表大家提出疑问。"""

吕林摇摇头,似乎对此早有准备,接过老婆送过来的茶水,灌了半壶后,清了清嗓子,才重新坐下来。周围几百双眼睛盯着他,每个人脸上都好奇得很。

“因为啊!楚国上任皇帝楚太宗的长子成王爷和第二儿子郭王爷联兵造反篡位。两人兵败后,成王爷当场受伏毙命,而郭王爷则是在被羁押回京问罪的途中,潜逃了出来,还带着一万亲兵旧部投奔去秦国。楚国的追兵追到秦楚两国边境的交界处,要求秦国交出逆贼,谁知道秦国不但不理,还干脆和郭王爷一同剿杀了这队楚国的追兵,还占领了楚国的几座边城要塞。听说楚国那三万多的追兵一个都不剩下,全都被屠杀了,那个鲜血啊,把东江都染红!”

“咝……”村民们的倒吸了一口气,大家都听说过,东江是整个中原大陆最大的河流,自上而下上千条支流,几乎覆盖了中原所有的国家,如果连东江都染红了,那得流多少血啊!

“那么然后呢?”有大胆的村民继续问道。

“然后啊!楚帝当然是大怒了,立即册封信品候唐毅仁为大将军,又追封他的大儿子副护军参领唐或为副将打前锋,领兵兵二十万,直压向楚秦国两国边境,秦国的那个以嗜杀闻名的大皇子秦泓领兵迎战,两军短兵相见,打得那一个激烈啊!秦泓本就是以武立威,以杀为乐的人物,秦国的军队一早就在边境整军待发,等着长途跋涉赶来的楚**队,他手里又有郭王爷带去的楚国各地军力的机密部署资料,可说占尽了天时地利,本以为,这又会是另一场任他屠杀的战争。却不想,那个唐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但用兵如神而且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的时候从来没有退下过火线。硬是把形势生生的扭转过来,两军硬碰硬的打了半个多月,楚军最后把秦**队逼退了一百多里,赶出了楚国的境外。就在楚国准备举国欢腾的时候,唐或却被发现战死沙场。唉,可惜这样一个身中几十箭都还站着屹立不倒的铮铮男子汉,就这样没了。”

广场上,叹息声此起彼落,有人又问:“既然,唐或死了。那个杀人如麻的秦泓呢,他就这样走了?”

“走个屁,唐或一死,立即就带着大军又沿路绕了回来,而且一路扬言要把唐或的尸身翻出来,碾骨搓灰!这一路杀气腾腾的,后来还是秦国的老皇帝忽然传来病危的消息,他不得已才收兵转赶回国,不过也落下狠话,半年内必再来一血前耻。”

“所以你这次才会那么急着再下山去办货!”有人对吕林这么焦急的决定三天后,再次带对下山采购的原因表示了理解。

吕林点点头,有些感叹道:“没办法,秦楚两国要是真的打起来,没有三五年,世道都不会平稳,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少出去好!现在先囤着些东西备着准没错!”

众人听了有理,纷纷点头。

“唐或死了,他父亲白头人送黑头人一定很难过!” 思及秦楚两国再怎么打,也不会打到他们这个深山野沟来,村里一些老人倒是对死了儿子的唐毅仁更加关注。

“要说道这个啊……”吕林神色古怪的,看了周围的男女老少一眼,惦了掂后,决定再丢一个炸弹出来,“唐毅仁再怎么难过,也没有楚国皇帝来的难过颠狂啊。当时唐或的灵柩运回楚都的时候,楚帝领文武百官步行三十里跪地相迎,见到灵柩后,更是情绪失控,当众抚着灵柩嚎啕大哭起来,最后更是完全妄顾众人的反对,一意孤行的把唐或的灵柩搬进了宗庙,一切规格等同帝后。

这样还不止,楚皇帝竟然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唐或的尸身把自己反锁在宗庙里,不吃不喝的,也不肯出来。把宗室贵族以及文武百官都吓得不轻,就算唐或再怎么功过盖天,楚帝再如何宠爱臣子,也不能如此乱了伦常纲理。听说,为了劝阻皇帝,甚至有大臣在宗庙外血谏,当场撞死在壁柱下。可惜,不管外头的人再怎么折腾,屋里的皇帝都不闻不问。

直到四天,楚皇帝忽然蓬头垢面的出来,听说,当时唐或的尸身都已经臭气熏天了,门一打开,几十米外的人都能闻得到那股恶臭,楚皇帝却眉目都不皱一下,丢出一道圣旨后,大门一合,又再把自己锁在屋里。等到众大臣们看到圣旨,决定了大逆不道的撞门面谏后,他们才发现,屋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帝已经带着唐或的尸身走了。”

吕林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停,周围的村民,不管是懂的还是不懂的,大家安静了几秒。随即整个广场哄然大闹起来,什么断袖、龙阳、分桃、兔子、相公,禁脔……各种说辞,层出不穷。或是表示同情或是表示歧视,你一言我一语的,闹得不可开交。吕林扯了嗓子,敲着折扇,喊了半天的安静,也压不住大家的丰富的想象力和惊人八卦热情。

最后,还是行文稳住了场面,继续追问得:“那楚国皇帝的圣旨上到底说了什么?”

吕林感谢的朝他点点头,折扇一敲,终得以继续把这个荒谬的故事说完:“那楚帝的圣旨,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废黜皇贵妃夜语芙和太子楚堰,二人双双贬为庶民。第二件事,迎一直寄养在信品候府的四皇子-楚子恒(唐恒)回朝认祖,并授予传国玉玺,册立为楚国新帝。”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打断追问道:“那个皇贵妃和太子后来呢,真的就这样被赶走了?”大家都认为,那个传说中,以美艳闻名,以一个名妓的身份一步步的攀爬,成为到楚国地位最崇高女人,绝对不会就这样把到手的皇位拱手让人。

然而,他们都猜错了,吕林一盘冷水泼过来,把他们脑海里对廷争斗戏码的满腔热情完全扑灭。

“皇贵妃夜语芙接到圣旨后,什么都没说,当下就收拾好包袱,带着儿子领着一个陪嫁的侍女,头也不回的走了。听说新帝得知后,亲自领兵追寻了上百里想截留住他们,结果那个皇贵妃,太子连同那个侍女,三个人像是一下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

周围的村民一听,发现这答案比那啥俗里俗气的廷争斗要有趣和神奇多了,于是底下立即三三五五的开始小声的自己编撰起来故事来,如此这般的,广场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喧闹起来。

吕林这会儿倒是没有再喊安静,反而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喝起茶来,那样子似乎已经把这次见闻说得差不多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裴晓蕾,忽然朝着他问了一句:“那么天下第一庄呢?有没有什么动静?”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吕林却能着吵闹中听得清清楚楚。

他支着脑袋想了一想,才说:“好像没怎么听说天下第一庄有什么事情,就连秦楚两国开战打得最烈的时候,裴家军也只是按兵不动的,在隔岸观火。好像真没什么异常的事情传出来!”

裴晓蕾颦眉一暗,这个时候,庄里没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回去的路上,她和行文手拉着手,彼此都很沉默。大家都想不到这才短短的两个多月的时间,外面的世界已经风云变幻至此。

她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想不到唐或,最后竟然选择了这么的悲壮方式,结束了自己生命,那么骄傲的一个男子,或许也真的只有‘战死沙场,马裹尸还’才是最适合他。而楚文隐这个一直被外界认为算是明君的帝王,最后竟用了那么惊世骇俗的方式向全天下公告自己的感情。夜语芙他们三个她倒是不担心,凭着她们两姐妹的本事,应该可以安全无恙的回到山庄。只是唐恒,那么一个单纯小屁孩,如今一转身,竟然被推到了权力的中心,成了中原最大的国家-楚国的皇帝,以后朝堂廷,权术谋略的一翻历练下了,怕且就算他们再有机会见面,她也难从他脸上再找得到,那份与刘琛相似的神情了。

呵……世事难料啊,她居然捡到了一个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为止,看来被我虐的最惨的,琢磨着就是唐或和楚帝了。

,可怜滴孩子,谁让你们是配角呢!

恩爱上

再过三天就要走了,裴晓蕾站在门外,望着这间门窗四处还贴着大红喜字的小庭院,一瞬间,忽觉百感交集,万般滋味上心头。

刚才回来的时候,不知怎的,他们俩个要离开的消息,传到村长和三婶耳朵里,两位老人拉着她和行文的手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言语中满是不舍。后又听说,他们这几天都会留在小山坡收拾东西,要到走的那天才来村里和大家汇合后,心里更是难过,便也不管他们再说什么,硬是留着他们两人,在自己家吃了一顿相当丰盛的午饭,依依不舍的说是当作提前给他们两个人饯行。

很温暖的感觉,不管是那个世界的她,都从来没有碰到过,像是这样的一群,会对一无所知的落难陌生人如此坦诚,纯朴,热枕的人们。对于他们这两个忽然出现,而且伤痕累累的人,他们没有任何的怀疑,更没有任何的排挤。反而,这一直以来,都对他们都照顾有加着,这个屋子里很多的桌桌凳凳,都是他们一户一户的凑出来的,见他们两人无依无靠的,便是又柴米油盐的直往他们这里送,特别是行文病重的那些日子,**鸭鱼更是从来没有断过。

“怎么了?”行文见她忽然站在门口发呆,有些好奇的问。

“嗯!没什么!”裴晓蕾摇摇头,一笑,拉住他伸过来的手。

“行文!”她转而叫道。

“嗯!”

“能够同你来到这里,真好!”

“呵呵呵呵……”行文握握紧她的手,轻轻的笑了起来。

回到屋里,她开始收拾东西,来来往往忙碌的整理着细软。三天时间虽然不短,但是她希望自己走的时候,可以把这里收拾整齐,尽量不要麻烦村民们,到时候还要再收拾一次。

行文看着她忽然忙碌得像只蚂蚁似的,心里不舍,一把拉她到怀里,亲了亲,劝道:“这些不忙,过两天我们两个再一同收拾也不迟,现在收拾了,明天还是会乱的!”

她挣了挣,见行文一脸笑容的望着她,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详装嗔怒的敲了一下他额头,却也转眼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十分在理,便也就算了。思绪一变,人也懒散起来,干脆就顺着姿势倦缩在他怀里,窝在他怀里沉默半晌后,忽然问道:“行文,如今天下的形式,你怎么看?”

行文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样问,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偷了一个香,才道:“秦楚两国当然是越乱越好,两强相争,无论输赢必大损元气,他们周围的一些部落和小国为保自身安全,输赢胜负未定前,既不敢投靠秦国也不敢得罪楚国,他们国小民弱,在乱世中无自保之力,定然需要一个强大的依靠,我们天下第一庄自然就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我们虽然不是国,但是有不输任何国家的强大军队,土地肥沃且民众富裕。而更重要的是,我们同时受了两国的封号,以后不管秦楚两国谁输谁赢,在我们的庇护下,他们都不会站错队形。”

语毕,他伸出手指,从茶杯里蘸了蘸水,在木桌子上画了三块大圆,分别代表天下第一庄以及秦楚两国,然后在他们周围点了许多点。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笑,轻轻淡淡的像是只老狐狸。

裴晓蕾眉一挑,随即也轻轻的笑起来,转身背着他,也蘸了一点茶水,把周围的那些点,一个一个连起来,不多不少,以天下第一庄为中心,把秦楚两个国家超过三分之二的大半国土,密密实实的环抱了起来。然后嘴角一勾,回头,望着行文狡狤的眨眨眼笑道:“若是师兄们和长老们知道那封血书已毁,你说,他们该有多高兴!”

行文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如此般调皮的模样,看得心里一喜,便甚不要脸的凑脑袋过去,蹭磨她的脸颊和脖子,双手也开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乱,口齿含糊的说:“高兴,当然了,我也高兴!”

“喂喂……我在同你说正事呢!正经点啦!”见行文又在解自己的衣服,裴晓蕾深觉得不妙,立即拍开他的手,这匹小色狼最近处于发 情期,这几天,不管何时何地,他总是满脑子色情,说得做得都是那档儿事情,而且还花样百出,忒不要脸了些!

“我在听啊,你说!”行文含糊道,嘴巴却说一套,做一套的开始直往她衣领里磨,一点点的把她的衣襟扯开,那个架势,分明是说,好吧,你不让我用手,我用口总行吧。

“你这样我怎么说啊!你这个坏小子!”裴晓蕾有些气败的用手推了推他,结果他不要脸的贴得更紧了,口凉涔涔的,似乎他抹了不少口水进来。

忽然腰一紧,她整个人被行文提起来,安坐在桌子上,与他面对面望着,此小色狼头一抬,朝她勾唇一笑,那唇红齿白的模样,耀眼夺目中竟还带着几分无辜,他凑近她,一点点的把她往桌子上压,埋头在耳垂上,声音低低的诱惑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嗯!我们边做边说!”

“不要啦!色胚子”她作势扭过头去不看他,但是,各位看官,你们大家听听这话说得,唉!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皮疙瘩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要啦!”晕!这个说得更油腻。

好吧,两个才一十八岁,热恋中的花样少男少女,琢磨着也就是这么麻的粉红色,你恶心我一下,我恶心你一下,权当情趣。

这样的一退一进,几番毫无半点营养的瞎扯胡闹下来。衣服,自然是一件件的被解开,粉红色的小肚兜可怜兮兮的被丢在桌子旁边,裙子?当然也难逃一劫的被扯掉丢在旁边的凳子上,还非常悲惨的被某人的裤子压在上面,暂时看来是难有翻身之日。

那么,如今两人是什么架势捏?

好吧,你听着哦!话说,这一男一女,从后面看,是一件宽松的外袍随意的披在身上,女子坐在桌子上,男子站在她的两 腿间。从中间看,后面是衣冠楚楚(读者指着某人鼻子骂道:随便披件外套也叫衣冠楚楚?你自己没文化,也别当我们没文化,Y的敢乱用词语,踢飞……某:蹲墙角画圈圈,人家,人家,黯然销魂中……),前面则是白白嫩嫩的坦诚相对,-贴一。

行文一只手从后揽住她的细腰,半低着头,嘴巴在她脖子上轻啃,单薄的唇,温热的呼吸,点点滴滴的落在她线条优美的锁骨上。

裴晓蕾被她咬的有些酸痒,下意识的躲避,却不想,越是躲,落在身上的吻痕越是多,浅浅的一点一点,像母**啄食物似的。忍不住,她“咯咯咯……”的轻轻的笑了起来。行文有些郁闷的望着她,然后抬头顶着她的脑瓜子,和她磨了半天的鼻子,等她笑完,才装作咬牙切齿状,道:“别笑,专心点!”

“怎么专心呐,你这样对人家!”他越是唬着脸,她越是喜欢逗他,双手一环,左右揽住他的脖子,前向着他靠了靠,高挺的 房,浑圆的粉红 尖,似有似无的擦过他结实的前,正正的碰到他的两颗硬圆小红豆。

“你……”行文低头想说什么,却忽地头一重,整人被拉半个身子,薄唇比红唇密密的堵住,唇齿绞缠,他满意的闭上眼睛,似乎想好好的享受着忽然其来的好待遇。话说,婚后,几乎一切的情事大都是由他主动挑起,晓蕾半推半就的随着他走,现在这样由她这样主动的情况,可谓是少之又少。

“行文……”她咬了咬他的下巴,开始往下啃他的脖子,喉结,行文很受不得别人咬他的喉结和脖子,一咬,他就忍不住哼哼的叫。

很诱惑感的声音……她非常的喜欢,所以每次一有机会,绝对不放过。

轻轻的抬起自己的一条腿,轻轻的伸入他的外套内,勾搭在他的腰间,弯曲起膝盖,白皙细嫩的大腿内侧,极诱惑在他身上摩擦,一点一点的挑起他的火气。

“晓蕾……”他低低的唤了她一声,伸手一把抓住她这不怀好意的美腿,却没有扯开,也没有放下,只是更牢靠的圈在自己的腰间,自己却是慢慢的压近裴晓蕾。

裴晓蕾一条腿被抓牢了,自然失去了些平衡,不过好在,置于自己腰间的那只大手,像是一个柱子牢牢的支撑住她所有的体重,稳住她的同事,也让她没了后顾之忧。她的上半身依然在半挂在他身上,只是松开了一只圈环着的手,抚 着他结实的肌,轻轻的从脖子到锁骨,从锁骨到硬直的小红豆,一直沿着小腹向他的下身探下。

行文自然是知道她要干嘛,眉一挑,轻轻的,如叹息般的“哼”了一声,没有阻止,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的挺了挺腰杆,自己主动送货上门。

细腻柔软的小手抚在她的男物上,五指轻轻的环握,慢慢的上下□,手中的温度越来越大,体积一点一点的坚硬,变,翘起。欲 望在她手中迅速的昂起和膨 胀,纤细的手几乎无法掌握,情 欲的脉动顺着蹦起的青筋在她掌中流窜。她□得很慢,环握的手指随着前后的移动,时松时紧的收握,随着他的剑眉慢慢皱起,环在他腰间的美腿,向下一弯,白 皙的小腿向轻轻的肆磨着他的臀 部。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重,高高翘起的壮硕不满足于她的这种隔袜搔痒的磨蹭,低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埋头在她的发鬓间,结实的窄臀在她手中前后的□,越烧越热。男人的似痛快似愉悦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里,低低沉沉,喉间“咕噜咕噜”的细响带着一点动物般的低吼。她有些兴奋,上半身向他更紧密的贴近,柔软的 房紧紧的贴在他的砰砰作响的前,手中的动作更为主动起来,接受他的□的同时,配合着他的节奏,快快慢慢的收紧放窄,手指环握着的空间。

掌中的温度越来越烈,细微的湿意,在指尖流转。

他闷哼了一声,腰肢忽地向前一挺,在她以为他要在她手中释放的时候,谁知道他却接着腰一收,退离她的掌握。

她细腰上的手紧了紧,然后慢慢的,他把她放倒在桌上,欺身上前,轻薄的唇带着重的呼吸,落在她的肚 脐边,舌尖舔了舔肚 脐眼。

“呵嗯”她身体一颤,弓了弓身子,短促的一叹,一阵奇异酥麻感由肚脐眼顺着肠子直窜入身体内,由内而外的泛滥开。

纤细的两腿被曲张开,行文沿着她平坦洁白的小腹一路向下,却绕过中间的那片密林,吻上她白皙如玉的大腿 内侧。这样的张开,酸酸的,麻麻的,令她有种极无安全感的感觉,忍不住要合拢起两腿,刚刚一动,意图还没明显,两腿就已经被行文的双手压住,又牢牢的固定再桌子上。

“别紧张,放松些!”他安抚的声音刚刚入耳,下身上湿滑的舌,蛇一般的灵巧,贴着她慢慢红润起来的肌肤,一点一点的沿着她大腿内侧舔吻回到部。

裴晓蕾昂着头,半眯着双手,唇舌微张,细碎是呻吟从她口中溢出,不敢低头看,那个已经抵在她的私 处,轻轻的咬了一口她闭合的私密花园的男人。她的体受了极大的刺激,向前弓了弓身子,倒吸了一口气,随后轻轻的,不知是喜是悲的呻吟了一句后,干脆眼不见为干净,双手抬起压住的自己的双眸,遮掩眼中的潮红,也止住自己几番想要低头细看的欲 望。却不想,没有了视力,听力和触觉更加敏感。

她清楚的感受到,他双手慢慢的来到她的双腿

间,在轻轻的掰开她粉红的私 处的同时,双肘左右按下,钳制住她条件反又想合拢在一起的双腿,花瓣被撩拨开,一丝淡淡的凉意吹入嫣红细嫩的花芯里,经过方才的逗弄,她下面已经有些湿淋淋的透着水意,嫩红的细在光线下闪闪发光,妩媚而诱惑,似乎已经完全做好了接纳他准备。

他伏下薄唇以舌尖轻轻的触碰,舔抚,在她呻吟着扭动下身的同时,灵巧的长舌抵开了那粉红色的美丽花瓣,直探入花蕊。一些透明滑腻的体沾满在花蕊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情 欲味,他舌尖一卷,舔了舔,淡淡的咸,带着女体的特有的芳香。他嘴下的裴晓蕾身子一颤,原来用来遮掩双眼的两手,再也不顾得掩耳盗铃,一手扶在行文的肩膀上,一手按在他后脑,身体的欲 望侵袭的理智,痒痒的如一群蚂蚁在心窝里爬,她娇柔的身子耐不住这阵奇妙的酥麻,在越来越烈的情 潮中,丢掉矜持,主动弓起,向他迎去。

他的呼吸变得很重,脸上红彤彤的,皓齿咬了一下花蒂,轻轻拉了一下,裴晓蕾眉一皱,叮吟出声,受痛的同时伴着一阵慑人的酥麻向她袭来,来不及作出反应,他已经移师向上,一点一点的如同是在品尝这甜筒雪糕那样,由下而上轻轻的吮舔着粉红的花瓣,唾混绞着越来越多的爱 ,水潺潺的湿了一片,他的舌头卷起,崩硬,像是在尝食世间最美味的佳肴,柔柔的碰了碰她已经红肿充 血的内核。

裴晓蕾那里再受得了这样刺激,低泣着想要推开他,却不想没有成功,反而令他更重的压下了,软弱滑嫩的唇,湿嗒嗒的舌抵在那颗凸起的敏感的中心,绕着光滑的透亮的左右细皮舔摩了一遍,卷起的舌猛的重重的压下来。纯生理的刺激,激得裴晓蕾浑身一抖,惊呼了一声,几乎要弯腰坐起,那知她一动,行文的舌尖立即软了下来,像是在安抚般的来回的抚动,轻舔。她的情绪似乎暂时的平复下来,却不想,体内早已经乱成一团的欲 望积压成堆,在行文的一次重重的吮 吸,陷于崩溃。

一种说不出的饥渴,如潮水般的扑过来。低低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在他的吞含抵咬中,本来覆上他的后脑和肩膀上的双手,原是为了抵抗,拉离与他的距离。但如今此情此景,她又如何能摆脱得了这灼情的漩涡,于是顺应潮流时势,情况翻天覆地的一转,现在成了把他的头更深,更用力的压向自己。修长的两腿挣脱他的钳制,主动勾在他的脖子上,下身不由自主的向上弓起,急切的向他乞求更多更实际的恩爱。

行文很高兴和很兴奋,她的慢慢燃起的体温,高高低低,娇腆含糊的声音像是煽惑的靡音,撞击着他的心脏,一种说不来的亢奋充斥在他的体内,汇集在一点,胯 下之物硬梆梆的高高翘起,肿 胀难耐,她每一句忘情的呻 吟,每一下急促的呼吸,传入他的耳中,都像是一种致命的挑逗,那么的妖魅,那么的诱惑……激得他几将失控。

斗大的汗水从他额间滑落,他望着她,正在迎向自己,柔韧的身子,绯红一片。深邃的眸底更暗了,眉角一挑,薄唇微微一抿。

是时候了!

长舌一卷一收,猛的一下子全然离开她的湿靡的某处,他满脸涨红的从她湿润的两腿 间抬起头,望着桌上微张这小嘴,一脸迷 乱的爱人,低哑的道:“我来了!”

语毕,把她的身体往下一拉,臀 部靠在桌沿上,白 皙两脚再次左右的被极大张开,早已整装待发高昂男物,对准嫣红水嫩的花,猛的一刺。

“啊……”裴晓蕾身体一慑,头一仰,惊叫的同时,甬道已经一口实实的吞咬住他的褐色高昂,他来的很急,第一轮的刺入又深又快,是没有任何余地的末入,直直几乎要到捅到子 口才肯罢休,褪出半截,紧接着又是一个更猛力的刺。

“行文,嗯……你……师……弟……啊哈!”话到一半,只觉得两腰忽的被扶起,臀 部被微微拉高,紧 窒的 道还没有完全的适应这种被异物侵入的扩张感,更何况这还是一硬翘得惊人,杀伤力极强的壮硕之物,太过张狂的肆 虐,让她觉得有些痛。可是这样的微微刺痛,却也是挑高情 欲的最好的催化剂,甬道的壁剧烈的收 缩着,吞含也在挤压着他,他的硕 大坚硬的脉动与她充 血红嫩的皱褶,短兵相见,双方摩擦不断。只是这样的交流除了摩擦生热外,还产生一种电流,铺天盖地,噬骨蚀心。

“啊嗯……呜……哈哈……哈……”平坦光滑的小腹,随着他的刺入抽动,一次一次的上下起伏,水汪汪的双眼,错落迷离,高高低低无任何意义的单字呻 吟,似哭似喜。只有双手紧紧的握住左右两边的桌沿,十指指节发白,黛眉轻皱,似是要这阵剧烈的冲撞中,稳住身体的平衡,却更像是在挣扎着把层层叠叠,堆积在体内,无法宣泄的快慰锁起。

他站在桌前,两手抚着她的细腰,这样的体位,他不需要弯腰,不需要挺立,胯 下巨龙可以非常准确的钻入她嫩滑紧 窒的花,位置和高度刚刚好。

经过刚才的啃咬揉弄,她的体内已是水潺潺的一片,黏滑的甬道,初入并不难,只是越是深入越是紧 窒,火热的壁随着她的呻吟,一寸寸的收缩,一点点的挤压,周围的灼热紧紧的盖在自己的男物上,凹凹凸凸的皱褶像是一张张小嘴,吞咬包含却又在用力的排挤着自己,她的体内那么深,那么紧, 每多刺入一寸都彷佛会被咬断,这样的挤压带着一种奇妙的刺激,他就像是一个爱探险的孩子,越是神秘越是危险,越是卓卓欲试,抵着压力,一次被一次更深入探究后,找到的是融化在她体内的安心和温暖,以及一种无法言语的快 感,如同潮水般随着他的每次冲刺,一阵阵的扑杀而来。

他闭着眼睛,喘着气,喉咙咕咕在响,陌生而熟悉是情愫几乎要炸开他的膛,他快速的前后摆动着腰杆,一次比一次更快的在她体内冲刺,一次比一次更猛的承受着来自彼此交 合处漾起的极致快感。

他和她就这样在屋内胶合着,粘合在一起的某处,随着他们的疯狂交缠,不停的挤流出一些稀薄的 体, 靡的体味,重的呼吸,高低的呻 吟,嘶哑的低吼……在屋内萦绕交替。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因为一些事情,现在JJ草木皆兵,

随时担心会有网警来查,

虽然我们算是无妄之灾,

不过也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么傻的去撞风口。

既然给我们的投诉来了,我们就从善如流的锁吧!

等风头过了,我们再偷偷的解~~o(∩_∩)o

不过捏,公开是要锁滴,而VIP更是要更滴!^_^

恩爱下&下山

“哼,哼,哼……”行文的喉结不停的在上下滚动,压不住的声音从他喉咙里窜出来,腰上的动作越来越急越来越快,被挤压着的壮硕男物,哪怕是在她湿滑的神秘的甬道内依然不肯低下高昂的头颅,充血发红的前端,以极大的弯度和硬度一次比一次更强行的入。□的幽道很热,很窄却又要命的吸引,每一次冲入都让他亢奋得浑身发抖。

身下的呻吟已经不知不觉的变成了低低的泣哭,她身体的温度完全不亚于他,皮肤上细微的颤抖,带着汗湿的潮红肤色,妩媚妖惑。在一阵阵快感的冲刷下,体无比诚实的弓迎向他,随着男物的进进退退的抽动,湿漉漉的从她的身体里带出许多粘滑的体,徐徐的分叉成两道细流,顺着股间和大腿滑出,一些落在桌沿上,湿了一片。一些顺着他的青筋蹦起的男,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下。

“嗯……啊……”扶着她细腰的两手一紧,一声沙哑深沉的低吼从喉咙里冲出,随即,结实的臀腰,忽然疯狂向前刺入,几回深重肆狂的末入后,腰猛然一抖,几股烫热浓稠的白直入她的子里,灼得她浑身发抖,急促的抽搐从甬道深处开始,慢慢向全身蔓延开来。

“哼呜呜呜……”她不能自己的轻轻的泣吟着,红肿的私密处在承受了他一遍又一遍的肆狂攻击后,前还得承受一个一米八高的大男孩的体重,怎么看,都是她受了委屈。他却没有一点点怜惜之心,一阵凶猛的泄欲过后,整个人沉乏的压在她的身上。急促的心跳隔着皮与的她的心跳碰到一起,两人急促重的呼吸此起彼落,湿漉漉的汗水混粘在一起。

行文依然置身于她的□火热的体内,她的甬道一阵阵快速的收缩着壁,贪婪的吞噬着侵入体内的异物,并没有因为他的释放而有半点的留情。虽然,她的身体已经显得很是疲惫不堪了。

“嗯……好重,行文,你快起来!”这样被压了半晌,裴晓蕾才从他身下奋力抽出双手,沙哑着声音,用力推了推他。

伏在她身上的男子被她连推了两遍才慢悠悠的起身,却没有完全她的身体,只是支着胳膊,两手撑在桌子上,欲望依然深深的埋在她的体内,没有半点要退兵撤离的意思。反而因为他上半身的移动,下面更深的挤入了她的湿热的体内,引得裴晓蕾又是一阵浅浅的叹息。

“晓蕾,你真美!”他低头凝视着她,眸底的温柔流转,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裴晓蕾朝着他微微的报以一笑,目若秋水的回望他,因为情爱而嫣红的双颊,更是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他低下头想吻她,却被她调皮的躲过,轻薄的唇不甘心落得一场空,索顺着她的躲闪落在她的发鬓间,舔咬她的耳垂。她受痒,却无处可逃,推也推不过他 ,横更横不过他。只得“咯咯咯咯”的笑起来。

行文对她总是中途煞风景的嬉笑,已经是无技可施了,也干脆她笑她的,他吻他的,大家各忙各。

彼此贴合在一起的交合处,温度慢慢的又升了起来,他在她体内重整旗鼓,慢慢的又开始壮硕坚硬起来。她哼了一声,微微扭动身子,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变化。

他动得很慢,温柔得不像话,轻轻的在她滑腻的私密处缓缓的推进抽离,完全不见方才的张狂。

“嗯,别在这里!我们,回屋里去!”裴晓蕾清楚他的意图,也明白他这一时半刻是消停不了的,干脆要求换一个更舒服一点的环境。虽然这样的体位和背景挺新鲜刺激的,不过后背磨在木桌上,还是会痛的。

“好!”他望着她笑,从善如流的同意,她手背上和桌面摩擦出来的红印,在刚才的举手间,他看得很清楚。

就着这样的体位,双手把她从桌上揽起,让她双腿圈环在自己的腰间,两手托住她的臀部,像是抱孩子似的并把她压向自己,下 体的相合处依然密实的连在一起,没有半点分离。

如此的一抬,一搂,一压,他敏感,她也敏感。

举步才走几步,她身子猛的向上一直,小腹剧烈的起伏,搂住他脖子上的两手,紧紧的揽住,几乎勒得他喘不过气来,贝齿伏在他肩膀上,承受着下 体忽然而来的穿刺的同时,泄怒似的狠狠的咬在他汗湿的肌上,喉咙里低低的泣吟压不住的在她牙缝里闯出,嘶哑而暧昧。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这样的包含,这样身体移动,一抬足,一收腿,于他都是致命的诱惑,一阵阵撩入心口的刺激本容不得他半点迟疑,只觉得血气的中心,热滚滚的几乎要炸开,而她□的甬道却像是一道火墙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那样的狭窄,仿佛要把他夹断吞食掉。

猛的,一个深重的捅入,红肿胀的硕大,在她急促的收缩中迸发出来,烫热的白色□,喷在壁上,烙得吓人。裴晓蕾头一仰,短促而高亢的惊叹了一声,身子一硬,随即无力的瘫软在他的肩上,浑身潮红发烫,一颤一颤的抖个不停,一行滚烫的泪珠在眼角滑落。

行文腰用力一挺,在她泪水中,更深的刺入她的体内,直到抵在最深处,才停下来。他喘着气,也顾不得肩上被她咬得鲜血淋漓的肌,两手一收,更重的搂紧压近裴晓蕾,皱着剑眉,隐忍着身体新一轮来势汹汹的欲望,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内屋……

这样又是三天,没有来得及觉察,转眼又到了离别的时候。

来送行的人很多,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村口,这次商队的再次下山,虽然安排得有些仓促,但是考虑到这或许是村里,这几年最后的一次下山购物屯货了,所以虽然八驾出行的马车大都是空空的,并没有搜集到许多可以和外界兑换的物品,,但是手里拿着村民们拼凑出来,而且为数不少钱,底气也是十足的。

同行的人除了裴晓蕾和行文外,还多了十来个壮年大汉和年轻的小伙子,一行三十多人,几乎是把村子里的最重要的生产力汇集在一起了,每个人腰上都佩着一把防身用的短剑,束衣马革,英姿焕发,看上去也是浩浩荡荡的,十分有架势。

三婶泪眼汪汪的递给他们两人一个一个大包裹,说是给他们做得棉衣,万般的叮嘱着,他们在路上一定事事小心。裴晓蕾听着听着,心理就泛酸,自她和行文两人落难至此,三婶和村长就一直对他们两人尤为爱护,嘘寒问暖的,处处关爱照顾。

“三婶,你和村长以后都要保重!”她紧紧的抱住三婶,声音禁不住,微微的有些咽哽。

三婶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了句“傻孩子”,也偷偷的抹起泪来。

男人们倒没有像她们女人这样,动不动的就哭哭啼啼,村长拍了怕行文的肩膀,只说了句保重,就放他去和他的学生们道别。一群,十来个幼童,一人一本手里拿着行文送他们的手抄书籍还不满意,闹哄哄的要他抱抱,行文扭不过他们,一手两个,通通的抱了一轮。与女人堆里的凄凄离情不同,男人这边嘻嘻哈哈的热闹非凡。

开始下山,裴晓蕾才算真的知道他们藏身的这座村庄是多么的奇悬偏僻。这条山路崎岖难行不止,还高起底伏弯斜度极大,唯一庆幸的是路面还算平滑。山路的宽度很小,他们这样小型的马车,也只能将将的贴着岩壁小心的行过。一路驶来,坐在车上的大家个个目光平视,提着心胆,没有人敢在马车上往下望,那距离马车轮胎一尺不到的,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

如果只是单单的下山,并不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只是山环山,水环水,能供车队行走的山路只有一条,一座一座攀山涉水下来,等大家终于走到了平原,再次见到生人,已是将近一个月后的事情。

裴晓蕾穿着厚厚的棉衣从马车上跳下来,见到远处村庄上,高高飘着的一柱柱的渺渺白烟,也十分的欢喜,行文从车上取下一件厚实的棉袄披风,走到她跟前,批在她身上,嘴里喋喋的念着,“天气寒冷,多穿点,注意保暖。” 旁边的人见了,嘻嘻哈哈的又拿行文来打趣,这将近一个月的相处,大家都已经对他那一副老婆奴的模样,有了很深切了解。

裴晓蕾脸一红,作势拍了一下并推开那完全不把大家的取笑当一回事,依然像个牛皮癣那样粘在她身边的行文。拢了拢披风,哒哒哒的走开。

那一副小女孩的矫羞模样,引得大家又“哄”的一下子笑开了,这郎情妾意的,有些年轻的孤家寡人见了揪心,便一把撞了撞行文,语气哀怨而忿怒的妒忌他的好运气,行文脑袋,也傻愣愣的笑起来。

一行人欢天喜地的在这个村庄唯一的一家小客栈里住了一夜,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又补充了一些水粮,第二日一大早便向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离此处几十里外的一个城镇出发。

客栈的掌柜认得吕林,临走前好心的叮嘱了他们几句,说是,最近世间不大安稳,秦国先前几个月连连遭遇了水灾和虫害,民不聊生之余又换了一个暴戾的新帝,这个新帝国难当头,没有令官员开仓救灾,反而组织把这些灾民组成军队,专司到周边的一些小国和小部落掠夺财物米粮,闹得周边的那些小国寡民的地区整天提心吊胆,人人自危。

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正是一个夹在秦,楚,天下第一庄,三地交界又三地不管的小国-闰国。

吕林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显然他也没想到,才短短的一个月,山下已经又变了一番天。临行前对大家又是一番慎重的安全教育,接着每人手上发了一些碎银子,陪着短剑的防身的同时,还让几个比较壮硕的大汉带着长刀。世乱盗贼生,多带些家伙亮出来,先行威吓旁人,也是一种自保。

裴晓蕾坐在马车上,旁边驾车的那个是看起来甚为瘦弱,被排挤出拿刀行列的小书生行文。两人偶尔交谈几句,更多的时候,是她卷着披风缩在车角,避风驱寒。在山上村庄的时候,四季如春,明明是十一月的冬天了,却还能下河玩水。直到下了山,出了平原,望着周遭的白雪飘飘,银妆素裹。才记得正常的十二月天气是啥样子,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婶和村长要为他们两人准备棉衣。

行文看了心痛,便同客栈的老板买了一床棉被,铺在马车上,让她冷的时候可以搂着去寒。冻死事小,丑死事大?要风度,不要温度?这纯粹是屁话,她当初见店小二把一席干净的棉被送过进来的时候,没差点就感动得泪眼汪汪了。当然,作为付钱的东家,她自然也是有表示滴,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她偷偷的亲了一嘴,躺在她旁边的男人。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顺利来到了一个叫做僚乡的小镇,大家在客栈里安顿好了后,吕林便带着几个大汉出门,与当地的一些熟络的商家商讨买卖的事宜,行文和裴晓蕾也以见世面的理由跟了出来,走了几个条商街也见了不少商人,兜兜转转了几回,却不见裴家的商铺,好奇一问,才知道,这个小镇太过偏远,天下第一庄并没有在这里设店铺。

那天,裴晓蕾很失望,找不到商铺也就是联络不上其他的师兄们。她失落了许久,最后还是行文给她带回了一条好消息,原来沿着这个官道走,车行百里有一个更大的城镇,哪里的商业繁荣,或许能找了到联系的方法,只是如果他们走官道就必须在这里和吕林他们分道扬镖。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同吕林他们辞别,虽然大家都很是不舍,不过对于他们的离去也是早有准备,所以也没有多作挽留,只是叮嘱他们事事要小心。

裴晓蕾掏出一封信,递给吕林,让他们路经天下一庄的封地时候,把这封信拿到封地的管事那里,此后不管管事送给他们什么,尽管收就是了。

吕林收了信,看着信封下角的一个红色印记,若有所思的深深的望了裴晓蕾和行文一眼,然后慎重的向他们鞠了一个大礼,虔诚的说了声谢谢,与他们挥手道别后,便带着剩下的人,与他们背向而行,驱车走上了另外一条大路。

裴晓蕾和行文没有立即离开僚乡,而是先去买了一架马车和一些饮水和干粮,他们选的这架马车外表很朴素,内里却大有乾坤,夹层软座,还兼防震。裴晓蕾看了很是喜欢,行文便连价格都不议就拍板买下,商家见他们豪爽也乐得大方,兼送了一个暖壶,还热心的帮他们斟满了热水。

裴晓蕾卷着棉被捧着暖壶坐在车厢内,撩开一点窗帘,望着外面的漫天飘舞的雪花直叹气,她的身子虽然比以前好多了,但是多年积留下来的寒底子,若没有一段相当的时间专门调理,一时半刻也好不起来。每年冬天一到,她立即就变成手凉脚冻的冰女,一层一层棉衣皮袄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

马车沿着官道上慢悠悠走了两天,越离下一个城镇-宋乡越近,往来的车辆越多,道路两旁拿着大包小包的行人更是显得有些拥挤,行文把马车停靠在一旁,跳下车去问因由,回答的人一把揪住他,劝他赶紧走,不要再往前了,秦国的那群强盗要来了,大家现在都在逃往其他的地方避难。

坐在车上的裴晓蕾,听到行文带回来的消息,心里一沉,便问:“这里距离宋乡还有多远?”

行文想了想,答道:“快马的话,约莫两个时辰可赶到!”

“那么我们就去一趟吧!”裴晓蕾说。

“好!”行文点点头,重新上马,手一挥马鞭,马车直奔目的地。

宋乡原是一个商业很发达的城镇,如今却显得有些萧条,左边负责出城的城门里拥满了准备出城的民众,右边负责检查入城的城门却空空如也,裴晓蕾和行文拿着吕林送给他们的通行证,很顺利的进了城。

静,死寂一般的城镇,街道上,零零落落的站着一些,依然在忙碌着搬运着行囊的,收拾着细软的人们,只是这些人,个个沉默不语,神色黯淡。偶有响起一两个孩童妇人压抑不住的低低泣哭声,整个城镇看上去凄凄惨惨的。

秦国的军队不是还没有打来么,怎么大家个个都已经是一副国破家亡的模样。

他们俩人走近一个妇人,细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早在七天前,秦军来犯事的消息就已经传来宋城,守城知府收到消息后,派人带着大量的礼物和米粮去求降,希望秦军可以放过宋乡的平民,绕路而行。结果送回来的是齐齐整整三十多个脑袋,其中包括负责带队的知府独子。知府又惊又怒,急急派了几十人快马出城去最近的军营求救。结果,三天后,连着出城的几十人,包括军营的将领一共一千多人的头颅被丢在城门口。并留下血淋淋的书信一封,称数日后,秦国大军必将到此次一游,血洗宋乡。

宋乡是一个商城,无兵有粮。秦军若是来犯,靠着他们自己薄弱的兵力,本就无法抵抗,此时又有消息传来,闰国的大军轧屯在另外一个城镇,城镇很大,应该可以接收宋乡等地的难民。

知府求降求救皆不是,无计可施下便下了一道公示,在秦军到来前,令大家各自逃命去。所以才有这样大规模的搬迁。

行文和裴晓蕾对望一眼,连忙接着问,“闰国大军轧屯在那里?”

“洛乡!”妇人淡淡的回答,便低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再理会他们。

俩人在宋城走了很久,都没有见着和天下第一庄有关的商铺,抓住一个商家一一细问,才惊讶的知道,原来早在半年前,几家天下第一庄的店铺就已经全部关店撤离。

奇怪,很奇怪,他们裴家的店铺有明有暗,遍布在世界各地,除了经商买卖外,还兼作消息和通讯的收集及中转站,所以不管周围的环境多危险,他们都不得轻易的撤离。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这里一个联络点都没有了。

“行文,事情有些不对劲!”她望着行文道。

“嗯!”行文抓紧她的手,剑眉微微皱起,也陷入了沉思。

他们没有立即出城,而是暂住在客栈里,行文借口出去购买干粮,顺道拜访了一趟知府,很晚才回来。鼎足交谈后,那天晚上两人都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想了许多,关于洛乡,关于闰国的大军,有些东西慢慢的在脑海了清晰起来。

裴晓蕾决定去洛乡看看,而行文则是铺开从宋乡知府那里“借”来的一张细的地图,指着上面的路线,建议车行小路,绕过官道,从小道侧入洛乡。

达成共识,行文把灌满热水的暖壶递给裴晓蕾,让她捧在手里取暖,裴晓蕾微微一笑,心里暖暖的,这天下像他这样,会用内力来熨热开水的人,怕且真没几个。

小路虽然颠簸,但是真的走起来却比大路要快捷许多,三天的路程,他们两天就到了,期间他们有在官道上探过消息,发现这一路上,越是接近洛乡,路上的行人车辆方向越是一致,离入洛城还有几十里外,整个官道,就已经变成了只进不出的单行道。

行文“借”来的是一张防水皮制,打仗用的军事地图,画卷一开,长宽足足有一米多,方圆上百里哪里是山川,哪里有小河,哪里藏着小路,巨细靡遗。地图上显示,在洛城西侧三十里外,有一条山间小路,可以避过城墙守卫,直接绕路而入。

而现在,裴晓蕾两人正是站着这条崎岖的小路上,山路太过险陡倾斜,马车已经不能代步前行,车马被他们暂时安置在路口,两人清减装备,徒步上山。

裴晓蕾抬头望着前面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的小道,心里感叹不已,爬山真真的是一件体力活,哪怕有行文在前劈草开路,又有他拉着自己,有时候他看着她满头大汗,气喘如牛模样的实在不忍,还会非常体贴的背着她行走一段。但是,就算是如此,唉……女子和男子的体力诚然还是相距太远。第N次,拒绝了他俯下的后背,只要求停下歇会儿。

她坐在一截断木头上,喝了一口刚刚被熨热的开水,一边握着小拳头,捶打小腿,松弛肌,一边抬头望着,那衣觖翩翩,非常潇洒的跃上枝头,站得高又望得远,充当望远镜的小师弟,羡慕不已。话说,两人现在都行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她热的不行,脱掉了外面的一件大外套,却还是汗流浃背,累了气喘吁吁的。而他,别说汗了,大气都没见他喘了一下。所谓的“人比人,比死人”唉……这实在是,令人郁悴啊……!!!

忽然前方刮来一阵大风,夹带这一股令人作呕的浓烈死老鼠腐臭味。

行文从树上跳下来,拿起旁边的被她脱下,丢在一边的棉袄大外套从新套在她身上,说:“前面不干净,我们换一条路走!”

“不干净?前面是乱葬岗?”她好奇的问,在她有限的知识里,不干净,只能想到这样。

行文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算是她猜对了。

“我看看!”她说完,便身子一跃,跳上了刚才行文站着的那树丫上,放眼定神一看,脸色随即一变,慢慢的灰沉了下去。

“别看!”一双温热的手遮住她的双眸,然后腰一紧,被带到了平地。

脚一落地,裴晓蕾立即挣开行文的手,按着口蹲下来,哗啦啦的呕吐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凑不够六千字,只能合并两章了!

唉~~~

---20081124

洛乡

一阵翻山倒水的呕吐过后,行文从地上扶起脸色苍白的她,搂着她坐在断木上又喂了一口热水给她漱口,等她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才道:“我们绕过哪里,走山路!”

裴晓蕾点点头,脸色依然苍白如雪,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也不是没有杀过人,幼时负责教导她律法的母亲大人就曾经带她到天下第一庄的刑部观摩过一段时间。熟悉杀戮,也是作为裴家继承人必修的一门功课。只是不管那种刑罚,那种杀戮,都远不及她刚才所见的那个场面,血腥惨烈。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上万平民被剥了皮,开膛破肚,支离破碎的被丢弃在前方的一个几百米长宽的一个凹形大深坑里,一些形态娇美的女子,全身上下没了皮肤,血模糊的身子,只剩下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是清晰可见的。上百个这样的女子和幼童,摆着各种姿势被钉在坑壁上,一米一个,就像是一副副人体艺术品那样被镶在上面。

天气很冷,白茫茫的冰雪防得了尸体大规模的腐臭变烂,却防不了四处觅食的飞禽野兽,几十头说不出名字的猛兽在坑底津津有味的撕咬着尸体,天上的飞鹰则是来忙着啄食钉在坑壁上女子幼童,他们的肚子被利爪撕裂划破,白花花,血淋淋的内脏肠子,从腹腔滑出,就这样,挂在半空……

“以前娘亲就曾经说过,秦国尚武,推崇全民皆兵,弱强食,举**民皆暴睙好战。若遇到这样的军队,只能以暴制暴,切不可有妇之仁。”裴晓蕾脸色铁青的复述母亲当年的教导,心里终是明白,为什么天下第一庄这么多年来一直花费巨资搜罗最出色的将领,培养最好的士兵。别的且不说,单是有秦国这样一个狼虎在侧,若无利刃在手,自己怎能安枕。

“以前不懂为何娘亲独对秦国要强调‘以暴制暴’,现在倒是明白了几分!”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也不管行文,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弯身站了起来,拢了拢衣帽,转身淡道:“我们走吧!”

行文睫毛一扇,颔首追上,脸上的担忧却未减。

绕道而行,本没有路,地面的山石崎岖难行,悬壁斜坡随处可见,裴晓蕾和行文一前一后,只得驱动内力提轻功半走半跃而行。

来到洛乡已是傍晚,裴晓蕾塞了些衣服在肚子上,叉着腰杆,大腹便便的装作有孕妇人,行文这是一副病弱书生的打扮。

两人手拉着手,夫妻恩爱的在城内闲逛一圈,越走越觉得奇怪,明明城外陆陆续续的进来了那么多难民,城内却出奇的安静,小贩,商家,路人……各司其职,秩序良好。只是,诺大的一个城镇街道,见不到半个难民的影子。街道上的每个人嘴边都带着笑,只是木呐的表情,搭配着硬扯起脸部的肌,这种比哭还难看的笑,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得很。

他们两人来到一间客栈前,要求住店,店掌柜眼神漠然的看着他们,拉扯着肌,指着楼上空无一人的客房,说:“客满!”

“掌柜的,我们刚刚看过,楼上一个住客都没有,我们夫妻逃难至此实在是困乏了,您不可以通融一下,租金方面我们可以付双倍。”行文沉着脸,一副病弱书生样子,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旁边的裴晓蕾立即适时的挺了挺大肚子,也是一脸累得腰酸背疼的愁容。

掌柜望了行文一眼,又看一眼裴晓蕾的大肚子,漠然的双眼,眸光一动,似乎心有不忍,正要张口通融,却被旁边店小二一把拉住,店小二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目光闪烁的望了一眼周围零零落落朝这边看过来的“客人们” 。

掌柜脸色一变,低头“咳”了一声,抬头已经换了一副比先前更要冷漠几分的臭脸。

“走,走,走……客满了,你们要落脚到前面知县府报道!”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同店小二一人一个的把裴晓蕾和行文从客栈里硬轰了出去。

两人跌跌撞撞的刚刚走出客栈,旁边立即跑来一个县衙模样的中年男人,皮笑不笑的说了一些关于洛乡的知县大人为难民们做了多少好事,然后主动的为他们引路。

裴晓蕾和行文眼珠子一转,立即装作十分感激的样子,跟在他后面。

在知县衙门登记了名字,他们便被领到一处广场,广场很大,四处围着高墙,造型与罗马斗兽场十分相似。

广场内闹哄哄的,已经坐着许多人,有一些年轻的女子穿梭其中,在热情的给难民们送水,发粮。

此情此景,乍眼看去,十分和谐。

裴晓蕾和行文颔首各自接过一个女子送来的一杯水和一个红色的包子,不食,等女子走后,双双的丢在地上。广场中央有人在大声的宣布,今天晚上,洛乡的知县大人将为远道而来的难民们准备一场彩的表演,让大家吃饱喝足了等着狂欢。

行文和裴晓蕾在广场里转了几圈,没有在人群中见到吕林他们的踪影,两人都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转眼夜幕来临,广场的高墙上,大大小小的点起了一排火把,把广场周围的景象照得通明透亮。

广场下的难民们以为表演开始了,齐声高呼赞扬着这个为他们提供避难所和食物的父母官,然后个个笑呵呵的望着墙上凹下贵宾席,样子十分欢快。

在赞誉声中,贵宾席慢悠悠的走出几个男人,个个胡须满面,凶相十足。他们坐在高位上,望着底下的人群,哈哈哈大笑,其中一人问:“大哥,您今天准备如何玩?”

正位中央,坐着的是一个脸上横着刀痕,面目狰狞的男人。他一手把玩着一个跪在身边的十五六岁□少女,一手望着手中的短剑,说:“照旧”

那个男人一拍大腿,哈哈的又大笑几声,才站起来朝着广场大喊道:“照旧!”

话音一落,高墙周围立即伸出几十个大竹筒,大量的浓烟透过大竹筒吹向广场。原来神奕奕,闹哄哄的难民,慢慢的安静下来,随即高高低低的喘息声响彻夜空,整个广场的男女老少捂着膛,个个面容扭曲的卷缩在地上。

早已趁着夜色,在火把点起前就跃上高墙的行文和裴晓蕾,居高临下的望着底下挣扎着的人们,脸色沉沉的。那些烟雾单独嗅闻并无毒,但是配合着其他特定的药物,就能形成一种令人在痛苦中陷入深度昏迷的奇毒。白天分发的那些水和馒头,应该混入了其它与烟雾相互作用的药物,所以吃喝过这些食物的难民,此时才会如此难受。

如此般,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原本闹哄哄的广场,静悄悄的渐渐没了一点声响。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带着几十个士兵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从卧倒在地的人群中,挑选了十几个年轻貌美的少年男女,让士兵扛了出去。

然后在中央出清了一大块空地,推出一个几十米长宽的大铁笼,铁笼里摆放着几十张配备着手铐铁镣的大床。几十个昏迷了男女被抬了上来进去,剥光了衣物,捆绑在大床上。接着进去了几十个手持利刃的男人,一个一个围着大床上,手起刀落沿着肩膀的皮肤,齐整的划了一个血圈,昏迷中的人们,被巨痛惊醒,猛的睁大眼睛,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一点点的往自己的皮肤肌间灌注入水银。

痛,无法形容的剧烈疼痛侵袭的神和体。一阵阵悲鸣,惨叫声,震耳欲聋,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哭喊挣扎,手铐铁镣被剧烈的拉扯却分毫未动,依然牢牢的把人固定在大床上。

大床上的男女高亢的惨烈嚎叫声,骇人听闻。慢慢的随着注入他们体内的水银越来越多,他们的面容开始扭曲,身体的肌被水银刺激得快速收缩,巨大的疼痛无法逃脱,最后他们竟然在这种无法言喻的痛楚中,冲脱了皮,血淋淋的逃离那张大床。

见此场景,看台上的人哄然大笑,掌声,拍案声,叫好声……源源不断,个个兴奋不已,像是看了一场彩绝伦的表演。

铁笼里的男女在这篇尖锐的哄笑声中,慢慢的死去……另一批几十人的男女被搬了进来……随即惨叫声又再响起……

裴晓蕾默默的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我们走!”语毕,她一提内力,飞离这惨绝人寰的修罗场,隐入黑暗中。行文紧紧的跟在她后面,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裴晓蕾没有立刻离开洛乡,而是潜入一处守卫森严的府邸-以前的知县大宅,现在秦军将领的居所。

府邸外面守卫森严,里面却是相当闲散,与其说这是一个军官大宅,不如说这里更像是一个糜的春楼妓院,男男女女酒池林。他们夹持了一个因纵欲过度瘫垮在路边的男人,很容易便找到他们将军的居所。

诺大的院子,与外面一墙之隔糜烂的纵情酒色不同,里面灯火通明却安安静静的空无一人。

裴晓蕾站在一张书桌前,细细的望着一张铺在桌前的地图,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明着闰国本国以及周围各地的兵力部署,最明显的两处用红笔标着,一处写着楚国的二十万大军囤在接嚷秦闰两国的边境,由一个叫做安乐王的王爷领兵,另一处标着的是立在闰国和天下第一庄交界处的倚天城。

这张地图的标识和说明都非常详尽,显然是对周围的形势进行了相当细致的分析,她乌眸微微一眯,冷笑,看来秦国的这个将军也并不是草包。

桌上整齐的叠放着一匝文件,最上面的一封信函,下方盖着一个金色的秦字印记。

秦帝的亲笔函?裴晓蕾眉毛一挑,拿起那封信,迅速的打开信函,里面白底朱字,只写着三个大字:杀,秦,翱!

秦翱?是谁?皇族权贵?还是高官能臣?她脑海飞速的翻阅着情报,似乎她从来都没有听说,秦国有这样一个人?

“晓蕾,有人来了!”站在门口负责把风的行文,忽然小声的朝她提醒道。

裴晓蕾竖耳一听,果然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头一转,随即把手中的信函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处,轻轻的对着行文唤了一声:“走!”,便从窗户跃出……

这一路上,她很沉默,乌黑的双眸娇柔渐淡,取而待之的是一种久违了清冷坚毅。

世变至此,她,也该走出温室了!

两人飞快的离开了秦国将领的府邸,接着走出了这座被杀戮和谋笼罩着的洛乡,回到了洛乡后面的山林悬坡。夜很深,天上乌云密布,没有星星更不见月亮,周围黑压压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样的夜晚,黑在陡峭的山林赶路,诚然是十分冒险了。

待他们距离洛乡有了一段相当的路程后,行文便建议他们暂且在森林过一夜,明日天明再走。裴晓蕾点头同意,两人寻了一处下风口,便相偎着在一棵大树下宿了一夜。

**************************

第二日,天明。

路行十几里,行文和裴晓蕾两人双双的又落回这一片梅林里,今天一早醒来,他们才发现,原来自己昨晚在梅林里睡了一夜。本来他们是想使轻功凌空跃过梅林的,但是兜兜转转了半个时辰,明明已经走了很远,但周围的景致依旧如故,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原点一样。

裴晓蕾眉角微微一挑,唇上勾出一丝冷笑。脚尖一点,轻盈优美的站在顶上最高的一棵梅树上,左右放眼望去,周围源源几十里,一片桃红,见不到边际。

身边的树丫轻轻一晃,行文风姿卓然的立于她身旁,眉目却是微微一沉,道:“看来,我们昨夜不小心闯入了别人的阵法!”

裴晓蕾点点头,望着这片梅林又是一阵深思,片刻后,她忽然跳下平地,捡起一只树枝,在地上开始勾画起来。

行文在旁安静的看着,他不奇门遁甲,关于玄学的排局布盘更是一窍不通。而晓蕾却不然,奇门阵法的正正是她的强项,她所布下的阵法,纵观天下,没有几个人能破。

半刻钟后,随着她笔下的阵法图越来越完整,她的脸色却越变越奇怪,最后一笔落下,手中的树枝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行文觉得不妥,立即担忧的问道。

她抬眼,朦朦胧胧的水气遮掩住双眸,声音轻轻慢慢的,不敢相信的说:“是我的,梅花阵!”

行文闻讯一惊。

裴晓蕾却已经掩不住满脸的惊喜,声音激动的接着说:“是我和二师兄一同研究出来的梅花阵!”

语毕,她脚尖一点,飞身跃入梅林。

行文见状,也来不及多想,立即提步追上。

梅林就像是一个迷一样,左转右歪,却处处机关算尽。若果,你单单只是大意误闯,顶多不过被困在此处打转,饿个三五七天。但是若果你是来硬闯的,那么任何一条细小的梅花枝,都有可以成为你夺命的武器。

裴晓蕾跑得很快很急,似乎完全忘记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师弟,一点,一跃,如动作曼妙的仙子在花丛中飞舞。

而紧跟在她后面的行文,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一躲,一闪,狼狈非常。他只要微微拉下一点和裴晓蕾的距离,一不小心马上就会被不知从何处飞过来的树枝暗算。

很快的,他们来到阵法的中心-一处带着院子的茅屋。裴晓蕾双脚刚刚落地,忽然一把利剑直直的迎面刺来,她身子猛的一侧,险险避过,随即“哐啷”一声,兵器落地。

“小姐?四少爷?”被行文一招卸下武器的女子,不敢相信的望着来人,惊呼出声。

“若梅?”裴晓蕾在这里见到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很是讶异。

“砰……”一声巨响,随即一个带着明显哭腔的声音从若梅身后传来,“小姐……”

“林德……”裴晓蕾越过若梅走向善医的随身侍从,才挪动半步,视线从他的脸上落到地下,那盘打翻了的血水,触目惊心。她本雀跃的心情猛的一沉,半座大山腾空而下,重重的压在心口。

“二师兄呢?”她盯着林德,小心翼翼的问。

林德吸了吸鼻子,扭头望向后面的茅屋,话还没有开口,只觉身前一闪,他家小姐已经如箭般飞快奔入屋内。

再见

“……二师兄……”她站在床前,声音轻轻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滚烫的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最后一滴,两滴,三滴……的满溢出来,尽数滴落在面前这张红色的床单上,猩红的血迹有新有旧,星星点点的沾满了这张大红床单。

他躺在那里,干枯的身子,绑着一圈又一圈新换的绷带,双眸紧紧的闭着,剑眉紧皱,似乎陷入了某个可怕的梦魅中,唇色很淡,是一种近乎灰白的颜色。

“二师兄!”她凑近又轻轻的唤了一声,双手颤抖着握住他的皱巴巴的冰凉手掌,放在自己的前,咽哽道,“是我,我是晓蕾!你醒醒!”

没有任何回应,他依然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只是苍白的唇角,慢慢的溢出一条血丝,越来越多,最后汇成一条小溪,沿着腮边落在床单上。裴晓蕾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一下子,她的手掌,衣袖都沾满了猩红的鲜血。

“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药呢?”她转身,看着低跪在她跟前的林德,愤怒的责问。

“没有药了!”林德伏在地上大哭,“自中毒以来,二少爷已经把所有能吃不能吃的解药,都试过了,通通没用!这几个月,一直吐血不止,开始的时候二少爷勉强撑着,意识尚且算是清醒,可是自上个月开始,就再也没有醒来过!吐血的症状也更严重了。”

裴晓蕾手微微抖了一下,几乎连善医的手都握着不稳,若梅连忙走过来,拿着一条干净的热毛巾轻轻的拭擦干净善医脸上的血迹。行文过来扶着她,却发现她全身都在颤抖,他伸过来的手被她避开,她慢慢的站起来,声音低哑却力持镇定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林德说:“你跟我出来!”语毕,望了一眼床上的善医,转身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林德满眼通红的回来,脸上湿哒哒的都是泪,他接过若梅手中的毛巾,让行文和她到隔壁的房间去,说是小姐有事情要交代他们。

他们两人进的时候,发现裴晓蕾正站着桌前提着毛笔在画地图,脸上的泪痕已干,样子看不出悲喜。

“晓蕾” “小姐”两人齐声道。

“你们过来!”她没有抬头,继续在勾画。

两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的站在她旁边。

片刻后,一张外表简单却内容详细的地图,呈现在他们面前,凭着记忆,她把在洛乡看到的那张地图连同它的标识,一丝不差的复制了一份。

“我们现在在这里!”裴晓蕾点了点地图,然后又指指其他几点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几处的联系点已经被撤离,我们现在被困在闰国。”

“若梅,你是什么时候来到闰国的!”

“上个月,我同其他寻找小姐的人走失了,误入此处,想不到竟然会在这个小国碰到了林德和受了重伤的二少爷。”

“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秦国的军队守在边境?”

“没有,我也是进来的才知道,我们这里的联系点全部不见了,不单是我们的,连楚国的放在这里的密探也不见了。经这个一个多月的探究,闰国现在似乎已经是被秦国控制了的一个玩物,可怕的是,这点似乎闰国的民众还没有发现,其他各国的人也似乎不清楚,源源不断的还有商团带着大量的财物进入闰国。”若梅仔细的向她,交待自己这些日子所搜集得来的情报。

裴晓蕾垂眸半晌,然后指了指楚国的边境,抬头问行文:“此处去楚国来回约莫需要半个月,比我们绕道去倚天城求助要快很多。十天,你可以把安乐王的大军带到这里来吗?”

“可以!”行文坚定的回望她,凭着自己的武功,要避开秦军的耳目,安全离开的闰国,并不难。而且安乐王并不难应付,十天于他是卓卓有余了。

“你出去后,一旦和山庄取得联系的方式,马上请师祖做好准备,我们脱身后,立即送二师兄回庄治理。这是二师兄的症状,你一起送回去。”说完把一本类似病历本的簿子递给他。

他接过,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一把抱住她,道:“你不要担心,二师兄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她在他怀里点点头,轻轻的回搂他,叮嘱道:“你路上,千万小心!”

“你放心!”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很快回来!”语毕,转身就走。几个起跃,立即消失在这片桃红中。

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堵在心口。

双眸一闭,硬掩去心中的情绪,回头望着若梅道:“若梅,我要去一趟灵山……”

“不行!”她话还没说完,若梅立即大声的反对,“灵山太危险了,去那里摘红莲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是可以安全回来的!”说完,她一愣,忽然恍然大悟的道:“小姐,您刚才是故意支开四少爷,然后自己去冒险的!”

“不是!”裴晓蕾淡淡的道。

“您是!”若梅咬牙肯定,“您以前就一直这样!”

裴晓蕾抬眼望了望有些气鼓鼓的若梅,却也没有心情反驳她的话,只是抿了抿唇低下头,指着地图继续说,“灵山,距离我们这里,快马的话,大概需要三天路程,如果走小路,则两天就可以到山脚,现在这里三人,林德不武术,但是医术不错,二师兄需要他照顾,他不能走。而你,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却不通医术,你去了灵山也未必能找对药草,而且你从小都不认得路,到时候不但药没找,还会弄丢了你。”

听到这里 ,若梅脸一红,低头绞起手指,眼里热热的,有泪在打转,她现在是实实在在的被戳中了痛处。她最恨就是自己这个毛病了,每次关键的时候 ,自己都只能在旁看了干着急,帮不了小姐的贴身侍女,一点用都没有。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小姐的安排。

裴晓蕾抬头望着隔壁的房间,眼里的悲伤又再慢慢的爬上来:“二师兄当初来到这里,大概也是为了上灵山摘那朵传说可解天下异毒的红莲,只是后来病情加重,才无法前行的,此处虽然有梅花阵掩护,但是秦军就在附近,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发现这片梅林的秘密,林德医术虽好,但是武艺却是极差,我需要你帮我好好的看守住的二师兄!护他周全,平安的等我和小师弟回来。”说完,她拍了怕若梅的肩膀,补上一句:“我们的后顾之忧就靠你了!”

若梅头一点,身子一低,单膝跪下,声音响亮的道:“是!属下遵命!”

裴晓蕾回到善医的屋子的时候,林德手里已经拿着一个挎肩布包,一见裴晓蕾进来,便立即恭敬的递给她,说是先前善医准备上山时备下的东西。

裴晓蕾打开一看,里面东西不多,一把短剑,一个特制的盒子,四四方方的应该是用来装红莲的,还有一瓶酒和一些应急用的外伤要和绷带。

她朝着林德点点头,让他先出去,她想和二师兄待会儿。

她坐在床前静静的望着床上的男人,修长的手指在他眉间轻抚,他已经不再呕血了,干涸的唇,苍白得没有一点生气的脸,她怎能相信,这个人,是她的二师兄,是那个医术高明,可以和阎王爷抢人的神医。

泪,夺眶而出,一点一点的落在他的苍白的脸上。

“二师兄”就这样望着半晌,她才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他额头,声音柔柔的带着点咽哽,“我要去一趟灵山,你在此处等我,我很快回来!”语毕,轻轻的为他掖好被子,便转身走了出去,走得太过匆忙,却是错过了善医睫毛上的那点微微的颤动!

本来,她是打定主意自己要独闯灵山的,却不想在门外竟然碰到了,口里咬着一大篮大肥鱼,左右两手各拎着几只狐狸兔子的大雄。

大雄见到她很是惊喜,东西往旁边一丢,立即“嗷嗷嗷……”又往她怀里蹭,若梅闻讯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食粮后,便开始把它从裴晓蕾身上扯下来,她越是扯,大熊越是缠得紧,明着是不当她一回事。

这样一凑一扯的,他们没觉得怎样,但是处于矛盾中心的裴晓蕾倒是有些受不了了!一提内力,左右一动,把这一人一熊两个家伙,拉离自己的身旁。

“大熊,别闹了,我要出去了!”虽然她见到大熊也很惊喜,但是眼下却不是欢庆重逢的好时机,上前了它的黑脑袋,安抚了一下它的失落道,“我回来再陪你玩!“语毕,她脚下一点,跃上一簇梅花枝,直接在枝叶上行走。

底下的大熊见状,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亮,兴奋的“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撒起蹄子也追了上去,把满地的梅树撞得摇摇摆摆,这一人一熊,一个树上一个树下,都速度极快的消失在若梅的眼前。

若梅上前追了几步,停了下来,望着远处晃动着的树林,有些动容,这只大黑熊虽然又笨又蠢脾气不好又经常和自己作对,不过武功和觅食的能力确实了得,有它跟着小姐,这样也好!

灵山之险上

世说,这个天下有三座奇山。第一座奇山叫做玄峰,立于西域极北之地,山上盛产各种奇珍异兽,但是因山石陡峭,峰顶上的奇珍异兽善恶难辨,传说这数百年下来,世间平安登上此峰的高手,绝不超过十人,而裴晓蕾的师祖,笑娘子敏馨和前武林盟主凌瀚的师父曾蘅子就是其中一个人,当年他从山上带回了一对小鸟,在身边几代培育繁殖下来,便养育成了现在的领路高手-“知路鸟” ;第二座叫做凕池,常年烟雾弥蔓,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也没有人知道山上有什么,更也没有人上去过,是一座迷一样存在的奇山;第三座叫做灵山,立于闰国的高地上,相传上面奇花异草无数,其中最富盛名就是那朵据说可解天下奇毒的红莲。

裴晓蕾和大雄站在灵山山脚,望着山路上唯一的一条勉强可以称得上是路的小道发愁。整条小道呈四十五度角绕着山侧倾斜而上,路面由碎石拼凑而成,约莫两尺宽,长满了湿滑的青苔和杂草,小路下面是平滑如镜的花岗岩石峭壁,整座灵山高不见顶,山峰隐入云雾上,只有山脚约莫两百多米的光滑岩壁清晰可见,如此一来不管你的轻功再怎么了得,在没有落脚点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一撅而就,跃上两百多米。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你还要执意上山,除了老老实实的走小路外,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两尺宽的小道,约莫六十厘米,仅可供一人行走,大雄好奇心烈,一马当先的冲到最前头,所谓的“近水知鱼,近山识鸟音。”独自在荒山野林长大的大熊,何曾把路上那些寻常人看了心里发涑的各种小东西放在眼里,大摇大摆的踩这野草枯枝,挥着大黑爪子把挡路的毒虫蛇蚁一扫而净,威风凛凛的如同一个出巡的大将军,裴晓蕾跟在它后面,除了行走的时候,要格外小心地上的湿滑外,倒也省了许多功夫,一路畅行无助。

裴晓蕾拉了拉头上戴着的棉帽,拢了拢身上的厚棉衣,小心翼翼的紧紧跟在大熊身后。绕着山道路行上十几里,山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地面结着一沉厚厚的冰雪,周围还时不时的刮过几阵凛冽的大风,把人吹得寒凉入骨不止,一个不小心,手一松,脚一滑,很容易就这样风中凌乱的坠入底下的深渊。

一段两百来米的高度,裴晓蕾他们弯弯曲曲的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

小道的尽头,一片葱郁,明明山上白雪纷飞,却完全无阻满山的春意,花红,叶绿配着银装素国,矛盾又和谐的景色,别有一番滋味。

地上长满了各种药草,鲜花和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数量虽然繁多,却大都称不上名贵。大雄裂的大嘴巴依然大摇大摆的在前面开路,裴晓蕾顺着它的脚印跟在后面,顺便处理了一些被大雄一掌拍飞后心有不忿,想背后报复的小动物们,这一人一熊,一前一后的配合得十分默契。

忽然脚下“喀嚓”一声,传来骨头折断压碎的声音,裴晓蕾低头一看,黛眉轻皱,她已经不记得在这条上灵山的路上,碰见了多少具人类的尸体,冷死的,饿死的,摔死的,被野兽咬死的,被毒虫蛇蚁弄死的……死状各异,却都没有脚下这具黑乎乎的人类骷髅架子来得奇怪。

“大雄!你等一下!”她抬头,朝前面的大雄喊道。

大雄毛茸茸的黑耳朵一耸,“嗷呜……”的一声,转过身子,把手上捏着的一条手臂的眼镜蛇,随手往草丛了一丢,蹬蹬蹬……的跑过来,低着脑袋撒娇似的往裴晓蕾身上蹭,乌溜溜的大眼睛闪亮闪亮的,乖巧得紧。

“真乖!”她轻轻的了它脖子上的毛发,淡淡的夸奖了一句。这一路上,她本来焦虑彷徨的心情,被大雄的逗趣可爱,或多或少的冲淡了许多,心定了,做事也沉稳了些。

不知怎的,她对这具骷髅很是在意。

把大熊打发到旁边把风,她自己便半蹲下身子,在骷髅周围,拈了一小撮泥土,在指尖碾了碾,捡起地上的半片骨头碎片细细的看了半晌,又翻了翻骷髅的头颅,脸上一片肃穆,眉间的结打得更深了。

尸体周围的泥土尚带着一些腥臭油腻,骷髅的骨面光滑干净,这个人死了应该没多久,尸身虽然腐烂的很快,但是骨头还是新鲜的,只是骨面通体发黑,与前面其他那些被蛇虫咬中的中毒者后不同,这些骨头居然还像是檀木那样,散发着一阵阵淡淡的芳草香味,而骷髅的头颅部分更是味道浓烈,颜色半黑半青的,显得十分怪异。裴晓蕾站了起来,拨开骷髅周围密密麻麻的野草,果然,在它的周围还有几具类似的人类骷髅,低头又在捡起一小块骨头,手轻轻一捏,骨头极脆弱的“喀嚓”一声,化为粉末。

几具骷髅上都无外伤,他们应该没有受到大型的野兽攻击,除了头颅,也不见骨头那处的乌黑特别明显浓厚,这些毒是蛇虫咬的机会也不大。

那么?怎么回事?

裴晓蕾站了起来,望着周围高高低低的一片葱郁,心里警钟大响。

“大雄,你在前面不要走得太快,与我两步距离就够了,要特别小心周围的草木,明白了吗?”她了大雄的脑袋,哄小孩般的小声教导道。

大雄歪着脑袋,往她脚下蹭了蹭,然后抬头舔了舔裴晓蕾的手,“嗷嗷嗷……”的叫了两声,跑到了她前面,继续挥着爪子昂着头,雄赳赳的劈草开道,只是这回它步伐明显放慢了许多,两只圆圆的耳朵耸得老高,耳尖左右微微的动了动,很有耳听八方的架势。

路越往里走,冰雪越厚,草木越少,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见到的尸体越来越多,人的,兽的,甚至还有一些破败的花草折倒在地面上,看上去很是萧条。

从泥土到沙石,兜兜转转的一个多少时辰,他们来到了一片荒芜的沙地上,沙地不是很大,约莫只有两三亩地大小,但却是正正挡在了上灵山顶端的小路前。

裴晓蕾也是上了山才知道,整座灵山其实就像是一个空中花园,下面两百米是光滑的峭壁悬崖,待你顶着刺骨寒风,冒着被路上的毒虫蛇蚁啃咬中毒,被大风刮落山底被摔得粉身碎骨的险儿,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的来到山顶,以为是苦难到头了,结果山上瞪眼一看,原来自己欢喜的山顶不过是灵山那望不到头的顶峰,底下其中一层罢了,此层山林中央还有一处高峰悬崖,同样是石头峭壁,和第一层那些光滑的岩石峭壁不同的是,这层峭壁上除了爬满了一些褐绿色的藤条外杂草倒是没几棵,干干净净的,一眼看上去似乎比第二层容易攀爬许多,只是当你看到那唯一的一条,姑且我们称作“路”的小道,绕着峭壁,呈八十度的弯度将近垂直的而上的时候,大概也就笑不出来了。

当然,到时候该怎么更上一层,这是后话,而眼前的问题是,他们如何过得了面前的这片沙地。

沙地看起来很普通,黄沙细土,中间偶有一两束冒着绿苗儿的小草,随风起舞,很是平静。但是裴晓蕾和大雄却不敢轻举妄动,前面隔三叉五的一大排死状古怪的尸体,因由似乎明着暗着 都指着说,答案就在这片沙地上。

裴晓蕾在旁边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用力一丢,远远的抛向沙地。

“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沙地上冒出了几十条绿色的须,把落地的石头团团包住,须绕了一圈后,然后一甩,速度极快的把石头丢了回来,那颗石头正正的砸向裴晓蕾的方向,她身子一偏,安全避过,待她得闲低头再看,那些须已经咻的一下,全部重新缩回沙地里了。

她心里一惮,思道,如此,地面是走不得了。抬头望了望沙地后面的小路,眼里眸光一闪,看来,他们只有从空中飞过了。大雄的轻功她是见过的,称不上大好,但这区区的几十米,却不成问题。

“大雄,看来我们得跳过去吧!”语毕,她久久不见大熊的回应,便好奇的低头望了望大雄,却发现大雄两眼发光的看着沙地那头。眼睛顺着它的视线望去,一怔,也很是惊讶,面前竟然长满了紫蓝花?”

“嗷呜……嗷嗷嗷……”大雄朝着那边嗥叫的几声,长吁短叹的,竟带着几分思乡的味道。

“大雄……”眼前黑影一闪,裴晓蕾急忙伸手去阻,却已经来不及,大雄已经直直的向前面的那片花丛冲了出去。

在大雄落地的一瞬间,沙地上立即又冒出几十条绿色的须,快速捆住它的四肢,一点点一的勒紧,大雄是何许动物,手脚一觉吃痛,愤怒的大吼了一声,四肢上下一拉,把脚下勒捆的须,生生的全部扯断。剩下的须晃了一下,随即缩进了沙地里,大雄大掌落地,立即就着须消失的地方挖了半尺,黄沙黑土,却不见半点翠绿。大雄失望的坐在地上,有些气喘吁吁的望着前面的紫蓝花,搔了搔耳朵,又开始向紫蓝花的走去,只是这次它的动作明显有些迟钝,摇摇晃晃的走了几米,扑通一下,整个栽倒在沙地上。

沙地上慢慢又开始冒出一些如触角般的须,细细密密的围着大雄,把它的四肢牢牢捆住,沙地忽然动了起来,沙土“唰唰唰”的作响,一朵约莫三四米长宽的大红花从沙地上浮了上来,花心一裂,一张透着芳草味的粘滑血盆大口,滴着大量的黑色汁,黑乎乎的像是疵着毒牙吐着毒药,乍眼望去,怵目惊心。

须把大雄高高抬起,进贡似的往花心的大口里送,眼见大雄这块大肥马上就要到口了,昏迷中的大雄此时却忽然眼睛一睁,似乎清醒了过来,“嗷嗷嗷”的连着大叫了几声,挥动着壮的四肢,三两下又扯断了许多须。大红花晃动了一下,大口一合,滴溅出一些黑色汁,花心再次张开的时候,地上立即又冒出了一批须,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些须都带着尖刺和齿轮,大雄虽然勇猛,但是现在被举到半空,行动受困于须,只得看着底下向自己冲过来的尖刺须无计可施。

眼见这些带着锋利的尖刺马上就要扎到熊了……

“砰……”一身巨响,大雄从空中掉落,四脚朝天的倒在沙地上。半晌,它才一翻身子,极傲慢的望了一眼身旁倒地的大红花,然后,一蹬一蹬的跳到了手握利剑的裴晓蕾身边,仰着头在她脚下蹭了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可怜兮兮的似乎方才自己受惊不少。

裴晓蕾把剑身还滴着黏黏糊糊的黑色汁的短剑进沙土里,伸手了它的脑袋,道:“大熊,你真厉害,刚才有没有受伤?”

大雄闻讯,眼睛一亮,“嗷呜,嗷呜……”的叫了一声,拉耸的耳朵,趴在地上,开始十分欢快的滚过来,滚过去……

沙地上一朵大红花吐着黑色汁倒在一边,满地的须软趴趴的焉着,一只大黑熊在旁边一处干净的沙地上,缩着四肢,欢快的滚着,尘土飞扬。

场景,有些怪异。

这样滚了好一会儿,时候不早了,大雄却依然意犹未尽。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武艺高强,身体健硕,什么事没有,快起来罢,再不起来,紫蓝花要谢了哦!”裴晓蕾无奈的哄骗道,她先前那张冷峻的扑克脸早已卸下,如今一张俊脸被大雄逗得苦笑不得。

大雄一听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抓了抓耳朵,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那片花丛中去。

“走吧!”旁边的裴晓蕾拍了怕的它的脖子,拱它上前。

“嗷呜……”大雄叫了一声,立即飞快的向那片花丛扑去。

灵山之险下

裴晓蕾对这朵大红花身上的黑色汁十分好奇,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空瓶子,满满的装了一壶,准备下山后,送回山庄,就当作是给师祖的礼物。

自那大红花一谢,沙地上那些绿色的须颜色也跟着慢慢的变淡,从深绿变成浅绿,须上的尖刺和齿轮也随之消失,她觉得奇怪,随手捡起一条须,在旁边抓了一只蹬跳的兔子,把须捆在它身上试了试,果然,这些须内的毒素已尽去。随手一拉,竟然从沙地上拉扯出了几十米,这些须虽细小,但是韧十足。她望着顶上那条几乎垂直的“小路”,脑筋叮咚的一转,立即从地上又拉出数十条这样的须,揉合,编织成两条拇指的绳子。

裴晓蕾编织好绳子,吃过一些干粮后,又喝了一口酒,辛辣的酒入肚,逼出身上的寒意,全身暖哄哄的,感觉还算不错。大雄在她旁边仰躺着,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旁边一大片的紫蓝花光秃秃的只剩下叶子,一朵朵艳丽的花朵都进了它的肚子。她的脚下也放着几朵当初为她卸去那身古怪武功的紫蓝花,只是,不管这些五十年一开花,五十年一结果的奇花多么珍贵,也不管大雄在她面前吃的是怎么个津津有味法,她也不敢再随便的放入口,这山高皇帝远的,要真的像上次那样,再吃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这荒山野岭的,怕是就算天皇老子也救不了她了。

如此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消食片刻后,他们从花丛里站了起来,收拾好东西,重新整装出发。

登第三层的那条小路,陡峭倾斜就不提了,那平滑中隐藏着的尖石头才是要命,这些凸出的尖石如刀锋般锋利,四面光滑轻薄,一不小心碰到,必然入见血。

两条须揉合成的绳子往上一抛分别勒绑住岩壁上的藤条,裴晓蕾和大雄徒手沿着这条几乎垂直的小路往上攀爬,旁边的绳子轻轻的在绑在他们的腰上,算是一个安全保护措施。他们爬得很慢,每上一段路,绳子就要重新往上抛一次,几回抛收,他们总算是较平稳的爬过了半途,岩壁上的藤条越来越多,几乎把冰凉的岩壁铺盖满,尖石就掩盖在这些藤条绿叶之中,令人防不胜防,她和大雄的双手都或多或少的被刺破了皮,手掌手臂以及身上衣服比较单薄的地方,星星点点的冒着血珠。

当然,较之先前的险境,手上的这点小伤,谁也不在意。

只是慢慢的,裴晓蕾开始觉得手心麻麻的发烫,定神一看,破皮的地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一些像是蒲公英花那样的白色绒毛,裴晓蕾停了下来,稳住自己身子后,伸手想把伤口上的东西弄掉,一揭,火辣辣的刺痛。细心一看,这那里是蒲公英花啊,这些白色的绒毛本就是一只白色的小蜘蛛,如今正扎在他们的伤口上拼命的吸血。

“嗷呜……嗷嗷……”旁边几米处的大雄忽然大叫起来。

裴晓蕾扭头一看,心里一寒,天啊,从藤条上面慢慢的爬下两个洗脸盘那么大的白色蜘蛛,朝着大雄这边吐着丝线,丝线上面爬满了蜘蛛,密密麻麻的两条百丝把大雄缠得牢牢实实的,大量的小蜘蛛爬上它的身子,好好的一只大黑熊一下子变成的大白熊。

“大雄!”裴晓蕾大喊,立即单手扯着藤条,借着脚力一蹬,向大熊的方向跃去,手中的短剑一挥,割断两条白丝。

白丝一断,大雄身子一沉,随即身体往下滑落了好几米,它身上的白丝虽断但是那些小蜘蛛却没有少,密密麻麻的在大雄身上爬动,大雄更用力的挥动双掌,拼命的想抖落身上的蜘蛛,越是挣扎它却是往下掉,它和裴晓蕾如今已经爬了将近百米了,如果这样的高度掉下去,它必死无疑。

而让裴晓蕾觉得奇怪的是,明明她这边的动作这么大,而且充满攻击,但是,那两只大蜘蛛却完全不当她一回事,似乎把满心的力都放在大雄身上,它们继续挥着爪子,疵着毒牙,又开始笔直的爬向大雄。

已经掉下近十米的大雄,挣扎声越来越小,渐渐的,竟没了声响。

“大雄!”她慌忙再喊!下面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回应。

她心里一阵焦慌,却又见两只大蜘蛛再前行个三四米就可以碰到大雄了。她一急,连忙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向着下面一甩,捆接在大雄的那藤条上。随即自己一手拉着绳子的另一端,口咬着短剑,爬向两只白蜘蛛。她微微提起内力,做好了和它们拼死一战的准备。却不想,随着她的临近,蜘蛛们不但没有向她攻过来,反而她上前一步,它们怯怯的退后两步,样子如临大敌,仿佛她才是什么不得了的恶魔毒物似的。

她微微的一怔,还来不及多想?手中的绳索猛的又是一沉,她立即吃力的收紧臂力,勉强拉住,大雄下面的情况似乎越发不妙了。

到底那里不对,为什么它们这么怕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她心里越是焦急,脑里愈发一片混乱,怎么都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手掌上的伤口有些痒,她低头细看,发现原先粘在她手臂各受伤处的小蜘蛛,纷纷的自己从她的伤口上爬了出来,而且像是逃命似的越爬越快,越爬越远。

她正觉得奇怪,忽觉后背的背包湿湿的,她取过一看,包底下黑漆漆的,竟是打翻了那瓶准备送给师祖的汁。

难道是?她黛眉一挑,用手沾了一点黑色汁,朝着大蜘蛛的方向一甩,几滴汁沾在岩壁上,两个大白蜘蛛爪子一闪, 极快的后退的十几米,望着她手中的汁,样子似乎依旧十分怯怕。

裴晓蕾望着,心里一喜,更忤定,立即从包里取出瓶子,顺着须的绳子往下倒了一些,这些由须揉编成的绳子,一遇到这些黑色的汁立即恢复了原先的深绿色,汁里的淡淡青草味随即飘散再空气中,底下的小蜘蛛也受了惊吓,纷纷四处逃窜,一眨眼的功夫,大白熊又变回了大黑熊。

“大雄!快起来!”危机一解除,她立即拉了拉绳子,朝着下面大喊道,她拉着绳子的手臂越来越沉,就算现在旁边的藤条极大的舒缓了大雄的压在她手上的重量,但是这剩余下的上百斤的也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承受得住的。

最要命的是,大雄她没叫醒,却把那两只大蜘蛛叫回来了,那两只毛绒绒的节肢动物怕是见了到嘴的鸭子飞了,心存怨恨,竟然爬到拉扯着大雄的那条藤条的部。几口的就把几手指的藤条折咬断。

裴晓蕾见状,连忙手腕一绕,把绳子在手掌上圈了几圈,紧紧的拉住。

“唔!”她受不住重,终是闷哼一声,她握着藤条的左手滑落了两米,藤条上带出一道猩红的血痕。右手扯着大雄的绳索又一沉,大雄的体重如今全部压在她的手臂上,扯得她几乎脱肘。她拧着眉头,咬着牙齿,额上不停的冒出冷汗,嘴唇都咬出血来了!

“大熊!”她望着底下已经距离她约莫几十米远,被周围的云雾遮挡得有些模模糊糊熊影,急声大喊。

“嗷呜……”半晌,下面终于传来些微弱的声响。

她一喜,大声道:“大熊!现在这个高度,你可以安全的下到下面的沙地吗?”

绳索忽然晃了一晃,下面传来的声音似乎又大了一些。

“你抓住旁边的藤条,我要松手了!”

“嗷呜……嗷呜……”更加中气十足的吼叫传来。

她手一松,立即提着耳朵细听,然后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大雄,你不要再上来,乖乖的在下面等我!”

