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男绿女 - xp1024.com
《红男绿女》


第01章 阴差阳错险遭打

仲夏的早晨,地处中条山麓的凤城在显得格外宁静,薄薄的晨雾里影影憧憧可以看见近处和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这个以煤炭为基础的新兴城市虽然多多少少有点缺乏文化底蕴,但是仍然以其厚实的经济基础挤身于三晋名城之列。

一大早,凤城郊区锦绣桥畔的早市又开始熙熙攘攘的热闹起来,拖拉机、三轮车、人力车、独轮车交相轰鸣,带来了菜贩、果贩以及周边养殖户的菜蔬,甚至还有从周边农村肩挑手提来的农民,他们菜蓝子里的蔬菜许多明显长相一般、卖相并不是很好,一看就是农民们自家地里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正是晨练逛自由市场散户的最爱,这可是真正的绿色菜蔬,平时城里的市场可是难得一见,而且价格也不高。

锦绣桥畔原来并没有这个早市,两个月前刚刚兴起的。城区里本身就有七八个果蔬批发市场,但对于大量从事少量零售的商贩,更愿意直接从菜农或者长途贩运的手中盘货,而不是愿意从市场里批发,因为,这里不仅品种丰富而且价格低廉,少了工商、城管、税务等多项费用,甚至连批发市场里的小老板也愿意从这里直接盘货。

对于这个半公开市场的存在,工商、税务和城管等职能部门确实也对其进行了多次打击和取缔,但人民群众从来不缺乏的就是智慧,多年与管理部门打交道为他们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使他们深谙游击战法的精髓,每次被取缔后不久,都会马上在周边地区衍生出一个新的批发市场,而且还是会马上红火起来,久而久之,对于这个生命力堪比小强的自由市场,管理部门也是毫无办法,这个早市也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市场。

清晨快六点的时候,正是早市最热闹的时候,除了小商贩,许多晨练的也乐意在这里以低价挑一些新鲜实惠的菜蔬,整个市场直接沿着路边延伸了足足有一里地,车来车往、人声鼎沸,间或还会伴着一两声牛哞或者驴叫,那是周边村里农民们也来凑早市了,真个是热闹非凡。

靠近市场不远的地方,是凤城有名的歌城---锦绣歌城。一大早,从歌城里出来个年青人,像往常一样,每天这个时候他都城里广场慢跑几公里,不过昨天可能是和朋友们来了个一醉方休,一直到天亮时才离开歌城。走在通往城区的公路上,这位年青人一边走,一边甩甩膀子、踢踢腿,开始他经常做的热身动作。

…………………………

“ 看、看、是不是个二鬼子来了!”菜农甲抬头吆喝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远处渐渐走近的年青人,他忙问身边的人。在凤城,对警察一般统称雷子,至于工商、税务、城管等经常和小商贩打交道的人,则统统被归于鬼子系列,其中特别是城管,被称作二鬼子,意思是比鬼子还小、还坏!

“不会吧,这地方才两月,还查不着呢!”一个卖萝卜的说。

“这么早就来查,你逑是不是花了眼了,要来也是来一车人!”一个批发土豆的一边制称一边说。

菜农甲倒不是怀疑自己的眼神,他是城郊城区通吃型,经常在城里走街串巷早就练就了一又火眼金睛,最长保持过四个月没被城管抓过的纪录,他直勾勾地透过清晨的薄雾看着路上悠闲地走着的人,突然大叫一声:“**,真是城管,你们他妈还不信!”,然后马上开始发动自己的三轮摩托车,拉天架势准备开溜。

这一声把大家都吓住了,在场的多多少少都有过和城管打交道的经验,能不碰上最好,碰上了可不是一般地倒霉,经常是连车带菜全部拉走,去要吧,交罚款划不来,不要吧,吃饭家伙丢了也着实有点可惜。大家都一下子停下来了,看着渐渐走近的年青人,有的人已经开始收拾菜摊,准备风紧扯乎了!

…………………

刚刚慢跑到菜市边上的年青人一下子愣住了,他突然发现整个菜市包括买菜的和卖菜的都在盯着他看,甚至连拉车的牲畜也不例,一头看似上了年纪的公牛偶而还示威性地“哞”地叫一声!他记忆中好像自己从未受到过如此地关注。

年青人往自己的身后看了看,不对呀,身后没人呀!他确定这些人是在看他,他低头看看自己全身,又很不自信地摸摸自己的脸,不对呀,身上脸上都没长朵花,心里想着,这真个是一大早出门就撞鬼了。不过他也没在意这些,继续往前走,看着身受诧异的人群,一边以他惯常的口吻说道:“看看,看逑甚呢!看老子长得像小姐呀!”

“**,这他妈城管这么横!”,人群中话音随着一个硕大的西红柿甩了出来。

年青人一伸手就接住了不知从什么地方偷袭的西红柿,一下子火了:“谁他妈砸的!活腻味了是不是!”

年青人不屑的神情和嚣张态度一下子引发了苦大仇深的菜贩们的同仇敌忾之心,不知谁煽动了一句,“老少爷们,砸***!”。

随即爆发出了一个谁也想像不到的场面,只见从四面八方向年青人站身的地方飞来一层层黑影,西红柿、萝卜、白菜帮、土豆、茄子、胡萝卜、葱头铺天盖地地砸了过来,一位卖鸡蛋的老太太一边砸一边念念有词:“这二鬼子,叫你扣我家车、叫你扣我家鸡蛋、叫你欺负乡下人!”,砸了几个鸡蛋又突然省悟自己砸出好几块钱,又开始心疼了,马上作拿定主意,在地上拾了些剩下的烂菜又加入砸人行列。

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把年青人砸蒙了,在身上挨了无数下之后,年青人火冒三丈,腾腾腾几步上前,抓住一个准备扔萝卜的就要开打,可定睛一看,却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一脸风尘配着花白的头发,这一拳就可愣生生地刹住了车。萝卜老头瞅着空就抱住了头,顺势滚到地上,嚎起来了:救命呀!城管打人!救命呀!城管打人了!

这下可弄得年青人哭笑不得,骂了一句转过身来,看着渐渐围起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越来越多,菜贩们逮了个势,看他一个人,倒也都不忙着走了,把年青人围在中间,冷不丁还有人砸过来一两个蔬菜品种,倒是被年青人轻松躲过了。不过看样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年青人的身上已经看不出服装的颜色,红的西红柿、绿的菜叶、黑的泥、黄白的鸡蛋,整个成了一幅广告画!

“**,你***还想动手怎么地!!”,年青人一时怒发冲冠,脚尖一挑,地上的半块板砖仿佛长了眼睛一样跳起来,被他直接伸出左手抓在手里,然后只见他右手握拳,钵儿大的拳头直接砸在左手的板砖上,板砖应声碎成了几块,年青人把手的碎了的砖块往周围人群的脚下一扔,吓得围着他的一干商贩忙不迭地往后退。

这个年青估计是遭了无端被砸,心里也是惹起了真火,他瞪着眼,横着一根指头指着众人,很嚣张、很火大地:“***,你们砸呀!你们打呀!”

看得真切的一干商贩一下子停住了手,仿佛一下子被施了魔法似的定身在那里,个别人被定身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未扔出的菜,围了一圈的商贩们倒也真被他一手空手碎砖的表演给震住,要知道,那半拉红砖可是久经考验的,垫在五百斤的车盘下都压不烂,大伙隐隐觉得似乎那里有些不对劲,往常城管欺软怕硬的特征是非常明显的,碰上菜农扎堆,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么横的小子倒是少见。

“今天你们***谁也别走,今天谁砸的,都给老子站出来,赔老子衣服、赔医药费,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找不出人来,我他妈把你们这伙土鳖挨个打!信不信我他妈把你们这群王八蛋打趴下…………”

……………………

正僵持着,远处已经传来了叽喔叽喔的警报车的声音,锦绣派出所离这里只有三公里不到的路程,估计有晨练的看客已经是提前报案了,而且在锦绣歌城周围打架闹事、拦路抢小姐的案子是经常发生,这里的民警也跟煅练了不少,他们的反应不是一般地快。

“ 散开、散开!谁在这里弄事!”四名派出所民警提着警棍分开人群,一名好像是带头的民警一下子看见了正在人群中心嚣张地发表演说的年青人,指着他叫道:“杨二毛,怎么又是你,把他给我铐起来!”,身边两名民警马上从裤腰里抽出手铐,上前扭住被称为杨二毛的年青人,这次年青人倒也没拒捕,更没有反抗,反而是很配合的戴上了手铐。

在凤城,一般对外地的盲流统称“二毛”,这个年青人大名叫杨伟,这是锦绣派出所人都知道地,可大家已经很习惯地称杨伟为杨二毛,而且杨二毛的名气大得很,说杨二毛知道的人多的去了,真正的冠名杨伟反而没人知道了,更多的人以为,他就叫杨二毛。

“嗨!不对!”,被称做杨二毛的年青人一下反应过来,心里骂自己,经常被抓,戴手铐都他妈戴习惯了,人家来了还没解释就自己戴上了,这不犯贱吗?

“王所副,不对,今天我可什么都干,我他妈是受害者!这群卖菜的欺负我!”,杨二毛对着领头的民警叫嚷起来。

“杨二毛,你是个什么逑货我还不知道!”被称为王所副的民警一看是他倒也放心下来,毕竟不是恶性案件,点了根烟,说道:“你说他们欺负你,谁信呀,你让群众们看看你是个什么德性,看看谁是坏人谁是好人!”,然后看着杨二毛,一脸嘲笑。

杨二毛这才省悟,看看周围的人,除了还赖在地上的老头早看清了,旁边的除了四五十岁的大叔就是大婶,偶而有几个年青的,明显地看上去是一脸风吹日晒的痕迹,不用猜都知道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相比铐着的杨二毛,瞪着一双牛眼,扎着头发,头发上还流着红的西红柿、黄的鸡蛋,胳膊袖子上隐隐约约还是看到半个纹身,要说他不是地痞、不是流氓、不是坏分子,估计说破了大天都没有相信。

“我…………我他妈咋这么倒霉!”,就民警看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杨二毛估计自己黑锅是背定了,有气无力地说:“王所副,这次我真是冤枉的。”

“少来这一套,你那次不说自己是冤枉的!带走。…………人群散了、散了啊,那个谁,你们几个,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什么什么不想去,不去也不行,协助办案是公民义务…………其他人都散了啊!”

王所副做了些工作,让围观的人群都散开了。一位民警拉开警车后盖,杨二毛很配合地自己就上去了,民警顺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杨二毛心里正火在着呢,骂道:“你他妈踹谁你!”

“嘿,让你小子嘴硬,等会收拾你………大早上也不让人消停!”民警看上去倒不是生气的样子,似乎和被抓的杨二毛非常熟悉,倒不介意,谑笑着啪的一声扣下了后盖。

第02章 常来常往君是客

车停在锦绣派出所院子,车门打开后,杨伟直接跳下来,这个刷着白石灰墙的院子对他来说比自己住的地方还要熟悉,他们把两手伸到民警面前,踢他屁股的民警像以往一样,给他打开铐子,一脸坏笑,边说着:“老规矩,自己去住单间!”

杨伟接过钥匙,自已走进派出所所谓的单间,也就是拘留室,像往常一样,他知道派出所一般都是把他做为最后一名录口供的,以往进来,起码要关上一天,直到有人来交罚款才放人,久而久之,派出所里大大小小都认识这位活宝了,都知道每月他都要定时来几回给所里送钱,而且认罪态度不是一般地好,见了民警男的叫哥女的称姐,没皮没脸,打他也不怕、骂他还笑,整个一个无赖相,谁也拿他没办法。所以,除非是很原则的事情,大家平时对这位财神爷还是挺客气的。

杨伟走进拘留室,自顾自地就躺在水泥地上,在这里,他倒也不期望会得到什么更好的待遇,事实上,在拘留室不给你铐着铐子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一夜宿醉他觉得有点困,加上刚才乱七八糟的事情,心里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昨天晚上,是个朋友,叫管军的,一年前认识的,是锦绣歌城的常客,来找他帮忙,还带了一个人,卖医药的好像是,就是,长得像个卖假药的,后来喝着喝着就喝的有点多了,倒不是杨伟多了,而是管军和他的朋友喝多了,两人说也没说清楚,三个人就是包间里胡侃了半宿,没睡多大一会,杨伟本来是晨练以来就回去睡觉的,不想路上遇到了这事。

想着想着,杨伟的确也不善于动这个脑筋,然后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

上午九点多,做完笔录的民警刘宝,也就是踢杨伟屁股的那位,拿着一叠资料走到所长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叫到“进来”。

“所副,好像今天的事有点不对劲!”,刘宝进门对着正在擦枪的王副所长,上一任所长离退之后,直接就由王英堂副所长主持工作,正式任命还没有下来的时候,王英堂还是坚持大家叫他“副所长”。

“咋回事,说说看”王英堂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擦他的枪。

“杨伟这估计还真是冤枉的!”刘宝说道:“刚才对现场的几名围观者进了笔录,事情起因是由于杨伟不知道怎么就穿了件城管的衣服,商贩们又看他一个落了单,就想起哄赶他,吓唬吓唬,结果没吓跑杨伟,反倒被杨伟吓住了,不过看笔录,杨伟这次确实也没打人!”

“咦,这小子转性了!那位坐在地上的老汉怎么回事?”,王英堂听到这里,稍稍有了点兴趣,估计这是他头一次听说杨伟没有动手。

“ 他是**乡的农民,进城卖萝卜!胆子挺小,估计是第一次进派出所,据他说,杨伟是揪住了他的领口,他自己害怕就假装被打,自已赖到地上的,根据杨伟平时的表现,估计是真没打他,要不不会是这个样子!”刘宝继续说道,这个杨伟他是无比的了解,最差的结果都是鼻青脸肿,这不伤人的事还真是罕见。

“得了,没什么大事,这几个卖菜的都就放了吧!”,王英堂有点心不在焉地说。

“好!那杨伟呢?也放了?”转身要走的刘宝问了一句。

“放,你放放试试,那货就是一搅屎棍,没理还要搅三分,现在你说没事放他,他不讹你才怪呢!”,王英堂说道:“关着,等一会我处理!”

刘宝出门后,王英堂把擦好的64式别进腰里,自言自语地说:“得亏这小子今天没打人,要不可真是麻烦了!”。事情弄清后,他这心也放下来了,点上一支烟,美美的抽了一口。他就想着,前几天市里才下了紧急通知,要各基层派出所严密控制群体事件,要在这风口上自己辖区真出个什么群体事件或者集团械斗什么地,他这副所估计永远正不了还是小事,卷铺盖回家还非常有可能。

其实王英堂自己也是个退伍老兵,不过社会这个大熔炉早就磨掉了军人的棱棱角角,看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那是喝酒喝的!摸摸有棱有角的脸上现在满面油光,那是营养太好催的!笔直的腰杆已经开始有点驼了,那是每天见上级领导点头哈腰给弄的!以前附卧撑能做两百多个,20米手枪速射能打到180环以上,可以近两年难得开一枪,手上的茧子早就不见影了,王英堂经常看着自己越来越厚实柔软的手,他心里就想,这他妈人常说美女养眼,说不定美女也养手呢,自己的手怎么越来越软,手上胳膊上越来越使不上劲,说不定就是经常摸小妞的手、摸小姐的胸起的负作用。

今天早上的事可真让他出了一身冷汗,这让他想起前段时间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群体事件,起因是出租车司机对市里费用政策不满,上千辆车把市委黄花街路段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想起那天黑压压的不知道多少人,王英堂心里就觉得虚得厉害,那天,他们锦绣派出所接到支援命令后,六个人根本连街区都没有进去,愣是被堵在街区口上动不动不了,那一瞬间,国家机关平日里的震慑力量仿佛都失效了,连街上老大妈都敢指着警察的鼻子骂人,更别说一些平时就唯恐天下不乱的坏小子偷机摸空砸块石头、啤酒瓶什么的,他当时就想,完了完了,这逑弄个因公致残什么的,可都完了!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十年前的勇气、力量都没有了,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最后还是武警出面干涉,市长、市委书记做出了承诺之后才平息了这次群体事件,当时王英堂看着荷枪实弹的防暴武警,那股逼面而来的杀气、那种震慑一切的雄悍,他就觉得自己惭愧得厉害,想想自己好歹也当了五年兵,简直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跟人家都根本就没得比。

这件事以后,王英堂就常常反思自己,在公安局,他好歹也是挂得上号的,甚至有人盛传他将上下一任进了市刑侦大队的人选,不过他并不看重这个,这几年,在这个被称为全市最乱的锦绣区,号称三晋第一红灯区,甚至在网上都能查到这里娱乐项目的介绍。辖区有9个洗浴中心、6个洗脚城、12所歌城,后台一个比一个大得吓人,抓不敢抓、打又打不绝、其实打也没用,收拾了姓王的老板,说不定又会来个后台更大的张老板、李老板什么的,这是他一个小所长管不了的,何况还是个副字的。当然,身处这里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最起码经费问题从不发愁,没钱了,晚上出去半个小时,能提留回一串**的,光罚款就不是个小数目,可怕就怕抓个大头回来,这年头,什么事都有,指不定一不小心惹了那尊大神,给派出所穿个小鞋就麻烦了,上一任所长就是因为关一个歌城几天,惹了市里一位后台老板,给捋了!回家养老了,他可不想惹这个骚。

比如今天早上抓得这个杨伟他就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主,这人身份还没搞清楚,反正是每月总要来派出所蹲上几天,每次看着这小子犯的事他就头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打架、收保护费、敲诈每月都少不了几回,反正能想到的坏事他准参与,属于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的那一类,要按正常判,少数也够得着两年劳教了。可每次都不了了之,原因这小子不但干坏事时“度”把握得非常好,而且后面有人保他,听说这小子号称凤城第一“棍”,因为出奇地难缠而和凤城黑道上原有的赌棍、恶棍、红棍打手齐驾并驱,成为道上有名的“搅屎棍”。有一次蹲在分局半个月没出来,弄得锦绣城一多半小姐罢工(外面根据这件事编了句歇后语叫做:小姐大罢工----抗日,注:这个“日”字可得揣摩揣摩,可不是小日本的日。),逼得歌城老板第二天就火急火燎地把他保出来。不过这小子倒也没听说过什么其他劣迹,除了难缠之外,倒也不和警察发生冲突,也没听说过什么罪大恶极的劣迹。不但如此,和派出所关系处得还非常微妙,最起码辖区的张牙舞爪的小片警见了他都混得跟亲兄弟似的,实在是让人摸不透深浅。

王英堂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站起身来,准备去拘留室,其实这些事情也是偶而想起,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每天小酒喝着、小钱收着、小妞陪着,隔三差五领着手下腐败一小回,其实男人嘛,谁不好这一回,只要不触及法律底线,他倒也是愿意省一事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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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杨二毛,起来,起来。”,王英堂进到拘留室,踢了踢正打着鼾、留着口水的杨伟,心里想着,真是傻小子火力旺啊,逮那睡那,这地方都能睡得着觉。

“啊欠……谁呀!……啊,王所副啊,咋了啦,开饭了!我还没睡醒啊!”,打着哈欠的杨伟坐起身了,掺杂不清的说话。

“怎么,二毛,准备长住啊!”,王英堂看着他说。

“嗨,所副,你不是准备再关我几天吧,我这一大摊子事呢!”,杨伟一骨碌爬起来,说道:“所副,今天这事真不赖我,我也没弄明的这怎么回事呢,我真是冤枉的!”

“切!你那次不是冤枉的!”,王英堂加重的语气,把这个“不”字拉长了。

“不是…不是……王所副,王叔,您看,以前咱不说,就说这次,天地良心,我真是冤枉的。”杨伟见王英堂根本就不信他说的话,有点急了,心里还真但心自己被不明不白地关上几天,忙不迭地给王英堂说好话,所副直接当成叔了。

“拉倒,少给我套近乎扯蛋!”,王英堂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那就事论事,这次我也懒得审你,老规矩,拘留7天、罚款1000元,两条路,你自己选!”

“嘿,你刚关了我两天,又要关,那不行啊,再说了,这几天你都关着我,我上那给你弄钱去,要钱总得先放我出去吧!”杨伟一脸嘻皮笑脸无赖相,这也是他对付警察惯用的伎俩,就是让你生不起气也,也拿他没办法。

“行啊,这次看在你小子没把人打坏的份上,放你一马,不过罚款记着,下次犯事一起交!”,王英堂心里暗笑杨伟进了套子,最起码不会纠缠抓错人的事了,这小子就怕被关起来那也不让去。抓着软肋拿人,一拿一个准。他看着杨伟,挥挥手:“早点滚蛋,别让我看着你心烦!”

“唉!好嘞,就走”,杨伟估计每次最爱听的就是这句话,马上高兴地往外走,不过刚走出门又回过头来说:“王叔,我这次真是冤枉的,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呢!”

“想知道你为什么被打嘛?”

“想!”

“嗯!你这身衣服谁的!”王英堂并没有明说,指着杨伟身上脏了巴叽的城管服说。

“唉哟!感情卖菜的把我当城管了!”杨伟一经提醒,拍着脑门恍然大悟,:“这他妈管军真害死老子了,我咋就没想到这事!早上起来套了件衣服就穿上,怎么就正好穿上这小子的制服了”

“知道这叫什么嘛,罪有应得,没听说过城管出门不落单,现在小姐和城管都一样,出门都要三五成群组个团,亏得你还在歌城混,活该!!”王英堂看着他一身惨样,没好气地说。

“得,不跟你说,我回家了啊!”杨伟说了一句,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回头问道:“所副,那你们不是搞冤假错案了,我还没地方说理去了不是。”

“要不,给你说说理,不过事情查清之前,你可得待在这儿!”王英堂抓住了他的软肋,一脸亵笑,做势从腰里掏铐子。

“切,算你狠,告诉你,那1000块罚款我可不认账啊,你们这不摆明了诈我嘛!!”杨伟虽然不服,但还真不敢和警察较劲,真要查清的话,谁说得准他们怎么摆治你。

“滚蛋!”王英堂抬腿踢杨伟屁股,杨伟一猫腰躲开了,转身就跑。

“呸、老东西。”杨伟快跑出派出所门的时候,远远骂了一句,骂得声音倒也不大,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第03章 梦里不知身何处

一辆警车缓缓地停在凤城市开发区一个叫白水的地方,这里原本是郊区农村,近两年开发区的拓展,把这里和市里连成一片,杨伟租住的房子就在这里,杨伟下了警车,给开车的小刘招招手再见,说道:“哥们,那天我做东,锦绣里的妞随哥们你挑,一个要是不够,给哥们你一双凤戏龙……”。

“滚逑远点!”,刘宝笑骂了一句,杨伟这种得性早已是司空见惯了,不过这人他还真不敢招着,说不定那天真把一群小姐送你家里去。比如刚才,明明已经走了,可这小子一摸口袋,钱和手机都没有带,就又返回派出所,赖在那里非让刘宝送,声称要不送就得管吃管住,再不他就投诉派出所乱抓人,弄得所里民警是哭笑不得,最后只好刘宝开车送了一程,又是去歌城拿东西又是吃饭,看杨伟的模样,还真把自己当派出所所长了。

杨伟住的地方是一个独家小院,一年多前无意中在出租车上看到这里,一下子喜欢上了,虽然这里也属于开发区,可毕竟还是保留了农村的式样,最难能可贵的是,村边还真有一条没有被污染的河,据说这就是“白水”这个地名的由来,虽然离锦绣区稍远一点,可这里纯朴的建筑、安静的环境和低廉的价格还是让他最终决定住在这一带,于是他花几天时间找遍了白水区租了整个一个院子,乐得在这里清闲。

一进门,杨伟直接冲进卫生间,把衣服脱掉,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洗个澡了。一看已经变化五颜六色的城管制服,他这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把制服扔在地方踩了两脚,发泄了一下,然后拧开淋头,冷水涮涮流下来,溅在皮肤上,一股冰冷、刺骨但又非常畅快的感觉一下子袭遍全身,浑身一下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

杨伟来到凤城市一年多了,之所以选择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他的身份。他摸摸自己的头上,六个圆圆的香疤已经被半长不短的头发盖住了,可能谁也不知道,这个天天在小姐堆里打滚的人,的的确确是一位正宗的佛门弟子。

杨伟老家不在凤城,而是在与凤城有两百多公里之隔的云城市沁水县一个叫杨家湾的地方,地图上甚至也查不到这个只有三十多户人家的地方,五岁时因为家里穷怕养活不了他,被父母送到200里地以外的华严寺给老和尚当了外室弟子。

其实搁杨伟自己说,在华严寺就是找了个干活地方,他去的时候师傅已经快九十岁了,每天里干的就是挑水砍柴、洗衣做饭的活,闲下来就是念经打坐,练气打拳,文化没学多少,仅限于能把一部金刚经念顺溜了,拳没学几套,最粗浅的罗汉拳一打就是十年,十年间,原本担心养不活的杨伟出落得精精壮壮。而且正式成为空性大师也就是老和尚的记名弟子,法号悟明,而坏就坏在当了弟子这件事上,空性大师在102岁上圆寂之后,从各地来吊唁的的言语中,杨伟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师傅居然是出身少林的佛学泰斗一类的人物,他这个记名弟子在辈份上要比寺院里其他和尚高出很多。再往后就是华严寺被辟为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单位,原先清灯古佛的三不管寺院因为旅游业和香火的兴盛而成了油水颇足的地方,原先的和尚们各有职司,住持是佛教协会选定的,杨伟做为黑人黑户不但户籍落实不了,僧籍相关度谍老和尚临死前也没交待清楚,在与后来的寺院住持干了一架之后,杨伟被蓄谋已久和尚们赶出了山门。

十二年后,当还俗的杨伟足蹬芒鞋、身披袈裟回到家里之后,家乡早已物是人非,在山上放了一辈子羊的老爹最后死在山上、娘早已改嫁、跟着个木匠不知道跑那去了。两个姐姐早已嫁到外地,家里原有的两间破土房成了村里的牛圈,杨伟没办法,死皮赖脸在住在村长家不走,逼得村长把他送到乡里当民兵,随后适逢征兵,当年听说是去大西北,县里应征的廖廖乏人,村长就假造了个户口,哄着杨伟虚报年龄去应征,说是找个铁饭碗,这样,杨伟下山不到三个月,就由一个小和尚摇身一变成了人民解放军。

进了部队,当和十几年和尚的杨伟优势渐渐显示出来,站军姿他是属于没有唯一没有倒在训练场上的一个,五公里武装越野第一次就创下了连队记录,相比十年里在山上的砍柴挑水,5公斤、10公斤负重越野对他来说还真是小儿科。在后来的格斗训练中,杨伟进一步发现佛门武学的博大精深,简简单单的罗汉拳,硬是把当了十多兵的教官打得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杨伟也因为这事入选了军区刚组建的特种大队。年小鬼大的杨伟在军队一直混得风生水起,在执行任务时还四次负伤,成了兰州军区的特等功臣。可毕竟乐极生悲,天性闲不住的杨伟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开着特种大队的越野车在草原上飚车、打猎,毕竟部队上出任务非常有数,多数时间是闲着的。一次,喝高了的杨伟又开着车在草原上飚,恰逢那时部队两军模拟对抗,早已喝得五迷三道的杨伟把红军一方价值上百万的通信指挥车撞了个底朝天,让纠察给抓了个现行,偏偏喝高了的杨伟根本认识不清纠察是谁,又把五六个纠察军人打得趴不起来。这事直接闹到了军部,杨伟酒没醒糊里糊涂就被闷罐车送进了军事监狱,团部想保都保不住,在监狱杨伟被弄了个开除军籍,以破坏公共财物罪给判了两年,不过后来杨伟知道这还是因为团部保的,搁他这罪行和身份,不送进秘密监狱就不错了。一年后,因为有立功表现,杨伟被提前释放。那时杨伟是真不愿意走,这监狱管吃管住,而且生活水平还真是不错。平时还有一帮子杀人的、放火的、偷东西的、贩毒的老大哥给他讲这天南海北的故事,让真没见过世面的杨伟大开眼界。杨伟刑期结束后有差不多一个多月还是赖在监狱不走,后来看守所所长急了,说,你他妈再不走我可就收伙食费了啊,硬把杨伟赶走了,走时还被杨伟勒索了二百块钱路费。

等杨伟再次回到杨家湾,才发现几年不到,村里的人都已迁出大山,这里已经成为森林保护区,家没了、亲人没了,连他当初想回家放羊的理想也破灭了。

…………………………

一年多以前,走投无路的杨伟来到凤城,在这里,他试图找到一份工作,更确切地说是找一个饭碗。可是,在野地、在山林甚至在沙漠都不会有生存问题的杨伟一进城就傻眼了,用他现在的话说,那时候,大学生比小姐还多,工作比**还难找,像杨伟这种,虽然文化水平和身体素质堪比民工,但难得就是连户口也落实不了,最后连想当民工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上街打零工,就是现在城市常见到的那种修平房、擦窗、蹬板儿车那种不需要身份和学历的工作,偶而生活不济了还客串小偷小摸工作,实在不行了到个不大不小的饭店吃顿霸王餐,反正杨伟又当和尚又当兵,皮糙肉厚,就饭店几个服务员还真把他怎么不了地,当然,派出所是免不了进去地,但进去后经常是挨一顿警棍又给放出来,因为像他这种从贫困县来的盲流实在不在少数,派出所关了这种人既要不上罚款还得给他们找个管吃管住的地方,就遣返老家也得花车票钱啊!实在是划不来,所以,这种人还是放了的好。倒是乐得杨伟进进出出,心里常想这社会主义的法制还是不错地。

一年多前锦绣歌城开业招保安,杨伟凤城认识的混混朋友王虎子唆导着去应聘,而且为了应聘王虎子还专为杨伟制作了张假身份证。结果当时负责招聘的一个保安模样的人看他高高大大,体格不错,脸上带疤、半截袖子里还有个像模像样的纹身,站在那里不怒自威,管招聘的连杨伟最担心露馅的假身份证看都没看,一句话:“小子,就你了,后边领衣服,明天上岗!”。天生凶相的王虎子就更不用说了,招聘第一天就当了小组长。

“ 这他妈招工呢还是招黑社会呢,怎么净拣二流子招!”,后面的招聘杨伟是越看越不懂,招进来的名义上的保安光头斜眼的、满脸横肉的、长暴牙酒糟鼻的,反正怎么难看怎么横就怎么招,反倒是长得秀秀气气、正正经经的没一个人,虽然杨伟很不情愿和这些人划等号,但站在这么一群活宝保安中,杨伟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显示得淋漓尽致,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后来事态发展才显得出这次招工是多么的有创意。保安们平时负责给客人泊车、维持秩序倒也看不出什么,但一碰上喝醉酒闹事的、踢场子的、或者搞了小姐不付钱的、提上裤子不认账的,这群极品保安的作用还真是无法替代的,想啊,高高矮矮一下子站出十几个满脸横肉、暴牙牛眼、光头带疤的,比荷枪实弹的警察还有震撼力,气势不是一般地历害,客人嘛,都是来玩的,谁也不愿意因为几百块钱和自己过不去,基本上是所向披靡,即使是和真正黑社会群欧,这帮小保安站在一起也是有一定威慑力的,当然,威慑的前提是没动手之前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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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杨伟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干这行,可除了这活,还再真找不上比这更好的工作。其实在歌城干保安或者当小弟在属于挺有前途的一类工作,

一个职业发展前途是当一段时间小弟,周围不可避免会有一帮小姐,要是小姐认可你,说不定就心甘情愿地认你当鸡头,说不定那天当了鸡头的你带着若干个小姐一跳槽就自己当老板了,到那时候,剩下的事就是数人民币了。另一个发展前途给老板当马仔,这里通称是小弟,老板可能是歌城的老板,也许是经常来歌城做生意的老板、甚至老板本人就是当红的小姐,这些人经常会雇几个胆大手狠的小弟处理一些非正常事件,风险虽大,可收入毕竟也是非常可观地。

杨伟当上保安后迅速窜红起来,发红的速度和持续的时间甚至堪比歌城的头牌小姐,原因就是能打,在歌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大大小小跟当地的混混、甚至有黑社会背景的团伙经历的十几战,从来没输过,更例外的是,不但没被人打坏,而且也没重手打坏过别人。要知道,歌城混小弟的,基本很难混过一年,不是跳槽当老板了就是被人砍了,再不就是出手重了犯了案不得不跑路。但杨伟明显是个异类,这当然要归功于当和尚和当兵留下的好底子,不过,杨伟经常想,老和尚要是知道佛门修身养性功夫用来给小姐们保架护航,说不定真把老人家气背过去。

不到一年的时间,杨伟已经荣升歌城的保安队长了,如果这里有评选机制的话,估计杨伟当了先进工作者或者什么杰出青年都没什么大问题。在小姐们眼里,他心眼不坏、人品凑和,起码知道维护小姐的权益,让小姐们很有安全感。在老板眼里,他要求不高、踏实可靠,最起码不会带着小姐私奔或者挖歌城墙角跳槽。这样的小弟,在如今这社会,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呀!

但杨伟自己可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有多高尚,工资八百块涨到一千多块,而且还不时有小姐和老板塞的小费,**,每月好几千块呢,凑合算个白领了,在他的记忆中,可从来没见到这么多钱!当和尚时对钱根本没有什么概念,最大面值就是认识庙里功德箱里的一块钱纸币,当兵时最多领一个月45块钱津贴,不过对他来说,到那里都管吃管住,钱还真没有什么用处。直到社会上才发现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他觉得自己幸福生活正有滋有味地开始呢!现在他的理想已经有了很大转变,正努力存钱,瞅着不定啥时候找房媳妇,生堆娃娃,生娃娃干啥,这个还没想好,放羊吧现在没地方,当和尚吧又怕给赶出山门,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总得先找上媳妇再说吧。

第04章 佳人有约为那般

杨伟冲完凉,已经过了中午了,今天的意外打乱了他保持了很好的作息规律,一般情况下,他会在早上煅练完就开始睡觉,一直到中午以后才起床,

整个下午对他来说都是空闲时间,不过他都是泡在健身房里或者就近在河里钓鱼干什么的,一直到七点以后才正式上班。在这里,他们基本属于“三无”人员,没人身份、没有家室同时也没有什么朋友。而且歌城的工作往往是白天和晚上的颠倒过来的,有时候歌城生意好了,连续熬几个通宵都不是什么新鲜事,这也就更限制了他的交往时间。

他住的地方也是非常简单,楼下都是原房东留下了东西,没有动过,楼上是他住的地主,除了客厅里只有房东留下的沙发一套,卧室里是杨伟的私人空间,像许多年前当和尚和当兵一样,床一张、桌一张、衣架一个,床上连像样的被褥也没有,只有一张钉好的皮,衣架上挂着一套军装,是杨伟当兵仅存的一点纪念,一套工作服,工作是像城管的服装,蓝不蓝灰不灰的,架下放着跟了他好多年的陆战靴,按理早就该退役了,可军队出来的东西质量实在是好得很,穿了几年仅仅是帮上开了口,作为纪念和仅有的财产,也被杨伟保存下来。

拿起自己的手机,这是一个老式的nokia5110,已经很老了,不过还是好用的很,拿到耳边可以打电话,甩出去份量不轻,能当板砖砸人。看着上面显示有六个未接来电,杨伟查了一下,他在凤城的朋友不多,猜都能猜到是谁打来的。

第一个是娇娇,这是艺名,真名祁玉娇来着,被誉为锦绣的“歌城之星”。据说和女老板有点沾亲带故,还管着会所的生意。杨伟也说不清她是小姐还是歌星,是老板还是打工地,不过人长得不赖,在锦绣是挺受欢迎的,经常以称呼杨伟老公,自称杨伟的老婆,不过这个关系只是表现在口头上,实质性的一点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个就是管军,杨伟刚认识他时还是个混混,也是促使杨伟进歌城当保安的策划者之一,后来不知道靠那层关系进了城建局当了临时工,人五人六在穿上了城管的服装,现在俨然是国家执法机关的人了,不过身份改了,本性是改不了了,直到现在还和歌城里几个小姐的关系不清不白,杨伟估计当时唆导自己进歌城说不定就是为了给他自己行方便。

第三个就是自己的老板了,不管那个歌城,老板们除了抓钱就数抓保安抓得紧,名义上是保安,其实和老板的私养打手一个性质,方方面面见不得光的事都得保安去处理,抓得不紧都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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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电话不出意料,就是娇娇打来的,娇娇是最熟悉他生活规律的人,每次起床第一个接到的绝对是娇娇的电话。杨伟摁了发送键,回了过去。

“唉哟,杨伟哥哥,你这脸大了,怎么连我的电话也不接!”,听筒里传来了既娇且嗲的声音,这是娇娇的招牌声音,据说倾倒过无数男人,可这声音杨放伟听了半年了还像是头一次听到,浑身像起了麻疹。

“没听见,洗澡呢!”,杨伟随口说到,在杨伟眼里,娇娇只是年纪小了点而已,他也仅仅是帮忙扇了几个欺负娇娇的小混混几个耳光而已,就给自己惹来了个比小混混更难缠的麻烦。

“缺不缺搓背的,要不我去你那儿!呵……”,娇娇还是和往常一样,见缝就插针,逮着机会就调侃杨伟。

“拉倒,少扯蛋,有什么事,说!”,杨伟倒头躺下,说道。

“讨厌,怎么跟人家说话呢!”,娇娇又发嗲了。

“少肉麻啊,没事我挂了啊。”杨伟给她没什么好话。

“别!有事!”

“那你不早说!”

“请你吃饭!可以了吧!”

“不去,你那是请吃饭呀,整个就是吃辣椒!”,杨伟毫不考虑就拒绝了娇娇的提议,一想起娇娇吃饭那一层红得油亮的辣椒他心里就发怵。

“那你下午陪我去逛街!”

“拉倒,你不是有老公嘛!”

“我老公……不是你吗,呵………”,娇娇说着,吃吃地笑着。

“我说娇儿,哥连找媳妇都没呢,别瞎说!”,杨伟最怕这小姑娘口没遮拦地开玩笑,急了什么话都能干出来。

“哼,我不管,反正下午你陪我去,敢不来后果自负!”

“吓唬谁呢!就不去!”

“我告诉萍姐,你那天偷摸那个什么………你等着!”

“别………我去,一定去,谁说不去了!”杨伟一听娇娇一下子拿出了杀手锏,口气马上软了下来。

“三点半,银都门口,等你五分钟啊!可以早来,不许迟到!”,娇娇得意的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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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电话回给了管军,两人除了互相抵毁、互相人身攻击几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话,关系太熟了。杨伟是个很念旧的人,要不是管军以前帮过他的忙,他和管军还是走不到一块。管军听说他穿自己的制服被打了,笑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杨伟没再理他,直接挂了电话。

第三个电话回给老板,确切地说是他的女老板,杨伟虽然不知道锦绣歌城的后台老板是谁,可明面上的就是这位名字叫薛萍的女老板,一年前歌城改扩建,这个女老板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凭空出现在凤城的舞台上,而且据大室的猜测,锦绣的后台肯定是一座大山,因为从杨伟进锦绣开始,就没见到过公安查人、消防封门等等之类的烂事,而这种烂事恰恰是歌城这种场所的常事,如果经常发展倒不奇怪,如果三五个月不发生一次,那就希罕了。如果一年都没有,那就是天方夜谭了,而这位薛萍女老板,正这这个天方夜谭的缔造者。

“萍姐,您找我!”电话接通了,杨伟说道,和老板正面交往快半年了,杨伟还是感到有点拘谨。

“小伟,打电话怎么打不通!”,话筒里传来女老板温和和声音,带着磁性的女声。

“洗澡呢,没听见!”

“毛病,大中午洗什么澡!早上怎么回事,歌城值班的说你被派出所带走了!”,女老板的声音里,杨伟明显听得到对自己的关心。

“萍姐,没事,误会!”

“真没事吧!”

“瞧您说的,真没事,派出所小刘还把我送回来呢!”,杨伟说道。

“那就好,有什么直接打我电话啊!”,薛萍说道。

“知道!”,杨伟说道。

“对了,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把这个月的钱给送一下!”,薛萍给杨伟安排了工作,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足足有两分钟,杨伟还看着手机呆呆地出神,提起这个女老板来,可真是欲说还休,不但人漂亮,而且脾气也好,歌城里男男女女都对她尊敬的很,这搁过去,她这身份应该是个超级老鸨,八面玲珑,可在她身上却看不到一丝烟火气,整个一清丽脱俗的样子,杨伟有时候坏坏地想,这老板要是亲自坐台的话,歌城收入估计要翻一番都不止。

对于杨伟,天不怕地不怕,派出所都头疼的人物,偏偏看见女老板就会脸红,估计是心虚的问题,很早以前,这个气质卓而不凡的女老板就成了杨伟梦里yy的女主角,只不过杨伟从来都不敢说罢了。有一次,杨伟在办公室等老板的期间,正好碰上老板那条红色的风色挂在衣架上,杨伟鬼使神差地摸住女老板的风衣是爱不释手,甚至还凑上鼻子去闻一闻,感受一下美女的体香。激动得杨伟上面下面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谁知道这羞事恰被娇娇撞了个正着,笑得娇娇花枝乱颤,连宰了杨伟一个星期才答应帮他保密,直到现在,这件事还是娇娇要挟杨伟的杀手锏。

“唉,人穷志短啊!”,杨伟心里叹了口气,他做过无数次梦里娶媳妇的好事,可就是连梦里都没敢把薛萍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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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本来想睡一会的杨伟的不到三点就被性子比较急的娇娇骚扰起来了,搞得杨伟没办法,只好起床赴约。

出租车从杨伟住的白水开到市中心足足要十几分钟,坐在车里的杨伟看着窗上,这个城市对他来说既熟悉而又陌生,一年前还在的老城区现在已经快拆迁完了,从白水拐进泽州路,一条笔直的大道直接贯通南北,可并行八辆大车的街道足足延伸了五公里,真是日新月异啊。

远远地看见一座十六层大厦上的银都字样,出租车缓缓地停下来,杨伟刚下车就看到站在商场门口左顾右盼的娇娇,娇娇像往常一样,每天的衣服都不带重样,今天穿得是浅胸的小褂子,月牙儿形的领口低到的极限,纯白色的褂子和她羊脂般白的皮肤浑然一体,配上淡蓝色的七分裤和一个红色的小坤包,端得是显得清丽无比,比银都橱窗里专聘的模特有过之而无不及。

“讨厌,怎么这么慢,让人家等了半个小时!”,娇娇远远地就看见了下车的杨伟,没等出租车走远,就蹬蹬跑了过来,像往常一样挽起杨伟的胳膊,又开始嗲声嗲气地撒娇了。

“咦,你倒怨我,现在还不到三点半,你有没有时间观念!”杨伟任由她挽着胳膊,说道。他知道,如果刻意不让她挽胳膊,她敢上来搂你的脖子。

“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情调,不知道和女孩子逛街要主动,居然让我等你。”娇娇挽着杨伟的胳膊,两人进了银都。

“拉倒啊,要找情调我还不如回家睡觉呢!”,杨伟边走边说。

“切,想陪我逛街的人海了去了,你还别不乐意啊,有美女陪着你,多有面子。”娇娇调侃说道,看着杨伟受窘的样子,她又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引得旁边的人纷纷侧面,而这个时候,娇娇又会看着周围的人发一句威:“看什么看,没看见过美女陪帅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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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物开始后,杨伟知道自己灾难来了,和以前的经历基本雷同甚至更甚以往,每到一处,娇娇总是试来试去,不管买不买都要看上几眼,看见喜欢的就回头问,杨伟,我戴这个好看吗?要不就是问,杨伟你说我挑那一个好呢!再不就直接叫,杨伟,过来帮我戴上。

杨伟心不在焉在跟在背后,一问到他就会机械地回答一句,好,好看,戴什么都好看!直到娇娇又选中一个耳环,又问,杨哥,这个好看不好看。没人回答,一回头,才发现杨伟不见面了,娇娇气得返回找,杨伟提着买好的东西靠在楼梯边上喘气着呢。

“讨厌,陪人家逛街都偷懒。”,娇娇过去一把把杨伟拽过来。

“唉哟,小姑奶奶,你让我歇会,这都逛一个小时了,我就跟在你屁股后转圈,你不累我都累!”,杨伟一脸不情愿地被她拽着走。

“不行,就不行,每次出来你都偷懒!”娇娇毫不怜悯,撅着嘴拉着杨伟。

“好好好,怕了你了…………你别一直拽着我,我自己走!”,杨伟妥协了。

走到五楼女装部的时候,杨伟终于有时间休息了,在一个卖艾格女装的柜前,花花绿绿的夏装吸引住了娇娇的视线,杨伟赶忙说:“娇儿,你去挑吧,这间好!”,看着营业员引着娇娇开始挑衣服,杨伟如愿以偿地问坐到了营业员的座位上。

随后就是一个人的时装表演了,娇娇就像百变女郎一样,一会穿着粉色的半袖、披个轻纱,挽着头发像个猫女,杨伟这个时候就趴在柜台上,竖个大拇指,说,好!一会又换了套红色的短襟小裙子,杨伟就又竖个大拇指,说,靓!

一般在这个时候,娇娇都会像个孩子似的满脸笑厣如花,远远地给杨伟一个飞吻。一直试了若干套,娇娇才问道:“杨伟,到底那套好!”。一下子把杨伟问住了,杨伟才发现自己光顾着竖大拇指,根本就没注意到那套更好一点,不过就他注意到了也分不清。

“这个……娇儿,我都看花眼了,要不这套吧!”,杨伟扰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只怕娇娇看出来自己根本就没上心,随便指了一套。

“有眼光啊,一下挑了最贵的,还是露背装。”娇娇笑嘻嘻地看着他,娇娇似乎特别高兴听到杨伟这么说,回过头来对营业员,“麻烦您给我打包好!”高兴的营业员赶忙给娇娇打包,估计营业员是看见有凯子可宰了。

“娇儿,这穿得出去吗”杨伟小心翼翼地问,怕自己挑得这个看上去如同撕烂的布条式的时装,真担心穿起来别有什么副作用。

“这是你选的,我以后穿给你看!”娇娇腻在杨伟胳膊上,抬头看着杨伟,目光里多了些许热切,吓得杨伟赶忙躲开她的眼神。

“您好,一共2280元!”营业把票递过来。

“呀!这么贵………我看看”,杨伟接过票据,很奇怪,连褂子带裙子用了个做裢衩的布料,居然卖卖一车布的价钱。说道:“娇儿,这也太贵了!”

“不算太贵呀,比名牌比起来还差一大截呢”,娇娇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叠人民币,数了数,递给营业员,说道:“你懂什么,女孩子能有几年漂亮,以后想穿都都没人看了!”

“杨伟呀,你觉得那件衣服我穿上回头率最高!”,娇娇挽着杨伟出门的时候,看到周围一些男人不无羡慕的目光,很自得地问。

“切,这还不简单!”杨伟提着大包小包,一脸不满意,随口说道。

“那你说呀!”,娇娇兴奋地问。

“脱光了呀,你裸奔呀,保证回头率100%”,杨伟看她进了套了,一脸亵笑。

“呀!………杨伟,你这个混蛋”,娇娇气得狠狠掐了杨伟胳膊,这是常用武器,百试百灵。

“唉哟!别掐我,再掐我喊了啊………非礼呀…………我喊了啊!”杨伟发觉疼了一下,马上躲开了娇娇的第二次攻击。

“你站住,还敢躲……”,两人打弄着离开了银都,一路留下了娇儿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音和杨伟唉哟不敢了的求饶声。

第05章 万花渐欲迷人眼

对于这个美女娇娇,杨伟是敬而远之,虽然两人经常缠杂不清,但杨伟知道自己不过是这个上海的美女空虚、无聊时候的笑料,虽然被笑称为老公,但杨伟从来不敢有非份之想。就杨伟说,这他娘敢想吗?咱一个月工资给人家买条裤衩都不够,好意思去跟人家谈对象啊!况且,就娇娇那样,也不像个能守家过日子的主。

娇娇一直拉着杨伟陪她逛完街,做完头发,吃完晚饭,直到快七点了,在杨伟不断催促下,两人才打车往歌城走,在歌城,做小姐都是时间是非常随便的,可保安上班的时间是雷打不动的,等到了歌城,天已经开始暗下来,歌城里新的一天在闪烁的霓红灯天又要开始了,杨伟把娇娇送进歌城,自己换上了保安服,走进停车场,这里,是他的岗位。

严格地说锦绣歌城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歌城了,一年前,横空出世的女老板薛萍连歌城带周围的几块地皮都买下来,现在这里已经建起了一个汉府足道馆,一个天圣华洗浴中心、一个高级会所外带有差不多十亩地大小的停车场,加上原来的歌城,整个合成一体,成为凤城市最大的娱乐中心。

当然,娱乐单从字面上看,没有女字旁写不出“娱”字,现实生活中也是如此,没有女人的地方当然不会有什么娱乐可言,在这里,出名的不是有多大、装修有多豪华,而是这里的小姐是三晋首屈一指的。一个是多,连歌城带洗浴中心光固定的小姐就有四五百号人,还不带临时来客窜的,一个是质量高,川妹子、米脂婆姨、东北姑娘、三湘妹、大同婆姨。甚至新疆冒充俄罗斯美女的在这里都不稀罕。

更为叫绝的是这里的管理,老话说东北胡子新疆贼、河南盲流上海鸡一点都不错。这个“鸡”是鸡头,就是老鸨的意思,这上海人的性格细,做鸡头还真是没说的。杨伟听几个拉皮条的妈咪说,进锦绣都要经过管理层的业务培训,而业务培训就是教妈咪们怎么看人下菜、怎么打扮自己的小姐,当然,最终目的是让客人心甘情愿的掏腰包。比如:在锦绣城里妈咪们都会把自己手下的小姐分成几类,大致有清纯靓丽型的,专门对付二十郎当的小年青人,这种客人只看表面,不重内涵;有小鸟依人型的,专门对付公款一族或者一些不大不小的款爷,和这种女人在一起,比较会有成就感;还有善解人意型的,专门对付中老年客户,这类客户不在乎漂亮与否,他们需要的理解和关爱,当然这种类型难度较大,一般都是些个久经沙场学会察言观色,已经从小姐成为老姐的方能胜任;据说在锦绣vip会所里还有一种色艺双绝而且不带卖身的,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能说会道,个个是当小秘的好料子,指不定还能来几句外国话,专门用于勾搭上层人士,不过杨伟觉得小姐吗,都是一个样子的,卖不买不是问题,就像现时下明星作秀一样,只是个假像,只要钱给足了,脱裤子的速度堪比刘翔跨栏。

在这个大环境的影响下,妈咪们也开动脑筋,陆续开发出了许了新型打扮,比如制服诱惑型,学生装、民族服装拉什么的,专门钓有特殊爱好的客人。种种类别不一而足,相比以往偷偷摸摸的 ktv包间**、洗头城卖春,不得不说这里是**行业上的一次管理变革,而且是划时代的。

小姐在这里也会分为几大类,比如歌城的就是以唱为主,兼带出台,基本有选择性,看上眼了、把你的腰包掏的差不多了才出台(别告诉我不知道什么叫出台啊!);而会所一层热舞的小姐们基本上以跳为主,属于裤带子比较紧的一类,倒也不是不卖,而是看你出价多少;而且洗浴中心的小姐们则是最直接的而且是最人美价廉,基本上以消耗安全套为主要挣钱模式。vip会所里怎么搞的杨伟倒是不知道,不过在他想,总不过是小姐,所谓殊途同归,不管形式如何,结果都是脱裤子**。可以说,在这里,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找到自己喜欢的类型。别告诉我说在几百个美女里找不到一个喜欢的类型,找不到,告诉锦绣的妈咪,非给你打扮出一个来。(小姐的具体作业流程就不能写了,要是有类似爱好的同志,自己去体验一下,那可比看哥们写的爽多了。)事实上,去过锦绣一次的人基本上都成了回头客,而且每个妈咪的手里都会有一大帮子老客户,她最熟悉每个客户的爱好,当然也能够做到投其所好。

而对于锦绣,最大的创举在不在于此,而是在于开发出了这个行业里难度最大的女性客户,比如,晚上你在锦绣城的会所大厅看见打扮入时、头发油光可鉴、皮鞋逞亮逞亮的“成功人士”,可千万别认为是个什么大款的,是什么人呢!估计大家猜了个差不离,对,是男性中的小姐,俗称“鸭”。这里同志们虽然名声不太好,甚至还不如小姐,可还是值得佩服的,你想啊,每天在会所里敢钓大婶大妈,敢拿伟哥当糖吃、敢于和十八岁直到八十岁的女人上床,这种人,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杨伟在这个环境里已经是习以为常或者说已经非常麻木了,男女之间的事本来应该是他这种年龄最为向往的事情,但杨伟至今还是个处男,列位看官您还别不信,杨伟的的确确是处男,这没有什么需要假冒的,况且在现在这个社会,要是个**可能还值俩钱,可二十郎当要还是个处男,那可是丢人丢大发了!比七十年代犯生活作风问题还要丢人。每次听到保安弟兄们两眼放着淫光、唾沫星子飞溅地讨论女人,杨伟就觉得自己白活了,连个女人都没睡过,更别说人家谈的什么三十六招七十二式了。

在杨伟的经历里,当和尚的时候还小,就是不小也没机会;当兵的时候管得严,大西北的荒原上连个母兔子都稀罕,更别说女人了,至于美女,那是神话里的传说;进了军事监狱就别提了,没成把自己搞成背背山来客就不错了;当混混时倒有时间,可那时穷啊,吃了上顿没下顿,古人说饱暖思淫欲,温饱问题都没解决,想其他的根本就是扯淡;当了保安可有点钱了、也有机会了,而且每天对着的是数百名美女,加上杨伟本人不愣不傻不丑的,名气又大,在歌城找个相好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说不定送上门倒贴的都有,可杨伟怕呀,这话他可没给别人说过,每天早上,锦绣城往外运垃圾,一个小三轮车里有半数是安全套套,而且用过的、打一个结的、里面是人类初始形态的安全套套,每次见到这种现象就让杨伟感到全身一阵恶寒。歌城里女人不少、美女也不少,真正让杨伟看着心里痒痒的美女也不是没有,可一想到每天成车往外拉的安全套套、再联想到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在同一个小姐身上使用这些安全套套、再联想一下现在满城张贴的性病、梅毒什么什么小广告…………杨伟一想到这些就叹气,唉,哥们不是不想,实在不敢呀!一个是骨子的传统在作祟、一个是他真怕因为爽了一分钟躺上一个月,搞小姐中招的多的去了,那可比买彩票中奖容易多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贩毒的不抽,开妓院的不嫖,估计大理就在这儿,越是身处其间,越是深知其害。杨伟虽然不懂这么些个大道理,可总还能守住自己的底线。同时,也正是因为他从未骚扰过那位小姐而在锦绣城里落了个美名,甚至于有些小姐猜测,杨伟估计是人如其名、杨伟阳萎嘛!正好一语中的。听到这些传闻后,杨伟简直哭笑不得,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在锦绣的声誉,小姐们对他这位说话老实、做事踏实、作风务实甚至连听荤段子都脸红的保安哥哥还是非常尊敬的,特别是杨伟对一些个拒付小费、骚扰小姐、提上裤子不认账的丑恶现象做坚决的斗争后,更是嬴得了锦绣绝大多数小姐的认可。

八点钟天黑下来以后,五光十色的霓红灯把锦绣映照得仿佛一个童话的世界,远处热舞的乐曲声隐隐约约传来,锦绣门口出租车流水似的迎来送往,停车场各类国产的、进口的小轿车开始多起来,杨伟在车场指挥着客人的停放,这个时候,锦绣的大好生意伴着凤城人的夜生活才真正开始了。

第06章 事无巨细要亲躬

整八点的时候,正是锦绣各个娱乐项目开始大量上客的时间,杨伟像整理军容军貌一样开始整理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保安服,把歌城配发的装备戴好,其实就是一副还像模像样的武装带,一根橡胶软棍,为了防止意外,两个月前,歌城开始给保安配催泪瓦斯喷雾剂,就是女子防身术里面讲的那个,这些东西其实也就是装个门面,杨伟还从来没有用过。不过他还是喜欢都带在身上,虽然服装颜色不怎么样,可一番装备全挂上,到底和个军人的样子差个八九不离十,况且以杨伟长年煅练的身材,配上一个国字脸,这样打扮还真是把自己的阳刚之气显得淋漓尽致,最起码看上去不再是流氓地痞的样子了。

杨伟在三个月前升职为保安队长之后其实就不用干活了,在锦绣,保安的职责也是分得很清楚的,有看大门的门卫、有看歌厅场子的、有专门桑拿包间管理的、有看车场的,当然还是专业负责vip用户的保安。杨伟的工作职责就是负责协调,说白了就是来回看看,那里有事就往那里调人,本来歌城已经给他配了办公室,可杨伟不喜欢太乱的环境,常常缩在车场的保安室里,这里安静而且没有打扰,而且处在歌城的中心线上,从这里,奔到那个方向都非常地方便。

像往常一样,他开始巡逻,第一站当然是看看门卫。

门卫的保安见他踱过来,一位高个子的迎上前来,赶忙递了一支烟,谄笑着说道:“队长,查岗啊!”

“没事,你忙吧,别偷着去喝酒啊!”,杨伟接过烟,夹到耳朵根后,说道:“麻杆呀,你把手下那个叫什么东子的看好了啊,别他妈逮空就往小姐堆里钻!”

“那是,队长,你放心。”被称为麻杆的高个子保安连忙应着。

“有事随时汇报啊………你们忙着吧”,杨伟撂了句,自顾自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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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站是去桑拿中心,现在这个时间还不是桑拿上客的时候,杨伟走了桑拿间的时候,两上保安正钻在休息室了抽烟,杨伟看着就来气,这伙闲杂人员穿上制服人五人六,可真干起事来可差远了,一个个根本不知道纪律是干什么地!

“你俩干逑甚呢,值班时间钻这儿,王虎子呢!”看着俩小保安,杨伟骂骂咧咧说着。

“这儿呢,这儿呢!队长,您老人家咋来了!”,从二楼楼梯上传来声音,一个胖胖的身影顶着个硕大无比脑袋出现了杨伟面前。

“你他妈干什么呢,怎么没留人值班!”

“队长,您看弟兄们刚到,新来几个串门的小姐,我们正登记着呢,不是您交待的!”王虎子看上去要比杨伟大许多,可自他见识杨伟带着人群欧的功夫后,自问没这个本事,就心甘情愿地认杨伟当老大了。

“串门的,来几个!”,杨伟知道,串门的就是临时来桑拿陪客人**挣钱的,这种小姐一般路数比较野,不好控制,不过桑拿部是负责收房费和提成,倒也不排斥这种事。

“仨,岳阳地,湘妹子,一个比一个水灵。”王虎子说着,满脸淫光,杨伟甚至看见他厚厚地向外翻的嘴唇都泛着光---这小子,流着口水呢。

“你们可别把人家都吓跑了,瞧你们龟孙样,客人还没来你们是不是准备先上啊?”杨伟笑着骂了他一句。

“哥哥哟,冤枉死我了,我还没摸一下了呢!”王虎子一脸沮丧,似乎对杨伟表现出来的不信任大为不满。

“拉倒,少扯这些………你们把场子给我看好喽!摸不摸我不管,只要人家愿意,你爱干不干,不过别他妈霸王硬上啊,出了事我可饶不了你!”,杨伟笑着说,他知道,要让这帮保安小子们不趁机沾便宜,简直比让小姐不卖b还难。

“那是,队长您放心,有您在没有敢搅场子,咱们不去搅他们的场子就烧高香了…………队长,那仨可忒水灵了,要不我给你牵个线!”王虎子笑着说道。

“滚一边去!”杨伟顺势踢了他一脚,骂着说道:“那天非让你小子得个烂*症才能改了这毛病……”

两个在一边看的小保安也吃吃地笑着。王虎子讪讪地有点脸红,对着俩小保安,去去去,到门口值班去,大人说话,小*孩听个屁呀。

…………………………

第三站是就是歌城了,杨伟走进去了时候,震耳的音乐人群杂乱的噪声扑面而来,这里是锦绣最老的一个项目,一楼是k歌,二到五层全部是包间,这里汇集了锦绣三分之一的小姐和20多名保安,但依旧是锦绣最乱的地方。

杨伟上了二层一间标着“员工休息间”的走廊里,每层都要有这么个地方,确切地说是小姐们休息的地方,整个歌城的小姐都要从这里走上岗位。

一位打扮妖冶的妈咪给开了门,未见人先闻声“唉呀,大兄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不天天来吗,你说什么风吹的?”杨伟毫不客气地推拒了妈咪的客套,这姓吴的妈咪纯粹就是个人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瞧大兄弟说的,大姐那里做的不对了!”,妈咪笑笑,把自己明显垫高的大胸靠上来。

“呀!我说吴姐,你别弄这一套啊!”,杨伟赶快制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

“哟,大兄弟脸皮子这么浅呀,今天我俺们老家可来了小mm,年纪不大,人也漂亮,要不,大姐做主了,第一天给兄弟你暖被窝去!”,妈咪笑着抛了媚眼。

“我说妈咪,你有完没完,怎么搁着我也来拉皮条!”杨伟又气又好笑,没好气地说:“新人登记了没有?”

之所以要记人是防止妈咪们瞒报收入,在锦绣除了包间费外,还是按小姐的人头收费,所以,妈咪们手下的小姐越多,要交纳给歌城的费用也相应提高,虽然听起来不合理,可和锦绣越来越火爆的生意相比,这也不算个什么问题,当然,对于妈咪们而言,能少交当然更好了,钱再少也是钱呀,在这上面偷奸使滑的妈咪也是屡见不鲜,具体现管这事的保安们就成了妈咪们巴结的香饽饽。

一进门又是一番景象了,触目所见一片红绿相间、乳浪翻滚、波涛汹涌,妈咪手下的二十几个小姐们三三两两有的在补妆、有的在换衣服、还有几个在打牌,打牌的几个嘴里还叨着烟,屋子体味、烟味混着女人们身上不同的香水味,令人感到有点窒息。

“吴姐,多了几个人?”杨伟回头问道。

“唉哟,大兄弟,您看俩姑娘今儿刚到这儿,生意还没开张呢,你说今天要开不了张,还不得倒贴呀!”明显有点心虚的吴妈咪忙不迭地说:“红梅、翠儿,你们俩过来,见见杨大哥!”

人群里走出来俩小姐,一个梳着个马尾巴,打扮得清纯有加,看上去年纪不大,杨伟一看就知道又是吴妈咪恶搞,把小姐打扮成学生模样,指不定怎么宰客人呢。另一个看上去倒有点特殊,穿着比较清爽的牛仔裤和t恤,不像歌城小姐那样一脸媚态。杨伟注意到她的皮肤比较白,眼也比较大,典型的南方人。

“愣着干什么,叫杨大哥,杨大哥可是这里的保安队长,以后少不了关照你们!”妈咪赶快在一边帮腔。

“杨大哥!”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杨伟一声,可能南方美女见过的场面又比较多,又加了一句:“以后请杨大哥多多关照小妹!”

“得,杨兄弟,您看我这儿姑娘多懂事,要不先让她们俩陪陪你………告诉你啊,红梅可以西施老家来的”,吴妈咪一脸神神鬼鬼的样子。

“拉倒,少扯这事!新来的照顾,这两天不登记不收人头费可以,下不为例啊!”杨伟送了免交人头费的人情,他知道再和人老成精的妈咪扯还指不定扯出什么来呢。

“唉,好好,我就说吗,杨兄弟怎么着也得照顾姐呀!改天姐做东,请兄弟你啊!”,吴妈咪看到目的已达到,高兴地说。

“不过丑话说前面啊,老规矩,吸粉的、有病的、手脚不干净的都趁早打发,别在歌城给惹其他的事!”杨伟补充了一句。

“放心,杨兄弟,我手下姑娘们都是挑出来的,绝对不给你惹事!咱都是做生意不是,谁愿意坏了规矩呀!”吴妈咪拍拍胸很有些大义凛然的样子。

“那两新来叫什么来着……你们过来,一会到保安室登记一下身份证………有什么事找保安,出台给吴姐打个招呼,注意安全……学着点,别光顾着挣钱………”,杨伟像往常见到新人一样进行了一番说教,这是新人进门必不可少的,当然大多数也是经验总结。

“杨伟,今天怎么这么上心!”,一边打牌的小姐甲一边出牌,一边说道:“是不是看上红梅妹妹了,我来时你怎么就没教我!”

“切,你还用教,我比妈咪还浪!”杨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引得一干小姐们哄堂大笑。

“我看呀,杨伟是看上翠儿了。杨伟就喜欢清纯玉女型的!”正在抹口红的小姐乙说道。

“拉倒,还玉女呢,我还看上你们妈咪了呢!”,杨伟没好气地说,回过身来准备出门。

几个小姐们马上爆出了一阵放肆地大笑,吴妈咪笑得最历害,一位小姐给吴妈咪说“妈咪,你把杨伟包了得了,包个这么个小黑脸,我们也省得交人头费啊…………”

已经走出门的杨伟远远地听到刚才发话的新人红梅问道:“吴姐呀,这人什么来头呀,人挺凶的嘛!”

“凶什么凶,这杨兄弟可是大好人,别不待听,他可是面冷心善,有啥事找他准没错,以后从良就找杨兄弟这样的,人实成。……你们都学着点,别看见个小白脸就发骚…………雪儿,你别又穿那透明裤叉,像什么样子…………还有你,呀?!你这衣服怎么连屁股都盖不住!”

“呀,妈咪,讨厌了,这是今年的露臀装,男人就好这个!”

“告诉你们要像淑女、淑女,瞧你们这样子,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小姐怎么地………那个谁,丽丽,你一会去刷刷牙,一天就知道抽抽抽,一会别给和客人亲个嘴把和客人熏跑再找你算账…………你,还有你,换上长裤,腿上长这么多毛,露出来怕客人看不见呀?”

“妈咪,这你就老土了,这样看起来性感!”

“你瞎咧咧呗,你咋不脱光了呢?脱光了还肉感呢!”

渐渐地,音乐的噪杂声音盖往了吴妈咪和小姐们的对话,杨伟听着也是会心一笑,锦绣城里的妈咪们基本都一个样子,估计搁古代是一群超级老鸨,别看妈咪和小姐们平时喊得凶,一旦陪起了客人,那可是一个比一个温婉可人,不光人漂亮,连说拉弹唱、掷骰子划拳喝酒都不在话下,有的小姐真放开了,比男人还来得豪爽。所以,在锦绣城里,杨伟对这些小姐们有的还是挺敬重的,丝毫没有小看她们的意思,在杨伟看来,有人卖有人买,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就像卖衣服、卖菜一个样子,做小姐靠卖*挣钱也没什么可以指责的,谁让这么多男人喜欢这调调,喜欢往这儿送钱呢!

巡逻到洗脚城,杨伟是简简单单交待几句就完事,这里的服务还是比较文明的,没有歌城那么乱。至于vip会所,那里有一队老板指派的保安,听说是老板专业聘请的,远非杨伟这群乌合之众可比,当然也不在杨伟管辖范围,杨伟也从来不进这个vip会所。基本上到这儿,巡视就完成了。一圈下了,足足用了一个小时。等杨伟再回到停车场保安室的时候,车场上基本上已经停满了车,一直到12点,这段时间都是歌城最红火的时候,当然,如果没事情发生的话,这段时间也会是杨伟最清闲的时间。

第07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正常情况下,从九点直到十二点基本是歌城客人尽兴和小姐表演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天性闲不下来的杨伟就会在保安室里一直煅练,直到交接班为止,对于当完和尚又当兵的他来说,这点工作实在的太轻松了,轻松地浑身精力无处发泄。于是,保安室里成了他发挥想像力和发泄的场所。墙上挂上了千层纸,在他每天直拳的蹂躏下,每月平均要换上一次;地上原本是平平整整的水泥地,但在罗汉拳特有的跺脚动作的踩踏下,也开始变得坑坑洼洼,每天总能扫出点水泥渣子;悬空挂着的沙袋先是全装着锯沫,后来杨伟嫌不过瘾,换上了半沫半沙,后来打得还不来劲,就又换上了全细沙,灌满细沙的袋子结得如同一块石头一样硬。原来保安们有时还在这里打打闹闹、顺便热热身,可直到有一天一个小保安试着打了一下沙袋,手被硌烂、呲牙咧嘴地叫疼后,就没有敢再在这里试身手了。这里也就名副其实地成为杨伟的专门训练场地,每天剩余的精力全靠这些工具发泄。

杨伟对自己的设计还是非常满意的,现在的健身房他倒不是没去过,那里看似设计精巧、外观华丽的健身器材还真不入眼,而且怎么也提不起劲来。在他看来,这些个器材,当城市人的玩具还差不多,真要煅练,还不如干农活来着实在,其实在华严寺就是如此,武学的起步都是从日常生活里开始的,比如挑水、做饭、劈柴,这些杂活不但能煅练人的力量,而且更能煅练一个人心志。有句老话叫做天下武功出少林,其实少林的武学真正就来源于生活,武是表面、功是内涵,表面只是个花架子,而功的铸成只有靠平时点滴的积累。杨伟自己小时候和师傅云游时就亲眼见过少林寺扫地的老和尚用得是七八十斤的铁扫帚,一般年轻人都轮不起来,据说这个老和尚一轮就是四十年,直到八十岁还是耳不聋、眼不花。杨伟估计真打起来三五个年轻人都近不了身;他师傅空性也是如此,直到圆寂的前一天还是步履沉稳地教杨伟练拳。对于杨伟而言,武学就像生活中的吃喝拉撒睡一样平常。他从小习武是出于一种习惯而不是出于一种目的,至于追求嘛!………噢,对了,搁杨伟这水平,追求二字还不是太懂,且待日后再谈。

一趟五十四式罗汉拳打得全室呼呼有声,不过杨伟也不再拘泥了罗汉拳本身,偶而兴之所致,把在部队学的擒拿手、撩阴腿、捕俘十六式也打出来,外间看车的保安偶而还到“嗨、嗨……”的发力声,然后就是通、通、通打沙包的的声响,嘭、嘭、嘭、打千层纸的声音。一般这个时候,不胜其烦的保安们都会知趣地出去,在保安们的眼里,听杨伟打拳,还不如去桑拿间门口客人**、品小姐叫床呢!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连续活动两个多小时的杨伟已经出了两三遍汗了,浑身湿麓麓得好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杨伟停了下来,呼了一口浊气,感觉异常地畅快。直接就在水龙头的就了两盆水,简单地洗洗,擦干身子,整整衣服。开始了他的第二次查岗。一般零点左右是各个场所保安换班的时间,而且特别是桑拿浴,零点后正是营业高峰期,以杨伟现在的身份,可以直接在对讲机的问问就行了,不过杨伟对自己手下这帮保安兄弟的纪律性实在不敢恭维,还是坚持每天亲自看一次才放心。

…………………………………………………………………………

一到桑拿间门口就让杨伟生气,门口又是没有一个保安,杨伟进门就虎着脸问吧台服务员:“保安呢,怎么没人值班?”

“都在二楼,好像有人弄事!”吧台正在签单的小服务员吓了一跳,一看是杨伟,指着二楼说。

楼梯口站着的服务生迎过来,说道:“杨哥,我知道,我带你去!”

一上楼就听到楼道里噪杂的声音,几个房间里偶而还有客人探头探脑地出来看看,在服务生含混不清的大致介绍中,杨伟估计又是个喝了酒撒疯、提上裤子不认账的。

一进218房间的门,就基本证实了杨伟的想法,床上半裸半躺着个秃顶凸肚的男人,估计是喝高了点,旁边还站着两个同伴,浓眉大眼满脸疙瘩,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善类。喝高了的那位骂骂咧咧地含混不清地说:“妈了个b,打了个炮没射出来就要老子300块,镶了钻的还是镏金的………妈了个b………老子还就不出钱,看你们能把老子怎么地!”

旁边傻傻地站着两个手足无措的小保安,就是刚才杨伟见过的那两位,已经穿好衣服的小姐躲在保安背后,不时的摸着自己的脸,估计脸上都挨了一家伙。

“怎么你们俩,其他人呢,你们组长王虎子呢!”杨伟很生气地问,桑拿浴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烂事,每天不出几回丑还就过不去。

“出去吃夜宵了,正往回赶!”一位小保安看着虎着脸的杨伟,怯生生地说。

“来了………来了,谁他妈在这儿捣乱呢,我看看………”远远地听到王虎子带着俩人喘着气往回跑。

“一会再给你算账”,杨伟看着走到面前的王虎子,说了一句:“门关上,别让客人们看见笑话”。

“说说吧,几位怎么个回事!”,杨伟背起手,看着三个不速之客,问到。

“妈了个b,你谁呀你………”,喝高了的那位似乎根本没有预见即将来临的危险,还是骂骂咧咧。

“虎子,这小子嘴不干净,给他醒醒酒!”杨伟不动声色地说。

“哎!好嘞!”,王虎子一捋胳膊,就要上前拿人,两名旁观的同伴马上挡在了王虎子面前,一个同伴直接伸手托住了王虎子膀子,吓了王虎子一跳。

“**,来得还是俩硬茬!”,没等旁人反应过来,杨伟的右手直扣王虎子膀子上的那只手的脉门,伸手挡王虎子的大汉只觉一条手臂一麻,便不听自己使唤了。另一位看见形势不对,揉身一个劈面直拳便打了过来。

“ 来得好!!”,杨伟说着,左手一加力,捕俘招式的分筋手一使,第一位大汉便疼得蹲下了身子,右手隔着王虎子一迎,正好兜住另一名大汉的拳头,杨伟抓住大汉的拳头顺势一引,第二位便身不由已地压在第一位的身上。一旁站着的王虎子趁势拈便宜,朝着两个人的脑袋跺了几脚。

“兄弟,别打,别打,有话好说!”,两位大汉抱着脑袋开始求饶。

“你们俩起来!”,杨伟伸手挡住了意犹未尽的王虎子。

两位一出手就吃瘪悻悻地起来,看着王虎子瞪着眼,吓得忙护着头。

“妈的,听说过吃霸王餐的,没听过还有打霸王炮的!”,王虎子一脸小人得势的样子。

“大哥,给个面子,这人是我们老板,他真是喝多了,我们付钱就是了”。

“虎子,算算收他们多少钱!”,杨伟没理会,冷冷地回了一句。

“连房费、小姐炮钱、哥几个的精神损失费、咱们洗浴中心的形象损失费,收2000块得了,”王虎子搬着指头,细细算了一笔账,杨伟早知道这小子以前就是帮人收高利贷,他算出来的账,从不会吃亏。

“大哥,少点,兄弟也是给人打下手当马仔的!”,一位大汉说话了,口气明显软下来了。

“两个办法你们选。”,杨伟盯着两个刚才还虎视眈眈的马仔,说道:“一个是我把你们仨拖走,另一个是付了钱,自己滚蛋!”

在杨伟的逼视下,两个马仔感觉如坐针毡,两人浑身上下一阵摸索,把全部的零的整的一大堆钞票捧到杨伟面前,杨伟努努嘴,示意交给王虎子,王虎子一把抓过来,大致点点数,骂了一句:“妈的,才一千多!装一千块就想在这里充大爷呀”,说着说着就恨恨地踹了送钱的一脚。

“滚!把床上那头猪带上。”杨伟冷冷地说了一句,两个马仔如逢大赦,给床上已经开始打呼噜的那位胡乱套上衣服,一个背人、一个拿着剩下的衣服,拔腿就走。

杨伟从王虎子手里数出了五张红色一百块,递给一旁吓得有点讪讪的小姐,:“拿着吧!”

小姐没敢伸手,杨伟直接把钱卷起来,直接顺她的胸口插进她的低领子里,说了句:“别不好意思,这地方就这样,以后注意,你去吧!”

“谢谢两位大哥!”小姐半抬着头,把钱从自己的领口里拿出来,递过来,说道:“这钱………就当小妹孝敬两位哥哥的。”

“叫你拿着你拿着,偶而串个门挣钱也不容易,孝敬还轮不着你呢!出去还别说锦绣城欺负小姐呢!”王虎子的破锣嗓子一叫,小姐吓得又把钱收回去了,他一摆头,:“看清楚了,这是杨队长,锦绣城小姐都叫大哥”。

“杨大哥,谢谢!”,小姐抬起头。

“别害怕,该干啥干啥,这事也不是常发生,有什么事就找虎子………”杨伟怕吓着小姐,尽量用平淡的口气说话,把小姐打发出去了。

………………………………………

“妈了个b,每次出事都找不见你,一点都不让老子消停。”,杨伟关上门朝着王虎子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哥哥哟,你别打我呀,我真是刚出去,还没出大门就有事了……唉哟……”,王虎子一脸委屈,浑然不像刚才踹人时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告诉你啊,下次出事你不在,跟我去看车场,我看这儿是不是把你美的什么都不想了是不是。”,杨伟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两脚才放了他。

“哥,你别呀,你多踹我两下出出气!”,王虎子嘻皮笑脸地又凑上来,说道:“哥,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老婆,你可怜可怜兄弟,让我看车场,还不如让我当鸭得了!”

在锦绣歌城、洗浴中心,保安除了正常的工资,小姐们为了安全也会经常出钱拉拢保安,有时候客人还会付出保安们一点做为介绍小姐的小费,端得是油水足得很,当然,做为队长的杨伟也少不了拿他们享敬。

“滚你妈的!”,杨伟一遇上这撒泼耍赖的还真没办法,又踹了一脚才开门出去,“把手下调教好了,别遇着个事就傻不拉叽地杵在那儿让人骂,说出去丢不丢人!”

“哥,这个给你!”王虎子看着杨伟要走,知道没事了,把刚才剩下的钱拿着就塞进杨伟的口袋里。

“别拍马屁啊,老规矩,见面分一半,多了我也不要!”,杨伟把钱拿出来,大致分出一半,还给王虎子。

王虎子讪讪地笑着也不拒绝,两人搭伙讹人事没来锦绣以前就练得纯熟无比,一般是角色是一黑一红,诈到钱是一人一半。

就是俩人算计分钱的时候,杨伟腰里难得响一下的手机叽叽叽地响起来了,不知道地还以为是个老式传呼呢。杨伟拿出自己老式的诺基亚5110,看着上面有点熟悉的号码,一下子想不起是谁。疑惑地接了下来,喂,谁呀?

“哎哟,大兄弟,你快来呀,这里出大事了!”话筒里传来的半带哭腔的声音,杨伟一下子听出来,是那个最能恶搞的吴妈咪。

“怎么了,你好好说!”

“那来了天杀的,把我手下的姑娘给打了,杨兄弟,吴姐可全指着你了………你快来吧!”,吴妈咪好像怕杨伟不来似的,说得是声泪俱下:“我家今天才来的姑娘就被人打了,还是你们保安打的,………呀!呀!呀!保安和保安也打起来了………你快来呀,要出人命了。”

“好、好、你别急,我马上去!”,杨伟挂了电话,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谁打谁了还没说清楚呢。真他妈是烂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自言自语已经走到楼梯口的杨伟又回过头来,对王虎子说:“虎子,你跟我来一趟!歌城有事!”

第08章 是非之地惹纷争

等到杨伟和王虎子两人急急忙忙赶到歌城三楼的出事地点时,出事的包间已经满满地围了一圈人,歌城几个保安正试图劝阻围观的客人和小姐,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乱哄哄的声音里,唯一能分出来的是听到包厢里“啊哟!”的尖叫声,杨伟一听,心里忖到,坏逑了,还真打起来了。

这些事也没办法,在娱乐场所,不管那家、不管小姐和客人的素质有多高,这种打斗的事从来就不缺,有的客人争风吃醋、有的是小姐争风吃醋、有的妈咪们为争生意争风吃醋,还有踢场子捣乱的、喝醉了闹事的,真个是逑五花八门、不一而足,虽然杨伟当了保安队长后踢场子捣乱的大大见少,可杨伟不是神呀,他可没本事管得住客人和小姐们多分秘出来的那部分荷尔蒙。不过好的一点是现在的不管那部分争风吃醋打弄都属于歌城内部矛盾,不涉及到歌城的切身利益,总体上来说还是容易解决的。

“让开、让开!”。围成一圈的观众的只觉得一阵大力从身后传来,不由自主的分开了一条通道,当然,小姐们是看到保安队长杨伟来了自动让路,客人们是不由自主地被挤到一边,然后看见虎着脸的两个保安跨着大步走进包厢,一个满脸横肉,五短身材,另一位中等个子、一脸棱角分明,身如标杆、两肩如削,不怒自威的黑脸膛配上眼角的疤。刚刚还莺莺燕燕的小姐群中一下子出了这么两个另类,看得周围的人的心里顿时“硌蹬”一下,噪杂的包间里仿佛被摁了静音开关,所有的喧闹嘎然而止。

包间已经狼籍不堪,茶几被蹬翻了横躺在地上,四个歌城的保安一个已经躺在地上,周围一片碎玻璃,一看就是啤酒瓶干翻了。另外三个被一位黑衣大汉逼在墙角,杨伟目测了一下,那名黑衣大汉个子足足有一米九高,比杨伟还要高半个头,三个和他对峙的保安明显处在下风,早已被逼退到了墙角。唉!二十一世纪最缺的是什么,缺人才呀,每次打架杨伟都深感自己势力单薄,特别是这群混混保安,多数是些欺软怕硬的主,遇上硬茬就蔫了。

正面沙发上后靠着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身边站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娃娃脸。一看估计就是主角,明显的成功人士打扮,不过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眼窝内陷,杨伟在娱乐城里见这号人多得去了,说好听点这号人是肾亏体虚、劳累过渡,要通俗点说就是**过多,累的。

往靠窗角蹲着一个女人,估计是被打的小姐,杨伟再仔细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这个小姐赫然是几个小时前才见过的红梅,那个吴妈咪手下刚来的那个南方佳丽,白色的半袖衬衫被撕了一个膀子、捂着半边脸,一个眼睛也肿了。杨伟进来时,熟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肾亏男,仿佛一只随时准备啮人的母狮子,根本不像一些小姐受了委屈抖抖索索的样子。

“这娘们性子烈!”,杨伟暗暗称赞了一句。

………………………………

“锦绣所有保安注意,锦绣所有保安注意,我是杨伟,一队、二队、天圣华中心、汉府中心所有保安,到歌城大厅集合,歌城各楼层保安到三层维持秩序!”,杨伟进屋后,知道事已无法善了,马上在对讲机里传达了命令。

“一队收到!”

“二队收到!”

“天圣华洗浴中心收到!”

“汉府收到”

“收到,歌城保安收到,马上就到”

…………………………………………

屋子里的人只顾看着杨伟表演,谁也没有说话,杨伟发完命令,走上前蹲下身子,探了探躺在地上的保安脖子,还好,只是被啤酒瓶砸了后脑,脉搏正常,估计是晕过去了。他指指三名还站着的保安说道:“你们三个,把躺着的兄弟扶下去。”

杨伟这里的话声音并不大,但仿佛有着指挥若定的魔力,三名保安似乎也看到的主心骨,上前拔开刚才还挡在面前的大汉,大汉居然没有再拦。三个保安一人抱膀子、两人抱腿,把已经受伤的保安抬着出了门。门口聚集着一大群看热闹的客人和小姐让开了一条路。

“ 大家伙该玩玩,散了吧……今天兄弟几个喝多了,让各位见笑了啊………各位该唱唱、该玩玩……散了吧!”,杨伟驱散了围观的人,一把拉住躲在一角的吴妈咪轻声说到:“你别走,等在这儿,告诉后来的保安,把包间围起来!”,然后不容吴妈咪说话,“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王虎子从进门根本就没说过话,当然他也根本就不担心,听到关门的声音后,王虎子心里笑着想到:生意又他妈上门了,这凯子看上去油水足得很,又是保镖又是马仔的………。

“几位,这事干得不地道啊,玩得不高兴也不能打人!”杨伟盯着沙发上坐着的肾亏男,说道。

“这么大声势,你谁呀,把你们老板薛萍叫来!”,肾亏男掏出一支烟叨上,旁边站着的娃娃脸赶紧点上火。肾亏男不紧不慢地抽了一口。

“兄弟,这是咱们锦绣城vip钻石会员,老板交待,一定要好好伺候着。”,一旁站着的大汉先开口了。

“你是谁,看上去面熟!”,杨伟看着大汉,从一进门其实他就知道这是来自锦绣歌城vip会所部的黑衣保安,虽然没打过交道,还是见过面的。

“锦绣vip保安,何二勇,兄弟,我知道你,杨伟队长是不!”,大汉开口便道出了杨伟的底细。

“一家人啊!”杨伟嘴里上说着,心里着实是有点气愤,特别是这种保安勾结客人欺负小姐的事最让他气愤,没有好气地接着说道:“这儿不是vip会所,老板也让你到这儿打人了?”

“杨队长,不是,………您多包涵,兄弟我也是一时心急,出手重了点!”,叫何二勇的大汉看出杨伟的脸色不善,也不敢再多耍横,口气松了下来。

“那你说说,今天怎么个回事,都像这样上门打保安、打小姐,我他妈这队长还当个逑!”杨伟骂道。

“得!你还别难为二勇,我来说…”,肾亏男倒也有几分豪气,把抽了一半的烟头很潇洒地弹出去,说到:“爷们就是出来找点乐子,看这小妞长得不赖,想带她出台,这妞***不识抬举,居然还敢骂人,我这小兄弟就教训她两下子!”

“那我手下是谁打的!”杨伟问道。

“是我!”,何二勇插话到:“保安们进来要拿人,我怕他们伤了陈老板,就出手挡了下了。”

“兄弟,你这出手也忒黑了吧!”杨伟很生气的说道,“在什么喂b、什么vp会所里打人我不管,你跑这儿打我的兄弟,这说不过去吧!”

“得、得、得,少拿二勇说事,这事你朝我说吧。”姓王的这个肾亏男不耐烦地打断了杨伟的话,直接从手包里拿出一摞钱,“啪”地拍在沙发帮子上,说道:“这是一万块,这事揭过了,这小妞今晚我带走,钱就当给弟兄们的医药费!”

这个时候,杨伟大致脉络已经摸清了,典型地客人仗势欺人、保安为虎作伥,本来杨伟还准备诈俩钱解决,可一看地上蹲着的、满眼冒火的红梅,一看到王肾亏满脸不屑的眼神,心里也是“腾”地一下子冒出了无名之火,妈的,有钱就了不起呀,今天不诈得你肉疼老子还不姓杨!

“陈老板是吧”,杨伟脸上开始有点的笑意,:“今天的事,兄弟们得罪之处!您可千万别介意。”

王虎子一听声音,凭他对杨伟的了解,马上想到,坏了,这肾亏的要倒霉,他这位队长要是火冒三丈还好对付,要笑起来,那是笑里藏刀。蹲在地上的小姐红梅此时心里却是一片冰凉,本指着杨伟还能主持公道、伸张正义呢,一看见一万块就推上笑脸了,这男人怎么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好说,兄弟看你也是气势不凡呀,在锦绣这片深水能吃得开,也不是吃软饭的主,改天我陈大拿坐东,请请你这位。”姓王的肾亏向杨伟竖了个大拇指,着实夸奖了杨伟一番。

“哈…哈………”,杨伟看得滑稽,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说道:“那好,今天的事完了,一定让你请我…”

“王虎子!”,杨伟转眼脸色一变,已经全身放松了的陈大拿和何二勇顿时感觉心里一下子抽紧了。

“到!”,王虎子知道自己的双簧该上场了。

“我问你,在锦绣打小姐了怎么处置!”杨伟声色俱历地问到。

“剁一只手!”王虎子马上回答到,说话时还满眼淫光地看着陈大拿身边的娃娃脸,看得他没来由地一阵恶寒。

“那打了保安呢!”杨伟又问道。

“剁一只手!”王虎子再次答到,这次把眼光放到陈大拿身上,看得陈大拿浑身不自在。其实俩人心里都忍不住笑,那逑有这门子规矩,都是吓唬人的,不过还非得这样,要不,怎么能诈得出钞票来呀。

“好!”,杨伟虎着脸,对着陈大拿说:“陈老板,这就是锦绣的规矩,打波、**、**老子管不着,打人不行!”

“还有你!”,杨伟瞪着眼指着何二勇,骂道:“妈了个b,老板是人,小姐就不是人、保安就不是人,是不是,………你他妈还vip保安,我看你良心都他妈喂b了。老子今天非扒了你这层黑皮!”

正说着,一贯于痛打落水狗的王虎子首先发难了,他瞅准了何二勇气势上先输一筹,心神正恍惚的时候,一脚踹到杨二勇档部,猝不及防的何二勇一下子捂住档部,疼得弯下了腰。这是杨伟教给他的成名绝技---撩阴腿。偷袭得手的王虎子口里还口口声声骂着,“妈b的,最看不惯这号吃里扒外的种!”

没等何二勇醒过神来,杨伟上前两步,化掌为拳,甩耳光一般侧扇在刚刚准备抬头的何二勇右眉骨上,一下子打得何二勇眼里红的、蓝的、金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得理不饶人的王虎子上前就是一顿沙包拳,拳拳落在已无还手之力的何二勇肋上、腮上。

“好了,停!”,杨伟一声令下,王虎子像电脑指挥的机器人一样,马上停下了手,挨了几十沙袋拳的何二勇半截沙袋一样直愣愣地倒在地上。

“嘭”的一声,杨伟打开门,门前整整齐齐地站着二十号歌城保安,高高矮矮得像竖了两排桩子。

“你、你、进来,把这头猪拖到车场!”杨伟指了两保安,两保安进来把何二勇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你们俩也跟着去,多叫几个人,把他捆结实点,会所那边要来闹事,来一个捆一个,出了事我负责!”杨伟恨恨地说道,得令后的两保安小跑着追上去。

“你,你叫什么!”,杨伟指着陈大拿身边的马仔。

长着个娃娃脸的马仔估计被杨伟的双打和外面这群极品保安都早吓破胆了,忙看着陈大拿,结结巴巴地说:“老板,老板,咋办………”

没等陈大拿反应过来,杨伟回头一声喝到:“妈b的,王虎子,还等什么,拿下!”

王虎子一声“好嘞!”,上前就是两巴掌,娃娃脸的马仔一屁股跌进沙发里,吓得捂往脸不敢吱声了。

“进来几个人,把他带到会客室!”杨伟回头叫了保安,四五个保安进门拉起娃娃脸就走。

“等等!”,杨伟拦了一下,说道:“他是客人,别吓着客人,看好了,别让客人摔着了、伤着了!”

“知道了,队长!”,一名满脸麻子的保安朝着娃娃脸的马仔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走你娘的,还等你抬你呀!”

杨伟的话只有保安们能听明白,说别摔着、别伤着,意思就是下狠手揍***,不过一进所谓的“会客室”,就是指杨伟的每天打沙袋的地方,保安虽然打不动装沙子的袋,但打个装人地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眨眼功夫,两个动手打人地被杨伟雷厉风行地处理了。处理过程直看得一边坐着的陈大拿浑身发冷,相反,蹲在墙角的红梅两眼满是崇拜,这时她才知道小看了这个保安。

“兄弟,有话好说,要多少钱您开口。”心虚的陈大拿看着杨伟脸色不善,赶忙说道。

“噢,忘了你了!”,杨伟笑着拿着陈大拿先前放在沙发帮上的一摞钞票,把钞票直接扔到陈大拿怀里,说道:“陈老板,你的钱我可不敢收!”

“你们几个,把陈老板请到会客室!”,剩下的几个保安跨步进来,虎视眈眈地看着陈大拿,陈大拿吓得一阵哆索,起身朝着杨伟就说:“兄弟、兄弟,你别介,有话好说………”

“你自己走呢还是让人拖着走!”,杨伟不再跟他废话。

“我走,我自己走!”,刚才一番表演早就吓破了陈大拿的胆子,他领教了杨伟是个敢说敢做的主,忙不迭地说。

“你去吧,把他看住了,我一会处理”,杨伟打发走保安,叫道:“吴姐,你进来,别在门口看着了!”

吴妈咪进来后就直接去把蹲着的红梅扶起来,杨伟这才看清,红梅的左脸上白白的皮肤上清楚地有个手印,眼睛也乌青了,衬衫被撕掉了一个膀子,露出的皮肤比脸上的还白,看得一旁王虎子喉咙里“咕咚、咕咚”往下咽口水呢。

“这混蛋,这天杀的不得了死………哟,红梅,胳膊也给抓了……这…这也太欺负人了!”,吴妈咪忿忿不平地说道:“大兄弟,你看,你可得给大姐出这个头,不能便宜了这王八蛋!”

“吴姐,你放心”,杨伟说着,回过头叫王虎子,“把衣服脱了!”

“脱、脱衣服干啥!”,王虎子一脸迷惑不解:“哥哟,这儿还有人呢,你不是想把我……”

“滚你妈的,叫你脱你就脱!”,杨伟作势要踢,吓得王虎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保安服脱下来。

“穿上!”,杨伟拿着保安上衣给红梅。

“不用!”,叫红梅的小姐牙咬着嘴唇,上面有个明显的印子。

杨伟不容她分说,直接给她披上,说道:“穿好!里面都**了!”。红梅也不敢拒绝,默默地套上袖子,扣好了扣子,王虎子偌大的保安服披在娇小的红梅身上,晃晃悠悠地像套了个麻袋,特别是胸脯一场给顶得高高耸起,看得一旁王虎子浑然忘我,直想着,妈的,别说脱衣服,让我脱裤子我都不含糊。

“去吧,一会处理完了我通知你们”,杨伟跟两人说一句,带着王虎子出了门。吴妈咪领着红梅千恩万谢地走了。

…………………………………………………

一路上,杨伟通过对讲机对几个场所保安重新分配了工作,来换班的保安已经上岗了,杨伟特意要求下班的保安延迟半个小时,保安们也司空见惯了类似事件,倒也没人在意。

一进车场保安室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器爹喊娘的求饶声,一听就是那娃娃脸马仔的声音,杨伟估计这帮小子把他折腾得不在轻处。

“陈老板,你过来!”,杨伟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王大使乖乖地走过来,站在桌前。杨伟叫了个保安,说道:“给陈老板搬个坐呀,什么眼神!”

待陈老板坐定之后,杨伟说道:“把陈老板的跟班叫出来!”

马仔被几个保安推推搡搡地带到面前,捂着肚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笔挺地西装也被撕了几个口子,裤子蹭得前后都是灰,头发还湿着,估计保安们把常用的手段差不多都使了一遍。

“别装逑那怂样,跟被人**了似的,刚才打小姐时候不是挺横的嘛!”杨伟骂道。

几个保安“扑哧!”一声笑了,杨伟这才注意到光着膀子的王虎子就站在马仔身后,一个虎视眈眈、一个可怜巴巴,咋看上去,还真像马仔被人爆了菊花。自己忍不住笑了。王虎子可不依了,说道:“妈的,扫兴!”,说罢又在马仔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保安们笑得更厉害了。

“兄弟,你看,我们………”,陈大拿小心翼翼地把先前那一摞子钱放在桌了,杨伟看到明显比原来厚实了不少,只听陈大拿说道:“兄弟,这有小两万块,您看,我和你们薛老板也认识,放兄弟一马………”

“是吗?”,杨伟问道,“你要不认识薛老板,这钱也就解决了,你认识就不好办了,我只能秉公处理了。”

“兄弟的意思是………”陈大拿小心翼翼地问。

“ 王虎子,给他上上课!”杨伟叫了一声,扮黑脸的王虎子把两人在路上商量好话说了出来:“陈老板,钱我们不能要地!我们锦绣这里是守法经营的,现在我们这里有几十位证人,都能证明你试图**我们歌城服务员,**不成还大打出手,剩下了话我就不说了,一会报110,你到派出所自己说吧!”

“兄弟,别玩我了,不是小姐吗,就派出所罚款也就5000块,怎么成了服务员了,这那儿跟那儿呀?”,陈大拿一脸苦笑,他知道这是流氓遇上恶棍了,一个比一个黑。

“哈……忘了给你解释了,我们这里服务员统称小姐,在锦绣派出所都有备案,不信你自己去查!”,王虎子一脸得意。

“这……这………”,陈大拿一下子被气得咽住了。陈大拿见过不要脸,没见过比王虎子更不要脸,硬把小姐说成服务员,陈大拿心里暗暗骂道,妈的,老子天天在锦绣**,今天炮没打上,倒惹了个**的罪名,跟谁说理去。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一会给王所长打个电话,让他来把人提走。”杨伟大剌剌地起身,撂了一句,作势准备出门。一旁偷笑的王虎子想着,妈的,这队长连派出所所长也敢拉出来诈人,还给王所长打电话呢,不被王英堂抓了蹲号子就不错了。

“别、别,兄弟,有话好说。”,陈大拿慌了,拉住要走的杨伟,“兄弟,说个数,我陈大拿不还您价,这总成吧!”

“你让我说!”,杨伟转蔑地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地陈大拿。

“你说,只要陈某人出得起,我认栽!”。遇上这群软硬不吃的混混,明着要钱还他妈装孙子,不过陈大拿还真怕惹急了他们给送派出所里,遇上那群流氓,还不如直接跟眼前这群流氓打交道呢!

“ 好,你想要痛快,我就跟你说痛快话,一万两万兄弟我也真不看在眼里。一口气,10万块钱,连带我们锦绣的名誉损失费都有了。”杨伟说道,他知道,这肥羊不宰是白不宰,看这小子这样,钱也不会来得干净了,不过既然是陈大拿认识薛萍,杨伟本来准备揍一顿的想法就没敢实施了,不过就真揍他一顿也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给保安这群穷弟兄们找点实惠才是正事。

“兄弟,够黑!”,陈大拿佩服得说了一句,他没想到歌城一个小保安都敢这么明打明诈10万块。

“哼!既然你能说出薛老板,在歌城里我不会动你,钱你爱给不给,不过出了歌城门你他妈要丢条胳膊折条腿,别说我没提醒你。”杨伟轻飘飘地给了他个威胁。

“行,10万就10万。不过今天没这么多现金,我明天给你送来。”陈大拿看着目露寒光的杨伟和一旁满脸横肉光着膀子的王虎子,心里泛起森森凉,罢了,这群亡命徒犯不着惹,花钱消灾吧。一咬牙,答应了。

“好啊,今天有多少算多少,剩下的你打欠条,留下身份证,我还不怕你赖账!”杨伟说道,一指王虎子,“虎子,给他笔,收钱,打条!”

王虎子拿出已经准备好的笔纸,教陈大拿打了一张“今欠到杨伟人民币捌万元”的条子,然后后捉狭似的给陈大拿把指头涂黑,重重地按了个手印。

“滚吧!”,杨伟收起钱和欠条,朝保安们一使眼色,几个保安把陈大拿二人推着出保安室大门。

…………………………………

“那一个呢!”,杨伟问保安们。

“在里面捆着呢!”保安回答说。

“拖出来!”杨伟应了一句,几个小保安拽着何二勇从里屋出来了,何二勇看上去已经缓过劲来了,挨了一拳的右眼已经肿得老高老高,身上多了几个脚印子,估计是被保安踢的。

“给他松了绑!”,刚才杨伟是怕何二勇缓过劲来再给保安们打起来,现在看样子没什么事了。

“何老大,有什么想法!”,杨伟问道。

“算你狠!”,何二勇啐了一口,冷冷地说。

“好!有骨气,现在还敢说这话!”,杨伟不疼不痒地赞了一句。看着何二勇冷冷地站着不说话,杨伟又继续说道:“今天的事咱们扯平了,看在你是锦绣保安的份上,那只打人的爪先给你留着,日后再犯在我手里,账他妈一块算。滚吧!”

何二勇咬着牙,两只手握得紧紧的,不过在杨伟两道如电目光的注视下,最终没敢发做,扭过头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

“虎子!”,杨伟处理完事务,看看表已经一点多钟,自己坐在椅子上,两脚直接搭在桌子上。“过来!把这钱给兄弟们分分!”,杨伟把一摞整一万块扔在桌子上。

“唉,好嘞!”,王虎子早就等着这句话了。拿着钱笑咪咪地塞进裤腰里,又问道:“哥唉,那小子不来送钱咋办,要不要找几个弟兄干逑他一顿!”

“拉倒,差不多就行了,我就没想着他来送。人也打了,钱也收了,别逼急了人家告了,又要逮老子蹲号子!”杨伟说道。

“不能吧,我看那小子是肾亏带胆虚,再说他们理亏在先,欠条又在这儿呢!”,王虎子说。

“去,去,去,别他妈钻钱眼,差不多就行了,平时弄两千就偷着乐呢,弄两万你他妈还不知足,这事不能太过了啊!”杨伟说道。抬头一看王虎子光着膀子的样子,又想起到刚才的一幕就想笑,就说道,“去找件衣服套上,瞧你一身毛长得!”

“嘿嘿………”,王虎子笑着,提提裤子往外走。

“哎,哥!”,王虎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刚才穿我衣服那妞叫啥!”

“咋!”,杨伟抬头问道。

“哎哟!极品呀!那皮肤叫个水灵!那波长得,那叫一个大,那身材,叫一个正点………”王虎子说着,一边用手在胸口比划着。

“妈了个b,你一天除了女人是不没想的!”杨伟说着,拿起桌上的塑料杯子就砸过去。王虎子早有防备,一缩头躲过去,嘿嘿笑着跑了!

第09章 从来红颜多薄命

一点多以后,几个娱乐场所的人渐渐地少了起来,停车场上的车不到原来的一半,而且还不时有上秃下翘老板们搂着前凸后翘的小姐们钻进车里,开始找地方去办事了。杨伟知道,又是一天的光景快过去了。刚刚通过对讲机询问了一对讲机询问了一遍,被告知各地一切正常后,杨伟一身放松下来,往常在这个时候,只要再没有什么事发生,杨伟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嘿,正说找你们呢,正好,进来吧!”,听到敲门的声音,杨伟一看是吴妈咪领着那位叫红梅的小姐来了,忙开门把两人引进来。

“那三个处理啦!”,吴妈咪来回看看,问道。

“处理了,揍了一顿,讹了几个钱,放了!”杨伟淡淡说道,“吴姐呀,钱在虎子那儿,明天给你结了!”,杨伟从来不敢告诉外人这讹钱的事,真告诉吴妈咪讹了十万,还不把吴妈咪吓跑呢。

“不是钱的事,我找你有别的事。”吴妈咪说到。

“又有啥事了!”杨伟问。

“我跟红梅商量好了,搁你那儿住几天!”,吴妈咪大言不惭地说道,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什么,什么,吴妈咪你没病吧!”,杨伟气愤地说。

“你才有病呢,给你送个美女,便宜你了!”吴妈咪马上反驳。

“吴姐,你咋扯这个,我一个人住,不方便!”,杨伟不知咋地,一谈到这事就心虚。

“一个人,那不正好,你有老婆我还不敢送你家呢!”吴姐进一步提出了理由充足地反驳。

“这事弄的………不行,不行”,杨伟一想到要面对一个娇滴滴地大美人,万一把不住可是要坏了一世英名。这事是万万不能答应滴。

“杨大哥,你别多心,我知道你是好人!”一旁一直沉默着的红梅开口了,“今天晚上的事谢谢你了!”

杨伟一下子觉得有点面红耳赤,看着脸上青肿未消的红梅,不知怎么着心里泛上了同情。就问了一句:“今天到底怎么个回事,会所地客人一般不往歌城跑呀,怎么会跑到歌城弄事!”

“这事可说来话长了……你要想听,……”,红梅开始说事情的来由,在南国佳丽软软的口中,娓娓道来。这个美女离奇的经历堪比杨伟所知道的最曲折的小说,一下子把杨伟吸引住了。

原来红梅就是这位“小姐”真名,姓傅,好名字。家在诸暨市,就是西施美女的老家,普通的工人家庭,老妈是老师,家里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叫傅红雨,好名字,杨伟一听就觉得也是个美女!

傅红梅是在上海上的大学,叫什么外国语学院,(杨伟纳闷,学逑外国话还用上大学)大学时傅红梅有一个海誓山盟的师兄,比她高早毕业两届,两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后,家在凤城的男方是一个政府官员,根本不愿意儿子和没有一点家庭背景的傅红梅来往,还硬给儿子攀了一门亲。傅红梅听说后学也不上了,只身来到凤城,恰巧赶上了男朋友的婚礼,一口气没顺过来,大闹一场后跳进了白水寻了短见。(杨伟就纳闷,那不是逑在我门口跳了河嘛,我怎么就没看见。)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啊,话说傅红梅跳河自寻短见,如果让写章回小说的写,估计要给安排个白马王子救美女的情节,可偏偏不凑巧,让吴妈咪这个超级老鸨碰上了,不过也怪傅红梅选的不是时候,什么时候不能跳水,偏偏选在后半夜,这个时候,除了辛苦劳动一天刚下班的小姐和老鸨,路上还真没有其他人。话说吴妈咪看见傅红梅跳水后,就喊:“姑娘,那地方水不深,连脖子都淹不住,你跳也是白跳!”

傅红梅根本不相信,说着说着直接就跳进白水河。坏了,这水真是凉啊,更坏了的是,这水刚刚齐胸。傅红梅一肚子苦水,这找死怎么也这么倒霉,找的不是地方呀。这个时候,吴妈咪坐在河岸看着水里的傅红梅,开始了她一生唯一做过的一件好事---劝人回头。她就说:“姑娘,别想不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死谁不会,活着才好,就是死也得选个体面的死法,你这跳了水,别说淹不死你,就淹死了,明儿公安局过来把你从水里拖上来,再把扒个精光,开膛破肚,还得验验是不是被**了、是不是被人**了、是不是被人下毒,把你切个七零八碎…………要是没人发现,过两天泡在水来泡得跟那注水猪肉一样……………你说你这么漂亮地一姑娘,咋就想不开涅!………你上来吧,跟姐回家,有啥事姐跟你做主,你要想死,姐给你介绍个体面的死法………”(吴妈咪的说教听得杨伟咋舌不已,杨伟直觉得她和自己死去的和尚师傅有得一比,都是济世救人,只不过方法不同而已)

就这样,吴妈咪就像从外地往回忽悠小姐一样,把跳进水里的傅红梅忽悠回了自己的家。本着,吴妈咪培养一个挣钱机器,就像她手下的小姐一样。可傅红梅哭着把她当成了姐姐,而且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结果又赚了吴妈咪一掬热泪,两人是相互被感动了一回。最后,吴妈咪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居然连挣钱大计都不管了,还给了傅红梅路费,把傅红梅送回了上海。

谁知上屋漏偏逢连夜雨,傅红梅回上海的大学后,因为缺了两月课,没请假,家里去找了一回,还以为失踪了,弄得全校沸沸扬扬,她回校后,学校直接就给了个开除学籍的处分,(杨伟想着,这跟咱有得一比,我是开除僧籍、开除军籍,缘分那),一辈子老实的父母觉得没脸见人,直接就不见她了,断了父女关系。傅红梅万般无奈之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回来投奔这个知心大姐。(杨伟一听吴妈咪在傅红梅眼里成了知心大姐,浑身起鸡皮疙瘩,还知心大姐呢,没把卖逑了就不错了。)

“完了,吴妈咪最终还是长线投资做对了,这不最终还是逑当小姐了!”,听到傅红梅投奔吴妈咪后,杨伟心里想着,唉,世上又少了一个良家妇女。

不过事情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傅红梅继续说道,后来回到凤城后,在凤城一家商贸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居然干了半年多而且干得还非常出色,偏偏老板还就是谁…………大伙想想,是前男友,不对,想错了,没那么巧的事………………老板居然就是今天吃瘪的陈大拿,这人倒也不简单,靠经营煤矿机电带走私炸药发家的,当地煤矿开矿炸药都是专门审批的,黑市比正常渠道的要高出三五倍不止,有些有关系的人靠倒卖炸药比煤老板发家还快。后来发了财的陈大拿跨了几个行业做生意,摊子也着实铺得不小。一见下属公司的傅红梅,陈大拿顿时惊为天人,一心想把傅红梅发展成自己的二奶,傅红梅不堪骚扰,无奈之下,辞了职,再次失业。

听到这里,杨伟直接大骂陈大拿是个傻b,傅红梅这失恋加失意,只要稍对人家好点,说不定真能发展成二奶,一想起这陈大拿肯定是和搞小姐一样直接想拿钱砸人,连杨伟这个一点情商都没有的人都知道,这傻b吃瘪活该!就小姐都是有自尊心地,光想拿点钱就砸人那怎么行,没听说过吗,婊子都想立牌坊呢?别说良家妇女了。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傅红梅只是想让吴妈咪带着她在锦绣挣点糊口钱,总不能老用妈咪的钱吧,还没等出道,就碰上了锦绣的老嫖客陈大拿,杨伟估计陈大拿是一直就在找机会下手呢,你这来当小姐,不是正遂了人家的愿吗!两人一见一个是心里骚得火急火燎,一个抵死不从,再加上一群保安瞎掺合,于是就有了今天晚上全武行的精彩表演,之所以精彩,最起码杨伟一下诈了陈大拿几万块。还顺着当了回好人,这事可不常有,平时收拾个小混混也就有搞个千儿八百的,这一下弄了这么多,即使剩下的陈大拿不送,杨伟自己都留好几千,不是吴妈咪,上那找这机会去。杨伟都觉得该给傅红梅和吴妈咪点什么补偿。

“这样吧,你有什么打算!”,杨伟听着傅红梅和吴妈咪断断续续讲完,说道:“你要想回家,我这里存了点钱,我给你一万块钱,你去自谋个出路吧。歌城这地不适合你,时候一长,都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是早点离开吧!”

杨伟说出这话就有点后悔,想想刚到手的钱就飞了,有点肉疼。不过再想,万一这姑娘混上几个月,真跟锦绣的小姐都一样,见男人就发骚,连类似陈大拿之类的傻b都能上,杨伟又觉得有点释然了。唉,天天当恶人,当回好人也不错。

“家………哪里还有什么家!”,一句话没说完,又勾起了傅红梅的心事,泪眼又开始亮晶晶地往下坠珍珠。

“得、得,打住,我最怕女人哭了!你说吧,你们要我怎么帮,吴姐都改性子这么帮你,我也不说了,你要怎么帮,吭声气!”,杨伟说道,再次强调一句:“别哭了啊,别外面保安听见明天又说我欺负你们,欺负你也算,别回头有人说我欺负吴姐,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扑哧”一声,不对,两声,正在流泪的傅红梅和吴妈咪一下子都被逗笑了。吴妈咪啐了一口:“你个小屁孩,刚来还脸红,现在也成没皮没脸了!”

“呵…呵!”杨伟笑道。

“杨兄弟,姐知道你这孩子心里实诚,这不,我怕这姓陈的真回头来报复,我们妇道人家,我不怕撕破可还有红梅呢,现在这孩子也没地方去,凤城我也没信得过的人,思谋着只有你那儿我才放心,这忙不至于不帮吧,姐不缺钱,姐这些年可就办了这一件好事,你就帮姐把这件办到底,就真不行红梅便宜了你也比便宜了别人强呀…………”

“停、停,你这前半句像人话,后半句又进老本行了。行,行、行,我答应还不成!”看着难得诚恳一回的吴妈咪和开始脸红的傅红梅,杨伟也不再推托,不就是住个美女,怕了咋地!再推托就显得有点娇情了。

“可说好了,吴姐,白天我在家,晚上我还得上班呢!”杨伟说道,一说完总觉得这句话有什么语病。

“只要和你在一起,没人敢动红梅。先养好伤再说,先这样了啊!”吴妈咪看到杨伟答应了,高兴地说。“红梅,你在杨伟那儿住几天,过了风声姐给你安排啊!”

“姐,这合适不…………”傅红梅还是有点忸捏。

“咋不合适,刚才咱俩不是商量好了吗,听姐的,没错!”,吴妈咪站起身来,拍拍杨伟的肩膀:“今晚就把我妹带回去,明天我去找你!”

“嗯,你忙吧,我一会就走!”,杨伟送走了吴妈咪。对着对讲机叫了一声:“虎子、虎子,听到回话!”

“哥哎,听到了,你说吧!”,对讲机里传来虎子的声音。

“把我的车开过来!”

“好嘞!”

傅红梅看着杨伟,有点不相信的样子,看不出来呀,这保安难道已经是有车有房一族了,看来人不可貌相啊!

不多一会,随着一阵轰轰的声音,伴着王虎子的叫声:哥,给你放外面的啊。

傅红梅一看,咬着嘴唇差点没笑出声来,杨伟口中所说的车居然是一辆摩托车,亏得还叫把我的车开过来。摩托车也就摩托车吧,居然在还是十数年前的老式幸福 250,估计车龄比杨伟都只大不小。这种车傅红梅记得自己上小学时就在家乡见过,起码在10年前就应该被淘汰了,这种车的价格,现在应该按它的自身重量来衡量………一斤八毛钱,和铁一个价。

傅红梅想得没错,这确实是杨伟从一个收破烂人的手里淘回来的,总共花了260块钱,去掉毛重。之所以买它,杨伟觉得这车够劲,马力大、车底座稳,飚到90麦以上都不晃把,绝对是中国七八十年代摩托车中的极品,这是他是部队骑过长江750偏三轮以后的感受。车买回来以后,杨伟换了宽幅轮子、车的缸体、焊了线路,甚至找了皮子重缝了座垫,修车倒花了五六百块。不过这车子的性能在杨伟手中全部发挥出了,车过后的钢体排气量起码达到了270ml,现在,杨伟骑着这辆二百五,在路上敢和桑塔那飚车。这车没别的毛病,就是耗油。…………切,这耗油能在锦绣城以交通费报销,要自己花钱,妈的谁舍得。

杨伟坐到自己的坐骑上,回头叫了傅红梅一声:上车。

还穿着保安服的傅红梅起身坐到杨伟背后,两只手轻轻搂住了杨伟的腰,杨伟顿觉全身没来由地一阵轻颤,哇,这就是第一个女人这么搂住我的腰,杨伟心里想着,握着油门的手都有点抖,闻着身后传来的淡淡的香味,杨伟一阵心旌飘摇。他长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一转油门,马力强劲的幸福250呼啸着驶出了锦绣大门。

许多年以后,有一天,杨伟问道:“红梅,那天晚上,你怎么就放放心心地跟我走了。”

红梅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笑得半天直不起腰来,笑得杨伟莫名其妙,半晌才缓过气来,调皮地歪着脑袋问:“你真想知道!”

“废话不是,不想我问你干吗!”

又是一阵笑,直到最后傅红梅才说:“吴姐那天告诉我,你是人如其名,杨伟阳萎嘛,锦绣小姐都知道,跟你在一起最安全。”,然后说完又一次笑得直不起腰来。

“妈b的,这个死老鸨!”自以为颇有人格魅力的杨伟受到了沉重打击,悻悻地骂了一句。

第10章 我命由我不由人

回到杨伟的在白水租住的房子里后,杨伟直接在抽屉里拿出消炎止痛的药,外带给傅红梅的脸是敷了一层自己特制的药,对于治伤,杨伟在山上当和尚时就接触过中医,而且空性老和尚本人就是济世就救人的一把好手,在部队也学过急救,况且对于他这种隔三差五免不了有个跌打损伤的生活方式,这些必备物品是少不了滴。

杨伟把自己唯一的床和唯一的被子让给你傅红梅,关上门自己躺到了沙发上。令杨伟奇怪的是,虽然是第一次和傅红梅相处,这黑更半夜的,傅红梅居然没有丝毫一点的扭捏作态,倒是令他称奇不已,而且,在歌城傅红梅宁愿挨打不愿卖*的作风也给杨伟留下了深刻印象,要说在锦绣卖艺不卖身的小姐倒也不是没有,不过那些都是因为有点奇货可居的原因,不卖不是因为不愿意卖,而且因为想卖到更高的价格。像傅红梅这样钱和拳头都砸不动的倒还真不多见。特别随后知道这姑娘的经历后,更对这姑娘的敬佩多一层。这个外表柔弱,实则要强的女人,的确是令杨伟顿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感觉,仅仅是感觉而已,杨伟倒没有往更深的一层去想,想着想着,周公如约而至,沙发上的杨伟发出了有节奏的鼾声,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就在隔壁的傅红梅却还没有睡着,吴姐一甩手就把她扔这儿来了,躲倒是躲开了陈大拿,可第一次来一个陌生的地方、住进一个陌生男人的房子里,她心下还是有点惴惴,别刚出虎穴又进狼窝。虽然吴姐信誓旦旦地说杨伟绝对是阳萎着呢,要这快一年都没听说过碰过小姐,甚至连他碰过女人都没听说过,这才让她下定了决心躲到这里。

直到听到杨伟轻轻的鼾声,她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对吴姐所说的还真是信了几分。她不禁对这个身上有几分正气、几分邪气和小保安有点惋惜,毕竟人家还是救了自己,想着想着,连累带吓早已疲惫不堪的傅红梅放放心心地进入了梦乡…………

…………………………………………………………………

一直到日上三竿,傅红梅才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着周围这个截然不同的环境,她这才想起自己昨晚已经换了地方。对,这是在杨伟的家。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快十一点了,傅红梅起身,推门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后,蓦然发现在洗脸的池子上,放着一套没有开封的牙具,心下里多多少少还是升起了一丝感动。看不出,这杨伟还是挺细心的嘛!

等下了楼,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东西,一包三鲜面、火腿肠和一箱子早餐奶,方便面盒子下面压着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吃饭自己做,有事拔139035****”。

傅红梅把手里的纸条翻来覆去看了若干遍,学过几天书法的傅红梅对纸条还是产生的极大的兴趣,简单的几个字铁勾银划、龙飞凤舞,深魏碑体的精髓,而且“饭”字居然用的还是繁体。老话说得好,字是出马枪、字如其人。搁这字,要是个几十岁的老夫子写得、当了一辈子老师写的、或者是任何一个其他写的傅红梅都不会奇怪,偏偏这字是出在杨伟手中就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了,这是杨伟吗?是那个出口带脏、出手伤人,在歌城混世界的小保安吗!

傅红梅想不通地摇摇头,对这个高深莫测的保安更多了一份好奇!

而此时的杨伟正忐忑不安地站在锦绣城老板的办公室里,一旁是自己的铁竿信徒王虎子,同样呆拉个脑袋,两个面前那个偌大的办公桌后,正坐着锦绣的掌门人----薛萍。

半上午就接到了娇娇的电话,问他是不是打何二勇了,杨伟说是呀,打了!然后就听到娇娇在电话里骂了一句:你个蠢货,何二勇是萍姐老家来的人,还给萍姐当过司机,你脑袋让驴踢了呀,连会所里的保安也敢打!

杨伟正纳闷娇娇今天说话怎么一点都不嗲了呢!而后又听到娇娇的评价,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打都打逑了,你说咋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然后娇娇沉默了一句继续说,这样吧,我把何二勇约出来吃顿饭,你们说开了!

杨伟一听就不高兴了,说道,你一小姑娘掺合这些个事算怎么个回事,少*扯淡,就那狗仗人势的货,还跟他吃饭,请他吃屎呢!

“粗俗,懒得理你。”气得娇娇挂了电话。

切,大不了老子也跳槽,杨伟也满不在乎地挂了电话。凤城专业**的小姐遍地都是,可专业地保安绝对缺货,以杨伟现在的名声,在其他歌城、洗浴中心找个保安的活干还真是小菜一碟,事实上,许多家娱乐场所的老板都曾私下里接触过杨伟,他们不但想挖几个小姐、而且更想把这个保安也连带着挖回去。要不是杨伟念在女老板知遇之恩的份上,早就跑了。

不过说是说,随后接到女老板电话还是让杨伟心里“硌蹬”一下,等他回到歌城,走进老板的办公室的时候,发现王虎子已经老老实实站在那儿了,心里就想着,坏了,连虎子也给叫来了,看来被打的有点来头。不知道老板是不是也知道讹钱的事!那钱还塞在自己口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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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人分若干种,美女更是分若干种,美的种类也是不一而足,比如,有的美给人的感觉是惹人爱怜,比如娇娇;有的美让人反复把味,比如红梅;有的美让人心潮澎湃,特别是下半身澎湃的厉害,比如k歌城里的舞妹。而还有一种美是高贵不可亵玩的,在这种美面前,凡夫俗子都会自惭形秽,比如,眼前的这位气质高雅的老板。杨伟看着老板,唯一能挑出毛病的地方就是女老板每次在工作时都戴上眼镜,那种无边的,玲珑小巧的眼镜,虽然有点破坏那张美奂绝伦的笑厣,但是也更增加了老板卓然不群的气质。

“你们昨晚打人了!”,女老板正在翻看一本制作小巧精致的账簿,看到杨伟进来,也仅仅是抬了一下头,而且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杨伟一个欢迎地笑脸。

两人心里有鬼,都没敢吭声,相互看了一眼。杨伟先说话了,一般都是当领导拿钱多,出事当然得先说话了:“萍姐,你问那个!”

“ 都说说,一共打了几个!”,薛萍压住心里想笑的冲动,说到。自从歌城保安在杨伟带领下一致对外,扫荡了几群混混后,大大震慑了全市的娱乐行业,使锦绣成为公认的安全场所,可副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保安在杨伟带领下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管是多大来头的客人都敢动手,都是先打了再说,薛萍在这些事上没少给他们擦屁股。

“啊………有好几个,洗浴中心有仨喝酒弄事的、歌城里也有俩……”,杨伟含含糊糊地说,这事没法细说,老板要知道他每天除打人外还捎带着搞创收,指不定怎么看杨伟呢!

“那何二勇、陈明凯也是你们打的!”,薛萍抬起了头,看着面前两个极品,两个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

“陈明凯是谁!”,杨伟不解地问,然后把征询的眼光投向王虎子,王虎子也摇摇头。

“就是陈大拿。别给我装蒜!”,薛萍说着,把账本重重扔在桌子上。

“没打,真没打陈大拿,那小子整个一营养不良,那经得起弟兄们折腾。”,王虎子忙插话道,不过这倒没说假话。

“何二勇呢!”,薛萍又问。

“他活该,那小子手黑,打了我们歌城一保安,我们就…………”,王虎子说着,看着女老板的脸色不善,忙闭上了嘴。

“ 你们可以呀,连会所里的黑衣保镖也敢打。”薛萍的口气里有点生气,她是真没想到,给自己当过司机兼保镖来自上海一家知名的保安公司,介绍给她的是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好歹听说也是练过几天散打的。现在居然被凤城这几个不知名的小混混揍得鼻青脸肿,打人她倒不在意,不会打人的保安锦绣还不招呢!只是这面子上怎么也说不过去。

“是他先动的手,他既然敢动手,我们为什么不能动手,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不是老板您常教我们的吗!”,杨伟回敬了一句。

一句话呛住了薛萍,这话地确是她给保安训话时说的。

“那敲诈勒索也是我教你的?”,薛萍气愤地说,“再过几天,你还是不是还想绑票。我听说你们连五花大绑也用上了,这也是我教你的。”

杨伟俩人一听这话就一个激灵,坏了,露馅了。

“ 你们知道陈大拿是什么身份,他也是歌城的股东,在歌城占20%的大股东,严格地说他也是你们的老板,你们打了人家的跟班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敲诈,张口就是 10万块,抢银行呀……”,薛萍越说越气,尽管她也不怎么待见一脸猥锁的陈大拿,可毕竟人家也是地头蛇、歌城投资者,当初建歌城就是为了能在当地立足,才把20%的股份给了陈大拿,现在被自己手下的两个小保安收拾得灰头灰脸,这事到底怎么善后还真不好办。

“老板,人是我们打的,打他是因为他欺负保安、欺负歌城小姐。钱是我讹他的,就当是给保安兄弟和小姐的一点赔偿,要是看他是会所客人,我都不会放他出门。”杨伟冷冷地说,看着一向尊敬的女老板,因为陈大拿这货让对杨伟发这么大火,也的确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真干得出,因为个婊子就连会所贵客也敢打,连我的司机也打……”薛萍忿忿地说。

“ 婊子,婊子怎么了?”,杨伟脑子一小子掠过红梅蹲在墙角,满眼冒火被欺负的样子,一下子想起了陈大拿张狂的样子,再看看面前女老板不对自己不屑的神情,听到傅红梅被冠以“婊子”这个称呼,心里徒然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马上提高了声音说:“人家当小姐当婊子愿卖愿买,怎么着,小姐就该受欺负、就该被你的保镖打!……怎么,你们不是靠婊子挣钱吗?”

“你………你怎么跟我说话!”,薛萍看着一向老实杨伟居然敢叫板,生气的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说:“哼,陈大拿电话来了,让我交人,要不就撤股,你能耐是吧,他手下连马仔带工人有几百号,你们说吧,我怎么办!”

“老板,事是我惹的,我担着就是了!”,杨伟说着,回头看了王虎子一眼:“王虎子,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少搁这事掺合!”,看着王虎子没动,杨伟上前揪住王虎子领子,直接提着扔到门外,说到:“妈了b,我说话你都敢不听,滚!”,然后不容分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一脸怒气未消的女老板,杨伟很平静地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放在办公桌上。

“杨伟,你什么意思,威胁我是吧!”,薛萍两眼睁得大起来,犀利的眼光直视着杨伟,“怎么,想辞职!”,在锦绣,交出保安室和衣拒的钥匙就等交出饭碗了,和警察交出警徽、小姐交出安全套是一个道理。

“老板!”,杨伟平静的改了萍姐的称呼,说道:“现在锦绣没有杨伟这人了,和陈大拿的事现在是我的个人恩怨,既然个人恩怨,我自己解决,您就别操心了!”

“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让薛萍有点蒙了,本来准备只是口头教训教训杨伟,然后大不了赔陈大拿点钱,再送俩模样周正的小姐,事估计麻烦点,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一下子成了这个样子可是出乎意料的,这杨伟不知那筋抽得,平时说话都细声细气,今天居然敢发这么大火。“你……杨伟,你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我说你两句就想撂挑子是不是,你以为这个歌城离不了你是不是……你打客人、打会所保安还不能说你是不是。”。薛萍看上去已经有点遏斯底理了,面红耳赤地说到,仿佛辞职的不是杨伟,而是她。

“老板,谢谢你对我杨伟的照顾,不过我自问也对得起锦绣这份工资了。我不欠你什么了,你也没资格再教训我了!”,杨伟平静的说完,不再理会薛萍说话,转身往外走。

“站住!”,女老板情急之下喊了一声。杨伟回过头来,见女老板站了起来,盯着他看,一字一顿地说:“杨伟,你可想好了,没有锦绣给你撑腰,和陈大拿拼,你这是去找死!”

“ 薛老板,我的命由我不由你!我杨伟混混一个、烂命一条,没有你那么金贵,你还是少操这份心吧!”杨伟看着薛萍,冷冷地说着,今天的事连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也许是薛萍对小姐、对保安的不屑有点惹怒了他,也许是她对红梅的那句“婊子”惹怒了他,也许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视若神明的女老板眼中连何二勇、陈大拿那样的烂人份量都比自己重惹怒了他,原本对环境并不挑剔当然也没资格挑剔的杨伟,突然对歌城生出了厌恶,一种发自心底的厌恶,毫不犹豫地扔出了钥匙。

“你………混蛋,你去死吧!”,看着杨伟不理不睬地走出办公室,薛萍气得把桌上的账本文书扔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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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咋样!”,看着杨伟黑着脸走出锦绣,早在门口猫了半天的王虎子迎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辞了,不干了!”,杨伟淡淡地说。

“不干了,不干了那我咋办!”,王虎子一听,不信在问道。两人在一块打架,杨伟可是主心骨,有杨伟在扬眉吐气的日子他还没过够呢。

“咋办、凉拌,该干吗干吗,离了我你还不活了怎么着!”,杨伟没好气地说。

“哥,是不是他妈姓薛的把你开了………妈的,我早说这娘们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哥,你不干我也不干了,咱们约几个兄弟砸逑了这歌城。”,王虎子一脸光棍相,杨伟的突然辞职弄得他非常气愤。

“妈了个b”,杨伟反手就是一耳光,外带踹了一脚,一边动手一边骂道:“睡了俩小姐,你以为你就成了黑社会是不是。”

“哥,你咋又打我,我又没惹你!”,被踹到地上的王虎子说道。

“打的就是你,就你的怂样,除了在歌城收小姐俩b钱,你说说你还能干了啥,你砸歌城,你以为你是谁!”,杨伟说道。

“哥,我不是为你叫屈吗”,王虎子看着瞪着呲牙的杨伟,不敢顶撞了。

“我告诉你啊,听好了,我要走了,你老老实实呆着,该挣钱挣钱、想****,别他妈一天没事净想着k人讹人,真被逮进去了,老娘没人养、孩子没人管、老婆跟别人睡,你他妈后悔都晚了!”,杨伟骂骂咧咧,在对王虎子试用无数次教育方式后,杨伟发现,除了揍这小子一顿能长的记性外,其他方法还真不大管用。

“哥,我听你的!”,王虎子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又屁颠屁颠追上往歌城外走的杨伟,说道:“那陈大拿是不是要来找麻烦,要我咱兄弟先准备准备。”

“妈的,没想到这傻b来头不小。……………没事,打不过就跑,拼不过就逃,大不了咱换个地方。”杨伟说着,倒是心里也的确有点后悔,这一下子把饭碗都丢了,光顾着高兴,往后的日子还没着落呢。

“哥,你带着我混吧”,王虎子不愧是杨伟忠实的信徒,不管杨伟是得意还是失意。

“混,混什么混,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要本事没本事,两人学历加起来小学都毕不了业,就凭你这张脸混啊!拉倒。”杨伟不耐烦地说:“你老实呆着,看看再说,别他妈跟我一起趟这浑水,真没地去了,好歹你还能管我顿饭!”

“哥,我听你的。要人要钱你吭声。”王虎子难得有这样的真诚。

唉,杨伟拍拍王虎子的肩膀,“谢谢了,兄弟!”。在王虎子热切的目光中,杨伟“轰”地一声踩着了自己的爱车幸福二百五,跨上去,一握油门,排气筒里呼啸着一阵黑烟,车子蓦地像一支离弦地箭穿出了锦绣城大门,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一年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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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四楼经理室的薛萍看着杨伟的坐驾绝尘而去,心里觉得仿佛一下子被什么抽空了似,无力地跌坐到沙发上,尽管这个保安经常给她惹事生非、尽管这个保安又粗俗又没有文化,像所有的自己眼中能见到的社会底层人一样,有点贪财、有点市侩,但是有他在,薛萍根本就不用操心,平时也不觉得什么,但现在,她觉得自己仿佛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一年前,当杨伟还是个看车场小保安的时候,有一次,薛萍无意中看到了杨伟,觉得并不高大的杨伟站在车场,仿佛无形中有一种摄人的气质,像父辈中的军人一样,古铜色的皮肤虽不算英俊,但是像一尊雕塑一样给人以另一种说不出的迷人气质,特别是脸上的那道疤,更是平添了几分英武。不但是她,会所里好几位女客都留意了这个卓而不群的小保安。而且,一年中受女客人之托,还真有人去给杨伟介绍过。

不爱财的男人有的是,可不好色的男人,薛萍还真没见过。对了,是在杨伟之前从没见过。会所的女会员里当然不乏有钱找乐子阔太太、独守空房的二奶、甚至一些商场的女强人都经常光临这里,有钱的多的是,甚至财色均沾的都不少见,但杨伟从来都没有动过心,负责会所生意的娇娇暗示过杨伟,杨伟是装糊涂;手下有几个经理想牵线,杨伟一听这事就冒火,开口就骂,你妈b,看老子像鸭是不是!再说这些烂事老子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吓得几个经理再不敢上门提这事了。

这些事以后,杨伟在她的眼中成了一个谜,一个不可理解的谜,说他像圣人柳下惠吧,满嘴粗话明显不是,说他像功能不全像太监吧,又不太像,有见过这么阳刚的太监吗!

后来,薛萍把杨伟提拔成了保安队长,工资奖金都长了不少。因为这事和自己从上海带来的班底还有过点争执,但事实证明她的眼光是对的,在杨伟的带领下,周边常弄事的混混在他手里被治得服服贴贴,几个竞争对手也不敢在背后使坏了,甚至连最难缠的片警对杨伟也客客气气,她这个外来户不但站稳了脚,而且锦绣也是一片歌舞升平,环境好、治安好,歌城和桑拿生意想不挣钱都难。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想着杨伟刚才一脸嘲讽的表情,她心里只觉得那里不对劲。也许是自己对待他有点苛求了点,这个只拿一千多块工资的小保安说起来还真是锦绣的一根主心骨,说实话,她是宁愿丢了歌城一部分生意也不愿失去杨伟,干过歌城桑拿生意的人就知道,在白道,只要是个单位就能管得着你,不刮你几层地皮还就不让你好过;在黑道,从地痞流氓到黑道有点名望有点背景的大哥,谁不知道歌城生意肥,不割你几块肉他们还就不自在。没有一个混得开、出手狠、会来事的手下,这事还真不好办。可现在,自己最得意的这个保安,凤城同行都眼红的这个手下,竟然甩手而去。

到底怎么了,我哪里做错了!在薛萍眼中,杨伟不论在外面有多难缠,见了她每次都是很有礼貌,而且有时候还有点害羞,她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那句话惹毛了杨伟。想想他要去单独面对陈大拿,对黑道的规矩她还是知道一点的,杨伟这一去,少条胳膊断条腿估计都是轻的,说不定那天会被人打闷棍、打黑枪,丢了命都不希罕,黑道火拼在凤城屡见不鲜,甚至有些人死了都找不见事主。

“也许我太自私了,为了生意把他一个人推出去,在他最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把他推出去!”,薛萍现在觉得自己欲哭无泪了,这个人除了她的丈夫,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在她生意艰难起步的时候,这个人一直为她流血流汗,为了保护歌城的生意经常负伤、经常进局子里,而且她发现,杨伟的付出是那样多,而自己给予他的只是每月一千多块的微薄收入(老板估计不知道杨伟私自讹钱的事,要不就不会这么想了),这些钱连小姐都不会看眼里。可他就是挣这么点钱都无怨无悔,而且还干了这么长时间。相比之下,自己真是太自私了。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第11章 吾虽螳臂敢挡车

一连着几天,杨伟都窝在家里那里都没去,偶而出去买菜吃饭,杨伟也是小心翼翼,而且把不常带在身上的军刺别在腰后,真要报复,杨伟倒不是很怕,在军队接受训练的时候,他这个兵种除了搞破坏,最擅长的恐怕就是逃跑了,要是真打起来,三个五个,杨伟还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人再多,再多也不怕,妈的,老子打不过还不会跑,他自问,论起逃跑,地方警察都把他怎么不了地,何况一群不入流的混混。

傅红梅倒也不知道锦绣歌城的变故,几天的功夫,她脸上的肿已经消下来了,看上去也更显得妩媚动人了,飘逸的长发配上修长的身材,特别是胸前那两座小肉山,走起路来一颤一颤,常常惹得不经意看见的杨伟满眼冒火。亏得杨伟当过几年和尚,修身养性的功夫也是学得了几成,要不还真忍不住上手。不过这一切傅红梅都没觉得出来。和杨伟几天相处下来,对这个秋毫无犯的连个过份玩笑都不开杨伟,傅红梅倒也认可了。两人已经习惯了每天杨伟买菜,红梅烧饭的程序,闲下来杨伟就到白水河边散步,钓鱼,两人很难得地过了几天清静的日子。

一直到第五天,终于迎了第一个不速之客---吴妈咪。

吴妈咪进门的时候,杨伟和傅红梅正的吃晚饭。杨伟这几天吃惯了傅红梅香菇油菜和南方米线,做法个凤城的截然不同,杨伟正就着馒头吃米线,吃得津津有味。

哎哟,这都吃一桌上了!吴妈咪一看就是一脸欠揍的表情。

大兄弟呀,你可真会找地方,我在周围转了两小时,要不是你那辆破车,我还真找不着门。吴妈咪说着坐了下来。

吴姐,吃了吗!要不我再给你做一份。傅红梅放下筷子,问道。

你别忙乎了,那个………红梅,我跟杨伟说点事,你……吴妈咪欲言又止。在她的示意下,傅红梅很知趣地端起碗说,我上楼去了,你们谈。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什么逑事还怕人家听到!杨伟头也不抬,不紧不慢地吃着。

说吧。,杨伟喝完了碗里的汤,放下筷子。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杨伟倒奇怪,来得还没有预料的快。

今天下午,陈大拿二十几个手下把虎子带走了,还放出话来,在富达天厦等你,让你去领人。吴妈咪说话的声音听得出害怕,看样子是受了惊吓。

他们怎么不直接找我。杨伟问道。

找了,这两天薛老板、会所那个叫玉娇的,还有陈大拿的人,都在满世界找你呢,你手机关着,没有知道你住那,上那找去,要不是红梅在这儿,我也找不着你呢!,吴妈咪说道。

虎子来过呀!杨伟说。

可虎子谁也不告诉呀,最后陈大拿只好把虎子带走了。吴妈咪道出的前因后果。继续说道;兄弟,这次是大姐连累你了,大姐只觉得对不住你,你不怨大姐吧。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扯这个!,杨伟说。

大兄弟,咋办,你看,姐这儿还有十来万存款,要赔钱的话姐给你,别真整出什么事来!,吴妈咪看样子也是非常害怕,估计也是知道了陈大拿的底细。

别怕,这事你听我的。,杨伟起了身,从沙发底拿出了一个盒子,交给吴妈咪,说道:你听我的,拿着这东西,带着红梅先走吧。

什么东西,这是!,吴妈咪看着盒子,是个女人用的梳妆盒子,上面还挂了一把锁。

别打开,现在你们就走,如果我明天早上还没有跟你们联系,你就打开盒子,然后把红梅打发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咋地,兄弟,你这是交待后事呢!咋地!吴妈咪说着,一想这事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没那么严重。,杨伟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事弄的,真不该把兄弟你给扯进来!吴妈咪一脸懊悔。

啥也别说了,走吧!杨伟说道。自顾自地上楼,正好遇见了站在楼房门口的傅红梅,两人一对眼,愣住了。

红梅,收拾东西,跟吴姐走!杨伟说了一句。

那……杨哥,是不是出事,你怎么办?傅红梅有点期期艾艾。

什么怎么办,让你走就走,问那么多干什么!杨伟不耐烦地说道。快点!

受了委屈的傅红梅不争气的泪一下了夺眶而出,杨伟转过头,不再理会她。

不一会,提着个袋的傅红梅从楼上下来,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东西,仅仅是这两天买的换洗衣服而已,三个人起身往外走,门口停着的出租车看见人出来了,远远地就打着了火。

吴妈咪走在前面先上了车,正准备上车的傅红梅又返身跑过来,毫无征兆地跑回杨伟面前,突然扑大杨伟身,两条胳膊紧紧搂住的杨伟的脖子,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杨伟,你带我一起走吧,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红梅,你别这样,吴姐看着笑话……,杨伟要拉开傅红梅的胳膊,可傅红梅仿佛哭着说道,就不、就不,搂得反而更紧了。

红梅,你听我的,我没事,真有事我也跑得了,我是怕你出事,只有你安排好我才能放手去干,………你听话,跟着吴姐,按吴姐说得做……杨伟安慰她说道,看着傅红梅哭声开始小了,他轻轻地分开她的胳膊,双手捧着她的脸,粗糙的大手擦了擦傅红梅脸上犹自留着的泪珠儿,说别哭了,走吧……

哄着傅红梅上了车,一直看着出租车拐出胡同,杨伟马上回身到家里准备。刚才给吴妈咪的盒子是杨伟的存款,这几天早准备好了,万一有事,反正自己留着钱也没用,还不如给了身边这个美女留个念想呢!何况人家还真把咱当朋友了。对于陈大拿,杨伟知道迟早得这么一回,就当给歌城最后服务一回吧,这事是自己惹起来,总不能连累到歌城吧!

杨伟换上了自己已缝补好的陆战靴,这靴子穿上打人逃跑都方便得很,小腿上绑上了两把匕首,这是必要的,以防万一;武装带上别上了军剌,这是主要武器,不能不带,然后把一卷土制的炸药绑在腹部,这是这两天杰作,用硝安、碳安和几种化学成份混合成土制炸药都是特种兵入门的必修课,杨伟在部队常拿这东西炸狼、炸獾,虽然威力不是很大,可声响大,炸不死也能把人吓个半死。最后把卧室墙的一块砖砸开,从里面拿出个油纸包来,打开,赫然是一把五四式手枪,泛着油光的枪上面的枪号已经被磨去了,这是杨伟在歌城一个醉酒客人的身上顺来的,这东西偷得好,偷人的和被偷的都没敢声张,白让杨伟捡了个便宜,不过杨伟怕这家伙有案底,谁也没告诉,藏在墙里也从来没用过。

杨伟用准备好的吸水棉纱擦干净枪油,把膛线又仔细擦了一遍,然后合上保险,这种老式手枪现在已经是退役的年龄了,有点重,不过手感非常好,美中不足的是子弹只有四发了。

妈的,陈大拿是不是,看看今天谁拿住谁了。杨伟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了,整了整衣服,恨恨地想着。如果陈大拿选择和杨伟直接对敌,说不定杨伟还有为了省事躲开,可现牵涉到了虎子,这事就想躲也躲不开,即使自己跑得了,可虎子怎么办,万一陈大拿着急的把火撒在虎子身上,那样的结果可不是杨伟愿意看到的。

在凤城,根本没有熟悉杨伟过去的人,即使犯了什么案子,自己连家都没有,老家记得自己的人也不知道还能有几个,在这个事上,杨伟根本就没怕过。这个世界上有好多事是可以避免的,比如陈大拿不去欺负傅红梅、比如不让杨伟瞧见、比如杨伟当时不心血来潮去讹人家钱,只要有一个比如成立,今天的事就可以避免。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有许多大案、要案杀人案就是从一件小事、一个小纷争开始的,今天杨伟所处的状态也正类似于此,这个时候的杨伟头脑确实已经有点发热,不过受过训练的人再去犯罪是最可怕的,在犯罪之前已经想好了步骤,甚至想好逃跑路线。

杨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这么大气,也许是很看不惯陈大拿的作风、也许是在被女老板小看生了自己的气、也许是想为傅红梅铺好一条路,更直接点的原因是自己不能对不起虎子,这人虽又懒又馋又好色,可是对杨伟真是没说的。在杨伟刚到凤城第一个动手打的人就是虎子,第一个交上朋友的也是虎子,虎子还是一个在街上倒腾二手手机的主,手机来源基本上是靠偷,挣来的钱虎子还分一部分给什么都不会干的杨伟,两人穷的时候买一块饼子分着吃,有很长一段时间,杨伟就栖身虎子家老式阁楼上,原来养鸽子的地方。今天的事如果没的虎子,也许杨伟早跑了,陈大拿连鬼影子也找不着,可虎子被人拿了就没办法了,杨伟的设计是,一定不能连累了虎子,如果话说开了好说,如果说不开,那就快刀斩乱麻,直接灭了陈大拿,把狗日地地盘上搅个鸡飞狗跳,只要一乱,估计视线就会被引过来,那时候不但没人会在意虎子,而且自己也可以趁乱走人。

一个小时后,全副武装的杨伟站到了富达天厦的门口,他穿着一条宽大的t恤,藏在身上的武器被盖的严严实实,外表上看根本就是一个夏天出来乘凉的普通市民。

富达天厦是凤城最高一座建筑,这里的前身就是一个仅有三层的富达旅馆,不过现在在全市的餐饮业中也是排得上名次的,鸟枪换炮,楼拔高到28层,名字改成了天厦,杨伟曾经来这里吃过饭,别人请的,这里的房间最便宜的是每天388,基本上相当于杨伟一个月的房租。

杨伟直接走进天厦的大厅总台,对着一位身材高挑的服务员说:我叫杨伟,找你们老板陈大拿!

服务员先是脸上一愣,杨伟补充道,就是陈明凯,绰号陈大拿。服务员马上拿起电话,好像通知了一下什么人,然后面对杨伟,脸上满是职业性的微笑,只听她说道:杨先生,我们陈总在28楼恭候您,我带您上去吧!

杨伟冷冷地看着服务员,面无表情。服务从总台出来,带着杨伟上了电梯。在缓缓上升的电梯中,杨伟深深地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有点激动的心情。看着电梯显示快到28楼的时候,他最后一次把手伸进裤腰,轻轻打开了手枪保险。

在电梯叮的声停下后,杨伟觉得完全进入了状态,就像以往自己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越是到最后的时候,越是平静,整个人非常投入,除了目标,或者说除了清除目标,心里将不再会其他的想法与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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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吧,杨先生,陈总在2899号套房恭候您!,服务员在电梯门口鞠了个躬,向杨伟做了请的手势。杨伟大剌剌地走在服务身后,到了2899号门口,服务轻轻地敲敲门,只听到一声进来,门开了,服务员闪在一旁,让杨伟进去。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大办公桌,显得有点不伦不类,旁边侧立着两个黑衣人,估计是保镖。桌子后坐着陈大拿,杨伟一进门,屋里的人仿佛一下子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站在陈大拿两边的保镖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把手伸到腰里,但瞬间又停了下来。因为,面前的杨伟已经拔枪在手,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向坐在正中间的陈大拿,房间的一切动作刹那间定格。

都别动!,杨伟冷冷地说,房间里的三个人被杨伟快枪吓住了,谁也没敢再做多余的动作。

杨兄弟,我今天是请你来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脸色本来就不好看的陈大拿一脸更加苍白,也许他没想到一进门就要面对枪口,而且出枪的速度快得匪夷所思,明明看见是空手进来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枪来了。

面朝墙,把腰里的武器扔到地上,动作别太快了,兄弟这老式枪可容易走火。杨伟枪口没动,示意陈大拿的两个保镖交枪。

按杨兄弟的话做,把武器扔过去,让杨兄弟看看我们的诚意。,陈大拿向两个保镖说了一句。两个保镖腾出一只手来,中指和食指夹着腰里的武器扔到了地上,踢了过来。然后举起手,背着杨伟靠住了墙。陈大拿说到:杨兄弟,你自己看看枪,就知道我有没有恶意。

杨伟枪口不离陈大拿,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捡起了保镖踢过来的枪,七九式,比杨伟手里的家伙先进多了,一般在地方只有特警才能配上,不过杨伟一入手就感觉出是仿制了,做工非常精良。

高手!?,陈大拿笑着向杨伟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意思。,杨伟捡起另一支,不用下弹夹他都能感觉到是支空枪。他把两支都扔到了地上,枪仍然指着陈大拿说道:王虎子呢!。说话的时候,老五四仍然直指着陈大拿。

你放心,你那位兄弟色的很,我找了两妞陪着他呢,估计现在正办事着呢!,陈大拿一脸亵笑。说别的杨伟还不信,能说出虎子这个爱好,杨伟是不得不信。

你们俩个,下去吧!,陈大拿叫了保镖一声,两名保镖也不答话,捡起各自的佩枪,退出去,轻轻地掩上了门。陈大拿还特意起身,走到门口,给门打上了保险。看着杨伟还拿着枪,就笑着说道:兄弟,你收拾我还用这玩意,收起来吧!。

这话说得杨伟倒有点不好意思,看着陈大拿在脸笃定的笑容,感觉危险已经解除的杨伟默默把老五四别进腰里。

你准备把我兄弟关到什么时候!,杨伟问到。

关!?什么关不关的,你俩个我可都是请来的,不管兄弟你在是虎子,想来就来,想走随时可以走。陈大拿说着,再次回到座位上。

好啊,那我现在就走,而且要带上王虎子走!杨伟说着,将了他一军。

行呀!,陈大拿丝毫没有忸捏作态,说道:不过兄弟,你们想走随时可以走,我陈大拿没想过要拦,不过还得给你们带样东西。

什么东西!,杨伟问道。今天的事给他的意外太多,先是空枪、后是陈大拿的恭敬,这事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陈大拿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纸包,看着杨伟笑着说:钱呀,八万块,然后伸出手,这是答应好的,把欠条给我吧。

妈的,这是演的那出!,杨伟想着,不过看着陈大拿难得真诚的脸,杨伟倒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人了,讹了人家钱不说还拿着枪挑上门。顿了一下,杨伟说到:陈大拿,前几天你在我们歌城不对在先,可兄弟也有点过了,打了你的人,还诈钱,这事您要不计较,咱们揭过。剩下的钱我也压根就没打算要。你要计较,冲我个人来就是了!

不,不,不,,陈大拿连说了几个不字,上前拉住杨伟,杨伟也没再拒绝,他把杨伟直接让坐大沙发上,自己也坐下来,说到:兄弟,上次事是我不对,说道歉的应该是我。钱呢,是哥哥我答应你的,您要不收下,可就小看我了。

好啊,你要真给,我他妈还不推辞了!,量陈大拿也不敢把他怎么地。杨伟觉得因为这孙子把工作都丢了,不讹点还真对不起自己。杨伟笑着,倒没想到是这么结局,亏得连枪连炸药都他娘的准备好了。他继续说道:陈大拿,啊,不,应该叫你陈总,你这又送人情又送钱,是不是他妈有什么什么事瞒着我,不是想背后打闷棍吧!。

哎哟,兄弟呀,哥哥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陈大拿仿佛真是受了委屈地一脸悲愤,说道:哥哥我虽然现在身份是黑是白说不清,可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看得清的,一般道上朋友来了,哥哥我是好酒酒肉招待捎带着连弟兄们**也管了。临末了还给兄弟们路费。这些年道上的大哥小弟多多少少都给几分面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哥哥我的名声是钱买出来的,真说起来,哥哥我其实就是窝囊废一个。像兄弟这样敢踩敢打敢拔枪的主,借我陈大拿俩胆我也不敢惹您呀!

妈的,不早说,弄得我准备跟逑你火拼呢!杨伟说道。

兄弟,这可不赖我,我跟薛萍和玉娇那丫头都说过了,要找你,可这两天你关机,没人知道你住那,不是今天请到了虎子,还找不到你呢!,陈大拿说道。

好了,说开了就好。省得真干起来大家都不自在。,杨伟说着,站起了身,叫虎子出来吧!没事我们兄弟还回干活呢。

兄弟,你不是辞职了吗?,陈大拿一脸贼笑,杨伟这才想起,这话没说圆,陈大拿还是歌城的股东呢,要不知道杨伟辞职才怪呢。

得,还别提这个。薛萍这娘们不地道,一千多块就把兄弟这么个人才给打发了,我都替兄弟你生气。陈大拿大大咧咧说道,:就兄弟这身手,就兄弟这本事,一月少了六位数还不带干呢!陈大拿说到这些的时候,爆发户的嘴脸一露无疑,不过杨伟觉得现在陈大拿倒是挺可爱。

拉倒,不扯这些!,杨伟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薛萍毕竟是我老板,我不能背后说人家坏话不是!

仁义,兄弟你仁义,陈大拿撇撇嘴。

得,看看我虎子兄弟,杨伟站起身上,现在最关心的是虎子安危,陈大拿这小子先倨后恭,到底是那路货色杨伟还真揣不透。

嘿,兄弟,我跟你去,不过叫不出来你可别怨我!,陈大拿也笑着起身了,两人一前一后,听着陈大拿吩咐了一声,一名楼层的领班把两人领到一个房间门口,开了门。

两人一进门,耳力灵敏的杨伟马上停下了步子,早已知情的陈大拿站在杨伟身后捂着嘴笑,脸上端得是淫荡无比。只听房间的内室传来一阵阵淫声浪叫,啊!………哎哟、唉哟……讨厌了,别搞人家那里!、妈b的,你前面那么松,搞后面才爽!咯……咯,哥唉,你这儿毛怎么这么长!………

听声音,除了虎子那淫货,唱超级女声的还不是一个娘们。

走!走!,杨伟呲着嘴一脸苦笑,拉着陈大拿就走,别叫他了,这***一见母的就发春,套上两头驴都拉不动。

………………………………………

本着准备等虎子的杨伟被陈大拿硬拉到了二楼餐厅,非要请他喝两杯,杨伟一想,估计这小子还真没多大胆,真想办事估计也不会选在人多眼杂的天厦动手,就跟着陈大拿进了包间。两上落座后,两瓶五粮液和一桌子菜流水介地上来,估计早预备好了,陈大拿把杨伟让到上座,对服务员挥挥手,让服务下去了,然后关上了门。

你别搞得这神神鬼鬼的嘛!,杨伟也不再娇情,自已直接打开酒,倒满了两上杯子。两人碰了第一杯,在陈大拿热情的推让下,杨伟也不客气,开始动筷子吃了起来。

兄弟,我陈大拿16岁出来混,今天快奔四的人了,要说佩服,兄弟你是真让我佩服!酒过三巡,陈大拿的话多起来。

少给我戴高帽,佩服我什么!,杨伟边吃边问道。

哥哥混了这么多年,兄弟你是既不爱财也不好色,让我感到又害怕、又敬重又想结交的,只有兄弟你一个,陈大拿红着脸说道。

哈……,杨伟难得爽朗的一阵大笑,妈b的不爱财,鬼才相信呢。不过还是说到:陈总,你还别佩服啊,我刚才可是准备灭你呢,今天除了枪和剌刀,我他妈还带了两公斤炸药。谁知道现在都坐到一个桌上喝酒了。,杨伟说着,想起到武器,掏出枪上了保险,顺便拔了*引信。靠走私炸药起家的陈大拿当然不会不识货,一看到杨伟怀里露出煤矿常用了t201电子*特有的那两根红蓝引线,心里就咯噔一下,随即是起了一身冷汗,心里暗暗庆幸,妈的,亏得先打听出了这小子手黑,可没想到还是个亡命徒,真硬来的话说不定真把自己这一百多斤交待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两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两瓶白酒很快见底了,陈大拿大声叫着又让服务上了两瓶,喝得面红耳赤的二人话惭惭多了起来。

陈大拿,你这眼巴巴把我请来,是不是还他妈有什么事没说,总不是白吃白喝吧!杨伟说道。

得,兄弟快人快语,哥哥我就不客气了。,陈大拿说着:兄弟你听说过长平黑猪这孙子没有。

嗯,听过,搞煤矿的嘛,知道。杨伟回道。

知道就好,哥哥我在乡下开了两座煤矿,该办的手续都办了、该送的钱送了,可他娘的快一年就是开不了工,黑猪这孙子骑在哥哥头上拉屎拉尿,欺负得哥哥我抬不起头,兄弟你说咋办!

干不过呀兄弟,那小子手黑得狠,打伤了我好几个人,现在矿上他娘的工人都被吓跑了,哥哥我扔进去三千多万,那可都是贷款呀,几千万愣他娘的连个煤星子都没挖出来,这孙子倒好,现在要500万买我的矿井,这他妈不是把我往死里整!”陈大拿苦着脸说。

妈了b的,你这孙子,搞女人咋没见你手软!杨伟也面红耳赤地回应。

嘿…………,陈大拿苦着脸笑,说道:兄弟,你这不挤兑哥哥我嘛,这不是一码事……

哈……,喝得兴起的杨伟早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了,和陈大拿勾肩搭背地说着:你小子是不是想请我对付黑猪呀………行,不就头猪嘛…………喝,别他妈苦着脸,跟被小姐**了似的,那头猪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歌城那帮小兄弟就能灭了他,就看你会不会用了……

兄弟,哥可全靠你了啊,要钱我拿钱、要人给你人,要枪给你搞枪,你要能帮哥把煤矿开起来,让哥跨过这道坎,哥以后分一半股份给你。,陈大拿说得有点激动。

啥逑钱不钱的,少提这个事。,已经有几分醉意的杨伟大包大揽,浑然已经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这顿酒一直喝得杨伟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记不清又要了几瓶,只记得最后把陈大拿喝到了桌子底下,记得自己摇摇晃晃,躺在一个软绵绵的怀里,不对,是摸着软绵绵的,好像熟悉而又陌生,然后感到自己好像回到了熟悉的环境,然后就就失去了神志……………………………………………

第二天直到快中午了杨伟才晕晕乎乎地醒来,第一个想起的是是摸枪,还好,在枕头下,**,我怎么回到自己家里了?!第二个是迷迷糊糊想起了昨晚的事,好像和陈大拿喝酒,还答应了什么事,对,是答应和黑猪争煤矿什么来着,杨伟一拍后脑勺,气得咧嘴,大呼:妈b的,喝酒误事,上当了,给陈大拿这龟孙当枪使了。

第12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杨哥,你醒了!推门进来的傅红梅,看见杨伟睁开了眼坐起来了,问道,声音里掩饰不住地兴奋。

我………我怎么回来的!杨伟问道。

我和吴姐把你带回来的。傅红梅笑着,把一瓶果汁递给杨伟,说道:喝着果汁,润润喉……哥,你昨晚醉得可真厉害,我们好几人个都搀不动你。

怎么着就好个人,你和谁去天厦了!,杨伟喝了一口,感觉好多了,说道。

我和吴姐,还有歌城薛经理、后来虎子也来了,几个人才把你拉回来傅红梅笑着说:你们喝得也太凶了,陈大拿被你喝得直接送医院洗胃了。

怎么着,薛老板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杨伟不解地问到。

噢,吴姐去找她的,昨晚那个………,傅红梅想说什么,不过一下子感觉到有点说漏了嘴,马上刹住了车,转移了话题,说:哥,你刚醒,别想这些………一会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洗!

嗯!那个……红梅,谢谢啊!………杨伟说道,虽然傅红梅没有按他的吩咐离开,可是这姑娘还是重情重义的。就凭这点都没什么可指责人家的。

瞧你说的……哥,吴姐今天在咱们亮手艺呢,一会虎子也来,给你熬鱼汤呢!,傅红梅说着:一会开饭我叫你!

傅红梅出去后,杨伟起床,把没用上的家伙收拾起来,然后洗了个凉水澡,感觉舒服了点,换上了衣服,正好碰见了虎子上楼。在杨伟的追问下,虎子才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这几天薛萍、娇娇和陈大拿都追着找杨伟,虎子前前后后就一句话,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们。陈大拿后来想了个馊主意,把虎子请到了天厦,这才把杨伟引了出来。

本来杨伟设计的是自己赴约,让吴姐打点傅红梅离开,可两女的回去后左想右想不对劲,并没有按照杨伟的吩咐去做,快到十一二点还不见人,两人都是心急火燎的,一狠心就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摞钱,差不多有两万,还有一个条子,杨伟写得,字体极其潇洒、文理狗屁不通的文章,大致意思两个都能明白…………让傅红梅拿着钱,离开凤城,走得远远的,不要回头。

傅红梅一看纸条眼睛就红了,感情这是道别呢,抱着哭得死去活来,最后一咬牙说,吴姐,我帮我去找陈大拿,就说我愿意给他当小老婆,当婊子当二奶我都认了,不能因为我害了杨伟。

吴妈咪忸不过傅红梅的性子,两人商量着怎么去找陈大拿,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歌城老板薛萍,现在估计也只有薛萍能说上话了。两人就联系薛萍,正愁找不着杨伟的薛萍一听是这事,二话没说,开着车拉着吴妈咪和傅红梅就去了天厦。先是找到了陈大拿的司机和保镖,紧跟着又找着了刚提上裤子的洗完澡的虎子,最后找着了关着门拼酒的杨伟和陈大拿。几个进去的时候,杨伟大呼小叫,灌陈大拿喝酒呢,没两小子陈大拿就直接滚到桌子下不省人事,被几个手下搀着送医院去了。剩下了虎子一干人好说歹劝,哄着已经晕三倒四的杨伟往车上走。酒劲上了的杨伟一会抱着薛萍喊,姐呀,我做梦都想娶你这么个漂亮媳妇……一会又拉住虎子说,陈大拿,你***喝酒怎么还不如锦绣城里的小姐痛快,喝!……………最后上了车,抱着傅红梅怎么也不撒手,似乎闻香知味,直往傅红梅软绵绵的怀里钻,傅红梅红着脸抱着他,脸上犹带着兀自未干的泪痕,倒也没拒绝,说来也怪,杨伟在傅红梅怀里,还就老实下来了,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咦哟!?这真醉还是装疯呢,怎么一抱着美女就安生了!,准备开车走的王虎子说道,实在不理解杨伟的表现。车里坐不下这么多人,薛萍就把车给了王虎子,让他去送人。

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天底下这男人都一般好色,别看杨伟平时老老实实,其实就是个蔫驴,一醉还不是也一样,直往我家姑娘怀里钻。吴妈咪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始发表自己的高见,顿了一下又说:这孩子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毛病,看样子壮壮实实地,不像呀……

哎哟,吴姐,你们少说两句行不行,他都喝成这样了………,傅红梅很不客气地打断二人的话。

把杨伟送回白水后已经到半夜了,虎子看到傅红梅忙前忙后地照顾杨伟,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和吴妈咪也就放心的走了。不过杨伟估计这小子难得开上薛萍那辆奥迪,不开到人多的地方显摆显摆,不把油箱飚干净,不过过手瘾,他是不会甘心地。

整个过程在虎子嘴里爆豆子似地说完,特别着重地方就是杨伟抱着傅红梅那段被虎子添油加醋地说一了遍,弄得杨伟好不尴尬。听得杨伟也是一愣一愣,不自然地想起了天那幕,想起傅红梅那梨花带泪的眼神、想起扑到自己怀里那个娇弱柔软和身躯、想起那瀑布般的长发里温润的香气、想起自己曾经捧着那张娇艳的脸抹去她的泪滴,想着想着眼神就变得迷离起来……

妈的,昨天光想着操家伙什了,没顾上多抱一会、多摸两下,杨伟最后后悔不迭地想到。

哥…… 嗨?!想什么呢?想那女的了吧!……哥,这妞正点,要个有个、要条有条、要胸有胸,怨不得陈大拿那猪头不要命地追着,我看哥哥也动心了哈,………看那妞对你也有意思,哥,你弄逑了得了,免得夜长梦多,便宜了别人……虎子看着杨伟发愣的样子,在一旁开导着说道。

滚,。杨伟听清了最后一句,骚得满脸通红,骂道:昨天我他妈操着家伙去救你小子,谁知你他妈正风流快活着呢,这事还没给你算账呢!

哥,那不赖我,陈大拿弄了俩妞勾引我,我一想,这不干逑还白不干。你知道我英雄难过女人关,哈……王虎子解释道,好像嫖女人在应该请功才对。

两人嘻嘻哈哈地说着,杨伟看着虎子没事,心里也是只觉得高兴,只要没事就好。这时候,就听到傅红梅在楼下喊,开饭了,虎子,杨伟哥,你们下来吧。

吴妈嘛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油菜、豆腐、生菜、窝苣、黄瓜等等几样家常小常做得色香味俱全,一份清炖鱼吃得人齿峡留香。

吴姐,你将来不当妈咪了,这手艺都能开饭店了!,王虎子边吃边说,丝毫不带一点客气,一盆子全倒有一半多进了他的肚子。

切,你还没吃过红梅做的呢,红梅的手艺才叫绝,我这还是跟红梅学得!吴妈咪一脸得意,因为自己的菜得到认可也是非常高兴。末了又说,杨伟,昨个你喝醉还抱着红梅唤媳妇呢,要不娶我家红梅得了!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杨伟说道,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这吴妈咪的性格杨伟是最了解的,三句离不了男女***之事。

说了,不信问虎子!吴妈咪一脸诚信,只怕别人不相信,还搂着人家姑娘的腰不撒手,是不是红梅,别这小子拈了便宜回头还不认账!

呀?!吴姐,讨厌,你怎么吃饭时候说这个!,红梅一脸娇羞,红着脸打断吴妈咪的话。

拉倒,吴姐,别开这玩笑,说我也就得了,别扯人家红梅。杨伟圆场地说着。

吴姐讨了个没趣,讪讪地给自己挟菜,末了还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杨伟呀,你不是那个真不行吧?

哪个?!杨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那个,跟女人那个!吴妈咪一脸暧昧地说。

扑哧,王虎子笑着咽了一口汤,然后憋得咳嗽起来,缓过劲来又放肆地大笑起来。杨伟红着脸憋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傅红梅也咬着嘴唇在笑,实在忍不住了,放下碗筷,捂着嘴跑进厨房里了。

吴妈咪一看气氛不对,不好意思地说:啊,不说这个了,吃饭……吃饭!

………………………………………

花开两朵,各说各的。话说杨伟四人在一起小聚的时候,在凤城金辇大酒店的自助餐厅里,也有一桌子两人正谈论着杨伟,谁呢,薛萍和祁玉娇。

祁玉娇,也就是自称杨伟老婆的娇娇,听着薛萍说着杨伟如何如何势压陈大拿、如何如何酒桌逞英雄,说者是眉飞色舞、听者是一脸神往,虽然好多都是薛萍听陈大拿的保镖说来着,不过看着陈大拿司机、保镖一脸敬畏的表情和当天晚上陈大拿被灌得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抬走的情形,大致情况薛萍也猜了个差不离,今天被娇娇缠着问杨伟的情况,两人在饭桌上谈论起来了。

姐,你说杨伟真那么厉害,连陈大拿都被他收拾服贴了!,娇娇问道,要说杨伟收拾了几个混混倒没什么奇怪的,可连带凤城有名的陈大拿也收拾下来了就不简单了。要知道,陈凯明之所以被道上人称为大拿,就是黑白通吃的意思,不管是走进市政大厅还是走进全市各地的红灯区,陈大使最不缺的就是小弟,手下据说要号召起千把号人,在凤城也是没人招惹的主。这次被杨伟整得蔫蔫乎乎,倒真有点出乎意料。

这还有假,昨天王虎子开我的车把杨伟送回去了,我亲眼看见陈大拿被抬出包间的,估计是直接送医院洗胃了。……对了,这个虎子怎么还没把车还回来!,薛萍说着,想着自己的车,真有点担心,这杨伟和王虎子,没一个靠谱的。

姐,这杨伟可都辞职了,咱们歌城保安可少了个人物啊,以后谁来撑这个场子。,娇娇一语提醒梦中人,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你去把人给我请回来不就得了!,薛萍想了想,估计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是吧,怎么又是我,人可是你赶走的。娇娇有点不乐意了。

怎么是我赶走的,他自己要辞职的。薛萍说道。

他辞职你不会不同意呀!娇娇反驳。

我就没同意呀,他自己非要走。薛萍说,想起这事就让她生气。

那我也不去,多没面子。,娇娇住嘴里放了一块鸡翅,含混不清地说,看样子根本就不想去。

玉儿、好玉儿,你帮姐一回啊!,薛萍开始使用老办法,这玉儿从小就跟她在一起,两人算得上无话不话,只听薛萍说道:你不是喜欢杨伟嘛,正好这么好个机会!

呀!?讨厌,谁说我喜欢他了!娇娇说道:这杨伟其实就是个蔫驴,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一点情调都不懂,我要找也不会找他这样的!

你是自称杨伟的老婆嘛!,薛萍一下了揭出了祁玉娇的底。

嗬,那不是你以前让我多接触接触杨伟嘛?你不是想培养个什么会所精英保安的吗,这会所生意倒是好起来,精英倒给你弄走了。娇娇放下筷子,吸了一口饮料,有点不满地说:姐,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大方,大方得没谱,有时候又小气得没边。你说人家在的时候,一月给人家发一千多块,你让一大老爷们怎么过,有次请我吃饭,你知道他请我什么,请我吃三块五一碗的拉面。你想想,就那会所的何二勇,一天牛气哄哄地,被杨伟三拳两脚揍得像猪头,就那样,在上海保安***里请这么个人都一年八万呢。………别说杨伟,搁我我也不干了,亏得杨伟还给你干你一年多。不说受伤,就光进局子就进了多少回,我记得光我就出面保了四回。……现在让我去请,我可抹不下这脸!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小姑奶奶,姐知道错了还不行。薛萍觉得娇娇正说到了点子,两人也正好想到了一块,说到:别翻这些老黄历,给姐句痛快话,说去不去吧!

切,威胁我吧,不去!上次就让我出卖色相,我好容易收拾妥贴了你却把人赶走了,要去你去,娇娇咯咯地笑着,看着薛萍着急的样子,好像是故意和薛萍过不去。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没大没小跟姐开玩笑呢!,薛萍笑骂道。

呵………呵……,姐,你生起气来真漂亮,能颠倒众生了。玉娇打趣似地说道。

你别一直跟我嘻皮笑脸的,你说吧,怎么着才肯去吧!,薛萍说道。一套chenel,看娇娇撅撅嘴。又说,明年全年spa会费。娇娇哼了一声,表示不屑。气得薛萍说道,宰人你也总得满天要价吧!

呵……看把你急的。祁玉娇笑着说,除非你把你那奥迪让给我!

嗨,你这死丫头,怎么跟杨伟一个德性,学会讹人了。,薛萍又气又好笑。

这不你让我满要价吗?你爱给不给,我还不带去呢!,娇娇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

得、得,给你,反正我也用车用得不多。薛萍还是妥协,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有谱没,小玉……

切,本姑娘出马,还不手到擒来,大不了以身相许,不信他不动心!娇娇满不在乎地说到。其实,姐,你比我还漂亮,只要你自己肯出马,对杨伟这么个一笑、再勾勾手指头暗示一下,说不定他就屁颠屁颠自个跑回来了。………你可想好啊,杨伟虽然蔫了点,黑了点,其实人小伙子又老实又帅,你去不但赚个人、还省个车……,娇娇调侃地说道,在会所呆惯了的娇娇早就学得怜牙利嘴,这说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

闭嘴,没大没小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薛萍红着脸骂了一句。

咯……咯………,看着薛萍面红耳赤地,娇娇得意了笑着,在娇娇眼里,不管杨伟出丑还是薛萍受窘都是自己的一大乐事。

饭局即将结束的时候,薛萍接到了电话,一看是陈大拿打来,就有点厌烦。不过这次是公事,陈大拿通知薛萍下午开一年一度的董事会议,讨论煤矿产权置换的问题,这个事一拖就是两年,两年了,薛萍想着,要不是锦绣是短时间兴起,估计自己都要跳楼了。那个困挠自己两年的煤矿问题谈来谈去嘴官司打了整整两年,到现在还是一点结果都没有。想起煤矿、想起杨伟,薛萍顿时觉得自己又开始了莫名其妙地烦燥。

………………………………………………………

要说起薛萍,其实还得从两年前谈起,而且薛萍本身就和陈大拿有点渊源。

大约是三四年前,薛萍刚刚结婚的时候,丈夫在上海经营机电进出口生意,那时候,陈大拿是薛萍丈夫的生意伙伴,几年经营下来,薛萍结婚的时候,其实丈夫就已经是个千万富翁了。那时候两个不知怎么搞的,丈夫看准了能源市场的兴起,和正准备开煤矿的陈大拿一拍即合,两人合伙在凤城投资兴建两座年产50万吨的二级煤矿,为了这桩生意,她丈把全部的身家都压了上去,一千六百多万,得到了煤矿40%的股权和转换产权后当时锦绣歌城65%的产权。

随后是资源审批、探矿、土地审批、安全审批、购买设备,两家三千多万流水介地使了出去,眼看就要第一座矿井开工、就要见到钱了,却横生了一场变故。先是当地村民差不多上千人聚众弄事,围攻煤矿里的工人;随后又是来历不明的一群人冲进矿区打砸抢。丈夫报案后,当地的派出所连人都没去,一拖就是三个月。第二座矿井倒因为地处较偏僻,倒没遭抢,可出了第一个月煤后就关闭了,原因是根本就卖不出去煤,所有想上山拉煤的车户都受到了警告,谁拉煤砸谁家的车,而且唯一的一条土路经常被人挖断,在煤矿里的工人遭到来历不明暴徒的袭击后,第二座矿井也不得不关闭。

一向手眼通天的陈大拿在这事上也傻了眼,事实上,在煤矿的冲突事件中,陈大拿的手下也有不少兄弟受伤,谁也知道有人背后做了手脚,可做手脚的人连面都找不着,每天面对着辛辛苦苦建起的矿井成了废墟,薛萍的丈夫是又急又气,偏偏又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偏偏还祸不单行,薛萍的丈夫在进矿的路上翻了车。

当时还是大学教师的薛萍风尘仆仆地赶到凤城,看着丈夫已经冰冷的尸体,简直是欲哭无泪,在处理完了丈夫的后事之后,薛萍做了一生中唯一一项重大决定………停薪留职,只身来到了凤城,她以睿智的眼光看到了娱乐业在新兴城市的发展前景,并力劝陈大拿投入其中,薛萍房产抵押了贷款,和陈大拿一起再次投资了一千多万,建成了凤城最大的娱乐场所。

当时陈大拿并不看好娱乐业,但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不知是可怜这个小寡妇还是看上了这个小寡妇。还是以四百万的代价和原锦绣30%的产权置换了后成立锦绣娱乐有限公司的30%的股权。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在她眼里不起眼的小女子,一年后就实现了还本盈利。而且产业的增长速度在还是以几何的方式增长。

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薛萍一直在积累自己的人脉,她的目的不是娱乐业,而是丈夫赔在煤矿上的全部身家,她一直想把丈夫未完成的事业继续下去,即使不为挣钱,就为这一口气也得把这件事继续下去。可两年多给她的更多的是失望,在后来的调查中,她知道在凤城以西靠近长平市,所有的煤矿产业除了国营的、集体的,剩下了基本上都把持在一个涉黑团伙中,团伙老大就是黑猪,此人名叫朱前锦,在长平俨然一霸,不但控制私营煤矿的生产和销售,而且每年还要通过强卖强买控制一部分国营、集体矿业的存货。陈大拿在凤城倒也算得上一头老虎,可这头城市里的老虎遇到山上的黑猪也就蔫了,两人交锋了不止一次,均是陈大拿败北,最后无法在当地立足而被赶了出去。

当然,这事搁谁也一样,强龙也不压地头蛇,一个凤城的老大在长平的地界上找食,这不摆明了要抢人家地盘吗?陈大拿是棋错一手、满盘皆输,现在还套着两千多万的贷款。而黑猪给开出的收购价仅仅是五百万,连这两的贷款利息、矿场损耗都补不够。

说是股东会议,其实也就两家,薛萍和陈大拿因为这事合计了两年,找过公安、政府甚至省城的一些关系,可一到长平就卡壳了,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长平朱前锦经营了二十年,方方面面的关系可谓铁板一块,而且手下又蓄养了一帮打手,端得是白路走得开、黑道行得通。不管薛萍和陈大拿通过什么方式想开矿都初朱前锦吃得死死的。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不管薛萍在审陈大拿都对矿井已经基本打消了想法,现在的股东会议,估计是商量一下,能多卖点就卖点!

第13章 纷繁头绪理还乱

下午三点钟,薛萍准时出现了天厦陈大拿的办公室里,守时是她当教师时就养成了好习惯,不像陈大拿,有时候说是三点开会,四点到都正常、五点能来都不希罕。薛萍估计是商量一下矿井出卖价格的事,也算,能卖就卖吧,早点变现,投资其他生意也不是坏事,总比不死不活拖着强。

这次希罕的是陈大拿居然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免不了几句客套话,陈大拿直接步入了正题,说道:弟妹呀,我还是想把矿井开起来,不知道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想法,跟我沟通沟通!

我说陈总,这是我第n次听这句话了,你以为我不愿意开起来呀!,薛萍说道。

咂……,陈大拿咂咂嘴,说道:这次我可有新想法,而且是志在必得!

陈总呀,这句话也是第n次听到了。你有没点新鲜的!,薛萍没好气地说,事实上,陈大拿每次都是这样开场的。

嗨,我说弟妹,你这不挤兑哥哥我吗!陈大拿很不满薛萍的态度,说道:我不也是想把咱两家的本钱捞回来吗!

那说说看!,薛萍不动声色地说道,不过她估计陈大拿也拿不出什么新东西来,两年了,要干早干了,还能等到现在。

我准备成立个能源公司,把两座煤矿归到公司名下。当然,咱们约定的股权要变一变!陈大拿说到。

陈总,你不是想从我这里再抠点股份吧!薛萍一脸不爽地看着陈大拿说道。

正是!,陈大拿浑然不觉,大大咧咧地说,毫不觉得自己说话有多不要脸。

得,我都不要,你估个价,全算给你得了!薛萍再次试探着陈大拿的底线。

弟妹,你可别后悔,现在你卖可是石头土疙瘩价格,真开起来,那可是日进斗金啊!陈大拿说道。跟陈大拿做生意的人都知道,这小子精的跟鬼似的,但有一点,常干黑事的陈大拿信誉也是响当当的,要不就不会有那么多追随者了。虽然囤积居奇、卖空买空、操纵市场这些缺德活没少干过,可生意就是生意,试问那个生意人屁股是干净的没干过些这种事。

你倒说说看,怎么回事!,薛萍一看陈大拿笃定的样子,倒有点拿不定主意。她想着,别这小子真有办法开起来,那时候自己把股份已经卖了,那可赔大发了。

是这样滴!,陈大拿一脸得意地说:我准备出20%地股权、你出让10%,用30%的代价请一批专业人士操作这个事,不管开井还是出卖,估计都能弄个好价线,最起码也得把咱老本给吃回来,当然,还有前期启动资金,咱们两家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

前期启动资金多少钱!?薛萍问道。

三百万,我出一百五十万,陈大拿,你没发癔症吧,现在两矿加起来卖500万我都烧高香了!薛萍不满地说道。

得,弟妹,您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你要不愿意,就以你说的价格,两百万,置换你手里四成股份,要愿意,我立马给你开支票!陈大拿对薛萍的不信任也非常不满意。这女的精明是精明,有时候是精明的过份了。

这…………薛萍有点躇蹰了,这陈大拿不会是下套子吧。你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好歹你和我丈夫也是至交,你这弄云里雾里,我现在都搞不清你是在说人话还是鬼话。

我是这样想的!陈大拿说道。这破而后立,两年来我们是按常理出牌,找公安,他们的来头比我们的后台大,找政府,他们的关系比我们还深;动手硬来吧,他们比我们还横。现在,我的想法是打破目前的僵局,最起码让他摸不清我们的底牌、摸不清我们的套路,然后再一举出手,一次成功!

切,弟妹呀,这一千多万都赔了,还在乎这一百多万。,陈大拿恨恨地说。

陈总呀,我一妇道人家,还真不想再折腾了这么厉害了。这样吧,钱我可以先支给你200万,不过今年你在锦绣的股利推迟四到五月给你结算。矿开起来什么都好说,开不起来,大不了再多赔点。只是不要把锦绣现在的生意给搅了就行。你说呢!薛萍想了一个最折中的办法,每年都要结算陈大拿在歌城的股利,现在等于把他的股利先拿给,开起大家都有钱赚,开不起来自己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一千多万都赔了,还会在乎再赔一百万进去,从薛萍骨子里来说,也是颇具赌性的,要不就至于孤身一人大老远从上海跑到这凤城山沟里来了。

行,那股份置换的事?陈大拿说道。

就按你说的办吧!只要开起来,给我留10%也有得赚。薛萍应了一句。

陈大拿一拍大腿,说,那好,咱们说定了,一会让秘书做份会议纪要,签个字。亲兄弟明算账,我不吃亏,也不能占你的便宜不是。你放心,我陈大拿人不怎么地,可也不会欺负你个女人家。

……………………………………………

在与陈大拿的一番煮酒论英雄后,一连两三天都没什么动静,静下的杨伟现在的颇为后悔当天喝多了,陈大拿给的八万块都没顾上拿,要搁杨伟清醒着,这钱他娘的是无论如何也要带走的。

娇娇昨天来过了,杨伟当时在河边闲着钓鱼。娇娇就和傅红梅正好打了个照面。

你是谁!,娇娇一看杨伟家里出现了一位风姿卓约的美人,没来由地一阵醋意横生,出言明显不善。

那你是谁!,傅红梅和来人的表情、心理出奇地一致,双方均感觉扑面而来的酸气碰撞在一起。

你是杨伟什么人!?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两人又均觉得有什么不对。

嘴尖牙利的娇娇抢先一句我是杨伟老婆,杨伟是我老公,锦绣人都知道,怎么地!

秀外慧中的傅红梅针锋相对:我是杨伟媳妇,杨伟是我男人,锦绣没人知道,但杨伟知道,这样行了吧。

哼!你等着,这死杨伟!,娇娇说了一句,扭头走了。这个死杨伟、这个小骚货,那里来的,我怎么就没见过。,一边走,一边骂着,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生这么大气。

让你张狂!?,傅红梅看着她的背影直想笑。其实从吴妈咪口中她早就知道杨伟这么一个所谓的老婆,而且心思玲珑的傅红梅绝对判断得出锦绣老板铁定会回头请杨伟,傅红梅不知道为什么,很不愿意杨伟再回到那个环境中。

而刚刚遇到这个老婆,肯定是第一个、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说客,本来准备好言推拒的傅红梅看着娇娇瞬间变脸,听她出言不善,没来由地也是对这个看上去清纯靓丽、丝毫不输于自己的老婆有点醋意。两人一相对,当然是针类挑麦芒了,而且,和杨伟朝夕相处的针尖,毕竟还是有优势地。

杨伟回来后,傅红梅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有个女的来过家里,说她是你老婆,你是她老公。

杨伟一听,不会吧!我会有老婆………然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说道,是不是长梳着卷毛头,说话尖刻。得到傅红梅的肯定答复后,杨伟就说,那是娇娇,好像是薛老板的一个什么亲戚,你别搭理她,那丫头有点野,连我也惹不起。

得到杨伟回答的傅红梅感觉心里有点高兴,一边收拾杨伟钓到的鱼,一边装做很随意的样子,问到,杨伟,锦绣要来请你回去,你还回不回。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傅红梅心里压抑着高兴,也许真没看错这个人。

啊………,杨伟想了想说,这样,过两天把你送走,我想回家放羊去。老家山上空气好,人活得也自在!

你…………,刚才还一脸高兴的傅红梅像娇娇一样变了脸,狠狠地摔了手里的锅碗,说道:你怎么不娶头羊当媳妇!,然后蹬蹬蹬往楼上跑,末了还解了围裙,摔了过来,最后一句是:你去死吧!

怎么了!怎么放羊也惹着你了!,杨伟想想,想不通。

第14章 各怀心思两不知

要说杨伟看不出傅红梅表现出来的那么点意思,那就不是脑笨,而是脑残了。每次看着清水出芙蓉一般小美人,他都会忍不住有点心旌飘摇,连坐禅十二年的定力多多少少都有点把握不住。说不动心是假的,杨伟也不止一次的幻想着和傅红梅共赴爱河,在那,当然在床上,怎么赴,当然是脱了衣服那种了。

可杨伟还是有自知之明地,在华严寺,他只学会了诵经理佛,在部队,只学会了杀人放火。不管那一种都不会给他吃饭本钱,反倒是从小老爹带着放羊倒是给他学了点本事,什么本事,一个是正骨,当个兽医什么,乡下牲口成天在地里山上,免不了受伤什么地,就像黑社会打斗免不了要伤人什么,有这本事,回乡下倒也饿不死。况且,杨伟祖上三代在杨家湾都是放羊的,好像杨家儿朗天生有这本事,天生对大山有着依恋一般,杨伟三代天生就都靠的放羊养家。娶媳妇是杨伟的梦想,但梦想总归是梦想,杨伟更现实地想到地是娶个村姑什么地,给杨家留个后人。杨伟原来打算就是攒俩钱回老家置地盖房,其实那也花不了几钱,有个三两万块就办事了,搁杨伟现在存的钱也差不多了,要是省着点花,说不定连娶媳妇的钱也有了。媳妇的标准当然是做饭洗衣、看娃下地,这是杨伟心中最朴素的想法。当然了,美女不是不好,不是让人动,可总不成带着傅红梅或者娇娇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上山放羊吧,就杨伟愿意,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干呀?

一连两天,傅红梅都没带搭理杨伟,每天除了做饭就是看书,那些个书杨伟见过,曲里八拐的洋码字杨伟一个也不认识,是傅红梅特意让杨伟陪着去外文书店买了,一本书好几十块,两三本就顶得上一头羊。还是杨伟掏的钱,当时杨伟还想,这逑什么书,这纸擦屁股都太硬,这么贵。偶而杨伟想搭句话,傅红梅都带理不理,弄得杨伟好不尴尬。索性干脆躲到外面去了。

两人的关系有点微妙了,本着说是躲一躲陈大拿,可现在明明是危险已经解除了,傅红梅也不说走,杨伟也没敢提。吴妈咪估计是忙着挣钱,根本就没顾上来,把傅红梅放这儿数她最放心。外人看来俩人似乎是一对小夫妻,而且是害羞的一对小夫妻。男的每日里卖菜,女的做饭,有时候俩人也相跟着出去,而且不像现在城市里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而是一前一后或者一左在右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虽不热情似火,但却温馨有加。胡同里开小卖部的老太太冷不丁地有一天对杨伟说,小伙子,这是你媳妇吧,……这姑娘可俊得,小伙子,可享福了啊,瞧你这小俩口多恩爱!一下子骚了杨伟一个大红脸,傅红梅反倒是满脸笑意,嘘长叹短和老太太扯个不清,偶而还捉狭似地看着杨伟笑,看得杨伟浑身不自在。

她觉得上苍还是眷顾她的,在她轻生的时候,遇上了吴姐,这个在外人眼里很不堪的老鸨、这个靠皮肉生意赚钱的老鸨的确是出自真心地关心和爱护她;在她受到欺侮的时候,她碰上了杨伟,以前从吴姐嘴里就对这个保安有所耳闻,几天的相处,更加深了对他的了解。她觉得这个可以为她去惹比自己高不止一个层次的人,甚至于可以为一个认识几天的人去拼命,去送死,这种事好像只有在武侠小说里才可以见到。可杨伟就是这么古道热肠地大侠,一个傅红梅眼中的侠之大者,这种人难道还不值得自己去了解,去理解,甚至说不定真能够爱上他。这些天,傅红梅已经习惯了甚至喜欢上了给杨伟做饭的感觉。这个时候,傅红梅觉得杨伟是自己生命中出现时间最短但却是最重要的一个人,如果杨伟现在开口,别说做饭,做爱傅红梅估计自己都不拒绝。

可杨伟就是个狗肉丸子上不了台面,在傅红梅眼里看就是典型的农民意识,典型的温饱型农民意识,在他说了一句想回家放羊的话后,彻底打碎了傅红梅对他的期望。如果杨伟说句我想奋斗,靠自己奋斗怎么着。或者谈点什么理想什么抱负地,说不定傅红梅都会接受,都愿意再苦再累跟着他,那怕是假话,那怕是一辈子也实现不了,那怕是自己被骗跟着他一辈子也好。偏偏杨伟说了个这么大的理想。把傅红梅所有的梦想一下了击成了碎片。

以前还是天之骄子的傅红梅非常骄傲,看着当时同寝室的女同学们今天傍上了一个宝马王子,明天傍上了一个凯迪拉克王子,后来没准又搭上了一个宝时捷王子,尽管王子们都点老得可以当王爸、王爷了,可总归带个王字呀,谁让人家都坐在一堆人民币上呀!这个条件下,再丑的赖蛤蟆也能把天娥肉吃了,而且还是挑着吃。傅红梅高傲的性格对这些是不屑一顾的,他选择了一个品学兼优的学长,两个拉锯似的谈了两三年,那个木讷但优秀的学长对她也是尊敬有加,谈了几年两人亲热的程度只接触到了手。后来傅红梅才发现,她所选择的这位学长是二十岁的头脑、十二岁的心智,从小就被家长训成了乖乖仔,家长让往东,他不敢往西。当然家长后来给他选了一个妻子,他也自然不敢再娶傅红梅。在男友被家里送出国后,傅红梅的初恋也就结束在冰冷的白水河中。

后来又遇上了陈大拿,一个有钱有背景的老板,如果陈大拿循序渐进,步步为营,多少懂点怜香惜玉,不把傅红梅逼这么紧,不一味地拿钱砸人的话,那怕他多懂一点关心爱护,傅红梅说不定都当了傅二奶了。可一切都事与愿违,更到后来遇上了杨伟,她稍稍有了点感觉,可对方却是一个抱着当羊倌理想的农民。……………现在她想离开,可总觉得自己那里有点割舍不下想留下,又怕委屈着自己去面对杨伟。虽然杨伟理想不高,可心底里也的确是个好人。如果杨伟把收拾陈大拿的胆子一半用上她身上、用在事业上,说不定傅红梅会选择留下来,可看那一脸冷冰冰的,每天只是吃了睡、睡起来就到河边,最多就是跑跑步、打打拳,连一句话都不跟自己多说,这人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地,总不能一天对着个木头过一辈子吧。

纷乱的思绪让心思颇重的傅红梅老是失眠,白天里无精打采的,对女人、确切地说是对小姐生活习性最有了解的杨伟白天时看着傅红梅萎靡不振的样子,心里就想,是不是女人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来了,每次小姐们那几天来了就都这个样,这个时候女人是非常烦燥,杨伟当然不敢招惹着她,躲得更远了。

……………………………………………

十天后,陈大拿办公室。陈大拿看完手里厚厚的在摞资料,放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他自言自语道,这人倒是差不对上号了,可这话咋说呢……………。

杨伟这时候正和吴妈咪坐在凤城西街一座小馆子里,两人正争执着什么。

杨伟,这不合适时,薛老板会答应!,吴妈咪一脸不信。

肯定会,你放心去说,实在不行就说我说的。杨伟说道。

那……红梅答应不答应。,吴妈咪又问。

我说你烦不烦,这事不得你去说。杨伟没好气地说。

那你呢!吴妈咪还不放心。

管逑得倒宽,你们不有钱吗,不行了我上你家吃大户去。杨伟说道。吴妈咪在他眼里和个哥们差不多,她也是杨伟为数不多经常开玩笑的人之一。

那我试试,这倒也不是件坏事………吴妈咪说,其实她对杨伟还是挺信任的,最起码杨伟不会害人吧。

两人吃完了饭,吴妈咪就按杨伟交待的直接去找薛萍。原来,杨伟经过几天思量,觉得怎么也得给傅红梅找个吃饭地方,于是就想到了歌城,可总不能让红梅再去当小姐吧,再说红梅肯定不会去。他就想到了薛萍,这个自己曾经的女老板,于是就设计着让吴妈咪找薛萍给傅红梅找个糊口的地方,杨伟知道薛萍手里应该还有其他生意,况且傅红梅不但上过学,还在公司实习过,其实是最好不过的人手了。

果然恰如杨伟所料,薛萍听过吴妈咪的介绍后,没多想就直接回答说,你把她带来吧,我看看人。

吴妈咪再回到傅红梅身边这么一说,正不知道怎么办的傅红梅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傅红梅在歌城的经理办公室,就是杨伟辞职的那间,见到了薛萍。两人关上了门谈起来,看样子谈得还挺热乎,反倒是把这个介绍人吴妈咪扔在了一边。

当天晚上,正在给客人拉皮条的吴妈咪接到了薛萍的电话,电话里薛萍说到:吴姐呀,小傅以后就跟我吧,先跟着我处理一段账务学学看,………这两天你帮她收拾收拾,瞅个时间搬到我的公寓里来,平时也能给我帮帮忙…………

这话听得吴妈咪一愣一愣,不会吧!吴妈咪心里想着,这红梅勾引男人不行,勾引女人还真有一套,见一次面就住一块了。连饭碗带房子都找全乎了,还有杨伟,这小子蔫不拉几眼还贼尖,他怎么就知道薛老板和傅红梅能扯一块………。

不过,吴妈咪还是挺高兴的,跟着薛萍总比跟着她强。

这事两天后,傅红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出杨伟住的那幢民房。东西也没什么,几套换洗的衣服,几本书。收拾完东西,傅红梅坐在杨伟硬梆梆床上,心里头也是颇不平静。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让他留恋的东西,可细想又说不清楚。还有,那个让自己心动、却又让自己不得不放弃的男人,总有一种割舍不断的头绪在里面缠杂不清。

还是走吧,我和他也注定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想到这里,傅红梅提起东西走下了楼,然后一步一回头地出了大门。旁边催促的不耐烦地吴妈咪说道:红梅,快点。……哎哟,还看什么看,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差不多一个月了,该办的事早该办了,办不了的也就拉倒了。……… 快点,别看了,杨伟今天回老家,以后能不能见着面都两说呢。

躲在远处远远地看着吴妈咪和傅红梅出了巷子,杨伟才返回了家,呆呆地坐在床上发愣了半天,这个小居室里还留着伊人的轻香,也只有这淡淡的轻香才能让人想起这里曾经住着一个让杨伟梦萦回牵的人。

不再想傅红梅远离的样子,也不再管娇娇、不在管那个高高在上曾经几度进入自己梦里的薛老板。让这一切都过去吧,这个世界并不属于我。杨伟想着,像许多年了离开华俨寺、离开部队、离开监狱一样,终于痛下了决心。

第二天,收拾好行装的杨伟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自己住过的地方,坐上了开往家乡的客车。从凤城到自己的老家杨家湾,中间要换乘两次车,最后一段路还要靠农用车或者蓄力车,运气不好的话只能靠步行了。以前老村子已经荒废了,现在杨家湾已经迁出大山深处,和山外一个叫舜王村的合二为一,也亏得杨家湾迁出来了,要不,光那十几山路就得摸黑走了。在凤城的两年中,杨伟曾经回过一次,这里偏避而且穷,但是给他一种家的感觉,或者说是一个非常像家一样熟悉的感觉。我的家………我的大山,我回来了………………………

第15章 大厦将倾知贤佞

又过了两个月,在凤城最大的歌城,锦绣歌城发生两起命案,第一件发生在20天前,起因是客人喝多了泊车,跟保安争执了几句,双方各不服气,最后大打出手,倒霉的醉酒客人糊里糊涂头撞在水泥地上,糊里糊涂丢了命。嫌犯三个小时后投案自首,名字叫武勇胜,绰号麻子;第二件命案发生在12天前,50多名混混集体砸场,带头的叫成安国,绰号狗脸成,曾经因为收保护费而被杨伟摁在马桶里泡过半个小时。这次纠集人马集体出场,与一百多名保安械斗,死了一名混混、一名保安。重伤了一名保安,身中十七刀被送往医院。名字叫王成虎,绰号虎子。地方公安介入后,抓了二十名混混和七名保安,并关闭了歌城。十天后,付出巨额赔偿的歌城重新开张,由于两件命案的影响,原歌城300多名保安有167人集体辞职。且开张当天成安国带着一群老弱妇女再次上门,扬言要为兄弟报仇,要求歌城除法律赔偿外,再付给死者安家费、疗伤费以及一大堆不知名的费用合计共200万元,且以后每月按时交付20万元。否则,全体受伤混混及混混家属、家属的亲属都要住在歌城、吃在歌城。毫无办法的歌城最后报110,锦绣派出所已经升任所长的王英堂带人到场后,摇摇头挥袖而去,对歌城暂时负责的祁玉娇、何二勇说道,人家又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打架斗欧,怎么办!你让我把这帮老娘们抓回去。说罢就挥袖而去。

成安国带着人连堵歌城十二天,陈大拿出面调解未果,加之歌城妈咪小姐们陆陆续续走完了,无奈之下,歌城再次关门。

这期间,陈大拿手下负责长平下峪煤矿的经理终于找到了一个肯出钱的下家,是两名温州人,双方谈妥以三千万全部购进两座煤矿。就在双方达成协议的前一天,温州商人突然变卦,转而向长平另外一座煤矿投资。陈大拿手下去省城签协议的经理及一行五人遭遇围攻,五人均不同程度受伤。而后又因五人车中莫名其妙出现管制枪械多支,五人均被省城警方羁押。

凤城的黑道势力也面临着重新洗牌,就要变天了,也许一年,也许一个月,仅仅是个时间问题。而这一切,似乎都和一名小保安的走有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如果没有小保安的走,狗脸成就不敢上门、当然也不会发生命案、如果狗脸成不出面,也不会有歌城的关门。

也许,这就是所说的蝴蝶效应,不经意的一扇翅膀,很可能引起的是一场风暴!!

