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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营盘》 关于第一人称改为第三人称的情况 有读者反应第一人称有劝退效果，因此，我决定，在十万字到十二万字的时候，从第一人称改为第三人称。所以，请多指教，前面看了第一人称的读者，请适应一下，如果适应不了，我改回来。 楔子 每一个当过兵的人，都有一段过往，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或许平淡，亦或是轰轰烈烈。但，你不可否认的是，你始终在一座营盘，一座你进来了之后，一辈子都走不出的营盘。——————致所有当过兵的战友们以及想要去当兵的青年们。 入伍 冬天总是让人感到懒惰，我也不例外，把冒着冷风的窗户关了，从裤兜里面拿出一包刚买的烟，抽出一根放在了嘴里，我在想，我要怎么写，才能写的好一点。 看着手中红色的烟火，吐出了一口烟雾，我决定了，还是从我进入消防部队开始说起吧！ 这个故事，开始于五年零三个月前的那一天，2013年9月16号！ 从c省坐了一天两夜的火车的我们，终于到了g省，那个我的军旅梦开始的地方。 我只记得下车的我一直都是晕乎乎的，由于从没有经历过一个人出远门经历的我，感觉自己有些害怕，甚至看到别人的笑脸都觉得有些紧张。 “下了客车后去列队！站在那个广场那里！” 带队的军官站在客车下面，示意我们下去列队站好。 由于当时是凌晨四点还是五点左右，整个人群都是呈现出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并没有几个人说话，只是听从那个接兵军官的话，下去排好了队列。 我跟着人群涌下了车，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我不禁又有些害怕起来。 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绿色的军装以及手中的迷彩包，不知哪里给自己涌出了一份勇气，大踏步的走下了车。 我现在还记得，新训团楼顶那几个大灯，就像探照灯一般的打到我的脸上，让我眼睛忍不住眯了眯，感觉有些晃眼。 当我下车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这个地方，似乎有一点不像军营，而是新的一个学校的样子。 忘了介绍了，我叫李阳，家在c省农村，但我一向觉得自己家里还是特别的光荣的，我爷爷和祖爷爷都是村镇干部，家里两代老党员，如果再加上我的大伯的话，那么我家就是三代党员了。 记得从小就喜欢看士兵突击这部电视剧，因此也造就了我心中特别想当兵的梦想。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原本想要驻守边疆，或者说是像许三多一样，加入什么特种部队啊什么的我，却来了消防。 那个时候的我对于部队印象很模糊，根本不知道什么武警和解放军的区别，当然，也是当兵了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消防也是兵种啊！ 新训团的布置特别简单，进门一个下坡，然后就是新训团的大楼，外加楼下还有一排排的梧桐树，不过那天晚上，我感觉那排梧桐树的枝叶真的好茂盛！ 下车列好了队列的我这才看到我们的队列前方，那数十个已经现在那里的老兵，当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叫班长，只知道那是老兵，传说中部队里面特别喜欢欺负新兵的人。 但那天晚上，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两个字，气质。 这个两个字在很久以后，休假回家的我，我同学说我有股气质的时候，我才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或许当时我以为是他们的衣服和我们不同吧！因为他们的衣服肩膀上有红色的两块什么东西，还有，他们的衣服比我们的要整洁的多。 “好了，既然，你们都到了，那我就开始给你们分兵吧！现在是凌晨，大楼里面里面还有新兵休息呢，我们就不组织欢迎仪式了！下面，开始分兵，念到名字的人出列，跟着你们的班长去！”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手中拿着几张纸，由于那个时候我站在人群的中间，也记不清楚那个军官肩膀上究竟是什么军衔，只是听他说完后，心中有些激动，因为，我也要成为一名军人了。 虽然，我的内心是极度不愿意来消防的，因为当时的我认为，只有拿枪的兵，那才算是兵，至于消防，我压根就不在乎。 “谁谁谁！谁谁！谁谁谁！一连一班，班长又是谁谁谁！” 那时候，我记得我压根就没管过别人的名字叫什么叫什么，只是在那个军官的口中一直在等着我的名字，我心想，我一定是前面的那几个之一。 感觉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从那军官口中，我听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可我还是没有听到叫我的名字。 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人，我心里有些打退堂鼓了起来，该不会，是没有我名字吧？难道我被退了？ 想到爷爷以前兼任村民兵连连长的时候给我说谁家那谁人家部队不要，把他给退回来的时候，我心里面又有些害怕了起来。 听到军官口中的名字一个又一个响起，唯独没有我名字时，我的腿忍不住抖了抖，紧张的用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天，竟然出汗了？ “不会，，不会真的没有我名字，我被退了吧？” 看到自己前面只剩下两个人，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好，看来还是有六七个人和我一起被退啊！心里面，看来还是有一些安慰的啊！ “王华，何瑶，高原，李阳，六连六班，班长龚行！” 突然，军官的口中又念了几个名字，让我心里忍不住又抖了抖，但是，我愣住了，刚才，好像那个军官口中，是叫了我的名字吗？ 我看了看周围，想要问下身边的人刚才是不是喊了我的名字，又突然发现，自己的周围不仅一个人都没有，而且，他们压根就不认识自己。 想到这里，我有些尴尬，但是看到剩下的几人里面，只有三个人出列跑到一个跑出来的老兵后面，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提起迷彩包朝着那个老兵跑了过去。 “嗯！四个人，没错！” 看到我跑了过来，跑到了他身后，那名叫做龚行还是什么的老兵点了点头，带着我们朝着楼里面走去！ “你们记住啊，小声点，因为他们都在睡觉呢！” 龚行回头给我们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这时候，我看清了他的脸，让我感觉有点像一个演电视剧的演员！ “咚咚咚！” 虽然我们四个都很小心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可是迷彩胶鞋走在楼梯上还是发出了声响。 我跟着一群，一步一步的走着走着，隐约记得好像是上了四楼，露出了一个厕所，然后走了也不记得是几道门，跟着走了进去。 “这里还剩四张床，你们自己选吧！” 龚行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指了指几张上下铺，有些铺有人，还有些铺是空着的。 初时 “对了，把包放在靠窗户的那张床上铺，整齐放好！” 那个叫龚行的老兵吩咐了一下便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是一个极为狭小的房间，房间小到只有我家一个人的房间那么大一般，让我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是这么小的一间房间，竟然放了足足六张上下铺的铁床。 虽然有些黑，但借着窗户的光亮，我还是隐约分辨出了几张空床来，我本来是想选那张下铺靠窗的床的，可是却被一个瘦瘦的高个儿给抢先了一步。 看着已经被前面三人捷足先登的三个好床位，我有些无奈的选择了另外一张靠着窗户的上铺，铺下面似乎还睡着一个人。 那个人打着赤膊，光着膀子，由于那个时候是9月份，正是热的时候，我走过去准备上床去休息一下，却发现那张床上的，竟然是一个胖子。 那个胖子看起来满脸的横肉，让我有些害怕，以为睡在我床下面的是个特别凶狠的老兵。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包放在了那个廋高个的上铺，爬上了窗户右侧的那张床上铺，将早已准备好的被子放在一边，躺在了枕头和被单上。 “呼！啊呼！” 我才刚刚躺下，就听见了一阵阵呼噜的声音，忍不住转头看了一下，竟是发现刚刚和我进来的三个人居然都睡着了！ 他们的睡眠质量让我有些匪夷所思，从确认武装部和体检都通过了以后哪天起，我整个人基本上都是在激动中度过的，几乎每天都没睡过好觉。 在火车上的那一天两夜，更是几乎连眼都没有合拢过，不仅因为火车里到处都是他们打牌吵闹的声音，还有心里的复杂情绪。 我摇了摇头，坐了起来，轻轻爬了下去，因为我感觉自己想要上厕所。 刚刚才出门，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 “你做什么？” 我差点撞到的那个人，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诧异我为什么不睡觉。 “啊？我，我想克厕所！” 我当时虽然普通话还不错，但是还是飚了一丝c省的音调，让他愣了愣。 “哦？厕所啊！在楼梯那里！” 他指了指刚才我们上来的那个楼梯旁边。 “可，可我没纸！” 我有些脸红，因为身上没有带纸！ “啊？你说纸啊？” 他在身上摸了摸，然后从包里面摸出了一包纸递给了我！ “谢谢啊！” 我道了声谢谢，这是我从小养成礼貌的好习惯，包括现在也是。 “没事儿！”他笑了笑，看着我转身跑开的背影，我想，他或许当时笑着摇了摇头吧，因为刚入伍的新兵几乎都一样，还不会叫班长。 “呼！”我吐出一口压抑了好久的气儿，用洗手的水龙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那身军装，我暗暗告诉自己，以后可是一个军人了，可不能随便哭鼻子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受了气受了委屈，我总是眼睛爱红，有种想哭的感觉，有时候都感觉自己一点都不男人，对了，那时候我实际年龄还没满17岁。 可当我满意的走出厕所时，我却傻眼儿了，因为我忘了，我刚刚，究竟是从第几个门出来的了，甚至连是左边还是右边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门口贴的有几连几班的标识，甚至就算知道有标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几连几班的。 没办法，我只能本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心态，朝着前面一步步的走过去，一道门一道门的看着。 可能因为是夏天的原因，当时所有的寝室门全部都是打开着的，可是我也不敢进去别的寝室看，因为害怕。 “你在做什么？” 正当我犹豫不决，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在想自己究竟是在第几道门里睡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忍不住回头一看，呀！这不是刚才给我纸的那个人吗？这张脸，好像，好像是带我上来的那个老兵吧？ “我，，我找不到寝室了！” 我犹豫了一下，或许我当时都没注意到，我那时候竟然是快哭出来了的样子，这还是后来龚行班长给我说的，为这个，他还笑了我好久。 “这里不就是你寝室吗？” 他有些想笑的感觉，但我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后来，我知道了，那个如释重负的感觉是以为我逃跑了，可我却没有，只是单纯的找不到路了而已。 后来我才知道，班长是害怕我逃跑，毕竟每一年的新兵几乎都会有思想开小差，觉得受不了部队而逃跑的念头。 很多年后的我回忆起当新兵这段经历，心里都不由有些想骄傲，因为，我坚持过来了。 “啊？” 我啊了一声，不过却赶紧走了过来，进了门，走到床边将鞋子脱掉，爬上了自己的床。 看到我这个样子，估计他当时又是摇了摇头，才将衣服和拖鞋脱掉，重新躺进了被窝。 不过躺在床上的我，却并没有睡着，而是静静的看着眼睛前面的天花板。 意识有些模糊的我听到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不由睁开了自己还有些模糊的双眼，我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那双有些模糊的眼睛看了看窗外，咦，不是还是黑的吗？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床下，竟是发现了几道黑影已经起来了，抱着自己的被子就往屋外走。 看到这幅情形，我也赶紧跟着下了床，准备穿上鞋子往外面走。 “你做什么？” 一道明显刻意压低了话语的声音传来，让我忍不住停下了正准备穿鞋的脚和手。 “啊？你们不是起来了吗？” 我有些诧异，因为他们都起来了，我肯定也要跟着起来啊！毕竟我觉得人家老兵都起来了，那我这个新兵还睡着干嘛？这样多不好！ “哎，不用不用，今天啊，你们可以睡到开饭呢！” 那个黑影回了我一句，我从他的口气中竟是听出了一丝羡慕的感觉。 “啊？” 我听到这句话，有些犹豫了起来！因为我也想躺着，可是，我又感觉这样不太好。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团长都说了，你们半夜才到，今天让你们好好休息，快去吧！没事儿，才五点二十呢！” 那道黑影摆了摆手，然后顺手抓起一张床上的被子便冲出了寝室。 饭堂 “咻~咻，咻~咻！”两声悠长的哨声响起，让我又从意识朦胧中醒了过来。 下意识的坐了起来往床下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亮堂了起来，而且很多张床的被子已经叠的四四方方的了，就像豆腐块一般整 楼下面没过一会儿便传来一阵又一阵响亮的番号声，让我呆了一下，心想他们是在做什么啊？ 好奇心使我爬了起来，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跳下了床。 “咦？怎么还有人在睡？” 我看着另外的几张床上还有三个人在睡觉，当下也是有些犹豫，然后便想起他们几个好像是昨晚上和我一起到的几个人吧？ 我摇了摇头，走到门前探头看了一下不过却没有发现走廊上有任何人的存在，于是我又心虚的走了回来，回到自己的床前，壮着胆子坐在了自己的下铺，那个昨晚上看到的特别凶狠的‘老兵’床上。 “嘿，不能做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鱼贯而入的从门口走了进来，吃惊的看着我。 “啊？不，不能坐吗？” 看着几道身影，我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而且，我还看到了昨晚上我下铺那个脸上看起来特别凶狠的老兵。 “没事儿没事儿，他刚刚来，不懂部队的规矩，班长知道了也没事儿！” 一个脸上有几颗痘痘的矮个子走了出来，不过他脸上的肉看起来有点僵硬，就像是僵硬的肌肉一般。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看起来脸上都是肌肉的家伙叫做陈华，以前就是民兵出生的，体能素质特别棒，不过最好的还是叠被子，在以后的日子中他没少帮我叠被子。 “没事儿没事儿！” 那个昨晚看起来脸上特别凶狠的胖子，脸上也带着一丝笑意，拍了拍我的肩膀。 “谢，谢谢！” 虽然心中少了些害怕，但我依旧有些畏惧他们，因为我以为他们都是老兵，出于新兵对老兵的敬畏，我觉得当时的我至少是内心十分畏惧的。 “叫醒他们一下，马上开饭了！” 龚行从门口走了进来，翘了翘门，让我们从交谈中惊醒了过来。 “好的，班长！” 几乎在一瞬间，我感觉他们的身板挺得特别的直，有一种让我说不出来的感觉。 “咦！你醒了？” 龚行明显看到了人群中的我，对着我点了点头。 “啊！是，是啊！” 我摸了摸脑袋，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 “以后记得要叫班长啊！” 旁边的一个又黑又廋的矮个儿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恢复了身板挺直的样子，嘴里提醒了我一下。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许江，不过他们都叫他猴子，因为他当时的体格像只廋小的猴子一般。 “啊！班，班长！” 我嘴里有些硬生的吐出这两个字来，让龚行嘴角咧了咧。 “行啦，叫醒他们吧！马上开饭了！” 龚行说完后便转身出了门。 “咻～咻，咻～咻！”又是两声悠长的哨声响起，瞬间便听到了整栋楼轰隆隆的下楼声，就像是有马匹在奔跑一般。 “嘿！还愣着干嘛？集合开饭了！” 陈华拉了我一下，我这才意识到寝室里面的众人都开始往门口奔去，门外到处都是涌动着准备下楼的人群。 “哦！好，来了！”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便跟着人群也涌了出去。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唱支歌！” 听着人群前方指挥员的口令，我也跟着前面的人后脑勺跟着摆动着。 “红红的警营红红的车，预备~唱！” 最前面的那个指挥员唱了两句之后，便指挥着人群唱了起来。 “红红的警营红红的车，红红的岁月红红的我，多少次训练场上我们汗如雨落，多少回默默坚守啊！~~~” 我不知道歌儿怎么唱，但我知道跟着人群的调子来混，我相信，刚刚入伍的新兵都是在开饭唱歌时多混几遍混会的，我的军歌基本上都是这样学会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首歌，是我们g省武警消防总队的队歌，直到后来我去了消防员学校后，还依然记得这首歌。 “哇？今天居然有炒饭啊！班长！” 当我们班的人围着一张已经打好了饭菜的桌子的时候，我明显听到了许江吞咽口水的声音，并且好像还有一丝羡慕之色。 后来熟了以后我才知道，他们比我们先来十多天，而他们这十多天里面，也只有第一天吃上了炒饭而已。 “嘘嘘！嘘嘘！坐！” 指挥员看到食堂里面所有人都站到了自己的座位后，这才吹了哨让我们坐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个指挥员的胳膊上，系着一个红色的布条，上面写着团值班员三个字。 刚刚坐下后，他们几个人就忍不住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碗，狼吞虎咽了起来，我笑着摇了摇头，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碗吃了起来。 但我开始吃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将眼神瞟到了龚行脸上一眼，发现他还没有动手吃饭，脸色有些难堪，不过看到我看到他，他对我勉强的笑了笑，也端起了碗吃了起来。 相较于我们的狼吞虎咽，他吃的则要文明多了，小口小口的，似乎不肯将一粒米饭掉到桌子上面一般。 很快，我们将饭吃完，我本来也是前几个吃完饭的，但看到他们吃完了以后依然也在坐着，我便也坐着耐心的等候着。 终于，我们之中最后一个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后，班长瞥了我们一眼。 “小值日留下，其他人走！” 看到班长站了起来，我们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出了门口。 “走成一路！” 刚刚出了门口，看到我们杂乱的样子，龚行不由出声提醒了一句。 “啊？” 我有点懵，因为当时我还不懂什么叫做一路，当然，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么说的，反正在g省消防，就是这么说的，也就是纵队的意思。 但很快，我看到他们都在龚行的右边排成了一路后，我也跟着排到了后面。 “一二一，一二一！” 从食堂回宿舍的时候，也只有不过短短的几十米而已，可我感觉他在叫一二一的时候，我跟着前面的人走起来，总是有种跟不上的感觉。 我的前面是一个廋高个儿，也就是昨晚上和我抢床铺的那个人，名字叫做何瑶。 在后来的队列训练里面，由于他个子高，所以当的排头，而他可没少走出懒大步来，害我们经常受罚。 懒大步，就是说动作节拍比军人队列动作里面的动作慢一拍，就相当于是散步的步伐一般。 同乡 刚刚走进寝室里面，几个我以为他们是老兵的家伙们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了自己的被子又冲了出去，让我都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好，我叫王华，你们叫什么啊？” 我们剩下的四个家伙在寝室里面开始闲聊了起来，一个脸上有些痘印看起来特别老成的人给我们另外三个人打了个招呼。 虽然，我们西南人普遍都比较矮，我也不高，但在我们班，我们几个c省的反而是前三身高都是我们几个中的，当然，王华却是最矮的一个。 “我叫何瑶，你们好！” 昨晚抢我想要床位的那个瘦高个开口了，他的脸让我有些惊讶，因为他的脸有点像熊出没里面的那个光头强一样，让我有些想笑的冲动。 “我叫高原！” 另外一个排第二的高个子笑了笑，他的眼睛特别大，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在学校是学习射击专业的，还是有些特长的。 “我，，我叫李阳！” 相较于他们的胆大，我就显得要怯懦的多了，说话也比较小声。 “你们在做啥？赶紧拿被子过来啊！过来搓被子啊！” 此刻，不知什么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打扰了我们几个的闲聊。 我定了定神一看，这不是龚行老兵吗？我正想打声招呼，转而想到好像早上他们几个让我叫他班长来着，我怕叫错，于是我就适时的闭上了嘴，看向旁边的几个同是c省的老乡。 由于没当过兵，经常听他们说什么新兵老兵打架什么的，说什么同乡的几个新兵打老兵啊什么的，我就下意识的想要看看他们几个怎么做。 毕竟刚刚到部队，人嘛，都有一种老乡情绪，面对陌生人，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老乡。 他们三个倒是没有犹豫，拿上自己的被子便出去了，我也只能转身吐吐舌头，也跟着拿着被子出去了。 不过在出去的时候，我却看到班长手上提着几块绿色的板子，板子上还有两块铁架。。。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那个东西叫做马扎，是我们以后搓被子和学习用的，也是坐的，同时，还是我们遭受这个表态班长酷刑的东西。 “咦？他们来了？快快快，腾个地儿腾个地儿。” 看到我们几个也抱着被子出来，我们班的另外几个人明显很快的将被子给叠了起来，给我们几个空出来了老大一块地方。 这个时候整个走廊上都是趴着蹲着或是坐着不少的人，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在拿着自己的被子或是在地上两个人用板凳搓着。 我们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引起注意，反而也有一些同样茫然的眼睛看了我们一眼，因为他们也是在看着自己班的人在搓被子，自己不知道该干嘛。 “你们教教他们几个新来的同志搓被子，还有，礼节礼貌！” 龚行将几张马扎放在了地上，然后便朝着一道门走去，我看到那门上面写着中队部三个大字儿。 “咚咚咚，报告！” 龚行在门口敲了敲门，在部队，这敲门是讲究礼貌的，两声代表警示，一般是开会有人睡觉的时候干部提醒战士时敲桌子的时候。 至于三声敲门声，那就是代表打报告进办公室的时候了。 “进来！” 屋子里面传来一声回应，然后龚行便推门进去了。 “指导员好！连长好！” 从门内传出来了龚行的声音，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指导员是什么，但是却听到连长两个字觉得有些诧异，连长和我们这些兵也是住在一起的吗？ “班长好！班长好！班长好！” 这时候，竟是从走廊的尽头传来一声声叫班长好的声音，几乎在走廊的那一头的所有人全部都从地上站了起来，站的标标准准的。 “班长好！” 我旁边的陈华拉了我一下，随即他便叫了一声，然后身体挺得笔直。 “啊？班，班长好！” 看到一个肩膀上明显带着红色牌牌的人从我身边过去，我心中有一丝疑惑，因为他们老兵班长和我们的区别就只是肩膀上多了一块红牌牌吗？ 那个时候，我还不会分辨胸标和臂章，也不懂什么叫做军衔，只是觉得他们和我们唯一的区别就只是多了一块红牌牌而已。 “得了！别发愣了，赶紧把被子打开吧，我帮你搓！” 陈华拉了我一下，把我被子从怀中拿下来，铺在了地上，让我从走神中醒悟了回来。 “向右看~齐，向前～看！” “向右看～齐，向前～看！” 依旧又是两遍向右看齐，我的头跟着人群机械的摆动着。 “稍息！立正！” 我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有些想笑，因为我感觉这样真的好傻！我想，我以后才会意识到，当过兵的人退伍后的一段期间在别人看来或许也是好傻吧？ “报告团值班员同志，一连开饭前队伍集合完毕！” “稍息！” “是！” “报告团值班员同志，二连，，” 从一连到六连，我们排在最后，直到每个连都汇报完了后，连值班员，也就是每个连的值周班长跑回了队伍之后，我们才开始在团值班员的指挥下唱歌开饭。 最开始的三四天，几乎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的，没有什么别的事儿，于是，我以为部队，也就是这样！ 除了早上五点二十就提前四十分钟起来打着哈欠错被子以外，其他的生活秩序倒也是尽然有序。 当然，在这几天里我也学会了里面的规矩，看到班长就立正站好，虽然那个时候我的立正并不是很好，因为根本没有系统的学过。 在这期间，我也将班里面的人，不对，现在我应该叫他们战友，我把自己的战友们都熟悉了一遍，在得知他们不是老兵，只是比我新来了几天而已后，我这才没那么紧张了。 但当我警戒心放低了之后，新训团真正的考验来了。 我还记得，那个上午，绰号老黑的团长走上了主席台，在主席台上下达了新训工作正式开始的命令。 老黑，身高不高，但他确实我们g省消防部队新兵的总教头，我不知道他当了多少年的新训团团长！ 但我知道的是，在他面前，哪怕是军士长也要叫一声团长好。 他的脸很黑，我以为，这就是他外号的来源，但实际上那是老兵们给他取得，因为他对老兵都是马着一张脸，从来不笑的，但他对新兵好。 我记得我只和他近距离的接触便是，由于我们卓挨着团部那一卓，而且因为是新兵，而且我也练过一年体育生，体格大饭量也大，他经常给我的碗里倒红烧肉。 由于新训团吃的红烧肉太多，让我对红烧肉都有些膈应了，不过现在想起来，或许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红烧肉了吧！ 而后来成为士官的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便是我在考学时遇到了他，他当监考拿起我士兵证时惊讶的看着我，小伙子，你这年纪很小嘛！ 我不知道自己对他具体是什么感情，反正既有尊敬也有怕吧！ 抽烟 “看什么看，眼睛给我乱看什么？啊！” 我的眼睛前方，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着，让我根本不敢乱动，甚至连眨眼睛都要被眼前这双凶狠目光的主人给训斥一顿。 有些紧张，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因为我没想到，龚行竟然会这么的凶！ “谁叫你吞口水的？啊！” 龚行狠狠地瞪着我，一脸的不爽，然后又跑去看看我旁边的战友们去了。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龚行在十个人里面最针对我，可快要下队的时候，龚行跑过来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的时候我有似乎有些理解了他为什么最喜欢搞我了。 我还记得是最喜欢贴着龚行问东问西的许江问他，下队的话，他最想要谁，他的目光便直勾勾的看着我。 他说要我下队和他一起的话，我在前面跑十公里，他在后面骑着司务长的电三轮，然后给用大喇叭我放两只老虎。 这个梗儿我一直记到现在，而且我记得当时还有特勤中队上来带兵的干部也问我和我们班当过民兵的陈华说想不想去特勤，我说想，于是他问我会打篮球不，我只能摇了摇头。 我失去了一个去特勤的机会，但我后来成为老兵才知道，特勤特勤，新兵最勤，我那一批下队到特勤的战友差点没被搞死。 队列的军姿训练我不知道别的部队是怎么训新兵的，但在消防，都是两脚尖着地，然后后脚跟是悬空的。 最让人害怕的是，是不是有班长碰你的手，看看你是不是贴的紧紧的或者说是看你腰带松不松，要么就是往后推你，看你动不动脚。 一旦上述情况出现，那么恭喜你，成功领取飞踹一次或者击胸一拳一次。 虽然不是无缘无故的找茬，但是我想，那也是惩罚吧！ 不过那个时候我也因为特别认真而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队列里面军姿特别标准，从不无缘无故乱动。 而我去学校后，我和我班副都是g省出来的，不过我13他14，当时我们队公认的便是x省和g省的队列纪律性最强，当然，别的队我就不知道了。 每次站军姿最为舒服的时候莫过于一声小值日打饭时打报告出列，则是让人最为精神一振的时候，当然，只限于每个班的两名小值日而已。 之后的那半个月几乎每天都是在军姿中度过，上午军姿，下午体能，最为让人恐惧的还是刚刚进来时跑3000米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感觉都快死掉的那种感觉。 14分多，那是我第一次跑三公里的成绩，对于大部分新兵来说，我的成绩或许也不算太差吧！ 对于大部队来说都是用数字来说是徒手，比如3000米，而用公里来计算的话则是负重，但对于消防来说，则是数字公里都是徒手，除非前面加了负重两个字儿。 我承认一件事儿，那就是不管哪个部队都比消防的体能成绩普遍要好，但是对于新兵来说，消防的新兵训练是最狠的，也是管的最严的，我们到新兵团后从来都不敢下楼，哪怕是四楼去三楼，那也是万万不敢想的事情。 至于训练有多狠，那就得下队再说了，反正我是不愿意再回到那段折磨的时光去。 终于，在十多天的军姿训练后，我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我们也开始了三大步伐的训练。 三大步伐，齐步跑步与正步！也是队列行经的基础步伐。这三个步伐，我们学的时候可没少被定腿甚至是背每分钟行经的频率以及步伐的具体要求。 我只知道团部何参谋特别爱来我们连，尤其是定正步的腿的时候，总是在问我们问题，答不出？好嘞，先加个十分钟。什么？忍不住笑了？再加十分钟。 每次队列最为开心的时候莫过于是休息的那十分钟了！班长们倒是乐呵乐呵的跑去躲起来抽烟，我们也只有坐在原地不敢乱动。 一开始，大家都还能忍得住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但是混熟了以后，几个烟鬼就会在休息的时候打报告去厕所里面捡烟屁股藏起来。 我记得他们还因为捡烟头来了一句至理名言，我抽了这么久的烟，还是捡别人的烟屁股好抽啊！ 每逢我们休息的时候，那些戴着白头盔的纠察便会走过来看看我们有没有做什么违反纪律的事儿，头一个月还挺正规的，后来就是直接被班长们给拉到一个看不到的角落抽烟去了。 以前我们还一直以为白头盔的纠察就是管班长们的，后来我们才知道，在新兵团，那纠察，可就几乎只是纠新兵，从来都不纠干部和班长的，当然了，团部的干部纠察除外。 那时候的我是不抽烟的，每次他们趁着班长外出的时候就把门一关，几个烟鬼就凑到了一起，从兜里掏出这几天凑出来的烟屁股，火急火燎的跑到了窗户边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吸着。 “哎，你那个是十块的紫云嘛，抽我的，我的可是磨砂！” “磨砂？呵，我这个玉溪呢还！” “玉溪，你看看我这个烟屁股，那可是硬尊呢！” 由于那个时候我不抽烟，并不知道烟的牌子，但是还是有些印象，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为了几个为了捡来烟屁股那个好抽而争论，我现在就是很想笑。 但那时候的我不懂，我只是觉得，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不抽烟难道会死吗？ 第一次，没事儿，第二次也没事儿！可是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闯到鬼的，他们的小秘密终究还是被班长发现了！ “给我蹲好了！哎，对对对，蹲姿的动作要领呢？对嘛！把盆放到头上，盖好了！” 班长的脸上并没有怒容，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地上蹲着的几个人。 这几个人分别是瘦高个何瑶，高原，我下铺的胖子周清，那时候还有一个空降兵还没来，空降兵的意思就是新训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插进来的新兵就叫做空降兵。 “买了回来了，行哥！” 门口突然串进来了一个高高壮壮的大汉，操着一口北方口音，肩膀上也挂着一副下士军衔。 这个人是七班长罗号，他的嗓门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特别响。 “班长好！” 我们几个立刻立正了起来，叫了一声，蹲着的几个也想站起来，却被班长一瞪眼儿给吓得又蹲下了。 “哦？快给我快给我！” 龚行一听立刻将手伸过去，于是手里就多了几包蓝色盒子的烟。 这个烟后来我知道了，他叫做蓝黄，意思蓝色的黄果树瀑布，这种烟是g省独有的，价格也特别便宜。 “来来来！张嘴！” 龚行走到了何瑶的身边，也蹲了下来，我们包括何瑶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看到何瑶张嘴后，他竟是直接将一包烟里面的二十根都直接塞到了何瑶的嘴里，如法炮制的将烟塞到高原和周清的口中，然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把他们被子拆了，给他们盖上！” 龚行回头看着我们吩咐了一下，然后便用打火机将三人口中的烟点燃。 被子还没来得及盖上去，我就看到三个人眼泪瞬间便飚了出来，眼睛都被烟给熏红了！ “嘿！如果是别的事儿那还可以一起罚，但是抽烟，对不起，你们自己受吧！” 龚行这时候才将原本微笑的表情给变成了怒色，龚行的话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不久之后，我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人生病，全家吃药了。 新兵偷偷抽烟，在部队那可是大忌，不仅有这个刑法，还有就是让喝烟丝泡茶，不过我没见过，听喝过的战友说，那个味道，简直让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喝茶了！ 连坐 太舒坦的日子总是让人感觉容易犯错，和班长熟悉了起来的我也不例外，包括前几天才抽烟被抓被整了以后说这辈子都不抽烟的几个家伙，也同样如此。 虽然熟悉归熟悉了，可是，在管理上，班长可依旧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反而更加的忙碌了起来，时间也更加的紧迫了起来。 现在中午已经没有午觉睡了，每天中午班长都会在吃完饭带队上来后先环视一圈我们的内务以及被条，然后发现几床不好的直接就给扔在了地上。 “叠的什么jb玩意儿，滚去叠被子去！” 每一次班长发火完了以后就将自己床铺上，然后睡觉去了，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我们会不会去叠。 当然，我们没人敢不去叠，只是辛苦了我的被子，几乎每天中午，我的被子都是地上的常客，一来我的叠被子技术确实不敢恭维，二来，我的床每天都会被太阳晒，太阳一晒，被子就变的膨胀了起来，让它更加的难看了。 说出来不怕丢丑，哪怕是在以后，当了班长的话，叠被子技术也是全班最差的几个，以至于几年后一次内务检查，当着整个中队的面我的被子都被中队长给气的掀飞了。 当然，我们是适应了生活的节奏，可是，不代表总有一些作死的人喜欢跳出来带一带生活的节奏。 “站出来，是谁的？” 四班长有些气急败坏的在全连前面跳来跳去的。 “说出来，这包娇子究竟是谁的？” 二班长手中拿着一包还剩一大半的娇子，脸上露出几分思索之色。 “我相信，这包娇子肯定是你们c省的新兵蛋子的，因为g省是不卖娇子的，肯定是你们c省的新兵蛋子拿来的！” 二班长虽然一直以来脾气性格是最好的，但是这时候脸上也有些气恼，因为每个班都有一半是c省的兵，而另外一半则都是g省的新兵。 “得得得！不用问了！带走吧带走吧！今天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一人生病，全家吃药！” 连长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让我们心里面都有些胆寒，可以说新兵连大部分的连长都会选择性格凶一点的人，而指导员则会选相对性格温和一些的。 “得！没错！就是这样” 五班长从包里面递了一颗槟榔给连长，对于整个六连里面唯一的二期来说，他的地位可比其他几位一期班长要高出不少呢！ 由于今天下午在搞体能训练时，指导员去上厕所，无意间瞥到了水箱上面似乎有些异常，他当即便让一个班长爬上去瞅瞅，结果却搜出来了一包已经抽了一小半的娇子。 “我在给你们一次机会！究竟是谁的，站出来，这件事儿就算了！” 老马的声音又在一侧响了起来，他的话让我们心中很多人松了口气儿，心想那个家伙这次总该站出来了吧？ 老马，马兵，二期老班长，也是我们新兵团的带兵排长，下队以后我才知道我们支队最厉害的人是这样分的。 大小王，四个二还有两架马车，这八个人，无疑是我们支队的顶梁柱，代表我们g省参加过全国消防铁军大比武的老鬼们。 曾经在g省消防总队有一句话让我们支队特别骄傲，那就是g省十个全国大比武九个都是k市支队的，老马也正是其中之一。 老马的传奇神秘自然在班长们对我们的口口相传中变得伟大了起来，甚至在某种程度来说，我们对他的尊敬甚至超过了连长指导员。 但是，让老马和我们失望的事儿终究还是发生了。 在场的六十多个人里面，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 “好吧！随便你们了！” 老马笑了笑，但我却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失望之意。 “好嘞！” 四班长搓了搓手，我竟然感觉几个班长的目光中放出了如同看到肉的饿狼般的眼神儿。 我知道，我们完了，今天肯定是没得好了！ 但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对我们失望的老马在以后的两个多月里面，对我们搞的吐饭又是更加的表态和恶心。 当我们迈着已经在操场上快跑不动路的腿集合的时候，又是不知道那几个不长眼睛的家伙向右看齐的时候停了一下才摆的头。 结果，一个蹲下的口令下达了，但随即又是“咻咻”的哨声响起。 听到哨声，不管是班长还是我们都立刻停直了身板，将身体转向了团团值班员！ “小值日打饭！” 团值班员看了这里一眼，眼中露出怜悯之色，作为一个中尉，他已经见多了这种搞新兵的事儿了。 “哦哟！看来，你们还是有些人运气好嘛！可惜了可惜了啊！” 七班长罗号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可惜之色。 “行了行了，打饭的先出列吧！” 龚行摆了摆手，不过却带着笑意。 看起来，龚行似乎还是七个班长里面最好的一个，不过后来我们却都知道了，他是我们六连乃至全团最狠的一个班长。 不过龚行有个弱点，那就是怕老黑团长，一遇到老黑团长，他就像只猫一样，根本连动都不敢动。 我就看到过老黑团长在开饭站队前两只手一直搓着我们班长的脸，班长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是！” 我是我们班第三个，刚好今天我们班打饭的小值日都是排头兵，他两都把水壶递给了我，让我帮他们带回去。 我接了过来，将水壶挂在了身上，刚刚将两个水壶都挂在身上，却发现自己面前竟是又递过来了一个水壶。 我抬头一看，递给我水壶的人竟然是我班长，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的眼中带着一股笑意。 我不知道他想笑什么，不过我还是接了过来，将水壶挂在了身上，在我看来，不管一个水壶还是四个水壶反正都是一样的。 但接下来，我才发现，我竟然是错的离谱，因为，接下来，我们继续刚才的事儿，那就是蹲下，然后，蛙跳回宿舍楼！！！ 我跟在人群之中，从开始第一个逐渐的变成了中间，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太疼了！ 我只要一跳，身上的水壶就不断抽打在自己的腰上面，一个两个还好，可是我一跳就是三四个水壶抽在我的腰际，而且不止一下两下。 那时候我真的感觉腿上一点麻木的感觉都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也是水壶抽在身体上的痛感，疼痛使我慢了下来，但我看了看前方已经越来越多超过我的人影，我又咬了咬牙，坚持了下去。 其实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在我的身后，其实人更多。 不过新兵团也让我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训练从来不会回头看后面，只看自己前面需要超过多少人，而我的这股拼劲儿也让我下队后，那群上等兵特别喜欢我，对我也很少怒目相向。 我不知道自己跳了多久，哪怕我现在回想起来，也感觉是好长好长的距离，但我却清楚的记得，我在跳完最后一步，跳入人群点摔倒的我被一双双手给拉了起来。 我甚至现在都回想不起来那一张张拉起我人的脸庞，却只记得，那一次，让我直观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战友。 我起身后并没有道谢，因为我已经累的痛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膝盖真的是好疼好疼。 这种疼痛就像我在来的时候在火车上和老乡打牌，输了做五十个下蹲那样的难受，当然，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五十个，真的好多好多，可是在当兵后才知道，五十个，呵，连起步价都不值。 虽然没有力气道谢，但我回头看着后面还在地上奋勇的向前跳的人群，却跟着已经跳完的他们用自己歇斯底里的声音为他们叫着加油。 或许，又或者是我看错了，我却依稀记得身边的几个班长嘴角露出了笑意，那个笑意，在若干年后我当了班长以后，我才懂得，原来，那是看到他们新兵蛋子成长后的微笑啊！ 洗澡 终于，到了每周除了星期六星期天最为期待的一天了，那就是星期四的夜晚。 每周的星期四，是澡堂轮到我们去洗澡的时候了，平时每周的其他时间全部都是给消防学校的学生们以及培训的老兵们洗澡的，只有这一天，澡堂子归我们洗。 还记得第一次去澡堂的时候，我有些诧异，因为为什么洗澡会有那么多人一起洗呢？而且还是都能看到对方的身体。 一开始，我的内心是十分拒绝的，但是没办法，如果你今天不洗澡的话，那你就只有轮到下周去了。 南方人，或者具体来说，我认为西南人比北方人洗澡要保守的多，包括以后我去士官学校后听他们北方总队的说他们那里的澡堂子还趴在让人给他们搓背的时候，我都有些难以想象那种场景。 而且我刚刚入伍的时候还特别稚嫩，我才刚刚进入高三就来了部队，而2013年，也是最后一批允许高中生保留学籍加入的部队的一年，我刚好高中在校生搭上部队的末班车。 洗澡堂里面的我们相对于外面就要开放的多了，听他们大声的聊着天，我觉得十分有趣，不觉得多洗了一会儿，想要多听听。 “搞快点啊！我们都洗完了！” 龚行正在穿衣服，听到里面特别大的聊天声，眉头皱了皱，提醒了我们一下。 我听到龚行的话，赶紧冲了一下，然后快速擦干了身上的水，端起盆就去穿衣服。 但是几个聊天的人看了看龚行一眼，却继续聊着他们话题。 “呵呵！” 龚行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便穿着衣服下去了。 我跟在龚行的身后，端着盆进入了队伍里面。 此刻的队伍里面显得乱糟糟的，还没有整队，也没人自觉的站好。 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找不到我的位置了，现在他们都是三五个一伙的站在一起，根本没有站队的意思！ 我终于找到了我们班的几个人，走了过去，但是他们也是站在一起端着盆聊天，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站队的意思。 我透过人群看了看前面的几个班长，然后发现他们也跟没事人一样，在一旁找了个坐的地方，互相递了烟，抽起了烟来，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一样。 我以为肯定没什么事儿了，便在一旁听他们聊着天。 “好了！集合了！” 三班长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放回了包里面，这周六连的值星班长到他了。 对于我来说，我从入伍起便没有拿手机，直到下队前，我才借班长的手机看了看自己的qq和空间留言，并且回复了一下。 带兵班长，是允许用手机的，当然，我不知道别的部队或者总队是不是，反正那个时候，我们那里是允许的。 听到三班长的命令，这时候的众人才分开了，然后松松散散的站起了队列。 “立正！向右看~起！” 随着三班长的口令，人群也动了起来，虽然偏头迅速，但是却没有了往常的小碎步，或者说，只有我和其他几个人有这个意思，剁起了小碎步。 向右看齐，第一是看偏头迅速不迅速，第二是听向右看齐的脚步声，证明队列的意识与作风高不高，第三才是看整齐度。 听到小碎步几乎聊胜于无的的声音，我心头暗道了一声不好，肯定要被搞了！ 依旧是两遍向右看齐，然后排头兵清点人数，果然，少了几个人！ 三班长笑了:“看来，还有人在洗啊？我们在等等吧！” 三班长并没有发火，不远处抽完了手中烟的几个班长竟也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我们。 “我就说嘛！你看，你还不相信我！” “行行行，算你说的对了嘛！” 楼梯的转角，几道端着盆的身影出现了，并且还在用着巨大的嗓门聊天，似乎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 “咦？” 但是正在谈笑的几人发现了不对劲儿，扭头看向了我们，发现我们都已经集合站好了队列，吓得差点连盆都丢了，穿着拖鞋噼里啪啦的冲了下来。 “报，报告！” 看着魂儿都差点吓没的几个新兵蛋子，三班长嘴角勾勒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入列！” “是！” 几人赶忙敬了个礼，然后跑进了人群，找到自己班的位置，找到了最后面。 “听着，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什么原因洗了这么久，你们都要清楚一件事儿！” 三班长顿了顿，看了我们一眼。 “那就是时间，就是生命。以后你们会知道，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至少，对于我们消防部队来说，是这样，还有，，” 三班长回头看了后面的几位班长一眼，龚行他们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不想说话，三班长又扭过头来。 “谁允许你们聊天了？洗澡堂那么大声的聊天？下来了不知道站队在那里吹牛13？我教你们的吗？” 三班长几乎是吼了出来，这时候，很多人知道怕了，我偷偷的瞥了一眼人群，发现尤其是刚才聊天特别大声的几个家伙都缩了缩头。 “全部都有，给我聚盆！” 三班长的口令让我们很多人都一下子吓得面如土色，将盆举了起来，刚开始，我也不清楚聚盆干嘛，但几乎下一瞬间我便反应了过来————鸭子步！！ 我猜的果然没错，三班长让我们蹲了下来，然后走成队列的样子，朝着宿舍楼走去。 因为我们几乎前两次洗澡都看到别的连都是鸭子步定着盆大汗淋漓的走过去，然后洗完了澡又是鸭子步大汗淋漓的走回来。 鸭子步，就是蹲下，然后两条腿甩着向前面走，就像一只鸭子一般，所以叫做鸭子步。 对于武警来说，还有一个特别的惩罚项目，那就是武警小步跳，也叫无影小步跳。 那就是蹲下，飞快的左脚换右脚的跳着，那种滋味儿，可谓是让人经历过一次便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嘿，看看你们，排面呢？排面去哪儿了？啊？” “后面的快点不知道吗？” “排头的，你抢屎吃呢？冲这么快，后面能跟上吗？” 不断的传来班长们的训斥声，让我们原本已经走的散开队伍又重新聚拢了在一起。 别的话我不知道谁说的，但是抢屎吃这句话，绝对出自我们班长龚行之口，每次走队列谁走多了，班长都会冲到他面前“xxx，你抢屎吃吗？这么快？怕抢不到热的吗？” 我觉得每次听到他说这句话都让我有种很想笑的冲动，但我不敢，我怕我在队列里一笑，就被他给揍了。 但我们班长一般不打人，但是我们连没人敢跟他太近，哪怕是原本腿受伤了打报告出列的家伙们都怕他。 后来甚至养成了习惯，只要他不值班，下午搞体能训练的时候他笑眯眯的说飞虎队出列时，没人敢出列，甚至一瘸一拐的某班新兵拼了命也要赶上队列跑步，也不愿意跟他去休息。 至于飞虎队是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让新兵蛋子都怕他，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反正那天洗澡，我是记住了，别多说话，洗快点，然后，洗完澡就下来站好就对了。 不过后来的洗澡我们也没有被整过了，因为人总是犯贱的，一次次的犯错被说还不如犯一次错被整了有记性点。 犯傻 “六班，向右~转！跑步~走！” 龚行的声音响彻在整个连队里面，此刻的六连已经排成了一个四边形，当然，有一边是空的，因为，我们即将在空的那一处表演我们班的队列。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立定！” 随着我们的两边行进番号响起，队伍也被龚行带到了六连的那边空旷区，然后立定站好！ 相对于大部队的左脚立定来说，我们消防的立定大多都是叫在左右脚上面，然后直接立定。 后来听我内卫的一个同年兵说，似乎，是因为他们人多，而我们人少的缘故吧！ 反正我也不知道，在几年后带着内卫武警和警察们一起去练习齐步走的时候，我的口令反正是叫的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哒哒哒哒！” 那是班长转身跑到队伍中间的声音，在对列指挥中，班长和队列的距离保持五至七步，而且一次性转体到位，指挥员处于队伍的中央部分。 我在很久后去学校特意苦练队列指挥后发现两个事儿，那就是相对于全国所有的消防总队来说，g省消防总队的队列指挥是最复杂的，几乎包括了全部的内容。 那就是稍息与跨立，停止间转法，三大步伐，步伐变换，行进间转法，脱帽戴帽与敬礼以及蹲下起立。 “立正！” “哒哒哒哒！” “报告考官同志，六连六班参加会操人员已带到指定地点，应到11人，实到11人，请您指示。汇报人————六班班长龚行！” “按程序实施！” “是！” 指导员和龚行互相回了一礼！龚行便转身又是一阵哒哒哒的跑步声跑了过来。 “稍息！” “刷”的一声，我们全部人伸出了左脚！ “科目！” “咚”的一声沉响，那是我们的胶靴撞击的声音。 消防部队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基本上从来不穿靴子的，一开始我还纳闷了半年，后来我终于想清楚了，那是因为我们属于经常性战备的部队，听到警铃随时要换抢险救援靴或者战斗靴，穿军靴的话根本来不及换。 不过却苦了新兵们，因为班长要求立正必须听到撞击声，穿着胶鞋肯定脚后跟特别疼啊？尤其是在一个月后那寒冷的天气来临后。 每一次的会操，我都特别紧张，生怕做错一个动作，几乎浑身都有种要发抖的感觉。 会操完成了，不出意外，又不是第一名！ 几乎每一次，我们班都是倒数，唯独有一次表现特别的好，但是却被二班长给搞走了第一，为这事儿，龚行气了好久呢！ 不过令我队列会操里面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我老乡，他在五班。 由于他的脚特别小，在一次队列会操时，一个正步走把鞋子直接从脚上甩飞了出去。 只记得那时候好几个班长别过头偷笑，而指导员和连长嘴角也咧了咧。 但人群中的我们却只能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来，不敢笑，因为新兵训练发笑，那是要被搞的节奏。 说出来也不怕丢人，当然，这事儿全连都知道，我因为队列训练中有一次发生的事情，让班长给我取了脑残的称号。 那是一个早晨，原本要求是队列训练，由于全团有些带兵班长去参加一个培训考核，因此连里面留下的班长不多。 于是连长和剩下的三个班长就商量两个班两个班一起练，第一节课就先站站军姿吧！ 而我们班长刚好没去参加那个考核，于是带着我们班和二班一起练。 说起来，我们班长也是特别羡慕二班长的，因为他手底下的兵看起来就像清一色的高度一般，简直就是搞队列的好材料。 有时候龚行对我们说我真是恨不得把你们前面三个用无齿锯锯上一节给后面三个，该说前面三个都是高残组，后面三个都是矮残组。 至于中间的四个其中的阿浩问他，那我们是啥？班长白了他一眼，回了一句那就是残疾组，不高也不矮的残疾。 当然，这事儿是因为班长走过来提了提我的腰带，说我腰带太松了，让我紧一紧。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想的，直接将腰带拿了下来，收到了比我的腰还要小的一个程度，然后努力吸气儿收腹，将腰那一块收到了最小的状态才将腰带扣了上去。 但是当我打了报告说整理完毕后一会儿，我突然发现，腰带收的，，实在是太紧了，甚至于让我都有种透不过气儿来的程度。 但我不敢打报告，就这么憋着，心想反正也没一会儿了！ “嗯？”我对面二班的青青看我脸色特别不对，我心想肯定是我脸有点狰狞吧？ 但是看了没一会儿，我还没说话呢，青青反而打了报告。 “怎么了？” 龚行走了过来，好奇的看着青青，毕竟是二班长的兵，龚行对他们可没有对我们那么心狠手辣。 “六班长，你看他的脸！” 青青忍不住用手指了指我，龚行顺着他的手一看，顿时脸色剧变！ “你，你怎么了？” 龚行赶紧一个箭步过来搂着我的腰，似乎怕我随时晕倒一般。 看到龚行的话，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瞥了我一眼，甚至连长都走了过来，我一瞬间似乎在他们眼中都看到了“卧槽”这个词儿。 “没，没什么啊！” 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竟是有些难受。 “怎么回事儿？” 连长走了过来，看到我的脸厚也顿时大惊失色。 “没，就是腰带紧了一些！” 我感觉自己的腰带勒的太紧了，不由回答了一句，但心里却有些莫名，我脸怎么了？ 龚行和连长闻言，都忍不住用手去插我的腰带，但是两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我丢，你怎么腰带这么紧？至于吗你？” 连长似乎有些生气，班长也用埋怨的目光看着我，亲自用手给我把腰带解了下来。 “呼！” 感到腰间一送，我这才感觉自己好受了很多，看向班长也充满了感激之色。 “班长说，让我把腰带收紧一点啊！” 我看着连长，很认真的说道。 “得！” 连长拍了拍头，我想那个时候，他似乎有些无语我吧？怎么会出了我么个愣头青的新兵！ “你这个脑残！” 班长捂了捂头，但是却将已经松了很多的腰带给我系了上去。 那一天，休息的时候听着他们的取笑声我才明白，原来青青指着我打报告的时候，我的整张脸已经变成了紫色。 他说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人的脸可以变得那么紫，但不到四个月之后，我想起他的话，就想回应他一句，我看到过了，那就是，死人的脸！ 那时候我想，要是班长和连长在迟来个二十分钟，我会不会憋死在那里，成为整个消防部队第一个憋死的新兵呢？ 现在看来很可笑，但是却无疑暴露出那时候我的心理与生理年龄的稚嫩，有时候我都在想，我在为人处事上真的要感谢部队，因为它，让我成熟了，不是吗？ 手机 很快，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过完了，又到了一周之中最让我感到激动的时候了，那就是星期天的上午。 至于为什么星期天上午会让我激动呢？因为今天会有电话可以用，当然了，相较于15年以后的新兵，我们13年14年以前的兵可就要难过多了。 每周的星期天上午，从一班开始，每个班拥有一个小时的电话使用权，因为座机只有一个，因此我们都是排队轮流使用的。 算下来的话每个班十个人，一个人有五六分钟的样子。 到我们班的时候，却总是只有我们几个人经常用，开始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不用打电话，尤其是经常偷偷抽烟的几个家伙。 后来我明白了，他们要么就是有手机，要么就是经常离开家远门的人，根本不像我们几个基本上从没离开家的家伙。 “喂！你，，过的怎么样？” 我偏过头，瞥了一眼班上的人，发现他们都在理被子或者聊天，根本就没空搭理我，我这才松了口气。 “没啊！还好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生的声音，让我特别兴奋。 梅是我的初恋，那个时候，我15岁追求她，16岁她刚刚同意的时候我便来了部队。 说起来严格意义上的约会只有一次，也只见过面一次，虽然小时候经常见到，但毕竟长大了后就很少看到她了。 十五六岁谈恋爱，再怎么看似乎也是两个字————早恋！ “那，，那，你在做什么啊？” 那个时候我只记得我只会聊很没有营养的话题，因为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对女孩应该说些什么，何况还是一个从来没有牵过手的恋爱对象。 “没，无聊的看电视啊！” 梅的回应似乎也是有些冷冰冰的感觉，我想或许是因为她的性格吧！ 和她的对话不过三四分钟，因为我还要留下时间来给家里面打电话呢！但我每次打电话都会先打给梅，并且心中那份感情也是最为纯真的感情。 我想只能够一周打一次电话，聊天的内容只是嘘寒问暖，心中想念着对方的样子，这才是严格意义上的军恋吧？ 我和她的恋爱最终还是没能持续到最后，或许，是那时候不会说话，不会追求女孩子，又或者是因为她接受不了一周一次的通话，而不是天天和她见着面吧？ “喂，妈啊！屋头（家里）咋个样啊？” 虽然和梅打电话让我轻松愉悦，但是给我妈打电话时，我却在电话这头哭了出来，但只是流眼泪，而不是哭出声来。 不是因为我多坚强，而是因为班长说既然来当兵了，就不要让家人担心了，哪怕过的再苦再累，也得说过得好，这是让自己的家人放心，也是孝心。 开始我不理解他的意思，我固执的认为那就是过的苦，班长让我们不许说而已，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他说的，的确是实情。 虽然那个时候的我并不懂事儿，但我却知道那些说苦说累的话是不能够说的，因为如果班长听见了是要说我们不懂得什么叫孝道，是会搞人的。 “我们这边好的，儿子，待（在）部队咋个样？有没有感觉累啊？” 妈的话语有些哽咽，让我想起了她送我上车后才开始哭泣的脸庞。 “挺好的挺好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原本有些想抱怨的话，在这里又变成了挺好的这几个字眼。 “啪！” 我将电话挂掉，放在桌子上，有些发呆的看着墙面，我突然很想要问自己，我是不是有病？好好的高中不读完，我要来这里受什么罪？ 但我心里面却告诉自己，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也是你自己从小的梦想，你不能放弃。 可是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声音跳出来告诉我，这是消防部队，可不是你想要去待的边防或者野战军什么的，在这里，是不可能成为士兵突击里面的许三多和你羡慕的老a的！ 好吧，我承认从入伍到接近第一年结束，我的内心对消防部队都是抵触的，因为我那个时候，从来没把消防这两个字儿看做部队。 “咻~咻，咻~咻！” 一声哨声将我从发呆中惊醒了过来，我赶紧将座机好好的整齐放在桌子上，因为内务被破坏了的话，那是要被整的。 “六连，走廊集合，搞快点！” 三班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我们班几个正坐在地上吹牛的几个家伙也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副不爽之色。 不管在哪个部队，星期六星期天集合做事情，都会有人不爽的，毕竟星期六星期天都是休息时间。 但铁打的营盘就能够让你几个想休息的人给打崩了？明显是不可能的，在部队，哪怕你再有情绪，你也得在队列纪律面前憋着，忍着，私下来再说。 “你们这些家伙啊！不对，是某些同志，我就说你们有些人不打电话回家，原来还藏着东西嘛！” 指导员手里举起来了一个手机，环视了我们一周，脸色涨红，看起来气的不轻。 我们当时是分两边站在走廊上，一边一排对着站，我听到指导员的话忍不住侧头看了一下那个手机，嘿，居然是个苹果！ 那个时候，苹果对我一个学生或者是义务兵来说，那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那对我来说就是奢饰品。 “你们这些人啊！总是喜欢带带生活的节奏！” 连长的话又从两排人群的左边响起，那是连部的方向，从连部过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分别排列着各班的顺序，六班七班则是在后面。 “哒，哒，哒！” 穿着常服的指导员走了过来，但我却发现，他始终将目光放在七班的人脸上，估计是七班人的吧！ “那个谁？你很有钱是吧？” 指导员看着七班里面的一个高个子吼了一句，话中明显可以感觉到愤怒。 “报告，没有！” 七班的王平立刻浑身绷紧回了一句，王平的家境很富有，如果用一个词儿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富二代。 当然，我们班也有一个既是富二代也是官二代的家伙，就是我以前提到的周清，睡在我下铺的家伙。 “没有，哼哼！三班长，开始吧！” 指导员冷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是！” 三班长站了出来，看着几个站在角落偷笑的班长，脸上露出一丝无语之色。 “把你们所有人的包都拿出来，拿出来之前，各班班长在门口盯着。” 三班长的话让我有些不明就里，因为以前我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后来我明白了，这种被查看个人物品的事情在部队里面叫做点验！！ 最终，在一阵翻箱倒柜中查了又查，找出来了足足七个手机还有十多盒烟，以及五六个打火机。 “哟嚯！还挺可以的嘛！还查出来了一大堆私货嘛！” 平时非常喜欢开玩笑的二班长笑了笑，顺手拿起了一包香烟看了看。 “啧啧啧，还是黑屁股呢！” 黑屁股，全名叫做黑贵，g省的特产，45一包，因为烟头是黑色的，所以叫做黑屁股。 “行！今晚组织吐饭吧！” 一道原本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变得冷漠，我们不用回头便知道，那是老马，马排的声音。 “好嘞！” 三班长拿起手中的哨子甩了甩，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似乎在说，你们这群新兵蛋子，你们完了你们。 吐饭 这一天的整个白天，都没有任何一个班长再提及手机的事儿，但是几乎每一个班长都在这一天保持了沉默，就连经常带我们打饭的文书班长王磊也不再说话。 这让我们都有些山雨欲来的感觉，有时候班长们平静的外表比平时暴怒或者爱说笑更让人害怕。 终于，在我们忐忑的等待中，到了夜晚，老马说要带我们吐饭的时候了。 “哎，你们说，今晚的吐饭活动是什么啊？” 周清看着班长出门了，立刻迫不及待的问了我们。 “谁知道是啥啊？肯定是被整啊！” 陈华有些无奈的抽出床底的马扎，打开了坐了上去，就连民兵出身，体能素质和叠被子技术特别好的他也有些害怕了起来。 “得了！管球的是啥子，反正受就对了！” 何瑶摸了摸自己的头，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何瑶是最喜欢偷奸耍滑的一个，我觉得也挺符合他的外号光头强的。 “反正肯定是要死人的！” 许江有些无奈的躺在了地上，一副装死的样子。 “咻~咻，咻~咻！” 一道哨声把我们给吓得跳了起来，慌忙将马扎收了起来，放回了床下面，和床保持平行的状态。 “六连，楼下集合！” 三班长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我们都有些释然，有时候与其等死还不如直接死的那种感觉让人好受呢！ 依旧是两遍向右看齐，然后队列带走！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今天晚上带我们的，竟然只有马排一个人，其他的几个班长和指导员连长竟是没有一个人下来。 “全部都有，蹲下！” 走到了操场上，马排的声音传来，让我们都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选择蹲了下来，至于为什么会犹豫，我想，可能是因为马排平时对我们太好了吧？ 人啊，都是这样犯贱，别人对你好你不知道满足，对你差一次，你就永远记在心头，我想因为那个晚上，在新兵团很多人都记恨了老马一次吧？ “全部走鸭子步，走一圈，然后回到这里！别给我打机啊！” 老马的话今天听起来特别冰冷，也让我们特别胆寒，一圈400米，算下来那就是鸭子步足足走上400米，那简直是要人的命啊！ 打机的意思就是找准机会偷奸耍滑，这是g省消防总队特有的词汇。 我们虽然有些无奈也有些害怕，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站起来反驳老马，哪怕是腿上带伤的人，也蹲了下去，老老实实的走了起来。 但是打机的人总是存在的，而且只有老马一个人在，他的目光也总不可能放在每一个人身上。 最开始的一百米，我咬紧着牙关拼命的坚持着。 但我却发现，原本体能特别差的人却都一个个的反超了我，我有些诧异，这一次，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因为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多同年兵比我强。 但看到身后那些打机的人群，趁着老马的注意力放在别处的家伙们竟然全部半蹲着往前面死命跑的时候，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心想，这样肯定是不行的阿！这样下来，那岂不是我是最后面一个了？ 人云亦云，当时的我，就是这个状态，看到他们几乎所有人都这样做了，我也反应了过来，跟着打机的人群们趁着老马每一次的回头朝着前方跑去。 四百米的跑道，哪怕是跑都累人，何况是跑一会儿鸭子步一会儿呢？我们每个人到终点的时候，都有一种快虚脱的感觉，不过也有一种爽感，那就是终于结束了的爽感。 “嘿！坐下干嘛？都给我起来！活动活动！” 老马的声音又不和适宜的响起，让我们很多跑完了累的瘫坐在地上的人又站了起来，军令如山，哪怕再累也得听从。 不过那个时候也还是有很多人走完了鸭子步后在活动着，他们在甩着自己的腿，不过大多都是以民兵居多，当然还有一个以前是消防队的专职，也就是二班的青青。 “好了！接下来，我们跑四百米吧！” 老马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下达了向右看齐的命令。 我们虽然心里面一阵阵的卧槽声响起来，可是却没人敢表露出不满之色，新兵都是害怕老兵的，何况老马一身的荣誉，更是让我们兴不起反抗的念头来。 “一个排面一个排面的跑啊！” 老马提醒了我们一句。 “预备，跑！” 随着老马的口令，第一个排面的人跑了出去，但是大多腿脚无力，看起来有些劳累的样子。 “预备，跑！” 大约隔了五秒的样子，我前面的高原和第二排的人又冲了出去。 我心跳有些加速，因为我从来不甘心在训练上屈居人后。 “预备，跑！” 我们这组也冲了出去，我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似乎想要把心里的郁闷宣泄出去。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去承担别人犯的错误。 可是，在部队，你必须是一个集团，团结，必不可少。 战友的快乐与难过，伤心与失落，你都必须去理解，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句话，在部队可不是空穴来风。 下对前班长的一席话，让我明白了战友，尤其是消防部队战友的含意。 在火场上，你能够依靠的只有你背后的战友，你战友的生命，也由你负责。 龚行曾经说过一个故事，一次水下救援他出现了意外，是因为他战友的拉扯，这才将昏迷的他从水下救了出来。 “嗬，，嗬！！”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双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感觉有些难受。 “哇！” 我回头一看，竟是有个人吐了出来，将今晚吃的饭菜都吐了出来。 我没有管，因为我感觉实在没有力气去帮他拍拍背了。 老马走了过去，将他拉到了一边，替他轻轻的拍了拍肩膀。 “马排！吐饭活动搞得不错嘛！” 龚行和罗号两个走了过来，递了一根烟给老马，但老马没有接！ “训练呢！” 老马瞪了两个人一眼，然后从包里摸出一百块钱递给了龚行。 “给他们去买几颗棒棒糖过来吧！” “对他们这么好干嘛？” 龚行虽然有些不岔，但是还是将钱接了过去，和罗号两个转身朝着超市去了。 我在新兵团的时候去超市的次数只有两次，还是班长带着去买的，一次是过生，一次是他心情好。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一下，我们在新兵团，板蓝根就是饮料，每周吃不完的馒头和鸡蛋都会被我们悄悄的放进包里面，留在班上等到饿的时候拿出来当零嘴吃。 说真的，那时候，一颗五毛钱棒棒糖在新兵连就可以收买到一个人帮你做事儿，对于成年人来说或许不可思议，但对当时的我们来说，的确就是这样。 “好了，接下来，最后一组蛙跳！完成了我们就休息吧！” 老马回过头看着我们，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流露出来。 最终，我们还是完成了最后一个科目，蛙跳，但是这其实和真正的吐饭活动比起来还差的远呢！当然，这只是新兵团的基础体能，而且还有很多人包括我在内都是打机了的。 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一颗棒棒糖，我感觉有一丝想哭的冲动，我在新兵连待了大半个月了，竟然连棒棒糖都没吃过。 我有些舍不得吃，看着周围舔着棒棒糖，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的战友们，我犹豫了一下，也将棒棒糖打开了！ 我从来没有感觉棒棒糖的味道这么好这么甜过，新兵团的棒棒糖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糖。 我记得若干年后，我去新兵团看我带兵的同年兵时，给我们支队带的几十个新兵一人买了两颗糖，给抽烟的一人发了一根烟，让他们直到成为老兵后都还记得我，认识我。 我含着嘴里甜甜的棒棒糖躺在了地上，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和训练塔的探照灯，我有些想笑，也有些想哭！ 体检 九月月底最后一两天，终于开始组织我们身体复检了，体检，那个时候我很害怕，总怕自己被查出什么问题而被退回去。 毕竟自己村子里也有来了部队被退回去的人。 但是体检那一天，我们却特别兴奋，因为，我们可以出去一次了。 大巴车早就在下面等候多时了，经过简单的集合站队以及发放体检表，还有班长们讲了一下出去后注意的事项后，我们便排队上了大巴。 看着大巴驶离新训团后，我心中兴奋异常，开心的看着路边的行人。 厕所那里有一个窗户，可以看到围墙外面的行人，我特别喜欢中午和晚上去那里看几分钟，因为那里像是代表着自由一般。 当兵的时候感觉像是监狱一般，而新兵更是像是新来的犯人一样，根本不适应这里面的节奏。 当你进来的时候会后悔，出去的时候也会后悔，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却想出去，这，就是营盘，这，就是部队。 很快，大巴车便开到了医院，我们迈着步伐整齐的进去了，外面不少的女孩子看到我们都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我有些脸红，因为第一次有女孩子拿手机拍我！ 进去之后依旧是按照程序排着队验血验尿还有心电图什么的。 不过由于我们很将秩序，搞得也挺快的，七点多到的医院，十点多便搞完了。 体检完了后，带队的班长带着我们去了医院的食堂吃早餐，体检过程中让我印象最为深刻，还是一个女医生。 在做心电图的时候，我明显听到她说了一句好臭，然后问我们多久没有换衣服了？ 我们当时都愕然了一下，因为我们只有一件衣服，那就是迷彩服，没有授衔的新兵是禁止穿常服的，而且那个时候我们只穿了一套迷彩服，至于多的，还没有配发呢！ 或许在新兵团我们都感觉不出来对方身上的那股汗臭味儿，可是在外人鼻子中却你明显嗅出了我们身上那刺鼻的味道。 我有些尴尬，毕竟活了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我身上臭，当然，不是我一个人。 这次的体检尴尬，也让我们向上级反应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换洗的衣服不够，甚至身上的衣服都不敢沾水，怕打湿了不能穿。 体检中还有一个事儿令我印象深刻，那就是医院食堂的粉，是真的好吃。 相对于新兵团的大锅饭来说，医院小食堂的食物则明显要好吃多了。 用完餐后我们便集合整队查人上车回去了。 可是原本美滋滋的一天，却被我自己给毁了！先是我被整，然后连累的带着全班一起被整。 起因是这样的，由于心里面开心喜悦，跑的就太快了，我在一楼走廊上直接身体一甩，顺手将手抓在了二连连部的牌子上面，就这么在二连一个班长惊讶的目光中直接将牌子给拉掉了！ 我和我们班的人都惊呆了，我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二连那个看门口的班长，他摆了摆手，让我离开，然后自己将牌子从地上捡了起来，挂了上去。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跟着我们班的人便上去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不知道怎么的，班长竟然也知道了这事儿。 我忘了他是怎么说的了，或许是说我不该这么慌张，或许也是说我不该不对二连的那个班长道歉，然后帮他将牌子一块儿给挂上去吧！ 反正我只记得那个中午他先是阴沉着脸，对我说教了一顿，然后叫人将一条马扎打开放在了他的床前，叫我蹲了上去。 我听话的蹲了上去，而他似乎不管我了一般，自顾自的玩了一会儿手机，便将迷彩服脱了然后盖在了身上睡觉了。 而班上的同年兵们则抱着自己的被子拿了出去，准备去走廊上搓一搓被条，临走时几乎每个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同情归同情，却没有人敢替我说情，甚至于在班长说教我的时候，还有人落井下石的说我，我只是看到班长当时只是用不着痕迹的目光瞥了他一下。 那一个多小时，似乎特别的漫长，以至于漫长到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膝盖有种酸麻的感觉。 我感觉自己的膝盖先是麻木，随后便是如同一只只钢针一般的扎刺感，让我感觉十分的痛苦，额头的汗水不断的滴落下来，滴答滴答的打在马扎和地板上。 那一次我也记不清楚自己具体想了些什么，但是我却记得自己在以后都低调了许多，懂得了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 “行了，起来吧！” 我原本以为班长睡着了，要等到起床才会叫我，可我没想到他竟然背对着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然后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那个时候竟然想的是他肯定是睡到一半醒了，全然没有想过他在装睡的事实。 “是！” 我答了一声，然后就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完全动弹不了了，似乎已经一个多小时的蹲姿让我的脚踝已经脱力了！ 看到我的样子，早已经搓完了被子，理好了被子坐在地上的陈华和何瑶二人赶紧走过来将我搀扶咯起来。 许江也走了过来，拿了一把拖把和抹布，将地上和马扎上被我汗水弄脏的地方给弄干净。 “走一走，活动一下，别站着啊！” 陈华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是民兵出身的，自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 “哦！” 我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他们一眼，赶紧来回踱步，活动放松一下自己的腿和脚。 虽然在刚刚起身经历了麻木和疼痛之后，腿脚却恢复了不少。 这次发生的事儿让我低调了好久，但是，我却做梦也想不到，因为这个事儿，晚上，就在即将放国庆节的前一天，我们全班还是却做了一人生病全家吃药的事儿。 “全部都给我趴下！” 我们听到班长的话，毫不犹豫的趴了下来，哪怕天上在下着细雨，哪怕地上是湿滑的地面，也许，没有那么多哪怕，命令就是命令，不容许反驳和质疑。 “一！” 班长抱着手，笑眯眯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我们。 “一！” 我们大声的数了出来，在地上坐着俯卧撑！ “哟嚯，做不标准是吧？一！” 班长并没有说具体是谁没有做标准，而是这么说了一句。 “一！！” 这次喊一，我们都是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在做俯卧撑，并且大声的呼和着。 “不会做俯卧撑是吧？胖子？” 班长走到周清的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周清，脸上带着严肃之色。 “报告不是！” 周清打了声报告。 “我看就是！” 我第一次发现龚行发那么大的脾气，那个时候我以为是因为我的原因，后来我才想明白了，实际上是因为那天中午，我的某个战友落井下石的原因让他认为我们不够团结吧！ “一！” “一！！” “二！” “二！！” 终于，一声声的，在我们努力的呐喊与双手的颤抖中，做到了三十个！但实际上我们做了七八十个，对于新兵来说，俯卧撑，的确做不了多少！ “一！” 听到班长居然又从第一个开始数，我有些生气，又或者说，是不愿意他们陪我一起受罚吧！ “报告！” “说！” “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他们无关，要罚的话，就罚我吧！” 我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说话，眼睛也直勾勾的看着龚行。 龚行愣了愣，掏出了一根烟点燃，但很快就熄灭在了下的越来越大的雨中。 “报告！” 此刻，已经俯卧撑做的浑身发抖的周清也打了报告！ 班长看了他一眼。 “哦？你身体差，而且要参加国庆节的节目，你起来吧！” 周清身体本来就胖，而且还要参加国庆节节目排练，班长以为他是想要打报告去参加排练，但周清的话，却又让龚行愣住了！ “不是，班长，我们是一个集体，有错了，那就该一起受罚，你们说是不是？” “是！” 他们大声的吼了出来，我却没有说话，低着头，脸上说不清究竟是泪水雨水，又或者是鼻涕，我感觉反正三样都有吧！ 我承认，那一刻，我有些感动。 “行了，每人再做二十个起立吧！高原，你把队伍带回去！” 龚行似乎并不想再看到我们，转身便朝着宿舍走去了。 “一，二，三，四，，” 很快，宿舍楼下响起了我们一个个如同疯狗一般的叫声，那是我们在给自己数俯卧撑个数的声音。 放假 “今天国庆节，祝大家国庆节快乐，各连连长别忘了让新同志多打打电话啊！” 老黑的脸今天看起来要红润了很多，在食堂中央站着的他，脸上早已泄去了这半个多月来的威严，让人感觉和蔼多了。 “来，兄弟们，我说一二三，我们大家，一起来干！好不好？” 老黑似乎今天有些开心，在他心里，或许新兵就是他眼里的孩子吧，毕竟对于带了一二十年兵的他来说。 “好！” 取而代之的是我们热烈的欢呼声。 “一，二，三！” “干！！！！” 一声巨大的怒吼，我们几百号人在这小小的食堂里面呼和出了巨大的声响。 我们都端起自己手中的一次性杯子，将里面的汽水一饮而尽。 汽水或许对于新训团的我们来说的确特别奢侈，但是下队后我才知道，在部队，过生过节喝汽水其实比喝酒还要难受多了。 “好！大家坐下开饭吧！” 老黑看了一眼政委，发现政委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没有话说后，这才说道。 但我们没有一个人动的，依旧笔直的站在原地，因为，我们没有听到哨声。 “把哨子给我！” 老黑看了一眼褚在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值班员，把他宽厚的手掌递了过去。 “是！” 值班员立刻将自己手中的哨子递给了老黑。 “咻~咻，咻~咻。” 老黑吹出的哨声特别的标准，哪怕在多年后我当了班长后再次回想到他的哨声，那也标标准准的长短哨。 “坐下开饭！” 老黑的口令给人一种十分威严的感觉，仿佛在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威严的老班长一般。 如果在g省有人敢说全省的大部分兵都是他带过的新兵的话，那么只有老黑有这个资格敢这样说。 我们全部坐了下来，但我们不敢乱动，纷纷将目光看向了班长。 本来我们开饭做下，整个团就只有我们班直接开动，不等班长的口令，上次班长说了一回还是有人没听，结果我们全班都给搞了一遍。 从那次以后我们就听话了，不敢再对部队的规矩有一丝一毫的逾越。 “开饭！” 班长的口令短促有力，拿起筷子在桌子上平了一下。 听到班长的话，我们就如同恶鬼出世一般，抓起自己的筷子就开始大口的吃着饭菜。 “慢点慢点，饿死鬼投胎一样！” 龚行苦笑不得的看着我们，自己夹了一颗花生慢慢的吃了起来。 国庆节新兵团的伙食还不错，一只肥鸡，一条鱼，一只烤鸭，一盆火烧肉，还有一盘白肉和一些素材，总的加起来有八九道菜之多。 具体是怎么个菜我忘了，只记得那一顿吃的很香。 班长曾经说过，你们下队的话，中队的伙食吃剩喂猪的都比新训团好，一开始我们以为那都是班长开玩笑的。 后来下队了才知道，原来，龚行他说的是真的，中队的伙食，的确比新兵团好多了。 依旧是部队假日的一天，我们下午便舒舒服服的躺着多睡了半个小时，而且中午没用叠被子。 我们将被子轻轻的挪开，就像自己的小媳妇一般，免得伤了分毫，然后这才脱掉了鞋子慢慢的拿着毛巾被和枕头躺了上去。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 下午打完了电话，我又听他们吹了一下午的牛，晚上吃过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命令拿着马扎集合了。 依旧是两遍向右看齐向前看，然后每个连值星班长挨个向团值班员汇报情况。 “各连，带上人去大厅，注意，把马扎放好了啊！” 随着团值班员的一声令下，我们一个连一个连的提着自己的马扎进入了大厅。 说起这个马扎的摆放，那是特别有讲究的，对于部队来说，讲究的就是一个标准，几乎班上或者学习室里面的地板线都是完全平整的。 在听到打开马扎后，要打开放到自己的屁股后面，听到放的时候蹲下来用眼睛将马扎的两条腿儿和地板线对齐再放。 放完了后还得听口令起来，然后再统一坐下，一旦有人犯错的话，那么就连累整个连重新来上这么一次。 我们的国庆晚会很简单，也就是几个节目而已，但是却出现了一个文工团，里面有很多的女性，让很多同年兵们眼睛都直了。 虽然我那个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能够看到几个异性，心里面始终还是放松了不少。 晚会从晚上七点开始，直到九点才结束。 这一年的国庆节对我们来说，只有五天，因为新训任务特别重，我们今年的新训工作只有两个多月，还有很多东西还没学会呢！ 工作的紧迫性使得团长政委以及各个连长全部都是没有一个放松，国庆节全部都在办公室忙的不可开交。 国庆这五天总的来说，过的还挺不错的，第二天开的连晚会上甚至人人身上都存了不少干货（零食），这几天吃的那是满嘴流油。 其实与其说是干货，不如说包里面都是装的瓜子花生还有十多包小青豆而已。 与上次中秋发月饼来说，国庆可是要寒酸的多了，但我们任然吃的津津有味。 但国庆节的时候，班长似乎对我们的管理也松懈了一些，但是他们的眼中却无时无刻不在露出一副这是你们最后活着的时光一般的眼神。 虽然那个时候没得啥感觉，但是等到国庆节结束以后，我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开始。 那个时候，g省还是比较闷热，但是到了十月，那就是一个小坎了，由于以前都是12月入伍的冬季兵，配备的9月份春秋绿迷彩特别的少，几乎是一人一件。 上次提出的意见似乎团部与总队都特别重视，在国庆的最后一天将第二件迷彩服发给了我们。 我们每一个人领过新的迷彩服的时候，心里都是一阵的激动之色，纷纷将身上的衣服换洗了下来，将新的衣服换了上去。 “嘿！你们这帮毛头小子啊！换他干啥？等下周星期六星期天再换多好啊！” 龚行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吐出一口烟圈看着我们。 “班长，不可以换吗？” 我有些犹豫，本来新的衣服已经放到了床上，我正在脱身上的衣服，听到他的这话，又赶紧停了下来。 “没没没，我没说不让换，你们换你们的，哈！” 龚行摆了摆手，将手中的烟头掐灭便出门了。 “你问他干啥？他又没说不让换！” 何瑶白了我一眼，班上的众人都摇了摇头，或许他们当时都认为我听不懂话吧？ 我也叹了口气，将身上的衣服给换了下来。 不过国庆过完，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叫做真的开始，我也终于体会到了班长他们那副眼神是为什么了。 苦训 “噔噔蹬蹬噔噔蹬蹬噔噔！！” 我才刚刚有点醒意，班长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我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外，下意识的想叫下班长，给他说有电话。 可是我突然醒悟了过来，貌似这已经五点多了吧？我看着一个个起床的身影，我才突然意识到，似乎，我们应该起床了吧？ 看着他们蹑手蹑脚怕吵醒班长的样子抱起被子冲到外面抢地盘，我才反应了过来，赶紧抓起了衣服和被子也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该意识到，班长既然挑了闹铃放在枕头边。这么大的声音他怎么可能还醒不过来呢？只是装睡吧？ 可偏偏那个时候我们就是这么笨，看他还在熟睡那就真的以为他还在熟睡，而不是装睡。 不过我现在还记得那首歌的伴奏是一个深爱的女孩，这首伴奏当时真的让我有些想哭，想自己心里那个深爱的女孩。 出了门，门外早已被人群们给占据的差不多了，我在人群中寻找了一下，找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便走了过去，将被子放到了旁边，帮他一起先叠了起来。 “每次你都迟了一些啊！” 陈华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作为民兵出身的他，早都习惯了新兵的生活，每次抢叠被子的地儿最快的都是他们几个民兵出身的。 “呵呵，一定，一定！”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我不敢说自己还没完全适应这个生活。 很快我们就将个人的内务收拾好了，但立刻又传来“咻咻”的哨声，从一楼响到四楼，这让我们又有些无奈了起来。 龚行听到哨声便很快爬了起来，穿好自己的衣服鞋子便带着我们先下去了。 毕竟楼道特别拥挤，不可能每一个连都等到吹哨才下去吧？ “呼~”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早上的风有点冷，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一，二，三，四！” 很快，一声声的番号声便响彻在了操场上，六七个连队一起在操场上呼和着自己的号子。 “噗！” 我将嘴里的水吐了出来，看着洗漱间里排队打水洗漱，一副热闹非凡的样子，我有些发怔，这就是部队吗？ 早上依旧是枯燥的队列训练和军姿训练，不过不同的是，班长这次特别的严肃，严肃到让我们休息都有些不敢打报告上厕所。 “这个月，队列会操！全团的！连长指导员下了死命令，必须拿旗！” 龚行瞥了一眼坐在地上休息的我们，便没再说话了，平时休息小声说话的我们也没在说话，不是低头看地，就是摆弄着自己的鞋带。 下午的训练，就更加的难受了，尤其是飞虎队的成员！ “下面进行五公里带队跑，脚痛的打声报告！” 这周轮到四班长值班了，他一向都是黑着张脸，沉默寡言，一向都是就事论事的认真样子，也从不和我们开玩笑。 “报告！” “报告！” “报告！” 具体是哪几个人打报告出列我忘了，不过接下来他们的遭遇就值得我们同情了，因为，是龚行带他们“休息”。 飞虎队，在新兵团就是伤病员，不过不知道那一年的班长们开玩笑还是怎么的，就戏称他们都是飞虎队的，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名称的来历，或许，这是g省消防新兵团独有的吧！ 总之每一次的飞虎队都让我们羡慕，直到他们遇到了龚行，我们才意识到，哪怕是腿断了也绝对不能在龚行没值班的时候打报告，因为他，那是真的让人害怕。 “哟嚯！今儿有三个啊？这国庆才结束就来了三儿啊？” 五班长老唐走了过来，脸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老唐是班长里面仅有的一个二期，听说也是参加过全省大比武的狠人。 “没事儿，让龚行带他们嘛！嘿嘿！” 七班长罗号嘿嘿一笑，其他几个班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四班长也接了咧嘴巴。 “行，我带就我带！” 龚行似乎是瞪了他们一眼，不过转头看向他们几个的脸上却挂满了笑容。 “十八摸！！”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三个字来。 十八摸是龚行独有的看家本领，顾名思义，从头摸到脚，不过他的十八摸可不是简单的摸摸。 而是用拳头上的骨刺去转你的脸骨，或者是用手掐你的胸口，要么就是胯上的肌肉处。 不过到下队时，他的十八摸不过也用到了第五摸而已，传说这个还是他在外省当新兵时他班长对他们的手段呢！ 不过龚行对飞虎队可没有用十八摸，而是既然你用不了腿，那手总该行吧？ 反正具体怎么着我忘了，我们跑到一半的时候，哎，有个腿瘸的突然打报告说能走了，一瘸一拐的朝着我们跑过来。 而等到我们结束了五公里，又做完了俯卧撑仰卧起坐下蹲之后，另外两个人的眼睛都哭肿了，一边流泪一边用手擦。 据说反正回到班上后，他两说以后只要龚行在，腿断了都不会打报告出列了。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两人确实是这样，第二天下午的体训，四班长再问有没有人打报告受伤的出列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接茬。 因此这也导致了队伍不断地脱节着。 “你们班长这样，你是咋活下来的哦？” 和我一个排面的老乡搞完训练后，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我们。 “对对对，我觉得你们六班能够活下来真是奇迹！” 我另外一边的排面兵也搭了句话。 闻言，我脸上也露出一丝苦笑，怎么活下来？你说我怎么活下来的？我每天抽空看看窗外高高围墙下的人群每天都这么问呢？ 我还想问，我为什么当初脑袋这么抽筋选择来当兵呢！ 不过后来我一个脚趾受伤了，实在跑不了的情况下，我看着对着人群坏笑的龚行，在众人的惊诧中还是选择了出列。 那时候，我觉得哪怕玩手上的被整死，那也比脚趾的疼痛好受。 但龚行却没有整我，反而让我坐下，在我不好意思的眼神下脱下了我的鞋子和袜子。 脱开鞋子和袜子的那股味儿甚至连我自己都受不了，可是龚行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么给我脱了下来。 “回去我给你整点药，擦几天吧，休息休息！” 龚行看了我一眼，便将鞋袜给我穿上。 “我自己来吧！班长！” 我弓起了脚，想要自己去穿，然而龚行瞪了我一眼。 “怎么？不能给你穿了？” 龚行又将我的腿拉了过去，把鞋子袜子给我穿了起来。 我这一刻，心里竟是有些感激，一直以来都觉得他对我们特别狠的看法，也逐渐发生了转变。 或许每一个新兵班长都对新兵特别凶，但是，他也是最护你的人，没有之一。 考核 依旧是日复一日的早上起床叠被子，然后出操洗漱唱歌开饭，上午队列，中午搓搓被条躺地上休息休息，然后下午体能晚上看看新闻学习学习的。 说起来那个月我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反正除了吃饭叠被子基本就是训练和学习。 不过一个二个倒是练出了一股精神气儿，原本休息时松垮的样子一听到哨声立马变得倍儿精神了起来。 依旧是每周一次的队列会操，不出意外，每次基本上五六七班都是排到后面，每次队列一次回班班长就脾气上来了。 基本每次全连的队列会操，我心里都特别紧张，感觉站在队列前面腿都有些抖。 这个可恶的坏习惯甚至在多年以后还存在，不管我是指挥员还是排头兵，腿依然会有些颤抖。 不过，终于，在这个月二十几号的时候，好消息来了，那就是我们马上不用队列训练了。 因为，新训团的队列考核来了，这也是全团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组织全团大比武。 这一次关乎到我们连，也是我们支队的名誉。 前面忘了说了，六七个连队，就只有我们连和一连分别是k市支队和g市支队带的。 原因一开始我也搞不懂，但是从班长们骄傲的话中我可以隐隐约约猜测到，我们支队貌似与g市支队是全省最大的两个支队吧？ 不过我们市支队的一向和g市支队不太对眼，后来我猜测或许是我们穷，他们富吧？ 下队后，我才知道，他们的装备远远比我们的平均水平强，不过他们的体能方面相较于我们来说稍微差一些。 不过k市的老兵都喜欢称他们是少爷兵，省会城市的少爷兵。 “这次的队列比武考核，希望各班班长引起高度重视！因为我们不知道具体是抽班还是推荐班级，希望你们在这一次全连会操中取得好成绩！” 连长瞥了一眼队伍前面站着的班长们，下达了全连会操开始的口令。 我们七个班全部都按照会操的队列站好了，班长出列去抽签看出场顺序。 不过那一天，天空并不作美，下起了小雨，在地上的低洼处倒是集了不少的水坑。 “我们是第五个出场的，你们给我记住了，出错了，千万别给我打报告！” 龚行抽完了签跑回了我们的排头，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是！” “是！！” 我们在队伍中小声的回答了一句，不过我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地上的水坑看，心里面想要提醒一下班长要不要汇报一下把水坑给扫一下，因为我怕万一滑倒了就不太好了！ 但是我不敢，队列里面可以享受特权的只有班长一个人而已，在训练上，我们新兵蛋子根本没有一点点的话语权。 我最终还是压下了心里想说的话，然而，我没有想到，我反而是全连那个唯一被水坑差点滑倒的人。 “六班，向右~转！” “跑步~走！” 随着班长的口令下达，我们也一个个的跟着跑了出去。 “一，二，三，四。” 随着番号声的响起，我们班跑到了会操的地方。 “跑步~走！” 班长下达了跑步走的口令，我们全部第一步跃了出去，然后跑了起来。 但是，我最为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在了我的身上，那就是——踩滑。 “报，，” 我有些害怕，局促的看了一眼冷漠之色的班长，但是却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 幸好，我终究还是压下了那个告字儿，让报告没有真的喊出来。 很快，在我心里的慌乱之意中我们班结束了会操，喊着番号声回到了队列里面。 回来之后，班长并没有指责我或者说什么，班上的兄弟们也是军姿站的好好的，根本没有看我一眼，毕竟队列会操，整体的精神面貌也是扣分的项目之一。 很快，全连的会操结束了，果不其然，又是二班拿了第一，作为六连的推荐班级推荐参加全团的会操。 不过我有些诧异的是，龚行明明没有拿到六连推荐班级的名额，却不知道为何嘴巴咧的那么大，似乎特别开心。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班虽然比二班差了不少分，不过却是排到了全连第二的成绩，已经甩了他们别的班不少分了。 二班的队列，一向是全连最好的一个，他们的身高也几乎都是一字型的身高，也就是说从排头到排尾，身高都特别的匀称。 而二班也不负连长指导员的众望，为全团拿下了第一的排名，看着老黑将队列会操第一名的红色旗帜递给连长，连长那自豪与喜悦的笑容时，我也开心的笑了，连手都拍红了。 集体荣誉，或许这个东西是一种若有若无的东西，但是，哪怕一个中队最差劲的兵也会知道，我是这个中队的兵，我要维护自己中队的利益与荣誉。 会操结束后，我们竟是难得的修整了一两天，而且，这一两天还不是星期六星期天，而是正常的训练时间。 这几天，班长也没有扔我们被子了，因为，他请假出去了，两个白天都在请假，他女朋友来了。 龚行的女朋友，或许，我们都该叫嫂子，给我们带了很多吃的，但是有一点，她不能进我们的大楼。 我们只能在走廊的窗口眼巴巴的看着她把东西递给龚行，然后龚行跑上来那给我们再下去，二人并肩走出了营房的大门。 “哎你说我们下队了是不是一样可以和班长这样谈恋爱了啊？” 陈华脸上一脸的羡慕之色。 “得了吧！你看看班长人家是二十六七岁了，当兵当的晚，咱们可不是啊！” 阿亮则趁机打击了一下陈华，脸上露出一丝蔑视之色。 阿亮是空降兵，前段时间国庆过完后突然空降过来我们班的。 不过那个时候我不是很喜欢他，因为我觉得，他太过于社会，老是喜欢说脏话和讽刺别人。 不过后来他似乎也懂得了什么叫做战友，也不再随便讽刺我们班人了，尤其是他最爱讽刺的陈华。 我趴在窗口，看着远去的二人，我心里也有些羡慕，因为我想起梅了，那个甚至还没牵过手的女孩儿了。 这两天的时间里，虽然我们班长白天都不在，但是罗号却跑来了我们班教我们叠被子，或者说的更准确些，那就是打背包。 打背包，不管在哪个兵种都是必须学会的技能，而且这个东西最恐怖地方在于————紧急集合。 每个部队的紧急集合都不一样，有的是带枪背背包啥的，或者是携带什么器材。 至于消防的新兵那就是一张被子用一粗一细的绳子打成三横两竖的款式背上，穿好衣服鞋子，将毛巾和挎包以及洗漱的杯子也带上下去集合，时间为四分钟。 