“嗷……嗷……”声音比刚才远了些,裴晓蕾闻声一笑,看来,大雄已经安全的回到沙地了。

如此,裴晓蕾着实的放下了心头大石,轻轻的甩了一下右手,“咝……”倒吸了一口气,眉眼都拧在了一起,果然,刚才拉伤了筋骨。抬头望了望山顶,不错,约莫还有十来米就到头,那些大大小小的白蜘蛛们。现在跑得连影子都不见了,而且似乎她越是接近山顶,路越来越顺,先前的那些隐藏着的锋利尖石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些圆滑的,可以用作歇脚的大石头,偶尔冒出几个。

所以,这短短的十几米,倒是没有花费她太多时间,末了,点着石头,一个轻跃,顺利的上了这一层。

双脚一落地,她也不管那么多,一屁股坐在地上,喝了一口酒,暖一下身子后,便立即从背包里拿出绷带和一些伤药,幸亏先前,她把那些酒绷带伤药什么的,都另行装在一个防水的密封小袋子里,和那瓶打翻了的黑色汁隔开,所以即便那些汁有什么,也没有污染得到其他的物品。她紧皱着眉,咬牙倒了一些酒在自己两只破皮流血的手掌上消毒,然后自己上药,自己绑绷带。浇了烈酒的伤口很痛,火辣辣的,周围的风却很冷,入肚的烈酒也抵抗不住那股刺骨寒意。如此糟糕的境况,她从来都不曾遭遇过,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孤身一人,独入虎了。她慢慢的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放回背包,致秀丽的脸蛋被寒风冻得通红,双眸却目光灼灼,十分坚定,脸上不见半点的怯意。"  ""她站了起来,拢紧衣帽,前后左右的略略看了一下,发现这一层和上一层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一样的天上白雪飘飘落,地下花红叶绿春意融融。只不过,那些花草树木模样生疏了些,周围乱窜爬动的昆虫小动物,数量种类也比下面少了许多,这一层远远的望过去,没有见到更高需要攀爬的峭壁,周围绿白交接一片平坦,看来,这里似乎就是灵山的巅峰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近岁末,琐事缠身……

更新的速度或许会更慢一些……

不过我会尽量的保证一周两更,时间如果允许,努力做到三更……

希望大家原谅……TAT

红莲

裴晓蕾记得自己曾经在一些医书著本上看过这样的记录,“红莲,生于灵山之顶,育于极寒之地。”言下之意也就是说,这灵山山顶上,那里最冷,她往那里走就对了。

厚实的衣帽上铺着一层雪花,皮靴子踩进雪地上,冰凉的积雪迅速没过小腿,寒冷的温度穿过棉裤衣袜透入体内,两腿冷得僵硬发疼。她呼着白烟,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每一步,走得铮铮有声。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纯冰雪世界,这里是不是最冷的地方,已经被冻得肢体麻木的她也不清楚,然而,虽然这里的风并不大,但是周围的树木花草几乎全部冻死,枯萎的枝叶埋藏在雪地下,方圆几里找不到半点葱绿。

忽然,裴晓蕾停了下来,站在风雪中,闭上眼睛,屏气凝神。

半晌后,美目睁开,周围扫了一眼,然后快步朝着前面的一个凸起的高坡奔过去。

在这里?

她半跪下来,一层层的拨开积雪,敲了敲地面,下面“啵啵啵”传来一些中空的声音,俯下身子,贴耳细听,下面“哈……呼……哈……呼……”传来一些轻浅鼾睡声音,她拨开地上的碎石泥土,一点一点的往下挖,拨挖了约莫两寸,搬开几块大石头,果然看见一个盘口大洞。低头往下看,地底下四五米处,一大一小两只毛色通红的狐狸正抱在一起打着呼噜,一阵暖气由洞迎面扑上来,暖哄哄的打在脸上。

洞不大,左右不过五六米,她居高临下的在周围各处细细查看了一遍,半晌,美眸一暗,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洞里面光秃秃的都是软土石块,别说红莲,连小草都没见着一。无意打扰两只狐狸的睡眠,借着暖气,暖了一下手掌后,她便准备把石头搬回来,重新遮住洞口。

“唧……唧呜……唧唧唧……”正想封洞,下面却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喊。

她连忙低头再看,心里一凉,顿时毛骨悚然,**皮疙瘩都上来了。

蛇,又是蛇,而且是好大的一条黑蛇,它挪动着粘糊糊的身体,吐着血红的信子,浑身冒着寒气,正与洞了里那只大一些的狐狸对峙着,大狐狸瞪着眼睛,疵着牙齿,竖着火红的毛发,大量的散发着热气,并把小狐狸挡在自己身后。

洞内的空气忽然冷热交接,变成潮湿而浑浊。从对峙到厮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动物界的弱强食,胜负输赢,代价往往是鲜血和生命。大黑蛇赢了,以绝对的优势大胜,大狐狸鲜血淋漓的挣扎着,却没有倒下来,在黑蛇扑咬过来前,脚一蹬,退到小狐狸身边,脑袋“唧唧”的磨了一下小狐狸的小脑袋,轻轻叫了几声,然后猛的一抬头,朝着裴晓蕾站立的方向望了一眼,便一口咬住小狐狸的后颈,奋力往上一丢,把这个毛茸茸卷成一团的小东西抛出了洞,正正的落在裴晓蕾的跟前。

裴晓蕾手一伸,把它抱了个满怀,小狐狸在她怀里缩了缩,把身体团得更紧,模样十分警戒,一阵阵热气从它火红的毛发里散发出来,裴晓蕾手松了一下,这样的低温下,怀里的这团小火球居然有些烫手。

“没事!”她轻轻抚了它的火红的毛发,安慰道。

小毛团红色的尖耳朵动了动,半晌,才抬头望着她,一双水气十足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闪阿闪的,尖圆的鼻头拱了拱她的衣衫,“唧唧”的叫了两声,钻入她的棉衣内。随即,一股热气从前散向全身,手脚一下子慰得暖哄哄的。

只不过好景不长,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享受一下这意外的温暖,脚下的洞忽然沙沙作响,一条巨蛇张着血喷大口,从地下扑了出来,尖锐的毒牙,直冲向裴晓蕾的颈项。

裴晓蕾一个侧身,退后几步,及时避过这凶险的一击,颇狼藉的落地后,拔剑出鞘的同时又往后跃出了近十米,才在一个安全距离外停下来,她望着雪地上的那条全身粘糊糊大蛇,暗暗吃惊,这条大蛇明明是刚才那条黑色的大蛇,怎么才会儿功夫身上的颜色竟然变了,由原来的漆黑变成了如今的火红色,连先前身上的那股寒之气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烫人的热气。蛇躯一落地,“啧……”的一下,周围半米内的积雪像是碰到了高温大火,立即融化成水。

裴晓蕾怀里的小狐狸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不寻常的热气,猛的从她棉衣里探出头来,“唧唧……唧唧……” 的大叫起来,拼命的舞动着四肢,在她口挣扎着,一副要扑出去和大蛇拚命的模样。

裴晓蕾前被它忽然升高的热气,烘得热腾腾的,眉目微皱,一把把它按回自己的棉衣内,语气有些凶悍却又十足稳重的叱道:“别闹!”

小狐狸一怔,定了定,被怒气烧红的双眼,望着裴晓蕾好一阵子,才“唧唧”的低下头,收起浑身的灼人的热气,安静的缩在她怀里。

裴晓蕾隔着棉衣,拍了拍它的身子叮嘱道:“你呆在衣服里面,千万不要出来!”说完,握紧利剑,望着向自己快速爬过来的大蛇,神情谨慎。

“喷……”距离还有两三米,大蛇血口一张,极快的从毒牙喷出一股黑,动作太快了,裴晓蕾身子一偏,飞快的跃出几丈外,虽躲避得很快,衣摆上还是沾到了一些毒星沫,只听“嚓” 的一下子,衣摆上立即烧出了几个小洞。

裴晓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灼穿了的衣摆,又望了望地下冒着冷烟的黑,暗自心里大惊,深吸了一口气,提起内气,手中的利剑一偏,换了个肃杀的姿势。

她眉心轻颦的望着那条淅淅簌簌的继续朝自己挪爬过来的大蛇,目光如炬。

两米,一米……大蛇一点一点的挪近,裴晓蕾的神色更加凝重。

“咝……唰……”大蛇身体一动,飞扑而来。

随即,只见白光一闪,“轰”的一声,那条约莫有大腿细,几米长的大蛇应声而落。大量黑红交错的血水从它的伤口涌出来。

大蛇痉缩几下,还没有死绝。它目光怨恨的望着裴晓蕾,然后合下大嘴,身体忽然像是热气球那样,开始膨胀。然后,“砰”的一声,腹腔炸开,鲜血淋淋从里面慢慢的爬出一条白色透明的小蛇。小白蛇只有笔杆子那么大,和旁边的大蛇相比,还十分的弱小,然而最惊悚的是,它连眼睛都还没有全睁开,却已经在开始吞食着大蛇的血,随着它吞噬得越多,身上的颜色越深。

斩草除,这个道理她懂的,上前几步,提着利剑,对准小蛇正想刺下去,却猛的被小白蛇从大蛇身上挖出了一朵血红的鲜花吸引住了。

红莲?

她心里一怔,随即大喜,立刻伸手夺,小蛇却机灵的一闪,咬着红莲躲到另一边,目光警惕的望着她,它已经长大了一些,从笔杆变成了两手指大小,身上的颜色渐深,白底黑点,跟斑点狗似的。

一直藏在她棉衣内的小狐狸,此时却忽然从裴晓蕾怀里跳下来,疵着利爪,朝着小蛇低吼,周围的温度一下子热了起来,它一步一步的上前,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以牙还牙,为大野狐狸报仇雪恨。

小狐狸凶巴巴的上前一步,小蛇怯怯的后退两步,然而,就在裴晓蕾以为,这朵红莲已是囊中之物的时候,被围困的小蛇却非常机警,趁着他们一个不留神,窃了一个空挡,唰……的一下,咬着红莲钻入雪堆里,然后飞快逃跑。

裴晓蕾已经懒得想:为什么,蛇在大寒冬不去冬眠,跑出来觅食?为什么,这类靠表皮与地面的磨擦来行走的爬行动物,在柔软湿滑的雪地里可以健步如飞?为什么,小蛇不是由蛋孵化出来,而是变成哺动物,自己从娘胎里蹬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似乎所有的常识来到这座灵山都变得不合常理起来?

小蛇一遁,她也机敏,脚尖在雪地上轻轻一点,也不管那只转而变为靠撕咬着大蛇尸体泄愤的小狐狸,立即提起内力,一步不落的紧紧跟在小蛇后面。武功招式她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是若是单论内力修为,拥有笑娘子和裴冥各一半的内力,外加带二师兄的几年炉火纯青内功的她,在江湖上,绝对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

一蛇一人在积雪下追逐了大半个时辰,双双来到灵山边缘的一处高坡。

小蛇把红莲丢在地上,极快的钻进了一个洞。

裴晓蕾伸手去捡,手还没有碰到,手臂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臂本就已经拉伤,忽然被这样猛烈的一拍,受伤处立即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

她回头一看,身后不知道何时冒出了一条比方才的大蛇还要大上几分的大黑蛇。它摆动的黑色的大尾巴,凶狠的朝她吐着鲜红的信子。

“咝……”这边还没消停,洞方向又是一阵声响,裴晓蕾眼角余光一看,冷汗连连,那只小蛇卷成一圈,趴在一条大白蛇头顶,缓缓的钻出洞。

裴晓蕾微微的后退了几步,却还是一左一右被围困在两条大蛇中央,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紧手中的利剑,忽然有些自嘲的想,自己肯定是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都同蛇有仇,所以这辈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这款爬行动物犯冲。

两条大蛇的攻势十分猛烈,毒,利齿轮番上阵,彼此的攻守进退配合的天衣无缝,如此这般的半柱香时间下来,裴晓蕾就算内力再足再好,武功在高,也被消磨的疲惫不堪。

没有空隙,没有漏洞,两条大蛇合作得太好,默契十足。如今,除了分开它们逐一击破外,裴晓蕾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脚一挑,踢起一个雪球迎面丢向大白蛇,这些蛇并不畏惧寒冷,竟头也不转直直受了这一攻击,然而,蛇可以不怕冷,不怕雪,却不见得会不怕酒,更不见得会受得了烈酒入眼。在雪球中混烈酒,计谋十分成功。果然,大白蛇中招后“咝咝咝……”叫了几声,边开始淅淅簌簌的在雪地上痛苦的打滚。

裴晓蕾极快的跃到它身旁,剑锋一跳,把它头顶的小蛇,往远处一甩,极远的丢出了上百米外,旁边原本向她扑咬过来大黑蛇见状,二话不说,身体一转,立即改朝小蛇消失的方向挪去。

“对不住了!”裴晓蕾避过几道胡乱喷过来的毒,落在还在翻滚着的大白蛇身边,利剑对准它的脑袋,重重的刺下,把蛇头钉在地上。大白蛇身体一弓,剧烈的拍动蛇尾,掀起大量的积雪,刺目的黑色毒从它口齿中流出来混着蛇躯上猩红血,染红了这片雪地。

她绕过它,捡起地上的那朵红莲,却不想,原本盛放得十分灿烂的花朵,在她捡起的一霎那,迅速枯萎,最后化做一滩赤水,在她指缝间落下。

“怎么会这样?”她低头望着自己赤红的手掌,完全不能相信。这一路以来,几番艰辛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希望,竟然就这样在她的面前,一点点的化为乌有。满心的欢喜,被当头一盘冰水淋下来,其中的失落凉寒,言语本无法形容。

没有时间感触。

“咝……喷……”身后一股毒快速的向她喷过来。

她连忙一侧,安全避过,待她落地站稳,大黑蛇已经距离她不远,小蛇圈围在大黑蛇头上,也朝她吐着红信子。

周围的空气倏然冷下来,大量的寒气从大黑蛇身上冒出,然而不知道何时,地下的积雪竟然化成了水,而且极快的结了一层冰,把她的早已被冷得有些麻木的双脚冻住了。她挣扎了一下,奋力的想抬起双脚,却是几乎用尽全力也不得其所,情况一下子变得非常糟糕。大黑蛇头一歪,把小蛇丢下地上,小蛇立即扑向旁边那条死绝了的大白蛇,丛腹腔开始,一口一口的吞噬着自己的同伴,吃食得越多,它身体变得越大,成长的速度比坐时光机还惊人。

裴晓蕾停了下来,望着大白蛇,黑眸一亮,迅速取出自己腰间的那半壶烈酒,在脚下的冰层周围,纷洒了一些酒,取出火折子往下一点,轰了一声,周围立即燃烧起来,大火融合的冰雪,解除了她困境的同时,通红的火光也暂时阻止了大黑蛇的进攻,让她受罪的双腿得以片刻的舒缓。

她晃了晃酒壶,里面轻飘飘的,琢磨着也没剩下几口酒了,她淡然的一笑,看来,已经没有材料可以让她故技重施了一次。举起酒壶,把剩下的烈酒一滴不剩,全部灌入腹中,现在这种情况,身体能暖一点是一点。

“咝……”她酒壶才刚刚丢开,那条巨大的黑蛇,动作极快,如离弦之箭般的向她扑咬过来,裴晓蕾微微的退了半步,眼角无奈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大石以及旁边几米外的悬崖峭壁,如今除了硬对硬外,她已经是避无可避,没有退路了。

来吧!她黛眉一敛,望着手中还沾滴着鲜血的利剑,眸底冰凉的寒光一闪而过。

“咔嚓”尖锐毒牙咬着她的短剑上,乌黑的蛇尾,向后一拍,激起漫天白雪,随即趁着混乱,蛇尾高高翘起,勒向裴晓蕾的双脚。"  ""裴晓蕾经过刚才的一冻,“吃一堑,长一智”,又怎么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大黑蛇尾巴一动,她已经高高的已腾空跃开,锋利的剑峰趁势在它背上重重的一划,带出一道深厚的血痕。她平稳的在它身后落下,再它翻身之前,又一剑砍在蛇尾巴上。"""

“咝……”大黑蛇受疼,蛇躯一转,红着眼睛,连续朝她喷来几柱毒,她身子一侧,躲闪得十分干净。

只是……明箭易挡,暗箭难犯。

忽然,脚裸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脚下一排深深的牙印还留着鲜血,那条隐在雪堆里的小蛇,险的一把咬过她后,身体一缩,飞快的潜回大黑蛇的身后。

裴晓蕾只觉得身体一软,人还没跪下,身体一斜,胳膊火辣辣的被咬了一口。接着,大黑蛇落地方,大的蛇尾巴一甩,狠狠的拍在她的后背上,她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拍飞了几米。半晌,她才单手支起身子,狼狈的从雪地上爬起,喉咙里咳出几口血,吐在地上。她闭目,深深的喘了几口气,支着剑柄,慢慢的站了起来,她右边的胳膊被大黑蛇咬了一口,棉衣,皮都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湿湿糊糊的冒着血,染红大半件棉衣,不知道是伤得不重,还是伤得太深,这个手臂,她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真是糟糕呐!”望着前方越来越模糊的景色,她忽然自言自语道。

两条蛇慢慢的向她挪过来,不快不缓,似乎是在想着待会儿怎么折磨她好。

“我好歹也是女主角啊,半个灵魂都穿越过来了,没理由会这样死在这里的,裴晓蕾,对自己要有信心,地府都去过了,你还怕什么!”她步伐飘逸,慢慢的向两条蛇走过去,给自己鼓舞的声音也越说越高亢,脚下的步伐越走越稳,动作越来越快。唇角的血,顺着下巴滑下,她脚尖一点,高高跃起,利剑直直刺向两条蛇。

……

大黑蛇死了,被她一剑毙命。

小蛇也是死了,被忽然出现的小狐狸一口咬成两段。

身上的蛇毒已解,口里还残留着一股腥苦的味道,小狐狸从蛇尸里挖了一个大蛇胆让她吞下,听说蛇胆很补,可是她却想哭。

红莲没有了,那朵可解天下异毒,可救二师兄的红莲,因为自己的大意,没有了……

离山

裴晓蕾在雪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上蛇毒已解,但胳膊上依旧血流不止,从背包里拿出伤药,乱七八糟的都倒在伤口上,结果却是倒下多少,被不停涌出来的血水冲掉多少,绷带绑一次,湿透一次,捆了七八层,裹粽子似的,鲜血还在拼命的不停往外渗。喉咙一痒,轻轻的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口闷闷的,还在隐隐发疼。苍白的双手微微的颤抖,她低头望着指隙的赤红,一咬牙,站了起来。不管如何,红莲,她一定要再找出一朵来。

一直偎在她身边的小狐狸,见她一动,马上又靠过来,火红的小脑袋,紧紧的挨在她的脚边,蹭了又蹭。

“小家伙,我已经没有力气抱你了!你若喜欢,便待在我身边吧!”裴晓蕾淡淡的说,声音软绵绵的。语毕,拔起地上的利剑,慢慢走近这三条蛇尸,大白蛇的腹腔被小蛇吃掉了,她举剑剥开蛇身,除了蛇骨白连鲜血也没有多少。再走几步,大黑蛇死状也没比大白蛇好多少,半个蛇颅被切掉,滚到几尺外,蛇腹破损,蛇胆已经被小狐狸挖出来,给她解毒吃掉了。她蹲了下来,侧握着利剑剥开蛇腹,伸手入内,开始把蛇腹内的内脏肠子拉出来,一样一样拨开细看。

小狐狸在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小腿,在她旁边闹腾了好一会儿,裴晓蕾依然无动于终的忙着翻弄蛇腹,“唧唧”的叫了两声,不满被冷落,开始咬了咬她的裤脚,使劲的左右拉扯,直到裴晓蕾肯分出一点注意力给它,才蹬跳在裴晓蕾面前,歪着脑袋好奇的望着她,凑过舌头去舔了舔她的血淋淋的手指。

“好了,你别闹了!我必须得找到红莲!”裴晓蕾也不管小狐狸懂不懂,用手背抚了抚它的火红的小脑袋,让它退到一边去。

“唧唧……唧唧……唧唧唧……”小狐狸闻言头一仰,却咿咿呀呀的叫得更加大声了,脚一蹬,跳进那堆猩红里,舞着爪子,把这些红白内脏撕裂开。

“狐狸!”她怒斥,伸手要把这捣乱的家伙赶走。

小狐狸机灵的一躲,口咬着一个通红的蛇心远远的跳开,跑到一处干净的雪地上,开始用利爪剥开蛇心,从蛇心中叼出一粒花生米大小的白色圆状硬物,丢在旁边的雪地上。

裴晓蕾好奇的走近,小狐狸却没有理她,脚一蹬,又忙碌的跑开了。回来的时候,口里咬着那条已经断开两截的小蛇。

裴晓蕾蹲在旁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的望着小狐狸一口咬开小蛇的脖子,和其他的大蛇一样,小蛇的血也是极冷的,这样的寒冷气温下,也能感受得到那股渗出来的寒意。凉血滴落硬物上,半晌,硬物忽然“啪”的一下,裂开。一朵洁白无暇的莲花从裂缝中探出头来,随着冷风轻轻起舞,慢慢的变大,直到膨胀到如盛开的玫瑰花般大小,才停止了成长。

竟然是朵白莲?裴晓蕾惊讶的望着这朵白莲诞生和成长,一时间百感交集。

“小狐狸,谢谢你,可是我要的是红莲哦!走吧,我们再去其它地方找找!” 她勉强的对小狐狸,笑了笑,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或许是失血真的过多了,现在脚步不沉了,倒是显得有些轻飘飘的,站的不太稳。举步想走,小狐狸却咬着她的裤脚,阻在她的脚下,不让她离开。

“怎么了?”她半弯着身子,望着小家伙问道。

小狐狸歪着脑袋望着她,“唧唧……唧唧唧……”的叫了几声,然后跳回白莲身边,“砰”的一下毛发竖起,一阵灼热的热气立即从它身上散发开来,漆黑的眼睛火红一片,它忽然举起自己的一只爪子放到口中,然后“唧”的一声,重重的咬了一下,猩红的血冒着热气滴下来,落在白莲的花心处,原本透亮洁白的花瓣一点点的在改变,白色,浅红,粉红,火红,最后定格在如鲜血般艳丽鲜红的颜色。

这就是,红莲?裴晓蕾立即重新蹲下,细细的望着地上这朵盛开着的奇花,越看越喜,这朵果然如医书上描述得那样,“红莲:芯白,瓣红,内冷,外热!”

只是,这朵红莲,她该如何带回去?

裴晓蕾从怀里拿出盒子放在红莲旁边,开始烦恼起来。有了上一朵红莲的前车之鉴,她是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最后还是小狐狸激灵,先是从地上刨了些雪入盒子,然后从地上叼起红莲轻轻的放入,接着又跳到小蛇的尸体上,在蛇心内挖出一粒珍珠米大小的白色圆点,放在红莲旁边,最后在它们周围又盖上一层白雪,才盖上盒子,推到裴晓蕾脚下。

“谢谢,你真是个好帮手!”裴晓蕾笑着了小狐狸凑过来的小脑袋夸奖道。为了防止待会儿下山会不慎打翻红莲,她从背包里拿出已经剩余不多的绷带,把盒子结结实实的捆裹了一层后,藏入怀里。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制的白手帕折成条状,绑在小狐狸还在渗血的前爪上。小狐狸甩了甩毛茸茸的火红大尾巴,举起受伤的前爪好奇的看了看,然后仰起头来舔裴晓蕾冰凉的手指。她手上的血迹方才已用雪水洗干净,如今苍白的有些可怕,双手凉寒得很,小狐狸靠得多近也慰不热。

裴晓蕾轻咳了一声,抹掉唇角的血迹,双手扶着膝盖,吃力的站起来,看着前面白茫茫的一片道:“我们走吧!该下山了!”

小狐狸在她脚边,亦步亦趋的跟着,一步不落,火红的毛发微微竖起,在她周围散送着暖气。

她走得越来越慢,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周围的景色依然是雪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半点翠绿,身上的厚棉衣湿漉漉的,被鲜血染湿了一半。忽然她立定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小狐狸,声音轻轻柔柔的道:“小家伙,你再靠过来些,我觉得冷!”

“唧唧……”小狐狸在她脚上拱了拱,乌黑的眼眸渐渐转红,周围的白雪瞬间融化成是水。它时不时抬头望着裴晓蕾,却不敢轻率的跳到她的身上,只是紧紧挨在她的脚下。

她停了一会儿,微微调了一下内息,抬脚接续向前迈步。

听说,人太过疲惫的时候,会产生幻觉,以前她是不信的,现在,她是百分百的信了个十足。

“商……”她轻轻的唤了一声,淡淡一笑,伸手想去抚平眼前这双眉间拧成一团的狐狸眼。手还没碰到,身体一软,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

醒来的时候,她趴在一个男人的后背上,身体暖暖的,内息平稳了些,像是被输入了不少内力,一件毛绒绒的大麾厚重的压在她身上,把她盖得密密实实的。

她动了动,抬起头,脑袋还有些迷糊,迟疑的轻道:“商?”

能商脚下一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道:“你终于醒了!”

“嗯!你怎么来了?”她低低的呢喃了一下,然后探出头来,好奇的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即,脸色微微一变,挣扎了一下,道:“商,你放我下来!”

“别动,安静的趴好!”

“商,你先把红莲送回去,快放我下来!”她又挣扎了一下,声音有些急。

“你别动!”他忽然愤怒的大吼。

走在前面带路的小狐狸,被后面的声响惊扰,立即蹬蹬蹬的跑回来,张牙舞爪的望着这个陌生是人类男子,一副准备打架的姿势,却被一滴清凉体垂直的砸在小脑袋上,他用爪子了,放在口中一舔,咸的。他奇怪的抬起头,望着头顶上那个眼睛会流出奇怪体的人类男子,甩了甩自己的大尾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好。

裴晓蕾一怔,安静了下来,商,从来不曾如此大声训斥过她。

“你生气了?”

能商头微微一抬,却不说话。只是稳住她身体的双手圈的更紧,霸道的钳制住她所有的行动自由。

她沉默的把脸埋在他的后背,这才发现,那个总是在她面前嘻嘻哈哈变着戏法逗她开心,一副天掉下来当被子盖,赚钱才是硬道理的三师兄,竟然在轻轻的颤抖着……如此静静的,又过了半响,她才叹了一口气,轻轻的道:“尖石下又是一层尖石,你能背我,走过多少里这样的尖石!”

“背到我死,一定把你送下山去!”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口一喘,突然咳嗽了两声,咬牙把喉咙里涌出的腥咸咽下后,才接着说,“我不要你们死,谁不可以,走在我前头……” 话说着说着,便体力不支又睡下了,唇角处淡淡的还挂着着一丝刺目的猩红,表情却比先前平稳宁静了许多。

登顶灵山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另一条没人敢走的路。

这条小路由岩石构成,像一座桥梁一样,单独的旋绕着灵山,小路两边是悬崖峭壁,其凶险之高,绝对是摔死人不偿命。周围没有杂草奇花,也没有什么蛇虫毒蚁,从山下到山顶,源源几十里,都只有这些尖锐的石头,石尖如刀片般轻薄,锋利而坚硬,在这些石头里,其中有一部分的石尖上染着剧毒,这批夺命的杀手藏匿在成千上万的尖石里,本就是无迹可寻。路上尖石与尖石之间的距离很近,半寸不到,人类在上面,别说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连半点落脚之地都没有。

就在这样的一条惊险的小路上,一只似乎是在前面带路的小狐狸,轻巧的穿走在石缝间,几十步一回头,既警惕又十分好奇的望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类。

那个奇怪的人类男子抿着双唇,一双细长的狐狸眼半眯着,两手向后,紧紧的揽住背后的女子。他走得很稳,速度却非常快,一步一个脚印,所经之地星星点点的都是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抽风的JJ啊!

一千千万个BS!

追忆上

秦翱这个名字,尘封太久,他都几乎忘记了,它曾经也是他称呼。

在天下第一庄的日子太过忙碌,以至于他都不记得,自己原来曾经是秦国被追杀皇子的事实。

那个自称为云姨女人,泪眼婆娑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花相当长的时间,才想起这个当初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抱出秦国皇的小姨。云姨身边带着一个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和晓蕾的年纪相当,不同的她拥有一个比晓蕾健康数倍的身体,有时候他看着她在他周围打转样子,总会想,如果晓蕾有一天也能像她这样肆意的奔跑,开怀的笑的,该多好。这个女孩叫做赵亦晴是云姨的侄女,算是他从未谋面过的表妹,云姨说,她是自己为他定下来的妻子。

妻子?他淡淡的一笑,清楚明白的回答道:“云姨,我已成亲多年了!”

云姨脸色一白,立即蛮横的要求他休妻再娶。

他脸一冷,当即严词拒绝。

几次冷脸后,云姨打消了逼他休妻的念头,但依然坚持不懈要把这位赵亦晴塞进他的生活,退而求其次道:“亦晴就算当不了你的妻子,她也要作你的小妾。”

小妾?他冷冷一笑,挥袖而走。只是偶尔,他抬头望着夜空的明月,也会猜想,若是晓蕾知道了这事,她会如何?

是会亲自送上贺礼十分慷慨的让出妻子的位置,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些动容呢?

闭上眼睛,答案,呼之欲出。

云姨和赵亦晴被他安排在自己的别院了,以上宾款待之!除了吩咐人每月按时送去些上好的衣料绸缎,滋补药食外,他许久才去探访一次。云姨身份特殊,又染上了一些伤病,被他暗藏在里院,不让外人进出,她的一切起居生活都由赵亦晴和几个内务丫头打理,那些昂贵的药材,绸缎也由这个伪装成体弱多病的表妹来接收。这个小女孩,他藏得不深,相信其他几个师兄弟,乃至庄里的老人们,应该也早有耳闻,只是,从来不曾见他们过问过。

如此过了将近一年,别院的小厮来说,赵亦晴又病了,请他回去诊治,他挥了挥手,让林德带着些补品药材代他去看看,自己如常的奔走在药房和逸情居之间。

晓蕾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他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很少说话,只是经常望着窗外的天空失神,大婚后,挂着夫妻的名头,她却比以前更加客气,疏离自己。

那天夜里,若梅丫头突然急急来找他,支支吾吾的半刻说不全一句话,最后直接拉着他就往逸情居跑。

赶到逸情居的时候,她正坐在案台前,提着笔在宣纸上画画,淡淡的墨香飘散在屋内,平静而雅致。他走近低看,这是一幅画卷,长长的五六尺,由着三幅图构成,描绘的都是一个妙龄女子,她或在林中的鲜活明亮的奔跑跳跃,或在宽阔的草原上鲜衣怒马,得意飞扬的策马奔腾。或是周围绿树成荫,她与五个人围坐在乡野间,嬉笑打闹,笑作一团。

她放下笔,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才发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侧脸望向他,眸里微微一讶,随即了然的一笑,她的笑容虽还是淡淡的,却比以前多了一点温度,连话也比往日多了许多。

“二师兄,我这画作得如何?”她的声音软软的响起,指着最后一图画道,致的小脸,淡施脂粉,灯火下显得十分柔美。

“画得很好,十分传神!”他望着画中的几个围绕在女子周围的男女,淡淡的道,声音不知怎地,竟有些沙哑。

“我把这画赠与你,可好!”她望着他的眼睛轻笑,言语间竟带着几分,已经多年不见的调皮。

“好!我一定把它收藏好!”他点点头,一股气流堵在心口,眼睛微微的有些热。

走到她身旁,身体一弯,打横把她抱起,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便拉出她的手腕,正要切脉,她忽然一缩,把手收回被窝里,淡道:“今天算了,我有些冷!” 他也不忌讳,直接伸手入棉被。她却躲过,又却道:“二师兄,我乏了,你先回去吧!”接着朝外面轻喊:“若梅,送二师兄回去!”

若梅眼睛红红的,却站着不动。

“若梅!”她忽然喝道。

“是,二少爷请!”若梅一愣,立即走过来,半请半推的把他送出逸情居。一出逸情居的大门,几十名侍卫从周围冲过来,立即把他夹在中间,团团围住。把他送回住所后,大门一关,咔嚓上锁,周围又来了上千名刑部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他的居所围困住。

那日逸情居来来往往,进出了许多人,隐部,暗部,刑部……明暗十二部的长老都被请了进去,出来的时候,他们抬头看一眼隐匿在树上的他,暗暗的摇了摇头,便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神色凝重的离开了。

夜半,他潜入她的闺房,与藏在暗处的隐卫拆招数回,二十四名隐卫抱拳退下,若梅红着眼睛开了内屋的门,走了出去,对站在门前的应是被囚禁起来的他,视而不见。

屋内飘着一股浓重的药草味,几粒“朝阳”放在桌前,床边不远放着一盘清水,泛着淡淡的红,她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一片死寂,手里紧紧的握住一块红心玉佩,这是师父师娘在她出生的亲手戴在她身上的,这十几年来,玉佩从未离身。她黛眉轻皱,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紧闭着的双唇,唇角慢慢的溢出一丝刺目的猩红。

他拭掉她唇边的污血,伸手把探她的脉搏,她的苍白瘦弱的双手,冰冰凉凉的。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脸色却越变越沉。“晓蕾!”俯下身子,在她耳边焦急的轻叫,“晓蕾,你醒醒!”

如此过了半刻,床上的女子除了嘴角的那股猩红越溢越多外,无半点回应。

他在桌上取了一颗“朝阳”吞下,随即另取一粒捏碎,融入药水中。然后撬开她紧闭的双唇,低下头强行渡哺她咽下。

提起内息,把体内迅速涌上来的那股热力强行压下,快速脱去自己的衣服,然后小心翼翼的一层一层褪去她的衣服。她的身上的冰凉慢慢去淡去,身体一点点的暖热起来,他翻身俯在她身上,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道:“晓蕾,对不起!我食言了!”

……(此处省略的内容,请大家回头翻看,第二章)

他是爱她的,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长久的相处中,慢慢的,他的心里有了她的影子,随着岁月的流逝,一点点的占满心头。那夜以后的点滴,更是让他再也走不出,这张醉人的心神的情网。

他是她的,但她,却不是他一人的。这一点,他从小就知道,只是那日当她对他起誓说,今生今世,她只爱他一人的时候,他还是掩不住心底的窃喜,他多么想在其他师兄弟还没有来得及介入前,就这样,一个人把她揽在怀中,独占了。

只是,他不能!

林德来信,说云姨病危,让他速去别院一趟。一纸来信,夹着一绺灰发,灰白干枯的发质,这是多年前他早逝的娘亲,亲自从发上割下,送给他的一绺头发。

晓蕾去了一趟藏书阁,三师弟得讯,早就那里候着。

他眸底闪过一丝复杂,挥挥手,止住侍从去藏书阁寻人的脚步,低头打开她赠予的画卷,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幅,指腹在她的画像上轻抚,却也遮掩不住在她旁白另外的几张熟悉的笑脸。

“备马!我要立即出庄一趟!”收起画卷,他另张开一张白纸,落笔寥寥数字,只说自己会尽早回来,勿念。

快马赶到了别院的时候,云姨正靠坐在床上喝药,见了他很是欢喜的下床去迎。他为她切脉诊问一翻后,剑眉一皱,抬眼望着眼前这个神熠熠妇人,她病得远没有林德说得那么严重,还没有来说什么,林德已经“扑通”的一声跪地告罪,云姨拉着他的手,解释说:“你别怪他,是我自己拿刀指着脖子逼林德写的信!”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同云姨说!”静默了片刻后,他手一挥,把林德和赵亦晴遣了出去。

他搬了张凳子,坐在床前,望着在床上正坐起来的中年妇人道:“云姨,都过了这么多年,您突然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你终于问我!”她一叹,接着说,“翱儿,你是不是已经对云姨不耐烦了?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的丢下你一个人离开?当年这种情况下,就算留你在身边,我也本就没有办法保你周全……如今这么多年,我们好不容易才难得再见,你却事事不愿称我心意,你一定还在怪我,对不对?……”云姨说着说着,便激动起来。

“云姨,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冷静下来!”他扯开她紧紧抓住自己的双手,道。

“怎么能不怪,你一定受了很多苦,我听说天下第一庄对下人尤为严厉,你能够走到今天的地位,势必忍受了极大的苦难,我当初不该如此轻率的把你交给他们,如果我能够带着你再忍耐些年月,事情也未必没有转机!”

他眉角一挑,不留痕迹的避过了云姨再次伸过来的手。

她若有所思的望了望门口,压低了些声音道:“亦晴是赵盛大将军的独女,只要你娶了她,以后秦国1/3的军力,都归你麾下。亦晴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曾为我所救,后来两人得缘拜为姐妹,她年轻早逝,亦晴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品行为人你不用担心,这些年来,我经常同她说起你,她对你也是十分了解,加之这将近两年的相处,我看得出来她已对你倾心。如今秦儆那个老东西半只脚踏入棺材了才良心发现愧对你们母子,加上这两年,他看着底下哪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没出息,便愈发想念你那个被人陷害,活活烧死的母妃,以及你这个行踪不明的六皇子来。去年追封了你母妃为贵妃就是在公布天下,希望你回去……这些年来,我隐姓埋名游走在秦国个权贵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翱儿,云姨人脉已经为你铺好,娶了亦晴随我走,秦国的天下以后就是你的!”

云姨的声音越说越冷,最后更是字字句句都带着入骨的恨意:“ 那以后,所有那些陷害和羞辱过姐姐的人,我都要亲手把他们千刀万刮!”

“云姨,你还记得我娘亲的遗言吗?”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怎么不记得!”床上的妇女一掌拍在桌子,愤怒的大吼,“她让我们走,永远不要再踏入秦国那片肮脏的土地。”说才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我送您回闰国吧!那边的房子,我这些年一直派人打理,应是还算干净!母亲的牌位衣冠冢也安置在洛乡,一直供奉着。”

“不行,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就是要亲自手刃那些畜生,见不到他们尸首异地,我死也不甘心。洛乡,等我为姐姐报了仇,自当回去为姐姐守陵。翱儿,母仇大于天,你一定要跟我走,秦儆那个老东西,快不行了!”

“云姨,您如何能这么快找到我?”他话一转,偏开了话题。

“我自然是打听来的!”云姨答道,但是语气已经有些不悦,“我知道你如今身份不同了,但是当一个山庄的义子,又怎比得上秦国的国君来得风光。你从小就聪慧机灵,这点利害关系,你应该很清楚。”

他剑眉微微一皱,站了起来,道:“云姨,您歇息吧,别想太多,我现在是天下第一庄的人,秦国的一切都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您若喜欢这里的环境便在留在这里,我自当尽后辈之责,侍奉您会颐养千年。你若不喜欢这里,我可以派人送你回洛乡。只是赵亦晴,还请云姨把她送回去,一个姑娘在外面流荡,实在是有损闺誉!”说完也不等云姨接口,便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可看作是善医的翻外篇,独立起来看!

虽然是无法抽离上下几章节!

但是这两章主要是以善医为主线来叙事!

大家要调整过来哈!

追忆下

入夜,内院传来一阵骚乱。

林德气冲冲的跑来,道:“二少爷,大事不好了,云姨她,上吊了!”

“什么”他放下手中的书籍,猛的站起来,疾步奔向内院。

内院人不多,侍奉的三个丫鬟见他来了,都松了一口气,旁边的林德使了使眼色,几个丫鬟立即跟着他走了出去。很快屋内便只剩下他、躺在床上病殃殃的云姨和在旁安慰侍侯着的赵亦晴三人。

“云姨!”他走近床前道。

云姨扭过脸不看他,道:“你走,我没你这样的不忠不孝的侄子,早知道你这个畜生这么没本心,我当初就不该在火海里抱你出来,让你陪着姐姐去也好,好歹她一个人走在路上也不会那么寂寞。我错了,我错不该把你交给裴庄主,让你孤苦一人长大,我错不该再来找你,挡你堂堂天下第一庄二少爷的路子,白白招你嫌弃,我错不该还活着,帮不了姐姐报仇,还养出了个不孝子……”

“云姨,您听翱哥哥解释嘛?翱哥哥一定不会不理您的!翱哥哥您别楞着,说话啊,你一定会跟我们回秦国对不对?”赵亦晴一边一个的劝,看起来好生忙碌。

“亦晴,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他接过赵亦晴手中的米粥,道。

“可是……” 赵亦晴担忧的望了望床上的云姨,犹豫不决。

“你回去吧!”见她久久不动,他干脆放下碗筷,亲自送她出门。

门一关上,云姨冷冷的声音立即从后响起:“你还要说什么,是嫌我死得不够快,现在准备再来气我一顿对不对?”

他暗暗的叹气了一口气,道:“云姨,我是秦翱,这虽然不是什么惊天秘密,但是外人要查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过了十几年,我长大了,容貌也变了许多,天下第一庄被收留的孤儿成千上万,你竟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在这么庞大的人海中寻到我,就不觉得事情顺利得太过蹊跷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猜测,是不是有人故意引导你来找我,诱我回秦国!”

云姨头一抬,望着他半晌,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道:“你回去吧,让晴儿进来陪我!”

他见云姨似乎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不勉强,弯了弯腰帮她掖好被子,才道:“好!云姨您好好休息,别在作傻事了!”说完举步走出去。

出屋门前,后面传来声响,“你真的不愿娶晴儿!”

他脚步一顿,道:“我已经娶得娴妻了,云姨您就不要再强我所难了。赵亦晴姑娘,还是请云姨您派人把她送回去吧!”

…………

那日以后,云姨那边安安静静的消停了几日。他也得闲把这边的一些琐事处理好,待他收拾好行装准备去与晓蕾汇合的时候,内院的一个丫鬟跑了过来,禀告说,云姨想见他。他眉微微一皱,只得放下行囊,去了一趟内院。

“云姨,您有事找我?”他入门便问。

云姨望了他一眼,喝了口茶,才道:“翱儿,这些天我想了很多,觉得你说的未必没有道理,我也很久没有回过闰国了,你送我回去吧!”

见他静默了一会儿不回答,云姨的声音不觉又提高了半调:“怎么,你连送我这个年迈的小姨回家乡都不肯?”

“当然不是,云姨,那么您想什么时候走,我让人准备一下!”

“现在就走,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听说你正要出门,这样正好,我们什么都不用准备,上车就可以走!”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在云姨越来越冷的注视下,还是侧身恭敬的道:“云姨,请!”

闰国离他的别院并不远,如是平时,他驱快马一个月便到,而如今车行,又带着两个女眷,速度缓慢了许多,行走了将近了两个月才来到闰国。

闰国是他母亲的祖国,他母亲是十六岁成亲那年,出嫁的路上被外出游玩秦国国君秦儆看中,抢了回去,次日,母亲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冒死上门讨公道,竟被打得半死后,塞着口舌,像只畜生那样捆绑着丢进母亲的房门,眼睁睁望着自己的妻子被那个叫做秦儆的男人极尽其事的□。第二天,秦儆前脚一走,母亲便挣扎着走近她的未婚夫,才发现,这个与她自小爱她护她的男人,已经奄奄一息,不多时便在她怀里死去了。

后来,她被带回了秦国,入了秦封了昭仪,他母亲虽然长得极美,但子柔软,就算是在极宠时,背里在秦也是也处处受刁难,直到后来她那脾气倔犟,出门拜师学艺的义妹也混入了秦,封了女官,她日子才好过些。她产下皇六子后,圣恩更隆。终是碍了别人的眼,中了计谋。秦儆愤而下令对她严刑拷打,而后曾有一次忽然思念起她的貌美,便让人把她提出牢房,谁知一见她容颜憔悴,便心生厌烦,当即一巴掌甩过去,又喊人丢她回牢房,此后再也记不起这个被他抢来的女人。他母亲此后大半年都不曾再见过天日,众多牢狱见她落魄至此,便起了色心……

一年后,云姨买通了关系,在他的苦苦哀求下带着他,一起偷偷的去见母亲。那日,他听到一处牢房有声响,便探头去看,只见母亲躺在草堆上,几个陌生的男人压在她身上。云姨一把遮住他的眼睛,把他拉了出来,自己拿着长剑走了进去。

后来云姨扶着母亲走了出来,纤瘦的母亲衣衫褴褛,一头灰发,围着一张破烂的花被子,目光零散的站在他面前,他跑过去要搂着母亲,刚刚走近,便被母亲一把推倒在地,她神色戒备的看着他,像是不记得了他这个儿子。

“母妃,我是翱儿啊!”他从地上爬起来,又去拉她的手。

她举手,一把又把他推开,眼神冷冷的。

“母妃……”他一急,便哭了起来。

却不想,不知何时,周围来了很多士兵,团团的把他们三个围住,中央的那个男人就是他未曾见过几面的父亲,秦国的皇帝秦儆。那个男人厌恶的看了他母亲一眼,骂了一句荡妇。便派人把他们三个锁在这间牢狱中,令人点火把牢狱烧成灰烬。

火很烈,牢房外头的人还拚命往里泼油,火势立即迅速的向周围蔓延开来。

火烧到母亲的衣被上,她也不躲。他跑过去帮忙扑灭火苗,却又再一次被推倒,“母妃……”他怯怯的开口,地上的衣衫却被火苗烧起来。他连忙站了起来,身上的火苗却越扑越烈,他急得几乎哭出来,一直离他远远的母亲,却在此刻忽然走近他的身旁,不顾自己身上的火,就这样徒手奋力把他衣衫的火苗扑灭。她把他交给了云姨,终于开口说了话:“你们走,永远不要再踏入秦国那片肮脏的土地。”说完把他们带到牢狱的一个即将倒塌下来的后门,她用身体撑住了出口的倒下的门柱,让云姨抱他走。自己则葬身在这片火海里。

离开了火场后,他们以为已经逃出了生天。却不想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拨接着一拨的杀手,这些人几乎把他们赶上了绝路,后来途中遇上了师父,不知何故,师父十分喜欢他,云姨便与师父定了协议,把自己交给了天下第一庄,以后他人生除了裴家外,与任何人都再关干系。而师父护自己周全的同时,也保云姨安全避过这些杀手。

他还记得那张协议上白纸红字写着:一入裴家的门,生死都是裴家的人。前尘往事皆成空。

前尘往事皆成空?他自嘲的一笑,师娘对他这段记忆,封锁得不够彻底,随着他的年纪渐长,竟很多东西都慢慢的记了起来,而如今,当他和云姨再次在踏入闰国这片土地的时候,许多被遗忘了的零碎片断,纷纷绕绕的涌上脑海。

“我回来了!事隔这么多年,我终于回来了!”云姨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他旁边,望着周围的景色,激动不已,然后喝退了其他人,独自拉着他的手走了很久,最后在一颗大树前停下。

“翱儿,你知道吗,姐姐就是在这里把我捡到的,那个时候我才那么一丁点的大,蹲在这里饿得慌,本来看着姐姐衣着贵气,便想着乘机抢了姐姐的钱,去买些东西填肚子。谁知道我还没动手,姐姐就自动自觉的把她身上的好吃的东西都给了我,最后竟然连她御寒的披风也批在我身上。我那个时候想,这不过是那些有钱小姐的一时善心,回头她们就会忘记了自己。哪知,第二日,姐姐又来了,带着好多吃的,穿的给我……最后我吃馋了嘴,便跟了姐姐回家。夫人和老爷也是好人,见我可怜,便收了我为义女。姐姐子善弱没什么脾气,好在家境好,身边又一直以来都有个青梅竹马男孩护着,倒也没受过什么委屈。我后来去门拜师学艺,本想还想赶回来喝姐姐的喜酒的,却中途有事误了时间。两个月后等我回到家中的时候,才知道姐姐已经被掳去了秦国,你外祖父家和姐姐夫家两家共三四百号人,死的死,逃的逃,这两家本都是洛乡的大户人家,一夕间,竟都落得个家破人亡田地。”

云姨拍了拍沉默不语的他,接着道:“以前的很多事情,姐姐和我都不曾同你说过,在秦的时候哪怕是极宠时,姐姐也是处处忍让,一是,姐姐怕触景伤情,二是,你越大,轮廓越像姐姐死去的未婚夫。”

他一愕,转身惊讶的望着云姨。

云姨转而望着前面的大树,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冷笑。

“云姨,翱哥哥……”赵亦晴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

她循声望去,唇角的笑意暖了暖,道:“晴儿很不错,你坚持不肯娶她,实在太愚蠢了!”

“云姨……我父亲是……”他没有在意她后面的话,上前半步,想继续询问关于自己生父的事情。

云姨却一挥手,制止道:“罢了,我们回去吧,你只要暗暗的记得我今日与你说的话就可以了。”语毕换上一张和蔼的笑脸向着赵亦晴走去。

马车上,赵亦晴温顺的坐在他旁边,一双凤目,不时含羞带涩的偷看他俊美的侧脸。

“云姨,翱哥哥,请喝茶!”她斟了两杯茶水,递给他们。

两人接过,他抿了一口问道:“这是什么茶,味道很香醇!”

“这是‘翠眉甘露’,一个西域蛮族的进贡品,皇上赐给了一罐给我爹,他不爱喝茶,便赏给了我。我见这一路颠簸,便想煮些新茶来给云姨和翱哥哥品鲜。”赵亦晴红着脸,委婉的的回答道,又给他斟了一杯。

“原来是翠眉甘露?”他淡淡一笑,把名字暗暗的记下了。此茶口感甚好,晚些时候,倒是可以托人去西域带一些回来送给晓蕾。

“这茶确实极好,也晴儿难得你这么贤惠!可惜就是有人不懂珍惜!”云姨拉过她的手背,亲热的拍了拍,语毕,又若有所思的望向旁边的侄儿。

他放下茶,面对这样的话,已经可以做到听而不闻了。

在离洛乡还有三天的车程的时候,云姨突然声称自己不舒服,恹在床上,再也不肯离开客栈半步。

第二天,一队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秦**队把客栈围了起来。云姨闻讯不惊,反而大喜。立即病愈起床,兴冲冲的下楼,却在见到来人的时候,脸色猛的一变,乌云密布。

他和林德在楼上,挤在一群看热闹的食/住客堆里,望着楼下渐渐有些失控的情景,暗握着剑,“林德,你让其他人混在这些住客里,想办法乘乱逃出去!”

林德得令,点点头,立即拍了拍他们身后的几个护卫,拉着他们挤向身后的人堆了,隐入嘈杂的人群里。

这是一间颇有规模的客栈,食客加上住客浩浩荡荡的三四百人,被突如其来的秦兵逼着挤在一起,自然有人开始心浮气躁的大骂起来,其中不乏有很多是提刀拿剑的江湖草莽。两方本就火药味十足,加上天下第一庄的几个护卫从中再煽风点火几下,自然有人忍不住大打出手,周围的情况忽然混乱一下子起来,他从人群中跃起,乘势攻向扣住的云姨的那个满脸胡须的大汉。

他本以为胡须大汉会避过这一掌,想不到他竟结结实实的一掌对上了。

这本是虚招,力度只是泛泛,对大的内力也只是一般。然而他却在落地的时候,口一热,吐了一大口血,他心里微微一惊,连忙调了一下内息,却发现内息经过刚才一动,已经杂乱不堪,他越是想提气调理,身体越是背地而驰。

中毒了?他看了一眼地下自己吐出的血水,迅速为自己切脉。

“翱儿……”云姨挣开钳制住自己的男人,快步向他奔来,刚跨出几步,也哗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他立即上前把云姨扶住。

周围的人群走的走,死的死,已散尽清场,只剩下围在周围的秦国士兵和他们这几个站着食堂中央的人物。

“傅立呢?你们把他怎么了?”云姨朝着胡须大汉喝道。

“傅立?你说你那老相好啊?”胡须大汉嗤笑一声,拍了拍手。后面送来一个布袋,他往地上一丢,一个满脸污血的人头从布袋里滚出来。

“傅立?”云姨惨叫一声,忽然跪了下来,哭着伸手要去抱人头。他一把扯着她,不让她靠近,告知道:“人头上有毒!”

她一怔,才转过身子望着同样唇角带血的侄子,泪眼朦胧的沙哑道:“翱儿,我们什么时候中的毒?”

他摇摇头,也觉得这毒中得十分蹊跷。

“六皇弟,许久不见了!”一个声音从胡须大汉身后传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走上前,胡须大汉立即躬下半截身子,搬过一张凳子,恭敬的请来人上座。

“秦炜……”云姨的情绪平稳了许多,望着来人,似乎也有些了然,她冷笑道,“堂堂的秦国四皇子,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

“云正,风儿都能把藏匿了多年的你和六皇子吹出来了,我怎么就不能冒个头呢,而且,若因我的大意,害了我大哥丢了皇位,别说我大哥不会饶了我,就连我的王妃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你说是吧,晴儿?”

“表哥你好坏,尽说些胡话来调侃我,人家不依啦!”楼上忽然奔下一个华衣美服的少女,越过云姨他们,直扑向秦炜。

秦炜把她搂坐在怀里,众目睽睽下调情道:“你不依可不行,你可是我的宝贝王妃!”

赵亦晴咯咯的笑起来,完全不把云姨投向她的目光当作一回事。

“‘翠眉甘露’里面有毒吧!”他扶住摇摇预坠的云姨朝赵亦晴问道。

“还是翱哥哥,聪明!”她笑道。

“你也喝了,为何你没事?”他又问。

“因为我不会武功啊,这个奇毒,对不会武功没有内力的人一点用都没有,只对武艺高强内力深厚的人有用,只要你们一提内力,毒素就会引散全身。”她顿了一下,转而望向云姨,声音低了一些道,“云姨,您一向待我不薄,只要你别再管六皇子的这事,也别再妄图夺位复仇。我定会为您寻得解药,今后以晚辈之礼照顾您终老。”

“晴儿,我小看你了!”云姨似乎已经从震惊中冷静下来,说话的声音淡淡的,除了浓厚的悲伤,什么也听不出来。

“……”赵亦晴别过脸去,半响才道,“大皇子是我远房表哥,皇后是我姨表姑母,就算我们赵家再怎么不理朝政。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们还是懂。我和四皇子是在肚子里就已经指了婚的夫妻。只是你这些年来,太过沉迷于复仇雪恨,才会看不清,我去王爷府从来不是去帮你打探什么消息。本来如果六皇子只是一介凡夫俗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留着他,倒也无不妥,谁知道他竟是天下第一庄的义子,那个名满天下的神医。皇帝陛下也真是老糊涂了,不知道从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 ,竟然想把皇位传给他!逼着我们要不得不痛下杀手。云姨,你的平日经营的那些人脉,除了傅立是真心想助你外,那个不是看在我赵家的面上,应酬于你。说起来真的是要谢谢你,你不把六皇子引出天下第一庄的地盘,你不算计着要傅立带兵逼他回秦国,我们也本动不了他这枚眼中钉。

说着,她转而望向另外一人道:“六皇子,你虽然聪明,派人去查我,只可惜,短短数月,你以为,你能查多少?而且你虽然对云姨表面冷漠,但是心里对这位小姨却相当的信任和敬重,云姨一闹,你就没辙了。”

他静静的回望着她,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哈哈哈哈……”这边的云姨,忽然昂首大笑起来,“原来,我这么多年来,做得一切都是空的。哈哈,真是可笑可悲,如今陪上了傅立的命,又连累了翱儿,我还有什么颜面活着?”说着说着突然急促的吐了几口污血,便软了身体,跌坐在地上。身边的侄子喊了几声都没反应,最后过了好一会,才从怀里掏出一个手镯,向赵亦晴招招手,目光零散的道:“晴儿你过来,这是我托人在异域买来的手镯,本想在你成为翱儿的媳妇的时候送给你的,现在看来……即便走到如此地步,你终究还是我这十几年一手带大的孩子,想来这些年来,云姨也愧对你娘亲,很多事情是云姨太自以为是了……成王败寇,事情我不怪你。只是这玉镯,云姨想亲自给你带上,就当是云姨送给你最后的一份礼物。”

一字一句,说得凄凄切切。

如此叫唤了几次,赵亦晴听得有些动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秦炜的怀里下来,慢慢的走向云姨,距离还有一米,她便停下了,远远的伸出手去,一个碧绿的翡翠玉镯套在她的手腕,通凉的温度,滑过肌肤。忽然她身体猛的向前一倾,还来不及惊呼,只觉得腹中一疼,一把利剑深深的入她腹腔里。她惊鄂的望着云姨,眼睛里满是惊恐复杂。

“贱人,我在赵府内为你呕心沥血,扫平一切碍你路的人事,回头你竟如此害我!”云姨的声音冷冷的在赵亦晴耳边响起,“曹地冷,你来陪我吧!”

“你……”她瞪着眼,张了张口,却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单字,便绝了气息。

“箭,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秦炜,忽然大喊道。

话音刚刚落下,几十张强弩齐放,四面八方的朝这边过来。

他一把搂住云姨,一个悬空跃起,跳上二楼,避过低下的箭雨。虽然他从方才到现在都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却寒得吓人。

“追,一个都不能让他们逃掉!”下面的胡须大汉大喊一声,立即带着一群人冲向二楼。

随即,兵器的碰撞,血的切穿,此起彼伏的惨叫……他以一敌百,居高临下的挡住楼梯口,竟把冲上来的秦兵截在楼梯上,半步也踏不上二楼。

“给我,放箭!”秦炜的声音又再响起,下面不知何时又涌进了一百多名弓箭手,得令后,两百多张强弩齐齐向二楼去,一下子,箭雨如梭,他一把抱起云姨,退回二楼的内宅。

“二少爷,这边,这边……”在楼阁拐弯处,衣袖被拉了一下,传来林德的焦急的声音。

“你们怎么还在?不是让你们先走吗?”他望着林德和四位护从,质问道。

“二少爷不走,我们也不敢走!”众人齐道,林德更是一股犟气,直接从他怀里接过云姨,背着在身后,便拉着他向前跑。“这里有条秘道,二少爷您快跟我走。”

“二少爷保重!”四名护卫悲壮的吼叫一声,便提刀冲向后面,与追上前的秦兵厮杀起来。

三人一入秘道,林德立即把入口封死。一直到出了秘道,上了备好马车,平安的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林德才发现一直沉默的二少爷,情况非常不妙。

“二少爷,您的眼睛怎么了?”

他伸手碰了一下眼角,一股湿湿的体从眼角流下,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眉一皱,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合水服下。片刻后,两眼的鲜血才慢慢止住,但视线依然一片模糊,他偏耳问道:“云姨的情况如何?”

“不,不太好!”林德咽哽说。

他从车厢内索到一条毛巾,用水打湿,伏在脸色,洗去满脸的血污后,扶起躺在地上的云姨轻轻的叫唤。

半晌,云姨才慢慢的转醒。她抬头望着眼前的侄子,伸手抚了一下他的脸颊,气息孱弱的道:“我对不起姐姐,不但没有遵照她的遗言带你永远离开秦国,反而还要亲手要把你送去秦国,还为你招来了这些恶魔。我也对不起裴庄主,明明我向他承诺过永远不会再来找你的,我的私心的总想着要替姐姐出这一口恶气,不对,我做那么多事情,也许那也只是想为自己出一口恶气罢了。结果却把你得来不易的平静生活弄得一团糟,这一定是我的报应,我的出尔反尔终究遭到了上天的惩罚。”

“云姨,你别说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已经擦干净的眼角,又开始流出猩红的血泪。

而云姨却仿佛本看不见那些滴在她脸颊上的血泪,她睁开的双眼满是血丝,已经没有了焦距。

“翱儿,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你的媳妇!你那么喜欢她,也不把她带来给我看看,云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细,手慢慢的垂了下来……

“云姨……”林德望着在他怀里僵直不动的云姨,大哭起来。

云姨没有葬在洛乡,而是和他的母亲的衣冠冢一起,埋在洛乡几十里外的一个山坳上,那里有他以前种下的梅花阵为屏障,再也没有人可以打扰她们的安宁。

他身上的毒越来越深,除了视力,慢慢的连四肢五骸都受了影响,身体一点点的麻痹,最后行动都变得不利索起来,他曾几次想登灵山摘取红莲,却都‘出师未捷身先死’,路上半程,便体力不支而倒下。其后,昏昏迷迷间他似乎说过什么,途中似乎又遇到了什么人,他都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朦朦胧胧里,他似乎听到了晓蕾的哭声……随着淅淅沥沥的哭泣声响起,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比剧毒更犀利的直刺入他的心口,血淋淋的把他的心口一瓣一瓣的撕开。

不要哭……晓蕾……乖,不要再哭了……晓蕾……

作者有话要说:45度CJ的仰望ing~~好雷啊!

虽说,雷一雷更健康~

但是,大过节的,还真是的~罪过呐~~~奔ing~~

祝,大家冬至快乐

----20081221耶~~

师祖

“嗯!”裴晓蕾细微的呻吟一声,在剧痛中转醒,身体一动,不小心扯动了伤口,肩膀上立即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皱眉微微低头一看,自己肩膀上厚厚的新绑了一层绷带,一股淡淡的药草味从绷带里散发出来,见肩膀似乎已经止血了,她松了口气。只是她的头,沉甸甸的还是有些眩晕。

“你醒了?”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偏过脑袋,循声望去,发现自己此刻正围着一件厚厚的毛毡眷卧在能商的怀里。

古代的道路并不算平坦,就算是走在官道上,也免不了途中会遇到一些烂路坑石,更别提他们现在正在小路上奔跑,马车颠簸得很厉害,“齐齐咔咔……”的响个不停。而她却在这么起伏的跌撞中,睡得很沉,除了她身体确实疲惫外,一直抱着她,把自己当作人垫子的能商更是居功至伟。

“嗯!商!”她点点头,勾起唇角,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细细的应了一声。

在她旁边卷成一团的小狐狸听到了声响,毛茸茸的红耳朵晃了晃,抬起小脑袋,胖乎乎的小短脚一蹬,高高的跳上能商搂住她的手臂上,“唧唧唧唧……”的朝着她叫了几声,便低头舔裴晓蕾的脸颊,把裴晓蕾的苍白的脸蛋弄得水糊糊的。能商看不过眼,挥赶了几回,它依然不依不饶的上窜下跳。直到裴晓蕾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它才乖乖的跳下来,在最靠近她的凳子上圈成一团,然后继续暖融融的散发着热气。

望着小狐狸,裴晓蕾脑子一轰,猛的坐立起来,左右望了一眼,惊叫:“大雄呢?糟了,我把大雄忘记在灵山上!”

“你别乱动!就这样躺着,伤口上的血才刚刚止住!”能商手臂一收,立即按住她的身体,同时调了调姿势,更亲密的把她搂在怀里,道,“它在这里!”。然后手一挥,掌风掀起马车上布帘。裴晓蕾顺着布帘望去,只见前面驾车的马夫旁边四平八稳的坐着一个大黑熊。这好奇心旺盛的家伙,脑袋正在不停的向周围张望,中间还时不时像孩子撒娇似的往马夫身上挨,或者用瓜子好奇的在他手臂上戳几下。那个脸色铁青的可怜马夫,明明被吓得浑身发抖,却还在尽忠职守,详装镇定的驱驾着马车。把裴晓蕾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上灵山的路上,见到它的抱着一堆花坐在悬崖下面的沙地上,嘴里吃一口花,眼里便泡着一眶泪,朝崖顶上面望一眼,样子甚可怜。我便猜它是若梅说的那只同你一起登灵山的大黑熊!它很聪明也很有趣,我才一说明身份,表明来意,它就开始地上四脚朝天的打滚,直到我吩咐它先下山去,在山下等我们的时候,它才肯停下来。不过倒是把那条被它绕在身上的那条绳子送给了我!”说完,狐狸眼一眯,指了指摆放在旁边桌子上的绳子,轻轻的笑了笑。

裴晓蕾听着听着,联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也忍不住莞尔。抬眼望着大雄身旁的马夫,觉得危险又可怜,便朝着外面喊:“大熊!你过来!”她的声音并不大,轻轻柔柔的却足够大雄听得清楚。

“嗷呜……”大雄闻讯一回头,乌溜溜的大眼睛朝着她这边眨了眨,兴奋叫了一声,立即丢下身边的可怜马夫,钻入了车厢里。

大雄见她醒了很是高兴,乌溜溜的大眼睛,凑近她面前,正想吐舌头舔她的脸,却被早有准备的能商一把止住。它心生不满,却也没有发作,只是委委屈屈的朝着他怀中的裴晓蕾,可怜兮兮的“嗷嗷嗷……”的连叫几声。

裴晓蕾报以一笑,道:“你在车里呆着,别去逗弄外面的马夫!我受伤了,你要乖些才行!”

大雄望了望脸色苍白的她,又望了望她旁边的能商,“嗷……”的低叫一声,低下头,便乖乖的在能商的脚边趴下。凳子上的卷成一团小狐狸,半睁开眼睛,望了忽然闯入的大黑熊一眼,轻轻的打了个呵欠,又低下头继续睡。

车厢内,两个人类,一只狐狸,一只黑熊,虽显得有些拥挤,画面却相当和睦。

裴晓蕾只是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断续续的问了能商一些问题,便体力不支的又在能商的怀里沉沉的睡下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坐在她床前,正在为她把脉。

“师祖?”她睁大眼睛,一脸惊讶的望着坐在床前的老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喊道。

老人似乎一早已经准了她会这个时候醒来,看了她一眼,不见半点的和颜悦色,劈头便训斥道:“蕾丫头,你当真喜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啊!”

“徒孙不敢!”裴晓蕾刚刚醒来,就被训了师祖训了一顿,虽然脑袋乱哄哄的还有些不着东西南北,但也知道赶紧从床上起来,穿衣着鞋,在曾蘅子这个老祖宗面前恭敬的笔直跪下。经这样一起一动,她竟惊喜的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痛不适已经去了七七八八,微微暗提了一下内息,果然体内气息平稳顺畅,连内伤都好了。身体痊愈,心里自是大喜,抬眼便笑道:“谢谢师祖!”

曾蘅子被她这样一谢,心里软了软,便不再同她计较,挥挥手换了一个话题,道:“不过蕾丫头,看来你出了一趟远门,除了把那身异功解了,身上还多了几道相当醇厚的内息,你爹娘当年给的你的内力,你已经可以熟练的运用了?”

裴晓蕾点点头,道:“是!先前大师兄已经教过我怎么运息调用这些内力。”

曾蘅子笑道:“小一子办事,一向牢靠,对了,你前几个月同小四子跑去那里了,山庄为了找你们两个都闹翻天了。”

裴晓蕾无意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只大略的说是自己和行文不小心被水冲入了深山里,捆住了几个月。在曾蘅子提下一个问题前,转了个话题急问,“师祖,二师兄他……”

谁知道曾蘅子一听到这个他平日疼爱有加的师徒,竟白眉一拧,有些不耐烦道:“他没事,喝了红莲水,什么毒都解开了,人也醒过来了,只是身体虚弱了点,正在隔壁歇着,死不了。”说完声音又是一重,大喝道:“我老头子才闭关没几年,你们这些徒子徒孙,现在是翅膀硬了,一个比一个更胡闹!”

“徒孙不敢!”她一听立即低下头来,威严正跪。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曾蘅子忽然一拍桌子,怒斥:“我的两个徒儿,包括你的父亲,那个不是人中龙凤,结果都因为一个‘情’字,早早离世,枉费了这一身的才华。如今你呢?你自小便情清冷,我本以为你出的这一趟门,历了些事情,对那些男女的情爱不会学你父母那样糊涂,想不到你不单学了个十足,甚至还过犹不及。天下第一庄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祖父,爹娘,山庄里的各部为了保你这一点血脉,费了多少心思。你要是在这渣儿上,真出了个什么事情,你对得住他们吗?这天下第一庄的百年基业,你还要不要?这属地上的几百万的仰望裴家过活的黎民百姓们,他们命运,你还管不管?当初你爹娘把小大子他们几个娃带回来,费尽心思的教养,就是指望他们几个以后能够护你周全,能让你如虎添翼。如果这个四个大男人连你一个小女娃的安全都保不住不止,还要你为他们疲于奔命,那我天下第一庄,养育他们几十年,何用?”

裴晓蕾心里虽然很不爽他这样说自己的男人,但“孝”字当头,她握了握拳,终还是忍下了,只道:“师祖,登灵山一事,是徒孙太过卤莽想得不够周全,与二师兄绝无关系。”

“绝无关系?”曾蘅子冷冷一笑,问:“小二子,是谁,你知道吗?”

裴晓蕾头一抬,清楚的回答:“徒孙知道,二师兄是秦国的六皇子!”

“很好,那你还记得你大师伯和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秦国派来密探,窃取我幕部的机密,害大师伯和二师伯枉死,三师伯被逐,而爷爷因此一病不起,拖不过半年也仙游了!”

“还记得,我当初在你爷爷床前起了什么誓吗?”曾蘅子接着问,声音更低了。

裴晓蕾望着曾蘅子的眼睛道:“您说,要杀尽秦国的皇族!”

“很好,你用红莲救了他一次,算是断了他和天下第一庄的缘分,等你休息好了,为师祖办了这事!”说完在桌子放下一把匕首。

裴晓蕾望了那把闪着白光的匕首一眼,黛眉一潋,道:“二师兄不是秦国的皇族。”

“哦?”曾蘅子声音提了半调,盯着她望。

裴晓蕾身体一动,慢慢站了起来,抬起头来,目光直视曾蘅子,声音一沉,一字一句,道:“他是我裴晓蕾的丈夫!”

“丫头,你想忤逆我?”声音一寒,周围温度又低几度。

“晓蕾不敢!”她虽嘴里那么说,眼睛里却无半点退缩,转而忽然问道,“请问,师祖还记得‘血书’吗?”"  ""“血书?当然记得!”曾蘅子眼睛猛的一亮,有些急切追问,“蕾丫头,难道你找到血书了?”"""

裴晓蕾唇一抿,却只笑不答,等吊足了这位老祖宗的瘾,才说:“师祖与长老们常说,当年若不是你们一时大意,爷爷就不必为了保你们周全,硬是被楚国国君要胁,立下了那封血书,害爷爷的宏图大业才不得不中途搁浅。你们也曾经说过,谁可以取回血书,你们就答应他一个愿望。对吗?”

“对,被迫立下那份血书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失策和耻辱,谁能找回血书,他要什么,我们都答应他。”

“师祖……”她轻松的道,声音拉的老长的。

“血书在那里,丫头,你快说?”这边倒是非常紧张的问。

“血书,我已经烧了!”说完,她耸耸肩。

“什么?烧了?”曾蘅子眼珠子一瞪,圆鼓鼓的没差点掉下来。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一个老妇人极快的走进来,拉着曾蘅子的手,指着一个罗盘急急的道“是真的 ,老头子啊,你看啊,血书真的没了!”

老妇人把罗盘小心的放着桌上,指着罗盘上凌乱的四转的指针让曾蘅子看,半晌后,曾蘅子忽然仰首“哈哈哈哈……”的豪迈大笑起来,大呼道,“没了,真的是没了!”然后转身拍了一下裴晓蕾的肩膀,夸道:“丫头,做得好,不愧是我的乖徒孙。”

呃……裴晓蕾一怔,没被曾蘅子的变脸惊着,倒是被忽然闯入的这位老妇人,吓了一大跳。

她父母忽然离世以后,她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山庄大大小小的事务虽然有几位师兄姐帮衬着,但是很多决策事情却又因为几位师兄姐经常分散各处,没法第一时间处理而被耽搁了,特别是许多机密必须由庄主或亲信及时的亲自过目处理才行。特别是那个时候,刚经过双亲辞世之痛的裴晓蕾,才一接手庄主的位置,立即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把她身边的几个师兄姐弟一一遣送走。此后,又来势汹汹的生了一场大病。虽然,她大难不死的活了过来,但是身体更是一落千丈,本无法处理庄内那排山倒海的庄务。

本来大家都猜想裴晓蕾会招回四个姑爷回来帮她分担庄务,结果谁也想不到,重病中的裴晓蕾竟然亲自上门,求请出了几位当年跟着爷爷打江山的老人家出山,组成长老院,代为处理一些庄务。这些老人家个个深不可测,皆是当初跟着她爷爷裴剑浔一刀一枪,打下天下天下第一庄的人物。其中有的人是裴剑浔拜把子的兄弟,有的人是裴剑浔的生死之交,有的人是裴剑浔的贴身侍从护卫……,虽然她裴剑浔去世以后,他们也开始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但是对于这些开山祖,传奇人物,天下第一庄的后辈,没有一个人敢对他们有半点不敬。加上庄主一家对这些老人家恭敬得很,他们在天下第一庄的地位几乎可以说是等同与太上皇。

而曾蘅子因为是裴剑浔的结拜兄弟,又是裴晓蕾娘亲的师父,在山庄的地位更加超然一等,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奇人异士,能力强,武功高,长得又好看……导致众人对他崇拜度更是狂热,经久不熄。而,眼前的这位老妇人则是曾蘅子的妻子,她除了同是长老院的一员,也是教导笑娘子以及裴晓蕾各种奇门循甲的人。

“师祖母,您,您怎么也来了?”见到来人,太过惊讶,她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话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女士,传闻从建好天下第一庄的那天开始,就宅在庄内,再也没有离开过山庄半步,这如今,到底是什么特大飓风,把她给刮来了?

老妇人把罗盘收回衣袖里,拉着曾蘅子在一旁的凳子坐下,望着裴晓蕾,沉声道:“蕾丫头,你跪下!”

裴晓蕾闻言,也不敢怠慢,立即“扑通”一声,双膝又再重新跪下。

“我们几个老东西,当初出来撑场面,一是,因为你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二是,因为我们要找血书,那份血书一天没找回来,我们就一天都无法安枕。如今你身体大好,血书也烧了。我们担忧的两件事情,都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个山庄也该交回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象征天下第一庄长老院的印玺,递给裴晓蕾。

裴晓蕾迟疑了一下,最后目光坚定举手恭敬接过,道:“徒孙自当谨遵师祖们的教导,振兴裴家!”,冰凉厚重的印玺在手,自此,天下第一庄各部所有的权利连同这个印玺一样,再次全部握在她的手里。

老妇人望着她,又道:“丫头,倘若小二子,只是你丈夫,如今你男人被人下毒陷害,你待如何?”

裴晓蕾头一抬,眼睛微咪,清冷的声音,低低从喉咙里响起:“杀了他们!”

“好!”旁边的曾蘅子闻言,拍案而起,大呼一声,亲自弓腰上前扶起裴晓蕾,慎重的道:“你父辈尚未成就的事业,如今就交由你来继续代他们完成!外面部署了直隶长老院的一万兵,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些人要怎么用,蕾丫头,就看你的了!”

“是!”裴晓蕾颔首道。

“好了好了,老头子,蕾丫头才刚刚醒过来,咱们也不要再打扰她休息了,你陪我出去走走!”老妇人见事情都安置好了,便想拉着老公走人。

曾蘅子却不把她的话放耳里,嚷嚷道:“刚刚才睡醒,还休息什么啊,丫头,你过来,师祖再教你些事……”

“你不走,是吧?行,老太婆我自己走!”老妇人话说得凉凉的,转身提步就往外走。

曾蘅子一激灵,打了个寒颤,他这人天不怕,地方不怕,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惧妻,如今一见老婆神色不对的走了,那里还敢多留,立即屁颠屁颠追上前,喊:“夫人,您别走那么快啊……等等老夫,等等……等等……”

一出房门,他才发现能商端着药膳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头发和衣服上厚厚的铺了一层积雪。

“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进去!”曾蘅子看着能商那双狐狸眼,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瞧,顿时觉的老脸有些挂不住,立即迁怒的大吼,转头撒脚就追着自己老婆的后脚跟边跑边喊,与方才的迁怒完全不同,那声音说有多献媚就有多献媚。

“夫人啊,咱们不是说好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么,你怎么抢我台词啊”曾蘅子跟在老婆身边,小心措辞。

“你还说呢,什么叫做‘为师祖办了这事!’死老头你竟然怂恿蕾丫头杀小二子,你够狠。”

“不下猛药,怎么见他们俩真情呢!”

“猛药?”老妇人极为轻蔑的一笑,揭他的老底丑道,“也不知道是谁,一听说小二子被暗算了,功也不练,关也不闭了,直接点了一万兵就要杀过来!”

曾蘅子脑壳,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嘿……”的笑起来,解释道:“我这一身的医术,还得靠小二子给我传承下去呢,他要出了啥事,我上哪再找一个这么有慧的徒孙来承接衣钵,这人才易找,天赋难寻啊,想当初我在……”唠唠叨叨的,话正说得起劲,却见老婆脸色依旧淡淡的,貌似完全没有要与他同乐的意思,便话题一转,很狗腿的凑近妻子道:“不过,老太婆啊,咱家的这丫头也还真了不得,她不但敢忤逆我,居然还敢拿血书来和我谈条件,那个气势,那个胆量,还真有点裴老头的味道……”

老妇人一听这话,脸上一柔,转眼间立即绽放出无数喜意,头一昂,得意洋洋的道:“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这丫头是谁教出来了,还有啊,今个儿,你这戏也演得太破绽百出了,蕾丫头回神一拿捏,就懂得回头返着耍你玩了。”

“胡说,那都是啥破绽,我是一听到血书没了,太过高兴了,你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都高兴得冲进来了!你也就都半斤八两,谁也甭说谁!”

“嗯?你在说什么?谁半斤八两?”老妇人声音微微一提,停了下来。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曾蘅子一怔,立即打哈哈混道,脚步也停下来,表情极献媚的,手却乘机伸过去把老婆的小手含在掌中,嘴里则继续在叨念着道:“夫人,你留意了没有,方才裴丫头在说 ‘杀了他们’这几个字的时候,那个表情,那个语调,简直就和裴老头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是,你也不想想……”

梅林深处,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拉着手,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走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虽然晚了点,

不过还是祝大家:圣诞快乐!

小狐狸

能商端着药膳跨步入屋内,裴晓蕾正坐在凳子上拍膝盖上的灰土,见他放下药膳朝自己走过来,淡淡的一笑,道:“怎么样?我应付得不错吧!”

能商却没有如期的夸奖她,反而摇摇头表示异议道:“是不错,但是也不必做得太过,你跪就跪,犯得着跪得那么重吗?膝盖落地的声音,我从外头都听得清清楚楚!”说完又从旁边拿过一件大棉衣把她裹了个严实,继续埋怨着说,“这么冷也不多穿些!”

裴晓蕾难得可以见到他这样一副老妈子的模样,一双美目憋着笑意,由着他念,直到能商带她回床上,要折起她的裤管,查看她膝盖有没有磕碰伤。她才止住他的双手,笑着说:“我没事,方才我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端着大诚意耍小聪明,师祖也不糊涂,自然也是知道我下跪的轻重。只是,呵呵……他老人家就好这一口!”然后目光一低,转而望向能商的双脚,收了嬉笑,担忧的问道,“你的脚呢,伤的重不重?”

能商也干脆,三两下脱下鞋子,露出脚丫子让她看个明白。

白皙的脚板,除了周围零零落落的一点点的红晕外,哪里还见半点的伤痕。

“这……你的脚,明明就受伤了!”裴晓蕾被眼前的神奇惊了惊,灵山上,她明明看到三师兄的鞋子都被刺破了,尖石上都是血。等等,她常常的睫毛扇了扇,立即解开自己的衣裳,低头望了望肩膀,果然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也不见了,只有一些初长的新泛着淡淡的红色。

“怎么回事?”她抬头望着眼前的能商问道?

能商望着她肩膀上的外泄的春光,好一会儿才收了神,上前帮忙拢好她的衣领,后又怕她冷着,便拉上被子裹住她半个身子,才为她解惑道:“你带回来的那只小狐狸,它的血混入你带回来的那瓶黑色的汁,可调和出一种神奇的药汁,敷在受伤处可以迅速的让伤口结疤痊愈。师祖说,过几天,连这些红印也会消去,受过伤的地方,将再看不出一点的痕迹。”

“这么神奇?”她接过能商递过来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凑近闻了闻,果然有一股熟悉的青草味,“我之前就觉得很奇怪,明明这些黑色汁似乎有毒,可是在灵山的时候,这些汁却对我没有产生影响。”

“这些黑色汁,对我们这些平常人是没有毒的,只是对那些灵山上的动植物有影响,可能是和那里的土壤有关系吧,大黑熊从灵山上带回来的几株花草和几只小蜘蛛,一吸食到这些黑色汁就会慢慢的枯萎和死亡。”

“难怪那些蜘蛛会那么怕我,背包上的汁打翻后,都不敢再靠近我半步了,那些在灵山上死掉的人,大概也是吃了灵山上的花草或者小动物,后来又碰到毒,才会毒发了身亡,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路上死掉的人都是零零落落的散在各处。”裴晓蕾顺着这个结论,理了思绪,顿时她在灵山上遇到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因由也清晰明白了起来,

她深知这瓶药汁得来不易,小心用棉布包好,放入抽屉了。

话毕一抬头,正巧看到了门外钻进来的一抹火红,眼睛一弯,便笑了起来。她的手轻轻一招,道:“狐狸,你过来!”小家伙耳朵一晃,立即循声朝她飞奔过来,临近时,小短脚一蹬,准确无误的跃上她的怀里。裴晓蕾笑呵呵的把这个毛绒绒的小火球抱了个满怀,小东西身体一弓,伸了个懒腰,一股热气立即从它的毛发里散发出来,把屋子烘的暖融融的。裴晓蕾被它的模样逗着很乐,便宠溺的梳了梳小狐狸火红的毛发,小家伙被侍候得很舒服,打了个呵欠,便卧在裴晓蕾大腿上“呼呼呼……”的睡着了。

裴晓蕾抬眼望了望旁边能商笑道:“看来,我们带回了一只了不得的狐狸!”

能商点点头,也宠溺的以手梳了梳她略显凌乱的秀发,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像是在触碰着一件稀世珍品似的,轻微的触感,痒痒的,酥酥的。弄得裴晓蕾头一低,一张致的小脸微微泛红,心里不知怎的,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能商的脸凑了过来,抬起她绯红的脸蛋,在她唇上先是轻轻的一点转而慢慢的加深,这个吻很浓烈,却不带半点的□,只有着一股深深的思念辗转在唇齿间。

良久,在彼此愈发重的呼吸下,他才恋恋不舍的结束了这个深吻。

“我好想你!”他两手抚着她的脑袋,望着她迷蒙水亮的双眸,柔声道。

她愣愣的望着他,嘴里还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前的剧烈的起伏着,思绪还没有在这个浓烈的深吻中调适过来。直到在她腿上睡着了的小狐狸,不舒服的“唧唧”的叫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小狐狸移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用棉毛铺好,小家伙倦怏怏的半睁开一只眼睛,看了裴晓蕾一眼,缩了缩身子,又沉沉的睡下了。

经过这一折腾,裴晓蕾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有些烫,甚至连耳子都热热的。她双手抚在脸颊上,心里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同。与三师兄数月不见,这样,猛然亲密的一吻,她心头忽然蹬出了一种很别扭的感觉,有点像是初恋那样,想见不敢见,酸酸涩涩的味道。真的很奇怪,明明他们已经有了那么亲密关系,而她心里却忽然本末颠置的让她再一次情窦初开起来。

“什么了?脸忽然红得那么厉害?那里不舒服吗?”能商望着她忽然越烧越红的脸颊,变得紧张非常,连忙伸手过去探她的额头。

“我没事,没事,只是,嗯,忽然觉得有些热!”她拉下他按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掌,慌忙的掩饰道,不知怎么滴,她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局促起来,脸上的温度没降半点反而更加直冲向脑门。“砰砰砰……”的心跳声几乎都要撞出她的身体了,这样下去不行,她脸微微一低,揭开床被要下床,转移话题道:“我去看看二师兄的情况!”

能商却不怎么吃她的这一套,一把把她按回床上,厚重的被子把她掩个严实,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才制止道:“你好好的歇息,养好身体。二师兄他也就在前两天喂喝红莲水的时候,极短暂的清醒过半刻,其后便一直都在晕睡,师祖说他中毒太深,伤了脾肺,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他,让他在睡眠中慢慢调理,这样子,对他身体恢复是最好了!”

裴晓蕾一听此言,心里也安定下来,脸上的红潮也慢慢的褪去一些。能商见她并没有发烧,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因此放宽了心。反而一把把她紧紧的搂入怀里,双手那么的用力,仿佛要把她溶入自己的血中。就这样半晌,直到怀里的女人几乎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手,微微的拉开一下彼此的距离,低头望着她的眼睛道:“那日在灵山上,你真的几乎要把我吓死了!方才,师祖训斥得很对,如果我们四个大男人加起来都保护不了一个你,我们还有何用?答应我,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乱来了,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危来的重要。你以后什么都不用担心,天大的事情,都有我们几个为你担着。你要的,你想的,我们都会为你取来,你只要这样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笑着,就可以了!”

裴晓蕾却摇摇头,轻轻的一笑,道:“我又不是泥娃娃,不会一碰就碎的!”说着主动靠在能商的怀里,抓起他的一只手掌,与之十指交缠,紧紧的握住,低低的喃喃道,“这些年来,你们一直保护我,疼惜我,虽然我一次一次的疏远你们,但是你们却从来未因此而远离过我半步。以前我是无可奈何的站在远处,看着你们为我奔波劳碌,那段日子,也许看起来很安稳,但是,我心里却常常觉得很冷!把你们驱离我的身边,等于我把自己心里的温度也赶走了!如今,好不容易,那些顾忌都没有了,现在,我真的不想离你们太远!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为你们做些事情!”

“你为我们做得够多的了?这几年来,你人在山庄,为我们几个师兄弟挡下了多少事,你要我一一念出来给你听吗?”一双狐狸眼定定的望着她,眸底浓浓的浮动着暗涌。

裴晓蕾一讶,呆呆的望着他一会儿,知道他是说真的,长长的睫毛一扇,半阖着眼睛,摇摇头,低低的道:“我做的怎比得上你们!”

能商随即一用力,把她拉进怀里,忽然哑笑道:“傻丫头,我们是夫妻啊,那有这样算计,分彼此的!又不是在做生意!”

“可是……”

“没有可是!”能商一个翻身,揭开被子钻了进去,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低头就是一吻,把她后面的话连着舌头吞入口中,唇舌绞缠,周围的气息忽然变得急促暧昧,这个极尽技巧的法式深吻,又把裴晓蕾弄得有些头晕脑胀。他的吻从唇上移向耳垂,轻微的气息随着话语,一只手不知怎的就探入了她的衣襟内,略带冰凉的手掌,准确的盖在她挺拔的房上,随着落在她脖子上的轻吻越来越细密,他的手也开始不规矩的捻挪起来,轻轻重重,肆意的把她的丰满捏着成各种形状。

“我们来做些夫妻该做的事情!”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股掩不住的浓重欲望。

“嗯!”她本想拒绝,喉咙却忍不住轻轻的叹的一声,脑子里明明觉得这样不妥,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在回应着他的挑逗,一点点的为他舒展开来。

不多时,在她的这种矛盾的欲拒还迎中,衣襟一层层被松解开,能商伏在她的两脚间,嘴巴贪婪的啃咬吮吸着她的□,另一只手则顺着房,沿着肚脐,越过小腹,慢慢的探向她的襟裤里。随着他的指腹的移动,一股熟悉的欲望从她的体内升起来。

“嗯哼……”她舒服的喘息着,伸手想去揽住他的脖子,身体微微的弓起,不由自主的迎合。

迷乱的双眼,忽然一亮,她的手一收,连忙放回被子内,按住能商的探入她襟裤内企图更进一层的手指。裴晓蕾目光迷离望着身上的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相当的勇气,才认真的道:“商,现在……不要!”