………………………………………………

两个月的时间,有着太多的变化,傅红梅在这一个月中也荣升经理秘书,但不走运的是,上任便遇上歌城这些事,看着每天日惭憔悴的薛萍和处在风雨飘摇中,随时可能坍塌的娱乐帝国,傅红梅都不敢相信世间的变化会这么快。这期间,唯一没变的是吴妈咪,她已经于半个月前带着小姐集体跳槽到凤城另一家歌城,继续着她灯红酒绿的生活,偶而还打电话关心一下傅红梅,大致的意思当然是劝她早点见机行事,反正歌城都不行了,这老板眼看着就是落毛凤凰不如鸡了,早点找条后路才是正事。

傅红梅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已经烦燥不堪的薛萍,在外人眼中,这个气质高贵的女强人其实也是一位能哭会笑、多愁善感的小子,这些天,傅红梅不止一次地见到薛萍消消抹泪,近来又不时的抽烟、酗酒,傅红梅有时甚至觉得有点可怜她,毕竟都是女人,这个失去丈夫的女人有着比她自己更可怜的经历。两人因为有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而贴得更近了。

这两个月,两个偶而一次谈起了杨伟,一个是欲言又止,一个是难以启齿,都想着,要那混账东西在,说不定还真能过了这坎。

……………………………………

富达天厦第28层,总经理办公室。

陈凯明,你说吧,我们这怎么办,当初可是说好了,你好歹也是凤城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歌城有事你得负责给我摆平,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不但一分钱没挣,前前后后还赔了差不多一百万,你说吧,你让我们怎么办!。说话的是薛萍。祁玉娇、何二勇及已经升任经理秘书的傅红梅就坐在一侧。四个人,不,加上陈大拿五个人均是愁云满脸。

威胁,这他妈是赤裸裸地威胁!陈大拿一脸悲愤。说道:狗脸成这***,怎么会跟黑猪搭上了线,居然敢跟我叫板!

陈总啊,你怎么着也得想个办法呀,这狗脸成天天堵着门,再不想个办法,他能找家里去。,娇娇说话了,看上去因为歌城的事憔悴了不少。其实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们等等……我正在想办法,我正在等一个人消息!陈大拿苦口婆心地劝一帮娘子军停止声讨,其实这几天没少受这样的罪,这几天他是领教了几个女强人的厉害,除了上厕所,一帮女强人就没让他消停过。

正在陈大拿劝大伙的时候,电话响了,陈大拿一看号码,喜上眉梢,接下来只听到一句:老板,我们找到了,就在舜王村。陈大拿赶忙说,你们先别去,我马上动身,你们就到县城等我。

找到谁了,薛萍问道。几个感觉又见到了一点希望。

我们救星,此人一出,凤城可定呀!这些事没有他还真办不成!,陈大拿一脸笃定。说道:我现在就走,你们等消息吧!

杨伟!?几个人心里同时泛起这个名字!

别猜了,就是杨伟!陈大拿说道,简单地拿了个手包就准备起身,走过薛萍面前的时候说:弟妹呀,你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呀,这么个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你怎么能让走了呢,有这尊恶煞在,什么牛鬼蛇都不敢来。可现在倒好……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薛萍说道。唯一一次她觉得自己无法反驳陈大拿的话。

也好,路上有个说话的!陈大拿说道:二勇玉娇你们就别去了,找些人看着场子,别让那些再生出点其他事来!

十分钟后,一辆越野三菱呼啸着开出了天厦,朝着著名风景区历山方向开去,那里据说山清水秀,在古代三皇五帝之一舜的发源地,《史记》上就有舜躬耕于历山的记载。几年前,这里被开发成了旅游区,但是由于地处中条山深处,山高路远,坡大沟深,一路上两上从没见识过北方山路的女人看得盘山公路心就悬,往车窗外一望,两边深不见底的沟更是吓得二个花容失色,亏得陈大拿的司机是一把好手,一路有惊无险。

第16章 一顾茅庐请君出

两个多月的时间,杨伟已经是熟悉了这里的生活,老村长在村子迁出大山后已经不再是村长了,杨伟找上门时也着实吓了他一跳,就说:我说娃子呀,你不是又来讹我吧,我可连村长都不当了。一想起杨伟几年前赖在自己家要吃要喝他就发怵。

这回我不走咧!杨伟说了一句,差点没把老村长吓坏。不过看着杨伟随后往自己家搬了两箱二锅头,还送了几条烟外带一大扇子猪肉,老村长也缓过来,想着,这娃看样是发了点财,倒还有点良心啊。

杨伟说出了自己的造房和生活计划,得到了老村长的大力支持,老村长一拍大腿说道,隔两天叔给你瞅奶大屁股圆的婆娘,生堆娃娃,你老实在咱村呆着,你老杨家就你这杨苗了………这山里啥都不好,就是房子便宜,木料是现成的,上山砍点就成,窑是现成地,出点土一烧砖就有了,人工也是现成的,几大桌子一请,村里壮小伙多的是,连工钱都不用付。杨伟算了算,亮堂堂地盖个六间大瓦房,也不过就万把块钱的样子,实在是大呼便宜,这钱搁城市里,也就是个厕所的价格,噢,不叫厕所,叫卫生间。

村委会那幢破房子成了杨伟的临时住处,这些天杨伟和村里的大人小孩都混了个差不多脸熟,中间还有好多认识的小伙伴不过毫无例外都当爹了,看着杨伟眼馋得不行。更是快马加鞭地加快了房子的建造速度。等到陈大拿一行往舜王村赶的时候,杨伟的房子已经是打好地基扎好了根。

………………………………………

这山上没狼吧?!,刚刚进了村子,薛萍一下车看着四周黑咕隆咚地就打了个寒战,蝈蝈的声音此起彼伏,偶而还夹杂着一人声不知什么动物的叫声。更加深了这个环境的诡异感觉,薛萍怎么想都像身处恐怖片里的的感觉。

有色狼怕不怕!?,陈大拿还冷不丁地开了个玩笑。

啊?!一声尖叫,吓得众人一回头,一看是傅红梅,我脚下,怎么软软的……,等应急灯一打,好家伙,这么大一坨牛屎。直恶心得傅红梅想吐。陈大拿则幸灾乐祸地笑了一路。

一行人在陈大拿先到保镖的带领跌跌坎坎找到了老村长家,睡眼醒松的老村长一听是杨伟的朋友,倒也客气,指点着他们去村委楼,离村长家不到500米的一幢破房子。

谁呀!,在陈大拿及保镖重重地踢了足有半分钟大门后,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久违了的声音。然后看见昏黄的灯光若隐若现,一个身影打开了门闩。

娘的,谁呀,半夜叫丧呢!?,看着一头乱发的杨伟开了门,只穿了条短裤,光着上身,提着灯笼开门一打,马上惊叫起来:**,陈大拿,你是人是鬼呀!你怎么会在这儿!

兄弟呀,是人都不会来你这鬼地方。,陈大拿气得说了一句。

进来……快进来,山里风大,别把你个小身板给吹跑喽………呀咦,怎么你们也来了,………等等啊,我还没穿裤子呢!,杨伟说着,跑进了内屋。

薛萍一看见杨伟全身剽悍的肌肉就全身发热,极品男人呀,这要是杨伟真上几年学,那可就更完美了,看着那梭角分明的身体,她想起了大卫的雕塑,直忍不住想动手摸一下找点手感。傅红梅倒是见过,每次见都是那种感觉,脸红和心跳,敢情还没和男人真刀实弹干过呢!两个保镖则注意到杨伟身上的枪伤,马上联想到了特战大队那些不要命队员,想起前些天还和这人对峙,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陈大拿则想着,这他妈真是头骡子啊,那身板,要当鸭,绝对是个当红头牌。

坐………大伙坐……村委没接电啊,用马灯凑合着………,杨伟套了条裤子从里屋出来,又点了一笺马灯,家里开始亮堂走来,傅红梅打量了一下,估计这里是村委开会的地方,椅子不缺,而且屋子中间有一张偌大的八仙桌。西首有一个明显的小门,估计是杨伟的卧室。

我说兄弟呀,你这地方可真是神仙住的地方,真难找呀!陈大拿说了一句。

这才一个多月不见,你就想我了。,杨伟爽朗地笑着,从内室拿出了一个暖壶,给大家倒上水。喝口老家的水,山里直接灌的泉水,甜得很!………你们等等,你先安排你们住下,让开车的兄弟们先休息会,肯定都累了。杨伟说着就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杨伟领着村长来了,本来也给薛萍和傅红梅安排了,可两个坚持不去,陈大拿也坚持不走,村长领着两个保镖去找睡的地方。

你别忙,我天亮就走,趁着还有点时间,我跟你说点事!陈大拿说道。

要不你们进屋歇会。,杨伟第一次跟两位女同志说话,看着两个一脸疲惫,杨伟实在于心不忍。

也好,那就迷会!,这几天下来,薛萍也是实在累坏了,见了杨伟仿佛吃了定心丸,反倒开始犯困了。杨伟提着马灯,把薛萍和傅红梅带进里间,里面有一张老式木床,两人倒也真是困了,倒头躺下,不一会就听到了两人的鼾声。

…………………………………

我说陈大拿,你逑没事来就来吧,怎么还挂俩女的杨伟出门劈头就是一句。

兄弟,你听哥说,这是实在没办法我们才……………,然后陈大拿是一五一十地把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杨伟听得是直皱眉头,看听到王虎子受伤被砍十七刀的消息,更是长嘘短叹,一嘴牙咬的咯咯做响。不过随后又安静下来。

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陈大拿飞溅着唾沫星子说完,杨伟又是冷冷地一问。

兄弟,这次来是想请你回去,这不明摆着吗!?陈大拿说道。

妈b的,我这房子都打好根基了,我再回去。过两天我还准备找一村姑当媳妇呢!杨伟恨恨地说道:我其实就一农民,搁城市顶多就是个民工,这么大的事我去顶个逑用!

兄弟,你这撂挑子呀!,陈大拿一急,说道: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陈大拿,我凭什么救你?!你妈b的,我又不欠你家歌城什么,歌城还欠我最后一个月工资没给呢!杨伟恨恨地说。

耶,你这怎么耍赖皮来了!上次你喝酒还答应帮我收拾黑猪呢,这两次歌城被砸、煤矿谈判人被抓,估计和他都脱不了干系!陈大拿说到,苍白脸开始抽搐,杨伟看他的样子,估计受瘪不在轻处。

陈大拿,不,陈总,我其实就想踏踏实实在农村过个日子,我真逑不想进城了,城里头那些个逑人看人都把我往扁里看,那如在农村这地,活得自在。杨伟说道。

兄弟,我、薛萍,还有傅姑娘,可都没把你当外人啊,这话就不地道了!陈大拿说道。

那倒是………不过,这事这么大,还是你那什么煤矿那烂事,这,你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得那个另请高明啊!杨伟给陈大拿续上水。

兄弟,我陈大拿混了二十年,挑女人有眼光,挑他妈男人更有眼光。!陈大拿的脸色开始凝重:有些话我就挑明了跟你说,你的来历别人不知道,我在还是清楚的…………………你他妈不叫杨伟,你叫杨为国,男,现年24岁,19++年入伍,一年后加入兰州军区某部特勤中队,曾执行特殊任务累计十一次,其中境外任务三次,四次负伤,200*年升任军部警卫营中尉连长,。200*因与某部实战演习中酗酒,飚车撞坏红军指挥军的通信指挥车,造成通信中断。因情节恶劣开除军籍,送往新疆第七军事法庭接受劳动改造,一年后因阻止越狱事件获释。遣返原籍,后来你到的凤城改了名字,这个不用我说了吧。…………

行了……,杨伟喝了一声,说道:什么意思,陈大拿,你查老子的底,是不是活腻歪了。

别,兄弟,要怪就怪你自己胳膊上那纹身,我那司机保镖在北疆当过汽车兵,你那秘密部队的纹身标志他认识,我是顺滕摸瓜查的,你那档案就在云城市公安局躺着呢,你这号人都属于地方公安部门重监管人物,一直对不上号,都他妈以为你早流窜了。要不是我有一个哥们在公安,查了部队遣返和退役人物,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深的底了!,陈大拿道出了底。

那是怎么样!杨伟问道,不经意地往里间看看,好像怕二人知道。

兄弟,如果没开除军籍的事,估计你退役时少说也混个营长、团长什么地,这搁地方最少他娘的也是个县团级,我就不相信你就愿意一辈子呆在这山上!陈大拿说道。

切,我这房子都准备修了吗,有什么奇怪的!,杨伟不屑地说。

哼,杨伟,别说我陈大拿小看你啊,你这是自卑,因为活得不如人自卑。你以为我陈大拿就是个蠢货是不是,我他妈吃的盐比你吃得米都多,在城市活得不如人自卑是不?看见房子买不起自卑、看见喜欢的女人不敢追、自卑,看见好车买不起,自卑。因为自卑就自弃,因为自卑就逃避对不对?………你他妈钻到这鬼地方修房子养老,有本事去凤城买一套、去北京、上海买一套呀。看见我陈大拿不顺眼是不是,因为我比你有钱,因为我比你睡得女人多,我他妈连歌星都睡过,怎么地!?你行吗!?薛萍漂亮,你敢不敢上,你不敢,你他妈只敢远远地看;傅红梅长得漂亮你敢不敢上,不敢,人家送上门你也不敢,因为你自卑,你给不了她需要她喜欢的生活!像你这种人才是他妈窝囊废,躲在这里等死吧你!

你他妈再说我抽你***!,杨伟早就听得是火冒三丈,许多话也正擢到了他的痛处。

你动手呀!,陈大拿一反常态地强硬起来,说道:小子,说到你的痛处了吧。哼,别说我不地道,你不是好人吗,怎么不想办法给村里修条路,得花百八十万吧,你有吗?你怎么不给村里通电呀,又得花几十万,你有吗?你怎么不给村里修个像样的学校,得几十万,你有吗?这年头,没钱你怎么装都是孙子,有钱你怎么混都是大爷。就你部队那破事,你想想啊,要是你爹是个少将、或者当个市长、省长什么地,你会去蹲监狱?!你要有钱,至于在凤城靠王虎子偷手机养你;你他妈真趁个百万千万,至于连喜欢的女人都不敢睡吗?你还别他妈不信,那天我把傅红梅肚子搞大了带回来给你看,气死你个窝囊废。

**,我收拾不了你了,杨伟上前一步,单手揪起陈大拿的领子,一用力,陈大拿只觉得双脚离地,哎哟一声惨叫,腾云驾雾似地飞出了门外。妈了b的,今天是不是想让老子把你丢了山里喂狼是吧!

住手!?内屋的两个女人听见二个的争吵声,早就醒了,陈大拿一番说导听得二人是面红耳赤,一听到两人开始出言不善,傅红梅心里开始紧张起来,直到听到陈大拿的惨叫,两人不约而同地爬起来,已经为时晚矣。陈大拿躺在门外,被摔得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来。

杨伟,你………你怎么打人,薛萍气愤地说道。亏得我们跑几百公里来找你,你不答应也就罢了,怎么连人也打。

你没听这***满嘴喷粪!杨伟气愤地说道。

薛萍忙出门扶陈大拿起来,陈大拿还唉哟、唉哟地叫唤。一边说:你小子手真黑,下手就要命呀,………唉哟,我这腰………。

杨伟,你不要这么粗鲁!从进门就没开过口的傅红梅第一次说话了,陈大拿虽然不要脸,可他还像个男人。你这躲来躲去,推来推去,一直逃辟着,准备逃到什么时候。傅红梅以前曾和杨伟相处过几个月,说不动心是假的,可一直走不到杨伟的世界里,自己也一直理不清这段经历。现在经陈大拿这货一搅和,她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也许就是这个原因――――自卑。因为自卑而逃辟。因为自卑而放弃。

我他妈不是男人!哼!都他妈滚。,杨伟骂一句,起身谁也不理会,甩门自顾自出去了。

身后只听到陈大拿唉哟说了一声:傅妹妹呀,你刚才骂我呢!夸我呢!

滚!!,心情非常不好的傅红梅不知那来这么大胆,狠狠地骂了陈大拿一句。

妈的,这俩倒像一对。陈大拿在薛萍的搀扶下理直气壮地躺进了杨伟的小屋。两个女人反而没地方去了。那天晚上,灯一直亮着,两个女人围着桌子说了一晚上,偶而还听到门外山上不知什么喊声,像狼嚎,薛萍说不像,肯定是杨伟在嚎。傅红梅就担心地问,这杨伟不会被狼叼走吧!切,薛萍不屑地说,他不叼狼就不错了,这个恶棍,狼见了都躲着他走。

………………………

第二天早上,陈大拿一行不告而辞,两辆随行的车子离开了舜王村。几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车子刚下盘山路,刚上二级公路时,陈大使突然叫停!,然后让大伙休息,欣赏一下历山的风景。

众人大眼瞪小眼,薛萍说:陈凯明呀,你还有心思休息,这家里一大摊子事呢,还指不定成了什么样子呢。

着急干吗,你回去也不管用。你们抓紧时间休息会啊,说不定杨伟一会就来了!,陈大拿说道。

不会吧,昨晚生那么大气,你不是被他打迷糊了吧!薛萍不信地问,看样子,傅红梅也不相信。

切,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们懂个屁呀!?陈大拿一脸亵笑。

陈大拿,你说话嘴里干净点!薛萍训了一句。陈大拿根本没带听,自顾自地找个块凉地休息去了。

一夜没有休息好的三人晒着太阳,就各找了块干净的地方休息,还别说,这里青山绿水配着软草地,懒洋洋地晒着暖洋洋地太阳,真个惬意无比,本来着急回家的薛萍倒是先睡着了。快到中午的时候,从山顶上远远地下来一个人,快到近处的时候,傅红梅先看见了。推了推薛萍说:萍姐,快看,那是不是杨伟?,傅红梅指着远处的人影。

看不清!?,薛萍看了一会,说道。

远处的人越走越近,来人就是杨伟,穿着齐小腿肚子的陆战靴,帆布色的裤子,配着短襟牛仔,背着个爬山包,配着古铜色的皮肤,人看上去精神抖擞。傅红梅和薛萍两人心里同时泛起一个字:帅。要再挎把左轮,就更像西部片里的野性牛仔了。

杨兄弟,你这是去放羊,还是去赶集呀!,陈大拿远远地就喊,直走身上,笑着说,浑然不像昨天才挨了打。

光吃打不长记性是不是,少废话,开车!回凤城,老子帮你这一回,连带着一窝猪狗都会会!?走近的杨伟虎着脸说到。他的话仿佛无形中给了在场的人一道命令,谁也没再说话,利利索索收拾起地上的东西就上车。

回凤城的路上,薛萍和傅红梅坐一个车,只听已经泛出笑脸的薛萍说道,这陈大拿眼光够准,倒也不是个光会嫖女人的草包!,一句话说得傅红梅想起了陈大拿的高谈阔论,骚红了一张脸。

另一辆车里,只听杨伟用陈大拿的手机喂喂喂地打了一通电话,大致意思是让保安们挨个通知,到锦绣集合。末了杨伟把电话扔给陈大拿,说道:这段时间谁负责歌城保安!

好像是何二勇吧!陈大拿说。

谁带着人打群架!杨伟说。

好像就是他,那天打得挺厉害。虎子几个够义气。不过那群混混不知道怎么,好像吃了他妈春药,一个比一个横!陈大拿说。

你让虎子出手,虎子那逑就是一愣头青,把人家逼急了,人家能不跟你拼命呀?兔子都咬人呢。那何二勇受伤了吗!杨伟又问。

没有,那小子见机得快,跑了!不过这是薛萍的人,我也不好说!陈大拿说道。

这小子不地道,回去敲断他几根骨头,让他滚蛋。杨伟说道,冷森森地话让陈大拿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两辆车一前一后,飞驰在县城通过市里的高速路上,天快黑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凤城的楼群。

第17章 既挽大厦于将倾

惨谈经营的锦绣已全然失去了往日风采,院子里、大门口三三两两走动着十几个年青人,甚至有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就席地而座,四五十号人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早有预谋,有堵门口的,有堵车场的、有坐在会所台阶上的,十个几年青混混倒直接坐大桑拿门里的台阶上甩扑克牌。用意非常明显,就是让你接不了客人,做不成生意。

其实锦绣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生意可做了,歌城嘛,歌城门面,全靠小姐的脸面,歌城的生意,就要靠小姐的下面了。可现在,小姐都跑逑完了,生意还做个屁呀!除了几个守场子的服务员,就剩下零星几个保安坐在保安室发呆。不过弄事的倒也有分寸,上次发生命案后,再没有什么冲突,可这种办法,看似温和,其实比打打杀杀更厉害。伤了人赔点钱还能再赚,可这种办法,直接就把歌城的命脉给你掐死了。

一路上杨伟通过问话已经过整个事件了解了七七八八,根据他的处事方法,一件事就像一个套子,要想解开套子,首先要想好解法!以往类似事件,对方一般的目的都是奔钱来了,要么就是挖墙角来了,明目张胆地这样把歌城往死里整,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要置歌城于死地或者根本就是要取而代之。

而无论是薛萍还是陈大拿的话语中,好像整个事件都是围绕着狗脸成来,但杨伟直觉不是如此,狗脸成是个什么东西杨伟最清楚,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一样都没拉下,而且是个见人坑人,见鬼坑鬼的角色,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这也是他这个绰号的由来。这种人充其量也就是给人当枪使的角色。要说狗脸成想从歌城诈几个钱他相信,但要说狗脸成能接管歌城,他还真没那能耐,这狗脸成一屁股案子都现在都擦不干净,会去老老实实经营歌城?如果没人指点、没人撑腰,就狗脸成那狗脑子,说不定早把歌城小姐一古脑买了,把歌城一把火烧了。而现在是围而不攻,这么个耗法,明显是个狠辣角色出的主意。

这些事隐隐地透着蹊跷,肯定还有背后的人。

那么,主谋是谁?是黑猪朱前锦吗?回答也是否定的,朱前锦虽然也是个黑白通吃的角色,和陈大拿相比,不论在资历、势力、人力和财力上都要胜出许多,也怨不得陈大拿处处受制于人了。朱前锦在长平不但黑道称王,政界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个政协委员、人大代表的身份,典型的地头蛇作派。这种人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的。歌城虽然每月也有小二百万的收入,但这些和他手下煤矿相比,俨然是小菜一碟,朱前锦每年给地方的捐款怕不得几百万!?况且要涉足这个产业,对他作为“委员”、“代表”的声名是有损的,不像薛萍和陈大拿,是纯粹的生意人,什么挣钱就干什么。如果说黑猪在幕后支持说得通,但说黑猪直接操纵就说不通了,按照杨伟的理解,这种狠角色如果动手,会直接朝薛萍或者陈大拿动手,绝对不会用这种软刀子。

那么,到底是谁?

这个答案是杨伟现在无法回答的,但他清楚,唯今之计,只有快刀斩乱麻,解决歌城的危机,再抽丝剥茧层层挖出幕后人。按照惯常的思维,谁在此次事件中受益最大,谁就有可能是事件的主谋,在凤城,想染指娱乐行业的人倒不少,但真正有实力也就那么几家,搬着指头都数得过来。无论幕后人怎么隐藏,总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这个人,一定好揪出来。

………………………………………

从舜王村回来的一行人没有直接到歌城,在开发区靠近工业城的地方停了下了,工业城还未建成,楼层仅仅建起了一个框架,远远看见黑乎乎地一帮子人,那是杨伟约好的保安们在等。

队长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一帮子黑压压挤过来。

手机给我!杨伟朝陈大拿说道,陈大拿赶紧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杨伟拿走手机,下了车,回头对两个车示意,意思是都别出来。

弟兄们,话我不多说了,有人抢了咱们的饭碗,你们说,怎么办!杨伟说道。

干他***!,人群乱哄哄地说。

有我想挑了我们的场子,弟兄们,怎么办!杨伟说道。这一套是部队通用的战前动员,杨伟尝试过,好用的很,往往在一群热血沸腾的男人中,迅速唤起人的血性。混混也不倒外,混混也是男人嘛。

好,我分配今天的任务!动手还是老规矩,三人成伙、五人抱团,谁也不得独自行动,行动前都把手机交了…………有临阵脱逃的,吃里扒外的,别怪我杨伟手黑。大家听到没有!

听到了!,众混混这次的声音倒比较齐楚。

杨伟扔出几个黑袋子,一帮人按着次序开始掏出自己的手机扔进袋子里。动作井然有序,不远处的陈大拿和俩保镖看得直咂舌,能把这么一群老大不尿老二的混混训得懂得统一行动、纪律严明,除了杨伟这个混混中的混混,恐怕把黑猪朱前锦叫过来都没这个本事。

………………………………………

好!王大炮,你带一队人藏到东面路口,把人撒开,一会见到从歌城出来的人就下狠手,记住,只许打伤,不许要命!出了人命,你小子自己担着吧!

好嘞,放心杨哥!,人群里出了高高壮壮的保安,是前保安,长得胳膊像腿明显比例失调。

秃子,出来,………你带一队人,把人撒到西街,规矩一样,只许伤人,不许害命,轻伤了有奖,死了人你他等着挨枪子吧,听到了吗!

放心,队长,我办事您放心。

你们俩听好了,不许拿铁器,不许带刀,最好用木棍和塑料水管子,目地是威慑,千万不能要命,重伤都不行,特别注意里面有老人、妇女,吓唬一下可以,不许下狠手啊。………还有,看见公安就跑,谁也不许耍横,听到没有。

知道了。

你们先去准备,

王大炮和秃子各带了二三十人离开了现场。杨伟看看还剩下了有七八十人,

……………………………………

贼六,出来!杨伟喊到,这人前身就是个吃公路的,就是大家熟悉的车匪路霸,两千年以后高速公路开通后断了他的财路,后来就栖身到歌城混饭吃。对付大小车辆都有一套,不管多快的车,让你停下,你还就开不走,杨伟知道这人是王虎子的一个铁杆哥,属于政治可靠,专业技术过硬人的那一类人。

你带五个人,埋伏到锦绣派出所通往歌城的路上,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最好把派出所那几辆昌河给挑了,让他们出不了警,给两边的兄弟争取时间。如果阻止不了,一定及时联系秃子他们,让他们快撤,听懂了吗!杨伟说道。

懂了,我知道。一个身材愧悟的男子应道,这人相貌堂堂得,怎么看都不像个贼。

……………………………………………………………

轮子,你的任务是去摸一摸巡逻队的那帮人,拖住他们,不能让巡逻开到歌城,认识的,你们就拉着去喝酒找小姐**,要不就是老办法扎车胎放气,让他们挪不了窝。实在不行你们就去找近处家歌厅饭店弄事打架,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总之是一句话,拖住巡逻队,明天领奖,拖不住,老子挨个k你们。

好嘞,队长,看我的吧!。一个留着长头、挂个耳环的小子应到,这小子名字就叫轮子,是偷车的出身,后来被杨伟收到保安行列,既使当了保安手脚也不干净,隔三差五还出去偷车找外快。这小子一门胆大,除在歌城不敢偷东西,其他地方还真不敢说。

轮子从队伍里再次挑走10个人,领着人一摇三晃地走了。

………………………………………………

剩下的人,十个人跟着我,剩下的章老三带着,听好了,你们是自由活动,一会就等着两边路口,见到被打的人,就随便找个目标跟着,谁也不许再动手,每人选一个盯好,看看是去了那里,最好给我找到家门,听懂了吗,找到目标后就回来汇报。

队长,俄们干脆直接干逑了得了,麻烦不麻烦!。说话得是一个河南口音,也是原歌城的保安时有名的皮条客,

“滚你妈的,我说章草灰,你怕警察逮不着你怎么地,要干也得后半夜。滚!?”杨伟骂道。这里对河南人并不友好,统称草灰,这章草灰的浑号也就杨伟叫得,要别人叫,章老三非跟他拼命不可。

好好,听队长你的!,章老三悻悻地带着人走了。

………………………………………………………

剩下的几个人杨伟各有分工,让他们分头去通知已经散布全市各娱所场所的妈咪、小姐,三天后开工,希望大家回来捧场。同时,杨伟通过保安向妈咪和小姐们传达了一条匪夷所思的悬赏令:凡小姐或者妈咪,和狗脸成有过接触的,奖励一千,知道下落的,奖励五千,直接指出藏身地的,奖励一万。

等杨伟上了车,听到杨伟最后这道命令的陈大拿悄悄地问:兄弟,这办法能挖出狗脸成来,前两天我可是撒了百把十号人找这小子没逮着。

哼!方法不对管屁用,你说,狗脸成最喜欢干什么!杨伟问道。

吃喝嫖赌抽这小子都沾,说不上来什么最喜欢!,陈大拿摇摇头。

“你说狗脸成这一两月了,除了吃喝拉撒睡,还有一样最重要的活计是干什么。”,杨伟亵笑着,看得陈大拿一头雾水,摇摇头。

“你笨呀!和你一样,嫖呀!…………你说这小子一个月不洗澡一个月不喝酒和相信,你要说他一个月不**,鬼才相信呢,他要**,总不会回家找老婆吧,况且他还没老婆呢!”,杨伟说道。

“哎哟,瞧我这脑袋笨得………小姐………你是说,肯定有小姐和他接触过!”,陈大拿恍然大悟。

唉,对了!……….这就是捉贼拿赃、牵骗拽疆,一牵一个准。全市小姐怕不得有几千上万吧,这么多双眼睛,我就不信没人见过狗脸成,搁狗脸成那见谁坑谁,**不掏钱那得性,我就不相信,没人想收拾他。

对呀!这办法对路………,陈大拿一拍大腿,说道:妈的,这么简单个办法我咋就没想到。

陈大拿,你这保镖借给我用几天!,隔了一会,杨伟说到。

行,没说得。不过可别犯什么案子啊!

还有,这里的手机,你回去把所有手机都打开,统计一下,今天晚上的来电,一个一个都登记准了啊,不准漏

兄弟,这怕不得有百把部,这一个一个弄…………,陈大拿一脸不情愿。

找俩服务员弄,又不是让你弄!杨伟警告他。

行,……听你的,陈大拿答应了。

还有,………杨伟顿了一下说。

还有呀?……陈大拿一脸不耐烦了。

你听着就行了,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把薛萍那几个女的,都住你天厦里,这事结束前,那儿也不准去,不准离开房间,……这两天,注意那个何二勇。杨伟安排道。

兄弟,没那么玄乎吧?!陈大拿一脸不信。

以防万一,别节外生枝,她们安全,这边才能放开手脚!杨伟解释道。

行,不过那几个娘子军可不好对付。,陈大拿想起了几天来被薛萍几个缠着就头疼。

这是你的事啊,少扯皮,出了事你担待!,杨伟一脸正色,不像在说笑。

得,得,听你的,我去说。…………兄弟,这次这事,得多长时候!陈大拿又问道。

三五天吧!杨伟若有所思地问。

三五天?!,陈大拿瞪着个大眼睛,不付惊诧的样子:不会吧!

嫌长了,要不我再快点!,杨伟说道。

不、不、不,我原先想怎么也得个把月,毕竟这次这事太大。………三五天,你有把握?!,陈大拿一脸不信地说。

差不多,走着看吧,要是今明两天能找到狗脸成,挖出背后使坏那主,这事估计还能快点!杨伟说到。

还有幕后………这咋弄得跟敌特斗争似的陈大拿一脸不信,但也不得不信,歌城这好好的生意一下子就跨了,说什么都有可能。

手忙脚乱地准备了一番,把几个女同志安顿到天厦,杨伟又安置陈大拿准备现金,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陈大拿还是懂的,混混也得要吃要喝要**吧,二话没说给杨伟准备了二十万。

………………………………………………

一个小时后,杨伟准时出现在锦绣歌城,这个时候的杨伟已经换上了保安服装,一想几个月来变化,看着锦绣萧条的样子,杨伟也是感慨万千,这世事变化无常倒是真的,可这变化也太快了点吧!看看自己身上穿了一年的保安服,杨伟想着,莫非他娘的跟这身灰皮有缘份,这转了一个大圈又回来了!

歌城留守的几个保安见了杨伟仿佛是没娘的孩子一下子亲热得不得了,可不,跟着这队长,除了工资,隔三差五还领着大伙收收债、弄个敲诈勒索、收个保护费什么地,既安全又来钱,这队长一走就又是械斗又是死人,人心一下子散了,这人和人地差别咋就这么大涅!

杨伟领着十几个意气风发小保安出了保安室,准备对歌城围攻的人下手了,这次,因为处理这事杨伟在后来的娱乐圈里被称之为经典,如果有娱乐指南的话,这次动作绝对会被写进教科书的。

在桑拿间门口,几个甩扑克的小混混一看杨伟来了,见势不对的准备就跑。杨伟一叫:都别动,我怀疑你们在有偷盗歌城财产的嫌疑,谁跑我明天找你家去信不信!。

几个混混一激灵,都站住了。

嘿,小土豆,你长进了啊,来歌城找食吃,不怕噎死你呀!

哟,杨哥,这………

你是自己滚呢,还是让我提留着你扔马桶里!

我自己走!

几个面生的混混脸上犹带着不服气的表情,杨伟两眼一瞪,骂道:几位,怎么着,我给你松松骨。

**,那来这么根逑!,一位满脸横肉的小子叫嚣到:给哥们找不自在是不!

杨伟一看,估计这是个带头的。所谓先声夺人,擒贼先擒王,深谙光棍之道的杨伟知道,拿住正主要比混战好得多,当下也不理他,回头说:小伍子,这两天歌城丢什么东西了没有!

小伍子是经常和杨伟在保安室混的保安,小伙子眼色好使得很,马上接口:队长,丢了,吧台丢了几百块钱、几瓶红酒,还有管理室丢了一箱避孕套………

有人看见谁拿的,这么多保安连场子都***看不住,干什么吃喝的………

队长,我们看见了,就那那小子偷的………小伍子一听杨伟惯常的口气出来了,我们几个兄弟都看见了,几位是不是………。小伍子一说话,几位保安就杂七杂八附合对,就是他,我也看见了!、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我也想起来了。、这小子偷了一箱安全套,是不是回家**玩、“这逑人,**怎么还带着安全套”…………

刚才发话的横肉小子脸上被气被青一阵,白一阵,好歹自己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这他妈没动手就被套了个偷避孕套的罪名,这不纯粹恶心人吗!这要传出去,还不被大伙笑死。道上的规矩是宁要面子不要命,这脸丢不得。

旁边同来的十几个混混都看着满脸横肉的小子,这一下更坐实了杨伟打蛇打七寸的决心。恰在此时,小伍子火上浇油地加了一句:队长,上次歌城小姐丢了十几条内裤,估计也是这小子偷的!

肯定是,我看这小子就是小姐养的?!一名保安更恶毒地附合。

这不等于骂人家是婊子养的,搁人都受不了。只听一声断喝:妈b的,老子非给你放放血!,然后就见横肉小子提起地上的一个啤酒瓶子冲了过来,看那起手动作熟练无比,估计浸淫此道不是一朝一日,如果派出所王英堂所长在的话,肯定马上会判断:这他妈是个老炮。

一干保安和混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嘭的一声,啤酒瓶直接在杨伟的脑袋上砸开来了。一看又不对,是杨伟低着脑袋迎上的啤酒瓶子,用脑袋砸开了啤酒瓶子,只见杨伟像个没事人似地歪歪头,用手拔拉拔拉留下肩膀上了玻璃碴子,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横肉小子。横肉小子这一手空瓶开颅自己是试用了无数次,被砸着不是直接晕倒就是被头破血流输了胆,端得是好用的很,就砸不了半死也得砸晕吧,可这砸了没事的还是头一次见到,两只圆鼓鼓的蛤蟆眼对着杨伟丝毫不惧的眼光,横肉小子顿觉浑身发冷,手里只剩一个瓶嘴的横肉小子一下子感到莫名其妙地害怕,!

刘大刚,录下了没有!杨伟叫了一声音。就听不远处有人喊放心,都录下了!。刘大刚是杨伟刚刚借来的陈大拿的保镖。杨伟给他们俩人下的任务就是,今天的事,全程跟踪录像。

好!杨伟说道。现在,我怀疑偷盗我们歌城的公共财物,而且欧打歌城保安,证据都录着呢,小子,你死定了!

横肉小子也的确是滚刀肉出身,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剩下的瓶嘴向杨伟腹部扎来,早有防备的杨伟一招海底捞月,直接锁住了他的手腕子,跟着听到一声杀猪介地大叫,横肉小子捂着胳膊像一堆猪肉一样滚在地上。看样子,一个照面右胳膊被人卸了。这正是杨伟放羊老爹的绝技,正骨术,不过杨伟通过多年的实践,把它变成了拆骨而已,既然能正了骨,拆骨还不简单的很。

把这小子关起来,一会送派出所。杨伟拍拍前襟,示威似的搓了搓手。看着一干已经大眼瞪小眼的混混说:你们,是不是他的同谋呀!老窝在这儿,想偷歌城点东西是不是!

不是………杨哥,我们是跟来玩的,这不正准备走呢吗!

那明天还来嘛!

不来了,不来了,几个混混都说,连狗脸成手下号称金刚的在人家手下一照面就给拆了胳膊,咱这小胳膊小腿还不得折了。那可亏大发了。

那还不滚!以后锦绣要见着你们,别怪我手黑啊!

十几个混混如逢大赦,忙不迭地往外跑。

土豆,站住!

这人是谁

狗脸成手下一个小兄弟,听说刚从局子里放出来,姓金,别人都叫他金刚。,土豆战战禁禁地说。

狗脸成给你多少钱!

没给………不,不,给了,一天二百,今天的还没给。土豆见杨伟脸色不善,忙改口。

“土豆呀,可给你提个醒”,看土豆那一身柴禾般地身材,杨伟于心不忍,说道:“以后别他妈跟谁都瞎混啊!挨打总得长点记性是不!一会出了门跑快点,别回头!”小土豆唯唯喏喏答应了一声,飞也似地跑了。

对付剩下的难缠主就简单多了。停车场坐着的一堆人,杨伟来回看了一圈。指着一位看上去上了年纪的老头说:耶,大爷,您多大年纪了………你这大年纪来锦绣是想找个小姐,你那活儿还行不行,小伍,给大爷找粒伟哥!一会再给大爷找个小姐,给大爷下下火…………嗨,你们这么几位,笑什么笑,咦!是不是看我们这儿小姐漂亮,想来**,怎么着!

一曲单口说得有几位脸上挂不住的老头在保安们放肆的哄笑中当场就跑了。剩下几个软硬不吃的,杨伟冷笑着说:几位这么不知趣,一会可别后悔!,然后甩手而去,有几名见势不对的,又悄悄走了几个。

在锦绣大门口,杨伟在一位矮胖妇女的面前,一看惊讶地说:唉哟,大婶,您是来歌城应聘当小姐的,我们这儿就缺您这样的,瞧这身板、瞧这个子………。看着妇女上下一般粗似水桶的身材,保安们又是一阵哄笑,胖妇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正准备破口大骂。杨伟两眼一瞪,黑下脸来,说道:“你敢在歌城拔泼骂人,我们打了你也是白打,信不信。。一句话说得胖妇女闭上了嘴。

告诉你们!杨伟说道:我不管你们来这儿是谁唆导来的,不管以什么名义,这是我的地盘,要赔偿找派出所、找公安局、找政府去,来我这儿的,两种人,男的是***嫖客、女是***鸡,你们是那一种,自己掂量掂量。………限你们十分钟离开锦绣,否则后果自负!

一些人看到了歌城越来越强硬的态度,也就悄悄溜了。十分钟后,大门口、车场仍然聚集着有近一半没有走的人。这时,只听歌城响走了凄厉的警报声,火警警报,锦绣自修建以来这是第一次响。广播里大喇叭里叫到:火警,注意,火警注意,请大家离开现场。

还没等离开,从楼层上拖出了十几根消防水龙头,刷地冒出了一道道白练似地水龙,那小龙仿佛长了眼似的,专往人多地地方冒,噢不对,是有人专门拿水龙头冲来着。一会功夫,锦绣里十几天不散的难缠主,一个个都跑得没影了!

痛快,感觉就是痛快,保安一个个出了一口恶气,这帮子人打不能打、赶又赶不走,这队长就是英明,妈b的,早知道,今天就不用水龙头,直接把环卫的清厕所车开来冲,看你们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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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凤城乱了。

九点钟时候,110指挥中心便接到一堆报案,锦绣周边出现流氓械斗,等呼叫派出所出警时,派出所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一向保养很好的小昌河、长安之星居然同时轮胎跑气,上路没一会就趴下了。等呼叫巡逻中队支援,三个巡逻队、九辆巡逻车有四车找不着人,肯定是喝高了,三车又发生类似情况,趴在路上动不了。偏偏这个时候,市内又有四家迪厅发生流氓斗殴事件。等其它区的警力支援到达后,现场乱哄哄,打人的早就跑没了,剩下一帮挨打除了跑得快溜了的,剩下的正哭爹叫娘喊着呢。这一帮剩下的二三十人看就不是什么善良人家,一个个还埋怨警察来得太慢,说又说不清歹徒长相,有些全身湿淋淋地滚了一身泥。连警察们看见都恶心。这些人都一口咬定是锦绣派人打的,这巡逻队就为难:妈b的,你胡说什么呢,锦绣现在满打满算现在才几十号,都在歌城里没出门,你说认相信!,不过事实也是如此,巡逻队在查到锦绣时,杨伟领着一帮子人正指扫卫生呢。这总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吧,人家锦绣这保安们除了辞职的都在这儿呢!俺们警察是讲证据地。设证据,是不能采信地。

事还不算完,第一波刚停不久,第二波又来了。当天去锦绣的骚扰的人家有一多半家里半夜遭到了骚扰,玻璃被砸是肯定的,家里被扔进去瓶装的饮料也是肯定的,这是凤城流氓骚扰惯用手法。饮料?!,不对,一股骚味,**,是公厕里收集回来那种已发酵的尿液,这东西比尿素还厉害,沾到衣服上三天去不了味,正是混混们的最爱!几家冲出来想理论的,又被几个流氓摁住结结实实揍了一顿,有的人是一天直挨了两了揍,气得哭也找不着地方。

流氓,当流氓遇上了流氓,结局就是更厉害的流氓才能称之为流氓,受了委屈的流氓只能像平时被自己欺负的平民百姓一样----欲哭无泪。

110 指挥中心里可就炸了锅,这一天的报案比他娘的一个月地都多,而且忙乎了一晚上,连一个正主都没逮着。一位上门的警察最后跟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这老人那不争气的儿子因为锦绣上次的事还关着呢,有人唆导着他去锦绣要赔偿也就糊里糊涂跟着去,没想挨了顿揍回来家还被砸了玻璃,吓得老头警察来了也不敢开门。做笔录的警察就说:“大爷,您这大年纪了,怎么还跟流氓小痞子置气,您省省吧啊!”

这事是明摆着的,就是锦绣干的,除了锦绣,没人会对这帮人动手。不过这事也是明摆着的,就不是锦绣干的,没证据呀。歌城就那三二十个人,能弄出这大动静,就凭那几个,鬼才相信呢。

………………………………………………

锦绣一干保安在快到午夜的时候接到派出所传唤,早就等着的杨伟领着众人很配合地去派出所做笔录了,都能证明打扫了一晚上卫生,门都没出。那是原来的保安干的?原来的那群极品保安在各派出所里可是名声在外。屁话,杨伟在派出所里说,原来的保安,原来的保安都辞职了,和锦绣有逑关系呀,况且谁能证明是锦绣原保安打的!因为这句话,憋了民警刘宝半天,差点又揍杨伟一顿。

已经升任锦绣派出所所长的王英堂说道:小子,这事我估摸着八成是你干的。别让我逮着你!

王所长呀!………不,王叔呀!你不能冤枉好人啊。你这么一叫我就来了,以前我干坏事是因为年青,在您的教育下,我早就痛改前非了。今天你看我堂堂正正,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这不诬谄好人不,亏得我一天叫你叔长叔短地叫你…………杨伟没皮没脸地说道。一干保安大眼瞪小眼,这队长不但身手利索,这脸皮也不是一般地厚,都认王所长当叔了。

王英堂对近来的事也是恼火的很,近来因为杨伟这坏种不在,锦绣又是是打架又是杀人,他这当所长地没少挨上级数落,而且,因为锦绣关门的原因,自己每月那几千块份子钱也拿不到了,那可比他的工资要高得多,自己老婆身体不好,儿子上大学,那不都得花钱,隐隐地他都有点想杨伟这个小混蛋,毕竟这小子能压住场子,而且不给自己惹事,还能时常地送个钱啥的。

最后王英堂把杨伟又关进了拘留室,生气之下还真想关这小子几天,最少也能关他二十四小时吧。刚进拘留室就听杨伟说:“王叔,您老等等!”

王英堂一转身,就见杨伟从怀里掏出个厚厚信封,塞进王英堂的口袋里,警服这口袋就是好,又深又大,一万块一摞塞进去都看着不明显,莫不是为了收黑钱专门把警服做成这个样子滴,杨伟经常这样想。

“咋,你小子又想贿赂我,老子不吃这一套。”,王英堂心里乐得早开花了,心想这下损失可全补回来了。虽然还是虎着脸,可手却没有把钱再往外掏。

“什么贿赂…………那信封,咦!那信封不是您老刚才掉地上,我帮你捡起来了的…………谁不知道您老急公好义呀,上次还欠您老一千块罚款还没交呢,您还用车送我来着,明天我就交来。”杨伟说道。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得王英堂也是非常舒坦,心底里直夸这小子会装b。

“得,你还别扯这个,我问你,我这儿这些个烂事怎么处置,你一回来就鸡飞狗跳,你就不能安生两天!”,王英堂说道,不过话已经软下来了。

“王叔,你老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您这儿就是治安模范区了,咋样!”杨伟说道。

“你说的啊!有事我他妈先捋你!”王英堂转身出去了。回头又骂了一句:“妈b的,凤城这么些个区,咋就不见你到其他区弄腾!”

凌晨时分,杨伟被无可奈何的派出所放了出来,早就等在派出所外的保镖直接把杨伟送回了天厦。

第18章 抽丝剥茧捕真凶

杨伟回到天厦,几个放出去的兄弟都已经回来了,看着大家安全到家,杨伟点着将,挨个分发了钱,各路人马参战的都得到了几百到上千元,好像陈大拿给的钱一点都不心疼似地,流水介地送了出去,约好了三天后歌城开张,各自又领了任务,一干弟兄个个都兴高彩烈地走了。

“哟喝,怎么都没睡!”,杨伟一进陈大拿办公室,看着一脸疲惫的众人,说道。

“这不等你凯旋归来吗!”,陈大拿笑着说到。

“还早呢!”,杨伟说,大大咧咧地坐到沙发上。傅红梅把统计好的手机号递送他,杨伟接过后一看,来电统计了密密麻麻的两页纸。亏得傅红梅细心。连手机型号也写得清清楚楚。不禁向傅红梅投去了一个赞赏的微笑。傅红梅也笑着点头示意。

“我听陈总说,你准备三五天就解决这些事!”,薛萍最关心事件进程。

“差不多吧,现在狗脸成还没有下落。”,杨伟回答到。不经意地看了娇娇和娇娇身旁立着的何二勇,两人正一脸暖昧地笑。心底下就隐隐觉得不快。心不在焉地说:“这个说不准,凡事总是有变数,不过我尽快就是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也是愁云密布,是啊,两个多月了都没有什么起色,要想在短时间里解决谈何容易。何况现在连正主的消息都没有。杨伟没有再理会众人关注的目光,向陈大拿说道:“我那手机呢,你给我充好电了没有!”

“唉哟,忘了……那你就用我的吧!”陈大拿说道:“兄弟,你那手机也忒老了点吧,就用这那,充电器给你。”

“拉倒,还嫌我的不好,我还不跟你换呢!”杨伟说道,不过还是伸手接过了陈大拿的充电器,陈大拿的手机是摩托罗拉i860,怕不得几千块,跟自己几十块钱的二手货换,不换才有病呢。

“有件事你们得知道一下。”杨伟说道,看着众人征询的眼神,继续说:“这两天薛总、红梅还有玉娇,你们几个,就直接住到这儿吧,家就别回了。陈总,这没问题吧。

“求之不得啊,没问题。”,陈大拿笑呵呵地说到。

“你们呢!”杨伟看着三位女同志。

“总得说个原因吧,你这不软禁我们呀!”,娇娇撅着嘴不乐意了。

“没有原因,现在我说你们听,有问题留着,解决这事我再跟你们说。”杨伟拿好手机和傅红梅统计的号码准备走,末了又补了一句:“二勇,你这两天就守着这几位女同志,那也别去啊!”

“嗯!”,何二勇神情很不自然地应了一声,似乎对前些天在杨伟手下吃瘪还是心怀芥蒂。

“杨伟,你等等!”,薛萍见杨伟要走,忙叫住了杨伟,说道:“这,我们都窝在这儿,歌城有事的怎么办,你要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我们还长住这儿了不成。”

“老老实实呆着!”,杨伟冷冷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杨伟今天的火气看起来大得很,连对一向尊敬的薛萍也不客气了,只听他说道:“狗脸成现在快狗急跳墙,你们不怕出什么事,那自己就出去溜达溜达试试!”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面的薛萍愣了半天,看着陈大拿问道:“陈大拿,有这么严重!?”

陈大拿正偷偷瞟着三个美养眼呢,一听薛萍说,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就说:“别问我,杨伟说的,你们听就是了!”

一辆三菱越野呼啸着开出天厦,车里坐着杨伟和保镖,例外的是小土豆也被带着,二十分钟后,越野车在凤城郊区一个叫南大库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是陈大拿经营的一家民爆公司,既然是易燃易爆物品,当然得设在又偏又僻地方,这个地方如果干些个杀人越货的勾当,倒是合适得很。

金刚几个小时前已经被两个保镖秘密押到这里,杨伟此行的目的就是此人。

民爆公司的院子属于高危单位,平时白天都少有人来,晚上就更不会有人了。黑幽幽地院子里,只有一间时泛出昏黄的灯光。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杨伟看着像个大虾米卷曲着躺在地上的金刚,满脸横肉因为疼痛而抽搐得变了样子,在卸他的胳膊时,杨伟故意用了暗劲,这种卸法唯一的好处就是增加他的疼痛感。

杨伟蹲下身子,一手扶膀、一手捏住了金刚的断臂,一使力,只听轻微的“喀嚓”一声,胳膊接上了,不过由于几个小时脱力,杨伟估计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没有三五天是不行的。

“小子,怎么样,这滋味好受不好受。”杨伟亵笑着,心底下也实在是佩服金刚,同样的手段,就是用在一头驴身上,怕不得疼昏过去了,这小子居然还能忍得住。

“妈的,你别给我卖好,老子还不吃这套。有本事把老子送回局子,老子他妈又不是没呆过!”金刚一屁股坐在地上,骂骂咧咧地。

“你他妈想找死是不是……”,保镖作势要打,被杨伟拦住了。除了刘大刚,另一个叫李林,都是北疆退伍回来的老兵,李林强还当过几个侦察兵,手底的看样子是两下子。

“道上的事道是的规矩解决,你是第一天出来混怎么着,连这个都不懂!”杨伟说道,看着金刚憋着嘴不说话,就继续说道:“你小子踢场子在先、打人也在先,怎么,敢干还不敢认了是不是!”

“唉!………妈了b的,倒霉催的!”金刚长叹了一气,“得,大哥是高人,我她妈这回认栽了,要胳膊要腿你看着办吧。”

这小子倒光棍啊!杨伟和几个保镖心里赞道,不怕死的是英雄,可不怕死的混蛋,谁也不能说没有点英雄成份在内。

“我要是要你的命呢?”杨伟一脸不屑,向保镖伸出了手,李林强从腰里直接掏出了七九式,递给了杨伟,杨伟用很慢的动作打开了保险,把枪口抬起来,用嘴吹了吹,慢慢地顶上了金刚的额头。口里还说着:“小子,你认命吧,下了阴曹地府,要怨就怨狗脸成!?”

金刚一脸悲愤,两眼怒目而睁几近要冒出火来,可偏偏还不能反抗,自己和眼前的人比起来,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何况胳膊受伤还不能动,腿在被绑着,眼见冷汗刷刷地从额头的沁出来。等了一会没动静,却听杨伟说到:“小子,说出狗脸成的下落,今天饶你不死!”

明显地看出颤抖的金刚听到这句话,咬着牙关的突然张开了嘴,“呸”了一声,然后又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看来他是准备慷慨接受这颗子弹了。

杨伟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收起了枪,本来想吓唬一子,可是如果真是人家真是悍不畏死,这个动作就失去了意义,总不能真去杀人吧,况且杨伟还非常欣赏这愣头青,直觉得那里和自己有点相似。两边的保镖也是长长呼了一口气,刚才看杨伟的架势和身上散出的凛冽杀气,两人以为杨伟真要杀人了。

过了一会,仿佛是很长的时间,金刚睁开着,看见杨伟也正打量着他。就没好气地骂道:“妈的,给个痛快,你们就别费劲了!”

“小子,狗脸给了你多少好处,你他妈死都不开口!”杨伟饶有兴趣地看着金刚。

“没给!他是我朋友。”金刚轻蔑说。杨伟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不屑一顾。

“那***见人坑人、见鬼坑鬼,还会有朋友!”杨伟只觉得诧异,要说狗脸成有多少仇人不希罕,要真有朋友还真是希奇事。

“哼!我的朋友怎么样,关你鸟事!”金刚脸上的横肉抽着,又骂了一句。

“呵………”杨伟倒是觉得又气又好笑,跟着认死理的愣小子说话,还真是对牛弹琴。笑了笑,对一旁站着的李林说:“给他松了绑!”

金刚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眼看着李林松开了他绑着的双腿,扶他站起来,扔然不信地说:“你……你他妈别耍什么花样啊!”

“妈的,就你龟孙样,我还需要耍花样。”,杨伟骂道。然后从手包里随便抽出了一摞钱,怕不得有几千块的样子,直接塞给金刚。

“你少来这一套,给钱老子也不告诉你!”金刚诧异地拿着钱,口里还是不干不净地骂着。

“你滚吧!”杨伟说:“小子,你被我抓住,估计狗脸成早知道了,你也没脸回去了,拿着钱找个地方呆着吧!我可不想第二次再把你小子提留到这儿来!”

“真让走!?”金刚一脸不信,今天要是丢条胳膊断条腿倒是正常,他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现在放人又给钱,这事弄得他还真不敢相信。

“怎么着,你还等着吃了早饭再走!”杨伟说道。

“不……不……,那我走了!”,金刚半信半疑地说到。

“滚!?”,杨伟一说,金刚返身就要跑。

“等等!”杨伟想起来什么似的,金刚一听就止住了脚步。“金刚,你总得告诉我狗脸的手机号,我们事我们得自己解决!”

“138****5505!”金刚没加思索就脱口而出,一直听着的刘大刚赶忙记下来。

“我真走了!?”金刚说完看没人理他,反而觉得不自在,询问似地说道。

“去吧!兄弟,你也是条汉子,找个正事干,狗脸是个东西你应该知道,跟着他混指不定什么时候他把你给卖了!……从这儿出去两公里就是大路,自己想办法回去。”杨伟说道,说话的时候故意连看都没看金刚。

“这位大哥,”金刚对着杨伟说道:“我也知道狗脸成不是东西,可我在劳改农场的时候他去看过我几次,还送过吃的。他是个什么货色我知道,可我不能没义气。……这次对不起各位了!”金刚的心里现在是说不清感激还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出门时还深深地给杨伟鞠了个躬。

“杨兄弟!这小子不会通知狗脸吧。别给人跑了可麻烦了。”眼看着金刚出了院门,刘大刚问道,李林在旁也确有同感。

“哼,不会,这是个直脾气,而且这么丢人的事,打死他都不会跟人说起,黑道上混的兄弟和小姐的性质都差不多,小姐靠下面吃饭,道上兄弟都是靠脸面吃饭,脸丢尽了,饭碗也就砸了!他以后还混个屁呀!”。杨伟一句话说得大伙都笑了起来。

本来准备撬金刚的口,可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杨伟倒觉得自己没什么做的不对,本来就没准备伤人或者杀人,况且对于金刚这种滚刀肉,脑袋里根本就没有害怕这根神经,你就杀了他也不管用。

………………………………………………………

怎么办!?从早上一直到中午,杨伟就住在陈大拿安排的房间里没出来,几位已经起床的女士围着保镖问来问去,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听说杨伟又擅自把唯一知情的金刚放跑了,不禁对歌城的前途又多了一份担心。

杨伟一直从在房间的沙发,不爱抽烟的他今天是着魔似地一根接一根抽着。偶而接个电话,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信息,于事没有多大作用。好像事情也陷入的僵局。

手机………手机…………杨伟一直喃喃地说。一下子若有所悟,马上起身开始看傅红梅统计的手机号,纸上的几个手机号引起了杨伟的注意,一个是139****1236的手机号,昨晚未接来电八个,来电号码139****8088,手机牌子是诺基亚qd,杨伟见过这种手机,价格不菲;另一个是1350***6547,四个未接来电,来电号码138****3129,另一个是133****7954,六个未接来电,来电号码130****7147,剩下的一眼就能看出没什么毛病,不是杨伟熟悉,就是手机那些个烂号根本不入眼,这些保安的生活习性杨伟最清楚不过了,一般都是揣个二手市场淘来的手机,或者手机本身就是从那偷来的,不对,应该是叫做顺来的,号码从不固定,往往是随便弄张卡,用完就扔。若是用了个好点的手机,或者用了个非常入眼的靓号,那就显得不正常了。

想到这些,杨伟马上叫来了陈大拿,一脸睡意的陈大拿被杨伟三句两句一说,马上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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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三十,凤城市移动公司大客户营业室迎来了两位装扮非常酷毙了了男人,一位是趾高气扬的陈大拿,不过陈大拿平时就是这么走路的,算不上装b,一位是杨伟,戴着墨镜,扮成了陈大拿的保镖。本来杨伟是不愿意这个打扮的,可陈大拿一说:“杨老弟,你这一脸肃穆进人家大家,跟打劫似的,那怎么行!”,无奈之下,只好随了陈大拿的意思。

“小陈雨你好呀!”,陈大拿进了大客户营业室,跟一位长着痘痘的小女孩说道。在移动公司早就实行了大客户专项服务制度,陈雨是负责的业务经理,跟陈大拿有过业务往来。当然,像陈大拿这种身份,每月消耗的手机费用也是值得专门指定的专业业务经理的啊。

“呀!?陈总,您怎么来了!”长痘痘的小业务经理满脸职业微笑,仿佛小痘痘都开了花。马上起身迎接,说道:“有什么事打个电话我去您公司里就行,还麻烦您亲自来!”

一旁的杨伟看着一脸淫笑的陈大拿和满脸痘痘的陈雨想着,切,亏得你长得不咋地,去公司,那不羊入狼口么,还是个逑色狼。

“不麻烦………小雨呀!有个事想问问,这查通话记录怎么个查法!”陈大拿步入了正题。

“这样啊,持机主的身份证,或者知道密码就可以查了,自已在网上其实就可以查!”小痘痘女脸不咋地,声音可是甜得很。

“这样啊!………那个小雨,我没身份证,也不知道密码,你看能不能帮我查几个号!”陈大拿看着另外两个办公隔断里都没人,就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不行陈总,没有身份证和密码,我也没办法!”陈雨为难地说道。

“你得帮我啊小雨………这两年,我可没亏得你,一个月光我们公司给你交的话费怕不得有几万块吧。”陈大拿说道,这倒是实话,这么个大客户搁那个通信公司都不敢小看。

“陈总啊!您看这事真没办法!”陈雨一脸为难,说道:“公司里有硬性规定,如果私自改用户设定的密码登陆,要被开除的!”

“小雨呀,别的话我不多说了!”,陈大拿脸严肃下来,从手包里提出一摞钱,整封的一万块,放在陈雨面前。“这是报酬,这事你得给哥办办!”

“陈总,你这……”陈雨一脸为难又是一脸不甘,杨伟看见她眼里有些动摇,估计正做心里斗争呢。

“ 小雨,这是一万块,这钱你要不收,你说我找个其他客户经理收不收?凤城这么多营业厅,你敢说没人肯收。哥这有好事宁愿给你也不能给外人是不?再说了,哥这是生意上点事,又不是干啥违法乱纪的事,你看……你看哥像坏人吗?”陈大拿一脸诱导。杨伟想着,快了,快了,快把这小痘痘引沟里了。

果不其然,陈雨仿佛做了极大地思想斗争,说道:“好吧,陈总,我帮你查,不过公司要知道开除了怎么办?”

“切,到我公司当经理,待遇加倍!搁你这样人才,我请还请不来呢!”陈大拿大包大揽,一脸自信,不过陈大拿倒也不是说大话。

“那你们到外面等着,一会我给你们拷贝到优盘里,这儿不敢打印,你们回去自己打!”陈雨说道。

十几分钟后,快到下班时间了,陈雨从移动公司出来,远远地陈大拿把她叫过来。陈雨没说话,直接递过来个优盘。

“这……咋弄!”,杨伟可没见过这高科技东西,给把枪还差不多。就说:“陈总,这么大个东西能就把几个手机号通话记录都装下了?”

“扑哧”一声,车窗外的陈雨笑了起来,随口应到:“别说才五六个,五六百个都装下,里面都做成excel文档了,你们直接打印就行。”

“不说话能憋死你呀,让人家笑话你老土呢!…………那个,小雨谢谢了啊!”陈大拿一脸堆笑,说道。不理会杨伟很不满意的目光。

等文件一打印出来,着实杨伟觉得惊奇无比,带上狗脸成的共五六个手机号,足足用了四五包打印纸,摞起来有四五块砖的高度。

“这也太玄乎了吧!”,从没接触过电脑的杨伟看着小小的优盘和厚厚的打印记录,自言自语道:“这么小个东西,怎么就装逑进去了!………唉,高科技呀,咱落伍了………”

整整四五个小时,杨伟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查通话记录,中间薛萍、傅红梅、娇娇好像商量好的似的,挨个来找杨伟,不过都被门口的李林拦了回去。杨伟还听到娇娇在外面生气地说了一句,什么人啊,事办好没办好,谱倒越来越大了。

直到看到一个自己心里想的号码137****6540,杨伟一拍而起,小子,逮着你了!

第19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137****6540,这个号码正是杨伟的心结,这个号码出现了139****8088的通话记录中,而139****8088又同时和狗脸成138的号码、和 1350***6547这个号码通过电话。1350***6547这个号码好查,是王大炮手下一个小兄弟,因长得有点像王大炮,被弟兄们取笑,取了个浑号叫“王二炮”,这人杨伟有印像,也是个混吃混喝的主。

最关键的是137****6540,这个号码,是杨伟最想看到又最不愿看到的,机主姓名:何二勇,薛萍的贴身保镖。

那么一切就都明朗了,根据这些通话记录,杨伟已经做出最简单也是被证明最正确的判断,王二炮和何二勇是内应,这点确定无疑,从何二勇临阵逃跑开始,杨伟就怀疑他有问题,至少得性不好。狗脸成做的是外合,内应外合搞出了这些事,而139****8088这个号码的机主,就是主谋,话单上登记的名字是外地籍,但这不足以采信,像移动公司这种对身份证审核并不严格的地方,连张假身份证都能办个号出来。事查到这里,这个主谋,也就要浮出水面了。

杨伟马上下达了控制王二炮的命令,执行人就是贼六,王虎子的铁杆,“政治”观念特别强那位。

真个是人逢走运喜事多,刚刚挖出了这几个内应,就接到吴妈咪的电话,说了两件让杨伟高兴的事,一件是天上人间歌城的一个小姐,前几天跟狗脸成出台还真打过炮,地点在宣化小区一幢居民楼里,杨伟忙记下了地址;另一件是有一小姐早晨下班,见过个人,这人看着像狗脸成。地点在建设路上。杨伟记得,建设路和宣化小区仅仅是一墙之隔。

那么,这就能判定,狗脸成还在凤城,不管在不在宣化小区,最起码没跑路,没跑就好说。杨伟之前最担心的是狗脸成跑了,真跑了躲到暗处,这事还真不好办。

……………………………………………

一个小时后,正在一个小饭馆吃羊杂的王二炮被贼六逮了个正着,杨伟吩咐李林去把人直接提到了南大库,那几避静,好办事。

看看时间,又是一个黑夜来临了,心情已经大好的杨伟在天厦大厅叫了几个菜,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正吃着,就看到陈大拿领着众女士下楼来吃晚饭。

“嗨,我还以你小子躲在那儿闷骚呢,这儿都吃上了啊!”,陈大拿笑着说道。杨伟正吃了一嘴,支支唔唔说不出话来。

“杨伟,怎么样了,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你!”薛萍有点不悦,问道。

“切、看他那吃相,我看就是个饭桶!”娇娇讽剌了一句。

苦于无法开口的杨伟使劲咽下了嘴里的饭,开口说道:“噎死我了!!………你说什么?”

“我问你事情怎么样了,瞧你吃相,至于吗?”,薛萍也被杨伟的样子逗笑了。

“早着呢!”,杨伟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瞟着他们身后跟来的何二勇,“你们安心住着,有了消息我通知你们!”说完又忙着往嘴里拔拉,甚至觉得还不过瘾,直接端起碗来拔拉。

“得,得,杨老弟,哥这儿管够啊,你慢些!”陈大拿看着众人苦笑的脸,说道。心里想这么个弟兄跟灾区来的似的,这脸丢大了。

杨伟把碗里最后一粒米拔进嘴了,端起一杯白开水一饮而尽,非常惬意地拍拍肚子,说道,好痛快!然后站起身来,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众人,对着娇娇说:“你刚才说我什么!”

“饭桶呀!”娇娇毫不示弱,迎着杨伟说。在娇娇的记忆中,只有她开杨伟玩笑的份。

“再说我捏死你!”杨伟一瞪眼,凶相就出来了,只见他一伸手,娇娇躲都躲不过,鼻子被杨伟捏住扭了一下。

“哎哟,死杨伟………”,娇娇叫着,一下疼得捂住鼻子,眼看泪就流下来了,猝不及防地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薛萍生气地喝了一声:杨伟,你干什么?!

杨伟冷眼一瞟,看到何二勇想发作又强行压抑的表情,心里一下又明白了几分。转头“哼”了一声,谁也没理会,扬长而去。

“这个杨伟,今天怎么了!?”,薛萍扶着娇娇,心疼地看着娇娇被捏红的小鼻子。说:“这死东西手这么重!?”,不说还罢,一说娇娇还真哭起来了。

怨不得这小子找不着女人,这手这么重,调情时还不把人家姑娘捏坏了,陈大拿一旁想着。不过看到杨伟放开大吃了样子,和昨天抽闷烟俨然两个样子,他就知道这兄弟心里有谱了!当下,也不敢点破。忙加入到声讨杨伟的行列,直到把众女士引到饭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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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库,处理金刚的那间小屋。杨伟、贼六、保镖李林、刘大刚,一圈人正围着一个留着染着黄毛的小个子--------王二炮。刘大刚按杨伟的吩咐,早在一旁打开了dv机,要把过程录下来。

“二炮,有什么你自己说!”杨伟虎着脸。

“杨哥,我、我说什么…………”,已吓得一脸菜色的王二炮结结巴巴地说。

“说说你小子怎么吃里扒外,说说你怎么勾结狗脸在歌城弄腾,还有,好像一个手机尾号是8088的跟你关系不错是不是?”,最后一句,杨伟加重了语气,吓得王二炮哆索了一下,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在地上。

“妈了巴子,就这怂样还当内奸!”,保镖李林恨恨地踢了他一脚。

“说!你这个主子是谁!”,杨伟提过张椅子,坐在他前面。

“是…是,是刘科长,刘和平!”王二炮战战噤噤地说。

“狗脸在什么地方!”杨伟顾不得问这个陌生的名字,只要有名有姓就跑不了。

“前两天宣化小区窝着,昨天锦绣动手后,就不知道了!”王二炮交待了。

“说清楚点!”杨伟喝道。

“好像是*号楼,几单元不知道,中间的!”王二炮努力回忆着。

以下的不等杨伟收拾就直接竹筒倒豆子,众人直叹和金刚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原来王二炮在通信公司当过钱务员,就是那种扛着楼梯装电话那种,他口里的刘和平则是通信公司的财务科长,据说是有两把刷子,业内人称是“刘千万”,靠近两年通信的基建项目繁多而近水楼台先得月,在线路工程上大发横财。半年前就给了王二炮一笔钱让王二炮混到锦绣当保安,随时汇报锦绣的动态。

“妈b的,这是早有预谋啊!”,杨伟骂道。直觉得这人不简单,能派个卧底在锦绣隐忍半年不发,而后乘势一击,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

“何二勇认识不!”杨伟又问了一句。

“不认识!”

“刘和平在锦绣还收买了什么人?”

“不知道!”

“妈了b,再想想,想不起来抽死你”,李林也是个火爆脾气,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了上去。

“真不知道……………不过,有一次刘和平好像约过歌城什么人出去!”

“什么人,好好想想………”杨伟接着问,离真相也许越来越近了,现在需要的是口实。

“会所里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看见他上了刘和平的车!”王二炮平时就负责看大门,说到看见还真有可能。

“说清楚点,长什么样!”杨伟追问。

“长得………长得……长得就那样,说不来!”。让混吃混喝的王二炮准确描述还真有点难度。

“啪”又是一个清脆的耳光伴着王二炮的惨叫。

“别打,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后来天天跟个女的相跟着………那女的不是你老婆吗!”一个耳光把王二炮打得还真想起来了。

“妈b的谁老婆!”杨伟也火了,一脚就踹了上去。

“唉哟,锦绣弟兄们都这样说,就是那个叫娇娇什么的,常留个卷发,骚不拉几那个…………”王二炮带着哭腔再次表白自己没说错。

“滚你妈b的!”,杨伟恨恨地又踹了他一脚,说:“把这狗东西捆起来看好!”

“好嘞!”一直没发话的贼六应了一声,然后掏出准备好的绳子直接把王二炮反绑起来,杨伟一看那捆法就想笑,那是以前见过的武警捆重犯的手法,两个八叉后面一十字,捆起来人手脚在一块,有个名堂叫“刹死猪”。估计贼六身上没少挨,挨得自己都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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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厦,2899号,陈大拿办公室。

陈大拿看着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仍然是没有消息,昨天晚上听杨伟捉了内鬼,他也是跟着高兴了一回,后来是杨伟带着保镖和一帮混混又去堵狗脸成了,不过从昨晚一直到现在已经十几小时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仅仅是早晨九点钟的时候杨伟打电话让陈大拿准备两三套警服,陈大拿听着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胆子贼大,不是又搞什么名堂吧!

不过他还是想办法搞了两套仿制的,这年头,假货比逑真货还像真的,这仿制的上头,居然还有警号。刚刚李林回来把警服带走,陈大拿是千万叮嘱一定要小心,别整出什么事来。

此时的宣化小区也是忙碌一片,**号楼对面楼顶上,穿着皇明太阳能工作服的工人,不对,是假扮工人,正盯着各个楼道各个出口,其中一个就是当贼颇有建树的轮子。

南北两个出口,三三两两的行人来回走动,不过要细看的话,绝对有问题,走过来走过去老是相同的面孔…………其实不光这些,杨伟在小区还安插了二十多个闲散人员,狗脸成不出刚已,一出则挺翅难逃。

“队长……队长,目标出现,从三单元出门,带了一个女的,向北面出口走去!”

“注意……注意,目标标向北门方向走去,动手!!!!!!”兴奋的杨伟一喊。直接开着三菱飚向北出口。

离北出口还有三十多米,狗脸成已经被埋伏在四周的几个保安摁在地上,狗脸在脸贴着地叫嚣着,人群乱哄哄的,杨伟看了一下,有许多看热闹的居民已经陆续围了上了,等杨伟停车下人的功夫,人群已经层层地围观起来。场面越来越乱。

“ 让开,让开,警察办案!”身着警服,不对,是假警服的杨伟和李林下了车,拔开人群往里走,乱哄哄地人群自然地让开了一条路,杨伟走进中间,往保安们的身下一看,尖嘴高腮暴黄牙,不是狗脸成是谁!杨伟一扭着狗脸的胳膊,直接给狗脸铐上了,对了,忘了说了铐子里,铐子也是陈大拿这货从黑市上买的。

狗脸成安国昨晚叫了个小姐整忙乎了一夜,早上睡了个懒觉,这正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呢,没成想一出门就撞上了这事,正想着这段没犯事呀,这警察怎么摸这儿来了,等被铐上一看,杨伟正一脸坏笑看着他呢,这下可吓得不轻,刚要叫,就见杨伟铁铗般的大手捏住了下颌骨,一下子把下巴脱下来了。狗脸成张口准备喊了声音成了 “啊………啊”。没等他再叫,就被李林提留着,不自然跟着脚步上了车。

“各位居民同志,感谢大家协助我们警察抓住了这个在逃罪犯,谢谢各位!………谢谢各位居民同志的支持!………”杨伟向围观群众做模做样地鞠了个躬。

“应该的,应该的,协助警察办案是我们应该做的!”一干扮成居民的众混混保安装模作样地说。

“哇!这警察真帅哟!”人群里一位花痴女说道。

“瞧人家小伙,多懂礼貌,谁说警察不好了,刚才那小伙扶了我一把。”,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说。

“不对呀,平时来小区的警察那个不是咋咋乎乎地,今个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位见多识广的中年男子。

“呀!这当警察有出息啊,这都开上三菱了!”一位估计是司机的中年人说。

杨伟一种微笑在大家的簇拥下上了车,发动三菱,一溜烟跑了,车上坐着看的李林直捏了一把冷汗,就说道:“杨兄弟,你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假的!”

“ 哈………哈,这当警察就是爽,我刚才都逑把自己当成真的警察办案了…………”杨伟哈哈大笑,一路飚着车开向南大库,李林注意到,杨伟开车的架势一看就是老手,换档打方向超车行云流水,车飚起来甚至感觉不到提速,心里不禁对这个曾经拿枪指着自己的保安多了一层敬畏。

审讯狗脸的过程就简单多了,一个杨伟已经基本猜到了几个人之间的联系,一个是狗脸知道杨伟的手段,他就曾被杨伟摁进锦绣卫生间的一个马桶来回折腾了半个小时,那马桶还是个没冲的马桶。而他也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杨伟这恶煞一往跟前站,三魂六魄都找不着去那了。当下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过程。

原来这狗脸自从在锦绣吃瘪后就远走到河南郑州找食,为啥,丢不起那人啊,原来凤城道上这狗脸被封为三大棍之一的“恶棍”,以凶恶出名,在遇到杨伟之前,倒也真干过几件光棍的事,不过被杨伟浸马桶之后名声就大不如从前了。两个多月前,刘和平通过层关系联系到了狗脸,许诺给狗脸二十万让他挑了歌城,而且先付了十万。狗脸听说杨伟辞职走人,也就放着胆子来了。后来的事就是大家所知道了,唯一都没想到的是会出了命案,不过也更给了刘和平一个继续弄下去的口实。

“杨老大,给兄弟个机会,兄弟还有十几万没动,都孝敬您老人家!”狗脸交待完了,开始求饶了。

“噢!说说看,你准备怎么给我钱呀!”杨伟笑着说,抓了狗脸,基本整件事情就圆满了,杨伟的心情也是无比地好。

“在我住的地方呢!您老高抬贵手,放兄弟一马,钱都归您!”狗脸倒是人如其名,不过谄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搜搜他!”,杨伟一摆头,李林在他身上搜了一遍,挖出了一串钥匙,手机、身份证和一个钱夹子。杨伟把东西都装进袋子,准备走。

“兄弟!兄弟!钱归你了,这不能害我呀,我也受人蒙敝呀!”狗脸成一看杨伟要走,急了。

“狗脸,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压根就没想把你怎么着!你住着吧,过两天放了你!”杨伟说道。和李林、刘大刚相跟着出了小屋,贼六和新调来的几个兄弟里里外外站了五六个人。杨伟安排道:“看好了,别让跑了,一会狗脸大伙发奖金啊!”。说得一帮保安们哈哈大笑。

狗脸成安国倒也真没说假话,杨伟在他的租住的单元间的床箱里还真就挖出了一包钱,整整齐齐扎着,这狗脸也真够背,辛苦钱看样还没来得及花多少呢!杨伟顺手就给刘大刚和李林一人塞了两扎,两人还要推辞,杨伟就说:“得,你们还别推辞,钱也不是我的,就当弟兄们这两天的辛苦费啊!………那个大刚,你录的那个钱那段,删了,别逑陈大拿看见扣咱们工钱!”说得俩人也是哈哈大笑,对风趣的杨伟又多了分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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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厦,2899号陈大拿办公室。众人接到了杨伟通知,很严肃,杨伟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把人聚起来,开会。陈大拿听得一头雾水,想着,这他妈穿个假警服,还学会打官腔了。

一干人坐在陈大拿办公室等了半天杨伟也没来,娇娇不耐烦地说:“那死东西怎么还不来!”

“你别乱说话,一会他生气了又捏你!”薛萍没好气地接了一句。

“哼!再捏我我跟他急!”娇娇不满地说到。

“陈总,这狗脸成找到了吗!”一直没有开过口的何二勇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这两天老是觉得眼皮子跳,总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我小子葫芦里卖什么药,连我那俩保镖也给他忽悠地问不出什么话来……”陈大拿不脸苦笑,他说的倒是事实,从查完手机通话清单后,杨伟再没有告诉过他进展,不过就他想也没那么快。

正说着,一身警服的杨伟和李林推门进来,后面的刘大刚手里提着dv。

“扑哧”一声,傅红梅、薛萍、娇娇仨不知情地都笑了出来,杨伟穿着警服,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可比真警察还像警察。

“呵………呵……”杨伟也笑着,走上前几步,说着“笑什么笑!”然后脸一横,长手一伸,从背后掏出的枪直接顶在何二勇的脑门上。回头叫道:“林子,把他铐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猝不及防,李林手脚麻利地把何二勇铐起来,眼见不对准备反抗的何二勇刚有动作,杨伟的枪把直接砸在他的后脑上,只见何二勇叫都没叫出来,软绵绵地倒下了,杨伟这手黑得,砸晕了!李林迅搜了他全身,腰里还摸出一支仿64式手机来。

眨眼功夫,一个大活人就被杨伟砸在地上,脑后汩汩地流了血,人躺着生死未卜。屋子里的人除动手的,三个女人都觉得浑身发冷,反应最强烈的娇娇扑上来,发了疯似的打在杨伟胸膛上,一边动手一边叫着:“杨伟,你这个杀人犯,我跟你拼了………杨伟,你这个杀人犯!”

此时的杨伟却像一座铁塔般似地站着动也不动,任凭娇娇双手又打又抓,直到脖子上、脸上出现多处血痕,看着娇娇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杨伟伸手揽着腰,倒提着娇娇就往卫生间走,丝毫不理会娇娇又抓又咬。进了卫生间就听杨伟一脚踹上了门,然后就是娇娇“哎哟”一声的声音就断了,然后是水龙头哗哗的声音。众人大眼瞪小眼,特别是陈大拿只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这么暧昧,怎么像逑在卫生间办事那声音。

“杨伟,你什么意思!”只觉得不对的薛萍站起来就要进去,却见杨伟推门从卫生间里出来,薛萍有点气愤地说:“是不是你连我也想打!你……你把玉儿怎么了?”。

“让她醒醒,别一天见个男人就发骚!”,杨伟正说着,就是娇娇一头湿麓麓地走出来,脸上是梨花带雨,犹自摆搐着,薛萍扶着娇娇,对杨伟怒目而视,仿佛是杨伟欺负了娇娇一样,浑然不见杨伟的脸上、脖子上还带着娇娇的指甲印。

“你们都坐好了,有什么话,看完这两天的录相再说。”杨伟不再理会众人有的诧异、有的愤怒、有悲伤的表情,说了一句。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刘大刚则直接把dv接驳到房间的大电视上。

画面一开始就是两天前械斗的场面,地点是大家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锦绣城,一屋子人马上都被吸引住了目光。

从歌城械斗到审讯金刚、再到抓住王二炮、再到挖出狗脸成,边听边看的众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特别是薛萍,不经意地把扶着娇娇的手放开,狠狠地瞪了娇娇一眼,娇娇做错事似的,低下头不敢看薛萍,不过又忍不住看这个惊心动魄的过程,傅红梅则是一脸敬佩。唯一笃定的还是陈大拿,一脸笑意的看完…………

“精彩呀,老弟,你这一手漂亮,痛快!”,陈大拿赞道。

“杨伟,你是怎么把这几个连到一起的!”薛萍问道,看样子还在思考过程。

“ 手机号!”杨伟说道:“这多亏了红梅,统计的手机号码里,最先挑出了五个号码,最后证明其中一个有问题,就是歌城保安王二炮,也就是后来证明是刘和平的手机尾号8088。从金刚嘴里我们得到了狗脸的手机号,通过挖通话记录。刘和平所持的手机号,与王二炮、狗脸成以及何二勇之间都有过联系,所以最终确定了这几个人的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我估计何二勇是了解虎子的脾气,有意把虎子推到前台,凭虎子那不死不休的愣劲,肯定要出事。他们再抓住出事这个由头,对歌城进行长期围攻,以达到拖跨歌城生意、进而取而代之的目的!”

“唉!亏得一年十几万请了这么个白眼狼!”薛萍后悔不迭。

“对不起,萍姐,这几天我看娇娇和二勇走得近,没敢和你们通报!”杨伟换了一副诚肯的孔说。清醒过来的娇娇眼见着杨伟脸上、脖子上的伤,不敢再对视他的目光。

“你做得对,不怪你!”。薛萍感激地看了杨伟一眼。

“弟妹呀,你现在相信我的眼光了吧!”,陈大拿爽朗地笑起来,一下了解决了心腹之患,他也是高兴得很。

“这小子怎么办!”,杨伟指着地上兀自昏迷不醒的何二勇。

“林子,把他拖下去,一会审审这***!”,陈大拿一脸肃杀,这个时候才看出有点大哥的样子。

……………………………………………

“杨伟,这下一步怎么办?”,看着李林和刘大刚把何二勇拖走,薛萍盯着杨伟问。

杨伟上前打开房间的储藏柜,挑了一瓶矿泉水,估计是又解释又解说,口渴了。他仰着脖子灌了几口,说:“不知道!?”

“嗨,又卖关子不是!”,陈大拿笑着驳斥说。

“这刘和平什么来路!”杨伟问了一句。

“不太清楚,有过耳闻,听说是个有能耐的主,天上人间的大股东,好像还参股了几个饭店,没打过交道,应该不是道上的人!”,陈大拿摇摇头。

“这一小科长,就这身份在凤城这地界,地摊上吃拉面的都能挑出一大把来,这人不简单啊!”杨伟说。

“好吧,我托朋友查查!”陈大拿应道,这个突兀而来的幕后人还是横空出世似的。

“那得尽快啊!最好这两天就能给我交个底,我动手时好心里有数。”杨伟说道。。

“这事我来办。那个,………杨老弟呀,你歌城这摊子,要不你再………”陈大拿说道,回头还征询了一下薛萍,估计俩人是已有默契,薛萍点点头。

“歌城怎么了!?”杨伟不解地问了一句。

薛萍紧跟着就说:“杨伟,我和陈总商量了一下,要不你回来吧,直接到歌城当副经理,就当帮我忙了!”。薛萍说这话的时候很艰难,这是她第一次低头求人,而且所求的人还是一名无权无势的保安。

杨伟无言地摇摇头,眼前一下子掠过自己当保安、辞职、进派出所一系列影像,下意识地就拒绝了这个邀请。

“薛总,歌城我就不回去了。不过这几天趁着处理这事,我可以帮歌城恢复恢复元气,估计原先保安、妈咪、小姐们都多少还给几分面子。”杨伟看着薛萍一脸失望,不忍心地加了一句。

“ 那也好,这几个月每月我按利润的10%给你提成,要不满意还可以加!”,薛萍听说杨伟愿意帮着恢复,脸上有了点兴慰,一下子开出了杨伟想都不敢起的天价。要按歌城原先每月一百多万的纯利润,杨伟每月要挣差不多十万块。连娇娇听着都吸了口凉气。不过再想想,恢复期间还指不定多长呢,也就释然了。可就恢复期也不少了。

“几个月!?”,杨伟诧异地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疑问吗?”薛萍不解。

“几个月还忙乎什么呀,黄花菜都凉了!”杨伟说道:“我老家那房子正修着呢,我还等着回去合拢口封顶呢!”杨伟说道。

“那准备多长时候恢复!”薛萍问道,一下子感觉杨伟给她的惊奇还真是多了。

杨伟大大咧咧说:“有几天就差不多了,这生意就是弄个人气,有了人气就什么都有了。”

“几天!?”陈大拿和薛萍都是一脸不信地神色。

“切,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杨伟放下矿泉水瓶子,拿起自己的袋子往外走,边走还边说道:“几天都是往长里说,还没算上吃饭睡觉的时间。”

“真的、假的…………这死东西不是说大话吧!”娇娇终于开口了,不过说话的口气自己都不敢确定。

“他说行,没准还真行……………”,陈大拿起身,咕嘟了一句,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薛萍什么也没有说,心里正患得患失地想着,既愿意看到歌城短时间里恢复元气,但又怕时间太短,与这个迷一样的人物再次失之交臂。这个以前仅仅是自己无意中提拔了一下的小保安,今天却力挽狂澜,救了歌城一命,这也等于救了自己一命,那时而凶相毕露、时而冷面无情、时而玩世不恭、时而又热情似火的表情,让她生气,让她害怕、让她迷茫、更让她依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既使在最爱自己的丈夫身上,都没有感到有过如此的依赖的感觉……………

“红梅,跟我去回房间……”薛萍软软地靠在沙发上,感到全身乏力,傅红梅扶着薛萍,感觉到她身体的悸动。心想,什么事这么激动,跟高潮来了似的,连走路都打颤!

第20章 心结须得用心解

杨伟在天厦陈大拿安排的房间浴室里足足泡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几日的疲劳尽去,感觉非常畅快的杨伟围了一场浴巾,躺在宽大的床上随手打开了电视。他住的这里是一个商务包间,标价是每天888元,一个卧室、一个会客厅和一个卫生间,房间里装修得简约而不简单,就像刚才的浴室里,洗脸的池子用得是纯陶洁具,还带一个偌大的有冲浪开关浴盆,在桑拿混过的杨伟一看就看出这设备价格不菲。会客室里还专门配了一个储藏柜子,带冷气的,里面准备好了绿茶、可乐饮料高高低低放了一层。卧室里空调、大背投、电脑一应俱全,不过这些杨伟连动都没动过,搁杨伟身上,这些也就是摆设。杨伟最有感觉的是床,那床太软,睡惯了硬板床的杨伟还真嫌这地方不舒服。

正百无聊赖的杨伟把背投电视的遥控开关挨着个换了一遍台也没找到个喜欢看的,就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杨伟就没理会,这天厦啥都好,就是骚扰太多,晚上还睡不踏实,经常他娘的有骚扰电话,一接起来就是“先生、需要按摩吗?”、“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气得杨伟直接就拽了电话线。心里直犯滴咕:这他娘陈大拿还有当老鸨的潜质,连吃带睡带**一条龙生意都做了。

门外连续不断的敲门声直把杨伟惹火了,杨伟光着脚蹬蹬蹬几步就出去开门就骂:“你他娘……”,一看是陈大拿,后半句就咽了下去。

“咦!火气这么大,看来得给你找个姑娘下下火。”陈大拿一脸贼笑,手里提着个袋里,站在门口。

“我说陈大拿,你有毛病咋的,这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我这儿干什么,我他妈以为又是谁来骚扰我呢!”杨伟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深更半夜,这才九点多。”陈大拿不等杨伟请他,大大咧咧地进了房间,一边走一边说:“我这一人闷得慌,找你聊聊,怎么不欢迎呀!”

“拉倒,你逑能有什么好事。”杨伟关上门,进卧室穿上了鞋。又觉得围着个浴巾总是不雅,随即又换上了长裤,光着膀子出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陈大拿从袋里里掏出一个木盒,又掏出一个用报纸扎得严严实实的包裹,等拆开包裹,里面郝然是一瓶酒,看得杨伟眼一亮。一瓶特供酒,军队特供的那种,外人也许认不出这种没有标志的酒,可杨伟一看就知道,那是地地道道的真货。

“咦,好东西,你从那搞得!”,杨伟高兴地说。亲热坐到陈大拿身边,浑然忘了刚才还准备赶人家走呢。

“我用几瓶茅台换的,………嗨,我说你小子,怎么见了酒比见了我还亲,刚才还骂骂咧咧地说我有毛病来着。”陈大拿笑着说,打开了酒瓶,找了两个纸杯子倒上。

“谁说的,我见你跟见这酒一样亲!”,杨伟笑着端起了杯子,和陈大拿像征性的碰了一下,仰着脖子一饮而尽,然后是闭着眼睛,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嘴里说着:“好多年没喝到了,爽!”

此时的杨伟只觉得一股热力迅速从胃里弥漫开来,那是特供酒那种又醇又厚酒劲,这种久违了的感觉让他觉得浑身发热,离开部队后,好酒也尝过不少,可这种感觉还是历久弥新,什么也代替不了。

其实这特供再怎么地也是酒。在中国这个白酒的国度里,未见得就多么珍贵、多么稀罕,甚至比一些一类白酒都有不如。但对于一个军人,一个曾经在血与火中挣扎过的军人,特供的意义已不在于仅仅是酒。与其说是喜欢特供,不如说是喜欢沉浸在那种久违了的回忆中。尽管回忆也许不是十分地美好!

两个酒中知已一人两杯,一瓶特供眼见就下了差不多一半,杨伟直接把酒瓶拿到自己面前,对陈大拿说:“你……你不准喝了啊,剩下都是我的!………我说陈大拿,你逑咋这的小气,弄也不多弄两瓶?”

“ 哈…哈,”陈大拿看着杨伟一脸馋样就爽快的大笑起来。边笑边说:“你知足吧,这酒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就这还是我托人从省城搞的,还承了好大人情。………我就奇怪了,这酒也不咋地呀。”说着就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两层精致的雪茄,陈大拿用一把奇形怪状剪子剪掉了烟屁股,递给杨伟一支,自己又剪了一支点上。

“咦,这烟味道不错。”杨伟虽不大抽烟,可多少还分不清点好坏。很享受的抽一口、喝一口,顾不上理会陈大拿。不过看那抽烟架势,也就舜王村村长抽旱烟那水平,浑然没有与这种雪茄能够相得益彰的气质。

这逑货,看来根本不就认识这烟。陈大拿想着,这是古巴蒙特利雪茄,一盒要卖到4000多块,比特供的价值还要大,陈大拿处心积虑要给杨伟示好,才从北京捎的这烟,不过看样子杨伟除了认识酒之外,这烟上下了功夫还白费了。

“哎,杨老弟,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事你觉得咋样!?”陈大拿趁着杨伟高兴的当儿,步入了正题。

“啥事?”正一脸享受的杨伟吐了个烟圈,说道。

“就是在车上,我跟你说的,到我这儿来当个经理呀!”陈大拿提醒道。

“咂……我咋不记得!”杨伟撇撇嘴一脸无辜地说。

“不会吧!你这上次喝酒答应我的事想不起来,车上答应的事又不忘了,你这把哥哥我当猴耍呀。亏得我大老远从省城给你找这酒。”陈大拿生气地说,遇到如此惫懒地人物,他也是毫无办法。

“陈大拿!………不,不,陈总………不对,你别生气啊,这怎么称呼都得劲呀!”杨伟看陈大拿真的有点生就,急着伸着手势要表达自己的意思,一下子也表达不清楚。

“你爱咋称呼都行!”杨伟一脸不睬。

“那,叫你陈哥!冲你对我这么客气,以后叫你陈哥啊!”,看着陈大拿脸色好转,杨伟就继续说:“咱也处这长时候,有些话我得给你这当哥的说说,你爱听不爱听!”

“说吧!我爱听!”,陈大拿一直愁着揣不着杨伟的心思呢。

“哥哎,兄弟知道你这意思?可那没法来呀!…………你逑都查过我的底了,你总该知道吧。这第一,兄弟我到现在还是个半文盲,在歌城点保安的名都常点错。没办法呀,从小出家当和尚,后来还俗又当兵,一天学也逑没上过。现在人家用的是电脑、什么网络、什么什么我也弄逑不清,看见这些东西我就发怵,前几天查电话不认识那优盘都让你笑话,你说真要来当经理,天天出丑,还不把你大牙给笑掉了!”

“那有的事,你………”,陈大拿正要反驳,被杨伟的手势拦住了。

“ 你别说话,听我说完。这第二条嘛,我这活了二十几年,最拿手的事你知道干啥,……猜不着吧,告诉你,是他妈杀人放火,不过那是在部队执行任务。我们这行当特殊兵种的,要死在战场上也好,一了百了,还能当个英雄什么地!这退役了就没法混了,要么当警察当保镖,继续拿枪,要不就是当他妈土匪打家劫室,为啥,兄弟们除了扛杆枪打打杀杀,啥也不会干呀。…………我他妈就更惨了,连退役都没捞着,直接是被开除军籍的,像我们这号人,能有几个好下场的!”

这些话听得陈大拿也是颇为同情,军人的事陈大拿也是知道点的,就他手下的保镖李林都是个二等功臣,可回老家怎么地,不照样分配不了工作吗。要不是陈大拿收留着,就那小伙和杨伟差不多的火爆脾气,指不定惹出什么事来呢!刘大刚倒是分配了个工作,不过是直接进了已经倒闭的县办印刷厂,还不如不分配呢!

“……… 这第三,我给你陈哥你说句心里话”,杨伟眼见陈大拿认可自己的话,继续说道:“兄弟我一年多这就混在歌城,歌城是逑啥地方,跟过去那妓院一个性质,兄弟我这搁过去就是逑龟公、大茶壶、拉皮条那角色,平时这打伤人、收保护费、讹人钱甚至小偷小摸这些个烂事,没少干。说白了我就是一混混。…………陈哥,你说这我这身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文盲、流氓加法盲,就是说我这号人的,来你这儿,你不嫌寒碜和还嫌丢人呢!……我现在是谁呀,凤城道上谁不知道锦绣有一超级混混,绰号无敌搅屎棍!你说这我混成这样,要是我师傅他老人家还在,还不得活活气死呀!”

杨伟把纸杯里最后一口特供一饮而尽,眼见瓶子里也是已经见底,意犹未尽地咂咂嘴。陈大拿一直用心听着,听到最后也是浠嘘不已,拍拍杨伟肩膀,说道:“兄弟呀,这是掏心窝子的话呀!没说的,不管你干啥,陈哥都支持你,陈哥就喜欢你这样,直来直去,不藏着掖着,不过兄弟你这今后总得有点有点打算吧!”

“有啥打算?!有逑打算!我估摸着,搁我这样混下去,一天打打闹闹,指不定那天不小心犯案让警察给逮了。我就想早点回老家,赶紧成个家,说个媳妇啥的,老老实实当个农民,在家种地放羊。……我当和尚时,我师傅就常说我命犯天罡,多灾多难,要谦恭自省,………后面几个字啥意思,我弄了十好几年才弄明白,还真让这老家伙说着了………”杨伟说道,这才注意到了雪茄长时间没吸已经熄了,他把烟屁股扔进纸杯子里,陈大拿又要给杨伟点上一支,被杨伟摆摆手阻止了。

“兄弟呀,不是我说你,你这想法还是有点问题!”陈大拿说道。

“有啥问题。”杨伟睁着已经有点发红的眼睛问。

“ 你说歌城这帮兄弟啊,好歹也跟着你混了这长时间了,你才回老家俩月,打架的、杀人地、捣乱地什么事都出来了,别的不说,就虎子、贼六、还有那章老三、那个叫轮子什么地,你要不在,那都迟早就是往劳改农场送的后备队员。你一拍屁股走人了,搁那几个兄弟可就没人管了。你就没想过带带他们,给他们谋个正经事,弄个饭碗啥的,也不至于将来老了老了再从流氓变成盲流吧。”陈大拿说道。不过说的真有几分道理。

“咋不想,我逑还穷得叮铛响呢?我要像你趁个百万千万富翁,早给兄弟们一人发几万,***,一人再发俩小姐,让他们都回家过日子了!”,杨伟哈哈笑着道。

“切,这就更不对了,就你那帮保安得性,有了钱就胡吃海喝带乱嫖,你有多少钱够他们挑!”,陈大拿哭笑不得地说。

“那怎么办,这帮小子就那得性。”杨伟说道,这个事他倒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搁他这水平,实在还想不出什么妥善的办法,要不也不至于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了。

“哥给你想的就是办法呀!你在这儿当个经理啥的,将来这用人地差事有的是,起码能帮衬帮衬兄弟们呀,这开个车啦、跑个腿了,再不就组织下面弟兄们学个做饭、修车的手艺了什么的,都是好事啊!”陈大拿一脸诱导,像哄骗移动公司那个痘痘女陈雨一样。

“你…你这不是挖人家歌城墙角嘛,这咋行!”杨伟不乐意了,倒是觉得这也是个好主意。

“ 屁话,歌城还有我的股份,我能挖自己的墙角?………歌城是个啥生意你比谁都清楚,能红火几年还真不好说,再者兄弟们现在能动能干当个保安还行,你说再过十年、二十年,咋五六十岁了,还让你这帮兄弟都上街收保护费、要不去歌城看门还是讹钱!”陈大拿说道。一说到讹钱,陈大拿自己还是被讹对象,杨伟好像也想到了陈大拿被讹的事,一下子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话倒说的在理啊”,杨伟若有所思。

“那不得了,哥哥我一是为你着想,挣俩钱不比你窝在山里强?再者说了,把这帮兄弟都带出来,不比把他们送进看守所强呀!”陈大拿说道。

“可我这……我就没想过当这什么……”,杨伟还是一脸为难,估计还是对自己有所顾虑。

“ 别,只要你来,就能干好!你还别不信………你想啊,兄弟你这么仁义,下面这些小子们都服你,连我那保镖都对你佩服得很;二者你脑子又好使,看这次这事处理得多漂亮!就说那曲里八拐那多关系,你捋得清清楚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我都觉得兄弟你当不上警察都是国家的巨大损失!就退一万步讲,兄弟你看哥这样,比你强那儿了,这出门别人还不得陈总陈总地叫!你就别担心那些个什么不会这个、不会那个,你要都会,还要下面人干吗?你还别不信,这当领导,就得啥也不会地当,要啥都会,顶多当个干事,当个秘书。”陈大拿一古脑高帽给杨伟戴了上来,听得杨伟觉得真是人逢知已,喜上眉梢。

“那当经理一天是干啥。”杨伟口气有所松动。

陈大拿也看出了杨伟的变化,赶忙说到:“能干什么,吃吃饭、喝喝酒、泡泡妞,就这么大事!”

“咦,那不和逑你一样了?”杨伟一脸惊奇地问,又加了一句:“你一个人就够祸害了,再加上个我,还不定弄出甚事来呢!”

“…………”陈大拿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杨伟看着他憋着哭笑不得的脸,哈哈大笑。然后说道:“我说陈哥,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你那俩煤矿的事,搁这儿给我下套呢!”

“ 呵……呵,我也不给你拐弯抹角说,我就想成立个能源公司,专门搞煤炭生意,………兄弟,我话可是挑明了说,这煤矿也是生意,而且是正当生意,我陈大拿人品不咋地,可也不会把你送沟里送。你陈哥我虽然有点黑背景,可早就洗白了。现在搁黑猪朱前锦这事,明告诉你,我还真没办法,可这一直断我的财路,我总得想办法吧?兄弟你这推三阻四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怕这黑猪还是真不想来,弄得哥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陈大拿倒也痛快,一句道出了底。

“怕倒不至于吧………那!这样吧,我就先干着试试,不过要弄不成你可别怪我。”杨伟也笑着说,话到这份上,再推托就显得自己娇情了,干脆答应着再说吧。

“行,哥和薛萍这儿给新公司准备了300万,过两天开张,反正几千万都赔了,你再不济,大不了再把这300万赔进去,还能咋地!”陈大拿一脸光棍,看得出赌性十足。

“到时候你他娘的别后悔就行了!”,杨伟干脆应了下来,反正自己也无处可混,要真能把煤矿开起来,这以后不仅自己不愁了,说不定还能帮到大家伙,况且也是个正当生意,总比在歌城小姐堆里混强吧。末了又问:“这煤矿怎么还有薛萍什么事!”

“这话说来就长了…………”,陈大拿打开储物柜,拿了两瓶绿茶,递给杨伟一瓶,说:“这薛萍原先的丈夫是我的合作伙伴………………………………”。陈大拿把薛萍丈夫和自己合伙生意的事一五一十地给杨伟讲了一遍。

薛萍与陈大拿的往事杨伟倒是头次听说,听得津津有味,同时也对这个貌似强人的女老板多了几分了解、几分怜惜。

“ 唉!兄弟呀!你知道我为啥一直对煤矿这事耿耿于怀吗!”,陈大拿最后说道,看杨伟摇摇头,就继续说:“哥心里有愧呀?!那薛萍老公坐我的车出的事,那天我他妈是喝多了,找了个妞去鬼混去了,他老公心急,找不见我就直接去矿上了,这才出的事。兄弟这些年一想起这些就觉得对不起薛萍,人家年年轻轻就守了寡,你说这事弄的………”

“那薛萍后来没再成个家!”杨伟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没有,这两年一直忙歌城生意,听说在上海也做着什么生意。倒没听说有男人了”陈大拿说道,想了想又说:“兄弟,你问这什么意思,莫不是对薛萍有点意思?”

“滚!………你这逑货说着说着咋就把不住门了!”杨伟恼怒地骂了一句。

“也!刚才还叫哥着,这就骂上了!”陈大拿看着杨伟脸红,倒是觉得有点意思,就又问着:“杨伟兄弟,不是我说你,这凤城这么大,你就找不上个女的,还非要回你老家找一村姑?”

“不是,那个………你看我这脾气不好,这又没个固定活计,我连养活自个都有问题,那敢想那个………再说了,现在城市这姑娘都张口就是要房买车,先问问你收入多少,这……就咱那仨瓜俩枣,说不出口呀……”杨伟很诚实地说,不过他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哈……哈!”,这些话只听得陈大拿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笑得杨伟有些很不自在了,就听杨伟说:“笑什么笑,就这么回事,你还别不信。”

“信,信,我相信,我怎么会不信!”,止住笑的陈大拿说,“兄弟你别急,哥给你瞅一个!”末了又想走什么来,就又凑上来问,“兄弟,听人说你在歌城很洁身自好,从来和小姐没那个,你别不是真有毛病吧!”

“妈b,你才有毛病呢!”杨伟气得骂了一句。

“那,为啥?”,陈大拿一脸不解。

“天天看着明知道大伙都排着队插来插去,你好意思也去插一下呀……再说,歌城小姐们都是熟人,不好意思那个、那个下家伙”杨伟说着,惹得陈大拿又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心想,这孩子倒老实。

“那你睡过女人没有?”陈大拿淫笑着又问。

“没有!”杨伟说。

“真的?”陈大拿一脸不信。

“当然真的,这还有假!”,杨伟解释说。

“我不相信!”陈大拿摇摇头。

“爱信不信,你以为人都跟你一个逑样,见了女的就想上!”杨伟骂了一句。陈大拿哈哈大笑,杨伟一会也笑起来。

末了半晌,杨伟又说:“我告诉你啊,我师傅给我讲了一个菩萨的故事,讲得就是色即是空,我……给你说说啊,你也逑学学,别一天钻女人b里出不来!”

“好啊,我还真想听听!”,陈大拿副受教的样子。

杨伟的故事开始了……………

………… 佛典故事说的是菩萨年刚十六岁就治学宏深,精通众多佛家经典了。他感慨地说:“世上一切万事万物,只有佛经最真实最美妙了。我内心常怀经典教义,这一辈子便平平安安了。”长大后,母亲硬给菩萨娶了媳妇,原本心坚似铁的菩萨一见到国色天色的媳妇,两只媚眼直摄入菩萨的心肺,香味直喷上菩萨的口鼻。刹那间,肉体凡胎的菩萨像丢了魂似的,涨红了脸,说不出话。娶了这个女子,没过几年,菩萨心里不齐,即道:“我学佛法,佛法明诫凡人要远离色欲。佛法将色比作火,将人比作飞蛾,蛾贪火色,自烧身亡。”他便偷偷离家出走了。

许多天以后的一个晚上,菩萨不知已经离家几百里。见到一个空亭子似的屋子才停下来投宿休息。

“你是什么人?”主人问。

“我想借住一晚上,主人。”菩萨道。主人让进菩萨,指着一个房门说:“你就住这间吧。”

“谢谢。”菩萨即入了房间,点上灯。“你来啦。”忽听从床上传来妇人的声音。

“你是谁?想干什么?”菩萨又惊又怒,颤声问道。“我是谁?你不认识了?”只听那妇人娇声答道。

菩萨仔细一看,此女子长相与自己的妻子竟十分相似。只见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在朦胧的灯光下直盯着他,菩萨的心又被这女子所惑,便又昏头昏脑上了床去了。这样,菩萨便同这女子在一起生活,糊里糊涂便过去了五年之久。后来某一天,菩萨顿时惊醒,觉得世上最可怕的灾祸莫大于色,如果任女色缠身,道德则丧尽。我若不及时逃离,就如同将要被狼吞食!于是菩萨第二次逃跑了。

菩萨这次不知道自己云游了多少地方,在一个太阳当头,饥渴万分的中午,才向一户人家去乞讨一些食物。

“你是什么人?”主人开门问。“我请求主人布施碗稀饭和一口水,行吗?”

“请进门来。”主人道。门里一女羞羞答答地端来一碗热饭,手里还端着满满一杯凉水。

菩萨一口气喝下凉水,顿觉大为畅快;吃下那碗热饭,脚下也有劲了。正准备起来告辞,却见那羞怯的女子挡住了去路,两只眼睛充满了他所熟悉的笑意。那女子说不得道:“菩萨你好坏啊!把我一个人撇下。什么意思!”

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欲扯他进屋。菩萨的心又被此女子所惑,不由得跟了进来。菩萨又见到好毒辣火热的目光向自己袭来,便解除了武装,身心疲惫的菩萨再次屈服地叹了一口气。在淫欲中,他又忘了一切佛经教义。如此不明不白中度过了十年之久。

十年后的一天,菩萨心里又觉察到“那以女色烧我的身躯,这些龌龊不洁的事情使我丧尽了道德。我欲根难拔,竟到了如此地步了吗?我的罪孽深重啊!”菩萨不禁悔恨万分。

许多年后,菩萨再次回到故乡,他的老婆说:“这么多劫数以来,我发誓要给你做妻,你还要跑哪里去?丈夫,进来吧!”

“不!我不进去了!”。菩萨看着依旧国色天香、娇羞不胜的妻子,这次痛下了决心。

在他面前出现了佛,他面佛而立。“菩萨,你已根除了欲念,便为你授沙门戒。”佛即为他授戒。于是,他广行善业,教化民众,始终以普渡众生为任成无胜师菩萨。

…………………………………………………

“哈……哈………”陈大拿听完便哈哈大笑起来,问道:“兄弟,这是你编的?”

“不是,我师傅给我讲的,这是佛典故事,说的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意思!”杨伟说道。

“哈……哈……,我看这纯粹就是教人学坏的故事,什么屁佛经故事!”陈大拿说到。

“真的……真是我师傅讲的,无胜师菩萨的雕塑我还画过,后来看佛典,就是有这个故事!”杨伟难道得一脸虔诚。

“真是胡扯!哈……哈……”陈大拿再次笑得直不起腰来,说道:“兄弟,你看啊,你说的这菩萨前后找了三个女人,最后顿悟了,对不对!”

杨伟没说话,嗯了一声,好奇地瞪着陈大拿,意思是说,你什么意思?

“这不和我陈大拿一样!?”陈大拿恬不知耻地说道:“就像我,先找个了老婆;嫌老婆不好又找了个二奶,对不对。过了几年,二奶又不过瘾,又找了个情人。最又觉得谁也没意思,就谁逑也不要了………**,最后居然成佛了!搁你这样说我陈大拿也能当菩萨了!”

一句话说得杨伟有点恼羞地说:“你这逑货,咋啥话从你嘴里出来就变了样了!”

“本来就是嘛!”陈大拿说到:“你找仨女的你菩萨那样干二三十年试试,你*不成佛也成鬼了,这还用学佛经,我都能教你?”,说罢自己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杨伟挠挠头,把陈大拿的话和佛典的故事这么结合一想,这逑货说得倒也真有几分歪理呀!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隐隐觉得这菩萨也会来事,先搞几个美女,搞得不耐烦就都扔逑了,自己立地成佛去!这样的好事咋自己的碰不上呢!

说着说着就忘记了时间,两人一直乱七八糟地一直神侃到后半夜,从开矿聊到挣钱、从挣钱聊到女人,从女人聊到上床女人,当然,两个男人在一起的话题一定要和女人有关,除非两人是背背山上来的。而聊起女人就要聊起女人的种类,聊起种类当然要聊起感受、而聊起感受就免不了要讲一讲获得感受的“方式方法”,陈大拿这个花丛老手当然是经验之谈滔滔不绝,直听得杨伟面红耳赤、心惊肉跳。对,“心惊肉跳”这个词用的不对,是光下面那根肉有点跳。陈大拿偷眼瞟着身体某个部位已经起反应的杨伟,心里想着,极品呀,我这兄弟还他妈真是个处男。要搁以前,陈大拿宁愿相信锦绣城里小姐都是**,都不相信杨伟会是处男。

不相信,不信也得信,这女的弄个*上了床哼哼几下就能造假,可男的没有处男膜,那表情和神态是作不了假滴!

说到最后,两人都困了,就滚在一张大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最先来敲门的居然是薛萍,杨伟早就起身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敲了半天门,当陈大拿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出现在门口,他发现,薛萍和祁玉娇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杨伟呢!你怎么在他这儿!”薛萍问道。

“噢,我昨晚和他一块睡了!”陈大拿伸了一懒腰说,:“有什么事吗?”

一大会都没见两人说话,陈大拿一看两人都愣神着呢,说问:“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祁玉娇说道,小嘴从来就不饶人。说道:“你们俩大男人怎么滚一块去了!”

“ 什么话,和女人滚一块你们说我好色,和男人滚一块你们说我有问题,我是单身你们是不是还要说我有毛病是不是?………我和杨伟兄弟是惺惺相惜,秉烛夜谈来着。………去去去,昨晚没睡好,没事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睡觉啊。”陈大拿打着哈欠,脸上掩饰不住地得意地说完,不理会二人的感受,“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姐,这俩人不是真有毛病吧!”娇娇看着陈大拿一反常态,实在是不理解。

“别胡说八道,你这张嘴给我惹的事还少呀!………再惹事,我把你送回上海啊!”薛萍喝斥道。

一句话说得娇娇不敢再说了,不过还是高兴,这一大早就被薛萍逼着来见杨伟,要娇娇给人家认个错。结果是杨伟不在,陈大拿又出来搅局,娇娇自然省得面对那尴尬场面了。

第21章 集思广益巧布局

就在杨伟和陈大拿神侃的时候,歌城事件的始作俑者、陈大拿准备下手调查的对像、杨伟认定的幕后主使,现任凤城通信公司财务科长的刘和平,也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这是多年来第一次整整一夜未眠。

歌城事件前前后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一直找不着那里出了问题,偏偏这问题还是一下而至,派出去的卧底和专程请回来的狗脸成一下子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直联系不上,刚刚天上人间的经理还来汇报,两人家里、常去的饭店、桑拿以及可能知道的姘头家都找了个遍,偏偏还就找不到人。只知道狗脸成是被警察抓走了,可他又和市政法委张书记通过话,查来查去,根本就没有这么回来!这事可弄得他是一头雾水。

完了,精心策划了半年对锦绣的取代计划,一下子就流产了,到底纰漏出在哪里?

十年前,他自己还仅仅是邮电局管着装电话的一个组长,这几年,邮电分营、移动和电信分家、公司化改革为他这样善于和敢于抓住机会的人创造了巨大的商机,不仅仅是在职务上飞升,而且在收入上,靠着全国大规模通信基础建设,手下组建了十几个电信施工队伍的他的的确确是成了通信行业的暴发户,数年间为他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几年前,当凤城百万还仅仅是个传说的时候,他其实早已超过了这个身价,几年后,财富的积累又何止千万。

人是一种有贪欲的动物,当你温饱着,就会想着小康、小康了就会想暴富,这都是人之常情。就像有了老婆包二奶,有了二奶还要找情人一个道理。当通信行业的暴利时代已经过去后,他把眼光投向了更广阔的市场。先后投资了几项实业,像凤城阳光大酒店、天上人间歌城和浴尔美洗浴中心在全市都数得着。其中歌城和洗浴中心的生意他还是绝对控股。生意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人的贪欲也像雪球一样越越大。

一年前,锦绣娱乐中心横空出世,他并没在意,只觉得这个还是农村的开发区根本不会有多大出息,况且政府办事绝对跟牛朗织女谈恋爱一样,经常是一波三折都最后还是个悲剧。但始料未及的是开发区当年便引进了海外华侨50亿的投资,一下子上了轨道,地皮、房价、楼盘跟灌了尿素的蒿草一样一个劲疯长,人气旺到了极点,当然也顺理成章地成就了锦绣的辉煌,原先在市区的歌城、洗浴中心都一下子失去了光芒,仅仅是勉力维持,当他知道一个小小的锦绣月营业额有一百多万进账的时候,那个充满贪欲的心一下子澎胀到了极点。进一步了解锦绣的背景后,他得知仅仅是一个外来户和凤城一个说白不白、说黑不黑的陈大拿在经营后,他贪欲成了实实在在的占有欲。

其实在十数年的经营中,他也在凤城积累了相当的人脉,别的不说,这政法委的张书记就是他拐弯亲戚,因为利益关系,两家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越来越近;还有经贸委的、税务上的、工商上,甚至连他自己都记不清和自己扯得上关系的到底有多少人,说不清自己送出去的红包黑钱有多少,不过有一点那就是,这些关系和送出去的钱,换来的是越来越兴旺生意。

他动手了,而且没有通过这些关系动手,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这些关系并不能让他信任,因为,钱能收买的关系并不是十分牢靠,况且那种办法会拖得时间太长,他已经等不得要入主锦绣了。他通过政法书记曾经探过黑道上大佬的黑猪朱前锦的口风,朱表示支持,甚至还愿意给你提供必要的协助。后来证明这黑道大佬也是言而有信的,在省城对陈大拿手下的狙击把陈大拿拖进了绝境。只是他不知道朱前锦是另有所图。

动手的时候一切都顺利,好像是得到了上天的照顾,只是没有想到会出了人命案子,不过这样更好,更给了他一个继续制造事端的籍口,锦绣在长达两个月的耗费中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人心散了、保安辞了、小姐跑了,眼看着这个娱乐帝国就要成为昨日黄花,他甚至已经开始筹画入主锦绣后的发展方略了。但就在两天前,事情一下子起了变化,一夜之间,形势急剧而下,内线失踪、狗脸成失踪、原先狗脸成联系的百把号闹事的人受到了殴打和警告,这些平时不可一世的混混及其家属吓得甚至不敢出门,怕遭到报复,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瞬间就将他精心策划的攻势化解得一无所有。

原来的打算是,通过闹事迫使锦绣停业,抽走锦绣的人马,进而通过工商、税务在背后打压,多管齐下迫使其出卖产业,到那时候,只要再使点劲,说不定用个地皮钱就能把锦绣吃进来。但现在,不是吃不吃得下锦绣的问题,而是人家如果反击的话,如果应对。因为,知晓内幕的狗脸和王二炮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考虑最多的是锦绣会如何反击,自己该如何应对!

在仔细分析过自己的优劣势以后,刘和平不愧是大风大浪闯过来,他觉得自己仍占据着优势;第一,他觉得锦绣要从黑道解决问题的可能性不大,即使锦绣通过黑道解决,他也不必害怕,一方面,他在地方公安部门有着深厚的人脉,况且手下同样有着几百名员工和保安,大不了鱼死网破,况且,就陈大拿那水平,出了名的好色和胆小,应该不敢选择这条路。况且,凭自己和黑猪朱前锦的这条钱,大不多花百把十万再闹锦绣一回,它锦绣一个外来户,难道还真想压住自己这条地头蛇不成?第二,如果从正当渠道解决,他更不怕,他直接就可以否认一切,怎么,还要告!那让他们告去吧,要告我总得有证据吧!证据在那里,就狗脸成,见了警察躲都来不及呢?

快到天亮的时候,他想清楚了,自己依然占据着上风,依然是人见人敬的刘科长,刘百万,尽管他这个职务根本不在眼里。想到这些,他觉得自己放松了,一夜无眠还根本感觉不到困,反而胸中有一股莫名其妙地邪火,看着旁边睡着了的老婆。噢,需要旁白一句,这老婆不是原配的,是比自己小十几岁的老婆,他这个身份,车和房子换遍了,要不换老婆别人会笑话的。

老婆羊脂玉般的手臂裸露在被子外,光滑的肩膀盖着乌黑的长发。老婆不愧是移动公司的一朵花,快三十岁的人了比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还耐看。隐隐约透过真丝睡衣,还能看得见老婆凸落有致的身材和高耸的胸部。忍不住有动作了,三两下褪下自己的短裤,搂住老婆,不容分说,揿起老婆的睡衣,从背后就把自己那根已经勃起的热力捧强行插了进去。只看老婆叫了一声音唉哟、讨厌,但即又迷迷糊糊把臀部往起翘了翘,方便老公在背后进进出出。没几下功夫,刘和平觉得很不过瘾,直接翻身又爬到老婆身上,掀起睡衣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开始附撑动作,直到老婆开始唉哟唉哟地叫床,不过这样更引起了他更高的兴致、更频繁的冲剌……

而在下面故做姿态假装很爽且叫床声音堪比歌星假唱的老婆心里正骂着:这个死老刘,今天烧得那门子邪火,深经半夜搞老娘,莫不是外面那只狐狸精把他甩了?!

…………………………………………………………

六点钟的时候,杨伟准时起床了,起来才发现陈大拿居然搂着自己的腰呼呼大睡,又气又好笑骂道,真他娘不能跟这个淫货在一块,敢情这货把自己当成他小蜜了,搂他娘的还这么紧!

像往常一样,杨伟挑了一条路,在转过新市街,在长长的泽州路上跑了个来回,差不多有十公里的样子,感觉已经开始出汗的杨伟慢慢散着步往回走,街上已经零零散散有早起煅炼的人。

等杨伟洗了凉水澡,进屋穿好衣服准备走的时候,陈大拿还在睡,杨伟走了他就抱着的枕头睡,嘴里还咂吧咂吧发癔症,看得杨伟又是一阵好笑。

上午早早地杨伟就来到市人民医院,准备来这里看一看仍然住院的王虎子。

“呀!哥呀,你来了!”,头上缠着绷带的王虎子一见杨伟走进病房,高兴地叫到,放下了手里的饭盒。旁边站着一个脸色黑黑的妇女,梳着个大辫子,有点土里土气,那人杨伟见过,是王虎子老婆,叫月娥,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女人。

看着王虎子已经能下床,且胳膊腿基本全乎,杨伟倒是放下心来了。张口就来气:“你妈的,走时候我告诉你什么了?嗯!!!你混账东西根本就没听进去是不是,……你妈的人家打架,你是不是又逞英雄,是不是又冲到队前跟人家肉搏……你真他娘是个傻b,就没见过你这号傻b……”,说着说着就要伸手揍他。

王虎子吓得抱住了头,可怜兮兮地说:“哥,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再打我这小命可就交待了……”。一旁月娥也吓得赶快说:“大哥,他伤还没好呢,等好了你再揍他!”,说着就要上前拉杨伟。

“唉!!你呀你,揍逑你都不管用了!”,杨伟放下手,问道:“伤到哪里了!”

“头上挨了几刀,断了两根肋子,胳膊上也挨了几刀,不过都不重,医生了养两月就没啥大问题了,落不下毛病!”王虎子战战噤噤地说,忍不住又悄悄看了一脸怒容地杨伟。

“医院的钱交了没有!”杨伟问。

“交了,不知道歌城谁给交的,交了一万,估计够了!”月娥赶忙说。

杨伟估计这是薛萍安排人交的。末了又问:“警察来过了吗!”

“来了!”王虎子说:“问了笔录,不过我什么也没说,就说糊里糊涂被人打了………不过我也就是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下的手。”

“哼,就你这样,下次你娘的进太平间的就不是牛根柱了!”杨伟又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牛根柱是这次在歌城被打死的保安。

“哥,我下次不敢,我全听你的………”王虎子又开始表忠心了。

“呸,你妈b,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杨伟一句话,说得王虎子和他老婆月娥都不敢吭声了。

沉默了一会,杨伟看着一脸落魄地王虎子的可怜相,真是有点于心不忍。拿出了准备好的两万块钱递给月娥,月娥不敢收,说着:“大哥,我们家里还有存的点,不用!”

“让你拿着就拿着!”杨伟强行拉过她的手放在她手心。反正这钱也是狗脸那里顺来的,补贴虎子正好是物尽其用。“虎子,你好好养伤,伤好了我给你找个活干。……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啊,下次再犯混,我他妈先废了你…………”

“哥,我送送你!”,虎子两口子看见杨伟要走,起身要送,杨伟见虎子走路都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放心了,走到门外,搂着虎子的膀子,说:“虎子,你看月娥对逑你多好,妈b的一天还在外面混,咋不见跟你鬼混的哪个小姐来给你端屎喂饭!你他娘地对人家好点!多好个媳妇!”

“嘿………哥,我听你的,我媳妇说,我这帮朋友里就数你杨哥好……”虎子憨厚地笑了。

一会儿,送走杨伟回到病房的王虎子刚躺下,就听媳妇说:“他爹,这杨哥也不宽裕,不能老拿人家的钱!”

“那咋办!人家送来了,总不能不收吧!”王虎子说。

“那咱给人家送回去吧!”,月娥小心翼翼地说。

“我不敢去送,要送你去送。”王虎子说着,拉起被蒙住了头,老婆的话他很不以为然,他这位大哥给的钱,还不定诈谁的呢。不过要往回送,他还真不敢。

…………………………………………………

一上午,杨伟分别跑了凤城市六家出租车公司,公交公司,连带凤城几个黑车拉运点都转了一遍,把认识的、见过面有印象的都拉过来滴沽了半天,直到大家都笑吟吟地把他送走。又去了趟移动公司,见了见上次给陈大拿偷着查话费那个痘痘女陈雨,两人在大客户室地滴咕了半天,然后陈雨笑吟吟地把杨伟送出了营业厅,走的时候陈雨还给杨伟握了半天手道别,杨伟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颇觉遗憾,这要是没这一脸痘痘,倒也算个美女。

赶着这些事忙完,已经快到中午了,杨伟就叫上李林就赶紧往金辇大酒店走,今天中午,杨伟约见了一批很重要客人,要为晚上的开张做准备呢!一路上,杨伟不断叮嘱李林说,一会儿,不管见了谁、不管场面有多尴尬、不管人家说什么、不管人家让你干什么,你都要帮着我招呼好客人,不许使性子,不许生气。弄得李林满头雾水。就说,杨哥,至于吗?我好歹也混了几年,什么场面还把我吓住不成。

他真想错,金辇这个场面还真把他吓住了。

杨伟订的是金辇一个60多平米的大包间,能放两张大桌。快十二点的时候,这客人就陆陆续续进门了,一进门就把李林吓了一大跳。

只见都是三三两两相跟着来的女士,不对,浓妆艳抹的像小姐,也不对,怎么里头还有老阿姨也是个小姐打扮,李林看来看去,看不出的所以然来,心里就想,莫不是杨兄弟的相好,也不对,一下弄这多相好!?美的、丑的、胖的、精瘦的而且听口音还是天南海北不一个地方的,一听杨伟张口妈咪才知道是群老鸨子来了。李林就忍不住想,这他妈真是群英汇粹、老鸨开会!!

李林当然不会知道,今天到席的都是原锦绣的超级妈咪队伍,这支队伍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风尘尤人,不但是原锦绣小姐的管理者,而且可以从某种程度上说是锦绣神话的缔造者。.…………这话有点夸大,不,一点都不夸大,要没有这些妈咪们从全国各地的精挑细选,那来得锦绣城里的莺莺燕燕,有句老话说什么来着,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也不能忘了妈咪们呀!

一贯凶相威武的杨伟此时却是满脸堆笑,和李林站在门口迎客,一会说,哟,刘妈咪呀,你这两天咋又水灵了,是不是出台了!……一会又说,哎、哎,我说这是谁呀,张姐,你这胸会自己会长咋的,怎么看着大多了,说着说着还要上手。虽被那位叫张姐的妈咪打掉了手,可杨伟和那妈咪看上去一点都不介意!………最离谱的是见了吴妈咪,吴妈咪不但兴奋地拥抱杨伟,而且看着李林就问,嘿,这小子谁呀。杨伟就介绍,这是我一新收的兄弟。吴妈咪这时居然摸摸李林的脸,咂咂直咂嘴,说,这小伙这结实,一看床上功夫就过硬,改天吴姐给你介绍个美妹啊!一下子骚了李林个大红脸。

饭局一开始,杨伟挨个敬了酒,对大家说:“各位大姐,今天晚上这开张可全靠各位了,都把姑娘们给我带回来,给咱锦绣撑撑场子!”

一句话大家就炸开了,就听有人说:“行不行呀,杨伟,这都关门俩月了。”

“行不行总得试试吧!说好了,试一星期,一星期保证缓过劲来,保证大家有钱赚!”杨伟拍着胸脯保证。

“杨伟呀,你别蒙我们姐妹啊。”妈咪甲说道。

“哎呀!*姐,你逑不比谁精,我能蒙了你!”杨伟回答。

“小杨啊,我手底那些姐妹们可都刚站住脚,这事弄的……”一位年纪较大的妈咪不无担忧。

“切,你告她们说,到什么地方还不是睡觉**,还怕站不脚,我可把话说到了啊,别到时候锦绣生意好了,来**的排着队,又哭着喊着要回来啊!”,杨伟驳斥了这种担忧。

“哎哟,杨伟呀,这又不是你家生意,操那门子心呀,姐姐我可不想回啊!”妈咪乙说。

“你敢,今天你不到场,我明天就去**洗浴场说逑你和你手下小姐都他妈有爱滋病!有梅毒!非把你生意给搅黄了!”杨伟一句话出口,引得妈咪们一阵笑声,妈咪乙胀红了脸说,得得得,我去还不成,开个玩笑都不行。

“唉,吴姐,你呢,你怎么不说话!”妈咪丙问道。

“我是坚决支持杨伟啊,杨伟到那儿我就到那!”和杨伟颇有私交吴妈咪边吃边表态了。

“也、也、也,瞧你那样啊,你是不是和杨伟有一腿!”妈咪丙取笑道。

“就是就是,吴姐肯定和杨伟有一腿啊,没见杨伟不在她天天念叨!”。一位妈咪补充。

“哼,你们妒嫉了吧!你们羡慕了吧!我就和杨伟有一腿,气死你!……”吴姐咪不屑一顾地对着刚才说话的同行。

“呀!?那有什么牛逼的,杨伟不是那条腿不行嘛!………怎么在你身上就行了!”妈咪丁笑着接到。话音一落,引得大家一阵哄笑,甚至有位妈咪把刚喝的饮料喷出来,饭桌上乱成一团。

“得,我说各位姐姐,咱正吃着呢,先别讨论那条腿行不!”,杨伟赶紧圆场,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今天只要各位来捧捧场,你们爱说什么都行,别说跟吴姐,跟各位姐姐都有一腿我也没意见!”。一句话引得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一个饭局弄哄哄地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看李林又是惊讶又是佩服,还真看不出,一向严肃的杨伟居然什么玩笑都跟这帮老女人开。从饭局开始李林根本就吃不下东西,刚喝了口酒,还正好听到杨伟说**排队的事,把一口酒硬生生地都喷到衬衣上,席间居然还有几个长相说得过去的妈咪直给李林抛媚眼,旁边坐个大波妈咪直往李林身上蹭,弄得李林一顿饭是坐立不安、心惊肉跳。

直到把妈咪们一个个都送走,杨伟才上了车,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妈b的,这帮老骚货,还真难侍候!”。听到这话的李林就笑得趴在方向盘上半天起不来。

“我说杨兄弟,你真是不简单啊,这群老鸨都收拾得住!”李林又想起杨伟说有一腿的事,忍不住又哈哈笑起来。

“哈……哈,这事得给陈大拿另外算钱,这我他妈跟当鸭似的!……得得得,别瞎撇了,赶紧回天厦,下午还给保安兄弟们安排事呢!”,杨伟止住了笑,吩咐李林开车。

下午李林又带着杨伟跑了一趟南大库看了看王二炮和狗脸,吩咐兄弟看好了,一两天就解决问题。再就是几乎转了半个凤城,见了见原来一些个老兄弟的面。见到杨伟的保安们不管年纪大小,毫无例外地都称“杨哥”,看着杨伟自信的眼神和有条不紊地安排,和杨伟接触最多的李林也觉得,自己多少受到了点感染,明明自己要比杨伟大几岁,可有时候不自觉地跟着大伙一块喊“杨哥”。不过他也愿意在杨伟身边,既省心又不少拿钱,搁这好事,摊上谁谁不高兴。

就在薛萍和傅红梅、娇娇还在担心歌城生意还能不能继续下去的时候,在陈大拿算计歌城什么时候重装开张的时候、当然,也是在刘和平筹划下一步行动的时候,杨伟开张安排已经接近了尾声。一路开着车回天厦的李林心里最清楚,只有他知道,锦绣的重装开业,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第22章 醇酒美人恣欢谑

天刚一擦黑,华灯初上的凤城像中条山脉上镶着的一颗珍珠,流光溢彩,璀璨异常,处处都是一片灯光与喧嚣的海洋。凤城人的又一个夜生活来临了,而这一夜,因为锦绣的重装上演,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一夜。

六点钟的时候,与杨伟约好的痘痘女陈雨开始通过网络发送短信,别想错了啊,这不是非法短信,杨伟怎么会做非法的事呢?这是正常交费,通过移动正规网络发送的服务短信。机房里,四十台服务器同时运作,每秒钟都有上千条短信通过无线网络覆盖到全市各个角落。当然,并不是每个用户都会看这些短信,毕竟现时广告烂得甚至不如公共厕所里的粗俗文化,可信度甚至低于行政单位领导的讲话发言,这种东西,在大多数人眼,权当一乐,要不怎么会有垃圾短信一说呢。

但也有好事者会看,正在天厦吃晚饭的娇娇就是其中一位,听到了短信铃声,拿出自己粉红色的小巧手机,就是韩国金喜善做广告的那种,做为其粉丝的娇娇明知国产货不咋地还是选择了这种。只听“呀”的一声音,娇娇就说,这是锦绣的广告,谁弄的?

只见一条短信郝然写着:蓬门今始为君开、巫山云雨待君来。锦绣娱乐中心*日晚重装开业!娇娇就问,咦!这话有点意思呀,把这荤话儿说得文绉绉!倒不简单啊。

一说大家还都凑了上来,此时傅红梅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刚收到一条,没顾上看,马上拿出来自己的手机,就叫道,我怎么也有一条:美女如云、佳期如梦、锦绣年华、与君相约。锦绣娱乐中心*晚重装开业!………傅红梅一看就想,这对仗不太工整呀,文理也不大通,垃圾短信有什么好看的!

一会陈大拿也收到了一条:上面是:温泉水滑好洗乏、美人如酒任君品。锦绣天圣华洗浴中心诚邀新老客户今夜光临!……一下子就把陈大拿逗乐了,妈的,这是唆导着大家去洗澡找小姐吗?这馊点子出的啊!!

薛萍把几条短信都挨着看了一遍,又看看自己的手机,也有类似的短信,不过她的想法是:好!暧昧而不下流、好色而不宣淫,含蓄又有深度、援古不失创新,有见地,有创意!………**,评价这么高,还不别不信,薛萍下海之前就是大学讲师,要不下海,现在指不定上个副教授啥的都有可能,她的评价应该是权威的!

“不会是杨伟弄的这些吧!”薛萍疑惑地说了一句。

“切、除了这闷骚货还有谁?”娇娇接了一句。

“不会吧!杨伟那底子也就看小人书的水平,他能弄出这些来!”陈大拿说道。几个都知道杨伟肚子里的货有多少,一听不禁莞尔。

只有傅红梅确定就是杨伟和吴妈咪几个人的杰作,以她对杨伟的了解,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除了杨伟和他手下那帮活宝,别人还真整不出来。

不独在锦绣,在凤城的各个角落多少都有看到这条短信的人,不理解的满头雾水,去过歌城的是会心一笑,就听一个用户看了短信就想起打电话,喂喂!*哥,晚上咱去锦绣玩去呗!上次那叫小红的mm那浪劲,不知道还在不在!晚上我叫你啊………

派出所里,王英堂所长也刚刚看完短信,看着又气又好笑,心里就想着:妈b,现在太不像话了,这广告短信卖枪、卖炸药、卖黑车啥都有,现在连卖b的都有了!

勿需置疑,这些就是杨伟搞得,目的非常简单,就是做个广告,让大家知道锦绣今天开张。自己因为这广告也是颇费了一翻脑子,不过最后还是没想出来,只得给妈咪小姐还有那群活宝保安们打了招呼,要集思广益,好的有奖。谁知道,第一个提出创意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在南大库看守两人的王大炮来着。一见杨伟来,他就贼头贼脑地递上了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一句话:小姐美如花、**只管来。十个字错了仨,美字少一横、花字少一撇、管字没有头,就“**”两字写得工整而且写对了。看得杨伟半天认不出来,还得王大炮帮着念。一听这句大实话,杨伟气得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两巴掌。骂道:“告诉你含蓄一点,要有深度,你咋不把小姐脱光了摆大街上去?!”

“嗨!你不是说重在参与嘛!我这一参与还得挨揍了!”王大炮一脸不满。不过看到杨伟随即又开始给大伙一摞摞分钱了,领到钱的包括王大炮在内都是眉开眼笑,眨眼便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这些短信最后还全靠了吴妈咪张罗,又有会装b又能恶搞的吴妈咪这几条广告还真对胃口,杨伟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仅仅稍加改动便直接采用!其实搁杨伟自己这水平,和王大炮也差不到那去!但他就是脑子活一点,比别人看得透一点而已。怎么个透法?中国人是个有内涵的民族,中国的市民同样是非常含蓄的。这话得拐个弯说!比如,明明是去歌城找个小姐调情,非说是去唱歌;明明是去洗澡找小姐**,非要说是去洗浴中心桑拿!不光男的,女的也是,明明是去会所找个鸭,非说是女子俱乐部搞女子健身!不过也多少有点道理,这异性按摩和床上运动也勉强算健身吧!

第一波短信攻势撒放接近尾声的时候,杨伟正踱步走进锦绣城的大门,沉寂多日的锦绣灯光效果全开了,歌城里妈咪们的吵闹、小姐们的叽叽喳喳和保安们说笑不断传来,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其实,千变万化的短信杨伟传达出去的就是男人都懂的一个中心:蓬门大开、只待君来。

……………………………………………………

在杨伟走进大门的同时,凤城市所有出租车司机的车载通话器里传来了声音:各位司机弟兄们注意啊,现在通知个事啊,今天锦绣城开业,上午人家来人了,说今天只要要往锦绣送客人,送一趟奖一包万宝路,现兑现啊!

某出租车指挥中心,一位戴着眼镜的值班员正通过通话器呼叫。上午人家一来就给了两条烟外带几百块钱红包,这事就得帮人家办好了!值班员想着。就听到通话器里问,眼镜真的假的,有这好的事!

眼镜就急忙赌咒发誓,千真万确,我要骗你我就是锦绣里小姐养的!然后就听到司机里在通话器里乱七八糟地说话,最有煽动性的一句话:哥几个,走嘞,拉皮条挣烟去喽!!

杨伟之所以关注出租车司机,是因为他了解凤城人的习惯,除了会所里和外地专程来的加上特别能装b的人,出来找小姐混还真没几个自己开车的,就是自己有车也不开着来!这逛歌城、找小姐又不是什么光鲜事,怕别人认不出你咋地,还用得着开车?在这种条件下,出租车就是主要代步工具,能收买住出租司机,就能拉住当天大部分散客。还别不信,开出租车的经常碰见这号**找不见地的主,特别是乡下进城的和外地来凤城的,一上车就问,哪个歌城红火?再不就是,哪里的小姐档次可以?要不就更直白,哥们,找个洗澡**的地!

这个时候,司机只要说上一句:锦绣啊!就会给锦绣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这笔收入和一盒几块钱的万宝路相比,当然算不了什么了!

杨伟倒不知道自己的前两项计划收到了多大成效,他正一家一家地走访妈咪们呢,见一个就跟人家和人家手下的小姐们说,mm们,今天都来了啊!……今天第一天,好好招待客人啊,一会人来了,别跟往常样,别扭扭捏捏、撩拔得人家火急火燎地!……今天人家要动手动脚,就让人多动两下,要摸就多摸两下,又摸不掉一块肉,没成明儿还能把他们勾来!………今天的目的是放开了让人家高兴,不是钓凯子!千万别演砸了啊!

一位小姐就凑了一句:“杨哥呀,客人要在包间办事咋办?”

“咦!你想得倒周到!得,那你还等什么,开工收钱!……咋,这脱衣服办事还用我教你?”,杨伟随口应了一句,只觉自己说得自己都有点脸红。然后就听到小姐们的一阵大笑。

这真个是万事俱备、只欠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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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钟的时候,锦绣城外,陆陆续续开始有出租车开过来,站在大门口的杨伟心里一紧,没准第一波客人来了啊!果不其然,三辆出租车里倒拉着满满七八个人,杨伟一招手,一名值勤的保安赶忙上前把车引进歌城大门,直接把客人送到目的地,要搁平时,由于歌城车太多,出租车根本进不来。远远的就看见有七八个客人下了车,被客厅的几个妈咪引进去!得,俩月了,这第一笔生意成了!

杨伟笑着拦下了几个出门的出租车,一人发了包烟,还额外带了瓶矿泉水。问其中一位司机:“哥几个辛苦了啊!听到你们总台说了吧!”

“听到了,……谢谢了啊!”一位胖胖的中年司机回应到。“还真发呀?我就说锦绣财大气粗,倒了嘛!那几个小子还不信!”

“得,这两全靠各位兄弟了啊!”杨伟看到又有车来,忙把这三辆送走,几位司机都高兴地向杨伟和保安鸣号致意。

五分钟后,全市的出租车司机都证实了这个传言!咦,这他娘划算,送一车人不过也就挣个十块八块的,这不双份吗?

一个小时后,准备的二十条万宝路发完了杨伟赶忙吩咐又搬了一箱!客人们伊伊哑哑的五音不全的歌唱声响起来了!舞厅震耳欲聋的舞曲响起来了,虽然与以往的热闹程度相比还是有点差距,但这样的开端已经让杨伟非常满意了!毕竟,好的开端,已经是成功了一半!

九点多的时候,杨伟拔通了几个老兄弟的电话,还有一个损招没使出来!现在动手,正是时候。所有拔通的电话只说了两个字: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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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他娘的真倒霉!凤城诗莉花歌厅老板气得直吐血。晚上刚上客人,就有几个小流氓打架,保安制止不了,服务员马上就拔了110报案!嗨,这事还真邪乎了,搁警察一来,这打人的、被打的都他娘不见影了,弄他派出所那民警察抓住他训了半天。更倒霉的还在后头,那110出警察车就放在歌城外头,一眨眼功夫,四个轮瘪了仨,居然被人放气了。派出民警察气得火冒三丈,直说这歌城***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扔下车骂骂咧咧走了!………这下歌城更倒霉,有这110警车搁这儿,准备来歌城的和已经在歌城的看势不对,呼拉呼拉跑了个差不多!这年头,谁愿意惹这晦气,宁惹地痞混混都不能招惹这110的不是,躲都来不及!

歌厅老板气得在门口转来转去,偏偏这车还动不得。我的娘哟,我这是惹了那尊神了,这个整法,这不要命吗!

另外两家像样的歌城也好不那儿,倒是没报来警察警车,就是电被掐了,而且是在生意正旺的时候被掐了。不对呀,这儿从没断过电,而且为了安全还专门加装了稳压器,等电工查到烧保险时,刚接上就熔断,电工一想,完了,这是那短路了,得一间一间查。

而且歌厅从断电后就乱做一团,除了趁黑搂住小姐就地开战的,更多客人趁乱溜之大吉。一名小姐一转头就找不见刚才还和自己唧唧我我的客人,气得一跺脚说:他***,老娘今天白被这小子非礼了!

刘和平旗下的浴尔美洗浴中心更惨,九点钟准备断电,九点半准时停水,一查,才发现离洗浴中心三百米远的水井被撬,管子被锯!流出来的水几乎漫了半条街,就这,估计明天自来水公司不上班,问题是解决不了了。而洗浴中心里的客人也是吵翻了天,有点客人刚脱了衣服、有的刚洗了一半,乱哄哄地挤满了楼道。愤怒的客人们开始向吧台丢东西,砸房间,值班的保安、吧台服务生都吓得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最后,还是警察介入后,给客人们退了钱,好话说了一娄子才了事。不过这洗浴中心已经是不成样子了。

此事的始做俑者,被称作河南草灰的章老三,在正离浴尔美洗浴中心不到三百米的对面看着浴尔美乱做一团,正幸灾乐祸地捂着嘴笑。水暖工出身的章老三这技术倒也不是盖的,割管子正常只需要两秒钟。不信啊,老章可是原河南省某市水泵厂一级技工,要不厂子倒闭,自己下岗,现在怕不得是高级技工了!不过这货天生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种,杨伟知道他这毛病,知道他爱干这损人利已或者说损人也不利已的烂事,就把他派这儿来了,不连,这还真有点人才其材啊!

其实从九点多开始,埋伏在各个歌城里的老兄弟们就开始动手了,像王大炮弄事、贼六扎轮胎、章老三割水管、轮子在人家歌城里人为制造断电,都是杨伟策划的反击方案。这几家娱乐场所、特别是刘和平的场所,本身就是锦绣的事件有关,而且据老兄弟们查明,这帮家伙里,不少是锦绣出事第二天就到挖锦绣原来的小姐,不教训他们一下,还真说不过去。

教训的目的一是警示,第二嘛,当然是抢客人了!客人只要出了门,只要上了出租车,只要还想再找个地方快活快活,那不论是客人自己想,还是让出租车司机介绍,他们只剩下一个去处………锦绣!

…………………………………………………

满了!客人居然上满了!

远在天厦的薛萍接到锦绣的消息,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歌城里除了当地招聘的保安和服务员,还有她直接从上海带过来的几个班底,主要就是负责歌城的管理和财务事务,这个权是不能交给别人的。晚上就被告知今天开张,让几个闲着的班底去看看场子,没想到几个小时后就接到了这个令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的消息。

如果今天已经恢复了三个月、五个月出现客满的现象倒也不希罕,可这才头一天呀!要知道,就平时出现客满也不是能够天天看到的呀!

薛萍兴奋地把好消息告诉隔壁的娇娇和傅红梅,两人也是一脸不信。三个人又找来了陈大拿,这陈大拿真不是东西,人没找见、手机关机,不知钻在那里鬼混去了。三个人一致决定要到歌城看看,特别是薛萍,要亲眼看看这个奇迹是怎么产生的。

…………………………………………………

而杨伟此时已经是全身放松了,歌城客满的消息当然他是头一个知道的,其实光看看发了多少万宝路猜都能猜出结果来。昨夜和陈大拿那货瞎侃了一夜没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杨伟实在感觉有点累,直接就在车场的保安室迷瞪上了。

薛萍一伙人到了歌城,听了歌城会计的大致汇报,在保安的指引下,直接到了座落在车场的保安“总部”,尽管她是歌城的老总,可这地方她还真没来过。三个人刚进门就听到衣柜后传来了呼噜声,不用问,除杨伟没别人,这呼噜声都是一起一伏颇有特色,等走到柜后,果然如此,杨伟正躺在仅有一人宽的矮几上睡得正香,这是保安们更衣换装的地方。在薛萍的示意下,三个人又悄悄地退了出来,薛萍回到车里,拿了条车上备的毯子,递给娇娇一串钥匙,让她带着傅红梅上办公室等着。看样是想给杨伟去送条盖的。傅红梅很不情愿地跟着娇娇走了,心里莫名其妙地有点醋意。

回过保安室,杨伟的呼噜声仍在错落有致的响着,薛萍蹑手蹑脚地走近他,把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一下子看见了他脖子上被抓的伤痕,顿住了。想想这个人前几天还在接受大家的猜忌、怀疑,想想自己以前仅仅把他看做是一个有点气质的混混而已,转眼间,这个人就成了歌城力挽铁澜的英雄,如果没有他,自己也许根本过不了这道坎,像两年前一样孤独无助、以泪洗面,像两年前一样,输光身家,灰溜溜回到上海,从些一噘不振………………………

她情不自禁地附下身子,近距离地看着这个给她带来希望的男人。那宽阔的额头、两道剑也似地浓眉,悬胆一般地鼻子,连眉角那道伤疤看上去也是英武的很。这个人……换一个环境,肯定是个英雄救美一类的人物,肯定会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肯定会是***场上倍受追捧的男人。就是在薛萍所熟悉的上海滩,这种硬汉式的男人也是少有看见,最起码薛萍没人看到过。………但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偏偏这个男人什么都不是,是个农民、是个在凤城一抓一大把的小保安、是个说话粗俗的痞子,甚至还带着一身流氓混混习气…………可自己为什么总是觉得心里有点放不下他,为什么?……薛萍情不自禁把手伸到了杨伟的脸庞上,轻轻的抚摸着杨伟的脸……

正在做梦娶媳妇的杨伟正做到了关键时刻,梦见自己还真按着老家的习俗,牵着驴娶回个脸蛋白格生生地媳妇来,就是没看清是谁,像娇娇,不像,像傅红梅,也不太像,像薛萍,呸,那可不行,那逑娶回来就是二婚的,老家人要笑话滴!**,这女的怎么有点像陈大拿!?

杨伟就迷迷糊糊觉得一阵香风袭来,谈谈的、一股若有若无的香风,就在身旁近处,这莫不是我媳妇!杨伟兴奋地一把揽起梦里这媳妇,放在自己的胸前迫不及待地……。

“ 啊!哎哟……杨伟,你这混蛋你干什么!”,猝不及防的薛萍被杨伟一把揽了起来,然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腰像被一要粗缆绳困住一般,爬在杨伟的胸脯上动弹不得,紧跟着,杨伟像着了魔似的,在她的脸上、嘴上狠狠地啃了几口,毫无思索的薛萍奋起一个耳光就扇了上去。把做梦搂着媳妇的杨伟给打醒了。

“哎……哟!”,睁开眼的杨伟一下子吓坏了,一个激灵起了身,薛萍被一下子放手,扑通一声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是咋拉!嗨……薛…总,你……你怎么在这儿!”杨伟一想自己刚才下意识的动作,骚红着个脸,语无伦次的说。

“你,杨伟……你这个小混蛋,你……干的好事!”,薛萍要坐起来,一下子起不来,杨伟身上的冲劲真大,一下子摔得她半天反不劲来。

“这逑坏事了……”,杨伟忙起身把薛萍扶到矮几上,站在一边口里缠杂不清地说着:“薛总……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呸,你就是故意,你这个小坏种!”,薛萍恼怒地说,恼怒地倒是嘴里的话,而是这小子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心,直接就把她扔地上了。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杨伟手忙脚乱的解释,越解释越像故意的。

“你刚才想什么了………”薛萍揉揉自己的腰,拉着个脸问。

“没想什么……梦…梦见娶媳妇了,就…那个……”,杨伟支支吾吾地说。眼看形势不对,往后退了两步,就准备脚底抹油。

“回来,你敢走!”薛萍看出他的意图,叫道。“坐这儿”,杨伟乖乖地坐到了矮几上,薛萍就起身直接挡在他面前。她这个老总在杨伟眼里还是有几分威信的。

坐着的杨伟眼前蓦然出现两个偌大的双峰,视觉、嗅觉和感觉同时受到冲击,他很勉强地使劲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往后挪挪身子,躲开这两座庞然大物。

这些直看得薛萍心里好笑,这个小坏胚天不怕地不怕,看来就怕女人大胸呀!不过更证实了杨伟确实未经人事的说法,最起码对女人没什么经验!

“你这个小坏胚,连我也敢非礼,你说吧,按你道上的规矩,这事怎么办!”薛萍竖着两道柳叶儿眉,喝斥到。一出口倒有几分像杨伟的口气。

“不知道!道上没这规矩!”杨伟老老实实地回答,一脸诚肯。

“哼!”薛萍探下身子,两眼直视着杨伟,两人的鼻尖不超过五公分的距离,看得杨伟直发怵。

冷不丁地,薛萍突然抱住杨伟的头,把两片红润的嘴唇凑上来,狠狠地吻上了杨伟………

这个吻,确切地说是杨伟的初吻,足足持续了五分钟,在薛萍有意识的挑逗下,从唇到牙、从牙到舌,最后和薛萍的香舌搅到了一起,端得是美妙无比、回味无穷。不仅如此,薛萍还故意把自己引以为傲的两座肉峰贴在杨伟的怀里,引导着他的双手去触摸……一时间,满室皆春。就在杨伟云里雾里,幸福得不知道在哪里的时候,薛萍又是冷不丁放开了他,把杨伟一下子扔回到现实的残酷中。

“感觉好吗!”,薛萍笑吟吟地问,盯着杨伟失神落魄的眼睛。

“好!”杨伟老老实这回答,不敢直视薛萍的眼睛。

“还想要吗?”薛萍戏谑地问。

“想!”杨伟还是一副老实的样子,看来还没回过劲来。

“ 那你慢慢想着吧啊!”,薛萍伸手拍拍杨伟的脸蛋,戏谑地说了一句,故意把最后一个“啊”字拉长加重。然后一扭身,甩着蹬蹬蹬的猫步,扭着曲线玲珑的胯部,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心里有点可怜杨伟,一下子这么动情地吻了她这么个大美女,光看吃不着,看来,这小子失魂落魄加失眠是少不了的了!

过了许久……许久,杨伟终于从冥想中回过神来,呆滞的眼神慢慢缓过劲来,嘴里喃喃地说,完了,完了,妈的,我失身了!………

第23章 偏偏节外要生枝

那天晚上,当薛萍回到自己办公室叫两位一起走的时候,和薛萍相处最长的娇娇发现了点问题,娇娇是什么人,是经营会所的,好歹也算过来人,对会所里贵妇、二奶以及所谓女强人等等类型的女人的心理是颇有研究心得的。今天这大姐怎么了,怎么两眼媚如丝、笑意如荡妇、脸蛋犹潮红,典型的发春特征,于是就问:“姐,你怎么了,发花痴了呀!”

“不说话不行呀,没人把你当哑巴!”,正做贼心虚地薛萍喝斥了她一句,然后转身下楼,后面俩人赶快跟上。一路上薛萍开着车回天厦,嘴里还哼哼着小曲,一副自得自乐的样子。娇娇就想,哼,还装,就是发春了,想男人吧!我说呢!

而在一旁一直静观的傅红梅也觉出了不对,薛萍嘴里哼哼地是一首北美经典爱情小曲,英文叫做:sailedwithakiss,翻译后叫以吻封缄。切,傅红梅就想,这歌是个女歌星唱得思春歌,能哼出这么欢快的小曲来,不是偷腥了就是自慰了,反正是心情肯定是好得不得了。不对呀,这就有问题,这薛萍刚刚只见了杨伟呀!莫不是俩人有私情!也不对呀,那个棒槌?!他对薛萍应该没有吸引力呀?

各怀心思的三人都没有再谈论什么,锦绣这块大心病去了一大半,大家倒也都是心情大好,特别是薛萍,回到房间后在浴室里也是小调儿哼着洗澡。一夜睡得是甭香,两年从没这么香过!

……………………………………………

相比之下,杨伟还真是可怜多了,在保安室足足窝了两三个小时反应不过来。以往,如果在锦绣值班,杨伟过了十二点不是回家就是在桑拿间洗个澡找个地方睡觉,可偏偏今天客人来得凶,满员!他只好在保安室睡一会!保安室还不清静,咋知道薛萍那娘们就跟天上掉下来似的,咋一下就出现在自己怀里呢!不对,又想了想,自己是做梦搂媳妇来着,怎么个就把薛萍给搂回来了呢!

还有,怎么个亲起嘴来了呢!

杨伟一会儿迷茫,一会清醒,一会又是莫名其妙地激动,直感觉心潮澎湃得厉害,这种感觉可不常有,他这二十几年,有过几次都数得来。

他记得第一次是听师傅在五台山讲经,对着数百僧人,宏扬佛法大义,师傅是个文武双修的,醇厚、洪亮且平和的声音,像是贯注了内力,讲到我佛开宗明义、讲到佛法济世救人…………那时候还叫悟明的杨伟,只觉得师傅就是我佛重生,耳边掠过的仿佛是天簌之音!那一刻,他心潮澎湃,沉醉在信仰的光辉中!

第二次是当兵第三年,参加全军授奖仪式,杨伟当时执行任务负伤,荣立一等功。当时面对上千名官兵,军区首长把一枚军功章佩在杨伟胸前,会场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掌声让杨伟也是久久不能平静。那时,是理想在激励着他。

当信仰破灭、理想淡化后,杨伟再没有过类似的感觉,这几年就一直浑浑噩噩的活着,还真没有让他感动激动不能自已的事,当然,是在今天晚上之前。

不就亲了个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一直这样安慰自己,可一直也说服不了自己,那对傲人的双峰、那双媚人的大眼、那个高挺大鼻子、还是那张红得艳人的嘴唇,那张刚刚吻过自己的那片红唇。想得杨伟全身骚热,下身明显地起了反应。杨伟关好保安室的门,妈的,没办法!只好自己给自己想办法了!

后来怎么办的!杨伟估计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当然是靠双手自己解决的啦!即便是在解决的时候,杨伟眼前浮现的、脑子里想的还是那个自己不敢正视的女人!

妈的,下次再勾引我,直接把她摁住,把她给办了!!省得老子事后还要靠手解决!杨伟坐在那儿一直想着,回忆着那张令他失魂落魄的笑脸,想着如何把她摁住,怎么样解开她的衣服、怎么样拽下她那长裙!怎么样……呀呀呀!这后头没法写了,杨伟还没见过里头长个啥样呢,想也想不出来!不过,杨伟不管怎么想,都还是怀疑自己到那个时候还有没有这个胆量!

薛萍还真是猜对了,杨伟失眠加失魂落魄!一夜都没睡着,光自己就用手就解决了三次,直到天快亮,才躺在保安室里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直到八九点,保安们换班的时候,杨伟才迷迷糊糊醒来,交待了众保安点事情后,换下保安服,步行着出了锦绣城。一路上,哈欠连天,无精打彩地坐了个出租车回到天厦,车刚到天厦,远远地看着门口站了薛萍,杨伟就叫司机调头,漫无目标地在凤城打转,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最后停在一家私人小旅馆的门前,一年前,杨伟曾经在这里住过,10块钱一天,老板还算认识这个落魄的混混,连身份证都没有看就给杨伟开了房间,杨伟进门就拉开被子蒙住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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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陈大拿这一两天一直在走访一些老朋友,目的是探探刘和平的底子。越探越觉得这人不简单。一个科长在凤城什么概念,也就一月拿两三千块工资的水平,就这水平,逛歌城不敢进锦绣、买东西不敢上银都,**还得先探好价格,别到时候出钱多了肉疼。这种人,基本属于温饱型的。可刘和平居然能开歌厅开饭店开洗浴中心,这就值得思索了。而刘和平的上一代也并未有出彩的人物,这就说明,刘和平并未靠上一代的余荫,再往下查,居然陈大拿在政界的一些关系中,对刘和平也是颇为熟悉,而且赞口不绝,直看得陈大拿甚至有点妒嫉,妈的,这些个王八蛋,还指不定收了人家多少钱呢!陈大拿气愤地想。这群政客,甚至比小姐都不如,小姐常来常往,偶而还免费奉送一两次,可是这帮混蛋,根本就是见钱眼开、收钱办事,少一次你这事还就办不成,真个是连婊子都不如。

更气愤的事还在后头,昨天一位姓张的政法委书记,居然托了个人主动找上门来,言语之间,隐隐约约透出想向锦绣入股的意思,遇上这事,可就更难办了!要知道,开歌城、洗浴中心的人多数打的都是擦边球,具体里面干什么,地球人都知道。所以,免不了要在政界找一个靠得着的后台,如果没有这个后台,这公安的、消防的、文化的、卫生防疫的、扫黄办的就变着法子割你的肉,直到把你连肉带骨头吞完为止。比黑道上这些个混混讹个三万五万厉害得多。陈大拿这个歌城后台就是原凤城市公安局的一位挂职局长,关系倒广,听说要外调,估计人还没走茶就要凉了!

按照一般的潜规则,要想做成的歌城、洗浴中心生意,无非就是破财免灾、要不就干脆官商一家,绝对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想硬抗,**,你抗得住呀,我只要一天派出个110警察站你门口值勤,你生意干不了一个月就逑倒了!想硬干,来呀,我调个武警中队,吓都吓逑死你了!………自古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老百姓不能和流氓斗,陈大拿对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道理是深有体会的,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不过这事也让他很气愤,气愤的不是政法委书记想插手,反正失去保护伞的歌城就像被扒光衣服的小姐,谁插不是那么一下,关键是但这货也太黑,张口就要20%的股份,这是多少,一年要拿差不了200万的纯利润!而且,说是入股,其实连一个子都不拿,光分红了。要知道,以前给公安局那位后台也不过十几万就打点好了。

“妈了个b的!”陈大拿骂骂咧咧地在办公室踱来踱去,心里也实在拿不定主意,而且听说这厮和刘和平还沾着点亲,更让他生气。他估计这刘和平是看硬搞不行,迂回了一遍唆导着这姓张的书记想来敲诈了!这话,可怎么给薛萍解释,薛萍会同意吗?

当然,这事找原后台也是没用的,慢说人家姓张的本身就是他的上司,就不是上司这事也管不着,陈大拿每年付出的十几万,仅仅是一个买平安的钱,意思是人家拿了这钱,不主动找你麻烦,但如果犯事话,抓你还是毫不留情。就像杨伟一样,虽然经常给派出所送钱,但还是经常被抓。如果想解决这事,除非是找一个更大、背景更深的人说话,或者干脆,投怀送抱得了。

心情烦燥的陈大拿一直在找杨伟,手机关机、歌城不在、房间也不在、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还就找不见杨伟!后来直接找到了薛萍,问杨伟的下落,三个女的都是大眼瞪小眼,说,昨晚不是还在吗?只有薛萍心下有点惴惴,这小坏胚不会是受刺激了吧!然后是四个人带两个保镖都加入了寻找的行列,直到下午六点都没有消息。

这下,大伙有点急了,最了解杨伟和新近事态的李林也开始狐疑,这不回出什么事吧!

…………………………………………………

当然不会出什么事情了。杨伟正躺大众浴池里和一帮老小爷们神侃呢,以前无事可做的时候,杨伟就会花五块钱洗个澡,然后光着身子围条毛巾和一帮子浴池的老客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下个棋或者斗斗地主什么的,偶而运气好了还能赢包烟钱。

大家正火急火燎找杨伟的时候,杨伟正和一光头老汉争的正凶,老汉姓于,干了一辈子板车工,就是那种蹬三轮拉人拉货的那种,下得一手好棋,临老了经常来这里泡泡。是杨伟的棋友。

“于老头,你让不让!不让我逑不跟你下了!”杨伟一脸无赖相。

“咦,你这小毛逑孩,我都让一车一马了,你还要悔棋!你会不会下棋,不会下一边凉快去!”于老头不依不扰,就是不让杨伟悔棋。这都将死三回了,还要悔棋,而且不止悔一步。

“**,老头,小看我是吧,赌不赌,一条红塔山!再下一盘!”杨伟引诱老头上勾。这是杨伟惯用的伎俩。

“滚,你小子欠我的一条红河烟到现在还没还呢!”于老头杨伟不理会,他早知道这杨伟就是一说话从来不算数的货。

“呀呀!于老头,你记性不赖呀,去年的事你都记得?”杨伟谑笑着看着于老头。

“去,去,你小子一边凉快去,我跟老于下一盘。”一位花白头发的老人硬挤开了杨伟,坐下来就说:“老于,别理小子,这小子输烟从不认账!”

一边杨伟笑着离开了棋盘,老头说的倒是真的,杨伟下棋口气大、水平差,从来都是个赖账的主。不过这些老人也从不当真,还是陪他下棋。杨伟也是越下越输,甚至从来浴室走就没有赢过。但他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来,这里平和、安祥的环境和老人们与世无争、甘于天命的生活态度往往能让他放松。况且老人们也不把他当外人,像自己的儿子一样想骂就骂、想训就训,亲热得很。只不过,这个被他们当“儿子”的嘴上从来不吃亏。

澡堂休息室里墙上大钟敲响的时候,休息了一天的杨伟才猛地想到了时候,这都出来一天了。

杨伟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走出澡堂的时候,还特地多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两条烟,嘱咐看门的给于老头送进去。这以前老赖老于的账,这回得给人家补上不是。

回到天厦,杨伟进餐厅刚端起碗,就见陈大拿领着仨女人火急火燎的走进来,刚进天厦时总台服务员还专门说了一句“陈总找您!”,他都没在意,就先来吃饭了,这一转眼几个人就得到消息下来了,不是又有什么事发生吧!

“嗨,你小子这一整天钻那快活去了,我都找了你一天!”陈大拿说道。

“切,去哪还给你请假呀!?”杨伟心不在焉地说。偷偷瞟了薛萍一眼,看她跟没事人一样。

“那手机怎么也不开?”被噎一句的陈大拿又接着问了一句。

“没电了!”杨伟说着。

“咦!这小子,合着我们白操心了。”陈大拿看杨伟爱理不理的神情,有点生气。

“操什么心,这么大个活人,还能丢了咋地!”杨伟端起小米汤,开始专心致卖地喝。不再理会几位傻站着了人。几个看他脸色不善,都没再说话,在陈大拿的示意下,三个女人都退了出来。陈大拿拉了张椅子坐到的杨伟对面,看着他吃。

“我说,你这么看我,我吃得下饭吗?”杨伟被陈大拿盯得浑身不自在,说到。

“也,你也知道不自在啊!我还以为光我知道不自在!”陈大拿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脸欠揍的表情,直看得杨伟想踹他一脚。

“说吧!什么事。”杨伟挟着菜,边吃边问。

“这话长了,一会吃完饭到我那儿,我跟你细说!”陈大拿说道。这刘和平和张书记这层关系还真不三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也好!………何二勇怎么处置的!”杨伟又问了一句。

“噢,那小子,今天上海他们保全公司来人带走了!赔偿协议报酬的三倍。这下够这小子喝一壶的了,我看不用我们动手,上海保全公司的那些人就饶不了他!”陈大拿说。

“这个处理办法最好!……怎么就赔这么高!”杨伟又问了一句。这个办法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如果要真是帮派里处置这些瓣叛徒的话,那还这手脚还真不敢保证能全乎了,倒是大快人心,可也是后患无穷,最捅到警察那里,搁谁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薛萍要求保全公司登报道歉,他们不干,宁愿给钱赔偿也不愿坏了名声。”陈大拿说到。不过也真佩服薛萍这眼光,一下子就盯住了保全公司的软肋在哪。

“嗯!不错。”杨伟把最后一口汤喝完,抽了张餐巾擦擦嘴,说:“我说陈哥,你这地这手工不怎么地,这米汤还没有地摊上人家熬得烂,这小菜也不地道,不新鲜……咱老西儿人都好这一口,你连这个都做不好。”杨伟挑了一大堆缺点。

“哟喝!!你这白吃白住还不自在了。”陈大拿不乐意了。

“切,你以为我愿意来,我这是给你提改进意见,你还别听不进去。咋,不高兴了啊,不高兴明天我还逑不来了呢!”,杨伟起身开始走,牢骚发了一通。

“得、得,怕了你了!是哥哥我错了,明天改进,我一会就通知餐饮部经理明天给你老人家熬一桶啊………”陈大拿一脸苦笑跟在杨伟背后。心想,这小子今天怎么学会挑剔了啊,这吃了这多天,今天才发现毛病!

第24章 半是欢喜半是忧

天厦,2899号陈大拿临时办公室。杨伟坐在沙发上,薛萍坐在他的对面,两人静静地听完了陈大拿这两来的收获。三个均皱起了眉头。

“弟妹,你是锦绣的大股东,你说说看怎么办,这事最终还得你决定!”陈大拿最后征询薛萍的意见。

“ 唉!我还是那个意思,喂一条狼总比喂一群狼要好!……不过这个要价有点离谱!你出面给他压一压!咱们的辛苦钱,不能让他这么白拿,这要真拿,一年200多万呀!……有点高了!除了他这儿,这派出所的、消防的、文化的等等这一大群呢,多少总得给点吧,这下来差不多得吃掉我们三分之一。这样吧,你再探探他的底线。咱们合计合计!”薛萍举棋不定,看得出是又怕来者不善、又心疼送出去的钱。

“我看,这家伙胃口不小。”陈大拿不无担忧地说。这行里最能体现一句话,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既然明知道你搞的是半黑半白的生意、明知道你肯定有后台有保护伞都敢来割你块肉、分一杯羹,明显就不会是什么善茬。

杨伟此时的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特别是听到刘和平和张书记的那层关系后,更给了锦绣这天平静一个最合理的解释。这对抗看来不是消失了,而是升级了,从底层打打闹闹上升到权力斗争了。怪不得这些天对手连一点动手的表示都没有!刚想到这儿,就听陈大拿叫,杨伟,你怎么了?

“啊!你叫我”杨伟醒过神来。

“嗨,这么大事你听着就没反应,还走神?”陈大拿不满意地说。

“你这是两股东商量呢,有我屁事!”杨伟说道。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这还有个女的呢。不过薛萍好像习惯了他的粗口,倒也没见有什么过大反应。

“杨伟!”薛萍盯着他,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对我个人有意见?”然后不自觉地就想起了昨夜的事,心里直想笑,可脸上还是一脸正经。

“没有啊!”杨伟说到。心想,妈的,没意见才是假的呢,这女的怎么这么会装b,这一点表情都没有,隐隐觉得自己不但失身而且被调戏了。

“那你为什么每次和我说话都躲躲闪闪!而且每件事都事后才通知我。”薛萍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疑问。

“没有啊!”杨伟原封不动地再说了一句。

“那你一定是还把我当以前的薛萍、你的老板喽!”薛萍又问了一句。

“没有啊!”杨伟心不在焉地说。一下子反应过来,坏了,被引沟里了。“不,不,当然是了!”不过眼看这话的真实性就掉了个档次。对面坐着的薛萍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看得杨伟浑身不自在。

“得,得,你们俩别打这嘴官司。……杨伟,你就当闲着没事,说说你的想法!”陈大拿出来圆场,杨伟看来想躲是躲不了了。

“好吧,我得先知道你的底线!”杨伟看了薛萍一眼,薛萍不加思索,说,100万,超过这个底线,咱们就有点承受不起了,而且他要保证锦绣的正常经营。

“你呢!”杨伟看了看陈大拿。陈大拿基本同意薛萍的意见。

“100万,都同意啊。这100万买好几条人命都够了!”杨伟叹了口气。

“你不是想买凶杀人吧,那可不行,咱们做生意不能沾这个,沾这个一辈都洗不干净!”薛萍一下子就有了剧烈反应。

“切,要做我直接就做了,还用买凶!”杨伟不屑地说,说到这话时,脸上那道疤明显地跳了一下,看得陈大拿心直跳,想这货说不定真干得出来。

“ 我当兵的时候,我们老班长给讲了个故事,我讲给你听听啊……”杨伟欠了欠身子,看着两人质询的目光,开始讲这个故事:“在北蒙这草原上是狼群横行,恶狼经常袭击牧民的羊群,甚至威胁到牧民的生命。有一个牧民的做法是,每逢狼群来了,就有意地送出几只羊,把狼喂饱了它们也就自己走了。另一个牧民的做法是,扎好自己的蓠笆,擦亮自己的猎枪、联合其他牧民,只要有狼群,他们就给狼迎头痛击。你们说,那一种办法更好!”

“杨伟呀,你这意思我懂,可我们跟人家斗不起呀!”陈大拿一脸苦笑。薛萍也是颇有同感。

“哼!没斗怎么知道。………对,你不想听听结果吗?”杨伟说。看着二人正听着,就继续说;“第一个送羊给狼叼走的牧民,一年不到就成了穷光蛋,为什么,连送带叼送穷了!第二个牧民虽然受了几次伤,但他的牧场还是原来的牧场,羊群扩大了一倍。”

两人面面相雎,不知道杨伟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莫非想硬拼,这好像行不通。

“我的意思很明白,这个口不能开,今天给张书记100万,明天王书记来了你给多少。后来再来个书记,你给多少。歌城本来就是块肥肉,谁不想咬几口,你们一开这个口子,用不着别人整你,自己就把自己整趴下了!”杨伟一字一顿地说。

“那怎么办,总不成硬拼吧!”薛萍说道。

“谁说要硬拼了,这还需要硬拼吗。其实说白了,我估计这就是刘和平设了套子让你们钻,你们要答应,后手就来了,要钱的就排着队,那个不得十万八万打发,吃都把你吃穷了;你要敢不答应,后手也来了,过两天估计查房的、扫黄的、办暂住证、管理治安的排着队也来了,让你做不成生意。就这么简单。我想,刘和平劳心费力这么大,不在乎这俩钱,而是根本就想吃下锦绣!”

一句话点醒了陈大拿和薛萍,俩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还真觉得杨伟说的对路。怪不得总觉得这事那里不对劲。

“那怎么办?”薛萍担心地问。

“不知道!”杨伟摇摇头。

“不知道?!”薛萍又气又好笑,在她眼里,这个小坏胚近来可是无所不能。“不是吧,是不想跟我说是不是!”

“哟,那里话。你说我这身份,也就吓吓那帮小混混,搞这政治权力斗争我可不在行!”杨伟摇摇头。

“娘的!”陈大拿不高兴了,说道:“你他娘的就会拿着枪吓唬吓唬我,现在怎么不英雄了,傻了吧!”

“切,谁让你那么怂!”杨伟笑起来,一想陈大拿被吓那样就好笑。说道:“咋,你还想让拿着枪去吓唬一个政法委书记,我不找死吗?”

“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争这个!”薛萍不高兴说了一句。说道:“你俩大男人不想办法,怎么,还要我出面不成!”

“咦,那也是个好办法!”杨伟接了一句。笑吟吟地看着薛萍。

“你……你……”薛萍又被噎了一句,心里气得就没说出话来。报复、报复,这小子是报复我看我出丑呢!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了,瞬间又换了一副平静的笑脸说道:“我说杨伟,你别卖关子,我知道你有解决的办法,有什么条件你提吧!我一定满足你,怎么样!”

杨伟一看薛萍的那似笑非笑的脸心里就咯噔一下,想着,**,让你陪我睡觉**你也答应呀?不过真提出来她会答应吗?………妈的,让你调戏我。

“杨伟……杨伟,你怎么又发愣!”薛萍叫着。

“啊!……这个呀,这条件我还没想好呢!”杨伟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是没想好,是根本就没想呢。

“切,这孙子,根本就是逑懒驴上坡呢!”陈大拿看着杨伟一脸惫懒的神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好,条件我可以先答应你,你说说准备怎么办吧!”薛萍最关心的还是生意。

“这……我也没想好!”杨伟不好意思地说。

“哼!敢情你是逗我玩呢!”薛萍气哼哼地说了一句。

哼,杨伟也哼了一声,爱听不听,慢说我不知道,逑,冲你这态度,知道也不告诉你。

“ 急什么急,火还没烧到屁股上呢!不跟你们说,我去收拾东西回锦绣。这两天得看着点。”杨伟不理会二人诧异的目光,自顾自地起身出了门,出门的时候回头还看了一眼,不想正和薛萍怒目而视的大眼来了个近距离对视,一紧张,头就碰在门框上,气得踢了一脚门,出去了。身后传来薛萍和陈大拿的轻笑声。

出门不久,屋里就传来陈大拿的声音,说道:“弟妹呀,这杨伟今天怎么看着跟神经不正常似的!”

“他什么时候正常过了,他就那样!”知根知底的薛萍回了一句。估计只有她知道杨伟为啥不正常了。

是不是有点过了,薛萍回想着昨夜的事。不敢在这当口出这事,别把那孩子惹急了又撂挑子跑回乡下去就麻烦了,薛萍后来想着,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挽回是不可能的。况且还白让那小子沾了个大便宜。………大便宜,不对,自己好像沾了个便宜,亲了个小初哥,而且这初哥这身上的男人味还十足,特别是那双揽住自己腰的大手、那个硬得像一块岩石般的胸膛,不过这小子连接吻也不会,咬得自己生疼,还得自己教………那一个吻,倒是给了她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狂野性十足的感觉!和自己温文欠雅的丈夫截然不同,但更令人陶醉…………这小坏胚只要不开口说脏话,倒也算得上一个极品男人啊,最起码当个情人不错,就是粗鲁了点。薛萍那天躺在床上想到。

……………………………………………

一连几天,薛萍是又喜又忧,喜得是,每天早晨接到财务主管前一天的统计报表,这一连几天,生意跟只牛气冲天的股票一样涨个不停,不但是她,在一旁核算的傅红梅也是砸舌不已。原本锦绣每天平均毛收入也就在四万多块钱,一个月也就百把十万,除去各类开支,送出去的红包、员工工资,一个月的纯利润勉强达到100万左右。这其中还要抽出一部还贷。两个月的停业损失较大,如果不是这么快开张的话,估计再支持三五个月非倒闭清产不可。可这几本来以为是恢复期,能捞个够本就不错了。可杨伟不知道就使得什么招,一天收入比一天高,高的一天甚至超出了平均收入两万多,看得三个女同志眉开眼笑,陈大拿是一脸淫笑。而且,歌城的红火程度甚至更胜以往,原先辞职保安大部分都回来了,原先跳槽的小姐们也回归了,人不但没有少,反而是其他歌城、洗浴中心来串门走单帮的也增加了不少。整个形势是一片欣欣向荣。

当然,那个潜在的威胁还没有消除,这正是薛萍担心的地方。更气愤的是,她这一连着差不多一星期,就没找着杨伟的面,每天只要到晚上,杨伟会准时去锦绣上班,但一到白天就找不着人影了,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接;发短信从来不回。自从那天从陈大拿办公室走后,杨伟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搬出了天厦,而且李林和刘大刚也被杨伟指挥得早出晚归,问他们二人杨伟的去处,两人不是不说就是吞吞吐吐,逼急了就来个尿遁,气得薛萍说,这人怎么越学越和杨伟一样了。

当然,薛萍还是有办法的,找不着不能堵吗?就是前天,仨女的凑十点多钟到歌城,谁知道杨伟远远地看见薛萍马上掉头就跑,仿佛不是看见美女而是看见女鬼了!惊奇的娇娇就说,姐呀,杨伟又干什么坏事了,这混蛋怎么看见你就跑。

傅红梅也在一旁搭腔说,不对呀,杨伟干了坏事也不跑呀!他胆不比谁的大。

“少跟我提那个混账东西!”心情很坏薛萍训了一句。看着发飚的薛萍,挨训的娇娇和傅红梅都不敢说话了。不过娇娇倒是幸灾乐祸想,切,让你天天跟人家屁股后跑吧,这不,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吧!

第2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其实杨伟这几天并没闲着,只是不想再面对薛萍,那女的杨伟一看就心乱,又想亲近又怕亲近,要没有她,自己还能静下心来想点事,要她在,那拉倒了,只能想着她了,当然,想得最多的还是那天晚上亲的那个嘴。

在感情世界里,许多文学家把这初恋、初夜、初吻都描写的那么令人神往,之所以如此,究其根源,还是因为第一次的缘故,比如,你曾经和一百个女人睡过,但记忆最深的几个里面,最漂亮肯定记得、最舒服的肯定也记得、至于你睡的第一个女的,那就不是记得记不得的问题了,而是根本就忘不了!杨伟也是如此,在杨伟的记忆中,除了吻过自己心爱的枪、亲过部队里那只剽悍的狗,可就还真没有吻过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漂亮女人。对,文字有点误差,好像是还是被一个漂亮女人主动地吻!在歌城混了这么久,杨伟对女人理论知识非常丰富,但实践经验这可是头一次!偏偏这个女人曾经又是自己的老板,又那样的高贵迷人。如果是一个普通女孩子的话,杨伟说不定就谈个对象什么的也行,偏偏这个女人绝对不是自己能谈对像的那位!………唉,不说了,这事越弄越乱,这逑弄的,不就亲了个嘴嘛,还没完没了了!杨伟选择了一种最直接最干脆的方法,妈的,见了你就心乱,我不见你还不成。

南大库那边两个被抓来的人还关着,这王二炮和狗脸被关着十来天,看着看管人也没把他们怎么着,而且每天还好酒好肉伺候着,两个混混气十足,反倒放心在南大库住下了,有时候,看管的和被看的闲来无事,居然还在一起喝酒聊天!**,这些王八蛋,典型的醉生梦死,今天能吃饮喝好了,根本就不去想明天的事。不过这样也好,杨伟反倒放心了。

杨伟通过陈大拿的介绍,这些天一直在摸那位姓张书记的底子,从办公室到家里、从家里到饭店,杨伟是亦步亦趋,摸了个七八成。李林和刘大刚也被杨伟派出去办事,什么事呢?说来连他们两人也奇怪,跟踪,跟踪谁!……刘和平!两个军人出身的保镖倒也不含糊,没几天功夫就把刘和平的生活习惯、常去的地方,办公室方位、家的方位,甚至外面包养的那个小蜜姓甚名谁、长什么样都摸得一清二楚,除了地形图,线路图,两人还照了一大摞照片回来,杨伟直叹气,还是当兵的人好使,这活要让王大炮去,指不定早钻那个小姐被窝里去了,回来还敢给你乱说一气。

之所以要做这些,是因为杨伟知道,锦绣的地盘之争,迟早要有一战,不管这场战斗是以什么形式发生了,了解对手的情况就显得尤为重要,兵法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嘛!当兵的时候,杨伟这些工作就没少干过,这事,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

而刘和平当然也不会闲着,这些天,被李林和刘大刚拍到了他频繁地接触张书记,而且不多着家,老往昶旺花园小区他小蜜那里跑,这小蜜的来历也不简单,居然是电视台一名记者,虽有这个身份,估计水平比脸蛋好不了那去。名字叫柳菲,摸到这层关系后,李林和刘大刚有时候就分头准备,更有意思的事发生了,这柳菲居然和张书记也过从甚密,李林甚至拍到了两人若即若离的亲密镜头。杨伟甚至怀疑,莫不是这娘们跟锦绣小姐一样,挂了俩老公!对,这上层人士不叫老公,叫什么性伴侣!看着照片上柳菲披着个波浪似的长发,开着一辆小广本,杨伟就想,这逑骚货不到锦绣当小姐,可真是可惜了。

而刘和平现在根本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别人的镜头,这些天一直和张书记密谋下一步的动作,而且他把自己的关系细细捋了一遍,凡是能和歌城沾上边的都拉出来准备动手。这次他的决心是搞不死歌城也搞得它破产!只有锦绣倒了自己才有机会,就即使到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歌城他也不在乎,搁现在这行情,光地皮就值钱了。当年陈大拿是傻人傻福,以每平米仅3块钱的价格买下了当时这片河滩地,现在,光这块地皮就能买一千多万,而且还在不断升值中。这地只要到手了,开歌城、修写字楼、卖给开发商怎么都赚!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自从上次王二炮失踪,他在锦绣的内线就断了,没了消息。天厦里虽然有认识的人,但接触不到核心,传回来的消息也仅限于陈大拿沾花惹草、搞那个服务员的风流韵事,还有那个锦绣老板,那个外来户,听说是个上海美女,还相跟着几个女的。他实在感觉不到有什么威胁成份在内。就三个女人和一个淫棍,能把他怎么地!有钱,有钱怎么地,在凤城这地头,我想搞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平静的凤城涌动着这么一条看不见的暗流,注定已经接近爆发的极限了!

………………………………………………………

陈大拿觉得自己倒霉的时候还真来。这次说不定自己还真拿不住了。

这天上午,接到了消除支队队长的电话,电话里通报要进消防大检查,如果检查不过关,要停业整顿,陈大拿就不高兴了,说:我说火神爷,这菩萨的香油钱我没少上供,这那出呀!队长就很为难地说,陈总呀,不是兄弟不帮你,这是上头打了招呼,专门针对开发区娱乐场所的啊,你惹那尊大神了,该上供手脚麻利点,别让兄弟到时候难作人………。妈的,开发区娱乐场所,开发区能有几家,这他妈不摆明了查锦绣吗!至于什么消防检查,更是扯淡,锦绣查了一年,从来就没有合格过,那次停业了!

紧跟着,薛萍在锦绣的班底,负责财务的主管接到了税务局的通知,近期统一对前一年度税收进行大检查。完了,这他妈摆明把人往死里整,这税务上老爷们那个不精得跟猴似的,不查出你个十万八万偷税漏税、不罚你个百把十万这事就善了不了。要知道,这娱乐场所最多的就是现金收入,谁都知道这里头偷税漏税不在少处,你要说自己合法经营、按时纳税,屁话,还不如说你这里小姐都他妈是**呢?薛萍本来以为和以往一样,忙吩咐主管带着钱找开发区税务分局的人,可人家根本就没收,冷冷地说一句,别忙乎了,这次是局里来人,我们也没办法。陈大使一听到消息,就想,完了,这总攻开始了,这第二波了,这后手不知道还有几波!

当然还有许多波,更恶心的还在后头。

当天快中午的时候,在锦绣以经理助理身份处理日常事务的傅红梅被一帮自称是卫生防疫管理局的人围住,不过怎样子不像假的。先是大说一通政策、再就历数锦绣的不是,最后傅红梅才听懂来意,这卫生防疫管理局要搞性知识讲座,来锦绣办培训班来了,要求锦绣的服务人员参加讲座,每人收缴三百元培训费,人可以不去,钱必须得交。最后,一帮子人带头的那位还恐吓说,这是政治任务,你们要抗拒执法,后果自负。得到傅红梅原话转告的陈大拿就骂道:妈b的,这**什么时候也上升到政治高度了,再说了,还用你们给锦绣的小姐上性知识课,咱锦绣的小姐都是百练成精、百战余生的风尘尤物,这别的知识不敢说,要搁性知识,那个不是教授的水平。

紧跟着是工商、文化甚至连区选街道办事处的也来凑热闹,硬说锦绣每天歌城噪音太大,影响周边地区居民休息,要求赔偿。负责接待的娇娇一听就火了,说道,嗨,你这话怎么说的,这我开一年多了,怎么现在才听到噪音,平时你们这条道上靠锦绣开饭店、开小卖部甚至开什么性保健品的,你们也没少挣钱,歌城里姐妹们没少照顾你们生意,你这也太没良心了吧。来办事的小伙脸红着说,大姐,这……这,我也不愿意来,可咱区里打招呼、街道办下命令,我不敢不来,咱每年办公费全靠区里批。赔偿你爱给不给,我只负责传话啊………你也别生气,这事以前也有,估计就是礼没到,该上号你们就上点号,我们也难作人不是…………(注:凤城送礼土话一般叫上号)

一天之内,软硬刀子全架脖子上了,陈大拿和薛萍在办公室商量了一上午也没有什么结果,找杨伟还是没找见,两人一合计,真没办法,答应了人家算了。这要来真格的,可不比那些混混弄事,就那税收一样,就能把你整死。还别不信,税务局的人对待商户,要想整你简单的很,你有问题咱就查问题,你要没问题就是怀疑你有问题,咱就封了你的账,查个一年半载的,谁受得了,这事陈大拿可没少遇见过。

“好吧,如果实在没办法,我去跟张书记说,咱们让他20%股份。大不了少赚点。”陈大拿最后一锤定音。

“那好吧,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不过这次这损失就可大了!”薛萍一脸无奈地说。

“杨伟这个兔崽子这些天也不知钻那去了,关键时候就掉链子,找个人商量都找不到!”陈大拿不高兴地说。

“哎,上次事就够难为他了,这次这事,都是单位来找事,他那混混一套,有劲也给你使不上,就别指着他了!”薛萍说道。

“弟妹呀,你说上次杨伟说那事我心里都犯疑呢!要是这姓张的拿了钱,再回头咬咱一口,这咋办,人家要是根本就不是要钱,是想要这块地界,咋弄?”陈大拿一脸疑惑,不过这话也正到点子上了。

“这,不会吧,他胃口这么大,不怕噎死他!………到时候,大不了我倾家荡产,我真得买凶杀人去!”薛萍一脸愤恨。不过要逼到这份上,这事还真不好说。

“得、得、咱不讨论这事。这事先这样,明天我去走动走动……………”,陈大拿怕引起薛萍更大的激动,没再往下说。

回到房间里的薛萍越想越气,也越想越觉得对方连钱带场子收回的可能性较大。可看眼前这架势,还真没有化解的办法,不管那个部门那个单位来找你,都是冠勉堂皇的理由,你还就反驳不得!那个来了都是国家机关,你还就反抗不得!虽然自己大小也是个老板,可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你就是一平头百姓,方的圆的任人家捏。她想起了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的一则报道,一个派出所抓**,抓回个服务员来,这服务员明明是个山里姑娘还是个**,派出所里一上午,就硬被扣上了小姐的帽子,打是没少挨,罚款一分钱也没少交。最后虽然这事爆光了,澄清了,可又能怎么样,姑娘的名声没了,钱没了、人还被揍得伤痕累累。怎么着,上那说理去,说理还有用吗!到时候,社会给你什么,有舆论同情,你要吗?有对凶手的遣责,还有用吗?

薛萍现在隐隐地觉得杨伟关于狼群和牧人的关系说得有点道理。如果真如杨伟所说,那么这群欲壑难填的群狼势必会吞下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锦绣,可怎么办?反抗,怎么反抗,总不能号召锦绣员工揭竿而起吧!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和国家机关搞对抗吧!那样,别说保住这份产业,连自己都估计死得会很惨!和国家对抗,就像小说里说的,死路一条。还别不信,现实中也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远的不说,赖昌星的走私帝国怎么样!不一样土崩瓦解了吗?东北乔四的黑社会团伙怎么样!不照样被专政了吗?不论你是以什么理由,都不能超越这个国家法律和这个社会的准则存在,那怕你是受害者、那怕你是为了保护自己都不行。虽然明知道,刘和平和这张书记明显是利用职权在挤锦绣,可是人家是披得是一层合法的外衣,这可不像那群搞事的混混,找个名头大、手更狠的就能把他们吓跑。

好像,事情进了死胡同,除了妥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杨伟,对,杨伟,这个小坏胚。自从上次被这小坏拈了便宜后,就处处躲着自己,害得自己还专门去堵也堵不住。(好像是薛萍拈了他的便宜一样。)

这个小坏胚在干什么?觉得浑身无力的薛萍想到杨伟,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许这根稻草根本救不了命。可她还是觉得这个人的力量不可小觑,从他上次处理歌城围攻事件中那指挥若定的神情、算无遗漏的布置和雷霆万钧的手段,都深深让她折服。说不定,这小坏胚还真能出个什么救命主意呢!薛萍想,不过,除杨伟,现在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帮得到她。陈大拿天生软弱,脑子好使是好使,就是胆子小,搞钻营倒是一把好手。傅红梅和玉娇都还小,况且这事一个女流之辈就上不了这场面。自己从上海带来的班底倒是能人不少,可遇到这号政府部门里的地头蛇,显然也是帮不上什么忙地。

对,找杨伟,找这个小坏胚,最起码和他在一起,安全感总是有的。况且这么多天见不到他,心里莫名其妙地还真有点想他了!……呸!呸!呸!这话不能乱说,白天不想,就是晚上洗澡的时候、躺在被窝的时候有点想,其他时候可一点都不想。这话可谁也不知道。薛萍一想起那天被杨伟揽在他胸上那个动作就觉得脸红!……这小坏胚!

打定主意的薛萍下了楼,开着自己的车上了路。陈大拿的那辆三菱有gprs定位她是知道的,通过这个定位,薛萍在街上足足转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保镖的车,看着车开着向一个居民小区驶去,薛萍不加思索,直接开着车跟在俩人的车后。

第26章 心系安危多牵挂

“两位,进来吧!”。

凤鸣小区,38号楼,一幢不起眼的老式建筑,杨伟租住的房子就在这里,光着身子看样子是刚洗完澡的杨伟把李林和刘大刚让进了屋里。

“那个,杨哥,刚才有跟踪来着,怎么办!”李林说。

“嗨,这事还用我教你,什么人?带这儿来了!”杨伟一惊,问道。

“跟来了。”李林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杨伟觉得事有点不寻常。

“就那个……你那个女老板的车,我们也没办法,总不能动手吧!”刘大刚说道,其实薛萍一跟上就被刘大刚就发现了。

“噢,呵……呵,那娘们估计红了眼了啊!在哪呢,我看看……”杨伟在李林的指点下,小区一幢楼后露出了半个车身。就惊讶地说:“咦,你别说,看着架势,这娘们当贼倒是块好料!………别理她。”说得俩人哈哈大笑。

三个人重新坐了下来,杨伟拿出了线路图,跟两人一起商量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就听……咱们这样………从这里进去………控制…………一个行动方案杨伟给两人解释了二十分钟。

“听明白了吗?”,杨伟最后问。

“明白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一段时间的相处,两对杨伟叹服不已。

“这次两个目标和以往不同,第一个现场要快,既使将来出事,也得让人怀疑是流窜做案,动作要麻利。………过程中如果出现意外,要马上撤走,千万不能惊动警察………第三波午夜以后开始动作。这三个动作一定要连贯。”杨伟讲了一大通注意事项。

“杨哥,这次这么大动作,既不谋财、也不害命,这要是将来犯事,可亏大发了!”李林发表了一点疑问。

“妈的,你怎么跟王大炮一个得性。……真犯个谋财害命带绑架,你有几个脑袋够人家崩。………不过说好,万一行动出现误差,咱们也不能杀人,我他妈还没娶媳妇呢!……哎对,大刚你成家了吗?”杨伟说道。

“成了,我儿子都三岁了!”刘大刚一脸憨厚,看得出是个实在人。

“那好敢情好!李林,你呢!”杨伟又问。

“没呢!”李林扰扰头,不好意思地说。

“好!这次事办了,给你弄够娶媳妇钱啊!哈……”,杨伟笑道。转而又正色地说:“今天晚上的事一结束,你们俩收拾东西,回老家,我不通知你们别回来!………要真出了事,我带着你们哥俩浪迹天涯去啊!”