但紧急集合在消防只有两种情况会打，一是新兵训练时，二是培训时，至于为什么在中队不打紧急集合，那是因为我们一般都是蹬车出动，所以下队了是不会有紧急集合的。 着装 “当你穿上战斗服的那一刻，就证明你已经踏上了战场！” 这是一个老班长对我说的，当他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先点燃了手中的一根烟才说出下一句。 他的眼中带着追忆和追思，或许，我想，他是在回忆他的老战友吧？ 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儿了，至于现在，我对于战斗服只有恐惧。 原因无他，因为要求我们必须在一分钟还是四十秒内穿好自己面前的战斗服。 战斗服，全称是消防员灭火防护服，整套衣服由头盔，头灯，灭火防护服（衣服加裤子），呼救器，方位灯，腰带，安全绳，挂钩以及防护靴。 当时我们入伍那个时候消防部队要求是9项个人防护装备，不像以后的十一项那么多。 不过那个时候对于新兵来说，原地着装在这么短的时间每穿戴好这些东西，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我现在连队列中，看着班长示范了一遍后便要求我们一个个去完成时，我莫名的有些恐惧，因为我感觉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些，实在是太难了。 黑黄相间的战斗服后面写着g省消防四个白色的大字，黄色的头盔上挂着黑色的带子，带子的前面头盔的正中央则是一个黑色的防爆灯。 至于腰带，那个时候新训团腰带上并没有挂钩和安全绳，仅仅只是一根训练用的腰带而已。 “太慢了太慢了！” 二班长有些生气，高高瘦瘦个子的他生起气来脸色涨红，从身上竟是散发出一股气场让我们感到有些寒颤若惊。 二班长带兵严格在六连是出了名的，对他来说训练上是特别严格的，不然也不可能会有二班那样队列全团第一的成绩了。 “李青，出列！” 二班长瞪了一眼刚才穿衣服的两名战友，示意他们脱掉衣服，放在地上。 “是！” 李青答了个到，便出了列。 李青有点胖，但是体格看起来十分魁梧，至少对于那个时候身体不算强壮的我来说是这样。 “你来给他们说说，穿战斗服要注意些什么！” 二班长似乎都有些懒得再开口给我们讲了，摸出自己的秒表自顾自的按着玩。 “是！” 李青转过头面向了我们。 李青他在入伍前是b市某消防中队的专职消防员，也就相当于警察里面的协警一样，属于消防部队在人员缺少时从当地招聘的消防员。 不过他们虽然是当地招聘来协助消防部队的，但是不管是管理上还是训练上都是和我们一模一样，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优待。 “战斗服在穿着的时候，讲究一个快字，也就是说我们把只要能想到的快动作全部都加进去，，” “直接说重点！” 二班长似乎有些不满了，顺带着也瞪了自己班的李青一眼。 “我们穿的时候先把衣服放好，你们看！” 李青将衣服放在了地上，用手将两只衣袖朝着后面缩了缩。 “然后我们要把头盔腰带放在自己好抓的地方！” 李青又将原本摆的远远的帽子腰带拿了过来，放在了衣服的前面。 “最后我们的鞋子一定不要系的太紧了，不然脱鞋的时候不好脱！” 李青又将自己的鞋带松了松，确保自己的鞋子可以左脚右脚互踩的时候就能脱掉鞋子。 “还有一点，我们穿好了以后用手抹一下衣服裤子上的贴纸，必须要至少贴到三分之二。” 李青说完了以后，看了一眼二班长，举手示意了一下。 “好！” “各就位，预备~开始！” 二班长瞥了一眼李青，狠狠地按下了自己手中的秒表。 “三十一秒！” 这是李青扣上自己腰带后的成绩。 “咻~咻，咻~咻！” 休息的哨声恰到好处的响起，团值班员休息的口令传了过来。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说的了吗？同样是新兵，你看看你们！” 二班长骂骂咧咧的走开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准备躲起来去抽根烟去。 “哎，李青，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啊？怎么这么快？” “对啊对啊！快快，说说呗，我可不想被你们班长又给骂了！” “这个，这个很简单的，其实你只要把这个腰带和帽子扣的大小调整好咯！” 一群人涌了上去，追问着李青究竟是怎么搞这么快的。 我没有兴趣知道，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也只是想要少挨骂，考个及格而已。 我有些郁闷的坐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确实更多的人选择了和我一样坐了下来。 不过有些人在聊着天，嘻嘻哈哈的，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但我并不是说不在意，而是我不想做这些，确切来说，是不想穿这身厚重无比，却不能够上战场打仗的东西。 我有些走神，因为我幻想自己加入了陆军或者野战部队又或者是边防部队，和身边的战友们浴血奋战，甚至是为了保护祖国的边疆而战死在沙场上。 又或者，和许三多一样，去拼命去努力的一次又一次证明自己，然后加入特种部队，去各处执行危险的任务。 但我后来才想起来，貌似坐到地上的不是一样和我不想来消防部队的，就是家里特别有钱或者有权的家伙们，那些家伙那个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东西，只想着当完兵赶紧回家享受吧！ 但他们后来却都学到了两个字——责任，我想，这也是他们来到部队后最大的改变之一吧，这其中，也包括我后来带的一个兵。 “咻~咻，咻~咻！” 但是幻想总归是幻想，继续训练的哨声又响了起来，我赶紧站起来，和身边的新兵蛋子们一样面向着指挥员。 “继续训练吧！这次我倒要看看，那个小兔崽子又给我磨磨蹭蹭的！” 二班长虎着一张脸看着我们，拿出秒表瞅了瞅。 “唉！又要面对这该死的什么服来着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不敢装出不情愿的样子。 不过，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那个时候最厌恶的战斗服，却帮我挡住了一次次的伤害。 战斗服在后来的岁月里就像是我的防弹衣一般替我挡住了无数的枪林弹雨，或者说，是火林砖雨吧！ 消防兵的战斗服被我们称之为防弹衣，战友被我们称为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不过被我们称之为第二生命的，还是那更加磨人的空气呼吸器。 空呼 人生三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但是在我心里真正的兄弟那就是一起经历过生死。 或许，我们并没有别的兵种那么的热血，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下队后几乎中队每一名战友都是同你在火场上并肩作战的真正兄弟。 哪怕你在火场上经历生死关头，他可能会付出自己的生命来救你，但他依然会选择将你救出去。 “知道这玩意儿叫啥吗？” 龚行斜着眼睛瞥了我们一眼，这个科目由他给我们教授。 “不知道！” 很多人都是懵的，包括我在内，鬼知道这地上放着的一个圆瓶子和黑色的背托，还有一根长长的管子和一个套脸上的透明东西是啥啊？ “没见过这玩意儿！” 陈华摇了摇头，他可谓是当时我的小偶像，因为他是民兵，又打过枪，并且还知道很多其他部队的事儿，我自然有些崇拜他了。 “呵！看看你们这群人啊！” 龚行有些轻蔑的扫过我们的脸，不过他好像特意看了人群中的谁一眼，点了点头，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李青吧！ 作为曾经在基层中队待了这么久的李青，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东西是空气呼吸器呢？估计当时也是看到龚行的示意了吧！ “都给我记住了，这玩意儿叫做空气呼吸器，知道吗？” 龚行脸上露出正色，不再嬉皮笑脸的了。 “它的理论使用时间是30分钟，气瓶满气儿状态是30兆帕，战备要求是25兆帕以上！” 龚行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此器材名为空气呼吸器，组成部分分为气瓶，背托，背架，pm软管以及面罩，满气状态为30兆帕（mp），理论可用时间为20-30分钟！” 龚行说完了这句话后，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记住了吗？” “记住了！” 所有人都大声的回答道，我虽然有些懵，我觉得我还不知道，可是听到大家的声音后，我为跟着混了起来。 “行！那就好，嘿嘿，陈华！” 龚行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丝奸笑之色，让我们都不由缩了缩脖子，毕竟龚行的十八摸可谓是全连都是名声在外的。 “到！” 陈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作为民兵出身的他，多年来早就养成了答到的这个好习惯。 “你给我重新说一遍，我刚才说啥了！” 龚行脸上的笑容让陈华瞬间明白了，敢情龚行是开始抽问了啊！ “刚刚六班长说啥了？” “说什么这玩意儿叫空气呼吸器，然后什么来着，嘿，前排的，你听到了吗？” “啊？我也懵啊！”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在互相问对方有没有知道。 “都给劳资闭嘴！队列里教你们说话了？” 龚行眼睛瞥了队列一眼，大家瞬间就不说话了，其实我刚才也想问的，不过龚行刚好出声打断了我而已。 “不，，不知道！” 陈华在队列前面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三个字儿来，果不其然，龚行的脸垮下来了。 “刚才我看人群里不是你最大声吗？怎么现在又给我说不知道了？啊？” “报告，班长，我们这不是部队传统吗？” 陈华有些急，毕竟大声的回答是部队的传统，比如是否清楚，那都是回答清楚，难不成还能给上级集体扯一个不清楚出来？ “放屁！那是要求是否清楚，我问的是这句话是不是记住了，再说了，部队教你说谎了？” 龚行脸上露出愤怒之色，让原本站的笔直，说话振振有词的陈华脖子不由得一缩。 陈华可没少被龚行整过，记得有一次半夜非要说话，被班长给揪了起来，在墙角蹲了半小时马步，那次被整得快哭了。 “给我做一百个俯卧撑！” “是！” 陈华有些无奈的趴了下来。 “一，二，三，，” 陈华的声音显得无精打采的，似乎心里特别不高兴一样。 “没吃饭吗？” 看到陈华这幅模样，龚行吼了一句，吓得陈华立刻大声的数了出来。 “一，二，，，” “嘿嘿，让我们来看看，下一位幸运观众是谁呢？” 龚行又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咕咚！” 我吞了口口水，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害怕之色来，我想那个时候可能不只是我，恐怕在场的除了李青之外，所有人都特别害怕自己被抽中吧？ “哎，躲什么躲，就你了，小米渣，你给我出来！” 龚行的目光最终还是放在了三班的排尾身上。 “是！” 小米渣一脸的沮丧之色，小米渣是我们连最逗的一个，身高也就1米64的样子，经常被班长们拉出来逗乐。 “一，，二，三，，” 果然，小米渣也是同样不知道，然后趴下和陈华做了难兄难弟。 龚行摇了摇头，看向我们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失望之色。 “或许现在你们在这里跟我嘻嘻哈哈，可是你们记住，这玩意儿要是没戴好，那是要死人的，知道吗？我们的前辈们甚至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你们知道，他们那个年代，他们做梦都想要有一具空呼器啊！” 龚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们。 不过他说的，的确是实情，在很久以后，我无意之间打开一个老视频时惊骇的发现，很多年前，我们的先辈竟然是带着钢盔穿着军装进行灭火作业的。 钢盔，或许在战场上可以避免被擦到头的弹片伤到，但是在火场，强烈的温度会使头盔越来越烫，并且一块石头撞到钢盔上，里面的头骨一定会受伤。 钢盔或许比现在的防护头盔要硬得多，可是如果戴那玩意儿进火场，那是只有送死的份儿。 而且，当时的前辈们都没有空气呼吸器甚至连件像样儿的战斗服都没有，在现在的我们看来，不亚于一个穿着光溜溜的人在灭火一般。 “我再重复一遍，你们给我听好了，等会介绍完了再给我开始操作，谁要是错一个字儿，嘿嘿，一个字十个俯卧撑，要是错了十个字以上的话，恭喜你，抽中蛙跳鸭子步四百米，你们自己看着办咯！” 龚行又再次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这一次我记在了心底，并且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这句话。 此器材名为空气呼吸器，组成部分分为气瓶，背托，背架，pm软管以及面罩，满气状态为30兆帕（mp），理论可用时间为20-30分钟！ 梯绳 “这个东西叫做啥？” 五班长老唐拿着手里的一截绳子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 “绳子！” 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由于今天我们连学的是爬梯和结绳，因此我们是三四个班一组换着学习，现在刚好轮到我们五六七学习结绳了。 “放屁！” 老唐呸了一口。 “这个叫做45米小绳，别出去给我丢人了！” “额？？？” 这一刻，我感觉脑袋上有一大堆的问好，难道45米小绳莫非就不是绳子了吗？ “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个绳子只有45米吗？” 老唐又开始抽问了，搞得我都有些莫名其妙了，我心想要是我知道我还在这里干嘛？不过我可不敢说出来。 “不知道！” 当然，心里面想的话肯定没人敢说出来了。 “因为它制作的绳结可以刚好给人体制作出一个坐膝悬垂！” 坐膝悬垂，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词汇，不过要说真正的应用这个节，我还是在下队后参加全省攻坚组培训时才真正的用到了它。 它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45米绳来在自己全身打节，包裹住自己的全身，然后用一个挂钩勾在自己裆部的节上面。 然后再利用从上而下悬挂的绳索滑下去，就像特种兵里面那样从上而下的滑下来。 不过消防兵特别厉害的一处在于，我们只需要两根绳和一个挂钩就可以轻松的完成这个项目，当然，肯定是得戴着手套才行，不然手磨得受不了。 我曾经问过一个陆军退伍的，问他有没有学过这个，他苦笑了一下，他说我们那里会这个啊！这个都是特战才学的东西，他们根本没机会。 那时候的结绳技术是日本消防传过来的，分为二十四节，每个节都用不同的用处。 不过后来我去学校了又重新接触了欧洲消防的绳索救援，学的则是又以欧式八节为主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小鬼子的结绳确实玩的特别好，在那个时候国际上还是算比较先进的东西。 “我们开始从第一个节开始学习吧，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先把准备绳索的技巧给我掌握了，谁要是连准备绳索的动作都给我错了，嘿嘿，看到我手里的绳子了吗？” 老唐嘿嘿一笑，拿着手中的绳头甩了甩，我开始还不知道他的意思，直到我拿绳的动作做错了以后手上被他的绳头打了一下，我才发觉，真他娘的疼啊！ “给我记住了，当准备绳索的时候，右手拿住绳子中间双股那里，然后把两头也拿住，分别夹在自己大拇指，食指还有中指之间。” 老唐的话说完又给我们示范了一下，可惜，我还是做错了，挨了他绳头重重的一下，甚至那个时候我都以为我是新兵连最笨的一个了。 不过，所幸的是下队了以后我遇到了很多人，也学会了很多事儿，不再像以前那样楞了。 挨了那一下的我，感觉自己手指特别的麻木，疼的要死，于是我那天中午连觉都没睡，练习绳结练了足足一中午，不过真的原因并不是好学，而不是怕下午又被打手。 冬天的中午终究是过的特别快，我看了看窗外的梧桐树，它们的叶子也不像那天晚上我来的时候那么生机盎然了，它们的叶子已经有些枯黄了。 我记得曾经有一次，我们有个新兵问龚行什么时候下队，他指着门口的那一排排梧桐树说，等它们什么时候叶子枯黄，然后都落完了，你们就下队了。 g省的新兵从我们那一年开始便每一批都有人在看着这排梧桐树，因为等它的叶子落光了，我们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看好了你们给我！” 三班长用手拍了拍靠在窗口的二节拉梯，示意我们看他是怎么操作的。 “啪啪啪啪！” 只见三班长一脚两梯的几下就跃了上去，当时我们下面的三十号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我从来没想过，竟然梯子也可以爬的这么快！ 在我的印象里，爬梯子不都是应该小心翼翼的，根本就不能够爬的像猴子一样的快才对啊？ 可以说这一次的训练第一次打破了我对消防部队的印象。 “哇？？” 接下来，三班长做的动作那更是让我们难以置信，他背对着我们，将自己的双手双脚竟然靠在梯子的两边就这么，，滑了下来。。 看到我们发出惊叹之声，指导员在旁边笑了笑。 “你们这群小鬼头啊，等你们下队啊，多学学就会了，自己多向自己中队的老班长请教请教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学会这门技巧才行，不过，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的是，我的所有消防军事技能全部都是后来在第二年的时候打磨出来的，而不是第一年。 “行啦，你们也来试试吧！” 三班长下来后笑眯眯的看着我们，然后一个转身，摸出了一双手套，靠着墙角，两只手护住梯子，示意我们也来试试。 那个时候，其实我还不知道，梯子这个东西，那是两个人一起完成的，而且，实际上下面护梯子的那个人反而有一定的危险性。 因为只要爬梯的人不小心踩空了脚踹下来，就会第一个伤害到护梯的那个人。 “带上帽子，带上帽子，三班长，你给我把帽子带上！” 指导员看到三班长这个样子竟是有些急了，嘴里又飚出了他专属的g省普通话来，让我们心里有些觉得好笑。 “笑什么笑！啊！小兔崽子们，给我排好队，一个个的上！” 三班长接过了旁边一个班长递过来的帽子，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不过自己的嘴巴却暗自咧了咧，明显也是被指导员给逗乐了。 这个下午，是我在新训团训练过得最开心，也是学习技能上发自本心去学习的第一个技能。 不过，以后这个技能很让我遗憾的是未能在全州大比武这个科目上拿到前三，因为我和一个上等兵的失误，让我们本来第二的成绩给弄成了第四，刚好错失了奖项。 不过我心里面开始喜欢技能上的训练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却只因为一个字——帅！ 生日 “喂，妈，你们在做啥子？” 终于又是一个周末了，拿到电话的我特别开心，先给家里面打了个电话。 “儿子，好久都没听斗你给屋头打电话了哦！” “我们忙哒嘛！” 我的眼中流出一丝泪花，我想家了。 “哎，对了，你还有两天过生了哦！现在天气冷了你要多穿点哈！” “过生？”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字儿来，是啊，算算时间，农历中旬，那可不就是现在嘛！ “是啊，你是不是忘了哦！” “没忘没忘，记斗的！” 我赶紧回了一句，不过却感觉有一丝尴尬，因为我，真的忘了我的生日。 不仅是这一年，连后来的几年我几乎都要忘了自己的生日，不是部队不给过生日，而是我早已经忽略了自己的生日。 别的部队我不知道，但在消防，节假日反而是我们最为忙碌的时候，每次的战备几乎都会提升到二级战备。 挂掉电话后，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梅打了个电话，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该说什么好，每次和她打电话，都只是为了听听她的声音而已。 几乎每次我都会幻想着自己穿着一身帅气的军装，然后等她的样子。 “咻~咻，咻~咻！” 听到哨声，我赶紧挂掉了电话，将电话整整齐齐的放在桌面上，不敢再有丝毫的逗留。 “六连，所有班长，队部集合开会！” 听到不是叫我们下楼集合，我松了口气，本来正在忙自己事儿的同年兵们也将马扎又抽了出来，坐着继续忙自己的事儿了。 晚上，照旧开完晚饭后举行班务会，不过这次的班务会有点早，才刚刚吃过饭，小值日才洗碗回来就被班长下令拿出马扎开起了班会。 这次的班会结束的特别早，然后龚行就叫我们收好了板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们有些心慌，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因为一般龚行发火前都是特别的平静，我以为这一次，可能也不例外。 “咻~咻，咻~咻！” “六连，楼下集合！” 听到了哨声我们赶紧推开门跑了下去，不过我心想，这次莫非又是全连一起“吃药”不成？ 两遍向右看齐，然后齐步走，我们被带往了平时学习的教室。 “枝丫”一声，教室门被一班的人给推开了。 “哇？” 我们后面的都听到了前面人的惊呼声，不由急着往前推了推，想要早点进去看看。 随着拥挤的人群我也挤了进去，我也发出了一声惊叹。 因为步入眼帘的那是一桌子的美食以及两三个蛋糕。 “全部都给我听斗，停下来！” 又是指导员那独有的g省普通话口音，把原本都围了上去流口水的我们给叫住了。 “今天，我们有几个兄弟过生，不对，确切来说是这个月有几个兄弟过生！只不过，我们大家一起过了！你们说，可以不安？” “好！” 我们大声的回答着，只不过眼睛却全部都放在了蛋糕食物以及桌子下的饮料上面了。 “好，过生的兄弟出列，其他兄弟各班算各班，分别搭两张桌子过来！” 随着指导员的一声令下，我和几个其他班的兄弟都站了出来，而其他的几十个同年兵则去摆凳子去了。 老马和班长们走了进来，找了个角落抽着烟，不过脸上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也同样很开心。 “所有人，饮料都倒上！倒上！” 指导员的话让他们足足倒上了八十杯的饮料。 而指导员也帮我们一个个带上了生日的人专属的王冠。 “祝你生日快乐，预备，唱！” 很快每个人手上都有了一杯汽水，见到我们都捧在了手上，指导员立刻组织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部队，似乎真的有家的感觉，这也是我第一次，没那么对消防部队，那么反感了。 “把门关上，关上，快点的！” 龚行将门打开，手里还抱着一个纸箱子。 我们赶紧放下了手里面的条令条例，将龚行手里的纸箱子给接了过来，然后把门关上。 “嘿，你们是不知道啊，我抱着这些东西差点就被老三老四那帮混球在超市给抢了，把门锁了，哎，对对对，锁上，锁上！” “班长，里面是啥啊？该不会是吃的把？” 阿浩嘿嘿一笑，感觉像个饿死鬼一样，显然昨晚的零食还没有吃够。 新兵都是馋嘴儿，因为没有零食吃，叫了零食和小吃那眼睛都能红起来。 反正在新兵团我们都是拿板蓝根当饮料，那可是新兵里面交换东西的硬通货。 有时候我都觉得新兵连的板蓝根有点像电影里面监狱的烟的一样，作为交换的硬货。 “嘿嘿！你们自己打开看看！” 龚行嘿嘿一笑，掏出了根烟闻了闻，一副不可言的样子。 “我的天？这么多吃的？” 我们感觉自己眼睛都不够看了，相较于昨天的蛋糕和那些单一的零食和汽水，今天班长买的可要全面的多了。 “咕咚！咕咚！” 这一刻，我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甚至连自己的喉咙也响了起来。 “来，一人拿一根烟，把烟点上！” 龚行摸出了烟盒打开递给了我们。 “好！！” “班长万岁！” 抽烟的何瑶高原他们几个立刻喜出望外的伸手拿了烟。 有两个不抽烟的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了手抽了一根。 “你怎么不拿？” 龚行直愣愣的看着我。 “可是，，我不抽烟啊，班长！您忘了？” 我有些一惊，我本来不抽烟的啊？难道班长以为我抽烟吗？ “得！不抽烟就不拿？你们几个赶紧给我一人拿支烟点上，反了你了，不听话了你们几个？” 龚行做出一副发火的样子，我有些害怕，只能抽出了一根烟，用班长的火机点上。 由于那时候的我从来没抽过烟，光是点烟就点了好几下才点着。 我家人叫我不要抽烟，会学坏的，我那时候也一直固执的以为会抽烟的新兵，哪都不是好人。 “行！把马扎搬过来吧，做成一圈，高原，把灯关了！” “好嘞！” 高原立刻拿出自己凳子摆好，然后关掉了灯。 几乎灯光关掉的一瞬间，我便看到了十一个小红点，围成了一圈。 “不好意思啊李阳，因为今天不能外出，而且没有蜡烛，我们将就一下，用烟头来代替一下吧！” “没有没有，谢谢班长！” 我承认，那一刻我有些惊喜，因为，我以为，连部过得生日就算是一起过了，我万万没想到，班长竟然会自费给我们买吃的喝的。 “来，让我们一起祝李阳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预备~唱！”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随着生日歌的响起，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不仅是因为班长和战友们为自己过生，还因为这一刻，我感觉到黑暗中随着生日歌响起而上下晃动的那十一个红色的烟头，是那么的温暖，尤其在这寒冷的夜里，给我心里无限的光明。 我永远都会记得，那天生日时，在漆黑中随着生日歌曲而晃动的那十一个红色的小点，即使已经时隔多年，我，依然清楚的记得那个独一无二的生日。 枪袋 对于一名合格的消防兵来说，水枪和水袋的操控，那是最基本的东西。 出水的水枪这玩意儿，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消防车在压水的情况下，如果在高压状态下水枪头无人控制的话，可以直接把人的脑袋打开花。 对于消防兵来说，水枪就好比步兵手中的枪械一样重要，而一盘盘的水袋就像是弹匣一般，至于子弹，那就是消防车或者消火栓里面的水流了。 “你们给我看仔细了哈，一个个的，不要下队了人家班长问你哪个带的，说出自己班长名字都给我不好意思！” 指导员看着我们七十个同年兵，脸上挂满了批评的神色，让我们有些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说体能，我们体能不如老兵，说军事技能，我们也赶不上老兵的一半。 下队了，不要乱报自己班长的名字，不然给同一个中队班长的同年兵知道了特别丢人。 当然，龚行也说过，你要是行，厉害，你就可以大声的说出他的名字，给他长长脸，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我们六班下队的，不丢人。 十个人中出了两个军官，还有六七个班长骨干，可以说很给他长脸了。 “龚行！出来给他们示范示范一人二袋的打法！” 指导员看了龚行一眼，命令龚行出来给我们示范一下，不为别的，因为指导员和他一个中队的，他知道龚行有几斤几两。 “是！” 龚行答了声是，跑出了队列。 一人二袋，消防兵最基础的水袋训练科目，具体的器材是一个分水器，两盘水袋以及一把水枪，当然，包括了身上的帽子以及腰带。 一盘水袋的长度是20米，折叠甩开的长度最长为10米以下，而这个操法总共是35米的长度。 在这个35米的长度，参与训练的人员必须第一盘水袋要甩在固定的区域里面，并且长度超过八米。 而这35米的距离必须要一气呵成完成几个动作，那就是甩开水袋，将第一盘水袋甩过八米线，并且在指定的区域，然后连接第二盘水袋冲刺到第二个甩袋区域，最后甩开第二盘水袋，拔出腰带上挂着的水枪，冲出终点线叫“好”，示意裁判，操作完成。 可以说这个科目对于每一个新兵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为以前从来没有摸过这些东西。 “你们给我听好了！” 龚行开始穿戴起了帽子和腰带，一边给我们说说细节。 “帽子一定给我系紧咯，腰带一定要确保可以插入一支水枪，水枪不会掉，但是也容易拔出来，这个，可就是经验了！” 龚行一边说着，一边用水枪插着自己的腰带，看看自己的腰带松紧范围是否合适。 对于腰带的松紧程度会不会关系到自己的成绩，我深有体会。 每次参加比武的时候，总会有人的腰带因为太松了，水枪给掉在了地上而加秒甚至是导致失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时间长达五年的比武过程中，我从未调过一次水枪或者团体操法出现明显的失误。 “现在，你们要给我记住，不能够超过面前的这条黄线，不然就给我等着成绩取消吧！” 龚行又用脚蹭了蹭自己面前的那根分明是白线的线条，我有些诧异，心想为什么他要说是黄线呢？这分明就是白线吧！ 可我不敢说，在队列里面顶撞班长，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过后来下队后我才终于明白了，那白线只不过是训练场地的问题，但凡是真的比武或者有条件的中队，一向都是黄线或者红线，从来没有白线的说法。 “然后，你们要在调整了好了呼吸，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后，再向裁判员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只见龚行深呼吸了几口，眼睛凝视着自己前方，将右手慢慢的举过了头顶。 “好！” “各就位~预备~开始！” 随着龚行嘴里叫好，示意指导员自己准备好了之后，指导员也下达了开始的口令。 “啪！咔嚓，咔嚓！” 龚行的动作开始了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消防兵的速度可以这么快。 随着水袋甩出的瞬间，龚行的手向着后面一扯，一条水袋直直的铺了开来，铺在了龚行的正前方，然后龚行便将右手的两个接口朝着地上的分水器扣了过去，发出咔嚓一声。 然后更快的是，这个时候，龚行的左手也瞬间摸向了自己的另外一盘水袋，右手将刚刚扣完分水器后剩下的一个接口咔嚓一声扣了过去。 只见龚行刚刚扣上水袋，脚便迈了出去，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冲到十五米的时候，手上的那盘水袋被他甩了出来，同时，他的左手抓向了自己的早已挂在自己腰间的水枪。 “咔嚓！” “好！” 随着一声咔嚓声响起，龚行也冲过了终点线，回头一个脚刹看向我们。 其实到了终点之后，几乎每个跑的快的人都会回头，原因无他，因为太快了刹不住，如果不回头的话，就会把器材区那里的分水器给拖出线，这样就会被判定失败。 “好，，好快啊！！” 队伍里不断的响起一阵阵抽冷气的声音，几乎我们都在感叹着，因为龚行的速度实在是让我们感到难以置信，我也从来没想过，35米光是跑都是四五秒的时间了，人竟然还可以完成这么多动作？ “7秒09，看来还没下7秒啊！” 指导员掐下了手里的秒表，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没办法！失误了一点，接水枪那里慢了一点！” 龚行拖着水袋走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来。 龚行的这幅样子让我们很多人都抽了抽眉头，除开跑步的4秒到五秒左右，龚行竟是在短短的2秒多时间里完成了这么多的动作？这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嘿！看看你们的脸上，什么表情，我告诉你们，对于我们k市支队来说，你们龚班长连名号都排不上呢！你们还不抓紧努力。” “得得得！比不上，我去休息了，哎，太难过了！” 龚行故作失望的摇了摇头，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滚你娘的蛋！” 指导员笑着踹了龚行一脚，龚行赶紧笑着躲开了。 两人之间经常开玩笑，我们早都适应了，可是，我有些诧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老兵油子和军官的关系吗？ 不过我摇了摇头，班长怎么会是老兵油子了，因为当兵前都听说老兵里面有很多老兵油子啊什么的，那都不是好兵。 可下队了我才知道，嘿，好家伙，那个老兵和新兵比不算兵油子啊？ “行了行了！也别给我闲着了，赶紧练吧！” 嬉闹了一阵，指导员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龚行说了一句。 “是！” 看到指导员的样子，龚行也收起了脸上的嬉笑之色，正色的看向了我们。 “全体都有，后退一步走！” 退兵 随着时间已经步入了十一月份中旬，g市的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冽了，虽然新兵团每一天每一秒的日子都是特别难熬，但是，我们终究还是熬过去两个月了，似乎下队解放的那一天快来了。 但班长们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下队，脸上便对我们露出同情之色，龚行更是是不是把新兵下连老兵过年挂在嘴边。 但我们任然渴望着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该死的新训团。 但真的当我们下队了，拥有更多的时间了，乃至我们已经成为老兵了之后，心里面却不禁有些回想起那三个月了。 那是每个人军旅生涯最难熬的日子，可是，那却也是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在那里，不准用手机，不准和外界接触，就意味着我们不用操心任何事情，操心任何关乎自己前途和命运的事儿。 部队是一座营盘，一座远离城市喧嚣和复杂社会的营盘，可是，我的一切青春都留在了部队，我的社会阅历，却来自于部队，因为，我在消防。 当兵的岁月很苦，当新兵的日子更难熬，而新兵团，自然更不必说了，不过，这段时间，我们连却发生了一件让老黑脸都气红了的事儿。 我们连前不久来了一个个子挺高，白白净净的空降兵，对于每一个刚刚到来的空降兵来说，几乎每一个班长都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毕竟他们有很多东西还不会，还需要学习。 可是他才来了十天的时间，他却去连部说他受不了了。 连长和指导员那几天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们连日的谈心谈话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效果。 甚至，他们只能默许了他经常用我们星期天才可以摸到的电话给家里说明情况。 他的名字，我不想说具体叫什么，因为这关乎到一个人的尊严，但是，我相信每一个打算不当兵了要回家的人在坐上武装部来接他的车时，心里，都是后悔吧？ 如果说真的是退兵，老黑那张黑脸根本就不会红上一丝一毫。 但最关键的是，他的母亲，和老黑通了电话，告诉老黑他们家具体的情况。 当然，这些，也只是我从小道消息听来的。 那个兵，哦，不对，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并不是军人，他只是接受了几天的军训而已。 他们说那个人，他的母亲告诉老黑，那个人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她自己一个人将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用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来送他当兵，求求老黑千万不要退他回去，一定要留下他。 用了全家的积蓄来当兵？听到这种事儿我心里有一种愤慨的感觉，因为我觉得如果连当一个兵都要给钱的话，那那个武装部，恐怕心也实在太黑了吧？而且，还是向一个单亲家庭的母亲伸手。 当然，这种事情我相信那个时候很多地方都有，尤其是在西南，想当兵的人排的像长龙一样的地区。 不过那也是那几年，现在恐怕早都被全军抓贪给抓下去了吧？ 老黑那段时间可没少往我们连跑，试图说服那个人，不要对不起自己母亲对他的希望。 老黑，是一个对老兵特别严肃认真的人，可他对于新兵来说，照顾的程度不亚于我们父母。 曾有一次我半夜醒来，发现床下竟是有一道人影，我下意识往床下看了看，原来是老黑半夜查房，发现我下铺周清的被子没有盖好，将他的被子帮他盖了上去。 据说几乎每一次的团部会议上，老黑都让各连连长和指导员报上新兵合理的要求以及对伙食的要求。 无奈新兵团的条件也只有那样，不管伙食费还是其他的经费，全部都特别紧张。 但老黑为我们却争取到了多有几次馒头吃，让我们的包里面，不再经常揣着一个黑乎乎脏兮兮的馒头当零食了。 可就是这样一位将新兵看做自己子女一样的团长，却在这件事上无法说服那个人。 老黑有些无奈，但是，或许更多的是愤怒吧！ 纵然老黑想要帮助那位无助的母亲留下那个人，但是那个人的态度坚决，甚至是打电话叫来了武装部。 就在武装部来接他的那一天，老黑将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不过我不知道老黑具体对他做什么了！总之我只知道，那小子，倒是能抗。 我想，如果我是老黑团长的话，恐怕，那时候一直都是吃不好睡不好吧！ 因为我觉得，但一位哭泣的母亲无助向我寻求帮助，而我觉得自己有能力帮助她答应了下来，却最终失信，让他的儿子走人的话，我的良心和难受一辈子都心里难安吧！ 那个人走的时候，当他提着包下楼时，或许回头看了一眼吧？但他能够看到的话，也只能是我们脸上的冷漠又或者是鄙夷吧？ 你可以不来当兵，但是你刚来当了又想又走，这就是证明你不能吃苦。 可是，你母亲费了那么大的心血送你来当兵，你却辜负了你母亲的信任与希望，这就是极大的不该了。 在我看来，为人子女，为国子民，既未尽忠，又未尽孝，这就是极大的不该了？ 在那以后的日子，我们经常有人提起他，也经常有人在笑话他，但我却从来没笑过，因为我觉得，我不能去嘲笑一个不值得成为笑柄的人。 走？或许我也有过这个想法，我们连70个人里面，有至少60个人都有过这个想法，可是，我们全都没去做，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不能辜负家人的希望。 日子过得很慢，对于我来说，那段日子简直就是我这一生中过得最艰难最漫长的时间了，可是每当我回首的时候，我发现，我们曾经的那一大帮同年兵们，竟是只剩下了三二十个人还在同一个支队了。 我甚至都忘了，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是我却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音容笑貌，仿佛一切都是发生在昨天一般。 至于那个全连乃至全团的唯一一个选择放弃的人啊！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或许，你会回忆起你在新兵连度过的那十天。 其实，我也忘记了你的名字，你的名字从我们进入上等兵之后便已经被我们遗忘了，但是我想对你说，兄弟，已经通过了那么多层关卡辛辛苦苦的来到了部队，而且比我们少了一个多月的训练，你为什么当初要走呢？ 人的一生或许很漫长，俗话说当兵后悔两年，我却从未后悔过，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多穿几年军装有一些遗憾而已。 紧急 紧急集合，在我们一直以为全团不会组织打的情况下的某天半夜，终于打了出来。 “今晚不会打紧急集合的，放心，放心，啊！” 龚行嘿嘿一笑，已经熄灯了才爬上了床，似乎今晚什么都不会发生。 “哎，班长，那你怎么不脱衣服啊？” 还是高原眼睛尖，不愧是大学时射击队的人物，一下子在黑暗中都辨识出了班长的一举一动。 “啊？哈哈！我先玩会儿手机，等会儿再脱，怎么，你还要给我搓澡吗？” 龚行嘿嘿一笑，笑的有些让我感觉淫荡。 “得，我怕您让我捡肥皂，不敢不敢！” 高原赶紧摆了摆手，调过头便装睡了起来。 “哼哼？装死？你们看什么看，还不睡觉做什么？” 龚行看到我们一个二个都冒出头去看他，不由吼了一声，把我们又吓得将头缩了回去。 自打上次龚行没在，七班长教了我们打行军背包后，似乎一切都变得平静了起来，原本说一个月内打紧急集合的事儿也逐渐被我们淡忘了。 但是这几天，龚行和其他几个班长又开始给我们打紧急集合了。 有时候晚上班上的灯开着，突然进来一个班长瞅瞅我们，发现我们在床上的话，马上就把灯一关。 “咻咻咻咻！紧急集合！” 每次我们都赶紧手忙脚乱的把背包打好，从床上跳下去。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莫过于龚行的紧急集合，在大冬天能把人给打的满头大汗。 别的班长打紧急集合是趁其不备，突然跳进来关灯关门吹个紧急集合哨。 他倒好，冲进来了后便说，等十分钟后紧急集合啊！然后转身出去，不到一分钟又突然进来把灯关了，咻咻咻咻的吹响自己的哨声，然后关门出去。 不过你以为这就是结束？错了，这还只是开始，然后他会看着手机上的秒表摇头，太慢太慢了，你看看你们，啊？背包打的是什么？就这样还能跑五公里？跑下楼都是问题。 检查完了做完俯卧撑，然后便是卡秒两分钟之内把背包拆了，然后把床铺好再盖上被子。 反正我是不是最后一个整理完床铺躺下的，打背包我慢，但是拆背包我却特别的快。 躺下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行，早点休息吧！然后把灯关了走出去，我们刚刚松一口气儿他又突然出现在门口把哨子一吹，咻咻咻咻，紧急集合！ 我们那个心脏给吓得蹦蹦的跳动着，赶紧手忙脚乱的到处找自己的背包绳打起了背包，冲出门口。 “嘿嘿！看看你们这副样子，啧啧啧，下队了，千万别说是我龚行的兵啊！” 龚行总是摇着头，似乎我们做的一切他都不满意，很少会有夸赞我们的时候。 不过，这，还不算完，真正的结束是，他会看看时间，大约还有五分钟熄灯时让我们三分钟内恢复原样，然后去洗漱完，躺在床上。 我记得那一次，我是最后一个冲出去的，由于每天晚上熄灯前十分钟有拖走廊的习惯，地儿特别滑。 我直接杀着拖鞋滑倒躺在地上，从三班门口直接滑出七八米远，直接屁股着地，冲到了厕所门口。 当我抬起身板来使，发现两腿刚好登在了墙上，面前是班长们晚上站岗时的桌子。 “啊哈哈哈！” “哎妈呀！你这滑的！哈哈哈！” 旁边有几个正在聊天，明显是刚好从厕所出来的家伙直接笑趴在了地上。 他们明显是笑的都没空过来扶我一下，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样子。 我可没时间去看他们，谁知道时间耽误了，那个变态的龚行会对我做什么呢？ 我赶紧找到拖鞋，找到被自己甩飞的洗漱工具，飞快的洗完漱便冲了回去，不过这一次幸好没有滑倒。 “哎，你怎么回事儿？屁股咋湿了？” 我刚刚进门，龚行说看一下时间，正好看到了我后背的屁股，湿了一大片。 “啊？” 我心说我屁股怎么会湿了？赶紧用手摸了一下，吓了我一跳，果然屁股上已经湿透了，不为别的，因为我们只有一套冬迷彩服，这打湿了可就没得换了。 “刚刚您是没看到啊！班长，刚才他直接从三班门口一下子给滑到了厕所门口去，哈哈哈！笑死人了！” 阿浩趴在班长头上的床铺上探出他的脑袋来，引的班上的几个同年兵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所以你为什么不扶他？” 龚行没有笑，而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阿浩。 “我，我这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没有时间嘛！” 阿浩有些脸红，他们也止住了大笑。 “呵！” 龚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呵了一声，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找条裤子，明天早上换上吧！这条裤子，明天你再洗吧！” 龚行走过去，将自己的迷彩包翻了出来。 每一次紧急集合他们还好，我这里可就没办法了，直接跳的话，右边是床，我有些害怕，怕跳下去突然踩滑摔到，可是不跳的话，我这里是很容易把他们给挡住的。 几乎每一次，我都是倒数一两个冲出去的，也包括，全团的紧急集合。 “全部都有，各连带开，五公里跑，开始！” 全团的紧急集合悄然而至，龚行终究是欺骗了我们一回，他们早都知道今晚的两点钟，会打紧急集合，可是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很快，一个个的连队便带来了，我看着我们班前面，那个唯一没有背背包的身影，神色有些复杂，因为他，竟然骗了我们。 “这个，把他记上！” 我明显感觉到有人在我背后拉了一下我的背包，我没敢回头，因为这个时候，就连连长指导员都在队列里面站的好好的呢！ 所以，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团部的人！ 但我没空去想那么多，现在的我浑身冒汗，包括周围的几百名战友们以及连长指导员班长们，同样都是，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大口大口的喘气儿，只能闭上嘴巴，慢慢的恢复自己的心跳和气息。 “你怎么回事儿！啊？” 班上龚行扯着我和阿浩的脖子，脸上有些涨红！ 不过就在我以为龚行要打我两的时候，龚行松开了我两，似乎有些无奈的样子。 “行了！关灯，铺床睡觉吧！” 龚行摆了摆手，似乎有些捻苍蝇的感觉，我感觉那一刻，他就像抛弃了我们两个一样。 直到下队的那一天，我们连连拿了旗帜我才知道，原来，紧急集合也是算在旗帜积分的里面。 而且，龚行并不是想骗我们，一切只因为八个字————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学拳 “嘿嘿，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们队列呢！还算一般，看的过去！所以现在呢！我们决定教教你们打擒敌拳！” 一班长站在队列前面嘿嘿一笑，这周轮到他值班了。 “学拳？” 我心里不禁有些意动，我们终于也开始学习学习真正部队才有的东西了吗？ 不过我们真的也算是运气特别好，我们那一年是g省新兵十多年来第一次学习擒敌拳，并且还是完完整整的。 当然，具体的一套拳法名字我忘了不少，但是我只知道我们那个时候学的特别扎实，甚至比内卫兄弟部队的新兵打的还好。 原因有两个，一是我们这次学拳是特意请了g省内卫的最好教官来教的，二是一向喜欢和我们开玩笑，我们都以为他特别水的文书班长。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从解放军调过来的，并且当初在解放军那边的成绩十分优秀，只是为人特别和善，从来不摆任何架子。 “那个啥！磊哥来了吗？” 一班长扣了扣脑袋，看向了队列旁边休息的几个班长。 “得！我打个电话问问！” 七班长罗号耸了耸肩膀，左右瞅了瞅，跑到了训练塔后来去，不管再怎么样，兵就是兵，用手机还是特别小心的，哪怕已经批准他们使用了。 “他说现在在搞材料，晚上才有空！” 罗号跑了回来，脸上一副无奈之色。 “行吧行吧！那，，老三，要不你来教教，你前两个月不是跟人内卫请来的教官学的挺好的嘛！” 一班长嘿嘿一笑，看着班长群里面的三班长。 “得！我就知道你这么说！不过你来讲解，我来示范，你知道的，我讲解说的不好！” 听到一班长的话，三班长本来想窜到班长群后面的，却冷不丁被班长们给推了出来，推到了队列前面。 “行！没问题，嘿嘿，我拳法没学好，不过这套路的名字儿倒是背的挺好的！” 一班长点了点头，确实，一班长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是特别不错的。 “看好了，开始的时候，给我摆出格斗式的动作来！下面，让三班长示范！” 三班长立刻立正站好，先是正面对着我们。 “格斗式~预备！” “哈！” 只见一班长一声令下，三班长立刻做出了一个格斗的动作，看起来姿势倒是特别的标准。 虽然擒敌拳实际上并不能够有太大的用出，但他真正的作用在于教会你基本的拳法应用。 擒敌十六动，动动不管用，这句话说的便是擒敌拳是花架子。 并且有一个新闻，说是一个大学生被人用刀抢劫，然后打出了一套教官教的擒敌拳十六动，结果身中十多刀。 由于部队的人都挺会打的，所以都以为是学了拳法的缘故，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部队的人比地方上的人能打其实最重要的有两个原因，一是体力方面比普通人强出太多，并且身上经常受伤，抗打击能力比较强。 二则是反应能力比普通人要快的多，发现危险躲避意识特别强，至于那种特别能打的，那就是自己私下练的比较多。 擒敌拳教会人的只是一些格斗基础的入门而已，并非特别厉害，而且擒敌拳并不是一动一动的打，每个动作用每个动作适用的场景。 “你们一个个的给我看仔细了，别给我在里面浑水摸鱼，刚才我说的动作要领都给我记住了吗？” 一班长大吼了一声，脸上露出严肃之色。 “清楚了！” 我反正刚才看到一班长说的，觉得自己也懂了个大概，至少格斗式的动作还是学会了的。 “行，清楚了就好，所有班长，等下出来指正动作，你们给我听口令————擒敌拳~预备！” “哈！” 随着一班长的口令，我们集体大喝一声，按照刚才一班长说的动作要领，做出了格斗式的准备。 “他娘的，你瞅瞅你这眼睛，是看娘们吗？啊！看前面看前面，那是你的敌人，杀气知道吗？杀气！！” 七班长罗号操着他的北方口音，让我们心里有些想笑，但是没一个敢笑出来的。 罗号是士官学校出来的，算起来直招士官，也就是说进来的时候就算是下士了。 那个时候严格说起来他才一年都不到，连上等兵都不算，但是他的军衔却是下士，还成为了我们的带兵班长。 “哦哟！你看哈你的这个姿势哦！你是要打天上的飞机吗？放低点咯！老表！” 龚行又在队列里面故意说着俏皮的话想要逗笑我们了，但我们没人敢笑，龚行可没少骗人笑，然后拉出去做俯卧撑了，他的套路，我们早都明白了。 “好！挺不错的，接下来，我们学习擒敌拳具体的套路动作以及一开始的格斗姿势知道吗？格斗式准备和擒敌拳准备，那是两回事儿，知道吗？” 一班长足足让我们定了快十分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了队列前面。 “呼！” 我呼出一口气，长时间保持擒敌拳这个姿势已经让我胳膊酸麻无比了。 “所有人，停！休息，，唔？” 就在一班长刚刚停字一出口，我们便零零散散的放下了胳膊，听到一班长后面的唔声，我便知道我们又完了！ “听口令！擒敌拳~预备！” 一班长竟是又下达了准备的口令，我心里哀叹了一声，两只胳膊又举了起来。 每个部队，或者说每个集体，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拖累一个集体一起受罚，这个道理，我在新兵连可是体会到了。 但是我虽然哀叹，但是心里并没有责怪他们，因为我记得有一个班长说过，人不可能无时无刻不放松，哪怕再好的集体里面的人也有对比性，总有好的，总有不好的。 擒敌拳学了十多天后，我们已经能够基本确保每一个排面打出来的整齐了，并且我们打出每一拳都会呼和出一声，那股气势也总算是有了一些杀气了。 我有种错觉，如果那个时候有别的部队过来的话，一定会以为我们是内卫，而不是消防。 擒敌拳虽然我现在打起来并不标准了，但我对新兵的要求就是不管你标准不标准，我要你给我大声吼出来，是个爷们，就给我扯着嗓子吼出来，让我看到。 直到后来，我带我们队新兵去内卫学拳时，我在一旁看，看到我们队一个新兵吼声特别小时，我压着脾气提醒了三遍，可他依然我行我素。 我直接一脚将他踢出去几米远，但是我踢完了以后便后悔了，因为我那时候体格特别大，我怕踢坏了他。 不过幸好他没事儿，回来的路上我也给他道了歉，但我却在他内卫的同年兵眼里有了一个绰号——来自消防的新兵杀手！！ 授衔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时间滴滴答答的，终于来到了让我们倒数期待的第二个日子了————授衔！ 相对于下队来说，授衔虽然并没有那么激动，但是我们的心情也可想而知了？ 学完了队列学技能，学完了技能学擒敌拳，最后学了个班队列才到了我们授衔的时候了。 “得！你们终于得到了部队的认可了，怎么样？带上这一条拐子是啥感觉啊？” 大清早的，龚行就不知道从哪儿抓了一把瓜子拿在手里磕着，还一边鄙视的看着我们，似乎在鄙视我们的一条拐一般。 “班长，您看看您，怎么用这个眼神看我们呢？我们新兵地位就这么低吗？” 阿浩放下手里的正在上衔的衣服，开玩笑的跟龚行说着话。 “得得得！我不是看不起新兵，而是我觉得你们这帮卵仔这么容易就得到了部队的认可，真是不公道啊！想当初我在j省新兵团的时候，，” 听到龚行的后半句话，我赶紧低下头将自己的军衔给扣在了冬迷彩服上，如果说那件迷彩服好看的话，我还是喜欢冬迷彩，因为冬迷彩配合着红色的肩章看起来特别般配。 那个时候，武警红色的军衔还是挂在肩膀上，后来学习解放军的，给弄在了衣领上了。 “那啥！班长？我们啥时候才能跟您一样，有这两把枪啊？” 阿浩摸了摸龚行肩膀上的下士军衔，露出了羡慕之色，让龚行倒是愣了愣！ “我这两把枪？” 龚行有些嘲讽了看了一眼我们。 “现在你们还有资格想要枪？等你们什么时候能够一个人对着一具尸体面不改色的睡一宿就证明你有这个资格了。” 龚行的话让我们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要是转个士官竟然还要单独面对一具睡觉的话，那谁敢啊？ 虽然龚行说的话有些夸张，但是我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以后，似乎有些血腥啊？ 其实在很多年前，g省消防很多中队都有一个惯例，那就是下队后先在太平间待一宿，， 而且下队后我参加攻坚组培训时，竟然有一个操法，叫做黑夜墓地适应操。 意思就是半夜十二点一个人提着一个电筒去墓地里面走一圈走回来，而且，是那种特别大的墓地。 虽然后来并没有实施，原因只是因为，培训的地方附近找不到方圆特别大的墓地而已。 “行了，不都你们了！没意思！无聊，无聊啊！不过你们的上一批前辈们在等着你们呢！哎！” 看到我们脸上都露出一丝畏惧之色，龚行摇了摇头，似乎感觉无聊的捧着手里的瓜子壳走了。 “恭喜你们！你们在这里，成功的接受了三个月的磨炼，现在，欢迎你们正式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总队长竟然亲自来了，对于我来说，还是第一次看到大校级别的领导，一个省消防总队的一把手，怎么看都是令人感到位高权重，让人敬畏。 不过总队长听说好像是不止一次来过，不过都是和基地的领导们开会还是督察，反正我一次都没有看到过他，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总队长。 “曾经，我也像你们一样年轻，看到你们，我就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啊！” 总队长似乎有些感叹，或许是感叹自己已经老了，或许又是在感叹这是年轻人的未来。 “下面，开始授衔！” 很快，总队长的致词已结束，主持人老黑开始宣布授衔的开始。 于是乎赶紧有几名一连的兵走了上去，总队长他们也站了起来，给他们授上了军衔。 我侧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又看了看周围的战友们，接下来，意味着我已经加入了消防部队吗？我将最少在这几年待两年吗？ 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我同学们和家人们的音容笑貌就在昨天一般。 “下面，我们开始宣誓！” 很快，授衔结束了，下面还是我们加入武警部队的宣誓了，这是代表着我们加入武装警察部队，正式成为其中的一员。 “我宣誓！” “我宣誓！” 我们跟着老黑举起了自己的右圈，放在自己的太阳穴旁边，跟着他朗诵着武警誓词！ “我是中国人民武装警察，我宣誓！服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严守纪律，忠于职守，努力工作，苦练军事技能，做党和人民的忠诚卫士。在任何情况下决不背叛祖国，决不叛离武警部队！” “我是中国人民武装警察，我宣誓！服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严守纪律，忠于职守，努力工作，苦练军事技能，做党和人民的忠诚卫士。在任何情况下决不背叛祖国，决不叛离武警部队！” “宣誓毕！” 老黑的话，让我们不约而同的都放下了自己的手！ “好啦，你们要记住，你们是g省消防的未来和希望，我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努力，在部队闯出自己的天地！” 总队长的话似乎给于了我无穷的希望，我似乎看到了自己肩膀上的红色肩章换成了绿色的肩章，从拐子换成了星星！ 但是，后来的我却并没能完成自己的梦想，或许，这并不是运气，也不是我不够坚持，我想，相对于军官来说，我更喜欢当班长和尖兵的感觉吧！ 授衔结束后，我们带着自己的马扎，一个连接一个连的退出了大礼堂，回到了自己的班上。 但是回到班上屁股还没有捂热，班长就冲了进来。 “你们，，” 见到突然闯进来的龚行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们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纷纷从马扎上站了起来，无辜的看着班长！ “唉！” 龚行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床边，抽出马扎坐了下去，脸上一副叹气之色。 “怎么了？班长？有啥伤心事啊？” 何瑶看到龚行露出这幅表情，忍不住问道，也问出了我们心里的疑惑。 “没什么！” 龚行笑了笑，但我看的出来，他有些强颜欢笑。 “来！我一人送你们一样东西吧！” 龚行将自己的背包从何瑶的上铺取了下来，然后打开了它。 “哇？班长，你这些都是一些老物件了吧？你看看，这个水壶，一看就是以前的！” 猴子许江立刻跳了上去，爱不释手的拿出了班长的一个水壶，这个水壶和发给我们的不同，明显就是很老的物件了。 “你们要下队了，我一人送你们一样东西吧！” 龚行并没有责怪许江，而是摸了摸他的头，回头对着我们笑了笑，只是，却是那样的勉强。 “要，，要下队了吗？” 我口中呢喃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开心的事儿，我却突然变得感伤了起来。 不过最终，龚行还是把他的那个看起来年代特别久远的军用水壶送给了我，据说那是他新兵班长送给他的。 原因没有别的，只因为我说了一句，班长，我也想要。 我想，龚行，还是舍不得我的吧！舍不得我这个六班最笨最不会做事，被子又叠的最丑的家伙吧？ 分兵 期待着期待着，等着分兵下队的那一天，可是，等到这一天真的来了，我们心里却又舍不得了。 就好比一个入伍一直就想着退伍的士兵，一直就想着退伍，数着手指头过日子，等到真的到那一天，他却又舍不得了，这种新兵时就盼着退伍，等到退伍的那一天时却又哭的稀里哗啦的后悔了。 而我们现在，就是这个心情。 “来！我说一二三，我们一起干了这杯汽水好不好？” 龚行举着手里的汽水，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好！” 房间里我们集体吼了一声。 “来，一，二，三！” “干！” 我们手中的一次性杯子撞到了一起，不过我却感到了热血之中，感到了一丝难过。 “来，我们一起唱一首歌吧！唱那首呢？我来查查！” 龚行摸出了手机，他们有手机的也拿了出来，最后一天，他们带着手机来部队的，连部也把手机还给了他们。 而我就只有羡慕的看着他们，因为我没有带着自己的手机来部队。 “有了，就唱这首吧！我的好兄弟！小沈阳和高进唱的。” 龚行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一首好歌，这首歌我听过几次，但是很久没有听了，但是还是会唱几句。 “在你辉煌的时候，让我为你唱首歌！预备~唱！” “在你辉煌的时候，让我为你唱首歌，，，” 不仅我们的班上响起了我们的歌声，几乎这天晚上整个新训团的大楼上都响起了离别的歌声。 “下面开始分兵！” 老黑穿着他的中校常服，戴着他带着伶花的军官帽，看着都在自己面前放着迷彩包，肩膀上都带着一拐的我们！ “g市支队:xx，xxx，xx，，，” “n市支队:xxx，xx，xxx，，” 随着老黑的声音，一声声答到的声音也不断的响起，一个个队列里面的新兵走了出来，在班长们的引导下，上了自己支队的车。 一直等到了几乎只剩下我们连的时候，才等来了k市支队的分兵名单，只不过，胖子周清却被分走了，那一刻，我们没有说话，只是流着眼泪看着他，而他没有回头，但是从他走路的缓慢样子来看，我想，他是特别心疼的吧！ 不止周清一个，同样被分走的还是各班的一些人，尤其七班的人最多，罗号看起来有些难过，因为他们班只剩下了四五个人，足足被拆掉了一半。 可我觉得，我们那个时候还不是最伤心的，因为我看到前面几个连竟是还剩下十多个人，相对于我们而言，他们的脸上才是迷茫，有种被自己连队抛弃了的感觉。 “k市支队！” 老黑终于念到了我们k市的名单，我大概看了看人数，只剩下七八十个人的样子，大概这就是我们k市支队的兵了吧！ 老黑念到我们支队的时候看了一眼连长和指导员，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他对我们连特别满意吧！ 军事技能，作风纪律，卫生整洁这三面旗帜除了卫生，都被我们拿了，并且还得了一面总旗帜。 后来听说是团部一个检查卫生的参谋和我们连有过节，所以我们才没有得到卫生这一面旗帜。 “何瑶！” “到！” 看着一个个点到名字然后答到跑出列随着班长们的引导去到k市的车，我有些着急，因为还没听到自己的名字。 “李阳！” “到！” 终于念到了我的名字，我这才松了口气儿，背着背包和迷彩包跑向了我们支队的车。 先是大巴，然后是火车，我有些兴奋，因为身上有钱了，我身上从来没有过那么多的钱，一千多块！！ 虽然对于后来的我来说，这点钱，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于刚刚从学校出来的我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那个时候我们义务兵一个月才四五百块钱，新兵团三个月下来，一下子让我手里有了一千多块，怎么能不兴奋呢？ 但我只是数了数，小心翼翼的把钱放回了信封里面，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迷彩包里面，一分钱都没有用。 看着他们在火车上买零食吃，我有些羡慕，但我没买，因为我知道，这笔钱，来的不容易，我不能够乱花。 其实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心情吃，因为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个相互扶持的六班，相互帮助的新兵连了。 再也不会响起我们连出操训练的番号声，不会一起边走边唱我们的连歌过得硬的连队过得硬的兵了！ 甚至，再也听不到龚行的唠叨和吼骂了！ “哎，战友们战友们，快点快点，来买点东西啊！” “哎，对对对，多买点，部队里面很难得到零食吃呢！” 一个推着零食车的人走在火车上的过道，不断的推销着他的零食，而我们很多的同年兵也围了上去。 “战友？你是哪门子战友？啊？告诉我，你在哪儿当的兵？啊！” 一个中校突然站了起来，吓了我一跳，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队伍里面竟然坐着一位中校。 “啊？我，额，我在，在，，” 小贩似乎有些局促，可能是因为中校的话拆穿了他吧！ “我告诉你，你要卖东西就好好卖东西，别在这里装战友，没当过兵，就别给我轻易说这话，听清楚了吗？” 中校的话振振有词，让小贩脸都红了，赶紧推着车就走了，对于地方上的人来说，部队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从被中校吼了之后，那个小贩便没敢再出现在这里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名中年女性。 “你好！新同志们！我叫徐明，k市支队参谋长，今天来接你们到我们k市消防支队！”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了那张中校的脸。 那是一张看起来特别威严，给人一种正气浩然中年人的脸，约摸四十左右。 看到中校的脸，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那个小贩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跑掉了，换了我我也怕啊！ 我有些羡慕，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脸上才能有一种这种气质，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新同志们，你们把我的电话记一下，遇到了有老兵或者军官欺负你们，你们马上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参谋长将自己的号码说了一遍，我们不少人都把号码记了下来，但我没写。 因为龚行说过，只要你下队了少说话，多做事，别自我膨胀了，在哪儿都不会被欺负，我相信，我能够做到。 一般被老兵整的新兵，那都是有原因的，这句话，我觉得放在哪个年代都不为过，你自己做好了，谁会无缘无故的找你麻烦吗？ 我将头看向了窗外，不知怎么的，我又想到了梅，我在想，她有没有收到我托人寄给她的照片。 在前几天，全团特意组织我们照相，每个人三张，我一张寄给了父母，两张寄给了我特别好的同学，让他帮我寄一张给梅！ 我嘴角往上翘了翘，她看到我穿军装的照片，会不会感觉眼前一亮呢？ 绿皮火车在飞快的开动着，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山洞，g省的山是特别多的，因此铁路上的洞也特别多。 似乎我看到，我对家人和爱人的思念，也穿过这一座座山峦和河流，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下队 “铃铃铃！！！” 一声急促的警铃声突然大作，把我吓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因为出警时必须在一分钟之内穿好战斗服上车并出车。 不管白天黑夜，灾情就是命令，这句话，对于消防兵来说，的确是这样。 不过我推开门却发现，自己怎么这个坏境这么陌生呢？而且怎么是自己一个人呢？ 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睡衣，我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是在家里啊！ 我关上门，坐到了床上，顺手打开了床灯，这才发现，原来，刚才是床头的闹铃突然想了啊！ 我自嘲的笑了笑，对于一个曾经的消防兵来说，其实有时候，叫醒他们，用警铃的声音比用哨声好多了。 消防兵不管退伍多久，都会有一个职业病，那就是听到铃声时浑身都是一紧。 我从床头的烟盒里拿起了一根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看着手里的烟头冒出的烟雾，我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我真正的消防兵生涯，或许，是开始在那个时候吧？那个下队以后得时光里吧？ 下了队，才是真正的消防兵，因为你得学会出警，学会救援的技巧，真正的理论结合实际。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下队那天的场景。 我们下了火车排好了队列后才发现，为了迎接我们下队，火车站中队那里竟然特意组织起了人墙，进行了临时的交通管制。 “咚咚咚咚！” 一阵阵的锣鼓声响起我们的前面走过来一队敲锣打鼓的老兵。 “跟上他们，起步~走！” 随着一班长的口令响起，整队后的我们也迈着整齐的步伐跟着敲锣打鼓的老兵们后面走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有老百姓围观我们，如果说是去新训团的话，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根本没人看我们。 而这一次，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呢！我昂首挺胸的向前走着，觉得特别的光荣。 距离火车站最近的那个中队离火车站不过是一两百米远的样子，看周围的房屋都是老式的建筑。 很快，我们步入了车站那里的中队，让我感到诧异的是，这个中队看起来，未免也太过于破旧了吧？ 营房看起来矮矮的，就像是很早以前的房子了，后来我才知道，车站路中队是我们支队建队最早的中队之一，现在的营房也是全市最为破旧的营房。 “报告支队长同志！黔东南支队新兵已顺利带回支队，请您指示！” 这个时候，带队的一班长下意识的退回了队伍，连长亲自过来整队然后汇报给坐在主席台上的支队长。 “开始分兵！” 支队长也立刻站了起来，两人互相敬礼。 “同志们，首先，欢迎你们来到我们k市支队，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具体的我也没太在意听，因为我在意的，是我究竟能不能和我们班的人分到一起，因为这样的话，相互之间可以有个照顾。 “下面，开始分兵！” 支队长从一旁的一名少校手中接过了一份名单，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特勤中队:赵杰，李青，，，，” 我心里期待了一下，因为特勤中队，听说是最好的一个中队，并且班长还推荐我给特勤过。 可是让我失望了，因为特勤的名单上面，并没有我！ “平常心，平常心！” 我鼓励了一下自己，不过接下来的中队名字，我却没我在意到，因为没有去特勤，那么，我就只能跟着名字来了。 被念到名字的一个个答到然后纷纷出列，我看着自己班的人和自己熟悉的老乡们一个个的离我而去，对比着越来越稀少的人群，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我看着最前面的龚行，因为他说想要带我去他们中队的，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去。 “王娥，李阳，罗超！” 突然，我听到了我的名字，立马答到出了列。 才刚刚出列，立刻就有一个特别黑的班长和一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干部笑眯眯的迎了过来。 我看看两人的军衔，一名中士，一名中尉。 “首长好！班长好！” 不知道绿色的军衔叫什么，你就叫首长，反正是没错的，至于红色的军衔，嘿嘿，比你军衔高都给我叫班长就行了。 这句话，是龚行对我们说的，在消防，不管你看到什么红色的军衔，只要比你高，叫班长好就对了，准没错。 “你好！” 白白净净的中尉立刻露出一副和善的笑容来，引导我们上车。 那是一辆白色的依维柯，看起来像是一辆特别大的面包车，其实这辆车，是我们出警用的。 k市的农村火灾，大车一般都进不去，全部基本上都是苗寨小路，能够进去的只有小车。 我看了一眼车后面的装备，又看了看身边的二人，感觉有些陌生。 “咚咚咚！” 正在低头想事情的我突然听到了几声敲打玻璃的声音，不由得抬头看了一下窗外。 窗外听着一辆消防车，车上坐着的正是何瑶，他正在和我挥手呢！ “再见！瑶哥！” 我不敢推开窗户，也不敢大声的说话，只能招了招手，做出再见的口型。 我看到，他脸上挂满了泪痕，而我的眼角也模糊了。 “轰！！！” 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响了起来，何瑶的车发动了，朝着前方慢慢开去。 我的眼镜停不下来了，因为我在注视着何瑶，但我的目光却放到了另一个人身上——龚行！ 龚行此刻正朝着我这里走过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已经太迟了，我们的车也发动了，朝着前方驶去，我只能趴在窗户上静静地看着他。 龚行好像给我说了一声再见，并且不断的在向我这里招着手。 车开到了车站路中队的门口便停下了。 “你们饿不饿？” 坐在副驾驶的中队长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问了我们一句。 “不饿不饿！” 我们连忙摆头说自己不饿，其实我们肚子已经感觉到饥饿了。 “得！我下去给他们买点吃的吧！” 开车的中士班长打开车门下了车，中队长看了我们一眼后也跟着中士班长下了车。 我侧头看了看自己旁边的王娥和罗超，王娥我是知道的，二班的排尾，只是不太熟。 不过他们两个人都比较瘦小，唯独有区别的就是王娥的皮肤要黑一些，不过他现在脸上似乎有些不太好看。 在下队和他们两个人熟悉后，我才知道，那一天，王娥竟然想逃跑。 “来来来！先吃点面包吧！” 不知什么时候，中士班长他们又回到了车上，只是手上提了一袋面包递给了我们。 中队 我想，不管再哪个部队，几乎每一个新兵下队的时候，都会有中队老兵在敲锣打鼓的迎接。 我们中队也是一直如此，但是唯独我们13年这一批，大部分的中队都没有打开大门，两排老兵并列敲锣打鼓的迎接。 因为我们这一批下队的时候，除了市区以外很多中队都是晚上七八点钟了，甚至更远的中队到了都是12点以后了。 车辆在不断的飞驰着，我看着窗外，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分到的哪个中队，只知道，我是在县城。 现役的消防部队几乎每一个都是在县城里面，相对来说，环境还不错。 和绝大部分部队不同的是，经济越发达，地区越大的县市区，消防中队的数量也就越多。 我想这一点，消防兵还是算幸运的，因为不用整天待在深山老林里面，面对孤独。 但是对于一个消防兵来说，越发达的地区，反而越危险，那是一种只有消防兵体会到的危险，不管是高楼层的火灾扑救还是工业区的火灾扑救，都是对消防兵一次次巨大的挑战。 “哎，新同志们，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哪里人啊？” 队长转头，堆满了笑意，相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我觉得我脸上的不好意思都算是特别大方了。 “报告队长，我叫李阳！c省y市的！” “噢！李阳啊！c省的菜特别不错，我也去那里吃过，你们那里的确挺不错。那你呢？” 中尉队长对着我笑了笑，又将目光看向了王娥。 “那你呢？小同志！” “报告，我，我叫王娥！g省x市的！” 王娥看起来则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后来接触的多了我才知道，这个家伙，一旦熟了，那是啥都能说的。 “本省的啊？那不错，x市出来的兵体能都不错！” 队长似乎有些看好王娥的意思，但仅仅是因为王娥出自x市吗？这里的兵真的这么厉害？ 听到队长的话，我有些不服气，但后来，我不得不承认队长这句话说的对。 虽然每个省都有兵很能练，但是g省有两个地方的兵却是独一无二，尤其是这两个市的两个县城，那里出的兵可以说几乎没有一个体能差的。 原因无他，这两个地方特别的穷，而且，山特别多，出门基本都是跑，因此这两个市县的兵基本都是被抢着要的。 再后来的比武中，我没少遇到自己的同年兵或者这两个地方的战友，他们的整体体能素质都很强。 “那你又叫什么呢？” 最后，队长又将目光看向了罗超。 “我叫罗超，来自c省l市！” l市靠着我们老家，可以说我家里去l市比去我们y市还要方便的多了。 但是罗超的回答让我和王娥都不禁有些生气，因为他竟然没有说报告，而且叫队长就直接回答了，在新兵团，这可是要被往死里整的。 我们两个心里都有些埋怨他，因为我两可不想被他拖累着被整。 幸好，中尉队长并没有生气，笑了笑，似乎很和善的样子，但就是他这幅和善的样子，我们心里不禁更加打鼓了。 我记得龚行给我说过，越会整新兵的人看起来越是和善，当然，我面相也挺和善的，不过我一般不整新兵，但我练新兵练的特别猛。 “我姓彭，你们啊以后可以叫我彭队就好了，队长队长听着的特别生分，以后有事儿就找我和指导员吧！” 见到我们不善言谈，彭队笑了笑，又转过头去了，其实，后来我才知道，彭队自己也不善言谈，他不喜欢说话，只是见到我们，出于礼貌而已。 不过就算以后有事儿我们也没有一个人敢去找中队长或者指导员，因为直接去找他们的话，那可就属于越级汇报了。 但后来我当了老兵之后，中队基本上没人压的住我，尤其是干部特别喜欢我，导致我在上等兵的时候特别嚣张跋扈，让很多士官对我不爽，尤其是我当副班长整内务骂人的时候让他们气的牙痒痒，可是因为我体能技能全市都比较靠前的那种，他们也只是心里不满。 像我这种第一年特别老实，第二年特别跳皮，实力又强让人不爽的家伙几乎在我们之前每两年我们中队就会出一个。 可是在我们这一批上面的两年以及后面的四五年，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一个这种兵了。 要么就是特别跳，但是又没什么本事的，要么就是还有点实力，但在老同志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家伙。 “到了！” 时间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两三个钟头，或许就只是五六分钟，我们终于到了，一个我会待上四五年的地方。 后来我才知道，k市距离jh中队，只不过就是三十多分钟的样子，我们和k市中间隔着一个tj县。 我们还经常跑个越野到他们县中队，或者他们那里跑越野跑我们中队来呢！ 拎着我们的行礼下了车，我们差点被惊呆了，因为我们都没有想到，一个中队竟然可以这么大。 jh中队正门一个大院子，正门对着三层楼的大营房，左边是家属宿舍，岗亭在门口右边，并且进门左边还有一个小花园。 怎么说呢，我们营房的大小就相当于一个体育场的感觉了，只是没有那么长罢了。 “啪啪啪啪！” 我们才刚刚下车，就听到了一阵鼓掌的声音，赶紧看去，虽然已经天黑了，但是在营房的入口处，还是站着二十多个人正在鼓掌欢迎我们。 “过去吧！过去吧！” 彭队给我们努了努嘴，示意走过去，我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他们两个，轻轻的说了一声“走成一路！” 我们三个提着行礼走了过去，走到了队列的旁边。 “把行礼先放在那里吧！先入列！” 队列前面一个看起来有些胖的军官看向了我们。 我们赶紧把行礼放在了地上，跑到了队列里面。 跑过去的是我偷偷看了一眼队列，并没有发现有一个班长说的等着我们下队的上等兵，反而看到了四个和我们同样挂着一拐的新兵。 我心里有些诧异，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难道我们中队其实是分了七个新兵？他们只是比我们先到不成。 怀着疑惑的心思，我们三个入了列，我相信，所有13年入伍的兄弟们都有同样的经历吧？下队的时候看到还有一群带着一拐的新兵，心里也是特别懵吧？ 12年以前都是12月份的冬季兵，而13年以后则全部都是9月份的秋季兵，因此我们12月份下队，他们的新兵军衔还没有换很正常。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究竟我们是不是提他们挨了三个月的新兵生活呢？让他们足足少当了三个月孙子。 新兵做的活始终要多一些，一是为了锻炼心智和耐性，二是因为，新兵一般都是从后勤做起学起的，至于第三种嘛，那就是，有的老兵，那是真的兵油子啊！ 分班 “以后啊！你们就住这个班，我是你们副班长！” 一个体格看起来瘦瘦小小如同一只猴子一般的列兵对着我们说道。 这不禁让我有些奇怪，听这个家伙的口气就像是一个老兵一样。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到我们几个嘴里还是答了声“是！” 后来当我们知道，这四个带着红色列兵军衔的家伙就是新兵团传说中对新兵最心狠手辣的上等兵的时候，别提我们脸上那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哎，我说，徐兵啊！可以啊，整个新兵班副班长当啊！哈哈！” 正在这个列兵模样的副班长正在给我们分配床铺以及衣柜，交代我们要怎么摆放的时候，两个同样挂着列兵军衔的家伙走了进来。 两个人一个有点胖，看起来特别显老，嘴里还叼着一只烟，另外一个看起来样貌挺秀气，脸色有些苍白。 “得！你们以为我想啊？” 副班长白了他们两个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嘿嘿，你是知道的，赵槐那个体能，还有周杰这性格，以及我的身体，，，” 脸色有些苍白的列兵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之色。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副班长似乎有些关心他，脸上露出一丝询问之色。 “没事没事，我来看看他们！” 看到徐兵副班长关心的看着他，他倒是摇了摇头，不过继而看着我们。 “可惜了，不是高班长带他们，不然的话，他们肯定没这么压抑！至少在新兵班的时候不会压抑。” 脸色有些苍白的这个列兵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怀念的感觉。 高班长，他们说的高班长叫做高君，在我们下队的前几天就退伍走了。 高君原本是我们中队第一个考上军校的人，可惜因为家里面没有及时把高中毕业证寄过来而导致了没能成为军官。 而且他退伍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的女朋友怀孕了，他才不得不退伍的。 “你们聊！我去打游戏去了！” 一旁的周杰似乎显得没什么兴趣，偷偷看了看四周，摸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看，然后便溜了出去。 游击战，那是那几年我们部队老兵偷用手机的惯用战术，一向以灭火救援为主的我们，竟是把革命先辈们留下的战术用在了这个上面。 看到他竟然掏出了手机，我眼睛几乎都直了，我没有想到，他作为一个新兵抽烟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偷用手机？这要是被班长知道了的话？后果我难以想象出来了。 “你们这一年的，遇到了崔班长，你们只能谋求多福了！” 这个叫做，哎，算了，懒得形容了，他叫唐志。 唐志从包里面掏出了自己的香烟，坐在了床上，然后把烟点燃。 这一出可把我们吓坏了，那可是白床单，没事儿谁敢坐在那玩意儿上面啊？ 在新训团，床单对于新兵来说，那是比被子还要珍贵的东西啊！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因为消防部队，很少床下会配马扎的，尤其是在基层，真正在乎坐不坐床单的，真的很少了。 崔班长，名字叫做崔源，我当老兵后叫他老崔，新兵时却特别害怕他，因为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人又黑，看起来就像老兵眼里的老黑团长一般。 “是啊！不过我估计他也不怎么管，全部都推给我！” 徐兵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让我不禁有些疑惑，难道一个班的管理不都是班长在管吗？怎么让一个副班长代管呢？ 后来我才知道，在消防，一个副班长要搞好班上的内务卫生，尤其是新兵班的副班长，那是最累的，因为每天晚上新兵的晚锻炼，那都是副班长带着整。 这倒也不是说班长懒，一般能够当新兵班班长的人，那都是一个中队第四年以上的老兵，而且这四年之上还是纯粹的四年战斗员经验，而不包括驾驶员在内。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我们这里，新兵班班长最重要其实不仅仅是带好新兵，还有一个潜意识的去培养下一个中队的班长骨干力量。 一般消防的新兵班长都不会直接插手新兵管理，除非真的是副班长让他太失望了，觉得自己的副班长不顶用才会自己来带。 但是新兵班里面的实权人物，却依旧掌握在班长手里面。 “你们啊！一定要好好搞，只要记住，自己做好了的话，没有人会说你们，知道吗？” “唐志，唐志！” 唐志手里的烟还没有抽完，我们便听到了走廊上一个粗矿的声音叫喊道。 “哎，来了来了！” 唐志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床头的盖子打开，把烟头塞了进去。 “这帮家伙，天天都打牌！” 唐志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跑了过去。 “打，，打牌？” 我心里面更加的震撼了，这群老兵，竟然还敢做出这种事儿来吗？这实在有些颠覆我对部队的看法。 不过这一年造成中队这种情况的真正原因是，管理。 由于上两年中队一直在搞建设，大队一直腾不出手来管中队，而指导员家又是在本地的，至于队长都给借调到了大队帮着做材料。 中队真正时时刻刻在的也就只有另外一个副中队长了，而由于那个副中队长也才来不久，对中队的情况不太了解。 中队以前的班长骨干又给退了大半，管理上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就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出现。 “你们别管，做你们的事儿，等下崔班长还要找你们呢！” 徐兵也是看了我们一眼，自然看出了我们眼中的震撼，他也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 “把你们的手机，银行卡以及现金，身份证，士兵证全部交给我！” 我们三个此刻正分别坐在一条板凳上，背对着电视机，而我们的面前则坐着一个看起来脸色特别难看的下士。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凶的看着自己，甚至我第一眼看过去，感觉这个下士比龚行生气了的样子还要吓人。 下士看起来特别黑，脸上也特别的冷漠，似乎一点儿也不近人情一般。 “是！” 我们几个答了声是，分别掏出了自己的现金，银行卡以及那还没捂热的士兵证和身份证，不过只有他两掏出了手机，我却是空的。 “你的手机呢？” 崔班长看着我，虽然并没有瞪着我，眼神却给我造成了特别大的心理压力。 “报，报告班长，我没有！” “没有？”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让我不禁吞了吞口水。 “是，是的，我从家里面就没有带过来！” 当兵不带手机，这是我家里人给我说的，我也就没有带，心里面想反正不能用手机，大家都是一样的，可是今天手机发了我就后悔了，因为还没来得及给家里面说一声。 “别让我发现你用手机！” 崔班长满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让我身上竟然有种流汗的感觉。 “那里有三个信封，把自己的东西装进去，写上自己名字和钱的数额，然后封口交给我，那里有胶水，等下我交办公室去！” 崔班长指了指一边的几个信封示意了一下，我们赶忙伸手过去拿。 “你们要是谁敢身上偷偷藏一分钱，哼！” 崔班长冷哼了一声，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新兵，尤其是刚刚下队的新兵，身上是不能有钱有手机有身份证士兵证或者银行卡的，因为害怕新兵逃跑。 可能是我们当时不太懂吧！以为就是不让我们用钱，看不惯我们手里随时有钱买零食的样子。 早餐风波 “咦？” 听到厨房的炒菜声音，我们三个不仅有些发愣，刚刚洗漱完毕的我们，在徐兵的带领下7点钟来到了厨房。 “谁啊？” 我们几个赶紧跟着徐兵走了进去，不过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惊呆了，因为厨房里面竟然有一个阿姨正在做饭。 这我就觉得有些诧异了，新训团是因为我们和消防学校的学生们在一起，因此又一大堆做饭的阿姨那是很正常的事儿，可是在中队不是听班长们说都是司务长和炊事员做饭吗？ 而且电视上不也都是这么演的吗？怎么会有一个做饭的阿姨呢？ “哟，来了，小兵！” 阿姨似乎和徐兵特别熟，看到我们推门进来，便和徐兵打了个招呼。 “新兵来了？他们就是啊？” 阿姨看了一眼我们，虽然不认识，但是却也并没有多注意我们。 “嗯，是啊！新兵来了，以后厨房的活换人了！” 徐兵笑了笑，打开冰箱拿了一把葱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阿姨从我们建队的时候就在了，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新兵，又送走了一队又一队的老兵。 “以后你们给我记得，每天早上七点钟的时候就来一个人来厨房帮阿姨忙，然后每次吃饭前半个小时全部都来，吃完饭帮着阿姨把厨房收拾了！” 徐兵把葱按在了菜板上，很熟练的将葱切成了葱花，然后放到了一个盆里面，又拿了个勺子放了进去。 对于一个消防兵来说，哪怕你入伍前在家里面过的像个小皇帝一般，来当几年消防兵后，不说会做饭，至少懂得做饭需要什么程序了。 而我本来在家里面就属于那种不懒惰，但是也绝对不是会轻易进入厨房的家伙，一开始切的葱花特别大，被说了好几次。 “向右看~齐！” “啪啪啪啪！” 一声向右看齐，我们三个人的小碎步剁的声音特别的响，除了我们三个人以外，我竟然没有听到中队二十几个人里面有任何一个人有小碎步的声音。 在消防基层中队，一般只有队列或者特别严肃的场合才会有小碎步的声音，不然平时的集合站队，你就是喉咙都喊破了，也不见得有一个人跺脚的。 “向前~看” 依旧是两边向右看齐，然后唱支歌，值星班长便像指导员请示。 一般有事儿的话，指导员或者队长就会说一声稍息，然后讲事情，没事儿的话就会直接说开饭，而今天，刚好没什么事。 冬季我们的作训时间是630起床出操，730开饭，当然，六点半起床这个时间对于新兵来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要提前起床。 当然，这里的提前起床是为了先适应每天早上做的事儿，比如打扰卫生，帮厨还有叠被子什么的，毕竟如果现在六点半起床的话，这么多的事儿我们一下子还真的忙不过来。 才刚刚到了厨房，我们三个便迫不及待的拿着碗筷，打好了作料，等着面端过来。 徐兵皱着眉头看了我们一眼，走到了厨房将面端了出来。 然而还没等老兵们反应过来，我们三个便走了过去，夹了一大碗的面后便端到桌子上吃了起来。 因为昨天晚上，也是这样的，而现在，这样做，大概也是我们太过于放松了吧！ 没一会儿，徐兵和崔班长也端着碗走了过来，坐下吃了起来，崔班长还好，低头吃着自己的面，而徐兵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你们三个，是不是不明白事儿？” 等到餐厅里面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穿着常服戴着帽子刚好进来的唐志以为再也没人了。 “怎么了？小兵，怎么才下队就开始骂人了？” 唐志看到徐兵一脸气愤的样子，不由的劝道。 “他们一开饭就跑到前面，在人家参谋还有指导员他们前面就把面给打了，一点儿礼节礼貌都不懂！” 徐兵看着我们，眼中有些愤怒。 听到徐兵的话，我们三个这才反应了过来。 其实这个东西不是什么礼节不礼节，我们打面的时候直接绕开了几个军官，跑到了他们的前面，这种纪律意识也太差了。 “以后记住了，啊！你们要在开饭的时候第一个进来把面端出来，然后尽量排队排后面，然后吃饭吃快一点，他们不喜欢看到新兵吃饭比他们慢，知道吧？” 唐志对着我们说了一下，然后用手拍了拍徐兵的肩膀。 “是！” 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的答到，不过从那以后，我们三个吃饭总是最后一个吃，第一个吃完的，甚至让很多班长都对徐兵提出了不满，认为这是徐兵害的。 有一次我记得他们老兵才刚刚坐下来，我刚刚上桌，他们才吃了两口，我就已经吃过了，搞得崔班长有些发火了，让我坐下来再吃一碗，还狠狠地批评了徐兵一次。 从那以后，徐兵就让我们吃慢点，别太快了，因为我们吃饭的速度实在是太吓人了。 好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的，第一天晚上下队，给家里打了电话，报了平安，那个时候中队的电话还是插卡的，已经属于是古董级别了。 第二天主要是洗衣服洗被套，毕竟在新训团，一直都没有时间洗那些睡觉的东西。 晚上又是组织开会，两个中校组织的，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大队长和教导员，不过基本以后都是天天都看到了。 对于消防来说，几乎每一个县城都是一个大队一个中队，军官和士兵的比例远远的超过了一般的部队。 消防消防，重在预防，中队的任务是灭火，而大队的任务则是防火了。 第三天，终于到了我们感觉苦难的开始了。 新兵刚刚下队，训练和老兵是分开的，崔班长依然没有管我们，他把我们训练的权力全部都放给了徐兵。 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我们还不够资格让他教，又或许，他是想锻炼徐兵，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就是因为他懒得带。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可以一口气做一百个俯卧撑，更没有想过，原来做俯卧撑的时候，休息就是用一只手撑在地上，另外一只手活动。 我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潜力，当然，都是被逼出来的。 下队后，我才知道，原来，有时候，一些看似训练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差点崩溃掉。 体能训练 “好累啊！” 才下队五天，我感觉自己就有些受不了的感觉了。 早上五点四十起床叠被子打扫卫生，然后六点半和老兵一起出操，出操完了以后再去搞卫生和帮厨。 上午从九点开始训练到十一点然后去帮厨，吃完饭又搞厨房，然后去擦车，一个中午就这么过去了。 而下午两点半训练开始，到五点半结束去帮厨，吃饭完了又是打扫厨房，厨房搞完了就是在徐兵的带领下进行晚锻炼。 一般晚锻炼的热身便是提着两盘水袋跑个二十圈，水袋不能散，散了的话重新跑。 跑步提着水袋，水袋不散开的话，对于新兵来说，那是特别困难的事情，而且还是如此长距离的奔跑。 国产水袋一般以65毫米口径和80毫米口径为主，65毫米水袋是连接水枪的分干线水袋，而80毫米的水袋则是一般连接车辆和分水器，作为主干线水袋用的。 两种水袋一般都是20米，重量在10-30kg左右，而我们一般热身都是提着两盘80型的水袋，不过幸好那个时候中队的水袋基本上都是老式的，没有现在新式水袋这么重。 但话虽如此，我们依然跑的特别难，但几乎每一次我都是第一个跑完，然后等着他们两个，王娥第二个，罗超则是第三个跑完的。 至于为什么要冲着拼命第一个跑完，有两个原因，一是留个好印象，并且我不愿意服气他们，第二则是为了多休息一下，因为先跑完可以等好久，等他们跑完。 这段时间的休息空当，是极为难得的。 热身完了一般就是一二俯卧撑，什么叫做一二俯卧撑呢？那就是一下去，二起来的那种，一般是十个。 但是每一次我们趴下去的时候，徐兵总是等上老半天了才叫一声二，每个俯卧撑我都感觉做的手在发抖。 但是这还不算完，更恐怖的是，他才刚刚叫了二，我们三个才刚刚撑起来，马上就得继续趴下去。 后来我发现一个事儿，只要让我趴俯卧撑，只要不俯身下去的话，我可以足足趴上几个小时。 如果说这还只是开始的话，那么后面的事儿就能够让人感觉受不了了，那就是体能组合。 我们中队一般的体能组合那就是蹲80斤杠铃下蹲50-100，俯卧撑50-100，鸭子步30-50米，蛙跳30-50米，然后是一个百米冲刺。 其实体能组合不累，但是真正累的是，基本是不停的，三个人轮流交换，你完了马上就是下一个，给你最多就是喘几口气儿的功夫而已。 我最怕的，其实还是单杠，新兵怕玩杠，老兵怕长跑，几乎是消防部队的惯例。 但是从侧面来说，在消防，老兵爱玩单双杠，而新兵喜欢长跑。 因为什么？因为新兵都是特别的爱拼，但是对于技巧方面，那是真的差劲，一般老兵会摆浪拉单杠，一次性都是二三十个起步，到了新兵这里，根本拉都拉不动，能拉三五个就是奇迹了。 至于老兵，那都是喜欢玩玩技巧类型，因为不累，一提到长跑，老兵都会怂，但是新兵心里会特别兴奋，因为又到了可以跑完休息好久的时候了。 在消防，对新兵来说拉单杠有这样一句话，人，可以休息，但是，单杠不能休息。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拉单杠的时候，你们新兵不管怎么休息都可以，但是单杠上必须有一个人。 对于特勤的同年兵来说，还好，因为不管怎么样，一根单杠下面至少还有十来个新兵可以轮换，而县城里面也就几个新兵，根本缓不过来。 反正每一次拉完单杠，我都感觉自己的手都硬的像铁块一般。 说来也惭愧，我的单杠特别差劲，只能玩一到四练习，并且一二练习仅仅只是及格而已。 但除了单杠，我的其他任何科目，不管是体能科目还是技能科目，倒还真的没怂过谁。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我第一年就从来没学过一点点的中级技能，学的最多也就是最普通的车操以及一人二袋啊什么的。 “嘿！你们就这么差劲的吗？” 徐兵戴着大檐帽，穿着大衣蹲了下来，看着趴在地上的我们。 我们能够看到的，也不过只有他的皮鞋而已。 每个带新兵晚锻炼的人负责站18点-20点，甚至是到21点的岗，因为到了晚上六点之后就是流动岗，是可以到营区巡逻的，而篮球场就在岗亭旁边，随时都可以观察到门口的动向。 “报告不是！” 我和王娥大声的呼喊了一声，可我两却没听到罗超的声音，不由得侧头看了一眼罗超。 相对于我们脸上的满头大汗，罗超的脸上竟然没有一点汗水的痕迹。 当然，我两特别清楚，每次搞训练时，我两都是拼命去整，而他都是能够打机就打机，根本不肯认真的训练。 我两都有些不爽他，本来在车上只是有些埋怨他，到了这一刻，我们心里都有些不爽了起来，这个家伙，打机就算了，一点儿事都不懂，这不是欠收拾是什么？ 在我们眼里，或者至少说，在那一刻，罗超在我们的心里变成了这四个字，那就是——日龙夸西！ 这句话在西南，那就是形容特别差劲的人，而我们现在眼里，罗超就是这种。 果然，听到罗超没有回答，徐兵的皮鞋从我们的眼前朝着右边走了过去。 “罗超，是吧？” 徐兵的话很冷，听起来似乎有些生气的感觉。 “是！” 一声是，回答的就像是蚊子一般，让我们两个有些想站起来骂他的冲动，这个家伙，不是连带着我们挨整是什么？ 果然，徐兵听到了这句话后，只是说了一个字儿，这个字儿，让我们三个脸色都不由得大变。 “一！” 我们趴了下去，但身体除了手和脚以外，没有一处刚放到地上，因为这样做，被发现了的话，只会让自己更累更难过。 “咳咳！！” 我们才刚刚趴下去二十秒，虽然我和王娥的手都在不断的发抖，但是却还能够坚持，但是罗超，这个肇事者却自己趴在了地上，反而坚持不住了。 “你怎么回事？罗超？你身体这么差的吗？啊？” 徐兵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叫我们起来，而是在罗超的面前蹲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爽之色。 罗超或许是身体不好，坚持不住了，但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和王娥心里彻底的愤怒了，让我们从此以后，都对他有了意见。 “报告班长，我家里有遗传病，只要到了晚上7-8点的样子，头就会晕，我没有办法！” 这句话，让徐兵竟是无话可说，但是脸上却带上了一丝怒意。 “你们两个，把背包带拿下来，带到单杠那里去！” 外出训练 “咻~咻，咻~咻！” 我们刚刚交接班完，上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卫生区，下面就听到了一声哨声。 “集合！” 崔班长那不带感情的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赶紧跑了下去。 相对于我们噼里啪啦的跑步声来说，老兵们则显得淡定多了，慢悠悠的走下来，仿佛一点都不着急一样。 