能商的一双狐狸眼微微的眯了眯,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从她襟裤内,抽出了手。弓起身子,慢条斯理的把她的衣襟一件一件的重新拢好,才翻身下床。整好自己衣衫,穿好鞋子后,才反手一拎,把紧紧的爪附在他肩膀上,呲牙弄爪的小狐狸提了起来,脸色暗暗的有些发青。

而裴晓蕾看到此情此景,则是早已经没心没肺的,“噗哧……”一声,自己埋头在枕头里抱腹大笑。

能商无技可施的望着床上的那个甚没良心的女人,又望着被自己拎在手里,还在不停的朝他张牙舞爪的小狐狸,气得牙痒痒的,郁悴非常。

“晓蕾,你也饿了吧,我先把药膳拿去热一热!随便把这只狐狸,宰了,给你加菜!” 咬牙切齿的说完,他便一手端起桌上的托盘,一手拎着手里的这只碍事小狐狸,神色郁闷的走了出去。

“三师兄,您自便!”裴晓蕾朝他摆摆手,继续趴在床上的闷笑不已。小狐狸的安危,她一点都不担心,就算三师兄不顾忌她,也不会不念着一下师祖,小狐狸这么珍贵的动物,师祖疼爱的都来不及,段不会让人伤害它的。

能商前脚跟走,若梅后脚跟进来。她刚刚才被擦肩而过,怒气冲冲的三少爷吓了一跳,如今又见自己的小姐卷在床上闷笑个不停,前后两者落差太大,她一下子有些被懵住了。

好一会儿,床上的那头才传来裴晓蕾的吩咐:“若梅,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毒杀

裴晓蕾一番沐浴更衣后,又打打闹闹的被能商半催半喂的灌下了一大碗混着各种滋补药材熬出来的米粥,才得以走出房门。

小茅屋周围不知道何时多了几顶大帐篷,这几天,师祖,师祖母以及能商都是暂住在这些帐篷里面,她自己和二师兄则是住在茅屋唯二的两间屋子里。梅花阵里开辟出了一条小路,可供快马前行,小路开得很玄,非但没有破解到阵法,反而融在这个梅花阵,这样既方便了自己人,又更加有力的迷惑了敌人,让整个阵法增色不少。如果外面的人没有正确的地图路线指引,就算走在小路上,依然随时会迷失掉。这天下能这样改她的阵法,而且改得如此好的人,除了她的师祖母外,不作二人想。

这两天,她常常守在二师兄面前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发呆。商有时候会默默的坐在她旁边陪着她,有时候会在帐篷里会见一些将领。自从她把师祖交给她的那一万兵同交给了三师兄来调配后,她便不再管打仗的事情,一心的守在善医床前,想着念着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直到有日,忽然一个通讯兵远远的就大声叫嚷:“秦国的军队,发现我们潜伏在闰国的一路士兵了,如今正准备倾巢而出,围剿我军。”声音之大,把刚从外面溜达回来,正在屋里为善医检查身体的曾蘅子给闹着,说了句:“小二子复原的不错!”,便匆匆的一把拉起裴晓蕾朝外面走。

“丫头,你曾杀过人吗?”

“杀过!”

“那,可曾试过一次杀几万人?”

“……”

“走,师祖同你去看看那些兔崽子们是准备如何一次杀敌几万!”

曾蘅子和裴晓蕾走近帐篷的时候,里面的众将领们正言语激烈的讨论得热火朝天。帐篷内的将领一见曾蘅子纷纷起身行礼,曾蘅子曾经在军队混过一些时间,众将领都还记得这个行事不按牌理的老太爷,只是他们从未曾见过跟在曾蘅子后面进来的裴晓蕾,初见她的时候,虽然曾有那么半秒讶于她的泰然自若的神奇以及娇美容貌,但是很快便先入为主的把她归类为那个长得俏丽却十分凶悍的婢女若梅的一群,以为她是自家小姐的侍婢什么的,军情重地岂是一个下人能够随便出入,老太爷不屈小节,但不代表他们也能由着胡闹,正要出声训斥,却见主将能商三少爷却忽然从主位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向这位貌美侍婢奔去,脸上一改方才的暴戾,语气温和得不像话得问道:“晓蕾,你怎么跑来了!”

晓蕾?裴晓蕾?小姐?庄主?

众将领一听,脑袋叮的一声,空白了半秒。随即扑通的一下,齐齐跪下。小姐的样子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对于这个他们自己效忠的主公,这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名讳,他们从不敢忘。只是,不是说庄主身体病弱,这些天一直在屋里歇息么,怎么忽然会到这里来?

“诸位将军,快快请起!”裴晓蕾弯腰扶起为首跪在最前面最为年长的一位副将,其他人自觉位卑不敢受小姐的这一扶,见副将起来后,也不敢再推托立即站了起来。并随着副将向小姐一一禀告的自己的姓名和职位。

裴晓蕾被能商拉到主位上,坐在他旁边,曾蘅子则自动自觉的坐在主位下手的第一个位置上,翘起二郎腿看着下面的将领被他们两人忽然而来的外客,惊得一个个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样子,完全无动于衷,倒是裴晓蕾见周围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僵硬,便笑着暖场道:“我和师祖只是来旁听,大家大可继续讨论,不必顾忌我们”。然而,话虽这样说,单帐篷内的火药味却因为他们的到来被吹去了一大半。但是没了火药味并不代表妥协退让,帐篷内左右两派对这场仗该怎么打的意见冲突的依旧十分激烈。

这左右两边各持一词,互不相让的又讨论了半个时辰,答案依然无果。

曾蘅子坐在椅子上困得直打呼噜,而裴晓蕾也大略的了解了两边的意见,左边以三师兄为首的几位将领的主张把扎营在洛乡的两万秦军困在洛乡,断了他们的粮水,活活的把洛乡里的三万秦兵饿死,以最少的伤亡获取最大的胜利。而右边陈副将为首的几位将领则是主张速战速决,硬攻下洛乡,争取到的时间,可以转而支援潜伏在闰国的其余部队,尽快扫清秦军搬师回朝。加上,刚刚一个讯兵又送来急报,说秦国那边又追派了十五万大军前来闰国,似乎是冲着天下第一庄来的,如此一来时间变得更加紧迫,陈副将的语气更加强硬起来。

裴晓蕾琢磨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军力,如今他们自己人潜伏在闰国的兵力大概有三万多,而秦军差不多是这个数字的两倍。秦军的三万主力都在洛乡,他们则是布置了两万兵力隐于洛乡周围,两万对三万人,对天下第一庄的军队来说,其实不难,难得是在秦国的救兵来之前,他们得撤出闰国。现在的问题是,二师兄的情况,并不适合长途劳碌,这点三师兄也很清楚,所以才用困城的办法,而且这个办法虽然是延误了一点时间,却是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存了我军的实力,这个战术未曾不好,不过现在情况正如陈副将说的那样,时间急迫,再怎么说,也不能跑去以少击多,和那些增援的十几万秦军硬碰硬

“小姐您的意见如何?”两边人马忽然都住了嘴,唰唰刷的把目光转移到一直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却默不作声的裴晓蕾。

裴晓蕾在万众瞩目中抬起头来,道:“这个事情,不如我们折衷一下!”

“敢问小姐,如何折衷?”众将齐问。

“这样……”裴晓蕾指着地图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

片刻后,众人眼里依稀闪动着激奋。然而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大概就这样按照小姐的意思定下来的时候,陈副将却忽然大唱反调,说什么也不肯带两万人马先走,闹得能商差点和他翻桌子,询问到最后,他才说是大将军曾有令,若然他们找到小姐,就算拼死也不得离开小姐身边。其他几位将领一听是嗜武大将军交待下来的话,立即墙头草倒向了另外一边。

裴晓蕾见状,心里暗叹,大师兄在军中的威望极高,就算是她这个庄主此时下令驳回,怕且也远远调动不了铁了心的众将领。

这,如何是好?

裴晓蕾想了想,抬头道:“传令下去,让行文把楚军带到秦闰两国的边境去,尽量在那里拖住来增援的秦军!今夜让洛乡里的内应准备,立即把城内的粮食偷运出来,明日一早,我们开始围城”。然后从衣袖里掏出那张从洛乡的秦军将领那里复制出来的地图,铺在桌上,指着道,“陈副将带领一万士兵围住城东和城西,要特别注意的是,洛乡后面,这个位置还有一个山坡,那里山势奇险多变,你们可以就着地形,先行在那里设一些陷阱,但是必须派遣重兵守着,敌人极有可能狗急了跳墙,会从此处潜逃。这里和这里各有两千秦兵是负责城外的通讯和物资传送的,今晚,你们扮成运送物资的商人,把一些有毒的大米运进去,随便,把这四千人“换”下来!”

“大家记得,我们没必要理会他们的挑拨,千万不要主动去攻城,洛乡这个地方城门的四周已经被秦军暗设了许多陷阱,这些东西的程不过一里,我们只要不靠近他们奈何不了我们,而我们在这里开始,安置些铁夹子,散放在泥土里,这里和这里挖几道深沟,陷马脚用。前锋的士兵每人配上一面铜镜,若阳光足够便用镜子反光线照向马眼。如此,诸位可明白?”

“明白!”众人立即齐道。

“我要的是立竿见影的效果,既然这场战争我们想要快些让他结束,那么我们就尽量让他快!如果两日后,洛乡的秦兵还减得不够少,那么直接把师祖这些药粉,调在他们的井水里。记得,最多五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要这些秦军一个不剩的永远在我面前消失!”裴晓蕾说完,接过师祖丢给她的一包药粉,放在桌子上。

“是,末将尊令!”

一个时辰后,帐篷外。

“丫头,你这毒使得好啊!很有你师祖我的范儿!”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他们那么善毒,我们也让该他们试试我们天下第一庄的毒,滋味如何!”裴晓蕾冷冷的道,接着语气一转,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接着道,“再说,师祖随身带着这么一大包的毒粉,又拉着我去看他们排兵布阵,不就是希望徒孙,如此么!”

“哈哈哈哈……丫头,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逗趣了,好,比以前可爱多了!”曾蘅子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得徒孙如此,师祖复何求的模样!

“用毒虽听起来不甚光彩,但是战争从来都不是光彩的一件事情,如何用最少的牺牲获取最大的胜利,让底下的将领士兵减少伤亡,这才是我们为上位者该为那些冲锋陷阵的将领士兵所争取的,再光鲜的名声也比不过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丫头,你就不怕以后史书上记你一笔?”曾蘅子笑道。

裴晓蕾头微微一仰,望着前面一片绯红夺目的梅林,道:“所谓的历史,那都是由胜利者编写的!”

曾蘅子走近她一步,把一本书放在她掌中道:“丫头,你师祖母过不惯外头的生活,过会儿,我便要随着她回庄,怕是以后就顾不上你们了,这本书等二小子醒了,你交给他,对他有好处。山庄内的事情你不必挂心,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乱不了。在外头,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小心安全,别再犯傻赔上自己就好。他日,你爷爷同你爹娘因那一纸血书屈就了那么多年,暗亏吃过不少,今日,他们的未成的事业,就看你的了!”

裴晓蕾颔首,勾唇一笑:“徒孙知道!”

……

当日午后,众将领都出了梅花阵做战前准备,师祖和师祖母携手双双把家还,回天下第一庄去了。而大雄和小狐狸这两个家伙,据说是再见如故。那日,小狐狸被一脸怒气的能商随手丢了出去,正巧落在旁边打瞌睡的大雄怀里,结果,不知怎么的,两个家伙,就这样一撞,撞出了友情来,现在经常手把手的不知道溜达到何处,经常一失踪就是一整日,这诺大的梅林很快便又只剩下她,二师兄,三师兄,若梅,林德这几个人。

能商虽然作为主将,但是毕竟亲战的机会不多,很多战术计划定好后,便交由陈副将这个战场老手来调配人手,他并不需要事必经心,只是明日一早也要赶到军队与其他将领会合。

那日,他陪着裴晓蕾在善医的屋里呆了半个时辰,便独自回了帐篷。

半个时辰后,裴晓蕾来到他的帐篷里,见他正坐在椅子上,眉骨深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件盔甲整齐的摆放在床上,闪动着冰凉的白光。

“怎么了?”她走到他身前问。

他的头慢慢抬起,深邃的乌眸静静的望着她。

半响,他轻轻问:“你爱我吗?”

她张了张嘴巴,一下子被这样的问题哽住了。

“你放在二师兄身上的心思,可曾愿意分一些给我?”他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像风一吹就会散开。

见裴晓蕾没有回话,他自嘲的笑了笑,继续道:“我不喜欢你半夜起来,慌慌张张的往二师兄的屋里跑,我不喜欢你总是偷偷的一个人躲起来哭,我不喜欢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另一个男人……我甚至有些害怕,二师兄醒了以后,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裴晓蕾慢慢的低下头来,眸底的光黯淡下来。终是明白,为什么这些天,随着二师兄的情况愈发好转,三师兄的样子却愈发忧郁,有几次他坐在她身旁,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她半个时辰,也不说话。他变得很规矩,忽然变得不再喜欢对她搂搂抱抱,有几次夜里,她以为他会过来,结果他过来了,也仅仅是来道个晚安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前些日子,电脑显示器坏了!延误了更新。

折腾了几天,终于才换了个新的晶。

这一章,让大家久等了!

抱歉!

那么,

下一章,

大家希望继续入剧情还是那个呢?///

o(∩_∩)o

醋意

片刻的沉默,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有!”豆大的眼泪从裴晓蕾的眼眶里溢出,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上,抬起头,伸手扶着起男人的脸颊,与自己对视,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带着浓重的颤音:“我心里有你,一直都有,从不曾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过,我还记得小时候你会经常偷偷跑出庄去,买很多漂亮的玩意儿回来哄我吃药;我生病的时候,你会在我床前给我说故事;我遣你出庄的那几年,但每隔一段时间,无论你有多忙都会绕道回来看我,说着笨挫的理由,哄骗我说,只是顺路回来拿更换衣服;我记得你送给我的血莲花有多美,我记得……”裴晓蕾的语速越来越慢,声音模糊不清,最后语不成调。

“对不起!”能商心里一软,一把把她揽入怀里,她温热的泪水渗入他的衣襟,却像是一把火烧得口发疼。片刻后,等怀里的女人情绪平静下来后,他才拉开一点距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我不喜欢你哭!一点都不喜欢!”

裴晓蕾吸了吸鼻子,举起拳头,在他前捶了几拳,刚刚止住的泪水,却在这句话后,掉得更凶:“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惹我伤心,你明明知道二师兄的情况不乐观,你明明知道我心里难过,你明明知道你这样说,我会哭,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说?为什么?为什么?”

一阵阵控诉随着拳头急骤的落在能商的前,砰砰作响。

能商一动不动的站在她面前,任由她把这些日子的焦虑发泄出来。

终于,裴晓蕾的拳头软了下来,双手高高的举起,轻轻的落下,最后连人带拳的再次被能商搂住,紧紧的抱在怀里。

“对不起!”能商抚着她的长发低声道歉。

细碎的哭泣声慢慢的停下来,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道:“二师兄病了,我自然要多看着他,这并不代表我就不在乎你,我不知道你们在我心里谁轻谁重,我从来不曾比较过,以后也不会比较,你是你,二师兄是二师兄,谁也代替不了谁!我很贪心也很霸道,既然当初接受了你们,就不会允许你们再离开我,我的爱就那么多,只能每人一点,我只能尽量把这一点做好,尽量的尽一份妻子的责任……”

能商没有说话,只能静静的听着,双手牢牢的抱着她,直到怀里的女人,安静下来。

她睡着了,清浅的呼吸声传来,大哭过后,她心里压着的一块巨石,似乎也随着哭闹卸了下来。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不是在赶路,就是在杀戮……神一直绷得紧紧的,而二师兄的伤势更是令她的神经经常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二师兄只要一日未醒,她就一日不安心,经常半夜惊醒,黑的守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睡颜。心里总是期盼着,他醒来的时候,她可以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也许她的真的太过专注二师兄了,而总是不经意的忽略了,那个随着她半夜起来为自己披衣,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的三师兄。

她知道,她是胡闹了,借着三师兄对自己的纵容,把气撒在他的身上。

能商轻轻的把裴晓蕾抱起来,安置在床上。弓身准备起来的时候,前一重,低头发现衣领被裴晓蕾紧紧的抓住,他试着掰开她的手指,她梦中叮吟了一声后,反而抓得更牢,整个人往他身上靠。他拿她没办法,只得和衣在她身旁躺下,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趴在自己的前熟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两人醒来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

门外的一直候着的若梅一听到声响,便在外头小声的打招呼道:“小姐,三少爷晚膳准备好了,你们要用膳吗?”

裴晓蕾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几乎把全身的骨头都睡软了,睡眼惺松,脑袋迷迷糊糊的,她打了一个哈欠,朝着外头喊:“把晚膳先热着,去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能商也坐了起来,轻轻动了动麻痹了的手臂,也朝外头喊:“多烧些,我也要沐浴!”

门外的若梅应了一声,“哒哒哒……”的跑远了。

裴晓蕾伸手去揉能商的的胳膊和手臂,心痛的问说:“好些了没?还麻么?”

能商摇摇头,只望着她笑,直望得裴晓蕾玉面粉黛,才单手抚过裴晓蕾脸颊的一缕落发道:“我没事!”

裴晓蕾抬眼望着忽然向自己靠过来的男子,张口想说什么,嘴巴一软,被堵住。她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口中被一长舌钻入,灵巧的和她的香舌绞缠在一起,男人柔软的唇覆在她的红唇上,辗转厮磨。彼此的唾混杂在一起,呼吸慢慢的变得重凌乱,唇齿间男女低低的呻 吟愈发急促起来。

“我想要你!”他把她压在身下,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欲 望,一双蛊惑的狐狸眼微眯着。

她喘着气,楞楞的望着他,显然一时间还没有在方才那个激烈的吻中清醒过来,她的目光顺着能商的双眼一路向下看,脸刷的一下,微微的有些烫,三师兄的衣衫凌乱,前襟的领子已经在方才被她在不知不觉中给拔开了,前结实的肌清楚映入她的眼前。

能商沿着她的目光往自己身上望,薄唇一勾,一双明的狐狸眼忽闪忽闪的,忽然从她身上起来,开始一点一点的宽衣解带起来,他的动作很慢,一举一动文雅却又偏偏带着一点点的诱惑,当最后开始褪去最后一件襟衣的时候,小麦色的结实肌肤,在轻薄的衣裳下若隐若现,怎么一个“感”二字了得。

什么叫做美男计,这回裴晓蕾算是结结实实的见识了,她几乎可以算是两眼发直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在自己面前脱衣解带。

天气明明挺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脸颊都快要烧起来了呢?

能商忽然光溜溜的起身,在柜子里翻出一个小酒壶后,重新翻身上床,先是自己咕噜咕噜的仰头喝了几口,然后含着一口酒度哺给身下的女人。

酒并不烈,十几度的样子,甜甜酸酸的,口感圆润、流畅。

“葡萄酒?”熟悉的味道一入口,裴晓蕾立即回过神来。

能商狐狸眼一闪,有些讶异的望着她,道:“你知道这是什么酒?”

呃?裴晓蕾一怔,点点头,然后迟疑的问;“‘芳辛酷烈,味兼缇盎’此乃上等的葡萄酒,这有什么不对吗?”

“呵呵呵呵……”,能商忽然笑起来,狐狸眼微微一动,钻入被子里,翻身就把裴晓蕾重新压在身下,带着几分失落,几分哀怨的说:“这是我特地从西域大宛国带回来的,本想说在中原未见此物,让你尝尝鲜,讨个喜头。结果……”

“嘎喳”一声,裴晓蕾心里猛的漏跳了半拍,她,她,她居然一下子被两世的记忆给混淆了,葡萄和葡萄酒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从西域传入中原呢。

汗!这话,该咋圆好?

她咽了一把口水,一双大眼睛无辜的望着眼前的身上的男子,葡萄酒的后劲慢慢的爬上来,黑眸里带着一股撩人心房的感慵懒。

“小时候,有一个西域番人送过一壶这样的酒给我爹娘,因为新奇难得,母亲曾给我添过一小杯!”她脑子一转,随便瞎掰了个理由道,反正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段不会有人想着,在那些数不尽的各种与山庄有往来人员和客人中,去追究当年是否真的有人赠送过一壶酒。

“原来如此!”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能商脸上的哀怨却半点没少,手中的动作更是大胆,似乎吃定了裴晓蕾不会反抗似的,动作熟练的给身下的女子宽衣解带起来。外套,襟衣,肚兜很快便被他解开。别在裴晓蕾发上的玄铁小发钗被取了下来,能商淡淡的看了一眼,随手丢在床头上,又从她腰间拉下一块翠绿的玉佩,眯眼再看,发现上面清晰整齐的对刻着一个“蕾”字和一个“文”字,他一抬眼,闪动的狐狸眼微微一颤,也就着把玉佩和发钗一块丢在床头的柜子上。后来想了想,又觉得碍眼,翻身又把它们扫入抽屉里。

“你……已经承认了大师兄和小师弟了?”他的声音很低,听不出情绪。

闻言,裴晓蕾心里猛的一沉,随即慎重的点了点头,安静的望着他。

他不再说话,只是继续手中的动作,一件一件的把还挂在她身上的衣服脱下,丢出被窝里。

裴晓蕾坦荡荡的,没有任何一丝遮掩,更没有半点抵抗,整个过程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合作的任由着身上的男子把自己脱得一干二净的。

直到彼此坦诚相向,两人依然是一言不发。

他置身于她的两 脚间,目光深邃的望着她,一只大掌支撑这身体,一只大掌按在她的前,开始肆意的拿捏。

厚重的大棉被把彼此盖了个结实,她看不到他结实的肌,只能靠着肌肤的接触,感受着他火热的体温。他的伏低上半身,轻轻的吻了一下她轻启的小口,沿着颈项一路琢吻下来。

裴晓蕾很安静,除了忍不住发出的一点点呻 吟外,十分配合的轻轻的扭动着身体回应着能商的挑逗。

双脚被轻轻的支开,她叹息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一点点的舒展开自己的身体,做好接受他的准备。

他进来了,随着一声低低的叹息,一点点的挤入她的身体,熟悉的频率,深重的入,他的或她的呼吸和呻 吟搅合在一起,此起彼伏。

他很温柔,每一轮的入都极深,仿佛要把自己挤入她的身体里,但是推出的时候却极温柔,明明他对她的身体痴恋依然,然而进退间却少了一点以往的霸气张狂。

都说是舒缓压力的最好方法之一。可是为什么,她在这场充满怜爱的情 爱中,心里的重压却并没有得到半点的舒缓,反而随着他的每一次刺入,每一次卖力的为她带来的快乐的努力,都像是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在心田里。

她哭了,在承欢的同时,在他身下“呜呜呜呜……”的哭泣起来,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

“对不起!商,你不要这样,我受不了的!”她抽泣着,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声音沙哑的道。

能商的动作停了下来,用力掰开她的两手,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两双通红的眼,谁也没有比谁好看。

能商望着她,紧紧的抿着双唇。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忽然一用力,把她拦腰的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腰上,还置身于她体内的硕大男物,随着姿势的变换,长驱直入的更深的冲刺入她狭窄紧 窒的私密处。

“我很生气,非常生气!”他双手扶着她的臀部,把往上一抬,然后随着重量的落下,自己的腰杆往上奋力的猛力一顶,坚 硬大的男物,如一把尖锐的利刃重重的入她的体内。

“嗯啊……”身体猛然一颤,身体的某点准确无误的被撞击到,一阵熟悉而陌生的的快感从那点一波一波的泛滥开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本来带着几分悲悲戚戚的哭泣声,随即混杂着她时高时低的呻 吟声,完全变了调,乍耳一听,只当是女子在情 爱中欲仙欲死所发出的狂喜之声罢了。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能商低吼着一遍又一遍的申述着自己的所有权,身下的律动却不曾停顿半秒,随着他的低吼速度更加猛烈。

裴晓蕾承受不住这样的激烈,双手紧紧扶着能商的肩膀,防止自己掉下去。身体却在紧紧的收缩,挤压这体内的异物。她的眼睛一直紧闭着,本想制止住更多的泪水落下啊,却不知怎么的,随着身下承受的冲撞声愈发激烈,她眼角溢出的泪水也越发汹涌起来。

“嗯哼!”她闷哼一声,忽然觉得身体一个跌撞,体 位换回了男上女下。

她刚刚躺下,被子还没沾暖,细腰一轻,又被抬起,两腿一左一右高高被架挂在男人的腰上。

“别哭!”重的话音传入耳中,柔软的唇瓣落在眼睛上,眼角湿咸的泪珠一一的被吻去。“晓蕾,你要记得,你是我的,这里,这里,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从眼睛到私密处,她身体的每一寸嫩滑的肌肤都被他一一的抚过。末了,他抬起头,望着她,目光深邃黝暗,左边丰盈的 房突然被他一口含住,圆润的粉嫩的 尖被咬住重重的吻了一口,然后以舌齿挑逗,一时吮吸含吞一时轻轻重重的啃咬。

“嗯哈……”裴晓蕾禁不住前袭来的这股仿佛要搔入心窝的酥麻,忍不住低低的呻吟着,不由自主的扭动着身躯想要摆脱这种奇异的感觉。然而,她的反抗并没有得到半点的效用,舞动的肢体,很快便被能商压制住,动弹不得。白 皙的两腿被更大弧度的左右扯开,伴随着一声男人低沉的吼叫,身体一重,她湿热的私密处随即承受了一个居高临下的沉重而快速的穿刺,没有温柔,没有技巧只有力量和热度。

“啊……啊……哈嗯……”她仰着头,微张的嘴巴,一连串高高低低的呻吟声从她口中传溢出来,身体随着他的冲撞前后起伏,私隐处一张一合的吞吐着强硬闯入的巨大男物,娇嫩的内酥酥麻麻中带着一丝隐隐的痛楚。他伤着她了,她却更大的舒展开自己,极尽的迎合他的每一次暴的□,任由他如同一直受伤的狮子,覆在她的身下,厮杀,啃咬,那肆狂的模样,仿佛是在舞动着它的獠牙利齿,隐忍着伤口的痛楚,实实在在的告诉她,自己是她的王。

“哼!晓蕾,我爱你!”一个末的抽离 ,一个深重的入,青筋蹦起的巨大长剑,一捅到底,直直的刺入她的子 。接着男人高亢的低吼一阵连着一阵,她还没有在刚才那个极致的刺激中回过神来,臀部已被牢牢的扶住,红肿的甬道深处微微的传来一丝裂痛,身体还来不及对此做出反应,私密处却已经再次承受了一记比上一次更快速,更用力的入,太过激烈的冲刺,逼着裴晓蕾睁开泪眼婆娑的双眸,目光迷乱望着骑在自己身上起伏冲刺的,那个两眼通红的男子。

“哼……三,师,兄,嗯啊……够……了……慢一……点……啊哈!”裴晓蕾语不成调,断断续续的开始求饶。

然而身上的男人,却充耳不闻,腰上的动作不慢反而更快,豆大的汗珠从他通红的额上滑落,滴在裴晓蕾绯红的身体上,立即和她肌肤上细汗混合在一起。

“嗯啊……嗯……商,不……啊……啊啊……唔哇……”裴晓蕾忽然大叫着用力扬起头,只觉得红 肿的私 处深处一烫,一股灼热的白入她的深处,嫣红甬道一开一合急速的收缩着,一阵要命的痉 挛冲向她的身躯,一个弓腰挺起,半刻后,才慢慢的落下,仰面瘫软在床上。

“啵”的一声,他抽离了她身体,翻身躺在她的隔壁,拉起落下的棉被,把彼此紧紧的裹住。

急促的呼吸慢慢的平静下来,身体餍足却填不满内心的空乏。

“商!”她挥动着还带着水珠的长睫毛,转过半个身体,望着身边的男人率先打破宁静,轻轻的道。

能商正仰面躺在,两眼紧紧的望着屋顶,剑眉微拧,眼眸深处泛着一道淡淡的水气,他从被窝里伸过手来,拉起她一只小手,与之十指交缠。

“今天,你就当是我疯了!”低沉的声音,不见情 欲后的爽朗只带着一股平静,“我明明知道你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可是我每次一想你在别人怀里,我就妒忌的发狂。”

“我没有怪你!真的!”裴晓蕾摇摇头,用力的回握着他的手。

“这半年里,我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你,走在街上看到漂亮一些的衣物首饰,就忍不住要买下来,想着那天一定让你也穿戴一翻,看到漂亮的地方,总是要记得以后有机会把你也带来看看,尝试过什么好酒一定会带着几壶放在身上,好让你可以尝尝……我,从不曾如此的爱过一个人,那种一见不到你就心如刀割,离你太远就心浮气躁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了。”

裴晓蕾静静的听着他说,本来微微拧起的眉毛,慢慢的宽松开来。她动了动,支起酥麻酸软的身体,翻身压在能商前,凑近他的嘴唇,低头就是一啄,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我只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也会想你,你为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记得。”

“我已经给不了你一颗完整的心了,只能承诺在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谁也动摇不了的位置!”说着她把他的手掌盖在自己前,感受着自己平稳的心跳。

能商静静的望着她的清澈的眼睛半晌,狐狸眼一眯,一个转身,复又把她压在身下。目光灼热的望着她,道:“答应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的心里只能想着我。”

“嗯!我答应你!”她应了一声,伸手搂住他的腰杆,在他耳边细细的呢喃道:“现在,我是你的!只属于商一个人的!”话音刚落,身体猛的一颤,狭窄的体内又被一个熟悉异物斜斜的入。

“呜啊……哼……商,你,不要,再来了……嗯啊……”

……

若梅一脸愁容的在帐篷外,转了一圈又一圈。锅里的热水,烧开了又凉,凉了又烧开,如此一个多时辰都过去了 ,她依然找不到适合的时机,上前禀告一句,“小姐,三少爷,洗澡水已经烧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怎么久才来更新!~~~!

实在是,因为过年,太忙了~~~!

泪目~~~

年尾,工作忙,

家里的卫生搞起来,更忙~~~

天啊~~~~

夜事上

吃过晚膳,两人简单的沐浴梳洗一番后,能商用大麾密密的裹住裴晓蕾,搂在怀里,大步的回到她屋子。

若梅笑眯眯的在前头为他们开门,待领他们入屋后,又十分机警的退了出来,末了,还不忘体贴的帮他们把门带上。

屋里暖烘烘,与屋外的严寒相比,温差仿如冬夏,一里一外落差甚大,周围的两个窗户已经被紧紧的封闭住,只有高处的一个透气的小窗口还开着,屋里的土坑头已经烧热了,上面铺着一层棉被,人坐在上面,暖呼呼的。土坑旁边是一个梨花木柜,上面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火炉,上面正暖着一壶酒。一些干净的衣服摆放在木柜下面的一张大凳子上,整整齐齐的两套衣衫旁边还叠放着一件行军用的盔甲。

能商望着屋里的摆设,狐狸眼一闪,低头用鼻子磨了磨怀里的女子,坏笑道:“若梅那丫头,倒也机灵!”

裴晓蕾在他怀里缩了缩,哭笑不得的把一张绯红的脸蛋埋入大麾里,她的这个贴身丫鬟,有时候真的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能商把裴晓蕾放在坑上,大麾随即落下去,露出裹在里面的丝制单衣,轻薄的单衣顺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尽显感。

“商!”她推了推面前望着自己发呆的男人,语带娇嗔的喊道。

“晓蕾,你真美!”他修长的手指抚在她的腮间,忍不住轻叹道。

“噗哧”一声,裴晓蕾笑了出来,双手抓住他的大掌,道:“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听得耳朵都快长出茧子来了!”

“是吗?都长茧子了,茧子在哪里,让我看看!”说着,能商便摆着一张好奇的脸往裴晓蕾这边靠过来,裴晓蕾望着他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一边眉开眼笑,一边却缩了缩手脚,人怯怯的往后退,口里大叫着:“没有了,你不要过来啦!”

“怎么会这么快就没有了!晓蕾乖,过来,让三师兄瞧瞧!”能商裂开嘴巴露出一口白牙,一双狐狸眼虎视眈眈的继续朝裴晓蕾凑过去。

“不要了,真没有了,你再别过来了!”裴晓蕾这只可怜的小白兔,越退越慌,口里越叫得越急,眼里的笑意却更浓。

“哦……”一句长长的拉音传来,大灰狼停止了的进攻,抿唇作十分遗憾状的道,“真的?”

“真的!”裴晓蕾立即点头如捣蒜,语气十分肯定道,如今,她这只可怜的小白兔后背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偌大的一张坑床,她都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了。

可惜如此信誓旦旦的言语却没有成功说服她家三师兄这只狡猾的大灰狼,那只帅得过分的大灰狼,眯着一双狐狸眼,眸光绚丽的继续步步进逼,似乎是打定注意,今天非得要把她给抹干吃净不可。

后方已无路可逃,可怜的裴家小白兔只得把逃命的主意打在了这张宽阔大床的左右两翼,看准时机,侍机而动,趁着大灰狼扑过来的档口,她低头一躲,在右翼逮了一个空档,转了出去,她动作十分灵敏,时机亦是把握得恰到好处,眼见胜利在即,阳光灿烂的日子就在面前。却奈何,她手脚不够修长,逃命的步伐迈得不够眼前的大灰狼快捷。

这不,可怜的小白兔步伐都还没有全迈开,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被大灰狼揽了个满怀,只是这一拉一扯的动作太多激烈,两人缠斗中,身子一倾,双双滚落在床上,四肢环抱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你还要玩吗?嗯?”能商把怀里那个调皮的女孩压在身下,两手压在她的耳边,眯着眼睛半调侃半威胁的问道。两人身上各自仅着的单衣,都已经这场打闹中,被扯松了绑带,衣服松垮垮的挂在彼此身上,春光外泄。

“呵呵呵……不玩了,我举白旗投降了,大侠,您饶了小女子吧!”裴晓蕾在他身下呵呵的笑着讨饶道,口中的话语听起来诚意十足,但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完全不顾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全身的体温有多高,依然不知死活的轻轻刮了一下能商的鼻子,撒娇道:“三师兄,我们这么久不见了,都没有好好聊聊,我们今夜不如就秉烛夜谈一番,你看如何?”

“不如何,三师兄这里现在好饿,晓蕾,等我们先喂饱了它,再慢慢聊,嗯!”说着,能商拉下她一只手,盖在自己高高昂起的巨大男剑上,循循善诱道。

掌中的温度越来越烈,昂起褐色长物一点点的膨胀,坚硬。表皮绷起的青筋,似有血在叫嚣。“不要啦!”她脸上一烫,条件反的缩了缩手,却被能商紧紧的压牢,大掌包着她自己小手,半点不饶人。

“刚刚才吃完不久,现在又来,小心撑坏你!”太霸道了,一语双关,裴晓蕾忍不住顺着他的话,暗损了他一把。

“不怕,本大人是‘丞相肚里能撑船’吃再多也撑不坏,夫人如果不信,我们可以马上再来试试!”所谓的大人有大量,能商完全不把她的这点小损小闹的放在眼里,继续甚不要脸的诱拐道。末了,还把嘴巴凑近裴晓蕾微张的小红唇,快速的亲了一口后,觉得还不够喉,干脆嘴巴压在上面轻轻的啃舔起来。

“嗯!”裴晓蕾低低呻吟了一声,扭动的脑瓜子,想避开他的这如同搔痒般,逗人的吻。

“唔……”能商忽然剑眉一皱,闷哼了一声。

裴晓蕾一惊,连忙松开紧紧握住他命子的手,怕是自己刚才被吻得有些激动,一时不留神,手劲大了些,心里害怕真的伤着他,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便急急的问道:“怎么样,你,你没事吧!”

“我有事!”能商低耸着脑瓜子,很受伤的望着她,一双狐狸眼可怜兮兮的。

“那里伤着了?”裴晓蕾这条件反的一出口问,才惊觉自己是在自掘坟墓。

“这里!”果然,能商毫不客气的指着自己昂起的巨大□,严正义词的向她控诉着自己受伤的部位。

≯﹏≮ ……

“它,这不,好好的么!”裴晓蕾小心说话。

“内伤了!”能商言词简短。

“那……你想怎么样?”裴晓蕾的怯怯的问道,她很没出息的,一但觉得是自己理亏在先,那小白兔的心态又跑了出来。

“要不……”能商话音忽然一低,俯身在她耳边,呵了一口气,声音轻轻的,极魅惑的接着道,“你,亲它一下!”说完也不等她反应,便翻过身体,在她旁边睡下,四肢大敞。

“我不要!”闻言,她脑里一轰,立即从床上弹起来,大声反对道。

却不想,旁边的男人,已经闭上眼睛,对她的反对不闻不问,一脸愁苦深重的痛苦模样。

“我不要啦!”裴晓蕾用力推了推旁边的男人,声音低了一点。

能商一双狐狸眼紧闭着,对她依然是充耳不闻,眉目拧成一团。

“我不要这样拉!”裴晓蕾细若蚊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

半刻钟后。

裴晓蕾的声音软了下来,底气消去一大半,她凑近能商的耳边,用打商量的语气道:“那个,我们,能不能换个方法?这样很奇怪呢!”

……

“好吧,就一下子哦!”裴晓蕾长长的睫毛一扇,偷偷的望了望身旁的男人,一秒,两秒,三秒……撑不了多久,便向对她采取哀兵冷战政策的三师兄,弃械妥协了。

一直在装聋扮哑的能商闻言,狐狸眼立即往上一弯,薄唇轻轻的勾起,一脸谋得逞的狐狸样。

这个女人,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裴晓蕾低下头去,跪坐在能商的大腿上,低头望着眼前的这褐色的硕大男物,心里扑通扑通的敲打着大鼓,她咽了咽口水,觉得心里紧张得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俯下身子,伸手扶起他□那青筋蹦起的硕大长剑。

她的手才一触到他的□,他的身体便像是触电似的忽然猛的一颤,急促的倒吸的一口气。

这么敏感?裴晓蕾也被他的反应惊了一惊,迟疑了一下,然后收紧五指,轻轻的环握。他的硕大,她本无法一手把握,只能试着前后摩擦着向四周转换着位置来照顾全局。她尝试着向上套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娇嫩的肌肤与手中看起来略显糙的凹凸硬物相互摩擦,轻薄的皮肤立即跟着她的手指的动作,来回进退,表皮下的坚硬愈发大,掌中的温度也越来越高,绷起的青筋随着她手中的动作频率加快,更清晰可见。

能商昂起头,微眯着眼睛,喉结在轻轻的上下浮动。他低头望着她,眼里的颜色渐渐幽暗难辨,似在艰难的忍耐着,有似在迫切的期待着什么。

高高低低的呻吟,往往比调情药,更能调动人的欲望。

不管这样的呻吟,是出自男人还是女人之口。

裴晓蕾望着手中的高昂的男物,心里“咚咚咚……”的,如同一群小鹿在乱跳,能商身体的变化却又像是一种诱惑,除了令人心悸不已外,还一次一次的激起她心中暗藏着的控制欲,脑海里,有一股冲动,想征服他,肆虐他,让他这样的情绪全部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低下头,柔软濡湿的红唇轻启,在能商的灼热的视线下,一口含着手中的长剑,舌尖轻轻的舔的一下,他糙的剑身,唔……除了刚才沐浴过后的皂香味外,没有其他的异味,舌尖传来一点轻微的咸如同舔食皮肤的其他地方一样。

他,方才清洗得十分干净。

她含着口中的硕大,微微抬了抬头,正巧,目光与能商碰了个正。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微微颤动的长睫毛下显得无辜而清纯,致的脸蛋染着淡淡的红晕,如娇似羞,这样的表情,这样神态,本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

能商脸红了,从脖子到耳,刷的一下,红的彻底,他方才只是逗着她玩,本以为顶多她也只是随意碰碰走个过场,却不想她竟会真如此……他连忙别过脸,心里竟涌出一股如青葱少年般的羞涩,只有喉咙“哼哼哼……”诚实的作响,随着欲望来潮而轻吟。

这世间怕是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抵得住女子这般的挑逗,更何况那还是自己藏在心窝里疼爱着的女人。

“嗯,晓……蕾……哼……哼……”他的声音低哑而轻颤,忘了本想说什么,脱口而出的,是她的名字。不知道为何,他此刻只觉得心跳如雷,一种无法言语的混杂着期待、羞涩以及愉悦的情绪向他脑门冲来。湿热的口腔,灵巧的口舌以及那润滑的粘滑,完全不同于人体紧致的体内,那是一种更为微妙的感觉。

含入,吐出,吮 吸,舔逗……每一项,裴晓蕾都做得极为生涩。有几次牙齿还差点咬到了他的男剑。而每次这样的失误,却完全无损能商的情绪,几回受疼,他轻轻的弓了弓身体,反而像是受了更大的刺激般,重的吸了一口气,便又眯着眼,口里“哼哼哈哈……”,神色迷离的或似享受或似忍受着她如此这般的逗弄。

好有趣……裴晓蕾美目微微挑,望着皱起双眉,满脸通红,似乐似苦的能商,玩心大起来,早已一改方才自己那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有些兴致勃□来。

低下头,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扶住口中的男物,沾满黏滑的唾的巨龙如今正烫的吓人,巨大的尺度,她一只手掌无法掌握。可庆的是,她也无意掌握,纤细的手指顺着青筋蹦起的巨龙,一路往下探,很快手掌里便是盛着两个包裹在皱巴巴的褐色皮肤里的两个小球,圆滚滚的,她轻轻一捏,指腹轻揉。

“嗯……哼……哼……”她才轻轻的动了一下,都还来不及研究一番,身下的男人却是像受了极大的刺激,腰杆一挺,猛的一个弓起,竟然把那大的男物就这样直直的顶入了她的喉咙深处。

“咳咳咳咳……”口中这突如其来的入,把裴晓蕾呛得不轻,她立即吐出他的长物,偏过头去,咳嗽了好一阵子才止住。

此时,躺着的能商已经坐着起来,也暂且懒得理胯 下那一柱还昂首挺,立得笔直的□。忙着轻轻的拍着裴晓蕾的后背,小心翼翼的为她顺气,眼里满是歉意。

“好些了吗?”能商低声问道。

“我没事!”裴晓蕾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珠,朝他淡淡的笑,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方才一下子玩得有些过了,见不得他心痛的样子,便反安抚起面前的男人来。只是那一双湿润的眼睛,红彤彤的跟小兔子似的,却是怎么看,怎么怜人。

能商拉起她,虽说是自己挑起头,先诱导她的,但是看到她真放低尊严的为自己如此……而自己却……心里满满涨涨的,一时间,很不是滋味。

裴晓蕾没有被她拉起,反而朝着他勾眉一笑,用力一扯,拉下他,朝他微抿的薄唇上就是一吻,把自己唇上,他的味道,印回他的唇中。

“我还没玩够呢,你可不准停下来!嗯?”裴晓蕾凑近能商的耳际,声音软软的,黏黏的,带着几分命令,几分调侃,几分霸道。语毕,不等男人回过神来,便双手抵着他的膛,轻轻一用力,把他往后推倒。

能商顺势倒下,薄唇一弯,眼尖的没有错过裴晓蕾眼底的那一丝带着好奇且兴奋的坏笑。心里一松,看来,他是多虑了。

这边思绪才刚刚一松,身体却再遭刺激,猛的一蹬,全身的肌重新绷紧。“哼……”能商身体微微一颤,下身那高昂的欲望源头,已经又重新被含入了那片湿滑的温热中,他情不自禁的抬了抬臀部,把自己往她嘴里送,却又不敢动作太大,心怕如方才那般伤了她。整个人被这种冲动和忍耐的角力逼入矛盾的漩涡中,只得仰着头,任由这股欲望“哼哼哈哈……”的冲出喉咙,宣泄一点是一点。

能商微眯着眼睛,额上全是汗水,眼里却盛满了喜悦和欢乐。

裴晓蕾红唇微张,再次把能商纳入口中,轻浅的吞吐几番,以舌尖绕着坚硬的顶端蜻蜓点水似的点拭几下,然后一手扶着那壮硕低头又是点点的啄吻,几回下来,觉得甚累,便干脆如同以前吃甜筒雪糕那样舔弄,却不想,这灵巧的香舌只一吐一卷一勾,便激得被覆压在身下的男子,又是一阵颤栗。

裴晓蕾跪坐在能商身上,因为以口含吞的关系,身体压得极低,一袭宽松的单衣下,是她雪白的细嫩的肌肤紧贴在男子的腿上,他情绪的变化,体的亢奋,在这里一点点,清晰的透过彼此交贴的肌肤传入她的身体。

是爱吧!所以她在行如此卑微的行径时,却丝毫没有先前以为的那种屈辱和排斥感,耳际传来他愉悦忍耐的低哑声线。心里倒是有种,若是能让他快乐,更卑微的事情,她都愿意为他受了的感觉。原来,当你喜欢他的时候,很多本以为不可为的事情,做起来却也十分的欢喜和理所当然。

他已经被她逼到了浪尖上了,只消再加上一点点刺激,他便是再也把持不住。

那样的他,会是如何呢?

裴晓蕾如是一想,淡淡勾唇一笑,先前的感便是被接下来的恶趣味扑灭。

他和她,在床事上,似乎从一开始,便是处于一个彼此角力对等的关系上,他喜欢逗弄她,她也喜欢折腾他,半玩半闹,互不相让,却又十分的愉悦。

裴晓蕾艳红的软唇再次落下,高高低低吞含的,吐纳。两手却是换了位置,一手握住能商的深褐色的软弱球囊,置于掌中轻轻的拿捏,另一手则是置于他的大腿内侧,软弱的指尖贴在他敏感的大腿部至上而下,轻柔的上下抚动。

“哼……”床上的男人头微微一仰,一句短促的呻吟,冲出他的喉咙,紧接着便是一阵肌的收缩。

“够了……!”他慢慢低下头,望着她,满脸通红,眼里红丝密布。

其实,有些时候,她也受不了,自己那偶尔冒出来的不知好歹的个。比如现在,当她听到这话,非但没有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反而会是火上加油,变本加厉。她抬起头来,一双美目波光涟漪,红唇微张,轻轻慢慢的吐出五个绵长细腻,听在耳里又酥麻挠人的话语:“够了?真的?嗯?”

随着话音而落的,是她不知何时敞开的单衣,一双丰盈挺立的白皙房从顺滑的单衣内露出,正巧,她身体向前弓了弓,双不偏不倚的压在男人硕大高昂的欲望上,把它置于双峰间。

“商?”见男人久久不答,裴晓蕾又软软的叫唤了一声,眼里看起来似乎十分担忧,眸里却闪闪的带着一丝狡诘。更要命的,她口是手非的,两手一上一下把玩得更起劲。

此刻,能商就算再蠢也明白这个骑在自己身上,把他双腿夹的紧实的女子,此刻究竟想干嘛了。

“你这丫头!”能商身体一弯坐了起来,一改刚才好好先生的模样,又再化身为狼,伸手便要将那撩人的女子抓入怀中。

何为夫权?今夜他便要教她一教。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解锁了!

呼~~~咱这文大概能上JJ被锁排行版了,运气好的话,大概还能那个奖牌什么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真的非常感谢一直支持着此文的亲们!

群扑~~啃亲~~

乃们,就是我撒土填坑的动力!

PS:不太喜欢女人给男人做KJ,所以本来不准备写的,不过作为一篇重口味滴文,木有KJ就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所以 ,就试着,用我的方式,写了!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这种描写方式的KJ。

夜事中

“你还想跑去那里?嗯?”能商压住裴晓蕾的双手,按在墙壁上,声音低低的有些喘,想是先前的时候自己 “努力”得还不够,那半日的恩爱并没有折损她多少体力,稍作歇息,一顿晚饭后,反而动如脱兔,更加力充沛,得以一次又一次的从他怀里逃脱。

身为男人,他觉得,有些伤自尊了!

“不跑了?那里都不去了!”裴晓蕾见大势已去,立即举手投降。失策呐,她方才明明是避过了这只大灰狼的袭击了,怎么着,避着避着,自己又把自己避在了墙角上了呢?不过她倒是机警,后背贴着的是挂在墙上的一披大虎皮,足足有一人高,虎皮又滑又柔软的,她挨在上面,倒也十分舒服。

“你这丫头啊!”能商见她一脸嬉笑,无奈的低头用额角磨了磨她的前额,表示自己的不满。

这一低头,满目春光。

方才两人打打闹闹的,完全没留意到,彼此的单衣已经全部松解开了,前襟大敞,衣领半褪。

能商狐狸眼微微一咪,觉得那衣裳甚碍眼,手一扯,丢掉自己的身上的单衣,顺手一拉,把挨墙上的裴晓蕾揽入怀里,唰的一下,动作神速的又从手里丢出一件单衣。

没等裴晓蕾发表感言,他便又把她压回墙上。

两人坦诚相对,这一会儿贴得十分亲近。能商有了先前的经验,做了十足的防护,包准怀里的这个女人,这回翅难飞。

裴晓蕾收了收脸上的嘻笑,觉得小腹前有什么正抵在那里,烫得吓人。她微微一低头,却见身子忽地一软,两腿被左右支开,一双男人的腿唐突的占了进来,身子还向她贴了贴,大有登堂入室的之意。

裴晓蕾下盘一个不稳,身子自是失了平衡,双手连忙揽住能商的脖子,却不想,她这一揽倒是称了能商的意。

能商微微弯了膝盖,左右一扫,更大的支开裴晓蕾的两腿,一只大掌就这样盖在她的私密处上,修长的手指掰开她的花 ,在外庭上轻轻的绕着狭缝敲逗了一圈,粘滑透明的体 立即沾湿了他的指尖,狐狸眼微微一闪,唇上勾起笑意。

“嗯……商……”裴晓蕾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双颊微微泛起红晕,下 体的轻轻的颤抖着,大量的爱 随着能商的手指的移动源源不绝的分泌出来。

她自然是知道,能商在前面任她闹了那么久,自是会在后面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他这只狐狸向来不做亏本生意的。

她被能商控得很实,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得用力的楼紧他的肩膀,头埋入他的颈脖间,全身的神经都在跟着他那手指移动。他的手指动的很慢也很轻,如一叶轻舟划过水面,挑起了一水的涟漪却又看似平滑的恢复平静。两指拨开已经充 血肿大的花唇,一指探入,暖暖的,带着薄茧的指腹沉入那片湿滑秘园,上下轻搓了几下,寻到一处凸起,轻轻的搓揉了几下,待到那颗凸起被搓弄的更加坚硬红 肿时,猛地微微一按。

“嗯啊”裴晓蕾□忽然猛一阵抽搐,一声尖叫冲出喉咙,随即身体一弓,重心移开方向,直直的便往后倒下,后背贴在柔软的虎皮上,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眩目的绽放着一层玫瑰色的诱惑。

裴晓蕾的身体已经很热了,大量的水涌出来,沾在能商的指上掌间,粘粘滑滑的散发着女特有的芳香。她轻咬着下唇,叹了一口气,一手扶着能商的肩,一手往后扯着虎皮。她压住心口涌上来的娇羞,半眯着眼睛,微微的放松身体。

半晌,她自觉□一颤,一微凉的手指便挤了进来,长指轻轻的入半节,绕着内壁轻搅了一下,微微推出一点,再重新挤入,停停走走,几回下来,也依旧指不过半节。又过一阵,直到裴晓蕾忍不住,弓了弓身子,自己往他手上送,能商才慢慢的再把剩下的手指尽然挤入。

裴晓蕾心里暗暗一叹,知道他是在怜她。她的这个身子在某种意义上说,长得极好。每次欢爱后,总能很快的恢复紧致,隔些时日再张开的时候,便又如初经情事的少女般,紧 窒销魂得很。记得在山上的时候,一次沐浴,她忽然有了些遐想,便试了试。那次以后,她才知道,为何每次欢爱前,她的男人总是把前戏做得绵长又细足。

其实,虽然有时,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撑得有些微痛,但是过了那个梗,剩下的便是翻云覆雨的鱼水之欢。且,于她看来,初时小小的疼痛不但无碍于情事,反而在那种混夹着细微胀痛,令人欲 仙欲 死的极致欢乐中,更能让她为之疯狂。

她的丈夫,无论如何,她自是承受得了的。

能商慢慢的一指退出,并入二指,再徐徐的探入,等裴晓蕾的身体适应了自己,再继续往里探深入底,然后,缓缓的转圈,在潮湿温热的内壁刮了刮,随后,两指微张,撑了撑湿漉漉已经充血通红的皱壁层。

裴晓蕾轻轻的“哼”了一声,被她折腾得有些焦虑,白 皙的双腿微微颤动了一下,却不想,她前方不远处的,那个高昂的□竟在此时,状似不经意的划扫过她的大腿内侧,把她的心口惊得一阵酥麻。虽然她的身体已被能商调逗得很燥热难耐,但自身那温度却也抵不过双腿内侧,刚才扫过的那份灼热。

她定神一看,他额上有汗,薄薄的一层带着微凉。心里一叹,低头贴在他颈脖间,可清晰听闻他喉间的快速的起伏,鼻息上沉重的呼吸。

“你这样辛苦的忍着,又何苦呢?”裴晓蕾抬了抬头,凑近能商的耳际,往他耳垂处轻咬了一下,柔柔软软的道,随着声音的落下,她抬起自己一条腿,像是水蛇般勾在男人的腰上,把他的手拉出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手倒是是十分利索的贴在他的□上,指腹一动,上下的摩擦。只是,她的恶作剧没成事多久,便只觉双肩一重,猛的被一推,压回了墙壁上。

“你是在玩火!”能商望着她,呼出来的空气都是炙热的。

“我一直,都在玩啊!”裴晓蕾微微一笑,声音是甜的,表情是无辜的,语气却是妖孽的。

能商狐狸眼一沉,漆黑的双眸如暗夜里的深潭,双膝一顶,更亲密的贴近她,自己胯 下高昂着灼热的抵在她的私密处,不入,却只是抵在入口周围有一点没一点的戳了几下。裴晓蕾的身体早已经准备好了,男物所到之处周围尽是一片粘滑,他弯了弯膝盖,伸手拨开她的花瓣,把自己坚硬的压入那片湿润中,前后轻轻的移动,直到那坚毅的沾满的她的水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嗯……”裴晓蕾觉得有些难受,身体空空的,内里有股欲 望在一阵阵的叫嚣着。能商这种过门不入的恶劣行劲,这时候真的令人十分恼火,

她猛的拉近他,直接伸手握住那硕 大高挺的男物,抵在自己的早已水漓漓的入口处。

抬眼,目光灼灼的张口,开门见山道:“爱我!”

没有答复,入耳只有男人的似乎是如释重负的一个重的呼吸。然后,只觉身体一重,整个人被压倒在墙上,两腿 间硕 大壮的硬物,直捅进来,来的很猛也很快,狭窄的甬道本抵不住,城门一开,便是节节败退,任由他长驱直入,直捣向黄龙。

“嗯哈……”承受了几回又急又猛的□后,裴晓蕾终是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双手用力的抓住能商的肩膀,只觉下 体被这种激烈的贯穿,刺得有些胀痛,但她很清楚这种痛楚只是暂时的,很快,它便被另一种欢乐取代。她下意识吸了一口气,放松身体,把气力转移到下身,悄悄收紧小腹,收缩□,一张一合的吞纳他。

也许是他发现了她的皱眉,几回深重的入后,随着额头上的汗珠越来多,他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然而,她却不许。

“嗯嗯……商,别停,你可以……更……更快些,我,哼哼……受,得住!”她缓了缓气,反倒而行的把自己的身体弓向他,头伏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口齿轻启,断断续续的道,觉得脸上唰的一下全红了,似有团火在烧。

“你受得住,便好!哼……”能商受了鼓励,脸背着她,紧贴在她耳垂上,低哑的闷声回答。

“受得……了,唔,啊……哈哈……”谁知道,裴晓蕾话尚且未来得及说完,下 体又狠狠的受了男子的一个尖锐的刺入,她的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随着这个撞击,被更重的压在墙壁上,等她略略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一条腿已经被能商抓住,拉起,勾按在腰上。

她后背抵着虎皮,没有退路,身体微微的被提了提,只剩脚尖占地,全身体的重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面前的男人转嫁了出去,她觉得有些懵了,连忙扶住他的肩,怕自己会失平衡的倒下去。

只是……

“嗯哼……哈哈……啊…这样……这样会……会掉下去的……呃啊……嗯嗯……”很快,她的另一只脚也被抬起,两腿几乎是呈120度的被他压在墙上,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又是怎么做到的,这些随着男人在她体内一次又一次,坚硬勇猛的□,她已经无遐去想了。

男人凌乱重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微眯的狐狸眼,通红的脸蛋,拧结在一起,低哑重的呼吸与那张看起来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快乐的俊容,映入她的眼前,竟觉得妖艳迫人。她喘息着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轻轻的拨开撒落在能商额间的那一缕碍眼的青丝。

能商受了惊动,微微一抬头,双目满是情 欲的眼望着她。

“我爱你!”她张了张口,吐出了三个煽风点火的字句。

能商眉目一动,道:“我也爱你!”

随即这四个字立刻淹没在,他对句话的最直接的理解上。本来他时而缓慢,时而急促,时而浅探,时而深入……三分的技巧,七分的本能,已足够把裴晓蕾折腾得欲 生欲 死,但在听了这三个字后,那男人的自尊和自信心立即自我膨胀起来,化身为一匹饿狼,呲牙磨齿的要把裴晓蕾吃干抹净!

“哈……哈……嗯嗯……哦……”裴晓蕾大口大口喘息着,心中乱烘烘的一片,身体软绵绵的随着私密处承受的每一次激烈□,而剧烈的摇摆着。湿热潮湿的甬道贪婪的把男人壮的男物包裹起来,狭窄甬道,粉红充 血的内壁邹褶,紧紧的吸附在坚硬的青筋蹦起的男物上,随着男人每一回勇猛暴的捅,抽离,嫩快速的外翻,内陷。

“滋……滋滋……”水与在彼此激烈的拉扯,冲撞下,齐齐发出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 糜之声。

“嗯哼……哼……啊啊啊……呃哈……”被如此硕 大坚硬的男剑一次次的填满,彼此间最私密的地方,最亲密的摩擦着,结合处漾起的这种摄人的感觉,几乎让裴晓蕾不能自己。她身体在亢 奋中颤抖,双手用力抓住身上的男人,两腿紧紧夹住了能商矫健的腰身,特别是她前的两只圆润的丰

,此刻随着他们的下 体交贴着的激烈摆动,左右晃动着□的 尖,艳红的 晕,格外的夺目。

经过□一轮如炫耀般的猛烈快攻猛后,眼前晃动着的这份艳丽,终是躲不过能商的那双狐狸眼。他慢慢的放缓了下 体的速度,微微的消停了一下,那双几乎可以滴出墨来的乌黑眸子一闪,低头一口,便是含住裴晓蕾的丰盈的 房,把润滑的唾沾湿了整个 房,才收紧范围,轻轻含住早已挺立坚硬□,他开始只是轻柔的啃了几下,在逗得裴晓蕾满心的发痒的时候,忽然口腔用力一收,竟然如婴儿般的大口大口吮 吸起来,那么的用力,似乎真的想尝一口她的。

“嗯……哼……轻点儿……商,哦…痛……哼啊……”他吮吸得太过用力,带着些许的疼痛,这微妙的感觉,给心口带来一股说不出的空虚的,这种冲突的情绪,一时间,弄得裴晓蕾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裴晓蕾的后臀 “啪!”的一声,被轻轻的拍了一下,酥麻的痛感从她臀 部传来,随即身体如触电般的猛的一抽,一挺,娇嫩的身体不能自己的向能商身上送,把入体内的硕 大□更深入的压挤入自己的洞里,内深处的肌猛的一抽,尖锐的体刺激立即传来,她本来低低的喘息声猛的又提了一个声调。

“晓蕾……哼……忍着点……哼哼……”能商呼吸重的放开她的房,低头压抑着声音的沙哑的说道。

而,能商□的那烧红了的大铁柱,此时忽然的从裴晓蕾的身体里末的抽出,然后结实的臀 部对准她红肿水嫩的体内又快又猛的大幅度一撞,长物暴的往女体暗处一捅,用前所未有的迅速,把那坚硬大的凶器飞快的捅入裴晓蕾紧致湿润的甬道内,力度那么的大,频率那么的快,尺度那么的深,让裴晓蕾觉得子 好像要被它搅碎了似的,浑浑噩噩的全身觉得好像被折磨得要烧起来了一样。

“呃……好……深……哼嗯……”裴晓蕾身体一抖,吞 噬的同时,身体不住的扭动,口中不自觉的溢出一句破碎的昵咛。

能商见状,薄唇一抿,胯 下的利器遂地更加卖力起来。

“嗯啊……啊啊……啊……哼……啊啊啊……啊……”

“哼……哼……”

她与他抑不住的呻吟声交织在空气了, 体的冲撞声混杂着浓郁情 欲味,在榻间萦绕,快快慢慢的,一遍有一遍在屋内响起。

高 潮从彼此最亲密的地方一波一波的泛滥开,肆狂的席卷向她的四肢五体,一遍一遍的冲刷着她的神经。

裴晓蕾目光迷乱的望着在顶在自己身上,那个汗流浃背的男人,此时仿佛世间所有的琐事都消失了,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窄腰下,能商的硕大坚 挺被的密实的包裹在那女紧 窒湿热之地,火热的温度,细腻的皱褶如同千万个蚂蚁在啃咬,那种麻痒难耐煎熬从高 昂的欲 望源头一直冲打入他的心口,早已经夺去了能商所有的意志, 一挺,一抽,一,他在她身上如狂风骤雨般的刻下自己的所有权,每一次狂猛的冲刺,那埋在她体内的灼热巨剑便胀大一分,由慢到快,一波比一波更暴的撞击,狂暴的顶开她细嫩媚,狠狠的刺入那充 血的内壁。

裴晓蕾本是咬牙喘息,但是随着身体被冲撞得越来越剧烈,喘息声不知何时早已化作不能自己的高亢吟唱。

“唔哼哼……啊……啊啊……噢……啊哈……”她目光迷离,不能自己的用力抓住能商的肩膀,颤抖的双手,几乎要抓不住汗湿的他。

太刺激了,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哼哼……商……轻,轻一点,嗯……啊啊啊……”裴晓蕾开始语不成句的求饶。绯红的脸上,因为承受不住身体泛起的那股灭顶的狂潮,而紧蹙在一起的眉头,忽然拧的更紧。她挣扎着扭动着身体,一吸一浮的快速收缩着小腹。此刻,她那狭窄的甬道被能商尺寸惊人的长剑撑得发疼,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聚集着,酝酿着,随时爆发。

然而,就在此时。

“嗯……”能商忽然抽离她的身体,如野兽般的低吼一声,把她紧紧顶在墙上,把她的双腿左右两边最大的压贴再虎皮上,然后窄腰一抖,对准红肿的 道 ,就是一个暴的末捅入,他进入得很狂妄,也很用力,几乎要把睾 丸也挤进来,灼热的蛇头一路披靡,直直的进了她的子 内,几回深重勇猛的抖动,把滚烫的熔浆尽数迸入她的深处。

“啊……”她身子一颤,以尖叫回应,强烈的刺激,带来了更狂烈的感官享受,高 潮一浪接着一浪,如海啸般冲刷而来,她几个痉 挛后浑身发抖,小腹不由自主的急骤的收缩,狭窄的甬道一张一合的快速的收缩吞咽,大力的挤压着在深处里的那喷着浓浆的异物。体内每一道皱褶都张大到了极限,紧紧箍住了这在一次泻欲后,依然坚硕如故的巨剑,丝毫不留一点空隙。

或许是她咬得太紧,又或者是他本就不想离开她湿热的温床。半刻钟后,能商就着那样的体位,按搂着裴晓蕾,一同坐了下来。

裴晓蕾坐在他身上,因为欢爱而绯红的上半身有气无力的瘫靠在他的肩膀上,丰盈的房抵在能商的前,随着她紊乱的呼吸而颤动,而下 体那火辣辣那的私密处,依然紧紧的含咬吞着在体内的硕大男物,湿滑的甬道,推挤着体内各色的□,通红的皱壁不停的蠕动着、缠绞着、一波一波的推挤,压缩,慰藉着自己,取悦着别人。显然,她的身体还沉浸在欢 爱的愉悦中不能自拔。

能商双手轻轻捧起裴晓蕾的脸颊,乌黑是双眸与她迷离的双眼凝视,如此深情脉脉的望着,也不说话。许久才黑眸一阖,低头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轻的磨了磨,如蜻蜓点水的一扫,亲昵而暧昧。

“你这样,让我如何离得开你!” 能商声音低低的,别样的慵懒感。

“那你便……永远不要离开我!”裴晓蕾水朦朦的双眼,眨了眨,话一脱口,脸一红,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身体微微一晃,低头一留神,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被推着前后动起来。

“哼……嗯……坏人……”她低吟一声,作势的轻槌了一下能商的肩膀,娇嗔的骂道,而自己的身体,却已经十分诚实的配合男人的坏,条件反的拉直腰杆,放松下盘,随着男人置于她腰间的双手逆时针打圈。

能商坚硬硕 大的欲 望如一烧红的铁柱深在她的狭小的甬道里,她这个丈夫的□,本来就比一般男人要来的长些,单是这样一,锋利的剑端都已经几乎可以抵在了她的子口上,如此的硕 大长已够让人疯狂。如今,这铁柱竟在那片狭窄湿润中乱搅,前后左右各处都游了一遍,网张得极大,仿佛不愿错过任何一处风景,每处都要沾上一点印记,偏偏又浅尝即止,如此大范围的乱来,自然少不了碰擦上裴晓蕾的G点,这一碰一收的,不时的引得裴晓蕾一阵阵战栗。最要命的是,她一次次被掀撩起的情 欲却又被能商这种温吞,不止痒,赏给三分粮,不让吃饱的 爱方式压抑着。

“哼哼……商……不要再这样……折磨我……嗯嗯……”裴晓蕾顺从了自己的欲望,纤细的十指深深陷入能商的肩膀上,细腻的声音娇柔轻软,眼睛紧紧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可怜兮兮的哀求道。然而,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上下起伏,随着圈动,高高低低的跳跃在他的腰间。

她在渴求什么,要什么,已经一目了然。

能商唇一勾,眉角微弯,眼里都是笑意,低头在她唇上又是一个深吻,好一会才在被吻得气喘吁吁的裴晓蕾耳边,寓意绵绵的轻道:“明日,你别想下床了!”说完腰一收,身体一放,猛的把她放倒在床榻上,压自己身下。

然而!

就在裴晓蕾以为,他会欺身上来的时候,能商却再次抽身推离了她的身体,高昂的男物从她的体内带出一绺长长的银丝,整个剑身沾满了女子粘滑的体 ,硕 大肿 胀的欲 望前端更是晶莹剔透的沾吐着一点白色的体,透着靡 糜之色。

随着他的离开,裴晓蕾尚未闭合的红 肿幽,离开慢慢的吐出一股浓稠的白浊的体,沿着股缝滴落在棉被上。

两人的目光一下子,竟都被眼前的观景吸引住。

裴晓蕾有些惊讶的望着翘在自己面前那依然神十足的男象征,而能商则被她嫣红红肿的下

体吐出的体烫了心神。他双眼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个给予自己极大幸福和快乐的地方吐咽着自己的分泌物,心里兀地又激情澎湃起来。一双明的狐狸眼,完全被浓重的黑幕掩盖,眸色随着溢出的浑浊物,更暗了。

再次把她压倒,俯身上前。

好想,一直就这样,永远和她在一起,把她溶入自己的身体里,骨相连。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福利~~~给久候的亲们的福利!

嗯~~~当然,我们得低调些~~~~

所以~~

嘘o(≥^≤)o

这章其实很河蟹~~大家啥都没看到~~~

o(≥ω≤)o

----------2009519 晚

夜事下

“商,不要,这样……很……嗯啊……”忽然,裴晓蕾身体忽然一抖,条件反似的往上轻轻一挺,猛的低下头,惊慌的望着已经俯头在自己水淋淋,乱糟糟的私密处上的男人,用力的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本想急急的劝道,然而,这一句断断续续的话语,终究是被私密处传来的刺激,截去了后半句。

“别动……”男人手一收,按住抵抗的女人。

“啊……噢……唔唔唔……”双手被钳制住后,裴晓蕾只得紧闭着眼睛,扭过脑袋,不敢看那个趴在她身上作乱的男人,但是此刻,敏锐非常的身体,却是忠诚的告知着她,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能商凑近的裴晓蕾的私密处,属于两人的浓重的欢 爱气息,随即入鼻。他望着仍然在一张一合的红 肿花,淡淡的一笑,低头就朝那里吻去……

“唔……不要……这样很……噢……奇怪!”意识到他的意图,裴晓蕾终于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双脚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靠合起来,然而,她才轻轻一动,意图已被识破,双脚一下子被男人牢牢的压住,没合拢起来,反而往左右两边更大的张开,如此的一闹,裴晓蕾那红肿的□更是一览无遗。

裴晓蕾又勉强的挣扎了几下,见毫无用处,最后也只得闭眼,任人鱼。

男人的舌尖,在她的私密处周围碰了碰,在如期成功地令裴晓蕾轻喘了一下后,便往□探入。灵巧的舌尖,沿着她的内的浅处绕了一圈,轻轻的抵入深处后,舌尖一卷,又刮的一层,然后探了出来,舌尖上方沾着一小撮浓 浊的白色体,他微微一抬头,目光旋旎的望着闭目忍耐的女子,眉头角一弯,舌尖沿着甬道口,一路向上移动,像是恶作剧,又像是见不得女子,埋头入沙,掩耳盗铃的模样,来到红 肿微凸的花核处,舌尖一用力,狠狠的一按。

“唔……啊……”忽然一阵电流袭来,裴晓蕾上半身一弓,尖叫一声,立即被刺激得睁开眼睛。低头往向肇事者,却发现,男人已经穿过下身软软的毛发,越过小腹,来到她的前,正好与她两眼相忘,她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忽然唇上一热,男人湿润的薄唇已经覆在上面,一股腥咸的物体被渡入她的口中,男人的舌尖深入她的口腔里,与她的香舌搅弄到一起,那些腥咸的体混杂在彼此的唾里。

“如何?你喜欢我,这样待你吗?”结束了一个漫长而激烈的强吻后,能商忽然问道。

裴晓蕾长长的睫毛一扇,迷离的双眼,还没有在方才的激吻中回神来,只得怔怔的望着他。

“说喜欢!”能商一笑,循循善诱。

“喜欢!”裴晓蕾嫣红的小嘴一张,鹦鹉学舌。

“真乖!”能商在她唇上一点,夸奖道,心里十分欢喜,她此时乖巧傻楞的模样。

如此短暂的一阵停顿后,能商忽又侧翻过裴晓蕾的身子,让她趴伏在床上,裴晓蕾一愣,慢慢的,迷离的双眼透出一丝清明和了然,然后委婉的一笑,顺从他的要求之前,忽然凑近他的耳垂,轻咬了一下后,语带几分妩 媚的撩拨道:“你今夜,真是热情啊!”

能商闻言,幽暗的狐狸眼忽地一闪,随即咧嘴笑起来,手指轻轻划过她高挺的 尖,在顶端轻轻的点了一下,引得裴晓蕾心口微微一颤后,才语带着几分轻浮和骄傲的望着她,反夸道:“那是你,太诱人了!”

话音才落,人已经在裴晓蕾身后,跪着的裴晓蕾张开跪立的两 脚间。能商两手扶着她的双腿轻轻的左右一拉,更大的架开她两腿的距离。

裴晓蕾如此的一翻折腾下来,本已是很累,腰背酸软得很,两腿被男人这样的一拉扯,心一横,上身干脆就直接趴在的软绵绵的床被上,只有圆润的臀 部高高的翘起,又因为受力的原因,那白 皙的臀 部不自觉的轻轻摆动了几下。这样的姿势,令大量藏在裴晓蕾体内的混浊物,源源不绝的从不停张合蠕动着的红 肿甬道里流出来,一部分的 ,一砣一砣的掉在床被上,另外的一部分则是粘在白皙的大腿内侧慢慢的往下流淌,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情 色糜。

能商本就不是什么柳下惠,作为一个男人,眼下望着自己妻子摆出如此要命的景色,生理早就起了反应,呼吸急促不稳,心里如绞在一起的麻绳,乱作一团,本里幽暗的狐狸眼忽明忽暗,喉咙不停的上下滚动,脖子上蹦起几道青筋,通红的脸色渐渐加深。

“晓蕾,你真是,太可口了!”能商在裴晓蕾后背感叹了一声,立即举起自己早已昂立挺拔的□,对准那个夺魂的小口,腰杆猛的一挺,“噗哧”一声,硕 大的长剑就着自己留下的混浊体 再次刺入裴晓蕾湿热狭小的甬道内。

“嗯……”裴晓蕾身体一抖,头一仰,一句长叹脱口而出,随即身体随着后方的冲撞一前一后的摇晃起来。

“哼……啊啊……慢……一点……商,太快了……慢……啊……啊……哈哈哈……”裴晓蕾后腰被能商一掌压住,一边臀被掰开,男人单膝跪在她的后面,如一个骁勇豪迈的战士,舞动得自己的利器征服着那片属于的自己的土地。

“噢……哼哼……啊啊啊……”裴晓蕾两手紧紧的抓住床被,被单捏在手心,皱成一团。嫣红的双唇,微微张启,断断续续的吐出破碎不稳的语调。

能商这样的体位,可以让他能更直接无阻的刺入她的身体,本来就被常人要长的男物,在此刻更是如入无人之境,每一回的入,都勇猛快速,每一回的退出,都干净利索。他在她体内打着转,大灼 热的男剑,不停的变换着角度,在她体内狂乱捅,这完全没了章法的狂乱□,却把裴晓蕾激得浑身颤 栗不已。

“哼……嗯嗯……”裴晓蕾眼里噙着泪,低低的啜泣,由体内泛起的一波又一波的高 潮重重叠叠,一波一波的随着男人的每一次肆狂的冲刺,将她抛掷上欲 望的顶端。

此时!

“哦嗯……”后臀的□经过一阵快速的抽动后,忽然停下来。裴晓蕾一颤,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场激情的夜事,到此为止。

然而,她却实在是太低估了这个禁 欲了大半年的男人。

只觉得,后腰一暖,她整个人已经被能商从床榻上揽腰楼起,两人一前一后,呈站立的姿势。这忽然而来的大动作把裴晓蕾吓得不轻,惊喘息一声后,才发现自己除了脚尖微微支在能商是脚部上,几乎是整个人贴在能商的身上。而且,最羞人的是,自己除了私密处依然含接男人硕大的男 ,上半身本能的微微向后仰,前丰盈的高挺的双还在轻轻左右摇摆着,平坦白皙的小腹随着她混乱不稳的呼吸,高高低低的不停的起伏,小腹的下方稀稀疏疏的盖着一层湿漉漉的柔软毛发,肥厚红 肿的花 户微张,面上滑腻潮湿的水嫩的在灯火照耀下闪闪发亮,大量或透明或白的爱 正缓缓的从这散发着浓重情 欲味的结 合处溢流出来。

“嗯哼……”裴晓蕾难以自抑的轻轻哼了一声,随即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在失控下去。然而,此时后背却传来能商听不出是痛苦或欢愉地闷哼,重的呼吸洒在她的颈脖上,与刚才水平方向的交合方式不同,这回,能商揽住裴晓蕾的同时,也弯下膝盖,放低了自己的身段,双腿由后而前,弯曲的顶开裴晓蕾的两腿让她呈倒V字叉立,而自己那坚 硬大的男剑则是与她的私密处呈垂直方向交接。

感觉到大量的体从裴晓蕾的体内里落下,能商皱了皱剑眉,重重的喘了口气,温柔的调了调位置,才慢慢的动了动。这样的体位,如是平常人,定是会觉得入的不够深,少了些闺房乐事,但是对于分 身比平常人要长许多的人来说,却是完全无碍。更甚者,这种仿佛是顶起裴晓蕾的体 位,更能满足他大男人的虚荣心。

能商动得很慢,九浅一深的诱着身上的女人。得闲的一双手却不安分起来,一只手握住裴晓蕾高耸的 房,肆 意的捏揉。一只手盖在裴晓蕾湿漉的某处上,五只穿过软软的毛发,掰开肥厚的缝,两指微弯,在那片敏感的湿热中轻轻的勾挖。

“嗯啊……”裴晓蕾身体一抖,不适的扭动着身子,伸手想要阻止这个疯狂的男人。

却不想,她才一动,能商却更先行一步,竟然就这样腰一挺,一上一下的快速的捅进来,他一手按着她的 房,一他手勾着她的私 密处,每一次的入都那么用力,仿佛就凭着这刺入她体内的那壮的男剑,可以顶起了她全部的幸福。

“啊……嗯……商……你慢……一点……哼哼……”太疯狂了,裴晓蕾立即尖叫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然而身体却比她那濒临失控的思维更诚实和贪婪,下 体那水潺潺的幽道,不停的在一伸一缩的夹紧,如同抓住了一个窥视已久的食物那样,迫不及待的立刻细细密密地咬住了入口的美食,半点不肯撇口。

“嘘……”能商沙哑的声音,从她的耳后传来,婉转而暧昧,“我会好好的--爱你!”语毕,手臂一扣,把她往后一拉,“哧……”的一声细响,长的男物已经强硬的进她紧紧致嫩滑的甬道内,长物末入,一路勇往直前,一捅到底。

“呃……哼哼哼……”感受到入体内的长还在一点点的膨胀伸长,裴晓蕾不安的扭摆着身躯,似乎在求解脱,却更像是在欲拒还迎,每一次身体的扭动,都更强烈的刺激着能商早已□高涨的薄弱神经,滚动的喉咙里不时响起几声压抑含混的呻吟,几绺汗湿黑发沾在他的额颊上,英俊的脸上流溢着迷 乱,亢 奋又愉悦的表情。

“晓蕾……”他忽然唤了她一声,置于她 户上的手指忽然一按,压在她敏感细嫩的花核上,指腹一摩,猛的按了下去。

“啊……”一个短促的尖叫,一阵酥麻尖锐的电流袭来,裴晓蕾随即身体一弓,弹跳了起来,条件反的想要逃开,然而,腰上竟一紧,能商的大掌把她攫得牢牢实实的,让她动荡不得。

“哼……哼……哼……嗯……哈哈……”破碎的声音高高低低的从裴晓蕾微张的小口中流溢出来,她的两脚极大的被拉扯开,能商一只手臂从她的后背后绕过的她的大腿内侧,把她的一条腿慢慢的抬高,男人修长的手臂弯过她的膝盖,大掌完美的覆盖在她的 房上。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恰恰相反,由前而如,四指扣住她的 户周围,按住她的前 庭,中指摩按在缝里,不停的在那点微凸起的敏感花核上按挪肆擦。

“啵”的一声,在这种情况上,能商忽然抽离了她身体,肿 涨充 血的火热蛇形前端抵在入口处,轻轻的滑动,大量黏稠的混浊物立即从门户大开的甬道口涌出来,滴滴嗒嗒的落在 头上,沿着青筋蹦起的大男剑滴在床上。

“我爱你!裴晓蕾,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他忽然温柔的说道,随即也不等裴晓蕾的回应,前面的打掌猛然的用力往后一压,壮的窄腰以讯雷不及耳的速度,猛地向那微张的入口一顶,凶狠的一桶,刺穿狭窄的□内壁,直抵黄龙,往那处敏感撞杀去。

“呃……”一个急促的长音,冲出裴晓蕾的喉咙,她的身体顺着后方猛烈冲力往前倒,但压在前的大掌和按在私密处的五指,一上一下,不单把她栓得无可退路,反而上下齐动,更加疯狂快速的捏揉着她的 尖,按搓着她的红肿的花核,把她推向后方。

“呃……呜呜……呜呜呜……停……停下来……嗯哦……我……啊嗯……我……不行……了……唔……哈哈……哈……”裴晓蕾目光凌乱,口齿不清的吟叫着,海啸般的快 感一阵一阵的冲刷着她的体,撕裂她的神经,从发梢至脚尖,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这种致命的快乐中颤栗,紧绷的体剧烈抽搐着。刺激的中心快速的痉 挛着,甬道的内壁皱褶一松一紧快速的收缩着,紧紧的吸咬着大的壮硕的男分 身,一点一点的收网,勒紧,仿佛要把这种闯入体内,乱了她一池春水的家伙,绞杀掉。

“噼啪……噼啪……”的体冲撞声,一下急过一下,裴晓蕾的呻吟声忽低忽高,但不管是暧昧的喘息还是连连绵绵的泣求,都深深的刺激着能商。

她的身体收得很紧,他每一回汗流浃背的入,都像是在努力钻挤着一个深奥狭小的密室,周围紧束着的空间在推挤着他,甚至把他薄弱敏感的男物勒得有些发痛,但每每深入一点,便多探的一分销魂噬骨。

“哼哼……嗯……嗯……”伴随着一次一次的猛烈□的是能商沉闷,重的鼻息和那喉咙里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晓蕾……晓蕾……晓蕾……”忽然,能商开始急促的叫唤起她的名字,下身的动作也猛的急骤的抽动起来,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起张狂, 户前端的手指抠按在裴晓蕾的花核上,在那高突起的硬点上,用力的按挪,摩擦,另外一只手指则在缝的其他敏感湿滑的地带,肆意的抠弄。

“呃……哼哼……不要……不……要……呃……哈哈……停下来……啊啊啊……”在这样的刺激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受得了,裴晓蕾的目光涣散,眼角带着泪水,微张的红唇除了语不成句的颤抖着求饶外,已并未他法。然而她这样的哀兵之计却很显然的,并没有得到能商的半丝同情,这样的呻 吟,啜泣,此刻却像是催化剂那样更进一部的刺激着男人的荷尔蒙,能商胯 下的动作不仅不见消停,反而更加勇猛张狂。

“啊……”终于在这种阵阵迭起,言语无法表述的极致的欢愉中,一声高亢短促的呻 吟冲喉而出,裴晓蕾颤抖着的身体猛烈的往上一拱,后背往后一弯,一股透明无味热流从她的私密处喷洒出来,得能商满掌是水。

“哼……哼……哼……”裴晓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涨红了双眼,满脸通红,全身不停的在抽搐,浑身上上下下的肌都在颤抖,然而在这种几乎要人命的激烈潮吹过后,能商却依然没有放过她,在她喷的同时,硕 大长的男剑用力的往她的体 内狠狠的就是一捅,强行的冲破层层关口极深的入她的子 内,把满腔滚烫的种子撒入她的深处。

“啊……”

“噢……”

两句的难以自抑的呻 吟重叠在一起,彼此浓重的气味掺杂在这个狭窄的屋子内,把两人一步一步的拖入情 欲的漩涡中,期间还时不时响起一两声,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 吟和低喘,更是令人神魂颠倒。她勒紧内,他则奋力冲杀。她心脏“咚咚咚咚……”的打着大鼓,几乎要从口跳出来,而他气喘如牛,肌绷得跟石头似的,硬邦邦的,额上腮间全是汗水,眼里眉间满是愉 悦之色。

他,几回抖动,把浓稠火热的混浊物一次一次的入她的子深处;她,娇喘连连,再也禁不住半点刺激,私密处的透明 体与他的体 同步喷出,一次一次的打湿他的大掌。

(以下,上帝视角!)

这晚的夜,浓重而漆黑,广阔的夜空,乌云密布,既无星星也无月亮。

最适合——“运动”。

当然,我们提倡是适度的“运动”,而不是如本文的男女主角那样,纵情纵欲,完全不知节制。

(众怒,手握大拳,磨刀霍霍!)

什么,你们不同意?

(某,嬉皮笑脸,作淡定状,举起个水杯。)

大家表急,等俺先喝口水吃个包子,歇歇喘口气,顺便把道理说完嘛,哎呀……表乱丢鞋子!啊,小心……不要丢男装的……抗议暴力,呼唤文明……救命呐……抱头逃ing~~

咳咳咳……好,为了以示民意,现在镜头回放,我们来继续把这场毫无节制的“运动”看下去。

……

“呼……呼呼……”裴晓蕾高昂着头,口中还在轻轻的喘息。两眼无神的望着屋顶,瞳孔张开,一双美目没了焦距。她的身体在不停的发抖,前不停的起伏,下腹也在不停的抽搐。男人的欲 望已经褪出她的身体,却还没有完全抽离了,长硕

大的长剑依然横在她两 脚间,置于湿润的甬道前。大量的白色混浊物从她的私密处吐出,混着自己前端的透明体,沿着大腿内侧,蜿蜒而下,最后滴落在厚重的棉被上。一些混浊物落在男人壮的男物上,在湿滑的皮肤上绕了一圈,或是顺着□的纹理,滑在男人的微湿的大腿上,或者直接掉落在床榻上。

她双手颓了下来,四肢软绵绵的靠在能商身上,如同一个美无骨的布娃娃似的。

能商则是从背后绕过她,双手紧紧抱牢她,不让她倾倒下来,头颅则是伏在裴晓蕾的后颈上,呼吸沉重。他的身体也在轻轻的发抖,通红的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水。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等彼此的情绪都平伏了一些,能商才慢慢的翻过裴晓蕾的身子,让她同自己面对着面。此时的裴晓蕾已经累的闭上了眼睛,只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几点着情 欲中,落下的泪水。能商低头,往她眼角处轻轻的一吻,终是觉得自己今夜太过贪婪,蛮横了些,歉意十足的道:“抱歉,让你受累了!”

裴晓蕾长睫毛微微一颤,慢慢的睁开眼睛,迷乱的双眸,格外的温柔娇媚,她就这样望着他,好半晌才微微宛然一笑,轻声道:“商,我爱你!”

我爱你,所以我愿意受这样的累,而且甘之如饴。

“我也爱你!”回应她的是能商辗转缠绵的吻,与方才的那些带着浓重欲 望的深吻不同,这个吻充满着亲昵,痛惜和满腔的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说,这是给大家久候的礼物,但是,一次写了将近两万多字的H!

(45度CJ仰望ing~~~)

我果真,是一个,大,变,、态啊!

o(≥﹏≤)o

不过~呃~~~那个~~还是希望~~~大家~~~会喜欢~~~~(///,掩面奔……)

PS:下章开始走剧情。

十二暗卫

裴晓蕾在睡梦中转醒,朦朦胧胧中听到一些声响,睁开眼睛,触到身旁的被窝还是暖的,但折腾了她一夜的男人却已不在。她心里劈啪的一下响,连忙抬眼四处张望。床榻的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着装,坚硬的盔甲在摇拽的烛火映照下,格外冰凉。她支起浑身酸软的身子,不动声色的半坐起来,默默的望着他。从小她便知,四位师兄弟中,除了大师兄外,就数三师兄在军队里呆的时间最多,金戈铁马于他也是常事。

然,他这样的一身铁甲戎装的模样,她却也第一次见。

在着装着的能商,似乎觉察了什么,忽然转过身体,朝着她这边望,随即三作两步的走到她面前,大掌一拉,把她肩上落下的棉被拉起,把这个春光外泄的女人包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吵醒你了?”他柔声问。

她摇摇头,轻轻的笑道:“不是!我自然醒的,大概是我这些日子睡得太多了!”