“哈……哈……”李林和刘大刚也是一阵爽朗地大笑。不过按他们想,杨伟提出的这个方案,犯也犯不了多大的事,就是损了点。

“得,你们回去准备吧………”杨伟拍拍李林的肩膀。

“那,杨哥,下面那位!”刘大刚说到。

“没事,这地方的事就结束了。她爱来就来吧,你们去准备吧,别管她,我来对付!”杨伟说道。

……………………………………………

眼看着三菱车开出了小区,薛萍正想着是跟车还是找人,就听有人咚咚地敲车窗,把她吓了一跳。一看,也!!杨伟,这几天找不着面的杨伟就笑吟吟地站在副驾窗前,示意她开车门呢!

“你怎么发现我的!”薛萍给杨伟开了车门,看着杨伟大大咧咧地坐到副驾位置上,薛萍就问。

“哎,大姐,你别搞笑好不好,这几个都是侦察兵出身,发现不了你跟踪,让他们碰死去算了!”杨伟说道。

“哼!你牛气啊!………去哪!”薛萍打着了车,随口问了一句。

“你不在这儿等我吗?还问我去哪!……切,总不会跟我去开房吧!”杨伟一脸欠揍的表情,一拉车上的靠背,整个人长长地躺了下来。

“好啊!你说的………哪咱们就去开个房!”薛萍淡淡地说了一句,很看不惯杨伟这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

“呵……呵……”杨伟笑笑,不再说话。他估计这薛萍肯定让刘和平逼红眼了,今天的事李林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杨伟。杨伟估计俩人是毛,要不不致于跟着李林的车找人。

十分钟后,薛萍在金辇大酒店停下了车,在杨伟诧异的目光中,还真在服务台开了一个标准间,看着杨伟一脸惊奇,她回头高傲地一甩头,“走啊,房开好了!”。弄得杨伟在众人有点羡慕、有点妒嫉的目光中不好意思地跟在薛萍的背后上了三楼的房间。在楼层服务员暧昧的目光中打开了房门,薛萍倒利索,直接把“请勿打扰” 的牌子挂在锁上,“砰”得一声关上了门,打上了保险。

一旁看得直瞪眼的杨伟心想,这娘们不是发骚了来真格的吧?就见薛萍把外套挂到衣架上,直接站在杨伟面前。

………真高啊!虽然杨伟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子,可穿着高跟鞋的薛萍站到他面前,和他还不相上下,要是薛萍再前进十公分,两人能来个鼻尖相碰!

静静得,薛萍一直盯着他看,杨伟毫不示弱的目光里,现在满是野性和自信,和前几天的迷茫、一脸傻样已大不相同。在他肃穆的脸上,也再看不到几天前的呆滞,相反,有点笑意、有点庄重、有点轻蔑、甚至有点狂野。

而此时在杨伟眼光满见到的是薛萍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无助,还有些许的期待,也许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让一个女人都来承担,注定是一个很残忍的事,杨伟不禁有点可怜眼前这个女人。

蓦地,杨伟伸手一把揽起了薛萍的腰,像那天在梦里一把抱住她一样,狂野地吻了上去,猝不及防的薛萍来不及反抗,就被他揽在怀里,吻上了双唇。不过好像她也没有准备反抗,反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顺势两人倒在房间里软软的床上!

…… 咦!这次这个嘴亲得,杨伟感觉自己明显有了进步,最起码知道怎么样把舌头伸进去,怎么样把手顺势在薛萍的腰里、腰上那敏感部位摸一摸,增加快感,当然,这接吻关键的一点是闭上眼睛,一切凭感觉做主。可杨伟明显没有学到家,亲了一会就忍不住睁开眼,看了一眼对方,就发现薛萍闭着眼、潮红着脸正享受着呢……………

得,这还真亏了那几部大片,杨伟隐居这几天,闲下来就找了若干部爱情片,专捡有谈恋爱的境头看。还别说,现在这电影,找个里面没亲嘴镜头、没人上床动作的还真不多见。不过杨伟看来看去还是喜欢那外国片,虽然叽里呱拉没听懂几句,可那动作、那表情看得实在是爽!不是咱不支持国货,实在是这国货和洋货就不是一个档次,看那波多大,两手捂不住,看那长度,足有国货的两三根长………噢,杨伟看什么片?对了忘了说了,电脑城外面卖的那种,五块钱一张那dvd光盘,欧美猛片,就那金发美女跟黑人、跟那什么…………

感觉到身下的薛萍有了动作,身体有点发抖,杨伟受惊似的一下子放开了薛萍,猛地坐了起来!

薛萍觉得自己仿佛从一个暧暧的被窝里被扔到了屋外,正在等着下一波更激烈的动作的薛萍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猛地睁开眼,却发现杨伟坐在床上,正一脸贼笑,看着她!

“ 怎么,你还等我自己脱衣服吗?”薛萍一脸潮红地看着杨伟。薛萍从被抱上床那一刻,就觉得自己融化了,这个男人今天的表现让她有点着迷。既然他要那就给他吧,既使自己并不爱他,那怕为了自己在心理上、生理上对男人的那点渴望,那就给他吧,何况,还是勉强算个帅小伙呢!

“脱衣服干什么?”杨伟一脸惊讶。不过是故意做出来的。“你这不勾引我犯罪吗!”

“ 你去死吧!你!”气愤不已的薛萍感觉自己似乎被调戏了,抓起枕头就扔了过去。坐起来就要掐杨伟的脖子。不过双手被杨伟一把就握住了。又被压在杨伟的身下。又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在杨伟悄悄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甚至已经伸手摸到那两个肉峰其中之一的时候,薛萍也仅仅是身体抖了一下,并没有过于抗拒,甚至在脸上还出现了一丝期许!

“这可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啊!?”就在薛萍期待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却发现杨伟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两臂支起身来,正盯着身下的她,两眼里是捉狭和贼兮兮的笑意。杨伟本想顺手推舟,可总觉得那里不对,而且这以前高高在上、美貌不可方物,自己只敢远远看着流口水的女老板一旦被压到身下,这变故,杨伟还真适应不过来。

“你……!”都这光景了难得杨伟还有这个兴致,气得薛萍一句话硬上没说出口来。啪的一声,翻过身来的薛萍一个耳光就扇在杨伟脸上,在想什么的杨伟猝不及防,结结实实被干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你个混蛋!”薛萍气得发抖,两眼看着杨伟,似乎要冒出火来。跟着一脚就踹了上来,杨伟忙翻身躲开。这女人床上要发起彪来还真有好弄。

“ 你别锦绣有事,你心里没谱就拿我出气啊!……**,你别不待信,就你这脾性,到头没准连人带生意全赔进去!”杨伟说道。其实这几天他把前前后后的事想了清楚,在锦绣这场危机中,自己无疑是平衡和制约几方势力的一个棋子,那最后一个决定胜负的棋子,陈大拿和薛萍极尽拉拢,这些天自己就像一直在做着一笔交易或者说是生意,这事弄的……总不能第一次和女人那个就带着生意的成份吧!这才是杨伟的心结所在。

“怎么,你倒清高啊,我赔!我愿意赔,碍着你什么事了……哈……”薛萍仰头苦笑,第一次动心,而且还带着自己主动的成份,居然还会被人家调戏,这不犯贱吗?薛萍起身,整了整衣服,恶狠狠地看着杨伟说:“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一混混、一瘪三、一痞子吗?也就吓唬吓唬陈大拿、收拾收拾成安国那水平,你以为这次的事,锦绣还离不了你了,是吗?没有你,我们照样解决得了!而且,我还告诉你,我已经解决了!”

“你是说………怎么,你们答应股份的事了!”杨伟一激灵,起了身,盯着薛萍,两眼瞪着又回复到那个混混讹人的神态。

“你管得着吗!”薛萍不理会他,说道:“我愿意!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你管得了吗?”,她说话的声音不觉大声,就像吵架。薛萍起身就准备走。

“萍姐!”杨伟说着就拉住薛萍,薛萍却要挣扎就被杨伟死死拽住动不了。杨伟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说:“今天事不是我故意的。你别生气。我知道你这两天烦,今天锦绣发生的事我也知道了,我也一直在想办法,这些天我之所以躲开你,是不想让你掺合进这事来。”

“你……真是这样想的!”薛萍的目光冷静下来,望着杨伟。

“什么刘和平、什么狗屁书记,再大的来头我也收拾得他服服贴贴!……姐,你别操心,这事我管上了就管到底。”杨伟目光肃穆,正色地说。

“ 你们…………”,薛萍顿时觉得一股凉意从心里升起,联想起杨伟和两保镖还有那群混混的所做所为,不禁打了个寒战。说道:“……你别胡来!他们不就想要钱吗,给他们就是了,大不了锦绣不干了,你可别惹出什么事来……生意再重要,也不值得用命去换!”薛萍有点心急,还真怕杨伟胡来,上次不是就用枪顶着陈大拿吗,要不是陈大拿见机的快,这小坏胚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姐,你放心,我不是杀人放火,出不了什么事!”杨伟安慰道,看着薛萍为自己紧张,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温暧,爱怜似的抚了抚她的长发。

“那你们几个………”薛萍疑问地说。

“我们就给他的警告………这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别问了!”杨伟说。

“可我……”薛萍再次说。

“你听着!”杨伟正色说:“你问我也不告诉你,你不能掺合这事!老老实实回天厦等消息,现在不早了,兄弟还等着开张呢!”

“杨伟!”薛萍一把搂住杨伟,头埋在他的怀里“你可别出事啊!”,杨伟想拉开她,薛萍反而抱得更紧了,杨伟索性就任她抱住。这个时候,薛萍更觉得这个男人不像她想像中那样是个不负责任撂挑子的主,而是把一切都埋在心里,默默地做。

“好了!好了!走了,我送你回去!”杨伟说道。又好言劝了半天,才把薛萍劝得起身。

一路上,薛萍浑然已经没有女强人的做态,像个小女人找到了依靠一样,偎依着杨伟,弄得杨伟开车都把不住方向盘。好容易回到了天厦,薛萍又像个情侣一样,硬要挽住杨伟胳膊,靠住杨伟的肩。这怕碰见熟人还真要碰见熟人,刚出电梯就碰出娇娇和傅红梅两人要去吃饭。两人大眼瞪小眼,一脸不信地看着杨伟和挽着杨伟的薛萍。薛萍的眼神里满是依恋。

“啊…………你们………你俩………杨伟你怎么……”娇娇张大个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搂个美女开房呀?”杨伟顺手搂住薛萍的肩膀,薛萍也意外地没有抗拒。杨伟很拽地一扬头,搂着薛萍扬长而去,直看着后面俩美女傻站着半天反应不过来。咦!杨伟什么时候这么拽了,还专拣大姐泡!

………………………………

“你就呆房间里,那也别去。”杨伟把薛萍送回房间,叮嘱道。

“杨伟,我还是有点担心,要不……”薛萍欲言又止,拉着杨伟的手不肯放开,一脸担心地看着杨伟。

“你别这样,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好像我回不来似的……”杨伟安慰了两句就准备走。

“别走……”薛萍奔着搂住杨伟,轻轻地吻了杨伟的脸,又紧紧地抱住他。“我有点害怕………”

再来个吻是肯定的了。杨伟已经是轻车熟路了,看着已经动情的薛萍,不凑时机亲个够还真对不起这段时间看这么带子学习。一阵温存过后,杨伟轻轻拍拍她的脸蛋,**,这脸蛋以前可是敢想不敢摸的啊!………安慰地笑了笑,自己转身出了门。时间差不多了,杨伟算着,再和女人叽叽歪歪,这筹划这么长时间的行动可就要泡汤了。

………薛萍软软地倒地沙发里,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了似的…………

一拉开门,就吓了杨伟一跳,敢情这娇娇和傅红梅根本就没走,两人正贴着门听声呢?

“**,你们还偷窥呢咋的!”杨伟又气又好笑。

“你把我姐怎么了?”娇娇一脸急的。

“你说怎么了!”杨伟一脸苦笑,**,这谁弄谁别给弄颠倒了,你姐先勾引我的好不好。

“你………你混蛋你,你敢碰我姐我跟你拼了!”娇娇两眼冒火,这眼神一下子让杨伟想到了部队里那个狼狗,德国进口的,一见猎物就两眼放光。

“拼了?!长逑的跟个小母鸡样,切!”杨伟故意用淫荡地眼神扫了娇娇浑身上下一遍,吓得娇娇直冒冷汗后退。然后就见他一转身,得意吹着口哨一摇三晃地走了。

娇娇和傅红梅下意识地就冲进薛萍的房间,却见薛萍正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两人就急忙问。一个说,薛总,您没事吧!一个说,姐,他没非礼你吧!

“滚!?”心情非常不快的薛萍说了一句,把两人赶了出去。

我日,这骂人口气都跟杨伟似的。这到底怎么了?!关在门外的娇娇和傅红梅不解地互相看一眼,谁也整不明白到底是整么个事!

第27章 以恶止恶出损招

刚才的两人的暧昧发生的很有些突然,薛萍本来是想找杨伟商量一下,谁知道被杨伟挑拔得真准备献身!这一方面估计是因为薛萍一人独处,缺性少爱的缘故,另一方面,不能不说杨伟对薛萍还是有一点吸引力的,特别是那种敢做敢当、目空一切的大男子霸道作态,让见惯了尔虞我诈、利字当头人生冷暖的薛萍感到非常着迷。

要说薛萍是个贞节烈女,列位看官肯定不信。废话不是,别说读者,作者都逑不相信。其实在丈夫死后,薛萍就处过一个情人,是上海一家咨询小公司的头头,勉强也算个老板,人倒是长得还说得过去,而且是海龟,就是海外归来那种,简称海龟,海里的长得像大王八那种。留学地在美国弗吉尼亚州立大学,和薛萍曾经是校友。两人在一次聚会上偶然遇见。成年人解决问题倒是快,重逢两周就上床了,这男的薛萍也不太看好,比杨伟还不如,干啥不快,这脱衣服倒快,真和他真刀真枪地准备干吧,这逑射得比脱衣服还要快。薛萍对他隐隐就有不满,不过看在俩人学历相当、身份相当、模样相当的份上,勉强和他交往下去。

后来这男的知道薛萍的经历,知道她的身家后,对薛萍就有些敬畏,慢慢敬而远之,一次偶然的机会,薛萍和娇娇在上海居然发现他还有个女朋友,这货不咋地,居然还是个脚踩两只船的主。薛萍当时就气愤得上去就是一耳光,娇娇趁机痛打落水狗,一脚就踹人家裤裆里了,吓得那男人愣是没敢发作,那个打扮娇冶的女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看俩女的找事还以为是原配来了,一眨眼就跑没影了。

那男的叫什么,噢,薛萍已经快忘了他的名字了!一个小丑,不说也罢。

薛萍傻傻地坐在沙发上,天已经黑下来了,她都懒得去开灯,就这样坐在黑暗中。今天的事发生的有些莫名其妙,按说自己也是有过婚姻、有过爱情、有过男人甚至不止一个,自己怎么就像个刚谈恋爱的小傻妞一样,居然会紧紧地偎着那个小坏胚。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又恋爱了吗?怎么会对一个男人这样牵肠挂肚?不过偎在他的胸上、肩上,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她隐隐觉得自己心里有了渴望,有了对这个男人的渴望,渴望偎依在他的怀里,渴望被他粗壮的臂膀搂着,渴望被他狂野地吻着!甚至渴望那只曾经伸进自己衣服里的大手!

也许女人,那怕再强的女人,都需要一个山一样厚实的肩膀来依靠!

也许女人,都需要一个男人来关爱,不管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

杨伟十分钟后就收拾好出门了!至于非等十分钟的原因是因为和薛萍的缠绵让下身胀得厉害,他不得不靠冷水消肿止胀。出门的着装是标准的警察制服,当然是假的!脸上化过妆,伤疤被盖住了,脸上粘了条连鬓胡子,基本上没来原样子。出门的时候总台服务员吓了一跳:唉哟,坏了,这警察什么来过了,忙打电话到*楼报告,心里直纳闷,不会查住那几楼**的吧!

杨伟出了天厦打了出租车在一家叫雄龙棋牌室的地方停下来,看看四下没人注意,就猫身钻进了路边一辆面包车里,里面赫然也有一个警察,当然也是假的。是李林。这里是凤城一个较为出名的棋牌室,出名的原因是因为没有被封过门,没有被封过门,当然体现了安全性的优势,所以,这里的生意越见红火,是凤城一些好赌人的首选,在李林跟踪的一段时间里,经常发现刘和平出入这个棋牌室,于是杨伟就将第一个动手现场选择到这里。

“林子,停车的场的监控探头确定了吗?”,杨伟上车问了一句。

“六个,已经找到线路了,我安装了一个遥控起爆器!要动手的话两秒钟起效!”李林说到。这些是准备工作,不得不做好,而且不能留下什么痕迹。

“现在目标在什么地方?”杨伟递给他一支烟。

“正吃着呢!估计还得一会!”李林接过烟,点上。其实这个行动在两天前已经策划好了,可这刘和平不知为什么,连住两天居然没有来。当然这也更给了杨伟充分的时间做好准备工作。

“喂………轮子,你那边怎么样!”杨伟拔了手机问。就听轮子的声音说,队长,这娘们还没回家呢,还在白云超市逛呢,我这都跟一天了!………这是刘和平的老婆,轮子负责监控。杨伟直接给他下达了继续跟着的命令。

另一个负责监视柳菲的人是贼六和刘大刚俩人,在电话上,杨伟得知,柳菲已经回家。另一个监视张书记的是章老三,据章老三汇报,这张书记三天了就没回过家,除了偶而去单位晃悠一圈,基本上是出入宾馆饭店和桑拿城,偶而还钻到柳菲家里不出来。这可苦了章老三,一天指不定得蹲在那里。

……………………………

杨伟之所以这样设计,是因为陈大拿无意间说了这样一自段话:刘和平未发达以前,居然能以一个线务员的身份和当时已是城区区长的张书记拉上关系,说两人是亲戚,杨伟托刘和平再往下深查,一查这两人根本就八杆子都打不着。这就有问题了,张书记凭什么又是给他拉关系,又是帮他开公司,这两货肯定有幕后交易。而且凭着陈大拿对官场人物的了解和道捉途说的消息,隐隐约约就判断出,刘和平肯定是抓住了张书记的什么把柄,估计这把柄还不在轻处。

杨伟结合这些天的监控一分析,这想法就来了,柿子当然先拣软的捏,最软的这个当然是刘和平了,杨伟的想法是,先撬刘和平的嘴,如果能把幕后的东西挖出来更好,挖不出来就再深一步,把刘和平的小蜜和姓张的都钓出来,想办法整点事,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整点什么事呢?这还不简单,直接弄俩小姐,搞个3p啦,什么异性派对了,就是不穿衣服那种。这事歌城出身人个个都是行家里手。当官的虽然喜欢这个,但也最怕这个爆光,**,这是丑闻呀,一见光这政治生命就完了。杨伟的想法是,咱们抓不住他的把柄,妈的b,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他制造个把柄不就行了!至于刘和平嘛,这个烂人好对付,他不是有钱嘛!这有钱人最怕什么,………怕死!只要你能证明你有灭了他的能力,估计这号人比条狗都老实!都是地头蛇,往深里说,刘和平其实和狗脸应该是一类货色。

杨伟在交待任务时,强调了一句,什么都可以干,就是不能杀人!李林和刘大刚也是也是从专政队伍出来的,当然知道厉害北系,都默然表示同意!

这是一招险棋,但又是一招最保险的棋!因为,以刘和平和张书记的身份,杨伟这伙混混和人家都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果不下狠手,迟早就是等死!但下狠手又得绕过法律的制约,除了搞这个事,还真没有其他的办法。

妈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逆来顺受绝对不是杨伟的个性,拼了!!

……………………………

“来了,杨哥!”李林接了个电话,说了一声,估计是跟踪的刘大刚给打来的。果然,五分钟后,就见刘和平的桑塔那2000朝棋牌室开过来。杨伟一示意,李林长安面包便发动着了,先行一步开进了棋牌室的地下停车场。

刚刚停下车,只见李林迅速掏出一个远程摇控器,直接一摁发射键,周围墙壁上眼见“砰、砰”几声轻响冒出火花,这是一种低药量无声爆炸装置,直接用于破坏线路、管道或者高精密仪器时使用,杨伟曾经见过,只不过没有工兵出身的李林操纵的熟练而已。

装模做样的杨伟刚下车站在停车场内,就见刘和平的桑塔那开进来,在杨伟的示意下,刘和平的车缓缓地停在一个指定的车位上,杨伟像普通保安一样,殷勤地上前要给刘和平开车门,却见刘和平一只脚已经伸出了车门!向他点头示意!

说时迟、那时快,头刚伸出车门,杨伟的大手便直接摁住,刘和平甚至还没来得及哼哼,便被一手刀打在后颈后,眼见着眼前冒金星,晕了。

杨伟迅速搜出了车钥匙,提着他的领子扔回后座,一打火,倒车、打方向、加速,一溜烟地开出了停车场不见踪影了!

真利索啊!!李林看着感叹道,杨伟兄弟这要真当贼,这身手真不是盖的。他慢悠悠地把车开出了停车场,停在棋牌室旁边!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才见到棋牌室有保安出来,李林就叫:“哎,哥几个,过来!”。

两保安一摇三晃地过来了,一个就大惊小怪地说:“嗨,警察大哥,哥几个这两天可没犯事啊!”

“别、别,”李林好笑地说,“我不是执行公务,我搁这儿等朋友呢,借个火!”

“噢,我说呢!”一保安掏了掏身上,递给李林个火。李林给每人发了一支,都点上,一小保安一看盒子,就惊奇道:“咦,中华!好烟”。点上就猛抽了一口。

“哈……给你了!”李林直接把多半盒烟放小保安手里,小保安忙推辞。李林就说:“得,你别推辞,咱哥们这也是不花钱顺来的,咱保安和警察就一家,谁跟谁呀!”

“这多不好意思!”小保安说着,倒装起了烟,随口问道:“哥们,你这蹲这儿不是有啥事吧!”

“哎,还真有事麻烦兄弟!”李林说到:“兄弟我瞅你的棋牌室吧台那梳个大辫子那妞不赖,给引见引见,我还不知道啥名呢!”

“噢,叫兰子!”拿烟的小保安很爽快。另一个保安补充到,“哎,大哥,你上问问呀,老窝在这儿怎么成!”

“得,今天下班还没换衣服,我这上去,不是给你们找事吗……”李林指指身上的假警服,说得两人都笑了…………

“你们去忙什么呀!”,瞎侃了一阵,李林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话。

“逑毛监控都坏了!原来是六个坏了仨,今天晚上见鬼了,一下子全坏逑了,我们去看看!”小保安说道。李林这时终于确定,保安和监控根本没有发觉停车场的异常。这才是他停下不走的目的。

“噢,那你们忙!我瞅空来,你可得给引见那叫兰子啊!……”李林结束了谈话,在两人的挥手相送中不紧不慢地离开了。远远地一小保安还说着,瞧这警察哥们可不赖啊!

“杨哥,一切正常!”车里的李林拔通杨伟的电话说道。

“好!你马上回来!”电话里杨伟说道。

第28章 峰回路转收奇效

一辆白色的长安之星缓缓地停在凤城郊区一个叫大北庄的地方,这里是原凤城郊区供销社所在地,供销社早已随着改革的大潮成为昨日黄花,仅留下了这样一个荒废的院子,杨伟的车,应该说是刘和平的车,就停在院子里。确认没有人发现刘和平已经被绑后,驱车到此的李林下了车,关上大门,这里离高速路有两公里,老村已经迁往新址,正是杀人灭口的理想地点!----不过,杨伟好像没有准备杀人!

昏黄的烛光,残破的桌子。有点阴阴森森的味道。当李林走进关着刘和平的小屋时,刘和平正醒着,两眼被缠上了胶带,双手被反铐着席地两坐。一看就哑然失笑,看来,杨伟的老伎俩又要开始了。

“ 兄弟,这人对不对。是不是这个人!”李林开口了,是两个商量好的双簧,一口河南腔。这河南腔是这中原一带当强盗、绑架专用口音,你要说其他话,别人还真不相信。这绝对不是诬蔑,河南人口超过一亿,而且是在册的不包括黑户,流落在外地作奸犯科的不在少数,凤城的看守所里,有近一半的是河南籍,这可假不了。----不过,这次这俩河南腔可偏偏是假的。

“对吧,错不了!俺看就和刘和平和照片一个样!”杨伟装腔作势地说。

“兄弟………兄弟,那条道上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一旁坐着的刘和平感觉到了危险,开始求饶。李林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的头也温麓麓的,估计是杨伟用矿泉水给浇醒的。本来油光可鉴的头发,白面无须的脸,看上去说不出的可怜。

“有人花钱买你的命。这位大哥,你就认命吧,黄泉路上走好啊!………老二,刀磨好了嘛?磨快点!一会给这位大哥一个痛快!”杨伟这河南腔说得地道,听得刘和平全身直发抖。

“兄弟、兄弟,有话好说,不就钱吗?我给你20万,不,不,200万,怎么样,求求各位大哥,饶了我这狗命,我上有老、下有小……”刘和平急了,求饶的声音里听上去像哭。

“俺的娘也!你以为俄俩是傻逑啊,200万,哄谁吗!200万你还开*个桑塔那……”李林故意说道。要的就是这效果。

“就是,这孙子咋骗人涅。200万,俄兄弟们都散伙回家了!”杨伟向李林眨眨眼。两人会心一笑。

“真的………兄弟,只要不杀我,我就给你200万,你到凤城问问,我刘和平咋的也有千万身家,怎么会骗两位老大!”刘和平急着表诚心。看来,怕死还真是这些人的通病。不像前几天遇见的金刚,枪架脑袋上都不知道害怕。

“真的……你没骗俄们兄弟!”杨伟问道。“你*这包里也就两三万块钱,你去哪给俄们兄弟凑这200万!”

“兄弟……我那车座下还有个包,里面有钱,银行卡里,存得就有400多万,你们取走就是了!”刘和平说道。杨伟一示意,李林出去一会,还真在刘和平的车驾座下找到一个包,看样子鼓鼓囊囊的,总是有几万块钱吧。

“也,我说,这钱还买不下你的命!”杨伟说道。

“那……那银行卡里有,你拿我的身份证就能去取!”刘和平着,看着两名“绑匪”的口气有所松动,忙说道。

“也,你不要命,俄们兄弟还要命涅!去银行,那不送死吗?”李林说着,上前抬腿就是一脚,踢得刘和平惨叫一声。回头就呲着嘴对杨伟说:“大哥,别磨蹭,一刀弄死算咧!”

“ 别……别呀……饶命啊,二位老大,我给二位磕头了……饶了我吧,你们要多少钱都行……”始料不及的是,刘和平居然大哭起来。李林又是两脚,骂道,再哭,再哭一会多割你两刀!吓得刘和平一激灵,反而不敢再哭了,可是还忍不住抽搐着。看得杨伟和李林两人,直觉得这孙子这背后阴人一套一套,一上正场就怵了。

心理防线溃了,这要收拾人可得赶紧。杨伟什么人,当年在北疆边境线上,那些背着ak运毒品的悍匪都被他们一个小分队收拾得哭爹叫娘,刘和平和那些人比起来,简单就是五好青年!

“俄说,你叫啥来着……啥和平来着”杨伟问道。

“刘和平!”刘和平看着口气有商量,连忙说。

“那兄弟我也不为难你,俄们兄弟几个想整个人,听说你手里有东西?………你,想不想帮咱兄弟这个忙!”杨伟引导他。

“这位大哥,你说,只要我有,就是您的……那人是谁”刘和平信誓旦旦地说。废话不是,救命稻草,不拽紧还咋,等死呀!

“张民生?!”杨伟话一出口,明显就看见刘和平全身颤了一下。杨伟心里一下子明白了,有戏,这小子手上肯定有东西。

“ 怎么着,不敢说话了?”杨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刘和平,现年46岁,学历:大专,老婆叫李秀锦,在移动公司,听说是个交际花对不对!有个儿子叫刘奇峰,省城经济管理学院上学,………这些资料好像没错吧,刘科长,兄弟们既然明打明来劫你,肯定摸了你的底……怎么样!给你条活路,愿不愿意走??”

“这……”刘和平期期艾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地话来。事实上,一听杨伟这把自己家里人一个挨一个数出来,他早吓得六神无主了。

“ 妈的,给脸不要脸,我他妈今天把你那姘头、你老婆还有你那龟儿子都提留到这儿,我就不信还挖不出来………老二,把刀磨快点,先剁这小子身上俩零件!”杨伟一嗓子喊出来,一脚就踹在刘和平的膀子上,刘和平吃痛叫了一声,滚到了墙边。这是审讯必需的一步,这个做法在通过心理和肉体双重打击,不给被审者留下考虑时间!

“别……两位兄弟好说,东西我有……”刘和平终于全线崩溃了,有气无力的说道。

“说说看!……”杨伟继续问道。这个时候不能多说,因为杨伟也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

“我家在保险柜里!保险柜藏在衣柜里,几个黑账本……”刘和平说有气无力地说。

“密码、钥匙,俄告诉你,一会我去拿,要是你敢耍花招,俺兄弟在这儿等着,一个电话让你人头落地!听明白了吗?”杨伟恐吓着。说得他自己也觉得好笑。如果刘和平有点黑道经验就知道,真要杀人,谁还跟他这么啰嗦,直接一刀或者一枪就解决了,偏偏刘和平他不知道。

“钥匙就在身上,你们拿走了,密码是12-23-41,兄弟我可啥都说了,你们可不能拿了东西还………”刘和平没说完就要挨了李林一脚,不敢再说话了。

杨伟使了个眼色叫李林出来。两人一合计,李林负责看守,杨伟到刘和平家。杨伟随后直接开着长安之星向通信公司家属院驶去。路上联系轮子,轮子报告说刘和平老婆已经到家。杨伟直接叫他撒,在锦绣保安室待命。

…………………………………………………………………

20分钟后,杨伟一身警察打扮,门房连问也没敢问,直接就上了二单元301,刘和平的家,拿着刘和平的钥匙,杨伟轻而易举地就开了门。

杨伟轻轻地推开里面的门,却发现家里根本没人发现他,按照轮子的观察,刘和平老婆应该已经到家。人呢?………杨伟关上门,就听见浴室里的水流哗哗地响,一下子想到,这娘们在洗澡呢!这他娘的可简单了!

轻轻地,卫生间的门被推开,里面还有一个玻璃钢制的整体浴室,蒸气迷东门茫地看不清楚,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白条人影,杨伟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忙拉下了自己准备好的面罩。…………这次,杨伟真要当强盗了。他轻轻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这是一个封闭式的卫生间,叫整体浴室,有一个好处,那就隔音效果好!

“咚、咚、咚”杨伟敲敲整体浴室!里面的人伸出头来一看,刚要叫喊,就见一个蒙面人提着一支黑洞洞的枪口迎了上来。那细皮嫩肉的娘们那见过这阵势,一下子吓瘫在浴池里。

“不要喊,俄们兄弟只求财,不害命!懂不懂!”杨伟看着赤裸的女人,蒸气里虽然看不清楚,倒也算得上个美有胚子。不过这个美人胚子吓得脸色苍白,嘴里咬着自己的手浑然不觉。

“你家有钱不!”杨伟问,一副图财的强盗贪婪口气。刘和平老婆没说话,吓得点点头。

“在哪!”杨伟问,即使知道这也需要证明一下,要不显得太不专业了。

刘和平老婆傻了巴叽说不出话来,指指卧室的方向,张嘴半天不会说话。

“你说话呀!你不说俄那知道!轻点,别叫啊!”杨伟引导她说。

“在卧室……衣柜里,床下!大哥,你别杀我,我………”刘和平老婆有些害怕,看得杨伟实在有点不忍。拿出铐子,直接把这女的反铐在暖气管子上,堵住了嘴,看着胸前那两块白花花地肉,杨伟心跳的厉害,不忍心又拿了块浴巾给她围上。

刘和平家里装修得在杨伟看来极尽奢华,客厅里放着一套红木沙发、中央空调,那电视足足有半面墙那么大!这个地方应该不会藏什么东西,杨伟草草看了一眼就放弃!卧室里进门就看到墙上两人的婚纱照,一老一小有点不伦不类。

杨伟蹑着脚,伸手戴上了准备好的橡胶手套,先拉开床箱,里面果然有几叠钞票,不过数量不多,现在都防贼着呢,总不能把上千万身家都换成现金放家里吧!拉开衣柜门,在靠里面的最下一层,赫然是一个装饰精美的保险柜子,半嵌在墙里。试了试刘和平身上搜出来的钥匙,杨伟很快找到了四梭形的那一把,插进去,按照旋转式密码12-23-41,旋到最后一码,杨伟一扭钥匙,保险柜门砰的一声,开了!杨伟长舒了一口气。……怪不得那么多人当贼呢,这开了保险柜,拿别人的钱还就是有成就感啊!

杨伟草草一看,这家伙,里面东西还真不少,四五摞钱杨伟就没见过是什么钱,杨伟估计是外币!他认识的人民币倒也有几摞,一块表,还有几本黑乎乎的账本。

账本?!杨伟心一下子提起来了,估计错不了,放这么隐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了安全起见,杨伟先出去到浴室看了被铐着的女人一眼,又打电话给李林确认没有问题后,重新返回卧室,翻看账本。

账本上记着的东西杨伟根本看不太懂,不过看得出金额不少,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厚厚的的摞单据,遗憾的是,杨伟这黑肚子根本没没装几两墨水,偏偏看不懂这数字和事件之间的必然联系。草草地翻了几本,多数不认识。但其中一本贴着原始单据的账簿还是引起了杨伟的注意。这………昶旺花园小区b幢*单元*,购房款二十七万九千二百元,这不柳菲家吗?………………还有汇款记录,是汇往……妈b的,怎么都是洋码字。……另一张却有个名字是纪美凤,……这他娘又是谁?

看了半天看不出所以然来。杨伟喃喃地说着,这东西肯定重要,否则刘和平不会锁在这么秘密的保险柜里,按照正常的思路,应该和姓张的有所关联。杨伟刚要把四本账簿收拾连钱带东西全部扫进袋子,“啪”的一声,几张夹在账本里的光盘掉下来。

“也!还有这东西!”,这东西杨伟是认识的,和他在电脑城外面买毛片是一个样子。只不是这没有标志的盘片。杨伟倒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眼里可见的东西都总罗到一块,打了包!行不行可全指着这东西了!

杨伟把准备好的包放到门口,回身进到卫生间,刘和平老婆还正可怜兮兮地看着杨伟,嘴里“喔、喔”地叫不出声音来。杨伟上前,把毛巾解了下来,解开了嘴里的束缚,刘和平老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打量着杨伟,眼神里倒也不再会刚才的深度恐惧。

“大兄弟,你要钱要东西要人都给你,你别杀我!”刘和平老婆说道。不过口气里还是听得出害怕。

“钱我拿走了,你还有什么东西和人给我呀!”杨伟掩饰不住的好笑,敢情刘和平老婆还想让他劫个色来着。不过还别说,这刘和平长得不咋,老婆可是够水灵。

“人就在这儿呢!家里值钱东西都摆着呢,你要什么随你拿。只要别伤害我……”刘和平老婆说道。不愧是移动公司交际花,害怕时候说出来的话都有诱惑成份。今天要是虎子或者大炮那俩,估计先得把这女的办了!

“伤害你,我为什么伤害你呢!”杨伟亵笑着,给刘和平刘和平打开了手铐,掏出那支枪扔到刘和平老婆面前:“你看、你看,这塑料枪都把你吓成这样,这可不怨我,你自己吓唬自己呢!”,那枪掉地的声音不脆也不响,明显就是个塑料壳子。

“ 你……你………王八蛋”猛然感觉自己被耍的女人气得不轻,光着大腿就作势要踢,不过猛然一个手刀切在颈上,那女人软软地倒下来,杨伟接住了。抱起她来送进卧室,平放到了床上。卧室已经被杨伟恢复了原样。杨伟掏出提前准备给刘和平准备好的针管,给昏迷了的女人注射了一个镇静剂,在事情处理完成之前,他可不愿有人搅局或者报警,让她好好睡上一觉是最好的选择。

不紧不慢的杨伟像一个清洁工一样很仔细地收拾干净了室内自己的痕迹,最后轻轻掩上门。取下自己的面罩,整整衣领,提着东西下了楼。门房的老头看着一身警服的杨伟,还谄媚似地打了个招呼,问都没问就开门放行了。

这个时候,时间还不到十点!

………………………………………

天厦,傅红梅房间,刚刚接到杨伟的电话,让他准备好电脑和照像机,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可傅红梅还是按杨伟的吩咐准备好了!这些天,杨伟说干什么就干什么,连薛萍和陈大拿都被指挥得团团转,何况自己呢!

“来,来,红梅,给我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我看不懂!”,刚进门,杨伟急急忙忙地就把包里的一摞账本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时间捏得紧,刘和平还关着呢,这可不像狗脸和王二炮,想关就关还没人问。

“这个什么呀!”傅红梅拿起账簿,“这本账本吗,谁的?”刚刚洗完澡的傅红梅头上随意的挽了个犍髻,宽大的睡裙掩饰不住身材的婀娜,端得是艳丽不可方物。看得杨伟直咽口水。

“ 这个……购房记录,凤城昶旺花园的一套,户主张民生,省城鑫盛物业的一套,价格是………………汇款存根十二张,共一百七十九万八千……收款人是纪美凤………还有一张汇到加拿大多伦多的,美元,收款人……通过花旗银行汇出的,收款人张菁张青什么的,这是拼音,………咦!这购车记录怎么也列支工程款支出………这吃饭住宿一星期报销了四十二万,这也太离谱了吧,报销人也是纪美凤……经手人刘和平!………”傅红梅一边解释一边说,翻到最后一页,对杨伟说:“杨伟,这好像是谁记得某个人的黑账,不对涉及的范围广,年代也长了,除了挖当事人,光看是不看不出什么的!”

“你说这账管不管用!”杨伟问道,看傅红梅不解,又解释道:“比如,我是当事人,我是个当大官的,你是存这账本的人,你要把账本交给纪检委,对我有没有影响!”

“那当然有影响了。放咱们手里用处不大,可要到纪检委手里,只要一笔一笔查,这么厚一摞,要有一笔能查实,这人基本上就定性了!”傅红梅解释说。

“ 噢!……可这当事人,这个纪美凤是谁!”杨伟隐隐觉得应该能和张民生挂上钩,可偏偏又冒出个程咬金来。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马上拔了陈大拿的电话,一接通就说,陈哥,查一下张民生大小老婆带小蜜里头,有没有一个叫纪美凤或者一个在国外叫张菁的!我急用,马上办。……

陈大拿当即就说,**,你怎么知道纪美凤,那是张书记小姨子,在税务局搞稽查的,妈的没少讹我钱,我都想搞她来着,没上手,那女的忒厉害了!……张菁,这人我也知道,张民生女儿,在国外读书,现在当领导的都兴这个,把儿女送国外去,不但洗钱方便,自己将来跑路也有个地方落脚不是。

“看看这光盘是干什么的!”杨伟收起账本,把光盘递给傅红梅。傅红梅接过光盘,直接放在笔记本电脑里,杨伟估计这是薛萍给当助理的配的。放进去的光盘就听电脑像发动机一样,呼呼地运转起来,杨伟知道,看那欧美猛片跟这一样,这盘读的时候就费劲,特别像那欧美猛片,还是盗版地,有时候他娘的看半截就卡住了,干着急。

“这是几个剪辑好的视频文件,好像是录的什么!”,傅红梅熟练地移动着鼠标,打开了光盘,杨伟看到了上面两个图标,傅红梅一点击,一个暴风影音的图案跳了出来。

画面出来了……杨伟和傅红梅都静静地盯着屏幕,谁也没有再说话。

第29章 摧枯拉朽惩凶顽

上回说到,杨伟通过潜入刘和平家中,偷到的账簿,拿到了光盘,确认了账本中纪美凤和张民生的关系。两人正准备看看这光盘上的内容………

画面出来了……杨伟和傅红梅都静静地盯着屏幕,谁也没有再说话。

………… 画面上,一个梳着马尾巴姑娘背着镜头,打了了房门。门开了,进了一个头顶微秃、挺着个将军肚子的男人。(**,那不是张民生吗,虽然和照片上有点差异,现在的张民生只不过是肚子更大了点、头发更少了点而已,估计这图像时间有点长了)。那梳马尾巴的女孩一见张民生进来,就亲热地挽住张民生的胳膊,面对着画面显示,一下子惊得杨伟差点把眼珠子掉地上,这个女孩,赫然是柳菲。就是刘和平的二奶。与刘大刚偷拍回来的照片别无二致,就是此人!

操的,这张民生和刘和平不会是和这柳菲搞一凤二龙吧!杨伟想到。

画面切换了一下,(杨伟估计在这个地方不止一个摄像头,不仅画面清晰,而且切换很自然,视频显然是高手剪辑制作的),两人在客厅沙发上开始了亲昵的动作,柳菲直接就坐在张民生的大腿上,手摸着张民生肥嘟嘟的脸,张民生淫笑着不断把血盆大口贴在柳菲的脸上,两人嘻笑着,看着看着,张民生那手就看不见了,再仔细一看,那手早伸进裙子里了,而且还是一下一上,这才叫上下其手呢!…………咦,杨伟看着就哑然失笑,这老色鬼,调情倒是一把好手,估计在歌厅小姐身上没少煅练。偷偷看看傅红梅,傅红梅正看着不过脸上已经有些不自在,一朵红云已经慢慢开始在傅红梅的脸上扩散………

………画面里两个亲着、抱着、走着……一切换到了卧室(这画面好啊,跟专门拍av片一个样啊!**,刘和平精于此道呀,杨伟想,他家不会有监控吧,那可麻烦了啊!不过想想自己是蒙着脸的,又放心了!)……… 动作越来越快,特别是那柳菲,直接裙子往上一提一甩,就光洁溜溜的。那里面没穿……也!早让张民生给拽不知那去了!……两人的动作像那什么……日本那 av,老牛吃嫩草那种,柳菲也轻轻地给张民生脱了…………(**,看来以前都想错了,估计这柳菲根本就不是刘和平的相好,敢情是张民生**,刘和平买单呀!怪不得跟踪的老是发觉柳菲和张民生走得这么近。)

这老牛就是老牛啊!杨伟咬住嘴唇,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只见画面是已经脱光的张民生,下身那根了孙带还是像根小虾米一样蜷曲着………这他娘的调这么一会情了,愣是没把那东西调起来,这也太逊了吧!………这里,有了更激烈地动作……只见柳菲把那根小虾米直接放在嘴里吮……这招叫什么,锦绣的小姐叫玉女吹箫……不过这箫也逑太短了点吧!

“哈……哈……”杨伟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忍不住弯下腰捂住肚子笑。不仅仅是可笑,而且是高兴,那账本有多厉害杨伟倒不觉得,可这录相绝对能要张民生的老命,本来自己就准备干这事呢,这倒好,有人先替他做了。

“啪!”的一声,傅红梅红着脸怒目相向,一下子合上了笔记本,看着杨伟:“杨伟,你…你怎么这么流氓,那里搞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这可是好东西!”杨伟止不住笑。这也太意外了,本来自己还准备干的恶心事,没想到人家刘和平早就干了,看这水平,杨伟还真比不上人家!

“你也不嫌龌龊……怎么搞这些恶心东西!”傅红梅恨恨的说了一句。

“切,让你看,又没让你干!”杨伟不满地说了一句,把电脑里的光盘拿了出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今天这收获可是真不少,钱还鼓喜囊囊装了一包呢!

“出去!?就不待见你!”心情非常不爽的傅红梅开始赶杨伟出去了!

“也,怎么着又碍着你了!”杨伟提起东西准备走,说了一句。

“你就弄这些东西来恶心我是不是?杨伟,我还真看错了你!”傅红梅走到门口,拉开门。那表情很明显:请滚!

心情非常好的杨伟倒不在意这些,大大咧咧地起身,经过傅红梅身边,杨伟停下来,面对面地盯住了傅红梅,傅红梅正要躲避这火辣辣的目光,却被杨伟一只手抬住了下巴,就听杨伟说:“你没看错,到现在为止,你就从来都没有看对过!”。然后不待傅红梅出手反抗,自己就往外走。

正失魂落魄关门的傅红梅却见走出几步的杨伟又返回来,看着杨伟一脸淫笑,心下莫名其妙抗拒的傅红梅刚想强行关门,又被杨伟一只脚就顶住了门,这坏蛋毫不费力地就推开了门,一把又拉住傅红梅的胳膊。傅红梅莫名其妙地一下子就想到下午薛萍那大发花痴的模样,脸红耳赤地喝道:“杨伟,你……你想干什么!?”

却见杨伟凑上脸来,一脸坏笑,正在傅红梅隐隐约约有所期待的时候,又听到杨伟说到:“今天的事,烂到肚子里!谁也不许说……懂吗?”然后一把放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关上门的傅红梅软软地坐在地毯上,这个坏蛋,我以为他想非礼我呢!傅红梅心跳脸红地想着。………不过,他为什么不非礼我呢?这么一想,心更跳了、脸更红了!

………………………………………

有些事情偏偏就要节外生枝,不过杨伟觉得这次节外生枝生得好,下面的动作全免了,要知道,去绑架一个政法委书记、再找俩小姐、再弄个摄像的、还得协调好几个人的动作,杨伟又不是专业人士,搞这事肯定难度不小!况且张民生那货别到正经场上起不来还真个是麻烦!虽然锦绣小姐现成、人也现成,可毕竟这事不小,谁掺合进来将来屁股都擦不干净,人多眼杂,事情经手的人越多就越容易出事。杨伟在设计整个行动时,刻把这跟踪的和动手的分开,除了他和李林,其余人都不明白在干什么,这也是杨伟的高明之处,将来即使其中某个混混出事,这事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关键东西只有两人全盘知道,甚至有些东西连李林也不知道。至于刘大刚,从杨伟知道他已经有个三岁儿子时,好多事就不让他参与了!

杨伟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搬出来了,可陈大拿还是把这个房间留着,杨伟还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杨伟打了一通电话,通知章老三回锦绣等着,盯着张民生已经没有作用了!把轮子叫回天厦,那长安之星得处理,是轮子从那顺来的,要么送回去,要么直接扔了,那东西办完事就不能留。最后通知李林:下一步动作取消,给刘和平打晕,直接搁车里扔在通信公司门口,当然,放是不会好好放的。刘和平被扒了裤子扔车里了。

妈的,这大鱼摸住了,这帮虾米该收拾了!

南大库的王大炮、锦绣的贼六以及杨伟的几个老兄弟同时收到了杨伟短信,两个字:动手!

……………………………………………

凤城再次经历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混乱。如果说上次是声势浩大,这次则是不声不响。

诗莉花歌城在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哭笑不得的事,一个没有车号的黑车停在门口,上面下来一个人,赤身裸体地抱着头没命介似的往歌城里跑,一进门就引起了一场骚乱,只听着女人叫着、男人喊着、哄笑声、打闹声端得是不可开交!为啥,想不到吧!…………这人就是狗脸成安国,而且是全裸体地奔进了歌城,搁这架势,要不乱才见鬼了呢!后面车上一帮淫笑着的保安开着车扬长而去!这小子,你就搁那光着屁股奔吧。还用我们收拾你,把人家迪厅生意搅这么厉害,黑灯瞎火的,谁逑认识你是狗脸驴脸的,那些二愣子傻b保安逮着你不把你打个半死就不错了!

紧跟着遭到裸奔骚扰的是天上人间歌城,凤城单论歌城生意天上人间还是排得上号的。只见呼嚓一声小面包在歌城门口一刹车,上面下来四五个拿着铁棍西瓜刀的混混,门口的保安一看就有人来踢场子,两保安转头就往回跑,要奔回出叫人了!……这时却见这几个混混却没有像往常踢场往歌城里冲,反而从车里提留出来一个人,谁?……王二炮,光着屁股的王二炮。就见贼六谑笑着说道,二炮,你小子别说我不照顾你,这次可是保全了你的胳膊腿,你小子光着身子往天上人间跑吧,杨队长说了,呆够半个小时,咱们的恩怨一笔勾消,你要呆不够,咱兄弟你就在门口等着,出来他妈就下你条腿,听好了,是中间那条腿……怎么,还不快滚!……就见王二炮光着屁股没命似地就往歌城里冲。一会儿一楼二楼像见了老鼠似的,伴着小姐们的惊叫!贼六一伙看保安往门口来了,几个人上了车,点火就跑,保安一看人走,又听着歌城乱成了一锅粥,又返回来往楼上冲…………一会就逮着了正光着屁股乱窜的王二炮,但这小子不知吃错药了咋,几个拖着死活都不肯走,一边还喊,兄弟,不能出去啊,一出去就没命了………

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凤城曾经与锦绣在生意上明争暗斗和几家歌城,像诗莉花、天上人间首当其冲,还有金保丽、昌盛园、滚石、小香港等七八家数得着的歌城都遭遇了狙击。金保丽歌城老板的尼桑车被扔了一个燃烧瓶,而且是用蜂蜜和汽油混合的燃料,不但蔓延快,而且不易扑灭,等灭了火,车逑也成了个拉煤车了,黑乎乎的没有了原来的样子;滚石歌城的老板更惨,被一群混混挤在小胡同里狠狠揍了一顿,且被扒了裤子,还照了张相,这高科技的东西就是好,十分钟不到,一次性成像的照片就贴到歌城了,而且是他经营的歌城:小香港歌城发生的事更匪夷所思,一辆拉废玻璃瓶的大卡车从歌城门口路过,直接把满满一车酒瓶直接倾倒在歌城门口,别说停车,连人都没办法走了,眼见这生意做不成了!………咋办?咋办?这他娘的,报警都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冤有头债有主,这是杨伟一贯的作风,像滚石那位老板,曾经在锦绣困难的时候威胁几个妈咪跳槽、小香港歌城也曾经到锦绣威胁小姐到他们的地方坐台。而金保丽那位,直接就和天上人间穿得一条裤子。这些人,肯定是要收拾的。而在搞定刘和平和张民生一事后,杨伟腾出手来,首先要做的就是这件事。

当然,事还没有完,一路凯旋归来的众保安聚集在锦绣保安室,贼六、王大炮临时充当总指挥,给一干人下了准备任务,最后一句是:三点钟准时集合。看样子,高潮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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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开着那辆三菱,在通信公司附近停了下来,一会一个人影从暗处窜出来,上了车,杨伟问道:“怎么样!”。这个人就是处理刘和平后事的人。

“ 办好了,就扔在通信公司门口,按你说的,扒了裤子,打了针安定!”话没说完,李林就忍不住捂住嘴笑道:“杨哥、我跟你说,这事太他妈搞笑了啊………我扒刘和平脱裤子的时候你猜他说什么……………他说,兄弟,兄弟,我都四五十了,这调调可不行……哈…哈…那老小子还憋着脸装处呢……”,说得俩人都是哈哈大笑。

一会车停在天厦,杨伟把包里提出厚厚的一摞钞票,递给李林,说道:“林子,拿着,这是三万块!连着刘和平身上那几万都归你,今天晚上就离开凤城!”

“咋,杨哥,有事了!有事了我跟你一块担着,你这赶我走什么意思!”李林不拿钱,有点不高兴。

“没事,害怕有事,今天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拿着钱,回老家呆一段时间,谁也别联系,过两天我通知你来!”杨伟把钱硬塞到他怀里。

“那你呢!”李林有点不放心。

“切,我光棍一条,无牵无挂,真出事跑走来也利索!你别管我,听我就行了。回去等我的消息,我还准备跟你们几个干点大事呢!”杨伟说道。

“什么事,杨哥,透个底!”李林两眼放光,问道。和杨伟在一块他还真个是愿意,活没干多少,钱倒没少拿,抵得上跟人家干几年保镖了。

“先滚回去等着,我怎么看着你干这事上瘾呀!我可告诉你,这次咱们是被逼得没办法才绑人拿钱,这事以后***少干,别给警察提留住了,还不定得几年呢!”杨伟训了一句,这孩子怎么就跟王虎子一个得性,听着干坏事两眼就放光,天生暴力因子成份过多。

“得,我听你的!……给你哥,这是我家地址!我等你电话啊!”李林没再多问,就着车里的灯光写了地址给了杨伟,回天厦收拾东西准备走。

不大一会,在天厦等着的杨伟就碰到了返回的刘大刚,负责监控柳菲被杨伟半叫了回来,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着呢。杨伟也给了刘大刚五万块,让他直接回老家等着。刘大刚推辞了几下也就收下了,一看就是个守家的老实人,没说什么,杨伟知道刘大刚的家境一般,特别叮嘱他回去多照顾照顾家里,说得刘大刚一阵感动,揣起钱没多说什么。看样子对杨伟的安排根本不去质疑。

这两个人是基本知道全盘计划的人,杨伟一定得保证这两人不出什么事,当然,这也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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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第二次袭击开始了。这是一次更令人头痛的搅局。也是后来成为凤城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放话题,后来更是跃居本年度十大新闻事件之一。

三辆环卫工人的垃圾车不知道吃错了药怎么地,直接把装着满满几吨的城市垃圾直接倒在天上人间的门口,连门带窗堵了个严严实实,本来这***之地就是污秽场所,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了!几个刘和平参股的海鲜楼、2048香辣虾、红玫瑰遭遇了清厕车的袭击,几辆清厕车直接把各大公共厕所收集到的粪便倒在饭店门口,这原先香飘十里成了臭气冲天。要想再恢复原来的样子,够他们忙乎一阵子了!

这是杨伟的能想到的最后一击,这一击的目的,就是以牙还牙,让刘和平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同时,也展示出他有能力摧毁他的身体包括意志,更有能力扫荡他的生意。在歌城这种说黑不黑、说白不白的地方,实力代表着一切,不管是你有黑道的实力还是有着政界的后台,必须有绝对的实力,才能在这个市场上扎稳根基,有牢固的根基才能赚到钱,才能有更多的拥护着。不管保安、不管小姐还是妈咪,严格地说都属于弱势群体,她他只会依付于绝对的实力。

凌晨四时左右,杨伟接到了王大炮汇报工作的电话,所有任务一切都搞定,且没有惊动警察,到兄弟全部撒走没有发现那个派出所有动静!杨伟勉励了王大炮两句,挂了电话。

坐在三菱车里,杨伟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所有的事都解决了,包里的钱基本也发了个差不多了,除了那几摞不知是那个国家的外币,人民币没剩下多少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事就算是画上句号了。凤城这天,不会再变了!

第30章 好事历来要多磨

上回说到,杨伟掌握了足以威慑张民生的证据,并趁势而起,对竞争对手发动了总攻,最后一击的完成,会给杨伟带来什么呢?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杨伟基本处理完成了一系列后续事件。涉及做案使用的警服、工具、面罩,杨伟专门驱车到郊外避静的地方销毁。另外两个参与此事的轮子和章老三各接到了杨伟给的一万块钱,杨伟让他们消失一个月。原话是:你俩混逑出去玩吧,一个月不要让我在凤城见到你。见到了这钱我可要连本带利往回收。两人本没干什么,好像平白得了这些好处,都没多问,拿了钱高高兴兴走了。

返回天厦,杨伟提着一袋子收获刚进大厅,就是总台一个女人地站起来,叫道,杨伟!杨伟一惊,一看,居然是薛萍!一脸惊喜的薛萍。

“怎么了,你怎么在这儿!”杨伟看着一脸惊喜朝他走来的薛萍,瓿道。

“我……我等你呀!”薛萍见到杨伟像个小女人一样,一脸笑厣如花。

“瞎操什么心,大半夜窝这儿!”杨伟说到,不过薛萍好像并不理会,直接挽住他的手臂。说了一句:“我有点担心,睡不着!”

两人挽着进了电梯,薛萍像昨天一样,紧紧地靠在杨伟的肩膀上,两只手都挽住了杨伟的胳膊。腻歪得杨伟有点受不了了,就说:“喂、喂,你注意点影响,娇娇昨夜还说要和我拼命呢,……呀,你别拽我这么紧!”

“现在又没人看见!”薛萍一脸陶醉,丝毫不理会杨伟的话。索性就搂住杨伟的腰,整个人都贴到杨伟的身上。

“哎哟,你这今天怎么了,这次我可没撩你啊!”杨伟说道。想躲,电梯里就这么大,躲都没地方躲。

“讨厌!……”薛萍轻轻掐了杨伟的胳膊一下,这皮粗肉厚的杨伟还真个没什么感觉,不过还是故做姿态地“啊”了一声。就听薛萍说:“我撩你行了吧……”

“姐……你不是爱上我了吧?”杨伟说笑着,不过如果一个美女说喜欢自己,这心里的满足感还是挺强的。虽然还是个结过婚的美女,可比没有强吧!

“爱上了,哼!就怕你不敢娶!”

“切,谁怕谁,明天我就把娶回去,跟我回舜王村放羊。咱老家那房子可都修好了!………”杨伟取笑道。不过房子还真是修起来了。

“怎么,你以为我放不了羊是不……别说放羊,放你都没问题!”

“哈……哈……,就你这样,去放羊,别把狼招来!”杨伟一下子笑了。气恼的薛萍又是掐了他两下,这次比较狠,有感觉了。

“叮”的一声,16楼到了,三个女同志被安排在这一层,杨伟则和陈大拿的办公室在一层,杨伟说道:“好了,好了,回休息去吧!”

“不行,你陪我回去!”薛萍拉着杨伟不让走。

“这几步路呀!自已回去!我一天一宿没睡了,我得休息一会!去吧……”杨伟打着哈欠说,这一夜倒也真是累得厉害,一下子放松了,感觉更困。

“不行,不能走。我房间里又不是不能休息”薛萍耍起赖来了,看着电梯要关上了,又按了个键,电梯又打开了,就是不让杨伟走。

“得,得,好好,走吧。”杨伟无奈陪薛萍出了电梯。

一进屋,薛萍背后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搂住杨伟的脖子,来了一个热吻,这次的表现好像是薛萍不好,有点激动,杨伟甚至感觉把自己的嘴唇咬得生疼。

“好了,去休息了啊,我得回睡一会了!”杨伟放开薛萍,意犹未尽的吻让她脸上显得潮红加兴奋。

“不行,不能走!我房间又不是没床!”薛萍像个小女孩一样,背靠着门。

“呀!你不又发花痴了吧!……我累得厉害,我可不想……”杨伟欲言又止,现在他需要是一张安静的床,这有女人在,这床能不能安静下来就是两说了。

“你不想干什么?”薛萍狡黠的看着杨伟,眼珠子里埋着笑意:“呀!你这孩子,怎么思想这么不纯洁,我是想让你舒舒服服洗个澡,在我的房间里休息,你想那儿去了!………怎么?你想那个!说清楚点,那个??”薛萍把脸凑上来,看着杨伟。

杨伟刷的一下又弄了个大红脸,一不小心,又被给扔火锅里给涮了一回!杨伟想到。

“得,那好吧!我就和着衣服睡一会,你八点叫我,还有点事要办!”杨伟一想,索性也好,东西放这儿还有人给看着呢!

薛萍一听杨伟这样说,高兴地又搂了一下杨伟的脖子,也仅是搂了一下而已。杨伟刚把东西扔进床头柜子里,就听着薛萍在卫生间里放水,杨伟就进去说不用了,我睡一小会,睡起来再洗澡,困得厉害!薛萍也不多说,笑笑!杨伟草草地洗洗脸。脱了外衣,直接滚在床上!一旁站着的薛萍就拿出被子,轻轻地给他盖上!紧跟着自己的钻了进去。

“也,你怎么也进来了!”杨伟吓了一跳。

“我也等了你一夜,我也需要休息好不好!”薛萍不容分说。把杨伟的一条胳膊拽起来,说了一句借胳膊用用啊,就很随意的就躺在他的臂弯里。

“ 那好吧!不过别睡过了啊!”杨伟说道。索性大方地揽住薛萍往自己身边靠了靠,就感觉胸前两座温暖的山靠了上来。心旌动摇。但遗憾的是对床的渴望远大于对床上这个女人的渴望,搂住薛萍只觉得一片温存,淡淡的轻香传进鼻子,疲惫不堪的杨伟只记得最后轻轻地吻了吻薛萍的额头,就昏昏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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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始至终薛萍其实都没有睡着,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睡意!午夜以后,心乱如麻的薛萍就忍不住出了房间,最后决定静静地在大厅等着杨伟回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些!

她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把自己这几个月来的事前前后后捋了一遍,好像每一件事都隐隐约约和杨伟有着关联,如果没有杨伟和他那群极品保安,锦绣不可能在众敌环伺的凤城走到今天;如果没有杨伟,上次成安国踢场事件中,锦绣就无法幸免于难。在大厦将倾的时候,这个在以往自己并不看好的小保安,像一个指挥若定的大将,瞬间将对手的攻势化解得一无所有。只不过这个大将,指挥的是一群混混而已。锦绣经营的一年多来,薛萍自己在上海居住要大大多于在凤城的时间,根本没有在锦绣的事上操过心,当然这和杨伟和那群恶煞保安是有一定关系的。

如果有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能把一切都抛之脑后,这个男人还不值得一个女人去关爱吗?况且勉强还是个有点帅的男人!

薛萍终于捋清楚了自己心里那份若有若无的牵挂全是维系在这个男人身上,她觉得,这个男人值得她去抓住,不管是出于利用还是出于喜欢的心理;这个男人,值得她去付出,不管是出于心理还是生理的需求;尽管我是半老徐娘了,薛萍想道,可我为什么不能再享受一下爱情的感觉呢!那就找个小弟弟再浪漫一回吧!

…… 听着旁边这个有点帅、有点坏、有点让她不知所措的小男人发出轻轻的鼾声,薛萍很满的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躺着,静静地感受他身上雄浑的男人气息,静静地享受靠着一个山一样厚实胸膛的感觉,也是静静地体味在自己心里开始的那一次次悸动………我爱上这个小男人了吗?薛萍有点似是而非,不知道是对他的期盼还是对性的期盼,她都始终放不下这个男人。这曾经在她眼里是个小痞子、小混混、小流氓的杨伟,现在,连他那些不学无术的缺点,都看上去是那样的可爱。

都说陷在爱情里的女人是麻木的,是聋子、瞎子,是没有任何辨别力的,也许薛萍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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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一只手他身上抚摸,有一张嘴唇在他脸上、眼上、嘴上舔,一个激灵吓醒了,在大西北荒原上,这和狼和狗可都有这爱好!一睁开眼却发现是个绝美的脸在眼光晃悠!**,薛萍,不是狼狗……

“你干什么呢?吓死我了!”杨伟不满地说了一句。不过没说出把人家当狼狗了。

“叫你起床呀?推了你半天你也没反应。”薛萍有点谑笑的脸就在他眼前几公分处,杨伟发现,一觉醒来形势好像颠倒了,自己正躺在薛萍的怀里。

“几点了!”杨伟睡眼醒松地说。

“八点半了!”薛萍问道。

“那快点起床!不要太晚了!”杨伟努力让自己清醒。

“那你起来吧!我给你放水洗个澡再出去,好吗?”薛萍轻轻地说着。

“嗯!”杨伟揉揉眼睛,含混地答应了一声。

泡在浴盆里的杨伟慢慢清醒了,噢!这样、这样,昨晚不对是今天早晨,稀里糊涂睡这儿了。看薛萍神彩飞扬的样子像捡着大元宝了,不会呀,这拿着把柄的事知情人都被自己打发走,她不可能知道啊!不过,杨伟想不到的是,自己才是那个大元宝。

草草洗完,尽管还是有点困,不过头脑已经清醒了,擦干身子,蹬上裤子,杨伟就往外走,找了半天找不见自己的衬衣。

“哎,我衣服呢!”杨伟问正在饶有兴味看着他的薛萍。

“唉哟,忘了,我拿到客房服务洗了,这儿呢,给你挑了一件,你穿看合不合适!”薛萍起身从外间拿进一件衬衣递给杨伟。

“这女的倒心细!”杨伟心里想着,接过衬衣,启了封套上,系好扣子,紧紧腰带,正准备拿自己的包,却感觉一双臂膀从他的后腰搂过来,是薛萍,她把整个脸都贴在杨伟背上。

“伟!我想清楚了!”薛萍在背后说到。

“又怎么了!”杨伟停下了动作,问到。

“我是真的有点喜欢你!”薛萍的声音有点期待,很小的声音。

“也,我刚才不穿衣时你不说这句话!刚穿好了你才说!你是故意折腾我是不………”杨伟坏笑着说。

“呀!你这个小坏胚,不调戏我两句你就不舒服是不是!”。薛萍说着,杨伟顿时感觉腰上的某个部位疼了一下。

“疼死我的,又掐我!”杨伟叫了一声。“再掐我还手了啊!”

“你敢!”

“看我敢不敢!”杨伟转过身来,作势要动手。

“还我也不怕!”薛萍一挺胸脯说。

“萍姐!”杨伟看着偌大偌高的胸脯,使劲咽了一口口水,说:“姐呀,你这儿这么大,不会是假的吧!”。这话可言不由衷,其中的一个他还摸到过,而且入手柔软,明显不是填充的。

“你要死呀!讨厌!”薛萍伸手要掐杨伟,杨伟一躲,却正好坐到床上,握着薛萍的手,顺势又把揽过来…………

…… 身体的互相接触最容易引发事故,特别是一男一女,或者说是各怀好感的一男一女。严格地说,杨伟和薛萍之间从那一吻之后,其实是已经捅开了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张薄薄的纸,两人的赤裸相对只是个时间上的问题,对杨伟来说,能得到女老板的青睐,正是梦寐已求的好事,况且是这么漂亮的女人,他虽然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对于投怀送抱的女人,是不会拒绝的,何况,那事本来也就是他想尝试的事………

事故最终还是引发了,不管是杨伟还是薛萍都开始动情了。一阵狂吻之后,杨伟刚穿齐楚的衣服被薛萍解了扣子,薛萍身上宽大的睡袍也被拉开了腰带,那乳白色的bra被不会解扣子的杨伟捋到了一旁,两个已经开始发硬、发热的肉峰紧紧贴在杨伟厚实的胸肌上,上下其手的杨伟甚至已经把手伸进了她的下身,感受她如缎光滑的皮肤和那里已经有点泛滥的春潮………

咚、咚、咚………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很急促!

“不会吧!”正专心把一个奶头放在嘴里品尝、裤子已经大开口的杨伟苦着脸、抬起头说。

“谁呀!这么讨厌!”,薛萍也红着脸,笑着说道。

两上做贼心虚地停下了动作,刚停下来又听到了更急的敲门声!薛萍不情愿地起身来,系好自己的睡袍,拍拍杨伟的脸,说:“小宝贝,忍一下啊!我去把敲门的赶走,……等着,一会回来喂你啊!”,然后亲亲杨伟的脸,撩好自己的睡袍,出开门看是谁!

薛萍一拉开门,赫然是陈大拿那张白脸。不过今天好像是人逢喜事,满脸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弟妹呀!你干什么呢,半天不开门!”陈大拿说着。注意到薛萍头发散乱,一脸红润,倒像是刚起床的样子。

“刚起床,怎么了!有事吗?”薛萍拉着脸,不高兴地问他。女人的脸就是善变啊,刚才还笑厣如花、一开门就成了冷若冰霜了。不过这好事被搅了,搁谁也不会给搅事的好脸看。

“ 好事,好事!……”陈大拿一脸兴奋,说道:“今早听说几家歌城和几家饭店都乱成一锅粥了,刘和平那几家饭店倒霉了,现在都上了早间新闻头条了,你都没看呀………”陈大拿的意思是,出这么大事,不管怎么着,锦绣总能缓过口气来…………他自己的身家还顾不上呢,还顾得上来锦绣找事!

“嗨,杨伟呢!我又找不着这小子了!他把我那俩保镖也拐跑了!”陈大拿最后问了一句,还加上一句:“弟妹呀,你怎么站着让我说话,总得让我进屋去吧。

“啊,那个……”薛萍吓得一激灵,说道:“不方便,我刚起床,还没收拾呢!………杨伟怎么了,我也没见呀!”

“噢,那股份那事,今天还用去谈吗?”陈大拿又问,这薛萍是大股东,有事总得人家做主。

“那个,先放放吧!……等找着杨伟再说………那先这样,我回去了”薛萍说了句话,关上门,弄得陈大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薛萍今天怎么了,怪怪的!摇摇头离开了。

陈大拿这么个一搅,这兴味就有点索然了,薛萍回屋后,杨伟已经整理好的衣服。

“这人真讨厌,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薛萍歉意地看着杨伟,又不无暧昧地揽住杨伟的脖子,问道:“怎么,我们继续?”

“拉倒,这都几点了,一会那俩小姑奶奶又来了!”杨伟说道,拿下薛萍的胳膊,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袋子。这时候干这事还真不合适。

“那我晚上等你!你来吗?”薛萍不依不饶地又缠上来。

“不来!”杨伟故意地说了一句。

“你敢不来!”薛萍的小粉拳打了上来。被杨伟一把握住。就见杨伟恬着脸笑着说:“你让我晚上来干什么?”

“死相,你想干什么……”薛萍的下半句没说出来,就淹在杨伟的嘴唇里。

温存了片刻,杨伟终于在薛萍期期艾艾且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出了门!

咦!这女人不管美丑、不管贫富、不管大小,这发了情都是一个样了,不但娇滴滴地,而且还骚不拉叽地啊!杨伟想着,突然想起前两天向吴妈咪咨询女人的事,偶而神秘地问了吴妈咪一句,这谈恋爱是怎么个回事?吴妈咪正色说,你不说爱情嘛!………两人做爱不一定有了爱情,但如果两人不做爱,肯定不会有爱情!什么是爱情,有爱就有情,有情才有爱,反正总而言之一句,就是发了情就做爱,然后就有了爱情!

这几名,直把杨伟绕来绕去绕得云里雾里,不过杨伟总算听明白了,敢情不管这爱情不爱情,先得做爱,这做爱是肯定的了!现在看这样,莫非他娘的爱情要来了!

第31章 种下恶因结恶果

话说杨伟终于从温柔乡的脱身出来,刚转过走廊,走到电梯口上,就听背后叫了一声:“小子,看你往那跑!”,吓得杨伟就一个激灵转过身来准备动手,一看!**,怎么会是陈大拿这淫货。

“我说,陈哥,你别这么吓人好不好,妈的我以为派出所地又来堵我来了!”杨伟气愤地朝笑咪咪走上前的陈大拿说。

“切,小子,干坏事心虚了吧!说说,干啥了!”陈大拿淫笑着凑上来。

“你说那件?自打跟你在一块,就没干过好事!”杨伟回道。

“咦?这话说的,你这钻女人被窝也是跟我干地!”陈大拿淫笑着点了一下话题。一下子弄了杨伟个大红脸。这逑货这大一会了,敢情就在门口看着呢啊!

“我说陈总,你这咋地也成这八婆得性了!”杨伟没好气地说。

“哈……哈……撞破好事了啊!给哥说说,感觉如何!”陈大拿淫笑着。

“你给我滚一边去啊!少瞎扯……”杨伟脸红着说,不说还不气,一想被陈大拿撞破好事,杨伟就更来气了。

“哈……哈……”

看着电梯来了,两人进了电梯,陈大拿看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杨伟又虎着脸不理他,就自顾自地唱起了凤城的小调,叫那什么爱三下:歌词里三大句是这样的,哥哥把弟往进插,第一下子疼,第二下子麻,第三第四下好像蚂蚁爬…………听得杨伟浑身不自在!

“别,别,陈哥,服了你了啊,别扯这事!”杨伟真怕这漏嘴没边没沿地胡说。

“那不说了!这张民生这事咋办,总得告诉我个准信吧!”陈大拿问道,这才回到正题上。

“我拿到了点东西可能有用!”杨伟说。

“什么东西?”陈大拿感兴趣的问。

“纪美凤收钱账本和几个带子,就是光盘,有张民生的录相!”杨伟说。

“你是说,……什么内容!”陈大拿吓了一跳。

“是他和一个小记者两人偷情**被偷拍下来了!还有几张我没看,不过估计内容也差不多!”杨伟说道。

“啊!?”陈大拿吃惊地瞪大眼,合不拢嘴!“兄弟,这真的假的!”

“废话不是!”杨伟淡淡说了一句。

“**,这可捡到宝了啊!”陈大拿一下子兴奋起来。要知道,这种烂事要搁个商人身上,就是乐子,要搁政客身上,就是丑闻,什么是丑闻,就是能把你的前程官帽都一古脑毁掉的杀手锏。现在这当官的,一个个精得跟猴似的,要抓人家的把柄,比在小姐堆里找个**还难,这消息,可真算得上个春雷一声响,大家都解放了,整个把陈大拿幸福晕了。

“兄弟、兄弟……给哥看看!”陈大拿一脸谄笑讨好地对杨伟说,看样子,这欣赏别人办事比自己办事还急。

“急什么,我先存好原件,给你看副本!……跟你说啊,这事太大,又危险,你也别掺合,知道就行了,我一人无牵无挂,出了事溜得快,他们拿我没什么办法!”杨伟正色地说道。

“那行,听你的!这事你做主!”陈大拿说到。

两人出了电梯,陈大拿又想起什么来,故态重萌,又问到:“兄弟,你跟薛萍那个什么……真那个………”

“你有完没完,真是逑闲吃萝卜淡操心!”杨伟骂了一句。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出了天厦。

后面讪讪的陈大拿说道,妈的,这看样就是个裤裆里点火,(烧)骚得!不过他对这兄弟还是佩服的,这薛萍什么人等,连自己都是敢看不敢上,搁杨伟几天就钻人家被窝里了。而且根据陈大拿百战成精的经验,一看薛萍那样估计就没干好事,两人是是八九不离十搞上了。

妈的,这小兔崽子,前两天还装纯情呢!老话说这当和尚的个顶个都是色中饿狼,一点都逑没说错。陈大拿淫笑着喃喃地说了一句,仿佛这主人公是自己似的。

…………………………………………

杨伟驱车在凤台小区一幢居民楼下停了下来,此行了目的是找一个人,谁,那个谁也想不到,是来找小痘痘女陈雨!

这账本、光盘总得复制吧!怎么个复制最好最快而且还得不露声色、不让人瞧见,这当然是找个与此事毫不相干的人,而且得懂点电脑知识一类的。杨伟细数了数认识的人,除了歌城保安、当城管的管军,这货好长时间没见了,这些人拿棍拿枪拿西瓜刀是一把好手,搞这事跟杨伟是一个水平,就是七窍已通六窍,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不过杨伟稍一想,就想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那移动公司那个小痘痘女陈雨,这女的和此事无关,而且水平高,最起码比杨伟强吧,杨伟见人家耍电脑跟个小孩耍玩具一样溜!最关键的是,这孩子好骗,估计用不了俩钱就哄住了。

远远地看着杨伟鸣号,陈雨蹦蹦跳跳地走过来,上了车。

“杨哥,你这大星期天地,怎么想起找我来了!”陈雨上车就问,不过看来很高兴。

“陈雨啊,找你办点事!”

“什么事,说吧!”

杨伟就掏出几张光盘,问道,这上面有点那监控录相,能在电脑里播放的那种,怎么能复制、保存下来,意思就是我保存原件,把副本给别人!

“拷成文件、做成光盘都能呀?”陈雨说到,这么白痴的问题。

“还有这个!”杨伟拿出一摞账本,让陈雨大致看了个样,问怎么能马上复制出来。当然,复印是不行滴,这东西总不能拿到大街上招摇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扫描啊!直接存个图片不就行了!和光盘上的视频保存到一块就成了!”陈雨一语中的。

这么简单?!吓了杨伟一跳,这逑不学文化就是不行,看人家,两句话就解决问题。

“那咋弄!我都不会!你帮我弄咋样………”杨伟试探地问。

“行呀,那还不简单!”陈雨答应的很爽快。

“还有那………那个光盘上那片子那个……”杨伟期期艾艾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蹦出一句:就是有点少儿不宜。

“ 咦!老土了吧!一看你就是老外了吗!”陈雨看上去根本就不在乎,说道:“你不就是说毛片吗?学名叫av,文雅点叫生活片,大众点叫黄带,对不对?………… 现在网上到处都是,这有什么稀罕的!得,你喜欢这个呀,我们单位电脑里多呢,改天我到网上也给你下载几部………”

听得杨伟一阵恶寒,这叫什么事,这小姑娘家谈毛片比说化妆品还在行。

陈雨的水平还真不是盖的,最起码杨伟看上去如此,为了安全起见,杨伟要求到电脑城直接买新电脑。两人进了电脑城,小陈雨给挑了ibm笔记本和惠普的扫描仪,卖家要一万两千多,陈雨小嘴一张,就要抹掉零头四位数,把奸商那笑脸一下子说成了苦瓜!不过最后还是优惠了一千多块,还外带讹了商户几个好优盘。杨伟直接扔出了钱,付账。那鼓鼓囊囊的包,看得陈雨直咋舌,羡慕不已。

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杨伟专门到金辇开了个房,小陈雨不到两个小时就搞定,文件被存在电脑里,还给杨伟做了两个备份。而且教会了杨伟怎么把文件拷出来,怎么打印等等,估计要不是杨伟好奇地一直打叉,陈雨完成的速度会更快。

“对了,陈雨,你认识这个吗?!”干完了活,杨伟拿出一张外币,问陈雨。

“哇!真的假的,这是美元呀!你不会不认识吧!”陈雨一脸惊讶,这杨伟看着精明,不会是装的吧!

“很值钱吗?”杨伟又是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废话不是!你这一百在银行能换八百块人民币,在黑市上就更高了。我在省城读书时候见到过,不过凤城还不多见!”陈雨很老到的说到。

“噢!知道了!那陈雨,这个给你………你一会给我找几张卡,就是那种查不到机主的那种!”杨伟又抽了几张人民币和那张美元一起给了陈雨。总有一千多块的样子。

“你不是抢银行了吧,这么大方?”陈雨拿着钱,开了句玩笑。这杨伟一叫她估计就有好事,不过没想到事好到这个程度,又多拿了俩月工资。

“切,凤城的银行里能有美元???”杨伟不屑地说。

一个上午就这样快速的溜走了,等到拿到手机卡、请陈雨吃完饭,把小陈雨送回家,准备工作都做好。杨伟把已经账册图片和张民生的一段视频录相拷贝进优盘,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打成了一个礼盒包装。通过快递公司分别送给纪美凤和张民生手中,估计他们今天就能收到。随后要把钱和证据存到银行租赁的密码保管箱里。

饵已经全部放出去了!等鱼呢!

估计拿到这东西就能把他们吓个半死,这涉及的金额杨伟大致算了一下,总有几百万的样子,这本黑账和录相要见了光,杨伟估计这两人后半辈子基本上交待了!可是如果自己直接把证据交给纪检拉什么反贪局了,这时间指不定得多长,况且杨伟也并没有什么惩治腐败、净化社会的自觉性。就即使真把张民生搞倒了,谁敢担保下一任不来搅和你?所以,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杨伟肯定不会去干。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讹那两货百把十万来得痛快?可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锦绣的眼前危机,解决了危机就等于有了钱,而且还控制住了这俩冤大头,有这东西在,这俩货这辈是翻不了身了!

回到天厦的杨伟全身心地放松下来,抽着陈大拿送的蒙特利雪茄,喝着一瓶红茶(柜里也没准备酒,杨伟只好喝红茶了),哼着小调。考虑着是不是去见薛萍呢!不过后来想想还是有点累就算了吧,这两天搁这事弄得睡没睡好、吃没吃好!干脆好好睡一觉再说!想到这儿,杨伟关上房门,蒙起被子开始和周公约会了。

………………………………………………

迷迷糊糊的杨伟做了一个好梦,不对,应该说是若干个好梦,梦见薛萍,梦见薛萍,把薛萍给那个了………又梦见傅红梅,把傅红梅也给那个了…………后来又梦见,也!!怎么就痘痘陈雨,也,怎么跟陈雨也搞在一块了!………后来就梦见娇娇居然拿着自己的那把枪指着自己,一下子吓醒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正播放着cs游戏的铃声!怪不得,吓了杨伟一跳!妈的,以前是做梦娶媳妇就了不得了,现在做梦都开始耍流氓了,看来跟着陈大拿学坏了!杨伟恨恨地说到。

拿起那个手机,看着是个陌生的号码,不用说,肯定两个目标之中的一位。这个号码除了陈雨,知道的就是纪美凤和张民生二人………那电话号码在礼品盒上标着呢!

一直到电话第二次再打来,杨伟才摁下了接听键。

“喂!”杨伟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是谁?”电话那头传来个女声。应该是那个纪美凤。

“这个问题请你先回答!”杨伟反问一句。

“我是纪美凤,市地税稽查分局副局长。你是谁?”纪美凤倒老实,自报了家门。

“我是谁?我就一老百姓,混混一个、烂命一条,这你就别操心了!东西收到了吗?”杨伟问道。

“收到了,说吧,要多少钱?”纪美凤干脆利索,直接步入正题。

“你准备出多少钱?”,杨伟问一句,他也想探探这个底。

“100万,把原件拿过来!”纪美凤说道。这价格倒也公道,杨伟觉得要讹人也就这个价了。

“哈………哈………”杨伟笑着,没有说话。

“怎么,嫌少?”电话里的女声说到。

“100万买两人的后半生!这价格不高啊!嗯?”杨伟故意刁难道。这没准备敲诈,要准备高诈,这价,杨伟估计都能把自己买了。

“ 我们两家能筹到的也就三百多万,超过这个价,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电话里的女声听上去很无奈。杨伟知道,这谈判的技巧,露三百万,也就是说还能在这个基础上加,多少而已!三百万,这个价格真让杨伟有点心动,这他娘的三千、三万见过,这三百万是个什么概念,娶媳妇不得拉一火车皮回去。

“哈……哈……,那你为什么不听天由命,还打这个电话!”杨伟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电话静默了足足有十分钟,这也是个技巧,杨伟估计她应该还会打来,当然,杨伟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这账本到底有多重要,这也是测试一下这东西的含金量。

果不其然,同一个号码十分钟后再次打进来。

“好吧!你总得提个条件吧,你拿了证据,又送到我家,总得说明来意吧!”电话那头女声小心翼翼地说着,连杨伟偷东西都说成了“拿”。

“ 好!明人不干黑事!”杨伟说道。“我也不藏着掖着,第一,这东西我不准备卖,百把十万我还不看在眼里!(第一句杨伟忍痛充了个大款,心下里说,娘的,不看在眼里才见鬼呢!)。第二、我也没准备要挟你,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第三、这东西已经藏到了外地,如果没有意外,永远不会见光!”

“那你准备怎么样?”电话里传来疑惑的声音。要说拿了证据不要钱、不要挟还真摸不透。

“ 这得问问你呀?问问你姐夫?问问你们那合伙人。这段时间都干什么了!你们是不是仗势欺人了、是不是背后使坏了、是不是看别人生意好眼红了什么地?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事本来可以不发生,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就是因为你们想害人反倒害了自己!那就自做自受吧!”杨伟幸灾乐祸的说到,现在觉得自己倒像割人家桑拿水管子的贼六了。

“那我们怎么办?你给指个补救的办法吧!我们照办就是了。”女声听起来开始平静了。毕竟,不管什么讹诈,有条件就好说。

“很简单呀!你们搁家里、单位老老实实呆着,老老实实做人、老老实实办事,别一天跟你那姐夫还有被人家扒了裤子扔车里那位想着怎么整人害人。再有,给人家造成了多大损失,多少意思意思补救点!就这事!”杨伟说道。

“那好!以后呢!那原件在你手里!”女声又问道。

“那我无法保证!这在于你,不在于我!”杨伟说道。

“好吧,我按你说的做,不过我希望我们能见面交流一下,那原件能不能……!”女声迟疑地说。

“ 见面就不必了,我只希望我们都平平安安地,和和气气。证据对我来说不重要,昨天那事你应该都知道,我们灭他一家都是小菜。别说他,就你那什么狗屁姐夫我们都准备收拾他,只不过拿到这黑账和录相,也就想多一事不如小一事。大家都是求财,不是想整事对不对?”杨伟是循循善诱。

“您是不是给我们明确点说,是不是那家……锦绣那事!……别我们做错了!”女声试探性地问。

“噢!这个你们自己想吧!错了也没关系,直接去检察院、反贪局拿你这账本就行了。……”杨伟故做神秘地说道,人性都是如此,越是不确定的事就会越让人感到害怕。

“好吧,我们照做!……以后,我怎么联系你?”女声问道,看样子是认命了。

“联系我干什么?有事我会通知你!好吧,这事就这样了……你们看着办吧!”杨伟说完,不待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然都是云里雾里,但只要张民生不傻、纪美凤不笨,应该知道就是锦绣的事,何况还提出刘和平,这事其实就是明摆着的。就是锦绣有人动你,但就是让你不敢回手,这就是杨伟要的最佳效果!在心理上打击要比肉体上打击管用得多,况且,还避免了明目张胆地违法操作。估计这两人,说不定是三人都要在一块密谋了,而且有了这事,这黑账和录相的制造者刘和平就好不到那去!

打完电话,杨伟进卫生间洗洗漱漱出来一看表,都快六点了,闲来无事,心情不错的杨伟就打开自己刚买的笔记本电脑,耍上了。这第一件事,当然是看看张民生剩下的几张光盘是什么东西!

**,这个老流氓,敢情还不光跟柳菲有一腿,四五张光盘里一共拷贝出了六份文件,除了两个文件是同一个女主角,剩下的居然各不相同。妈的,这刘和平倒是个性情中人,直接换着女人给张民生这老流氓送!这老流氓也真是个傻b,办这事,居然能让人家给录下来!杨伟看得张民生在不同女人身上的表演,直笑得肚子疼!……… 你说那货,肚那大,还觉得人家老外搞个后插式,妈的,下面那玩艺也不够长呀?!……还有这,换来换去,女的倒是靓,调情调十几分钟,这干才干逑一两分钟,看得都着急!……你都好意思把东西掏出来!

第32章 神枪亦有落马时

题外话:列位看官,话说这鸨哥杨伟五岁习武、十七岁从军,经历大小恶战百次,从无失手。本章以神枪为题,落马做尾,莫非要重忆往往昔峥嵘年华。答日:非也。则神枪何指?莫非杨伟身怀绝技,藏有史上杨家一字红樱铁枪不成?非也,纯属无稽之谈。又云,那杨伟从军之时便双手持枪,有百步穿杨、千米狙杀之能,莫非是五四、七九、亦或番邦sv狙击不成,非也,此枪亦非现代火器?则本章“神枪”何所谓也!且待笔者道来,此枪可长可短,软中兼硬,其质非木非金非石,乃盘古开天地、女娲神造人已有之物,端得是参天地之造化、续人伦之安乐,圣人与匹夫皆而有之,前世与今生都不缺之!何也?诸君请细思量。

猜到答案了吗?猜不到,答案在本章,自己找!!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了,一下子打扰了杨伟的好事。杨伟上前开门,门外立着陈大拿和薛萍两人。

“兄弟,兄弟,有事跟你说………嗨,你这怎么玩电脑了,你会不会呀!”陈大拿说着就进了屋,进了屋就惊奇地大叫起来。

“我有不学吗!过两天我学好了,考个初级给你逑看看,还门缝里瞧人呢!”杨伟不满意地说。这一说薛萍就笑,杨伟估计不知道这初级是什么水平。

“也,我说你干啥!买个笔记本看炮片呢啊!哈……哈……这小子!”陈大拿哈哈大笑,看着笔记本电脑上两人正干着。说得薛萍脸看着看着就红了。

“陈大拿,你长着眼逑让出气呢!你看看**那是谁?”杨伟不满地说道。这粗话一出口就听得薛萍皱了皱眉头,杨伟倒是看在眼里,忙又说道:“萍姐,我俩说话你别当真,惯了!”

“**!你小子也太牛b了吧!”陈大拿一脸淫笑成了一脸惊奇,就听他继续说道:“这,这,这还真是张民生那货!”两眼真盯盯地看着屏幕。薛萍听着也上前几步,一看,那两人一上一下正干得欢,不过这人没见过,就问:“你是说,那个男人就是张民生书记!”她指她屏幕上的赤裸羔羊,噢不对,赤裸肥羊!

“可不!不是他是谁,就是凤城市政法委书记!大大有名………妈的,这书记脱了也没比别人多长一根呀?……噢有点不一样,那肚子比一般人大……呀!呀!这咋还没两下就不行了……”陈大拿边看边饶有兴致地发表评论。

“啪”的一声,薛萍上前就把笔记本扣下了,她瞪着陈大拿说:“陈明凯,你好歹也是老总了,你就不能正经点,谈正事!”

“哈……哈……好好,谈正事”陈大拿讪讪地笑着,意犹未竟地坐回到沙发上,敢情看别人办事自己干还有意思。

“又有什么事了?”杨伟给两人拿了饮料,问道。

“是这样!纪美凤刚才打电话,要约我们锦绣两大股东吃饭,你看怎么办!”陈大拿说到,看着雪茄盒子里还有烟,自已抽出一支点上。

“这女的动作倒快,那等什么,去吧!”杨伟说。

“这咋说!总不能说你这小辫拽我手里吧!”陈大拿说到。

“没事,你照直了说。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行了!”杨伟说。

“杨伟!”薛萍插话了。“你掌握证据的事她知道了!”

“知道了!不知道她会请你们!”杨伟说道,看二人半懂不懂,就干脆把整个行动给二人一致说了一遍,说到惊险之处,直听得二人耸然动容。当然,这拿钱的事肯定略过了!

“兄弟,你厉害,真厉害!服了,得亏你不是我对头!惹了你还不如从天厦跳下去呢!”陈大拿最后总结到。一会要涎着脸说:“兄弟,这纪美凤有请,你去咋样!”

“嗨,这那跟那,你这两股东不出面,我出面算怎么回事!”杨伟不满。

“薛萍一直就在幕后主事,这事她出面也不合适不是。哥哥我……我……也不方便!”陈大拿期期欧欧地说到。

“萍姐不去行,你怎么也推托!”杨伟问。

“那个…我和那女的有点过节!”陈大拿不情愿地说。

“请清楚点,有过节怕什么,现在应该是他怕你!”杨伟说。薛萍也咐合着说,陈总,你叫我来找杨伟就是这事,总得给大家说清楚吧!

“唉哟!得,这两人一唱一合的!这女的……我以前追过,不好意思见面!”陈大拿终于开口了。

“也,那就更不能不去了,老情人见面,说不定还能再来旧情复燃呢!”杨伟说道。就又问:“这老炮新膛装猛弹,打得是又狠又准……”。杨伟的话没说完就被薛萍踢了一脚,半路卡住了。

“呀!这……我不好去呀!”陈大拿一脸难色。

“你不说逑你一个人去,爱去不去!”杨伟刁难了一句。

“兄弟,兄弟你听我说。这话不好说………得,我跟你说得了,你们俩保密啊!这事有四年多了,当时纪美凤还是城区地税局的征管员,有一次来天厦收什么钱来着,我那时瞧这姑娘长得水灵,就那个………”陈大拿又卡住了。

“就把人家给干了??”杨伟淫笑着问道。薛萍一瞪他,说,你正经点,怎么两人一个得性。说得杨伟哈哈大笑,陈大拿一脸尴尬。

“那有?要干了倒好了。我就调戏了几句,顶多就摸了摸手,还挨了一耳光……”陈大拿不好意思地说。这薛萍和杨伟倒了解陈大拿的作风,两人都哈哈笑起来。杨伟就继续问:“我就不信,肯定还摸人家衣服里面来着……”

“没有,天地良心,就摸了一下手,搂了一下腰………”陈大拿发誓说。

薛萍和杨伟俩人又笑了半天,薛萍才说:“这也不是个什么事呀?”。这俩歌城了出身的,见惯了真枪实弹,要说这事还真不是什么事。

“ 你不知道呀!……这女的手黑,后来在半道上截住我,带着几个人揍了我一顿。气得我还真想干她……这后来一打听,娘哟,当时人家姐夫就是这个张民生,当是城区区长,人家那男朋友,是省地税局一处长,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娘的这打白挨了不说,这还反过来赔礼道歉,托人说情,后来还被这女的讹了我几万块精神损失费,妈的,这脸丢的,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陈大拿说完,杨伟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薛萍也是满脸笑意。

“我说陈总!”杨伟好容易止住了笑,说:“这就怪你,这纪美凤估计是了解你逑就那两小子,才吃定锦绣了,你当时要真干了,说不定都把她娶回来了!”

“别,那时我儿子都会打酱油了。我就是忍不住想拈点便宜,谁知道吃了个大亏。”陈大拿说“亏得没办,办了那一家子还不定怎么整我呢!”

“萍姐,你说怎么办?”杨伟问薛萍。薛萍在看杨伟时眉目之间就有点不自在了。

“这样吧!你陪陈总去一趟吧!这号事你处理得要比他好!”薛萍说道。

“对,对,兄弟,这给人吃个瘪再讹人这事,你在行!”陈大拿忙说。

“我说陈大拿,你这夸我呢骂我呢?”杨伟一听这话就不对劲,不高兴了,薛萍一听,想想这杨伟干得这些,也不禁莞尔!这话倒说得没错。

“那好吧,我跟你去,什么时候?”杨伟道。倒不是真不想去,而是想看看陈大拿出丑。

“明天中午,我叫你!”陈大拿高兴起来“那个,去了我介绍,你跟她谈!”

“哈……哈……一个女的就把你吓这样啊!”杨伟笑道,这能让陈大拿吓得不轻的女人,杨伟还真想见识见识。

三人坐着谈了一会,陈大拿笑咪咪地要告辞,一脸暧昧地看着杨伟说,留步、留步!你们二位谈!看得薛萍有些怪怪得,还以为陈大拿说了自己的丑事不好意思呢!

“杨伟,你干这么大事,怎么都没告诉过我,要不纪美凤今天打电话,我还都蒙在鼓里!”薛萍送走陈大拿,关好门,回头就问,说着说着走到杨伟面前。

“姐呀,我这不是怕你操心吗?反正锦绣现在安全了。管它什么方式呢!”杨伟给了薛萍一个最满意也是她最想听到的回答。

薛萍看着杨伟,把他手中的烟拽掉,扔进烟灰缸里,说道:“下午怎么没打电话?”

“睡着了,忘了!”杨伟笑着,想起了自己早上胡乱答应的事,看着眉目无限春光的薛萍。

“哼,故意的是不是!”薛萍嗔怪道。

“哪有?!”杨伟一脸无辜。

“哼!”薛萍拧了下他的鼻子。说:“看我怎么惩罚你这个小坏胚。”

“那请我吃饭撑死我算了!”杨伟一脸涎笑,自从有了那层特殊的关系,什么玩笑都敢开了。男女之间想来就是如此,真捅破了那层纸,什么话不敢说。

“那,到上岛吃西餐怎么样!”薛萍说道。

“咦,不去,那牛肉比泻药还厉害,一吃准拉肚子!”杨伟一脸不愿,曾经吃过一次七分熟牛排的杨伟连拉一晚肚,自那以后,杨伟自知自已就是中国人的胃,根那西餐就没那缘份。

“土老冒!呵…呵………那,吃火锅?”薛萍问,一只不自觉移动杨伟的黑脸蛋上,轻轻的捏了捏。

“叫上娇娇和红梅,两人吃不热火!”杨伟说道。

“不许叫,今天我只请你一个人!”薛萍不依了。

“那,那就吃火锅吧!”杨伟最后还是听从了薛萍的建议。

……… 杨伟看来还真是饿,在草原小肥羊火锅城,一连吃了三盘羊肉,看得薛萍惊为天人,说,你真能吃啊,这搁一般家庭,还真养活不了你。杨伟边吃边说,我能吃也能干哎!一句话说得薛萍哈哈笑起来了!杨伟觉得这话没错呀………就又补充,你别胡思乱想啊,我说的是能干活。

薛萍气得就拧着他的耳朵,你你你,是你胡思乱想还是我胡思乱想?

热热乎乎的一顿下来,意犹未尽的二人喝光了一瓶汾酒,不过杨伟倒喝了有七八两。结账出了饭店,二人又到锦绣看一了圈,灯红酒绿的歌城生意正红火着呢,辞职的保安们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差不多,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色,娇娇正忙着会所的生意,傅红梅呢,那去了?正在薛萍办公室坐着核对什么账,看二人进来,也没说什么,眉头有点皱了皱,喝得正高兴的杨伟倒没发觉什么不妥!

二人从锦绣出来,薛萍一跟驱车,沿着泽州路拐进了凤翔小区,这个小区距市政府不远,小区建成的时间长,当时还没有大面积住房一说,绿地面积留得特别大,整个小区二十多幢楼显得非常宽松,环境也好!薛萍在凤城租住的房子就在这里。不过杨伟以前从来没有来过。

“姐,这是去哪儿?不回天厦呀!”坐在副驾位置上的杨伟明知故问。

“你说去哪儿?”薛萍不置可否,车里暗黑一片,杨伟估计现在这老板肯定是一脸暧昧。那即将到来的事他也同样期待…………

杨伟跟了薛萍进了一幢单元楼的二层,薛萍租住的地方。这一个两居室的房子,两室一厅,屋子虽小,布置却温馨得很,好像薛萍对家里重装了一遍,客厅里是粉红色的电视墙和深红色的木质沙发,简约温馨亦不失大气,卧室里贴着粉红色的墙纸,挂着一笼纱帐,除了衣柜便是一张精致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就像杨伟买来看炮片那种,小屋子里还挂着几个风铃,刚刚进门碰到的风铃就听到叮叮咚咚地响,煞是悦耳……………

其他房间,噢!………其他房间还没来得及看,只见薛萍背靠着门,眉目含春地看着杨伟,杨伟也真有点按捺不住,轻轻地揽住她的腰,俩人重重的吻在了一起………

衣服……啪一扔,盖在了电脑上!四只鞋子………啪啪扔在了四个地方………两人滚在那张温馨的小床上………衬衣,刷地飞到了门口,撞得风铃叮叮响,杨伟扔得!一件月白色的女装,随手扔在了地上,薛萍扔的………那个bra,那个镂空纹花大号的bra,杨伟半天都没解开,一使劲,扯断了,两只大白羊似的**跳出来,一只被杨伟含在嘴里,一只被他的大手捂着!

头脑已经有点迷糊的杨伟只觉得一股兴奋、一股冲动、一股期待、一股火热在胸前流淌,于是一股作气地把薛萍的裙子、丝袜,连带着那条绣着花儿的蕾丝内裤扯了下来。那个美丽、高贵、动人,那个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女人,现在就赤裸裸地展现在自己眼前了…………哇!

有点害羞的薛萍“嘤咛”一声就搂住杨伟的脖子,有点害羞似地把他的头摁在自己的胸前,不让他看!

“ 你傻呀!你怎么不脱呀?”薛萍一提醒,杨伟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裤子,怪不得下面胀得这么厉害,于是杨伟用堪称极速的零点几称的时间,把裤子连同内裤褪下来,扔过一边!那支傲人的杨家长枪高抬着头,……………杨家神枪,威武不凡,与毛片里的番邦红毛鬼子的有得一拼!看得薛萍直咋舌!这么大!这么粗!这小坏胚居然还有这个天生异禀!

杨伟此时只觉得浑身热得厉害,胀的厉害,看过无数次毛片、听过无数次理论的他,知道下一步就是要提枪上马、横胯驰骋了。在薛萍鼓励带着暧昧、期待带着热情的目光中,杨伟把那支神枪缓缓地插到那个梦寐以求的桃源洞!

一股温热、悸动、舒爽的感觉从神枪末端传来,杨伟只觉全身一阵发颤,一股排山倒海的舒爽感觉再次袭来,直达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杨伟忍不住全身开始颤抖……… 刚刚只见薛萍用力挺身迎合,还未到底,薛萍就一下子泄了劲躺地床上,猛地咯咯地笑了起来……………完了,完了,射了!

感觉神枪急剧缩小的杨伟一脸羞愧,无地自容,钻进被子里蒙着头不敢再看薛萍。就听薛萍足足笑了有一两分钟,先是轻笑、后是急速的笑,最后隔着被子搂着杨伟笑!直到她到卫生间洗了身上后回来还是在笑!

完了!完了!这杨伟不再阳萎了,成他娘早泄了!杨伟懊恼地想着,妈的,早知道今天就不该来,这人丢大了!这传出去,都没脸在凤城混了!

等薛萍洗完回来,杨伟不敢面对她,直接捂着脸跑出去,一直泡在浴池里冲了二十几分钟,直到听到薛萍叫他才从浴室里出来。

“ 你太激动了,也有点紧张!”薛萍摸着正在吮奶头的杨伟的脑袋,安慰地说,“做爱就是把你心里的爱释放出来,要缓缓地释放,不要冲动,用你的感觉去慢慢感受,慢慢享受那种愉悦,慢慢用身体用心感受,不要急…………!”薛萍像在大学上心理课一样,用甜甜缓缓地语气说着,爱抚地用自己的身体愉悦着对方。

杨伟从来没有好好学习过,连当和尚念经、部队里上政治课时都时常偷奸耍滑!不过这次不同,他甚至把薛萍所说的一字一句都记了下来,摸着她背后如缎如玉般的皮肤,品着她胸前如甘如怡的**,身下,杨伟铁枪再次有了新的勃动………

(本章删节…………2009年1月11日修改)

薛萍温暖的眼神开始迷乱,大张着嘴,声音从低六阶一步步抬升,直到最后发声到高八阶音符……啊的一声,她只觉多年未遇的高潮淹没了她,那叫声是那样的高吭、那样的激动、那样的兴奋……杨伟后来回想起来,怀疑地问自己,莫非那就是传说中的--叫床!!

这一次,令杨伟意想不到的感到如此成功,而且看着满脸满足的薛萍,成就感和快感猛然袭来,让杨伟幸福得晕晕乎乎,甚至比挣了一百万的感觉还要爽!令薛萍也没有想到,女人最难得到的高潮感觉居然会在他那样近乎机械、近乎笨拙的横冲直撞中产生,那排山倒海的快感是如此令的陶醉、回味和神往,躺在这个宽厚的胸膛上,她幸福的几近昏厥!

男女之间的事既复杂又简单,有了第一次好感、就有了第一次牵手,有了牵手也许就有了第一次亲嘴,有了亲嘴也许就有了拥抱和抚摸!有了这些,说不定那次就不小心把衣服脱了,不小心就进去了,不小心就射在里面了!…………一系列的不是误会的误会,不是巧合的巧合,成就了数也数不清的男欢女爱。而独守空房薛萍一旦教会了食髓知味的杨伟,这恰如干柴烈火,欲火想烧得不大都不成!

一晚上,杨伟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到底是五回还是四次他也记不清了,薛萍每次都温柔地迎合着他。甚至半夜里有一次取笑他说,你这个小坏胚,这么厉害,姐都快受不了了!杨伟就回到,早都说了我能吃能干,你还不信。不过薛萍的话还是给了他极大的满足和自信。

早上醒来已经快九点了,这是杨伟第一次非正常睡过头。准备起床的杨伟只觉得浑身有点困。妈的,杨伟想到,这他娘**比跑五公里负重越野还累!

其实杨伟说穿了也就是一普普通通的毛头小子,一晚卖力地进进出出,一个是初尝情滋爱味的缘故,但也不缺乏好胜的心理在内,常听别人说什么一夜七次郎什么的,他是早想试试自已是几次郎了。他细回想了一下昨夜的战斗,还是基本满意。搁杨伟这心理认可,这一夜干三次五次,那就算个神勇了。这干六次七次,那就不是人了,是传说中的神。要再多,多到八九十来次,绝对非人非神,是畜牲。

杨伟翻身找衣服穿的时候,感觉自己还是有点疲惫,看来自己也就这三五次的水平了,成神是无望了,成畜牲就更别想了。

第33章 官匪商痞本一家

话说杨伟一夜苦战,终于食髓知味。这日早上睁开眼,却不见身边的佳人何在,唯有枕边的幽香依然,被窝里还留着薛萍身上那个如幽如兰的气息和味道,令杨伟感到陶醉。

起床刚刚洗漱完毕,就见薛萍提着一袋东西开门进来,在餐桌上打开,两盒豆腐脑,小笼包子,还两样小菜,杨伟心里不禁心里有点感动,原来,被女人照顾的感觉是可以这样爽的!

“小坏蛋!吃吧!”薛萍把筷子递给大大咧咧坐下的杨伟。

“咦,这话怎么这么耳熟,你是让我吃饭还是吃你那个………”杨伟嘻皮笑脸地问道。

“呀!讨厌!小坏蛋,敢取笑我?”薛萍手伸过来就要拧杨伟的鼻子,被杨伟有侧头躲过了。

………… 两人在嘻笑打闹中吃完了早餐,看看表,已经是九点多了,心情非常好的薛萍非要杨伟陪着她去购物,杨伟一下子就想起自己跟在娇娇屁股后大包小包提着的可怜相。这女人逛商城怎么跟男人逛歌城一般,不但人人都爱,还没完没了。不过,在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的情况下,杨伟只好认命了。

不过这次购物更令他大跌眼镜,薛萍根本就没逛,直接带着他来到银都五楼的男装部,干什么,要给杨伟买衣服,弄得杨伟一头雾水。杨伟就问:“姐,这儿这衣服都西装,我都穿不惯!”

“一天都穿个牛仔,整得跟个放羊的呀!”薛萍说道“我给你挑两身西装,你今天是代表锦绣是谈判,别丢了面子!”

“我不爱穿西服!”杨伟不满意。这西装还真穿不惯。

“不行!”薛萍毫不让步,看看杨伟一脸不情愿,就又撒娇似的说,“穿上让姐看看好不好!………瞧我家宝贝这么帅,穿上西服就更帅呆了啊……”

一路拖着杨伟的胳膊把满脸不情愿的杨伟推进试衣间。

别说,这腿长背直,两肩如削的杨伟天生就是个衣服架子,一身深色西装杨伟从试衣间里走出来,薛萍顿觉眼前一亮,售货员一个花痴就忍不住说道,这位大姐,你老公真帅!

一句话说得薛萍心花怒放,直接就吩咐,给我打包,再按型号给挑两身。一下子卖了几套,估计是提成少不了,售货员高兴地跑前跑后,给杨伟比划着挑衣服,弄得杨伟浑身不自在。

买了西装,薛萍又在女装部挑了几身内衣,杨伟一看几个包都是那大号bra,就好奇的问,姐呀,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我那两套都让你拽坏了!这次我多买几套,有备无患!”薛萍在杨伟耳朵边吹着气悄悄地说,一下子骚了杨伟个大红脸,不过想想也是,确实是自己拽坏的。

“那下面插一晚上插坏没?”杨伟贼兮兮悄悄在薛萍耳朵边说了一句。

回答是杨伟腰上的肉被狠狠拧了几下,薛萍眉目含春地看着他,你这个小坏胚,调戏我是吧,小心晚上晚上把你那小拔梢给你夹断………

…………………………………

眼看着两人逛着就到中午了,薛萍把一身焕然一新的杨伟送到金辇大酒店,就是两人第一次开房没行房的地方,已经等着急的陈大拿远远地迎了上来。

“呀,你穿个西装倒也有个人样,以前倒没看出来!”两人送走薛萍,陈大拿取笑杨伟说。

“陈大拿,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现在有人样,以前就不是人样了!”杨伟说道。

“别,别,怎么现在我说什么都不是了,别挑刺啊!哥是看你今天帅啊,表扬你呢!”陈大拿忙解释道。

“切,还用你说,我什么时候不帅了?!”杨伟说道。

“耶,说你胖还喘上了。”陈大拿哭笑不得地,这杨伟相处没几天,脾气倒是越发见长,脸皮是越发见厚了。

一路说着两人就进了大厅,这个凤城唯一上星级的老牌宾馆,光大厅就有几百平米,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总台悬挂着世界各地不同的时区的时间,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这陈大拿天厦虽然也上档次,可真和这老牌的宾馆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大厅休闲座上一位女干士起身,朝着杨伟两人走来,齐耳的解发、身着工装裙,初见倒并未见有什么特别之处。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税务稽查局纪局长,这是锦绣资方全权代表,杨伟。”陈大拿给二人引见了。

杨伟只觉一阵香气扑面而来,一只雪白玲珑的小手就伸了过来:“杨老板,您好!”

“您好!纪局。”杨伟只觉入手握住了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就是有点冰凉。就说道:“客气了,纪局。”

“怎么不见你们薛大老板呀!”纪美凤随口问道。

“噢!薛经理赶飞机,中午回省城,这些场面上事她一般也不好出面。”陈大拿张嘴瞎话就来,不过看样子纪美凤对这个解释并不是很满意,不仅如此,看上去对这个代表身份的杨伟也不满意。就听她说,你们薛老板架子倒也不小啊。

“纪局长呀!”杨伟说道:“薛总是生意人,你关心的事她帮不了你!”

一句话说得纪美凤脸色有点徒变,马上醒悟什么来,忙补充道:“你……你是锦绣那杨什么……棍…,不,不,是那保安队长!”。估计这杨伟的搅屎棍的大名在外,这两天又把狗脸这条恶棍打压下去了,而且把几个歌城折腾得不像样子,纪美凤倒没见过杨伟,一看他处变不惊的样子,想起这一出来。

“哈……哈!”杨伟看到纪美凤把“搅屎棍”硬生生的憋回去了,不禁有点好笑。说道:“没关系,这浑号说得人多得去了!”。陈大拿也不禁满脸笑意,想起杨伟这所做所为,这浑号倒也贴切。

“那真有点失敬了啊!……二位请!”,纪美凤前面带路,领着二人进了金辇的中餐厅。

怨不得陈大拿动心啊!杨伟在背后不由自主地想到。这女人初看不觉什么,发型很简单、着装也很简单、素面朝天鼻子眼睛加上张小嘴咋地也看不出什么出奇之处,可这些简单的外表加上一身简单的工装就显得特别有韵味,给人一种清新、端庄、靓丽的感觉,而且,这种美是不可方物的,和袒胸露背、奇装异服甚至露腿露脐打扮出来的美绝对不是一个档次。差别在哪?气质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

诱惑!这绝对对男人有绝对的诱惑!只不过,这诱惑有时候需要露着,有时候需要包着。而且包着的诱惑比露着的更令人想入非非。要不怎么有征服施惑这一说呢!

杨伟偷偷瞄了陈大拿一眼,只见陈大拿两眼有点暧昧,不时地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这货再看,口水就流出来了!杨伟不禁好笑起来,看来老人说得对,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偷不着的永远是最好的,就陈大拿这猪哥样,估摸着现在都没死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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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纪美凤心里也正波翻浪涌着呢!一天前,突如其来的证据一下子吓得她手足冰凉、万念俱灰。那个人五人六的姐夫也是吓得一身冷汗。打电话通知她的时候,说话的声音都明显听出来发抖!

这一手太意外了,也太可怕了,没想到刘和平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攒着证据,更没想到的是,凤城也挂得上号的刘千万,会被人不知不觉地绑了,而且还扒了裤子扔到公司门口。这简直就是流氓无耻下流到极致的做法,可越是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越难对付。

这下倒好,连两人的小命都被提留在人家手里了。咋办?还不人家说咋办就咋办!

不过和那个“神秘的人”通话以后,她稍微宽心了一点,虽然没能花钱把想要的东西买回来,可她还是确定自己暂且还是安全的。这事是明摆着的,人家要收拾你,直接送纪委、反贪局或者再上一级,自己这身家还真像人家说的那句话………下半生就交待了。

其实她自己都觉得冤得慌,这稽查分局是全税务上油水最丰厚的单位,别说她局长了,下面一个小队长那年不趁百把十万,可现在刘和平这才几十万的单据,硬是逼得她毫无办法。而且那些钱还不是她自己收的,是替那个姐夫收的!

在和姐夫商量之后,两人是同一个心思,就是又恨又怕,而且毫无疑问地都确定在锦绣这条线上,这才有了纪美凤出面约锦绣股东的事。

刚刚在看到锦绣出面的两人,她还有点不屑一顾,这陈大拿在凤城是出了名的“三棍”之一的淫棍,最拿手的就是吃喝嫖赌,不过是傻人有傻福而且有个好爹碰上了好时候,成了富翁,其实纪美凤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要不就不会有几年前的拦车痛殴了!

不过另一位很让她奇怪,刚开始还以为是陈大拿的跟班,可转眼一看,陈大拿对他都毕恭毕敬,好像陈大拿是他的跟班,特别是那句“你关心的事她帮不了你”,一下子让她想起来幕后那个半神秘半公开的人,心思敏捷的纪美凤几乎就能确定,这就是幕后操作的人。加上她隐隐约约听过那个姓杨的搅屎棍,这人估计就错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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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在一个装饰考究的包间里,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杨伟是来者不拒,大杯往下喝,难得是纪美凤喝酒也颇有几分豪气,倒也能陪得起杨伟。最头疼是陈大拿,这酒稍一多,这嘴就把不住门了,火车眼看着就要跑起来了。

“纪局呀……俗话说这官商一家、官匪一家,你是官我是商,其实咱们就一家人,谁跟谁呀!……”陈大拿喝得兴起,自已满上一大杯,说道:“来,我敬纪局长一杯,咱这生意可全指您老人家了!”

“得!”纪美凤笑吟吟地也不拒绝,举起杯子说:“得了吧,凤城你才是财神爷呢。以后小妹还全靠你,来,干一杯!”就见两人一碰,陈大拿一仰脖子浮一大白,这纪美凤杯子虽小了点,也是一饮而尽。杨伟看着直笑,这陈大拿还真有两下,这官商一家都能和一税务干部拉近乎。

“纪局,这酒本来应该我请你们,你这屈尊下架地,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们说。”陈大拿问道,当然,这是明知故问。

“有啊!”纪美凤放下筷子,说道:“前些天不有人查你们锦绣的账吗!这不长眼的也不看看是谁的生意。我刚知道这事,这不,给二位打个招呼!二位可别见怪!”

“哪能!?”陈大拿恍然大悟的表情,咐合着说:“应该的、应该的,我们支持您纪局的工作。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您让我陈大拿赶兔,我陈大拿绝不撵鸡。”

后面这句把杨伟和纪美凤都逗笑了,这跑火车倒也不是什么好处没有,最起码气氛是轻松下来了。

其实经历过这个场面的人都知道,和政府相关人员打交道,十句怕不得有九句是假的,而且剩下一句也是含含糊糊,绝对不会钉是钉、铆是铆是说出来,比如想索贿,就说,你这事有点难办;比如索了贿还想再要点,就说,你这事领导还得研究研究;比如想让你请他唱唱洗洗涮涮,就说,唉,这一套不要搞啊,传出去影响不好!再比如,就像纪美凤,明明是想说东家的事,却偏偏把西家、北家不着边事绕过来绕过去说,就是不提东家的事。这叫什么来着,谈话的艺术!

陈大拿是深谙此道,他和纪美凤说得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杨伟听来听去就皱眉头,这两人,扯了一筐一萝了,敢情全是废话!?

正说着,陈大拿的手机就响了,含含糊糊接了个电话就对座上两人说:“纪局,对不起了啊,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先回去。”

“再急也得吃完这顿呀!”纪美凤挽留道。

“别,生意上的事没个准点。”陈大拿说着就穿上衣服拿起手包准备出门,嘴里还不迭地说:“留步二位………纪局,锦绣的事,跟杨兄弟说就成,我就牵个线。你别介意啊!”

待到纪美凤再次落座,这才发现,杨伟正自顾自吃着,根本就连身都没起,心下一忖,纪美凤更确定自己的想法:这才是今天的正主。杨伟呢,根本没搭理陈大拿的动作,这货,纯粹就是个吃干抹净脚底蹭油溜得快的主,要是纪美凤嗲声嗲气往他怀里靠,他肯走才见鬼呢!

不过这纪美凤喝酒的架势倒是有几分豪气。杨伟倒是对她有几分佩服了。

“服务员!”杨伟打破了沉默,叫了一声。身后伺候的服务员马上迎了上来,“拿份果汁!”

“怎么,杨老板,喝不惯白的!”,眼见服务拿了一杯汇源上来,纪美凤问道。

“给这位女士!”杨伟让服务把果汁递给纪美凤,就听他说道:“给你的!”

“这什么意思,怕我不能喝呀?”纪美凤诧异地问,酒场上,不管男女,只要喝起来,只怕别人小看。

“ 你一个妇道人家,跟男人拼酒是个怎么回事………得,你喝果汁,我喝酒……瞧你脸白的,别人前装门面,人后又吐又呕活受罪……”杨伟不容分说,把剩下的多半瓶五粮液提到自己面前。这倒不是杨伟矫情,在锦绣见小姐们喝得吐酸水、吐胆汁甚至吐血的都不稀罕,每次都不忍心看着女人家喝成那五迷三道人事不醒的样子。

这话一出口,一下子倒说到纪美凤心坎上了,说这喝酒,除了这杨伟和陈大拿馋酒之人,普通人谁倒愿意受这份罪,而纪美凤就不同的,这官场面上的人,能喝当然得喝,这不能喝也由不得你,也得喝!这左喝右喝左陪右陪,一直陪到胃下垂,人后又呕又吐的罪她倒也真没少受过。杨伟这话说得这事办得,让纪美凤直感到心里莫名其妙地还有些感动!

“杨兄弟,谢谢啊!”,纪美凤喃喃地说了一句,倒不觉得自己的称呼已经改了。

“别客气,来了,既然坐到一起了,就是缘份,来我敬你这领导一杯!”杨伟自斟了一杯,举起杯来,纪美凤也举起果汁来,笑笑,两人干了一杯。

“服务员,你出去吧,我们有事叫你!”纪美凤对身后的服务说到,这里的星级服务倒是上水平,服务应了一声,掩上门,出去了。

酒到这份上,话就该来了。杨伟不动声色地想着。

“杨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吧!”纪美凤改变了迂回策略,以她在官场的经历,这见人下菜的本事倒是有点,直觉得杨伟和陈大拿不是一路上的人,估计套是套不出什么来的,还不如干脆单刀直入。

“知道!”杨伟皱皱眉,倒没想到纪美凤这么直接就来了。不过还是不动声色,淡淡地应了一句。

“那杨兄弟您愿不愿意帮我过这坎!”纪美凤眼波流转,一下子媚态尽出。不过又犯了老毛病,话又绕开了。也真难为,总不能说把账本给我吧,要不卖给我吧。

这个问题好像很难回答,人家没明说,答应吧,明显不行,少了这东西,拴不住张民生;不答应吧,人家一女人家,好像挺不给面子的。这也是纪美凤高明之处,软语软话先下套,一般男人特别是多喝了二两的男同志架不住这攻势。

“你不已经过了吗?!”杨伟说道。“要不,咱们就不会在这里认识了!”这话说得也好,又把纪美凤绕回去了,意思是我已经高抬贵手了。

“杨兄弟,这个我承你情,但这到底公了私了,你得给个准话,要不天天头上悬个刀子,提心吊胆的,这算那回呀!”纪美凤倒是说出了心里话。

“ 哈……”杨伟深有同感,这几个月,锦绣这一干人就是这么过来的。他抿了一口酒,说道:“纪局长,看来您还是以君子之心度我们这些小人之腹了,锦绣里除了做生意的就是我这号混混,我们这些小人物从来都没想过要诈你讹你点什么,只求个平平安安做生意,老话说这和气生财嘛!………唉,对了,您说什么公了、私了呢?上次我们出事,几个保安还在看守所关着呢,我听说您手眼通天,帮帮我们这几号兄弟!”

“那没问题,我尽量吧!”纪美凤看上去有点黯然,看来,这人根本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

“那我先替几位兄弟谢谢您啊!………来,再敬您一杯。”杨伟的痞子相尽出,大大咧咧地说。

纪美凤这次可没心思举杯了,默默地从包里掏出张票,递了过来。杨伟一看,是张工商银行的现金支票,后面一串零,杨伟笑咪咪拿在手里,数了数,六个零,一百万。

“哈…想收买啊纪局,我可是光棍一条,值不了这么多钱!”

“来的时候有这想法,可现在我没这么想,一百万买不动你也买不下我!”纪美凤摇摇头。

“那为什么还要弄这些,收起来吧,你明知道我不会收的。”杨伟把支票推过去。

“交个朋友,以后有事少不了麻烦您!”纪美凤又从包里掏出一张,说道:“这儿还有一张,是刘和平托我转交的,也是一百万,就当赔偿锦绣的损失了!”说着就把两张都推了过来。

“好,这张我收,他不送我还准备上门要呢!”,杨伟说道,拿起一张,对折起来,很随便地塞进口袋里。

“杨兄弟,你这是看不起我纪美凤,我的钱就不是钱了!”纪美凤有点不高兴了。嗔怪道,现在的纪美凤看上去一点不像领导,倒有点像小女子的做态。

“那不一样,刘和平的是欠锦绣的,这一百万未必够,看在你面子,我收这么多得了。纪局你嘛,咱们非亲非故,我还真不敢收你的!”杨伟说道。

“有什么不敢的,今天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那有这么拒绝女同志的,你们陈总刚才还说是一家人呢!”纪美凤佯怒道,不过再细看像是在撒娇。

一家人,从陈大拿那跑火车嘴里出来的话居然也被引用,这样也行呀!

“别,你这不难为我嘛?”杨伟还是坚持不收。

“杨兄弟,你别逼我翻脸,要不叫陈大拿来,看他听你的听我的!……”纪美凤说着就有点霸道了,直接把支票塞进杨伟的口袋里,见杨伟有动作,就抓住杨伟的手说:“你别掏啊!我再掏我送你老板薛萍那儿,就你老板也未必敢把我的钱退回来呀!”

“好,好,我收下!……你先把我放开啊!”杨伟讪讪地说,这女人不是一般地彪,抓着杨伟的胳膊就差身子贴上来了。纪美凤一听也发现了自己这不雅,放开了杨伟。

这谁跟谁,杨伟苦笑着,这女的怎么着就反客为主了,现在怎么弄得好像我欠了个多大人情似的。

这酒劝了、饭吃了、钱收了,纪美凤这个颗心也终于放下来了,最起码暂时放下来了,这一放心了话就开了,丰富的官场阅历人情百态纪美凤是见识当然要比杨伟高得多了,这口若悬河的说出来,素萦段子搭配着,听得杨伟倒大眼瞪小眼成了踏实听众,只不过杨伟来龙去脉倒被纪美凤套去不少!

在知道杨伟仍是光棍一条后,纪美凤就拍着杨伟肩膀大包大揽说,别急,杨兄弟,大姐我在税务局给你物色一个,根正苗红背景厚的,少奋斗二十年,怎么样!在说这话的时候,俨然一幅上位者的姿态,看得杨伟就差说一句:感谢领导关怀!

一顿饭倒是宾主尽欢,到楼下结账时,却发现陈大拿早已结过了。两人相跟着出了金辇,一个喝了一斤多倒不觉得什么,才喝几两纪美凤倒有点醉意盈然,有意无意靠着杨伟走路,吓得杨伟忙扶着她,远远看着,仿佛是一对情侣从金辇包房出来的…………

第34章 尘埃落定恶名起

待到纪美凤把杨伟送回天厦,杨伟找着钻在办公室和一服务员调情的陈大拿,把两张支票往桌上一拍:“陈哥,看真的假的,给取了钱转账上!”

一看两张这么大数目,着实把陈大拿吓了一跳,这钱搁谁手里都不奇怪,要杨伟拿回这么多来,可就吓人了,就忙问:“兄弟,你把那东西卖了!”

“什么东西!”

“就那账本!……”陈大拿惴惴问,别说,这事杨伟这愣头青指不定还真干得出来。

“屁话,那能卖呀!”

“那这钱?!”陈大拿不解地问:“你卖身也卖不了这么多呀!”

“你才卖身呢!”杨伟长长躺在沙发上,没好气地说。

“那这钱怎么来的?”

“一半是刘和平,一半是纪美凤给的!”

“凭什么给你呀?”陈大拿更不解了。

“咦!凭什么就不能给我?!”杨伟顶了一句。

“别,你别给我顶牛,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陈大拿只觉兹事体大,这俩送钱没一个善茬,别又弄出什么事来。

“呀,有什么奇怪,刘和平是赔偿锦绣一部分损失,他不给我他娘的还准备上门要呢!纪美凤说要给我交个朋友,就给了一百万!”杨伟说道,这一出门迎了点风,感觉酒劲上来的,脑袋有点晕晕的。

“呀!呀!呀!交朋友,就你?!”陈大拿一脸苦瓜相,“我说兄弟你不是酒喝高了脑袋给驴踢了吧,这纪美凤什么人,在凤城好歹也算个能人,关系能直通省里,你连她的钱也敢收啊,平时咱们送钱还怕人家不收呢!”

“咦!你不说什么官商一家跟人家套近乎,人家非要给,我有什么办法!”杨伟耍起无赖来了,不过说得都是实话。

“咂!……你说你这……”陈大拿憋了半天想骂句什么都没说出口来。最后无奈地说:“得,这钱转什么账,你都拿得了!”

“当然归我了,你给我办了啊,我逑现在连身份证都没有,我能办了还找你!”杨伟没好气的说:“瞧你那点出息,怪不得人家纪美凤看不上你,人家送的,又不是偷的抢的,怕个逑呀!………告诉你啊,上次欠我那钱还没给呢!一并给办账上………”

陈大拿挠头挠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得认命了,认得这兄弟啥不大,胆子贼大,脑袋里根本就认不得这个怕字!算了算了,大不了以后税务上多送点给人补回去。正准备回头叫杨伟,却见杨伟已经长躺在沙发上,张着个大嘴,流着哈喇子,呼呼噜噜早已经做梦娶媳妇了!

妈的,这小兔崽子一天倒活得痛快!陈大拿想起自己这一天小心小胆到晚忙活,担心这个、害怕那个,弄得自个都不是失眠就是多梦,心里其实也着实羡慕杨伟这倒头就睡,一睡睡到自然醒的生活。

……………………………………………………………………………………………

就在杨伟做梦娶媳妇的时候,那个送钱的始作俑者,纪美凤在自己家和姐夫发生了史上最激烈的一次发彪。

“ 张民生,(瞧瞧,姐夫都不叫了)你死就死吧,别拉着我垫背!!你说你干得什么事,居然拿我的卡收黑钱,还告诉我是给我姐的………你,你,你真不要脸啊,自已在外头包二奶,买房,还让人家给你录下来,你……你……你都好意思来我这儿!”纪美凤气得真是不打一处来,这彪悍的作风这个时候才显示出来,如果让杨伟见到这一幕的话,打死他他估计都不敢收人家悍女的钱!

“凤啊,你说你姐死得早,小菁又出国了,我那点工资那够!我……”张民生看上去一脸老态龙钟,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岁。

“是吗!这就是理由?!你找个伴成家没人拦着你,你……你怎么能干这些污七八糟的事,亏你还是搞政法的,连被人录了像也不知道!”

“小凤,我也是被人套住了,没办法呀!…………那个,今天谈得怎么样?”

“ 暂时没事了!……不过”纪美凤看着可怜兮兮的姐夫气就不打一处来,“谁知道以后能发生什么事?!”这姐夫本是个本份人,她姐出车祸死得早,这姐夫就靠着那点微薄工资养家糊口,连纪美凤上税务中专也是姐夫供出来的,其实说起来跟半个爹差不多,后来婚事也是姐夫张萝的,虽然生活并不是很幸福,但也足见姐夫的一片苦心。谁知道老了老了,却出这等事。纪美凤一想这些,就想起大姐,忍不住就呜呜又哭起来。

“凤,别哭,都是姐夫不对,真出了事,姐夫都担着。我对不起你们姐妹俩!……”说到动情处,张民生也忍不住不点黯然。

“ 你把锦绣上次抓的人那事处理一下,别给人找麻烦!……还有,这刘和平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少跟他来往………我说姐夫,你都做官做这份上,还缺那俩钱,别惹锦绣这帮人,真惹急指不定出什么事呀……这刘和平都被人家绑了扒了裤子扔街上,这事又在你身上,你还有脸在凤城当官呀!”纪美凤抽泣着还是忍不住要教育这姐夫一番。

“好,我知道了,………凤啊,那人他要是要钱,咱给他想办法!”张民生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钱能办了的事还叫个事?!”纪美凤气得说,这姐夫当官把岁数当回去了,考虑问题先考虑到的就是钱钱钱!

“那他要什么?”张民生心有余悸地问。

“不知道。”纪美凤摇摇头,说:“这锦绣这个杨伟有点摸不透。”

“不会要挟我们吧!?”。张民生想了这事,要真就被要挟着干点啥黑事的话,这百把十斤估计就快交待了。

“唉!都这份上了,要挟也都认了!”纪美凤看看姐夫,又气又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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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个几天是杨伟有史以来最幸福的几天,除了白天散散步、煅炼煅炼,天天晚上钻薛萍的小窝里搞造人运动,噢,这晚上也是煅炼不是!正应了那句什么诗来着: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而且喜事连连。锦绣上次械斗被抓的几个小混混也被放了出来,至于死了的,双方不都死了一个人嘛,据说两人是互相斗殴致死的,你捅了三刀,我敲了你两棍,这理论上是说得通的。遗憾的是杀人的那位被判过失杀人,20年刑期。这一次杨伟也见识专政的厉害之处,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最终是无情的,杨伟不禁对自己干得那些个烂事后怕不已。

陈大拿的能量倒也不小,没过几天就给杨伟办好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名字就叫:杨伟。

杨伟接过身份证和银行卡的时候,就瞪了一眼说:“陈大拿,你没贪污我钱吧!”

咦,什么事,我陈大拿好歹也趁个上千万,你那200万,一分不少。陈大拿听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200万,你欠我那钱呢?杨伟诈呼道,打条那几万来着,还答应给修路呢!

得得,哥这两天周转困难,缓缓。陈大拿知道这杨伟根本不缺这钱,有钱也不会花,死皮赖脸地说道。

那也行,三菱车顶账了啊!不许问我要了啊!杨伟正等着这句呢。

去!去!给你给你!陈大拿不耐烦了。这车就不顶账估计也要不回来了。

杨伟兴冲冲地就出门,这好,咱哥们转眼成有车一族了,还不用花钱。出门时又想起什么来,回头就笑着说:“陈哥,还有个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咋,要不要美女,我到服务员里给挑俩!”陈大拿说道。

“我……我还没驾照呢?麻烦您老人家给办一个!”

“**!”陈大拿再也按捺不住,一摞纸质文件就砸了过来,“妈的,敢情快把老子车都开坏了,你连本都没有!”

就听杨伟哈哈笑着跑了。眼看着锦绣一日比一日红火,两人有点无所事事,杨伟的性子就按不住每天都要骚扰陈大拿几回,说归说、骂归骂,俩的关系倒也越见其铁了。

…………………………………

有人说这运气来了这城墙都挡不住,杨伟认为这是错误滴,运气真来的,撒泡尿都能冲出个金镏子来,你在路上好好走着,这成摞成摞地人民币就来找你来了!不信呀!不信这还真来了!

这天早上,杨伟刚刚把薛萍送到锦绣,刚出大门就见车头支两人头,一个光头满脸横肉,一对猪哥眼、咧着个嘴笑;另一个染了头黄毛,贼头贼脑地看着杨伟。

**,居然是王大炮和贼六这货色。杨伟笑笑一摆头,两人知趣地屁颠屁颠就上了车。

咦,这车好啊!一个是手来回摸摸仿佛摸小姐胸前的感觉,大发感叹。

咦,这车舒服啊!一个屁股在车座上下晃悠找感觉呢!

“不是让你们出去玩一个月嘛,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杨伟问道。

“我……我们想你了,队长!”,两货相互看了一眼,居然难得地异口同声。

“哈……哈,滚你娘一边去,是把钱花完了吧!”杨伟被两活宝的话逗笑了。

“嘿……”王大炮笑着说:“以前是,这次你可猜错了,队长你看……这是什么!”

只后座上两人从腰里呼拉呼拉掏出几叠报纸包着的东西,拆开来显摆似的扔到前座上。赫然是整整齐齐的人民币,足有七八摞!

“**,你俩出息了,抢银行了?!”杨伟给吓了一跳,这两个办事纯粹就不经过脑袋,没准谁唆导唆导,他真敢去抢银行。

“切,还用抢银行,别人送的!”贼六牛逼哄哄地说。

“这事你俩给我说清楚啊!别他妈干黑事将来抹一身屎洗不干净!”杨伟觉得这可不是小事,忙追问。

“咂!……这不上次那个被揍了一顿扒了裤子那孙子,怕我们再弄他,给我家送了两万,我在外地担心不知道什么事呢!后来问问了保安说没事,就回来了!……这一看,这有人送钱呢,我们就……你说!”王大炮看杨伟脸色不善,不敢说了,捅捅贼六。

贼六就期期艾艾地说:“我们就挨家歌城桑拿转了一圈,就………就收了几万块!”

“妈了个b!你这俩王八蛋!”杨伟又气又好笑,啪啪两大巴掌,敲在两人脑袋上。“你们是不是又讹人家了!”

“没有,绝对没有!”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地说。

“没讹人家给你钱!”

“没有,真没有,我们就说,你们上次锦绣困难时候挖墙角这账怎么算,他们吓得就……就给钱了…”贼六说道,说完就挨了一巴掌,杨伟就骂道,你给人家算账,这还不摆明了要讹呀!

贼六很不服气地想着,这不逑你教的,以前不是你带我们干这事!想归想,没敢说出来。

等杨伟眼光瞟向王大炮,王大炮赶忙说,“队长,我没说算账,我就说杨队长你过两天亲自出面,他们就吓得给钱了,这不赖我,是你老人家名声在外!”

“哈……**,妈b的你这俩混逑!”杨伟都被气笑了!“我名声有那么大,出了门就能换钱花!”

“咦,队长,你不知道!……”两人来了劲。就一句接一句说。

一个竖着大拇指说,现在道上兄弟都奉你做大哥,杨大哥不是,凤城第一号金牌大哥,仗义。咱兄弟们出去也有面子。

一个凑上脸来说,现在凤城“三棍”,原恶棍狗脸已被踢出局了,您老现在荣升“三棍”之首,道上号称恶棍杨老大,您的名声快赶上黑猪朱前锦了!

一个牛逼哄哄地说,现在队长您坐镇的凤城歌城桑拿是以锦绣为龙头,其余的都他娘是小字辈,靠边站。

一个很神往地说,队长,现在我出门报您的大名,这两天洗澡唱歌**,他娘的没人敢问我要钱。

…………

杨伟越听越气越好笑,啪啪两人一人给了一巴掌。这俩和王虎子得性差不了多少,估计也被打惯了,嘿嘿笑着,估计根本就想不通那里不对了!

“瞧你俩那点出息!你以为是好事啊!”杨伟遇上原歌城这伙极品保安,还真是没办法。

“咦,这有人送钱还不是好事!”王大炮一脸不解。这愁找不着钱的时候是愁,有人来送,这事难道还会有错。

“你们俩听着,两人老老实实回来上班,这次不说了,下次再打着锦绣的旗号出去收黑钱,小心我拧断你那三条腿啊!”,杨伟就说道,跟这两货讲道理是说不通的,强势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啊!知道了!”

“行,听队长的!”

“还有,别出门惹事,不许打架,不许酗酒,逮着一次揍你一次!”杨伟骂道,一人扔过去一摞钱,这个就当你们辛苦费了,回来给章老三那两人一份。滚吧!

哎!两人揣着钱,高兴地下了车。杨伟看这两货的状态,正兴奋着呢,这话估计多数要成耳边风了。

这群混小子事还真是麻烦,一年多来的厮混,杨伟其实早成了大伙公认的大哥,这地位看样是没人能憾动了。特别是这段时间强势解决锦绣的危机,出手收拾上门的混混迅如闪电、挖队伍里的贼娃、前后对派出所巡逻队连堵带扎车胎、再后来一夜之间把几家歌城桑拿饭店折腾了个不像,在混混们眼里,不流血、不恶斗不进局子就处理好这些事,简直就是神一般地存在了。

凭什么叫混混而不叫亡命徒,既然是混,就是以混为主,他们中间多数还是拖家带口,而且是身无一技之长,多数是见风倒的主,那个老大强势就进那支队伍,严格地说也是黑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杨伟甚至可以说就是其中的一员,如果不是有锦绣这次事件话,估计现在没准掂记着讹那家呢!

杨伟这些天一直觉得有什么事没了心慌的厉害,刚刚一见王大炮和贼六,心里一下子捋清了这事,看来,老兄弟们的这事才是最难办的事。

第35章 恶名尽处多苦心

上回说到,一干老兄弟混吃等死的作态令杨伟是大伤脑筋。心情颇为不顺的杨伟飚着车出了锦绣,一路上开着,糊里糊涂到了一个地方,一眨眼,居然是来了白水,自己以前住过的地方。杨伟挑了个地方停下车,自顾自地一屁股坐上草地上,点上了枝烟,脑袋里乱哄哄理不出个头绪。

近处,清清的白水河潺潺地流着,河底油油地招摇着青青的水草,鱼儿的鳞片偶而还会反射出一道弱弱的反光照进眼中。杨伟记得,刚刚安顿在凤城的时候,自己常来这儿钓鱼,虽然经常是钓不着,可是每次都过得非常平静而且快乐。有时候钓着了,炖上几条,把王虎子、大炮、章老三、贼六这一干浑货叫来,大碗喝酒,喝高了就胡天黑地地吹牛侃女人,那日子过得清贫却也乐在其中。那时候,做梦都想娶个水灵灵地丰胸大屁股地婆娘,做梦都想攒上十万八万块钱,然后有滋有味地过日子。

可现在,一眨眼这梦里的事都成真格的了,甚至比真金还要真,天天抱着的是一个美貌不可方物的薛萍,卡里存了足足有二百万,还有一堆不知道该怎么花的那外币。女人有了、钱有了,可自己反倒感觉揪心的事反而多了!

严格地说起来,这帮老兄弟都是他带出来的,杨伟对他们的“成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比如说王虎子,以前就是个街头混混的角色,难得杨伟教他打架。当年教虎子时杨伟经常教育,妈b的打人往要害打,你就逑会打耳光,那管什么用,往软肋、裆上、小肚子上招呼。现在倒好,教来教去,教得虎子被砍了十七八刀……

比如这王大炮,当车匪路霸失业后,也就是在车站逮着个外地人讹个百儿八十的主,杨伟常带着这货出门收债,教他怎么用眼神震慑对方、怎么在心理上打击对方,现在倒好,这小子也学会因势利导了,出了门就几万几万往回拿………

比如说这贼六,以前也就偷个自行车,在学校收学生点零花钱的水平,自跟了杨伟,除了派出所那挂着110的车不敢往回开,街上停着多豪华的车都敢撬撬试试。

章老三,是个好车工出身,跟杨伟没干别的,除割人水管子,就是在车床上给一干混混制作械斗武器,光章老三车出来的管制刀具就能拉一工具车。

还有林子、刚子两人,好好地当着保镖,愣是被杨伟唆导着干了一票黑事………

看着这帮老兄弟的变化,杨伟只觉得一天是心惊肉跳,指不定这帮浑货真干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有话老话说的好,要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这光棍一词一是指单个人,无牵无挂,要软可软要浑可浑要狠能狠,反正烂命一条,你谁也惹不起了!而另一方面,就是指这人要有光棍之道。什么是光棍之道呢,就是凡事不能做太绝,得给人留条后路,这就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杨伟从寺院到军队、从军队到监狱再到后来流落凤城,这十几年的社会大学和各色人等都打过交道,从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和尚、铁血悍勇的特战队员、悍不畏死的贩毒份子,还有那军事监狱里一大帮子兵痞,偷枪的、杀人的、**的、纵火的、爆炸的……这犯的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再后来回到凤城,杨伟是睡过街头、进过拘留,再后来又到歌城,形形色色的美女如云、色色形形的嫖客似雨、黑警察、地痞、流氓、混混,该见的不该见的都是见了不少。这杨伟越发是成长起来了,当然从监狱到拘留所,杨伟的混混光棍之道也是越发地成熟。

有道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杨伟越混只觉得越是没谱。

以前当个混混搞个小偷小摸小敲诈,无伤大雅嘛,公安警察也懒得管你!怕就怕这雪球越滚越大,野心越涨越大,小偷成大盗、敲诈成绑架、打架成杀人,那样,离被专政就不远了!而现在,这帮浑货多数就在这个火山口上,拉一步就出来了回头是岸,推一下就进去了万劫不复!

杨伟想着,要是都像自己这样没爹没娘没人想也罢,能打能杀能跑得了也好说,偏偏多数还是拖家带口,牵挂不断!

这才是最难办的事!

有心帮吧,这群人明显是烂泥扶不上墙。包括自己在内也是如此,这群老兄弟里头,除了两初中缀学的,其余都也就是个小学水平,偏偏这上过初中的连没上过学的杨伟还不如;而且里头有前科包括杨伟在内,百分之百属于此类人等;再住下算,这无一技之长者,也包括杨伟自己,也是100%。说白了,杨伟领导的这群,就是彻头彻尾的混混。现在,他倒成混混的老大。就像刚才两货收回来这钱,之所以老老实实交回来,是因为俩人知道上头有老大顶着,下面只管收管花,出事大家一起上。而且杨伟根本就不敢把钱全扔他们,那样话,过上两天,铁定又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不是来借钱就是又要掂记谁家了。

不管吧,杨伟实在狠不下这个心来,不仅是一场摸爬滚打的兄弟,其实从军队出来的人,特别是从中国军队出身的人,政治课上得好不好没关系,几十年传统薪火相传,集体主义的观念早透进骨子里了,对战友、兄弟看得是比自己还重。经历过实战的人更甚于此。就杨伟这几个月办事,全靠了这帮老兄弟支持,要他一个人,就是美国大片里的魔鬼战士来了也不行呀!怎么着,全杀光!这凤城上千警察、武警和驻地部队都是吃素的啊!个人英雄主义只能针对个别人,想一个人以一敌百,什么十步杀一人、什么孤胆英雄,都是逑扯蛋瞎瓣胡吹乱放炮呢,实践中根本就行不通,集体的力量才是最大的,不管是军队群体还是混混群体!

问题是,这个集体素质也忒差了点,就杨伟这一本小人书字认不全的水平,在里面都算文化高的!

杨伟从不认为自己走的是黑道,可偏偏现在居然成了黑道上的一号人物。

杨伟最烦的是以前道上的作态,开口“大哥”,闭口“老大”,可现在,自己偏偏成了货真价实的大哥大。

现在,连大哥大也不知道该咋往下混呢,下面就可咋办!

想来想去,杨伟足足想了一个上午,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偏偏又不知道自己能为他们做什么!发钱?有了钱这些人就胡吃海喝带乱嫖,明显不是个长久之计,况且能有多少钱?给他们找个事做,明显扯淡,这帮人干什么都行,就是不会老老实实做人;当保安也未必是长远之计,锦绣城这保安一茬换得比一茬快,总不能再过十年八年,一干老兄弟还只会杵在歌城门口吧。况且,就这发展态势,这帮人能不能顺顺当当过十年八年不出事都难说。

这段时间干得这些瞎事,那件事犯了不得蹲几年!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怎么着也不能让老兄弟们跟着他吃了亏不是!

……………………………………………………………

下午,杨伟在薛萍的小屋里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嘭地关门的声音,以为薛萍回来了,糊里糊涂起来,刚出卧室,还没看清是谁,就听“呀”一声,倒先把自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娇娇提着包东西回来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娇娇瞪着大眼睛,一脸不信。

“睡觉啊!你怎么还是这一惊一诈的,吓我一跳……”,杨伟迷迷糊糊地说。

“杨伟呀,你这两天晚上也在这儿睡吧?”娇娇见杨伟要回屋,追问了一句。

“啊?!……是呀!”杨伟机械地回了一句。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回头一看,娇娇正牙咬着嘴唇,一脸暧昧和狡黯!

妈的,又被套出话来了,和薛萍和关系还没曝光呢,这倒自己先漏嘴了!

“你可以呀!我以为你这纯情小朗君怎么个就一直守身如玉,原来是心有所属啊!”娇娇见杨伟愣住,一脸得意的表情,走上来围着杨伟上下打量一番,说道:“那你说说,怎么着就把我姐勾搭上了!咦,你也学会傍富婆了啊!”

杨伟一时大窘,这场面可第一次碰见,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啊,你别不说话,我可能当我姐一半家,今天你不说清楚,我铁定给你俩这事搅黄了,信不?”娇娇一脸威胁的表情。

“娇,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勾搭上了!”,杨伟挠挠头,实在不知道两人这“勾搭”过程该怎么说。

“你真喜欢我姐?”娇娇盯着杨伟问。

“喜欢啊!”杨伟这句说得很肯定。

“我姐可结过婚成过家,你知道不知道!”娇娇又问道。

“知道啊!”杨伟更肯定的说。表情很明显: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噢,娇娇刚还担心这杨伟有**情结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棒槌还指不定知道不知道什么是**情结,看来自己多虑了!

“我看你俩这段时间鬼鬼祟祟就没干什么好事!得,得,你俩这烂事我懒得管……杨伟,这碰上了我就得问问你啊,上次你捏我鼻子那账怎么算!”娇娇说着,还不自然地摸了自己的鼻子一下,这小子手可黑了,疼了好几天。

“哪次,我都忘了!”杨伟笑笑,好像是有这么一次。

“你别跟我打哈哈!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动我呢?你给我说个清楚,我一直准备找你算账呢,今天才逮着你!”娇娇不依了。

“你真想知道!”杨伟斜着眼问,混混做态又出来了。

“说!”

“那,你和何二军拉拉扯扯地,我吃醋了!”杨伟嘻皮笑脸说。

“你要死呀,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娇娇有点羞也似地作势要拧,杨伟忙退身躲开了。

“别,别,我跟你说!”杨伟见娇娇要追过来,说道:“当时是形势需要,我当时就怀疑何二军,这是想试试他!”

“胡说!你试试不能捏何二军,干嘛捏我鼻子!”娇娇斥道。

“你听我说完呀!……我当时是借机发彪,他和你明显走得很近,如果他真的喜欢你,铁定会站出来,如果他心里没鬼,肯定也会站出来,最起吗也敢跟我辨一句吧!……结果我一动手,他连屁都不敢放!”杨伟说道,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他瞒下了,就是这娇儿嘴贱,骂人!

“ 这样啊……”娇娇想了想,倒也有几分道理,要不是杨伟,当时还真被何二军那样子给迷住了。这样一想,心里的一块结也就释然了。跟着就听娇娇说:“算了,本姑娘饶你这次了……不过杨伟你也真是的,你想当我姐夫总得提前说一声嘛!这不声不响俩人就搞一块了,亏得你俩今天不在一块……”

拜托,当时火急火燎脱裤提枪呢!还顾得先打电话咨询你一下不成!这话说得杨伟是哭笑不得。

就听娇娇有点醋意地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最后威胁杨伟,我们明天搬回来,你还钻在这儿啊!

“那咱们住一块不是更好!”杨伟恬着脸说。

“美死你!!”娇娇翻了个大白眼,摔门而去。留下杨伟摸着鼻子呲笑。

第36章 心思玲珑有灵犀

第一情景:薛萍租住的小筑里

时间:22时30分左右

情景:月影疏影在窗、明河郎月在天

切换:情景从外而内,先展示床下两双鞋,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一红一黑

标题:英文show-time中文:颠鸾倒凤进行时!

屋子里一室皆春,两人喘息的声音与周围蒙笼的布景非常契合的融为一体,整个画面应该是粉红色的,这是一种非常暧昧的颜色!

被翻红浪、花开几度,正以背入式试验高射炮角度的杨伟突发奇想,脑海里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欧美猛片,捉狭似的把杨家神枪悄悄拔出,朝后面菊花洞口放去,趁背着身的薛萍不备,一下子进去了小半截……

就听薛萍“啊”的一声略带痛若的叫声!薛萍翻过身来就掐杨伟,这下下了狠手直掐得杨伟呲牙咧嘴,边掐边还听着薛萍说着,你个小坏胚,让你使坏!!

“唉哟哟哟………”杨伟只觉得脖子上狠狠疼了一下,“掐烂我!……”

“唉呀!出血了…”薛萍一下子不小心手重了,这长指甲挠破了皮,忙给抽了张面巾纸给杨伟。

杨伟一按,纸上就出了个血印子!忙按住。

cut,画面剪切,这是一段静默时间,一段小变故让两人安静了五分钟……这安静的时间,画面里可以播放一段轻柔的音乐,小资人等建议听听星空、致艾丽思,回家之类,有点情调有点暧昧有点浪漫;工资阶层建议打开电视,随便找个台,听一段暧昧广告,缓和气氛,最好是那段:汇人肾宝、他好我也好。还有那个什么:女人的事情女人办!如果要拍前卫点,放段迪士高,把那情趣内衣、蜡烛、皮鞭之类的道具放出来烘托一下气氛……不过要杨伟选,说不定会唱个军歌什么的,那句什么三大纪律八项主义里的,调戏妇女该怎么来着,得好好学学,不能犯错误…………

杨伟侧着身没说话,只怕刚才这出轨动作让薛萍生气了。而薛萍背后捅了捅杨伟没见动静,还以为自己下手太重,杨伟生气。

“宝贝,……老公……亲爱的……生气了……”薛萍俨然一个又淫又荡的小女人作态。

“嗯!生气了……”杨伟含含糊糊应道。

“转过来嘛!怎么不理我呀……”薛萍嗲声嗲气地说着就要板杨伟身子,见扳不动,就直接扑到杨伟背上,伸出舌头轻轻咬住杨伟耳朵。

“别烦我……睡觉……”杨伟故做姿态。

“呀!别生气啊……你想那样……来,亲亲、大不了后面也让你进啊!!!!”薛萍暧昧地伸着舌,撩得杨伟耳朵周围直痒痒。

………待到提枪上马再战,…………两人淹没在这种异样的**和快感中。

这才叫痛苦并快乐着!足足有十多分钟,杨伟才在薛萍那一阶更比一阶高的叫床声中一泻千里,就见薛萍软软地躺杨伟胸脯上,说了一句让杨伟觉得非常于心不安的话。

那句话是:疼死我了!

………………………………

cut,画面再次剪切,过程省略一段不再描述:包括两人在浴室里洗白白,包括洗的过程中的不雅动作、包括两人非常私密的打情骂俏、包括一位抱着另一个回到床上免不了上下其手……省略时间约二十分钟。…………按目前市场需要及影视剧通例,如果让某某的出演本剧主人公薛萍的话,考虑可以使用**来做个裸替……

两人温柔的相拥着,谁也无法入睡,事实上,从等闲识得情滋味开始,十多天的时间,两人都是这样放纵着自己和对方。

“姐!今天娇娇回来过了,咱们这事她知道了!”杨伟先开口问了。

“你说了……”薛萍淡淡地问。

“不是,她套我来着”杨伟说。

“呵……知道就知道吧!”薛萍笑着搂得杨伟。她也只觉得奇怪,这男人就像谁说的来着,就是个大男孩,有时候精似猴,有时候又蠢得要命,娇娇那小鬼精要套杨伟还不一套一个准。

“姐,我有个事问你啊……你说我是个什么人,怎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杨伟若有所思。

“是个小坏蛋!”薛萍调戏的口气说。

“咂!我给你说正事呢。”杨伟说道:“锦绣这帮弟兄,你说我都带着他们干了些什么事,怎么越干反而觉得越没谱了!”

“嗯!我觉得你呀……是个特立独行的男子汉,敢做敢当,有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薛萍给你杨伟一个很高的评价,评价末了还加上了一个香吻。

“啥意思……”杨伟讪讪地说,这话说的,怎么跟当年老和尚一个口气。

“呵……”薛萍笑着,这倒忘了杨伟这黑肚子撑得起这评价可听不懂这话,就补充说明道:“就是说你很牛叉、很拽、很有个性……”

那光我个人不行呀!杨伟就揽着薛萍,就把自己这帮老兄弟的出身、习惯、做态以及自己的担心跟薛萍细细说了一遍,薛萍也是越听越觉得有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过上安生日子,对不对!哟,小坏蛋还有这个心思呀,这个想法很高尚嘛!”薛萍最后总结道。

“对,就这么简单,可我前前后后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个办法,你就说虎子、大炮那表兄弟俩,我三天不在,他们保准出事!”杨伟说道。

“你和你这帮小兄弟匪气太重,让他们转变过来,老老实实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你这办法也不行,你跟当家长惯小孩样,急了揍一顿,高兴了就分脏发钱。”薛萍对杨伟和杨伟这帮保安倒是知道一些,一想这样活宝,薛萍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们扔下不管吧!上次我回老家才几天,兄弟心都散了!”杨伟担心地说。

“管也不是你这个管法。你这是惯他们,这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惯着怎么行。”薛萍说道。

“姐呀,你鱼什么鱼的啥意思……”杨伟大眼瞪小眼。恬着脸问,自从跟薛萍走到一起,杨伟这没文化说傻话的洋相就没少出,那傻样逗得薛萍再次扑哧笑出声来,弄得薛萍反倒不好意思了。

“就是说,你天天给他们买鱼吃,不如教会他们钓鱼,让他们自力更生………比如得了白血病,天天输血只能是维持现状,根上解决办法还是做骨髓移植,让患者自己有了造血功能………”薛萍耐着性子给杨伟解释。

“可他们要不愿意咋办!”杨伟问,这一语倒是惊醒了梦中人。

“你是老大,你说他们敢不愿意………你现在是当局者迷,患得患失的,当然理不清头绪了”薛萍说道。

“对,对,对!”杨伟高兴地说:“我在部队时天天学着什么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什么的,怎么搁自己身上就犯迷糊了啊!”一下子豁然开朗,杨伟高兴地搂住薛萍猛啃,弄薛萍直叫唤,讨厌!讨厌!别乱了,一会又得洗…………

………… 对呀,很简单的事嘛,冷静下来杨伟开始想着,我是老大,我他妈叫他们干什么他们还不得听我的,杨伟想着,这章老三本身就是个车工,让他干老本行,做个管道装修什么的,肯定不少拿钱;这贼六偷车是把好手,那干脆让他去学汽修得了,肯定轻车熟路来得快,那电视上不是常说什么北方汽修什么的吹得不挺玄乎的嘛;虎子、大炮嘛,这俩浑货倒麻烦,除了吃喝嫖赌还真不知道他们还会干什么,对呀!这俩货又馋又懒,赶明儿让这俩货学个厨师什么的,起码这吃喝有着落了…………

薛萍在杨伟的怀里早已沉沉睡去!杨伟在自己构思的远景中越想越好!想着想着也进了梦乡………说来也怪,这杨伟以前睡觉老是做梦娶媳妇,自打搂着薛萍这大美女开始睡觉后,这梦境就再没有出现过…………至于梦的什么,唉哟,一天光薛萍就把人累个半死,那顾得做梦!!

第01章 风云际会重聚首

秋天来了!漫山遍野的金黄与松柏的青翠交相辉映,地里已经收割得差不多子,玉米茬、麦地、豆子地里偶而还能看见飞奔而走的野兔。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朝灌木丛中丢一块石头,说定就会惊起一群山鸡,扑愣愣地飞起来,眨眼就又消失在视线中。

云城至凤城高带公路上,一辆三菱越野飞驰而过,车里坐着三个人,杨伟在副驾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秋景,后面李林正玩着自己的手机,比较稳重的刘大刚开着车。这个时间,距李林和刘大刚被打发回老家足足一个月。前些天薛萍带着娇娇飞回了上海,锦绣的事务傅红梅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只要没人找事,歌城生意也是好经营的很。

这段时间,由于锦绣局势日趋平稳,陈大拿腾出手来,正式向杨伟下了聘书,聘任杨伟为陈大拿原明凯矿山机电公司经理,公司为全资有限责任公司,由于两年前煤矿的变故和大部分销售资金无法回笼,这个机电公司其实早就名存实亡了,目前嘛,只有杨伟一个经理。说明白点,就是一皮包公司,注册资金是4000万元,其中3000万元是煤矿的固定资产总值,能不能变成钱还是另一说;原办公地点在物贸大厦的顶上两层,早已是人去楼空。就这,这办公场所都算进固定资产里了,还值了300万元。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架势纯粹是蒙人的,不过偏偏杨伟对这公司的事一窍不通,反而觉得这光杆司令挺好,正好自个拉杆子扯大旗,自已想干什么自己做主,倒是痛痛快快答应了陈大拿,着实把陈大拿激动了一回,他还想着这兄弟指不定怎么着还是敲诈点东西或者提点什么难办的条件呢!

杨伟未上任,第一件事就是驱车一路到了李林家,正闲得发慌李林二话没说,就上了车;两人相跟着又到了刘大刚所在的小镇,刘大刚的表现如出一辙,根本就没问干什么,跟老婆孩子打了个招呼就跟着杨伟走了。三个人一个月没见,默契却一点都没有少。

………………………

坐在车里的杨伟还是觉得有点头疼。为啥?前一天,杨伟沿路采购了满满一车东西回了趟舜王村老家,这新房都修起了,总不能不回看看吧。老村长见杨伟回来,张罗着连摆了十八桌酒席把全村人轮着请了个遍,从中午开席直喝到午夜。

乡下办事就是图个热闹,闹闹哄哄的走了一茬又来一批,先请的是匠人、烧砖、砌墙、上梁、瓦房的一干壮丁,杨伟是挨着个敬了一圈;第二批是请了村里老老少少,老人的拖家带个群小屁孩的妇女倒上占了一大半,男人的吆五喝六的猜拳声、妇女们家长里短偶而放肆地大笑声、一群半大不大小屁孩连吃带弄带扔,把杨伟这新修的院搞得是满地狼籍,按照舜王老村的风俗,一群妇女们硬把杨伟摁住,给系了条红裤带,据说这是弄新房的程序之一,避邪什么的。不过这老风俗早已有点变味了,纯粹是胡闹,新房的东家如果招待不好,铁定会被妇女们扒了裤子出丑,如果东西招待得很好,那对不起,妇女们毫无疑问会扒得更热情,能给你留个裤头就算高抬贵手了。杨伟这两顿下来,早是喝得晕晕乎乎的了,看着一群女人扑上来拽裤子,早把老村长的交待忘了,就吐字不清的叫唤,干啥?干啥?这天还木黑涅,就脱裤干啥,……嗨!这么多女的咋弄不过来,一个一个来………逗得两跟班和一众乡亲直喷饭,敢情杨伟还以为自己成了大众情人了!

这事还没完,刚在新房休息了几个小时,杨伟就又被村长那两犊子似的壮儿子给拉起,这晚上亲亲戚还有一场呢!晚上倒非常简单,就村长一家和杨伟带来的两人,七八个人围了一桌子,席间这村长就神神鬼鬼地问杨伟,上次回来不是托俄给你搓合门亲嘛,这事有着落了!

“啥?……”杨伟吓得扑得一声把吃了一嘴的饭就吐了出来。

“铁蛋啊!(杨伟的小名)这咋这大了,还是一惊一诈地,没个稳劲,你就高兴也不用这样啊!”老村长抿了一口,非常有长者风度地说。

“俄的亲爹呀!……这事你咋不早说!”杨伟苦笑着说。

“你不回来,俄找谁说去!”村长不高兴地说。

“铁蛋哥!那女的可俊了,nǎi子有这大”,村长那大傻儿子,好像叫大壮来着,叉巴着两只大手在胸前比划了南瓜大小,明显地引诱杨伟说。

啪了一声,就见村长夫人,那个老悍妇一双筷子就敲在大壮脑袋上,说道:“有客人呢,胡扯啥呢,吃饭……”。训完儿子,这老悍妇的八婆嘴反倒接着话题说开了:“铁蛋,你别说不待听,你叔给你找的这闺女身板好着涅,你别相不中咱乡下闺女,上次来找你那俩,瞧那细眉嫩眼地,脸上白地跟抹石灰了,一看就不是下地上山奶娃地料。那比得上咱村里这闺女实在……”

薛萍和傅红梅居然被形容成抹石灰脸!这比喻倒贴切,李林硬生生憋了一口汤没笑出声来,憋得直咳嗽,刘大刚也憋着笑,实在憋不住就借故跑到屋外了!

杨伟呢,可真被这一家子的热情吓得够呛,搁那村长夫人的口气,这身板壮实意思就是:奶肥腰粗屁股大,这是乡下最朴素的审美观,如果没那大壮比划的那两大nǎi子的话,这美女的标准基本上就是王大炮、虎子那体型!

一阵恶寒的杨伟又多喝了几杯就开始装迷糊,要不,还真怕村长兴起拉着他去相亲!

第二天,杨伟只怕村长一家又合伙找上门来,一大早仨人就落荒而逃。甚至没给村长一家交等一声,只留了个条给邻居说了声。

这一路上,李林和刘大刚每看杨伟一眼就忍不住要笑。杨伟气得骂道,妈的,你们谁再笑,我给你到舜王村找一婆娘!……不说倒好,一说两人停下车又大笑起来,弄杨伟也跟着笑起来。末了还补充,回凤城别跟人说起这事啊!让那帮小子知道,还不得取笑我半年……

…………………………………………………

一路走走停停,快到天擦黑的时候,车子下了高速路,进入凤城。在杨伟指引下,刘大刚驱车到了一个叫新城区的地方,这里都是拆迁户的平价回迁楼,多数住着原凤城郊区的农民,在一个不起眼单元里,住着杨伟的铁杆兄弟-----王成虎,也就虎子。其实杨伟更怀念刚到凤城的时候,住在虎子老屋里,那时候,虎子那媳妇带着孩子在乡下老家,杨伟和虎子两经常滚在一被窝里吹牛侃天拉大锯,一想起那段温馨时间,杨伟就觉得欠虎子兄弟的太多。

杨伟的计划召开史上第一次经理办公会议,会议地点嘛,就选在虎子家,原因嘛,很简单,月娥(虎子媳妇)做得拉面忒好吃了!这干兄弟隔三差五就来混饭,杨伟也不例外。

门铃响了三下,门开了,开门的是虎子那三岁刚多一点的胖儿子,一见到杨伟就往怀里钻,杨伟高举胖小子,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里屋乌烟瘴气的,几个核心人物都到了,虎子、大炮、贼六、章老三,这是锦绣第一批保安中的“中层”管理人员,在保安里都大小有职位,当然,都是杨伟提拔的,也是和杨伟走得最近的一群。

四个人、三个大光头、一个长发,正围了一圈赌得起兴,地上扔了一零烟屁股,就听见虎子的声音,地杠,通吃!收锅了啊…………

“耶,队长回来了!……”坐在门正对面的王大炮首先发现杨伟,说道。

几个就推了牌九,站起身,队长队长地叫。虎子看样子是恢复得不错,叨着根烟忙着把一摞钱塞进口袋,兴冲冲地说道:“哥,回来了,我让月娥准备开饭去啊!”,看样子是赢了不少。

“老三,你啥时候回来地!”杨伟问章老三。

“昨天晚上。”章老三一脸红光,看样子回家是滋润了不少。

“家里还好吧!”杨伟关心地问道,拍拍他的膀子。

“好!好!”章老三不迭地说。一下子给家里弄一大笔钱回去,家里婆娘伺候得章老三跟神仙似的,不好才有假呢。

“ 六子,让你叫上轮子怎么没来!”杨伟问了一句。这轮子和贼六系出一辙,都是偷车高手,据说六子有些本事还是从他那淘来的,上次锦绣出事,轮子就负责在派出车堵车扎胎,绝对是杨伟“后备”青年干部的培养对象,而且,这货居然还有一个很文雅的名字:封时伦。在锦绣叫他车轮、轮轱辘、轮子的都有。

“轮子今天是锦绣值班,后来我想想咱几个都来,就让他值着班,别有个甚事!”贼六头抹抹染过的黄色长发,说道。

“六子,你***把你黄毛剃了啊!跟你说多少遍了,染得跟锦绣那小姐一得性。”杨伟一见这头气就不打一处来。

“哥呀,你咋老拿我头发说事!”贼六不高兴了。自已认为最帅的形象被诬蔑,当然不会高兴了。

“大炮!”杨伟叫道,王大炮就应了一声到。杨伟说:“明儿你拖上六,把他黄毛给剃了,他不剃就揍他一顿!”

“哎!!好,好!”王大炮最高兴领着任务。看看一脸蔫不拉几的贼六,幸灾乐祸的笑着。

“还有你们几个,以后别都剃个大秃瓢,整得脑袋跟逑个*样!好看呀!”杨伟骂道。

“队长,俺们一直这样啊,以前不好好地嘛!”章老三小心翼翼地提出疑问。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同了,…………噢,这人不全,都出来,虎子,你也来……先开会!跟你上上课……六儿你把会议精神给轮子传达到啊!”杨伟说着到了客厅。一干保安拖着椅子围着餐桌坐了下来,虎子也抱着他那胖儿子过来了。见没了凳子,就站着旁听。

杨伟的经理办公会议开始了,大致先把明凯矿山机电公司的情况给一干人等浅显地通报了一下,机电公司债权还有一百多万,多数已经是多年的坏账死账。还有地处长平与凤城市交界处的禹沟、坪上两座已经荒废两年多的煤矿都是机电公司现在的产业。当然,杨伟很浅显地说明了工作目的,第一是要账、第二是开煤矿。这话没法往深处说,一方面,与朱前锦方方面面的关系他自己还捋不清楚呢,另一方面,就说了深了,这帮货色听不听得懂还是个问题。

第02章 天生我材可堪用

杨伟大致介绍了一下公司的基本情况,看着个个一脸迷茫的表情,就有点犯难,这看来要把这伙货色都带起还是有一定难度地。其实杨伟也是操之过急了,这兄弟自打跟他以来,这不管打架讹人还是收保护费,都是以杨伟为首,根本就没人提过意见,即使偶而提上一两蠢意见也往往被驳回,所以,杨伟说的话,大家一般只是听。

“告诉你们啊,以后要开公司了,你们得打扮得像个样子,看你们现在这样,搁大街上一看就是地痞流氓,那怎么行,以后当白领了………知道不!对了,你们谁不愿意去早说啊!公司刚开张,现在就我经理一个人,正招兵买马呢!”杨伟说道。

“哥,那啥………那白领是啥意思!”旁听的王虎子抱着自己一般模样铸出的胖儿子,很虚心地问道。虎子向来是非常虚心地,碰上吃喝嫖赌以外的事基本不懂,都得虚心请教。

唉哟哟,杨伟下子抓瞎了,这个新词是杨伟刚从薛萍那听到没几天,杨伟估计也是只能意会而言传不了,杨伟忙征询似地看看见多识广的林子,林子摇摇头。

就见杨伟一转眼,大大咧咧说道:“白领………白领就是逑穿白衬衣打领带,外面套西装,看上去人模狗样!不像你们现在,看上去就逑没个人样!”

一干保安在杨伟的绝对强势面前羞愧地低下头。李林与刘大刚倒也知道杨伟肚子里的货色,强忍着笑不敢出声。

“说说吧,你们有什么想法!”杨伟问道。

王大炮先表态了,只见王大炮夹着烟屁股狠抽一口,吸吸鼻子,脸上横肉**了动,说:“队长,你说干啥就干啥!”。虎子一见王大炮抢了先,就咐合着说,对,哥,我早说了跟你干,我们就愿意跟着你干。

“老三,你呢?”

“那还有啥说的,队长到那我到那!”章老三说道。自打跟杨伟以来,他没少得好处,比原来收破烂连偷带拿那生活要好得多,不跟队长干才有病呢!

“六子,你呢?”

“队长,我没什么意见,那歌城怎么办!这一下子把主心骨可都抽走了!”六子的脑袋是最好使的。点出了关键所在。

“ 歌城该干啥还干啥,你们现在都是歌城分队长了,搁过去就大小都是当官地了,教下面人干就行了,这边公司也刚开张,你们上半天班就行了,歌城里抽时间看着场子就行了!”杨伟大大咧咧的安排道。末了指着李林和刘大刚又加了一句:“这俩人你们都认识,虎子没见过,以后就是弟兄了,李林、刘大刚,你们几个多亲近亲近……”

正说着,月娥端着饭开始送到桌上,一群人端着碗,呼拉呼拉开始往嘴里拔拉面,史上第一次经理办公会议在热气腾腾的气氛中继续!

“六儿,我准备给你瞅个时间让你去学学汽修了啥的,你有个思想准备啊!”杨伟边吃边说道。

“不学,学那玩艺多没意思!”贼六一脸不愿意。

“咂、咂……”杨伟停下筷子敲敲碗,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你以为你谁呀,我都认识你快一年了,就逑会偷个自行车、电动车,你以为我不知道,最多就开过个小昌河!上次你撬人家那法利拉车……”

“是法拉利!”贼六插话道,纠正杨伟念错的外国车,事实上,杨伟虽然车玩得好,玩得最多的也就是北京吉普、2020和常见的一类越野车。这年头外国车满大街跑,那名字一个比一个拗,还真不好记。

“ 噢,法拉利,你不撬了嘛,你咋不开走呢,傻不拉几你都不嫌丢人……”杨伟挖苦道。说得几个货色都笑起来,这事大伙都知道,贼六是看见好车就手痒,那次看人家跑车不错,跟轮子那货就撬了车门想开着兜风玩玩,结果是死活打不着,原来偷国产车断线头点火那套根本用不上,还差点让警察提留走。这走麦城的事足足让大家笑话了他大半年。

“这和学汽修有什么关系??”贼六脸红地反驳道。

“这哥几个日后不买车啥的,总得有人养有人修吧!你不干谁干?再说了,就买不起,你也能给我偷回辆来啊!……你看就你这水平,别给整回辆三轮车来,你不嫌寒碜我还嫌丢人呢!”杨伟拐弯抹角地把自己的意图强加给贼六。

“学就学!”贼六看着几张幸灾乐祸地脸,懊恼地答应了。

“还有你,老三,你原来不当车工嘛,去考个八级工回来!”杨伟淡淡说了一句。

扑了一声章老三差点把一口面给吐碗里,好容易咽下去,就艰难地开口了:“队长,我都三十大几了,你让我考那干啥!”

“这将来开公司弄不好还开工厂呢!你到时候当个工长当个领导啥的,没证那行!上次我那250摩托车钢体不是你车的,你干得不错嘛,发挥发挥特长嘛!”杨伟循循善诱地说道。

“那难不难?!”章老三有点迟疑。

“割人家水管难不难,你割逑得比在车床上还快,考个八级工能有多难!”杨伟说完,就又引起了众人的笑声,大家都知道章老三这损人本事,原来收破烂混时,正当职业就是趁夏天偷割暖气管,扛着百把十斤的管材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行,章老三红着脸笑笑,算是答应了。

“哥呀,我可啥不会啊!”王大炮一看杨伟的目光移向他,忙非常诚实地表白说。

“不是吧!我看你吃喝嫖赌都会呀!”杨伟一句话,大伙放肆地笑起来,笑得最厉害的是贼六,现在是他开始幸灾乐祸了!

王大炮讪讪地说不出话来!挠挠自己的大光头想想,还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好像自己对这吃喝嫖赌也确实是挺精通的。

“大炮,我准备让你跟虎子去学个厨师,你俩专门吃,咋样!”杨伟笑吟吟地诱导王大炮。

这建议倒是也挺不错!大炮原来就烤过羊肉串,原来杨伟钓鱼请客时候,大炮还偶而会露一手烤鱼绝技,味道倒还说得过去。

“那他们都学车学啥地,为啥让我跟虎子做饭!”王大炮有点心理不平衡。

“你傻呀!………这人活一辈,干得就是吃喝拉撒睡,吃排第一位,我说不定那天开个大饭店,让你和虎子当大厨,要不你们自个拉竿子弄个小老板,那多牛逼!……兄弟们混不下去了,说不定还得指着你混口饭呢!”杨伟说道。

“行!那行!”王大炮一听居然是如此风光地事,高兴地答应了。却听王虎子在一边憨憨地打叉说道:“我就不用学,我就会做拉面!”

一干人再次哈哈大笑,笑得最厉害是李林,一干保安活宝做态让他是再也憋不住了。

“真是傻逑货,你一天光吃拉面啊!”杨伟笑骂道。

王虎子憨憨笑笑,倒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厨房里,虎子媳妇累得满头大汗,拉面已经下了四锅了还不够,不禁心下有点惴忖,虎子这帮兄弟人倒不赖,这,这,这就是忒能吃了…………

史上第一次经理办公会议在在热气腾腾的面汤中接近尾声,杨伟对第一次会议的结果非常满意,如果要做一个官面总结的话,估计会是这样:*年*月*日,明凯矿山机电有限公司第一次办公现场会议上,杨伟经理与员工们共同商议公司发展大计,与会人员踊跃发言,大家一致同意加盟明凯公司共谋发展,会议确定:

一、与会人员可以半天在公司上班、半天去歌城溜溜,做到发展娱乐两不误。

二、与会人员以后要当白领,既:穿白衬衣打领带,外面套西装。

三、会议表决一致同意:贼六、轮子学汽修、章老三考八级工、王大炮、王虎子必须当厨师,学会做饭。

杨伟的生活,就在这第一次会议之后,拉开了崭新的帷幕!

题外话:许多年以后,如果有到凤城或者到凤城周边几个地市旅游的人,都会看到或者听说王虎子拉面这一地方小吃,据说当年这王虎子主店旁边曾开了个加州牛肉拉面,不过这个世界知名的品牌在凤城以及周边地市并没有存活下来,硬生生地被这个地方小吃挤挎了!王虎子拉面也成为凤城的知名品牌。如果再追根溯源的话,这个品牌其实是个人名,老板就是王成虎,小名王虎子,长得秃头蒜鼻猪哥眼,一脸横肉一身赘肉,活脱脱地像一面荞麦黑面团,真难为他能拉出观之粗细均匀、食之齿颊留香的极品拉面。

第03章 才到用时只嫌低

第一次经理办公会议过后第三天,李林、刘大刚、贼六三人就被杨伟叫去,在天厦一间房间里滴沽了半个上午,然后三人就不见的踪影,一连几天都没人看见这三个的影子,不过好在贼六本身就是神出鬼没的料,李林、刘大刚又成了杨伟名正言顺的手下,倒没人在意这件事。

天厦,2899陈大拿办公室,杨伟第三次敲门的时候,终于见到了几天都逮不着人的陈大拿。

“**,你还活着呀,我他妈几天都逮不着你!”杨伟见陈大拿那张白脸气就不打一处了,问点事吧,这货连着几天都找不人。

“进来,别胡闹,有客人。”陈大拿倒是一脸正色,不像平时开玩笑的样子。

房间里坐着一男一女,杨伟一看是俩生面孔,不过这俩人特征也忒好记了,男的留个大胡子,偏偏后面长头还梳个了马尾巴,长得那样杨伟一看就想起了舜王村村长夫人那悍样;那女的更好记,跟凤城好多广告牌上那搔首弄姿的女的长得一模一样。两人看见杨伟大大咧咧进来,就把征询的目光投向陈大拿,眼神里透着奇怪。凤城市这陈大拿好歹也是千万身家的主,到那里也是前呼后拥倍受追捧的,怎么那里就出来个愣头青,见面就敢训!

“来来来,我给几位引见一下,这是我一兄弟,杨伟,是搞煤矿机电的,………这位是电视台伍编辑,咱们凤城是家喻户晓啊………这位美女呢!杨伟你站直了啊,惊得把眼珠子掉下来。这是咱们全省的模特大赛亚军得主,我们凤城市的骄傲,赵倩如赵小姐……”陈大拿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一番声情并茂介绍把几个人都不动声色地夸了一番,两人忙起身,同杨伟握手示好!

怨不得呢!敢情是明星啊!?敢情这广告牌上那女的就坐在眼前呀!杨伟仔细打量了打量赵明星,这女的留个瀑布般的长发,眉线很细,明显是挑过,眼影很重,唇红齿白,很瘦的那种骨感美人体型,以杨伟阅小姐无数的眼光,倒也算得上是美女。赵倩如看到杨伟打量她的目光,也不回拒,倒是落落大方地笑笑示意。

“陈总啊!”就听那美女说话了,声音很淳,而且是凤城特有的土话。“您看,您对拍摄地、画面还有布景有什么特别要求,您可以提出来,我们好在合约里体现!”

“这个嘛!我就是外行了,这可我是全力支持伍编辑的设计。有老伍出面,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陈大拿打着哈哈,伍编辑明显对陈大拿的赞扬也是非常受用,居然还装模做样地谦虚,过奖过奖!

“那,您看我们那合约……”赵倩如看着陈大拿,问道。

“没问题!你们公司草拟一个,看看没问题咱们就签了!”陈大拿大包大揽地说。

“好,跟陈总合作就是痛快啊!”,伍编辑也说话了。看样子是合约定了,他和这赵倩如对视了一下,两人都是非常高兴。

宾主尽欢、事已谈成,两人就要告辞,陈大拿和杨伟也起身相送。

“留步、留步!”伍编辑受宠若惊与陈、杨二人一一握手。

“杨先生很英武嘛,身材比我们公司男模的身材还有好呀!”赵倩如告辞时,冷不丁冒了这么句话,陈大拿就笑起来。

“说笑了!我那有那水平!”杨伟反倒是不好意思了。不过被女人当面夸奖,这面子是足得很呀!

寒喧着把两人送进电梯。陈大拿回头看杨伟还一脸得意,不怀好意地说到:“你…你看你臭美样。知道人家倩如说你身材好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你脸长得不咋地。瞧你得意那样………”

“妈的,妒嫉我不是!你才臭美呢!”杨伟大好心情被破坏,回头狠狠骂了陈大拿一句。

“哈……哈……”陈大拿也不以为怪,笑过之后就问:“说吧,火急火燎找我什么事!”

“对,这事不说我逑还不生气!”杨伟一想来的目的,这气就上来了:“好多事呢!那我那公司账上,怎么只剩一百万了,前两天还有七百多万呢!”

“那是公司注册验资,都注册完了你还要那钱干什么!”陈大拿在办公室坐定后,很随便地说了一句。

“也,敢情那注册好几千万都逑是扯了个虎皮蒙人啊!”杨伟不高兴了。

“那有什么稀罕的,你这机电公司有歹有名有姓有地方,固定资产也摆着呢。真正开皮包公司,刻俩章就办事。……怎么,你缺钱呀?缺钱说一声,还能少了你的!”陈大拿说道。

“啊!有你这话就成,钱倒不缺!”杨伟见陈大拿并不是想克扣军饷,倒也不想再追钱的事。

“你公司资金准备给你三百万,我和薛萍一人一半,过两天我给你把余下打账上。薛萍那儿,你打个招呼,让她给你打账上!还有,原公司里要一百多万坏账,你要能收回来,都归你公司!”陈大拿说道。这事倒是早就和薛萍定好的。

“那你不能去说,为啥让我说!”,杨伟一听跟薛萍说,就反问。

“那你为什么不能说!”陈大拿一脸暧昧地看着杨伟,把“你”这个字拖得老长。

“我………”杨伟一下子又被自己卡住。就恼也似摆摆手,说道:“得得,不跟你说逑这事,说其他事呢!”

这事当然没法说,这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这跟薛萍却是直接上了人家,这那好意思去要钱!何况杨伟现在也不缺。

陈大拿最乐意地就是看到杨伟吃瘪!一看杨伟憋不出来,就哈哈笑起来。

“还有,那账户那钱取不出来!”杨伟说起了另一件事。

“不会吧!开个现金支票就能取呀!”陈大拿奇怪地说。

“妈的,别提那什么支票,一提老子就来气!”杨伟气呼呼地说。

杨伟这牢骚发了半天,陈大拿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杨伟上午取钱付装修工人工资,开支票可是杨伟开天辟地头一遭,漫说自己开,就是见也没见过几次,结果先是日期大小写写错了,撕了两张、跟着金额里那一串零填错了,又撕了一张,后来金额大写又写了错字,又撕了两张,最后全写对了,却又被告知,章盖错了!气得杨伟在工行一扔支票,说了一句妈逼的我不取了还不行!

唉哟哟,看把陈大拿乐得,直笑得肚子疼!就听他说:“得得得,兄弟你别泄气,这是哥哥我考虑不周,早该给你派个会计来着!”。说完又看看一脸憋着红的杨伟,又是一阵好笑!

陈大拿很是劝慰了杨伟一番,这还真怕他一着急了撂挑子。就说:“兄弟你急,饭得一口一口吃、本事得一点一点学,过两天我给你找个人说道说道。后面的事你别担心,你就是负责把矿安安全全的开起来,这机械、挖掘、采煤、瓦斯相关的技术活,你别操心,这我准备好了,咱有后备力量…………”。

“说都好说,现在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干呢!”杨伟很丧气地说。看来我公司和胡混是不一样,条条框框多得很。就像今天,明明就个简单的支票,自己愣是开不对,这要搁以前那操这份心,都是大摞现金分钱呢!

“那没关系,公司先运作起来,马上就入冬了,反正也弄不什么事了。先养精蓄锐,明年开春再做打算!……你现在是当领导的嘛,你见哪个当领导地啥都会,这就是啥都不会才成当了领导呢!”陈大拿一点也不介意,这事反正都两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那我先招几个人吧!会计你赶快点啊,今天这装修钱还是我掏的钱。”杨伟说道,这好像是陈大拿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杨伟没谱的样子,搁以前,那杨伟指挥百把号混混宛如执掌天下兵马的大将一样神情若定,那时候,连陈大拿看他也是一脸崇拜。

“ 好好好,这事依你……你先熟悉着吧!”陈大拿笑着说。其实在陈大拿心里,这杨伟也就是个讲义气的江湖人角色,让他当公司经理还真是有点为难他了。不过那俩煤矿自已还真没本事开起来,而且扔着也实在可惜,把杨伟拖下水也是无奈之举,多少有点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最低的希望,起码杨伟和朱前锦有得一拼,这事搁自己身上,可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生意人交友的标准是看利益的大小多少,陈大拿就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之所以上次锦绣事件把宝压到杨伟身上,是看得出杨伟身上那股桀傲不训的气质,事实证明这支潜力股也真像他期望的那样,甚至高过了他的期望。所以在第二次再次准备将宝押到杨伟身上时,他是不遗余力地说服薛萍,两人合作以来也是第一次取得了一致意见!

不管杨伟有多蠢,不管杨伟懂不懂得经营,那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他能让煤矿活过来,这人就能用。这才是陈大拿不惜成本折节下交杨伟的关键所在!这也是一个生意人的精明与狡猾之处。不过这么长时候交往下来,陈大拿对杨伟还是欣赏的。

………………………………………

眼看着就到中午了,两人就跟着下了餐厅,直接在大厅找了个小座吃自助,杨伟兴致来了,又要和陈大拿喝酒,直吓得陈大拿乱找借口,就是不肯喝。当然,上次被杨伟拼得送医院后,好像陈大拿再没敢跟杨伟提喝酒什么的。

“切!就知道你没这胆。”杨伟自已斟了一杯,自得其乐地喝上了。

“得,喝酒我真干不过你!”陈大拿甘败下风。

两人说着说着就提到了上午办公室里俩人。

“陈哥,上午那人说签合约什么的,他们干什么的!”杨伟随口问了一句。之所以提起这个话题,还是对那女的非常有好感,起码人家还赞扬了自己一句不是。

“噢,给天厦做个广告。在省城播!现在旅游业越来越好,咱得把天厦的名声打出去!”陈大拿边吃边说,吃相是非常的文雅。

“凤城那**街上广告牌上是不是就是那女的,怎么看着眼熟!”杨伟问道。

“哟,有点眼力劲!没错。就是她,凤城可是一大红人,就全省也是个名模!…”陈大拿说着,猛地想起了什么,盯着杨伟问:“那女的长得不错吧!”

“不错,就是有点瘦!”杨伟不加思索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那没关系,没听说过吗?这再瘦也是肉,这叫骨感美女,这女人呀,再瘦身上也是软滴!况且,那身材就是百里挑一啊!……兄弟,想上了吧!”陈大拿故态又萌,一脸神往地说着说着这话题就暧昧起来了。

“少逑扯我啊!我看是你又想又想上!那女的一使媚眼你就签约。看你就不安好心!”杨伟有点脸红,不过还是瘪了陈大拿一句。

“咦哟,兄弟这次你可冤枉我了。我们一大院出来地。我跟人家爸是平辈论交,按辈份我还是人家叔呢!这事怎么能乱搞!”陈大拿倒是很正派出说出了这些,看样子不像在做假。

“噢,这样啊!那是太熟了,你是逑不好意思下家伙吧!”杨伟恍然大悟。

这陈大拿差点被这句话气得给噎过去。努力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说杨伟,你好歹也算当过佛门弟子,这话说的咋比我还流氓!”

“流氓也是跟逑你学的!”杨伟毫不在意。

“不是吧,我很流氓吗?”陈大拿一脸惊诧。

这杨伟却没有说话,斜着眼打量了打量陈大拿,撇着嘴点点头,这表情俩人都能理解,意思是:若说流氓这个名,天下谁人不识君!

也活该陈大拿倒霉,又噎了他半天。不过他倒也不是吃素的主。转念一想,这话题就转过来了说:“伟呀,咱不谈这个,你也这么大了,哥瞅空给介绍介绍几个美女,…………不过你得改改这脾气啊,你看你这吃相、你这坐相、还有你这说话得改改,你看,你长得像流氓、说话办事像流氓,咱不能老当流氓不是,你好歹也算个经理了………”陈大拿倒也不忘再损杨伟两句。

“说什么呢?”杨伟气忿地说道。末了又加一句:“我说陈大拿,你这一天不瘪我两句是不是气就不顺咋地!”

“ 这话说得,光有你瘪我的份,我说一句你还不高兴了。切!”陈大拿满不在乎地说道。其实,陈大拿之所以能和杨伟这样也是心性使然,每天迎来送往多数戴着个假面,只有和杨伟在一起,喜怒哀乐才能如此真切地表现出来,只有和杨伟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活得真实!当然真实的代价就是自贬身价,和杨伟一天互相人身攻击。

“不跟你这货瞎扯了!一绕又把我绕进去了。”杨伟好像理不清自己怎么个就被陈大拿绕得好像又把这流氓称号给了自己。

呵……呵……陈大拿一脸得意,难得见杨伟认输一次。不过,看杨伟现在也开始穿西装,别说,这小子穿个西装还真像那么回事。陈大拿心下不禁惴测,这货要真和赵倩如站在一块,还别说,还真有点像一对,那种一对,就那种女虽有貌朗却无才的一对!

(杨伟这公司起来了,紧跟着这光杆司令会有什么笑话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04章 低材高就处处难

设在物贸大厦新公司眼瞅着越来越有个模样了,这里是凤城的老城区,当年楼层只修了七层,一层全部租给了经营户,三四五层成了写字楼,住了一家保险公司和七八不知道什么名称的公司,名字杨伟根本记不住,好像是搞什么网络、咨询乱七八糟的。六七层原机电公司的地方现在全归杨伟了,事实上,在两年多前南方经营户大举进入凤城市场以来,这个老牌机电公司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加之陈大拿也确实经营不善,到后来也只得倒闭一途了,如果没碰到杨伟的话,陈大拿估计把这里早都租出去了。

装修完之后,机电公司的新招牌就挂了起来,不过实在是没人捧场,有点冷清,窗明墙净的办公室环境比杨伟原来呆过的保安室可是要好了许多,杨伟把六层设成办公区,七层搞成生活区,将来林子、大刚总得有地方住不是。最大的一间房间里搞成了健身房,把自己原来那套东西原封不动地搬了进来,而且又增加了若干健身器材。忙完这些,杨伟也是着实兴奋了一阵子,现在这每天除了舒舒服服坐在经理办公室里打游戏、就是健健身,偶而和已经派出去的几位联系一下,询问一下事情的进展,再不就是找几位老兄弟喝喝酒,日子过得蛮逍遥自在。

不过好日子通常都过不长久,杨伟这混逑自打当经理以来,那是遇事十回有八九回抓瞎。开张第三天,这工商就找上门了,说是这机电公司营业执照有问题,没年检,而且法人代表更替也得换证,俩四十多岁的穿制服的老媳妇把杨伟教训得一愣一愣得,杨伟本来还想争执两句来着,不过看俩悍女牛眼大脸厚嘴唇,知道自己说也白搭。而且自己确实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硬是憋着没敢吭声!最后还是陈大拿出面解决了问题。

工商走了,这税务又上门了,说要查证,没有;那得办税务登记证呀,杨伟就说,还没顾上办呢;那总得有会计吧,杨伟就说,还没找上呢?那会计制度总有了吧,杨伟也生气了,你问我,我问谁去?把俩税收干部气得直翻白眼,这一天到那不是被人捧着拍马屁,这倒好,遇着这么个不知装傻还是真愣的!最后杨伟突然想起纪美凤,就蹦出一句说,你的稽查局纪美凤是我姐!俩税务干部大眼瞪小眼,不过看杨伟一脸笃定的样子,好像不是做假,一个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叫上另一位就不声不响地走了!走时候还客客气气地说,那您尽快办吧,我们改天再来!

来个屁,杨伟对机关这套作风是摸得透的很,蒙着虎皮扯起纪美凤这杆大旗来,税务上有人查才见鬼了呢。有这么个大姐大罩着,看来这以后税务局这事是要好办多了!不过这证还得办,总得合法经营不是,杨伟把这事就硬推给了陈大拿。

………………………………………………………………………………

陈大拿给找的会计终于来了,是从天厦抽调了一位三十七八岁的女同志,看样子还是个中规中矩的老实人,杨伟给这老实人下的第一件任务是,去!到人才市场给招两仨人,就说招办公室主任、主管之类地,学历高点、水平高点。这招人可不能跟锦绣招保安一个样,这要招回来人都跟自己样,那公司还开个屁呀!

这招人的事开始了,更抓瞎!

连着三四天,来咨询的人倒不少,不是杨伟看得尖嘴猴锶根本就过不了眼,就是人家一来看机电公司这阵势,环境倒干净,就是干干净净地啥也没有,掉头就走了。还有的杨伟刚一开口说,这公司还在创业阶段,如果来公司,就要能吃苦什么的,也给吓走了!还几位更离谱,进门就大大咧咧谈待遇,胡天黑地地吹一通市场经济与计划经济、国内市场与国际市场的接轨等等,吹得根本就听不懂的杨伟直愣神,………这,这位大爷,你请自便啊,哥们小庙可供不起您这大菩萨。

不过现在这大学生也就够呛,杨伟就想着,这一个个嘴上没毛,看着办事就牢不了。明显眼高手低得厉害,高薪的干不了也找不上,办公室这千把块钱低薪的还不愿意来,杨伟就生气地想,这逑总不能你进来就当经理吧!那我啥也不会,我干啥去,我给你当办公室主任不成?

抓瞎了,真个是抓瞎了,抓了好几天,愣是没抓一个。这天上午,杨伟正玩得斗地主带劲,会计许雪梅就敲门进来,得,又有俩来面试了!

杨伟刚出门就见会议室里那俩红红绿绿的影子,不是吧!就问许会计,不是招办公室主任,你弄俩女的干啥。

许会计就为难地说,杨总,这我给你招不是男的来,今天这两女孩看着也不错,学历也可以,说话什么地也利索,看样是见过场面的!