等到我们三个都站了半天了，队伍才勉勉强强集合起来，我那个时候一直以为所有的中队都这样，后来才知道，那一年，我们中队有一个外号，叫做养老中队。 两遍向右看齐，崔班长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梁队，确切来说，那个时候他还是排长，少尉军衔。 梁排的个子高高的，他跑步还是挺快的，几年以前是特勤的兵，毕业于y省消防指挥学校。 梁排长相很帅气，以至于有女的跑到我们中队来，说是他的表妹，想要进来找他。 梁排还是挺有家世背景的，父母都是军官，母亲是文职，而父亲好像是解放军的一个高级军官，后来转业了。 “你们以后集合，给我搞快点，别磨磨唧唧的！你们看看人家新同志！多学习学习！” 梁排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但是队列里面，我总感觉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除了我们以外，其他的老兵看起来都是一副稀稀落落的样子。 “把战斗服放到车上，我们去跑三公里去吧！顺便测一下新同志们的三公里怎么样！” 那个时候，我们刚刚下队时还是跑的三公里，后来又改五公里，到了我进士官的时候又改成了三公里，总之长跑科目都是换来换去的，没个准数。 “下来以后，把战斗服都放到车上，然后上车走人！站岗的，打报告出列！” 崔班长听到梁排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看向了队列里面说道。 “报告！报告！” 很快，便有两三个人打报告出列了，脸上一脸开心之色。 “解散！！” “啪！” 我们三个往前踢了一步，因为我们是在第一排，可是令我诧异的是，除了我们，老兵们竟然都没有一个踢步或者退步的。 一般消防的解散都是最前面一排往前面踢出一步，还有最后面一排往后退出一步，不会回答是的。 可是老兵们的解散方式却令我有些迷惑不解。 “那啥！小霜，帮我把战斗服放到新大康上面下哈，我去脱条裤子！” 周杰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是字儿还没出口，便见到他迈着独特的左右叉腿步伐跑上了楼。 周杰还是挺喜欢和我两个聊天的，但是他也喜欢让我帮他做一些私事。 对了，忘了介绍我们中队的车了，由于g省经济还不够发达，而且k市也是g省经济最差的三个市之一，而jh县虽说不是k市最穷的，算是一般的，但是装备和车辆却依然是很差劲的。 在全国东部省市或者本省北方的中队都用上了奔驰水罐车甚至是豪斯科那种五六百万的进口车时，我们依然还是用着便宜的国产水罐车。 而另外的两台水罐车则是老乌鸦，也就是东风水罐车。 为什么会叫它们老乌鸦呢？因为他们在开上坡路的时候，回答出呜呜呜呜的叫唤声，因此我们都会叫东风水罐车老乌鸦。 这种车，特别难开，车头又大又长不说，车身性能也特别差，最重要的是方向盘特别重，我在上总队学车的时候便深受其害。 很快，战斗服被我们上到了车上，也跟着坐上了车，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出去一般都是只开一个车的，因为只有那个车好意思开出去，或者说是其他的两个驾驶员留下来备勤还是怎么的，反正我也不太清楚。 “上车吧！” 梁排看了一眼我们命令道。 “是！” 我们三个赶紧爬上了车，可是上车后我们三个有些愣住了！ 因为车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坐了接近二十个人，而且这辆车还只是一辆水罐车而已，座位都被坐满了。 “行了，做我这里来吧！” 梁排回头看了一眼，脸上也露出无奈之色，让我们三个去坐前面。 我们三个只能关掉车门，从副驾驶室上了车，然后四个人拥挤在副驾驶座位和发动机盖子上面。 这是我第一次坐到这么拥挤的车，心里也有些忐忑，交警不会查我们吧？ 不过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也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交警们的样子，看到我们消防的车或者部队的车，哪怕超载了，交警也装作没有看见一般，因为我们，不属于他们管吧！ 反正超载这种事儿在我们中队的车够了以后就没有再发生过这种事情了。 其实相对于内卫来说，我们还是好的了，他们更惨，那个时候一个中队几十个人连个车都没有，出门基本就是靠跑。 “呼！” 终于下了车，我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要脱衣服的，把衣服脱了！” 崔班长站在队列前面，率先脱下了衣服，由于是大冬天，我们身上的衣服穿的特别多。 但是说真的，要说是跑步的话，除了消防的，我真的想象不出哪支部队跑步是脱了迷彩服，露出里面不够统一的衣服跑步的场景了。 “你们看看你们，啊！你们看看人家新同志！” 我们三个正在放衣服的时候，梁排突然发出了一声呵斥，下了我一跳，差点把叠好的衣服甩了出去。 我回头看了看，发现原来梁排不是在吼我们，而是对着已经跑开，像放羊一样，把自己的衣服到处乱丢的老兵们发火。 对于军官来说，没有谁不想自己的队伍带出去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可是有时候刚刚来的军官，根本压不住一群老兵油子。 老兵们脸上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把衣服捡起来，随便叠了一下放在了一边。 见到这个样子，梁排张了张口，似乎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全部去起点线，准备跑步！” 崔班长拿出了成绩记录本将我们名字写了上去，然后把本子和秒表递给了梁排。 或许在别的部队，一般卡秒的事儿都是拿给值星班长，但是在消防，一般这事儿都是拿给干部或者伤病员。 在消防，班长的权力没有那么大，或许这和我们士兵数量不多，军官比较容易腾出手来有一定关系。 “不错嘛！13分16秒！” 梁排卡完了我的成绩后，点了点头，似乎还算满意的。 其实对于g省这种小高原来说，能够刚刚入伍就跑13分的话，那就意味着以后这个人最少也是能够跑11分多的人，当然，，，得是消防的新兵才能在一年内完成这种成绩，因为消防新兵练的狠。 不过梁排在看向了我后面还慢悠悠晃荡的老兵的时候，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来，哪怕那时候我还不懂事，也依旧感觉出来了梁排脸上的冷意。 元旦节日 下队几天后，终于迎来了一个节日，而且还是一个重要的节日，元旦节。 或许对于大部分部队来说，过节，都是一件比较让人轻松愉悦的事情，但是对于消防部队来说，过节，意味着战备。 消防的战备有三种，一是经常性战备，也就是保持中队有充足的警力出警。 二是二级战备，一般都是在过节的时候，会减少人员外出，停止人员的休假。 三则就是一级战备了，这种级别的战备，那就只有战争和国家级别的特别重要活动才会出现，而我有幸经历过两次，一次在q市，而一次在x市，不过都是外省沿海。 “你们现在，可真幸福啊！” 看着洗漱哨响起了以后，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的我们三个，徐兵脸上露出一丝羡慕之色。 “怎么了？班长？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没做啊？” 我们三个听到徐兵的声音，一下子便坐了起来，有些害怕的看着徐兵，心里面一直在回忆自己今天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没做。 “没什么没什么！” 徐兵摆了摆手，示意我们没事儿。 “我只是想到了以前，我们搞训练搞到洗澡了以后继续在班上搞训练的样子啊！” 徐兵叹了口气，找出自己换洗的衣服后转身便出去了，看样子，是洗澡去了。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之色，以前的兵，训练都是这么狠的吗？ 然而，更加狠的是，jh中队第一批下队的新兵，第一晚上还是在医院太平间过的呢！ 这件事儿还是我听后来借调到我们中队的上士班长，也是曾经jh中队的第一批新兵说的。 “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你们可以晚半个小时起床！” 崔班长依旧铁着个脸走了进来，抱着自己的大衣，放在了床上。 “是！班长！” 我们三个坐了起来，不过脸上却露出一丝喜色，对于我们来说，能够多睡半个小时，那是多么开心的事啊！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间，我拿出自己的电子手表，借着窗外依稀的灯光，我看到了上面显示的6点钟式样！ “几点了！” 我身边的王娥翻身看了我一眼，显然，他也醒了过来。 武警中队的床，和解放军大部队的床，是不一样的，我们的班上是一张一张的床靠着放。 而解放军大部队的，则是上下铺的那种，看起来特别拥挤，就和我们新兵团一个样。 “六点了！” 我看着王娥，小声的说了一声，怕吵醒了班上的两个班长，对于消防部队来说，只要是老兵，只要是兵龄比你长的，那都得叫班长！ “那咱们再睡一会儿，快点，设个闹铃！” 王娥直接将被子拉过了头，显然是想多睡一会儿了！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叹了口气，将时间给设到了六点二十，然而，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铃铃铃！铃铃铃！” 一声声的警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把我们三个吓得坐了起来，不过更快的，还是崔班长和徐兵，他们两个直接连衣服裤子都不穿，杀着拖鞋就冲了出去。 “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罗超和王娥两人，心里有些疑惑自己该怎么做，因为徐兵说过，我们暂时，是不用出警的。 “咱们去看看吧！” 王娥小声的说了一声，我点了点头，立即穿上了拖鞋便跑了出去，后面也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我知道，那是他两追上来了。 我们刚刚下楼，便看到他们的车已经开远了，短短分多钟的时间，他们速度竟然这么快？这不禁让我有些诧异。 “你们下来干嘛？不是让你们不用出警吗？” 一个披着军大衣的身影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我们。 “班长好！” 我们赶紧打了声招呼，这个脸上有一颗痣的班长名字叫做何海，是崔班长的同年兵，在我们中队是通讯员。 通讯室里面一般有两个人，一个是通讯员，另一个则是文书了。 通讯员负责接119的电话和调度工作，而文书则是负责出警的时候用照相机和摄像机搜集素材，为我们出警写材料，以及用作战评所用。 两个人在通讯室，避免了一个人有事儿的时候，让通讯室的119报警电话无人接听。 “都给你们说了不用出警，这么冷的天儿也不知道多穿点，赶紧上去把衣服穿上！” 何海班长说着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瞪了我们一眼便转身离去进了通讯室里面。 “额！”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突然感到身上有一股冷意，身体不断的发抖哆嗦着。 “走吧，咱们去穿衣服吧！” 我哆嗦了一下，抱了抱自己的双臂。 “我觉得也是！” 罗超也浑身哆嗦了一下，说话的声音竟是都有些颤抖。 元旦这一天，要说具体过的呢！我也忘了，反正就是起床去帮忙把他们出警的老兵的被子叠好，床铺收掉，再去打扫整栋楼的卫生区。 至于要问为什么的话，我只能说，中队那个时候都是12月份退伍，然后我们12月份下队，刚好赶上中队缺少战斗员。 几乎每次一出警的话，所有的老兵全部都上了，而新兵下队至少头几个月是不允许出警的，这是一条规定，也是所有消防老兵潜意识里遵循的东西。 对于消防部队里面的老兵来说，很多活或许甩给新兵干，但是，对不起，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你给我滚到后边去，新兵蛋子！ 总之，等我们都收拾完了，吃早饭的也还是只有七八个人，这还是加上了大队的领导和参谋们。 “等下吃完饭的话，你们，，算了算了，我去站吧！你们还没上岗呢！万一，，，” 我们正在埋头吃饭，一个个子高高的，挂着和我们同样一拐军衔的人走了过来，但是又摇了摇头走了。 虽然中队人少，但是，是不会让刚刚下队的新兵站岗的，一是不会，二也是怕思想不稳定给跑了。 元旦节的那天上午，我们在班上坐了半天，但是没人敢打开电视机看，怕突然有老兵进来。 “滴滴！！” 一声汽车的鸣笛声，出现在了楼下，我们跑到了窗口看了看，原来是他们回来了！ “你们下去，把战斗服洗一下，给我们换上一套，然后把器材装备擦拭一下！” 徐兵班长推门进来，身上还穿着一声黄黑色的战斗服，战斗服上全部都是泥土和黑色的污渍，脸上也是一脸的疲惫之色。 “是！班长！” 我们赶紧跑了下去。 过节，对于消防队来说，反而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出警的次数和几率在增加着。 2014年元旦第一天，我终于第一次，看到了消防队出警的样子，也第一次学会了搞后勤的事情。 水袋保龄球？？ “前三名！” “到！” “出列，去拿几盘水袋过来！” “是！” 听到崔班长的命令，我们三个赶紧出列，跑到训练塔去拿水袋去了，今天是元旦节的第二天，不是休息才对吗？昨晚上我们都没有加训呢！怎么今天还要去拿水袋呢！ 很快，水袋被我们三个拿了出来，一人两盘，一共是六盘。 看着队列里面聊天的老兵们以及面前已经摆成三角形的十瓶矿泉水，我有些惊讶，这究竟，是要搞什么名堂？ 穿着常服搞水袋？可是分水器和水枪也没有啊！地上的水是喝的吗？那叫我们三个人一人提一盘水袋，莫非是要我们三个人单独伶出来搞训练不成？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行啦，就把水袋放在这里吧！” 梁排这个时候已经站在了距离水瓶大约七八米远的位置，用脚踩了踩地面，示意我们把水袋放在那里。 “是！” 我们三个赶紧提着水袋走了过去，放在了那个位置。 在消防，唯一可以影响到班长的口令的，也只有军官了，一般来说，因为中队人少，便于军官管理，有时候军官都是直接命令的。 “行了行了，入列吧！李阳，你去通讯室，叫你方班长过来拍照！” “是！” 刚刚将水袋放下准备入列的我赶紧朝着通讯室跑了过去，通讯室在营房一楼的入口处，倒是没多远。 但是一般新兵听到叫做什么事儿的时候都会以百米的速度飞奔而去，这个是最基本的。 “咚咚咚！” 我敲了敲通讯室关着的门。 “进来！”一声有些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推门走了进去！ “报告！方班长，那个，梁排让您去照相！” 我看着里面坐着的三个人，一个披着军大衣，一个有些胖，而另外一个则穿着迷彩服，显得和过节穿常服的我们格格不入。 通讯室很小，那个时候中队条件还没那么宽裕，就只有两张床，一台电脑和两个电话而已。 “拍照？在干嘛啊？” 方班长看起来特别的白净，似乎一点儿也不像是当兵的，因为在通讯室里面待的太久了，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白皙的感觉。 “额！我也不知道，提了几盘水袋出来！” 我摸了摸后脑勺，因为我的确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我怎么想也想不到除了训练和出警，还有什么情况可以用到水袋。 “得！又是水袋保龄球，烦不烦，这几年一直玩这个！” 何海班长无奈的轻轻拍了拍桌面，脸上一副无可奈何之色。 “管他的！有不就行了！有活动还嫌弃？” 一旁身材有些发福的梁班长发话了，他和何班长以及崔班长都是同年兵，听说以前上等兵的时候从别的中队调过来的。 “嗯！行啦，我知道了，马上过来，你先过去吧！” 方班长笑了笑，起身似乎去找相机去了。 “是！” 我点了点头，便退出了通讯室。 方班长，别看他脸白，看起来很久没有搞过训练的样子，实际上他在新兵和上等兵的时候也是一个狠人。 他在我们支队的记录是撑了119个双杠，当然，原本他还能继续做的，支队长让他下来了，说119的数字特别吉利！ 而这个数字，也在k市消防支队保持了好几年之久，直到有一个解放军调过来的骨干做了120个，这才打破了他的神话。 119这个数字，在消防，是作为吉利的象征，包括后来我同年兵小战代表我们支队和别的支队比武时，也是拉单杠二练习拉了119个被我们参谋长给叫了下来。 而他的单杠二练习119个的记录至今也是保持了几年无人打破。 “他怎么说？” 看到我一个人跑过来，梁排显然有些不太高兴！ “他说马上过来，正在找相机呢！” 我赶紧回了梁队一声。 “嗯！行！你入列吧！” “是！” 我赶紧跑到了队伍里面，然后看齐身边的一个老兵，标标准准的稍息了。 没一两分钟，方班长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背着个相机，像是特别悠闲一样。 我明显看到梁排的眉头皱了皱，也没多说什么。 方班长不仅以前体能特别好，创造过记录，他的文章写的更好，支队曾经给大队要了好几次人了，大队长和教导员就是不肯放，支队也没辙。 “行了！开始吧！第一名，出列！” 看到人都到齐了，拍照的也都到了，崔班长点了点头，下了口令！ “是！” 一声懒洋洋的回答声，一名挂着和我们同样军衔，实际上却是上等兵的老兵出了列，直接走到了水袋的面前。 周杰，上次我们下队还特意来看了我们一眼，他的单杠还算可以，不过跑步特别差。 虽然懒洋洋的混日子，但是他家里特别有钱，他和徐兵班长一样，老家是j省的，听后来徐兵班长退伍的时候说，他家里来着宾利啊宝马什么的来接他，然后还去五星酒店里摆宴席什么的。 他们这一年的，家世背景都挺好的，不是什么市长的儿子，就是富二代，反正都挺牛掰的。 我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因为我不知道，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但是后来待久了我就知道了，水袋，不仅可以用来训练，出警，还可以用来玩保龄球，甚至还可以注水后用来拖干篮球场和地面。 看着周杰将水袋理了理，便直直的垂直放在了地上，还活动了一下身体，用大拇指瞄了瞄七八米外的水瓶堆。 我觉得有些好像，摸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 但是很快，周杰便半蹲了下来，左右手分别抓住一个水袋头，那个时候训练水袋都是老式的，也就是自己扣上的那种，就和地方单位上水袋一样。 只见他直接拿住两个水袋头子，往上面一带，然后往后一拉，水袋便冲了出去，铺成了一条直线。 “崩！”一声细小的撞击声传来，原本放在那里呈一个三角形形状的水瓶堆竟是一瓶瓶的倒了下来。 “一，二，三，四，五？？才五瓶？” 崔班长数了数倒下的瓶子，不禁摇了摇头，看了周杰一眼。 “咳咳！失误失误！摆多了！” 周杰假装不好意思的起来挥了挥手，他特别喜欢演戏。 “哦哟！厉害厉害！” 另一个他同年兵赵槐在队列里面起哄了，消防的老兵，普遍队列纪律没那么强，这是三军的共识！ “行啦，让新同志们来试试吧！顺便，也看看他们的基本功怎么样！” 梁队止住了队列里面的嬉笑打闹，然后看向了我们三个人。 “咕咚！”我能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说真的，我承认，那一刻，我怂了！！ 节日的忙碌 “嗯？忘了带钥匙了？” 我苦笑了一下，看着已经紧缩的大门，不由得叹了口气儿。 我家住在农村，一座属于自家的房子，而不是城市里面那种小区房。 我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好吧，还是爬窗吧！ 其实我已经选定了不下于四五个点，但是还是选了一个低一点的点，因为这个点，不容易把衣服弄脏！ 三下五除二，直接踩墙一跃抓住离地三米的窗台，稳住身形，然后轻轻推开窗户便爬了进去。 “呼！” 好久没练了，有些生疏了啊！我揉了揉自己刚刚撞到墙上有些痛的膝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之色。 对于一个消防兵来说，无论看到什么房子，第一时间都是想的这座房子什么地方是安全出口，什么地方好进去。 由于钥匙取得多，训练有些时候也练翻板障和爬墙以及高空索降什么的，消防的一般爬墙的功夫还算不错。 曾经有个老班长笑着说，要是两个消防合伙的话，只要有绳子，能够轻轻松松的偷任何东西。 当然，这个只是玩笑话，现实中消防退伍的，倒是真没几个去做什么坏事。 当然，一个消防的要真是去做坏事了，那普通的警察还真的有些难破案，毕竟消防的心理素质特别好。 我就听一个参加过w县救援的班长说过，别的部队回去了还找个心理老师疏通一下战士们的心理，而消防的那就是救了人就走去找下一个。 不管是尸体，还是高空救援，又或者是什么特别恶心的事儿，对于消防来说，见得多了，心理这一关，根本很少有人能够和消防的相提并论。 我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那是我们中队退伍老兵留恋时的，我的思绪又重新回到了中队。 节日，一般过节后，都会有一件特别忙碌的事儿，那就是打扫卫生！ 大部队还好，人多，哪怕内卫也是，最起码一个中队，那也是比我们多出两倍的人数。 最关键的是我们和内卫的营房大小是差不多的，唯一的区别那就是人数的区别了。 每次过节最苦恼那就是搞卫生了，尤其是新兵。 刚刚下队的新兵，活永远是最多的，不管那个部队都是，反正在13年到14年，这个传统，依然是保持着的。 不过我也十分庆幸，自己能够在当新兵的时候吃那么多苦，流那么多的汗水和泪水，这才让我原本胆小怯懦的性格变得坚强了起来。 我想，或许新兵时候多做一点，反而，对自己以后得成长和进步有很大的好处吧？ “小李，等下帮我把卫生区搞一下哈！我在1号车上，搞完了叫下我哈！嘿嘿！” 周杰看了看周围，笑眯眯的递了一袋零食给我。 “啊？” 我也紧张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悄悄的收下了这包“贿赂”！ “是，班长！” 我赶紧将这袋零食小心翼翼的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面，毕竟这对于我们新兵来说，那可是宝贝啊！ “嘿嘿！那我去了哈，小李，谢谢你了！” 周杰拍了拍我的肩膀，瞅了瞅四周，一溜烟儿的便跑到了一号车那里，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不知道干嘛去了。 搞个卫生区，还得包零食吃，还可以嘛！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扫把和簸箕，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或者说，是傻笑吧！ “你在做什么？” 徐兵手里拿着一张抹布，十分严肃的看着正在搞洗漱间卫生的我。 “啊？我，我在搞卫生啊！班长！” 我立刻立正了起来，扫把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搞卫生？” 徐兵的话有些冷，似乎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是，是啊！班长！” 我的回复声音有些小，感受到自己荷包里面的零食，心里面有些发虚，毕竟这个卫生区不是自己的，也不是徐兵给我们安排的公共卫生区。 “这里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周杰的卫生区吧！他人呢？” 徐兵的问话，似乎带着针一般，扎在了我身上。 “是的！他，他，我不知道！” 我有些犹豫，因为害怕说出来的话，徐兵去找周杰算账，只能将头低了下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的话，今晚上的晚锻炼加倍！” 徐兵可没管我低不低头的，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看。 虽然我比他足足高出了十公分，但是老兵的气势和新兵的气势，可想而知区别有多大。 “在，在1号车里面！” 我感觉脸上有些烫，因为竟然出卖了周杰班长，让徐兵班长去找他。 “行啦，我知道了！” 徐兵点了点头，脸色也没那么冷漠了。 “你们三个去把三楼公共卫生区搞一下就行了，这里的别管了，去把！” “是！” 徐兵吩咐可一下，便将抹布一放，朝着楼下走去了，明显是跑去找自己同年兵算账去了。 “唉！” 我叹了口气，将扫把捡了起来，提着扫把和簸箕以及拖把毛巾便朝着三楼走去了。 “你在做啥？” 看着王娥躲在三楼的厕所门后面，手还放在身后，我吓了一跳。 “赶紧把门关上啊！” 王娥白了我一眼，我摇了摇头，将门给带上了。 “你在做什么啊？” 突然，我闻到了一股味道，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在干嘛了！ “抽烟啊！” 王娥将手放回了前面，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嘴巴上！ “嘶！” “呼！” 一股满足之色，出现在了他的脸上，王娥微微的闭着眼睛，似乎特别享受的样子。 “你哪儿来的烟？” 看到王娥手里明显还是大半截的烟头，我便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一支整烟，而不是厕所里面以前他们捡的烟头。 “嘿嘿！” 王娥看了一眼门，笑了笑，压低了声音。 “我偷崔班长的，他放在桌子上忘了拿了！” “什么？” 看到王娥这幅样子，我有些目瞪口呆，这家伙，竟然敢偷班长的烟，不想活了吗？ 哪怕再新训团，我们班的人烟瘾再大，那也是裹着纸当烟抽，抽的眼泪直流也不敢偷龚行的烟呢！ 这家伙，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没办法啊！烟瘾犯了，身上又没钱买烟，对了，下次先让海里帮我带一包，等到发钱了再还他！” 王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竟然还想让海里帮他带烟。 海里，是我们中队的专职队员，平时和我们义务兵关系也不错。 “你也要抽两口吗？” 王娥吐出一口烟雾，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不抽，走了，干活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抽烟，给我干嘛？ “男人不抽烟，白在世上癫！” 我身后传来了王娥的叹息声，我摇了摇头，低头洗起了抹布。 高班长来访 “一！” “一！” “二！” “二！” 夜晚，总是来的特别的快，以前的这个时候，我一般都是坐在教室里面躲在书本的包围中玩着手机，而现在的我却是在这里听着徐兵的一声声命令做着俯卧撑。 穿着军大衣，带着大檐帽的他，我们却总是只能看到他的下半身，而不是皮鞋或者头，因为他说，无论怎么样难受，俯卧撑，必须头要看你的正前方！ 每一次他总是说一组五十个，但是每组基本上都是七八十个打底，不为别的，只因为小超总是做的不标准，又或者是因为他叫声不大。 总之每一次，罗超说他遗传性头痛的时候，我和王娥都是狠狠的瞪着他，直到，我们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辞以后。 “三十五！” “三十，，五！” 不知道是因为心理原因还是别的原因，我总感觉今晚的俯卧撑特别的累人，甚至让我有些熬不住的感觉。 “嘿！” 门口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徐兵回头看了一下。 “你们先起来！” 徐兵回头看了一眼，便穿着皮鞋噼啪噼啪的跑了过去，徐兵的脚比较小，但是给他发的皮鞋又稍微大了一号。 “呼！” 我们长出了一口气，这才爬起身来，甩了甩自己那已经麻痹的双手。 “你看，那个人是谁啊？好像不是我们大队的人呢！” 罗超指着门口说道。 “嗯？好像的确不是！不过看起来挺年轻的哈！你看，他进来了！” 我们三个都看到，门口一个穿了便装的年轻人跟着徐兵走了进来，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徐班长过来了，站好，站好啊！” 我赶紧提醒了一下他两个，他们两个总是不注意细节，因此我不得不碎叨了一下。 “现在休息，怕个锤子！” 王娥有些不满的看了我一眼，照样甩着他的手。 “好吧！” 我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徐兵和那个人。 “咦？我怎么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啊！” 我心里不由得想到，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他。 “这就是今年来的新同志吗？还不错嘛！你们好！” 穿着黑色便装年轻人对着我们笑了笑。 “班长好！” 我立刻叫了一声，因为我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营房里面照片上的一个人，好像叫做高君还是什么来着。 我有印象，因为徐兵给我们说过，这个高班长是他们的新兵班班长，而崔班长那个时候是他们副班长。 “你们好！” 高君笑着看了我一眼，不过眼中似乎也有些诧异。 高君班长，是特别优秀的，哪怕后来他已经走了好多年，做饭的阿姨也依然记得他，因为阿姨说，他是最勤快的。 只要一有空，高班长马上就会去和新兵一起帮厨啊什么的。 而且高班长文化也不错，如果不是自己女朋友怀孕要结婚的话，我想，高班长也舍不得离开部队吧！ “崔班长他们在上面，你要上去看下不嘛？” 徐兵这时候插了句话，让本来想和我们说几句话的高班长点了点头，对着我们笑了笑，便跟着徐兵走向了营房门口。 “你怎么知道？他是班长？” 看到两人走过去了，王娥压低了声音，把头靠了过来。 “上次那个照片上，徐兵班长不是指着说是新兵时带他的班长吗？” 我有些无奈，我能怎么知道？这还不得是他们说的嘛！ “好吧，你这记性，还不错！” 王娥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甩起了他的手臂来。 徐兵倒也没送他上去，毕竟一来这个营区高班长也熟，二来，他是哨兵，哪怕是流动岗，那也不能随便上楼，晚上交岗的时候除外。 “你倒是记性挺不错的嘛！” 徐兵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我，，”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徐兵冷着脸给打断了。 “俯卧撑，预备！” “哈！” 我们三个有些郁闷的又趴了下来，这徐兵班长，脸色说变就变啊真的是！ “一！” “一！” “二！” “二！” 营区里面，又响起了我们几个的呼和声。 肯定有人问，为什么进来人不登记啊？第一，那是老兵，知根知底的。 第二，消防部队里面的盘问没有大部队那么严重，基本上熟人的话，都可以直接进来的。 “注意点啊！你们崔班长下来了，给我表现好一点啊！” 本来做完了俯卧撑后，来到了单杠下面，准备做做单杠时，徐兵眼睛却突然瞥了瞥营房门口。 “啊？” 我吃惊的看了一眼，因为一般来说，崔班长都不会亲自下来管我们晚锻炼的事儿啊！什么事儿都是交给徐兵可，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果然，两道黑影正从营房门口走了过来，隔着大老远，我都能感觉到那股冷漠的味道，那不是崔班长还能是谁。 “愣着干嘛？赶紧上杠啊？看我干嘛？” 徐兵看着我们三个，似乎有点生气。 “是！” 王娥倒是直接走了出来，直接跳上了杠！ “一！” “二！” “三！” “四！” 王娥拉了四个，终归还是拉不动了，直接跳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啊？才四个你就下来了？” 看到王娥的表现，徐兵脸上一脸的不满之色。 我有些气恼，我们才刚刚下队，你们要我拉几个啊？可是我不敢说，因为我亲眼见过徐兵轻轻松松的拉了二十多个单杠，虽然，是用一个奇怪的方式。 “你！上！” 徐兵回头看了一眼，大小崔班长和高班长已经走到了单杠不远的地方了，赶紧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我。 我赶紧向前一步，然后跳上了单杠。 “一！” “二！” “三！” “四！” “五！” 我咬着牙，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在发抖了，却始终不能拉上第六个。 “崩！”的一声，我的手直接脱离了单杠，双脚掉在了地上。 “呼！好疼！” 我感觉自己的双脚脚底传来一股疼痛感！但我没敢叫出声来，冬天的时候从单杠上跳下来，脚底也是特别疼痛的。 “罗超！上！” 徐兵的眉头皱了皱，看向了我们的最后一个人罗超。 崔班长和高班长在这里，不管是徐兵还是我们，心里面都有一股巨大的压力。 “是！” 罗超那独特的尖锐声音回了一声，便跳上了单杠。 “一！” 徐兵一字还才刚刚出口，抓在单杠上的罗超便掉了下来，整个人掉在了沙坑上面，，， 五知一熟练 “李阳！” 徐兵捧着一本黄色封面的书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 如果说问消防的新兵怕什么的话，我想，体能训练算是一个，但还有一个，那便是五知一熟练了。 五知一熟练，知道器材的名称，功能用途，技术参数，使用范围，维护保养以及熟练操作。 这不仅仅只是一本书，也更是每一名新消防兵所需要知道的基础。 当然了，不是说你一定全部都知道，但是最起码的名称和大概的参数以及熟练的操作和维护却是必须的。 虽然这对于老兵来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对我们新兵来说，那就是脑壳十分疼的问题了。 “到！” 我先是愣了一下，每天八点钟的交接班，几乎徐兵都会抽我们关于装备器材的性能和参数，每次回答不出来，晚上都是一百两百的加价，就是俯卧撑和下蹲以及仰卧起坐。 看着徐兵手里的那本黄色封面小书，我有些心虚。 虽然徐兵让我们每天洗漱了以后就坐在床上看一看，背一背，但是实际上，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走神。 交接班，就是正班和副班的交接以及中队值班干部的交接又或者是值星班长的交接。 有的地方叫正班副班，而有的地方却叫做战斗班（灭火救援）和特勤班（抢险救援）。 而刚刚下队的新兵一般都是先不出警，先学学后勤和业务以及理论。 “嗯？你来给我回答回答，就回答回答直流水枪的性能参数吧！” “啊？” 我有些呆住了，因为我忘了。 从实际上来说，真正的消防器材，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数据的，当然，除了什么二节拉梯以及挂钩梯什么的，毕竟全国的型号都是一样的。 光是水袋就有好几种，什么65口径的，80口径的，甚至于100口径。 而且材质也分为15，20，25等等，数字越高的，抗压能力也就越强。 水枪也分为直流水枪，开花水枪，喷雾水枪以及多功能水枪和泡沫水枪。 像现在都是以多功能水枪为主了，毕竟它比较全面，想要什么类型的水流都可以自动去调节它。 “怎么？不记得了？还是没看？” 徐兵淡淡的瞥了一眼，我却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冷意，我知道，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没看到这个还！” 我有些脸红，毕竟昨天晚上坐在床上光顾着和王娥两个聊天去了。 “行，先记上吧！王娥！” 原本正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看着我的王娥愣了一下，因为他没想到，他也被抽了，按照往天的惯例一般都是抽一个人，鬼知道今天徐兵发什么疯。 “到！” 王娥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但是嗓门却还是挺大的回答道。 “你给我回答一下，二节拉梯的性能参数！” 徐兵的注意力这下又放到王娥的脸上去了，我不由得有些想笑，也学着王娥刚才的样子，躲在一边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他。 “是，下面这个问题由我回答！” “不会！” 王娥刚刚才说了前一句话，让我以为他会，结果后面就来了一句不会，让我和徐兵有些目瞪口呆。 “不会？” 徐兵看样子有些懵比，似乎被王娥给搞得迷糊了一样。 “对，不会！” 王娥重重的点了点头，反而像是一副很有理由不会的样子。 “哼哼哼哼！” 一声声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张抹布从车后面抹了过来，将我们三个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打破了这份尴尬。 罗超从车后面走过来，心情似乎不错，但一转过来便看到了我和王娥，看样子本来想和我们打声招呼，却冷不防看到了拿着五知一熟练小册子的徐兵。 “站住！” 看到罗超转身便想溜开，徐兵叫住了罗超。 “班，班长！” 罗超转过头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徐兵。 “笑什么笑？好笑得很？” 看到罗超的样子，徐兵的脸冷了下来。 “啊？没笑没笑！班长！” 罗超一惊，似乎这才想起徐兵说过，不要在老兵面前嬉皮笑脸的事。 “没笑？哼，你躲什么？我看你这心情不错嘛，五知一熟练背熟了？” 徐兵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爽之色，似乎对于罗超刚才的表现十分不满意。 “啊？没有，班长，我，我这不是在擦车嘛！没看到您！” 罗超苍白无力的解释让我有种双手捂头的冲动，我怎么会有这种同年兵啊？ 新兵别话多，别对老兵解释太多，错了就是错了，没那么多理由来证明自己没错，这是龚行对我说过的。 新兵，先学会服从和低头做事，耍嘴皮子，那是老兵油子的做法。 “他妈的，理由多的很，是吧？” 徐兵似乎有些愤怒，一张脸都有些挣红了起来。 “报告，没有！” 看到徐兵发火了，罗超似乎也有些怕了，立刻立正站好了起来。 “我问问你，单杠梯的性能参数！” 徐兵的问话一出，估计王娥和我的脑海里都浮现出两个字来——完了！ “是，下面这个问题由我回答，单杠梯，梯长31米，构造为竹制及，，，” 令我和王娥意想不到的是，罗超竟然将单杠梯的性能参数给背了下来。 我转头看了看徐兵，发现徐兵也是一副大跌眼镜的样子，不过脸色却稍微好看了一些。 “你看看你们两个，竟然还没有人家罗超背的好！” 嘀咕了一声，徐兵拿着书便转身走开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罗超竟是在偷笑，浑然没有听出徐兵对他的低看之意。 “唉！”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看了一眼王娥，却发现王娥竟然看着罗超在冷笑。 王娥是初中生，我是高中在校生，而罗超则是大专生，能够这么快背下来，那也很正常。 但是最根本的原因却是，我和王娥的床靠在一起，而罗超是独自一张床，我们在聊天的时候，他却在埋头看书。 有时候，我觉得他很孤独，但是一和他说话的话，我又感觉被他气的半死。 王娥和罗超平时没少发生矛盾，两个人都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一个觉得对方天天拖累我们，而另外一个又觉得对方笨，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文化。 我摇了摇头，拿着抹布走开了，那一年的每天交接班，其实就是他们大部分士官在一边吹牛，上等兵们检查器材，而我们几个新兵在整理擦拭器材而已。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看似只是眉来眼去的他两，竟然打了起来。 遇到美女头撞杆 他们两人这两天的矛盾不断的升级，有时候差点都动起手来了，尤其是在没有班长在场，在厨房帮厨的时候更是如此。 不过阿姨却并没有管，似乎早就见惯了新兵之间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动拳头一般。 或许阿姨也知道，就算他能够劝下来一次，她不在的时候，也总会打起来。 因为罗超家里是城市的，对于帮厨来说，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虽然我在家里很少下厨房，但是农村兵嘛，再怎么都会一些基础的帮厨。 基本每次一帮厨，两人都要吵半天，不是王娥骂罗超洗菜洗的慢，就是骂他不够认真，不过大部分时候罗超都不太想说话。 不过今天帮厨，我们三个脸上却都是笑嘻嘻的，连阿姨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以为我们在商量什么搞破坏的事儿呢！ 当然，我们今天心情不错的原因是出操的事儿。 那个时候出操基本上都是带队出营门跑到第一个红绿灯路口然后跑回来就行了，期间肯定会遇到一些早起的行人。 当然，只要是行人，那就肯定会有女的，有女的，那就肯定会有几个长相还挺不错的。 对于部队来说，能够见到女的，那也是十分兴奋的事，当然哈，我们消防除外，毕竟，我们消防是流氓嘛，额，不对，应该说是我们经常和地方人员接触，对于我们来说，女性的吸引力当然不是什么把母猪都当美女那种级别。 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了，正事儿就是我们本来今天是按照原计划出操的，然后值星班长便带队跑出了营门。 我们中队有一个11年的老鬼，基本上在消防，平均一个中队最少都有一个三期以上的老鬼。 对于消防来说，老鬼的比例比起其他部队来那可是多了不少，毕竟几乎每个中队都是士官数量比义务兵多，不同于别的部队。 消防缺人，每年的招兵实际上数量很少，大部分都是依靠着进士官的人来支撑着。 我们中队的这个11年老鬼姓秦，当然了，我们义务兵是不敢叫他老鬼的，一般都是叫他秦班长的。 秦老鬼基本上每次跑步都是跟着干部跑到队列的最后面，然后晃晃悠悠的，比军官还要军官，跑步姿势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而且秦班长的牙槽特别明显，几乎他笑一次，我都感觉像是看到了大嘴怪一般，不过秦班长身高倒是挺高的，足足一米八几。 不过在他同年兵里面，跑步跑成这个样子，倒是也没几个。 这天，秦老鬼和往常一样，跟在队伍后面晃晃悠悠的跑着自己那魔鬼的步伐。 “咦？” 正在看着前面跑步的我们突然听到了带队的舒班长咦了一声，我和王娥不由得瞥了一眼崔班长，毕竟我们两个站在排头，万一值星班长有什么事儿的话，我们也好做出反应来。 舒班长，名字叫做舒刚，今年才刚刚转下来士官，他的体能和各方面业务都可以。 作为刚刚转下来士官的他，便被任命为二班的班长，当然，那个时候，刚刚转士官的人，基本上也就参与中队的管理，尤其是针对义务兵的管理。 但是，我和王娥转头便看到了舒班长的眼睛竟然放在了我们身上，确切的来说，是我们队列的右前方。 “嗯？” 我和王娥心里都惊讶了一下，心想这舒班长在看什么啊？我两将头收了回来，将头也看向了队列的右前方。 “慢点慢点，跑慢点！” 我后面突然有个老兵小声的叫了一声，我和王娥不由得压了压步子，将速度压了下来，不过我们也如愿的看到了舒班长看到的场景。 那个时候六点半虽然天还有点黑，但是路边的灯却是特别的亮堂，以至于直接照亮了路边几个男人和一个穿着短裙的姑娘。 “这么冷的天，还穿这么少？” 我心头有些诧异，不过接下来却将目光放在了这个女孩的身上，确实，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一双大长腿，长相也还不错，这简直就是梦中情人的款式嘛！ 不过我看到这个女孩，却不禁想起了阿梅，这个时候，她好像还在睡觉吧？ 我虽然只是看了两眼便没再去看了，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当我们整个队列跑过这个女孩的时候，整个队列里面的目光几乎都放在了这个女孩的身上。 就连我旁边的王娥也将目光看了过去，差点撞到旁边的一根电线杆。 可能我在想，当时他们的目光在那个女孩眼里，那就是一群饿狼吧！ 掉线杠就像是路边突然冒出来的一样，直接依靠在路边，而王娥他们靠里面的一排几乎都是跑到电线杆面前才反应了过来，绕开了电线杆。 但这样一来，却是坑到了在后面跑步最晃悠，目光也是一直放在那个女孩身上的秦班长了。 “咣当！” “哎哟！” 我正在看着前面跑着步，冷不防听到了一声特别响的撞击声和一声惊呼声，不由得缓了缓步子，回头看了一眼。 不仅仅是我，几乎队列里面所有的人都回头看了一眼，连最后面的梁排都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因为跑在最后面的秦班长竟然一脑袋撞到了那根电线杆上面。 “马拉个币的，这电线杆咋长路上来了！” 秦班长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整个队列竟是都惊呆了，包括我在内几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甚至几个路人包括那个女孩都先是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 “没得事吧？秦老鬼！” 梁排倒是出列走过去看了一眼。 “没得事没得事，看我搞那样？跑啊！” 秦老鬼的脸有些红，估计当了十年的兵了，这还是第一次因为看美女直接给撞到电线杠上了。 “前进！” 舒班长抿了抿嘴巴，藏下了自己脸上的笑意。 “讲评完毕，解，散！噗，哈哈哈哈！” 出完了早操，刚刚讲评完的舒班长解散都还没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 “老鬼啊老鬼，怎么样？我去帮你问问那个妹纸的电话号码？” 范班长拍了拍秦班长的肩膀，嘴上哈哈大笑。 “滚！” 秦班长瞪了一眼范班长，脸上一脸的不爽之色，骂骂咧咧的朝着楼上走去。 范班长今年第八年了，自然敢跑过去开秦班长的玩笑了，但我们三个可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只能低头在那里偷着笑，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你们三个小狗崽崽，想笑就笑嘛，硬是，装啥嘛装！” 走到我们三个面前时，秦班长还不忘白了我们一眼。 其实，我不会告诉你们，那天撞得不是电线杆，而是秦班长差点一头撞进了垃圾车。。。 打架事件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伴随着一声声的闹铃声响起，我揉了揉眼睛，将电子手表拿来看了看，将闹铃关掉了。 “啊！” 轻轻的伸了个懒腰，我用手拍了拍旁边的王娥，将他叫醒，然后又起床去拍了拍还在睡觉的罗超。 “起床了！” 我压低声音叫了一下罗超，将他叫醒坐了起来。 起来将衣服鞋子穿好，我们就开始叠被子，我也没去管别人，飞快的把自己的被子叠完放到床上，再把大檐帽和腰带放在被子前面和侧面，我便直接提着拖把扫把跑到自己卫生区去了。 “嗨，进来烤烤火！” 我刚刚把拖把放在洗漱间的窗户外面，王娥突然从洗澡间探了个头出来看着我。 “几点了？” 我摸出电子表看了一下，六点十五，还有十五分钟起床出操呢！ “烤火？怎么烤？” 我有些诧异，这洗澡间又没有火，怎么可以烤呢？ “你进来再说！” 王娥嘿嘿一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好！” 我也跟着王娥进了洗澡间。 “哎我去，你把浴霸打开了？” 进了洗澡间，一股黄色的光亮瞬间便照亮了我的眼睛，同时，我也感到了一股温暖，就像冬天的太阳照在身上一样的舒服。 这小子，竟然把浴霸给打开了，实在是够可以的啊！ “可不是！” “抽烟没？来一根？” 王娥拿出了两根烟，抽出一根递给了我。 “我不抽烟！” 我白了王娥一眼，这个家伙，认识我这么久了，竟然还不知道我不抽烟吗？ “得了吧！这么大一个人都不抽烟！” 王娥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将另外一根烟放回了衣兜里面，然后拿出一个火机，将烟放在嘴里，“啪嗒”一声将烟点燃，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你那儿来的烟？又是偷崔班长的不成？” 我有些好奇，王娥哪儿来的烟，要是天天偷崔班长的烟，那没准儿哪天就被发现了呢！ “嘿嘿，我找海里拿的。” 王娥嘿嘿一笑，又沉迷在了他那陶醉的表情中。 “海里？他不会给徐班长他们说吧？毕竟海里和他们关系那么好！” 我脸上露出一副担忧之色，毕竟海里可是徐兵他们当新兵的时候招进来的啊，平时和他们的关系可比跟我们好多了。 “你放心，不会的！海里不会给他们说的！” 王娥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以前我以为，抽烟的人这样看人是想让自己显得有性格，不过学会抽烟后我才知道，那纯粹是因为被烟呛到了眼睛而已，， “行吧！” 我点了点头，将手举过了头顶，放在浴霸下面烤了烤。 “怎么回事儿你们？” 出完早操，徐兵把我们三个叫到了班上，脸上有些愤怒，尤其是在看向罗超的时候。 “你早上为什么没有起来？” “报告，我，起晚了！” 罗超把头低了下来，一副委屈的样子。 而他床上的被窝，证明了一切，那就是，他并没有和我们一起起来叠被子，打扫卫生区。 下队以后得新兵一般都是先提前四十分钟起床，叠好自己的被子，然后开始弄卫生区，等到后面习惯事情多了以后，就可以提前二十分钟甚至是十分钟起床。 到了最后，老兵认为你不管是打扫卫生还是叠被子帮厨以及洗漱都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完成了以后，那么你就可以和老兵同时起床了。 “那他们两个呢？他们怎么起来了。” 徐兵现在对于罗超的态度是越来越不满意了，从一训练就假装头晕，再到做什么事情都有理由，我都能感觉到几乎每次说我们几个，徐兵的火力都集中在了罗超的头上。 “我不知道！可能是没叫我吧！” 罗超的这句话，直接让我有些生气了，连王娥也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罗超。 “你们没有叫他？” 听到罗超的话，徐兵又调头看向了我们，脸上同样有些疑惑，但是也有一些不爽，毕竟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应该自己起来的事儿。 “报告，我叫了，他都坐起来了，王娥可以给我证明！” 我也有些不舒服，毕竟我明明是叫了他起床的，现在反倒被倒打一耙。 不过有时候人睡迷糊了，倒是确实有可能叫不起来，可是对于每天都是已经习惯那个点就起来的我们，罗超没起来，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是这样吗？” 徐兵看着王娥，问的有些严厉。 “是啊！我看到李阳去叫了他了，他都坐起来了的！” 王娥的回答根本就在我的意料之内。 “你听到了吗？罗超，啊？他们两个难不成串通起来骗我？” 徐兵这个时候又将矛头对准了罗超，罗超这个时候倒是无话可说了。 我偷眼看了一眼坐在最边上那张床上的崔班长，他正披着一件大衣，低头玩着手机呢！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是！我没起来！” 罗超这个时候倒是无话可说了，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 “好了，你们两个去洗漱，然后看看卫生区还有没有问题，就去帮厨吧！” 徐兵看了我和王娥一眼，又将目光放在了罗超的身上。 “是！” 我和王娥答了声是，便低头走了出去。 “我告诉你，罗超，你要是再撒谎，，” 我们将门轻轻的带上了，里面传来了徐兵呵斥罗超的声音，似乎已经有些怒不可遏了。 “罗超，你怎么回事儿？啊！喜欢陷害我们，连累我们是吗？” 上午十点四十，我们才刚刚来到厨房，王娥便直接朝着罗超走了过去，脸上一脸的怒意。 “本来我就没醒，你们根本就没有叫醒我！” 罗超依然在狡辩着，当然，在那个时候的我看来，他就是狡辩，一个总是喜欢辩解，甩开责任的新兵，永远都在第一年得不到同年兵的认同的。 “你自己难道不知道起来吗？” 我本来都不想说什么的，但是听到罗超这句话，我忍不住出声了。 “每天都是你们叫的我，那不是你们的问题咯？” “艹你妈！” 罗超话还没说话，王娥直接一拳头“砰”的一声打在了罗超的脸上。。。 新兵与老兵的队列素质 两人上次的打架及时被我给拉开了，这才没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不过罗超也倒是识趣，并没有给班长说打架的事儿。 虽然脸上有红印，但是他也说是自己撞到门上撞到的，不过徐兵却狐疑的看了我们三个一眼才转身走开。 “今天上午，我们开展队列训练！” 徐兵戴着大檐帽和常服腰带，站在队列的前面。 我不知道别的部队副班长是不是也会带队训练，但是消防部队的副班长实质上和班长区别不大，只不过权力没那么大而已。 值星班长，一人值班一周，班长一周，副班长一周，两个人都要值班。 而我们中队有两个现役班和一个专职班，当然了，这是出来了通讯室和综合班的人。 不管是通讯室还是综合班都只有两三张床铺，也算不得一个班的编制。 而这周，刚好轮到了徐兵值班。 虽然消防队列远远比不上三军仪仗队，也走不出陆军的气势，连内卫的严谨也比不上，但是每周的队列却是必不可少的科目。 “崔班长带三个新同志吧！站第二列，杨班长和海里去帮厨吧！” 徐兵看了看队伍，犹豫了一下，做出了这个决定。 杨班长，全名杨刚，专职班班长，不过说是一个班长，实际上手下也就海里一个人而已。 不过杨刚的体能和业务技能却是根本就不输于任何一个士官，在中队也能够压的住义务兵。 “报告！” “报告！” 杨刚和海里打了个报告，便直接出列了，连徐兵都没发话就直接出去了！ 不过徐兵也没说啥，看了一眼排尾的梁排。 “咦？你们搞队列啊？” 指导员从二楼的办公室冒了个头，看起来特别憨厚的样子。 杨林指导员，算兵龄的话，和秦班长算是同年兵呢！ 不过指导员生气的时候可是不给任何人面子，哪怕是他的同年兵秦班长，他生气起来，也照样给吊（骂）飞起来。 “是！” 看到指导员冒头出来了，徐兵倒是给吓了一跳，因为中队干部现在特别少，而且队长也被大队借过去补材料了，中队的材料就落在了指导员和文书两个人的头上。 指导员可是很少看我们搞训练的，原本稀稀散散的队列倒是因为指导员冒了个头而变得整齐了起来。 周杰赶紧将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张班长赶紧将抱着的手放了下来，范班长赶紧挺直了身板。 “等我下来！等下我！” 指导员不知道今天是突发奇想，还是手里的活儿给忙完了，竟然想着下来搞队列，这下子一群老兵可就炸开了锅。 “指导员今天怎么突然有空了？” “我哪儿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去！” “看来今天得搞一个上午了，唉！” 我们三个和他们不同，在队列里面，我们根本不敢乱动弹，毕竟才刚刚下队，队列纪律还是保持的特别好的。 “起步~走！” 随着崔班长的口令，我们三个走了起来，不过总感觉别扭，虽然队列都搞了一半了，但是三个人的排面，我觉得实在是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立定！” “啪！”的一声，我们的右脚跟整齐的靠在了左脚跟上面。 “向后~” “等等！” 就在我们正准备转体的时候，却被指导员叫停了，刚才分开训练时，我们在篮球场的这边，他们老兵在另一边搞训练。 而指导员便一直将目光放在了他们老兵那一边，我甚至不断的听到指导员一直吊人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暗爽，可能是因为听到老兵被干部骂，心里面感觉舒服吧！ 不过事实也是这样，每个新兵都觉得看到老兵被骂是一件舒服的事儿，我也不例外。 “你们给我好好看看，啊！人家新同志的队列素质和你们的队列素质，，” 指导员开始唾沫横飞的吊人了，一个个老兵被骂的狗血淋头一般的，个个都耸拉着个脑袋。 面对指导员，他们可不敢像和面对梁排一般那么嚣张，在中队，指导员的兵龄那就是最长的，连秦班长也没在队列里面晃荡。 原本秦班长几乎一搞训练就打报告出列的，但是只要遇到指导员也在的话，秦班长这个老毛病立马就没了。 “小崔，让新同志们休息十分钟！” 指导员瞥了一眼崔班长。 “是！” 崔班长点了点头，后来听崔班长说，他下队那个时候，指导员就已经是队长了，那个时候的指导员才是特别厉害的，不仅体能技能好，管理的更是特别的严格。 “先休息几分钟吧！” 崔班长走了过来，脱下帽子对着我们笑了笑，这可把我吓了一跳，说真的，下队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崔班长笑呢！ 不过他很少对我们新兵笑，直到14年6月份以后，他才经常对我笑，可能是因为我工作干的还不错吧！ 我想，那个时候，估计也是我们的队列让他感觉长脸了，觉得让他特别有面子，才对我们笑脸相迎的吧？ 不管是哪个班长，只要自己班的人出了成绩，那都是特别开心，不管老兵新兵。 后来我去了学校以后，当一个临时班长时，我们班一个上等兵在一个队面前直接撑了一百个双杠的时候，我心里也是同他同样的开心。 “先休息十分钟，等一会儿你们走一遍队列，然后再看看人家新同志们怎么走的！” 指导员像是说累了，将自己的双手插在了自己的腰间，摆了摆手，示意徐兵下令休息。 “解腰带！” “放！” “脱帽！” “放！” “报数！” “一，二，三，四，，，，，” “解散！” 随着解散的口令一下，老兵们迅速散开了，纷纷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唯独范班长舔着个脸走向了指导员。 “做什么？格卵东！” 看到范班长朝他走过去，指导员不禁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混根烟抽嘛，指导员，嘿嘿！” 范班长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全中队也只有范班长敢有事没事去和指导员吹牛了，因为范班长是jh中队的第一批兵，建队后第一个调过来兵。 “滚！个卵东！” 指导员白了一眼范班长，但还是拿出烟来，丢了一根给范班长。 我不知道为什么指导员会叫范班长个卵东，因为后来他们两个人都不在中队了，我也没人去问了。 我们按照计划搞完了比试，不出意外，我们三个人，完胜了一堆老兵。 于是乎，老兵们又被指导员加训了半天。。 不过，也不是说所有新兵的队列都比老兵好，至少，我第二年的时候，下队的新兵队列素质，还真没我好，这也不是说吹嘘。 至少，一个喜欢当班长的兵，队列素质要比普通兵，强多了。 新兵零食 “噼啪噼啪噼啪！！！” 油锅里面传来一阵阵噼啪的响声，一股浓郁的香气充斥了整个房间。 看到徐班长把前天我们从电饭锅里面扣出并晒干的锅巴放到油锅里面炸的金黄，我们三个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好香啊，班长！” 我忍不住说了一句，而徐兵也笑着看了我们一眼，将炸的金黄的锅巴给捞了出来，放在了盘子里面。 “这个啊！本来就是你们吃的，当然，也只有你们才会去做。” 徐兵的话让我们有些惊诧不已，因为为什么这个东西只有我们才会去做，才会吃呢？ “为什么啊！徐班长？” “因为啊！这个叫做新兵零食，一般也只有新兵才有功夫去做些吃！” 徐兵的脸上竟是露出怀念之色来。 “是啊，他们像你们一样当新兵的时候，天天都把锅底的锅巴扣出来，然后放到太阳下面晒干一下，再用油炸，每次为一块锅巴，他们四个人可没少抢啊！” 这时候，阿姨端着锅走了进来，看到徐兵，脸上笑嘻嘻的说道。 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阿姨几乎对每一个老兵都是笑着说话聊天，而对我们新兵帮厨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骂的比较多。 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新兵手笨吧！阿姨一直都是宁肯只要一个老兵帮厨，也不愿意让三个才下队的新兵帮厨。 “哪里抢了！阿姨，每次都是周杰和赵槐两个人抢的最厉害，我和小唐都是只有看着的份啊！” 徐兵也回头笑了笑，脸上似乎特别开心。 说实话，每一个老兵回忆起自己当新兵的时候，都会感觉自己那个时候傻乎乎的，有种想笑的感觉。 不过每一个兵当新兵的时候，虽然是最累最苦的，可是往往却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因为除了训练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考虑的事情。 不管是人生的规划，又或者是家里的事情，通通都不关新兵的时候，当然除了真正特别大的事情，包括我的同年兵王娥，也被自己家里的那件事情给卷了进去。 “是啊，你和小唐两个是最勤快的，然后周杰赵槐他两就是只会吃，不会做的！” 阿姨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比起你们班长来说，你们可没那么勤快啊！” 听到阿姨的话，徐兵明显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之色。 班长？崔班长吗？虽然崔班长很多事都是自己做的，但是实际上也没有新兵勤快啊？ 看到徐兵脸上的表情，我竟然想了半天，才想到会不会是他们的新兵班长高君呢？ “高班长能够这么勤快，不代表我们也能啊，毕竟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啊！” 徐兵的苦笑也让阿姨似乎也认同了他说的话，毕竟一个中队能够出一个不管体能技能军事业务还是学习成绩，又或者是生活表现都优秀的兵，那也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 “咔嚓咔嚓！” 放在嘴里的锅巴让我感到有一种介于炸鸡皮和炸土豆之间的感觉，既不会太油腻，又不会太淡。 这种零食，是我在c省从来没有吃过的，并且从来没有见过，原来饭底的锅巴还可以这样吃。 “王娥，你是g省的，你都不知道锅巴还可以晒两天然后炸来吃吗？” 虽然一直在大口大口的嚼着锅巴，但是我还是瞥了一眼王俄，毕竟这小子也是g省的，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啊！ “我哪儿，，对吃的，，那么有研究啊，，” 王娥也同样吃的满嘴流油，说话都有些不流畅，我不禁摇了摇头，同时看了看罗超，发现他也在低头吃着呢！ 虽然锅巴不多，但是却也止住了我们的馋嘴，每个新兵都是特别馋的，这一点，我相信当过兵的人都有体会。 不过王娥和罗超两人有时候真的让我有些无语的感觉，因为两个人竟然除了煮饭什么都不会。 罗超还好，知道自己不会做饭做菜，一般饿了的时候，都让我炒饭，他来吃，然后收拾锅碗瓢盆就好了。 但是王俄就不一样了，这家伙，明明都不会做饭，非要在我炒饭时不是加大量的酱油，就是放一大堆的胡椒粉，最后搞出来的黑暗料理让我自己都吃不下去了。 往往我炒饭，只要他在场，到最后锅里面总是一堆黑色的酱糊。。 这家伙，不仅人黑，只要做出来的饭，那也是黑糊糊的，让人感到可怕。 总之，我也叫不出这个用饭底的锅巴晒干了以后再油炸的小吃叫什么名字，但是我却知道，它陪伴我们走过了一段军旅生涯最为难熬的日子，一代又一代的传了下来。 而后来我也将这一手艺教会了我后面的14年新兵，但是唯一的遗憾便是，15年以后，中队的生活环境再度提升了一个档次，做饭也是用蒸饭机了，导致后来的新兵再也没有机会吃到这道独特的新兵零食了。 而王俄和罗超这些天，也避免了双方的摩擦，两人不约而同的都不再对对方说话了。 不过值得可喜的是，罗超这小子现在自己调了闹铃，有时候甚至比我和王俄还要早起来七八分钟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着，终于，到了上等兵们正式授衔的日子了，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和我们一样戴着一拐的军衔了。 我还记得没授衔的时候，赵槐便直接迫不及待的待上了第二年的军衔，可是却被指导员给吼上了天。 赵槐，是属于那种特别不怕死的那种，但是他也怕指导员，因此指导员话都还没说完，他就直接吓得将军衔取了下来。 他们这批上等兵里面有两个特别跳皮的，就是那种特别跳的，老是去招惹士官。 但是这也变相的导致了士官们全部将枪口一致对准上等兵们，不管做什么事情，被士官们骂的永远都是他们这群上等兵。 而因此我们这一年的新兵虽然体能训练的多些，但是却并没有人受到刻意的针对，比起往年的新兵来说，心理压力倒是轻松了不少。 那时候，新兵，上等兵和士官永远都是三个层次，一个只做不说，一个边做边说，而另外一个则是只说不做。 不过后来我成为上等兵的时候，中队的所有到期人员几乎全部都退伍了，而从别的中队抽调了很多人过来。 这也让我们中队从养老中队，一跃成为了一流的军事训练中队，比武场上的常胜将军。 单杠训练 “做啥呢？啊！这才拉了几个啊？” 我才刚刚从单杠上面跳下来，徐兵的脸就拉了起来，现在他们的肩膀上挂的是二条衔，说话似乎也变得硬气了许多。 我本来想打一声报告的，但是看到徐兵那张拉长的老脸，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说自己没力气了，所以才跳了下来。 这已经是第二组了，刚才第一组我拉了五个，第二组拉了两个就下来了，对于刚刚下队的新兵来说，拉单杠，那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摆浪都不会？下队都快一个月了！” 本来就松散的队列，不知道谁突然在哪里说了一句，让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摆浪，是一种拉单杠的辅助方式，原本硬拉可能只能拉四五个，但是只要摆浪摆得好的话，可以足足多拉十个出来。 摆浪就是身体像是海浪一般的摆动，然后借助腰部摆动的力量借势上杠，当然，他们老兵说的，就是jb往上顶，那就可以了。 这句话让每一个新兵想笑不敢笑，但是老兵们却是肆无忌惮的笑出声来。 如果你不知道军衔，那么在拉单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一般脸上带着笑的都是老兵，而脸上显得尤为认真的，那一定是新兵蛋子。 对于新兵来说，拉单杠，那可是一件必须严肃对待的悲催事儿，而对于老兵来说，那却是打发时间，混混日子的好事儿。 “得了吧！你以为自己厉害的很，是吧？说不定你还不如人家新兵呢！” 范班长倒是虎目一瞪，朝着队列里面瞪了一下，我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听范班长的口气，似乎那个老兵，连我们新兵都不如。 “去，做俯卧撑去！差一个一百个俯卧撑！” 徐兵看到范班长说话了，顿时脸上一种头疼之色，范班长在中队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 当然，全中队只有两个人可以和他抗衡一下，那就是秦班长和懈班长两个人了。 秦班长不必多说，第十一年的老鬼，肯定敢和范班长怼上几句那是没得说。 而懈班长就不一样了，他和崔班长是同年兵，不过听说懈班长义务兵的时候可没少和士官打架。 作为s省的人，他们那里脾气都比较爆，而且作为北方大汉的产地之一，他的体格也是特别的魁梧。 听阿姨说，以前懈班长当新兵的时候，因为吃不惯南方的大米，经常去厨房冰箱里面偷大葱吃。 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s省喜欢吃大葱，或许，就像我们c省人爱吃麻辣的东西一样无法让人理解吧？ “是！” 我立刻道了声是，便朝着前面跑去，和正在地上趴着的王娥与罗超一起做起了俯卧撑起来。 “一，二，三，，” 每做一个，我都大声的数了出来，单杠那时候要求是15个，但是是可以摆浪的。 算下来少一个就是十个俯卧撑，我这算下来足足有一百多个呢！ “报告！完毕！” 虽然我才趴下，但是王娥的却已经做完了，由于体格本来就小，人轻但是有力，王娥足足做了八九个，也就是说，他不过只是做了几十个俯卧撑而已。 “起来，过来，继续拉！” 徐兵瞥了一眼王娥，便让王娥继续跑过去拉单杠，丝毫不管队列里面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地老兵们。 “入列，队尾去！” 梁排脸上有些生气，竟是直接命令王娥跑到队列里面，别再跑到单杠下面去了。 “这，，” 听到梁排的话，王娥明显犹豫了一下，看了徐兵一眼，看到徐兵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依然朝着他摆了摆手的时候，王娥还是选择了乖乖的跑回了队尾，站在了他本来该站在的地方。 “怎么？徐兵，你感冒了？” 我能感觉得出来，梁排似乎有些生气了，哪怕我隔着十多步趴在地上。 “没有啊！” 徐兵摇了摇头，不过脸色却变得好一些了，似乎压下了自己的脾气。 直接将值星班长的命令否决掉，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是绝大部分时候，值星班长的话，哪怕是干部，也是很少当面否决的。 “全部给我闭嘴！” 听到队列里面的老兵们还是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梁排又将目光看向了队列里面。 虽然梁排来的时间不长，但是这样的发火，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所有人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哪怕是第八年的范班长和第十一年的秦班长，不过两人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们看看你们，啊！拉了十多次单杠，基本上，我都是看到新兵在一个接一个的拉，怎么？还是以为和以前一样人可以休息，杠不能停？” 人可以休息，杠不能停，那是几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几乎每个消防队都是三四十号人，而每次新兵下队都是十个八个打底。 那个时候的训练由于只有一根单杠，因此就一直让新兵来拉，那个时候就说新兵训练是人可以休息，但是单杠上面必须要有人。 “你们自己看看，啊！他们只有三个人，你们要他们怎么拉，才下队一个月不到，你们要他们怎么拉？啊？” 这一次，我是第一次听到对我们来说，算是特别公平的话，这些天的委屈似乎一下子便宣泄了出来一般。 “我们当新兵的时候，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范班长忍不住低头嘀咕了一句，让梁排一瞬间瞪向了他。 “以前？你跟我提以前？以前k市支队就几个个中队，现在拆分成了快二十个中队了，你告诉我，有那么多新兵吗？” 梁排的话，让范班长嗫了一下，但是又没有可以反驳的理由，只能沉默的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其实算下来，梁排的兵龄也有六七年了，因为他读的是本科军校，当兵两三年，军校四年，兵龄其实也不短。 之所以梁排大部分时候不说话，是因为中队长是彭队，指导员是杨指导，他并不是主官。 但是一直以来，彭队和指导员都在搞材料，这才让他一直都是带队训练。 “老兵每人一组二练习，新兵再来一组，然后收操，打打篮球！” 看到一个个老兵脸色都不好看，梁排也摆了摆手，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报告！” 我趴在地上，打了声报告，打破了这份沉寂，同时，也让他们的目光全部看了过来。 “做什么？” 徐兵看了一眼梁排，正打算说话，却被梁排抢了先。 “我，我做完了！！” 一巴掌打掉老兵一颗牙 如果说有些训练科目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那么有一个科目的训练，那就让我感觉完全就是莫名其妙了。 那就是————————篮球训练。 虽然在现在，早就已经取消了篮球训练，但是14年的头几个月训练科目上，还是有篮球训练这个科目的。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我也特别不喜欢这个篮球训练，说白了，那就是打篮球。 打篮球，我相信很多人都特别喜欢，而且当兵的，基本上都会那么一些，但是你们不懂，那种在对于一开始就不会打篮球的人跑全场是什么感觉。 你们更不懂，那种要你们打篮球四节下来全部在场，并且还得以百米速度冲刺的感觉是如何的。 “接球！” 范班长直接将球丢给了我，我觉得球上都是一股滑腻的感觉，我拍了拍，然后又双手拿着球走了几步。 “哎，哎，走步了走步了！” 看到我这个样子，另外一方的梁排笑了笑，将球拿了过去。 “你怎么回事儿？啊！” 范班长看起来有些气恼，他是属于那种喜形于色的那种人，不管喜欢还是厌恶都是表现的特别明显。 不过范班长也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赶紧跑了回去防守。 “你怎么回事？不知道打球怎么打吗？” 徐兵是我对面一边的，这时候他也停了下来，似乎也有些气恼的样子。 “啊！我不会啊，班长！” 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别看我个子还行，块头也不小，但是对于打篮球这个事儿，我还真的不太懂。 “不会？不会你不知道跑啊？啊？是不是？” 徐兵吼了我一顿，便朝着我们防守的那边跑了过去。 “是！” 我脸上有些无奈，但是还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去。 对于新兵来说，说是篮球训练，还不如说是体能训练，我宁愿跑个负重五公里，我也不愿意打篮球，尤其是新兵的时候。 “你个子高一点，你防排长吧！” 我才刚刚冲到我们的篮板下面，范班长便推了推我的肩膀，指了指正在运球的梁排。 “哦！好。” 我点了点头，便扑了上去，对于不会打球的人来说，防守一个个子又高，又会打球的人，可想而知结局是怎样的了。 左运，右运，一个侧步，梁排直接把我晃得差点摔倒了，我又不敢碰他，毕竟新兵不管做什么，都会下意识的让着老兵或是军官的。 而梁排却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看到把我给晃到了以后，直接一个三大步上篮，将球投了进去。 太厉害了，我嘴巴有些张大了，梁排打球，的确是可以，不管是过人还是投篮，都是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啪！” 我正在看着梁排，却冷不防感觉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呢？啊！梦游呢你！” 我一转头便看见了范班长脸上的怒意，范班长的脾气倒是特别的暴躁，不过他也只是发火，从来不会真的记仇。 “班长，我，我不会打啊！” 看到我脸上的无奈，范班长想了想，便说道：“那你就给我拉他，他只要上篮，你就给我抱住他，然后打球嘛，硬气一点，别怕撞到！” “对！你范班长说的没错，打球，不要怕，不管怎么样，哪怕他是支队长，你也别软，该怎么打，怎么打！知道吗？” 听到范班长的话，正准备回撤的梁排也看了我一眼，脸上一脸的鼓励之色，看来梁排也想让我打的硬气一些。 “是！” 我点了点头，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硬气一些吧！ “去吧！你懂的！” 范班长拍了拍我肩膀，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让我感觉似乎会有什么事儿发生一般。 “就算要拉人不要在别人起跳的时候拉，不然很容易受伤的！” 正准备上篮的梁排被我给一把扯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不爽之色来。 “啊？是是是，梁排！”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也看到了王娥和罗超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水，我想，大概我脸上也是跟他们一样吧？ “行了，行了，我们发球！” 梁排不知道为什么，瞅了一样范班长，这倒是让范班长有些不太自在了。 “那个，你去拦你们徐班长吧！我来防梁排！” 范班长走到我面前拉了拉我的衣服。 “是！” 我点了点头，又有些无奈的走到了徐班长面前。 但我也没想到，会有意外发生，而且这个意外，让王娥和罗超两个心里特别的暗爽。 “接球！”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范班长虽然只有一米六几，但是却防的身高快一米八的梁排根本施展不开他投球的手段。 瞅了一个空当，梁排直接将球甩给了徐班长，因为在他看来，我的这边明显比较容易突破些。 “好嘞！” 徐兵接到球便拍击了起来，似乎在准备随时突破我，但是我一直贴着他的身体，而且贴的特别的死，让他根本无法突破我的防御。 虽然我块头比他大出很多，但是，徐兵的球技却远远在我之上。 徐兵终究还是趁着我不太会打球，一步迈出将我给闪过了，但是徐兵也没想到，他这一步迈出，竟然刚好迎上了我的巴掌。 “啪”的一声，徐兵的左脸竟是直接撞在了极速伸回的右手上，那是我有史以来听到的最响亮的大嘴巴子。 我感觉到手掌明显的一股疼痛感，然后便看到一道人影直接朝着我左边坐了下去。 “啊！” 徐兵捂着脸颊从地上坐了起来，一脸的痛苦。 “怎么回事儿？” 梁排他们看到这个情况赶紧围了上来，一时之间倒是把我给弄懵了，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刚李阳和徐班长打球碰到一起了！” 王娥有些小声的回答了出来，怯生生的样子让梁排有些哭笑不得。 “我是问他怎么样了！” 而这个时候，徐兵已经被他的几个同年兵给扶了起来，不过还是捂着嘴巴。 “拿开我看看！” 梁排将徐兵的手拿开，我们却冷不防看到了徐兵的手里躺着一颗红白相间的牙齿。 “我去，你这牙齿都掉了！” 扶着徐兵的周杰竟然笑了起来，连一边的其他班长都有些忍不住。 “我日，牙齿都被打打掉了？” 梁排看样子也被吓了一跳。 “赶紧去看看去！休息休息！” 吩咐了一下，周杰便扶着徐兵去了医务室。 “打球动作小点啊，别又把别人的牙给打掉了啊！” 梁排先是对我说完，然后又狠狠地瞪了范班长一眼。 “呵呵！” 范班长摸了摸头，表情有些尴尬，不过也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事儿。 这就是我刚刚打篮球的时候，也是全中队这一年打球唯恐避之不及的篮球新手。 爬绳训练 一根十二米的粗绳，一个普通人要多长时间？ 可能四五十秒，也可能一两分钟，更大的可能是爬不上去。 爬绳也是需要技巧的，12米的爬绳，我记得中队最快的记录，好像是10秒上下，不过那个时候仅仅只是爬上去然后拍击上面的一个篮球而已。 而我最快的成绩是13秒整，不过运气好，得了一个名次。 但是在当时很多总队都没有这个科目，g省消防总队，是少有的几个有爬绳科目总队之一。 k市支队，自然毫不意外的将爬绳作为技能训练之一了。 爬绳对于老兵来说，那就是十分轻巧的事情，可是对于我们新兵来说，那简直能够要去自己一半的命。 老兵爬绳可以爬三四趟，而新兵爬绳却爬一趟就浑身无力了。 我见过内卫爬绳，他们是直接背着枪双手往上爬，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用脚，但是后来他们也来我们这里培训了一次，还是崔班长教他们如何用脚来踩住绳子，手脚并用的爬上去的。 “他们现在就学爬绳，是不是太早了一些了？” 徐兵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梁排刚刚集合的时候说搞爬绳训练，然后让我们一起参加。 “早什么早？多去几个人保护，窗台再站个人去，怎么会早？” 梁排的话让徐兵也只能放弃了继续反驳，对于这批上等兵来说，他们总是用他们的那套规则来说教我们。 什么他们下队都是五六月份才爬绳啊什么的，却完全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是十二月份下队，而他们，是三月份。 “邦”的一声沉闷撞击声响起，从五楼放下的那根粗绳绳头直接撞到了地面上，溅起了一阵阵的尘土。 训练塔的前面是一堆沙坑，因为方便我们训练，不管是内攻操法训练还是梯子训练，又或者是爬绳，几乎没有一样训练能够离得开训练塔。 可以说，训练塔也是消防队的标志建筑之一，但也有例外。 比如我去q市参加安保任务的时候，就遇到过，有的中队完全就没有训练塔，甚至连营区都没有，车库出去，那就是大街，连个院子都没有。 每次需要用到训练塔的时候，还得跑到别人的中队那里去训练，不过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在市区，而且还是那种特别富裕的市区。 严格来说，其实，越偏远的地方，消防队修的也就越大，因为有足够的地皮来给你修一个中队，并且还有富足。 而我们中队，刚好处于那种不大不小的中队，训练的地方刚好够用。 “看好了，你们三个先过来，我教练你们爬绳的踩法！” 崔班长直接走到了绳头那里，跳了上去，将绳子往地上狠狠地拖了一下。 这是爬绳之前所必要做的事情，避免绳子反弹回去，直接将绳子给拖直。 “首先，你们得戴好帽子，保护自己的头部，然后带上腰带，将松紧度调节到最近，将保护绳扣在自己的腰带正后面！” 崔班长拿起了我们消防独有的白色头盔和安全腰带说了一下。 “不过，我这里只是示范，就不戴了，因为我不上去！” 崔班长将头盔和腰带递给了罗超，罗超转身将帽子腰带放在了旁边。 “看好哈，爬绳的动作要领，举手示意叫好了以后，整个人微微蹲一点，让自己可以跳的更高，知道吗？” 崔班长说着，将自己的身体隔着绳子大约半米的距离便微微蹲了下来。 “记住，第一步的起跳是非常重要的！知道吗？” 崔班长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突然跳了起来，双手竟是直接抓在了两米六七的位置上面，两只脚也跟着一带，身体一个卷缩，收紧了自己的腰腹，看起来就像蹲在了绳子上面一样。 但是不同的是，崔班长的右小腿从绳子上面绕了一下，死死的踩在了绳上面，而他的左脚却绕在绳子的左侧，两只脚一上一下的将绳子死死的踩住了。 “上来以后，在手碰到绳，用到力的一瞬间，将自己的腰腹给收起来，知道吗？就像我现在这个样子，然后，踩绳子的踩法就像我一样。” 崔班长这个时候的脚几乎已经在我的头那里了，我那时候少说也有一米七三的样子，也就是说，崔班长这第一步，就接近了我身高了。 我们三个目不转睛的盯着崔班长的动作看着，生怕漏掉了一点点。 “然后，第二步，看好了，我直接站起来，右脚的脚尖下一点死死的踩在自己的左脚上面，然后双手顺着绳子往上面走知道吗？” 说着，崔班长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双手微微松开，跟着绳子往上面滑了上去。 “你们看，只要我脚是踩的紧紧的，那么它就不会滑动，知道吗？” 说着，崔班长直接倚靠着绳子站着，送开了一只手，直接用另外一只手来掌握着身体的平衡。 “我的天！” 我脑子一下子有点懵，因为我不知道，人竟然还可以站在一根竖起来的绳子上面，顿时心里升腾起一种佩服的感觉。 而一旁的罗超和王娥脸上也露出震惊之色，看来，他们也难以相信，人竟然可以踩在绳子上，松开一只手站起来。 “咚！”的一声，崔班长从绳子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看向了我们。 “你们来试试，先学会踩绳！” “快点！用力爬！每个窗户口上去一个人，你们两个保护的，给我注意点，千万别让他摔下来！” 梁排看着死死的抱住绳，在二楼窗口上面卷缩着的罗超，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过我也看到老兵们的脸上露出一副嘲笑之色，虽然每个消防兵在刚刚学爬绳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但是每次一有新兵学爬绳，往往都会成为老兵们一整天甚至是一周的笑料。 不过我和王娥没笑，不是不敢笑，因为在十分钟前我们两个也不比罗超好多少。 说真的，爬绳一定要一直看头顶，千万不要看地上，不然看着地上，你会感觉到害怕，整个身体都会忍不住抖，没别的原因，因为，太他娘的高了！ “上啊！” 梁排看起来有点火，因为我和王娥虽然表现的十分差劲，但是我两花费了不少时间却还是上去了，而现在罗超的表现，就有点差劲的过分了。 “报告，没力气了！” 罗超竟然带上了一丝哭腔，死死的抱着绳子，根本不敢再继续往上面爬了。 “没力气了是吧？” 梁排看起来有点气急败坏，可能是因为罗超这时候看起来特别的怂，一点儿也不像个军人吧？ 不过说真的，你要是说别的兵种怕高也就算了，要是空降兵和消防兵要是怕高的话，那就连一些基本的作业都无法完成。 尤其是我们，要是在高空救援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那么被困人员的生命就很有可能没有了。 “把他给我吊着！其他人，休息！” 梁排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将目光看向了在做保护的徐兵和周杰。 新来的排长 “铃铃铃铃铃铃！” 又是一声仓促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的寂静，我又再次吓得从梦里面醒悟了过来，起身坐了起来，看到窗边早已飞快的跳起了一道穿着内衣裤的人影，直接冲了出去。 而门口的那张床，早已经空了，走廊上和楼梯上响起了叮叮咚咚的脚步声，那是一个个老兵们奔跑在走廊上和楼梯口的声音。 警铃，对于消防兵来说，那就是最大的命令，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借口不出警。 除非，你已经受了重伤，躺在病榻上面。 不管是洗澡，训练，睡觉，哪怕你再拉屎，你也得马上夹断了它，立刻出动。 “哒！哒！哒！” 我们三个穿着拖鞋跑到了窗户那里，看着他们打开了警灯后，三辆消防车使出了营区，我们不禁有些失落，因为，我们不能出警。 下队的新兵，因为不能出警而垂头丧气，而老兵们则是最讨厌出警了，因为你不知道，你正在做什么事情便突然被打断。 但是消防兵有个特别好的习惯，那就是警铃可以唤醒一切精神，哪怕你前脚因为训练量太大以为自己今天最后的一分力气都被榨干了，但是听到警铃声的时候，那比兔子跑的还要快。 “一点零五分！” 我看了看表，看来，今晚可能他们又不一定回来了，那个时候，jh县的农村火灾特别的频繁，而农村又隔得特别偏远，往往一个来回就是几个小时了。 最远的村寨距离我们这里，直线距离最多不过数十公里，可是我们却要开四五个小时的路才能达到现场。 因为jh这边的山路实在是太多了，路也特别的险峻，半山腰的一条主路一年到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容易塌方的，下面是一条河流盘绕着山川，就像一条蟒蛇一般。 “行啦，咱们先睡觉吧！明天又得收床咯！” 王娥伸了个懒腰，打个个哈欠，便又钻回了温暖的被窝里面。 虽说班里面开着空调，但是冬天的寒风似乎是透过了窗户之间的缝隙一般，直接吹到了我的身上，让我也不竟打了个寒蝉。 “是啊，还是睡觉吧！” 罗超也穿着拖鞋，跑回了被窝里面。 “唉！” 我叹了口气，也走回了自己的床边躺了下来，不过却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有一点睡意。 “你是不是也想出警啊？” 王娥似乎也没有睡着，侧过头来看着我。 “是啊！我也想！” 我看了一眼王娥，又将眼睛看向了天花板，我想出警，可是，我也想家了。 新兵想家，老兵想婆娘，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唉，应该也快了吧！听说今年下的要求是新兵下队三个月后可以出警，哎，不管了，睡觉，睡觉！” 王娥把头转了过去，将头埋在了被窝里面。 “是啊！快了，快了啊！” 我也微微笑了一下，将眼睛闭上了，因为，我想到一个人了，我亲爱的梅，要是我从火场里面把她救出来，再给她一个深深的吻的话，，， 想到这里，我的脸有些烫，对于我这个十六七岁的年纪来说，爱情，有时候幻想的最多。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崔班长和徐兵他们早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被窝里面熟睡呢，而窗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拉上了，原本光线就差的房间变得漆黑不见五指。 “谁拉的窗帘？” 王娥看了我和罗超一眼，我们两个都摇了摇头。 “算了，不拉了，就这样叠被子吧！” 王娥摇了摇头，穿上衣服坐了起来，我们两个也穿上衣服坐了起来，就这么在黑暗里面叠起了被子。 “啊！又是一个舒心的清晨啊！” 崔班长坐了起来，拉开了窗帘。 “额！班长，这已经，是快中午了！” 我正在柜子里面找东西，听到崔班长的话，不由得冒了个头出来说道。 “。。。” 崔班长听到这话，转过头来，和我足足对视了五秒钟，这五秒钟，我感觉他脸上一脸的黑头。 “咳咳！” 我轻轻咳嗽了一下，便跑了出去。 这天早上并没有出操，出警的话，一般超过12点，出了几个小时，都会补几个小时的觉，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们中队的老兵们总是喜欢晚上熄灯后只要一出警，第二天必须得懒床懒到八九点才肯起来。 几乎大部分时候都是军官们跑到班上来，才吼的起来他们。 有时候星期六星期天，一个个也总是喜欢睡到开饭前两分钟，几乎每次大队长都喜欢来看他们起来没有，不过还好的是，有我们在外面搞卫生，也临时充当起了卫兵。 只要每次遇到大队长来的时候，我们扯着嗓子的一声大队长好，总是能听到寝室里面乒乒砰砰的光脚跳在地上的声音。 每次这个时候，大队长总会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们几个新兵，可却又不好意思说什么，转头便走，毕竟对于一名战士来说，看到了首长大声的打招呼总归是没错的。 不过这天看似平静的一天，下午却让我们又遇到了一个新来中队的人，只是这个人，严格来说却并不算是新来的。 姚排的个子有点矮，而且有点胖，脸上有几颗痘印，整个人看起来让人感觉有几分喜感。 但是他一来，我便有些不太喜欢他，因为他，太能唠叨了。 可能是原来jh中队的干部们话都不多吧，反正姚排一来，我就感觉像来了一个妈一样，而且，他还住在我们班。 不过姚排和梁排不一样的是，梁排是我们下队前才授衔少尉的，而姚排则是别的中队的少尉，然后调到我们这里来的，两人之间相差一个档次，具体他们军官那个档次，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真的，你要是在别的部队，什么资历章啊职务啊，都分的特别明细，几乎战士们都知道。 但在消防，几乎只看两个东西，一是军衔，二是兵龄，其他的，几乎都没有战士刻意跑去记，只有一些老鬼们才喜欢看那些东西。 反正姚排一来，不仅仅是我们新兵烦他，就连上等兵，乃至是士官，一个个的唯恐避之而不及。 虽然他们老兵们压根不想听他的话，但是有时候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听话的样子来，让我都有些看不过去。 野惯了的兵，自然不喜欢自己头上突然冒出来一个压着整的干部，这是实话。 当然，我们三个不喜欢他，纯粹的是他叫不动老兵，什么事都喜欢叫我们去做的原因。 他要竖立自己的威严，则必须要从我们新兵手上抓起，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他觉得，我们三个还算是中队作风比较好的原因吧！ 年终投票 对于每个部队来说，每年辛辛苦苦的一年，收获的时候，那可就莫过于年终的时候了。 每年的年终，就是一个连队表现的最好的士兵以及军官最为兴奋的时候，因为，会有一个投票的环节，关系到每年的奖励。 而三等功和优秀士兵，无疑是最为丰厚的奖励，我不知道优秀士官是哪一年出现的，反正那几年，我们中队只有优秀士兵的说法。 “哎，小兵，你知道吗？明天，，嘿嘿！” 晚上的时候，我们正在搞着晚锻炼，周杰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徐兵后面，把徐兵给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做什么呢你！吓我一跳！” 徐兵脸上露出一阵埋怨之色来，不过我们可没空管他们，现在的我们才刚刚提着水袋围着营区跑了二十圈，现在正趴在地上坐着俯卧撑呢！ “明天投票了呢！” 看到徐兵的样子，周杰嘿嘿一笑，似乎根本不在意是不是吓到了徐兵。 徐兵和周杰本来就是老乡，二人之间的关系那就是两块牛皮糖一般，怎么都扯不开。 “投票，投什么，，，哦！！我知道了！” 徐兵先是一脸的茫然，随即又反应了过来。 “咱们上等兵里面，你可是最有机会的一个呢，你的工作干的可比那些士官好多了！” “唉，谁知道呢！一直以来，基本都是先考虑士官，再考虑义务兵的！” 徐兵想了想，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 “嗨，你们记住哈，明天给你们徐班长投一票哦！知道吧？你看看你们徐班长天天带你们也是挺累的呢！哎，别拉我啊你！” 周杰走了过来，在我们面前说了起来，不过却被徐兵给扯开了。 “行了，别在这里乱说了，赶紧去玩你自己的吧！” 徐兵白了一眼周杰，似乎对自己同年兵在这里跟我们说这些有些不满。 “记住啊你们，给你们徐班长一票！” 虽然走远了，但是周杰还是回头对着我们说了一句。 “滚！” 徐兵直接转过身去吼了一句。 “你们别听他的，该投谁投谁，你们觉得那些班长让你感觉不错，你们就投他们！” 我们并没有回答徐兵的话，依然在小心翼翼的数着自己的俯卧撑，毕竟要做到一定的个数才能够起来。 “哎，行了行了，先起来吧！” 徐兵说了这话，我们才慢慢将搭在花台上的脚放在了地上站了起来。 “听到了吗？你们三个，自己想投谁投谁，别听他的鬼话！” “是！” 我们三个先是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不过我们心里面都是打算投徐班长一票的，毕竟从工作来看，他的工作，的确是做的比较好的，当然，这个比较，是和老兵们比较的。 “嗯！” 徐兵露出了满意之色，他是一个特别讲原则的家伙，不管怎样，有些原则，他是绝对不会触碰的。 “人都到齐了吗？” 看着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下的我们，指导员皱了皱眉头，拿出了一个本子和笔，以及一些已经钗的整整齐齐的白纸。 梁排就坐在指导员的旁边，而下面，则是坐着我们一大堆的战士，不知道为什么，姚排并没有参加。 “到齐了！除了，额，赵槐站岗！” 徐兵站了起来看了一圈，这才回答道。 “嗯，行吧！那把白纸分发一下！” 指导员点了点头，将白纸递给了徐兵。 “那个，你们三个新同志就不用投票了，李阳，你唱票，王娥罗超负责监票！” “啊！是！” 听到指导员的话，我们三个新兵都站了起来，走到了主席台那边。 “哎！” 看着老兵们和军官们低头沉思着，然后不时动笔写一下，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我们三个像是外人一样。 但实际上，新兵不参与投票，是因为我们这一年几乎都没有在中队，哪怕是年终考核，也是在我们下队前就完成了的事，可以说年终的奖励，根本与我们挂不上边。 但是当我开始念名单的时候，奖励的丰厚程度，却让我差点呆住了。 “三，三等功，张华，优秀士兵，徐兵，赵，，赵kui！！” “哈哈哈！” “赵kui？” 我一惊，再看一次，发现那其实是个槐字，只不过我给念错了，不由脸皮一红。 “那不叫赵kui，那叫赵木鬼，哈哈哈！” 范班长笑的拍了拍桌子，引的在场的老兵们嘴角纷纷露出一丝笑意来。 “行了行了！继续念！” 指导员的嘴角也笑了笑，不过很快便收拢了，将笔继续放在了本子上。 “是！！” 我点了点头，又继续念了起来：“嘉奖，崔源，懈路！” “三等功，张华，优秀士兵，方艇，何海，嘉奖，赵槐，徐兵！” ………… ………… 终于，念完了这些名字，我终于感觉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刚才念错了字便让我尴尬的很，现在，更是感觉嘴巴有些干。 不过这个干，却不是因为说话说多了，而是因为我有些羡慕，从那个时候，我心里就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自己以后也一定要努力得到一个三等功。 而这颗种子，也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不断的成长着，激励着我进步。 但是，也因为对三等功的太过于执着，我后来，也做出了一件不知道究竟是算对还是错的事情。 “下面，我来念一下我们得票的情况，那个，你们三个先回去坐下吧！” 指导员先是低头看着本子，然后抬头便看到了一旁发怔的我们，便让我们先坐下来。 具体究竟是多少票我忘了，不过我记得，三等功票数最多的是张班长，而优秀士兵是赵槐和徐兵两个人得到了。 不过张班长的三等功最终也没有批下来，因为被支队给他否决了，而否决的原因便是，因为他被记了过，这个过，听说是上去培训的时候打牌还是喝酒被抓到的，因此这个三等功的名额，也算是浪费了。 虽说三等功和优秀士兵以及嘉奖与我们三个并无关系，可是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我也看到了王娥眼里燃起的火焰。 对于罗超来说，或许，他只是打算混两年后退伍，回家继续他的宅男生活。 或许，那一刻，我和王娥的较量也展开了。。。 又是抽烟被抓到 这几天，我和王娥两个像是收到了刺激一般，每次训练的时候都拿出了一股狠狠的劲头来，尤其是在跑步上面。 “12分21秒，12分35秒！” 梁排掐下了秒表，看着我和刚刚跑完的王娥，脸上带上了一丝喜悦，不过在看到足足被我们给拖了一圈的罗超，梁排的眉头又紧锁了起来。 12分多的徒手三公里，在所有部队来说，其实都算是及格上面一些而已，不过对于刚刚下队，而且还是小高原地区的新兵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 “回去后，好好给我把罗超练一下！” 我们跑完了小半天，徐兵这才撵了上来，冲出了终点线，不过梁排却看了一眼徐兵，说出了这番话。 “啊？” 徐兵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罗超都还在跑，徐兵又瞅了瞅我们，脸上不禁有些愕然。 我想徐兵愕然，是因为我们三个刚刚下队的时候，成绩都是相差不是太多的原因吧！ 说实话，14年的时候，我们中队除了梁排能够跑到11分多以外，便没有一个老兵能够跑到11分钟了，或许那个时候我们中队老兵们的训练都是在混吧？ 不过这件事情到了15年的时候便大有改观了，因为15年，我们中队的平均档次被直接给拉到了11分多，也算是特别可以了。 “你们挺行啊？” 徐兵和赵槐，甚至是周杰三个人都出现在了今晚我们加训的时候。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更吃不准，他们今晚又要干什么，莫非，又是因为罗超？ 我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罗超，发现罗超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我又瞅了瞅王娥，却发现王娥的脸色更不好看，哪怕是再夜晚，周围的霓虹灯也将王娥的脸照的刷白。 “你去拿一个盆过来，王娥！” 沉默了一会儿，徐兵叫王娥去拿个盆，而王娥的身形明显抖了一下，答了声是，便以一种极慢的速度跑向了厨房。 “你们去买，，” 徐兵刚刚转过头想对赵槐和周杰说什么，却直接被赵槐给打断了。 “已经买了！” 赵槐的手里面出现了两包蓝色壳子的香烟，以前我不知道，后来我知道了，那叫蓝黄，那个时候，好像是5块还是5块5一包。 一般中队的都不抽这个烟，都是抽的12块一包的磨砂。 “你们倒是动作挺快的啊？” 徐兵笑了笑，又转头看向了我和罗超。 “你两抽烟的吗？” “报告！不抽烟！” 听到徐兵的问话，我和罗超都明显怔了一下才回答的，我心里有些莫名其妙，这话不是下队的时候几乎每个老兵都问过一遍了吗？怎么今晚又问一遍。 “你看他们这样子就不像抽烟的嘛！