能商低头往下望,见着她外露的脖子上,那些自己留下的点点红色印痕,眸底一暖,一双狐狸眼淡淡带笑。侧身在她身旁坐下,拿起一件棉袄往她身上套,末了,像是还拍她冷着,再加用棉被把她裹起来,最后,把她包得跟五月粽子似的,才不正经的打趣道:“为夫耕耘了大半夜,夫人却还是那么的神,看来啊,夫人是在暗示我,昨夜还不够卖力啊!”

裴晓蕾一听,小脸火辣辣的一红,伸出手来,有些哭笑不得的,用力的在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前捶打了一下,软软声音,几分真假的带着嗔怒道:“你这个人,哼……净瞎说!”,真是的,他怎么可能还不够卖力,她直到现在,□那里还在麻麻的胀痛,两脚都还靠不拢。

能商见状,低低的又是一笑,在她嫣红脸颊上轻轻的一吻,搂着她,喋喋休休的又说了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贴己话,与她耳语厮磨了半晌,才眷恋的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发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裴晓蕾从蜜糖中回过神来,抬眼向上望了望窗外,只见外面依然是一片黑漆漆的,也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北京时间03时至05时)!你再歇会儿吧,还早!”能商梳了一下她披散的长发回答道。

“不了,我想同你再呆一会儿!” 她倔强的摇摇头,恋恋不舍的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却发现他还有一边护腕尚未系好,便抬头望着他笑道,“我来帮你吧!”

“好啊,那就有劳夫人了!”能商眯了眯狐狸眼,立即合作的把双手递到她的眼前,一点都不客气。

凌晨时分,夜色浓重,烧了一夜的烛火已有些黯淡,裴晓蕾低着头,聚会神的望着男人手上的护腕,修长的十指在护腕上穿孔拉线,把这只皮质的护腕稳稳的绑在他的手腕上。

能商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痴痴的望着她。

裴晓蕾穿过最后一个绳孔打了个结,却不放开,反而双手把他的大掌紧紧握住,抬起头来望着他,一双美目盈盈有光,似有些什么东西在里面跳动,突然,她孩童般扑入他的怀里,八爪鱼似的把他搂得紧紧的,喃声低语道:“刀剑无眼,你切记要事事小心,早点回来,不要让我担心!”她话说得很慢很柔,暗暗的隐下了后半句,“千万不要像二师兄那样”。

“呵呵……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洛乡拿到手,凯旋归来,你就在此,等我的好消息!”能商一怔,不知她心底的忧虑,倒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她抱了个满怀,心里甜得跟喝蜜似的,她这么黏人的样子,他实在是很高兴。

裴晓蕾埋在他的前,双手楼得他紧紧的。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裴晓蕾紧搂着能商的双臂才慢慢的松开,轻微的呼吸声传来,能商低头一看,怀里的女人已经睡着了,他望着她眼底那淡淡的一圈黑眼圈,以及还有些红肿的嘴唇,轻轻的摇摇头,这个女人,明明都累成这样的,还在他面前逞强。

悄悄的在她微启的软唇上一吻,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她的唇瓣。

“等我!”

****我是CJ的分隔线******CJ的身高******CJ的外貌******一直CJ,永远CJ*****

裴晓蕾再次转醒,已是午时。昨夜密封的窗户已经被打开,屋外的太阳高挂在正空,艳阳高照,屋内也被烘得暖暖的。

在屋内不知张罗着什么的若梅一见她睡醒,便笑眯眯的过来侍候。

起身下床的时候,刚刚跨出一步,裴晓蕾只觉得腰一酸,腿脚发软无力,站得不太稳妥,身子便是微微的向旁一倾,侍候在侧的若梅,眼疾手快的连忙搀扶住她。

“小姐,小心!”

“你扶我到椅子上坐会儿吧!”裴晓蕾声音略显沙哑的吩咐道。

“是,小姐!”若梅憋着嘴,回话得却是,那一个轻快啊。

裴晓蕾瞥了一眼,自己身边这越来越放肆的贴身侍女,嗔道:“你还笑,再笑下去下去,嘴巴都勾耳朵上了!”

若梅这些日子对裴晓蕾的子,也应该透了个一二。被自家小姐这样明着一点破,竟也不慌,而且不但没收敛,反而更加没点奴婢样的朝着她眨了眨眼,语气调侃的打趣道:“其实啊,现在奴婢的嘴巴就算是勾到了头顶上,也都没有关系,奴婢只要一想到不久后,会出生的小小姐和小小少爷就开心得不得了!”

小小姐和小小少爷?裴晓蕾听了一怔,没有再理会若梅。下意识的,也低头双手抚住小腹,偏头沉思起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这么频繁激烈的欢爱,也许自己的身体里,真的已经有个小生命在孕育了也不一定。

孩子吗?脑海了闪过四个男人的模样,她温柔的一笑,不知道他们会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裴晓蕾见不得若梅那一副眉开眼笑,像是她已经身怀六甲,马上就要瓜熟蒂落了的模样,恼着换了个话题问道:“二师兄呢?”

“二少爷还在睡,林德一直在看着呢!您别担心!”若梅知道她脸皮薄,也不敢再继续造次,便一边细细的为她梳妆,一边小声的回答道。

“我去看看他!”裴晓蕾站了起来,半晌,复又坐下,道,“若梅,你先去备水,我要先沐浴!”

若梅了然的点点头,应声退下。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把小姐身上那股尚未散去的□味,隔掩去。

沐浴更衣,用过午膳,已经是未时!一顿梳整下来,裴晓蕾不管是神还是体力都好了许多,便挪着小步子去看善医。

林德见她进来,连忙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能商还在睡,原本惨白的脸多了些血色,她坐在他床前,便开始为他的手脚做一些简单的物理按摩。这本是林德的工作,前些日子她身体恢复了健康后,便已转由她接手。刚开始的几日,她每次触到二师兄瘦弱干枯的四肢,心里头就发酸,夜半独处,每每思及,眼泪却总是忍不住的往下掉。

当年,在山庄里,她还是疾病缠身的时候,经常一昏睡就是三五日,每次醒来,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都是二师兄。有时候,偶尔半夜转醒,望着靠椅子上,下巴冒着胡尖儿,一脸疲惫的他,心里总是觉得不好受,那会儿,对他说不上是情爱,只是觉得自己如此的身子太过拖累旁人了 。偷偷的,心里也曾想说,若是就这样一睡不醒就好了。

以前不觉得自己的想法自私,一日一日的渐渐疏离身旁的人,总以为这是为了他们好,总以为如此这般的,以后自己若真的离开了,他们也不会太过难过。

直到今日,物转星移,换作心爱的他一身重伤的躺在床上,受尽病痛的折磨,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那种的刺骨锥心之痛,本无法为外人道知。思人及己,这才明白,当日,她亲手一个一个的把他们赶离自己身边,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把手臂放回被窝里,掖好被沿,她静静的望着他。曾蘅子临走前曾说,过几日他便会醒过来,但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几日后又是几日,他却依然一点转醒的迹象也没有。

她的心,慢慢的,开始慌起来。

“二师兄!”她轻轻的抚过他的削瘦得凹下去的脸颊,低低的唤了一声,“我念书给你听,好不好?”

他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的一下,眼睛却依然紧紧的闭着。

裴晓蕾嘴角扯出一个不甚自然的弧度,把他眉间的这点颤动当作是同意的答案,便拿起床边的书,翻开之前折起的一页。

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一字一字,一句一句

,一行一行,一段一段……

师祖曾让她多陪着二师兄说说话,说是这样可以刺激他的神经,对脑袋好。此后,她便一直记得,无论多忙,总要陪着他说说话,或者给他念念书。

嘀……嗒……一滴豆大的泪水落在书页上,默默的化开。

她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手掌用力的捂住嘴巴和鼻子,不让哭泣声跑出来。

有句话,自从师祖说,在睡眠中休养对二师兄恢复有好处,她便一直不敢在他床前说,怕他会听到了,会惊扰了他的休养。但是其实,其实,她真的很想,很想他可以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哪怕是只是一眼也好!

她到底,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日落西山红霞飞,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林德在门外唤了一声,得到裴晓蕾的允许后,便退开半掩的房门,端着两大碗药汁进来。

裴晓蕾放下手里那本念了一大半的书,转手扶起善医,垫着枕头靠在床栏上。很自然的接过林德手中的药汁,自己坐在床沿,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到善医半启的口中,一些药汁沿着嘴角流下来,她连忙用手帕印干净。

林德走近一步,想上去帮忙,却正巧看到随后端着晚膳入内的若梅,放下饭食后,便一直站在隔壁,完全没有要上前帮忙的的意思。

心里再次叹道,若梅这个一等大丫鬟,架子真是大啊。

“小姐,您还是让奴才来吧!”林德惦着自己没若梅那份量,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话说,这些天,他一个下人而且还是二少爷的贴身小厮,却什么也不做,干愣着站旁边看着那平日被长老和少爷们捧在心窝里小心呵护的小姐,在忙里忙外的做本该是他的工作,心里就一直在发寒冒着冷汗。天啊!他自己心里端着明白,这个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自己的主上,如今,她居然敢让小姐这么劳碌,呜呜……别说二少爷醒来后,会责罚他。就是以后被其他管事知道了,他也逃不过一顿打。

“无妨,我来就好!”裴晓蕾拜拜手,让他继续在旁边站好。

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身旁的若梅已经快手快脚的把他拉到自己旁边,瞪了他一眼,暗道:“小姐让你站着,你就站着,瞎闹什么呢!”

如此几刻钟过去,两大碗药汁终于顺利的喂进二少爷的肚子里。

“林德,你等会儿和若梅一起去把我的床被搬过来,以后我就是睡这边好了!”裴晓蕾搂着善医坐了一会,顺了一下他的后背脊梁,接过若梅拧好的热毛巾,又细细的拭擦了一下脸,才慢慢的把他放平回床上。

“怎么了?”见林德一直没应声,裴晓蕾回头看了他一眼,忽地想起什么,又道:“是我照顾得那里做得不对吗?”

“绝对没有,小姐您把二少爷照看得很好!”林德立即跪下来,赶紧澄清道。心里那个一把眼泪呐!小姐,您不是照顾得不好,而是太好了,那喂药的手势和姿势,简直就是来打击他这个奴役的,再这样下去,他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在那里,“天下第一庄不养无用之人”这一条规矩,他可是大小就记得牢牢靠靠的,再这样下去,赶明儿一个不留神,他搞不好就得背着包袱回老家耕田去。呜呜呜……越想越悲摧了!(剧情提醒:裴晓蕾曾在山村里面照顾过同样昏迷不醒的小行文,加之她自己以前本来就是个经常卧床的病人,所以,她在面照顾病人方面相对的细致和熟手!)

“那么就好!你们下去吧,屋子小,别都仵在这里!”裴晓蕾见他吱吱唔唔的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是开始赶人。

“是!”两人轻轻的应了一声,退下。

“等等!”跨出门房前,裴晓蕾忽然喊住他们,“前方战报一到,立即呈上来!”

“是……”又是一个异口同声。

房门一关上,两人的脚步走远,但隐隐的还能听到,若梅正在教训着林德的话语,以及林德唯唯诺诺的应答声和偶尔夹杂着喊痛声,

第二日一大早,梅林的小道上远远的便扬起一阵沙尘。若梅本以为是三少爷的战报来了,拔脚就向梅林了快步走去。待马蹄声声渐进,她才眉头一皱,觉得不对,前方闯入阵的是一大群人。

怎么回事?梅林各处都暗暗的埋伏着天下第一庄的将士,这片梅林,外人已经是绝对不可能随意靠近了。

是谁来了?若梅拿起长剑,守在小道尽头,好奇的抬眼等着前面的来人。

“嘘……”一阵长啸,飞奔的快马在前面二十米处停下来,十几个劲装男女跳下马,朝这边疾步而来。

若梅定神一看,心里暗叫一声,转身就往后跑。

“小姐,小姐……”若梅冲入屋内,喘着大气,连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咽下,就急着这指着门外道,“萧……萧子夜和……和十二暗卫都来了!”

哦?裴晓蕾黛眉轻轻一挑,倒也不见太过惊讶,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书册,站了起来,披了件外套,便往门外走去。

与旁边的步伐轻盈整齐的暗卫不同,萧子夜的步伐走得格外凌乱焦急,待见到屋子内走出来的人影后,步子快得更是几乎像是要冲过去。

“小姐!”他远远的便朝她喊。

裴晓蕾循声抬眼望去,微微一愣,眼前这个满脸胡渣,消瘦了整整一圈的男子,是萧子夜吗?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后面的一众人已经她跟前三米处,齐齐单膝跪下,大声道:“属下参见小姐!”

“起来吧!”裴晓蕾淡淡的说,随即又望了一眼,一直紧紧看着自己的萧子夜,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要知道,她的这十二暗卫队除了本队内部的同僚外,几乎是不怎么与外界人接触的,更别提会一起行动。

“我们是在梅林的入口处,偶然遇见的!”萧子夜半垂着眼眸轻声的解释道,他的声音很平稳,却还是掩不住心口涌出来的激动。

十二暗卫中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若有所思的看了萧子夜一眼,抿了抿唇,朝着裴晓蕾点点头,禀报道“事情表示确实如此。”

自然,方才在梅林入口,他们和这个满脸污垢的胡须男的一场打斗,彼此都很有默契的在裴晓蕾面前一抹而净,自动自觉的当这事儿,从来都没发生过。

裴晓蕾难得见到他们这一行人,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本还想说什么。

忽然,内屋里的若梅,大声的叫嚷着跑出来。

“小姐,小姐……”若梅指了指身后的屋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二少爷,二少爷他……醒……醒了……”

什么?

没等她把话说完,裴晓蕾已经如闪电般的冲入了屋内。

醒了,醒了……二师兄他,终于醒过来了!

萧子夜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屋内那个紧紧抓住男人的手掌,本是无波无澜的脸上,却在一瞬间喜极而泣的女子。眼里的雀跃的光辉,慢慢的暗淡下来,最终消失尽殆。

“我们自己先安置吧!看来小姐一时半会儿的是顾不上我们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暗卫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忽然如长辈般的搔了搔萧子夜那头凌乱的黑发,自来熟的提醒道,“小子啊,若想呆在小姐的身边久一点,就得紧记我们的身份!”说到这里,他声音忽然一低,接着道,“我们这些人,不管靠得多近,仅仅只是小姐身边的一个‘护卫’,而已!”

萧子夜跨出的脚步微微一凝,随后,看也不看这个暗卫一眼,手一挥,厌恶的甩开他的手,一个人默默的走开。

高大的暗卫无所谓的耸耸肩,望了一眼萧子夜,转头又朝着屋子方向看了一看,开始摇头晃脑的叹道:“唉,真是可惜啊,可惜!”

“可惜个屁!”话音未落,他脑袋就被重重的敲了一拳,痛的他抱着脑袋,望着眼前的一个黑衣黑发的娇小女子,直裂嘴: “队长,你别总是这样偷袭我的头啊,哎哟喂,痛死了!”

“丑,你再敢胡说八道,别说痛,小心我下次生宰了你!”施暴者看起来虽然只是一个身材娇小,样子较弱的女子,但口里说出来的话却凉飕飕的,带着一股狠劲。

“我也只是……只是……哎哟……别再打头啊!”高大男子见女子又高高抡起的拳头,立即抱着自个儿的脑袋远远跑开,途中,虎目带泪,还不忘边跑边自辩护:“我也只是,只是好心的劝这位师台不要走上歪路,和以前那些不要不知死活,癞蛤蟆想吃天鹅的傻子混成堆,总好过你们这些明里不说话,暗地里却把那些胆敢垂涟小姐美色的不长眼的混浊东西,打个半死不活的伪善份子,要来得温柔,和蔼多了。”

说这话说得很巧,声音更妙,除了茅屋里的人一个也听不到外,茅屋外侯着的十三人,一个不漏,声声入耳。

作者有话要说:呼~~

善医,终于醒了!

不容易呐!

忧伤明媚

随着暗卫的到来,很多被断绝了的信息网重新连接起来,层层重重的密报折子从各方各地的纷涌而至。

朱砂笔在密报上一一的批示,十二暗卫的队长-辰一身黑衣站在裴晓蕾身边,动作利索的接过她批示过的密报,折起再行封土。站在门外身材高大的副队长-丑极不和谐的从腰间抽出一玉箫,箫声一起,四周十数只老鹰冲天而起,他梅林上空盘旋数秒后,忽然冲伏而下,极低的在他面前掠过,只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份批示好的折子密令已经被老鹰带入高空,极快的向四面八方散去。

十二暗卫由裴剑浔所设,以十二时辰为名。从继承人订立的那日开始,便着开始是从山庄内各地各部抽调出几十个出类拔粹的男女,然后再从这几十个天赋极高,各有所长的男女中,挑选出十二人组成暗卫,他们除了要保护庄主的安全外,还是庄主最忠实的维护者和执行者。而到了裴晓蕾这一代,应裴晓蕾很小就承了继承大典,所以,她的十二暗卫先有两批,现在的这一批为显,以前的十二人退位为隐,藏于山庄各部门内,若无裴晓蕾的亲自命令,这些人绝不会出现,更不会轻易的泄漏身份。

至于他们的样子,其实能够改变声音和容貌的方法多得是。

除了极个别特定的人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十二暗卫脸上那张人皮面具后,究竟是长着什么样子。

十二暗卫是内臣,在某种程度上说也等同于一个信息收集站和一个流动办公室。暗卫的来到,其实也是正式宣告她重新掌控天下第一庄的所有事务。

裴晓蕾合上最后一道折子,递给身边这个娇小的暗部队长,道:“通知三少爷,洛乡那边的秦军要斩草除!秦炜的脑袋让人快马加鞭送回给秦王,就说,是本庄主的回礼!”辰低下头双手接过,却没有立即退下,反而单膝跪下,道:“这份密令,属下斗胆想亲送!望小姐准许!”

裴晓蕾食指轻叩桌子,望着地上那个因为兴奋微微有些激动的娇小女子,半晌才道:“让丑与你同去!”

辰听到丑的名字,眼里一暗,似有些踌躇,不过这份不乐意,很快就被裴晓蕾后补上的一句“你可以在洛乡多留一日”给淹没了,辰好斗,嗜血,对战争和暴力有着极大的兴趣,对于这点,似乎裴晓蕾身边没几个人是不知道的。

“属下遵命!”得到应许后,咧着嘴,匆匆退下,眼里掩不住对血的渴望。

“辰,你不要太欺负丑啊!”裴晓蕾望着这个与自己年纪相若的暗卫队长的背影,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她无意当红娘,但是这天底下也大概只有那个大智若愚的丑,肯心甘情愿的被这个喜好鲜血的女子欺负了!

“小姐,谁欺负谁了?”若梅捧着一大托子的早餐一进门就问。

“还有谁,自然是你妹妹!”裴晓蕾笑道,辰的真实身份,掩饰得再好也瞒不过她身边这个姐姐。

“她?”若梅想起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么妹,皱了皱眉毛,道,“小姐您可别再纵容她了,暗卫不是暗部,不是懂得拿刀杀人就可以的!”对自己这个子古怪的么妹,她一向觉得她不适合呆在暗卫,而且还大咧咧的占着队长一职,实在是太小才大用了。

“无妨,丑跟着呢!”她低头喝粥,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等了小陶碗见了底,才接着问,“二少爷醒了吗?”

“醒了,林德正侍候着呢!”

“我去看看!”裴晓蕾放下碗筷,接过茶水漱了漱口,起身就往屋外走。因为十二暗卫的忽然到访,她的要处理的事情多了起来,为了不影响二师兄的休息,她搬去与他同住的计划只能搁置。

照顾二师兄的任务,又再重新交由林德来负责。

想起林德那天的表情,她都觉得好笑,真没见过谁当奴役,服侍人当得跟他那么欢的。

善医已经醒了两天了,苍白的脸色终见一丝红润,虽然腿脚还不是很利索,但身体的状况已是一日比一日好,这令她宽心的许多。

她轻轻推开门,一缕阳光从她的后背透进来。

善医望着来人,依然有些苍白干裂的嘴唇一点点的往上弯,勾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晓,蕾,来!”他声音沙哑的开口道,简单的三个字,一字一顿,说的极慢。他的喉咙被剧毒的灼伤,虽然没有伤及声带,但若要完全恢复,依然需要一段时日调理。

裴晓蕾快步走进来,坐在他的床边,脸上笑意嫣然。

“二师兄!”她握着他的削瘦手,十指交缠的道:“你今日看起来,神好了许多呢!”

能商笑着望着她,不说话,然后望向门外跟着进来的若梅手上捧着的那一大盅补品,眼里的笑意隐隐的开始变得有些无奈。

说来也巧,十二暗卫怕是对自家小姐药罐子的本质有了太深刻的了解,是以才会千里迢迢从天下第一庄来到闰国,行囊里什么东西都清减,却唯独不忘要把一大堆的盅盅罐罐,人参鹿茸等补品随身带着。

当然,这些东西,如今歪打正着的,都进了善医这个病弱的大神医的肚子里。

“气色好了许多,但是手脚还是凉得很,而且你真的太瘦了,明日让若梅再多弄几个药膳给你补补才好!”裴晓蕾看着他衣袖下空荡荡的,觉得有些不快,脑子一转,这顿的补品还没吃,又已经开始打下一顿食补的主意。

“欲,速,则,不,达……”善医淡淡的开口,虽然少吃多餐是进补的一大道理,但,作为男人,每日三餐五顿的都是些人参鹿茸,冬虫夏草……实在是,有些补过头了。

“哦!这样啊!”她晃了晃他的手臂,寻思着自己这几天是不是真的有些过火了,然后咨询着问,“二师兄,你现在可以自己为自己配药吗!”

善医点点头,笑道:“自,然,可,以!”

“那我就不班门弄斧了!”裴晓蕾嘻嘻一笑,把调整自己身子的重任丢回给床上的大神医。

善医依然微微勾着唇,淡淡的笑容温暖而和煦。

东南西北的扯了一些闲话,裴晓蕾望着善医床边墙挂着的一副洛乡的风景图,心里一沉,不由低下头,不再瞎扯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思索着怎么和二师兄开口,秦炜是非杀不可的,她绝对容不得这个伤害了二师兄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今日秦炜幸而不在洛乡,不在闰国,不用死在战场上,总有一日,他还是会十倍凄凉的死在她的手里。而,闰国,洛乡……从秦军踏入这里那一刻开始,已经沦为秦、楚、天下第一庄、三方的校力点。在这场校力上,已经裴家军不能退出,也不可能会退出。

然,不管怎么说,终究,一个毕竟也算是二师兄同父异母的兄弟,另一个更是生养他母妃的家乡故土。

如何开口把眼前的局势告诉他,语气温和的把可能的伤害减掉最低,成了裴晓蕾现在最大的难题。

“在,想,什,么?”善医从身后把她揽住,低语道。

她摇摇头,“没有,我只是看得有些分神!你看。这画画得真美!”罢了,这事还是先搁着吧,等二师兄身体更好些再说。

“我,娘,以,前,很,喜,欢,我,便,贪,着,挂,几,幅!”

裴晓蕾一听,倒也真的开始认真的欣赏起周围的画。

“今,日,不,念,书?”善医不甘被冷落,收了收手劲。

“啊?”她一讶,见善医指了指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叠书籍,笑着应道,“好!”

说完便拿起最上面的一本诗集,随手翻开一页,念到:“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仓央嘉措的诗,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年代的书籍上,当初她在一堆书籍上看到这首诗歌的时候,着实的激动了一把,可惜写这首诗歌的西域老僧,百年前就已圆寂,不然等事情完了,她真的想去探识一下这位有可能和她一样或算是穿越,或算是多了一份它世记忆的高僧。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善医幽幽的接了下句,沙哑破碎的声音,一启一合的唇线,被病痛削尖了的五官棱角,笼着一层柔光。

裴晓蕾半转过身,望着他,缓缓的,又惊又喜,眼里有些水气升上来,“原来二师兄也看过这首诗!”

善医收紧手臂,让她更贴近自己,才低哑慢道,“我,不,看,这,些,书!屋,里,的,书,是,我,娘,喜,欢,我,便,置,了,些!”他顿了顿,把头埋在裴晓蕾的后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我,昏,睡,的,时,候!模,模,糊,糊,的,经,常,听,到,你,念,这,首,诗,我,很,喜,欢,便,记,下,了!”

“二师兄……”裴晓蕾现在都成水做的女人了,不知怎的这话听着听着,声音一哽,哭腔又上来了。

“以,后,不,要,再,哭,了!”他轻轻的在她脸颊上一吻,接着说,“我,听,了……会,心,痛!”

“嗯!”裴晓蕾双手覆在圈住自己细腰的手掌,不敢像往日那样,轻捶他的膛,撒娇,便干脆埋头入他前,把掉落的眼泪,都擦在他的衣襟上,末了,带着浓浓的鼻音也开始和他讨价还价,说起条件来,“那你呢?你以后,也不可以再伤成这样,我也会心痛的。”

后背有些起伏,有些细碎的吻落入她的脖子上,“那,一,月,……”随着轻吻落下的还有他的口中的这首情诗。

一诗终。

他的声音有些沉的,忽然问道“你,想,要,吗?”

“想要?”她身体一僵,下意识望了望外头才升起不久的太阳,此情此景……她小心措词的再问一遍,“想要,什么?”

他把她转过来,与自己四目相望,“秦,国!”二字刚落,却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女子一张小脸红朴朴的,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

“呃?想要……”裴晓蕾被他看的脸更红了,嘴里却鹦鹉学舌似的嗫嚅着跟着他念,“秦,国?”然后望着善医抿着唇望着她若有所思的的样子。

秦国?脑子里断掉的两条筋“啪”的一下,终于搭上了,裴晓蕾娇美的脸蛋立即“唰唰唰”的几下,烧了起来。天啊,她刚才……刚才在想什么,自己,自己对刚刚大病初愈的二师兄都在瞎想着什么……这个,那个,啊……啊……啊……实在是,太,太,太不像话了!

“我,我,我出去一会儿!”裴晓蕾猛的从善医怀里跳开,还以测安全的蹬到几尺远外,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说罢也不等善医反应过来,人已经逃一般的夺门而出。

梅林下。

裴晓蕾负手而立,仰首望着漫天飞舞的梅花,苍然而涕下:“我真是,太,堕,落,了!”

隐于梅里中的暗卫,讶异的看着自家的小姐,神色忧伤的对着天空大声长叹,接着漫无目的的绕着梅树打转,最后蹲在一棵大梅树的背光暗面,低耸着肩膀,拿着树枝蹲在地上划圈圈,嘴里喃喃的,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末几,从林间突然跑出个大黑熊和一只红色的小狐狸,大黑熊和小狐狸在她面前来回溜达了几回,有用鼻子“嘻嘻呜呜”的蹭了几下小姐,后来,见小姐无打采的,完全没有搭理它们的意思,委屈的呜呜叫了几声后,竟令人目瞪口呆的翻躺在地上,双双翻起肚皮,四脚朝天的她旁边打起滚来。

一边,一黑一红,一大一小,两只尚且算得上是有些天真浪漫的动物躺在地上,兴致勃勃的摇着尾巴,滚过来,滚过去的,闹得正欢。

而另一边,一身浅紫的棉衫的小姐顶着飘落在头上和衣服上的花瓣,依然蹲在暗处,低头比划,也不知在寻思着什么难题,丝毫不受隔壁的影响。

左边忧伤,右边明媚。

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俺手里只要有存稿,就忍不住想发~~

5555

眼见,手里的存稿,马上要没有了~~~

之前以为要和谐到我朝60大典,所以都没怎么更~~~

结果~到了五月,可以解了~~

俺滴文~都基本还是~~木怎么动过~~~

泪~~~好吧,都是懒惰的错~~~

PS;话说,其实这只是一篇小白文,希望大家娱乐着看~~我也娱乐着写~~!

不战而屈人之兵

“你想要吗?”

“秦国!”

当善医把一个锦匣交给她的时候,她才明白这句话有多重。

“当初为了把这个弄到手,花了些时间和人脉,几乎把埋在闰国的探子都牺牲掉了!”善医一句话就把当时的凶险一笔带过。当年他如果不是为了拿到这个,凭他的本事,决不会让自己的身子几乎拖到病入膏肓了才上灵山寻药。

裴晓蕾这次没有哭,只是,握着他的手,慎重的说:“谢谢!”

善医一笑,抽出手来,敲了一下她的脑门,道,“谢,我,做,什,么?”

她双手捂着被她敲过的地方,嘟着嘴巴,抗议道,“很痛呢!”

善医又是一笑,见她回过神来了,就没再理她,倒是拿出一枚钥匙,“咔嚓”的一下,开了锦匣。

裴晓蕾从明黄的内盒中拿出一卷诏书。

摊开一看,黄底烫金的祥云娟帛上苍劲有力的写着:皇六子秦翱,人品贵重,深消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即皇帝位……”裴晓蕾细细又念了遍,半晌,眉头轻皱,心一点一点的沉下来,她抬眼望着善医,极轻的问道,“二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善医没有回答她,只是抬起手,指尖轻轻的抚平她的眉心,落在她微启的唇瓣上,淡淡的的拭磨。

下巴被抬起,男人的唇覆上来,腰上一紧,他的舌已经闯入,唇齿交缠,彼此的呼吸,一阵一阵重过一阵。

“我,同,你,说,个,故,事,吧!”狂乱的热吻过后,他搂着还在喘息着的裴晓蕾哑声道。

这个故事很长,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裴晓蕾一点一点的听着,心里沉甸甸的,复杂又悲伤。

当善医在她面前摊开一份地图,指着上面零零落落的一圈朱砂的勾点时,裴晓蕾的一只手还在紧紧的扣住他的五指。

善医轻轻的拍了拍裴晓蕾拳起的另一只手,把她紧握着深陷入的五指一指一指的掰开,慢慢的道:“没,事!我,还,有,你!”

“我们会永远都在一起的,一定会!”她望着他的眼睛,坚定不移的道。

善医莞尔,眼里的笼罩着翳因这个女人,这个句话,一点点的褪去。

其实先前在小村庄里的时候,裴晓蕾和行文都猜得没错,在秦楚两国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天下第一庄并不只是坐山观虎斗,而是乘着两国相争,在不经不觉中拉拢或攻占了几十个围绕在秦楚两国周围的小国和小部落。特别是秦国这边,如今几乎大半的国土已经被天下第一庄的势力圈围起来。

天下第一庄底下和秦国的宿怨极深,彼此在对方身上埋下的网都不少,只是到了裴晓蕾这一代,随着天下第一庄势力的站得越稳,扎得越深,秦国的探子们几乎已经裴家被连拔除,或被收买成了裴家庄的探子。天下第一庄的权力中心,次中心,次次中心…早已清理得干干净净。

曾蘅子一直都极欢喜裴晓蕾这个徒孙,一直都暗里夸说,这个小丫头,要比她父亲更有裴剑浔的气魄,自从裴晓蕾开始参与六部的管理开始,她一步一步的给秦国埋下的已经不仅仅只是网,而是安了许多威力极强的炸弹。

秦国,从一开始,就是天下第一庄的猎物。

善医是她的意外,也是她的惊喜。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不战,而屈人之兵!”裴晓蕾逐字细嚼,眸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耀,眉宇之间烁烁生华。

彼端,秦国在经历了一场头破血流的皇位相争后,大皇子秦泓以战功相压,以武力相逼,后借以自己是长子之名提着带血的刀硬登上了帝位。秦泓此人,个嚣张拔扈,登位后,还不忘大张旗鼓的派人把两位嫡亲皇子狠狠的羞辱一翻,更是逼得太皇太后入庙礼佛再也不理世事。这事后来闹得朝廷上下,新中旧三派议论纷纷,后来干脆就是针锋相对,朝纲一片大乱,秦泓有夺天下的魄力,却无治国的本领,秦国连年旱灾,蝗灾,灾民流离失所,他没有派人去管,更没有派人去赈灾,只随着自己的一些旧部去把没饿死的男人,组成军队,到周边的小国家,小部落去抢。

故,秦国虽已立新君,但一无先帝传位诏书,二无先帝遗言口谕,三无候命大臣的支持,四无百姓口碑群众基础。秦泓这个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坐得更是摇摇晃晃,底下尚存实力的皇子王爷们,甚至连朝贵权臣对那个热饽饽的皇帝位,无不虎视眈眈。

秦翱(善医)以仁爱之名享誉天下多年,秦国不少达官贵人都曾受过他的恩惠,皇臣内尚有女,女史记得他六皇子的身份,前秦帝身侧更有内阁大元,多多少少是知晓皇帝位原属意者是谁,在铁铮铮的事实前,这些人不管是收买还是利用,都容易多了。

而秦翱(善医),他虽手握秦帝亲写的传位诏书,却在赶着归国尽效的途中,惨遭到伪皇秦泓的同母胞弟四皇子秦炜的连番迫害,后幸得天下第一庄救驾,才得以幸免于难,逃过一劫。

天下第一庄裴家先祖受封于秦太祖,皇恩浩荡的袭了百年的爵位,一直对秦君忠心耿耿,得知堂堂储君仅是裴家收养多年的义子,甚感彷徨,后又闻真龙天子竟然惨遭窃国之奸臣迫害,立忿然不平。又得先帝显灵托梦,得先帝口谕:护佑六皇子回秦,登大典。遂,举兵万十余万,护六皇子回朝。

这样的说辞,唬弄朝堂上的老油条也许还不够,但是忽悠甚至煽动一下,底下秦国的那些平民百姓却是绰绰有余的。

‘保真君,清妄臣’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能名正言顺,堂而皇之的让五十万裴家军踏入秦国的疆土呢?

只要,二师兄手上的诏书还在,辅与名震天下的裴家军,再加上那些早年撒开的网,埋下的线,秦国的帝位,翼难飞。

之后……

是步步蚕食?改朝换代?还是退位让贤?……历史上的把戏,千百年来,换汤不换药,都重复着相同的剧情。

以善医的皇位为引,以相对温和的方式,一点一点的吃掉秦国,确实比硬碰硬的攻打,于己于人,都大大的减少了损失,而且相对比外敌来侵,在内战中,披着忠臣外套的裴家军面对的抵抗肯定要小许多。更不用说,那些忽然“想”明白了,掉转抢头,‘保真君,清妄臣’的秦军将领们。

这么多年了,如今又巧逢天时地利,有些东西,也该开始收成。

摆砚,磨墨。

一道密令,穿云一现,极快的向着三方飞去。

历史的序幕,至此,重新拉开!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看了一个十分彪悍的视频,据说是德国人做的!

看得偶囧囧有神,

遂,共享之:

bontrust-financede/spot-geldvermehrungphp

视频里面的意思大概是:英镑要抛弃老相好美元,从了人民币,

大师姐喜膳

裴晓蕾这辈子除了爷爷,父母双亲,师祖和师祖母外,就再没有跪过其他人。

而今日,三跪九叩,她一个都没有落下。

对着两座墓碑,她敬了酒,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娘”,“云姨”。

善医在她身旁和衣跪下,紧握着她的手,虽哑着声音却显得神采奕奕的,第一次在母亲和云姨的墓前介绍自己的妻子。

贡了祭品,把三杯黄酒撒入土后,裴晓蕾屈膝刚刚站起,脚下忽然一缕清风席地而起,夹着花瓣,慢慢的形成一个小龙卷风,轻轻围绕着裴晓蕾周围旋转,中心点高高低低的,像是有人在上下的仔细观察她,细微的风声在耳边拂过,忽重忽轻的在她耳垂上响起,像是低低在同她叮嘱着什么!片刻后,旋风慢慢的停下了,一束开得极艳丽的梅花,笔直的悬落在裴晓蕾手心。

“娘,亲,和,云,姨,一,定,很,喜,欢,你!”善医对着这样的奇景也不见异色,只伸手轻轻拍去掉落在她肩膀和头顶上的梅花花瓣,脸上淡淡带笑。

裴晓蕾捻着梅花,没有被方才的奇景惊住,反倒抬眼直直的望着眼前这个修长清俊的男人,也不知怎么的,经方才这样一闹,眼里一颤一颤的,酝着了的水气,慢慢的几乎快要决提而出,心里头似乎蕴堵着无数的话语,说不出,也都道不完。

“娘,云姨,我会对二师兄好的!我也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他幸福,请你们放心!”

她笔直的站在墓碑前承诺着,清冷的声音在梅林中扬起,一字一句,锵锵有声!

又一阵风起,漫天的粉红花瓣,绕着她和他,翩翩起舞。

能商出征的第五日的清晨,大破洛乡,城内共四万三千余人,尽数歼灭。秦国四王爷秦炜于洛乡郊外五十里处被绞杀,头脑装于锦盒连同一纸宣言,送归秦国。而秦炜的尸身悬于洛乡城外,曝尸风干,无人收敛。

一个月后,当这个装着人头,已经腐朽发臭了的锦盒,几经辗转去到秦泓手里时候,这位秦帝早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别说要帮同胞亲兄弟复仇雪恨了,在内忧外患,腹背受敌下,他连自己小命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在权力好和忧患的漩涡中,不但防着外人,甚至连自己的妻子儿女也不敢掉以轻心。(哎呀呀,打住,打住,话题扯远了,剧透了)

天下第一庄向来处事低调,然而这一次的洛乡之战,行事作风却出乎意料的高调,张扬。一言一行,仿佛都在告诉全世界,裴家要拥秦国真龙天子秦翱入朝,敢挡路者,杀无赦!

洛乡大捷的消息传来后,一直在梅林的翘首以盼的裴晓蕾,没有等到能商的凯旋归来。到是等来了一个一袭火红劲装的亮丽女子和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娃。

“晓蕾!”一个强劲热情的大拥抱来自面前这个雷厉风行的亮丽女子。

“小,姨……”而另一个小娃也不甘示弱,歪歪斜斜的走到裴晓蕾脚下,小胖手拉了拉她的裙摆,张手念道:“抱抱!”

裴晓蕾好不容易,费力挣开这个把自己抱得喘不过气的女子,按下一阵不知是惊喜,还是被惊吓到的心跳,有些哭笑不得的抗议道:“大师姐,你要勒死我吗?”

“哎呀呀!哎呀呀!抱歉,抱歉,晓蕾啊,师姐是太高兴了,莫怪,莫怪!”闻言,初登场的裴喜膳大小姐后知后觉的,终于发现自己的热情烧的太旺了,立即松开两只大爪,还很有自知自明的退开了几步,保持安全距离,不过眼睛却不曾离开裴晓蕾半秒,上上下下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满意的点头道,“看来,他们几个都没有晃我,你的身体果然是已经大好!”至于“他们几个”是谁,这种公开的秘密,大家也就暗地里不言自明了。

“小姨……焕儿抱抱!”可怜旁边那一直被人无端忽视的小娃,此时吸吸小鼻子,委委屈屈的又扯了扯裴晓蕾的裙摆,带着哭腔,再次强调自己的存在。

等裴晓蕾回过神来,心情愉悦的把这个头一次见面的小侄子抱个满怀时,却被怀里伸出来的一只小手,弄得啼笑皆非。

“小姨,焕儿的见面礼呢?”话一说完,小娃居然还不忘上演一段美男计,在裴晓蕾的脸上“啵啵啵”的连着献出几个粘乎乎的热吻,愣是把裴晓蕾的一张脸亲得全是口水。

最后,直到亲到裴晓蕾那个站在一旁的正牌老公-善医同志都看不过眼了,胡乱的塞了块什么东西给小娃后,才得以从裴晓蕾怀中把这个黏人的无齿之徒抽出来,脸色不善的丢回给他那早被自家儿子丢尽颜面的大师妹手里。(PS:喜膳比善医小一点点,如果不分别排行的话,她在善医生之后,能商之前。)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能商更爱钱,那么那个人,裴晓蕾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说,是裴喜膳的丈夫,大名鼎鼎的倚天堡的堡主路挣鑫同志。而现在,很显然,这个路小焕小小年纪,便是已经很得他爹的真传,而且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在。

“广南那边的军队遇到了一点点麻烦,小商带着两万将领气势如虹的去接应了。”喜膳拧着自家儿子的耳朵一点都不手软,在儿子的唧唧哇哇的抗议声中,一点母子之情都没有的,随手又把他丢给了旁边的若梅,令其带了出去顺便找个地方圈养住。自己也开始和裴晓蕾,善医他们说起正事来。

行文那边本已拖住了秦军二十万大军大兵,却不料,前些时候一场大雪崩,居然让五万秦军趁机绕了出来,如今这群军队正同广南那边的秦军汇合,能商得到消息后,暗觉不妙,洛乡一破,立即马不停蹄的又往广南那边赶。

而,这边,喜膳正好携着儿子带着五千兵从闰国边上路过,途中得到洛乡打仗的消息,便立即带着人马杀了过来。谁知道等她赶到洛乡,这座曾经的繁华都市,如今只剩下了满地的残垣败瓦,里里外外到处都飘散着一股,尸体焚烧过后的烤焦味,整个城市令人看了触目惊心。

这件事情,给她很大的震撼。导致在很久很久以后,她还回头问过当时下令屠城和烧城的裴晓蕾:“为什么要连洛乡里面,所剩不多的平民百姓也杀了,为什么要焚烧了那座城市”。

裴晓蕾只说,洛乡里所剩下的那些平民百姓,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其实个个都身中剧毒,就算裴家军放过他们,没有解药他们也活不过三日,与其等他们被剧毒一点点的折磨死,不如仁慈点,早些让他们上路。而关于烧城,除了是震慑其他秦军外,其实更多的原因是防疫,这么多的尸体,如果不处理迟早会闹出瘟疫来,到时候,别说一个闰国,怕是连周边的国家也会受到不少的影响。裴晓蕾当时阐述这件事的时候,说得很淡,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在这场首次参与策划的战争中,被一些文人,乡间野史描叙为残暴不仁的暴君。

大致了解了一下周围的战况后,事不宜迟,第二日裴晓蕾一行人便在喜膳来带的五千兵和藏在梅林中的几百护卫的保护下,启程回庄。

广南那头的战线已经拉开,裴家军以三万对秦军八万,在这种兵力悬殊的对持下,竟然还频频的传来捷报,令裴晓蕾在也不得不对自家三师兄刮目相看之余,也更坚定了天下第一庄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决心。

护卫们为了这一队体弱妇孺的安全著想,谨慎的绕着远路,选了一个本以为最安全,最稳妥的路线行走。然而,千算万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他们一行人居然会在途中,闯入了秦军暗地里布置在闰国的粮仓银庄-晋州。

而,最令人称绝的是,这座山城不但地处要塞险地,是兵家必争的之地外,后面还藏着一个大秘密。

这种意外惊喜,就好像是天上忽然砸了块香喷喷的馅饼下来那样,这等千载难逢的好事,如果不低头去捡,简直就是对不住老天爷的厚爱。

晋州的兵力很弱,无需半日,裴晓蕾便已坐在晋州城内的某一座大宅的正厅,正坐上。她望着底下一排跪着的,代表着被俘虏的几千老弱病残的秦兵将领。支着脑袋,若有所思的听着他们为首的一个将领的叙述,这才知道,原来不是晋州的兵力薄弱,而是她们来得巧,晋州的主兵力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跟着来了。

话说,这座名为晋州的山城,后面靠着的大山,其实是暗缠着一条山道,这条山道可以通入秦国,直达到秦国腹地。此间,不但道路安全,而且还可以减少一半的行军路程。这么久以来,秦军就是主要靠这里把各地方军,从闰国掠夺来的财物,运返归国。此要塞藏得很深,要不是裴晓蕾他们这一行人,为了安全,专挑偏远小路走,也不会恰巧发现这里。

晋州本来驻军三万,现在有两万多的人出外搬运物质了去了,陆陆续续的大概还要七八日才能回来。

*******我是收到长评,乐得屁颠屁颠的CJ分割线*****长评,我爱你!******

七八日啊!裴晓蕾站在一间数百平方米的大屋子里,望着眼前这些堆积成山的金银财宝,脑子里不停盘算着,要怎么把这些东西全部搬回自己家里。

纠结啊,纠结!她财迷心窍的望着眼前的闪闪发光的银子,心里烦恼不已。

就在此时,窗口处,忽然闯入一抹火红,噗通几下就蹬进了她的怀里、裴晓蕾低头定神一看,这只,有了大雄就忘了她的小狐狸,正一脸紧张兮兮探头朝着门外望。

怎么啦?她也好奇的随它望去。

“小叮当……小叮当……”果然,不出片刻,门外一小娃,舞着小短脚,一蹬一蹬的往他们这边跑来。

“小叮当,小叮当……” 小娃眼尖,进门一见到那只藏在她怀里的小狐狸后,立即欢快的流着哈喇子,笔直的望裴晓蕾这边扑过来。

怀里的小狐狸见这等架势,“唧唧”的叫了几声后,吓得连毛都竖起来。

“小叮当,小叮当……” 话音刚落,路姓小娃已经成功扑倒她脚下,一脸垂怜的抬头望着已经跳到裴晓蕾肩上的小狐狸,继续叫嚷着。

小叮当?她从自己肩上,拎起已经抱着尾巴卷成一团的小狐狸,讶然的发现,这个小家伙的爪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扣上了两只给小婴儿带着银手圈,上面挂着几个小圆铃。小狐狸一动,小圆铃立即会发出一阵“叮当,叮当”的清脆响声。

“小叮当,小叮当……”小娃不依不饶的伸长小短手,仰着头向她讨要。

这,裴晓蕾晃了晃手里的小狐狸,看了一下小狐狸,又看了一下小娃。

这到底是该给还是不给?这是个大问题!

就在这时,一阵风过来,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从她手里咬走小狐狸,随后往自己背上一丢,打招呼似的在她脚下蹭了蹭,甩了甩小短尾,便托着背上的小狐狸,昂着脑袋大摇大摆的越过小娃的身边,气势汹汹的走了!

裴晓蕾这才回过神来,眨眨眼,望着前面的两只先前还只对她十分依赖,十分黏人的家伙越走越远,她脆弱的心灵,忽然觉得有点受伤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雄和小叮,在这种强大的官配面前,也确实没她脚的份儿。

“呜呜呜……小姨,小姨……” 小娃眼见到手的狐狸飞了,抽抽搭搭吸着鼻子,眼里含着一泡泪,看起来委委屈屈又可怜兮兮的。

裴晓蕾被他这模样闹得心里跟海棉似的,只得低头弯下腰,把这个已经颇有些份量的小娃,抱了起来,细声哄着。

然而,如此温馨的场面,最后被小娃一句响亮的“金子,金子,好多的金子”无情的撕裂。

她一脸无状的看着,声气的路小焕很有他爹气势的,从面前这座堆满财物的小金山上,挑了了个最大的,最圆的,最金光闪闪的尿壶,紧紧抱着,胖乎乎的小脸十分满足的在壶壁上蹭了蹭,如皮猴似的蹬着小脚骑在上面,晃了几下,滚落在地上,再兴致勃勃爬上去,再滚下来,如此循环,玩得相当开心。

裴晓蕾这辈子和小孩子的接触得不多,扳指一算也就两个。如果说,楚堰是个温柔良善的安静小天使,那么路小焕就是个古灵怪的好动小财迷。

“路小焕,你这个臭小子”不多时,小财迷的娘亲风风火火的杀来。下手不轻的敲了儿子一下后,抓皮猴似的拎着他的衣领,没半点温柔的丢给了她身后跟着的一个中年妇人。

路小焕眼看着那个自己抱在怀里的,又圆又大的金光闪闪的尿壶,被自己娘亲丢回小金山里,眼里的水啊,哗啦哗啦的又开始泛滥起来了。好在抱着他的中年妇人有经验,不知从那里拿了个小金币,塞到他的手里,这才没有发生水漫金山的惨事。

很快,小娃便被中年妇人抱了回去,屋里只剩下裴晓蕾和喜膳两个人。

一把靠在墙壁上的一米多高的紫杉木长弓和两扎弓箭被裴晓蕾拿了起来,手里掂了掂,递给身旁的喜膳,笑道:“师姐你这次没有带武器吧,你看看这把长弓,用得顺手否?”

喜膳笑着接过,世人知道她爱用大刀,却不知道,她其实最擅长的是弓箭。箭在她手,无物能逃。

“是一把好弓!”拉弓,上箭,瞄准,试了几下,喜膳赞了一句,也不客气的收下了这把外型美,内涵实在的长弓。

“大师姐!”站在一旁看着的裴晓蕾忽然喊到。

“嗯?”喜膳应一声,眼里还盯着手里的长弓。

“这些年,你幸福吗?”这句话,她藏在心里很久了。

“啥丫头,你在说什么呢?”喜膳一怔,放下长弓,上前一步,仗着自己个子高,一把拉过裴晓蕾,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小声的贼笑道,“路挣鑫追了我那么多年,嗯,怎么说呢,其实我也挺喜欢他的,但是你也知道啊,我比他大,而且他的每次求婚都嘻嘻哈哈的,没点儿正经的,我就又忍不住要揍他一顿,这样打打闹闹的也就给踌躇掉了。说起来,当初你要不设那圈套,我还真的不知道要折腾到哪年哪月才能拉不下脸来嫁他!”

比起其他师兄弟,她以嫁人的方式被送走,已经好太多了。而且,她当时那嫁妆丰厚得,让路挣鑫那个大财迷咧着嘴巴,傻笑了好些天。她也清楚,小姐当年要不是看出了她的心意,也不会和路挣鑫算计她。只是,她心里多少少少的,总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师傅和师娘,也没有完成自己的承诺,在有生之年,好好的照顾小姐。

路挣鑫对她很好,这些年她也过得很幸福。只是每每想到病怏怏的小姐,心里就发焦。最后好不容易,路挣鑫答应和她回一趟山庄,却在出发前发现自己怀孕了。计划只能一再的被推迟。这两年,她和几个师兄弟也一直有联系,小姐也会给她写信,每次都是说自己很好,不要担心,什么什么的,都是好话。对这样的话,她其实总是半信半疑,只是自己嫁得远,身边又有丈夫儿子拌住,手里还抓着一堆倚天城的事务,一大家子内内外外的,再也无法同以前那样,来去自由了。

当然,一事归一事,不管她现在过得如何幸福美满,对于自己被算计这事,她多少还是有点微言的。

原来,小姐对这件事,也是有愧疚的。

喜膳有了这个认知,不知怎滴,看着裴晓蕾愧疚的模样,她心情忽地大好起来。

“走,不说这个,我带你去逗逗我家那个幸福生活的象征!”喜膳背着长弓,一手拉着裴晓蕾哈哈的笑道,“其实啊,我家那小娃,除了爱金子爱银子外,还有很多十分逗趣的地方,忒好玩了!我跟你说哦,比如他啊……帕拉帕拉帕拉……”

喜膳说起儿子的有趣,那神奇,那语气,完全就像是把自个儿子,当活玩具来逗玩。

裴晓蕾任由她拉着,眉眼里都是笑。

实在太好了!

原来,她这些年过得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姐终于登场了!撒花~~不容易呐,终于出场了!!

至此本文的重点人物,差不多都已经出来~~

----------------2009526 晚

冲动是魔鬼啊!我居然不小心把初稿给发出来!

今天回头一看,才发现,这章怎么怎么会写得这么乱七八糟的!o(>﹏<)o

PS:预祝大家端午节快乐!亲们,多吃粽子,多玩乐,过个开心愉快的小黄金周!

-----------------2009527 午

晋州之战

打仗,打的是什么?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这个道理,古今中外,不管放那里,都是一样的。

故,当辰把一份密报交给她的时候,裴晓蕾高兴的搂着善医,大笑了很久。

密报上称,广南那边,能商的援军才到,不多时便是大捷。两军共杀敌五千,俘敌七万余,这被俘的七万余秦军自愿另投明主,顺应天意,护助六皇子回朝夺回帝位。

裴家军在广南没有遭到过多的抵抗,事情发展的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能让七万多人这么合作的改投敌阵,除了能商这位大将,用兵如神外,更多是那些埋在秦军里的暗线,已经启动,并开始发挥起作用。

这之前,必然已经有人做过了些什么,不然,这些暗线绝不可能效率那么高,她这头密令才出没过几天,那头就已经有效果出来了。

捏住密报的一角,惊讶却又理所当然的发现,那个战神一般的大师兄嗜武的专用印章,出现在密报上。原来如此,裴晓蕾食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淡淡的笑意泛出嘴角。她果然猜得没错,这个男人,在她失踪了的几个月或者更远久以前,就已经看到的秦国国内形势的变化,早早的便透过了她早些时候交付给他的暗部和隐部,暗地里,布置好了眼前的一切。

她的密令来到他手中的哪一刻开始,不流血的政治和流血的战争,同时启动。

大师兄的大军到此需要还需要十日,而还有五六日外出的秦军就要回来,只要他们能撑过几日,她那个一屋子的金银财宝/军饷物资就能保住了,而裴家军也多了一条方便安全,直接入秦国腹地的道路。

这笔帐,她怎么看,都觉得很合算。

没有同意大师兄让她立即撤走的建议,她开始布设机关,引水入护城河,大师兄的担忧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如果他们这样就走了,顺顺当当的把晋州拱手相让,还回给秦军,别说他们自己心里泛堵。退一百步来说,若真的让这两万多秦军回来了,届时这些狼虎之师有粮有兵的,这里又地处险要,易守难攻。我军再要攻下来,怕是就得付出的相当高的代价。

这些,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而,裴家家训之一,吃下去的东西,绝不能再吐出来。

关于这点,她一直记得很牢。

她回信笺的时候,善医站在她身旁,如平日一样,细细的帮她磨砚。

对她这样的决定,身体尚且没有完全恢复的他,只道:“你想做什么,便尽管去做,只要我在,就无人能伤你!”

“嗯!我知道!”她拉着他的手,粲然一笑,心里暖融融的,眼前这个人确实是她的定心石,“有二师兄在,我无所惧!”

********我是粽子吃得太多,胃涨得跟小山一样的CJ分隔线*****好饱!********

三日后,抢掠归来的秦兵,拖男带女,载着几百车的从各处收刮来的战利品提前归来。站在城墙前望着改了旗帜换了主人的晋州,一时间进退不得。

先前他们已经收到消息,说裴嗜武和裴能商的大军已经控制住了闰国大部分地区,现在这一票,应该是他们能在闰国搜刮的最后一批物质了,为了安全着想,他们已经加快脚程,想着意思意思的再捞一票大的,就拍拍屁股走人。

而现在,在秦军的主将帐篷内,领队的主将周放现在很愁。自从望见晋州城墙上处处飘扬着的裴家旗帜后,他皱成了团的两拧眉头就没再松过,如今儿正迈着大步子心浮气躁的走来度去,其他下属的武将个个低着头,脸色也没比他好多少。其实别说周放了,他们这些武官从军多年,谁也没少在裴家军身上吃亏。有道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斗摔多,难免总会留着些后遗症,心里影什么的负面情绪。

说句实在话,他们是真的怕和裴家军对阵。

因此,他们那边一收到裴家军来了闰国的消息,就赶紧加快步伐,准备财物掠夺得差不多了,就带着自己人先撤。本想着自己这队只是负责运输粮饷的后勤队,加上又位于偏远的山野里,只要腿脚够快,应该可以保住身家命。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也不过才出去个十天半个月的,谁知道一回来,就变天了。

也不知道天下第一庄都怎么搞的,他们在这里转运物质都两年多了,连闰国都没发现这里的奥妙,怎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这才头头尾尾的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们前脚还没走出多远,后脚大本营就火烧屁股的被老对头裴家军给发现了!真***的混账,都吃了什么狗屎运,这年月还让不让人活?

“周将军,你已经在这里来来回回悠闲的来回走了变天了,皇上这会儿还等着这些粮饷赈灾呢,你在此扎营次不动,当何道理,延误了时辰,你该当何罪?”终于,一个高高瘦瘦督军模样的男人,不拍死的走过来,站在周放面前,气高趾?的指着周放的鼻子,啪啦啪啦的就是一顿“知乎者也”的训斥。

“我当你妈的何罪!XO@%XO&*@#$^&”周放心里正堵着一团闷火,烦着呢。这当口上,被那个平时就有事没事喜欢指东指西的酸文人这么一闹,当场暴跳,指他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去***赈灾,这些东西要有一个铜板能去到灾民手里,他周放就***跟这个酸臭文人姓。

“你……你……你…口出恶言,当,当众羞辱朝廷命官……我回朝后定禀报陛下,治你个……治你个……”督军被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气得不轻,结结巴巴的,气得都不知该让皇帝治周放这个武夫什么罪了。最后还是一个陈姓副和和气气的上来圆场,半哄半求的,才把这位满脸通红的督军大人请回帐篷里休息,这场有些不知道所谓的曲才得以闭幕。

“大人……您看这?”陈副将见周放已经沉思太久了,在众人的强烈注视下,便试探的小心问了一声。

周放一挥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大声道:“行了,行了,别这这那那的!传令下去,让人做饭,等兔崽子们吃饱喝足了,一个时辰后,咱们攻城!”

然而,天公不作美,一个时辰后,原本这万里无云的,一片大好的天气,却忽然开始飘起小雪来。

周放骑在马上,手里捏着探子刚刚送来的报道,抬头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也不知道是啥滋味。打吧?对城内的裴家军一无所知,这样冲上前胜算有多少,谁也不知道;不打吧?那个战神般的裴嗜武的领着大军正在往这个方向赶来……

“大人!”陈副将骑着马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大碗满满的酒,递给周放。

周放慢慢的回头,望着围在他周围这几个跟了他多年,跑东跑西的下属,举起大碗,仰着头,一口而尽。末了,大声的吼道:“我周放这次若是还活着,兄弟们的父母妻儿,我罩着,若活不了,咱们来世再做兄弟。”说完把碗朝地上一摔,拔刀第一个向晋州冲过来。

在他之后,杀声四起,成千上万的秦军,拿着长弓利刃,向着晋州,蜂拥而至。

裴晓蕾一身黑衣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城墙下面,那一个个倒在他们暗设的陷阱里的秦兵,风雪中的脸,冻得有些发红,但眼里的冷漠,如天气一般寒凉。善医提着剑站在她身旁,身后站着萧子夜,左右一米到三米处,七八个暗卫站在不同的方位,把她守得密不透风。

一批人冲上前,咻的一声,几百名藏在城墙暗格中的强弩手,一发三箭,穿心而过,一批人倒下,身上的血还没染红身下的雪,第二批人跟着冲上前,又咻的一声,再一批倒下……

今日,仿佛连上天都站在裴晓蕾这边,雪越下越大,踩下去的脚印,越来越深。渐渐的,底下原本来势汹汹的秦军,攻击的速度越来越慢,人数越来越少,最后,登城的云梯都还没有靠近城墙,秦军就已经偃旗息鼓,退了回去。

初战过后,这一夜,两军的将领都没睡。经过一翻较量,彼此双方对对方的战斗力都有了一个最初步的了解。

第二日,雪还在下,天还蒙蒙亮,周放便带着秦军又来犯。这次,挡在他们前面当靶子的,是昨日战死沙场的秦兵尸体。昨日的大雪下了一整夜,之前被裴晓蕾灌满了水的晋州护城河,河水上结了厚厚一层冰,人走在上面,跟走在平地上一样。护城河已经起不了什么隔挡的作用了。

今天的天气晴朗明媚,地上的积雪的明显要比昨天薄了很多,弓弩的作用相对于昨日也打了折扣。很快在尸体的盾牌下,几队秦兵成功的冲破了第一道防线,带着云梯逼近城墙。

“架!”一声令下,城墙上,滚滚的推出三架小型的火,这些火的制作还很简陋,可瞄准的程很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座城里的秦军早就打定要撤走的主意,这座城里,除了金银财宝外,大量粮食和一些攻击较强的武器都已经被搬走了。连这个看起来挺能唬人的小型火,也仅仅留下三顶,且是已经被秦军废弃了,拆解丢在荒原了,最后还是被四处玩耍的大雄和小叮当一小块一小块的抱了回来。裴晓蕾觉得这东西可以一用,便令人重新组装,又找了几个懂行的加紧制作出一些适合的弹。

因为半个自己在21世纪混的时候,在所谓的3X的高考制度下,裴晓蕾选择的是化学,在极不人道的变态应试教育的煎熬,她和刘琛化压力为动力,居然偷偷的拿了刘琛的养父刘教授的实验室钥匙,两个人鬼鬼祟祟研究起弹的制作,虽然最后,他们两个双双被逮住,还各自被罚写了三千字的检讨,不过那次偷偷确实,让裴晓蕾实打实的记住的弹的制作工程,弹的成分和基本原理。

有裴晓蕾在一旁的科学提点,加上工匠的实践经验,短短数日成果的赶制出了十来个,改良过后威力比以前更大的弹。

显然面对下面蚂蚁般密密麻麻的秦兵,单靠这三顶简陋的小火是不行的。但,经过一阵震天动力的乱轰后,给秦兵造成的视觉和心理影响却是不可忽视的。

震耳欲聋的弹声在身边此起彼伏,火红的强光下,是被弹炸中的同僚,血模糊的脸,断了的脚,缺了的胳膊,飞溅的片,混着鲜血散在周围,零零落落的已经有些秦兵被吓到了,丢了武器撒退就往后跑,就像是连锁反应那样,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后退的人渐渐多起来。

“谁敢当逃兵,再往后退一步,军法处置!”周放利索的一刀砍掉退到自己身边的秦军怒道,随后抬头望了望高处的城墙,手提着血淋淋的大刀,往上一指,高声大喊,“他们已经没有弹了,兄弟们,不要怕,随我冲上去。”说完一踢马腹,提着血刀一马当先,冲了上前,刚退了回去的秦兵见状,立即掉转抢头,有开始冲向城墙。

底下的厮杀声渐烈,前面有人大喊:“他们上来了?”

裴晓蕾微微一低头,果然上百名顶着尸体躲过弓弩和火的秦军,已经开始架起云梯向上攀爬。

被裴晓蕾暂命为大将的丑,立即大手一挥,高喊:“倒油!”

随即,几百十桶油顺着外墙倾倒而下,城墙本来就结了一成薄冰,如今沾了油,立即变得更加滑不溜丢的,几具刚刚靠近的云梯,都还没有放稳,已经开始斜着滑倒。

“走吧!”一直默不作声的善医向她伸出手。

她点点头,挽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下城墙。

刚落下几步,耳边响起,辰冷冽无波的声音,“点火!”

她脚步僵了一僵,随即耳边响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们下去吧!”善医平稳的声音再次传来,握着她的手掌一紧,暖和的温度从他的掌心传到她冰凉的手掌上。

她半仰着头,朝着善医淡淡的挤出个笑容,几缕青丝从发间飘落,在这场星火飞扬的炼狱中,迎风起舞,她用力的反握着这只温暖的大手,稳步的向下走。

这日,除了城墙下,多了很多被烧焦了和炸飞了的秦军尸体外,结果如同第一日。

本以为这一天就这么过了,却在傍晚的时候,辰忽然急急来报,说弓箭不够。

“怎么可能,我明明清点过的!”喜膳一听,立即站了起来,惊讶追问,这场攻防战,在双方武器都比较贫乏的情况下,他们最重要和最具远程杀伤力的的防御武器就是的弓箭。制定战略的时候,为了确保数量,她还亲自去盘点过。

辰“扑通”的一声,半膝盖跪下,咬牙切齿道:“库存的门被撬开了!里面的弓箭被折断了一大半,疑是俘虏所为!”

“***找死!”喜膳狠狠的吐了一句脏后,紧紧的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在屋里走了两圈,终觉得不忿,直接拿着大刀走了出去。

“师姐!”裴晓蕾见状,站起来,跟着要出去。

“晓蕾,你别管她!”能商上前一步,把往外走的她拉住,“让她去镇一镇也好!

“可是……”裴晓蕾还想说什么。

“你放心,喜膳这个人口硬心软,是不会真的把人都杀了的!”能商接着道。

裴晓蕾望了望善医,暗暗的叹了一口,在椅子上重新坐下,其实那些俘虏杀不杀,她都无所谓。现在她烦恼的是,没有了弓箭,他们该怎么办?没了弓箭,他们就等于先输一半了,这还有三天,怎么撑下去?

“把这个喂给那些俘虏吃!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平和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点温度,一点都像那个温文尔雅的二师兄。

“是!”辰双手接过,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善医弯下腰,低头望着还在发愁的裴晓蕾,了她的小脑袋,云淡风轻的笑着道:“没关系,我来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嗯,我知道,你一定是想着夜袭对吧!”裴晓蕾心里不痛快,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当初若不是见那些俘虏老弱病残,而且相当合作,又思及处理尸体太过麻烦,她就不会心软留着,谁知道竟是个祸害。“夜袭是好啊,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现在必须得先减少敌人的数量!”

“信不过我吗?”善医又是一笑,宠溺般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不过这个笑容,看起来多少有点威胁的意味。

“不是啦!”裴晓蕾赶紧澄清误会,见能善医腰弯得辛苦,干脆自己站起来,自投罗网的扑入善医怀里,喃喃道,“我只是希望能用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

“那是自然的!”善医又是一点。

“而且”重点来了,裴晓蕾话音一转,双手搂住善医的腰,撒娇似的柔声道,“我真舍不得你冒险!”

善医闻言,倒也没再说什么,只用手轻轻的回抱她,自从自己上次受伤以后,这些日子,她对他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再有什么损伤。有时候,半夜醒来,她会望着他的睡容,发呆,然后自言自语的说,“还是太瘦了!”他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却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而自己则是勤加调理,尽量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好安了她的心。

半晌后,他低低的道了一句:“我是男人啊!”

她闻言,抬头望了望他,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情绪,喃喃的回了一句,“我知道!”后,继续藏在他温暖的怀里。

“现在如果可以草船借箭就好了!”好一会儿,裴晓蕾埋头在他怀里闷声道。

“草船借箭?什么草船借箭?”善医好奇的低头问。

“嗯,草船借箭啊,就是……扒拉扒拉扒拉……”裴晓蕾话匣子一开,把诸葛孔明的在赤壁之战中的那招‘草船借箭’描述得绘声绘色。当然,非文科生的她,能够把这段演义记得那么清楚,也真的是多亏了吴宇森的那部年度搞笑大片《赤壁》。

“草船借箭啊,果然是个好计谋!”善医长长的拉了一个音,然后望着窗外的黑乎乎的一片,正好看到门外不远处,几个扎成形供人练靶的稻草人,笑着淡淡道,“我们这里草船没有,草人倒是有很多!”。

“是啊,草人有一大堆尼!”裴晓蕾没打采的继续纠结道,“草人啊……草人,要是也能够借箭就好了!”

不对啊,一激灵,裴晓蕾忽然觉得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草人借箭?”她脑子一转,细细的又念了两遍,慢慢的脸蛋上绽放出一抹巧笑,美目一合,一计生成,一计又起。

没等善医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裴晓蕾迫不及待的拉回椅子上坐下来,耳边劈哩啪啦的又响起裴晓蕾那掩不住欢喜的轻快之声。。

这一出由“草人借箭”开头,“瞒天过海”为继的晋州之战,把“无中生有”一计,运用得淋漓尽致。多年后,这场战争被列入兵书,成为众多将士必学的一场经典战例。

这夜,丑时一到,上千个身套黑衣黑裤的稻草人,由着一铁链绑住,缓缓的从城墙而下。

城外秦军一见,以为裴家军来夜袭了,立即敲锣打鼓,把一干秦兵都从被窝里拽出来,这半夜三更的,黑灯漆火,有人影从墙楼而下,连想也不用想,几万张弓箭,铺天盖地的就往这边过来。

第二日,裴晓蕾望着广场上一大扎一大扎,从稻草人身上拔下来的弓箭,笑开了眉。

秦军今日很平和,没有如往日那样,一大早就来列队攻城,或者辱骂,劝降什么的,闹得翘着二郎腿坐在城墙上当值的辰,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若梅今早送来的馒头,觉得百无聊赖。她喵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握着长剑站得笔直的萧子夜,觉得现在更无聊了,她真不明白,小姐这不知道在那里捡了小黑脸,怎么就总是摆着一张面瘫的脸,比大少爷还不苟言笑。

“喂,萧子夜!”她喊了一句。

“何事?”面瘫男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小姐和二少爷今日要去牢狱!你跟着吧!”辰命令道,反正小姐也没给他什么职务,也没说他归谁管,不过既然他自懿自己是侍卫,那么暗卫队长的她,自然就有权利指挥他。

“好!”说完,一个转身,就这样迈着大步走了。

“真没规矩!”辰望着他的背影,不满的说道。她心里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这个人,一方面,在之前的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这个人几乎算是占了暗卫的工作。另一方面,这个男人看小姐的眼光,令她很不高兴,小姐已经大婚了,四位姑爷个个人中龙凤,小姐又岂能再容外人窥视。他那个眼神,简直就是对小姐的荼毒。

“队长,谁没规矩了?”丑捧着一包牛和一壶酒,一屁股坐在地上。

“丑,你怎么来了,不是陪着小姐和二少爷去牢狱吗?”

“你不是让萧子夜陪着吗?”丑一脸看怪物似的看着辰,道,“你刚刚才说的话,这么快就不记得了?”那句,‘你不是年纪轻轻就失忆了吧’还没有说出口,脑袋一痛,又被狠狠的敲了一下。

“他去,你就不能跟着了?”怒了,又是一拳。

丑脑袋,没事似的,喝了一口酒,才说,“牢狱里的俘虏都中了二少爷的软骨散,别说出手攻击了,他们现在连自理都是个问题!而且,牢狱才丁点那么大,去那么多人干啥呢,二少爷的武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如果他在都出问题,那么再多两个你我也是无补于事。”

“不要招惹萧子夜,他是大少爷找来的!”丑咬了一口牛,嚼了几口,含糊不清的说,

“大少爷?”辰听了一怔,脸色慢慢的变沉,最后才在丑持续的眼神关注下,咬牙道,“我知道了!”切,不招惹就招惹啊,稀罕啊!

“唉!看来今日外头的秦军是准备休战了!”辰靠城墙,望着顶上已经是日上杆头的太阳,换了个话题道。

丑以前曾在嗜武麾下呆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对行军打仗,一向很有见地。此番一听,他便低头望着城楼下静悄悄的秦军帐篷,忽然作恍然大悟状,笑哈哈的拍了一下大腿说,“被这么闹腾了一夜,是铁人也倒!”言下之意,说白了就是,秦军那伙人都缩被窝里睡觉去。

呃……睡觉?辰又是一愣,就为这个?

第三夜,丑时一过,又一千个黑衣稻草人顺着城墙,缓缓而落。

这夜,这一千个稻草人收获大减,拔出的弓箭只有昨日的一半。

次日,秦军再攻,回头一看,扎在自己身上的都是昨儿自个兜里的箭,恼羞成怒。打到一半的时候,竟有人让人拿着大喇叭,朝着晋州城内大骂 “无耻!”后,唱歌似的开始“之乎者也”版的三字经。

裴晓蕾满脸黑线的看着对面那站在马车上高冠褐衣,翘起莲花指很文艺的指着这边开骂的高瘦男人,囧囧有神的问:“那人是谁?”

“应该是督军!”喜膳憋着嘴笑。

督军啊?裴晓蕾心里一乐,玩心大起,回头看着手握长弓的喜膳,道,“师姐,不如我们吓吓他!”

“这主意好!”喜膳大笑,从后背的箭盒抽出一把利箭,安在弓上。

“咻……”随着一声干净利索的清响,一只利箭划破长空,准确无误的在离督军脚下半指不到的木板上,吓得这位喋喋不休的大人,“乓”的一声,毫无仪态的从马车上滚下来。

裴晓蕾望着那边的狼狈,赞叹道:“大师姐的箭,还是那么准。”

“行了,你别戴我高帽子,很久没练,都生疏了!”喜膳放下长弓,嘴里笑着道,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慨,自她出嫁以后,就再也没有张过弓了。

这次……

喜膳再次举起长弓,瞄准坐在地上的督军,又是极近的一箭。

真要好好的,多练练……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端午节快乐!撒花ing~~

5555575章,这是俺手上存的最后一章稿了~~

好日子到头鸟,以后,俺又要爬着更新了~~

虽然无法再日更,隔日更鸟!

但是我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尽量的做到,一周两更!

PS:亲们要多冒泡哈,你们的留言就是俺码字的动力!

-------------20090528 午

夜袭

第六夜,丑时,一千个熟悉的稻草人又开始翻墙缓缓而落。

然而,秦军那边已经连意思意思的上几箭,表示一下关注也不肯,直接对挂在墙头的东西,视而不见。继续大被一盖,窝在被窝里继续睡大觉。他们不像是晋州城内的秦军那样,有瓦遮头,有床垫地。他们大冬天的,扎营睡在雪地上,只能靠底下的几层稻草来减去一些湿冷,但不管铺多少稻草,人躺在上面,总是觉得不大舒服。这几天,夜里还很倒霉的经常是大雪夹着冰雹打下来,闹得他们更是夜不成眠,这样折腾了几夜,难得今晚夜色晴朗,无风,无雪,无雨,无冰雹……,别说是那些露了陷的稻草人,就算再来两顶小火,也吵不醒目他们。

主帐篷里,大将军周放翘着脚,弓坐在床上,半眯着眼睛,听着探子的回报,心里乐呼呼的,周围坐着的几员大将脸上也满是喜意,人人都是一副卸下了心头大石的模样。

据探子报,裴嗜武的大军在百里之外扎营了,而且一路军正往广南方向去,大概是要同裴能商的军队汇合。就目前各种现象来分析,裴嗜武和裴能商也只是凑巧的往这边方向路过,两军的目的地都不是晋州。

而他这里,打了那么久,现在多少已对晋州内的裴家军兵力有了一定的了解,只要后头的裴家军不来,他有的是时间,晋州原本就是他的地盘,那个地方有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很明显现在晋州里的裴家军弓箭已经不足了,至于粮食,他想起这几日,晋州城内日渐减少的炊烟,捏指一算,不觉心里大呼痛快,他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在财物运输中,他坚持粮食先行,其他的后置,以至于再决定要撤离闰国的时候,他早已经把绝大部分的粮食运回秦国,晋州城内剩下的粮食顶天了,也就最多只够供晋州城内那些老弱病残的秦兵撑一月,现在再加上几千个裴家军……如今,半个月已过……

哼哼哼……周放冷冷的笑起来,在地图上,晋州城周围,用染了浓墨的毛笔,重重的画了一圈。

既然攻不下,那么就困。我就不信,饿不死你们。

相对于秦军的悠闲,晋州这边可就忙碌多了!整座城市灯火通明,一千名蒙着面,身着黑色劲装的杀手,整齐的站在广场上。

喜膳亲捧着两碗酒,送到负责领队的萧子夜和丑面前,道:“听说你们以前在大师兄那里共事过,即是如此,废话我就不再多说了,这次夜袭我和小姐以及二少爷在此等你们的好消息。”说罢,自己也捧起一个大碗,高高举起,对着众位将士高声道,“我代小姐,在此祝各位将士马到功成!”语毕,仰首把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一阵整齐的吼声响起:“属下定不辱使命!”

众人齐步走向城墙,萧子夜微微落下几步,在经过喜膳面前的时候,停了一停,低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喜膳抬头望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总是不苟言笑的男人,亮丽的脸蛋上,慢慢的勾出一个大咧咧的笑容,道;“小姐只是受了些风寒,并无无大碍,而且有二少爷在照看着,你尽管放心。”

“是,谢谢大小姐!”萧子夜难得的,竟向她弯身致谢。

喜膳没再说什么,只是又回了他一个笑容。

“这萧子夜……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回去的时候,喜膳拍了拍脑子,总觉得好像是有些什么东西被她遗忘了。

半夜,一千稻草人被悄悄的收了回来,另一千黑衣人被放了下去……

秦军的哨兵远远的看着,嗤笑出声,这谋诡计都早就被看穿了,这几放几收的把戏却还在夜夜上演,裴家军要不是脑子坏了,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别看了,有啥好看的,不就几个稻草人嘛!”

哨兵乙拍了一下哨兵甲,说完还不忘打个哈欠,埋怨几句,“妈的,难得今晚天气那么好,怎么就轮到老子值勤。”

哨兵甲很义气的转过身子道:“大哥,你歇着吧,我给你看风!”

哨兵乙等的就是这句,手里的长矛往哨兵甲手里一塞,自己伸了一个懒腰坐下来,后背靠着一颗大树,就开始闭眼梦周公,谁知眼睛才刚刚闭上,脖子一凉,再也睁不开了。

“走!”丑和萧子夜一人一个,轻轻的放下手中的尸体,打了个你左我右的手势,各带着一对人马,迅速的向两边分头散去。

这样一夜,帐篷里的秦兵睡得很沉,沉到外头,杀声四起,火光冲天也不醒人事。

周放衣冠不整的被一名士兵从帐篷里扶出来,此时,他脸色不正常的一片潮红,像是憋着一股气撑着。

“陈副将他们呢?”周放哑的声音问,他看着帐篷外,那些睡在外头,虽幸没有中毒,却手无寸铁,乱作一团,四处逃窜的士兵,心里更加躁急不安。

“小王和小刘已经过去找他们了!”士兵连忙回答道。

“去,让还能动的,把马都牵到东边的小路!”周放甩开士兵令道,自己则是拿起帐篷外的一桶结了一层薄冰的雪水,当头倒下,一个哆嗦下来,人也清醒了许多,便是提着佩刀,冲从向慌乱的人群。

“大家,别慌,扶起旁边还能动的兄弟,去东边小道上集合!”他扯着嗓子,抓住身边乱冲乱撞的士兵大喊。

一群衣裳褴褛,满脸血沫的秦兵逃出那个到处都是尸体,一团纷乱的营地,相筋疲力尽的互搀扶着走到一个蓬头洉面的男人跟前。

“还剩下多少人?”周放抹掉脸上的血污问道。

“一千三百二十一人!”被搀扶着的陈副将推开扶着自己的小兵,慢慢的走出列,低声闭眼咬牙道。他跟了周将军那么久,从来未曾这么狼狈过,败仗不是没有打过,以前就算是和裴嗜武对阵,也不曾输得这么惨烈。一共两万五千多人在此扎营攻打晋州,结果,诺大的营地,安全逃出来的,仅仅只有区区的一千三百二十一人,而这逃出来的士兵中,更有很多是手无寸铁,在雪地里,狼狈的赤着脚丫卷着棉被就往外跑。

马没有了,武器没有了,睡在帐篷里的士兵无端端的都中了毒,剩下的被杀的杀,被俘的俘。逃出来的,仅仅只是这眼前的三千一百二十一人。

周放上前拍了怕情绪低落的陈副将的肩膀,道,“走,前面五里处的小山坳处,我置放了一些快马和衣物,粮饷,应该够我们回秦国。”

“将军……”众人一听,莫不眼前一亮,对于周放暗里留着的这条后路,感动的同时,也提着步伐,加快了速度,连走带跑的就往前奔。毕竟,谁也不想做个游魂野鬼,客死它乡。

一里又一里,眼见,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希望和现实总有着那么一段,残忍的距离。

周围丛林一下子亮了起来,火光形成一个椭圆的光圈,把他们团团圈围住。

“周大将军,这大半夜的,您准备往哪去呢?”

周放刚刚稳住慌乱的士兵,便是听到前面有人在喊他,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骑着在一匹黑头大马,慢悠悠的从丛林中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把七尺长刀,威风凛凛。她的后方左右两边,数百张弓弩闪着寒光,杀气腾腾的正对着自己这边。

“路夫人,这大半夜的,您不在家侍夫养儿,奔波在此,又是何故?”周放也不慌,也来了个明知故问,打了这么多天,他自然也不会傻到,现在都不清楚对方的将领是谁。

喜膳闻言,美目一弯,掩着红袖,忽然笑得花枝招展。

“周将军,您真爱说笑,本夫人自然是在此恭候您的大驾了!您看这大半夜的,夜寒雾重,拐弯抹角的话我们就不说了,不知道周将军赏不赏脸跟本夫人走一趟?”

周放望着周围的弓箭一圈,也干脆,“只要您能饶过末将的这些同僚,路夫人想要我去那,我就去那!”

喜膳又是呵呵的一笑,道,“周将军果真快人快语!”说罢,红袖一挥,周围举起的几百张强弩,纷纷放了下来,随即有人给周放牵来了一匹白马。

“周将军!”喜膳笑眯眯的做了请的手势。

周放见部属应已逃过一死,向陈副将交待了几句后,便翻身上马,缓缓的跟在喜膳后面。

路行三里,出了丛林,周放才明白自己的刚才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源源几里,漫天军旗,迎风飞舞,一“裴”,一“武”两个大字,在烧红了半边天的柴火映照下,相互辉映。

远远的站在一个人,剑眉星目,一身威严的坐在一匹黑头大马上。

周放脸色大暗,不敢相信的望着这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那个本应相隔百里,战神一般的裴嗜武,居然来了!

*********我是半天爬不出一个字的CJ分隔线*******打滚,纠结ing*******

再入晋州,恍如隔世。

一样的城墙,一样的道路,不同的只是那高悬的旗帜和换了面孔的主人。

七弯十八拐,他跟着侍从入了一间造型美观的高墙大宅。

周放望着眼前这些熟悉的景物,心里忍不住自嘲的一笑,这屋子,一个月前,还是他的宅子。

“周将军,请!”领路的侍从,把他带到门口,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周放跨步入屋,见房内坐着三个男女。中间正位上,一个紫衣女子正掩着唇,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右边一个瘦弱的白衣男子低着头正在和她说着什么,而左边那个皱着眉也在望着女子的男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败将周放,见过诸位!”也不管有没有人理他,他入了正厅,一抱拳,不卑不亢的扯着喉咙就喊。

“周将军,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嗜武把眼光从裴晓蕾身上移开,转向周放。

“托裴将军的鸿福,败将还能吃能拉,死不了!”周放有些愤怒,自己明明都落魄成这样的,还怎么别来无恙?

“原来周将军就是大师兄常夸说的,那个多次从他麾下全身而退的将才啊!”

一顶高帽从紫衣女子口中当头砸下,罩得周放有些找不到北!多次?从裴大将军麾下全身而退?有这事儿?他挠挠头,怎么自己都记不住?

缓了缓神,他见前面的三人正在饶有意味的看着自己,也豁出来,抬头与他们直视。这一看,不得了了,心里漏了一拍,老脸竟微的有些烫,乖乖啊,正位上的那个紫衣女子,虽然病怏怏的模样,长得可真漂亮。

“那个,咳!” 感觉到有两道不甚友好的目光过来,周放假装咳嗽了一声,定了定心神,本能的转头望向看起来较为消瘦且比较安全的白衣男子道“恕败将斗胆一问,这场战是谁同我打的!”

他本以为这场战争的主导者是裴喜膳,不过在路途一问才知道是另有其人,但再往下细问,这位路夫人却嘴巴像是缝了线似的,谅他怎么追问,都不肯再透露半句,只说,“到了你晋州,你便知”。裴嗜武将军那是不太可能了,单不说,之前两军距离的远近,单是靠他手上的兵力,完全不必拐着弯子对他用奇军,正军一出,他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待被他视为主将的白衣男子缓缓的把目光转向正座中央的女子时,他愣了愣。

待紫衣女子淡淡清冷的自我介绍时,不知怎滴,大冷天的,他居然刷刷刷的额上满头是汗。又过片刻,像是嫌之前丢出来的炸弹不够大,白衣男子接着缓缓的开口,这身份一亮,因由都尚未说起,他的意愿若何也还没问……周放这个行军十载,堂堂的七尺男儿,竟已经面色如土的瘫软在地,张着大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我们裴嗜武,裴大将军,从头到尾,未发一言,只是轻轻的敲着食指,淡淡的笑……

野史上说。

周放是个俗人,爱花,爱草,爱钱,爱权,爱女人……打架,骂街,喝酒,聚赌,嫖妓,无一不好,无一不沾。

周放又是个奇人,在晋州之战大败被俘,其后见了裴家的三位主子,第二日就干脆利索的带着余下的一万多将领。连同晋州城内俘虏了的老弱残兵一起,降了天下第一庄。此后更是仗着自己多年来运输军备粮饷便利,对秦国地形道路的熟悉以及和一些通关管道上大小官吏的熟捻,一次又一次的把裴家的锐部队,成功安全的带进了秦国的腹地要塞,不但是拥护裴善医顺利登基的一股不可小覰的力量,也是新朝战功赫赫的开国元帅,

周放共侍了两朝君王,麾下部属数量不菲,将才济济。据说,民间还有一顺口溜是这样说的,“参军想要活得久,跟在周郎身后跑”。 其实,周放声名大振,不是因为他的势力有多大,官做得有多高,而是众所周知,跟着他行军打仗,命比较经磨耐久,就算是战败了,也比较不容易挂掉。

凡事,给自己的留有一条后路,绝不轻易的为了争功夺利,不把士兵的命当人命看。

也许,这就是战神裴嗜武大将军欣赏他,和愿意提携他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俺老娘最近迷上了包饺子!于是呼,天天变着花样,大盘小盘的各种样式各种味道摆在饭桌上,令俺家大大小小就着白米粥入腹~~~

o(>﹏<)o ,天天吃,吃到我现在见到饺子就怕!

PS:虽然也许是超龄了,不过,还是要祝大家六一儿童节日快乐! o(∩_∩)o

男孩?女孩?

“晓蕾,晓蕾……”

听到一阵阵熟悉的叫唤声,裴晓蕾慢慢的睁开双睛,她在梦里受了惊吓,被唤醒后,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热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嗜武扶她坐起来,一边掩了掩她额间的细汗,一边柔声问。

“嗯!”裴晓蕾低低的应一声,眼里还有些惊吓后的慌乱。

“我……”裴晓蕾定了定神,望着嗜武等待的眼神,喃喃的说了一字,就怔怔的说不下去,眼里朦朦胧胧半眯着,也不知是还没清醒过来,还是在思索着什么。

嗜武也不急,起身端了一杯暖水让她喝下,又拿了些干爽的衣衫,亲手帮她换下被汗濡湿了的轻薄单衣,男人的动作生涩缓慢,虽不甚熟练却相当认真。其间裴晓蕾一直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由着他来侍候,只是一双美目,随着他停停走走,一刻也不移。

等一切办妥,嗜武越发觉得她的样子不妥,便坐在床沿,指腹轻轻抚了抚裴晓蕾有些微凉的脸颊,语带担忧的寻问底起来:“是怎么样的噩梦,把你吓成这样?”

裴晓蕾伸手按在嗜武抚在自己脸上的手,轻轻的蹭了蹭,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似的,看得嗜武心神一荡。然而,这个小猫似乎还嫌与他不够亲近,忽然一把揽住他的腰,整个人投入他的怀里,小脑袋紧紧的贴埋在他的口上。

半晌,裴晓蕾才道:“大师兄,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到你们都不见了,我站在一个陌生地方,周围又静又冷,白茫茫的一片,只有我一个人。我在梦里不停的跑,不停的叫,但是,不管我怎么跑,怎么叫,都找不到你们!”