呀!呀!这女的不太合适啊!……杨伟就说道。他其实还真不愿意招个女的进来,事实上,除歌城和营业员、服务员之类流动性大的工作类型,正常情况下国企私企都不愿意招女工。为啥,这女人工作呀,一谈恋爱、肚子一大,准跑!总不能管着让人家不谈恋爱、肚子不在不是。不过这是陈大拿教杨伟的,杨伟想想也是,二十大几的姑娘们在社会上呀最容易上当,不是这个搞了就是那个搞了,反正不管谁搞了,准跟人跑。不像男同志,不管搞了谁,照样还回来上班……哈!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会议室里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明显是听到已经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杨伟的说话。口气非常不善。

“也!”杨伟倒吓了一跳,这送走了几位大爷,不会又来一位姑奶奶吧。

“呀!!……”杨伟推门进来,就见一位梳着马尾巴地女孩捂着嘴叫了一声,惊奇地站起来。

“你是…………”杨伟看着面熟得很,就是一下憋着想不起来是谁,**,不是锦绣的小姐吧。杨伟这看小姐看多了,每天见这么多莺莺燕燕,还真有点审美疲劳。

当然不是,一听那女孩叫杨哥,杨伟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是小痘痘女陈雨!

“我说小雨,你不是在移动公司干得好好得嘛,这没几天怎么来这儿来了!………咦,你这小痘痘怎么不见了,这人也长漂亮了啊!”故人相见,况且陈雨也帮过杨伟的忙,杨伟自然是非常地高兴。

“我们辞职了!”陈雨说道,第二个小痘痘不见了问题倒没回答。

“好好的辞什么职,不是被炒了吧!”杨伟笑着问,心下也实在怀疑是不是陈雨被开除了,现在这事倒挺流行,叫炒什么来着,对,炒鱿鱼!公司能炒个人、个人也能炒公司,杨伟刚从网上学的。

“ 那能,店大欺负人呗,我们就炒了公司!”陈雨说道。后来解释说,原来这移动有正式编制的全市也不过几十人,这下层营业、线务的、收费的、跑客户的,都是临时工,像陈雨这样称“经理”的在全市倒有上百人,说穿了一钱不值,就是临时工。干得最多、工作最累,到时候被炒得也最快。超过二十岁,在莺莺燕燕的移动大厅里,基本上就没有市场了。陈雨要被派到县区去当营业经理,还是临时工,这谁愿意干,好容易从县城出来,再回去?

“不是吧,移动也搞这套……”杨伟一脸不信,可也不由得不信,想想自己两年多前来凤城,不也这样。

“那还有假!”陈雨很伤感地说到。末了恶狠狠地还补充一句,我们现在最恨这移动公司,那天我有钱,就把凤城移动收购,把那帮正式工全开除了!

典型的仇富心理,杨伟和陈雨两人都开怀大笑。另一位一言不发的女孩也不禁满脸笑意。这时杨伟注意到还有位一直没开口的呢。噢,刚才好像开了一句。

“这位是………”杨伟问,指着那位看上去年纪不大姑娘,虽然打扮得也算正式,可看上去还是有点学生气,这姑娘一眼杨伟就看出特点来了,眼睛,那眼睛呼灵呼灵好像就会说话一样!不过,好像对杨伟刚才的话有意思,我眼睛现在说的话好像正不满意呢!

“噢,我来介绍下,这是我的死党,郭燕!我们一起辞职出来的!………漂亮吧!你可别动心啊!我这姐们名花有主了。”陈雨介绍着,就见郭燕捅捅她,说了声讨厌。

“ 好吧!咱们言归正传,公司你们也看到了,我呢,小雨你也认识。本来我是准备招个男同志的,可没招着,你们说说你们的意思!”杨伟笑笑。不理会这陈雨大嘴鸭子。正了正开口了:“我也提前说好,我提前说到,这公司现在是一穷二白,创业阶段,你们要有吃苦的打算。我呢,想听听你们二位的意思!”

“说实话?!”陈雨问。

“废话不是,这事还是说假话!”杨伟说。

“ 我们郭燕刚才还商量着,看你这公司冷冷清清的,别不是骗子公司吧。我俩就准备走!不过是杨伟哥您的公司,那我就放心了,我没问题,我来!”陈雨高兴地说。这杨伟她是知道的,光那次买电脑那名鼓鼓的钱包她就记忆犹新。况且和陈明凯在一块的人也差不那,陈明凯是谁?那号称凤城首富呢。

“那,这位呢!”杨伟眼睛移向郭燕,问道。

“没问题,我替她答应了!”陈雨大包大揽!

“咂!又没问你。”杨伟说道,这陈雨就跟个大嘴娃娃似的,嘴快。

“那……那行吧!不过,杨总,我希望我们能够和公司签一份正式的用工合同。”郭燕不卑不亢地说。这女娃倒是稳重多了,杨伟想着。

“当然可以,还有,你们有什么条件都说说看!”杨伟很随意的问道。心下里已有有计效,这陈雨好歹也是公司呆过的,而且这电脑学得不错,最起码杨伟认不错,倒是现在也就缺这么个人。

这嘴快的陈雨就接上茬了,说道:“那还不简单,工资差不多点、福利多少有点、周六周日别都剥夺了就成。我们这专科文凭,反正放社会上也没人要,只要你别跟资本家样把我们俩当驴使唤就行了!”。这大实话一出口,杨伟倒觉得陈雨可爱的很。

“不是吧,我怎么觉得说跟旧社会来的人样啊!”杨伟笑笑。就问道:“你们原来挣多少钱!”

“一个月也一千二三那样。还有营销任务,累都累死了!要不是当客户经理多少有外快,我早都不干了。”依然是陈雨抢的先。

“你别图嘴快,也让人家郭燕说说呀!”杨伟看着陈雨,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杨总,只要公司不歧视我们,给我们一个公正的待遇就行了。”郭燕说道。说着话的时候大眼睛呼闪呼闪的。

“ 那好吧!这事就这么定了!”杨伟欠欠身,说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来欢迎,办公室现在还没人呢!来了呢,一个当主任,一个当副主任,谁正谁副自己回去商量着办!工资按你们原来收入水平提百分之十,福利嘛,这我也不知道,以后你负责办这些事,多少你们说了算!至于工作强度嘛,肯定不会累了,现在根本就没什么业务。将来要加班当然也少不了你们加班工资。你们不在凤城没家吗,以后这租房这块可以给你们考虑统一报销由公司出………,怎么样!”

一连串优惠条件说得两人大眼瞪小眼!敢情看杨伟这大财神不是开公司来着,是扶贫来了!

“怎么,不同意?”杨伟故意问道。

“同意,举双手赞成!”陈雨高兴地发言了。

“杨总,您准备什么时候跟我们签合同!”郭燕说话了,当然也是掩饰不住地高兴。

“合同嘛!”杨伟故意顿一下,看两姑娘心就惊了一下。“哈……哈,郭燕你不知道,我就是一白肚子没装几两墨水,那玩艺我可整不出来!回头你们二人打印一份,咱们签了就行。……噢,电脑还没买呢,小雨啊,你对这在行,下午你去挑两套,你俩人一人一套。”

“我要笔记本!”陈雨像个小女孩一样举手插话了。郭燕就皱皱眉,这陈雨也太得意忘形了,穿了件裙子就把自己当白领了。

“ 行呀,你们俩看着办,经济实用为主,还有那打印机什么,需要的话就一块买了………对了,你办公室还没办公桌呢!你们也自己买吧,统一样式的。……完了买东西去许会计那儿开支票吧!……以后你们办公室直接存上点流动资金,办什么事方便啊!”。杨伟安排了这些他看来最麻烦的事。

“不会吧,大哥,你连办公桌都没准备!”陈雨一脸惊诧。

“咦,我都干了,还招你们这办公室正副主任干嘛。”杨伟起身道,拍拍陈雨肩膀笑道:“小雨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看来还是有人好办事,不到天黑两小姑娘就把空荡荡地办公室堆得像模像样了,办公桌椅带电脑、打印机,文件柜都就到位了。两小姑娘工资定到了1500块,杨伟大笔一挥签了合同,又让许会计给两小姑娘发了2000块钱安家费,第一天上班就领钱,估计是兴奋得闲来无事,忙着给杨伟端茶倒水,还帮着把楼道里和几个空家都打扫了一下,这事杨伟倒乐了,看来,自己还想错了,找个女娃比男的还强,最起码这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的人都省了,真让虎子、大炮那几个货来,要没点嫖呀、喝呀、赌呀这娱乐,怕坐不得十分钟就叫苦。坐二十分钟,这人准没影了。

这人不经念叨,一念叨就出事,正想着呢!电话就来了,杨伟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昨天就把虎子派出去收债去了。别出什么事吧。一接还真是出事了。

电话是矿区派出所打来的,说王成虎扰乱矿区工作秩序,人被扣住了,让单位去领人呢!谁?王成虎,对!这是虎子的大名。什么单位,对,我现在他娘的是机电公司的老总呀!还未入角色的杨伟半天才反应过来。心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虎子这浑货不会又干什么不冒烟事吧。

第05章 世人怕恶却欺善

要说起这烂账,不但陈大拿头疼,杨伟也是头疼不已。许会计刚来时就给过杨伟一张资产清算表,当时机电公司倒闭关门时足有债权差不多二百万,时限最长的长达六年,最短的也超过两年了,有国营企业欠的,有私人矿主欠的,最大一笔60多万,最小一笔也有12万。杨伟曾就些事问过陈大拿,陈大拿一撇嘴,说兄弟,这做生意那能不欠账,咱也不赖别人的不是,别人赖咱点,倒也说得过去。听那话的意思,这坏账估计根本就没打算往回收。

那不行,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杨伟是个认死理的主。陈大拿最后辨不过杨伟,最后说,得,你爱干嘛干嘛去,有些话我提前跟你说到,那里头有些是国企老总、有些是地头蛇,这号人法院基本上称“老赖”,根本就缠不过,你别到时候羊肉吃不着惹一身骚!

杨伟是谁,不让干的事他是偏要干!他还真不信这个邪了!第二天就派了王虎子和轮子俩人到凤矿收账,凤矿欠的最多总共有67万!王大炮也带着小伍去泽州县里去收一笔37万的账,这是个私人公司,和原陈大拿经营的机电公司有账务往来。

杨伟的想法是,收债嘛,先拣多的来,只要收回这两大笔,就上百万了,这公司开张指不定那需要钱呢。钱嘛,当然是多多益善!你赖,**,我就一搅屎棍,我还怕你赖不成?

谁知道,这刚开出门就出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虎子这浑货又动手打人了。

隐隐地,杨伟觉得这事有点难办!好像和以前处理过的事都不一样。

………………………………………………………

杨伟开着车,在偌大的凤矿左转右转,问了几个路人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凤矿派出所。一进门,就见虎子和轮子两人在拘留室的呆着,这里拘留室也简陋的很,其实就是用钢筋隔开了半间屋子,隔得拘留室跟笼子似的。两人呆在拘留室里,倒没有上铐,按杨伟的经验,看样,事情好像还不太重。

“这位警察大哥,我们这俩兄弟怎么回事?”,杨伟见到了值班警察,忙堆着笑脸,递上根烟。这是人之常情,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而且被称哥的警察明显看上去要小得多。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警察呢,是警察就比咱混混高一个头。

“噢,你是明凯机电公司的……”,那小警察接过烟,狐疑地问,一脸不屑的样子。这警察都这死人脸,最起码杨伟见到的都如此,杨伟倒也不介意。

“对对,这是我的名片,这俩是我公司的员工。”装腔作势的杨伟掏出张名片,上面写了“凤城市明凯矿山机电有限责任公司”,职务是总经理。

“你们公司这俩员工在我们矿区总部胡搅蛮缠,你这经理怎么当地!”警察把杨伟的名片拿在手里把玩着。

“不会吧,我就让他们来通知贵矿财务部,有些往来账目要清理一下,怎么会发生这事!”杨伟一脸无辜的样子,任谁看上去都会认为这领导和这事绝对没关系。

“不会,你去问他们俩,在我们公司老总办公室大喊大叫,扰乱秩序,要不,他们能来这儿……”警察把杨伟的名片扔在桌上,说到。这杨伟倒相信,虎子那臭脾气,不动手就烧高香了。

“啊!………警察大哥,您看,这员工是我们公司没有教育好,我回去处分他。……您看这人……”杨伟笑脸吟吟地说着,看着这张脸,谁也生不起气来,包括这个警察在内。

“我们所长说,按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罚款1000元,要是再矿区捣乱,直接拘留。……来吧,签字,把罚款交了领人!”警察扔过个本子来。

“多谢警察大哥关照啊!……”杨伟忙摸身上,这除了卡、烟,还真挖不出支笔来,还是警察同志给递了一支。杨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数了一千块递过去。

看着警察拿了什么收据就要开条,杨伟就拦住了,说道:“这位同志,你这是干什么,一千块还打什么条,又不是税票能报销什么地!”

警察这回可有点笑意了,心想,这当领导的就是懂事哈,不过还是说了一句:“那不好吧,这收罚款怎么能不开收据!”

“ 我可说明了,你开我也不要,你爱开不开,还有这个………”杨伟变戏法似地从腋下抽出个纸包着的一条云烟给放在桌上,说道:“辛苦了警察大哥,亏得您把他们俩给看住,要不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你还别不收啊,我大老远从市里来,这点面子都不给,天天你们警察这么辛苦还说什么警民一家呢!”一席话说到小警察心坎上了,这都不好意思不收了。

这有点意思事就是好办啊。接下来的事就简单的很了,值班警察笑吟吟地把虎子和轮子两人放了出来,两人呆拉着脑袋跟在杨伟背后,小警察一路把三人送出门外。

“留步、留步您哪,别客气啊,说不定兄弟什么时候还得麻烦您!……”杨伟客气地说着。

“几位慢走啊!”小警察挥着手送三人上了车,杨伟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就随便问了一句,哥们,你们这儿几个警察,改天请你搓一顿。

“七个!吃饭那就不必了!”小警察喜滋滋地回答。

“ 那回见啊!”杨伟鸣了声喇叭,三菱车开起来了,缓缓地消失在警察的视线中,小警察乐呵呵地回到所里,今天这事弄地啊,白赚了条烟,还有这钱,娘的,这说一千是等着人家搞价罚个三百五百了不得,没想到一下子收了一千块还不带开票,小警察直接罚款条上开了“300”元的字样,撕了条,把节余出来的钱和条子高高兴兴地塞进自己的口袋………

…………………………………………

锦绣保安室,杨伟领着虎子、轮子进来了,这到泽州的王大炮带着小伍也在这儿等着。看样子,事都没办成。

“说说吧,怎么回事!”杨伟坐在以前那张大桌子旁,四个呆拉着脑袋都站在一边。看着没人开口,杨伟就补充了一句:“虎子,你先说。”

“哥,我……事我们没办成,还给你添麻烦……”

“不是让你逑检讨,是让你说经过。”杨伟尽量语重心长地说。

“ 是这样的……我们俩倒是见到了凤矿的老总,可不是原来的那位,人家说这账是上任的,让我们去找上一任矿长……我们就说,这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人死账不能赖……那矿长说我们胡搅蛮缠,让我们滚,后来,我就骂了那老家伙两句,还没动手呢就进来四个保安把我们围住了,要不是你交待不让我们动手,我们还真跟他们干上了……这倒好,我们没动手都被拉派出所里了!……后来你就来了”

“噢,做的对,没动手就好!”杨伟意外地夸奖了一句,弄得王虎子更是云里雾里的。

“不是,哥,这他娘也太欺负人了,你说咱那受过这气,明天我带几十号兄弟,干他***!”虎子的横劲又上来了。

“怎么刚表扬你你就又犯浑,妈b的上次挨得轻了是不!老实呆着,我让你去了吗?我他妈见了人家都装孙子,你还来劲了是不是!”杨伟教训了虎子两句,虎子倒不敢反驳。

“你呢!……咦,你脸怎么了!”杨伟看到王大炮遮遮掩掩,脸上好像还挂了彩。就问道:“你被打了?!**,不是吧,泽州县的人这么横呀!”

“不是,那……那……你说。”王大炮支支唔唔不说,捅了捅小伍。

“你俩逑货怎么跟娘们似的,说!!”杨伟喊了一声,叫道:“小伍,你说。”

“队长,是这么回事,我跟炮哥到了泽州,这人倒是找到了,公司也在,这孙子躲着我们,他老婆支应着公司呢,那娘们太凶了,把我们俩就那个……!”下面的话不好说了,这两恶人混混被个女流氓欺负了估计是,这也太丢人了。

“什么、什么、什么,一女的就把你们弄成这样!”杨伟倒奇怪了。

“不是队长,那女的腰足有这么粗、那脸足有这么大、那两nǎi子足有这么大。”小伍了夸张地比划了几个动作,接那动作标准,估计应该是头母狗熊那水平。

“ 那女的一张血盆大口,把我们俩骂了一通,这嘴跟冲锋枪似的,溅了我们两人一脸唾沫星子……一会她老娘也来了,两女子一前一后,说得我们根本就插不上嘴,后来炮哥急了刚想动手,那老太太就坐地上大喊救命,那女的就挠上来了,把炮哥脸就给那个………要不我见机的快,估计一条街上那人能把我们堵住揍个半死……… 队长,不是我们不尽心,要搁平时,非废了这孙子,这次…这女的我们总不能下狠手吧,况且还有个老太太,你说这………”

“哈….哈……”杨伟看着王大炮那样,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虎子看着有人比他还倒霉,这一队也是吃吃地笑着,只有王大炮被憋得脸红脖子粗,正揣摩着,妈的,这让俩女人给收拾了,这以后就让人看笑话了。

“今天的事,你们做得对……妈的,干得好!”杨伟好容易止住笑,说道:“以后就像这样,不让你们动手时,别人打你骂你,你就老老实实装孙子。咱们是求财,不是惹事。”

“队长,这逑也太欺负人了,我他娘还真没受过这气呢!”王大炮开口了。虎子、小伍以及轮子三人也跟着附合,就是,咱锦绣这群弟兄,啥时候受过这气。

“你们想不想出这口气!”杨伟笑着说,刚才的一番过程,已经让杨伟心里有了计较。

“想!”四个异口同声。

“想不想既收钱,又出这口恶气!”杨伟笑着引导几人。

“想啊!”四人也是异口同声,看着杨伟一脸坏笑,四人就知道,这队长肯定是有了损招。

“过来,你们………这样……这样……”杨伟小声唆导着几位。几个脸上慢慢浮起了谑笑。

“高!这办法好!”大炮又惊又喜。

“呀!哥呀,我咋就没想到呢?这事也不难嘛!”虎子恍然大悟。

“要不,我说你们做得对,什么事得分着人来。去准备吧,明天我带队,先把远处泽州的事弄一弄,回头再收拾矿区这孙子,今天还罚了我一千,改天咱们连本带利都收回来……去吧!”杨伟摆摆手。

四个人一脸坏笑,冲出了保安室大门!

第07章 鸨姐恶妇一般横

杨伟曾经看过这家经营门店的资料,这悍妇居然还有一个非常恶寒的名字叫:张美丽,老公叫周山,两人合开着一家经营矿山机电设备的门店,赊陈大拿的货赊着赊着就不给钱了,这种事在经销商和供货商之间倒也不罕见。陈大拿曾经派过来几个讨账的业务员都被这张美丽一顿臭骂吓得再也不敢上门了。据说,在煤矿赊货赊机电设备很普遍的凤城和泽州,居然没有人欠张美丽的钱,杨伟初觉这话有点夸大,待到今天一见真人,才觉得传无虚言,你要欠这人的钱,这睡觉都得做恶梦,谁受得了。

别说陈大拿拿不住这悍妇,杨伟觉得就自己一身本身、一世恶名,见了这悍妇在这气势上先要矮上三分,为啥,人家长得也太有创意了!

杨伟一干八人直接把这张美丽堵在门店,这是一座有三百多平米的门店,一楼做生意、二楼住人,光这货和店面价值就不少,要说没钱还,那纯粹是鬼话。听到的店里的动静,就见二楼又下来两人,这人倒不用猜就是张美丽她妈,这造物主简直是神来之笔,造俩人时估计用得是一个模子。反倒是那周山看上了一脸忠厚相,不过看起来有点猥琐,估计是长期在水深火热中生活习惯使然。

气氛徒然紧张起来,那张美丽看这阵势,倒也有点心虚,回头给自己男人使了个眼色,转头劈面就问了一句,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这王大炮已经来过,张美丽岂能不识,这话纯粹是故作姿态。

只见那一群鸨姐人一字排开,声音是高低不同、音调不一:

“明凯公司要债!”

“我们五姐妹集体讨账!”

“你不还,姐们还真跟你耗上了!”

“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想赖账,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一串儿连蒙带吓带威胁,杨伟倒分不清谁说得哪句,不过这气势是出来了,只见这鸨姐仿佛排练许久一般默契有加,特别是川妹子辣味十足的腔调和那东北娘们特有的大粗嗓门,好似个国骂汇粹一般,端得是更具威慑之力。

那张美丽也不过一个小县城泼妇,那见过这大阵势,只听她这嘴唇一撇,有点外强中干地说,你们想干什么,敢胡来我打110啊!

完了!你完了!……杨伟惋惜地替张美丽摇摇头,这吵架一事如同高手过招,手未动、势先起,气势是最关键的,张美丽这一句首先就失了这气势。恰如两个小学生打架,势弱的一方就会说,我告老师去!告不告暂且不提,这势弱地从此以后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闲话少说,只听张美丽话音刚落,五位鸨姐可就接上茬了。

“呀咦,你赖账还有理了,你打110呀,你要不打你是我养的……”(咦,这不骂人是婊子养地嘛)

“我说你这脸怪不得长得不如屁股,你根本就不要脸……”

“你都好意思打110,就不怕人家警察看见你恶心!”

“你这满嘴喷大粪、满脸苍蝇屎,你都好意思活着……”

“就是,你这活着是吓死人,死了吓活鬼,我看你就人不人鬼不鬼,!”

五句连珠炮也似地,把张美丽又活生生了噎住了。

这时的五个人,又是一番不同气势,那唤做春花、秋花的两妹子是只手微抬,看样子是个中老手,这手伸出去就一招仙人指路,文可指着鼻子骂人、武可乘势抓人挠人,攻守之势形神兼备。那东北娘们却是双手叉腰,人高马大,自有另一番如同老林子里熊瞎子般的慑人气势。至于那大同婆娘却是神情潇洒有加,一条腿微抬随便踩在一个包装箱上,这无招胜有招的绝招杨伟在乡下悍妇中却是见识过的,地球人多数是知道的,那一招动作是一抬腿一挥手一拍就有个名堂叫做:拍着大腿骂娘!

只有吴妈咪一脸笃定,双手叉在胸前,颇有些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不过骂人也数她最损,把张美丽一脸麻子比喻成一脸苍蝇屎的绝喻就出自她的金口。这个比喻好,杨伟一干男保安只觉得真格是贴切无比、恶毒无比!

这时,张美丽倒是眼见不善,或是五位鸨姐的话刺激了她,就大刺刺地一坐,却拿出了一份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血盆大口一开:“看你们找骂是不是,妈了个*的,老娘我今天豁出去了!”

(备注:*号表示某个性器官,尊重起点忠告,有碍和谐的字眼一律以*号代替)

…………

杀气!绝对是凛冽的杀气!张美丽这句话一出口,对执双方各人的精气神仿佛一下子提了起来,屋内众人顿时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杀气!那种大战在即的杀气。

一旁观战的杨伟再次不值地替张美丽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张美丽一错再错,刚刚那句绝对要了命了。你这骂小姐什么都能骂,就是不能带着性器官骂,偏偏的张美丽又犯了这个大忌。这小姐们是谁,小姐见得啥不多,这别人身上长得那性器官、她们比自己身上的还熟悉,这东西,小姐们专业性太强了。从这性器官上她们指不定能给你演绎出多少荤话、浑话、笑话和脏话来,你跟人家都说这个,这不班门弄斧、孔门讲儒嘛!完了!张美丽今个可要倒血霉了!大战未央,观战的杨伟已经对这战斗下了结论。

…………

说时迟,那时快,张美丽一句仿佛是银瓶乍裂,而五位鸨姐的却似火山爆发,大战瞬间交织在一起。就见那张美丽带着乡音地脏话随着唾沫星子脱口而出,声音倒是不小,不过没说几句,就被鸨姐儿们一浪高过一浪的特色骂声盖下来,这鸨姐儿们声音字正腔圆、如黄郦鸣脆柳,一群那种;如珠儿落玉盘,一把一起落……这门口听到声音来看笑话地可就越来越多……

先是张美丽的妈、奶奶、***妈和***奶奶,七大姑八大姨外带祖上八代迅速被鸨姐们“问候”了个遍……

紧跟着,张美丽的身体器官又被迅速描述了一遍,包括脸像猪头、腿像猪肘、肚子恰似老母猪、浑身长猪毛………至于脱了衣服的其他部位嘛……(起点编辑忠告,有碍和谐的语言不得发布)

再后来,张美丽受到史上最恶毒的谣言攻击,包括九岁被奸、十岁被轮、二十以后天天偷野汉,与张美丽发生性关系的除了数量不等的男性外还包括若干种雄性动物等等…………

张美丽起初还能还上一句两句,不过在五位鸨姐儿机枪也似的骂声中、唾沫星子中,张美丽再厉害也是恶虎难挡群狼、单口不敌众嘴。再也没有能力插上话,这张美丽她妈、她老公看这阵势,俩人愣在楼梯上就吓得下也不敢下来了。那张美丽脖子是越憋越红、一张脸却是越憋越黑,到后来是晕头转向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右手是抬起来虚空指着不知该骂什么、该骂谁……

这是一个注定的败局,张美丽败在杨伟的下三滥算计中。这张美丽和五名鸨姐都是高手,如果单口对独嘴,倒也落不了下风,奈何这一张嘴对五张嘴,相当于一个高手与五个势均力敌的高手对打,这败局却是早成定数。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不对,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在沉默中短暂爆发后灭亡!张美丽正是如此,就听憋到最后,这张美丽撒泼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杀猪般地一声大叫“哇呀呀呀……我不活了……”然后是震天介响地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你们太欺负人了……你们太欺负人了……好像自己成了良善之辈一般有天大的冤屈似的。而且,那哭的声明显有点造假,初听仿佛是夜半狼叫、再听又像是猪儿被宰时候凄厉的叫唤,杨伟一干人众及门外已经有旁听的观众直觉得浑身汗毛直竖。都在怀疑,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嚎丧!

五个鸨姐儿倒是愣住了,这正骂得兴起呢,怎么着还没过瘾就不行了,这正如找了个猛男做爱刚到了酣畅之处却来了个嘎然而止,他娘的,早泄了!一干鸨姐儿直觉得是扫兴的很。

………………………

那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张美丽骂此时是狗血淋头、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杀猪般地又哭又闹耍泼皮无赖!俗话说得好,这高手对决,三招两式之内是必见分晓,何况张美丽面对的是五个高手,在杨伟看来,她早就注定是一个败局,一个很惨的败局。

话说着内行看门道,就像杨伟,这外行看得却是热弄,就像虎子和王大炮,这两人初时觉得是如饮醇酒般地痛快,后来眼看这张美丽被骂得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再看那五个鸨姐一个个意气风发、唇红齿白、口若悬河、舌烂莲花,借着清晨透进店里的阳光,甚至可以看到满屋子里飞溅的唾沫星子,两人这个时候却是睁着大眼、上下嘴皮合也不拢,口水都流了出来也浑然不觉。你说这知道这几个骚货厉害,却不知道厉害到这种程度,亏得一天到晚两人还在人家这春花、秋月还有什么叫四季美人的身上是上下其手,胸前臀后的揩油、占便宜,你说这叫什么事呀!这娘们儿要是发起彪来,简直是如同文曲星大神上身、地煞星恶鬼附体,要文能文、要武会武,两人心下不禁惴惴,这姐们原来上面这张嘴和下面那张嘴是一般地厉害啊。

当然,两人眼见的此事的始作俑杨伟一直是笑咪咪地观战,心下对这个能想出如此损招来的大哥也是越发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个小小的机电门市部,围聚的人却越来越多,正弄哄哄的时候,就听有人在外面叫,让开、让开,他娘的,欺咱们泽州没人不是,看看那路神仙,居然在刚哥的地界上弄事……几个混混泼皮样子的小年青人分开人群就要往进走,总有七八个人的样子,其中还有俩三个手里提着板砖、锹把一幅准备械斗的样子。那虎子和大炮眼见不善,两人各在门市里面挑了螺纹钻杆防备,看来,这张美丽还真是个人物,这动嘴动不过,这就准备动手了…………

这动手地来了,会发生一次恶斗吗?杨伟能收回债来吗?

第08章 匪态重萌恶相生

上回说到,五个鸨姐把这张美丽骂得是狗血淋头、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张美丽却最后也耍开了泼皮无赖!倒在地上是杀锗般地又哭又弄,直听得人浑身起麻疹。一个小小的机电门市部,围聚的人却越来越多,正弄哄哄的时候,就听有人在外面叫,让开、让开,他娘的,欺咱们泽州没人不是,看看那路神仙,居然在刚哥的地界上弄事……

这时正大哭的张美丽和她男人周山却仿佛一下了吃了几颗伟哥,来劲了。张美丽腾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抹了把脸,看着几位鸨姐及杨伟众人,恶狠狠地说,你们等着,刚哥来了……你就看好戏吧,我非撕烂你们这几小蹄子的嘴……………言下之意,这对杨伟几人倒不害怕,这最恨的倒是鸨姐儿这几张嘴了。紧跟着就见张美丽这又是一阵气苦,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叫,我说刚子兄弟,你咋才来,再晚来会,姐都见不着你了……呜、呜……

那操着家伙进门的两小混混一看就屁事不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两根粗如儿臂的锹把子就进门就往杨伟估人身上招呼。

反应最快的却是虎子那浑货,这小子干啥都不在行,这打架却端得是成了精了,加上上次被砍,这功夫与机灵劲却是又深了一层。就见虎子大钻钎杆子一档,一个混混手里的锹把就横飞到顶棚上,这锹把再好也木头的,再加上这混混和虎子那身架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眼看着锹把脱手,两手一抱头,虎子却不敢再拿钎子往他身上招呼,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这一脚却是得自杨伟真传,原本是罗汉拳里的一招,名字就叫做“蹬云腿”,意思是这抬腿可蹬云。在民间拳术里也是有的一说,类似平时窝心脚之类。偏偏这虎子长得是又胖又矮,这脚踢起来如何也蹬不住云,于是在杨伟的教育下,虎子把这一招来回实战演化,成了自己的成名绝技,那锦绣兄弟们都知道:踹阴脚。杨伟更绝把一招起名叫“踢蛋”。

一脚出去,就见那混混惨叫一叫,捂着档部像只大虾米一般滚到地上。

另一边一根锹把却招呼到了杨伟的身上,这杨伟也是艺高人胆大,不过这小混混把式他还真不放在眼里,这位混混看着王虎子、大炮的恶煞样子,瞬间就选定了他认为最弱的一个对手:杨伟。

这锹把刚抡过去,看样子是招呼膀子,这要打实了,弄个骨折什么地看似少不了了。甚至这个时候几个鸨姐儿已经高声尖叫起来。而那使锹把的混混兴面得根本不管这些,儿臂粗的棍把子就打了下去。

不对,这混混顿时感觉不对,那棍子在半空中定住了似,定睛一看,却是不知道什么,棍把子另一头正捏在杨伟的手中,那杨伟对谑笑着看着他,然后是只见杨伟那 40多码的大脚就踹了上来,那混混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如同被小轿车当胸撞了一般,倒飞回去,跃倒在门口,被另外几个混混架住了。

几个动作是兔起鹘落,端得是干净利索,这王大炮动手稍慢了点,却连对手也没有找到,门口的几个混混眼见不善,围拢着却不敢再上来。

“ 这他娘也能打架!”,杨伟顿了顿抢回在自己手里的锹把棍,却见他做了担水的姿势,棍横放在两个膀子上,双手各抓一头,咬着大喝一声,众人只听耳边传来吱吱哑哑然后是“叭”的一声,那儿臂粗的锹棍断而两截。这一招是杨伟当和尚时十数年担水练就的,那两个膀子早已隆起了一大块硬似石头的犍子肉,当年是担着足足六十斤的大桶在山路上飞奔。折个棍子算得是小菜一碟。

几个混混以及一干儿鸨姐都愣住了,个个鸦雀无声。杨伟把锹把棍儿扔在了地上,示威也似地说:“谁还想试试?”

**,谁还敢试,这锹把要做成一把好锹,怎么着也用三五年,这眨眼在人家膀子上就跟烂朽木似的,这他娘明显就是个练家子。一干混混色厉内茬,都下意识地往后退………

“让开、让开,妈了个b的,让老子看看谁这么横……”,门外人群中传来一声大破锣嗓子,紧跟着就见了一大光头、满脸横肉的小个子进了机电门市,这小子这五短身材,要不说,还以为是虎子兄弟来了,俩人简直是一般儿模样。几个混混忙叫着刚哥、刚哥就让开了路,看样子,这小子是个带头的。

杨伟定睛一看。乐了,敢情这小子混来混去,换了个马甲回泽州当地痞来了。还正说怎么找不见他呢。

谁!……却是那金刚,就是杨伟在民爆公司吓唬不成,反而将他放了的那个浑货金刚。这小子杨伟看他倒是个硬茬,当时除下了条胳膊外,拿个空枪吓唬了吓唬外,倒也没为难他。

这金刚刚进门刚说了一句:“他娘的,谁弄事………”后半句话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因为,他这才看到屋子的一角,杨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看这脸色,金刚就想起那天自已酒瓶被人家头给爆了、自己被枪顶着脑袋那糗事,一下子愣住。马上又反应过来,转身就想跑。

混混的得性都这样,打得过,就大造声势打个不亦乐乎,又遇上更恶更混的,那只有一个办法,能跑多快跑多快,这金刚见杨伟仿佛杨伟见派出所那帮老爷一般,当然是三十六计、扯乎为上了。

“站住!”杨伟一声断喝,满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这正转身的金刚愣生生的刹住了车。就见杨伟摇摇晃晃地走上来,谑笑着说道:“金刚呀,看不出来啊,你都回泽州当大哥了啊!”

“别别别,杨哥,我老家就在这儿,咱就是收俩保护费,弄俩零花钱。”金刚仿佛是被人捉奸在床,一脸谄笑。这里里外外都知道这光头刚在泽州是三进宫的横货,在街上横着走都没人惹的主,今天怎么也像吃错药了,跟个小媳妇偷情被逮着一样,咋看咋不顺眼。

“你咋不在凤城混,……你说你呀,这回老家了,怎么就没点长进,还是个收保护费的流氓地痞…”杨伟看着金刚带着的几个小混混就想笑,一个个长得比那绿豆芽好不到那,眼摆着有俩看上去还是学生娃呢。

“杨哥,你别笑话我,我除了这…啥也不会呀。你说我去上班,谁敢要啊!”金刚一下子倒是说出了实话。末了看屋子里的情景,眨巴着一对小猪眼就问:“这……这怎么,谁惹您了,杨哥……”

完了,完了,张美丽两口了不禁又是一阵气苦,本来张美丽眼见这几人不善,就使了个眼色让男人打电话悄悄约了人,本来是准备把光头刚请来弄个驱虎吞狼,谁知道现在成了蛇鼠一窝,人家根本就认识。本以为这五个浪蹄子就够厉害的了,谁知道,这背后还有更恶的人在等着呢!

“你问问他们……”杨伟笑着示意张美丽两口子。

“刚子兄弟,你看,我们………不知道你们认识,我们……”这张美丽就一反常态,就要上前解释,杨伟直觉得这女的倒也不简单,居然懂得见风使舵。

“别唧歪,直说咋回事……”刚子这两猪眼一瞪,气势与虎子大炮倒是有一拼。

“我们……我欠他们公司的钱,这不,我们也正准备凑着还呢!”张美丽捅捅她那猥琐男人,那男人就支支吾吾地说。

“**,你们脑子真他娘灌了大粪了,杨哥的钱你也敢欠……杨哥是谁,妈b的凤城第一恶棍听说过吗?我大哥,我告诉你们俩,这事我可管不了,该人家多少痛快点……”金刚在地方倒也算个人物,张美丽两口像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听着金刚训话。

几个听这金刚一顿胡吹,脸上不禁满是笑意,几个鸨姐特别是杨伟走之后才进锦绣的秋月和冬雪,早就听说过杨伟的大名,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眼神就含情脉脉地投过来崇拜的目光。这杨伟呢,倒没发现有俩春心萌动的鸨姐儿正看着他涅,听着金刚这一番介绍,倒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看来自己是恶名在外啊!

“ 你是周山吧………”杨伟制止了金刚的进一步胡扯,打断了话,张美丽男人一听这正主叫呢,就忙应了一声。就听杨伟说道:“周山,你欠明凯公司这往来款也有三年了吧………这钱生钱,给你也下了不少崽了,你说你连本钱都吞了,我兄弟们来了也让你老婆给骂走了,这事你做得可是有点不地道啊!”

那周山一脸猥琐,喃喃地说不出话来,反倒是那张美丽接茬,说道,这位大哥,这都错在我们不懂事,您大人大量,这债我们想办法还………

“ 不是想办法,而是一定要还,马上要还。我还告诉你,今儿我就没打算走,你一天不还我就堵你一天,一月不还,我就堵你一个月………想动手我接着,想动嘴,我这几个姐们陪着,想报警,我替你打110。想耍赖,我们找人封店搬货,这事不管你走白道走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想赖……你掂掂份量!”杨伟由于是有了金刚这浑货前面的铺垫,这话说出来不怒自威,听上去是不寒而栗。

“哎哎!”两口子应着,张美丽就踢了男人一脚,说道,愣着干什么,去拿存款条、取钱……这金刚在泽州就是一霸了,再来个比金刚还横的主,那里还惹得起。这张美丽俩口子多少也是见过点世面的人,一下子就看清了形势…… 人家的口气里早把所有的路都给你堵死了,自己不但理亏,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黑社会是不能惹的,惹了这伙人,别说生意了,生活都安生不了了。俩口一使眼色,倒也心意相通,算了,认栽吧!反正这钱也是欠人家的。

过了有一会,银行取钱归来的周山把一个沉甸甸的包交到杨伟手上,这是三十万,俩人所有存款的总和。又打了个七万多的欠条,写明一个月之内还清。杨伟这才领着一干众人上了车。

“金刚,过来!”杨伟招招手,金刚打发走了几个小弟,和准备上车回凤城杨伟站到一起。杨伟掂出一摞一万一扎的钱扔给金刚,说了句拿着。

“哥,这钱这可不敢要!”金刚受宠若惊,忙推辞。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省得你一家一家几百几百讹人家小户去!”杨伟笑骂道。

“呵……呵……”金刚不好意思地笑笑,挠挠后脑勺。好似杨伟一眼就看出了自已的工作性质怎么地。

“金刚啊,要在泽州混不下去了,就到锦绣找我、找大炮都行啊!你小子这一身滚刀肉,不到歌城当保安真是可惜了啊!”杨伟抬腿上了车,笑着说道。

“那行,那行。那杨哥,我安置好这边,过两天就去啊。”金刚高兴地答应了。这狗脸成不知所终后,金刚就想过跟着杨伟混,可这咋不咋自个找上门多不好意思,要没这张美丽这事还碰不到一块呢。

远远地,杨伟那辆三菱和金龙商务车已开出了泽州县城,这金刚犹自拿着一摞钱在傻笑,终于下定了决心,妈的,过两天就去凤城,跟这小县城憋都憋死了,地方小了这人都少,连点黑社会意识都没有,打架吧找不上对手、找小姐吧都是些个本地土鸡(暗娼)一个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的、收保护费吧收不得千儿八百,一家比一家穷。那如在大城市逍遥自在。看人家杨伟,随便出来就带四五个姐儿,一个比一个水灵,这他娘的,大哥就是大哥,不服不行!

(泽州的债顺利要回来了。杨伟一行肯定要纵酒行乐,一乐就得出事,出什么事呢?敬请收藏,且听下回分解。)

第09章 酒到酣时且为乐

杨伟这一行八人下午三点多一点回到凤城,正征询大家意见去那里吃饭时,这吴妈咪就吵吵嚷嚷地让杨伟请客,居然还挑了档次比较高的温岭海鲜城,这地方一顿饭没有一两千出不来,弄得杨伟倒有点肉疼,不过看在几位姐们大发神威,收到欠债的份上,也就释然了。其实要搁他一个人,宁愿去地摊上吃碗炸酱面。

四位小姐呢,得了杨伟发的一万块钱,每人倒分得了二千多,一个个兴高彩烈地轮番给杨伟敬酒,特别是那两位没见过杨伟的娘们,一边敬酒还一个劲抛媚眼,差点就站不稳直接来个投怀送抱。这杨伟是来者不拒,直接就是大茶杯往嘴里嚷,一顿下来,桌上五瓶汾酒,倒有差不多一少半进了他肚子里。这虎子、王大炮早已忘了几个鸨姐儿在泽州的表现,喝得脸红脖子粗,这手就不老实了,一只明看见还端着杯子,另一只就伸春花秋月那皮裙子底下了。

我吴妈咪就看不过眼了,推推王虎子就说,摸摸,摸什么摸,再摸也是毛衣毛裤………想上了啊,去去去,你俩自个去找地儿打野战去吧!

几个小姐就吃吃地笑起来,杨伟听这话,差点把一嘴酒水喷在饭桌上,憋了半天咽了下去,呛得直咳嗽,那名叫冬雪的姐儿,就很温柔地给他捶背。好容易把这口咽下去,这杨伟抬起头就说,我说吴姐,这讲点文明好不好,这正吃呢,别不分时候就扯到那事上啊。

“还不是你这俩活宝兄弟,这看这俩人一路贼眼溜溜地,早看上我家两妹子了。”吴妈咪说道,这人老成精倒真个是不假,别的事不敢说,吴妈咪看这事倒错不了。

“这还不正常,这两小子就这货色,有什么奇怪地。他俩要是看上你没看上两妹子,那才叫不正常呢!”杨伟接了个茬,一句话说得八个人倒有六个喷了饭,那冬雪差点把一口茶水喷到杨伟身上,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杨伟笑笑没在意。

吴妈咪这脸也不知是羞红的还是喝红的,就见她有着愠色地说:“我说杨伟,你咋不咋地怎么挤兑我,亏我还找人大老远跑百把十里地给你帮忙,你这真个狼心狗肺!”

“别别,吴姐,开玩笑呢,来来咱碰一个……我这感激到来不及呢?”杨伟见吴妈咪有点脸上挂不住了,就圆场说道。那位叫冬雪的姐儿也也凑上来忙劝吴妈咪。

这时王大炮这淫货就横插了一杠子,恬着脸凑上来说:“吴姐,其实我真的喜欢你,一直就没对你说………”一句把剩下的人连同吴妈咪都逗笑了,吴妈咪隔着人朝这王大炮的光头那扇了一巴掌……看着大炮做势抱着头含糊不清说这打是亲什么的,这吴妈咪也是生不起气来了。

一顿饭弄弄哄哄地吃了俩多小时,饭后这帮子人儿个个脸红耳赤地摇摇晃晃地往车上走,倒是喝得最多的杨伟反而最清醒,结了账,出了门、上了车,那辆金龙商务车已经还回去了,虎子大炮俩货出门自个打的走了。这帮娘子军,一个个步履散乱地就挨个挤上了杨伟的车。

众人商议了一会,觉得干脆回锦绣得了,反正快到晚上了,省得来回跑。杨伟直接驱车回了锦绣,这个时候,锦绣基本上没有什么生意,一个大院子冷冷清清地没有几个人,杨伟的车直接就停在了歌城门口。

下了车,杨伟主动给立功了的姐们开了车门迎了下来,那副驾上的坐着的那冬雪下车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了下来,这杨伟就忙上前扶着,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似的,一下子抱了个温香满怀。

一瞬间一万年、一万年一瞬间,杨伟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温润一片,鼻子里温香沁人、胸前两个大绵团,冷不丁地脖子上还烫了一下…………妈b的,杨伟就想,这女的在我身上揩油呢。不过看这东北娘们长得也是珠玉圆润的,红扑扑的脸蛋上眼媚儿流转,一排雕牙玉砌的贝齿和那微微有点上翘嘴唇,不是樱桃小嘴,而是一张大嘴,一张非常赏心悦目、性感十足的大嘴……杨伟这心里就扑通扑通狠跳了好几下,好像觉得自己并没什么吃什么亏!

阴谋……吴妈咪心底下却泛起了这么个词,这冬雪这浪蹄子,领了一帮子东北浪蹄子,娘的没来几天就抢了大伙好多生意,不过那群东北娘们也真不是盖的,要个有个、要条有条、要nǎi子有nǎi子、要多骚就有多骚。生意还不是好得了不得,来嫖得还不得排队,甚至有些客人轮不东北娘儿,还眼巴巴地找冬雪这小浪货去走后!操!这叫什么事啊,弄得咱锦绣的老姐儿面子都挂不住。不过这冬雪吴妈咪却不敢惹,曾亲眼看见这娘儿和客人对瓶吹一瓶白酒都不带脸红,和鸨姐儿抢生意,她连骂带吐、连打连抓、连踢带挠,所向无敌。搁这文武双全的姐儿,锦绣还没出过这号人呢!

要是这姐儿勾引其他的人吴妈咪倒也不生气,偏偏是杨伟,这杨伟又是吴妈咪最亲近的人,而且吴妈咪的心里就把这傅红梅和杨伟早就当成一对儿了,这娘们太骚,今天明明喝都没喝几两,就发晕,我看那,不是发晕,是发骚!……吴妈咪看着这冬雪就来气。

眼见着四季美人四人进了歌城,那冬雪还一步三回头地朝杨伟笑,这吴妈咪就不乐意了,捅捅杨伟说道:“那骚货不错吧……嗨嗨,再看眼珠子掉下来了啊!”

“说什么呢!”回过神来的杨伟掩饰说。

“想就想吧还怕说,要不,我给扯扯红线!”吴妈咪说道。

“得,怕你了吴姐,你不是找不上生意就想拉我吧………咱这回头还有正事呢,还得你出马!”杨伟转移的话题。

“今天的劳务费还没给我算呐啊,你使唤驴呢啊!”吴妈咪不软不硬顶了一句。

“事完了一起算,亏不了你!”杨伟说道。

“切………说吧,又要收拾谁!”吴妈咪知道杨伟要找准没什么好事,不过有一点,跟着杨伟干事从来都不吃亏。

“有没那种什么药来着,让人喝了昏迷一会,立马见效那种………还有那种发春药叫什么来着,喝了让人马上除了**啥也不想……无色无味那种,能偷偷下药的那种………”杨伟解释着说。解释着解释就发现吴妈咪一脸不善。

“我说,吴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杨伟问道。

“兄弟,你别干什么出格的事啊,钱也不是这么个弄法,你不是又想害人吧!”吴妈咪一脸紧张。

“咂……这那跟那,我现在好歹也是个领导。吴姐,你看我像坏人吗?”杨伟真是解释不清。

吴姐上上下下打量了杨伟一番,点点头,说了一句绝倒的话,你不像谁像!

“姐呀……你是我亲姐行了吧………”杨伟一番语重心长的说服诱导,不得已又得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解释了半大天这吴妈咪总算是明白了。

“姐,你说,咱这不算是做坏事吧!”杨伟最后问道。

“哼!!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吴妈咪答道,不过看样子已经被杨伟说服了。

“那你就说吧,你是我姐,这忙这不能不帮吧!”

“得得,帮!”这吴妈咪倒难得地被杨伟亲情话给套住了。

“那药呢你能张罗上吧!”杨伟说。

“能!那简单,三步倒、金枪散,咱歌城妈咪手里这些东西都不缺货!”吴妈咪大咧咧地说。

“咦,这名字我咋不知道,听着像毒药。”杨伟迷惑地说。

“不是毒药,这三步倒是俗名,类似致幻剂,喝了坐那儿都能睡着,三步倒的意思是喝了你再厉害也只能走三步!”吴妈咪一脸专业态度地说。

“厉害,那什么金枪散呢,怎么听着名字怪怪的,像跌打损伤药。”杨伟一脸求解的态度。

“猪都被你气死了………金枪散全名叫金枪不倒散,知道什么叫金枪不倒吗?”吴妈咪解释的都有点不耐烦了。

这金枪不倒杨伟是知道滴,不就男人那杆枪吗!他就傻傻地点点头。

“知道还问,不跟你扯,晚上还加班呢,我得先睡会,………明儿来找我要!”吴妈咪说完,自顾自地进了歌城。

妈b的,这死老鸨,牛b啥呢,哥们我好歹还有支枪,你有吗?这年头都颠倒了,不带“枪”地咋唬带“枪”的。杨伟看着吴妈咪不屑的态度就有点来气,恨恨地想着。不过现在是求人家的时候,这话倒没敢出口。

……………………………………………………

有时候这事呀,就是个不期而遇,比如这喝酒,杨伟经常是想喝时没人陪着,不太想喝时,这酒桌应酬是一个接一个来,中午这场劲还没下去,这不,事又来了。

杨伟刚想上车上迷会儿,电话就来了。一看,是纪美凤,心里就有点那个,这女的隔三差五就骚扰杨伟一回,估计杨伟手上那证据就是纪美凤心里一大疙瘩,这什么时候解不开,这事就完不了,不过这东西杨伟还真不敢给她,废话不是,别说给她,连让她知道都不让她知道在自己手里。你怀疑,那你怀疑去吧,反正我的承认。这杨伟其实也就是一混混赖皮,就在派出所、在军事监狱那帮预审专家拿他都没办法,何况一个纪美凤。

“杨伟,在哪呢?”

“在歌城呀!”

“这样,有个事得你帮帮……”

“小事凑合,大事别找我,还得能帮上,说吧。”杨伟对这纪美凤自己都说不清该怎么办,不过惹了总是不好,上次要不打人家的旗号,那税务上人还真不好打发。

“呵……呵……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个满不在乎的劲,上次还欠我的人情呢啊!”电话里纪美凤也不介意杨伟这赖皮得性,这和杨伟说话惯了,都知道他这得性。

说了了半天,原来这纪美凤这两天接待了省税务稽查组一年一度的审核,这检查组来能有什么好事,工作是次要滴、娱乐才是重要滴,吃好住好当然是没得说,最关键的是要身心娱乐要让领导们玩好,这玩好了心情好了到了,回到省局给你说上几句好话,没准那句就起了作用。

吃吧还好说,拣好的贵的来就行了。可这玩的难度太大,你说这旅游吧,凤城没个像样的景点;搞个什么体育活动吧,这检查一行四个,一个堪比一个胖,还有俩是高度近视,明显就不是那块料;当然,纪美凤也想到给大伙找个k歌、找个靓妹,男人嘛,谁不好这个。可偏偏自己是女的,这话没法说呀!总不能单刀直入地说,给几位领导找个小姐乐呵乐呵吧!

心思灵巧的纪美凤一下子就想到了杨伟,其实纪美凤自有了那次与杨伟的见面,心里就平静不下来,这小子时时怀着能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的危险东西,这主还真不敢惹,不敢惹并不代表不敢接近,纪美凤也当得是有点主见,一直就试图接近杨伟,一个想法是处好点关系,别把这尊大神给惹翻,当然,能不动声色地把危机消除那就更好了。比如这次的事,这杨伟就是娱乐城出身,这事呀就如同这家常便饭一般,肯定行。

上次这杨伟没办税务登记证被查,急了扯虎皮认了自己个便宜姐姐当,她就觉得这事有点希望,而且,当她得知杨伟接手陈大拿的机电公司后,就仔细查证过机电公司的经营状况,还给杨伟准备了一份厚礼呢,其实今天的吃请任务给了杨伟,就是借口找点事送一大人情给他。纪美凤觉得两人不管谁欠谁的人情,这有欠有还两人还不得越来越近,只要近了就好说。

杨伟一听要陪吃陪喝还得陪着玩,倒是简单,不过今天已经喝了差不多了,就推辞说:“我说纪局,我喝得现在还晕乎着呢,不去不去……”

“呀,我说杨伟,这不好事嘛,一会把领导带给锦绣消费,不给你们拉生意嘛!”纪美凤听杨伟想推辞,一下子就打断了他的话。

“爱谁谁去,我不去啊,再喝就得给抬回去了。”杨伟一幅死赖不认账的架势,不过也是,现在这最需要的不是酒而是床,很舒服的那种。

这纪美凤倒不生气,还有给杨伟准备好一份厚礼没出手呢,而且可以说是个杀手锏。就听她说:“噢,这河都没过就拆桥啊。你不想去,那算了,我还说帮你杨大经理要要那几家的欠债什么地,还有你那税务登记证呀………看样杨大经理是能得很,不需要我这个便宜姐帮你呀,那算,我挂了啊!”

“别别别………我说,等等,你说什么……”杨伟一听这债就灵光了,马上问道。

“呵………没听清啊,我懒得的跟你说,挂了啊,你忙你的吧!”根本就没准备挂的纪美凤故意用揶喻的口气刺激杨伟。

“别,我说纪局,我…我去还不成。”杨伟忙以平生最诚实的口气说话,这咋就没想呢,要让这纪美凤出面要几个小公司的赖账那还不手到擒来,**,这谁敢惹,这税务可是那个做生意的都不敢惹地,咋就没想这茬,早想到这有省大事了。

“我说嘛,你也不会看着我不管不是………那成,一会我派司机去接你。”纪美凤的口气含着一种胜利者的口吻。而且,每次纪美凤想起和杨伟第一次见面时,杨伟给她的白酒换成饮料,就莫名其妙地有点感动。

“呵……那提前说好,我没陪过这些什么领导,搞砸了你别怨我!”杨伟说道。

“什么领导不领导,你就把他们当男人,让他们玩高兴了就行!”纪美凤这话说得很隐昧,什么意思呢,杨伟和这纪美凤倒是心照不宣。

“ 那行,那可说好啊,机电公司的账可算你头上啊,你要不回来我可跟你没完……”杨伟说道,不过这事只觉得有点太简单了,好像是纪美凤故意送个人情什么地,不过管不了那多了,这她娘的一个张美丽就兴师动众地,这要个个欠债地都和张美丽那货一个得性,还不得把自己累死。

“呵……威胁是不是……呵……好,我接受你的威胁。”纪美凤笑着说到。就怕你跟我完呢!你跟我没完,那还不正中下怀。

挂了电话,已经微有醉意的杨伟就坐在车迷了一会,这事弄得,先养精蓄锐先,这酒场上可不能丢脸,别让那姓纪的娘们看了笑话。

就在杨伟已经迷糊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他不知道,在歌城刚才的一幕都落在一个的眼里,谁,现任锦绣经理助理的傅红梅眼中,傅红梅也是偶然从窗口望去,不经意间就正好看见了杨伟一行人的归来。特别是杨伟这货笑咪咪地把四个小姐让下车,居然有一个还搂着人家。这……这………自打这杨伟和陈大拿搅到了一块,傅红梅就越看这杨伟是越不顺眼,跟薛萍不但有了一腿,而且居然还趁薛萍不在要搞这群小姐弄点乱七八糟的事。

傅红梅看着就想起初见杨伟的时候,杨伟身上那股桀敖不训硬气、骨气是非常领她着迷的,这美女爱英雄嘛,自古皆然。那时候杨伟见姑娘穿着薄都脸红,这咋没多长时候,这人就成了这得性了。直叹世事无常。

不过想想,怎么着也对杨伟是恨不起来,慢说自己现在平静的生活都是拜他所赐,连锦绣能磕磕碰碰走到今天都是他一个人功劳,现在的生活倒是安逸了,可总还怀念以前,在上学的时候、在家乡的时候、还有更多的想着和杨伟在一起的时候,和杨伟在一起尽管只有十几天,但这个男人却在她心里种了颗思念的种子,那时候很穷,杨伟宁愿把自己的积蓄都给了她让她出走,那时候,她真希望能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那怕是私奔。

可世事真是无常,眼看着这仇人陈大拿却成了合作伙伴,而且和这杨伟的关系还越来越铁,这高高在上的女老板却成了杨伟的情人,恩人倒是成了情敌,那段深埋在心底的感情常常折磨着她,每次见到杨伟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就觉得心里酸酸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思念,这天底下最熬人的就是思念,偏偏傅红梅还是没人可以诉说的那种。

许多次,傅红梅都试着用眼神暗示杨伟,有时候笑着希望他能有点暧昧的举动、有时候是盯着希望他能够说一句让自己高兴的话、有时候是亲切地跟他说上一两句,希望他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甚至那次在天厦被杨伟一把抓住的时候,她都没有过于反抗和拒绝………

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她这处心积虑地做法却如同对着一头牛弹琴、对着一头猪暗示,而且这头猪根本不知风情为何物!

妗持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也未见得就好,往往会错过值得珍惜的感情。

傅红梅站在锦绣办公室的窗前,若有所思地想。这个时候,老家依然是一片青翠,不像凤城这山城里,一到秋天这满山遍野地就是一片金黄,那落叶儿秋风一过就被卷得漫天都是,乱哄哄跟人的心情差不差不了多少

第10章 独乐那如众乐乐

一个多小时后,被傅红梅誉为猪脑袋的杨伟现在也猪头大得很!

错了,错了,完全错了。杨伟本以为陪几个税务干部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待纪美凤把四个税干引见给杨伟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这是我小表弟啊,这一天不务正业,就能喝会吃会玩,今天把叫来陪陪大家。这句话有水平,这领导上场多数都要带个替酒的,而且得找个没背景的,省得将来打着领导的旗号拉拉扯扯不是。几个省局的税干倒也客气,一一与杨伟握手寒喧。杨伟一一记下了各人的名字,分别是姓董、张、王、刘,姓董的是个什么处长,好像是纪美凤的直接上级。

待到小茅台一上桌,几个人直接是用喝水的茶杯当盅,三杯一个人,人人打通关,杨伟顿时觉得这群货看那倒酒的架势、说话的口气确不是装出来,猛地就想了个酒场大忌,这酒场拼酒最怕三种人,喝酒不见脸变色的、戴着眼镜看似文弱的和梳着小辫装纯的(女的),这三种人要么一杯都不沾,要么就是海量,看面前这四个税干倒有两个戴眼镜的,还有俩挺着偌大的肚子,杨伟顿感不妙。心下就忖道……莫非、遇上传说中的高手了。

一圈喝下来两瓶就见底了,杨伟这倒吸了一口凉气,敢情戴眼镜那两货还就真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两人不但自己喝,而且还替姓董的处长喝了几杯,两人连脸红都不带。这第一圈纪美凤倒是自个撑下来了,二三两下肚,一张脸桃花介似的红通通地。

紧跟着就是弄弄哄哄地开始了挥手腕,这是凤城的老式玩法,就是一群酒客左右划拳头,比如,你跟右边的划拳,赢了就往下走,输了喝一杯,反回来就跟左边的划拳,同样规则,赢了往下走,输了喝一杯,人人有份。这玩法就是考验你拳头的水平,能赢着走过去那是最好,要一不小心被卡住了,这左边输了喝了、右边输了再喝一个、接着输接着喝,可就惨了,这人就有点笑话看了。纪美凤倒算得个女中豪杰,可把这女中豪杰和一群大老爷们放一块,就可逊色多了。这场就是把个纪美凤给弄住了,左右猜指头连猜七把才过关,杨伟倒替了五杯。几圈下来,又是两瓶见底了。

此时,场上已是菜上过半,酒下多半这话就多了起来,几个人的话题倒和工作有关,什么什么人犯事了、什么什么人有什么背景了、什么什么人靠什么途径升迁了、什么什么跟什么杨伟就没听懂他们说得是什么,一直埋着头吃菜,这得多吃点,别一会喝吐了也有的可吐,想吐吐不出来才叫难受呢!

再下来就是那个张姓的好像也是个小领导提议了个新玩法。吹牛,就是掷骰子,红点一是满天飞,可以当一到六任何一个点数。这种玩法很有点技巧,不但可以吹点数、而且可猜红蓝、还可以赌单双、大小。这些玩法当然是要求这脑袋灵的人才来得快,可在酒场,一般喝得云里雾里的,再灵的脑袋估计也清醒不到那儿。况且像杨伟这中午早喝了那大,要能灵光才见鬼了呢。

这吹牛一开始杨伟就倒霉了,这娃天生脑子不太好使,与赌相关的东西他都不在行,不仅自己十吹九输,偏偏这纪美凤对这也不精通,和他一个水平,一桌子再下两瓶,倒有一瓶多进了杨伟的肚子。

完了,这他娘不耍赖不行了,杨伟的喝酒小动作就不断了,一会喝杯茶,茶没喝倒把嘴里的酒吐在杯里,要不就是拿一摞餐巾纸一抹嘴,就把嘴里存的酒多数吐在吸水性非常强的餐巾纸上,最后是喝急了,直接就吐袖子里,这他娘的亏得是秋天穿了个厚衬衣吸水,要不这还没地儿吐呢!

这一番小动作倒处理了不少酒,对方没发现,可坐在旁边的纪美凤倒是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好笑,这小混混,喝酒都不老实。

一阵阵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眼看着就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席筵就接近尾声了,这纪美凤看上去就有点不支,不知是真不胜酒力还是装出来的,反正是双眼有点迷离,就见她说:“几们抱歉啊,我可真是不行了,得,让我这小表弟陪陪你们,明天董处就回省城了,工作了好几天都累了,大家伙放松放松,让我小表弟陪你们玩啊………”

几们税干打着哈哈应了几声,这酒座上有个女的而且是同行总是多少有点不自在,而且这话也不敢放开了说,纪美凤倒是有眼色,找个替酒而且陪玩的,估计是要出血了。这纪美凤就使了眼色,让杨伟跟着,杨伟就说道,我送送我姐啊,跟着纪美凤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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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美凤出门就不管旁边有人没人,拉着杨伟就走,挑了个空包间跟服务员打了个招呼就把杨伟拉了进去,劈面就问:“杨伟,我看你喝得不少,一会陪他们还行不行。”

“没事!”杨伟虽然觉得头晕,还是撑得住的。废话,这男人在酒场上岂能认输?何况还是对着个女的。

“那我结账去,后面的你给他们想办法安排。”纪美凤说着就从包里抽出两叠一万的钞票放杨伟手里,说道:“一会领着大伙去锦绣吧,把发票给我开回来!”

“那那玩什么呀?”杨伟接过钱,含糊地问了一句。

“咂,你是干什么地!还用问我。”纪美凤说道。

“我说,让我招待,那不是腐蚀人家革命干部,拉人家下水吗,锦绣那地方,除找小姐**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杨伟这酒劲一上,口不择言,听得纪美凤是直皱眉头。

“你拉倒吧!你要能把人家真拉到小姐床上,我纪字还倒过来写呢!……就领着他们唱唱歌、洗脚按摩什么地。”纪美凤说道。这董处总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在省局也是典型的油盐不进,送礼送重了都不行,别说让人干那个事了。

“那人家非要找小姐办事咋办!”杨伟说着就打了个饱嗝。

“别胡扯,你好好招待,招待好了人家,我这以后事也好办呀!………得得,我跟你胡扯这些干什么,去陪客人去吧。”纪美凤不再听杨伟的醉话,风风火火要走,回头还加了一句:“有事打我电话,真喝多了回不来了,我给你派司机!”。说着就风风火火地下了大厅。

妈的,这有不吃腥的猫我相信,这要有不出轨的男的,我他娘还真不相信,这杨伟迷迷糊糊想着,这四个税干他娘还是那坐怀不乱地柳下什么惠不成,不行,一会得把这群拉小姐床上,回头狠宰纪美凤一刀,让这女的纪字倒过来写………想到这女吃憋的样子,这杨伟连自个也笑出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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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到洗手间洗了把脸重新回到包间,感觉倒是清醒了一些,包间里几个税干在闲扯着什么,饭桌了最后一道果盘已消灭了个七七八八,这筵是到结束的时候了。

“几位……几位可吃好喝好了啊!”杨伟这话不说则已,一说不自然就有点流里流气。不过现在都有几分醉意,谁也没觉出什么来,都一一应好。

“我姐在呀,我不敢胡说,这我姐不在,咱们酒拼得差不多,这两位(杨伟指着两眼镜)海量,还有上座的两位领导,厉害,我杨伟喝酒难道服谁,今天,几位大哥我是佩服的很………”杨伟酒意盈然的说。

“小杨,你不会是喝多了吧,呵……”,那董姓处长就笑着说,几位下属也跟着笑起来。不过在酒场上得到对方赞扬,这当男人地倒是高兴得很。而且,这小杨喝酒不矫情,几个税干也是对他的印象也是不错。

“瞧你说的,那能,我这一会还带着各位去玩玩呢!我姐不在,这可谁也管不着我……”杨伟大咧咧地开始,这话一出口,杨伟咪着眼就看见三人都朝姓董的处长望去。杨伟一下子明白了点,那姓董的是正主,他不说话,估计是没人敢去。

杨伟就起身径自坐到了董姓处长的旁边,说道:“这里数您年纪大吧!”

姓董的点点头,笑着说,当然了。

“您看啊,俗话说这酒场无父子啊,可这酒场里有兄弟,今天谁也不能托大,在场的呢,就是大哥和兄弟关系,咱不讲辈份、不讲领导什么地,你年纪最大啊,您就是大哥,对不对!”杨伟问道。

“嗯!”董处长苦笑着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几个跟班也笑了,敢情这处长一下子成了哥了啊。要真是哥可就好。

“那,我可得把话给大哥说前面,我就一不入流的小人物,一不求你董哥办事,二不求你董哥给提拔、第三嘛我也不是你们系统的人。咱们今天只论交情,兄弟我带大哥和几位见识见识凤城这好玩的地方!”杨伟说道。

“小杨呀,这么晚了,那还有什么地方!”董处长的话明显是言不由衷。

“那锦绣呀?没听说过,在咱全省都有名呢!会所、桑拿、k哥、洗脚城、迪厅什么地都有。”杨伟说道,就差说还有小姐等着你去**呢。说完就见那两眼镜亮了亮,除了董处不动声色外。其余三人都是看上去已经有点动心了。

“那不好吧,我们是国家干部,出入这娱乐场所总是不合适。”董处长的理由也是说得官冕堂皇。

“董哥,你可犯规定了啊!”杨伟说到。

“怎么就犯规了!”董处笑着问。

“咱们说好,这不说职务、不论什么的……那来的国家干部,您就我们大哥………还有,就退一万步说,您看您这一天到晚工作、周六周日还得加班加点,光工作就合适呀!……再说啊,您大老远从省城来,兄弟我不招待,你这不让我难堪嘛!”杨伟的赖劲上来了。

这话说得人心暖啊,虽然是流里流气,可是多多少少还是说到几位税干的心坎上了,你说这工作多累呀,光查几个地市下来怕不得一个多月,连家都顾不上。家时那黄脸婆倒也不想,就是有点挂念孩子不是。几人隐隐对杨伟产生了知音的感觉。不过那董处还是有点推辞,说到:“不合适,这你们年轻人去吧,我就早点休息啊!” 董处还有。

“董哥,这才九点不到啊,你说你让我们都去留下你一个人,这叫什么事呀!…………你问其他三个哥答应不答应。”杨伟赖着不肯,那三人看是动心,却是笑着没有开口。

官场上这说话本来是不能明说的,讲究的一个意会,而且更讲究韬光养晦,锋芒不外露,当然,这干类似逛歌城之类的烂事更不能外露,偏偏这杨伟这猪脑袋根本不知道官场这一套,死缠乱打非要拉着董处长去,董处长那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邀请,最后也真是被逼得没办法,就说了一句,那行,那我们跟你见识见识,咱说好,最多十二点必须回来,而且不能搞那套乱七八糟的东西。

杨伟满口应着,就连拉带扯地把董处长拉上了自己的三菱车,三个下属一个个贼笑着也跟着来了。

这杨伟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娘的,到锦绣可是歌舞升平、美女如云,这鸨姐儿一个比一个厉害,而且他娘的是光屁股美女要多少有多少,我就不信你把持得住。十二点能回来才见鬼呢!还说什么不搞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不搞那搞什么,难道大家和小姐们一起开会听报告不成!

第11章 躬身为鸨做说客

车开得有点摇摇摆摆,亏得上晚上车不多,终于安全地开到了锦绣,喝得有点迷糊的杨伟先行一步把四个税干安排到锦绣的洗脚城,这是个缓冲的时间,而且这也是锦绣最文明的地方,绝对没有**服务。安排好四个人两包间,杨伟火急火燎地把吴妈咪召来,这人来了,事怎么办还没谱呢!哥们这只是负责战略的而不是负责具体战术的,到底怎么干,还得那帮鸨姐儿说了算。

“杨伟,我正忙着呢,你火烧屁股了。”吴妈咪风风火火一来,就出口不逊。

“ 还真是火烧屁股了………吴姐,这事可得你办,我心里没谱。”杨伟说着就把吴妈咪拉到一个空包间里,把这四人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而且特别强调,这是省一级领导,不能跟糊弄那些个村长、支书之类的干部一样,弄俩年纪小的姑娘哎呀哎呀叫床装处。这事吴妈咪这损人可没少干过。

“这事………”吴妈咪沉吟了一会,说一句把杨伟气得半死的话,就听她说:“我也没谱?”

“**,你消遣我玩呢!”杨伟这气就上来了。

“嗨,怎么说话呢,我这话还没完了。………我说我不行,可有人行。”吴妈咪说道。

“谁!”杨伟纳闷,锦绣第一鸨都自认不行,不会吧。

“就今天那骂人那东北娘们,那骚货原来在苏杭、上海、大连一带那些个大城市当过鸨头,就叫什么妈妈桑什么的,见的世面大,她弄这事应该行!”吴妈咪说着,不过听口气好像对那女的有些成见。

“是嘛,还不快请来!”杨伟急着催,倒没注意到吴妈咪的口气。跟着这吴妈咪就打了个电话。

………………………

几分钟的时间就见那女人上了洗脚城,杨伟一看,就是那吴妈咪嘴里那四季美人之一的冬雪!仨人一合计,这冬雪也真像是个见过世面的,沉吟了一小会,说道:“这事这样办吧………杨哥,我尽力吧!”

“那行,就按你说的办……”正六神无主的杨伟随口应到。

“还有个事……”

“有什么就说呀!……”杨伟问。

“这事你得出面,你今天给我当跟班,听我指挥。”那冬雪一脸笃定的说这话。

“我日,不是吧!”杨伟一脸惊诧,居然会遇到这种强人,连凤城第一恶棍都敢指挥,莫不是自己那老和尚师傅投胎成了鸨姐不成。

“要不,我当你跟班,我听你指挥!”冬雪歪了头,调皮似地反问了一句。

这下杨伟可气馁了,别看这杨伟话大,这讹人、打架是把好手,这诱人**、拉人下水这事他还真没干过,就听他非常气馁地回答,得,还是我给你当跟班吧。

那冬雪笑笑,在杨伟迷离的眼神中,就见一个笑厣凑到自己面前,特别是那张性感的大嘴仿佛是两条姻脂描画的红线,轻轻地,他听到一句:“杨哥,你记住啊,我叫韩傲雪,不叫冬雪!”

一旁已经准备走的吴妈咪心里就骂道,切,叫他娘什么雪都是个骚货!

………………………………………

那冬雪,不对,叫什么韩傲雪的安排杨伟还真没看出来有什么出奇之处。

待那四位税干洗完脚,这韩傲雪就把四人领到会所那多功能音乐厅,先是放了段钢琴曲,又给上了瓶红酒,再就是来了八个小姐,一个个打扮得却是正统的很,八个人轮番小杯敬了几个人三两杯红酒,然后就邀请四个税干跳舞,还别说,这舞还数那董老处长跳得好。每隔一会,就有小姐出来跟韩傲雪滴沽半天,那韩傲雪要么是沉思一会、要么是点头示意。这杨伟屁颠屁颠跟在背后,倒是半天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来。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正迷糊着的杨伟被推醒了,韩傲雪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要把这四个人分开,两眼镜给带到了桑拿部,董处给带进了vip,张姓那个什么领导被安排在会所另一个地方。

杨伟领了这任务,先是见着了正泡澡的这俩眼镜,按韩傲雪教的话说:“董处和张哥两人年纪大了,先回去了,两位休息一会儿,我一会找俩服务员,给王哥、刘哥按摩、按摩啊……”杨伟说这话的时候醉眼里带着暧昧。

王姓的那位接了话,说道:“这不好吧,领导都回去了,我们留在这儿算怎么回事!一会我们也回去!”

“嗨,这话怎么说的,董哥交待了啊,伺候不好你俩人,这回头拿我示问呢!我说,领导叫你干啥你就干啥!领导让我安排你俩,你俩还不乐意是不是啊!”

“别别,杨兄弟,这我们留这儿不合适吧!”张姓刘一脸狐疑。

“呵………呵………我说二位,我说你俩要回去了,领导万一没回去,你俩这以后是不是就不那么好混了啊……”杨伟含含糊糊一脸坏笑的说道。

那两眼镜,噢,现时会没戴,两人是一脸惊讶,这他娘还真难办,这不有句老话嘛,大家嫖,你不嫖,大伙一起造你谣。这入行得随大流,这万一领导还真在这儿过夜了,自己却回去了,那不等于跟不上领导的思路了吗?

就在俩人一脸怀疑的时候,杨伟再次看着俩说:“得,二位安心住下,我半夜派个车给您悄悄送回去怎么样!咱哥们够意思吧!………二位就安心住下啊!”

俩人惊异地点了点头。这杨伟一惊一诧都不知道那句是真的。不过在还是随大流地好,再则这锦绣这娘们也忒漂亮了,刚才那跳舞的几位,一个比一个靓,这省城都没这好地方!

……………………………………………

搞定了俩眼镜,杨伟径直去看那张姓的小头目,那货腆着个大肚子正搓背着呢,看着白条条一大活人躺在浴床上,杨伟活生生想起了农村过年宰猪那场面,那死猪进了开水锅一褪毛上案子,就跟这张领导现在是一个模样。

等着张领导搓完冲着休息,杨伟上前问了句:“张哥,还满意不?”

“行,这儿条件好啊,服务水平也好!”张姓领导看样子非常满意。

“那,一会还有更让您满意的服务呢!”杨伟暧昧地笑着,心下里却是暗自忖,妈b的,这混来混去,我怎么也成拉皮条的了,这叫什么,还得求着人家嫖。

“别,小杨啊,可不能搞资产阶级那一套啊!………对了,他们几个呢?”张姓领导言不由衷的说。

“噢!王哥、刘哥这不去桑拿部了,正爽着呢!……呵……那董处身体不佳,回去了!”杨伟说。

“那我一会儿也回吧!”张姓领导有点惋惜地说。

“别介,董处交待了啊,让我招待好你们!……这王哥、刘哥可都在呢,你一个人回去,你这不脱离群众嘛,不行,我跟你安排了俩美妹,一会给张哥按摩一下!”杨伟不依不挠。

“那不行,这不犯错误啊!”张姓领导摇了摇头。

“咦,那条法律规定按摩犯错误。你这不看不起兄弟我嘛!”杨伟故做姿态。

“不是那意思,这事……这”张姓领导是欲说不能,解释还不清,其实他倒是想来着,不过即使是来也只能一个人来,这总不能跟领导相跟着来嫖吧。

“张哥……我可提醒你一句啊!你说,董处真回去了……”杨伟隐昧地说了一句,两眼眨巴眨巴盯着张姓的领导。

“这……小杨,你是说……”张姓看上去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亏得提醒,要不大家都在这儿,自己一个回去,那就真不叫什么事。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张哥,您就安安心心住下啊,有事包在我身上,您放心……咱哥们初次见面,您呢,又是我姐的上级,我还能害您不成!”杨伟给了他一个放心吧的笑容。正张姓领导有点怀疑和不信的目光中,一摇三晃地走了。

娘哟,这还真个是累,明明他娘的都想在这儿,还得装模作样要回去,他娘的。这些人那像哥们手下那混混,有啥说啥,这事要搁虎子身上,虎子会直接了当地说,哥,我去**了啊,你一人在家呆着吧!

你说,直接了当多好!干嘛非拐着弯说话,累不累!不过反过来一想,这韩傲雪也真有两下,她教的这几句话还真把前仨给镇住了。

唉,还有个人,得赶快点!

…………………………………………

那董处长正一脸惬意地躺在床上,这是个特殊的客人,没有韩傲雪今天这个主管安排,这按摩还没敢进去呢,别让人家赶出来,第二次可就不好进了。

杨伟在韩傲雪的安排,端了碗冰镇酸梅进了董处的房间。

“哟,小杨,快来来来,坐坐!”这董处看上去洗得非常舒服,夹了支烟点着,叫杨伟过来。

“哥,来!出汗了吧,喝杯酸梅,冰的!”杨伟把盘子里的杯了递上去。董处呷了一口,连声叫好。这在高温房间里蒸半天,一下来口冰的,不好才怪呢。

“小杨啊,你在这儿是干什么的!”那董处随口问道。

“噢,哥,我是当兵出身的,在这儿当保安队长呢,给您负责安全的!”杨伟一脸谄媚地说道。这话也他娘的是韩傲雪教的,明明哥们是经理,非要安以前的职务。

“年轻有为啊。……小杨啊!这几点了,我看我们也该回去了,这次可得谢谢您的款待啊!”这董处说道。倒看不出是真话还是胡扯,根本没有什么表情。

“哥哟!…那个,我跟他们几个说你已经回去了!”杨伟开口了。

“这什么意思嘛!大家一起出来的,这样不好吧!”董处语重心长地说,仿佛长辈一般教育的口吻。

“哥,这年轻人都在下面疯玩呢,我不想让知道您也留这儿了!……这不,这层vip房间我都清空了,除了保安就剩您一个人了。您是我哥不是,我得把哥当皇上给供着啊……”韩傲雪教的话连带着杨伟的临场发挥也真个是不错,说得那董处脸上开始有了笑意。

“噢,你可是煞费苦心呐!你这表姐没交待你什么?”董处不动声色地说道。

“有啊!”话一出口,那董处眼皮子跳了一下。

“她说了,我要伺候不好您,回头把我耳朵给拧下来!我这表姐可凶得很,回头哥您可得给我美言几句!”杨伟可怜兮兮地说道。这纪美凤凶可不是假的,可除了这事都是假的。

“ 噢!……”董处省悟的表情。看来,应该不是什么人设的局了什么的,纯粹是纪美凤想招待几位了。这纪美凤是个稽查局的副局长,但却是副主任主持工作,正职待遇,估计是想扶正了,想走上层路线。不过听说她丈夫也是省国税的处长,勉强也是咱地税的同行嘛,看样是想找个牵线说话的人!这事倒也不难。看人家这今天这安排,找个不相干的人、安排个保卫好的地方,这待遇,咱这级别可享受不到…………再说,今个不知怎么了,让那几个小姑娘撩拔得全身不自在,想那事想得厉害,莫非我老人家真要开第二春不行……………

“哥,你歇会,我找了几个按摩师!给你松松骨、解解乏!”杨伟试探到。

“啊,那就不用了吧,我老骨头了,别给我松散!”董处腆着肚子推辞。

“哥,那不行,你得听我安排,这在凤城都累了这么长时候,总得放松放松吧!………还有,哥,您的舞可跳得是真好啊,我在娱乐城这长时候,你算这个”,杨伟竖了根大拇指夸到。

“哈……哈……老了,快跳不动喽!”董处处之泰然地受了这个马屁,不过别欣赏自己最得意的长处,他心里还是非常高兴地。

“哈……对了,刚才陪您跳舞是我们歌城一小经理,叫梅香,她对您赞口不绝,这不,刚才就催我来着,让我跟您说说,她要当面请教您呢!”杨伟笑咪咪把这句说出来,说得俩人有点心照不宣。

“哈……那行呀!不过我明天可要回省城。”董处笑着应对说。

“今天不还在嘛,得,我给您叫来!”杨伟作势要走。却回头看着董处也没的拦着。心里石头一下落地,成了!看来这劝嫖也是门艺术,那韩傲雪那娘们也真不简单,让哥们出面劝了半天连个嫖都没说,就把人拉下水了。

出了门杨伟马上就拔了个电话,一小会功夫,就见那刚才陪董处跳舞那俩女的,其中一个好像叫梅香来着,两人扭着个屁股就来了,杨伟一示意,俩人笑着敲敲董处的门,进去了。这不放心地杨伟还等了足足有五六分钟,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见没吵闹、也没人出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得,不用说,干上了!

…………………………………

这一番弄腾真个让杨伟觉得有点精疲力尽,特别是这有史以来,还没有一天说过这么多好话劝人!不过这样一弄腾,弄得杨伟酒意反倒清醒了几分。

说着杨伟就进了会所的经理室,这里是韩傲雪的临时指挥所,刚刚这杨伟就是从这儿领命的。这经理室也没什么像样的摆设,一张不大点的小办公桌,床倒不小,不过也是,这里除了看着客人睡觉**就没什么业务,弄那办公桌什么地都是摆设,实际意义上也就是个值班室。这锦绣会所里实行了都是站立服务,其实能在这个会所里躺着睡觉,这身份本身就不简单。

这累哟,上午带着人骂街、下午一场酒、晚上一场酒,临了了还得跑前跑后给你当了跟班,跑前跑后给人劝嫖!杨伟一进门,扑通一声就把自己扔在那经理的值班床上。

“哎,杨经理呀,你怎么睡上了,这事还没完呢!”韩傲雪见杨伟一进门就滚床上,说话问道。

“还没完!”杨伟不耐烦了,看都没看这韩傲雪一眼,闭着眼说道:“这唱也唱了、跳也跳了、洗也洗了,现在估计他娘的都正忙着**呢?这还有我什么事!……不行了,不行了,我喝多了啊,我得睡会!”

“ 杨经理,你可不能睡,这招待领导得有始有终。一会怎么个送走都得有点讲究!”韩傲雪说道。这杨伟看来比传说中更甚啊,就是一混混英雄啊,这跟男女说话,**这词都毫不避讳,韩傲雪想着跟杨伟这混混组团骂人这事就好笑,真亏得那吴妈咪怎么能想起自己来,要不还认识不了这位歌城传说中的英雄呢。

这英雄这会可不行了,只见这嘴里是喃喃地说着,就睡一会啊、就睡一会啊………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呼噜声,韩傲雪真个是又气又好笑!躺在床上的杨伟是张大个嘴、八叉个腿,咦,这英雄咋就跟头猪样!

这个世界就这么停止了,杨伟瞬间就进入了没有梦的梦乡!

第12章 色眼迷离上错车

话说这杨伟来来回回跑前跑后,硬给成功地给四名税干给劝了嫖,这杨伟也给累得够呛,进了经理值班室就睡得跟死猪都差也不多。

这正睡着呢,就被一阵枪炮声惊醒,什么声音,噢,电话铃声。cs反恐那枪声逼真的很,这杨伟迷迷糊糊就醒了过来,都说这有事了人睡得就浅,这话不假!这杨伟酒劲一过,人这精神头就多少有点了。电话铃声这个时候却停了,杨伟拿起来一看,**,27个未接来电,却都是一个人的,谁?

不是别人,是纪美凤!

杨伟回了过去,接通了自己没开口,就听纪美凤叫道,杨伟,你还活着呀,我这都打一小时电话了!

“咂,什么话嘛!喝多了,迷了会。”杨伟打了个哈欠。

“我们单位那四个人呢,刚才都给税务大厦打电话,这都两点多了还没回来!”那纪美凤听口气是着急的很。

“啊!他们呀,噢,还睡着吧,我也不知道!”这杨伟还真不知道。要没回,肯定就在这儿住呗。

“什么!他们真那个啦……”这纪美凤吓了一跳,不会杨伟真把四个人都拉下水了吧。

“那个……说明白点,我脑袋正糊着呢!”这杨伟说着就觉得口干的厉害,下了床边说边四处找了找,见瓶标着锐舞派对的小瓶矿泉水,直接拿起来仰着头就灌了进去。

好舒服!酒醉后才发现,这凉水也如此好喝!

“就是那个,他们真找小姐干那事了!”让纪美凤直接说**这脸上还真挂不住。

“咂,你说你,这有什么,来锦绣不就找小姐**,你以为他们来讲党的政策呀!……这不你交待的嘛,想干吗干吗!我告诉你啊,这账两万可不够!”杨伟说到。说话着就听见卫生间一阵响动,那韩傲雪头上盘了块毛巾,披着衣服就出来了,这值班室原本就是个包间改装的,洗澡方便的很,看样是趁杨伟睡着,洗澡来着。

韩傲雪早是听到了杨伟打电话,出来卫生间关上门朝杨伟笑笑,杨伟点头示意了一下。

这时候,却听纪美凤在电话里叫起来了:“杨伟,真的假的,你不会蒙我吧!”

“**,不信是吧!”杨伟一听就不高兴了,锦绣虽然是娱乐场所,但这小姐陪客要价公道是全省有名的,居然有人怀疑俺们这生意的诚信度,这还行。就说道:“咋地,要不我把用过那安全套给你找回来,让你验验!”

这话说得,就听纪美凤又羞又气的话说:“杨伟,你怎么这么恶心。不跟你说了,那四人明天上午走,早上可一定送回来啊,别出什么事啊!”

“知道了,知道了。挂了啊,别骚扰我啊,睡都睡不好个觉!”杨伟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杨经理,谁的电话!”那韩傲雪披散开头发,站在穿衣镜前,随口就问了一句。

“还不税务局那位领导!”杨伟没好气地接了一句,又想起来那四个货色,就问道:“那四位怎么样了!”

“ 我都安排了,让他们都在这儿休息,明早六点派个车分开送回税务大厦就行了。”刚洗完澡的韩傲雪皮肤是白里透红,杨伟看她说话时才注意到,这她娘也是个大美人。那露出来的脖子肤如凝脂、散开了头发恰如飞瀑一般、光穿了个秋衣的上身显得凸凹有致。咦,上午骂人时咋个就没看出来。

“那董处没说什么吧!”,杨伟只觉得自己身上有点发热,就随便问了一句叉开话题,不过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点骚热的慌!下体那小神枪多多少少有了点感觉,这杨伟就想,他娘的,咱哥们怎么现在也成了这得性了,见女的就发骚,这不跟陈大拿那逑货成一号人了。隐隐得只觉得自己有点想薛萍。姐啥时回来,都快把我憋坏了!

“没说什么,那梅香就一直陪着他休息呢!”韩傲雪倒没注意到杨伟的变化,说了一句,整理好衣服,好像又想起什么,又返回卫生间拿什么东西………

一分钟,一分钟的时间杨伟好像觉得自己的酒劲又来了,脑袋里热得厉害,乱哄哄的………脑袋里,现在全成了薛萍的样子,薛萍的一颦一笑、俩人在一起的翻云覆雨都像放电影似地在眼前掠过,杨伟觉得自己的脑袋是越来越昏,下体胀得厉害、浑身一阵阵热、热、热…………

这时候清醒着的却是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韩傲雪,这跟杨伟说了几句话,这杨伟明明坐在那儿就是没吭声,韩傲雪就奇怪地走到了床前,看着坐着的杨伟,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晃,说道,嗨、嗨,杨经理,玩深沉呢,怎么不答我的话呀!

此时的杨伟眼中仿佛是见到薛萍那个美丽的脸和曼妙的身材正挑逗着他……杨伟只觉一股温香袭来,那股温香直刺激得他喜欲发狂…………

而那韩傲雪眼中,这杨伟眼里发红、气喘嘘嘘,裤子上明显已经顶起了一支遮阳伞………看得韩傲雪心里一惊,蓦地就回头看办公桌上,那瓶矿泉水却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嘴里叫着坏了、心里着实吓得不轻,………那可是整整一瓶给客人那酸梅水里的兑得催情药啊………马上就听到韩傲雪“啊”地一声叫,准备夺路而逃……

晚了……晚了……没等韩傲雪站起身来跑,就被杨伟一下子抱住,顺势就压在那床上!杨伟只觉得是和薛萍第一次疯狂时间一样,兴奋得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

秋衣,bra,直接撕之,

一对大白羊介似的奶头跳了出来,直接含之……

那裙子,直接撕之,

那蓝色的小内裤,撕之………

那场面像什么来着,饿狼扑向小白羊!

韩傲雪都没来得反抗,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只狗熊揽着一般,力气大得出奇,可怜的几件衣服都被杨伟瞬间撕开,扔得满屋子都是………

“啊”韩傲雪又是一声高吭尖叫……却是那只杨家神枪以最粗鲁、最原始的方式强行进入了韩傲雪的体内……

门外、走道里倒有值班的服务生。听到第一声“啊!”,这一位心里就想,今天谁叫床呢,声音这么大!

第二声“啊!”响起的时候,另一位服务生就皱眉,这谁又叫床呢,这么难听,跟杀小母猪似的,不知道这是公共场合呀,还这么使劲叫,真是的!

这叫床声是天天有、今天好似很特别呀!

有人说,和女人做爱时,最粗鲁的方式往往能够激发起最原始的情欲,所以,美女多数时候喜欢英雄,喜欢那种粗鲁而且豪放的英雄!这句话送给杨伟正好,杨伟这经历和这话倒有点契合,不过,杨伟这货要说这话,绝对不会说做爱两字,他的口头禅是“**”。

也有人说,生活就像**,如果你反抗不了,那就学着去享受吧!这句话,送给韩傲雪也是正好,这韩傲雪现在正处在这种“生活”中的呢!而且这过程和这句话是一般般地模样。

韩傲雪虽然是身处歌城这地,但她却是个妈妈桑出身,今天要不是听说是杨伟请人骂街,她才不会去呢!要不是杨伟请她来安排四个人,别人还未必请得动她,不过这世事就是难料啊,这帮人可真是帮到底了,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 杨伟身下的韩傲雪此时却也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初时觉得确实有点屈辱,被这混混一下子扒了个清洁溜溜,而且这混混跟头山西的驴子样,那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再跟着感觉是疼痛,这混蛋根本就不懂怜香惜玉,跟头公牛犊子发了疯一样,一个劲往前冲、往前冲………接下来感觉就不一样,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直接自己仿佛被杨伟那身下给顶到九宵云外一般,一阵久违了的快感从那两人的接触点上霎时弥漫到了全身,直感到全身开始战栗和发抖,高潮高潮,我已是不见高潮好多年……

而且这事还没完,到了后来,这韩傲雪有点清醒了,甚至多少有点害怕了,看着这杨伟就维持了一个男上女下最古老的动作,在自己第二次高潮来临的时候,他的动作强度、动作幅度、动作频率根本就没有变化…………

于是,这感觉又倒了次序重来了………先是爽到极点……再后来有点不爽了,废话不是,这美女看多了也疲劳,这美女干多了,不难受才怪呢……再往下就有点疼了………再往下就有点受不了了。

这个时候,就听杨伟张着嘴叫了一声,噢!那声音和韩傲雪的声音多少有点类似,很大声那种,这积压在身体里本来应该全部交给薛萍的货色,可就全射到韩傲雪的身体里了!

……一分钟零二十七秒………潮水般的**又像潮水般的缓缓退却…………

杨伟只觉得从云里雾里梦里回到了现实里,刚才的一切如此清晰,只觉得和薛萍没有如此爽过,这薛萍什么时候下面这么紧了!感觉又不像薛萍……这杨伟典型的不爱动脑筋,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等爽完了,这睁大眼一瞧、就愣住了。

这身下那是薛萍,分明是那四季美人之一的韩傲雪,这韩傲雪已经从爽极了的表情转到了怒极了的表情,两眼睁着,一排编贝也似的牙儿咬着下嘴唇,那模样比上午在泽州骂人时候还凶……这杨伟就愣生生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于是,杨伟说了一句令韩傲雪绝倒的话:“………………”

第13章 大梦方醒误会深

话说这杨伟爽到了极点,待睁眼一看,这身下那是薛萍,分明是那四季美人之一的韩傲雪,这韩傲雪已经从爽极了的表情转到了怒极了的表情,两眼睁着,一排编贝也似的牙儿咬着下嘴唇,那模样比上午在泽州骂人时候还凶……这杨伟就愣生生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于是,杨伟说了一句令韩傲雪绝倒的话:“**,咱俩怎么着就干上了!”

“ 啪”地一声,就听杨伟叫了一声,根本就来不及躲过韩傲雪的耳光。要说刚才的事看在爽的份上韩傲雪可以原谅杨伟,这混蛋这句话却是不能原谅的。韩傲雪现在也是清醒过来,好歹自己也是个妈妈桑,就在上海的时候这一般男人掏钱她还未必看得上呢,谁知道被混蛋跟剥小羊似地给办了,她不禁又是有点气愤,一抬脚,就踹在发愣的杨伟身上,杨伟猝不及防,又中一招,这刚干了好事这人身体不但虚而且反应慢,就你有这绝世武功也是不行。就听杨伟“扑通”一声从床上滚到地上。杨伟这浑劲就上来了,骂道:“妈的,来劲不是,我……”

“你,你……”韩傲雪一见杨伟又蹦粗口,这气就不打一处,站起身指着要起来的杨伟,柳眉是倒竖、凤眼是含威,却是气得说:“你……你真无赖,你还想怎么样……”

却见杨伟扑哧一声笑了,韩傲雪这才省过神来,这只顾着发火,没注意到自己下身还光着呢!这杨伟一看光着身子的韩傲雪骂人,这乐得,悟着嘴就钻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打开淋浴,还没开始洗又想起韩傲雪光着身子、露着那雪白的大nǎi子骂人那样,又忍不悟着肚子笑起来。

……………………………………

这卫生间里是笑,这卫生间外这位可就笑不起来,这韩傲雪把床单围在自己身上,开始找衣服,裙子、烂了;秋衣,烂了;奶罩,没烂,带子断了;内裤,撕成条抹布了;没烂的除了挂上衣架上的外衣就是依旧还穿在腿上的袜子……这叫什么事啊!就说这小姐常被客人霸王硬上弓的,就没听说过这老鸨姐也有被硬着干来着……这韩傲雪虽然是个鸨姐儿,但平时也就经营个会所,接触得也都是些个有头有脸有文化地人,这咋不咋地,居然**这事都能给自己摊上。韩傲雪一阵气苦,不禁嘤嘤地哭了起来!

要说这韩傲雪在凤城没什么名气,要在大连那大城市,可多少还是有点名气的,曾经是歌舞团的一芭蕾舞新星,不过这后来影视、网络、动漫发展那么快,这舞者的生活可就不好过了,光是门票收入连演出成本都顾不过来。也是啊,这跳舞跳不到杨丽萍那水平都白搭,最好也就是人家歌星唱歌,你能伴个舞、露个脸就不错了,不过那管什么用,连温饱都混不了。眼看着自己姐妹们一批批下海,不是当别人的二奶就是当小蜜,要不就搭个什么导演潜规则一下,有俩运气好的还真潜规则潜出点小名气来了。

这些好境况没一样让韩傲雪遇着,倒是遇着个想包养她的,一看那男人那样,整个跟猪八戒二舅似的,她一阵恶寒逃也似地再没回头;后来跟着是第一次恋爱失败,生活无所着落地她就在歌城当了酒妹,就是卖酒抽提成那种,再后来一不小心再次恋爱,不过还是失败,财色居然都被骗了!这东北娘们也拿得起放得下,凭着有姿有色有胆有识,愣是从酒妹做到了妈妈桑,自立门户。直到后来无意间碰见了回上海的薛萍,被薛萍高薪诱惑,一个月前举队来凤城发展!薛萍把这会所的生意就全部交给我韩傲雪打理,当然,这提成是免不了滴。

来到凤城,听到最多的就是杨伟这个名字,那场惨烈、曲折锦绣地盘之争直听得韩傲雪是惊心动魄,耸然动容。在外地混久了,这歌城涉及黑社会之间的争斗她倒也没少见过,不过这么精彩的倒没听过,她对这杨伟就留了意,总想认识一下,做鸨姐儿到那都得有个人护着不是,傍个警察也好、傍个当官的也好、甚至傍个地痞流氓也罢,大不了隔三差五送点钱送个妹妹让对方满足一下,只要能让姐妹们平平安挣钱,那也就罢了。

之所以有今天这事,起因是韩傲雪刚到凤城就和原锦绣一个胖鸨姐抢生意发生了冲突,两人连骂连打干了一仗,学舞出身的韩傲雪胳膊腿脚都利索的很,把那胖鸨姐连骂带挠带打干得落荒而逃,这事落在吴妈咪眼里,吴妈咪看到居然还有比自己更横的人,顿时惊为天人。所以,韩傲雪非常荣幸地入选杨伟的骂人团。本来她是不愿干这事的,不过是又挣钱又能认识杨伟,她这就答应着去了。而且一路给杨伟抛媚眼、临下车了还搂着人家撩拔人家,想给加深印象。结果,这便宜送大了,把自己个都给送出去了。要知道这鸨姐和小姐是俩概念,小姐是卖的,这鸨姐就是拉个皮条、收个钱什么的,整个相好地、养个小白脸、发展个情人都属于正常,偏偏什么都不是!韩傲雪做梦也想像不到,那传说中的**会落到自己头上!

如果这事再搁几天发生她也能接受,说不定主动的一方是她!

如果这事发生后,杨伟说几句暧话,她也就认了,一个强势的男人,依靠谁不行!

可偏偏这混蛋根本那样都不沾,吃干抹净回头还说风凉话。这……这事……实在是想不通透的韩傲雪又是嘤嘤地哭起来。想起自己这命苦的,恋爱失败、再次恋爱又被甩、今天倒好,直接被**了………这思绪越往自己的从前飞,这韩傲雪就越哭得厉害………

……………………………………………

浴室里的杨伟草草洗了洗,这事前前后后一想,总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可又想不通不对在哪里。这怎么着就糊里糊涂把人家人四季美人给上了,这他娘的,今天劝嫖劝嫖,今天倒好,自己倒先嫖上了!好像不是嫖,是把人家给强行干了那种!

不对,那里有什么不对!

对,那瓶水,自己醒后只喝了口水,那瓶锐舞派对肯定有问题。这歌城里搁水里、酒里下点春药是经常事,不是迷小姐就是迷客人,比如在桑拿部,洗完了澡就给你送份酸梅水,又凉又解渴,里面填加少许春药,让你不知不觉就上了道,穿上衣服回房间,还非找小姐花钱不行。当然,量非常之小,小得你根本感觉不到,就只觉得一切只是顺理成章。这是这行里非常隐密的秘密,杨伟只是听说,不过这事也不害人,只是为了增加小姐的诱惑成功率,对人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副作用。

但刚才的明显就是超量了!量大得杨伟根本不知道跟谁干来着。

完了,完了,这他娘光说干呢,连套都没顾上戴,不会有什么事吧,杨伟这心里又担心起来,不过反过来一想,这是个鸨姐,是个当头的,一般不会随便找男人,倒是稍微放心了点。

这个时候,外面的哭声却越来越大!听得杨伟只心烦。就又发愁起来,这把人家鸨姐给强行那个了,这话可怎么说呀…………

………………………………………………………

正哭着的韩傲雪眼前伸过一只大手来,手上拿着一摞面巾纸,她没理会,那手就又往前伸了伸,她气愤之下,一把夺过来,擦擦泪,又嘻了嘻鼻子。对,那送纸的杨伟正围着一块浴巾,站在韩傲雪面前。韩傲雪此时坐在床上,旁边收罗起了自己那堆已经不能穿的衣服,杨伟一看不禁一阵好笑,这韩傲雪咋不咋,穿着自己的裤子。妈的,这叫什么事呀!

“你……你怎么穿我的裤子!”杨伟小心翼翼地问。

“你……你干得好事。”韩傲雪一拔拉那堆衣服,杨伟一看非常愕然,米黄色的秋衣成开了个大口、工装裙子直接成了块布、那内裤更不好意思说了。**,这是我干的嘛??杨伟正想问,不过一想这屋里就俩人,总不会是人家自己撕的吧!

“那……那我穿什么……”杨伟又是小心翼翼地问。

“扑哧”一声,正抽泣着的韩傲雪被这浑话给逗得笑出了,又一想这货不关心人先关心裤子,又生起气来。

“那雪儿……今这事,是不是和那瓶水有关……”杨伟看这韩傲雪又哭又笑,倒不敢逼着。小心翼翼地求证自己的想法。

“那是给客人准备的,你也混歌城你不知道呀……你怎么跟猪样自己就都喝了……喝了你还在我身上……你……你……”这后半句韩傲雪就说不出来了。一想这杨伟干这事,又是一阵气苦。

对呀,貌似人家好像是说过,这招待领导一是要做得隐敝、一是多少给点催情、一是要给找个妙人,可自己那时候正迷糊着呢,这那知道桌上放的就是那东西。杨伟不禁一阵又气又好笑,这他娘的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拉人家下水呢结果给自己下药了。

“ 那雪呀……那我不知道是那东西,我、我……”杨伟期期艾艾地说道。这时候,他真怕这女像上午在泽州那样来个文武斗,斗倒不怕,就怕人家这大嗓门,这一嗓真喊出去,锦绣里的保安、小姐、鸨姐明儿都知道杨伟**人家鸨姐,这脸可丢尽了。想我杨伟自进锦绣歌城以来是守身如玉,谁知今天是晚节不保呀,这他娘以后可没脸再进锦绣了。当然,薛萍回来要知道,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那你说怎么办?”鸨姐儿韩傲雪现在心神微定,看着杨伟一脸可怜相倒有点不忍。凶巴巴地问了一句。

杨伟打了个寒战,再次以非常妥协加温柔地口气说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废话不是,现在连裤子都没有,跑都跑不了,还能怎么办!

“哼!等着!”韩傲雪冷冷地说了一句,却是起身下得地来,套上自己的鞋子进了卫生间。

杨伟身上一身寒毛倒竖。这事他娘的咋办。就忙着满地找东西,找什么,手机,**,我的手机呢?找了半天却找不到,完了,在裤里呢!这会所里的电话都只能打内线,根本就联系不出去,哟哟,这可要了老命。杨伟拿起电话就想拔总台,可一想,这话没法说呀,里里外外都知道杨伟队长这大名,我总不能说,哎,服务员,给拿套衣服上来,女人的,包括内衣内裤!…

正想着溜号呢,就听卫生间里传来声音,杨伟,把浴巾给我。杨伟一个激灵就把浴巾扯下要送,不对,这一扯浴巾自己倒成了光洁溜溜的了。刚一迟疑,那声音就又不善地叫起来,快点!

杨伟把浴巾递进去,就说,那把我裤子给我。

哗哗的水声还是伴了声冷冷的声音,哼!美的你!那我穿什么?

糗大了。妈的,杨伟直抓脑袋。这事难办,裤子居然被抢了,这可咋办。

…………………………

韩傲雪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再次忍不笑了,这杨伟上身已经披着西装,里面没衬衣,在自己身上呢,他这下身呢,穿了个半戴裤衩,那种带花格很大的那种,上面居然还有卡通图案。想笑没笑出来的韩傲雪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那……冬雪……把我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杨伟可怜兮兮地说话道。韩傲雪掏了掏口袋,摸出手机了扔给杨伟。

先拔虎子的电话,妈的,不通,这龟孙肯定要钻那个小姐被窝里了。王大炮,不接,这龟孙睡觉比猪还死;杨伟再想想,没人。这电话直接打到了保安值班室。嗨,还是保安守纪律,真有人接。是自己的老部下,小伍。

这杨伟就说,小伍,把我那保安服拿上来送到会所……什么什么,没钥匙,没钥匙把锁别了,你猪呀你,这还用我教你……干什么,你管干什么,我喜欢穿保安服怎么了………

一会儿杨伟就听到敲门声,半开了门把自己那保安队长服拿了进来。小伍估计还准备汇报什么工作来着,却被杨伟挡到了门外。就听杨伟说,去去去,有话明天再说。

杨伟这保安服一穿、那帽子一戴,这气势就出来了,别说,这制服比如军装、警服都出人样,一看去人精神得很,何况杨伟本来就有点帅。

一个小黑脸的帅哥瞬间就站在韩傲雪的眼前,与身着西装的杨伟却又是一番不同的味道,特别是眼角那道有太明显的疤,反而更添了几分英武之气。这阅人无数的韩傲雪眼神倒有点迷离,心下里直忖道,这混混披上张人皮,倒像个男人!

而这韩傲雪穿上杨伟的衬衣及裤子却眼见是另一番景色,除了裤子嫌肥外,那个儿居然能把杨伟的衣服都撑个差不多,都说这东北娘们个高人靓脾气直,杨伟深以为然,草草洗了澡的韩傲雪虽然眼还是有点红红的,但脸上已不见那悲切不已的神情,仿佛就是一新浴而出芙蓉般,有点美、有点冷、有点艳,直让偷看了几眼的杨伟咋舌,咱家薛萍薛美人也不过如此,何况,这美人比咱薛萍还年轻若干岁。隐隐地杨伟觉得自己讨了个偌大的便宜,又有点后悔,他娘的,刚才糊里糊涂光知道干,都没看清这美人脱了是啥样………

杨伟这心怀鬼胎地样却是落在了韩傲雪的眼中,就见韩傲雪有动作了,他捋捋自己的头发,站起身来,向杨伟走去,婷婷聘聘、看那人样儿和身材端得是曼妙无比,只是这一脸不善,粉面不笑满眼威、一点朱唇欲轻启,就要开口决定杨伟的命运………

完了完了,杨伟只觉得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这娘们不是讹上我了吧。

报应呀、报应呀,杨伟想着,我这讹人的今天也有被讹的时候。想当年老和尚说什么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报应、向来不爽。看来当人不能当恶人,这报应真个是来了……

第14章 等闲搏得佳人顾

上回说到,心怀鬼胎的杨伟见那韩傲雪一脸不善地朝自己走来,就要开口决定杨伟注定被讹的命运,这杨伟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杨伟就闭上眼睛,这眼不见为净嘛,你说吧,反正是一幅死猪不怕烫开水的样子,等半天,却没声音,这就睁开了眼,谁一睁就吓了一跳,这韩傲雪那正站在面前,睁着眼盯着她看,杨伟这仿佛被人揪了小辫般地有点心虚。

“我漂亮吗?”韩傲雪嘴里蹦出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漂亮!”杨伟点点头。近处看这女的,那鼻子长得高挺高挺地,还泛着灯光,一说话就一口编贝儿也似的牙齿,要说不漂亮那是假地。事实上,在锦绣随便拉个鸨姐儿都长得有几分姿色,就那吴妈咪要不这二年生活好吃得太肥、说话又不着地方,倒也是个妙人。

“那你喜欢我吗?”第二句也有点不着边际。

“喜欢!”杨伟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废话不是,这娘们正在气头上呢,要说不喜欢,那手,那漂亮的小手,万一一不小心上来,万一挠哥们一下,这么近的距离,武功再高也防不住呀!

“那你给我当老公吧!”第三句从韩傲雪嘴里蹦了出来,恰如春雷乍响。只听这“吧嗒”一声,却是杨伟手里拿着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却浑然不觉。就听韩傲雪再次重复:“没听清楚呀,我又漂亮,你又喜欢我,你当我老公怎么了,委屈你是不是!”

“ 不不不………不委屈…”杨伟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憋了一句,接着这哥急了心一横:“那……雪啊,你可想好了,我杨伟可混混一个,凤城有名的恶棍,以前更难听,叫搅屎棍来着,吃饭打饱嗝、睡觉打呼噜、仨月不洗澡……这除了锦绣这群保安,都没人肯跟我来往来着。我要给你当老公,那不委屈你了不是……”杨伟这利嘴这时候不知怎么发挥得如此出色,有句怎么说来着,危难之处显身手,杨伟就是如此,越是紧急的情况,越能急中生智。这不,他一下子把自己这缺点真的假的硬往自己脑袋上扣,扣得好像自己天生就应该打光棍娶不着老婆一般。

“哼!借口。杨伟,你别以为我韩傲雪跟锦绣个小姐一样,你想上就上、想蹬就蹬!这事我跟你没完。怎么,你上小姐也得花钱,也得人家愿意吧!你倒好……”韩傲雪明显地听出了杨伟是借口,训着训着就说到那事,这韩傲雪还真不好意思再开口说下去。

“对……那花钱得多少钱,我给你钱……”杨伟可怜兮兮地说了一句,这女的怎么他娘地比我还难缠,摆明了不给人活路不是。

“好啊!你有钱是吧,拿100万,咱们私了!”韩傲雪一听杨伟提钱又是一阵气苦,这混蛋,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就小姐也不是这么个干法呀。张口就开了个天方夜谭的价格。

**,这娘们天生是当混混的料啊,居然比我还会讹,这打一炮居然敢要100万,杨伟此时也是一阵头疼,古人云,唯女子与混混难养也,这女的和自己是半斤八两,这事可还真难办。

就见杨伟这憋了半天,在韩傲雪不善的目光中说了一句令韩傲雪更加意想不到的话,杨伟说道:“这……100万呀!那……那算了,我还是当你老公得了!”

“不过可说好!”杨伟脸色一变,很郑重地提醒道:“我可无职无业、无依无靠,典型的穷鬼色鬼加饿鬼,看你当妈咪收入也不低,我当了你老公,你可得管吃管喝管住,晚上还得管陪睡啊……”

“美死你!?”韩傲雪见杨伟是如此惫懒的一个人物,倒是始料未及,本来想拿话套住他,看样不但套不住,还把自己给搭上了。

“杨伟,你再耍无赖,信不信我把这堆衣服送薛萍那儿去!”韩傲雪看杨伟一脸得意,扔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不是吧,大姐,你连这个也知道……”这杨伟就吓得不轻,薛萍要知道自己没走几天杨伟这就红杏出墙,那杨伟这性福生活可就完了,杨伟一阵心虚。

“你以为怎么着,你傍个富婆就成小白脸了是不是!”这韩傲雪抓住了杨伟的软肋,穷追猛打。

“ 我说傲雪,这杀人不过头点地,今儿这事,虽说是那瓶水有问题,不过哥们认账,你想干什么明说,让我当你老公,那是扯淡,我看上你你还看不上我呢!要100 万,我真给你弄来!你敢要吗?”杨伟一听拿薛萍来要胁说事,这杨伟横劲就上来了。这横劲一上来,这话说得就不像话了。

“你威胁我!”韩傲雪一阵气苦,这冷冷地说。

“不是威胁你,是我从不受威胁!”杨伟口气也开始硬下来、冷下来。

却见这韩傲雪再不说话,脸上**着,那恰似珍珠般地泪珠儿断了线似地吧嗒吧哄往下掉,神情则是凄苦得很,这样看杨伟心里却不是个滋味,直想抽自己两耳光,这…这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就跟人家个女的耍横,而且先是上了人家,又是威胁人家,这这……杨伟顿时一阵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好言相劝、还是继续威胁,要不拂袖而去,那倒貌是个不错的办法。

韩傲雪此时的心里却似打翻了个五味的瓶子,本来也就是对这个草莽英雄多少有点好感,也就想着拿话套套,吓唬着给自己找个靠头,这以后凤城不就没人敢欺负了不是。谁知这杨伟根本就是无赖,逼急了就耍横,这横起来可就僵了,凤城谁还能比这条恶棍更横。不过看他好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自己是不是路子错了!

这女人拴男人有个讲究,要不是抓住他的心,这是上策,攻心为上嘛!要不就用裤带拴住他,这是中策,人伦之乐,人之好嘛!要不就抓住他的胃,让他吃好。这是下策!韩傲雪想来起去,自己好像没有一策能拴住这头驴子。

没有哭声的泪是最感人的!杨伟倒被这源源不断的泪好像是感化了点!

“ 别哭了啊,我不能看见女人哭。”杨伟这粗糙的大手就伸了出去,韩傲雪没有躲,就见那大手把她脸上犹自留着的泪花儿给擦了个干净,那只手划得自己的脸都有点疼,就听杨伟说道:“别哭,都依你得了,当老公也行、要钱也行、想把这事告诉薛萍也行,娘的,大不了我拍屁股走人再不来锦绣就是了!……走吧,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杨哥!”却见那韩傲雪不肯移步,抓住杨伟的手,说道:“你别生气,我没想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自己受了点委屈,想发泄一下,其实这事想想也不能都怨你……”韩傲雪委婉地开始了批评与自我批评,听得杨伟很是感动。

早说呀,吓死我了。这杨伟一大块石头可算是扔地上放心了。原来这娘们这心思还这么深呢!怪不得有人说女人心海底针呢,要杨伟说,这女人心就是黑夜里的一根针,摸是不能随便摸的,一不小心摸着了,肯定扎逑你一下!

“ 你别,傲雪,今天这事哥对不住你,这以后要怎么补偿你你就开口。我杨伟……”杨伟正要拍胸脯说大话,这嘴却被韩傲雪伸出个手悟住了。就听韩傲雪说到:“ 哥,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咱们日后的重新开始,都是天涯沦落人,小妹我只希望有事的时候有个人在我身边,有难的时候有个人和我一起顶着,哥,这你不会拒绝吧………”

“嗯!”想拍胸脯向毛主席保证的杨伟发现自己的嘴还被悟着,只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其实,后面那几句文言他能听懂才见鬼呢!不过好似锦绣的鸨姐儿姑娘们常说“同是天涯沦落人”这句,莫非江湖黑话不成。

从剑拔驽张到把话说僵,从僵局又说开了到了现在的和局,这韩傲雪似乎有点明白了,这杨伟什么都不是,敢情是个顺毛驴,得宠着、哄着,而不能唬着、吓着,典型的驴脾气,根本就不会拐弯。哼,这样的男人才是极品,小样,姐们还收拾不了你了!还不照样围着老娘转悠!这鸨姐了韩傲雪虽是一脸肃穆与悲切,这心里却是高兴得很,靠着这棵大树,凤城可就好混多了。

其实,韩傲雪也是自在局中不识得局面,锦绣杨伟都是恶名在外,根本就不需要依靠,杨伟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大家伙就烧高香了。

……………………………………………………

这下来的事就简单了,韩傲雪很自得享受着杨伟专车专送的服务,而且还带为女士主动开门那种,这杨伟把韩傲雪送回住的地方,韩傲雪就一种交待怎么着送领导、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杨伟是一一记下,不禁对韩傲雪又是一阵好感,看来这姑娘心思好,都出这事还想着招待那四位税干的事呢。

把韩傲雪送回住的地方,这里是一幢单身公寓楼,上了楼杨伟转身要走,却被韩傲雪一把拽住,说道:“杨伟,有句话问你!”

“什么话!”杨伟随口问道。

“你得说实话!”韩傲雪的神情有点调皮那味道。

“你喜欢薛萍姐是不!”韩傲雪问道。

“嗯!没错”杨伟回答。这神情非常真实,比真金还真。

“那我跟薛萍姐比,谁漂亮!”韩傲雪这个时候却问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不过女人天生都有妒嫉的心理在内,那薛萍当然首当其冲是攀比的对像了。何况,薛萍本身就是锦绣最大的鸨姐儿,不和她比和谁比。

杨伟揉揉鼻子,没有回答,这问题貌似不好回答。

“这个问题很难吗?”韩傲雪伸头看杨伟的表情,有点怪怪的。

“ 不难呀!很简单的问题呀,当然是你漂亮!”杨伟倒学会了,这瞎话张口就来。不过男人好像和女人在一起时候长了,这瞎话水平就越来越高了,严格说,两人倒分不出太明显的高下来,这韩傲雪年轻活力四射,成薛萍却是成熟蜜桃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什么滋味呢,杨伟知道!不过,这话貌似现在不能说滴。

“没骗我?”韩傲雪一下高兴起来了,原来在杨伟心里是这么个看法呀!

“需要骗你吗!这是事实啊!”杨伟反问,一反问就掩饰住了他的口吻。

却见韩傲雪突出其来掂着脚站起来,在杨伟的额头上、脸蛋儿上重重地吻了几下,一句话不说,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屋…………

……杨伟一路从楼梯上下来咂吧咂吧嘴咂吧了半天,仿佛还是品着刚才的余香。他就想着,这是哥们我有魅力不是,这事好像是交那什么桃花运了不是……想想薛萍、又想想韩傲雪,这杨伟转过来过去想不太清楚,这整来整去好似怎么成了流氓了,不行,这事回头得问问陈大拿……

这刚刚到六点,杨伟按着韩傲雪的吩咐,先是把董处叫起来,这老头还真是人老心不老,愣是抱着梅香那小姑娘睡了一宿。杨伟悄悄地把董处送回了税务大厦的房间,神神秘秘地说:“董哥,你先休息会,那几位还在锦绣呢!我年挨个送他们回来……”

看着杨伟身着一身保安服,一大早送自己,这董处也是颇为感动,就传了句话:“小杨呀,我得谢谢你的招待啊。这我得托你给你姐传个话………改天到省城,我帮她疏通疏通……”

“啊,知道了,那董哥您休息啊!”杨伟含含糊糊应了声。出了门。

这一趟到送了的人非要他娘的分成三趟送,最后一趟却是送那俩眼镜,这俩货一路哈欠连天,从锦绣到税务大厦几分钟路程居然还能睡着。杨伟心里就笑,这俩货逮住不掏钱小姐了,一个留了俩,俩人留了四个,这折腾了一晚上,要逑不累才见鬼了!这锦绣小姐们个个如狼似虎,你俩能打一个就不错了,居然还想二对四,爽是爽了,再要是让你在锦绣呆一天,那娘们儿不把你整趴下才怪呢!

杨伟这高高兴兴地送完了四个人,感觉自己还真个是累,一夜之间,先是酒场上连喝带拼、后是来了锦绣就卖力劝嫖、再后来就是床上颠鸾倒凤外带打了半天嘴官司,这累得还真不在轻处,最后把四个人都送回税务大厦,杨伟长舒了一口气,驱车直接回到公司已经装修好的宿室,凉水一冲、手机一关、脱光了衣服钻进这被窝里,舒舒服服地梦周公去了。

第16章 当有损友解我难

却说那纪美凤,就那位被杨伟乘机非礼了一下地国家女干部,这一路逃也似地下楼上车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心里就跟杨伟那小流氓说的那句一样,依旧是扑通、扑通、呼通、呼通跳个不停。

不过好像不是因为被非礼的事。是那句在杨伟看来不着边际的话。

纪美凤这个副局长主持工作的职位也干了一年多,按理说三十不到,提到这个位置上,也算是少年得志了。奈何这人心总是不足,科员的时候想科长、科长的时候想局长、局长的时候想处长,县里不好到市里,在市里当惯了还想到省里。这跟挣钱一个道理,想法只会越来越大。原来她是靠着比她大十岁的丈夫的关系进了地税系统并提干的,但她丈夫依靠的后台因为件案子退了下来,这个小团体就失势了,眼摆着丈夫那头也靠不住,但在一个小凤城,要想真提起来,像税务这种直属管理的单位,省里没人没关系倒也真不行,这一年多她是一直不得门而入。当然,这个董处她是知道地,是个实权派,但从下层往上看,就是个官威十足,这后门还真不知道开在那个方向。

都知道当官要送,可怎么送、送什么、送多少、通过谁送,这都是门学问,别看现在十官九贪,可贪也有讲究,比如贪财地、贪色地、好个古董、喜欢字画什么地,你要想真走通这个门路,这学问不积累个三打五年,还真进不了门。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误会!本来只想让杨伟出面陪陪酒、带大伙玩玩,结果杨伟这愣货不知怎么地就把这董处拉下水了,而且一拉还是一群。还拉得董处吐口了,这可是十万八万也未必能达到地效果啊!真看不出来,这个小混混到底是有两把刷子,一出门就能给你挖个大金元宝回来!

杨伟、杨伟,这纪美凤是念念不忘,这小流氓,居然连老娘也敢非礼,纪美凤是又气又好笑……若干年前,这陈大拿也想非礼她,只是抱了抱,连胸都没顾得上摸就被她蹬了一脚,后来又被拦路上揍了一顿,今天这小流氓非礼我,我怎么好似并不生气似的……

好像也不对,似乎是我先得意忘形地………算了,让那小流氓讨个便宜吧,看在这次这么大功劳的份,就当被狗儿咬了一嘴………

………………………………………………

天厦,2899号,陈明凯总经理办公室。杨伟敲敲门进去的时候,这陈大拿正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着。杨伟不屑一顾,切,这陈大拿什么时候也假斯文起来了。这逑就是流氓补习文化,越补习越流氓。

“杨伟,过来坐!”陈大拿招呼了杨伟一句。

“哥,您忙着啊!”杨伟一脸堆笑,意外地说了非常非常客气地话。

这热情一来,陈大拿就吓了一跳,这杨伟要骂人、要直呼其名或者直接叫外号陈大拿,这都属于正常,这一叫哥准没好事,不是有什么事让你办就是掂记上你什么东西了。

“兄弟,你有话直说啊,你这哥叫地这么热情,叫地我肉麻!”陈大拿放下书,开口了。

“咂,犯贱不是。叫你哥尊敬你呢!”

“哥倒不需要你尊敬,问题是这这么肉麻地叫,哥我心里害怕呀,怎么,那三菱坐着不舒服,想换了?”陈大拿一脸忠厚,小心翼翼地问。

“别!今天还真不是有事,就想问你几句话,你给说道说道,就那咨询………”杨伟这当经理以来,嘴里这文雅词可真多了不少。

“那成!你说吧!”陈大拿见杨伟摆明了来意,这才放心下来。

“哥,我问你呀,你这么多年,睡过多少女人!”杨伟正色地问。

“那我那记得清!”陈大拿随口说了一句。这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我呸,你小子拐着弯想说什么呢?是想骂我流氓还是想劝我当和尚呢?”

“咂,我不咨询你呢,你心虚什么。”杨伟一见陈大拿错会了意,说道。

“你锦绣出身的,这上床跟女人睡觉还用咨询我。嗨,你小了别使坏啊,你找个咨询也找错对象了啊!”陈大拿不理会杨伟。

“哥,你别理解错了啊!”见陈大拿抽烟,这杨伟赶紧上前点火,陈大拿很随意点着烟,看杨伟这一脸着急的样,倒不像是使坏来着。

“那你说清楚呀!”陈大拿见杨伟态度老实、作态虚心,倒不像故意找茬。

“这样………不拿你比喻了,比如我,跟一女的不错,这逑一不小心,跟另一女的又那个了。回头,又觉得妈的不对劲,总觉得心里恪得慌!你说这事可咋弄!”杨伟说了半天,才把自己的矛盾心态表达清楚。

陈大拿什么人,这花丛老手,凤城有淫棍之称,一看杨伟这劲,心下一计较便有了定论。铁定是小子偷吃了,想一手托两家呢!就笑着说:“哟,看不出来啊,小和尚为情所困啊,说说,薛萍不在,又弄上那家姑娘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这杨伟好奇怪,这陈大拿妈b的就是个人精。啥事就不能告诉他,说一半他就能猜出来。

“这不明摆着,你小子想脚踏两支船不是!”陈大拿不屑地说。这有什么,陈大拿想,老子脚踏多少支自己都不清楚。

“不是这意思!我倒没想踏第二支,妈的是一不小心就踏上了!!”杨伟捋了捋思路,说道。这才是心结。

“哈……哈……”杨伟这傻样可把这陈大拿逗乐了。“我说兄弟,那女的漂亮吗?”

杨伟点点头:“嗯!”

“你喜欢吗?”杨伟想了一下,又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这又是美女、你又喜欢,两情相悦、成就个好事这是佳话呀!”这陈大拿这理论听着就是个流氓理论,不过安慰杨伟这愣头青也对路。

“可……可是……可是,好像不是两情相悦!”杨伟脸有点红,忸忸捏捏地说。

“**!”这陈大拿就被这句吓了一跳,歪着头看看杨伟,小心翼翼问:“兄弟,你不是跟人家来了霸王硬上弓吧!”

沉默相当于默认,杨伟嗯了一声,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妈的,这还说你是老实人,这他娘的小和尚疯起来,连**这事都会干了啊………”陈大拿捂着嘴扑扑地笑。

“妈b的,陈大拿你看笑话是吧,再笑我跟你急啊!”杨伟羞红了个脸,骂道。

“得得得,别别别………我跟你说!”陈大拿好容易止住了笑,说道:“兄弟,是谁,跟哥说说,哥给你参谋参谋!”

这杨伟就断断续续边回忆边把昨个那糗事给陈大拿说了一遍。

“ 噢,要这么说,这娘们不赖呀!好像这娘们本来就喜欢你。”陈大拿听说给了句评价,这倒杨伟也是认可地。末了陈大拿还补充一句:“杨伟,这也不是个什么事,美女当前,谁不上谁才是王八蛋呢!再说,这美女天生就是让男人干滴,谁干不是干,你不干,总要有人干……这等着别人干,还不如你先干了……”

这理论直听得杨伟脸扭成了苦瓜!好像这事干得非常对,应该发个三八插红旗手的奖状!

“这,我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薛萍。”杨伟期期艾艾说出了心里话。

“咂!你看,兄弟,这你可想错了!”陈大拿一摇头,这孩子倒是个实诚人啊!就听陈大拿继续开导道:“杨伟呀,不是哥说你,这事你不能这么,这薛萍是留过学、成过家的你知道吗?”

“知道呀,那又怎么样!”

“像这种女人,兄弟你拴不住,也养不起!别太当真了啊!”陈大拿说道。

“不会吧,萍姐不是那种人吧!”杨伟一脸不信。

“我说你怎么就死脑筋,我告诉你,你就一山里娃娃,这城里这事呀,你不懂,现在这大城市里,开放的很,一夜听说过吗?这两天在酒吧里一遇着,看着对眼就干一回,第二天各奔东西,谁也不认识谁!你说,这事你能接受了吗!”

“可我跟薛萍不是这样的啊!”

“你不是,薛萍是啊。这薛萍什么,留学生回来的,老公有过,情人有过,估计还不止一个,她们奉行的生活宗旨是喜欢就上、不喜欢就走开。你信不信,那怕就跟你结了婚,只要薛萍能看上,除了你,还会有别的情人!”陈大拿说道。

“不会吧!”杨伟怀疑地摇摇头。杨伟感觉偌大的绿帽戴到了头上,心里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寒战。

“切,不会,我告诉,这国外这性呀就是一种文化。俩口子结了婚是各有各的情人,有的还不止一个性伴侣,谁要是没有情人别人还看不起呢!咋,没有魅力!”陈大拿唾沫星子直飞。

“妈b的,陈大拿你是不是蒙我呢,这他娘绿帽子都有抢着戴的!”杨伟瞪大眼睛,却是一脸不信的样子。

“ 你懂个屁,人家西方传统就是这样,什么是传统,就跟咱们这一夫一妻一道理,人家这一女配多男、一男搞多女就是传统………你说现在这世界这么大,啥事没有,这西方国家还同性恋结婚的呢!还是合法的!……没听说过吗,这社会发展程度、个人文化程度和流氓水平是成正比地,真正地有文化的才是合格地流氓!你呀!就一不入流地混混!”陈大拿一脸不屑的教育杨伟。

傻了吧!傻b了吧!这杨伟张大嘴、瞪大个眼,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好似这流氓也不是那么好当地!难道流氓也需要考个专科、大本文凭不成。

当和尚的时候,老和尚教育小和尚这女人这话题是从来不说地,偶而有一句也是红颜祸水,要不就像歌里吓唬那样,这山下地女人都是老虎,见了都得绕着走………… 后来在军队,杨伟这特种大队是绝对禁止谈恋爱地,那新兵连时候老班子就训一写情书地新兵,你们是来保家为家、守土守疆来了,得有点革命觉悟,别光一天想着上面吃下面日……这当时杨伟刚还俗不懂这个,当时还就举手问,班长,这日是什么意思,弄得全连人都知道了这个笑话。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杨不日”,意思是不知道日是什么意思…………后来进监狱、当混混又摇身一变成了保安、成了经理,唯一大批量接触的女人就是小姐,小姐们放荡杨伟虽然不齿,但这见识也足够颠覆他的世界观了,……其实想来想去,杨伟也弄不太清楚,女人,应该怎么来看,怎么来对待。……而且,如同有两个女人,该怎么对待……难死了!

“来来来,杨伟,我看你是心里别扭,就是小屁娃没见过大人jj。看来不给他上上政治课是不行了啊”只听这陈大拿说道:“你说吧,咱换个角度讲,你说锦绣有多少小姐。”

“300多吧,具体现在我不清楚。原来总有300多号人!”

陈大拿帮他算道:“一晚上有多少人**!”

“那不一等,有的没生意,有的生意好得不得了,那桑拿那一晚上干十来回都不稀罕!”这个杨伟那却是专业人士。

“你就说平均吧!300多号人,那就人均1.5次咋样,450这个数字出来只会少不会多!”陈大拿说到,这做生意能按小数点算钱,这做爱居然能用小数点算次数,也亏陈大拿想得出来。

“差不多!”杨伟愣愣地看着陈大拿,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全市区有多少,按正常算,一天还没有2000个男的在干这事!锦绣这生意也就占到全市区四分之一,对吧。”

“那不好说呀,这小姐陪客人,有一陪多、有多打一、有搞**的,有搞推油马杀鸡和那冰火两重天地,乱七八糟地,那能数得清!”杨伟诚实地瞪着眼睛。

这陈大拿一阵气苦,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说你杨伟,你说你搞了个女的,心里还不安生,装纯情呢!我这给你说说统计数字吧,你这流氓话一套一套地!……那你说,就凤城,就你知道地,一晚上,有多少男的和小姐在一起,大致算一下!”

“就2000吧,差不多吧!”这杨伟那算得出来,不过看似这2000这个数字也不大。

“ 你算算一年多少,73万,就是说,这凤城不过100万人出头,除了一半女的,剩下男的也就50万,等于一年之内,全市的男人全他娘地去找过小姐,你算算对不对!告诉你,这还不带那些个站在街上拉客的、洗头房的、小旅馆那小旮拉鸡角的暗娼!不带这良家妇女正常出轨。你说吧,这凤城还能剩下多少个光搂着老婆睡觉、没有外遇、不找小姐的好男人………”陈大拿这一顿账算下来,貌似连他自己都惊讶!

不会吧!这样算都行,这杨伟虽然不信,但搬着指头算了算,好像都对!好像人家说得都在理。反正自己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看着杨伟又给算傻了,这陈大拿就满意地说:“兄弟,现实点,俗话说这人不风流枉少年。……不就喝多了两口跟女的睡一觉不是,这正常嘛,这要是你一辈子只睡一个才不正常呢。将来你就知道了,这老婆得有,情人也不能少,偶而隔三差五串个门出个轨什么的找个相好也缺不了,那才是男人!”

“陈哥,你说得那风流,跟下流是不是一个意思!……”杨伟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好像又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就傻呼呼地问了一句。

这陈大拿一下就被噎了半天说不出来,有点气恼地说:“去,妈的,你驴耳朵过风呢,说了半天白说了。去去去,自个去想吧!”

“陈哥,那你说,我咋跟薛萍说呢!”这杨伟看来接受还需要时间,问了句傻话。

“你有病呀!”这陈大拿气真是不打一处来,敢情这天天跟小姐在一块混,居然还是个感情白痴。“这能说吗?”

就见杨伟瞪着眼睛,一脸不解,那意思是不能说咋办。

“咂,兄弟,这跟女的在一起,十句话得说九句瞎话,而且不能提别的女人,这女人的嫉妒心强!你这一说,还不抓瞎,还想睡人家呀,做梦吧你,不是把你蹬下床就是捂紧那地方不让你插,你还真没治!”陈大拿的经验之谈。

“那不骗人嘛!”杨伟问道。

“对,就得骗。女人得哄着、宠着。那你总不能去泡个女孩就说,我跟谁谁谁干过,要不,咱俩也干一次!”陈大拿说得自己都笑了。

杨伟也跟着呵呵傻笑起来。这陈大拿的理论由于杨伟学识水平有限,还真没挑出什么毛病来,而且,后着陈大拿一脸笃定的样子,这理论多数被这杨伟倒是接受了……………

…………

等到傅红梅找到杨伟的时候,这杨伟和陈大拿谈话从办公室已经谈到了二楼餐厅,而且两人谈得看似非常投机,陈大拿破例拿了一瓶酒,两人喝着,兴高彩烈。

傅红梅带来的消息却让杨伟酒惊了一下,那消息是,这薛萍要回来。而且今天打电话一天都没找着他,杨伟一掏口袋,娘的,根本就忘了开机了,等开机电话却是对方关机,这上了飞机手机可就都得关了。

杨伟就问,啥时候回来。

傅红梅说,下午六点到省城,坐大巴回来,大慨在晚上十点左右。

杨伟看看,这才下午五点多。准备时候长着呢!就邀请傅红梅一块吃饭。

这傅红梅摇摇头,说道,杨伟吃完饭跟我打电话,我有事问你。然后自个就走了。

看着傅红梅出了餐厅的门,这陈大拿一脸怪怪的神情,就问杨伟:“我说兄弟,那女的咋怪怪地,你是不是跟人家红梅有一腿吧!…嗨,你说的那第二条船不会是红梅吧!”

杨伟咂了一下嘴,不理他,说了一句,不是!

陈大拿就说,那多可惜,妈的当时我还想来着,要不是你小子,这傅红梅早就成了我的二奶了。

这杨伟莫名其妙地一阵醋意,就狠狠地说道:“妈b的,美死你,我明天先去办了,省得你***老掂记!”

却见陈大拿也不生气,这就吃吃地笑!说道,兄弟,你再办可就是第三条船了,你不是又准备霸王来个硬上弓吧!

一句话,这杨伟脸就有点挂不住了。半天没想起该怎么说。不过,陈大拿提醒的倒对啊,这一条腿踩一条船叫做脚踩两支船,这要有第三条般,可咋踩呢!莫非还有第三条腿不成?

第17章 鸳梦虽好谁与温

话说这杨伟被损友陈大拿教育了一下午,当得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对这男女之间的事有了更深一个层次的理解,这陈大拿是纵意花丛、身经百战,如同部队的传帮带一般地把自己的经验教给杨伟。杨伟这娃啥不好,就是人实诚,这该听的、不该听地可都听,这对的、错的可都学了,依照杨伟这些年在社会大学的阅历,估计会应对道,师傅呀,原谅徒儿吧,这两女人,一个深慕于心,一个是身不由已,兄弟我,不对应该是徒儿我也是没办法呀,这俩女的长得贼漂亮,………等徒儿我娶了老婆、生了娃,这人伦之事告一段落,徒儿再行遁入空门,将我佛佛法发扬光大如何!

老和尚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呢?杨伟想不出来了。毕竟师傅已仙逝十多年了,能见到师傅经常是在梦里。故人已逝,想起这如亲如父的师傅,杨伟经常是浠嘘不已…………

杨伟这从天厦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秋天里的天气山城凤城特别有感觉,典型的早晚凉、中午热,杨伟刚出天厦门就感觉到那冷风像条蛇儿般地直往袖子里、脖子里钻,他忙紧紧了衣服,把领子别起来。刚刚和傅红梅通了个电话,这傅红梅正在锦绣等着他呢,估计是要和他一起去接薛萍回来这事,杨伟发动车,缓缓地驶出了天厦。

都说这小别似新婚,这都差不多一个月不见薛萍,这那是小别,纯粹就是大别,这大别之后重聚,难道还要比新婚刺激,杨伟这一路满脑子想得都是跟薛萍一块翻云覆雨的镜头,这薛萍虽结过婚是个二茬,可在杨伟心里却是第一个女人,而且曾经还是女神般地存在,要真说起来还真是忘不了。废话不是,那可是位剥光了的女神,谁忘得了………

……………………………

傅红梅这办公室就是薛萍那办公室对面一个小家里,其实更多时候,薛萍都不在天厦,主要就是傅红梅负责处理一些个事务,什么事务呢,对对账,负责协调几个部门的关系,再就是负责过几家烟、酒、饮料以及锦绣消费品的供货商之间的联系,其实这些事根本不需要这个助理,但杨伟推荐不是,薛萍也没说什么,不过傅红梅来了以后,毕竟是上过几天大学的,这些事务性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薛萍倒也乐得清闲,甚至把自己的一些事情也交给傅红梅去处理。现在这锦绣知道薛萍这女老板的不少,但见过的并不是很多,反倒是傅红梅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杨伟进到傅红梅办公室时候,她正拿着计算器算一个什么账本,看见杨伟敲门进来,傅红梅忙起身,说道:“哥,你来了!”

“啊!啥事,还专门把我叫过来?”杨伟问道,大咧咧地随便就坐在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一会咱们一起相跟着去接老板!”傅红梅找了个一次杯子,倒给杨伟一杯水,说道。

“噢,知道了!……这还早着呢?”杨伟应道。

“没多长时候了,我怕你到时候又去跟谁喝多了找不着人了。”傅红梅说道。这杨伟的失踪都是领教过的,一走没准几天都找不到人。

“咦,那能……不过也是,昨天就喝太多!”杨伟不好意思的笑笑,端起了水。

“哥……我有样东西送给你!”傅红梅笑着说道,把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个报纸包的什么东西走到杨伟面前,递给他。

这杨伟饶有兴致地打开包装,入目的却是一条天蓝色的围巾,噢,一条手工织成的围巾,还有一个小小的包装。

“呀,我从来就不戴这玩艺!”杨伟说道。的确是,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戴过。

“那不行,这是我给你织的。”傅红梅拿起围巾,不管杨伟同意不同意,就帮他围在脖子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说道:“咂,看吧,这多好,又暖和、又漂亮!”

对这傅红梅的表现杨伟倒没觉得什么不妥来,两还搁一锅里吃饭呢。戴就戴上吧。却见那个小包装,杨伟打开后,又是一个好东西,一个黄金闪闪的打火机,zippo字样。

“限量版的!漂亮吧!”傅红梅考耀似地说道。

“不就打火机嘛,我知道,这东西还得灌油呢,那有一次性的方便,用了就扔,一块钱一个!”杨伟说道,随便甩了一手,那打火机“砰”地清脆地响了一声,开了盖,杨伟一推齿轮,火机就冒出了红里透蓝的火焰!

“不喜欢呀,不喜欢还给我。”傅红梅说着就要拿,却见杨伟不理会她,直接塞进自己的口袋。

“那怎么说的,送我的还能再要!”杨伟笑着。傅红梅看杨伟收起了东西,也高兴了。不过这杨伟好像反应过来什么,看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就问:“嗨,红梅,你这当不当、正不正,干嘛要好好给我送礼物!”

这杨伟最怕人送礼物献殷勤,平时这帮小保安一献殷勤,他娘铁定有事,不是在外面惹事了就是干什么坏事没擦干净屁股,杨伟被这帮小子弄得都有点害怕了,这古话叫什么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就见傅红梅满脸笑意,这好像是这么长时候来杨伟第一次看见她笑得这么开心。“哥,那个,有个事我得向你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杨伟一脸不解。

“ 就上次你让我给你放光盘那事,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搞得那什么姓张的证据,我不该向你发火,还说难听话来着……”傅红梅这说话同以往一样,娓娓道来。那次倒也确实是她说了几句气话,不过人家一姑娘家家的,这杨伟大晚上去人家家放张民生那**带子,搁谁谁也不会高兴不是。这事傅红梅后来隐隐知道了原委,一直在心里是个疙瘩。

“噢!那事呀,我早忘了!”杨伟恍然大悟,这姑娘这么心细啊,这事都过去这长时候居然还记得。

“那你不生我的气吧!”傅红梅小心翼翼的问道。这眼波流转的看得杨伟一阵心跳,别说记不得,就记得也生不起气来。

“我生过气吗?……是你胡思乱想吧。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杨伟说道,这戏份可是十足啊。看那傅红梅多少都有点感动了。

“噢,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呢!……”傅红梅笑着说道,“哥,这段时间忙吗,怎么常就见不了你!”

“ 忙呀,这跟我累得……”这杨伟一句话大生知已之感,就把这公司组建经营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包括这装修取不到钱、开张招不上人、要债不要回钱,直到说到找了几个鸨姐儿出阵叫骂,直听傅红梅是咯咯直笑,天底下居然还会有这种要债的方式,这事估计也只有杨伟能想出这馊主意来!

两人边说边笑,气氛分外缓和,就听傅红梅突然又提出个问题:“哥,你跟薛姐处着对象呢吧!”

“嗯,刚处上!”杨伟说道。

“薛姐对你好吗?”傅红梅问了个连她自己也奇怪的问题。

“好啊,怎么了?”杨伟回答。

“没什么,薛姐人好、又漂亮、又有钱……”傅红梅说话的口气有点怪怪的。

妒嫉!杨伟一下闻到了这话里的酸味,这口气跟陈大拿妒嫉自己比他帅的时候如出一辙!这可咋弄。一阵静默,杨伟的脑子里飞快转过了无数种说法,包括下午从陈大拿那儿取到的经,但好似没有一种说法能缓和目前的尴尬局面。这丫头,难道对哥们有意思。

傅红梅看着杨伟沉默了,心下里更是有点惴惴不安,这话不该问?这话不该这样问?杨伟没有直接说出来,是不是心理对我……有?有什么呢,是愧疚不可能、好感应该有一点!貌似杨哥还是挺在乎我地!……傅红梅也是一阵胡思乱想,理不出个头绪来。不过有一点她是肯定的,杨伟和薛萍的关系看来还真有,而且不一般。不禁心里微有酸意。

“那……红梅!”杨伟打破了沉默,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湖里糊涂就跟萍姐处上了,反正就那段时间锦绣出事的时候天天在一块,就那个……”杨伟说着说着感觉就不对,这好像不能跟另一女的说,陈大拿不教过自己吗,唉哟,我他娘真是个漏嘴………

“杨哥,你爱萍姐吗?”傅红梅盯着杨伟问。

爱!……好像这是一个很难的词。杨伟抓抓脑袋,每次想不通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动作,关于爱字,好像自己只懂得做爱来着,这爱是什么涅……

“那…红梅,你说那怎么地才算爱!”杨伟憋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

“就是她在的时候,你的眼里只有她;她不在的时候,你的心里只有她;有这种感觉吗?”,傅红梅好似个爱情专家般地说出来。

不过好像傅红梅高估了杨伟的智商和情商,杨伟这也就能跟吴妈咪划等号的水平,那理解得了这诗一般的爱情宣言,眼里、心里倒也有,不过那是脱了衣服的样子更明显一些。

“好像有,不过,也好像没有……我弄不太清。”杨伟若有所思。

“那你会娶了萍姐吗?”傅红梅又盯着杨伟问了一句,不过看杨伟弄不清的样子,她心里还多少有点莫名其妙地高兴。

“我看够呛……人家跟我回舜王村放羊呀!”杨伟大咧咧说了一句。傅红梅一阵笑声。

傅红梅再想问时,杨伟却叉开了话题,就是嘛,这问题越来越难回答,还不如不回答呢!俩人闲聊着,不过眼见着那傅红梅非常高兴,前一阵哥后一阵哥,叫得杨伟也是心花怒放……

……………………………………………………

凤城客运中心站,十点刚到,从省城开来沃尔沃大巴驶进了车站,杨伟在站台上远远就看到了薛萍的娇娇俩人。薛萍穿了个米黄色的风衣,围着个头巾提着行李刚下车,四处观望,看见杨伟和傅红梅在站台,就远远的招手。

真是美的不可方物啊!在车站有点昏黄的灯光下,那薛萍仿佛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女,衣带飘飘,看得杨伟心里又是一阵扑通扑通跳……**,这美的人儿,是我滚在一起的薛萍吗?

几个人见过了面,薛萍依然一幅笑厣如花的样子,赞许似地夸奖了傅红梅几句,一看杨伟这身打扮,西装革履、脖子里还围了一块蓝围巾,帅帅地笑着,她就说道:“咦,杨伟,听说你正式上任了啊,这当了经理有什么感觉,跟姐说说!”

“没啥感觉,就是忙!”杨伟憨憨一笑,把众人领着朝候车室外走。

“哎,杨伟,这段时间歌城没啥事吧!………这会所韩傲雪怎么打电话一直问你的事呢!”这旁边的娇娇边走边问了一句。

“没有啊!”杨伟这瞎话脱口而出,韩傲雪的名字一出就把杨伟惊了一跳,**这就有事也不能说啊,妈的,反正也提上裤子了,再说就来个提上裤子不认账。

娇娇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倒也没有深究,杨伟忐忑不安地把几位都让上了车,看一行人坐了几个小时车,想带着大家去吃饭,薛萍却推说已经吃过了,杨伟就直驱车把几位送回了住的地方,帮着搬两人的行李。

这一搬杨伟就有点不老实,一直瞅着机会跟薛萍说话。奈何傅红梅和娇娇这俩大灯泡却是说说笑笑互相问个不停,薛萍看着有点累………

“哎,杨伟,你怎么还不走,准备在这儿住呀……”娇娇一说,就悟着嘴笑。傅红梅也笑着。

“那,那我先回去了啊!”杨伟一阵气苦,这他娘滴,看来今天的性福生活是没希望了,这两灯泡…………一个比一个亮。就见杨伟转身要走的时候,薛萍送了出来,这娇娇有点不高兴却没敢拦,傅红梅也有点不高兴,更没敢拦。

杨伟这一阵狂喜,一出门坏笑着拉着薛萍到了楼梯拐角,这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持续了足足有五分钟,先是杨伟肆无忌惮地虎吻、再就是薛萍捧着脸的一阵舌吻、再就是……就是什么,不好描述,好像是两舌头搅一块叫什么来着……良久,两人分开了,在暗暗的楼道拐角,杨伟揽着薛萍的肩、薛萍却是搂着杨伟的脖子,那姿态那是一个暧昧说得清楚……

“去开房……”杨伟这猴急的样,逗得薛萍咯咯直笑。

“今天不行,大姨妈来了…身子不舒服…急死你个小坏胚……”薛萍谑笑着捏捏杨伟的脸蛋。

“不会吧,姐呀,你怎么就凑这个时候回来,那还不如干脆迟回两天得了,你这有折磨我呀……”杨伟一脸悲伤欲绝。

就见薛萍把头埋在杨伟的胸前想给他点温柔,却已感觉到杨伟这下身却是撑开了遮阳伞,不禁又是一阵好笑。那小手捉狭似地隔着裤子在小杨伟上捏了一把,说道:“呵……越来越色了啊……这个小坏蛋……”

正说着却又被杨伟吻上了,那只浦扇般的大手又偷偷伸进了薛萍的衣服里大肆乱抓一气,气得薛萍就在他这胳膊上拧了一把,别弄,这在哪儿呢……等两三天,能憋死你呀……

薛萍这好言又劝又哄才把这心有不甘的杨伟哄着自个上了车打发走。

看着薛萍消失在楼里,这杨伟浑身的骚热慢慢冷静下来,裤子里的小杨伟却依然感觉有点肿胀。气得他一巴掌打在方向盘上。心里就骂骂咧咧想着:娘的,还说小别胜新婚、大别如蜜月,这他娘等来等去,盼来盼去,倒等回个大姨妈来………

感觉就非常扫兴的杨伟准备回自己在物贸的小屋,这车刚进物贸大院,电话就来了,一看,号码不认识,杨伟疑疑惑惑地接了下来。里面那个声音一下子把杨伟吓了一大跳!

第18章 几多牵挂有心人

话说这杨伟一路扫兴地回到物贸后就接了一个让他吓一大跳的电话,这电话怎么回事呢,不是内容吓了他一跳,而是打电话的人,谁呢,杨伟最怕见着的那个女人,鸨姐儿韩傲雪!

电话一接起来,就听里面传来一个既娇且嗲的声音,哟,杨哥,你在哪,我这都找你一天了。

这杨伟心里就有点惴然,口气这么好,不会是这娘们又想起什么办法整我来着吧。随口应到:“噢,喝多了,睡了一天,这不薛老板回来,刚接着送回家。”

“哥,我有点跟你说,你能来了趟锦绣吗?”那韩傲雪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像是和情人聊天,而且是容不得拒绝的那种。

“ 这都十一点多了,有什么时候你在电话上说吧!”杨伟推辞道。这姐儿他隐隐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呢,比如王虎子、王大炮那俩货,见了锦绣妈咪们和坐台姐儿们,三句话不到准把咸猪手伸过去先拈点便宜,姐儿们倒也不在意,有时候还乐得给他们主动给他们点便宜,为啥?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隔三差五摸人家拈便宜,人家万一有个什么事求你出头,你也不能拒绝不是!而奇怪的是,这两浑货见了韩傲雪却是尊敬得很,更别说什么动手动脚了,杨伟这后来一想这事就有点不对劲,可想来想去还真想不透问题在哪。

这事就容不得他想来想去,刚一回绝,就听那既娇又是哀求的声音再次传来,哥,我真有事,不方便在电话上说,你不还答应要送我回家吗?当男人说话不能不算数啊?

**,就你那骂人架势,难道还会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不成?杨伟暗自一忖,说起来这事怨自己不是东西,还真有对不起人家的地方,得,跑一趟呗。这娘们不去还真不好打发。就说到:“那好吧,你在那儿。我一会过去!”

“我在会所,等你来啊!”那韩傲雪一听杨伟答应,话也跟着高兴起来。

什么事呢?杨伟开车从物贸出来这一路就心神不定,不会想出什么损办法收拾我吧?哥白干了一次总得付出点代价吧,好像人家也不要钱,废话不是,这当妈咪鸨姐儿的,那个手里至少也存个十万八万的,将来一从良就是个小富婆!要不,喜欢上我了?……这杨伟猛地心里一惊,**,这不会勾引哥们吧,可想来想去,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值得人家勾引,要说人吧,比杨伟更帅的奶油小生锦绣里多的是,找个鸭也比哥们我强呀!要说钱吧,杨伟虽有存款,但他从不张扬。在旁人眼里,他也就是个混吃混喝的一穷光蛋;要说那什么感情吧,更是扯蛋,两人前前后后才认识了两天,一见钟情也逑不会有这么快!………莫非那姐儿寂寞需要哥安慰了,这杨伟暧昧地想着,如果这姐儿主动勾引,咱哥们怎么办?

上,还是不上?

貌似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就像莎士比亚那句: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两难选择。

在特定的条件下、情况下,这个问题最能代表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想着想着就到了锦绣,杨伟进了会所,那韩傲雪正在大厅里和一小服务员聊着什么,看到杨伟进来,就笑吟吟地迎了上去,说道:“哥,你来了!”

“那冬雪,什么事这么急把我叫来!”杨伟心下惴惴地说道。别说,这姐儿与薛萍有得一比,今天披着长发梳着个小髻在脑后,显得格外精神年轻,要不是在锦绣,是在银行、在大公司遇见这么个人,杨伟还真不敢搭讪。

“我叫韩傲雪,杨哥,你怎么连我的名字也记不住,别听那吴妈胡咧咧!”这韩傲雪又气又好笑,这提上裤子不到24小时,连名字倒也忘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光想着吴姐说四季美人,一下叫顺口了!”杨伟一阵尴尬,忙道歉说道。

“哥,跟我来,我们上楼说去!”韩傲雪大大方方地挽着杨伟的一条胳膊。在杨伟非常不自然、非常别扭的神色中,两人上了楼。

哇!故地重游啊,这值班经理室里已经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但杨伟偷偷瞄了韩傲雪一眼,只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脸红,若干个小时以前,自己就在在这儿翻云覆雨的啊……现在,这人还有眼前,比若干小时以前却更明艳、更漂亮了。

“杨哥,想什么呢?”那韩傲雪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个文化袋,问杨伟。

“啊?!没想什么!”杨伟这个是阎王爷老婆有孕……心怀鬼胎。这有点不自然的表情却一点不拉地落在韩傲雪眼中。

那韩傲雪也不点破,这事怎么能点破,那不让人家不自在嘛。就见她若无其事地说道:“杨哥,昨天你招待的那四位什么干部,这单子怎么处理。”

“噢!”杨伟提着的心一下掉到地上,原来如此。道:“这事,你把发票给我,我想办法!”

“哥,按锦绣这规矩,能当公差消费啊!几个小姐都是我手下,我给她们分了一部分,你给的两万还常下一万多,剩下的,你让老板签个单吧!”韩傲雪拿出一摞单子来。

这事杨伟确是知道的。歌城这生意免不了要招待白吃白喝白**滴,这小片警了、工商啦、税务啦、消防啦,谁来了都是爷,有些好说,找个姐儿陪唱陪跳也就打发,可有些不行,拿了钱还得拿人,上面舒服了下面也想舒服。遇上这种情况,歌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就出现了“公差”一说,什么意思,被老公家差遣的意思,一切开销由歌城方负担。当然,也包括小姐的陪唱陪跳陪夜的费用,但这钱给的当然要比正常客人给的少,不过免提成的,勉强也说得过去,毕竟,这是“公差 ”,歌城派出去“公差”,大家都做这皮肉生意,不能要求太高不是。韩傲雪的意思是,这次算了公差、这包间费、酒水费以及小姐的费用全部收锦绣报销,那杨伟那钱可就全省了。

杨伟一听,哟,这姐儿是个精打细算会过家的料啊!就说到:“那个吧,先把几个陪客人小姐的钱给了,不能赖这个账不是,再有,你给弄点发票,我去找人处理一下,签单给我……”。这便宜一定要沾地,发票回头给纪美凤这厮,敲她一笔,上次妈的亲个嘴还咬了我一口。

“那总额有三万多呢,你有地方报,给你开多少!”韩傲雪问道。

“那就开个五万挂零吧!”杨伟说道。又问了一句:“那钱给你吧……你和几位姑娘分分得了。”

“呵……呵……哥,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于心不安、心有惭愧,还是想收买我来着!”韩傲雪调皮也似地口气,不过杨伟这大大咧咧,几万块随便送人的气势她还是非常欣赏地。

“不不,不是,那个,就是这事都你们帮着办的,总得谢谢吧!”杨伟有点脸红。

“我才不要呢,你又不是什么大款,装什么大方,存着点吧!”这韩傲雪把那纸包放回杨伟手中,杨伟看看,还是自己包的,根本就原封未动。

“这,傲雪,你看这,要不都给你……”杨伟拿着钱有点尴尬,这咋地啦,先前就有点对不起人家了,这倒好,人上沾便宜、钱上也沾便宜,貌似太便宜哥们了。好像自己太那个点了。

“我就值这么两万呀?”那韩傲雪调皮地问,这话从这么个风尘尤人嘴里说出来好像有点暧昧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杨伟大窘,好像自己真不是这个意思来着。

“我知道你心里不安,不过你要想补偿我的话,我给你个机会……”韩傲雪笑着看着杨伟,见杨伟正傻瞪着眼听下文,开口说道:“请我吃宵夜,然后送我回家,怎么样?够难的吧!”

“不难!”这杨伟话就脱口而出,好似拣了个大便宜一般。

“不过,前面还得加俩字,每天!”韩傲雪促狭似地说道。然后就看杨伟的脸成了苦瓜!

一脸苦瓜相的杨伟就期期艾艾说道:“这好像就难了点……”

“ 呵……看把你吓得,我也就说说,你要真每天请,我还嫌烦呢!……嗨,有美女应邀,杨哥,看你还不乐意怎么地!”韩傲雪笑着说道。看着杨伟的脸一回几变,她就暗自忖,怎么看样子,这好像还是个雏儿,不像别人男人满嘴抹蜜,一看就是情场***老手,心下里不禁更喜欢了几分。………谁说不是呢,这种男人才有培养潜力和价值,真是个老油条,还不玩玩姐们就蹬了!

“那行,那我有时间就请!”杨伟老老实实应了一声。这话倒也正是韩傲雪一直想听到的。

…………………………………………………

在韩傲雪的带领下,杨伟跟在背后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会所里的事,然后笑吟吟地挽着杨伟的胳膊就上了车。这次,是杨伟第一次践行请客的诺言。两人在夜市里一家东北烧烤店里,却是韩傲雪的熟人,那胖胖的东北老板看上去和韩傲雪很是熟悉,看她还带着个人,特地就拿出了自己泡老参酒,一个老式玻璃瓶里面酒已成了深度的黄色,看上年头不少。那胖老板给杨伟沏了一大杯,喝得杨伟又是一种另外的感觉,入口醇香中一股淡淡的药味,后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坦感觉。待要再想喝,却发现杯子早已空了,又不好意思要,这韩傲雪倒也心思玲珑,看见杨伟的馋样,就要叔叔的叫了那胖老板半天叔,又为杨伟讨回一大杯来。就说,这是胖叔自家的珍藏啊,再喝可没有了,这男人怎么都这样,见了酒比见了老婆还亲!

这杨伟一边细品一边说道,不知道老婆亲不亲,反正见了酒亲是真的。引得韩傲雪一阵咯咯直笑。

一份东北特色炖菜、一份肉香金黄的烤鱼、几碟小菜,在二人说说笑笑中就消灭了个七七八八,杨伟是个典型的单纯性格,一高兴起来这事就不放在心上了,话一开口多少就有点跑火车了,就跟这韩傲雪吹嘘这大漠里八百里风沙遮天敝日、五千仞雪山高耸入云、那回疆的蓝眼珠子美女和喷香的烤全羊,这乱七八糟事倒也全是杨伟所见,不过对从城市出身的韩傲雪却是闻所未闻,直瞪着两只忽灵灵地大眼像看外星人一样打量着杨伟,看不出这混混倒有这么丰富的经历啊!经历丰富滴男人才是极品呀!

有人说,和一个美女呆着的时候时间过得非常快,一小时就像一分钟!此话不假,杨伟是深有感觉,没怎么感觉这顿饭就结束了,两人像多年的老友一般开始熟稔起来,浑然没有一天前的尴尬。当然,这也和韩傲雪有意为之有关,当鸨姐儿最拿手的是什么,当然是和人套近乎,在韩傲雪言语刻意地逢迎下,心思不深的杨伟不知不觉就把韩傲雪引为知已了。

待杨伟把韩傲雪送回住的地方,却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杨伟很自然没请就送韩傲雪上了楼,韩傲雪开了门,扭回头,露出了很神秘的笑脸看着身后的杨伟。

静默!短暂而又漫长的静默!

那个两难选择来了!杨伟霎时就觉得自己心里七上八下。

那韩傲雪此时却是一脸神秘的笑意,回头看着他是眼波迷离,好像等着他在说一句话!

可这句话该怎么说?难道说,雪儿,我不回去了!杨伟想了想,没敢说。

还是那韩傲雪开口了,就听她说到:“哥,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这杨伟一下心里是飞快的想了若干种说法,却没有一种能说得出口,最后最得讪讪地说道:“没什么,傲雪,你早点休息,我……我明天再送你!”。这话一出口,杨伟只觉得言不由心,好像自己并不想说这个来着。

“那你回去慢点儿!”韩傲雪也不点破,自已进了屋。回头看看杨伟,杨伟笑笑道了声,晚安!

……………………………

两个场景之一:

韩傲雪关上门就情不自禁着悟住嘴吃吃地笑,这杨伟刚憋着有点欲说还休的样子她一想起来就想笑,看样子还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小色鬼啊!!明明是喜欢的紧却还不很着敢说出来。不过韩傲雪对杨伟这表现也是满意得很,总比个见了女人就甜言蜜语说一筐一箩那奶油小生强吧,这奶油小生现在这社会可多的去了,像杨伟这么不太懂风情、不太会把关心说在嘴上、更不擅于勾三搭四的男人却也不多见了,有时候这个男人像无赖中的至尊,就像在泽州斗殴时那样,气定神闲、目空一切,举手投足之间众人皆惊;有时候又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就想刚才期期艾艾地连话也说不利索。这种男人狂野和不合时宜地害羞也是给了韩傲雪一种全新的感觉。

什么感觉呢,就像谈恋爱那种,那种欲罢不能、欲说还休、欲拒还迎那种心乱如麻的感觉!

这是韩傲雪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过得最快乐的一个晚上,那个晚上她做了个幸福的梦,梦是什么呢!杨伟骑着匹大黑马来接她来了!噢,她恍然大悟,莫非这就是我生命中的白马王子,不对。黑马王子!

后来醒来的时候这个梦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她不禁又觉得有点失落,像她这种身份,好像不该找一个同行同业的人谈***之事,后来索性不在想这些,不管了,做不了我的王子,难道我不能去做王子的情人!本姑娘委身做情人他总不会拒绝吧!

那个时候,韩傲雪觉得自己有想嫁人的冲动了,有想成家的冲动了!

第二个场景:杨伟从韩傲雪住的楼下来,一路撇着嘴,吧叽吧叽了一路,还摇着头,一直埋怨自己,妈的,明明想进屋了,看样那女的也想着让我进了,可我为什么说了那么一句,真是逑跟那谁说的一样来着,有色心没色胆,妈的,我像胆小的人吗?

一种给自己找了无数的借口都还是觉得遗憾,哎!待到睡回来床上觉得更是遗憾,这脑子里一会想薛萍,一会又是韩傲雪的影子,韩傲雪那回眸一笑,真个是诱人之极………当时逑一抬腿就进去了,可当时为什么就抬不动腿呢?

妈的,这才叫犯贱呢,人前装逼、人后想逼。

杨伟后来糊里糊涂就睡过去了,直到睡着的时候还无法原谅自己!

第19章 变生肘腋事难成

话说这杨伟也是真够衰的啊,没有想美女的时候偏偏和美女来了个霸王硬上弓,这真正想女人的时候,一个是来了大姨妈、一个是想上没胆子再上,唉,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又何止杨伟一人呢!

可这机会是稍纵即逝,错过了就不再找回来了。这话还真对,连着几天,那韩傲雪像变了个人似的,见了总是很尊敬的哥、哥地叫,眼看着就像一位清丽佳人,丝毫没有媚惑的意思,而且居然没有要胁他请客送人。这也真是啊,不敢去的时候人家逼着让来,想送人家了人家还不叫你送了。这可把杨伟活活的憋死了,对那晚没有抓住机会也就更后悔了。薛萍呢,却一直忙锦绣的事,每天总有相跟着不是娇娇就是傅红梅那俩灯泡,要不是直接有两灯泡,杨伟怎么瞅机会都瞅不准,直叹造化弄人。

这几天却也有若干好事,那李林、大刚出去有些日子,打电话说这两天就回来;金刚从泽州投奔来了,这杨伟看着他一脸憨样、一身凶相也高兴,这不得了一员大将嘛,就给直接安排到了锦绣当保安,工资虽然不高,不过这保安多少都不外快,大家谁也不靠工资养活不是?

更高兴的是,几家欠债的小户在纪美凤的影响下,陆陆续续把钱汇到账上,那恶妇张美丽倒也干脆,杨伟回来没过一周,这钱就到账了。不过,除了这些,还有那最大的一笔没收回来,从许会计的报表上,杨伟没怎么来回找就看到还是那凤矿那笔,最大的一笔,67万,连本带利应该有70万左右了!看样子,这账还有麻烦。

不过这事都甩给纪美凤了,杨伟还真懒得再操心。连着几天除了煅练煅练就是在办公室迷上了斗地主,而且是输欢乐豆那种高倍数的场区斗,这一斗上,郭燕和陈雨就倒霉,一天被他支出几次,干什么,买q币换欢乐豆呀?这郭燕和陈雨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哭笑不得,来了这长时候,老板给安排过唯一的工作就是教他上网、斗地主然后是指使着两人去买q币。弄得俩人不胜其烦,就专门办了个网银,专门给老板买q币用。

而这杨伟越斗越生气,8倍场区、输!50倍场区、输!到200倍场区,输得更厉害!居然有一把当地主被劈六个炸弹,**,一下输了40多万欢乐豆(1q币可以兑换一万欢乐豆),气得杨伟直骂娘,那可上午刚买的。妈的,杨伟气哄哄地把笔记本电脑扣上,不玩了。这他娘的平时跟人打牌输、打麻将被洗、敲锅玩牌九从没有赢过,这说上网斗斗地主吧,连在网上也被欺负!好像自己除了活动活动身子骨,打上两趟罗汉拳,敢情其他的娱乐活动还真上不得台面。

这杨伟正生气着呢,电话就来了,一看,是纪美凤!这杨伟来劲了,口袋里还揣着韩傲雪刚给的五万块钱发票呢,这娘们得好好讹一下,上次那几个,不能让他们白睡了咱锦绣姐儿,不出点血哪成!况且这现在当经理了,这讹人钱财时候那爽劲,还真不容易碰到了!

“纪大局呀,你这怎么才想起我来。”杨伟接起电话说到。

“废话少说啊!我跟你说正事,来我办公室一趟!马上就来,我等你!”纪美凤的口气凝重。

“耶,官威不少啊,你让我去我就去呀!”杨伟一听就不高兴了,这娘们口气不少,居然连哥们也指挥,这时候长了还了得。

“杨伟,你别捣乱,我跟你商量正事呢!”纪美凤的口气变了点。

“那我也有正事,我现在也忙着呢!”杨伟却不理会,两二郎腿翘着,要是纪美凤在对面话,估计忍不住要上来踹一脚。

“咂!我说你就没个正形,得,得,杨大经理,我是请您来我办公室坐坐!商量点事。您呢要没时间,要不我就登门拜访您!”这纪美凤的口气转得也快。

“那好吧,我待会去。那个上次发票那我可给你带上了啊!”杨伟满意地说,还不忘提起发票的事。

“那你带过来吧!在税务大楼二层啊!门上有标志。”纪美凤说道,好像确实有什么,没顾上再说就挂了电话。

这娘们……妈的!杨伟思前想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行事特别和他关系也特别的女人,不过看在人家帮忙要账、人确实也不错的份上,走一趟,不是还有那钱没要吗,那钱在锦绣都按“公差”处理了,要回来就都是咱地啦!

有时候呀,这人正气一身,百把十万都不待理会,有时候,这人也是,万儿八千,定要拿回来。杨伟呢,多少就属于这个财迷类型的,该拿地钱,他是毫不客气地。

……………………………………

纪美凤的办公室就在税务大楼的二层挂着局长室的牌子,装饰非常大气的税务大楼外层全部镶嵌天蓝色的玻璃,远远就能看到中国地税几个大字,不用认路就能找着地方。

杨伟敲敲门,就听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声,进来!声音很清脆,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在内。

杨伟推门而入,那纪美凤居中而坐,旁边还站着一位男士,税务制服,估计是纪美凤的部下。纪美凤说一句,噢,杨经理,你先坐一下,马上就完。然后又拿起一份不知道什么材料在看。

杨伟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局长的办公室,那偌大的办公桌,比杨伟用得足足大了差不多一倍,上面摆了个液晶电脑,国旗,而且那桌子是金边带弧形地,看上去大气得很;屋子里摆着两盆开运竹,一套沙发和书柜,深红色的,肃穆庄重。这杨伟心里一阵想着,这才像个领导地办公室,我他娘怎么这么没眼光,就买了张那不上档次的桌子,还不知道搁办公室里摆盆花,还有这书柜什么地,明儿哥们也去弄一套,这看上去多像个文化人………

就在杨伟心理乱活动的时候,纪美凤却和站着的那位男士说开了,一开口,听得杨伟是直发愣!

就见纪美凤把一摞纸往外一扔,那男的赶快接住,纪美凤此时却是凤眼儿含威,说道:“我说小赵,你总结怎么写的,告诉你多少回了,你得有高度,得站在领导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你看看你写得,乱七八糟的,能当散文发表了………………这总结总结,你得把我们稽查工作的成绩和典型经验写出来怎么行……去吧,重写一份!”

那男的在纪美凤的威风中唯唯喏喏地应了一声,拿起材料转过身来,这杨伟一看秀秀气气像是个秘书,杨伟瞪大的眼睛,看着纪美凤一幅官威十足的样子。咦!这孩子可怜,跟这母老虎一天呆着,过不得两年就得神经衰弱!纪美凤这话说得又严厉又尖刻,估计这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咦,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娘们这么厉害,那天还那个……什么了一下,妈的这娘们不是找我算账吧!

眼见秘书出了门,这纪美凤起了身来,倒了杯水,给杨伟放在茶几上,这个时候,又吓了杨伟一跳,这纪美凤眨眼这脸上舒缓开来,一幅小女人的模样,要没穿制服的话,就是一准备跟老公上床暧昧的那模样,不过,这穿上制服,看上去更像………

“这个给你,……”杨伟可没被媚惑住,这钱还是要要地。他把几张万元发票放在办公桌上,纪美凤面前。

“五万,杨伟,你是逮着冤大头宰呢吧!”纪美凤一看,说到。

这话吓得杨伟打了寒战,要不,搞搞价。不过这开场嘴不能软,别这钱一会可不好要。就正色道:“纪局,五万都是把零头抹了,你那四个人又喝、又唱又跳,光那1888一瓶的红酒就喝了三瓶,完了又洗又涮又嫖,一人配俩姑娘,那姓董那老头还……”

“得得得……”纪美凤吓得赶紧打断杨伟的话,说道:“我的小祖宗哟,这是在单位,你别口无遮拦啊!”

“嗨,这不你嫌贵吗,我不说清楚怎么行!我们锦绣这信誉可不能丢。”杨伟一看纪美凤有所忌惮,这可来劲了。

“好好好!我随后给你钱,咱不谈这事了啊!”这纪美凤还真怕这杨伟这嘴在单位瞎跑一通火车惹什么麻烦,忙扯开了话题。杨伟一看目的达到了,脸上忿忿不平,心里可乐开了花了。倒也没计较纪美凤的态度。

“杨伟,今天叫你来是有这么个事,凤城那账我跟你商量商量………”纪美凤开口了,杨伟前后一听,倒还真觉得纪美凤这女人还真是不错,处处为自己着想呢!

原来这纪美凤通过税务上这方方面面的关系把原机电公司的欠账也要了个七七八八,这税务一出面,开公司的还不得吓个屁滚尿流,你说做生意的谁屁股能干净了,那个身上不得有点毛病不是,税务揪你的小辫还有容易得很,这事有的打了个招呼就解决,有家难缠的,县里稽查队的一小队长上门诈唬了两次也解决了。但一到凤矿可就卡住了。

这凤矿可是国家重点企业,而且这税收直接省管,和地方根本扯不上关系,那老总牛b的很,纪美凤托了个熟人传了个话,本想人家多少给点面子不是,那老总倒也卖了几分面子,说到,噢,这事好像是上任的,这算什么事,找财务处要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解决一下。这纪美凤倒也经心,又找到了财务处,谁知那位叫候军的处长脸却比磨盘大,说了句,你们税务上什么时候成了要债公司了,再说,我们税收也不归您管呀!您真想要债吧,让陈大拿自个来。愣生生地把这纪美凤给顶了回去。

这纪美凤就觉得那里不对,按理说税务上人出来谁家也得给个面子不是,咋不咋地人家这么大火,她这回头就找事主,谁,陈大拿!陈大拿支吾了半天这纪美凤才听明白,原来这事里头还真有个说道。陈大拿这账是和原来财务处长已经说好了,两年前那处长也倒运,去省城开会出了车祸嗝屁了。新旧处长一交替,就把陈大拿这账给挂住了,新处长是从供销科直接提拔上来的,这陈大拿谁也不怕,就怕这供销科的这位候军,为哈,太知根知底,陈大拿这几年通过财务处的关系硬往供销上送材料,这虚开虚报、以次充好、以少充多这些个烂事就没少干,而且由于陈大拿太过于托大,根本没把人家年纪轻轻的候军当根葱,当然也没有理会,连人家的门都没登过。谁知,这根葱一眨眼长成大蒜苗了!

这陈大拿曾经想恬着脸把关系拉回来,却不知这供销科这位却是眼路广的得很,几家南方的供货商早把路子堵得死死的。再要这账,这候军就牛起来了,大嘴一咧,说道,陈总呀,你不是叫大拿吗,这事好办,你改天在天厦请一桌,我把凤城几个头面人物叫来,你当面给兄弟我认个错,就说你陈大拿有眼不识泰山,这次拿不住了,别说这60多万,我候军自己掏钱给你都行!

这话把陈大拿噎住了,羞辱我呢!气忿忿地摔门而去。这回头一打听,才知道这小子攀上了个好老丈人,居然是省煤炭管理局的元老。这事弄得,陈大拿大呼失策。却也没办法再回头。总不能真跟人家一毛头小伙去认错结交吧。况且那小子横得很,自己这些年这些烂事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真弄起来,还指不定谁收拾谁呢!

于是,这事就搁下了,直到杨伟糊里糊涂接过来。直到纪美凤上门也是吃了个憋!

这纪美凤是越想越气不过来。女人嘛,天生就是感性动物,不管当多大的官还是女人,这丢面子的事可想不过来!这不,来找杨伟商量了!

纪美凤最后说完这事,脸上还有忿忿不平之色。最后一句咬牙切齿,说道:“你说说,这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不就是个处长吗?怎么跟个**似的这么牛b!”杨伟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说杨伟,现在都成经理了,咱别把这带把的话老挂嘴上啊!”纪美凤一脸苦笑,这杨伟从来就不忌口,不管谈话对象是男的女的。

“哈……惯了,习惯了……那纪大局,你说这事咋弄!”杨伟问道。这咋不咋地把纪美凤叫成了大局,纪美凤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局长的局。

“这人不好对付,我也真生气着,可人家不在咋管辖范围,拿不住人家呀!”纪美凤有点气馁。

“嗨,我可等钱开张呢啊,你当时可打包票了!说要不回来纪字倒过来写呢!”杨伟不依不饶。

“我说过吗?”纪美凤瞪大眼,一脸不信。事实上当天她记得自己隐隐约约说过类似的话,和陈大拿一样,太托大了。

“呀呀!你可国家干部啊,你总不能跟我这混混一样赖账啊!”杨伟口不择言,难道看着这手眼通天的纪美凤吃一次瘪。

“咂,杨伟,你少挤兑我啊。大不了我给你钱算了。”纪美凤看杨伟幸灾乐祸的样子有点生气地说。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我当不当正不正,我要你钱干嘛?”杨伟这赖劲上来了。

“哪怎么办,我要不回来你说我怎么办?”纪美凤眼波流转,不软不硬地说道。

哟!杨伟吓了一跳,这娘们敢情有当地痞混混的潜质啊,这光棍话说的。

就见杨伟谑笑道:“吓死你呀,又不是让你欠债肉偿!”

这话说得纪美凤面红耳赤,骂道:“杨伟你个小流氓,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踹出去!”

哈……哈………杨伟看见纪美凤被撩得上火手足无措的样子,更是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得得,你不踹我也要走了!”杨伟半天缓过劲来,摆摆手起身要走。看样子人家纪美凤好歹也要回几十万来,倒省得自己一家一家跑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挤兑人家了。末了还是加上一句:“记着啊,欠我个人情!”

“切,无赖!懒得理你!”纪美凤不屑地说了一句。

“哼哼,你还别不信,这要债是门艺术,这艺术你们这国家干部是学不会滴,让你吹大话来着!”杨伟笑着说。

“切,你要要试试!我还不信了。”纪美凤气话也上来了。

“不信,嗨,我还不信了呢,还有我要不回来的账!”杨伟还真不信。

“杨伟,你别胡来,矿区光护矿队就百把十号人,再加上矿区派出所是独立编制的,地方公安都管不着,你别瞎折腾啊把自个折腾进去了啊!”这纪美凤一惊,要怕杨伟使坏,这矿区和市区可不同。

“弄个他还用动手,哥们动动嘴就要回来了!!”杨伟的嘴这话一大就开始跑火车了。

“你就吹吧你!”纪美凤不相信地说。

“吹,嗨,我要回来怎么说!”

“要回来我纪字倒过来写呢!”

“咂,这不算啊,你这纪字已经倒过来写了,再说一个!”

“想打赌是不,那你要要不回来呢!”

“要不回来,你说怎么办!”

“真的,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当然真的,比真金还还真!”

“好,你输了,我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纪美凤眼皮眨了眨,端得是风情无限。

嘿,被这娘们下套了,敢情这娘们一直惦记着哥们手里那几本黑账本呢。就见杨伟咬咬牙说道:“行,不就那几个账本吗?给你就是了,反正我也没准备拿它威胁你!别你说咱哥们不仗义。可说好,我要要回来,你可没想啊!不但不给你,你还得帮我办件事!”

这纪美凤心头上一阵狂喜,这事看来还真有眉目了。这纪美凤不加思索,马上应了一声:“行!跟你打这个赌!”一句话端得是豪气干云。

这杨伟却笑嘻嘻地接过话来:“纪大局,我还没说办什么事呢?你就答应呀!我让你给我当老婆你也愿意呀?”

“你……”纪美凤凤眼一瞪,不过却又缓和下来,这就一混混,混混得拿浑招对付,就听她说:“行呀!不过你得使那东西当嫁妆送给我,才有的商量!”

“不是吧,这样也行!”杨伟惊奇的说道,想挤兑人家结果自己被挤了一句。

“怎么,这就怕了,不愿意了!”纪美凤看着一句就把杨伟憋住了,心下直骂道,跟老娘玩这个,嫩了点。

“咦,不是吧,你不有老公吗?”杨伟再次惊奇到,那东西也太厉害吧,这国家干部就为这东西,眼看连身都要卖。

“不你说的吗,不当老婆当情人也行呀!要不给你当地下情人!……不过你小了点啊,跟你在一起我老以为自己是阿姨,不来电!”纪美凤撇撇嘴话题一转不屑地说。

**,这亏吃大了,成小辈了。

杨伟苦着脸,加重个语调说道:“纪阿姨呀,怕了你了,当我没说过啊!我……我得走了……”杨伟说着逃也介似地开了门就跑了。

哼!小屁孩,调戏老娘,……这纪美凤得意起身看看楼道里,杨伟却已经窜得不见人影了,她也情不自禁笑笑,看来这小流氓也是个嘴厚脸皮薄的货色,两句就吓跑了……

纪美凤关上办公室的门,心情颇好的打开办公桌,那一个小小的化妆盒就放在提屉里,小小的镜子里映着自己依然圆润的脸、她特意看了看自己的眼角,没有一点鱼尾纹,人说女人三十烂茶渣,而纪美凤最注重保养,怎么也看不出她已经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了,她看着自己的模样,满意地合上提屉,喃喃地说道,这个小流氓,居然叫我阿姨……下次看怎么收拾你。

说着说着她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那天被这小流氓强吻的那事,莫名其妙地就有点脸红………这小流氓貌似当个情人也不错啊,就是粗鲁了点………

第20章 孰可忍乎实难忍

话说这杨伟从纪美凤的办公室出来,不是出来,是一阵风介似地逃了出来,头也没敢再回地就跑回了自个地机电公司老窝。这女的是强悍啊,话说这人不要脸则无敌,这女的跟你抹开了脸,那就是天下无敌了!哥们好歹也凤城混混中的名人,想调戏人家两句吧,没调戏成不说,反而自个被调戏了。成了个小屁孩了不是!还低了一辈。

好容易静下心来,这要债的问题可就摆桌面上了,按纪美凤的说法,这不是个好惹的主,而且,貌似这陈大拿在做这些生意时屁股也不干净,估计这事错不了,按陈大拿那雁过拔毛的得性,这事里头要不掺点假捣点鬼还真对不住他这鬼也似地精明。

好像自己这方并不占着个理呀!这债要得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不是!

不管那么多了,妈的,管占理不占,挂在账上的债就得要,要不还对不起咱哥们名声,好像以前要什么债也并不是都占个理字呀,何况这次纪美凤那娘们又把话给逼这份上了,这债呀,不要还不行。杨伟最后下定了决心。

债,是一定要要回来滴!

那怎么要,总不能再去骂街要债吧!这好像在人家国营单位行不通,况且估计开不了口这保安和派出所地就给提留走了。而且,也不能像以往收拾个混混流氓诈唬诈唬就行,更不能动手惹事,好像自己的长处全被限制住了,这事真个是难办呀………

……………………………………

就是杨伟动脑子想着怎么个整人要债的时候,另一个人也是动脑子,谁,韩傲雪!所不同的是,韩傲雪是在餐桌上。韩傲雪这几天一直在想怎么着接近并俘获那个黑马王子,这想来想去,想了个迂回的办法,怎么个迂回呢,想收拢他的心,那就得先收拢他身边的人。让自己的出现不至于太突兀不是,于是,韩傲雪便想出了这个餐桌上迂回的办法,一方面增近感情,一方面也能对杨伟更深入地了解一些,不为别的,就为那个时而混劣不堪、时而大义凛然、时而又忠厚老实的男人一去像自己的影子一样挥之不去。

和韩傲雪一同在餐桌上了居然是那三个活宝,王虎子、王大炮、小伍仨人,这当不当正不正,这几个人凑到一场可是难得啊!韩傲雪在请虎子的时候,这虎子老实,就说,我哥说了,姐儿们挣钱不容易,不让我们保安随便让鸨姐儿吃请!

韩傲雪一听,哟,这杨伟不愧是歌城出身的啊,居然知道关心鸨姐儿。不过眼珠儿一转就说道,成虎兄弟,我可是老乡从东北带来的烧刀子泡老人参,你要不去,嗯,可惜了昂!

那……那……,这虎子一听喝酒,而且是老参泡酒这哈喇子就流下来了,那味道曾经尝过滴,喝着是回味悠长、喝完了是补肾壮阳,这虎子转眼间把杨伟的警告忘到脑后了,恬着脸笑着说,那雪儿姐,我去。

那好,这韩傲雪随口一叫说道,去叫上你几个要好的兄弟,咱们一块去。

这倒不用请,院子里一嗓子喊,那王大炮和小伍就跑了出来,比兔子还快。仨人在韩傲雪的带领下,来了那东北烧烤店,韩傲雪还真给上了一大坛子老酒,足有三斤多重的样子,几个人等不及上菜就先喝上了。

这韩傲雪边喝是边嘘寒问暧,而且这话头多多少少与杨伟有点关系,那可不,其实她请这一顿的原因就是想从更深一点的层次上了解杨伟。不过这办法倒是对路,几个毛头保安被她这老参酒一灌,该说的、不该说的,倒豆子似地说了一大通。

菜刚上得来,就见那虎子和大炮两人说什么争执了起来。虎子就叫唤,这队长是我哥,不是你哥,你怎么也叫上哥了。

“凭什么是你哥,妈的当年队长病了躺公园椅上还是我背回去的。你***在那快活呢?”那王大炮瞪着眼是当仁不让。

“切,什么东西,还是看着我哥能弄回钱来了,你小子才当个跟屁虫!我哥住老屋的时候,你龟孙子不犯事,派出所不逮你,你从来就不去。”虎子揭王大炮的老底子。

“妈b的,你狗日找练不是,想单挑!”王大炮脸红脖子粗,被人说到短处,浑劲上来了。

那王虎子却也不是个吃素的种,啪地一声一拍桌子,两眼一瞪,骂道:“练就练,妈b的怕你不成!”

两浑货三二两下肚,这酒劲带着浑劲,谁也不尿谁,眼看着就要动手,那小伍子一个羊蹄子塞在嘴里说不出话来,急得不知该怎么劝,嗨!这咋不咋地怎么就准备干上了。

“嗨……嗨,你们俩个听我说一句啊!”那韩傲雪一见势头不对,话就插进来了,看两人都不理会,这语气就加重了一句说道:“昨个我可你们队长在一块呢,还说起你们俩来着!”

“说什么!”两浑货一般般地长相、一般般地浑样、一般般地口音,一听队长就上心了。

“你们队长说呀!虎子兄弟有憨厚、老实、仗义……”韩傲雪凭着自己的理解竖着大拇指大声夸了一通,那王虎子是面有得意之色地看着大炮。那大炮却是脸不善。

正听着表扬,韩傲雪话题一转,却又转到了王大炮身上,就听她说:“那杨伟队长还说,这大炮兄弟人有胆有识、有情有义,也是我的好兄弟,………要我看呀,你们俩就像杨伟的左膀右臂,缺了谁都不行……”韩傲雪夸得自己都心虚,这岂不是在说书、说那三侠五义!看着俩一天凶神恶煞也似地,原来这脑子里就缺根筋。

韩傲雪这么一搅和,两人就干不起来,却是各哼了一声,坐了下来,脸色缓和了却还是互不理会,都争着和韩傲雪嘘长问短,好像一下子把韩傲雪引为知已一般。

这几个浑货这零零碎碎信息在韩傲雪脑子里一汇总,才理出个头绪来,原来这王大炮和贼六却是一对表兄弟,当车匪路霸下岗失业后到了凤城找生活,混成了车站拎包带偶而敲诈的主,王大炮卖弄也似地讲犯罪经过。一般看好事主,那贼六一把上去从背后捂住眼睛,就说,你猜猜我是谁!这事主还以为碰上熟人了当然就不喊了。三猜两猜猜不着,那大炮就趁机抢走了包。这事主反应过来回头一叫贼六,贼六这时候就装好人,哟哟哟,认错咧!你能咋,反正我也没抢你的包。然后一转眼两人换个地方就分脏。这办法是百试不爽!只要派出所不是两个一起抓了,根本就没事。

那时候王虎子人笨又没同伙,属于只会敲诈勒索且经常黑吃黑的主,逮了个机会就敲到贼六身上了,却被这一对表兄弟揍了一顿,双方就结下了梁子。后来王虎子就遇上了混吃混喝的杨伟,跟杨伟动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放倒了,这王虎子脑袋就灵光了一次,非要认杨伟当哥,后来把杨伟唆导着去收拾大炮、贼六兄弟俩,结果是那兄弟俩不但被揍而且身上值钱的东西还被收刮了一遍。不过杨伟为人厚道,并没有很为难这表兄弟俩,几个人倒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杨伟混得最惨的时候一次生病躺大公园长椅上还是大炮贼六兄弟俩背回去的。后来杨伟去歌城当了保安,没几天就把这几个货色都拉拢进去了,一群混混倒是跟着杨伟不愁吃喝了,都越发认定这个大哥了。这王虎子眼看着都叫哥就不高兴了,经常瞪着一对牛眼教训他们,妈b的,这是我哥,你们凭什么叫?

一席故事说得韩傲雪也是忍俊不禁,难得这么群各有特色的混混都被收罗到一起啊!这得多大的巧合才能凑到一场,说书都没有这么巧不是。

“咦,雪姐儿,我哥怎么跟你说的,他怎么跟你说呀!”这王虎子突然想起什么来了,问了一句。

“对,那天晚上,……就那天,队长好像在会所和个女的在一块!是不是韩姐呀!”小伍子终于逮着的说话机会,满嘴食物含糊不清地说。

“耶,你不是想当我们大嫂吧?”这王大炮倒是反应过来点。

三人一个激灵,眼巴巴地都盯住了韩傲雪,仿佛看到一个珍稀动物一般。

“怎么,我当不起嘛!”那韩傲雪脸不红心不跳,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看行!冲你这喝酒和我们队长有得一拼!”王大炮赞同地表示了一句。

那王虎子却专门和大炮作对似地,嘴巴一撇说道:“咂!你个吃货你懂个屁………哥跟我说过,将来要找一个奶大腰粗屁股肥地婆娘,生一堆娃娃,回舜王村放羊去,雪姐儿大城市来的,俩个就不是一路,睡睡觉了行,当老婆好像………”王虎子边吃边吃边摇摇头,那意思很明显,你给我哥当老婆,这身材就不合格。

那听着的小伍子一口酒没咽下去,捂着嘴钻桌子底就全吐了出来,然后就是直笑得咳嗽。

韩傲雪脸一下刷地红了个透,啐道:“我呸,王成虎,亏我还捎着老参酒请你,什么睡睡觉就行…….你恶心我是不是……”这次这韩傲雪脍上就挂不住了,恼怒也似地说道。

“韩姐……韩姐,您别生气,虎哥说话就这样……”小伍子忙出来圆场。

这虎子就不高兴了,眼一瞪更加真诚地说:“真地,不骗你们,不信你去问问我哥!”

“好好,咱不谈这个了啊!喝酒……喝酒!”这韩傲雪一阵气苦,好歹姐们也算个美女,这在虎子眼里都不合格。敢情长得和他一样才行。这杨伟真能,居然能把一帮比他更浑的兄弟聚到一块。

这一顿酒下来,关系可就近乎多了,这韩傲雪想知道的、不想知道是全知道了,包括杨伟带着几个人偷鸡摸狗、吃霸王餐、进派出所、讹人钱、拦路敲诈这些个烂事,一样也没拉下,看样杨伟干这些事确实是大师级别地,两浑人说起来都是竖着大拇指表扬。反倒是杨伟正正经经当队长、开公司那几件事,虎子、大炮却不以为荣。在他们看来,这大碗喝酒、喝完酒想收拾谁就收拾谁、想干什么便干什么那好汉般的日子才是正道。弄得韩傲雪是一阵好笑,得兄弟如此,幸甚啊!

不过更惊奇的却是虎子三人,那韩傲雪姐儿和三个大男人大杯倒酒,猜点儿、划拳打通关毫不无惧,大杯子往嘴里灌那眼皮儿都不眨一下,这大炮多少有点心眼,就想着,这娘们要给队长当婆娘也不错啊,两人能对瓶吹了。

一顿饭虽有小插曲却也宾主尽欢,三斤老参酒喝得是点滴不剩,几个人都是微有醉意,反倒是那韩傲雪姐儿最为清醒,结了账拦了辆出租车,三人踉踉呛呛心满意足地和韩傲雪道了别,高高兴兴地上了车。

………………………………………………

俗话说这几家欢乐几家愁,就在韩傲雪几人高高兴兴大碗喝酒的时候,杨伟这边却是发愁地厉害,好似自己当混混时候用了的办法都捋了个遍,就是找不出一种很合适、很有效且自己满意的要债方式,找个人商量吧,这事又不好商量,虎子,大炮那几个浑货你叫他干什么他们才知道干什么,要有就是明火执杖地硬来,明显是指望不上;陈大拿吧就不用说了,肯定不行;吴妈咪吧,这下药骂街是把好手,真要出点子,肯定自己的还馊,也不予考虑;薛萍、傅红梅吧就不是这一路上的人,根本没法商量这事,想着想着这杨伟就有点想李林和刘大刚两人了,这两人毕竟比自己这帮活宝兄弟管用得的,也靠得住,不知道他们这次长平之行能不能带回点好消息来。

原本这杨伟打算是把那老总什么地给骗出来下点那什么金枪不倒药,方案想了好几种,包括吃饭的时候下、喝酒的时候下,然后再搞个小姐弄着什么证据连蒙带诈要了钱为止。搁杨伟以前,这办法是软的不行上硬的、硬的不行上浑的、浑得不行就来横的,反正得把事办喽!不过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一茬,好像那叫候军的处长才是正主,这一下把杨伟的计划给打乱了,而且,杨伟还真拿不准这屡试不爽的办法是不是管用,况且现在这身份又不一样了,不是当混混的时候了,再用这办法,万一有个闪失,那可赔大了,别这煤矿这事还没音呢,人倒先出事了!

杨伟这发愁就忘了时间,一忘了时间连午饭也忘了,一直抓脑后勺,抓了几个小时愣是想不出个既安全又实用的好办法来!这个时候,就听到了办公室的敲门声,杨伟还以为是陈雨或者郭燕那个小丫头来了,正的屋子里来回踱步的杨伟顺手就开了门!

门口这人可就吓了杨伟一大跳!

谁来了把杨伟吓了一跳呢.?

第21章 困到难时有贵人

话说这百无聊赖中的杨伟正痛苦的思来想去想不出办法来,就有人敲自个的门,杨伟顺手一开,门口站着的人却让他大吃一惊,为何?这来人却是那鸨姐儿韩傲雪!

只见这鸨姐儿韩傲雪俏生生地站地门口,两眼如丝般的笑意,两个脸蛋儿飞着两朵红云,与一身红色的半大风衣相映成辉,配着一双着膝的高靴子,更显得几分英武之气。

“咦哟,你……你怎么找这儿来了!”杨伟愣了一下,说道。

“怎么,怕我上门要债来了!”那韩傲雪笑着打趣。别说,这杨伟还真有这个担心呢,不过看韩傲雪这么说,反倒心安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杨伟又问道,把韩傲雪让进了屋子里,韩傲雪倒也随便,直接坐到了大沙发上,那小坤包一扔,半躺着仿佛回了自己家一般。这个时候,杨伟才闻出点酒气,看样子,姐们这是喝多了啊!

就听韩傲雪说道:“我跟你那仨傻兄弟喝来着!他们告诉我你公司在这儿,我来看看,没想着你还真在!”

“呵……你别跟那几个喝,那虎子、大炮那两货,酒风不好的厉害,喝多了指不定弄什么事!”杨伟说着,忙找个杯子,给韩傲雪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这过程看在她的眼里,心里不禁感动了一下。

“杨伟,你多大了!”,韩傲雪有些爱怜地看着杨伟问道,看杨伟有点拘束,明显找话题。

“噢,我也弄不清!”杨伟习惯性地摸摸后脑勺,一般发愣找不着答案的时候都是这个动作。

“不是吧,你连自己多大了也弄不清!”那韩姐儿笑着说道,这娃不是也缺根筋吧。

“ 不是……哪个,我记不清出家时候是几岁了,好像不是五岁就是六岁来着,这当了十年差不多十一年和尚,后来又当了五年兵,又那个……又在大西北呆了两年,这回来也有差不多三年了,不是二十五就是二十六了!咦,你问这个干什么!”杨伟搬着指头数了数,这么多年才发现自己倒不知道自己多大了。那生日是什么时候呢,好像听说村长说是冬天里生得来着。

“看上去可老多了啊!……”韩傲雪笑着说,一反应过来就又问,“哎,杨伟,你真当过和尚呀,我怎么看都不像!”