白痴！” 周杰白了一眼徐兵，徐兵也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无奈之色，对这个说话总是跟他两个怼的老乡兵，我想徐兵那个时候也很无奈吧？ “哟嚯！拿回来了？” 看到篮球场上走过来的那道黑影，赵槐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那道身影，很明显就是王娥无疑了。 “报告，拿回来了！” 王娥的眼中，竟然带上了一丝害怕的神色，这让我有些好奇，王娥做了什么？莫非，是抽烟被抓住了不成？ “好！我问问你，你今天是不是抽烟了？还把烟和火机藏在了三楼厕所！” 徐兵将手揣进了荷包，脸上一脸的冷笑，严格来说，军人，是禁止揣手的，但是那个时候我竟然被他们这群老兵给灌输了一个观念，那就是冷就揣手。 不过我觉得我做的比较好的地方就是，只要有外人，军官，摄像头，拍照，我就不会揣手，永远都不会。 没人的时候那就揣着个手，但那个时候的老兵们实在是太嚣张了，嚣张到披着大衣揣着手直接就出门买东西，不管是去哪儿，都是那副样子。 “报告！是！” 虽然是错误，但是王娥还是大声的承认了，这一点，我和他一样，不像罗超，总是害怕被整，而不愿意承认错误。 “我还以为，你要先否决一下呢！” 赵槐冷笑了一声，对于上等兵来说，其实有时候，他们更看不惯我们，因为他们觉得，我们当新兵的时候，比他们过的要好多了。 “你说你抽就抽吧？你还他们士官给看到，啊？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徐兵脸上一副有些无语的表情。 “别说那么多了，把盆自己盖头上吧！” 赵槐倒是一副赶紧的脸色看着王娥，王娥只能将手里的盆盖在了头上，刚好罩住了额头，像一顶加大号的帽子一样。 “来，张嘴！张大点，最大！” 徐兵接过了赵槐拆开的烟，直接一把塞在了王娥的嘴里。 “啪嗒！” 赵槐直接将火机打燃，靠近了王娥嘴里的那一大把烟头。 “轰！” 随着王娥嘴里那堆香烟的突然点燃，我感觉就像是着火了一样，突然升腾起一股巨大的火焰，然后消失不见。 烟头才刚刚点燃，王娥眼睛便流出了泪花，整个烟雾直接升腾在了他头顶的盆盖里面，给人一种仙气飘散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我想应该特别难受吧？后来我扑灭过农村火灾，那种木头燃烧的烟雾，我感觉吸一口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那个时候，我也知道了，王娥究竟有多难受。 “哇！！！” 才不过三四秒钟的功夫，王娥直接忍不住了，将嘴里的烟吐了出来，头一低，将头顶的盆子给掉在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怎么，这就受不了啊？” 赵槐脸上的冷意更甚了，徐兵的脸也冷了下来，似乎两人还要说什么，却被周杰给伸出两只手给拉了一下。 “算了！” 看着低头在地上不断吐着口水，眼角一直流淌着眼泪的王娥，周杰脸上露出于心不忍的神色。 在所有上等兵里面，周杰的心是最软的，也是最爱开玩笑的，但是如果我是中队主官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他带新兵，慈不掌兵，尤其，是新兵。 “以后还抽烟吗？” 徐兵眉头皱了皱，转头看向了蹲在地上的王娥。 “哇！噗噗！！” 王娥干呕了一下，又再度吐出了几口口水。 “不抽了，不抽了！” 王娥的眼圈都发红了，一双原本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也渗出了一丝丝的泪光，甚至连眼白上都布上了几分血丝。 “哼！” 徐兵冷哼了一声，摸出手机看了一下。 “七点钟了，你们三个，完成三个五百，再来两组杠铃深蹲，三组鸭子步和三组蛙跳，再拉三组单双杆，然后再上去吧，抓紧时间！” 新专职报道 “那啥，徐兵，叫他们几个帮着忙，把专职班里面整理一下，然后找几套迷彩服还有专职衣服出来！” 徐兵正打算带我们三个去拉单杠，指导员却从办公室探出头来喊了一声。 “是！” 听到指导员的话，徐兵答了声是，但这可把我们给高兴坏了，因为又可以不用去拉单杠了。 “你们三个，上去帮忙把专职班收一下吧，然后，你们舒班长刚刚集合好像就是说在二楼被装库，你们去看看吧！” 徐兵吩咐了一下，便转身朝着正在热身的老兵队伍里面跑去了，没有新兵的老兵队伍里面显得稀稀拉拉的。 “咚咚咚！” “报告！” 敲了下被装库的门，打了声报告，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听到里面一阵阵的开门解锁声音。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舒班长把头探了出来。 “做什么？” “报告班长，我们来拿专职队员的衣服！” 舒班长，全名舒刚，是我们中队的装备技师，也是兼任二班的班长，比徐兵他们早一年，今年属于第三年，每一次看到舒班长，我总是有种感觉，感觉他有点像士兵突击里面那个老a的对长。 死老a，这是他们给他的绰号，不过很少有人这样叫他，我不知道为什么，既然给他起了绰号，又为什么不经常叫呢？ 不过他还有一个绰号，叫做，小刚炮！！这个绰号比起死老a来说，不知道好了多少。 但是听他们后来的解释，我才知道，这才是更损的事儿，因为，小钢炮，据说那是条狗的名字。 “拿衣服啊？进来吧！” 舒班长探头看了一眼走廊上，并没有发现有军官，这才让我们进去！ 我们刚刚进去，便看到舒班长把门一关，手机摸了出来，横着屏幕看着手机，原来他一直在这里打游戏呢！ “班长，就是，地上的这堆吗？” 我一进去便看到地上放着一堆迷彩服帽子腰带，以及他们专职队员的衣服。 “嗯，对对对！” 舒班长的整双眼睛都在盯着手机看，不过起床后的这短短半个小时，他就已经将所有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速度也算是挺快了， 一般舒班长做事都喜欢短时间做完，然后便躲着玩，他做事儿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人。 “那，我们现在拿去专职班吗？” 我试着问了一下，毕竟他还在打游戏，要是我们现在拿到专职班去的话，那么就意味着他事情已经完成了，要下去搞训练了。 “嗯！拿去把拿去吧！” 舒班长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摆了摆手，示意我们拿去。 “是！” 我们三个赶紧一人抱起一些东西，抱着东西就出了被装库。 “班长再见！” “嗯嗯，去吧去吧！” 舒班长点了点头，“啪嗒”一声将被装库又给关上了，然后便听到一阵反锁被装库的声音响起！ “咚咚咚！” 走到专职班，我敲了敲门，但是我们并没有叫班长好，因为徐兵说了，在中队，不用叫专职队员班长好，因为他们不是现役。 可我有时候也挺乐意叫杨刚班长的，因为他从实力上来说，的确跟士官们相比也毫不逊色。 “哦？衣服来了？” 杨刚和海里两个正在订床单，看到我们三个抱着衣服过来，他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 “这些衣服，新的吧？质量比我们的还要好一些！” 摸了摸我们手里的衣服，然后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杨刚皱了皱眉头。 “将衣服分一下吧，辛苦了！把所有不同的码数都分开吧！” “好！” 我们三个应承了一下，便将衣服放在床上折叠了起来。 和现役班不同的是，专职班只有一间特别大的房间，并且没有学习桌，只有五张对着摆放的床铺以及十个衣柜。 “这里就是消防队里面？” “%$か&” 我们正在整理着东西，突然进来了几个人，说着一些特别奇怪的话，头一句我还能听得懂，不过后面的话让我直接皱起了眉头，和王娥与罗超面面相觑！ 他们说的，是苗话，苗人和汉人说话，是不同的，当然，他们也会说普通话，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突然冒几句苗话。 后来，我们和他们新来的专职特别好，他们告诉我，有时候说苗话，其实是在骂人。 不过等到我第二年的时候，老兵们也学精了，他们说只要听见专职班的说苗话，按在地上捶就行了，当然，这只是开玩笑的说的，并不是真的打。 “你们是新来报道的吧？” 看着几个穿着便装进来的人，有的抱着个手，有的揣着个手，我明显感觉到杨刚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刚刚进来，还什么都不懂，我们刚刚到新兵团也是一个样。 “啊！对啊！” 为首的一个是个瘦个子，脸上有些高原红的样子，我以前脸也不红的，在g省待久了，脸也变得有些红润了。 g省海拔远远比不上西藏，但是外省的人在g省待的太久了，也会脸有些红的。 “嗯！你们过来看看，选一套适合自己的迷彩服和常服吧！我们有点事儿，等下和我去办公室！小阳，你们把衣服发给他们把！” 杨刚虽然皱了皱眉头，但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简单吩咐了一下，杨刚便和海里继续订起了床单。 “好的！” 我点了点头，把衣服拿给他们试了试，我数了数，他们一共是三个人，两个瘦个子，都是一米六八到一米七的样子，还有一个特别矮，身高不过一米六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矮。 “你们的衣服怎么和我们不一样啊？” 看到我们身上穿的是冬迷彩，那几个穿便装的人看起来有些疑惑。 因为配发给专职班的迷彩服是春秋迷彩服，也就是绿白色的数码迷彩，而我们身上穿的是枯叶迷彩。 “啊？因为你们是本地招收的嘛，我们是当兵的，所以不太一样！” 我略微思考，便给出了这样一个答复。 “哦！是这样啊！” 为首的那个脸有点红润的人点了点头。 “你好，我叫王凯，你们叫什么啊？” 王凯对着我伸出了手，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几乎从来没有和人握手过，有些不太习惯这种感觉，但我还是伸出了手，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但我也万万没想到，这个脸蛋看起来特别红润的王凯，以后将会是我和王娥的劲敌，长跑上面的劲敌。 如果说是晴天，我和王娥都会比他快，平路的话，王娥比我快一点点，但是如果是下雨天的话，我怀疑就算是内卫或者解放军的大部分人也跑不过这小子。 这小子特别喜欢雨，雨下的越大，他跑的越快，有事没事儿总喜欢跑到雨里面去淋一下，总要把自己身上给弄湿了才舒服。 王娥的想法 王娥，或许是我关系最好的一个战友了，说实话，我和他两个拌过嘴，骂过娘，甚至动过手，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两个相互之间的友谊却越来越深厚。 在当兵最苦的日子里，是他一直在和我相互陪伴。 当兵，是一段特别怀念的日子，可是，他却在当兵的时候，失去了他的亲近的亲人。 “王娥，你最近怎么了？看你最近不太对劲啊？” 我放下了手里洗的菜叶，看着王娥，因为这几天，我发现王娥的思想好像不太对劲。 “我爷爷不在了！” 王娥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面的水管。 “啊？” 虽然王娥看似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但是我依然看到了他脸上的凝重之色。 “那，那你去请假啊！你的爷爷去世了，这种情况可以去请假的啊！” “算了，不请了，没必要！” 王娥竟然是不打算接我的话，转身便拿着一次性桌布朝着餐厅走去。 “唉！” 我叹了口气，因为王娥是单亲家庭，他有个妹妹，不过父母离婚，母亲把他妹妹带走了。 他有一个后妈，后妈还带了一个女孩，听说他从小就和他妹妹闹别扭，不过还好的是，他后妈对他还不错。 “你叹气做啥子哦？” 刚刚走过来的罗超听到我在叹气，有些好奇。 “没得啥子的！” 我回了一句，便拿着菜叶继续洗了起来。 作为老乡，罗超自然是喜欢和我待在一起一些。 毕竟和王娥待在一起，罗超总是感觉受气。 据说在很久以前，中队刚刚建队不久的时候，可没少干架，但是为主的都是以我们省为主的和g省的平分天下，各占一半。 那个时候我们中队有一半的人都是c省的，而那个时候，内卫的也没少和我们打架。 不过一打起来，一般都是消防的赢，毕竟内卫出来训练，都是带的假枪，而且一般还来点什么套路。 可消防的可不管你什么套路啊，直接上车拿起撬棍什么的就开整，没家伙的也是要在地上捡砖头打。 那时候，内卫的倒也被消防这种混混般的做法给搞得不敢再来惹的。 而且一般出去的武警，你看不戴帽子的，不扎腰带的，那一般就是消防，三军纠察都不太爱纠消防的。 不过那个时候，消防的训练也是挺猛的，在打造消防铁军的时候，连撒尿的尿液里面都带着血丝。 那时候还留队到现在的老班长，几乎个个身上都是伤，那都是打铁（打造铁军）的时候留下来的伤，一般都是腰部为主。 流氓头子的这个名称估计就是这么来的，那个时候还流传着一个有趣的事情。 那就是一个消防的三期去打铁，然后要求所有人全部都带新兵军衔，他也带了，结果在路上被一个武装部的民兵轻视了，说他新兵蛋子。 这下子可把三期给惹火了，直接带着一百多号跑步的消防铁军把那家伙给抽了一顿，完事儿还跑回来来一句你见过这么老的新兵吗？ 不过扯这些就扯远了，毕竟都是很久以前的陈年旧事了，反正自打我入伍了以后，干架的事儿几乎就少见了。 王娥虽然没有去请假，但是这些天，脾气却也越发的古怪了起来。 甚至连姚排叫他他都爱答不理的，搞得姚排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终于，这事儿在一天吃饭的时候爆发出来了。 “啪！” 姚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啊？对我有意见的很啊？” 听到姚排在外面突然吼了起来，我和罗超赶紧从厨房跑了出去，看到姚排正在饭桌那里瞪着王娥。 “怎么回事儿？” 这个时候，徐兵刚好和周杰从门口走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刚刚过来吃饭，让他帮我找双筷子，他直接丢在桌子上！这是做什么？” 姚排看到徐兵和周杰两个上等兵走了过来，脸上的愤怒稍微收敛了一些，毕竟作为一个军官，直接吼新兵，也属于是一种比较不理智的行为。 刚才，姚排由于出去公差了一趟，回来吃饭的时候晚了一些，于是让王娥帮他拿双筷子，他去打个饭，然后刚刚打饭过来坐下，王娥直接将筷子给扔到了桌子上。 “你怎么回事啊？你？啊！” 周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王娥的头，而姚排也凶神恶煞的看着王娥。 王娥没有说话，只是瞪着姚排，那种表情，就像是杀人父母一般。 “你看看你，你要做什么？啊？” 看到王娥这个样子，姚排也彻底的火了，别说是一个新同志，哪怕是老兵，也少有用这种表情看军官的。 “别激动，别激动，排长！” 看到姚排彻底火了，徐兵赶紧拉住了姚排。 “你想搞什么？” 周杰眉头皱了起来，将姚排挡在了自己的后面，死死的看着王娥，我很少看到周杰会露出这么强硬的一面。 “没，什么！” 王娥的眼睛一下子便红了，眼泪也淌了下来，忍不住用手擦了擦，这下子眼睛显得更加的红了。 “你做什么？” 看到王娥突然掉眼泪了，这倒是把他们两个上等兵和少尉给弄的不知所措。 “我又没有打你，没有骂你，你哭什么啊？” 姚排脸上的愤怒之色不见了，周杰和徐兵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和罗超也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王娥，而我是知道原因的，但是我不可能直接说出来，毕竟这种东西，只有王娥自己可以说。 “啪！” 又是一声巴掌拍在桌子上的声音响了起来，姚排的手掌又一次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 “说啊！到底怎么了，我们又没有怎么你！别像个娘们一样，行不行？哭什么？” “我爷爷去世了，行不行？我为他哭一下，行不行？啊？” 王娥突然吼了出来，直接将排长和两个上等兵给吼得愣了一些，似乎不知道王娥怎么一下子带着这么大的脾气。 不过王娥由于心情特别激动，虽然吼人的声音特别大，但是也带上了一丝哭腔。 仿佛一下子，时间陷入了静止一般，整个餐厅都安静下来了，虽然整个餐厅只有我们六个人。 看到王娥哭，我有些忍不住跟着眼睛也红了红，我爷爷身体还挺健康的，不过王娥家里本来就只有他父亲算是亲人，一下子爷爷又去世了，在当兵来的时候，奶奶也去世了，这种事情他都能遇到，真的也算是特别不幸了。 “对，对不起！小娥！” 姚排愣了愣，走了过来，将手搭上了王娥的肩膀，我想，这一刻，他可能，会觉得自己，特别的失职吧？ 中队的腊肉？？ “快快快！你们几个，快点去帮个忙去！” 正在单杠的前面趴着俯卧撑，突然看见了阿姨和赵槐两个人拉着一车的猪肉回来了，而徐兵则立刻叫我们起来。 “是！” 听到徐兵的话，我们三个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阿姨和赵槐那里跑过去。 “哎，对，把这车拉过去！” 赵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似乎刚刚拉这车猪肉，是特别费劲儿的事儿。 “哟，司务长，亲自去杀猪来啊？” “哈哈哈！” 老兵们的队列里面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 “去去去！” 赵槐白了他们一眼，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脸，似乎是想将额头上的汗水扇掉。 以前我们中队还是喂猪的，不仅喂猪，还养兔子，种菜，喂狗，不过到了12年的时候，几乎就没有再搞这些了，据说是人太少了，忙不过来。 不过养的兔子倒是几乎都被人给偷完了，种的菜也没种活几颗。 而听崔班长说，他们那一年当新兵，受了老兵的气，那就提着烧红的洛铁直接烫在猪身上，看着猪到处跑而哈哈大笑。 当时他和他同年兵们总共有四个，还有一个叫什么李海的，听说是去培训搜救犬，然后刚好在云南碰上了地震，得了个二等功，于是乎就留在了总队的搜救犬基地。 不过我们中队出过最厉害的一个人，我觉得还是一个养猪的班长。 他做出的最厉害的事那就是，养猪养出了一个三等功，， 至于是为什么呢，因为他天天都会洗三次猪，早中晚各三次，并且只要猪圈一脏的话，马上去给冲掉。 而且用的还是中队的高压水枪，可想而知，这种水枪洗出来的猪那得有多白净。 而且刚好遇到了总队长来我们中队视察，走到猪圈那里一看，咦，这猪怎么会这么白净呢？ 马上叫大队长叫养猪的那个班长过来，然后给支队的说直接给个三等功。 总队长说他视察了这么多中队，倒是第一次遇到天天给猪洗澡的饲养员。 这个三等功，直到现在还在我们中队是个传说。 不过觉得让我更加传说的是，，只要是我们中队喂的猪，几乎每年年底都是指导员杀的。 指导员杀猪，这在我眼里看来反而比那个得三等功的养猪班长更让我觉得牛比。 “把那个白线准备好，还有那个线头，都准备好了，等会囊香肠啊！” 阿姨吩咐了一下，便跑过去继续去切肉去了，司务长赵槐也在一边。 哦，对了，那个时候，我们中队就行一人多岗，比如赵槐既是副班长，又是司务长，而舒刚也既是班长又是装备技师。 肯定有人想问我，为什么上等兵可以当副班长，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中队的老兵们都不愿意当班长，尤其是士官，在他们眼里，班长副班长意味着劳累。 不过因为这种局面，也让我有幸在老兵还没退伍的时候，便直接被任命为了副班长。 那个时候，我也是才刚刚进入上等兵。 这也让我提前了解了队列指挥以及作为管理人员应该做的事情。 囊香肠，是弄腊肉等干货里面时间最久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累个半死，然后才将腊肉给提到了熏腊肉的地方去。 当然，熏腊肉也是我们自己熏，直接跑到山上去砍一大堆的松树什么的回来熏腊肉，那是每年年底我们都要去做的事儿。 不过幸好以后有了皮卡车，这才让我们能够直接用车去拉松树枝了，避免了很多麻烦。 不过听崔班长说，他们当年喂猪的时候，那就是跑到山上去割猪草然后带回来的。 g省熏腊肉和c省有很大的不同，他们熏腊肉是一直熏，熏上个好几天，直到腊肉都给熏黑了，然后再放到训练塔里面去挂着，要吃的时候去拿一块就好了。 而我们c省熏腊肉就是提前熏，只用熏个一两晚上，然后第二天给挂到楼梯口风口处给直接风干。 中队熏腊肉熏出来的不好吃，因为每次都是晚上站岗的人去填柴火，只要柴火一熄灭，总会有有大哥级别的人物提起车里面的油桶给柴火堆倒上汽油。 往往每年的腊肉熏出来，总是有一股汽油的味道，让人有些无语。 但更让人无语的是，一般我们熏腊肉都是在单杠那里，而单杠后面就是岗亭，总会有那么几个家伙带着把小刀和铁丝，去切一块腊肉穿起来，放在火上给烤来吃了。 往往烤个三四十块腊肉，总会有那么一两块不见了踪影，那都是被站岗的给烤来吃了。 消防晚上站岗一般都是流动的，只要眼睛随时能够看到门口，你段时间内在哪儿都无所谓，这一点，比大部分部队都要宽松的多了，当然，这只是那个时候。 因为那个时候，摄像头查的也远远没有现在这么严，里里外外都是摄像头，24小时盯着你。 “行啦！搞定！” 将我们递给他的最后一块腊肉挂在了搭起来的简易棚子里面，赵槐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 不过搞的时候是上午，这搞完了已经是快到晚上了，冬日里的白天天黑的特别早，这才五点多，太阳就已经开始落山了。 “行了，把这里收拾立下，去帮厨去吧！你们几个。” 赵槐吩咐了一下，便活动起了他的身体，在那时候的老兵看来，老兵都是会累的，而新兵就像是铁人一般，永远都不会累的。 “是！” 我们有些无奈，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除了吃饭帮厨和搞厨房卫生以外，我们还几乎都没有休息过。 从那个时候，其实我就和王娥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以后干活，都要拉着老兵和新兵一起干，绝对不能什么活都让新兵去做。 而我没想到是，这种风气，竟然在一年后的中队逐渐转变了过来，虽然说大部分活还是以新兵为主，但是一般只要是休息期间的活，那都是新兵老兵一起去做，而不是让新同志单独去完成。 节前购物 “今晚，他们三个不用搞训练了，我带他们出去买东西！” 指导员看了正准备带着我们下楼的徐兵一眼，便进了厕所。 “额！” 徐兵愣了一下，瞬间露出一丝羡慕之色。 “这么早就可以出去买东西了，可以啊！以前我们都是六七月份才有这待遇呢！” “什么？班长，可是，我们没有钱啊！” 听到徐兵的话，我们三个虽然有一点开心，但是想了想，才发现，自己身上那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揣呢！ “行了，你们在楼下等指导员吧，钱，肯定会有的！” 徐兵直接掉头朝着班上走去，似乎不想再下去了。 “是！” 我们三个直接下了楼，跑到了楼下去等指导员。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指导员的那大体格直接从楼梯间闪现了出来，还提了个包包，似乎也顺便出去办点事儿。 “上车吧！坐依维柯吧！” 指导员略微思量了一下，便让我们上了运兵车，也就是我们下队的时候那辆车。 “轰！”的一声，指导员打叫了车子，回头看了一眼我们三个都坐上来了，这才将车驶出了车库。 看着窗外的夜景，看着那些不断闪耀着的霓虹灯以及路上来往的行人，我不禁有些羡慕起来，毕竟，他们拥有自由，而我们没有。 “吱！”的一声，依维柯停在了一辆超市的面前，指导员将手刹一拉，然后手放到了自己的荷包里面。 没一会儿，指导员的手便拿了出来，还抽出了三张红色的人民币，递向了我们三个。 “谢谢指导员！” 我们赶紧道谢了一声，将钱接了过去。 说真的，对于罗超和王娥来说，或许100块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说，一次性买100块钱的东西，那可就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毕竟是高中就来当兵的人，对于钱这一方面，还是特别珍惜的。 “行了，你们去买吧！我在车上等你们！” 指导员的话让我们先是愕然，继而心里涌上一股狂喜，因为如果指导员没和我们去的话，那就是代表我们想买什么买什么了。 “是，指导员！” “行了行了，快去吧！” 指导员将座椅往后面一推。然后摸出手机看了起来。 “是！” 我们三个赶紧推开车门下了车。 “记住啊！半个小时哈，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决定自己过年要买什么！” 等我们下了车，排好队列朝着超市里面走去的时候，指导员冒了个头出来吩咐了一下。 “啊！自由的感觉啊！真是太爽了啊！” 王娥前脚才迈进超市里面，就立刻伸了个懒腰。 “出来，还是注意点形象吧！” 我皱了皱眉头，虽说说实话，伸个懒腰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消防的新兵来说，伸懒腰，其实也是一件特别让我们感觉有些过分的事儿，而且还是穿着军装在这个场合。 “行啦行啦，婆婆妈妈的！真的是！” 王娥白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在乎一般，朝着旁边的柜台去了。 我和罗超跟着看了一眼，却发现那是个卖烟的柜台。 “你疯了你，王娥！” 看到王娥跑去看烟，我不禁有些慌乱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注视我们，并且指导员没跟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你忘了，你才被整啊？王娥！” 相对于我的话，罗超则是表现出一副冷意，毕竟那天因为王娥抽烟，我们两个也第一次被王娥给连累的趴了几百个俯卧撑，罗超自然找到洗刷（嘲讽）王娥的理由了。 “关你屁事！” 果然，听到罗超的话，王娥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爽之色，转头看了回来。 “行了，我们穿着军装在外面呢！你们做什么啊？” 看到两个人的样子，我有些头大，他两一直都看对方不顺眼。 “哼！” 听到我的劝解，王娥冷哼了一声，这才转身朝着超市里面走去。 三个新兵，自然那是腰板挺得直直的，而且我们穿的又是常服，看起来那自然是威武有气质了。 几乎在场的小姑娘们眼睛一直在我们身上打转，这种情况，让我们三个也是有些脸红。 “你要买什么啊？” 走了足足十多分钟，王娥有些脸红的看着我，没有人带头，另外的人怎么可能敢买吃的或者什么东西啊？ “啊？买什么？买吃的呗！” 我有些无语的看了一下他们两个，他两竟然晃来晃去，不知道买什么，一直跟在我后面。 “得得得！咱们买吃的，行吧？万一问起来，咱们统一战线，好吧？” 我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额头。 “好！” “没问题！” 听到我的回答，两人都是眼前一亮，本来就都有些害怕被对方举报或者是意见不统一回去挨骂的两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转身便朝着另外的一处走去了。 “哎我去！！” 我有些傻眼，这两个家伙，第一次，意见这么统一的啊？ “买好了？” 刚刚拉开车门，指导员正好点了一支烟拿在手里面，见到上车的我们，他似乎有些愕然的样子。 “买好了，指导员！” 我点了点头，看指导员的样子，我有些好奇，不是他规定的半个小时吗？ “没事儿，你们可以多逛一会儿嘛，毕竟新兵可是很难外出的呢！” 指导员将车窗摇了下来，吐出一口烟雾，然后看了看我们， “不逛了，指导员！” 我们怎么可能敢多逛一会儿啊？规定的时间那可就是规定，哪儿有可以随意违反的啊？ “这几年你们倒是第一批真的只逛半个小时的新兵啊！” 指导员将手里的烟放在了嘴上，顺手打叫了车子。 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指导员的，一来指导员有威严，但是却不随意动用官威，二来，指导员对我们还是特别照顾的，并且特别平易近人，不摆什么架子。 “确定没啥买的了哈？没有就走了！” 指导员再度转头，狐疑的看了我们三个一眼，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 “没了！” “没了，指导员！” “没有！指导员！” 三句不同的回答声，当然，第一声是罗超说的，他总是那样的不在乎一些细节，连指导员都不说一声。 “好吧！” 听到我们确定了之后，指导员将烟头掐灭，放在了烟灰缸里面。 “这么早就回来了？” 看到推门进来的我们，徐兵和崔班长似乎都有些愕然，他们正在看电视呢！ 进自己班不用打报告，这是崔班长他们规定好了的。 “是啊！班长！” 我们不禁有些害怕，因为我们三个手里都提着一大袋子的零食呢！刚才在车上也没人敢动。 “才八点二十嘛！算了算了，今晚休息吧！” 崔班长看了一眼手机，又对徐兵说了一句。 “好！” 徐兵点了点头，看向了我们。 “把东西放了，出来看电视吧！” 年前的忙碌 “哎哎哎！正好，你们几个，过来帮帮忙！” 由于快要过年了，白天的时候，不知道中队的老兵们都跑到哪里去了，反正不是这个去挂彩灯，就是那个去拉横幅的。 总之搞到后面，就剩下王凯海里他们几个专职以及我们三个新兵在哪里拉单杠了。 而这个时候，作为中队司务长的赵槐又一瘸一拐的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了我们几个，眼前一亮。 说实在的，我不知道赵槐班长的腿是咋回事，几乎上等兵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瘸一拐的走路。 可能是以前家境太过于优越，导致了一训练就会腰酸背痛的吧？ “是，班长！” 我们几个赶紧走了过去，当然，除了海里慢悠悠的甩了一眼赵槐，才迈着他那独特的外八字走了过来。 海里是在赵槐他们当新兵的时候进来的，每次都对我们指着他们上等兵说，我是他们同年兵，嘿嘿！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我们几个也没真的当真，但是海里平时还是对我们三个挺不错的，至少经常请我们喝水，请王娥抽烟。 “你们把这个腊肉给取下来，挂到训练塔上面，现在已经熏好了！” 赵槐先是走到单杠的旁边，取出一块腊肉闻了闻，然后点了点头。 “是！” 我们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取起了腊肉来。 “哎，等下，你们谁会做饭啊？” 赵槐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然后看向了我们。 “额！”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 当然，罗超和王娥是真不会，而我是害怕，害怕自己做不好。 “饭都不会做？我的天，你们真的是农村兵？” 赵槐脸上像是一副要吐血的样子看着我们。 “那你们呢！” 赵槐又将充满希望的目光看向了王凯他们，当然，除了海里。 好吃懒做海里哥，这句话，是他们送给海里的，他自然直接将海里给忽略了。 “额！不会！” 三人都摇了摇头，赵槐的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看来，这个年，不好过啊！他妈的！” 赵槐脸上露出愤愤不平之色，总之那一年，给我的感觉就是，他们上等兵似乎对士官特别的不满，我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可能是什么事都交给上等兵做的原因吧？ 不过我上等兵的时候，倒是没对士官有太多的害怕，尤其是上等兵的下半年，简直就是跳到了极点。 不过士官们也懒得管我，或者说管不动我吧？毕竟我那个时候已经是比武尖兵，大队的领导都比较喜欢的兵了，他们也不多说什么。 “行啦，你们三个跟我来，然后你们专职班的把这个腊肉给拿上去挂一下吧！” 赵槐收起了脸上的愤愤不平之色。 “是！班长！不过，班长，那个徐兵班长说无论谁叫我们做事儿，必须给他说一下，您看！” 我脸上有些为难，如果说只是在单杠附近的话，那还可以去做，不过赵槐都叫我们跟他去干活了，这个，恐怕得向上面汇报一下吧？ “这是你们崔班长说的吧？” 听到我的回答，准备转身离去的赵槐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古怪之色。 “额！是！” 我回想了一下，发现徐兵班长说的时候，似乎崔班长也在，那应该就是他的意思了。 “他妈的，老是针对我，我不叫你们，能够叫的动谁！” 赵槐似乎有些气的跳脚，本来事情就多，还不让他找几个帮手。 “那，你们专职班的兄弟跟我去搬点东西，你们三个把这个腊肉香肠给挂上训练塔一下，行吗？” 赵槐又将目光看向了专职班新来的几个专职队员，不过言语间明显显得客气了很多。 “好！没问题！” 王凯几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倒是海里给赵槐投以一副同情之色。 “谁叫你们挂这腊肉的？又是赵槐吧？” 我们才将腊肉抬到了训练塔上面，徐兵竟然刚好在上面晾战斗服，毕竟昨天才出警回来，他刚好上来将自己的战斗服翻个面，毕竟这两天天气不好，不确定会不会下雨，只能晾在室内。 “是，班长！” 我们脸上有些发烫，虽说这晾腊肉香肠是很快的事儿，可是毕竟还是离开了训练场，而这个事儿没有向他汇报一下。 “行了行了，帮他弄一下吧！毕竟他司务长事情也多，也不可能叫的动他们那些，，” 徐兵低头小声的嘀咕了一下，似乎脸色也是不太好看，就和赵槐一样。 “行了，你们晾吧！搞完了再去拉单杠吧！我还要去搞别的事情呢！没事儿多练练单杠，不然手臂力量上不来！” 徐兵将战斗服给放了下来，然后顺着楼梯便走了下去，徐兵还是算比较勤快的上等兵了，这是真的。 “唉！天天训练，训练，烦死了！” 王娥将抬腊肉的竹杠给挂了上去，脸上似乎有些不爽之色。 “咋了？自己练到的，是自己的啊！”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晾腊肉香肠抬着这么多上来，也是挺累的。 “呵！” 王娥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似乎对我说的话嗤之以鼻。 不过随着我们兵龄的越来越长，才真正的的意识到了这句话，的确是真的，练到的东西，那可真的是自己的啊！ “你们在训练塔上这么久的吗？下来抬桌子啊！” 我们才刚刚将腊肉香肠之类的东西给挂好整理好，就听见楼下传来徐兵那独有嗓门在训练塔下面吼了起来。 “马上下来，班长！” 我探了个头出去，回应了一声，然后缩头回来，不禁也看到了王娥和罗超脸上的疲惫之色。 “妈蛋！还不如搞训练呢！一天到晚，p事儿真他妈多！” 王娥有些抱怨起来，不过我们脚下就像是风火轮一般冲了下去，越是在这种时候，新兵便越不敢偷奸耍滑的。 “你们晾个腊肉搞这么久！走，跟我搬桌子去！” 徐兵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大口喘气儿的我们，朝着大队宿舍那边走了过去。 “是！” 这声回答，有些有气无力，因为我们都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怎么，这就累了？想当初，我们在新训团过年的时候，，，额！” 徐兵本来想要笑话一下我们，说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但是一出口却有些惊愕的感觉。 他们是冬季兵，我们是秋季兵，也就是说，他们过年，是在新兵团过的，一个新兵团好几百号人，怎么可能比中队难受！ “行了，走吧！搞完这些，休息一下先！” 徐兵的脸似乎红了一下，我不禁偷偷的感受了一下徐兵刚才的话，似乎徐兵的语气也有些放软了下来。 没有出警的春节 “兄弟们，来来来，端起我们手中的杯子！” 食堂里面，教导员端起了杯子，里面装着的自然不可能是酒了，而是汽水。 在部队里面，酒还是管控的比较严格的，可能以前管酒并没有这么的严格，但是现在对酒的管控还是比较厉害的，何况还是我们这种24小时战备的部队呢？ “刷”的一声，我们全部人都猛然站了起来，有些老兵们赶紧嚼了嚼嘴巴里面的肉块。 今天倒是可以多吃点，因为崔班长今天不准我们提前下桌。 “大家辛苦了，相比较于其他部队来说，每次过节，我们都要难过辛苦的多，每次过节都是极易引起火灾的时候，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我们消防部队最辛苦的时候，，，” 教导员似乎有些激动，一直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可以看到有两个老兵脸上明显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了，低下头看着桌子上面的饭菜。 有些人，他总是听不进去话，这是很正常的，当然，这可能也和领导说的太长了有关吧！不过那个时候jh中队的老兵们耐心确实不是一般的差劲。 “好了，不多说了，来，一起举起杯子吧！一，二，三！！” “干！！！” 我们口中大喝了一声，将杯子里面的饮料一饮而尽。 “坐下吧！兄弟们，大家辛苦了！” 教导员摆了摆手，带头又坐了下来，我们这才纷纷落座了下来。 “多吃点你们几个！” 徐兵往碗里面夹了一筷子青菜，看了我们一眼，他向来都是胃口比较清淡的人，一直以来吃的都比较少，甚至我极度的怀疑，他究竟是不是有厌食症。 不过最喜欢找他玩的j省老表周杰却特别爱吃零食，以至于随时随地都能在他衣服里面拿出零食来，并且我还见过他用零食来下饭吃。 “是！班长！” 我们几个赶紧应了一声，纷纷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过年的时候最少也是八菜一汤。 相对于大部队来说，武警部队的伙食则就要显得精致不少，尤其像消防部队这种还有地方政府补助的部队，那伙食的质量可想而知了。 照样子，又是吃完饭整完了厨房便上楼了，不过这次和以前的区别是，所有的老兵都留了下来，和我们一起将厨房给搞了，这倒是让我们有些惊喜，原本需要四五十分钟才能搞完的事儿一下子十多分钟就弄完了。 “上去了之后，所有人去学习室吧，那个，方艇，去把在学习室里面的电视调到中央一台，然后准备好烟花！” 杨指导从厨房门口探了个头，看到了方艇和执星班长，便随口说道。 “哦？好的好的！” 方艇将手上的帕子放在了桌子上回了一声。 “嗯！” 指导员也再多说什么，他一般都是很少吩咐事情的，一直都是梁排和姚排两个吩咐的事情多，那至于彭队呢，就更是极少出现在中队的视野里面了。 “等会上去把那个视频会议室的电视和灯打开，然后把电视给调整到中央台吧！” 方班长看到指导员刚刚转身，便看向了他身旁的我，说的话让我有些惊讶。 “额！班长，我不知道学习室的那个电视怎么调整啊！” 听到方艇的话，我先是一阵惊讶，然后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毕竟，那个电视我一直都是看到显示摄像头镜头，而不是电视台的镜头，这让我怎么调整？ “你不会？哦！也是，算了算了，我等下自己去吧！你去把灯打开就好了！” 方班长先是露出一丝讶异，随即又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后又对我说道。 “是！班长，我马上去！” 听到方班长的这句话，这才让我送了口气，将手上的扫把和簸箕放到一边后，便朝着二楼冲了上去。 对于新兵来说，凡是军官和老兵吩咐的东西，那都是得必须跑着去完成的，完成的越快越好。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欢迎大家收看，，” 电视机上面，在播放出了一段时间的广告之后，这才终于出现了春晚的主持人的身影。 “这个味道不错，你尝尝！” 相对于我们三个的目不转睛，老兵们则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对于他们来说，春晚除了小品和相声外，其他的，倒真的没去关注太多。 而周杰更加关注的，则是桌子上摆的就像小山一般的零食堆。 “真的？唔，，是不错，是不错！” 赵槐抓起周杰手上的零食，拆开来尝了尝。 “哎，那是我给小兵的，关你卵事啊！” 周杰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赵槐，不过眼中却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显然赵槐的话让他感觉自己的确有眼光。 “你们两个，，。人家小兵又不喜欢吃零食的，对吧！” 张班长笑呵呵的说道，然后又回头看着我们三个。 “哎，你们三个，怎么不吃啊！赶紧的，多吃点，不然被这两个吃货给吃完了，晓得不？” 张华班长第五年了，和龚行以及新兵团二班长，也是王娥的班长是同年兵，听说是和龚行他们一起参加过很多次培训，三个人的交情匪浅。 “是，班长！”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这才拿起了桌子上的零食慢慢的吃了起来。 “哎！！对嘛！！” 张班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转头回去。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下队的时候，新训团的班长们都会对照着自己班的新兵分兵名单和各个中队自己的同年兵打电话，让他们关照一下自己的新兵。 这种做法从实质上来说，其实只需要看自己同年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用处并不是太大。 但是每个新兵班班长都舍不得自己带的新兵被人给欺负了，打招呼这种事情，自然是存在的。 这也是为什么张班长一直都特别关注我们几个新兵，甚至刻意维护我们的原因了。 “唔？？？都快12点了，怎么都还没出警，看来今年过年可以嘛！竟然没出警呢？简直是不可思议！” 赵槐偷偷掏出手机看了一下，露出大惊失色的样子，仿佛过年不出警，是一件特别稀奇的事情一样。 “什么？几点了？” 本来津津有味看着春晚的指导员听到赵槐的话，也掏出了手机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是啊！不可思议！” 指导员转头笑眯眯的看着赵槐，吓得赵槐赶紧将手机给踹回了兜里面，怕指导员收他手机，虽然作为司务长，但那个时候，可没说司务长可以用手机呢！ “不过，更不可思议的是，我不是让你小子提醒我一个事儿嘛？” “什么事儿？” 赵槐吞了吞口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让你提醒我，12点放烟花啊，小兔崽子，等下把你绑在烟花上一起点了！” 烟花的美丽 “来来来！！！快点下来噻！！” 我们正在楼梯上，就听到了楼下面方班长和何班长的呼和声，他们两个竟然早都准备在了楼下，而烟花已经整齐的放在了中队的操场中央。 “嘿！正说上去叫你们呢！指导员！” 方班长摸了摸头，脸上嘿嘿一笑，看着指导员。 “叫我们？我们这不是下来了，来吧！点起咯！” “没急嘛，指导员，您看，这不是还有两分钟嘛！” 方班长倒是嘿嘿笑了笑，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反正随便你哦！又不是我点烟花，我急啥？” “班长，过年我们还要放烟花和鞭炮的吗？” 王娥低声问了一句徐兵，让徐兵也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接王娥的话。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在中队过年啊！” 徐兵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对于冬季兵来说，他们新兵也是在新训团过的啊！怎么可能知道中队是不是每年都放鞭炮和烟花啊！ 不过那的确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中队看到自己中队的烟花和鞭炮，哪怕是以后比武载誉回来，我也没有见到过中队放过一次鞭炮和烟花了。 “来，咱们一起报个数吧！” 这时候，指导员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时钟。 “十！！！” “九！！！” ，，， “三！！” “二！！” “一！！” “点火！” 随着指导员的一声令下，何班长和方班长直接一人拿着一个火机，靠近了烟花，将烟花的引线给点燃了。 由于买的是那种特别大的，放在地上一大团的烟花，根本就就不需要拿在手里或者插在土里面，直接放在地上就好了。 “捂耳朵！！” 周杰突然大吼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搞得我们三个也跟着捂住了耳朵。 “狗日的，嘿劳资一跳！” 周杰突如其来的大喝，倒是把何班长给吓得差点跳了起来，不由得狠狠地瞪了周杰一眼，不过接下来烟花突然“纠！”的一声喷了出来倒是把他又给吓得退后了几步。 “纠！！！！！” “纠！！！！” 看着一团团的烟花从地上窜了出来，窜的老高的然后炸了起来，我心里突然有些想家了，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是在家里面放烟花玩的，而不是在这里执勤战备。 从一个需要家人来庇护的小孩子，现在成为了一名保卫祖国的军人与消防员，我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成长了起来。 可是我眼角却有些湿润了，因为过年不能和家人在一起过，无论如何，也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可惜当初的镜头没能够记录下来，如果记录下来的话，我想，一定可以从我们新兵的眼中照出一种思念的色彩吧！ 那是军人对于家的想念与怀念。 但是如果是当兵两年以上的老兵的话，那种思念家乡的感情往往会淡化很多，但不是代表他们不想家，而是代表，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想家的感觉，已经不会再那么的容易去伤感了。 “嘿！！小阳！想家了吧！” 张班长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用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 “是啊，班长，你们不想家吗？” 我擦了擦眼角露出的泪光，勉强挤出了一副笑脸，只有在张班长面前，我们才敢露出微笑，因为张班长要求我们，在他面前，必须笑，不然的话，他就一直看着你。 “想家？等你当兵当久了就好了！” 张班长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王娥和罗超，他们二人脸上，也同样露出了想家的色彩。 “唉！” 张班长叹了口气，也将头看向了天上，在天空上，那一簇簇的烟花正在绽放，而周围的小区里面也喷射出了一道道迷人的烟火，周围的民众们也开始欢庆新年的到来了。 不过相对于老家来说，这里的新年就明显没有那么热闹了，因为这里是苗侗族比较多，他们一般过的是六月六的苗年。 对于他们来说，大部分人心里想的都是新年的假期而已，趁着这个假期回家看看家人而已。 “每年的过年都是这样子啊！” 指导员正在发表着感慨的话，身后却冷不防走过来了一道特别大的身影，就像指导员的体格一样。 不过，这幅体格却是女性的体格，穿着女性的装扮，最重要的是，她长得和指导员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但实际上，她不是指导员的妹妹，而是指导员的老婆，也就是嫂子，，， 以前，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夫妻相这种事情，可是直到我，遇到了指导员和嫂子，我发现，卧槽，原来夫妻相这个东西，是真的存在的啊！ “他们两个人真的好像啊！张班长！”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嘴巴里面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却一下子给吓得捂住了嘴巴，背后在老兵面前说指导员，这要是真的计较起来，， “当然了，他们结婚好多年了，从小就认识，你说呢！” 张班长倒是没有介意那么多，双手一摊，一副无奈之色。 “嘿嘿！你们还不知道他们发生的趣事呢！” 一旁的周杰压低了声音坏坏一笑，让旁边的老兵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倒是让不远处正在玩闹的指导员夫妻二人回头惊讶的看了我们这边一眼，以为我们在笑他们呢！ “笑什么笑？好笑的很啊？” 指导员瞪了这边一眼，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让这边的老兵们倒是笑的更加放肆了起来。 在工作上，指导员的确能够压住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兵们，但是在生活上，指导员那是真的没辙了，这帮老兵们竟然是一个个的老爱拿他开刷！ 说实在的，以前我不知道他们这群老兵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但后来我却知道了，那就是到期的时候，不管是上等兵，下士还是中士都全部选择了退伍。 试问，都打算今年就退伍走人的老兵们，还会怕什么呢？那做起事儿来不是无法无天了是什么。 当然了，有些最基本的东西，他们还是能够保持好的。 “司务长，明天有些什么活动啊？” 周杰掏出一盒烟，朝着周围发了一圈，然后递给了赵槐一根。 “水袋保龄球，投篮，套圈，五子棋，围棋，象棋！” 周杰吐出了一口烟，一副很冷静的样子看着赵槐。 “那有什么奖励吗？” “我想想，有，奖励你洗碗一个月！” “干你娘的，滚！” 周杰瞪了赵槐一眼，用手想将烟抢回来，却被赵槐给躲开了。 “嘿，25的烟能让你给拿回去？哎卧槽，你个混蛋，居然给我递的是5块的烟？” 一边响起了赵槐气急败坏的声音，而周杰早都乐呵呵的躲开了。 第一次睡“懒觉” “几点了，王娥！” 我伸了个懒腰，昨天晚上足足到了一点多才睡觉，不过今天早上我也不知道几点了。 刚好看到王娥从我旁边爬起来，拿起了手表，我赶紧问了一句。 “七，，，七点二十分了！！” 王娥脸上露出匪夷所思之色。 “啊？那我手表为什么没响？” 听到王娥的话，我感觉坐了起来，拿出手表看了起来，这一看才发现，原来竟然是没电了啊！ “得，赶紧起来吧！” 我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穿起了裤子，王娥也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起了衣服。 “嘿，，嘿，起来了，超哥！！” 我都把衣服穿好了，发现旁边的罗超竟然还在睡得正香，赶紧用手拍在了罗超的脸上，把他给拍醒了起来。 “啊？怎么了？” 罗超竟然一下子吓的坐了起来，一副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他的表情倒是让我愣了一下。 “你说怎么了？” 我白了一眼罗超，这个家伙，真是懒的厉害啊！ “几点了？这么早？” 罗超接下来这句话倒是让我有些无语了。 “七点二十了！！” “哦？才七点二十嘛！” 罗超听到我的话，竟然又躺了下去，不过又瞬间弹了起来。 “你说几点了？” “七点二十啊！” “哎卧槽！” 罗超赶紧爬了起来，就像刚刚我和王娥的样子一样。 “小声点行不行，你们三个？” 徐兵从被窝里探了个头，脸上十分不爽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缩回了被窝里面。 “你说咱们今天早上吃啥啊？阿姨也没来，赵班长也没起来做饭，，，” 看着时钟上显示的八点的时间，我们三个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连交接班都没起来交接呢！还在乎早饭不早饭哦？ “咱们先把地扫一扫吧！” 看到操场上的狼藉，到处都是火炮的碎屑以及纸壳，我拿定了主意，还不如将地上给先扫扫呢！ “反正早晚也要扫，卫生区咱们也搞完了，管他的，动手吧！” 王娥也表示了赞同，只有罗超脸上露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你们起来这么早啊？” 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我们面前跑了过去，朝着门口跑去，吓了我们一跳。 “咦？那是谁？” “好像，是赵班长！” “他出门干什么？” “不知道，管他的呢！” 不过等我们把院子给扫完，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竟然是去买来了早餐，能够在新年第一天买到早餐，也足以证明他的厉害程度了。 “你们先吃，等会他们起来了，再给他们说早餐放在厨房了！” 赵槐打了个哈欠，又朝着楼上走了上去，我们对视了一眼，纷纷拿起了早餐吃了起来，开玩笑，都八点多了，早都饿了，而且，司务长都放话了，还不吃饭，等着干嘛？ 不过那也是唯一一次过年睡到这么迟，从那一年以后，跨年12点，也依旧是早餐必须起床，厨房必须有早餐，而不是睡到自然醒。 当然了，睡到自然醒，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是，出了足足一个晚上的警，那就可以睡到自然醒。 “一个个的，没精打采的，安？你们看看人家新同志们，不都按时起来了吗？而且还把院子卫生给搞了，看看你们，啊！” 虽然起来的晚，但是指导员还是在九点多的时候把人全部都给叫了起来，然后集合交接班了。 “你不也没起来嘛！” 周杰在队列里面嘀咕了一句，却让指导员眉头一抽，眼看就要爆发一般。 “你说啥呢？小兔崽子！” 指导员又是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让周杰倒是又吓得缩了缩脖子。 “像我这把老骨头，经得住熬夜吗？” 本来老兵们还没觉得有什么的，可是这句话却让队列里面的老兵们甚至是两个排长脸上都露出一丝古怪之色，纷纷憋住了笑容。 “想些什么呢你们！” 看到大家都是这个样子，就连王娥脸上也是这幅表情，这就让我有点一头雾水了。 “带开，检查器材装备！” 眼看今天是没法子教育这群有些无法无天的老兵们了，指导员摆了摆手。 “一班，跑步~走！” “二班，跑步~走！” 随着带头的班长下口令，两个班的现役战士们全部都跑开了，跑向了车库里面检查车辆和装备去了。 由于那个时候专职队员的管理具体要求还没有下来，指导员就直接放那几个专职队员回家过年了。 毕竟大部分都是刚刚才进来的专职队员嘛，什么也不会，还不如让他们回家呢！ “嘿，小兵，他们啥时候分班啊？” 正在徐兵的严厉眼神下正在认真的擦拭器材和车辆的我们，突然又听到了司务长的声音。 “怎么？还没分班就想使唤人了不成？” 徐兵白了一眼走过来的赵槐，似乎有些不舒服。 “嘿？我能有什么办法？整个班就没有兵龄比我短的，我能叫谁帮忙？只能叫下海里，或者新来的几个专职队员，还得看人家脸色，肯不肯，，” 赵槐又开始在哪里喋喋不休的讲述着他的长篇大论了，我听着都有些头大。 这才新年第一天，司务长就开始抱怨了，这还真的有些让人无奈。 不过后来我当司务长兼职副班长的时候，我才知道，司务长，那是真的难干。 而且，让一个第二年的上等兵去干司务长，那更是难干。 有人说，司务长是肥差，但是在我们中队，司务长这个职务那可就是人人唯恐躲之不及的职务。 当然，具体的原因大家都懂，肯定是行情不一样嘛！像别的地方可能司务长没事儿还能给自己放放假，整两包好烟抽，训练都不用干。 但是在我们中队，嘿，别人训练你就得训练，然后晚上别人休息你就去办公室录帐，大中午的叫你出去买东西。 一到星期六星期天，好不容易休息了吧，嘿，一周的伙食凭证你打了吗？中队该修理的东西修理了吗？这个周星期六星期天，是不是该到你司务长去买菜了啊？ 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活，而且全部都是司务长的活。 并且更重要的是，星期六星期天还得早早起来去给兄弟们把早餐给买过来，因为星期六星期天总有一天是阿姨休息，不来上班的。 总而言之，现在的赵槐就是这个状态，处于一个暴走的边缘。 不过我始终觉得他比我好，因为当他们退伍后，我去当了一班副班长，顶了徐兵的位置，可是让我无语的地方是，，， 整个一班，我是唯一一个义务兵，其他人都是什么三期啊二期啊，最差的都是下士。 不过这一年的新年是我们最好过的一年，因为这一年，是我下队以来唯一一次没有在过年的夜晚出警的一年。 如果按正常的的来说的话，估计现在这个时候，我们都还在梦想呢，因为出警出了足足一个晚上。 dota 在家过年，那就是走亲戚，串门，还有在家休息。 而部队里面过年，那就是每天搞搞活动，比如打打羽毛球啊篮球以及下棋什么的，总之每天都有安排。 当然了，这是对于大部分部队来说，毕竟过年，还是要有年味的嘛！ 但是，实际上，真正喜欢搞活动的士兵真的没几个，新兵除外。 老兵们大部分都喜欢躲起来打打牌或者玩玩手机，对于活动，他们是真的不太喜欢。 因为每年从头到尾，基本上只要一放假就会有活动，多搞个几次，几乎人人都讨厌了什么集体活动，都想要有自己的空间。 而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年部队里面王者荣耀啊吃鸡什么的比赛开始鱼贯而出的原因之一。 这是一个越来越倾向于现代化的社会，但是15-16以前的兵真的是特别难过，因为刚好处于部队对网络管控的全方位禁手机的时候。 而16年还是多少年我忘了，部队开始可以晚上或者中午使用手机了。 在此之前，部队里面使用手机都是士兵们和军官们打游击战，基本上你上有对策，我就下有政策。 在我们中队，过年的活动，几乎个个老兵脸上都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倒是我们三个巴不得去多玩一会儿。 我们三个除了去玩这些，那还真的没有别的玩的东西了，别说是手机，哪怕是电子阅览室里面老兵噼里啪啦天天玩的局域网电脑我们都不敢去碰。 倒是王娥一天到晚怂恿我半夜起来去偷偷玩电脑，我不知道他去没去，我反正没有去。 但我记得是初三还是初四来着，周杰直接扯着我们上去玩游戏了。 一开始，我是特别拒绝的，因为我害怕崔班长和徐班长他们不准我们去，发现了以后会死的很惨。 但是周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倒是一点儿也不怕崔班长发火，直接跑到班上说了下什么，扯着走廊上的我们三个就上去了。 “梁排，带来了，嘿嘿！” 周杰直接打开电子阅览室的门便走了进去，我们三个也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们才发现，原本显得空落落的电子阅览室里面竟然多了四五道身影。 分别是上等兵赵槐，周杰，范二期的班长还有梁排。 “嗯！给他们找几台电脑嘛，你们会打游戏不？” 梁排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我们，这倒是把我们给问懵了。 “什，什么游戏？” 我犹豫了一下，这王娥和罗超也不像是不会打游戏的人啊？但是我也吃不准梁排说的是什么游戏。 “比如dota啊，cs啊什么的！” 梁排的话让我有些吃惊，因为他问的这些，倒是都不是互联网游戏。 “cs会，dota不会！！” “哦？那你们两个呢？” 梁排哦了一声，又抬头看了看王娥和罗超。 “会英雄联盟，还有cs！” 王娥想了一下，也回答道。 “我，，我只会网页游戏！” 罗超显得有些尴尬，毕竟他只会玩什么网页类的还有什么大话西游之类的，我就见到过后来他去通讯室玩游戏一个月都是挣两三千块那种。 罗超的电脑是玩的特别厉害的，听他后来说，他只要在家里面都是天天玩电脑，从高中毕业到当兵前，足足在家里面消磨了两年的时光到电脑上面。 但是罗超每天只是随便玩一下就可以一个月挣几千块，我不知道他玩的具体是什么，反正也还算可以的。 “网页？？” 梁排的眉头皱了皱，正好这个时候周杰又开口了。 “排长，只有两台能用的了，还有几台暂时用不了！” “行，那王娥和李阳两个人先留下来吧，小超明天再说！” “是！！” 我们三个回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罗超竟然吐了口气，似乎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后来我知道了，只要没有链接网络的电脑，罗超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 “行啦，你两坐下来吧！正好我们也快打完了，你们刚好五个人，给我四个电脑玩家吧，我打你们五个！” 梁排瞅了我们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别样的笑意。 “嘿！排长，凶的很嘛，一打五！” 范班长倒是乐的呵呵一笑，似乎特别的开心。 “嚯哟？要不然，我带两个电脑？” 听到范班长的话，梁排又是哟嚯一声，让赵槐倒是哼了一下。 “看来有意见嘛！小槐！来，不然我们两个来单挑？” 听到赵槐的声音，梁排倒是笑眯眯的抽了一眼赵槐。 dota这个游戏是我义务兵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因为没办法啊，电子阅览室只有局域网的电脑，只能玩玩cs啊dota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别的了。 dota其实还是挺好玩的，以前我不知道这个游戏，但是估计我知道了也不会去玩，因为我喜欢即时类的游戏比如穿越火线什么的，而不是这种慢慢升级操作的游戏。 可是排长喜欢玩，我们也只有陪着，虽然这个勉强看起来却是出自内心的开心。 当然，实际上我猜测，应该是排长怕我们在中队过的太压抑了，天天不是干活就是训练的，也是为了让我们疏通疏通心理，宽慰我们的情绪吧？ 说真的，梁排的游戏技术特别不错，尤其是他爱玩的dota，不管是意识，还是操作，通通都是高手级别的。 电子阅览室后来也成为了我和王娥的去处，一到星期六星期天中午或者没有帮厨的时候，我们都会窜到上面去。 这一点，倒是令崔班长和徐兵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我和王娥两个人甚至疯狂到了吹洗漱哨了都还在上面，几乎每次都是徐兵气冲冲的上来叫我们。 有时候，崔班长和徐兵两个有事儿也找不到我们，主要是罗超不知道给躲到哪里去了。 终于有一天，崔班长忍不住了，在班务会上强调了这个问题。 一开始两周还好，我和王娥都没再去过了，可是过了两周又开始变本加厉起来了。 崔班长无奈了，终于有一天，他决定上来看看，然后我两看到他就跑了，他半推半就的被周杰和赵槐给拉的坐了下来。 于是，，一件特别奇葩的事情出现了，因为自己班的新兵一到星期六星期天就去打游戏而生气的新兵班长，反而一到星期六星期天就主动跟着我们上去一起玩游戏去了。 这件事情，我到现在都有些想不通，或许这就是印证了那个真香定论吧？ 不过崔班长的放松和容忍也就仅限于此了，除了星期六星期天，平时的中午他还是禁止我们上去和周杰赵槐他们混在一起的。 毕竟如果真的按照规定来说，星期一到星期五的时候，电子阅览室是不对外开放的。 新年，或许，我想了一下，那就是在厨房帮厨，给家里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就是电子阅览室和搞搞集体活动这几个上面了吧！ 这就是我新兵时候的过年了吧？有些无奈，但是也有喜悦和一份心中的希颐吧！ 希颐着，明年，或许，会好吧？会一切都更好吧！ 因为徐兵说过，当兵，是由苦到甜，从最苦最累，到感觉轻松愉悦，最后才是无聊无趣，平淡无奇。 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但是出去的人，却依旧还想回来！！！！ 节后收心 “现在年也过完了，大家壹（也）该把心给我收回来了！” 会议室里面，坐在最上面的两名中校之一正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那独特的外省普通话以及光秃秃的脑门，还有那瘦小的体格让人忍俊不禁。 那是大队长——伍大，我们大队里面说话最让人感到特别搞笑的军官。 说真的，在消防，几乎每个县中队都是和大队在一起，而每个大队的主官都是中校级别，而一个县大队最多不过三四十人，这种配置不管在哪里都算是特别高的配置了。 “接下来，我就不说了，教导员接下来给大家总结一下！” 终于，讲了半天的话后，伍大这才将自己的话语权转交给了荣教导员，教导员具体说的啥，我也忘了。 相对于教导员，我想我对那一年的大队长却更加的了解一些，因为大队长叫我们三个去谈过心。 而且，还是在晚上搞训练特别累的时候叫我们去的，那个时候简直感觉大队长简直就是我们三个的救命恩人一样。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大队长说，你看看，我们真有缘分，我们那里是辣不怕，王娥你们这里是不怕辣，还有罗超和李阳你们那里的人就是辣不怕，我们多么有缘分啊！ 伍大是第一年的冬季兵，而我们是第一年的秋季兵，在伍大他们那个时候，每个消防中队都还是配备枪支弹药的。 在哪个时候，消防的训练也包括打靶，练拳击和格斗，并且听说那个时候消防的训练比很多部队都要狠的多。 不过现在消防不仅枪支回收了，并且训练也是开始倾向于救援和灭火的专业化了，对于拳击或者格斗都淘汰出了训练的科目了。 什么时候结束的收心会我忘了，反正结束后，坐在我们后面的老兵们嘟囔着起身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会议室，留下我们三个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桌椅板凳。 每次开会的时候，做前面的永远都是新兵蛋子或者上等兵，而抢后面位置坐的全部都是老兵油子们。 哪怕是后来的我，也喜欢跟着抢后面的位置，没谁乐意坐前面。 王娥开会是最喜欢睡觉的，哪怕我一分钟提醒他三四次，他也能够闭着眼睛直接一头栽下来。 因为这个事儿，后来崔班长发火了，强令要求每次开会必须有一个上等兵坐他旁边，看住他，不让他睡觉。 可是这种效果也是微乎其微，王娥依旧是一副该睡还得睡的样子，似乎根本不管不顾。 对于王娥这种我不知道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是无法改正的缺点，我都感觉有些无奈了。 “立正！向右看~齐！” “啪啪啪！！！！” 又是一阵队列里面整队的呼和声，在崔班长的口令下，依旧只有我们三个的小碎步的声音。 看到队列里面除了我们三个外打着哈欠，或者一副懒洋洋样子的老兵们，梁排和姚排的眉头都紧紧的皱了起来。 “向右~转！” 两遍整队之后，准备向右转做个热身活动然后按照今天计划拉拉单杠和双杠的我们却冷不防被梁排给叫住了。 “等等！” “怎么了，队长？” 崔班长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梁排。 “改变训练计划，把依维柯过来，我们去跑公路去！” “去哪儿跑啊？队长！” 崔班长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询问了一下。 “去q镇，跑回中队吧！” 梁排脸上变得面无表情，但是哪怕是我，也感受到了梁排说话时心里面的愤怒。 “是！” 崔班长点了点头，但是脸色有些难看，一开始我不知道，以为只是崔班长不爽而已，但是等我跑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这距离，确实有点吓人啊！！！！ “嘿！你看，交警在路口查车耶！” 周杰指着车外面的一辆警车，警车旁边的交警们瞅了我们的车一眼，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继续看着前面去了。 军车，警察是不会乱查的，何况，消防本来就是公安部队，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也没人管那么多。 一辆依维柯，不过是三排座位，外加后面的机动泵以及水袋和各种各样的器材装备。 如果是按照正常计算的话，不过是可以坐十个人的样子，可是在车上面却足足塞了二十个人的样子，这还是留了站岗的和预备站岗的人没来，不然的话，我估计这车都能塞满。 “查车？他们查我们不成？” 赵槐歪着眼睛斜斜的瞥了一眼外面的警车，倒是惹得老兵们哈哈大笑。 “是咯嘛！主要是看我开车，怕我捶人嘛！哈哈！” 开车的范班长也忍不住调侃了两句，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看起来，似乎整车人都特别的开心一般，但是每个人的眉头都有些皱，似乎这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一般。 q镇，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镇，但是也隔着县城有一二十公里的样子，这还不包括县城的这头到我们中队的六七公里呢！ 总之全部加起来的话，距离中队大约有接近十八到二十公里左右的距离吧！ 可能听起来距离也不远，但是这种距离的训练，也不能算是部队日常单次训练的长度了吧？ “还不错啊你们两个！” 跟在我和王娥的后面跑到了中队，梁排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但是休息了十多分钟，只等到罗超和徐兵两个跑到中队时，梁排的脸又垮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们跑了多久，但是算下来，最少也是从三点钟给跑到了五点多了吧？ “跑步的时候，可以嘛，居然还有人走？厉害的很嘛！新同志跑不赢也就算了，但是停下来走，是不是太过分了啊你们？” 梁排的脸色本来就特别的难看，而队列里面的老兵们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倒是让本来就生气的梁排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跑步的时候走路，如果说是刚刚接触长跑的人的话，还情有可原，可是如果说是已经是老兵了却还是跑到一半然后走路的话，那就让人无法原谅了。 那天忘了梁排说了多久，但是让我无语的是，一个上等兵竟然在以后的长跑过程中甚至还打的，直接坐车从最后一名坐成了第三名。 但是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刚好下车跑到了梁排的前面，然后直接被梁排给抓了个现行，，， 车操？ 时间过得十分的缓慢，不知道是为了惩罚老兵还是为了训练我们新兵的体能，总之每天最少一个长跑成为了标配。 生活总是枯燥无味的，除了白天的训练和帮厨，晚上我们的加训更是让我们苦不堪言。 甚至我不止一次半夜突然坐起来，因为我做梦梦见自己在搞训练，做仰卧起坐一下子给坐了起来，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前面，看到面前的衣柜才醒悟过来，自己正在睡觉呢！ 随着下队时间的累积，加操的科目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累了起来。 从一开始只是提着水袋跑个二十圈热身然后拉单杠坐坐仰卧起坐什么的，也变成了翻轮胎，拖轮胎，然后提着水袋背着空气呼吸器冲训练塔。 原本热身时提着的两盘65毫米小水袋也变成了80毫米的大水袋了。 但是年轻人的身体接受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尤其像我这种17岁的未成年，而我的体能基础也是在哪个时候打下的。 我认为，训练开始的越早可能对一个人身体也就越好吧？ 那个时候我还不会抽烟，体能一直都是处于一个上升期，几乎从来没有下降过。 那时候我身体特别的好，浑身上下都练出了结实的肌肉，不像后来，除了腹肌以外倒是其他的肌肉都有。 “排长，今天下午做什么啊？” 今天，轮到了舒班长值班，在所有士官里面，他倒是和上等兵走的最近的一个。 我听说，在徐兵他们还是新兵，而他是上等兵的时候，舒班长便是对他们最好的一个老兵，经常偷偷给他们买点零食啊什么的，并且从来不骂人。 还有就是舒班长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做，并且一点儿也没有那个时候我们中队士官的懒惰思想，这也是舒班长颇为受上等兵们喜欢的原因之一吧！ 每次集合完毕向向排长请示一下究竟实施什么科目成为了惯例。 “今天？？” 梁排看了看旁边的姚排，但是他并没有问姚排什么，因为姚排一向都是帮助指导员搞材料，他是政工出身的，不像梁排，出身军事的。 “老规矩吧！不过今天咱们跑t县那边吧！那里都是下坡路，比较好跑，练练步伐吧！” “是！不过，排长，这，一个车好像，不太够啊？” 舒班长答了声是，但是又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因为现在年也过完了，五六个专职队员也回来了，因此一个车完全不够坐。 “一个车不够？” 梁排看了看人群，除开刚才打报告出列准备下午接岗的三个人以外，队列里面还有二十多个人，明显一个车是坐不下的，哪怕把依维柯给塞满。 “唔？那就把一号车给开上吧！” 梁排唔了一声，然后便吩咐了一下。 一号车，也叫做新大康水罐消防车，在全市十九个中队来说，它在所有中队主战车里面都算是最次的一台车。 每个中队的主战车都是代表了这个中队最好的一台车了，可是我们中队的主战车偏偏是全市里面最差的主战车。 但是后来这个车却依然让我们用最差的装备打出了最好的成绩。 “阿阳！听说你们两个现在跑的挺快的嘛！” 才刚刚坐到车上，一旁突然拉开车门，一个脸上有些高原红的廋个子突然窜了进来坐在了我旁边，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定睛一看，霍，这不是好久没见到的王凯嘛。 “哪儿哦！听他们瞎说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有别人私下里说我好话呢！ “咱们一起跑嘛！带带我！怎么样？” 王凯脸上露出一丝兴奋之色，我点了点头。 哪怕是在后来我经历了无数个专职队员里面，他依然是表现的最优秀的一个，并且有时候甚至能跑赢我和王娥，当然，那是在下雨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和王娥的成绩，五公里跑体育场的话，那已经是下20分整的成绩了，当然，这个成绩可能很普通，但是将他放在g省这个小高原的话，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而不管是十公里还是二十公里，我们三个人的速度，一直基本都是保持这个速度来的，也不会相差太多。 t县，我好像前面已经提到了，隔着我们最近的另外一个县城，通常都是我们从他们那边跑回来，他们从我们这边跑回去。 但是不同的是，他们跑的是全程，而我们跑的却是半程，并且他们都是上坡路，我们都是下坡路。 t县的长跑在全市都是出了名的，甚至有一次，听说他们去比武，直接只算他们一个一个长跑分都足以进入全市前几名，这是何等的恐怖。 t县中队不管什么时候风气都特别好，不管是训练还是管理上，一向都是作风特别严谨，因为他们中队有一个人，说出来都是全市特别有名的兵王。 那时候，他还只是五期兵王而已，但也已经是全市兵龄最长的老班长了，他在t县听说待了二十年了，一直以来都是t县的核心力量。 在我离开k市去了n市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六期兵王，k市消防支队的精神图腾。 “几点了？” 梁排看着刚刚跑完后在中队集合的我们，下意识的问了一下，不过老兵们却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没人回答他。 虽说都在偷用手机，但是可没人敢承认自己用手机了，一切都是游击战。 “哦？我倒是忘了！” 梁排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眼中却露出一丝别样的意味，我丝毫不怀疑，只要哪个老兵真的敢摸手机出来，迎接他的将是梁排的一波火力打击。 “四点半呢才，那个，我们再去搞一把车操吧，时间刚好够！” 梁排的话，让老兵们脸上都露出一副要死了的表情，好像累的很一般，不过我们几个倒是有些兴奋，因为听到他们说了这么多次什么车操，这还是第一次去搞呢！ “你们三个去把那个训练塔的帽子和腰带拿上车，拿，，，七个吧！还有水袋，训练水袋，拿三盘80，十盘65的吧！” 刚刚才解散完，徐兵就立刻吩咐了起来。 那一年的老兵，我不得不承认，已经懒到了极点，哪怕是最勤快的老兵，也依然能被这种风气给带懒。 不过这个风气随着后来老兵们的退伍以及大中队的大换血之后才逐渐扭转了过来。 关于人称更改 有读者反应第一人称有劝退效果，因此，我决定，在十万字到十二万字的时候，从第一人称改为第三人称。所以，请多指教，前面看了第一人称的读者，请适应一下，如果适应不了，我改回来。 从这章之后，改为李阳。 双干线出三枪操！！ 车操训练的地方一般都是在中队路的左边，那里有一大片地方，但是都比较少去那里，因为那里的灰尘有点多，来往的车辆基本过去一下，所有人身上就是被车辆给带来的灰尘。 由于那里是县城的开发区，大车来往的比较频繁，通常是只要一有大车经过，就会给训练的人身上带来一大堆灰尘。 别的部队训练一般都不会在路边，除非是跑步，但是消防部队的训练，尤其是团队协作科目却大部分都是在公路上经行的，因为别的地方没有符合条件的场所。 “嘿！李阳，王娥，还有罗超，你们三个当水枪手吧！先看看他们上等兵是怎么搞的吧！认真看！听到没！” 梁排在路边集合完毕的队伍前面清点了一下人数，他似乎有意培养一下新兵蛋子。 “是！” 李阳三人立刻回答了一声，对于他们来说，这车操还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到呢！ 双干线出三支水枪操，是所有消防车操里面最简单的科目，也是入门必学的科目之一，因为它是最简单的。 当然了，这个科目也是14年以前几乎k市必比的团队协作科目，在14年以前，g省是很少有别的车操科目的，随着科技的进步，社会的发展，这个车操也越来越不适应新的环境了。 在后来的几年里，各省相互加强了交流和学习，各种现代化的科目训练也层出不穷，也越来越显得现代化了起来。 双干线出三支水枪操，顾名思义，自然是利用两条干线来出三把水枪。 而这个车操的号员则分为大三袋（负责连接车辆出水口与分水器的三盘80水袋！），小三袋（负责连接另外一边出水口和水枪手留下的口子的三盘65水袋！）。 班长号员（负责携带分水器放在距离车辆大约55米处，然后连接两名水枪手留下的2盘65水袋的接口，然后冲到水枪手那里，在出手后示意完成）！ 三名水枪手（负责跑到距离车辆约55米处，然后将水袋接口丢在地上，然后甩开水袋，连接自己手中另外一盘，将另外一盘也甩开，然后连接水枪，冲到终点线，等待水枪出水！） 这个操法是所有消防车操里面最为简单也轻松的，同时，也是李阳等人军旅生涯的第一次团队协作科目的考验。 “给我看好了，你们几个，不然自己不会可别怪我们没有教你们！” 徐兵回头看着李阳和王娥几人，示意他们跟在路边，跟着他们一起跑，边跑边看他们的操作。 李阳下意识的看了看大三袋的操作员，正是一向铁面无私的崔班长，心里不由的涌现出一丝敬畏之色。 早在新训团就听龚行说过了，龚行说他在中队那就是玩小三袋的，在一个中队要是打车操就玩大小三袋的话，那一定是中队的顶梁柱之一。 不过，这话也对，也不对，至少后来李阳倒是觉得这个大三袋小三袋都挺轻松的。 其实这个大小三袋只需要完成两件事，那就可以了，一是水袋口子不脱口，二是只要你人跑的比驾驶员压的水快就好了，其他的完全不用操心。 李阳的个头本来就大，腿也不短，算下来根本就是特别占便宜的。 “你们三个，跟在路边看好了！警戒人员就位，看着点来往的车辆！！！！” 梁排瞥了一眼正在旁边认真看着李阳几个人，又瞅了瞅站在原地无所事事的一帮老兵们和专职队员，然后吩咐了一下。 “好！” 听到梁队的吩咐，本来显得特别轻松，像是没事人一样的老兵们一人带了个专职队员提着警戒柱便朝着周围散开了。 “各就位！！！预备~开始！” 随着梁排的一声令下，原本平时慵懒的老兵们几乎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直接便冲了出去，那速度，简直惊人无比。将李阳等人都给吓了一跳，但是还是反应了过来，跟了上去。 不过令李阳震惊的是，自己竟然在全身没有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却依然被甩着水袋，做着一个个动作的老兵们给甩在了身后，就好像是他们之间差着无数的距离一般，始终无法超越。 “砰！！！” “砰！！” “砰！！！” 随着三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那是水袋里面的水压突然从水枪口冲出的声音，班长号员也举手叫了声好！！ “27″77，慢了一点点啊！” 梁排在终点皱了皱眉头，其实这个成绩单单在训练上来说，也还算可以了，尤其是很久没有搞这个科目的情况下。 但是重点在于，jh中队的强项本来就是在车操上面，没办法，体能的的确确是硬伤。 如果说是在两年前，崔班长还有舒班长以及以前退伍的一些老兵，包括方班长在内，那体能都是k市顶尖的，可是在这两年，不知道为什么，中队的体能下降的特别快，在k市几乎都算得上是较差的了。 但车操一向以来却都是jh中队的强项，至少，李阳每次去打扫荣誉室卫生的时候，都能够看到荣誉室里面车操的名次牌匾。 “你们三个，看清楚了吗？” 梁排调头将目光看向了三个新兵蛋子，脸上露出不容置疑的神色，恐怕李阳等人一说句没看清楚，梁排能够直接让他们三个来个十遍八遍。 “额！看清楚了！排长！” “清楚了！” “清楚了！” 除了罗超犹豫了一下，王娥和李阳二人都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因为罗超是懵的，而王娥和李阳，那是真的看懂了。 “好，那么接下来，你们来操作一把吧！那个，崔源，舒刚，张华，把你们三个的大小三袋还有班长号员拿给他们上等兵玩玩吧！让他们也学习学习！” 梁排点了点头，但接下来的话，让几个士官脸上露出喜色，而几个搞完水枪手，准备看我们笑话的上等兵不由得有些瞠目结舌。 “这个，梁排，我们也要搞啊？” 赵槐脸上露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是一瞬间又被人给堵了回去。 “那要不然你来车上坐着，搞我这个驾驶员试试？” 范班长从车上冒了个脑壳，说的话配合着脸上的表情，让众人都笑了，当然，除了三个新兵蛋子。 训练场上不准笑，这是对新兵的死规定。 而李阳不止一次听徐兵说，同样和他们被分到某个县城的新兵只是训练的时候嘴巴翘了翘，然后就被他同年兵给揍的满地找牙。 不过这件事儿在后来李阳问到那个县城的同年兵时，那个同年兵只回了两个字——放屁！ 比武准备 “什么？片区比武又要来了？” 正在队列里面窃窃私语的老兵们，突然听到了梁排嘴里说出片区比武几个字，瞬间便如同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和难受，脸上纷纷露出吃惊之色。 “看吧！平时叫你们多训练训练体能，练练技能的，现在比武来了一个个怕成这个样子！” 梁排的脸上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梁排看来，比武这种事儿真的还没什么好怕的，一个片区比武而已，又不是全市比武或者全省级别的比武，他根本不需要害怕。 “比武？” 李阳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一群人围着，然后两个人在台子上打来打去的，这种叫做比武吗？ 可是李阳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啊！如果说什么比武是这个样子的话，那自己下队以来练的是啥啊？只是打基础不成？ “想什么呢？你们三个，露出这个样子，你们以为比武就是在台子上面打架不成？要不要给你们三个摆张擂台嘛？” 梁排自然看到了不同于老兵脸上的哀嚎之意，新兵的脸上都是一副新奇和跃跃欲试之色。 “报告，没有！” 李阳几人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们刚刚的确是这么想的。 “得了吧！我第一次听见比武还真的是这么以为的，如果你们早来个十多年，嘿，那还真说不准儿能够遇到这种事儿！” 梁排倒是笑眯眯的看着李阳他们，对于梁排来说，他对这几个新兵还是十分看重的，至少，他们的作风还有体能素质这些东西比起老兵来不止好出一星半点来。 “这次比武的科目是，，我看看，五公里，双干线出三支水枪操，还有一个负重折返？就这么简单？” 随手拿起了手上的关于这次比武的细则，梁排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却很快舒展了。 相对于jh中队来说，除了一个五公里，其他的科目，似乎还是占据一定的优势的嘛！ 而且，现在一个五公里有他和李阳，王娥三个人，还是可以拉一些分起来的。 毕竟一个冬天才刚刚过去，对于大部分中队来说，冬天都不会训练长跑的，而jh这个冬天几乎是天天都在跑呢，再怎么说，也不用怕。 并且还有负重折返这个科目，对于别的中队一般以耐力见长不同的是，jh的爆发力倒是真的不错。 不说崔源，赵槐，光是一个三期老鬼秦忠就可以拖掉对方不少人了。 秦老鬼虽说天天露出一副大牙邦，看起来喜人得很，并且一搞训练就不知道缩哪儿去了，但是重点在于他的腿长，并且以前的体能基础不错。 “嗯！那么，我来分配一下比武的人员吧！” 打定了主意，梁排点了点头，将笔掏了出来，敲定比武人员，这种事情完全不能算民主，因为这个一般都是挑选中队的精锐去的，根本不可能按照个人的意愿，除非说是个人强烈要求不去，才会将你的名字给移除。 但是一般都不会有人冒着得罪干部和取消评优评先资格的风险去拒绝参加比武。 更重要的一点是，体能技能都能够练到中队优秀或者良好的地步，又怎么可能会没有集体的荣誉感呢？ “秦老鬼和我算两个，老鬼，没得问题吧？” 梁排在本子上写下两个名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着秦班长。 “卧槽，我都十一年了哦，还叫我去比武，真的是，，哎，算了算了，克一个克一个嘛！” 秦班长的话带着我们省的口音，我听了有些想笑，他总是说和我是老乡，实际上，他不过是挨着我们省而已的。 “呵呵！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人家秦老鬼都去了，你看你们一个个脸上这表情，，崔源一个，舒刚一个，张华一个！得，一个军官和四个士官刚好齐了！” 梁排在夸奖秦班长的时候，还不忘了数落一下队列里面的老兵们，当然，他数落的大部分都是以上等兵为主的老兵们。 在那个时候，大部分上等兵体能不如新兵，技能不如士官，偏偏脾气还傲的很，因为这个，他们倒是成为了士官们的第一打击对象，反而对我们新兵不怎么管。 “至于义务兵嘛！！小阳一个！” “啊？是！” 听到梁排叫自己名字，李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心头一阵狂喜，一种开心的情绪弥漫了整个心头。 能够代表中队参加比武，这种荣誉的感觉，李阳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然后，小娥一个吧！” “是！” 相对于李阳来说，王娥则是有些皱眉，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李阳，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叹了口气，他其实才懒得参加什么比武呢！ “至于你们上等兵嘛！！小兵可以去一个，其他人，，都差点！” 看了一眼上等兵们，梁排脸上露出一副失望之色，这倒是让上等兵们有些不舒服了。 “哎，梁排，你让我去跑负重折返，中队还真没几个人跑的赢我呢！” 赵槐有些不服气了，对于他来说，他自认为自己的爆发力其实算不错的了，中队也绝对没几个人能够比得上他。 “跑不赢？你先把长跑给我跑及格了再说话，好吧？赵小槐同志！” 听到赵槐的话，梁排眼睛眯了起来，他还是比较喜欢开玩笑的，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那这么说，单杠还没人能玩的过我呢！” 队列里面的周杰也嘟囔了几句，似乎也十分的不满意梁排刚刚的话。 “哦哟，是咯嘛！差点忘了我们的单杠王同志！你告诉我，你单杠二练习能够做几个啊？” “不多不多，四十个而已。” 听到梁排问自己的话，周杰倒是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低调之色，不过却把自己的胸口朝着外面顶了顶，似乎实际上为此骄傲得很。 “那只是因为我们中队拉单杠很一般而已，要不然你去特勤比比？去别的中队比比也成？再说了，这次比武又没单杠，你嘚瑟啥子嘚瑟？” 梁排的话让周杰叹了口气，直接低下了头，不过这一次，他倒是真的垂头丧气了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念到名字的比武人员全力备战比武，其他人员做好辅助，还有，帮厨的事儿，让他们专职队员先帮一下忙，清楚了吗？” “清楚了！” 依旧又是三个特别洪亮，一大堆特别死气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兵和新兵，永远都是两回事儿啊？那是那个时候，李阳的印象，直到，他自己成为了老兵，他才发现，并不是所有老兵都是水货，包括，他自己。 沙袋事件 “那个，徐兵，中午的时候把沙袋准备一下，下午跑负重折返！” 刚刚才吃过饭，梁排便叫住了徐兵，吩咐了下去。 中午如果说有什么事儿要安排的话，那么肯定是第一安排新兵了，这种事情似乎根本就不用多想。 “好的，梁排！” 听到梁排的话，徐兵也并没有露出愕然，仿佛早都知道了一样。 “那个，李阳，称我给你们借来了，还有布袋也放在这里了，中午的时候把它给装上，记住啊，60斤的沙！” 徐兵从厨房外面探了个头，看着厨房里面正在打扫卫生的新兵和专职队员们。 “是！班长！” 李阳和王娥三人马上回应了一下徐兵，没办法，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大中午的搞，但是这是副班长安排下来的活儿，必须得去落实啊！ “嗯！” 徐兵点了点头便走了，根本不去想一下，针线的事儿以及装沙以后得事儿。 于是乎，就在徐兵的无意忽略中，李阳他们干了一件让人嘀笑皆非的事儿。 “那个，中午叫你搞得沙袋呢？拿出来啊！下午我们练练负重折返！” 梁排活动了一下身体，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向了徐兵。 “那个，王娥，去把中午做的沙袋拿出来！” 听到梁排的话，徐兵仿佛是一脸的轻松，直接叫身边的王娥去将沙袋拿过来。 “咚！！”的一声，王娥将手中的沙袋重重的丢在了地上。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梁排先是瞥了一下，正准备安排值星班长带队热身，却冷不防身上一震，难以置信的又将目光看了回来。 只见被王娥丢在地上的沙袋竟然连口子都没封不说，周围还裂开了几条口子，不断的有沙子从口袋周围流出来。 “徐兵，这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自己安排的好好的事儿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梁排的脸上很是不好看，将一副杀人的目光看向了徐兵。 “我，我安排给他们了的啊？怎么回事儿啊？李阳？” 徐兵的脸上自然也是一副震惊之色，因为他记得他递给他们的时候，沙袋还是好好的啊！根本就不至于这么烂啊？ “报告！班长，我们没有针线，又不能出去，而且，中午你们都休息了，又不好来，然后，以为只是装进去就行了！！” 李阳感觉有些委屈，分明弄完厨房都已经是快一点了，老兵们都睡着完了，并且徐兵只是要求装60斤的沙进去，又没有说必须要封口。 “你不知道来叫我吗？” 徐兵的脸上有些愤怒，很显然，这种事情，让他感觉有些难堪，不过梁排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难堪。 “闭嘴，徐兵，我问你，这事儿是我交给你的还是交给他们的？” 梁排这一次的话让徐兵无话可说，徐兵嗫了半晌也嗫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阳等人。 在徐兵看来，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他们没有做好，而不是该怪自己。 “够了！你还瞪别人，你瞪什么瞪？这件事情不准找他们麻烦，不然的话，我就收拾你，还有，给你这个下午的时间，一个人把沙袋给我搞出来，记住，是一个人！” 梁排倒是一眼便看出了徐兵心里的怒火，脸上的冷意也越来越明显。 本来其实梁排是想中午让上等兵去搞这些事儿的，然后压一压他们这段时间的气焰，不过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这徐兵竟然转手就交给了新兵。 新兵都不知道沙袋是怎么用的，又怎么可能能够去做好这件事儿呢？ “是！” 徐兵有些生气，但是脸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豪不生气的样子来，仿佛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但是李阳和王娥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之色，不管怎么样，老兵总是能够找得到理由说新兵工作干的不好的。 而且虽然徐兵这个人的确没那么懒，但是一旦徐兵犯懒的时候，那可就是真的懒得厉害了并且还喜欢将责任给推出去，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受气了。 每次徐兵在受崔班长的气之后，便总喜欢来说他们的不对，以示自己做的没错。 “行了，留下站岗的，还有徐兵搞沙袋，其他人全部上车，去跑步去！” 梁排直接大手一挥，宣布了今天下午的科目，本来他今天下午心情还不错，还说练练负重折返的，看来，今天下午负重折返是没希望了，还不如搞搞他喜欢的科目。 “你看看你们这堆上等兵，一个个的比你们班长们还班长，队列里面抖什么抖？周杰，赵槐，好玩的很是不？” 梁排话才刚刚说完，看到队列里面，脸上又是一阵脸红，准备解散上车的队列又因为他这句话给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下次再给我在队列里面嘻嘻哈哈，你看看你们要不要去禁闭室里过两天，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梁排冷哼了一声，他本来就对中队的作风很有意见，尤其是对上等兵的作风，更加的不顺眼，今天自然一次性给发飙发了出来。 不过根据李阳的猜测，可能是因为士官他不太好说，因此柿子还得挑软的捏，先拿上等兵开刀了再说。 “全部都有，解散后上车，解散！” 确认了梁排没什么话说了之后，带队的班长这才解散了队伍。 照旧还是舒班长带队，不过一向与上等兵交好的他今天却表现得出奇的冷静，也并没有帮上等兵说好话。 “俯卧撑趴好了！屁股别掉下去，不然的话以后腰废了那还是你们自己的事儿！” 徐兵看着趴在地上，把脚放在花台上的三个新兵，脸上显得平静不已。 晚上的时间总是令新兵感到最为压抑的，原本中队周围闪烁的霓虹灯应该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可是这一刻，却令李阳他们感觉这霓虹灯晃来晃去的，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 “呸！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这些天一直刻意针对咱！” 周杰吐出一口口痰，接过了赵槐递过来的一支烟，然后转身挡着风点燃了。 “可能是这几天我们搞得太差了吧？” 唐志倒是皱了皱眉，他从来都是比较理性思考的，虽然他体能差，但是那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在整个同年兵里面，他是最受士官和军官们喜欢的。 “我们干差了？你看看这中队什么事儿不是我们上等兵来做？” 赵槐的话，让趴在地上的李阳三人脸上都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因为分明中队的事儿都是他们做的最多才多。 “可不是嘛！好人都让他们当了，坏人全让咱们做！事情他们安排，然后犯错全部算在我们头上！” 一直在观察着新兵趴俯卧撑的徐兵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不过，接下来的一句声音，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赵木鬼，小杰！来啊！” 不用起身不用看都知道，那是范班长又开始呼和队友打牌的声音了。 “来了，马上！” 听到这个声音，赵槐像是换了一副嘴脸一样，马上又堆满了笑意，看着二楼窗台冒了个头的范班长。 “真是服了，快去吧！” 周杰将手中的烟头给弹在了花坛里面，似乎心里特别的不痛快！ 临近的比武 “20分36秒！！” 掐下了秒表，瞅了一眼第一个跑到的李阳，梁排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20分49秒！” 不过李阳的身后，很快一道身影也突然出现，冲过了终点线，差点让梁排没有反应过来。 “你也到了？可以可以！” 梁排点了点头，对于李阳和王娥两个新兵，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现在两个人还没下20分钟，不过一个冬天才刚刚过去，很多中队冬天都没有跑步，比武的时候他两只需要再跑快一点，那就可以了。 并且，这个片区，都不是以长跑见长，真正长跑厉害的，那都是在南部啊，在哪里，那可真的是出门都靠跑的啊！ “今天跑的可，可以嘛！王娥！” 李阳嘴角咧了咧，看向王娥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自己还是跑在王娥的前面啊，幸好，没有被他给超了。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把你给超了！” 王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累的有些受不了了，从一开始他就很勉强的跟着李阳。 一开始两人之间的差距在一分多乃至是两分钟的差距，但是毕竟王娥是本省兵，对于本省的气候也比较适应，而李阳在入伍前则在学校体育生里面待了半学期，自然初期的体能还算不错了。 “好！我等着！” 李阳也哈哈笑了笑，只有没有老兵的时候，他两之间才会笑着开玩笑，不过在他两旁边跑过一道身影时，两人的眉头都不由得皱了起来。 那是一道特别矮小的身影，脸色白皙，根本就不像是天天在太阳下晒着搞训练的人。 那是罗超，现在的罗超，竟然还没有跑完，哪怕是现在，依然落后了他们足足一圈。 虽然在体育场上，还有更多的老兵正在跑的叉着腰，伸着舌头大口大口的吐气儿，一副很累的样子，可是新兵却只剩下了罗超一个，再怎么看，似乎也不应该。 “这小子，老是拖后腿！” 王娥看到罗超后，嘴角不由得撇了撇，脸上露出几分鄙夷之色。 在王娥眼里，罗超不仅体能差，并且做事儿又慢，又不会说话，简直就是拖油瓶。 “唉！” 听到王娥的话，李阳微微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毕竟罗超也是他老乡，两人的家隔着也不过百里的距离，李阳也不太好说什么。 并且李阳的性格可没有王娥这么刚，哪怕他不喜欢谁，也不愿意当着面说出来，因为李阳觉得不太礼貌。 一直以来，李阳倒是成了王娥和罗超之间的连接点了。 “你们的成绩啊！让我真的是不想说什么了！这都快一个月了，马上人家就来我们这里比武来了！” 梁排站在队列前面摇了摇头，队列里面的人除了三个新兵蛋子全部都东倒西歪的，似乎一个五公里就让他们给耗干了力气一般。 “行了，咱们回去搞搞负重折返吧！” 看到队列里面的老兵们一个个都有些累的翻白眼了，梁排有些无奈，这群家伙，要是在新兵的时候遇到自己，自己一定要让他们多练练长跑。 虽然一个个累成这个样子，但是可没人敢说梁排没跑步在这里说风凉话，毕竟现在中队除了两新兵，那还真没一个人跑得过梁排的。 “那个，崔源，你先上去讲解一下这个沙袋的抗法还有这个转身的时候怎么样快！” 到了中队休息了不过五分钟，所有人便被集合在了训练塔前面，说真的，一到训练塔下面，李阳看到训练塔上面的绳子就有些害怕了。 毕竟新兵最怕的就是爬绳和单杠了，这两种东西，简直就是要新兵的半条命啊！ 