嗜武剑眉微微一皱,想了想后,才伸手了的她的脑袋,直到裴晓蕾及腰的长发被他梳理得整整齐齐后,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道:“大概是因为这几日太累了,你才会这样胡思乱想!” 他以为,是因为经历了两场血腥战争后,对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些负面的心理影,才会导致她在梦中被噩梦缠绕,。嗜武轻轻的松了松手,试图拉开一些彼此的距离说几句安抚的话。

怀里的女子却像是知道他的意图似的,双手一扯,更紧的把他拉近自己,整个人更深的钻入他的怀中,仿佛是在寒冬里吸取一丝温暖:“不是的,我不是因为累,更不是害怕战争!只是,那个梦,太真实了,我很害怕!从来都不曾这样惊恐过!”

嗜武被她如此亲近的模样,弄得有些心乱如麻,低声道:“只是梦而已,老人们不也常说,梦境都是和现实相反的吗,如今我们不都好好的在你旁边吗?而且,你且细想一下,这么多年来,我们何曾让你找不到。”话到这里,声音忽地的一叹,几分感概的继续道,“从来,都是你把我们推开,让我们找不到你而已!”

说完,嗜武点了点埋在自己前,裴晓蕾已经微微昂起的脑袋瓜子,见她的眉间依旧深锁,便转而顺着她的话,继续道:“倘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若是一时半刻找不到我们,便留在原地,由我们来找你!”

“如果你们一直找不到我,那怎么办?”裴晓蕾不依不饶的继续问。

“怎么会找不到呢,哪怕是天堂地域,也总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嗜武的声音很柔,却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威力。

“这样啊……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便那里都不去,在原地等你们!”裴晓蕾声音长长的一拉,眼里慢慢的浮出些笑意来,眉间的锁渐渐褪去,本是很可怕的噩梦,听大师兄这么一说,倒是真的觉得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梦罢了,完全只是自己想得太多罢了。低落消沉的情绪缓去了一大半,心里倒是飘出了一些酸酸甜甜的粉红色气泡。

“对了,二师兄呢?”她周围望了望,稍稍等了片刻,依然不见善医的身影。

“二师弟去军医哪里了,他同陈军医和林军医都是老朋友,今日难得有机会一聚,早早的便被他们拉走了!”嗜武答道,手掌却按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我让人去找他回来!”

“不,不用了,我很好,没那里不舒服!”裴晓蕾拉下他的手,声音轻轻的,话说得有些急。

“还说呢,明明就感染了风寒,昨个儿咳嗽了一宿,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说罢,朝着外头喊了一声,让人把善医给叫回来。

“不必了,你们退下吧,大师兄,我真的没事,只是小风寒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裴晓蕾一慌,赶紧制止。

“小风寒也是病,要是不小心酿成大祸怎么办?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疾忌医了?”

“不会的,其实我,我,我其实没染风寒!”裴晓蕾见嗜武脸色忽变得有些沉,心里一慌,连忙拉着他手解释道。

“没染风寒?”嗜武眼角一眯,透着危险。

她低下头,垂下闪烁的双眼,不敢看嗜武的模样,双手开始不自觉的绞着被角,直到嗜武从她手中抽出被绞得皱巴巴的被子,才喃喃的细声说:“我怕不这样,二师兄会亲自带着人去夜袭秦军。我不想他去,可是这样的话,每次看着她,都说不出口,我也很清楚,这次夜袭,他花了多少时间和力来策划,只是我每次想起,他当初在梅林里受伤的模样,我就觉得很害怕!”

“而且”她吸了一口气,继续有些咽哽的道,“他现在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怎能说好就好,他懂医,我也懂医,他骗得了旁人,可骗不了我!”

“所以!”嗜武语气一缓,低声道,“你就骗他,说自己病了,好留住他!”

裴晓蕾点点头,脑袋落得更低了,她自己也知道清楚,自己的办法有多差劲。

“我这样很傻,对吧?”

“当然是傻透了!你若不愿二师弟参与夜袭,直同他说便好,怎可拿自己的健康来开玩笑。”

“我……可是……”她张了张口,本能的想解释,但是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

“没有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别说一个小小的夜袭,就算现在事情关乎他的命,只要你开口,他都会为你停留。这些年来,你是健康一直由他打理,每换一汤一药,他那次不是自己先亲自试过确定了药以后,再敢让你服下。我们四人中,他把生死看得最浅,然则却偏偏把你看得极重。晓蕾,二师弟,虽然脸上没什么,但心里清明得很,若是你没病,是绝对骗不过他的,他不说,自是有一翻计较。但,不管他怎么想,明日,你都要好好的同他说。以后,切不可再拿自己的健康来说事,”

“嗯,我知道了!”裴晓蕾听着听着,心里有些发酸的,声音一哑,低头的应下。

“晓蕾!”嗜武抬起她的脸,望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我从不曾要求过你什么,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记得!”

“记得什么?”裴晓蕾被他这样的模样,微微的吓了一跳。

“要牢牢的记得,我们是你的丈夫,不管你要求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努力的为你达成,这么多年了,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和保护你!很多事情,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只是,有些时候,我会希望你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子,会更依赖我们一点,会更软弱一点,不要总是犟着撑着,什么都总是一肩挑,很多事情,你交给我们来办就好。我的晓蕾,纵使有通天的才华,心怀鸿图大业,也只需坐在山庄内,闲时秀秀花,忙时偶尔指点一下明暗数部,平日专心的把自己养得健健康康的就够了。”

“你是我们的妻子, 能够保护你,爱护你,满足你,便是我们甘之如饴,求之不得的事情!”

其实,她觉得自己如今能跳能跑,很多事情完全可以亲为。但是,显然她的想法过于天真,哪怕晋州之战她胜得很光彩,但是,依然逃不多大师兄的一顿训,在他眼里,固执的认为,她把自己至于危险中,那是赢了一百场战争都不可抵消的错误。

********我是最近心情很烦躁,满脸都是青春痘的CJ分隔线********

外人总道大师兄面冷如霜,惜字如金,话少得很。

但其实,他们都错了,大师兄并不是话少,而是他,都喜欢把话都留着,说给她听。

甜言蜜语加狼牙大,那日,她深刻的明白了,这个世界上骗谁都可以,骗自己的男人那是绝对不可取的;以后不管是打仗还是打架,一碰到这样事情,她务必得走得远远的,以自身的安全为首要考量;如果遇到任何问题,记得第一时间要交给自己丈夫大人来解决……

所谓的大男人,大概就是大师兄这个样子的吧!

那日,二师兄一直没有回来,一整夜都在军医那里,据说是和几个军医以及一些旧识的军官在叙旧,大家多年不见,兴喜的喝了很多酒,最后十来个大男人横七竖八的醉瘫在一起,宿醉了一整宿。

那夜,大师兄在她屋里留宿的时候,她倦在他的怀里,问了一个问题,“大师兄,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喜欢女孩子!”

这个问题,不知触到大师兄那条神经线,让他格外的兴奋,循着这话里意思,换着各种法子,折腾了她一夜。

半夜里,当她浑身乏力的躺在他身上时,她才忽然想起,大师兄从头到尾都还没有正式的回答她的问题,等她再想问清楚的时候,他又俯身压下……再此后,她别说是说话看,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一个沉痛的教训。至此往后,她再也没有问过任何人,关于他们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喜欢女孩子这种傻问题。

第二天,大师兄很早就起来的了!嗯,当然,在他下床前,不免对孩子的别这个既科学又深奥的问题,又做了几番的研讨。

此间,她恼了,有气无力的踢了他一脚,不中,咬牙再踢,结果……一左一右,两只脚裸都被逮住了,下盘往上一提。

其后……哎……

反正呢,总得来说,那日,她就是被人“欺负”得好惨!o(>﹏<)o

在那沉沉浮浮,深入浅出间,她似乎答应了,在大师兄外拔的一队锐黑骑兵的护卫下,连同大师姐的五千亲兵一起移师回山庄,同时不管在路上遇到什么,绝对不能多管闲事,再横生类似晋州城这样的枝节。二师兄因是秦国诏书皇位继承人的缘故,他必须随同大军入秦国,以示正统。三师兄和四师弟已经在闰国和秦国周围以及秦楚边境布设好了局,连同绕在秦国边境上的大小部落,秦国俨然已成了囊中物。

张罗了那么多年,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她现在只要留着山庄等他们的好消息就是了!

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何大师兄有些时候,总是喜欢在床第间和她谈了私事又谈公事,然则很多的时候,虽说是谈,其实都只是大师兄自己在断断续续的,汗流浃背的说,然后她在起伏辗转间,迷迷糊糊的也就应了。

再后来,他拍拍屁股,抽身离去,神清气爽的出门整管军务去了,独剩她,一条死鱼似的瘫软在床被,连打个喷嚏的力气都没有。

若梅比以前激灵多了,大师兄前脚走,她后脚进来。端着一个大木桶,热腾腾的水气,氲得屋里朦朦胧胧的,但她脸上的那股意欲浅明的笑,真真切切的却怎么都逃不出裴晓蕾的双眼。

明白她笑什么,裴晓蕾老脸一红,整个人囧囧的埋在棉被内,呜呜呜……鸵鸟就鸵鸟吧,虽然大师兄早就把外头守着的暗卫们,赶得老远的,不过大清早的,那动静,确实显得有些,太过声张。

作者有话要说:PS:嗯,这个就叫做含蓄的~~~高H,不知道大家看出激情了没有?(*^__^*)…

冲突上

手里的酒,一瓶接着一瓶,火辣辣的灌进肚子,舌腹里又苦又辣。

旁边的林德欲言又止,看着他,想劝又不敢劝。

砸了手里的空酒壶,他豪情万丈的喊:“兄弟们,今晚我们不醉无归!”

底下十数名满脸酒气,喝得东歪西倒的军医和将领们,早就喝高了,一被煽动,立即跟着情绪高涨起来,学着他,纷纷把手中的空壶,用力往地上一摔,朝外头的侍卫大喊:“拿酒来,今晚我们同裴军医不醉方休,醉死了事!”

他不爱喝酒,觉得酒误事又伤身。通宵卖醉,“借酒消愁!”一事,他向来不屑。

然,今夜,在最后一次用裴军医的身份和这些将领叙旧时,他却把这些往日的不屑一次做足了。他今日的难得的豪迈让众多的军医和将领津乐道。有些将领甚至取笑道:“二少爷如今终于在酒桌上纯爷们了一回!”

纯爷们吗?他跟着旁人笑着起哄,心里的苦涩灌再多的酒也掩盖不住。

她会来吗?今夜他不止一次的望向门外,他竟在喝令了林德不得惊扰她,在亲口告知大师兄今夜他会同军医叙旧,在暗示了今夜那个女人属于他以后。心里却依然着按耐不住那最后的一丝希望。

会来吗?

会来吗……会来吗……

直到第二日晌午,门外走入的除了送酒进来的士兵外,再也无他人。

他酒醒后的一件事,就是疾步的往裴晓蕾房中走,越走越近也越走越慢,待到房前三四米,他竟停下来,踌躇着不知该进,还是不该进。

“二少爷?”林德见他止步不前,眉头深锁,便低声的喊了一句。

“你下去吧!”他手一抬,把自己的贴身侍从遣了下去。提步缓缓走到门前,手正要推开,她的贴身侍女挡在他的前面,他脸色微微一变,沉着脸望向侍女身后的木门,眸色一暗,转身便走。

“二少爷”若梅见状立即快步追上他,走到面前,侧身半挡住去路,脸色如常的笑着道,“小姐还在睡!您要不要,嗯,先去沐浴洗漱一番再过来呢?”

“洗漱?”能商微微一怔,低头望了望自己,这才发现自己一早就赶过来,脸没洗,牙未刷,蓬头垢面的一身酒气。

“那等晓蕾醒了,我稍后再来!”说罢在若梅满脸亲切的笑容中,离去。

待能商走远,若梅立即啪嗒啪嗒的冲入屋内,把还在昏睡的裴晓蕾摇醒,然后急急忙忙的喊人准备热水。

“怎么了?”裴晓蕾在睡眼惺忪中被人吵醒,又莫名其妙的被推进一桶热水里,若梅还在不停的在水里洒花瓣。

若梅里里外外的跑来跑去,忙得热火朝天的,被裴晓蕾这样一呼,才得闲停下来,吱吱唔唔的道,“方才二少爷来过一次!”

裴晓蕾一愣,半晌才凝神回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半柱香前,他刚才一身酒气,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

裴晓蕾侧过脸,垂眸半阖,却没有再说什么,只吩咐若梅顺便把床单也换了,屋里熏上檀香。

那日,裴晓蕾一直呆在屋内,双眼不时望着门口,心里有些忐忐忑忑的等着善医,这段时间,虽然他们俩人朝夕相对,但是有些话,她依旧没法对他说出口。

她等了很久,从日上杆头,到日落西山,直到食过晚膳,天上初见星辰,那个她心心盼盼的男人才再次出现。

“二师兄!”她立即站了起来,迎了过去,双手接过善医每日例行递过来的一碗黑漆漆的药,望着他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他望着她,一如往常的温柔淡笑。

“我……”裴晓蕾双手捧着药碗放在膝盖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般的大声说,“我其实并没感染风寒,前两日,我是骗你的!”说完屏着气,一双眼睛紧紧的望着善医。

善医低下头从她手里拿出药碗,拿汤匙勺了一勺,放在唇边吹凉,才送到她的嘴巴前,柔声道:“这只是一些滋补的药!”

果然,他是知道的。

张嘴,含着汤匙把药汁一口吞掉,眼睛却依旧紧紧的望着他。一碗汤药很快见底,他用手帕轻轻的掩了掩她的嘴角,动作那么的娴熟自然,一如过去千百次那样,直到她的唇上不留半点药汁,才把药碗放回桌子上。

“二师兄,你是在生气吗?”裴晓蕾轻声的问道,言语中微藏着一丝细小的惶恐。

“没有!我永远不会生晓蕾的气!”他的声音淡淡的,语气平和而温柔,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在她的眉角,顺着额际一路轻抚,落到脖子上,他指尖一顿,眼里的温柔一暗,黑眸深处慢慢的涌出一点陌生的情绪,口一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他猛的收手,像是被电到了一样。

“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他拿着碗一下子站起来,疾步向外走。

“二师兄!”裴晓蕾心一急,也站了起来,上前一步,伸手便去拉他,手腕一扯,竟把善医手中的药碗打掉,“磅啷”一声,碎片砸了一地。

“小心!”善医眼明手快的一把扶着裴晓蕾,不让她再移动半步,手往她腰上一揽,轻轻一提,一个优美的旋身,双双退避到几尺外。

“你怎么……”善医低头正要训话,却发现裴晓蕾正红着脸紧紧揪着外套,原来放出他护得太急不小在飞跃前踩住了裴晓蕾的腰带,再配以一个旋身,速度快到裴晓蕾连拉回腰带的时间都没有。

她只是穿着两层单衣,里面空荡荡的连肚兜都没有,腰带一掉,衣衫立即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脖子下,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点点淡红吻痕清清楚楚的印在在她白皙的身体上。

他脑子一轰,似有什么生生的撕裂开他的口,从他的心口里冲出,逼得他双眼通红。

“啊!”裴晓蕾惊叫一声。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觉得后背一疼,人已经被重重的压在墙壁上。

“二师兄!”裴晓蕾第二句话音刚落,身上单衣已经猛的被扯开,松垮垮的落到半腰上,娇嫩如玉的肌肤上,从脖子到前,琢印着无数粉红色的印记,淡淡的红一路向下,渐渐隐入她的襟裤内。

善医望着眼前的景色,眼睛更红了,眸底的暴戾愈烧愈烈,他低下头,朝着她脖子上的红印就是一吻,暴的吻带着湿热的温度,极重的压在她的脖子上,他的动作很野,又啃又咬,仿佛要把她吃掉。

“二师兄,你放开我!”裴晓蕾心头一紧,被他这反常的样子,吓的不轻,连忙急急的喊,奋力的想把压在自己身上乱来的男人推开,耳朵里轰轰的响,心里又惊又恐!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她不喜欢这样,非常的不喜欢。

嘶……随着一阵布条刺耳的撕裂声,裴晓蕾只觉得两腿一凉,下身遮体的襟裤竟然被撕了个粉碎,远远丢在地上,两腿被强行的顶开。

“不要……”裴晓蕾几乎要哭出来,双手更用力的想把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已经全然陌生了的男人推开。然而她的请求,她的抵抗不但没有唤醒这个被恶魔控制住的男人,反而更大的激起他的占有欲。推撞间,她手腕一疼,双手很快被钳制住,紧紧的压在冰凉的墙壁上。

“二师兄,停下来,我不要这样!”她扭动着身体,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呃……”忽然,她头一仰,身体一颤,随即一僵,闭上眼睛,终于放弃了抵抗。

他强闯了进来,没有半点温柔,直抵入深处,重重的几回抽动,就开始在她体内聘驰。

她弓着身体,在冲撞中轻喘着,低低的柔声道:“二师兄,把我的手放开吧,我不会再乱动的!”

善医眯了眯眼,从善如流的放开她的双手。

裴晓蕾两手一重获自由,立即伸手向前去圈绕着善医的脖子,埋头在他的颈脖间。耳里传来男人重急促的呼吸声,下 体辣辣的刺痛,硕大的异物如同一把锋利的长剑,一次一次的刺入她狭窄的身体里,没有任何前戏的滋润,干燥敏感的甬道被迫接受着这一个野兽般蛮横的异物。

体火辣的刺痛比不上心里的酸。

滚烫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豆大的一滴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正正的打在善医外露的脖子上,“嘀嗒……”一下,他的颈背上溅起一朵细碎的水花,然后溶入衣襟内。

善医猛的抬头,通红暴怒的双眸,惊讶的望着裴晓蕾,第二滴,第三滴……他翻过手掌,望着从裴晓蕾脸颊上落下,滴在掌心中的热泪。

很快,他蹒跚的退了几步,望了望那个倚在墙上,软了身子望着自己,泪眼婆娑的裴晓蕾,又望了望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眼里的暴戾尽散,只余下满眼的悔恨与狼狈。

“我,在干什么?我究竟在干什么?”他猛的一拳打在墙上,带血的拳印清晰可见。

“小姐……?”门外同时传来若梅和辰的焦急询问声,外面的两人已经注意到了屋内的异常的动静,两人似乎已经做好了破门而入准备。

“我没事,你们全退下!”裴晓蕾收了神,立即朝着外头喝声道。在把两位外面的两姐妹赶走的同时,自己已经跑到善医面前,抱住他的双手,强行的把他拉离墙壁。

“你在干什么啊?”她捧着他砸得血模糊的手掌,哭着喊。

“对啊,我在干什么啊?”他望着已经是衣不遮体的裴晓蕾,双唇都咬出血来。

“我错了,我不该骗你自己病了的,几位师兄弟的事情,我更不该一直瞒着你,我本该早些告诉你的,全部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子,二师兄,你不要这样子……”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望着他受伤的手,声音更是断断续续的咽哽不断。

善医摇摇头,低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心中的魔障在作怪!”语毕一只手撑着头,五指入发内,“就算我知道他们也是你丈夫,就算我从不曾妄想过能独占你,但是,但是,我终究是无法接受你在他们怀里的模样,刚才我看到你的身子上的痕迹,我真的好想杀了大师兄!”

裴晓蕾静静的听着,仰着的头,慢慢的低下来,随后深深的吸一口气,抹掉脸上的眼泪,从地上捡起一件单衣,往身上一披,腰带随意打了个结。接着从柜子里,取出一些干净的布条和止血消炎的药,放在床边。然后把善医拉到床边坐下来,自己则低着头,细细给他受伤的手消炎上药,用布条绑紧,不管善医是如何眼神复杂或自责的望着她,从此至终,她都再也不发一言。

屋内一片宁静,善医揪着头发不说话,裴晓蕾上好药后,款款起身,拿了一个小锦盒,又端了一杯开水过来。

“晓蕾……这是‘朝阳’!”善医认得这个放在自己眼前的锦盒,心里微微一惊,人已经回过神来。张口正想阻止,却见裴晓蕾已经和水取了一颗‘朝阳’,吞服了下去。

这些‘朝阳’是他以前亲自调制,为她续命养生的药丸。如今,她的身上的异功已除,这些药极烈的药丸,现在于她来说除了可养身调息外,更是一种与她体质极配的上乘春药。

她解了长发,默默坐在床沿,致的脸孔带着一抹药发作后的嫣红,嘴边凑近他的唇,轻轻的覆上,软弱的唇瓣触在他的薄唇上,湿润而缠绵。舌尖闯入他的口中,绞住他的舌,与之缠绕,直到两人的呼吸渐重,她才离开他的唇。

“晓蕾!”善医承了她如此激烈的一吻后,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是最后还是轻轻推开她,思索了一下,道,“我……”

裴晓蕾被推开后,乌眸微微一暗,一丝伤痛极快的在眼底掠过,随即“嘘……”一指,按在他的嘴唇上截去了他的的后半句,她依然带着湿意的长睫毛,微微一颤,人又整个凑了过去,翻身跨跪在他的大腿上,轻薄的单衣下,微微提起的身体有意无意的在他身上厮磨,挑逗着他的欲望,轻巧的唇吻过他的耳际,啃过他的喉结,一只手解开他的腰带,探入他的衣襟内。肩上的一个旧伤疤,被五指轻柔的抚过,一路向下,在小腹上轻轻的绕了一圈后,手指扯住裤头往下一拉,一高昂的男象征冲了出来,一柱擎天。

裴晓蕾伸手轻轻的握住,炽热温度传入掌中,烫得吓人,手指来回上下的摩擦的几下,在善医忍不住哼了一声后,她抬高了自己是身子,另一只手探向两脚间,中指和食指夹在私秘处的两片茂盛的花瓣上,在男人的注视下,一点点的撑开,张大。内里外翻的粉红色的嫩被压低,抵在大光滑的男剑前端上,含住最薄弱的一点。

就在此时,她忽然抬起头,望着善医的眼,缓缓的张口低问:“如此,你会不会觉得我,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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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中

“如此,你会不会觉得我,脏?”

清冷的声音,宛如一年前的她,冷漠,疏离。

他怎么会,他怎可能会觉得她脏,她在胡说什么?

他翻身把她压下,利索的解了彼此的衣衫,半侧着身,用受伤在手扶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按在她私密的花园上,修长的手指沉入那片湿热的潮湿中,他双眸一暗,低低的声音压在她的耳际:“不要这样气我……在我心里,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比得你的美!”温热的唇落在她的耳垂上,轻轻的咬了一口。裴晓蕾立即一阵轻颤,心口钻入一窝子酸麻,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修长的双腿忍不住夹紧,把男人的手掌困在两脚间的罅隙内。

“你明明是知道的!”,他叹了一声,轻薄的唇移到她的嫣红的唇瓣上,湿濡的舌尖沿着她饱满的唇线,细细的勾勒,置于她两脚缝隙间的手指微弯,在渐渐的潮湿的花 内抠捣起来,拇指按住前端的透明凸起,轻轻的拭磨打转,在裴晓蕾终是耐不住这样的折磨弓挺了一下腰,挣着要从他掌下逃离的时候,他拇指一按,只是如此的轻轻一点,却已经足够让裴晓蕾听话,轻轻的扭动了几下后,屈服在这种最原始的萌动中。

“我有多爱你!” 下半句话,合着他的气息,闯入她微张的小嘴中,温热的鼻息渐重,覆在她唇上的嘴紧紧的压在她的唇角上,长舌随即伸了进去,撩起她的香舌,与之绞缠,她的流蜒他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你我不分。

裴晓蕾觉得很难受,脑海里乱烘烘的,身体像是刚刚跑过八百米那样,热乎乎的浑身都在冒汗,心里却痒痒的,空空的,酥酥麻麻的饥渴难耐。

她很清楚,“朝阳”的药力,已经开始发作了,神智已经越来越浑浊,熟悉又陌生的情潮随着私密被按挪着的一点,慢慢泛开袭向全身,她微微弓了弓身子,微闭着眼睛,细细喘息着,承受着和迎合着这个男人给予自己的惩罚和恩泽。

结束了一吻,裴晓蕾忽然抓住伸手按住在自己私密处按挪的手掌,双眸半启,长长的睫毛颤动几下后,定定望着善医,把他还沾着自己爱 的手引到大腿部,两腿微微张开,洁白的肌肤上几处错落斑驳的紫红色吻痕,清晰可见,那是,昨夜大师兄留下的。

“这样的我,你还愿意要吗?”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身上的男人,眼里波光粼粼,盖着一层水雾,令人看得不真切。

回应她的,是男人轻盈的吻,点落在她的眼睛。一个侧翻,两脚左右一扯,被更大分开的同时,他跪了进来。

下一刻,小巧的下巴被抬高,善医消瘦的手在她脸脸颊上细细来回抚触,微微皱起的眉下,双眸幽深难测。

“我,很生气,”过了好久,才传来他苦涩声音。

“嗯!”裴晓蕾低低应了一声,仰着头,望进他的眼睛,默默的等着他后面的话。

“非常的生气……”手指顺着脖子落在她的高挺的 房上,绕着周围点点的红斑,轻轻的搓抚,明明像是要把上面的痕迹擦掉似的,动作偏却又十分的轻细爱怜。

“嗯!”她动了动,低低的又应了一声,只是语气比上一句呢哝一点,微微的有些发软。

“对不起!”裴晓蕾眯着眼睛,半咬着红唇,尽量让自己神智清晰一些。

“是我的错,不干你的事情!”善医声音一重,似乎的她的话很不认同,手劲微一用力,把她的

房全掌包裹起来,修长的手腹揉捏了几回,指尖住中间那点绽放的蓓蕾,轻轻一捏。

“呃……”她轻轻一颤,不安的挺了挺身子,忍不住侧过通红的半张脸,口在急促的起伏,“朝阳”的药力已经开始控制她的身体,全身上下都变得异常的敏感。

修长的两脚不由自主的向内合拢,几次尝试,都被跪在中间的男人强行分开,始终是楚河汉界,可望不可及。

“二师兄,你,还要我吗?”她的声音更软了,细腻中带着颤抖,暗暗握拳的手,掌心冒着冷汗,明明知道自己是在下一个不会输的赌注,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的害怕。

鼻子有些酸涩,指甲陷入掌中,几乎要戳出血来。

一些细碎的粉末洒在她的身上,熟悉的香味,那是“朝阳”独有的。

“二师兄!”见他握着一些粉末一路向下,倾洒在她的私密处的缝隙里,小小的一撮,在爱 的滋润下,被捏成粉团,抵上紧 窒的 道口上。

“除了你,我还有什么?”温软的唇再次回到她的身上,小蛇般灵巧的舌尖在舔食着洒落的“朝阳”,最后含着那颗高挺的坚硬的红豆,舌尖按在那点艳红肆意的舔吻,吮吸。

“嗯……”细碎的呻吟从她口中溢出来,裴晓蕾不安的挺了挺身体,这才一动,按抵在她私密处的手指,立即顺势往内推了推,她狭窄的甬道内被硬挤入了小半截男人的手指。

“不要你,我还能要谁?”裴晓蕾的紧紧握着的拳,被善医缠着布条的手举了起来,他的唇落在她的掌上,一点一点的掰开她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吻去掌中的血丝,然后把这只同样伤痕累累的手,按在自己的口上。

“这里,除了你,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我是卡文卡得想撞墙的CJ分隔线******神啊,赐我点灵感吧******

“我很爱你,是真的!”她另一只手,触在善医的眉角上,指尖在微微的颤抖,缓缓地抚过他皱起的眉,极轻的一扫,再得到善医一个欢喜的眼神后,慢慢的合上眼睛,再睁开,已经把善医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眸底的水雾已散去,沉甸甸的一片幽暗,那里面似乎盛装了许多东西,压抑,痛苦而绝望,她张了张口,用一种近乎是卑微的恳求语气说:“可我也爱上了他们,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他们的位置,少了谁,都不可以!”

善医抿唇不语,只是静静的听着,静静的望着她。

在她几乎被这种静默的低压逼得几乎要痛哭出声时,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我知道!”一贯温和的声音,听不出半点不悦。

“答应我,不要伤害他们!”她进一步要求。

“好!”依然是温和的声音。

“对不起!”

“你没有错,是我,是我这里,走火入魔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以为自己可以接受,思想准备了那么多年,我以为自己能够坦然的接受。可是我错了,真的错了,其实我,这里,很自私!”他指着自己的口,一字一句的说。

“再说一次!”善医忽然前言不搭后语的低声道。

“说什么?”裴晓蕾双眸微颤,心里紧紧涩涩的回问。

“那日你在花园里,尚未说完的话!”那句他不让她说的话……(PS友情提示:花园指的是在第七和第八章裴晓蕾住所里的那个后花园。)

一样的语调,一样表情,一如那日她藏着在他怀里说笑着的模样,“我,裴晓蕾,今生今世只爱善医一人,只属于善医一人,如违此誓必……”话未说完,嘴巴再次被封住。

“够了,这样就够了!”话才刚说完,他手一提,在抬起裴晓蕾的腰臀同时,旁边抽了个枕头,极快的塞在她腰臀下。

“呃……二,师兄!”她还来不及回神,下一秒已经猛的尖叫出声,随即腰臀像是受了刺激般的往上一挺,高亢的呻吟破喉而出。

“嗯……嗯……啊……”她高仰着头,张嘴嘴巴,急促的喘息着,绯红的脸像是要被火烧起来,眼瞳张大,双眸的清明消失尽殆,两手紧紧的抓住两旁的被子,揉成一团。

她两脚被折起,往左右两边张开到极致,善医重的呼吸落在她最私密地方,掰开那道早已经湿滑一片的粉红缝隙,轻巧的舌闯了进去,一点点的舔吮掉覆在上面,已经被润湿了的“朝阳”粉末。

柔软的舌先是温柔的一舔,勾着通红的小 唇含在口中,轻轻啃了一下,在得到裴晓蕾如触电般的一阵颤抖后,才沿着那片充血的嫩,一路往上拉,来到微凸起的一点透薄上,细细的打了一个圈后,舌腹一硬,卷成坚硬的棍子,顶在那敏感的一点上,用力的一压。

“哼……呜……”又一阵酥麻的酸痒袭来,她经不住刺激,身体抽搐了几下,一句短促的呻吟脱口而出,两脚内里一夹,本能的想逃开眼前这种令人羞涩的模样。

脚左右一扯,两脚被善医两手一挡,牢牢的钳住,他默默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股不自然的潮红,唇上透着亮亮的一层水,零落的沾留着几点“朝阳”的粉末。

“我好难受!”她低下头,声音咽哽的哭诉着,眼里蒙蒙胧胧的一片迷乱。

“我知道,晓蕾乖,再忍一忍,过一会儿就好!”压抑而克制的声音传来。

她还记得,最初的那次,自己徘徊在生死线上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向着这个男人求救。

而他,也是这样的回答她。

这个,最初,最纯净,最先闯入她心房的男人。

如今,她却在用着回忆这把最残忍的刀刺入了他的口。

双头尖的利刃,一头刺在他口,一头刺在自己的心上。

每刺入对方一分,自己便也入一分,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又一颗“朝阳”被捏碎,他吞了一半,另一半被他抵在她的红肿的 道口,修长的手缓缓的推入,把洞口的粉末尽量的往内塞,干燥的粉末很快的被私 处的水冲了出来,善医却也不急,再取一些,缓缓的在放入,再抽出来,如此几番终于把半颗朝阳完全置入她的体内。

“嗯……哼……哼……”她觉得很热,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感受,善医那探入她体内,沿着壁一边打转一边缓缓的把粉末均匀的抹入她甬道壁周围的修长手指。

抹入她体内的“朝阳”被湿润后,很快的融入那片湿滑滑的水中,淡淡的花香从身体里飘溢出来,更烈的情潮随着这股渐渐浓郁的味道阵阵袭来。

好难受,无法言语的刺激从体内涌出来,她猛的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善医的手腕,也不等他反应过来,便用力的往自己体内压,手指立即顺势更深的入她的身体里,毫无半点自怜之意。

她紧紧的按住他的手,弓起身体身体迎合,私密处紧 窒的收缩着,半点不让他抽离,两眼迷乱的望着同样满眼通红的善医,口里喃喃的恳求:“不要这样折磨我……”

从身体深处传来的叫嚣,如同一股飓风,已经几乎要席卷掉她全部的矜持。

爱我,拥抱我,占有我……此刻,她心里除了这些,再也无法思考其他。

“晓蕾,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你明白吗?”这样动人的情话刚入耳,善医的巨大灼热的男物已经随着声响,勇猛的刺入了裴晓蕾的体内,她狭窄甬道虽然已经被侵入过一次,但显然那次短暂的野蛮侵略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它依然是十分的紧 窒,如同一道狭窄幽暗的小道,倔犟阻挡着这巨大的入侵者。

“好紧……”他叹了一句,挺腰艰难的刺入了三分之二,却在半途被被阻,他很热,她也很热,彼此就如烧红的铁铸放在熔炉里面,只是他的这铁铸越热越膨胀,而她这个熔炉却越烧越小。明明是彼此间十分契合的两人,忽然间变得难以亲近。

“嗯……”她扭动着身子,迎合着这个伏在自己身上,气息重混乱的男人。她在尽量的放松自己,一点点是舒展着自己体,希望可以更多的容纳他,可是,尽管她是如此的努力,身体却像是一个害羞的孩子,再怎么诱惑哄,都不肯再推开多一点点的门。

他忤在那里,进退不得,他难受,她也难受。

两团烈火在浇上了“朝阳”这桶气油后,彼此间除了拥抱着,让这团烈火尽情的燃烧殆尽外,再无他法。

冲突下

怎么可能进不去?只不过是他舍不得她疼罢了!

脚缠在他的腰上,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背,闭上眼睛,一咬牙,身体忽地一用力,把男人整个拉下来,硕 大的坚 硬随着这股冲力,一把撞开了堵在路中央的门。

“哼!”裴晓蕾闷哼一声,十指陷入善医汗湿的后背上,身体微微提起,甬道深处带着一点点尖辣的裂痛,心里却有种充实的幸福。

“快动啊!”她颤抖着,握拳捶了一下身上的男人,心里又气又恼,明明他都已经是憋得满脸通红了,还在忍耐什么呢。

他微微低头,望着她的眼里有种绚丽的色彩,就近在她耳垂上一吻,重的呼吸带着紊乱心跳落在她的耳朵了。

“我爱你!”……

身体一空,他猛的抽离出来,湿漉漉的男退回到入口处,半秒不倒,忽的腰杆一挺,又极快的末刺入。

“呃……哼……”她睫毛轻颤,被这凶狠的一刺,撞去了半个魂儿,细微得痛带来更加激烈的反抗,被入的私密处水潺潺的湿了一片,红肿的私密处被迫吞夹着他的大坚硬的男物,他每置入一分,她便收缩一寸,体糜昧的磨擦声下,是他微皱起的眉,被挤压的疼痛和快乐,他口里不说,脸上却瞒不住。

愉悦又压抑的声音闷在喉咙里,善医紧闭着唇,抿成一条线,额上的汗滴沿着脸颊大滴大滴的落下。他的欲 望被裴晓蕾密密实实的包裹着,柔软的内壁湿润而紧 窒,硕大坚硬的男物被夹得又热又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贪婪的吞咽吮吸着自己,他提了提身体,在裴晓蕾略带不满的呻吟声中,从她紧 窒幽深的体内浅浅的退出,高仰褐色前端,带出一缕透明的白线。

他的唇角一弯。

她已经湿得不成样子了。

“给我!”裴晓蕾用重重的捶了他一下,沙哑而颤抖的声音,处处透着急切。

善医对准那个红肿水嫩的入口,腰臀一挺,又是一个奋力入,大的男物着幽暗湿润的狭窄甬道一捅到底,直直抵债她最敏感的那一点上。受伤的掌按在床边,稳住平衡,另一只温热的大掌,则抚在她腰腹上,顺着肚脐一路向上抚,最后落在她高耸挺立的 房上。

“给多少?”他红着眼问。

“全部,我要你的全部!”她抓住他的肩,同样红着眼睛,语调不稳的道。

五指在丰盈白皙的房上,抓了一下,指腹恶劣的再她粉红的 尖上一捏,在这股酸酥的刺痛来临的同时,他猛的一顶,在裴晓蕾的惊呼下,男物更深的捅入了她的身体, 囊撞在她的水淋淋的外上,“啪啪”作响。

“我什么都给你!不管你要多少,我都给!”他的声音合着重的呼吸断断续续的传来。

“哼……啊……哈哈……”裴晓蕾微启着嘴巴,发出一阵阵难以自抑的喘息,脑子仿佛炸开似的,乱作一团。她的身体兴奋得发抖,甬道内壁紧实得裹着善医那硬得吓人的男物,壁一点点的收紧,仿佛要把这自己送上门的食物吞咽干净。她挺着身体,上上下下的迎合着他的每一次闯入。

口中呻吟声一次急过一次,抓在他背上的十指,凶悍的在他的背上留下十道清晰的爪痕。

他给的很重,也给得很彻底,每次的给予都倾尽全力,每一回进入都极尽技巧,仿佛不但要给予她最多,更要给予她最好了。

她的私密处依旧如一年前那样,紧 窒狭小而幽深,带着无限的诱惑,令人深陷其中,无法抽身。而,这具比以前更丰盈细腻的身子,历过情事后,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散发出来的那股致命娇媚,更是令人撇不开眼。

她低低的呻吟着,间或因他的鲁而稍稍拔高一点,微张的小嘴,在他连连的冲撞下,会沙哑的喊“二师兄”再动得快些,摇晃中,她会脱口喊出一声,“善,医!”

她从来没叫过他的名,从来都是二师兄,二师兄的喊。只有在今夜,在这销魂噬骨的抵死缠绵中,她才脱口一句,“善医”。

“再喊一声!”他几个长驱直入后,退到口,低哑声音轻轻的哄着,还在拼命挺着身体拱向自己的女子。

她怔怔的望着他,微湿的脸上,有些不满,有些迷茫。

喊什么?

“善医!”他又哄。

“善医”,她叨叨的念道,在等到男人的一个笑容后,追加了一句,“再快一点!”

善医脸一沉,翻书似的,把脸上那股温和的笑容变做一抹凶狠的邪笑。

裴晓蕾两脚一空,下盘被悬空提了起来,白嫩白嫩的两条修长美腿,被左右架在善医的肩膀上,细腰被托起,只余下头背掂压在床榻上,顿时整个人失了平衡,裴晓蕾的两手连忙离开善医那被她抓的面目全非的后背,抓住两旁的床被,手一,厚实的穿垫上,湿嗒嗒的一片,是自己方才腰臀躺着的地方。

裴晓蕾脸微微的一辣,却做不得多想,两脚间的私密处已经再次闯入了一个凶悍野蛮的大贼人。混合着“朝阳”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透明晶莹的爱 随着男人的又快又深的律动,在“滋滋滋……”的水挤压声中,流溢了出来,嘀嗒嘀嗒的几滴落在床被上,几滴顺着交 合处溶入男人肿胀大的男上,顺着光滑的身落在他的毛发里。

“呃……呃……哼……”她的心跳又急又重,仿佛要跳出口,她的腿再空中无力摇晃,全无章法,她的手紧紧抓住床被,指结泛白,洁白的小腹高高低低的起伏,腰背左右是男人紧拖着的大掌,腰身被钳制住了,全然不留给她一点点反抗或迎合的机会。

善医把她压近自己一点,自己就向她攻入更深,他紧蹙着眉,唇线抿得紧紧的,一进一出势如破竹,没有半点的犹豫,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落下,几乎模糊了他的眼睛。

几回极深的探入后,他忽然抬起头, 压下身子,均出一只手,抚在裴晓蕾的香汗淋漓的脸颊上,深情道,“我给你更好的!”

也不等裴晓蕾反应过来,他退回到门口的硕大男猛的又快又准的撞了进来,冲到裴晓蕾的某点上。

“啊……”一声高亢的呻吟脱口,裴晓蕾小腹一收,腰背猛往上一弓,整个人拉紧身体,连着抽搐了几下,接着一鼓巨大的漩涡向她当头压过来,酥麻的快感从内 深处直扑向脑门,然后四面散开,窜入脚尖,她像电流击了一般,身子猛的绷直,下 体急促的收缩,紧束着,把男人那长驱直入的巨大男物勒得发疼。

她咬得很紧,连连的尖叫中,热辣辣的内壁吸附在他的蹦起青筋的男上,像是无数张嘴在吮食着。

他低吼一声,心里又乱又燥,胯 下一股气流急着要找出口,“晓蕾,晓蕾……”他喃喃的喊了连声,窄腰开始疯狂的抖动起来。

他入得很深,出来的很浅,彼此最薄弱的地方,急速的摩擦着,微微的辣痛,强烈的高 潮,疯狂的刺激着这两个交叠在一起的男女。

凶猛的入,快速的抽离,一次比一次更猛更快的穿刺,把被固定善医腰上的裴晓蕾逼得快疯掉,她试着挣扎,得到的是更坚固的钳制,他稳稳的把她压住,一次又一次的把她镶入自己的身体里,逼着她承受自己的全部。

“啊啊啊呃啊” 沙哑的声音层层叠叠,裴晓蕾涨红着脸,眯着眼睛,昂着头,一脸迷乱的叉开双腿,瘫在善医的腰下颤栗承欢,“慢,一,点……嗯……太,快了……!啊啊……”她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身体可怜兮兮的随着男人的进出而起起伏伏,丰满挺拔的双 更是被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显然,裴晓蕾这样的反应,令善医很是满意,他勾起薄唇更大幅度的摆动起腰杆,她每一句愉悦的呻吟,都是他动力的来源。

他疯狂的入,把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送得更深,眼里有些湿润,不知道那是被汗水渗出来,还是自己心里的泪水。

他真的很爱,很爱她,那种心爱到几乎撕裂自己的情绪,本无法压抑,他冲撞得很用力,甚至 头都碰到子口,还是觉得不够,不管他把她拥得多紧,不管他多少次占有她的身体,不管为她做什么,做多少,都觉得不够。他不懂这种情绪为什么在事隔将近一年后,会失控成这样。他只知道,他控制不住,他无法忍受她的半点疏离,无法忍受她为自己落下的半点泪水。

他可以忍,可以接受,只要她不要再疏离的看着自己,她要他怎么样,都可以。

裴晓蕾,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你知道吗?

***********我是H无能,江郎才尽的CJ分隔线,我恨卡文,更恨卡在写H上!********

裴晓蕾后悔了,如果她知道,自己方才那句随意的话,会引来二师兄那么大的生理反应,她是打死都不说的。

谁能相信呢,在这个消瘦得连搂抱在一起都觉得有些硓人的男人身上,居然有这样的惊人的爆发力,如此急骤的频率,她本无法形容,只知道自己在颤抖,全身的血都沸腾起来,全部的神经细胞都集中在与他相连的地方,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坚硬如柱的硕 大,感觉到他每一次置入的力度,他□的很快,很重,那里“噗哧噗哧……”的声响一刻都没断过。

她闭着眼睛,身体摇摇晃晃的起伏不定,脑海里一片空白,心脏“砰碰砰”的打着大鼓,手指和脚趾紧蹦着弯曲起来,这种要人命的高 潮,令人她完全乱了分寸,他每一下的快猛入,都几乎像是要把她的心给撞飞出去。

“啊啊啊……啊……慢,一点……哼哼……太快……了……哼哼……”喉咙干干的,几句破碎的求饶声,掩盖在两具年轻身体的体拍打声中,说的人含糊,听的人也不在意。

“嗯……哼哼……啊啊……”受不了,裴晓蕾颤抖着,艰难的伸出一只手,一把抓在善医的手臂,手心一凉,着一手汗,她讶异望着这个抖得比自己更厉害的男人,这场情爱纠缠里,他情绪的亢奋不小于她。

他很安静,不像她,总是“哼哼哈哈”叫个不停,他只有通红的脸,布满汗水的身体和已经越来越重浑浊的呼吸。

“晓蕾”“晓蕾”……善医忽然开始喊她,随着叫唤声的短促,胯 下的动作更急,灼热坚硬的它每一次进入都准的捅在她的G点。

“哼哼哼……”她的呻吟也跟短促起来,下 体被填塞得满满,内壁的肌一次一次的收缩痉 挛,又一次一次的被拉扯,早把甬道内外都搅翻了。交 合处不停的有些透明的体随着善医的动作汩汩而流,底下的床被又湿了一滩。

“哼……”几阵狂风骤雨后,善医猛的低低一吼,腰杆极重的一顶,把自己尽数入裴晓蕾体内。

“呃……”裴晓蕾头一仰,小腹吸放几下,生生的受了这个男人的最后一击。

一股热流极深的入了她的体内,被甬道包裹着的男停了下来,安分在她的身体里,没有再胡捣,却极为险的压停在她的G点上,他诚然是没动,但他的小弟弟却不怎么安分,不停的在她身体里跳动。

裴晓蕾随即猛的弓挺了一下身子,只觉身体一抖,下面咬得更紧了,而自己的两脚在完成任务后,终于得以从善医肩上下来。她弓起两腿,大腿和小腿折弯着压在小腹上,身体里里外外依然被那股还在身上流窜的激流,折腾得不知如何是好。

裴晓蕾被慢慢的放了下来,善医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腰臀,稳稳的落地,她半眯着眼睛,微咬着下唇,眼角带泪,呼吸平缓了一点,而神智却还在空中飘着。

善医吻了一下她的唇,撬开她的齿,又吮了一下被咬得微肿的下唇后,才提起身子,微微的想拉开一点彼此距离。

“别动……”他小小的一个动作 ,却令裴晓蕾如惊弓之鸟的一个反弹,手掌一压,按在彼此交

合的地方,“别动……”她可怜兮兮的急道,眼里的纷纷扰扰的,水一般的柔。

善医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压下身子,复又斜斜的重新入了一点,尚且未平复的重呼吸极近的凑近她的耳际。

“我不走……”他低哑的说。然后掌一收,再次把她从床上揽了起来,跨坐在自己腰上,至此,两具密合的男女胴体,又重新的叠贴在一起。

刚缓回了一点魂魄的裴晓蕾,早已经被榨得毫无半点反击之力,此情此景,她除了在心里可怜兮兮的“呜呜呜呜……”的抗议着,这个男人指鹿为马,完全曲解了她的本意外,也只能欲哭无泪的,咬牙含恨地吞咽下那又再入自己体内的壮硕男物。

“朝阳”的效力,她是最明白不过的。服过此物,只要她还存有一丝意识,身体就抵不过男人的半点诱惑。

其实,她的一声“别动”就真的是别动,绝对没有半点继续求欢的意思,呃……起码暂时没有!可是显然善医误会,而她自己,这具极其敏感的身体,本能的反应却偏偏更进一步的加深和坐实了这个误会。

裴晓蕾才一坐下,身体已经本能的开始一点点收缩小腹,敏感细嫩的内有节奏的张驰,包涵、挤压、吞噬的同时,也在一点点的感受着这个在深处的灼热异物的变化。

它还在膨胀,身如烧红的铁柱一般坚硬的直在她的身体里,微微跳动的脉搏合着他的呼吸,打在她心上。

服过“朝阳”,二师兄定然是不比她舒缓得了多少,微微坐起一点,半跪在他跨间,他取悦她,她也想取悦他。

双手捧起他的脸,这张消瘦却不失半点英气的俊脸,总是让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二师兄,你真俊!”裴晓蕾目若秋水的望着善医,指腹顺着眉角细细的勾画,嫣红的唇,气似幽兰的张启。"  ""善医微张的被吮咬得发红的嘴巴,却有些讶然的回望着她,似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直白赞美给怔住了。,"""

不多时,裴晓蕾已凑了过来,风情万种的轻启皓齿,如方才他对她那样,细细的咬了一下他的下唇,逼着他张开嘴巴后,又开始吮含住他的上唇,细细的磨舔了一遍,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以为这个教她 爱的启蒙老师,会狠狠的回敬她,然而,等了好一会儿,去依然不见二师兄的反扑。裴晓蕾好奇的低头再看,竟然发现,这个刚刚对她还十分凶悍的男人居然被她吻得两颊带涩,面色如桃,连耳子都红了!

……这……

啪啦一下。

她心里的恶趣味因子复苏了,恶劣的又啃吻了一下善医的下巴,在清楚的见到善医身体微微的一颤后,她眼里闪亮亮的一片明媚,拉低一下身子,换上一双水汪汪,含情脉脉睁着的双眸,含娇细语软声道:“二师兄,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

“游戏?现在?”善医被她弄得心里痒痒的,心口有些焦虑,脸上却也依然保持着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只是,床上的男人再好,也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这不,我们新新好男人,裴家小二,万人崇拜的的大神医,如今一边温和良善,摆着一副我们现在很纯洁的模样,另一边,则迫不及待的双手按在裴晓蕾的白皙的臀,在她专心挑逗着自己的当口,一点点的把她抬起的身子,又压了回去。

“呃……”裴晓蕾身子一紧,再次把他的壮末吞了下去,又长又的尺寸,愣是把她的私密处塞挤得胀胀的,他刺入得太深,总让她觉得自己里面被戳搅得有些酸痛。

“哼……哼哼哼……哼哼……”没过一会儿,裴晓蕾开始低低的呻吟起来。而善医,腰杆上的动作也渐渐的快了起来,他一手按住她的臀,一手扶住她的腰,按托着她上上下下,逼着她随着的自己的频率而情动。他喜欢她在自己身上呻吟的样子,那么的妩媚,那么的艳丽,那么的迷人……只有此时,她的一颦一笑才是完全的只为他绽放,无半点杂质。

“游戏,怎么玩?”他抖着腰臀在她体内驰骋了好一阵子,忽然抬头望着被面前这个自己蹂躏得泪眼婆娑的妻子,问道。

“啊?”裴晓蕾被他挑起的情潮冲刷得有些混乱,扑闪扑闪的扇了几下还带着泪珠的长睫毛后,才不明所以的回应。

“游戏啊!”善医把她转了身子,让她侧对着自己,调了一下 体 位,折曲起来她的一条腿,按回她的前,他自己侧身一顶,转了一个四十五度的换位后,又是一个阵猛攻。“噼啪噼啪……”的体拍打声合着“滋滋滋……” 糜响声又在屋内响起。一道道或透明或浑浊的体 在不停的结合和体 位变换中,沾了一些在她的私 处和臀瓣上,而更多的这些浊物则是落在善医大腿和男上。偶尔,他们会在不经意间,看道彼此疯狂后的情景。然,这样情 色的画面,最是能撩动起彼此最原始的感官刺激,没有什么比尽情的拥抱自己心爱的爱人,更能舒缓这份原始的吸引。浓厚的情 欲味绕在两人周围,久久不散。在与的博弈中,还有心情来聊天的人,怕且也就只有善医了。

“哼……啊啊……啊啊啊……”裴晓蕾口干舌燥的,那里还有这闲空功夫理他,软绵绵的捶了他一拳后,泄恨似的道了句:“坏人,不告诉你!”

“说嘛!”她又被翻了翻,这回背对着善医,两脚折起,像是小孩撒尿似的被抱了起来,火热硕大的男抵在她水淋漓的红肿 道上,细细的磨着,轻巧的逗弄,却久久不入。他的下巴落在她的脖子上,低沉悦耳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十足像个无赖。

十几年的相处,她到了今夜,才知道,二师兄竟然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咬牙,坚忍不拔的哼了一声,摇头做了一个与自己现在的姿势,相符的表情,道:“就不说!”

“真不说?”他动了!

“呃……哼……”她一激灵,身体却是猛的一抖,挺着腰板连着痉 挛了几回, 道内的藏着的白浊物又嘀嗒嘀嗒的被挤落了几陀。

险啊!等她泪眼汪汪发现自己的私密处凸出的花心上,多了男人的手指的时候,她含泪无声的控诉,然后屈服在一阵灭顶的体刺激下,她卧倒在高 潮的洗礼中,娇喘连连的闭上两眼。

终是,败下阵来了。

善医勾抿着唇,一边汗流浃背的努力耕耘,一边认真仔细的听着裴晓蕾断断续续,口齿不清的述说着关于这个游戏的玩法,手掌盖着裴晓蕾的小手,双双的按在彼此的交合处,掌上黏黏糊糊的都是她和他的分泌物。

待她说完,连让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善医便大掌一动,把她的小手引入她的狭缝里,在湿滑中滑行,他带着她动,轻轻重重的,全由他来掌控。

她已经很累了,全身散了架子似的,几乎连手都抬不起来,只得如扯线木偶似的随着善医捣弄。身体是如此的疲惫,情 欲却丝毫不减。仿佛只要善医手指轻轻一勾,她便会屁颠屁颠的飞奔过去,不用他来压倒,自己便先躺好。

这样的身体本能,究竟是好是坏,她已经不想去多深究了。

有时候,她宁可阿Q的想,面对四个正直壮年,如狼似虎的丈夫,或许这样的本能,也是上天给予她的恩惠。

“嗯……呃……啊啊……”她细细的呻吟声再起,高高低低的带着哭腔,听不出是痛苦还是快乐。

“我们来玩吧!”善医鼻息沉重的道。

呃?啊?

“玩?”

“嗯!玩!”

……

第一道**鸣后,将近拂晓。

裴晓蕾腰酸背疼,四肢大敞,全身乏力的仰躺在床上,两行清泪屯在眼眶里哗啦啦的打转。

善医心满意足的从她身上起来,伸手去解她被捆绑在床头柱上的两手……

“我很喜欢这个游戏!”他咬她的耳垂,心情愉悦的道。

呜呜呜呜……裴晓蕾眨眨眼,两行清泪却怎么都掉不下来,长似的牢牢靠靠的浸泡在眼眶里,水汪汪,亮闪闪。

二师兄,她的游戏,不是这么样玩的……

呜呜呜……她不要做被捆绑的那位啊!o(>﹏<)o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很纠结,修了改,改了修,再虐和不虐间,挣扎了很久 ,结果,最后什么都没码出来。于是乎,对着空白的word文档,自我安慰的说,也许是因为卡文了才写得那么艰难。可是后来再想想,貌似上回写能商的那场,偶也足足码了一个多月才写完啊!

……然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炎炎夏日,我走在上班路上,在三十四摄氏度的高温中,一个激灵,我顿悟了,果然,这是,因为我没有当H文作者的潜力啊。o(≥﹏≤)o

PS:话归正题,故事至此,我想差不多也应该要开始收尾了!这个文因为是写来自我满足的,所以开得极不负责,更的也是爬的速度,掉我坑里的亲,说真的,辛苦你们了!

这一年多发生了很多事情,俺觉得,此文今天还能在这个页面上的存活下来,实属奇迹。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谢喜欢爱护这个文,以及这一路以来陪伴这文走过来的读者们!

俺想说,乃们是最最可爱的人。群扑,亲ing~~~

回庄

醒来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已不在。裴晓蕾慢慢的支起身体,团着脚抱着棉被靠坐在床柱上,身上红红紫紫的,两日的吻痕叠在一起,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头埋在膝盖上,第一次,她厌恶起自己。

望着床边那个空空荡荡的“朝阳”锦盒,眼里渐渐的湿润。

她终究还是算计了他。"  ""辰听到声响,敲了门进来,一入内便被裴晓蕾的模样吓了一跳。"""

“小姐!”辰疾步上前,撩起窗帘细看,脸上红一遍,绿一遍,脸色大异,见裴晓蕾坐在哪 里曲抱着膝盖一直没出声,她更是觉得心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斟酌着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小姐……”

裴晓蕾抬起头,一霎那,眼里的消沉已经收了起来,仿佛方才的柔软从来不来不曾出现过。她有些惊讶望着这个立于自己眼前的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辰这个暗卫队长可从来不曾越俎代庖,抢自己姐姐的工作过,今天这是怎么了?想着想便又闪了一下神,好一会儿,才语带疑惑的淡淡开口问:“若梅呢?”

“她去准备午膳了,让属下在这守着给她打下手!”辰身子一直,也觉得自己有些越矩了,便挺着腰板大声的给自己解释道。

反正都是女人,裴晓蕾倒不怎么在意,这个外室护卫和内室侍女的区别,便又接着问起第二问题,“那二少爷呢?”

“今日一早,大少爷就差人来把二少爷给请走了?”说到善医,不知怎的,这个平日里总是对二少爷诸多夸奖的暗卫队长,今日竟是语气不善。

裴晓蕾听了,微微一怔,又深深的看了辰一眼,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问起其他:“热水你准备好了吗?”

辰点点头,立即道,“已经准备好了,在偏屋热着呢!”

“差人送进来,我要沐浴,你过来扶我一下!”说完,裴晓蕾微皱起眉,把自己酸软乏力的身子挪近床沿,然后指着凳子上的一件外套示意辰拿过来,服侍她穿上。然,越是近距离的接触,裴晓蕾的身上的痕迹越是一点不漏全进了辰的眼睛。这样的景象,在往常,如果是若梅见了,定然又会眉飞色舞的揶揄起自家的小姐,顺道异想天开的YY些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

但辰不是若梅,面对这一切,她一言不发,表现得相当沉默。经昨夜的一吓,再联系屋里碎了一地的碗片和被撕烂丢得满地都是的衣物,一些暴力不堪的画面一次一次的浮现在她眼前,她慢慢的咬紧牙,手握拳头,心里几乎要被这股愤怒给淹没。

就算他是二少爷,就算他是小姐心尖上的人,也不能这样糟蹋小姐。

“怎么了?”见辰久久不动,裴晓蕾颦了一下眉,抬起头望着她,道。

“二少爷他,竟敢如此欺辱小姐,属下……属下……”终于辰忍不住骂了出来,虽然说不出要把善医剁成酱拿去喂鱼,但她激动的握住腰间的配剑,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模样,已经很清楚的表现了心中所想。

可怜她这端一脸的忿忿不平,那端裴晓蕾竟“噗哧”的一下,掩唇笑了出来,末了还忒没良心的,伸手捏了一下辰气嘟嘟的圆脸,莞尔道:“二少爷如此欺我,你道如何?嗯……” 她拉了一个尾音,沉吟了一下,接着笑得不怀好意给她出主意,“这样吧,下次我与姑爷再行燕好之事,若床帏间,你再听到我呼喊,定要骑着白马来救我,你说,这主意可好?”说完勾起辰的下巴,吐气如兰的道,一双勾人的美目娇惑妩媚的望着她,

……

辰傻了,木头人般的站在那里,瞪着圆鼓鼓的眼珠子,望着这个像登徒子般轻浮的托着自己下巴的小姐,口一热,心脏“扑通”的一下,漏跳了一拍,脸“唰”的一下,全红了。

那个,那个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小姐,她,她,她……

她,居然在调戏自己。

辰狠狠在大腿上捏了自己一把,直到疼痛传来,她才确定自己现在不是在作白日梦。

“好了,我的队长,该回神了!”裴晓蕾见自己把人吓得差不多了,才挥着手腕,在辰眼前招魂似的晃了两下。

“可是,二少爷他,他昨晚明明是……他胆敢冲撞庄主,本就罚!”辰是个犟脾气的人,回过神后,依然咬着先前的话题不放,一心想着求得裴晓蕾的同意,对善医以下犯上一回。

“谁该罚了!”忽然,裴晓蕾敛去了的笑容,静静望着辰,眼里的温度一点点的降了下来,虽然不见责备之意,但是那淡然冷漠的眼神,已经足够令辰心里发麻了。

“属下失言,请小姐恕罪!”几乎是同时,辰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脑袋低低的顶在冰凉的地板上。

“起来吧!”辰觉得手臂一紧,自己已经被整个提了起来。她讶异的望着自家小姐,虽然她收到的消息里有提及小姐的身子大好,而且已经能够自如的运用体内的内力,但亲眼看到,还是结结实实的把她吓了一跳。

“二少爷,待我极好!辰,切莫多想!”裴晓蕾见她一脸发呆的样子,脸没冷多久,又笑了,坏心眼的低着头捏了一下辰的微凉脸蛋,吩咐道:“别光站着,快去把热水端进来!”

“是!”辰应了一声,连忙退了下去,那以下犯上的话,再也不敢提。

辰刚出到门口,正好碰到端着午膳过来的若梅,面对堂姐的寻问,她红着眼睛,哼了一声后,便噘着嘴,扭过头去不肯理人。若梅看她一眼也没再搭理她,吩咐她把水搬进来屋里后,便把她赶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若梅在主院一处偏僻的角落,发现了坐在那里发呆的小堂妹。

“怎么了你?”若梅坐在辰旁边,问。

辰看了看身旁的堂姐,从怀里取出两壶酒,丢了一瓶给若梅,自己拔开瓶盖,仰首喝了一大口。火辣辣的酒入肚,她开始念叨起中午的事情,说到最后,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把若梅吓了一跳。

“你这都像什么啊?”若梅抢过她手里的烈酒,怀里拿出手帕,狠狠的在辰脸上用力的擦了两把,一点儿怜惜之意都没有。“我就说了,平日里都是小姐平时太宠你了,才会把你惯得这么的不知天高地厚,二少爷的是何许人,小姐又是何许人,他们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我们这些下人来管!你居然要对二少爷动刀子,还说要惩罚二少爷,你这草堆脑袋里,这十八年来,除了打打杀杀的,还装了些什么?小姐为了二少爷连命都可以不顾,你现在居然敢大咧咧的对她说要去揍二少爷,你这不是在存心给小姐找堵么?”

“可是,今早屋里的情况,你也看到的,二少爷明明是欺辱了小姐,我们怎么可以就这样袖手旁观?”辰被念得有些急了,大声指证忿道。

“那下半夜呢,你还听到什么?”若梅凉凉的道。

“我听到……”辰没词了,下半夜她和若梅在门外守了一夜,除了那些令人脸红心痛的声响外,倒是真的没有再听到,摔碗,倒凳或撕衣服的声音。

“小姐早上怎么说的?”若梅又问。

“小姐说,二少爷,待她极好!让我切莫多想!”辰不情不愿的缓缓回答。

“这不就得了!我们做下人的,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自作主张是最要不得的。”

辰点点头,脸上的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经过若梅这样一说,心里也觉得受教,再想想自己竟今日所为,确实是过头了不止一点点。

“好了,你别再多想,话说,小姐除了大小姐和几个少爷,就数最宠你了,小鬼头,你该知足了!”

辰脸皮薄,一听这话,脸又红了。末了,自己像是为了附证若梅的话,扭扭捏捏的细声道:“方才……方才,小姐她居然调戏我!”

“啊?”若梅听得不真切,凑近了一下她。

“方才小姐她,调戏我了!”辰一咬牙,涨红了脸喊了出来。

“哦————?”若梅拉了一个长音,望着自家的小堂妹噙着嘴笑。

“真的啦!小姐她现在变得好奇怪!”辰以为若梅不信,立即把裴晓蕾的调戏过程仔细的说了一遍。

若梅笑得更欢了,捏了一把辰的小圆脸,一脸遗憾的道:“笨蛋,那是小姐在转话题,给你找台阶下啊!”

“啊?”

“啊什么啊,别再傻傻呆呆的,小姐情自从身体大好后,便一日比一日风趣开朗,你若跟不上她的步伐,小心你的暗卫队长宝座不保哦!”若梅难得有机会可以这样欺负辰,一时兴起便下了重药,吓唬她。

辰是个缺乏幽默感的人,这话一听,急了,抓住若梅的手便大喊:“真的?小姐真的会把我调离暗卫吗?”

呃……若梅一愣,偷**不成蚀把米,自己反而被忽然扑过来的辰,吓了一跳。

若梅望着眼里有开始冒水花的辰,深叹了一口气,心想小姐的一言一行对自己这小堂妹的影响也太了,看来关于职位的问题她是不能再随便碰了,遂道:“你只要记得,我们是仆,小姐和少爷是主,只要他们关上了们,不管里面发生什么,都不是我们该管的,小姐的子你是知道的,她若真不愿,没人能动她一寒毛。而且,这几个少爷的品,你也是知道的,那个舍得让小姐受半点委屈。”

辰,沉默的低下头!

若梅见状,继续道:“你是小姐从暗部亲自提拔出来了,她念你年纪小,事事与你方便,但,这绝不能成为你骄纵的理由,大小姐和四位少爷都是小姐最重的人,你在对她们无理,就是对小姐无理!怎么样才是一个最合格的暗卫队长,你在此好好的想想吧!”说完,若梅拍了拍辰的肩膀,起身离开。拐弯的时候,若梅见到藏在假山后,为自己引路的丑,裂嘴一笑,指了指身后的小堂妹,示意他过去,她自己回去就可以。

若梅抬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轻轻的笑了起来。

小堂妹,其实小姐对你,有时候真的好得令人妒忌啊!

若梅一回到正院,便见不妥,院子里多了很多佣人,她拉住一个细问,才知道是小姐下令,让众人收拾行囊,明日一早便离开晋州回天下第一庄。

闻讯,她疾步往小姐的闺房走,轻轻敲了敲们,得到应许后,推门进去,却见小姐正坐在床上,喜膳大小姐坐在床沿不知道和正在小姐说着什么,逗着小姐不时掩唇轻笑。

她悄悄的退到墙边,望着两位小姐笑颜逐开的模样,也笑了。

*******我是CJ的情景分隔线,辰对晓蕾只是单纯的敬仰崇拜之情,绝无其他!********

那夜,嗜武和善医一整夜都在和将士们做出行的部署,谁也没有进她的屋。第二日拂晓,她在睡梦中被扎醒,睁开眼睛便见自家的大师兄满脸胡渣子的在啃她的嘴。

“醒了?”好一会儿,嗜武才放开她,指尖拂在她被辗磨得嫣红的唇上,有些意犹未尽。

“你又一宿未睡?”她望着他满脸倦容的脸,有些心痛。

“大军什么时辰出发?”她问。

“辰时!”嗜武低头又在她嘴上偷了个香。

裴晓蕾抬头望窗外望了望,见时候尚早,便揭开被子,把嗜武扯上床。

“夫人,大战将即,你想榨干为夫吗?” 嗜武一爬上床,嘴里说得无辜,大手却是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糙的大掌沿着小腹,大大方方的探入了裴晓蕾的襟裤……

裴晓蕾身子一缩,狠心的拍掉身上的狼爪,看着这个色欲攻心的男人,有些气痒痒的道:“睡觉!”真是的,也不想想,这到底是谁榨干谁了。

“真不来?”浓浓的失望之意迎面扑来。

“不来了!”裴晓蕾意志坚定的顶住,把他两只狼爪拉到自己腰上放好,自己则搂住嗜武的脑袋,霸气十足的命令道,“现在,闭眼睡觉!”

嗜武低低的一笑,倒真的十分听话的枕在她柔软的前,睡下了。

细细的鼾声响起,裴晓蕾低头望着这个已经睡沉了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轻轻解开他的发髻,彼此的发,立即缠在一起。刚毅的脸,在沉睡中带着一点柔和,只是眉间的倦容,就算是睡着了,依然瞒不了人。扳指一算,从大师兄日夜兼程赶来晋州起,到这几日的招降、布兵、运输物资……再到那晚属于她的彻夜温存,大师兄竟是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手搂得更紧了些,心里却微微的在抽痛。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任何时候都如巨人般的站在她前面,为她拦去风雨,顶起世界。

*******我是缅怀Michael Jackson的CJ分隔线,世界上最后的一颗巨星,陨落了!******

第二日,一早,两队大军兵分两路,一路向天下第一庄,一路绕入山道,直取秦国腹地。

裴晓蕾坐在马车上,抱着爬在她膝盖打瞌睡上的路小焕,开始回程的路。

那夜后,她未曾再见过二师兄,才那么一点大的晋州,却怎么都碰不到他,她让若梅找了几次,却都回复说他出去了,直到今晨,临出发前,他才唤林德转了几句叮嘱和交给她一封信。

裴晓蕾靠在软柄上,手里捏着一叠厚厚的信笺,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叮嘱她的话和一堆针对她的身体状况调制的药方。她叹了一口气,心里空空的也不知是啥滋味,不管信里的情谊又多深,她只知道,二师兄在避她!这个十几年来从不曾对她说过一个“不”字,不管她病得多凶险,都从来不肯离开她半步的男人,在逃避她。

车行二十里,大队伍忽然停了下来,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梅探出头去询问,得到的答案也是不清不楚的。

“小姨!”路小焕睡眼惺松的从她膝盖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埋怨道,“外面好吵!”

裴晓蕾捏了一下他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笑着道:“坐了那么久马车,焕儿想不想跟小姨下去走走?”

“想!”路小焕一听眼睛都亮了,淌着口水,连点了几下头。

裴晓蕾牵着路小焕一下马车,周围的暗卫和黑骑兵立即把她围了起来,她看着周围这密不透风的包围,忍不住笑起来,真是的,看来大师兄真的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了。手一挥,令他们让出一条道来,自己牵着路小焕慢慢朝着军队的前头走去,旁边的若梅见路小焕短手短脚的走得太慢,便一把抱起他,和十二暗卫紧紧的跟在裴晓蕾左右两侧。

队伍前方雾蒙蒙的一片,隐隐约约的在云雾中可见到一座高山的影子。

海市蜃楼?裴晓蕾抬头望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有些雀跃不已,她只知道沙漠和海边会出现这种奇景,却不想自己在平原山路上也会有幸见到这种奇观。

“晓蕾!”远远的便见到喜膳的声音,随后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迎来,不多时,喜膳从一匹高头大马身上跳下来,缰绳一甩,兴奋不已的疾步走近裴晓蕾,道:“是凕池”!

凕池?是三大奇山中,最具神秘色彩的那座?

裴晓蕾眨了眨眼,再次转过身对着那片朦胧,一双大眼睛更是盯着这座烟雾弥蔓的奇山,一刻都移不开眼。

而裴晓蕾身旁的路小焕是这上万人的队伍里,唯一不受凕池影响的人,他一见喜膳走近,便迫不及待的从若梅怀里挣开,伸出两手,瘪着小嘴,朝着喜膳叫嚷着:“娘亲抱抱”,眼见眼里的吊着的两挂泪马上就要落地开花了。

喜膳见情况不妙,赶紧从若梅怀里接过自己儿子,头顶着头旋弄了路小焕一会儿,又在他粉嘟嘟的脸上响亮的留下两个吻印,再塞了一个金晃晃的金元宝在他手里,才算是勉强安抚住了这个小祖宗。

“嗷……嗷嗷……嗷”“唧……唧唧……唧”这边路小焕在窝在娘亲怀里撒娇,那边远远的跑过来的一狐一熊也像是受了路小焕的刺激似的,不甘寂寞的一左一左用头推撞的裴晓蕾的小腿膝盖上,大雄的力气不小,差点把她撞倒在地,呵呵呵呵……裴晓蕾望着脚下这两个小家伙,心里乐开了,这两个家伙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这她撒娇了。

“呵呵呵呵……好啦大雄,你那么大的个子,我抱不起你哦!”裴晓蕾说完,了大雄的脑袋,伸手就要抱起小狐狸。谁知道小狐狸却是身体一闪,退了几步,避开她的手后回到她的脚下,这次它不再用头拱,它嘴边一张,咬着她的裙摆,扯着裴晓蕾就往后拖。

一推一扯,弄得裴晓蕾很是狼狈的硬是被它们这两个小家伙逼得连退了几步。

“怎么啦?”裴晓蕾沉了内息,稳住身子,同时挥了挥手,止住几个准备上前的为她解困的暗卫,想了想,才低下头问大雄,“大雄,前面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你这是要我们立刻向后退,是吗?”

大雄黑溜溜的大眼睛一亮,望着裴晓蕾,竟然一个劲的点头。

喜膳放下儿子,也走了过来,问:“晓蕾,怎么了?”

“退兵!”裴晓蕾抬眼望着喜膳,随即道:“师姐,快令大军立即按原路退回来!”

喜膳一梗,本还是笑容满面的脸上微微一滞,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到耳边的有人扯着嗓门大喊,“小少爷,你别乱跑啊!”急急转身一看,路小焕正舞着小短腿追着小狐狸跑,口里“小叮当,小叮当”的喊个不停。喜膳有些怒了,这行军路上,她都叮嘱了这孩子几百遍了,不要乱跑,结果,刚刚才哄完他,自己人还没转身呢,就又翻天了。

“大师姐,你去下令退兵吧!小焕有我看着呢!”

“那小捣蛋,就交由你了!”说完喜膳便翻身上马,一路朝着队伍的前方跑去,边跑边对着途中的将领道,“全军转身,沿路退回。”而退兵的理由,她一句话都没问。在她心里,小姐说要退,那便退!

裴晓蕾望着喜膳远去的身影,提步向路小焕的方向走去,若梅身体一晃,挡在她面前,说:“小姐您上车吧,路小少爷,就让奴婢去接回来吧!”

裴晓蕾笑着摇头道:“还是我去吧,小狐狸有些怕生!”说罢,又拍了拍大雄的黑黝黝的脑袋,道,“你来当我保镖好了!”大雄听了立即欢快的叫了两声,其间还眼带挑拨似得朝若梅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摇着尾巴,大摇大摆,屁颠屁颠的跟在裴晓蕾后面。那嚣张的模样,气得若梅硬是咬碎了一嘴银牙。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闻说Michael Jackson 仙逝了!很是震惊!

想说,在我还是一只粉红loli的时候,曾经深深的被他的音乐、舞步、MTV所迷倒。

算起来,他是我第一个真正喜欢的明星!(虽然只疯狂的迷恋了三个月!不过那是真的打心里的喜爱!)

然,不管他的私生活如何,他确实是一个无可多得的天才巨星!

我记得在以前,看到这样的一个评说:Michael Jackson 是这个世界上,所剩下的最后一颗巨星!

现在这颗最后的巨星,也陨落了!

现在我们只能在记忆中缅怀他了!

----------20090627 晚

变故

路的彼端,某条蜿蜒的山道上。

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里,一架马车夹在中央,林德坐在这辆宽敞舒适的大马车上,觉得浑身不对劲。他不时抬头偷看善医的脸,心里又怕又怒。大少爷也忒狠了,前日傍晚,众人议过了正事儿,连晚膳都没用,大少爷便邀了二少爷比试。说是比试,但是整个天下第一庄,那个不知道,和大少爷比试从来只有挨打的份,那有还手的机会。可怜他家二少爷,身体才刚刚恢复没几天,这就得衣袖一甩,提着软剑上阵了。

这其间的激烈,他这个不善武功的下人自然无从知晓。约莫半个时辰后,大少爷衣诀翩翩的出来,连发丝都没乱半份的让他去搀扶二少爷的时候,他还尚存着一丝希望,想说,二少爷怎么着也是武林大会上排行第二的高手,就算是赢不了大少爷这个武学怪胎,好歹也能保自己全身而退。

结果,他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他望着颓废的大字形躺在地上的二少爷,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眼角、颧骨、嘴角……凡是能一眼见着的地方,不是黑紫就是红肿,他当时就慌了,赶紧抓住二少爷的手臂把起脉来,好半晌他才深舒过一口气,好在,二少爷除了受了些皮外伤外,内息是完好无损了,看来,大少爷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

只是,这样的伤势……呃!莫非是刚才他们两个是近身搏斗?

这样的外伤虽然不重,不过看起来也够触目惊心的,他只要一想到,堂堂的秦国未来国君,天下第一庄最富盛名的神医,被揍得一脸猪头的样子,呸呸呸……他在想什么呢,二少爷那么的英姿勃勃怎么可能像猪头,林德你这个没文化的猪脑袋,就想不出好一点的形容吗?

“你在啰啰嗦嗦的念叨着什么呢?”善医放下手里的医书,斥道。

“没!”林德一个激灵,立即笔直的坐好,一脸认真的道,“属下是在想,我刚才给小姐转告的话,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说罢,又偷偷的望了善医一眼,继续说,“不知道小姐有没有仔细的看二少爷昨夜顶着重伤通宵写了一夜的信!”

“多事!”善医拍了一下桌子。

“是,属下知错!”善医话音一落,林德的认罪立即跟上,身子一个哆嗦,怯怯的往外挪了挪屁股,心里那个悔啊,要知道昨个儿,若梅来请二少爷的时候,二少爷脸上那是一个纠结啊,起来坐下了好几回,才让他出去传话说,自己出去了。过了个把儿时辰,若梅又来,二少爷就有些坐不住了,来来回回的在屋里不停地踱步,中间还吁叹了几声,最后还是让他挡下了若梅。不过若梅前脚走,他后脚就被二少爷派去小姐的院里打听,得知小姐一切安好后,二少爷才算是稳住心神,不过那之后,二少爷脸上便一直晴不定,怪糁人的。

不过哦,想到这里,林德偷偷又瞄了善医一眼,在心里不断摇头,虽然说,二少爷现在伤痕累累的模样,小姐看了或许会很担心也会很伤心,不过二少爷这样一直避着小姐不见,弄得小姐郁郁寡欢,他自己也憋压着一肚子思念,这不是在自己给自己找赌吗?

“二少爷”林德牙一咬,看着脸上已经消肿了许多的善医,小心道,“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说!”

“咱们离开晋州还不是很远,小姐的队伍琢磨着也就刚刚出发,若是现在骑着快马追去,大概半个时辰便可追上。”林德察言观色小心翼翼是说道。

“哦?”善医拉了一个长音,眼里无波无澜的,也不知道心动了没!

林德心一狠,又道:“我今天出发前,听到若梅说,昨日小姐不小心扭伤了脚,今晨脚都肿得站不住了!”

“什么?”善医脸色一变,揪起林德的衣领,怒道,“你昨日不是说,她好好的吗?”

“这这这……”林德支支吾吾的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圆谎好,只是身体一个劲的抖,他从来都没见过二少爷发那么大的火。

“停车!”善医喊了一声,打开车帘钻出去。

外面随即响起一阵马蹄声,林德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才伸手抹了一把冷汗,自言自语的道:“二少爷,对症下药,这可是您教我的,回头您可千万要宽恕俺啊。”

善医在众人的注目礼下,骑马一路飞奔,靠近嗜武的跟前,道,“大师兄!我要回去!”

嗜武勒紧马绳,望着这个被自己揍得满脸青紫的二师弟,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回去作甚?晋州已经空了!”

“我去追晓蕾!”善医直视嗜武的眼睛,转而又说,“我马上会回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揍你吗?”嗜武有些居高临下的问。

善医点头,语气依然强硬的道:“我要去见她!”

嗜武转过身,就在善医以为自己这次要违抗军令,强行离去的时候,嗜武沉稳的声音传来:“你们几个,陪着二少爷走一趟!”语罢,又转身望着善医道,“我只给你,一个时辰!”

“是!”善医脚一夹马腹,领着六名黑骑兵,逆着队伍前行的方向,往回奔。

……

善医站在高坡上,望着不远处停滞不前的队伍中,那个追着小娃儿,轻快的奔跑着的小小的身影,笑了。

原来,她并未受伤。

“走!”他扭转马头,手往后一挥,领着人沿着小道冲了下去。

**************我是体重严重超标的CJ的分隔线!我要努力减肥!**************

“好啦!焕儿,别闹了!”裴晓蕾撑着路小焕的腋窝就把他整个儿抱起来,小狐狸见状,一个急跳,跃上大雄的后背,抓住大雄后背的毛发,朝路小焕裂了裂嘴,远远的还挥了挥爪子。

路小焕一见,不得了了,在裴晓蕾怀里张开手,挣扎着又要向小狐狸扑去,如此又是一番折腾,裴晓蕾才抱稳这个不安生的小侄子。

“小姐!”若梅忽然在后面朝她大喊,“您看!”

裴晓蕾顺着若梅手指的方向望去,脸上立即笑开了,提着步子正要迎接过去。却不想,怀里的路小焕却忽然“哇……”的破涕大哭起来,随即耳边轰隆的一阵巨响。她脑子一沉,眼前花白的一片,意识模糊间,她似乎把路小焕抛了出去,似乎听到了很多人的哭叫声,似乎还看到了二师兄惊恐苍白的脸。

然后,眼前一黑,她的世界,再次暗了下来!

“不……小姐……小姐……” 辰跪在这座忽然压下来高山前,双拳发了疯似的捶打着山壁,拳上血模糊,“啊……小姐……小姐啊……”辰越哭越激动,双手又推又撞,直到丑上前硬是把她从山前拉开,还在拼命的哭喊着挣扎。

若梅跪在地上,双手鲜血淋漓还在不停的扒着眼前的高山,喉咙里呜呜呜的叫,像是哽着什么,她呼吸不畅的抽泣着,不停的哭叫:“小姐,小姐,小姐您应奴婢一声啊……”大滴大滴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涌出来。

萧子夜满眼通红的望着面前的高山,连连退了几步后,靠着路边的一棵数,缓缓的跪了下来,全身不停的发抖,他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里又咸又涩的都是泪。

没有人知道,这座忽然从天而降的凕池下,压了多少裴家军的将领,在那一刻,所有人只知道,他们的庄主,裴家最后一位继承人,就压在这座山峰下面。

无数人或徒手或用铁器拼命的在山脚挖掘,每个人脸上除了泥土污迹,就是泪水。

可是,不管大家怎么拼命挖掘,怎么大声哭喊,这座大山都丝毫不动,那些压在下面的人,也无踪无影。

喜膳在混乱中从善医怀里把哭喊着的路小焕抱了过来,把儿子放在地上后,又赶紧去摇自己的二师兄,“善医,你怎么了,回个话啊!”

善医一直立在那里,两眼直直的望着裴晓蕾消失的方向,身体还保持着接住路小焕的姿势,一动不动。

喜膳又敲了他几下,砰砰的肌声,他的身体硬得跟石头那样,喜膳更慌了,眼泪倾盆而下,“二师兄,你说话啊,别吓我!”

许久,善医缓缓的转头,一双漆黑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她,沙哑的声音沉重得像是从地底传来,“晓蕾呢?”

喜膳脸一白,咬着唇,哽着声音,用力的摇了摇头,

“晓蕾呢?”善医又问。

喜膳满脸是泪的望着他,终于忍不住轻轻抽泣出来。

“晓蕾呢?”他又上前一步,一道鲜血缓缓的从他嘴角溢出,他微微一张口,接着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立即沾在他的白衫上,染红了一片。

喜膳大惊,立即连封住他的几个要,却不见半点效果,眼见他都要吐成血人了,心一横,极快的又点了他的昏睡后,然后手一伸,把这个沉乏的师兄牢牢的扶住,他口中的鲜血渗入她的大红衣袍里,湿了一片。

她慢慢的把昏睡了的善医放在地上,步伐蹒跚的站起来,却发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满眼是泪的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撕裂了所有人的心,也乱了所有人的方向。

“去……”喜膳吸了一口气,力持镇定的拉过旁边第一个黑骑兵,语不成调的颤抖着说,“快,快去通知大少爷!”说完自己也跌坐在地上,望着过来来着她的衣角生涩的安慰着自己的儿子,看着地上的脸色的二师兄,对着眼前的这座忽然从天而降的凕池,终于情绪失控的痛哭起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啊……”

地府行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裴晓蕾一脸狰狞的楸起马脸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

一身白袍长褂的马脸“嘻嘻”的赔笑两声,瞪着鼓凸的大马眼,喉咙咕咕噜噜的响,动作艰难的咽了把口水,才危颤颤扯着嗓子大喊道:“裴,裴姑娘,你还活着,这次也没死,咳咳……男女授授不清,咱有话好说,你,你先放开我!”说完,他拼命朝裴晓蕾背后的鬼差使眼色,鬼差立即心神领会的跑过来拯救自己的顶头上司于危难中,裴晓蕾身份特殊他不敢用强的,只好低眉顺耳的围绕在裴晓蕾身旁这边求那边劝的,这话句句说得那是一个恳恳切切,声撕裂肺,好不可怜。

终于赶在牛头翻白眼前,裴晓蕾败给在他舌噪下,悻悻然的松开了手。

鬼差一见上司得救,不用等上司吩咐,自己便已经很有眼色的,赶紧给裴晓蕾搬来了一张椅子并奉上好茶。

裴晓蕾知晓自己还活着,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一杯暖茶喝了个底朝天后,靠着椅背,深舒了一口气,才算是勉强从暴怒中平静下来。这一冷静,不免就要先对周围的环境进行一番观察。只是,她望着拖着一身厚重汉服过来为自己添茶的作小厮打扮的鬼差,又看见这张古色古香的红木案台上的那台无线电话以及墙壁上的超大晶电视,忽然觉得这这地狱,古不古,今不今的,怎么看怎么奇怪!于是,她盯着牛头看了一眼,劈头就问:“你这里是怎么回事?上次你不是还穿着西装么?”

“这个么,呵呵呵……”马脸见裴晓蕾脸上的杀气渐小,喜上梢头给鬼差投去一个赞赏的眼后,然后手一动,变出了把扇子,似模似样的扇了几下后,才作公子状的向裴晓蕾弯腰微一鞠躬,道,“姑娘有所不知,咱最近地府流行穿汉服,习古文,重振华夏文明!你看,为了配合这股潮流,连这份《地府年度穿越创意调查表》都是用毛笔抄写的!”说完把一张纸,摆在裴晓蕾的面前,眨了眨大眼,献媚的望着她,和蔼可亲的道:“这是咱地狱办的调查表,关乎着咱整个部门的温饱问题,劳烦裴姑娘您帮我填一填!”

裴晓蕾拿起来一看,刚压下的怒火又开始熊熊的燃烧起来。密密麻麻的毛笔字里,她在末尾的一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而她的穿越创意是,大山压扁。后面有几个选择评分,分别是:【A:非常好;B:好;C :一般;D:雷;E:天雷滚滚】

马脸见她一直望着自己那行低头不语,便哈哈的大笑道:“怎么样,我这次的创意了不起吧,那些睡觉,撞车,坠飞机,掉山坑,摔井盖,玩冲水马桶……的那个有我这个创新牛。”说完,仰着马头,反叉着腰肌,嘎嘎嘎的笑起来,一副胜利在望的模样。

裴晓蕾脸都黑了,满脑子就四个大字“大山压扁”

“你雷人就算了,竟然敢又毁我的身体,马脸,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你!”裴晓蕾目露凶光的抬头,心里头的新仇旧恨都冒了出来,她抽出腰间的小短剑,对着马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道。

“误会!误会啊!”马脸见状,后退了几步,对着她连连摆手,后见她不为所动依然步步逼近,手指一动,“噼啪”一声,极快的在她面前弄出一块镜子,大喊,“不信你自己看啊!”

镜面上慢慢的映出了一幅画面,她的身体静静的躺在一张白玉石床上,周围白烟袅袅,她的身侧卷缩着一个红色球状物,她近身一看,发现自己身旁的那个红色小球,竟是随她一同被压的小狐狸,只是不同于自己的死寂,小狐狸的身体微微的起伏,似乎只是趴在她身旁睡着了。不多时,镜面一晃,一个黑影出现在画面了,只见它怀里满满的抱着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红色物品,不停的往白玉石床周围丢,它每丢下一块东西,镜内的雾气便浓一分。

“小狐狸,大雄……”裴晓蕾望着镜子出现的两个小家伙,捂住嘴巴难以置信的惊出声来。

“是吧,是吧,我没骗你吧!”马脸收起镜面,有些余惊未定的道,“其实我这次请你来地府再走一趟,也实在是出了两件让我也没办法的事儿!这其一呢,是因为你的身出了些问题,需要安静的再养养的,当然,你放心经过这次的调养后,你的身下半辈子,定然质量保证,无病无痛,长命百岁,倍儿好。而,那只狐狸和黑熊已经收了我们的暗示,它们会在凕池,把你的身照看好的。”

“我的身体怎么了?不是早就大好了么?”裴晓蕾听出苗头了,皱着眉头追问。

“这个么……”马脸拉了个长长的尾音后,才苦着一张脸说,“因为我们一些程序上的错误,你的这半个身内力出了一些瑕疵,需要一点时间修复和调养,不过你放心,调养过后,这个身绝对是比现在这个好不止一点点。不管你以后有多少位丈夫,都绝对能拥有幸福健康的生活!”说完还若有所指的瞟了裴晓蕾一眼。

裴晓蕾眉角一抽,打了个冷颤,倒真的不怎么相信,自己的福生活还得劳烦到地府的鬼差们心,便又问:“只是这样?”