“ 这还有假,你看……你看”,杨伟把脑袋伸到韩傲雪面前。那短短的寸发里,九个黑色的戒疤明明显显的长着像痣一般,韩傲雪惊奇地摸了摸那疤,不错,啥都是假的,这个假不了,肯定没人会在自己脑袋上烫疤玩。就听杨伟说到:“这是空性大师给我渡的戒,没有十年以上根本渡不够这九个戒疤……我要不还俗,现在说不定也能当个住持什么地!咱哥们差点成了有道高僧了!”

“那你后来怎么还俗了!当和尚不挺好的!”这韩傲雪忍住笑意,问道。

“师傅死了,几个小辈抢住持的位置,我那时候辈份高,是空性大师的谪传,可人小不经事就常犯戒,被糊里糊涂赶出来了!唉,现在想想,这空门之中也少不了争权夺利,也是不能免俗呀!”杨伟说道这里,摇摇头。

“那你那个时候犯什么戒了,不是淫戒吧!”韩傲雪问了一句,一句问得杨伟面红耳赤。

“不是……不是,山上那能见了女人。想犯都犯不着呀!那时候人小不嘴馋嘛,偶而就偷点功德箱里的钱攒点私房钱,下山时候改善伙食不是……后来就被……………”杨伟期期艾艾地说道。

“哈………哈……活该!一点都不冤枉你!当和尚偷东西!”韩傲雪笑着,杨伟这期期艾艾说自己糗事的样子,越发可爱。

“不!那时候都偷,又不是我一人偷!师傅在的时候说我生性质朴但劣性难改,不过没有责罚我,妈的,师傅不在了他们就抓住我的小辫了!”杨伟一想起这事就气愤,简直是毁了自己当有道高僧的大好前程。

哈……哈……韩傲雪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好容易止住了笑,就听这姐儿跟一旁窘得不知所措的杨伟说道:“小和尚,你可没我大啊,我今年都二十八了,以后见了得叫姐!叫傲雪姐,听见没!……你说你人不大,长得倒真会蒙人,我以为你三十大几了呢!”

“啊……那是……”这杨伟倒不敢跟人家较劲,心里有愧不是。再说,这姐儿今天这样子也真个是太漂亮、太撩人了,看得杨伟都不忍心拂她的意思。

“那叫一声!”却见韩傲雪来了劲,直盯盯地看着杨伟,不过这口吻调侃的味道重得很。见杨伟不太乐意,就装做不高兴地说,杨伟,不是,我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你都不愿满足我呀!……快,叫一个。

“那…那,……姐……”杨伟被连哄带诈诱惑得期期艾艾地开口了,那模样敢情就像一讨糖果吃的小弟弟。

“咂,大声点!我怎么就没听见!”韩傲雪撇着嘴,那吹气如兰的嘴里说道,杨伟闻着那淡淡的酒气都带着温香。

“姐!傲雪姐!亲姐姐呀!……行了吧………”杨伟赌气似地大声叫了两句。

“哎!这还差不多!………不能再叫了,再叫就肉麻了。”韩傲雪满意地点点头。刚当了姐就指挥开了,“那,不跟你说了,我得歇会!”

“那到我上面宿室歇会吧!”杨伟随口说了一句。

“你………”韩傲雪听了这句,直起身来,把个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凑到杨伟面前,杨伟甚至已经闻到了那双唇中透出来的香气……不对,是酒气,下意识地躲了躲,却被韩傲雪一双手指着鼻子说道:“小和尚,你不是又想使坏吧!”

“不去拉倒!……那你睡沙发吧!”杨伟有点恼羞。

“呵……谁说不去了!”韩傲雪捂住嘴笑了一会,正色地说道:“那你负责叫我啊!六点,会所晚上肯定有事!”

杨伟应了一声,扶着韩傲雪上了楼,感觉这韩傲雪醉得直往自己身上贴。不对呀,那她是怎么上来的………杨伟倒也没在意,把韩傲雪扶到自己的床上,轻轻地拉开了被子。正要离开,却被韩傲雪一把拉住,那眼波迷离,一脸春色的韩傲雪说了句,等等。然后就是暧昧地拉着杨伟,拉着他直到脸凑了上来…………轰得一声,杨伟脑子里波涛汹涌!有点迷茫地凑上前去!韩傲雪像那天晚上一样,轻轻吻在了他的额头上,待杨伟反应过来把嘴再往前凑,准备进一步动作,就见韩傲雪一把又推开他。嘴里说着:“滚吧!你个小花和尚!还想得寸进尺了不是!”

杨伟讪讪地笑着,离开了床边,轻轻地掩上了门!

……………………………………………

一路下得楼来,杨伟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额头,这一番打情骂俏感觉倒是温馨得很。只觉得自己怎么越来越和陈大拿接近了,娘的,见了女的就想占便宜……不是也是啊,这要是晚上多好,没地方去,两人就只能睡一张床了!

按理说,杨伟这驴脾气是不会迁就谁的,可偏偏对这个韩傲雪感觉心里总是有点愧疚,怎么着也生不起气来,今天见她意外到来,虽然有点吃惊,但心底里还是高兴得很,况且对那次的事好像人家也不介意也没有为难自己,这杨伟现在别说认人家当姐,认阿姨也不含糊!何况,这姐这么漂亮,打着灯笼都难找呢?

杨伟一路又是幸福又是遗憾地想着,这搁要债的正经事反倒是忘到脑后了。

…………………………………

楼上,杨伟的宿舍里,韩傲雪看着杨伟离去,听着他的脚步声轻轻地走了,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阵温馨,好似被心爱的人之间的牵挂一样,原本她觉得,自己需要找一个可以保护自己包括自己生意的强势的男人,可现在,倒觉得这好像真是自己的一个有点坏、有点调皮的小弟弟一般。特别是和王成虎、大炮、小伍仨人一顿酒,更加深了对这个杨队长的印象,她觉得这种豪气干云的男人,天下唯这种男人才当得起自己的男人!以前自己像个小傻瓜一样,看个着小白脸就丢了魂,真是的,那些人和他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莫非,我命中的真龙天子就是他!

这春心萌动的韩傲雪借着酒劲胡思乱想着,一会儿就挂着淡淡的笑进入的梦乡………依然是那个无法解释的梦,梦中骑着一匹白马还有一个她无法放下的人,她一直试图看清那个人是谁,却怎么也看不清…………

……………………

杨伟一直坐在办公室里,下午接了几个电话,一个是陈大拿问煤矿的事进展,杨伟一句哼哼哈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薛萍的电话约他一块吃晚饭,杨伟应了一声,糊里糊涂答应下来。一下午杨伟就心烦的厉害,说到底还是要债那事想不出所以然来。

不知不觉地时间就过去了。等韩傲雪自个醒来一看表,已经是快七点了,叫声坏了,跟着慌里慌张就下了楼,杨伟这办公室门虚掩着,等进了办公室,却见杨伟一只手托着腮,正以一个思考者的动作在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这样子惹得韩傲雪朴哧一下就笑出声来了,敢情这个小和尚还学会动脑筋了不成…………

“玩深沉呢,想什么呢……嗨!”韩傲雪伸手晃了晃。

“噢!没想什么………呀,我都忘了叫你了………”杨伟猛地想起了韩傲雪安排的任务,第一次就给记忘了。

“就知道你这小和尚办事不牢!”韩傲雪说着,就看到杨伟桌子上烟灰缸里的一堆烟屁股,随口问道:“杨伟呀,有什么烦心事了吗?”

“哎!没什么?”杨伟叹了一口气,想了一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烦心的还少吗?

“咂,瞧你,吞吞吐吐的,跟姐说说。缺钱了、还是想上那家姑娘了!”这韩傲雪大大咧咧地说得杨伟是一脸苦笑。敢情真把自个当成杨伟的便宜姐姐了。

“生意上点事!……”杨伟欲言又止。

“嗨哟,你磨磨叽叽地。说说,说不定姐还能帮帮你呢?”韩傲雪催促道。

“ 得,我跟你说说,反正这林子不在,也没个商量的人…………”,这杨伟一想,这韩傲雪见过世面,指不定还真能给自己点点路子呢。杨伟于是把这凤矿欠款的事从头到尾给韩傲雪说了一遍,而且韩傲雪好像非常感兴趣,问前问后,把这候军处长、陈大拿以及涉及人之间的关系什么地都问了个清清楚楚,偶而还停下来思考一下…………

杨伟看着不禁想着,咦,这姐儿脑子好使,一小会就捋清这关系了,我想一天都捋不太清呢。

就见思考了一会的韩傲雪说道:“杨伟呀,你准备怎么办来着。”。

“ 我不想不出来吗,原来准备弄出来灌多了再弄个小姐给他拍个照、吓唬吓唬怎么地,可这后来一想,这办法怕出篓子,这矿区是独立单位,不比市里,万一出个事,可把兄弟们搭进去了…………这得想其他办法,可我这除了这些打架、讹人、勒索这些事在行,他娘的我其他的不会呀!”,杨伟懊恼地说完。

“扑哧”一声,韩傲雪被逗得笑了起来,这杨伟倒是老实而且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办法上不得台面。

“你看……你看……不告诉你吧你急着知道,告诉你吧你又笑我!”杨伟懊恼地说道。

“呵………对不起啊!………不过,杨伟呀,你是当局者迷,只盯着事主看,没想想外面的路子!”韩傲雪说道。

“那不纪美凤出面都不行,税务稽查局长,她都不行,我那行!再说了,我在凤城没根没底,除了锦绣这帮老兄弟,别人我还真指不上!”杨伟说道,这也是一下午想的结果,这办法还真不好想,貌似能想到的都想了,就是觉得没一种方法合适。

“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试试,不一定最好,但肯定比你想到的都实用一点!”韩傲雪自顾自坐上沙发上,自得地说。

“是吗?”杨伟不信地问。难道哥们想了一下午,还赶不上你想几分钟来得快!

“哟,看你不相信啊,那算了………”

“别别,谁说我不信了…………”

“想听吗?”

“想啊,怎么不想!”

“你求着我呢,这怎么就直来直去说话,连点礼貌都没有,………”韩傲雪刁难也似地口气。

“姐呀!对对,你不是我亲姐嘛!这叫不叫都是啊!”

“这话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对味呀.??”韩傲雪皱了皱眉头,这小子叫姐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诚心。说道:“算了,看你这么着急的份上,那我就告诉你吧………,过来………”

杨伟把耳朵附了过去,感觉耳边麻丝地吹气如兰,韩傲雪轻轻地说了几句话,看杨伟不懂,又拽了拽杨伟的耳朵解释了半天,杨伟却是越听越是耸然动容,听到最后想了片刻,不禁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高,这办法好,姐呀,这,你可真是我亲姐呀!”

“切,那是,也不看我是谁!”韩傲雪牛b哄哄地甩甩头发,说道。

“姐呀,我怎么觉得你这办法比我办得这事还损呀!”杨伟谑笑道。

“嗨,怎么跟姐说话呢你”韩傲雪一言不善就扭住了杨伟的耳朵,“这河还没过呢就抽挢板啊,你行啊你!”

“哟哟哟!疼死我了”,杨伟说着就往韩傲雪的方向倒了下去,恰恰碰了个满怀,韩傲雪却是一惊,忙把杨伟往开推,却见杨伟耍赖也似地把脑袋拱在自己的胸前…………待她要起来,杨伟却又搂着她的腰………就势把那吻上那张嘴…

良久,两人才分得开来,这杨伟心满决足地离开了那张嘴,一脸得逞的贼笑。

这鸨姐儿韩傲雪却如同小姑娘一般羞得有点红的脸,气恼地要打杨伟,两只小手都被杨伟轻松抓住了,就听她气恼地说道:“你这个小花和尚,你就故意欺负是不是。”

“不是,”只见杨伟凑了上来,很诚实的眼神,很无辜地脸、有点坏、有点帅、有点真诚的嘿嘿笑着说:“姐,上次不是,这次是………”

待韩傲雪待要伸手打他,却又被吻上来………这个嘴亲得啊,超水平发挥,至少杨伟认为如此,除了薛萍,杨伟还未认真的吻过另一个女人,认真吻来才发现,原来每个女人都不简单啊!那狂野里带着温馨如兰的气息与薛萍相比却又是一种别样的滋味…………

待到俩人再次冷静下来,一脸潮红的韩傲雪一看表,坏了,这糊里糊涂怎么着两人就呆了差不子一个小时,这都快八点了,会所这生意可都误了………都怪这个死杨伟把我撩的!

鸨姐儿韩傲雪给杨伟出了个什么馊主意呢?杨伟能把这笔坏账烂账收回来吗?

第22章 佳人奇策解纷争

连着两天,杨伟在一干保安有点发愣的眼光大摇大摆地挽韩傲雪出入会所,甚至连最后发布一系列招人出去办事的命令也是在会所,直看得一干非常了解杨伟的人目瞪口呆,这爷们什么时候变性子,跟姐儿人走得这么近,虎子、王大炮、小伍几个与韩傲雪打过交道的心里更是暗自忖道,莫非这雪姐儿真要成为嫂子不成,不过看姐儿又请喝酒、平时这出手大方、对兄弟们不错的份上,心下里倒是想着,要是真有这么个大嫂也不错。

当然,这里面倒不是两人真怎么着了,这事摆这儿呢,杨伟还真没心思弄个什么推倒佳丽、醉卧美人的风流事。那是因为这韩傲雪出了这么个好计策,杨伟不厌其烦地和她一起推敲细节,讨论可能出现的问题和解决的办法,韩傲雪一边想一边教,心安理得享受着杨伟祟敬有加的目光的令人啼笑皆非的恭维……………

什么个妙招让杨伟如此折服呢?口说无凭,让实践检验真理。咱们用事实说话。

…………………………

第三天,杨伟一大早从锦绣会所出来,两辆准备好的车呼里呼塌上了十几号人,噢!这场面不小啊,整谁去?车子风驰电掣般地驶出的凤城上了高速路,却不是去矿区的方向,直接奔向目的地………省城!

韩傲雪给出的良策加奇谋、高招加损招正式付诸实施了。付诸实施前一夜,杨伟把这一干浑货叫到一起,连教带训说了好几小时的注意事项才放他们回去睡觉!几个脑袋转得慢的保安屁股上就没少挨大脚印!

接近午时的时分,杨伟一干人到达了省城,杨伟带着众人在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安顿下来,各自安排了一番把众人派了出去。

接下来就得分述了,这个计划实施得太过于庞大,以至于后来了解的人都认可为要债的经典案例!

第一幕需要叙述的是王大炮和小伍一队四人,四人在杨伟的指使下,拿了张照片蹲在宣府小区的大门口等人,这运气不错,两个小时后就找到了事主,那一个胖女人,虽胖也胖得有风韵,明显有点贵妇的气质那种。梳着波浪般也似地长发,开着个尼桑回了小区,王大炮对了车号和人,就招呼众人跟了上去。

这是谁?可能谁也想不到这位女人却是矿区处长的老婆沈妮可!这是韩傲雪指定的第一个动手对象,理由是这是人就有软肋,这候军油盐不进靠得还不是老婆这棵大树,既然他没法动手,那就把这棵大树摇摇,给弄出点动静来!

千万别想错了,接下来的事也没有任何暴力的成份在内,如果要那样作,直接提着家伙在凤城就把这候军收拾了,何苦大老远跟来这省城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韩傲雪的馊招之所以得到杨伟的认可,就是因为她这办法是个绵里藏针的办法,使用的全部是非暴力手段。

闲话少说,回到实施现场。这王大炮一行四人如同跟屁虫也似地跟在这沈妮可的屁股后,一个介绍说,哥们是凤城明凯公司的业务员,您老公欠我们公司大几十万,这不给兄弟们活路不是;一个说,看大姐您慈眉善目,一定不会看着我们流落街头不是,这候处长积了八辈子德才娶了您这么位好娶妇,要不跟您老公说道说道;一个说,大姐我们这到了省城没吃没穿没地儿住,你看哥几个咋办?待另一个刚说住你家下句还没说出口,那沈妮可回头厌恶地骂了一句,滚!再纠缠我打110报警了啊!

嗨,你还有理了不是,这是最后王大炮作为带队说的。你打呀,你不打我们还报警呢!你们这一家欠我们公司钱怎么着,急了兄弟豁出这一百来斤啊,告诉你,这次哥几来了百把号人,你抓一茬来一茬,这事没完没了啊,哥们就还没把你这省城放眼里…………

这沈妮可苦也,飞也似地逃回了家,防贼似地关上了门!不过好的一点是,那些人并没有逼着!

然后就是沈妮可有生以来最丢人败兴的时间,这下午做贼似地刚想出门,却发现门口拐角就堵着人,人家倒没什么出格动作。就是把相同的话重复着,就是一个主题, 要债.!当然,事情都会有例外,那王大炮除了要债还瞪着色咪咪地眼说道,大姐,哥们可还光棍一条,你看你要肯屈身下嫁的话,哥们的债可商量啊!………然后就是一群混混淫荡地笑声……这话不是杨伟教的啊,铁定是那王大炮看上人家胖媳妇身材好了见色起意。

商量个屁,这能商量吗?

那沈妮可又羞又怕,两高跟鞋蹬蹬蹬逃也似地上了车关门,一发动车却开不走了,为啥,四个转瘪了仨!刚步行出了小区,小区门口又有人迎了上来!………这最苦的是,刚到了单位,就见那个秃顶满脸横肉地王大炮不知怎么混进了单位,这沈妮可就躲,完了、完了,这秃顶的居然坐到的沈妮可的办公室吵吵嚷嚷上了,最后被保安赶了出去…………不过这办公室这人看沈妮可的眼光可就有些不一样了…………妮可什么时候招惹上这号痞子人物了!莫非这美妇有癖好,偏爱这丑汉不成!

待到这沈妮可刚刚坐定一来,却又见那四个瘟神像四条狗也似地守在单位门口,不禁又是叫了一声:苦也!

效果很明显,当天下午,这沈妮可的电话就打回了凤城老公那儿,又哭又弄,这好歹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大家姑娘不是,那受过这种闲气,一顿训斥,骂道老公候军狗血淋,你怎么怎么着跟这地痞流氓加色狼扯上关系了。弄得这边候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把那位爷惹了,给我出这损招。

………………………………

第二队人马却是把章老三招来了,章老三前几天刚被杨伟安排到机械厂学习,这倒好,课还没开要重操旧业了。

章老三的目标是煤炭管理局直属安监局的老局长,候军的老丈人,沈拥军。在全省煤炭领域,这老头名气大得很,从七十年代起就当煤矿矿长,一步一步做到的今天,而且老头在安全管理方面也是颇有建树,属于那种学者型领导的人物。不过这老学者好像今天也遇到了新问题,而且是不好解决的那种。

章老三一行四人,里面还带着新近加入的金刚,在半路上就拦住了沈老的车,沈老还以为那家煤矿上来告状的呢!几个人七嘴八舌一说,这沈老这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了,却也无法答复。说道,这事我先了解一下啊!

行呀,你了解吧?然后这章老三带着守着老头的家,金刚则跟着老头摸单位在哪里!也该着沈老倒霉,遇上这么几个难缠货色。那金刚直赖在门房就不走了,一下午不得安生的沈老刚想出门,这车子行了两公里就抛锚了,怪了,这奥迪居然漏气,三个轮子同时漏…………好容易回到家,却见那章老三又呲着牙笑着迎了上来…………

那章老三性子慢,却熬人的很,赖在沈老家里不走,不吵也不弄,就是盯着沈老,隔一会问一句,沈老,我们兄弟这事你总得解决,这候军好歹是你女婿不是…………难得的是,这章老三在沈老家赖了一夜,弄得沈老一家失眠。

好容易等到第二天中午,这沈老刚回家,就愣了。章老三倒没来,换班了,直接来了仨。

……………………………

王虎子和轮子两人也是领了任务地,这是整个计划中最损的一个环节。两人带队领了五六个货站在煤炭管理局门口,这是凤矿的直接管理部门,挨个给过往行人发广告,不对,好像不是广告,是小字报什么来着!这年头,发传单广告的人太多,根本就没人注意。

偏偏这次发的东西很快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内容是这凤矿财务处长大肆利用权力中饱私囊、乱搞男女关系什么来着,那个字写得都不对。在招标过程中暗箱操作,收取供货商的回扣什么什么地,而且最重要的,欠着凤城明凯机电公司的货款不给,致使明凯机电公司濒临破产边缘,一百多名职工生活无着…………这祸国殃民的人物要求国家有关单位给予重处什么什么地…………这官冕堂皇的话本该个坐办公室的人写才对,偏偏是那鸨姐儿韩傲雪想出来的,这杨伟又是个黑肚子没几两墨水,根本挑不出毛病来,就这么印着凑合着发,倒也文理基本通顺,不过又不是文件,有俩错字怕啥,能看懂知道候军是谁就成………这是杨伟的原话啊。

这些事当然不是真的,是真的才见鬼了呢?那候军收礼杨伟能知道?不过不知道怕什么,咱可以想呀!这杨伟和韩傲雪最擅长的是什么,当然是造谣说胡话了!而且这官场最怕什么,当然也是谣言了。有时候,这谣言风传,比真个出了事还可怕。这是韩傲雪教的,原话是:咂,这一人一口唾沫,比一人砍他一刀还厉害!

这一下午弄弄哄哄把个管理局弄得跟集市似的,这凤城在省城原本也是小有名气,这倒好,现在不知道凤矿矿长是谁的大有人在,可要没人知道候军是谁,那就是笑话了,连管理局扫地的大爷都知道凤矿有个候军,这状都告到省里来了!

不过这代价还是有的,那发传单的王虎子正兴高彩烈地大声演讲呢,就被几个警察给提留起来了。也是啊,虎子那有过这般被人捧着的阵势,平时都是站着听人讲课的主,今天好容易一群人如饥似渴地听他造谣说得一愣一愣跟真的似的,这虎子就有点得意忘形了,连派出所那110警车来了都不知道。眼看着虎子被提留着上了警车,轮子相跟的一帮发传单的却有眼色,扔了一把天女散花的传单回头就跑。耳边还听到虎子正义凛然的声音在叫嚣,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怎么这样对待我们老百姓,你们是为当官的做主还是为我们老百姓做主…………

这轮子几个边跑边想,**,这王虎子长进了啊,那样装得比窦娥还冤,什么时候老百姓里出这货色了!这话说得一溜一溜的…

……………………………………

花开两朵是各表一枝,在省城这边如火如荼的攻势开展48小时之后,凤城这边可就炸开锅了。

先是煤炭管理局内部之间互传消息,传得玄乎,据说是有几百人同时到省府、省局告状,甚至有人到了京里!省里马上就有动作了,这候军这次不是双规就是双开。要不就是双规加双开。不过这话在凤城却是十个有八九个相信,这些年煤炭市场红火,越是红火的地方越是容易出事,每年咋不得收拾几个贪官什么地。

后来这话到了凤矿,其实在未到之前凤矿老总就接到几个老关系的电话,居然都是和候军有关,说道,你手下那什么什么候军注意点,别一锅汤让一颗老鼠屎给毁了。现在这领导谁不怕事,这没事都怕找事,何况这当领导谁能没点事不是。这老总气就不打一处来,妈的。这候军看在你老丈人份上提拔你当了财务处长,你***就给找事不是……找事下次捋了你………

………………………………

这事主本人候军这个时候用一句话形容比较恰当:热铁皮屋顶上的猫。而且是屁股被烧红了的那只。

先是老婆搅和大吵一通,再是老丈人、丈母娘训了顿,再后来省管局消息就来了,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单位里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连矿老总也旁敲侧击说道,你得把这些烂事给处理好不是。

第一天还好说,第二天勉强支撑着过去了。到第三天,这候军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去找一个人,谁,却是纪美凤。按照候军的理解,这么大动静,也只有纪美凤这么有潜力有手腕的人才能使得出来,怨就怨自己不该惹这尊大神,你说咋不咋地跟人家税务上的老爷们置什么气,还说难听话来着。噢,不是老爷,是姑奶奶!

这纪美凤一见候军上门找到单位就愣住了,嗨,这兔崽子倒好,找事来了不是,还没发作,却见这候军如丧家犬也似地哭丧个脸,进门就说,纪局呀,我候军就说了几句难听话,你也不能这么整我呀!你还给不给人活路了。说着就把一张开好的支票放在纪美凤桌上,给,这是明凯公司的欠款。连本带利71万。…………我说纪局,您老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算服了你了,赶快停手啊,再弄事兄弟我得直接跳楼去了…………

这纪美凤瞪大看眼睛一脸不信,谁呀直接就把这候军整得跟个孙子似的,莫非那位天使大姐开眼不成。咦,这真是解气的很啊!就惊奇地问,这是怎么啦,怎么啦,我这两天不门都没出吗?

这候军那知道这事,就哭丧着脸说,纪局,您看这我把欠款什么都清了,这里头是谁整事麻烦您给打个招呼,我候军认栽了啊,别这么没完没了地弄了…………

呀!莫非是杨伟这小子?纪美凤打了个激灵,还真小看了他。打发走候军。这纪美凤就迫不及待地拔通了杨伟的电话,开口就问,杨伟,你在哪呢。

在省城旅游呢!杨伟大咧咧一说。旅游个屁,刚从派出所出来,好烟好酒送了好几拔交了罚款才把虎子保出来,这虎子倒好,根本就不急,在派出出躺在拘留所里睡大觉呢!也是啊,这孩子常进派出所,在派出所睡觉比在家睡都踏实。

这下纪美凤九成九确定是杨伟在搞事了,就说,这候军来了啊,钱送来了,我给你们会计让她转下账,……哎!杨伟,你怎么搞得这事,弄得候军灰头灰脸跟个龟孙似的………这纪美凤好奇心大得很,饶有兴趣的问,倒忘了赌约的事。

什么什么事呀!这杨伟就故意问道。我旅游着呢,你说候军这事呀,我打了电话,他就送来了呀!自动送钱不好事吗?………说好了那天你还答应我什么事来着,不能反悔啊………

呸,你想得美!纪美凤忿忿挂了电话。想着,这个小流氓你就装,你就装吧!心里却是不平静的很,这流氓那来这么大能量,居然能直捅到省里,看来自己得重新审视他了。

这边杨伟谑笑着挂了电话,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娘们就不能相信啊,那天还答应当老婆当情人呢,我他娘一转眼就反悔咧!还呸我呢!

跟着却是想着候军的事。妈的,还以为你能支撑几天呢。这才两天你就受不了了。杨伟挂了电话,心情爽得很,不自然地笑起来。

一旁虎子就愣着问,哥,我进派出所,你笑什么?

笑什么,笑你个傻b,跟头猪样,110来了都不知道跑。杨伟忿忿地扇了王虎子一记后脑勺,吓得王虎子缩着脑袋不敢再开口问了。

省城所有的动作像被一只大手控制着一样,从候军送钱的时刻开始,一切就消弥于无形了,仿佛过云雷雨一般嘎然而止。这天夜里,两辆凤城牌照的车悄然无声地驶出省城,却是杨伟那辆三菱和从陈大拿那里借来的商务车,车上坐得正是来省城胡搅得那帮保安。车里大呼小叫着王大炮已经提了一箱啤酒干上了…………杨伟一个人开着车,把这帮小子都赶到了金龙商务车上。

车子行驶到接近长平市的时候,杨伟的三菱拐上了叉道进了二级路,又行驶了十几分钟,停在一家小饭店门口,三个黑影子先后跳上了车,上得车来,一个叫着队长,两人叫着杨哥、杨哥。

三个赫然是消失近一个月的李林、刘大刚和那贼六,六子的面貌已是大为改观,原先留着染过的长发已经剪成了平头,穿着个矿工常穿蓝布衫儿工作服,看上来像个老实巴交的工人。那李林和大刚脸却更黑了,掩不住满脸满身地风尘之色。

“兄弟们辛苦了,我来接你们回家!”杨伟赞赏地看了几个人一眼,一踩油门,车飞也似地向凤城驶去…

第23章 用人须得先封赏

从长平回来第二天,心情颇好的杨伟起了个大早,沿着凤城的泽州路跑了足足有五公里,秋末的凤城山风颇大,把杨伟一身单薄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几个早起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这人单衣单衫在路上疯跑,第一个意识就是往杨伟的背后看看后面是不是有人还是有条狗追呢,为啥,都以为是个抢包的泼出命来逃呢!这凤城一大早经常看到这路上抢包地,专抢下夜班的小姐。

这杨伟浑然不觉,一路畅快地跑着,偶而高兴还痛痛快快在“喝哈”大喊一声,常常把旁边人吓一跳,就听背后传来凤城地方特色的称呼:傻吊!

一路跑着回了物贸天台,杨伟又甩开膀子打起了罗汉长拳,一套拳打得是虎虎生风,如果这师傅老和尚在一旁看的话,铁定也会颌首表扬几句的,这杨伟颇有耐性,虽悟性一般,但贵在持之以恒,当年老和尚看杨伟拳法出手颇有宗师之风,就想推荐杨伟到师兄南少林学得几门绝技专修武学。当时小和尚杨伟却说,师傅常教我这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春生秋实,万物中俱有大道,徒儿只觉天下之技都是技,此罗汉长拳乃我达摩祖师所创,用到极致,亦可称得天下绝技了,绝技有一即可,又何必贪多务杂反误我清修呢?

当时老和尚惊为天人,直觉得这小和尚有灵性!

噢,忘了说了,那杨伟当年死活不肯到南少林,是因为在华俨寺隔三差五就能偷俩香火钱下山饱饱口福。那一番说辞,全是信口诌的!

不过有一点老和尚看得非常准,那就是杨伟非常有灵性!废话不是,要没灵性,他能想出这多馊主意来!

这个灵性是学不来的,就像道德和学历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

八点半,杨伟准时出现在公司的会议室里,空荡荡的会议室只有李林和大刚两人,这杨伟就皱皱眉头,看来这工作纪律得抓抓了,昨天通知的好好的今天八点半开会,妈的这群保安兄弟们居然没有一个准时来的。

足足半个小时,才见这些保安们一个一个摇摇晃晃地进了会议室,有的还兀自打着哈欠,那王虎子看着还咪着呢,刚坐下靠着椅子就点瞌睡。杨伟数数人,却见贼六还没到场,就问李林。李林期期艾艾说了半天,原来才是这贼六昨天凌晨回到凤城后,就再没见着面,昨天也就是通知了开会,今天一早李林打电话,却发现这小子已经关机了。

妈的,不用说,这小子一个月没见母的,没准到那发情去了!正准备开会,却看见那贼六吸着鼻子进来了。杨伟一见贼六走路那下盘不稳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偷笑,这***还没准怎么折腾了一天一夜呢。

“哟,六儿,你娘的脸大了啊,那个妹妹把你绑了,我这队长都请不动你!”杨伟说道。那贼六知道迟到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坐下来。

这时王虎子却醒了,愣没听出这话的意思,马上接住话茬表现也似地说:“哥,我知道,是那会所送果盘的妹妹吉香,我们都叫小香豆来着……”

杨伟和一干保安就哈哈笑了起来,这贼六就狠狠瞪了王虎子一眼,这虎子也不示弱,反瞪着叫道:“你瞪,瞪什么瞪,瞪也是小香豆………”

杨伟拍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宣布第二次经理办公会议正式开始,就听这开幕说道:“妈了b的,强调一下啊,你们几个狗日地以后开会给我准时点,谁他妈再迟到老子大耳刮子扇你………开会,这都开张一个月了,我把这个月工作总结一下啊!这个月说起来都他娘的不错…………嗨,谁把鞋脱了,这味这么大,找抽是不是,穿上…………”

一干保安们边听边笑却是驴耳朵过风,左边进右边出。那李林、刘大刚却是第一次见杨伟如此当领导,两人也是忍不住的笑意。苦就苦了这郭燕这丫头,今天是第一次参会,他们陈雨分好了工,一人布置会场,一人做记录,这一做记录就犯愁,这杨伟不忌口她倒是知道滴,但不知道的是居然开会比不开会的时候还厉害,十句话里头倒有九句带个把,不过这小丫也确是心思玲珑,就见她咬咬笔头写道:

某月某日,第一次经理办公会议记录,杨伟总经理首先强调会议纪律,严厉批评了迟到人员,并指出,今后有迟到者将给予处罚,处罚方式待定(总不能写扇大耳光不是)……………第一个月工作中,杨伟总经理对大伙团结一致,要回公司的欠债表示非常满意,特别表扬了几位到泽州交涉(原话是骂街)的外聘女同志(原话是姐们),对到省城公干(原话是造谣弄事)的王成虎、伍利民同志提出特别表扬……………

弄弄哄哄的总结也就到了尾声,受到表扬的保安们是个个兴高彩烈仿佛自己是经理一般,就听杨伟最后说到了最关键的一句:发钱。一干保安们就鼓起掌来。这是在锦绣时候的规矩,每逢收得回钱来,杨伟便是把众人集中到一块,一句发钱就把气氛烘托起来了。倒是不了解这个情况的李林、大刚和两姑娘面面相雎,不知道怎么回事。

“下面我点名啊,点到名就站起来让大家认认,这大伙第一次聚,有的还没见过面……………李林、刘大刚,这兄弟俩这次在长平忙了一个月,劳苦功高啊,每人发五千块奖金,两人家不在凤城,每人多加两千块安家费啊!”杨伟介绍道,李林、刘大刚站起来跟大家示意。

“王继承,五千.!”杨伟话音一落,大炮就站了起来示意。这浑货倒有个好名啊,杨伟想到。

“住起顺!五千!………这个名字没见过啊,住起顺,妈的这是谁呀!”杨伟见没人理会就叫道,那郭燕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咬着嘴唇没敢笑出来。

等了半天却见那贼六期期艾艾地站了起来,说道:“队长,是我,不叫住起顺,叫翟起顺!”

“ 是吗!”这杨伟再看名单,却发现是个翟字,不过他不认识,看着下面就念了个住,现在定睛一看,下面也不像个住字呀。就骂道:“妈的你起名也不会起,姓什么不好姓贼,怪不得叫你贼六呢!…………**,这上面加了羽字字呀,你他娘以为你插上翅膀就成飞贼了不是…………不过看你小子这次表现不错,也发五千!”

这贼六是先苦后甜,脸被说得一阵红一阵白,不过最后领的奖金不少,倒也不介意。

平时叫惯了绰号,反而看着人家的大名有点陌生,比如这章老三,大名就叫章三板;轮子大名叫做封时伦,杨伟还奇怪为什么不是车轮的轮;名字最好的是小伍子,叫伍利民,仨字杨伟都认识,跟一种利民烟盒上那字一模一样。

最后叫道:“王成虎,五千!”,虎子站起来就向大家示意,特别向郭燕和陈雨那两小姑娘点头笑。就听杨伟说到:“虎子表现不错,在省城还蹲了一天派出所,额外加一千,………噢,那个郭燕,虎子这钱别给他,直接给了我!”

“为啥!”虎子从大喜到大悲瞬间就转了一圈,哭丧个脸问道。

“你说为啥,你什么东西你还不知道,有仨钱就烧得过不夜,待会散会赌两把又找不着去哪了………我回头给了月娥!”杨伟骂骂咧咧那王虎却也不敢反驳。

就听杨伟最后补充到:“公司现在有三个女同志啊,许会计今天有事没来,这郭燕陈雨是咱们办公室的,这个月守着家干得也不错,一人也发上两千块钱奖金,两人跟大伙见见面!”

这郭燕和陈雨两人就激动了一回,一个月除了玩游戏基本没干什么工作,现在居然领奖金。两人高兴地站起来,一个说,我叫陈雨,请大家多多关照;一个说,我叫郭燕,各位前辈以后多多指教…………

一干保安大眼瞪小眼这眼珠子就离不开了,别看锦绣这保安一个比一个浑,这看女人却是一个比一个准,号称最精于此道的贼六教育一帮混球保安如何看女人,并为此总结了标准是四个“瓜”字,第一是脸像瓜子,赏心悦目;第二是胸像哈密瓜,外鼓里白吃着嫩;第三是臀部是西葫芦瓜,往上翘;第四是个像丝瓜,直溜儿高。

貌似这郭燕陈雨四个瓜字都占啊,而且这清纯的小学生妹可不吴妈咪打扮出来的那种,特别是郭燕声音一出口,如果莺儿般婉转,一干保安的眼睛就直愣愣地盯着两姑娘,盯得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嗨…嗨,妈b怎么看人呢!王大炮,你***找抽是不是?”杨伟说着,就把面前的烟盒扔了过去,王大炮一侧头躲开了。

“哥,他们都看呢,干吗光骂我一个人!”王大炮咂咂嘴,把这口水吸了回去,有点冤枉似地说。

“妈了b还敢犟嘴,他们有你那样吗,这他娘直盯着两眼发绿流口水,跟一狼崽子似的,妈的知不知道色狼就是说你呢!”杨伟话音一落这几个人就笑得前俯后仰,这时看王大炮吃瘪最幸灾乐祸地却是王虎子,笑得捂住肚子差点钻了桌子底下。

那郭燕陈雨两人此时却憋成了两苦瓜脸,这杨伟话里倒是护着自己,只不过这方式也忒特殊了点吧!听得两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静一静!”隔了一会,杨伟看笑得差不多,拍拍桌子说道:“下一步就是煤矿那些事了啊,让这大刚和林子给大伙说道说道,大家心里有个准备啊!………那,你们谁给介绍一下!”杨伟就看看李林和刘大刚。

刘大刚把整理好的一摞资料递了上来,按照两人思维,这总得领导说不是。杨伟那知道这个,随手一翻,却是密密麻麻的数字、统计、打印的、手写的,还有画着图。就放下笑着说道:“弄这么正规干嘛,又不打仗呢!那你们就随便给大伙讲讲,我也听听。弄这东西我看得懂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肚子里有几两墨水!”。这话倒诚实,说得大家不禁莞尔,两小姑娘倒觉得这杨总经理水平虽然不高,但人品还是可以滴!

李林和刘大刚交换了一下眼色,李林就开口了:“那我先来给大家说说吧!…………”

李林开口了,一开口就就把众人吸引住。俗话说这山小不藏仙、水浅不生蛟。但偏偏就有例外的时候,这长平的小庙里真蹦出个大神了啊!

从长平回来第二天,心情颇好的杨伟起了个大早,沿着凤城的泽州路跑了足足有五公里,秋末的凤城山风颇大,把杨伟一身单薄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几个早起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这人单衣单衫在路上疯跑,第一个意识就是往杨伟的背后看看后面是不是有人还是有条狗追呢,为啥,都以为是个抢包的泼出命来逃呢!这凤城一大早经常看到这路上抢包地,专抢下夜班的小姐。

这杨伟浑然不觉,一路畅快地跑着,偶而高兴还痛痛快快在“喝哈”大喊一声,常常把旁边人吓一跳,就听背后传来凤城地方特色的称呼:傻吊!

一路跑着回了物贸天台,杨伟又甩开膀子打起了罗汉长拳,一套拳打得是虎虎生风,如果这师傅老和尚在一旁看的话,铁定也会颌首表扬几句的,这杨伟颇有耐性,虽悟性一般,但贵在持之以恒,当年老和尚看杨伟拳法出手颇有宗师之风,就想推荐杨伟到师兄南少林学得几门绝技专修武学。当时小和尚杨伟却说,师傅常教我这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春生秋实,万物中俱有大道,徒儿只觉天下之技都是技,此罗汉长拳乃我达摩祖师所创,用到极致,亦可称得天下绝技了,绝技有一即可,又何必贪多务杂反误我清修呢?

当时老和尚惊为天人,直觉得这小和尚有灵性!

噢,忘了说了,那杨伟当年死活不肯到南少林,是因为在华俨寺隔三差五就能偷俩香火钱下山饱饱口福。那一番说辞,全是信口诌的!

不过有一点老和尚看得非常准,那就是杨伟非常有灵性!废话不是,要没灵性,他能想出这多馊主意来!

这个灵性是学不来的,就像道德和学历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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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杨伟准时出现在公司的会议室里,空荡荡的会议室只有李林和大刚两人,这杨伟就皱皱眉头,看来这工作纪律得抓抓了,昨天通知的好好的今天八点半开会,妈的这群保安兄弟们居然没有一个准时来的。

足足半个小时,才见这些保安们一个一个摇摇晃晃地进了会议室,有的还兀自打着哈欠,那王虎子看着还咪着呢,刚坐下靠着椅子就点瞌睡。杨伟数数人,却见贼六还没到场,就问李林。李林期期艾艾说了半天,原来才是这贼六昨天凌晨回到凤城后,就再没见着面,昨天也就是通知了开会,今天一早李林打电话,却发现这小子已经关机了。

妈的,不用说,这小子一个月没见母的,没准到那发情去了!正准备开会,却看见那贼六吸着鼻子进来了。杨伟一见贼六走路那下盘不稳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偷笑,这***还没准怎么折腾了一天一夜呢。

“哟,六儿,你娘的脸大了啊,那个妹妹把你绑了,我这队长都请不动你!”杨伟说道。那贼六知道迟到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坐下来。

这时王虎子却醒了,愣没听出这话的意思,马上接住话茬表现也似地说:“哥,我知道,是那会所送果盘的妹妹吉香,我们都叫小香豆来着……”

杨伟和一干保安就哈哈笑了起来,这贼六就狠狠瞪了王虎子一眼,这虎子也不示弱,反瞪着叫道:“你瞪,瞪什么瞪,瞪也是小香豆………”

杨伟拍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宣布第二次经理办公会议正式开始,就听这开幕说道:“妈了b的,强调一下啊,你们几个狗日地以后开会给我准时点,谁他妈再迟到老子大耳刮子扇你………开会,这都开张一个月了,我把这个月工作总结一下啊!这个月说起来都他娘的不错…………嗨,谁把鞋脱了,这味这么大,找抽是不是,穿上…………”

一干保安们边听边笑却是驴耳朵过风,左边进右边出。那李林、刘大刚却是第一次见杨伟如此当领导,两人也是忍不住的笑意。苦就苦了这郭燕这丫头,今天是第一次参会,他们陈雨分好了工,一人布置会场,一人做记录,这一做记录就犯愁,这杨伟不忌口她倒是知道滴,但不知道的是居然开会比不开会的时候还厉害,十句话里头倒有九句带个把,不过这小丫也确是心思玲珑,就见她咬咬笔头写道:

某月某日,第一次经理办公会议记录,杨伟总经理首先强调会议纪律,严厉批评了迟到人员,并指出,今后有迟到者将给予处罚,处罚方式待定(总不能写扇大耳光不是)……………第一个月工作中,杨伟总经理对大伙团结一致,要回公司的欠债表示非常满意,特别表扬了几位到泽州交涉(原话是骂街)的外聘女同志(原话是姐们),对到省城公干(原话是造谣弄事)的王成虎、伍利民同志提出特别表扬……………

弄弄哄哄的总结也就到了尾声,受到表扬的保安们是个个兴高彩烈仿佛自己是经理一般,就听杨伟最后说到了最关键的一句:发钱。一干保安们就鼓起掌来。这是在锦绣时候的规矩,每逢收得回钱来,杨伟便是把众人集中到一块,一句发钱就把气氛烘托起来了。倒是不了解这个情况的李林、大刚和两姑娘面面相雎,不知道怎么回事。

“下面我点名啊,点到名就站起来让大家认认,这大伙第一次聚,有的还没见过面……………李林、刘大刚,这兄弟俩这次在长平忙了一个月,劳苦功高啊,每人发五千块奖金,两人家不在凤城,每人多加两千块安家费啊!”杨伟介绍道,李林、刘大刚站起来跟大家示意。

“王继承,五千.!”杨伟话音一落,大炮就站了起来示意。这浑货倒有个好名啊,杨伟想到。

“住起顺!五千!………这个名字没见过啊,住起顺,妈的这是谁呀!”杨伟见没人理会就叫道,那郭燕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咬着嘴唇没敢笑出来。

等了半天却见那贼六期期艾艾地站了起来,说道:“队长,是我,不叫住起顺,叫翟起顺!”

“ 是吗!”这杨伟再看名单,却发现是个翟字,不过他不认识,看着下面就念了个住,现在定睛一看,下面也不像个住字呀。就骂道:“妈的你起名也不会起,姓什么不好姓贼,怪不得叫你贼六呢!…………**,这上面加了羽字字呀,你他娘以为你插上翅膀就成飞贼了不是…………不过看你小子这次表现不错,也发五千!”

这贼六是先苦后甜,脸被说得一阵红一阵白,不过最后领的奖金不少,倒也不介意。

平时叫惯了绰号,反而看着人家的大名有点陌生,比如这章老三,大名就叫章三板;轮子大名叫做封时伦,杨伟还奇怪为什么不是车轮的轮;名字最好的是小伍子,叫伍利民,仨字杨伟都认识,跟一种利民烟盒上那字一模一样。

最后叫道:“王成虎,五千!”,虎子站起来就向大家示意,特别向郭燕和陈雨那两小姑娘点头笑。就听杨伟说到:“虎子表现不错,在省城还蹲了一天派出所,额外加一千,………噢,那个郭燕,虎子这钱别给他,直接给了我!”

“为啥!”虎子从大喜到大悲瞬间就转了一圈,哭丧个脸问道。

“你说为啥,你什么东西你还不知道,有仨钱就烧得过不夜,待会散会赌两把又找不着去哪了………我回头给了月娥!”杨伟骂骂咧咧那王虎却也不敢反驳。

就听杨伟最后补充到:“公司现在有三个女同志啊,许会计今天有事没来,这郭燕陈雨是咱们办公室的,这个月守着家干得也不错,一人也发上两千块钱奖金,两人跟大伙见见面!”

这郭燕和陈雨两人就激动了一回,一个月除了玩游戏基本没干什么工作,现在居然领奖金。两人高兴地站起来,一个说,我叫陈雨,请大家多多关照;一个说,我叫郭燕,各位前辈以后多多指教…………

一干保安大眼瞪小眼这眼珠子就离不开了,别看锦绣这保安一个比一个浑,这看女人却是一个比一个准,号称最精于此道的贼六教育一帮混球保安如何看女人,并为此总结了标准是四个“瓜”字,第一是脸像瓜子,赏心悦目;第二是胸像哈密瓜,外鼓里白吃着嫩;第三是臀部是西葫芦瓜,往上翘;第四是个像丝瓜,直溜儿高。

貌似这郭燕陈雨四个瓜字都占啊,而且这清纯的小学生妹可不吴妈咪打扮出来的那种,特别是郭燕声音一出口,如果莺儿般婉转,一干保安的眼睛就直愣愣地盯着两姑娘,盯得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嗨…嗨,妈b怎么看人呢!王大炮,你***找抽是不是?”杨伟说着,就把面前的烟盒扔了过去,王大炮一侧头躲开了。

“哥,他们都看呢,干吗光骂我一个人!”王大炮咂咂嘴,把这口水吸了回去,有点冤枉似地说。

“妈了b还敢犟嘴,他们有你那样吗,这他娘直盯着两眼发绿流口水,跟一狼崽子似的,妈的知不知道色狼就是说你呢!”杨伟话音一落这几个人就笑得前俯后仰,这时看王大炮吃瘪最幸灾乐祸地却是王虎子,笑得捂住肚子差点钻了桌子底下。

那郭燕陈雨两人此时却憋成了两苦瓜脸,这杨伟话里倒是护着自己,只不过这方式也忒特殊了点吧!听得两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静一静!”隔了一会,杨伟看笑得差不多,拍拍桌子说道:“下一步就是煤矿那些事了啊,让这大刚和林子给大伙说道说道,大家心里有个准备啊!………那,你们谁给介绍一下!”杨伟就看看李林和刘大刚。

刘大刚把整理好的一摞资料递了上来,按照两人思维,这总得领导说不是。杨伟那知道这个,随手一翻,却是密密麻麻的数字、统计、打印的、手写的,还有画着图。就放下笑着说道:“弄这么正规干嘛,又不打仗呢!那你们就随便给大伙讲讲,我也听听。弄这东西我看得懂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肚子里有几两墨水!”。这话倒诚实,说得大家不禁莞尔,两小姑娘倒觉得这杨总经理水平虽然不高,但人品还是可以滴!

李林和刘大刚交换了一下眼色,李林就开口了:“那我先来给大家说说吧!…………”

李林开口了,一开口就就把众人吸引住。俗话说这山小不藏仙、水浅不生蛟。但偏偏就有例外的时候,这长平的小庙里真蹦出个大神了啊!

第24章 长平归来话题长

只听这李林清清嗓子,说道:“杨经理、各位兄弟,两位办公室女同志,大家好,上个月我们受杨伟经理之托,对长平的煤矿、势力、人文等各个方面进行调查,其实也就是了解了解情况,一个月来,我们先后走访了了市区以及各主要乡镇,期间和翟起顺、刘大刚同志还深入到拴马村,也就是我们公司接手煤矿的所在地转了一圈,感觉收获不少……………”

“得得得,李林,我怎么看着你像领导,我们来听报告了,拣重要的说。”杨伟见这开场白就拖了这么,不耐烦地打断了李林的话。

“那好,我就直入正题………”李林正正腰背,长平的话题开始了

………………………

话说这学史之人,不可不知道长平之战,这经商之人,不可不知道长平煤炭;自古而今,虽然长平现在归凤城管辖,但自古而今,外界却是知道有长平而不知有凤城,为何,这长平市的名气太大。从历史上有蛮名中外的长平之战,连三岁小儿都知道那句成语,纸上谈兵就是这么着来的。而现代又是煤炭的主要产地,铁路集运中心,从南方来的客商一般的直达地就是长平,要不说,别人还以是凤城都属于长平管辖着呢。而且这长平煤炭不仅以低硫高热在周边数省煤化工企业中享有较高声誉。即使在凤城市,长平的煤炭也占凤城全市产业总值的30%以上。长平可以没有凤城,而凤城却不能没有长平。

而说到长平煤炭

首先想到的便是全市星罗棋布的大小煤矿,大约要有二百多座煤矿,都是九十年代兴起的,当时,政策对资源控制并不太严,以集体、企业、国有、私营或者多种形式都有的方式存在的煤矿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如果如果真要严查,这二百多座煤矿,估计要有四分之三存在手续不全、产权不清、偷税漏税和滥采的现象。但即使如此,每年长平市煤炭运销公司仅=煤炭管理费要收取到3个亿以上,上交全市财政要有一点六亿。要加上税收及煤炭延伸出来的相关产业的话,每年上交地方和国家财政的要达到10个亿!

反过来说说这私营的,这就不得不说鼎鼎大名的黑猪,朱前锦!此人以个人资产5个亿雄居全市民营企业榜首。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在场的除了多少见俩钱的杨伟,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五个亿,知道这人有钱,不知道居然到这种地步!

这朱前锦别说在长平,在凤城也是有名的很,此人二十年前凭个三轮车拉煤发家,已经是人尽皆知,而且是多数凤城年青人白手起家都以他为的楷模。而了解的人却知道,拉三轮车能发家,鬼扯,拉着三轮车挣上亿家当,你试试去。这里头要是没点黑事、没违法乱纪的事,鬼才相信呢。

每一笔迅速累积的巨额财富的背后都免不了血腥和暗黑存在,自古而今都是如此。

就听那李林解释到:这长平朱前锦现在经营着一家名叫前锦的贸易公司,现下属十个子公司,涉及的行业包括运输物流、超市零售、煤炭深加工、宾馆餐饮等多个行业,可以这样说,除了**行业,基本上能赚钱的生意这朱前锦绣都有所涉及。

我们走访了七个乡镇的煤矿,基本都和朱前锦有扯不断的关系,后来我通过汇总,总结出了这朱前锦的财源来路主要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是煤炭销售,朱前锦除了自有煤矿两座、洗选煤场4家外,基本上把持了长平的煤炭外运和销售,而且朱前锦拉煤从不付现,而是事后清款,价格要比正常市场价低得多,说清楚点的了就强卖强买。但奇怪的是,没有敢不买他们的账。

第二是煤矿消耗,煤矿每年要消耗坑木、铁器、机电配件如电缆、钻头、炸药、**以及矿用劳保等等,基本上被朱前锦下属公司垄断。前一两年,不断有南方的公司试图挤进这个生意,最后都是连人带货不见的踪影,估计是朱前锦动的手脚。

第三是直接插手煤矿生产。在长平,有记载的朱前锦参股的煤矿有28家,每年的股利就是个天文数字的,不过我们怀疑朱前锦这参股幕后一定有事,要不,谁不知道煤矿就是个摇钱树,还会巴结着把股份往外送。

最后,这李林总结到,这朱前锦其实就是靠煤发家、靠煤养家的大户。其他生意说白了就是个幌子,比如大家知道的长平最著名的红旗大酒店,摆明了就是个销金窟,有三层根本就不对外营业,专门给招待省市各级领导,像这种经营办法,铁定是亏损大户,可人家现在是越经营越红火,刚刚还评上了四星级。

(这个时候,杨伟就插进话来了,说道:“咱们现在接手的煤矿和这朱前锦有什么关系。这货怎么老找茬!”

这话也正是大家想知道的。李林说道:“朱前锦和咱们没有什么关系,但和长平的煤矿有关系,只要是外地人开矿,朱前锦就想插上一手。而且,这地矿局可以先不批、开采证可以先不办,但朱前锦得先去拜访,要不,不是矿被砸了,就是人被打了,而且既使你真的采出煤来了,你也卖不了,朱前锦不开口,根本就没有敢上你的矿上去拉煤。偏偏咱们这两家煤矿是非公非私非当地人所有,且六证齐全,谁抱到怀里也是个金娃娃,朱前锦试图染指这两座煤矿也就非常正常了!”

“**,这孙子厉害,这他娘不黑社会吗!这难道还没人管得了他了不成。”杨伟骂道。

“ 长平朱前锦在当地经营二十多年,根深蒂固,先不说这朱前锦如何发家,就说现在,朱前锦现在本身就有了政协委员的身份。长平煤矿是全市的经济命脉,靠这个发财发家的不计其数,何止朱前锦一个,而且,这市、镇、乡甚至村一级的干部,多多少少都和朱前锦及朱前锦手下有说不清的关系,这张大网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得开的。而且,他们是合法的手段干点非法的事。这种事在各地都屡见不鲜。要说动,还真不好动。”

“那你们俩跑一个多月了,对咱们接手的煤矿有什么想法?”杨伟问道,什么朱前锦朱后锦倒不关心,最关心的是这两座煤矿。

“这个………”李林咂咂嘴,一幅很为难的样子:“杨哥,这话不太好说。”

“我说你怎么着了,说话都磨磨叽叽,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怎么想地就怎么说!”杨伟不耐烦地打断了李林的话。

“那好,杨哥,我们说你可别生气啊!………”李林说道:“杨哥,我们根据这一个多月来的走访,和大刚、六子几个人也商量过这事。要想开起我们这个煤矿,有三种办法。

第一种是合资,最好找一家国企搞成个股份制的。公家出面有些事好办。第二种是与拴马村合作,这事当地人出面比较好办。第三种,是直接与朱前锦合作。”

杨伟吸了一口凉,这李林的话里明显丧气的成份较多,好似自己都不确定。就继续问道:“你们比较倾向于那一种方式!”

“三种都不太好!”李林也不忌口了,直接说到:“如果把朱前锦一伙比成一群狼,那这拴马村就是一只恶虎,没有一家好惹的。就即使我们与国企合作,最终也这这两家免不了打交道。况且,国有和私有本身就是俩概念,不好办!”

“你这说了半天白说了,敢情就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杨伟骂道:“那什么,那拴马村怎么回事?怎么又蹦出个拴马来!”

“大刚,你说吧,你和那老锤头打过交道!”李林示意刘大刚说话。这刘大刚就开口了:“噢,就是在我们两座煤矿中间的一个村,国家级贫困村,有六百多户,一千多号人的一个小村。”

“是吗?这个村有什么古怪的。”杨伟问道,好像这长平的事件件里头都不简单。

“ 这拴马村有一半是军烈属,多数是猎户出身,民风剽悍,在长平是出了名的。八十年代砸过乡政府、九十年代围攻过县政府大楼,而且这个村是出了名的穷和出了名的团结。这朱前锦的一帮手下曾经打过拴马村一个赶驴车的,结果他的两家煤场被拴马村几百号村民给砸了,后来还得朱前锦出面赔礼道谦这事才算了了。而且据说这村与其他村械斗,历史上拴马村从来就没吃过亏,只有他们收拾别人的份,这长平就没人敢动拴马村的人。”

“**,居然有比黑猪还横的人!”杨伟大惊,一头猪就够头疼的了,这又来了一群。

“这很正常。”李林说道:“一个是富得骄淫跋扈,一个是穷得无所顾忌。两年前砸咱们这两座煤矿的就是拴马村的村民,这事到现在都解决不了,乡派出所的人根本就不敢到拴马村调查。”

妈的,这事难办了,前有恶虎,后有群狼,这煤矿这块肥肉还真难往嘴里送。

……………………………………

隔了半晌,杨伟开口了,打破的沉寂,说道:“六儿,说说你的收获!”。杨伟这次把贼六派出去,就是因为贼六在公路上当过几年车匪路霸,人头熟面也广,能够摸到不同的路数。

“噢!那我说说。”贼六站了起来,杨伟忙示意他坐下。就听他说到。“哥,你让我摸道上的情况,我这次回去就联系了一下道上原来的那帮兄弟。这长平这水深得很啊!”

贼六开口了,从他嘴里出来的话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这道上基本上也是尊朱前锦当老大,毕竟这黑猪的大名已经在长平立了二十年不倒了。以前和黑猪齐名的也有几个,不过不是吃枪子了就是蹲大狱出不来了,只有这黑猪留下来,眼看着洗也洗了个差不多了,不过那是表面的现象,真往深里说,这骨子里还是一流氓地痞。

说到黑猪就不能不说他手下的几号人物,号称五虎将。

排第一的是赵三刀,八十年代长平有名的菜刀队长,因砍人被判了十年,蹲了八年后出了狱跟了黑猪,此人劳改时就在煤矿干活,后来不用菜刀了,下了几年煤矿还真学上本事,这**炸药用得比刀还厉害。手下现在有四十多号人组成的护煤分队,道上都叫黑衣队,每人都配了辆摩托、清一色的五连发装备。替朱前锦管理着煤矿和四家煤场。

排第二的是古建民,绰号骨头。正式身份是运输公司经理,手下有七十多辆运输车,负责拉煤运煤,这人是朱前锦的大舅哥。他在铁路上任职,好像是个什么段务处的小头目,现在是公路、铁路运输通吃。

排第三第四的是他两本家兄弟,朱同生、朱同技,干得就是矿用消耗品生意,每年就是往各大煤矿送坑木、劳保、机电什么地,这两货最损也最坏,手下混混也最多,足有二百多号人,我们以吃公路的兄弟失业后,基本都在他手下混。

排第五的,也是入道最晚的是个外人,叫赵宏伟,此人藏得深,摸不透底,正式身份是红旗宾馆的总经理,在朱前锦面前是个军师的身份。下面的兄弟和他打交道的不多。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那贼六说完,掩不住满脸忧色,末了看看杨伟的脸色,又加了一句:“队长,咱们要到长平找食,最好不要和这帮人冲突。”

“嗯,怎么?还有什么想说的。”杨伟看贼六吞吞吐吐,问道。

“ 是这样。我在长平的时候听说,就那赵三刀,前几个月城关镇两家煤矿不给赊煤,这赵三刀直接炸了人家的矿口,要不抢救的早,下面二十几号矿工说不定就没命了。这小子手黑得很,而且这帮人本身就绑一块的。我在长平的时候,城西有兄弟仨买了两辆康明斯大卡拉煤,不买古建民的账,没几天就在二级路上被抢了,不但把车砸了,兄弟仨给废了俩,老大直接坐上轮椅,到现在都没查出谁干的。道上传说就是赵三刀的黑衣队干的。”贼六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地方。

一番话,整个会议鸦雀无声,看得出都在为前景担忧了。倒也是,这黑猪一看摆明了就一有组织的黑社会,这在凤城和长平是都知道滴,让这会议室里七八个人、没一条枪,凭什么和人家斗。

杨伟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般在没有什么主意的时候杨伟就没有表情。杨伟这高兴不高兴脸上都能看得出来。不过这个时候保安都不会不会打扰他,都以为这无所不能队长已经有了计较了呢。

就听杨伟说:“那个这事一时半会我也弄不清。大家有什么意见,说说看!”

一干人大跌眼镜,这主心骨都没主见了,我们还能有什么意见。

却也有意外的时候,话音刚落就有一人站了出来。谁,却是那王虎子!

就听那王虎子大口一开,这意见一来,众人绝倒!

第25章 村名拴马故事多

话说这会议进行到了一定时候,那朱前锦的庞大势力无疑在众人的心里都投下的一个阴影,而且从长平归来的三个人口中,都听得出担忧。这杨伟小打小弄当个混混还成,这一遇上黑白通吃的巨无霸,倒还真没了主意,这无奈之下就征求众人的意见,没人说话的时候,却有一个人站出来提意见。站出来的人不是别人,却是那个浑浑噩噩的王成虎。

众人大惊,这王虎子这个时候站出来,莫不真有什么妙计不成。只见这王虎子站起身来,清清嗓嗓子,有点征询似地问道:“哥,我……”

“怎么了,让你提你就提。”杨伟也是颇为意外。

“我……我饿了!早上都没吃饭,这一直开会呢,不能吃了饭再开啊!”王虎子终于提起了勇气,把心里最大的意见提出来。

一干众人先是惊讶,随后是按捺不住,哈哈大笑。连不苟言笑的刘大刚也有点忍俊不禁,那郭燕两小姑娘也是捂着嘴巴轻笑。

“噢,这倒是个好意见啊!”杨伟掏出手机一看,却是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会还真是开得有点长了,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随口就说:“行,虎子的意见不错,咱们中午到天厦订一桌,正好大家聚聚,联络一下感情!”

那虎子见意见被采纳,得意洋洋地坐下来。这时这郭燕却悄悄请示杨伟,杨总,这没给人家天厦预订,这一下去了有地方没有。

“切,没事,去天厦跟咱们家一样。别人不招待,咱们他们不敢不招待,而且还不带买单。…………走,兄弟们,两肩膀扛上嘴,吃大户去!”杨伟大咧咧的起身,带着众人往外走,这了解杨伟和陈大拿关系李林就笑着,这杨伟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拈陈大拿的便宜。

……………………………

弄弄哄哄足足有差不多两个小时,这顿饭才算完,席间陈大拿还专门来挨个敬了酒,给足了这一干混混保安面子,杨伟本不打算让众人喝酒的,不过看着今天也实在高兴,放开了口子,饭没完这王虎子、王大炮、章老三就有点高了。

那虎子道:“哥,别担心,管他什么黑猪白猪,咱们兄弟那天去干逑了他得了!”

“对,算我一个,妈b的我专杀猪呢!”那王大炮上前附合。

“队长,兄弟我这一百多斤放这儿了,只你说句话,我他娘的豁出去了,不就个什么黑猪吗,我章老三帮你灭了这猪头!”章老三也跟凑合上了。

这话听得两小姑娘就皱眉头,杨伟直接是一人扇一个大巴掌,那王虎子还兀自谍谍不休地说道,哥,你咋越活越胆小了。

一顿弄弄哄哄了两小时才作罢,杨伟安排清醒着的小伍和六子把这几头脑已经不太清醒的送回锦绣,只带着李林、大刚和两办公室的姑娘回了物贸。两人上午说话时就一脸忧色,杨伟是只觉得这里头还是有什么事没弄清楚。

仨人进了杨伟办公室坐定之后,杨伟给两人发了烟、两人倒了杯水,仨人坐在沙发上面对面,这话题就开始了。

“林子、大刚,你俩跟我好好说说,我看你们上午吞吞吐吐,是不是真有什么事!”杨伟问道。

李林、刘大刚对视了一眼,那大刚率先开口了,说道:“杨兄弟,这长平的路可全是黑的呀。我们也是担心呀!”

“咂……那按你们看到的,这就没办法了吗!”杨伟吸了口凉气。这哥俩要说得这么丧气,这事估计好不到那。

“ 不是,兄弟,是太难,按照这思路应该是这么个办法。要想开矿就必须先过拴马村这关,否则再来几百号村民跟各位砸场子这事还真担不住;既使过了拴马村这关,将来这原煤洗选,运输、找下家出货,还是免不了要和朱前锦这伙打交道,这也是硬茬,喂不饱他们,指不定要怎么出个损招呢!这一个虎口拔牙,这出了虎穴还得再入狼窝,难办,我跟李林商量了不止一次了,想来想去,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刘大刚一脸忧色地说完。

“朱前锦这事我倒了解的差不多了,你跟我好好说说这拴马村的情况,前两天打电话你们不是进村了吗!跟我好好说说村里情况,这怎么个屁大点村子,难不成还成了东突基地了不成,还把你吓成这样。那里还都成了恐怖份子了不成。”杨伟说道。

“哥哟,这次你可想错了,这拴马村这群货,真不比恐怖分子差。”李林就接上茬了。仨人静下来,听这李林开始说拴马村的故事,看样子,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

…………………………………………

要说这长平拴马村,在历史上可鼎鼎大名,与那史书上的长平之战大有渊源。当年长平大战之时,赵军主帅赵括曾派出五队斥候向诸候各国求救都未曾搬得救兵,这最后一队却是赵括的家将,名唤作赵子胡,有万人难敌之勇。这赵子胡杀出中军向燕国求救未果,一队斥候人马悲愤之下,便重返长平战场要与家主共存亡。谁知赶回长平才发现,战事刚刚结束,二十万已方军士被秦将白起坑杀,大将赵括被射死在军中。连带数年围困,其实在长平一战之中,双方死伤不下五六十万之人。

当年是全城缟素,漫山漂白,沿途十室九空,家家有亡人、户户添新坟、百里不绝是哭声,那曾经万户的长平之城成了人间地狱。这赵子胡及随行了百人斥候队悲愤难当,在掩埋同伴的遗体后,故国难回,就在长平的群山中扎寨安营,当起了普通百姓,但这国仇家恨怎能放得下,随着后来秦国一统六国,这赵子胡眼见故国光复无望,年五十便郁郁而终,死之前大呼到,此去泉台,无颜再见家主啊!一口鲜血长溅五步,含恨而死,死后尚且不能瞑目,双目圆睁,直到最后还是睁着眼下葬的。

后人在此立碑书写道:安得胡马千百骑,踏平秦川八百里。以此来纪念这位矢志不渝的将军。这个村后来被改名为拴马村。传说长平当今的赵姓全部是当年赵人遗孤。那拴马村就是赵氏遗烈中最直系的一支。

后来,赵子胡将军的部下以及后就在中条山中的拴马生息繁衍,这拴马村虽人丁不旺,但个个承继了先人悍勇的个性,又是以狩猎为生,个个武斗、弓驽都是一把好手。一代一代传下来,个个血性了得。在长平就曾经有这句话:宁入阎王鬼城,不惹拴马穷横。这拴马村自古就穷山贫户,团结得很,只有村中赵姓之人一家有事,举村来帮,与周边乡村曾有过械斗,这械斗也讲究个气势压人什么的,但拴马村不同,根本就不招呼,与人械斗直接用的就是弓驽铡刀,打起来箭箭取要害,招招要人命。所以,几个世纪以来,这拴马穷横的名称比当年拴马赵子胡将军的名气更大,历史上中条山一带在元代、明代和近代都曾出现过土匪,但就没听说过那一伙土匪敢到拴马村打家劫室,这几千年来,拴马村也是平静的很。

到了民国初年,这拴马村却出了个人物,名唤作赵尚武,名虽尚武,却是天资聪颖的文人胚子。三岁能书、五岁赋诗,十四岁便中了秀才,全长平名闻瑕尔。但也时运不济,成了清朝长平最后一名秀才。这赵尚武眼见报国无门。便在家乡广办义学,躬身施教,足迹踏遍了长平的九镇十八乡,一生育人无数,被长平县志誉为平民教育家。

一九四零年,华北日军对晋东南地区扫荡,在当地普遍建立的伪政权,推行大东亚共荣圈,在长平当地推行日语教学,愚民政策。当时在长平各地都推举维持会长,这日军一般都是威逼利诱一些有社会名望的知名人物,进而培养汉奸。这赵尚武和长平商会、医药等几个行业的知名人士被抓到了日军司令部。

众人到日军宪兵队一听是当汉奸,个个闭着嘴一言不发,有一两个三心二意,这赵尚武眼一瞪,呸一口,就没人敢说话了。这日军一看,这赵尚武是领头,这得杀鸡给猴看,先收拾领头的。就把这赵尚武五花大绑和七个人都带到到长平城楼上,架着刺刀用鞭子抽几位知名人士威吓。

眼见受辱却无法反抗的赵尚武一脸悲愤,当着日军和数百围观群众,仰天大哭,涕泪横流,声嘶力遏地呼喊到:想我煌煌天朝、堂堂中华,岂容你们这群猪狗一般的倭奴欺凌。苍天不公呐!赵氏的先祖啊,你们睁开眼看看吧………话毕,他便大哭着迎头撞上了城头石垛,血溅五步。那同时被抓来的七人见此变故也是悲痛不已,几个人抱着赵尚武的尸身大哭,有三个也如法施得,头撞城墙而死,剩余的四人却是目齿俱裂,呼喊着冲向日军刺刀,…………这八个人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都死在城楼上,这日军恼羞之下,就砍他们八人的脑袋挂在城门楼上示威。

据当年见过赵尚武的老人讲,这赵尚武撞上城墙垛用力之猛,以致于头盖骨都裂开了,白花花的脑浆和鲜血染了一片,那求死之心是何等的强烈!死的时候和当年的赵子胡将军一般,直到人头被日军挂成城门楼上依然是虎目圆睁、死不瞑目。

这便是长平县志中记载的“长平八义士”的故事。八义士纪念碑现在仍在烈士陵园供后人瞻仰。

杨伟、李林两人静静地听刘大刚说着,待听到这八义士头悬城门的时候,禁不住手握重拳,重重砸在茶几之上,只听他叫到,妈b的这日本人都***,当年我师傅说这日本鬼子差点把我华俨寺老庙拆了。这老赵是英雄,读书人中的英雄!好,就冲这个,咱们改天到村里给赵尚武坟上磕上仨头,敬上三碗酒!好好,继续往下说,看不出啊,看出不出啊,这拴马村小屁大点地方,能出这么个英雄人物。

听到义愤填膺的杨伟大呼小叫,那李林与刘大刚也是颇有同感。英雄的故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最感人的,三人说着倒倒把这拴马煤矿的事忘到了一边。两人催促着刘大刚继续往下讲。

就听刘大刚继续往下说来,这接下来却是一个更为惊心动魄的故事,不亚于当年的长平之战。

第26章 自古英雄多草莽

刘大刚接着话题继续往下讲道:

那赵尚武中年丧妻,留下了一个儿子,当年赵尚武看天下大乱,只觉这百无一用是书生,便早早将八岁的儿子送到五台山当了俗家弟子,学武强身。据县史记载,这人叫赵厚义,当年闻讯赶回到长平的时候,赵尚武已经被杀一个多月了,遗体已被乡亲悄悄掩埋,这赵厚义,暗中寻访父亲遗体,秘密运回到拴马村,当着全村的面发下毒誓,说这倭奴杀我长平八义,我便要取八百倭奴人头来祭奠他们,随即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赵八百。这就是长平史上有名的传奇人物,抗日英雄赵八百。八十年代县党史研究办的一个主任曾根据他的故事写一个剧本,名字叫《长平铁血营》,在长平反响很好。但这个赵八百在历史上、政治上都是个有争议的人物,剧本最终没有通过审核。

那赵八百埋葬父亲后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紧跟着长平驻扎的日军就倒霉了,城内落单的日军、哨兵经常被毒驽击中致命,这黑色的驽长虽只有三寸,但经日军化验后,驽体染有不知名的巨毒,中者无救。不仅如此,粮草被烧,汽车被炸、征用修碉堡的骡马被下毒,连军火库都差点被毁了。赵尚武死后不到百日,长平各处被纵火十二起、日军被杀二十一名,惊动了日军晋西北指挥部。日军随后直接向长平派驻了一个中队,长平的守军达到1200多人,翻了一番。

后来在汉奸的指认下,日军认出了杀人武器是拴马村特有的短驽,这日军随后便气势汹汹地奔向拴马村,当时正值秋狩时期,这村中200余名壮丁大多上山狩猎,日军毫无阻拦,架着机枪进了村,见屋放火、见人杀人………

那一日,是长平之战后赵姓子孙经历的第二次浩劫,当天,拴马村中共殉难368人,全部是老弱妇幼,年青的妇女被奸杀后赤裸裸的尸体被挂到了村口的树上,儿童老人直接被机枪扫后再用火烧,但既便如此,拴马村的老弱妇女依旧是反抗不断,这日本人最后也急了,把人关起来来放毒气………那一日的情景活脱脱地就是人间苦狱………一个平静了几千年的老村几乎被灭种!

日军错了,他们以为杀人放火便吓得住这些村民,却激起了更大的反抗;他们以为屠杀可以吓得住村民,却激起拴马赵人的血性;他们错了,杀了八义激怒了一个赵八百,屠了拴马村,却是激怒了几百个赵八百。这群古赵地的遗民遗子蘸着亲人的血磨刀霍霍。这是古赵地的一个传统,用血磨刀,以血立誓,意思就是这仇恨无休无止,直到一方的血流尽才罢。

这群猎户一旦被激怒,他们的眼中猎人于猎兽就不存在区别了,那年冬天,这些人在战斗中与独来独往的赵八百结成了一队,杀人放火、投毒设陷井、除汉奸、抢军车、炸碉堡,在长平神出鬼没,打得鬼子驻军鬼哭狼嚎,最后直到天黑都不敢出城、天明不敢进村。这群拴马村赵人到那里都是白衣白帽,不明真相的民众都纷传是赵神将(赵括)显灵,收了赵尚武做军师,要大开杀戒,用倭人的血祭这长平八位义士!

日军在死伤一百余人,丢失物资不计其数之后,大怒之下,派出一个七百多人的装甲中队对赵人猎户进行围剿,最后把这二百余人围在长平以西九十公里的卧虎岭一带,连追带打日军十几天,伤亡了近三百人依然是无法把这群赵人杀光。最后却又遭到了八路军的伏击,丢盔弃甲仅余不到三百人突围逃走。是役,在长平县志上被称为卧虎岭大捷,赵八百和他父亲一样,一役之后,名扬长平。

这赵人经此一役也是元气大伤,死伤近一半,只剩下一百多名,那赵八百身中两枪。后来才知道,这队八路军是当年转战在晋东南一带的359旅一部,首长是陈赓。这队赵人猎户便接受八路改编,组成了长平抗日游击队,队长就是赵八百。在有组织有纪律的战斗下,长平游击队两年之内发展到了1000人,两年之内,游击队转占晋东南六市一县,最远打到河南,赵八百的大名当时在共产党、国民党甚至日本人中都是威名赫赫。这个游击后来改编为八路军一个教导营。名字叫做长平营。

但这营长赵八百在最风光的时候却犯了一个错误,四五年日军投降,长平城日军集体缴械,在遣返俘虏的时候,一位知情人指认投降的日军一个小队长,当年是城楼上逼死长平八义之一。这赵八百就红了眼了,国仇家恨一起涌上心头烧得他怒发冲冠,一气之下,提着铡刀连砍了二十七名日军的人头,状若疯虎,十几个部下都拉不住,要不是最后团长下令拿套马绳拴住他,当天还不知道要杀多少鬼子。

这事发生后,赵八百不但被撤职,而且差点被枪毙,也算他命大,当时国共两党磨擦不断,日军一投降各地八路军与中央军之间便交火不断,后来便爆发了上党战役,当时是晋冀鲁豫军区全体总动员,参加战斗的民兵便有5万之众,这关禁闭的赵八百由于在长平一带名望甚高,军区便把他暂且放出来带罪上阵,这赵八百和他的长平铁血营带着一万多民兵将敌援军阻挡在榆林、老爷岭、关上村地区,七天七夜阎锡山的部队未前进一步,协助大部队完成了大包围。在总攻开始的时候,这一心求死的赵八百带铁血营生擒俘虏一千余人,活捉一个团长,一直冲在队伍的最前列。那一战,赵八百自己也身中两枪,一枪贯左眼而过却仍然被救了回来。在军区养病的时候,这处分和军功却同时下来了……………这赵八百最后的处分是开除党内一切职务,遣返原籍。没有办法,那个特殊的年代,军纪就是铁板一块,根本没有什么条件可讲,而且,军就这还是看在他多次立功的份上。否则,就凭杀俘虏一项就能判决个枪决。

英雄来的时候轰轰烈烈,走得时候悄然无声。

赵八百在回到拴马村的时候,长平营拴马赵姓尚余八十余名子弟,他们退伍的退伍的,当逃兵的当逃兵,都跟着赵八百回了拴马村。不过长平营却留了下来,后来南下,打过淮海战役,又抗美援朝,在中国的军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回了老家后。那年是一九四六年,当时的拴马村,人口不到300人,一部分是原拴马村幸存下来的人,另一部分则是逃荒到拴马村的人。那赵八百回村后当了村长,带着一干赵姓子弟50年代开荒修梯田、打井倒是干了不少实事,十余年间,拴马村渐渐恢复了一点元气。五六年赵八百成家有了个男孩,这就是现在的拴马村村长……赵铁锤。

………………………………

本来应该平静的生活却因为六二年的一次变故再次有了悲剧性的变化。那一年长平大旱,加上各地普遍浮夸风大吹,这年产总量还不够交公粮,特别是一村俱是山地的拴马村,连吃的都成问题。刚刚入冬就断顿了。这独眼村长看在眼里却是急在心里,也亏得这匪性难改的赵八百,最后居然铤而走险,带着当时拴马村几百号村民集体抢粮,当时响应者周边村加起来总共上千人,县里看守粮库的那二十几号民兵那里是赵八百这群又当土匪又当正规军人出身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被缴了械,那拴马村民肩挑人扛带车拉,一夜之间把一个粮库搬了个精光。

这事弄大了,县武装部集合了全县的民兵带公安局的五百多号人要抓抢粮的人,刚要开拔却见赵八百骑着头毛驴来投案自首了,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婆娘。赵八百见了荷枪实弹的民兵们依然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大模大样地说道。粮,是我抢的。人,我来投案了,要杀要剐随便。我婆娘今天就等着给我卷白巾收尸回去呢!

这公安局的就问这抢来的粮那去了,赵八百独眼一瞪,骂道:妈了个b的,日本鬼子当年悬赏5000大洋要我的人头,老子这么个值钱的脑袋,还换不了几颗粮食!要命拿走,要粮没有!………其实这粮也真个是退不回来了,后来搬粮的除了拴马村的,周围闻迅而来的村民也捋着袖子往回搬,具体是谁搬走了搬了多少,连这村长自己也说不清了。

当时长平县委书记一听公安的汇报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反了他了,开公审大会,让人民来审判他。

于是就有了那次县志上著名的万人大会,现在长平上了点年纪的人都知道那次公审大会。那赵八百被五花大绑地押到了公场主席台上,这几个民兵按例要按着他跪下,这赵八百瞪着一只独眼骂道:老子跪天跪地跪祖宗,你这些小王八犊子敢叫老子跪?愣把几个民兵吓得不敢动手。

在公审大会上,这赵八百面对上万观众是丝毫不惧,从头到尾都站得笔直,在听到县里一干干部对他的控诉后,这赵八百当时做了令人不解的一个动作,只见他对着全县上万群众,单腿跪了下来,说道:当年我爹被日本人逼得自杀,是不愿当汉奸亡国奴,我赵八百最恨的是一生没有杀够八百鬼子,可今天,日本鬼子走了,不打仗了,我们赵姓弟子却还要挨冻受饿、朝不保夕,我赵八百愧对死去的父亲,愧对跟我出生入死的长平百姓呀!

一席话,台下上万群众是呜咽一片,多数都知道拴马赵家父子俩是一门忠烈,落到这步境地都觉得颇为不值。不过当年那个时候是全国紧张,都是饿肚子,这赵八百的话引起共鸣也属正常。

随后,那赵八百对着上万乡亲重重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对着一帮审判的人和民兵一字一顿地说到:今天之事,我赵八百一人担当,你们日后若敢把枪口对准我拴马赵姓子弟,我赵姓一族,便要发下血誓,像杀日本人一样与你们不死不休。

说罢全身发劲,大喝一声,那绑在身上拇指粗的麻绳被绷得寸断,几个民兵想上前阻拦,被他三拳两脚蹬下了台,连枪都把握不住就被这赵八百夺了。这赵八百从容地卸下一根枪刺,双手握住,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膛。血溅会场,死后犹自兀立不倒,像当年赵子胡将军、像他爹赵尚武一般,死不瞑目………

这赵八百会场自杀,惊动了全长平,当年赵尚武的影响就够大了,这赵八百和他的抗日游击队、长平营在长平比他爹赵尚武的名气更大,长平当年受到惠及的百姓何止上万。他自杀的消息一传出,十里八乡有几万群众拥向县区为他送行,老百姓可不管他是抗日英雄还是抢粮的土匪首恶,在他们眼中,只有好人与坏人之分,都是怀着遗憾真心实意地来送他来了。

谁也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村长在长平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送葬的时候,披麻戴孝者有数千人之众,长平到拴马村几十公里沿途百姓见棺磕头,摆着供品、烧着土纸为他送行。据史书记载,当年春秋时期安葬长平候那队伍不过两千人。这阵势可比诸候大多了。

赵八百以一死换得了几千人的温饱,后来,长平粮荒得到了省府的关注,这一干浮夸之风的始作俑者被撤职者足有十几人,从县委书记到各乡乡长都因为赵八百的死而落马。紧跟着救济粮也到了,拴马村、不,整个长平渡过了那段最困难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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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个是一门忠烈两父子!杨伟感叹到。

说着此处,那说话者的刘大刚,听着的杨伟、李林都只觉鼻子发酸,两眼模糊,几行清泪无声无息地夺眶而出犹自不觉。上个世纪一个尘封几十年的故事,到此听来,依旧是让人热血沸腾。

“哎,可惜了。英雄一世,走得有点黯然,倒不如死在战场上痛快些!”杨伟说到。

“这故事听得人心里憋得慌!”李林摇摇头,擦了一下眼睛。

“ 我当时听到这个故事里,也是这种感觉。”那刘大刚说了这半天,嗓子有点沙哑,只听他说到:“可后来一想,觉得他们也是死得其所,当年自然灾害,各地逃荒要饭死在路上的有多少人,这赵八百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带头抢粮,虽犯国法,但却救人命,我认为这样死比在战场上更有价值。战场换得了不过几条性命,这却救得下成千村民。”

“这死法就是有点窝囊,临死了还落个抢粮罪名到现在都洗不清。”这李林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刘大刚插嘴了,好像没见过他和人争执,这是第一次,就听他说:“那几万人送葬、几千人披麻戴孝,这死法还算窝囊啊!要我说呀,这侠之小者,以武犯禁;侠之大者,心系百姓!赵氏一门都是铁骨铮铮的英雄。”

“ 自古英雄皆寂寞啊,那朝那代没有英雄,埋没在民间的英雄还少吗?”杨伟若有所思在摇摇头,难得地没有一句话带把。他说道:“当年我在特种大队,眼见着倒下了就有十几个兄弟,那个不是战功赫赫,可是死后也不过是军史上留个名字、部队里留个照片,有些因为特殊任务,连名字都只能埋进秘密档案里。哎,他娘滴,现在有几个我就光记得绰号,连名字都记不清了。”

三人俱是军人出身,对英雄这个字眼自是熟悉得很。一番话下来都是默默无言了,英雄,这个字眼看着是如此得熟悉而又陌生!

“说说这个正主吧。这爷俩都是都是一般般地,孙子应该也差不到哪,是不是难斗得很!”杨伟隔了半晌开口了。

李林和刘大刚此时却都是无言地点点头,看来这英雄后代两人却是已经领教过了。

那刘刚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里,听到杨伟说话,这表情就有点古怪,他说了句:“林子,老锤那些事,你说吧!”

那李林原本是半躺着,此时却是翻过身来,就听他开口了,这一开口,让杨伟也是目瞪口呆,大张着嘴,甚至连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俗话说这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两代英雄,居然培养出这么个好汉来,真是奇也怪哉!

第27章 生不逢时何彷徨

这李林一起身要说话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敲办公室的门的,杨伟应声来开,却是郭燕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包东西。

“嗨,你干什么呢?”杨伟问道。

“杨经理,我看你们一直在谈,就给你们准备了点饮料。”郭燕把一名东西递到杨伟眼前,杨伟瞟了一眼,却是几瓶绿茶和可乐。:“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我就多买了几样!”

咦,这办公室主任当得有眼色啊!杨伟高兴地接过来,这喝白水喝得正嘴淡呢!说道:“哟,真难得你这么有心啊!好好!你忙吧!”

那郭燕笑笑,转身走了,杨伟闭上门,却见那李林还是早忘了说话,直着脖子看。就谑笑道:“你娘的腿,你现在这眼神怎么跟贼六一个得性!”

呵……那李林就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杨哥,你别挤兑我啊!”

“切,脸红了吧!”杨伟笑着把袋子放桌上,说道:“喜欢就追去啊,这条件给你准备好了!那大刚……你不是也想吧?那虎子现在可是桑拿经理啊,要不晚上给你们安排个。”

“得得,别拿我说事啊!我这孩子都多大了!”刘大刚明显是个老实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你不说这茬我都忘了,那个大刚,一半天你回家一趟,看看老婆孩子,咱这干活是干活,不能当驴使唤不是!”杨伟说道,完全不觉这话里有问题。不过那刘大刚听了只觉得感动了,也没觉出这话里有问题来。

“杨哥,那女的叫啥?”李林贼心不死地问,明显是有点意思了。

“去去去,自己问去啊!”杨伟不搭茬。

“咂,好像我不敢似的?”李林也不服气了。

“得得得,别废话,说拴马那事。那村长怎么回事!”杨伟回到了正题上,这三代的故事现在的吸引力比女人大得多。

那李林点上烟,抿了一口饮料,这话题就又继续开始了……

……………………………………

话说这赵八百被乡亲迎回拴马,按古地习俗,这尸身要放个头七才得下葬,也就是至少要放够七天。谁知第四天上就出事了,那赵八百的婆娘,第四天乘着守灵的机会,在灵堂上吊了……一干乡亲人更是伤痛不已,原来这俩口子压根就没准备活着回来!

至此,拴马原先最大的一支到赵铁锤这一代,只余一人!

这赵铁锤也算得上个人物,从小在拴马村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着,村里人都把这娃当自家孩子。这孩子从小无法无天且天生异禀,七岁能和公羊角力、九岁就拉得开弓驽、十二岁就独自猎得一头狼回来,全村惊为神人,直觉这赵氏一族说不定希望还就是这娃娃身上,更是把他当个宝贝养着。

不过这天下事都有变数,大家都认为可能的事偏偏不可能。

到了十六岁,按古赵地习惯,这个年纪是束发年龄,意思是**了。村里人要选他当村长,这赵铁锤死活不应,别人问他为啥,他瞪着眼说,这什么鸡ba村长,把我老爹都当死了,谁爱当谁谁当去,把村里人的推举都给顶了回去。

到了十八岁,这赵铁锤就干了件不冒烟事。那和夏天,这娃到离村三十多里地外的一个水库干活,碰巧救起了一名落水女子,他这心好,就把这女的背回了拴马村,后来才知道这是老右派的女儿,千里迢迢从省城来看父亲,却被告知父亲已经被押往大西劳改去了。这女娃一时想不开就跳水库寻短见,恰巧被这赵铁锤救了。

你说这救人就救人吧,这赵铁锤最后把人救到自己床上去了。这女的当时救时已经有了身孕,偏偏和赵铁锤相处了几个月,赵铁锤宣布要娶这女的当老婆。这村里一下就炸锅了,这十七八结婚倒不是啥问题,问题是这个女的本身就是未婚先孕,而且当时据说比赵铁锤大六七岁。那个年代,这号人有个称号叫“破鞋”,根本没人敢娶,那古地拴马村那容得下这人。

但这赵铁锤不行,非娶这个女的,后来村里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劝,他这两眼一瞪,说道,我娶老婆,碍你蛋疼,少jb跟我说,再说小心老子收拾你!把一干劝的人骂了回去。后来,这赵铁锤拉着这姑娘在他爹他爷坟头磕了头,就把女的娶回了家。娶得时候村里一个人都没来。

(**,这事办得。杨伟和李林听着听着就笑了!敢情这爷仨一个德性,一个比一个厉害。)

还有更操蛋的事呢!后来这事就没办法说,落实政策以后,那右派平了反,那时候铁锤老婆已经给他生了个男娃,带过来那是个女孩。后来不知因为什么,那女的八几年领着女孩就回了省城,把这爷俩就扔这儿了!现在这赵铁锤一屋俩光棍。都搁家里呢。

(妈了b的,这叫什么事呀!杨伟更是哭笑不得!)

这好事还多着呢!这赵铁锤干得着不冒烟事能说三天三夜。七十年代时候,他老婆坐月子,城里人嘴刁,想吃鱼,这赵铁锤就到水库炸,把鱼没炸着,炸药量太大,把那水库拦水坝炸了个窟窿。后来又烧过木炭,挣没挣钱不知道,反正是把座山给点着了。八十年代初,他出去做生意,结果弄山货辛辛苦苦攒了几年的钱全给骗了。………后来又想组织人打煤窑,洞口打了二十米就炸死了人了,赔光了家当都不够。那拴马当时就觉得这娃不是救星,是扫帚星来着。后来他老婆一走,这赵铁锤就消沉了,再没折腾。爷俩光棍汉这一年除了打打零工就再没干过什么。

(这够倒霉的啊!杨伟评价到。自己要和这倒霉村长比起来,简直就是无敌幸运星了。)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还是让大家认识到了他还是赵家的种。八十年代后期,那时候拴马年年要靠国家救济,有一年这乡里把这救济款给挪用了,当时村里人隔三差五去要,这乡里就耍赖皮不给,急了就叫唤,你这拴马村当不当正不正都吃救济十好几年了,也该歇歇了吧。拴马这村民遇上这赖账地还真没办法。后来这赵铁锤出面,二话不说,摁住乡长揍了一顿,乡里民兵去了,一看是赵铁锤来了,这娃十二上就打狼,收拾几个民兵还就不在话下,几个人根本就没敢上。隔了一天,这个愣种又去乡里弄,把乡书记又揍了一顿,大摇大摆走了。这第三天大家想着他不来了吧,谁知道这小子胆肥得很,大摇大摆又来了,提留住乡长和书记同时打,最后就被守株待兔的警察给拘留了。那赵铁锤根本不惧,临上警车还说,俄进去住两天再来啊!

这拴马人就怕没事,这下好了,有口实了,几百号村民又是冲击乡政府,又是大弄县政府,偏偏人家还占了个理字,最后没办法,只能给这赵铁锤弄了个行政处罚了事。那赵铁锤出了拘留所连家都没回就又去了乡政府,这次这乡长书记跟供大爷似的准备好救济款,把这瘟神好说歹说地给送走了!

(哈……三个人都是忍不住的笑意,这赵铁锤有趣得很。看这作态,到和王虎子、王大炮那愣种相跟着去收保护费是一拿一个准。)

最厉害是九四年吧。那时候出了件大事,当时河西村一家办红事,请了乡派出所所长赴宴,当时村里又喝又弄,拴马村一个小伙和这派出所地就干上了,当时没穿警服不是,谁也不认识谁,那派出所所长就吃了亏,一个电话把所里人都召来了,把这拴马村这小伙就逮回派出所了。

本来不是个什么大事,偏偏这俩人一个比一个横,拴马村这小伙怕过谁,这派出所所长偏又是外地来的,这针尖对麦芒了,谁也不服谁,这小所长领着派出所三五个小警察逮着这小伙就狠揍了顿,可能是出手没轻没重,那小伙被打急了,就从二楼跳下来了,结果也该着他倒霉,头先着的地。一下要了命。

这事一下弄大了,拴马当时就来了一百多号人围住了派出所,那所长见机不妙,就溜了。这带头地赵铁锤一声令下,砸!那拴马村人就要先砸了派出所泄愤。

当时听说是一个留守的民警鸣枪示警,想吓唬住村民,谁知这赵铁锤愣货直接就上去,抓住那民警的胳膊,把枪顶在自己的脑袋上,叫唤着,小子,你开枪呀!你开枪呀!……

这被枪指着地不害怕,倒把拿枪地吓得尿了裤!

这打了警察、砸了派出所还没完,没找到正主不是。这赵铁锤带着村民,抬着棺材,堵了公安局,这公安局拖了三天没解决,明显理亏不是,这赵铁锤就毛了,砸了公安几辆警车,随后直接堵了国道,把尸体横在路上,当时没修高速路,这干线一堵就是十天,从长平县、凤城市直到省府都惊动了,后来这派出所所长被依法判了个无期、动手打人的警察都被判了几年,拴马村又要了一大笔赔偿才算了事。这赵铁锤倒好,判了个缓刑,连局子都没进就大摇大摆地回了拴马村。

这事以后,这赵铁锤跟他爹一声是名扬长平,不过这名声可不咋地,外头都知道这“穷横”村长的大名,这货这几年基本上什么都不干,就是打着个国家级贫困村的大名,从乡里到县里,逮着有钱单位就去讹俩赞助,谁不给就天天堵谁的门,这长平的煤场、煤矿、企业甚至这朱前锦的红旗宾馆他赵铁锤都照要不误,听说还没有敢不给。连这朱前锦这道上老大见了他都得锤叔锤叔地叫。

你说,遇上这倚老卖老、以穷耍横的主,谁犯得着惹人家,都是给几个钱了事,这老锤胃口也不大,三千五千不嫌多,三百五百不嫌少,这几年,好点的单位、有钱的商户基本上每年都要被赵铁锤挨个收刮一遍。不过就因为这,村里老老小小都把这老锤头当大爷供着,为啥,指着人家给往回弄钱呢!所以现在,要真说起来,这老锤头在村里说话,比他爹当年还管用。

………………………………….

“呵………这老头有点意思啊!”杨伟听到这儿,笑着说道。“林子,上次带人砸咱们那煤矿是不是这老头带得头。”

“就是他,我听说幕后好像是赵三刀使得坏,直接给了老锤两千块钱,村里砸场子的一人发了一百块。这赵铁锤就给人当枪使了。”李林说道。

“**,两千场就收买了!这也忒便宜了点吧!”杨伟惊奇地叫到。

“杨兄弟,乡下跟咱们这里不一样,你知道拴马村人均收入多少”,大刚说话了。

“多少!”

“八百!”

“八百不少了,咱们保安工资才一千二”

“这是年收入。一年八百块!”

“不是吧,一年八百块!”杨伟瞪着不相信的眼睛,这也太那个了吧。就自己老家那舜王村都不至于这么差。

“ 还有比这穷得呢。这拴马村山地人均不到一亩,亩产不到500斤,拴马村民原先就是猎户多,这几年生态环境恶劣,可猎的东西是越来越少,这山猪、狼都成了保护动物,就既使不保护都快找不着影了。村民们一年就靠采点药材、打点山货过活,这好歹还是个上千人的大村,要再往远一点,连800都到不了。就这,拴马一年还得靠救济!”大刚说到。

“那你们说说,咱们要进村开矿,拴马这村还非过不行。”杨伟再问道。

“那是,拴马不定,煤矿难开,这上千号村民要真去矿上找事,谁拦得住。况且这群村民,出了名的难缠,当年连县政府都堵,何况咱们一个矿井,又在人家门口!”李林插话道。

“看来这铁锤什么地,咱们还真得拉拢拉拢。………哎,林子,这老锤好不好打交道。”杨伟有点担心地问。

“这人怎么说呢。你说他笨吧,有时候精的跟山里狐子一样;你说他聪明吧,净干些不冒烟事。人倒还可以,跟我们说话也客气,不过好像这脾气不太好,跟杨哥你差不多,张口带把,这说话跟骂人一样。”李林说道。

是吗,我是这样的人吗?杨伟问。

李林、大刚两人就嘿嘿地笑,等于是默认了,这杨伟也笑起来了,你说这说惯了还真不好改口。

仨人再闲聊了会,杨伟安排大刚回老家转一圈看看家里,准备自己还着李林、贼六亲自到拴马村看看。

老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儿子。不管这拴马村是虎穴还是狼窝,总得有这一次不是…………

“哎对了,林子,你们上次去拴马怎么进去的,村里人知道你们什么人吗?”杨伟末了问道,貌似这身份问题还没解决呢。

“噢,这得亏了六子。”李林笑着说道:“这小子以前一混混朋友,组了个小乐队,平时谁家商户开张,就弄个什么表演啥的。我们借了人家台电影机,给村里免费放了几天电影,要不,还不知道怎么在村里混呢!”

“那好,这次我也去放电影!弄点那美女多的、搂搂抱抱情节多地,去给那群光棍们解解馋啊!肯定大受欢迎。”杨伟高兴地说。

咦,对路!那大刚和李林惊奇地看着杨伟,竖起个大拇指。李林就说道,杨哥,你这办法对路,上次我们放的是港台片,里面有几个那少儿不宜场面,那群光棍们看了一遍,这第二天就强烈要求再放同一部,放其他的人家还不乐意。……这事你怎么知道!

哈………杨伟大笑道,妈的我就是村里出来的,那群光棍,憋久了,见了母的就红眼,甚么逑事都干得出来!

三个人说说笑笑,倒是暂时忘了长平之事的压力!

第28章 穷村穷户待客忙

话说着就过了一天,杨伟安排着大刚回老家、贼六再到长平。然后自己和薛萍、陈大拿商量商量这煤矿的初步事宜,两人多少听了听拴马村和朱前锦的故事,不禁就是担忧起来,反倒是杨伟的心态最好。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急管个屁用,先得去了解接触了再说不是。

不过杨伟心情颇好的原因是见到了薛萍落单,身后终于再没有跟那俩大灯泡,这次杨伟又故技重施,下了楼拽着薛萍说,开房开房………薛萍也谑笑着骂道,急死你个小色狼!然后倒也不拒绝,两人做贼也似地不敢在天厦,直接到了金辇开了个标间。唉,这性福生活终于还是来了。等刚进房间,杨伟就迫不及待地提枪要上马。

其实杨伟跟拴马村的老光棍一般,这些天就真憋坏了。

那速度依然如故,杨伟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连带薛萍的衣服给剥了个精光,而且是颇有心得,居然没有撕坏bra;那伊人依然如故,只是多日不见,只觉这媚眼更加撩人、那躯体更加滑润;唯一不同的是,这薛萍在办事以前,非给杨伟戴上了个套子。杨伟虽有不情愿,但看人家又轻又柔地给摸着,也没好意思拒绝。虽然这过程依旧如故,这叫声也不逊以往,直到最后一泄如故还是如此地圆满,杨伟直觉得还是有点不快。

爽是爽了,感觉好像没有爽彻底啊。

爽完了这薛萍就爬在他胸前还是围着煤矿的话题问东问西,杨伟解释得都有点不耐烦了。其实这事俩人都是烦心不已,都是若有所思,却再没有了翻去覆士的兴趣。这一夜,杨伟做了一次。

貌似薛萍的心思也被这煤矿占着,两人在床上更多的话题是拴马村那两煤矿,多了这煤矿,便少了两人之间撩人的情话,杨伟只觉得两人之间仿佛有了点隔膜了,就像那层套套一般。

其实对于一个现代女性来说,这套套非常正常,一是干净,二是安全,这薛萍和杨伟之间有了这层关系后,到静下心来一想,也是觉得有点仓促、有点突然,虽然并不觉得和杨伟有什么错在内,但这必要的防护还是有的,,万一真种上和小杨伟,即使真做掉,那也得挨一刀不是!况且,薛萍这当老婆、当情人什么都能当,这要当妈,还真没这思想准备不是。对于她来说,用套很正常!甚至她还专门挑了那种带香味、带刺的那种……………

一边正常可另一边就不正常了,这杨伟一夜下来,只觉得自己如同那性保健用品店里那三百块一根的那粗性具似的。杨伟最后想到,妈的我怎么感觉我跟妇女用品似地,说不上来的隐隐不快。

说到底,两人还是不在一个层面上,其实这种事可没办法。特别是对于男女之间而言。

…………………………………

第二天,杨伟带着李林和贼六上路了,这一路行得更是不痛快。

三人先到了长平,带上了贼六已经联系好的放映机,回头再往凤城的方向开,在两地交界处拐上了一条乡村路,四米多宽的路又走了一个小时,等到无路可走了,车停了,这贼六却说,还有二十里地,三人又等了一个小时,才碰见了过路的驴车,贼六哄带骗给了老汉十块钱外加一盒烟,老汉才答应送几个人到拴马村。

几人七手八脚把工具搬上驴,那老头拆开烟盒,把一盒二十多块的云烟点上抽了一支,愤愤地说一句:“呸,啥jb好烟,这纸烟抽着就没劲,跟咱那旱烟差得远哩!”

三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就见那老头掐了烟,自得其乐地点上自己的烟袋抽了起来。弄得仨人一脸苦笑,敢这二十多块的云烟,连五块钱一斤的旱烟也不如。

二十里地足足走了两个小时,驴车才晃晃悠悠地到一个村,杨伟眼见这村口就在一车宽的峡谷之间,进去以后却是人人豁然开郎,在几座小山怀抱的中间,有一片足有几平方公里的平地,却是那拴马村所在,四周山地已被开垦开梯田,虽然已是秋末,依然可见村里树影里的黄墙青瓦,偶而听到驴哞和狗吠的声音。好气势,这地方居高临下,进可攻退可守,真打起仗来,还真是个屯兵的最佳地点所在。怨不得几千年前赵子胡将军要把斥候队伍驻扎在此呀!这他娘将来要安营扎寨当土匪,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了。

刚进这村口,一派乡村气息扑面而来,尽管隐隐约约还有动物粪便的味道,但杨伟只觉得这种气息熟悉而清新,比城市一直闻得到的汽油味道好得多了。一帮子小屁孩,有男有女总有十来个,估计是认得李林和贼六,就叫喊着,放电影、放电影,然后就跟在驴车后叫喧,杨伟一路笑咪咪看到,一切一切都觉得亲切无比、温馨无比。好像自己多年前就是这样跟在唱戏的屁股叫唤的呀!

毕竟,乡下出来的孩子,骨子里就是山野树丛,不管走到那里,都忘不了根。

……………………………

三人最后在村委会安顿下来,几个已经相熟的村民很客气地招待了众人,直接提着一大篮苹果让三人吃,村委会里几乡大桌子直接并起来了,看来这就是床了,杨伟对这些倒也不陌生,大咧咧坐在桌子就围了一众村民瞎聊。

这时就见进来一个人,那李林忙用肘碰碰杨伟,眼光示意杨伟看门口,轻轻地说道,这就是铁锤村长。

杨伟抬眼一看,那唤作铁锤的村长一头短发根根直立,满脸皱纹深如刀刻铁浇,粗布衫子随意地披在身上,两眼炯炯有神,看不出具体年龄,说三十多有点像、说四十多也不错,说五十挂零了,也有人相信,杨伟知道这老锤也确实快五十的人了,要不知道他的年龄,这还真不好猜。

就见那老锤开口了,声若洪钟,说道:“你们几去扫扫麦场,小林人家刚来,让几个小兄弟都歇会,你们围着叨叨个什么劲!”

那几个围着杨伟他们闲聊的村民一听都没人反驳,一个个如小孩子捣蛋见了爹娘一般,呼呼拉拉跑得没影了。这赵铁锤才转过身来,对着李林说道:“小兄弟,麻烦你们,这大老远给俄们这拴马村放电影,你送啥下乡来着,这咋天天送,不干别的啦!”

“锤叔,这是送文化下乡。以后我们经常给你来送!”这李林笑笑,回了赵铁锤的话。

“咦哟,送文化下乡,还不如送猪肉大米来得实惠!”这赵铁锤一脸不以为然。

三人都是一阵轻笑。那李林就介绍杨伟,这是我们公司经理,杨伟。

赵铁锤上上下下打量了杨伟一遍,若有所悟,说一了句:“你这娃,咋看上去贼兮兮地样,没个正形。你看那林子、六儿,一看就是个正经人家的娃!”

**,这印象也太差了点吧。连贼六都不如。杨伟心里一阵叫苦,这还没打交道,先把兄弟当成贼了。

“不会吧,锤叔。我就是贼,也不至于来你这拴马村偷东西呀?”杨伟打趣似地问。

“噢,那是!拴马村土匪都不敢来,何况你一个小贼娃子。”那老锤一脸得意,看来,这传言不虚。

“那锤叔,咱们老规矩,晚上看完电影喝两盅!我们经理这次,带了五粮液,还有几包熟肉。咋样!”贼六笑嘻嘻问。

“那行!锯子昨个套了只兔,让他炖炖,放完电影爷几个喝两口,难道跟你们这城里人喝喝!”那老锤一听,明显两眼有点放光,这杨伟眼看着他这样,就想到,有戏。

男人嘛,一怕美女二怕酒,只要你喜欢这东西,咱就有这共同爱好不是,有爱好就好说话不是!切,这省一级处长哥们都搞了定,还怕你一不入流的村长不成。

说话着那赵铁锤招呼了几个人几句,披着衣服走了。

“这老锤酒量怎么样?”杨伟问两人,上场先得知已知彼,别跟上次一样,一不小心碰了俩扮猪吃老虎的。

“不知道!”贼六说道。

“上次喝一瓶二锅头都不带脸红!”李林补充。

“他脸就黑的,能红吗?”杨伟接着问。

“弄不请,反正挺能喝,喜欢喝高度数的。我这次就弄得高粱白,6块钱一瓶。”贼六说道。

“弄了几瓶?”杨伟问。

“6瓶,捆了一扎”贼六贼笑着。

“**,你准备把老头放翻不是?”杨伟骂道。三人哈哈笑起来了。

杨伟又想起什么来,就补充着问道:“唉,那锯子什么是谁。”

“他儿子,赵大锯。一般农闲时候在外头打工,这秋收嘛不,回来了。”李林说道。

“妈的,都是铁做滴啊,一个大锤、一个大锯,那孙子还不得叫斧头!”杨伟说着自己就笑起来。

………………………………

天刚一擦黑,那村边打麦场上就热闹起来了,先是一帮子小孩提着小凳子坐在最前排,有的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到快放映的时候,除了放映机周围多少还有点空地外,小小的打麦场已经是挤满了人,甚至有些比较捣蛋的小屁孩爬到树叉上、房檐上,吵吵嚷嚷地好不热闹,除了贼六、李林忙着鼓捣外,杨伟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闲人,这就想帮忙也帮不上呀。这放电影可不会,也就乐得在边抽烟,听这帮婆娘们东家长、西家短地闲扯。从乡下出来的杨伟对这倒是熟悉无比,听着这骂骂咧咧的八卦,倒也觉得亲切无比。

电影一开,这拴马人仿佛着了魔一般,看来严重缺乏传媒文化教育啊。静悄悄地没一点声音都在眼巴巴地看着银幕。好像那电影是什么《铁汉柔情》和一部港台古惑仔什么《猛龙过江》。这片子在城市烂市了,几年前的片子,之所以选这片子,是因为租这片子最便宜,一天 50块,租一部还送一部。不过这片子到拴马村可是新鲜东西,因为杨伟一进村就发现,这拴马虽然是有电了,却根本没有闭路电视,也没有一家卫星天线什么地,后来一问才知道,拴马村居然连一台电视机都没有。甚至连自己的老家舜王村都不如。

那片子眼看着杨伟直想笑,电影里是打得莫名其妙、乱七八糟,台下看得是神神叨叨、一脸入迷,特别放到那古惑仔泡了一妞,俩人上床那若隐若现的**戏,看得全村一个个眼睁得圆溜溜得在黑暗里直泛光。那树叉上一小屁娃看着就叫唤,呀呀呀,亲嘴咧亲嘴咧,快看呀。弄得一村人都是笑。

那杨伟旁边坐着的一位,看着看着嘴就大得合不拢了,借着放映机的光,杨伟分明地看到那小伙嘴吧嗒吧哄就流出来亮晶晶泛光的东西。

咦哟!不用说,这他娘就一小光棍!一看女的就流口水。杨伟偷笑着想到。

……………………………

两部电影放了差不多仨小时,散场之后,几个年轻人相帮着大家一起收拾器材。刚搬回住的地方,就见有人来请了,这人倒不用介绍,跟那老锤仿佛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一般地个儿、一般儿地高、一般儿寸发根根倒立,除了脸没皱纹。

老锤的家离村委不远,深一脚浅一脚路不好走,那大锯还提了个马灯,哟,这可是上世纪的东西了,那外头灯口都磨得蹭亮,杨伟还饶有兴致地看了半天。

一进屋里,昏黄的灯光下,那老锤已经摆好了桌子,屋子弥漫兔肉特有的香气,这味道杨伟最熟悉,一般秋后,乡里人家家都做这东西,盐水花椒煮肉兔,既省时省力,味道又浓,舜王村的时候杨伟没少吃这东西。那贼六儿忙着把带过的东西往桌上摆,却是两只烧鸡、一份牛肉和猪头肉,外带一大包花生米,53度的高梁白六瓶齐刷刷地扎了一捆。

那老锤直接把两只炖好的兔子倒在一个大瓦盆里端上桌,招呼着众人围着桌子一围坐了下来。喝酒的盅却没有,就见这大锯端了一摞碗,一人面前摆了一个。

**,论碗喝呢,这杨伟看那父子俩,暗道这俩货估计没一个善茬。

酒开了,那老锤却也不客气,一瓶子酒倒了五份,说道,干!今天不灌谁,喝高兴为止。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净。砸吧着嘴撕了场兔肉大嚼。几个人也跟着干了。

男人在酒场上是没有这生份这一说的,三两碗下肚,这话便多了起来,从拴马的村的历史讲到长平大战、从城市的姑娘讲到村里的婆姨,关系就越发近了起来。几个人喝得兴起,在老锤的提议下,传统的划拳就开始。

“哥俩好哟,四季财呀!”

“一个豆哟!”

“五魁手呀!”

“满堂红呀!”

……………

那大锯也是个性情中人,喝到后来也不念着什么兄弟老爹,和老锤俩人对划也是开场就是,哥俩好哟!看得杨伟仨人直笑。娘的,这父子俩一个得性!

最先认输却是贼六儿,这半斤多下肚就有点撑不住了,大家却也不让,这六儿就主动给大伙倒酒,眼看着五瓶快完的时候,李林也摇着手说不行了不行了,这酒劲太大,受不了。

那老锤就笑着说:“俄就知道你这俩娃子,经不了这阵势,那你俩歇歇吧!”,儿子大锯也跟着笑,一幅得意的姿态。

“锤叔呀,我可还没倒呢!”杨伟也喝到了兴头上,啃着兔子肉,说道。

“行,俄爷俩陪你喝!看不出来呀,这城里人还有这劲道。”老锤笑咪咪地说道。这斤把下肚,就不见一脸变色。

“好,咱们边吃边说!”杨伟端起碗跟老锤父子俩碰了碰,干了一口。

“说啥,你这娃是不是有啥事说咧!”老锤狐疑地问道。

“也没啥事,上次不大刚、林子回去给我讲了讲了拴马村的事,我就来看看,认识认识你锤叔。”杨伟抹了抹嘴说道。

“哼!你个小贼娃!”那老锤一脸神秘地笑意。凑过脸来说道:“娃子,你们不是放电影地吧!”

这一梦惊醒梦中人,仨人微有醉也给吓了个差不多。那杨伟就顺口反问:“叔,你说我们干啥地!”

“哈………你们是冲村边那两座煤矿来的吧!”那老锤说完便一脸得意之色,看着杨伟仨人。那贼六和李林也是有点惶惶,只以为这赵铁锤是名如其人,长着个锤子脑袋,却不料人家心明似镜,早就摸透了几个人来路。

杨伟和贼六、李林仨人面面相雎,该说什么一下子卡壳了。

第29章 漫天要价设障碍

“有眼光,名不虚传呀。”杨伟找不着话题打哈哈,竖了个大拇指给老锤戴高帽。

“呵………你这几个娃呀,别转来拐去绕弯弯。俄是看你们几个不赖,还有上次来的那大刚,都是个正经娃娃,要真是这样,俄还是劝你们回头啊,别打那的主意,那已经有主咧!”那老锤边吃边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吗,好像这主就是我们呀!锤叔,明人不说暗话,现在这煤矿产权就在我手里,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把矿开起来。你就说说怎么办吧。我们知道,这开矿要先过你这一关。”杨伟神色镇定下来,与其绕来绕去,不如一刀子痛快,娘的,行就行,不行就硬来。

“咂,不是个上海人嘛?那人可怜,在山路上出了车祸。这事说起来还是俄们村里人弄得。要不是上矿上弄事,这人没准还死不了啊。”老锤这话说得有点惋惜。

“锤叔,现在产权已经转到我们公司了,咱们爷俩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就是想探探你的底。”杨伟说道。

“ 哈………几年前我就给那开矿的人说过条件,那人不听,哼,弄了个这事。俄这拴马村几千年了,就没来过外人,村里人也没啥营生,想靠着这矿让村里人都吃喝不愁了吧,还有人挡着路,日他大一下滴,要么大家都挣点钱,要么jb谁也别挣。”这老锤大言不惭地话,听得几个人张大了嘴,见过横的,没见过如此横得,这摆明了就是漫天要价,还不许人还口。

“有理!”杨伟违心背愿地赞了一句。说道:“锤叔,那我人来了,你就要价吧!撑得起,就干,撑不起,咱想办法!”

“切,你个娃子口气倒大啊!别说你,这朱前锦来了几次都被吓跑了,这几年,看上这地方的人不少,乡里有人、市里也有人都找过我,我他娘一张口,那些王八蛋跑得比兔子还快!”那老锤依然是不动神色地说着,貌似根本没把杨伟放在眼里。

“好啊,我也听听,看看能不能把我吓跑!”杨伟抿了一口烈酒,笑咪咪地看着赵铁锤。

“ 好!小子有点架势啊!那俄给你说说…………第一条,给俄们村修条路。你听着,不是弄条路糊弄人,按二级柏油路标准一直通到乡里,这开煤矿的孙子们都是准备不花俩钱弄条土路运煤,不管乡下人死活,俄们拴马村行不通,别你们挖几年煤都跑逑了,村里人将来该多穷还是多穷。”老锤第一个条件出口了。

“这条件不是很高呀。”根本就不知道这修路是多少价格的杨伟只觉得这事想当然。

“咦,有点胆色啊。”老锤欣赏地说道:“还有呢,第二条嘛,是给俄们村修个学校。你看这半大娃娃他娘的除了害人就是放羊,连俄们那时候都不如。修个学校,请个老师,让这群娃娃上学,别一天漫山上跑,大了逑还是个文盲。”

“行。”杨伟挟了一口菜,说道。一听这话,李林的脸上就苦笑,不定是杨伟喝高了吧,估计这什么条件都敢答应。

“第三条,给俄们修个敬老院啥滴,把俄们村几十户老人养起来。这都是当年俄叔伯一辈的人,从小看着俄长大的,有些还是俄爹的老部下,有些无儿无女,就靠俄这两年接济着呢!”

“有点难啊,不过也行。养老人是应该地嘛,这条我也答应!”杨伟说道。

“第四条,俄村里这光棍汉多,将来给娃们弄个正经事干,让他们能过上好日子,能娶上个媳妇……”老锤这四个条件出口了,不过马上就被打断了。

“得得得,锤叔,你这说得,我听林子说,你这村差不多200多光棍,你让我去那给你拐这多媳妇回来!”杨伟一听就头大,补充道:“还有啊,好像你这仨条件一出,这小的我养了、老的我养了,这中间地我也得养,你这村长干啥去!”

“切,谁说俄是村长,俄就不是村长!”那老锤眼一转,看样这横劲出来了。

“是吗?”杨伟回来看李林,李林忙说道:“公认的,公认的,虽然没挂名,但村里人公认锤叔是村长!”

“屁,拴马村这几十年除了俄爹,没有第二个村长。”那老锤说道,声音里听得就有点落寂。

这话杨伟听得有点懂了,这赵铁锤估计还是活在赵八百的阴影里。

“得,跟你们说这些干啥。这条件就摆这儿呢,你们看着办!来,俄欢迎,要走,俄欢送!条件不能打折扣。”老锤最后说道。

“好像这条件也不是很难嘛!”杨伟喝得兴起,加之对赵氏一门多少有点了解,觉得这条件里隐隐约约好像都应该接受。

“切,你倒是有点胆气啊,这条件吓跑了好多人。朱前锦来人的时候,没听完就吓跑了。”那赵铁锤说道。

“要不,锤叔,这些条件我答应了,回去跟几个股东商量下。”杨伟说道。毕竟不是自己一家当家。这里面的东西还真吃不准。

“哼,俄就知道你小子打马虎眼呢!没事,你慢慢商量吧,俄不急,拴马村穷了几千年了,俄们也不急在这一时。”老锤听到杨伟隐含推托的话就有点不高兴了,冷冷地说道。

杨伟倒没听出来,依然兴致勃勃地说道:“明天我们看看矿井去,要不锤叔陪我们去!”

“让锯子跟你们一道去吧,俄这累了,老胳膊老腿翻不得山咧!”那老锤看上兴味有点索然。

一顿喝到最后却有点冷场了,那老锤推托身体不行就先下了场,不过走得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杨伟一眼。那杨伟丫的正喝得爽,根本就没注意。锯子最后又把几个人送回村委,最后一瓶差不多却是杨伟和老锤两人给吹了,这杨伟明显有点高了,进了村委一躺便不醒人事了。

李林本想再跟杨伟说说,一看这架势,叹了口气,给杨伟盖上被子,也自去睡了。

……………………………………

第二天日上三竿,难得的一个好天气,杨伟一行起来,那锯子已经在门外叫起来了。几个人胡乱吃了两口粥就在锯子的带领下上路了。从拴马村到两座煤矿却是两个方向,杨伟选了其中的一个禹沟矿井。这锯子带着大家抄了小路翻山过去。

一路上,清晨秋风里带着浓浓的寒意,露水未干,刚上了半戴山这裤子袖子便是湿麓麓得一片,城里混大的李林和贼六叫苦不迭,反倒是那杨伟和锯子俩人一脸不以为然,饶有兴致地看东望西,杨伟甚至半路上还摘了一大把酸枣儿分给两人吃。

攀上山顶的时候,那锯子就指指身处的地方说道:“杨兄弟,这就将军岭,下了山坡就禹沟矿井。这里是赵家的祖坟,俄爷爷、俄大爷就埋在这儿。”说完指着一块向阳地方说到,隐隐约约的荒草后有一块偌大的石碑。

“看看去。”杨伟不容分说,径自走在前面。

古来英雄皆寂寞呀,看着这一座座坟包已经是荆棘丛生,有些已经残缺的石碑,杨伟不禁唏嘘不已。那锯子指着一块无碑的坟包的说道,这是俄太爷赵尚武的坟地,当年俄爷爷把他的尸身找回来,连块碑都没来得及树。这是俄爷爷赵厚义的坟,这是俄爹树的碑,他从小就带着俄常来这儿。

杨伟一看,那碑上镌着“先考赵氏厚义之墓”,倒没明白这考是什么意思。赵八百这故事他却是知道的。问道,锯子,这就是你抗日英雄赵八百吧。

啊!是,外人都这么叫。锯子说道。前两年有几个来过,说是要给俄爷爷拍个啥电影,在俄们村住了好几天,问东问西,不过后来就没音了。………那后面那个大坳看见了吗,那是当年日本人杀害咱们拴马村老百姓的公墓,当时是已经烧得面目认不清了,后来村里人就弄了这么个公墓。每年都有人在这儿烧纸。

唉!众人都叹了口气!逝者已矣,却让后人如此无法忘怀。

一跟沉重地到了矿井,那矿井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黑黝黝一个大洞口,前面有几亩地大的一个空地,再往前却是一条沟,明显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周围零零碎碎摆着几套铁质外壳的机器已是锈迹斑斑,淹没在一人多高的杂草丛中。那李林就介绍说,几年前这动力电已经拉到的矿口,但后来没人来,连这杆里上的电线也被村民们盗割了不少,抬头只能看到光秃秃的电线杆。杨伟要进矿井看看,吓得几个人连忙拦住,这几年没人进,矿井里空气都不流通,那能进人。

这李林看杨伟这眼光就有点不一样了,敢情这杨经理根本就知道矿井里的厉害。怪不得老锤说什么他答应什么。

………………………………

一路告别拴马村回城的路上,老锤专门安排了辆专车送出村,专车锯子是司机,两轮,拉车的是两头叫驴,杨伟还兴致勃勃地赶了半路。等到送到三菱车前,那锯子说道:“杨兄弟,下次来提前通知一下,俄来接你。”

“耶,你这拴马村没电话,手机也没信号,你让我怎么通知。”杨伟大呼小叫地说道,这两天一进拴马村手机就成了摆设,十公里范围内根本就没有基站。

“你打到西河村里,这是号码。每天都有进村的驴车,让他们捎个信就行。”锯子给了个固定电话号码,这杨伟记下来,锯子才告别回去。

车刚起步,这贼六见锯子走远了,就小心翼翼地问:“队长,这条件是不是忒那个了,你咋啥都答应了。”

“咦,这老家伙不就想要俩钱修条路嘛,那有啥,将来运煤出山还不得修路。”杨伟不以为然。

“杨哥,这事你答应得太快呀。指不定还有什么条件呢!”贼六说道。

“那咋,你不答应呀,谁都能惹,这老百姓不能惹,这逑一千多号人呢,连黑猪来咧也吃不开,你让我咋弄。领着你们干去。”杨伟说道。

“杨哥,你知道这条路得多少钱你就答应。”那开车的李林说道。

“噢,这个还真不知道,多少,有几十万就下来了吧。”杨伟一脸惊诧,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

“ 哥哟,你咋啥也不知道乱答应呢,那老锤就是套你呢。几十万也就修个土路。你看这山地,要全铺柏油路,连开山爆破、带村里到两煤矿的路总得有20公里吧,没有个几百万根本下不来,这再修学校、修养老院、给村里人找事干养那帮老光棍,咱这煤矿不用开咧,直接给老锤得了。”李林一脸忧色地说。

“妈b的你不早说,我那知道。我还以为就几十万光景。”杨伟大眼瞪小眼,这里头厉害关系这才弄清楚。

“我以为你知道!”李林说道。

“废话不是,我脑子要够用还要你们干啥。”杨伟有点气恼了。“这咋弄。这老锤这老家伙也太黑了,早说都把黑猪吓跑了,这我咋就没想着呢。”

这变故一来,三人都无语了。杨伟也开始忧心重重了。倒真没想到代价如此之大,怪不得这矿没人敢去染指,要有几百万,还去受那罪干嘛。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

咋办,凉拌吧!走着看,先回去问问陈大拿,要真不行,咱不干咧,安心去当锦绣的保安去,何况哥们现在还存着二百万人民币呢,这娶媳妇啥的肯定是不用愁了。

这杨伟昏昏沉沉地想着,没上高速居然睡着了。

第30章 我有佳人是高材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当天回到凤城李林就通过陈大拿的关系拿到了乡镇建设局的设计方案,这拴马村通工程是几年前就做好的设计,只不过卡住了,为啥。没钱!而且这拴马地处偏僻,投入太大又得不偿失。

一条路,按照原来的设计规划,需要一百九十多万,再加上到煤矿的两条路,初步预算要达到二百六十多万。再加上通电还得30多万。这就差不多到300万了。要按照赵铁锤的要求,再修学校、敬老院、给光棍们找正经事干,就更是个无底洞了。

这李林前后算了算,光前期投入差不多得四百多万才能勉强把拴马村稳住,而且还是人家不再提其他要求的前提上,问题是人家会不提要求吗?再有,这矿进一开,机器设备一上,人工、材料、机械那里不得用钱。一千万能不能打得住都是问题。

那陈大拿一听说这个,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说道,兄弟,钱倒不是问题,关键是没那么多钱呀!

“**,陈大拿你耍我呢,这都这地了,你倒没钱了。”杨伟骂道。

“咂,你说咱这天厦,也就是勉力经营着,就怕这资金链一断,被这煤矿拖垮了咋办!”陈大拿忧虑地说道,原本指着杨伟能用个百把十万把矿进搞定,自己再投入两三百万开起来,不过看这样,得上千万的后续投入,这陈大拿就有点拿不准了。

“啥逑资金链。”杨伟大眼瞪小眼,又听到个新名词。

“ 你说这天厦,一年也就一千多万收入,这得养活几百号人,银行贷款得还,拆借资金得还。其实落在咱们手里的也没多少。咱们两年前弄煤矿的时候已经投入了三千多万,光资源税那一场就交了有一千八百万,其实已经是捉襟见肘了。万一这资金跟不上,那可麻烦了,到时候债主、银行一上门,这天厦保不保得住都是问题。” 陈大拿自顾自说着,看着杨伟一脸迷茫。就问,还没听懂,杨伟点点头。

陈大拿又气又好笑,转念一想,说:“这样跟你说吧。咱们天厦就相当于一美女,这银行、债主相当于一群流氓加色狼,这资金链呢,就相当于美的裤腰带,你说这裤腰带一下断了,还正好被这群色狼加流氓都碰上了,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

“噢,被人轮了!”杨伟恍然大悟。

“ 对了!”陈大拿见杨伟终于听懂了,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这很关键,如果现在我们什么都不干,勉强维持现状,年年倒有收益。这煤矿倒不是不好,也不是我不想开,我是没想到条件这么,投入这么大,万一周期一长,资金链光出不进,万一出了茬子,影响到天厦,咱们这事可办得得不偿失了啊。”

“我再想想啊!这逑投入是有点大了啊!”杨伟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当不当直接就得给拴马扔几百万,搁谁都不痛快不是。

“对,你再跟这村长合计合计,这得慢慢来,马上入冬了。反正也干不成什么事。先拖一拖,让他把条件再降降。你说那有这样的,张口就要几百万,这不明火执杖抢吗,………反过来再说,抢也没这么抢得,这他娘跟黑猪一般黑呀!”陈大拿说道。

说到底还是不愿意出这部分的钱,是啊,商人重利历来如此,让他们干看不到利益的投入,谁也不是傻子不是。陈大拿肯定不会干,杨伟想干倒没这本事。两人的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

杨伟这一事一放就是两天,思来想去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老锤的作态摆明了就是谁开矿就从谁身上拔毛,这拔得还不在轻处;强攻肯定不行,那拴马村一千多号人,几百条光棍,有家无业,无所顾忌,这号人比黑社会还难对付;智取?怎么个智取,好似咱哥们没那智商呀!

跟李林讨论了几次都没什么结果,这薛萍要说起煤矿来,跟杨伟水平差不了上下,一下子又把杨伟困住了,两人在办公室讨论了两次也没什么两眼一抹黑。

妈的,好似又是个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僵局啊。

……………………………………

锦绣,洗浴中心,这百无聊赖的杨伟实在觉得无处可去,便又一次大白天钻到这洗浴中心来了,这三两天每天杨伟都窝在这儿,倒不是因为这儿特殊,而且他现在除了泡在冲浪式浴池中闭目养神、桑拿间里出一身热汗,实在也是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没有什么可干的。不过这两天可把王虎子吓坏了,这领导咋不咋地,怎么个天天来,一来就蹲一下午,弄得哥们出去混会都不敢了。

“嗨!虎子,你今天怎么这么老实?”洗浴中心门口,那韩傲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进来了,远远地看见正襟危坐的王成虎就叫道。

“咂………这话说的,这什么时候不老实了。”王虎子一脸不乐意。

“呵……你少装正经,怎么着,是不是领导查岗来了。”韩傲雪却不依不饶。

“嗯……”王虎子神神秘秘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这小流氓,不是大白天来找小姐乐呵来了吧。这韩傲雪顿时心里觉得就像洒一层霜挖凉挖凉地。这两天找杨伟一直是手机关机、公司没人,今天好容易看到那辆熟悉的三菱停在锦绣院子里,她是左转右转,这才摸到王虎子负责的洗浴中心这儿,一看王虎子一脸正经的样,她这九成九地就确定杨伟肯定在这儿。这男人大白天钻这桑拿里能有什么好事,这韩傲雪顿时觉得一股莫名其妙地怒意升起来。口气不善地说:“虎子,你干的什么事呀,领导在里面泡妞侃山,你在门口站岗值班,你行呀你!”

“别说,韩姐,我哥这两天正生气着呢!”那王虎子神神叨叨地把韩傲雪拉过一边,轻声说到。“他要不有心事,根本就不会来我这儿。”

“是吗!又有什么事难住你们这大队长了。……哎,那是不是心里不高兴,在你这儿找个姐们乐呵乐呵呀?”韩傲雪口不择言。

“切,我哥那能看上这儿的小姐。你太小看我哥了。”那王虎子一脸不以为然说道。

“不是吧。锦绣里的姐们还不过他的法眼。我不信。”韩傲雪摇摇头,问道:“那他钻这儿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王虎子说着:“就搁那浴池里泡着发愣呢!………你说好不好地非钻这儿来,弄得我那也不敢去。”

“那带我去看看他。”韩傲雪说道。

“咦,韩姐呀,你看男人洗澡算怎么回事。”王虎子大眼瞪小眼问道。

“给你哥找个姐儿解解闷呀!”那韩傲雪谑笑着说道。

“切,拉倒吧,要说你去说,我怕他揍我。………我告你啊,他可驴脾气,正生气着呢,别你去了骂你一顿,别说我没告诉过你!”那王虎子苦口婆心地说道,看样子是平时没少被揍。

“你看你那怂样。得,告诉我在哪,我自个去。”韩傲雪轻撇着嘴,不屑地说。

“三楼,318,顶西头那间。……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王虎子说道。

“哼!少叽歪,懒得跟你废话……”这韩傲雪蹬蹬蹬便上了楼。那王虎子一见她真是去找杨伟了,得,铁定这下有好戏看了。

王虎子马上打电话,打给谁,却是王大炮,切,这小子不是说韩傲雪能当嫂子吗,女的看样也不识相,铁定要被杨伟骂出来,得让王大炮来看看,谁的眼光更亮。

………………………………

318 房间,杨伟刚刚新浴出来的杨伟穿着浴服、叨了支烟,正搂着衣服裤子乱翻,嘴里说着,妈的,我那火机呢,真个是越忙越乱,这丢三拉四的,好容易在裤子翻出了火机,点上烟,美美抽了一口,呷了一冰过的绿茶。呆呆地躺着望着天花板出神。不用说,还是拴马村那些烂事,这两天一直搅得他头疼。

正出神着就听到咚咚地敲门声。

杨伟以为又是那虎子浑货来了,就没好气地问:“谁呀!”

“先生,需要服务吗?”一声既娇且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杨伟这火就上来了,开口就道:“滚一边去,妈b的王成虎叫你来的?”

“先生,我们几个妹妹很漂亮的哦!”那声音依然不断,这次却是听着在屋里,原来那姐儿已经推门进来了。

这杨伟直觉得是火冒三丈,以前这王虎子没少唆导着小姐们来调戏他,看他的笑话,每次不狠踹他几下这浑货就不长记性。妈b的这正烦着呢!

“让你滚,你就滚啊,待会老子打了炮没钱你别叫唤!”杨伟这眼皮不抬根本就不理会他们这一茬,一般知趣的小姐听这话铁定会转身就跑。废话不是,咱卖肉又不是送肉,遇上这主,不是有下面有毛病就是性取向有问题,这种人那能招惹。

事情却偏有意外,却听得“扑哧”一声笑声传来,高跟鞋蹬蹬响了几下。杨伟转过身来一瞧,愣了,那韩傲雪俏生生地、笑咪咪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看着杨伟望过来,她这檀口一开就问:“小和尚,你是不是在这儿办事从来不掏钱!”

那杨伟一惊一乍,这才回过神了,“哎,姐呀,你怎么进来了!”

“我怎么不能进来!”韩傲雪秀眉一挑,问道。

“**,你不是客串桑拿小姐吧!”杨伟恶作剧也似地问了一句,然后就一脸贼笑。

“你去死吧你!”韩傲雪蹬蹬上来就要去扭杨伟耳朵,杨伟谑笑着躲开了。

“别别别,不能动手啊。这女的怎么有这爱好,专掐耳朵!”杨伟笑着捉住她的手顺势把韩傲雪推到另一张床上,自己坐起身来。

那韩傲雪坐着看着杨伟倒也不生气,问道:“杨伟,你这两天死哪去了,电话打不通、公司没人。怎么说你下乡了。”

“啊……是下乡了,下了两天呢,这不刚回来。………怎么,想我了呀!”杨伟笑着问道。

“美死你!想你个大头鬼哟!”韩傲雪脸上有点烧,却嘴也不软。

“不想我你来找我干嘛!”杨伟一脸惊诧地问。

“看你活着不,没让那个村姑拐跑了!”韩傲雪捂着嘴就笑了。

两人亲密无间的玩笑轻松愉快,倒是让杨伟暂时忘了心事。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杨伟下乡的事上。这韩傲雪就开口问,杨伟,这乡下听说你是去弄什么煤矿,都说那挣钱,行不行呀?

“ 咂………说不来,这次这事难办。都愁死我了………”杨伟好容易碰见了个能倒苦水的人,这拴马村前前后后这烂事,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说着说着这韩傲雪也听得起劲了,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听得出神,那两眼眨巴眨巴着煞是好看,不过这一脸凝重的杨伟却没注意到佳人在侧。

这韩傲雪典型的心思巧人儿,当听众的时间里除了关键部位插上一两句话外,一直是正襟危坐一脸肃穆地听,杨伟还越讲越起劲,连着这煤矿的前因后果,薛萍、陈大拿、老锤之间的桩桩件件,连怎么认识的陈大拿怎么进了这个圈都给韩傲雪倒了个遍。

“你说咋弄,我这两天想来想去,就没想出个像样的主意来呢!”杨伟最后问道。

“陈大拿什么意思?”韩傲雪问道。

“别提那货,那货说了句好话来着,什么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咱没钱着呢!妈的,这小子典型的见钱眼开,无利不起早的事从来不干。……不过,人家也多少有点道理,再扔上千万打了水漂,我也觉得不是个事。”杨伟分析到。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呵………”韩傲雪却被杨伟转述的这句话逗笑了。说道;“那你那薛萍姐呢?”

“她呀,她对这个就一窍不通,还不如我呢!………嗨,怎么光说他们,你出出主意,上次那损招就不错。”杨伟评价道。

“这话说得,什么损招,高招来着。”韩傲雪眉儿一挑不乐意了,“杨伟,你这过河拆桥呢啊,上次我出主意还没谢我呢。这钱收回来,人一转身就不见影了。把这出主意的扔一边去了!”

“哎哟,你不我姐吗,咱俩谁跟谁呀!”杨伟恬着脸笑着说道。好像这事自己做得还真不怎么地。

“哼,鬼才信你。没准这次再给你出主意,你要说是损招。………得得,先说上次怎么谢我!”韩傲雪明显在卖关子了。这杨伟一看,莫非这娘们还真有锦囊妙计不成。

“好好,怕了你了,你说怎么谢吧!”杨伟说道。

“哼,我还没想好呢,不过呢………我想好后,你不能不答应!”韩傲雪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杨伟直着急。

“咦,这算什么条件。那……那你将来想好让我却你那会所当鸭子我也去呀?”杨伟最受不得这拐弯抹角的话,瞪着大眼一幅五好青年的样子问道。

那韩傲雪又是被逗得扑哧笑了出来,马上又正色说道:“美得你,会所里那男公关那个不是又帅又温柔,说话彬彬有礼,就你,长得黑不拉叽,说话颠三倒四,句句带把,那富婆一看样不吓跑才怪呢!谁还敢来这儿消费。”

“**,不是吧,我当鸭都他娘不合格。”杨伟大跌眼镜,这年头看来没文化不行,当流氓需要文化、当鸭子更需要文化。没听说吗,这小姐都在向高学历、高素质的方向发展。

韩傲雪被杨伟这傻样逗得笑得花枝乱颤,好容易止住了笑。依然不依不饶地问道:“你就说吧,答应不答应吧。”

“行行,你说吧,答应!”杨伟这从来就没有不敢答应的事。管他呢,先答应了再说。这也是典型的混混性格,在顾头顾不住屁股的时候,顾住那算那,那管得了那么多。

“好,说定了,到时候不能反悔啊.!”

“咂………还不相信我。”

“切,丑话得给你说前头,别你到时候赖账。”

“才不会呢,………我说姐呀,你别卖关子,快说呀,急死我了。”杨伟等不及地说道。

“急死你呀!……好好,不逗你了。我给你分析分析啊………第一,你回忆一下和那村长的谈话,那条件里头,他有没有给自己提什么条件。”

“噢…没有,好像没有。”杨伟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

“这就对了,这说明这人不错,最起码不是往自己口袋里捞的主。……你再结合他爷爷那代、他爹那代,都是村里的英雄,他这代,之所以死活不当村长,我觉得他还是有愧于村里人。这说明这人心眼不坏。”韩傲雪有板有眼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心眼不坏也要这多,心眼要坏,还不得把我们吃了。”杨伟还是不理解韩傲雪要解释什么。

“我觉得,他这几个条件就是他自己的愿望,他觉得没能力完成,就一股脑塞你怀里了。你看啊,修路、修学校、修养老院、解决这光棍问题、解决村民收入问题。我估计呀,这老头一辈子的心病就在这儿呢!”韩傲雪说道。

“那………那又怎么样,我也完不成呀,你说这啊,管了小的、老的,还要管中间的,还他娘管光棍娶媳妇,这不难为我嘛,总有能搁咱锦绣拉上一车小姐去拴马落户吧。”杨伟一脸无辜地说道,偏偏这烂事在杨伟嘴里说出来口气还正经得要命。

“你要死呀,想着乱七八糟的事,那能行吗?”这韩傲雪笑骂了杨伟一句。杨伟呵呵的笑了。就听她继续说道:“杨伟,要开矿,多长时间出煤。”

“噢……要是设备到位的开工的话,一个月就差不多了。”杨伟说道。这事李林是算过的,错不了。

“这事不就解决了嘛!”韩傲雪一脸轻松地说道。

“解决了??”杨伟大呼小叫,“这怎么就解决了,你这什么都没说嘛!”

“咂,你个猪脑子呀!我问你,你现在公司能拿出多少钱来,修路开矿的钱够不够?”

“那够!有三百多万,开矿陈大拿负责。”杨伟说道。

“我告诉你啊,这先用一少部分钱铺路,这冬季不能铺油不是,先铺一条土路行不行,明年再铺油,这事有的商量吧!”韩傲雪两手比划着说。

“这个能行吧。冬天铺油肯定不行。”杨伟说道。

“这就对了,先开路、开矿,生产起来再说。”韩傲雪说道。

“那学校和那敬老院那事怎么办!”杨伟再问。

“你笨呀!你见过谁冬天修房子的,拖到春天不就解决了嘛。”韩傲雪点拔。

“那不春天还得修嘛!”杨伟苦着脸,还是反应不过来。

“那冬天井下能生产呀。到时候,煤都开始卖了,还怕修不起个学校,修十所八所都不是什么问题,现在这煤价天天涨,到时候,修路恐怕都不用动老本了。”

“嘶……………”杨伟倒吸一口气是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只要生产开,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还愁这个。杨伟这高兴得,光着脚下了地,激动万分地拉住韩傲雪的手,说道:“姐呀,你说,这么简单,你说我咋就没想到呢!”

“这叫当局者迷,我是局外人,当然看得清了。”韩傲雪一脸得意,一根指头点点杨伟的脑门,颇有不以为然的意思。

“那是那是………姐呀,我现在可就对你佩服得有多少体都他娘投地了啊!”杨伟讪笑着挨着韩傲雪坐了下来。

“哼!我就不相信你这鬼话…………还有啊,你跟村长商量的时候,最好把时间把握好,比如说,我三个月内修好路基,六个月内铺好这条柏油路,一年内把学校、敬老院修起来。给自己留足时间。到时候,煤矿开起来了,这村里也跟着沾光,倒也不是件坏事。”韩傲雪说道。

“那倒是………”这杨伟正一脸憧憬着未来,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说道:“坏了,还有一件事呢!”

“什么事?”

“还有几百条光棍汉那事呢?”

“咂咂咂!我说你真笨呀还是真蠢。”韩傲雪歪着鼻子看杨伟。

“又怎么了?”

“你这修路不需要人、开矿不需要要、运输不需要人,这不现成的廉价劳力。到时候,你一嗓子喊,还不得几百号人来抢着干活。”韩傲雪提醒道。

“那倒是……那光棍们生活问题怎么解决,咱要不把锦绣搬那块去………”话没说完,杨伟自个就笑起来,这明显是扯淡。

那韩傲雪见杨伟又说浑话,就笑得又是捂住肚子直不起腰来。笑了半天才缓过这劲来。说道:“这事就更不用愁,这男人有了钱,本事大着呢,根本就不用你操心,只要给你机会能挣到钱,那成家娶媳妇还用你发愁,他们自个跑得不比谁快!”

“有道理,有道理,这伙光棍要有了钱,这他娘媳妇买都买回来了。………这事让老锤弄得,让我搁这儿瞎操心呢!”杨伟连连顿悟。

“杨伟,拴马这根子在穷上,只要路通、矿开,村里有了收入,剩下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韩傲雪一脸笃定。颇有大家风范。

“对对对,对极了,我这两天总觉得好像抓住什么了又说不清。就是这事。”杨伟说道。

“呀,事后诸葛亮了吧!这么说你还聪明了啊!早干什么去了。”韩傲雪一脸笑咪咪地看着杨伟。

“姐呀,我就比你笨那么一点点。以后我得多跟姐学学啊。”杨伟伸出个小指比划着说。有点恬不知耻。

“切,白学呀,先磕个头拜师!”韩傲雪捉狭似地摁杨伟的脑袋。

这杨伟得了便宜卖乖,顺势就倒在韩傲雪怀里,韩傲雪哎哟一声倒了下来,伸腿要踹,却踹了个空,又被杨伟捉小鸡似地吻住了嘴………

韩傲雪这次却不回避,直接狠了劲地搂住杨伟的脖子回吻,屋子里只听得二个的嘴皮子咂咂有声,一室皆春…………转眼又见韩傲雪翻过身来倒骑在杨伟的身上,可了劲了吻着他,闭着眼睛的韩傲雪明显感自己心中升起的渴望,同时也感觉到了杨伟的渴望,可渴望来自他的下身,那根杨家神枪,顶得她小腹生疼………

坏了……坏了,高潮又要来了………

第32章 各施心计多意外

拴马村,赵铁锤家中,老锤头一上午心神不定,其实杨伟一行走了几天里,他只怕错这机会,让锯子每天都到二十里地的村外等着,昨天听说了要来,今天就早早地让锯子赶着大车去接人。

他一直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条件定得太高了,这前后算算,连修路到修学校修养老院,怕不得几百万,这可是全村几辈子都挣不来的钱那。可是,偏偏都是他自己的愿望,准确一点说,是他一家子的愿望。

那时候,他爹赵八百死的时候,是裹着一层白布下葬的,连身像样的衣服和被子都没随着。为啥,穷呀!听说爷爷那代更穷,赵尚武到死的时候都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都捐给义学了,最后死了还是村里的出钱置了口薄皮棺材。村里虽穷,可这里是家呀,况且自己就是这吃百家饭长大的,那家没点恩在内。

老话说这穷则变、变则通,可他变来变去,就是没本事变点什么出来,甚至把自己的老本都差点赔了干净,变得连老婆都给气跑了。哎,有时候,他常常想,难道这拴马村注定几千年了就是这穷根穷命。

当然,谁都知道这里有煤有矿,是座金山。他也曾经试过,不过在付出两条人命的代价后,他输了胆子。从那以后他知道,要想真开这矿,没有安全保障和巨大的投入根本不行,总不能拿着乡里乡亲们的人命去换钱吧!后来有来开矿的,根本无视村里人的期盼,结果被赵三刀拉拢着自己使坏,把人家的矿井器材砸了、人打了,连老板气急攻心也在这半道上出了车祸。这是他这生唯一后悔的事,有时候他常想,还不如就让人家把矿开起来,村里人指不定也能有个活计干干,总瞎混着没钱强吧!

这两年他也一直在想这事,其实朱前锦早就许诺过几十万的礼金,要独吞这个矿井,他没答应,他知道,要把这条狼引村里来,日后怕是连肉带骨头都被人家吞了!其他来找的不是没有,乡里、市里有若干家都上门来找过,好多是条件没听完就吓跑了,典型得只想挣钱不想办事的主。

这两年他说实话也烦了,每年跟个要饭的似的,挨个单位去要救济,摆明了就是讹钱,像这民政局里、乡里见了他跟瘟神一样躲着,有时候,他都觉得丢人。可没办法,全村这点粮食,遇上风调雨顺年景好了也就是只够吃,天稍旱一点就拉倒了,吃都是个问题。这几年,村里的壮小伙都是出门当民工,一年吃穿在外落不了几个钱,眼瞅着一大帮子小伙三十大几了,连门媳妇都说不上。他急呀!

杨伟的到来倒是给了他一点希望,看这小伙子倒也实在,就是年纪太小,怕是做不了主呀!要真是能当家做主的,难道连自己提的条件商量都不商量就全答应,明显是推脱!

不过还有意外,就是他在想,万一呢,万一呢!万一人家真是真心实意地呢!他就不禁又开始有点自责了,不该一口说死啊,应该给人家多少留着余地不是!

这赵铁锤一上午就这么胡思乱想、浑浑噩噩地过去了,杨伟一行到家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连口水都没给人家热………

……………………

人一多,这热乎劲就上来了,老锤忙着给大伙摆了盆洗脸,李林仨个就忙着把大包小包东西往家里搬,锯子把驴子拴在桩上,添了点料,陈大拿刚饶有兴致地参观这农家小院。

“嗨,这是干啥呢吗!”老锤拦住林子,看着一帮大包小包搬的东西,问道。

“咂,吃的!”杨伟说:“咱们爷几个一会再喝会,以后少不得天天来吃。”

“这咋话还没说成一张呢,你就准备上俄家吃上咧!”老锤是惊喜交加,又是一脸不信地问。

“嗨,锤叔你不就那几个条件嘛,我都答应了呀。”杨伟故做姿态地说道。

“啊……你都答应了啊,那……”老锤从大惊到大喜,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什么那什么,你也不给我热点水招待啥的………”杨伟不满地说。

好好,老锤应着,一脸激动地提了个桶出去了,这村里的水都靠一股一山泉,这老锤走着还说着,你们坐着啊,俄去看看谁家有攒得酒,给你弄瓶回来。

这穷老头,敢情连酒都得出门借。杨伟一听着就想笑,一回味又觉得心酸酸的。

忙忙碌碌着就到晌午了,饭是老锤动手做的,一锅黄澄澄地小米干饭,一掀开锅就传来一阵阵香气,这陈大拿倒先动上手,嘴里说着:“这可就无公害食品啊,我得先尝尝!”,自顾自就提个碗抄了多半碗。

等锯子抱了大摞借来的碗回来,每人才抄得碗饭,热热乎乎地吃上了。这老锤端着碗一脸狐疑地看着大嘴往下拔拉饭的杨伟就问:“俄说,杨娃呀,你准备啥时候干呢?”

“干啥!”杨伟边吃边含糊地说。

“就是那修路,给俄们村建个学堂啥的,就俄给你说的那!”老锤小心翼翼地说。

“我说锤叔,你听谁说冬天能铺油、各天还盖房咧!咋也得到明年春上了不是!”杨伟说着,一双贼眼溜溜地看着老锤的反应。

“噢,倒也是!秋收冬藏春造屋,老辈这么说的。那也是啊!”老锤自言自语地说道。

“锤叔,再说,我们这钱还不够呢!”杨伟冷不丁又扔了个炸弹。

“啥!”这老锤一听就火了,这不逗大爷玩呢吗。“你个小**娃,钱都不够,你都还在这儿装大尾巴狼。俄村可就指着你们矿翻身呢!”

“咂,我说你都这大年纪了,发那门子火呀!我还没说完呢!………这钱不够咱爷俩一起想办法呀!你村指着我翻身,我还指着你们村发财呢!咱俩绑一块地,少了谁这事都弄不成。”杨伟大大咧咧的说道。这旁听的陈大拿和李林一帮子就捏了把冷汗。

“那你说说到底咋回事,你这娃贼,这话得说到明处,别将来把俄装里头!”老锤烦心地说道,看来确实如同韩傲雪所猜,是个直肠子老头,绕不了弯弯。

“ 我说锤叔,你这拴马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修条路,而是吃饱肚呀!吃都吃不饱,要那路砍逑呢!………这不我陈总,我们商量了一下,路咱们先修,先打个土路基,明年铺油。这矿呢,同时上马,一边出煤、一边回钱、一边修路、一边修学校,几样事咱同时来,慢慢上。这样,把咱手里钱先投到最紧的地方,这逑一出煤一卖,大家不都好过了吗!”杨伟解释道。

“倒也有些道理啊!………杨娃,你不会哄俄吧!你可别到时候让俄跟村里大小交待不了啊!”那老锤一脸不太相信杨伟人品的样子。

“咂,我说你老锤头,怪不得人家说你穷横呢!这矿一开,俄这几百万的设备都扔在这儿呢,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我要真跑,你就赚大了,这两矿都逑成你家的了!”杨伟谑笑着说道。而且学着老锤把“我”说成“俄”,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这话倒是赵铁锤放下不少心来,倒也不介意杨伟这满口胡说。哼了一声,骂了句:“哼,你就你这贼娃敢叫俄穷横,要搁其他人,俄非把他裤档里那根逑给揪下来!”

“锤叔,你揪俄那东西干啥,下酒呀?”杨伟呲笑说接了个话茬,引得大伙又笑了起来,这陈大拿一听,一口饭没咽下去,全吐出来了。

你这小jb娃,跟你锤叔也敢没大没小。这老锤举着筷子要打杨伟,杨伟端着碗笑着就跑出到院子里。陈大拿忙上前劝道,锤叔锤叔别生气,这小jb娃从来就没大没小…………

弄弄哄哄的一顿饭,别的没干,不过看样子倒是把赵铁锤说动了。等到赵铁锤吃完饭出了门,这陈大拿回头就拉住杨伟说,小子,你行呀,我看这有戏。

杨伟眼一瞪,很正经地说:“何止有戏,妈的好戏在后头呢!”

“ 咦,我怎么不知道你这脑子什么开窍了,居然懂一点现金操作办法啊!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呀!”陈大拿惊诧地问。不过从心底里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等于无形中把拴马和两矿绑在一块了。如果赚钱,好说,不就修路修学校吗;如果不赚钱,那还修个屁呀,直接撤!正符合这陈大拿的投机心理。

“切,你懂个屁,你逑就跟服务员调调情还行。”杨伟不屑地说道。

“呀,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好歹也是你陈哥不是,不能这么挤兑我不是。你前两天弄人家那家姑娘来着,不过跟我学这招吗………”这陈大拿就不高兴了,唠叨着说。

“得得,别提这茬啊!”杨伟这一提就不由自主地想韩傲雪那撩人的样子。一想就有点上火。妈的,这地方总不能上火吧。

“ 呵………哎,兄弟,别说,一说这个我还真想起个事来,咱天厦这两天来了个俄罗斯娘们,这可真滴,不是新僵那假货,长得哎哟,那浪劲…………”这陈大拿说起女的来就来劲,唾沫横飞,把那女人从头发到胸、nǎi子、大腿给形容了个遍,听得杨伟两眼放光,随即又是一脸不信地问:“陈大拿,真的假的,你不吹牛吧,我看毛片,那外国女的下面都不长毛,那来的黄毛…………”

“咂咂咂,你看那都是加工了剃了的,没听说过吗,那头发啥颜色下面也啥颜色…………你个小屁孩,没见过吧,那天我给你引见引见啊………”陈大拿诱导着说。

“拉倒,妈的你先搞了再叫我,我跟你当干兄弟呢!你自个玩吧。”杨伟不理会陈大拿的勾引,说道。

“切,爱去不去!”陈大拿见勾引不成,强自提着底气说道。

………………………………

下午,等到赵铁锤从回了家,远远地就听到家里大呼小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待到进屋一看,却是哭笑不得。只见自己这五米多长的大通坑上,围着一圈人甩扑克牌,那平时说话低声细气的贼六儿此时却是兴高采烈,李林和大刚也难道地凑着热闹,这劲道杨伟杨伟却是衰得很,那脸贴着纸条儿,陈大拿却没有上场,躺在坑上幸灾乐祸地看杨伟吃瘪。看脸上的纸条,除了大刚脸上多少贴了几条,剩下的全挂在杨伟脸上,敢情这几场牌全是杨伟输了。

“呵………娃们耍得高兴啊!……那杨娃,来,叔跟你说个事!”赵铁锤说道。

这杨伟一推牌,妈的,不跟你的玩了。却自顾自下得坑来找鞋子穿,随口问道:“锤叔,什么事!你这一晌午跑那去了!”

“是这样,俄跟村里几个老人商量了一下,准备选个村长来着!”那老锤说道。

“好事呀!………咦,锤叔,这村长除了你,谁还能当。”杨伟套上鞋,又找到了另一只。

“俄就没当过村长,俄是支书,咱村里40多名党员呢!准备正式推举个村长来着。”老锤盯着杨伟说道。

“噢,这么多党员啊!”杨伟说。

“都是部队退下来的,还有发展了几个,年轻的里头倒没有。其实也就是咱村里老人,好多还跟俄爹打过仗。”赵铁锤说道。

“好!都英雄,咋不带我去认认。”杨伟套上鞋,说了一句,这句倒是真心话。

“你都说好呀……那就好……俄准备推举你当村长!”老锤终于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看来,前面的铺垫就是为了这一句。

“**!……不是……这,老锤,你是不看好傻,逗我玩呢!”杨伟瞪个眼,坑还没下就愣住了,这咋不咋地,就给推到村长位置上了。

“咋,这事都定了啊,你还不愿意呀,俄告诉你啊,不愿意也得愿意,俄这几十年是觉得自己不够格当村长,俄就得给大伙选个能带大伙致富奔小康的带头人来当村长,要俄行,还要你砍逑咧!”老锤这眼一瞪,驴脾气也是上来了,几乎和杨伟的毫无二致。

“不是,这………”杨伟一下子急是抓耳扰腮,摸着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太有虚匪夷所思了,说商量以似地说到:“锤叔,你看我,一不是村里人、二又没啥文化,…………你这不逼良为娼吗?”。那一旁听着的陈大拿一听杨伟的形容就扑哧一声笑了。

“咂,多大个逑事,不是村里人,落户到咱拴马不就行了。那没文化怕啥,俄们村多数是文盲,这没文化地领导文盲不正好嘛!”那老锤横眉竖眼的一句就把杨伟的推辞反驳了回去。

“喂….我说一句啊!”这陈大拿瞅着空子往上凑上来。“锤叔呀,你这不对了啊,现在讲究民主,各地都讲究民选村官呢,你这一个人做主可不行啊!”

“咂,你这娃,咱自己人还打啥官腔呢!啥民选村官,俄就代表人民,人民选你当村长,咋不行呀!”老锤的耍起无赖来,看样比杨伟还要厉害。

“你一人选的不算啊!”陈大拿小心翼翼地说到。

“哈………拴马村这家俄还当得了,俄说选谁就选谁。”老锤一脸得意,看着杨伟与陈大拿二人。这话不假,这老锤要当不了家,就不会如此夸大了。

“哎哟………**,你这比逼我当小姐还难受!”杨伟只觉得是浑身不得劲,仿佛一下子被人推到炉子上烤一般。

“ 切,杨娃,俄告诉你啊,你老老实实给咱当好这个村长,大伙都念你个好,别想蒙混过关,咱村里这村都解决一吓。俄们几代人了,从俄爷爷数得着的那辈开始,都想过上个好日子,俄爷爷死了、俄爹也没看到这天,遇到俄这辈,也没逑啥出息,可就全指着你们开矿带着大伙一块干了!”老锤面有动情的说道,说得杨伟看着就想起了韩傲雪的话,这老头心计很多却没有一件是为自己打算的事,心里颇有点不是姿味。

等到静默了一会,杨伟开口这话已是软了下来,说道:“老锤,你………你个老家伙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这他娘跟套山猪呢,我怎么觉得你们套住是不是就准备上案子下刀呢!”

一众人都零零落落笑起来,那老锤也笑着说道:“哈……小娃,俄们逮了猪仔,是养肥了再杀呢!………少逑跟我咧咧,一句话,干不干吧!”

“干,妈的,豁出去了。要挣钱一块挣,要赔钱,我他娘光着屁股走,你们也好过不到哪!”杨伟这豪气顿发。当然,这话不能太僵,真僵下去,指不定老锤这浑货就是一句,干不干,不干滚逑蛋。那就完了。

“哈……小吊娃子,有两下子啊!好!………准备一下啊,一会开村民大会,你给大家讲几句话啊!”那老锤一听这杨伟全盘答应下来,却是高兴得摞下一句就走,估计是报喜去了……….

**,**…………这个老王八蛋,把老子卖了……杨伟在后面骂着。

哎,看来这流氓碰上这文盲加法盲照样不行啊!怨不得长平大名鼎鼎的黑猪朱前锦在拴马都吃不开,见了老锤都得叫叔。

待到静了片刻,这杨伟一脸迷茫,根本理不清这里头是怎么个回事,那贼六儿说道:“队长,这不错呀,一进村就直接当老大了”

“滚一边去!”杨伟恨恨地骂道。妈b的,你以为这老大好当滴啊,有你们这伙就够操蛋了,再来几百条光棍,我他妈还不被拆成零件了。

“兄弟,这事呢!倒也没那么坏!”这陈大拿就说上了。“这老锤也是给你上了个套子,不过咱们推托在先,也怨不得人家!”

“那这是什么意思!”杨伟感觉自己好像理解,又好像理解不透。

“ 他是怕你日后推托,使个村长帽子套住你,这老头有心计啊,咱们还是小看人家了。”陈大拿一脸笃定,说道:“这第一嘛,让你当村长,这村里修路修学校办福利,你不管还不行;第二嘛,你到时候真耍赖,这老锤还能再带着村民把你收拾了,到时候不管怎么收拾还是内部矛盾,好解决;第三嘛最关键,将来真要有什么问题,比如你跑了、出了啥事了,老锤他自己没啥责任,跟村里人交待得了!”

“咦呀,你这马后炮打滴!**,你早干什么去了?”杨伟一听陈大拿分析就来气,妈b都把我推前台去了。

“咂,咱不没想到这层嘛!”陈大拿给了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

“杨哥,这老锤不会再提什么别的要求吧!这老头浑得很啊!”李林一脸担忧地说道。

“提个逑,我他娘这村长都当了,到时候,直接就是下任务了成份内事了,还用提要求。妈的,这事弄得。”杨伟骂骂咧咧。

“那咱们还干不干!”刘大刚小心地问道。

“干!孙子才不干呢!挣钱大不了一块分,赔钱大不了一块滚蛋,妈的,老子还没当过官呢,这当村长也不赖啊……”杨伟思来想去,这好似已没有什么退路了,既然没的退路,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一条道走到黑了!

既然走到黑,那就撅着屁股往前走吧,走到哪算哪!这是混混的格言,杨伟几年就是这么摸着石头走过来的,当然也不怕再走一回。况且有韩傲雪的分析在先,其实在下意识里,对这老锤头的好感还是有的。

却见这事还没讨论完,就听到锯子跑进院子,大声叫着,杨兄弟,俄爹他们等着你讲话呢!快快,村里人都快到齐了……

苦也,还有这茬,差点忘了………杨伟一下子又怵了,这对着一个人出丑就够背得了,再对着上千人出丑,这逑以后还混个屁呀!

“陈哥……我…我这没讲过话,你来替我去说说……”杨伟这拉住陈大拿就要往下拽。一急了就得叫哥来帮忙啊。

“嗨,这那行,你他娘骚包得要当村长,现在又怵了,以后天天得训话呢!”陈大拿是死活不依,其实要对着这么光棍扯蛋,他比杨伟还怵。

说着话那锯子就进了门来,拉住杨伟要走,杨伟喊着,陈大拿,你不去是不,你不去我他娘明天也跑喽。

“得得,我去我去,你看我告诉………讲话非常简单,你就当对着保安们训话总会吧………再不行,你就当放了一羊,对着羊说话,他们会笑话你嘛……”陈大拿一路走一路开导。

“**,那人能跟羊一样啊!”杨伟非常不满意如此宽心。

“哎哟,你就当平时说话一样不就行了………就跟你现在样,想说啥说两句,想骂人骂两句………”陈大拿劝得是是唾沫星子直溅,几人拉着杨伟到了村中的打麦场。

只见那村中黑压压地如同那天放电影一般,场上、树梢上、房顶上都坐满了人,杨伟一看,这多人,这要打架倒不怕,咱打不过能跑不是,这他娘要讲话,可是小****,头一回呀,就觉得两眼一黑,腿肚子发软。

这杨混混如何来发表这施政演讲呢!对于拴马村人来说,比后来奥巴马当选美国总统还具轰动性!

第33章 意气风发独登台

话说那杨伟被一干人推推拉拉到拉到的村中打麦场上,只见那村中黑压压地如同那天放电影一般,场上、树梢上、房顶上都坐满了人,杨伟一看,这多人,这要打架倒不怕,咱打不过能跑不是,这他娘要讲话,可是小****,头一回呀。这心就虚了。

再往里头一看,那居中的地方放了一排桌子,中间空着个位子,赵铁锤与一帮子上年纪的老人坐着,里头穿戴着形形色色,居然还有人穿着五十年代的大军用绿军大衣,杨伟要不是部队出身的话还真认不出那五六式军装。一群人暂且分不清模样,不过一个个脸纹如老椿树般的纵横交错,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

**,跟那电影里座山雕那股土匪一般,这杨伟一进场,赵铁锤便带头鼓起掌,上千人的掌声也真不是盖的,如同山洪一般地瞬间而来,猝不及防的杨伟就觉得两耳一聋、两眼一黑,腿肚子发软。

**咧,终于找到组织了啊!杨伟感慨道,好似活这么大,还没这么受欢迎过。

杨伟一边想着,一边战战兢兢地居中而坐,那旁边的赵铁锤就站起身来,拿着一个老式扩音喇叭大声说到:“老少爷们,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就为了宣布个事,是个选任村长的事。咱村里几十年都没村长了,为啥,不是俄不想当,而是俄觉得没这个本事当呀!今天在这儿,就是给大家选个新村长。

………俄爷那代,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可惜是死日本人手里;到俄爹这代,带着大伙开山造林、垦荒种粮,最后还落了个抢粮的骂名;俄这一代,是没本事呀,做买卖没那脑袋、开矿山没那本钱、种地吧咱拴马村又没有地!俄这几十年是白活了啊!

【这话引起了大家的笑声!杨伟也越发觉得这老锤是个实在人!】

………不过现在好咧,俄给大家找了个领路人,有本事,这人大家伙认识,就是给咱村放过电影的杨同志,日后,咱村这修路、建学校、修养老院,将来给大伙找个正当活计干,可全指着人家,今天咱村这老人们都推举他当村长,让杨同志带着大家致富奔小康。大家说,好不好!

上千的呼声顿时如潮般涌起,而后是震耳发聩的一声音:好!!!

一干爱闹的年轻人还站起身来,坚决拥护杨村长上台!敢情这思想还留在三十年以前,就兴喊这口号。

【这杨伟心里就骂道,妈的,这老锤头,非把老子推到这架上烤来着。不过看这样,老锤和这帮老家伙在这拴马村的威信还真不是盖的。】

下面,请杨伟村长给大家讲话。赵铁锤说着就把这扩音喇叭递给杨伟,杨伟机械的接住了,又机械地站起来。

霎时,全场静悄悄地!上千双眼睛从回面八方射向杨伟,杨伟只觉得是芒刺在胸、在背,全身都不自在………

“啊………这个……这个………锤叔,你让我说啥嘛”杨伟憋了半天,又回过头来一脸难色地问赵铁锤。赵铁锤却大咧咧地一摆,咋想地就咋说,你看你那样,连咱村的老娘们都不如。(这话音一落,四周村民就发出善意的笑声)

妈的,豁出去了!

杨伟清清嗓子,开口了:“老少爷们,………(杨伟说一半句,看看下面还有女的,就刹车又加了一句)还有娘们!”

【台上台下一听就哄然大笑,陈大拿心里又气又好笑,妈的,这狗肉丸子,啥时候都上不席面啊。】

那杨伟却是个人来疯,胆怯心理过程一过,这胆子就大了,再来这场上的气氛也是格外地,杨伟只感觉仿佛回到老家一般,村民们纯朴的笑脸后从骨子透出亲切,这紧张就放下了,一放下这嘴就不很着着边了。却见杨伟的下文脱口而出:

我杨伟也是农村长大地,我爹那代就是放羊的、我爷爷那代也是放羊,我这代嘛,差点就去放羊了(村民们又笑起来),我打小就光着屁股在山上跑,前两天一进就觉得熟悉得很,到家了啊!我觉得,拴马跟我家一个样啊!……以后啊,真当了这村长,这拴马村就是我家了啊!

【这话却引起了村里人的共鸣,不知谁带的头,掌声就响起来了!那赵铁锤一寻思,这娃说话还可以嘛,三两句就入门了,是个当村干部好苗子。】

就听杨伟继续说道:

我为啥要来这儿呢,当时是听说了咱们拴马村先辈赵子胡将军和赵家赵尚武、赵厚义两位老前辈的事迹才来的,两人的坟地我也拜祭过了,这几个人是咱们拴马村的英雄,是长平的英雄啊!都是爷们!今天我这一进拴马村就觉得………咱这拴马村,带把地,都他娘是爷们!

【杨伟这最后一句是铿锵有力,话虽粗却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下面的掌声是越发的热烈了,台上坐着的几位老人也是两眼湿润,用力地点头带鼓掌,多少年了,好似这是第一次得到了第一次承认,噢,非官方的承认。一边鼓掌的李林笑着想到,这杨伟还装腔做势不当,这架势,比村长还像村长!能当乡长了。】

杨伟摆摆手,制止了众人过于热烈的掌声,继续说到:

解放到现在有几十年了吧。按理说咱应该富裕了吧。可你看看现在啥样,娃娃们八九十来岁了还满山跑,不上学,这逑长大了就是文盲加流氓;这老人,大伙看看(杨伟指着几位穿军装的老头),还穿着几十年前的衣服;还有这底下(杨伟指指大众),我听说就有二百多号光棍啊,这事咋弄地吗,这外头人家大小老婆娶好几个都没人管,你们咋就连一个都捞不着呢?………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咱们穷啊!!

………过去咱们是没地、没路、没资源,咱们这拴马村祖上就是行军打仗地出身。这穷根扎得深啊,几千年了呀!这也怨不得大家,自然条件就这样,神仙也没办法不是。

可现在不同,咱拴马有煤呀,这煤只要挖出来就是钱呀,我杨伟来就是挖煤开矿来了,挣了钱给咱村里修路、盖学校、修养老院,还有给你这群光棍找媳妇,大家说,愿意不愿意跟我杨伟一起干。

【被杨伟说话带煽动了情绪的众人又是震天响地一句:愿意!神情兴奋的年青人有的还举起的拳头。人群外看的贼六一脸崇拜:**,老大就是老大啊,到那里都是老大。】

杨伟此时却也被自己的话说得是兴致高涨,继续对着这扩音喇叭说到:

老少爷们呀,这发财容易得很呀,两年前我也是个穷光蛋,现在不也大小算个老板了啊。………将来咱村有了钱,就给咱村修条大油路,大伙开着车,想去那去那;给咱村弄个学堂,将来娃娃们学好了,想上那上那;给咱老人们卖上一车新衣裳,想穿啥穿啥。咱们全村人,都能挣上钱了,一天还不是想穿啥就穿啥、想吃啥吃啥,那好日子离咱不远了。

弟兄们!马上就要开山修路了,管吃管喝一天发工钱,大伙去不去!

【下面就是众口一声,去!!!】

弟兄们,马上矿井就要开了,大家到矿上干活,一月挣个一两千,好不好!

【下面就是众口一声,好!!!】

咱村不是还有二百多条光棍嘛,到时候,给你们一人娶个婆娘,他娘地你们想咋日就咋日。大家说,好不好!

【这句话出口却如重磅炸弹,炸得全场没人敢应声。诧异的杨伟浑然不觉,而场上上千人这句“想咋日就咋日”听得却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场面顿时安静得如同大战大即,随后不知是谁爆出了第一声笑,然后就是上千人呼拉呼拉、哈哈哈地笑做一团。不过这话也是说到了拴马村一干光棍的心坎上。就见有一混球站起来大声说道,杨村长,你这话说话算数吧,俄可想媳妇想好多年咧!

“咋不算数,妈的到时候,你们看那村的大闺女漂亮,我给你们当媒人,他娘滴敢不嫁到拴马村来,咱们一起抢也给抢回来!”杨伟这人来疯得性一发作,便不管后果了,一番说得一帮老人的直摇头,却得到了一干光棍的响应,这次得到的掌声却前几次还热烈得多。噢,鼓掌的多数是光棍和光棍家属啊!

那陈大拿几人却是已经笑得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几个人都直不起腰来,知道杨伟这浑劲厉害,却不知道他能浑到如此地步,这日话都能在这场合官冕堂皇地说出来,把一干老光棍侃得雾天黑地。看这样,以后这些光棍们铁定要拥护杨村长了啊!】

……………………

杨伟这说着,赵铁锤这帮老人们这脸就有点挂不住,这赵铁锤忙拉拉杨伟,示意他坐下,杨伟这正说到了兴头上,回头就来了一句:“哎哟哟哟,锤叔,我这还没说过瘾呢,你让我说完呀…………”一转身不理会赵铁锤,又要开口。

这赵铁锤气得是脸红脖子粗,几个老人却是眼光不善了,表情很容易理解。他娘的!早知道这赵铁锤就是个愣货,干啥事都不靠谱,妈的这倒好,来了个更没谱的,这搁着全村人说日来日去的,跟这锤头年轻时候还厉害。

那杨伟见一群光棍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好似自己那群保安老兄弟们发了钱一般地高兴,这话就跟上来了:

兄弟们,咱可丑话说到前头,到时候,谁他娘偷奸耍滑、吃里扒外、不好好干活,别怪我这当村长地不客气,以后这矿上的事、路上的事就是咱村里事,谁要败坏拴马的风气,小心我这村长把他扔山沟里喂狼去啊!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下面就是众口一声,对!!!这贼六心里就滴沽,耶,妈的,当初吓唬我就是这么个吓唬滴,怎么着听起来耳熟。】

“好!”杨伟最后一句却是:“废话不逑扯了,一星期内开工,有力气地回去后准备上路干活。干活滴明天到老锤叔这儿报个名,报名干活地,先发半个月工钱。”

杨伟这意气风发地一座下,这场上暴风骤雨般地掌声是响了个经久不息,这只听说过拖欠工钱得,没听说过没干活就发工钱滴。这村长看来是人不错啊。

杨伟也是热血沸腾,频频笑着向大家示意,原来当村长有这么受人尊敬啊,和当百把十人的保安队长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这风头正劲,把这赵铁锤这风头就压下去了,老赵是摆了半天手这掌声才停,就听老赵说道:“老小爷们,杨村长给咱们安排下活计了,以后,咱村这事就得靠杨村长领着大家干了啊!………就像村长刚才说得,好好干,特别是年轻地半大娃娃们,多挣俩钱,将来娶个媳妇好过日子啊………散了吧!散了吧,回去准备准备!”

一干村民这才意犹未竟地开始三三两两散开来去,好多年轻一点还专门过来跟杨伟笑笑示意,自我介绍一下。耶,敢情这以后性福生活要全靠咱这新村长了不是……有的看样就是光棍苗子,先混个脸熟,日后发媳妇先领。

………………………………

这杨伟一行相跟着往回走,一路几个人看着杨伟就笑,陈大拿是情不自禁地走一路笑一路,想说话却谁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也是啊,这村长一句“想咋日咋日”端得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回到家里,后脚老锤就虎着脸跟着进来了,劈面就训:“杨娃,你逑是不是缺根筋,这啥话也能放会上说。!”话音一落,那锯子和陈大拿一群又止不住笑起来。

“耶,不你说的让我想咋说就咋说吗?”杨伟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这后来想想,这话是逑不能在那场合说啊,不知怎么地,这嘴一不小心就跑火车了。

“你………呀!俄都不知道说你啥好!让你当村长,你逑死活不当,让你讲话,你死活不上。………呀,这逑一上去,还不下来咧。你说你,哟哟,俄这干滴啥事呀,咋碰你这么个混球!”那老锤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锤,妈的又来马后炮不是。你不让当拉倒,我还不想当了涅。明天再开村民大会,我他娘辞职!”杨伟这横劲出来,与老锤却有得一比。

“耶,俄的活大呀!你这撂啥挑子吗,这话都放出去了,明天报名还发工钱呢,你让俄到时候咋交待…”老锤一见杨伟瞪眼撂撅子的样子,倒还真有担心这瞎货想啥干啥。会上那话都能说得出口,什么不要脸事还办不出来。

“我管逑你咋交待,你个老小子就没安好心,把我拴在村长位子是不是。我好好当吧你还挑三拣四,拉倒,我不当了还不行。”杨伟穷追不舍。

“……好好好,”老锤这口气却软了下来,不过他也确实被被杨伟这一幅无赖嘴脸给将住了,苦着脸说道:“好好,你现在是村长,都听你村长地,你村长咋说咱就咋干!”

一干人看老锤被将了一军,都咬着嘴唇吃吃地笑着。

“ 这还差不多,你让我当村长,总得有个村长样嘛!!………我跟你说啊,老锤,以后村里这壮劳力这么多呢,都用起来,这么大人了,上午我还见一群挨着墙根晒太阳呢!晒太阳逑有人发钱呀!改天都给我轰路上干活去,不干活白吃白喝,谁养活他们…………还有你把那五保户、烈属、老人的名单拉一下,以后按月补助,妈的就我机电公司那点家当,一年半载咱弄出个样来,弄成了都好,弄不成逑我破产滚蛋,什么逑村长我也不当了,我回当保安去!你老小子搁着地头再去讹人要饭去吧!”杨伟说完转身,回头补了一句:“锯子,给我村长找一间房,我以后常住这儿呢!”

这痞气十足的安排看得老锤和一干人等是目瞪口呆,那锯子老实,忙应了声好好!那老锤估计这辈就没吃过这瘪,被杨伟这混混连咋唬带安排的话说得一愣一愣。好似这愣货说得也不是什么坏事呀!

那陈大拿却一脸笑意,这杨伟的一番胡搅蛮缠,看似上了套了,却把这赵铁锤甚至拴马的一千多号人和自己套到了一起,这才是大智若禺呢!这杨伟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呢!………不过不管聪明还是傻,这拴马村杨伟这根是扎牢了。

看着杨伟大摇大摆地远远而去,这赵铁锤才反应过来,恨恨地骂了一句:“这…这小娃鸡b咋一转眼就耍成大人吊咧!………真他娘晦气,俄这不是给自己找一个大爷回来咧!”

一干人看到赵铁锤被杨伟唬住的样子,又是捂着肚子笑着出了门……一路跟着杨伟回到了村委………

【注:在我国一些地方,称爹为“大”,有时候说“我的大哟”,就相当于说“我的爹呀”。比如是陕西和山西部分地区就是如此。这骂人的话林林总总也算得上是中国五千年文化的积淀。大家不妨汇总一下,肯定会有所获。】

第34章 挥手天变风云来

新村长上任,拴马村沸腾了。

杨伟上任的第二天,累计有480多名男村民报名上路,从十六岁到五十六岁都有,除了村里半大的娃娃们男壮丁基本都来了。甚至连当年一位赵八百的随从,已经是七十二岁高龄了,老锤见了叫六叔地,都吵着又上路。这杨伟和老锤一前一后,硬是把老头哄了回去才作罢了。看来,这条路是拴马村的心病呀!一干报名的村民如愿发偿地每天先领三百块预付的工钱,高兴高兴地回了家,等着路开施工。

这钱还是杨伟专门跑到村里最高的山顶,有了手机信号,打电话让李林找会计连夜准备的。一些后续的事的,急不可奈地杨伟直接就在电话了做了安排。

第三天,由陈大拿组织的施工队到达了现场,这是一支主要以爆破和机械施工为主的队伍,由于拴马村民的加入,土方运输、整平路面等一些重活和耗人、耗工时最大的活有了着落,杨伟把差不多500名村民分成四队,每人分一段施工,老锤自告奋勇地当了工头,又给几个小队指定了小工头,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修路运动拉开了帷幕………

从那天起,村口到拴马近十公里的路上,机器轰鸣、人声鼎沸,炸山开石的炮声此起彼伏,数百人的修路大队从早到晚一刻也不歇着。村里,以杨伟为首,组织全村妇女开大灶,架起了十口大锅,每日两餐干饭,杨伟给村民们的口号是,“大米白面、顿顿有肉、干得越快,吃得越好”,这两天就把这李林和大刚忙也坏了,天厦的采购车成了拴马的餐车,一天差不多得一口猪,每天两人采购到村口,锯子就得赶着大车往回拉,这杨伟兴之所致,连凤城也不回了,高高兴兴地领着一帮子老娘们当成大厨来了。那些老人能走得动的,主动来帮着生火、调煤弄引火柴。整个是全村总动员。

开始村里人还以为这村长是绣花枕头,做饭也就是装装样子,这开锅了才知道,这村长还真有一手。他们那知道,杨伟这做大锅饭是打小就训练出来的。华俨寺当挑水和尚好几年,十岁就能轮大勺了。做出来的饭还真不盖,起码是有经验老到,那五担水一大锅弄出的米饭,连锅巴上也只能看得一点点金黄色,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一大锅炖肉,肥肉不见腻、那萝卜、山药蛋却是吃满了油,一咬嘴里满口留香。没两天这一村人都知道村长这手艺比自家老娘们的都要好上几分。

一条路修得是热热乎乎,这个村长与大伙是越走越近。

一条路修得也是热血沸腾,那村里干了一天回来都不见累,一个个兴高彩烈地跟自己娶媳妇一般。

那热血沸腾的事还不止于些。一日,杨伟路着锯子去接菜的路上,听着拴马人如同狼嚎般的号子声,越近听得越震撼,只听那号子的唱到:

…………

战天斗地哎,英雄出长平哟,嘿哎

赵地英雄哎,千年不绝出哟,嘿哎

移山填海哎,看我拴马人哟,嘿哎

…………

数百号彪形大汉子拿锹的拿锹、挥镐的、拉平车的、挑担地忙忙碌碌地喊着号子奔波在渐渐成型的公路上,毫无例外地都扯着嗓子喊这首歌子,那平淡无奇的号子从几百名汉子嘴里喊了出来,一下子就变了味道,看得人听得人是粗犷无比、雄壮无比,此情此景,活脱脱地像一支军队在野营,更确切一点,或者说像一支匪军在野营,看得杨伟神往不已,不由自主地跟着哼了起来。

那赶车的锯子便说道:“这是我爷爷赵厚义当年在长平营的誓师歌,最后一句是:保家卫国哎,倭寇要杀绝哟,嘿哎!………后来五十年代开山修梯田的时候又改了一部分,村里的老人都会唱。”

“好歌,妈的,这比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听着还过瘾!”杨伟高兴地说。

“我其实想跟我爷爷一样,就想当兵,去年还报名了,不过这两年这兵不好当,这当兵还得走后门送礼,我们家穷,就没当成。”那锯子早已把杨伟引为知已,这心里话是脱口而出。

“当啥兵,当了兵管得严,一不小心又要被开除,没意思,现在又不打仗,要杀鬼子都没得杀了。……要打起来,咱自己组个军队,跟你爷样,咱组个拴马营……哈……”杨伟说得自己的都哈哈大笑,不小心把自己的糗事都说了出来。那锯子也跟着笑。

…………………

到第十七天的时候,矿井供电线路修复后,第一批矿用设备到位,在运往矿井的路上出了岔子,那康明斯在开往矿井的环山路上爆胎,一条轮陷到了路外,三十多吨重的大设备撂在的半道上。这还是前期的设备,按照杨伟和陈大拿的设计,要先紧着把禹沟这离村较近的矿开动,再开另一个口子。谁知道,第一次运货就出了这意外,那俩司机按照陈大拿的交待,一大早摸到了村委。

杨伟一听也急了,这事还真没遇见过。一转心思,大清早就把老锤从被窝里拖出来,要老锤想办法。

“锤叔,咋办,坡太徒,左边山壁右边沟,车现在上不去,就怕上去了也不不来。咋办?”没经过这事的杨伟一脸火急火燎。

“逑毛娃,干啥事也弄不成……走,看看去。”老锤一披衣服。两人出了门,锯子还跟着出来了。

三人走到现场的时候天已是大亮,那情景却是吓人和很,康明斯的前轮一只已经陷到了崖外,下面就是二十多米深的沟,要不是车身重的话,估计早翻下去了,整个车身斜斜的撂在路上,看样子危险的很,两个司机远远看着脸都吓白了。

“锯子,回村叫上人,缆子、钎子、撬杠多带着!打钎拉车!”老锤一脸若定,丝毫不见慌乱,这时候却比杨伟要强得多。锯子应了一声小跑着就走了。

杨伟看着老锤心就虚,小心翼翼地问道:“锤……锤叔,你咋,你准备用绳拉!”

“啊,咋咧?”

“不是吧!这怕不得几十吨,拉得动呀!”杨伟大呼小叫地问。

“咂,你这小逑娃见过啥世面!现在拴马村整村都是老一代把山削平了地,靠得就是人膀子,你懂个逑!”老锤一脸不屑地说,跟教育儿孙一般。

“**,我还没见过世面了!”杨伟这又气又好笑,气忿忿地说了一句,懒得跟你扯。不过还真想看看老锤到底有多大本事。一会不行就得上山顶打电话告诉陈大拿了,这拴马不站到最高处,手机就他娘没信号。

这村里人一来,可就更把杨伟吓了一跳,足足来了二百多人,几百条光棍汉在老锤的指挥下,打钎的打钎,挽绳的挽绳,一会功夫,几十条儿臂粗的缆绳把康明斯固定地钎上,靠在离车最近的钢钎斜斜地被打进地面一米多深。老锤一声,卸货!一干年轻人就七手八脚地把设备、电缆和杨伟不知名的一大堆东西拖下了车。

看下得差不多了,老锤的大嗓子如同炸雷一般喊到:五个一队,拉车。

只见那汉子们个个呸呸两口唾在手心,两胳膊一捋,在老锤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一、二、三,使劲………号子声中,那缆绳便绷得如同弓弦一般,上百名大汉身体拉成了弓形,一声声震天响也介的号子后,车子缓缓地动了,那两司机和杨伟看得是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和口水一样吧嗒掉地上。一下子省悟过来,就又兴奋得如同小孩般,跑上去加入到拉纤的行列。

一个毫米……一个厘米…………老锤的浑厚的“一、二、三、嗨哟”接连不断的号子声中,仿佛有种魔力般,那几十吨重的大康明斯缓缓地回到路面上。

**,居然靠人膀子拉回来了!

杨伟看着这意想不到的奇迹,竖着大拇指大发感叹,**,厉害厉害,战天斗地、人定胜天!拴马这老爷们了不起!

那老锤此时是意气风发,大呼一声“娃们,把东西拾掇好,抬到矿上!”

一群汉子应着,三五成群,手脚麻利地把成箱、成捆东西上杠上膀,一人不行两人、两人不行四人、四人不行八人,一转眼功夫,大大小小的货物都上了钎上了膀子,一群人呦喝着缓缓地动起来………

从来没干过这活的杨伟此时对这老锤是惊为天人,这笨办法居然想得出、居然管用………**,老锤一点都不笨,我他娘才笨呢!看来这行行出状元呀,这力气活也是门学问。

一干众人走远了,两司机开始架起千斤顶换备胎,杨伟才从惊讶中吸了吸嘴唇上留出来的口水回过神来,忙上前给这赵铁锤递上支烟,点着火,拍马屁也似地说道:“锤叔,厉害、厉害………”

那老锤得意地吐了口烟,说道:“这算个逑,我十三大的时候就在这山上打猎,一个人能把三百斤的山猪拖回来。现在这娃们还是不拿弓不上山,不行了!搁我爷那代,村里最厉害的小子,一人能放倒一头牛。”

“那是……那是……”杨伟虽然不大相信,还是拍马屁一路拍到底。“锤叔,你老真是拴马村得这个(杨伟竖着大拇指又拍了一通),………叔啊,咱这路还得多少天!”

“快了,再有两隘口,炸了就是一马平川了!………杨娃,这次花得钱不少吧!”

“连吃带工具连人工,差不多快一百万,叔,这逑地方真厉害,光炸药就用了两吨!”杨伟发牢骚。事实上,已经超过百万了,他还没有计算陈大拿派出来的施工和大型工程机械费用。

“唉,杨娃呀,叔得好好谢谢你呀,看这十米宽的大路,俄这心里舒坦呀!别说油路,就这土路,俄全村再挣一辈两辈钱也弄不起呀!………哎,俄这代可算办了件大事,以后躺棺材里都能笑出来!”老锤说道,一脸得意,一辈子的愿望实现了,不得意也不成不是。

“叔呀,我还有个事!”杨伟笑咪咪的说道,这表情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事。

“说吧,还客气个啥!”老锤说道。

“ 叔,我看你这身子骨还行,这矿工将来几百号人,要不你给咱带队!”杨伟笑着把自己的设想说出来。这煤矿一线矿工全是力气活,基本上没有比拴马村这些光棍再合适的人选了,但这当地煤矿的安全确实成问题,常听这死人的事,一般当地人都不愿下井干活,杨伟就寻思着怎么着把老锤唆导进来,老锤要真来,这振臂一呼,拴马村还不得应者如云。

“呸,你娘个b,你把俄把驴使唤呢?”老锤一听就生气了。好歹也是村支书,让我挖煤,这不掉价吗。

“嗨你当支书呢,怎么这么不讲文明,张口还骂小辈,我雇你呢,又不少你工钱!”杨伟瞪着眼说。

“少逑扯蛋,俄这老脸放乡里、放市里,那年不给村里要几万钱,要图钱老子早有了,还挣逑你的钱。”老锤骂骂咧咧地说道。

“耶,你都这大人了,你都好意思说,天天上门讹人家钱还有功了不是,我这给你找正经事干呢,省得你吊几郎当………”杨伟这话没说完,掉头就跑。

为啥,这老锤的动作太明显,这十几天杨伟对老锤是摸了个透彻,一般生气的时候骂人,着急地时候手往下一伸,那是要脱了那千层底布鞋打人,这些天没少见这老东西打年轻人,这杨伟一看老锤有了脱鞋打人的征兆,扭头就跑,身上就听着老锤骂,你小吊娃,骂老子吊儿郎当,想死涅…………

生气归生气,却追不上滑得似泥鳅一般地杨伟,杨伟教训了老锤头,沾了便宜见好就收,一路笑着跑回了村…………

杨伟回村看见这书友越来越多,就骂骂咧咧说到,拉拉拉,拉什么拉,不拉钎了,拉票,有票都拿来吧,一会逑老锤回来了,俄又顾不上要了。

啥?不给,你不给明天那章戏咋弄,**戏,真人,用的不是裸替,你们不投票,俄赶明儿把荤段子给掐了,不让你们看了…………

第35章 佳人缘何多青睐

杨伟在拴马牛逼哄哄地当村长这事暂且搁在一边,说这凤城这段时间的变化,机电公司的本来不多的人也是忙碌了很,这郭燕陈雨其实也就成了名义上了家庭主妇,这些天一大早就和李林大刚一起出去,联系菜、肉、禽、蛋一类吃的,联系好了就装车往拴马运,杨伟的眼光不错,这俩姑娘倒会算计,替杨伟省了不少冤枉钱。至于王虎子、王大炮一类,直接就被抓了劳力,遇有这拉大米拉面的时候,这俩是最好的搬运工。这群货本来是谁也指挥不动的,不过只要搬出杨伟的名字来,谁也能指挥得动他们。这王虎子还弄着又来拴马玩,要不是锦绣这生意忙的话,说不定早高兴地奔来了。

薛萍是从陈大拿嘴里得知杨伟当村长的消息的,薛萍先是愣了半晌反应不过来,然后一说这原委,就笑得又是个花椒遍地开,好似这杨伟每一件好事糗事,都那样地令人意外啊,不过这段时间,薛萍的心思却是在股市上,她从上海归来的时候,已经试着把一小部分资金放到了股市上,在朋友介绍的,小赚了一笔,她这多少就有点动心了,这段时间一直是研究着曲线图、k线图,连杨伟也是冷落了不少。当然,听到这煤矿复苏的消息还是格外地高兴。听完了不禁又有点想那个色迷迷的小坏胚了,这段时间还真是冷落了人家,十好几天了,连人影都没见着。

另一个挂念杨伟放心不下的就是韩傲雪了,本来韩傲雪以为这杨伟也就三两天光景,却没想到一走就不见人影了。一星期没见、两星期还没见,不但不见人,连个电话也没有。这韩傲雪就急了。直接去逮王虎子,王虎子只知道修路,却不知道具体情况。跟着就到了公司,总算是等住了李林和大刚几人,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杨伟当了村长。

“耶,这死杨伟,怎么死不死活不活地当那门子村长。………不是看家那家村姑了吧!”韩傲雪气忿忿地说。

“找村姑!那拴马村要有那么好村姑,我都不回来了。啥都没有,就几百号光棍。这光棍还等着杨哥做媒娶媳妇呢!”这李林说了一句。

“那鬼地方有什么呆的,又不是他修路。”韩傲雪问着。

“噢,杨兄弟在那儿当大厨做饭呢!”大刚老实,忙解释了下,眼看这女的不善,直呼“死杨伟”,要没仇的话肯定是有奸情,而且后者成份居多,这当老板地那个没有几个相好,这号人那敢惹。

“嗨,你们这么一大群小伙子,怎么偏偏让老板去做饭。你们干什么地…。”韩傲雪最后却缠着不放。

“没人逼他,他自己愿意住那儿不回来的。说跟村里人联络联络感情。我们留下陪他吧,他又不让。都给我们派其他活了。”大刚说到。韩傲雪真遇到这说话不愠不火地老实人,还真生不起气。

“我明天跟你们去看看!”韩傲雪最后想到,这事非得去看一趟不可。

“那车只有单排,后面拉得都是菜跟猪肉,没法坐人了。”李林推托到。

“耶,你这什么话,我还没有你们拉菜拉猪肉重要是不是,杨伟怎么教你们的。……那我坐猪肉上总行了吧!………这是我的手机,明天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韩傲雪忿忿留下了电话号码。吓得两人也不敢再开口拒绝了。

说归说,总不能让女同志真坐猪肉上不是,结果是大刚开车,李林坐到了车头上和猪肉做伴呢。那韩傲雪倒也客气,给两人又是塞火机又是塞烟,弄得两人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半上午快到拴马村的时候,这运气可不太好,路上一个隘口爆破,山石土方炸到了路面上还没有清理出来,车还是进不了村,半道上这货就给移到了两辆牲口车上,那韩傲雪也不认生,一提杨伟,自封杨伟媳妇,三句话就和锯子熟稔起来,然后高高兴兴地坐到牲口车上,看得李林和大刚直瞪眼,什么时候身份又转换了。

一路上,热热闹闹的全民修路运动干得是热火朝天,这干老光棍小光棍一看锯子车上坐了个大美人,都停下了活计,看着韩傲雪笑。那韩傲雪也不害羞认生,在一干光棍大眼瞪小眼的惊奇中频频示意。

“嗨,这谁呀,瞧那脸蛋那水灵……”

“锯子,你从哪拐回个婆娘来咧……”

“咂咂咂,那女娃长咋个这样嫩咧……”

这一路上骚扰就没断过,锯子对付他们一般是“啪”地一甩响鞭,骂一句:“日你个先人,这是村长媳妇,想死哩你………”骂人那架势深得老锤的真传。

这话倒有威慑力,一听这村长媳妇,一干大小伙子倒也不敢再多放肆,不过还是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心里想,咦,将来村长跟俄找这么个婆娘,那可就发咧,那可就……

那韩傲雪一路兴致昂然,左看右看、左问右问,高兴了还在驴屁股上“得得”拍两下,那驴一撂撅吓了她一大跳,然后就是咯咯笑个不停,敢情城市里女娃子这两条腿人是天天见,这四条驴可不多见呀。这套着辕拉车的驴,杨伟就没见过。

回到拴马村里半上午就已经是炊烟四起,中午饭已经开始准备了,临着打麦场边上的一座偌大的公用牲口棚被简单地改造成了村民食堂,连场上也架了几口大锅正烧着水,几只毛色光亮地大黄狗在场子转悠,这些天村里乱哄哄地,这半大的娃们也被派出去拾引火柴去了,要不这生人进村,屁股后肯定跟一群小屁孩大喊:村长婆娘回来了。

没人喊倒还有一个忘不了,那锯子在场边上一拉牲口车,刚停下上就扯着嗓了喊:“村长,卸货咧!村长,你媳妇来咧!”。韩傲雪这时候却一脸笑吟吟地也不阻止,见没人应声,那锯子便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扯什么呢锯子,跟你爹一个得性,我他娘还没结婚呢,你从那给我弄了个媳妇!”就见牲口棚里一嗓子喊起来,那杨伟提留着个大捅出来了。

两人一对眼,却是愣住了。

杨伟紧了个大围裙子,油腻得已经看不太清原来的蓝色,叨根烟满脸黑色的胡茬子,头发乱哄哄地,只有一双眼睛还似以往贼亮贼亮滴。跟土匪窝里那小土匪刚从地底钻出来似的。

而且那贼溜溜的眼珠子一看毛驴车上下来的人就定格住了,穿着红色风衣、紧了个小马靴还戴了个白色小妮帽的韩傲雪俏生生地,怎么看怎么和周围的景色是格格不入。………太亮了,也太靓了,把周围的都比下去了,连站旁边那驴子都受不了,哈哞、哈哞地乱叫………

“耶耶耶,**,你咋跑这儿来了。”杨伟大眼瞪着。

“你……你死那去了,人也不见,电话打不通……”韩傲雪一看杨伟这衰样就有点鼻子酸酸的,有点气恼。

“ 这不没信号!……等等啊。”杨伟放下桶,却顾不上招呼韩傲雪。忙喊里头几个人搬东西,那棚里呼拉呼拉出来一帮子胖瘦不一的老娘们,奇怪地看看韩傲雪,指指点点地笑笑,搬开了东西,一围着白头巾的胖媳妇看着杨伟就暧昧地笑着说:“村长,你招呼媳妇吧,这儿有俄们就行咧!”