罗超基本上每次爬绳都被吊在上面，但王娥和李阳也没好多少，只是能够爬完，爬完了反正有罗超在绳子上面吊着呢！他两就负责在下面双腿发软就好了。 “好！报告！” 崔班长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打了声报告，便走到了沙袋面前。 崔源在整个中队来说，他无疑是骄傲的，不管是梯子绳子还是爆发力，他都是中队第一的，当然，除了长跑是中间的，及格而已。 这个原因李阳也听他说过，那是因为上去学驾驶给学废了，每天就是开车出去练车，而天天都没训练给荒废了。 一开始李阳对这个解释有些嗤之以鼻，可是直到李阳学会了抽烟后，然后又去学了个驾驶回来后，发现自己确实也是一样，长跑给废了。。。 “你们记住，准备之前，将沙袋里的沙平均分开，中间留条痕迹，可以刚好恰在你肩膀上，免得它晃动，让你身体不稳，尤其是罗超你这种体格特别小的！” 崔班长将沙袋里面的沙子给分了分，沙袋已经被徐兵给弄好了，不至于沙子又溢出来。 “然后，叫好，一前一后，双腿蹲下来，但是要保证你能够随时冲起来，知道吗？两只手无限的靠近沙袋刚刚被你捏出位置的两边！！” 崔班长这时候蹲了蹲自己的双腿，侧头看了看自己旁边认真看着的李阳几个新兵蛋子。 对于崔班长来说，他也和梁排持一样的看法，觉得这批新兵比上等兵好。 崔班长曾经干过一件事情，装新兵，卧底到我们的上一批新兵，也就是徐兵他们刚刚下队的时候。 崔班长那时候刚好转士官，卧底当新兵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并且还什么话都对他说了。 可想而知，但崔班长一个月后换成士官军衔的时候，徐兵他们被收拾的多么惨烈了！ 我想这种士官卧底成新兵的事儿，不管在哪个部队都可谓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事儿了吧？ “当听见各就位的时候就同时发力，腿往前跑，双手用力抓起沙袋往背上甩！！你们看！” 崔班长一说完，竟然直接整个人像是腾了起来一般，整个人直接冲出了两三步，而重达60斤的沙袋竟然直接被他给甩到了肩膀上面。。。 “行了！你们先来试试！” 崔班长走了回来，将沙袋丢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沙袋和地面沉闷的撞击声。 “罗超，你先来！” “是！报告！” 罗超直接走了出来，只见他双手放在了沙袋上面，然后蹲了下来，在中队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提起了沙袋，然后，，整个人被沙袋给甩飞了起来，，，，， 比武前的后勤 “赶紧赶紧，把这些包子全部放到冰箱里面，还有这些菜，全部都放到库房里面！” 才训练完了车操，刚刚下车的我们三个便被安排去了厨房。 原本厨房里面是赵槐带着一大堆的专职队员在哪里搞的，本来就不大的厨房现在里面放满了肉类菜类什么的。 “这么多啊？班长？” 看到厨房里面的菜物以及各种各样水果和吃的，李阳有些惊讶，忍不住问了一下赵槐。 “是啊！他们明天来，后天比武，也就是说在这里吃两天呢！肯定要多准备啊！” “他们有多少人啊？班长，准备这么多？” 王娥摸了摸桌子上面放着的东西，有好多吃的，平时他们甚至都吃不到呢！ “有多少人？这个，可不关多少人的事儿啊！” 赵槐脸上露出一丝别样的意味，让李阳和王娥抓了抓脑壳，有些不明白赵槐为什么这么说。 “为啥子啊？班长！”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多当几个月兵你们就知道了！” 赵槐明显有些不太耐烦了，原本正在算账，看到他两进来和他两说说话解解闷也就得了，现在他两还非要打破砂锅的来问。 “你说这么多吃的，他们能吃得下吗？” 看到赵槐直接不搭理他们，拿着账本便出了门，李阳摸了摸下巴，看着王娥。 “吃不吃得下，关我们什么事儿？” 王娥耸了耸肩膀，端起一篮子菜便放到了旁边。 不管是哪个中队作为比武的主办单位，让来的其他单位的兄弟吃好喝好那是必须的，这种事情那是必须办好的。 但是有些单位却会利用这种漏洞来完成一些小把戏，尤其是体能技能比较差的中队，李阳也曾经不止一次遇到过。 比如什么临时告诉比武队伍地点更改啊，或者楼梯扶手上面打油啊这些东西。 当然，也有一些不起眼的事儿，那就是在伙食里面多准备西瓜啊什么的，吃了容易闹肚子。 不过这种把戏都上不得场面，反正李阳所在的中队不管是体能技能怎么样，也从来不会玩这种把戏。 “一切的后勤，由赵槐负责，专职班协助，然后站岗的话，明天后天，参加比武的人就不用站岗的，专职班的兄弟们顶一下岗，新同志也不用帮厨了，休息一下，晚上也不用晚锻炼了这两天，好了，开饭吧！” 唱完歌开饭后，值星班长请示的时候，指导员倒是叫了稍息，站出来吩咐了一些事情。 不用帮厨？不用晚锻炼？听到这两个条件，三个新兵蛋子差点开心的跳起来，这种好事儿那可真是百年难遇啊！出了星期六星期天以外，周一到周五那还真是每几次不用加训的。 “等会帮着把外面收拾一下，不然人家专职班就剩两三个人，也难收拾！” 饭桌上，徐兵看了一眼专职班吃饭的那边，眉头忍不住皱了皱，不过崔班长这次却怼了徐兵一次。 “帮什么帮？他们平时不是两三个人搞厨房？今晚休息，明天也休息，后天好好比武！” 崔班长的话就如同是圣旨一般，徐兵也无话可说了，不过脸上却不太好看，可是他又不敢和崔班长硬刚。 没办法，兵龄差两年也就算了，还是下属，而且体能不如，军事业务也不如，徐兵怎么可能刚和崔班长互怼呢？ “是！” 三个新兵蛋子倒是低下头，闷头大口的吃了起来，虽说不用帮厨，但是他们还是得赶快吃完，最晚上桌，最早下桌，这是新兵的规矩。 “班长慢吃！” 终于，李阳还是干过了两个同年兵，第一个把饭吃完，当即便站起来，准备下桌了。 “等等！” 这时候，一直在慢悠悠吃饭的崔班长叫住了李阳，似乎李阳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一样。 “额？怎么了？班长！” 李阳有些惊讶，因为自己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崔班长会叫住自己呢？ “你吃饱了吗？” 崔班长的话让李阳愣了愣，随即瞥了一眼徐兵，而徐兵看到李阳暼自己一眼，当即便低头继续吃起了饭来，好像与他无关一般。 “吃饱了！” 李阳的回答让崔班长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看了徐兵一眼，又看着李阳，让李阳有些不知所措。 “再去给我吃一碗，你们两个也是！以前不让新兵吃饱的具体原因我不知道是为什么，至于现在，你们只需要给我吃快点就行了，但是必须吃饱，知道了吗？” 崔班长的声音虽然压的比较低，但是却让李阳等人从他语气中听出了不容拒绝的意味。 “是！班长！” 李阳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徐兵，发现徐兵毫无反应的时候，起身便又去打了一碗饭坐了下来。 “咦？班长，今天不训练吗？” 从门口探了个头，发现班上就徐兵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李阳三个人鬼鬼祟祟的身影走了进去。 新兵不能乱闲下来，至少，闲下来的时候，不能让自己班的班副或者上等兵给看到，不然又会给你安排事情。 “今天？等人家过来啊！今天休息，明天就比武了，怎么？休息还不好啊？” 徐兵笑着白了一眼李阳三人，倒让三人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徐兵一直都是生气之前也会先笑笑再说话的那种。 三人都吃不准徐兵这究竟是有些不满他们闲着，还是真的在开玩笑。 “行了！坐下来看会儿电视吧！” 揉了揉自己的脸，看到三个新兵蛋子不敢相信自己笑着跟他们说话的表情，徐兵也有些无奈啊！ “是！班长！” 听到徐兵的话，三个人都找到位置坐了下来，一般看电视的时候都是在星期六的晚上可以看，不过要看什么台都需要向崔班长或者徐兵打个报告，哪怕他们在低头玩手机，李阳他们也不敢私自换台。 “滴滴滴！！！！” 没一会儿，大门口便传来了一阵阵的大车汽笛声，几人连忙站了起来。 “哦哟？这才九点多就来了？哪个中队的啊？” 徐兵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眼睛眯了起来。 “你们三个，可以下去看看，会不会有你们同年兵呢！” “啊？” 听到徐兵的话，三人都愣住了，因为比武之前，还可以私下接触的吗？ “没事儿，顺便去打探打探情报，然后，把我们这边的成绩给他们说差点！” 徐兵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比武之前，将成绩说的越不符合实际越好，这就是看老兵的狡猾程度了。 而李阳后来遇到过一个家伙，也是徐兵的同年兵，那家伙，吹起牛来可是真的厉害，连别的中队都以为jh中队那真的都是国家一级运动员水准那种级别去了。 巧遇同年兵 “哎！你看看，那是不是你们班的那个啥来着，还有那个，好像是五班，哎，不是罗超那个班的什么来着吗？” 王娥才刚刚走下楼，几乎瞬间便暼到了停靠在一边消防车下面的两个身影。 新兵和老兵其实是很好区分的，只要一下车就开始吹牛逼，然后在那里互相发烟，观察这个地方的，那一般都是老兵了。 至于新兵嘛，下了车那就是在一旁站的好好的，最多也只是小声的交流着。 而刚好，这车的旁边，便是两个看起来呆呆站着的人，李阳定睛一看，哟嚯，这可不是阿浩和那个五班的杨战嘛！ 阿浩自然不必多说，在新兵团三个月几乎那是天天都见到面的，而杨战嘛，那就是和王娥一个县，和罗超一个班的兵了。 但是李阳还是认识他的，毕竟杨战平时还是特别喜欢聊天的，五班和六班就靠着，那自然是认识的了。 “嘿！杨战！阿浩！” 相对于王娥和罗超在一边显得有些僵硬，李阳则显得要热情的多了，直接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过去。 “哟嚯，他们同年兵呢！” q县的一个上等兵将嘴里的烟头给按在了垃圾桶上面，然后丢了进去。 “是啊！管他们的，反正他们难得出来一次，让他们交流交流嘛！” q县的军官倒是显得要稳的多了，对于这种同年兵之间打招呼聊天的事儿，他根本没想多管。 “哎！老徐，来了啊？” 梁排这个时候也和两个老兵走了下来，伸出手和那个叫什么老徐的握到了一起。 “额！” 听到李阳打招呼的声音，杨战和阿浩竟然没有立刻就回应，而是身体僵硬的看了一眼自己后面的老兵们，发现他们中队的老兵们没有说什么，这才转过身来微微的点了点头。 不过李阳三人可没有管那么多，直接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你们中队还有那些人啊？” “啊？还有一个王超！！你们也只要三个人吗？” “对对对！哎，王超好像和阿娥是一个班的对吧？” “对啊！” “那这算下来咱们两个中队都是二班一个五班一个六班一个咯？” 李阳伸出手指头算了算，脸上露出一副笑意。 “哎，是唉！挺有缘分的嘛！” “那可不是哦！对了，你们五公里现在跑多少啊？” 虽然叙旧归叙旧，但是李阳还是不敢忘了徐兵的嘱咐，开始打探起了情报。 毕竟比武之前知己知彼才是最好的嘛，至于去从老兵那里去打探情报，那情报可就是一份比一份假了。 要不然徐兵也不会派李阳他们过来打探一下别的中队的情报了。 “五公里啊？” 杨战心头也是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看远处正在和jh中队的老兵们聊天的q县老兵们，发现他们并没有注意这边，这才松了口气儿。 “两三个下20分钟的吧！” 杨战说起来似乎显得特别平静，不过实际上，杨战完全是按照老兵们吩咐的来说的，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是想要吓唬吓唬别人而已，实际上一个下20分的人都没有。 “啊？两三个？这么厉害的吗？” 听到杨战的话，别说是李阳，就算是旁边的王娥和罗超，脸色也变了变，那要是这样算下来，光是一个五公里，那就不得被拉上很多分吗？ “真的也，，太快了吧！” 李阳脸上露出一副讪讪之色来，这q县的，有这么强的吗？ 但是李阳不知道的是，他还没有遇到南部片区或者说是以后的杨战他们这些打了鸡血的同年兵们，哪怕是杨战以后的成绩那都是19分多一点点的成绩。 当然，杨战后来被称作战神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跑步，单单凭借跑步的话，连前五杨战都进不去。 真正让杨战出名的是，他拉了足足119个单杠二练习，并且还是被支队长说这个数字吉利，然后把他给叫了下来。 而这件事情，也成为了李阳后来唯一服气杨战的事情，李阳自认为这种事情，他做不到。 “快吗？我们中队的都还有，，，” “滴滴滴！！！” 眼看着自己三个同年兵被自己给吓住了，杨战心里也是有些得意，正打算继续趁热打铁，将吹牛进行到底的时候，一阵大车的喇叭汽笛声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回头一看，又是一辆挂着军牌的消防车从门口开了进来，不知道又是哪个中队的。 消防车挂军牌，是那个时候让李阳感到特别的场景，那时候每辆车的开头都是wj，结尾都是x，这在全世界，恐怕也只有中国消防的是挂着军牌的。 “哎！你看，强哥亲自带队来了啊！” 被梁排称作老徐的那个q县中尉此刻笑眯眯的看着车上坐在副驾驶的一个军官，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然后本来是在这边交流聊天的老兵们呼啦一下子又朝着新来的车围了过去。 “哎！李阳！” 相对于q县新兵们的含蓄，这个不知道是哪个中队的新兵们就显得要开朗多了。 “嗯？那个，是不是陆军？” 李阳擦了擦眼睛，看了看阿浩一眼。 “好像，，是吧！” 阿浩眼睛也有些直，不过阿浩可不敢直接跑过去打招呼，q县的新兵管理还是特别严格的，他不敢这样做。 “嘿！小阳，来你们中队比武，来看看你，哎，这不阿浩，王娥，罗超，杨战嘛！” 李陆军跑了过来，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了李阳身边竟然还有好几个同年兵呢！ “啧啧啧，才看到我们，你这个同年兵，过分的很嘛！” 杨战露出一份鄙夷之色，不过一眼便看出那是装出的样子。 “嗨，没办法，李阳太高了，我只注意到他嘛！哈哈哈哈！” 李陆军话才刚刚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的白眼。 “哎，你是哪个中队啊？陆军！” 见到李陆军竟然一直哈哈大笑，他们中队的老兵连看都没看这里一眼，李阳不禁有些羡慕，似乎从表面看来，李陆军过的要比他们好多了。 “我们啊？我们是tz中队哒！以后你们来了就知道了！” 李陆军脸上露出几分别样的笑意。 连杨战和李阳都不知道的是，在以后的日子里面，十次比武有九次都是去的tz中队。 不过tz中队的规模的确有些吓人，因为一个中队的营区，那就抵得上三四个中队的大小了，听说每天光是搞卫生就是一个上午就没了。 “滴滴滴！！！！” 正在众人还在聊天的时候，最后一个中队的车也到了门口了。 比武风波 “今天的早餐，也太丰富了吧？” 看着桌子上面的早餐，李阳差点连眼珠子都掉下来。 油条，豆浆，牛奶，灌汤包子，小馒头，皮蛋廋肉粥，还有牛肉，猪肉，辣鸡，肉沫等等一系列的配料，还有赵槐不断的往锅里面下着粉。 一碗碗的粉被专职队员们给端了上来，放在了小餐桌上面。 “让别的中队的兄弟们先吃！！！” 这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梁排发话，自然会有老兵站出来示意自己中队的人后拿。 “哇！！这么好！” “这么丰盛，可以可以！” 不仅仅是自己的中队的人觉得早餐特别丰盛，包括另外三个中队也是有些惊讶不已，毕竟如此丰盛的早餐也是特别难得见到的。 其实早餐吃的差不多，但是唯一的区别是，今天的早餐实在是种类太多了，不管想吃什么几乎都可以找得到，这要是在平时那几乎就是难以想象的事儿，光凭阿姨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王娥，今天早餐可以啊！” 李阳感觉自己都有些流口水了，新兵特别馋嘴，这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包括一旁的罗超也是两眼放光。 但是王娥却白了一眼李阳，王娥虽然也喜欢吃东西，但是他喜欢的是零食，而不是这些正食。 作为c省出身的李阳和罗超，那自然是学到了走到哪儿吃到哪儿的习惯，自然是看到美食就有些走不动道的主儿。 “吃慢点！！少吃点，李阳！” 看到饭桌上有些狼吞虎咽的李阳和罗超，徐兵和崔班长有些惊骇，因为这才短短的几分钟，李阳都吃下去了四五个包子了，照这么吃，恐怕一个早餐都能把李阳给吃撑了。 不过崔班长没多说什么，毕竟新兵嘛，喜欢多吃点东西，这是多正常的事儿？这反而让崔班长有些怀念自己当新兵那会儿了。 “是，，是！！” 吞下了嘴巴里面的一口肉馅，李阳有些哽咽的说道。 “今天还要跑步呢！你少吃点，不然消化不好！” 徐兵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毕竟在比武前东西吃多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儿啊！ 果不其然，李阳现在有些后悔了，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肚子难受不说，两条腿也开始有点打颤了。。 “怎么回事儿你？” 原本紧紧的咬在李阳后面的王娥从右侧超了上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李阳，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对于王娥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李阳这个样子，以前不管跑了多少次，跑了多久，他都是无法超越李阳一步，然而今天，李阳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你跑！！！” 李阳觉得自己现在有种说句话都要岔气的感觉，却又不得不从牙缝里憋出这几个字。 “追上来！” 听到李阳的话，王娥瞬间便明白过来了，李阳可能是早上的东西吃多了吧？现在似乎有些受不住了。 心中叹了口气，王娥留下这几个字，直接朝着前面继续跑去。 四个中队，分为三组，jh中队这组刚好分在最后一组，也就是说现在的操场上面，全部都是jh的人。 五公里算下来不多不少，刚好是12圈半的距离，不至于把人给转晕。 “怎么回事儿？李阳！跑起来啊！跑起来！” 梁排正在低头跑着，不过冷不防前面却多出了一道身影，这让梁排有些楞，这分明才跑了四五圈啊？难道这就套了最后一个人的圈吗？ 回去之后一定得好好收拾一下，究竟是哪个人，这是当兵当老了吗？这才几圈就被自己给套圈了？可是抬头一看，看到前面的这道身影，梁排不由得愣了愣。 “怎么回事儿？保持呼吸，提快步伐！！” 发现李阳没有理会自己，梁排便从李阳的身边跑过，转头看了一眼李阳，这才发现李阳有些刷白的脸和额头的汗水。 留下了这句话，感觉到自己在外圈，被李阳给带乱了一下节奏，梁排赶紧调整了一下节奏，朝着前面加快了速度，将李阳给抛在了后面。 “可恶！！” 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越来越软，肚子里面也传来一阵阵揪心的疼痛，再看着自己前面越来越远的梁排和王娥，李阳不禁有些恨意。 但李阳并不是恨他们，而是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竟然吃了那么多的东西。 “以后，以后再有机会参加比武，千万不能够，再做出这种事了！！！” 李阳甚至心里已经暗暗起了誓言，心里有了一丝恨意的他，步伐也似乎微微加快了一些，身体似乎也变好了一些。 不过接下来后面冒出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瞬间又失去了力气。 “怎么？平时训练的太少了？竟然被我给超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兵竟然撵了上来，并且在那里说的话让李阳有些气恼。 “赶紧追上来！别在后面给我晃！” 徐兵超越李阳之前留下的这句话让李阳彻底的失去了拼搏的心理，甚至一种直接想放弃的冲动涌现在了李阳心头。 其实，这不能怪两人，一个太过于在乎比武的荣誉，并且徐兵认为自己早上都提醒过了李阳，心里自然有些火气，说话的时候自然有些不太客气。 但在李阳这里看到的却是平时这些上等兵只知道养尊处优，而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他们拿不出手，反而在这里埋怨新兵不够努力。 心里的误解，让李阳直接放慢了脚步，不过后面超越李阳的舒班长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超过了李阳。 而崔班长在超过李阳的时候，也拍了拍李阳的肩膀。 相对于上等兵来说，士官们的做法就要显得成熟多了，这让李阳心理又发生了变化，原本准备放弃的心理又重新决定继续跑完它。 “24分46秒44！” 冲过了终点线，李阳感觉身体和心理都是一阵的疼痛，不过幸好一个不算魁梧的身体扶住了他。 “没事儿吧？” 王娥皱了皱眉头，因为今天早上，李阳的确吃的有些多了，所以才导致了。。。 “好好休息一下，准备下一个科目！” 正在自责和内疚的时候，李阳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手上拿着一瓶红牛。 李阳抬头一看，递过来红牛和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的，那不是梁排，还能是谁？ “是！排长！” 李阳接过了红牛，在这么一瞬间，李阳突然有种感觉，原来中队，是这种样子才对啊！ 尘埃落定 虽然腿疼肚子疼，但是经过段时间的恢复，李阳又感觉自己好多了，李阳万万没想到的是比武的第一个科目竟然就是五公里，这让他吃惊不已。 长跑对于一个刚刚吃饱饭的人来说，那就是一件特别催吐的事情，身体不断的晃动，那是很容易致吐的，尤其是胃液还来不及消化的一些东西。 负重折返的成绩，虽然李阳和王娥跑的一般，但是在四个中队三十二人里面倒也算得上是中间，不上不下。 而这次负重折返，倒是让李阳记住了一个人——王彪！！ 作为曾经k市支队代表g省消防参加过全国大比武，还拿过名次的恐怖存在，李阳自然知道。 一米八的个头，简直浑身都是肌肉，这分明是活脱脱东北汉子一般的中士班长，实际上却是西南兵。 虽然已经当兵六七年了，但是这位王彪班长却是实际上长跑很厉害，在这个片区里面刚才还跑出了20分多成绩。 不过听说还是发挥有些失误，李阳有些吃惊，因为明明这位王班长的体格完全不像是一个长跑特别不错的体格，为什么长跑却能这么强呢？ 然而这位王彪班长更让李阳有些震惊的，是他的负重折返，竟然完全无压力的碾压第二名的崔班长，拿得了第一名。 但这还不是王彪在李阳心里的传说，王彪更加让李阳感到震惊的，是王彪班长在第八年的时候拿下了负重登楼的冠军，好像还是全省的。 而王彪是少数民族，可以考学放宽一年，在考了七年的军校之后，终于得偿所愿考上了军校，成为了军官。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来李阳和王彪熟悉了之后才发生的事情。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兵以来，李阳便听说过一个又一个的传说，什么k市参加全国大比武夺得名次的大小王四个2啊，自己中队的双杠王119啊什么的，但是这其中的大部分人却依旧都走上了同一条路，那就是——退伍！ 对于一名士兵来说，真正能够留个几十年的，那都是少部分，大部分士兵除了考军官以外，真的别无选择，尤其是对于热爱部队的士兵来说。 但是对于现在的李阳来说，退伍，那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呢！在李阳心里，那当了兵，不管有多苦，至少，先转了个士官再说，现在的他连个士官都不是，还能够多想什么呢？ “去准备器材吧，我们去搞车操！现在我们的积分还不错，排到第二，车操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中队的强项，保持好，争取拿个第一！” 梁排简单的吩咐了一下，便让队列解散，准备下接下来的器材了！ jh中队，相对于q县中队或者tz中队，哪怕是三中队，也就是王彪所在的中队来说，其实都算是一个新生儿。 因为jh中队是08年才建的队，对于最少拥有十多年队史的其他中队来说，jh中队，那真的只是一个婴儿。 几乎每个历史悠久的中队都总是会留下一笔很大的遗产，或是荣誉感，或是一些训练的技巧方法什么，又或者是一些可以看到的实在的，比如——人！ 老兵，其实是一个中队的宝贵资产，尤其是优秀的，严于律己的老兵，比如t中队的五期老班长，又或者，像三中队的王彪班长一样，他们，都同样是看着一个中队由弱到强的存在。 同时，他们也是一个中队的精神脊梁，有了他们，不仅监督到了中队的后来者，并且还激励着后来者的进步。 很遗憾的是，那一年，剑河并没有这样的老兵，秦班长，并不适合作为这样的存在，范班长的体能也不太好，似乎也不够格！ 至于继续往下的，兵龄上似乎又难以让人信服。 以至于jh中队的风气相较于三中队或者旁边的t县中队来说，显得并没有那么的好。 “王娥，咱们以后当了老兵，一定要好好搞！别学他们这种风气，你觉得怎么样？” 李阳轻轻的拉了拉坐在自己旁边的王娥，低声的说道。 “无所谓啊！” 王娥听了李阳的话，脸上似乎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嘴巴却笑了笑，眼中也绽放出了别样的神采！！！ 不管是对于王娥来说又或者李阳来说，其实，都深刻的认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中队是时候出现去改变它的人了。 而通过体能和作风以及心态的多方面对比，两人都清楚，这种事情，只有他们能够去做。 毕竟下队了也有几个月了，他们自然要清楚自己的责任，也看清楚了中队的危害。 对于王娥和李阳这种对自身要求算严格，又不喜欢中队这种慵懒的他们来说，自然梦想着改变一个中队。 当然，或许他们的梦想不一定能够得到实现，也许，他们成为老兵后会随波逐流，也许，他们还没来得及成为老兵说不定就被同化了。 但是，梦想，总归是要有的，不是吗？ “那我们以后的体能，全部靠自己，咱们不管怎么样，也要比以后的新兵蛋子强，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 王娥和李阳的手勾到了一起，却冷不防从旁边也伸出来了一只手，这可把李阳和王娥吓了一跳，以为是哪个老兵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你吓死我了！狗日的！偷听什么呢！” 王娥拍了拍胸口，白了一眼贴上来的王凯，搞得王凯倒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们说的那么小声，我怎么知道你们说什么啊？只是看你们说话，然后勾手，以为你们要打气儿呢，想给你们打打气嘛！” 不过，上午的最后一个科目，让王娥和李阳甚至是梁排都有些出乎意料。 因为今天的车操，竟然发挥的出奇的好，经过支队下来的裁判评定，jh中队最后的车操成绩成为了全市第二的成绩，这几乎打破了特勤中队创下的记录。 这可把大队长给高兴坏了，原本就没多少头发的头上显得意气扬发，额，，被风飘了起来。 也就是说，jh中队在车操上的优势直接拿翻了其他三个中队，取得了片区第一。 “明天休息！！” 刚刚比武完，指导员便笑眯眯的甩了一句话，然后又溜回了办公室，留下欢呼雀跃的众人。 不过李阳心情却不太好，因为，王娥拿了个长跑第三还是第二，而他，却失误了。 又是紧急集合？ “你们的战斗服在这里了，自己找一个空的战斗服架给挂上去！” 舒班长按照指导员的指示，将几套新的战斗服找了出来，个人防护装备也全部到位了，几乎都是新的。 “啧啧啧！！全部都是新的啊！刚哥，以前咋分给我们的都是用过的，而且我那双鞋子还他妈有脚气！” 一边正在吧嗒吧嗒抽烟的周杰明显有些羡慕，而旁边闲着无聊的赵槐也是一阵偷笑。 “要不然，班长，您用我的？” 听到周杰的话，李阳三个人自然有些尴尬了，李阳不由得出言说道。 “给个屁，别理他们！给他们惯的，只会用好的！” 一边的下士舒刚倒是直接将李阳准备递过去的战斗鞋给推了回来，瞪了一眼周杰。 “我只是说下嘛，别生气嘛，刚哥，我又不抢他们的战斗服，是吧？” 周杰嘿嘿一笑，将烟头又塞到嘴里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滚！要抽烟出去抽去，别在我器材库抽烟，你们两个以前当新兵的时候天天趁我器材库门没关躲进来抽烟，别以为我不知道！” 舒刚推了推周杰，脸上似乎一阵的气恼，不过闹熟了的老兵们都知道，那是闹着玩呢！ “卧槽！我说我和赵槐没少因为抽烟被抓，然后被整一顿，原来都是刚哥你告密的啊！” 周杰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一旁的赵槐也露出了搞怪之色。 “放屁！新兵偷偷抽烟还有理了？我那个叫告密？我又没搞你们，我只是给我两个同年兵说一下而已！” 舒刚白了一眼二人，提到他两个同年兵，李阳他们也是听过二人的传说的。 听说舒刚班长那两个同年兵那可谓是又高又壮，两个人往哪里一站就可以将士官队伍的气势给压下去。 听说当兵前还在社会上经历了一段时间，在当上等兵的时候可是十分的凶，把周杰他们那一年吃的死死的。 “行啦，别理这两个傻逼说话，你们去把战斗服找个比较方便的地方放好，去吧！” 舒刚这个时候可没闲心和他们闹了，现在他还要把器材库搞一下呢！ “不过，似乎指导员在那边，等着他们呢！” 舒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别样的笑意，似乎有什么阴谋在等着李阳他们呢！ “卧槽！我怎么感觉，这战斗服这么重啊？” 将战斗服挂在了一个空的战斗服架上面，罗超叹了口气。 不过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是，王娥并没有出言怼罗超，倒是也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们怎么了？挂战斗服证明以后我们可以出警了啊！这还不好啊？” 看到两人有些沮丧，李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出警？他告诉可以跟着出警了？” 王娥白了一眼李阳，罗超也是做出了同样的一个动作，让李阳有些苦笑不得。 “难道挂上去不是说就开始战备了吗？就可以跟他们一起出警学习了啊？” “屁哦！那是为了好给我们拉蹬车出动！！” “咻咻咻咻！！！” 王娥的话音还未落，就听到了一阵阵的熟悉哨声。 “咦？集合哨吗？怎么听起来这么像，，，” “紧急集合！！” 三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吃惊之色，这种哨声，貌似从下队以来就没有听到过了吧？这是哪个班长吹错哨声了吗？ “咦？我都吹紧急集合了，你们怎么没有反应呢？” 从车背后突然探了个脑袋出来盯着三人，脸上一脸的疑惑，又看了看手里的哨子。 “啊？” 面对突然从车后面出现的指导员，李阳懵了，罗超也懵了，连刚刚说了蹬车出动的王娥也懵了。 “还愣着干嘛？穿衣服啊！这是蹬车出动，上1号车，给你们卡时间了！！” 这时候，舒刚一脸笑嘻嘻的从器材库走了出来，看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李阳三人，他也有些懵，不过老兵毕竟是老兵，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 “啊？” 有些惊愕的看了一眼舒刚，又看了一眼指导员，这时候，李阳三人才发现指导员手里还拿着一个秒表呢！ “快点穿衣服啊！” 这时候，李阳倒是瞬间反应过来了，直接将战斗服的裤子和鞋子放在地上就穿了起来。 看到李阳的样子，罗超和王娥也一瞬间被反应了过来，立刻提起自己的战斗服便穿了起来。 “报告完毕！” 李阳穿好了衣服下意识的举起了右手，在指导员诧异的目光中，三人竟然同时做出了这个动作。 “上车！！上车啊！” 一旁的舒刚都看呆了，自己好像刚刚提醒了他们的吧？难道他们三个不知道这是模拟出警吗？而且崔源都在一号车上面将一号车给打叫了，他们听不到声音的吗？ “哦！” 听到舒刚的提醒，李阳三人这才直接朝着一号车跑了过去。。 “两分十秒！！” 指导员有些失望，虽然说这次是突击一般的吹的紧急集合哨，但是李阳三人的表现未免也太差劲了吧？ “把战斗服放回去，你们上楼吧！在楼上等我的哨声！” 虽然指导员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李阳他们还是感到了指导员的语气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 “是，指导员！” 李阳他们低头的回了一句，他们也有些羞愧，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蹬车出动，但是超过足足两分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咦？这都十多分钟了，怎么还没有出动啊？” 从班上的窗口探了个脑袋出去，王娥又缩了回来，脸上一副疑惑之色。 “是啊？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啥时候拉啊？” 李阳也伸了伸头，这十多分钟，他们等的腿都有些发抖了，毕竟蹬车出动也是一件特别让人紧张的事情啊！ “铃铃铃铃铃铃！！！！！” 没能等到紧急集合的哨声，反而是听到了警铃的声音，三人都有些发愣，因为这并不是紧急集合的哨声才对啊？ 但是李阳他们这下可不敢犹豫了，因为刚才的犹豫让他们直接搞了一个两分钟开外的成绩，现在要是再犹豫的话，恐怕下去指导员又得失望了。 “啊？班长，出警吗？” 才跑到了楼下的车库，一大堆的老兵们正在穿战斗服了，甚至有人穿好了裤子提着衣服就冲上了车了。 “你们先留在中队，回来再说！” 指导员正在提裤子，看到了三人，直接拿起衣服腰带，盖上帽子便朝着车跑了过去。 “收拾收拾吧！” 轻轻吐了口气，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李阳摇了摇头，走向了战斗服架，他们还要把老兵们因为出警而踢的凌乱的鞋子给他们摆一下呢！ 出警的人出警，没出警的人把鞋子给他们收拾一下，这是惯例。 第一次出警 “铃铃铃铃铃铃！！！” 又是一阵阵紧急的铃声划破了夜的寂静，这一次，新兵班与往常不同的是，所有人都爬了起来，穿着大裤衩，拖着拖鞋就往外面跑。 反正具体是什么时候批准出警跟班的李阳忘了，但是这些天徐兵倒是说了，只要出警的话，他们全部跟着徐兵坐二号车，也就是张班长开的那辆老乌鸦水罐车！ 说真的，李阳有些怀疑，那辆看起来有些像老爷车的老乌鸦，究竟还能不能继续用下去，毕竟看起来，这辆车确实有些年头了。 当然，现在可不是李阳想这么多的时候，因为他们虽然和老兵们同样的时间冲下来，可是，还在他们穿衣服的时候，老兵们早已经上车了。 “搞快点上来，一号车都出库了，你们还在干嘛？” 徐兵从2号车的副驾驶探了个头出去，他现在有些火冒三丈，这三个新兵蛋子实在也太慢了吧！ “咯咯咯，你看，张班长，罗超还在套衣服！！！天啊！这是什么速度！” 看到王娥和李阳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而罗超还在原地套他的衣服，徐兵有些无奈的看着旁边的张华。 “没事儿的！小兵，你看看你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嘛！” 张华的脸上无时无刻不是充满了微笑，似乎从来没有生过气一般。 张华在中队虽然从来不生气，但是他的威严却从来不容许任何一个人冒犯，哪怕他第五年，但他说的话，哪怕是二期第八年的范班长还是三期的秦班长也会放在心里。 但是张华不喜欢当班长，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洒脱的生活，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了吧！ “咚！”的一声，车门被刚刚上车的罗超给关上了，而这个时候，张华恰到好处的将档杆挂入档位，然后朝着门口开去，在那里，一号车刚刚驶出了营区门口，现在还刚好撵的上！ “我跟你们说，下次一定得快点，要不然实在跟不上的话，你们穿着裤子拿起衣服帽子腰带来车上穿，反正后面四个人的座位就只有你们三个，完全有空间知道吗？” 徐兵转头过来，脸上有些不满，不过现在他也不想说太多，现在他还有事情要说明呢！ “你们下车了以后给我记住，拿起警戒带和警戒柱就去警戒，知道吗？你们三个任何一个人都不准进火场里面！那是老兵的事儿，不是你们新兵蛋子可以参加的！” 徐兵的话振振有词，在消防，要学灭火，先学警戒，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刚刚下队啥都不会的新兵蛋子，永远都是跟在后面警戒警戒的。 “是！班长！” 李阳三人赶紧点了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般，开玩笑，刚刚才被徐兵给吼了一顿，现在能不老实吗？ “嗯！记住，别乱跑啊！让你们找找消火栓的时候再去找找！知道吗？” 看到三人都听话的点了点头，徐兵这才感觉放心多了，不过在转头的一瞬间，徐兵突然有种错觉，好像他们身上少了些什么，不过徐兵再度回头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由疑惑的转过头来看着前面。 “你的头盔呢？王娥！” 崔班长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有些愤怒。 本来应该作为主要战斗员的他现在变成了在后面供水，外加照看新兵，别让他们乱跑。 本来心里就是一肚子的窝火，却冷不防看到自己带的新兵竟然连帽子都没有戴！ “啊？” 王娥脸上一阵大惊失色，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难怪刚才下车他说自己头上怎么一阵发凉呢！ “唔？李阳，你的腰带呢？” 崔源看到王娥没带头盔，本来就有些火气了，转头一看，嘿，好家伙，原来还有个李阳忘了戴腰带！！ “啊？腰带！” 李阳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腰间，原本应该上面有绳子安全钩和腰斧的腰带却不见了踪影！！ “好像！好像忘了带了！！” 看着李阳嗫声的样子，崔源有些哭笑不得，这三个新兵蛋子，这罗超又该少了什么东西啊？ 崔源将目光环顾了一下，这才发现了罗超的身影，罗超这个时候正在跟着徐兵拉警戒线呢！ 不过罗超的身上倒是齐全的，腰带帽子衣服鞋子安全绳呼救器这些全部都在。 “还好，没有全灭！” 崔源暗暗的叹了口气，不过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时表现比较好的两个新兵，反而出警的时候还不如表现不太好的罗超呢？ 不过崔源也没有多想，直接从车厢后面拿出了一把消火栓扳手递给了王娥和李阳。 “看什么看，去找消火栓啊你两！！！” 看着自己分明把消火栓扳手都递过去了还没有反应的两个人，崔源有些气了，不由得低声喝道！ “啊！是是是！” 听到崔源的话，李阳这才反应了过来，接过了消火栓直接便扯着还有些迷糊的王娥去找消火栓去了。 看着连接在消火栓上面，正在源源不断的朝着水罐车供水的水袋，说真的，李阳也有些诧异，为什么这半夜起来，自己会一点儿都不困呢？ 反而觉得自己很清醒的感觉，李阳偷偷瞥了一眼王娥，王娥这个时候也在看着火场的方向呢，在那里，可以隐约看到在火场里面进进出出的老兵们正在拖拽着水袋呢！ “就连平时干什么都困的王娥都不困吗？” 李阳有些吃惊，因为今天连王娥竟然都不困的吗？这可就有些让人震惊了！ 对于一个消防员来说，每次的出警几乎就是一剂强心针一般，往往出警回来要好半天才能睡得着。 “你两，真是服了你们了，还有你，罗超，虽然都是带满了装备，但是你速度太慢了！唉，算了，我都不想说你们了！” 回去的路上，徐兵脸色也不好看，听着徐兵的话，张华也有些诧异。 “小阳小娥小超他们怎么了？搞得我们小兵这么大火气啊？” 张华回头看了一眼，分明三人都好好的啊！ “哎，别提了！王娥忘了戴头盔，李阳忘了戴腰带，我真是，服了他们了！” 徐兵有些无奈的捧住了刚刚摘下头盔的脑袋。 “啊？哈哈！可以啊！你们！不过，下次注意了啊！不然你们徐兵班长可要搞人的哦！” 张华闻言倒是哈哈一笑，不过张华的话，却明显比徐兵的话好使多了，王娥和李阳都暗暗点了点头。 毕竟张华在中队虽然不骂人说人，但是只要是张华提到的，哪怕是崔班长同年兵北方人解班长那也是当圣旨的。 中队的生日！！ “哎，那个，王娥，明天是不是你过生啊！” 正在吃饭的时候，赵槐突然走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似乎王娥过生日他很开心一样。 “啊？是！班长。” 王娥站了起来，脸上有些迷茫。 “哦！没事儿！晚上给你过个生！！” “噗！！！咳咳咳！！！” 徐兵正在吃饭，却差点被赵槐的这句话给呛的差点吐了出来，一张脸涨的绯红。 “干嘛？又不是你过生！激动什么？” 赵槐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徐兵，转头便走开了。 “过生？是不是今晚可以不用晚锻炼了？” 听到过生这两个字，李阳和罗超眼睛都有些发光了，这种晚上休息吃蛋糕，还不用训练的好事儿，那可是千载难逢啊！ 唯独王娥有些迷茫和疑惑，因为，，他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赵槐的笑和徐兵的咳嗽有些不怀好意呢！ 耸了耸肩膀，王娥还是低下头，坐了下来继续吃饭了，想那么多干嘛？ 新兵当然不会知道，下队以后部队里面过生日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因为新兵还会以为下队过的生日，还是和在新兵团一样，都是喝饮料吃零食再切个蛋糕而已。 “咕咚！” 李阳都能听见自己喉咙里面吞咽口水的声音，哪怕是中队ktv里面的歌声震耳欲聋的让人感觉耳朵都快破了。 “呕！！！” 王娥一头扎在了垃圾桶里面，现在的他感觉自己的胃液都快吐出来了。 在他的旁边，直接放着两大瓶的可乐，还是那种最大的那种，而且身边几乎是围满了老兵和专职队员们，老兵们的手里一人端了一杯汽水。 你以为他们这都还是第一杯呢？错了，他们这都开始第二轮了，王娥脚边的两大瓶可乐这个时候不过才喝了小半瓶而已。 如果让一个人一天喝这么多的话，那肯定屁事没有，不过要是让一个人一次性喝掉一大瓶可乐的话，估计那都得直接吐出来。 “哎，你们两个同年兵干嘛呢！赶紧过来敬你们同年兵一杯啊！愣着干嘛啊！” 这个时候，梁排瞅了一眼两个原本在吃零食，现在却被吓得呆若木鸡的罗超和李阳，不由挥了挥手。 “啊？这，，排长，他好像受不了了吧？” 李阳和罗超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一副为难之色，似乎王娥已经撑不住了。 “受不了了？咯，你没看到，他旁边有一个寿星桶吗？” 梁排指了指王娥正在埋头吐的那个垃圾桶。 “寿星桶？” 李阳瞅了一眼那个桶，说真的，这所谓的寿星桶分明就是在垃圾桶上面多放了两个垃圾袋而已嘛！ 说的好听点，那叫寿星桶，说的难听点，那其实吧，就是给过生的人吐东西用的，之所以多放了两个垃圾袋在上面，那就是怕垃圾袋给弄破了，把呕吐物流出来而已嘛！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 梁排走了过来，直接将罗超和李阳给推入了人群，脸上露出笑意来。 在部队里面过生的话，首先，你得有一个好的胃，这样，你才扛得住，不然的话，你的胃液根本消化不了，然后还得吐出来。 说真的，相对于汽水的话，不管是李阳还是王娥更愿意喝啤酒，反正李阳当兵前边吃饭边喝酒，还能无压力的整完一件啤酒，而当兵后，李阳却发现，自己连一瓶大的汽水都喝不完。 “来，王娥！喝一杯！” 李阳感觉自己脸上的笑都是一副特别勉强的样子，在老兵们的起哄中，他也不得不端起了自己手里已经倒满的杯子。 “啊！！！你也来了！呕！！！” 王娥才刚刚起身便看到了自己同年兵竟然也端了个被子敬了过来，当下心里都有一种快崩溃的感觉。 “好了！喝舒服没？王娥！” 赵槐脸上堆满了笑容，他们当新兵的时候可是没少被老兵们给灌汽水啊！这王娥还好，只喝了一瓶而已。 当初舒刚的那两同年兵，就差给他端桶过来喝了。 现在赵槐当上了司务长，自然也要给新同志一些好的“待遇”嘛！ “喝够了喝够了！班长！” 王娥赶紧摆手，这才短短的二三十分钟，王娥感觉自己的胃都快炸了，本来以为上来过生那就是唱歌吃零食喝点饮料吃点蛋糕了，自己最爱吃的那就是甜食了。 可是王娥万万没想到，这过个生日，怎么只是喝汽水呢？合着半天啥事儿都没干，一口零食都没吃，就直接给干了一大瓶的可乐，现在倒好，一点儿零食也吃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小槐，别逗他了！你看人家都受不了了你还想灌？把蛋糕拿出来吧！” 关键时刻，解（xie）班长说话了，给王娥化解了这个危机。 说真的，要是换他来喝，他肯定能喝，作为北方的大汉，解路还是相信自己的实力的。 “好嘛！” 赵槐有些不尽兴，但是还是从桌子下面把蛋糕给拿了出来。 看到赵槐手里的生日蛋糕，不知道为什么，王娥眼睛竟然流淌出一丝泪花来。 “为什么，不先切蛋糕啊？班长！” “啊？不得先喝饱了再切嘛，毕竟，这是最后一个科目啊！” 赵槐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让王娥有些mmp的感觉，在这么一瞬间，王娥感觉，这帮上等兵，实在是太坏了。 “来，有火机的拿出来，帮王娥把蜡烛点上！” 关键时刻，还是张班长发话了，几个抽烟的老兵将怀里的火机摸了出来，将赵槐插在蛋糕上的蜡烛点燃了。 “哎，王娥，你具体多大了？” “班长，实际上18岁了，户口本上，，，15岁！！” “什么？？” 听到王娥的话，所有人都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因为户口本上15岁，按理来说，似乎是当不了兵才对啊？ “额！那你是怎么来的？” 赵槐有些惊讶。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打了个证明吧！” 王娥摸了摸脑袋，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之色。 “行了行了！蜡烛都点燃了，还在干嘛呢！关灯，唱歌啊！” 这个时候，崔班长倒是从后面冒了一句话，这才将众人惊醒了过来。 “对对对，关灯，关灯！” “啪”的一声，灯被门口的人给关上了。 “祝你生日快乐！预备，唱！” 梁排起了个头，众人纷纷拍起了手。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在烛光的照耀下，王娥看到众人的脸，心里很想感动的，如果，，，肚子不是那么涨的话。。 登山训练 “崔，下午起床去登山！！” 刚刚推开门回到班上，背后冷不防冒出一个声音把李阳给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 好家伙，梁排正站在他后面，盯着正在看电视的崔班长呢！ “排长好！！！” 回过神来的李阳下意识的就是立正大声的喊了一句。 “行了行了，听到了！你是要把耳朵给我震聋是吧？” 梁排白了一眼李阳，转身扣了扣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教他们的，每次看到自己那声音都简直大的吓人。 “刚刚排长说啥？下午去爬山？” 听到梁排的声音吓得将手机藏在自己沙发下面的崔源明显还没反应过来梁排说的什么，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李阳。 “额！好像，好像是说去爬山吧！我也没太清楚！” 李阳扣了扣后脑勺，他也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说的去爬山，毕竟自己下队也有三个月了，倒还是从来没去爬过山呢！ “爬山？卧槽！这么累！” 崔源摇了摇头，以前爬山还挺好玩的，去山上摘两个野果，搞个烧烤啥的，现在倒是不行了，搞得倒是越来越严了。 “行了，你去休息吧！下午还要爬山呢！” 看到李阳还站在原地，崔源摆了摆手，示意李阳先进去寝室里面休息。 “是！班长！” 李阳点了点头，拉开寝室的门便进去了！ “嗯？厨房搞完了？” 寝室里面，姚排倒是老早就上来了，窗帘也被他拉上了，姚排睡觉特别敏感，哪怕是中午也要拉上窗帘才能睡得着。 “是的！排长！” 李阳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平时排长是从来不问这些的啊！ “那你两个同年兵去哪儿了？” “他们？他两好像上厕所去了吧！” 李阳也有些不确定，毕竟他们中午其实都比较喜欢找个地方坐着，靠在墙上睡觉，毕竟这样可以多躺一会儿。 听到了起床哨，敢在床上多躺一会儿的，绝对不会是新兵蛋子，因为要是新兵听到了起床哨还敢在床上赖床的话，那一定会被整得哭起来的。 “行了，你先休息吧！” 听到李阳的回答，姚排直接坐了起来，穿上衣服便出门了，搞得李阳有些莫名其妙。 他哪里知道，谨防新兵出现逃跑或者伤亡等事故发生这种事儿在哪儿都是特别被军官看重的，姚排怎么可能会这么放心呢？ “下来后，一号车战斗员把战斗服放到一号车上，然后，其他人上依维柯吧！” 崔源看了一眼梁排，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那个，新同志一人带一具空呼器，到了山下面背上！” 梁排看了一眼王娥他们三个，嘴上露出一丝笑意，王娥和李阳两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练出来了，绝对也是中队的顶梁柱啊！ “爬山？还背着空呼器？” 王娥和李阳罗超三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出对方眼中看出了哀叹之色明明上午才跑了个长跑，怎么下午又要背空呼器爬山了啊？这晚上，还能搞得动吗？ “呼！！！”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儿，李阳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是趴在地上走了，秀山北面的坡，未免也太陡了吧？ 李阳回头看了一眼，这边的山坡已经与地平面几乎处于垂直的状态了，而且旁边还有栏杆，免得有人掉下去。 “干嘛呢？停下来做什么？” 而王娥正跟在李阳的屁股后面，李阳这一停下来，王娥差点便撞了上去，王娥自然有些埋怨李阳了。 “你看看，他们在哪儿呢？” 听着李阳有些喘着粗气，王娥不由得一怔，这个时候，他竟然也感觉到停下来的自己也有种想要喘粗气的感觉。 “咦？人呢他们？” 白了一眼李阳，王娥也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并没有发现后面人的人影。 “我估计，应该是被咱两给抛的远远了吧？” 李阳用手指头掰着算了一下，梁排可以追上他们，但是梁排要留在队列后面监督，王凯休假了。 那么也就是说，从刚才他两从山脚下的冲刺到现在，那就是没人能够跟得上咯？ “你要做什么哦？” 王娥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李阳，此时突然停下的他也感觉自己有些喘粗气儿了起来。 “嘿嘿！你知道终点在哪儿吗？” “额！不知道！” 听到李阳答非所问的话，王娥有些疑惑，这个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依我看！！咱们距离最高的地点，那也就是几百米的距离了！要不，咱们冲一下，然后在最上面等他们！” 李阳的话让王娥的眼睛亮了亮，是啊，他们冲在最前面，但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终点在哪里，最好的选择那就是在最高点等他们。 而这样一来，貌似，，，他们可以等到很长的休息时间耶？ “好主意！！” 听到王娥不反对，李阳也笑了笑，转身继续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只要过了这一段，那可就好跑多了啊！ “啊！！！！！！！” 冲着山下看的清清楚楚的县城，李阳大声的吼了出来，让王娥不禁对自己这个同年兵又白了一眼。 王娥从来不喜欢做这种事情，他喜欢的是低低调调的做，而不是这么的张扬。 “王娥，你看，我第二次觉得jh这么漂亮过！！哈哈！！” 看着处于山中的县城如同一副美丽的画卷一般，李阳有些兴奋。 “哦？第二次？那第一次呢？” 听到李阳的话，王娥有些好奇，那么李阳第一次觉得县城美，是什么时候呢？ “笨的很，哈哈哈，自然是下队的那个晚上啊！” 李阳笑了笑，搞得王娥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两当然不会忘了，从新兵团那个鸟笼子里面出来后的感觉，那是自由的气息。 不过新兵团和下队的区别便是从一个小鸟笼里面钻了出来，钻进了另外一个大点的鸟笼罢了。 “卧槽！！！累！！累死我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罗超也到了，虽然他落后在两人后面，但是他却也咬牙跟了上来，不过背上的空呼器却重的让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干嘛呢罗超？别坐，赶紧站起来！” 徐兵竟然也跟在了后面，不过没有背空呼器在身上的他，看起来要比罗超轻松了很多。 “怎么样？漂亮吧！我们当新兵的时候第一次上来，也觉得很美啊！” 徐兵将罗超吼了起来，便走了过来，看着李阳和王娥的脸庞，露出了一丝微笑，很久以前，哦不对，也不是很久，去年的时候，他们，也和他们一样啊！ 终于上岗了！！ 对于上岗来说，每个老兵其实都是特别厌烦的，当兵站岗，是最基本的事儿。 不过大部队有大部队站岗的好处，那就是很久才轮到一次，对于武警来说，站岗，那简直就是几乎每天都有的。 虽然老兵们最厌烦的就是站岗，但是现在的李阳心情正好着呢！哪怕现在是中午，他正在标标准准的站着，他也觉得特别的骄傲。 新兵的站姿永远都比老兵好，尤其是第一次或者头几次站岗的新兵，那站姿，更是让人无可挑剔。 “滴滴滴！！！” 门口突然开过来了一个车，停在了门口按了按喇叭，李阳下意识的想去看看是谁，不过却看到了车窗里面有个人正在看着他，而那个人，好像穿着军装呢还？ “开门啊！” 车窗里面的参谋有些诧异，因为这新兵不是认识自己吗？怎么发愣了！ “啊？” 李阳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这车上的好像是大队的参谋吧？ 赶紧手忙脚乱的掏出大门的遥控器把大门给打开，然后看了一眼车牌，将车牌给登记在了登记本上面。 第一次站岗的新兵，都会觉得登记出入啊还有开关门都特别麻烦，但是老兵站岗，往往时不时瞅一眼便知道了，嘿，这是我们里面的车，赶紧提前把门给打开等吧！ 中队的岗那个时候一般都是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不过中午的话，有时候往往是一个半小时。 “徐班长好像说提前十分钟去叫岗？”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后面的大钟，发现已经一点二十了，李阳这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然后走下了岗亭。 “呼！！” 吐出一口气，李阳苦笑着甩了甩自己的双腿，好久没有站军姿了，一下子站一个小时，竟然感觉有些受不了了呢！ 说真的，在新兵团的时候，一个小时的军姿那都是打底的，并且还是脚尖站在台阶上，而站在岗亭上还可以时不时切换一下身体的重力呢！ 一步三回头，李阳在确认岗亭的门是关着的，然后又不放心的拿出手里的钥匙看了看，这才点了点头，现在，他要上去交岗去了。 在别的部队，可能站岗还有带班这个说法，但在消防，除了特勤或者机关一般是两个人站岗以外，县里面几乎都是一个人站岗。 而中午的时候，那可就得要一个人直接上去叫岗了，如果不是中午，那都是通过对讲机通知通讯室上去叫岗的。 中午交岗，那就必须得尽快去完成了。 “王娥！！！王娥！！” 李阳压低了声音，轻轻的将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王娥给拍醒了。 “做什么？” 王娥似乎正在做梦，一下子被李阳给叫醒，自然有些懵！！ “到你站岗了！！” “啊？” 听到自己同年兵的话，王娥明显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又反应了过来，今天徐兵给他们说了，给他们安排了岗。 “哦好！！！” 王娥慢慢的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朦胧的眼睛。 而李阳则直接就下去了，他还要等王娥来岗亭呢！ 他可不敢学老兵们直接叫了岗就去窗户看着，顺便抽只烟干嘛的，等人穿好衣服直接就把腰带递给接岗的然后就直接睡觉。 看到自己岗亭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李阳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李阳感觉几乎每个人都在看他。 本来中队的门口斜对面就是汽车站，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的，人流量就不用说了。 一个穿着军装，扎着白色腰带的士兵在岗亭标标准准的站着本来就是一件引人注目的事儿，何况李阳的站姿还是这么的标准呢？ “想什么呢！” 李阳正在胡思乱想着，王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前面，把李阳给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娥已经穿好了衣服，戴好了帽子，站在了李阳的对面，由于岗亭的高度比地面高一些，再加上李阳有些走神，自然没看到王娥。 “啪！” 李阳立刻从跨立的姿势转为立正，两人互相敬了个军礼，交换了位置，然后互相敬礼，李阳便朝着营区里面走去了。 其实，李阳也知道，交接岗肯定是要询问岗哨是不是有异常啊什么的，然后再接岗，但是老兵们直接省略了这一步，于是就直接敬个礼便交换位置了。 “嘿！！快递和报纸你都不拿！” 李阳的身后，王娥突然吼了一句。 “啊？不好意思，忘了忘了！” 李阳赶紧跑到岗亭把报纸和快递给取走了，岗亭有两个，一个在外面，也就是站岗的地方，而另外一个则是可以坐的岗亭，在营区里面，晚上的时候就可以锁门，然后坐在里面了。 消防的岗亭哨兵配置是没有枪的，不过身上却有六件套。 六件套分别是白色的腰带，警棍，防刺割手套，辣椒水（喷雾），哨子，电筒等这些，当然了，岗亭里面还有盾牌啊头盔什么的。 虽然说站岗是一件特别神圣的事儿，但是对于这一年jh的老兵来说，貌似却是站的松松垮垮的。 原因没有别的，门口岗亭的摄像头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就是直接坏掉了，支队甚至都看不到这里的岗亭。 不过消防的站岗，确实是不如别的部队，一来，消防的本来就是队列练的不多，对站岗的要求也不是太高。 毕竟消防的都是抓出警和个人防护什么的，岗亭只需要你做好最基础的就可以了，也没说一定必须你站的标标准准的。 但是一般消防的新兵站岗那都是特别标准的，因为说真的实在话，站的太差了，怕被老兵给捶一顿。 “李阳？你岗站完了？？” 李阳才推开门回到学习室，刚好遇到起来上厕所的徐兵。 看到李阳，徐兵明显有些疑惑，怎么自己刚刚才睡着，起来上个厕所就一点半了？ “是的！班长！” 李阳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除了穿着常服戴着帽子，没把别的东西带到班上来啊？ “确定王娥下去了哈？” 徐兵有些怕这几个新兵跟老兵们学精了，人还没下去就回来睡觉了。 “确定啊！班长！” “哦！好吧，去睡觉吧！” 徐兵看到李阳认真的样子，这才点了点头，顺手打开电视机柜抽出几张纸便去了厕所。 “算了，睡觉吧！” 看到徐兵出去，李阳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便推门进了寝室，现在，他还可以休息半个小时呢！ 水下城市 g省的山路永远是全国最险峻的山路之一，而k市的乡村里面更是g省最难走的山路之一。 看着车窗外面一边是山一边是悬崖的，李阳有些害怕，而且路边还不断的有些沙石滚落下来。 14年的jh去往农村的路真的是特别的烂，很多地方坑坑洼洼还是沙土不说，山上还不断的有沙石滚落下来。 去往农村的路倒是三天两头的就中断，但是所幸的是，几乎每次出警都没有遇到这种事情。 “梆梆梆！梆梆梆！！！” 依维柯后面的吸水泵倒是不断的噼里啪啦的响着，这让李阳有些担忧不已，害怕吸水泵随时都会从车门砸出去。 但李阳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虽然吸水泵不断的和车体轻微的撞击着，但是却被弹簧绳给牢牢的固定在了车上。 14年的时候，出农村火灾，jh中队是从来不会开大车的，因为大车根本去不了农村，山路险峻是一回事，道路狭窄也是原因之一。 “咣当！！” 突然，头顶像是掉了个东西下来，一下子砸到了李阳身边王娥的肩膀上，王娥发出“哎哟”一声！ “什么东西？” 李阳将砸到王娥肩膀上的东西捡起来看了看，好家伙，原来是一个转换接口啊！ “忘了给你们说了，坐最后一排靠着器材的，记得把头盔带上，知道吗？因为随时有可能会掉东西下来，以前你们周班长还被灭火器给砸到了呢！” 徐兵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并不是砸到坐在后面的两新兵头上，这才笑着说道。 “拉倒吧你！不知道是砸谁头上啊！” 周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徐兵，这个家伙，分明当初是砸到了他头上才对。 本来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东西掉下来的后排这里，看到没什么事儿又纷纷将注意力看到了前面两个上等兵身上。 那个时候，一个农村火灾就是光是来回就能够去掉两个小时的时间，中途要是有些什么有趣的事儿发生，那倒也挺能提神的。 “啪！”的一声，李阳将头盔给扣到了头上，转头看了一眼王娥，发现王娥也和他一样，将头盔扣在了头上。 毕竟要是真的灭火器掉下来了砸头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哟，都到了川镇了啊！这里的牛肉粉可是挺不错的呢！”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到了一个小镇子的样子，周杰突然有些兴奋。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徐兵白了一眼周杰，以前他们出警回来，只要是早上的话，都会在川镇吃个早餐的，这家有一个c省老板开的早餐店，特别不错。 “哎，你们来过这里吗？” 徐兵回过头，看着后面的王娥和李阳。 “没有啊！班长！” 听到徐兵的问话，李阳和王娥对视了一眼，纷纷回道。 “我给你们说啊！以前jh县城没搬上来的时候，就是在川镇这里！” 徐兵似乎是找到了话题一般，立刻讲解了起来。 不过在场的没有一个老兵或者军官多说什么，毕竟喜欢在新兵面前显摆显摆自己的见识，那是老兵都有的性格。 “可是，班长，这个镇看起来，规模，这也不大啊！” 李阳有些疑惑，因为这个镇子看起来，特别的小啊，而且连一些高楼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以前的县城呢？ 就算是自己老家，那县城里面，少说也是一堆堆的高楼大厦啊！不说一堆，至少一些楼厦还是要有的吧？ “因为啊，这里的县城，咯，在下面呢！” 崔班长倒是适时候的接了一句，这个时候，他倒是充当驾驶员。 崔班长学驾驶已经一年多了，本来他就想朝驾驶员发展的，现在倒是出来临时充当个驾驶员，练练车技。 “下面？？？在哪儿呢？班长？” 李阳打开窗户瞅了半天也没瞅见，能够看见的也只有路下面的河水而已。 “在河里面呢！哈哈哈！！” 整个车上传来了老兵们爽朗的笑声，似乎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儿一般。 “就是在河水下面呢！哎，你这样子，明显是不信嘛！” 徐兵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李阳和王娥脸上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有些无奈，他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好好的一个老县城怎么可能在河下面呢？ “你们不信的话，咯，看到没？河的中央，那里有好多树呢！看到没？每年河水下去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了！” 徐兵指了指河道的中央，在那里，竟然是冒出了几颗树的影子，看样子，似乎还是那种生活了好久的老树。 “可是，班长，为什么这个老县城会在水下面呢？这，，” 李阳还是有些纠结，毕竟一个县城怎么可能会在水下面呢？ 李阳老家的县城也是在长江边上，可是也没听说过这水下面还能有县城啊！ “嗨！！这有什么稀奇的，上面修了个水电站，而川镇，也就是当时的老县城地势特别低，而且交通也不发达，于是政府就决定搬县城到jh那里，那里不仅交通发达，而且地势较高又平坦嘛！！” 徐兵说的唾沫横飞，你要是让一个老兵搞训练，他能天天愁眉苦脸的，可是你要是让他吹牛聊天，他能一整晚都精神的很。 “然后吧，地势平坦的老县城就作为河水引流的地方，所以嘛，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咯！” 听到徐兵的解释，李阳和王娥这才露出了一副竟然是如此的表情。 “行了行了！！！别吹了！赶紧准备一下，快到地方了，睡着的，嘿！说你呢！小解！卧槽，他们牛逼吹的这么厉害，你竟然都能睡着？你也是厉害了你！” 梁排回头看了看，然后又看到了坐在周杰和徐兵旁边正在呼呼大睡的解路，脸上一副哭笑不得样子。 “啊？” 解路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哦哟！还睡的正香嘛！哈？” 梁排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解路。 “嗨！我这不是，保存实力嘛，嘿嘿！” 解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都快到终点了，自己竟然还睡得那么死！！ 出警过程中睡觉，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路程很远的地方，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儿。 坐车在山路上晃来晃去，本来就是特别辛苦的事儿，何况到了地方还要灭火救援呢？ “行了行了，准备一下，马上到地方了！准备战斗！” 梁排啪嗒一声扣上了自己的头盔，从车前面的挡风玻璃可以看到，远处的山头，似乎，正在冒着浓烟呢！！ 苗寨火灾 “嗬！！！嗬！！” 李阳踹了几口气儿，瞅了瞅旁边的王娥，王娥这个时候，也不比他好，同样的大口的喘着气呢！ “你们快一点！！” 这个时候，已经从路上提着吸水管和一盘水袋的徐兵与舒刚已经到了水源那里，正在朝着只隔着十多米远的二人招手呢！ “卧槽！！！真是累啊！” 王娥叹了口气儿，他现在感觉已经腰都直不起来了。 “行了，行了，加把劲儿吧！马上就到了！” 李阳也露出了一丝苦笑，的确，他也感觉自己，实在是太累了。 刚才，从路边，崔班长和周杰便开始铺水袋了，而解路跟着梁排还有方艇便朝着着火的地方跑去了。 而徐兵和舒刚就负责起了输送水源和寻找水源，而抬机动泵的任务，就交给了李阳和王娥。 原本走起来就特别陡峭的山路本来就累，何况还是穿着几十斤的战斗服全套，在抬着足足有接近百斤左右的机动泵呢？ “你两可真是的，现在才到！！” 看了看走了半天才到，而且还累的不成人样的李阳和王娥，徐兵略微呵斥了一下，和舒刚赶紧操作起了机动泵。 “你两赶紧去铺水袋，给他们连接水袋啊！” 才刚刚把机动泵发叫，舒刚一眼便瞅到了还在旁边踹着粗气的二人。 “是！！！” 心里哀叹了一声，王娥和李阳两个又重新返回了车子，他们要去车上拿水袋去。 “幸好！不是我抬机动泵哦！” 徐兵砸了砸舌头，虽说刚才自己这么说他们两个，但是徐兵也知道，不管是谁，在山路上抬机动泵都会累成狗一样。 前段时间，支队流传起了一个传说，不知道哪个中队的家伙，竟然直接扛着机动泵跑了起来。 对于这个说法，徐兵有些嗤之以鼻，抗机动泵在肩膀上跑倒是没什么，只要块头大，力气足，但是那个家伙要是能够穿着战斗服在山路上扛着机动泵跑起来，徐兵就服他。 在平地上用机动泵？嘿，在k市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儿，一般平地大部分存在于市区或者县城，根本都是用消防车或者消火栓。 而这机动泵嘛，一般都是用在农村的火灾扑救。 “阿娥，你累不？” 将水袋啪嗒一声扣了上去，检查了一下紧不紧，这才给山下面的舒刚他们那里用对讲机汇报了一下，示意他们来水！ “累不累？你他妈的还有心思问我累不累？累不累你自己心里没点比数啊？” 王娥没好气儿的白了一眼李阳，虽说自己家也是和这种山路差不多，特别要人命，可是自己从小到大，哪儿穿着这么厚的衣服，抬着这么重的东西走这么远啊？ “嘿嘿！以前我在家的时候，也打谷子，有时候，也抗这么重的一麻袋谷子回家，但是，身上也没穿这么重的衣服啊！” 李阳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战斗服里面出汗了，这种黏黏的感觉特别不好受，而且腰带紧紧的扣在身上，这种感觉，特别难受。 但李阳可不敢脱衣服，哪怕是脱帽子也不敢，出警没有结束前，任何战斗员身上的东西都不能脱。 哪怕是你在灭火的间隙休息，那也得躲起来，避开火场，避开人群。 万一被拍到上了头条，嘿，那可就好玩了。 “嘿！！你两干嘛呢！”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出现在了二人的头顶，把正在说话的二人给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解路正在盯着他们呢！ “噗！！” 虽然正在灭火这种紧张的时刻，但是王娥和李阳二人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因为解路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两只眼睛旁边给弄的黑糊糊的，脸上也是这里一团黑，那里一团黑的，活脱脱的像只脱毛的猩猩！！ “笑什么笑！赶紧去车上整把水枪过来，前面水枪坏了！”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两新兵蛋子，解路转身便朝着火场继续走去了。 虽然解路感觉自己现在有点累，长时间的抱水枪，其实也是特别辛苦的一件事儿，而能够在火场上灭火灭到把水枪都给弄坏了，那，，，也还算可以了。 “邦！！” 王娥才刚刚回头，便听见邦的一声，转回头一看，好家伙，原来李阳已经跳下了田坎，直接奔着车子就跑了过去。 “唔！” 王娥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有时候，同年兵勤快一点，那可真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儿啊！ 和李阳罗超不同，王娥说真的，他是真的接受不了部队的生活，而且还是消防这种逼事儿特别多的部队。 他喜欢的向往的，依然是外面那灯红酒绿的生活，和罗超和李阳两个高中都读完了不同，他初中才刚刚毕业就出去东部了。 在那里，本来心智就不成熟的他，便体会到了社会上那让人堕落的事情，让他有种无法自拔的感觉。 来当兵，呵，说实话，如果不是老爹逼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放弃自己那自由的生活和自己那杀马特一般的长发的。 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王娥突然一怔，这才想到，这是在出警呢！自己竟然还想要摸烟。 “管他妈的！反正也就这两年，对的起自己，对得起自己爹就行了！呸！！” 王娥吐出了一大口的口水，他心里也说不清楚，自己对自己老爸是种什么感情，或许，在他和母亲离婚，重新取了一个后妈的时候，自己便开始讨厌起了他，讨厌起了那个家吧？ 和王娥不同的是，李阳没有那些经历，家里不仅有爷爷奶奶，还有父母的疼爱，还有一个才刚上幼儿园不久的弟弟。 但是李阳心里的想法却一直都很简单，当个兵，报效国家，就这么简单而已，没什么多余的复杂想法。 “班长，水枪来了！” 李阳在火场外面喊了一声，倒是把正在外部和周围观察的梁排给叫的惊醒了过来。 “行了！拿给我！你在周围看看，疏散一下人群，别让他们进去，你也别进去啊！” 梁排走了过来，将李阳手里的水枪拿了过去，然后便走到了火场旁边喊了一声。 “是！” 李阳点了点头，便在火场周围做起了警戒的任务。 “这个傻逼！” 王娥摇了摇头，不过说真的，他有些羡慕李阳，甚至他都不知道李阳搞得这么好，究竟是为了个什么呢？ 不过，自己搞这么好，又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自己和李阳一起拼命训练的样子，王娥愣了愣。 “对了，我一定是为了打压这个傻小子，对！！没错！我不愿意比他差而已！” 似乎是在自问自答，王娥有些发呆了起来。 增援z县 “器材和人都上车了吧？” 梁排回到了车上，看着车上躺的横七竖八的一堆老兵们，眉头微微皱了皱，说真的，今天这场火，还真的不能算大火，可一个个这才上车就这个样子。 “都收好了！人，，，” 徐兵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李阳王娥在后面坐的好好的呢！这才点了点头。 “人都到齐了！” “行吧！出发！” “咣当”一声将车门给关上，梁排也依靠在了副驾驶的椅子上面，而方艇则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面，看着他相机上面的照片。 火场文书，这是一个特殊的职业，至于为什么特殊呢？你可以理解为火场上最轻松，也是回去以后最累的一个。 虽然在现场，除非非常缺少战斗员，一般火场文书是不参与战斗的，并且还用照相机摄像机拍照，并且负责与支队的联系。 而回去之后，火场文书还要上报火灾情况，如果是抢险救援的话，那就还要编写新闻素材，而方艇显然是写材料的一把好手。 崔班长将车发叫，然后找了个位置，调了个头，便朝着中队的方向开去了。 看到老兵们几乎都靠在座位上面睡了起来，李阳和王娥对视了一眼，也靠着座位，闭上了眼睛。 这是有史以来，他们在老兵面前除了睡觉最为放松的状态了。 出警回来，在车上休息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消防对新兵要求特别严格，但是这种事情，也是很正常的，老兵并不会因为这个而出言呵斥。 “行了！到了，下车吧！王娥，你们三个吃完饭，把车上水袋更换了，洗一下晾起来，今晚就不搞晚锻炼了！” “撕拉”一声将手刹给拉了起来，崔班长叫醒了车上还在睡觉的老兵，顺手吩咐了一下王娥和李阳。 “是！班长！” 王娥和李阳揉了揉睡得有些发晕的眼睛，轻轻的伸了个懒腰。 “铃铃铃！！！！铃铃铃！！！！” 又是一阵紧急的铃声划破了夜的寂静，李阳从床上跳了起来，穿着大裤衩子就往楼下跑了起来。 虽说大部队是不准晚上睡觉打赤膊的，但是对于消防来说，晚上睡觉反正又没有女军官或者女兵什么的，打个赤膊也没人计较，当然，除非中队有女兵或者女军官的时候，那就得另算了。 “什么警！！！” 梁排跑过通讯室门口冲向车库的时候，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通讯室，通讯室的位置就在楼梯间，而梁排的手上还拿着手机呢！对于一个干部来说，手机，是身上必须一直携带的重要通讯工具。 “增援！z县京村，火势好像有点大！！支队打电话过来的！” 何海从通讯室的窗口探了个脑袋，将出警出动单和通讯工具设备递给了刚好穿好衣服下来的方艇。 “农村火灾？？” 梁排愣了一下，整个人也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其实也不在乎梁排惊讶，农村火灾一般来说都是不叫增援的，除非火势真的是特别的大，或者那个辖区靠近他们。 “是的！听说，特勤的，还有周围七八个中队都有去增援！” “去这么多中队？你确定是农村火灾？” 听到何海的话，梁排更加诧异了，因为农村火灾一般也不至于烧到需要这么多增援啊？ “行了，我知道了！开什么车？” 梁排终究还是反应了过来，立刻询问了一句。 “z县交通比较发达，听说那里有消火栓，开1号车和老乌鸦吧！” 何海班长微微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让梁排他们坐这两个车，而不是依维柯去。 “行！” 梁排点了点头，立刻跑到了自己战斗服架那里，穿起了衣服。 “所有人，坐一号车和老东风，赶紧的！” 一边穿衣服和裤子，一边在车库里大声的下达着命令，因为刚才何海吼了一句农村火灾，梁排也怕有人上错车。 “呜呜呜！！！！” 坐在老乌鸦上面，李阳看着窗外，有些诧异，似乎今天的路是上的高速啊？ “班长，我们的辖区，还需要上高速路吗？” 李阳有些疑惑，毕竟上高速路也就意味着路比较远，而jh的镇子，似乎都还没有通高速路才对啊！ “不是我们的辖区，是去增援！！” 作为驾驶员，张华自然知道要去的是哪里，可是张华只知道地方，他能找到的也不过是z县而已，但是那个什么京村，自己就只有死死的咬着一号车追了。 老乌鸦，老东风水罐车本来加速就慢，想要在高速上咬住前面的一号车，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不过所幸的是，一号车并没有全速前进，似乎有意等着一点老乌鸦。 毕竟本来是两个车增援的，到场了反而有个车还不见了，这肯定是不行的。 “哦！增援啊！” 听到增援两个字，坐在后排的李阳三人眼中都闪了闪光亮，那就是意味着有好几个中队一起并肩作战啊！ 并且，增援的这种场面，也应该特别大吧！ “你们以为增援好玩啊？累的很，火势肯定特别大！” 瞥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后面三个新兵蛋子竟然目露精光，徐兵撇了撇嘴。 增援，也就意味着火势非常大，也就非常的累，一个中队搞不定，还需要这么多中队一起帮忙的火灾，那能有那么好灭吗？ “额！” 听到徐兵的话，虽然说有些扫兴，但是也不至于泼冷水。 至少嘛，增援还可以看到自己的同年兵嘛！反正他们新兵都是在后面供水，能够遇到两个同年兵，说不定还是同班的，聊两句天那也是挺好的事儿嘛！ “服了！” 看到自己说话竟然让三个新兵蛋子眼中还有精光，徐兵摇了摇头，低声呢喃了一句，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路途还远呢！到z县最起码都是一个多小时，现在还可以休息休息呢！不然一个晚上估计都没什么精神灭火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兴致盎然的李阳三个新兵蛋子原本轻声聊的天，聊着聊着，纷纷靠在了座椅上睡着了。 而整个车上，只有老乌鸦发动机上面传来的呜呜声。。。 火烧连营 李阳特别喜欢三国演义，尤其是里面武将，木马流牛他都信，但是唯独有一个场景的描写，他不太相信，那就是里面的有一章火烧连营八百里。 在李阳看来，木质的火灾一般都不会烧太大，何况还是足足烧出这么多的距离呢？ 什么风借火势越来越大，或者小范围的他还信，但是大范围的，李阳还真不相信。 可是这一刻，却由不得李阳不相信，因为，现在这种事情便是发生在他的眼前。 火！！！巨大的火势正在山谷中熊熊的燃烧，看样子燃烧的范围足足有着至少上万个平方的距离。 山谷两边一边是公路，还有一边是一处通风口，里面似乎是大山，而这个通风口，风势似乎正刮的厉害，将火势燃的越来越大。 山谷的中间是一个村落，虽然是晚上，但是那通天的巨火依然让李阳在车上都看清楚了那个村落。 而村落左侧的公路在巨大的火势面前，就像是特别小的一条爬虫一般。 从村落周遭小路上的警灯来看，似乎已经有不下于十台的消防车正在灭火，周围一个个人影如同是小黑点一般。 “jh的是吧？你们去这边，增援z县的二组！！” 车辆才刚刚达到火场外面的公路，便有一个中校和几个军官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对讲机。 车子开过这个中校身边的时候，李阳特意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支队彭参谋长！ 要说李阳为什么记得这个彭参谋长呢？这还得从新训团说起。 彭参谋长是k市支队派到新兵团带兵的，在新兵团也是参谋长的职务，并且，他是整个新训团里面最喜欢穿军靴的。 在所有部队里面，或许消防和森林是少有的不管平时还是战备都是穿胶鞋的。 那个时候的作训鞋就是胶鞋，特别的薄，也特别的磨脚。 至于军靴，李阳反正是一次都没有穿过，直接被他给寄回家给老爸穿了，反正靴子质量这么好，还不如寄回家给家人穿呢！ 彭参谋长是整个支队最有兵味的一个领导，光是体格就是特别瘦小，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 并且彭参谋长有个特点，那就是基本从来不会说战士的不对，一般来督察，都是讲干部这里不对，那里不对。 彭参谋长在支队，特别受战士们尊敬，尤其是李阳他们这一年的兵。 “你们别管这么多，在后面供水和警戒就好了，记住啊！别给我到处走，不准进火场！” 徐兵只来得及交代了这么一句，便被梁排叫过去了。 现在梁排要组织起老兵们出水，将火势控制在山坡下面。 没办法，火是往上面走的，现在火场在下面，这边必须要出水控制住火势，阻止火势继续向山上蔓延。 “你们和我在后面负责供水知道吗？别乱跑啊！” 周杰走了过来，很显然，刚才梁排分配了周杰在后面和新兵们负责供水的任务。 李阳这个时候才有时间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处挺大的院子，看起来似乎像是一个村镇的公所，能够停的下一二十辆消防车呢！ 而院子里面还停了两辆车，看上面的字，似乎是z县的消防车，车上连接着水袋，水袋蔓延到了山下面，似乎现在这辆车的人都去灭火了。 “怎么回事儿啊？现在火怎么还没灭啊！” “就是就是！你们消防队的怎么回事？一个火给烧的这么大？国家养你们干嘛的！” 很显然，周围围了一大堆的围观群众，不过看样子，似乎都不是山下面村子的人，应该都是来凑热闹的。 听到群众们的话，李阳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这倒不是说不好意思，或者尴尬，而是觉得有些愤怒或者说无奈。 他们隔着这么远来增援，光是路程就去了一两个小时了，而且火这么大，怎么救？最多只能是控制火势，然后再逐步进攻罢了。 这样大的火势，别说是你穿着消防战斗服，就算是一块钢铁冲进去，那也得烧成铁水啊！ “别管他们！你们见的少了，行了，你们去拉个警戒线，叫他们退远点，万一有啥意外，那就不好了！” 这个时候的周杰明显没有在中队时的吊儿郎当状态了，轻轻的压低了声音对李阳他们三人说道。 “是！班长！” 李阳三个人赶紧从车上拿了两盘警戒带拉起了警戒线。 “额！！同志，麻烦你退出去点好吗？” 李阳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个中年男子，这个男子刚好站在他们要拉警戒带的地方。 “哈——呸！！” 这个中年男子微微瞥了一眼李阳，对于他来说，像李阳这种客客气气的，一看就是刚刚出社会的小伙子，他才懒得理会呢！ 李阳有些疑惑，也有些尴尬，自己这么客气，为什么对方竟然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呢？ “让开！没看到警戒线吗？” 一声大声的呼喝声传来，李阳回头一看，原来是周杰一脸气恼的走了过来。 很显然，中年男子很吃这一套，有些人就是这样，只要你穿着制服的人客气的说话，他就觉得自己厉害，牛逼。 但是只要你穿着制服的人大声的呼喝他，他就害怕了。 中年男子直接转身走入了人群，似乎有些害怕周杰。 “拿给我，让我来！” 周杰直接从李阳手里一把夺过了警戒带。 新兵和老兵比起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便可以看出来。 老兵执行任务，都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让人看了都害怕，因为老兵们知道，如果你表现不狠一点的话，那么有些人就喜欢蹬鼻子上脸，那样执行任务会特别麻烦。 而新兵则不同了，因为新兵怕人怕事儿，他们掌握不了火候，害怕引起军民的冲突，不知道什么才是底线。 “以后警戒啊，你们三个给我记住了！遇到警戒的时候，就给我大声的呵斥，把人给我撵开，这是对他们好，不然万一有什么爆炸物炸起来，把他们给炸了算谁的？” 周杰一副谆谆善诱的样子，这是李阳他们听周杰说话比较少的几次认真样子。 周杰说话，从来不着边际，这一次，他说的话，倒是让李阳三人都认真听在了心里。 “滴滴滴！！！” 一声喇叭声传来，又是一辆消防车出现在了公所的门口。 提前返回 “你们中队竟然连老乌鸦都开过来了！” 三中队的一个高个子才刚刚下车，猛然便看到了周杰以及周杰旁边的老乌鸦，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之色。 “那有什么办法？没你们三中队那么富！！” 周杰白了这个高个子一眼，这个家伙，新兵团就认识了的同年兵，也是嘴上不把门的家伙。 “哎！你们竟然新兵都来了？” 三中队的高个子再转头看了看李阳三人，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之色。 新兵和老兵最大的区别在于，，，脸上的表情。 新兵出警，脸上都有些茫然，而老兵出警，脸上不是认真就是轻松之色，这很好区分的。 当然，也可以从身体的姿态看出来，老兵的身体是放松的，因为他们知道如何才能更好的保存体力，因为随时都会投入战斗，身体放松，可以让人减少一些疲惫。 而新兵也是身体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着，随时听候着那不太可能下达到他们头上的命令。 在消防，不管你新兵技能或者体能究竟有多么出色，也不可能让你下队就上火场，想当上一号员或者说内攻组什么的，最少也得下队半年以上，得到了老兵们的认可才行！ 但是消防大部分的新兵都没机会在新兵的时候就直接冲在中队的一线，除非，中队真的缺人了或者你特别的出色。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中队人本来就少！” 周杰瞪了一眼自己同年兵，这家伙，真的是，来找事儿不是？jh本来人就少，专职队员也不多，大部分都是新来的。 哪儿像三中队这些中队，专职队员都是老队员，兵员充足，车辆又好！！ “哎，我这不是，，” “你还在那里聊天不是？滚过来铺水袋，供水！！！” 三中队的驾驶员从车上跳了下来，脸上有些生气，迷彩服的肩膀上明显挂着下士的军衔，那个时候武警还没有将肩章改为领章，军衔什么的，大老远就可以看出来了。 “来了！来了！” 高个子吐了吐舌头，朝着车子跑了过去，刚刚他是供水员，负责供水的，没办法，三中队经验老道的战斗员太多了。 三中队出警的主力队员都是士官，哪怕已经分成了两个车坐，自己这个车上依然有着两三个士官和一个退伍老兵的老专职队员。 “周杰周杰，收到请回答！” 周杰的对讲机上传来了梁排的声音，本来对讲机里面都是嘈杂的人声，那都是前线各个号员之间的交流，而现在梁排却直接呼起了周杰。 “收到请讲！” 周杰本来正坐在老东风的副驾驶座位上面休息，作为一个消防的老兵，他当然知道能够休息就赶紧休息，毕竟万一等会儿要轮换呢？ 听到对讲机里面呼叫自己，周杰下意识的以为是前线谁的体力透支了，需要自己去替补呢！ “那个，你负责一号车的供水！让老乌鸦把水全部都注入一号车，然后老乌鸦带着新兵们先回去！！” 本来坐在老乌鸦后排，正在紧张着的李阳他们听到这话突然愣了一下，本来他们以为肯定是安排他们任务，正准备下车呢！听到这话，李阳有些诧异，怎么回叫他们回去呢？莫非是听错了！ “梁排，是把老乌鸦的水打到一号车里面，然后老乌鸦带着新同志们先回去吗？” 周杰也有些诧异，回头看了一眼李阳他们以及驾驶室上的张华，忍不住还是重新问了一遍。 “是的是的！！没有听错！没有听错！！！” 梁排的声音再次从对讲机里面传了出来，并且还重复了两次。 “收到！！” “几点了，张班长！” 周杰将对讲机别在了身上，看了一眼驾驶室里的张华。 “哦？五点了快！！” 张华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对于驾驶员来说，听到出警的命令，自然是将自己的迷彩服穿好，鞋子穿好，至于手机嘛，自然是从枕头下面顺手放到裤兜里面咯。 不过战斗员可不敢这么干，毕竟还要下去穿战斗服呢！谁他妈敢提着手机冲下去穿战斗服啊？那被军官看到了，那不得脱层皮啊？ 虽说指导员和梁排都知道他们玩手机，但是有时候，低调点做事和高调做事儿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张班长！为什么，我们要先回去啊！” 来的路上，李阳还没感觉到冷意，但是在回去的时候，李阳感觉自己几乎浑身都冻的发抖，早晨比起半夜来说，似乎风都要凌冽的多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老乌鸦的窗户摇把坏了，李阳刚好贴在窗户那里，根本就抵抗不住冷冽的寒风！ “那没办法啊！一来老乌鸦的水压不足，干线扑的太长，加水注水也慢，而且，，” 张华本来想说他们三个是参战增援力量里面仅有的新兵，留在那里，可能会拖后腿的，但是张华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不过这也是事实，整个火场，几乎每个中队参战的都是老兵，只有jh派了新兵参战，留着老东风和新兵在那里，恐怕也不是个事儿啊！ 听到了张华的解释，李阳叹了口气，怎么自己中队的车辆这么差的吗？连增援人家都不要。 李阳侧头看了一下，发现自己身边的两个同年兵此刻已经相互依靠着睡着了，似乎还睡的特别香甜。 半个晚上没睡觉，换谁也肯定想睡啊！但是李阳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儿睡意也没有，而是看着车外热闹的市集。 李阳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来到了一个市集，看样子市集里面还挺热闹的，人山人海，几乎把路都给占了。 行人们和小贩们看到消防车，似乎都很意外，相对于他们来说，昨晚附近的村子发生火灾的事情，似乎还没有传到这里呢！ 看着市集里面热闹的人群，李阳有些发呆，他想起了自己在家逛市集的时候，想到了家人，想到了自己那个才五六岁的弟弟！ “起来了！小阳！小娥！小超！回班上去睡吧！” 张华的声音把李阳给唤醒了过来。 “啊？什么！班长！” 李阳揉了揉眼睛，他有些懵，身边的王娥和罗超两个似乎也有些懵，都是一副刚刚睡醒的状态。 “起来了！！回班上去睡吧！” 张华笑着摇了摇头，将手刹拉上来，打开车门下了车，对于他来说，这一批的新兵，他都挺喜欢的。 可以请假了？ “李阳！！！” 正在熟睡的时候，一个声音把李阳给叫醒了！ 李阳下意识做起来看了一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兵已经回来了，只是脸上还带着黑灰！ 对于一个消防兵来说，每一次出警都像是打仗一样，很多人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黑色的灰尘，那是烟熏过的痕迹，只要手上有水的情况下，随便一模，脸上便都是这个样子。 现在徐兵的样子就像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一般，经历过了猛烈炮火的摧残一样。 “你们三个起来把床收了，我们要洗个澡休息一下！” 徐兵说着便直接走向了柜子，他现在要找自己换洗的衣物，然后好好的洗个澡休息一下。 “十二点五十！” 李阳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电子表上面的时间，这个时间，似乎本来该到他们站岗了，想来肯定是有老兵让专职队员们先站一下，让他们先休息一下吧！ 从时间上来看，他们现在已经睡了三四个小时了，加上车上睡着的时间，正好把昨晚的时间给补上了。 “起来了！！把床收了，下去收拾器材！！” 李阳将自己两个同年兵叫了起来，今天出警，不管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起来收整器材。 “怎么这么多？” 看着从车上搬下来的如同大山一般的器材，李阳感觉有些头大，三人都有些懵圈！！ 从车上搬下来的用过的水袋足足有着二三十盘，也就是说折算下来昨天晚上足足用了四五百米的水袋距离，这个距离，可谓是特别的远了。 在山区，每次用水袋回来之后都特别的脏，不管是田坎上，还是木房燃烧后的黑色废屑，都会让水袋特别的难洗。 而那个时候，李阳他们学的洗水袋方式那就是接一大盆水，然后穿着战斗靴上去踩，一盘盘的将水袋踩干净。 这种方法看起来能够将水袋洗的特别干净，但是长时间的洗晾之后，也会让水袋有一定的磨损。 “昨晚那火，他们从两点左右一直给灭到了中午啊？” 王娥有些吃惊，对于新兵来说，毕竟一场火灾持续五六个小时已经有些惊人了，何况还是这种几乎灭了整个晚上的火灾呢？ “这还不包括人家z县的开始灭火呢！听说火是从11点就开始烧起来的，开始也只是叫的特勤和周围县城的增援！” 罗超在旁边补了一句，现在他正在刷洗不知道是谁的战斗服呢！ 罗超的消息永远比李阳和王娥二人灵通，不为别的，罗超经常往通讯室跑。 对于战斗员来说，其实从内心上是有些看不起通讯室的，认为他们通讯员和文书只不过是搞搞后勤什么的。 但是通讯室特别重要，不管是接警还是调度，或者说是用材料来评功评奖都离不开通讯室里面的人。 但是通讯室却很少有能立功的，哪怕是再厉害的文书，也只能说是帮别人写个好点的材料，争取弄一个三等功，但是他们自身，却是特别难以得到三等功的。 “行了行了！别去吹牛了！王娥，你们先把水袋补了吧！万一出警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李阳将水盆里面的水袋拿了出来，这时候他才想起，好像刚才拿水袋下来的时候，还没有把水袋和战斗服给拿下来呢！ “行！” 王娥点了点头，和罗超走向了训练塔里面，中队的水袋，往往很多都是放在训练塔里面的。 “咦！你看，这个水袋，好像看起来，不太一样啊！” 罗超指了指刚刚从水袋架子上拿出的一盘水袋，上面明显有一道长长的线条，线条就处在水袋的正中央。 “得了吧！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快速接口的水袋吗？只要别拿成卡口的就行了！” 王娥看了看水袋，不满的瞪了一眼罗超，脸上一副不爽之色。 卡口水袋，又叫做内扣式水袋，是以前配发的，和消火栓上面的接口一样，而快速水袋，也叫做卡式水袋，是这些年才兴起的，特别方便。 判断一盘水袋是卡口的还是快速的，只需要看他的接口就好了，卡口的两边都一模一样，而快速的则是分成公头和母头。 “哦！” 罗超点了点头，缩了缩脖子，他还是有些怕王娥的，李阳不在的时候，他和王娥可没少干架，不过一般都是他输。 对于一个几乎宅在家里习惯了的人，怎么可能敢和王娥一个在社会上飘荡过一段时间的人比呢？ “这周，你们可以请假出去买点东西！！” 崔源头也不抬的说着话，眼睛正在盯着电视看。 崔源的旁边坐着徐兵，再旁边就站着李阳他们三个，他们刚刚才整完了卫生，今天是星期六上午。 原本星期六上午都是车场日的，但是由于昨天才出了个大警回来，因此，中队让休息了直接。 “什么？他们这才三月份就可以请假出去了？这也太好了吧？” 徐兵脸上明显有些羡慕之色，他们当新兵的时候，基本上还就从来没出去过呢！ 而这帮新兵，竟然才下队三个月就可以出去了？ 消防的算新兵兵龄，一般都是从下队开始算，至于新兵团那三个月，几乎下队就没有人提了，能够记得自己新兵三个月的，只有经历过的人。 “下午你们要请假的话，就去拿请假条来吧！我给你们批！到时候，去中队拿自己的钱就可以了！” 崔源连理都没理徐兵，说实话，这一年的新兵，倒是崔源见过最好的，不管是体能，还是做事儿，当然，只是说的，大部分！！ “是！谢谢班长！” 李阳三人脸上都露出一丝喜色，毕竟这种好事儿那可是千载难逢啊！ “你们，你们要买啥！” 才刚刚进了寝室，关上了门，李阳的脸上就难以掩饰他的兴奋之色。 “肯定是便装啊！” 对于王娥来说，便装才是王道，不管是做什么，穿便装，肯定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我，，算了，我不去了！！” 罗超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不适应的便装 看着自己身上的便装，李阳反而感觉自己被路人看的更加奇怪了。 如果说一个穿着军装的人走整整齐齐的步伐的话，那么路上的行人会觉得很正常，可是如果换了便装在路上走的特别齐整的话，那么就会成为路人最为焦点的存在。 这种场景，就像是士兵突击里面许三多一般，走着部队的步伐，引来路人的瞩目，甚至遇到了警察的盘问。 当然，李阳自认为自己的齐步走的并没有电视剧里面许三多那样夸张，可是和路人比起来，也是特别的显眼。 相对于李阳，王娥却显得适应多了，穿着便装的他，从内而外透露出了一大股痞里痞气的样子，有点像李阳读书时特别讨厌的那种混子。 手里一支烟，走起路来像是带风一样，让人根本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兵味！！ “买了衣服了，咱们去哪儿啊？” 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着的袋子，李阳本来是想发了工资去给梅买点礼物的，只是碍于面子，王娥在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去买！ “去哪儿？能去哪儿？” 王娥白了自己这个同年兵一眼，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同年兵啥都好，就是傻里傻气的，总是以为自己什么都干好了就怎么怎么样。 但是王娥也佩服这小子，真的是表里如一，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一个样。 “我请你吃东西吧！” 王娥想了想，决定还是请自己这个同年兵吃点东西，毕竟很多时候，他和罗超两个都偷奸耍滑的，而李阳却是什么重活累活都主动去做。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是请自己的同年兵吃点东西吧！ “行！不过我想去买点用的东西！” 李阳道了声好，却突然想到自己想要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王娥有些诧异，刚刚不是在逛街的时候买衣服，旁边不就是超市吗？怎么刚才不买呢？ “我买些洗漱工具，还有，额，mp3！！还有小音响什么的，听听歌嘛！” 李阳的话倒是让王娥心头一动，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买个手机呢？ 看着李阳有些兴奋的脸庞，算了，还是不买吧！万一被抓到，连累自己同年兵怎么办？ 还是过段时间，等分班了，管的没那么严了再说吧！ 打定了主意，二人便朝着刚刚路过的超市走了过去，那个超市，正是他们过年时候指导员带他们去的超市！ “你们今天买了些什么啊？” 回去的时候，徐兵下意识看了一下二人的口袋，不过他倒也没拆开，当然了，买不买手机，这个徐兵心里也清楚。 刚刚下队两三个月的新兵，是不敢去买手机的，心理上就有一种害怕。 “买了点生活用品什么的！班长！” 面对徐兵的问题，李阳有些紧张的打开了袋子主动拿给徐兵看，不过徐兵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打开。 “没事儿！我相信你们！” 徐兵的话，让李阳松了口气儿，不过说真的，李阳就算真的把包里面放的mp3摸出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儿。 虽然禁止使用网络通讯工具，但是对于mp3mp4之类的电子产品，别说是干部，老兵们也不会管那么多的。 虽说请假出去回来，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有了新兵第一次请假出去安全归队的先例之后，他们以后的请假也变得更好请了。 