“当然!”马脸猛点头。

“那么请问,具体是那里出的问题呢?这身子,我这一年多用得还挺好了!”裴晓蕾食指敲了一下桌上的白纸,在【E:天雷滚滚】上停了下来,脸上笑得有些。

马脸紧张的望着这个关乎自己整个部门年终奖金的《地府年度穿越创意调查表》,立即脱口而出道:“因为是你先前是半灵魂半身体,身体的底子已经比往常人差了一半,生儿育女本来就难,加之后来你的身体又中了强行被灌入了吸食内力的古怪武功,把本来就处于半残疾状态的身体弄得更加是严寒不已,之后,你吃的药又太烈太过霸道,这一冷一热下来,内腹已经伤得不像样子了,别说生育,若再过些年月,你怕是连命都难保。然,你的命数天定,你绝不能早逝,如常继续拉扯下去,最后我拍你你只能落得个活死人的下场。”说到这里,马脸星星眼的看了裴晓蕾一眼,满眼都是一个讯息,看吧,我让大山压扁你也是为了你好。

裴晓蕾回瞪的一眼,表示:要不是你们玩忽职守,我用得着你们好心吗?

马脸脸色微变,鼻子继续道:“人间那里的药,治标不治本,人类的身太过娇弱,如果我们要把你搬回来地府来调理,你肯定还没入地府的大门就会被外面的结界撕成碎片。没法子,我们只好把你寄养在仙鬼在人间的歇脚处-凕池那里!靠着凕池的灵气和那些稀世药草,矿物质什么的,不出几年,我保证你子孙满堂,长命百岁。”

在裴晓蕾半信半疑的注视下,马脸的这番拍着口的保证,说得很稳实,就没差点儿要举手立地起誓了。

裴晓蕾勉强接受这样的说明,手指从白纸上移了移,从【E:天雷滚滚】回【D:雷】的位置,接着又抬头问:“那其二呢?”

马脸颓废的叹了一口气,手指一抬,“噼啪”一下,又把刚才的那面镜子弄了出来。

“你自己看吧!”

这次镜子里出现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牛仔裤,白衬衫,这是属于那半个自己曾经生活过的21世纪。裴晓蕾目不转睛的望着镜内的男子,紧抿着的下唇被牙齿咬得发红。

这个人,是刘琛!

那个曾经是她那个半个生命里唯一的温暖,正静静的坐在一处草地上,仰头望着天空,脸上的表情麻木冷淡,眼里更是空洞洞,毫无光彩。声旁跑来几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然后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以三敌一,在刘琛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下,那些青年见自己讨不到半点好处,唾骂了几句便跑开了。刘琛无所谓的抹了一把脸色的血迹,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的,躺仰在草地上,继续望着天空发呆。

画面一转,镜子里已经是半夜,刘琛依然保持着躺仰的姿势,望着天空,直到周围的路灯暗了下来,他才慢慢的爬了起来。无打采的走了几步后,忽然对着漆黑的天空大声撕喊:“裴晓蕾,你给我出来,你告诉他们,你是真真实实的存在,那些记忆不是我的梦,也不是我的幻觉!”

泪,沿着他的脸颊落下!

裴晓蕾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喉管里被什么堵住,不管怎么用力都呼吸不顺,心里紧紧的被什么东西勒挤得生痛,那段被遗忘的记忆翻天倒海的涌出来,眼泪决堤而出,渐渐模糊了双眼。刘琛,那个总是把她护着身后,不管敌人怎么凶悍都不曾退让过一步,不管受了多严重的伤,都不会喊疼的,被她欺负的时候,只会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傻笑的男孩,在那个再也没有她的世界里,哭了。

“我们明明已经把21世纪里,关于你的的一切都抹掉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这个纰漏,那个世界里,唯独只有他,还记得你!这份不应该存在的记忆,已经打乱了他的人生,引起了连锁反应,如果再任其继续下去,总共将会造成三千八百六十五个人的人生出现了这样或那样的差池!我们之前也有派人去补救,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这部分记忆,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删除。俗话说‘心痛还得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我们只能靠你去扳正他的人生。”马脸见裴晓蕾哭得梨花带雨的,心生不忍,手一收,便把镜子收了起来。

“那现在,你希望我怎么做?”裴晓蕾把脸上的泪痕拭去,沉静了一下,才带着浓重的鼻音道。

“我希望你能够再次回到21世纪,附身在一个病重的女孩的身上,和刘琛邂逅,用完这份情缘,你放心,这个女孩只有三年的寿命,三年一到,我们立即去接你。”

裴晓蕾一听,蹙着眉,抿唇不说话。直到她看到马脸递过来一张和她长得有七分相似的照片,才回声道,“那三年后呢,三年后,难道再让他为这个顶替者心疼遗憾一辈子吗?”

“这!”马脸一愣,讪讪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事情因为你们而起,地府那么大,宝贝那么多,除了以桃代李,总应还是有其他办法的!”裴晓蕾掩去声音里的情绪,语带清冷的道。

“呃!这……”马脸的样子很烦恼。

裴晓蕾慢慢的的拿起桌上的那份《地府年度穿越创意调查表》,把备注说明里的一些奖赏和惩罚缓缓的,字句清晰的念了一遍后,朝这已经一脸发紫的马脸,轻轻晃了一下,语气比之前还要温和些:“刘琛的事情,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您说,是吧?”

她话说得很柔和,绝美的脸蛋上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笑意,只是,这如春风般和煦的话音,却令马脸有种泡在冰水里的感觉。

马脸咽了把口水,然后艰难的道:“孟婆那里有一种汤药,可使人忘情忘爱,可是这种汤药极难调制,孟婆从不肯轻易送人,你如果有心力,可以试着向她老人家讨用。”说着朝着裴晓蕾身后的鬼差大声道,“你,站那么远干嘛,还不赶紧过来领裴姑娘去找孟婆!”然后一双凸鼓的大马眼,满是期盼的望着裴晓蕾手中的调查表。

裴晓蕾偏侧一下头,对马脸的期盼视而不见,双手若无其事的把那份调查表折叠了起来,放入袖袋中。然后侧身彬彬有礼朝着马脸客气的点点头,然后大小姐派头十足的道,“这份调查表,我就且先保管着,等我拿到汤药,填妥当了,再交还给你!”说完,没等马脸反应,便已经转身跟着鬼差走了出去。

妥当?何谓之妥当啊?

半响,马脸才后知后觉的追了出去,一脸焦急的望着裴晓蕾渐渐远去的身影,大声疾呼:“裴姑娘啊,记得要选【A:非常好】啊,记得是A,A啊……”

裴晓蕾远远的举了举手,算是已经听到了。

“看来你对这次的奖金和奖章是志在必得啊!”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凉风,马脸回头一看,嗤笑了一声,也懒得搭理身后的白衣长舌男,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哎呀呀,马脸兄,不要这么冷酷无情嘛,走个后门,也没什么的,我绝对不会去告发你滴……”

作者有话要说:算了,我觉得我还是不要放轰天雷也不要恶搞好了~^_^!让绿坝娘MM回避吧!~~

然后,唉~我貌似又见到河蟹通知书了~~天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临结尾了,还给我来这套!

o(≥▂≤)o

既然在地府里了,下一章,让唐家老大,伟大的灰配角唐或同学出来露个小脸吧!

最后,这文,我争取在这个月完结掉正文,至于会不会写翻外,看情况吧。

刘琛,肯定要交待的,有始有终嘛。而且刘某人对晓蕾的影响延续到的古代~已经不能跳开了。

不喜欢的亲,无视掉这章和一下一章吧!这里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他了!

----200978 晚

地府行下

裴晓蕾亦步亦趋的跟在鬼差身后,过了九道阎罗殿,远远的便见到一条大河。鬼差很热心的指着前方给裴晓蕾作介绍,前面那条透明见底的河流是忘川,上面架着那条红色的小桥就是奈何桥。她一直走在这条黄泉路上,奇怪的是,她没有见到死灵,反而和她一样的生灵倒是零零星星的在路上遇见了几个。鬼差说,那是和她一样,因为各种原因而造成的时空穿越者。而,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专门开辟给生灵和地府工作人员使用的,现在人口暴涨,供给死灵的行走的道路,已经拥挤得连针都不下了。

裴晓蕾望着那些衣着各异,神色万千的男女,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倒霉。

到了忘川,鬼差让她稍候,自己走近奈何桥,躬着身体对着桥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然后桥头处金光闪闪的,慢慢影出了一个亭子,一个鹤发妇人坐在亭中央,身旁恭敬的站着两名侍从,鬼差向她招招手,唤她赶紧过来,那个妇人则是远远的偏着头望着她。

裴晓蕾本以为传说中孟婆应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不想眼前的这位孟婆虽然一头银丝,容貌也却不过二十上下。而诡异的是,此时孟婆正唇角带笑,和蔼的望着她。一青一白的两名侍从走过来,一左一右的把她拥到了亭中央的那张大桌子前,恭敬招呼她坐下后,便开始又忙碌的在桌子上摆放出一些水果,干货什么的。

这,太热情了,裴晓蕾一头雾水的望着满满的一桌子零食,回头想向鬼差救助。这一回首,却发现鬼差早已经不知踪影了。

这,搞什么呀!她心里暗叹,脸上却悚着不动声色。思及这是别人的地盘,自己两手空空的,又是有求于人,她不敢造次,两名侍从一退下,她便立即站了起来。不同与之前的马脸,这位孟婆神,身上的那股浑然天成的威严,不是她像刚才那样随便的科打诨就能瞎混过去的。

“孟婆神……我是裴……”第一次见面,她觉得先做个自我介绍很重要。可是没等她话说完了,声旁的孟婆已经噗哧的一下笑了出来,并截了她的话,笑着说:“晓蕾,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这声音?裴晓蕾眉头一皱,盯着眼前的妇人细看,好半响,才犹豫的试探道:“这个声音,你,是娘亲?”

孟婆对她点点头,依然对她淡淡的微笑,一如很多年前,笑娘子在她床榻上安慰着重病的自己时的模样。

“怎么会?”裴晓蕾呆了,除了声音和神情外,孟婆的容貌和她娘亲没有一丝相似。

“发肤不过皮囊!”孟婆话虽如此说,但还是背着她偏了一下头,再次面对她的时候,脸上已经是鬼娘子的容貌。

裴晓蕾又怔了一怔,终是按耐住了满心的震撼,对着孟婆款款一拜,恭敬道:“女儿,拜见娘亲!”

孟婆笑着把她扶了起来,抬起头,修长的指尖在她的脸上游移的片刻,上上下下的细细看了一会儿才点头道:“你长大了!”

“嗯!”裴晓蕾颔首,声音有些微抖,娘亲离开她的时候,她尚只有一十三岁,充其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女童,而如今,年介十九的她,已经长得和娘亲差不多高了。

“你这孩子,哭什么呢?”孟婆把她按坐在椅子上,望着泪如雨下的裴晓蕾,直摇头。

裴晓蕾抽泣了一下 ,深呼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停下来,无果,接着凄凄沥沥的哭得更加猛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心里堵着难过,眼泪如决提的河水的拼命直往向外涌。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喉咙哑哑了,眼睛干了,再也哭不出半点眼泪来,才将将的停住的哭势。

“你这孩子,再哭下去,我这孟婆汤就要改名为晓蕾汤了!”孟婆见她哭得差不多了,便开始丑她。

还晓蕾汤呢,噗哧一下,雨过天晴的裴晓蕾被逗得破涕而笑。(相传,孟婆汤是用孟婆的眼泪做成了的。)

见她终于收住堤坝,孟婆便拉着她的手关切的问:“告诉娘亲,这几年,你过得如何?”

裴晓蕾拭去眼角残留的泪珠,开始把自己这六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半个时辰后,孟婆轻拥了一下裴晓蕾,不舍的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裴晓蕾摇摇头,并不认为自己过得苦,然,比起自己凡间的点滴,她对笑娘子的变化更加好奇:“娘,你怎么成了孟婆?”

孟婆早知道她会有这么一问,斟了杯茶,抿了一口,润过喉咙,才开始说自己的故事。

孟婆是天神,一出生就是仙胎,在地府司掌轮回,负责调制孟婆汤,孟婆的工作繁杂而承重,孟婆汤除了天定的仙神,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调制出来,是以造成她在地府兢兢业业的工作了几千年,总共也只休了两次假。

第一次休假,她选千年前的西汉时期,那个时候她第一次去踏足人间,什么都不懂,便用了孟婆这个名字,在人间游玩了八十一年,一直到归位时,尚是处子之身。回到地府后,和其他同僚的说起假期之获才知道自己那个八十一年,无情无爱,算是白过了。

如此又过了几百年,她申请到了第二次休假,这次,她吸取的上次的经验,封印了自己的记忆,才去投胎。

而第二次,她投去了另外一个时空,几番曲折成了曾衡子的唯一的入室女弟子,此后又历了两场轰轰烈烈的情爱,这短暂的一生起伏跌宕,彩纷纶,总算是没有白过。

回归仙位后,她晕头转向的处理着那些已经堆积如山的工作,甚至都未曾来得及回味一下,自己的上一趟旅途所获。直到,地府开始开办了个什么地府年度穿越创意比赛,她才惊讶的发现看到了自己在人间生养的独女竟然出现在这份调查表里面。后来捏指一算,摆了命盘,为裴晓蕾批过了命数,才觉得自己太疏忽,便立即令马脸补救。

“原来是因为娘亲啊!”裴晓蕾舒了一口气,也终于明白为何马脸这次会对自己那么礼遇了。

“忘情的药,已经没有存货了,调制新药,需时三个月,这段日子,你便留在我身边,我们母女俩叙叙旧吧!”

裴晓蕾点头应是,此情此景,别说三个月,就算是三年,她也会等。

在孟婆身旁呆久了,很快裴晓蕾便和孟婆的两个侍女,小青,小白混得滚熟,工闲时,她便拉着的两人带她到处走走,忘川是条极宽阔的河流,两岸的来往只靠着几名船夫撑着的那条木船。亡者的魂魄一殿一殿的筛选下来,能够来到第十殿的重新投胎的鬼魂已经不多,所以这里就算只有几条木船也似乎是足够使用的了。

过了忘川,踩在一大片曼珠沙华上行走,对于脚底这些被践踏鲜花,小青小白完全不当一回事,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被人间赋予各种传说和故事,有点被神化了的花朵,不值得一文。倒是裴晓蕾,对这些颜色各异的花草还带着几分好奇,总是喜欢摘取几朵用藤扎捆,放在屋内做装饰。

孟婆对她此举并无意见,两位侍从就更加不会对此做评价了,每次过河游玩,都由着她去舞弄那些花草。只是这次她沿着河岸越舞越远,竟绕到了黄泉路的尽头。

地府虽然没有昼夜之分,不过地府的鬼差们却也需要工闲休息,所以这里也是以二十四小时为一天,每日行十十六小时工作制,然,这过长的工作时间,常常令孟婆不停的抱怨说,这年头,做神做鬼还不如做人!

而现在裴晓蕾处的这个时辰,正好是属于地府鬼差们,法定的休息的时间。平时鬼来鬼往的黄泉路上,这会儿半个鬼影都没有,只是远远的,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隐隐的似乎坐着一个鬼。裴晓蕾好奇的走了过去,在他面前一站,把自己给惊呆了。

“唐或?”她惊讶的唤了他一声。

他却充耳未闻,一身冰冷坚硬的盔甲上血迹斑斑,尚带着一股子血腥味,修长的双眸紧紧的望向黄泉路的方向,对挡在他眼前的裴晓蕾视而不见。

“唐或……”她提了提声音,又唤了他一声。

结果依然如上。

“别叫了!”小青过来拉她,解释道,“这个家伙,已经在这里坐了快一年了,平时既不说话,也不肯过河,更不肯回去,也不知道他在等谁!”

“对啊,别叫了,没用的,!”小白也走了过来,附和道,她望了望唐或,摇摇头,她比小青资历更深,跟在孟婆身边侍候已经几千年了,地府的奇形怪事见过不少,“原来这辈子他当了将军啊,我记得上次他坐在这里的时候,穿着的是龙袍,再上一次,一身孔雀紫衫,当的是诸侯王,再上一次……”小白一口气说了十来个上一次,书生,小倌,侠士,剑客……各种身份应有尽有。

呃!!!裴晓蕾一怔,看不出,唐或的身份竟然如此的复杂。

“执念啊!执念!”小白拉着裴晓蕾向前走了数米,在另一块大石头前停住,指着面前的这块磨损得透亮的石头,摊手道,“他等的人,一百年前也是这样子,坐在这里等他!”

他等的人,应该是楚子隐吧!

直觉的,她这么笃定的认为。

“人啊,最要不得的就是执念,最难断的也是执念!呐,你看,这个就是版子,为了一丝执念,两个人没完没了的纠缠了上千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唉……不说了,走了,该回去了!”小白叹了一句后,便把裴晓蕾拉到河边,伸手招呼撑船的艄公过来。

是执念吗?如果说,刘琛一直记得她,是他的执念。那么自己呢,一直暗暗的把他藏在心底,甚至试图在唐恒脸上找出他的痕迹的自己,是不是也是种执念。母亲说,执念这种东西是双方的,只有一方的执念,再炙热的感情也有熄灭的时候。

原来,害刘琛去不掉记忆的人,是自己。

回到河对岸,真巧见到孟婆笑眯眯的从屋里出来,见到裴晓蕾便乐呵呵的把她拉进了屋里。三月已过,特制的汤药已经基本完成了,最后差的只是裴晓蕾的一滴眼泪。

“娘亲!”裴晓蕾拭去泪水,道,“这汤,您给我多留一碗吧!”

孟婆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好,我给你留着!” “现在,时候不早了,快去吧!”

**********我是在发着高烧的CJ分隔线,头好晕,全身的骨头好痛!呜呜呜*********

21世纪。某城市,世界业余铁人三项比赛场地。

一个身材矮小,带着鸭嘴帽年约十四五岁的雀斑女孩,手里端着水杯和无数志愿者一起,一边高呼加油,给比赛中的健儿们打气,一边不停的给路过的比赛选手提送茶水。

“刘琛,加油,冠军是你的!”远远的,旁边便有几十名年轻的男女大声的吆喝,其中几个她还认得,是刘琛的同班同学。随着人影渐近,周围的欢呼声更烈。站在前排的裴晓蕾拉了拉头上,挤得快要掉下来的鸭嘴帽,半个身子被推着向前冲。

她怎么就望了呢,如今这个刘琛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天天窝在家里念书的宅男的,这一年多,他参加了不少户外活动,像是马拉松,登崖,极地探险什么的,从书呆子变成了运动全才,吸引了粉丝无数,在这项世界业余铁人三项比赛的预选赛中,他还很抢眼的以第一名的成绩入选。

“啊……”周围的人群忽然尖叫起来,裴晓蕾脚一瘸,整个人被人群推了出去,正正撞在刘琛眼前,说时也快,在众多的嘈杂声中,她只觉得腰一紧,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她余惊未定的抬头,望着扶住自己的腰身满头大汗的刘?,立即机警的跳开。

“小心点”他望无所谓的望着一个一个越过自己的选手,丢下一句话后,便又举步向前。

“水!”裴晓蕾拔脚追了上去,把水壶远远递向刘琛

刘琛目不斜视的继续向前跑,完全当她隐形。

“水!”裴晓蕾喘着大气勉强的追上的他的速度,固执的重申。

“前面的小妹妹,请立即离开跑道!”不多时,后面立即传来警察的叫喝声。

“水!”裴晓蕾又大声的喊了一句,乖乖,再跑下去她就要虚脱了。

刘琛终于有些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侧身接过水壶,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后,把剩下的都倒在了头发后,把水壶一抛,丢回给裴晓蕾后,头也不回的跑远。

警察很快的追了过来,裴晓蕾见状,立即把手里的水壶丢给旁边的一个一直对她怒视眈眈的女孩,自己撒着脚丫子,钻入人群中。

片刻后,比赛场地旁边一处偏僻的草丛上,裴晓蕾缓缓的褪去一身伪装,身体恢复成灵体的状态,高高的飘在半空中,她缓缓而行,笔直的飘到刘琛的头顶上,用尽气力,朝着他大声疾呼:“刘琛,加油!”

下雨了?刘琛了额上滴落的水滴,抬头望着天空,皱紧眉。

*************我是CJ的情景分隔线***************

“你决定了?”孟婆端着碗,最后一次问道。

“嗯!”裴晓蕾点点头,手掌上紧紧握住一只发钗,语气坚定的说,“这样的执念,早就该断了!”

孟婆伸手了她的致的脸蛋,不舍的道:“我的女儿那么漂亮,真是偏宜哪几个混小子了!”

看这话说得,她不害臊,裴晓蕾倒先不好意思起来,“娘亲,他们四个不是混小子啦,这些年他们待我极好。”说完脸蛋微微一红。

“果然女生外向啊!这么快就有了老公忘了娘了!”孟婆丑她。

“娘亲!”裴晓蕾脸皮薄,竟向孩童般扑到孟婆怀里,把脸羞羞的藏在她的前。

孟婆了她的发,感叹万千,这孩子一向感情浅薄,她还是笑娘子的时候,她也未曾像是如今这般粘缠过她。

“喝过了这碗汤,你将不再记得刘琛这个人,同时因为你是生灵,这些汤药对你的魂魄会有些干扰,喝了后,你必须在我这里睡足三年,修养魂魄!”,孟婆说完把碗递给裴晓蕾。

裴晓蕾稳稳的接过,仰首就咕噜咕噜的把汤喝得干,一滴不剩 。放下碗后,她屈膝向孟婆行了个大礼,道:“女儿不孝,再也不能在母亲膝下承欢了!”

孟婆过去扶她,却不想,手一重,裴晓蕾已经昏睡过去了。

孟婆望着怀中那张倔犟的小脸,半响才开口责道:“忘了刘琛,对他们四个就公平了?傻孩子,爱情这种东西,爱上了就是爱上了,那来的那么多公平?你呀,委实是想得太过犟直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高烧了,华丽的39度,烧得我头昏,骨头痛全身都不舒坦。泪ing~~~

最近比较忙都没有什么时间回复大家的留言,恩,再过几天等我没那么忙,身体好些了,再补留言和积分给大家。

PS;编辑说,咱这文的又被投诉了,所以,JJ锁了一章。o(╯□╰)o

其他的章节暂时还没事,那我,也就继续更好了第四章,等过些时候 ,再想办法好了~ o(≥﹏≤)o

三年

秦国都城。建州

“咚咚咚……”沉重响亮的磕头声从秦帝的御书房传出来。

门外的候着的一群太监女们心里随着屋内响声渐缓,脸色也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当年这个顶着被废帝(秦泓)诛九族的危险,力证现任皇帝秦翱是先帝传位诏书中指定的皇位继承人身份的,三朝元老大司马王盛,如今满脸是血的叩跪在皇帝面前,苍老的容颜尽是疲惫,因为跪地太久,双脚已经麻痹僵硬,但那微驼的腰背却依旧倔强的挺得笔直。

“陛下,秦崴纵使有千万个不是,他也是您最后一个血脉亲兄弟,您不愿娶妻,现在若是连这最后一个弟弟都不救,秦国单薄的血脉就要断在您的手下了。”王盛虽抹了一把脸上的纵横的老泪,但这吐出来的话,却还是说得挺重的。

正座上的一直低着头,从此至终,未发一言的秦帝,忽然眉角一动,修长的手微顿,笔尖一提一收,放下毛笔后,又望着画卷细细的看了一轮后,才轻轻一挥手,守在身旁的侍从林德立即动作娴熟的,小心翼翼把画卷移开,摊放在另一张平实的大桌子上。

王盛眼尖,一眼便看出皇帝把他凉在一边,自己在案头上埋头苦画了一个上午的东西,不过是一副仕女图。王盛顿时额上崩出几条青筋,怒气攻心的一把抹去脸上的血迹,脚步蹒跚的站了起来,指着秦帝就是一顿大骂。

什么纵容裴嗜武领天下第一庄的军队驻秦,把控各地军事要塞,又任其亲信部属入朝为将把持秦国兵力……;什么不但大开方便之门任随裴能商的商队在秦垄断米粮,布市,还引狼入室封了他作户工两部的尚书……;什么放纵裴行文把持朝政,在朝堂上安亲信,把朝内的忠臣,良臣赶尽杀绝……这林林种种,王盛说得声竭力嘶。

最后,他上前数步,仰首望着正座上的秦帝,指着龙椅怒道:“陛下今日若再不下旨,把裴嗜武拦下来,保留崴王爷一条命,老夫今日便一头撞死在这龙椅下,以告先帝的在天之灵。”说完也不等秦帝说话,便先发制人,如一头莽牛,举头撞向龙椅。

“放肆,天子跟前,岂容你胡来。”就在距离龙椅三尺不到的时候,王盛只听到一阵怒叱,自己已经被重重甩出了数米,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能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跌坐地上,自觉得骨头咯咯的发响,全身酸痛难耐。跟前立着一双女靴,抬起头望,一个身材娇小的劲装女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冰凉的双眼,有鼓掩不住的杀意。

“辰,退下!”终于,龙椅上的秦帝开口了。

“是!”劲装女子头一点,算是领令退下,然后身子一闪,隐于房内。

“秦崴在各地纠集废帝的残部以及在各地大肆的招兵买马,集众五万,挥军北上,以下犯上,妄图大逆不道,谋朝篡位,再次致百姓于水火,行天下之不义,对此事,大司马可是知情?”

王盛闻讯,脸色猛的一变,在坚决的表明自己的清白的同时,却也不忘手脚并用的爬行了的数步,在血迹斑斑的地上,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恳恳切切为秦崴求情道:“崴王爷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率军北上,绝无谋朝篡位之意,只是不忍陛下被奸人所惑,‘诛三裴,清君侧’!”

“诛三裴,清君侧?”缓缓的跟着念了一遍后,秦帝忽然琅琅的笑了起来,一绺华发随着笑声从他额间滑落,款款的帖落在他的俊美的侧脸上。

“陛下?”王盛望着这个年纪轻轻便一头白发,容貌与先帝无半点相似的帝王,忽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秦帝站了起来,纾尊降贵的走在王盛跟前,低头轻道,“大司马,你错了!应该是‘诛四裴’才对!”

王盛一愕,目若铜铃的瞪着眼前的白发男子,眼里血丝欲裂,“孽贼,我要杀了你!”说完鬼魅的向秦帝扑过去。

秦帝微微一侧,避开王盛的同时,朝门外喊,“来人啊,王盛忤逆犯上,推出午门,立斩绝!”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门外侯着的宦官和侍卫立即鱼贯而入,利索的把这位昔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大司马大人,如今披头散发如疯子般发狂喊叫的老男人擒住,四脚朝天的抬了出去。

门外的叫喊哭骂声渐小,龙椅后的屏风内缓缓的走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在案台上那叠高耸的弹劾奏折中随手拿起一本,翻开。讽刺的一笑。巧的是这张言语犀利,清楚仔细的罗列的上百条罪名,斟字酌句皆是针对裴家三位师兄弟的弹劾密折,正是出自这位已经被推出午门的大司马王盛之手。

“三年了!”他折子一收,递给秦帝。

秦帝看都没看,便把折子一撕,丢在地上,回头望着这个与她年纪相若的小师弟,冷若冰霜的道:“秦,已亡!”

******************我是CJ的情景分割线*******************

秦楚边境,黑水。

南方的冬天不若北方,终日大雪连连,但南方绵绵细雨的雨天气下,那份渗入骨髓的寒凉,并不输北方。

秦崴裹着半湿的棉衣,满脸疲惫的望着身后,那群在湿滑的山道上,伤痕累累需相互搀扶才能勉力前行的士兵们,忽觉凄凉。手臂上的伤口受了寒水,正在辣辣的发疼,这个旧患因缺乏适合的药草,已经开始发脓腐烂了,每次清洗伤口,更换绷带时,那黏糊着烂的黑臭污血,总让他胃口倒尽。

想他秦崴一生锦衣华服,尽享荣华,不说先帝在世时对身为么子的他疼爱有加,就连废帝(秦泓)在位期间也对他这个么弟不薄,他子懒散,本想着这一辈子,就这么贪欢避世过了就算,若不是眼见自己的兄长姐妹这些大秦皇族的嫡系偏房,一个一个的被天下第一庄那群乱臣贼子逼死宰杀,皇帝秦翱又昏庸无道,被妄臣蒙蔽,他又何需联应大司马,举兵入朝。

只是,他自嘲的一笑。才不过短短的半个月,他与大司马苦心经营的一年多,好不容易才集起的五万惩奸大军,连场大败下来,如今仅余下不足百人。

在亲信死士的护卫下,他饶幸得以逃脱,而每当他想冲出去与其他杀敌的将士同存亡时,军师便劝告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出了边境,我们还有大把机会。”这样话,太假,别说他不信,怕是连军师自己也知道这只是痴人说梦话。这五万大军,已经是集秦国各地所有最后能调动的人物力了。出了国境,他便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只是一个要看别人脸色,仰他人鼻息,卑微残喘的亡国奴。

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到底还是怕死的,军师的话便让他这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的行为,有了忍辱负重这面大旗遮羞。

“王爷!”前方探路的士兵,仓惶的跑到他的马下,甚至不及跪拜行礼,便慌乱的大喊:“前面的路被山石堵住了!”

“什么?”秦崴脸色大变,惊吓得几乎从马上跌了下来。

“报!”又一个士兵,跑过来。

“说!”军师也跳了下马,红着眼一把楸着这名士兵的衣领大吼。

“后面的山路也被山石堵住了!”士兵扯着喉咙大喊,眼泪都几乎被逼了出来。

“完了!”秦崴仰首望着这个小山谷,周围的围绕着的悬崖峭壁,喃喃自语。他很想下令,在敌未动前,突围出去。可是,这山高地滑的,他们该从从何处突围,如瓮中之鳖的自己,如今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

“王爷,小心……”

“砰”的一声,他甚至没听清楚身边的人说什么,前结结实实的中了一箭,回过头,那个刚才呼喊他的人,被利箭穿喉,已经死在他的脚下。

接着。

“咻、咻、咻……”短促的声音滑过长空,尖锐的在他耳边不停掠过,周围的惨叫声源源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等周围只余下一片死寂后,秦崴支着剑柄,从死人堆里站了起来,仰首望着头顶上无数支指指着自己的弓箭,撕裂着沙哑的喉咙,奋声大喊:“裴嗜武,你出来见我!”

空荡的山谷,除了他自己回响的喊声,再无半点声响。

“裴嗜武,你这个混蛋,给我滚出……!”此话未完,“咻”的一声,一把长箭穿过他的前,随即,无数支离弦的箭,漫天而落,锋利的箭头刺入秦崴的血血中,身上密密麻麻的扎了一圈,几乎成了刺猬。

秦崴“扑通”的一声,仰倒在地上,勉力睁开眼睛,望着高处蔚蓝的天空,忽然觉得死亡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只是,他不忿。对阵了半个月,他身边的亲人、亲信、将士,一个一个的倒下,而他,这个把亲手他们领上绝路的人,莫说给他们报仇,他甚至那个连杀害他们的凶手的模样,都没见过。

他不忿,真的不忿。

“大少爷,如今我们是回山庄,还是去秦国?”待士兵清理完山谷,一名副将驱马步近嗜武,恭敬的问道。

“你领着一路和二路军回山庄,黑骑兵跟我去一趟闰国!”嗜武说完,一扭马头,率先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在医院住了十几天,出院以后,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康复,于是乎接着的十几天,被家人严禁了电脑,导致我平时要上个网都要跟做贼似的,偷偷!!!

故,才一直没更新!此间造成大家的不便,实在很抱歉!

接下来,我会尽力争取时间更新的,话说,我自己也非常希望这个月能够完结掉这个文。

-------------20090806 凌晨

你是谁?

闰国,晋州城外二十里处。

这处由天下第一庄重兵把守的一段山林,三年来,此处一花一草,一林一木丝毫未变。负责把守这里的将领是程牧,他以前有个令人羡慕的称号,叫做“丑”。

当年那场突如其来的灾祸,不但改变了他的命运,也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在那场风暴中,老祖宗的突然出现,不但令那些被责为护卫不力的黑骑兵逃过一死 ,也令他们这队失职的暗卫得以残存。一道卦象成了所有人的救命符,更是令处于风暴中心的三位主子,平下心来。而,他所在的十二暗卫被暂时拆解,成员各归旧部。而他,则是拾起旧名,回到了大少爷麾下,此后,在一场一场疯狂的战争杀戮中,他饶幸活了下来。攻入秦国后,在将要论功行赏,进爵封侯的时候,他毅然要求回到闰国,守在这片寂静的山林里。

同样留守在这里的士兵,许多也是同他一样,经历过三年前的那一幕,只是这么多年来,彼此间从不曾谈论过半句关于当日的话题。

那场记忆,就像眼前这处山林一样,被大雪一层层的覆盖起来。

三年前,那座从天而降的凕池,把小姐连同三千多名将士一同压在山下。那日,幸存的他,亲眼看着二少爷,一头乌发化作白丝,眼睁睁的见着慌忙赶来的大少爷,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的朝着凕池挥刀劈去。那日,天也是这么蓝,但这处后来被命名为“觅归”的山林,却沉浸在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数万士兵,用手中的剑,斧,拼命的在山脚挖掘,但每挖下一块山石,不用半刻,新的山石不偏不倚的又在原处生了出来。

挖下一块,长出一块,如此循环……

绝望,再一次笼罩在这支不败的之师的头上。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军队滞留的第三天,那座凕池竟然在半夜忽然消失了,被压在山底的三千七百六十五名将士,整整齐齐的躺趴地上,酣睡声高起低伏,无人伤亡。那天所有人都疯了,互相拥抱,喜极而泣。

然,这个奇迹,并没有出现在小姐身上,那位在最后关头,被数十名黑骑兵以及暗卫围护在中央的女子,留下那些保护她的人,自己连同两只宠物和凕池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能够形容当初大少爷,二少爷以及大小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那种一瞬间从喜极掉到极悲的样子。那时候的他们,如此悲恸,如此慌乱,如此愤恨……即使过了三年,每当他想起,依然口发痛。

而今日,二月初三,同是三年前的那一天。

已贵为秦国皇帝的二少爷,华发白衣的站在那片曾是凕池落脚处的草地上,一言不发。远处的林中,倚靠在树枝上,仰望着天空,暗自失神的是已经在此小住了半旬的三少爷。再向前走数百米,隐隐听见在山间小隙传来一阵悠长的笛声,无须多去探究,必是四少爷在此。

“程牧!”忽然后面传来一阵声响。

程牧立即转过身子,向着声音的来源恭敬的行了个礼,躬身道:“大少爷!”

“这些日子,山里可有异样?”嗜武的声音平平的,若不细辨,听不出半点异样。

“属下已派人加紧巡视,可保证,此后半年,这里,定然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程牧跟在嗜武身边日子不浅,自然是听出了嗜武话中的期盼,所以,他话说得硬实,回答的信心十足,

嗜武负手而立,对这样的保证不予置评,只是望着远处的白影,良久,才道:“老祖宗断定说,三年后,小姐必现凡尘,三年前她是在这里失踪的,三年后的现在,这里应是她最有可能现身的地方!”

程牧“砰”的一声,单膝跪下,仰首望着嗜武,沉声道:“请大少爷放心,属下以命担保,必将小姐安然的迎回来。”

嗜武低过头,看了程牧一眼,最后走到他的跟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切莫,让我再失望!”

许久,等嗜武孤寂的身影渐渐走远,程牧才慢慢的站了起来,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长叹道:“已经三年了,小姐,您若再不回来,这个天下,就要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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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楚国,祭天圣地,瑢山。

这是楚国新帝楚文恒(唐恒)第一次以帝王的身份祭拜天地,仅是随行的祭祀官员奴役已过上千,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阵势十分隆重,人多脚杂行程也相当缓慢。这次,他们又一次误了时辰,一行人尚未入瑢山的地界,天色已晚。

“就地扎营!”皇帝一声令下,随行的众人立即忙碌起来。

半夜,主帐篷外传来一阵骚动,随行侍候的内臣立即出去喝止,却不想,内臣出去的小半个时辰,外头的声响,不但未见消停,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楚文恒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折子,挥退上前侍候的女,自己披了一件外套,循声走了出去,已经是内务大总管的刘航随即机警的跟上。

“怎么回事?”楚文恒望了一眼浑身是伤,横躺在地上,哀声连连的数十名将士,沉声问。

旁边站着一名伤势较轻,官阶较高的将领立即上前,朝着楚文恒单膝跪下,恭敬的答道:“回禀陛下,臣等巡视的时候,在前面的山洞里发现一具女尸!臣等欲上前探个究竟,那知洞中竟忽然闯出一只狐狸和一只黑熊,两只畜生生猛凶残,几下功夫,便把臣等伤至如此……”说道这里,武将愧疚的低下头,想是上百名将士,身携利剑长枪招架不住两只山野畜生,反而不是被打得眼青鼻肿,就是被烧了衣不遮体,这等丑事,着实令人颜面尽失,难以启齿。

“女尸?黑熊?”楚文恒声音一提,脸色忽的一变,两手竟失态的扶住武将的双肩,焦急的吼道:“那女子,长得如何?”

武将被皇帝这么一扶一吼,七魂顿失六魄,张着嘴好一会儿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而此时,皇帝的问话,已由另一名将士代为回答。

“那女子,肤白颜娇,如仙子般的,长得极美!”将士语气陶醉的答道,其他横躺在地的将士,一提到此女子,也忘了伤痛,纷纷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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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恒在林间疾步而行,脑里不停的回放着众人的对山东里的那名女子的描述,心脏“咚咚咚”的打了响鼓,呼吸凌乱。他就位三年,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费心,却从未曾如此焦虑过,脑海里满满的只有一个问号:那是女子,是她吗?

“陛下,是这里!”在前面领路的武将停了下来,远远的指着前面的一个透着淡淡萤光的山洞,禀道。

楚文恒一挥手,让同行的将士停下来,。

“你们在此侯着,若无朕的旨意,不得靠近山洞半步!”语毕,便独走向山洞。

“陛下!万万不可!”刘航快步挡住楚文恒面前,一低声的躬身劝道,“且不说那两只畜生凶狠难缠,单说那洞内,女……子,也未必就是裴姑娘!陛下,奴才认为还是让杨大人先入洞,探探虚实为妥!”

“刘总管!”楚文恒望着这个堵在自己跟前,把自己一手拉扯大的老人,语气微一重。

“陛下乃万金之躯,身系江山社稷,此险不可冒!”刘航怕是吃了豹子胆,心里一横,也顾不上其他 ,咚的一声便重重跪下,“奴才,请皇上三思!”

其他人见状,连忙双膝跪下,纷纷效仿:“臣,请皇上三思!”

楚文恒见到山洞后,本已心急如焚,临门一脚之际,被刘航这么一拦,口顿生怒意。脸色一沉,碍于旧情,唯耐着怒火,如一体恤的君王,弯身把刘航扶起。未待刘航站稳,搀扶他的手,微一用力,硬把刘航拉近的自己半寸,细声说了一句什么,最后以一句“刘叔,莫要阻我!”收尾。

楚文恒话音刚落,刘航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吓到,连连退了几步后,躬身行了个半礼,连声颤道:“奴才,不敢!”语毕,倾身一偏,让出道来。

昏暗的月光下,刘航望着楚文恒渐行渐远的身影,觉得一股寒气从脚板底透上头顶,心里拔凉拔凉的。

…… ……

楚文恒走的很快,只需片刻,人已经站在山洞前。他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的几乎要撞出心脏来,脑海里乱哄哄的,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她就在里面。

他急切的提步向洞内奔去,却在洞口半米处,眼前忽一暗,耳边极快的传来一阵短促的拳声,他身体一偏,条件反的避开,却不想,自己刚退后半步,膝盖忽一软,下盘被一股蛮力扫了一脚,“砰”的一声,他被重重的跌了个四脚朝天。

“嗷呜,嗷,嗷,嗷……”黑影没有再继续攻击他这个手下败将,反而手舞脚捣的围着他,时不时拍着大掌,欢快的庆祝着自己的胜利。这种赤 裸裸的嘲笑,若是别人,定然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必恼怒的起身再战。但,跌得一身污泥的楚文恒,却坐在地上,哈哈的笑了起来,眼里灼灼生辉,嘴巴都要裂到耳上了。

“大雄!”他笑着喊!

在他周围蹬跳着正起劲的大黑熊一愣,消停了下来,抬着头慢慢的走近楚文恒,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楚文恒看了好一会儿,又凑近鼻子,在他身上四处嗅了嗅。

“大雄,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唐恒啊!”见大雄久久未表态,楚文恒有些耐不住的提醒,后来干脆把自己头上的金色冠带扯掉,把脸凑近大雄的眼前。

“嗷呜……”终于,大雄舔了舔他的脸蛋,认了他这个熟人。

一番亲近过后,大雄咬着楚文恒的衣袖,把他领进山洞。

这座山洞,外看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林洞,内里却别有一番天地。山洞内干爽清洁,无半点憋闷潮湿的气味, 周围的山壁上镶着一种奇石,在黑夜里,透放着淡淡的萤光,洞内的一切在柔和的光芒下,显得十分恬静。一阵清香扑面而来,楚文恒闻香而望,惊奇的见到前方十数步处,是一个小花园,各种长势茂盛的奇花异草,争芳斗艳,半米高枝叶,炫了他的眼,也挡住他的视线。

“嗷……”大雄忽然加快步伐,向花丛奔去。

楚文恒见状,立即提步追去。

“呼……”突然,一阵热气迎面扑来,楚文恒连忙一个侧身,险险的避过这突如其来的火焰,用手掌的拍掉衣摆上的火苗后,极快从腰间抽出佩剑。

“谁,出来!”

花丛中,缓缓的走出一只身长四尺,通体火红的大狐狸。它轻盈的立在最高的一束花枝上,高傲仰着脑袋,细长的狐狸眼,轻蔑的瞥了一眼眼前的人类,忽然一甩尾巴,向空中高高跃起,随即,一个巨大的火球,直压压的向楚文恒头顶霹来。

“大雄!”楚文恒心里一惊,连忙大喊。

“砰!”的一声轻响,火球被一个黑影撞偏,落在山墙上,火焰没有烧起来,瞬间熄灭。

“嗷嗷……”大雄举着胖乎乎的大掌,拍了拍脑袋上一缕被烧焦的毛发后,慢慢的走近已经落地的大狐狸,低头顺耳的凑在它耳边,与大狐狸“唧唧无呜呜”的交流了几句后,大狐狸疑惑的看了裴晓蕾一眼,然后态度傲慢的哼了一声,扭过脑袋,双脚一蹬,跳上了大雄的后背,随着大雄隐入花丛中。楚文恒见状,连忙跟在大雄和大狐狸身后,也入了花丛。穿过茂密的花丛,步行数米,楚文恒终于在花丛中央的一张石床上见到了那个他思慕了四年的女子。

“小蕾!”他轻呼一声,微微颤抖的手指,刚要触到她安静的脸庞。手指微微一烫,一道鲜红的血痕出现在他的手背上,一转眼的功夫,大狐狸已经挡在他面前,锋利的前爪上,还带着一些刚从他手上划下新鲜血丝,它举高爪子,在楚文恒面前舞动了几下,威胁的意味十足。

直到楚文恒识时务的停在那里并失望的收回手,大狐狸才甩着毛绒绒的大尾巴,如一个战胜的将军,雄赳赳,气扬扬的跳上石床,蹲在裴晓蕾身旁,尖细的鼻子在裴晓蕾衣袖上拱了拱,衣袖内,哗啦的掉出一堆细软,它叼起一个约莫小指头大小的红色果实,放入裴晓蕾的嘴里。然后自己绕着裴晓蕾趴下了,火红透亮的毛发渐渐的竖了起来,以小狐狸为中心,一圈暖融融的气流在洞内泛开,石床周围的那些含苞未放的花蕾,像是被什么催动着,花瓣一张一张的打开,很快洞内便是一片春意嫣然,万紫千红。

片刻后,大狐狸的毛发顺垂了下来,暖流渐散,它低下头,在裴晓蕾致的脸蛋上,轻轻的舔了一下,大雄靠在石床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怀希望的望着他们。楚文恒此时虽被大雄挤出了前排,但他长得高看得远,双目也定定的看着裴晓蕾。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在失望和慌乱出现前,她动了!

细长睫毛微微的颤动几下,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就被头顶上猛的压下来的三张放大的脸,惊吓到了,怔怔的楞了好一会儿,才定下神来,迷茫的双眸把眼前的三张脸挨个儿细细看了一遍,最后停在那个望着自己一直微笑的年轻男子脸上,微微皱了一下眉。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在她喉间慢慢响起。

“你……是谁?”

她还没有等到答案,倦意袭来,眼帘一阖,又再沉沉的睡下!耳边闹哄哄的虽吵成一团,却完全无碍于她的睡眠。

那日,楚帝突然丢下随行的队伍,领着一队亲兵,连夜赶往瑢山。

次日,随行的亲兵以及数百名参与或知道关于那个山洞的秘密的将士和祀官,被楚帝临时抽派别处。

此后,那数百人,再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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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12 晚

囚禁

半个月后。瑢山。楚帝行。

楚文恒站着一面一人高的铜镜前,定定的望着自己的脸。良久后,他问:“刘总管,朕的容貌与三年前变化很大吗?”

刘航斟酌了一下,才道:“回皇上,奴才认为,皇上的除了身长高壮了些外,容貌并无大变。”

是这样吗?楚文恒望着镜子的自己,低落的情绪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沉得更深。如果,他的容貌未变,为何她醒来后,一眼就认出了大雄,认出了狐狸,却唯对自己,一脸迷茫的怔仲,若不是最后他耐不住这样的煎熬,自报了家门,或许她还要想很久……

她口中同样的一句“唐恒!”,如今听在耳里,感觉却缪之千里。以前她望着他偶尔会透露出来的那种眷恋、不舍、思念甚至淡淡的哀伤……现在不管他怎么寻觅,再也找不到半分。她对他那种毫不避掩的疏离,却处处提醒着他,两人彼此间的距离。

是什么东西变了?

楚文恒把身上的玄黄雕龙大袍脱去,换上一件朴素的蓝色外衣,对着镜子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更有活力些,半晌才转身问道:“裴姑娘,醒了吗?”

“回皇上,裴姑娘醒了,现在已经在院子里舞剑了!”一个


官话未说完,声音已经开始有些颤抖起来,裴姑娘是人还好商量些,可是她身边的两个畜生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敢挡路的


官打发了出去,劝解道,“陛下您忘了吗?前些日子御医不是说过,裴姑娘的身体已无大碍,现在适当的走动,对她的身体是大有好处的,皇上不必如此忧心。”

平复了情绪的楚文恒,静默了一会儿,才长叹了一声,道:“刘叔,朕不怕她身体不好,朕……怕她太好了,会像只鸟儿一样,从我这里飞走,再也不回来!”悠长的声音低低的,淡淡的,平添了几分伤感。

“皇上……”刘航本想再说什么,但望着楚文恒此时失落的样子,也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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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晓蕾一个凌空跃起,收剑入鞘后,缓缓落地,不远处与她对招的大熊也“嗷呜”的一声丢掉手中的大锤,撒着蹄子,一溜烟的跑过来,乖巧的蹲坐在裴晓蕾身旁。

裴晓蕾接过旁侧


子,一时间有些乱了心神,只盯着她看,不答也不应。直到刘航在旁边低声连唤了数次,才缓过神来。

“皇帝陛下,你找我,可是有事?”裴晓蕾问道。

“没事,我正好路过,便过来看看!”楚文恒扭过头去不敢看裴晓蕾,不知怎的,他只觉的脑子忽然轰的一下,脸面火辣辣的便烧了起来。

“嗯,小蕾,我有些话,要告知你!”他低头细语道。

裴晓蕾虽见他脸色有异,却只当是别人也同她一样,是因为疾步快走,血气急流造成的,也不多想,便笑着道:“陛下请讲!”

楚文恒左右看了一眼周围,刘航立即心神领会的告退,同时把周围的闲杂人等统统带走。

“小蕾,其实,平日里,嗯……你叫我唐恒即可,不必尊称皇上,我,我在你面前,永远是……是那个唐恒!”楚文恒低着头不敢看她,话说得更是结结巴巴的!

裴晓蕾被他这副样弄得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倒是没有应承他的要求,不管过往如何,今日他既已贵为皇帝,她便要以适合的称呼应对才是。况且,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想犯了什么忌讳,为自己招惹麻烦。

“那我便称你,陛下好了!”裴晓蕾笑着答道。

“我……”楚文恒心里本来就七上八下,拐着弯儿表白心迹。不想被裴晓蕾一个避重就轻顺着他的话绕了过去,他怔了怔,顿觉心底的勇气泄了了一半,下面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

好一会,他才深吸了一口气 ,握着拳头,像是鼓足了勇气般的道:“你若愿意,我这张肖若你故人之脸,便送予你!”

啊???

裴晓蕾一听,有些傻了,礼物她收过很多,不过送自己的脸,这她还是第一次听道,不过奇怪的是,她要他的脸做什么?

楚文恒见她又是一脸迷茫的样子,便憋着涨红的脸小声道:“你不是说,我长得很像你一个故人吗?”

“故人?”裴晓蕾更加奇怪了,当即便道,“陛下,我并无故人长得像你啊!”

轰了的一声,什么东西在楚文恒心里倒塌了。他上前一步,有些慌张的指着自己的脸,焦急的问:“才不过三年,就已经一点都不像了吗,你再看看,我……我……”说道这里,他连“我”了几句,都接不下去。

裴晓蕾眯了眯眼,对楚文恒的失态,甚觉不喜,退了几步,把彼此间的距离拉开。

楚文恒静静的站在原处,像是一座蜡像般的,不言不动。

又过了一会儿,裴晓蕾见他这样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也不是办法,便自己提了话题,道:“陛下,我在此也已经打扰了些时候了,我想,明日差不多该告辞了!”

“不行!”楚文恒这次反应倒快,一瞬间便回过神来,想也没想,一口否决。

裴晓蕾唇一抿,皱着眉看着他。

楚文恒退了一步,不自觉的侧过身去避开裴晓蕾那探究的目光,半晌,才换上诚恳的语气,慢慢说道:“此去天下第一庄需时数日,你一个


太监,战战兢兢的躲在一边,望着同样被赶出来的刘航,心里更加惊悚,皇帝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们是第一次见,但是竟火大到,连刘总管也赶出来,这样的事儿,他们更是闻所未闻。

刘航的脸色很差,更准确的来说,他这半个月多月来,他脸色一直都很差。

裴晓蕾是谁,他很清楚。若是动了她,那后果,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别说天下第一庄会倾巢而出,单是她那几个义兄义弟,随便来一个都已经够他们焦头烂额的。

皇上如今是在玩火!而且这火越玩越大。眼下他对裴晓蕾的痴迷一日重过一日,眼里本容不下别人,先前,他特地四处张罗了数十名各色美


之情,这点,他一眼便看出来。若是他没记错,三年前,在前相辅府邸里,裴嗜武应是同她早有了夫妻之实。这一点,当时与他们同行的皇上,怕是比他更清楚。然而,即使如此,皇上对裴晓蕾的痴恋却丝毫未变,三年前如此,三年后更是变本加厉起来。

谁能料到呢!那失踪多年,天下第一庄和秦国倾尽全力,几乎把天下翻了一圈,都未找到的


重逢

裴晓蕾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几片花叶,神色带着几分凝重。

狐狸从一张长榻上跳下来,绕到她脚下蹲窝着,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她的脚,撒撒娇娇。大雄百无聊赖翻着肚皮仰躺在地上,一会儿,抓抓耳朵,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的不停轻滚。

她被囚禁了!醒来的第三天,裴晓蕾便隐隐的发现了这个事实。在随侍的女口中,她知道自己现在在楚国瑢山-楚帝的行里,再过数日,便是楚帝这趟瑢山行的重头戏,祭天的日子。

这些日子,她曾让大雄和叮铛打头阵,试闯出。结果两个小家伙,双双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直到今晨,她敛气屏神半刻,喜见自己的内力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心定气足的决定,要亲自出门去,探个究竟。

然而。

小小的一片绿叶,泄露了隐藏在花丛树木内的重重围困,也绝了她硬闯出的心。

心底最后一丝饶幸,被无情的撕裂。

楚文恒终究是楚文恒,再也不是那个曾与她一起在荒地逃亡,名叫做唐恒的落魄少年了。

那一刻,她不想看楚文恒那张惊慌的脸,也不想听他那些准备周圆的解释。

如今,她被囚禁了,已是事实。现在,她所要思量的,是如何尽快的离开这里。

“三年了!”她轻叹一句,闱重重,她甚至无法在周围众多女,太监以及侍卫口中,打听得到半点关于他们的消息。

“裴姑娘,该用膳了!”一个年长的女官走了进来,恭敬的向她行了个礼,提醒道。

“好,摆膳吧!”裴晓蕾回过神来,和气的朝女官点点头,她向来不是一个难侍候的人。

女官轻拍了一下手,大声喊了句“摆膳!”,候在门外的十数名捧着各式食物的女太监们,立即鱼贯而入,快捷而整齐有序的把十数道的致的佳肴,摆放在桌子上。林林种种,色泽各异的大小餐碟,布满了一整张大桌!

美食佳肴,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东西堆砌在她的屋内。平心而论,这段日子,在物质上,楚文恒待她不薄。

只是,一处乡土一处情,楚国的饭食,着实不怎么合她的胃口。草草的尝过几道摆在面前的菜肴,她便放下了碗筷。

这名年纪稍长的女官,是楚文恒特地安排给她,专司负责照顾她的饮食和健康。如今,女官见这大半桌的菜肴,又同以往那样,动都没动,便提着脖子,又开始每日三餐必来一次的劝食。

几刻钟过去了,女官的词汇已经开始重复,声音渐渐沙哑,而这端,裴晓蕾却依然一肠子硬到底,完全不为所动。倒是大熊有颗柔软的心,见女官说得喉咙要冒烟了,便好心的把自己面前的水盘,推到女官面前。引得女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没辙了,女官只好弃械投降,转而把注意打到饭后甜点上,“裴姑娘,膳房新换了一批厨子,特地腌制了一些蜜枣,不知姑娘想不想尝尝鲜?”

“蜜枣?”裴晓蕾一怔,望着一脸期待的女半晌,才悠悠的道,“那便试试吧!”

女得令,立即大喜于望的把一小碟蜜枣,放在裴晓蕾跟前。

这些蜜枣,只有拇指头大小,长相并不诱人,但果里散发出来的那股熟悉的清甜,却令裴晓蕾忍不住食指大动。

裴晓蕾夹了一块,放入口中,轻嚼了一下后,脸上愁容渐宽,尝过一块后,意犹未尽的又尝了一块后,觉得胃口也开了些,便动起筷子,又小试了几道菜肴。

“这些蜜枣滋味甚好,那位厨子做了?”半晌,裴晓蕾放下碗筷,望着女官询问道。

“这些蜜枣是膳房里新招的一名柳姓厨娘腌制的,姑娘您想见她吗?” 女官话回答得很快,那一如既往的谦卑的声音里,此时却似乎隐隐透着一股急切。

“好!”裴晓蕾若有所思的看了女官一眼,应承道。

“是,那奴婢,马上请她过来!”女官立即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一名手脚利索的小太监,得令后,马上一溜烟的跑开。

…… ……

裴晓蕾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里见到若梅,更没有想过,那个一直在她身侧侍奉周详的女官,会是夜语芙早年安在楚的内应。

然而,如果说,白天见到若梅,是她今日最大的惊喜。那么,夜里,那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则是她今日遇见的最大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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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乌云密布,万籁寂静。

轻薄的窗帘内,平缓的呼吸声,细微均匀,小巧的红唇,微微翘起……这夜,她睡得很沉。

一样的唇,一样的脸,一样的睡容,一样的她,不知怎的,这相同的一切,看在这个男人眼里,却有种想哭的感觉。他抿着唇,静静的站在她的床前,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半晌,她在睡梦中细细的叮吟一声,侧转过身子,正对着面前的男人,身上的半张毛毯,顺着她的动作,滑在一边。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为她拉好毛毯的后,终是忍不住触碰她的脸。

“谁?”一声轻喝。

他未触到她的脸,自己倒是先被一把冷冰的发钗,准横在脖子的动脉上。

他一愕,不慌反笑:“夫人,这把发钗,可不是用来谋杀亲夫的!”

“啊……”随着裴晓蕾一句惊讶的吸气声,发钗落地……

天空密布的乌云渐渐散去,月亮羞羞答答的露出半边脸,透着莹白的月光。屋内的本已黯淡的烛火一晃,竟也渐渐的明亮了起来。

“三师兄!”裴晓蕾怔怔的望着来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心里又惊又喜,五味杂陈。

“嗯!”他应了她一声,一双细长的狐狸眼,暖暖的漾着笑意。

那一刻,全世界都安静下来。

她定定的望着他,他静静的望着她。

“商!”良久,她又唤了一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哗啦啦的直往下掉。

“好端端的,哭什么呢,傻丫头!”裴晓蕾一哭,能商的眼眶也也跟着红了,一时间找不到手帕,他便扯着自己的袖子,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泪。

或许是他这身夜行衣的衣料太糙了,又或者是他太久没有安慰过女人了。很快,裴晓蕾粉嫩的脸蛋被搽得微微发红。

如此过了一会儿,裴晓蕾才抽抽搭搭的仰起头,拉开能商的手,微嘟着嘴,指着脸上被他衣袖擦红的一小块地方,望着他申述道:“你把我弄疼了!”

能商一愕,浓浓的鼻音下,他看见的是一双泡在泪水里,却带着调侃的眼睛。

“皮!”能商弯着中指,轻敲了一下她哭红的鼻头,半责半宠的笑道。

裴晓蕾弯唇一笑,然,女人是感的动物,特别是夜里,心防放得最低。谁也没想到,仅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足够让裴晓蕾好不容易才锁住的泪腺,又开始泛滥成灾。她又哭又笑的,让能商手足无措,一下子,乱了阵脚。

“三年了……”裴晓蕾闭上眼睛,长长的一叹。

一双温暖的大手盖在她的掌上,慢慢的把它们引到自己脸上,借着皎洁的月光,微红的烛火,她可以清楚的看见能商脸上每一点变化。

“你,瘦了!”她细细的抚着他的脸,望着他的眼睛,心疼的道。

“我很想你!”他靠了过来,耳边轻轻的响起他温润的声音,缓缓的,一个吻落在她唇上,“这三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的唇……”

“你的眼……”又一个吻轻轻落在她湿润的眼睛上。

“你的一切……”密集的吻从额头到脖子,凡是裴晓蕾暴 露在外的肌肤,都被他一一亲了个遍。

“我都想得发疯!”温热的唇再次回到她的唇上,双唇被强行顶开,男人的气息压下了,红润的双瓣被紧紧的封住,灵巧的舌一路无阻直往内闯入,温热湿滑的口腔仿佛成了他的囊中物,内内外外被舔吮了一通。

“嗯……”裴晓蕾受不住这股锥心的酸痒,微拧着眉,在能商口里轻喘一声后,奋力推了推压在身上的男人,好不容易争了一个空隙,还来不及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只觉得腰上一紧,更大的压力落在她的唇上,舌尖一酸,来不及躲闪,已经被人吞吸入嘴,敏感的粉舌毫无抵抗力的被男人肆意的吮吸,张狂的搅缠……嘴里乱糟糟的,身体却越来越热。

能商和裴晓蕾贴的很紧,彼此一阵急过一阵的呼吸和心跳交杂在一起,听的清清楚楚。

良久,在裴晓蕾以为自己要很丢脸因激吻缺氧而亡的时候,能商终于气喘吁吁的放开她的唇。

裴晓蕾望着能商有些恼怒的舔着唇上那一道被自己牙齿撞破的血痕,明明觉得好笑又解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眼里的泪,又再一次决堤,

“怎么又哭了……”头顶上,能商轻轻一叹,声音微微的也有些抖,他仰起头,睁大眼睛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温暖的手掌一遍一遍的顺抚着她的背,轻轻的哄着,熟悉的气息,暖暖的绕在她的周围。

她更深的埋入他的衣襟内,任由这储了三年的泪,染湿他的前。

半晌,声音哑了,哭累了,裴晓蕾才从一片濡湿中抬起脸。

“你看你,都哭成小花猫了,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一定会笑话你!”能商在床头柜上到的一块手帕,一边细细的为她搽脸,一边还不忘丑她。

“才没有别人呢!”裴晓蕾朝他皱了皱鼻子,雨过天晴后,破涕而笑。

“怎么不会,你看你,脸上一横一横的,比外头那只狐狸的胡须还多。”能商怕是逗她逗上瘾了,越说越起劲,甚至还要起身拿镜子为自己佐证。

裴晓蕾微一愣,止住能商的同时,立即伸手去搽脸上的泪痕,这一挡一搽,逗得能商又是一阵轻笑。

抹干脸后,裴晓蕾却没有再同能商抬杠,只是弯起被吻得微肿的唇,乖巧的靠在他的前,静静的听着他起伏的心跳,一翻久别重逢的情绪宣泄后,眼里眉间,剩下的都是幸福。

商,你来了……真好……

“在想什么?”如此静默了一会儿,能商着她的长发,柔声的问道。

“我在想啊……”她拉了一个长音,把能商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数着他的指上的剑茧,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不管在什么地方,第一个找到我的人,都是你呢?”

“因为啊!”能商大掌一收,把她的手收纳入手心,放在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张开。一条细细的红绳分别绑在他们的小拇指上。

“我们有月老的红线牵着啊,谁都分不开我们!”

红绳?裴晓蕾愣了愣,对忽然绑的在手上的东西,感到无比惊讶。傻呆了一会儿,才在能商渐渐笑开的脸上找到端倪。

“这……明明是戏法!”她挺直接腰板,毫不留情的拆穿。

“戏法吗?”能商低低的笑了起来,手掌又是一动,原本在她小拇指上红绳不知道何时跑进了她的衣襟内,一条细小的红绳从她前一直引到能商的手指上。

呃……裴晓蕾有些懵了,这,他怎么做到的?

“这确实是戏法,真正连着我们的红绳,在我的心里!”能商的脸凑得更近了,眯着勾人的狐狸眼,深情款款的对着裴晓蕾说情话,直到裴晓蕾不为所动,狠狠的敲了他一下,才摆出一脸困惑状道,“奇怪了,明明教我的人说,这招最容易骗女孩子了!”挺直的鼻子在她脸上摩擦了一下,便开始啃她的唇。

如此一听,裴晓蕾来劲了,虎着脸,憋着笑侧过脸去,避开他的狼吻同时,详作嗔怒的摆出妒妻状,道:“哦?那你快些给为妻招来,说,你骗了个多少女孩子?”

“一个,而且……”他忽然停了下来,目光转到手上,满脸沮丧的道,“好像还不太成功!”,裴晓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他手里牵着的那条红绳子,不知怎么的越长越长。慢慢的,他的整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绕了厚厚的一圈红绳。

“噗……”眼见能商被这一堆红绳,越弄越狼狈,裴晓蕾终于忍俊不已,笑了起来。

“笑!你还笑……”能商一恼,用小刀三两下的处掉了红绳后,便开始磨刀赫赫的收拾起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两人笑笑闹闹中,仿佛这三年时间的断隔,从未出现过。

一个翻身,他把她压在身下,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

“我爱你……”衣衫凌乱间,他咬着她的耳垂道。

“嗯,我知道!”她轻声应和,涨红着脸,仰头去吻他的唇,任由他的手,探入自己的衣襟内……

白的,黑的,厚的,薄的………一件一件的衣衫,被抛出床外,低低的呻吟在床帘内回转…

宽阔结实的床榻,慢慢的摇晃起来,渐渐的,一阵,急过一阵。

“嗯……商,你……呃哼……你先,停下来……”

床榻一个急刹,晃到一半,悬在哪里。

“怎么了?”重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

“你,动作小点,会,被外面的人,发现的!”裴晓蕾气喘吁吁的,还带着明显的颤音。

“怕什么,让他们看!”能商态度轻蔑哼了一声,埋头正对着身下的女子用力的又是一撞,悬到一半的床榻,又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

半晌,裴晓蕾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又再响起:“可是…… 嗯……哼哼……商,这里是楚国,外面有很多……呃……很多的士兵……哦……你,慢点……听我说……呃……”

“……”

“商?……”

“闭嘴!”能商的声音狠狠的,咬牙切齿的堵住她舌燥的嘴,“你,给我专心点!”

“……”

儿女亲

“你说什么?裴行文来了?”陪同楚帝出席祭奠的礼部尚书陈良俞,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是的!裴大人如今正在大厅里!”侍从点点头,马上给予肯定回答。

陈良俞脸色微滞,立即换上官服,穿戴整齐后,便匆匆的往外走。

…… ……

“陈大人!”

“裴大人!”

一句简单的招呼,皆是官腔十足。

“裴大人请坐,不知裴大人此次远道而来,所为何事?”行文一入座,陈良俞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想见楚帝!”行文也单刀直入,直切主题。

“祭祀期间,陛下不见外臣!”陈良俞一口否决,然后望着行文,语带讽刺的道,“裴大人也曾在我朝为官,把楚国朝内朝外打点的齐齐整整,怎么,如今才不过区区三年,裴大人,就把这些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行文一笑,对于这位昔日总是与他刀锋相见的前同僚的冷嘲热讽,不予回应。

然而,他身后的一名随行副官倒是有些沉不住气的站了出来,道:“陈大人此言差矣,裴相国乃我朝栋梁,擎天之才,想我泱泱大国琐事繁重,何需记得他国规矩。”

“陈叔华!”陈良俞一窒,猛的站起来,惊讶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脸上顿时红一片白一片的十分难看,“孽畜,当日你不要功名,混在书斋里教书,就是为了今日投敌叛国吗?”陈良俞气得七窍冒烟的,当场了摔翻一壶好茶,指着眼前这个亲侄子就是一顿大骂。

陈叔华一脸镇定的站着,对喷洒而来的口水,面不改色。末了,等陈良俞骂完一轮,口干舌燥之际,才方方正正,底气十足的道:“侄儿投奔的是天下第一庄,不是秦国。”

“孽畜,还狡辩,这不都一样!”陈良俞这话一脱口,便自觉得不妥。天下第一庄名义上依然是楚国的属地,虽这几年它几乎把秦国蚕食吞尽,却从不曾与楚国交恶,甚至在礼节上也依旧遵从旧制,每年送来的贡品只多不少。没有人知道天下第一庄此举为何,最后只琢磨着是那传闻中体弱多病,久居内宅的裴家家主,个孱弱,不敢改变现状罢了。

但不管怎么样,天下第一庄这个充满谜团有带着极大吸引力的地方,依旧是吸引了各地很多有志气人士前去投奔。然而,众所周知,要入进天下第一庄,堪比赤脚登灵山,难上加难。其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你永远不知道他考什么,也永远不知道他们的评选标准是什么。甚至不知道他们会在何时何处通知他们考核的结果。但凡被选中的,皆是人中龙凤。不多时便会在各个领域大放光芒。

所谓,物以稀为贵,能入天下第一庄谋得一官半职,在整个中原大地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若是平日,得知这个消息,陈良俞或许会私人摆上几桌请来亲朋好友、同僚乡邻,好好的显摆一翻。但今日,当他亲眼看到自己昔日从厌恶到敬重的上级,一下子变成了秦国的丞相,那种情绪的抵制,他依然无法克制。在见到自己那曾是家族希望的侄子,跑去那个屠杀了数十万楚国将士和无数手无寸铁的无辜民众的秦国为官时,那满腔的愤怒更是烧上天了。

秦国是敌,天下第一庄是友,被天下第一庄控制着的秦国是什么?确实,这三年来天下第一庄借由秦翱之手几乎把秦朝皇室赶尽杀绝,让楚国上下大快人心。但一码归一码,那些构架在秦国这个特定的个体上的仇恨,又岂是说忘就忘的。

“陈大人,行文今日是以天下第一庄四子的身份前来拜见皇上的,而且确有要事相告,望大人通融一下!”行文并未因陈良俞的言辞而动容,一如既往的温闻的表明自己此次的身份。

伸手不打笑面人,经方才的一番思索,陈良俞的怒火已熄了一大半,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语气平缓的回答道:“裴四公子,下官不是不通融,而是昨夜国师夜观天相,把祭祀提前到今日举行,皇上一早便动身去往灵台。”

“皇上已经去了灵台!”行文神色一敛,急着追问,“陛下身侧可有女眷随行?”

陈良俞觉得行文问得奇怪,摇头便答:“陛下尚无立后,也未策妃,当然不会有女眷跟随。”楚国的祭祀向来是由帝后主持的,这点裴行文应是很清楚。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就在此时,门外一名奴仆急急的跑过来,远远便喊道,“大人,刘总管在门外求见!”

刘总管来了?陈良俞心里一沉,转头望了一眼,脸色愈发不善的行文,多年的政治敏感告诉他,出大事了!

刘航一进门,见到行文先是脸色一变,接着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他的面前,心急如焚的道:“裴大人,皇上,皇上把裴姑娘带到灵台去了!”

行文退了一步,面色发青的扯着他衣袖急问:“你说什么?”

“皇上要在灵台册封裴姑娘为后!”刘航大声喊。

“砰”的一声,刘航只觉得腰臀一疼,人已经被甩到几丈远,等他爬起来,行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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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军队围绕在一顶八人大桥周围,缓缓的朝灵台方向前行。

“停!”轿外有人大喊。

帘幕轻轻挑起,一个女官探出半边脑袋问:“可是到了?”

“是的,请姑娘下轿!”

“小姐,请万事小心!”女官转身向裴晓蕾行了个礼后,便从腰带内,取出一把半尺长的小匕首,递给裴晓蕾,小声道。

“嗯!”裴晓蕾把匕首收入袖中,望着女官,嘱咐道,“三少爷,就有劳你们照看了!”

“是!属下和若梅姑娘定当把三少爷照顾好!”

裴晓蕾点点头,下轿前忽然转头问:“你叫什么?”

“黄鹂!”女官立即把自己的代号禀上,声音不知怎的有些微抖,像她这样的内应,若是寻常怕是这辈子都未必有机会见到庄主,更别说报上自己的名号。

“谢谢你,黄鹂!”裴晓蕾向她点头致谢后,便搀扶着她的手,款款的下轿。

在铺着红毯的阶梯上,步行数十米,在灵台入口,她见到了那个接她的百发老女,而黄鹂等一众女官则被打发了回去。

“姑娘请!皇上在等着呢!”老女说完便伸手过来挽着裴晓蕾。

“不必了,你先行,我随后!”裴晓蕾不喜同外人有身体接触,微微一退,拒绝了这份亲近。

却不想,这名年过六旬的老女却是十分霸道,身影一动,一捏一按便把裴晓蕾的手抓得牢牢的。

“放肆”裴晓蕾怒斥,随即手一挥想挣扎开来,一扯一动,才发现这位看起来身型娇小的老女,手劲却十分大,五指像只钳子般扣在她的手腕上,半分动弹不得。

“姑娘,我们走吧!”老女向她福了福身子,脚尖一提,竟揽着裴晓蕾的腰,健步如飞的在塔内奔走,他们走的很快,除了耳边呼呼的风声外,她甚至看不清楚周围转眼即逝的景象,但有一样她是肯定,她们俩人并未上塔,而是一层一层的往塔下的暗室走。

层层复重重,一道过一道,约莫一刻钟后,老女在一扇大门前放下裴晓蕾。

“此处是灵台的地底内室,共设弯道一百零八转,取义人生曲折多变,设阶梯九十九级,寓意长长久久,墙面壤有宝石,寓意国富民安…… ”老女并不急着推门入内,反而在门口指着周围的环境,仔细的为裴晓蕾介绍起来。

“自古以来,每立新后,皇上便要携新妇来此宿一夜,告了天地神佛,才算最后礼成!” 说到这里,老女眯着浑浊的眼睛,笑望着裴晓蕾,话有所指。

“这些与我何干?”裴晓蕾眉头微皱,被她看得很不舒服。

“当然有关!“老女笑开了,盯着裴晓蕾细看片刻后,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清艳脱俗,聘婷秀雅,容貌更胜笑娘子,遇事镇定自若,临危不乱,也有几分裴剑浔的气势……”老女望着裴晓蕾越看越满意,甚至绕着她周围走了一圈,上上下下的评头论足一番后,接着叹道:“当年裴剑浔和先帝立下的儿女亲,错过了一次又一次,本以为是无望了,却想不到世事难料,老妪竟还能在有生之年见证这桩亲事。”

“儿女亲?”裴晓蕾神色微变,转而问,“你认识我爷爷?”

“当然!”老女点头称是,接着又道,“若是真算起来,你还得称我一声姑姥姥,当年你爷爷裴剑浔和先帝楚太祖皆是我义兄,只是事事难料……”说到这里,老女一顿,长叹一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眼里隐隐有泪。“当年他们为儿孙立下儿女亲,就是为了避免以后兄弟间会刀刃相见,谁知道,你爷爷生了个独子,后来虽收养了笑娘子为义女,却被他的自己儿子监守自盗娶了但媳妇。后来两家接着又立了一门儿女亲,这回好了,裴家终于生了个女儿,结果却是个药坛子,药坛子也没关系,你父母却不知怎想的,千方百计的要退掉这桩亲事,后来还随便塞了个妓女给楚文隐了事……过去种种,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兜了圈,上天还是把你这位嫡长女送到了新帝面前!”

“丫头,听说你和文恒早就认识了,当初还救过他,呵呵呵……这便是姻缘天定,想当年楚太祖也救过你爷爷,怕就是为了成全你今日这桩婚事的,你莫要辜负了老太爷的心意”

“前辈,您说笑了,晓蕾早已是觅得佳婿,且是明媒正娶,三跪九叩的禀告先祖,敬过天地,名正言顺的夫妻,前辈,若你真是爷爷的旧识,便请不要做坏人姻缘,打鸳鸯之事。”姑姥姥一称,裴晓蕾是不认的,此时套句前辈,与她已是客气。

“鸳鸯自然打不得,可惜小丫头你年纪尚幼,识人不清,错把了水鸭当成了鸳鸯”老女深深的笑了起来,“怎么才不过半宿,你就念着你那小相好了,小丫头,在未来夫婿的殿内,竟敢和别的男人行苟且之事,你胆子真大!”

“我与相公行夫妻之事,天经地义,前辈,您管得未免也太过了。这些我们先不说,既然您曾与我爷爷结拜,那便是江湖人,江湖人言而有信,现在灵台,我如你愿来了,解药,你也该给我了。”

说完朝着她伸出手来。

老女冷哼了一声,把一小瓶药丸丢到裴晓蕾手里,裴晓蕾开盖闻了闻,随即从衣袖里取出一只玉箫,口中一吹,两只知路鸟从暗处忽然出现,飞落在她的手腕上,她极快的把药丸一份为二,分别挂在它们的脖子上,道,“立即送去给三师兄!”

“知路鸟?”老女望着飞远的两只不知从何出现的鸟儿,晴不定的道,“不愧是裴剑浔的孙女,考虑得挺周详的。”

“前辈过誉了!”裴晓蕾说完,退了数步,把身上那层厚重的华丽外衫脱去,随手丢到一旁,腰腹一旋,从腰上的皮圈内抽出一把软剑,直指老女脑门。

“晚辈无意休夫,更无意再嫁,前辈,您还是让一让吧!”

“有意思,既然如此,老妪便来试试你的武艺!”老女话刚脱口,身子一侧,徒手便向她攻来。

老女的动作极快,招式诡异多端,急打急攻,招招致命,又凭借着地势之利,步步紧逼,才不过几回合,把裴晓蕾逼进墙角。

“怎么,你就这样子,就让我让路?”老女负手而立,站在裴晓蕾面前,态度傲慢的道。

裴晓蕾不怒不答,只深深的吸了口气,顺了顺呼吸,便把手中那把完全无用武之地的软剑往地上一丢,从袖子里取出一截红绳,绑起披肩的长发。然后双拳一抱,朝老女行了一礼,“前辈,既然如此,就恕晚辈失礼了!”

说完一个跃起,一掌极快的朝老女左侧攻去,老女肩膀一侧,正准备向右面避开,却不想,刚移出半步,下盘一软,右脚小腿上,结结实实的被扫了一腿……老女一个单膝跪下,手中一亮,一把飞镖向裴晓蕾去。

“砰”的一声,随着一阵清脆的碰撞声,飞镖被撞落在地。

裴晓蕾握着手中的短剑,再次把握了主动权。

半个时辰过去了,飞墙走壁了几回后,老女每况愈下,越打越拮据,倒是裴晓蕾越打越快,一招一式仿佛专为老女而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胜负渐分。

“你怎么会懂得我的武功。”老女脚右脚微瘸,气喘吁吁的扶着旁边一面石墙,两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瞪着裴晓蕾,咬牙问道。

“司徒艳敏,您本是我爷爷随侍护卫,当年因对楚太祖动了情,便煽动师祖,设计他们中了圈套,以至于爷爷为保他们的安危,被逼着当众立下血书,同时也生生亲手折断了自己的翅膀,您的这份情,作为裴家子孙,绝不敢忘!”裴晓蕾话说得很慢,一句一句清晰响亮;“制衡您的‘弛纵十式’的方法,师祖研究出不止十种,这些钳制招式,我从小看到大,前辈,你现在还要继续吗?”

“哈哈……难道说,今日你是来报仇的?”司徒艳敏忽然笑了起来,皱巴巴的脸竟奇异的带着一丝喜悦。

“不是!”裴晓蕾一句话便绝了她的后话,“我爷爷曾说,昨日之事昨日死,我们当后辈的不必再去纠算这些先辈的恩怨!”

“那他呢,你师祖曾蘅子,可曾……与你提过我?”说道曾蘅子,司徒艳敏的声音显得格外轻柔,却又难掩急切。

“不曾!”语毕,裴晓蕾望着她失落的样子,想了想,又补充道:“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是从家典上得知,不管是我爷爷,师祖还是其他人,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你!”裴晓蕾说罢留下一脸木然的司徒艳敏,转身便往回走。

却不想,刚走出数步,肩膀一疼,被人一爪擒住,她反手袭去,却迟了一步,自己未触到司徒艳敏半点,手腕处反而一酸,亦被钳制住。

司徒艳敏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丫头,我困在灵台数十载,又怎么会只通一门武艺,你内力虽然好,招式也不错,但毕竟养在深闺,心太慈,手太软……不知江湖险恶!”说完,手腕一沉,裴晓蕾立即吃痛闷哼。

“我啊!这一辈错事做过很多,背叛了你爷爷,背叛了把我养育成人的大师兄,背叛了许多爱护和疼爱我的人……所以,我活该,我活该被楚太祖始乱终弃,活该一个人困在灵山……这都是我的报应,我不怨……但,只有一件事情,当初一手促成他们立下儿女姻亲,我是做对了。只要裴楚两家有了婚联,那就是一家人了。这样再也不会有争执,再也不会互相猜忌……我啊,你爷爷啊,大师兄啊……我们又可以把酒言欢,又可以在原野上数着星星,望着月亮并肩而睡……丫头,你想想,这是多好的事情啊!”说着,说着,司徒艳敏又再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径自的大笑起来。

“司徒艳敏,你快放开我!”裴晓蕾见势不对,立即大声怒道。

“你无意休夫,那我便帮你。”司徒艳敏停了下来,对裴晓蕾的怒容视若无睹,反而轻声的哄道,“你不用担心,你床上的那个贱男人,现在,我便去替你杀了他!”说完,手腕一动,极快的在裴晓蕾后背封了几个道,然后抬高裴晓蕾的下巴,捏开她的口,把一粒蓝色的小药丸,塞进她的口里,然后手掌往她喉咙上一拍,“咕噜“一声逼着她干咽了下去。

“进去吧!明日,你就是楚国的皇后!”司徒艳敏手臂一拉,打开了大门,把全身动弹不得的裴晓蕾推了进去。

裴晓蕾只觉后背一沉,一个蹒跚,整个人便撞进了一间隐暗的石屋子内,后面“轰隆”一声巨响,身后的大门已经紧紧的关上。

……

“谁……”

半晌,黑暗中,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

独角戏上

“谁?……”黑暗中,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

…… ……

裴晓蕾坐在地上,屏息凝神,对对方的问话不理不睬。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眉头一松,试着动了动手指,一发现自己身上的道已经被冲破了,她连忙低头把压在舌底下的药丸吐了出来,然后心有余悸的连吐了几下口水,力求把口中残留的不明物体,清得干干净净才算安心。望着地上的药丸,她冷冷的一笑,从小就是药罐子的她,最怕吃药,小时候为了避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补药伤药,她没少动脑筋。十几年练就出来的那唬人功夫,骗过的人即使没有上千,也是过百,山庄里那些老奸巨猾的老人她都应付得来,此处区区一个司徒艳敏自然也逃不过她这娴熟的遮眼法。

黑暗处,窸窸窣窣的又传来一阵轻响,裴晓蕾抬眼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头昏昏暗暗的什么的也看不见。

“是陛下吗?”她试探的一问。

半响,又是一阵轻响,远处莹莹的星火亮起来,一盏昏暗的烛火旁,楚文恒卷缩在墙角上,神色疲惫。

裴晓蕾的眼睛已经慢慢的适应了黑暗,借着这点微弱的灯火,她很快便在屋子的另一边找到的一整排油灯。她走过去,从袖子里取出火折,只在油灯源头处,轻轻一点,立即产生骨牌反应,整个石室立即灯火通明起来。

“小蕾?”楚文恒抬起头,眯着眼睛望着灯火中的裴晓蕾,迷离的双眼找不到半点清明,他张了张口,轻轻叫唤了一句,半晌见裴晓蕾依然站在远处不答不语,他也不恼,只搓了搓眼睛,轻轻的摇头笑了起来,“真像啊,这次就像是真的一样,差点又被糊弄了,哈哈……司徒姑姑的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说完,他举起手中的半壶酒,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

裴晓蕾惊讶的望着眼前的楚帝,怔仲的半响,才回过神,连忙转过身去。

一件厚重的外套丢了过来,准的盖在楚文恒身上。

“好热!”楚文恒一把扯掉身上的外套,露出赤 裸的身体,他披头散发的侧卧在一摊华贵的衣衫上,像只虾子般的缩成一团,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已经褪到膝盖的亵裤,浓郁的酒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微红的肌肤上细密的铺着一层薄汗,他看起来很痛苦,呻吟的数声后,开始喃喃细语,他说的很小声,裴晓蕾除了模模糊糊的听到几个单字外,其他的听得并不真切。

“呃!”楚文恒打了一个酒嗝,从地上翻出一张手帕,那张手帕上白迹斑斑,已经认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他小心翼翼的把手帕张开,微仰着头,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般的,吻了吻手帕,低低的道了一句:“原来你在这里啊!”后,突然翻身跪起,一只手撑着上半身,一只手熟练的把手帕铺在手心,向早已高高勃 起的男象征盖去。

片刻后,楚文恒眯着眼睛,低低的喘息从他口中溢出,手里的动作慢慢的快了起来,俯跪着身体不能自抑的前后摇晃。

“小蕾,小蕾……给我,给我……”他口中的呓语越来越清晰,然后随着一声闷哼,他双肩噗通一声落地,本来直着身体的手掌,也回到的两脚间,快速的搓弄起来。他高高的撅起屁股,通红的脸埋在衣衫内,目光迷离。

“呃……呃……”忽然他用力的摆动腰臀,向着手中的手帕狠狠的撞了几下,沙哑的大吼,“吞进去,快吞进去,一滴都不可以漏出来,呃……哼哼……”随即,他一阵战栗,绷着脖子,急促的喘息。

半晌,等一切都结束了,他支起脑袋,低着头,对着空无的空气仿如爱人般的深情款款柔声道:“我爱你!”然后,心满意足的把粘粘稠稠的手帕捂在心口,再次卷缩着。

站在不远处,怔怔的望着这一切的裴晓蕾,脸色很难看,除了楚文恒的失态,更令她震惊的是,这间石室内墙下周围种植着的那排兰色的小雏花。

诡菊兰,无色无味,是制做迷幻药最佳的药材,平日只要一点点,经过烘焙,便能制成上等的迷幻药,据说其药效强到,能让一个七尺男儿意乱情迷的把一头母猪当做美女来疼爱。

诡菊兰药效虽强,万物相克相生,若是面对天敌紫蓝花,它再强的药效也被冲得一丝不剩,而巧的是,裴晓蕾以往常年服用的“朝阳”就是用紫蓝花为原料而成,故,这些诡菊兰对裴晓蕾来说,仅仅只是一些普通的花草,但对于楚文恒却是致命的迷幻药。

“你不喜欢这样吗?嗯……?”沙哑的声音又再响起,楚文恒微眯着眼睛,柔情似水的对着空气哄道,“你喜欢以前那样?……嗯?……好,不过你要对我,嗯,温柔些。”他自言自语的半刻,突然话一顿,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居然侧过头去,露出羞涩的脸。

半晌,他慢慢的又再爬起来,恢复刚才俯跪的姿势,从地上出一约莫三指的玉质假阳 具,双手递给前面的空气,“是你来,还是……我自己来……”他的涨红了脸,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媳妇。

“那你,不可以笑我!”他一边继续自言自语,一边把手中的假阳 具抵在自己的肛 门上。

“嗯……”他紧咬着嘴唇,一只手撑住身体,一只手握住假阳 具慢慢的入自己的肛 门,额上细薄的汗渐渐浓密,眉头紧皱,露出痛苦的表情。

过了许久,硕大的假阳 具才艰难的进入一小截,鲜红的血沿着玉器蜿蜒而下,楚文恒浑身颤抖的微仰着头,豆大的汗水从他腮颊滑落。他试着动了动身体,结果换来的是更大的痛楚。

“很痛呢!”他对着空气,张合着苍白微颤的唇,试图挤出一丝笑容,“可是我不怕,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答应你!”

“如果这样……”手中的假阳 具一动,更深的挤入他狭窄的肠道内,他闷哼一声,五指泛白的抓住地上的洒落的衣衫,紧紧的揉成一团,“如果这样,能像以前那样亲近你,该多好……”

“我好痛苦!”忽然,他呜呜的哭了起来,水色的眼睛,不停的涌出泪水,“我的身体很痛,我的心很痛,每次想到你,整个人就像被丢进火里烤,为什么你都不理我,为什么你都不再看我,为什么你现在不来救我……”楚文恒的思维跳跃得很大,其中断断续续的,似乎喃喃的带过了些什么。

“我学会做烤地瓜了,也学会抓鱼烤鱼,武艺也有了很大的进步……这一次,这一次,我一定能够好好的照顾你,保护你!”