“走走………”杨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拉着韩傲雪就走。这些老娘们说话太野蛮,别一会真把人家惹翻了给你来两句,杨伟倒无所谓,就怕这韩傲雪受不了。

“你什么意思!”感觉自己被冷落的韩傲雪一甩手,看杨伟不耐烦的样子,就有点来气,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来村里丢你的脸是不是,那我走不就行了。”

“这那跟那呀,这人前总不能搂着亲热吧……这厨房……我请你到村长办公室叙叙………”杨伟嘻皮笑脸地说道,好说歹说才把韩傲雪哄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原村委办公处。

那办公室却比村里的厨房还要寒碜,墙皮脱落了个差不子,整个墙斑驳得几乎已经没有一点白色,就剩黄泥和着麦积了,一张五十年代的烂桌子上面还镌着“为人民服务”,那床更离谱,根本就没床腿,直接是四摞砖垒起来上面铺了块木板。其实在拴马,传统地都是火炕,根本就没有床可找。锯子实在没办法,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那韩傲雪看着看着这眼睛就巴嗒巴嗒往下掉,一边抹抹泪一边说道:“杨伟,你不犯贱呀,跑这地方受罪………”

“不受罪……马上开矿,咱这儿条件就改善了………”杨伟刚钻床底拿瓶饮料起身看着,大惊小怪地说:“嗨,这咋啦,怎么好好地就哭上了!”

“哭啥哭,跟死了老公似的!”杨伟那大粗手指就伸过来要抹泪,韩傲雪一把打开他的手。这笑话却没有把韩傲雪逗笑。

“杨伟,受这份罪干什么,咱不干了,跟我回去,大不姐养活你………这钱咱不挣了。”韩傲雪擦干泪,豪气顿生。

“咂,看你说啥呢!我这不好好地吗!……我没受什么罪,每天就钻厨房里偷吃呢!”杨伟笑着,这倒是实话。

“哼,还说没有,人都瘦了,看这衣服脏得,胡子这么长………”韩傲雪爱怜也似地摸摸杨伟胡子拉茬的脸,开口就数出杨伟不下十余种变化。

“ 噢,你知道我从来不讲究这个的啊!没注意。”杨伟讪讪笑笑。说道:“这路马上就完工了,矿一开,我就回去。没几天了,矿井下悬移支架已经动工了,过几天一完工,开了工作面,一出煤,咱这事就完了……到时候咱就钻被窝里数钱玩。”杨伟把这些天听那工程师说得转述了个七七八八,那陈大拿聘请矿上技术人员都已开工,只不过这些事杨伟只是看看而已,实在了弄不懂。这杂七杂八的安慰韩傲雪倒是够了。

“当初我就不该给你出主意让你来,看你现在的样子………”韩傲雪自责起来。

“好好,不说这些了,反正快了,…………咦,找我有事啊,不是歌城有事了吧!”杨伟反应过来,问道。

“哼,没事就不能找你呀!”韩傲雪嗔怪地说道。

“呵……呵……能,谁说不能………”杨伟的目光明显有点暧昧起来,不过心里还是烫乎乎的,是被韩傲雪的热情烫得热乎乎的。

“就知道你们男人不会照顾自己………那,给你带了点东西……”韩傲雪把随身的小包打开,却是个精致的小剃须刀、一个小药盒、防冻油林林总总好几样。

“这个好………正说着吗,上次就忘了跟林子说了……还是姐对我好。”杨伟拿起剃须刀一摁,吱吱刮起了胡子。

那韩傲雪确定了杨伟是自愿干这事且精神好得很,也就释然了,多多少少放下心来,就忙着帮他收拾起了零乱的床铺,一边收拾一边喊,死杨伟,臭袜子怎么团成一团塞枕头下………床单脏成这样也不说洗……

待到路上中午收工吃饭的回来,那打麦场已经晒上了杨伟的床单、枕巾、衣服还有几双袜子,那一脸一头已经干干净净的杨伟穿着新衣服正悠哉悠哉地坐在石头上抽着根烟晒太阳…………棚里子,韩傲雪左一个大婶、右一个大姐,叫得一帮婆娘们是心花怒放,这可就村长媳妇呀,瞧人家多懂事,本来还担心的杨伟看这韩傲雪几下就适应了这里,而且高兴起来还挽着袖子帮着摘菜淘米,反倒自己成了外人。就炖上肉,摇摇摆摆地出来晒太阳了。

一干光棍们吃饭的时候没少流口水,倒不是杨伟肉炖得香,而是那韩傲雪俏生生地走来走去,看得人眼花,肉不知道啥味,口水倒流了不少。那杨伟看得一众就有点生气,妈的,这帮小光棍,连老子的女人看着的眼红………等吃完饭杨伟一看是大吃一惊,呀,平时几锅菜是扫得干干净净,今天却是剩下了不少,心里不禁好笑,妈的,要傲雪天天来,倒能省下不少粮食肉来啊……

又是一个热热闹闹的一天结束了。下午的时候韩傲雪还故意说要趁着天没黑回凤城,这杨伟撇着嘴就说,你都当村长媳妇了,总得体验体验生活吧,白天的体验了,晚上滴还没体验呢!………明天再回啊,明天我赶着驴车送你,那多浪漫……

杨伟这恬着脸这不伦不类地情话倒也只有韩傲雪爱听,是夜,那杨伟在众人羡慕又妒嫉的目光中被韩傲雪亲密地挽着回了自己的村长办公室,小屋子被韩傲雪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留着香味,是韩傲雪的香水喷得。刚进屋不久,那黄色的墙皮就映出个白格生生地人儿来……

………村长办公室,那天早早地灯关了…………

就听到黑暗里一直有动静。

一个男声说:“你别大声叫啊,这山里有狼,别把狼招来……”

女声说到:“切,不相信,我叫叫试试……啊…哇……哦……”

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嘎然而止,估计是那女的嘴被捂住了,就听那男声说:哎哟哟哟,姑奶奶呀,不敢叫床呀,这村里几百号光棍呢,那可比狼还厉害……

静了片刻,只听到了床板吱吱呀呀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会男声又说:“咂,动作幅度不要太大,我倒吃得消,咱这床吃不消呀……”

女声说:“就不,又骗我………”

话音刚落不到十秒,一个过激的动作随着一声尖叫,然后是哗拉拉好似墙倒的声音……

那男声又响起来了,你不骚包,把床弄塌了吧,告诉你动作轻点……后面就是女声咯咯地笑……再后来,就听到屋里垒砖架床铺的声音,那男声就又说到,你看、你看这事弄得,让我这村长多没面子。

那天晚上到底故事到底延续到了几点倒没人注意。不过第二天,却见拴马村三十多年来第一任村长,意气风发地架着老锤家那驴车,破锣嗓子一路喊着号子往村外走,一干路上上工的村民看得口水吧嗒吧嗒直往下掉,为啥,车上还坐了个俏生生的小媳妇,一脸幸福地靠在村长膀子上。

村里人这两天都说,这是村长媳妇,长得七仙女样,人可好咧,还给咱村里干活上路滴做过饭、洗过碗,咦,那好个姑娘,咋就跟了村长那黑脸黑娃咧。老话说嘛,好萝筐配不上好担,好闺女嫁不上好汉,这村长一天咋里咋唬就没个正样,那好个闺女跟了他,也是白瞎了…………

第36章 风动云涌数怪才

一个月,拴马的老爷们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地血肉之躯,在群山里冲开了一道豁口,在几座群山的怀抱中硬生生地冲开了一条路。

从长平之战到今天已经两千年,两千年,拴马村那山那水那风蚀过的石碑,都没有过什么改变!

一个月,相较于两千年,短得就像一个瞬间。

但这个瞬间,改变了上千年的积淀。

一个月的时间,一条宽广的大路横亘在中条山深处,把拴马村和二级路、国道、高速路都连成了一体,原来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开着车,只需要不到十分钟……

千年古村拴马地,重新回到了凤城人的视野。

《凤城晚报》200*年*月*日消息:我市长平市下属拴马村村民在当地村委的带领下,自筹资金上百万元,村委认真实践三个代表,全村党员干部带领全体村民战天斗地,开山修路,利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宽十米,长十四点七公里的干道,累计拉运土方*方、出动人工*工时、出动大型机械345台次………圆了该村几代人的修路梦……据该村新一任民选村长杨伟同志讲,明年还要再投入一百万,按照二级路的标准,把这条村路铺成柏油马路…………

《**煤炭资源报》,凤城市下属的县级市长平市拴马村两拴马煤矿一号井日前已通过省煤炭管理局安监验收,近期将正式投产。据悉,这是两年前通过审批的民营煤矿,核定年产量为30万吨。该地地处沁水煤田的中心地带,已探明煤储量达到6000万吨,且多为质地优良的兰花炭,在国际上享有盛名,是化肥和冶金工业的首选……

赵八百之后,沉寂了五十年的拴马村重新进入了长平、凤城人的视野……市广播电视局接到了市委领导的口头通知,要派出专业记者深入到拴马村驻站采访,要深刻挖掘基层党组织模范带头人物和事迹,这种精神要在全市大力弘扬…………

凤城的门户网站上,与拴马相关的资料忽如一夜杏花开,全部上了网,这拴马从长平之战、从秦将白起、赵括、赵子胡到赵尚武、赵八百全部被挖了出来………有心人一浏览,感觉是一个样:怨不得啊,这就是赵家就一产英雄的专业户啊……

……………………………

这纷繁的热闹后面,还有一个不知情的人,谁,纪美凤!

自打上次要回了凤矿的欠债,这杨伟就再没有上门,这纪美凤一个月不见杨伟,倒还真把这货给忘了,况且,自己上次话说那么大,只怕那杨伟再死皮赖脸地上门,她还真怕这混球再来胡搅蛮缠,前些天倒不时还想起来,还拔进两次电话是不在服务镇,这几天税务局这快年底的,各项工作安排的也多,还真个就忘了!

纪美凤的生活非常规律,这天没什么应酬,早早地回了家,简单地吃了晚饭,泡上杯茶,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像她这种身份的人,第一是看新闻联播、第二是看焦点访谈,第三就是看看凤城的新闻,多来的从政就是这么规律,有什么大事、有什么政策,从新闻里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其实新闻是最不可靠,有些甚至连新也沾不着边,像今天的凤城新闻里,一个是街道规划、两河治理,弄了两年了还没完…………行风评议,评议了好几年了,这官样话翻过来倒过去说,就听不出什么新东西来,说来说去就那两句……再有就是市里领导下那了………省里领导来检查了……纪美凤漫不经心地看着……

突然出现的一个场面吓了她一跳,那一口茶抿在嘴里咽着了,那茶杯倾斜了这水流到了身上都兀然不觉………这本是一条无关紧要,凤城起码有90%以上的人不会注意,纪美凤当然也不会注意这什么拴马拴驴村的,问题是,那新闻居然出现了一张脸,杨伟的脸!

就听新闻介绍到:………我市长平拴马村村民自筹资金一百余万元,用一个月的时间修通了十四公里的大路,今天上午,该村通路仪式在当地举行,市宣传部、长平市宣传部到场…………然后是记者把话筒伸到杨伟面前说,杨村长,听说您是城里人,能介绍一下为什么想起来拴马村修路来吗!

那杨伟一脸笑意,纪美凤看上去就是贼笑一脸。就听他说:“要改变拴马这落后面貌呢!………这我不会说,你们问我们支书啊!”说着就把一满脸皱纹的老头推到记者面前。

后面就没看进去了,人潮人海披红挂彩,还配了当地的秧歌队助兴,不过在纪美凤眼里看上去却是土气得很,没什么看头……

况且,纪美凤也真没看进去,心里过电影般地把和杨伟打交道的经历都过了一遍,怎么也理解不了,这小流氓怎么突然会成了村长、还修路,嗨,难道村干部都成流氓了不成!

这个小小的拴马村牵的纪美凤是一夜无眠,想到了依然在杨伟手里的黑账本、想到了自己那个一天不知道干些什么的姐夫,想到了自己……这烦心事一件一件地,哎!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

此事的重点人物,杨伟此时却已经是酒过三巡,人事不清,还在拴马村和一群光棍们呦五喝六的划拳喝酒。

上午通路仪式,记者采访他问您为什么要来拴马村修路呀,这杨伟脱口就出:“妈的,鬼才想修呢,那老锤逼我来着,再说,咱想开煤矿发财不是,没路也不行,就修了!”

那记者猝不及防,一下子脸就成了苦瓜,憋得都忘了下句话该问什么来着。敢情这村长就是一二愣子不成。

老锤引着几个老人一听这话脸就黑了,扭住杨伟耳朵就骂:“你个逑娃,你现在村长,说话咋跟上茅房呢样,想拉啥拉啥……。”

参会的陈大拿也忙上来,说道:“兄弟,这上电视,可不敢胡说,你就说,为了给村长办实事,改变村里的落后面貌什么地…………这话一会锤叔说,锤叔是党员………”

“嗨,修路就修路呗,和党扯啥关系………党也没规定不准发财不是。”杨伟摸摸被扭的耳朵。一脸不高兴,不过人多,也不敢太过不像话。等到和记者商量好再说,杨伟憋了半天觉得说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急了就把老锤推到前面来。

这老锤毕竟是当过村领导见过市领导,他娘滴还真有一套,那鬼扯的话说得一溜一溜…………俄们村几代人都盼着修这条路,党的政策好,俄们村委全体党员认真实践三个代表,党员同志的模范带头,全村人一不怕苦、二不怕累,勒紧裤腰带,终于把这条路修通了,这俄们拴马村二十一世纪致富奔小康地金光大道………

杨伟一看老锤那得意洋洋地样,再听勒紧裤腰带这词,这就来气,妈b的,这段村里都是大米白面大块肉,那身上的膘比村里头那猪长得都快。什么时候见勒紧裤腰带干活了,这个老东西,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张口就瞎话…………

通路仪式上,这每隔三五百米就准备了个一万响的大地红,等到李林、大刚拉着韩傲雪进村的时候,杨伟正提着一串鞭炮放得起劲,一群小屁孩跟在背后拾没响的炮杖,那模样乐得跟个屁孩没两样。一看韩傲雪来,就高兴地迎上去,拉着韩傲雪就说,来来来,陪我一块放鞭来着………

这韩傲雪初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这大人了玩什么鞭炮,不过一疯起来什么都忘了,跟杨伟要了支烟,拆了鞭炮一个一个扔着玩,炸一声拍着手高兴地就叫一声,最后居然当起了娃娃头,领着村里的一群小屁孩地一人发了一把鞭炮放着玩……这高兴劲把周围的大人小人都感染了不少………

杨伟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地兴奋过,在村民们尊敬、崇拜的目光的,他感觉自己好歹这二十几年没白活不是。待到晚上的全村大宴开席,这当村长就成主角了,一干儿光棍们轮番敬酒,妇女们围着韩傲雪问长问短,老人们排了一座指指点点地看着杨伟,这赞许地目光是居多,老锤是居中而坐,这威信太大,年青倒不敢来灌酒骚扰,在老人人期许的目光中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杨伟也是喝得兴起,端起大碗大呼小叫,老少爷们,这村长我他娘滴当得过瘾,来,拴马村的老少爷们,有一个算一个,咱们干!

一大碗干完一干光棍们就哈哈地起哄。

一个说,村长,带着俄们开山修路,辛苦了,敬一个。

一个说:村长带着咱们发家致富呢,敬村长一碗。

一个说:村长将来给咱们找媳妇呢,先敬大媒人一碗

…………

你一碗我一碗杨伟是来者不拒,看得李林和大刚直吸凉气,甚至怀疑这53度的杏花村是开水灌的。一干人弄哄哄地吃喝着,等韩傲雪找到和光棍们拼酒的杨伟,得,早趴下了。一群没趴下的光棍看那疯样也差不多了。

韩傲雪就拍拍杨伟的脸,杨伟含含糊糊骂道。妈了b,你谁呀,喝就喝,摸大爷的脸干啥,老子是村长知道不………气得韩傲雪又是直踹了他一脚。

……………

那一夜,是杨伟最幸福的一夜,喝得幸福得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夜,是拴马村村民最幸福的一夜,年轻人一多半都醉倒在场上,没醉倒的几个老人和妇女们都在悄悄地抹泪。

那一夜,赵铁锤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想了一夜。

那一夜也是韩傲雪最倒霉的一夜,杨伟被这李林大刚拉回凤城韩傲雪的小家里,杨伟糊里糊涂吐了三次,弄得韩傲雪一夜都没敢睡。这喝得晕三倒四的杨伟还一个劲说醉话,摸着韩傲雪的脸说,萍姐,你真漂亮………气得韩傲雪又想踹他。

这句醉话一下子触动了韩傲雪。韩傲雪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莫名其妙就流了两行泪,后来就嘤嘤地哭了起来,再后来,她关上卫生间的门,捂着毛巾大哭起来………那杨伟,那个混蛋,他心里装着得根本就不是自己………自己难道连一个离过婚的老女人都不如………从那次不经意的“袒诚相见”,她就有点莫名其妙地喜欢上杨伟,心里对这个有时聪明、有时却不开窍,有时贼坏、有时憨厚、有时霸气、有时又有点孩子气的男人或多或少地多了一份牵挂,许多种经历和许多种性格造就的这个怪才让她真有点着迷。来她甚至感觉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小混蛋,爱得比以往那一次都厉害。无论为她做什么都愿意,她觉得杨伟是一个敢做敢当男人,值得自己付出,却不料,付出了这么多,却依然走不进他的心里…………

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经意间爱就来了,不管是爱情和做爱都是如此。等轰轰烈烈地爱过了才知道,却发现很多时候不能拥有对方的全部,对于一个女人,那才是最痛苦的。女人天生都是自私的,自私得甚至试图把喜欢的男人变成自己的私有财产。而且当发现自已的财产还有其他产权人的时候,她们往往觉得那个时候如同天塌下来一般…………

韩傲雪就是这样陷到了自己编织成的情网中。按理说这鸨姐儿韩傲雪对这男女之事应该看得最清,看得最开,可世事偏偏是出人意料,都说这女人是感性动物、都说这事是关已则乱,韩傲雪虽是历经风尘,到头也无法跳出情网的纠缠。

韩傲雪哭着,默默地在爱的选择与放弃之间艰难地做着决定………

那个没心没肝的杨伟却还是呼呼地睡着,梦里幸福地驾了两头驴拉的大车,拉着个漂亮的婆娘,一路兴高彩烈了往舜王村老家跑呢!

第01章 惊雷乍响黑金出

话说这拴马村以超英赶美的速度修好了路,刚刚昨天又弄了个开矿出煤仪式,在长平乃至凤城都是引起了轰动,为啥,半年前那拴马村的赵铁锤在乡里吵吵嚷嚷要救济呢!而转眼就成了全市致富奔小康的带头人,又是电视是又是报纸,出尽了风头,不知情的直认为这老锤是新时代基层党员的模范带头人,知道的呢,肯定会不屑地骂一句:这老家伙没准又在哪逮了个冤大头。

也是啊,要说老锤或者拴马村能拿出钱来修路。除了鬼,是人那会相信!

………………

天厦,2899号陈大拿办公室。陈大拿一个上午把自己关上办公室里,连最喜欢那个小公关经理他都没心思去调戏两句,但凡来人,陈大拿一概不见。为啥,这陈大拿自个在办公室正yy着呢!

这一上午了,这陈大拿还跟吃了伟哥一般,一脸兴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会又跟个孩子似的,再次打开那sony摄录机,看昨天煤矿开业的那一段,这是昨天他本人亲自录下来的。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陈大拿看了不止十遍,还是余兴未尽………

先是高耸入云的群山蜿蜒………一条盘山路的尽头,拴马煤矿的名字出现了,那是几个镌在矿井顶上的几个绿色大字,前段时候,在杨伟的建议下,把原两座煤矿改名为“拴马煤矿一号井、二号井”,叫拴马煤矿杨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觉得应该这么叫,这么叫着大家心里舒坦不是。陈大拿一思索,二话没话就答了…………从矿井周边到四周的山上,林林总总怕不得站了上千人男女老幼都有,为了给日后的生产和销售铺平路子,陈大拿还专门把电视台的记者请到了现场,准备播一个新闻专题,那专题名字陈大拿抓耳挠腮最后想了个:腾飞的拴马煤矿。

第一批四十名工人都是从其他矿高薪挖来的,每年冬季工人都不好招。试产期间,安全为重,而一切的重中之重,就在于这头一炮了。

薛萍领着傅红梅也来看来了,两人是见不得这喧弄的场面,就在车里远远地看,其实这锦绣一帮浑货保安有几还真弄腾着要来,杨伟开业前几天把王虎子、王大炮几个曾调过来帮忙,谁知这几个货进村唆导着一群光棍们不是赌博就是喝酒,把村委弄得是乌烟瘴气,杨伟一气之下就把几个货挨个踹了两脚,赶回了凤城…………

当天十时整,调度里的通话器传来了井下的声音,第一次钻孔,五个炮眼填充完毕,零号工作面可以试采……这是一号井第一个工作面的第一次开采,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属于机建阶段。

在调度员的示意下,陈大拿做为煤矿的董事长,清清嗓子,喊了一声:点炮!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地底下一阵闷响,感觉地摇了一下,那摄录机的画面明显晃动,此时看着的陈大拿知道,那个时候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震动,反正是连机器都抓不稳了…………

“安全,五分钟鼓风,十分钟出车!”井下的声音再次传来。陈大拿就觉得那声音怎么那么耳熟。一想,坏了,下面不是杨伟吧。与陈大拿的激动相反,那调度员却是见惯了这个场面,静静地说了一句:开始!

上面不了解情况的人一直在眼巴巴地等着、看着。

下面的却是一脸兴奋,兴奋的是杨伟。这杨伟开干的时候弄着要下井,矿工也没办法,为什么没办法。因为杨伟已经荣升拴马煤矿的矿长。管技术和安全的两个生副矿长想了想,这倒也没什么,正好是个宣传,就让这矿工们叮嘱了一番把杨伟和李林带下了井。刚才传话的声音就是杨伟的杰作。

一路走来,杨伟只觉得这井下比井上好玩多了,五米高四米宽的主巷道足足可以走辆汽车了,穿着矿工服、头上还戴了个偌大的矿灯,跟在部队的单兵装备一般,特别是那延时起爆器,一个手提箱一般地大小,连了五六十米的线,矿工们打好炮眼填充好炸药撤到安全地方后,把第一炮的机会给了领导,这杨伟兴奋地一按起爆把手,就跟当年当兵打靶开第一枪一个样子。一摁然后就听到“嘭”的一声,下面的矿洞感觉这爆炸就在身边,明显地感觉到全身的器官都跟着炸了一下,没见这阵势的真给吓一大跳,就这,还他娘是捂着耳朵。爆炸过后,整个巷道里就充满了硝烟,那烟跟部队子弹、炸弹还不一样,比那刺鼻,这是杨伟的第一感觉。

技术熟练的矿工一拉闸那鼓风机跟直升飞机的螺旋桨样,轰轰轰地转起来,这矿洞就成了风洞,跟一个大油烟机一般,这硝烟不一会便吸得干干净净,全部从风巷里走了。杨伟一出硐室,这身上穿着棉袄都觉得凉飕飕的。

然后就是刚才爆炸过的地方,这煤块、煤面都顺着铁镏子呼拉拉早溜进了巷车,十个巷车倒有五个已经自动装了个半满。杨伟愣神间,那十几号矿工使锹一拔拉,工作面里炸开的煤层大大小小的煤块便哗哗地往外走。

一辆、两辆………眨眼间这十辆巷车………

待挂到缆子上,调度室一声令下,那十辆巷车便缓缓地朝洞外开去……

那煤车出洞的一霎那,不知人群里是谁喊了一声:出煤了。

然后就见一干拴马老爷们举着手,叫着跳着互相抱着喊着。陈大拿也激动地忙调调了摄录机,把这个场面记录了下来………

车里,薛萍靠着车后座,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极还是悲伤……那黑色的石头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两年了,为了它,丈夫把命送在这里、为了它,她只身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当起了歌城老板,一直就盼着有一天把这个煤矿开起来,把自己输掉的身家重新找回来,这是支持着她一直拼下去的唯一信念……………现在,回来了,她却觉得有点淡淡的失落……自己心里倒有点怀疑,我追求的就是这些吗?

与薛萍不同的是陈大拿,心里乐得能把拴马山上冬天的树儿全开了花,一边录像一边心花怒放地想着:发财了,发财了……咱也有实业了……老话说咱山西这产煤地是炮声一响,黄金万两,我以往后可真得日进斗金了啊………

“嗨,杨伟呢,妈的这么大事,这小子钻那快活去了吧!”陈大拿一下想起了这正主,就问调度员。

“你说我们矿长呀!……不是在井下吗!”调度员说道。

“ 嗨,怎么让矿长下井呢。那可是个愣头青,根本就没干过这事………”,陈大拿吓了一跳,这前两天才给杨伟花钱办了个矿长证,其实也就是让他挂个名,这井下这事,可不是弄着玩的。“快快快,把他叫上来。别让他在下面捣乱。”陈大拿说着。妈的,这混球从来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给他根大绳,他敢把自己吊在树上扮神仙。

“好!我马上叫………”调度员忙叫开了。心里却不以为然,切,矿长还能不懂生产。我们矿长一看就是内行,那模样不用打扮,看着就像矿工。

叫了半天杨伟却不上来,直到又过了一次放炮的瘾才和矿工们相跟着回到了地面上,陈大拿大呼小叫地迎上来,问东问西,还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杨伟,好像只怕他身上缺了个零件似的。问得杨伟烦了,这满脸依然黑乎乎的杨伟呲着白牙,张口就骂了一句:“问问问,问逑呢,我是矿长你是矿长!”

这话就把陈大拿咽了个半死。妈的,你这矿长证还是老子掏钱给你办得。陈大拿恨恨地骂了一句,你个白眼狼,我还董事长呢,这矿长不我封的你。

“ 切,还用你封,不封我都会,就逑摁一下开关,放一炮这哗哗就出煤,比逑找个女的**还简单………这**还得脱衣服脱裤呢………”杨伟满脸煤黑,咧着嘴说道。背后的李林和几个矿工都哈哈都笑了起来,矿工们之间经常就是满口流氓话,倒觉得这杨伟就是当矿长的料。不过却把一身光鲜的陈大拿弄了个大红脸。

不大一会儿,这杨伟连衣服都没换,看见了薛萍和红梅两人,把两人引到的自己的矿长办公室,其实就一个用彩板封闭的一个房间,这段时间,整个煤矿的宿舍、办公区全部用彩板架成了活动房,这是地方煤矿通用的办法,不但经济实惠关键是施工快。杨伟一见两人,就是兴奋地大吹井下什么什么机械、什么什么巷道、什么什么爆破,那光景跟个老矿工说历险记一般,听得两女同志眨巴眨巴大眼,………嗨,敢情你说,这煤矿根本没有别人说得那样可怕,像游乐场不成,看把你玩得高兴的………

却见陈大拿嗤了嗤,不以为然。这表情太明显,明显是嫌杨伟骚包,那杨伟就乘陈大拿不备,伸着个大黑手就往他脸上抹了一把,没等陈大拿反应过来转身就跑出办公室去洗澡了,那后头却是两女的看着陈大拿半边黑脸笑得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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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厦办公室里,看完经过的陈大拿兀自笑着合上了摄录机,昨天的一幕一幕仿佛还是眼前,终于了了两年的夙愿。

这两年,煤炭的价格像吃春药一般一个劲往上涨,就没停过。几年前,这煤矿效益都不怎么样,那沫煤一吨十块钱都没人拉,现在,全球性的资源紧张,全国性的电力紧张,拉动了煤炭价格的飞速增长。沫煤时下都涨到了一百多一吨,连洗煤厂废水里沉淀的煤泥也能卖六十块一吨。那块炭价格就更是天价了,从原先八十块一吨已经涨到了六百多,而且看现在这劲道,还得往上涨。

他详细算过,一号井如果开足马力,一天产到一千吨以上没有什么问题,一天就是几十万。**,这他娘滴比抢银行还来得快。怪不得人家朱前锦一伙,连手下人坐得都悍马,悍马一买就是五辆。就因为这货骚包,网上现在铺天盖地都是煤老板买车买地买房是牛b的很,而且长平这样的牛b煤老板还不是一个两个。前几年就传说人家朱前锦挣钱是“不紧不慢、一天十万”,当时还觉得是吹牛,现在看来,只多不少。

陈大拿憧憬了一会,又有点担心起来,这朱前锦不会来找啥麻烦吧!听说在这长平,开煤矿的要没有朱前锦罩着,还就开不下去。经常传说这朱前锦不是猪是条狼,你们吃肉不给人家分一块,它就连你都吃,给人分还得分大块…………陈大拿本来还想着缓图之法,一方面在村里、乡里、市里广积人脉,徐而图之。另一方面也准备拉上有身份的合资人壮大声势,让朱前锦有所顾忌。本来筹划着一年半载能开起来就不错,多多少少有点准备,谁知这杨伟这愣货硬是大干快上,三言两句,把这拴马几百号光棍都发动起来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但是修了路,连矿都开起来,这喜事接二连三,都把自己弄得有点晕晕乎乎了,陈大拿这脑子现在也是一脑子煤矿和发财,这危险虽然是想到了点,但总觉得还是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危险怎么样,不是宝贵险中求嘛!陈大拿最后说服了自己………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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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凤城新闻里播报了一条新闻,大致意思如下,我市拴马村拴马煤矿通过省、市两级安监验收,今天正式投入生产,这是我市第一座民营股份制煤矿,以下是我台记者从现场发回的报道……那场面,跟陈大拿的拍摄的东西大致雷同。

之所以要有这个报道,一方面是拴马这段时间太耀眼,新闻价值大,另一方面,陈大拿也是花了钱找过人的,这等于做了一次绝好的广告,对于在凤城、长平做煤炭生意的人来说,又多了一个选择。

长平市红旗大酒店,九层999房间。

一位微有谢顶的中年男子头靠在宽大的沙发上,右手很随意地捏着一个高脚杯子,杯子里浅浅地倒着红酒,刚刚看完凤城新闻。他是个很会享受的人,不论是女人还是酒,都喜欢挑最好的;当然,这人也是个很迷信的人,迷信得甚至在房间里还要摆上关公的香座、还要把自己专用的房间镌了个999号。

待转过脸来,那一脸坑坑洼洼多是早年青春豆的痕迹,偏偏这张大黑脸上安了个大酒糟鼻子、两个圆得不成比例的眼,待他抿了一口酒才又露出了两排已经被烟熏黄的牙,配上往后梳的大背头,整个就像一个猪头,一个装饰饰精美的猪头。

长相虽不敢恭维,这人却是谁也不敢小瞧,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朱前锦,道上人都知道他以前当混混的绰号,黑猪。想当年,这个绰号起得可真是名副其实。

他也是刚刚看完这则新闻,刚看完就摁了电视机的开关,对着旁边站着的两个人开口了:“妈的,一帮子穷棍还真折腾起来了。小刀,前段时间让你打听呢,你打听到了点什么,陈大拿这手下到底有什么能人,动作怎么这么快?”

“大哥,”那站着的一位说话了,那左脸有一条伤疤从太阳穴的部位直贯到了脖子后,这是当年当菜刀队长跟别人械斗留下的纪念。“那陈大拿倒没什么,听说有个手下扎手得很,上次刘和平搅和锦绣那事,就是这手下摆平了!”

“有案底么?让公安整整他!”朱前锦一咂嘴,随口说了一句。这是分化对手最常用的一个办法。

“ 不好说,这小子藏得深,不太张扬,不过看样子应该没有,我们查了查。就是一混混,手段也不是太狠,就是有点无赖,又是倒垃圾、又是灌大粪,整得几个歌城、桑拿、饭店还真没办法。狗脸成安国也被扒光了扔歌城里,亏这小子能想出这损招来………不过这小子也不简单,后来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把刘和平治得跟孙子一样,到现在都翻不了身!”赵三刀说道。

“是个人物啊,有点意思……现在这人在什么地方。”朱前锦左边那只较大一点的眼跳了跳。赵三刀一惊,这老板又要动杀心了。

“老板,就在拴马。”赵三刀说道。

“哈……这个小淫棍陈大拿现在学聪明了啊!………我说呢,这老小子怎么着顶着风来长平找食,看来是有持无恐,往我地盘上钉了个硬茬!”朱前锦揉揉鼻子,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一揉鼻子,说明是有烦心的事了。

“怎么办老板,做人还是做矿。”赵三刀再次发问。这收拾人的办法无外乎两种。

“嗯?!”朱前锦摇摇头,“不合适,这矿是六证审批齐全的矿,抵得上咱们那十几座黑窑口,毁了可惜!………宏伟,你什么意见。”

“ 朱委员!”一旁另一位戴着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人开口了,正是号称军师的赵宏伟,这赵宏伟最了解朱前锦的心思,明明出身黑道,却喜欢别人点破他政协委员的身份。就听这军师说道:“我的意思还是徐而图之的好。矿刚开,大型机械肯定还没有到位,我们还是等等看得好,等他们再往进投入一部分的好,关键时候再掐脖子,那时候,如果能收入囊中,那是坐收渔翁之利;如果收不回来,既使毁了,对他们的打击也是致命的。有时候,经济打击更直接、更有效。”

“有道理,还是宏伟想得远。”朱前锦赞许地说道。事实上,这赵宏伟很多时候能猜中他的意思,也最能理解他的用心。

几年前,出主意的赵宏伟还是个国企下岗人员,生活无着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靠到了朱前锦这棵大树,原本也就是个给人家跑跑腿、办办手续、写写算算的角色,朱前锦给他在红旗安了个闲职。前两年,南方做机电生意的几个老板进军长平市场,朱前锦的公司在人家价廉质优的攻势下是岌岌可危,关键的时候就是赵宏伟出的主意,以一个煤矿的存煤和出煤作抵押,赊了南方人六百万的货,然后就再让煤矿瞬间破产,把南方人拖到无限期的经济官司里。那货呢!早被朱前锦一伙吞了,至于煤矿嘛,就本身就是朱前锦的产业,根本就是一个已经回采过的废井。至于存煤,根本就是赵宏伟出的损办法,拉了其他地方的存货做做样子,而且上面是煤,下面存的是煤矸石,连货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而且,类似的绝户计在赵宏伟这里的层出不穷,让靠着刀枪棍棒起家的朱前锦大为惊叹,没两年便把这人捧到了仅次于自己的位置。

“老板,那拴马那老锤头怎么办。这老小子横得很,现在指不定跟这陈大拿搅一块去了。”赵三刀提醒了一句。事实上,上次和拴马村村民械斗吃亏的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他这黑衣队再厉害,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拿枪对着人家几百号村民呀。可村民却无所顾忌,直接就是锹把子往人身上招呼,见人打人、见车砸车,几次交锋,这赵三刀无往不利的黑衣队没有讨得一点便宜。

“咂,我说刀儿,你怎么就不明白个事理,老是争强好个胜,一个穷哈哈,你跟人家置什么气,你把人惹急了,人家光棍一条,无家无业,两袖子一捋要跟你玩命,你现在多少身家,犯得着吗?………我都不惹这穷横。咱们是求财,不是置气。不涉及到切身的经济利益,这打打杀杀的事少干,以后多跟宏伟学学,你跟我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跟当菜刀队长一样!”朱前锦又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说。事实上,这赵三刀的黑衣队虽给他们事业莫大的帮助,但也是一块心病,如同一个不谙兵器的普通人拿着一颗高爆手雷,对别人是威胁,对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威胁,单就那赵三刀的伤人杀人炸矿的案底就够头疼了,真有什么事,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些年朱前锦发迹后处处约束,赵三刀还是收敛了许多。

“大哥,我知道了。”赵三刀应着,不过看神情还是有点不甘心。

“好吧,你们下去吧,跟老古打个招呼,他离那儿近,让他多盯着点。”朱前锦摆摆手。老古是古建军,长平前锦物流配送中心的头,长平的煤炭物流老古占了一半多,剩下的小运输户多少都挂靠在老古手下,而且手下这混混就有200多号。要说消息,没有比老古最灵通的了。

赵三刀与赵宏伟两人见老板微微地闭上了眼,不敢再打扰,同时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一场看不见的争斗,从拴马出煤的第一天起,就悄悄地拉开了帷幕!

第02章 老骥伏枥看支书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朱前锦的运筹帷握暂且放下不提。煤矿出煤当天,矿长杨伟同志这一身矿工服、一脸煤黑样,全部落入到一个人的眼里,谁?拴马村的支书赵铁锤。老锤心里只觉得百味交集,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什么。刚见杨伟的时候,对这个贼眼溜溜的娃子实在没什么好感,这娃是浑身毛病,满嘴粗话,喝上两口酒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而且是这脑子能想多大就敢干多大。不过几件事下来,老锤确实对杨伟的评价有了改观,孩子愣是愣,坏是坏,倒是个干事的料。特别是这次杨伟下煤井更是触动了老锤。如果说以前对杨伟这人品长相还有什么怀疑的话,杨伟下煤矿这次不经意间的动作,彻底折服了赵铁锤。

为啥?在几十年前,煤矿的死亡率是非常高的,当地就有这流传,下煤矿的都是光棍鳏夫五绝户,有家有业有一口饭地,绝对不会去那下头送命。虽然这传说已经淡了许多,但每逢煤矿死人,这个传说便会被拉出来当说教,而且,偏偏煤矿又杜绝不了死人事故。特别是在黑煤窑林立的长平市,死人的事隔三差五就有发生。所以,这个传说到现在在当地人的心里还是有阴影的。当地这青壮力,一般是有口饭是绝对不去下井挖煤的。这些天杨伟一直缠着赵铁锤直接在本地培养矿工,而且力邀老赵当头,被老赵骂了两回追着打了一回,但这杨伟是典型的死皮赖脸加胆大包天,在煤矿开业的前一天,还直接打着老锤的旗号去说服村里年青人下井干活,一不小心被老锤揪住了一回,又骂一顿。

其实,在长平乃至整个凤城,煤老板们更愿意雇用外地人,来自河南、四川和两湖地区的民工,既好管理又吃苦耐劳,死了人花钱也好打发。不像用本地人,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不说,工资还要得高。万一死个人,家属弄上门来讹起来没完没了。比外地人多花一倍都不止。

可今天,在赵铁锤眼中,杨伟这百万身家、千金之躯都可以下煤井,自己一直坚守着的信念是不是错了,煤矿,真的那么可怕吗?

………………………

众人震天价欢呼的时候,这老锤一个人踽踽独行,翻过了一座山头,抄着小路上了将军岭,入眼是村里的公墓所在。入冬了,那坟上已经荒草凄凄,足有一人多高的荒草都失了水分,成了枯黄的颜色。每年这清明、十一,老锤都要来爹娘的坟上清理一下草,填一填土,偏偏这荒草不管是拔是割,总是在清理完不长的时间里重新长出来。落寂的老锤默默地在赵八百的坟前拔了几束草扔过一边,腾开了一片空地,坐在父母的墓碑前。

“爹呀,俄来看你来了。就是想跟你说句话呀!咱村这路可是修好咧!你要在呀,肯定看着高兴,十多米宽地大马路,明年还要铺油呢………”

赵铁锤点了几支烟,一支一支插到坟前,对着冷冰冰的墓碑,那声音里饱含着无奈与落寂,两行浑浊的老泪流了下来。

爹死的时候,他才五六岁,合棺的时候那独眼是怎么也闭不上,一村人都哭得死去活来,跟着赵八百出生入死的七叔当时摸着赵八百的额头,轻轻地说,大哥,你放心走吧,锤儿俄们帮你养大,大了让他带着村里修路,挣钱,让全村人吃饱肚…………

那句才让赵八百眼中凶光才黯淡下来,依旧是无法闭上。老人当时就说,老村长这是放心不下乡亲们呀………

修路、挣钱、吃饱肚………赵铁锤嘴里喃喃地说,爹呀,就这么个简单的事,俄这当儿地都没办好呀。赵铁铁抹了一把泪,吸吸鼻子。自言自语地说道:

爹,你死后,村里人对俄都跟自家的亲生娃样,有了好的先给俄穿,有了干的先尽俄吃,七叔养俄,一辈没找个婆娘,爹,俄对不往你,对不住拴马这老老小小,让他们跟着俄受穷,你这未了的心愿,俄是一件都没办成………

……不过现在好了,爹呀,咱村可来了个好娃子,帮着咱村又是修路又是打井开矿,现在是有盼头了,年青娃们都跟他合得来,老人们也说这娃子不赖。俄这没脸当这村长,就让给他当咧……爹,你不怪俄吧!

爹,现在村里这矿上缺人,你们老一辈都说这地下窑口都是埋人的坟,不是光棍鳏夫死绝户就不去干那个活,可人家娃是个大老板,有钱有家有个漂亮媳妇,人家还不是大摇大摆地下井挖煤,一村老少看着呢,俄都觉得脸红呀………爹,这次俄也自己决定了,你日后要见了俄,你打你骂俄都认了,俄明儿就跟杨娃相跟下下井挖煤。

赵铁锤说到此处,仿佛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两行浑浊的老泪和着鼻涕泣不成声,就听他继续说道:………爹,当年你杀日本人、抢公家粮死都不怕,乡亲们都服气你呀,俄都五十多咧,就没干过件能摆到桌面上的事………锯子都大咧,俄这次就是真把这把老骨头扔在井下,也算得上是对得起养俄这么大的乡里乡亲了。咱村这老老少少,往后可就全指着这煤矿了………

从赵八百死后,拴马村的人没有人看见过赵铁锤流过泪,没有流过泪的人真正到了伤心之处,这泪却是被谁的也多,老锤在赵八百的坟头,连哭带说,他自个的心里话全部倾倒了出来,这一哭、一说,反倒觉得自己的心里像一块石头落地了一样…………也许,男人就是这样,更需要哭上一场,更需要发泄一下,一辈子刚强的老锤便是如此………

一直到天快晌午时分,老锤头在父母的坟上连哭带说发泄了一通,最后终于说服了自己,也下定了决心,抹抹泪,迈着大步回村。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但他知道,这是他作为拴马村的领路人,他做了应该做和必须做的决定。

……………………

老锤要下井了………

这个消息比杨伟在会上大呼“娶上媳妇想咋日咋日”还让村里人惊诧。这些天,杨伟在村里四处游说众光棍们下井干活,但应者寥寥,愿意去的几个不是太老就是太小,无一例外绝对是家里没什么人了。杨伟倒没想到,想着不好办的事办了,这想着简单的事反而办不成,简直比再修一条路还难。本来想拉着老锤带头,谁知这老锤比山上的野驴的脾气还毛,不是骂就是追着要打,弄得他好不败兴。

谁知道这奇峰突起,这老锤不知道那根筋错位了,说了几天都不行,这矿开当天,就自动找上门来了要求下井干活,看那样,你不答应人家还不行。杨伟这一听完,就激动地拉住老锤的手,大惊小怪地说道:“呀呀,锤叔呀,你真是俄滴亲叔呀!不不,是俄亲爹!好好好!俄举双手双脚欢迎………”

“少逑咧咧,俄这丑话说前头,不管是俄还是拴马村的老老少少,谁来你都不能亏待了啊,还有,就跟你那天说得一样,这能干活咱不偷懒,可这不能干活滴老的小的,以后要靠村里养活着,这钱你杨娃这矿上得给俄出…………”老锤这狮子大开口了。

“切,老锤,还是那句话,煤矿好,你们都好。我发财,村里也跟着致富。我杨伟从来就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杨伟拍着胸脯保证。

“哼,量你也没那胆。”老锤依旧是一幅王者面相,这山高皇帝远当惯了领头的,气势就是不一样。

老锤这下井的消息一传出,村里人一大多数就惊得合不拢嘴,本来就被杨伟开出的工钱撩得蠢蠢欲动的年青人就有点坐不住了,本来再有反对的老人也拿不出更好的理由来了。这村长、村支书都带头下井了,咱一老百姓总不能落后吧。还有若干家长就找到老锤家,想问问情况。老锤就没一句好话,一句“爱下不下,想看着人家吃肉,自己喝糊糊,你们随便!”,把上门的都顶了回去。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啊!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理中的真理。

第三天,突击培训了一天一夜的老锤以工长的身份下井了。培训的内容基本上就是不要乱动电线、不能乱动炸药,最关键的一点是,不能带任何明火……当然,下井之前是要搜身的,就怕有些蠢货不怕死,夹带着烟和打火机下井。这煤矿最怕就是明火和暗流,只要没了这两样,严格意义上说煤矿还是很安全地。

一个人下井倒有一千个人在看。拴马村有志于此的年青都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看村长和支书下井。待到了三声炮响,一会又看到巷车沿着铁轨哗哗地从井下上来,那黑又亮的煤块炭块倾下山坳…………那巷车再次哗哗哗下去,又满满地再上来…………最后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那矿工们说说笑笑从井口走着出来,一个个抹得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分不清谁是谁,不过一摘帽子大家就分清,那个花白头发根根直立的,确实就是赵铁锤……

那赵铁锤下了工,洗了澡,一身清爽地往回走。原来矿井下是如此简单,前一天还在爹坟上哭个什么劲,原来这煤矿下头,简直比井上还安全,当然,这拴马井直接就是按30万设计的标准矿,主要还是前期投资到位,和那些小黑窑当然无法比了。下面干活就跟拉车土、上车石头没什么两样,最多就规矩严点,和自己以前想得是大相庭径……一干跟在老锤背后等着取经的小年青人就小心翼翼地问,锤叔,那井下啥样,害怕不。

“害怕!”老锤驳了一句:“怕啥,该死逑你睡床上照死不误,不该死这阎王请都请不走,瞧你怂样!”

又一个凑上来问:“锤叔,那俄也想去,咋弄………”

“ 你也想去?早干什么去了!”老锤现在牛b哄哄地说道:“晚上到我家报名,去不去得了还得学习、培训,矿长看你合格咧才能干活,俄跟你们说啊,你这一帮逑毛娃子还别不知道好歹,以前外面打工受罪一年到头能挣多少钱,现在在家门口,一个月要上全班,咋不挣个好几千………怕死,人家杨村长有钱不、那媳妇长得不比谁好看,那咋不怕死………俄就说了,你们好好跟村长学学,没文化、没见识,这就啥逑都弄不成。”

这话听得杨伟身上一阵幸福自满的感觉,跟在老锤背后一脸笑意,得意洋洋地享受的光棍们拍马屁。嗨,还是老锤有眼光,知道村长有文化,娘滴………想当年,哥们当和尚时候,师傅还教我抄了若干部佛经呢,我认字都认了一两千,谁说我没文化了…………

当天晚上,杨伟专程跑到山顶最高处打电话。村里已经申请的有线电话,这两天说话就通,当下这电话还得跑到山上打。杨伟就把已经招到400名矿工的事给陈大拿说了一下,让陈大拿赶紧派人培训。按照杨伟和生产矿长的讨论,杨伟准备在年前开出四个工作面来。

陈大拿一听就是欣喜若狂,这两天都到了生产紧张期,根本就招不到人,除非是高薪从其他煤矿挖人,就那都只能零零碎碎招到几个人,招当地人,这陈大拿根本就没敢想,他知道招也白招,压根就没人去。一听杨伟居然给挖了400多号壮小伙,这陈大拿脱口就出一句:“兄弟呀,福将、福将,我这以后得把你当大爷供着啊!什么事到你手里就不是个事!”

“**,今天你倒说了句人话啊!……那别的也不说了,以后你就我叫大爷吧!”杨伟得意洋洋地逮着了机会。

“哈哈哈……”陈大拿高兴地爽郎大笑,丝毫不介意杨伟胡扯,笑着说:“明年给我挣上一个亿,妈的,我天天叫你大爷也行!”

“说定了啊,陈大拿,赶明儿回让你逑立个字据,别到时候不认账!”杨伟谑笑着。

“滚一边去,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先挣回来再说………”陈大拿笑骂着,两人扯了一会儿,各自都兴奋地挂了电话。

第03章 潜移默化多变故

一路通、路路通,一业兴,百业兴。

拴马村的变化就证明了这句老话的正确性。一个强势产业对其他的带动是非常明显和有效的。因为路通,拴马与各地交流便多了起来,加之煤矿投产,外地头期矿工来了几十号人,每天对菜肉禽蛋及粮的需求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以前是专车送,现在根本不用送菜了,邻近每天就有小贩们把小三轮开到村里送菜。没过几天,村里唯一的一辆柴油三轮和三辆驴车就自发组织起来贩菜到矿上,杨伟对这种有经济眼光的行为给予了大力表彰,而且预付了一部分菜钱和运费,乐得几个赶车得越发干得有劲了。外来矿工的涌入还带来了一个变化,就是拴马村几个膀大腰圆的老娘们有事干了。

干啥?还能干啥,别乱想,是当大师傅做饭,矿上人总得吃吧。

跟着是电话通了,村委一部,支书老锤家装了一部,杨伟还唆导着七叔装了一部直接弄成公话,那七叔跟着侄女一家过,这杨伟又唆导着七叔侄女婿,一叫愣狗子的开了小卖部,别说,生意还真不错,那没手机信号,公话就成了唯一的通信工具,光那矿工们来来回回打电话买烟生意就来了不少,当然,也给了村里人莫大的方便,起码买东西方便了呀。以前穷没钱不需要,现在咱不是有俩钱了吗!

紧跟着杨伟就先装了个卫星天线,把个大电视机摆到了村委,这花花绿绿的外面世界彻底颠覆了拴马村人的观念。这村里光棍们最爱看得就是湖南和福建台,为啥,这娱乐节目多,一看见那成群结队的美女在台上窜来蹦去,这大小光棍们的口水就吧嗒吧嗒往下掉………这电视一引进村里,一个直接的后果就是,杨伟晚上连觉也睡不好,村里人不看到杨伟急了拔信号线就不走。

当然,最大的变化还是村里小伙子们知道学习了,这和老锤的威胁有关系,报名后,赵铁锤放出话来,谁不好好学习考试不合格就不让上矿上干活。这可掐了村里人的命脉,一年到头原先是指望村里补贴和救济,现在眼摆着就要靠煤矿,现在村长带头干着呢,咱们还能不干。况且实在也是被杨伟以及老锤说得那一个月几千的工资勾引得晚上都睡不好觉,得,学呗!然后就是一干儿光棍小伙被关在村委白天恶补下井知识,来上课的老师是陈大拿专门从凤矿请来的几个退休老工人,这《井下须知》列就列了五十条。连矿长杨伟试着听了都听不下去,直点磕睡。恶补几天最后一考试,居然最高分是赵铁锤,考了86分。那卷子杨伟矿长是知道滴,里头好些个字都不认识,这让杨伟的自信心是大大地受挫,悄悄问赵铁锤,老锤,你逑不是抄了吧。你咋能考这么多咧。

老锤一脸得意,牛b哄哄地说:“耶,你娃说得,俄就是最高分,俄抄谁的……哼,你小娃不知道吧,别看俄文化不高,俄原来那媳妇,就锤子他妈,可是文化人,当老师滴。俄那时候就被她扫盲咧!”

“哎,对了,锤叔,那你媳妇长得漂亮不,那她咋扫了盲又把你甩了涅!”杨伟一下子来了兴致,好容易逮着个机会,这不问那行。

“妈b的,你个逑毛娃,大人事小娃少打听……”老锤这脸色就不好看了,不再往下说了,明显是有事,不过杨伟也不敢再问,直怕这老锤一急眼了,村干部这脱鞋当武器的绝招使出来,那可挡不住。

改变像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渐渐渗透到了拴马村的方方面面。一个千年古村开始与现代社会接上了轨了。

………………………………

拴马村的事基本步入正轨后,这当矿长滴就闲了。杨伟这几天兴致来了还钻到井下放两炮,这放多了就没意思了,跟在部队样,第一次打靶兴奋地睡不着,后来进大队天天打,后座力震得膀子疼,到后来一见打靶这膀子就下意识地疼。现在也一样,杨伟都懒得下矿了,原因是,一放了炮,那味道呛得他娘滴太厉害。

拴马村第一批结业的矿工在老锤的带领下正式下井做业,老矿工被分成了四拔带队的,准备用这传帮带的方式把自己的队伍尽快带起来。而老矿工们和拴马的小伙子一下井也是惊讶得很,这一天两天一熟悉了,拴马这光棍小伙们什么没有,但舍得出死力气,人又实在,新老人员不但处得好,而且工作效率格外地高。

从井下出来的煤一天天堆积在山坳里,一天天向前延伸,到最高峰的时候,一天的产量能达到1100多吨,眼看着一座乌黑的金山就堆起来了,已经开始有零散的车辆来装车运煤了。

开矿的时候,陈大拿还聘请了两个副矿长,一个负责安全、一个负责技术,都50多多岁了,听说在凤城煤矿这行里是数得着的人物,杨伟觉得倒没什么,就是那俩人一个比一个细致古板,特别是管安全的,那脾气跟** 样,一点就炸,逮住谁训谁,不过这安全天生就是煤矿的命,大家都知道是为大家好,也没人敢犟嘴,连杨伟也不敢,看见那老头就怵,总不能抱着打一架吧。

工作越顺,矿长越闲,这人一闲就怕出事,杨伟就是这种闲不住的人。这闲下来的矿长杨伟说技术不懂、说安全不懂,真讲的话,他杨伟当矿长就是个最大隐患,在矿口抽烟被逮着一回,那安全矿长每天一见杨伟进矿区就语重心长地教育,天天教育都不嫌烦;还有一天,杨伟居然兴冲冲地偷了几管炸药,拉着好炮线,偷偷跟锯子商量上山炸山猪,被老锤逮了个正着,这老锤古板得很,一点情面都不留,马上按照规定向安全副矿长汇报了此事。这倒好,这正经八百的矿长呆拉个脑袋,反倒被副矿长、大队长一帮老头批了一顿,还不敢还口。为啥,理亏呗。弄得杨伟是好不扫兴。

要说下井,杨伟只会放炮,下井也是扯蛋,要天天在井下,还影响生产进度呢;讲学习,这杨伟就更不行了,跟拴马村光棍们基本在一个水平上;做思想政治工作就更离谱了,这老锤官场、套话说得比谁都顺溜,杨伟看着就咋舌,心里直想,要论讲话,把拴马那叫驴都拴过来,那声音都比不过老锤的讲话有穿透力和感染力;而且,没几天就升任拴马一号矿井的大队长的赵铁锤,隔三差五组织学习,杨伟找老头若干次,老锤都忙着整理笔记,一边说,去去,一边玩去,俄晚上还给村里娃们讲课呢!

妈的,这卖友求荣呢,杨伟心里直是愤愤不平,这老锤当个破队长,连矿长的小报告都敢打。想完了又是闲得发慌。

没事呢,这杨伟就开始变着法子找事,最多地就是找人喝酒吹牛,不过老锤发现杨伟这影响正常工作的不良嗜好后,马上通知拴马村一干光棍,谁敢再跟村长喝酒弄事,扣工资奖金,且驱逐出矿工队伍。吓得一帮光棍汉谁也不敢来了。后来不管杨伟怎么引诱,这村民们除了对他保持应有的尊敬和爱戴之外,却没人跟着他胡天黑地喝酒胡闹了。

这杨伟就恨恨地骂,这他娘老锤就不是个东西,我好歹也是村长,这不搞领导班子不团结吗?骂完了又有点落寂,**,我这辛辛苦苦又修路、又开矿,转眼怎么我倒成了局外人了!

…………………………

这天,杨伟又开小差跑了,村里人都忙,谁也没注意到村长又不见了,其实大家好像已经习惯了村长不在的日子,不在了清静,省得把村里弄得鸡飞狗跳的。搁杨伟来说,这不跑不行呀,一天闲得发慌,村里就剩些老头和娘们了,总不能却跟那七八岁那小屁孩玩吧。回矿上吧,那轰隆隆的机器声音就烦,见了副矿长还得受教育,得,回凤城去玩玩。

半上午,杨伟坐了个出村的驴车,上了二级路,等了辆发往凤城的依维克。从长平到凤城的车多得很,车上空落落地没几个人,杨伟这一静下来,只觉得这烦心事还是多得很。

乡下的倒还好说,反正这煤矿投产了。那还烦啥?

还有什么,男人要烦,一个是女人,一个是钱。既然杨伟不为钱烦,那自然是女人了。

男人烦女人的时候,一般还不是一个女人。杨伟也如此。

自打煤矿一开,杨伟倒是回过凤城几次,却只见过薛萍一次,那倒是个春宵一度,不过杨伟只觉得这热情似火的背后感觉有点不对,像跟花钱办假证、走关系拿驾照一般,根本没什么过程,草草了事。还没回味呢已经完了!搁那以前那种销魂滋味到底那去了。难道,这才几天就有审美疲劳!噢,不是杨伟有,而且杨伟感觉薛萍有审美疲劳!

当然,连杨伟也看得出这薛萍明显是有心事,看着人家一脸有所思,明显是心思就不在这上头。杨伟总不好意思拿家伙硬上吧!想问问吧,人家一句没什么事就挡回来了,不过就真有什么事,咱也帮不上忙不是。………没过几天,薛萍又回上海去忙什么去了,陈大拿说是搞什么证券,杨伟听不明白,就觉得遗憾,连送都没送人家一次。

俗话说这东边不亮西边亮,咱家杨伟不是脚踩着两只船嘛。杨伟这贼心思就来了,薛萍一走,去韩傲雪那儿鬼混不更好。上次妈的喝太多了,睡人家里跟头死猪样,连咱村长媳妇都没顾上碰一下…………说到底,一想起韩傲雪那能把狼招来的叫床声、能貔美高难体操的做爱体位,杨伟这心底就痒痒……

但人走了背字就倒霉事就不断,东边不亮,西边也跟着黑了!

杨伟这月几次找过那韩傲雪。不过这女的这段时间跟吃错药了似的,见了人都冷冰冰的。浑然没有了刚开始的热情,粗线条的杨伟倒不知道是那次醉话惹翻了人家,还当是有什么心事呢。前几天两次专门去找韩傲雪,恬着脸准备和人家以村长和村长媳妇的身份再来一次体验生活呢。谁知杨伟开车送人家回家后却被拦到了门外,一句不舒服就把他挡了回去。一次杨伟倒不觉得什么,还以为又是大姨妈从乡下来了。可后来就不对了!光这月,杨伟连吃三次闭门羹,理由都一样:不舒服。

嗨!难道一个女人一个月能连来三次大姨妈不成?杨伟这才觉得那里不对劲。………准备找韩傲雪来着,可思来想去,这没法开口呀,总不能问,你为啥不跟我**了吧!

妈的,头疼,头疼、疼痛难忍…………

……………………………

回到凤城才九点多,杨伟这还真没人可找,贼六轮子被他赶到省城学汽修了,章老三被陈大拿安排到了太行机械厂实习,王虎子、王大炮两货还是锦绣盯着,不过是白天还得去厨校学习半天,两人其实对杨伟的安排颇有意见,这晚上看场子就够累了,白天还让学习,俩人是撅着嘴置气走了,都知道一反驳这大脚就踹上来了。

机电公司里也多多少少忙起来了,光联系和准备二号矿井的机械和设备就够忙活一阵子了,林子现在办这些事,和大刚配合得挺好。杨伟回到公司的时候。都在杨伟的办公室商量着什么事,一看杨伟回来,这大眼瞪小眼,仿佛见了外星人似的。那李林就问:“杨哥,你怎么回来了。”

“嗨,这话说得,敢情我不该回来是不是!”杨伟撇撇嘴说道。

“不不,杨哥说什么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呀!”李林忙解释道。

“接什么,我又不是没长腿………嗨,你们怎么都钻我办公室干嘛呢?去去去,………妈的我的笔记本呢?”杨伟一看这办公室就觉得变了样子,除了那桌子还在,其他都变样了,柜子里已经是摆得满满的一柜子书。

几个人又是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看,谁也没开口。

“怎么了,你们大白天发什么癔症。………**,我这几天没回来,你们就把我赶出去了是不是………”杨伟这眼光不善起来。

“杨哥,你………你是真不知道,还是逗我们玩呢!”

“我知道什么呀我!这逑怎么回事?”

“现在我在机电公司经理!”李林小心翼翼地说。

杨伟只觉得脑子里又是轰得一声乱糟糟,这他娘到底怎么回来,怎么个把月时间就要沧海桑树地了,啥都不是个啥!到底咋回事!

“什么什么,怎么个回事,我这几天没回来,你们就他娘滴夺权了啊!………”杨伟这又气又好笑,不过好似这事不是林子能干出来的。

“不是杨哥,你现在已经是天厦集团的总经理了兼拴马煤矿矿长。说起来,我还是您的属下。”李林嘻皮笑脸地说道,几个人都跟着笑起来。

“不是那…………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细说说!”杨伟这一头雾水,这掺杂不清的关系还是没怎么弄清楚。

就听的李林解释开来,原来这陈大拿又来了个大动作,把机电、富达天厦、锦绣以及煤矿合并成了一个商贸集团。名字就叫天厦集团,前几天就任命了李林当机电公司经理,李林这起初不愿意,这不取代杨伟的位置吗?不过看杨伟直接成了天厦集团第一任总经理,也就释然了。本来以为杨伟知道,谁知道这杨伟钻在村里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倒是回来过几次,不是满地找薛萍就是钻韩傲雪那儿,要不就是呼上一群哥们喝酒。不过这几次多是碰壁后就悻悻地又回了村,倒不知道有这么大变故。

“妈的,这陈大拿这狗日滴怎么就没跟我说呢!……嗨,不对呀,我都当总经理了,那陈大拿干嘛?”杨伟末了问道。

“他是董事长呀!”李林说道,这领导总不能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那谁大?”杨伟又问了个白痴问题。

“咂,当然是董事长大呀,人家是出资人!”李林耐心解释着,就见郭燕陈雨两丫头笑起来。

“那不干,还逑他管着我,那多没意思!”杨伟悻悻说了一句。一句话引得都笑起来了。

“哥呀,现在光天厦的固定资产都上亿了,理论上你已经是亿万富翁了。这多好的事。”李林说道,这明显是偷换所有者和经营者的概念,不过要蒙杨伟足够了,杨伟根本就弄不清什么是什么关系。

“是吗!我怎么不感觉,我回城路费都是搁老锤要的!”杨伟说道,这倒是真话,杨伟身上本就不多装钱,这下乡胡吃海喝早弄了个差不多了,回城才发现没路费,不沾老锤便宜那沾谁的去。

了解拴马的李林和大刚又是笑了起来。杨伟连老锤的钱都敢抠,老锤算是将遇良才了。

“ 杨哥,得,我领你去新办公室去,在天厦呢,装修还是我郭燕设计的。走,我带你看看!”李林说话就拉着杨伟走。杨伟此时闻得自己骤然上升到如此显赫的位置,大有这满卷诗书喜欲狂的味道,自是高兴地随了林子往外走,回头还不忘对几个站着的老部下说:“中午都来天厦啊,我请客,都到天厦吃大户去。”

大刚和两小丫头又是笑着应了下来。

杨伟瞬间成了天厦集团的总经理,这混混一下子步入到了商界,可以说是步入到了事业的顶峰,会发生什么样的稀奇事呢!悄悄透露一句,不管您是新人还是老鸟,接下来的情节,您绝对猜不到,这本另类的书在起点您绝对找不到雷同的情节!

第04章 名为当家不做主

天厦,第二十七层,这一层没有客房,一半是客人游乐区,建成一个保龄球馆、一个健身房,另一半是天厦管理人员的工作区。总经理办公室就在阳面的正中间,那门上镶着四个红底金面的大牌子“总经理办公室”,机电公司那阵势跟这比起来,就跟乡下的门市部和超市相比一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一位副总接待了杨伟,明显是已经打过了招呼,杨伟虽没见过人,但奇怪的是那副总仿佛认识杨伟也似的,见了杨伟就杨总、杨总地叫,很礼貌地把杨伟引到总经理办。杨伟这心思这时全在这副总身上,为啥,这副总是个女的!一个让人心动的女人!

这女人称不上漂亮,咋看和美女都有点距离,但又对人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很职业的套装配着个很正统的脸,载着个无边的小眼镜,五官长得中规中矩,不施粉黛却也留有余香,有点特殊的气质,就跟电视里那牛b哄哄的女强人一个样,而且这气质把杨伟压抑得不行。…………这话怎么说呢,那压抑的意思就是,杨伟在她面前,感觉都不会说话了。噢,是那脏话说不出口了。

杨伟很努力地没有说一句脏话,摆摆手说,我说这位,你别一直站我这儿呀,站得我都不会说话了。对……你刚才叫什么来着?那陈大拿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那副总依然是一脸很浅很职业地微笑,面对杨伟这杂七杂八的问题却不慌乱,那声音不卑不亢,听到耳朵里却是刚柔有度,不过就是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在内。:“杨总,我叫周毓惠,刚才介绍过了,您可能没注意……陈董事长这两天到省外两家化肥厂联系煤炭销售的事了,他交待我招待您!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您的办公桌上有管理人员的电话号码………”

“得得,你去吧!别管我了,我有事找你………”杨伟一听这女的又有条理又是客气的话就头大,这货天生怕别人跟他客气,不耐烦地打断了周毓惠的话,下逐客令了。

那姓周的副总依然是一幅职业性的微笑,连关门走人的姿势也是优雅无比,直看得杨伟又是愣了一下神,回头看看李林正看着自己,随口就说:“妈的,陈大拿这儿怎么什么样的女滴都有,我怎么觉得跟这女的在一起这么别扭!………嗨,林子,你小子这段跟他在一块,老陈跟这姓周的女的是不是有一腿来着?”

“呀呀呀………”那李林是一脸苦笑,说道:“哥哟,您留点口德,这周经理是留学生回国的,陈董年薪二十万请来的,在凤城这可是第一家了啊。酒店管理专业的,国外回来的,要不是人家家在凤城,没准陈总还请不来呢!”

“妈的,二十万请个女的,这逑陈大拿就没安什么好心!要请人咱锦绣多得是,那什么女的没有,妈的二十万我能给她拉一车回来。”杨伟典型的不相信陈大拿能安什么好心,肯定又是想假公济私。

“得得得,咱换个话题。”李林还真不敢和杨伟较劲,这杨伟当着一千人都敢胡说,见了董事长都敢骂,这再争执,杨伟别在天厦给弄什么笑话就麻烦了。

这李林转移了话题,给杨伟看这总经理办公室的设计。咂,杨伟这注意力一下子又被吸引过来了。最满意的是办公桌了,比在纪美凤办公室看得那张还牛b,自己那台专斗地主的笔记本就摆在上面。那桌上还放了个金光闪闪的笔筒和一个一帆风顺的架子,端得是气派无比。这办公桌后头可就更有看头了,一面墙整个就是书柜,里面摆得满满的。最显眼的地方是一看是一排镶着金字的丛书,书的名字叫:领导的艺术。

咦哟哟哟,不错不错。杨伟的虚荣心瞬间得到极大满足,兴致盎然地拉开柜门看看。又是大赞一番。这杨伟不自然地就说了一句,林子,搁这么多书我哪年才能看完。林子就笑着解释,这书都是领导装备书,看不看得摆上,那是面子,领导都这样!

杨伟这才恍然大悟道,噢,这领导难不成都跟我差不多,敢情都是弄两本好书装b呢啊!……一句话又把李林的脸说成了苦瓜。

转过眼来,看看这屋里的摆设也是上档次的很,两面对开的两组真皮沙发,正是杨伟最喜欢的那肃穆的深红色,还有几株不知什么树还是草,长得绿油油的煞是好看。待走到隔间里,有个卧室套个卫生间,里头还有个精致小巧的整体浴室,外面一张小床,都是新置办的整套罗兰家纺床上用品一应俱全。杨伟这一看才恍然大悟,敢情是把一大客房直接改造成经理办了。不过这样也好,都能当家住了。看来看去,就缺一媳妇了………不过杨伟参观了一番,最喜欢的还是出了管理区就是健身房,每天不怕没事干了。

………………………

把这乐不思蜀的杨伟暂且搁下,却说这天厦副总经理周毓惠从杨伟办公室出来,这脸色瞬间就变了,那温婉可人的笑容瞬间就成了柳眉倒竖,蹬蹬几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自己狠狠地扔到椅子上,狠狠地舒了一口气,狠狠地说了一句:ball-shit

这是一句粗口,相当于杨伟开口导语是:妈的。而让周毓惠生这么大气的也正是杨伟。

美女也会爆粗口啊,看来人都一个样的。粗口不分学历高低。

不过也怨不得人家。这周毓惠好歹也是个海归派的,正规希腊阿尔卑斯酒店管理学院毕业生,外行人可能不知道,懂一点酒店管理的,这文凭拿出来能唬倒一大片人。不过这二年出国机会多了,周毓惠这文凭也缩水了,国外不好混,大城市也未必好混,碰了个好机会被陈大拿请来了,二十万,不少了。也许有耐心的话,在北京、上海、广州类似的大城市也能找到类似的工作和相当的薪水。但那不一样不是,凤城的消费和那地方也不是一个档次。所以,等于周毓惠是拾了个大便宜,而且是守着家门口,想想也不错了,自己好多同学一海归就成海带(待)了,自己比人家都强多了。

陈大拿介绍这位她没见面的总经理的时候就说过,咱们这总经理是个怪才啊,你千万别跟人家争执、千万别跟他多说话,最好别理他,他要搁你胡说八道你就当耳边过风,别跟他计较啊………你别多心,虽然您是副总,但和正职没有什么区别,我陈明凯不是不相信您的水平,而是我这位兄弟实在是劳苦功高,我还真没地安排,他当这总经理也就是挂个名,将来给咱们看看场子、管管煤矿,那地方来钱可是十个天厦也比不上…………千万千万记住啊,我要不在,别跟他争执,咱这经理脑袋缺根弦,急了啥事也敢干………

这介绍话说得周毓惠是云里雾里,心想这陈董怎么了,照顾儿子都没这么上心不是。………待到一见真人,她这才领教了,真人非常好认,黑脸,眼角一道疤,陈大拿说过的。待到一见杨伟,那浑身掩饰不住的痞气让她感觉很不自然,而且这人明显一看就是缺乏家教,连最起码的客气话都不会说,直呼其名倒也罢了,居然让她介绍了两次,………那眼光更成问题,看着自己的时候就是一脸猥琐加龉龃,更为笑的是,那西装穿得跟个农民一样,连领带都没打,西装皱巴巴地………哎,按照周毓惠的眼光,这人就是渣,太渣。

周毓惠大概没想到,眼前就是一个农民,而且是村长级别的干部人物!

让他更想不到的还在后头,周毓惠中午下班,却见杨总经理光着上身在健身房里仰卧起坐,一身汗把全身染着亮光闪闪,脸上身上的疤看分外清楚,臂上狰狞的刺青更是触目心惊,这女强人那见过这种货色。心里就想着,都说这陈明凯有黑社会背景,这杨伟不会是陈明凯蓄养的杀手吧………她这一路越想杨伟这特征还越像!

这人咱不惹不起!周毓惠最后确定了自己的工作思路。硬来当然惹不起,那给他软刀子,非把他挤走不行。按照周毓惠多年的工作经验,这不管那个公司,管理层基本上靠得就是来回倾轧,你不走,我那上得去!这咋不咋地往自己头上放这么个人物,这以后自己那还会有出头之日。

至于杨伟呢,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已落到了一个小女子的毂中。

…………………………………………………

下午这杨总经理来找事了,什么事,要车!这原来那辆三菱在机电公司,总不好意思去要吧。况且林子他们也忙,杨伟左右想想,就来找周毓惠了。

这周毓惠就给了他个软钉子。杨总呀,这个董事长还没安排,咱们天厦现在没有多余的车呀!

杨伟这气就来了,嗨,后面不停着呢吗?

那周毓惠不急不燥说道,杨伟总呀,那几辆您哪能坐呀,你这身份还能坐桑塔那2000,那是给部门经理的。您这怎么也得配辆宝马、奔驰之类的呀!………不过这买车还得通过董事长不是,现在他人也不在,您看是不是………

那意思是让杨伟自己对凑两天。等领导回来再说。杨伟碰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还真没办法,又不好意思恬着脸给陈大拿打电话,就打电话也没那么快不是。气呼呼地说:“妈的,没车老子自己想办法!”

那周毓惠先胜一筹,得意洋洋地看着杨伟甩门而去。

到半下午就出事了。周毓惠正以为可以清静呢,却接到大院后台保安打电话询问,总经理是不是姓杨叫杨伟,她是啊,又觉得不对就忙问怎么回事,那保安就叫到,他跟人打起来了。

周毓惠训道,叫保安呀,保安干什么吃的。那保安说,就是跟保安们打起来了………原来这杨总不知怎么个心血来潮,骑了个二十年前的古董摩托车就是那幸福250 回天厦,还非要独占一个车位,和客人开来的宝马、奥迪一溜光鲜的小车放在一块。保安一看就急了,这那行,这不丢公司的脸面不是,加之这杨伟在天厦时深居简出,保安换的又快,这保安看他这架势还以为是个混混捣乱来了,直接要赶人,杨伟一瞪眼,嗨,这保安比他还横,呼拉呼拉出来七八个,杨村长这大嘴一咧就教训开了,主要发言是:妈了b的,狗眼看人低是不是,老子现在地拴马村长兼天厦总经理,我管你还是你管我。说完就捋起胳膊要以一对十,和保安们干仗,亏得这周毓惠及时赶到,要不一帮子愣小子保安们还不得干起来!………不过后来这周毓惠又有点后悔及时赶到了,要不,迟上几分钟多好,让保安们教训教训他…………

至于杨伟那辆极品飞车嘛,一直扔在王虎子家的地下室里,这杨伟没交通工具,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的宝贝,便去骑了回来。别说,那老爷车做工实在,几个月没骑还是一脚就着,顺溜得很,只不过这天气冷,骑着这么个东西,实在是有点难受!

周毓惠眼见这浑身漆色已经掉光的幸福250摩托车,那粗大的轮子、裸露在外已经变化的缸体与一辆光鲜的帕杰罗放在一起,端得是鲜明的对比………不禁是又气又好笑,看来这什么人什么车啊!这杨总这车跟人一个样,都是极品。

又过了一天,周毓惠偶然看到在天厦二楼吃饭的杨总神情发呆,还以为这杨总沉思什么呢,再一细看,却是那杨总经理盯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客人直发呆,口水差点就流下来了。这周毓惠是又气又好笑,心里寻思,这总经理不缺心眼呀,看见美女知道发呆。

按照周毓惠的了解,这男人都差不多一个德性,不过是杨伟是特别猥琐而已。其实对陈明凯董事长的作风她也是有所风闻,却并不感到有多排斥。

这有钱有权有势馋女人,那叫风流种子,像陈明凯就是。

这要无钱无权无势还馋女人,那叫下流胚子,比如杨伟。

周毓惠至此对杨伟又认识深了一层。

再往后的几天却是时见时不见这总经理,唯一一次杨伟拿了几张油票要报销,这杨伟几个月了都是吃老本,除那没动的存款,现在连零花钱都困难,这不就多开点油票,弄俩零花钱不是。这在锦绣的时候常干这事,此时到了周毓惠面前却卡壳了。

那周毓惠一看金额足有两万多,就笑着说,杨总,您还没配车,按公司规定是不能报销油票的,而且,既使能报销也是有定额的,不可能报销这么多。

对于一个合格的经理人而言,周毓惠这种说法和做法都是无可挑剔的。但杨伟就理解不了了,妈的我在乡下辛辛苦苦卖命,现在连油钱都卡。就口气不善地说:“怎么了,还要我让陈大拿给你打个电话!”

周毓惠莞尔一笑,仍然是不动声色的表情说道:“杨总,我是经理人,我得按章办事。陈董如果问起,我也是同样的话!”

“妈妈了个b的”杨伟这忍了若干天的粗口终于爆出来了。瞪着眼站起身来,那黑脸膛几乎要凑到周毓惠的脸跟前了,就听杨伟恶狠狠地说道:“你周什么来着,这陈大拿有本事啊,给我安排了个女的还这么孬!……你他妈要是个男的,我大耳刮早扇上去了!”

“杨总,我是照章办事,请你尊重我的人格!”周毓惠不卑不亢迎着杨伟说道,这周毓惠酒店进了不少,多大的款爷、多大的官面没见过,倒是有几分胆气,也不惧杨伟这厉声厉色。

“滚吧!别让老子看见你,看见你就来气!”杨伟骂道,见周毓惠根本没被吓住,居然还准备辨解,便起身拽着周毓惠的胳膊,像提留小鸡一般,拉开办公室门就扔了出去。那周毓惠踉踉呛呛扶着墙差点摔倒!

这周毓惠气得是脸色煞白,现在终于明白陈大拿董事长走的时候的交待了。见过这流氓无赖,没有见过这总经理居然也能这么个流氓无赖,动嘴不行,居然对女同志也能下得了,居然敢把她这副总从办公室扔出来。周毓惠就狠狠踹了杨伟办公室门两脚,骂了两句***,这才气呼呼地走了……办公室里杨伟听不懂这***什么意思,就恨恨的骂着,舌头舌头,舌头个逑呀,这小娘们妈的就是没文化,改天得放锦绣让吴妈咪她们教育教育………

…………………………

不过这后来发生的事还是让周毓惠放心了不少,这杨伟在天厦从不管什么事,其实真管他也弄不懂,也就吃喝在天厦,也不惹什么事,却也没说要走。

那天周毓惠被扔的事却是陈大拿也不知情,杨伟好面子,肯定不会说。那周毓惠虽是气愤异常,但有过几年酒店管理经验,此等无赖她也是见过地,能把他激怒了,也就是说,他快差不多了,到极限了。只要他知道天厦他当不了家、成不了,一急之下走了更好!

天厦的管理自从集团成立企业化运作后,她这副总也确实是大权独揽,连陈大拿对她也是信赖有加。刚刚这总经理一回来心里确实是有点不快,不过看这确实是回来的脑袋缺根弦的,也确实是根本无心天厦的管理的,而且是个没脑子只会急了骂粗话的痞子,周毓惠这才放下心来,没几天,便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上司,

话说这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没有这两样东西,这人生就精彩不了。这杨伟这些天在认识的人眼里却是日见消沉下去,都不知道所为何事!

没权!肯定不是,杨村长身兼数职,现在可谓权倾一时,而且从来不知道权为何物,根本就不在乎有权无权!

没钱,肯定也不是,当初讹来的上百万现金还存在身上呢,这烂事除了陈大拿和薛萍没人知道,杨伟根本没动过这笔钱。

那是所为何事呢?

周毓惠也是发现了杨伟的变化,还以为自己的奸计得逞了,杨伟离走就不远了,心里也正地暗自高兴着呢,这天正哼着小曲,煲着电话粥,悠然自得地翻着网上新闻,这办公室门“嘭”的一声开了,就见天厦的餐厅经理闯了进来,足足吓了周毓惠一大跳,马上娇喝道:“你这人怎么连这点教养都没有,连门都不会敲吗?”

“快快快………”那胖经理顾不上谈教养的事,气喘嘘嘘地说道:“总经理在餐厅跟人打架,把人打坏了,110来了,要把人带走呢!………你这经理办公室电话打不进来。我就冲上来了……”

“什么??你们保安干什么吃喝的。经理怎么会去打架。”周毓惠一下子站起身,一下惊讶得合不拢嘴,这总经理居然还有这爱好!

“哎哟,周副总,还保安呢,就是经理带着保安打架呢,事犯大了,110的警察来了七八个……”那胖经理又是一脸急色,看来这事小不了。

两人相跟着忙下二楼餐厅,这周毓惠心里先是惊讶,又不禁有点期望,好!事犯大点,省得姑娘我一天挖空心思还想赶人走呢。这倒好,警察请走了,什么事都省了!

第05章 情何以堪难相处

杨伟这打人的事咱暂且搁下,咱先表一表杨伟这两人外人眼里为啥眼见着消沉得厉害。这多少还是有点原因的,原因在哪里。噢,要让杨伟自己说,他也说不清楚。

只是感觉到落寂、一种深深的落寂。

落寂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找不到一个知心的人说话。林子机电公司几位,忙得不可开交,二号矿井的设备近期要上。做规划、定设备、联系厂家都一个比一个忙,这些事杨伟还真弄不懂,别说干了,看听得都云里雾里。几个忙着的老部下,甚至连杨伟约出来吃饭都回绝了。老兄弟里派出去学习的轮子、老三、贼六当然是一时半会回不来,在凤城的虎子、大炮那俩最亲近的人因为上次的安排有意见,见了杨伟就是一肚子牢骚。弄得杨伟是好不扫兴,特别是王大炮,眼看着就不是学厨师的那块料,左手那五根指头学刀功的时候在菜板上被自己的右手切伤了四根。这杨伟又气又好笑,妈的,你这是学切菜还是切人肉呢,你逑是不是砍人砍惯了,现在改行砍自己玩?

笑归笑,杨伟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像杨伟这种个性,原本是耐得住寂寞的,不过一下子从喧闹中重新回到了寂寞中,杨伟总是觉得非常不习惯。

当然,落寂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谁!那自封的村长媳妇,韩傲雪!

回到凤城的当天,杨伟就去锦绣找韩傲雪了,不知是真不在还是故意躲着,会所、迪厅、spa护理几个韩傲雪常去的地方杨伟找了个遍,还在韩傲雪家门口堵了一个小时都没见到人,最后还是很失望地回到了天厦。偏偏回到天厦又遇到了一群不开眼的保安,不让停车。这两天杨伟没车了,后来想想也不好意思开口要,就去虎子家那地下室把自己的老爷车骑了出来,谁知道第一天就碰到了这事,要不是周毓惠及时到的话,杨伟指不定要在几个保安的身上发泄一番了。

后来连找了三天,杨伟还是没找着人。杨伟就发呆,发呆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外国妞,一下子就想起了陈大拿的唆导,他这看来看去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妈的,脸上那多痦子、胳膊上还长着毛,除了个子和鼻子高点,好像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呀!相比之下,还是咱们家滴傲雪要漂亮点。

杨伟干这事有耐心。到第五天,杨伟学乖了,从下午坐到保安室就没走,天一擦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韩傲雪坐着出租车进了锦绣会所。

待到杨伟进到会所问前台,那姑娘却和几天来的口气一样,噢,我们韩姐今天有事,没来。杨伟一听就火了,骂道:“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睁着眼说瞎话,我刚跟着她进来的。没来!我眼瞎了还是你眼瞎了?”

那前台的小姑娘就有点吃不住劲了,这杨伟是谁,锦绣的顶梁住、凤城的大恶棍,不了解只听过人家名气的,这还不得掂量掂量。就见她红着脸吱吱唔唔地说:“杨哥,你别为难我,韩姐不让告诉你!”

得,这倒等于什么都说了。

杨伟这腾地一下火冒三丈,怎么了,怎么了,妈了b什么地方惹着你了,总得给句明白话吧!便指着那前台小姑娘说:“你给她打电话,就说我杨伟来了,妈的今天见不到她,我把她从东北带过来的娘们都赶出锦绣去!要不信试试看!”

几个保安却远远的看着,老队长来了,这谁敢管。再说,明显是逑人民内部矛盾不是,都装着没看见,远远地躲开了。几个鸨姐儿们想劝来着,不过看杨伟发横,气呼呼地拉了张椅子坐在门口堵着,认识得都不敢过来了。几个油头粉面的帅小伙,估计是新进加入男宾系列当鸭的主,还不认识这已经荣升村长的原队长,就笑着指指点点。

杨伟这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骂了一句,滚!从吧台提出一瓶红酒来就朝几个粉头小子面前砸了过去,那酒瓶子渣和红色的酒就溅了一地,就几声尖叫,都远远地躲开了,那群哥们调戏个小富婆或者被若干小富婆调戏还行,那见过这猛男发彪的样子,就听一个躲开的小粉面郎君说道:粗俗!

“你他妈说什么?”杨伟指着人群骂道:“骂了b,信不信老子扒了你裤子开逑你个后庭喇叭花……都***滚!”

这话听得,一群儿白面小鸭儿还真怕这猛男胡来,呼呼拉拉就都跑上了楼。几个鸨姐儿眼看着杨伟胡扯乱放炮,捂着嘴笑着却也不上前触那个霉头,锦绣里这帮保安明着是保安,脱闻制服也就是群地痞流氓,谁敢惹,何况这发火的又是这保安头子。

那韩傲雪也听到了大厅的变故,知道这浑人骂阵,躲是躲不过去了,下了楼在楼梯的拐角,看着杨伟。周围的人看到正主出现了霎时都静了下来,顿觉奇怪的杨伟回头一看,就看见了韩傲雪的身影。

依然是一幅娇如冬梅的艳丽,只不是今天是换了一身蓝色的毛裙,头上挽了个髻,古色古香的打扮更艳丽中更显庄重,她一出现,仿佛四周的景色都跟着肃穆庄重起来,看得杨伟和周围的姐们都呆了一呆。

偏偏你杨伟周身没有一根雅骨,也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腾腾腾几步上了楼,在众目睽睽之下,右手伸过去揽住韩傲雪的腰肢,轻漂漂地扔在自己的膀子上。韩傲雪捂着脸也没挣扎,两旁看热闹的服务员看着杨伟忙让开了路子,杨伟上了二楼,随便找了个雅间,腾地一脚踹开了门,进了门另一只脚却如同长着眼睛一般,勾住了门底,又是一勾,门砰地合上了,锁子却已经坏了。杨伟直接把韩傲雪扔在沙发上,一只手提留着大理石茶几,一推,便死死地顶住了门。

杨伟死死地盯着被自己扔在沙发上的韩傲雪,一个月来,每次都期望着那个醉人的笑厣重新展现出来,但每次都是失望;每次杨伟都希望重温和韩傲雪在一起的热情似火,却发现,那团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一块怎么也不化的冰。连杨伟刚刚抱着的时候,都感觉她全身是冷冰冰的。

韩傲雪那曾经热情似火的唇变得发白、那媚惑众生的眼显得有点空洞,就像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天使,显得格外地楚楚可怜,连杨伟都开始自责,自己是不是太粗鲁了一点。

就听韩傲雪开口了:“杨伟,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是想找个女人发泄,是不是相喜欢在我身上用这种手段!………想赶我们东北这帮姐妹们走,不用你赶,我们明天就走……”

杨伟看着咬着嘴唇,脸色开始有点吓人的韩傲雪,开口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我什么也不想干,我就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我在你眼里就就跟锦绣里的小姐没有两样是不是,被强暴、被玩弄最后还被你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韩傲雪咬着嘴唇开始用力,那唇变得煞白也似的,就听她一字一顿说到:“杨伟,今天的事,我要和你记一辈子仇!”

“傲雪,这是怎么了………我从没这么看过你,我也没有在乎过那些,我们不是在一起挺好的吗!”杨伟心虚了,心里忖了一下,好像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可我在乎!”韩傲雪的话里冷冰冰地,看得杨伟心颤。:“杨伟,我不想你跟我睡在一起、在亲着我、抱着我和我做爱的时候,心里想得还是别的女人………我真傻,还想着做你村长的媳妇………”

“我没有?!”杨伟说道。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小得连自己也确定不了。

“ 撒谎,你喝醉了的时候,第一个叫的名字是萍姐,那是我吗!………你回过凤城几次,第一次找的是我吗?………薛萍走了,你寂寞了,然后就想来找个人填补你的空虚,是吗?………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很贱,还大老远到拴马村送上门让你干,是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那最贱的婊子,连一点人格都不应该有,你想要的时候就要,不想要的时候就一脚踹开,你生气的时候,你不高兴的时候,就像刚才一样,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我………”韩傲雪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说着说着那两行无声的清泪哗哗地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杨伟顿觉心头一寒,自己心里这脚踩两只船的小九九被这韩傲雪看得是一清二楚,只不过他还真没有低看过韩傲雪,最起码没有把她看成韩傲雪口中所说的那样。就见杨伟有点沙哑的声音再次辨解:“傲雪,我真没有那样看过你。我刚才有点性子急了。我那个,对不起…我们原来在一起不是挺高兴的吗?”

“杨伟,你走吧.…”韩傲雪此时已是抑制不住了情绪激动,泪流满面。

“我………傲雪,我承认我和薛萍那个,可我跟你也是喜欢才在一起的,我那个………”杨伟这说了半句猛然省悟,这他妈不是跟人填堵不是,马上刹住了车。

“哼!”韩傲雪这气极反笑,这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明明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还会信誓旦旦地说一个是爱、一个是喜欢。“那是你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想见你了………你走吧………”

“我………好好好,我不跟你说了,我也说不清,反正我没那样看过你……我喜欢你这没说假话,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今天是我不对,我以后不进你们会所的门就是了……”杨伟说道。等了半晌这韩傲雪却是一直流泪,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再看韩傲雪还是没有什么表示,杨伟只觉得已经是任何解释都有点苍白无力了,转身一脚蹦翻了茶几,拉开门出了雅间,出门的时候再次回头看了韩傲雪一眼,长叹了一口气,很落寂地离开了会所………

杨伟出门的那一霎那,韩傲雪只觉得心被刺了一下,疼痛得她再次失声痛哭………其实,即便是那次杨伟酒后醉话,把她认成了薛萍,她还是一直在关注着杨伟,第一次杨伟回凤城的时候,回来就是去找薛萍,她这心里就更是气苦了一些,只觉得自己要和薛萍比那是一样也不如,学识不如、身世不如、美貌不如,甚至她怀疑杨伟就是被薛萍包养着的小猛男,不是贵妇都有这爱好吗?她实在是找不出薛萍能够看上杨伟并且和杨伟保持情人关系的理由。心里一直怀疑这杨伟是个吃软饭的主,更增加了几他怨恨。

煤矿开业的那天,她虽是心有介蒂,还是硬着头皮到矿上看杨伟,但却看到了亲亲密密地揽着薛萍,把薛萍送上了车;这些天她一直躲着杨伟,就是想让他自己想想明白,那怕他说句假话骗骗自己也行。女人嘛,有时候一生都生活在男人的慌言里都觉得是幸福的。

谁知这杨伟一身流氓也似的脾气,不但不会说一句软话好话,还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扔在膀上就硬扔到这里…………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任人摆布的一个棋子、一个任人凌辱的女人,就像客人喝醉了胡作非为一样,没有给她留半点面子………那一刻,他心碎了………她不再珍惜那份刚刚生出来的感情,任它在冷言冷语中消散于无形………

如果杨伟仅仅是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普通男人也便罢了,偏偏这韩傲雪多多少少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偏偏由喜欢又生出了许多爱恋、偏偏这爱恋之后又多出了几分嫉妒。由爱生嫉、由嫉生恨,爱有多深这恨就有多深。

一个性格要强的女人往往在这感情上容易受伤,而且往往受伤的时候经常是连对方一起伤害!韩傲雪就是如此。因为爱之深所以恨之切,把自己和自己爱着的人都伤害到了最深处!

…………………………

两个小时后,一身酒气的杨伟被两保安扶着去找王虎子,听那保安说,大队长钻在保安室一人喝了若干瓶高度汾酒,就吵吵嚷嚷要来找虎子,小保安们知道杨伟酒性不好,谁也不敢拦着,就扶着领导来桑拿城找王虎子了。

“呀,哥,咋喝成这样!”王虎子忙上前扶住杨伟,杨伟一条胳膊使劲搂着虎子这才能站得稳身子。打着酒嗝说道:“虎子兄弟,哥今天***要来**来了啊!妈的傲雪不理我,我他娘滴地在锦绣还找不着个女的!”

王虎子一听这是又惊又好笑,咦,**,大哥失恋了,这还了得。赶忙把这杨伟往二楼扶,找了一房间让杨伟躺下。这杨伟喝多了就不行,拉着王虎子叫道:“去,我老子叫两妞来,老子要双飞…………不对,叫五个,妈的挨着轮,上次你小子不是说什么五凤朝阳来着嘛………”

这到底醉没醉,连虎子胡诌的这茬都记得。却见这王虎子苦着脸说:“哥哟,现在客人都快满了,姐们排钟都排不过来,有的跳钟都忙不过来。我去哪给你拉五个妹妹,我给你找俩!”

“不行,五个………妈了b敢糊弄我,我大耳刮子扇你……”杨伟一醉眼里满是凶光,看得虎子赶忙改口说,行行行,找找,咱马上找。

这王虎子谁的话不听,可杨伟要说话,他跟听圣旨一般,是绝对不打折扣地。不多一会,这王虎子还真找了五个精挑细选的桑拿小妹来伺候大哥,不过实在是凑不够五个,还临时去吴妈咪那儿拽了仨小姐来凑数。

等到回到杨伟房间,却见杨伟已经是沉沉地睡着了,别说五凤朝阳了,五雷轰顶都炸不醒………睡着的杨伟,那枕巾上湿了一小片,眼角边上,还留了一颗晶莹的珠儿,不知是酒后身上的汗滴还是一颗伤心的泪珠………

第06章 今事前事物非物

话说这杨伟醉倒在锦绣,那王虎子引着众小妹见已是无法服侍大哥,便又无可奈何地把几个小妹打发走了。那中间吴妈咪手下的一个妹妹却是非常失望,拉着王虎子就悄悄说,咂,虎哥,下次要陪杨队长,你直接叫我啊……听说杨队长是锦绣第一猛男。

那小妹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虎子一转眼,看那小妹凸凹有致的身材,不无暧昧地说。得得,我哥从来就没叫过小妹,今天是喝多了胡说呢。我还真当真了…………要不,你陪我得了。我跟我哥一样,也是猛男。

那小妹就不乐意,鼻子一拧,哼了一声说道,死相,锦绣跟你有一腿的小姐多得去了。谁不知道你是个快射炮,连吹带打干不得二十分钟在吹牛呢。杨队长这不近女色的才是极品男人呢。

虎子一听这老底被揭就不高兴了,气得骂了一句:滚!

那小妹也不介意,咯咯地笑着就跑了。

第二天,王虎子一早去看杨伟,房间里早已是人去床空,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好像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一般。待打电话,杨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虎子,我回乡下呆几天,你忙你的吧。

虎子应了一声,却再没有怎么问。一般像这种口气的时候,虎子知道哥有心事了。问也是白问。况且,虎子是最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一般杨伟用这种口气说话,明显是心里不痛快了。

……………

锦绣那件事以后,杨伟在众人的眼中便眼见着一天天消沉下去,再加上这周毓惠推波助澜,更是让杨伟兴味索然,感觉在天厦就成了一个吃闲饭遭人白眼的人物,每次回天厦,这餐厅的、楼层的都多多少少知道点他的来历,都是一种很异样的眼光,杨伟一直不解,直到有一天在卫生间听两个放水的保安闲扯了两句。一个说,哥们,咱经理来历不小,听说是锦绣的保安,凤城道上有名的恶棍!

另一个说,宝哥进去了,要不进去,那轮得着他来天厦牛b,那天要不是周经理出面,咱哥几个非给他松松骨。

“不是,我听说这哥们手黑得狠,比宝哥都厉害!”

“切,还不就是一混混。跟咱们差不到那,你看他那样,骑个幸福250装b呢,那有经理骑摩托车的,不用装就是个傻b!”

………………………………

听着哗哗拉拉放水声音,在隔间里的杨伟要不是拉到了紧要处,估计出去就是一脚踹上了,等杨伟提上裤子,两人却是已经不见踪影了。杨伟这先是有点气恼,这随后又一想,人家说得还真在理,自己还真就是个恶棍,是个混混,是个根本就不识时务的傻b!这事颠过来倒过去一想,这锦绣的事平了、煤矿的生产恢复正常了,自己这一事造谣生事、扒人衣服裸奔、倒垃圾堵门这一列最拿手的坑人本事都没了用处,这不正是卸磨杀驴、上屋抽梯的最好时候吗!这陈大拿十天半月也不见面,给自己安这么个女的,看来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娘滴看着一天就烦心,每天在周毓惠的白眼中过来过去,杨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自尊心,而且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伤害。

无奈之下,又回到了拴马老根据地。却不料回到了拴马村,落寂的杨伟却更加落寂。

一号井前,开采出来的煤炭已经填满了整整一个山坳,几乎与盘山路面成了平的,那机器依旧是在轰隆降地响,偶而还能听到一两声地下闷炮地响声,路上也是热闹起来了,零零碎碎可以看到大型的康明斯、前四后八、大东风甚至农用车拉着原煤离开了拴马,往日前冷冷清清的拴马此时如同一个集市一般,特别是矿区的周围更是人来人往,一派繁忙。

回到村里的杨伟却一刻也坐不下来,除了几个屁大的孩子,男人们差不多就上矿区了,在家的也是轮班下来休息的,连找个问话的都没有。这杨伟在村委睡了一天,最后实在没办法睡得都头疼了,起身到了老锤家,老锤却不在,那一脸憨憨的锯子说,他爹这两天在矿上办培训加强班呢,这断断续续的话里,杨伟听得出这段时间,老锤这队长当得出色,矿区搞起了安全竞赛,这老锤被管安全的副矿长树为典型了,每天负责给下井的村民矿工上一课。

这杨伟又是羡慕又是惊奇,倒没看出来,这老锤这一丝不苟爱较真耿直个性,用在这里还真是口嚼子绑到了拉磨驴嘴上了,用得正是地方。一直到快晚上十点,这老锤才倒班回了家,杨伟这拉着老锤喝酒,老锤也高兴,两人对饮了一瓶,那老锤却以明天上班为由,不再陪杨伟喝了。而且还语重心长地说,杨娃,你这娃不能一天老溜溜逛逛没个事干,找个正经事干!明天那个帮忙搞搞村里这人口普查,乡里给发滴表,让村里挨家挨户填表上报呢。

“那叔…………我,我那个没上过学,就当过几年和尚几年兵,那多人名哩,人名都稀里古怪的,我那弄得清……别到时候给你弄砸了,还得你返工咧!”杨伟吱吱唔唔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杨伟先是一愣,敢情杨伟当时推辞村长职务时说文化不高还是真滴,就哈哈笑起来。

“ 哈…………俄倒没看出来,你杨娃也是文盲加法盲,俄还以为光俄们拴马村这号人多呢!”老锤仿佛从杨伟身上找到了极大自信,哈哈地笑着说。末了还补了一句:“那杨娃,看来当初让你当村长还是对滴,要不你落户到咱拴马村得了,你天生就跟俄们拴马村这文盲法盲有缘份呐!”

妈b的,可找到机会收拾我了。杨伟气愤愤地想着。说道:“锤叔,你这笑话我呢。………这事我正想跟你说说呢,你说我去干啥,我咋觉得我就跟没啥用样。要不,我跟你下矿井挖煤去!”

“呀,你算咧吧。你下去还不够俄们操心呢!”老锤一句话便否决了杨伟的提议,这家伙除了点火放炮,就没其他爱好,有这么主在,比瓦斯浓度还让人操心,那怎么行。

“那叔,我咋感觉我就没啥用了。要不,我会放羊,要不我整几十头羊,给咋村放放………我从小就在舜王村放羊…”杨伟说道,有时候倒还真想回舜王村放羊,不过好像这理想现在这个身家说起来像是笑话。

“咂,说啥呢嘛,你个大村长还能干那事!况且,咱们乡里整个都退牧还林,那有地方放羊!”

“哎……我咋就觉得我跟个废人样,啥也不会干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杨娃领着大伙修路,我赵铁锤和这拴马村老老小小还是念你的好的。这不,这个月工资刚下来,娃们最少滴都领了一千多,高的领到三千多,这等于给村里人找了个长期饭碗呀………你说你这事办得还不漂亮!”老锤这直来直去,说杨伟好的时候也不吝啬夸奖。

“那我咋还是觉得自己心里空荡荡地,虚得厉害!”

“杨娃,你这作用就大咧,你人在这儿,就是拴马村老少爷们的主心骨,你啥也不用干,有你这人在,就行。”老锤最后鼓励也似地跟杨伟说。

………………………………………

与老锤的一席话虽然让杨伟脸上多少有了点光,但第二天这光就全消失了,起因是这杨伟兴起,跟七叔下地干活,每年初冬,地里没收的王米杆都要推成一堆,烧荒,那烧后的草木灰要做明年地里的肥料,这杨伟有了先前的事在心里,干什么都心不在焉,按照七叔吩咐,这地面玉米杆、根最后放火烧一堆,却还得覆上一层土。土不能太厚,厚了容易压灭火,沤不成肥;薄了却更麻烦,这山里见不得明火,容易烧了林子,得处处小心。这杨伟干着活便眼前便浮现出了村长媳妇韩傲雪的影子,把七叔的交待忘了个干干净净。没处理好便糊里糊涂回了村!不到晚饭晌功夫风一吹,那没灭的便起烟着火了。吓得老锤召集了上百号人抄着家伙就上山,要不是救得早,铁定又是一次小火灾。

救完火了,这老锤回头便阴着脸找这罪魁祸首,这倒不用查,引火地头就是七叔的地头,茅头直接指向一个人:村长。

要搁其他人,这老锤厚鞋底早就劈里叭拉干上了。不过这村长总不能打吧,那杨伟知道犯了这事,实在是丢人,理亏得不敢吭气了,这老锤唉呀吧叽叹了一会气,最后是气得无可奈何地说,杨娃,明天那也不敢去啊,俄还是找两人陪你喝酒啊………

这杨伟自然没脸喝酒了,本来想在乡下静静心,却又出了这闲事,杨伟第二天没脸见人,悄悄地回了凤城。旁敲侧击问了问王虎子,知道那韩傲雪没走,这心里倒是稍稍定了定,谁知中午在天厦吃饭,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什么事!杨伟最拿手的事,打架!

这一架打得,杨伟却是名声更大了!

第07章 匪性难改终是患

花开两朵,咱返过头来表表周毓惠这朵花。

话说这周毓惠得了餐厅胖经理的汇报,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那胖经理唠唠叨叨几句才说明白了。原来餐厅新来了一迎宾服务员,就餐厅门口那种欢迎客人的,个高人靓表情丰富那种,穿着个开叉露大腿的旗袍站在餐厅门口,见人就说欢迎光临的那类。这二年不都兴这个吗,周毓惠来到天厦后专门培养了这么一批人,目的就是提高餐厅档次,按照这业内的说法,美女能增进人的食欲,这种办法是让客人五官都得到尽情的享受,不能光吃着舒服,也得看着顺眼不是。

这快中午的时候,天厦里的一位住客来餐厅用餐,进门就左看右看,看着这高高靓靓地迎宾服务员就流口水,还调戏了几句好像还动手动脚来着,谁知这迎宾服务员却是没见惯这阵势的新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那客人伸手在她胸前做了做动作正准备沾个便宜,那服务员急了就扇了那熟客一耳光。

这坏了,这客人又吵又弄,非让那服务员陪礼道歉带陪酒才行。服务员当然不依了,喊了保安来了,却没料到这客人带得两个保镖是硬茬,三下五除二放倒了五个保安。居然有一个保安被其实一个保镖来了个霸王举鼎,愣生生地扔在吧台上,几下过来,这餐厅桌椅盘子饭菜是霎时满地乱飞,把就餐的客人们吓得跑了个空。一个好好的餐厅弄得乱哄哄的。那餐厅经理眼见不对劲,就悄悄跑出来报信。此时却是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

……………………

回头再说这餐厅里,那几个保安被打倒以后,那色色的客人便看着服务员贼笑,还做做样子,捋捋了袖子,那表情非常明显:小妞,今天大爷非摸你不行!

就见此时,谁也没注意到客人已经跑完的餐厅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谁,杨伟总经理,就在那南方人推推搡搡拉迎宾服务员的时候,杨伟不慌不忙地吃完抹抹嘴起身了,上前几步拦在南方人面前,一脸不屑地说到:“嗨嗨嗨,我说你差不多点就行了啊!那姑娘摸都摸了,咋,还想弄回去继续干怎么地。………就你这样,尖嘴蛤蟆眼、猴腮老鼠眉,浑身剐不下三斤肉来,典型的肾亏阳萎加早泄,上了床你逑会不会干,要不先脱了让大伙瞧瞧…………”保安们一看,耶,那二百五经理出面了,这话说得有水平,解气,一下子来了精神。

那南方人看着杨伟一脸不屑,实在摸不清深浅,退了几步,两个保镖放开了保安们,马上挡在前面。那姑娘瞅着空,躲到了杨伟背后。

“丢雷个老母………你个仆街仔,你谁呀!”那南方人一口缠杂不清的普通话听得杨伟直皱眉,不过这开头听懂了,骂人呢?

杨伟这一听倒上火了,张口说道:“嗨,骂人能你那样骂吗,应该骂你妈了个b,这是全国通用的。你个jb吊连中国话都说不清,还他妈学骂人呢,张嘴看看,我就奇怪你他娘滴是不是舌头跟下面jj一样,都短一截!”。杨伟话音一落,却是标准的凤城土话,一干刚刚挨揍的保安和那背后躲着服务员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那南方人面红耳赤,手一挥叫嚣道,砍死雷个死仔!两保镖向着杨伟就冲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杨伟背后一把抓住服务员,推手一送,服务员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那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一下子脱开了两个保镖的攻击范围。而杨伟也堪堪一闪身,向另一个方向滑出去两步,两上保镖刚冲出两步,感觉眼一花便失去了目标。

刚才在打保安的时候,杨伟看两人的出手已经是定了性,两保镖顶多就是练过几天散打,上不得台面的主,吓唬一般人还行,就这水平,王虎子一对一都未必输给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干这事,杨伟可是专业水平。别说华俨寺的十年苦修,单就特种大队那几招,等闲三五个还真不在话下。

两个保镖一下失去了目标,一回头。坏了,就见一大手扇了过来。这离杨伟最近的一个感觉“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地疼,却是被杨伟瞅准了机会,扇了一个耳光。等使劲全身力气打出一拳,却是打了个空,又不见了人影,这一怔就觉小腹一痛、裤腰一紧。一下子才省悟过来对手早就料到了出拳,早已蹲下身来了。

外人看上去却是杨伟一个耳光后马上蹲下了身子,一拳便捣在那保镖的小腹上,那保镖下意识的疼得一弯腰,上身正靠在杨伟的膀子上,就见杨伟一使劲、起身,砰得一下子把那保镖扔到了背后,那保镖扑通一声砸在一张餐桌上,又骨碌碌滚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却是被杨伟被打小腹带抓软肋,浑身散了架也似地难受,他能站起来才见鬼呢!就这还是杨伟手下留情了,这手法是特种军人的偷袭手法,一拳过去后下一招直接就是端颈要命,杨伟当然不能出死手,这顺手揽着腰只能把他扔到背后了。

写起来一大截看起来其实就是一瞬间,第二个保镖刚反应过来要往前冲,却见杨伟身子又是一矮,蹲在地上就是一个地堂腿,却是一招“横扫千军”,那保镖一个炮拳力还没有使到位,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扑通一下就墩了个大屁股,偏偏不凑巧的是,刚才几个打打弄弄,地上满是碎了盘子和酒瓶,这保镖估计是屁股中奖了,扎个了碎玻璃片,疼得呲牙咧嘴,还想再爬起身来,却被杨伟轻描淡写的一脚就踹到的脸上,眼见着起不来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

一干保安和小服务员们先是瞪大眼愣了半天,然后就哄笑起来,还保镖呢,三招两式连人都没摸着,一个爬着一个墩着,都起不来了。而且这过程看上去跟两保镖在配合杨伟训练表演一般,兔起鹘落,特别是凌空被摔的那位,扔过去的时候居然还来了个空翻动作。

这南方人就急了,一看形势不对就想溜,转身才跑两步。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杨伟动作更快,抄起个椅子看也不看,嗖得一声飞出手去。就听那南方人就唉哟一声,像断了腰的蚂蚱骨碌碌也滚到了地上,离门口还有好几步距离呢。

死定了、死定了。

那南方人见杨伟谑笑着走过来,一手摸着腰唉哟哟地叫唤,一手托着地。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几寸。杨伟这刚才打得兴起,马上这气势出来了,看着几个保安,说道:“兄弟们,这***居然跑咱们天厦耍流氓,还打人,你们说怎么办?”

“揍***!凤城的好姑娘都被南蛮子日了。揍死这***。”

“妈b的南蛮子就没一个好东西,干死他!”

“这孙子,不打就不长记性!”

那保安群情激愤,一个还随手捡了个东西朝着南方人就砸了过去,待正中目标才发现,是个馒头,根本没有杀伤力,就又要抄家伙。

“ 咂咂!!听我说一句!”杨伟摆摆手,“咱们他娘滴都是出来混得,不能让人家说咱们欺负人不是!”那正准备抄椅子砸脑袋的保安一听便停下了动作,却怀疑杨伟要放人一马。不过随即就听这杨伟话音一转,说道:“兄弟们,这***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是可忍,不能忍。咱们来个以牙还牙,把这***裤子给扒了,让这老小子长长记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凤城耍流氓………”

耶,好办法。那几个保安一愣神,又觉得不太妥,这样也行呀?

杨伟一声,上呀,怎么?这还用我教你们。

几个刚才受辱的保安那经得往唆导,就见五个保安如狼似虎了扑上去,那吃亏最重的保安乘机在南方人头上脸上劈里叭拉扇了几个大耳刮子,那南方人一抱头,下部却成了空档,一下子没反应过去,裤带便被眼疾手快的保安给抽了下来。待要去抓裤子,这脸和上身要防不住了…………眨眼功夫,上中下三路同时受到了袭击,裤子便被拽下了半截,那南方人死死地拽住最后一条短裤要往后挪着躲,又被一个保安伸手抓住,一抓没抓牢,那南方人杀猪也似的大叫一声,那抓人的保安一看,却是一不小心抓到了要害部位,居然扯下几根毛来,就悻悻地骂了一句,晦气!

刚有了几下动作,却见那服务员红着脸,叫了一声,杨伟一看,却是那南方老板被拽裤子,双手死死地拽着短裤,以传统的做爱姿的爬在地上,双腿夹得紧紧得,露出了个白白半个的臀部………那刚才还一脸担心的服务此时却是红着脸,一言不发,捂着脸就跑出门去。那保安们拽得兴起,还促狭似地在人家的光屁股小短裤上踹两脚,那南蛮哎哟哎哟地听得人是笑破了肚。

此时听那南蛮子那声音、那动作,一下子就能让人想起叫床来!一干保安终于是出了恶气且又看了大戏,一个个边动手边痛打落水狗,这场面却是热火起来。

哈……哈……杨伟这笑得,多日来的不快却是暂时忘了个干净,门口渐渐聚上来的服务员、大师傅和一干客人们也是哄笑阵阵,怨不得这南蛮子刚才太嚣张,大家对这人却没什么好感,连个上前劝得人都没有,不过即使有也不会出面,这等大戏怎可打断!

杨伟刚想再使使村长的威风,教育这南蛮子几句,却听得警报的声音,就生气地骂,妈了b,多大个逑事,谁报的警?

眼看着几个警察就冲进了天厦的大厅,上了楼。杨伟虽是生气却也不慌乱,却是叫着几位保安说道:“兄弟,把这个调戏咱们天厦服务员的混蛋交给警察!损坏的东西要照价赔偿,一会给他们几算算。”这话却示意保安们怎么说。

周毓惠下到二楼的时候,却刚好看见这南蛮子被扒了裤子杀猪般的叫唤,这周毓惠脸上一红,呸了一口,却自重身份,不敢再进了。不过既使想进也进不却,不到一会这餐厅里里外外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待到110的七八警察冲了上来,这事情早已结束了,警察已经和杨伟及一群保安们交涉起来了。这保安们经常免不了和警察打交道,双方自是见过面甚至有人之间还熟稔的很。三言两句便说清这来龙去脉,加上那服务员又被叫过来询问了几句,事情便很快搞得一清二楚,那南蛮子一看这阵势就软了下来,一脸菜色,不住地道歉,好汉都不吃眼前亏不是。

杨伟此时再看那南蛮子,双手提留着裤子,裤带却不知道被保安们扔到那里,全身染上了饭菜汤汁,一只脚光着,却是鞋也找不到了。自是狼狈无比,那俩保镖好容易站起身来,还呲着嘴一脸苦相,杨伟反而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周毓惠眼见着那南蛮子和杨伟、服务员还有几个保安都被警察带走了,远远地看着他们上了车,估计是要做笔录,那餐厅里已经被搞得不像样子,桌上、地面上触目可见饭菜汤汁流了一地,盘子、碟子厅里乱扔得都是,楼道里满是围观的客人和员工。周毓惠把几个部门经理呼过来,安排了一番,费了好大劲才把围观的劝散。

待到周毓惠从保安们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张着个大嘴合也不拢,亏是没惹人家啊。也亏得陈大拿提醒这总经理脑子缺根弦,看来人家不但脑袋缺根筋,而且这手底都没轻没重,一个放几个都没问题。这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在天厦把客人打了,还出这洋相,这麻烦了,这要捅出去,娄子可大了!谣言传起来可不管谁对谁错!思量之下,赶快向远在外地的陈大拿打了个电话汇报。

杨伟呢,此时坐在110警车上一脸洋洋得意,这以前被抓,多是犯事理亏,那叫活该,这次可不一样,哥们最起码也算是见义勇为吧!要不英雄救美,耶,对了,都没问刚才那美女叫啥名字,一会可怎么说来着………

谁知道,世事就是这样地无常,作奸犯科的时候杨伟经常提心吊胆怕警察找上门来,偏偏每次都能躲过。每次都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被大盖帽给堵了,要不给铐了,这警察为什么总是不期而遇呢?杨伟常常奇怪。

不过,杨伟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好容易见义勇为了一次,居然把自己送进了看守所!

杨伟,从人生的顶峰一下子又跌回了起点!

第08章 重回高墙走老路

却说杨伟这进出110指挥中心,这次却是唯一一次不是作奸犯科被抓进来的,杨伟这心里是笃定的很。几个人都挨个问了笔录,事情又非常简单,这杨伟又是派出所的常客,自然对这问讯过程是熟悉得很,轮到他问笔录的时候,姓名、年龄、籍贯挨个报了出来杨伟是脱口而出,等问到职业一栏,杨伟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我是天厦集团总经理。

那警察扑哧一笑,说道:“你不是神经有毛病吧,天厦经理也是你能冒充的!”

“我真是………不信你打电话问问!”杨伟一脸无辜,这哥们好容易说一次真话,居然会没人相信。

“得得,你们这帮保安,穿上衣服像个样,脱了服装也就是地痞流氓,一个个胆子忒大,你怎么不说你是公安局长呢……”警察说道。

这杨伟正要辨解,却见有人进来叫了一句,这警察一指杨伟,虎着脸说,等着。自顾自进了一个挂着指挥中心牌子地房间。

一会儿,这小警察就出来了,低着头写着什么,半天没有说话。

杨伟就再次小心翼翼地问:“同志,该问事情经过了!”

“嗯!”这警察刚哼了一声,马上就笑了,看看杨伟问道:“咦,挺熟悉我们办案流程的嘛,常来?”

“不不不,误会!”杨伟忙否认。说道:“我看刚才问他们几个都这样……”

“那你说说吧!”警察又埋下头,说道。

这杨伟就把如何如何看到南方人调戏服务员、如何看到保安们被保镖打、如何如何挺身而出、如何如何把保镖放倒………话虽不长,却是简约得很,当然,用得什么手法、怎么脱得人家裤子这烂事杨伟没敢说。

“噢,就这些?”

“啊,就这些呀!”杨伟回到。心想,妈的,刚才这警察出去,不会有其他事吧,心里对自己前段时间干得那些个烂事却也是不禁有点心虚。

“那南方人那裤子怎么回事!好像你没提脱裤子这段啊!说得你整个就一英雄救美不是!”警察放下笔,看着杨伟。

“不是不是,忘了说这段了…………”杨伟忙补充道:“就是那南方人调戏我们天厦美女不是,大家看不过眼,拽他裤子玩呢!”

“玩?说得好听。”那警察瞪着眼,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现在人家要告你,你这大庭广众之下,脱人家裤子,你觉得好玩?”

“咦,那他还摸人家姑娘胸呢!这拽裤子也不算什么大事呀………”杨伟争执了一句,一看警察抬起眼来看他的眼光不善,马上意识到了谈话对象不同,瞬间又闭上了嘴。

“得,你倒有理了啊!把这个经过说清楚点!”警察再次问道。

这次杨伟就不得不斟酌一下这话怎么说了,这几年杨伟没少和警察打游击战,一般警察越重视什么,越不敢说什么,你敢胡咧咧,铁定揪住你的小辫住死里整!这是无数混混们前仆后继积累的经验和教训呀!那经验总结出来就一句话:

在普通人面前,能装b就装b,装得越大越能唬住人。

在警察面前,能装傻就装傻,装得越傻越好!

以上两则,作奸犯科者通用,但千万不能用混了,用混了,你等着蹲号子别想出来了吧!

杨伟这脑子飞快的转了几圈接口道:“是这样,警察同志,这我不是把那保镖打到地上了吗!这南蛮子要跑,就跟几个保安撕打在一块了,这肯定是人家都不小心就拽来拽去把裤子拽下来嘛,误会误会!”

“那当时你说什么了!”警察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说。”杨伟一脸无辜,却是再也不敢多说。这一字进公门、九牛拉不出的道理他是懂得,这时候要把当时的话说出来,那铁定是带头弄事的。

“那当时你在干什么?”警察又问。

杨伟这心思一转便明白了,这警察整混混,无外乎三种办法,一唬二绕三带诈,实在不行上家法。耍得就是语言艺术,这同样的话绕来绕去、同一个问题绕来绕去,就是等你出娄子,揪你小辫呢!当然有时候也上点家法,无非是电棍、大耳刮子、大脚踹之类的,这东西杨伟还真不放在心上。

“没有,什么都没干!”杨伟摇摇头。这个时候看起来特无辜。

待到警察再问,杨伟只觉这事有点问题,却再也不肯多说,除了见义勇为、英雄救美之外,一概不认,最后那警察把笔扔过来,冷冷地说了一句,签字。看杨伟贼眼溜溜地看着他,就补充了一句:“就你身份,还天厦总经理呢,打人也不认清是谁。”

“管他是谁,欺负人家姑娘还有理了!”杨伟签了字,说道。

“那你脱人家裤子干什么,有病呀你?”警察随口说道。

“我没脱,你说的啊,我可没承认!”杨伟矢口否认。

“ 哼,否认有什么用啊,现场指证的人多的去了,这是你耍无赖能赖了的………天厦安装着监控录像你不会不知道吧!”警察拿起了记录簿要走。杨伟就小心翼翼地问:“警察同志,那小子有点来历是不是!”。按杨伟这理论,这事就既使自己不对,也就罚俩款了事,现在看这么正规,又要取录像,这指使保安脱人家裤子的事看来是赖不掉了,这么一来,反倒心里没底了。

“想知道吗?”警察问道。

“啊!想啊!”杨伟点点头。

“案情是你随便能问的?………”那警察一甩门,不冷不热地撂了一句。气了个杨伟半死。

杨伟这一寻思,坏了!这逑指定没什么好事,不是前面的案子犯了就是打到正经人家了。这他妈南蛮子到底有什么来历呢!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回糗大了,我还高高兴兴送上门来了,这都省得人家警察去满世界找人了!

…………………………………

待到了下午,杨伟和几个保安却又被戴上铐子转到了分局,这杨伟一路上忐忑不安,直觉得这事不简单,要搁往常,别说这有理打人,就无理取闹打了人,大不了也就蹲几天罚款了事,那还用得着去分局。这次弄这么大阵势,别不是把什么正经人打了吧!

待到了分局,更是证实了他的想法,同样的问题,同样的过程、同样的话,杨伟被几个警察挨着问了若干遍,最后实在熬得烦了就说道:“我说,警察同志,就这么个打架闹事,你们问来问去烦不烦呀,我都烦了!……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这是见义勇为来着。”

那问话的一个浓眉大眼的警察就笑了,合上笔录说了一句:“见义勇为?你这又打人又脱人家裤子,还见义勇为,你知道你这事什么性质吗?”

“得得,您别吓唬我,能有什么性质,顶多就治安处罚?……嗨,我又不是肇事的,别老揪住我不放啊!”杨伟这时候知道这事是无法善了了,干脆摆了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这已经构成了侮辱罪,知道不知道……”那警察正色说道,倒不像说瞎话。

“侮辱罪,那侮辱还是罪……那南蛮子摸人家姑娘是不是也犯侮辱罪呀!……”杨伟大眼瞪小瞪问道,这罪名倒是头一次听说。

“咂……唉,你是怎么个当上总经理的,怎么这一身流氓习气啊,居然还是个法盲。”那警察摇摇头,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这个警察大哥,这罪名得判拘留几天……”杨伟最后见警察起身要走,补了一句。

“你呀……安心在里头过年吧啊!”那警察撂了一句,又是让杨伟忐忑不安了半天。这杨伟一寻思,妈的,这倒安排好过年的地方,不过对自己的罪行还是觉得有点冤,这不就打了两下、拽了裤子,居然构成犯罪。

**,坏了,这脱个裤子罪这么重,杨伟倒不是担心住几天的问题。这一下想起了上次扒人家衣服裸奔事,这脱个裤子罪都这样重,那脱光了裸奔,不得让我在里头蹲几年。杨伟心里悄悄地想着,甚至有点庆幸狗脸成那裸奔的事没被警察揪住。

……………………………

杨伟这浑货被羁押暂且不提,却说那周毓惠,本来以为就是个打架闹事没什么大事,准备派个部门经理却把人要回来罢了,谁知道这天厦的事还没处理完,就又有警察上门了,左问右问问个不停,旁边还跟着政府部门的人。原来这被打的南蛮子姓沈名群,居然是香港回内地的投资商。在110指挥中心,沈群的名字一报出来,身份亮出来,那警察们都不敢小视,便打电话到了招商办核实。

一核实,更了不得,开发区工业园区的第三化工厂沈群是主要投资者,那投资额有一千六百万,拿出来能把小警察们唬倒一片,而且这身份也是厉害,港商呀!这要搁沿海地区不稀罕,但这是在内陆的凤城呀,这凤城奸商倒是多得很,港商还真是个稀罕物件!

居然有人敢打港商,这还了得。这原来是原告的杨伟一帮子一下子就成了被告,特别是出手打人、指挥扒人裤子的杨伟,那港商咬牙切齿地从监控录像中指认了杨伟。原话是:比我整死雷个衰仔!…………足见这港商对杨伟恨之深!

不过此事还确实活该杨伟倒霉,非闲逑得蛋疼要整个什么英雄救美,救就救吧,还要扒人家的裤子,扒就扒吧,还正好扒中奖了,扒了个港商,这倒好,一下子碰枪口上了。此事当天就惊动了市政府一干要员,这正忙着焦头烂额挖投资呢,居然有不开眼的来捣乱。当天市委一位主要领导大笔一挥,从严从重从快处理此事,保护港商的合法权益!

这边已然有了定性,周毓惠当天下午知道原委后,心里一忖便知道要坏事,连政府部门的人都出面了,这娄子捅大了。又忙着把这事通知了陈大拿。

晚了!远在外省的陈大拿还没有来得及部署,一些恶俗的消息便满天飞了。而且居然消息的发源地不是凤城而是远在海边的香港,当天一干人进了110指挥中心不久,香港一家网站刊载了一篇《港人内地投资遭围攻羞侮》,居然还配发了照片。不过看样子是手机图片,不太清楚。一些好事者便相互转载,以讹传讹,到了晚上这传得便不像样子了。杨伟这这既是锦绣保安、又是拴马村长、又是天厦总经理这特殊身份,给整个事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众说纷纭,甚至有人把杨伟猜测成凤城地下世界的主宰,这黑社会收拾个香港人算个屁呀。你们能跟凤城的“恶棍”相提并论吗。

谣言像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亏得杨伟平时不太张扬,不过也正因为他不张扬,给了人们太多的猜测空间,到第二天,甚至小的网站挖出了杨伟同时还有煤矿矿长的身份,猜测杨伟是凤城最大的黑煤窑主!手上有命案若干。

当天夜里,凤城市委为避谣专门召开了会议,以招商投资委员会为首的力主从重从快处理此事,以免多生枝节。这个时候,陈大拿也有了动作,远在外省的陈大拿把电话打回凤城,几个政府部门的老关系一听这烂事,都支支唔唔不表态了。最后陈大拿把电话打给了一个神秘人物,自己的总后台,那人在电话里沉吟了半晌,就听那后台说道:“这事说小不小,你别掺合进来……别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完了,陈大拿一听自己后台老板这口气,完了,杨伟这牢饭还非吃不可了。

第二天的凤城日报便以头版头条公布了处理结果:以天厦总经理杨伟为首人员,公然在天厦餐厅斗殴,严重扰乱社会秩序。且更为恶劣的是,杨伟等人居然在大厅广众之下,对港商沈群进行人身侮辱…………我市110指挥中心接警迅速出击,将以杨伟为首的6人缉拿归案,……目前,天厦管理层已向港商正式做出道歉………市委有关领导高度重视,特别指示,对此类破坏社会正常秩序、破坏招商引资大环境的事件一定要从严、从重、从快处理。

究竟如何从严、从重、从快呢!有特色的地方法治就是如此,有时候,官僚得能把一件大案拖上三年五载、有时候,却又能把屁大点的事当成重特大案件处理。不过如果严格按照法律办事,杨伟这事处理得还真不冤。只是杨伟觉得特别冤而已,他直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见义勇为来着。很不幸,英雄倒是救了美,却成了招商引资大锅粥里的一颗老鼠屎,当天随着一干保安被羁押在分局,第二天将要出发到看守所的时候,蹲在地上听到了警察的宣判:

拘役三个月,并处罚金两万元。

五保安却也被判了拘留十五天到一个月不等,却是杨伟的最重,估计是领头的缘故。杨伟这心里一紧,妈的b,完了,我他娘转悠来转悠去,这看守所跟家里样,迟早总得回来。早知道就搁拴马村呆着,我闲逑得脱人家裤子干啥!又他娘不是个美女!

我冤呀!我比姓窦那女的还冤,我这做了多少坏事都没被逮着,这冷不丁做件好事,反而被抓了……我真他妈冤,杨伟在警车上一直想着,警察呼啸着出了凤城,出城十公里,渐渐看到了西郊看守所那岗哨、高墙和铁丝网的影子,杨伟顿时感动亲切无比,这个场景他这些太熟悉了……为啥熟悉,这不这两年常来嘛!

杨伟这一有这感觉,就暗自骂道,我他妈真是犯贱,这两天老是觉得心神不宁,一到这地方,怎么感觉一下子人放松了、心也塌实了,我这不犯贱吗………

那警察在门口停了一下,沉重的铁门光开了开就用了三分钟,车子缓缓地停到了看守所的院子里,身上那沉重的铁门大缓缓地关上了,这杨伟戴着手铐子下了车,一看大院子里整齐钢筋混凝土建筑、整齐窗几和几个来回巡逻的武警哨兵,要是初来乍到,一定会被这阵先吓破了胆。可杨伟却是不同,这段时间老觉得心神不宁,左右眼了子乱跳,有时候一听到警察车响就打个激灵。一来了这地方,让他直接感到心也静了、神也宁了,甚至仿佛有一种到家了的感觉。那个时候,杨伟真想说一句:哎,终于回家了!

第09章 谁识庐山真面目

先把这不争气的杨伟搁下,咱表表远在外省的陈大拿,陈大拿其实不在外省,当然是杨伟出事的时候他不在外省,在什么地方,在省城!在省城什么地方,省城第四监狱,陈大拿来这里,是来接人来了,杨伟进去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几个人出来的时候。上次这几个手下到省城代表机电公司谈判,却不知道被这朱前锦怎么个栽了个脏,几个人随行的车里搜出了三支手枪,一行三人被羁押在了省城第四监狱。一下子把陈大拿的班底子全挖空了。陈大拿托关系找人,花了吃奶的力气,这才弄了个取保候审。(此事第一卷有交待.)

什么叫取保候审,就是暂且把你放了,想抓的时候再抓!不过只要放了,基本上都不会再抓了。前提是你别让再抓住你犯事。不过也和这案子有关,这栽赃的手法也有点忒低劣了,几把搜出的制式手枪,直接藏在车的后备箱里,上面枪油未干,连几个人的指纹都没有,如果这枪是从几个人身上搜出来,可能要另外一说了。而且这三人过了几次堂都说不清个子丑寅卯,明眼人一看就是着了别人的道儿。陈大拿这次之所以花老了代价往外保人,也是有原因的。这几个却是他不敢放弃的,为啥!且听笔者细细道来。

这四个里头一个叫刘宝刚,却是陈大拿的妻弟,就是那个俩人相跟着去锦绣被杨伟揍了一顿的马仔,这刘宝刚一直跟着陈大拿办事,这陈大拿的黑事知道得不少,而且此人是惯于幕后打黑枪的主。既是亲戚又是部下,就光看老婆的面子,不弄人都交待不了。

还有一个是机电公司原经理欧阳日成,这人是个人才,当年陈大拿在机电设备生意上捣鬼,这低买高出、以次充好、虚开冒高的一些缺德主意,倒有多半是他出的,严格地说,陈大拿这身家有一小半是人家给挣回来的。这人理论和实践上说都是当今社会的紧俏人才,更不能缺。

第三个就更厉害了,却是一个叫张东猛的,天厦当年地盘之争,陈大拿唆导着张东猛带着一帮人与人砍杀,双方械斗死两人、伤十几人,最终为陈大拿保住了天厦,张东猛也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八年有期徒刑,坐了五年减刑回到凤城直接便成了陈大拿的左膀右臂。

这三个人其实就是陈大拿在凤城的底子,手下还藏着一帮子黑手,都以保安或者其他身份混在天厦,闲时为民、战时为匪,这是陈大拿一惯的伎俩!其实,这个社会上大财团雇保安、养保镖都是备不时之需,养一群敢拼敢干的愣小子,比警察还来得安全。有的财团为了经济利益,有时候迫不得已还得雇杀手都不稀罕。

要说陈大拿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在凤城就是一有名的淫棍,凤城有名的几位交际花据说和陈大拿的关系都扯不清道不明;各大歌城、桑拿的头牌小妹,更是陈大拿经常光顾的对句,和陈大拿有过一腿的估计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外表看来,这陈大拿也就是一混吃混吃、胆小怕事。靠捡人漏发点小财的主。

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陈大拿绝对不简单,能在凤城屹立十几年不倒本身就不简单,当年与陈大拿出道的好多人,出了几个能人,最厉害的人称的小王爷的王清,八十年代银行监管不严时靠着贷款发家,九十年代几乎统一的凤城的出省煤炭集运站,手下最风光的时候有几百号小弟,手里甚至有十几把制式武器,在凤城横着走都没人敢惹,不过这人过于嚣张,不但欺负老百姓,连警察都敢打,最后发展到与警察发生过枪战。九十年代一次打黑除恶的时候被专政了,一颗子弹结束了光辉的一生。

结束王清的最关键的原因是陈大拿在背后捅了一刀,九十年代后期,煤炭价格大幅下跌,王清现金周转不畅时,一直被王清骑在头上的陈大拿抓住机会向检察机关举报王清向数家银行骗贷的事实,引起了银行的催债、封账,在资金上一下子卡住王清的脖子;另一方面陈大拿又各方搜罗王清的犯罪证据,最后在王清四面楚歌的时候给了王清致命一击。

王清被抓后,虽是树倒猢孙散,但还是留下了一帮死忠的兄弟,陈大拿却又以王清朋友的身份出面,收罗了原王清的大部分手下,唆导着他们把茅头指向一直和王清、和自己明争暗斗的凤城赌棍高玉胜,两派人在围绕着当年富达旅馆产权和周边地盘的争夺大打出手,连高玉胜也被陈大拿派出去的张东猛乘机砍成了重伤。

那一战尽伤赌棍高玉顺的元气,而且陈大拿最后却成了最大的赢家,他以机电公司债权人的身份最后收购了富达旅馆,这就是现在的天厦,没几年间便发展到了如今的规模。

用合法的手段达到自己非法的目的,一直就是陈大拿的最大长处,而且这陈大拿惯于韬光养晦,不显山不露水,这也是陈大拿在凤城屹立十几年不倒反而越做越大的秘诀所在!

…………………………

但陈大拿还是有过害怕的时候,比如几个月前,这刘和平突起发难,陈大拿当时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到心上。这个凭空出世的新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但后来黑猪的介入一下子就给了一个狠手,把自己手下这几员大将直接栽了个赃送进了看守所,这一下子等于把绳套子拴到的陈大拿脖子上。陈大拿当时就急了。

但陈大拿不愧这个大拿的名声,关键的时候能看准人!在最危难的时候把杨伟拉到了自己的阵营中,之所以看上他,是因为这愣货根本不知道害怕,且没有什么背景,且这身手也是了得。这种人培养成杀人放火、背后打黑枪的的确是最佳人选。从杨伟敢拿枪逼着自己、敢绑着一包炸药来天厦单刀赴会,陈大拿顿觉眼前一亮,这人才堪大用!

后来便有了陈大拿不耻下问和折节下交,又是送人情又是送钱而且乱答应条件,甚至直接和杨伟称兄道弟!这陈大拿到底是场面上混了十几年的人,硬是把杨伟拖到了自己的战船上,

这杨伟也真是不负众望,一连串损招、狠招使出来,利利索索的化解了锦绣的危机,随后又是阴差阳错地当了村长,又不知道用得什么手段,把拴马村一干光棍说服到矿上,解决了矿工问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修开了路、出开了煤。在陈大拿目瞪口呆的观察中,杨伟给他带来的真是惊喜连连!连呼福将、福将!

有道是这莽人出场、福祸难当。这福将给他捅的娄子也不少。前两天这两个副矿长轮流告状,说这矿长居然偷着玩炸药,直弄得陈大拿是哭笑不得,这货真是个不怕死的,居然在瓦斯高发的地区玩炸药,这不找不自在不是;紧跟着,又自己在锦绣的几个外围班底说,这杨伟大弄会所,跟会所一妈咪不清不白,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个鸨姐儿去办事去了(谣传)。这下更弄得陈大拿是一嘴苦汁,得,这倒好,认识的时候还是个纯情小和尚,没教两天就出师了!甚至连天厦经理也来告状,说这杨经理跟保安们差点干起仗来。

陈大拿在几家化肥厂联系业务的时候,被这一连串消息弄得是哭笑不得,原本这挂上天厦经理就是想约束着杨伟,谁知道这麻烦不少反而多了,这天厦可是自己的大本营,可不能出问题。可怕什么事就偏偏发生什么事,一转眼,这杨伟又在天厦惹出了这么一遭,居然把个回内地投资的港商给打了。

对官场、商场多有了解的陈大拿这才急了,知道这事小不了,接上了几个出狱的人,火急火燎往回赶。

……………………………

要说陈大拿想卸磨杀驴那是假的,其实他是非常欣赏杨伟的,这杨伟不流血解决锦绣的事就让陈大拿对他地看法上了一个层次,再加上拴马村的事,陈大拿虽然揣不准杨伟是聪明是浑,但只觉得杨伟要比手下这几个人都强上那么一点点。手下这个虽厉害,都是单面手,像刘宝刚,吃喝嫖赌的事基本都沾,和自己一个水平,估计也就是背后阴人还有两把刷子,上次被杨伟凶神恶煞般地狠揍的时候,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像这东猛兄弟,就是一个粗人,手段厉害这为人却是阴森得很,也就服气陈大拿,这还是因为感恩陈大拿在落魄时候救他随后收留他的缘故。

而这个欧阳日成则是鬼太大,智计百出,谁也敢坑,爱财加好色一样不缺偏偏又没有什么胆气。

从省城一种往回赶的路上,这陈大拿看看这位,看看那位,和杨伟相比,总觉得几个缺少点什么东西,但就是找不出来。待陈大拿回到凤城,却是天厦事件后的第四天,这杨伟早已被羁押,陈大拿当天夜里便却拜访了一个人。

谁?这个人凤城多数人都认识。

这个人,凤城人基本没人知道是陈大拿的幕后。

这个人,现任凤城市第一副市长、市经贸委主任。名唤作张文革!刚刚从省委党校镀金归来,原本就是从省里到市里的空降干部,在省里都有过硬的后台。否则不会以不到四十岁的年龄便会爬到了凤城的如此高位上。

陈大拿与张文革两家原本就是世交,起因是张文革的父亲在六十年被下放凤城时,陈大拿的上一代却是公社书记,对张文革的父亲有过恩惠,这张文革父亲返回省城官复原职后,这陈大拿一家便跟着沾了光,要不是陈大拿父亲死得早,估计也能上个副市长级别的位置。不过那也没关系,这不人家儿子来了吗?陈大拿便顺理成章地搭上了这条线,而且由于两家世交的缘故,那张文革难得地对陈大拿也是推心置腹,帮陈大拿办了不少官面上的事。当然,陈大拿也是明事理的人,这事不能白办吧,这两年,给张文革及人家老爷子的孝敬自是不会少,甚至还出钱帮张文革打点省里方方面面的关系。两人的关系一直打得是非常热火。

不过很不幸的是这关系差点出了茬子,原因就是因为朱前锦上次栽赃的动作把锦绣拉到了被动的局面里,偏偏这个时候张文革又在省委党校镀金,一时间鞭长莫及,凤城陈大拿在黑白两道上出现了权力真空,这才引出的杨伟一系列的事件。否则的话,估计锦绣的事、煤矿的事都轮不着杨伟出面处理!

一路想着,刘宝开着车驶入了市政府小区最里层,映着眼前的是一排外表看上去很朴素的二层小楼,这里是凤城出名地地方:干部楼。之所这样叫,是因为市委有80%以上的领导都聚集于此。在凤城而言,这是货真价实的干部楼。

下了车,刘宝很识趣把车开到了小区外,熄了火,黑咕隆冬里坐在车里。一位小保姆给陈大拿开了门,让进家里。屋里亮着灯,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闲坐在沙发上啜着茶,正看着一本《求是》杂志,客厅里朴素而简单,摆着一台已经过时的长虹彩电,老式的茶几个沙发,只是沙发巾上的猛虎下山图看上去倒有几分气势。屋里的摆设陈大拿自是熟悉无比,简约而不失庄重。

“明凯,来了……坐”。这人正是张文革,看陈大拿进门,示意了一下,却没有起身。

“哥………看你气色不错嘛!回凤城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害得我跑咱家里,老爷子说你已经回凤城了!………别说,老爷子这身体好得很啊,还陪我喝了两盅!”陈大拿笑着坐下了,两人明显是关系非常亲切,陈大拿常来常往,却也不拘束。

“呵……我爸就好这口,你不是又拿小茅台去勾引他了吧!”张文革放下杂志,笑笑说道。

“没有,绝对没有,是老爷子非让我陪他,还是老爷拿的酒!”陈大拿说道。

“说吧,你小子又有什么难事了!又来跟我这当便宜哥的走后门出难题来了吧!”张文革笑着说道,在凤城张文革倒没有什么底子,陈大拿是自己阵营里财团的角色,不管相互利用也罢、念念旧情也罢,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咂,哥,瞧你说得…………不过这次还真有点小事!”陈大拿话锋一转,到了正题上。

“哼呵………”张文革笑笑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门,登门没好事!说吧,是不是煤矿上遇到什么事了!”

“那倒不是,就是我那天厦那经理,不是被拘留了吗!上次我打电话问过你,这不来求副市长大哥给打个招呼,走个后门……把人给放出来。”陈大拿恬着脸,一脸谄笑说话。

“噢,这个事………这事你别求我,我给你透个底吧,这事你就当不知道,而且谁也别求,求谁谁也不敢给你开这个口!”张文革此时说话却是脸上庄重了几分。

“不是……哥,这怎么说,不就是个打架弄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呀!”陈大拿一脸诧异。

“ 哎……事倒不大,但人不对。对方是市招商办请来的客人,投资商,人家到凤城没几天便被你天厦保安和经理按着打了,而且还当众脱人家裤子羞侮………明凯,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手下这什么人,这种缺德事也能干得出来,这事都捅到国外的报纸上,你这天厦这次可是出名了啊!………他这次被抓是市委高书记亲自批的,谁敢给你开这个后门放人!”张文革说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哥,不是,这人给我这公司、煤矿开矿都出过死力气,我不帮人家一把,这怕兄弟们寒心呀!”陈大拿说道,这话倒有几分感情在内。

“明凯,你是商人,不是黑社会,知道吗?别老把什么兄弟感情都挂在嘴上,再有,少跟这些地痞流氓往一块混,别到候把自己抹一身洗不干净。”张文革说道。

“哥,您的意思我理解,您是为我好担心我走歪路!不过您也知道,这做生意缺了这号人还真不行,像咱那锦绣、煤矿不都是这群人在撑着,总得用人吧!”陈大拿说道。

“ 用人之道,关键就在于一个用字,用人用人,用得时候才能把这些人当人!这些人说穿了就是有俩钱就卖身卖命的主,得分怎么个用了。你这花钱办事我不反对,但和他们搅和在一块,可就不对了,迟早要出事!”张文革说道,这话倒是不无道理。陈大拿听得也觉得是非常有理。张文革见陈大拿不说话了,又补充到:“你还别瞒着我,上次凤城这娱乐行业大洗牌后,你锦绣一家独大,就是你的手笔吧!……这事弄得就不小,这凤城娱乐行业里那个没点背景,你把人家一竿子都收拾了,可是过于张扬了啊!外面纷传你陈总快赶上当年的小王爷王清了,王清是个什么下场你比我清楚吧!你可悠着点,别当这个出头鸟!”

“咂咂,哥,我那能干那事。”陈大拿被擢破的小九九,掩饰地说道:“哥,您说我这个兄弟的事怎么个处理吧!”

“ 放着………就当没发生过,当然,你还得做做姿态,别让外面说三道四的。这人嘛被判了个拘役,也不是什么重罪,仨俩月出来给点钱趁早打发,还有,你那手下里身上不干净都处理好喽,别让他们没事就出来招摇,怕别人不知道怎么地!……还是那句话,好好当你的商人,不到万不得已,这种人不能用,这种事少干,最好别干!”张文革说道,其实几个月来对凤城的关注早就让他下了定论,这也是给陈大拿敲敲警钟,起码这人还在自己的阵营,总不能眼看着他出事吧!

“我知道了,哥,我还个担心的事,就长平那朱前锦!上次我在电话给您说过。这朱前锦一直跟咱们过不去呢!”陈大拿见杨伟的事情没有回旋余地,又提出了自己心里的另一个疑问。

“ 这人名气不小,省府里好多人都知道。不过这有什么好怕的,今天毕竟是法治社会,怎么着,他还敢明火执杖公然来抢矿不成,这个事你不用操心,要真有什么事,我跟下面的打打招呼,我这张脸摆出去,估计他怎么着也不敢公然叫板吧……”张文革说道,这事自己还真得沾点,这两年,煤矿比个摇钱树来钱还快,从市里到省里,能和煤矿沾上边的,可是什么都不愁了。为啥,那不用贪污受贿就来钱,不比什么省心。

“哥,那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你了啊!”陈大拿一听这张文革肯出面,立时高兴起来,有这么尊大神,应该能把长平的小鬼们镇住吧。

“哈……你小子就是见机快啊,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把我拉船上来了………不过,别说,明凯你这趟生意做得不错,两年前居然有胆气往这亏本生意上投几千万,有眼光呀!是个做大生意的料子!”张明凯也是高兴,难道地夸奖了陈大拿两句。

“蒙的……当时不是没想到煤价能涨这么高!”陈大拿笑着。

这事倒真是蒙的。以陈大拿爱投机的个性,当年投资煤矿也是只想着矿开起来以来,卖个高价或者抵押给银行大挖一笔,谁知道,矿没开就遇到拴马村民和朱前锦一伙捣乱,跟着煤价要一个劲跌,他这连本钱都卖不回来。这事放了一年多,煤价却又跟吃了伟哥一般,一路高涨,翻了几番,这陈大拿才再动心思,本来就准备靠着张文革把矿开起来,谁知张文革在省里没等回来,杨伟倒先把事办了,这个时候,眼摆着煤矿就成了个摇钱树、聚宝盆,现在让陈大拿再去卖,那是打死也不肯的事了。所以,要说陈大拿这煤矿,前前后后还真是蒙的。

“呵呵,蒙都能捡回个金元宝,这生意做得有水平……”张文革笑着说道。两人谈话的气氛倒是轻松的很,足足谈了有两个多小时陈大拿才告辞起身,张文革一返常态,亲自把陈大拿送出了门。

出了小区,那刘宝刚开着车就迎了上来,陈大拿上了车,长舒了一口气。这些天一直在心里做着一个决定,一个自己觉得很难做的决定。在张文革这里,多多少少给了他的启示。

张文革在给他谈到用人之道时,讲这了用人如同棋局,每一个关键的人物就像棋局上的棋子,而是执手者需要的时候,必须决定那一个棋子要冲锋,那一个棋要牺牲,成为弃子。而且,不管每一个棋子有多么重要,都要为大局服务,该弃的必须要弃!

陈大拿做的决定就是:杨伟到底该不该成为自己阵营中的这颗弃子!

第10章 一发牵得全身动

如果说陈大拿现在是想卸磨杀驴,绝对不是,以陈大拿最初的想法,还真想把把杨伟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毕竟杨伟无论是讲义气还是讲手段,都是混混中的极品,这样的人,如果能为我所用,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否则,他就不会把天厦总经理的位置安到杨伟头上。其实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给这头疯驴套个嚼子,最好能把他拴在这里。

但这后来的一系列的事证明他错了,不但拴马矿上、锦绣娱乐来告杨伟状的不少,连天厦里的部门经理对这个总经理也是颇有微词,不但人说话粗鲁,而且不修边幅,甚至一急了居然还能跟保安的干架。要说这些都能忍的话,那么这最后一件事陈大拿是如何也不能原谅,就是这杨伟居然把锦绣混混那一套拿到了天厦,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扒了人家港商的裤子,现在弄得谣言是满天飞,来自各方的责难声都把茅头对准了天厦,这下倒不用做广告了,广告直接到了国外了,连香港的报纸都报道凤城这件大事。天厦估计也是跟着出名了。

张文革的一席话,严格地说是帮助陈大拿下决心,那决心是:这个人决计是不能再用。暂且不超考虑他以前有什么案底,光这次这事就非逼得天厦做出个姿态不行。什么姿态呢,最轻姿态的都是:罢免这个刚当了不到一个月的总经理。

当然,这个决定不可能不包括陈大拿的私心在内,以前这煤矿未开之时,陈大拿大嘴一张许诺以杨伟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现在看来,这个承诺是如何也实现不了了,亏得当时没有形成什么书面协议,现在眼看着煤矿日进斗金,真让陈大拿拿出百分之三十白送给杨伟,那是如何也做不到的。当时把杨伟提拔到天厦也有这层意思,堵杨伟的嘴。

朋友,有时候就是拿来让出卖的,只不过出卖的程度高低罢了。

其实在陈大拿后来与杨伟交往的一系列事件也证明,他根本驾驽不了这个头犟驴,当然,他也没有试图去驾驽杨伟,其实从一开始杨伟敢用枪指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杨伟不可能再左右他的想法和做法,他知道,自己即使做了也是白做,这头犟驴,真能管得了他的人,估计还没有出生呢!

既然无法驾驽、既然又是劳苦功高,既然功臣也仅仅是一个棋子,那么,以陈大拿的做人的处事的作风,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他,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杨伟一笔钱,让他远走高飞,最好永远不要在凤城见到他。

杨伟,在凤城这一利益集团里,将要出局了!

陈大拿一直以来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

在陈大拿苦苦思索将如何对待杨伟的时候,另外一拔人物也是关注着天厦和天厦这个经理的事件。

谁,长平第一人,朱前锦。

陈大拿返回长平的第二天,消息就传到长平,那赵三刀风风火火地进了带着古建军一路从洗煤厂出发,直接奔红旗大酒店999房间,那朱前锦听了他们的电话,正在房间里等着他们。

赵三刀简要地向朱前锦汇报了陈大拿以及刘宝刚、张东猛从省城回来的消息,外加天厦现任经理杨伟被公安拘役的消息。以及拴马村的近况。

朱前锦听得面无表情,只是在听到杨伟被抓,知道杨伟便是拴马矿长的消息后,轻轻的说了一句:也是个有勇无谋的蠢货!

杨伟关键的时候出了这事,在朱前锦老辣的目光里,便对他有了定论,有勇无谋。一句定论已表示,此人已不再是威胁!

“ 看来,陈大拿这小子的能量不小啊,能把手伸到省城……宏伟,这事你怎么看!”朱前锦听完赵三刀的汇报,放下了手中已经磨得逞亮的佛珠,回头问站在一边的赵宏伟。三刀和古建军都了解老板这个习惯,每天都要捏着这串佛珠闭目养神,嘴里不知道说什么念念有词,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据说是一位得道高僧教的什么经。赵三刀一直觉得这有点老虎戴念珠的味道,不过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朱委员,我看这陈大拿肯定是已经有所防备了吧。这个什么杨伟进去了,当然不足为虑了,不过现在要是陈大拿手下这几个硬茬都出了狱,这可是如虎添翼呀!文有欧阳、武有东猛,我听说这张东猛原先就是小王爷王清手下的一名悍将,后来被陈大拿收为已用,在凤城老一辈道上也算得一个人物。………这事,我觉得还是文着来,避免流血,毕竟真火拼起来,咱们也得不偿失。”赵宏伟一番分析下来,倒也头头是道。

“嗯!……有道理,这两年打打杀杀,这擦屁股的事没少干,虽然有公安罩着,不过我这心里总是有点心神不宁…………还是以正当的手法来吧,能入股、控股、买断什么方式都可以试试,陈大拿总不至于是铁板一块,水泼不进吧!只要能进去,这事就有点说了。”朱前锦若有所思地说。这是朱前锦吞并别人一贯的手段,自从他的生意逐步开始洗白以后,他这操纵手法和陈大拿越发地接近,都倾向于用正当、合法的手段来达到自己非法的目的。

“老板高见……老板高见。”一旁站着的一位高个、短发、长脸的中年男子说话了,这正是古建军,长平运输业的头号人物,自从跟着朱前锦发迹后,这直接就把朱前锦当做亲爹一般供着,朱前锦放个屁,这老古都会马上说是香的。

“老古呀!你别忙着瞎扯,你这段摸拴马村的情况怎么样了,给大家透个信!”朱前锦打断了古建军的话,问道。

“ 老板,您发下话来,我们几个兄弟就扮成拉煤的到拴马矿上拉货,基本上是一天一趟,一号井那存货大约要有3万吨的样子,原煤,我拿去化验过了,硫份、水分、灰分都合格,上品,比咱们哪些小黑窑里出的货档次要好的多,这要是运到化肥厂、冶金企业,铁定能卖个好价钱!……二号井嘛,现在路刚通,设备还到位,不过我听矿上人说,年前应该能全部到位……”老古一边谄笑一边说道。

“好矿呀,大意了,大意了。一两年前就该一鼓做气拿下来,现在操作要难多了!”朱前锦不无遗憾地说道。事实上,如果朱前锦前一两年真下决心拿矿的话,这花上个一两百万不是不可能的事。可那个时候沫煤一吨10块钱,拉出矿上连油钱都挣不回来,谁敢呀!

“大哥,这事怎么能怪你,谁也不知道这他娘煤价钱一下涨这么高不是!”赵三刀开口了。

“哎,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呀!这陈大拿这点上要比我们强上许多呀!”朱前锦说道。

“朱委员,我看也未必,这陈大拿要能看准市场的话,这两年多干什么去了,他这人典型的投机商,顶多也就是瞎猫逮了个死耗子!”赵宏伟插了一句,这话正说到了点子上。

“哎,人家毕竟是逮住了吗!……三万多吨,咱们一个小黑窑一年才这量,了不得呀!……老古呀,拴马那群穷哈哈怎么样了?”朱前锦说道,脸上显出了深深地遗憾。

“噢,老板,现在这老锤头当采矿队长,那矿工八成是拴马村的人,当地主事的有两矿长,一管生产,另一个管安全,都是凤矿的退休下来的老煤黑子了,那活干得地道。……还有,我没见着什么矿长呀,好像那小子这段不在拴马村!”古建军把知道的情况一古脑倒了出来。

“哈……那小子进局子里了,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这消息你老古就不灵了吧!”赵三刀笑着补充了一句。

“噢,那敢情好,省得兄弟们动手了!”老古乍听这消息,笑了笑没表示什么。这行里,进去的人多得去了,三天两头出新人,根本没有什么奇怪了。

“ 这样吧!……宏伟,你拟个计划,看咱们在官面上怎么跟人家谈,还有,多留几个后手,万一不行的话,给老古先打个招呼,做好准备。不到万不得已,三刀这边这群炮筒子不要出手………我还是那句话,做是一定要做,但一定要稳妥,别给我捅什么娄子啊…你们几个,中午都留下来,一块吃顿饭,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朱前锦的声音不大,却也是威风不减,几个人听了都点点头,应了一声……

围绕的拴马煤矿的利益,一场看不到的争斗在各方的密谋中拉开了帷幕。

……………………………………

当然,还有一拔最关心杨伟的人。却是锦绣的一帮老兄弟,他们关心的方式却是最直接。

第二天虎子便得到了杨伟被拘留的消息,这个消息迅速在他的口中传开了,不过没什么波动,为啥,咱杨队长一年到头进这拘留所怎么着也得个三五次,大家倒是见怪不怪了。他要是一年都没进去过一会,那才叫奇怪了呢。

第三天确认的杨伟被关进的西郊看守所,这虎子几个就忙起来了,先是采购了若干件衬衣、内衣、洗漱用品,然后是吃的弄了两个大包,又弄了两箱方便面,外面是方便面,中间方便面袋里塞的却是烟。这做法是经验老到的才懂。拘留所倒是能抽到烟,但那也是限时限量的,两块钱一包那黄金叶,一股臭袜子味道,就这还不是天天有的。虎子经常进去,对这行情却是了解的很。

王虎子、大炮、金刚几人一个提一包东西,正准备打车上路的时候,却见背后有人叫,一转头,却是个想不到的人,韩傲雪。

那韩傲雪双眼红红的,火急火燎地跑上前来,看着虎子几个就问:“又去哪玩,你们几个一天到晚就不知道干点正事……你们队长被抓了知道吗?”

“知道啊!?”仨货异口同声的说道,那表情表达出一个意思,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们……你们!”韩傲雪红红的眼睛里瞬间滴出了几颗水晶珠儿,却是一阵苦楚,就听她说道:“亏得杨伟对你们不薄,他都这样了,你们就没有一个着急的。你们……你们是不是巴不得他出不来才好呢?”话说到后来,这声音里多少都有点哽咽了。

仨个货却是一般般地愣,这什么跟什么呀?说得哥云里雾里。

“我们就是去看队长呀!”

“这不,衣服、被子、褥子还有吃的,我们正准备给队长送去呢!着急有个屁用呀,东西送进去让队长好好过着才是正事。”

“韩姐,我们都经常进去,你别担心,我哥在里头也是大哥,他在里头过得指不定比外头还好呢!”

仨货一人一句,倒把韩傲雪说愣了。敢情这跟休年假一般,几个人轮流着进去啊!

“那……我错怪你们了……”韩傲雪说着,从提袋里掏出一叠钱,总有一两千的样子。塞到虎子手里。说道:“你给他买点东西,帮我捎过去。”

“那韩姐儿,要不一块去吧,不远,十分钟就到!”王大炮邀请道。

“不了,你们帮我把话带到就行了!”韩傲雪神情却是和杨伟一般地落寂,推辞了一句转身要走。

虎子一下想到了什么,马上追上前去拦到韩傲雪面前。说道:“韩姐,你你还生我哥的气呀?”

“那还有什么气可生………”韩傲雪摇摇头,强装笑颜道。

“韩姐,我哥要有什么错你别见怪,他面冷心热,有话说不出口。……我虎子替哥给你道歉了!”王虎子一返常态,非常诚恳地说道。

“没什么,真的,虎子真的没什么……”韩傲雪嘴里虽说着,但即便是王虎子这蠢货都看得出有什么事。

“那姐你保重!”王虎子顿一顿却又说道:“……其实还有个事,就是会所弄事那天,我哥回到桑拿睡觉后,我看见他一个人在哭……我想他还是挺在乎你的,我从没见他哭过……”王虎子这一脸肃穆,这从来不说假话的人张口瞎话,还让人不得不相信。

“你……他…他真的……”韩傲雪先是惊讶,又觉得不可思异,不过这浑人嘴里的话还不得不相信。待要再问,那边金刚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三个鱼贯而入,低着头挨个上了车。

那韩傲雪却是刚刚反应过来,虎子的那句话说得她只觉得又是一阵说不出的痛楚,那个时时挥之不去的身影、那个一脸坏笑的影子又浮现在眼前,韩傲雪只觉得情难自禁,捂住脸,蹲下身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远远的车窗里,韩傲雪的动作却是落在了几个人眼中,那副驾上王大炮只觉不忍,回头问的王虎子:“虎子,你***怎么胡扯个逑,弄得人家韩姐儿又哭上了……我说你怎么现在张嘴瞎话就来,队长怎么会哭,搁谁谁也不会相信不是!………金刚,你相信吗?”

“嗯!不相信,咱队长是爷们,刀扎胸口上都是流血不流泪,那有这等说法!”金刚鼻子一抽,脸上的横肉动动说道,说队长哭,岂不是侮辱我们锦绣保安的偶像。

“我就说嘛,这王虎子瞎jb扯蛋!”大炮不乐意地说道。

“我……我真看见了……”王虎子百口莫辨,刚想辨解,回头却看到了王大炮和金刚两人都是一脸不善、目光炯炯,那架势是决计要维护队长尊严地。就改口自己都不太确定地说道:“那天我真看见哥那枕巾上湿了……”

“咂咂咂,就知道你胡扯。那队长喝多了睡觉出汗、流口水、跑马怎么着不行,妈b的你非说是哭了,你找抽不是!”王大炮骂道。

“咦哟,我不是看那姐儿跟队长不错,说句话让她宽宽心高兴高兴,谁知道她就哭了!……早知道我就说哥还让我找了五个小妹准备开干呢,后来没干就睡迷糊了,这可是真滴,我可没说瞎话,不信你问吴妈咪去……”那虎子反应过来,一脸诚实地倒真把那天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傻b!”

“傻吊!”

大炮和金刚一人骂了一句,都不再理王虎子那浑货了。

车子开了足足有十分钟,穿过凤城,在二级路上,远远一座挂着铁丝网、建着岗哨的独立建筑进入了众人的视线,再走近些一看,对着路面,却是一个偌大的铁门,那门看上去怕不得有五米多高,一个大木牌子上几个字这群人却再也熟悉不过了:凤城市第一看守所。铁门外,两旁各站一个荷枪的武警,两个人一般般地如同泥塑木雕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令人顿生寒意。

杨伟,就关在这里面。

第11章 今不如昔只觉苦

就在凤城外头乱哄哄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时候,这凤城看守所里却是平静的很,其实,这个看守所从建起以来,除了偶而发生过几次犯人斗殴死伤的事,还真没有什么能拿得到桌面上来说的事。其实,就那死人的都算不得什么,你想啊,一群杀人、放火、盗窃形形色色的犯人关在一起,要是真不打不闹、文明相处,那才是怪事呢!

拘留所原本和看守所都是分着的,这几年经济大潮对看守所也是产生了一定影响,原先设在开发区的拘留所原址划拔给一家企业后,这不精兵简政吗!减了个拘留所,把看守所充分利用起来了。这凤城里作奸犯科的小混混便经常被关到这里。原本这看守所是不容留这号偷鸡摸狗的小混混的,远离了都市,凤城看守所严格上说还是平静的得很,不管外界是如何得凤城云涌,看守所里是雷打不动的钢筋水泥,那管教和武警的脸也仿佛是钢筋水泥结构的,除了横眉冷对,就没见过几次笑脸。

相对这管教和武警,这犯人群体却是丰富多彩。自从看守所充分利用起来以后,杨伟就成了来来往往的常客,不单杨伟,虎子、王大炮、贼六等等,这锦绣的这群黑保安,倒有多半来过这里,有的来过还不止一回。几个人对这里熟悉得甚至知道院子里那里能挖个洞藏几支烟、那里墙上有个孔,能塞个打火机。虽然进门都是要被搜身的,但天下谁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偏偏越是违禁的越是有人藏,别说拘留所这看管不严的地方,有人甚至能把现金带进逮捕监仓在里头开小场赌博。

言归正传,话说当天杨伟被带到看守所,刚刚下车,几个人排在一排蹲在院子里。那一个院子里的警察一看,马上乐了,笑着就迎了上来:“呀呀,这谁呀!这不杨二毛兄弟,我说这好几月了都没来,还怪想你的。我还以为你小子改邪归正了呢!”二毛是凤城人对外地人的统称,这杨伟从第一次进来就得了这么个浑名,一直到现在,大家都知道这杨二毛!看守所里标准的大师傅。

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胖警察,臂章上是个狱警的字样,拘留所所长钱红星,一般杨伟在所里称钱管教,在外面要遇到了,就叫老钱。真有什么事了,就给老钱送俩钱,管用。这姓钱跟钱比较亲。不过杨伟一直觉得老钱人不错,虽然贪财了点,但心底还是好的,常常给一帮子没人管的小子找个被褥弄件衣服什么的,在混混们中间也是颇得人心,真说起来,大家对老钱还是挺尊重的。

“咂,钱管教,我这次是冤枉的!”杨伟蹲在地上正色道。这次他老觉得自己冤枉。杨伟一说这话,旁边一起关进来的几个混混就笑了,来这儿的,好像没有几个说自己不冤枉,罪有应得。

“嗨,你好像每次来都说自己冤枉的,那次不是冤枉你了?”,老钱那厚嘴唇一撇,说道。

“以前都不冤枉,这次冤枉……”杨伟说道。

“ 哈哈……你个娘逑,管逑你冤枉不冤枉,这次你来了就好!你那大锅饭作得不赖,别说,你走咧我还怪想你的………嗨,你们几个都进来……蹲下!”那老钱接进押送警察的案卷,签了字,安排几个挨个搜身,几个人身上钱夹子、打火机、手表放了一堆,按正常程序,这些都是要登记的,不过登记后也常丢,没办法,将来出狱的时候归还,谁还在乎那东西。

这拘留、拘役在看守所根本就是不入流的罪名,所以对这些混混们的管理也不严,而且这些人基本没有逃跑的,这道理很简单,满打满算才几十天,要真跑,不划算,给再逮住揍得狠是小事,那罚款和拘留时间可就更重了。谁也不去触这个霉头不是。但被拘留的人却是一个也轻松不了,院子里每天打扫卫生,做饭,买菜、掏厕所甚至统一洗衣服,就落到这些人身上。如果是夏天的话更倒霉,运气不好的,被拘留进来,天天得担着大粪去给看守所旁边一菜地浇大粪,那活干得,出了狱十几天还觉得自己身上有臭味。

噢,忘了说一句,杨伟这里头的活,基本上干遍了,不过杨伟打小在华俨寺就做过大锅饭,这些杂活还真难不倒他,特别是那饭做得有两把刷子,后来基本上一进看守所,便直接被派出厨房,没办法,名声在外,连看守所的管教们都知道,杨伟这炖得一手素菜,炖出的味道与凤城金辇大酒店六百块一小锅的佛跳墙那道菜不相上下。当然,这也是当和尚时候学得。杨伟一进这里就觉得这人要是有一技在身,就是不同凡响!

话说着这就安顿下来了,钱红星管教把这杨伟引到了一间羁押室,这里还属于看守所的外围,基本没有武警巡逻,一共一排房子共有十几间的样子,里面是个大通铺,一般是十人标间,如果严打的话,挤上二十人也不稀罕!监仓门正对着一面墙,墙上写着八字红红的大字触目心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八个字被看守所的服刑人员演绎成了十六字: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杨伟一直觉得,后像后者更好一点,念起来郎郎上口。

那钱管教把杨伟送进了拘留室,对着里面几个正看着什么书的犯人说道:“过来过来,来了个五所长级别的,以后住你们这屋,都看着点啊。”

杨伟一听这五所长的名字就呲着嘴笑了。这可不所什么所长,这五所指:收容所、少管所、拘留所、看守所外加一个戒毒所,一般你要是进过一个两个所,也就混混级别,不过要是直接进过看守所的人,回头再回来这拘留所,就上升到“所长”级别了。在拘留所里,就会得到应有的尊敬,为啥,前辈呀!新人好多事得向前辈请教着呢!

不过今天好像非常意外,往常听到这个介绍,多数小混混都谄媚也似的上来混个脸熟,拉拉关系,今天却不一样,那房间里几个犯人有几个看着杨伟笑笑,又忙着回头看书了,有几个却连头也没抬。

这杨伟就纳闷了,什么时候拘留所改学校了。这就悄悄问:“钱管教,这不干活呀,我这几个月不来,怎么改学校了!”

“噢,这事呀,你正好赶上了,咱们第一监狱要办成全省模范监狱,要迎接省劳改局的检查,现在全所上下,都掀起了学习热潮。你正好赶上了,好好学学!所长规定啊,只要刑期还有一天,就得学习一天,咱所的口号是:刑期不到、学习不止,要坚持到最后一分钟!”老钱说着。

“那钱管教,我能不学习嘛,我得做饭。”杨伟说道,见钱所不表态,就补充道:“钱管教,我这又学了两手,改天我给你……”

“得得得,我告诉你,饭照做,那是本份,学习不能耽误,这是政治,所长说了,不学习就是抗拒改造,那可不行!”老钱这次是一返常态,态度是非常强硬地。

“钱管教,你看我不就刚两三月光景,学那玩艺干嘛,要不,我做饭带扫地……”杨伟商量也似的小声和老钱交涉。

“你说滴,做饭带扫地,那你好好干啊………”老钱说道。

“好好,我一定好好干。………那钱管教,那我不用学习了吧。”杨伟说道。

“咂,那是两码事,做饭扫地你愿意干的,你愿意干那是好事………这学习是政治任务,政治任务也能讨价还价,你给我老老实实学,到时候第一个考你……那谁,给你室长腾个铺位。”

“我……操……”被老钱耍了一把的杨伟这粗口爆了半句,这操字说了一半杨伟意识到这说话的对像不同了,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钱管教一脸谑笑看着杨伟,说:“小子,你还敢辱骂管教、抗拒改造是不是?”那老钱虽然人好,但在警察堆里混,这手段也是有两下,你要真惹了人家,真给你来个特殊待遇,让你一个人天天搁厕所里扫地还不许出来,那受得了。在拘留所这一亩三分地上,老钱的权威是不容挑恤的。

“没有啊,那里有。我这不正接受您老这光荣任务吗!”

“那你刚才骂啥?你别以为我耳朵不好使啊!”

“我说我……我说我倒!我被气倒了!”杨伟这心思转得倒快,这倒字和操字音相近,这老钱一下还真分不出来。

“拘留所里来来往往人不少,数你小子最坏,你老实点。”那钱管教此时说话却是一脸正色,不像在开玩笑。杨伟也不敢过份,这毕竟不是在大街上,喏喏了应了一声!

终于是安顿下来了,这杨伟自顾自地躺在大通铺上,感觉身心俱是放松下来了。别说,这地方,倒多少真有点家的感觉……

其实不独是杨伟,天下的作奸犯科,不管是江洋大盗还是小偷小摸,对警察、警车、警棍甚至对这大盖帽都有一种特殊的反应,甚至有时候是亲切而又陌生的感觉,为啥,怕被抓呗!但有时候一犯事,这经常是吃不香睡不好,心里老像悬了个什么东西似的,只有真正被抓了、进了高墙大院里,这心才放得下来。

杨伟就是如此,这一进看守所,反而觉得全身心都放松了。什么事都可以坦然面对了。当然,也怨不得他对看守所有家的感觉。

………………………………

放松下来的杨伟紧跟着这生活就规律而又正常了。每天六点起床打火作饭,那伙房的大锅足有十多口,跟部队的有得一比,没办法,这年头经济发展了,这违法乱纪得越来越多,看守所里都是人满为患,每天一顿饭就得几百斤米,尽管那米不怎么地,不过对凑能吃,厨房里做饭的一干犯人每次下米直接倒在锅,水一浇,闷上就不管了,从来就不知道还淘米这一说,也是啊,这么多人,那淘得过来。所以,吃的时候要注意,要不那砂子打牙。

菜当然是捡便宜的来,夏天还好说,看守所买菜都是凑傍晚菜贩收摊,不新鲜的蔫菜,便宜。不过花样多少有点,冬天就是清一色的萝卜大白菜,切菜的时候也简单,一颗大白菜,蹭蹭蹭顶多四五刀,然后就是一个浴盆也似地大菜盆,哗得一声全倒锅里,那足足比筑路铁锹还大的饭勺在锅里便来回炒动。就这架势,没有两膀了力气,根本就轮不起来,还别说做好了,一天光挥舞那大饭铲子就把人累个半死。

杨伟干这个是行家里手,十几年的煅练可不是白来的,那把大铁锹挥舞起来,一锅菜上下翻炒,直看得一帮做饭的犯人眼花缭乱,咦,这哥们看来是常来,这菜炒得多有专业水平!

饭熟后就是十个人一队,开始挨着看守所内层一层一层送饭,每个监号墙上都有一个传送仓,一般送饭的时候,咚咚咚一敲仓门,那传送仓里的饭盒便一个接一个呼拉呼拉传出来,拉好饭又是一个一个塞进去。看守所里是标准饭菜,一天两顿,每人四两,菜里每隔一天都要加一块肥肉,补充犯人的营养,为啥全是肥肉呢,肥肉便宜呗!那杨伟在拴马村炖肉颇得好评,其实这本事就是搁这儿学得。

饭不咋地、菜也不咋地,就这,每天都是吃得干干净净,为啥,饿呗!看守所里最牛b除了管教就是大师傅,不但吃得早,而且吃得好。有时候加餐的时候,你给内仓里那犯人多打块肥肉,那犯人叫你大爷都不带含糊!

尊严?尊严在这里不值钱,有时候能不能换一块肥肉叫都是两说!

本来这生活杨伟看来就简单而又充实,比外头省了好多地操心事,偏偏这次进来,要学习,一说学习,这头就大了!

据说这次学习和以往不同,凤城看守所这前半年刚换所长,今年要力创全省模范看守所,那不知道谁就想了这么个损招,要是服刑人员中大力、深入、持久地开展法律知识普及活动,并把此项工作设计成三个步骤、四个阶段、五种办法,具体什么老钱弄得也不是很清楚。现在这看守所,处处都和学习挂钩。特别是一帮子刑期说长不长、说短也有一年半载的犯人,撅着屁股一天学法律,争取当个普法典型提前出狱呢!反倒是那逮捕监号没什么,反正都得判几年,你奈我如。不过这种人也好管理,关在监仓里一天不到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闲得无聊之极,况且里面是人才济济,也不乏学历文凭高的大神被关进来,搞个法律学习倒不是什么难事,大家也正想学习学习能判几年呢?

最难办的就是这群混混地痞,眼看着就仨俩月光景,甚至有的关押时间不到一个月,都是弄本书装样呢,给他们一本《列车时刻表》估计都比看这普法知识来劲。杨伟呢?杨伟更不行,出了华俨寺,就没有好好看过一天书!

杨伟进看守所当天就看到了院子版报,处处都是讲得各式各样的法律知识,那原先在监监仓里混的哥们现在开口闭口谈得就是法律条文,而且这条文从他们嘴里出来能演绎成多种与实践相关的花样,而且居然还能说得头头是道。浑然以往满口荤笑话不是一回事了。

杨伟的第一感觉是,**,变天了!这流氓混混学文化,文盲都要当专家,这将来出来还了得!

进监第二天,杨伟便领到了一本书,名字叫《普法知识讲座》。一看这书名,完了,让哥们学法律呢,这岂不是强迫小姐立贞洁牌坊吗?这头更大了。

再一看那书,足有半块砖头厚,听那监舍里的人说,居然要背下来,杨伟这头轰得一声,差点爆掉!想我杨伟,看得最多的一本书就是《金刚经》,能背的最好的就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哥们读书顶多看过武打小说和小人书,连号称第一黄书的《金瓶梅》都嫌高潮不够看不下去,这弄来背这么深奥的法律条文,这可要了老命了。

在杨伟看来,这里头没一个不是违法乱纪进来,居然要学这法律,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要按杨伟的想法,包括自己在内的这帮混球们,这是学不好还好说,这要都学有所成,将来出去再来个变本加厉,那还了得。没听人家说吗,这啥都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现在都不单单是文化问题了,这流氓都学会法律了,那将来干什么去,难道都要去当警察不成?杨伟实在是理解不了。

第一天晚上,杨伟看了个前言,倒是都认识,就是那前言作者名字里有一个字不认识,这到高兴了,原来我认得字不少啊!待翻到第一页,那拗口的条文念了一段便昏昏欲睡,后来就真个睡着了。

第二天一上午,还是看着前一天晚上那段,又点磕睡了。下午看得还是那段,又点磕睡,被老钱查监逮了个正着,踹了两脚,吓醒了,一帮了监舍里的小混混们看着杨伟就笑!你要吃瘪,这里没人提醒你,都看笑话呢!

第三天刚拿住书,就见老钱来了,杨伟忙着装腔作势,却见老钱叫他,说有人探监,杨伟就高兴地屁颠屁颠往外跑。看来,兄弟们来了,这可好咧,好吃的好烟估计都夹着带进来了!

第12章 最苦莫如要读书

在看守所的大门口有一间简单的会客室,这里就是犯人们与家属亲友见面的地方,当然,仅限于短刑期的犯人,内层仓里的正式逮捕和预审期的犯人,与家属见面都要有特殊的环境,而且限制时间。一些预审的犯人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但这拘留拘役的犯人不同,本身就没有什么大罪,每周一、三、五都是开放时间,你想见多少人都行。管教们也乐得和家属们打交道,为啥,第一,要遇到个有钱的主,这见面给谁也塞点。第二,这家属送进来的东西里,违禁品太多,什么呢。好烟!甚至连几百块一条的中华都能见到。这些东西要见到,铁定没收,至于没收以后怎么处理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杨伟跟在老钱的背后,远远地看着王虎子伸出个偌大的脑袋往外看,一见到杨伟,那呲着嘴笑了。那杨伟进看守所时却是只着了一件羊毛衫,此时估计是天冷的缘故,不知道在那抓了件土黄色的半大衣套在身上,那样,活脱脱地跟年底返乡的民工毫无二致,这大炮、金刚一看这样,也是呲着笑。

“笑啥……我就说你们几个小坏种,看他进来了你们就笑,下次轮着你们进来,看你还笑得出来!一天就不学个好…………”那钱红星却先开口了,虽然骂骂咧咧,但杨伟知道这老头面冷心善,不会真对他们几个下手。

“钱叔,你天天教育我们,我们早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虎子开口了,难得地说了两句成语,这两句都是老钱曾经教育他们的。

“切,得性,你们几个改好咧,我老钱就下岗失业了!”老钱一撇,不跟他们胡扯了。

按照正常的惯例,接见的时候,要在管教人员在场,不过对于混混地痞这些烂人,就是偷鸡摸狗些的烂事,罪都不重,管教们也懒得在他们身上操心,基本上就是规定的时间,你弄腾去吧!那老钱在门口站着说道,你们几个快点,十分钟,后面探监的还等着呢!

那杨伟此时却是高兴起来,笑着跑进来,几个人抱在一起,就听杨伟说道:“嗨嗨,你们几个混球,怎么今天才来!”

“昨天来了,不是探监时间,老钱不让进,说了半天好话也没用!”虎子说道。

“噢!对,妈的,这死老钱,这次跟犯病了似地!比看老婆看得还紧”杨伟说道,说着还轻轻看着窗外。那样是只怕又被这老钱抓住把柄。

“怎么了,哥,他整你了!”大炮接了话茬。

“不是,他娘滴现在进看守所和以往不一样了,得学习。那………你们看!”杨伟把揣在怀里的厚厚一本法律讲座拿出来。

三个探监的大眼瞪小眼,不是吧!这以后还混个屁呀,进来就背书。这仨人在里头扫过地、做过饭,像虎子比较愣,一进来就被提留着担大粪出厕所的主。这背书可是头一次听说。

“哥,这都要背下来……”那王虎子一脸不信。

“啊!是呀!”杨伟道。

“队长,你背多少了。”金刚好容易说了一句。

“背个屁,我连这字还认不全呢!”杨伟吸吸鼻子,说道。入冬了,这两天天气越来越冷,杨伟把书又夹到腋下。跟仨瞪着眼若有所思的人说道:“你们操心点,别让逮着了……逮着就拉倒,等着在里头过年吧,这过年也罢,这咋不咋地还得天天学习,这他娘那是人受的罪呀!”

“那哥,那学习总比干活好吧,上次老钱让我不天天挑大粪浇菜地,现在坐家里学习多好呀!”那虎子想起年前在看守所被关的十五天,被老钱收拾着一天出垃圾、挑大粪,想起来就犯怵,倒不是活重,就是后来出去都一个月了都觉得自己身上还有一股大粪味道。

“切,你试试背背书学习学习看,妈的我现在宁愿挑粪去,昨天还跟老钱商量来着,我说我不学习,连扫院子、扫厕所带做饭,把活都包了那老钱都不愿意!……还说过两天要考试,我活这么大,还不知道这考试是干啥玩意的呢!”杨伟这一脸发愁样,仨兄弟就没见过队长有如此发愁的时候。

“哥,要不,我们跟老钱说说去!咱们几个跟老钱老关系了,我们晚上去老钱家去,给老钱上点号,让他照顾照顾你来着。”大炮心思倒是快,说了个办法。

“ 那行……你们试试去……还有那个,给我把伙食费交了,我出去还你们。……我不在,你们别惹事啊,千万别跟人打架。”杨伟叮嘱道。几个人应了声,每次只要有人进去,都要给外面的交待事情,这是惯例,几个人也知道该干什么,说说笑笑这时间就到了,就听老钱叫道,杨伟,时间到了,归仓!

杨伟正要走,却见虎子上前来,把一卷钞票塞到了杨伟手里说道,哥,自已保重。

杨伟却是心头一热,还是自己兄弟们管用。拍拍虎子的膀子说道:“虎子,谢谢你啊,都知道想着哥!出去还你!”

“不不,不是我的,不用还,那韩傲雪姐们给你的,你要缺啥,自己在这儿就能买点,给你留着吧………我其实也想给你来着,这月花完了,上月的你扣了直接给我媳妇了,我没好意思要!”王虎子诚实地说道。

“妈的,不早说,害得我感动了一回!”杨伟伸手就给了王虎子后脑勺一下,那王虎子憨憨地笑笑。就听杨伟说道:“钱我收下,就不客气了,要不收,你们回去也不好说。韩姐儿要有什么事,你们帮衬着点。”

几个人说着出了门,虎子仨人看着杨伟跟着老钱回了监仓,远远地看着老钱和杨伟又争执什么,好像是两人僵了,那老钱就踹了一脚,把杨伟踹进了监仓里。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监仓好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好像这老钱什么时候变得这铁面无私了!以前都是咋咋唬唬,出去街上要见了以前手底下的小混混还称兄道弟着说呢!

唉,看来就是变天了,这看守所都讲文化讲学习,以前靠拳头硬靠出手狠混的方式好像是真的有点落伍了,而这正在队工的强项呀,仨人不禁又为队长的前途担忧起来。

……………………………………

此后几天里,却又是出很大的变故,这隔了一天,虎子带着李林、大刚和傅红梅来探监,这是傅红梅红着眼非缠着来,却被告知,杨伟被关了隔离仓,谁也不能见;接连来了几拔人,陈大拿来过、拴马村赵铁锤和李林相跟着又来了一次、后来这纪美凤居然也来了,不过都是一句话,关隔离仓,原因是抗拒管教,那老钱这次一返常态,不但连虎子他们送的烟酒不收,连陈大拿托人送钱都不要了,黑着脸就一句:不能见人。

陈大拿这心里就忖,妈的,这小兔崽子,进看守所都不老实!心下里想将杨伟排除出自己阵营的决心却是更加确定了几个。不过这也真怨不得陈大拿,真放这么位在看守所都不服管教的爷在家,还真想不出会给你惹出什么事来!

…………………………

此时的杨伟确实是被关了隔离仓,起因是当天所长来巡查,一般这下午都是集体学习时间,待所长一进仓,一干监号里的犯人们都热火朝天地学习、讨论着呢,不过你再走近听一点就会发现,他们讨论的内容是:那一种姿势能更快让女人达到高潮这个话题,不过手里依旧是拿着一本《普法知识》装腔作势。混混们对付管教的方式是千变万化,表面是什么都服从领导、安心改造,实际上,他们要能安下心来,凤城这小姐怕不得都要从良了!

不过偏偏有一个不会装腔做势的,谁,杨伟!

杨伟这娃没啥长处,但有一点好处,实在,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真不会了,还懒得装那个样子。这所长来的时候,正一本书盖在脸上打呼噜,这所长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回头看看这跟着来的钱红星,说道:“我就不知道你这拘留所管教是怎么当的,这会上决定的事,怎么在你们拘留所里就实行不下去,这正常学习时间都睡觉,那平时怎么样,我说老钱,这就是你的教育成果!”。这所长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指着睡着的杨伟说得。

这一话问得老钱这脸就黑了,恰在此时,监仓里杨伟旁边的小子悄悄捅了捅杨伟的腰眼提醒他场来,那杨伟这个时候却迷迷糊糊听到监仓里的对话,感觉腰眼一痛,一扑愣醒了,那盖在脸上的书扑叽一下掉到了地上,就见这货迷迷糊糊骂道:“骂了b,那个***摸我!”

引得众人又是哈哈大笑。这所长一看这样,摇摇头,骂了一句:“什么个东西。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全体都有,面朝墙,没有批准不准回过头了。…刚才睡觉骂人的那个,出来!”

那一个监仓十号人,都乖乖地面壁不敢再回头了。在看守所,犯人是没有条件谈任何尊严的,再厉害的悍匪在这里也是绵羊一般地老实。看守所流传的有句话这样说来着:是龙你就蜷着、是虎你就卧着,这看守所,专政的地方,可不是你能骚包的地方。几进几出的杨伟对这个道理是清楚的很。这杨伟一看,妈的,又闯祸了。乖乖地出来,蹲在门口,等待训话。

“犯什么罪进来的。”那所长问道。

“侮辱罪,判了个拘役,具体怎么回事,我……我也弄不太清。”杨伟喃喃说道。

“那我问你,你这罪行判的是拘役,拘役和拘留有什么不同知道么!”,所长一幅居高临下的口气问道。

“不都是关两天吗?有什么不同的,不对,好像这次关得比以前长来着……再说我就觉得我被冤枉来着?”

“冤枉,我看直接把你小子关后头逮捕仓都不冤枉………进来多长时候了?”那所长黑着脸问到。

“四天!”

“普法常识看多少了?”

“看了一点!”杨伟讪讪地说道。

“一点是多少,一节?”所长问。

杨伟摇摇头。

“那一章总看了吧!”所长再问。

杨伟再次摇摇头。

“小子,你不是只看了一页吧!”

杨伟还是摇摇头。

这所长就大惑不解了,伸长了头非常意外地问道:“那你说说,学了多少?”

“我……我……我就看了开头那几句,看不进去。”杨伟斜眼偷偷看着所长的表情,喃喃地说道。就这还是多说了。

“几句!?四天看了几句,你倒是诚实啊!”那所长再次被杨伟雷倒了,这话居然都说得出口,这帮混混他娘的,根本就不知道脸为何物!

却还有更雷的在后头,那杨伟突然举起手来说,报告管教,我有话要讲!

“讲!”

“我干活什么滴都成,干嘛非让看书呀!我觉得管教这就是逼良为娼!逼我们一大男人生娃娃……”杨伟终于说出了一仓犯人的心声。

这话音一落,不仅是这所长哭笑不得,那面朝墙站着的监友们也是一个个膀子抖动,明显是咬着嘴唇笑不敢发出声来。这老钱这红脸成了黑脸,黑脸转眼又气成了白脸。愤愤地想到:妈的这小子也不知道是真浑还是装傻,你就装个哑巴能憋死你呀,这倒好,把老子也装进去了。

“ 好好好,我只说这逮捕仓号里刺头多,这拘留监号子还有更厉害的啊!”那在犯人面前自觉丢了脸的所长不说话,一甩手回头气得就走,刚迈出去两步,又停下来,叫老钱说道:“你,老钱,给我把这刺头关小号里!给他布置任务,不学不读不背,那好,让他照着抄,抄他总会抄吧。一天抄一万字,少一个字不许吃饭!今天起,取消探监!………还有,一天写一份心得体会,写一份对自己所犯罪行的深刻认识,不能少于一千字。给我关到他学会为止!”

那老钱应了一声,眼看着所长气呼呼地走了。本来这所长是乘兴而来,想看看这犯人们的学习成果,这倒好,因为一个杨伟弄了个败兴而归。待老钱再回到监舍,这口气就不善了。

“杨伟,出来!………你小子皮痒,找个地方给你蹭蹭去!”老钱站在仓门口,虎着脸说道。

杨伟手脚麻利地卷了铺盖被褥抱着出了仓,跟在老钱背后讪讪地出了监仓。那拘留监仓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里面放松下来的犯人们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其实这所长生气也不仅仅是因为杨伟,这两年一直搞得全省监狱改革,今年年底要进行总评比,偏偏今年搞得是普法知识宣传,真让干警们教这帮混混学法律,那比登天还难,偏偏这重点教育的都是这类刑期短、罪行轻且文化素质偏低的类型,当然就是拘留、拘役一类的了。那逮捕仓号里反而没什么大事,都等着判决呢,闲得发慌,给他们一本日历都能背下来。而这种短刑期的人不同,都眼看着出去呢,谁来看这书。

这所长随便走了走就发现了一大堆问题,开小差的、装腔做势的,居然还有把书撕个边角卷烟屁股抽的………问来问去,问得和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你问他犯什么罪,十个里有八个不知道,都认为自己是被冤枉的!再问个法律常识,这不是支支吾吾说不出,就是大嘴一撇胡说一通。有个打架弄事进来的,问他什么罪,他居然说,我家没钱给派出所上号送礼,就把我关进来了!再问却是个**被拘留的,这人更雷,大大咧咧说,俺就木听说过,打个炮都有罪!…………就有罪这也忒不地道了,钱都罚了,还关俺十几天,你说这不就打个炮呀,至于吗?弄了个小姐又不是弄个黄花大闺女!

那所长气得是扭头就走,心里真巴不得马上把人放了,省得看着心烦!

最气的是,居然还有杨伟这么个刺头,公然睡觉还说一句没背,看不下去,居然质问管教。这还了得。那所长把刚才自己心里积压的不快便全部撒到了杨伟的身上,不过这所长对杨伟的印象也实在不好,看着就是又横又愣的滚刀肉,这种人,不能法治,得人治!

那所长看着杨伟高高大大的身才夹着被褥跟着老钱进了二道小号门,摇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法盲呀,文盲容易扫、法盲实难教呀!这法治,难呐!

………………………………………

杨伟的苦日子来了。

在看守所两幢建筑中间,岗楼的下层正是两层小号,一般看守所里打架弄事、不服管教、散布谣言等等一切犯禁的都关在这儿,这里汇集了全所的标准刺头,因为抗拒学习的杨伟就被关到了这里。

不到十平米的小号,一个水龙头一个便池,外加一个水泥砌了的20公分高的床就是这小号里的所有摆设,除了钢筋水泥基本再无外物。在小号里一天供应两顿,没有放风时间,当然这探监更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且刚刚进小号的时候,又来了一次大检查,把杨伟夹在被子里烟全没收了,那武警一看杨伟这被子居然卷了两条云烟,骂了一句:舒服的你,蹲小号还抽云烟。一脚就踹过来堪堪差点没躲过去。那老钱把杨伟扔小号里,一会又扔过来一支没盖的圆珠笔和一摞纸,吸吸鼻子,说道,小子,抄吧,一天一万字,这关你过不去………我就弄不明白了,你这脑袋怎么长滴,让你学习两页书比杀你还难受,至于吗?

身后的矮小的铁门“嘭”声关上了,一关上门,这里就成了与世隔绝的地方,浑浑噩噩的杨伟坐在水泥砌的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再拿起那书,还是看不进去,一看就犯迷糊!刚才杨伟也是只觉得说了两句直接的话,却没想到这惩罚来得更快更直接。这小号杨伟是蹲过的,不过上次是因为打架关了三天,这次倒好,莫不是要被关三个月!

四周仅剩了一点喧闹也安静了下来,隔离仓果然是非同凡响,不但隔绝了与人的来往,而且连声音也几乎全部隔绝了,快入夜的时分,这里便仿佛死一般的寂静,一直在仓里来回踱步心神不宁的杨伟脱下了鞋子,开始盘腿而坐,这是当年空性大师教的打座方式,每当心境紊乱,灵台不明时,打坐静养便成了杨伟自我调解的最好方式!不一会功夫,呼吸悠长的杨伟便如同入定的老僧一般,忘了时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地………

其实杨伟也真的需要这样自我调节了,几个月来,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小保安上升到了如此的位置,又是村长、又是矿长、又是总经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异、眼花缭乱,再到后来,生命中出现了第一个女人,第一个让他不能自己的女人,就像师傅当年说得那样,是一个蚀骨销魂的女人,紧跟着又出现了一个,两个女人像两个巨大的旋涡,让杨伟感到迷失、感到困惑,却又不以自拔。

后来又有了一笔巨款,这笔巨款不但来历不明,而且是他从来也不敢想像的数字,没有钱的时候想着钱,真有了钱,却不知道自己该拿着钱干什么……又想到了朋友,曾经在抢炮声的中战友、一干混混老友、还有这陈大拿、林子……还有拴马村的老锤和一干光棍们……

纷乱的思绪如藤缠麻绕,越理越乱………杨伟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

杨伟读的是金刚经,这是般若系经典,杨伟从小就背,一直在华俨寺背了十年,当年空性师傅在教杨伟的时候,盛赞这经书文字优美、哲理丰富,为修佛、修禅、修心的指南,为开启鸿门的钥匙。当年以杨伟的年纪是无法领略其中的哲理的,但杨伟却是抄过无遍,这拗口的经文清清爽爽地脱口而出,仿佛是与心俱来镌刻在骨子里一般……

郎郎的经书声中,四周静下来,弥漫着详和的气息,杨伟一直锁着的眉开始缓缓地舒展,此时的杨伟看上去却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玩世不恭、没有一点恶相,代而言之的是有一种宝相庄严的佛者众相……

如果空性大师尚在,铁定会颌首含笑,慈祥地说一句:我这弟子一生阮劣不堪,却终也有今日顿悟的一天

第13章 平地起风四方动

话说这杨伟被关进了小号,与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一干关心他的人都觉得怅然若失,特别是傅红梅甚至在从看守所回场的路上,流了一路的泪。纪美凤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人悄悄来的,从陈大拿得知了杨伟被捕的消息后,她这心里就七上八下,一直旁敲侧击打破沙锅问到底,最后知道了这原委后才稍稍放得下心来,看来,杨伟手里那颗雷还是她的心病呀!不过她到的看守所结果都一样见不到人,而且在看守所,一般地方警察还真说不上话,这里直属监狱管理局管理,和地方公安还就不是一个系统。

几拔人都是悻悻而归,特别是拴马村这老锤头一路更是唉声叹气,这话咋说呀,村里人都问呢,这村长呢?我总不能说脱人家裤子,被关大狱里了吧!……你说这事弄,这杨娃咋有这毛病,还喜欢脱男人的裤子………

偏偏最放心的还是虎子一干人,为啥?大家知道里头的情况,关隔离有什么可怕滴!不就是没人说话吗,当年虎子被关小号的时候,天天睡觉,到最后睡得头疼。别人不怕,就怕这闷得发慌!不过他知道杨伟肯定不怕,在虎子家住的时候,虎子曾眼见他盘腿能坐一天一夜都不说话!