说真的，放他们出去的时候，不管是指导员和排长，又或者是崔源徐兵都有些担心，担心他们这一出去就直接趁着这个机会坐车跑了。 但是很显然，他们并没有，而且出去也没惹事生非，正正常常的出去又回来了。 但是，一个更加让人气恼的问题出现了，那就是，，，他们补错了水袋了，，， 晚上出警的时候，李阳看着那盘水袋有些发呆，也有些想笑。 因为那盘水袋竟然每隔大约一米左右的位置就爆出一股细小的水流。 “这水袋，这么禁不住压力啊？” 李阳心里面这样想到，而老兵们更是惊呆了，因为他们万万没想到，新兵们补充水袋，竟然将水幕水带给补充到了车上面！！！ 水幕水带，和普通水袋不同的是，它有防火隔离，稀释有毒气体等作用，用处可谓是特别多。 但是它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如果用在正常的干线铺设上，尤其是在远程距离的供水上，会让水枪那里的水压减少很多，造成压力不足的情况。 “哎卧槽！那水幕水带究竟是谁补的啊？尼玛梁排回来都骂娘了！” 战斗服才刚刚放好，眼瞅着梁排走上去了，周杰战斗服裤子都还没脱就走了过来。 而这个时候，车库里面几乎所有的老兵和新兵都在，正在脱自己的战斗服呢！ “我哪儿知道？问他们去！” 徐兵白了一眼周杰，这水袋又不是自己的，这个家伙，对着自己说干嘛？ “小超！我打赌，肯定是你放的！” 赵槐也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上等兵都喜欢挑新兵的刺儿，尤其是士官都在的时候，这种喜欢拉低新兵战斗力的事儿就更喜欢被上等兵提起了。 在士官面前，上等兵必须表现的特别的关注新兵，要让士官感觉这群上等兵懂得带新兵，而不是天天只知道玩自己的。 “行了行了！少说几句！” 唐志的眉头皱了皱，他是最不喜欢说新兵什么的，有什么话，他都会好好的去说，可能是家教，也可能是性格的原因。 虽然唐志因为身体不好，体能并不好，但是他的性格却特别好。 “本来就是，你们忘了，闰年你们不是一样补错了水袋？真的是！” 这个时候，舒刚倒是半开玩笑的提起了去年这群上等兵干的事儿。 “去年那水袋明明是唐伟他们补的嘛！哪儿是我们补的！” 赵槐和周杰对视了一眼，把这件事儿的事主给推到了去年的上等兵，也就是舒刚的同年兵身上。 “放屁！！你觉得凭我那两个同年兵的性格，他们会干活？还会帮你们补水袋？” 舒刚一脸的不叉之色，对于他来说自然清楚，自己同年兵上等兵的时候，那会儿会帮新兵干活？用屁股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都够了！别说了！” 这个时候，崔源刚好把战斗服给整理了出来，走了过来！ “以后，给我记住，不要乱补水袋，清楚了吗？” 崔源看着三个新兵蛋子，他有些生气，但是他倒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还分不清楚水幕水袋和普通水袋的区别。 “是！班长！” 李阳三个人都低下了头，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错了就必须认，这个，是没得说的。 感冒半年？ “你这怎么堵成了这个样子，这片子上面，明显额头那里都给堵上了？？” 医生拿着自己手中拍的ct，看着自己面前自己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人。 虽然并不知道军衔的具体区分，但是从两人的表现上不难看出，其中一个人是军官，而另外一个人则是新兵吧？ 如果说不是新兵的话，医生都不信，哪儿有老兵站的这么标准，并且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呢？ 当了医生这么多年了，武警经常来这里就医，新兵老兵还是军官自然一眼便看的出来了。 “额！医生，我这，感冒了快半年了！一直都，，没好！” 李阳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姚排，本来自己从下队就一直提要求想去医院的，可是徐兵一直不同意，老是说他装样子。 终于有一天，李阳在吃了医务室过期的感冒药之后，彻底的拐了，整个人脸上刷白，不断的冒汗，中队这才让姚排带他来看看。 “感冒半年了？” 听到李阳的话，姚排的眉头明显的皱了皱，毕竟一个新兵感冒半年，自己的新兵班正班长副班长都不知道，这实在是有些过分。 而且，中队不是有感冒药吗？可是为什么全部都是过期或者接近过期呢？ 叹了口气，姚排摇了摇头，毕竟消防是小部队，对医疗兵什么的重视根本不够。 这次回去说什么也得让中队按时的检查医务室的药品了！姚排心里暗暗点了点头，做了这个决定。 “半年了都不带吃药的吗？就算不吃药，平时不知道多穿点吗你们？” “多穿点？” 面对医生的呵斥，李阳显得有些尴尬，穿多了？有用吗？对于他们新兵蛋子来说，训练几乎是贯彻一整天，穿那么多干嘛？到时候还不是浑身湿透。 消防的新兵从来不敢穿太多，因为他们的训练量明显比老兵要多，穿多了只会汗水流的更多，让他们每天都要换洗大量的衣物。 “那医生，这个怎么办呢？” 姚排也并没有责备李阳衣服没穿多什么的，因为他也清楚，相对于梁排来说，他不过是刚刚调过来而已，但是他也清楚，在每个中队的新兵都是一样，第一年嘛，都是先埋头练体能。 “怎么办？你过来，我先看看你的鼻子，按理来说，也不会堵的啊！过来，我给你先喷点麻药，帮你检查一下鼻子里面！” 医生走到了一个台子那里，在医生的周围还坐着不少来看病的病人，由于军人优先，李阳和姚排两个人才来，医生便直接给他们两个看了。 这倒不是说李阳和姚排故意耍特权，而是医生这么做的。 这也是李阳第一次实实在在的体验到了军人优先这四个字，也不是白叫的。 “行了！你先等一会儿，等麻药起效果了，我再过来。” 医生拿出一个管子对着李阳的鼻子喷了喷，然后便继续给别的病人看病去了。 麻药的作用要等一会儿才能显现，李阳只能微微仰着鼻子等候着，而姚排也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你这个，鼻曲隔啊！右边鼻孔里面的骨头和息肉，似乎有点多啊！” 医生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看来，他终于找到了为什么李阳鼻液一直堵在里面，甚至堵到了额头的原因了。 “那，怎么办啊医生？” 姚排似乎有些关心李阳，毕竟相对于中队的老兵们来说，李阳和王娥的表现，那是特别优秀的。 也让姚排看到了中队明年的希望，不管是体能还是作风，都特别好的新兵，往往特别容易被他们这些排长们看好，在他们成为中队主官的时候，好有一个自己带出来的骨干力量。 “要动手术！！不然的话，吃药是没用的！” 医生摇了摇头，看向了姚排，对于他来说，他当然知道，这个手术要不要动，还是取决于中队。 “动手术？必须要动手术吗？” 姚排的眉头开始紧紧的皱了起来，看了一眼李阳。 李阳当然不知道，对于一个新兵来说，动手术等于毁了一个新兵的前途。 动手术，对于人体来说，本来就是一种巨大的伤害，而且，万一新兵在动手术时给养懒了的话，那以后可就不好带了。 “那，，，等下哈，我打个电话！！” 姚排想了想，决定还是请示一下领导们，当然，肯定是先给指导员说，而不是大队长他们，直接给大队长他们说，那可就属于越权了。 “行！没问题！” 医生点了点头，又继续走向了自己看病的台子，他还有很多病人呢！怎么可能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两个当兵的身上。 “是！好的，指导员，我知道了！” 姚排挂断了电话，叹了口气，说真的，他是真的不愿意李阳去做手术，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这种事情，不是他能够做主的。 而且，李阳这个病情，也确实需要做手术，鼻曲隔和鼻液的堵塞，已经不是简单的吃药打针就能好了。 必须要动手术矫正鼻孔，才能够将堵塞到额头的鼻液给弄出来，不然就一直堵在里面，更加的影响训练和学习。 不过姚排也是挺佩服李阳的，竟然在鼻液堵塞到额头的情况下还能跑步跑的这么快，换了自己，，，姚排摇了摇头。 “行了，咱们先回去，先收拾收拾东西，再看住不住院吧！” 看着李阳脸上有些呆滞，姚排以为他有些害怕，因此小声的说了一句，便走过去到医生那里，他还要问问，医院的病房情况怎么样。 但是姚排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听到动手术，李阳心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开心。 当然，李阳也不确定究竟是为什么开心，是因为不用在里面过的这么压抑，可以逃离一下了？或者说，有自己的空间，修养一下？ 李阳也说不清楚，但是李阳知道，只要自己一个人住，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有机会，，用手机了！ “指导员！怎么说大队！” 办公室里面，姚排和梁排，以及指导员甚至是彭队今天也在。 “大队长说做！毕竟，人家这个病情，也确实，，，” 后面的话，指导员没有在说，但是大家都懂得，一是一开始没能让李阳去看病就医，二是医务室的药品问题，至于三嘛，，为什么不穿厚衣服，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 住院治疗 “在医院里面自己注意点休息，每天有人给你送饭来，知道吗？” 徐兵帮忙将李阳的东西提来放在桌子上面，叹了口气，这个新兵才入伍多久，竟然就住进医院里面了。 说真的，徐兵有些内疚，因为他也想不到，原来医务室里面的药品竟然过期了，他们以前当新兵的时候，明明药品都是好好的啊？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全部都过期了呢？ 虽说中队并没有安排专人，也没有医疗兵什么的，但是，，，徐兵就是有些搞不明白。 但是作为新兵班的副班长，也是去让李阳自己去医务室找药的老兵，他肯定是有责任的。 就在送李阳来医院的时候，他才被指导员和两个排长给说了一顿呢！！ “是！班长！” 看着自己面前的病床，李阳感觉一丝自由的味道，但是徐兵还没走，李阳还不敢坐上去。 “行了，我走了，过两天你动手术会有人过来的！！” 徐兵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便走出了病房。 现在中队的舒刚上去培训学驾驶了，然后他们几个考学的过一两个月又要去考学，还要好好学习一下。 中队现在的人手也是特别少，也抽不出专人来照看李阳。 李阳正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时不时看看插在自己手上的输液管。 对于李阳来说，能够在这种训练的时间躺在床上，简直就是一种奢望，这种奢望，哪怕是在星期六星期天的时候，也是同样如此。 老兵赖床，新兵想睡觉，嘿，那可就只有躲起来睡觉，而且两只耳朵还得竖起来。 就曾经有一回，王娥躲在车里睡觉，刚好崔源和梁排出去公办，王娥突然起身倒是把他两给吓得差点跳起来。 “我是不是变得颓废了？” 李阳突然这么想到，自己明明这么热爱军旅的，怎么一下子变得想要休息了呢？ “这，，应该是，，头痛的原因吧？唉！” 李阳暗暗叹了口气，毕竟自己的头痛确实是有的，只要一训练就头痛，尤其是跑步和玩单杠二练习的时候，那更是老火的很。 “嘿！李阳！” 正在李阳胡思乱想的时候，海里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口。 这间病房并不大，而且在角落，就只有两张床，或许是因为是军人的原因，医院给他安排了一个特别清静的病房，不过李阳也挺喜欢这种清静的。 “海里，你来了？” 看到海里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李阳笑了笑，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整个中队也只有专职队员能够让他们笑着说话了。 “可不是嘛！听到你住院了，我就马上休假过来看你，你看，我都马不停蹄的了！哈哈！” 海里把门关上，大声的笑了笑，似乎特别开心的样子。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昨天就休假了吧？” 李阳白了一眼海里，海里耍滑头，在整个中队，那都是数一数二的。 “拆穿我做什么咯！啊，哈哈哈？” 海里笑了笑，摸出手机来看了看。 “哎，海里，问你个事儿安！” 看到海里用手机，李阳感觉有些心里痒痒！！ “怎么了？” 海里抬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那个，，那个，，上次说嘛个事儿！” 李阳有些不好意思提，因为上次海里答应他，说借个手机给他用用！ “什么事儿啊？” 海里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没，，，唔？？” 本来看到海里脸上疑惑之色的李阳叹了口气，本来他说放弃的，但是却看到海里眼中的狡黠之色。 “哎，你给我装是吧？海里！” 李阳两人开起了玩笑，不过李阳可不敢站起来去拉海里，毕竟手上还插着输液的管子呢！ “得得得！不和你闹了！咯！你看！” 海里一副神秘兮兮的从包里面掏出了一个蓝色正正方方的东西，笑眯眯的递了过来。 “这还是周杰他们当新兵的时候，我借给他们的呢！” 海里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是海里手里那个蓝色的东西却让李阳小心翼翼的将它接了过去。 对于李阳来说，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摸过手机了，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不摸手机不用手机一天都难受，何况还是接近半年之久的他呢？ 虽说新训团下队的时候，他是借自己同年兵手机来用了用，但是，那也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功夫而已。 “密码没有，里面有张卡，流量倒是挺多的，没事儿看看新闻聊聊天倒是够用了！” 海里笑了笑，然后坐在另外一张病床上面，顺势躺了下来。 “你还要在这里睡觉吗？” 李阳有些奇怪，海里不休假了吗？怎么还要在这里休息呢？ “我？妈蛋，昨晚上了一个通宵，今天在这里正好可以睡一会儿，晚上接着去通宵去！” 海里躺了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家在镇上，这县城里面虽然有个亲戚，但是大白天去亲戚家睡觉，影响也不太好，正好还可以这里躺一会儿，晚上接着去玩。 “服了！！” 李阳摇了摇头，海里喜欢去网吧，在中队本来就是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儿，那时候专职队员一个月一千多快，海里倒是大部分都在休假的时候给贡献在了网吧。 李阳这时候可没有闲工夫管海里做什么，现在他小心的打开了手机，将被子捏了一个角，把手机藏在了被子里面。 对于李阳来说，用手机可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哪怕身边没有老兵和军官，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杀出来呢？ 打开了手机，李阳感觉有些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叹了口气，打开了那个熟悉的腾讯软件，登陆了自己的账号。 原本以为自己很长时间不在，会有很多人给自己留言什么的，但是李阳有些失望，留言特别的少，而且还是在自己刚刚去当兵的时候留的言。 不过李阳心里的失望很快被希望取代了，因为，梅竟然在线。 “你，，在吗？” 李阳小心翼翼的从手指间点了一下发送键，心中有些激动。 手术 “紧张吗你？” 接到医院手术电话的中队立刻派了唐志过来照顾李阳。 对于中队来说，他们自然知道哪些人适合做什么，唐志的细心在整个中队都是特别出名的，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唐志十分尽责尽心，做什么都会做好，也并不会因为李阳是新兵，他就懒。 唐志看着李阳有些奇怪，因为唐志发现李阳就是面无表情的而已，让他也有些摸不准李阳究竟在想什么。 “啊？有一点吧，班长！” 李阳说真的，有些紧张，当然，他紧张的并不是手术，而是怕枕头下面的手机被唐志给看见了，回去以后又惩罚他，还连累到自己的同年兵。 “噢！！” 听到李阳的回答，唐志噢了一声，将疑惑埋在了心底。 对于唐志来说，他才不会随便怀疑一些事儿了，而且，就算知道，唐志也不会告诉别人，毕竟这种事情，唐志也经历过。 但唐志倒是不知道，李阳这么老实的新兵蛋子，竟然也会偷用手机。 “36床在吗？” 一名戴着口罩的护士翘了翘门，走了进来。 “哦！在的在的！” 唐志赶紧站了起来，回答了一声，李阳也赶紧站了起来。 “嗯！行！那个，你和他一起去吧，到六楼手术室那里去找王医生！！” 护士点了点头，在本子上面勾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走吧！” 唐志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李阳，唐志知道，手术的过程，那是十分痛苦的。 而且李阳做的，还是鼻窦手术，那种难受的程度，让唐志感觉身体都缩了缩。 说真的，相对于唐志的想法，李阳反而轻松的很，因为医生说了打麻药，但是医生却建议李阳打局部麻醉，他说这样效果最好。 而李阳也同意了，毕竟在李阳眼里，医生说啥就是啥了。 可是李阳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却让自己后悔到了极点。。 “咚”的一声，李阳感觉自己眼睛被晃得特别厉害，不过幸好医生立刻拿来了一张手术布料盖在了李阳的脸上，就露出一个鼻孔。 “紧张吗？” “啊？” 听到医生的话，本来都不紧张的李阳竟然被说的有些紧张了起来。 “还好！！” 李阳想点点头的，但是却是躺在手术床上的，只能作罢！ “麻醉剂！” 医生叫了一声，然后李阳便感觉一根针管伸进了自己的鼻孔里面。 “好疼！！！！” 当麻醉剂的针口扎在了鼻孔里面的时候，李阳这才发觉，这麻醉剂打在鼻孔里面，那是真他娘的疼啊！！！ 那种疼痛，简直比普通的针头疼多了，不过李阳却还能忍受住，不叫出来。 随着麻醉剂的效果开始逐渐的起了效果，李阳感觉自己的鼻孔也有些麻麻的感觉。 “看来这麻醉剂应该是起了效果了！” 李阳也长出了一口气，毕竟听说这个手术特别的痛，能够麻醉的话，那肯定是最好的了。 “可以开始了！” 随着医生的这句话开始，李阳的磨难，或许是他这一生中感觉身体最疼的时候也来了。。。 “你不要用鼻子呼吸，这样我看不到你鼻子里面了！” 王医生有些生气，明明自己都一直让他用嘴巴呼吸了，可是这小子还是一直用鼻子呼吸，嘴巴张着就像是没用的一样。 但是李阳倒是有苦说不出，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整个鼻子就像是完全没有麻醉过一般，那种疼痛的感觉，完完全全没有一点被麻醉。 由于鼻曲隔还是什么的，李阳也不太懂医生的说法，反正意思就是要剪掉他鼻子里面多余的骨头和息肉。 而李阳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体质原因还是什么原因，开始打的麻醉剂完全没有一点作用。 也就是说，医生在剪切他鼻子里面骨头和息肉的时候，李阳完完全全是有感觉的。 那种疼痛，让李阳根本没有办法只用嘴巴呼吸，李阳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来降低自己的疼痛。 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感觉不了自己究竟想说什么，或者医生究竟说了什么。 李阳现在心里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刘伯承！！！ 或许，相对于军神来说，自己受得这些痛苦，也根本就不能算什么吧？ “可能麻醉剂，有一些效果吧！不然肯定更疼！！也可能，会不会是麻醉剂没有起效果呢！” 李阳这个时候，开始自我安慰了起来，虽然疼痛让他差点迷失，但是医生因为他鼻子一直在呼吸气体，让看的镜子给粘上了雾气，手术也暂时停了下来。 “你没事儿吧！！” 唐志看着躺在床上的李阳，这个时候李阳刚刚从迷糊之中清醒了过来。 不过听医生说，这次的手术有些难弄，给李阳打了好几次麻醉剂这才让李阳的鼻子失去了知觉，成功完成了手术。 至于为什么别人一次麻醉剂就能麻醉鼻子，而李阳却用了好几次麻醉才起到效果，医生给出的解释是，个人体质的原因。 “我，，没事，，儿！！” 短短的一句话，让李阳说的特别慢。 李阳艰难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感觉自己鼻子里面有异物，但是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只知道鼻子里面有什么特别硬的东西，却只是用手摸到了鼻孔上面的柔软物体。 “别摸了！刚刚手术完一直冒血，然后医生给你塞了两根木条还有一些棉花进去！！” 唐志把李阳的手给推开了，这个时候，唐志对李阳的同情心更加强烈了。 毕竟唐志还从来没有看过李阳有这么虚弱的一面，整个人竟然都变成了这个样子，李阳在整个中队，那可也算是嗷嗷叫的那种兵。 “唉！！这么好一个新兵蛋子，就这么，，废了！！” 暗暗叹了口气，唐志走了出去，现在李阳需要休息一下，这手术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了现在的六七点钟，哪怕是坐着玩，那也得饿啊？ 看李阳这个样子，唐志决定，还是给他买碗粥喝吧！！ 手机被抓 吃了睡，睡了吃！！！ 是李阳这段时间的状态，除了每天饭点都有老兵来送饭以外，李阳真的就只有睡觉可做了。 吃饭都是随便吃两口，李阳便睡着了，他感觉自己太累了，哪怕意识模糊了，他也乐意躺在床上，而不是用手机。 一种身体上和心理上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击倒了李阳，他从来没有一次感觉像这段时间这么虚弱过。 但是随着日子的消逝，李阳的虚弱感也好了很多，没有了刚刚动完手术那几天的无力感。 但是输液依旧在继续，中队也依然抽不出人来照看他，除了前两天刚刚手术完必须要人陪护以外，中队便将人撤了。 这段时间出警特别多，听过来看他的老兵说，中队这些天有时候一个早上就能出七次警，这简直就是特别令人惊讶的事情。 当然，日子过的好了，自然就会让人疲惫甚至堕落，而李阳现在的状态，正是这样。 自从前两天取下了鼻子里面的硬木之后，李阳便是一直睡觉和玩手机，当然，他依然没有胃口去吃饭。 和梅的聊天很愉快，尤其是在说了晚安之后，自己躺在床上，想着拥抱梅的场景，李阳更是觉得自己无法自拔。 爱情，往往让人沉迷，尤其是什么都不懂得的初恋更是如此，那种连牵手都会脸红的恋爱，或许，才是叫做真正的恋爱吧！ 这样的生活，李阳想要一直继续下去，可是，他又害怕这样继续下去会让他的体能退步下去，让自己落后。。。。 可是，让李阳放弃这种天天用手机，有时间和自己心爱的人聊天，李阳又有些舍不得。 可以说，现在的李阳陷入了两边为难的地步。。 不过，有一天，一个人的出现，却让李阳不得不做出了回应，那就是，，秦老班长来了。 话说秦班长的到来，让李阳有些措手不及，，因为秦班长来的正不是时候，刚好不是饭点，正是李阳在玩手机的时候。 一开始，李阳玩手机还会下意识的躲在被子里面，可是时间一长，李阳也找到了送饭的规律，往往会在老兵们没有送饭的时候用手机。 但是常在河边走，李阳终究还是湿了鞋。 当秦班长推开病房的门的时候，和李阳就这么对视着，两人都有些吃惊。 李阳万万没想到，秦班长会出现在这个时候，而且，秦班长竟然还会亲自来送饭。 而秦班长则万万没想到，自己认为新兵里面最勤劳听话的一个，竟然在偷偷的用手机。 新兵偷用手机并不稀奇，但是往往第一个被抓偷用手机的新兵都是一些天天偷奸耍滑的新兵，而不是李阳这种体能也好，又听话的新兵。 “咳咳！！” 秦老鬼咳了咳，转身将门关上，他在给李阳机会把手机收起来，毕竟他现在一个三期了，而且又不是新兵班长，这种事情，还是回去再给他们说吧。 而李阳也在秦老鬼的咳嗽声中醒悟了过来，也顺势将自己的手机给收了起来，藏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秦班长，您怎么有空来这里看啊？” 李阳想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声音却有些颤抖，很显然，李阳有些害怕，毕竟私自偷用手机被老兵抓住，而且还是一位三期老班长，这种事儿怎么都说不过去。 “我出来买菜，中队让我给你买些东西，咯，你看！” 秦班长扬了扬手里那少的可怜的水果，让李阳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秦班长的抠门，李阳是知道的，曾经就遇到过李阳站岗，然后秦班长买了一包瓜子回来，递了点给他问他要不要，， 平常别的老兵，哪怕是上等兵出去，见到是他们新兵站岗，都是给他们带瓶水回来的，怎么可能会说是递点瓜子儿过来？ “你伤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秦老鬼走到了窗前，看了看窗台下面。 本来中队就说派人过来给李阳买点水果啊牛奶什么的，秦班长正好想要出来溜达溜达，于是借了这个借口便溜了出来，现在来看完了李阳，给他带了点吃的，他便想要急着去溜达一下了。 “医生说，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李阳陪着笑说道，对于这个三期班长来说，他不得不尊敬，毕竟秦班长是中队最老的兵，再怎么，他也得尊敬他。 “半个月，那快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秦班长便离开了，这让李阳倒是松了口气，毕竟秦班长没有直接将他手机拿走，这就是最好最万幸的事儿了。 可是李阳万万没想到的是，秦班长虽然没有收自己手机，但是，，，中队的老兵们却全部都知道自己玩手机的事情了。 “嘿！李阳！你怎么回事儿啊？” 海里笑着走了进来，不过看起来，似乎是有些苦笑，而他的手中还提着饭盒。 “什么怎么回事？” 李阳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被秦班长抓了一次的他自然变得特别小心翼翼了起来。 “你说怎么回事儿？” 海里有些气恼的将饭盒放在桌子上面，似乎李阳做的事儿让他特别生气一样。 “怎么了？” 李阳有些莫名其妙，海里这好好的发什么火啊？自己又没招惹他，他要干嘛？ “还不是因为你手机的事儿！！” 海里瞪着李阳，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家伙竟然自己犯事了自己还不知道？这让海里有些又气又笑的。 “我手机？？” 李阳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海里，又瞅了瞅自己被子下面盖着的手机，心里有些惊讶。 “我，，难道给你多用了话费？？” 李阳心想自己不过天天聊聊天这还能把海里的话费给他聊完了不成？？ “哎，你不知道秦老鬼把你我手机的事儿给他们说了！啊？我说你也真是的，让谁看到不好，让那个大嘴巴看到，，，” 海里嘴里有些骂骂咧咧的，对于他来说，中队能够让他叫班长的，只有让他服气的，哪怕别人兵龄再长，那也管不到他。 他又不是现役，管的那么多干嘛？ 对于海里来说，在这里当专职，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额！” 李阳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出院之后 手机的事件随着李阳住院的时间而变得销声匿迹了起来。 中途海里来了一次，将李阳的手机拿了回去，没办法，毕竟周杰他们认识那个手机，海里也无能无力。 虽然没了手机，但是每天也是休息着，靠在床上虽然无聊，但是想想一些事情，李阳觉得还是挺好的。 不过太过于悠闲，也让人感到有些想要动弹一下，因此，李阳反倒是想要出院了，许久未曾活动一下，这下子倒是想要出院了。 “李阳，我来接你，出院了！！” 徐兵直接走了进来，连门都没有敲一下，这倒是让李阳有些惊讶。 “哦！好，班长！” 李阳以为出院的时候，医院再怎么也会先给他说一下，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中队直接派人来接他。 “你这住院，瘦了不少嘛！” 看着李阳的样子，徐兵明显愣了一下，暗里不禁摇了摇头。 住院动手术，对于一个人的身体来说，伤害的确太大了，整个人没有食欲，基本上天天都在输液中度过。 “呵呵！！” 李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徐兵这话，只能够尴尬的笑了笑。 “哟！住院的回来了？” 中队的车有两三辆都没在车库里面，只有岗亭的哨兵笑眯眯的和刚刚下车的李阳二人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之后，该站岗站岗，该出警出警，该训练训练，知道了吗？” “是，班长！” 李阳点了点头，这些本来就是作为一个新兵该做的事儿。 徐兵把李阳的东西放在了学习室，然后便准备往外走！ “哦！对了，记得，把内务恢复好哈！” 徐兵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着李阳，皱了皱眉头。 “是，班长！” 李阳本来放松下来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不过听到徐兵是说内务的事儿他便又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儿？李阳！这才几十个俯卧撑就受不了了？” 徐兵穿着大衣，看着面前趴在地上的三个人影，而中间一个正是李阳，不过原本生龙活虎的李阳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全身趴在了地上，力气似乎已经用完了。 “滴！！” 一滴鼻血从李阳的鼻子里面流了出来，滴落在了地上，不过由于这里灯光的问题，徐兵并没有注意到。 “报告！” “说！” 听到李阳竟然打起了报告，徐兵一怔，莫非，李阳竟然想要借身体的原因打报告去休息不成。 对于老兵来说，这很正常，可是对于新兵来说，老兵就会认为你这是在偷奸耍滑。 “班长，我去擦下鼻涕！！” 听到李阳打的报告，徐兵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去吧！” “是！” 李阳赶紧起身，跑到了垃圾桶那里，扯出几张纸来，将自己的鼻血全部给擦掉。 “唉！一个好好的新兵苗子就这么废了！！” 徐兵叹了口气，原本他也是最喜欢李阳这个兵的，最勤快，体能方面又不错，可是，，唉！ 本来住院也就算了，废了也就废了，回来练练的话，再不济也能整个中间水平吧！可是，这个李阳，竟然敢在医院玩手机。 当然，让徐兵更加有些牙痒痒的原因还是因为海里。 徐兵没有想到，海里竟然在私下里帮这些新兵蛋子，而不是帮他们上等兵们监督这三个家伙。 这就让一直把海里看做第一年一起苦过来，一路帮衬着他们的兄弟的徐兵有些感到不满了。 “报告，完毕！” 擦掉了鼻子里面的鼻血，李阳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的体能，竟然下降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看来，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练了，竟然连小超都整不过了！！ 打定了主意，李阳又回到了队列里面趴了下来。 之后几天的生活，李阳都是恢复了之前的生活状态，不过期间还是被梁排说了一顿。 当然，梁排说他，也并非是因为李阳体能下降，而是梁排想要击打击打李阳，让李阳醒悟一下。 住院治疗回来以后，跑步跑不过梁排了，梁排可以理解，但是梁排为了避免李阳堕落下去，自然是当着众人的面说了李阳一顿。 梁排无意的事儿，却被赵槐徐兵两个抓到了整李阳的借口，自打住院李阳玩手机被发现之后，赵槐和徐兵就想让李阳长长记性的，可是一直没有抓到机会。 梁排这白天说了一顿李阳，自然让他们找到了借口了。 “看到这训练塔了吗？” 赵槐和徐兵指了指训练塔上面，消防的训练塔中间都有一个大洞，可以看到每一层，而一般来说都会是六到八楼的高度。 “看到了！班长！” “嗯！给我冲到顶楼，然后在洞口栏杆处给我叫声好，再下来！！” “是！班长！” 听到赵槐的话，李阳有些诧异的和自己两个同年兵相互看了看，但是还是走到了楼梯口，准备了起来。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赵槐不满的瞪了一眼李阳，这个家伙，自己话还没说完呢，这么着急？难道真的以为有这么简单不成！ “给我上下十五趟，一共十五分钟！！” 赵槐的嘴角翘了翘，上下一趟一分钟或许不难，因为一共才六七层，可是，这种事情，那可是一趟比一趟难的。 更重要的是，训练塔的每层过廊上面都有一些杂物作为阻拦物，想要在一分钟内跑完一个来回都有些难受，更何况还是十五趟呢！ 没有丝毫的犹豫，当赵槐从口袋里摸出秒表的那一刻，李阳三人就赶紧跑了起来。 “呵呵！咱们当新兵体验的项目，倒是让他们也体会体会了啊！” 赵槐笑了笑，不过徐兵却瞥了他一眼。 “是啊！都不让他们提水袋，咱们当时还是提水袋的呢！” “知道了吗？以后训练给我跑起来！” 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三人，徐兵和赵槐走了过来，两人却都是用眼睛不约而同的看着李阳，毕竟今天晚上，李阳才是主角啊！ “李阳，你怎么回事儿，跑步跑成这样？？啊！你以前不是这么快吗？” 李阳沉默了一下，在这一刻，他内心的委屈爆发了出来！ “报告！” “说！” “因为没人带我们跑，我问过同年兵了，他们都说他们下队都有老兵带他们跑步！” “那，梁排不算吗？他不是带你们跑，教你们技巧吗？” 徐兵和赵槐对视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报告，梁排是军官，不是老兵，也不是班长，怎么能带的起来？别的中队都有老兵班长跑步厉害的，我们中队，没有！！” 李阳今晚的话格外刺耳，当然，是刺痛了上等兵的耳朵。 “你！！” 赵槐和徐兵脸色有些尴尬，尤其是赵槐，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李阳，却说不出话来。 李阳知道，自己完了，彻底的将这帮上等兵给得罪了！！但是李阳不后悔，因为这是自己的冲动，但是也说的是实话，李阳，不怕！ 全省级别的培训！！ 虽说李阳说的两个上等兵不再说话了，也不让他们趴在地上，一会儿也就结束了今天晚上的晚训。 但是李阳上楼梯的时候，还是看见了两人进了办公室找了梁排。 由于指导员家就在中队里面，有时候直接会在家里面待着，中队军事上大部分做主的，那还是梁排。 “梁排，李阳这兵，真的没法带了，也没法教了！” 赵槐和徐兵气呼呼的走进了办公室里面，梁排正在打游戏，听到两人的话不禁愣了愣。 “怎么回事儿！” 听到二人的话，梁排索性连游戏都不打了，看向了二人。 徐兵和赵槐原原本本的将李阳的话给重复了一遍，梁排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起来。 “他这么说，的确不对，可是，你们认为难道他说的，不是实情吗？” 梁排的话让赵槐脸色有些涨红，的确，现在赵槐反正是一个单杠都拉着特别老火，至于长跑，那更是别提了。 “可是，他们毕竟是新兵蛋子，让他们这么嚣张的话，，” “怎么样？？” 赵槐的话还没有说完，梁排就狠狠地瞪了回去，让赵槐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毕竟梁排按兵龄算下来也算是二期级别了，赵槐怎么可能不怕。 “你以为现在带兵还是这么简单粗暴吗？你以为新兵不听话，打他一顿就好了吗？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新兵们心里想的没有那么单纯了你们不知道吗？” 梁排开始有些喋喋不休的讲了起来，说真的，梁排本来就有些不喜欢这几个上等兵，反而更加喜欢这几个新兵。 “既然你们觉得管不了，以后只管他们训练就好了，做错啥了来找我或者崔源他们这些士官！” 梁排有些不耐烦了，光是说这些他就说的有些心烦意乱，一群上等兵，竟然还不知道怎么管新兵，这可真是少见。 不过这几个上等兵跟以前的上等兵比起来，也确实善良多了，也可能是自己和指导员压的比较狠，不让他们动新兵吧？梁排心里这样想了想。 “是！” 赵槐和徐兵的脸色有些难看，甚至比起刚刚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还要难看的多。 “那排长，我们走了！” 赵槐的话有些生硬，似乎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对不起！我知道，你们当新兵，是怎么过来的！” 梁排自然察觉出了二人脸色不对，当即说道。 “我也是你们那个情况过来的，那个时候带兵那都是简单粗暴，你看咱们支队不就是整个总队最凶残的一个嘛？” 梁排的话让两人脸色稍微好看一些了，毕竟他们也知道，梁排当新兵的时候，那可就更是他们当新兵的时候比不上的了，那个时候的体能和作风要求更为严格不说，老兵们对新兵那更是如狼似虎的。。。 “可是，时代在不断的进步，你看看，以前不管再怎么样，逃兵都几乎没有，可是现在几年呢？对吧？” 梁排说着说着，又想起了曾经那个时代，那个整个部队充斥着酒精和拳头味道的中队了，， “是，排长！我们知道了！” 徐兵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两人脸上都正色了。 “你们是老兵，更要知道，我们那个时候的老兵，虽然对新兵凶，但是搞什么会比新兵差？对吧？” 徐兵和赵槐当然知道，在几年前的那群老兵，那可是叼着烟跑五公里都还能拉新兵两三圈的那种，这种老兵班长，的确也让他们服气。 “好了！你们也要加强自身建设，人家新兵才要服你们啊！” 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梁排叹了口气，虽说自己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但是两人能不能真的听进去，那还要看他们自己了。 “好！队长，那我们出去了！” “去吧去吧！” 梁排招了招手，笑眯眯的看着二人将门带上。 “哎卧槽！！这局输了！！” 看着自己电脑屏幕上的失败标志，梁排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谁愿意去参加这个培训啊！” 指导员杨林微笑着看着王娥和李阳，就在十分钟之前，他让解路将他们两个人叫了过来。 就在今天上午，支队邮箱转发了一封邮件，那就是关于全省攻坚组培训的事儿，一个中队原则上只推荐一人参加。 而说到这个培训，杨林有些头疼，因为这个培训不仅是一个简单的骨干培训，而且还是各个中队比比自己中队人才骨干的培训。 光是对于k市支队来说，自己中队去年派去的一个人那可是都丢了脸了，五公里竟然跑了个倒数，，， 当然了，这次攻坚组培训也可以成为弱化版本的打铁。 打铁，那是当年全国大比武兴起的打造消防铁军口号，几乎每个支队都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体能尖子参加了总队集训。 由于缺乏科学性的训练和保护措施，那些年的打铁可是将不少的人身体给活生生打废了。 打铁打的猛的，甚至晚上疼的必须喝酒才能睡着，甚至上厕所的尿里面都是血液，几乎人人的腰都废了，甚至因为这个打铁，导致消防部队不少人退伍转业了。 但那个时候腰没伤，身体没有出现大碍的，几乎都成为了每个中队甚至支队总队级别的教官和人才。 当然，jh中队那些年打铁的人却都退伍了，因为几乎全部都给打废了。。 “我！” “我！” 两个异口同声的回答，让杨林感觉有些为难，毕竟不管是李阳还是王娥，在中队体能都是拔尖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作风顽强。 如果是他们两个去培训的话，完全可以让jh中队在支队甚至总队心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这，，，上去可是特别辛苦的哦！你们要想好哦！” 解路打开了烟盒，递给了指导员一只，自己点燃了一只，对于老士官来说，和干部军官都是特别熟悉的，自然和义务兵一样不会怯生。 “那，，你去把！” “不，还是你去吧！” 这个时候，王娥李阳开始了谦让，当然，并不是因为训练有多猛，而是因为他们都想将机会让给对方！ “行了！那就李阳去吧！正好刚刚出院，去锻炼锻炼，恢复一下吧！” 杨指导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定了李阳，毕竟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杨林觉得，还是李阳学东西快点，脑筋转的快一点。 “啊？是！指导员！” 李阳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没能拒绝，看了看王娥有些失望但是却对自己微笑的脸，李阳也只能勉强的笑了笑。 “要不指导员，也给我报一个吧！” 吐出一口烟雾，解路嘿嘿的笑了笑。 “行啊！没问题！只要你能够受得住每天三个负重五公里甚至十公里只是热身的话！” 瞥了一眼解路，杨指导也吐出了一口烟雾！ 支队集合 “艹！！这些装备都要带？” 崔源拿过王娥手中的携带装备和被装名单，感觉有些头大。 以前自己也参加过攻坚组培训什么的，倒是光在上面搞体能，带上两套迷彩服和换洗的衣物就上去了，哪儿还会带什么抢险救援套装啊灭火救援套装甚至空气呼吸器。 甚至于有的中队还携带了防坠落部件，这些东西在自己中队几乎都没人会用，这次的培训，看来倒是能学不少东西啊！ “班长，这个，战斗服和抢险救援服还有空气呼吸器的话，，，” 李阳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崔源，毕竟这些东西，那都是装备技师管的，而舒班长已经上去培训学习驾驶去了，现在装备库的钥匙都在崔源手里面。 “嗯！走吧！跟我去装备库！” 崔源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李阳尴尬什么，直接起身便带着李阳走出了学习室的门。 “啊？班长，战斗服和抢险救援服全部都拿新的啊？那舒班长回来会不会，，” “管他干啥？这是去培训，一个中队平均下来才去一两个人，你可是代表我们中队的颜面，再说了，这库房里面的新战斗服什么的这么多，放也放坏了！” 看着李阳摸着自己递给他的新战斗服和抢险救援服，一副有些舍不得的样子，崔源白了一眼，早用晚用不都是用？ “好吧！班长！” 李阳苦笑了一下，自己这上去培训，听说和驾驶员就隔着一堵墙，万一舒班长知道了，那不还是自己挨骂吗？ “班长，还有空呼器呢？” 数了数自己的装备，发现还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空气呼吸器！ “空呼啊？” 崔源本来伸手想要随便给李阳拿一具68升的老式空呼就算了，但是却晃眼看到了放在旁边崭新的黑箱子。 那是总队最新配发下来的空呼器，容量达到了9升，不管是重量还是使用时间都有了大量的提升！ 但是，这种空呼有一样不好，那就是大的多，也重的多。 “不如拿这个新的给他，让这小子也好好的练练！！” 心头突然涌出这样一个想法，崔源竟然鬼使神差的将这具空呼递给了李阳。 “班长！这个空呼，怎么这么重啊？” 李阳当然感觉到了这具空呼和中队使用的空呼明显要沉的多，拿在手里面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 “嗨！！有什么不一样的啊？赶紧拿去吧，这也是新的，我给你说，这个新的空呼估计啊，你还是第一个带上去培训的呢！赶紧的！” 听了崔班长这话，李阳当即便打消了心头的疑惑，将空呼器给被在了身上，提着两套衣服头盔腰带什么的便上楼了，他还要将这些东西放在迷彩包里面呢！ 但是李阳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个空呼器将会吸引几乎整个支队上去集训的人的目光，并且给他投以牛逼的眼神。 “嗨！兵哥，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一个看起来本来有些嘻哈模样的人正在车上戴着耳机抖动着身体，却冷不防看到自己座位旁边竟然坐着一个穿着军装的武警。 “啊？当然可以！！” 李阳有些怯生，毕竟是新兵，而且是第一次出去培训，这还是他独自一人穿着军装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呢！ “你是去市里面培训还是什么啊？” 坐下的年轻人将自己的背包放在了头上，然后坐了下来，看着李阳笑了笑。 “额！” 这个时候，李阳突然心里面不由得想到了保密守则这些一系列的东西，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说。 “还是你们当兵好！不过让我去我可不愿意，毕竟，太苦太累了！唉！” 年轻人倒是自言自语扯开了话题，眼睛也闭了起来，很显然，刚才这个年轻人也只是因为好奇这才多问了两句，这倒是让李阳松了口气。 “你好，同志，咦？你不是汉斯吗？” 到了特勤中队，也是支队的门口，李阳正准备和岗哨说一下，放自己进去，却冷不防瞅到了站岗的居然是自己的同年兵！ “哎！李阳，怎么？你是去培训？还是，该不会是调到我们中队来了吧？哈哈哈！” 汉斯嘿嘿一笑，在特勤，新兵几乎是不可能去培训的，不管是任何培训，那都是老兵去。 看李阳这样子，大包小包的，说不定是调过来的呢！ 过来一个同年兵，那可不就站岗的多了一个，分担老兵们火力的人不就也多了一个嘛？ “你在干嘛呢？汉斯，啊！谁叫你站岗在哪里吹牛逼的，啊？” 一个粗暴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把汉斯和李阳都给吓了一跳，这个时候，李阳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坐在另外一个岗亭的老兵，现在正走了出来在呵斥着汉斯呢！ 看这个老兵的军衔，似乎是个上等兵，比李阳他们要早一年。 特勤和普通中队不同，一个中队的人数那是普通县区中队的两三倍，站岗自然是一个标岗一个带岗了。 “你是谁？你来这里做什么？” 特勤的上等兵走了过来，如果来培训的是个士官或者上等兵，那老兵就不会是这个态度，可是李阳只是个新兵，特勤的这个上等兵自然不会那么客气。 “额！班长，我是上来培训的，请问是在哪里集合啊？” “培训？” 特勤的上等兵先是一怔，随即又想到了攻坚组培训，而自己中队今天正是有两个人上去培训啊！ 不过自己中队派出的那都是最精锐的老兵，而这个新兵，看起来，应该是有两把刷子！ “哦！培训啊？从这里左转然后上去，先到我们中队广场那里集合！” 一听说李阳是上来培训的，特勤的这个上等兵立刻转了转态度。 他也听说了，这次攻坚组培训，那可是每个中队最为精锐的人才，这个列兵既然代表着一个中队，那肯定有厉害之处。 说不定人家第二年就能够直接成为全支队的精英呢？ 对于这种客气又有实力的新兵，特勤这个上等兵也不想太过于得罪李阳。 “哦！谢谢班长！” 回头看了一眼缩了缩脖子的汉斯，李阳摇了摇头，走进了大门里面。 汉斯以前在新兵连，那可是最调皮的几个人之一，没想到这分到特勤了，反而这么乖！ “哟嚯！这不是李阳吗？”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李阳回头一看，竟然是几个老熟人！！ 同年兵相遇 “啊？你们，你们也上来了？” 李阳回头一看，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喜色，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一大堆同年兵，甚至是自己一个班的都有好几个。 陈华，徐江，罗帅，阿彪，一个个的，一大帮同年兵这时候正坐在一处有桌凳的地方笑眯眯的看着他呢！ “嘿！这不是jh的吗？怎么？你们jh也派你来了？” 罗帅走了过来，哈哈一笑，递了根烟过来。 “额！谢谢！我又不抽烟给我干嘛？” 李阳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 “嘿！男人不抽烟，白在世上癫嘛！哎！” 罗帅说着，将一根烟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罗帅是以前三班的，比起汉斯来，罗帅更加显得猖獗，当然，这是在新兵连相对于大部分新兵来说。 原本新兵团的战友几乎都是全部认识的，不管是小值日打饭还是说偶尔串班公差啥的，也就认识了，因此大家都不陌生。 而李阳在新兵连的外号也没人再提及了，毕竟那个外号的确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这几个同年兵里，说实话，李阳在新兵连只服气过两个，一个是陈华，叠被子叠的最好，体能各方面也都强。 还有一个，自然就是阿彪了，阿彪和陈华听说是来自于一个地方的民兵，并且最重要的是，阿彪的三公里五公里在全团都是第一的名次，这可就有些吓人了。 新兵团第一一般都是民兵出身或者体校出身的人，他们本来就在入伍前练就了过硬的基础，自然在一入伍的时候便走在了李阳他们的前列。 经过了解，李阳竟然有些骇然的发现，原本新兵连最强的几个家伙中的两个都分到了d中队，这可让李阳有些虚火。 毕竟阿彪和陈华二人的实力李阳是看到的，莫说现在的二人，就算李阳跑步最强的时候，那也跑不过新兵连时候的二人啊！ “哎！你们全部都是去培训吗？” 正在几人叽叽喳喳聊个不停的时候，一个穿着迷彩服，明显是特勤新兵走了过来，脸上一阵诧异之色。 “哦哟？这不是骆兵吗？” 罗帅哦哟了一声，站了起来，顺手递了根烟过去。 “额？谢谢谢谢，我不抽烟！” 骆兵明显有些害怕的退后了一步，环顾了一下四周。 开什么玩笑，特勤的新兵还敢抽烟？而且还是在这个特勤的操场上面，这不是找死吗？ “哎！你不抽烟了？我记得罗号带你们的时候，那可是偷偷抽烟被抓的啊？” 罗帅吐出一口烟气，笑嘻嘻的说道。 “那是新兵连！！” 骆兵苦笑了一下，新兵团一个班长一个新兵，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能看着他们？ 在特勤，那可是十个新兵对应三十多个老兵，平均下来都是三个看一个，谁敢抽烟。 骆兵李阳当然是知道的，七班长罗号带的兵，体能也是特别厉害，全连排号的那种，听说也是和陈华阿彪二人一个地方的民兵。 “行了行了！你们先聊哈！我还有事儿！”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骆兵便准备进队里面去。 “哎！骆兵，你不去培训吗？” 人群里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骆兵回过头来有些愕然。 “新兵，还能去培训，也只有你们县中队了！” 骆兵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之色，在特勤，新兵哪怕体能再好，也是不能参加集训的，这个，是规定。 “唉！” 看着骆兵离去的背影，李阳感觉有些落寞，心里有些替他感到难过，不过却感觉后背被谁拍了拍！ “谁啊？咦？光头强！！” 转身便看到了自己的老乡，李阳脸上掩饰不住自己激动的神色。 何强是和他一起从四川过来的，一起上车一起下车，全班高原黄华何强三人和他，都是一个火车上下车的，他怎么可能不开心。 “嘿！！你也来了！狗日的！” 何强笑着锤了捶李阳的胸口。 “哦哟！壮实不少嘛！” 虽说李阳住院确实瘦了一些，但是相对于在刚刚入伍时的110都不到，现在倒是的确壮实了不少。 “你不也，，我去，强哥，你这是吸毒了吗？怎么感觉越来越瘦了？” 正想说声你也是的李阳，却突然看到了何强那原本就单薄的身躯变得更加单薄了，心里不由得一惊。 “哎哎！告诉你你可别说啊！” 听到李阳的话，何强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示意李阳附耳过去。 “我告诉你啊！我当兵前，就是吸毒的！！” “啊？不会吧？” 李阳有些傻眼的看着何强，他有些不太相信，毕竟吸毒不是听说体检能够体检出来吗，怎么何强还能来当兵？这让李阳有些不可思议。 “哈哈哈！！！你还真信了！！” 何强拍了拍大腿，乐不可支的说道。 “咻~咻！” “咻~咻！” 一声集合的哨声传了过来，特勤中队的兵们立刻从营房里面噼噼啪啪的跑了出来，然后迅速站队集合在了外面。 “好快！” 看到人家一分钟都不用就已经集合整队完毕，李阳有些吃惊，毕竟自己的中队，那是集合了半天，也只有他们三个新兵蛋子集合完了，更多的老兵那是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楼上走下来啊！ “不愧是特勤啊！” 李阳赞叹了一声，却被几个自己同年兵白了一眼。 基本上大部分中队都是这样，恐怕也只有李阳才这样认为了。 “那个，你们都是上去培训的是吗？” 这时候，有一个上尉和中尉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本子和笔，不过他们很明显没有走到李阳他们这堆新兵蛋子这里，而是走到了一大帮士官队伍里面。 “培训攻坚组的过来集合！” 很快，士官队伍里面便走出来了一个下士，站在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报告科长同志，队伍集合完毕，应到24人，实到22人，请指示！！” 很快，两遍向右看齐向前看，一个报数，这名下士向上尉汇报了。 看到其他中队培训的老兵们集合也是这么快，李阳皱了皱眉头，不过心想这是培训，也没多想太多。 “嗯？还差两个人吗？那再等等吧！队列里面的兄弟，这次培训，特别重要，而且，你们里面，没有一个军官，希望你们上去，不要丢我们k市支队的脸，清楚了吗？” “清楚了！” 队列里面迸发出一阵强大的气势，让李阳有些诧异，因为他从来没从自己中队的大部分老兵身上感受到过这股气势。 不过这次培训上来的，都是每个中队的精锐，这样来看，似乎，也不赖！ 心里这样想着，李阳感觉心里舒心了一些。 “我们中午在这里吃饭，还没到的，你们同年兵之间相互通知一下！好了，解散吧！开完饭再集合！” 上尉点了点头，调头看向了刚才集合队列的那个下士。 再回新训团！！！ “强哥，你，，额，，” 这一路上，李阳都有些兴奋，不说入伍，自打自己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回一个人，，好吧，集体坐这么长途的车。 这个时候，李阳才看清楚了g省各地的地貌特色，而身边的几个同年兵似乎老早就已经睡着了，本来想和何强说话的李阳不禁闭上了嘴巴。 相对于新兵只能睡觉聊天来说，老兵们却在一个个的玩手机听歌什么的，貌似特别的嗨！ 24个培训的人8个新兵，算下来刚好三分之一，不过听刚才那个上尉，什么科科长说是还有军官什么的。 听到这话，李阳耸了耸肩膀，毕竟要说军官还会参加这种培训，李阳还是不太相信的。 但是到了总队培训的地方，李阳傻眼了，这不仅仅是因为来培训的还有为数不少的军官，还因为，培训的地方，竟然是那个以前他们一度想要逃离的地方——新兵团培训基地！！ “哎！好不容易离开了这里，摆脱了这里，竟然又他妈回来了！” 罗帅感叹了一下，而这个时候，睡神何强也坐了起来，何强最厉害的地方在于，每次开会他都打瞌睡，但是一有班长或者干部来巡查，嘿，这家伙就跟后面长了眼睛一样，瞬间就醒了过来。 “咦？新兵团？可以嘛！好地方！嘿嘿！” 何强坏坏的笑了笑，他又想起了当初他和高原两个一起忽悠龚行的事儿。 “别急下车，还没到，我们住驾驶员和考学培训那边！” 开车的三期班长回头看了看已经一个个起身准备下车的几人，吩咐了一声。 “还没到？他们这次培训不住新兵楼吗？” 跟车的干部是个中尉，听到这话，当下愣了一下。 “那个啥，别急下车，先坐好，我们住另外一边！” 中尉回过头喊了一声，这时候，老兵们才一个个伸了伸懒腰，坐了下来。 “这就是你们的名单和宿舍，你们按照这个名单去找吧！” 到了培训楼的下面，那里早有一个军官在那里等着了，还有一张桌子和已经分好的名单和笔放在哪里。 “好的！谢谢了，兄弟！你们按这个名单去住，记住，别给我们支队丢人！” 带车的中尉和那个军官握了握手，然后回头吩咐了一声。 带车的军官还要回去呢！毕竟车子还要回支队，至于留在这里，中尉不禁浑身都抖了抖，换做几年前，自己还敢，至于现在，别说是自己有毅力，就算有毅力，脸皮也没这么厚啊！ 在攻坚组里面，体能可以在后面，但是绝对不可以差，一旦你体能差，那可就是代表了自己支队的形象了。 “是！” 几个下士互相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次的攻坚组培训挑选的最多也就是第四年的士官而已，至于二期，嘿，那就对不起，基本上没有了。 二期以上，要么是体能跟不上，要么就是参加过打铁的尖兵，机会总要留给新一代的人嘛！ “嘿！你就是李阳，是吧？” 才刚刚进了301，这是李阳分配的寝室，不过似乎都是按支队分的，一间寝室八个人，k市的二十四个人，正好分成三间。 但是，一个令李阳有些尴尬的问题出现了，分在这个寝室里面的，全部都是老兵。 四个上等兵，三个下士，一个列兵，而刚好，李阳就是那个列兵。 不过令李阳意外的是，竟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嘿，还是个上等兵。 “额？班长，我们见过吗？” 看着自己后面这个自己压根不认识的上等兵，李阳有些诧异，毕竟自己似乎并不认识这个上等兵才对啊？ 可是，让李阳想不清楚，这个上等兵，为什么要向自己主动打招呼呢？ “嘿嘿！！你不认识我，可是我知道你啊！” 上等兵看起来特别和善，就是脸上留下了一些痘印，看起来皮肤特别粗糙。 “啊？” 听到这个上等兵的话，李阳有些诧异，毕竟，自己似乎没这么出名吧！？ “你们龚行班长和我一个中队的，开发区中队，还有指导员，他们两常常提起你，说该让你去我们中队的！两只老虎，哈哈！” 曾颖哈哈大笑了一下，两只老虎是当初龚行说李阳要是去他们中队，他在三轮车后面放两只老虎，让李阳在前面跑的事儿。 “呵呵！！” 李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这个事儿，谁知道龚行竟然还给他们中队的说了啊？ 不过听到龚行和指导员依旧还是这么关心自己，一股暖意涌上了李阳的心头。 “咚！”的一声，李阳手中的空呼器不小心滑手掉在了地上，不过幸好离地面不远，并没有砸出痕迹。 不过也就是这么“咚”的一声，让整个寝室本来正在掐被子，理被子的老兵们都愣了愣，纷纷用一副看怪物的目光看着李阳。 “我靠！！李阳，你这么牛逼的吗？” 还是曾颖一下子跳了起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李阳，还顺手提了提李阳的空呼器。 “我的哥！！你们看，这可是9升的空呼器啊！啧啧啧！你们中队是真的刚！” 曾颖把空呼器举了起来，让寝室里面另外几个老兵都看了看。 几个老兵都笑了，毕竟带着9升的空呼器上来培训，这个新兵，的确是真的够刚的！ “哎，李阳，你是怎么想的？竟然拿九升的空呼器上来培训，而且，嗯？还是没有放汽儿的？” 曾颖回头有些震惊的看着李阳，难道这个小家伙不知道这空呼器是每天都要背着跑步的吗？ 负重跑长跑，多一点重量那就让人更加难以接受，跑的越远越难受，这个难道李阳不知道吗？ “我，我也不知道！我班长拿给我的，他说就拿这个，这个能代表我们中队啊！” 李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毕竟崔班长的原话，和这也差不多啊！ “哎，那你是哪个中队的啊？” 有个下士忍不住问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看样子，这个新兵应该是县中队的啊？哪个县中队这么强？莫非，是d中队的不成？ 在整个k市，那个时候能够和特勤一较高下的，也只有d中队了。 “班长，是jh中队！” 李阳有些骄傲，毕竟在几个老兵的脸上，他可以看出他们的震惊之色。 “哦！jh啊！” 下士噢了一声，眼中竟然闪过一丝不屑，而其他几个老兵也低下了头忙起了自己的事儿。 jh中队，谁不知道啊！整个全市都知道，那是养老的中队。 “唉！” 连曾颖也叹了口气，将空呼器放在了地上，拍了拍李阳的肩膀，让李阳有些莫名其妙。 曾颖虽然当兵时间不长，可是他也知道，整个k市来说，曾经的jh中队的确还可以，但是这几年，，那就真的成养老中队了。 难怪，龚行和指导员两个说该把李阳要过去的！ 曾颖摇了摇头，同情的看了一眼李阳，再好的新兵，估计在jh中队，第二年也废了！ 第一天的下马威 “所有人，统计一下，带的装备，缺背包绳的还有缺什么的，赶紧去借也好，买也好，必须每个人都有！” 走廊上面，一声声的怒喝不断的传来，让寝室里面的人纷纷探了个脑袋。 培训队里面的命令往往一个走廊只传达一次，传话的人就走了，等301把门打开的时候，几乎连传话的人都看不到了，只能够听到4楼也传来了呵斥的声音。 “说啥？” 王灯摸了摸自己的被子，自己的被子才刚刚掐好呢！作为寝室里面兵龄最长的第四年，他的体能自然一般，可是在中队来说，他的体能却还是不错的。 “谁知道？好像说什么背包绳吧？” 吴旺答了一句，他才不在乎这些呢！他在乎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跑步！ 对于吴旺来说，上来培训，除了跑步，什么都不重要，他的个子高，腿又细长，自打第一年起，那就是整个支队长跑都排的上名次的，这次培训回去，他还打算拿个支队第一呢！ “啥？背包绳？他妈的个比哦！劳资没有！” 听到吴旺的回答，一个下士从摇晃的咯吱咯吱作响的床上跳了下去，赶紧翻了起来。 这个下士看起来有些凶狠，他叫林洋，刚才寝室自我介绍的时候，李阳便听他说了。 “妈的！图个方便直接没打背包，算了算了，我赶紧去他们学驾驶的那边借一下吧！” 林洋赶紧将迷彩包拉上，往床下一推便频频碰碰的冲下了楼梯，驾驶员培训的就在旁边，他得赶紧去借。 “背包绳，是不是要打紧急集合啊？曾班长！” 李阳从床上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下铺，却发现曾颖竟然早就将背包绳给摸了出来，在自己的被子上面比划着。 “啊！对对对！所以我这不赶紧练习练习嘛！他奶奶的，我自打下队就没打过紧急集合了，都快忘了！” “嘿！谁不是呢？” 王灯那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此刻他也正在床上练习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寝室里面几乎所有的老兵都动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基本都是除了新兵的时候打了紧急集合以外，还真的没玩过这个了。 至于培训，他们不是没培训过，不过一般都是什么驾驶员培训啊什么的。 毕竟一个中队的骨干，那都是留在中队比武的，都不会被干部轻易派出去的！ “嗯？曾班长！其实，我们新兵时候，学了一个打快速背包的办法，这个办法打背包，还是比较快的！” 看着寝室里面的这堆老兵们在哪里打背包打的手忙脚乱的，李阳皱了皱眉头。 虽说李阳在新兵连时紧急集合往往都是最差的几个之一，但是李阳还是记住了快速背包的打法，并且记得很牢固。 绝对不死在同一个坑里面，这是李阳当时对自己下的死命令，但是李阳也想不到，紧急集合竟然在下队以后就没有再玩过了。 “嗯？那你说，怎么打？” 听到李阳的话，不禁曾颖愣住了，另外几个正在练习打背包的老兵也愣了愣。 毕竟他们都不是带兵班长，都不需要打背包，自然是生疏了不说，至于什么快速背包，那更是听都没听过。 “来来来，示范一下，示范一下！” 曾颖脸上一喜，赶紧给李阳腾了个地方。 “啊？咳咳！班长，这，，不太好吧？” 让自己给几个老兵搞示范，李阳还真的有些心虚。 “行了行了！快点的吧！让我们都学学！” 王灯也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听到李阳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之色。 王灯的性格很好，只是因为特别着急，这才是这个表现。 “好！好吧！” 李阳跳了下来，拿出背包绳里面的细绳便示范了起来。 “背包不是三横压两竖吗？把这个细绳给用一头折叠，打个结，这不就是两竖了吗？压在被子上面，穿过去，直接横着转三圈，这三圈的时候，可以抱着被子边跑边绕！！” 李阳的话和动作，让几个老兵眼睛竟然都不眨的看着，直到李阳结束。 “他妈的！劳资新训团白活了三个月！” “艹！以前都不教我们这些，光顾着整我们了！！” 几个老兵嘴里纷纷吐出一些脏话，纷纷骂起了大街，似乎是在责怪自己当年在新训团的时候，班长没有教他们这些。 其实，原本g省的兵的确不会这些，但是，李阳他们这一年，上去带新兵的班长，几乎都是外省刚刚调过来的老兵或者解放军转过来的，因此将外省的和其他部队的一些东西也带了过来。 “行啊！嘿嘿！小阳！今晚要是能躲过这一劫，我肯定请你吃宵夜！” 曾颖嘿嘿一笑，提着自己的被子便学着李阳的打法打了起来。 “啧啧啧！！你看看你们！” 石意看着在夜色的操场中，密密麻麻，足足有着两三百人的部队，脸上一副冷笑之色。 石意是代表g省参加过全国大比武的，对于他来说，台下的这群人在他眼里，那就是新兵蛋子。 对于石意来说，他的实力最好的证明，就是自己肩膀上的中尉军衔，那是自己比武拿了名次，得了个二等功，然后考学提干，现在才挂上的军衔。 “当兵的，要有个当兵的样子，通知了你们要打背包上来，请问，你们的背包绳呢？啊？尤其是你们，后面的军官们，别以为你们站后面我就不知道，刚才你们下楼我全都看见了！” 说真的，石意有些失望，现在的g省消防，竟然都这样子了吗？当年他们打铁的时候，，呵呵！ “所有有背包绳，并且，打好了背包站左边，被子散开的，或者说是直接被子都不拿下来的站另外一边！” 石意的话，让原本密密麻麻的两三百号人分开了来，其中背包背在身上的还是站了大部分。 另外一边则也是站了七八十个人，其中还是三十多个人手上连被子都没拿，直接空着手！ “好！行！厉害啊！你们！士官是吧？军官是吧？” 石意有些生气，毕竟没被子或抱着被子的，几乎都是士官或者军官，都是老同志。 “抱着被子的五公里，空手的，十五公里！现在就去！！” “对了！我，叫石意，随便你们背后怎么骂我，但是，这二十天，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别给我以为上来培训就是享受的，我告诉你们，没这样的好事儿！！” 随着石意的命令，站在石意身边的两个中尉走向了背包没有打好的那边人群。 “立正，向右看齐！！” “目标，操场，起步走！！” “至于你们，哼！算你们运气好！休息！” 石意冷哼了一声，转身便上楼了，石意后面的一个军官看了看石意，向前走了一步。 “解散！” 苦难的开始！！ “艹他娘的，这才第一天啊！这才起床！就是一个负重五公里！妈蛋，幸好劳资的空呼器不是有气儿的，不然还不得累死？” 林洋朝着垃圾桶吐出了一口口水，对于林洋来说，虽然负重五公里他能够接受，但是这种憋屈的感觉，确是让他特别不爽。 “咦！你看看人吴旺，一点感觉都没有！哎，大气儿都不喘一口的人家！” 王灯倒是呵呵一笑，将自己头上的汗水擦了擦，然后将背上的空呼器给取了下来。 实际上，经常背负空呼器跑五公里对腰部和背部的伤害比较大，尤其是腰椎间盘突出的老兵。 “是咯嘛！劳资敢和人家比？尼玛我第二年我也能说不累啊！学了驾驶回中队就废了，唉！” 叹了口气，林洋将空呼器给放在了床下面。 “不过啊，我最服气的，那还是他！！” 谭平指了指李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谭平是上等兵，和寝室里面另外一个下士刘金是同一个中队的。 “可不是嘛！人家背的九升空呼器，和咱们比起来，他才累呢！” 刘金刚刚从门口走进来，趁着出操回来，刘金直接背着空呼器跑到小卖部去买了几瓶水提了回来，看着几个人笑嘻嘻的说道，顺便把水一瓶瓶的丢给了众人。 不知道别的部队怎么样，反正一般消防的士官都是买东西回来要么自己不买水，要么就整个班的水都给买上。 “嘿！是啊！今天我都听别的支队的人说了，咱们这个李阳同志啊，哎，那可是真的刚啊！哈哈哈！！” 洗漱间里面，正在刷牙的曾颖探了个头出来，一脸笑嘻嘻的样子。 “哎！伙子，你们班长咋想的啊？派你来还给你最重的空呼器，唉，你们中队应该不派人来的嘛，都在中队养老多好啊！” 林洋本来躺在了床上，又忍不住坐了起来，看了看李阳。 “养老？？” 李阳脸上露出一副不解之色。 “得了得了！不逗你了，赶紧把你的内务整整吧！灯哥，你在干嘛呢？你躺着干嘛？你可是班长，等会把卫生搞了呢！” 摆了摆手，林洋觉得自己现在有些累，又探头看了看自己下铺的王灯，口里这样说道。 “我日！！班长就不能休息休息了啊？搞卫生，啊！！！容我先休息十分钟吧！” 王灯有些无奈，上来培训的班长，一般都是开开会，传达传达会议精神，然后最重要的是，，负责寝室里面的内务卫生。 可以说在培训班里面当班长，那就是最累的活。 而昨天在每个寝室报一个班长的时候，这几个家伙集体起哄把自己给报了上去，这就让王灯有些无奈了。 毕竟，确实自己的兵龄最长，不干班长也说不过去。 但是这群老兵们那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毕竟都是一个中队的主战力量啊！ “随便你咯！关我卵事儿！” 林洋躺在了床上，他以前就认识王灯了，当然有些说话不太客气。 “呼！” 李阳吐出了一口粗气儿，下了床，刚刚他将被子给好好掐了一下，可是再怎么搞，李阳发现，自己的被子也没有几个老兵的好看，这不禁让他有些郁闷。 对于李阳来说，让他把被子搞好点，那还不如叫他跑上一天呢！ 不舍的看了看自己床上那块干豆腐片儿，李阳苦笑了一下，走向了洗漱间，这个时候，他得赶紧洗漱，然后把卫生给搞了。 没办法，虽然有些郁闷这间寝室里面只有自己一个新兵，但是该做的还得做啊！ “啊！” 伸了个懒腰，林洋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地板！ “嗯？七点十五，灯神，你这动作挺快啊！被子叠完了，这地板也给搞好了？” “唔！什么啊？” 王灯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这个时候他设置的闹铃也响了起来，还有十五分钟开饭，这个时候叠个被子，然后等两分钟开饭，刚好差不多。 “嗯？” 听到下铺王灯有些迷糊的回答，林洋探了个头。 “艹，狗日的，灯神，你还在睡呢？我他妈以为地板是你拖的呢艹！” 看到王灯竟然还躺在凌乱的被窝上，林洋有些惊讶，那寝室是谁搞得呢？ 除了曾颖，吴旺和那个新兵起来了，其他人不都刚刚起来，正在叠被子嘛！ “嗯？” “那个，，那个，李阳是吧？这地儿是你拖的吗？” 这个时候，林洋这才看到了还在旁边认真擦拭桌子角落的李阳，那是刚刚曾颖抽烟掉在上面的烟灰。 “额！是的，班长！” 听到林洋的话，李阳赶紧站的挺直的。 “哎哎哎！！放松，放松，别这样，你这样搞得我挺紧张的！” 林洋看到李阳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感觉，似乎李阳才是兵一般，怎么自己中队的新兵没人家这么懂礼貌，作风这么好呢？ “是！班长！” 听到林洋的话，李阳的手依然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裤子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得得得！忙你的吧！哈！” 林洋赶紧露出一副自认为和善的微笑，李阳这个样子，让他不觉得感到自己有些难受，毕竟，那标准的军姿和动作，唉！！ “是！” 李阳大声的回答了一声，继续整理起了自己的东西。 “灯神！你他妈还在睡！艹，没看到你卫生区人家都帮你搞了！” 一个枕头被林洋给丢在了王灯的脸上，把正准备再眯五分钟的王灯给砸醒了起来。 “不知道，你们昨天晚上睡好了没有，反正，我是没睡好！！” 石意脸上冷冷的样子让看台下面的近两百号人都有些心头打鼓的感觉，毕竟这老小子做完才整了一个紧急集合，打的他们措手不及，谁知道今天又要玩啥啊！ “我为你们，感到可耻！！！都是中队的骨干，精锐，甚至是军官级别，你们自己说，昨晚你们的表现！！” 石意脸上的冷意明显让队列里面很多人低下了头，不过有些人脸上明显一副不太服气的样子。 其中包括了好几个中尉级别的军官，他们军衔等级，和石意一模一样。 但是也有一二十个人不敢去看石意，脸上一脸的服气之色，他们和石意是一个支队的，石意有多猛，他们自然知道。 “对了！还有一个事儿！这是我，第一次带培训，如果你们觉得训练太猛了，可以打报告告诉我，我，会给你们再加大训练量的。” “卧槽！” “这老小子！” “狗日的！” 石意的话音刚落，李阳便听到了几句小声的怒骂声，不过却细的像蚊子一样，很显然，没人敢真的说出来。 “都没意见吗？那就上楼，背上你们的空呼器，再给我来个五公里热热身再训练吧！” 新兵带训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消防的戴着头盔搞训练很正常，毕竟有很多爬高上低的科目。 但是戴着迷彩步套上的头盔，那就有些很奇怪了。 不过现在李阳正是这样，四个人都是带着迷彩头盔在跑步。 消防并没有发放迷彩头盔的习惯，这头盔还是李阳从网上购买的。 正规的那就是帽子腰带什么的全部都要戴上，不过李阳觉得这样有些麻烦，于是就买了迷彩头盔。 一来可以让几个新兵习惯出警戴头盔的习惯，毕竟李阳第一年的时候也是看过王娥没有带头盔急急忙忙就蹬车的样子。 而且带着头盔还可以提高精气神，至少出门看起来特别的阳光帅气。 李阳这个做法，中队部也倒是特别支持，中队的老兵们虽说有些笑话李阳，不过却从来不在新兵面前笑话李阳。 新兵班班长，那是必须保持威严的，并没有人敢去打破这个潜规则，不然的话，估计中队都会彻底把他拍死。 “今天我们训练的科目，是单杠还有双杠！！也是考核，热身都活动开了吗？” 李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三个人，现在他必须保持严肃的样子，因为现在是训练时间。 “活动开了！！” 听到李阳的话，三个新兵明显气势不足。 老兵怕长跑，新兵怕单杠，这是大部分当过兵的人都知道的，不过也有少部分人是只要训练他就怕。 长跑只要你跑，不管技巧不技巧，至少是可以完成的。 而单杠则不一样，那可不是说完成就能完成的事情，因为其中还需要臂力和技巧。 至于新兵，一上来既没有臂力，又没有技巧，自然会是拉不动的，甚至于一个，都拉不起来。 “啊！！” 李爱军的脸都已经涨红了，可是双手还是弯曲着，怎么都上不去单杠，像是就这么停在了杠下面一般，连手指都开始松开了。 “卧槽！！” 李阳有些震惊，心里也有些生气，不过被他压了下去。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为什么自己以前拉单杠的时候，徐兵会这么生气，天天都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一个都拉不了？” 李阳的脸拉了下来，虽说不想发火，但是你好歹拉个两三个啊，再不济，你拉一个也行啊！ “是，班长！” 李爱军听到李阳的话，竟然直接跳了下来，这可就让李阳生气了。 “给我上，吊在上面，不准下来！” 你可以拉不上，但是，你不能表现的差劲，这个，是最起码应该做到的事情，可是这个李爱军，竟然都拉不到。 “是！” 听到李阳的话，李爱军脸色一白，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头顶的单杠，咬了咬牙又跳了上去。 “啪”的一声，李阳直接把成绩记录表给丢在了地上，然后一把跳了上去，双手抓住李爱军抓在单杠上的手，然后双腿夹住李爱军的腰部。 “痛！！班长！” 李爱军脸上露出一副痛苦之色，李阳那一百五六十斤的体格直接压在他的手上身上的，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可是他的双手又被李阳给死死的抓在单杠上面，根本无法脱手跳下来。 “痛？那你知道我们当新兵有多痛苦吗？忍着！” 说真的，李阳有些不太喜欢李爱军，因为前天晚上，这小子竟然给自己送了两包中华。 早知道，一个新兵一个月不过就是几百块的工资，两包中华已经是一百块左右了，这对于义务兵来说，可谓是一笔巨款了。 李阳没要，只是让李爱军收着，自己抽，本来新兵过的就挺艰苦了，李阳不想让他还来讨好自己。 “赵钱，4个！！” 只是吊了一会儿，李阳便让他下来了，吊的太久了对于身体也不是太好，没必要按以前那种，还要拿根背包带人给绑在单杠上面吊上一天。 “侬少矮，6个，还可以！” 李阳点了点头，刚刚下队的新兵能够硬拉六个单杠，确实已经算不错了，虽说还没有及格，毕竟这才刚刚开始嘛！ 又不是说所有人都是体校毕业的，或者民兵出身的，普通人能够入伍就拉六个确实不错了。 “李阳，他们的臂力怎么样啊？” 李阳去办公室汇报成绩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准备出门的崔队，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呵呵，能怎么样？还不就那样！” 听到崔队的话，李阳一脸的苦笑之色，他们几个新兵的体能，连他们刚刚下队的时候平均水平都比不上。 “新兵刚刚下队，不就是那样咯！” 崔队耸了耸肩膀，脸上露出一副无奈之色，毕竟几年他也老了两批新兵了。 但是这一批的新兵，他不管再怎么看，都是感觉一副不太好的样子。 要么胖的圆滑，要么就是两个瘦小的太过于怯生了，反正都不像是可以培养成班长骨干的那种。 “他们，这，一点儿拼劲儿都没有，一点都不像我们当年那样！！” 李阳撇了撇嘴巴，一副不屑的样子。 “哎，你都说了，是你嘛！你自己在中队那也是一等一的土牛，那还能不猛啊？” 崔队笑了起来，这个李阳啊，有时候着实可爱的厉害，土牛这个词儿，那还是他在g省学到的词语，意思就是特别厉害，不会感到累的那种。 “唉，当新兵不都应该是这样嘛？” 听到崔队的话，李阳有些苦笑，不管怎么说，至少在他看来，不管你老兵的时候有多水，至少你这当新兵得多拼搏一下啊？ 毕竟你当新兵要是都不多练练，那当老兵了，也没人去逼你练了啊？除非你是那种想要长期留队的人。 “行了行了，不是人人都是你这种体格你这种想法嘛！” 崔队拍了拍李阳的肩膀安慰的说道。 以前自己刚刚下队的时候还不是只是把在消防当干部看成工作而已嘛，但是看到像李阳这种拼搏的战士，自己还是学到了不少的，至少，不再是单纯的把这个中队长当成一个工作了。 “或许是吧！对了，队长，没事儿我先出去了哈，我还要把他们训练计划整理一下！” 李阳点了点头，看了看除了他两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说道。 “好，去吧去吧！！” “队长再见！！” 李阳出去的步伐有些行色匆匆，因为他还要忙着新兵的事情呢，刘科又不在，很多事儿都需要他去做呢！ 去内卫训练 “乾哥，麻烦了！！” 李阳递过了一根烟过去，将烟递给了一个严格戴着帽子腰带的一名迷彩服士官，这个士官的胸标上面赫然贴着内卫两个字。 自打第一年的时候，李阳就认识了两个内卫的士官，后来随着打球越来越多，李阳特别豪爽的性格也认识了不少内卫的士官们，连新兵们都记得住他。 “说的哪里话！” 将李阳递过来的烟接了过来，乾元笑了笑，他也和李阳一样是13年的兵，算下来他两可是同年兵。 而还有一个叫黄杨的也和李阳玩的不错，李阳偶尔还来找他玩玩。 虽说内卫里面管理严格，但是对于兄弟部队来说，也是特别欢迎的，李阳来这里跟内卫的指导员说了一下想让他们的新兵学学擒拿格斗什么的。 而内卫的指导员也立刻同意了，马上就安排了一个李阳的同年兵也就是乾元，帮着训练训练消防的新兵。 内卫的指导员看起来有些胖胖的，和杨林差不多，以前他和杨林两个关系也是特别铁，经常一起出去吃饭什么的。 “哎，乾哥，你们下队了几个新兵啊？” 让李爱军他们先热热身活动活动，李阳便拉着乾元坐了下来，将乾元的烟给点上了。 “我们啊？我们下队那就是十多个呢！再不济也是七八个！” “这么多？” 李阳惊呼了一声，这么多的新兵，在消防也只有市区里面才会有了。 “啊！不然呢，我们中队都有几十号人，肯定会新兵多嘛，一个岗就是好几个人站，算下来，也不算多呢！” 乾元苦笑了一下，守监狱，其实也是特别辛苦的，几十个人作风又严格，站岗标准又特别高，而且站岗时间也长。 最重要的是，连伙食都没有人家消防的好，根本就没得比。 “那你们这新兵，没训练呢还？” 李阳瞅了瞅手机，上面已经显示着下午三点多了，内卫都还没开始训练。 “嗨！新兵虽然不站岗，但是老兵们中午站岗回来，延迟了起床时间，自然就一起起床再说咯！” 乾元有些无奈，虽说他们也想多让新兵训练训练，但是上面压的紧，严格和老兵一起训练。 “我们中午两点就起床了，你们这，还是可以了，哎，你们新兵训练成绩咋样？” “差得很，再说了，我们都是当兵越久练的越厉害嘛，除非，真的年纪太大了！” 乾元耸了耸肩膀，内卫的新兵那可就是训练量慢慢加上来的，到了老兵的时候，这体能就起来了。 “噢！那我们不一样，我们是第一年练体能为主，到了后面都是学习技能业务什么的为主的，提高火场和救援的能力嘛！” “咱们不一样嘛，不过你们也挺危险的，我看前几天好像哪个省又牺牲了几个来着？” 聊着聊着，李爱军他们的热身活动也准备完毕了，两人手上的烟也抽完了。 “得！！开始吧！” 乾元将烟头掐灭在了地上，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辛苦了，乾哥，下次一起出去吃饭？” “行，有空再说吧！” 李爱军三人对视了一眼，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到别的部队营区里面呢！ 不过能够躲开今天下午的长跑训练，三人心里都挺舒服的，而且还可以学习学习拳脚功夫什么的，这在别的地方，还真没这好事儿。 “哈！！！” 看着操场上面训练，乾元带着的十几个新兵正在打拳，内卫的和消防的新兵都在里面。 看着新兵们的动作，李阳有些无语了，虽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打拳了，但是不管是内卫的新兵还是消防的新兵打拳都始终是少了一股气势在里面。 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这种程度，估计李阳一个人都能收拾好几个新兵去了。 李阳低头看了看自己一百五六十斤的健硕体格，又瞅了瞅新兵们那瘦瘦小小的身板，不禁摇头笑了笑。 不过在看到自己中队的赵钱的时候，李阳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十多个新兵里面，只有赵钱一个人在那里小声的打着拳脚，而且那动作一点儿也不标准，不知道是乾元不好意思纠正还是没看到，反正里面就赵钱的动作一直都不规范。 “赵钱！” “到！” 李阳走到了赵钱跟前，小声的叫了一声，乾元有些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练的好好的，李阳便突然过来找了他们一个新兵说话。 在内卫，这种事情，那是不允许的，但是毕竟那是人家李阳带的新兵，乾元也没有管这么多。 “能不能大声点？” “能！” “你确定？” 疑惑的看着赵钱那看起来认真的眼睛，李阳有些不敢相信。 “确定，班长！”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李阳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刚刚的位置上去，继续看着他们训练。 “姿势一点要对，要把重心放低，知道吗？打出来，一定要有气势！” 乾元似乎教的很认真，连旁边的李阳都已经听懂了，随手打出的两个动作都感觉比这些新兵标准。 毕竟以前是摸过这个的，李阳自然清楚。 可是赵钱接下来的表现，让李阳忍不住有些火冒三丈了。 “打！！” 一声打，赵钱的声音就像是蚊子一般，李阳忍不住快步走了过来，直接吓得他们三个浑身都抖了一下。 以李阳那个大块头直接冲过来，上来就是一拳的话，估计三人谁都扛不住。 “你不会大声吗？” 这下李阳的声音有些大了，连周围的内卫新兵和乾元都转头看着一脸愤怒的李阳。 如果赵钱在中队这么小声的话，李阳都不会多管，可是偏偏这里可是在内卫啊！人家兄弟部队这里，赵钱的娘们表现，让李阳感觉丢了消防部队的脸。 “报告，会！” 赵钱站直了身子，脸上一副害怕之色。 “好，像我这样，打！！！” 李阳直接大声一喝，胸腔和喉咙发出巨大的一声，把内卫的新兵都给吓了一跳。 这个消防的班长，这嗓门都快抵得上他们所有人的了。 “清楚了吗？” “清楚了！” 然而，这句话才说了没多久，赵钱又是一副没有精气神的样子小声的喊叫，这可让李阳要有些受不了了。 “砰！”的一声，乾元和十多名新兵便直接看到赵钱那瘦小的体格直接飞出了几米远，而赵钱的原地，则是站着一脸愤怒的李阳。 “咕咚！！” 内卫的新兵们都被吓坏了，他们在内卫，哪里见过有老兵打新兵的，这下子身板赶紧绷直了，刚刚的动作也做的十分标准了起来。 而李爱军两个更是吓坏了，当即便是继续做着自己的动作，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新兵出警 “你们知道吗？消防的班长打新兵，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啊，你们好好训练，不然，我也把你们送去给那个李班长训练训练！！” 乾元的话，让内卫的新兵们缩了缩脖子，刚才他们可是亲眼看见消防的同年兵被那个什么李班长给一脚踹飞了出去啊！ “班长，别啊！我们认真搞训练不就行了，是吧！” 一个内卫的新兵脸上露出一副讨好的神色。 “知道就好！” 乾元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这些新兵蛋子天天干什么都是拖沓得很，一点儿都不懂事儿，利用刚刚这个事儿吓唬吓唬他们，还是有好处的嘛！ “抱歉啊！赵钱，刚刚给了你一脚！” 开着车，李阳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旁边的赵钱，说真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自己会这么冲动。 或许，是因为赵钱让他感觉影响到了消防部队在兄弟部队眼里的形象，又或者，，是因为自己也搞不懂的原因吧？ 李阳是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哪怕平时他吼得厉害，可是真正的打新兵，这还算是第一回呢！ “没事儿，班长！” 赵钱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因为他第一次听说，班长打了新兵还给新兵道歉的。 在新兵连的时候，他就是因为队列太差，班长时不时给上几脚的，但是班长也不会因为这个给他道歉啊？ “真的，很抱歉！！唉！” 李阳叹了口气，他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尴尬。 “没事儿没事儿，班长，是我自己没有做好！！” 听到二人的对话，李爱军才感觉松了口气，毕竟刚刚他就眼睁睁看着赵钱直接冲他的旁边飞了出去。 李阳那一脚虽说看得出来已经控制了力道，但是以赵钱那个小身板来看，又怎么能够扛得住呢？？ 而现在李阳给赵钱道歉，李爱军才感觉，这个班长，似乎，也没有那么凶狠嘛！ “那，，我请你们喝饮料吧！不过明天才行！” 李阳摇了摇头，今晚是不行的，因为刚刚接到了电话说是出警了，让他赶紧带着新兵们赶回来。 接到电话后李阳二话没说，立刻带着三个新兵直接就撤了，倒是把乾元吓到了，还以为消防的出了多大的警呢！ 消防兵听到铃声出警，往往都是很快的事情，但是对于新兵来说，那就是一个特别大的考验了。 往往新兵穿战斗服，都是绝对超过了一分钟，因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是在不断的扣，只有将每一个细节全部都给做好了才能够把穿战斗服给搞快起来。 至于现在嘛，卡秒的李阳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虽说训练穿战斗服并不难，但是三人的速度却怎么也不快，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把了，三人的速度也并没有提升多少。 尤其是，看起来有些显胖的李爱军，那速度，依然还是在原地打转，没有一丝一毫的提升和进步。 “把战斗服脱了，再来！” 把秒表一停，李阳脸上的笑容都完全消失了，带新兵，已经不像是以前的粗暴策略了。 现在的新兵思想和他们完全是两回事儿，以前李阳他们是觉得自己应该把什么都学好做好，甚至是超过老兵们。 而现在的新兵基本都是独生子女，很多都是城市里面的，吃苦耐劳完全比不上李阳他们以前那种程度。 一旦受点委屈那就是告到这里告到哪里的，根本就不考虑带来的后果。 这也是为什么以前的带兵班长一个个都不愿意再上去继续带新兵的原因之一了。 李阳不想再去示范穿战斗服的动作了，因为他刚刚已经示范了两回了。 “铃铃铃！！！铃铃铃！！！” 老兵们正在训练爬绳，新兵们正在训练穿战斗服，偏偏这个时候，电铃突然响了起来，倒是把李阳吓了一跳。 “穿上战斗服，上三号车！！” 只来得及吩咐了一声，李阳便跑开了，因为他还要自己也去穿战斗服呢！ “快点快点！磨磨蹭蹭的！！” 将一个个的新兵全部推到了车上，李阳也坐了上去。 “走走走！！” 三号车是抢险救援车，开车的是雷海，明显脸上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人家一号车二号车都出门了，你们才上来。。” “都一帮新兵蛋子嘛！” 李阳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脸上一副尴尬之色，毕竟他们三个新兵可是他带的兵。 “下车了全部都给我在旁边站好，看好老兵们做的事情，警戒，供水，断电，侦查，铺设干线，还有内攻，破拆什么的！清楚了吗？” “清楚了！” 虽说这些内容在李阳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顺口和随意，但是在他们三个新兵看来，连这些内容都是特别的难以记住。 “你看，下车第一件事情，就是带好空呼器，内攻人员首先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然后指挥员询问现场的知情人士，并且开展内部和外部的环境侦查！” “一般外部环境侦查，大部分在车上和平时就已经做了，因为一般都有六熟悉什么的，大体的位置都是清楚，只是一些小细节需要询问知情人士！” 李阳讲的很详细，这让三个新兵蛋子听的有些记不住，恨不得带个本子过来记录起来。 以前李阳他们当新兵观摩的时候，那可没有人给他们讲，都是站在原地看就得了。 “警戒是到场的同时就开展的，将人群疏散至远处，避免发生紧急情况！！导致更多的伤亡，同时，副班车人员负责对正班车进行供水，并且寻找附近水源！！” “在了解清除情况，并且在断电的情况下，进行这个灭火和抢救人员等操作！” “当然，在电无法立刻断开的情况下，火势又十分危急的情况，就可以采取水枪点射的方式进行灭火！” 李阳讲解的十分详细，，对于他这种有几年战斗经验的老兵来说，他自然能够把这些经验和程序都说出来。 现场的火烧的并不大，很快，火势便被彻底扑灭了。 “在确认火场无阴燃，无复燃迹象和可以收整器材，清点人员，然后归队了，现场一般移交给大队或者公安的。” 看到火势已经被扑灭，里面的人也撤出来了，李阳点了点头。 “收水袋啊！愣着干嘛？等他们前面灭火的人来收啊？” 刘科归队 李阳带兵训练，虽说吼得厉害，但是也还是适当的将训练质量逐步提高着。 三个新兵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是后来还是慢慢习惯了，但是这个习惯随着另一个带兵的班长刘科回来之后就彻底变了。 “全部都有，俯卧撑趴下！！” 随着刘科的一声令下，李爱军三人赶紧趴在了地上。 “一！！” 看着随着自己口令，将手臂弯下去的三人竟然才趴了几十秒就开始有些受不了了，刘科脸上不由得冷了下来。 刘科是12年的兵，他们那个时候训练比起李爱军他们来那可是强多了。 而且他们在新训团训练的时候那正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那是被班长一个个给踢得。 “怎么？才趴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呵！就你们这样，还来当兵？” 和李阳说话较为温柔一些不同，刘科的方式就显得有些简单粗暴多了。 “报告，，没，，没有！！” 三人都感觉手臂酸的有些受不住了，新兵嘛，臂力怎么可能比得上老兵呢！ “二！” 随着刘科的二，三人赶紧撑了起来，双手互换着甩了甩。 “科，，” 李阳有些想给刘科说让他循序渐进的，但是想到刘科对自己说的两人意见一定要统一，李阳又闭上了嘴巴。 在新兵面前去说另外一个带兵班长的做法不对，这肯定是不行的。 叹了口气，李阳跳上了单杠拉了起来，虽说是在带新兵，可是自己也要提高自身的能力啊！ “一！！！给我趴好点，屁股翘起来做什么，啊？” 看到才刚刚趴下去的李爱军屁股翘得老高，刘科差点忍不住一脚飞了过来。 以前的带兵就是这样，新兵不听话，上去先来一飞脚再说。 其实老兵带新兵训练，不是非要你一定达到那个成绩，但是你必须有拼搏的样子，你连斗志都没了，你还来当什么兵。 “啊！！” 李爱军终于撑不住了，趴在了地上，一脸的无奈，这让刘科有些忍不住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起来！” 刘科脸上的冷意越来越浓了，虽然现在不允许以前的那种老套路了，但是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受罪。 “起不来了！班长！” 李爱军脸上露出一副痛苦之色，不过刘科却冷笑了一声。 虽说训练的确苦，累，但是新兵们以前不想训练就装样子，尤其是以前他在t中队的时候，可是足足有六个同年兵。 同年兵一多，自然装病装难受的人就多了，都同样是新兵过来的，刘科自然一眼便看出来李爱军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了。 “起不来了啊？行，那你不用趴了，站起来吧！” 刘科的话让李爱军微微愣了愣，然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刘科。 “真的吗？班长？” “真的！” 刘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让趴在地上的侬少矮和赵钱两个都诧异无比，怎么这么看起来凶巴巴的班长，这么好说话的吗？ “是，班长！” 李爱军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但是，还不容他继续得意，刘科的话便让他愣住了。 “去，背靠着墙，扎马步去！！这你要是还能给我说不行了，那你就给我吊单杠去，你们两个，起来，把背包绳给我拿过来！” 相较于李阳的循序渐进，用语言开导他们提高积极性来说，刘科的做法就显得尤为粗暴了，这就让他们三个面对刘科的时候，心里不禁发虚了。 看到刘科这样，李阳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他又做不出这事儿，狠不下心这样对待新兵，那就只有刘科唱白脸，他唱红脸咯。 李阳打心底里始终还是觉得，训练成绩，始终还是因为个人，自己想要练，想要强，那还是自己主动，别人不管再怎么逼，那始终也是出不了成绩的。 包括李阳第一年的时候，他与王娥同罗超的差距，那也是可以看的出来。 罗超便是被徐兵给逼着练的，而他和王娥则是两个人比着练，完全就是两码事。 后来三人的表现，也是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 “我手好酸啊！给我捏捏手，赵钱！” 李爱军直接把双手递了过去，而赵钱看了看李爱军，然后便帮他捏了起来。 而侬少矮眉头皱了皱，不过也没说什么，继续洗起了菜，现在帮厨虽然也是新兵为主，但是一般也会再安排一名专职队员和他们一起。 “小钱，等会帮我把菜洗一下哈，我手痛！” 看了看自己的半个“老乡”，李爱军笑了笑，有这样一个“勤快听话”的老乡，那真是不错的事情啊！ “自己的事情，你让人家帮你做？啊？而且，分明就是我们四个人的事情，你也什么让他做？你还不是得做？” 侬少矮脸上有些愤怒，刚才就是因为李爱军，他们直接多搞了半个小时的训练，而且一直在被班长批评。 “哎，我搞什么关你什么事儿？是不，小钱！” 李爱军看了看自己旁边帮他捏手的赵钱，脸上露出一分得意之色。 毕竟整个中队，就他们两个北方人新兵，他自然有些得意了。 而赵钱脸上有些尴尬，但是碍于老乡的面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在赵钱看来，老乡，那的确就是该互帮互助的。 “你，，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吗？就这么被他欺负？” 侬少矮看着赵钱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似乎有些愤怒和慨然。 “额！！” “关你什么事儿？你以为我是你们吗？我以前又没摸过这些东西，好吧？万一搞出啥问题了，那不是还得咱三一起受罚？” 李爱军一脸的振振有词，在他看来，自己以前从来没有碰过这些，赵钱和侬少矮既然会，他们就应该多干。 “你意思是你不做咯？对不对？” 舒烈璋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来，一脸凶狠的看着李爱军。 舒烈璋是专职队员，现在也是专职班班长，自打罗号调走以后，他就在李阳和刘科的推荐下成了专职班班长。 “关你什么事儿啊！” 李爱军虽然小声的嘀咕了一声，不过却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舒烈璋虽然是个专职队员，不关他事儿，但是关键是人家只有随口一提，自己以后的生活可就难过了。 不过虽说嘴上这样说，李爱军还是有些气恼的推开赵钱，然后走到了洗手台洗了起来。 手机事件 新兵私自用手机，在哪个地方都是坚决不允许的。 或许干部可能会默认战士使用，但是，没有任何老兵和干部会容忍新兵可以随便使用手机。 而现在，jh正在发生这件事情，李阳是深有体会的，王娥和罗超两个第一年便是私自使用手机，然后被抓。 当时还连累了几样三个人一起去受罪，那时候可是被舒刚给整了一晚上。 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是临近第二年了，而且王娥表现还不错，罗超又是通讯员，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他们三个人不同，他们这才刚刚下队才个把月的样子而已，就竟然敢私自用手机了？ 事情，还是因为赵钱在器材库里面的躲着悄悄用手机，恰好被装备技师给撞见了。 jh的新任装备技师是从支队战保大队调下来的一个上士，曾班长，是董助理的同年兵。 12月份的时候，舒刚和张智两个都选择了退伍，不过李阳现在已经基本接受了退伍的这个节奏，没有之前几年那么的难受了。 而这个曾班长没事儿就爱去器材库看看瞅瞅的，恰好，就发现了器材库的门被锁上了，于是拿来钥匙给打开了，将偷玩手机的赵钱给抓了个正着。 人赃并获，赵钱也没有什么好抵赖的了，于是乎就这么认了。 可是，这个手机，明眼人却一眼就能看出来，绝对不是赵钱的，因为这个手机，是苹果，还是去年新出的一款。 三个新兵里面，家里经济条件好的，也只有家里开了一个厂子的李爱军罢了，其他的两个新兵，家里条件都很是一般，又怎么可能花费这么多钱给他们买个新款苹果呢？ 而问到李爱军的时候，李爱军也承认了，这个手机是他的，平时赵钱帮他干活，帮他做事情的原因，也是因为李爱军可以让他使用手机，但是只限于中午起床之后的那半个小时。 中午连李爱军都不敢玩，因为李阳和刘科两个规定了，他们中午必须回班上休息。 李阳也很诧异，自己明明都说了实在是想家人了就给自己说，自己借手机给他们用，可是这一两个月下来，愣是没有一个人来找他。 而这次手机被抓，李阳才醒悟，搞半天，人家是有手机用啊！ 如果说这件事情，队部只是决定，给两个人一次口头警告，没收手机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那就让李阳感到有些怒不可遏了。 李爱军在岗亭吃东西被支队通报的事情，王队很委婉的告诉了李阳，李阳有些难堪的和刘科两个调查起了岗亭摄像头，却冷不防发现晚上的时候，李爱军总是低着头看下面。 下面似乎还有一道光亮，在摄像头面前特别的晃眼。 而刘科断定，这应该就是手机了，李阳虽说不想就这么断定，但是李爱军也是有前科的，于是乎两人一直在抓他。 可是几天下来，两人却一次都没抓到李爱军，也许是警惕性提高了，又或者，李爱军察觉到了什么。 就在两人都不确定李爱军究竟是不是还有手机的时候，赵钱却又露馅了。 “怎么？收了一个手机，你还有？” 坐在学习室里面，已经十点多了，李阳还在开着灯，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在他的面前，放着一个已经丢了十多根烟头的烟灰缸。 “额！！” 李爱军站在李阳前面，显得有些尴尬的样子，不过却没有说话。 “我有像你们新兵团班长那样，打过你们吗？” “没有！！” 