说到这里,他忽然破涕而笑,表情柔和起来,“你还记得吗?那一夜,在荒野里,你……你也是这样对我的,我记得很清楚……”随即,他停了下来,在地上捡起一捆绳子,胡乱的绑在自己红肿的男 物上,把高高翘起的剑身勒得发紫,一只手盖握着剑身,快速的来回摩擦。

“哼……哼……哼哼……”渐渐的他的身体越蹦越紧,口里急促的喘息着,一只手还不忘按在在肛 门上的假阳 具上,用力的往内压,“救我……哼哼……我好难受……好疼……小蕾……你救救我……求求你……呃……哼……”他是思绪再次跳跃,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情境又转移到那里了。

楚文恒全身都在战栗,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痛楚,后臀上肛 门内流出来血染红了他的大腿,胯 下的男 物被憋得发青,捆绑着身的绳子深深的陷入肿胀的血里。

“小蕾,救我……走,把那些野狗都赶走……嗯……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救我的……”他低低的叫着,身上密集的汗水一层盖过一层,都是冷的,肛 门上那硕 大的假阳 具已经入了四分之三,只留下把柄露在外面。

也许是累了,又也许是太痛苦了,渐渐的他伏得更低了,嘴里“呜呜呜”的声音依旧响个不停,披散的发粘在汗湿的身上,随着肩膀微微颤抖。

随便谁看到这样的情景,都很容易明白,楚文恒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再折腾下去,事情就糟糕了!但是当事人,却毫无自觉,丝毫没有解放自己的意思。

他喃喃的叫着,迷乱的双眼不停的四处张望,却一次又一次的在裴晓蕾身上移开,最后,双眸落回在地上那块沾满 的手帕上,他微微的笑了起来,似乎松了口气,双手把手帕举起,然后仰头的吻上去,“你果然来了,来救我了!”

“够了!”裴晓蕾再也没法看下去了,某些相似情节,相似动作在脑海了浮现。她很清楚,眼前的这些几乎是和她当初在荒芜之地救唐恒时一一样。手里的短剑一丢,把那张辨不出样的手帕从楚文恒手里开,远远的钉在墙上。

如今,再脏,再烂,她也认出这张手帕本来是谁的了。

“小蕾!”楚文恒望着远处的墙壁惊叫一声,慌乱的想朝着手帕方向爬去,可惜手帕钉得太高,量他什么跳都够不着。

他转过头来看裴晓蕾,眼里的恶狠狠的,刚才的柔情半点不剩,“你是谁,把小蕾还给我,把她还给我!”他愤怒的大吼过后,试图站起来,可刚刚走出半步,便被褪到膝盖的亵裤绊倒,摇晃了一下,重重的跌了下来,“别抢走她,把她还给我……”他的声音开始狂乱起来,撑着身体,尝试再次站起来,噗通一声,他又再重重的跌下……

“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咳咳咳……”楚文恒说得太急了,被呛到连咳嗽了几声,眼里泪光闪闪。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她了……”楚文恒挣扎了数下,终究放弃了站起来的打算,四肢落地,像只狗那样向裴晓蕾爬过来,大的玉制假 还紧紧的在他的肛 门上,每爬动一步,假 便随着臀部的扭动,左右晃动一下,大量猩红的血随着他的动作涌出来,滴滴嗒嗒的落在地上。他爬得很快,肿大的男物拖着在胯 下,数次撞到地上的小物件,亦是伤痕累累。

“还给我……把她还给我……”他一把抱住裴晓蕾的腿,没有武器便用脑袋奋力的向裴晓蕾撞去,一下又一下,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够了……”裴晓蕾闭上眼睛,任由这个已经认不出真假的楚文恒把自己当仇人来撞,声音微微一沉,低声道,“真的……够了……”

哗啦啦的一盘凉水当头倒下,把楚文恒从头到尾淋了个透。

楚文恒一个激灵,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水,七魂浇去六魄,只懂得抬头,呆呆的望着头顶上,这个一脸晦的女子。

“陛下,你该醒了!”又一盆冷水迎面而来,冰凉的声音在他耳际响起,脑海里的白雾渐渐的散开,尖锐刺疼冲刷着脑门……噗通一下,他只觉得身体一软,栽倒在地上。

随即,“噼里啪啦”的一阵巨响,楚文恒身后那一壶壶混杂着迷幻药和春药的酒水,被裴晓蕾大脚一踢,一瓶不剩,通通打翻。墙角下那片原本开得灿烂的诡菊兰也没能逃过一劫,只见她利剑一挥,浓重的杀气横扫而过,连片的花草不是被连翻起,就是被拦腰砍断,本是芳草飞飞,生机勃勃的墙角,被毁得面目全非。

独角戏下

楚文恒在一阵薄荷香中醒来,水色的眼睛一睁开,立即慌乱的连退了几米。

“小,小蕾……?”他惊愕的望着眼前的女子,脸上苍白一片。

“别乱动,你伤得不轻!”裴晓蕾把手里的薄荷膏放下,望着他道。

“我……”楚文恒窒了窒,下意识的低下头去,不敢看她。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套上了一件宽松的外袍,手心里黏稠粘滑的,还紧紧的捏着一张手帕。在他身旁不远,他几乎是绝望的看见了一些染着血了湿毛巾,几撮被割断的小绳和一混杂着 和血的假阳 具……他的心里凉飕飕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惶惶的抬起头,定定的望着面无表情的裴晓蕾,干燥的嘴唇艰难的动了动,试图作出解释,然而,沙哑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你既然醒了,就自己上药吧!我看看周围还没有别的出口!”裴晓蕾没有再看他,把一瓶膏状的物体放到到他面前后,便举步走开。

他就这样望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沉沉的,重重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脑海里在不停的翻播着一些由自己主演的 靡画面。

“她看到了……”他低耸着头,发出绝望的声音,半响,他缩了缩身体,抱着披在身上的毛毯,慢慢的向墙角挪去……移动的时候,依然血迹斑斑的肛 门火辣辣的刺痛,肠 壁内不时流出一股暖流。胯 下的捆绑已经松开,但在药物的作用下,它依旧骄傲的昂挺。楚文恒爬动的很慢,也很狼狈,凌乱的衣衫丢在地上,一些头冠小玩意也七零八落的混在其中,膝盖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留下浅浅的一道血痕,他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继续往目标爬去。

他很累,手脚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的身体压得很低,全身上下除了下面那肿 胀的男 剑依然神饱满的充 血膨 胀着外,一点活力都没有。

“呃……”他忽然闷哼了一声,脑袋扎入地面那些还粘在腥 臭味的衣物内,两手探入两 脚间,把一个银质高脚酒杯从中掏了出来,手刚一丢开,身体却忽然像一个颠簸的筛子似的颤抖起来。

“呃哼……呼……呼……”口中不小心泄了一个音节后,楚文恒立即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半点响声,他紧紧的闭着眼睛,痛苦而熟悉的套

弄着胯 下的长物,一些稀薄的体不时从那红 肿的囹口出溢流出来。他皱着眉头,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喉结在不停的起伏,喉咙里压抑着的声音憋得他满脸通红,猩红的血丝沿着他的唇角落下。忽然,他仰起头,身体断断续续的抽搐了几下后,身体一弓,一股热流了出来。身体一软,他扑倒在地上,张开手,望着上面浓 稠的污 浊物,他自嘲的笑了起来,轻轻的,低低的,然后越笑越大声。

“怎么了?”裴晓蕾听到声响后,回头皱着眉望着远处的楚文恒。

楚文恒满脸是泪的望着远处不甚清晰的女子,停住了笑,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慢慢的解开外袍,直着赤 裸的身体望着裴晓蕾道,“小蕾,我喜欢你!我这里……只要想到你,就会有反应!”

他沾满 的手,指着胯 下那又慢慢挺起头来的男 物,悲哀绝望的眼神,定定的看着裴晓蕾。

“把衣服穿上!”裴晓蕾冰冷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楚文恒却摇摇头,继续自己的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我配不起你!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一想你,自己就像是疯了一样,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登基后,我去找过你,可是连发了二十道帖子都被挡了回来。他们说你身体不适,不宜远行,那我就带着黄袍亲自去,我说过,要体面的来见你,我以为我这次终于可以抬起膛的告诉你,自己的心情。可是到了天下第一庄,我才发现你失踪!那个时候,我几乎疯了,直到刘叔带着文武大臣把我绑回楚国。”

“你知道吗?”他上前一步,自嘲的继续说,“他们送了我很多女人,环肥燕瘦,还有很多是,和你有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巴或者一样的眼睛的女子……她们脱光了,躺在我面前,我居然……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够了!把衣服穿上!”裴晓蕾皱着眉,声音更冷。

楚文恒听而不闻,赤 裸着身体又上前了数十步,在离裴晓蕾不足两米处停下来,噗通一声单膝跪下,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祈求的望着她:“我很喜欢你,你可否给我一次机会,嫁给我好吗?我会倾尽全力爱你的!”

一件宽大的外套落到他的肩膀上。

他湿润的眼睛一亮,激动的仰着头,伸手想去拉眼前的女子。

裴晓蕾退了数步,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疯狂的男孩,试着用温和的声音道:“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任何让你产生误会的举动!陛下,请不要令我为难,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我早已成亲,已有夫婿了。”

“我不介意!”楚文恒突然疯狂的大吼,“你若不肯嫁给我,那我就嫁给你,我用整个楚国来陪嫁!”说完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力气和速度,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扑向裴晓蕾。

裴晓蕾万万想不到他会来这一招,还来不及多作反应,人已经被紧紧的抱住。

男人赤 裸的身躯紧贴过来,吓得裴晓蕾手脚一阵僵硬,愤怒,恶心……各种情绪纷纷涌上心口,一股杀气在掌心酝酿。“放开我!”

“不放,你可以杀了我,反正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楚文恒完全无视她的威胁,扯着喉咙大声道。双手的手劲不知死活的越抱越紧,“我大哥死了,我登基不久,父亲也在唐家的庙堂前自刎,说是对不住祖宗,对不住我大哥,我娘,在父亲去的第二天也投井自尽了……”他咽哽了一下,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在裴晓蕾的肩膀上,“父亲一死,他们就叫嚷着要清算唐家罪孽,甚至连大哥的衣冠冢都不放过,他们翻开棺木,把衣冠撕破扯烂还不够,甚至往灌木里灌入那些肮脏的石灰粪土。而我,这个傀儡皇帝,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远远的看着。”

“三年,我用了足足三年才夺回朝政,稳住了朝廷,保住了楚姓江山。可是我好累,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一个能是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些年,算计,谋,杀戮……这就是我的一切。”

裴晓蕾终究还是一个心软的女子,见楚文恒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终是软下心来,身体间拉开了一点距离后,任由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不是还有刘航吗?”裴晓蕾想起了这些天一直呆在楚文恒身边,为他张罗献计的刘总管。

“刘叔?”楚文恒先是一怔,然后冷冷的一笑,松开裴晓蕾,退了数步,向她举起手臂,三道刀痕清清楚楚的划在他的皮肤上,“自我登基以来,每年四月初七,我生母的忌日,他便刺我一刀,这道是最新的,是我来瑢山前,他新刺了!”说着,指着最下面那道尚未完全结疤的伤口,喃喃道,“我爹恨我,我大哥恨我,刘叔也恨我……”

裴晓蕾静静的听着,心里也一点一点的凉下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肩膀上,那个依然在抽泣着的男孩。

良久,楚文恒离开裴晓蕾的身边,走到角落边,坐了下来,他拉着身上的外套把自己包裹起来,像是刚才一样,曲抱着手脚,卷缩着。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他低着脑袋,没有再看裴晓蕾,望着地板,轻轻的述说起来,“我生母唐氏是父亲最小的同母妹妹,因为自小体弱多病,被家里送到乡下疗养,刘航则是负责照顾她的护卫。也许是日久生情吧,十年后,我生母禀报家里说,她喜欢上了大她十五岁的刘航,要嫁给他。当年刘航不过是唐家一个小小的家将,一无功名,二无厚禄,家里自然是不允的,可是又拗不过生母那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劲头,最后也只好妥协退让。”

“但堂堂信品候家的嫡女自然不能随便的嫁与一个无名小辈,于是大家一番盘算下来,便托了太皇太后让生母入加以妃之名暂避,好堵住那些或是贪恋唐府家产,或是贪恋生母美色,络绎不绝前来求亲的人们,以及杜绝一些可能会出现的不雅风评,一方面让刘航跟在二伯身后,建功立业,争取功名。他们原本打算五年后,生母期满出,刘航有所小成的时候,成全了他们这桩婚事。”

“但人算不如天算,就在生母离前的一夜,先帝喝醉了酒,在花园里,强行宠幸了她。此后,她便不能再踏出皇一步,后来她被察觉怀有龙种,被先帝不痛不痒的随便封了个称号后,便再也记不得她这个意外了。”

“她来皇本来就只是为了避世,那么多年来在太皇太后身边为奴为婢也只是感谢太皇太后的恩德,自己从未经营过半点人脉,唐家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被削权,自顾不已的情况下,本无暇顾她。太皇太后知道此事后,认为她故意魅惑皇帝,心机厚重,大怒一场后,把她赶到冷。那个时候,她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身边除了一个贴身女,什么都没有。整个人,更是折磨得不像样子,瘦得跟竹竿一样。”

“直到后来刘航得知消息,连夜从边疆赶了回来,在疏通了许久都还是见不到生母后,他挥刀自入为奴,几乎花光了一生积蓄,他才来到她的面前。刘航曾说,那是他一身中最痛苦和最甜蜜的日子,可是这样的日子过得不长,生下我不久,生母便血崩而亡,她临死前把我交给了刘航,让他把我当做是自己的儿子般照顾。再之后,唐家动用了些关系,让刘航和生母的贴身女把我送出皇,同时谎称我已经不幸夭折。”

“唐家世代忠良,哪怕已经是家道中落了,却依旧抱着一个祖宗的训示不放,为了不委屈我这个小皇子,我父亲把相守了十年的正妻罢贬为妾,把那个天资聪慧的大哥贬为庶子 把佯称是我母亲的女迎为正妻,而我,则顺理成章的成为嫡长子。唐家很宠我,自小我喜欢什么,他们便给为什么,可是作为武将世家,他们却不怎么教导我武艺,也极少的把我留在家中,那么多年来,也只有刘航会偶尔的指导我几招保命的功夫……”

“我登基后不久,父母双双自尽,刘航也在那年的四月初七,我生母忌日那天剖腹自尽,后来幸亏发现得早才勉强保住了命。”

“可笑的是,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我。”

“被救驾的护卫制服后,他告诉我,他每次看到我,就会想起那个侮辱我生母的先帝,看着我就像是看到那个夺他所爱的男人,他想杀我很久了,若不是应承过我生母,早在我还是襁褓的时候,他就想杀了我,然后自己随我生母而去。”

“那天,我把所有救驾和知情的护卫,侍都杀了,同时和刘航定了个协定,以后每年四月初七,我的命随他取,但过了这日,其它的364天,他必须像以前那样,做回那个对我忠心耿耿的刘叔……”

楚文恒停停走走的,说得很慢,眼里的狂乱,愤怒,焦虑……渐渐归于平静。

“回想我的一生,就像是个虚假的笑话……”说道这里,他转过头望着裴晓蕾,声音轻柔眷恋:“只有你,是真心的,单纯的,毫无杂质的帮助我!”

“接受我,我把楚国给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着裴晓蕾的眼睛,眸底的认真,清清楚楚的。

多一个男人,不费一兵一卒,收获一个国家,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像是天荒夜谈,但这样看似荒诞不经的事情,就这样在她面前发生了。

她其实并不讨厌楚文恒,某种程度上,面对这个羞涩的男孩,她甚至称得上是喜欢的,所以四年前,她救了他后,她愿意多管闲事的把他护送回了楚国,到了楚国更是让小师弟为他奔波劳碌过一阵子。她一直久居山庄,对外面的人,外面的世界一直很好奇,楚文恒是第一个她在外面认识的人,也是她第一个救治的病人,一次又一次的帮他救他,她只是单纯的不希望这个纯朴的男孩死得太早。对他,她从来没有起过别的任何心思。

她同情他甚至是怜悯他,但是她很清楚这不是爱。三个师兄和小师弟说喜欢她的时候,她心里是羞涩的,是满腔欢喜的……而楚文恒说自己喜欢她的时候,在那一霎间,她是那么清楚的感觉到厌烦这两个字,甚至连同想起他方才对自己的意 ,那每一幅画面都让她觉得恶心难受。

她不明白自己在什么时候,给了这个少年这样的误解,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感情,可以让一个君主连自己的国家都赔上。

她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我拒绝!”几乎是同时的,她冰冷的看着他,冰冷决裂的话脱口而出。

他哭了,淅淅沥沥的,把脑袋曲埋在膝盖上,遮住湿漉漉的脸……

…… ……

沉闷,压抑……各种情绪的低气压,在这间宽阔而狼籍的石屋内渐渐蔓延!

爱与不爱

大概是哭累了,楚文恒不用多久就趴在墙角睡着了。他这一觉睡得极为漫长,足足睡了三个时辰都未曾醒过。

又过了一些时候,大门终于咚咚的传来几下声响,一直盘着膝,闭目养神的裴晓蕾,睫毛一颤,站了起来,缓步走了过去。

“皇上,娘娘,该用膳了!”司徒艳敏的声音传来,一些饭食随之从门边上的一个半尺长宽的小洞推了进来。

“前辈,现在什么时辰了?”裴晓蕾接过饭食,紧接着问。

“娘娘,皇上呢?”司徒艳敏问非所答。

裴晓蕾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睡死了的楚文恒,道,“还在睡!”

“呵呵呵呵……”司徒艳敏闻言,口气一柔,低低的笑了起来,似乎她说了什么天大的喜事般的快乐,好半晌,她止笑,才恭敬的道:“回禀皇后娘娘,现在时候还早,您和陛下吃过膳食后,就……呵呵呵…请继续!外面的事情,有老妪担着呢!”末了,又递进一个小瓶,口气暧昧的吩咐道,“皇后娘娘请把这个给皇上喝了,大补!”说完便笑着离开。

裴晓蕾靠在大门上,紧抿着唇,并没有反驳司徒艳敏的胡乱猜测,如今自己形势比人弱,并不适合逞一时之气和司徒艳敏闹翻。她坐了下来,把眼前的饭菜远远的推到一边,来个眼不见为干净,她确实是饿了,肚子咕咕作响,从早到今,她半粒米都未沾。可那个险老太婆的东西,就给是十个胆子她,都不敢乱碰。手中的那瓶给楚文恒准备的补药,一丢,准的抛到饭食旁边上,不是她心狠,现在的她,对着楚文恒是半点好感也提不起来。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楚文恒才悠悠的醒来,他坐了起来,揉了揉双眼,焦距未聚,便已经开始焦急的大喊:“小蕾,小蕾……”

裴晓蕾没有应他,只是表情冷淡的望着他惊惶失措的样子。

很快,楚文恒就发现了她。

“小蕾!”他展颜一笑,起身举步便向她走来。

“陛下,请留步!”他刚刚踏出一步,裴晓蕾便站了起来,指着石室一侧的屏风,口气不佳的道,“你还是先沐浴更衣吧!”

楚文恒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半敞的外套,脸色一红,随即把衣衫拉好,逃般的冲入屏风后,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不停伴随着楚文恒的轻柔叫声:“我很快就好,你稍等我一下!”

两刻钟后,楚文恒一身华衣锦服,佩珠挂玉的出来。

“好看吗?”远远的,他便问。

也许这身衣服太重了,楚文恒走的并不稳,蹒跚了一下,几近摔倒。

裴晓蕾冷冷的望着,不语,最后还是走了几步,转身把饭食旁的瓶子捡起,远远的丢给他,道,“把这个喝了!”

楚文恒唇角一弯,苍白的脸上,眉目微微带笑,他应了一声“好!”也不管裴晓蕾给他的是什么,仰头便喝了个干净。

一点怀疑都没有吗?裴晓蕾望着眼前这个明明神色清明,却偏对自己表现的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楚帝,眉头越拧越紧,这个自以为是到莫名其妙的男孩,现在真是让她,越来越恼火。

“你看,怎么样?好看吗?”楚文恒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人,喝过药后,自己的脸色和神一好好转,立即一会儿像只孔雀般的不停在裴晓蕾面前抖动羽毛,一会儿像只小狗的不停的绕着她摇尾乞怜讨。

裴晓蕾的脸色更严峻了。她退一步,楚文恒上前一步。最后,楚文恒面若桃李的站在她跟前,楚国皇族特有的水色的眼睛深情款款的望着她的,喃声细语道:“小蕾,你觉得,我这样子,够体面吗?”

裴晓蕾目光一凝,反问道:“陛下,你究竟意欲如何?”

楚文恒一听,立即笑颜逐开,上前一步,极快的牵住裴晓蕾的衣袖,放在唇上轻轻一吻,抬眼,眼里闪过一道光,这一次,他目光锐利,口齿清明的道:“小蕾,接受我好吗!嫁给我,我把血书还给你们?”

“血书?”裴晓蕾眸底一凉,手腕一动,把袖子抽离他的手心,凉凉的道,“你以为,如今楚国还能用血书来威胁天下第一庄吗?”

楚文恒一愣。

“那封血书何在?”裴晓蕾又追问一句。

楚文恒脚一顿,退了一步。

“五十年前,楚太祖用血书威迫天下第一庄偏于一隅,三十年前,楚太宗用血书逼着我娘和凌瀚反目成仇,如今……你也要向你的先辈那样,用这封血书来逼我弃夫再嫁?”

楚文恒一个踉跄,又再退出一步。

“血书今何在?你说啊?”裴晓蕾追前一步,咄咄逼人。

“我……”楚文恒一窒,突然才涨红着脸,大声道,“血书在我父皇的陵墓中,你嫁我,我立即取来给你!你若喜欢,楚国我也可以一并交予给你!”

然而,话一脱口,他就后悔了。他这样的话,不就是坐实了裴晓蕾的猜想么。

“楚文恒,陵墓里的血书,我已经烧了!”淡淡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这个世上,早就没有可以威胁天下第一庄的东西了!”声音一顿,裴晓蕾直直的望着面前这个神色略显慌乱的男孩,声音又在冷冰冰的响起,“楚国,我要!而你,我不要!”

楚文恒脸色微微一滞,呼吸渐渐急促,情绪也开始不稳。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

“我不在乎,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你可以把我当做任何人,你不是说我很像你一个故人吗,你看清楚我,才不过三年,我的容貌变化不大了,你若是觉得那里不像,没关系的,我可以找人上妆也可以找人帮割填补,只要你高兴,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小蕾,你不要再离开我。”楚文恒的声音越说越急,慢慢的竟然又带上了哭腔。

“我在乎,而且,我已经说过,我没有故人像你,也不需要你去扮演谁。我爱我的丈夫,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你的位置,离开这里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不是的,小蕾你听我说……”

“够了!”裴晓蕾不厌其烦的走开,避得他远远的。

而楚文恒则跟尾狗似的追在后面,喋喋休休的说着,什么好话,坏话,轻的,重的,威胁,利诱,甚至连神鬼因果都用上了……

但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裴晓蕾依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对他听而不闻。

…… ……

“是这样啊!”终于,楚文恒颓废的低下头,结束了那些漫长的告白和解释,微湿的长发遮住脸,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半晌,他低压的声音,缓缓传来,“原来我不管在那里,都是什么也不是!我本以为……”

“我很恶心对吧?”突然他抬起头,声音悲凉,“我只是这样望着你,我的身体,竟就可以 秽成这样!”说着,他低头指了指自己胯 下,那不知何时鼓了起来器官,他手心放在上面一动,轻叹一声后,复又抬起头来看裴晓蕾,水色的眼神渐渐浑浊暗淡起来,眸底的有些什么东西在狂乱的跳动。

裴晓蕾手指动了动,不留痕迹的从发髻上拔下一发钗,收入掌中。

“我得不到你的心,那就让我得到你的人吧!那怕只有一次!”他越走越快,比裴晓蕾强壮许多的身躯,凶猛的向裴晓蕾扑过来。

裴晓蕾所在的位置很差,周围两边都是墙壁,加上连退几步后,楚文恒一扑,一闪,不费多少功夫便把她手中那把锋利的发钗被紧紧抓住。

裴晓蕾心跳得很快,双眸紧紧的望着跟前的男孩,杀意渐显,“放开我!”

楚文恒摇摇头,眼里的狂乱潮水般褪下,只剩下无尽的哀伤。忽然他一用力,把她压在墙壁上,一只手用力的握着裴晓蕾的手腕,把发钗移向自己的颈动脉。

“杀了我!”声音刚落,他的身体同时一动,胯 下高 昂的欲 望更重的顶在裴晓蕾的小腹上,而裴晓蕾手中上的发钗也被他更重的压陷入自己的皮里。

他低头定定的望着她,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试图在她眸底找出半点情绪的浮动。

可是没有,从头到尾,裴晓蕾都只是冷冷看着他,眼里半点起伏都没有。

渐渐的,他是眼睛红了,一层水汽浮在里面,声音沉甸甸的:“杀了我!”

裴晓蕾沉默不语,双眸依然是静静的望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他突然一吼,发疯似的向裴晓蕾大叫,“杀了我!”,手臂控着发钗向脖子划去,身体却更用力的贴着裴晓蕾,拼命的磨动起来。

“嘭……”的一声,几乎是同时的,楚文恒被一掌打出了几米外。

“楚文恒,你疯够了没有?”裴晓蕾怒了,望着地上的楚文恒,真的起了杀人的心。

她下手很重,楚文恒跪在地上咳嗽了好几声,又吐了一口血后,才勉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抬头望着裴晓蕾,不恼反笑,“你终于生气了!”

“疯子!”裴晓蕾骂道。

楚文恒闻言,眼含泪花“呵呵呵呵”的笑起来,半晌,曲起双腿,把头埋在膝盖上,喃喃自语道“你骂的没错,我确实是疯了……”

**********我是完全拿小唐恒没方法的CJ分隔线,可怜的娃,他疯了!**************

那种让人窒息的诡异气氛,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又有了声响,几声巨响传来后,接着就是一阵激烈的刀剑的击打声音。

“晓蕾……”隐隐的,有股焦急的叫喊声传来。

“我在这里!”裴晓蕾一激灵,立即冲到门前,一边用力的大声拍打大门,一边大声的朝门外大喊。

远处的呼叫声渐渐清晰,裴晓蕾眼睛一亮,激动得几乎跳起来:“大师兄!”

“晓蕾,退后数步!”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嘭”的一声巨响,厚重的大门立即被劈开一道裂痕,“吱”的一下,有人在外面轻轻推了一下,大门轰然而倒,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钻了进来,裴晓蕾朝门外望去,果真见到外头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手握兵器的女以及楚兵的尸体。

而此时,她目光的中心,已经回到是那个站在门口中央,一身黑衣,手握利刃,如战神般强大的男人身上。她的大师兄-裴嗜武大将军,如今正跃动着一双黑烁的星眸,直直的望着她。

“大师兄……”她上前一步,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除了一句大师兄,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眼眶更是不知怎的呼啦一下就热了,身体比大脑的反应快,手脚一拢,已经把眼前的男人紧紧的抱住。

“晓蕾!”身体一紧,嗜武反手抱住裴晓蕾,力气丝毫不比她小,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味,他的声音被刻意压得沉沉的,却也盖不住那份激动。

“嗯!”她在他怀里点头,手劲一点都不松。

直到,旁边响起一连串的不太自然的咳嗽声,她才泪眼模糊的抬起头,循声看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倒是把她窘得想往地上转。

左左右右十数人,齐齐整整的站在他们周围,或尴尬,或欣慰,或偷笑……

“晓蕾,见过师祖母……”裴晓蕾红着脸,首先向身份最高的老妇人打了个招呼。

老妇人笑眯眯的看着她,悠悠而谈:“哎呀呀,小别胜新婚,这话说得真是太对了!你们看看,我们家姑爷小姐那股恩爱劲啊!啧啧啧……”

“师祖母……”裴晓蕾脸面一辣,似嗔似羞的抗议了一句后,终是满脸通红的往嗜武身后躲。师祖母,真是的,人家和大师兄那里是小别,明明都三年不见了!

周围的木头一般站得笔直的十二暗卫,却对裴晓蕾此时的尴尬和羞涩视而不见,等裴晓蕾和老妇人打完招呼,他们扑通一声,便是齐齐单膝跪下,大声道:“属下参见小姐!”

“不必多礼了,你们都起来吧!”被大师兄轻轻一拉,在耳边哄了一句,她又回到众人的视线中,顶着微红的小脸,摆出庄主的架势。

得令后,最先抬头望裴晓蕾的是辰,这个以嗜血冷情闻名的暗卫队长,此刻竟双眼朦胧,仿佛眸底储着一潭子眼泪。

顶头上司不起来,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先起,一行十二人,依旧跪得齐齐整整。三年前那场横祸,给他们每个人都留下了相当沉重的烙印,此时,别说辰,剩下其余的十一人,那个不是心情激动,眼眶带湿。如今小姐平安回来了,对他们来说,这便是天大恩惠。

裴晓蕾微微一叹,与这十二暗卫相处的时间不短,她自然是明白他们此刻所想,最后只得弯下腰,轻轻拍了拍辰的肩膀,对她也对着其他人道,“起来吧,我这不平安的回来了吗?”

辰泪花莹莹的望着她,吸了鼻子,生生的把泪水逼了回来,恭敬的道了一声“是!”便领着一干人,站了起来。丑,站在她身后,一臂把她圈在怀里,默默的拍着她微抖的后背。

“走吧!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嗜武拉着她的手,轻声道。

“嗯!”裴晓蕾乖巧的点点头,也不顾旁人暧昧的目光,亲昵挽着他的手臂,在众人的环绕下离开这座森的地。

楚文恒靠在大门上,默默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水色的双眸一点点的黯淡下来,如一潭死水般的毫无生气,他的手慢慢的抓住口的,眉头一点一点的拧紧,双眸却死死的盯着裴晓蕾的身影,半刻不离。

他看着他,她微仰着头,秋水盈盈的望着身旁的男子,时不时轻声的细语几句,面上微笑不断。这样的她与方才与自己在石屋内相处的她,彷如两人。曾几何时,她也这样温和望着自己笑过,是什么时候呢?他双手按在脑袋里,身体缓缓的落下。属于她的画面,在脑海翻过, 从在荒野偶遇,到楚国都城;从山洞再见,到她的那句“我拒绝”“我不喜欢你”…… 一幅又一幅的,却没有半张与眼前的画面相识的。

心里好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大锥子在敲,一下比一下重。

她是身影越走越远,眼见马上就要消失在视线里了。

“小蕾……”他四肢落地,在混着鲜血和泥土的地上爬动。

“别走……”他慢慢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晃的向前走,随着口中的低喃渐急,步伐越走越稳,越走越快。

从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了楚文恒,可是没有人在意那个在他们这群武艺高强的人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手无搏**之力的无用亦无害的男孩,加上此间,裴晓蕾对他一直是采取视若无物的态度,更是加深了他们对这个少年的无视。

但无视不代表忽视,忽视更不代表不存在,所以,楚文恒尚未靠近裴晓蕾十米内,那十数把锋利的长剑已经直指他脑门。

“退下!”辰率先喝道。

楚文恒脚下一顿,望着眼前的众人,竟然朝着他们伸出手,眼神悲戚的道:“别带走她,把她还给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们!”

众人一滞,唰的一下,几十只眼睛齐齐向身后的女子。

裴晓蕾缓缓的转过身体,交缠的手突的一紧,身旁的男人杀气渐盛。

“大师兄!”她拍了拍嗜武的手腕,仰头平静的轻道,“楚文恒说,他喜欢我,若是我接受他,他便把楚国送给我!”

裴晓蕾这句话杀伤力很重,她话音刚落,“嘭”的一声,师祖母的长剑随即落地。

“丫,丫头啊!”师祖母动了动嘴皮,好半响才吐出一句话,“你也太直接了!”然后眼睛一闪,接着感叹,“不过,一整个国家啊,这个诱惑还真是大啊!”末了,意有所指的看了嗜武一眼。

几乎是同时的,地的温度骤降,一股寒气夹杂着杀气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十二暗卫一个哆嗦,打了寒颤,双脚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楚国……”裴晓蕾对周围的变化视若无睹,拉了个长声,身子上前一步,正对着嗜武,双手入他的腰上,仰首绽放出一抹娇媚的笑容,“我若想要,你会帮我取过来的,不是吗?”

杀气一刹,温度渐升。

“当然!你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取来。”嗜武垂下头,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薄唇微提,星眸烁动。

一股暖意在他们周围扬起,四周的寒风杀气瞬间被覆盖得无影无踪。

呵呵……裴晓蕾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在他怀里转过头,望了不远处的神色黯淡的楚文恒一眼,然后转而看向旁边的师祖母,道:“师祖母,我已经拒绝过他很多次了,可是他……我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情,您帮帮我罢!”说完,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呃……在那么一瞬间,十二暗卫齐齐对这个少年帝王投以同情的目光。

小姐,真狠啊!

唯独受托的师祖母兴致勃勃的摆摆手,让裴晓蕾一行人先走,自己的慢条斯理的绕着楚文恒转了一圈,然后摇头的感叹道,“眉清目秀的,姿态上乘,只是生不逢时,可惜了!”

楚文恒对眼前的人视若无睹,一见裴晓蕾要走了,疾步便要跟上去。

师祖母身影一动,把他稳稳的定在原地。

“让开!”楚文恒手脚不能动,声音却比方才大出许多,他恶狠狠的瞪着跟前的老妇人,额上微微的冒着细汗,肌浮动,似乎是在调动内力,试图冲破道。

“啧啧啧……造孽啊,好端端的,你招惹晓蕾作甚,老太婆已经很久没动针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你废了可怎么办?”说着,在随身的腰带上翻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排着数百枚细针,她取出一,明明眼里玩意大起,脸上却摆出一副无比遗憾心痛的样。典型的口不对心。

“你要做什么?”楚文恒望着跟前的细针,一股不详的预感涌向脑海,额上的细汗更密。

“嗯,蕾丫头出庄,应有四年了,顶天了,你也就认识她四年,那么就从四年前开始吧!”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楚文恒声音微抖,叫声更大。

“干什么?自然是封你的记忆啊!不过你放心,老太婆虽然人老目朦,但是手艺可没丢,应是断不会把你扎成傻子的。哎呀呀,别瞪我了,多漂亮的一双眼睛啊,要瞪成死鱼眼,就难看拉。

“哎……我们家晓蕾呀,她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心慈手软,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人之前是怎么认识的,不过,她留下我,就是想留你一条命,要是把辰留下来,你少了可就不只是记忆了……所以啊……”

“真的吗?小蕾她,她不想我死?”惊吓变作惊喜,楚文恒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急切起来。

“当然真的,我老太婆骗你这小娃作甚,好了,哎呀呀……乖乖,别哭啊,你好歹也是一个男人,这样哭哭啼啼的算是个啥事……放心才几十针而已,不痛的!……喂喂喂,我怕了你了,别哭了行不……”

地宫惊魂

远处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随着裴晓蕾走到前面的一众暗卫,步伐齐齐一顿,头皮发麻,心中暗道:老祖宗也太省吧,这次居然连麻药都舍不得用。真是太欺负人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声惨叫却让众人脸色大变。高呼一声“师祖母”/“老祖宗”便急急撤回去。

嗜武搂着裴晓蕾走在最前面,几个飞跃很快回到事发现场。

而眼前的一切,哪怕是久经沙场,见惯杀戮的嗜武也忍不住脸色一变。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里,几十名或断了手脚,或断了头颅的尸体,正在疯狂的攻击着师祖母。

“保护小姐!”嗜武一声令下,把裴晓蕾推进十二暗卫的保护圈,只身杀入战圈。

有了嗜武这个强大的助力,原本被围困在墙边,处于劣势的师祖母,得以缓了口气。

一些手脚和头颅被砍了下来,其中一个头颅滚到裴晓蕾跟前,此头颅明明已是身首异处,但双目凸瞪,竟然还能嘎巴嘎巴的不停张咬着嘴巴。

裴晓蕾心里一惊,不由得退了一步,张眼望去,她惊讶的发现,周围的尸体前仆后继的只向着师祖母的方向扑去,从头到尾都没有攻击过他们。

裴晓蕾眉头一皱,喝道:“辰和丑留下,其他人去帮师祖母和大师兄!”

众人得令,立即杀入战场。

“你们跟我来!”语罢,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丢过丑,指着不远处的一具挪动着的尸体道,“劈开他。”

手起刀落,血浆飞溅。

一阵恶臭后,尸体抽动了几下,破开的肠腹内爬出一条半尺长的黑色蜈蚣。

“食尸蛊!”裴晓蕾望着地上的东西,脸色微变,提剑把蜈蚣断开几折后,转身道,“丑,鸣笛引鸟!”

丑随即从袖子中取出一支玉箫,口中一吹,洞内的通气孔,竟然飞入了几只小鸟,其中飞在最前面,动作最迅捷的就是“知路鸟”。

万物相克,再厉害的蛊虫,在天敌的面前也不过是口味各异的美食一顿,故,小鸟一入地室,满屋的行尸走动作便开始有些滞乱起来。

“把蛊王找出来!”裴晓蕾手腕一动,停在上面的知路鸟,飞在半空,盘旋了半刻后,尖鸣一声,箭一般的向着地深处飞去。

裴晓蕾三人见状,随即提气跟上,半刻钟后,他们停在一扇木门前。

丑大刀一劈,木门应声而裂。

三人抬眼望去,大骇。

入目处,是一池暗红的血水,一个白发老妪闭着眼睛,偏头端坐在血池中央的藤椅上,一条米来长通体透红的大蜈蚣绕在她的手臂上,尖牙咬在她血外翻的手腕上,正大口大口的吮食着。

裴晓蕾甚至不用多想,便可断定眼前的这只大蜈蚣定然是蛊王。

然,当她看到眼前简况时,依然忍不住掩嘴惊叫:“司徒艳敏!”

一直闭目不动的老妪,眼皮一抖,仿佛是听到了裴晓蕾的叫声,竟缓缓的张开浑浊的双目,神色涣散的望了裴晓蕾好一会儿,才得以凝神道,“皇后娘娘!”语罢,眼角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她身旁的丑和辰,嘴角一抽,沉的继续道,“虽今日灵台来了不少不速之客,但奴婢应是要谢谢皇后娘娘!”

裴晓蕾眉骨一挑,握了紧手中的利剑,目光清澈的望着对面的老妪,道:“谢谢?前辈,此话怎讲?”

司徒艳敏不语,却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抬了抬手中的大蜈蚣,另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它脑袋半响,手劲一按,大蜈蚣吱的一声,口齿一偏,朝着池中吐了几条小蜈蚣。

不多时,小蜈蚣游出水面,攀爬上岸,触角碰了碰池边上的几具新鲜尸体,然后顺着他们的口舌,鼻腔钻入尸身内。随即,尸体腹腔浮动几下,那些早就断了气的尸身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瞪开双目,笔直的朝着门外走去。

站在门前的三人,身子一僵,被惊得有些目瞪神滞。

最后还是丑见多识广,反应迅速,手腕一拉,把声旁的两个女子挡在自己身后,也同时避开了直冲过来的几具尸体的。

“皇后娘娘不必惊慌,他们是不会伤害您的!”司徒艳敏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们只是替老身去会会故人罢了!”

“故人?”裴晓蕾一寻思,立即联想到被一直被行尸袭击的师祖母。

“啪啦……”突然,远远的,暗处传来一阵细小的声响,随即传出一句低低的呻吟。

“看来,是皇上醒了!”司徒艳敏手掌一翻,一道火光划过,随即,满室通亮。

呕……灯亮的一霎那,耳边立即响起一阵剧烈的呕吐声。

裴晓蕾脸色一阵青灰的望着眼前修罗场,胃里不停的在抽搐翻滚。

横七竖八的尸体一层盖过一层,统统都只是一些才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新的,旧的,完整的,断肢的……各种尸体混杂在一起,血水,腐,白骨,是这件屋子的主基调……

脚,不由自主的,撤了几步。

一滴冷汗从她的额上滑下,顿时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脚底爬上,现在她的脸色,已经远不止难看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呕……咳咳咳……小,小蕾……小蕾……”呕吐声一停,随即响起一句不太协调的惊喜尖叫。

裴晓蕾循声望去,只见在墙壁高处凸出的一块岩石上,缓缓的趴出一个人,正在拼命的向着她挥手。

她凝神一看,果然是那个魂不散的楚文恒,而且看他的反应,师祖母应是还没有来得及对他施针,他便是被司徒艳敏带来这里了。

“皇后娘娘,皇上在叫您呢!”司徒艳敏忽然站了起来,淌着血水上岸,身形一动,已经站在裴晓蕾跟前。

丑和辰的反应也不慢,司徒艳敏刚近身,两人身形一转,立将裴晓蕾紧护在身后,一刀,一剑瞬即击出。

随即,周围的杀气骤烈。司徒艳敏毕竟年老身残,如今又以寡敌众,几个回合下来,便渐显败绩。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样的大好形势,在地上爬起几个行尸后,开始有所捏转。裴晓蕾见形势不对,也加入了战局。

司徒艳敏抚着手中的蛊王,远远的站在战圈外,挂着两个黑青的眼袋的双目,浮起一丝狠的笑。

高处的楚文恒见状,对着裴晓蕾高喊了几句,便要从墙壁上爬下来。

“皇上莫要担心!老身断不会伤着娘娘的,您还是在上面待着吧。”司徒艳敏朝着楚文恒的方向款款的一拜,袖子一扫,墙壁上原先凸起的几块小石头,啪的一声掉落,五六米高的墙壁顿时平滑可鉴。

司徒艳敏确实没有对裴晓蕾下狠手,然,丑和辰却没有这份福利,攻击他们的行尸,招招夺命,毫不留情,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裴晓蕾是最好挡箭牌,但丑和辰却依旧奋力的把裴晓蕾安置在两人制造的安全圈内,那怕自己伤痕累累也不让那些行尸碰到小姐一寒毛。

蛊王口中的小蜈蚣越吐越多,地上的行尸也越爬越多,摇摇晃晃的纷纷向着裴晓蕾主仆三人攻来。

渐渐的,他们三人都被逼到墙角,形势相当糟糕。

擒贼先擒王,裴晓蕾一个眼色过来,辰和丑立即心神会,两人身体一弯,让裴晓蕾以自己的肩膀为踏点,跃出包围圈。

随即,一道利剑,直指司徒艳敏的脑门,飞刺而来。

司徒艳敏一个侧身,自己安全避过,却不想,此时剑锋一偏,长剑转而攻向她是手臂上的蛊王,司徒艳敏本就以血饲蛊,失血甚多,加上手负重物,手脚自是没有以前灵敏,一个顿挫,竟然让裴晓蕾从她手臂上挑下了大蜈蚣。

寒光一闪,米来长的大蜈蚣,顿时断作为两截。

没了蛊王的纵,周围的行尸身体一僵,开始纷纷倒地。

“皇后娘娘,您可别逼老身以下犯上啊!”

裴晓蕾尚未收剑,耳边便响起司徒艳敏冷的声音。

“司徒艳敏,你何止是以下犯上,当年你背叛师门,陷害主公,如今竟还敢对我家小姐无礼,老妖妇,这笔新仇旧恨,我今日便要同你算一算。”

熟悉的声音响起,裴晓蕾心里一喜,发现师祖母已经挡在她面前,正在和司徒艳敏大眼瞪小眼。

“师祖母!”裴晓蕾大喜。

“你啊……”头顶沉稳的声音刚落,裴晓蕾只觉肩膀一沉,整个人被卷入一个熟悉的臂弯内。

“大师兄!”裴晓蕾这声招呼打得气弱,双眸盈动,楚楚可怜的望着头顶上这个隐带怒意的男子,讨饶之意尽显。

“大师兄,我已经把蛊王宰了!”说着长剑指着地上,断开两截的大蜈蚣,殷勤的道。(恶搞小剧场:大师兄,我擅离组织也是有原因的,你看拉,我这不把背后的大boss给揪出来了么!表生气啦,表生气啦……)

“哼,不过区区几条小虫,何足挂齿!”嗜武瞥了她一眼,口气继续不善。(恶搞小剧场:切……不过是几条臭虫,能耐我如何,老我子动动手指就可以把他们捏死,丫头,你别想这样就能忽悠过去。)

呜……失败了,裴晓蕾见状,嘴巴一瘪,耸拉着脑袋,乖乖的任由嗜武处置。

而,已经成功助辰和丑解围了的暗卫们,如今回到了裴晓蕾两人周围,十二人一拥而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两位主子围护起来。

而包围圈外,已是风云幻变。

司徒艳敏捡起半截大蜈蚣,一手捏碎它的脑袋,从中挖出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抓在手里捏了捏,便在众人的惊愕下,一口吞食入腹。随即,一阵急促的抽搐过后,司徒艳敏原本被大蜈蚣咬食掉半边血的手臂,开始大量的冒出黑血,污血盖在伤患出,结成厚厚茧,一层一层的包裹住皮,外头望去,这些凝结物,竟坚硬得像是一件结实黑色的盔甲。

裴晓蕾心里一寒,面如菜色。

这算什么?变身还是合体?

就正在此时,裴晓蕾只觉眼前一闪,对面的已经人影嗖的一下不见了!

“师祖母小心!”不知怎的她第一反应就是师祖母有危险,手中的利剑,想也没想就脱手朝着人影丢去。

“当啷”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那把利剑被干净利索的击落在地。

司徒艳敏看了一眼地上的利刃,又看了一眼裴晓蕾一眼,最后,目光一辣,转而望向跟前的老熟人,低哑的声音,森恐怖的响起:“罗沁,她喊你师祖母?”

飞散的白发下,一双血红的眼,狠毒辣的向对面的老妇人。

“自然!”师祖母扫了扫额上齐整的长发,下巴一仰,得意洋洋的瞥了司徒艳敏一眼后,也不知道什么想的,竟令人跌破眼镜的,开始拉网子晒起命来,“说起这句师母啊,渊源可就深了!我夫君啊,也就是曾衡子,蕾丫头的师祖,你的大师兄,……他,这几十年,对我千依百顺,我喊东,他绝不敢往西,我向左,他断不会靠右……哎呀呀,你看到这个没有?”说着她朝司徒艳敏一伸手,高高的翘起一中指,点了点上面的那朵拇指大小雕刻成莲花的紫宝石,继续晒,“这是去年我生日的时候,大师兄送了,我都说了嘛,咱这都老夫老妻了,还弄那些年轻人玩意作甚……”接着右手一伸,抬起着无名指上,那颗色泽圆润的大黑珍珠,有意无意的在司徒艳敏的跟前晃了晃,继续半恼半嗔的道,“我家男人啊,天生是个败家的命,不就是一个乞巧节么,用得着千里迢迢的专门跑到南海,花巨资买一颗这么颗小珍珠么……”师祖母越说越起劲,说道最后,连她自己都深陷其中,两颊微红,一副情动少女的样。

石屋内,一片寂静。

站在后方的裴晓蕾一行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个沉浸回忆中,滔滔不绝的师祖母,个个脸上红黄橙绿的一片,好不彩。

嗯……这,大庭广众下的,师祖母,您,您也太那啥了伐!

而,相对裴晓蕾那边的静寂,司徒艳敏这边可就乱套了,她扑通的一下子半跪下来,全身气息杂乱不堪,脸色灰暗,一双血红的眼,忽明忽暗得瞪着跟前这个嚣张拔扈的女人,一缕鲜血从她咬着咯咯作响的牙缝里流出!

她已经走火入魔了。

“闭嘴,你闭嘴……”司徒艳敏疯狂的尖声大吼,狠的声音从喉中响起,“我今日一定要杀了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老贱人!”

“此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师祖母神色一敛,一改方才的轻慢,表情冷峻的从衣袖中掏出一粒药丸,仰头吞下后,随即喝住身后那些准备上前相助的后辈,“丫头,小武,你们都在旁看着,莫要多事,这是我同她之间的恩怨!”说完,杀气骤起,提剑便攻了过去。

司徒艳敏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从地上提起一把长刀,也应声迎上。

裴晓蕾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多大的仇恨,只知道屋内顿时风云骤变,寒光猝闪。刀光剑影了十几回合,两把冷兵器同时掉堕落在地,接着便是一阵实打实的拳脚交接。

然,正当这边正打得激烈,裴晓蕾那边看得入神,屋内却忽然无声无息的飘起了一阵青烟,裴晓蕾尚未回过神,已身子一轻,被嗜武揽着飞向高处。而地下的师徒艳敏一个蹒跚,竟然扑通一下,直直的跌倒在地。

“师兄!”司徒艳敏趴在地上,望着从天而降的男人,浑浊的双目一亮,带着几分惊喜,几分悲戚的。

而,曾蘅子看也没看她一眼,疾步越过她后,小心翼翼的扶起她身旁的老妇人,心痛而懊悔的道:“娘子,为夫来晚了!”

师祖母朝他微微一笑,搀扶着他的手,缓缓的走到司徒艳敏的跟前,居高临下的道:“当年你背叛师门,背叛家主,陷我夫君于不义。五十年前,主公念你年幼饶你一命,想不到今日你恩将仇报,竟敢算计起主公最后一滴血脉。若到了今日还不杀你,我老太婆就白来这世间一趟了。”

“大师兄……”司徒艳敏没有理会眼前的女人,只仰着头定定的望着曾蘅子,眼泪巴拉巴拉的直往下掉。

一把匕首,丢到她的面前。

“你自刎吧!”曾蘅子的声音淡淡的传来,没有任何起伏,仿佛这一切只是听命行事。

“你也要我死?”司徒艳敏静静的望着曾蘅子,眼里的绝望越来越浓,她摇晃一下,站了起来,尖叫,“我做错什么了?这是当年裴剑洵亲口同意的婚事,小皇帝也是真心喜欢小姐,只要他们成了亲,裴楚两家就是一家人了,那以后我们就不用算计,不用猜忌……是,我是练了邪功,可是我没有伤害过小姐。我只是在完成当年的承诺,我有什么错?又做错了什么?……楚太祖逼着我,裴剑洵逼我,这个死老太婆逼我,现在连你都逼着我?”

“大师兄,我是你养大的,我曾敬你,爱你,可是那么多年来除了师门之义,你眼角都没看过我一眼,我为什么会爱上楚太祖?因为只有他会关心我,喜欢什么,爱好什么,只有他会送我最漂亮的鲜花,最华贵的首饰,而你的这些东西,不是给裴剑洵就是给这个女人。”

说着说着,她颓废瘫靠墙角,一只手贴着墙边,一只手把长剑架在脖子上。

“我恨你罗沁,就是她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司徒艳敏双目狠狠的瞪着师祖母片刻后,眼神一柔,缓缓的转向曾蘅子,“可是我爱你,以前我错了,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被楚太祖哄几句就背叛师门背叛主公……不过现在不会了,现在你要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说着利剑划破肌肤,鲜红的血涌出来……

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的事,于我无关!”语罢,曾蘅子弯身子抱起夫人,抬头看了裴晓蕾和嗜武一眼,道,“你们别再磨磨蹭蹭的,再不出去,外头就要打起来了!”言毕,跨步向前,准备离开此处。

裴晓蕾和嗜武互望一眼,答了句“是”后,正要跃下石岩。

却不想,本以为已经气绝了的司徒艳敏,突然一抖,圆瞪双目,笔直的站了起来,她恶狠狠的瞪着渐行渐远的一对老人,张嘴吐出一句:“大师兄,我孤孤单单了几十年,很寂寞了,你来陪我吧!”说完她的腹部开始迅速的膨胀,最后涨的跟气球一样,砰的一声爆裂。密密麻麻无数如牙签大小的黑红小蜈蚣不停的从她腹腔爬出,然后三三两两的爬进地下那些尸体的口鼻里。

一阵窸窣,地上的尸体动了动,然后开始大幅度的抖动尸身,慢慢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站起来的行尸越来越多,张牙舞爪的开始向屋内的活人扑过去。

一时间,刀剑声,嚎叫声,始起彼伏……

裴晓蕾站在高处,脸色苍白的望着底下的变故,原本护在她身侧的嗜武已经加入战场,石岩上只剩下她和楚文恒相对两个武功不佳的人。

楚文恒虽然脸色比她更难看,不过看起来已经比刚才头脑清醒了很多。她和嗜武并肩而站的时候,他一直很乖巧的缩在一旁,像个隐形人一般,不去打扰他们。直到嗜武离开,他才从暗处出来,用不甚宽阔的肩膀把裴晓蕾挡在自己的身后道,“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裴晓蕾偏头看了他一眼,眉间微蹙,对他的这样不自量力的话,不予置否,只默默的握剑站在岩石的另一头。

地下的战况愈打激烈,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狭窄的石屋内,不停有些断肢,头颅飞滚,屋内顿时恶臭连天。

慢慢的有些行尸发现石壁上有活人,便交叠着尸身,一个踩着一个的肩膀往上攀爬,一个、两个、三个……狰狞的脑袋刚刚从石岩上探出头,啪的一下,整个头颅已经被齐肩劈掉,接着尸梯轰然而倒。

“你怎样,有没有受伤!”脚尖一点,一个人影利索的落到裴晓蕾的身侧,口气微微有些紧张的问道。

“我没事,你怎么又回来了?”裴晓蕾摇头,心说,她哪里有机会受伤,那些行尸还没靠近,便已经被你砍成几截了。

“我这里很安全,你不要担心,倒是你,小心些!”说着,她掏出手帕,轻轻抹掉嗜武脸上的血沫,顺便安抚一下他过虑的心。

嗜武抓着她的手,轻轻一拉,把她拥入怀里,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点,叮嘱道:“你一定记着,别逞强!在上面好好的呆着,不要让我担心!”

裴晓蕾点头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向刚才那样私离组织,更不会鲁莽的冲入战场,嗜武才松开她。离开前,他走到楚文恒跟前,把手中那把还滴着血的利剑交给他,道:“看好她!”

楚文恒头一昂,双眸灼灼,目光坚定的对着嗜武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的!”

…… ……

腥风血雨的半个时辰过去,地上能行动的行尸越来越少,后经曾衡子天女散花般的,往空中散了一些淡黄色的粉末后,地上的行尸抽搐的几下后,终于安分守己的做回一具真正的尸体。

裴晓蕾见下面大势已定,收起长剑,便准备下去和众人会合。

然而,她刚跨出半步,地下的仰首笑望着她的男女,突然眼睛一瞪,脸色大变,齐声惊叫,“晓蕾”/“丫头”/“小姐”……“小心……”

那突然的一阵阵惊慌叫喊,把裴晓蕾吓了一跳,等她回神反应过来,侧身一望,发现那个本应离她有数步远的楚文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背着她的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随即,滴滴答答的……一股子腥红刺目的血不停的从他脖子上涌出来,一条手腕大小的红色大蜈蚣,睁着漆黑的复眼,正咬在楚文恒的脖子上,目光如炬的望着自己。

“嘶……”一阵声响,大蜈蚣松开楚文恒的脖子,张着血盆大口狠狠的盯着裴晓蕾,它漆黑的身体扭动几下,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松开口中的楚文恒,飞身裴晓蕾飞扑过来。

裴晓蕾一怔,心中大骇,这样的距离,她本躲无可躲。

然而,在距离她还有半尺的时候,大蜈蚣忽然停了下来,定在半空的身躯拼命的翻滚扭动,裴晓蕾定神一看,竟见楚文恒双手正紧紧的抓住蜈蚣的尾巴,蜈蚣扭动得很快,身上的肢节又锋利,楚文恒的双手很快便已是鲜血淋漓。

这只突如其来的大蜈蚣被随后赶来的嗜武劈开几截,一脚踢下了岩石。

而,她面前的楚文恒,“嘭”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尽管手中的蜈蚣尾巴已经不会动了,但他却还是同刚才那样,紧紧的抓住,半点不肯松手,脖子上的鲜血涌泉似的喷出来……

他睁着水色的眼睛,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女子,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她跟谁大喊着,要救活他,朦朦胧胧的,他还似乎听到她伏在自己耳边,叮嘱着他,要坚持住……

他动了动坚硬的肌,试图勾出一个笑容,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身体都像被岩石压着般,又重又沉。嘴角的一抹微笑,不管怎么样都挤不出来。

“……老人家,果然没有骗我,小蕾她,她真的是不想我死……罢了,这样就够了,很够了……”他身体一松,最后的一缕思绪也飘远……

聚首重逢

由曾衡子携夫人开路,十二暗卫殿后,裴晓蕾牵着嗜武的手与他并肩而行,缓缓步出灵台。

两人一现身,门外两拔互相叫骂,争锋相对的士兵,立即闭嘴禁声。本来闹哄哄的广场,一下子鸦雀无声。

第一个打破这份宁静的是行文,他一个箭步,走到裴晓蕾跟前,一双漆黑是双眸,淡淡泛着一层水气,紧抓住裴晓蕾的双手,微微的颤抖。他明明是在笑着,却不知道怎么的喉咙像是被一股气堵塞,逼得自己喘不过气。

他张了张口,半晌,才轻轻的唤了一声:“晓蕾!”他的声音那么轻,仿佛风一吹就不见了。

她静静的望着她,黑亮的双眸,光彩炫目,本来紧抿着的双唇,慢慢的弯了起来,唇角的笑意缓缓的绽放开来。

“小师弟,我回来了!”她说。

“叫我行文,行文!”他一把搂住她,紧紧的,头埋在她的颈脖间,身体还在激动的颤抖着,口里却已经已经开始纠正起裴晓蕾的称呼。

她一愣,接着有些哭笑不得的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怕他的后背,只得重新道:“行文,我回来了!”

腰上的手劲一紧,他更深的把她拥向自己,良久,才“嗯”了一声。

重获自由后,裴晓蕾才发现,周围的人早已脸色尴尬的把头侧到一边,通通 “非礼勿视”。

只有身旁的嗜武,依然面带微笑的望着他们。

裴晓蕾脸一红,低下头,觉得心里怪怪的。

“晓蕾……”远远的又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裴晓蕾循声望去,见一身戎装的能商正在往这边走来。

“你怎么来了,你的毒怎么样?”这一望,裴晓蕾跑得比兔子还快,蹬蹬蹬的就奔到的能商面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量了一番,急急的问。

“没事了!”能商点点头,碰的一下她的脑袋。

极亲昵的小动作,看得周围正在围观的不知情群众,又是一阵受刺激的不自然轻咳,或目光失散到处乱飘。

在人为造成大规模肺痨和斗**/斜视眼之前,刘航领着几个武将穿过人群,从外围疾步走了过来。

“裴姑娘,皇上呢?”他态度谦卑却口气强硬的问。

裴晓蕾面色微微一沉,仰头朝后面点了点,队伍后面走得最慢的丑和午平稳的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出来。

刘航见状脸色一变,匆忙的奔了过去,待见到楚文恒面目青白,毫无生气的躺着简易的木担上时,他突然暴怒而起,拔出腰间的短剑要为楚文恒报仇。

顿时,广场外刚刚消停的两队人马立即又剑拔弩张。

曾衡子大步走过去,身影一晃,便越过挡在刘航外围的几个将领,走到刘航跟前,衣袖轻轻一挥,刘航手中的短剑便远远的飞出了几米外。

“叫什么叫,人还没死呢,你叫什么魂啊,晦气!”说着一捏楚文恒的手腕,半晌,眉头微微一松,继续对着刘航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其言语犀利,气焰嚣张……颇有……嗯……大师风范。

最后吵吵闹闹的,还是行文出来圆了场子,三言两语的便解释和安抚好了两方的人马,最后双双启程离开这个是是非之地。

嗜武带着几名黑骑兵已经快马先行离开。行文和楚国几个将领同行,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曾蘅子携夫人坐在最宽敞最舒适的那辆马车上,说是方便照顾病人。而裴晓蕾则和能商同坐一架马车。

“二师兄呢?怎么不见他!”裴晓蕾一上车便终于忍不住开问。

“他在榕城,等会儿你就能见到他。”能商简的回答,一双眼睛不时的望向车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到底出了什么事?”裴晓蕾心里的那份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出了灵台后,刘航以及那些楚军都表现得太过合作了,几乎可以说,他们已经是毫无顾忌的把那份归心似箭的心思放在台面上。”

能商暗暗叹了一口气,细长的狐狸眼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伸手抬高她的下巴,目光深邃的望着她的两眼,低声慢语道:“二师兄他,模样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你届时,不要……太过惊讶!”

裴晓蕾的脸渐渐的沉了下来,致的五官冷若冰霜,明明是和煦温暖,生机勃勃的五月天。车窗内的温度却像是严寒一月,内里冰雪茫茫,寒风刺骨。

“模样?什么模样?他受伤了?伤到哪里,脸,手脚?”她口气猛的一顿,步步追问下,已经半个身体压在能商身上,“还是说,他的身上的久患未愈?余毒未清?”

……最难消受美人恩,半晌,能商轻轻一叹,抚额无奈的道:“晓蕾,在你眼前正正好就有一个久患未愈,余毒未清的人啊!”

裴晓蕾一怔,连忙愧疚不已的从他身上爬起来,一边为自己的鲁莽道歉,一边亡羊补牢的要为他把脉诊看。

能商由着她乱了半刻,然后顺着她的手劲一拉,把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你!快放开我,要是不小心又伤着了怎么办?”裴晓蕾气急的骂道,明明很想起来却又不敢真的用力挣扎,只得由着他越抱越紧。

他把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背对着自己。半晌,才松开一点距离,低头轻轻的啄吻着她发,她的额,她的眉眼……

“你啊……”他望着她依然是一脸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又是摇头一叹,“总是关心则乱,我是中毒又没有受外伤,怎么会被你这么一碰就受伤!……好好好,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事,你送回来的解药是真的,师祖也为我诊看过了,除了脏腑受些虚损,需时日调理一翻外,并无大碍……我只是,哎……怎么说呢,就只是,有些妒忌罢了!”

“你……”裴晓蕾气结的望着她,一时无语。然后,突然发狠的抓起他腰上的一只手掌,放在嘴边,朝着最厚实的部分,用力的一咬。

“痛!”能商不知她会突然来狠了,一下子被咬得呲牙咧嘴。

“知道痛了!”裴晓蕾瞪他一眼,余怒未消,抓起另外一只手,在同样的位置上,又是毫不留情一口。

能商生生受了这一口,却不敢再喊半句疼痛。

“有区别吗?那边更痛一点?”她抬起两只手,问。

“这里……”他收回一只手,慢慢的指向自己的心脏,缓缓的道,“最痛……对不起!”

裴晓蕾修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眸底有些什么东西极快的一掠而过。她站了起来,居高临行下的俯视着底下的男人,口气一变,有些得意洋洋的道:“不要以为每次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忽悠过去,你要记得,惹急了的娘子,也是会咬人的!”

能商一愣,薄唇轻启,细长的狐狸眼一眯,彻底醉了。

他怎能,不爱她!

“为夫错了,娘子勿急,您要知道什么,为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商语气一转,眉目立即便回那个口甜舌滑的狡猾奸商。屋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快起来。

“那好,本娘子要开拔审问了!”裴晓蕾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一股喜意透溢出来。

“站着辛苦,娘子先请坐,待为夫详尽一一道来。”奸商就是奸商,手臂一打,霸住了整张软榻,只余下自己怀中的一点点位置。

裴晓蕾这样弯腰驼背的站着和他咬文嚼字装夫子,也甚觉得辛苦,便二话不说,从善如流的回到他的怀抱里。

…… ……

马车颠簸,道路崎岖,这一路似乎走了很久。

裴晓蕾坐在能商怀里,听着他一件一件的细细述说着二师兄这三年来的点滴。

裴晓蕾一直很安静的听着,只是偶尔,她会转头久久的望着窗外的风景,不肯回头。

“见到他,你莫要太激动,他的发,应是还能染回来的!”能商以最后这一句收尾,然后板过裴晓蕾的身体 ,望着她憋着通红的眼睛,道,“你想哭,就哭吧!”停了一会儿见裴晓蕾依然睁着大眼睛望着他,唇角一弯,点了点她的微红的鼻头,笑道,“放心,哭鼻子,我不会笑话你的!”

“噗嗤……”裴晓蕾笑出声来,低头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鼻音渐渐重,“坏人……大坏人……”

女人笑声渐渐的转为低泣,一阵一阵的越哭越烈,男人轻哄夹在其中,温和轻柔的声音,稳住了车外几番想出声询问的十二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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瑢城是瑢山最大的一座城市,地域广阔,占了瑢山一半的土地,地理环境优越,背山靠水,经济发达,民众生活也十分富足。

这里是历代楚帝祭天之地,城内除了有帝王行,还有许多权贵的别院,一直以来,为了保障这些产业的安全,此处一直配有重兵把守。

灵台建于瑢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上,这座山峰恰巧就位于瑢城边上,被瑢城包围。

裴晓蕾记得,今天自己出城的时候,虽然尚是凌晨时分,时间还早,但途中已不时的会碰到一些起早赶集的人们,甚至一些摊贩已经开始在黑的准备开店。那时,她还在暗叹,这座都市的繁华。然而现在,太阳都尚未完全下山,她走在街上,两边的摊贩一个不见,周围的各款店铺闭门谢客,本来吵吵嚷嚷的街道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郡主……”一道马蹄声,远远飘来。

裴晓蕾举目望去,只见,快马在她跟前十米处刹停,马背上跳下一个文官打扮的中年男人,提着衣摆便向着她跑过来。

“郡主,您可终于回来了!”噗通一声,男人跪在她的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咚、咚、咚”就是的三个响头。

一声郡主倒是有些把裴晓蕾叫得有些懵了,好一会儿,在经由旁边的行文多次提醒后,才勉强的才想起来,在自己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受封为楚国的郡主了。只不过这个封号,在别家或许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但在她们裴家却是一个不大不小,无关重要的事,所以家里大大小小,也包括她自己在内都没有把这个郡主封号放在心里。

只是,这一声郡主,这位尚书打扮,看起来有些面善的楚国官员,叫得也太过真切的了吧。用得着,激动得涕泪齐流么?

怪哉!

“大人,请起来说话罢!”这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陌生人叩首跪拜,她还真是有些不自在。

“对了,你可见裴将军?”奇怪了,大师兄明明说自己会在这里等他们的,刚才她左右看了一下,却不见他的人影。

陈良俞一愣,顿时思维又些转不过来,半晌,才抹了把脸上的涕泪,回答道:“回郡主,裴将军交代了一些事宜后,便出城了!”

“出城了?”裴晓蕾顿觉奇怪,正要继续追问,能商走到她身旁,在她耳边细细的耳语了几句,她脸色一缓,才刹住了这个问题。

“起来吧!楚文……楚皇陛下在后面的那辆马车”

陈良俞朝她身后望了望,几欲起身,都咬牙继续跪下了。

“郡主,下官有一事相求,若殿下不答应,下官不敢起!”陈良俞说完,又是戏剧化的向她“咚咚咚“叩了三个响亮的头,他身后赶来的几个官阶较低的官员见状,也跟着噗通一声跪下,远远的便朝着裴晓蕾叩跪,“求郡主殿下,开恩啊!求您放过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吧!”

呃?

“下官恳求郡主殿下,请秦皇陛下退兵,放人吧!”

退兵,放人?老弱妇孺?裴晓蕾眉头一皱,听的奇怪,左右看了行文和能商一眼。

这两人虽面色如常,却在此时略略的飘了一下目光,显然,都是知情人士。

“我们先去看看吧!”最后选择开口的是行文,他薄唇一启,二话不说的便牵着她的手,领着她往城门走去。

城门处挤满了人,上千名士兵手握弓箭集结在城楼上,却无人张弓。

陈良俞和几位官员匆匆的走在前面,为裴晓蕾一行人开路,所到之处人群立即开分两处,让出一条道来。

“开城门!”前面有人大喊,紧闭的城门缓缓推开……

周围一片寂静。

突然,“哇……”一声,城外首先传来一句孩童的啼哭,接着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响彻天际。

裴晓蕾脚步一顿,愕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百来米外,几万名士兵手持利刃齐齐整整的站在城门前,在他们跟前哭跪着数百名锦衣华服的男女老少。

“那些人都是楚国的皇亲国戚,朝内重臣以及他们的嫡系家眷。”行文微微低头,压在裴晓蕾耳边,缓声道解释。

裴晓蕾眉角一挑,偏头深深的望了这个楚国前相辅大人一眼。

是你干的好事吧!

睫毛一动,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狡黠,他回她一个略显无辜的笑容。

帮凶而已!

两人眉来眼去的没多久,陈良俞便大煞风景的凑过来,恭恭敬敬的手捧着一份卷帛,敬上。

裴晓蕾接过一看,竟是一份降书。

在受降者的位置上,浓墨厚彩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裴晓蕾尚未从这份惊讶中回过神,能商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向前看。

周围嚎哭声停了下来,眼前数万士兵噼啪几下,如摩西分海般的一分为二,让出一条大道,一名英挺峻拔,系冠戎装的白发男子缓缓的中从走出来。

能商拿过她手中的卷帛,轻轻的把她往前一推:“去吧!”

她定定的望着远处那个笔直向着自己走来的男人,开始举步前行,慢慢的,一步一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走得很快!

一个拥抱,把她紧紧的拥入怀里,抱得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她溶入自己的身体。

“二师兄,我回来了!”她仰首望着他,含泪低语。

“嗯!”一个简单的回应,接着,是一个重的吻,和落在她脸上,那微微的湿意。

…… ……

嗜武高高的站在船杆,望着远处的两个人影,唇角带出一抹淡笑。

他的身后,整整齐齐的停靠着近百艘战船,黝黑的大,枪口准的对着瑢城。

“裴将军!”下面有人在喊。

嗜武跳下船板,吩咐道“主船留下,再余十艘中船护卫和十艘可改作货船的大船,其他的,退回港口待命!”

“是……”众人退下。

一阵风吹过,带来一句轻叹。

“三师弟,乘火打劫的功力,愈发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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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已年五月二十三日,秦帝秦翱御驾亲征与裴嗜武将军携五万大军兵分两路,经水陆二道,突入楚国,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围困瑢城。

当日,清晨,在都城凭空失踪了的太皇太后以及太妃……护国大将军……权臣刘长远以及他刚满周岁嫡子长孙……浩浩荡荡的三百余皇亲权贵,通通被打包捆绑,全蹲在瑢城大门外。

当日,下午,楚国降。并付黄金百万两,白银千万两及绵帛珠宝无数,赎换人质。

次日,首付第一批赎金上缴,五艘大船,浩浩荡荡,金光闪闪的运往天下第一庄。

次月,楚帝病体初愈,便立下诏书,把皇位禅让给天下第一庄庄主裴晓蕾,举世哗然。

裴晓蕾接诏未决,十日后,天下第一庄突派来一长一幼两位特使,暂管秦国。先帝废妃-夜语芙,废太子-楚堰以特使之名,再次入主东甚至登顶朝廷。事态忽然一百八十度转变,顿时,世间舆论一转,原本从对裴晓蕾、对天下第一庄的一面倒的讨伐,渐渐的移向对裴晓蕾这颗贤臣赤子之心的讴歌颂德。

一时间,各种关于天下第一庄忍辱负重誓保皇家血脉,皇位当前不为所动,又恐皇贵妃孤儿寡母怕外臣欺负,故不惜背负骂名,用自己的兵力武力为后盾,借特使暂管之名,行还权之实……的版本,在民间疯狂的流传开。

……纷纷扰扰的,到这里,历史的篇章,又再翻开一页。

被打扰的情事

再次回到逸情居,恍如隔世。

“四年了!”她推开窗户,望着窗外熟悉的风景,感慨的一叹。

“在想什么?”男人从后面抱着她,温雅的声音从耳际响起。

她转过身子,仰首望着面前的白发男子,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脚尖一踮,啄了一吻。

“在想你啊!”她眯着眼睛笑,说起慌来,面不红耳不赤的。

“哦!”他薄唇微抿,对这个答案不予置否,只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顺着小巧的鼻子,落在她的唇上,“想我什么?嗯?”一个粘腻含糊的长音,在轻吻的间隙,流溢出来。男人是手抚在她的前,慢慢的往衣内探……

“不告诉你!”裴晓蕾在他口中,含糊的笑嗔了一句,却对他的蠢蠢欲动,不予任何反抗,被骚扰急了,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专心和他唇齿相沫。

刚换上的衣衫,松解开来,他手随着他渐重的呼吸,开始往她身下的侵去。

她低吟一声,身体一软,在他修长的手指触到自己私密处的一霎那,整个人水一般的开始融化开来。

他的指探了进去,一片一片的掰开她的花瓣,指腹轻轻由上而下的一滑,在她的颤栗中,滑入洞口,洞口的温度稍微高了一点,周围沾着一些白色的黏糊物,他眉目一转,低低的笑,这是他留下的痕迹!

“嗯……”她哼了一声,双脚一夹,猛的清醒过来。她用力推了他一下,声音不稳的道:“这大清早的,别……我们明明凌晨才……”

善医只笑不语,按在洞口的长指,缓缓的探了进去,拇指按在透薄微凸的花核上,轻轻的摩擦。

酥麻的感觉袭来,裴晓蕾身子一仰,双脚禁不住一抖,男人的长指,顺势了进去。

“呃……”一句短促的叹息,在空气里泛来。

“都湿了……”他薄唇一勾,俯首在她耳边轻轻细语。

裴晓蕾脸一红,正要推开她,手腕却是一紧,被他牢牢抓住,他把她引下自己的胯 下。高高鼓起的肿胀男物,虽隔着一层衣裤,她仍然能感受它的火热和微微弹跳脉动。

“它不乖得很,你……帮我,唔……教训一下它!”

裴晓蕾一愣,完全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冷幽默一把,“噗哧”一下,她忍浚不已的笑了出来。

看他这话说得,还有这个表情,真够惹人怜的。

他的长裤被拉了下来,她的亵裤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何处。

一只修长的腿,被拉到男人的腰上,彼此的温度贴在一起。她紧抱着他的脖子,张缩着下 身,紧张又期待的等着,他手中的那硕 大而坚硬的长物。

它抵在那熟悉的红肿入口,在沾满自己□的洞口,轻轻拍打了一下,充 血的前端对准入口,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慢慢挤入……

突然。

咚咚咚……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行文气喘吁吁的高声呐喊把屋内的满室激 情冲洗得一干二净。

“晓蕾,晓蕾,快开门!”

屋内,正热火朝天的两人,身体一僵,怔怔的对视半秒,连忙分开,各退一步,仓惶的清理起自己的衣衫。

…… ……

善医开门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没等行文进屋,便先在门口训了他一顿。

行文低头顺耳的乖乖听了两句,就被他身上那股浓重的情 欲味,熏得退了一步,然后不以为然的嘟了嘟嘴,绕过他便直奔内屋去。

裴晓蕾衣衫整齐的坐在椅子上,刚抿了口茶,行文就已经风风火火的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憋着嘴巴,脸色沉沉的,也不知道在闹什么情绪。

“怎么啦?”裴晓蕾倒了一杯茶,推到桌子的另一边。

行文扭头要接。却不想,眼前一晃,茶杯已经落到另一人手中。

仰首,怒瞪。

善医手一抬,慢悠悠的品了一口,道:“今日是五号!”

“我知道!”行文一窒,气结,“我问完马上走!”

裴晓蕾心肠子软,看不过便另又倒了一杯茶,递给行文。行文接过,本想以胜利的目光瞟了一眼善医,却不想那个温文和雅的二师兄正楸着他看,脸上笑的那是一个阳光灿烂,和蔼可亲,可不知怎的,这样的笑容,却让他莫名的脚底一寒,心里拔凉拔凉的。手腕一抖,咽了把口水,举着茶杯也不知该喝还是该放下。

裴晓蕾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话说,也不知道之前他们几个是怎么协商的,她回来的这个把月,这四个男人,每人两夜,八日一轮回,把她的夜晚瓜分得干干净净。至此,除了陪了她两天就出庄的大师兄,其他三个都非常规矩的遵守着这个约定,断不会在不属于自己的清晨和夜晚跑来逸情居给自己找赌。

“你要问何事?”她的一句话,打断了两个男人的大眼瞪小眼。

行文噌的一下,跳起来,走到裴晓蕾面前,噼里啪啦的开始问话:“晓蕾,我刚听说,你把夜语芙派去楚国了?”

裴晓蕾点点头,答道:“是啊!”

“你,你怎么可以把她派去哪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楚堰已经是楚皇室最后一个直系子孙了!……晓蕾,就算是楚文恒下诏把皇位给我们了,可是下面那些文臣武将,仕子文人是不会那么听话的,他们绝不会让皇位那么容易就旁落他人的,如今你把楚堰送到他们手里,这不是明摆着给他们送棋子,送借口吗?”

裴晓蕾睫毛一颤,望着行文笑了笑,然后指着旁边的位置,道:“别站着,坐下来说话!”

“你别扯开话题!”行文扭捏捏捏的,最后还是乖乖的重新坐了下来。

“你觉得把夜语芙和楚堰送去楚国很冒险?”

“当然……好吧!我知道现在是用他们来拖延时间和缓冲矛盾和舆论是最适当的时机,可是晓蕾,人心会变的,夜语芙知道我们太多秘密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个母亲,难免有一日,她会为了儿子的前程背叛我们,毕竟皇位的诱惑不是每个人都顶得住的,你现在把他们和楚文恒放在一起,这不是在给他们制造机会吗?”

裴晓蕾抿唇不答,转而望向善医,打趣般的笑问:“秦皇陛下,您怎么看!”

善医目光不善的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这个称呼似乎很是不满,半晌,才悠声道:“要打破**蛋,最好把它们是放在一个篮子里!”

裴晓蕾满意的点头,重新把目光转回行文的身上,接着道:“提着篮子的绳有很多,能被夜语芙知道的不过一二,若是真的,不幸有那么一天,信我,她起不了什么风浪的。”

“现在时候不早了,小师弟,你不是约了各地的仕子文人茶聚吗?”善意站了起来,一盏茶的功夫未到,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下逐客令了。

行文不甘不愿的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一拍额头大悟般的转过身来,道:“大师兄来讯说,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再过数日便回!”说完,看了善医一眼,幸灾乐祸的走了。

裴晓蕾有些目瞪口呆望着他渐远的身影,好一会儿,才眨眨眼,笑了。

“二师兄,他在吃你的醋呢!”

“哼!最好能淹死他,不守规矩的家伙!”善医的脾气现在才出来。

“规矩?什么规矩?”裴晓蕾眼睛一眯,透着危险的信息。

善医大手一揽,把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抱入怀中,扛在肩上,三两步的把她丢上床,压在身 下,目光如炬的望着她,不怀好意的道:“自然是,吃掉你的规矩!”

“嗯,快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定的规矩……啊……你慢点拉……先把衣服脱了……我不要这样的情趣……唔……呃……轻点……”

窗帘放了下来,里面人影浮动,结实的黄花梨木床,开始“唧唧唧唧”的轻轻摇晃。

衣服,一件一件的被丢出来,凌乱的散了一地。

“我明日,要去一趟秦国!”中途休息的时候,善医忽然道。

“嗯?去秦国?”裴晓蕾趴在他的身上,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神智尚且有几分迷 乱。

善医点点头,着她的后背,不舍的道,“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办,不过你放心,我很快会回来的!”

“哦,嗯!”裴晓蕾失望的应了一句。

“所以啊!”一个翻转,善医再次跪在她的脚间,左右分开她的双腿,低语道,“今天,你一整日都是我的!”

裴晓蕾身体一重,男人的体重又压了下来。

她欲拒还迎的推托了一下,口中低浅的喘息声越来越急,而刚停下来的木床,也摇动得愈发厉害。

天,才刚亮,今日,还很长……

交融上

时间飞逝,二师兄离开山庄已经将近半月了,大师兄依然在外头奔波,三师兄和四师弟终日忙忙碌碌的,除了夜里风雨不改的准时上她的床外,白天经常不见人影。

回来不久,庄里的事务,她已经重新掌管。而庄外的事情,也依照她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切都很好,可是不知怎么的,每每批复完那些繁复的信件折子,她总会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

“若梅,大师兄,今天有信回来吗?”她放下笔,望着在旁侍候的贴身丫鬟,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重复的问道。

“回小姐,今天也还没有收到大少爷的回信!”若梅把手中的花茶放在裴晓蕾跟前,轻声答道。

“是啊!”裴晓蕾叹了一口气,情绪失落的品了一口茶,眉头一皱,觉得今天的花茶,味道比以前苦涩了。

“小姐,我今天听了个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若梅放下托盘,躬身小心翼翼的说。

“何事?”裴晓蕾黛眉一挑,问道。

若梅走近她的耳边,低声说:“听说大少爷昨天已经回来,一直待在鸣凤园,没出来!”

“哦?”裴晓蕾一愣,觉得有些奇怪。鸣凤园是天下第一庄的禁地,除了师祖和师祖母外,就只有他们五位师兄姐妹可以入园。这么多年来,那个地方一直是师祖母的地盘,他们几个后辈几乎不怎么踏足那片土地。大师兄跑那里去做什么?

“小姐,您要不要去鸣凤园看个究竟?”若梅眼珠子一转,笑的贼兮兮的继续道,“轿子,奴婢都准备好了!”

裴晓蕾摇摇头,笑着训道:“这种事,你倒是机灵了!”

若梅嘻嘻一笑,取了件披风给她披上,屁颠屁颠把她恭送上轿。

…… ……

推开鸣凤园的大门,裴晓蕾只身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二次入园,记得上一次来这里,是她五岁生辰的时候,父母亲带她来,那时年纪尚幼,已不太记得她来这里做什么了,只模模糊糊的记得,这里有一道很长很长的树丛,过了这道茂密的丛林,会看到一个像仙境一样美丽的地方。

长大了,再信步走在这道丛林里,只觉得林木茂盛,空气极好,一边仰首深呼吸,一边慢步行走,一刻钟不到,她便越过了这片绿色的屏障。

踏过丛林,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要列为禁地了。芳草萋萋,鸟语花香,楼台画栋,水秀山明,美轮美奂……这些形容词堆砌在一起,也言不过此处十分之一的美丽。如此佳境,怕是任谁看了,都想占为己有。

她停停走走,一路观山赏水,十分谐意。林木中跳出几只小梅鹿,三五成群的躲在一棵大树后,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偷望着她这个陌生人,她抿唇一笑,对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亦十分好奇,提着裙摆便向它们跑去。然而,她刚跑出数米,那些原本与她脉脉相望的小鹿们,忽然脑袋一扭,朝着远处望了一眼,立即“蹬蹬蹬……”的撒脚跑开。她黛眉一凝,仰首望去,远处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她一见来者,随即眉目渐弯,两颊笑涡,顿时霞光荡漾。

那人下马,清新俊逸的站在她面前。

“大师兄!”她凝声清道。

“你来了!”他笑,对她的忽然出现,似乎并未觉得奇怪,大手一揽,他把她拥入怀中。

他身上有股淡凉的水汽,冰冰的,凉凉的,窝在其中,很是舒服。

“想我吗?”他低低的问。

“想!”她仰首,鼻头对着他的鼻头,娇声道,“很想!”

冰凉的唇落到她的嘴上,在唇瓣上轻浅的碰了碰,诱哄着她的配合,她美目一漾,嘟起嘴巴,反客为主,圆圆的鱼嘴般的重重在他唇上印了印。

“啵,啵,啵”不带的任何情 欲的三个鱼嘴印,却蓦地一下,灼烫了他的心。

脸,微微的有些红。

“怎么啦?”她掂脚,咬了一下他的唇,显然,并没有想到这种程度的吻,会令他心悸至此。

“两个月了!”他低头,咬她的脖子。

“嗯!”裴晓蕾应了一句,正想顺着话题问,他这两个月都干嘛去了。却不想,脖子一凉,衣领松松垮垮的扯开,男人的一只手落到她腰上,手腕在她的细腰上轻轻一动,紧束的腰带,随即自由落体,光荣下岗。

她心里一颤,很快就意识到这个男人的企图,吓得都忘了自己下半句本想要问的话。

这光天白日的,在野外……

“别……别在这里……很……”她挣扎了一下,把男人推开了一点。

“很什么?”嗜武抬起头,眼里有把火在烧。

“很……”她一时语塞,对啊,很什么呢,在野外交欢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这里风景优美,方圆几十里半个人影都没有,自然也不会打扰别人和被别人打扰。

“我,我怕待会儿,会,会站不稳……我们回,回去再……”裴晓蕾被嗜武看得心里乱糟糟的,脑筋一时短线,不知怎么的竟然结结巴巴的瞎扯了个这样的理由。

“呵呵……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嗜武星眸一动,低低的笑了笑,身体一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裴晓蕾本以为,他会抱着自己往回走,却不想,他迈着大步,更快的往园子深处走去。

他来到一条小溪边,把她放在一个块表面光滑透亮的长形巨石边。这块石头高约三尺,长约七尺,像是一张天然雕磨的石床,裴晓蕾触手去,石头微微冰凉的温度,贴在皮肤上很是舒服。

“你坐着,我来就好!”他星眸流转,话说得十分温柔体贴。

她眉角一挑,没有坐下,而是抿着唇,似笑非笑望着他。这个男人啊……

转瞬,她眼里的笑意淡了,美目微漾,一层水汽浸着乌眸,水汪汪的,亮晶晶的,甚得人怜。

“大师兄……”她抬头,四十五度纯洁仰望,“在这里,晓蕾会害羞的……”

嗜武心头一窒,一个不留神,便被她这三分单纯,七分娇弱的模样给糊住了,傻愣愣的被身材娇小的裴晓蕾反客为主的推倒坐在石床上。

她上前一步,站在他张开的两腿间,一只膝盖顶在他大腿内侧,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手腕一抬翘起中食指,抵住嗜武的下巴,慢慢的向上勾。

嗜武还没有回过神,裴晓蕾已经低下头,凝视着他的眼睛,红唇微启,淡淡的,轻轻的,带着一丝耍流氓的兴奋,喃声低语:“小乖乖,你坐着,为妻来就好!”说罢,膝盖一动,若有若无的摩擦着男人早已鼓胀凸起的胯 下。

嗜武身体一颤,腰臀退了半寸,差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撩动,惊得关失守。

然而,他毕竟是个武将,体力好,定力好,抗压强……只是一转眼功夫,便从失魂中回神。

“敢问娘子,如今,火被撩起了,你待若何?怎么处置为夫好?”所谓的反客为主,裴晓蕾比起他,诚然是落了一个档次。

然而,在情 事上,女人若是和男人比脸皮,那显然,是错中之错。

他就这样,在她越瞪越大的眼珠子下,握起她的一只手,直直的伸入了自己的亵裤内。

忽然触及的灼热温度,猛的刺激着她的神经,手心一烫,她连忙一缩,把手从他的裤裆里收回来,余惊未定的藏在身后。

“大,大师兄……你……”她红着脸惊慌的望着他,脚下急急撤了几步,心里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复杂情绪。

嗜武起身跨步,三两下便把她圈入自己的包围圈,他偏头靠在她的耳际,蹭了蹭,轻咬耳垂:“三年三个月零七天了!”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忽轻忽重,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仿佛风儿一吹就不见了,“我,已经忍不住了……”

裴晓蕾被他弄得耳朵痒痒的,虽然心里的一潭湖水,被他吹得荡了又荡,可头脑还是清醒的,她记得很清楚一个多月前,他是第一个,这样又那样了自己的男人。

嗯!裴家家训有云:饭可以乱吃,话也可以乱说,亏?可不能乱吃!