这个世界,离了谁都要转动!不管你是英雄还是混混,都不能左右这个世界的规则。

不是混混还是英雄的杨伟消失了,但生活还在继续!

……………………………

杨伟入狱后整一个月,天厦这天热闹起来了,宾馆门口挂了一幅“热烈庆祝天厦集团第一次股东扩大会议召开”的横幅,宾馆内外披红挂彩,凤城市工商业界送的贺匾堆了一仓库,天厦的主体楼上,从楼层挂下来的条幅黄黄绿绿总有几十条,都是“某某集团公司恭祝天厦第一天股东大会圆满召开”之类的贺词…………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天厦绝不简单,天厦外部,停了一溜挂o牌照的政府车,车虽不怎么地,最好也就是个奥迪,但那车号吓人,**00011,这车号,是一般人能坐得吗?连凤城矿务局、外省某某能源集团、华东机电制造设备有限公司也前来道贺,这可是鼎鼎有名的国企呀,在地方上那是绝对的老大………

第一天的会议更是盛况空前,说是股东会,其实搞得有点离题了,陈大拿这爱在场面上显摆的得性又出来了,专请了一名副市长来装门面,把工商、税务、公安、电力、通信等一干能扯上点关系地都扯进来了,弄得像个开业典礼似的,第一天的会议其实就显摆一下天厦的经营成就,主要内容是吃,喝和发礼品,各单位到会的头头脑脑都领了张天厦的vip卡和一张华天超市的购物卡,价值怎么也得上千元吧!还别小看那张天厦vip卡,虽不能换钱花,但在凤城和省城几个宾馆里都享受打折服务,一般买都没地方买!

这次最出彩的却是电视台和天厦的形象代言人,谁,却是那位名模:赵倩如。会场上,赵倩如一出场,比在t台上走猫步还风光,穿了个低v领的毛裙,梳了个宫装发髻,打扮得跟高贵而不失典雅,一出场便是艳惊四座。连这主角陈大拿也是黯然失色。

出一个名模在凤城可是百年不遇的呀,这大众情人铁定是大众的意淫对象,不趁着机会合个影怎么成。一干腆着大肚的政府人员都巧妙地创造机会和赵明星寒喧几句、握握手、合个影什么滴,赵倩如却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应付得落落大方。

在第一天的会议上,人太多,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几个人,这却是仅次了陈大拿的几个主角,从上海飞回来的薛萍和祁玉娇,还带着一个颇有成功人士味道的男人,那男人梳着个三七分的汉奸头,油光可鉴,戴着一幅金边眼镜,举手投足之间,很有儒雅的味道,一看便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此人陈大拿却是认识,也是天厦集团的股东之一,上海市华贸投资公司的老总刘皓宇,和薛萍谈融资一事的时候,陈大拿和这人打过照面,严格意义上说,现在华贸公司也是天厦的股东之一,原因是,薛萍已经成了华贸的投资者和控股者,刘皓宇是薛萍聘请的第一任经理。

当然,了解薛萍的陈大拿一看到刘皓宇的时候,心里不由自言地想起了还被关在看守所的杨伟,两下一相较,咂咂,这刘皓宇和薛萍站一块,这才像一对,年龄、出身、相貌、谈吐,不管看那方面俩人都像一路人。把薛萍和杨伟放一块,怎么看怎么别扭!跟土匪抢回个山寨夫人来似的。

当然,对于陈大拿,最震撼还不是见过上述这些人,那么是谁!

这次会议的当天,居然还来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朱前锦!此人并不是这次会议的受邀之列,却也以前锦贸易公司的名义来祝贺了,而且这礼物特别,送得是一个重达七百多斤的鼎!上面的字样是鼎立中原,有点不伦不类,朱前锦来的时候并不张扬,手下坐得是悍马,却赵宏伟带了几个人,朱前锦却只坐得一辆桑塔那,不认识的,还以为是那个单位的小科长来混饭了!

陈大拿一见这七八个才抬得下来的大鼎就有点哭笑不得。直有一个感觉是:黄鼠狼来给鸡拜年了!

……………………………………………

其实,十天前双方已经有过了第一次交锋!

红旗大酒店的经理赵宏伟出的面,向明凯机电公司提出双方合作开发拴马二号井的提议,赵宏伟转达了前锦贸易公司愿意提供机电设备、前期施工人员和材料以及部分投资款的条件,那条件优惠得就一句话:我开发,你挣钱!

对于已经出煤的一号井,赵宏伟还提出运输、货源的合作建议,愿意全部包销存货,当然,款项是售后统一结算!

李林把这事回给陈大拿的时候,陈大拿这一转眼就看出这问题了。你开发我挣钱,妈的你心里要没鬼,就是脑袋被驴踢了,给我这么好的条件!包销存货,还用你包销,现在大伙抢着要呢,现在是卖方市场,有货的才是大爷。

论算计人,好像陈大拿还没有遇到过比自己更精明的对手,赵宏伟这小九九那逃得过他的眼睛。两人是一般地鬼精,可算是遇上对手了。

陈大拿的回复更有水平,在办公室接待赵宏伟的时候,先是大吹特吹了前锦公司一番,提到合作时,陈大拿一句咂咂咂,兄弟,你这反应太慢了,现在我们已经有三家大股东加盟了,一家是凤矿、一家是华东能源,两个大牌国企,现在不好办呀………

您要包销货,好,现在这货已经被买断了,您要是想定货没问题,咱们怎么着都算凤城一份子不是吗,这样吧,先按你们定货的30%预付一部分货款,明年二到三月份的存货全部划拔给你们!当然,拉运的时候要结清货款,现在不都这行情吗………

那赵宏伟一听这脸就绿了,我们拉货还得先掏钱!这套人的反被套住了,这陈大拿的作法,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留一点余地!就不动声色地说道:“陈董啊,我们前锦公司在长平也是数第一的,你这是不给面子啊!”

“是吗!”陈大拿亦是不动声色,说道:“赵经理,咱们可在商言商,这做生意搞合作得你情我愿不是,那有拉郎配的,再说,我提的条件不过份不是,你们不是要包销吗,我给你按市场价下浮百分之五怎么样!这够有面子了吧!”

一句话又噎住了赵宏伟,这赵宏伟转眼又是一句:“陈董,您还不认识我们朱总吧,我们朱总还准备改天上门拜访您呢!你看这次我这空手回长平,交待不了是不是。这事……有没有回旋余地,您考虑考虑再说……”话里带话,赵宏伟尽量把威胁的成份降到最低。

“哈……朱总嘛,神交已久……”陈大拿哈哈一笑说道。“好好,我还真想认识认识你们朱总呢!”……

双的第一试探都略有收获,赵宏伟却发展陈大拿好像根本不惧这个威胁。这赵宏伟一肚狐疑地回到长平跟朱前锦汇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小子是真不知道咱们的底子还是装傻呢?长平的煤矿谁敢不买朱委员您的账!

“先机尽失呀!……”朱前锦惋惜道:“现在这陈大拿是班底已定,有所防备,不好动了呀!这早怨我,早给拴马村俩钱,说不定现在早定了……”

“朱委员,这事怎么能怨您,那赵铁锤也就一穷横,他提得那条件要真都弄成,没有几百万根本下不来!这那能答应。传出去,还不怕别人笑话咱们。”赵宏伟说道。

“哈……那陈大拿为什么就做到了,好像现在也没有给拴马村办什么事嘛。这就是咱们的失策了,光想着一步到位,性子急了点。在对待赵铁锤的事上,手也软了点。陈大拿这招搞得不错,又是缓兵之计、又是徐而图之,先收买拴马、后修路、再开矿、回头再定班子,这一环套一环,做得漂亮!”朱前锦说道。

“朱委员,他再弄腾,还不是在咱们长平的地界,迟早还不得是咱们的囊中之物!”赵宏伟笑着插了一句。

朱前锦也笑笑,这几年,南方一些行业的老板大举投资长平各地的煤矿,还真没有一个不买账的,这其中不乏有些背景有些后台的老板,但那管什么用,你后台能天天到村里看着矿洞不成,这长平煤矿,还得咱长平人说了算。……这是朱前锦的原话,这发展思路倒对,现在长平的煤矿多多少少都得给朱前锦送一部分干股。其实说得再明白点,就是保护费,不管你怎么交,给现金也行、让我白拉煤也行、你以投资的名义放我公司更好,这花样林林总总多得很,多数都是赵宏伟想出来的馊招,不过,挺管用。长平的煤矿里,除了市营的几家和大型国企,还真没有不买人家账的,即便是国企,每年也得从朱前锦了公司多多少少定购一部分机电设备劳保之类的,要不,这矿上工厂准弄事!

“好吧,我再探探他的口气,实在不行!给他们俩打个招呼,这次先不要让三刀出面,这小子有点混,别整出什么事来!”朱前锦最后安排道……

随后这朱前锦便来了个单刀赴会,要亲自来看看这凤城的淫棍陈大拿到底有几斤几两!

………………………………………………

回头再看天厦,第二天的会议,却是真正的股东扩大会议,各个子公司人员都到位了,陈大拿以董事长的身份宣布了几项任命:

周毓惠如愿以偿当上了天厦的总经理。刚刚从狱中出来的欧阳日成,挂了个天厦副经理的职位。

李林正式任命为天厦机电公司的总经理,原明凯机电公司已经注销。刘大刚挂上了副经理的位置。

刘宝刚,也就是陈大拿的妻弟,在会上却被封了个锦绣娱乐有限公司的经理职位。

张东猛,被陈大拿提到了拴马煤矿负责人的位置。

按照股份合作的原则,天厦与华贸集团相互置换股份,在此之前,陈大拿以五千万的代价,从薛萍手中购得了锦绣及拴马煤矿的剩余股份,华贸投资公司由于薛萍的加入,保留天厦5%的股份。天厦再行向华贸投入450万,股份增持到15%。双方结成了利益共同体。凤矿、华东机电也是象征性地持有了天厦5%的股份,陈大拿现在是一家独大了。

这会开得喜气洋洋,特别是陈大拿宣布一份检验报告后,也就是拴马一号井出煤的检验报告,一号井总储量 18425万吨,可采量为10212万吨,矿井服务年限为50年,出煤为低中灰、中磷、特低硫、特高热值无烟煤,煤尘无爆炸性,矿井为中瓦斯矿井,井田构造简单,可以选用先进的回采工艺和采掘设备,实现高产高效生产………

多少懂点行的都知道,这是挖到了一个聚宝盆。现在像这种资源,根本不可能得到国家许可的批复。如果不是两年前的阴差阳错,陈大拿真不敢想像这好事能让自己摊上。现在好呀,以前贷款得送礼说好话,如今倒好,几家银行找上门要给贷款,为啥,矿井眼摆着放那儿呢,还怕你还不了。

这会上,除李林偶然一下想起了自己是占了杨哥的位置略显得有点不自然之外,似乎再没有人想到,还有一个关在监狱里不知死活的杨伟。

而杨伟,恰恰是今天缔造这个局面的最大功臣!

有时候,载树的不乘凉,乘凉的不栽树!都说这吃水不忘挖井人,好像现实中,吃水的,从来都想不起谁是挖井人!

这个会最终还意味着:理论上,杨伟这个挖井人,已经被排除出了陈大拿的阵营!

刚刚散会,这陈大拿便接到电话,一看是不陌生的号码,心里一惊一接起来,却是朱前锦。

陈大拿心里一紧张,妈的,狼来了!

第14章 罡风不止暗流涌

当天晚上,陈大拿在自己的办公室与长平朱前锦来了次正式的见面,这也是两个对手间的第一次见面。其实朱前锦前一天便来参会了,在凤城这朋友也是不少,这会场有一多半却是认识此人,白天里,陈大拿还真连个说话机会都没有找到。朱前锦这电话,却是要邀请陈大拿喝茶,陈大拿略一想,便把这朱前锦邀请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人都是见面不如闻名啊!一个微有秃顶、满脸疙瘩坑坑洼洼、一眼大一眼小的面容显现在陈大拿面前的时候,陈大拿还真把这人和那照片对不上,明显照片是处理过的,要比真人好看多了。这人长得呵碜点也便罢了,偏偏这朱前锦穿得一身对襟开的唐装,手里还提留着一串小念珠,见了陈大拿就抱拳,跟个江湖好汉一般,声惹洪钟地说道,陈董事长呀,久仰、久仰。

陈大拿不禁哑然失笑,这人等倒也有点意思,再胖点,能当王虎子他爹了!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长平教父级别的人物,跟个酸不溜丢的算卦先生倒差不多。

唉!这人呀,不能太过于做作!这朱前锦早年也就一个赶驴车拉煤的主,真正水平能到那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这后来发迹了,不自然要做些风雅之事,官场要应酬不是、商场要应酬不是,指不定还得应付个情场什么滴!这来来回回便学了个四不像!文不文、武不武、官不官、商不商!

不过再不像人家也是个教父级别的人物,谁也不敢小看!这话其实也能反过来说,现今的年头流行的是西装革履,你要有钱人穿个唐装上正场,那是个性风度,要没钱人也搞个这阵势,那不是装b,直接就是傻b!而这朱前锦明显不是傻b,正是以这种另类的方式展现自己的与众不同。

两人客套了几句就步了正题,这朱前锦大风大浪是经得颇多,话里根本听不出有什么感情色彩,就听这朱前一脸笑咪咪地恭维着说道:“陈董呀!上次小赵不是来过了吗?给你陈总提了点建议听说您给回绝了!”

“没有的事!……”陈大拿却是一脸无辜,说道:“朱总,您那宝地大菩萨,搁我这小天厦,我请都请不来,您这一来,都是给我陈明凯面子不是………小赵那事,我给他谈了谈,这合作条件谈不拢不是……”

“那陈总什么意思呢!是要拒我们以千里之外喽……”朱前锦依然是笑道。

“ 这话瞧您朱总说得,我陈明凯是那人吗?”陈大拿笑着回道:“朱总呀,只是现在天厦已经成了一个整体,股份合作的事实在不好谈,老话不是说吗,这和尚多了经难念……至于这包销的事,条件我们也摆明了,按咱们现在的行情走,下调5%,不过是现款,行情您最清楚,现在是拿钱的找不着货!”

“ 哈哈………有魄力!年轻人还是有魄力!”朱前锦不置可否地笑笑,心里却骂道,妈的,居然敢问老子要现金。那笑得陈大拿有点毛骨怵然,就听朱前锦继续说道:“兄弟呀!我今天来呢,也就是给你打个招呼,俗话说这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朋友、多个合作伙伴,这事不都好办不是!看样,您是朋友往门外推呀?”

“那能呀,我这不把您朱总请进门了吗!我还准备一会请朱总喝两杯呢,就是不知道朱总赏不赏这个脸!”陈大拿也是依法施得,偷换了个概念,皮笑肉不笑地把话送了回去。

“酒就不必了,我这人是只喝朋友的酒,别人的,敬酒罚酒我都不沾!………那陈总呀,看来这次我们也是没有什么可谈的了,那我只能先告辞了!”朱前锦脸上开始有了表情,这表情却是一只眼跳了跳。

“那我送送朱总……”陈大拿倒先起身了。这朱前锦哼了一声,脸上更是不善,本身是句略带威胁的话,却被陈大拿就坡下驴了,要送客!

两人跨踱着步子出了办公室,直到陈大拿把朱前锦送进电梯,朱前锦都再没有发话。

送走了朱前锦,陈大拿有点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这人搅得他是心神不宁,今天终于是出了一口恶气!

现在这排兵布局已经是全部到位了,陈大拿还真是有那点有恃无恐,他还真不相信这黑猪能有多大的能量,能从自己眼皮底下把煤矿搬到自己家不成!当年的小王爷都栽在自己手下,这黑猪,陈大拿还真想跟他过上几招!

几个月前,陈大拿带真想把煤矿卖个本钱一了百了,你当你的长平地头蛇,我当我的凤城大淫棍,互不干涉,可如今不同了,煤矿里又投进了上千万,眼看着这财源滚滚来了,我岂能撒手送人!

而且更重要的,现在这煤矿相当于他陈大拿的私有产业。

两年多前,陈大拿以锦绣地皮贷款入股和薛萍的丈夫合伙开矿,不但没开成矿,反而送了合作伙伴的命,陈大拿也因此背了一屁股债,后来又是了峰回路转,薛萍居然出面了,陈大拿还是以这块地皮入的股,却没想到,薛萍比她那老公还有能耐,在各大城市搜罗回一帮莺莺燕燕,一两年就赚了个够本。不过这女人精通这行却在煤矿上也是个白痴,陈大拿自拴马村以后,直接预见到煤矿已经成型,就趁着薛萍正式投资证券,需要大量资金的机会,给她谈了这股份置换的事,那薛萍两年多被这煤矿搅得心神不宁,几个月前五百万都肯卖,现在别说陈大拿出三千万了,当下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而且这薛萍也确实有两把刷子,在答应的时候还附带了个条件,就是把锦绣的股份也全部转给陈大拿,从陈大拿这里套得了5000万的现金。

表面上薛萍讨了个大便宜,而事实上,陈大拿其实是波澜不惊地就把煤矿收罗到了自己的手里,这五千万怎么来得可能没有知道,陈大拿还是没有动本钱,直接拿一号井做的抵押,从银行拿到的钱!

玩空手套的狼历来是像陈大拿这种投机商的所好,其实搞经济就是如此,转来转去,基本上都不用自己的钱,一般是花银行的钱,要不就是花别人的钱。

现在,一切好像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张东猛,当年小王爷手下的一个马仔,进看守所不止一会,陈大拿把这根钉子可以真正钉到了长平的地盘上,以张东猛睚眦必报的个性,朱前锦那伙真要碰上他还真有看头,火拼一场这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妻弟刘宝刚这几年培养的混混保安也不在少数。陈大拿知道这刘宝刚那帮狐朋狗友里和这帮黑保安里,两劳人员就收罗了不少,真到需要的时候,还不比那些混混们差。陈大拿这深知是人便有用处的道理,对刘宝刚这事倒也不反对!

陈大拿思来想去,好像自己并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后台够深够硬、前锋够多够狠、中间这关系够多够广!无论你文的、武的、黑的、白的,我都已经是有所防备了!这事要提前几个月,我还真怕,可现在,我这箭已经上弦,还要我放下不成!

想到此处,陈大拿不禁长松了一口气,看来,对决一场是在所难免的了,来吧!我把阵势布好了,就看你朱前锦的能耐了!

朱前锦当天夜里便离开了天厦陈大拿安排的住处不知所踪。一直到第二天晌午才回到了长平。回到长平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了赵宏伟,说了一句,这两天让他们动手吧!陈大拿这小子看样子是笃定的很,成竹在胸呀!这几下来点真格的,我估计这小子幕后有人,让这个幕后出来现现眼………

赵宏伟眼看着老板是一脸凝重,知道这事不简单,喏喏应了一声出去安排了…

…………………………

天厦全体会议的第四天,薛萍与祁玉娇一行四人便离开了凤城,除了刘皓宇,随行的却还有傅红梅。前一天,薛萍还向陈大拿打听杨伟的情况,听说到不能探监后也是有些黯然。这几个月光忙着生意上的事,几乎把这个小坏胚给忘了,不过真想起和杨伟在一起的日子,薛萍还是非常回忆得,特别是杨伟那不知疲倦的正自己身上来回驰骋,其实那也是一个女人非常神往的。

但做爱总不能当饭吃不是,薛萍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当她再次回到上海这个国际性大都市的时候,直感觉自己在凤城有点呆傻了,五光十色、纸醉金迷的生活正是她的向往,何况,现在是春风得意马蹄轻,银行的贷款已经不是问题,而且从陈大拿手里还融到了资金,建起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一个投资公司,时下这股市牛气冲天,正是一展身手的大好时机……

杨伟呢,就算个自己的乡下情人吧!喜欢归喜欢,总不能真跟他回老家放羊去不是!

这或许不是薛萍的绝情,如果杨伟在身边的话,薛萍当然不介意和他同居、和他做爱,这不在身边,我总不能守着空房吧!难道你认为我一新时代的女性、一归国才女、一个风韵不减当年的美人,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不成。

所以,薛萍并没有把杨伟的离去看得很重。当时陈大拿就通知过她,她也淡淡说了一句,这孩子真是的,一天就不让人省省心。事实上,杨伟在锦绣的两年间,没少进派出所和拘留所,有若干次还是薛萍出面花钱保出来的,这次如果能保,薛萍也一样会保他出来,不过好像不行,已经判了!

一个乡下情人当然不能影响薛萍的生活轨迹,紧张而忙碌的生意、投资、融资、股价甚至偶而和刘皓宇这个郴郴有礼的经理调调情,方方面面的事都充斥于她的生活,依然是那样充实,只是偶而安静下来的时候,她会想起这么一个让她动心的情人,一个年纪比她小差不多十岁的情人!

薛萍从凤城归来的时候还带上了傅红梅,现在上海的公司正缺人手,找个信得过、受好良好教育的人也确实不容易。自己从上海带过来的班底陆陆续续基本都撤回了来了,象征性地在天厦留了一个监事的位置。看来,薛萍基本上要放弃凤城了,要走到更广阔的天地去了!

曲未终,人将散。

傅红梅在上车要走时候,突然想起了曾经骑着一辆250飚着车的那个野小子,那个时候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腰、靠在他坚实的后背,一生中,仿佛就有那个时候感觉最安全、最幸福。现在,一切重归的平静了,傅红梅反而觉得更加迷茫了…………

但有时候,一个人却怎么也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对于傅红梅而言,薛萍给出的无疑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尽管留恋凤城,留恋凤城那个让她心动的人,她也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结果。

傅红梅静静地坐在车上,想起了依然被关在看守所的杨伟,那个在最危险的时候揽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的男人,两清泪缓缓地流了下来,她赶忙扭过脸去,悄悄地擦干了泪………

…………………………………………

三天后,天厦,陈大拿办公室…………

“啪”的一声,却是陈大拿将一个价值数百元的喝水杯子摔到了地方,就听陈大拿恨恨地骂道:“流氓!”,旁边站着李林和自己的妻弟刘宝刚,两人都被陈大拿摔杯子的声音吓了一惊。

发生了什么事,一想便知。朱前锦动手了!这次却是从陈大拿意想不到的地方下手了。

三天前,拴马矿上一日的运量便锐减到平时的一半,第二天便只来了零散的几辆车,第三天干脆一辆车没来。这刚到拴马的张东猛一寻思这有问题呀,便沿路四处打听。

一打听这才吓了一跳,长平的货运车辆对拴马煤矿统一停运,外地的车全被一帮子混混直接截到了赵三刀经营的几家洗选煤厂。拴马村口的大路上被人挖了一大坑,小车能过,大车一过准陷过去,一看就是典型的车匪路霸拦车的惯用手段,长平通往各地的两条公路干线路口,都站着一群人截车,严格地说是截往拴马煤矿方向去的车,手法更简单,攻击武器就是石头块、半拉砖头块,司机不听说是吧,十几号人这砖头石头块劈里叭拉就砸过来了。轻的砸车玻璃、重的直接砸人………没办法,这出门在外,司机那敢惹这号人,况且人家又不是抢劫不是,只得跟着人家去。……这司机一去,行呀,煤质也可以,价格和拴马差不多,去那里不是拉,当然这车哗拉一下子全跑了。陈大拿在几家化肥、冶金企业定的货都是合同煤,只待到年底才开始出货,平时的开支却是全靠这零售。这一下子出洋相了。

还有更出洋相,那几洗选煤厂的煤,居然是前段时间人家从拴马拉出来的屯货!等于是把货给了人家,让人家反过来拿咱自己的货挤兑咱!这人丢大了。

这正朱前锦的第一手,古建军负责停运车辆、朱同生、朱同枝兄弟俩派出几十号混混拦车,这群人原本就是车匪路霸出身,干这在行的很;赵三刀的一帮子人朱前锦却没有动用,让他们负责守着场子卖煤。这个时候才看出朱前锦明显是要技高一筹,当时赵三刀还感觉花现金从拴马往处拉煤屯不划算,现在看来,这才是未雨绸缪的高招,省得从其他地方调货麻烦,一石干了好几个鸟。

这就有人问了,这朱前锦从拴马拉煤出来再卖跟拴马差不多的价格,岂不是赔钱生意!哈……肯定不是了,朱前锦是挖了几十年煤的老耗子了,在这上头比谁不精?这事呀,咱们慢慢说道。

这出货一停,当下这两副矿长都是老把,马上就提醒刚到煤矿上任的张东猛,出货不能停,我出货停了,就得停产。这张东猛一下了清醒了,朱前锦这招想得深远,这煤矿产出量大,人家要夹住你一个月不出货,那好,不但是没收入,光出来的煤,连倒都没地方倒!这情况你不停产还能怎么地。

长平有句老话,牵牛牵鼻子、拉驴拽脖子、赶猪踢屁股,朱前锦这招,正用到了点子上。等于在陈大拿高高兴兴往前走的时候,狠狠地踢在了陈大拿的屁股上,连回头想还手都来不及,就被干了一家伙!

这手漂亮是肯定的了。特别是针对外地司机来得这手,朱前锦要一表态,还真没人敢再去拴马村!想收拾那砸车的混混更就妄想,逮这伙人跟上山撵山鸡差不多,人一来就跑,人一走就来。根本抓不住。当年这车匪路霸一年抓几茬都抓不完,就是这个原因。

“妈的,这朱前锦好歹也算一方大豪了,怎么净用些流氓招数……”陈大拿忿忿地骂道。先前设计了无数种应对方法,甚至可能想到了械斗、枪战,却偏偏想不到朱前锦会用这么个简单的方法。

越简单越是大师的手笔!

陈大拿心下没底,骂骂咧咧了半天,突然说了一句,妈的,杨伟这坏种在就好了,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肯定有法子!………

李林和刘宝刚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深有同感!两人想想以前杨伟干过的事,还真跟这朱前锦的如出一辙,背后使了坏,还让你有苦说不出来!

“宝刚,把你的哥们儿都拉上去!找机会跟他们斗一场!”陈大拿最终下了决心,斩钉截铁的说道。李林眼看着陈大拿,直觉得认识陈总这么长时间,就这次有点魄力。

“好!哥,看我们的吧!”早就等在一旁的刘宝刚应了一声!

第15章 尔虞我诈波几重

就在陈大拿排兵布好阵,准备伺机反击的时候,长平的朱前锦一帮子手下也在算计着他!双方在更大的范围内开始了第一次交锋。

长平,西河乡,二级公路西河站不远。

一辆悍马缓缓地停到了一个标着宏发洗选煤场的地方。这个煤场占地二十亩,主要以经营公路煤炭运输为主,经营者是一个名见经传的人物,而实际幕后操作者是赵三刀。朱前锦这个人在外人看来非常难以理解,他的出行仅仅是一辆桑塔那,却给手下几个重要人物都配得是悍马车。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暴发户作态。朱前锦对此的解释是,低调比张扬要好得多,总不能人家市长坐个奥迪,你一个小老板坐个悍马,那不成心给人家填堵不是。不管怎么说,他这个作态在官面上、在兄弟们中间却是令人敬服。

车上下来的却是一身光鲜的赵宏伟,刚下车,远远地看着赵三刀迎了上来。

“二哥,今天怎么有心情来这小地方!”赵三刀迎上来说道,这朱前锦称大,这赵宏伟就是二哥,原本赵三刀是比这赵宏伟还大,不过道上规矩历来如此,只看身份不重年龄,况且赵宏伟还真给他点拔过几回,没少赚黑钱,赵三刀后来就心甘情愿地称人家二哥了!

“路过,看看,……三刀,这两天没车进拴马吧?”赵宏伟随口问道。

“老大不放话,他们谁敢进去!”赵三刀说道。

“呵…呵…这第几天了!”赵宏伟笑笑问。

“噢,四天了,要是他们开足马力的话,有半个月,铁定吃不消!”赵三刀说道。

“三刀,想不想发点小财?”赵宏伟突然问道。

“是不是,二哥,这可全得靠你,你指那我打那?”赵三刀一下子来了精神。

“来我告诉你……”

赵三刀把耳朵凑上去,赵宏伟嘀咕了半天,这赵三刀恍然大悟!

“好办法!”赵三刀高兴地竖着大拇指说道

“这可大哥交办的,你可给办好喽!”,赵宏伟说道。

“二哥,放心吧,这点小事我还办不好………不过二哥你这招够阴啊,陈大拿要知道,非他娘气个半死!”

两人随即就是哈哈大笑!

……………………………

其实赵三刀还是高看了拴马村,不到十天的时间拴马煤矿就告急了,一天一千吨的出货量,如果零散货能走着倒也不显什么,这堆了一周就有得看了,不但是填满了山坳,还一直延伸到了路边,如果再撑几天,就要堆着进村了,那两副矿长眼看着着急,一天四五个电话催。

陈大拿几天前却出个馊主意,唆导着张猛跟着这帮拦车的干一仗,谁知这刘宝刚带了三十多号人在路上转悠了几天,愣是找不着正主,找不着就赔大发了,还得给这帮人管吃管喝。几天下来,张东猛、刘宝刚急得跟没头苍蝇一般,浑身力气没地儿使!一看那堆积如山的煤就头疼。刘宝刚干脆自个跑回了凤城

到了第十天上,这村里却是来了几辆车,挂着豫字的牌照,看样子是外地的车。那张东猛如见了亲哥哥一般,把几个司机请到办公室,那司机们却是大开口,直接要四百块钱一吨拉原煤。

那张东猛一听,足足比市场价低了差不多二百多块,一瞪眼就急了,骂道:“**,你们***是不是穷疯了,现在煤价多少你们能不知道?”

那司机一个领头样的说道:“俺们大老远冒着被砸车的风险来拉煤,你总得给俺们点补偿吧!再说,你们这煤堆着也是堆着……”

“妈的!……”那张东猛一听就上火,不过一想起煤矿的困境,还真不敢把这几个拉煤的赶走,一脸苦相马上又转口说到:“得得得,兄弟们有话好话,我得请示下老板!”说着就赶忙打电话请示陈大拿,这事还真做不了主。

那陈大拿一听也先是上火,不过一想当下也实在是没办法,恨恨地说了一句:“让他们拉!妈的,这帮煤耗子,那里有空就往那里钻,也不怕撑死他们!”

没办法,好容易来了几辆车,这货不出还真没办法。那些河南的司机的高高兴兴地满载而归,那能拉二十吨的康明斯加上高马槽,足足超载了一半,十几辆车浩浩荡荡地出了拴马,直看得背后的张东猛吐口水,骂了一句:妈的,拉这么多,翻了车压死你们。

不过出乎陈大拿一伙意料的是,不到一个小时,那几辆拉煤的车却出现了赵三刀的煤场里,哗哗拉拉煤灰满天的开始卸货了,那赵三刀一脸笑意,指挥着一帮子开机选煤。

这原煤一般经过洗选以后才能升值,一般做法是先过筛,大块炭卖大炭,这是化工原料的首远,当下价格八百多一吨;中块粒度是一个价,治金行业专用,差不多能卖到700多块;剩下就是沫煤了,一过水就是沫煤价,也能卖到小300多一吨;而后水中再沉淀下来的就是煤泥,那是做生活煤球的原料,价格最低,出场价也到了60多块,还是含水分的。

当然赵三刀的场子里不会这么老实,沫煤和粒度煤里却是要掺进差不多百分之二十的矸石。什么是矸石,是开采原煤的时候,含有一种成煤年度不到的假煤,外形和煤一样,颜色要浅一点,这东西基本和石头差不多。外行人不细看认不出来,但这矸石却不是煤,根本不能燃烧。这选煤厂的奸商们一般专门拉回这种矸石,粉碎以后,掺在沫煤和粒度里卖煤价格。一般洗选煤厂里都有这道工序,不过是掺得多少罢了,一般掺百分之五不影响使用,百分之十就会降低燃烧值、超过百分之十就不合格了。但这赵三刀在掺的时候,一般是使劲掺,怎么也得掺够百分之二十不是,要不靠什么发财。其实赵三刀既使不压价,直接从拴马村拉回原煤来掺上矸石卖都挣钱。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前几天敢按进价出货的原因所在了。这里面不管有什么道道,有什么内情,唯一的一个原则就是:利益是第一要务。

轰轰隆隆的机器声响起来了,传送带上,选出来的粒度、大炭都分离出来了,那沫煤跟着碎矸搅到了一块,成型了,外表看,还就是一堆煤………赵三刀那脸上的疤都跳了跳,笑咪咪地算着账,妈的,这二哥这损招就是好,一吨原煤压价压了二百块,这十吨沫煤里再掺上二吨矸,这赚大发了。而且拴马出煤质硬,掺上矸还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

………………

这些天,陈大拿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每天都要有十几二十几辆车来拉煤,价格压得死低,不过这情景,他还真不敢不卖,一吨足足得少挣200多块,一车就是好几千,心疼得陈大拿睡都睡不安稳………这过了几天,就觉得那里不对,嗨,你说这朱前锦封路了,怎么每天还有十几辆车能来,而且还都是外地的,这外地车那敢跟朱前锦抗呀!而且这量不多也不少,也就解决点燃眉之急,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陈大拿思来想去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这就跟张东猛问了下,张东猛也猛地觉得不太对劲,怎么每天来的都有几个熟面孔来着,就留了个心眼,开着个车远远的跟在拉煤车背后出了拴马村,又往长平的方向走了十几公里,这才发现,煤都运到了一家叫宏发洗选煤场地方。然后就见那车开始哗哗拉拉的卸货。

完了,这他妈又被人蒙着眼睛当蠢驴耍了一回。人家是把煤拉出来直接卖,坐地收钱呢!张东猛赶紧打电话给陈大拿,陈大拿一听也是愣了半晌,再托人一查,这煤场确实就是朱前锦一个手下开的!这还就真傻了!

完了,完了,我陈大拿聪明一世,想不到今天被当猴耍了!我他妈辛辛苦苦挖煤,人家逍遥自在在背后拿钱,拿了钱没准在背还笑着骂咱是个蠢驴呢……………陈大拿气得拔通了张东猛的电话,说了一句,都给停喽,妈的,再卖赔钱小事,丢不起这个人!

待这气生完了,陈大拿这又不禁担心起来,这再撑我几天,我哭都找不着地方了。这可怎么办!现在总不能再回头求人家朱前锦吧,再说就求也没用,这还没准得拿多少才能喂饱呢!

这陈大拿前后一想这几天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对手,这才几天功夫,先是卡了运输、而后又趁人之危压价、低价收货,这不动声色就抽走了这段时间出煤的一半利润,这才是高手呢!与陈大拿先前想到的可能发生的械斗、敲诈却不是一个路子,一手安排的准备又白瞎了。都现在,都揣不准人家的出手方向在什么地方。

如果他知道赵三刀的煤场是如何掺矸销售的,估计这生气的程度还得再增加几分。

看来,只得动用自己的官方背景了,这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悠也不是个事呀!陈大拿最后想到,这些一直是心神不宁,说实话,朱前锦的作法是处处出乎意料,一个回合就打得他有点措手不及,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真跟人家放开了斗,好像还不在一个层次上。

看来,只能从自己的官方的背景里找出解决的办法了!这销售、运输只能绕过这长平的势力范围另想办法。陈大拿苦苦思索着解决之道,一下午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出门………

未等陈大拿想好,这煤矿跟着又出事了!

不到天黑,煤矿上来电话了,办公区被人砸了,张东猛和几个手下都受伤了!

陈大拿的心跳又瞬间加速了!

……………………………

陈大拿当天晚上便带着赵宝刚、李林还有随行了几个保安分坐两辆车到了拴马,八点多的时候,煤矿上还一片***通明。围观和几十号村民,陈大拿分开人群一看,却是气得七窍生烟。

为啥!煤场边上,几个简易活动房被推倒了差不多一半,工具、办公桌、活动房板散了一地,一片狼籍,那辆刚给煤矿配上的2020被砸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屋里,张东猛胳膊上缠着纱布,兀自往外渗着血,看样子是受伤不轻。

躲在简易床上的张东猛断断续续地说出来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陈大拿上午下了停止卖煤的的通知后,下午眼见几个车又返回来拉煤了,这张东猛上午却是知道这群人就是黑猪的手下,口气就不善了,冷冷地撂了一句:不卖,都滚吧!

那几个司机却不知道一天就出了这等变故,一个一个骂骂咧咧口齿不清地往外走,张东猛却是听到了一句不知道是谁骂得:煤黑子,牛b个逑呀………

“站住,你他妈说什么!”张东猛这些日子被憋得起火,终于是找着地方发泄了,腾得一下子站起身上。

“咋,还想打人!”司机里一个领头的瞪着眼回头说道。

“我他妈打得就是你!”张东猛邪火顿起,随手喝水的杯子就砸了出去,人跟着就冲了上去。

进屋的仨司机瞬间就和张东猛打到了一块,仨个司机堪堪和斗殴经验老到的张东猛能对个平手,一个被打在眼角,一个被捣在鼻子上,张东猛的小肚子和后腰也挨了一家伙,不过不愧是道上出来混得,能打人这挨打能力也强,边打边躲顺手就抄起了椅子砸倒了剩下的一个,其中一个司机眼见不对,捂着鼻子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打起来打起来,都他妈快上来………

这一叫,却是把张东猛带来和几个保安都惊动了,等着七八个司机提着大板手冲到办公区,几个保安抄着镐把早就是严阵以待了,远远的身后,一帮子矿工们拿着工具也往前赶。怕不得有二三十人。

坏了,娘滴,被包围了!眼看着一群满脸煤黑看不清模样的矿工一个抄个家伙把司机们就围起来了。此时那张东猛却已经收拾了屋里剩下的两个,出了门,瞪着一双阴骛的眼看着几个被围住的司机,几个司机这时却不敢动手了。

“ 打呀……怎么不打了……”张东猛揪住其中一个高个的司机,腿上一绊便摔出去两三米,那司机爬地上起来,瞪着一双怨毒的眼睛,却自知势单力薄反抗不得。几个保安也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把式,冲到司机面前踹小肚子、扇耳光的、蹬下阴的,三下五除二把七八个司机放了一地,有的还不解气,恨恨地又踏上两脚。

几个司机被痛扁了一顿,一个个灰溜溜地离开了煤矿,最重的一个还是被抬着走的。那张东猛自觉一口恶气方才出得。

谁知道,不到天黑的时分,离打人过去仅三个多小时,张东猛几个正准备吃晚饭的时候,矿对面路面冲下来四辆无牌照的小面包,一看架势不对,经验老到的张东猛回身就往回跑叫人………这边眼看着车门一开,出来了一群皮衣皮裤皮靴全身一色黑的打手,足足有二十几人,一人手提一根钢管,呼拉一下子朝办公区冲来。

那些黑衣人眼见着就是专门来找茬来的,那三个结队、五个成群的打法明显都是群殴的好手。几个保安一照面便高下立判,挨头上的、打腰上的、干腿上的,一下子全躺在了地上,张东猛急红了眼,抄着椅子又要上,却听“嘭”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冲力过来,左臂瞬间不听使唤了,椅子啪的一声音掉到了地上。

枪!…………这些人居然开枪了!

张东猛捂着胳膊,却见对面几个人冷笑着,手里都已经换了家伙,却是后腰上别着的五连发被抽了出来,枪管被锯了一截。

一个脸上带疤的上前来,那枪管直指到张东猛的下巴上,那人戏谑似地往上捅了捅,说道:“小子,听说你横得很,怎么着,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沉默………从刀尖的滚过来的张东猛深知道这个时候万不能激怒对手,别真急红了眼手指一搬,那这一百斤就算交待了!……无论是什么人,在处于绝对劣势而且不可能绝地反击的时候,保持逆来顺受是唯一的办法,张东猛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几个围着张东猛劈里叭拉就是一顿乱打,出手却也不见要命。那带头的疤脸眼看着差不多了一挥手,停!

“ 妈的,敢打我们兄弟,给我把***场子砸了!”那疤脸一挥手,一群如狼似虎的黑衣人便冲到办公区,眼见着的办公桌椅,电脑、柜子在钢管下都变了样,连厨房里的几口大锅都未能幸免,被朝中间捅个个窟隆。张东猛开来的一辆2020被几个黑衣人砸了还不解气,几个人合伙着推着撞到了活动房上,呼拉一下就穿进了房子里,眼见这车和房子都不成样子了。

这边疤脸人脚踩在张东猛的脸上,呸地唾了一口,骂道:“小子,知道为什么收拾你吗?”

那张东猛还有点神志,嘴角流着血,浑身疼痛,却努力地点点头。

“知道就好!这次这枪子里装的铁砂少,也就让你疼疼长长记性,下次,我他妈填满药直接朝你这儿冲……”那疤脸朝着张东猛的脑袋指指。恨恨地踢了张东猛一脚,回头喊了一嗓子,兄弟们,撤!

那动手三三五五便回头冲上了车,端得是来去如风,矿工们倒是上来十几人,刚上来就见一黑衣人朝天放了一枪,把几个想助阵的矿工们吓了回来。看这架势却是谁也没敢动手,废话不是,二十人里眼看背后就有七八个别着短筒五连发的,谁敢找那不自在!

等老锤带着一百多号光棍赶到矿上,那几辆面包早跑得没影了!

“呸!欺人太甚!……这个流氓!”听完事情经过的。陈大拿恨恨地骂了一句。对张东猛说道:“兄弟,这次你受苦了,我还正愁他不找事呢,他找事就好办!………你好好养伤,这事哥给你做主!”

陈大拿说着抬起头来,这时人眼神却是不像以前一样的犹豫,目光里多了几分镇定,看来,陈大拿是忍无可忍了,他要还手了!

第16章 大意一时失荆州

话说这拴马出事了,矿场办公区被砸了,怎么陈大拿反而说事好办了呢?陈大拿要开始反击了,那么,他会怎么样反击呢?

陈大拿当然不会乱开口了。这原因是非常简单,如果是个简单的斗殴也罢了,这要是涉及到枪,可就有的说道了,可以说这是个契机,或者说一个口实,一个可以针对长平势力绝好的切入点。

细细想想也是,民间私藏、走私或者以其他形式持枪直到现在都禁绝不了,但禁绝不了并不等于你可以随便使用。但像这种事情真捅出来,那可是要惊动四方的。毕竟在我国这个社会,枪支管理之严在世界上都是出了名的,枪击案历来就是各方关注的大案!陈大拿这暗自高兴的就是,这朱前锦看来从根上说也就是个混混的水平,简直名幅其实的是头猪,居然把这么好的口实留给了自己!这要不揪着他的尾巴往死里揍,他还就枉称“大拿”这个浑名了。

正在大家诧异间,陈大拿吩咐两个副矿长,这场子上什么东西都别动,保持原样,回头再说。回头又安排李林守在矿上,一帮子受伤的保安和张东猛被抬着往医院送,几个人都受伤了,看样伤得最重是却是张东猛。

陈大拿却一言不发地返回了凤城。

当天晚上,凤城电视台那伍编辑带着一队人进了拴马,这却是陈大拿安排的,这老伍平时没少得天厦的好处,关键时候,被窝里爬出来都不带含糊!伍编辑在李林的引导下不但录了全程的像,还采访了一批村民,大家零零碎碎倒是把事情经过拼凑了个差不多。老伍这就一人精,想都没想,直接就和《凤城日报》的总编辑一联系,高价先卖了条爆炸新闻。这凤城提得起的企业能有几家,天厦就算其中一个有名气的排得上队的,这事涉及到天厦,铁定是个爆炸性新闻。当然这也是陈大拿最愿意看到的。

陈大拿此时却是和张文革坐到了一起,听完陈大拿这段时间的遭遇后,这张文革沉吟了半晌,说道:“这样吧,你们明天以天厦集团的名义向市经贸委、市公安局、地矿、煤管几家相关部门反映一下情况………当然了,要以事实为依据,你们毕竟是受害的一方,就他们今天敢于公然开枪这事件可以作作文章………剩下各部门协调的事我来安排下!”

陈大拿与张文革一直密谋到深夜,得到张文革这一官方大佬的口头承诺,陈大拿才略微有点放心地离开了张文革的干部楼,回到天厦。当天夜里便把自己一干部众亲信召集起来安排任务。

陈大拿的反击正式开始了。

…………………………

这次陈大拿是心里有底了,当天晚上陈大拿便安排报了案,第二天一早,便拿着厚厚的一摞资料走访了几家单位,这资料是周毓惠安排人连夜赶出来的,足足控诉了七八张,那涉黑团伙怎么着控制运输、怎么个强行压价、怎么个进矿上伤人、怎么着开枪都是写了详详细细,宛如亲见一般!

这陈大拿的名气在凤城还真不是盖的,而且这几个重点单位的头头脑脑多多少少都和陈大拿有过些来往,这事办得却是顺利无比,各单位都义愤填膺地谴责肇事者!当然,凤城日报已经是报道了此事,最善于操纵舆论的陈大拿自然把自己扮成了受了欺负的小媳妇,而且偏偏凤城又是天厦的娘家,这一边倒的舆论毫无例外地都站到了陈大拿这边。

舆论在陈大拿的推波助澜的有意作用下,越滚越大。

最令陈大拿高兴的是,市公安局一听说这涉枪案件,当天就派出刑警队一队重案小组进驻拴马村了解情况!按理说这是长平公安局的事,不过看在天厦的面子上,加之又有一名重要领导过问,这事虽然勉强,还是按照领导的意图办了。其实就公安上也乐意办这个事,咱们警察人不说是吃了原告吃被告吗?帮人办事,以后这经费有困难的也好找人解决一下不是!况且这陈大拿从来就没少公安里的领导们打交道。

那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这饭还真就不是白吃的,不到中午,那刑警队的老手还真就在现场活动房板里挖出了几粒铁砂,更厉害的是,几个重案队员在如山的煤堆里硬是找到了一个只已经踩扁的弹壳,要知道,那现场早已被破坏了个不像样了,能在这地方挖出证据来,这公安同志还真就不是胡吹大气两句就能当得上的。这下,现场的证据再和医院里躺着的几位一对口供,案子打实了……还真就是一起持枪伤害案件……

本来凤城电视台还准备播放伍编辑采集回来的资料,不过由于太过耸人听闻,在总编室被卡下了,几个复制的版本被陈大拿送到了市里几家相关部门,多多少少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凤城知情的人还真有点滴沽:莫非,连长平这小地方也能出个黑社会不成!

……………………………………

红旗大酒店,999号房间,朱前锦把当天的凤城日报嘭地一声拍在桌子上,骂了一句:“这个蠢货!…………宏伟,你怎么安排的!”

“委员,我按您说的安排的,不知道这三刀怎么就跟人家干起来了………”赵宏伟小心翼翼地说道。这赵三刀干了胡事从来都不说,要不是看日报发现这么条新闻,长平市里这边还都蒙在鼓里呢!

“三刀来了吗?”朱前锦起身,背着手踱来踱去,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

“在路上!”

“你去接,来了马上带这儿来!”朱前锦挥挥手,这赵宏伟应了声出去了。

朱前锦却是一直没办法静下气来,这消息真个是让他大吃一惊,这本来就怕这赵三刀惹事,都没敢让赵三刀出面,谁知道,这小子最后居然从后卫变成了前锋,直接抄家伙打到人家门上了。这半上午就接了个电话,他在公安上的一位神秘人物给提了个醒,你们是不是在拴马弄事了,市公安局下去了,收敛点…………

这朱前锦还蒙在鼓里呢,市公安局出头了,这可不是弄着玩的。吓了一惊,忙问这赵宏伟,赵宏伟却正要拿着报纸来汇报。一看还真是吓了朱前锦一跳,那砸得不像的车、房子还有在担架上躺着的伤员,配了两三幅大幅照片,朱前锦随后一问,那古建军和俩本家兄弟还就不知道这事,一想,除了这赵三刀再无别人了。心下一忖,坏了,这次要坏事了!

也许在年轻一代的心里,对黑社会这个定义不太明白,认为这打打杀杀收收保护费就是黑社会,这个解释勉强说得通。但要把这个当成主流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暴力只是黑社会使用的一种手段,而且经常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的手段。那么什么是黑社会呢,当然是权力、金钱与暴力手段结合后产生的一个怪胎,黑社会之所以存在和发展的目的只有一个:利益。

而朱前锦就是这样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后,像持枪伤人、聚众斗殴、挨家收保护费这种下三滥的事,已经很少或者基本不做了,严格意义上说,现在他和他的公司比合法商人还像合法商人。甚至连偷税漏税这样奸商常做的事他们都不屑于去做,为什么?每年黑钱都洗不完,还在乎那点!

按照朱前锦的设计,也就是在运输上卡卡脖子,将来在销售上做做手脚,主要目的还是挣钱,把拴马变成自己的后花园,这主意还是赵宏伟出得,逼得拴马出不了货,然后低价购进,掺矸出售,那利润下来,跟自己开矿挖煤差不了多少。原本准备再撑撑拴马,等到雪天一到,无法出货时低价购进,这大手笔都还没出手呢,这倒先出事了。

现时下,朱前锦手下的几个小矿产量都不怎么样,小黑窑全靠人工和炸药,安全性不高,一年怕不得出几次事情,矿工也难找,都怕出事没人愿意干。一年到头停停干干却出不了多少货,现在有了拴马这个现成的大户,不吃它吃谁。现在倒好,让赵三刀就这么个横来的一扛子!煮熟的鸭子眼看要飞了。

为什么会飞,那还用说,在经济、政治或者其他手段无法起到作用的时候,只能用非正常的手段来达到目的,而现在,风声这么大,估计两地的公安都要出面,这个时候,谁敢再拦路砸车、强买强卖,那不跟自己过不去不是!

朱前锦感到分外懊丧,这陈大拿眼见一点都不知趣,朱前锦这思来想去想了这么个钝刀子割肉放血的办法,这一搅和,看来是要泡汤了。

过了不大一会,赵宏伟带着赵三刀进了办公室,赵三刀眼见朱前锦脸色不善,如同做错了事一般讪讪地坐着不敢吭声,朱前锦长叹了一口气,把报纸揉成一团啪就甩到赵三刀脸上,恨恨地说了一句,你干得好事!

“大哥,我又给你闯祸了……”那赵三刀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悍匪唯一只认朱前锦这个大哥,前几年不但在狱中送吃送喝走关系减刑,连赵三刀老娘死的时候还是朱前锦安排的后事,这比亲兄弟还亲几分。后来跟着朱前锦房子、钱、女人那样都不缺,朱前锦别说甩他一张报纸,就打一耳光他都不敢反抗。

“谁让你去惹这事去的,怕别人不知道你黑衣队名声是不是,还开枪打人,你以为是打只兔子那么简单?”朱前锦气忿地说道。

“大哥,那小子太嚣张,老古手下几个司机都被那人打了,我收拾收拾这小子,我这气咽不下!”赵三刀说道,这赵三刀典型的横人一个,眼里从揉不得沙子。

“呸,我看是你太嚣张………我说三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出枪耍横!那不解决什么问题,现在好了,把市公安局给招来了……你这……得得,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朱前锦说着,这满脸无奈。

“大哥,我……我没想那么多……”赵三刀也是知道这惹了祸事,说道。

“这次你露面了吗?”朱前锦却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嗯,那枪就是我开的!”赵三刀倒是老实,支支吾吾说道。

“收拾收拾东西,滚吧,不叫你别回来!”朱前锦不耐烦的挥挥手,这是老办法了,犯了事就得朱前锦四处擦屁股,前提是先得把这赵三刀藏起来,要不藏,这在现场的真给一下子揪进局子可就不好办了。

“那大哥……我要不在,你有什么事咋办?”那赵三刀不敢反驳,还是有点担心的问了一句。

朱前锦蓦地感到心头还是热了一下,要说贴心,其实就这三刀和他最贴心,这人虽然横点,可讲义气,当年还替自己挡过一次黑枪,而且,如果朱前锦有难的话,第一个挡在他面前的绝对还是这赵三刀。这也是朱前锦始终不愿放弃赵三刀的原因所在。

“滚!你不在,我还能有什么事!”朱前锦虽然爱惜兄弟,却还是恨恨地骂了一句。那赵三刀不敢再呆了,和赵宏伟相跟着出了红旗宾馆,每次出去躲风头,多数是赵宏伟送他,这多年来已经成了习惯。

送走了赵三刀,赵宏伟回到朱前锦办公室的时候,那朱前锦还是兀自夹着一支烟若有所思,这朱前锦一般不抽烟大家是知道的,要是抽上了,这说明还真是有什么难事了。赵宏传轻轻地问道:“朱委员,咱们下步怎么办!”

“ 咂,怎么办!眼见这口实落人家嘴里了,还能怎么办………让老古他们收敛点,把人都收回来,这段时间不要惹事………拴马的事先放一放,暂且动不成了。公安要实在查得紧,找几个顶缸的,把活揽下了得了,面上这产业,不要和那几个煤场扯上关系……”朱前锦自言自语连带着把事就安排了。赵宏伟赶快记下了这几点安排。

“朱委员,依我看,这事得分两个方向看,三刀这事办得混了点,可要往深里说,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能把陈大拿的底牌翻翻……”赵宏伟小心翼翼地说道。

“聪明………”朱前锦赞赏了一句,这赵宏伟脑子就是转得快,就听他说道:“已经翻起来了,这次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翻了个大小鬼出来,难斗呀!”

赵宏伟心里一惊,早知道朱前锦有官方背景,看来这背景还真不简单,一天之内就挖出了陈大拿的底子!看来老板的心机还是深得很呀!

那么,已经翻出底牌了,朱前锦将会如何应对陈大拿这次反击呢!且听明日分解。

第17章 且做妥协谋长远

话说这朱前锦说了一句已经翻出底牌来的话,把赵宏伟着实也吓得心里惊了一下,这赵宏伟早知道朱前锦官方背景不浅,却也没想到深到如此地步,一天之内,把陈大拿摸了个透彻!在商场争斗,其实有时候经济实力还在次要的位置,关键在于你的关系网能拉多大、你的后台根子能有多深,如果这两者都能做到人所不及的话,那么,经济实力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对方来头不小?……”赵宏伟小心翼翼地问。

“哈……官倒不大,背景不小,副市长张文革,从省里空降下来了,咱们那位打了招呼了,估计这次要风声不小,都得做做样子!”朱前锦隐隐讳讳的说道。这赵宏伟知道朱前锦在政府部门里也是有一个过硬的后台,却从没有见过,只知道每次的消息来的非常及时而且准确。

“ 委员,他一外来户,莫非还想在咱们这儿插一腿!”赵宏伟奇怪地问道。在长平市,前锦公司是一家独大,还真没有一家能与之抗衡的,这实力就放在凤城全市都数得着,又是明星企业又是纳税大户,那一届市委新人选来了,都得主动和前锦公司拉拉关系,这十来年越做越大,虽有点小波折,却从来都没有动到根本。

“ 哼!他这腿还不够那么粗………”朱前锦轻蔑地说道,根本没把这张文革放在眼里,不过转口又说道:“这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告诉手下兄弟们,谁也别惹事,跟谁斗,别跟公安斗,你流氓能流氓过人家………咱惹不起人家,别以为自己别个五连发就成当土匪了……咱们也省省心,看他下步怎么办,再做打算!”

“嗯,我知道了……”

…………………………………

陈大拿这次可算是揪住朱前锦的小尾巴了。连着几天,由于天厦的影响,加上张文革的推波助澜,凤城、长平两地公安对拴马的枪击案穷追不舍,光询问和排查笔录就做了厚厚的几大本。长平公安部门趁着这次事件,不过估计也是上头有交待,在西乡几个乡开展枪支收缴工作。

在我国,有一个世界上最牛b的办案方式叫做:群众举报,任何犯罪份子甚至恐怖份子,在这种全民皆兵的摸排方式下都是无所遁形。一时间,从村到乡的治保主任、治安员和地方派出所民警群起而动,两周的时间里抓了十几个涉枪嫌疑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其他案子,收缴五连发,自制土统火枪三十余支,总算是取得那叫什么:阶段性成果。不过根据拴马煤矿负责人张东猛的描述,这开枪的主犯却没有抓住。

拴马村的煤矿停产三天后又步入了正轨,这次却是凤矿运输车队拉煤绕过了长平的物流,直接在距凤城10公里的铁路集运站上站。各方都在关注着事件的进展,陈大拿、朱前锦、赵宏伟都忙着暗地里较劲,躺地医院的张东猛两周之内,警察上门询问的七八次,不过排查的结果是,抓到的人里面,确实没有当天开枪的那个疤脸人。

在市公安下令限期破案的最后五天,也就是凤城枪击案发生十五天后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有两个手持五连发的小子还真就去长平公安局自首了,同时还上交了两支五连发,经过弹道检验,正是煤矿开枪的那两支。根据两人的说法,却是两个拉煤司机的朋友,见朋友被打,两人挟私报复。至于开枪,两人一口咬定:走火。至于有没有同伙,两人一口咬定,没有。根本不认识去煤矿的其他人,那天人乱七八糟的,肯定是拴马煤矿那张东猛打人,惹了外地的司机,人家来报复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紧跟着有五个司机出面要告拴马煤矿的负责人张东猛打人,五个人均出示的医疗证明,一致口供,加上前段时间地方公安排查的记录,这前前后后的事一捋就清楚了,长平市公安局对此事下了一个定性:是张东猛先打司机、司机要找人报复。定性却也简单,成了互相斗殴。当然,涉枪了,是恶性斗殴!

本来一件大案子两地糊里糊涂弄了个虎头蛇尾,再加上张东猛也是个两劳人员,这之间的关系好像很明了,就是互相斗殴,挟私报复,好像与陈大拿所说的黑社会扯不上关系。陈大拿后来看这形势也弄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主动妥协了,再查,再查指不定再挖出张东猛的烂事来就麻烦了,出来混的包括陈大拿在内屁股都干净不了,那能让公安揪住小辫一直往下查。

而陈大拿之所以妥协,主要原因还是赵宏伟又亲自上了一次门,这次赵宏伟却是来转达朱前锦的问候的,那问候的内容是,前锦公司愿意现金向拴马煤矿购买原煤,如果天厦集团愿意的话,前锦公司将和几家煤场搞个横向联合,统一销售天厦集团的原煤。当然,合作条件由天厦方面来定。

这消息意味着什么,也是妥协,却是朱前锦一方的妥协,一方面这朱前锦是慑于公安的打击力度,后台再硬也不可能保护得面面俱到,这次事件已经损失了十几个外围人员,再往下挖可还真怕问题;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保护赵三刀的目的,要不是长平地方公安有意遮掩,这赵三刀应该上通缉令了。

不过当陈大拿听到赵宏伟的传话时还真有点晕了,堂堂的长平教父服个软实属不易呀!其实陈大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自己的目地在于开矿发财,又不是替天行道,非把这朱前锦拉下马才心甘!看得出朱前锦已经是大大地让了一步,这陈大拿马上接了话茬高兴地说道:“荣幸之至……能和前锦公司合作,我陈大拿也是荣幸的很呀!”。

其实真要把朱前锦连根拔了,陈大拿自忖自己还没那能耐,况且大家都是求财,和他有什么过不去的。这个妥协其实正是陈大拿最需要的。

一边妥协一边草草结了案,几个涉枪的案犯被羁押了,估计这涉枪是没几年出不来了。

拴马重新红火起来了。现在每天的运量又恢复了以前的水平。这段时间,却是张文革出了个主意,占用了凤矿的一部分销售合同,原煤直接从拴马采购后上铁路运输,中间这几十公里的运输也绕过了长平的物流,使用的车队也是凤矿自有运输队,这一招还真朱前锦无法插手。这招也绝得很,你不是有本事吗,你动动咱国有企业试试!别说这个当口,就平时朱前锦也未必敢动凤矿的车队。

但更令陈大拿意外的是,前锦公司在事发二十天后了,直接就往陈大拿的账上打过去100万货款,要直接买一部分煤。陈大拿也乐得大方,实现了当初的承诺,在市价的基础上下调百分之五向前锦公司以及长平的几家洗选煤厂供货。

……………………………

天厦,2899号办公室。

陈大拿心满意足地把一份报表扔到了办公桌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是拴马一号井的报表,到目前这销售额已经达到了1900万,这个数字让他是心满意足的很,如果不是因为长平事件停产几天的话,可能这数字还会更高。

刚刚这天厦的小公关经理来汇报工作,被陈大拿从上到下来了个十八摸,这陈大拿正心满意足的抿着红酒、哼着小曲、回忆着那小公关的骚样呢!每次的小公关办事基本上都是坐陈大拿腿上把事办了的,刚刚这小公关就是因为一大堆发票在周毓惠手底过不去,搁陈大拿这儿诉苦来了,陈大拿也知道这不合理支出,不过金额也不大,大笔一挥便转到了天厦的三产上,谁让这小公关长得可人、看着撩人,床上嘛,就不像人了……

这公关什么经理基本上就是扯谈,基本就是靠脸蛋攻关,每年各单位欠了账,基本靠这些公关经理去缠着各单位头头脑脑要去,有时候也麻烦,要着要着一不小心就要成那个小领导的小秘二奶了,不过效果很明显,那欠账八成能要回来!这公关就是冲那高提成来的,要不谁来干着,跟个当小姐的差不多。

陈大拿这典型的色中淫棍,每年这公关里头,怕不得七八成和他有一腿,这别人没拈便宜的时候,那陈大拿基本上已经摸遍了!

今个陈大拿要不是急于看报表的话,说不定就来个真刀真枪地滴在隔壁小间里来两下,时下这领导们都乐意在办公室弄个什么小休息间,床上用品一应俱全,其实就是方便干这事,一边工作一边生活嘛!………不过陈大拿现在是躇踌满志来着,心思还真不在这上头,陈大拿哼着小曲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自斟自饮,一边又意犹未尽地把报表上那一串零再看了一遍……这时候,咚咚地敲门声响起来了,陈大拿叫了声请进,却见天厦的总经理周毓惠进了门。

“小周,有事吗?”陈大拿是心情颇好,眼看这带着眼镜的周毓惠进了门,笑吟吟地问道,这以前没发现,原来小周长滴也满不错地吗?就是这面部表情太单一了,那如咱那小公关经理,眼角一翘、两眉儿一挑,这骚相就出来了……

“陈董,我现在的办公室里还有原来杨伟经理的一些东西,一直放我那儿不合适吧!你看我……”那周毓惠甜甜地说到,饶有兴致的陈大拿居然注意到这小周浅浅的笑的时候,还有俩小酒窝。

“噢,那给我拿过来,我保管着!”陈大拿说道。那周毓惠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功夫,这周毓惠就提过个小箱子来,却是一个手工编成的箱子,那藤条不知道是那个年代的,已经有点发暗了。还有个笔记本包,里面装着杨伟看黄带斗地主的专用工具。这是杨伟的全部家当了。

箱子上根本就没锁,陈大拿打开了,饶有兴趣地看看杨伟这存货。一身洗得褪色的军装、军装下还有一支军刺!妈的,陈大拿笑着骂了一句,这小子天生就是当土匪的料,什么时候都藏着家伙。

再住下翻,却是一条手工织的围巾,还有一个金光闪闪的打火机,看样做得倒精致,再翻却是一本书,名字叫《金刚般若波罗密经》,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线装手抄本,陈大拿随手翻翻却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一眼倒看出,那纸是普通的毛边纸,肯定不是什么值钱的货。

这就是杨伟全部的家当了!

“咂……”陈大拿莫名其妙地咂了咂嘴,就这么点家当让陈大拿感觉心里有点酸酸的,屈指算算,这杨伟从进看守所到现在,都有两个多月了,都快出来了,这段时间忙,都把这事真给忘了。

陈大拿这心一下子又被揪起来了,这事自己好像有点不太地道啊,用得时候把人家捧到天上,人家一进去了又打回原形了。这现时下,他能给杨伟定的最高评价也就是个混混中的极品!当然是有点不合时宜,经过这次和朱前锦的斗智斗勇,还真给陈大拿增加了不少信心,最起码陈大拿现在笃信的是,杨伟这种混混加无赖的手段、朱前锦那种明火执杖的黑手段,迟早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自己这官商结合才是大道。

当然,陈大拿更揪心的不是自己想幡然悔悟,而是想,这杨伟兄弟穷成这样,出来我得给多少钱才合适!现在,再让杨伟回来主持这个大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况且,就以杨伟的水平,当个混混凑合、哄哄拴马村那些光棍也行,真弄个总经理当当,还没准给出什么洋相呢?

我得去看看这小子!陈大拿心里下了这个决定,总觉得自己心里有块石头悬着似的。

第18章 浮云掠尽抬望眼

天下的人和事每天都在变,有时候一觉醒来,这有钱的变成了穷光蛋、有权的变成了贪污犯、有老婆的变成了光棍汉、眼看着工资原地打转、经济实难反弹、股市瞬间疲软………当然,上述变化反向也是行得通的,我们身处的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不管你怎么想,怎么说都不为过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陈大拿的变化也是非常明显的,细细算算,他控制的资产因为煤矿成功地开发,足足要翻了一倍,而且与朱前锦这一长平大佬的对决中占到上风,这才是他引以为傲的事,这个时候,陈大拿这举手投足之间,满是自信和一幅成功企业家的派头,以前也有这种派头,只不过这次之后,这派头端得是更足了些。这点连李林都感觉得出来。

有时候,人的资产膨胀的速度还跟不上信心和胆子膨胀的速度,陈大拿的经历正是如此。

这个时候,这位自信心极度膨胀的陈大拿正和李林一道在去看守所的路上,李林开着陈大拿新卖的一辆新款奔驰,陈大拿正咪着眼睛坐在副驾上听着音乐,车里放着陈大拿最喜欢的萨克斯:回家。如果杨伟在的话,看着陈大拿这陶醉的样子,铁定会骂一会:骚包货!你听得懂吗?

陈大拿的心里,此时也想着这位身掐囹圄的杨伟兄弟,不管是出于同情、出于想念或者是出于愧疚什么心理,他还是想见见这位曾经起到举足轻重作用的杨兄弟!这个人也许对他的影响太深了,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很难和人进行这样近距离地接触,偏偏杨伟就是其中一个。这辈子,要说真服气谁,一个是小王爷,悍不畏死,这人作态不怎么样,这人格魅力却是不浅。死了还留了一帮子死忠的兄弟们。而另一个就是杨伟,要说杨伟这简直就是一无是处,陈大拿拿着放大镜估计也在他身上找不出个优点来,偏偏这混混加无赖的行事作风还能把一个个死局盘活了,这本事可不是一个混混能有的。陈大拿一直在思考这杨伟倒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能力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因为,陈大拿一直观察这杨伟,看来看去,怎么着看也是个文盲加流氓再加无赖!……………杨伟也许没有读懂陈大拿,但陈大拿又何尝能读得懂杨伟!

那么,杨伟变了吗?

他当然也在变。古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两个月,六十天,足足二十个刮目相看之后,杨伟变成了什么样子呢!

这话,却要从两个月前杨伟被关进小号说起………

……………………………………

话说那天杨伟被关进了小号,一直觉得心神不宁,便脱了鞋子,开始打坐……

寂静的监号,杨伟静静地坐着,如同当年每日必修的功课一般,五心朝天、气神内敛,浑厚带着磁性的梵音如同一个个音符从他的嘴里流出来,多少年来,每逢遇到无法静心的时刻,杨伟就是这样,诵读着那庄严的梵音,思索着天地间不可测、不可知的未来,让自己的心在信仰中慢慢地静下来……

每次一静下来,自已的事便如同影视一般掠过心头…………

二十多年,一个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却是他的一生。

二十年前,当6岁的杨伟初到华俨寺,第一次念到这个梵音时,第一个感觉是好玩。那时候,空性大师慈爱地摩抚着他的小光头说道,此子颇有慧根,是与佛性有缘,法号就叫悟明吧,悟天下大道之明。

那时候,杨伟只觉得在寺里我家里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上山、都是干活,而相比家里,寺里更好一点,最起码不用担心羊走丢了、不用担心饿肚子。童年是快乐的!尽管杨伟心性玩劣,敲钟念经早课晚经都时常偷奸耍滑,那空性大师却并不介意,慈爱的如同父祖一般。

十年前,杨伟被逐出寺,那时候,寺里牵挂得只有空性大师一人,师傅一去,杨伟便只觉这和尚不当也罢,这三界之外的清净之地,世界没有了师傅,不留也罢。

当了兵,穿上了军装,杨伟只觉得一切都好奇,每日里对敌训练却与老和尚悲天悯人的教诲截然不同,杨伟的开始困惑了。八年前,第一次执行任务,在北疆地区围堵从金新月边界窜过来的武装贩毒份子,杨伟第一次狙杀了一名毒贩,远程狙杀与近距离杀人是两个概念,待到打扫战场,杨伟特意看了看被自己杀死的毒贩,弹洞正在太阳穴,差不了掀掉了半个脑袋,白花花的脑浆子流了出来,要搁一般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新人,第一反应是要呕,甚至能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可杨伟不同,他的第一反应是一脸肃穆屈身下跪,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开始念大悲咒为亡都超度亡灵!谁拉也不肯走。直看得一干战友大眼瞪小眼,居然不知道,军事技能佼佼地战友,这经念得还如此地道,到后来更是大跌眼镜,这位,还就是位货真价实的和尚。

第一次杀人,对杨伟十多年佛教思想是一个冲击,杨伟此后一段时间,却再也不肯杀人,连执行任务都不愿意!军区几个心理医生给他诊断结果是:杀人综合恐惧症!其实对于特种军人,淘汰率最高的不是那项技能,最终决定他是否合格,心理健康程度占第一位。当然,又让杀人又让心理健康,一般人做不到。

再后来,新疆几个地区动荡不安,那时候,特种战队是天天一级戒备,有命令五分钟就能集结。那时候,仿佛大战在即一般,在北疆某市,恐怖份子炸弹袭击了一车公共汽车,死伤20余人,出事地点离杨伟当年所在的营区不到10公里,部队接命令后赶赴现场救援,放下枪的杨伟已经加入到了战地救护之列。当日情景却是杨伟亲见,等到救护队赶到现场,公共汽车已经成了一块烧得乌黑的铁,爆炸的浓烟刚刚散去,现场都是残肢断臂、偶而见有完整的尸体也已烧得面目全非,连地上淌出来的血都烧成了深黑色!

现场,令人恐怖、令人愤怒,但第一感觉不是这些,而是让我作呕,几个未经大事的医生护士不是腿软就呕得起不了身。这时,杨伟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杀人综合恐惧症的影子,几个战地救护人员把现场的遗体一具一具装进了青灰色的尸袋,排了长长一排……那天,现场在几百市民都噤若寒蝉,哭声不断,杨伟在搜索被炸毁的公共汽车里,抱下来一个小女孩的尸体,人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双手环在胸前,却是紧紧地搂着已经烧得变形的书包………杨伟眼一酸跪下下来,霎时间涕泪横流,仰天大哭,那哭声惨烈、凄婉,如同当年佛祖在悲天悯人时发自心底诵出的大悲咒一般,引动了现场几百市民都跟着哭声一片……

在暴力面前,原来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佛说,惩恶即是扬善!

那一刻,杨伟觉得自己身上复仇的血被点燃了!

那次以后,杨伟再次拿起了枪,变成了一个冷血的杀神,一把老式的八一扛能打出高精度狙击枪的水平,后来杨伟想想,这和当年放羊天天用羊铲子打石子不无关系,一切都是有因就有果!诚不我欺也!

后来在一次搜捕过程中,杨伟带领的小分队与一伙暴力恐怖份子遭遇,双方进行了武装对抗,随行的公安民警一人牺牲一人负伤,这杨伟眼看着战友倒了下,急红了眼,带着6人小队一路追着几个逃窜的恐怖份子打打停停,追了五天五夜,一人击毙四名,最后直接追到了恐怖份子的训练营,与后援部队端了这伙恐怖份子的老窝,生擒东突份子16人,光缴获的半成品手雷就1000多枚,看得人都后怕……

小分队的事件随后被军队内部一本刊物《军旅生活》报道,标题唤作《追猎八百里》,被当做特种分队的一级教材!一人独杀七名恐怖份子的杨伟当年是名噪一时,连兄弟部队都知道雪豹特种分队里有一个杀人和尚。

雪豹,这就是杨伟臂上纹身的由来!一个张牙舞爪的豹子。像杨伟的性格一般狂放不羁。

但天生玩劣、个性过强偏偏又是受过佛家教育的杨伟注定与这个纪律严明的军队无法溶和,其实在当兵的时候他就是经常被禁闭的材料,这年轻气盛的杨伟又是个火爆了脾气,后来这开了杀戒,估计还真是有什么杀人综合症的脾气影响,杨伟却是越加暴躁,看不惯什么三句话不对就上手,喝两口就弄事,那时候,一见杨伟喝酒弄事,队员们铁定会拿绳子先捆人然后才往禁闭室送,要不还真奈何不得这个疯和尚;后来终于还是出事了,入狱了,杨伟从功臣成了罪人!这一次犯罪他也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那辆被他撞坏的通信车。

团部想保他,直接把情说到了军区,军区的一位首长一听杨伟这事,冷冷地说道,英雄,我们部队要的是纪律、要得是服从纪律的军人,如果他做不到这一点,他就是一个人能端了东突老窝,也不是合格的军人,也不能留在部队……

杨伟,出局了!

也许这个时候杨伟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偏偏没有这个机会,与监狱里与杀人、放火、投毒、抢劫、**、盗窃等等形形色色的罪犯在一起,在这个如此五彩缤纷的世界,暴力是第一法则,拳头是唯一武器!曾经以暴制暴的杨伟也开始信奉暴力的力量,因为,他要生存下去,要在罪恶中有尊严地生存下去,暴力是自己唯一的武器。

本能,那是人的本能!

刑期满后,杨伟反而留恋那个暴力的世界,习惯了哪里往往就会对哪里偏生出留恋这也是人之常情。那个时候杨伟还真是栖惶,回了家,却没了可以栖身的地方;来了凤城,却没有可以糊口的营生。只得流浪街头,那个时候,没有人给他一个机会,吃了上顿就愁下顿在什么地方,病了就躺在公园的长椅上,那日子过得如同苦行僧一般熬不到头。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却是虎子、大炮一干混混儿把他当成了真正的朋友。杨伟糊里糊涂进了混混的行列,慢慢了摸透了混的真谛!代价是留了一身恶名,进了无数的看守所和派出所,成了管教眼里的老所长级别的人物。

…………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铁血时代那些让人热血贲涌的事,一想起来如同烈酒,马上上头………杨伟诵出的经文略有停顿………

……………………………

生活,将怎么样继续下去!

那么,自己成了一个恶人吗?杨伟觉得自己不是,不管是出手教训还是为生活所迫干着讹人的勾当,杨伟从来都是出手有度,尽量不伤人!事实上,杨伟不管是出手杀人还是伤人,他得觉得自己做得没有错!

那么,自己算得上一个善人吗!杨伟也觉得自己不是,师傅教给的五戒破得干干净净,连最后守着的淫戒也破了!这些年累积起来的偷鸡摸狗的事,要按佛家的标准,那不是坐看守所的问题,要下阿鼻地狱的,是要被割舌挖心来世还得做牛做马做猪!

对!还有这个淫戒!还有那两位蚀骨销魂的女人!

两位宛如天仙的女人,杨伟没有一个觉得后悔。佛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是得道的最高境界,多少年来,杨伟一直想着这个最高境界是个什么样子。后来只觉得和薛萍在一起曾有过如沐春风的感觉,和韩傲雪做爱的时候,有一种忘我的感觉,那种忘我的感觉不正是得证大道无我相、无众生相的境界吗?

呸!呸!呸!杨伟只觉得这想法是对师傅教诲的最大亵渎!不能想………可不想又忍不住要想!

…………………

何以故?须菩提!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须菩提!若菩萨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何以故?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须菩提!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萨。

杨伟一直念了几遍才使自己想到女人时开始浮躁的心里冷静下来………

……………………………

那么,我该怎么做!

杨伟感觉到,一直有一股看不见的绳在牵着他,牵着他的命运。

十年前,因为无所依靠,进了军队;

两年前,因为衣食无着,成了混混地痞;

几个月前,因为想出人头地,成了凤城的恶棍;

几天前,又因为一时的冲动,进了看守所;

几个小时前,又因为不想读书,进了小号;

仿佛这根命运之绳在牵在别人的手中。我自己仿佛并不在自己生命的主宰。

………………………………………

十几年前,空性大师曾经经常念给他一句佛谒:我本求心心自持,求心不得待心知。佛性不从心外得,心生便是罪生时。

那次空性告诉你这些,却是即将远化飞升之时,抚摸着杨伟的头,慈爱地看着这个阮劣的弟子说道:悟明啊,放下心魔,便即是佛!

心魔,难道我有心魔…………

我的心魔在哪里………

…………………………

杨伟一夜坐着,纹丝未动。把他许多年的见闻和空性大师的教诲一点一点串到了一起,这想来想去,这个心魔,好像就是自己,就是自己的欲望……

如果自己不太能够一心向佛,守得住清贫与寂寞,也许就能传下师傅的衣钵。

如果当年自己守得住舜王村的贫穷,也许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农民,贫穷却也安乐!

如果自己当年能守得住军中的纪律,也许自己能够成为一个职业军人,一生可圈可点!

甚至于,如果自己就心甘情愿当一个混混,像虎子、大炮那样浑浑噩噩,活过一天算一天,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可自己偏偏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贫穷的时候想着富有、被约束的时候却想着自由、在寂寞的时候想着繁华、孤独的时候又想着喧闹、在不名一文的时候想着出人头地、在有了一个女人之后还为另一个女人怅然若失……………

对,心魔,心魔就在这里,就是自己。因为我永远放不下自己,才与佛无缘;而佛却一直在我心里,让我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放下我?还是放下佛?

心魔是我、心魔亦是佛。

………………

想到这里的杨伟只觉得灵光一现,原来如此,师傅一直教我率性而为、不拘以法,这才是真正的大道所在,就像师傅经常说得:心中无我便有我、心中无佛便是佛。想当年,师傅年轻的时候还云游四海,当个走方郎中悬壶济世,直到中年以后才遁入空门。

如果佛与我本无缘,无论我再怎么耿求也求不来佛!

如果佛与我本有缘,我便不求佛也自在我心中。

如果我,如果我本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不让这个世界来改变我!

………………………

杨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却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杨伟只觉得一身轻松,浑身已经没有这些日子来的颓废,心安如石、双眼清澈如水,浑身觉得舒泰自然。他站起身来,看看这老钱留下笔和书,摇摇头笑笑………改变无处不在啊!这老钱不就一直在逼着我改变吗?

看守所岗楼前,老钱悄悄地问小号的孙管教,那小号那杨二毛这两天没什么事吧。老钱这心里一直担心,两天了就没一点消息,听看守说是一直坐着。其实老钱根本没有对杨伟有多大期望,大不了关两天,那天所长高兴了,放出来拉倒,要真碰上普法检查什么地,大不了再把这货关里头关两天。

没事,那傻逑这两天一直装神弄鬼念经呢………上午动了,老实了,正抄书呢!那小号监仓的管教说道。

不会吧,那小子会老实?老钱这大惊小怪地一说,好像认识杨伟和锦绣这群黑保安有些时间了,要说这些人会老实,还不如相信母猪上树这话实在些。

咂,不信呀,你自己去看吧!那孙管教却不理会老钱,这老钱就不像个管教,倒像个管家婆,一说起来就絮絮叨叨个没完。

那老钱当然不信了,就自已进了小号仓,悄悄打开杨伟监仓的观察孔,一看,揉揉眼睛再看,这却是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头却是如同真看到了鸡仔下河、母猪上树一般!为啥,原来那杨伟正盘腿坐在地上,翻着书,一笔一划地抄写着,那神情是如此地专注且心无旁骛!连观察孔被打开了都没有发觉!

耶耶耶!老钱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真个是怪事天天出、这母猪不是上树,改看书了!

第19章 苦困尤甚须求变

老钱看得的确没错,杨伟是开始学习了,

这学习的动力来自于他的顿悟:如果不能改变世界,为什么不让这个世界改变我呢!

这些天,他一直想,我缺的是什么。排第一位的是对这个社会缺少必要的认识。从几十户人家的山村、人迹罕至的寺院、到军事化管理的营区,杨伟的生活轨迹基本都脱离了这个社会,严格地说,他觉得自己只能算半个人。以前这杨伟有俩钱甚至不知道银行,像所有山西人的传统一样把钱捆在裤腰里才觉得保险;没有上过学却对学校无限神往,直到现在看见一队队少男少女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还是觉得心生羡慕;甚至在来到凤城前,没有真正意义上谈过一次恋爱,每次看见夕阳下的一双一对就觉得自己还少了一半!………

身边的世界都已经改变了许多,而我的心,多多少少还留在华俨寺里、留在军营里、留在监狱里,使得自己看起来与这个世界是如此地格格不入。其实身边的世界都一直在改变,只是自己一直耿怀着过去不愿接受这个改变罢了!杨伟最后想着,这个世上,没有做的事太多的,世界这么大,而我只当过和尚当过兵。这次出去了,得让自己重新来过。

要重新来过就不得不正视身边的个这世界和这个世界法则了,这也是杨伟发现的自己一个缺陷。当和尚只知道佛法无边,那里还知道法律无情;进了军队,却又是个合法杀人的军人。虽然杀得是该杀之人,但与我佛慈悲的原则就是对立的。这个时候,让杨伟的世界观开始混乱,再到醉生梦死的红灯区更是乱得一塌糊涂。这快意恩仇的杨伟根本就不觉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进出出于派出所、看守所,已经游离在了犯罪的边缘!

这个,我当然要改变!杨伟最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一直担心兄弟们出事,其实最大的问题在自己身上,连自己到现在都没有什么事可干,连自己都对身边这个社会的法则一窍不通,又何况这群连自己都不如的老兄弟们!几个月来,倒是被陈大拿给封了个经理、总经理一大堆,被赵铁锤硬拉着当了村长,看着风光,但这回头细细想想,佛法说这有果必有因,这个因就在于利用价值。什么职务都是扯蛋,都是拿套子拴住老子,当驴使唤呢!………打个比方,如同自己真的栽在锦绣的事上、折在和朱前锦的争斗上或者那件大案子真被警察提留起来,估计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不可以走运一辈子!就像这次扒个裤子都能把老子送进来,这要搁以前,最少也得把他扒光了吧!说不定还得摁马桶里再揍一顿才过瘾。

看来,老子得自己找点事干了,不要老像驴一样让人家牵着拿个大萝卜哄着!杨伟最后想到。

要改变,自然要从眼前作起了,这老钱不就一直逼着我改变,每次进来都跟教训儿子一样训我几天,………这次就是个机会,那我就变变试试,难道,学个法抄个书,比他娘杀人还难………杨伟从最初的极度抗拒开始接受现实,当然,在看守所,也由不得你不接受。

杨伟,真的开始学习了。这个学习却于以往不同,真正从被强迫走到了自愿。

……………………………

第一天抄书,磕磕碰碰,抄了几千字却是经常被绊住,杨伟这就得想半天,这他娘是个什么字,有时候还真想得起来,不过有时候还真抓瞎了,只能凑晚上管教巡夜的时候问问。

其实杨伟不是没文化,在空性大师身边足足呆了十年,是头猪也认几十字,何况人乎?当年杨伟是空性大师手把手教的描红,毛笔竿子上夹两块石头在青石板上醮水练字,那佛家经典足足抄了十年,杨伟焉能是个文盲。

那么这后来杨伟怎么着就成文盲了呢?原因就在于,文化知识的脱节。

现在的年轻人不是喜欢穿越吗,如果真把你穿越回大唐大宋大清,别想着回去就能找着美女来个××oo,第一件事你会发现什么,你会发现你和杨伟一样,成了半文盲。为什么,道理非常简单,新旧汉字从行文到字体都有了质的变化,就像现在香港台湾的报纸一样,拿到手里,还真有若干字不认识!………杨伟就是这样的半文盲,不过是倒过来了,受到的空性大师传授的旧式教育,学得是老式佛经,再加之军队以军事技能为主、混混也混吃混喝为主、保安以攒钱娶老婆为要务,生活所迫,把杨伟这个本来大有灵根的佛家弟子,硬生生地变成了流氓加文盲!

各位看官你莫要不信,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大熔炉,别说把和尚变成文盲流氓很正常,就是把流氓变成企业家、文盲变成大学生、把法盲变进官场再变成法官都不见得希罕!何况杨伟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变成什么样,谁会在乎?

当然和他本人也有关系,当和尚的时候偷奸耍滑、当兵又不太守纪律、当混混实在没那时间,这后来有时间,不又俩美女操心操得不行,那有时间学习?

第二天从早到晚,杨伟终于还是抄够了一万字,一张五百,正好二十张,杨伟看着自己的大作颇有成就感,比当年抄别人写好的检查还有成就感,那检查毕竟不是自己写的不是。这到了晚上照例汇报,问了几个字然后就请巡逻的管教看自己的大作,这小管教刚从劳改警校毕业,一看杨伟字得字就说:字倒是不错,你………你咋不抄标点符号呀!你让人家怎么念!

呀!忘了!原来杨伟抄佛经时没有断句,这断句要靠领悟去读。把这茬忘了!看来我真是落伍了啊。

第三天,那小管教直接扔了一本薄薄的小字内,说道,自己学,别一天老问这个字那个字,整得你跟文盲似的………杨伟拿起来一看,却是一本撕得有头没尾的《新华字典》,上面标注:小学一到五年级适用。不过杨伟倒不在乎这个,关键是后面有一节是繁简字对照表,还带着注音。

老钱来看杨伟的时候,杨伟正抄得起劲,还以为那个管教查仓,连头都没回。老钱一看,放心了,为啥,只要老老实实,不乱吵不乱喊乱弄,管你写什么,那怕你写黄色小说呢!就悄悄地离开了小号仓,只要人都没事,他这就放心了!………其实这管教也是辛苦得紧,监仓里一帮子大老爷们一天得跟一群孩子似的看着,一天这吵吵闹闹、脸红了干起来了、心情不好了要绝食了,这些烂事监仓里是层出不穷,每天比看孩子还操心,其实管教们的要求不高,只要没事就高兴。

第四天,杨伟猛然记起这所长还让写什么心得体会来着,这就咬了半天笔头,作业抄完了,心得体会写了半天,如同便秘一般,愣没憋出来……

第五天,杨伟又卡在了心得体会上,这想来想去,写了一句:今天抄写了民法权利与义务一章,共一万字,学习了……一共写了七十个字再也写不下去了……

第六天,杨伟这灵光一现,想当年,我杨伟在部队经常抄别人给我写好的检查,早听说这天下文章一大抄,这照搬不就行了……

说干就干,杨伟边回忆边写……

一落笔却是:我辜负了党的培养和教育………马上省到,不对呀,党籍早被开除了,这话不能写……

又写了一句:我辜负了人民的养育……更不对,我他娘是和尚养大的,和尚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也算人民吗?

又改:我辜负的领导对我的期望……也不太对,这当混混,我自己就是领导呀……

抓耳挠腮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憋不出来,无计可施的杨伟再次请教小管教,这两天倒知道这个小管教姓孙,名继业,等到小管教一查号子,已经等了很久的杨伟就忙叫到:报告孙管教,有事汇报……

咦,又有什么难的了,早这么上心至于走到现在这步,怎么蹲号子才想起学习来了……孙管教不耐烦了。不过还是愿意跟杨伟这傻冒搭两句腔,为啥,这人有意思,一天跟小学生样问这问那,净问些白痴问题。

咂咂,我不是接受党和国家的再教育嘛,您不也有义务教育我这个失足青年嘛!杨伟嘻皮笑脸的得性又出来了。其实什么话说得来着,泰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杨伟天生就是个乐观派,心境变得了,心性却变不了。

得得,少贫,说吧……

孙管教,那个……我不会写那心得体会,你给我找找资料我抄抄……那老钱说不定那天就要……杨伟讪讪地说出了自己的问题,这跟个小娃娃请教倒真有点不耻下问的意思。

噢……你烦不烦,你是不是准备出去考律师呢……给你个瓢泔水你还真想泛滥呀!孙管教根本就没把这普法当回事看来,让犯人法律,眼看着就跟个笑话样。

“那我总得写两篇交差出小号呀………我在这里,不得天天烦您呀!到时候出了事还得牵连您不是。”杨伟笑道。一句话和管教的切身利益挂钩了,他不管还不行。

等等……那孙管教想起什么来似的转身出去了。一会拿着一摞纸回来了,从观察窗里塞了进来,杨伟一看,却是一张张残缺不全的报纸,特别是那报纸边上没字的地方都被撕了,得,一看就知道是监号里的,那边全给撕了卷烟屁股抽去了………

“这报纸能抄吗?”杨伟一看,愣住了。

“那上不是有领导讲话嘛!都是空话、套话、屁话,你照着样胡诌就行了!……就你能有什么心得体会,有才见鬼呢!”那小孙管教说完,蹭地一下拉上观察孔不理杨伟了。

……………………………………

终于有的抄了………杨伟拿起报纸,这以前这东西也就擦屁股都嫌硬的料,现在看起来,别说,还挺亲切,特别是凤城日报,杨伟这才发现,自己来凤城两年了,居然不知道凤城有这么多事,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日升日落,朝写暮抄,第十五天头上,杨伟终于完成了一千字的心得体会,晚上便再次拦着那孙管教,把自己平生第一篇大作递出去………

那孙管教大致一看,先是赞叹了一声,这字真个漂亮,反正自己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字,简直就不像用中性笔写出来的,不过现时下咱们这年轻人都喜欢电脑耍得一溜一溜得,谁还在乎这个………再看内容,前头叙述经过倒也勉强读得通,一看到最后一句……这孙管教朴哧一下,乐了……

那上头写着:

……… 在监狱各位领导、各位管教的正确领导下,在同事们的大力协助下,我通过认识学习《普法知识》,进一步深入地了解了我国的社会主义法制的优越性,进一步深刻地认识到法制建设的长期性、艰难性和持久性……………回顾过去,我实在是罪有应得、罪大恶极……经过学习普法知识,我认识到了自己以前的罪行是多么的不可饶恕………展望未来,今后出去要脱胎换骨、重新作人、洗心革面、再世为人、抛弃旧我、再塑新我、忘记过去、实现新生……

哈……哈……那小孙笑得弯下了腰。

笑什么呀!嗨,这可你让我抄的啊!后面那还是我自己想的……杨伟不解,要说这还真是下了好大功夫,后面那群四字成语杨伟足足想了一天。

你看看,你也太搞笑了,这前半截,能给我们所长当讲话稿…………后半截,又像悔过书,你看你这最一句整得,不一个意思吗,知道你的,是水平不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那个挨枪子的写得悔过书呢,………嗨,别说,你把这一串成语串糖糊芦一样串起来,念来还郎郎上口啊!……你不觉得有点不伦不类?那孙管教说着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那孙管教,这能交了差吗?……杨伟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别再弄出什么笑话。

勉强说得过去,再改改!………前面那官腔别打得太厉害了,弄得不知道还以为你是看守所所长讲话呢。”孙管教把稿子递回去。这次却又给杨伟带了几份报纸杂志,看着杨伟也确实是用心,不像装腔作势,这小孙就留心了,经常给杨伟塞点管教们看了的过期刊物。

……………………………………

话说这这一个月就过去了,抄的东西早让小孙管教给递出去了,却也没回音,不过杨伟每天抄抄写写看看,反而觉得很充实,至于出不出小号倒不关心了。

这天,杨伟正在学习的时候,这小监仓号嘭的一声开了。那老钱站在门口叫道:杨伟,出来!

放我出小号吧这杨伟一听,乐着问了就要准备收拾东西。

想得美!有人探监!

不是吧,不是禁止探监吗!

废什么话,所长特批的!

这杨伟眼跟着老钱出了仓,心开始跳起来了,这次是谁,这么大能量,能在关小号的时候探监可不是一般人物,还所长特批……杨伟这一路狐疑地走着。这次会客却被老钱引到了办公室,杨伟这心里更是有点惴惴不安。妈的,不是其他事犯了吧,这犯事可完了,直接送后面仓里去都不用出去了………

杨伟直接被老钱带着进了管教的办公室,进门便看到一个非常意外的人,一看这人,杨伟心里被吓了一大跳!**,这货怎么找这儿来了!

杨伟看到了谁?谁会把这个胆大包天的杨伟吓成一大跳呢?且听老常下回分解。

第20章 入得耳来金玉言

话说这杨伟一听说有心探监便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一直想不通谁会有这么大能量,居然能在关小号的时候探监,等到一进管教办公室,却是只吓了一跳:来人是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人。

谁!却是杨伟的老对手,锦绣派出所所长王英堂,那个抓了他若干次的老所长。这所长虽然是送钱也收,但你真犯他手里还讨不好去,锦绣那群黑保安,基本都挨过他的大脚丫,这其中带头的杨伟却是挨得最多。要以杨伟这身手,放倒三个两个警察还真不在话下,可俗话说这军警一家,曾经是军人的杨伟总觉得对警察下不了黑手,不仅是他,整个凤城的混混里敢动警察的也没几个,为啥,混就是混,要动警察,那就不是混了,是丧心病狂了!

丧心病狂是什么下场呢,就跟小王爷一样,挨枪子的料!最轻的也得来个铁牢坐穿。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杨伟一见王英堂不约而至,这脸上的惊讶仅维持了一个瞬间,马上就换上了一幅嘻皮笑脸的老样子,说道:“咦呀!王所副,您老怎么在这儿,您也犯错误了!”

哈…这个小兔崽子,到这地方都不老实!那王英堂所长一下子被杨伟说笑了,这锦绣的一干黑保安王英堂是打得交道多了,个个都是滚刀肉,根本就不知道害怕。

呵……王所副,现在应该提正了吧!您找我,不是锦绣又有什么事了吧!杨伟问道。那老钱这个时候却闭上了门,出去了。

杨伟,过来坐……那王所副,不,应该已经王所长了,没有接杨伟的话茬,指指面前的座位。杨伟也不做作,大大方方地坐到了王英堂面前,伸出手说道,给支烟,这都关我一个月小号了,都不知道这烟什么味道了!

那王英堂笑笑,给杨伟发了一支烟点上。杨伟爽爽地吐了一个大烟圈。说道:怎么称呼,王所长还是王叔!

这话说得王英堂心里明白,这杨伟外头看是个混账,但这心里贼精,以前明知道这小子犯得事不小,但还真就没抓住过人家有过什么大恶。比如现在这话,叫王所长,公对公,你想撬我嘴,没门;叫王叔,那自家人,自家人那能谈公事!

哈……你小子是越发精明了啊……还是叫我叔吧,我听着亲切……王英堂一句话说得杨伟放下心来了,看来不是公事,也不是和自己有关联的人犯案子了。

那王叔,你怎么来这儿找我………有事呀!有事可别硬往我头上载啊,我现在服刑呢,别再给我一家伙都出不去了!杨伟说道,这些天一边学习一边思考自己,最终的变化却从外表看不出什么来,也是天生乐观的杨伟率性而为才是他的本色,只不过,这个时候人的心境不同了而已。

呵…… 呵……你小子也知道自己屁股不干净呀……我可没那么损,趁你进局子来的时候背后来一下。我就觉得你小子还仁义,来挽救你来了,今天呢,我跟看守所所长是同学,他给我开了这个后门,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王英堂轻描写地说道,杨伟尽量从他的语言和表情中捕捉自己怀疑的东西,不过没有发现,这初步断定,老王不是害我呢!

王叔,你这天天恨不得把我关局子出不来呢,那里仁义了!我怎么都不知道!杨伟反问了一句。

记得那次你被打了吗?………就是那次,跟菜农那次……几个老百姓误把你当城管打!王英堂问道。

咦,不说我还不来气,那次我还真是冤枉的,你都不信,还罚我钱!杨伟这逮往机会了。大倒苦水,不过那次还真是被冤枉的来着。

“ 你小子虽然横,但还有点良心,那次菜农们打错人你都没还手,我就看着你这不简单……这两年你小子在我手上犯的案子不少,我细细捋了捋,多是黑吃黑的案子,栽你手下的都也不是些什么好东西,你出手虽狠,但多少都给人留了后路,我这后来想想,你小子,还算个人……冲这个我也得来看看你!”那王英堂正色说道。

那我得谢谢王叔您的啊!杨伟笑着说。不过杨伟这心下还是忖道:妈滴,月月送钱这才搏了个人的称号!

别高兴太早了,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不过就你现在这样,下次我估计就得去那个劳改农场看你了………你说你干那些事吧!啊……咱就事论事,这次你犯得这事,大庭广众之下,扒人家裤子,你小子缺德不缺德,这事要放你身上,你受得了……王英堂说道,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王叔,那个……那不年轻人胡闹吗?杨伟讪讪笑着说道,回头想想,这事还真他娘说不出口。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次歌城群殴、砸场子、收保护费、放人在场子里裸奔,这事我估摸着八成是你小子使得坏吧!王英堂说道。

哪有呀………王叔,你这可不能诬蔑我啊,我这两天天天学法律呢,你这没证没据硬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这可诽谤罪啊……我告诉你,我可以起诉你……”杨伟这心里一惊,脸上正色说道。别说,这两天杨伟最操心的就是拿自己的言行对照法律,一对照是天天被吓若干跳。

哈………你个兔崽子,心里有鬼了不是………居然还跟我讲法律!知道我干什么地,和违法犯罪做斗争地!你个兔崽子!王英堂笑骂道。

“呵……王叔,你别吓唬我!我这人天生老实加诚实,违法犯罪这事,我就干过这一回。以前有过几回,你不都逮着了吗。”杨伟嘻皮笑脸地说道。对付警察,历来是一问三不知,逮住一回就一回。

去去去,说你胖还喘上了!………你小子什么来历你自己还不清楚,我明告诉你,我也查了你的底了,你叫杨为国,云城舜王村人,部队遣返原籍的,档案里干什么黑事我倒不知道,不过我估计你不会干什么好事!王英堂说道。

呵……叔,那都那年的烂事了,我现在正学习普法知识,出去准备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呢!杨伟依然是波澜不惊地笑道。以前最忌讳别人揭自己的老底,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感觉什么了,做下的就是做下的,瞒不了别人,要瞒也是哄哄自己。

却见那王英堂也不介意这杨伟的态度,又给杨伟扔了一支烟点上,话音有点深沉,全然再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就听他说道:“杨伟呀………叔也是当兵的出身,叔的战友里也有这犯错误遣返的,还有更重的进军事监狱的,有几个下场也的确不怎么好………叔这次来就是跟你说,过两天出来,叔给你找个事做,别搁这道上混了,你说你现在二十郎当身强体壮,再过二十年,怎么着,还带上批愣小子上街收保护费是不是!况且,你敢保证你小子次次运气都这么好!…………这事有始就有终,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回头,别将来再犯个大点的错误,进去蹲上十年八年,那出来可就成半老头子了!………还有,别觉得你送俩黑钱就能把所有警察收买了,有句老话叫,天不藏奸、地不纳垢听过没,就拿我王英堂说,当警察所里经费紧张、干警们奖金福利低,包括我在内,手脚不干净,偶而拿个黑钱的人不少,这些我们自个心里清楚,可真要碰到作奸犯科、违法犯罪的,我们还是会把枪口对准罪犯,不管他是谁………你也是军人出身,虽然你小子现在是一混球,但当兵时候那责任感和荣誉感,我就不相信没留下一丁一点………”王英堂正色说道。杨伟听到这里才明白了他真正的来意。

“叔,这两天我正想着这事呢,谢谢您老提醒这句!冲你这次来,我这出去,得请您老喝一顿,咱爷俩一醉方休!”杨伟也正了正身子,说道。

“拉倒吧,我还怕你小子再把我拉下水呢………好了,别的我也不多跟你说了,我听我那同学说,你小子在这里抗拒管教,人家都好好学习呢,你还说怪话,是不是有这么回事……”王英堂说道。

呵………杨伟傻笑了一句,说:叔,你别生气,我就这得性,这两天我前思后想,我这不幡然悔悟了嘛,要不你来,我还在仓里学习呢!……真的,你别不信,不信你问孙管教去,我心得体会都抄了这么一大摞呢!杨伟夸张地比划着。

得得,我倒也不指望你能学成个什么样子,你老老实实地不惹事,我也就放心了!杨伟,咱们俩打交道两年了啊,这次你出来,我可不想再跟你玩官兵抓土匪的游戏了啊!王英堂说道。

俩人说说笑笑,足足有差不多半个小时,看来走后门就是好,连时间都不用控制,那王英堂和杨伟聊了一会,拿起了一个黑袋子递给杨伟,这杨伟就喜滋滋接过来,还笑着说道,你看你看多不好意思,叔你来就来吧,还送什么东西。

“呵……以前都你小子贿赂我,现在我得还你个人情,免得你说我王英堂不知道好歹…………那,杨伟,先别忙着回去,会客室里还有一个人要见你!”王英堂笑着说。

“谁呀!”杨伟正兴冲冲地提着袋子准备,被王英堂这说得心里又是惊了一下!

“去吧!我跟你们所长争取了十分钟……”王英堂说道,还顺手把两包烟和打火机都塞杨伟口袋里了,杨伟这心里是高兴得七上八下,这老王,有点意思,看来对看守所这事是门清的很。

会客室离管教办公室足有一段距离,远远地从管教办公室出来就能看到会客室的门,被王英堂故意一托,这都快中午了,按道理探监的时间就结束了,杨伟估摸着这也是走了后门了,没准是陈大拿捣了鬼了………要不是薛萍,以前薛萍在自己关里头时没少往外捞自己,这次十有八九得来看看哥们不是………这事绝对不是王虎子、大炮那群蠢货,这些人根本和穿警服的攀不上关系……

话说着就到了会客室的门口,杨伟掀开了厚厚的布门帘,刚刚踏进一步,这脸上所有的表情就僵住了……对面,探监的,居然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这人却是有的分说:穿着一袭大红色的风衣、斜戴着一顶俏皮儿地雪白地绒帽儿、高筒儿马靴衬着挺拔的个儿、俏格生生的脸上被冻得有点发红,却也更显得娇艳无比,看上去让人顿生怜爱。谁呀?却是那锦绣排名第一的鸨姐儿韩傲雪!

杨伟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个特殊的地方见到韩傲雪,一下子傻不愣瞪着站着,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

“你还好吗…………”,韩傲雪轻轻地走上前来,轻轻地问道,轻轻地抚摸着杨伟这已经有点胡子拉茬的脸,那黑白分明的大眸子里也轻轻地流出了两串晶莹地珠儿。

“雪儿,你怎么来了!”杨伟被这能够融化亘古冰雪的温情一下子感动滴手足无措。

“我……我想你……”韩傲雪一句出口,却再也忍不住许多日子来的相思苦痛,揽着杨伟的脖子,头埋在杨伟的膀子,纵情地哭出声来了!

杨伟,不知道心里是一中什么样的感觉,这温香送怀的时候,要搁往常铁定要轻薄半晌,而此时却觉得没有丝毫的杂念,心里、眼里都是酸酸地!

“雪儿,别哭,我这不好好地吗?”杨伟隔了半天才想走这么一句安慰地说。

“我害怕,我这两天一直梦见你在监狱里出事了,被人打了………我那天不该那样对你………”韩傲雪伏在杨伟的膀子断,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着。

“不说这些……你还好吗,大家都还好吧?”杨伟问道。

“好!都好!……我们都等着你出来,你可听王所长的话,别再里面弄事了,我一想起你一个蹲在铁笼子,我就害怕……”韩傲雪期期艾艾地说着,完全没有了当鸨姐儿时候叱咤风云的作态,完完全全就成了一个小女子。

“我听你的………你不生我气了……傲雪,其实…其实……其实我真的喜欢你,我……我那个……我真没有你说的那样想……”杨伟这糊里糊涂表白。那韩傲雪此时觉得对眼前这个可怜可恨又可气地大男孩,却再也生不出一点气来。抿着嘴笑笑,就把那个有点湿、有点冷、有点艳的双唇儿送上去……

时间停止了……空间凝固了……杨伟这吻觉得也有若干时日了,却是觉得这次是最让自己感觉心动的一次,那种感觉他可以用一个佛家的感觉形容出来:浑身忘我!

※※※※※※※※※※※※※※※※※※※※※※

话说天下这人呀,从来就不缺这当灯泡的、关键时候撞人好事的,这老钱就算一个,杨伟这最吻到了陶醉的当口,就听老钱那破锣嗓子喊道,杨伟,回仓了!

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自是不用再说,那杨伟虽然被撞好事,不过由于又见了王英堂又见了雪儿,心情却是大好,一路高兴地屁颠屁颠往小号仓里走,这老钱把杨伟关回仓里,还摇摇头,撇撇嘴,一幅可惜了样子,说了句,哎,好好一姑娘,让你小子给糟塌了……然后却不容杨伟分说,“嘭”一声关上了仓门。

**……妒嫉,赤裸裸地妒嫉,杨伟这大好心情一听老钱一句,像被吃了两大冷红薯噎着了一般,半天才反应过来,妈的,老钱这孙子,天生就不会说句好话,待到要反驳一句,那老钱已经走远了。

杨伟此时,却是兴冲冲地打开袋子,这东西没检查就给带回仓里,不用说肯定是王英堂打了招呼。杨伟这高兴地一看,咂咂,别说,这以前就没白给人家王英堂送钱,老家伙这事办得,里头是几袋压缩饼干、换洗的内衣,居然还有一大饼雪碧,一大包牛肉干。这杨伟天天吃号子饭早腻了,拆了个饼干包装就塞嘴了几块,一开口仰着脖子就灌了口……

嗯……杨伟硬生生地把嘴里的东西憋着噎了下去!直着脖子半天才反应过来。为啥,这一股火辣的感觉直压喉头,那里是雪碧,分明是酒!

这死老王,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差点噎死我!杨伟又高兴又忿忿,反过来一想,这王英堂,真够哥们!

哎!不对呀!这酒怎么这么熟悉?杨伟提着雪碧瓶子凑在瓶口闻闻………药香和酒香混合的香味冲来,一口闻得是心旷神怡………这是那东北饭店里胖老板泡人参酒呀!就是那次韩傲雪带着去尝过的,杨伟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这酒,不用说,肯定是韩姐儿悄悄塞进来的。

酒香依然,佳人却已不在身边,杨伟再抿一口,却觉得有点浑然无味了……

※※※※※※※※※※※※※※分割※※※※※※※※※※※※※※※

看守所外,停着一辆夏利,韩傲雪和王英堂两人上了车,车里早已等着一个人,却是虎子。

这次会面却是因韩傲雪而起的,这差不多一个月了都不能探监,这别人不急,韩傲雪却急了,每次这半夜都被噩梦吓醒,经常听说这看守所就像黑狱,里面犯人打架是经常死人、要不就给打残、再不就给打傻了………韩傲雪被自己的想法折磨得几乎受不了了,跟疯了似的来回找人托关系,最后还真就抓着王虎子找着了这派出所王英堂这层关系,这事还亏了老钱提醒一句。还别说,对路了!原本这王英堂不愿意出面的,以他这身份和杨伟这混混扯上关系还真不好。不过这韩姐儿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老王那硬给泡软了,况且老王这心底还真有点喜欢杨伟。还真个就答应出面了,以核查其他案件的名义让所长给安排着见了个面。

韩傲雪一看过那个熟悉的脸庞,先看是不是胳膊腿还全乎,一看没事,这才放心了。再一看这头发也长了、裹着件半大棉袄、踢拉个鞋子进了管教室,这韩傲雪不禁悲从中来,捂着脸抽泣起来………原本这韩傲雪是准备一走了之的,没走的时候杨伟这就这事了。没出事以前,韩傲雪在看到杨伟喜滋滋和薛萍钻一起的时候,恨不得让车把杨伟撞死,让雷把杨伟劈死………这杨伟真进了看守所,她这又开始魂不守舍了,一看到人,韩傲雪这才心放得下来,这放下心来又觉得心疼得厉害,一个叱咤凤城的人物如此凄惨,天厦合并、锦绣易主、煤矿红火这么多事,都已经再和杨伟没有什么关系了,只有个傻乎乎的虎子还天天盼着杨伟出来…………林林总总这些事,韩傲雪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放不下这个迟暮的英雄,也许,只是她一个人英雄…………如果这个英雄站到了顶峰万人膜拜,也许她会选择悄悄离开,但他凄凉到了如此地步,韩傲雪怎么也忍不下心来离开他…………

有时候,爱与恨都是交织在一起分不清你我。女人,就是如此地感性,最爱的和最恨的和最牵挂的,往往是同一个人。

王叔,他不会再有什么事吧?”那韩傲雪眼睛红红的问道,明显是刚刚哭过了。曾经面容娇好红润的脸蛋现在看上去有些憔悴苍白,和刚才杨伟见面的不像是一个人,仿佛是大病被愈,精气神一下子被抽空了也似地。

韩姑娘,你别想那么多,你不看到人了,那小子在里头过得好着呢,还是老样子,精神头不错!王英堂随口说了一句。

姐呀,我就说吗,哥在里就没啥事,你都不放心……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王虎子终于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接了话茬说道。

谢谢你王叔!韩傲雪轻轻地说道。

王虎子开着车拉着仨人相跟着回了凤城,一路上这韩傲雪就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往王英堂口袋里塞,干什么?老规矩,上号!

这次王英堂可是说什么也不要,还推辞着说:韩姑娘,这次我还真不能要,我王英堂这可不是装什么清高,这两年杨伟这小子没少给我塞黑钱,我不要没其他意思,你们过得好的时候,我拿点不算什么,现在这钱我拿不是趁人之危吗?不要,不要,再塞你可就不把我当叔了啊!

王叔,您看您说什么话,就俩烟钱,帮我们办事总不能让你白跑不是!……这次连您也给他买东西,让我们心里过意不去。韩傲雪让着,那包牛肉就是老王顺手给杨伟买的。

别!杨伟这小子我还真有点喜欢他,你再让可就看不起我了………要给,等这小子出来发了财我上门宰他,到时候我还不客气了……那王英堂倒是性情中人,说的倒一点都不做作,韩傲雪和王虎子都笑了。

韩傲雪再让那王英堂也坚决不拿,只得作罢,临下车的时候,这王英堂回头对这韩傲雪说道:韩姑娘,你要真喜欢这小子,就把他看紧点,别再出什么烂事让人操心,这杨伟本质不坏,人也仗义,只要这小子不违法乱纪三天两头进局子,倒是块好材料!

一句话,说得韩傲雪差点又要掉下串珍珠来!

题外话:昨天台湾书友猜中的探监的其中一个人。那么明天呢?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在监狱里,杨伟怎么渡过剩下的两个月呢?提前告诉大家一声,杨伟的监狱生活,也会像外面的一样出彩,一个非常另类的出彩!敬请期待下章:真知缘自多实践

第21章 真知缘自多实践

日子,再次平静下来了。

围绕着拴马村煤矿的争夺之战根本也不可能波及到这里,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号子里的杨伟却是一点都不知道,这里是一个神秘而封闭着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杨伟的心境逐渐走向平和。自唯一的那次探监以后,却再也没人来过,所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还是禁止杨伟探监,不过也倒也有好处,让杨伟暂且忘记了外面纷繁的世界。

其实有句老话说得好,人活着,就是活个心气劲。有心劲了,这吃糠咽菜、粗布芒衣不觉苦,这要没心气劲,家财万贯、妻妾成群也不觉福。而杨伟也是如此,一旦心胸放开了,不再耽怀于过去和现在,这铁窗牢笼也未觉得是苦。

人的心境宽了,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日子也便过得有滋有味了。杨伟这每天抄抄写写,看看过期报纸、翻翻旧杂志,偶而还大笔一挥写篇不伦不类的感想,经常笑得那孙管教上气不接下气,不过杨伟却不以为然,咱学习那能怕人家笑话,谁让咱水平低呢?那孙管教本来不苟言笑的,这倒好,每天查号第一件事就来问杨伟,嗨,杨伟,今天写什么大作了,让我看看!

很快这刑期都四十多天过去了,这杨伟就纳闷了,妈滴这老钱也不太不够意思了,咱现在老老实实写了这多心得和抄了足足几十万字的书,那普法基本都抄一遍挂零了。嗨,几天前让孙管教给老钱送去了,这都没音了!

这老钱不会写得都擦屁股了吧!杨伟这就担心起来,好容易自己弄成的大作,别没人赏识,那可真是明珠暗投了啊!要不就冲这老实学习改造这态度,也得咱放出小号不是。

……※※※※※※………※※※※※※……………※※※※※※………………

其实这杨伟可是想错了,钱红星管教这儿不是看了没反应,而是根本没看!几天前小孙管教拿着厚厚地一摞纸给他放到桌上放,这你们监仓那杨伟抄的笔记啊,让我给你送。

老钱当时正忙着看整理柜子里几份案卷,说一声谢谢,放那儿吧………然后回头就把这事忘了,至于杨伟呢,这老钱就没打算放他出来,这小子出来就弄事,干脆把他关到检查结束,省得麻烦。

哟………这什么东西!老钱这天翻这报纸,一不小心把这摞杨伟的大作碰到了地上,弯腰捡的时候,一下子被这清秀挺拔的字吸引住了!

再一细看,却是大吃一惊!老钱这最引以为豪的就是写了一笔好字,虽然这些年电脑普及了,这本事好像吃不开了,可在看守所能超过自己的人还真不多。这一看这白纸上写的东西却是自愧不如,俗话说这字是出马枪,但眼前这字,看着人都离不开眼,为啥,因为那字齐刷刷地如同打印机出来的一般,横成行一条线不偏不倚,竖成列如刀切不歪不扭,上有天、下有地,左右有间隙,那字堆砌在一切有一种山的气质,活脱脱地如此老式的雕版印刷出来的一般。老钱自问自己在一张白纸上绝对没有这水平,如果是明八行纸还差不多。

再看那字,却是个个精神抖擞,标准的魏碑体,骨格清癯,如松柏挺拔;线条有力,如钱线回绕。这还是钢笔,如果用毛笔的话,绝对是看得赏心悦目。话又说回来了,学过书法的都有这个感觉,能把硬笔字写出软笔的飘逸来,本身就是不凡!

……厉害!厉害!厉害!老钱喃喃地说了几句厉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东西那来的。反正肯定不是自己写的。

老钱在屋里转来转去,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了小孙管教来放过东西,再一想,就把自己吓了一跳…………这难道是,是那混混杨伟写的!不可能呀!

这下这老钱不得不重视了,开始仔细看看手中这摞东西,确实是普法学习上的内容,后面的一叠却是心得体会,写得文理粗通。

这下更确定的老钱的想法。抱起这摞东西火急火燎地到小号仓,拉开观察孔就喊,杨伟,过来。

这时却是杨伟的休息时间,大冬天杨伟穿着个单衣正一上一下做俯卧撑,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滴!听见老钱叫,起身拍拍手,笑着说道:钱管教,这都一个多月了,还不放我呀!

过来………这是你写的?老钱没理会杨伟的问题,抽了一张扔进号子里,那杨伟一展开一看,说道,是啊,怎么了?这儿还有一摞呢!

真是你写的!…你能写出这样的东西来。老钱口气里充满了不信。

嗨,老钱,你别以为我是文盲啊,我打下小就是好学生,要没当兵没当和尚,现在指不定早考上那所大学了!………你门缝里看人吧!杨伟一听老钱的评价就不乐了,好像自己就该是个文盲似的。

嗨,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人不咋地,这字倒秀气!………好,写得好,这得表扬!老钱确定是杨伟的手笔后,高兴地说了一句。

那啥时候放我,你这不能老把我关这里头啊!你就圈猪也得放出来跑跑不是!”杨伟提意见了,关里头倒没什么,就是不能探监,这一天还真有点闷!

“没问题,我跟所长申请去啊!,这老钱拉上观察孔,兴冲冲地走了。那样跟捡了个大宝贵怕别人抢似的。

…………※※※※※……………※※※※※…………※※※※※…………※※※※※………

嗨嗨……老钱,你不能小心点,你都这大年纪了,怎么跟个毛头小伙似的冒冒失失滴!那所长看着老钱兴奋地冲进自己办公室,一不小心还打了个趔阙,差点摔一跤,就不高兴地说道。

呵……所长,给你看样东西……那老钱顾不上解释,把杨伟这一摞大作放所长的办公桌上。

不错……嗯,写得不错,好字,这字没十年八年光景,还真练不出来……所长随意翻翻看看,拿起水杯抿了一口,随口问道:谁的,你的大作……不对呀,你擅长的不是柳体嘛!这所长对书法多少知道一点。

这是那位写的,就你说那捧槌,上次呛你一句,说咱们逼人家生娃娃那位!老钱正色说到。

扑的一声,这所长一口水喷在杨伟的大作上。瞪着大眼抬头看老钱:是不是,不会吧!

你看写的什么……普法教育,一天一万字,后面还有心得体会呢,不你布置的任务吗?………你说这孩子赖起来要命,这实诚起来也要命,当天咱们随口说了一句,这孩子就上心了,你看这字写得一笔一划,就冲这老实劲,我老钱就感动得不行!老钱说道。其实这字对他的震憾更大一点,要杨伟写出来的,震憾就更大了。

噢!……这小子倒没看出来!所长说道,上次那几句还真是气话,谁知道这老钱和这杨伟还都当真了,这两天卖了王英堂个面子,还正想着那天找个茬把杨伟放出来呢,这倒好,机会自己来了。好好!…………**,这兔崽子,这写得心得体会……

那所长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又笑着骂起来了,钱红星忙凑上脑袋看,就见那所长指着一句话:提娼普法教育,学法、知法、用法,是公民义不容辞的责任。

没错呀!这话………**,居然用娼……老钱一看也是恍然大悟,杨伟这捧槌,把提倡写成“提娼”了,一下子笑了。忙又跟这所长说:所长,你别见怪,这小子前几次进来我看就是一准文盲,现在能用心学这么多还真不赖,要不把他放出来………

放出来,关人家一个多月了……到普通仓吧!所长摆摆手。

那老钱哎了一声转身快出门,所长又叫了一句,回来,老钱等等。

怎么了所长!

这小子别放!

为啥!不刚才你都说要放了!老钱一下子蒙了。

咂!让我想想……咱们这样,这群人渣里出个像样的不容易,咱给树个典型,这杨伟还关在小号,别回普通影响别人或者再让其他人影响他,这样,放风时间自由,关押还在小号,给他找点事干,那两块黑板报让他出,这字实在是看着顺眼………还有,你手里那抄的,每个监仓发一份,让他们学学,我看这办法不错,这群人里头没几个好好学的,就让他们都照抄,标准就是你手里那标准……那所长却也是灵光一现,想出了绝妙的主意。

哎!好好,这办法好,所长英明!那老钱拍了一句马屁,兴冲冲地走了。

杨伟在关押第四十一天的时候,终于出了小号,不过仅限于活动时间,其他时间还得回到小号,老钱放杨伟出来的时候,指指院子里两块黑板,说道,杨伟,看好喽,我跟所长都求情了,除了睡觉在小号,其他时间自由,你呢,出版板,两天一换,中午做一顿饭……这活可够清闲了吧!

那………钱管教,那我每天还抄不!杨伟征询似地问道。

“也,你这娃,才学好的两天就想回老路,抄,老话说这活到老、学到老,你这才抄几天!”老钱

……………※※※※※…………※※※※※……………※※※※※……………※※※※※…………

第一次版报出来了,一干监号里放风的犯人们围着看。

哎,好看好看!五所长,咋不画个女滴,画个警察干啥!………画个女的还能看着解解馋,那警察管屁用”那犯人指着杨伟出的板报。杨伟关了一个多月的小号,这“五所”前辈的大名是坐实了,新人旧人,见面就称“五所长”。

原来这杨伟心血来潮,把当年画佛像的本事展现出来了,在这版报的下角画了个警察讲法律的模样,其实那好画的很,原来杨伟不画佛像嘛,这给和尚戴上大盖帽,直接就成警察了,一法通则百法通就是这个道理,古人还照猫画虎呢,照和尚画警察还不是手到擒来!

嗨,那警察怎么像老钱?一犯人指指点点到。

去去去,跟老钱扯什么关系……杨伟这自信大大受挫,这分明是当年庙里十八罗汉之一的模样戴了个大盖帽,居然有人看着像老钱。

我看也像………五所,你太不够意思了,你这抄倒好,弄得大家都跟着抄,我他娘活二十几年了,都没这两天写过这么多字。一犯人提意见了,杨伟这学习方法一被老钱以摊派的方式安排下去,个个是抄得头昏眼花,叫苦不迭。

咂咂,我说你们省省啊,这是为你们好呢!再不学习,妈滴下次进来就跟我一样了,不是进小号就是进后仓(逮捕仓),这法律不学行嘛,不行!杨伟正收拾着粉笔擦子,转头一幅深恶痛绝、坚决于违法犯罪做斗争的的模样说道。

这话却是引起了咦…呜…噢地叫声,一群犯人起哄!

哎!……你们呀!根本不知道学习的好处呀!……知道了,我估计你比我觉得还有劲!杨伟大咧咧说了一句,撇撇嘴摇摇头,一幅恨铁不成钢失望的样子。

切,五所,拉倒吧。又逗我们玩呢,你不是想混个先进减刑吧!一犯人起哄道。

嗨………**,我不跟你今天说说这个理还不行了!……那个,就你,你干什么进来的,让我老人家给你现身讲讲法……杨伟指着那个起哄的小子说道,那人留了个板寸,脸上一块胎记,套着个大衣一看就是个赖种,杨伟估计和锦绣那黑保安们有得一拼。

打架!那人的脸抽了抽说道,果不其然。

群殴还是单挑!

群殴!

伤人了吗?

伤了,住院了!

抓了几个?

四个!

其他人呢!

就我厉害,其他的跑了!

家里有什么!

老婆、老娘,还有一小孩!

判了多久!

拘留十五天,罚款1500,负担医药费!

咂!笨蛋,我说你个逑人,不懂法了吧,要懂的话,根本没这事。杨伟问完话,嘴一撇卖开了关子。

看着一帮子人的吸引力和好奇心被调动了,不过都是不太相信的样子,杨伟趁着当口教育就开口了:第一,你小子如果懂法,就不会群殴了,这群架是严重扰乱社会秩序的行为,公安都要严厉打击,我说你这脑袋让驴踢了是不是,这趁着黑夜蒙着脸多打一、敲闷棍、拍黑砖那个办法不行,事后偷着乐还没人找得着你,非群殴,你这不找不自在不是………第二、既然被抓了,咬死了不承认就行了,人多眼杂,谁能说得清那人是你打伤的。我想,派出所肯定三绕两绕把你小子绕进去了,一不小心吐实话了,对不对!你要懂点法律,你咬死了,四十八小时他们还得把你请出去!…………第三、你要真懂法律,根本就不用打架,用其他方式就解决了,这是最关键滴………

是不是………那胎记脸抓抓后脑一脸震惊,五所是厉害,这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还反驳不星,而且这办法一听一想,确实比自己这群殴强,怨不得人家是五所长呢,咱咋就没想到涅!脸上随即是满脸敬服。

“ 我就说吗!你们现在吊儿郎当不学习,不学习行吗?……你们就说他(指着胎记脸),这一不小心进来了,坐十五天事小、罚1500也不多,可你们想想,他一进来了,这老娘没人管、孩子出门被人欺负,这老婆没准他娘滴跟别人睡,那损失多大……就你进来的十五天,说不定买张彩票都能中500万……杨伟的煽阴风点鬼火的本事再加上学得缠杂不清的法律,把一干混混还真说得一愣一愣!

对对,五所说得有道理!一犯人咐合。

倒也是啊……那胎记脸也认可了杨伟的说法。

嗨,五所,那上次我进来,西城派出所那几个警察妈滴摁住我揍我来着,你说我出去咋弄……一歪脖子的犯人说话了,明显是请教大佬的口气,不过听这意思不善,是想找警察报复呢!

你干什么进来的!

滚大轮!那人一说,杨伟知道这是小偷来着,公共汽车上的贼统一称滚大轮。

哈……活该!当场逮住了吧!杨伟笑道,这小子铁定是被当众逮住揍了一顿,一干犯人也跟着笑,就听杨伟说:小子,我跟你说,挨就挨两下,不缺胳膊不少腿,怎么着,你还想找警察单挑,那进来恐怕出不去了。………你这事呢,我教你个办法……结婚了吗?

没有!

噢,那那样,日后有了孩子,起个名叫警察……杨伟说道。

啥意思?!那歪脖一下反应不过来。

给自己找爽啊……你这天天打警察、骂警察、日警察他妈,这多解气……杨伟先笑起来。这犯人们一怔,待明白过来,全都哈哈地笑了倒了一片。

一干犯人被杨伟煽得兴起,还真个就认真看起这版报上的法律条文来了,杨伟这骚包劲就起来了,指着自己的大作,开始抑扬顿挫地杂七杂八讲法律来了。要说这杨伟见得什么不多,这见得犯罪的人可海了去了,不说现时的,就军事监狱里那帮稀里古怪的罪杨伟就能倒他三天三夜来,这不又恶补了一个多月法律不是,杨伟还真把犯罪的真人真事和条文挂起勾来了,这话一出口就是实例,一讲起来和大伙的生活息息相关,听得一干犯人是大眼瞪小眼,一个个屏着呼吸,仿佛听吕布战秦琼一般不可思异,一句话,五所忒牛b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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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坏了……这小子又弄事了……那老钱和所长相跟着从办公区出来,远远地看着杨伟站在桌子上演讲,就吓了一跳,上次鼓动犯人扔盆子要求改善伙食就是这么干滴。

别别……你听,这小子讲法律呢!所长拉住正要冲上前的老钱。两人再慢走几步,却是听到杨伟讲:

……… 什么是正当防卫,书上说这就是防卫不能大于伤害,什么意思涅,比如我拿了块砖拍你、你提了根棍打我,两人差不多,这就正当防卫。别我拿砖还没拍你呢,你拿刀砍伤我了,这就不对,犯罪!懂了吧………这就防卫过当。你们学学,别逑以后没事干打架,进来了都不知道为啥进来滴!

那我问你们,今天呢,我约了几人,在路上拦住这小子(杨伟指指那个歪脖),揍了他一顿,第二天,嗨,这小子不服气,找了两人来报复了,又干了我一顿,我们俩人都受了点轻伤,你们,是不是正当防卫。

(也算吧!人群里稀稀落落有人说道!)

算个屁,杨伟骂道,刚才刚给你们讲了,都吃肚子消化了………防卫必须是在实施伤害的时候才算数。我第一天打他,犯法。如果他当时还手打伤我了,这就是正当防卫,如果他是过后收拾我,这就不对,也是犯法,………懂了吧……还有你(杨伟指着胎记男),你不群殴进来的吗,如果当时警察抓你的时候你反应快,你拿家伙往自己脑门上来一下,你到时候说自己是正当防卫,他们能把你怎么滴?这法律最讲证据,没证据谁也说不清你是受伤还是自伤,反正也说不清楚,说不定还给你一个见义勇为奖呢!……………

犯人们哄笑是一阵一阵,那所长远远地听着,老钱悄悄一看,没有什么表情,就赶忙表态说道:“所长,你别听他胡说……这小子向来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我,我这小子再给关进小号得了,省得一天操心。”其实老钱多多少少听到杨伟说了几句,怎么越听越像教唆犯罪呀!这脸红脖子粗地只怕又挨所长训!

却见老所长眉目有点动静了,但看不出是喜是怒,他看看老钱说:“…………”

这所长的话一出口,却把这听到的老钱吓了个目瞪口呆!

所长究竟说了一句什么呢,杨伟的命运会发生什么变化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22章 混混翻身当教员

话说这杨伟在看守所出了黑板报就大放厥词,正巧又被老钱的所长碰了个正着,老钱正估摸着是不是把这货再关回小号里,就听所长说道。

呵呵……我倒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个办法倒比咱们单纯地说教要强!所长笑着,这放风的时间只要犯人不弄事,就人家唱戏也没人管。就听所长背着手并不上前制止,反而朝相反方向转过身来,跟老钱说了一句:老钱,明天再给杨伟安排个事干,让他给犯人讲课,就讲普法知识!只要不发表反动言论,他爱怎么讲就怎么讲。原本这看守所都是管教们轮着给犯人上上课,那课上得怎么个形容:老和尚念经,内容估计从来就没人听懂过,这听课的多数一听就磕睡,比吃安定还灵。所长正为这事发愁呢。一看杨伟,嗨,送上门来了。这几个月,轮着那个管教上课,不是请假装病就是家里有事,再不就草草敷衍了事,所长还真没办法,总不能亲自来上阵吧,就自个亲自来也未必管用呀!所以,杨伟算是撞点子上了。

所长,那不成吧,让他讲,还不把一群都带坏了!

那你倒讲讲试试,我看得有一多半点磕睡吧。我说老钱你也学学,你看看人家杨伟怎么讲得,下面听的一个个跟打了兴奋剂样!……这事还真邪性了……就这么着,这看这小子有两下子,连派出所老王都走着后门来探监,看样不是个孬种!所长不容分说,直接下了命令。

啊!……啊?!老钱一听让杨伟当教员,张了个大嘴,吓了一跳!却见所长背着手走了。回头再看杨伟,这课刚讲完,后半截讲什么老钱倒没听见,不过看一群犯人围着杨伟问这问那,还真像个孜孜以求的样子!

妈妈滴,这小子,不管是好是坏,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老钱恨恨地骂了一句。心下想着却是着实担心,完了,让杨伟当教员,这一个混球就够受,这培养出一群混球来,一个比一个贼精焉坏,这谁是管教还不一定呢。

……………※※※※※……………※※※※※……………※※※※※……………※※※※※………

这眼不眨着杨伟一转眼又从死硬份子成了个先进份子,当成教员来了。杨伟这本意却不愿意干这的,看守所可不跟农贸市场一般,讨价还价,没门杨伟只得勉为其难了。这可好,杨伟每天便多了一项任务:备课和讲课。

老话说这狗逼急了跳墙、人逼急了上梁,这混混逼急了当了个教员,嗨!一个月下来,居然当得还不赖!

不过,这教员当得杨伟实在是累得够呛,这不知不觉刑期就过了两个多月了,这掐指算算,再有不到三十天可就出狱了。这一个多月的教员当得啊,真个是可圈可点,杨伟每天挖空心思,把这具体的一条条文,变成自己见过的实例,然后反复推敲。怎么推敲呢:先说他犯什么罪,让大家讨论罪犯得值不值、再看什么方式能避免犯这种罪,如果非犯不可,用什么方式能把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如果被抓了,如何用法律来保护自己…………一番说下来,引得一干犯人们是蠢蠢欲动,为啥,杨伟说得这些罪,争先恐后地发言,好像离身边不远,甚至罪案的主角就是仓里某个倒霉蛋,一方面要相互攻击相互揭短,谁愿意吃亏呀!再有,多学学人家怎么干滴,这相当于自己实践了一回呀!

每次课堂上,一干犯人倒是争着说自己的想法!虽然经常是驴头对不准马嘴,但一个月下来,还真有进步,能大模样对上号了。你想啊,既然他想说想法,自然就得多少学点普法知识不是,这一来二去,还真个往脑子里灌了点,至于多少嘛,这就不好说了。

而灌得最多的则是杨伟,他不但给自己灌,还得给犯人们灌,一天还得前前后后想用什么方式给犯人们灌。这倒好,普法知识愈发感觉有点少了,跟不上用了,杨伟这从老钱那儿搜来的《刑事诉讼法》、《民事诉讼法》一些东西,都被杨伟填鸭似地灌进了自己脑子。

杨伟为了唆导着大家学习,还出了一损招,把案子摆出来,让大家讨论这案子犯得值不值:效果还是明显的,无论说得是什么犯罪,这犯罪所得和适用刑罚比起来,从旁观者的角度怎么看都不划算,比如这杨伟就经常举例:号子里某某傻b,嫖小姐被抓,拘留十五天、罚款5000元,值不值。这犯人们一想,不值,5000块搁乡下都能买一大姑娘回来了!(妈滴,杨伟教员就骂那发言的,买卖人口也犯法,你们以为收母猪呢,花钱就行!)

号子里某某愣货,给歌城家里头悄悄贩摇头丸,被判拘役三个月,罚金一万元。犯人们一点评,不值。替人家卖货,一颗才挣二十三块钱,一下罚一万,这赔姥姥家了!

号子某某贼娃,划包出身,公共汽车上被抓,拘留十五天,还有两根肋骨的代价,是愤怒群众打的,还找不着人。犯人们点评更直接:这整个就一傻b。

前前后后倒把监仓里的新人老犯都点评了个遍,每天只要有新人,就先被老犯人们拉住,问问犯什么罪,犯罪过程,然后撇着嘴一点评,基本上都是:傻吊,还有这么笨的!

评来评去,评出了一个结果,参评的和被评的,基本上没有一个聪明的,都成了傻b。

课堂上、号子里的是笑声不断,这边笑,可就有人发愁了,谁,却是那老钱,这老钱找了所长几次,反映杨伟讲课这情况,只怕这杨伟把一帮子小罪带成大恶,那就麻烦了!那所长却一笑置之说,老钱,这法律只有懂法才有威慑力,杨伟这教法特殊,却能让犯人们认识到自己的罪行,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干了什么该犯多大的罪………这跟普法的目的殊途同归嘛!我普法不是消灭犯罪,当然也消灭不了,普法就是要提高受众的面积,让更多的低文化群体接受、认知法律,杨伟这做法,我觉得有点意思。你看现在多热火……得,你别操心……我看这小子不赖,有灵性!

……………※※※※※……………※※※※※……………※※※※※……………※※※※※………

院子里,杨伟的新一课开始了。

现在开始上课………那昨天布置的作业都做了吗?……杨伟站在看守所的院子里,面对着那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大条文。面前坐着10个监仓92个短刑期犯人,清一色地坐着小马扎,这还是所里为了上课方便特批,教室嘛,没有,就在大院子里,条件艰苦点,又不是真的学生。

做了………犯人群里应了一声。

不过杨伟现在这自我感觉好得很,跟部队的学习好像差不多,那时候杨伟可没这么风光,也就坐小马扎看别人表演的材料。现如今,杨伟的权力大了,下头这要有不听课开小差的,那粉笔头嗖的一声就飞出来,铁定在脑门上,出奇的准,想当年这是杨伟放羊练就的奇招,别说,用在这地方还挺管用。

杨伟转回身,在小黑板上写了一句:抢夺与抢劫的区别。

小地瓜,你说说……杨伟指了个犯人,这是个惯偷,每年都得来看守所蹲几回,一般快过年的时候,就是这些贼娃们大出手的的时候,当然折得也多,看守所这段时候,进了差不十几个贼,嗨,还别说,都在街上打过照面。

杨教员,我不知道,我只会偷,不会抢!那小子站起身来,一脸惶恐,好像被派出所抓住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担心过。为啥,一干犯人一听你说走嘴了就啥啥笑,丢人呐,还不如直接承认自己笨呢。

让你说你就说,你会抢早进后面了,想说都没机会!杨伟指指身后的逮捕监仓说道。

那那……好像抢劫比抢夺罪要重来着!那叫小地瓜的喃喃地说。

对,说得不错!坐下吧!杨伟话音一落,那小子高兴地坐下来了,好似没丢丑非常高兴。就听杨伟说道:你们里头谁抢过包、抢过小姐、夏天抢过金项链地,站起来!

说了半天却没人站起来,杨伟这不耐烦的说道:咂咂,我说你们,连这么快的发财门路都没走过,古代的时候咱们凤城潞城一带出土匪,土匪的这生活方式是什么知道吗?饿了抢粮、穷了抢钱、闲了抢美女………看看前辈,再看看你们,一看就是一群捧槌,只会打架偷东西,抢都不会……

这说着说着,一穿黄大衣的小胡子举起手了,杨伟一看说道:看,有一个聪明滴,说说,你咋干滴!

杨教员,我有一次夺了一个小姐的包就钻胡同里跑了,这算不算!………我可先说好,可没钱,包里全是卫生纸和避孕套,妈滴真晦气!我都不好意思说!那小胡子说完,下面一干犯人就就哈哈大笑,这事杨伟估摸着里头干过半夜截道抢小姐的人不少,非法所得多数时候就是卫生纸和安全套!

好好!你坐下,……对,咱们今天以这个案例为基础讨论,他刚才说得这就是抢夺,这就是犯罪,要是当场抓住的话,同样要拘留,你们还别笑,抢卫生纸套套同样拘留……那下面问题就来了,这个行为是抢夺,怎么着变化一下就成抢劫了呢!杨伟顺着杆子提出的问题。

拿把刀!

拍板砖!

把那女的脖勒住!

咂,不对,敲黑棍!

骑摩托车,飞车夺包!

一干犯人七嘴八舌,说了若干种方法,如果不知道这是普法教育的话,这话听得绝对有点毛骨怵然的味道,这那是教育,简直就是密谋怎么犯罪呢!

好好………给你点评一下哈,今天这几个主意地表现都不错:拿刀抢劫,五到十年,出了人命基本枪毙;拍板砖滴,三到五年,出了人命,照样枪毙;勒脖滴,最低三年,最高十二年,勒死了你照样偿命;敲黑棍滴,基本和拍砖滴差不多………还有那骑摩托车抢滴,你他娘是不是就没有看书,那是抢劫吗,那还是抢夺,你个捧槌………杨伟一点评,除了飞车夺包的有点羞愧难当,几个出狠主意地倒吸一口凉气。都瞪着眼不说话了,看来这简单的一件事都能要了命啊!

杨伟一看多少有点效果,讲讲基本条文,这说教就开始了:兄弟们,特别是几个新来滴,这法律你们得学,比如将来想搞点外快,不能因为搞俩钱把命搭进去不是…… 所以呀,今天的课就是个警告,将来你们真要上路抢,咋也得拣轻的来不是,将来你们能拿嘴解决千万不要动手;能拿手解决,绝对不操家伙;能拿砖头棍解决,绝对不碰刀,特别是管制刀具,一碰那玩艺,刑期翻番都不止呀,划不来呀;…………就比如那抢小姐卫生纸那家伙,他当时要是操个家伙,被逮住了那现在估计在那个劳改农场种地搬石头哩……你们说,真要抢上一包卫生纸判上两年,你们说冤不冤呀………

一干犯人都认真地听着,还真被这话触动了内心深处。其实这作奸犯科之罪,多数都出于无心,除非是些职业犯罪、反社会和一些穷凶极恶之人,真正犯罪的多数出于不知法、不懂法,或者说是一时激愤铸成的大错。当然,甚至有些人根本就是认为自己作的正确才去干,像这号子,有几个卖假酒拘留地,进来说第一句话是,这街上假酒、假烟、假名牌啥没有,大家都这样卖,犯那门子法了!听得杨伟也是不禁莞尔。

杨伟之所以后来成这个讲课套路,就是想给出犯人的两个选择,要么,你别犯罪;要么你就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去犯罪。当然,前提条件你必须对自己触犯了多重的法律心里有底;事实上,如果在干每一件事的时候先想到后果,多数这事如果是违法的基本就干不下去了。杨伟觉得,只要不是实在生活无着的,谁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如果上升一个层次,如果仔细想想普法的目的也与此差别不大:犯罪是永远消灭不了的,但是可以通过教育进行预防和减少的。

其实,杨伟在不断教育别人的同时也教育着自己!盘点一下自己两年干得些事,好像没有触犯法律的并不是很多。杨伟按着法律把自己办得些烂事加了加刑期,心里大吃一惊,吸吸鼻子骂了一句:妈滴,得判好几十年!……不说这些打架斗殴扒人衣裤,连那上门骂人严格地说都犯法。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脚,想想自己以前的动作,满是漏洞,真要谁顺藤摸下来,自己还真没地方跑,杨伟这越学越觉得自己心惊。

还有一个更进步的地方就是,杨伟开始想这问题,为什么自己这大多数事能逃得开呢?第一,在暗处,幕后操纵;第二,对手这屁股也不干净,像收拾的一些混混,歌城,这些地方有事都自己解决,根本就不报案;第三,是揪住了别人的小辫,比如这刘和平一家,后来低调退出没了动静。最重要的一点是手下留情,没有出什么大案子。如果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命案,那是一辈子都洗不清的,就算是自已跑得了,没准那天也得让公安给翻出来。

杨伟的小号子里,法律相关的书籍和杂志开始多起来,有时候这杨伟除了上课和出版报,抄抄写写能写一天,抱着一本公民与法杂志能揣摩若干天。那课讲得越发有水平了,连一些管教们也饶有兴致地来听。

杨伟这一学习可忙坏了一个人,谁,却是王虎子,满世界跑着买书、找杂志,送到看守所却也见不到人,心里就惴摩,坏了,别把我哥关傻了吧!这好不好滴看起书来了………这诲气,天天买书,弄得我这两天上场赌两把就输,倒霉,妈的明天让王大炮去找去!

一个全新的杨伟开始在潜移默化中产生了,而看守所里的人都不觉得,只觉得杨教员说话风趣幽默,讲案例比讲评书还好听………甚至有一帮子居然不知道杨伟是犯人,错把杨伟认成了管教,临放人时拉着杨伟的手动情地说:杨管教,我这进局子最大的收获就是听您的课,我出去后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杨伟乐得装一回大尾巴狼,谆谆教导这新人出去如何如何………这老钱看着就来气,心里暗骂道,妈妈滴,这犯人成管教了……我这管教当了三十年,白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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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拿与李林到看守所探监的时候,却正逢杨伟讲课,俩人被老钱拦在门外,一句话,你们等吧,这课得两个小时。

两个大跌眼镜,陈大拿就赶忙说:警察同志,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找杨伟,那杨伟怎么会讲课………要说杨伟打人、弄事他相信,杨伟讲课,那不扯蛋吗!

错不了,这看守所就一个杨伟,你想找早泄还没这个人呢!……你们等着吧,今天你们运气好,所长开口了,可以探监,不过得等他下课后才行!

陈大拿和李林诧异地互相看看到,跟着老钱进了会客室,那会客室里却已经有等着的人了。院子里,远远还能听到杨伟的叫声,这货嗓门大陈大拿和李林都是知道的,俩人一看,没错,就是杨伟。

人削瘦了一些,却显得更精神了;原来留着的寸头已经长长了些,不过看上去更有型了;牛仔裤配着一件略显臃肿的棉衣,看着有点滑稽,不过这开口声若洪钟,一脸肃穆,偶而还在小黑板上写几行板书,那样却是活脱脱一个学者的模样………李林一看,就想起一个职业来,跟杨伟这黑脸正好配对,什么呢:民办教师!

陈大拿一脸狐疑地回头看看李林,轻轻问了一句:林子,这小子什么时候会讲课,我怎么不知道,那y原来看着就一文盲,这咋一转眼就能当教员了,娘滴!……看守所还就是块风水宝地咋地,还能让这货转了性不成。……林子,你以前见过他讲课吗?

没有…………李林摇摇头,说道:就见过他骂人!……不过陈董,杨哥有这本事还真不稀罕,你记得拴马村那次吗,一千多号人他都吹得一溜一溜,这才几个人!。

陈大拿想想,一下子想起杨伟唆导光棍们想日就日的话,呲着嘴笑了,说了句:这小子,天生就是个煽风点火出馊主意的贼精!

两人却没能等到杨伟讲完课,陈大拿接了个电话,便匆匆要往回赶,干脆叫上李林说改天再来吧,反正杨伟在里头过得舒坦着呢!李林倒没敢提异议,心里直鼓捣,又有什么事了?

第23章 转眼苍海成桑田

“还有十五天,还有十五天………”

一大早,杨伟睁开眼,天却还黑着,小号里的灯亮着,这灯二十四小时全开,号子外头黑咕隆冬地一片,杨伟把自己原来的习惯又一次带到了这里,每天一早起床,照例在小号子里打一趟拳,然后做附卧撑,一口气能做到八百多个,在部队的时候,有个巨牛b的人物,居然把把附卧撑做到一千多个,杨伟这后来一直想超越这个牛人,不过多年来怎么也达不到那个水平,甚至连一半都达不到,杨伟就奇怪了,这人他见过,真比腕力臂力还不如自己呢?为什么就能做那么多,甚至比自己从小习武都厉害。

后来这牛人跟杨伟说,我是用心去做,所以我能做到一千,你是用臂力和腕力去做,所以你永远做不到一千个!…………杨伟当时愣头青一个,以为这是什么托词不想告诉他决窍,还损了人家一句:你牛,我以为你第三条腿在底下撑着呢!……不过这次在小号里突然悟通这个道理,原因是,他有一次在什么都没想的时候,糊里糊涂就做到了八百,在此之前,最多做上五百个就不行了,这一数到八百,他就愣了,**,我怎么一下子做到这么高了!……然后一反应过来,完了,感觉到浑身酸软却是一个也做不下去了………

境界,妈滴,老和尚说这天下万物皆有道,做个附卧撑也有这么深的道理!杨伟对这世事的认识又是多了一层。一次不经意的事一下子让他想通了这个理,原来自己对超越别人一直心存芥蒂所以才一直超不过,而现在根本没有存什么想法的时候,却快赶上了,人做什么事其实不是在超越别人,而是在超越自己!

看守所的生活,其实已经让杨伟超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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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看了一会杂志,天渐渐地亮了,早饭时间一过,杨伟的小号门“嘭”地打开了!已经整装备好的杨伟夹着书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授课!这门一开一看却愣了,这开门的还是小孙管教,后面却跟着所长和老钱。

正在杨伟奇怪的时候,却听到小孙管教说到:杨伟,出仓。

杨伟感觉这事不寻常,放下书走出仓来,按照惯例蹲在门口!(看守所的规矩就是出仓先蹲,行走时与管教保持三米距离,目的是防备犯人突出发难!这是各地监狱约定俗成的规矩!……你要不懂进去了一直跟管教屁股后,铁定要挨上一大脚丫。)

“你起来吧杨伟!”那所长说话了:“这次你不用蹲着了,站着听我说……老钱,你说吧!”

杨伟刚刚狐疑地站起身来,就看老钱掏出一张纸展开,嘴里念到:“经查,++号监仓杨伟,在服刑期间,认真反省自己的罪行,确实有悔过,并有重大立功表现,在服刑期间以身作则,带动其他服刑人员共同学习法律知识,且效果显著,……………经凤城市第一看守所党委会研究并报省监狱管理局批准,减刑十五日,即日起释放!…………杨伟,这是你的释放证明、减刑通知书………恭喜你,你自由了………”老钱终于露出的难得这笑脸,杨伟这个时候觉得这老钱特和霭可亲,妈滴比亲爹还亲!

那小孙管教也在所长的背后做了鬼脸,悄悄给杨伟竖了个大拇指以示庆贺!所长呢,笑吟吟地看着杨伟!

杨伟呢??一下子高兴傻了………咦,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每次出狱的时候都要有这种巨幸福的感觉,不可那是预料到的,这预料不到的幸福突然一来,感觉这人就有点晕了。

“收拾东西吧!小伙子,希望下次在这里不要见到你…………”所长拍拍杨伟的肩膀,从口袋里掏了一张报纸塞在还发愣的杨伟手里说道:“留个纪念吧!”

老钱和所长都朝着杨伟笑笑走了,杨伟这半晌还没反应过来,那孙继业管教就捅捅他:“嗨嗨,发什么愣呢?收拾东西呀,你还不想走了是不是!”

“孙管教,这这来得太突然,这什么跟什么呀,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别乱,让我幸福会!”杨伟这兴奋劲刚刚过去,却跟一下从云里雾里才出来似的。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小子成名人了……看看报纸……”小孙提醒了句。

杨伟马上翻开了所长留下的报纸,这是一张省级的法制报,小孙就提醒第二版右上角,杨伟一看却是个大标准题:《凤城市第一看守所荣膺全省模范看守所称号》,文倒没有什么,粗粗一看,都是和自己的心得体会差不多,不过提到了犯人现身说法一事,关键是配发了一幅大号图片,那图片却是自己,是杨伟自己挥舞着手大院里讲普法知识的样子,讲得人一脸肃穆,听得人津津有味………杨伟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半天,喃喃地说,咦,什么时候拍得,我都不知道,我都没发现原来我这么帅啊……

更新,更快,尽在1 6k文学网,16 k.c n,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那小孙管教“扑哧”笑了,说着:“臭美吧你,那是监狱管理局明查暗访的,我们都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拍的………你小子出名了,现在这以抄代学、互助学习、犯人现身讲课…… 就你那一套,全省都当成典型经验表扬了,咱们第一看守所也跟着出名了……得得,不跟你扯,收拾东西……”

两人说说笑笑,杨伟把释放证明和报纸小心翼翼地叠好,说道:“孙管教,被褥衣服就算了吧,给号子里其他人吧!”

“行,反正你也不会拿回家里再用!”孙管教笑笑。其实很多犯人在释放的时候,根本就不拿什么东西,这些东西看守所就会留下来,遇上外地犯人没人探监的时候,这些旧物就派上了用场。

其实细细想想,这也是一种温情,天底下,有人的地方就有罪恶,但有人地方,又何尝不会有温情?监狱,这个冷酷的地方照样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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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号里出来却是另一番天地,下雪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却也特别迟,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大雪,触目所见都成一片银白的颜色,监仓里的犯人已经开始扫雪了。杨伟办了出狱手续,退还了进仓前上缴的东西,却是手机和皮夹子,里头还有几张钞票。杨伟就笑着对老钱说道:“老钱,那天有空,请你洗桑拿去!”

“你小子,别翘尾巴,这还没出大门呢,钱管教就成老钱了……”老钱给了杨伟脑门一个爆栗,杨伟笑笑。一干犯人们看着杨伟往看守所的大门走出去,就在后头扯着嗓子喊,杨教员,你常来啊!俄们还听你讲课咧!

妈的,这帮小子,杨伟和小孙笑笑,远远地挥挥手却不停脚步地出了大门。

“来,抱一个!”孙管教最后张开双臂。杨伟笑着抱抱小孙的肩膀,说了句,谢谢你,孙管教。

“叫我小孙,出了狱我就不是管教了,我也得谢谢你了,我也被你影响得开始练书法了………欢迎再来的话我可不能说,多多保重!”小孙说到。

“您也是!”杨伟笑笑。

“那边有车!我朋友开出租车,我给你叫来了,有时间来找我玩啊,你这一走,我倒觉得有点舍不得了!”小孙指指看守所门口一辆出租车,杨伟刚才还奇怪雪天这地儿那来的车,敢情是人家管教专门给叫来的,不禁这心头又是一热。

这人心都是肉长得啊!原来杨伟就一直以为管教们都有职业病,这脸和心都是生铁铸的,看不到一点感情。现在看来,还是自己错了!眼看着出租车消失在雪雾里这小孙管教才回了看守所,其实从杨伟把第一张抄纸送到他手里的时候就对他是个触动,那潇洒飘逸的字体让他也忍不住拿了回去悄悄临摹,这两个多月,还真受杨伟影响不少,原本两人就是巡夜时说上一句半句,后来一说开就没完,杨伟这嘴一跑火车,说得小孙听得也是神往不已,再后来,每次杨伟讲课,第一个听众就是小孙,一个准文盲一两个月能把法律觉得如此精通,这事对小孙管教的触动很大,他也重新拿起来自己学了半截的东西,原来就想考法律本科自考,因为这条文学习起来太过枯燥就半路放弃了,杨伟的到来,帮他重树了这个信心。不知不觉中,杨伟反而成了他的学习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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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回市里十分钟的路程足足走了有半个多小时,这纷纷扬扬的大雪下得是越来越大,能见度越来越低,路上行人和车辆也越来越少,直到磨到市区这人才多了起来,杨伟指挥着出租车在市区买了几件衣服,最后在一个叫扬波苑的小地方叫停了车,这是一个小型的大众浴池,杨伟以前每次在看守所出来,第一件是便是在这里洗个澡。

当然,这也有个说法,洗尽晦气,更迷信要把看守所穿得这身用大火全部烧干净,意思是下次再不穿再不来了。不过杨伟不大信这个邪,但洗澡是必要的不是。原本杨伟准备回锦绣,但这低头一看自己这打扮,还真不敢回,这回去多丢人,大伙一看逃荒的回来了,那还了得,面子上说不过去不是。

一个小时后,理好了发、刮干净了脸、泡好了澡的杨伟围着一条浴巾心满意足地睡在浴室里一张小床上看电视,那服务员却是和杨伟打过照面,把充过电的手机杨伟送了过来,这杨伟忙着夹了支烟,开了机,一拔号,**,坏了,欠费!这杨伟才省过来,这都两三个月了,不欠费才见鬼呢!什么套餐分钟数就是月月扣,这移动也是坑人的紧,你一分钟不打,话费照扣不误。

这手机打不通就麻烦了,看看浴室墙上的表,这也不到十点,这坏事了,找谁去呢?

虎子、大炮那俩货根本就不考虑,这典型的夜猫子,一天不过中午根本起不了床,而且这两货吃喝嫖赌,你根本揣不准他这前一天在那里睡!

最牵挂的是谁,当然是那一个,那一个让杨伟心有愧疚的人!这杨伟想都没想,韩傲雪的名字就跳进脑海里。

对,找雪儿去!杨伟这一下子决定了,这个才是自己最挂念的人!

说去就去,这雪儿上午一般都在家睡觉,这时候肯定一逮一个准!杨伟麻利地套好衣服,却是刚买的一件夹克一条西装裤,里里外外都换了个遍,人看着是清清爽爽,杨伟还特意在镜子前照了照没发现了什么意外,这才出了扬波苑,打了个车往韩傲雪住的单身公寓驶去!

意外,绝对地意外,那韩傲雪原来租住的房间门挂了个“此房出租”的牌子,下面还留了个电话。

“走了………不是吧!”杨伟这一下子从火山上掉进了冰窟隆,霎时觉得全身都挖凉挖凉滴。

傲雪走了,不可能吧!杨伟这心里是七上八下,还不相信的擂了半天门,隔壁探出个头说了句,别敲了别敲了,早走十几天了………杨伟这才失魂落魄地出了公寓楼!

对!电话!杨伟这灵机一动!马上转悠着在附近找个了移动营业厅交费开通手机,第一时间翻出韩傲雪的手机,拔出去…………

…………您拔打的号码已暂且停止使用………**,停机?!杨伟这急得心头直冒火。马上打虎子、大炮的手机,不用说,和想像的一样,关机!?………想了想再拔林子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再拔,杨伟还不死心,翻着了陈大拿的电话,一拔,不在服务区!……

天呐,我怎么这么背!杨伟突然想起了吴妈咪经常说的一句笑话:客人迷小姐经常是人财两空,恰似:情已欠费、爱已关机、思念不在服务区………杨伟这心头直冒大火,有一种想把手机摔掉的冲动。

妈滴,还不信这邪了,总得有人开机吧!再拔,一翻到薛萍的电话,一拔,嗨,通了!

“姐,你在哪?”电话一通,杨伟出口问道。

“小伟,怎么是你!………我在上海!”电话那边,传来了薛萍熟悉的声音。

“我刚出来,谁也没找见,就给你打电话!”杨伟说道。

“噢,小伟,要不你来上海吧!………身上有钱吗,把你卡号发过来,我让人给你办汇款。”薛萍仍然是入耳软软的声音,那声音里杨伟只觉得感觉有点说不出来,有点和当下的天气一样,有点冷……

“不过,姐,我就想问问你这段时间好不好,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

“呵………还挂念姐呀?都好……那小伟,姐现在在上海开了家投资公司,现在可一般都不回凤城了,锦绣现在陈明凯是大股东,这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薛萍软软地说出了一个杨伟有点惊讶的消息。

“噢,姐呀,有点可惜呀,那生意不错嘛,怎么就转让了?”杨伟随口问了一句。

“这边投资需要的金额大,没办法只能盘给陈明凯了…………对了,杨伟,这两年你帮姐不少,姐给你留五十万,那天给你汇过去………要不够的话再朝姐要,要凤城不想呆了,就直接来上海找我!”薛萍说道。

“噢!姐,那我……我不缺钱!你留着吧,你那生意不需要钱吗!……姐,那我先挂了。”杨伟喃喃地说道,再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想来上海吗?”薛萍又追着问了一句。

“我想想!……要去的时候我告诉你……那我先挂了啊!”杨伟说道,有虚怅然若失地挂了电话。

我混不下去了吗?杨伟挂了电话的第一感觉就是如此,那薛萍的口气,仿佛不是曾经和自己裸逞相见的情人,反倒是打发乡下个穷亲戚一般,让杨伟觉得非常非常地不自然!………比几个月前逼着自己戴着套套做爱还不自然………

这个人,这个世界,咋就变化这么大涅!!!!我不过进去了两仨月,又他妈不是死了!杨伟狠狠地呸了一口,在雪地上砸了个大大的窟隆!

……※※※※※※………※※※※※※……………※※※※※※………………

千里之外的上海却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虽然冬季的天气还是有点冷,却掩不住这个国际性大都市婀娜多姿的色彩!在黄浦新区一幢写字楼里,薛萍放下电话,抿抿嘴,一看编贝似的牙齿轻轻地咬在嘴唇上,刚刚这个电话是她想了好久的说辞,结果有点意料之中、更有点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她知道杨伟根本不会接受自己的钱,不管是五十万还是五百万。她知道杨伟是个非常骄傲的人,这也是薛萍最喜欢杨伟的地方,杨伟,在她的眼中,更像一位顶头立地的男人。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她以为杨伟会来上海见她。要说喜欢,她确实喜欢杨伟这人,当然更不介意和这个乡下情人再度缠绵!甚至她也做好了准备,要不给杨伟安排个什么工作让杨伟磨练磨练,说不定还真能干点什么生意。

不过让她觉得有点失望的是,杨伟的话里根本没有想来上海见她的意思。

更让他失望的是,她听出杨伟话里是一种比她还失望的失望!

我,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薛萍放下电话,有点魂不守舍了…………其实薛萍也许没有注意到,从她自己开始关注证券市场、一心谋着更大发展和更大利益的时候,已经与杨伟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感情是需要培养的,而在感情上,男人比女人更需要关爱!

薛萍也许太过于自负自己的魅力、气质、学历和财富了,

但也许她都没有明白,一个男人真正喜欢一个女人,最不在乎的就是这些!现实生活往往如此,这美女、才女甚至和富家女什么样的情人、什么样的经历都会有,却独独缺乏幸福!幸福和你的容貌、学历、财富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雪越下越大,怀抱在群山中的凤城几近消失在雪天迷雾中,孤独的街上难得见到几辆出车和行人,杨伟像一棵被冰霜催残了的老树,独自在雪地里站了很久,薛萍,他一生中第一个女人,那灯光摇红中的笑厣、那随风飘洒着的长发、那爱抚缠绵中的吟叫都一幕一幕现在眼前,连这一位刻在心里最深处的爱都随着时间消逝了……韩傲雪,那位比自己还桀骜不训的女人,一个唯一到监狱看过自己的女人,一个让自己感到愧疚的女人,一个自己准备去好好爱着的女人,一转眼也不见了………

杨伟跺跺脚,继续往前走,漫天的风雪中走出来一个隅隅独行的身影………世界这么大,总会有我的去处吧!

第24章 今已非昨两重天

变了,这个世界真的是变了!

从韩傲雪的原住地出来,这杨伟还是不死心,直接回到了锦绣,半上午在锦绣一般除了保安都没有什么人在,妈咪小姐们的生活方式就像那本书来着:早晨从下午开始。而杨伟一进就感觉到了变化,倒不是楼层和地方有了什么变化,而是这保安里头添了许多新面孔,杨伟这前前后后转悠了一圈揪住个认识的保安问了半天,原来这总经理早已换人,叫什么刘宝刚,杨伟却是不认识,再问韩傲雪,那小保安说,早就走了,领着一帮子东北娘们都走了!

“那王成虎他娘滴总还在吧!”杨伟这眼一瞪,脾气还真上来了,从看守所出来一天,这变化也忒大了点,搁谁谁也受不了不是。

那保安一激灵,小心翼翼地说:“杨队,虎哥也走了,大炮哥下煤矿了,不知道谁安排的!……队长,你进去后,这儿不但经理换了,这保安也换了不少!”

“**!这他娘还真变天了!好好的换什么人?”杨伟揪着小保安问道,眼见那保安快被揪着离地了,杨伟这才发现,把他放下来,拍拍膀子说道:“你说吧,我有点着急了啊!”

“队长,我也不太清楚,那前段时间好像会所打架来着,虎哥带的头,后来和新老板弄不到一块,就拉了几十号人都跑了,现在听说好像给赌棍高玉胜手下那棋牌室看场子去了,具体我还真不知道?”小保安说完,一脸担心地看着杨伟。

“妈妈滴这个蠢货,我就知道他消停不了!”杨伟骂了一句,回头一看小保安,挥挥手,你去吧,没你的事!

杨伟这回头一忖,这倒也不希罕,薛萍一走,锦绣自然易主,既然已经易主,这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大哥一拔人,自己和这帮老兄弟被排挤到门,倒也属正常!

每一个社会群体中都有他特有的生存法则,比如这个混混群体,典型的有奶便是奶、有钱就当爷的心态,谁能管吃管喝管发钱他们就跟着谁混,要求他们对一位大哥忠心不贰,还不如要求锦绣的小姐们守身如玉呢?你在的时候你是老大,我们跟着你混;你进去了,我们总不能跟着你进看守所混吧!

换了就换了吧,这地方不呆也罢!锦绣之于杨伟的感触太多,要真离开了这地方,杨伟还一点都不留恋。

…………※※※※※…………※※※※※…………※※※※※…………※※※※※…………※※※※※…………

那么林子、大刚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等到再回到机电公司,却是又被吓了一跳,和冷冷清清的锦绣相比,这里却是热闹得紧。那人,足足增加了几倍不止,这办公室、财务科、统计科、机电科、市场部大牌子挂了一溜,一看人却没有认识的一个。这杨伟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瞅来瞅去,终于还是逮着了一个认识的,谁!小陈雨。陈雨在办公室正襟危坐,正看一堆什么单据。看样子,这小陈雨也变了,变得稳重多了。

“嗨,小雨!”杨伟在门口叫了一声,看陈雨扭过头了,就笑笑招招的。

“哟!杨哥,怎么是你呀!”陈雨一惊,却是满脸笑意地站起来。

“小雨,这怎么了,这么多人!”杨伟也不认生,大大咧咧坐到沙发上,陈雨就忙着给找了个杯子倒水。

“没怎么回事呀,公司发展壮大了,这人就多了!………哎,杨哥,我听说你不进去了吗?”陈雨给杨伟倒了杯水,笑着问道。这杨伟大大咧咧、陈雨是口无遮拦,俩人还真有点共同语言。

“咂,小丫头怎么说话呢,你是不是想我进去出不来你才高兴?”杨伟有点恼羞。

“呵……”陈雨吐吐舌头,说道:“sorry,sorry!”

“咂,说人话,骚什么骚!……小姑娘家家也说粗话!”杨伟喝斥了一句。

“呵……呵……我说对不起呢!”陈雨一下子省悟到了说话对象,忙改口了。

“……林子他们呢!”杨伟追着问道。

“跟陈董事长去开明年的煤炭交易定货会了!郭燕也跟着去了,现在我是办公室一把手。”陈雨说道。脸上掩不住地得意洋洋。

“那怎么手机也打不通呀?”杨伟没有理会陈雨的洋洋自得。

“坐飞机去的,关机了呗!”陈雨道。

“大刚总在吧?”

“请假了,听说老婆身体不好!”

又和陈雨聊了会才知道,现在拴马村二号井批复已经下来了,只等着过了年安监一通过开工呢,其实杨伟知道,这批复的时候,机建就已经开始了,说是明年,说不定早就已经开采了,快批下的时候,要不机电公司要这么多人干什么?看这样拴马村以后可是真的什么都不愁了,两个煤矿一开,这财源还不滚滚而来。

不过,拴马村不愁了,好像自己更愁了!

这失落又是一层一层地增加起来,让杨伟觉得全身有点冷冰冰地难受!

从机电公司出来,杨伟觉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甚至有点不如小号子里关着痛快。这杨伟想想,还有最后一站没有去,天厦,天厦会怎么样?杨伟这一想,给天厦捅了这么大个娄子,铁定要被清扫出门。这么一想,反倒是全身心放下来了,大不了还是失望吧!大不了,自己卷铺盖滚蛋吧!从六岁出家,二十年走过了若干个地方,这人情冷暖向来如此,有钱的时候高朋满座,落难的时候众判亲离,这些个逑事自古以来就不希罕!这事杨伟还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妈滴,看看去,到底这人走了背字能点背到什么程度!杨伟狠狠抹抹了脸上落下来的雪花,跟自己说到。要说担心,他现在除了韩傲雪,其他的人和事还真没有那么担心了。

…………※※※※※…………※※※※※…………※※※※※…………※※※※※…………※※※※※…………

天厦,还是原来的天厦,只不过这满天大雪掩映下的天厦更显得巍巍不群,在一大片建筑群中也显得格外扎眼,不过在这个雪天里,天厦比平时更显得有点冷清。杨伟回到天厦直接上了27层办公区,办公区里一位保安刚想拦住杨伟,杨伟一转身笑着,怎么,不认识了。

那保安一愣神,面熟!怎么想不起来。

“既然面熟,我肯定不是坏人,你慢慢想啊……”杨伟捉狭似地打趣了保安一句,回身走了,这保安愣着还真没敢拦,看那杨伟的气度,倒还真不像个来偷东西的。

杨伟很文雅地敲敲副总经理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男音,进来。

杨伟这一忖,**,变性了,那周什么来着,男人婆莫不是真变成男人了。

门一开,两人对了眼却是互不相识,那人白白净净,一身光鲜,留着了个小胡子,头发很有型的闪着光,那人看见杨伟,问了一句:你找谁。

“我找周经理,你是……”杨伟见这生人,倒也客气。

“噢,总经理办公室,你走错了……”

“谢谢啊!”杨伟轻轻掩上门,心里却是很清楚:连最后挂的这个名,也没了,老子现在跟两年前一个样,黑人黑户连名字都是现起的。

待再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这才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女声,请进!………杨伟一听就想起这女的被自己提留着扔到门外的事,这他妈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年河西啊,一转眼,自己这位置都归人家了!

却见杨伟大大方方地进了周毓惠的办公室,这周毓惠一脸惊讶,还没愣过神来的时候,就见杨伟已经坐在了办公室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你你……你怎么出来了?”周毓惠这惊讶的样子,不亚于见了大白天里见到了鬼。

“今天怎么都这么问,好像我不应该出来似的……我是正式释放出来,有释放证明,怎么,要不给你看看。”杨伟说道。

“不……不是,你怎么来这儿来了?”周毓惠这一下子见到自己昔日挖空心思要挤走的竞争对手,这心里可真是震惊的厉害,不是这刑期都没到吗?这小子不是来找事来了吧!

“ 你这儿……不刚才你说请进吗?……还有,好像这是我的办公室呀?”杨伟也歪着头问周毓惠,这时候看这女的惊讶的样子,杨伟已然没有了气忿,想起几个月前这周毓惠就像小孩过家家一般给自己使绊子、出难题,现在就觉得逗逗着一本正经,学历经历加资历都有的女经理,有个感觉叫:好玩。

“噢!”周毓惠终于回过神来了,扶扶自己那小无边眼镜,正色说道:“杨总经理,第一届天厦集团董事会已经免了您的职务,现在,我才是天厦大酒店的总经理,所以,我请你出去,否则,我要叫保安了!”这话音里怎么说来着,有点铸躇满志地说。

“ 呵………要不,你叫叫……”杨伟双手交叉着做了个展臂动作,就听到指关节“啪、啪、啪”几声响声,听得周毓惠心里扑通通跳了好几下。一下子想起了那天杨伟在天厦力挑俩保镖的凶相,话说着却不敢动手拿电话。这到过来一想,周毓惠这才明白,这前总经理看守所都来来回回若干次了,还怕几个保安不成!

“杨经理……这,这是天厦集团定的事,和我本人可没关系,你总不能冲着我来,跟我过不去吧!”那周毓惠一看杨伟这痞相,话是先软下来了,好汉都不吃眼前亏,好女呢,就更不能吃了。

“ 那周什么来着………我也告诉你,是你大惊小怪,见了我就想叫保安,我有那么不堪吗?我是非礼你了还是骚扰你了!我就非礼也不能非礼你这样的呀,你还别性别里填个女字就把自个当美女啊,当年我在锦绣那个姐儿拉不出都不比你差!………这是我办公室好不好,我就想来拿回我的东西……………还有,你y还是归国什么海龟来着,怎么连点法律都不懂,要撤我的职务,你得提前15天通知我本人或者登报声明,我好歹也是天厦总经理,你这不经我同意就进我办公室,扣留我的私人物品,这是违法的知不知道!”杨伟这连珠炮也似地喷了一通。

那边周毓惠听着是脸上一阵红一阵,敢情这天厦总经理在杨伟眼里还不如个小姐!再听这杨伟说开了这法律条件,别说,还真是有点道理。看来这看守所是好地方,流氓一进去就跟大学生出国成留学生一样,镀金归来,成有文化滴流氓了,这还真不是咱能对付得了的。

“杨总经理,要不,我先走,您坐这儿!”那周毓惠被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圆了句场。原本自己在口舌上还能占点优势,看来,这流氓升级了,自己这最后一点优势也丧失了。

“ 哈哈………得得,你压根还就不没想过当什么逑总经理,懒得跟你磨嘴皮了,把我的东西给我拿来,老子还等着回老家放羊呢!”杨伟说着说着这老话重提了,无赖的得性是一览无余。这话也就是别人家两句,这要真恬着脸坐这儿,杨伟可办不出这事来,况且,自己这水平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是最明白,要能坐稳,早坐稳了,那还能等到今天。

“杨总,您那东西,我交给陈董事长了!”周毓惠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当会,还真不敢惹这位爷,看样子,这货升级了,文斗武斗自己好像都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 那好,陈大拿总不能带着我东西去开会吧,你自己想办法,把我的东西拿给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啊!否则的话……”杨伟顿了顿,看看周毓惠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似地看看自己,这呲笑着的脸马上一变,又正色地继续说道:“否则我就报警,告你非法侵占我的财物,知道什么非法侵占吗?就是偷我东西………愣着干什么,天厦都成贼窝了,还不快去?”

杨伟这口气一重,周毓惠一激灵,转身就快步出去了,这出去一想又不对劲,怎么人家来我这儿了,居然还被人用报警诈唬我呢?这事那跟那呀,怎么就觉得别扭。

屋里这杨伟却是哈哈笑了起来,看来看守所这套没白学,连这周毓惠也被他说得大眼瞪小眼,要搁平时,杨伟是斗不了嘴的,早上手了。现在看来,这嘴有时候就是比拳头管用。

过了足足有十分钟时间,杨伟才听到楼道里高跟鞋的脆响,那周毓惠开口进来,手里提着杨伟的箱子,后面跟着那位杨伟刚刚见过的人,提着杨伟那笔记本包。两人把东西依次放到了杨伟面前。杨伟随意地打开自己的箱笼,嘴里喃喃地说着,这陈大拿这货手脚就不干净,没偷我的东西吧。

旁边站着俩人可就有点哭笑不得了,还以杨伟存着个什么值钱的古董呢,一开箱却看见那箱子里洗得发白的绿军装、一本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破书,几个不起眼的物件明显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居然被杨伟像宝贝似地轻拿轻放,整整齐齐地放回了箱子,合上了。两人对视一眼,这想法可就不约而同了:难道拥资数亿的陈董事长,会对这破烂感兴趣不成。

“好了,二位忙啊,就别送了!”杨伟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

那小胡子忙迎了上来,说到:“留步,杨伟兄弟吧,久仰大名,中午我还想请您吃顿便饭!”

“你是谁!咱俩好像没什么交情吧!”杨伟停下来问道。

“鄙人复姓欧阳、名日成,天厦副总经理,早就听说过杨总的大名,这样吧,我到天厦给您安排个房间,你住着,陈董回来还有事跟您谈!”欧阳的话非常客气。

“不用,我有地方住!再说,我也住不起你这天厦。”杨伟冷冷地推辞了一句,转身要走。

“那,杨总,要不我给陈董打个电话,你们直接说!”欧阳又邀请道。

“不用了,他不找我,我也会找他的……”杨伟却不想呆了,头也不回地拉开门,扬长而去。

背后留下的两个人,傻愣了半天,还是周毓惠先开口了,开口就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欧阳经理,这杨伟不会是越狱出来的吧?………他什么来路呀,这么嚣张。”

“锦绣的一保安!”欧阳说道。

“保安,……这保安又是不国安,牛气什么!”周毓惠不信地问道。

“ 哈,过河的卒子顶大车呀!要真是国安还好办。………周总,陈董事长不在,这人再来千万别惹着!这小子现时下是凤城有名的恶棍!在当恶棍以前,是歌城这行里有名的搅屎棍,他到哪儿哪儿就安生不了。”欧阳说道,杨伟风光的时候他正在看守所关着,不过这杨伟的事迹他还是听过一点的,要在欧阳日成的心里,起码这杨伟和张东猛能划等号,这些人能有多大能量他是最清楚的。

“噢!”周毓惠应了声,却是满肚子狐疑!要说搞个什么服务项目、管理制度周毓惠在行,要论这什么道上路上的事,周毓惠基本等于个文盲。

…………※※※※※…………※※※※※…………※※※※※…………※※※※※…………※※※※※…………

杨伟出了天厦,这一寻思,所有的路全断了,所有的期望好像也破灭了,现在,自己只剩下一个去处了。二十分钟后,杨伟出现了回迁小区的门口,这里是他心里的最后一站,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单元,一摁门铃,过了半晌门才开,却是个女人。谁,虎子媳妇,月娥。

还没进门,虎子那虎头虎脑的儿子跟在月娥背后就钻了出来。杨伟不容分说,一把把小虎头抱到怀子,想用老办法,脸上的胡子扎扎小虎子,一扎小虎子咯咯地笑,这才发现,今天脸刮干净了,没胡茬子了。

“哥,您来了!”那月娥把杨伟赶紧让进家里,帮杨伟扫扫身上还留着的雪花儿,小虎头就忙着把手伸进杨伟的包里,摸着那笔记本要往外拽,这月娥又是手忙脚乱地把杨伟的东西赶快放到高处。

“虎子呢?”杨伟刚刚坐下,这问道。估计问也白问。虎子这三天两头不在非常正常,大家都习惯了,这货要天天守在家那也去,那铁定是干了什么胡事了。

“前个中午回来了一趟,后来就没见人!”月娥又麻利地给杨伟倒上水,说道:“哥,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

月娥手脚麻利地给杨伟倒了水,和起了面。小虎子跟杨伟却是非常熟的,赖在杨伟的腿上不下来,把一块沾着口水的饼干递到杨伟眼前,杨伟就笑了,这孩子是把你当朋友,要跟你分着吃饼干呢……杨伟默默感受着这温馨时刻,一边逗着虎头玩一边又问了句:“月娥,虎子这段时间没惹什么事吧!”

“没有吧,不过他这段挺不高兴的,我没问。”厨房里听到啪啪打火的声音,月娥这锅放上了,估计是老三样,拉面、酸菜、疙瘩汤!

一顿热腾腾地饭吃得杨伟满头冒汗,杨伟吃着这月娥就忙着给杨伟收拾那间小卧室,这月娥话不多说,这心里却是明白的很,杨伟哥这次,估计又是没地去了!草草地吃过了饭,杨伟抱着小虎头就进了小卧室,跟自己家里一样拉开了被子,在被窝里逗小虎头玩,逗着逗着这小虎头反而先睡了,杨伟这笑笑,搂着小虎头,也沉沉地睡了。

这两年来,每当失意或者衣食无着的时候,虎子就把杨伟领到自己家,杨伟也乐得在这里混饭。杨伟甚至不止一次的羡慕虎子居然娶得到如此贤惠的媳妇,不管穷也好富也罢,月娥表情和饭菜都是一般般地味道,看着人心热、吃着人暖和。不过杨伟没想到的是,两年后,自已绕了一个大圈,依然是只有这一个地方能接纳得了他,依然是在这里吃了出狱后的第一顿饭,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

出狱虽然仅仅只有半天,但杨伟感觉,真的有点累了!是心累得厉害。

第25章 闻得噩讯人乍惊

话说杨伟从监狱里放了出来,这一天之内,从喜到忧、从忧再到喜,最终还是在虎子这儿找到了一点家的感觉,下午沉沉地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怀里,在脸上一直蹬,这一激灵就吓醒了,睁眼一看,却是小虎头已经先醒了,正在杨伟的怀里乱踹,杨伟虎头这和虎子一模一样铸出来的脸,又可爱又好笑,杨伟干脆把小虎头放在身上让他玩骑马的大游戏。

如果现在杨伟的样子让别人看到,一定还会以为杨伟还和以前一样,放得下心来就没有操得上心的事,还是那样的乐观,还是那样的一切都无所谓。但事实上,从看守所回到凤城一下子经历如此多的变故,杨伟这心就是泥涅石头敲得也会想问题,无论怎么着这心性都要有所改变了。

这两年多来,数次这入狱的时间最长,杨伟算算,从被抓那天起到现在,足足75天,这次入狱也给他的感受最深,以往进去,就是跟老钱斗智斗勇,跟犯人的斗嘴斗力,一天闲逑的晚上是侃得胡天黑地、白天趁着太阳晒屁股睡大觉,这一醒就想着怎么着让他们不自在了自己才高兴,可这次却全然不同,小号里偶然的变故让杨伟重新捡起了杨伟已经放下十年的笔、让他重新开始了思考,这个思考,便包括出狱后的生活。

当然,杨伟思考最多的就是薛萍这块,有了陈大拿这个损友的谆谆教诲在先,杨伟当然不会以为自己真能和薛萍喜结连理,双宿双飞,不过杨伟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放不下这个生命中第一个女人,尽管年龄上差得远,但杨伟并不介意做她的情人,如同真说喜欢,那是一种基于从肉体到精神的喜欢,杨伟感觉自己陷得不浅。但出狱后通电话第一个感觉是,她有点变了,有点冷了。如同几个月前最后一次亲热时硬让杨伟戴上安全套让杨伟感觉非常不爽的话,这次,杨伟就感觉有点非常失望了,三句话不到就要汇钱,好像锦绣里富婆们给小白脸的分手费一般。…………杨伟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吴妈咪那句在理,她常说,谁说姐们没感情,只不过跟钱更亲一点罢了!如果这个钱的数目再大一点、更大一点,也许什么样的姐们都会把男人扔一边去!

这姐们,好像可以扩展到所有的女人!鲜有例外。

不过自己好像碰到了一个例外,韩傲雪,那个真正鸨姐儿,杨伟反倒觉得这姐儿不简单,这道上的兄弟能做到这个地步都不算很多,特别是在你落难的时候,当然,这个时候的朋友才算得上真正的朋友,无论男女。

两个女人、两种风情,真让杨伟挑,拉那个回去做老婆都不后悔,可问题是好像这两个女人,一下子都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什么时候最难受,当你觉得感情无所寄托、当你感觉被抛弃特别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抛弃的时候最难受!杨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还有这陈大拿,这个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的陈大拿,杨伟现在感觉有点不会形容了,交情越来越深,反而感觉走得越来越远。不过有些事,还真怨不着人家,当时把自己推到了锦绣事件的前台、再把自己扶上机电公司经理的位置、又塞到拴马村当村长最后甚至还给自己安全个天厦总经理的帽子,这里头私心是有,但好辕子也得套头好使的驴子不是,有利用价值人家才会这么干,真细想想还无可厚非。

那么自己怎么办?好像再回天厦已经不可能了,慢说已经没有位置,就有,自己也不好意思恬着脸再回去不是!机电公司已经成了林子当家,更不可能回去了!再回锦绣当保安,笑话?薛萍当时给自己股份自己都不回去,现在难道再回头?那么,拴马村,回当村长当矿长,别说不一定行,就行那事也是扯淡,眼摆着当时把自己推到前台就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现在都成聚宝盆了,别人愿意供手相让才见鬼呢?

拴马村陈大拿的朱前锦的第一次交锋杨伟倒是知道一点,起因的看到了当天的报纸,不过已经是过期的了。后来虎子来时还问了个一知半解,好像是现在又平稳了。不过杨伟总觉得不踏实,往往这利益的中心就是争斗的焦点,越是平稳越不见得是好事,以杨伟的认识,和黑道、恐怖份子多少都打过交道,他知道这事要说起来深得很,现在杨伟还真不愿意卷到里面去。别说现在煤矿没有自己的份了,就有,也未见得是好事。

怎么办?现在杨伟倒觉得自己成了最大的问题,这连虎子都会拉拉面、轮子都会偷车,那章老三更厉害,能鼓捣了车床,再看看自己,好像还是什么都不会,最起码连个糊口的手艺都不会。

……………※※※※※※……………※※※※※※……………※※※※※※…………………

这什么爹就教出什么儿子啊,杨伟和虎头起床后,这虎子大慨是骑马腻了,起床就拉着杨伟要一起玩,玩得玩具呢,居然是一幅牌九,小家伙流着口水一人分一摞牌九要玩砌长城,这杨伟一看乐了,妈的,这王虎子,小小就把儿子教坏了!不过在审饶有兴趣地和小虎头玩在一起了,不玩怎么滴,现在能陪杨伟玩的估计都没几个人了,虎子和小虎头起码就算俩人。

王虎子开口进家的时候,杨伟正和虎子玩得高兴,小虎头坐在沙发上一摞一摞摆牌九,杨伟绕有兴致地看,这王虎子一进门,一看到杨伟就兴奋过度,口齿不清地说了句,呀呀呀,哥,你你你咋回来了,你你不是关小号里吗!这还有十几天才到期不是。

哈哈,杨伟笑着说到,我越狱出来了!这不来你家躲躲风头。

“呵……哥,你又说笑话呢!对,真滴,你咋出来了,不是贿赂所长了吧。”王虎子还是老样子。

杨伟笑着大致说了减刑的经过。这话王虎子听来就大为佩服,竖着大拇指说道,哥,你真行,不但打架行,这学习背书也含糊,我说吗,啥事能把我哥难住。

月娥看到两人说起来了,俩口了打了个招呼,就上前把这虎头抱进了里屋,一般两人谈事的时候,月娥都会很知趣地躲开,这女人,杨伟一直觉得这个性简直就是当老婆最完美的个性,这虎子一无是处,怎么就能娶这么贤惠个老婆。

虎子说着就掏出了烟两人点上,两人开了几句玩笑这杨伟这就开口了:“虎子,我在里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虎子一激灵,一看杨伟两眼正瞪着自己,马上又气馁了,说道:“哥,什么都瞒不过你!”

“锦绣怎么回事?那韩傲雪什么走了,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杨伟追着问道。

虎子大嘴一咧,哥呀,你听我慢慢说,这事这就等着你出来跟你说呢,想起来我就有气。

就听虎子开口了,这一开口,也说得杨伟是浑身不自在。

原来这刘宝刚一到锦绣,这天就变了,杨伟刚知道就是自己和虎子收拾过的陈大拿那跟班,当初杨伟和王虎子俩货把陈大拿别住讹十万块钱,还揍了人家!而虎子是刘宝刚当天去就认出来了。这刘宝刚开始的时候倒不觉得什么,虎子怕这货真报复,杨伟又不在,还真消停了几天,没惹什么事。不过眼过了几天这情景便有点不对了。原本锦绣在经营的时候,薛萍使用的是承包制的作法,比如,歌城里,收入主要来源是台费和客人们的酒水包间费用,对小姐们挣的小费、客人们带着小姐出台后挣的嫖资都不管,所以最大程度地调动了妈咪们和小姐们的积极性,当然,也给了保安们很大空间,比如你要给小姐们介绍几个客人了、小姐有麻烦事需要你出面处理了、或者保安干脆就带几个姐们挣钱都有可能。

这种经营方式显得很大气,当然也为锦绣的崛起到的很大的推动作用,要不说小姐妈咪们都愿意来锦绣呢,这挣得多管得少了谁不愿意?

但这刘宝刚一来就改了制度,直接把这一块全部统一收回来了,不但台费提高了标准、而且还从小姐的小费中克扣了一部分,出台统一安排,这一家伙等于把从小姐妈咪手里再抢了一块收入,而且对保安们,则是直接断了财路,洗浴中心卡得更死了,直接派了两个头把小姐们集中控制起来,统一收费统一结算。这王虎子当小队长连个外快都没了。

这么一来,大伙可就都不高兴了,保安、小姐、妈咪们都提过意见,但人家理都不理,一句话:爱干干,不干滚蛋,妈的这卖b的、看门的我们还找不上………这事弄得大伙心里都不太痛快,保安里头开始陆续有人辞职、背后骂娘的就更多了,后来这几个妈咪们一商量,来了个集体跳槽,带走了一帮小姐,一下子把歌城这块架空了一半。………原本指着这事威胁人家刘宝刚呢,不过这小子也不是善茬,背后使了黑手,雇人对妈咪们下了重手,几个妈咪都被打了,手下小姐们散得散、跑得跑,回来了一小部分。最后这刘宝刚不知道又使了个什么手段又在其他的歌城、洗浴中心挖回一批小姐来,把其他几个歌城气得干瞪眼还不敢说什么!

杨伟听得最气愤的就是,吴妈咪居然被打了。就忙问:“吴姐伤得重不重?”

“重倒不重………这***下手太黑了啊,专朝人脸上下手,吴姐脸上被划了一刀,就是有点破相了!”王虎子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说得。

“那报案了吗?”杨伟关切的问。这吴妈咪要说帮自己还真帮得不少。

“报案?”王虎子惊一惊,愣了,说得:“哥哟,你不是傻了吧,这能报案吗,这下黑手滴你知道是谁,就报了案了也找不着人呀?!”

“那她人呢?”杨伟追问道。看来自己有点沉迷这法律了,法律有时候根本波及不到社会这个最阴暗的层面。

“回老家了,走时候还想去看你来着,不过你那时候在小号,没法去,她这破相了也没好意思去!就走了!还让托我给你带着话………说那什么红梅是个好姑娘,有机会别错过了。”王虎子说道。

“哎…咂,这事弄得!………不过吴姐这次可真要下决心跳出这行了,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杨伟若有所思。歌城这行小姐妈咪们被打被抢是经常的事,而且这事真犯了,你还没地方说理去,典型的就黑吃黑,谁的手腕硬、出手黑谁就是老大。

“哥,你……你跟那红梅也有一腿?”王虎子小心翼翼地征询道,这可是心里老早就有的疑问了。

“滚你妈b的………说正事呢!那韩傲雪怎么回事!”杨伟恨恨又扇了王虎子那大脑袋一下,虎子笑笑,看着杨伟有点窘的样子就憨憨地笑。每次提到女人这杨伟还是有点放不开。

就听虎子继续缠杂不清的话,杨伟听得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了:

这刘宝刚虽然动了歌城和洗浴中心,却唯一没动的地方就是会所,那韩傲雪经营的会所有声有色,凤城里这数得着的头面人物还真个是经营光顾,估计是这蛋糕做得大,刘宝刚轻易也不敢动,不过不敢动还是出事了。原本这会所有个保留节目,就是那看得人热血贲张的脱衣舞、钢管舞,这虽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越是简单越显出不凡,为啥?这韩傲雪手下有几个学过舞蹈的妹妹,这几个可比热舞会所那档次要高多了,那身材、那架势,腿一蹬脚心朝天、腰一弯手心能朝后摸着脚踝,那姿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摆出来的,而且那姿势怎么摆怎么诱人……这王虎子说着说着就流开了口水,直看得杨伟好笑。

这流口水的不止王虎子一人,锦绣的保安能不动心的基本没人,而这韩傲雪对手下这帮姐们管得也严,这些姐儿们自视也高,轻易不接客,就接那价格也不是咱保安能受得了的,听说会所里搞了个保留节目叫什么“美女竞标”,这漂亮的姐们,谁出的钱高谁才能上,居说最高的一夜一万,**,我他妈当年娶媳妇一共才花了五千多。虎子大为感慨。

却说这里头有个叫罗姬的姐儿,这事就是因她而起的。这女的长得是没话说,王虎子形容道:那胳膊腿就跟刚洗净的葱白,又嫩又滑;那脸蛋就跟剥了皮的鸡蛋,又润又白;那头发,跳舞时一甩起来,咦,那样,简直就跟仙女下凡一般,电视里那明星差远了,妈滴让我打一炮少活十年都愿意…………这杨伟听着听着就又是一个大爆栗,骂道:“你…你说正事,妈的你媳妇还在里屋呢,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那虎子憨憨笑笑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继续说道。

那罗姬因为是跳艳舞的,就得了个浑名,大伙都叫裸鸡,跳了没一个月就名声大振,这他娘想花钱上这女的人还真不少数。听说别人卖身是看价高,这裸鸡不一样,不但看钱、还看人,人家要看不上你,给你多少钱都不让你干。你说奇怪,不都是卖吗,挑啥人呢!脱了裤子还不都一个逑样……(虎子看杨伟眼色不善,马上补充道,你别打我啊,我说正事呢!)这事就凑巧,偏偏这刘宝刚就看上裸鸡了,想弄一下来着。不过裸鸡好像根本看不上他,再则那韩傲雪领头的都没答应,这他娘刘宝刚只能看着美女**。不过这小子也胆肥,前些天凑了个机会,就钻到了那舞妹们的更衣室里,那裸鸡跳完舞下场的时候,这小子抱着裸鸡就要在妆台上办事。

可这裸鸡也不是个善茬,东北这娘们有的比大老爷们还野。这裸鸡后来说,妈的咱姐们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可也不是谁也能操的烂婊子不是,特别是那刘宝刚一脸夭寿的娃娃脸样子,小姐们都不待见他。就是刘宝刚掏出家伙准备开干的时候,那裸鸡操了个化妆瓶子照着刘宝刚脑门子就是一下,把那小子干翻了。听说这裸鸡下手也黑得很,穿着高眼鞋还还朝人家小jj上踹了两脚。还骂着:老娘让狗日也不让你操。

(妈滴,亏是咱没去弄那女的。要不jj被踹那可糗大了。王虎子这感叹到,说得杨伟也是哭笑不得。)

这罗姬爽上爽了,可这把锦绣的一把手打了心里还是有点害怕,马上给韩姐打电话,韩傲雪那姐们够意思,当时连东西都没收拾,就把罗姬安排着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人刚走这刘宝刚就带着自己手下直属的六七个保安找上门了,把会所围起来了。

“ 妈的,连韩姐儿也动,老子非扒他一层皮不可!”杨伟听到此处,悖然大怒,拍案而起,那双眼如同喷火,两道浓眉间顿时绽出仿佛要杀人的气息,桀敖不训的脾性此时一览无余,虎子家那便宜茶几都被拍得翁翁做响!差点儿都被拍塌了。杨伟,看样是真个生气了!自己一直牵挂着的韩傲雪受这等气,还真让杨伟有点受不了了。就听杨伟骂道:“你们他妈滴干什么去了,不让你照顾韩姐儿吗?”