李爱军想了想，摇了摇头，确实，虽说上次李阳飞踹了赵钱一脚，但是那也是事出有因，而且回来还给赵钱道歉了。 在李爱军看来，一个班长能够放下身段和新兵道歉，也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了，何况在内卫那里，李阳还提醒了赵钱三四次呢？ “那我和你们刘班长有收过你们的什么财物，或者索要过什么东西吗？” 才刚刚掐灭了一根烟，李阳又啪嗒一声，点上了一根，每当遇到烦心事的时候，李阳往往都会停不下来抽烟。 “也，，，也没有！！” 听到这句话，李爱军有些脸红，毕竟之前他以为李阳不接受他的两包烟是嫌弃他给的少了，于是又叫家人买了一条寄过来，准备给李阳，可是李阳却没接受。 而他准备给刘科的时候，刘科也拒绝了，两个人都不是贪图新兵财物的人。 估计三个新兵里面，也只有他天天想着送钱送物的，这样可以好过一些。 毕竟自己在新兵团那个班长，对自己的确不错，就是因为自己会来事儿！ “那你觉得，我们两个，亏待过你们吗？” 李阳看向李爱军的脸上，似乎像是面无表情一般，就这么看着李爱军。 “没有！” 李爱军吞了口口水，因为他想到，上次出去李阳身上分明只剩下二十块钱，可是还是一人给他们买了个鸡腿，然后李阳说他不饿，在旁边坐着玩手机的样子。 说真的，李爱军第一次遇到这种，竟然只给新兵买吃的，自己却一口都不吃的班长，那一次，他承认，他感动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一直偷偷用手机，你不知道，在这里，在这个中队，每一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李阳脸上露出愤怒之色，在他看来，第一年，那就是来受苦的，天天只知道偷奸耍滑，那是成不了一个好兵的。 连第一年最苦最累的时候都干不好，那李爱军凭什么享受第二年的时候的待遇呢？ “是，班长！” 李爱军有些不服气，因为同样是人，为什么晚上的时候，老兵们的被窝里面就可以传来亮光，而新兵就只能够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入眠呢？这不公平。 “你似乎很不服气啊？” 看得出来，李爱军脸上有些不太服气，当然，这个不服气，并不是针对向李阳这种班长的。 “我没有对您不服气，李班长！” 李爱军似乎心里特别不舒服，脸上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给！” 李阳直接丢了一根烟过来，李爱军顺手接住了。 “额，我不抽烟，班长！” “你抽烟不抽烟我会不知道？” 李阳笑了笑，李爱军这种人，一看就是戒烟的那种。 “谢谢班长！！” 李爱军接过了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了烟。 却冷不防的学习室的门突然打开了，王队走了进来。。。 新的骨干培养计划 “噢！你们在聊天啊？我还说这学习室是谁开着灯呢！” 王队笑了笑，虽说看到李爱军竟然在抽烟，但是转眼看到李阳，王队便又笑了笑。 对于王队来说，他还是特别信任李阳的，有种信任叫做，不管他干了什么，你依然会相信他。 “王队！” 见到有军官进来，李阳竟然一下子便跳了起来，反应速度竟然比新兵还要快。 而李爱军甚至在李阳站起来之后才反应过来，军官进来要起身叫好。 “好，早点休息哈，我先去查岗去了！” 王队点了点头，说真的，他对李阳特别满意，有些事情，他比新兵做的还要好的多，尤其是作风方面。 “好的，王队，你也早点休息嘛！我和他谈谈！” “好！” 王队点了点头，破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爱军后便出去了。 从第一眼看，王队就不太喜欢这个新兵，估计如果不是崔队休假的话，这个李爱军得被搞残。 “行了，我们继续谈事儿吧！” 李阳耸了耸肩膀，王队进来，确实吓了他一跳，不过李爱军居然见到军官进来不起身叫好，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那个，你们觉得，咱们中队，还有谁可以培养培养的？” 不知道为什么，办公室里面单独叫了李阳和崔源去开会，而开口指导员就问了这句话。 办公室里面坐着的，是崔队，王队，指导员，还有董助理，都是办公室的人。 梁排前段时间已经升为队长，并且从大队回来了，不再继续在大队做事情，而是回来搞管理。 “谁可以培养？” 崔源和李阳对视了一眼，露出疑惑之色，因为现在办公室里面的几个人都在看他们两个。 说真的，李阳觉得这种事情，完全可以问董助理才对的，毕竟董助理才是发挥兵头将尾的作用才对，而不是他和崔源。 “从，，这个全方面来说，，，都不太，合适！” 虽说有些不太好说，但是李阳还是开口了。 新兵里面，有拼劲的一个都没有，而上等兵里面，体能拔尖的，只有一个刚刚从特勤调过来的朱小虎而已。 可是这个朱小虎的技能不够好，并且有些死板，不太适合作为业务骨干培养的对象。 “都不太合适？为什么？” 罗指导喝了一口茶问道。 “因为，他们体能都不如你？哈哈！” 崔队有些打趣的说道，这话说的整个办公室里面的人都笑了起来。 董助理是高级业务技能比较强，体能也算可以，不过已经三期了。 而崔源则是爆发力，还有爬绳啊百米障碍什么的可以，最厉害的那还是梯子。 而李阳则比较全面点了，不管爆发力还是耐力，或者说是技能业务，都还挺不错的。 而除开他们三个人以外，中队的其他人基本都是被甩在后面的，还有一截的距离。 “你要这么搞的话，那要求，真的太高了！” 董助理耸了耸肩膀，这是实话，现在中队里面能够和崔源比比体能的，也只有刚刚调过来的朱小虎了。 可是这个朱小虎又是那种只会闷头搞体能的那种，根本不懂得专研业务技能。 “那，，，就朱小虎，如果让我带的话，其他人，训练节奏，根本跟不上我啊！” 李阳苦笑了一下，他的技能水平虽说可能一些比不上崔源和董助理，但是也是比中队的强出一大截。 而最重要的是，李阳最在行的，都是那种浑身都是负重的一些业务技能，而这就必须要求跟着李阳学的人必须是体格大体能好。 整个中队除了李阳，也就只有朱小虎可以满足这个条件了。 “行吧，那就新的骨干对象就是朱小虎了，你和崔源两个，还有董助理多带带！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建议吗？” 指导员点了点头，看向了几个队长，毕竟军事上的事儿，还是队长们主要责任的。 “没意见！” 几个队长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都是承认了这个决定。 培养新的骨干，是每个中队都要做的事情，一个中队想要强，骨干越多便越厉害。 以前周海队长在的时候便是这样，手下一大帮的骨干力量，想不出成绩都困难。 “那就这么决定了吧，李阳主要带，崔源和董助理两个就负责带他学学其他的技能吧！” 崔队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好了，散会吧！崔源和李阳，你们去吧！那个董助理你们留下，有事情给你们说！” “队长再见！指导员再见！” “嗯，好！” 看到李阳和崔源两个出去了，指导员将门给带上，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 “这个，崔队马上要调走了！！所以，，，” 后面的话，指导员没多说，听到这话，众人不由得看向了崔队，而崔队脸上露出一副苦笑之色。。。。 “哎，李阳！过来一下！” 刚刚出了办公室，崔源便扯了扯李阳，将李阳给扯进了洗漱室，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从个了？老崔？” 看到老崔一脸神秘的样子，李阳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将自己扯到洗漱间来，有什么事儿啊？需要躲着躲着的。 “我给你说，今年的年终下来了，马上开始投票了呢！” “投票？” 听到崔源一脸神秘的样子，李阳也有些楞，毕竟这种事情，那可是干了一年工作等待的最重要的事情啊！ “去年，我已经得了三等功，今年，应该是轮到了你了！” 崔源有些得意的看着李阳，去年本来只有一个三等功的，但是由于jh的表现实在是太优秀了，周队又不愿意和崔源两个抢，因此三等功给了崔源，但是支队直接给了周队一个三等功。 这么一来，去年jh中队就得了两个三等功，这还是这几年头一回有县中队同时得到两个三等功呢！ “轮到我了？” 听到崔源的话，李阳不由得激动了起来，从新兵到现在，他已经等了好几年了，等的那就是这个三等功。 功勋，对于一个军人来说，那可是荣誉的象征，不是用任何东西可以衡量的。 “所以啊！自己努力吧！凭你现在的实力，中队大队肯定也有想法推荐你的，当然，，只要不出意外！！” 三等功的归属 “报告！” “请进！！” 看着进来的李阳，大队长有些诧异，怎么，这李阳这下午一起床就来找自己了啊？ “坐下吧坐下吧！！咋了？李阳？看你这，，，” 大队长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和程翰是同一批调到jh大队工作的，李阳他自然也知道，他也一直把李阳视做中队的骨干。 李阳对于大队的重要性可谓是三四个不能够调走的骨干之一，必不可少。 可是李阳的眼中，明显带着委屈和泪花，这就让他有些不太理解了，毕竟李阳都已经是士官了，心理，应该没有这么脆弱才对。 “大队长，我，我想问一下，那个，三等功的事情！！” 沉默了半晌，李阳几乎带上了一丝哭腔问出了这个问题。 “啊？” 听到李阳这个问题，王大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李阳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三等功的中队投票，李阳的确是第一个，中队探讨本来也是想给李阳的，但是这其中，涉及到一个今年大队的表现。 今年大队的年终积分，排在了后面几位，也就是说，这个三等功，都不确定，是否一定能够批准下来。 而这个名额如果给一个战士的话，恐怕没有一个军官那么容易批准，这是其中一个因素。 还有一个因素便是，崔队已经调过来干了足足一年的工作了，可是这在这里干了一年，别说是个嘉奖，什么表彰都是让给了战士，连优秀干部都是让给了指导员。 这就让大队长感到有些对崔队不太公平，因此，这个三等功，中队大队部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给崔队。 可是这个决定还没有宣布，怎么李阳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中队应该也还没有说啊？ “来，先抽根烟吧！李阳！” 虽说有些疑惑，但是王大还是立刻拆开了一包烟，递给了李阳一根。 “额！谢谢大队长！” 李阳站了起来，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准备接过这根烟，实际上，大队长并不抽烟，这烟估计都是给来访的客人准备的。 虽说接过了烟，李阳却不敢造次将烟给点上，而是默默地拿在了手里面，拽得紧紧的。 三等功这个消息，并不是谁告诉他的，而是李阳进办公室，突然碰到桌子上面的纸张。 别说是三等功，优秀士兵，嘉奖都没他名字，在看到准备报送的三等功上面写着崔队的名字时，李阳的心都凉了半截。 甚至以至于瞬间变丧失了继续让他努力拼搏的想法。 对于李阳来说，那个三等功，就是他一直追求的目标，一直在等待的对象。 可是，为什么这个三等功没有能够批准下来，反而给了别人，这就让觉得自己这几年一直拼搏的李阳有些想不明白。 于是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起床就跑来了大队长办公室。 “你听我说，李阳啊！你想下，去年，你都得了些什么呢？” “得了，额，优秀士兵，大队嘉奖，公安局优秀个人，还有支队演讲比赛第六名，，，” 李阳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如数家珍的把这些奖励一个个的说了出来，的确，这么多的奖励，值得李阳记住。 “可是，你们崔队呢？他得到了什么呢？” “崔队？？我，，” 虽说话是这样不错，但是，李阳还是有些觉得，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付出。。 “唉，你知道吗？李阳，今年的年终这些，都是落到了倒数，所以，这个三等功能不能批下来，都是个问题，你懂吗？” “报一个中队长上去，能够得到的几率比较大一些，你跟优秀的，李阳，不是你不优秀，大队不批准你，大队长答应你，明年十月份或者十二月份的三等功，一定是你的，好吗？” 后面的话，李阳没有听的进去，只是感觉自己现在有些强颜欢笑的样子，甚至怎么出的大队长办公室李阳都不知道。 “李阳，你哭什么，有话说话？啊！” 指导员有些火了，李阳在中队办公室坐了快一个小时了，不管是他问还是梁队，或者王队甚至是董助理，李阳都不答话。 只是一直在沙发上低着头，一直忍着自己眼角的泪花，紧紧的握着拳头。 “哎，崔队，你来了，正好，你给他说吧，我是说不进去！” 正在郁闷和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的时候，崔队正好来了，指导员赶紧将他叫了过来。 “来，抽根烟，李阳！” 看到李阳的样子，瞬间崔队便反应了过来，李阳，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是这个样子的。 崔队虽说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拆开烟盒，递了一根过来。 犹豫了一下，李阳还是接过了崔队手里递过来的烟，毕竟，虽说三等功是给了崔队，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两人的感情。 对于崔队来说，李阳无疑是他最喜欢的兵，也是玩的最好的一个士兵。 德国队夺冠的时候，崔队特意托人从国外帮他带回来了一本德国队的记录图片集，在中队那可是视如珍宝，没人敢碰，但是却让李阳一直翻看。 虽说李阳并不对足球感兴趣，但是崔队还是一直在李阳面前念叨，而李阳也从不打断他。 崔队只要一有什么安排，第一个响应的，也永远是李阳，训练里面崔队看到最拼的那也是李阳。 “你听我说，李阳，这个事情，如果来找我的是别人，我告诉你，我绝对把他撵出去，叫他滚！” “但是，来的人，是你！！” 崔队有些激动，直接咬着的烟都来不及点，便站了起来，指着窗外面说道。 崔队是北方人，性格脾气都特别的豪爽，不管做什么事，从来都不背后做，这一点，和李阳很像。 “李阳，我现在，就去跟大队的说，我崔腾，不要这个三等功！！” 崔队直接朝着门口大步走了过去，李阳赶紧站了起来。 “不用了，崔队！！” 可是崔队直接径直走了出去，直接朝着三楼跑了上去，很显然，他这是直接跑去找大队长了。 “不可能！” 大队长的脸色冷了下来，这事情，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也是大队党委所做出的决定，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人的意愿而更改呢！ “李阳有想法，我理解，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阻止大队所考虑的长远的事情，让给了他，你就觉得，一定能够批的下来吗？” “可是，，” 崔队还想说什么，却被大队长挥手阻止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明年，等明年，一定是他的，好吧？” 大队长的最后一句话，让崔腾彻底闭上了嘴巴，脸上露出了一副苦笑之色。。。 别离的痛 “指导员，晚上，我想和两个人请个假出去一趟！” 李阳看着指导员，脸上并没有了往日的笑容，似乎，他现在有些认真起来了。 “出去一趟？” 看着李阳的脸色，指导员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像李阳今天这种直接来要假出去的，不用李阳说指导员都知道，那除了出去喝酒解闷，还能是什么。 “行！什么时候回来！” 虽然犹豫了一下，本来想要拒绝的指导员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一个解开李阳心结的机会呢？ 老董是中队部的人，又是三期老士官，和他们这种大学生干部不一样，要说话的话，李阳肯定都听，让董助理劝劝他，挺好的。 “晚上吧！” 李阳皱了皱眉头，似乎他也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回来，说真的，指导员这么痛快的批准假条，他也没想到。 “好！但是记得，注意安全！！你把董助理叫过来一下吧！” “是！” 李阳直接走到了门口敬了个军礼，脸上一副有些冷淡的样子。 “指导员再见！” “我以后，都不想这么拼了！！” 看着脸上已经有醉意的李阳，董助理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是知道的，李阳是很优秀的，更是热爱中队的，不然也不会在那次喝酒的时候说上那么一句，那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一次这句话了。 而那句话，是在jh中队夺得全市大比武第二名的时候，那一次，是这些年县中队距离第一名最近甚至差点拿翻的一次。 “唉，他们，也是有大队的考虑的吧！” 董助理想要劝慰一下李阳，毕竟李阳心里面肯定是把中队看成最重要的，一直都将中队当成自己的家一样。 “你知道吗？老董，以前三中队指导员和您同年兵王班长想留我在三中队，甚至告诉我有优秀士兵入党都可以得，那一年，我才第一年啊！” 听到李阳的话，董助理默默地喝了一口酒，他知道，对一个新兵许这样的诺言，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而我拒绝了，那时候，我们中队，每次比武，都是倒数，我，李阳，没有放弃！！” “全省大比武，你看看他们那成绩，我真的，不想说，文化考不过，体能技能，我一个新兵，还有王娥，我两只是技能比崔班长差一些而已，，可他们呢！” 李阳甚至带上了丝丝的咆哮，不过他并没有对着老董，而是对着空气，虽然有些醉了，但是他还是懂得对一个老班长的态度的。 “小阳，别激动，别激动！” 姜海和冯小建拍了拍李阳的肩膀，他两都是以前jh中队的专职队员，说实在的，他两虽说在中队待的不久，但是他们也是知道李阳的优秀的。 “在最困难的时候，我熬下来了，在最辉煌的时候，我也奉献出了自己的微不足道的力量！！” 李阳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但是董助理知道，说是微不足道的力量，那次全市大比武，李阳的积分可是整个中队排名第二，全市排名第九，不可谓是不高啊！ “而现在，中队是没以前那么强了，我也承认，可是，我难道没有表现得好吗？我没有像大部分人一样得过且过吧？” 李阳说着说着，眼泪水竟然忍不住淌了下来，他太激动了，以至于有些忍不住泪花。 “大队长不是说了吗？明年一定给你的，一定！” 老董拍了拍李阳的肩膀，示意李阳千万不要多想。 可是李阳却很认真的看着老董，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知道，可是能不能得到是一回事儿，但是，给不给，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李阳的话让董助理彻底的怔住了，他一直以为，李阳究竟的是这个三等功的归属，可是，原来，李阳所要的，一直都是一个认同，一个大队的认同。 也就是说，哪怕这个三等功没有得到，李阳，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有任何的想法，而是更加的努力。 “绕来绕去，还是我被绕进去了啊！” 董助理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啊！ “那个，，，兄弟们！没必要送的！！真的！” 崔队有些感到泪流满面，因为他没有想到，竟然全中队的兄弟，竟然都来送他了。 对于一个军官来说，能够让全中队的兄弟们集合起来送他，也是一种对他成绩的肯定吧！ “崔队，和大家一起，告个别吧！” 王队笑着推了推他的眼镜，指导员出差，梁队休假了，现在也只有他在这里送下崔队。 王队有些感激崔队，这半年，是崔队教了他自己该做的事情，作为一名中队军事主官，应该做的一切。 都是大学生干部，崔队比他还要难受，因为崔队是整个中队第一个大学生干部，几乎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的，不知道被大队骂了多少回。 而崔队告诉自己的经验，让自己少走了很多弯路，也让自己被大队骂的非常少。 “行！一个个告别吧！” 崔队笑了笑，将自己眼角不经意的泪花给隐没了。 “向阳，多努力努力，学习学习技能，多练练体能，不然你这个副班长，当的可不符合啊！” “崔源，少点傲气，多点谦虚，作为老班长！” “刘科啊，少吹牛皮多睡觉，平时读书多看报！” “曾颖啊，别天天做账，多练练体能啊！” “姚杰啊，好好开车，多跟老师傅们学习学习！” ………… 说着说着，崔腾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他有些忍不住了！！直接用手擦了擦！！ “李阳啊！” 轮到李阳的时候，两个人直接抱在了一起，李阳也哭的稀里哗啦的，说真的，李阳并没有因为这个三等功和崔队有什么意见，但是两人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找过对方，或许，他们都是因为感到尴尬。 “对了，那个，你们看看，那个，国旗太脏了，把他取下来，洗，一下吧！” 终于，就在上车开门的时候，崔腾看着台子那里，从jh中队建队以来就没动过的国旗台，终于忍不住哭了。。。 “敬礼！！” 崔队的车缓缓的驶出了营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阳的脑海里总能想起，那个下午，崔队第一次看到他，戴着学员衔向他敬了个礼。 “你好，班长，我是崔腾，学员！！请问，我的床在哪里啊？” “李阳，一起来玩守望先锋啊！” “李阳，你的性格脾气太直了，知道吗？一定要改改，知道吗？不然，很难，，” 李阳擦了擦眼泪，解散后他便一个人来到了厕所，点燃了根香烟，呆呆的看着窗外，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战友之间的离别，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心又痛了呢？ “呼，，，咳咳，，呼！！” 忽然，一声声啜泣的声音响了起来，李阳不由得看向了厕所门挡住的茅坑。 “谁在里面！！” “我！！” 里面传来王队的声音，，原来是王队在里面。 “王队，你，你哭了吗？” “没有！！” 里面的王队直接否决了，可是，里面依然传来阵阵的啜泣之声，李阳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军官离开，而另外一个军官流泪的。 李阳退出了厕所，他没在打扰王队，或许，对于王队来说，厕所里面，是他唯一剩下的，私人空间吧！ 全省示范班 新兵班的训练只不过持续了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样子就结束了。 因为中队现在缺乏班长的有效管理，又外加快要比武了，李阳和刘科都要去参加比武，因此分班刻不容缓。 不知道为什么，李爱军被分给了李阳，或许是因为李爱军站在有脾气了，中队都有些不太想管理他了，可是李爱军偏偏又听李阳的话。 对于这个决定，李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的，毕竟这也是事实。 不过三个新兵的体能技能，李阳都有些不太满意，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才导致了现在他们三个都不是太好。 为了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问题，李阳还特意打电话问了新兵团自己的战友。 后来才确定，这真的不是他的原因。 不过，现在李阳也没追究这个事情的真假程度了，因为现在，有个培训，指导员交给了他。 车辆事故救援破拆技术，这是这两年才兴起的科目，从欧洲传过来的，据说特别先进，至少，车辆破拆效率可以提高很多。 而这个培训，也是全省级别的，不过这个培训，是欧洲卖装备的专门开设的，目的也是为了推销他们的装备而顺便搞得培训。 破拆的装备，一套下来，纯利润都可以达到十数万乃至数十万，因此装备公司自然热衷于这种培训的主动性了。 而k市正好派了一个干部，去了士官学校培训了这个科目，因此的任务，也落在了k市的头上。 指导员也推荐了李阳作为支队示范班的一员，不过对李阳来说，却有些犯难了，因为抢险救援并不是他的强项科目。 因此，李阳在办公室显得有些踌躇，这可是全省级别的示范班，可不只是单纯的去学习啊！ “怕什么怕？这么多比武都不怕，还怕什么培训，什么示范班啊？” 指导员瞪了一眼李阳，这个李阳啊，真的是，这啥都整过了，竟然还怕这个什么示范班的培训，简直就是贻笑大方嘛！ “额！指导员，这个比武，和这个全省级别的示范班它不一样啊！是不是？？这可是全省级别的啊，一个失误，，” “失误？那为什么你要失误呢？” 指导员双手撑起了下巴，笑着看向李阳。 “额，这个，这个，，” “行了行了！让你去你就去吧！那个陆队是我最好的战友之一，既然我敢向他大力推荐你，就证明，你有那个实力，知道吗？” 认真的看着李阳，指导员的脸上很明显带着信任之色，这也让李阳十分的感动。 “谢谢指导员！！” 李阳点了点头，说真的，他确实，有一点感动，不过，如果那个三等功，，， 想到这里，李阳心里又是不由得一阵苦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干劲，已经远远没有以前那样的高涨了。 “指导员再见！！” 敬个军礼，退出了办公室，叹了口气，便去准备起了上去培训需要带的东西了。 很快便到了特勤中队的营区，同样和李阳上来的，还有四个人，其中竟然还有一个二期，看样子可能都是第七年第八年了。 还有三个下士，看样子，其中两个下士好像还认识的样子，一副特别熟的样子，应该是同年兵。 “你也是来示范班的？” 中士走了过来，伸出了手，李阳赶紧和他握了握。 “是啊，班长，您是哪里的啊？” “啊！我啊？我是l中队，刘海！！” 中士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李阳比较客气或者礼貌吧！ “l中队？” 李阳脑海里浮现出王登的样子来，王登他还是特别有印象的。 “我叫李阳，第四年，jh中队！” “噢！你就是李阳啊？我听王登提过你！！” 听到是李阳，刘海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啊？” 李阳有些懵，自己啥时候这么出名了吗都？ “哎，王登告诉我的嘛，哈哈！不过那时候你第一年就参加攻坚组培训，可以可以！！” “噢！王班长还在吗？” 李阳恍然大悟，原来是王登提过他啊，难不怪刘海竟然知道他。 “他啊？去年就退伍了啊！没给你说吗？” “退，退伍了？？” 李阳有些惊讶，因为，他感觉那些事情，还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一样。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刘海叹了口气，看着前面的一棵树，他已经第八年了，已经见的太多了啊！ “特勤，环城，t中队，l中队，jh中队？唔，看来都到齐了！！” 陆石洲看了看面前五个士官，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花名册，点了点头。 他这次，要带五个k市的战士上去组成一个全省培训的示范班，然后负责整个省的教导培训计划。 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去充当整个省的教员呢，压力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大了。 “我们中午先在支队吃饭，然后坐大巴车上去g市，去培训基地先学习几天，然后作为示范班教学！！” 陆队的话，让李阳有些惊讶，因为他以为，作为示范班，至少要去培训个十天半个月的吧？ 这可是全省的任务啊，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任务啊！ 不过陆队都这样说了，李阳不可能去反驳自己的领导，只能无奈的看了看自己旁边的几名士官，发现他们脸上也是一阵惊讶之色。 支队的饭菜，李阳吃了不止一次了，但是说真的，支队的伙食，还没有基层中队的好。 或许是怕支队的干部们大鱼大肉吃多了，或者是支队比较节约经费，伙食上面来说，还不如基层的中队。 k市的经济不太好，给支队每年的拨款也没有这么多，支队又不用每天训练什么的，伙食上差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这也从侧方面证明了支队领导干部们的作风确实是朴素。 吃过饭也没多说话，几个人相互了解了一下，便直接由刘海中士班长开车，直接开了一个小巴车，众人将自己的个人装备放了上去，便朝着g市去了。 这也是第一次李阳看到竟然是没有支队的驾驶员接送，而是由去培训的人员开车。 支队去的人，也只有陆队带队而已，至于别人，那就只有李阳五人罢了。 看着窗外的山林，李阳心里有些紧张，毕竟，这个示范班，也相当于，是半个教员了啊！ 欧洲技术 科技在发展，社会也在进步，而消防的发展也在不断的往前。 曾经学的是日本的技术，包括二十四中绳结以及很多的救援方法，但是现在，中国也开始学习起了欧美国家的先进技术起来了。 日本和欧洲吃的是技术饭，美国吃的是装备路线，至于中国，以前则一直以体能为主，技能为辅。 现在，上级领导已经充分意识到了，学习先进技术的重要性，因此，欧洲的技术也开始传了进来。 而这条道路最关键的因素节点之一，还是在于装备公司的发展。 中国这些年，一直都是欧美公司的重要客户，而消防也不例外。 由于国内的消防破拆装备，尤其是液压方面的，都是以进口为主，毕竟国内的消防装备，主要还是以水袋这些基础装备为主。 于是乎，为了更大的开阔中国消防装备市场，一次欧式破拆技术的学习，也由此在士官学校拉开了帷幕。 陆队很幸运的代表了g省消防总队去参加这次的全国性培训，回来之后自然也成为了g省消防总队的主要教员。 “你们先研究研究这几个视频还有笔记，我先出去一趟！” 在宿舍里面，陆队和李阳他们几个简单的探讨了一下这个车辆破拆的具体流程，便让李阳充满了兴趣。 和他们在日常出警的过程不同，这个所谓的欧洲破拆技术不仅从每一个方面考虑到了细节，更是从被困人员哪里考虑到了他的想法。 比起李阳他们出警来说，这种方法，无疑于显得更加的文明，也更加的科学有效多了。 但是一个电话却打断了陆队和他们的交流，似乎要去开什么会，陆队直接披着衣服便出了寝室。 李阳看了两遍视频，这才看清楚了也看明白了每一个流程，同时，心里也有了个数。 随手将陆队的笔记本翻开，李阳有些惊讶，因为这个看起来并不大的笔记本上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字体看起来写的有些潦草，很显然，陆队记录的时候很匆忙，看起来特别的赶。 而从视频里面也可以看的出来，陆队就在坐着的人群里面不断的写着笔记，一脸认真的样子。 李阳忍不住将自己带入了进去，如果是换做自己是代表整个总队去学习这个技术的话，恐怕，自己也应该是这么的认真吧。 “抱歉抱歉，回来晚了！！” 陆队很快便回来了，不过这个很快，很显然，是因为李阳他们正在反复的观看着视频，生怕漏掉了哪个部分。 “那个，我来分下号员吧！” 陆队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和一个笔，开始记录了起来。 “我，指挥员，刘海，驾驶员吧！唔，那个，王林，一号破拆员，李阳，二号破拆员，还有，黄伟，卫生员，林耀就安全员吧！” 虽说对于号员的分工，李阳看了视频都清楚，对于步骤，也都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但是当听到自己作为破拆员的时候，李阳还是有些紧张的。 毕竟整个车辆破拆最重要的点和号员，依然还是破拆和破拆员。 虽说这套方法的确是特别先进，但是它的进展却缓慢得多，它不仅考虑到了周围的环境因素，还有车辆结构，甚至于电源和安全气囊都全部预算了进去。 这样大量的时间说真的，对于国内，不太合适，国人在对于消防救援这一块，考虑的根本没有这么周全。 他们所看到的，只在乎你是不是很快就将人救出来，而不是科学方面的因素。 “那个，陆队，我想提问一下，这个方法，和我们实际上的情况，好像不太符合吧？” 别说是李阳感觉到了，而担任一号破拆员的王林眉头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比李阳早一年，出的任务也比李阳的多。 和李阳破拆技术很一般来说，王林的主职那就是抢险救援班的，也就是特勤班。 在市大队，比县中队更加注意特勤班和战斗班的区别，而县中队往往都是一个班值一周轮流交替。 这两种方法各有自己的优势，但是，这也代表了市大队在某种程度上，比县中队要厉害一些，当然，这个厉害，指的是单体。 “不管符合不符合，我们最重要的目的，那还是让他们学会，你们也学会，在出警的时候有意的去避免失误，避免一些容易发生的危险！！” 陆队似乎有些语重心长，似乎这件事情他也早就考虑了进去。 “噢！原来是这样啊！” 王林点了点头，众人也解答了心头的疑惑，毕竟作为一个消防的军官来说，陆队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才对。 陆队这么一说，众人那就立刻明白了这次培训的意义所在了。 “来，咱们今晚再抓紧抓紧时间吧，多看看视频，明天去试试，哈，明天还要去领取装备，和人欧洲公司的人一起去呢！” 陆队打了个哈欠，虽说他也很想休息了，但是明天的事情那可是至关重要，他怎么可能敢这么早就去休息呢？ “好的，队长！” 其实根本不用陆队说，李阳他们几个人现在根本没有走的打算，他们五个人每个都是第一次来总队当示范班，又有哪个敢偷懒呢？ 偷懒事儿小，面子是大，他们不仅仅代表着大队，更是代表着支队的颜面。 在总队，可没几个人记得你的名字，真正记住的，那还是你来自哪个支队，你是哪个支队的兵。 出来给谁抹黑，那也不能给自家的部队抹黑不是？ “唉！！” 李阳叹了口气，将头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他有些睡不着，毕竟，这种事情，他可是真的从来没有经历过啊！ “怎么了？你也睡不着？” 李阳的床旁边便是t中队黄伟的床，此刻的黄伟正在看着床头，手里不断的亮着光亮，看样子似乎正在打游戏呢！ “是啊！！这种事，怎么睡得着哦！” 李阳也坐了起来，看了看手机，现在手机上面已经显示都快两点钟了，可是李阳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行了！！赶紧睡吧还是，反正明天还可以再试试呢嘛！！” 耸了耸肩膀，正好打完一把游戏的黄伟打了个哈欠，直接躺了下来。 破拆的程序 “你们在这个地方破拆啊？” 苏经理有些惊讶，因为g市，竟然会选择这么小的一个车辆厂，实在让他有些惊讶。 作为某公司的南部经理，他已经走过了好几个省了，几乎每个省都是选择了一个特别大的破拆场地作为示范教学，可是g省的训练场地，确实有些小了。 破拆技术，虽说简单，容易上手，但是场地的选择也很重要，有一个开阔的场地，总归是能够让人心情舒畅，学的更快啊！ “没办法，我们接受命令的时间太仓促了，只来得及联系一下这里的车辆报废厂了！” 总队的负责人显得有些尴尬，因为他也没想到，这个任务，来的这么快。 “也没事儿，咱们把周围腾一下，争取今天多破拆几个车练练手嘛，没事儿的！” 苏经理笑了笑，他当然知道g省的这个安排来的仓促，就连他都是连夜从外地赶过来的，只是他有些讶异而已。 今天早上，李阳他们便去总队的后勤基地领取了装备，并且加上苏经理他们空运过来的装备，这才赶来了车辆报废厂。 “首先，指挥员和安全员要预判周围环境以及车辆状态，然后进行记录！” 苏经理开始了讲解的步骤，相对于观看视频来说，能够有一个人讲解那总归是最好不过的。 相对于李阳他们以前一下车就警戒，然后查看人员情况，再进行车辆破拆救人来说，这套欧洲消防员用的方法明显就要科学多了。 一下车第一件事情就是预判风险和警戒，然后便是查看车辆状况，有无漏油与火花等状况，避免车辆燃烧。 接下来就是稳固车辆，通过放汽车轮胎的气压以及对轮胎附近和车体进行加固，避免车体在作业过程中大幅度的摇晃，影响到救援操作。 再接着就是去除车辆的内饰，并且划定作业范围，将里面的气囊全部拆卸出来，卫生员进入里面对被困人员进行保护，避免破拆过程中造成被困人员的二次伤害。 二次伤害，指的便是消防员在救人的过程中，对被困人员受伤部位造成的第二次伤害。 可是往往在以前的出警中，由于来往和围观人员，尤其是高速路上的群众对于救援指手画脚，他们只会看到消防员究竟救人的速度快不快，对于是否对人员造成二次的伤害不管不顾。 因此，在以前的救援案例中，也出现了不少的关于二次伤害的事情。 再最后就是开始破拆了，相对于以前李阳他们那种粗暴又不管作用的破拆来说，这套欧洲的破拆方法就要显得专业多了。 通过几套液压装备的相互配合使用，很快便将一辆完整的汽车给拆的只剩下了一个框架结构，完全将里面模拟的“被困人员”暴露了出来。 “好了，今天上午我们就到这里吧！下午再来练练车辆侧翻之类的救援吧！” 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中午了，苏经理点了点头，示意今天上午的训练可以了。 “好的，苏经理！” 陆队点了点头，通过苏经理的讲解，有很多他有些遗忘的知识点一下子便又想了起来，脸上也露出感激之色。 “把装备器材收到车上，然后回去开饭吧！” 简单吩咐了一下，众人便提着装备放回了车里面。 除了苏经理，还有苏经理带过来的两个人，据说一个曾经是海员，还有一个是g省退伍的三期老班长。 “咱们就在这里吃饭吧！苏经理，我们两个再去看看这个视频？我有些还是不太理解！” 选了一家饭店，陆队直接扯了扯苏经理，显然有些着急。 “是啊！苏经理，我也跟着学习学习，可以吗？” 总队的负责人明显也很感兴趣，跟了上去。 “好好好！！那你们就在这里和他们聊聊天嘛！” 苏经理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他的两个下属。 “好！！” 两人站起来回答了一声，便坐下和李阳他们闲聊了起来。 毕竟其中有一个也是消防退伍出去的老班长，众人之间自然找到了话题聊了起来。 李阳摸了摸兜里面，发现没烟了，赶紧下楼去买了两包好烟，然后才上楼来。 这个时候，恰好听到那个说曾经干过海员的人正在聊天。 “马六甲海峡我去过，还有印度，美国，都去过！！” 听到这话，李阳笑了笑，海员嘛，见多识广的，很正常嘛！不过李阳也有些羡慕这种能够环游四周的人。 “有一次，我们在中东那边啊，遇到了海盗，当时可能是我们船附近有一艘外国的军舰，这才把他们吓跑了，不知道是英国人的船还是美国人的船来着！” 海员就是海员，虽说看起来年轻无比，但是讲述的故事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毕竟国外遇到海盗的事情，一个亲历过的人，自然让他走吹嘘的资本。 “那你们船上有配枪的吗？” 刘海好奇的问了一句，因为他经常看电影，都看到航游国际的中国船只上似乎都有配枪。 “有啊！不过，这个配枪，是在进入危险海域前才配发的，而且都是配发给安保人员，像我们这种普通的海员，那自然是没有配备的了！” 海员明显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毕竟他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的海员而已。 “那你们配的什么枪啊？ak吗？海员工资收入高吗？” 接下来，便是林耀一直不断的发问，引得海员都有些接不上话。 “是ak还是什么我不认识，不过是黄色的枪杆，也有黑的，我们工资啊？出海嘛都是有补助的，当然比较高啊！” “那你怎么想到来卖装备啊？继续当海员航行不好吗？” 听到海员的话，林耀有些疑惑，这让李阳他们都陷入了尴尬，林耀是14年的兵，或许是因为岁数小，有些不太懂事。 “我是内陆人啊，我家离海边这么远，而且，我厌倦了，厌倦了那种无时无刻不是在航行的感觉！” 海员一怔，眼中露出一丝追忆和难受之色。 “咦！和我们的海员聊的正欢嘛！哈哈！” 这时候，苏经理正好和陆队两人走了进来，看陆队的样子，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他不太懂的地方，一副满意的样子。 “这菜还没来啊？我去催催！” 看到桌上依然还是一壶茶水一盘瓜子，陆队的眉头皱了皱，看看时间后说道。 培训开始 看着浩浩荡荡报道的人群，李阳没有由来的有些慌张，因为里面不仅有学驾驶的时候的林逸队长，还有很多他的同年兵战友。 大部分有很多都是学驾驶认识的人，那些人有比李阳兵龄长的，也有短的，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说支队的尖子和各自中队的顶梁柱。 能够学车的人，往往每一年都是各自中队竞争过来的，关系户很少，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表现优秀才获得的名额，可想而知，尖子的比例有多大。 “嘿，李阳？听说你来示范班了？可以啊？” 陈中华直接走了过来，拍了拍李阳的肩膀，连何强也来了，还有好几个同年兵也围了上来。 “这个破拆技术，怎么样啊？是不特别可以？听我中队长说，这个培训，可是很重要的呢！” 还没等李阳开口打招呼，一个个的立刻就七嘴八舌的争论开了。 “干什么？不知道集合吗？” 一边突然一个中尉军官吼了一声，把何强他们给吓了一跳，赶紧离开李阳旁边，跑到了刚刚下车的队列旁边。 “当兵当老了是吧？不知道下车先集合吗？” 中尉看起来有些火冒三丈，这车才刚刚到，这几个下士就窜了出来跑去和示范班的打招呼，这些个家伙实在是有些过分吧？ “向右看~齐！！” 很快，整队便完毕了，李阳本来想入列的，本来他们说是示范班，但是也还是算作学习的培训队员。 但是看到旁边的几个队友都没有动作的打算，李阳也放弃了入列的打算。 而陆队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本子，他本来就没打算让李阳他们入列，李阳他们马上还要和自己再去一次破拆场地，再去练练手呢！ “上来的学习的人员任何人都严禁私自外出，实在有特殊情况的，全部都给我汇报，清楚了吗？” “清楚了！！” 带队的中尉看起来很凶，似乎是总队特意安排他过来管理培训的风气的。 “管他的，反正不关我们的事儿！” 王林低声的嘀咕了一句，他本来来示范班那就是图个好玩的，要是天天和他们一样管这么严，他才懒得来呢！ 大部分中队的骨干，都会有一丝傲气，那是他们作为中队骨干的骄傲，当然，李阳可没有这种。 “那个，我和他们管理的几个干部商量了一下，以后啊，你们不用出操，也不用参加考核什么的，这些全部给你们免了！！” 头一天上来的时候，便要摸底考核一下每个人的体能以及技能，看看这个人究竟在中队是不是骨干。 而李阳他们因为要去练练技术，好开展培训，有时候还要忙到晚上去，因此，这两项直接给他们免掉了。 当然，这次上来不只是学习车辆破拆技术，还要学习的一个科目便是pnf。 负责pnf的是另外一个支队，不知道他们也是不是去参加过培训。 pnf，也是这两年不知道从国内健身还是国外运动员那里传过来的，李阳第一年的时候攻坚组便学习过这个东西。 pnf的全称李阳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在长跑等训练之后搞的一个身体放松和肌肉拉伸运动，可以有效的缓解疲劳以及避免肌肉酸痛和拉伤。 但李阳一直以来也没有太过于感兴趣，搞完运动随便拉拉就得了，也没有去在意这么多。 “车辆破拆技术，这项技术是从欧洲国家传过来的，是荷兰那边的装备公司过来推销装备时附赠的技术，你们学习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学，学以致用！才是目的！” 简单的给众人介绍了一下，陆队便开始进行了讲解，而李阳他们也开始了操作。 不同于以往什么培训中的嘻嘻哈哈，不管是谁都是在认真的观看，并且不时的还提出了问题。 对于一个个提出的问题，似乎陆队早就有准备，分别都做以了回答，实在是答不上来的，旁边的苏经理就立刻跳出来解答。 陆队似乎是不太善于语言上的交流，李阳看的出来，陆队准备的很充分，也很认真，但是往往语言的组织能力上面就要差上一些。 一个上午，第一次的破拆技术讲解就这么结束了，简单的吃过了中午饭，李阳他们就赶紧赶了过来，因为他们还有下一批的培训队员要进行教学。 这批培训的队员们一共有一百多人，和学车的人数差不多，不过每个中队，包括特勤在内都只有一个名额，完全就是按照中队的分配来的。 太阳似乎显得有些毒辣，李阳他们不仅要戴着口罩，还要穿着密不透风抢险救援服，再戴上厚厚的头盔和手套，一整天下来，身上都是臭汗淋漓的。 别看车辆破拆这个技术简单，但是液压管一旦有裂开，足以把人的手臂都给打穿。 在培训的时候，陆队还时不时放一些欧洲消防员被车辆气囊弹出给打懵的视频和手臂被漏液压出来的液压管给打枪的图片，这可让李阳留下了心理阴影。 液压器材在中队的时候有事没事儿就拿出来用用试试的，看了这个视频，李阳感觉自己完全不敢随便去动液压的装备了。 不过这套装备，李阳看到价格也有些瞠目结舌，因为他们这些天使用的全部都是一整套的装备，而算下来的价位都是一百多万开外了。 一百多万，足以买上一辆国产的消防车去了，那可是用一台车的钱去砸出来的装备啊！ 而经过和苏经理的了解，李阳也更加的想要去士官学校了，原因无他。 因为听苏经理说他去h总队培训时，有一个当年士官学校的装备系第一名不管什么都特别的厉害无比，车辆装备啥都会。 而听苏经理的描述，士官学校里面的理论和技能似乎也是十分丰富，和国外也有不少的交流。 对李阳来说，军官学校确实有些难考，但是士官学校，考的人比较少，凭借李阳的文化还是挺有希望的。 而李青也经常和李阳打电话，告诉李阳士官学校到处都有安保啊什么的，这可把李阳给羡慕坏了。 能够每个总队走个遍，长长见识，那是好事儿。 不过，自己还是先把今年过好，不，把这个培训搞好再说吧！！ 院校考试 上面培训的时间很短暂，也就只是十天的功夫，不过每天都把李阳累的够呛。 虽说示范班的管理的确是比较轻松的，但是却也累，每天都要忙到晚上去了。 而李阳才刚刚回到队里面，还没等缓过来两天便又去支队报道了，因为，他们报名士官学校的开始考试了。 支队主要负责对业务技能和体能进行一个考核摸底，然后确定名额去参加总队的考试。 考试的内容倒也不难，一个三公里，一个百米，再加上几个绳结还有一人三袋这些科目什么的。 别说是士官，就算是上等兵都能够轻轻松松考过这些科目。 支队报名的人数很少，包括李阳在内，目前也只有两个士官和三个上等兵报名罢了。 不过听说别的支队倒是报名的人数特别多，有些四五个中队的小支队竟然报名人数多达十人。 k市支队对于士官学校的报名，一向不太热衷，或许是因为以往报名去士官学校的几乎都是普通的中队士兵，而非班长骨干的原因。 在支队，一般班长骨干都不会报名士官学校的，因为往往中队不愿意放人，而且班长骨干留在中队的话，每年都会有一些可以争取得到的奖励。 “班长好！！” “班长好！！” “班长好！！” 李阳很快便又来到了特勤，而那里已经有三个上等兵等候在那里了，似乎他们来的比李阳还要早很多。 “你们好！！” 李阳也笑着打了声招呼，别看李阳才第四年，但是在他们这帮上等兵眼里，李阳也算半个老班长了，何况，李阳的简历上面写的是中队班长骨干呢！ 大队支队总队之间都有邮件进行交流的，参与这次考试人员的一些基本信息自然也是相互都能够看到的，他们自然知道李阳的个人信息了。 “听说这次考试，哪怕考过了咱们支队也只有两个名额啊！” 一名有点微胖的上等兵皱了皱眉头，这个消息，还是去年考上士官学校的一个班长告诉他的。 他们中队的一个班长就是去年考上的士官学校，听他说似乎总队早就把名额分配给了支队，以考出来的成绩为录取的标准。 而k市今年，似乎分配到了两个名额，一个士官，一个义务兵。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一个士官，一个义务兵呢！” “那李班长您不是稳走吗？” 一名上等兵转头过来笑着对李阳说到，笑容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之色。 “哪个说的？不是还有一个特勤中队的士官还没有来嘛！怎么可能是稳走啊？” 李阳笑着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谁能够说的准啊？特勤的尖子这么多，自己现在这个实力拿到特勤来，估计拼了老命也最多进个前六七的样子而已。 李阳现在比起第一年第二年已经胖了不少，学车回来以后耐力就不如之前了，但是单论爆发力来说，李阳在全支队还真的没怕过多少人。 “嗨，班长，您今儿早上没听说吗？特勤那个士官班长啊不来了，嘿嘿！” 一个瘦高高的上等兵嘿嘿一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这话让李阳有些惊讶。 “不来了？为什么啊？” “他们指导员不准他来了呗，真的是，运气真好啊您！” 瘦高高的上等兵脸上也露出一副羡慕之色，毕竟支队只有一个士官名额，而李阳班长又正好是一个人去考，那不是稳妥妥考上的事儿嘛？ “额？他们指导员不让他去？这做法，不太好吧？” 李阳的眉头皱了起来，虽说他的确感觉一个人考稳妥妥走的这种事情特别好，但是，剥夺一个考生的资格，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哪里哦，听说是今天早上他犯事儿了还是怎么的，指导员才不准他来考试的，估计是以为能够稳妥妥考上，然后就飘了呗！！” 瘦高高的上等兵耸了耸肩膀，特勤的管理那是出了名的严格的，要是真的犯点错，那可真的是全年都被拍死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 “呼哧！！呼哧！！最后，最后一百米了？？” “啊！！！！！” 当大声的吼了出来后，李阳的脚步也迈过了终点线。 “12分21秒！！” 听到掐秒的中尉报出的成绩，李阳苦笑着摇了摇头，曾经他可是十分多都能够跑下来的，现在竟然连个11分都下不了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李阳竟然也还是排在四人里面的第二名，也就是说，还有两个上等兵三公里的成绩竟然比他还要差。 这就让李阳有些不太理解了，毕竟就算是他第二年的时候，三公里也从来没上过12分啊！ 李阳还记得那时候他们转个一期，那同年兵基本上都是生龙活虎的样子，而自己跑了个11分30的样子竟然还是排后面去了。 那时候他们可是五十多个同年兵去转的士官啊！跑下来平均成绩都是11分多去了，至于10分多的，那更是有十个左右。 至于后面的百米，那就是李阳占据绝对的优势了，而单杠双杠，李阳竟然也不差，到了最后的技能科目一考完，李阳彻底成了第一名。 当然，这个只是体能技能的摸底测试而已，并不是按照排名推荐去总队考试，也就是说，只要你体能技能过了，你就有资格去参加总队的考试。 其实往年都很少考士官学校学员的体能，因为以前士官学校是归j总队管理，并非是部局管理。 而现在，士官学校已经变成了部局的直属单位，要求自然也变得严格了起来，李阳他们这一年，还正好成了第一批磨刀石。 “你们都是在县中队吗？” 考完了试，李阳瞅了瞅众人，发现竟然有一个体格看起来瘦小的上等兵脸色竟然苍白。 作为一个才当兵两年都不到的义务兵，竟然这点体能就让他熄火了，这让李阳很意外，也让李阳记住了他。 “是啊，班长！” 胖点的那个上等兵和善的笑了笑，他是知道李阳的，他们中队这个李阳班长的同年兵几乎天天都在说李阳怎么样怎么样的，不过都是夸李阳的话。 不过他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李阳班长这样一个中队的班长骨干还要去士官学校混两年呢？ 对于他来说，士官学校，那就是混混日子的而已。 “那我请你们一起吃个饭吧，说不定，以后咱们都是同学呢哈哈哈！” 消防员的悲哀 对于一个消防员来说，最无助最无奈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自己救援的被困人员死在自己怀里。 当你满怀希望的去救助一个被困人员的时候，被困的人员又何尝不是从内心感觉到了希望呢？ 给了人希望，却又让人绝望和死亡，这莫过于是最悲哀的事情了，而李阳现在就是这样。 “坚持住，嘿！老乡，，坚持住，坚持住啊！” 李阳不断的轻拍着自己身下的农民工脸颊，这个人的脸上已经被磨得有些面目全非了，李阳根本不敢用力去拍他的脸，因为很有可能一拍就烂了。 而这个农民工自胸口以下全部被一块巨石给压住了，看样子，已经危在旦夕了。 这块巨石的重量，完全就不是人力甚至普通的器材可以顶撑起来的，而且刚好卡在了山体之间，将这个农民工给压住了。 两个小时前，李阳他们便接到了报警，称这里发生了山体垮塌，将正在修路的挖掘机工人给埋压住了。 而这里距离中队的距离，已经不是简单的公路行驶可以解决的了，李阳他们直接乘坐抢险救援车先是开了三四十分钟的车达到c镇，随后再将所有要用到的装备器材给搬到了船上。 坐船都是坐了接近二三十分钟李阳他们才达到了山下，将特别重的器材全部给搬到了山上。 对于g省的消防兵来说，跋山涉水，往往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g省的山，实在是太高太陡了。 这次的救援是教导员亲自带队，参与救援的还是梁队，李阳，刘科，梁文，曾颖，袁从发，甚至连老于都过来帮忙拿器材了。 到了现场，教导员先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先给支队汇报情况，因为现在山上竟然还不断的有落石在滚落着，看起来特别危险。 在教导员的吩咐下，安全员也准备好了，直接站在了一处便于观察和撤退的地方。 救援的地方很狭窄，不过幸好的是是在靠边的地方，而不是直接在不断落石的正面。 当见到被困人员的时候，李阳心里不由得一个咯噔，因为压住被困人员的那块巨石，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甚至比得上一台挖掘机了。 不知道应该是说这个挖掘机驾驶员命大还是运气不佳，整个人被卡在了巨石和身下大石块的中间。 而医护人员现在正在给他输液什么的，不过医生看到李阳他们过来的时候，朝着他们暗自摇了摇头。 看到医生的这个样子，李阳有些发怔，这个意思，可是已经不行了的意思啊！ 医生和护士很明显是c镇镇上的，在接到120电话后赶过来的。 而李阳他们一到了现场，医生和护士便撤了下去，似乎他们有些叹气的样子。 “李阳，查看伤势！” “刘科，你带人把顶撑的装备器材还有气垫也拿过来！！” 梁队赶紧吩咐了起来，然后开始戴起了手套。 “老乡，你还好吧？” 李阳拍了拍这个农民工兄弟的肩膀，想要看看他的神智情况。 “还，还好，好痛，好痛啊！快，快救我出来啊！” 看到李阳他们来了，这个农民工兄弟的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希奕之色，很显然，他就像是在绝境中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别着急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看到这个农民工兄弟还能够保持神智，李阳松了口气，很显然，刚才应该是医生们的输液起到了效果。 李阳笑着给这个农民工兄弟打了个招呼，便顺手贴着石缝摸了进去，不过，随着李阳手的深入，李阳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这个被压住的农民工兄弟看样子就是一个身体有些偏胖的人，可是偏偏李阳一探手便摸到了石缝中他那已经干瘪的腰腹。 很显然，这，已经是被石头给直接将人的中间给砸扁了，内部的器官几乎都已经坏死了。 看着腰腹已经被砸的干瘪，却还在开口说话求救的农民工兄弟，李阳喉咙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 这种程度的伤势，已经没得救了，哪怕能够救出来，在救出来的一瞬间，这个人也会因为身体内部血液爆流出来而死的。 “怎么了李阳？” 很显然，梁队和教导员两个都注意到了李阳神色的不同，赶紧询问了一声。 而李阳抬起来头来，表情特别严肃的对着教导员和梁队悄悄摇了摇头。 这个摇头，几乎瞬间将人便知道，被困的这个人员，肯定是腰腹已经被砸的干瘪起来了，没的救了。 “顶撑的装备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刘科正好带着人上来了，还带来了装备器材。 “先救援先救援！！” 教导员也反应过来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人救出来，那，应该还有一丝希望。 “兄弟，我一定能够把你救出来的，你别急，别急！！” 李阳双手像是疯了一般刨着这个人身边的碎石头，但是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而已，他上下的石头都是两块整体的巨石，这些碎石头不过是因为两块巨石砸在一起而砸出的碎屑罢了。 “李阳，和他多说说话，让他坚持坚持！” 今天的天气特别炎热，太阳就像是有毒一般，哪怕是有一些树丛的遮挡，太阳也自然毒辣的可怕，没一会儿，全部人身上都渗出了大汗。 “水，，我要喝水，喝水！！” 农民工兄弟似乎有些受不了太阳的火辣了，脸上一脸的渴求之色，现在他的心里只想要喝水，至于其他的，随便了。 “你现在不能喝水，喝水了反而，，” 李阳有些无奈，现在他的身体都是这个情况了，竟然还想着喝水，这反而会加速他的死亡啊！ “李阳，给他喝吧！！” 梁队愣了愣，看了被埋压的农民工兄弟半晌，然后递过来了一瓶矿泉水！！ “这，，是！！” 军令如山，梁队都同意了，李阳还能够说什么，只能够慢慢的喂他喝了起来。 看着这个农民工兄弟已经变得青红交加的脸，李阳有些心疼，可是又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减少一些痛苦。 “李阳，你看看他，是不是没有动静了？？” 李阳喂他喝完了水便继续探头刨了起来，另外一边的气垫根本支撑不起来这块巨石，而他要给器材在这边也制造一个切入点。 可是梁队突然叫了他一声，把李阳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了看被埋压的农民工兄弟。 “兄弟，，嘿！！你，你还好吗？” 李阳把他的头放在了以及腿上，轻轻的拍打着。 “我，，我坚持，，坚持不，，，咳咳咳，噗！！哇” 农民工兄弟看了一眼李阳，先是咳嗽了一下，然后便是哇的一大口吐了一大堆鲜血出来，头一歪，眼睛便闭上了。 “嘿，你醒醒，你醒醒啊！！！！！” 战评大会 “今天，我们大家一起来讲讲，我们上次出警的不足吧！” 教导员打开茶杯喝了一口茶，开始组织起了战例战评会。 战例战评会，是讲究每战必评的原则，一般是在出警后的三五天将这个战例给讲述一下不足的地方什么的，以确保下次遇到类似的警的时候可以提高效率。 不过实际上，很少有中队能够做到这一点，因为每天不是演练，六熟悉就是训练，队列，会议，学习装备，业务政治等学习，很少会有空闲的时间搞这些。 但是一般遇到大一点的警或者比较典型的警情案例的时候，大中队还是会组织开一次的。 而这次山体垮塌掩埋的警情毫无疑问是一个中队鲜有遇到的案例。 “4时15分，我大队接到一起报警，称位于c镇xx村由于修建道路，突然遇到山体垮塌，玩成一名挖掘机驾驶员被埋压，我大队随即出动三车11人赶赴现场进行处置。” 梁文站了起来，对着表念了起来，战例战评，从一开始就要介绍位置和具体时间什么的。 “在出警途中经与现场联系后得知，从c镇去往该处还需乘坐船只才能抵达，现场指挥员立即做好了人员分工！” “5时05分，出警力量抵达c镇码头，并且已经联系到该处船家，八名官兵携带装备器材上船前往目的地，，，，” 很快，梁文便介绍了经过，然后坐了下来，这些事情，都是文书来先说的，然后由大中队主官组织，再接下来就是每名参与的人员讲评自身或者队伍存在的不足或者好的方面。 再到最后那就是经验总结，提高个人和集体的经验。 “从实际情况来看，我们，确实，没有办法来救出他，这一点，我们自己要承认！！” 教导员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他当然知道，他们的装备，根本不足以顶撑起来那么重的巨石，并且，那个被困人员的整个肚子都已经压扁了，连医生都对他们摇头了。 “但是，在其中，我们还是有很多地方坐的不足，因为斜坡的原因，机器半天都没有打叫，难道就不能够想办法吗？” 教导员看起来有些冒火，中队的战斗员们虽说那天也很辛苦的一直在干，但是机器确实是发了好一会儿，这和平时的训练完全就是两回事。 “平时的训练，我们都是以平地上面，并且还都是没有模拟的训练，这种状态，怎么可能能够应对的了出警过程中遇到的意外情况呢？” “我认为，我们下一步，要提高意识，提高自身的实力以及现场的应对能力，我话说完了，下面，刘科，你来说说吧！” 教导员瞅了瞅四周，发现梁队并不在，今天早上梁队就出去公差去了，于是刚好瞥见了第一排的刘科。 “是，下面由我发言！” 刘科站了起来，脸上有些犹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从出警来看，自己对装备器材不够熟悉，不够熟练的操作，在实际操作上面做的不够好！！” “下一个，梁文！” “是，下面由我发言！” 梁文站了起来，他是作为火场文书的，要说的自然就是自己作为通讯方面的问题。 “从通讯来看，与支队通讯保持得不够畅通，对器材的维护不够好，对讲机中间有一个没电了，没有检查好自己的器材！！” “李阳！” 教导员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两人说的都没有说到他没有提过的或者重点的一些东西。 “是，下面由我发言！” 李阳站了起来，不过看起来似乎脸色不太好。 “我认为，即使，他获救的可能性十分低，但是，我们的转业水平，尤其是对于医护的方面做的太差了，而被困人员当时已经快，，，” 李阳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因为他一提起这事儿，就想到那个人死在自己怀里，可是自己又没有能力去拯救他。 “这不是你的责任，李阳！” 教导员叹了口气，他自然看到了那个人断气的时候，李阳一直试图唤醒他，甚至是用电筒去不断的照射他的眼睛。 可是，生命有时候往往就是这么脆弱，你根本没有办法去拯救他。 “李阳，别难过了，这不是你的责任！哈！” 会议开的很快，对于战评，一般都不会开的太久的，因为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消防队，没有这么闲。 刘科一出门就拍了拍李阳的肩膀，作为两个班长骨干，他自然得关心李阳。 “我没事儿！唉！” 叹了口气，李阳笑的有些勉强。 亲眼见到被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李阳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不止一次看到过一些消防的电影电视剧里面被困人员死在自己面前，他曾经一直以为是很少遇到的，可是却偏偏被他遇上了。 曾经有一个老兵告诉过李阳，救援活人不怕，死人那更不怕，因为你去救他的尸体，他不会叫痛和挣扎。 可是，最怕救的便是那种将死之人，你不知道他会不会死，如果是救出来了才死的还好，因为至少，在他死之前，你把他救出来了。 可是，就怕那种本来还活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偏偏你去救他的时候，救到一半就死了这种，才是最可怕的。 至少心理上，李阳不觉得自己脆弱，也从来不会避讳什么牛鬼蛇神，但是见到对自己的到来充满希望之后，却又带着这份希望死在自己怀中。。 这，简直就是一种罪孽啊，给了人生的希望，却让他死在自己面前。 “啪嗒！”一声，点燃了一根香烟，看着阵阵烟雾消失在空气中，李阳脸上苦笑不已，或许，有时候，香烟，是只能够麻痹自己的吧！ “哎，刘科，看到李阳没有啊？” 指导员似乎有事儿找李阳，揪住旁边走过的刘科便询问道。 “好像在班上吧，刚刚看到他！” 刘科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也很无奈。 “去把他叫过来，让他准备好东西，过几天去总队考试！” 老黑监考 总队的考试来的这么快让李阳有些意外，和军官学校的考试生一起考试也让他意外，不过更加意外的是，老黑竟然会给他“说答案”。 总队的考试，相对于军官学校的规模来说，士官学校这边倒是少了很多，只有三十个左右的考生罢了，似乎总队都不太重视一般，找了一个偏僻的房间给他们，不过依然也是连接了部局呢摄像头的。 “你们脸上的表情，都很随和嘛！！” 进了考室里面，大家都开始闲聊了起来，而李阳也找到了一个熟人，金龙，开始聊了起来。 金龙14年的兵，体格块头很大，不过最大的还是他那双眼睛，像头牛一样，l支队的。 上次培训车辆破拆的时候李阳便见过他了，两个人还聊了聊天，也算不上特别熟，但是连续两次遇到那就特别有缘分了。 一声特别让人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众人都看了过去，那是一个上尉，不过很眼生，刚刚的声音明显不是他说的，而是他后面一个看起来特别带着与生俱来的黑面孔——老黑团长。 “咕咚咕咚！” 听到老黑的声音再加上老黑一脸严肃的样子，众人赶紧坐好了起来，没人敢再多啰嗦一句。 他们全部都是老黑带的兵，别说是他们，就算是很多三期甚至是有四期都是老黑带过的新兵，可想而知老黑在士兵们里面的地位究竟有多高了。 虽说怕老黑，但是老黑还是特别关心士兵的，尤其是新兵蛋子，当然，李阳他们这一年是这样，之前的李阳就不知道了。 “你们这脸上啊，一点儿紧迫感都没有，哎！” 老黑冷着一张脸看了看时间，发现竟然还有十多分钟呢！ “人家隔壁的军官学校考生们可是一脸的严肃认真呢，你看看你们！！” 老黑似乎感叹了一下，他有些感慨，几乎每一年士官学校的考生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和军官学校简直就是两回事。 “老黑竟然亲自来监考我们，他不是应该去监考军校考生吗？” 李阳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有些奇怪，老黑团长可是基地的大佬之一，怎么会来监考他们这些“不入流”的士官学校考生呢？ “你们不知道啊，其实，去士官学校，并不是比不上他们这些要去军官学校的人，有很多重要的人物那都是在你们士官中出的啊！” “每个支队都有兵王吧？对不对？你们看看，他们那些兵王们，和支队长有什么区别呢？他们的意见建议，连支队都要采纳的呢！” 老黑似乎有些感慨，其实一个士官想要晋级，远远比一个军官晋级容易多了，只要你有那个实力。 但是军官不同，除了实力，还得你的上面必须要有空缺才行，根本就不像士官那样。 “其实有时候吧，我不止一次的想，假如，我还是个兵的话，我会怎么样，现在士官学校归部局管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了，去了，多学点东西，把它们带回来，好好的建设我们的基层啊你们要！” “领导都说了你们士官对于部队的重要性嘛，，唉！！” 老黑看了看时间，将袋子给打开了，然后看了看人数，把试卷递给了旁边的中尉。 “96年的兵，哟，还是13年的，可以嘛，小伙子，挺年轻的哈！！” 老黑一个个的检录着士兵证，当检录到李阳的时候，老黑有些惊讶，这个第四年的兵，今年，竟然也才不过21岁而已。 “是，团长！” 李阳站了起来，脸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哎哎，坐下坐下，做你的试卷，别管我，哈！！” 老黑拍了拍李阳的肩膀，微微笑了笑，便走向了下一个考生。 “看来，老黑团长，还是会笑的嘛！” 看到一向都是冷着一张脸的老黑团长竟然笑了，李阳有些惊讶。 “不管了，先答题吧！” 李阳将笔又开始刷刷的写了起来，今天第一科考的是语文，作为一个文科生，李阳自然还是比较拿手的。 “僵卧孤村不自哀，————，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李阳想来想去，连作文都写完了，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究竟这句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来着！” 李阳有些泄气的感觉，全部题都做完了，可是他始终就是想不起来，这句话，究竟是什么。 “嗯？做的差不多了？” 正在这个时候，老黑走了过来，因为他看到几乎所有人都在边写边思考的样子，很明显，他们都是在写作文。 而李阳则是一直对着试卷抓头啊摇头什么的，好奇的老黑走了过来，走到了这个刚刚站起来回答自己话的年轻士兵旁边抓起了试卷看了看。 “对的挺多的！” 老黑惊讶的看了一眼李阳，这个年轻士兵看起来题答得还不错嘛，完全就和他刚刚看的好几个考生不一样。 不过李阳的试卷上却很明显的有一句古诗词答不上来，一直空着。 “僵卧孤村不自哀，什么什么戍什么！！” 老黑笑了笑，将试卷放了下来，还给了李阳，然后走开了。 “刚刚，，老黑团长在提示我？？” 李阳愣住了，因为他没想到，一向以冷面严肃着称的老黑团长，竟然在提示他答案，这可真的让他意外之极啊！ “什么什么树什么？？？” 不过老黑提示了归提示了，李阳依然还是想不起来，毕竟很久没有看过书了，李阳也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 “报告！交卷！” “报告，交卷！！” 正在李阳沉思冥想都依然想不出来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的考生都纷纷交上了试卷，转眼之间，李阳的周围几乎都空完了。 “算了，交了吧，也就一道题而已！！” 嘀咕了两句，李阳也只有无奈的起身跟着打了个报告，便提着试卷将卷子交上了监考台。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我靠！！！” 一出门李阳便忍不住找出手机查看起了答案。 “咋？你也错这儿了？” 金龙走了过来，瞅了瞅李阳手机，刚刚他也是死在了这题。 “可不是！” 李阳有些遗憾，因为刚刚明明老黑团长都给他提示了，可是，，，， “没事儿，我也错了，没啥的，走，请你喝饮料去！” 金龙一脸笑嘻嘻的样子，他今年本来想考军校的，后来却想着不一定考上，于是就像李阳一样，报了士官学校。 “好啊，走嘛！” 李阳笑了笑，两人走向了楼下的小卖部。 故人相见 王娥的回调让李阳很意外，但是与其说是惊喜，倒不如，是惊吓。 杨林指导员本来和王娥是一起调到c中队的，而且过去之后的王娥因为在jh打下的基础特别牢固，再加上指导员的帮助，很快便在c中队也成立的班长骨干。 而c中队第二年刚好又遇到了全省大比武，王娥也取得了不错的名次，让c中队的人也特别服气，同年便得到了优秀士兵。 而王娥到了第三年更是得到了一个三等功，并且和吴旺，也就是李阳第一年认识的那个12的兵，跑步特别快的那个成为了c中队的班长。 可以说他们两个特别的有前途，但是，他们两个却犯了错误，而且是支队都保不住的错误。 具体是什么错误就不说了，反正引得大队长教导员两个领导都做了检讨发言，随即吴旺便被调到了特勤，王娥被调回了jh。 而杨林指导员因为去年就调到l大队担任参谋去了，刚好没有在c中队了。 “来，抽根烟？” 看着特意被队部分到自己班上的王娥，李阳有些沉默，不过还是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嗯？你什么时候也抽烟了？” 王娥笑了笑，不过可以看的出来眼睛中的落寞之色。 “早就抽了，应该是，你走以后吧！” 李阳也笑了笑，不过总是感觉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啪嗒”一声，李阳将火机点燃递了过去，帮王娥把嘴里的烟给点上了。 “我走以后，咱们中队可是调了不少人啊！” 王娥似乎有些追忆，罗超，方艇，徐兵，周杰，赵槐，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当然，还有对他们最好的张班长，最喜欢开玩笑的范班长，最没有架子，因为看美女差点一头撞进垃圾桶的秦班长，，， “是啊！” 李阳耸了耸肩膀，也将自己嘴里的烟点燃，然后有些无奈的看着王娥。 “现在，你都成了我班长了呢！” 王娥笑了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阳觉得王娥现在的笑容成熟多了，至少，比起以前那种刚刚入伍时的混混模样和得知父亲去世和亲眼见证了父亲的解剖的无助目光好多了。 “什么卵班长不班长的，咱两不都是同年兵嘛，噢，对了，李青去士官学校了，我马上应该也去了，不出意外的话。” 李青和王娥新兵连是一个班的，李青调到jh来之后，李阳可没少听李青一直问他为什么王娥调走调走的，把他都问烦了。 “我在c中队，也是个班长啊！” 王娥抽了口烟，看向了窗户外面的营区，营区里面的花草树木虽说有了一些变动，多了一些假石什么的，但是大体都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啊！ 营区的改变都是搞营房建设的时候大队弄的，反正当时李阳他们都挺忙的，天天也整卫生。 “哎，对了，我刚刚上来好像看到，以前的那个鱼塘，是不也被填了啊？我看多了那一栋楼额！” 王娥似乎有些好奇，那个鱼塘，可是承载着他们当新兵时夏天的很多回忆呢！ “那个鱼塘啊？嗨，早就填了，去年上半年就给填了！可惜了啊！” “是啊，可惜了那些鱼啊！” 听到李阳的话，王娥似乎也有些惋惜，那鱼塘每次他们清洗的时候都要把鱼给捉出来放桶里，顺便给鱼也洗一洗等把水放满了又把鱼放回去。 “报告！” “进来！” “是！指导员好！队长好！” 李阳打了个报告，敬了个军礼便进了办公室里面，走到了正在交谈的王队和指导员旁边。 “那个，李阳啊！我听说，你和王娥关系很不错啊！” 指导员看了看王队，率先开口了，说真的，他有些担心，万一被犯错误的王娥给带偏了。 “是，指导员，我两下队就是在一起的啊！” 李阳点了点头，他不想否认这件事情，即使王娥犯了错误，那也是他的同年兵，他最好的战友。 “那个，你把门先关上！” “是！” 听到指导员的话，李阳有些莫名其妙，谈事情就谈事情嘛，关门做什么啊？ “咳咳，李阳啊，这个，王娥他这个心里的想法，我们现在都不太清楚，现在他分到你们班，也是为了让你看着他一点！” “第一，这中队是特别相信你的，知道吗？第二嘛，这个，王娥他和你的关系很不错，有些事情我们不好说的，你们可以替我们转交给他，知道吗？还有，不要让他把你带偏了，，” 指导员似乎一直有些担忧，也不断的在李阳旁边说着话，这让李阳有些忍不住打断了他。 “指导员，王娥是个好兵，真的！” “额，，” 见到李阳一脸认真的打断了自己的话，指导员额的一声，愣了愣，然后又看了看王队，在这一瞬间，他几乎忘了自己应该说什么了，两个人就这么干杵着。 “那什么，李阳啊，我们没说他不是一个好兵，是不是，只是犯了错误而已嘛，对不对，我们为没说一定要你管住他什么的，是不是，只是，我们需要你正确的引导他，让他能够做好一些他可能看不到想不到事情，对吧！” 王队眼见着有些尴尬，赶紧跳出来打圆了场，王队的察言观色能力，还是特别强的。 果然，这话一说，指导员瞅着李阳的眼神瞬间变得犹豫起来了，赶紧趁热打铁。 “对对对，我们不是要你监督他，只是要你好好的引导他对吧？既然你都认为，他是一个好兵对不对，那就要证明给我们看嘛是不？” “是，指导员，我懂了！但是，，” 李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理解之色，毕竟王娥才刚刚犯了错误调过来，军官们担心管理出现问题，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指导员，我说实话，王娥的能力比我要全面的多，假如我考上士官学校的话，我这个二班班长，我建议可以让王娥来当，可以吗？他真的很不错。” 听到李阳的这句话，指导员有些含糊其辞。 “额，以后再说吧！看他表现！” “是，指导员再见，队长再见！！” 眼瞅着李阳出了门，指导员和王队交流了起来。 “王娥的体能技能确实不错，不逊色李阳，但是，，他，我不敢用啊，而且，，” “他是要提前退伍的，对吧？” “这事儿先别让他们知道，尤其是李阳和王娥！！” 王娥的实力 “老崔，你说王娥来了，我们可以凑个阵容了，四小阵容啊这可是，比以前的稍微差上一点而已。” 李阳有些高兴的看了看旁边的崔源，王娥现在正在搞二节拉梯，看样子速度一点儿都不慢。 “四小阵容，哈哈！” 老董在旁边乐呵的哈哈大笑，说真的，他也知道，毕竟当初他也在jh。 “呵呵！！” 崔源笑了笑，他都有些不太忍心给李阳说王娥极有可能今年就会退伍的事情，当然，这也是他猜测的。 李阳和王娥都是他带的新兵，以前他当新兵副班长，带的是徐兵他们几个，后来又当班长，带的是李阳他们还有罗力他们，平心而论，他带出的新兵，就李阳和王娥最让他满意。 至少，只有李阳和王娥比武场上能够夺名次，训练场上也是能够出成绩，放在哪个中队也是班长骨干的人。 当然罗力如果没有考上军校的话，成就也是远远比不上李阳和王娥的。 不过可惜的事情是，他们两个几乎就从来没有在一个赛场上一起战斗过，除了一次片区比武和总队比武。 “至少有四小的阵容，足以在一个片区拼上个第一了嘛！” 李阳嘿嘿一笑，的确，有四个骨干的阵容，放到哪个片区，都有争夺第一的可能，并且可能性还很大。 当然，只要不是运气特别差的碰上了刻意被支队补强的中队和人数特别多，有很多人挑选的特勤中队，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还是jh的训练场宽阔啊，比较容易出成绩！” 王娥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c中队的营区特别小，拿个梯子王娥都得担心会不会勾到围墙上去，把营区的摄像头给勾下来。 “那可不是，我们jh中队，那可是牛逼的嘛，哈哈！” 李阳一把揽过了李阳，一副哈哈大笑的样子。 “得得得，你看看，你的文文吃醋了，哈哈哈！” 董助理有些打趣的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暼大队部那边，刚好有一个苗条的身影从三楼阳台进去。 “咳咳！！” 李阳咳了咳，脸上露出一副尴尬之色。 文文叫做文琼，是一个大学生，被分配过来jh大队实习工作的，不过她并不是军官。 李阳有事儿没事儿就去找人家聊天，天天星期六星期天就去给人买早餐，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谈上了。 不过这件事情，只有中队的人知道，大队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哈哈哈！！！” 整个训练场上的人都笑了起来，李阳和文琼的事儿，没几个不知道的。 “对了，人家实习快结束了吧？好像只有几天了呢！” 董助理推了推李阳的肩膀，嘿嘿的笑了笑。 “得得得，我请你们吃宵夜，行了吧！” 李阳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来，耸了耸肩膀。 “李班长，晚上吃烤鱼哦！” “李班长，再加几碗，噢不对，十几碗炒粉！！” “吃吃吃，吃死你们去！！” 李阳瞪了众人一眼，将手套戴了起来，现在轮到他上场了。 “哈哈！” 看到中队一副欢乐的场面，王娥也忍不住笑了笑，毕竟，这里还是他的老中队啊！始终也是有一丝，家的感觉。 “怎么样？王队，我就说他实力特别强嘛，是不是？嘿嘿！” 李阳此刻正在办公室得意得很，王娥已经来了几天了，和李阳注重爆发力不同，王娥更加注重的是耐力，已经第四年的他还是可以和从特勤调下来的老虎拼一下耐力的。 而这个时候王队却只是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镜。 “你们13年的都可以嘛，哈哈，对了，你的那个士官学校考上了，恭喜你啊！” 王队笑了笑，虽说他为李阳考上了学校感到一丝开心，不过更多的还是遗憾，因为李阳就要因为这个离开中队，中队又要少一员得力干将了。 “啊？考，，考上了？？” 李阳有些怔住了，因为他没想到，这个命令这么快就来了，而且，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松的考上了？ “对啊！去那里了多学学东西啊！到时候可要带回来的呢！” 王队笑了笑，他自然知道现在士官学校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去的人很多都是混日子的了，不少人可是真的去学东西的呢！ “嗯好！！” 李阳含糊的回答了一声，说上几句话便找了个托词出了办公室。 “怎么，这么快啊？” 李阳有些失神的走出办公室，因为他感觉这时间实在是过的太快了，而王娥刚刚才调回来，这，，， “咋了李阳？一副失魂的样子！” 才回到班上，正在抽烟的王娥看到进门的李阳怔住了，因为李阳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啥！考上了！” “考上什么了？” 王娥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考上了？自己都不知道李阳在说什么。 “我说我，考上士官学校了！” 李阳的话，让王娥愣了愣，然后，递了根烟过来。 “考上了，不是挺好吗？” 看到李阳把烟接过去，王娥耸了耸肩膀，说真的，他巴不得考上的是自己啊！要是自己现在考上了学校，恐怕，整个支队的人都不会对自己翻白眼了吧？ 自己回到jh，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向对自己都特别好的同年兵，可是这个同年兵竟然要走了。 李阳在中队的地位可不低，可以说李阳在这里，自己都会有人帮着自己说话，李阳这一走，，， 算了算了，反正自己最多也就是一年罢了，怎么过都行！ 想到了这里，王娥的眼神也越发的落寞了起来，不过有些失神的李阳并没有注意到！！ “考上了？？” 董助理正在抽烟，听到李阳说考上了，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 李阳点了点头，不过似乎有种犹豫之色。 “好好的，去什么士官学校啊！” 将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里面，董助理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士官学校，对于董助理来说没什么可去的，毕竟他是参加过全国大比武的尖子，根本不需要再去那里。 “有什么我都可以教你的嘛，唉！！” 董助理摇了摇头，走了出去，他有些想不通，明明今年，李阳就可以得三等功了，可是，，， “不管了，去，就去吧！” 看到老董一副不太理解的样子，李阳一阵苦笑不已，不过，既然已经考上了，他又怎么可能敢不去呢？ 谈心谈话 “额，今天把你们这些没到期的士官们都叫上来，也是为了给你们谈谈心，聊聊天，哈！不要紧张！” 大队长喝了一口茶，而李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旁边的几个人，王娥，崔源，梁文，朱林，明明全部都是没有到期的士官啊！ 要，也不至于全部都找没有到期的士官来谈吧？不是更应该是到期的士官才对吗？李阳有些疑惑不解。 “支队下了一个政策，那就是你不愿意继续在部队继续待下去的话，可以打报告离开，提前退伍！！” 王大的话，让李阳的眉头皱了起来，提前退伍，那说出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啊！ 一般提前退伍，那都是犯事儿了的士兵才会这样子，没有犯错的士兵哪怕再怎么，只要不是太大的过错，那都可以留队到服役期才对啊！ 怎么支队会突然下这么一个政策？真的是有些让李阳感到莫名其妙。 “别的我就不多谈了，一个个说吧，崔源，你有这个想法吗？” “报告，没有！” 崔源站了起来，目光却不着痕迹的看了看王娥，他自然察觉到了，这话，似乎是说给王娥听的，只是怕把王娥一个人叫上来太过于尴尬了而已。 “嗯，好，你先走吧！” 王大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本子上记录了起来，可是仔细看看不难看出，王大不过是在本子上随便画上了几笔罢了。 “是！” 崔源站起来点了点头，便朝着门外面走了出去。 “那梁文呢？你有没有过这个想法啊？” 王大又把目光看向了边上的梁文，梁文的体格特别宽大，自然一眼便注意到了。 “额！！报告，没有！！” 梁文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站了起来，他什么时候表现出要走的样子了啊？ “嗯好，你也可以出去了！！” 王大点了点头，又在本子上面画了画。 “李阳，额，我就不必多说了，你过几天就要走了，去士官学校的，那肯定是想要长期留在部队的，对吧？而且，我也相信你！” 王大将目光看向了李阳，虽说脸上挂满了笑容，不过李阳不难看出，王大的眼中有一丝无奈和失望，或许，对于自己的离开，王大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吧？ 分明王大去年都对自己承诺过了，今年的三等功一定给自己，不过，，自己真的没有再去想这个三等功的事情了啊！ “是！” 李阳也报以一个笑容，退出了大队会议室，这下子，会议室里面只剩下了朱林和王娥。 “朱林，，你呢？” 在离开之前，李阳又听到了王大将朱林叫起来的声音。 “老崔，你说这个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啊？” 李阳照例点燃了一根香烟，吐出一口烟雾，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王娥要提前退伍了，不出意外的话！” 崔源看了一眼脸上，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开始他只是这样推测而已，可是谁能够知道，王娥竟然真的要提前退伍啊？ “怎么可能？王大这不是叫了这么多人吗？这，又不是，针对，，，” 李阳有些激动，可是说着说着，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王娥分明就坐在中间，而且从兵龄上来看，最后一个叫的应该是朱林才对，又怎么可能会是王娥呢？ 而且，王大那个样子，似乎，本来就是想要单独和谁说话一般，根本不像是要和他们集体。 集体的，李阳又不是没有见过，这才进去了几分钟就出来了，很明显就不是集体的了。 “这，，不太可能吧！” 李阳咬了咬烟嘴，他难以相信这个事实，在李阳看来，他离开中队以后，自己这个班长的位置那肯定就是王娥的了。 虽说王娥是犯了点错误，但是，这个错误，是可以弥补，而且，支队这么多年了，李阳还没听过，有犯错误被提前退伍的士兵呢！ “不太可能？我当新兵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没来，有一个老兵就是犯错误提前退伍，然后把他先是调回的原中队，才退的伍！！” 崔源冷笑了一下，李阳这想的还是太天真的，王娥的实力是不错，不过，这可不是他犯错误可以被原谅的理由。 “那，意思就是，他退伍就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有同年兵？” 李阳的眉头皱的很深，因为提前退伍这事儿，真的十分的不光彩。 “要是真的有同年兵跟着一起退伍的话，那就不叫提前退伍了，噢对了，好像还有你们一个同年兵也是提前退伍吧？他不是和王娥他们一样被调回了原中队嘛！！” 崔源后面的话，李阳没有在听了，他有些失落的推开班上学习室的门走了出去。 “李阳？？？哎！？？” 王队刚好从厕所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便刚好看到了一脸失神的李阳，打了两三声招呼，李阳像是没听到一样走下了楼梯。 “李阳，你要理解，他是淡了错误的，调回中队不是为了提前退伍那就是有别的惩罚，知道吗？” 办公室里面，王队和指导员似乎有些苦口婆心的给李阳劝慰着，不过李阳似乎有些难受，一个近一米八的大个子头埋得低低的，眼眶通红通红的。 自己好好的没事儿考什么士官学校，这下子，连王娥退伍自己都送不了他了。 李阳有些自责，当初，，，要是自己多和王娥打打电话交流交流，说不定这事情就可以避免了。 “没，我只是，一开始，以为，我走了，王娥过来，刚好可以接替我当班长，然后咱们中队依旧能够有几个班长骨干，可是，，可是，，” 剩下的话李阳没在说了，因为他感觉自己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我们也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可是，他这个事情，唉！” 王队和指导员对视了一眼，不由得也叹了口气，王娥这个事情，他们又做不了主，当然，他们要是能够做的了主的话，光凭李阳的担保，那就足够了！！ “没事儿的，指导员，队长，我，明天请个假，可以吗？还有王娥和老崔！！！” 李阳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看着指导员和王队，既然有些事情无法改变，那么，，，就在他离开之前，为他践个行吧！ 醉酒之谈 “来，多整点，明天我就走了呢！” 又递了一瓶啤酒给王娥，李阳有些苦笑，现在已经是晚上快熄灯了，他和王娥却还坐在楼下旁边的车库里，在他两的面前是正在噼啪燃烧的木炭和木炭上面的铁网。 铁网上，还放着一些豆腐和土豆以及牛肉，那是下午为了给明天就走的李阳一个送别活动搞的烧烤。 每当有人要离开中队的时候，中队都会举办一些活动来欢送的，当然，酒是李阳自己出去买的，活动也早就在晚上**点就结束了。 前几天其实李阳和崔源王娥三人已经请假出去喝了一次酒了，但是今天晚上，李阳又拉着王娥喝了一次。 王娥是无所谓了，反正过个十天半个月也就退伍了，而李阳明天就要走了，自己最好的同年兵也马上退伍了，自然心里面不太痛快。 “还有几瓶啊？” 王娥有些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王娥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提前退伍，这对于十分热爱部队生活的他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错误，他是犯了，他承认，但是，这其中又未尝没有客观的原因呢？ 如果他不爱部队，他会连父亲都死了还会强烈要求回来参加总队比武什么的？ 会在离开jh中队的时候，看着国旗，看着中队的门口哭泣？ “还有七八瓶吧，没事儿，喝不完，咱们带上去喝！！” 李阳看了看旁边的一个黑袋子，摆了摆手，示意酒还很多。 “带上去喝？” 王娥愣了愣，李阳什么时候竟然这么不管不顾纪律了，他可是一个班长啊！ 不过一想到自己马上退伍而李阳明天就走了，王娥瞬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或者去劝李阳什么了。 现在李阳的心里，又何尝比王娥要好受呢？ 他们两个第一年的时候经常把对方作为假想敌，不管什么训练，单杠双杠，爬绳，百米，五千米，梯子，百米障碍，几乎每一个训练科目他们全部都比了一个遍，不过谁也没吃到亏。 他们两个谁也没服气过谁，但是同时也都佩服对方，每次搞训练那都是最忌惮对方的成绩。 “是啊！我以前很少喝酒，但是你来了，，唉，要是你不提前退伍，我不去士官学校，甚至说不定我都不会拉着你喝酒啊！” 李阳笑着摇了摇头，以前他是很少喝酒的，哪怕现在，也只是拉着王娥喝酒罢了，因为王娥和他，两个都要离开jh了。 “是啊，哎，你还记得，咱们两个第一年当新兵时说过啥没有？” 王娥也笑了笑，眼中露出追忆之色，他想起来了，当初，和李阳两个说着现在回想起来，特别幼稚的话语。 “说过，要好好的，把jh中队振兴起来，不让它再看着，像个养老中队一样？” “对对对，你还说，咱们两个当老兵了，一定要训练比新兵猛，表现比新兵好，对吧？” 王娥点了点头，这话，的确是当初他两的承诺，只是很可惜，这个承诺，他却并没有完成到。 “是啊，后来周队来了，风气也变化了很多，管理严格起来了，原来的老兵们也都走了，，可惜，，你也走了，，” “其实当初要是你还在的话，说不定我们比武把特勤都给拿翻了呢！” 李阳笑着说到，在他心里，王娥的实力，可是特别强悍的呢！ “可是，如果不去c中队的话，我觉得，咱们两个，肯定会都有压力啊！你懂吗？” 王娥瞥了暼李阳叹了口气，说实在的，如果在jh，他都不能确定自己的三等功优秀士兵什么的能不能够得到，毕竟，李阳可比他听话多了，队部肯定也会更偏向李阳啊！ “是啊，其实，当初，你留不留下，我都觉得挺好的，说认真的，你留下的话，给我的压力，也肯定特别大啊，但是你如果留下来，有一件事情是一定的。” “什么事情？” 王娥有些好奇，什么事情让李阳这么能够耿耿于怀。 “我的长跑，肯定不会下降，毕竟，自从你走后到学驾驶前，我可是都是中队第一人的位置，当的太久了，现在都，，” 李阳露出苦笑之色，不管是三公里还是五公里，他都比以前足足慢出了一两分钟甚至是三四分钟去了。 “呵呵，确实，一个中队，确实要有几个快点的人比着训练啊，我去那里，吴旺也是一直和我比着跑啊！” 听到李阳的话，王娥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酒说道。 “嘟嘟嘟嘟嘟！！！！” 熄灯号很快便响了起来，值星班长也吹起了哨声。 “来，整一口上去休息了！！！” “还剩几瓶啊？” “两瓶了只剩！” “带上去吧，一人一瓶，回班上吧先，，，” 坐在床头，这是李阳第一次坐在床上没有玩手机或者听歌什么的，在他旁边的床铺就是王娥。 班上的老兵和新兵们并没有打扰他们两个的交谈，似乎都知道，班长明天就要走了，而他的同年兵，也要提前退伍了，没有人插话，也没有人发出声音。 关住的窗帘将整间屋子都压的黑黑的，根本看不到人影，只有李阳和王娥的低语和谈话。 两人似乎，和以前第一年反过来了，以前他两是不敢说话，班上只有老兵的声音，而今天晚上，整个班上，只有他们两个谈话聊天的声音，，就像一个班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 “李阳！” “嗯？怎么了？” 将喝光的酒罐放在了床头柜里面，王娥突然叫了李阳一声。 “我，其实，我一直，不想走！！” 王娥的那边竟然传来了轻轻的啜泣声，让李阳微微愣了愣。 “我知道！！” 李阳有些不忍的转过头，即使在黑夜里面，两人根本看不到相互的脸颊。 “有些事情，不是你和我，可以决定的啊，王娥！” “我知道，我，我只是，只是难过而已！！没事儿的！” 王娥似乎揉了揉自己眼睛，把眼泪给擦掉了。 “时候不早了，明天你还要去总队报道呢！而且，咱们别影响他们休息，，” 王娥整理了一下床铺，便躺了下来，将被子盖在了身上，让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李阳只能叹了口气，也躺了下来。 看着头顶那黑乎乎的天花板，李阳突然又不知不觉的开始起了回忆，他和王娥第一年的记忆，， 总队14人 “咦？是你考上了？” 李阳有些疑惑，因为和他一起从k支队考上的士官学校的另一人竟然会是那个看起来有些“天真”的小刀。 早知道，这个小刀体能不仅很差，那业务技能更是有些离谱啊！ “李班长，好巧啊，我们就说嘛，就您一个士官，那是肯定能够考上的！” 小刀似乎看起来很开心，自己三个同年兵，他能够考上，也是有些意外的惊喜。 “你是什么文化啊？小刀！” 耸了耸肩膀，李阳有些尴尬，整个总队就几个高中生考试，而且自己还是考的第一名。 “我是中专啊班长，不过我是文书嘛，天天动笔杆子！” 小刀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是个中专生，然而他却常常守通讯室，经常搞电脑，写材料的，自然文化水平比他两个同年兵好多了。 “噢，难怪啊！” 李阳点了点头，一副理解的样子，毕竟文书比起战斗员来说，确实是文化水平要高得多。 “对了，班长，我们要在k市住一晚上然后去总队吗？” “嗯，文件是这么说的，走吧，咱们先去支队把个人档案给拿了再说吧！！” 到了支队，李阳有些开心，因为好多人，他都认识。 巫指导，是李阳新兵连的指导员，现在在支队任职某科科长，看到李阳他也很开心。 不过李阳去士官学校，他有些疑惑，因为士官学校一般都是想要成为班长骨干的人才去的，而李阳，明明都已经是了才对。 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今年才认识的老熟人——陆队了。 陆队自从去培训了车辆破拆之后就一直留在支队任职，开始是借调，后来就是直接调到支队了。 陆队也开心见到李阳，毕竟李阳去培训的时候是几个士兵里面对他最尊敬的一个，很懂事。 在几个熟人领导的帮助下，李阳和小刀的资料也很快搞完了，两人随便在外面吃了点饭，喝了两口，找了个酒店便住了下来。 g省虽说比c省穷，但是高铁倒是通往了每个市区里面，李阳他们也提前买好了高铁票。 当夜无话，两人都不是很熟，只能算是认识不久而已，只是互相加了联系方式罢了。 虽说战友之间哪怕是刚刚认识也是会特别熟络，但是小刀却显得不太爱说话，或者说是特别的拘谨，两人没有太多的话题。 “哎，金龙？你也考上了？” 总队那边倒是直接安排了一个带队的干部准备送他们去n市，然后负责管理他们。 总队里面有酒店，直接安排他们住在了酒店里面，吩咐他们晚上禁止外出，早上六点钟集合以后，带队干部就直接走了。 而这次来的人一共有14个，似乎g省一共就只有14个名额，和往年差不多。 “哎，你也在啊？” 金龙也不知道李阳究竟是第几年，只知道两人都是士官，下士而已。 “是啊，你们支队来了几个啊？” “两个，不过两个都是我们中队的，哈哈！” 金龙瞥了暼后面的一个上等兵，脸上露出哈哈大笑的样子来。 “两个都是你们中队的？不错不错！” 李阳有些讶异，而这个时候，他后面走过来一个下士，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还记得我没？哈哈！” 李阳回头一看，嘿，这个人看起来只有这么面熟了，好像是，来g省的时候的老乡吧？ “你是，那个，那个，，” “嗨，王杰啊，我是王杰，就是咱们一开始分一个班，最矮的那个啊，哈哈！” 王杰锤了锤李阳的胸口，脸上露出笑意来。 能够一起从一个县城来当兵，然后又一起考上士官学校，怎么看似乎都是一个缘分啊！ “噢，是你啊，我想起来了！” 李阳也笑了起来，他自然想起来了，26个一个县城的兵，真的能够回忆起来的并不多，但是只要一提a县13年的g省消防，李阳就会感到特别的亲切。 “嘿嘿，你叫啥来着，我也记不得了。” “李阳！！” “赵云，李阳，我们的人分成两个车厢，你们两个档案上都是班长，具体由你们负责，中途下车抽烟也好还是怎么，你们两个分别都要负责一个车厢，清楚了吗？” “清楚了！！” 带队的干部穿的是便装，g省14名学员也是穿的便装，不为别的，穿便装比起穿军装来说方便多了。 至少穿军装的时候有很多事情都不敢在高铁上做，哪怕你低头看个手机被人给拍下来都是特别影响的事情。 穿便装就不一样了，别说是低头看不看手机，哪怕你是停车的时候到门口去抽烟都没人多看你一眼。 从g市到n市，最少要坐足足八个小时的高铁，虽说高铁速度特别快，但是再快也禁不住一路停靠的时间啊！ 一个站哪怕只停上两分钟，算下来都是足足用去了三四个小时去了。 这还不算上到每个站之前的减速距离和出发的提速距离呢！ 总之，这是李阳第一次坐高铁坐的浑身不自在，甚至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高铁坐起来，实在是太吓人了，至少八个小时的高铁，真的是和坐火车一样的难受。 除了当兵的时候，那一天一夜绿皮硬座火车的味道能够比这八个小时难受以外。 “哎，你们是哪个总队的？” 虽说穿的是便装，但是队列走了起来，还是一眼便被几个穿着常服的军官和士兵给认出来了。 n市的高铁站看起来也不是太大，不过李阳不知道是不是分了东南西北，反正他们面前这个出口特别小。 “我们是g省总队的！” 带队干部和为首的那名军官互相敬了个军礼，两人握了握手。 “我们是n市士官学校的，来接你们去学校！！” 来迎接的干部似乎是很热情的样子，每一年都是这么热闹。 “哦，好的好的，这是他们的材料！！我就不去了，因为我还要回去处理事情呢！” 带队干部拒绝了去学校的提议，他已经去过学校好几次了，现在他已经知道流程了，根本不需要他过去。 “好的，你们一共是14名学员对吧？嗯，门口有接兵干部和士兵们等你们，哦，还有hn总队的也到了，他们全部都是穿常服在外面等着，特别好认！！” “哦，好的好的，谢谢你了！！” 两人又互相敬了个军礼，带队的干部便带着李阳他们出去车站。 在外面，已经站着二十多个穿着常服，立正站好的士官和义务兵，还有旁边十多个看起来像是士官学校的军官和士兵们了。 初来乍到 到达士官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晚上了，乘坐着hn总队和g省总队的两波人马自然在车上打了招呼，都好奇对方的总队究竟是怎么样子。 hn省和g省分别处于祖国的北方中原大地和西南省份，自然两边都对对方特别好奇，话题自然也就多了。 金龙也是hn人，自然和hn总队的聊的特别开，而李阳豪爽的性格自然也认识了两个hn总队的学员。 汽车开的很快，毕竟是军队的车，在车少的地方自然开的特别快，至多不过个把小时便到了学校。 