“胡说,那有那么久……明明一个多月前才……唔……唔唔……”她后面的话没来得及开口,腰身一紧,寻求真理的小嘴,已经丧失了话语权,它被一个更强大的唇紧紧堵住了,别人的舌,未经允许闯了进来。

她睁眼含泪试图挣扎,甚至不惜再次摆上楚楚可怜的loli必杀技,结果……除了唇上的吻愈发狂野外,毫无用处。

“呜呜呜呜……”可怜兮兮的呻吟了几声后,无果,她终于偃旗息鼓,停止了那些无谓的反抗,乖乖的和他一样,闭上眼睛,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享受起眼前的一切。

嗯……其实……说真的,大师兄的吻,真的很!

她的唇,软绵绵的,含在嘴里,仿佛一化就开,舌尖扫过她的贝齿,在她湿润的口腔的内吮舔,她的舌躲躲闪闪的,一次又一次被他逮到,又一次又一次绕开逃脱。他的手劲一紧,更用力的搂实她的细腰,唇重重的压在她唇上,长舌用力的搅动,唇一吸,把那条小蛇般的舌头含入自己口中。她不轻不重的捶了他的肩膀一下,“呜呜呜……”的含泪抗议,那张不安分的小嘴还在试图为事实的真相辩解。

嗜武剑眉一提,微微带笑。这个聒噪的小女人,有时候,真是笨的可以。

这个时候,男人的话,本没有任何追究的意义。

他的手,顺着衣领而下。划过细嫩的白 皙的肌肤,停在她高 耸的 房上,五指张开密密覆盖,一点点的揉动。

她轻轻的呻 吟一声, 房被男人捏玩得有些疼痛, 尖一阵阵刺尖的辣痛直钻脑门,他已经离开了她的唇,轻轻的啃咬过她的下巴,舌尖一点点的顺着她的喉咙,顺着脖子,落到她的光滑细嫩的胛骨上。

他在她的胛骨上一点点的啃咬,舔抚,倾听着她慢慢紊 乱的呼吸,坚 挺的凝滑的 房握着手里,软软的,柔柔的,让人流连忘返,他指尖一动轻捏了一下那粒饱满熟透了的樱桃,她随之身体一颤,腰身轻抖,丰盈的 房微微的颤动,她睁着湿润的眼睛,有些嗔怒的望着自己身上这个肆意妄为的男人。

然而,不管她美目睁得多大,泡在水里的眼珠子多么委屈。她家的大师兄却依然不识风情的继续在他肩上埋头苦啃,看也不看她一眼。

“大师兄……”不愿演一个人的独角戏,她唤了一声。

“嗯?”他微微仰起头,低低的应了一声,目光深邃的望着她。

“我……哦……”裴晓蕾身体猛的一挺,还来不及夹紧双腿,嗜武的手已经动作神速的在与她应答间转移了阵地,直潜入她的亵裤内。

带着剑茧的大掌,在她平滑的小腹上,轻轻的打了一个圈,然后微曲着手指,入她耻毛上,软软的耻毛微微的带着些潮意,他轻轻的穿过这层保护,来到那片神秘花卉,三只手指在轻轻的覆盖在已经明显带着热气的外围,食指和无名指左右两边慢慢的撑开两片肥厚的花户,中指抠入那片粉红的湿润中。

“呃……”在他碰到自己的一霎那,她身体猛的弓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应该要避开或推开他的手,可是很快的,一股更强烈的感觉涌了过来。嗯,她,想要他。

念头一晃,本来亡羊补牢般紧夹着的双脚,慢慢放松,张开……

一手指准的停在自己的透亮粉红 核上,指尖在上面轻轻的一点,随即指腹一按,轻轻的搓挪起来。他的动得很慢,却捏沾这那层薄薄的皮,绕着那点微微的凸起在转,手劲九轻一重,把裴晓蕾撩的心乱如麻。

“呃……”她紧皱着眉一叹,身体半倾,把体重全压在了嗜武身上。她的身体热了起来,手指所经之处,处处酥麻。他的指在湿漉漉的花园里,游荡的一圈,放足了水,才慢慢的顺着水来到她下

体那个大门紧闭的入口。

他那沾满着她身体里黏滑透明的分泌物的手指,抵在洞口,慢慢的,一点点的往内挤。

“哼……”裴晓蕾身体一僵,紧张的等待着来者。

他进来了,修长坚硬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往这个湿热的体内探,狭窄的甬道,又紧又热,周围的肌轻轻的蠕动,拼命的把这闯入的异物往外推。

“还是太紧了……”他忽然叹了一句,手指艰难的进出了几回,便褪了出来。

他这忽然的离开,让裴晓蕾一愣,抬头吃惊的望着嗜武。

他在她额上一吻,温柔的笑道:“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闻言,裴晓蕾脸一红,紧握粉拳在他的肩膀上又是空有姿势的一拳,又羞又恼的辨道:“谁,谁急了……明明是你,要乱……啊……”她的声音忽的一提,话未来说完,人已经被抱上了石床。

“好好好……你别恼了,夫人您一点儿都不急,嗯,是为夫太猴急了!”说着,嗜武唇角一勾,鼻头碰了一碰的她鼻尖,然后在她唇上一点,语气出乎意料的轻快。

裴晓蕾满意的点点头,正要夸奖,却见,嗜武的脑袋已经又再压下来,几下功夫便含着她的嘴,吮咬起来。裴晓蕾现在的意志力非常的薄弱,被男人轻轻一挑 逗,就变得四肢迟钝,头脑简单。

这不,等她发现,身子微微的有些凉的时候,自己已经上上下下的被剥得干干净净,如今正四肢大敞的被压在石床上。

他的嘴落在她的耳际边,轻柔温润的声音,淡淡的在她耳边传来:“夫人,你且放松些,为夫会好好的侍奉您的……”

她叮吟一声,紧抓着石床的手,松了松。

她确实是很紧张,大师兄的尺寸和体力,都是惊人的,每次房事,他为了怕伤着她,总是把前戏做的既长又足,有时候,她被他撩起浑身是火,他却还是一脸心平气和的模样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去逗弄他,当然没错,大部分时候,他都很合作的让她品尝了胜利果实,然后在故事的结尾,又总很残酷的来一个绝地大反攻,把她到口的胜利果果实吞入自己口中。

他总是很热烈,很疯狂……情事只要一开始,他就像是只不知餍足的野兽,把她吃干抹净了不留渣。

当然,自己的男人,自己清楚。

她家的大师兄有个习惯,每次他越是前戏充裕,后戏就越是贪婪疯狂!

虽然,他有贪婪疯狂的资本,虽然,每次她都飘飘然的,被喂得身心舒畅。

但,那个漫长的前戏,每每开始,总是让她又爱又恨。那种对彼此来说都是种折磨的事情,大师兄却总是乐此不疲,有时候,一翻意乱情迷过后,她也会望着那个一脸笑意的男人,偷偷的想,大师兄除了是体贴爱惜自己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内情?

“放松些……”他唇角带着笑,轻轻的拍了拍,她还略略有些绷紧的大腿。

“嗯……”她轻轻的一吟,还未把曲弓的双腿放平, 房一凉,男人的唇覆了上去,濡湿灵巧的舌在那粒饱满的,如熟透的樱桃半的 尖上一舔,舌体到舌尖,拉得长长的,一只大掌配合着这边的动作,也同样覆盖在另一边 房上,饱满挺立的 尖夹在两指间,被指缝轻轻的夹挤。

很快,一边的 房已经沾满了嗜武的唾,他的舌一重,舌尖压在 尖中央,饶舌一点,随即俯头一低,把半个 房都含在嘴里,用力一吮,在裴晓蕾躬身叹息的同时,牙齿在那刻硬肿的饱满红色樱桃上,轻轻一咬,另一只手,轻轻的几下捏揉,掌心一移,把 尖换到虎口上,拇指微曲,在 尖上抠挖……

裴晓蕾身体一颤,忍不住呻 吟了声,两手抓着身下压着的衣衫,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心里的酥酥麻麻的,又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上面,憋着口气,无法尽兴的呼出。

她双脚一曲,向内拢了拢,却不想,膝盖一重,被男人左右更大的扯开,最私密的地方一览无遗的暴露在他的眼前,他上前半步,胯 下那又又大的长物,状似无意的碰了碰的她在阳光的照下有些闪闪发光的濡湿之处。

他没有进来,只翘着那坚硬的铁铸压在那片湿润上,火辣的温度在身体最亲近最薄弱的地方传来,烫得她心跳不稳,呼吸不顺。

他的舌,他的手,在她的前肆意的啃咬吮 吸了一翻后,慢慢的离开,微温的嘴唇一路向下,越过肚脐,停在平滑的小腹上,他薄唇一动,在上面重重的一吻,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手肘左右一按,更大的顶开她的两腿,柔软的耻毛下,两片厚唇微张,粉红的花蒂带着露珠,在他的注视下微微颤动。

“大师兄,你别……哦……啊……”她身体一仰,脑袋轰的一下,烧了起来。身体最私密的地方,光天白日的在野外赤 裸裸的袒露在别人眼前,她终是觉得羞愧难堪。修 长的两脚动了动,几次试图合拢双腿,都被自己的大师兄孔武有力的牵制住,结果她不但没有把自己的藏好,反而跟清晰的袒露在男人面前。

他埋头在自己两脚间,在小腹上半亲半啃的留下一堆痕迹后,微抬起下巴,用下颚在她的耻毛上,轻轻的挪动,按摩似的,轻轻重重的打着圈儿,每当碰到微张缝隙口便抬了抬下颚,挑 逗似的,极轻的碰了碰。

“大师兄是一个……呃……坏人呃,哼……大坏人!”一句控诉断断续续的脱口而出,被挠得心口麻乱的裴晓蕾,双脚几次反抗无效后,只能绝望的耍嘴皮子。

“呵呵……”嗜武低低的笑了起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敏感的私密处,惹得她又是一阵心悸。

“夫人说得是,为夫是坏人,一个专欺负娘子的……大坏人!”他抬起头,望着她,一字一顿,带着轻巧的笑意。

裴晓蕾一恼,握拳对着他的脑袋又是轻轻的一敲,这个男人尽是喜欢在这个时候调侃她。

“哎呀……”她的手才刚碰到,男人已经应声而叫,耸拉的头,一幅受了重伤的疲惫样,受创的脑袋瓜子一坠,嘴巴十分“凑巧”的正倒在她微张的私密处。

半晌,没有听到男人坠落受伤的惨叫,倒是听到了自己一阵难以自抑的惊喘。

“呃……不要……大……大师兄……哦……呜呜……”她身体一仰,腰臀不停的扭动,两脚曲弯着拼命向内合拢,但每次都起事未成,便又被大师兄手明脚快的压制住。

她眯着眼睛,眼里一阵无措,大师兄已经拨开她最私密的外唇,男人柔软温润的唇吻在里面,略略重的呼吸洒在微湿的薄弱唇上,轻轻的,软软的吹拂着那处潮湿。她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顶塞着,呼吸紊 乱,头脑发胀,只有下身的那股又热又痒的感觉,一阵一阵的冲刷着自己的感官。

他薄唇微启,舌尖挑了一下外露的花蒂,在她微颤的当口,舌头一卷,把那片粉红的软弱含入口中,他重重的吮吸着,在裴晓蕾越来越急的呻吟中停了下来。

“哼,哼,哼……呃……”裴晓蕾身体一顿,微微拱起的腰臀慢慢的放了下来,她以为这样的折磨要告一段落了,却不知,就在她最松懈的时候, 蒂一疼,一阵针刺般的电流击向她下身。

“噢!”一阵短促尖叫,她刚刚落下的细腰一蹦,又再高高的拱起,“大师兄!”她惊慌的叫,双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奋力的想要把他推开。

或许是她太娇弱 ,或许是大师兄太强壮,她推挪了半响,身上的男人丝毫未动,反而嘴巴一动,极轻的啃了一下蒂,又重重的吮 吸几下,末几,手肘一用力,把她意图造反的双腿牢牢的钳住。

男人的嘴一张,抬高了一点,她心里一松,以为他终于放过自己了。谁知道,这个念头还没转过去,男人的长舌一伸,由下而上,常常的一个拉舔,把她湿漉漉的私密处尝了个遍。

“哼……”又是一个战栗,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热锅里的蚂蚁,爬上爬下被煎炸得乱乱转。

黏滑的□纷纷的流溢出来,不用自己触碰,她也能感觉到身体内的那股湿黏。

他停在缝隙顶端,嘴唇一吸,含着那点凸起的花核就是一吮,充溢的水被吸得“唧唧”作响。

“呃……啊……呜呜……”她一个抽 搐,头一仰,高 潮,扑面而来,尖锐的快 感冲向她的四肢五骸,她连抖了几下,抓住嗜武的肩膀,十指陷入了他的皮中。

嗜武的呼吸也重了,嘴里越吸越用力,待到裴晓蕾开始失控的扭动身体的时候,他双手一松,把她的双腿直接架在肩膀上,单手牵制,均出一手,下盘一送,准的按在女子不停分泌体 的洞口,他手指一动,顺着洞口缓缓的放入一手指。

体的顺滑下,他很顺利的挤入一手指。

“呜……”身体一颤,裴晓蕾轻叫了一声,体内一窒,那突如其来侵入的异物,让她浑身不适,甬道拼命的收缩,一张一和的把那手指套含得紧紧的,既想吞咽又想排挤,一如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复杂难耐。

她身体的本能反应,进一步激励了嗜武,他抽动着手指,深入浅出的进退了几回,在她狭窄温柔的甬道内捣搞了一翻,等她的身体一适应自己,立即便顺着形式多加了一,两男人的壮手指并排着压在入口,进入的并不容易,她体内黏滑的体

在他这样的强行突入中,分泌得愈发旺盛,进出间,油油亮亮的一片沾满了她的水。

他一点点的融入,两指在那狭窄的温热的甬道的深入,每多入一点,受到的压迫就多一分。他置于她的身体里,在最柔软的深处,在被推挤中,感应着她回应给自己的,每一次激烈的颤栗。

她哭了,越发急促的呻 吟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明明知道这是女子愉悦的声音,可是他还把头压得低低的,心里一再的说服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停下来,这是她在愉悦的享受着自己的爱意。

他很爱她,当然,他也很清楚,自己的 体可以给予她多大的快乐。

他要慢慢的来,一点一点的来,她太娇小紧致了,而自己太壮硕长了。

嘴里动作渐渐加快,唇上滑润的一层都是她的涌出来体 ,口腔用力的吮 吸,舌头一硬,抵着那处的光滑凸起用力的按舔

“啊……啊……呜呜……”她的叫声越来越大声,双脚一弯,膝盖扣在嗜武的肩膀上,磨着臀部下身拼命的往下沉,“大师兄……呃……不,不要,再,再闹了……啊……啊啊……呜呜……哦……”不同的音节变调,她身体抖动的更大了,一个弯腰,她半挺起身躯,双手按住嗜武的脑袋,本意是想推开的,却不想身体一抖,双手反向而行,把他的嘴巴更深按在自己的开敞的私密花园了。

裴晓蕾突如其来施以的压力,并没有对嗜武造成什么影响,反而她越发高亢的声线,让嗜武的心跳更狂乱了,他抬起另一只手,按在她的湿润薄弱的花核上,而自己的长舌一扇,开始在微张的红润花户上,奋力的舔刷,另一只手,在她的狭窄的体内,深抠浅挖,在那片湿得不成样子的洞内,越捣越深,越捣越快。

“噗嗤……噗嗤……”一时间,吮 吸声,水的冲撞声,混杂在一起,和女子的失控尖叫相映成章。

“呃……不要,不……啊啊……停下来……慢一点……呃哼……哼哼……”她猛的一抖,提臀跳动几下,又再重重的倒了下去,平仰的雪白凝脂在一波一波的高 潮颤栗中,微微颤抖,渐渐浮起一片嫣红醉人的桃红。不成调的呻 吟在她微启的唇瓣溢出,高高低低的,一阵急过一阵。纤细的腰杆不停的扭动,小腿高高的架男人的肩膀上,毫无方向的乱晃。

花里,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她的叫喊越来越急,小腹颤动,身体不时的抽搐,跳动几下,她的手难以自抑的舞动,一时十指握拳,不安的曲在前,看起来十分无助;一时扭动着细腰,抓在自己高 耸的 房上,混乱的捏 揉。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浑身上下陷入了一处无法语言说的情 欲深潭,沉沉浮浮的,只能靠触碰自己的身体来舒解这份难耐的骚动。

“大,师兄……噢……哼哼……我……呜……我……现在……很……噢……奇怪……”她的身体开始不停的抽动,话断断续续的,咬字一片混乱。

男人愈发张狂的吮吻,手指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抽 ,从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开始,一点点的把她的理智攻陷,一阵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身体的深处激荡出来,逼得她无所适从。只能双手无措回到的按住男人罪魁祸首的脑袋,松松紧紧,紧紧松松的压按在自己的私密处。

“哼……哼……呃……”曲张的腿,无意义的呻吟,望着天空迷乱的双眸……

白的云,蓝的天,男人结实强壮的身躯,自己几乎要炸开的心脏……乱七八糟的东西搅合在一起,脑袋浑浑噩噩的一片空白,只要 体的刺激一波盖过一波,真实而贴切。

“哼,哼,哼……”她身体一阵一阵的抽 搐,口中的呻 吟变得短促而沉重的,嫣红的脸蛋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忽然,她的腰臀猛的一仰,喉咙一蹴,一声破碎嘶哑的声音冲喉而出。

“啊……”她尖叫一声,双手一个紧压把他重重的压了下来,随即两手一扯,有极快的想把男人推出她的两 脚间。

在那一瞬间,她推得极快,极用力,但是,却快不过自己身体里那股如火山爆发般,喷发出来的潮。

“咝……”的一下,透明的潮水,几乎把嗜武的半张脸打湿。

猛的。

她怔了一下。

他也怔了一下。

半晌,嗜武装若无事的仰起头,衣袖一动,慢条斯理的抹去,脸上那濡湿的水。甚至嘴唇一动,细细的尝了尝,些许入他口中的体。

淡淡的口感,无色无味,喉骨一动,他咽了下去。

低下头,居高临下的,他望着满脸绯红,双手掩面的裴晓蕾,唇角一勾,一抹笑意浮上眼角。

“晓蕾!”他在她耳边,唤了一声。

“呜!”她心一紧,双手抚面,扭过头去,咬唇闭目死活不肯应答。

“夫人!”他又唤了一句,轻柔的呼吸,吹拂在她红透了的耳上。

她动了动,干脆身子一侧,鸵鸟般的抱着头,缩到石床的一边。

“娘子!”他又叫了一声,温润的唇点落在她光洁的肩膀上。

蓦地一下,裴晓蕾猛的坐了起来,小白兔般红通通的大眼睛,望着嗜武一眼,眼眶越来越湿,然后“哇”的一下,颓然的一头扑倒石床上,抱着湿漉漉、皱巴巴的垫底衣衫,呜呜呜的哭起来。

“别看我,呜呜……我好丢脸,呜呜呜……太丢脸了……”

交融中

蓦地一下,裴晓蕾猛的坐了起来,小白兔般红通通的大眼睛,望着嗜武一眼,眼眶越来越湿,然后“哇”的一下,颓然的一头扑倒在石床上,抱着湿漉漉、皱巴巴的垫底衣衫,呜呜呜的哭起来。

“别看我,呜呜……我好丢脸,呜呜呜……太丢脸了……”

“这哪里丢脸了!嗯?”嗜武低低一笑,只着脑袋,侧躺在她的身旁,嘴唇压在她耳际,轻声细语的明知故问。

“你……还问!”裴晓蕾一愣,悲催了,“呜呜呜呜……你现在一定在笑话我,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居然会尿在你脸上!”

呃……这下轮到嗜武傻了。

尿?

“呵呵呵……”压抑的笑声从裴晓蕾后背低低的传来,然后衣衫一动,后面的人影翻身坐了起来,曲着脚抚头大笑。

“你……”她噌的一下也翻身起来,曲坐着膝盖,指着嗜武却半天你不出一个字来。

“你这模样,真可爱!”嗜武止住笑,头一低,琢了一下她的嘟起的小红唇,“这些潮,若夫人喜欢,以后莫说脸,你喜欢尿在何处,为夫都欢喜!”说着修 长的长指,顺着裴晓蕾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下,落在她洁白的翘 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然后绕着臀形轻轻抚 ,她那婴儿般娇 嫩的肌肤,总会让他心悸不已。

触抚中,长指,顺着润湿的臀缝,有意无意的轻碰了一下,她还在轻颤的花心。

“啊……”她惊喘,花心猛的一颤,急忙收紧,接着,身子一错,侧身避过他再一次的‘有意无意’,红润了脸蛋愈发绯红。

“你,你,你……”她又羞又恼的望着嗜武,结结巴巴的半晌才接着下文,“谁喜欢了,明明是你害的,你居然,居然还笑话我!”一泡眼泪哗啦哗啦的浸在眼眶里,委屈极了。

“你啊……”他又凑了过来,星眸微漾,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微红的鼻子,样子既宠溺又无奈。

一个弯腰,他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屈膝坐在石床前,自己大掌一挥,把已经湿透了的垫底的外衫扫落,然后动作娴熟的脱下自己外套,利索的铺上。

“石头太寒凉了!”在她询问的目光下,他如是回答。

“我现在的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你啊,不要总把我当药罐子来看,我真没那么虚弱!”裴晓蕾望着他大声道,美目一转,眸底的泪珠,变戏法似的,来去无踪。

“是,是,是!你啊,现在就更头母牛似的,体力最好了!关于这点,为夫是打心坎里相信的。”嗜武从善如流的答道,眼里的两簇光,灼灼生辉,“晓蕾,为夫已经很久没有同你……”最后的几个字,他挨在裴晓蕾耳边,小声轻语。

嗜武说的很轻,一字一顿,说得很慢。然,他话还没说完,裴晓蕾的脸一刷的一下,全红了。

半晌,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随即,她移了移动身子,往石床内挪了一臀,坐在铺盖好的衣衫上。

嗜武上前半步,置于她曲挂着的两脚 间。

她微仰着头,高 潮后,嫣红的绝美脸蛋,美得慑人。

裴晓蕾突然伸出手,在嗜武惊喜的目光下,隔着布料,抚在那巨大的男剑上,细细的捏 揉起来,她动得很慢,也很轻,但她那羞涩的娇艳脸蛋,全神贯注的目光却给男人的身体带来异样的冲击。

他浑身一颤,昂首喘息。亵裤,在不知不觉中,被裴晓蕾拉了下来。

“好大……”她倒吸了一口气,有些害怕的望着这弹跳眼前的巨物。

“相信我,你会喜欢它的!”听到赞赏,嗜武眼睛一亮,低头,欢喜的在她头顶轻声诱哄道。

“我一直都很喜欢它啊……”裴晓蕾条件反的回答,但这话一出口,她立即心口一窒,面红耳赤,懊恼非常。

天啊,她究竟在说什么啊!

“呵呵……我知道!”嗜武闻言轻笑,浑厚的声音,低低的,很是好听。

羞恼中,她托起他炙 热的长,细 嫩柔软的手在剑身轻轻的套 弄搓 擦。男人的呼吸渐渐重,肌也越崩越紧。她仰起头,偷偷的看了自己那个神武的大师兄一眼,忽觉得这样拼命忍耐的大师兄,也挺可爱的。唇角一勾,她狡黠的一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那青筋蹦起的 大剑身,轻轻的一吹。

柔柔的风,像是一双无影的手,在嗜武敏感脆弱的男 器官上拂动,一股奇异的感觉从那里泛了起来,如一层轻薄的蛛丝盖在上面,酸酸的,痒痒的,很是挠心。

嗜武眯着眼睛,思绪还沉浸那一阵轻风拂柔中。另一边,裴晓蕾的小嘴已经覆了上去,柔软的唇试探般的轻碰了箭的顶端,却不想,只轻轻的一触,嗜武即刻身体一崩,猛抽了一口寒气。

裴晓蕾眼睛一亮,眸底微微带着一丝笑意,灵巧的舌在顶端上一点,舌尖绕着红润透亮的箭头绕了一圈,把唇瓣内的软弱的湿意均匀的涂在那处娇 嫩火红上。

红唇一张,她把他含了进来,巨大的尺寸一入口,立即塞满的她的口腔,她鼻息渐重,双颊的肌一凹一浮,唇舌如绵鲤吸水般的吞套着他的前端。

“哼,哼,哼哼……!”嗜武头一仰,忍不住一阵阵的叹息,胯 下胀痛的男被逗弄得既舒服又难耐,他双手按着裴晓蕾的双肩,即向推开又想狠狠的按向自己。

“舒服吗?这样?嗯?”裴晓蕾极快的套含的几下后,把他吐了出来,妩 媚的仰头向他问道。

“舒,舒服……哼……”嗜武大腿一抖,声音沙哑回答道。

裴晓蕾满意的一笑,对他绽放了一个美得过火的笑容,然后,低头,对着那处充 血的箭头顶端最脆弱的一点,重重一个吸吻。

“啵”的一声清响,嗜武闷哼了一声,浑身一阵激烈的颤抖。

而,裴晓蕾则是在他的颤抖中,她一边左手搓

弄着他巨大剑身,一边右手轻着他的 囊,同时,她抬起头,美目波光粼粼的四十五度纯洁仰望这男人。

她的样子,此刻,既魅惑又显得十分无辜。但是,若是细心些,并不难发现她唇角上那抹藏得不深的淡淡的笑意。

临危不乱,胆大心细,一向是嗜武的优点。自然,那股笑意是绝对逃不过他的法眼。

“你,在故意折磨我?”他把她压在石床上,唬着一张脸,眯着眼睛,危险的道。

然而,这份凶悍威力不大,完全没有震摄到裴晓蕾半分,她淡定的抬起手,像是吃了豹子胆似的,学着嗜武的模样,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一刮,摆出不比他弱的气势道:“我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哦!”嗜武眉目一转,脑海里立即联想起,方才她在自己口中时的那份激情狼藉的模样,遂笑开了颜。

“即是如此,夫人,那我们就不要再彼此折磨,徒增怨念了!”说着,也不等裴晓蕾同意,便行动力极佳的曲折起她的双腿,左右向上往外一拉,门户大开的同时,自己则毫不客气的占进去。

裴晓蕾心里一慌,立即想合拢双腿,却已是为时已晚,两腿早就被嗜武钳得老老实实的,动弹不得,她望着他低头专注的样,脸上红一阵,辣一阵的,她瘪起小嘴,一下子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得一扭头,别过脸去,不看他。

嗜武低头望着裴晓蕾那依然湿 漉漉,像一张粉红的小嘴巴微开闭的私密处,渐渐的,幽暗深邃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挨近她的身体,高翘着头颅的分 身,试探般的碰了碰她的湿 漉漉的花园,她即刻一颤,提了提身子,低吟一声。

低低一笑,嗜武又再俯下身子,咬着她的耳朵,轻声提醒道:“夫人,为夫要开始了!”说着握着硕 大的长物,在湿 漉漉的洞口前轻轻的拍了几下,沾着水抵在她润红的入口,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挤了进去。

紧闭的口被撑开,一缕润滑的水渗了出来,沿着股 沟滴落在衣衫上,她身体一弓,曲张的双脚蹭了蹭石床,“嗯……”她皱眉,轻哼了一声,身体绷得紧紧的。

他进来了,硕 大的坚 挺,如一烧红的铁铸,一点点的往她身体里入,巨大的尺寸几乎要把她的内撑裂,些微的胀痛从深处隐隐的传来。闭上眼睛,她能清晰的感受他火热的温度和蓄势待发的勇猛,本能的,她收紧壁,一挤一推的,试图把这个攻击力极强的危险物挤出她的身体,然而,她越是推挤,便越是包裹,渐渐的,除了深沉的填塞感,她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一滴豆大的汗珠从嗜武额上落下,胯 下坚 硬的长物才挺入一半,就已经被夹挡在甬道中央,硕

大的剑身被周围的压力推挤着,甬道内密密麻麻的皱褶包裹着他,像是千万只嘴巴吸附在上面,她既像是抗拒他,更像是在施展着魔力,诱惑吸缠他。她的身体总是这么的紧实,不管他进去了多少次,动作多么疯狂,她却都总能在最快时间里,让自己身体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三年前如此,三年后,更是登峰造极,让他疯狂的一次又一次,迷失在她的身体里,甘之如饴

有时候,在情事上,女人越是抵抗,越是容易激起男人的斗心和征服欲。

敌强,我更强,身为战神的裴大将军,几乎没有给裴晓蕾任何可商酌的余地,腰臀一顶,锋利硕

大的男剑以破竹之势,猛的刺入她的最深处。

“啊……”裴晓蕾身子一颤,尖叫一声,下 体被猛入的男,撑得满满涨涨的,壁几乎要裂开,身体微微的泛着一丝奇异的痛。

嗜武抽动了起来,节奏越来越快,胯 下又又硬的男,像是一把烧红的巨大的长棍,在她柔软紧 致的体内轻轻重重的,不停的捣。他些迷 离的微眯着眼睛,鼻息随着自己的动作,愈发低沉重。

“呼,呼……”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女人逼疯了, 每一次入,都受到她巨大的抵抗,而每一次功成身退出,她又偏像个黏人的小娃,咬住他,死不撇口。

一进一退,男女间,彼此最亲密之地,势均力敌的玩着拉锯战。

“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一个沉重的挺进,嗜武俯身下来,在裴晓蕾坚 挺的 尖上,轻咬了一口。

“啊……”她吃痛,咬牙噙泪,“你,做什么咬我?”

嗜武唇角一提,轻琢了一下她的小嘴,哑声诱道,“因为啊……我家娘子皮光滑的,实在太可口了,为夫决定,今日定要把你吃干抹净。”

这是宣战,赤 裸裸的!

“胡说!”她咬唇,不甘示弱的碰了一下他的鼻头,宣战般的道,“是我今天,要把你榨干净!”

闻言,嗜武咧嘴大笑,“你啊,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说着,先行一步,提起她的一条脚,挂着自己的肩膀上,微微侧翻过她的身体,转换了个体位。然后,窄臀一顶,埋在她身体里的长剑,又开始深深浅浅的抽动起来。

高高低低的呻 吟声复又响起,“哼哼哈哈……”在这片广袤的园林流转。

裴晓蕾一脸通红,微启的唇色,艳红似火,一连串的呻 吟不断的从她口中流溢出来,她在一次比一次激烈的冲撞中,一只手肘扶地,一只手抓住男人的手臂,半支起身体,有些失神的望着那一次一次入自己体内,让她又爱又怕的巨大凶器。

“又在想什么?”男人的手在她娇 嫩的唇上抚了抚,一手指顺势入她的口中。她一愣,随即回神,魅惑的半眯着眼睛望着嗜武,口中轻轻吞含着这还带着自己体 的长指,婴儿般的轻轻吮 吸起来。同时下半身配合着更快的收缩小腹,一收一紧的搅动着 道,吸夹着身体里的长物。

“哼哼哼……”他的呼吸急了起来,胯 下胀痛的男 几乎被她狭 窄湿热的甬道绞断,一阵一阵的肌挤压,逼得他又痛又爽,而此刻,手指传来那份柔软润滑更是把他的心都揉得酥 麻。

“我……呃呃……在,在想着……哼哼……大,大师兄……”她被男人撞击得摇晃不已,扭头吐出他的指,双手紧紧的压住石床表面,口齿不清的回答道。

嗜武眸色一沉,动作猛的加快,硕 大的男,如一头疯狂的狮子,在她的狭 窄的甬道里横冲直撞。

“啊……哼……啊啊……哦……啊……”裴晓蕾失控的大声喊叫,身体不停的摆动,两只手拉扯的身下的衣衫,脑袋不停的想两边摇晃,一头乌丝凌乱的披散,嫩白的身体一弓一弓往上挺,被入体 内的长剑疯狂的捅着。

一阵火 辣辣的热潮冲上脑门,裴晓蕾迷 乱的尖叫着,两脚间含衔着男人硕 大长剑的 体,剧烈的抽 搐,眼见深处那股极致的快 感马上就要袭来。他却忽然一收,把自己完全退离她的身体。

“嘭”的一盆冷水下来,裴晓蕾瞪着微红的眼睛,愣愣的望着,那青筋崩起,让她欲仙欲死的褐色男,拖着从她身体里勾出的长丝,离开她的两脚间。

一阵强烈的失落感,涌了上来。她正要问起因由,男人已经一个翻身,反身抱起她,坐了下来。一个轻托,他让她背着自己,弓张着腿,蹲马桶似的跨蹲在自己的胯 下。

也不等裴晓蕾从忽变中回神,嗜武一只大手已经穿过她的手臂,按在她的坚 挺发涨的 房上,肆意的捏 揉,另一只手则扶着自己湿淋淋,血脉 贲张的长男剑,轻轻的拍打着裴晓蕾的滑腻湿润的 户。

裴晓蕾身体一抖,被男人刺激得弹动了几下,却无法站起来。

半晌,嗜武抬了抬下巴在她微湿的后背上磨蹭,低哑声音打破沉静,诱 惑的传来,“你刚才在想我的什么呢?嗯?”说着弹了一下她的涨硬的 尖,大掌一路向下,拨开花户,一指微弓,准的轻敲了一下,她凸起花核。

“啊!”一声高亢的尖叫,裴晓蕾又一颤,身体猛往后仰,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在想我的什么?”指尖又是一敲,嗜武声音低哑的又提了一次问题,耐十足。

“在,想你什么?”裴晓蕾一时脑袋乱哄哄的,呆呆的反问道。

“在想大师兄会如何把我吃干净!”嗜武一笑,一边加快胯 下的速度,一边温柔的咬着她的耳垂,好心的提供标准答案。

“我……哼哼……我在想大师兄会,会如何把我,吃,吃干净!”所谓的‘头昏脑胀’,‘意乱情迷’大概就是现在裴晓蕾的样子,她满面红光的闭着眼睛,在“哼哼哈哈”中的鹦鹉学舌。

“真乖?”嗜武满意笑道。

乖?

裴晓蕾一怔,半晌,才神智渐清,恍然大悟的想起刚才两人谈及的那些,关于谁吃了谁,谁榨干谁的对话。

裴晓蕾心里一悚,当即泪流满面,大师兄,你犯得着在这个时候和我斤斤计较吗?

“你输了!”嗜武轻啃了一下她的后背,笑着道,显然他对自己乘人之危,获取胜利的手段,无半点惭愧之心。

“不!”脑袋一醒,骨子里的那股犟气也爬了出来,让裴晓蕾想也不用想,张口便否定。

“赢的是我!”说着她身体一提,一只手探入自己潮热的私密处,两指一点点的撑开黏滑的幽,另一只手往下,一把握着嗜武烫得烙人的□,轻轻的搓擦了几下,对准自己撑开了的粉红内,了进来。

裴晓蕾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放松身体,一点点的吞呐着身下这硬长无比的男,眼下什么羞涩害臊都被她丢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一条筋的,只是想着怎么向嗜武证明,自己是榨干他的胜利者。却未曾细想过那个一向任她予取予求的大师兄,为何这个时候和她较真,更留意不到挨在她身后的嗜武,眼里那份谋得逞后的开怀。

裴晓蕾的身体慢慢的压下啦,把底下那灼 热,长的男一点点地进自己体内,渐渐的把这肿 胀充 血的欲 望吞没,融进自己那片炽 热深幽的神秘海洋。

然而,男人的每一寸的入都让她一种身体被塞满的鼓胀感,这种既然满足又害怕,既紧张又期待的复杂感觉,从身体最深处漾起直钻心窝,逼着她心跳如麻,呼吸不顺。

在男人隐忍的催促下,她微提了一下臀,双手压在嗜武的大腿上,开始套含着他的硕 大,上上下下的动了起来。

嗜武的男 很长也很大,将近别人两倍的尺寸,在裴晓蕾紧 窒的身体里,注定了不会轻易掉出来。

裴晓蕾用力提臀旋转,扭动腰肢,把他深入体 内的同时,不停地加剧彼此身体最原始的摩擦,火越烧越烈,身后的男人的呼吸已经不止是重二字可表,紧贴着的身体,火热的皮肤,他每一次肌的跳动,都宣告着,她已经成功的俘虏了这个男人。

她张大嘴,大口大口的用力喘息,下 体起落的节奏越发急切,忽然,“啪”的一声轻响,嗜武顺着她落下的重力,猛的一挺腰杆,又快又狠直入她的深处,双手一按,拉着她的细腰,往自己身体一压,裴晓蕾两脚一错,身体一软,重重的下来,男人的欲 望如一条大的木棍笔直的贯在她的身体里,那么巨大,不但把她深处塞挤的无半点空隙,甚至箭头前端已经压在了她子口上。

男人承着她的体重,双手托着她的臀,顺着时针的方向,舞着胯 下的利剑在她的身体里搅动,稀稀疏疏的,拌搅中,一些粘滑的体 不时的溢流出来,同时沾湿了两人的大腿。

“哼……啊啊……哼哈……啊啊啊……”裴晓蕾浑身发抖, 道一张一合的收缩着,在细微的疼痛中,贪 婪的吞咽着口中的美食。

豆大的一滴汗珠从嗜武的额上滑下来,结实的肌上布满了汗珠,他不时仰首闭眼,咬着牙齿闷哼,在她看不到的背后,他的身体早就弃械投降。

嗜武的动作渐渐的快了,顶着裴晓蕾的身体不停的往上丢,“噼噼啪啪” 体拍打声合着男女间急促而破碎的哼叫呻 吟,越来越急。

“啊……啊啊……太深了……哦……天啊……好大……哼哼……太了……”裴晓蕾尖叫声开始随着男人一次比一次更快速更凶狠的□,不断高 亢。交 合处一阵阵尖锐的刺激麻痹着她的神经,高 潮的巨浪冲刷着她的身体,让她难以自己的不断战栗。

“啊……嗯……哦……”裴晓蕾抽 搐着身体,完全沉溺于激狂的情 欲里,浑然不知自己在迷 乱中流泻出来的感触和呻 吟,对于男人来说是最美妙的赞美和肯定,既满足了他们的自信心,又强烈的刺激着他们的 体

“晓蕾……唔……哼哼……”渐渐的,嗜武喉咙里低哑的哼叫声响了起来,他下 身不停抬顶着腰臀,驾着上面的裴晓蕾疯狂的抽顶。她每一次含着他的分 身扭动旋转时的狂放野,深深的刺激着他的已然薄弱不堪的神智。

反手扭过她的头,一口吻上,她半张的小嘴,全然含在自己口中,长舌绞住她的香舌,重重的一吮,几乎要把她的舌头吞掉。

“呜呜呜……”裴晓蕾被这突如其来的狂吻,吓得心脏一顿,漏了一拍,几乎连呼吸都忘了,憋着大红脸,直到嗜武离开她的嘴唇,绕过她的耳际。

“夫人,你要折杀为夫了!”他低哑的说,然后一掌压在她的 户上,细细的抠挖了一下,接着在 核位置轻轻拍打起来。

与此同时,他那又又硬的男,像个烙红了的铁柱疯狂的向裴晓蕾体内捅去,每一次疯狂的贯穿都扎捅在裴晓蕾身体的最深处,将她一遍一遍的顶上了云端。他抽 的那么用力, 囊“啪啪啪”击打在裴晓蕾湿润的花户,沾满了水。

“呃……呃呃……不,不要……”裴晓蕾仰着头,浑身发抖,她全身泛着一层淡淡的玫瑰色,既漂亮又妖异。

“大……大,大师兄……不,不……啊……哈哈……呜呜……要……”裴晓蕾声音不稳的哭叫着,牙齿都在打颤,从手指到脚趾,她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平静的,一阵电流海啸般的冲刷着她的

体,而且随着体内捅的频率,越来越激烈。

“快……快,停下来……嗯……啊啊……太,太……呃……哦……刺激……了”她的叫声更烈了,整个人不停的发抖,心脏跳得又快又猛,仿佛要破腔而出。

“哼……哼哼……”嗜武红着脸,紧皱着眉头,喉咙里闷哼着,他拼命的摇动的腰杆,以非人的速度和深度狠狠的顶在裴晓蕾紧 致的幽道里,她粉 嫩的壁紧紧吸附着他的硕 大,一次一次的随着他的动作陷入,拉出……

他快,她快,他慢,她慢……交 合处,拔罐般“啵呲,啵呲,啵呲” 体交战声,在这处幽静的园林里,显得分外 糜。

“啊……啊……哈哈……哼……不,不,不……哦!”忽然,裴晓蕾触电般的一震,随即一阵激烈的痉 挛,她突然身体像弹弓似的往上弹掉了几下,接着一阵惨叫,一股子热流,唰的一下,泉水似的喷 出来。全身被一阵无法言喻的疯狂刺激,飓风般无情的肆 虐着,潮尚未完,她已经迫不及待爬起来,要摆脱嗜武的凶器。

却不想,她还没来得及平稳身体,就身体一重,被嗜武左右牢牢的钳制住,他手臂一横,蛮横的并合她的双腿,向后压向她的前,衔合着她男的 道被挤压成一条细缝,却依旧在身体急促的抽 搐中,艰难的吞咽着那硕 大无比的凶器。

“呃……”一阵情潮肆扑而来,裴晓蕾身子一蹬,直着身体,夹吞着桶在体内的男,猛的弹跳、痉 挛起来。

嗜武猛哼了一声,用力一按,在她的尖叫中,把她更深的压向自己的硕 大,她的身体里热 辣辣的, 道不停的痉 挛,急促的收缩,仿佛像是要把闯入其中的他,绞断碾碎。

“晓蕾,晓蕾,晓蕾……”忽然,他疯狂的抽动起来,口里急切的叫嚷着妻子的名字,全身的肌都在颤抖。

“哦……”猛的,他窄腰一抖,结实的腰臀,抖动了几下,一股炙 热白色浓,迸入她的最深处。

“啊……嗯……啊啊……啊……不……不……哦哦……哼哼哼……”裴晓蕾身子猛的一搐,不安的拼命扭动着腰杆。她已经被这股浓烫疯了,在灭顶的高 潮中,浑身激烈的抽 搐了几下后,身子一仰,肌一崩,圆瞪着双眸,绝望的望着天空。

下 体一抖,又喷出一小股潮。

“嗡……”的一下,裴晓蕾脑海一片空白。她全身乏力的摇晃了一下,身体噗的一下,就着体重垂直坐在嗜武男上,由着它一到底,把紧接着的那几股白色浓浊物直接入她的子内。

过了好半晌,周围,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嗜武安静了下来,依然硕 大无比的男,已经停止了的攻击,安份的停泊在裴晓蕾的身体里。他从后双手环抱着她的细腰,脑袋满足的抵着她汗湿的秀发上,重的呼吸。

而,仰首背靠在他身前的裴晓蕾,喘息声渐小,除了大腿还在细微的颤抖外,身体也基本恢复平静,她背靠着嗜武的心脏,耳朵静静的倾听着他依然紊

乱的心跳,一抹温柔的笑意,轻浅的挂在她的嘴角。

那一刻,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所谓的胜负,早就无关紧要!

交融融下

三年的时光,一瞬既过。三年前后,她容貌未改,依旧是十**岁的样子,但眼角眉梢,一笑一颦,举手投足间,那份不经意的风情,动人心弦。

这三年后,若真要算说她最大的变化,便是她那惊人的体力的恢复力,平日,不管夜里怎么折腾,只要稍做休息,很快,她便又神奕奕起来。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几个师兄弟才会那么不知节制的把她的时间排得满满的,汗流 浃背的夜夜耕耘。

裴晓蕾仰躺在嗜武身侧,微张的双腿间,缓缓流出一缕浓浊的白色混合物。

嗜武皱眉,两指一伸,压住出口,把剩下的白堵在她的身体里。

裴晓蕾微讶,张眼望他。

“难得来一趟,我们散散步吧!”他吻了一下她的前额,顾左言他道。

“嗯!好!”她笑着道,正要爬起来装衣服,却身体一沉,又被嗜武压了下来。

“不必更衣了!”他双手一拉,扯开她的双腿,窄腰一顶,把洞口的浊物又挤回了她的身体里。

“呃……!”裴晓蕾腰臀一提,承了他的体重,壮硕的男旧地重游,却依然把她撑得满满涨涨的,她轻轻的叹了一句。其实,有时候,她也不知道,大师兄那惊人的体力和耐久力,到底是哪里来的。

“不是说散散步吗?你怎么又……”她低柔的望着身上的男人问道。

“我们可以一边散步,一边……”最后两个字,他没说,不过那个色迷迷的样子,已经清楚明白的透露了他的意图。

“这怎么可能,不……哦哼……”裴晓蕾正要争辩,两脚一轻,已经左右大张的挂悬在嗜武的手肘上,身体顺着地心压力一沉,只得更深的压在嗜武的男上。

“我们走吧!”嗜武亲了一下她惊得半张的软唇,笑着起身。

裴晓蕾心里一悚,双手立即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会掉下来。

嗜武走得很慢,一步一顿,专挑曲折颠簸的小路走,一荡一晃把裴晓蕾折磨的娇喘连连,身体一时紧一时软,含裹着体内的巨物轻轻的抖动。

此时此刻,裴晓蕾那里还有什么闲情雅致看风景,七魂六魄全悬在自己的身家命上,红肿的私密处如今又热又辣含着着男人的巨物,吞也不是

,吐也不是,偏那巨物又蛮横无理的一时快,一时慢,一时高,一时低,一时桶,一时搅,变着戏法在她的湿热的深处乱捣。

她“哼哼哈哈……”的很久,直到嗜武一抬腿,在踏上一个半尺高的石阶时,终于破声“哦……”一声哼叫,身体猛的一颤,双手一紧,搂住嗜武的脖子,腰臀则是借着臂力,轻轻的往上提,微颤的声音可怜兮兮的求道:“哼哼……大,大师兄……别……哦……别走了……”

“再忍耐些,就到了!”他笑着亲了亲她润湿的眼睛,柔声哄道,身体却是一挺,刺桶入她幽道的同时,双臂一落,揽着她的双腿往下压。

“啪!”是一声响亮的 体拍打声,男人锋利壮硕的长剑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利索的直入剑鞘。

“喔……嗯……啊啊……哦……哼哼……”裴晓蕾身体一崩,被着突如其来的刺入,桶得浑身发抖,还想不及要抗争,就被接下来的石阶,摆晃的心神乱颤。

“到了!”嗜武轻拍的一下她的大腿,笑着道。

“唔?”她睁开眼睛,微撅着嘴,两眼汪汪的抬头望着嗜武。

“你看!”嗜武一侧身,让出背后的风景。

“天啊,太美了!”裴晓蕾檀口微张,两目圆瞪,惊叹的望着眼前的风景,完全被震摄了。诺大的鸣凤园如一副画境,映入的眼前,高山流水,园林花苑,一目了然。

“往日,师祖母便是在这里绘制出凤鸣园的图稿,天下的奇境名苑,尽入此园!”嗜武在她耳边柔声的解着,“这是师母费尽了几十年功夫,耗资无数,为你建成的殿!”

“为我?”裴晓蕾一怔,回望着嗜武。

“嗯!为你!”嗜武肯定的回答。

裴晓蕾正想辩说几十年前,自己还不知在那里呢,嗜武已经一口吻上她的唇,吮啃吸咬片刻,才在她的呻 吟和抗议中抬起头,继续解释道:“师祖母的卜算之术,举世无双!”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若说单说鬼神挂算,师祖母的功力,天下无人能敌。

“喜欢吗?”嗜武身体一倾,突然一个四十五度角弯腰。

“啊……”裴晓蕾惊叫一声,上身往下一垂,几乎与地面平行。

“喜欢吗?”他忽然褪出她的身体,只余下壮硕透亮的前端抵着入口,低沉的声音,略显重。

“喜,喜欢……”裴晓蕾被平直的悬在半空,心里又惊又怕,连忙答道。

“那就好!”嗜武星眸一闪,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他更低的贴下身子,压在裴晓蕾的前,“风景看完了,我们来……做点别的!”

“哈?”裴晓蕾一愣,端是想不到,绕了一个大圈子,他想的念的还是那么一回事。

“抓稳了!”嗜武话音刚落,窄腰一顶,长的巨物一桶而入。

“不……啊……啊啊……哦……哼哼哼……啊……”她的求饶声未起,呻 吟先行,悬在半空的身体,被男人撞顶的前后摇晃,她紧 窒的幽道,一收一吞,紧紧的吸附着男人的长剑,火热的内壁又吸又绞,第一次如此急切的挽留这侵入物。

“哼,哼,哼……”嗜武眯着眼睛,喉骨里不停的翻动,臀上肌崩得又紧又实,一抽一桶,自己巨大的男被裹得又密又实,每次一次皮的拉扯,都磨得他又痛又爽,巨大的快意随着这股刺激,由她的身体传来,一阵一阵的扑向自己。

“不,不,不……啊……啊,啊,啊……停,停……啊,啊,啊……”随着嗜武渐渐加快的抽动,裴晓蕾的泣求声也越来越急,小腿摇晃着,半身躺悬在半空,一双洁白丰盈的 房顺着男人的撞击,打着圈儿前后不挺的摇滚。

“哼,哼,哼……”嗜武的呻 吟重了,一声一声像是憋着足了气,而胯 下的动作更是越来越发,两片臀不停的颤抖。

“说……哼哼……说你爱我!”他猛的低下头,一口咬在裴晓蕾尖 挺的 头上,重的鼻息喷在她的上,又热又烫。

“啊,啊啊……我,我……我爱你……啊……啊……哼哼……”裴晓蕾也乱了,竟也紧崩着身体,揽搂着男人的脖子,借力向男人迎去,“滋滋滋”的水拍打声,在两具年纪的身体间响起,既悦耳又 糜。

“我……呃,呃……我,哼哼……”嗜武涨红了脸,一句话,咬在牙齿里,哼哼哈哈的半天吐不全。

忽然,嗜武双手一移,极快的,改而托住她的腰。

“啊……”仿佛是有默契似的,几乎在同一时间,她轻哼了一句,修 长的两腿一勾,紧紧的缠住了他的腰。

“晓,蕾……”猛的,大叫一声,他拉离了她的身体,在一阵水的滴流中,又重重的撞了进去,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抽桶。

“晓蕾,晓蕾……”他发疯似的不停叫唤着她的名字,发疯似的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硕 大的男像一巨大的铁铸,又烫又硬的直捅入裴晓蕾的湿热的甬道里。

“啊,啊……啊……哈哈哈……哦……哼哼……”裴晓蕾拼命的扭动着身体,缠绕着他的四肢越勒越紧,她奋力的迎合着他,用身体作最诚实的回应。

“我,我也爱你!嗯……”猛的,他重重的一,直顶入她的最深处。随即,一股烫人的激流迸入她的身体里。

“啊……”裴晓蕾的尖叫一声, 道猛一缩,整个人被烫得战 栗不已,衔含着他男剑的私密处,一个剧烈的抽 搐后,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耳朵里乱哄哄的什么也听不见。

“呃!”又是一声重的哼叫,在裴晓蕾的悲凄声中,他腰臀一抖,把最后一股炙热的白喷入她的体内。

“啊!”她被烫得又是一抖,激动得脚趾头都卷曲起来。

半晌,嗜武大掌一抬,把裴晓蕾拉了起来,恢复到抱搂婴儿的姿势。

裴晓蕾也松开了他的脖子,双手穿过他的手臂,搂住他的后背,他们身体贴着身体,含着,如连体婴般的亲近。

“大师兄,放我下来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沙哑着声线,微微颤抖着说。

“好!”嗜武两眼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嘴角一笑,点头建议,“我们去那边坐吧!”

裴晓蕾顺着嗜武的建议抬眼望去,果然前面一片高林耸立,花丛锦绣。

“嗯!”她点点头,正要落地,嗜武已经大手一按,紧抱着她的腰臀,疾步向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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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鼻的轻甜花香迎面而来,她被放在一棵大树下,她仰首望着满树的鲜花,一下子被这这些夺目的红色的花瓣,炫了眼。

她现在坐着的是一个树桩,一米多宽的桩底被打磨的平平整整,上面还铺着一层软软的毛毯,树桩周围枝叶繁错,两半米的树干贴着树桩笔直的生长,就像是这个树桩的天然椅背,左右两边长着各长着两手腕,长得弯弯曲曲形状奇特,底部被同样的毛毯裹实的树干。诚然,这是一张被人为装点过的树椅。

嗜武身体一压,仰放下她后,拖着沾着一圈白浊的长剑,勾着一缕透明滑离开了她的销 魂。

裴晓蕾红着脸,怔怔的望着他明明已经一身狼籍,却依旧神饱满的仰翘着头颅的男剑,心里一阵心悸。

他走近一步,对她两眼发光的注视,沉稳的一笑。

“在看什么?”他明知故问。

“没有!我没看什么!”裴晓蕾目光一闪,立即扭过头去,望着身旁的细柔毛毯,状似认真的研究起这些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毛毯,打哪来,用什么材料制作……

“这样啊……”嗜武低低一笑,身体朝她倾压下来,两手抓住她的脚裸,慢慢的往后压,“既然夫人不看为夫,那就轮到为夫看夫人了!”

“啊!别……别……哎呦,痛!”裴晓蕾一慌,赶紧挪着腰身往后移,可是没腿几下,脑袋就“嘭”的一下撞到后面的树干,虽然有一层软软的毛毯缓却了冲力,却依然痛得她直咧嘴。

“怎么啦?你哪里痛?”嗜武一见她撞到了,连忙松开她的双脚,紧张过来查看。

“没事,没事,我骗你的呢!”裴晓蕾本来是准备小事化大,可是她一见嗜武皱眉,自己就先生不舍,连忙摆手,乖乖的小事化无。

“真的?”他不太信。

“真的!”她连连点点头保证道,深怕他继续深究。

“那就好!”嗜武微微一笑,像是对她的话信了个十足,双手一动,重新曲抬起她的双腿,左右往上一扯,两边张开,分别钩挂在树干上,一个W型的姿势露了出来。

“哦!大,大师兄……别……别这样……”裴晓蕾一颤,完全没有想到他的看,是这样的看。

“抓住这里,别再撞着了!”他安置好她的双腿,却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么急切的把她看回来,而是揽着她的腰,往下一拉,又引导她的双手抓住另外两个树干后,细细的检查过她的头额是真的没有大碍,才回到她的两脚间,单膝跪了下来。

“大师兄!”裴晓蕾一惊,连忙喊道,弯腰要站来。

“别动!”嗜武两手一抬,轻轻的在她大腿上一拍,裴晓蕾立即安静了下来。

“你快起来!别……别……这样看着……”裴晓蕾身体往一拱,脸蛋顿时热得可以煎熟**蛋。

“放松些,别紧张!”嗜武的声音有些沙哑,深邃的双眸紧紧的望着裴晓蕾门户大张的暴露在自己眼前。他喉骨一动,艰难的咽了一把口水。

一股浓 稠的白,从她尚未闭合的粉红洞里汩汩滑出来,一点点的顺着她的股 沟,滴落到毛毯上。

嗜武眸色一沉,一指抵着在她的微张的口上,轻轻沾了一些吐出的白,就着她身体里的润滑挤了回去。

“呃!”裴晓蕾一个哆嗦,幽道一缩,把他的长指推堵在甬道中间,她闷哼了一声,半晌才口齿微颤的道,“大师兄……来日方长……我们……唔……不必,不必急于一时!”

嗜武眸光一闪,笑了笑,长指一收,褪出了她的身体。

裴晓蕾见状,心头一松,以为今天的情 爱到此为止,却不想,就在此时,身下一软,湿漉漉的花核竟被男人吮入了口里。

“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忍不住两脚一晃,摇动了树干,唰的一下,一阵芳香四溢的花香后,空中缓缓的飘下无数如拇指头大小的红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落在他们交贴着的身上。

嗜武抬起头,望着悬落的花瓣,一时间也看呆了。

“真漂亮!”裴晓蕾情不自禁的说。

“是啊!”嗜武接口应道。

“这里是你修整的吧!”她转而望着他,心里暖暖的。

“老祖宗一直念说,我们裴家血脉太单薄了,让我们……要多加努力!”嗜武脸色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本来想明日再带你来这里的,却不想,今日你竟自己进来了!”后面的关于椅啊,凳啊,花呀,草呀什么的,他没有再说,不过也已经够明白了。

裴晓蕾宛然一笑,怪不得他一回来就躲进鸣凤圆,单是包裹这些树干,怕是也花费了不少功夫吧。

“旁人都说武将野,定然无人想到,他们仰望崇拜的裴大将军竟是个温柔浪漫且甚懂情趣的男人!”

“你是说我,不够野?嗯!”嗜武唇角一提,眼里明明带着笑意,却偏偏跳着眉毛,肃着脸摆出一副不平的样子,把她话里的原意思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彻底反转,仿佛她满心感动的夸奖成了对他房 事不够尽力的深闺幽怨。

裴晓蕾连忙摇头,慌忙的辩说,“我没有这么说!”

“没有吗?嗯?”嗜武又压力下来,棱骨分明的俊逸五官在她面前一点点的放大,无形的压力像五指山般压在她的头顶。

“我,我……”她一下子气短,在恶势力的威逼下,意志力摇摆了。

“武将都是野的!”他轻轻的在她耳背上舔了一下,低柔的呵气道,“为夫,自是也不例外!”说罢腰臀一动,握着自己早已坚 硬如铁的硕 大长物,对准她略带红 肿的私密处,猛力的一顶,重重的了进去。

“啊……”裴晓蕾一哼,身体一弓,半眯着眼睛生生的受了他这一沉重的贯穿,接着一阵起伏,嗜武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动作骤然加快。

壮硕的男像是一棍子,由上而下的在她的身体里,一阵猛烈的抽 捅后,开始在那片湿热的狭窄之地搅捣。

“啊,啊啊……不,不……大,大师兄……太……太……啊……哈,哈……太快了……求,求求你……慢……哦哦……慢一点……啊……哼哼……!”她语不成调的求饶,平坦洁白的小腹随着男人每一次疯狂的撞击,高低起伏,粉红的甬道一阵一阵的痉

挛,紧 致的内壁吸覆在男人青筋蹦起的壮硕男上,随着男人进去,外翻内陷。她似悲似喜的哼叫声,尖叫声高亢底吟的夹杂着一起,在这片优美的园地里回荡。

“啊……哼……啊啊……我……不,行了……哦……呜……轻一点……呃呃……”体的撞击声合着水的拍打声越来越大,“噼啪、噼啪”“噗滋、噗滋”的两股声音如最动听的合声,诉说着两个人最原始的激情。

“哼,哼……”嗜武紧拧着眉头,鼻息又热又重,结实的身体上密密集集的全是汗珠,充 血的男置身挤在她的身体里,不管抽入多少次都那么紧实的幽道,像是一个弹极好的皮套圈,匝套住他的剑身,拼命收挤,而那柔软湿润的内壁则像是无数张小嘴,吮吸,啃咬着他青筋凸起肿大分 身。

“呼,呼,呼……”他数次仰头大口大口的呼吸,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本无心裴晓蕾那些似喜非喜的吟叫,只知道胯 下的长物被这个女人绞吞越来越涨,那股紧 窒感,憋挤得他全身都烧了起来。

“晓蕾……”突地,他末抽了出来,前端一弹,敲在裴晓蕾轻颤的粉红的花唇上,慢慢的磨。

“你好美!”他叹道,修长的双手轻抚着她的脸颊,通红的双眼细细的望着她,他轻拭着她嫣红的双唇,沉醉的低头一吻,低道,“我爱你!”

“嗯!”裴晓蕾嗯了一声,还在情 欲中的沉浮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呻吟还是应答,只是难耐的扭动了一下身体,接着悬在树干上的两脚,抬高自己的下 身,本能的擦着他炙热的狰狞巨棍,前后摆动。一双洁白无暇的尖 挺盈,随着她的动作,上上下下不停的跃动,娇美诱人。

“你这个……小妖!”他喘着气,咬牙道,然而半眯的眼睛,离散的视线,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我要是妖……”裴晓蕾一笑,身子一移,沾满爱 的花唇落到了嗜武的 囊上,湿漉漉的仿佛冒着热气的勾魂之所,轻轻的贴在他那处软球,轻轻的吸附。

“那你,我亲爱的夫君大人……你就是一只野凶猛的野兽!”轻佻声音,魅 惑的声线,酥酥麻麻的直钻入嗜武的心坎。

似贬实夸的话儿,嗜武很是受落,他眉角一勾,扶住她的纤 细腰肢,长剑一滑,重新抵在她湿滑的洞口浅浅的探了探,沙哑的声音,柔的能拧出水来:“即是如此,那为夫定不负夫人谬赞,倾尽所能当好一只野凶猛的野 兽!”说完把裴晓蕾的腰臀重新压回木桩上,胯 下肿大得吓人的男一挺,深深的入她的深处。

“呃啊……”裴晓蕾受刺激的上身一弓,悬在树干上的两脚猛的一摇,空中又纷纷的飘起花瓣雨来。

艳红的花瓣落在她嫩白身体上,其中两片不偏不倚的落在她坚 挺的 尖上,随着她身体的摇动,轻轻的飘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古人诚不欺我!”嗜武一边笑着感叹,一边缓缓的抽动起来,他的动得慢,每一次进入都末入,每一次退回都全数抽出,一进一退极其温柔,完全不见他所说的狂野,但不知道为什么,裴晓蕾却有种暴风雨前的平静的感觉。

他支着手肘压在她的身体两侧,温热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吮吻着她浑 圆的 房,一点一点的亲

,一道一道的啃,时而咬一下她 尖的红豆,时而舔一口她嫩滑的,不徐不缓的在她的洁白如雪的双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怵目惊心的吻痕。

良久,他双手一动,把她的悬高的两脚放下来,九十度左右两边曲张,平压在木桩两边。

“晓蕾,我爱你……”忽然他目光灼灼的凝望着她,脉脉含情的道。

“我也爱你!”她伸手去搂他的脖子,在他耳际一遍一遍的重申,“很爱,很爱……”

“我也……哼……很爱,很爱你……呃,呃,呃……”嗜武腰杆一顶,把褪到洞口的男重重的刺了进去,口中一边念叨着一边无情的一层层翻顶开她的狭窄的内壁,疯狂的抽 桶起来。

“啊……啊……哈嗯……啊啊啊……”她两手攀在他的肩上,十指深陷入他的皮了,抓出一道道血红的痕迹,身体拼命的收吸仿佛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血里。

“呃……喔……呼呼……”他的呼吸乱了,眸底布满血丝,呼吸一阵短促一阵绵长,身体焦燥难耐,胯 下憋着的那股子热又滚又烫,几乎要破口而出。

“嗯嗯……大……哼哼……大师兄……喔……喔……” 仿佛身同感受的,裴晓蕾的幽道一阵针的抽紧,压夹着他的壮硕不肯松口,她猛的挣开他的牵制,两脚像是水蛇般的缠在他的窄腰上,她沙哑的吟叫着。那断断续续的不成调儿的声音听在嗜武耳朵里却如天籁般的迷人。

“……呃呃……快……,进来……喔!”她亢奋哑叫着,身体高高低低的不停的扭动, 体“噼啪啦噼啪”的迎合着丈夫的抽 。

“喔!”嗜武崩拉着脖子,昂头猛哼了一声,脖子的血管都崩了出来,身体一沉,双脚一瞪,竟然全身的重力就着男的捅入直压在裴晓蕾的身上,胯 下的巨大长的一到底,直捅入她的子内,接着两臀一阵颤抖,一股子浓 稠的滚 烫物如她所愿,深深的迸 了进去。

“啊……啊啊啊……”于此同时,裴晓蕾上身一拱,被这股浓烫浑身发热,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击打了一样,一阵阵的激烈的痉 挛着,脑袋乱烘烘的,只能无助的摇晃着。

“我爱你!”仿佛还嫌折腾得她不够彻底,他一阵喷 后,身体微微一抬,长手探入她的缝隙里,按在他凸起的花核上,柔柔的一按。

“啊……不……不要……呜……啊!”猛的,裴晓蕾身体一崩,一股热流涌了出来,润湿了两人的身体。

然而,就在此刻。

“噢!”嗜武腰杆一压,舞着长剑在裴晓蕾的一阵阵无助的抽 搐中,重重的入了她痉 挛不已的身体里,连抖动了几下后,两个湿润的褐色球囊一收,一股热 又入她的深处。

“啊……”裴晓蕾一声哭叫,被男人的体重强压着的身体,止不住的一阵一阵抽 搐,致命的高 潮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从痉 挛着的甬道深处“砰”的一下泛开,海啸般冲向她的四肢五体。

过后,嗜武不但没有离开她,反而忤着那巨棍不留半点空隙,密密实实的在她的身体里左右旋转,一阵一阵的搅捣,给她的快要烧起来的身体,火上加油。

“呜……啊……哼哼……啊……哈哈哈……”裴晓蕾高高低低的呻吟着,激烈的 体刺激一阵高过一阵,身体里的高 潮层层重重的叠加着,那种荡人心魄、销 魂蚀骨的感觉,几乎要把她逼疯了。

“呜呜呜……啊啊啊……我不,不行了……停下来……啊啊……哦,天啊……哼哼哼……不……放开我……”她口齿不轻的哭叫着,眼角里的两滴滚汤的泪珠,应声而落,她两手抵着嗜武的肩膀上奋力的向外推,两脚颤抖着想要在男人的桎 梏中挣脱,甬道在痉 挛中一阵一阵的收缩挤推,似乎是在挣脱抗拒又似乎是在抵死逢迎、婉转承欢。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亢奋的压紧,腰臀双手把她贴扣得紧紧实实的,半分动弹不得。

她战栗着、喘息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粉扑扑的小脸蛋千柔百媚,说有多娇美便是多娇美。

“哼……”突地,嗜武一个猛烈的旋搅后,把身上最后的一滴华深深送入了她的子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压了下来,结实的手臂一捞,把依旧颤抖不已的她抱了起来。

他弯膝坐了下来,把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壮硕的男在她蠕动挤缩的幽道里安分的着不动,宽厚的大掌则顺抚着她的光洁的后背,轻轻的安抚。

如此过了好半晌,她的身体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良久,她仰起头,一双波光粼粼的双眸,饶有兴致的望着嗜武,绝美脸庞上的带着微微的笑意。

“大师兄……”她沙哑的道。

“嗯?”

“你……”她拉了一个长音,睫毛轻颤的微抬了一下腰臀,娇羞的衔含着他的男 ,就这样吻上了他的唇。轻轻的,在他的低吟中,彼此一翻唇齿交 缠后,她指一滑,顺着他的喉咙肩骨落在他一粒硬直的红豆上,轻轻一扣,才妖魅的娇声道“你方才……好!”

他一怔,接着眉目都弯了,他轻拥了一下她,柔声道:“是夫人你……太销 魂了!”说着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便着她的两辫翘 臀,捏弹了一下。

“唔!”裴晓蕾娇吟了一声,恼怒的嗔了他一眼,却对着他的一脸无辜,无计可施。

又过了些时候。

“大师兄,时间不早了,我们,嗯……该回去了!”裴晓蕾望着日落西山的太阳,开口道。

“嗯,是该回去了!”嗜武在她的脖子上啃咬了一口,含糊的应道。

闻言,她立即撑着酸软无力的腰腿,借扶着他的肩膀,要起身站了起来。

她身体一提,壮硕的男剑一抽离她的幽道,一道腥白的混浊物立即顺着她的动作,从尚未闭合的粉红幽道中滴流了下来,一部分垂直的滴在嗜武的大腿上,一部分则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滑下,还有一部沾染在她湿透了的毛发上……反正乱糟糟的,她的私密处早就一片狼藉。

“遭了……”突然,她一怔,拍头惨叫,“大师兄,我们的衣服……”

“是呀……衣服……”嗜武笑望着她一脸苦恼的样子,建议道,“反正四处无人,光着身子也无人见着,不如……我们就这样走回去吧!”

“可是,我没有鞋子!”说着指着自己光洁的双脚,明确的表示自己不要光着脚丫子回去。

“没关系,我抱你!”他笑得更开了,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要!”几乎是同时的,她立即退了几步,一脸余惊未定的样子,开玩笑,他的抱可不是一般人消受得住的。

嗜武赤条条的站了起来,正对着那个需扶住树干才勉力站得稳的女人,笑得相当开心。

他伸出手去,突然猝不及防的往她微张的两腿间一探,由下而上,从口到花核,长指一勾,在她的身体里滑沾了一抹腥咸物,口中一尝,低头便哺渡了一半给裴晓蕾。

“味道如何?”他吻着她脸颊,耳语厮磨,声音轻轻的,坏坏的蛊 惑道。

“不太好!”她道,转而反咬了一下男人的唇,抿然一笑,“不过……我喜欢!”

“不用担心……”他忽然道。

“嗯?”裴晓蕾眨眨眼,觉得他话题转得也太快了,自己一时反映不过来。

他沉稳的一笑,抓住她一只手,放在自己硬邦邦的高昂男 上,微带沙哑的继续道:“为夫,撑得住的!”

不!她一囧,顿时泪流满面。

“大师兄,我,我,其实是怕自己……怕自己撑不住!”呜呜呜呜……裴晓蕾一咬牙,直接摇起白旗。

“夫人,你太小瞧自己了!”他愉悦的笑道,一只宽厚的大掌覆在她的湿热的花丛,五指动了动。

“呃……啊……”她一个哆嗦,两脚一拢,紧紧的把他的大掌交夹住,娇声颤道,“我,我是真的不行了,我们,我们……”她眼睛一转,远远的瞄到远处缓缓走来的大马,脑袋一激灵,立即建议道,“不如,我们骑马回去吧,我记得此处应是有座殿,我们先到那里歇个脚,嗯……你看,如何?”

“骑马?”他一愣,随即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漆黑的深眸下盈盈闪动似有些什么东西在翻动。

他垂下睫毛,在裴晓蕾的注视下,不留痕迹的掩去眼底的那道光。片刻,才凝语再问了一遍,“你真的,想骑马回去?”

“嗯!真的!”她点头,肯定道。

嗜武嘴角含着的那股笑意溢了出来,俊朗的眉目也一下子神采飞扬的亮了,周围春意融融的,连空气也暖了起来。

“好,我们骑马!”说着便起揽着她的细腰,一个凌空跃起,准的落在马背上。

…… ……

半刻钟后。

一匹矫健的骏马上,一名娇美的女子,双手抓着这马鬙,两脚夹着马背,尖叫连连的撅着屁 股,半趴在马背上。而她身后的一名高大男人,则是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手揉着她的软,大幅度的摆动着腰臀,在她的后面高高低低的猛烈撞击。

忽地,男人双脚一蹬,在马腹上踢了一脚,骏马立即撒开步子,在满是小碎石的路面上,小步蹬跑起来。

女子的尖叫声更烈,哭哭笑笑的也听不清楚真假。

又过了一刻钟。

女子被翻过身子,两条白 皙的玉 腿水蛇般的紧紧缠在男人腰上,双手八爪鱼似的紧紧揽住男人的脖子,丰盈圆润的双 贴在男人前,随着身体的晃动压捏出各种形状。

…… ……

“啊……啊啊……哈哈……啊……大,大师兄……慢……慢一点……呜呜……我不……啊哈哈……不行了……喔呃……呜……快点……再快点……呜……”她似哭似笑的在男人耳边颠三倒四的叫嚷着,身体一阵阵的哆嗦,被男人进进出出的内又红又肿,在一次比一次的更疯狂的 捅贯穿中,汁狂流。

她的理智在一点点的流逝,最后浑浑噩噩的,只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光着身子和男人在野外像两只野 兽一样,骑在马背上疯狂的媾 合,她明明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令人羞愧不齿的事情,可是她却偏偏在男人的诱哄下不顾一切的做了,而且越做越兴奋,在冲破了羞耻和道德的那张薄纸,她反而更加张狂、肆无惮忌起来。

“哦,哦,哦……哼哼……好……好……喔喔喔……大,师兄……哦……这……哼哼……太……太刺激……了……”她挂在他的身上,疯狂的摇动着腰肢,潮浪般的高低起伏, 体的拍打声,节奏鲜明,一阵急一阵缓,彼此最亲密的地方黏黏糊糊的又湿又滑,染满了遗漏出来的分泌物。她扭动着身体,打转,起伏,红 肿的私密处在酸麻酥痛中,一张一合的收缩着壁,贪婪而炙热的吞 咽在体内的那巨物。

他重的喘息着,在她的迎合中,肆狂的给予,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深。一波接着一波的极致快 感从她的身体里冲刷过来,一阵强过一阵。

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那种身心的契合的快乐,人 欲 望最原始的满足,在彼此身体的冲撞中,爱 和 搅合中升至顶点,那种沉甸甸又轻飘飘的感觉仿若天堂地狱。

……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殿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那张宽阔的烫金大床的,只知道,哪天,那夜她的下腹总是鼓鼓涨涨的,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登基&大婚

第二日。清晨。

裴晓蕾半侧着身子,静静的望着身旁的男人,长长的睫毛,笔直的鼻梁……俊朗的五官就算是睡着了也透着一股坚毅的气质。

她静静的望着,越望心里越是暖柔,软绵绵的跟面团似的。

“大师兄!”她小声的唤着,纤 细的长指轻轻滑过他的眉角落在他的鼻梁上。,

他动了动,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又沉沉的睡下。

“大师兄……”她又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叫唤声大了些。

“唔!”他闷哼了一声,眼睛甚至都没睁开,手臂一揽,一个翻身便把这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女人压在身下。

他睡眼惺忪的分开她的双腿,几乎是本能的,腰杆一顶,把早就仰首挺立的壮硕男 ,送入她的狭窄的身体里。

“呃嗯……”她身子一弓,轻喘了一声。

他本能的动,她本能的迎合,直到门外的轻响越来越近,他才一个闷哼,把憋了一夜的浓稠物送入她的深处。

“叩,叩,叩……” 不多时,伴着一阵叩门声,传来喜膳的轻巧的询问,“晓蕾、大师兄,早膳和热水的都备好了,你们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沐浴?”

嗜武在她软怀暖抱中缓缓抬起头,满是不悦朝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并不急着回应。

“大,大师姐?”

倒是裴晓蕾身体一僵,在听到叫唤的那一霎那,火热的身子楞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为什么大师姐会在鸣凤园?她怔怔的望着嗜武,脸色蓦的一下全变了,“你,你昨天不是说,凤鸣园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在吗?”

天啊,昨天他们两人那样的……而且还绕着鸣凤居兜了一大圈,只要园里有人,八成都会看到……

一想到这里,她再也耐不住了,一把推开这个还压在自己身上使坏的男人,自己一头扑在床被上,愁云惨淡的抱着被子绝望的“呜呜呜呜……“地哭泣起来,这回惨了,真真是没脸见人了。

嗜武被她这骤变的情绪,吓了一跳,轻轻碰了碰她的起伏的肩膀,想说把埋头在枕被里的她翻过来,谁知一碰,便“啪”的一下就被裴晓蕾嗔怒的挥手拍开。

“都是你,都是你……”没得怨,她一个坐立,便把气撒在这个始作俑者身上。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乖,你不要难过了!”此时吃饱喝足了的嗜武耐极好,也不管裴晓蕾忽然晴转多云的在闹什么脾气,一边顶着她那软软绵绵空有其表的粉拳,一边抚着她的后背,轻轻的安抚着。

“要是昨日,我们……被大师姐看到怎么办?我,我以后,以后脸往那儿搁,还怎么见人啊!”好一会儿,她才吸着鼻子抽抽泣泣的抬头望着嗜武,小嘴可怜兮兮的瘪着,细长的睫毛上挂点点泪珠,一张小脸粉扑扑,甚是怜人。

“昨日?”嗜武星眸一闪,终是明白过来了,低头,怜惜又好笑亲了一下裴晓蕾的额头,轻笑道,“夫人放心,大师妹应是今早才到的,昨天这个园里除了我们,确实没有其他人在!”话到这里,他声音一顿,转而咬上裴晓蕾的耳垂,轻轻的吮啃,“夫人的娇态和那……如火的热情……为夫怎舍得让外人窥视!”说着手又在往她两脚间探去。

“你,你还说?”裴晓蕾怒了,举起小粉拳又是一阵轻捶,半晌才接着问,“你说的是真的?大师姐昨日真的不在园内!”裴晓蕾睫毛微颤,波光粼粼的望着嗜武,迫切的等待答案。

“真的,为夫何时骗过你!”嗜武含糊的笑着道,嘴里和手中的动作渐渐的快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嗯……别闹了,大师姐她……哦……嗯……”裴晓蕾喉咙一叹,欲拒还迎的偏头躲了躲嗜武的狼吻,刚刚被安抚下来的心情,被他这样一搅合,又起涟漪。

就在此时。

“叩,叩,叩……”一阵刹风景的敲门声催命般的响起。

门外等候已久的喜膳一边用力的敲着门板,一边扯着喉咙便朝着里面大喊:“晓蕾,大师兄,你们起来了吗?”

嗜武身体一僵,接着一叹,在裴晓蕾如释重负的表情下,颓然的放开她。他起身披了件外套,朝着门外大声的回答道,“午膳摆在外厅,等我们沐浴后再用!”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喜膳的声音一断,过了几秒又忽地轻快响起,“大师兄,小姐今日还有紧要事要办,不易太过劳。”

一阵静默……

接着,嗜武的回答几乎是用吼的:“知道了,你下去!”

又是一阵静默……

裴晓蕾端着一张红得不能再红的脸,抱着被子正要下床,嗜武一个弯腰把她拦腰抱起,几个跨步,便把连人带被的在她的尖叫中,把她抱进了后堂的浴池。

如此这般的一翻洗浴后,两人神色各异的用过早饭,那个别名程咬金的大师姐喜膳再次登场。她和若梅抱着一席厚重的紫红衣衫入内,一进屋便毫不客气的把嗜武赶出去。

她们开始为裴晓蕾梳妆打扮,把一件件轻薄而贵重的衣衫层层重重的披在她的身上。

点状,上眉,梳发,挽髻……

将近一时辰后,裴晓蕾一身华衣重服的站起来,在喜膳和若梅的注视,仰着头,微启丹唇,含威不露的道:“都准备好了吗?”

喜膳和若梅一讶,随即了然的双双跪下,恭敬的道:“恭请小姐移步望月台!”

裴晓蕾起步,一手推开挡在眼前的大门,大步的跨了出去。

喜膳和若梅站在她身后,望着她渐远的身影,默默的对视了一下,不期然的,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一股笑意。

真是的,那四个男人在小姐的眼皮底下,偷偷的苦心策划来的这份惊喜,究竟算什么?而一直极力配合他们,拼命装傻的小姐,又是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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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望月台她不知道来过多少次,那时还是体弱多病的她,每一次不是被父母祖辈抱着飞上来,就是被师姐师兄弟背爬上来……只有这一次,她是自己一个人,缓缓的一步一步登上这座高台。

小的时候,她还不懂,这座高台为何要倚在高坡悬壁上,为何在旁附建一座从里都不放下的吊桥,直到今天,当她在高坡上,望着远处河流上整整齐齐的数百艘军舰,望着高坡下近万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裴家军,望着那座吊桥在师祖母的巧手下,变作近百米的阶梯,她才算是真正明白了当初父母祖辈的用心。

高坡下,领着一众将领是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大师兄。

三师兄和小师弟分站在阶梯左右两旁,站在他们后面的是明暗十二部的长老以及各地县的高级管事。

久未露面的二师兄捧着一个盖着绸布的托盘,一步一步的走上来,在她跟前越一米距离时,“扑通”的一声单膝跪下,他慢慢的揭开绸布,把一顶雕龙刻凤的金色冕冠高高举到她的眼前。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的望着她,大声道:“小姐,请登基吧!”

气势如虹的话音一落,底下立即掀起万层浪。

“小姐,请登基吧!”齐齐整整的近万名裴家军以及近百名文官齐膝而跪。震耳欲聋的声音,顿时,铺天盖地的泛开,海浪般的回响在这片裴家的土地上。

善医把冕冠稳稳的戴在她的发髻上,在她的微笑中,牵住她的手,虔诚的一吻后,又再缓缓跪下,温润的声音再次明亮的响起:“秦翱在此宣誓,秦国上下附归天下第一庄管辖,江山社稷,此后皆以裴家为主!”说着把一个玉玺高高奉上。

裴晓蕾乌眸一动,稳稳的接了过来。

随后衣衫一晃,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下的众人,以王者之尊,沉稳清冷的高声道:“众卿平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阵响彻天际的呼喊声此起彼落,震撼而威武的宣告一个盛世王朝的建立。

酉巳年八月六日,裴晓蕾在天下第一庄的主宅宣布立国。

国号为裴,立都皖平。

同日傍晚,楚皇-楚文恒于大殿宣告,楚国顺归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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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台远处一处高坡上。

几名老人席地坐在一座大坟前,地上酒香四溢,横七竖八的摆着几个早已喝光的酒坛。

“剑浔啊!你听到了没有!蕾丫头要登基了!”曾蘅子满口酒气的拍了拍裴剑浔墓碑,中气十足的大声嚷道,“我们的梦想,今日终于成真了!”

曾蘅子今天喝了很多的酒,吵吵闹闹的述说着,这些年来发生过的一切。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一曲雄浑悲壮的歌响起,这首由裴剑浔长挂嘴边的词曲,哭哭笑笑的在几位老人口传唱开……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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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晓蕾最近很忙,在宣布立国后,她便没一刻钟是得闲的。

长老们说,她以前的婚事太过简易,既然都要办大典了,那就顺道把她的婚事也一同补办了。这话说完,他们就一甩手,又悠哉游哉的结伴回里院喝茶走棋去了,完全不顾外头那些忙疯了的后辈苍凉的脸色。

所谓的登基大典,所谓的大婚,所谓的立王夫……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十月二十八日,这个据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日子。

白日里,她得忙着张罗布置登基和大婚的各项事宜,夜里,她还要忙着应酬那些如狼似虎的丈夫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她恨不得多长出个脑袋,多长出两只手来。

推开满桌子令人眼花缭乱的折子,她反手揉了揉自己依旧有些酸麻的后背,只能合着眼泪往肚子里吞。最近不知道怎的,那四个男人力一个比一个充沛,两日一轮转,变成一日一轮转,床边的男人一天换一个,却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而奇怪的是,不管夜里如何劳心劳力,第二日,他们总是能比她起得早,吃得香,白日里处理起那些推挤如山的公务时,更是生龙活虎的无半点疲态。让她干巴巴的看着,无比羡慕。

反倒是她自己,最近一直被折腾得睡眠不足,常常神不济,呵欠连连。

“小姐,先歇会儿吧!”若梅适时的端来一杯参茶,放在她的面前。

茶香一飘,突地,她腹腔一抽,一股胃酸翻涌了出来。

“呕……”她俯下身子,猛的一阵干呕,脸色都青了。

“小姐,你怎么样……”若梅慌了,连忙抚着她的肩膀,慢慢的顺抚着她的后背。

好半响,裴晓蕾才顺过气来。

她抬起头,眼里萤光闪烁,一双手缓缓的放在小腹上,一抹温柔的笑意淡淡的挂在她的嘴上。

“小,小姐……你,你……”若梅见状,眼睛眨了眨,立即又惊又喜的掩着嘴巴,结结巴巴的话也说不全。

“嘘!”裴晓蕾手指放在唇上,止住了她的后话,又细细的为自己打了一次脉,才对早就笑不拢嘴的若梅慢慢的吩咐道,“这事先保密,别告诉任何人,嗯……对了,你立即请去师祖母和大师姐过来”

…… ……

那日后,裴晓蕾被师祖母以大婚前不易见面为由把她接去了里院。

直到半个月后,外面一切事宜都准备妥当,她才一身华服夺目金黄的站在众人面前。

若梅和喜膳一左一右的小心翼翼的守在她的身侧,寸步不离。

考虑到她的身子,师祖母已经把能减的繁俗礼节都减了,但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叩拜天地先人和接受众人朝拜……林林种种的一些不可避免的礼节,已经足足排满了一天。

入夜,她刚回内殿,喜膳便来说,师祖母已经在偏殿备下家宴,请她过去。

她了又饿了的肚子,喝掉若梅的递上来的**汤后,才脱去这身厚重华服,换上一袭轻便的常服,抿着笑意在喜膳带领下步入偏厅。

她刚一入内,里面端坐着的四个男人,目光刷的一下全落到她的身下。

“师祖母说,大半月个不见了,怕你们想得慌,便让人备下了酒菜,让你们夫妻小聚一会儿!”喜膳留下这句话,便为他们带上门,笑着退下。

是啊,已经大半月不见了,她望着他们只觉得心口堵堵的,万千思绪都涌在一起。她明明心里思念得紧,可是当他们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晓蕾饿了吧,过来坐下吧!”最后还是善医体贴,先人一步迎了上来,把她带到了的主位上坐下。

“累的吧,先吃些东西再说!”嗜武开始帮她布菜。

“这是西域的上供的果酒,你尝尝!”能商绕她身侧,把她跟前的酒杯斟满。

“还是先喝口汤,暖暖胃好!”行文不落人后,端着一大碗汤药便送她的面前。

饭香,酒香,香……各种气味混在一起。

裴晓蕾的脸色立即一变,只觉得胃肠一抽,便掩着嘴唇,干吐起来。

“晓蕾,怎么啦?”善医反应最快,一把扶起她,一边轻轻顺抚着她的后背,一边焦急的为她把脉诊看。

半刻钟后,他的脸越涨越红,乌黑的双眸星光闪闪,激动的望着眼前这个对着她脉脉而笑的女子,嘴巴张了又张,却依旧无法在这阵惊喜中缓过声来。

“晓蕾怎么样了?”嗜武见状不对,立即开口追问。

“她晓蕾……她……她……”善医脸色更红了,可是嘴巴却愈发不利索起来。

最后还是裴晓蕾接过他的话,一脸轻快的望着众人笑道:“我……有喜了!”

“什,什么?”三人一愣,齐声惊叫,接着一些桌凳和酒菜不小心翻倒的声音此起彼落。

“我说,我有喜了!”她双手放在小腹上,再次重申,脸上暖融融笑容愈发灿烂,“你们……要当爹咯!”

…… ……

很多很多年后,她依然清楚记得,那天晚上,那每一张脸上的所涌上来的那份初为人父的欢喜、慌乱、不知所措以及接下来的那些天他们所闹出来的傻事和笑话。

很多很多年后,偶尔,她依然会拿这些事情当聊资,笑话他们。

很多很多年后,在夕阳的余晖下,他们簇拥在她身旁,在儿女子孙的围绕下,轻轻的,淡淡的述说着,这些年来,她和他们的故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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