n市的天气特别炎热，现在已是处于夏季，温度更是炎热无比。 下车后的分配，g省总队的小刀被分到了灭火三队，王杰是装备，李阳也不知道具体是被分到了哪儿。 而金龙和小胖以及李阳都被分配到了灭火一队，就在一楼，特别好找。 带队的学校干部似乎不怎么上心，把人一甩到地方，念了分配名单，就开着车继续去火车站了。 消防的士官学校分为四个系，都是报考之前自己选的，有灭火救援，装备保障，后勤保障还有一个通讯的。 寝室的卫生看起来不怎么好，很多寝室都还是空着的，里面都没人。 不过李阳去的寝室里面还是有两三个人在里面正在整理东西。 “卧槽，这么先进？” 李阳伶着两个迷彩大包进了寝室突然愣了愣，因为这床，一看便是那种大学床铺，上面是床，下面就是电脑桌和衣柜的那种，就像是士兵突击里面老a住的那种床铺一般。 “可不是，我刚刚来也被吓了一跳！” 一个有些矮胖，脸上带着痘印的一个下士正在整理床铺，听到李阳的声音跳了下来，递了一根烟给李阳。 “哦，谢谢谢谢，兄弟，第几年啊？” 李阳赶紧接过了烟，脸上堆满了笑容，毕竟人家刚刚见面就给自己递烟了，自己怎么可能还马着一张脸呢？ “哦！我叫王亮，12年的兵，呵呵，你叫什么？” 王亮呵呵一笑，看起来有些憨厚，自己也掏了根烟抽了起来。 “我叫李阳，13年的，班长！！” 虽说口里叫12年的班长很奇怪，因为大家都是下士，但是初次见面还没熟，自然要好好的叫声班长了。 “哎，什么班长，都是下士，哈哈！” 王亮似乎很开心，毕竟一个13年的叫他班长，确实很意外。 王亮是s总队的，在c省北边，算下来是北方的，说话也带了一口西北味儿的口音。 “我给你说，tmd我真的是不想来这里，但是没办法，tmd我们中队的竞争力实在是太大了，唉！” 陈良一边走路一边跟李阳吐槽着，嘴里的流话让李阳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陈良领口的第二年上等兵军衔，李阳有些无奈。 陈良也是c省人，但是是h总队的，h总队是唯一一个海岛省，那边或许民风比较彪悍，陈良也许也是染上了那里的习惯。 “竞争力有多大？” 李阳明显有些有一搭没有一搭的回着，他现在心里还想着事情呢，哪儿有太多的闲工夫。 “我们那里，呵，跑长跑一个比一个厉害，而且，优先考虑当地的兵，像我们外地兵，唉！！” 陈良似乎叹了口气，他的家里还是比较富有的，他本来都不想当兵，甚至不想留士官的，可是家里又逼得紧，他就想着来士官学校先混两年再说。 “和我们一批过来的还有一个将军的儿子，这小子，性格也是特别厉害，不过，他也是怕转不下来士官，于是考来这里，毕竟可以顺进嘛！” “班长，来抽烟，抽烟！！” 看着这个北方汉子递过来的第四根烟，李阳着实有些受不住了，“草上飞”实在是抽烟太厉害了。 “草上飞”是李阳给他取得外号，才来了一天，李阳就和“草上飞”熟悉起来了，“草上飞”的名字叫做燕飞，mg省人。 虽说是北方人，但是“草上飞”却并没有那么强壮，而这两天到一队的人，南方北方的现在都各有二十来号人了，但是跟李阳这块头差不多了，除了金龙还真没一两个了。 这不禁让李阳有些意外，毕竟他听说北方人都是大块头才对的啊！ “集合，向右看齐！！” 集合开饭的时候，李阳他们这边只是每个队随随便便集个合，然后带过去开饭罢了。 而另外一边不知道是新兵还是什么的另外几百个人在他们班长的带领下朝着食堂走过去，一个个看起来都特别的有精神。 队列走的标准，眼睛不敢乱看，甚至露出一丝畏惧，一看便是新兵蛋子，不过这群新兵的领口都没有军衔，而带他们的统一都是戴着学员军衔的学员。 不过这些学员班长衣服看起来分明就是士兵衣服，而且领口也并没有别的标识，只是军衔挂着学员而已，看来应该是李阳他们的学长。 士官学校带新兵？李阳想了想，似乎，也只有直招士官是这样了，因为曾颖好像就是士官学校培训三个月的直招士官。 头几天的生活看起来特别的水，每天就是整理整理内务什么的，然后就是搞卫生。 也许是搞了装修还是怎么的，寝室里面到处都是垃圾，这几天连队长都没看到过几次，只知道是王亮值班罢了。 一个班分成a和b，a寝室有六张床，b寝室只有四张，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十张床，一个班的标配，而李阳住在4班a，位置看着窗台。 虽说是天天搞卫生，但是李阳却觉得有些压抑，或许是人数太多，空间太小了，学校里面没有那么自由吧！ 夏天虽然热，不过幸好的是，寝室里面有空调，虽说没有遥控器，但是总有人手机可以用遥控器把它打开，因此也还不算热。 随着人数渐渐地到齐了，一队的人数也让李阳有些吃惊，因为竟然有足足八十个人。 八十个人分别来自三十个总队，出了香港澳门台湾几个地方以及经济特别发达的s市之外，几乎是集起了所有的总队。 而g省就是李阳他们三个，不过三个人都没有分到一个班，想来是为了便于管理。 人到齐了，队长自然也就出现了，不过队长的第一个命令便是——所有人，禁止在寝室抽烟。 代理六班长 大王给人的印象就是特别的严厉，小王也许是学到了大王的样子，也是一副严厉的样子。 大王是队长，上尉军衔，听说以前是京都的基层中队长，灭火知识和经验特别的丰富。 而小王是去年才毕业的军校生，现在是中尉军衔，担任的是副队长一职务。 而不过教导员看起来就要随和多了，特别喜欢和李阳他们交流。 教导员是n市人，也是从n市兵成长为军官，然后现在来的学校担任教导员，也是上尉军衔。 学校教导员的职责和基层指导员职责差不多，都是负责政治方面的东西，但是在消防一般都是一岗双责，负责的比较多。 至于中队长助理则是一个有些矮矮胖胖的中士，看起来有些其貌不扬。 队干部们来了，自然学员们的职务也开始来了，先是学员报名，共有区队长，班长，副班长以及勤务兵还有文书几种职务。 区队长就相当于是中队长助理一样，而勤务兵则是负责中队的勤务方面的事情。 至于老学员们已经派出去实习去了，听李青的口气，似乎是分到了x总队。 x总队，是整个消防部队里面唯一配备枪支的部队，李青他们每周还出去打靶什么的，这可把李阳给羡慕坏了。 而四班里面刚好有一个也是x总队来的，12年的兵，还是以前他们中队的枪械保管员，这可把李阳羡慕的厉害。 李阳一开始是想报名班长的，但是班上十个人大部分都是报名的区队长，甚至于有第二年的都报了区队长职务，这可让李阳来了兴趣。 报名之后便是代理班长的任命，似乎区队长和班长都是先从代理班长里面挑选的，竞争也是异常的激烈。 “你叫李阳？” 大王推了推眼眶上的眼镜，看了看自己面前站着的高个子，不由得点了点头。 他对李阳还是很满意的，这个李阳档案上面很不错，既是党员，在基层也是班长骨干，比武什么的也很优秀。 而李阳进出队部门口的表现，不管是敬礼还是报告声都特别让他满意。 “报告队长，是的！” 李阳站的标标准准的样子，让王队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那个，六班的没人报名班长区队长，你就先过去六班吧，先当代理班长吧！” 王队低下了头，在李阳的名字上写上了一个六字。 “是，谢谢队长！！” 李阳心头一喜，走到门口转身打了个报告便出去了。 “啊？你去六班了？？” 岑勇有些意外，因为现在几乎每个班都有两三个甚至是五六个人报名区队长和班长，唯独六班没有任何一个人。 王队突然把李阳给调到了六班，就证明，王队似乎有意培养李阳成为一个班长甚至是区队长啊？ “啊！是啊！” 李阳有些苦笑，虽说有些骄傲的感觉，但是，在四班也是待了几天了，要调走，也是有些舍不得的啊！ 岑勇有些羡慕，但是却不嫉妒，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一定能够干一个区队长的。 岑勇是n总队12年的兵，可以说和g总队就是挨着的。 就全国来说，n总队的实力还是很强的，至少几年前的全国大比武，第一名就是他们n总队给拿下的。 “恭喜你啊！” “唉，你调走了，还真舍不得！” 相对于岑勇的羡慕，陈良和王亮还有“草上飞”都有些舍不得感觉。 李阳带了两条g省特产的烟过来，四班基本上人手都是一包烟，李阳的豪爽自然让他们认可。 “咋？听说你要调六班去？” 大舌头走了进来，说话有些打颤的样子。 大舌头是东北人，上等兵，东北人很多人说话都有些颤抖音，而大舌头就特别严重，说话特别颤抖。 “是啊！” 李阳有些无奈，他不太想过去，但是，，没办法，队长看好他，他也不可能拒绝服从命令吧？ “好吧，投以一个羡慕的目光，走吧，帮你搬东西！” 大舌头耸了耸肩膀叹了口气，他也挺喜欢李阳的。 “好啊！” 李阳笑了笑，将东西收拾了起来，众人也帮忙拿了起来。 这几天李阳不仅说话挺随和的，还一直请喝水啊买东西啥的，四班的众人都挺喜欢他的。 “你咋就调4班去了，大圣，哎！！” 正在四班的人准备把李阳的东西送过来的时候，六班的人也都集合在6a聊天呢。 “大圣”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六班的人也同样帮他把东西收拾好了。 “咚咚咚！” 草上飞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来了，跟在他后面的还有李阳他们好几个人，如果不是两边的人都穿着军装的话，还以为是打群架呢！ “你们好哈，六班的兄弟们，这是我们李班长，过来任命你们六班班长！！” 草上飞似乎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拍了拍一个看起来像新疆人的战友的肩膀。 “去你的，拍我作甚？” “新疆人”瞪了一眼草上飞，他自然是认识草上飞的，他两不仅是一个总队的，还是一个新兵连的战友。 “嘿嘿，习惯了习惯了！” 草上飞嘿嘿一笑，帮忙把李阳的一个迷彩包放在了地上。 “哎？小胖，你也在六班？” 李阳有些开心，因为六班竟然有一个g省的上等兵，这个上等兵便是和“刀疤哥”一个支队的兵。 “哎，是你啊，班长？” 小胖看起来有些憨厚可掬，矮矮胖胖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福气。 “嘿，可不是，你们好啊，兄弟们，以后大家一个班的哈！相互关照关照！” 李阳笑着摸了摸头，从迷彩包里面直接拿了一条烟出来，一人发了一包。 “谢谢班长，谢谢班长！！” “班长，咋还整的这么客气！” “是啊，谢谢班长！！” 李阳的这个举动，倒是让本来有些心情不好的六班众人瞬间对李阳的印象平添了不少分数，哪怕是下士们也纷纷笑着做了回应。 “哪里哪里，我们总队的烟，大家尝尝，呵呵！” 李阳笑了笑，不过心里却有一丝落寞，这在四班分明还没待上两天，就跑到了一个新的集体当代理班长去了，这就有些让人尴尬了。 不过幸好的是，这六班也不是没有熟人，至少还有一个小胖，还有一个在车上来时聊天的hn总队的同年兵，这倒是让李阳找到了切入口。 强化训练 “滴答！” 李阳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汗珠低落在地上的声音，周围的呼吸声都是可以清楚的听见。 操场上面的太阳晒得人简直都快化了，但是几百个学员们却依然站的笔直无比。 这种站的标标准准的队列，要持续足足一个月，去年的学员们只不过是站了一周而已，但是李阳他们这一年却是足足要一个月。 n市本来就是号称中国的四大火炉之一，在这炎热的夏季，温度可想而知究竟有多高了。 “轰隆隆隆隆！！！” 一阵阵机械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从李阳他们头顶滑落过去，那是不知道哪里的解放军直升机，几乎每天都会巡逻还是训练这么几回。 这对于从来没有见过直升机的李阳来说特别的稀罕，但是李阳现在可没空去管这些，因为他感觉自己身体简直都快受不了了。 第一排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哪怕是一道影子也没有，那是他们这些代理班长站的位置。 在夏季的n市，风似乎也成了奢饰品，至少，学校里面这个月几乎都没有一点风的痕迹，当然，除了吹落一大堆落叶在他们的卫生区以外。 虽说都已经第四年，甚至跨入第五年了，但是李阳总有一种错觉，来这里，他似乎又变成了新兵。 早上五点多就要起来占地方叠被子了，而且还是叠的特别标准的那种，不然就等着检查卫生的时候扣分或者被丢被子吧！ 在学校里面吃饭是免费的，这和军官学院们不太相同，或许是因为他们照样发的是士官工资，所对应的也是士官等级的原因吧，只是每个月扣除少量的伙食费而已。 甚至于小值日打饭这种事情也出来了，每个班每天两个人去打饭，这和新兵连几乎一模一样。 可以说唯一一处不同的是，在少量的休息时间里面，他们可以用钱去小卖部买几块雪糕来吃，可以抽烟，敢躲着玩手机。 而旁边的直招士官则成为了他们唯一的对比，也是他们坚持下去的理由之一。 因为直招士官那边，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新兵待遇，比他们早惨烈的多。 “坚持住，只有十分钟了！！” 车队看了看手机，脸上点了点头，看来，学员进入学校还是要一开始就管理严格起来，让他们养成一个习惯啊！ 想起以前过得特别潇洒的学员们，车队摇了摇头，以前他也是从学员过来的，只是留校当教员了而已。 在学校的学员，每一年只要表现优秀的学员们有留队的意愿，而又有名额的话，一般都可以留下，尤其是很多j省的学员们，那更是打破头了想要留下来。 留下来的教员待遇还是不错的，每年有寒暑假不说，每节课还有一定的补助。 但是这，也是有要求的，必须要你这个学员有良好的授课能力与业务能力，不然也很难留下来。 “只有十分钟了，艹！” 站在李阳后面的韩伟撇了撇嘴巴，一丝汗水从额头滴落下来。 韩伟的上下嘴唇特别厚，他虽说是个东北人，但是和李阳却特别能合得来。 或许是因为他是c市总队的原因，和c省g省挨着，性格养成的习惯。 不过韩伟最爱的已经从东北人爱吃的东西变成了辣椒，嘴唇的宽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辣椒给吃多了。 “是啊！坚持，坚持！！” 韩伟后面的博文呼了一口气，他是14年的兵，南方人，不过却在京都总队，和大王是来自一个总队的，不过可惜，他们不认识。 而大王似乎也并没有因为他来自一个总队就有什么别的优待，而是同等的待遇。 在学校里面，不管是来自哪个总队的教员，待上个一年两年之后，总队的观念都会弱化，除非，你们本来就认识。 “别说话！好好站着！” 李阳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来，他站在第一排都听到了后面的说话，自然有些担心会被听到。 毕竟车队可是说了，只要有一个人说话，那就加一分钟，有一个人动，也加一分钟。 足足八十号人，每个人要是动一下，说一句话，那可就变成一个多小时了，这谁能够受得了啊？ “凑，劳资可不是来这里受苦的！” 大舌头有些不太舒服，本来他们总队管理的就不严格，现在一下子来这儿了，他有些受不了。 大舌头今天是四班的代理班长，虽说才第二年，但是他也报名了，他可不太服气。 当然，最不服气的事情还是因为他本来考的是军官学校，但是却在最后一名，和另外一个人同样的名次。 结果那个人去了军官学校，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分到了士官学校，他本来就郁闷不已，何况现在还搞得这么难受呢？ “拉倒吧，你去军官学校，只要不是去的本科那里，哪怕你去大专的军校，m市也是这么热啊！” 大舌头旁边的不知道是谁从牙缝里怼了一句大舌头，整得队列里面很多人都听到了，不过幸好的是，车队刚好跑到一处凉快的地方和另外几个中队长助理聊天了起来。 “尼玛！！” 大舌头似乎有些不满，不过也没说什么，怼他的人本来就是老乡，又是认识的，大舌头也懒得反击他了。 “嗯，可以了！区队长出来组织一下，原地踏步两分钟吧！” 车队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又看了看众人，点了点头，让代理的区队长出来组织休息一下。 “是！！” 陈晓峰跑了出来，跑到了队列前面站定，先活动了一下他的腿脚。 “所有人，齐步踏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 随着一队的学员们动了起来，别的队的学员们也动了起来。 陈晓峰来自于d总队，他的口令让李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那里说的是粤语的原因。 这也是李阳对他的第一印象，但是李阳也不知道的是，陈晓峰最后竟然能够当上一区队区队长。 区队长就相当于半个中队长助理，手机随时可以调声音，一个区队长管理三个班到四个班，平均一个队大概就是两个区队长的样子。 正规的会议 “这周本班的工作还不错，不管是训练上，还是内务卫生上面，大家都能够保持一致，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坐在板凳上，李阳虽说口齿伶俐，也能够做好一个班长该做的事情，带头作用也能挺好，但是心里却依然有些紧张兮兮的。 因为整个寝室里面坐着的都有十个人，这在基层中队，那可是超过了一个班的标配的。 可能听起来七八个人和十个人差不多，但是搞起队列和开会起来，那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人越多，小团体意识也就越强，而李阳则是想法设法的消除班上的小团体意识，和谁都能够聊的起来。 李阳不想太过于严厉的去管理，因为大家都不容易，可是，不严厉的管理，那就只有一个特别累的办法，那就是，身体力行，班长做的比他们还好，那他们别的人就不会顶风作案。 一个本来该是管理者的班长放下架子，主动带头去做事情，效果可想而知。 哪怕是班上一向懒惰，而且家里有特别有关系的李荣浩，也肯干活了。 以前的李荣浩那可是扫把倒了都不乐意去扶一下的，但是李阳一来，看到李阳的确嘴上说的话，做的事儿也好以后，李荣浩也服气了。 “下面，每个人说说这周自己表现的好的方面和不足之处吧！” 李阳认真的在笔记本上记录了起来，在李阳看来，虽说记录这些在中队是副班长的事情，但是现在嘛，还是自己做比较好。 “报告！” 明川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了下去，明川是李阳的同年兵，hn人，和李阳的关系很不错。 “本人本周，主要以勤务为主，然后有时候集合的迟了一些，，，” 明川是报名的勤务兵，在他看来，和队部关系最密切的反而是勤务兵而不是区队长。 何况，明川以前没有干过班长，自然不愿意去接干不好就会被骂的烂摊子。 明川经常喜欢和李阳聊天，而李阳也对明川特别了解。 明川当兵是他老爹算命，说要去增添阳气什么的，这才把明川给送来了部队。 而明川也挺拼的，有一次出警突然爆炸被炸伤了，本来有个三等功还是二等功的，却因为一些原因没有被批下来。 或许是和李阳一样有些想不明白，又想学点东西，躲避躲避一些事情，这才来了士官学校。 这或许也是两人特别合得来的原因之一。 “我这周，没啥问题！” 新疆佬站了起来，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没什么说的。 新疆佬其实并不是新疆人，也不是新疆总队的，但是大家一看他，嘿，长的挺像个新疆人的，就直接爱叫他新疆佬去了。 “额，好吧！” 李阳额了一声，每个总队支队甚至是中队开的班务会都有一定的区别，李阳也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些，毕竟大家都来自天南地北的，有些不同的地方还是可以理解的。 “报告，本人本州思想稳定，态度端正，能够搞好训练，站好岗，不足之处，额，卫生方面做的不够好，还有自己内务质量不够高，需要改进！” 小胖一起来说话，李阳瞬间便像是找到了组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小胖也是g省的兵，自然对g省的班务会汇报轻车熟路，李阳自然有些舒心的感觉，在本子上记录了起来。 “报告，本人思想稳定，态度端正，训练积极认真，内务质量较高，不足之处，卫生打扫不够彻底，，” 二棒也站了起来，说的和g省总队差不多的话，二棒的名字第一次李阳听到时有些难以置信。 后来李阳看了好几次花名册这才确定，这二棒的的确确是是叫做二棒。 二棒是来自x总队的兵，x总队是消防部队里面唯一配备了枪支弹药的部队，管理上面自然严格无比。 而二棒的性格似乎也是特别的较真，做事情完全就是一丝不苟的样子，李阳自认为自己做的挺不错了，但是和二棒比起来，李阳觉得，自己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丝丝。 后来李阳想了想，或许，这二棒就像是以前的自己，太过于刚硬不肯有一丝一毫弯曲的那种吧！ x总队，g总队以及n总队似乎是全国来说，队列要求最严格的，至少就一队来说是这个样子，这三个总队的，几乎从来都是标准的军姿。 “行，还有别的问题吗？铁道游击队长，你呢？” 李阳的问话让众人都笑了起来，一副欢乐的样子看向了角落的一个下士。 “咳咳！！没有没有！” 王强咳了咳，脸上一副无奈之色，他是12年的兵，不过却没有一点架子。 王强这个名字，和铁道游击队这个电视剧里面的队长名字一样，这也成了李阳他们调侃他的玩笑话之一。 “爬上飞快的火车，像骑上奔驰的骏马！！” 博文在旁边低低的哼唱了起来，全班都笑了起来，连李阳也不例外。 班务会或许有时候是特别的严肃，但是李阳认为，开会只要提到了该提的事情，完全可以活泼一点的。 王强或许这个名字是很普通，但是王强后来和李阳偶然的闲聊，李阳才知道，王强以前，，竟然是伊艳荣带的兵。 伊艳荣，或许名字普通，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却是812里面牺牲的消防兵里面最让人扼腕叹息的人之一。 因为伊艳荣结婚，才不过12天，便牺牲在了812的那一天。 而王强每次提到812时，表情总是难过不已，他是在同年调走的，不过走后才不久就发生了812这个大爆炸。 “嗯，那，等会文杰负责下班上的纪律，别太松散了！” “好的！” 一个个子特别小的下士笑了起来，这个下士文杰和李阳一样是13年的兵，n总队的，和g省总队靠着的。 同年兵之间本来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何况两个总队还相互挨着呢！ “老六！开好了吗？” 门口突然探出一个脑袋，把李阳给吓了一跳。 “做什么呢？老七！” 李阳白了一眼这个探头进来的下士，这个下士叫做王小楠，是李阳的同年兵，也是代理的七班班长。 而他们几个人也习惯了也一二三四来称呼对方，毕竟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走，去厕所抽烟去，等着开队务会去！！” “行，走吧！” 队列会操 学校的队列相较于g省的队列来说，要简化了很多，一个稍息立正跨立立正，还有停止间转发，三大步伐再加一个脱帽戴帽敬礼礼毕就没了。 虽说非常的简单，但是对于李阳来说，压力却是特别的大，因为每一周，都会组织一次队列的会操。 每次会操都是八个班的对抗，可想而知压力究竟有多大了。 六班抽到的是第四个出场的，这个次位不好但是也不差。 虽说搞这个从实际上并不是大王的考核标准，但是也是算作了一定的分数，毕竟也是考验着一个班长的指挥能力。 现在整个队列里面都是摆出了一副会操的队形，除了主席台处没有队列以外，另外的三边都被八个班给围上了。 参加评委的除了两个今天值班的代理区队长陈晓峰和岑勇以外还有大王和小王两个军官。 以前当新兵的时候，李阳只知道全连会操的时候，自己特别紧张，但是当自己现在成为了指挥员李阳才发现，原来，指挥员才是最紧张的一个。 在队列里面，指挥员的一言一行决定着整个队列的精气神和队列素质。 毕竟你一个指挥员如果都是精神抖擞的，并且队列指挥的口令喊的不错，那就很容易带起来一个班的士气。 相反，你一个指挥员要是都是看起来水垮垮的话，那就别提了，整个班都会因为你而变得水。 第一个上场的是3班，代理班长叫做杨肖，这让李阳有种倚天屠龙记的感觉。 杨肖是n总队的，按理来说队列指挥什么的应该也还可以。 不过或许是由于第一个上场，有些紧张的因素，也或许是因为杨肖的口令叫的有些软，因此，杨肖班上的整个队列素质显得很一般，甚至有很多地方都出错了。 至于三班队列里面还有一个和杨肖两个竞争班长的人，那就是张国庆，国庆是李阳的同年兵，更是老乡。 不过国庆比李阳要幸运的多，省人省兵，而且国庆和李阳两个人的县城都是挨着的，也就是说，两人家隔着也就是一十多公里而已。 来的第一天两人就认识了，因为3班和李阳当时所在的4班是挨着的，两人也特别合得来。 3班的队列很快便结束了，轮到了第二个上场的班级二班。 二班的整体实力在李阳看来的确很不错，尤其是代理班长王总的口令，确实是叫的特别的好。 王总这个名字第一次李阳他们听到都特别的稀奇，因为这种称呼完全就是称呼一个总队长的简称，这就很让人有些想要笑了。 王总有些显胖，不过长跑的确还不错，甚至比起一队大部分人来说都算是可以的。 二班的表现很不错，大家的掌声也很热烈，可以看的出来，大王似乎对这个同姓的代理班长很满意。 二班表现的很不错，这让李阳不由得想到了新训团的时候。 在新训团排名第一的那可就是二班，而那个时候，他也是在六班。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吧，以前自己新兵连是六班的新兵，而现在，自己却成了六班的班长，虽然，现在只是一个代理而已。 随后，又到了不知道是哪个班级，反正表现得也很一般，错误也比较多。 “别紧张！！” 李阳低声的安慰了一下自己的班成员们，虽说现在他可是更紧张。 或许是因为刚刚来这里，还不认识人的原因，李阳显得特别的拘束，浑身都显得有些僵硬。 “向右转！！跑步走！！”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虽说六班的卫生质量李阳要求的并不是特别高，但是李阳对作风的要求还是特别严格的，自己也能够做好。 “啪！”的一声，李阳跑到了队列前面，将右脚跟狠狠地靠在了左脚跟上面。 “可以啊！” 老王点了点头，李阳这个班长，的确不错，队列纪律和素质自身是特别过硬的。 和大部分代理班长比起来，李阳的作风就显得特别扎实了，不拖拉，在任何时候双手都是靠在身上的。 “向左转！” “啪！”的一声，六班的队列转了过来，面对着李阳，不过靠腿似乎还是缺了那么一点意思！ “向右转！跑步走！！” 李阳带着六班的队列跑回了会操队列里面，回来的番号是后面的两声一二三四。 和g省总队不同的是，学校的队列如果只有一排的话，那么都是一遍向右看齐，而不是两遍。 “通过你们的这个队列情况来看啊，说真的，很差！” 老王的脸色看起来特别不好看，刚才八个班的队列竟然有三四个班表现的非常差，让他看起来很不满意。 不过实际上，这才来了学校不过十天左右，都是来自于不同的总队，有的总队队列搞得多，有的搞得少，自然会有队列素质的差异。 而且大部分总队的队列模式都不太一样，因此，有很多地方都有区别。 队列有些差，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老王知道，现在可不是应该心疼学员们的时候。 以前的学员就是因为对他们太好了，一个个的搞得第二年的时候都特别的放纵自己，现在管理严格一些，对以后有很大的好处。 “不过，也有表现的好的，二班表现得还可以，看得过去，不说有多好，还有部分班长自身的队列素质表现得也不错。” “不过，这还不够，过了这个月，我们学校要搞一次全校的大会操，到时候所有的直招士官，你们这一年的学员们还有警通中队的人全部都要去观摩，到时候，看看你们有多水！” 士官学校警通中队是全国消防部队里面估计是最大的一个中队，因为里面光是人数就达到了骇人的一百多人。 当然，这一百多人大部分都是教员和学校的驾驶员们，他们的编制算在了警通中队，只有少量的算是警通中队的人。 或许在别的部队，一个一百多人的部队算不得什么，但是在消防，一个一百多人的中队，真的很吓人。 老王似乎无时无刻都爱发火，这让新来的学员们都有些寒蝉若禁。 中队的干部唱红脸和白脸的都会知道该怎么玩，不过老王的白脸，似乎唱的太早了，连人都还不熟悉。 和基层中队不同，基层中队的干部那都是熟悉了几天，至少知道你这个人怎么样以后才开始管理你。 但大部队，对不起，吃的是大锅饭，一人生病，嘿，那就集体吃药吧！ “所以，继续训练吧！” 老王看样子也说完了话，直接把本子递给了值班的陈晓峰后，带着小王便走了。 组织体检 体检，是加入部队，成为一名军人必须经历的事情，当然，也是每年必须例行的事情。 至于去军校士官学校什么的，那也是必须进行的事情，不管是从总队去学校前，还是到了学校之后，都会重新体检一次。 而这两次体检，要求和新兵入伍的那种严格程度可是有的一拼的。 毕竟学校里面那是大量人员聚集的场所，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都是24小时待在一起的，所以都会是特别的严格要求。 体检的事情，在心学员们看来，那可是极为让人兴奋的事情，就和新兵团的新兵们渴望体检一样，因为这样，可以免除一天的训练。 体检的大巴车早都等候在了旁边，和来的时候用军队的大巴车接送不同，去医院体检的车，似乎都是地方请过来的车辆。 学校挂着军牌的大巴车不过只有两三辆，根本无法满足一次性数百人的体检，因此便从地方租用了十辆大巴车。 “去了以后，所有事情，听从你们王副队长的安排，然后，两个区队长和几个班长们一定要负责好自己手下的人，清楚了吗？” 教导员站在队列前面，不过教导员说话没有大王那么严厉，显得要温柔的多了。 “清楚了！！” 虽说教导员看起来特别面善，也显得特别的轻易近人，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敢乱耍架子。 现在士官学校可是部局直属单位，哪怕是陈良说的那个是将军的儿子也是低调了很多。 “好了，那就出发吧，王赛，看好他们啊！” 教导员回头吩咐了一下小王，便转身回到了宿舍楼。 别看教导员，大王小王什么的只是队里面的管理干部，但是实际上，他们也是需要授课的，每周每个人都是要负责一些科目的授课的。 “哎，终于出来了卧槽！” 李荣浩和韩伟显得特别兴奋，他两都是东北老乡，关系自然不错，大舌头也挤了过去，三人闲聊了起来。 看着三人的块头，李阳有些想笑，因为有点像东北黑帮里面的黑帮大佬带着两个小弟一样。 李荣浩有些胖，脸也有些圆，而韩伟和大舌头就显得特别壮实，活脱脱像两个保镖。 和西南人不同，整个一队的北方人显得都要强壮不少，不过和李阳的体格一比，倒是没几个显得壮实的。 “哎卧槽，可算是出来了！！” 一股带着麻花味儿般的话的一个下士坐到了李阳旁边，这让李阳有些想笑。 坐他旁边的是代理五班长鼠标，至于为什么叫他鼠标呢，因为他的名字念快了那就是鼠标两个字。 “你是哪个省的的？j吗？这味儿一听就是哪里的！” 李阳有些忍不住笑了，因为他小时候看那个阳光的快乐生活看多了，听到这口音就像笑。 “嘿，我可不是，我和hn省呢！！” 鼠标耸了耸肩膀，一副无奈之色，他在j总队待久了，自然说话带上了那里的口音了。 “哦？你们那里的人，好像挺多的啊？” 李阳有些惊讶，怎么遇到个人都是hn总队的啊？金龙，明川，二棒，甚至还有这鼠标竟然都是这个省的兵。 “那可不是，我们省那可是全国当兵最多的省份之一嘛，嘿，和你们省和s省差不多！！嘿嘿！” 鼠标嘿嘿一笑，甩了甩自己的头发。 说真的，鼠标的头发有点长，再配上他那有些显老的样子，套用王小楠的话说，那就是一开始还以为鼠标是三期呢！ “好吧，厉害，厉害！” 李阳耸了耸肩膀，一副无奈的样子，鼠标还是挺喜欢吹牛聊天的。 医院隔得还是有些距离的，n市比起g市来说，似乎要繁华得多了，这里本来就是全国最大的城市之一，可想而知，这范围究竟有多大了。 当然，和省的市，还有京都和sh市这些地方比起来，还是小那么一些的。 医院里面的人似乎特别的多，而来往的行人往往都是行色匆匆，少有人停步看着他们这看着有些粗壮的队伍。 n市里面，十个人里面能够砸到两个当兵的，对于穿着军装的人，根本没那么好奇。 市区里面更是过一段距离就能遇到一个部队驻地，武警的，解放军的什么的都应有尽有。 哪怕是李阳他们在士官学校里面都能够听到小声的炮声，那是一个什么炮兵还是什么部队的士官学校，据说距离他们特别近。 “每个班长拿好自己班的体检表，发给他们，然后每个人轮流排好队，班长负责，别急，一个个确保这个体检表都要搞好，一个个的过！！” 岑勇和陈晓峰两个似乎让大王十分满意，他两也难得的当了足足四五天的代理区队长。 而这期间，李阳仅仅只是和一个嘴角有一颗痣的同年兵担任了一天的区队长而已。 “李阳，你说，这n市的妹纸腿都这么长，身高都这么高的吗？” 国庆一把扯了扯李阳，脸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啊？什么？” 听到国庆的话，李阳这才注意起了周围的女性来，国庆不说，他还真没发觉。 在西南，女性的普遍身高都要矮上很多，可是在东部和北部，女性的身高那就明显要高上了不少。 “是啊！！” 李阳点了点头，和国庆两个观察了起来，小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两后面。 “你们是没见过女孩还是怎么的？” 小王推了推眼镜，脸上一副好笑之色，和大王一样，小王也有些近视。 “啊？咳咳！没没，只是没见过身高高的女孩！！” 国庆和李阳脸上一红，周围的学员们都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严肃严肃，这么多人看着呢！” 见到队伍里面有些散漫了，小王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狠狠地瞪了一眼国庆和李阳两人，搞得两人有些尴尬不已。 “在这里好好保持纪律，然后，，，，” 小王看了看四周，贴近了一点众人。 “要看美女的话，抓紧时间哦，毕竟学校里面，可没女学员哦！” 退回学员 “来，整，整一口！！” 和明川两个一人买了一瓶水刚刚才走出超市就听到了几声吆喝声，听起来就像喝酒一样。 这不禁让李阳有些奇怪，究竟是谁竟然敢在超市旁边喝酒啊？ 最重要的是，这些声音，似乎还特别的熟悉。 “走，去看看！！” 明川也特别的好奇，扯了扯李阳的衣袖，示意去看看。 “嗯？你们在喝酒啊？哦！汽水啊？” 走到了面前李阳才发现，原来竟然都是老四班的兄弟们，老四班都是李阳认识的人，自然都熟悉。 “哎，李班长来了？来，整两口汽水喝？” 草上飞一眼便看到了李阳，把李阳给扯了过去。 “哎哎，不用不用！！” 李阳有些尴尬，因为他现在已经属于六班了，又跑回来确实有些不太好意思。 “嗨，都是老四班的，这有什么的，先喝一口，喝一口嘛！！” 李阳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明川，明川却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眼睛四十五度看向天空，似乎在看月亮一般。 “好好好，整点整点！！” 接过了草上飞几人递过来的一瓶汽水，李阳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喝个汽水都喝出来了偷偷喝酒的感觉了。 “你们整这个，请假了吗？” 李阳显得特别疑惑，因为往往晚上吃饭过了一个班什么的出来都必须汇报的，怎么他们整个班都在这里吃东西啊？ “汇报了，给两个区队长都说了的！！” 草上飞耸了耸肩膀，四班今晚上的活动早都汇报了。 “噢！来，兄弟，整一口！” 李阳点了点头，当下也不犹豫，直接将汽水罐打开，然后朝着一个看起来有些体弱面黑的兄弟敬了过去。 “哎，谢谢谢谢六班长！！” 这个汉子看起来个子挺高的，身板也挺强壮，不过却怎么看都有些病殃殃的样子。 说真的，李阳也有些忘了他叫什么，因为在四班的时候就很少和他联系了。 但是李阳对他还是特别有印象的，因为这个战友每天都要喝热水，并且看起来就像是离不开热水一样。 也正因为这样，李阳才特别好奇，要知道，这可分明是大夏天啊，随时穿着都嫌热的季节，何况还是在有火炉之称的n市呢？ “谢谢？我过来噌你们瓶饮料还谢谢？哈哈！” 李阳哈哈一笑，和这个病殃殃的汉子互相喝了一口。 今晚四班的活动，具体的原因李阳也知道，不用多说，肯定是因为要送他，送这个看起来有些病殃殃的汉子。 体检的报告早在前两天就出了，但是队部似乎特别慎重，前天就让几个人又去医院单独检查了一次。 而就在今天上午，关于退一些学员回自己总队的文件也就下来了，速度之快让人惊讶不已。 其中一个便是包括了这个看起来有些病殃殃的汉子，因为体检没有过， 对于一个在一起生活了两三周的战友，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对于部队来说，只要在一个班一起生活了超过一周，那就会多少拥有了一定的感情。 毕竟大家都是战友，不管天南地北，能够聚到一起，那就是一种缘分。 对于军人来说，哪怕对方给自己一样身穿一身军装，那就都是战友，何况，还是一个班的呢？ “兄弟，多保重啊，我两没有请假，就不陪你了，吃好，喝好啊，兄弟！” 李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一仰头，一口气直接将整瓶汽水全部喝了下去。 “好，谢谢你啊，六，，班长！！” “朋友的情谊啊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那些情谊我们一定会记得！！” 就在李阳和明川才走出去几步，四班众人的歌声便唱了起来，让李阳不禁有些动容。 连周围吃过饭了正带着直招士官们训练的老学员班长们也瞅了瞅这里，不过并没有多看，这种事情，他们去年就同样经历过了，自然不觉得稀奇。 “唉，部队啊！” 李阳叹了口气，虽说李阳并不知道究竟是体检的什么问题，但是应该也不是传染病什么的，可能是来了部队以后才得病的吧！ “都是这样嘛，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嘛！” 明川耸了耸肩膀，喝了一口饮料，对于明川来说，四班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除了刚才坐在角落，从六班调过去的大圣而已。 “那个，过一两周的样子，听说我们要比队列了，似乎要成立一个示范班呢！” 才回到班上，六班的众人便已经集中在了6a聊着天。 “哎，不知道咱们班能有几个被挑中的啊！” 史文杰一副期待的样子，不过却被李荣浩给白了一眼。 “班副啊，不是我说你哈，咱们先不说队列素质，就您这个头，哎，，” 李荣浩比了比自己的头，又故意将手拉低到了自己的腰，将两排牙齿露了出来。 “哈哈哈！” 众人乐的哈哈大笑，史文杰瞪了一眼李荣浩，不过也没说什么。 六班现在特别爱开玩笑，不知道是不是李阳带的头比较好，整个六班都一副特别融洽的样子。 “老六，听说了没？要整个示范班呐！！” 李阳才正准备说什么，老七王小楠就推门走了进来。 “哟嚯？开会呢？” 看到老六班上的人都在一个班，老七哟嚯一声，就要退出去。 虽说班上开会也并不会有什么机密，但是别的班的人还是会识趣的避开的。 “开啥会啊呐开会，七班长，咱们班长一天到晚有那么闲的几把蛋疼啊？” 李荣浩倒是有些不太客气的说道，不过这话倒是没有什么贬义的意思，毕竟作为东北人，说话自然就是这个样子。 “进来进来，七班长，进来说话，哎嘿！！” 韩伟直接一把将王小楠给扯了进来，在老六李阳的带领下，那六班是把二区队的区队长们给“揍”了一遍。 可以说出六班的门，那五班七班八班的班长那就“报复”过来了。 “总之，这个示范班啊，大家努力努力，能够进去也挺好的，肯定是可以加分的。” 操行分虽说已经实行了半个月了，但是这扣分也只是见到罚岗而已，真正的加分倒是确实没见到几个有奖励的。 夜岗也训练 “啪！！” 一个清脆有力的靠脚声在夜晚的走廊显得格外的清脆有力。 “哎，哎，兄弟！” 二楼突然从楼梯间串下来一个人影，把正在一楼大厅练习队列的李阳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 看到对方也是穿着迷彩服，戴着帽子，扎着腰带，一看也是站岗的人，李阳有些疑惑，对方突然叫自己要干嘛？ “小声点，兄弟，我们二楼听的可清楚了，刚跟我们说叫楼下的小声点！！” 二楼的哨兵似乎有些埋怨的样子，李阳在一楼或许感觉不出来，但是在二楼，那靠脚的声音特别的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兄弟，影响你们休息了！” 李阳赶紧道了声歉意，然后在对方走后，又对着警容镜继续练习起了自己的敬礼。 一边敬礼，李阳一边有些叹息的样子。 虽说自己也够努力了，可是似乎在队部那里还是远远不够的。 几乎每一个想要当班长区队长的人往往都有一个老学员的班长区队长或者骨干是一队的老学员，都有人在队部打了招呼。 虽说一队的老学员们都去实习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和队部的交流。 看学员们说是实习倒不如说是去执行任务，负责安保去了。 士官学校的学员们不仅算是学员，也是全国各地大型消防安保的主力军。 毕竟就全国范围来说，消防部队也只有士官学校可以抽调出大量的兵力来对各省安保或者大型事故进行增援。 而且，士官学校里面储备的有多种多样的物资，至少足够装备起几百名单兵消防员的装备了。 当然，打招呼倒不是一定说是走后门，毕竟队部那里，对于每一个新学员都不认识。 七八十个人里面想要每一个人都把他给摸清楚摸仔细的话，那可是很困难的事情，根本不是区区个半月就可以了解的。 有自己中队以前的班长骨干的推荐，至少证明他推荐的这个人有一定的实力和水准，不然的话，人家也不好意思给自己推荐不是？ 根据自己玩的特别好的班长们以及同年兵们那里，李阳也了解到了很多，似乎除了自己，很多班长骨干都有人打了“招呼”，队部那里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哟！练习呢！” 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把李阳吓得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嘿，原来是车队竟然站在自己后面，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车队，咳咳！！” 李阳赶紧敬了个军礼，在基层站岗的时候，兵龄比自己长的老兵那就需要立正站好，以示尊敬，一般只有对军官才敬礼。 但是在士官学校里面，教员们的地位可是特别高的，哪怕是第一年第二年的红色军衔，李阳他们也得敬礼。 当然，现在李阳他们还没有发放学员军衔，因此，只能靠认脸来区别。 “咋？就只看到你们车队？” 车队的后面，一个看起来特别秀气的男子抱着双手一副嫌弃的样子看了看李阳。 “教导员好！！” 李阳吓了一跳，教导员什么时候竟然也来了？还刚好，看到了自己正在练习队列呢！ “好什么好，哎，大晚上的还得来到处看你们睡觉没？真的是，，” 教导员哎了一声，开起了玩笑来，对于教导员来说，他就是特别喜欢和学员们开玩笑的。 “咳咳！！！那是，教导员辛苦了！！” 李阳尴尬的干咳了一下，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来。 “得，你这马屁拍的，，哎，完全不如老学员们嘛！” 教导员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不过眼里却带满了笑意。 “哎，我看这个李阳，还不错嘛，这站岗还知道练习练习队列！！” 两人走远了，教导员才继续和车队讨论了起来。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特别礼貌，进办公室也是最客气的一个，但是，总是感觉，这么做，有点疏远了！” 车队也点了点头，但是太过于的客气，那就感觉有点疏远的感觉了。 “可能是才过来吧还不熟的原因，因此嘛，，” 教导员没再说下去了，因为他已经走到了一个班的门口，对着车队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后，轻轻的将门给推开了。 “老六啊，我听说，咱们好像还要重新分班呢！” 顺手捻了一根草茎放在嘴里叼着，老七跟了上来，老八也顺带着跑了过来。 老八来自d总队，名字叫做王冲，三人老是喜欢在一堆玩，毕竟都是二区队的，有时候老五，也就是鼠标也加入进来。 四个人都是同年兵，13年9月入伍，相对于一区队来说，二区队就要安稳的多了，并没有一区队那么的活跃。 “重新分班？是啊，我也听说了，好像队列搞完了就要重新分班了吧？” 老八也加入了讨论群里面，几个人聊开了。 “重新分班？我觉得挺好的啊？重新分班干嘛？” 李阳有些感到诧异，明明每个班他都感觉还可以啊，而且好不容易习惯了自己班的这么多人，李阳有些舍不得。 “我咋知道，对了，好像过段时间还要出去一趟呢！” 老七拿出了一个苹果，正准备咬上一口，却冷不防被老八给抢了过去。 “出去，出去哪儿？又去体检吗？” 李阳有些惊讶，怎么还要出去呢？体检不是已经体检过了吗？ “我也不知道，也是听我们总队的看学员们说的，嗨，反正每年都会有出去的机会嘛！我也不确定是啥时候，哎嘿，老六，快快快，我的苹果快被老八抢了，啊！！” 看着为了个苹果“扭打”在一起的老七老八，李阳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两同年兵，可真够欢乐的。 “在干嘛呢？” 不过正当他们正在玩闹的时候，两个穿着常服带着白头盔的士兵走了过来，看样子似乎还只是两个上等兵。 “，，纠察？” 李阳三人先是一愣，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这两人，似乎，是纠察啊？ 戴着白头盔，穿着常服，还有白色的腰带，这么热的天儿，除了纠察，谁还这么仙啊？ “下次注意了啊！下次可不会放过你们了！！” 看着离去的三人，纠察a说道。 “为什么不抓他们，登记名字呢？” “你傻啊，人家还没授衔，有些脾气冲的，揍你一顿退学就跑了啊！” 听到纠察a的话，纠察b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授衔了呢？” “嘿嘿，那就是，他们得乖的像只猫了！” 日常生活 强化训练十分无趣，可以说，原本很多来士官学校想学东西的人彻底被整没了激情，但是，每个人的脾气也被磨灭了。 早上起床数百名直招士官和新学员们就喊着嘹亮的番号出着早操，然后在拥挤的洗漱间里抢着洗漱，洗卫生工具开始打扫卫生。 上午就是站军姿，然后队列训练，搞个队列训练还得胆战心惊的怕队长他们冲到寝室里面去丢被子，扣分什么的。 至于中午那就是起床后整卫生，然后又是军姿，又是队列训练，不过其中还添加了一项，那就是挑选示范班的成员。 大概还有一周多的样子强化训练就可以结束了，而这次似乎并不确定是随机抽取一个班级还是示范班的成员们去比赛。 因此，大王还是决定组建一个示范班，万一是自己挑选班级的话，示范班无疑是占据优势的。 六班被挑选中的人中包括了韩伟，二棒还有博文。 这倒不是一定说三人的队列就是整个六班最标准的，而是因为他们三人的个头，刚好比较合适。 当然，如果说单论个头的话，李荣浩自然也可以入选，但是李荣浩的队列素质却让李阳哭笑不得。 至于到了晚上，那就是学习条令条例，每个班的人都集中在了a寝室里面，然后把门打开，班长组织看条令条例。 面对手里的红色小册子，李阳真的有些无奈了。 当兵这么久，除了新兵时候逼着学条令条例，还真没有这种时候。 要知道，除了新兵以外，天天学习条令条例的，一般都是只有犯错误的老兵才这样，可关键是，，，李阳他们根本就没有犯错啊！ 来之前李阳就听李青说什么一队管理是最轻松的，也是灭火救援系里面唯一一个不累的，可是，，李阳现在才发现，别说是灭火救援系，恐怕整个学校里面也就是一队管的最严格了，， “看不进去啊卧槽！！” 李荣浩把书一合，看着开着的大门，脸上一副无奈之色。 在这里面待着，简直就跟监狱里面一样，天天天才蒙蒙亮就起来抢位置叠被子了，还天天检查内务卫生这么严格，扣分了还得罚岗，这待遇，简直就快赶上新兵了。 而且，明明班上都有班长区队长的，这门都得开着，干部亲自来监督，，，这可就不太好玩了，就像犯人一样天天被监督着。。 “别吵，嘘，安静的，像我一样，低头，，，看书！” 李阳抬起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低下头来，，，认真的看起了条令条例来。 “班长，你书拿反了！” 韩伟对着李阳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李阳：“………………” “老六啊，你说这生活，真是苦逼！！！” 吐出一口烟圈，老七王小楠脸上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这让作为同年兵的李阳倒是身同感受。 “是啊！！在中队那是真的班长骨干，带头干啥的，可是在这里，班长感觉除了自己班的，那整个队都和自己无关一样！！！” 李阳也有些无奈，将嘴里的烟点着，在这里抽烟的频率，比起在中队抽烟的次数还要多。 因为在中队好歹还能躲起来玩玩手机，但是在这里，出了门谁身上敢随便把手机摸出来？ 到处都是干部不说，纠察还一大堆的，根本不敢随便用手机。 而且宿舍里面的厕所还是那种开放式的，谁敢去找死去玩手机啊？队长一来，嘿，一个班都得玩完。 在灭火救援系一队，被抓到私自使用手机的话，对不起，手机没收了不说，先包一天的岗，然后连带着自己班的整个班的人去干部宿舍门口站一整个中午去吧！ 可以说，现在的生活，比起新兵来说，最多就是李阳他们更加适应一些，而且还敢抽烟罢了。 “李阳啊，你说，咱们好好的，来这儿是干啥？” 老七郁闷的看着李阳，虽说两人待在一起吹吹牛皮啥的还是挺欢乐的，但是这并不代表王小楠在学校过得也开心啊！ “不知道，脑壳打铁了吧！” 李阳瞅了瞅王小楠，半天突然冒出来这句话。 其实这也不能怪李阳和王小楠两个思想有问题，两人一开始都是想来这里学学东西的，但是来了以后天天过得跟孙子一样不说，还天天搞队列。。。 其实到了老兵这里，宁愿搞体能也不愿意搞队列，对于老兵们来说，队列，那根本就是不需要别人来带的，只要肯练，谁都能够自己把队列给练好。 要是真的只是学习队列的话，那谁还来士官学校呢？ “老六，我给你说，来这里的人，一半是为了混日子，一半为了学点东西，你信吗？” “信！！我尤其相信，你是前者！！” 看着王小楠的眼睛，李阳很认真的回了一句。 “滚犊子！！扯蛋！！你个狗篮子！！” 老七不由得笑嘻嘻的骂了一句，李阳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和南方人的委婉不同，北方人说话特直接，李阳也特别乐意和北方人打交道，不过南方人李阳也能够习惯。 “我说真的，你说咱们本来在中队都是好好的，班长骨干，跑到这里来跟孙子一样，我想我当初，可能真的是脑袋被烧坏了！！” “别别别，老七，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说！！！” 李阳听见了老七这话，赶紧摆了摆手，一脸认真的样子。 “啊？那我该怎么说！？” 听到李阳的话，王小楠愣了愣，自己这话，似乎也没错啊？ “嗨，你不是脑袋烧坏了，而是，一直都是坏的，哈哈哈！！！” 李阳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让老七不由得白眼连连！ “老六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喜欢和你聊天，喜欢跟你待在一起，还他妈觉得你一直乐观吗？” 老七“唉”了一声，然后也认认真真的说道。 “额！不知道！！” 李阳摇了摇头，一股不好的念头突然从脑海里面冒了出来。 “因为你二啊，二逼青年欢乐多，哎，在这里这么痛苦，多谢你啊，老六，让我看到了人生的快乐，哈哈哈！！” “滚！！” 队列对抗 一个月的强化训练终于要结束了，不过班长区队长的任命还没有下来，倒是勤务兵确定了是明川还有一个z总队的上等兵。 一个月的强化训练虽然即将结束，但是看未来一个月过得怎么样的活动也开始酝酿了起来，那就是————队列会操对抗。 和一队一样，几乎每个队都准备好了示范班，所有人都已经摩拳擦掌的准备好了，准备在会操里面拿上一个好的名次，然后可以生活的好一些。 虽说和一队比起来，别的队都要过得好多了，但是能够过得更好点谁更不喜欢呢？ “老六啊，你看人家示范班的多认真呢！啧啧！！” 队列休息的时候，老七忍不住溜了过来，看着远处的王总以及示范班的人，嘴里有些不太服气。 “嗨，你又不去当指挥员，嘿嘿，羡慕个什么劲儿？” 李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老七。 “去你的，我是羡慕他那个指挥员吗？我是羡慕示范班的人，明明咱两的队列素质也不错，个头也合适，可是就是不选咱们两个！！” 王小楠白了一眼李阳，这家伙，分明自己也羡慕，还洗刷自己。 “那我有什么办法，谁叫咱两是班长呢？看来这加分是遥遥无期了，哎！！” 李阳有些挑逗老七，惹得老七直接白了一眼李阳便直接走开了。 “别走啊？七班长，你快回来聊天嘛！” “就是，就是，七班长，您可是好久没来我们六班“做客”了呢？” 六班里面的众人也不闲着，一个个的也开始在旁边打趣了。 “滚犊子！！” 听到六班众人的话，老七的步伐明显一泄，然后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每次去六班，只要老六振臂一呼，好家伙，整个六班的人都围上来了。 而自己班的那群家伙，老六一过来锤自己，他们就跟看不见一样。 最可气的还是李超那小子“六班长，我们看不见，看不见，哎嗨！！” 然后完事儿了，自己去找李超那小子算账，他居然来一个六班长那块头，咱们7a才五六个人，干不过他。 “班长啊！咱们班其实队列也不差的哈！” 李荣浩看着示范班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让李阳差点笑喷的话。 “哎，是是是，我也是这么觉得，让我上的话我给你说，那校长得给咱们班一个集体三等功！！” “可不是咋的，小胖，前提是，你得把你这肚子给收回去！” “哈哈哈！！！” 明川逗小胖的话，让整个六班都笑了起来，甚至于别的班都看了过来。 虽说是休息的时候，但是这笑声，也让旁边的别的队区队长瞅了瞅这里，皱了皱眉头。 虽说一队队列是休息了，但是还有好几个队正在加紧操练呢！ “那个，老六，你们班的兄弟们小声一点！” 岑勇走了过来，和陈晓峰一样，他两现在都是区队长的内定人选。 或许是李阳他们这些其他的“候选人”不够努力，也或许是二人的能力比所有的“候选人”都要强上一些的原因吧！ “好的好的，勇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李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 在所有班长里面，或许最注重等级制度的也只有李阳了，不管哪个担任区队长，命令始终就是命令。 而这或许也是岑勇比较喜欢李阳的原因之一吧！反正岑勇扣分只要看到是六班的一般都会先提醒，让李阳他们有机会先去整改整改，避免整个班被扣分。 “嗯，没事儿，休息嘛，理解理解，哈！” 岑勇和六班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跑到别的地方去“巡视”去了。 说是“巡视”，倒不如说是去拉近一些距离，毕竟作为一个区队长，想要成事的话，肯定也是离不开兄弟们的支撑的。 当然，岑勇一般都是在二区队，也就是五六七八班查看情况，因为区队长，也是分一二的。 陈晓峰是一区队长，和岑勇比起来，他的管理那就要严格的多了，而岑勇的话，那就自然是二区队的区队长了，他的管理相对要柔和一些，也刚好和陈晓峰形成了一个搭配。 “一，二，三，四！！” 终于，强化训练的最后一天来了，整个操场上面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员，当然，这和人员站的比较松散有一定的关系。 警通中队一百多人，直招士官几百人，还有新学员们几百人，假如再加上出去执行安保任务的几百名老学员们的话，整个学校都有一两千人了。 第一个出场的并不是一队，不过看样子，实力特别的不错，看起来也特别的整齐划一。 “等会发挥稳定点，稳中求胜，王总！” 教导员回头看了看旁边早就已经排在旁边的示范班，对着示范班排头的“王总”轻轻的说了一声。 “是！” 王总看了看四周，轻轻的回答了一声，毕竟队列会操的话，也在各队的队列排面整齐度还有精神面貌也是扣分项目的，交头接耳更是扣分的大项目之一。 “下一个参赛队，灭火救援系一队！！！” 很快，主持人在主席台上念到了一队的名字，王总赶紧组织起来队列。 “学校的七大党委成员啊？” 看着台上足足坐着一女六男七名大校，李阳不由得砸了砸舌头，这可是足足七名大校啊，平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见到啊！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而已，不敢说话，一说话的话自家队被扣分了，那李阳可真是罪过大了。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n市的太阳越来越大，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示范班的成员们的士气和精神面貌，哪怕面对近千人的围观也依然是精神抖擞，迈着矫健的步伐跑入了操作区域。 看着王总在指挥着十分整齐划一的队列，李阳有些羡慕，但是并不嫉妒，毕竟，王总的口令的确是洪亮不已，虽说有一些细节的确还不到位，但是大体来说确实比自己优秀不少。 “总有一天，我应该会超过他吧！” 李阳舌头伸出来微微舔了舔嘴唇，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他都有些受不了了。 授衔仪式 “全体起立！！！” 一声突然的命令，几百名新学员们全部刷的一下从坐着的凳子上面站了起来。 就在二十分钟前，李阳他们才刚刚搞完了队列，然后便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宿舍，将学员的军衔给换到了自己身上。 然后又火急火燎的出门集合站队，一路冲到了大礼堂，那皮鞋跑起步来，真的是难受得很。 这是一个大礼堂里面，学校的七个最大的“boss”正从门口走进来，而刚刚下达命令的是一个少校，李阳也不知道具体这个人是谁。 “稍息！立正——校长同志，队伍按要求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按原计划实施！！” “是！！” 少校敬了一个军礼，校长也回了一个军礼。 “全体都有——坐！！” 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学员们，李阳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侧脸看了看自己肩膀上已经变成了一根竖竖的长杠，还有已经变成绿色的肩章，李阳有种苦笑的感觉。 本来是个下士，现在变成了一个学员，假如真的是军官那种的学员，或许李阳会很开心。 可是他们明明穿着士兵的衣服，却戴着学员的军衔，怎么看都有一种不适应的感觉。 “同志们，首先呢！我要恭喜大家换上学员的军衔，成为一名真正的士官学校学员！！！” 开场白似乎尤其的简单，校长姓高，不过李阳有些想笑，因为高校长的身高一点儿也不高。 最重要的是，校长旁边的政委那可是一个一米八接近一米九的个头，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性。 “士官学校，这不仅仅是一个你们学习的地方，进了这里，你们就要时时刻刻做好准备，因为，你们现在担任的还有一个角色，那就是全国性的重大灾害事故的救援队，最大的增援力量。” 校长的话，似乎显得底气十足，这几年很多地方的重要消防安保任务以及化学事故增援都落到了士官学校的头上。 不管是跨省增援，又或者是跨省安保，士官学校都担负起了这个任务。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士官学校现在已经成了部局的直属单位，而不是以前的s总队代为管理了。 也就是说，现在士官学校的等级，已经是和每个总队的等级是一模一样了，根本不需要还要听总队的命令什么的。 “哎，这身衣服，加上这个军衔，可以的啊！” 明川哎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士官的军衔带的太久了，一下子突然换一个军衔，看起来要舒服一些。 “可不是嘛，士兵的衣服，军官的军衔，哎！！” “游击队长”王强塞了塞自己的常服，夏季的短袖常服非常麻烦，经常需要塞到裤子里面去。 “咋的，让你享受享受‘排长’的待遇还不好？” 明川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王强，脸上露出一副蔑视之色，当然，这只是开玩笑的而已。 “切！还不如我即将可以换上的二期军衔呢！” 王强撇了撇嘴巴，露出不屑之色。 学员在每个总队或者支队甚至是大队中队的待遇都不一样。 有的中队，比如在李阳他们那里，学员那就是享受排长的待遇，也就是中队干部的待遇。 不管是那个人，只要是士兵，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连岗都可以不用站。 不过在某些总队，那学员真的就是跟孙子一样，天天的待遇也就比新兵好出那么一点点。 当然，这个也看每个中队的习惯，不过听王强这口气，似乎他们那里的不管是军官学员还是士官学员，那都是一个样。 “咻——咻！咻——咻！所有班长，楼道集合！” 区队长的声音很快冒了出来，李阳正在整理内务的手也停了下来。 “嘿，班长，叫你呢！” 小胖看了看正在整理东西的李阳，以为李阳没有听到，于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李阳。 “嗯嗯，听到了听到了！” 李阳赶紧从床上跳了下去，冲出了寝室，刚好和正经过的老七撞在了一起。 “艹尼玛！！老六，你就不能慢点，这么风风火火的！哎！等等我啊，你一个人就跑了！” “那个，我们过几天，要出去一下，然后具体是做什么，王队还没有给我说，你们每个班班长注意一下，管好班上的人，然后，记得提高意识，去的时候自己一定要看好自己班人！！” 陈晓峰甩了甩手里的哨子，脸上却是带着笑容。 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每天丧着张脸确实不太好，于是就改了一副面孔，又或许是因为面对的都是班长骨干们，没必要搞得那么严肃。 “陈区，具体是去干嘛？打，打听打听呗！” 代理四班长大舌头含糊不清的话，让众人都忍不住有些想要发笑，不过出于礼貌，都只是忍着。 “哎哎，大舌头，你能不能，那啥，把舌头捋直了说话啊？” 王小楠嘿嘿一笑，学着大舌头说话的样子也说了一遍，这下子所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路过的几个一队学员们也纷纷笑了起来。 “滚，滚犊子，臭玩意儿！！” 老四张牙舞爪的样子，更是增添了不少的笑料。 “好了好了，别闹了别闹了！回到正题，哈！” 看到大舌头的样子，岑勇赶紧跳了出来阻止了众人的玩笑，毕竟大舌头他们那边的人可是比较直的，万一真开过火了，那不定得打起来。 而且岑勇也是和大舌头一个班的，大舌头被人给洗刷了，他也想帮帮大舌头。 “那个，具体是什么活动，还没有通知，不过一有消息，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现在只是给班长们说说，大家提高这个思想的把控就行了！到时候别出去的时候出点啥问题就行了！” 岑勇似乎说话特别有艺术感，几个班长都点了点头。 “现在，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没有了！” “对，没啥问题了！” “没了！” “嗯？都没有了？” 岑勇把目光在一个又一个班长脸上晃了晃，然后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声音突然压低了下来，似乎是怕其他的学员们听到。 “那就把你们每个班的重点人员全部报上来把，一次性，赶紧的！！” 外出参观 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几乎在整个学校，或者说是整个新学员的群里面传疯了，那就是，出去参观的事情。 当然，出去参观是一回事，还可以顺带着有三四个小时的自由时间。 可以说参观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可以出去耍一趟。 当然，对于李阳来说，就是去看看耍耍，然后拉上几个战友喝喝小酒罢了。 “班长，你看，我这件衣服咋样？嘿嘿！” 小胖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一件衣服来，在身上不断的比划着。 “啧啧啧，小胖啊，你这衣服不是缩水了的话，那就是偷收了别人的衣服吧？” 李阳还没来得及答话，明川又跳出来了，说的话引得6a的战友们一阵哈哈大笑。 “哎，你们啊！” 李阳叹了口气，虽说叹气归叹气，但是李阳还是收拾起了便装，毕竟对于李阳来说，这真的也是一个好机会。 李阳虽说还是挺认真，对待一些必要的事情还是特别严肃的，但是，这不代表李阳不在放假的时候做些事情。 当然，这事情请不要想歪了，那就是——喝酒。 喝酒虽说对于部队来说是特别严格的事情，也是条令条例所不允许的。 可是，对于真正的士兵来说，有几个人敢说自己绝对不会喝上一口酒呢？ 新兵不敢喝酒，这是很正常的，可是对于老兵来说，放假，请假，那可就真的是一次喝酒的好机会。 喝酒，也并不是说我一定要喝多少，这多多少少是个意思。 可是李阳的提议，那就整个六班一起去吃顿饭喝个酒啥的提议，最终还是被李阳自己给否决了。 部队，尤其是院校里面，能够出去一次，那真的是求爷爷告奶奶的事情，很多的人更多的选择的并不是喝酒，而是一件只有当过兵的人知道的事情。 不过李阳没那个想法，连带着老七，也并没有那个想法，两人只是约好了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至于班上的人，管他们呢！只需要到了时间必须到集合地点一起集合罢了。 很快，参观的时间到了，地点也很令李阳他们意外，因为参观的地方竟然是————大屠杀纪念馆！！ “所有人给我记住，要是有一个人敢在纪念馆里面给我笑的话，直接给我退学吧，然后在总队那里背个处分，准备好提前退伍吧！” 教导员似乎特别的严厉，和平时的温柔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人一样。 其实这也不怪教导员，因为教导员是n市人，对于方面日本做出的大屠杀事件，他自然是特别的深感痛恶的。 不管一个性格再好的人，对待这种民族性的事情，自然都是一种深深的痛心与愤怒。 “区队长们和班长们给我看好自己班的人，不准任何人在参观的时候笑，有人笑的，给我记下来，名单给我！” 大王似乎也特别在意这方面的事情，其实也不赖大王，对于军人来说，要是真的能够在参观大屠杀纪念馆还能够笑的出来的话，那他真的不能够算作一名军人，一名中国军人！！！ 可是，对于大王和教导员他们的担忧来说，李阳他们的表现，可就根本就不需要担忧了。 “这两个混蛋！！” 看着两个出落大方，长相又特别漂亮的女生，李阳第一次露出深痛厌恶之色来。 或许，任何美丽的事物都是好的，哪怕它是女性，也是特别让人赏心悦目的。 可是，眼前的两个女孩，却让李阳直接是怒目而视，甚至是一直狠狠地看着这两个女孩子。 因为，这两个女孩子，竟然在笑，还是在面对着他们队伍在拍照，在捂着嘴巴笑。 大屠杀纪念馆，不知道每天都是不是集中了大量的参观者，绝大部分的参观者都是面露哀思之色。 当然，今天的参观者还包括了中国消防武警部队士官学校的数百名新成员们。 李阳他们早在上午九点左右的样子就到了纪念馆，别说是进入纪念馆，就算是在外面，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露出笑容。 这，并不是要求，而是没人觉得可以笑出来。 甚至李阳很诧异，自己一个连见到一个受困的普通群众都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去他生命的消防兵，怎么日本人就这么可以下的去手呢？ 李阳真的很不明白，可是，在进入的门口，那一处处让他不敢直视的雕像，却深深的记录了，当年抗日战争n市大屠杀的时候，中国百姓们的样子。 那一处处让人深深感到愤怒和痛心的雕像，让一向有些骄傲的李阳，也忍不住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那一颗颗鹅卵石，记录着每一个在n市大屠杀里面死去的中国百姓们，更是让李阳心里面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痛意。 一处处纪念的场景，更是让李阳心里面特别不好受，或许，并不止李阳一个，哪怕是全学校的几百名学员们，也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排好队列，跟在人群里面流动着，观看者。 这一刻，李阳他们就像是这场让人悲凉的历史事件的观看者一般，慢慢的行进着。 李阳无法理解，哪怕是一个对于中国军人特别崇拜的女性，也不应该在这种场合露出笑容。 哪怕是那两个女孩特别喜欢军人，喜欢这种一次性看到几百名中国军人的样子。 但是，这时候的李阳，只是想冲上去，狠狠地给上她两一拳头，哪怕她们两个，是女性。 参观，结束的并不快，或者，对于李阳他们来说，内心沉甸甸的感觉，才是这次参观特别慢的原因。 队伍行进的速度并不慢，可是，行进的却很难。 参观的地方中途有一个水池，那里有很多外国人在那里贩卖东西，李阳有些奇怪，因为，这里不是应该安静肃穆的地方吗？可是，为什么还会有小贩的存在？ 即使，他们卖的是关于二战时候的相册或者还是一些关于n市大屠杀事情的东西，但是李阳还是感觉特别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民族性的原因，李阳特别厌恶外国人，尤其是八国联军的国家和岛国人。 反正李阳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们卖的东西一样，在李阳眼里，他们卖的，说是n市大屠杀的一些国耻纪念的照片什么的，但是在李阳看来，他们，无非是对国魂的亵渎。 “好了！！！出去后，到车外集合，我们去中山公园吧！” 王队推了推眼镜，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可是每一次，他都感受到了内心深深的沉淀，或许，这真的，就是心里的国殇吧！ 外出时间 从大屠杀纪念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 而集合的地点选在了中山陵，这个地方特别大，当然，也埋葬着一位伟大的人物——孙中山。 n市作为一个古都和近代的国都，文化底蕴可想而知究竟有多么的丰厚。 不过现在，李阳他们在这里却正没有形象的在吃着中午饭，或者说是——盒饭。 风景区里面的饭店美食什么的都是特别贵的，而学校也早早就安排好了盒饭，拿给李阳他们食用。 毕竟全校这么多人，要是全都在风景区里面吃饭的话，那可真的是一大笔的钱啊！ 虽说是盒饭，但是不知道是心理感觉还是确实比起大锅饭好吃一些，大家倒是基本把饭都吃完了。 “向右看——齐！！！” 吃过饭的队伍很快就集合起来了，虽说是在中山陵，但是这边的人却是特别少的，或许是早就挑好了这个位置。 “等会儿全部上车换成便装，我不管你们究竟去干嘛，但是有一点给我记住，下午四点钟之前，必须都给我回来，不管是谁！” 大王的便装早都换好了，其实对于他们干部来说，出来几个小时什么的，压根没有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那就换上便装去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吧！ “所有人，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 大王环视了众人一眼，看向了两个已经“内定”的区队长。 “接下来，你们负责吧！” “是！” “是！” 岑勇和陈晓峰两个赶紧回应了大王，毕竟作为区队长，那肯定是相当于半个队部的人，工作肯定得负起责任来。 “老六，你打算，去哪儿啊！？” 王小楠扯了扯李阳的袖子，脸上露出询问之色。 “我？要不喝酒去！！？” 小心翼翼的瞥了暼四周，李阳浑然忘了，自己现在可是穿着便装的。 “好啊，走起，好不容易来一趟n市，那就尝尝这里的味道嘛，哈哈！” 老七哈哈一笑，拍了拍李阳的肩膀，李阳的想法，竟然和他不谋而合。 “对了，你们班也没人和你一起？” 李阳有些诧异，怎么老七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跟着他呢？ “嗨，管他们这么多，反正必须给我按时间回来就行了，别的管他们那么多，别惹事就行了！” “嘿，别惹事？出来这么多小流氓，还怕没人惹事？哈哈哈！” “哈哈哈！！那里是小流氓，那是一帮老流氓，打架别人打不过，关键是连跑也跑不过啊！哈哈！”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走，不知不觉一会儿便走出了中山陵，朝着闹市区走了过去。 n市的大小程度可想而知，李阳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在哪个位置。 这出来了，实际上才是犯了选择困难症，不管去哪儿都有些犹豫，不确定究竟要去哪里。 “你晃悠晃悠半天了，究竟要去哪儿啊？” 眼瞅着老六带着自己在街上晃荡了快个把小时了，王小楠有些忍不住了。 “那，你想吃什么咯！” 李阳愣了愣，这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满意的，于是问了问老七。 “不是，你问我干嘛？不是你请嘛，哎！！” “怎么是我请？” 李阳斜着眼睛瞅了瞅老七，自己什么时候说请客了。 “嗨，六哥啊，我这不是身上没钱才跟着您混的嘛，嘿嘿！” 老七脸上露出一副贱笑之色，让李阳嘴巴不由得都张大了起来。 “卧槽，你个狗日的，敢情是身上没钱才跟着我混的啊？艹！！” 李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不过脸上却是带着笑容的。 “老六啊，你知道吗？我来士官学校的原因啊，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中队不太公平，或者，是我想不通！！” 老七大口的喝了一口酒，脸上便有些红润了，或许是因为老七喝酒就是这样子，有些上脸的原因吧！ “我也是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李阳叹了口气，也整了一口，他和老七又何尝不是一样呢？如果他真的完全想的通那个三等功的事情，那他就不会来士官学校了。 李阳不止一次告诫自己，三等功的事情一直都是他想窄了罢了，自己一直掉进一个眼里面钻不出来了。 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又在他的脑海里面浮现，那就是他的选择没有错。 “哎，这不老六老七嘛，嘿，你两咋在这里？” 一个特别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两人后面炸开了，把李阳两人吓得差点跳起来。 “尼玛？老五？” 王小楠和李阳有些发呆，这老五咋在自己后面呢？这后面，不就是饭店里面吗？怎么老五会从里面出来呢？ 老五，也就是鼠标，现在梳着一边倒的发型，让李阳有些忍俊不禁。 老五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穿着便装的人，不过一眼就看得出来也是当兵的，肯定是老五他们一个班的，因为有点眼熟。 “我们班就在楼上？嘿嘿，你们要不要一起上去吃嘛，哎，我靠，你们两个竟然喝酒？” 老五有些惊讶，因为李阳他们两个竟然在喝酒，而他们班则是在喝汽水。 当然，老五也不是不想喝酒，可是一个班的人在一起，一旦喝酒的话，那是完全停不下来的。 两三个人喝酒，那还能够小酌，但是十个人喝酒，那可就不是小酌不小酌就能够解决的了。 “整两口，整两口，哈哈，五哥要不要坐下来一起整点嘛！” 老七打了个哈哈，屁股往里面挪了挪，示意老五坐过来。 “不了不了，我两就是纯粹的上个厕所，哈，我可不想喝酒，不然上去他们肯定得拉着叫一起喝酒！！” 老五赶紧摆了摆手，刚才自己分明都严禁喝酒了，要是一身酒味的回去，自己当个班长都不遵守自己规定了，以后还怎么管？ “好吧！那，五哥，慢慢上？” 老七脸上露出一副坏笑之色。 “滚犊子，哪儿来的上厕所还叫人慢慢上的！” 瞪了一眼老七，老五带着自己班的一个战士出门去找公厕去了。 “现在快三点了，咱们3点20结束，然后打电话给自己班的人吧！” 李阳看了看时间，敬了老七一杯。 “好嘞，我六哥说了算，喝完咱就走！！毕竟我六哥掏钱的嘛！” “滚蛋，回去再算账！” 迟到者的下场 “还差谁？” 虽说并非穿着军装，肩膀上并没有上尉的军衔，但是老王的脸色，却让整个一队的学员们心头都不由得有些害怕。 整个学校，或者说灭火救援系的学员全部都到齐了，都等在车的旁边，似乎在等着谁。 而和其他队的学员们军装都已经换回来了不一样，一队的学员们还在穿着便装，而且人人都是站的特别的标准，连陈晓峰都是站在旁边，标标准准的站着。 不过岑勇似乎并没有在队列里面，而且第四路的人，似乎也少了那么几个。。。 “报告，一班到齐！” “报告，二班到齐！” “报告，三班到齐！” “报告，四班差二区队长，代理班长，还有王洪，姜旭！！” “报告，五班到齐！” “报告，六班到齐！” “报告，七班到齐！” “报告，八班到齐！！” 李阳和王小楠汇报的时候，都不由得微微偏头看了看对方，眼中露出一丝担忧与庆幸之色。 担忧是因为两人喝了酒，现在身上都还有味道，要是王队查下来的话，保不准两人得去办公室“喝茶”去。 而庆幸就是因为两个班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违反了王队定下的规矩。 “那个，王队啊！” 正在大王想要说话的时候，一道有些发福的身影走了过来，虽说学校的领导们李阳认识的不多，但是这个领导，李阳还是知道的。 这是中校，也是灭火救援系的牛主任，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他倒是经常来灭火救援系的宿舍看看。 “牛主任！” 看到自己的直属领导来了，王队再铁青的脸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了。 “这天气我看也有点热！这太阳下面，还是让兄弟们到车上等吧！吹吹空调，别中暑了，有什么事儿回去再说，好吧？” 牛主任似乎是特别心疼学员们，当然，牛主任的脸上也是汗水，很显然，刚才牛主任也被晒的不轻。 n市的太阳，似乎永远都是这么的毒辣，在n市仅有的两个季节里面，或许夏天占据的时间，真的是太长了。 “好好好！牛主任！” 大王赶紧点了点头，而牛主任也满意的朝着别的车走了过去，很显然，也是让别的队的学员们上车去等候了。 “马上给你们班班长区队长打电话，告诉他们，赶紧给我回来！！” 解散后甚至还来不及上车，王队直接扯着草上飞和王亮两个人，脸上一点也不客气的样子说道。 “是，队长！” 王亮他们两个人哪里敢多说什么？王队现在这个状态都要吃人了，而且旁边还有教导员和小王两个都在虎视眈眈的，谁敢磨蹭。 两人赶紧掏出电话，联系起来自己班的班长和区队长了。 “你们两个！！” 在车上不过等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四道狼狈的人影便出现在了远处，岑勇和大舌头两个人赫然在其中。 而大王甚至在他们还来不及喘口气的时候便一把扯住了岑勇和大舌头的衣领。 说真的，大舌头作为一个班长，竟然带着自己班的学员迟到，这本来就是一件特别令人生气的事情了。 班长骨干，那起到的就是带头作用了，一个班长竟然带头违反纪律，那他这个队长到底还要不要干了，他这个班长，又到底想不想干了。 而相对于四班的代理班长，岑勇的做法，更是令大王等人心里的愤怒根本压制不住。 区队长在学校，那本来就是队部从学员里面挑出的带头人，领头者，更是队部在学员们里面的代言人，可以说算得上是半个队部的人了。 区队长的待遇，在学员们里面不可谓不高，除了不用站岗，没有卫生区之外，甚至权力也是相当大的。 但是既然有了权力，那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本来队部就是利用区队长来管理学员们的，你管的差了，你这个区队长自然也就会被吼骂。 可是，岑勇作为一名已经被自己“内定”的区队长了，他竟然还能够干出这事儿来，这实在是让大王有些想不通。 “先上车！给我快点！” 虽说扯住了两人的衣领，但是有些怒火冲心的大王还是忍住了，毕竟这里的人实在是有些多，虽说他们穿着便装，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们的身份。 “卧槽，你们究竟去，，，” 这才刚刚上车，车门才一关上，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问下岑勇他们究竟去哪儿了。 但是一眼便看到了从前门上车，一脸怒气冲冲的大王，众人还是选择闭上嘴巴，不再去过问。 看到众人中既有庆幸，也有同情的目光，还有大王那怒火中烧的样子，岑勇不由得苦笑。 本来他们是想要刚好卡着时间回来的，可是谁能够知道，路上竟然会堵车啊？四人坐的车全部被堵在了半路。 n市虽然大，但是越大越发达的城市却往往车更多，宽阔的大马路也显得特别的狭窄，堵不堵车，简直就是看运气的事情。 “下车之后，四班的人，全部给我来办公室！！” 回到学校，才刚刚下车，大王就迫不及待的对着众人吼了一声，然后带头和教导员小王三人直接走进了宿舍楼里面。 而车队似乎也投以一个同情的目光，在车队看来，这件事情，可是一个严肃队纪的大事件。 而且全部人都在等他们几个人，恐怕这处分，他一向都看好的岑勇，根本就背不下来啊！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李阳低低的叹了一句，似乎这天气，也随着四班的事情而变得低沉了下来，n市的天，永远都是说变就变。 “哎卧槽，原来老六你还是有那么点点文化的嘛！” 老七也跟在老六后面低低的说了一声。 “滚，哪儿都有你！！” 四班的事情很明显有点大，反正整个四班都被留在了走廊，还有小王在看着，一个个的进去办公室里面被大王逼供，有点防止串供的意思。 就算是隔着一个长长的走廊，六班班上似乎都能够听到办公室大王的咆哮声，这不禁让整个一队，甚至是连带着旁边的半个二队的学员们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像监狱！！” 这一刻，李阳也叹了口气，这种一次性一个班的人都被连坐，还是他第一次遇到。 转班 或许，四班里面，很多人，都是无辜的，或许，很多人都是很早就回来了。 但是，，，整个四班的人全部都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影响，那就是——拆班！！ 作为曾经也是四班的人，李阳真的很想同情他们，但是，李阳不敢去队部替他们求情。 别说是他一个班长，就算是区队长去说话，恐怕也得被现在气头上的大王等人给吼出来。 四班被拆分，岑勇的区队长也被拿了下来，大舌头的四班班长也被拿掉了，整个四班全部都要换个遍。 而这个时候，一个原本只是学员的人，却突然被任命为了现在四班的班长，并且听说还要从每个班挑选一个优秀的学员过去。 这个学员叫做蒋荣，以前一直都是在一班，一班的代理班长叫做王雷，不管是蒋荣还是王雷，都是李阳的同年兵。 谁当新的四班班长，李阳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一听说要从各班选人去组建新四班的时候，李阳心头明显一紧。 这个时候重新组建四班，那肯定是为了分化原来四班的人，然后将其他班的人给分到四班，这样一来，自己班说不定也会被抽调走一两个人啊！ “老七啊，你说这抽人，咱们班会不会被选走好几个啊！” 和老七两个照样的走在开阔的学校里面，李阳忍不住有些担忧。 “抽走，，就抽走吧！唉！” 老七也叹了口气，他心里面有些不太乐意，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哎，那不是五哥吗？你看看，这当上了区队长，走路就是意气飞扬啊！嘿嘿！” 老七突然眼睛发直，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刚好从超市走出来，提着两个黑口袋，一眼便能够看出，那是给班上的兄弟们买的水。 “哎，哎，五哥，这新任区队长，不得请我和老六，嘿嘿，整两瓶水喝喝？？” 王小楠一副贱贱的模样让李阳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而老五则是一愣，甩了甩头。 “没问题，晚上就请你两，哈，我现在，已经给我们班买好了水，这，，没，，” “没事儿，那我两就等晚上，嘿嘿！！” 二区队的几个班长平时关系都挺不错，自然是你请我我请你的，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快走到超市的时候，李阳突然瞥见超市旁边坐着一道有些失落的身影，旁边还放着两瓶喝过的可乐。 “老六啊，等下喝啥，我请你，嘿嘿，哎！你咋了？老六！” 正准备问老六想要喝啥，然后请他喝饮料的王小楠看到老六突然愣神特，不由得微微愣了愣，然后也看向了超市旁边。 “那好像是，岑勇？” 老七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从区队长一下子变成一个被警告处分的学员，不管是谁，恐怕心里都不太好受吧？ “勇哥，你怎么样！还好吧！” 李阳倒是径直走了过去，坐到了岑勇旁边，这倒是让岑勇抬起头看着李阳。 “李阳啊，我没事儿的！” 看到李阳，岑勇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事儿，但是脸上的表情和目光，却出卖了他。 “老七，你也来了？” 看到老六后面还有个老七，岑勇有些强硬的笑了笑，打了声招呼！！ “嗯！是啊！” 老七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也坐了下来，在老七看来，这个时候和岑勇聊天，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过李阳并没有想那么多，而是抽出一根烟递给了岑勇，不过岑勇摆了摆手，他是不抽烟的。 “勇哥，你，真的没事儿哈！！” 递了一根烟给老七，然后将指间的香烟点燃，微微沉默的李阳不由得询问了一声。 “嗨，我能有什么事儿？真是的！” 岑勇白了一眼李阳，不过李阳心中的担忧却更加浓厚了。 岑勇曾经有些骄傲的说过，有的队长甚至让他去他们别的队当区队长，然后岑勇给拒绝了什么之类的。 那个时候，岑勇可不像现在这么低沉的样子啊！ 岑勇以前也特别关照自己班，有时候查出一些卫生问题什么之类的，岑勇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让李阳他们自己解决了，然后不给六班扣分。 不过李阳倒也是最配合工作的，每次只要两个区队长一有安排，李阳就带着人去把事情做了。 平心而论，李阳和王小楠绝对是一队里面带头做事儿最多的班长。 “唉！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李阳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了，可是，他又想安慰岑勇。 在李阳的眼里，他不会因为某个人有权有势刻意去巴结，但是也不会在这个人失势的时候就冷眼旁观。 当然，直到后来的生活里面，李阳也是这么对待岑勇的，而至于有些班，那就是真的不把岑勇当回事儿了。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处分就处分吧！没什么的，可以，，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嘛！” 岑勇耸了耸肩膀，李阳能够跑过来安慰他，他觉得很温暖，但是，身份一下子的转变，让他心里也是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啊！ “好吧！” 李阳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断的叹息，他同情岑勇，做事情做的那么认真那么仔细，当区队长的时候，那么多人支持他，因为这一件事情，一次性就被否决了，再怎么看，也真的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 “那个，班长，我，，我应该是要被调到四班去了！！” 博文看着李阳，一直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李阳主动问他，博文这才说出了这番话。 “你，要去四班，谁跟你说的？” 李阳从座位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倒是把博文给吓了一跳。 “那个，新的那个四班长蒋荣说的，然后，名单他已经拟定好了，交给了陈区队长，，，” 别说是博文，整个6a的人都被李阳给吓了一跳，因为李阳现在脸上的表情，都可以用吃人来形容了。 “混蛋！！” 李阳忍不住骂了一声，脸上涨的通红的。 在李阳看来，六班的每一个兄弟都是他心头的肉，缺一不可，而且博文在六班的表现在他眼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是竟然被人给挑走了，这让李阳有种割肉的感觉。 “班长，那我，，” “这事儿还不确定呢，我先去问问区队长去！” “咚”的一声，李阳直接摔门而出，看样子，似乎已经气的不行了。 换班 “那个啥，我们帮博文搬下东西吧！” 把六班的人集合在了6a，李阳这次的命令，似乎从内到外都散发出了一股深深的伤感。 “那个，什么，博文啊，去了新的班级，好好听人的话，人四班都是新组建的，好好表现，好好，，好好努力，啊！” 李阳的眼睛有些红了，但是他一直强忍着，他不愿意自己的眼睛流出泪水来，因为李阳暗发过誓言，那就是自己，一定不能再随便哭了。 当然，这个誓言，是在他离开jh中队的时候，坐在客车上对自己许的诺言。 “我知道了，老，老六！！” 博文也有些难受，看到老六的样子，他的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博文是14年的兵，比李阳晚一年，一般晚一年的兵，除非是新兵，不然一般都不会称呼仅仅比自己长一年的老兵叫班长的，都是什么哥什么的称呼。 “过去，好好干啊，博文！” “就是就是，别给咱们老六班丢人啊！” “加油！” 六班的众人都围了上来，一边拍着博文的肩膀，一边帮他收着东西。 “嗯，我。。。” 博文还想说什么，不过这个时候六班的门突然开了，一个黑黑瘦瘦的战友提着包走了进来，一脸尴尬的看着众人。 “额，那个，，六班长，要不，我等会再过来？” 黑黑瘦瘦的这个战友看起来有些生怯，李阳认识他，毕竟是老四班的，还是在一起待过的。 他名字叫做周俊，不过他平时一般都不爱说话，都是和草上飞交流的比较多，或许是因为他两是来自一个总队的。 “没事儿没事儿，进来吧，周俊！！” 李阳有些尴尬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帮博文提起了包，现在人家换班的都过来了，自己要是还没有动作的话，那真的尴尬。 “好的，六班长，周俊尴尬的看了看六班的众人，这才吃力的搬起了东西！！” “那什么，去两个兄弟帮忙搬一下，其他人和我一起，送送博文吧！” 看到周俊吃力的样子，李阳有些不忍心，但是他又想去送送博文，帮他拿下东西。 李阳才刚刚说完，门口的韩伟和李荣浩就赶紧走了过去，帮周俊把东西拿了进来，放在了班上。 “哎，老六啊，你这，，可以啊，一个班集体来送博文过来啊？哈哈！” 一堆人才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送到了四班门口，蒋荣就走了出来，跟李阳打了声招呼。 “啊！对啊！” 李阳脸上勉强挤出一分笑意，四班重建，要听话的，什么都好的兵，李阳可以理解，但是从主观来说，李阳再怎么都是特别芥蒂的。 “卧槽，老六，你们班来这么多人送博文啊！” “可以啊，六班长，你们班兄弟们都可以！” 四班里面也有不少人，不过一般都是三三两两来送自己班过来的兄弟的，几乎根本没有像李阳这种一个班集体送人过来的。 “嗯嗯！” 这时候，眼瞅着人多的李阳眼睛瞬间便恢复了不少，没有刚才那么红润了。 在自己班，自己可以表现的感性一些，但是在外面，可不能显得这样。 “博文，好好听人四班长蒋荣的话，别，别那啥，都是一个新班级，自己，努力，哈！！” 李阳有些语无伦次的拍了拍博文的肩膀，眼眶又开始红了，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老六，你看你，你这搞得我，像是当个恶人一样！” 蒋荣虽说也有些动容，但是他无法理解，不就是调了个班吗？又不是调队，李阳干嘛这个样子。 “没，那啥，荣哥啊，那个，博文啊，就拜托你了！！” “行，没问题！！” 蒋荣点了点头，博文本来就是他特别想要的兵，调过来他自然特别乐意，肯定会好好照顾的。 “走，老六，请你喝水去！！” 敲了敲门，推开了六班门的王小楠一瞬间便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 6a的战士们根本就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两个打招呼，仅仅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低头玩起了手机，似乎根本和自己不熟一样。 而李阳更是连头都没抬，只是靠着床下的柜子，低头看着地上，搞得进门的老七尴尬的很。 “七班长！！” 倒是角落的一个黑黑瘦瘦的战士和自己打了个招呼，看样子，似乎是刚刚调过来的。 “你好！” 王小楠点了点头，走到了李阳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咋了，老六，怎么这么低沉，走，哥请你喝饮料去，今儿哥有钱了！！哈哈！” 王小楠一副哈哈大笑的样子，现在他有钱了，因为刚刚发工资了。 前段时间这么穷是因为工资卡一直没办，学校欠了一两个月的工资也给发下来了。 “不想去，你自己去吧！” 李阳摇了摇头，依然低头看着地上，脸上十分的魂不守舍，就像是失恋了一样。 “哎，，，” 王小楠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人给拍了下肩膀，转头一看，原来是小胖。 “班长现在心情不好，七班长，你等会再过来吧！哈！” “好吧！” 看着一向爱和自己聊天吹牛的小胖都是一脸的严肃认真之色，王小楠也只能叹了口气，担心的看了看李阳，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李阳啊，你，，，唉，我不知道怎么说！” 明川喝了一口汽水，然后打了个饱嗝后看着李阳。 明川可不会叫李阳班长，因为，这是同年兵的原因，但是，明川却会是六班最支持李阳工作的人之一，因为他们是同年兵。 同年兵之间，往往都不会以班长相称呼，但是却一定是全班最支持班长工作的人，不为别的，就为同年兵这三个字。 “博文调走，我真的很意外啊！” 吐出一口烟，李阳的脸上有些不爽，他不明白，好好的六班，咋就给调走人了。 “你，太重感情了！” 明川很认真的看着李阳，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这个人，本来就是这样，唉！！” 自从来了学校，李阳都不知道自己叹了多少次气了，回回都是这样。 “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会是整个一队最好的班长！” 明川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让李阳有些想笑，可是，却又笑不出来。 “或许吧！” 李阳直接将烟头往地上一丢，然后踩熄了，一脚踢到了下水道里面。 “走吧，我还得回去，找周俊谈谈心呢！这可是队部也是我自己的任务啊！” 程课程开始 大学里面，都是有课程的，并且还有选修和必修，但是在军校里面，那就只有必修，选修的课程，那就是必须得学习的课程。 而且，部队的院校，几乎就是24小时都在里面的，没有什么星期六星期天的说法，当然，部分军官院校可能有。 学校里面的学习课程虽然开始了，但是李阳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比起强化训练来说，学习，更累啊！ 这倒不是说上课学的东西有多难，根本听不懂，而是因为往往12点10分才结束课程，马上宿舍楼这边就开饭了。 然后一点半就要起床了，因为1点50就开始上课了，，， 晚点睡觉，早点起床李阳都觉得没什么，可是，中午觉没的睡，李阳就感觉特别难受了。 “你们给我上课的时候，全部都给我好好的站好了！！谁他妈敢乱动就给我滚出去，别上课了，你就休息吧！” 虽说灭火救援系的室外课，大部分都是车队和二队的中队长助理负责，但是其中还是包括了很多的教员。 而这些教员，绝大部分都是一期士官，甚至连二期都不是。 因为一般到了二期，很多教员就已经去当中队长助理啊什么的了，要么就是已经退伍走人了。 不过这丝毫不妨碍他们的实力，他们都是从老学员里面过来的，也是往年学员里面学的比较出类拔萃的那种。 或许有些人的讲解方面稍微差一点，但是他们的动作却都是特别的娴熟，对于李阳他们这种班长骨干来说，自然一眼就看懂了。 “别看这只是个简单的一人二袋，但是，你们要学会讲解，知道吗？四会教学，这些东西，可是连他们进一级军士长都要考的内容，你考不过，那就是考不过，没的说的。” 这个中士教员似乎有些生气，一张脸涨的通红，同时瞥了暼自己旁边的两个下士，这两个下士都是警通中队新兵出身的，根本就不像是老学员们一样都是出身基层。 在警通中队想要当个班长还有成为骨干，那可是很难的事情，毕竟警通中队可是有足足一百多号人呢！ 刚才就是这两个下士管的松松散散的，根本压不住这帮来自基层中队的兵油子们，这才让他亲自跑过来吼人。 “你们，见到过三军仪仗队的兵吗？啊？我有一个朋友，人家就是三军仪仗队的女兵，那气势，精神，不管在哪儿那都是一样的！！” 虽说这个二期教员在那里说的绘声绘色的，似乎他就是三军仪仗队的一般，有个三军仪仗队的朋友，走到哪儿都是令人羡慕的。 但是李阳真想给他一个白眼，如果，他不是教员的话。 因为这个二期教员自己穿个迷彩服连领口的扣子都不系上，一上来让他们保持一个优良的作风，怎么也让李阳有些不太舒服。 哪怕这个二期教员是从前几年的老学员里面出来的，但是这个家伙，这带头作用，似乎做的不够好啊。 “行了，赶紧继续训练吧！不说了，口水都说干了！” 这个二期教员瞪了一眼两个下士教员，便迈着大步走开，这两下士，一点儿都压不住人。 对于教员们，哦不对，应该是任职两三年的老教员们来说，新学员，都得压一压，要求特别严格。 哪怕你在队列里面动一下，都能够吼得你跟个孙子一样，但是对于老学员，那就又是一个样子了。 不说是称兄道弟，至少也是吹牛聊天什么的，根本没有对新学员这样的脾气。 “同学们，把书翻开，今天，我们学习这个，防火建筑！！” 田田教员这才一走上教室的讲台，李阳便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整个教室里面的学员们似乎都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 可能因为，田田教员，是女孩，或者更应该说，田田教员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当然，田田教员还是挺开心的，毕竟，，，这么多新学员这样看着她，但是田田教员也没害羞。 毕竟，田田教员已经三十岁了，而且孩子都好几岁了，她已经早就过了那个羞怯的年纪了。 虽说田田教员比起李阳他们多出了好多岁，但是依然是一张娃娃脸。 田田教员是一名上尉，在学校里面，别说是上尉，就算是少校中校的教员那也是多的很。 灭火救援系学的东西有很多，灭火救援理论，防火建筑知识，危险化学品的处理，室内防火方面，灭火救援的实际操作应用，甚至还有电脑绘图cad什么的，可谓是十分复杂。 还有一个别的系从来不会学的，那就是管理，灭火救援系应该算是士官学校历史最悠久的一个系了。 当初刚刚建立学校的时候，第一个系便是灭火救援系，因为消防消防，自然是灭火救援为主，至于通讯后勤还有装备什么的，都是后来才延伸出来的内容。 而灭火救援系也是全校第一大系，唯一一个拥有三个队的系，也是培养中队长助理的一个系。 同其他几个系来说，灭火救援系承担的任务也是比较重的，因为他们是各地发生一些重大事故的紧急情况下，士官学校增援力量的主力军。 田田的课堂很活跃，还有一个教政治的中校，课堂也特别活跃。 教政治的中校似乎尤其喜欢讲先辈***同志的故事，这让李阳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毕竟，***爷爷也是c省的人嘛！ 而士官学校的军官们，似乎是挑选自全国各地，几乎每个总队都被选拔出了一批精锐的理论教员。 而g省来的教员，也是一名女性，名字李阳有些记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教的是化学事故处置的，看样子，似乎理论经验也十分丰富。 这让李阳倒是挺有兴趣的，毕竟g省的化学事故火灾案例相对于东部来说简直就是可以用0来形容，但是竟然还能出这么一个理论如此丰富的教员，倒是真的了不得。 学习的日子，或许也就是休息时间少了些，虽说强化训练已经过去了，但是队部的管理，却没有放松的意思，依然还是特别的严格。 而且，一个小道消息，似乎，又开始传播了起来，那就是——换系和重新分队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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