这王虎子被吓得激灵一下忙说,那时我看不对劲,我就跟小伍去了!说得杨伟这才重新坐下来。

王虎子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和韩姐儿已经争执起来了,后来我一看刘宝刚带着的人不少,就让伍子回头叫人,我刚进门,那刘宝刚那孙子跟韩姐争执个啥争不下来,估计是傲雪姐们长得不赖,这说着说着就在韩姐儿脸蛋上摸了下,那韩姐们甩手就是一耳光,不过这小子手更快,这左手一挡,右手反着就打了韩姐一耳光,韩姐那脸眼看就肿了五个指头印,嘴角就流出血了………………我一看,也急了……”

杨伟的脸越来越黑,额头上的青筋充了血一般越来越粗,双手的指节捏得“喀喀”作响,杨伟,这次真的愤怒了……自己一直找不着韩傲雪,原来是出事了。原本还以为韩傲雪不再想和自己在一起而选择了离开,现在听到的真相,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这不禁又为韩傲雪的命运担忧起来。

第26章 萧墙祸起早有因

上章说到,这韩傲雪被罗姬这事牵连了,刘宝刚带着人围了会所,动手打了韩傲雪………

话说这杨伟听到自已牵挂的韩傲雪被人欺负,打得脸上青肿、嘴角流血,杨伟这脸越来越黑,额头上的青筋充了血一般越来越粗,双手的指节捏得“喀喀”作响,杨伟,这次真的愤怒了……自己一直找不着韩傲雪,原来是出事了………

王虎子说得是唾沫横飞,就听他继续说道:“当时我他妈一看那场面,气得老子是火冒三丈,操着像胶棍冲上前去,那几个保安都是在后面站着看笑话,一下子没防住,那刘宝刚那孙子,一家伙被我干后脖子上,那小子爬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跟着这几个保安就把我们俩围起来了,我他妈才不惧呢,他们谁敢上我就跟谁拼命,放倒了两个,其余还真不敢上前硬来了,就围着我们俩左有右一下打,想找机会把我放倒……哥,那韩姐儿娘滴真有两下,我这边打着呢,她在我背后抽冷子就踹一脚,这脚踹得有水平,不在脸上就是裆部,准得很,我就奇怪,这招是不是你教滴!(这杨伟被王虎子说得经过是吊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夹了支烟的手都有点发抖,没有说什么话。)我们俩人对七个都不觉得有压力,这眨眼小伍子又带着一帮来了,把这群孙子们都三下五除二都干逑翻了,我让那小伍子几个把他们看着,拉着韩姐儿就跑。

“那她人呢?”杨伟焦急地问道。

“出了会所,韩姐儿说这地儿不能呆了,马上把自己手下帮姐们都召回来了,我一想,也怕这刘宝刚报复,当天我找了几个认识的出租车,连夜把姐们送出省了,咱们这出事都这样处理的不是。这儿河南近,她们都直接到郑州坐的飞机走了,我看着她们都上了飞机,那罗姬也在,还给我塞了三千块钱。”王虎子终于讲完了经过。

“飞那了!”杨伟关切地问道。

“呀!没注意!……他们没说。”虎子一下省得,这还真忘了。一看杨伟抬手,马上说道:“你再打我不跟你说了啊!”一句话反而把杨伟说笑了。

“你….你说吧!”杨伟笑笑,这虎子从来就缠杂不表,你逼也是白逼。

“对,韩姐儿走时,还念念不忘你,还让我给你带句话来着………那啥话来着!”王虎子一抓后脑勺,这杨伟就火了,骂道,这句话你忘了,我非抽你啊!

“别别,……我写着呢,我就怕忘了……”王虎子然后就全身翻了翻,然后在口袋里找出自己的挹驾照,驾照背后还真用圆珠服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看样,这小子对杨伟的事也确实上心。

杨伟这一看“有原的话下背子再做夫妻”,什么意思!这一念明白了,意思是:有缘的话,下辈子再做夫妻吧!………转眼杨伟就被韩傲雪留下的这句话说得心痛。

“哥,我没弄错吧?”虎子还以为自己又犯错了。

“没错………谢谢你啊,虎子,帮哥这么大忙。………虎子,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杨伟掩饰似地说了一句,这韩傲雪最困难的时候自己都不在人家身边,现在音讯已断,真还不知道再见是何年何月了。

“就我们去看你那次回来没几天就发生了,有一个多月了吧!”

“后来你们就拉竿子出来了?那刘宝刚没对你下黑手吧?”杨伟关切地问了一句。这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天下最怕就是这种心机深背后敲闷棍的人。

“ 后来回来,我和小伍怕这小子使坏,直接就没去,当天参加打架那些保安们第三天就全被开除了,不过后来那小子估计也打听了咱们这帮子的底,轻易他也不敢动,况且大炮他们几个在煤矿干活呢,跟咱们是一势。……这小子也坏得很,原来跟咱们走得近的保安们开除的开除,不开除的都被安排了打扫卫生看车看门的活……你说咱一大老爷们,怎么着也不是去给歌城捡人家用过的套套不是,我和小伍一商量,联络了兄弟们,后来那赌棍高玉胜就把我们都收留了,一月开一千块工资,加班另算,我们干了一个多月,倒也不错。就是他妈工作时间太长,遇上大户开场子了,我们就得守几天几夜………”王虎子说道。

“这大炮怎么跑煤矿去了?”杨伟问。

“ 噢,前段时候那傻b陈大拿那矿区让不知道谁给砸了,他手下一个叫啥猛子地给人干了一枪,手底没人,不知道咋地知道大炮是车匪路霸出身,就把大炮请到煤矿看场子了!………我们几个这没地儿混了,又不想下乡,总得吃喝吧,后来没办法,就跟赌棍看场去了。”王虎子咂吧着嘴说道。

“我不是在机电公司还给你们造得表发钱吗?本书转载1 6k文学网1 6k.cn”杨伟再问了一句。

“呀,不说还不气呢,这***刘宝刚后来有防备,我们也动不了他,还欠我们两月工资没发,倒也没多少钱,那林子……咂,哥,这话不好说,他说他也当不了家!你别说我背后说人坏话,我看那林子现在跟咱们不在一条绳上。”王虎子说道。

“妈的b的,这也是个见风倒的软蛋!”杨伟恨恨的掐灭了烟头。说了句:“虎子,现在出来的兄弟们有多少人!”

“有三十几个,章老三这段时间回老家了,轮子和六子现在不跟我们一块,在普乐汽修帮忙干活了。”

“也好,把兄弟召集一下,咱们不能吃这亏,工资血汗钱得要回来,一分不少地要回来!”杨伟狠狠地说道,一般生气准备使坏的时候,都是这种口气。

“好,哥,我就等这天呢,我老跟兄弟们说,等哥出来,带着兄弟干翻这***。这下好了……我马上通知人,哥,操家伙不,伍子那小子,不知道在那淘了只五连发……”王虎子这天生暴力,说起弄事来这两眼就放光。

“ 得得,虎子,咱们现在讨回工资,说再好就是讨回公道。这违法的事咱们不能干,不仅不能干,想也不能想!小伍告诉他,把枪早点处理了,这五连发什么东西,也就吓唬吓唬人,真让公安给提留住了,得判好几年,让他少碰那东西,不仅那东西不碰,以后这管制刀具一类,告诉兄弟们,谁也不能碰啊!”杨伟说道。

“哥哟,不操家伙咋弄,兄弟那有你这身手,别干起来吃亏啊!”

“我他妈刚出来你是不是又想让我进去,这次不行,什么家伙都不准备,两肩膀扛张嘴就够用了……用嘴他娘滴不犯法。”杨伟谑笑着有点高深莫测。

“用嘴……不会吧!”虎子瞪着大眼,心里想着,莫不是吵架,这吵架兄弟可不行,再说吵也解决不了问题呀?要姐儿们用嘴还行,除了吵还会吹,吹那个箫的吹!

“ 咱们以前那是胡干加蛮干,现在不同了,得有点技术性,得收拾这孙子还让他说不出话来……等咱们要回这笔钱来,我再想点办法筹点钱,咱以后自己干,兄弟们这么多年还是在街头混,给人看场子,这那行。”杨伟这话说得有点伤感,这凤城打拼打来打去,自己和这一干兄弟们虽已是名声在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枭雄,这知道其实这转来转去,还是一看场子的保安,一点长进都没有。

“哥,那我听你的,反正你说的都对!”

“虎子,咱以后都学着点,不能受人欺负可也不能去欺负人,还得多学学法律什么地,咱兄弟都这么大了,不能老是两眼一抹黑天天进进出出,丢人啊……”杨伟语重心长的说。

虎子听着这话就奇怪地上上下下看着杨伟,看杨伟浑身不自大,说了句,看什么看!

“哥,你这次出来,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坐傻了,我我…我咋看着你跟那谁一样了!”虎子一脸奇怪地说道。

“谁呀?”

“王英堂!锦绣派出所那老家伙。”这是虎子克星,王虎子对这老家伙是记得清得很。

“是吗?”杨伟笑道:“是吗,看我有当警察的潜质吧,妈滴要不,咱兄弟们都考警察去!……不过就怕人家不要咱!咱们这案底太多!”杨伟呲着嘴笑笑说道。

两人都是呵呵地笑开了!

……………※※※※※※……………※※※※※※……………※※※※※※…………………

杨伟到底准备怎么着用“嘴”干呢,噢,考虑尚未成熟,稍后再表。

出狱这一天,感觉杨伟是非常的憋气,憋得杨伟只觉得浑身力气没地儿使,眼看着自己和一帮子兄弟帮着人家建了一幢楼,嗨,到享福的时候,妈滴兄弟还都被赶出来了!当时要不是这帮保安兄弟们出面,这锦绣怕不得早改姓了。要薛萍在,这事杨伟还真得想想;要韩傲雪在,杨伟也得想想;要陈大拿提前把这事给说说,打个招呼,这也得想想。恰巧这几个假设都不成立,那么,这事咱还能就放开了手去干!这小子真够损,断了保安们的财路、欺负妈咪们,这回头连老子的女人也敢动!妈的我非把你整出个样子来。

当然,陈大拿这儿他不可能不考虑,可这三个月了,从进看守所到出看守所就没见着人,连他妈个屁都没听到,杨伟只觉得自己也是被抛弃了,如果这事只是自己一个人,朋友一场,散也就散了,不过杨伟觉得这一系列事还真和陈大拿脱不了关系,莫不是陈大拿想放开手让小舅子把锦绣清洗一遍?锦绣要说起来也是棵摇钱树,要真把口袋捂紧了,这收回去的可不是个小数目,杨伟,现在还真有点怀疑陈大拿的动机了。

如果说这一切还不足以让杨伟撕破脸皮的话,那么,这吴妈咪被破相、韩傲雪被打、虎子一帮被开除这桩桩件件,还真让杨伟出离愤怒了!杨伟既使不为自己思考也得为兄弟想想,从锦绣出事到机电公司要债,甚至于煤矿投产,都是这帮姐们和兄弟出了死力气。杨伟自己都觉得有点对不起兄弟们,混了两年,最后把大伙带得是集体被开了!…………陈大拿呀陈大拿,这次别说是你小舅子,就是你老舅爷我也得动动,要不,你们真以为我是他妈一泡屎泥捏你,你们想整成什么样就整成什么样……杨伟最后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虎子当天晚上便聚了二十几个人,一干兄弟都听说领导回来了,凑着些份子钱给杨伟接风洗尘呢,这事办是杨伟心里也是热乎乎,杨伟这里端着酒杯挨个敬了一圈,一句话:谢谢兄弟们!席间吆五喝六、猜拳行令的本色又是出来了,杨伟这痛痛快快地与大伙喝了几圈,特别是听说这轮子居然地普乐汽修混出个名堂,那老板以月薪1600块聘请这小子专修电路,还别说,轮子自打那次开法拉利被开走被人耻笑了一回后,痛定思痛,专攻高级轿车的电路,这每天就琢磨着怎么着才能破坏这厂家的防护,这一来二去,倒学了个精通,怎么个破坏都学通了,出了故障找一找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这普乐老板见轮子不用仪器就把辆进口车的线路故障判断了个差不多,顿时惊为天人,实习期没满就跟轮了签了合同!杨伟这看着一旁和贼六这气就不打一处来,骂了句:贼六,你狗日也学学,看看轮子,人家偷东西都偷成材了,那像你,偷来偷去还是个贼!

那贼六此时却是被说得有些脸红,不过也不是十分介意。杨伟这高兴啊,看样,这小子是第一个成材的啊!硬拉着不太喝酒的轮子连灌若干杯。

席间大家来回品品这段时间这遭遇,特别是几个在外的保安们,更是个个是咬牙切齿,不出所料,这杨伟一煽动,一干保安们见又是队长出来出头,没二话,一个字:干!为啥,这么痛快,跟队长干,从来都不吃亏!干得还他娘滴痛快。

杨伟要发飚了。

第27章 步履从容涉险境

此后三天,都没有什么值得表述的事。只是发生了些莫名其妙的事,锦绣城和天厦都偶而断了一次电,都以为是线路老化的故障,谁也没在意;小伍子不知道从那里挖了几个人,一个个留着长头发,身上脏了吧叽看着人别扭,不过据人家都自我介绍说,居然是什么什么报的编辑、口袋里一掏居然还要甩出个记者证,现时下这假证满天飞,就你真是个记者证这含金量也不大了,以前二级路上这记者证一晃就能不交费,现在不行,那收费小姑娘一看证第一反应是:真的呀假的。弄得有时候,这证是真的都不好意思往出拿。

这三天,轮子也瞅空来帮忙了,杨伟不知道安排了这小子什么事,这小子天天鼓捣着一堆藤缠麻绕的线路、接收器和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艺。杨伟眼看着这个最早成材自立的轮子,还真是越看越高兴。

第三天下午,这杨伟带着王虎子,俩人径直来到锦绣一打听,堪堪地把刘宝刚堵在了办公室。这办公室原本是薛萍的办公室,基本没有什么变化,那刘宝刚却是知道杨伟厉害的,一使眼色,门口俩保安奔着就跑了。

杨伟笑笑,这小子胆子也不大嘛。说道:“噢,刘经理吧,叫人去呀!叫人管什么用呀,我要放你也不会捡这么个地方,怎么也得把你塞臭水沟里泡泡不是。”那虎子一听,呵呵就傻笑了。

“杨伟,你现在都这样,还得意什么,你别以为谁都怕你,上次锦绣咱们之间那梁子都还没了,怎么,今天又上门找事了?”那刘宝刚一张娃娃脸看着杨伟,有点狰狞,看样子这怨结得不浅。

“我找事了吗?我拜访一下锦绣的老大,这没错吧,况且,我要找事,你想我会只带一个人来!”杨伟坏笑着大大咧咧坐沙发上,虎子就掏出烟来,给老大装模做样地点上,两人这架势一看,耗上了。

刚坐下就听楼道里呼里呼塌的脚步声,杨伟细一分辨,来了差不多有二十几号人,眼看着就冲进经理办公室来了,不过一看两人安安地坐,一帮子保安们都站住了,等着主角发话。杨伟仔细一看,却是没有一个认识的,看来确如虎子所说,这小子早防着了。

“好吧,你们现在可以说说来意了,想群殴,二十比二、想单挑,二挑二十,我倒真想看看,这传说中的恶棍,到底能挑几个!”那刘宝刚谑笑着,有恃无恐地说道。

“哈……哈………”杨伟大笑了几声,不屑地说道:“你们想打架是不是!”

一干子保安马上神色紧张,这杨伟的大名是听说过滴,不过具体能挑几个还真不知道,马上都作势准备,只待老板一声令下了。

这空气徒然紧张起来,这时却听杨伟接着话茬又是一句:“你们想好了,敢打架我马上报警!”

“ 扑”的一声却是王虎子先笑出来了,马上又被烟呛得直咳嗽,**,这哥太好胡搞了吧,还报警!这打架都打两年,他不比谁打得多。那一帮子保安一听先是一愣,跟着有几个也笑来了,这话要听音仿佛就是认软了,歌城里的黑保安有自己处事的法则,但所有的法则里都不会有报警这一说。其实你就报警也不怕,那家歌城没个后台,别说打架,就打残了你花俩钱都能搞定。

“哼!看你杨恶棍不过如此啊,也有怕的时候!”刘宝刚说到。

“是吗!我当然怕了,这违法犯罪的事我那能干!”杨伟笑道,那样倒也真不是害怕,仿佛是看戏一般,这倒还真把刘宝刚弄得摸不清底了。

“得,双簧呢就别演了,说出去都丢人现眼,给说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 噢,对了,别把正事忘了,刘经理呀,我们这次来就是为我们兄弟们那欠发的工资来的,兄弟都不容易,你断了财路也罢了,开除了几个人罢了,这当不当还扣兄弟血汗钱就不地道了吧!这眼摆着就快过年了,让兄弟流落街头不成,我来呢,就是想要要这工资,以往锦绣每年还发发奖金,这兄弟干差不多一年了,奖金还有点吧!还有,那补助多少得给兄弟发点吧!”杨伟慢条斯理地说道,一幅处变不惊的样子,自打这心性认识有所变化后,杨伟还真觉得以前处理事的时候有点燥了,要搁以前,早操家伙干上了。

“工资……哈………还要奖金,对不住了,这些人有的是自动离职,有的被开除的,既然是被开除,还好意思回来要工资奖金,杨伟呀,你还真行呀!你自己都落毛凤凰不如鸡了,还想替别人出头!”刘宝刚笑着损杨伟说道。

“嘶,我说你这当经理连点法律常识都不懂啊,劳动法也没规定开除就能扣工人没开除以前的工资呀!”杨伟撇撇嘴,看上去对刘宝刚一脸失望。

“哈……法律,你杨伟还好意思讲法律,兄弟,你从局子里出来过了几个晚上了?”刘宝刚说道,引得保安一阵哄笑。

杨伟也不介意,待到一群人笑罢了也笑着说:“那刘经理看这样,是不准备给喽?”

“哼!我还就没想过要给过?”刘宝刚这话出口,口气是嚣张的很。其实这事也明摆着,你杨伟虽然在锦绣名气大,出手狠,这进了三月,人都清了个差不多了,你也就昨个那黄花菜了,不管用了。

“那咱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虎子,走!”杨伟起身来,虎子应了声。

“不送啊,兄弟你慢走,送你句忠告:别出门让人敲了黑砖,被车撞了,小心点!”刘宝刚阴森森地说道,其实如果不是陈大拿一直拦着,这说不准早对杨伟手下这伙保安们下手了,上次在裸鸡手里吃亏大了,这一直就咽不下这口气。

“那也送你一句忠告:多备卫生纸!”

“什么意思?”

杨伟此时已经分开众人走到门口,却是再回头,一脸谑笑说了句:准备哭吧。然后是一声长笑,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

雪已经开始融化了,又是一天来临了,锦绣的***依然通明,虽然有了前段时间的变故,并没有对锦绣的生意造成实质性的影响,这刘宝刚强势出位,借着锦绣已经形成的巨大声势来了个雷厉风行的改革,把这歌城里的油水尽皆捞到自己手里,在流失了一部分小姐我妈咪后,又在其他歌城桑拿挖人,还别说,真让他又把生意支撑起来了,按他的话说:这年头,啥人才都缺,就不缺卖b的!

入夜九点,正是锦绣红火的时候,一辆小解放厢货车缓缓地停在锦绣的后门处,凤城市这种厢货非常普遍,做批发、做菜贩都愿意用这车拉货,既然方便也好找,王虎子就借了一辆,这车停在那里都不招眼,不过这次拉的却不是货,是人!车厢里却是一个小桌子上放着显示器,四五个人围在边上,中间在调试的就是学成归来的轮子!

“轮子,好逑了没有,你会不会弄呀?”说话得却是杨伟,几个眼看着屏幕上什么都没有,就雪花点,看着人着急。

“咂,急什么急,**还得准备五分钟呢?”轮子含糊不清地说着,手却不停,调着调着一下出了画面,马上一个响指,说了句:好了!

画面上显示出来的却是锦绣的保安室,正对着保安室的监控屏幕,得,等于在外面安了一部监视器来着……这是杨伟趁前两天悄悄断了一次电,把针孔探头悄悄安装在保安室里,通过这个屏幕,正好看到保安室里的六个监视屏。杨伟到底准备要干什么??

杨伟一看这边已经完毕,马上拔了个电话,问了句,那边传过话来,却是章老三的声音:准备好了。

杨伟这一脸谑笑,想想这刘宝刚要哭的样子,说了句:开始吧!

…………※※※※※…………※※※※※…………※※※※※…………※※※※※…………

闹剧又是重新上演了!这次,所有的弄事者都藏到了暗处。

110指挥中心的电话霎时响个不停。

第一个报警电话:天厦某层某号,有小姐**票娼。

第二个报警电话:锦绣歌城里第某某哪包房,集体吸食毒品……

第三个报警电话:天厦某某层某号房间,有若干人聚众赌博

第四个报警电话:锦绣会所某某房间,群奸群宿跳脱衣舞……

第五个报警电话:杀人了杀人了,锦绣桑拿里保安杀人了,正拖着尸体往外走着……

………………………

小解放厢货车里,杨伟和这边的贼六各占一头,不停地把监控上辨认出来的画面报到外面,分散在几处的锦绣原保安一接电话,马上就拔110报警,真真假假,一个小时里,110指挥中心接到的报警电话足足有47个。

杨伟对这娱乐行业的潜规则是清楚得很,你的关系再多、后台再硬,也不能让人家抓住把柄,虽然说警察收你点黑钱多多少少买你的账,但要真有报警,该查还是要查滴、该抓还是不会手软滴,况且,警察最乐意跟这赌博、**的、小姐们打交道,这些人身上,端得是油水足得很。你有后台,有后台也不管用,有了这突发事件,你后台再厉害也是鞭长莫及呀!总不能抓了现行你也管得着吧!

………眼看着警车呼啸着到了锦绣、到了天厦,这一边望风的虎子和小伍就咧着嘴乐了,妈的,这办法好,黑了人都不怕犯法………就跟哥说滴一样,放开了干,咱们这是同违法犯罪做斗争涅,说破了大天咱们也是有功无过。

第一幕是在天厦,这总台一看警察呼拉一下来了十几个,还以为又是检查,马上示意几个人悄悄打各楼层电话,干什么!废话,通知那**的,赶紧停下,赶紧拔出来,警察来了,扯乎!只要赶在警察来之前提上裤子,这啥话都好说…………完了,这一拿电话,没音,再拿一部,还没音;手机往进打,嗨没人接………其实在动作开始以前,这天厦走在管道里的线路早被一股脑锯了。这王虎子这蠢货分不清那是那地,连着那根200对电缆横切两段,连周边几座写字楼的电话也不通了。

完了,警察今天真个是若有神助,以往查房都是有所顾忌,今天这第一个就逮住一对,顿时警察信心大增,这帮小姐一个一个精得跟鬼似的,怎么着也逮不着,今天这举报得好,楼层房间说得是清清楚楚,警察是连查十三个房间,除了一桌子赌博的,剩下都二十五人正好十二对!咦,怎么是单数………那警察也笑得肚子疼,一半拉老头,居然在房间里叫了俩小姐搞3p………

却说这事还没完,一队男男女女刚被带到大厅,就见门厅呼拉拉又进来几个人,镁光灯嚓嚓嚓一响,天厦的美好形象就留影了,警察刚觉不妥,马上几个人就亮出了身份,某某法制报的驻站记者、某某晚报的驻站员……这证件一大摞,还真不敢说是假的。警察们纪律性也确实好,对此事保持缄默,只说是突击检查来着。

…………※※※※※…………※※※※※…………※※※※※…………※※※※※…………※※※※※…………

第二幕却说这锦绣是更乱,十几个警察刚进k歌城,这灯哗地一下,全灭了还。就听这火警警报就响了,那在墙上的喷头哗哗就浇在警察身上,刚进门就淋了个落汤鸡,偏偏又有人趁乱一嗓了喊,兄弟们,快跑……人群就乱了,挤挤攘攘……

妈滴这警察就火了,这不故意整警察吗,今天不查出你们点事来,我他妈这警服还白穿了,挨着查!先是在舞厅乱哄哄地查,居然在地上收集回来二十几粒摇头丸!……再查,歌城几个包间里,都挖出了几个小包,一看那特殊的叠法,不用拆都是知道是什么东西……兑过葡萄糖的白粉!完了,你这歌城,死定了!

歌城里卖摇头丸这事谁也知道,只不过,一遇大查歌城就会封货断货,这警察还真不好逮着。那这摇头丸那来的,当然是杨伟安排的人趁黑洒地上的,要不,一颗二百多块,谁舍得一下子往地上扔二十几颗,那可好几千块钱呢!

会所里一大ktv包间,一群正在群奸看脱衣舞的哥倒是得到了消息,谁知这一转眼有了变故,那门居然给反锁上了,桑拿间里,一个一个看得是更有意思,整个一层楼,这房间门都被反锁上了,这警察都不用查了,挨间出来都是成双结对的,这锦绣里桑拿小姐进包间**都是围个浴巾,这倒好,被反锁的时候连个衣服都没的穿,你说吧,这谎可不好圆了,你说按摩,**,你总不能都光着身子按摩吧!你说你们一对!对,拿出身份证来,他娘滴都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和人名!……… 警察都没费什么劲直接抓了一串!……不是还有个报告杀人的案子,警察按着报案一查,咦,倒还是真的,不过不是杀人,是个喝醉酒的被保安打了,正掺杂不清了被保安们拷在保安室里,得,又是一个罪名,非法使用警用器械,手铐;非法拘禁他人!

本来这警察还准备给锦绣点面子这以后好办事,可这一进门就给淋了个落,这小警察们个个就火了,本来不该查的桑拿也查了,连锦绣给翻了个底朝天,那问题还不是一挖一大堆!

得,收获太大了,110组建以来,收获就没这么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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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指挥中心,一时间人满为患,抓回来的小姐、嫖客、吸贩毒嫌疑人、涉嫌非常拘禁的他人的几个保安,足足有七八十号人,平时的赶集还热闹,一队干警们大半夜又被紧急召集回岗位上,都骂骂咧咧没个好口气。

市公安局一位姓陆的副局长这第一时间里得到了消息,这陆副局长暗地还是这锦绣的黑后台,这晚上还在麻将场上呢,就接到了刘宝刚的电话,还未来得及部署这 110出警就已经到了。一听这锦绣出事了,叫了声糟糕,马上打电话问具体情况,过了半个小时,一听说里头居然还有涉毒案件,这心里就怯了!这事可谁也不敢沾上,沾上就要命!马上义正严辞说了一句:查!把所有嫌疑人都给我往下查!

后台再硬也是后台,只能在后头坐坐台,给你镇镇场子,基本等于个前台弄个靓妹在场子上露脸一般。你真有什么事,这后台马上就会把自己洗得比谁都干净,这都涉毒了,谁还给你出这个头。那副局长心里就滴咕,妈的,早知道这锦绣这钱就不好拿,事就不断!这又把那位大爷惹了!

…………※※※※※…………※※※※※…………※※※※※…………※※※※※…………

同一时间,欧阳日成和周毓惠也是头疼的紧,这天厦刚上了个星级就被捅了这么个糗事,这还混不混,其实要说这宾馆里容留**的,那家没有,这年头大伙兜里都有俩钱了,这出门在外没老婆管着,还不就图个快活,你说你们宾馆没小姐,嗨,装什么孙子呢?你没有我还不来了呢!其实凤城全市各大宾馆都变着法招着一群像模有样的小姐,甚至有的妈咪还专干上这行了。这事,这行里大伙都心照不宣,你这宾馆里真没有几个像样的小姐,还被别人笑话呢?现在这客人的住过宾馆,除了吃喝就剩这个爱好了,各大宾馆竞争这么厉害,谁都在想办法满路客人的各类需求。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客户就是帝,上帝要找个妹妹陪着,这要求不算过份吧?

当然,这事放不到台面上来说,警察查房也是个常事,但多数时候也就走走过场,天厦这么多房间,谁敢乱查,除非是有名有姓有确实地点的举报,要不你真查不住,不给自己找麻烦不是?可今天邪性了,这天厦十几嫖客就跟警察自个安排的似的,一抓一个准,这房间都在不同的楼层,就真是警察自个安排的都记不了这么清不是!

两人第一时间觉得棘手,无奈之下只得通知远在外省的陈大拿,陈大拿这一听就火了,骂了欧阳一句,你他妈是不是坐看守所坐傻了,这事都能让警察揪着小辫!面上这事你们别管了,家里的赶快查,天厦里肯定有内奸通风报信…………

当天夜里,火冒三丈的陈大拿一直理不清个头绪,虽然这事都不大,可也不小,不管对于娱乐城还是天厦,客人是根本,如果客人在你的地界里出事了,这以后的信誉可要大打折扣了!而且对这两行,最发愁的就是和警察打道,名誉受损先不说,光那罚款你就受不了,大伙都知道你们天厦肥得流油不是,别说抓住你小辫了,平时没事都想找个名目朝你收俩赞助费呢,这都揪住你小辫,还不得往狠了里宰!

陈大拿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随行来了个小公关经理,两人都明打明地住进了一个房间,连小经理洗完了澡,围了个浴巾出来,一走到这床前,挑逗也似一点点解开浴巾,把个光溜溜身子展现在陈大拿眼前,一般这个时候,陈大拿都会跟头见了肉的狼也似地扑上来……

可这次例外,这老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小经理全身清洁溜溜,却根本就没反应………呸!这个时候都能走神,真有你的。那小经理暗骂了一句,又跟条小蛇似钻进被窝往陈大拿身上贴。把个光溜溜、热乎乎地大白肉身贴上去,说了句,陈董,这怎么了今天,人家伺候的你还不舒服呀!…………这小经理再一摸老陈的下头那小陈,嗨,邪性了!居然能没有一点反应!

“去去去,回自个屋里睡去,我这有事呢,没心情跟你弄这个!”陈大拿被这小经理一惊,没好气地推开了小经理。这小经理看陈大拿一脸心不在焉,忿忿地穿上穿上衣服,哼了一声拍门而去,这心里就恨恨地想着,他母亲滴,姑娘还不伺候你了,一个大淫棍,天天让姑娘上下三洞齐开,明明不爽姑娘我还得装着叫床,要不是看你有俩钱,姑娘我早把你蹬了…………

陈大拿这想来想去,还是没理清头绪,想给这张副市长打个电话,可这想来想去还是没敢打………这次这抓得都是些天厦容留**的事,这事,跟领导实在说不出口呀…………

这次***又是谁在捣鬼,陈大拿这第一时间里想到的就是刚出狱的杨伟,不过想来想去,好像没理由呀,而且杨伟这动手,肯定不会是这手法,把警察还都调动起来了,他也没那以大能量不是!莫不是朱前锦,好像也不像,这朱前锦从来就和娱乐业不沾边;难道是刘和平复出,更不可能,没有一点征兆呀…………陈大拿想来想去理不清这个头绪。

陈大拿,越来越看不明白杨伟了!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28章 当出手时莫矫情

这刘宝刚可真的要哭了!

这一上午,被警察询问了三个多小时,极力编的说辞是说了一遍又一遍,掩饰自己和这买淫、和这涉毒都没关系,有后台地侧面保着,虽然不至于真不会有什么大事,不过还是觉得头疼!想想也是,让警察轮番收拾你几个小时,同一个说辞让你重复几遍,不头疼才怪呢,况且,出了这么大事,可是锦绣从来都没发生过的,以前的大查都有征兆,有人报个信什么的,昨天这事就奇了,怎么着警察就跟长了眼似的,那有事往那跑,还一逮一个准。

110指挥中心的小警察们也是高兴的紧,本来昨天也就以为是什么小混混捣乱,出出警做个样子,谁知道给挖了一窝大头鱼回来了,要知道,平时你想揪人家小辫都揪不住,这些开歌城关系网是四通八达,消息是灵通的很,后台是一个比一个硬,等闲还真动人家不得,这次好,莫非不是那位兄弟看警察们工作辛苦,快过年了,给警察兄弟找点外快?

那么有些兄弟要问了,这锦绣不是有后台保着吗,怎么还会出这烂事?其实对地方制度了解的就知道了,警察这内部也是分了许多种,比如有经警、刑警、法警等等,天下警察是一家,但这一家里总是有兄弟若干个,你这涉黑、打擦边球,再牛b的人物也不可能把警察全部收卖了不是。一般选择就是找个厉害点的后台,在暗地的撑着,这后台起什么作用呢?其实就是有大查了、有扫黄打非大行动了,打个招呼,平时呢,也得打个招呼跟着地方管辖派出所打个招呼,别天天没事上门查。……而杨伟正是揪住了这个空子,第一,110指挥中心和派出所、分局还都不是一个单位,那里有突发事件,那里就出警,那好,就直接骚扰110,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二十次,我一直报大案,就不信他们不来,只要一来,这事就成了。第二,只要让110抓了现行,这不处理还不行,况且大家都知道这锦绣、天厦一家,肥得流油,只要想抓你,穿着裤子都讹你卖银呢,何况他娘滴你们还光着身子呢?至于那摇头丸,要不说也就不是个事,要说起来,那涉毒案件,谁也不敢放。第三,几十个人报警,谁也不敢视之为无物!加之警察一来在舞厅又淋了这么一回,妈的火了,这一来,把锦绣给套进去了!

110 这警察高兴呀!这款一罚,可不是个小数目,这经费、奖金可都有了,平时110只能碰上些夫妻吵架、醉汉弄事、老人迷路、丢猫丢狗等等诸如此类的小事,就没碰过上这等好事。为什么叫好事呢,这歌城桑拿是各有各的道,各有各的后台,一般公安组织的扫黄打非,这歌城桑拿铁定会提前得到消息,不是擦干抹净就是干脆搞个关门装修,风声一过,这生意照做。为什么,都有后台,一般还真不敢往下查,你就突击检查人家也有办法对付。…………大家都眼盯着这块肥肉,谁不想啃两嘴,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锦绣这一内乱,等于给人家110送去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事情到第二天中午基本就定性了,那歌城挖出来的小包装经化验,确实含有少量二乙酰吗啡成份,这是什么东西,说出来吓人一跳,这就是海洛因,虽然成份不多,但也足够得到拘捕的标准,涉毒的案子,谁也不敢含糊不是;况且那十几粒二亚甲基双氧苯丙胺(摇头丸)还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从歌城拘捕回来的一干人里还有出了洋相的,第二天就有犯毒瘾在110指挥中心的滞留室里打滚,这下,想赖都赖不掉了!至于那拘捕回来的小姐和嫖客事倒好办,俩字:罚款!

用一位警察的话说就是:兄弟们,提前过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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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这人走了背字呀,就是旧事未了、新愁又生,这前天晚上的事还没了,新问题又来了。天厦又给人堵门了!

相对于以前的事件,这次却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举动,快到中午的时候,一队人足在三四十人,穿着破破烂烂,跟一帮子返乡的民工一般,拉着白布条陆陆续续堵在的天厦的门口,白布条上醒目地写了“还我血汗钱”、“我们要吃饭”“讨还工资”,引得一干路人和住客们纷纷侧目。要说这年头,真个来上几百号人堵到市政府门口静坐示威、跑到信访办弄事还真不稀罕,这要在天厦一个星级宾馆弄事,可就稀罕了。

这人一多事就乱,天厦这路口离市中心不远,上下班的、出来购物的、天厦里头旅游出行、公务出差的,人来人往,客流量大得很,偏偏都被这稀罕事吸引住了。就听这群人一解释,才知道是锦绣的原保安人员,被锦绣公司无故开除且非法扣押了应得的工资。这不协商不成,你锦绣不是不给吗,我直接来你们天厦总部要来了!

这是杨伟的一新招,起名叫非暴力要债活动,为了强调非暴力的性质,杨伟这前一天,把一干子保安们集中起来,集体上课,强调非暴力的重要性,早晨出发时还不放心,让互相把几爱打架的衣服裤子摸了一遍,为啥,就怕这小子们裤腰里揣家伙惹事呢!

就见这原保安群中,有一位说得是声泪俱下:………各位给评评理,这锦绣城里我们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站岗值班,这到快过年了,却无故开除我们,你们说我们下岗工人、这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老婆,一家老小就指着我们这点工资生活,我这下岗职工挣俩辛苦钱容易吗我,这天杀的资本家剥削我们工人阶级……我们今天要讨还血汗钱,讨回公道……

要真不知情的,看着一帮大小伙子穿得是邋里邋遢,头发乱七八糟,还真像被受了不公正待遇的弱势群体,这要有眼睛软的,指不定还能赚人家一掬泪花呢!平时经常听说这三资企业、外资企业欺负老百姓,没想到,本地这新兴资本家也没一个好东西!

这群里有俩钻在人堆里的,悄悄就说上了,却是那王虎子和小伍子伍利民。

“伍子,这***草灰章老三这凤城话说得怎么这么地道!”

“那小子在凤城呆七八年了,早**精了,凤城话还不会说!”

“耶,你看那小子打扮,太他妈有型了!”

“虎哥,这你就老外了吧,章老三这丫原来就收破烂的,现在这打扮才是本色,他连装都不用装!”

“嘿,以前就没发现这小子讲话讲一堆瞎话还这么顺溜……”

“那老三收破烂不天天吆喝吗?早煅练出来了……你小子收破烂吆喝一嗓子,一条街都能听到…”

…………………

天厦的管理层当然在第一时间就惊动了,这欧阳就是一出馊主意的料,这烂事还真没碰到过,别说碰见,想都想不到;周毓惠就更不行,什么大场面都不稀罕,什么达官显贵都接待过,可就这场面太稀罕了,稀罕顿时觉得手足无措,本来准备是让保安拦来着,嗨,好像不能拦,人家都没进天厦的门,动手,更是扯谈,大街上,众目睽睽,你一身光鲜的保安去打人家老百姓,这凤城明天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这两人无奈之下,只得报警。

110出警倒是来了,这 24小时不到两次到天厦这心里本来就滴沽呢!一来一看一询问,这事还真难办,你说我扰乱社会治安了吗?没有啊,我们就坐这儿呢。你说我们打架滋事了吗,更没有,我们连天厦门都没进!再加上章老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这出警的几个警员们有几个年青的,差点给章老三这话说哭了……再一联想昨个天厦的作态,里头是鸯梦乱温、纸醉金迷、外头是衣不敝体,这警察的同情心可就一边倒了………一位领头的对那欧阳说道:你报的警吧,这事还是你们自己处理吧,在人家没有扰乱社会治安,没有触犯治安管理相关条例的情况下,我们无权干涉他们的行为……况且,你们天厦这么大个集团,怎么还欠人家的工资,这也太那个了吧!

说话的警察明显露出了对天厦的不满,这个社会同情这弱势群体的人还是多啊!

这话说得噎了欧阳和周毓惠半天反应不过来!两人越看越急,一合计,一个报告陈董,一个直接去找这当事人,刘宝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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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宝刚这个背呀,刚从110询问笔录回来,到快中午一点了,饭都没顾上吃就被欧阳日成抓着回天厦,这一听天厦出了弄事的,心里就是一惊,再听是保安们出头了,隐隐地觉得:这事,莫不是杨伟搞的鬼。

待到的现场一看,却是心下有七八成确定了是杨伟在背后使的坏,再一细看,发言最激烈的那个自称保安的人,自己根本就没见过,鬼扯呢,这根本就不是锦绣的保安。不仅如此,有若干个人都没见过;中间倒有一个见过的,大头大蒜鼻一对猪眼,穿着个褪色的破羽绒衣在人群里装模做样,谁!王成虎。这刘宝刚气就不打一处来了,朝着王成虎走了过去。

那王成虎一见刘宝刚朝自己走来,却也不躲不避,笑着迎了上来,那大嘴一咧笑道:“呀,这谁呀,锦绣老总出面了,兄弟们,咱们的血汗钱有希望了……”,原保安就哄哄弄起来了。

“王成虎,你小子行啊,这损招你都想得出来!”刘宝刚劈面就是一句。

那虎子也不示弱,马上接口:“刘宝刚,你别以为我们流氓文盲加法盲,我们这是维权,懂什么叫维权吗!我们这是正当滴,110的同志们都支持我们这么干!”

“少他妈扯这些,我说你们这群灰孙子,到底他妈想干什么?”

“ 嗨,我说刘经理,你眼瞎了还是耳朵聋了,我们不都写在那儿吗,讨回工资、讨还公道……**,你小子不会也是个文盲吧!”王虎子吸吸鼻子,说道。这话也忒损了,那刘宝那受过这气,抬腿就要踢人,王虎子是久经这斗场,那能吃了这亏,一看刘宝刚有动作马上就后退了几步,扯开了破锣嗓子喊,同志们,你们看呀,这万恶的资本家、吸血鬼还要动手打人………报警、报警,兄弟给我做证啊,我要指空这小子……杨伟这前一教的,被虎子掺杂不清的说出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掺杂不清的话瞬间对刘宝刚是连换三种称呼,听得一干人都哭笑不得,欧阳就赶紧拉拉刘宝刚的袖子示意他冷静,这人心机深,倒是知道这街面上真弄出事来,还真不是什么小事……

“你….你,王成虎,就你这样弄弄就想拿工资,我他妈还跟你耗上了!”那刘宝刚气得指着王成虎骂到。

“哈………”王成虎笑着,又把大脑袋凑上来,这次却是轻轻说道:“刘经理,我还告诉您,我一天挣三十块钱,不知道刘经理你一天收入多少………我还怕你不跟我耗呢!我们杨哥让我捎句话,别将来哭都找不着地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好好好,大家各让一步,我说一句,这位兄弟,看你像带头的,今天到底想怎么着才算完吧!”欧阳制止了刘宝刚的进一步行动,圆场子似的说到。

“好办,补发工资,再给我们发点这安家费、这劳务费、这全年奖金也得给我们算点吧……”虎子这嘴一跑火车,把这讹人的话是说出来了。

“妈的,你等着吧,………你他妈砸场子,我还得给你付奖金!你不干脆来抢算了!”那刘宝刚一听,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嗨,你骂人呢……骂人不是好孩子!你这法盲,抢是犯法滴你知不知道,………”那王虎子话没说完,看着刘宝刚已经气得变形的娃娃脸,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一干弄事的保安们也跟着放肆地大笑起来。

这没想,正主请来了,场面反倒是更乱了,这围观地人是越来越多,中间还夹杂着人喀嚓喀嚓照相的声音,天厦自打成立以来就没这么被动过,除杨伟专门请来的几个小报记者,连市里的新闻媒体也惊动了,欧阳眼感到这事非同寻常,不快刀斩乱麻,天厦的脸就要在自己手里丢尽了。

就在这僵着的时候,欧阳远远地看着周毓惠在天厦的门厅台阶上远远地打招呼,欧阳心一怔,马上快步跑了上去,两人滴沽了两句,那欧阳一脸阴森森地又回头朝人群走来,看样子,又有什么变故发生了。

这时,方才看得出,杨伟这动作是一环套着一环,根本就没有给陈大拿这手下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那么,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29章 天窗大开说亮话

就在王虎子一干人弄事的时候,这杨伟却不见的踪影了。这次弄事,杨伟躲在的最深的后方,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当然,另一方面,对陈大拿动手捣乱毕竟还是心有不忍,不过实在这刘宝刚这货色看不过眼,这边鼓怎么着也敲敲呗!起码兄弟的血汗钱得拿回来不是!道上的规矩也隐隐如此,你杨伟的兄弟受了别人的欺负,如果你出不了头,或者被别人压了一头,那么,好吧,这锦绣和凤城还真没混的地儿了,狗脸成当年就是如此,被杨伟摁了次马桶又扒了次衣服裸奔,这一下子就销声匿迹了,其实就既然他在,也永远抬不起头了。………而这次杨伟的就是如此,如果他不替锦绣的这班兄弟们出头,那么,以后他在刘宝刚和众兄弟的眼里也是永远抬不起头!

退缩可不是杨伟的本色,大丈夫有所必为,有所不为,这次为原保安们讨得公道,是杨伟觉得必须去做的事!

而这头却是在外地火急火燎的陈大拿,这货打了若干次手机,居然杨伟找他的时候一样,不在服务区,找了若干人都说没见到,而且,不仅陈大拿没见到,连王虎子这群人也是一天没见人了。

那么,杨伟在干什么呢?

此时,一辆桑塔那2000辗着未化的冰雪正慢慢驶在拴马村的路上,这里正好是手机的盲区,杨伟就坐在车里,不过是有副驾上,这开车的呢,却是一位美女,一位穿着制服美女,猜是谁,可能连杨伟前一天都没想到,是………纪美凤!

这两货怎么着又凑一块了呢?原来这纪美凤这一早鬼使神差地买了点东西去探监,却被告知杨伟已经被释放了,哎哟,这纪美凤是又惊又喜,这心算是放下来了,而且这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回头和杨伟联系,嗨,还真找着了,杨伟当时正在银行取钱,远远地纪美凤一眼就认出了杨伟。

一开车门,两人是碰了个对眼,纪美凤眼里的杨伟却是更清瘦,更显精神,唯一没变的就是那贼兮兮的眼神,一见到纪美凤,杨伟也是高兴得很,开口就道:“咦,纪大局呀,我这坐仨月,怎么看着你又小了三岁!……我要坐三年五载,你就成一大姑娘了!…哈……”

“你却死吧你!……怎么还这个得性,就没点长进。”纪美凤被杨伟说得有点羞恼,不过被夸漂亮,这心下总是得意得很,总比上次人家叫阿姨强吧!

杨伟这手里提了个袋子,大大咧咧地坐到副驾上,说道:“正好,我准备租车去拴马村呢,你这车借我用用。”

“那,我跟你一块去,正有事跟你说呢!”

“你去干啥!拴马村有什么看的!”

“你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去!”

“ 嗨,别跟我别嘴啊,我好歹是村长,我回村里看看我的部下,………你要去,你可想好,拴马村那鬼地方,晚上有长着毛的恶狼、白天有没长毛的色狼,一群光棍!”杨伟贼笑着,纪美凤知道这人是开玩笑,不过心情大好,还真就拉着杨伟上了去长平的高速,正好,杨伟也没拦着。两人一路说说笑笑。

这纪美凤找杨伟什么事呢,一说才知道,老纪居然扶正了,副局长去了一个字,成局长了!就是那董处帮的忙,这省里往市里说句话,还真是管用的很。

这杨伟也是跟着高兴,说道:“老纪,你可怎么谢谢我呢!这么大的事你都办了。”

“ 那你说我怎么谢你?我都想不来,给你钱吧,好像你也不缺钱;给你找个对象吧,好像你更不缺女人;给你升升职吧,你说你都是拴马村长了,这级别都比我高了,………这金钱、美女、权力你可都沾边了啊………”纪美凤一边开车一边说到,后一句明显是打趣杨伟了,说着说着就笑了。

“我说你这人太厚道,这升官了,倒学会挤兑我了!拉倒……跟你这人,俩字:断交!”杨伟拉平的副驾躺下来说道。不过一转眼又想起来什么了,补充了一句:“老纪,上次要账那事你还答应我什么来着,我还没给你提条件呢!”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纪美凤转眼不认账了,不过美女一耍赖,神情看着倒不见怪,反而更有点可爱了。

“装,你就装!”杨伟说着。

“呵……杨伟,那你想要什么你总得说吧!要不,我再给你凑100万,咱们俩了事,你把东西还我!”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值100万,我怎么不知道,……咦,老纪,你不是看上我了吧,要不给我100万,我卖给你得了……”杨伟呲着嘴开玩笑,也是装糊涂。

“切,你也装吧……”纪美凤说了一句,却是像以往一样,有点忧心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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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马村是依然如旧,只是雪后更多了一份宁静,除了鸡飞狗吠和偶而听得到的炮声,这里还真是一块洞天福地,两人把车停在村中的空地上,一路相跟着来到了老锤家,只有锯子一个人在家,这个时间却已经是下午了,一问才知道,老锤这凑着公休,上山套兔子了。杨伟叫跟这锯子安排去把你爹叫回来,就说村长来了。锯子高兴地应了声一路小跑走了。

这套兔子杨伟是知道滴,乡下这山上野兔多,兔子这眼是平视,只要在草丛子里下上几个铁丝圈,这一天下来,总能套几只,跟那粘网套鱼一个道理。这杨伟就高兴地跟纪美凤说:“纪大局,你有口福啊,这一会能吃上正宗的野兔了!”

“切,凤城那野味店多得是,这还稀罕?”

“你知道什么呀,那野味就哄你们有钱人呢,都搁家里养肉兔哄人呢,就是野兔也是死了好几天的,那有这新鲜!”

“真的!?”

“呵……不信呀,不信一会尝尝!”

说着说着就听到院子里大叫,坐在屋里的杨伟两人就迎了出去,杨伟一看,嘿,老锤这收获不小,一根杆子前后吊了四只兔子,估计这秋天偷吃的不少,最大的一只足足三四斤重。

“ 呀!杨娃,不是说你还坐看守所呢吗,这咋就回来了,你不是偷跑回来的吧?………嗨,这是谁,杨娃,你小子不是还拐了一女管教回来了吧!”老锤一见杨伟,卸了大火车头棉帽,一看杨伟还相跟着个女的,这就大惊小怪地说道。杨伟一看纪美凤,却是还穿着税务制服,可不咋的,要不看税徽,还就像一管教。

“咂,我就老锤,我都关几个月了,你这支书文化就没长进,这是管教服吗,这是税务局的!”

老锤定睛再仔细一看,确实不太一样,就笑着道了个歉,纪美凤听说是支书,也是笑笑握手向老头问好。老锤这回头就安排锯子做老三样:花椒兔肉、小米饭、二锅头。

凑着锯子做饭的当口,老锤带着杨伟和纪美凤去参观了二号井,矿井上已经开始出煤了忙忙碌碌地矿工们正把从井上拖上来的原煤一车一车倾倒下来,和一号井的建设格局差不多,也是用活动板房搭建成了办公区,王大炮带着金刚两人就在这里,一见到杨伟来就笑着迎上来,杨伟出狱的消息这大炮确是已经知道了。

杨伟看着王大炮和金刚两货这面红耳赤,一嘴酒气,一人脑袋瓜上就来了一下,骂了一句:“你们俩浑货,怎么下午就喝上了!”

“ 队长,这鬼地方就不是人呆的,连个母的都没有,我们不喝酒,干啥?”那大炮说了一句,这眼看着纪美凤这脸就有点变了。杨伟恨恨地又是扇了一巴掌,这大炮这才发现还有个女同志呢,就讪讪地笑了,马上又是双手合十,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没看着还真来了个母的……这话又挨了一家伙。

“金刚,你怎么也钻这儿来了?”杨伟回头又问金刚。

“炮哥一人不想来,拉着我来玩呢,后来干脆就呆这儿了!………队长,要不你也来喝两口……”金刚看样也有点五迷三道了,说话都说不太清。

“两人都滚!”杨伟骂了一句,两人如逢大赦,一溜烟都跑了。回头这杨伟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跟纪美凤说道,别介意啊,这俩以前是我手下保安,就这得性。

老锤就接了一句,你这俩手下坏得很啊,还嫌兔子吃不过瘾,隔三差五还到村里偷鸡摸狗宰了吃,村里人说他两句还瞪着眼骂人。

“呵……锤叔,他们再犯呀,你就摁住揍他,这两小子不揍他就不长记性!”杨伟和纪美凤却是都笑了起来。

…………※※※※※…………※※※※※…………※※※※※…………※※※※※…………

等到重回到饭桌上,酒开了三大杯,这杨伟才步入正题,说道:“锤叔,我这次来可是来告别的,这以后拴马村我可能不常来了。”

“为啥,这不出来了吗,出来你还是咱们村长嘛!”

“拉倒啊,你这当时拖我当村长就是套头驴干活呢,这陈大拿也没安什么好心思,现如下这啥都有了,我这村长也该走了啊!………况且,现在这煤矿整个属于天厦集团,我这个大头萝卜,还在里头找不着个坑插了。”

“哎,杨娃,这事呀俄知道,俄也觉得心里头有点堵的慌………不光你呀,咱这村里也成这逑样咧,你说这以前这穷的时候,一干乡亲都还能拧成股绳,现如今,都有个挣钱门路了,我这心里还总觉得没底咧!”

“ 咂咂,你看开点啊,叔,以前你一个人往村里要救济,大伙都指着你呢,现在大家都能挣钱了,谁还尿你………这有啥稀罕的。上代人、上上代人,这目的不就是让大伙富起来吗,这不目的都达到了吗!……”杨伟说道,他估计是老锤威信受到威胁了,这肯定就这么回事,没钱的时候指着你,现在有门路了,你支书管得了我吗!

“哎,不说了,喝!”老锤这小半碗二锅头一饮而尽,感觉有豪爽却是不尽兴。

这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纪美凤就放下筷子又给两人满上,老锤这吃着就说道:“杨娃呀,你走俄也不拦着你,把你拴这儿是拴不住咧,这村里人不管咋说咋想,俄赵铁锤一辈子念你的好,俄替俄爹俄爷这两代人敬你一碗!”

“来!干!”两人正纪美凤惊异的目光中又是一饮而尽,这纪美凤就倒吸一口凉气,一老一少,话没说几句,酒倒一瓶见底,这还不算,那边锯子就忙着开了第二瓶,看样没有三两瓶是下不来块。

一村长一支书,这俩二百五可算是凑一块了,纪美凤心里笑着暗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倒是气氛挺好,老锤这三两下肚,话就多了,杨伟听出些味道来了,原来原来毛病出在这张东猛身上,这几个月眼看着煤是哗哗地出、钱是哗哗地来,村里这干活滴矿上倒也不敢亏待,一个月少则挣一两千,多得三千都有可能,这要搁凤城,赶上一个小公务员的收入了,村里这人一窝蜂似地往矿上奔,妇女们做饭送菜做小生意,男人们下矿挣钱,连十六七这半大小子都不倒外,这就苦了村里这老人,还没有人管了,那孤老头、烈属却是更加孤独了,这帮子是赵铁锤的心病,这人老了念旧、总想着别人的好,赵铁锤这从小就吃百家饭长大,老人家看着他都跟看儿子样,真让他放下不闻不问,这事还真办不出来。

这赵铁锤和村里这人商量了若干次这事,却是一直形不成个说法,为啥,一涉及到这事,就得家家有摊派,得从兜里往出拿钱,这事谁乐意呀?老锤又找矿上说了若干次,这张东猛也没答复什么。甚至于连后来这路毁的有点不像样想修都没人附议,为啥,赶进度,这张东猛一喊加工资、加奖金,这话比老锤的教育可有吸引力,经济基础才能决定上层建筑不是,老锤,还真有点落伍了,这话眼看着也不太管用了。

人富了,人心却散了。这是赵铁锤始料未及的!

杨伟这一听,这个时候才不得不佩服韩傲雪当时眼光,当时这韩傲雪连人都没见到,就料定这老锤是个一心为大伙谋福利的人,觉得可交。这当会,杨伟才看得出来,老锤不管做什么,心里还真装的是村里人,就没有往自己身上想,一直想着给村里办点事呢,不过是有时候好心未必能办得出好事来。

“锤叔呀!我跟你说,只要大家兜里有钱、缸里有米、顿顿有肉,你还操那些心干啥吗,你这一辈子累死累活,还不就为了这么个结果………你呀,安心养老!我这次走呢,还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呢,你老现在呀,就需要这个。”杨伟说着,把随身带来的一个小黑袋子拍在桌上。

“啥吗?”老锤一愣神,杨伟却示意他拆开看。

老锤一拆,更愣了,齐刷刷地五摞人民币,五万!这是杨伟从自己存着钱里取了五万,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欠拴马村点什么东西,没办法,只好用这种方式表达了。

“咂咂咂,杨娃,你这是干啥,你还给俄送钱!”老锤这不高兴了。老头这脾气一看就是个山西的驴脾气。纪美凤也是觉得奇怪,那有这村长给支书送钱的,而且还是个主动离任的村长。

“ 哼,老锤你别瞎高兴,这钱不是给你的…………这钱呢,就由你保管,就当咱村里这老人们、烈属的养老金了,国家补贴的有一部分、我给你垫一部分,你自已想办法凑一部分,总够给他们养老送终了,这老人生活要求都不高,咱们要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他娘滴下一任肯定要骂我这村长怂人了………锤叔呀,这事到今天了,我也不跟你打马虎眼了,我当时之所以敢来拴马村,就是听到了咱村赵八百、赵尚武两位爷们的事迹,也去瞻仰过他们的墓地,我当时就想呀,你,老锤,差不到那,也是英雄,我杨伟他娘滴就是一混混,可我敬佩你们这一家三代人,我当村长没当几天,还惹逑了一屁股事,钱不多!心意,你要不收,我挨门挨户发,你逑个支书还落不下一点好,你想好啊!”

“收!孙子才不收呢,锯子,钱收起来!”赵铁锤入下筷子,又是饮了一口,咂吧咂吧嘴说:“痛快,杨娃,叔这辈子,最高兴地就是认识你了,你也最能知道俄的心思,你这钱来得是时候呀,俄都不知道咋谢你咧!”

“叔,你要真过意不去,咱俩结拜兄弟,以后这平辈论交,省得你一天还得托大!”杨伟这正经了一句,后半句就不像样了,纪美凤听着,差点把一口饭再吐出来。

那老锤直接就是“拍”地一下一对筷子就敲在杨伟脑门上,杨伟这呀了一声又是一阵坏笑。就听老锤又是气得说道:“你这个娘逑,天生就个坏种,办个好事都留不下口德!”

四个人吃吃喝喝,三个大老爷们倒就喝了四瓶,锯子酒量不太好,却是老锤和杨伟喝得最多,等到要返城的时候,这杨伟出了门一着风就多少有点醉意了,告别老锤一家上路之后,天已经全黑下来,纪美凤一路小心翼翼地开着车,杨伟先是掺杂不清地开始跑火车,出了拴马村,就渐渐地入睡了。

车到凤城已经是入夜时分了,纪美凤借着街上映进车里的灯光再看已经熟睡的杨伟,却是一脸安祥,黑脸膛上还沁着细细的汗珠,这纪美凤就拿了纸巾小心地帮他擦擦,再帮他紧紧安全带,此时再看杨伟,纪美凤只觉他像一个大男孩,怎么和凤城第一恶棍也联系不到一块。在纪美凤眼中原来这怎么看怎么又贼又坏的杨伟,脸上是安祥和静谧,甚至在嘴角留着浅浅地笑………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杨伟吗?如果说这杨伟去偷去抢去杀人放火拦路抢劫她都不会奇怪,偏偏今天见到了杨伟做了一般人都做不到的事,把自己的钱贴补村里孤寡老人,偏偏这善与恶都集中在这一个人的身上,偏偏她不相信的事都发生在这个别人的身上。

这个男人,他的心里究竟是怎么一个神秘的世界呢,让人如此地看也不懂,纪美凤看着杨伟,有点痴了!

第30章 性情真处莫做假

当天杨伟喝得有点不省人事的时候,陈大拿一干参加煤炭交易定货会的人已经返回到凤城,这陈大拿一路上是忐忑不安,总觉得眼皮子跳,这眼看着刚安生了几天,不会又出什么事吧!这次总觉得这事来得邪性,锦绣、天厦同时出事,出事第二天锦绣就被查封了,估计这不出出血是开不了门了。嗨,这边没完呢,天厦出被堵门!

下午,陈大拿通过电话安排这欧阳和周毓惠赶快给弄事的发了工资、补助,才把王成虎、章老三一伙给打发走,这事却是另有原因,锦绣和天厦的第二天就被捅到的省城的几家报纸上,还配发了大幅照片,赫然就是天厦一干男女被警察抓去的盛况,这报纸还是张文革副市长先发现了,这倒好,这事还不想让人家知道呢,人家倒是先知道了!陈大拿一嘴含苦,跟后台老板解释了半天,人家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赶快把善后工作做好,不要再扩大影响。

什么是善后,就是擦好屁股,别再让人家挖出你什么不干不净的糗事了,俗话说这商誉是金,这谣言雪球越滚越大,到时候最吃亏就肯定是天厦集团。这才有了陈大拿快刀斩乱麻,出钱了事的结果!

这就是杨伟给大伙说得舆论的威力,一干保安们当时听杨伟安排,要穿着破破烂烂到锦绣、到天厦讨要工资,一多半人就根本不信,就大伙讨论说道,这刘宝刚会给钱,他连小姐们的卖b钱都得多抠点,咱们这能行吗?其实严格地说,连这些黑保安们也属于弱势群体,也就一群混混,在遇上更有钱有权有势的老板,也是无计可施…………杨伟可就不信邪了,这杨伟就教育到,咂咂咂,这叫舆论,你们群混球,舆论是什么,就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咱们虽然不在乎,但有钱有势有权柄地最在乎这个,你们放心去要,还别不信,要不出来,我他妈给你们补上总行了吧!……

嗨,别说,当天下午这群保安都领到的工资和补贴,多的两月领了三千多,少的也有一千多块,这保安看着货真价实的人民币和刘宝刚那越来越发青的脸,一个个对杨伟队长的敬佩更深了一层,咂咂,这队长是厉害,教咱们动动嘴就能要回钱来,比锦绣那头牌姐们还厉害…………更爽得是章老三、贼六几个人,这几个人根本就没上班,还混在里头领工资。那刘宝刚明知道这群货纯粹就是胡闹,还没不敢不给。

…………陈大拿当天飞抵省城后就一种往回赶,这一路想着这事就是邪门,越看越像杨伟的手法,但好像又不是杨伟的手法,以陈大拿对杨伟的了解,杨伟要动手,不干翻几个人、不把锦绣弄个底朝天,这事还就了不了。这回头又一想,不对呀,按理杨伟不该对我动手呀,这还没表态呢不是!那是别人,也不像,赌棍高玉胜跟我不是一行、歌城一行里还真没什么对手,要说现在凤城有那个歌城想动锦绣,那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偏偏还就有人动了,动得还干脆利索,比杨伟的手段还黑,借警察的手对锦绣和天厦狠狠地来了一下,这才叫哑巴被**,妈滴喊冤都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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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厦,27层多功能会议厅,陈大拿一回凤城,就把自己几个骨干召集起来开会。天厦方面来的是周毓惠和欧阳、锦绣是小舅子刘宝刚来了,李林就一直和陈大拿在一场,张东猛却是从拴马村赶回来了,到的最迟!

“你们说说,欧阳,你先说……”

欧阳日成早有准备,把一个精巧的电子仪器扔到了会议桌上,说道:“陈董,就是这玩艺,监控室发现的,就安在吊灯座上,这东西叫远程信号发射器,类似电视信号发射一种东西。有了这东西,等于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又安了一部监控器,把保安监控上的画面全传出了,警察来了是一抓一个准!”欧阳说着,几个都大眼瞪小眼,居然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东西却是杨伟教保安从赌棍那里淘来的,这赌场是十赌九骗,场子里一幅不起眼的山水画或者一个工艺品,里面就可能安装着针孔摄像机,这东西偷窥和捣鬼专用,已经在市面上很流行了。)

“谁干的!”陈大拿黑着脸问道。

“不知道,前两天断电了一次,估计就是那次动的手,我们反查监控画面里倒有个人,戴着帽子,认不清是谁!”欧阳说道。

“蠢货………宝刚,你那边怎么回事!”陈大拿知道,这肯定又是一次有预谋的事,查估计查不出什么来。

“不知道,我现在还迷糊着呢,警察把门封了,我们现在连锦绣里也进不去了………不过姐夫,我觉得就是杨伟那小子干滴,前两天还上门威胁我呢!”

“什么什么,杨伟威胁你,你说到底怎么回事!”陈大拿这心里一惊。

这刘宝刚就把杨伟当天上门的事说了一遍,这起因刘宝刚和罗姬、韩傲雪之间这纠葛陈大拿却是知道一些,搞个小姐干个舞妹倒真不是什么大事,事发第二天陈大拿听说这事的时候,就是和李林去看守所探监的时候,这陈大拿回来也仅仅是训斥了刘宝刚一顿,让这刘宝刚收敛点,再则这韩傲雪这帮东北娘们走了也确实可惜,陈大拿却是更心疼利润要丢掉好大一块。不过刘宝随后又挖了一批小姐来,这陈大拿也就再没想这事了。保安开除和集体离职的事陈大拿却是不知道。听到杨伟最后威胁刘宝刚说,你就哭吧那句,陈大拿一撇,完了,这可真把这难缠货惹了。

“宝刚,我跟你说,谁让你把这帮保安开除的……”

“姐夫,这群人暗地里收黑钱、介绍小姐出台抽台费、喝酒弄事,甚至还有些根本就不上班领工资,这人不开除怎么着,还养着呀?”刘宝刚说道,这倒是实话。

“ 哎,让我说你什么好!”陈大拿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当时你去我就告诉过你,能维持原样就不要大动,锦绣这帮黑保安,不比你手下那帮软,你怎么你??………咂,明天你上门找找那王成虎几个保安,备上点礼,重点,请人家回来,回不回来没关系,你这态度一定得好,话一定得说到……”陈大拿莫名其妙地给刘宝刚安排了个任务。

“姐夫,这这……我那能去,上次那事就这小子动手跟我打的……我再那个……”刘宝刚是一脸为难。

“你要不去,明天自己收拾东西,滚回潞城,以后就别来凤城混了………你姐都盼着你有点出息呢你,你就这点出息,为个跳脱衣舞的大打出手,你还厉害是不是,你要厉害,110去了你怎么不打呀……你说!”陈大拿这气真是不打一处来,难得地生这么大气。

“姐夫,我……不就一保安吗!他还能怎么滴!”刘宝刚终于是插了一句嘴。

“ 哼!保安……你知道这王成虎是谁,杨伟待这人比弟弟还亲,上次锦绣弄事,这人跟弄事的火拼,被砍了十七八刀,差点连命都丢了,这事要搁你,早尿裤了……… 这人你惹得起吗?………还有,当时你们被关在第四监狱,杨伟带着一百多号保安把凤城的歌城、桑拿、饭店有关联的砸了个遍,要是你,你成吗?要没这帮人,锦绣早倒闭关门,说不定这地儿都拍卖了,你这事办得……哎,别说杨伟,我都要找你麻烦……”

在座的,除了林子,对王成虎的来历都不是十分清楚,这一听之下,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下午老板安排直接给人家发钱,一人几千不带含糊,十几万眨眼就扔出去了,原来这人还这么大来头。刘宝刚听到这儿,也悻悻坐下来,这王虎子有多愣他是领教过的,当天自己和韩傲雪争执的时候,这货敢直接冲上来就打,根本就不知道害怕,这背后再有一个比王虎子更厉害的杨伟,这人,刘宝刚吃了今天这一大亏,还真觉得有点惹不起。

陈大拿顿了顿,见没人说话了,就问这欧阳,杨伟来天厦了没有。

“来了!”欧阳和周毓惠俩人就轮着把当天的情况又跟陈大拿说了一遍。

“ 哎,这真是天意呀!这杨伟怎么就提前放出来了!欧阳,这周经理不了解,你应该了解,每次道上兄弟们来都是你负责招待的,怎么着也得把杨伟留下不是,你这一打发走,好了,回头还得请,这请还不定能不能请得来……哎!我说你们几个,跟人家较什么劲吗,咱们和人家就走得不是一路,这小子天生就是跟我斗的,要真斗起来,你们就绑一块也不是这人的对手………你们去吧!去吧!”陈大拿这一心烦,摆摆手,几个参会的都悻悻而去,又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叫了句:“林子,你等等!”

“陈董,您有什么安排?”

“你打听打听,杨伟住在那,明天我亲自去请!”

“嗯,好!”

散会后,这陈大拿一人在会议室里坐了良久,一脸苦相,这事弄得,按照陈大拿的算计,这杨伟出狱,自己得亲自去迎接,亲自把这货接回天厦,好吃好喝养着,等他不耐烦了,给俩钱打发,多给俩钱也不是问题,当然不可能给到当初承诺的百分之三十了,那可是天价了。而且,按陈大拿的了解,杨伟这类人,典型的狗肉丸子不上盘席的料,你就真安排他个什么经理、什么长滴,这猴屁股坐不了两天准得出事,这人,搁谁谁也不敢用,什么人得用在什么地方不是,你真把天厦交给杨伟,让杨伟制订个五年发展规划、制定个服务标准,他行吗?

所以,陈大拿给杨伟选的也是一种比较合适的方式,兄弟,我给你钱,我不用你,但我也不惹你,还让你生不起气来。

现在倒好,谁知道这杨伟偏偏还提前释放了,打了自己个措手不及,这段时间忙着煤矿的事,还真没注意到锦绣这边有了这么大变故,都说这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更难地就是:把神惹翻了。

“兄弟呀,你这手段可是越见高明了啊!”陈大拿自嘲地笑笑,摇摇头。对这位说不清道不明的兄弟,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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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拴马村喝醉归来的杨伟又是过了幸福的一夜,睡了糊里糊涂,不过这次喝得是不多不少,半夜价就醒了,这一醒什么感觉,嘴干,老办法,又要起找水。嘴干舌燥喉咙里难受,杨伟一骨碌爬起来就要找水喝!

一起身这却是个陌生的地方,最起码自己这记忆里没有到过,一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屋里亮着灯,一条红色的大厚毯子被自己拖到了地上,屋里陈设简单清雅,客厅里的阳台上放着一溜不知名的花草,杨伟这脑子还没有很着清醒过来,左转右转,连推了三个门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更没找到水,这听着有哗哗地水声,杨伟就推开这门,一看得,卫生间,杨伟这糊里糊涂进了卫生间,先是冷水一开,冲了冲头,嘴就着水龙头先灌了两口这才觉得舒服了点。

正在杨伟喝了一口正爽的时候,睁了睁眼,看着这洗脸池子里有东西,拿到手里一定睛一瞧,顿时马上吓得又扔进池子里,妈的,晦气,居然是条内裤、一条女人的内裤、一条粉红色的女人内裤、一条待洗的、粉红色的女人内裤……这什么地方呀,杨伟这才想起来不对劲,不是在拴马村喝滴酒嘛!后来这事好像就记不清了在哪………

正想着,身后整体浴室门哗地开了,杨伟蓦地回头………浴室里出来的人就“啊!”地一声尖叫…………

坏了,是纪美凤!这纪美凤只拿了一知毛巾,这遮住两nǎi子了遮不住下身一丛草了、这一反应不对,再遮住下身的草了,这两nǎi子就跳出来了………“滚!流氓!”

杨伟大张着嘴,哈喇子流了出来,舌头也掉出了一小截都浑然不觉,为啥,看傻了呗!

这看守所这几个月,就跟大炮说滴一个样,连个母滴都没见着,一下子见了个美女、而且是个脱光了的美女,是男人都受不了不是?………再说吸,这男人没有女人的时候,解决性需求的方式就是五个手指代劳了,而且解决的过程往往意淫的就是身边见到过的美女,杨伟呢,身边就这么几个人,韩傲雪算一个、薛萍算一个,很不幸,这纪美凤也算得上一个,有幸成了杨伟曾经**的幻想意淫对象之一。

但**和见真人可不是一个概念,杨伟乍见真人,一下还真看傻了!这天上还真会往下掉裸妹妹,**!

那纪美凤一见杨伟傻站着不动,就有点火了,那唯一的一条毛巾劈面就摔了过去,咤喝了一声,滚!………这一砸人被杨伟偏头躲过,坏了,纪美凤才觉得这坏了,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了,再看杨伟,还是瞪着眼两眼泛光,看得是口水长流,就回身赶快又钻回了整体浴室里头,蹭地一下拉上了滑门!露了一道缝,纪美凤就伸了半个脑袋叫呸了一口,杨伟,你看够了,看够了就出去!

“噢!”杨伟这才眨眨眼,反应过来。**,太火爆了,没想到呀没想到,老纪这一天穿工装,居然没发现胸那么大、那么挺、那下面那毛跟上头的头发一般,浓密丛生,两条玉腿儿趿着拖鞋,**,神仙姐姐啊、没穿衣服的神仙姐姐啊……… 杨伟看得是一瞬间热血贲张,下身这反应就强烈了,顶着生疼,为啥,这三月都没见女人,动物都发情了,何况人呢!

“滚,还不滚!”纪美凤在里头吒喝,那浴室玻璃若隐若现,看不清,却比看清的诱惑还要大!

“喊喊喊什么喊!吓我一跳!”杨伟这才反应过来,这纪美凤撩拔得他无名火起,说了一句好话:“我还没看清呢!”

话说这天下有三怕,是什么呢:一是受伤的山猪要拼命、二是发疯的公牛要冲撞,第三嘛,就是这精虫上脑的男人耍流氓。杨伟这被看守所关都关了若干个月,这乍见美女寸缕不沾,精虫不上脑才怪呢…

“你………你流氓!滚,再不滚我喊人了!”纪美凤抱着胸在浴室里叫。

“那你喊吧,我就站这儿听你喊………”杨伟这贼笑着,看着纪美凤若隐若现绝美的胴体,别说,怪不得当年陈大拿动心,这纪美凤三十挂零,人家不说,还以为是大姑娘呢!这场景怎么能走,打死也不能走不是!

“杨伟杨伟……我求求你,你出去吧!”纪美凤看杨伟这赖劲上来了,吓了一跳。

“咂咂,不出去,这次好容易逮着机会了!……呵呵……”杨伟坏笑着。

“那你要怎样!”

“让我亲一下!上次亲一下,你还咬了我一口!”

“那我穿上衣服再让你亲……”

“不行,你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穿上衣服又该赶我了!”

“那你把灯关了!”

“不行,关了灯多没情调!”

“ 你……”老纪被气得无语了,这大晚上实在看杨伟躺在车里可怜,又没地方送杨伟,再说这身份去给杨伟开个房总不好吧,这就回到自己家里,和门房一起把杨伟扶进自己家里休息,这倒好,引狼入室了、而且是引了个色狼,纪美凤这才叫苦不迭………这色狼迟不醒早不醒,自己看这货睡着香了,准备洗洗睡觉,这倒好,被堵在卫生间里了……

僵持了一分钟,杨伟不耐烦了,看得是洋洋得意,说了句:“咂咂,到底让不让,你不让我喊人了啊……反正我脸皮厚……”

这话却浴室里的又气又怕心跳加速的纪美凤逗得是笑了一声,这杨伟扯得厉害,居然把自己威胁的话送回来了。

“那你闭上眼睛!”

“那怎么行,你精得跟猴样,骗我闭上眼你跑了咋办!……”

正在杨伟得意的时候,那整体浴室的门“哗”得一声,开了,纪美凤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样的决定,双手不遮不掩,俏生生地站起身来,正准备调戏的杨伟心里咯蹬一下,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那纪美凤此时脸色却是一脸凝重,再也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就自个裸着身子上前两步,站在杨伟面前,冷冷地说到:“让开,杨伟,你弄够了没有!”

杨伟没让!第一次,给自己鼓劲……只有一步之遥,上前就抱怀里爽下……蠢蠢欲动,却被纪美凤不善的眼光吓了一跳,没敢动!

“让开!”纪美凤又一次发令,就像局长发威一般!

吓唬谁呢!杨伟这邪火顿起,一步上前把个片缕不沾的纪美凤揽在怀里,狠狠地亲上去!

那唇有点冷,杨伟几次想用舌头撬开她的牙关都没能进得去………杨伟背后的皮肤有点滑,如丝如缎,在杨伟粗糙的大手抚摸下,杨伟明显地感觉到纪美凤这身体擅抖……紧张还是害怕还是期待……

纪美凤真的又一次看错杨伟了,他以为,以她的威风能把杨伟镇得住……却不料。这混混根本不考虑后果,直接就是一把上来了………纪美凤只觉得一股浓烈的酒味、烟草味、汗味袭来……那是一种多么浓重的男人气息,长年独居加两地分居的纪美凤顿时被这气息冲击得有点迷晕有点陶醉………那大嘴就压在自己的唇上…那两只大手如此地有力,揽着自己的腰和背,粗糙而有力……那胸膛,像岩石一般厚实……纪美凤霎时有一个感觉………男人,这才是一个男人!

纪美凤的手不自觉地揽住了杨伟的腰,杨伟的舌头顺利了冲开了纪美凤的牙关防线,两人开始陶醉在这个另类、不期而遇的吻中……时间、空间仿佛都凝固在这一刻……

男人都这得性,有了眼前能解近渴的美女,那心里想着的便抛在脑后了……杨伟,现在除了眼前这具诱人的裸体,脑子里再没了其他什么东西,一片空白……

良久,两人轻轻地分开了,纪美凤再次审视眼前这个黑黑的男人,却是说不出的动心感觉,那个长吻、那个粗暴的吻、那迷醉的气息,让她感觉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心动感觉,她顺势揽住杨伟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膀子上,轻轻说了句,抱我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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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伟把纪美凤抱进卧室,轻轻地把纪美凤放在床上准备起身的时候,还正在想着禽兽还是禽兽不如的问题,那纪美凤却再次把湿湿地唇送了上来,搂着杨伟的脖子没有放开,杨伟心里却是一喜……莫非,老纪并不反感我……

他的心里一下想起了锦绣这帮小淫货保安经常说的一句:女人是需要干滴,让你干你不干,你他妈滴王八蛋……这玉体横陈、蓬门大开,谁要不干,谁他妈真成了王八蛋了……

等这个嘴亲得告了一小段落,杨伟这就迫不及待地连羊毛衫带衬衣一下子从头上脱下来,使劲过大还蹦了颗扣子……那纪美凤没什么反应………杨伟心一喜,**,有门……

等杨伟毫不客气地咬上两个大波中的一个,纪美凤并没有十分的推拒,只是身体颤抖地更厉害了,两臂紧紧地抱着杨伟的头……在暗处大啖其口的杨伟心下更喜,耶,爽了,今天要干国家干部了……

杨伟的裤子被他自己三下五除二抽了腰带一脚蹬过了一边,黑暗中看不清纪美凤有什么表情,不过杨伟却感觉得到,自己的手所到之处,纪美凤的皮肤和身体都是悸动,仿佛是害怕一般,等杨伟在她的桃源地里撩拔了几下,却感觉手已是湿麓麓地…………杨伟心下一阵狂喜……暴风雨就要来了……

在杨伟轻轻分开纪美凤双腿的一霎那,感觉纪美凤如同害怕一般,两只手紧紧掐住了自己腰上的肌肉,那腿开始夹得有点紧,慢慢地慢慢地,被杨伟强行最后分开,长驱直入………

在插入的那一霎那,纪美凤全身仿佛电击,喉咙里长长地吐出了一个嘶哑的音节………那明显是长期缺乏性爱的音节……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呼喊……是一种对性爱最原始的渴望……

一切都视而不见,只听见“吧叽……”两人皮肉撞击的声音、杨伟粗重和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音、纪美凤偶而发出一声不知是欢愉还是痛苦的呻吟………良久,杨伟只觉下身一热、一股热潮涌出,却是纪美凤泄了,在极力地向上迎合中泄了………杨伟却是更加神勇,这纪美凤的下身又紧又绷、估计跟拴马村的荒地一般,缺乏管理和耕耘;这纪美凤虽然是国家干部,但明显在这个上面不敬业,不熟悉怎么样达到性爱高潮;杨伟的坏心就出来了,一会换了个老汉推车的姿势、一会又换了个背入式的姿势、一会又换了个单腿起挑式、………待到再想换,纪美凤却又忍不住下身开始收缩………这次,杨伟也忍不住了,杨家神枪如同当年的火箭炮一般地喷了出去,一射中标………杨伟,不行了……搂着纪美凤软绵绵的身子瘫倒在床上………感觉,真他娘滴累呀!

片刻地温存之后,那纪美凤却是拉开了杨伟抱着自己的手臂,看样子是要回卫生间再洗洗,这杨伟捉狭似地在人家的nǎi子上捏了一把,却被纪美凤顺势踹一脚,只听到纪美凤在黑暗中还娇声骂了一句:小流氓……

杨伟翻身打了个滚却是呵呵笑了………这笑着就想,这次做爱是若干个月来最爽的一次了,感觉爽得厉害,可就是觉得缺了点什么,想……突然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这从头到尾不管动作多么激烈,纪美凤就根本没吭声,这y他妈滴就不会叫床!

缺憾、缺憾,实在是太缺憾了,纪美凤要会叫床,那才叫红杏出墙、满屋皆春呢!杨伟坏坏地想!

第31章 情浓爱浅亦冤家

话说这杨伟一不小心,这炮又走火了,不过这事说起来还真不能苛责人家杨伟什么,谁让纪美凤光着身子不小心来着,要那情况杨伟都不到动手,那真成阳萎了。列位看官,这情况搁谁谁也不能等闲视之不是………杨伟呢,说到底也就一混混,既然是混混当然是当出手时就出手了,那会手下留情。这年头,有奉公守法的,我相信;有拾金不昧的,我相信;有劝恶从善的,我也相信;但要有说见了美女不动心的柳下惠,我还真不相信。如果真有一个半个的话,估计也是性功能障碍。

杨伟什么也不是,他是个男人,男人的七情六欲发作起来,当得是毫不客气。其实,天底下男人的性情大多如此,谁要是一辈子的情爱都吊死在一颗树上,那才冤呢………

一晚上洗干抹净之后,这爽翻了的杨伟却也感觉有点累,这还真由不得他不累,拴马村一行、一场酒再加上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荒地耕耘,不累才是假的呢!这杨伟洗完就大大咧咧钻进已经被纪美凤暖热乎的被窝里,被窝里暖哄哄的,已经穿上了一层薄薄睡衣的纪美凤很柔顺地就势枕在他的胳膊上、靠在他坚实的胸上,两团暖水袋子一般温暖的大波让杨伟的感觉差点爽翻了,却是一句话也没说,杨伟想问什么,又怕一句话不对破坏了这难得的温馨感觉,一只大手搂着人、另一只却是揽在这翘臀上,隔着睡衣摸的感觉却又别是一番味道,杨伟惬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享受着享受着,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男人做完的时候,入睡特别快,就是嘛,干都干了,不睡还等着干什么?

在杨伟的鼾声已经响起的时候,其实纪美凤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这次不期而遇的性爱体验让她又是感觉有点羞人、又是有点期待而且这做过了反而让人回味悠长………自从她嫁给了一位比她大十三岁的处长做了续弦,性爱便如同工作一般,枯燥乏味千篇一律且经常是没有任何感觉便草草了事,常听说性爱是多么多么的美好,在她的感觉里就没有过。……而这次,杨伟的粗鲁、勇猛和那几个非常不要脸的动作,给了她几次高潮,高潮来袭来的时候,仿佛酒到酣畅、人到云端,那美妙感觉却是平生仅见,杨伟,给她的感觉是颠覆性的。………出轨、偷情、红杏出墙、婚外恋,这种种不堪的字眼和那霎那胜似永恒的快感一下子涌上心头,久挥不去。纪美凤这心里是七上八下,在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更不可抑制地靠在这尊山一般的胸膛上,不知道自己该是何去何从。

静静地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听着他均匀的鼾声,她,现在甚至有点喜欢他身上这浓重的的气息了。难道我是个坏女人,要不,我怎么会有点喜欢这个坏小子,自从上次被这个小坏蛋搂着强行吻了,这纪美凤一见杨伟就有点不自在,老感觉着两人上辈子是冤家来着,这倒好,一不小心,还真躺在一个床上了………躺在杨伟宽大结实的怀里,入鼻却满是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已经习惯独居的纪美凤有点沉醉在这异样的温暖乡里,有点迷失自己了,即使在最后睡着的时候,一只手还紧紧扣在杨伟的腰上,仿佛怕这个人瞬间消失一般………

男人爱做所以做爱,女人有时候却是做爱而有了爱和依赖,一种是从精神到肉体,另一种却是从肉体延续到了精神,要说这个世界上有秘密的话,这男女之间的性爱便是最大的秘密,从古到今,前仆后继,男人与女人就没停止过探讨,一千对男女便会发生一千个故事、一千种体验,绝无雷同!

…………※※※※※…………※※※※※…………※※※※※…………※※※※※…………

杨伟再次醒来的时候,心里一惊,昨夜之事瞬间上了心头,一摸身边,还真有个人!

哎哟,坏了,这枪又走火,这醒来的话可怎么说呀!杨伟没敢动,有点发愁也似的想着,这纪美凤每天就开开玩笑、说说荤话还行,上次拿了黑账本还讹了人家一百万,这倒好,这次又把直接把人给办了。

被窝里,露了半个头的纪美凤看上去是一脸安祥幸福,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翘的唇,白润的肌肤泛着自然的光泽,半长的黑发散乱地铺在枕上………看得人实在爱怜有加,就在杨伟忍不住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下、忍不住在nǎi子上大肆其手的时候,纪美凤睁开了眼,杨伟,吓得一惊,手被烟头烫了一下似地马上缩回来,不过又是忍不住,缩了半截又放到了另一只nǎi子上……这只还没摸够呢!

却见纪美凤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无语中,不知是她的那一只手,握住了杨伟那根神枪,………咦哟,这枪真不争气,刚碰就一下昂起头,刚握就硬了起来,这时却见纪美凤上牙咬着下唇像杨伟一样坏笑……完了,昨夜的场景又在今晨重现………

杨伟这次可看清,这纪美凤作爱根本就没睁眼,一脸享受的表情,那嘴唇儿翘着,那是让你亲呢……小腹儿挺着,那是让你往深里进呢……至于为啥不叫床,杨伟这发现,纪美凤这做爱的时候,跟冬天里缺吃少肉的饿狼一般,咬牙切齿滴,明显是缺性少爱那种,见了男人恨不得全吞下去………到后来,这纪美凤干脆像个八爪鱼一般,缠在杨伟的身上………

不过奇怪的是,一到做完,这纪美凤你个偷嘴的小媳妇一般,不敢面对杨伟,逃也似地先去卫生间,然后把门紧紧地关上,奇怪,做都做了,还怕人家进来?

…………※※※※※…………※※※※※…………※※※※※…………※※※※※…………

等到杨伟洗漱出来,整好衣服,却见早一步起身的纪美凤已经从厨房里端出了一个幅碗碟,煎鸡蛋、一碗热过的八宝粥,碟子里却是两大块面包。从不知客气为何物的杨伟坐下来便开吃了,昨个光顾喝酒了,这倒真有点饿了。这杨伟就乐了,怪不得男人都喜欢搞个姘头、弄个出轨把别人老婆整得红杏出墙,这y好啊,白干了不说,还管饭?!

“杨伟……”纪美凤拉了椅子坐在杨伟对面,看着杨伟狼吞虎咽的样子有点好笑,不过却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也不再像往常那样开口就是玩笑话,就听她说道:“你就没什么和我说的!”

“嗯……”杨伟刚咽着了块面包,差点被这话噎着,心里一激灵,不是老纪又要找后账吧,这想说句什么来着,我我我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纪美凤看着杨伟有时候胆大包天,有时候又期期艾艾的样子,又是一阵轻笑:“你要不说,那我得跟你说!”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杨伟说了一句,吃的动作也慢下来。这不会跟我提什么高标准严要求吧。

“杨伟,我们都是**了,昨晚的事我就喝醉了出了意外,我不计较你,以后我希望我们保持距离,我有家庭也有丈夫,我不想有负罪感!”纪美凤说道,这话有点勉强,听得像是说教。

“嗯!”一听这话,杨伟放心了,这好,比韩傲雪那事好解决多了。

“ 还有”纪美凤看杨伟不加思索就一下子就点头,心里颇有点失落的感觉,不过还是她继续说道:“我还是要向你要一样东西,什么东西你知道吧!……你要钱,钱你也拿了,现在人你也得到了,这东西你应该给我了吧!”纪美凤提到的却是那几本涉及自己的黑账本,这是一个为官者永远的心病。

杨伟这心里又是一紧,妈滴,这当官的女人就是心机深,凑这空子揪住我,看这样,不答应还不行。不过亏杨伟对此事却是已经有了安排。其实这东西在自己手里,还真没什么用处,自己压根就没想过用这东西要挟一个女人。

“嗯,知道!”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纪美凤追问,这东西可真是她一块心病,要说昨晚的事,刚开始还真有这个成份在内。

“纪局,我说了你别生气啊,那东西就在你车里,昨天我取钱的时候就已经取出来放你车里了,这早就准备还给你了,我拿这东西也没用!”杨伟胸有成竹,确实这事他在看守所里也想过了。

“那你不早说。”纪美凤有些气恼。

“咂,昨天不喝多了吗,你上车就问,我想逗逗你,后来喝多了我就忘了!”杨伟说着,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那意思是:老纪,你赔大了,这本压根我就没准备要,你这咋不咋地把自个都赔进去了。

“你………哼,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纪美凤初听是非常高兴,不过再看杨伟贼忒忒的样子,这气又不打一处来了。就开门下楼直接去车库,这东西搅得她是寝食难安,一直觉得头上悬了把刀,这倒好,这愣人直接给扔车里了。

等到纪美凤拿了到那几本黑账本一看,确实是原件,这一颗心是劫后余生般地狂喜。正往回返却碰上了楼的杨伟,两人一照面,这感觉是千言万语,就是说不出一句话。反倒是纪美凤先开口了,说了句:“杨伟,谢谢你!”。

“纪局,昨晚的事……我……”

“昨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纪美凤一听就打断了杨伟的话,明显是不想再提这个事端或者是从第一次出轨的负罪感中还没有解脱出来,就听她说道:“你去哪,我送送你!”

“噢,不用,刚才林子打电话找我,我跟他回天厦有点事……”

俩人却是心怀各异,明显是事情刚发有点尴尬而已,匆匆地杨伟道了别,纪美凤一直目送着他走出了税务小区的大门、坐上了一车三菱,这纪美凤还是傻傻地站在单元门口看着,脑子里却乱糟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全是昨天那黑暗里的事情,以前,这几本刘和平存的黑账她想起来就害怕,一直在挖空心思想办法得到毁之而后快,一直想从杨伟这儿打开突破口………现在,一切都实现了,她反而觉得自己更加失落了……

杨伟静静地坐在车上,却是一种无语,淡淡地问了句,陈大拿让你来的?李林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嗯了一声,杨伟也不再问,两人一路飞驰着向天厦开去。

陈大拿,终于要和杨伟见面了,离上一次见人,足足已经有了三个多月……

第32章 我辈岂甘为人下

天厦,2899号房间,陈大拿正襟危坐,脸上是全然不见平时的戏谑,自打天厦集团成立以来,陈大拿的身价翻了番,凤城首富这名头却是更响了,平日里交往的多是些达官显贵、社会名流,这架势和魄力却是学了个十足,没办法呀,总得应酬吧!不过今天陈大拿已经提前把所有的事务推掉了,推掉的包括市电视台的一个专访、省外一个型煤生产企业的合作意向的谈判,这本来已经安排好的日程临时的变动,都是因为一件事:杨伟要来。

杨伟和李林敲门进陈大拿办公室的时候,陈大拿正和天厦总经理周毓惠安排着什么事务,一见这杨伟进来,在下属眼里严谨且不拘言笑的陈董事长这脸就变了,庄重马上换了一幅笑厣,看着杨伟就伸出手来:“呀呀呀,英雄回归,英雄回归,快来快来,让哥看看!”这话一出口,李林和周毓惠就笑了,这y看守所出来,倒成英雄了。

杨伟呲着嘴笑着,一见陈大拿这一幅迷死男人不偿命的谄笑,握着手就接茬:“陈大拿,你y是不是几个月没损我了,嘴淡得慌!”

“ 哈哈……这可不怨我,这以前是凤城扬名,自打天厦那事,你都上海外报纸了,要搁过去呀,你就是民族英雄、英雄救美………哈哈哈…………来来来,坐坐,…… 周经理,电视台那事你去处理吧,我今天可顾不上了………来来,林子你也坐下。”陈大拿拉着杨伟,两人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亲亲热热地坐到了沙发上。周毓惠一听陈大拿的安排,应了一声,轻轻地转身掩上了门。

杨伟和陈大拿在一起可是周毓惠第一次见到,一看这架势,心机颇深的周毓惠直觉俩人关系不一般,直到掩上门出了办公室还心里滴沽,这两人差别这大,怎么会凑一块来着?老友?不像呀,陈大拿多大,杨伟才多大!陈大拿怕不得快四十出头了,这杨伟才二十郎当……而且这地位差别也忒大了点吧。一个是凤城号称首富的陈大拿,一个是恶名在外的黑保安,这俩人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就说陈大拿花钱雇的打手杀手吧,这也没必要这么低声下气跟这货说话呀………周毓惠,现在再看以前自己眼中这混混杨伟,却是多了一份神秘。莫非这小子真有什么过人之能不成,看不出来呀,就会惹事………周毓惠一路狐疑地离开了28层,为自己以前给杨伟曾经穿过的小鞋心下里还是惴惴,直想这猛虎出笼了,不会再杀回天厦来吧。这要是真骑到自己头上,那可麻烦了。

屋里,李林给两人倒上了杯水,陈大拿和这杨伟又跑开火车了。不过这次,除了久别后重逢的寒喧和问候,好像多了点其他东西,什么东西呢,还一下说不上来。几句之后,这陈大拿就步入了正题。

“兄弟,这两天天厦和锦绣发生这么大事,你小子躲那去了。”就听陈大拿开口了,开口却是玩笑似的口气,仿佛在说一件其他的事。

“我刚出来,能到哪?”杨伟点了支烟,惬意地吐了个大圈说道。

“我怎么越看这事越像你小子做的!”陈大拿笑着问。

“切,老陈,你越活越颠倒了,这可能是我吗?……再说了,就是我,我能告诉你吗?就警察查我也得讲证据不是。”杨伟谑笑着,看着陈大拿,这赖皮似的口气听着李林和陈大拿都不禁皱眉头,遇上这天不怕地不怕又是满嘴胡说的混混,这陈大拿不管硬的软的,还真拿他没办法。

“咂咂,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次弄事的一帮子,可都是你手下原来的兄弟,王成虎、翟起顺那俩货干得什么,我就不相信你能不知道?”陈大拿一脸不信。

“噢,他们俩,知道!…………那陈大拿,这话有的说了,这俩人是我兄弟,这明打明说也是你老陈的兄弟,他们弄什么事了,为什么弄得事,这你总知道吧!”杨伟的脸色有点变了。

“噢,听说了!”

“ 听说了!………那这话我就得跟你说说了。老陈,锦绣这帮黑保安里你不是不知根知底,就指着那点工资养家糊口呢!你那小舅子断了他们的财路咱不说什么,这帮小子一天跟小姐们搅一块倒也整不出什么好事来……可再怎么说,你小舅子一转眼把兄弟们都开除了这事办得就不地道了吧!开除就开除了,你还欠他们几个月工资,老陈,你y这是人办得事吗!………虎子那身上挨了十几下西瓜刀怎么来的,上次刘和平找事这帮子兄弟出力最大,还有,机电公司下泽州上省城要债,那样不是他们出的力,现在到享福时候了,嗨,把兄弟一脚踹了还,你这杀驴杀得也忒快了点吧。”

“兄弟,这事我真不知道!”陈大拿这赌天咒地说道,不过这倒是真话。

“不知道呀?”杨伟看了陈大拿一眼,说一句:“那这事,我告诉你,你真是活该!人家是朝你的要工资,这就说破了天也是正当行为,这事还就是你们做得不对。”

这话听得陈大拿和李林俩人哭笑不得。太直白了吧!这货说得还真是句句在理。两人还没生气,倒听得杨伟这话里却是生起气来了:“还有你,林子,我杨伟在的时候没亏待你吧,你y怎么一转眼就跟陈大拿穿一条裤子,虎子、贼六、小伍这帮子兄弟们你都认识,机电公司那二百多万烂账没有他们你要得回来吗,他们被开除了,你小子怎么也搁一边看着不管,你们那大个公司,一月给他们开千儿八百会花穷你们呀?这事要发生在你身上,我们一帮子能看着你不管吗?………得得,我不说你了,再说我他妈大耳光直想抽你!”

杨伟这说着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李林这面色却是尴尬的厉害,这事却是刘宝刚知道后警告过李林不许收容这帮混混的,李林在年薪十五万的经理的兄弟之情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而且,董事长的小舅子,他还真不敢惹着。

陈大拿一看场子要僵,就出来说话了:“好好,兄弟这事算我们不对,可这公司上正轨了,你那帮兄弟根本就没上过班,李林跟我说过一次,没说清楚,我就没当回事,这事算哥哥我不对了,要骂你骂我啊,不管林子的事!”陈大拿出来打圆场了,这事他倒没当回事,却不知道几个小保安的事会让杨伟生这么大的气。

“算了,说这都没意思。不跟你们说,你们找我什么事?”杨伟气呼呼地靠到了沙发背上。

“兄弟,这么长时候没见着你来,这不想得慌………上次我还和林子到看守所看你小子,谁知道你还讲课当教员呢,我们都没见着。………”陈大拿的嘴又溜起来的。

“少扯淡,你们什么意思直接跟我脱了裤子光家伙,少少叽歪!咱们说话可从来不打哈哈。”

陈大拿又被这话噎了一家伙,平时跟人说话寒喧这废是惯了,再跟杨伟说话还真适应不过来,这一激灵才省得,这杨伟可不懂寒喧,就笑笑说道:“兄弟,咱前事不提,现在这烂摊子,你给支个招,这倒好,你出门锦绣关门,你总不能眼看着哥哥这生意黄了吧!”

“呵……老陈,这事应该不是我出主意呀,弄事我在行,这擦屁股你在行呀,这事还用问我?我看你早有主意了吧,要不那群浑货今天能没来堵你天厦的门?”杨伟贼笑着说道。

“ 开门容易,平安难呐,我是怕指不定那天又得关门,我这心里没底不是。这一月要搅和一次,我这生意还真没法干不是。”陈大拿说道,这话明显是要杨伟表态了。那意思是,你杨伟还弄不弄事。有道是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这官面上的事花钱交罚款都能打发,就怕这下面人使黑,你是防不胜防,陈大拿在这上头那比刘宝刚强得不是一点半点。歌城、桑拿这片生意,严格地来说,涉黑的成份要比涉白成份大,一年在黑路上打点的钱比花在官面上的还要多。

“老陈,这事我帮不了你,这又不是跟人争地盘弄事火拼砸场子,这我还真没办法!”

“得得得,这事咱搁一边,回头我让宝刚去把兄弟请回来还不成。”陈大拿说道。

“那是你的事了,你爱请不请,现在,你请未必人家都愿意回来!”杨伟这说道。

“咂,兄弟,我知道你爱这直来直去,就你一句话。你说咱这生意做不做吧!锦绣那帮小子,你要出来说句话,他们准听!”陈大拿说道,这心里就不得劲,这次没准就是这小子说了句话。

“ 老陈,这事还真不是这样说得,歌城这生意,关键就是活个人气,你那小舅子忒坏,这明打明**人家舞妹、背后对几个妈咪下黑手、回头又把这锦绣一帮子老兄弟开除的开除、打发的打发,人心散了,这摊子不出乱子才怪呢!我知道你这小舅子准备在锦绣打个底子,可这事不能这么办,我听说你们还去人家的场子拉小姐,这事就更不对了,别人场子能砸,墙角不能挖呀,坏了这行的规矩了……咂咂,拉倒,不说了,一说这烂事就生气……”杨伟一说这事就想起了不知下落的韩傲雪,说着说着这气又不打一处来了。

“嗨,说说,我也听听,这里头还有这道道,这事你们不常干,怎么到我手里就不对了?”

“ 那能一样,上次不过打打架堵堵门,而且是他们出黑手在先,挖锦绣的墙角理亏。这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你这再挖人家墙角就不对了,明打明拉人,断了人家的生路就更不对了,这又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挖一群,搁谁谁也受不了不是?这狗急跳墙,人急了还不得上梁,这还指不定要生出点什么事来呢!”杨伟说道。说道陈大拿是深以为然。

“要不,兄弟,这锦绣交到你手里经营,你这出来了正好也没事。”陈大拿试探也似地说道。

“不去!我他这次出来改邪归正,重新作人,不跟你们搁一块混了!”杨伟大大咧咧地说道。这知一出口,仿佛是自己是被陈大拿教唆坏的,听得陈大拿一肚子五味瓶全翻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了!”

“没想好。”

“要不,哥给你安排个事,把你那帮子兄弟带着下煤矿去,大炮那小子现在还在拴马村呢!”

“不去,昨个我跟老锤喝酒,村里的事交待了,我以后不回去了。”

“要不你干脆啥也别干了,就住天厦!想干嘛干嘛!……”

“拉倒吧!我住过仨月来,你不烦我都烦。”

“那兄弟呀,我可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排你呢!你这什么都不愿意干,莫非真有什么想法了!”陈大拿试探也似地问道。

“我……我他妈准备自己开个公司。”杨伟这石破天惊地撂了句。

“开公司,经营什么?”

“还没想好!”

“哪一行总知道吧!”

“不知道!”

“那你想干什么总知道吧!”

“我刚出来,还没来得及想呢!”

陈大拿一听这杨伟一问三不知,两人都笑了,要说杨伟干什么他们都相信,正正经经开个公司,两人还真相信不起来。开公司,这货拉人去砸别人公司还差不多。

“你们别笑,妈的现在是人都能开公司,地摊上坐着吃烩面的一溜儿都能拖出好几个公司经理,我怎么不能?……就像你,陈大拿我看你水平也不咋地,你都开好几个公司,我咋不能?你逑搞个天厦,我明儿注册个地厦,专跟你对着干。”杨伟一脸不信邪的样子。

这话听得李林和陈大拿都是笑了半天,陈大拿好容易止住笑说道:“呵,得,兄弟你别折腾了,你要缺钱什么滴,跟哥言语一声!少不了你的?”

“ 对,这说正事上了,老陈我这还真得跟你说说,这说么长时间,你y就没给我发过工资,妈滴答应我的事是不是都忘脑后了!上次我跟你这天厦经理要点零花钱都要不出来,想起来我现在还气,你y是不是想赖我账来着。我可还等着钱过年开公司呢啊!”杨伟这也拐到的自己的正题上了。

“我会赖你的账吗?这话说滴,得,要多少钱说个数,哥明儿给你转!”陈大拿非常大气地说道。这杨伟陈大拿还就怕他不提要求,这提要求就好说,特别是要钱,你一要,好,给你钱,拿钱走人正好!

“你说的………我要这个数。”杨伟神神秘秘地竖了一根指头。

“ 一千万?!”陈大拿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这杨伟到底也不是吃素的主啊。说着就看着杨伟,杨伟却是贼忒忒地笑咪咪地不吭声。陈大拿心底一忖,完了,这货是讹上了。转眼这陈大拿就换了个苦瓜脸:“兄弟兄弟,你这讹得也忒狠了,就说你这劳苦功高该拿这么多这没意见,可时下哥这里那都得用钱不是,光那煤矿贷款就四千多万,我这一时半会,那给你凑这么多来着………少点少点……!”

杨伟这一听咬着嘴唇笑了,说了句:“那你准备给我多少?老陈我跟你明说啊,我自打出来这拴马村、锦绣、机电、天厦我转了个遍,看你的架势我就没想留着,咱们俩兄弟一场,给遣散费痛快点,哥们手底还有几十号兄弟等着过年呢。”这话听得,怎么就讹诈来着,李林心里想着,这杨哥是厉害,敢明打明讹陈大拿。

“三百万……兄弟,哥时下只能凑出这么多来!”陈大拿咬牙说了个底线,起身从办公桌里抽出个支票簿,里面抽出一张来,却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连着两张金卡一并放到杨伟面前:“现金支票100万,两张金卡各100万,背后有密码,……不过你得保证你那帮兄弟别再给我惹事了。就这这次事情,我估计没有几十万摆不平。”

“那就这样吧,凑和着我我拿着!”杨伟看看陈大拿给的东西,不客气地装到自己的口袋里,说道:“老陈,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我出来打发我呢?”

“那里的话,咱亲兄弟明算账不是,这你应得的,这以后有什么事我还指着兄弟你呢!”

“拉倒,以后再说以后的,你y就一人精,能找上我的事,准没好事!”

“呵……说笑了,说笑了……”陈大拿一脸不自然的笑道。

三人再说几句,却是很乏味可陈了,杨伟就要起身告辞,三个人相跟着出了天厦,杨伟正上的车的当儿,回头又是一脸谑笑看着陈大拿说了句:“陈哥哎,我伸一个指头,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要一千万来着?”

“怎么….这事也有说道。”陈大拿心里一紧。

“咂咂,我说你这是位置越高人越活颠倒了,还自作聪明,我本来准备要一百万来着,还没说话呢你就硬塞给我三百万,你真够意思老陈!……这回他妈赚大发了!”杨伟说着就哈哈大笑着上了车,后面的陈大拿一嘴发苦,

“妈的,这货就是个放羊的主,胃口大不到那,看来还是高看他了!”陈大拿有点后悔不迭,心疼白送出去的二百万。不过,很顺利地解决了这道难题,看样子,杨伟暂时也不会再找什么麻烦来了!陈大拿这心里是稍稍放定了些。

第33章 辗转反侧求之遍

接上一章,话说杨伟从陈大拿手里得到三百万,陈大拿觉得有点亏但一次打发这煞星还是值得的,对杨伟来说呢,还真是捡了一大便宜,为啥,他的期望本就不高,在此之前,杨伟出面帮助锦绣处理道上的一些烂事,比如砸人场子、赶客人、搅人家生意之类的烂事,每次事完之后,时任锦绣总经理的薛萍总会亲自或者派人以各种名目给杨伟和他手下这帮黑保安一笔不菲的钱,说是奖金,其实就是黑钱。再往深里说就是封口费和劳务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再细细想想,其实陈大拿这次何尝又不是如此呢,只不过事更大点、钱更多点罢了,性质基本还是一样的。

三百万,是个什么概念!给个贪官墨吏,估计不够养个小蜜包个二奶再到澳门赌上几把;给个豪绅大富,估计也就是个车钱或者一样不算十分贵重的古董;那对于杨伟来说,这是什么,这可是一笔从未见过的巨款,可以让像他这样的草根一族挣上几辈子或者让他花上几辈子!杨伟,正高兴着的时候,这开车的李林就说话了,开煤矿陈大拿之前的承诺这李林是知道的,李林最清楚那两座煤矿能价值多少,这三百万要说跟煤矿比起来,还真是九牛一毛。

“杨哥,你不会记恨我吧?”李林说道,这是他最担心的。

“你小子,真不是个东西,虎子、小伍都是咱们一块混出来的,你都应该知根知底,他们被开了,你都不会站出来说句话?林子,不是我说你,这事要搁你身上,虎子铁定会管到底的!”杨伟靠在副驾上说道,不过此时的心情大好,口气并不像刚才那样重了。

“杨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那刘宝刚专门到机电警告过我,我当保镖时和这小子打过交道,这小子手黑的很,又是陈董事长的小舅子,这人我还真不敢惹!这不等你出来吗!怎么办他,你说句话,兄弟我没二话!”李林说道,这话听着倒不像是假话。

“ 咂,这事还轮不着你干!算吧,这事不提了,反正这小子也好过不了,过段时间再说。再有林子,机电公司这摊子也不错,你就干着吧,比你跟我胡混强多了,陈大拿这小子人虽鬼,但也不是个小气量的人,跟着他倒也吃不了什么大亏。………哎,大刚呢?我怎么听说他老婆又病了。”

“老毛病了,风湿性关节炎,治都去不了根,一到冬天就发作。他过两天就回来!”

“噢!那行,回来告诉我……”

“嗯………杨哥,还有个事我老迷闷着!不知该问不该问。”

“说吧,有什么不敢问的。”

却见李林在路上找了个停车处把车缓缓地停下来,说了句:“杨哥,我记得当初陈大拿跟你说这煤矿的事,不是答应给你一部分股份吗?你这才要了300万,杨哥,你是不是不知道那俩煤矿现在值多少钱?”

“哟,你小子有心计啊,都替我想上了!”杨伟一听,乐了。

“ 我就是替你不值呀,带着帮兄弟们打江山,一转眼进却了仨俩月,回头就什么都没了,这天厦塞了个欧阳、锦绣去了个小舅子、拴马村去了个张东猛,连我这机电公司都给塞了几个原来班子里的人,杨哥,不是我李林不仗义,我也是丫环拿钥匙,当家做不了主呀!我就等你出来咱们一块干点啥呢!现时下这煤价涨得这么厉害,咱们兄弟们怎么着也得弄他一笔大的不是!”

“哈…哈…”杨伟这笑起来了,原来李林惴得这心思,看着李林一本正经的样子,杨伟说着:“你小子手黑啊,准备收人家多少?”

“咂咂,哥我跟你说,这俩煤矿半年多前陈大拿五百万出手,没有要也没人敢要,现在,光一号井一个月差不多产二三十万吨原煤,一个月上千万的收入呀,一年就去掉停产检修的时间,随便能轻轻松松挣一个亿!………杨哥,当时他不是答应咱们三成股份吗?”

“ 咂,林子,你小子这心思有点野啊,老话说有多大材料办多大的事,多大的肚子多大的碗,咱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自己心里最有数,你细细数数,咱们干了多少事,说破了天也就是弄了帮子人寻恤弄事,你凭这问人家要三成股份,你想他会给?再有百分之三十你既使给了你,你消化得了?咱们市里这几家民营和私人矿主,那年井下不得出几回事、械斗不得死几个人,就陈大拿经营十几年的摊子,关系能从市里通到省里,也就勉强能撑得住就不错了,搁咱们手里,开不了俩月就得倒闭你信不信。”

“没这么玄乎吧………嘶,哥哟,你这出来我怎么感觉有点变化,原来好像不怎么怕事呀,现在怎么……”

“ 你小子还别不信,谁不知道煤矿发财,谁跟钱有仇?这陈大拿合伙那煤矿两年前就动手了,光手续花了几百万,资源价款又交了两千万,前期投资又是好几百万,这么大个摊子铺起来,咱们也就是适逢其会帮了点忙,这三百万的代价不少了。前段时间听说不是跟朱前锦斗了一场不是,那陈大拿都没吃亏,你觉得咱们这帮子兄弟,真把人家惹急了,能讨得了好去!……这就再退一万步讲,这空口无凭,你凭什么朝人家要三分之一,就凭他答应那事,他要矢口否认呢?这僵了可就都不好办了!与其想那不现实的,还不如先抓点现钱,咱们兄弟们这往后也有点指望不是!”杨伟细细数了数放弃股份的原因,当然,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和薛萍要有瓜葛,薛萍把股份作价全部卖给陈大拿这事他也知道了,可这现在总不成再反过头朝薛萍要钱去吧!

“哥哟,还是你仁义!”

“ 咂,也不全是这仁义不仁义的事,这钱摆明了咱根本拿不走还不如装个大方呢,要能拿走,我他妈才不客气呢!管他什么陈大拿陈小拿我照拿不误。你想想,咱们市里的煤老板们都号称是:上通天、下入地、中间铁关系。煤矿和歌城的性质差不多,黑白两道都盯得紧,越是来钱的地方越是危险,历来这打打杀杀就没停过,我也不想再趟这浑水了,趁着这机会撤出来身来正好,留点钱干点什么不行!咱们不能老给人家当枪使不是,这几次运气好,歌城这事躲过去了,煤矿弄事咱没赶上,要真撞着了,还没准出什么事呢!”杨伟若有所思地说到。

“倒也是,对了杨哥,你准备干什么呢,是不是想好了。”

“噢,真没想呢,要不你也替我想想。回头我跟虎子他们合计合计。”杨伟摆摆手,李林发动着了车,往虎子家的方向开去。

……………※※※※※※……………※※※※※※……………※※※※※※…………………

你说这人呀,就是说不清道不明,没钱的时候发愁,有钱的时候更发愁,杨伟这想了两天又在街上转悠了若干次,愣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生意可做的倒多得去了,问题是,自己一样也不懂。这不,把锦绣的一帮老兄弟们这天都召集回来开会商讨呢,会议地点呢,就选在虎子家里。为什么开会都选虎子家,这没办法,大伙都这样,掂记着虎子媳妇的拉面呢。这次倒有点意外,虎子这诨货居然能拉出点像样的拉面了,一帮子热热乎乎吃了顿,放碗早的大炮、章老三和贼六,就斗起地主来了,等杨伟吃完,却发现一干人都兴冲冲地指指点点看各个的打牌,似乎根本就没把开什么会放在心上。

“都过来,过来,把桌子收拾喽。”杨伟坐在中间说道,王大炮估计是手气不顺,一听顺手就扔了牌不玩了,章老三在屁股后跟着骂骂咧咧,贼六就忙着收拾起了牌,小伍和金刚又排了几个凳子,轮子抱着小虎头逗着玩,一干子保安们又聚全乎了。除了轮子和贼六有正事,这段时候这伙人被开除后,几个人基本上各干各地,还真没聚这么全过。

过了一会,沾着一身面粉的虎子从厨房出来,惹得大伙一阵好笑。这虎子却不介意,也呵呵笑着坐了下来。杨伟这就开口了:“这次召集大家商量点事,什么事呢,我估计大家伙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次你们要回了工资奖金,凑和着就过了年了,我也凑了点钱,开了年咱们兄弟几个搞点什么生意,咱们兄弟眼看着都不小了,有点连老婆本都不攒着。这次回来就是和大伙一块商量商量,到底干什么合适!”

“那哥,咱有多少钱?”王虎子问了句。

“我凑五十万,你们到时候想拿多少拿多少。”

“五十万!?”一干保安都是瞪着眼大喘了口气,平时这群货色身上有千把块根本就过不夜,非得想个主意折腾完了才能睡踏实,乍一听这么一大笔巨款,个个都如同见了锦绣的新进小姐一般,两眼放光。亏得杨伟知道他们这得性,没敢多说。

“看看看,你们这得性,五十万就成这样子,将来挣上五百万,你们还不得高兴得掉粪坑里!你谁有啥好主意,给出出!”杨伟没好气地说了句。

“开歌城!”最先抢着发话的却是王虎子。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王虎子来劲了,瞪着眼说:“咱们开个歌城了什么滴,兄弟们都跟小姐熟,到时候拉帮子小姐来包间里**,那一天能挣好几千。这家伙来得快!”

话音刚落却是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这王大炮就说道:“虎子,你小子不会是给自己找方便吧,到时候你都自己干了,问谁收钱去!”

“王大炮,你狗日骂我是不,我………”王虎子一受损就来气。杨伟这一拍桌子,骂了句,悄悄!讨论事呢,开什么玩笑,都坐下。

俩人倒不敢真和杨伟叫阵,都悻悻坐下了。杨伟看半天没什么动静,就点将了,叫了声音,小伍,你说说。

“队长,我倒有个主意!”小伍历来怜牙利嘴的。

“说说!”杨伟和大伙都朝小伍看去,就见小伍开口了:“队长,咱们都不锦绣出身吗,我觉得现在有一个很大的市场大家没有发现!”

“别卖关子呀,快说!”轮子在背后捅捅。

“ 就是那性保健用品批发零售!”小伍看一帮子都被雷倒了,大刺刺地说道:“兄弟们,你们想想,咱们凤城多少多少歌城、多少桑拿、多少站街妹妹,这一天用安全套就是个天文数字,前两天我上网吧玩,这网上有这带刺的套、带那螺圈的套,还有女用的那玩艺,咱们凤城还没卖的,人一辈子图啥,还不是上面吃下面日,咱们开一家凤城最大的性保健用品批发店,到时候把市区和下面几个县连到一块,咦,那钱可挣姥姥家了………”

“呸!你还性保健呢,就是一**用品专卖店!”王大炮呸了口,打断了小伍的话。

“嘿!粗俗,那叫做爱。只有你这类人才叫**呢!”小伍毫不示弱。

“得得得,小伍,你歇会儿啊!你想开,我给你俩钱你自个开去啊!………下面,大炮,你说说,你小子巴不得要发言是不是!”杨伟打断了小伍的话,小伍讪讪地坐下来了。

“哎!我还真有想法……”大炮站起身来说道:“哥,咱们开个赌场子抽水得了哎,那家伙来钱快,一场下来,能挣好几万………要是设局子拉黑牛,那就更厉害了………”。王大炮满脸红光地说道,这拉黑牛是凤城的通俗说法,其实就是设个赌局套外行人。

“ 哎……我他妈就不………”杨伟这话说了半截就憋下去了,这气真不打一处来,怎么转来转去都是些不能干的事。说了句:“你们省省啊,这开赌、开嫖的事,以后少提,你们是不是还嫌进去得少了是不是!……刚儿,你呢!你笑什么呢!”杨伟看坐在旁边的金刚呲着嘴笑,就问了句。

“队长,我可有个好路子,肯定赚钱,你干不干!”金刚满脸横肉的脸神神秘秘地凑上来。

“说说看!”杨伟道。

“我一兄弟,贩药片子的,好几种呢,比现下凤城这货要好。在南边,咱们弄回来,那价格能翻一番。兄弟们都是歌城出身的,有路子好卖,那钱还不挣翻天了。”金刚一说,在座的都清楚,这药片子就是摇头丸。

就见杨伟大巴掌“啪”地一声扇了过去,金刚捂住脑袋哎哟了一声,就听杨伟骂了句:“你***还不如他们开赌开嫖呢,这毒都想贩,明儿滚回拴马村去!”

一干保安知道杨伟最忌晦毒品,这金刚新来却是不知,都幸灾乐祸地看着金刚笑。

隔了一小会,这杨伟想起什么来似的问了句:“轮子,你说说,这里头现在就数你有出息!你看看咱们这正行干点什么,你这修车有谱,要不带带大伙!”

“ 哎哟,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现在钻进去了才知道那行都水深着呢,我学得这本事,也就混碗饭,真带人还差远了,要开车行更甭想,一套自己洗车设备差不多十万、电路检测设备三十多万、就我现在呆的那普乐,光设备和备货就花了七八百万,还不带场地租赁费用,咱们这五十万,扔到这水里,连个泡都打不起来!”轮子说得非常实际,贼六也点点头,两人一块干活,相互熟悉的很。

“噢,这么厉害啊!”杨伟被这话着实打击了一下,原本以为自己是个有钱户了,一听,居然连个外表看着不起眼的车行都开不起。看看众人,都是一脸迷茫,还有一个摸着鼻子没说话的却是章老三,杨伟随口说了句:“老章,你说说?你走南闯北见识得多。”

“要我说呀?”章老三吸吸鼻子,说道:“咱们投资啥吗?这生意不现成的吗?”

“什么生意?!”众人都是不解,那有现成的。

“咂,你们那棋牌室不现成的吗!”章老三说道:“一年这放水外头这烂账收不回来的多得去了,咱们兄弟直接开个要债公司,那烂账直接抽一半、普通的也抽到三成,那多少钱呀,无本万利呀!”

这话说得大伙眼前一亮,对呀,这要债兄弟一个比一个在行,别说要债,他们不欠债咱们还会讹钱呢。这王虎子、王大炮两货一听就竖大拇指,好主意!!

“ 去去,好什么好!”杨伟被这群兄弟是彻底打败了,这出出来的主意一个比一个馊,和自己当初的想法是相去甚远。顿了顿说道:“算算,我也不指望你们了,一人发两千块,都滚回去过年去,过年来了再说,提前给你打打预防针啊,这以后黄、赌、毒这事谁也别沾啊,特别是你啊,金刚,别大过年进局子里了我们还得给你送冬衣去………这段时间我好好想想,你们也再好好想起,别老是跟这烂事不干不净,咱们兄弟们以后都往正行走,就像轮子,现在都自食其力了………”

这话倒是说得大家能听到心里,一干保安看杨伟脸色不善,都悻悻地告辞出去了。

“ 哎!”杨伟一个躺在虎子家的小床上叹气,这没钱的时候难,有钱了也难,还不知道该干什么!这帮兄弟人好是好,就是一个比一个愣,除吃喝嫖赌,还真没什么指望能给出个好办法来。现在杨伟这心里可真有点想韩傲雪了,这事要搁雪儿在,肯定能给出个好主意。可这人在哪呢?

对,我得把傲雪找回来!这世上,只有这女的是真心实意对我好,这傲雪要是给我当了老婆,我那有这烦心的事!

杨伟躺在床上,最后下了一个这样的决心!趁着过年,我还真得把傲雪找着,没准还能过个团圆年呢!杨伟一想起在看守所抱着韩傲雪的样子就心酸,凤城这事基本都交待了,对韩傲雪的思念是越发地厉害了!

第34章 纵是有情难相见

三天后,杨伟正式起程了,这一站直接奔大连,韩傲雪的故乡。

眼瞅着进腊月了,杨伟把这帮子保安都打发回了家,约好了出了正月给大伙个准信,还专程去看了刘大刚一家,留了点钱,这大刚也是背,老婆这身体本就不好,冬天出门又滑了一跤,关节炎带骨折了,杨伟又是留了点钱安置大刚好好看媳妇。

这事一办完回头再想韩傲雪,一想麻烦了,为啥,这光高兴着跟人真刀真枪来了几次居然不知道这姑娘的底细,光知道韩傲雪是大连人。家庭住址那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一连串疑问,杨伟却是一点不知,无奈之下就想了个馊招,直接找锦绣派出所这王英堂,每次锦绣新进人都来这里办暂住证,只有这里才留着韩傲雪的记录。

那王英堂一见杨伟倒是热情,一听杨伟要查暂住证记录,脸就拉下来了,说了句,你以为你是凤城公安局长是不是,想到那查就查。

“叔,不是,我不知道傲雪住那,我这不准备找她去!”

“你俩不是对象,小雪哭哭啼啼找我还以为你们感情多深呢?这怎么连人家那里人都不知道,敢情也是露水夫妻,跟那小杯样,一次性的!”王英堂取笑着说到,这锦绣里这类老公老婆叫得多得去了,见怪不怪。

杨伟被说得吸吸鼻子,脸红耳朵发烧,喃喃说了句:“叔,我我….我这不准备找个长期媳妇吗。你说我这么大了,也该找个媳妇了,这雪儿对我不错,我想找她来着,可一出来,这出了点事,人走了联系不上,我就……,叔,你这说啥也得帮我这忙。”

王英堂瞪着杨伟看了半天,呷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了句:“杨伟,我就问一句,你小子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什么意思?”

“你要真心,我可以帮你这次,你要就想玩玩,拉倒,那小雪姑娘不错,你这混逑就别祸害人家姑娘了,积点德!”王英堂说道。

“我………”杨伟被这话噎了个半死,噎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了句:“老王,你这太不地道,怎么叫祸害了,我还准备娶雪儿当媳妇呢!”

那王英堂一听却是站起身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杨伟一遍,说道:“杨伟,你小子我信不过。那小雪姑娘真是不赖,你个浑货蹲看守所人都眼巴巴地去看你,送吃送穿,老婆也不过如此吧!我是怕这姑娘跟了你小子遭罪,别你将来又进去了判个十年八年,姑娘守寡了什么滴,我不成帮凶了吗?”

“我……得得,我惹不起你我躲得起,拉倒,我不问还不行!”这话气得杨伟是转身要走。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老王,你还别吓唬我,我又没犯事,你这一亩三分地,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还能怎么地!”杨伟这横劲上来了,这人不犯他手里,说话也硬气不是。

“呵………小子,说话硬气了啊……”王英堂上前看看杨伟,说了句:“杨伟,忙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先帮我个忙!”

“咂咂,王叔,你不早说!”杨伟这脸马上就换了一幅笑厣,谄媚似地问了句:“您说,咱哥们都答应!”

“叫你那帮小子悠着点,这大腊月天了,别在我辖区给整什么事,去年你们这帮孙子搁这区打了好几架,弄得我们年都没过好!今年要有事,我先逮你!”王英堂恨恨地说,一想起往年守着个锦绣就安生不了,这就来气。

“哎哟哟,叔,这我可帮不了你。”

“怎么,我说话也不管用了,你杨队长比我这所长还厉害是不是。”

“咂,那里话,我已经从锦绣出来了,跟我那几十兄弟也被开了,我们现在都放长假,锦绣这块呀,谁爱折腾谁折腾,您还赖不着我了!”杨伟幸灾乐祸的口气说道。

“ 什么什么,你跟我细细说说……”王英堂一脸不信,拉着杨伟坐下来,杨伟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大致说了说了,还把自己想出来干点正事的想法说了说,王英堂这脸上越来越惊讶,锦绣这地方要说是藏污纳垢,但也是个销金化银地儿,能下决心从这里头跳出来,还真得点勇气不行,听着听着这王英堂一拍大腿,说一句,好!看来你小子还真是脱胎换骨了,这才像个人嘛,锦绣里好是好,钱多是多,就是不能让人呆,没听说嘛,这人一进这行,男人坏得性、女人一身病,出来的好!

“那叔,我那事……”

“行,一会去查吧!………你这出去也正好四处看看,看将来回凤城能整个什么生意,我就说嘛,你小子脑子活泛,是块好料子……”王英堂看样也确实是关心杨伟,杨伟莫名地感到一阵温暖,回头想想这抓自己最多的人,反而成了最关心自己的人,这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

从省城直坐飞机当天晚上就到了大连国际机场,一下飞机,这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海风的气息,与山里凤城的截然不同,远远地看得城市里是流光溢彩,分外妖娆,仿佛是一片灯与火的海洋!

杨伟这一激灵才发现这里的天气也是非常冷,不是出行的兴奋还未消去,一路高高兴兴地打了个出租车出了机场。

“老板,去哪!”司机发动了车问了句。

“噢,找个地儿住下!”

“什么标准?”

“差不多就行!”杨伟大大咧咧说了句。

“那去花样年华吧,离这儿不远!”

“耶,歌城!那不去,我可不是找小姐去!”杨伟一听这花样年华,暧昧十足,还以为歌城来着。这咋就跳来跳去,就跳不出这个圈。

“老板,你不知道,这是个酒店,很出名的在我们大连!”司机笑笑。说道:“您要想找小姐,我推荐您去金碧辉煌,那里的脱衣舞很………!”

“得得,咱先住下!”杨伟这摆摆手,看来这全国一盘棋,基本大同小异,出租车司机一出来,比拉皮条的还厉害。

足足走了二十分钟才在一幢高耸的楼前停下来,整幢楼灯光通明,楼前掩映着两排光秃秃的树,叶子已经掉完了,不过草坪看上去还是绿的,车子直接开到了宾馆门口,杨伟一下车,就有门童开门上前迎客住里面走,杨伟只觉得这服务比天厦的还上档次。递上身份证,开了房,那总台两服务员各自盯着杨伟看一眼,杨伟这心里就鼓捣………嘿!这俩服务员都比天厦那漂亮……杨伟礼貌性地笑笑,接过服务员的房卡上了楼层。

杨伟一走,总台俩服务员又照例评价上了:

“嘿,来个黑帅哥啊!”

“长得那么呵碜,怎么还叫帅!你发花痴了呀你!”

“不会吧,看着挺精神嘛,像古天乐!”

“什么眼神,山西来的土炮,你没看拿钱都从裤腰里往外拽!”

“不是煤老板吧,听说煤老板那钱可挣老了去了!”

“不像,煤老板来后面还杵俩电线杆保镖,这人住标间………”

…………………

一夜安眠的杨伟早晨起来,来不及欣赏大连的风光,按着王英堂给复印的地址找到了中山区解放路延安小区b幢,一看房门号傻眼了,门上俨然挂了一个“诚信中介公司的牌子”。

**,这搁家里也能开公司,杨伟惴惴地想着!韩傲雪自个开公司了?不会吧,这才几天。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八九的女士,杨伟看了半天,怎么着也和韩傲雪联系不起来,肯定不是韩傲雪的姐姐妹妹,这长得也差别太大了吧,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找人?”

“找保姆?”

杨伟摇摇头。

“找房子?”

杨伟摇摇头。

“找小时工?”

杨伟又摇摇头。

“那,找对象?”

杨伟又摇摇头,一听不对,又点点头。

“ 哎哟,我说大兄弟,找对象有什么不好意思地。我们诚信中介,以诚待客、以信待人,我们这时就有婚介业务,………您看,这里有资料,从二十二岁到五十二岁应有尽有,保您找到幸福的另一半,你是要什么条件的呢……有工作、有职业、月收入多少?……带小孩了吗?男的?女的?……您对女方什么要求…………对了,先交100块钱咨询费”。那女人拉着杨伟摁椅子上,拿着一大堆资料连珠炮也似地说了半天,杨伟这愣是插不上一句嘴。

“不不不,大姐,你误会了,我找对象!”杨伟好容易插了句。

“嗨,我这不是给你找对象吗?”那女的一脸惊诧,拉了个椅子坐在杨伟旁边。

“我我……我有对象!”杨伟期期艾艾这么说了句。

“你有对象还找对象,你逗我玩呢?……那咋,想再找一小的?”那女的粗喉咙大嗓门,一下反应过来了。

“这那跟那………不不,是这样,我对象留了个地址就是这儿。”杨伟说道。

“你,这不瞎扯吗,这我家,我儿子都上三年纪了,搁那又跑出你这么个山炮来?”那女的一脸不善了,这一大早还以为有生意了呢,谁知道来了个搅和的。

“大姐,我先给您咨询费,你听我细说……”杨伟这一下省过来,抽了二百块钱放在桌上。这有钱好办事,那女的一见杨伟掏钱,脸上是顿时堆着笑,您说您说,我们是诚信服务、诚信办事,这大连这地儿,没有我们办不了的事。

杨伟把这韩傲雪的事前前后后一说,却是把对方一下难住了。那女人接过杨伟递着复印件。一看说道:“地址对呀,就是我家,我姓成呀,我老公姓李,什么时候成韩傲雪了,你这哪来的?”

“凤城派出所登记的,假不了!”

“ 那女的长什么样?”姓成的女中介一问,杨伟这从记忆里一下描述出的韩傲雪的一频一笑,包括身高多高、脸什么型、眼睛多大、头发什么头型多长……一描述杨伟才发现,原来韩傲雪在自己心里的影子印得这么深。不过对方一听却是瞪着大眼傻了,说道:“大兄弟,你你这说地我咋听着像形容七仙女呢!你不是想媳妇想疯了吧?”

“我……我…我真有这么个对象,你咋就不信呢?”杨伟无奈地说,这一下子找对象把自己找疯了才叫冤呢!

“好好,我相信,可你这说得我真没办法,第一,家庭住址假的;第二,名字说不定也是假的;第三、就你说登记是登记身份证,那身份证就不能是假的!你让我怎么帮你找?”那成中介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了。

“对呀!假身份证……”,杨伟这狠狠地咬了一牙,直想扇自己俩耳光,十个歌城工作者,怕不得有七八个用得都是假身份证,有的人甚至还不止一张假身份证,这事还真不希罕,现在这年头,弄张假证太容易了,街边墙旮拉里那小广告,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就搞定………

看着杨伟恍然大悟又怅然若失,这成中介又开口了:“得得,大兄弟,你别灰心,老话说得好,有情人终成家属,是你一家子就跑不了……要不,大姐在这儿给你再瞅一个,弄个有家有孩子二婚地,现成,上门当女婿,连孩子都三四岁了,去了直接当老公当爹,啥都省咧……”

“得得得,大姐你饶了我呗………把那给我,我自个找去!”杨伟拿回自己的复印件,告辞起身,那中介见杨伟并没拿回放在桌上的钱,嘴上喊了声大兄弟慢走了,一关上门心里这滴沽:这土炮,没准被那个娘们骗了,这倒省得我骗他了,心下得意地将钱揣口袋里………

出了门杨伟这心思一下子就跟从飞机上掉了来一般,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出了小区,川流不息的车海、鳞次栉比的市楼、一碧如洗的天空和来往如织的人群在杨伟的眼中都霎时失去了颜色,世界感觉是一片灰暗。

我他妈真蠢啊,这啥话都说、啥事都办,我咋就不问问雪儿是那人、住那里,我……杨伟实在不能原谅自己的失误。要是早多一句嘴,也不至于今天这么被动呀?

“韩傲雪!………你在那里?”杨伟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大喊了一声,把心里积郁的闷气呼了出来,这压抑了久了,大喝一声,反而觉得胸前舒爽了些!心下暗暗下了决,我非把她找回来不可!

“神经病……”杨伟刚走两步,背后就传来行人对这怪异行为的中肯评价!

…………※※※※※…………※※※※※…………※※※※※…………※※※※※…………

就在同一时间、同一座城市、距杨伟所处位置不足五公里的大连市博爱医院,一间洁白的病房里,躺着一个清瘦的姑娘,杨伟在大街上大喝的那一声,仿佛就是同一个瞬间,她觉得心里蓦然疼了一下,醒了…床头的病历卡上写着:韩雪、女、27岁、病症:突发性肺炎。

病房走廊里,伴着咔咔的皮鞋声音,走来了一位高个长发穿着风衣的女人,引得过往护士、病人纷纷侧目,为啥,美女呀!一般让男人回头的就当得上是美女了、能让女人也回头的美女,那就是大美女了!不过刚刚走过的这位大美女却是不同凡响,明显得两条长腿衬得身材格外出众,特别那胸,连冬天这么厚都掩不住隆起的 34d,这种女人绝对是大众意淫、大众情人的最佳人选………是谁呢!曾经是锦绣轰动一时的舞妹,罗姬。

罗姬一进病房,却见床上躺着的病人要起身,赫然就是韩傲雪。

“姐呀,你别起来,医生说你得好好休息!昨天你这发高烧吓死我了,来,我买了点鸡汤,我喂你!”罗姬手脚麻利地帮韩傲雪垫好的靠枕,打开了保温瓶,一股香喷喷的味道传了出来。

“谢谢你啊,姬儿!”

“切,得性,还跟我客气,这两年多是你照顾我,我还没照顾过你呢,这正好给我个机会,让我也伺候你一回!”那罗姬把这风衣挂起来,说道。

刚喝了两口,这韩傲雪就摇摇头,说了句,不想喝了,没胃口。

“哎哟,姐呀,你这是怎么了,平时大碗喝酒都不皱眉头,这不行……来来喝完!”罗姬不依不饶,要硬灌来着,韩傲雪苦笑着又把嘴凑上来了!喝了两口又不经意地说了句,今天几号了,他快出来了吧!

“咂,姐呀,不是我说你,又想那山炮了?我就没看出来,那小子有什么好的,要长相没长相、有钱没钱、要情调没情调、要文化没文化,你看上他那点了!我看虎子兄弟都比他强!”罗姬说道,她和杨伟没见几面,那次在会所杨伟发飚扛走韩傲雪的时候她却是看见的。

“姬儿,别这么说他,他人挺好的………”

“切,姐呀,你吃男人的亏还不够呀,这男人那有一个好东西,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嗨,这话还是你教我的……”罗姬说道,说着就又把一勺子硬塞上来。

“姬儿,这次把姐妹们都解散了,你不怨我吧!”

“怨什么怨,我也不想干了!烦了,没意思,天天跳舞给那帮臭男人看,我想起来都烦!………那姐,你准备干嘛,我跟你着!”

“我还没想好!”

“你不会着急着嫁人吧!”

“嫁谁呀?”韩傲雪说到此处却是摇摇头。

“那山炮呀!”罗姬谑笑了。

“ 呵……我还没想好!”韩傲雪说道:“后来我也想过,喜欢归喜欢,能不能生活在一起也是个问题,毕竟差异太大,我妈、我爸还有我哥,一大家子呢,能不能接受得了他都是个问题。……哎,姬儿对了,我病了你没告诉我妈吧!”韩傲雪说着,一想起杨伟这臭脾气和赖皮劲就头疼。如果和杨伟在一起她可以不顾一切,杨伟进了看守所,两人不在一起了反而给了韩傲雪更大的自省空间,韩傲雪前前后后一想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还真就觉得两人真就没有一点合适的地方。现在的韩傲雪,不,应该叫韩雪,正处在一个转折时期,不知道是该回城接杨伟出狱重修旧好、还是该就此逃避,两人天各一方,再不往来。

罗姬摇摇头。反过来劝道:“就是姐,你这么漂亮,现在又有存款成个小富婆了,这怎么着也得嫁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要不有学历的也行呀,找个帅一点的,将来我给你把关啊!”

“呵……美得你,你这是给我找还是给你找!”韩傲雪说了句,两人却是都呵呵笑起来了。

“呀,坏了,姐!”罗姬一下省到了什么,在韩傲雪诧异的目光中说了句:“那山炮一出看守所,见找不着你还不得抓狂呀?别跑这儿来搅和啊,那人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不会!………”韩傲雪轻轻地说道:“咱们这帮姐妹身份证差不多都是假的,他能耐再大也找不着人!……姬儿,这事我做得是不是有点过了,我是不是应该回凤城见他一次!”

“他都不心疼你你倒心疼他了,别理他,活该!再说了,姐,你现这病那动得了身!………他能找着让他找,找不到跟他拉倒算了,这天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遍地都是……不对,男人也是三条腿来着……”罗姬说着说着自己就呵呵笑了起来。

“这死丫头………”韩傲雪嗔怪地拧了罗姬一下,两人笑着搂在一起………

几个公里外,杨伟登上了一辆车,车子开出了市区,上了高速……离韩傲雪所在的城市却是越来越远,这个世界往往就是如此,不经意的时候,那人就在身边就遇到了,等到你专门去找了,那份曾经没有来及珍惜的感情,离你是越来越远………

第35章 前路迢迢心愈坚

杨伟这找人找的是南辕北辙了,不过杨伟不愧是当兵的出身,再收集韩傲雪的住址信息时就留了个心眼,把自己知道的十几个东北姑娘的信息都抄了下来。这一找不到韩傲雪,杨伟就下狠心了,这一个身份证假的,总不成十几个没有一个真的身份证吧,杨伟和警察打交道打得多了,这抽丝剥茧、顺藤摸瓜的本事还是学了不少,按他这思维,只要有名有姓有人样,我就不信,还挖不出韩傲雪来。

两天后第一站,营口市老边区一个花园新村的地方,杨伟在物业上查找名字叫贺桂兰的女人,查无此人。

四天后,辽阳市曙光镇一所学校的家属区,杨伟查找一位叫王雨桐的女人,查无此人。

六天后,沈阳市沈河区,一个登记姓名叫刘香萍的女人,这人杨伟记得,跳得一曲好探戈,陪过董处,按照地址一找,那地址跟杨伟手中的登记根本对不上号,别说人,连地方也不对路。

第八天,长春铁西区铁路职工家属楼,杨伟查找一位叫顾芷菁的女人,这人身份证倒是真的,不过人却已经于两年前出走了,杨伟扮了个冤大头,被姓顾的这一家扭到了派出所,直接当地派出所和凤城协查以后才确认杨伟不是人贩子………

第十天,四平市,一所医院的家属楼,人根本就不用找,这地址标的家属楼根本就没有峻工,是座烂尾楼。

第十三天,长春市绿园区,杨伟再找一个叫李春丽的女人,这身份证也是真的,不过人却对不上号,杨伟根本没什么印象,看样,这是用了别人的身份证。

公主岭市,一所钢铁厂家属院,杨伟再找一位叫陈芳的女人,却被告知,两年前就出车祸死了。

十几天杨伟一连跨了三个省七八个城市,把自己认为可能找到的人找了个遍,愣是没有找到一个人,心底下把这王英堂骂了若干遍,这王英堂当警察也太不负责了,这十几个暂住证登记的,居然就没有几个真名真地址,偶而有一个半个真身份证,那人却是假的…………杨伟从希望到失望再到希望再到失望,一路行来,基本快绝望了。

越是找不着人,越是思念心切,一路走来,杨伟对韩傲雪的思念却是更加重了点。

十八天后,哈尔滨长途汽车站,神情萎顿、一脸胡茬的杨伟从一辆大巴上下来,这是此行的最后一站了,杨伟没有想到的是,哈尔滨,这是后一个人了,名字叫:罗姬,此人杨伟不但听说过而且却是见过面的,锦绣里没人不知道罗姬的大名。杨伟对这么出众的人物自己能否找到也是愈觉得希望渺茫,也许,今生是注定再也见不到韩傲雪了!

一进哈尔滨,杨伟这心里跟广场上的冰雕一般,挖凉挖凉地!这里天气是越发地冷了,那阴风跟醮了水的利刃一般,嗖嗖地刮来,扯得脸上生疼,让他想起了当年在北疆冰天雪地追凶的感觉,甚至那个时候被困在雪原上都没有感觉到今天这么失望过。

从车站广场打车到复印件上所标的地址,足足有十多公里,一路上路过的商厦已经是披红挂彩,大红的灯笼街上一溜儿看得是一簇一簇,看着就像舜王山里春天时开得火红的山丹丹。上车的时候这天空阴云密布,不一会儿便飘起纷纷扬扬地雪花,杨伟的心情却是越发地沉重起来了。

出租车按照杨伟的比划,在铁西区一个叫宏伟村的地方停下来了,杨伟一下车,触目所见就是远远的一条延伸的铁轨和近处远处高耸的烟囱,这里是典型的工业园林,整个框架仿佛就是钢铸铁浇的一般,此时却是多数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花,四周冷寂寂的,只有烟囱里冒出的一点儿烟尘让身边看上去还有一丝生气。

杨伟踏着厚厚的积雪一路一问摸进了家钢厂小区,迎面就碰到了一位提着一大块冻肉的男,顺口就问了句,大叔,麻烦问一句,13号楼是那一幢。那人一转身,上上下下打量了杨伟一眼便随口说到,前面左拐就是,嗨,你谁呀,没见过你!我就住这幢楼。

杨伟一听,乐了,赶忙说道:“我找罗姬,大叔你知道不?”

“老罗家的丫头吧,知道,昨天刚回来!你是她对象不?”那中年人说着便领着杨伟往前走。

“噢!……”杨伟没敢应承,糊里糊涂嗯了声。心下里却是一下子高兴起来了,看来有戏。这还真是罗姬的地方,而且这丫头还真回家过年来了。

地方不远,说话就到,那中年人把杨伟引到了一个单元的二层,敲敲门喊了声,老罗,女婿上门了。自个就继续上楼。杨伟心下下惴惴着,门啪地一开门,这老式铁门的声音大,吓了杨伟一跳,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五六十我老头,满嘴酒气。杨伟忙应了声:“大叔好,这是罗姬的家吗?”

“嗯,是!”

“她是家吗?我找她有点事?”

“你是谁?”

“大叔,我是他一朋友”

正说着,里屋传来个声音,谁呀?杨伟一侧头一看。得!抓住你了!那里屋出来的穿身红色线衣的,身材高挑惹眼可不是罗姬是谁。杨伟这一高兴便叫道,罗姬是我,杨伟,你不记得我了。

“呀呀!你你……你怎么来了?”罗姬这大惊失色,出门便拉老人回家,嘴里说着,爸你去喝你的吧,我一朋友,那老人回头再打量打量杨伟,哼了一声,教训也似地口气说了句,别跟这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罗姬和杨伟一个是惊诧一个是惊喜,这罗姬做贼也似地把杨伟拉到自己的小屋,关上门劈头盖脸就问:“你……你怎么摸我家里来了?吓死我了。”

“ 呵呵,我不是摸你家,是你们这群姐妹的家我挨个摸了遍,嗨,还就你在!我说,罗姬,你们这群姐妹太离谱了吧,就没几个身份证是真的,偶而有用的真的,还跟人对不上号,害得我从大连到哈尔滨,一路走了七八个城市,营口、辽阳、沈阳、四平、长春,还有那什么岭……”杨伟掰着指头认真地数了几个城市。那认真的样看上去非常可爱。

“呵………”罗姬一听杨伟诉苦,看杨伟一身落魄的傻样,却是又一下子笑得差点弯了腰,半晌直起身来,看着杨伟问了句:“亏你都在这行混,能有几个用真身份证!得得,找我干嘛?”

“嗨,你这不明知故问吗?雪儿呢?”

“那我那知道!不在大连吗?”罗姬狡黠地咬着嘴唇笑笑。

“废话不是,我就是大连一路找来的,那七百万人呢,你不告诉我地址我怎么找!”

“我真不知道确切地址!再说我就知道也不能告诉你,雪儿不发话,我那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见你!”

“那电话总知道吧!给我电话号码。”

“不知道,我都好多天没见到雪姐了,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罗姬一脸忍不住的促狭。

“嗨……你,罗姬我告诉你,别惹火了我,哥们干什么的你可知道啊……”杨伟这被罗姬逗得火起,腾地一下子站起身上,指着罗姬的鼻子说道。

“威胁我……你试试!”罗姬毫不示弱,不退反进,挺了挺胸一把把杨伟指着自己的手打过一边。说道:“杨伟,你别以为你还是在凤城当地头蛇,这什么地方,钢厂家属楼,住的全是下岗职工,正憋火着呢,你胡来试试,一会把你小子拍成雪球滚出去你信不信!”

看那罗姬杏眼圆睁、柳眉倒竖,这气势却是比杨伟还要高上几分。杨伟这一忖,顿时想起这娘们不是个善茬,连刘宝刚也敢往死里踹,看来来硬的不行,这不是自己的地界不是。杨伟这脸一下就转相了,谄媚也似地说道:“好好,姬妹妹,算我不对啊………不过看在哥哥我辛辛苦苦跑这十几个城市的份上,你可怜可怜我这有情人,再说我杨伟也没惹过你不是,上次刘宝刚那孙子,我都替你收拾了他们了,搁现在锦绣还关门着呢!”

“少提那孙子……”罗姬一看到刘宝刚的名字就犯病,恨恨地说了一句。

“不提不提……那姬妹妹,那雪儿的事,要不跟哥我说说……”

“ 少来了,像你这样的混混我见多了,是不是看雪儿姐攒了俩钱动心了,要不是看雪儿姐长得漂亮动心了………像你这号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凭什么雪儿姐跟你呀,跟你也是受罪。杨伟,你既然上门了,我就得跟你说说了,雪儿姐根本不想见你,就冲你上次在会所把雪儿姐折腾成那样子,我都想踹你……你死了这条心吧!”罗姬此时却是双手叉在胸前,一幅教训晚辈的样子。

“别别别,我认错还不行!咱有话好说,上次雪儿还上看守所看我来着,我觉得雪儿不会这么对我吧!”

“美得你,雪姐那是可怜你!……你走吧,我反正不会告诉你……”罗姬说道,一幅软硬不吃的样子,这罗姬和杨伟打交道并不多,但对这个恶棍的确没什么好感,特别是杨伟在会所当众扛着雪儿走的时候,罗姬更是把此事引为奇耻大辱,要搁罗姬本人,早干架了。

“好好,罗姬,我说就我杨伟是山西犟驴,原来你也学会了,嘿,你不告诉我,哥们我还跟你耗上了……切,我住你家还不走了……”杨伟这说话着赖劲就上来了,看着小屋里头一张小床,一屁股坐到上面还嫌不舒服,干脆大咧咧地躺到床上,两腿翘到了床头。

罗姬一看杨伟这搁自己家里也耍赖皮还真是哭笑不得,早知道杨伟无赖劲大,没想到会这么大,在女人面前也敢耍无赖,一眉毛一挑,就有话说了:“杨伟,你真打算赖我家里不走?”

“嗯!我正没地方过年呢!”杨伟嘴角不撇说道。

“那好,那你安心住下啊,我去给你拿床被子,你呢,想住多长时候就住多长时候!从今天晚上开始给你算食宿费啊!一天一千……”罗姬说了句转身要走。

“等等!”

“怎么着,杨伟队长,改主意了!………怎么,要不我晚上陪你,不过说好了,你也知道我这身价,身上钱带够了吗?”罗姬回头说着,眼里满是暧昧,跟韩傲雪当时情意绵绵地看杨伟一个样子,挑逗,赤裸裸地挑逗。

“罗姬,那钱没带够,要不先赊欠着!”杨伟也一脸坏笑回敬了一句,一幅猪哥样。

“你死去吧你!”罗姬调戏杨伟反被调戏,轻骂了一句开了门。就听杨伟在背后说了句,罗姬呀,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呢!想不想听。

“切,爱说不说!”罗姬说着,这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了。

“ 噢,罗姬,你在外面干什么,你家里不知道吧!”杨伟说道。罗姬被这话吓得惊了声,马上关住门,一回头,却正见杨伟正得意洋洋地翘着腿,头枕着手。就听道他开口了:“罗姬呀,你当初在凤城可是舞林高手、艳名四播,凤城倾慕你的男人可比中条山上的兔子还多,你跳舞时候,这给你留影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啊………”

“那又怎么样?”罗姬心下惴惴,不知杨伟扯了半天要说什么。

“ 呵……我要是找回一张两张大幅脱衣舞图片来,给你搁这大院里一贴………我告诉你,你可得跟我杨伟一样无家可归了啊!”杨伟说着,一脸欠揍的贼笑表情。看得罗姬气得真有点七窍生烟的样子。罗姬一听这货居然搬出这个来,两根兰花指一指杨伟,恨恨地说道:“杨伟,你……你怎么这么下作,这话你都说得出来,我还真小看你了。”

“哼,你逼得!”

“怎么,就凭这个威胁我?”

“罗姬,这份量还不够吗?就你这我见多了,你老爸肯定不知道你在外面干那行?是不是骗你爸说打工了什么滴。看你家这样,也算得上是生活所迫,我杨伟也不难为你,你告诉我我就走,省得在这儿给你填堵,我要真嚷嚷起来,你不怕,我就不信你爸饶得了你……”杨伟胸有而竹地说出了这些话,斜着眼瞧罗姬的表情。

此时的罗姬却是浑身没有的刚才的戏谑,杨伟这话还真敲在她心坎上了。老爸下岗,弟弟读书,自己光凭着当个小售货员的收入根本养不起这个家,这无奈之下才干起了这行,后来也多亏韩傲雪处处提携这才算有了点起色,这被杨伟一下子勾起心事来了,还真是一下子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半晌,就听罗姬开口了,这一开口却是吓得杨伟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罗姬,说了什么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36章 相顾无言泪满面

话说这杨伟找韩傲雪穿了几个城市最后却是摸到的罗姬的家里,这罗姬起初不愿告诉杨伟韩傲雪的的地址,后来被杨伟一编排,愣了半晌,这杨伟眼前看就是个粗人,罗姬却没料到他的心思还这么慎密,不但一路摸到这里,而且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弱点。

其实罗姬在这个行当里最佩服的就是韩傲雪了,不但人心眼好、而且为人仗义,平日里俨然一幅大姐头的样子,对姐妹们照顾得很。要不是韩傲雪,罗姬这能不能出头,能不能好模好样地混到今天都是个问题。其实她心里也巴不得韩傲雪能找到个称心如意的老公。不过罗姬对杨伟是横看竖看就是看不顺眼,开始还以为韩雪是是钓了个看场子的给姐妹们保平安呢,后来这越看越不对,这钓着钓着,把韩雪自己给赔进去了!自打上次离开凤城,这韩雪便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心思是八面玲珑,遇上什么事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这后来却是丢三落四,经常看着是魂不守舍,现在想想,这两人还真是对上眼了。罗姬这心里,还真是替韩雪不值,又漂亮又可人的雪儿喜欢上这么个山炮!真是老天瞎摸眼了!

不过今天的看法稍稍改了点,看这杨伟一路风尘扑扑地几千里地找来,怕是遭了不少罪,这又死皮赖脸地在自己家不走,看样也不是装的。见杨伟又是哄又是骗又是威胁,罗姬心下里有了计较,半晌之后开口了:“杨伟,韩姐大病了一场!”

这话惊得杨伟一下子吓得从床上是一骨碌爬了起来,急忙问道:“什么病,重不重!”

“刚好了!肺炎。”

“吓死我了,罗姬,你说话别说半截好不好。故意整人呢。”杨伟一听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真想找韩姐?”

“废话不是,要不想我来你这儿干什么,总不成找你来了吧?”

“呸!”罗姬做样呸了口,杨伟也不介意,坐在床上笑笑。就听罗姬说道:“杨伟,你是真想和韩姐在一起,还是只想玩玩。”

“当然是真的了。这还用问。”

“她以前有过个恋人你知道不,两人关系还非常好!差点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不知道!那有什么关系,那不没嫁吗?就嫁了也没关系,嫁了也能离婚不是!不离婚也能出轨不是。”杨伟呵呵笑着,其实对韩傲雪,杨伟根本就没考虑过以前。要指望韩傲雪是个纯情少女就纯粹就是扯淡,况且,要真是个纯情少女,杨伟还未必能喜欢得上她呢。

“ 呸,杨伟,你咋这么没个正形!什么时候也是这么个无赖得性!”罗姬是又气又好笑,本来想探一下杨伟的真实想法,这倒好,探出个这么个想法来。就听她说道:“那你是不是图韩姐有俩钱了,想吃软饭来着。”这也是罗姬最担心的,这行的姐们经常是小白脸骗得到最后是以泪洗面、人财两空,想找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可比什么都难。

“你……**……”杨伟被罗姬这句话惹得火起,刚爆粗口,却见罗姬眉头一拧,杨伟马上想起自己正有求与人呢,只得要气呼呼地坐下,无可奈何地说了句:“罗姬,我说什么估计你都不信,咱这么说吧,从雪儿到看守所去看我杨伟,我杨伟就认定要娶她当老婆,她穷也好、富也好、美也好、丑也罢,我都不在乎,反正我要娶回去,娶不回去,妈滴我抢也抢回去,你还别想拦着我,我杨伟天生就是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找不着雪儿,我跟你耗上了!………你别惹急了我,惹急我……我……”

隔了半晌,那罗姬看杨伟一脸火烧屁股的急样,忍不住扑哧笑了,自顾自走到窗台前抽出支笔刷刷写了张纸条递给杨伟,说道:“你去吧!希望你记着今天你说的话,如果你也是个感情骗子,我罗姬第一跟你没完!”

杨伟这从大悲一下子跌到大喜中,忙不迭地接过纸条,上面写了个地址和一个电话号码,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还有点不信地问道:“罗姬,这次不会是假的吧,我要找不着我可还得回来啊!”

“呵………”罗姬眼见被杨伟这无赖得性又是气笑了,骂了句:“你死相,我可告诉你,我就是从大连回来的,听韩雪讲,她妈给她介绍了一对象,这就趁过年相亲呢!你能不能赶上,就看你的运气了啊。”

“**,这事怎么不早说。妈的误了我的事我跟你没完!”杨伟刚放下的心又被提起来了,不自然地这本性又出来了,骂骂咧咧。

“你嘴放干净点,怎么说着说着就骂人,你去了韩姐那儿要还这样,干脆就别去,没戏,去了也被人家苕帚疙瘩给赶出门,提前告诉你啊,韩姐一家可都是文化人,爸妈一个公务员一个教师,你别整得跟放羊的进城似的,啥都不在乎!”罗姬一看杨伟这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得得,我不跟你说了,我走了。”杨伟说话着就要起身。

“天都快黑了,要不到我家住一晚!”罗姬看看窗外,随口婉留了一句。

“拉倒,我还怕将来又说不清呢!”杨伟说着就要出门。罗姬忙着在后面扯了件羽绒衣叫了声,等等,我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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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气的缘故,杨伟再回到大连已经是三天后了,这天到大连一出机场,触目所见已经是红红绿绿的,处处都有了点喜庆气氛,这一查手机,才知道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难得是今天是个好天气,雪睛了、雾散了,连平时感觉很大的海风今天都有点温和的味道。坐出租车一路到市区,这次杨伟可知道路了,一句话:到花样年华。

杨伟这个急呀,从在哈尔滨等了三天,等得杨伟是火急火燎,要不是雪实在大,杨伟简直要租个车直奔过来。开好了房间,杨伟第一件事就是干啥!洗澡、刮脸。头发倒是早已经理了,哈尔滨三天杨伟住在宾馆,罗姬差不多每天都来,不能说话带把、不能骂人、不能说粗话、见人衣冠要整齐、皮鞋也鞋帮子也得擦亮、指甲不能留太长、说话不能直盯着人…………这注意事项说了三天都没说完,每次杨伟不耐烦了,这罗姬两眼一瞪便凶巴巴地说道,杨伟,你这还想不想找媳妇,我这帮你呢!你说你一天跟个流氓地痞样,见了韩姐爸妈开口就说**、他妈地,这事不用谈都黄了,我要不是看你千里迢迢来找人可怜你,我都懒得管你这闲事……

一番教育下来,杨伟就耷拉个脑袋认命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罗姬说得确实有道理,况且也确实是为自己好,杨伟这无奈之下,只得屈从于罗姬的淫威,这倒好,等航班等了三天,被罗姬趁着机会教育了三天。那罗姬敢情就没教育过人,教育得自己都爽,看样再教育两天还上瘾了。

等到杨伟一番洗漱打扮下来,还特意穿上了一身新西装,这还是罗姬给选的,本来罗姬要唆导着杨伟是买套阿玛尼显摆显摆,但杨伟一看那五位数的标价,死活不肯买,气得罗姬又是狠狠骂他一句:土炮!最后最得给杨伟挑了身报喜鸟,杨伟乐滋滋地穿上,说了句,这多好,多有喜气,还落个支持国货的名!

从宾馆里一路冲出来,杨伟颇有些满卷诗书喜欲狂的味道,这段时间虽然从大喜到大悲再到大喜,杨伟这心情是忽上忽下,满脑子里全新韩傲雪的影子,经常一坐下来心里想着的就是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特别是在看守所最后一次见到雪儿的时候,那一天情景杨伟想起来就有点心被刺痛的感觉,韩傲雪那挂着泪珠儿、红红的大眼、苍白的面庞常常浮现在他的眼前,杨伟老是觉得自己跟欠了一笔债一般,心里总是放不下,一想起来还坐立不安。

现在好了,马上就要见到雪儿了,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过去的一切都让它过去吧。

出租车里,杨伟手里拈着一朵玫瑰,正坐在车里哼着小曲,幻想着和雪儿见面拥吻的情景。这玫瑰这招是罗姬教的,大致过程如下:见了韩傲雪,噢,不对,应该是叫韩雪,含情脉脉地递上一支玫瑰,说一句,雪儿,我爱你!……然后就等着恰如大连七级海风一般狂野地拥吻吧……这话多有水平,绝对不是杨伟这货想得出来的,罗姬教的,教的时候差点搂着杨伟啵一下。

不过杨伟这小农意识还是深得很,刚刚转了几个鲜花店,一朵玫瑰在这季节里卖到了68块。咦哟,这价格在凤城能买一车大白菜,杨伟直呼这大城市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难道浪漫一下就得这么贵,那以后娶了雪儿罗姬还说天天送玫瑰呢,这不胡扯吗?

车子转过东北路又是左拐右拐,在一个叫正源小区的地方停下车了,这在老城区里的一个老式小区,杨伟被门卫盘问了半天才放进去,偌大的一个小区几十幢楼,杨伟转悠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了一个标着c56幢的单元楼,韩雪,就住在这个单元的三层301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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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在单元门口转悠了两三圈,几次横下心来,就是没敢上楼。为啥,心里没底呀!

杨伟这可真是第一次感觉心里斗争比真枪实弹还厉害。上吧,太冒失,万一俩老人在,看杨伟横挑鼻子竖挑眼看不上给赶出来怎么办?况且,杨伟对自己这身份作态实在是没什么信心。以前净接触些流氓混混,这跟文化人打交道还真算得上头一次。要是个普通人也罢,偏偏是韩雪的父母,咂咂咂,杨伟患得患失了半天,愣是没敢上去!……你说不上去,更不成,好容易找到了这么个喜欢自己而且自己也喜欢的女人,放弃怎么可以!连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

对!我到这儿等,等她出来,她总得出来吧!杨伟最后给自己想了个折中的主意,傻摸愣瞪着转悠在单元门口等人………

一个小时,没见着人,甚至没见着一个女人下来。

两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见着人,下来两个女人,一个年龄不对,一个一看身材,比虎子还粗,肯定就不是……

三个小时过去了,快到中午时分了,杨伟等得快不耐烦了,终于看见了身材类似的女人穿着羽绒衣、蹬着马靴从楼上下来,杨伟刚才上前,却又被吓得停住了,为啥,那女人正被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亲亲热热地拉着,男人看不清面貌,直觉得比自己还高还壮………

这女人杨伟是越看越像,除了没有以前韩傲雪那么洋气,身材、姿势、走路的样子那里都像,杨伟这跟做贼也似的跟在两人背后走了几十米远,更是看着像了。杨伟这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要冲上去问问,却见一男一女回过头来,看着离他们还有几步远的杨伟,那男人一脸不善,回头说道:“嗨嗨,你谁呀你,怎么老跟我们背后,想打劫怎么着?”

杨伟愣了!那女人一转头,却不是韩傲雪或者说韩雪是谁!不施粉黛的脸上愈见清瘦可人、帽子下掩不住一头乌黑的长发,俏也生生地看着杨伟,一个感觉,愣了!

韩雪没有想到杨伟摸到这里来,杨伟却是没有想到,韩雪会挽着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连续一个月的的艰辛和苦楚一下子化成了被人欺骗的怒火。

“嗨嗨,说你呢,你他妈谁呀,想找练是不是?”那男人一脸张狂,右手食指中指抹过鼻子,明显有挑恤的味道。不过这次挑恤选错人了,选了个比他更恶的挑恤者。

杨伟一听腾地火了,嘴一咧,早把罗姬的教导忘到脑后了,一张嘴这本性就出来了,骂了句:“你他妈谁呀,敢搂我媳妇!”

“**,这孙子欠揍!”在韩雪还没回过神来要拉的时候,那男人便跨了两三步冲到杨伟面前,上拳下腿,一打一蹬,那模样是要速战速决,一下子把杨伟放倒在地才罢了。

杨伟这虽然气恼,功夫却没丢,一个滑步退后一米多,堪堪避过了那男人的攻击,那男人一见打空,心下一惊,嘴里喊着,操!小子有两下,第二手炮拳又冲着杨伟的面门干了过来……

韩雪这才急了,嘴里喊着,你们俩住手,你们住手……

两人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说时迟那时快,那男人崩过的拳头被杨伟轻轻一牵正好拿腕子,顺手一牵、腿下一使绊,那男人的自己使出的大力可全落在自己身上了,这招叫顺手牵羊加绊马绳,那男人唉哟一声,扑通一下摔了个狗吃屎,幸好这路上有积雪,要不这亏吃大了。

杨伟你住手,韩雪喊着就冲上来了,一下子拉住了正想痛打落水狗的杨伟。那男人爬起来揉揉胳膊肘,嘴里苦着说:“雪儿,这谁呀,妈的下手这么黑!”

“**,你先动手还说我下手黑,要搁以前,我他妈早把你胳膊卸了你信不信!”杨伟这火大的紧,说话是毫不客气。

“再练练,我还不信邪了!………雪儿,这是谁呀。”那男人一脸凶劲,看样不服气的紧,又要上前。

杨伟这心头火起,正想上前却又被韩雪死死揪住了,嘴里还骂骂咧咧,妈了b,你管我是谁,我是你大爷,今天你小子被收拾定了………韩雪见拉不住杨伟就急了,猛爆一句:“杨伟,你再敢打我哥,我这辈子都不见你了……”

“什么,你哥?………”杨伟一听傻了,这浑身劲气一下子就散了,回头指着这男人问:“这……这货是你哥。”

“怎么着,不像吗,我叫韩雪、他叫韩雷!………你怎么跟疯狗样,见谁打谁,连我哥也打。”韩雪说道,话里是明显的不满。

坏了!这下把杨伟吓得不轻,这一个照面就把大舅哥当情敌给打了,这坏事了。刚刚好像还跟人家当大爷来着………杨伟这一下子勇气却是没有一点了,看着韩雪嗔怪带不满的目光,嘴里喃喃地说:“雪儿,我我……我不知道不是,我还以为是情敌呢?都怪罗姬那死丫头,愣说你妈给你找对象了,我……”

“哼,你故意的是不是!”韩雪嗔怪着说道。

“雪儿,这谁呀?你们认识,你小子认识不早说,还跟我动手?”雪儿他哥,韩雷说道,杨伟这才打量,一母同胞的韩雷却是一脸黝黑,怎么着也跟雪儿那人样联系不到一块,倒跟杨伟有几分相似。

“哥,我男朋友,前男友。你先去吧!”韩雪说了句。杨伟这心下惴然,坏了,一下子打到前男友的地位了。

“别,我看这小子不地道。”那韩雷明显不放心地说。

“哥,你说什么呢你?”韩雪怪了句,后面一推杨伟,说了句,还不去认错。

杨伟一个激灵省悟过来,马上这脸就变色了,一脸冰消后的愤怒一下成了狂喜,又换成一幅谄笑,马上毕恭毕敬地跟韩雷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哥,您别见怪!”

“你小子手挺硬的,练过?”

“呵,当过几年兵!”杨伟说道。

“不错,那天练练啊!………嘿,我妹说认识个高手,凤城的是不是说你呀。”韩雷感觉倒不见怪手底输了一招半式,反倒对杨伟有兴趣了。

“不敢不敢!侥幸!侥幸!正是鄙人!”杨伟点头哈腰地说道,倒浑然不像以往的性格。

“哥,你干什么呀,你俩大男人怎么叽叽歪歪起来了!”韩雪看着两人恭维都看不过眼了,这男人之间怎么比一男一女一见钟情还来得快,刚才还打架着呢。

“对对对,哥,要不你先忙去,别搁这儿当灯泡了!”杨伟也顺势说了句,惹得韩雪扑哧笑了,笑得杨伟心花更是怒放。

“那好,雪儿我先店里了啊!”韩雷说了句,回头又饶有兴致地看看杨伟,撂了句:“你小子别欺负我妹啊!”

杨伟连声道,不敢不敢!那样儿是恭敬无比,这韩雷见韩雪和杨伟确是旧识,也放心走了。

眼见着韩雷出了小区大门,这杨伟斜着眼瞟了眼韩雪,正遇着韩雪转过头来,看着杨伟,无法形容此时的表情,两只大眼眨着,分得清一根根长长的睫毛,轻轻一句,你来了………

一句话,万语千言都浓缩在这淡淡的一句,杨伟听不出是悲是喜。顿时想起了罗姬的交待,一下想起什么来,一看手里,……我的花呢,我的玫瑰花呢?这好好相见场景又被搅和了……回头一找,却是在地上,被刚才两人动手的时候踩扁了,杨伟忙捡起来了,蹭蹭上面的泥,有点难以出手的样子,难为情地说了句:“雪儿,我给你送玫瑰花来着,可刚才被踩了……这……”。

韩雪嘴解含笑地接过这玫瑰,如获至宝一般地拿在手中,看了看,又是苦笑了一句,杨伟,你跑几千里地,就为送朵花。

“还有………还有…………”杨伟憋了半天,那罗姬说什么来着?

“还有什么?”

“还有……我想娶你当媳妇!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一直在改、一直在学,出狱后不见人了,我就一路找来了,我想把你娶回去!”杨伟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罗姬教的那套,杨伟觉得俩字:不行。咱爷们小胡同里赶猪,还是直来直去痛快。

那韩雪起初是一笑,这话细品却又是悲从中来,她是一直在结束和继续这段感情的两条路上徘徊不定,这也是她一直不敢联系杨伟原因,她总觉得两人之间,如同两个世界一般,特别是自己离开了那行之后,两人的差异却是更大了,自己这家庭十成十地接受不了杨伟这类人。可现在,她还是被这朵沾着泥土的芬芳玫瑰打动了、被这句朴实的求爱打动了,一个男人风尘仆仆地几千里地送朵玫瑰,这还不够吗?这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男人!

有时候,距离、经历、学历都挡不住爱的脚步!

韩雪此时却是百感交集,一肚子的徘徊不定霎时消逝得无踪无影,只剩下对杨伟曾经的浓情蜜意,轻轻地靠在杨伟的肩上,两行泪无声流了出来。杨伟揽着韩雪也感觉到了韩雪的流泪,赶忙拍拍韩雪的背说道:“雪儿,我这不来了吗,别哭!你一哭我就心疼!”

不说还好,越说这韩雪哭得是越厉害,最后干脆把头埋在杨伟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声里,好像有着欢愉、有着重逢后的喜悦、有着割舍不断的爱恋…………女人的泪,真的很复杂唉!估计连女人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杨伟却不管这些,有雪儿、有这么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在怀里,这就足够了!

花没有送成、那句“我爱你”也没有出口,原先设计过不管多么浪漫的场面都没有出现,不过,这还是个非常让杨伟感觉满意的重逢场景!杨伟搂着刚刚哭完却不愿放开自己的韩雪,纵情享受着自己这生中最感动最惬意的一个瞬间………

远处,极目远眺可以看到天边蔚蓝如洗的流云,云的下面就是碧波万顷、一望无际的海。杨伟的这心情舒爽得正如这海风起处的风景一般,扶摇直上九重天没得一丝滞碍,每次遇到这种心情,杨伟都会对着大山大喊大叫,今天,这个时候,杨伟真想抱着雪儿站在大海边大喊一句:

我的媳妇有着落了!

第01章 是非之地多是非

过年了!在中国人的眼中,年向来是喜庆、祥和、团圆、和谐的代名词,对于劳累了一年、辛苦了一年的普通老百姓,团团圆圆欢欢喜喜过大年,是大伙共同的愿望。对于在外奔波了一年的务工人员,这年就意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大片猪肉就好酒;对于普通工薪一族,这年意味着红包奖金加假期,一年到头期待的还不就是这个。当然,在一些非常特殊的行业里,这过年也是好事,比如这划包的、滚大轮的、专敲车玻璃拿东西的贼娃子,得多摸两把好过个肥年,年底了,人们这腰包里都厚实着呢!再比如,对于凤城的小姐们,年底了,得抓紧时间多出勤,一回家得等到来年才开张,坐吃山空那行!所以,过年对于各类作奸犯科的人来讲,也是个丰收的好季节。这话说到这儿了,大家就能想到一个事了,这个年,对于一个行业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比如说,警察。

凤城的警察这个年就头疼了,特别是今年年底刚上任的警察头头的头就更头疼了。

腊月二十出了件轰动全省的案子,市区华宇超市的保安怀疑当天一位逛超市的女顾客手脚不干净,把人家拉到保安室搜身,本来就是违法违规的,偏偏这仨保安是猪脑子,这搜着搜着倒是把女顾客夹带的东西搜出来了,不过把人家衣服也脱光了。这事一捅出去,案值不大,几十块钱;影响不小,轰动全省,当然,全国的违法搜身也不是没有先例,但在这小小的凤城可是头一例了,市报、省报连篇累犊地报道此事,市电视台就此事还进行了一个专题讨论,结果不言而谕,女顾客顺东西不对,那保安脱人家衣服更犯法,这烂事,连着公安局也跟着沾光了,天天上报不说,法制科的还被请到电视台现身说法。

隔了两天出了更大的案子,市烟草仓库被盗,价值一百多万的高档香烟被人洗劫一空,这作案手法稀奇得很,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几个偷烟贼居然堂而皇之地开着集装箱车,趁着大白天停到院子里,撬了门呼呼拉拉把成箱的名烟搬上车,大摇大摆开着车出了凤城,不知道的还以为烟草公司卸货运货的人呢。那保安呢,大中午就喝上了,几个人喝得不省人事,直到案发第二天才发现被捆在仓库里,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查监控,早被破坏了,再查路上的监控车牌,顺藤一摸,连车也是偷的。

这匪夷所思的案子可一下子又是惊动了公安们脆弱的神经,为啥这一到过年这事就多呢,况且又是这么个大案,光天化日居然偷走一百多万,这事搁那都不是个小事。凤城市公安局可够忙活得了,刚刚上任的局长是潞城调来的局长,姓武名铁军,据内行传说是个铁腕人物,不过再厉害的铁腕遇上这等烂事也要头疼,何况是刚刚上任期间,这贼娃们跟示威似的,除了这些个大案要案,每天110接到摩托车抢夺案、商场划包、小摸小摸的案子,要比平时多上一倍还多。这个年估计要比往年还忙活了。

有时候,越怕出事就越出事,烟草被盗案件刚立案侦察,这边又出了件好。腊月二十六,新局长武铁军安排好的工作,准备回家过个团圆年,这人还没动,又出了大事。什么事呢,锦绣的事。武铁军是接到市委一位领导的询问才过问了一下此事,一听这才哭笑不得。

原来这锦绣里前一天晚上出一件**案,准确地从法律范畴上说应该是**,但如果以这个特种行业的标准来说又算不得**。为什么呢,受害方是一位小姐。起因是这小姐估计是长得模样不赖,当天坐台完后也没什么生意,被几个锦绣内部保安拉到包间里一块喝酒来着,喝着喝着估计是喝得保安们色心大动,干上了,这一个干了还不行,几个人趁着酒劲轮着干了一趟。这干了就干了也没啥,小姐吗,谁干不是干,况且又是自己人。以往锦绣里除非小姐愿意,保安们一般要嫖多少也得给点嫖资,熟人虽然是熟人,意思意思总是还是需要的。谁知道,这伙货色干完提着裤子没有任何表示就要走人,要不你就说上句:嗨,姐们,以后有生意哥们罩着你啊都行,偏偏几个人啥都没说还嫌干得不痛快。这妈咪就不高兴了,拦着几个保安说着这不能白干,总得给我家姑娘点磨擦损失费吧!这几个保安本是刘宝刚手下的黑保安,横得很,骂骂咧咧了一句:老子在锦绣**,谁敢要钱!………完了,这事僵了,连那被干的小姐也火了,当时就报了案,说这五个保安趁着她酒醉**,这 110出警后笔录一记、现场一查,得,这衣服上、内裤上、沙发垫子上精斑一片一片,不用技术检测都知道是真事。几个保安当天夜里喝得晕三倒四就被弄局子里了!不用说,这**罪名坐实了,就这,这群保安货们还根本没想着自己犯了什么事,被抓得时候还发癔症呢,坐在警车上咕喃着:这警察啥时候跟小姐穿一条裤了,不就欠了一百块炮钱吗,至于大半夜把我们都揪起来吗?

武铁军局长听着刑侦人员对此案过程汇报和法医鉴定结果,苦着脸一句话没发表任何意见,摆摆手说了句,请捕吧!那几个汇报的警察知趣地出去了,为啥,这类案件,谁也不发表意见,万一那句话漏嘴了传出去不对,那可成笑柄了。

不过有一个人不得不发表意见,谁呀?陈大拿在公安上的一个小后台,陆副局长,此次案情通报也在场,就见他小心翼翼问了句:“武局,这锦绣是咱们市里第一纳税大户天厦的产业,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这事要传出来,影响太坏………”陆副局长小心翼翼地看着武铁军,这人如其名呀,那黑脸上难得见到点笑容,甚至连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整个就是铁铸雕塑一般,给人有点望而生畏的感觉。

武铁军一听这里,心里就有点厌恶,其实在陆副局长开口以前,就有一位市委里的领导打电话打了个招呼,大体意思是和谐为大,能压就压,冷处理为上………这是武铁军局长的一个老乡,要不他还真不给这人说情机会,现在乍听陆副局长这如出一辙的口气,冷冷地说了句:“犯罪就是犯罪,证据这么确凿,这还需要考虑什么,影响不好?那陆副局长,您说怎么处理影响好?………哎,陆副局长,您不是管社会综合治理吗,怎么连刑事案件也插手呀!”武铁军不冷不热地回敬了一句。

这话憋得陆副局长一下子有点面红耳赤的感觉,心下里一忖,完了,这可碰上软硬不吃的主了,这以后可没好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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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草公司的事刚立案侦察就出了锦绣的事,锦绣的几个保安刚批捕,紧跟着又出一件大案。市区发生大规模械斗。此事一出,全市哗然。

事件的经过从事后躺在医院里的民工们嘴里说出来更简单,起因就是开发区一个商住楼的承包商拖欠了民工们一年的工资,民工们过年返乡不得,这急着就上火了,几次围住开发商的办公区,迫使开发商答应发工资,谁知道这开发商根本就是拖延之计,开发商随后以宴请工人的名义把大家骗到了一所中档酒楼,说是要吃顿团圆饭顺带着给大家伙发了结清工资。乡下人实诚啊,那想到这开发商的鬼心思,工人们刚到饭店就呼拉呼拉出了几十号手持铁棍、自行车链条,身着保安服装的人,见人就打,当场打伤二十多人,当时的情景是如狼似虎的保安装束的打手把民工从楼上追打到街上,一路上喊声、哭声、骂声、求救声此起彼伏,酒楼里提桌椅碗碟上下翻飞、酒楼内外林林总总躺了一地,一个满脸凶相的保安把几个民工打翻在地还不解气,狠狠地又踹了几个敢反抗的人…………110和辖区派出所出警一到现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y比当年太行山上的土匪下山还厉害,一座酒楼被砸得不像样子,除了跑了的,这受伤的躺了一地,连酒楼旁边停着的车也遭了殃,车玻璃基本没有完好的,车前盖上满上棍痕和血印子,前后不过十分钟,这打人的就跑得一个不剩。只抓回了十几个操着家伙又返回来准备大干的民工。

弱势群体永远是弱势群体,一干被打的民工住进医院不但没人管,返回来报复的民工反而遭到了派出所的刑拘,罪名是扰乱社会秩序,在中国,地方保护主义和小团体主义的事从来就不或缺,对于外地务工人员,在基层派出所基本好点的称呼是:民工,不好点的就是盲流,再直接点就是犯罪嫌疑人。人家酒楼老板报案,总得抓个事主回来吧,打人的都跑了,不抓你们抓谁去。

械斗发生的时候,正好被一位好事者用dv拍摄下来,先是传到了网上,后又在地方台播出后再一次引起了轩然大波,一向安静的内陆城市一下子出了如此大规模的械斗,那架势比电影上海滩里的黑社会争斗还激烈,市民们怎么不人心惶惶。等到这后续的追踪报道一出,更是激发了市民们心底了一个感觉:仇富。这是近几年比较流行了一个心态,这年头,大家都说这仇富心理要不得,但这仇富心理产生的根源还是在富人们自已身上,你靠正常途径发家、合法手段致富,估计社会上仇富心理绝对不会有如此厉害,但事实恰恰相反,这两年凤城的地价、房价都跟着翻了几番,开发商们拿着银行的钱底买高卖、虚拉价格个个是肥得流油,类似的事大报小报就没少报道过。当年,我们的总设计师倒是说过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但总不是让你们投机倒把富起吧!就再退一万步说,你富都富了,返过头来欠民工们那点血汗钱,你说,谁会同情他们?连一惯爱胡说八道媒体这次明显都站在弱势群体一方,把在医院的采访记录一播,得!开发商这次,成过街老鼠了!

此事发生的时候,武铁军和局里几位中层正在开着案情分析会,他是边开会边吃了几粒三黄片,没办法,刚上任就上火。正上火着呢这110指挥中心主任的电话就来了,一听这事态,这武铁军可是知道这事的厉害。马上停止了会议,向在座的大致说了一下案情,发布了上任第一条命令:市区全体警员取消休假,查,成立专案组严查今天的械斗事件。”

年,过不好了,武铁军两节专项治安整顿活动开始了,看来,又得有一批倒霉鬼去号子里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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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凤城的乱局,天厦却是一片蒸蒸日上的局面。年前陈大拿从张文革副市长手里得到了一份文件,却是煤炭管理局的一份《关于在全省开展清理整顿小煤窑的通知》。这个消息对于陈大拿来说可比什么都来得及时,为啥,因为天厦所有拴马村两座矿井,全部是六证齐全的矿井,而且在整个长平市,估计像这样中规中矩经营基本没有几家,前两年这些证倒还好办,不过得交上千万的资源价款,也就是说你开采国家资源,得向国家交纳资源款。这y谁愿意交呀,一平方公里的开采价差不多就上千万了。别说没挣钱的交不起,就挣了钱的也不想交呀,至于有的村里、乡里开的小黑窑,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资源价款这一说。不过前几年确实也是监管不严,小黑窑是遍地发展,反而把一些正规经营的煤矿打压得厉害,以往倒是整顿过,政策一到地方就卡壳,一卡壳就变味,为啥,涉及从村、乡、县等等一大群个人和小集体的利益,谁愿把自己栽的摇钱树砍了不是。不过这次看样是省内几家的联合发文,连公安也给扯进来了,估计是要对黑煤窑进行一个大手术了。

那陈大拿为什么高兴呢,这道理非常简单,如果黑煤窑一旦被全部清理,那么就意味着正规经营的煤矿会得到更大的市场份额。黑煤窑一旦全线停产,这货源铁定紧张,一紧张,马上就是煤炭价格的攀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惯于投机的陈大拿如何能看不出这点浅显的道理。不过,陈大拿最高兴的是,这黑猪的主导产业,估计是要拉倒了,看着长平这大佬即将倒台说不定还蒙在鼓里,这陈大拿躺在办公椅上都能笑得出来。

虽然出了锦绣的事,但并未对陈大拿造成多大的影响,其实说实话,从杨伟开始,到小舅子接手这个烂摊子,这群黑保安就没干过件什么好事,吃喝嫖赌、打砸抢讹、坑蒙拐骗一样都没拉下,这次要不是刘宝刚苦苦相求,他甚至连那几个求情的电话都不会打,这事情他呢只有一个看法:活该!就是不该出事还拖上锦绣。锦绣虽然上次出事仅仅是关了不到一周就重装开业了,但这生意并不见得比以前更好,陈大拿一直找不到原因在哪,原来每月这毛收入都差不多百万,现在连原来的一半都不到,不过陈大拿现在这一门心思放在煤矿上,锦绣这俩收入小钱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天厦年底的总结会上,陈大拿对着一帮管理人员和市里请来参会的头头脑脑,发表了**四溢了一个总结报告。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天厦集团一年来在我市领导的亲切关怀下、在相关单位的大力支持下,我们全体员工团结拼搏、奋发向上,取得了令人鼓舞的成绩,今年的企业各项总产值……万元、上交国地两税……万元,……在此,我代表天厦集团董事会向各级领导表示感谢、向仍然工作在一线的员工同志们表示慰问………

陈大拿听着座下稀稀拉拉的掌声就觉得有点不满意了,这群白眼狼,吃的的时候、拿的时候两眼放光,连掌声都不愿意给点。眼下的情景让陈大拿突然想到了杨伟,多日不见还真有点想,这货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销声匿迹了,眼前这冷冷清清的场面要和杨伟在拴马村的演讲比起来,还真是差远了……

不过陈大拿想起杨伟又不禁有点苦笑,今天杨伟在场的话,听他这演讲,铁定会给他一个中肯的评价:屁话!………其实,连陈大拿也觉得自己是在说屁话,偏偏这屁话还不得不说,有时候,陈大拿都不禁有点怀念和杨伟在一起的日子,跟现在天天恭维别人和被别人天天恭维相比,他都快记不清自己是谁了,还是杨伟兄弟实在,不过就不说话太直白了点!

是不是,这辈子都不见不着面了………陈大拿开会走神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么个想法。而且对见不着面的主人公,居然还感到非常地惋惜!

第02章 温柔乡里人自醉

凤城这烂事年年就不断,不提也罢,咱说些高兴的事,这说高兴的,就得说杨伟了。陈大拿想杨伟的时候,杨伟可根本没有想他,千里之外的杨伟正享受着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叫什么来着,说出来太雷人:恋爱!

那天在小区韩雪抱着杨伟大哭发泄了一场,回头便眨着红红的眼睛,一脸哀怨地看着杨伟,仿佛受了天大的委曲撒娇也似地说:“杨伟,你以后天天要给我送玫瑰花!”

“嗯!”杨伟点头,一脸坚定。

“以后你要天天哄我,不许生气、不许说粗话、不许骂人、不许酗酒………”韩雪一口气把杨伟平时爱干的事都否定了。

“嗯!”杨伟管不了那多了,这时下,韩雪让他脱光了跳海都不能含糊。

“以后你要追我,要像谈恋爱那样追我,天天给我写情书!”

“嗯!”杨伟更坚定地答应,虽然还没弄明白怎么个追法。

“以后不许喜欢别的女人!”

“嗯!”杨伟点点心,嗯声一下子小了半截,心底下是挖凉挖凉了一下,这薛萍、纪美凤的影子迅速在他头脑里掠过,一闪念后马上就恢复过来。

“答应了,就得做到。”

“嗯!”

杨伟这次学乖了,韩雪说啥就是啥,这可是罗姬教的,并非杨伟本意,不过杨伟一想韩雪在看守所凄凄苦苦的样子,这说啥也答应,况且这女人,杨伟还真是实在喜欢的紧。

两人随之就是揽在一起开始了第一次恋爱,压马路,韩雪见到了杨伟是心情大好,杨伟搂着她的肩,韩雪揽着他的腰,俩人像个亲密无间的小情人一般,一路转出小区,先是你问我我问你,随后就开始把两人都知道的锦绣的事、拴马村的事说了一遍又一遍,跟着杨伟又应韩雪要求,把这东北的行程说了一遍,听韩雪不禁是芳心大动,走着走着这头就不由自主地靠在杨伟的肩膀上………

不知道这逛了有多久,第一次恋爱场景很快就结束了,杨伟本来就想请韩雪到自己的住的酒店看看,不过韩雪却推托不去,说是要回家陪家人吃饭,这杨伟脸色一下就有点不高兴了,那韩雪是心思灵巧,一看杨伟这表情,轻轻地捏捏他的鼻子笑着说:“傻样,我不招呼就跟你跑了,我妈还以为把我丢了………别生气啊!你答应的。”。杨伟被韩雪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就听韩雪又是凑到他耳朵边说了句:“明天一早我去找你啊!”

杨伟却是一呲嘴坏笑着说:“要不,你晚上找我也行啊?”

“呵……美死你。 ”韩雪嗔怪着说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两人都想到了曾经的**,不过两人脸都有点红,特别是韩雪,那原本苍白脸色此时恰如一朵了大桃花红艳艳地就开了。就听韩雪开口了,一脸期待而且有点撒娇的口气说道:“杨伟,现在是你追我啊,我要重新和你谈一次恋爱。”

“嗯,没问题!………哎,雪儿,那恋爱跟做爱不一回事吗?”杨伟的反应一下把韩雪雷晕了。

“你……你故意是不是。”韩雪看杨伟坏笑着,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就有点生气地说:“杨伟,我告诉你,这次我可不随便跟你,不但得我同意,还得我妈我爸我哥我嫂子都同意,我们全家认可你我才………”

“你才什么………”杨伟看韩雪生气的样子却是越发显得明艳了,逗着说道。

“哼!不告诉你!”韩雪再脸皮厚也不能说想嫁给他不是。

“吓唬我不是,想我杨伟相貌堂堂,搁谁家不是个抢手女婿,我就不信,你爸你妈看不上我。”杨伟大咧咧地说道。

“切!臭美,你抢手女婿,你是不是说在舜王村那地儿!”韩雪被杨伟这话逗乐了。

“嗯,就是舜王村,那村长还巴着给我找对象呢!”杨伟很老实的说道。一说这韩雪又想起了虎子那句腰粗奶大屁股肥的标准,又是笑得支不起腰来。

待杨伟把韩雪送回家再返回酒店,这下车看出租车打表才发现,两人步行过的距离要差不多有十公里,杨伟暗自惊了一下,咦,怎么就没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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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像冬天里花儿一般反着季节糊里糊涂就开放了,其实杨伟讫今为止还弄不清恋爱是怎么个一回事,不过这东西本身就是意会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杨伟倒觉得有趣得紧,这恋爱和做爱比起来,一个酣畅淋漓,一个是回味绵长,如同烈酒与曲酒之间的差别,不过好像恋爱更燎人。

杨伟到酒店订了花样年华大酒店的专设的豪华家居间,因为这居间里跟三室一厅的家一样,居然还提供厨房,杨伟一下就喜欢上了,这次可毫不客气,那罗姬教什么来着,泡妞追女,不能小气不是。

第二天韩雪如约而至,拉着杨伟逛了趟公园,坐着大连特有的有轨电车,还在公园门口尝了尝大连特色的老菜,临回来了,韩雪跟个娃娃似的,居然还买了串通红透亮的冰糖糊芦串,自己吃一个又要往杨伟嘴里塞,从来就不爱这些小吃的杨伟只得在众目睽睽下苦着脸咬一个,那韩雪却是浑然不觉,还得意洋洋地问:好吃吧!

待玩好了,一路疯够了,俩人回到酒店,这韩雪一看房间,就要捋着袖子干活,干啥!洗手做羹汤,先与情郎尝。杨伟一看那样子就笑了,那刀拿不直拿不稳、切肉不看纹理,一看就是只会吃的主。杨伟这活看不过眼,不耐烦地自己戴上围裙,说了句,去去去,一边等着吃去。那韩雪本来想表示一下却被杨伟推过一边,自尊心自是大大受挫,撅着嘴扔了家伙,切,不吃拉倒,姑娘我还不给做了呢!

不过紧跟着韩雪却是惊得差点喊出声来,为啥,杨伟那切菜上下翻飞的刀工,肉丝儿如同机器切割的一般,均匀细长;那那红油甩锅的架势,火焰围着锅边转了一圈愣是沾不到手上;那气定神闲的姿态,颇有大厨风范,等到菜上桌韩雪夹了一口,肉色金黄,入口嫩滑,一口下去是齿胛留香,那韩雪又惊讶又好笑,居然没发现,杨伟这手真不赖,还以杨伟只会糊弄拴马村那光棍做大锅饭呢。就问了句:“嗯!好吃……杨伟,你这手艺那学得!”

杨伟得意地摘下围裙,说道:“切,我七八岁就是华俨寺挑水做饭。这算什么,那天我做出素菜来,吃得你找不着舌头!”

“切,吹牛!”韩雪一边大筷子夹朵颐,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不过吃得还真是香,那小酥肉差不多全她一个人消灭了。吃的人幸福,看着幸福的人吃的人更幸福,杨伟一直盯着韩雪吃完,还关切地问了句:“雪儿,要不再来点!”那模样真是如同一个模范丈夫一般儿。

“不了,不了,你想撑坏我呀!”韩意心满意足地擦擦嘴,末了又问一句:“咦!杨伟,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是有优点的。”

“呵……优点多着呢!”杨伟拿着筷子吃着不以为然地说。

“那你还会干什么?跟我说说,我好跟我妈汇报来着。”韩雪笑吟吟地看着杨伟。

“ 还会………”杨伟这拿着筷子一下卡壳了,想了想猛地爆出一句:“我会玩枪,世界上2000年以前产的轻武器我都知道,当年队里的枪械室165种单兵轻武器我都拆过,当年我可是号称轻兵器之王,在队里那是这个………对对……这叫什么来着,军事才能,我有军事才能!”杨伟很严肃地竖起大拇指表扬自己。

扑的一声,杨伟悟着嘴低头,差点掉桌子下面,半晌才反应过来,还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杨伟,你跟我谈对象呢还是打仗呢!”

“ 噢,这个不算啊!”杨伟讪讪笑笑,好像是有点不合时宜,总不能将来见了老丈娘先谈轻兵器的发展史吧。不过杨伟这脑子一转,又雷了句:“雪儿,我还会那个放羊、养狗,那部队时候,我一个呼哨打出来,部队那几军犬,隔着二里地就跑来了,真的,那年要不是那几条狼狗,我搁雪原上都找不回来呢?”

“呵……”韩雪看着杨伟一脸肃穆的样子,再次笑得花枝乱颤,半天才说了句,肚子疼死了!杨伟,你这将来准备养狗呢还是养媳妇?

两人的幸福日子就这样开始了,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韩雪每天一到快天黑的时候就回家了,弄得杨伟实在心里痒痒,几次想贼头贼脑搂着韩雪办坏事却被韩雪一把推开,韩雪一碰到这快走火的情况一骨碌就起身,捏着杨伟的下巴得意洋洋地就是一句教诲:你想也别想,这次我可是认真的啊,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位硕士毕业生,你要是过不了我妈的眼,咱俩,没戏!

“耶!!……”杨伟一听就不高兴,说道:“硕士,硕士有啥了不起的,我当年还是战士呢,授奖还是勇士呢!”

那韩雪现在都懒得跟杨伟解释士与士的不同,不过相比之下,还是这战士可爱点,那位硕士韩雪是见过的,一幅深度的眼镜、文文弱弱的样子,说话文文雅雅低声细气,连做个端茶的动作仿佛都是预先设计好的,这韩雪看着就有踹他两脚的冲动!

一遇到这种尴尬的时候,韩雪就会又来个投怀送抱,赖在杨伟的怀里,暧昧似的在他的耳边吹气,咂咂,我的宝贝战士别生气嘛,你总得给我时间让我说服我家里人呀!………

一番耳鬓厮磨、温香送玉一番,又是半截走人,勾得杨伟是火起火落,最后甚至不敢再搂韩雪了。那韩雪看在眼里却是笑在心里。对她而言,这几天的浪漫仿佛让她再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初识情滋味的时候,和最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浪漫才显得更有咀嚼的味道。

不过这浪漫却也有变味的时候,前三天这杨伟还规规矩矩每天进门就送朵玫瑰花,还会在脸蛋上吻一下来,不过第四天的时候,杨伟做了一道清炒西兰花,这西兰花味道特殊,吃得韩雪又是连声介叫好,杨伟一解释才知道,这西兰花的滚水泼过去苦味、再用料水泡着进香味、炒时还得再浇鸡汤吊味,一盘菜得七八道工序,韩雪听得是大受感动,忍不住把吃得油腻腻地嘴亲到杨伟这黑脸蛋上,说了句,哟,宝贝辛苦了啊!

谁知这杨伟一转口这话就变了,还是那贼笑着的表情说道:“雪儿,要不咱把这玫瑰花换成菜花、西兰花得了,又经济又实惠还好吃,要那什么玫瑰花多不实用,我这大老远去买多麻烦?”

韩雪一听先是一愣,然后是放声哈哈大笑,捏捏杨伟很诚实、很憨厚的脸蛋,赏了个吻说道:批准了!

虽然没有玫瑰花的浪漫,但这不懂浪漫的男人让韩雪颇有点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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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充实中过着,杨伟不仅和韩雪,而且没几天也跟韩雪那哥哥韩雷混到了一起,原来那韩雷是体校毕业的,在一所实验中学当体育老师,这人学了几年跆拳道,还兼职着市里一所跆拳道馆的教练,不过那玩艺在杨伟眼里就是小孩子把戏,下盘子站不稳就练高踢腿,在中国武术里看来都是笑话,也就是蒙蒙小孩子俩学费。这韩雷起初对杨伟是很不服气,不过被杨伟轻描淡写地再次摔了几跤,还真不得不服,两人是惺惺相惜,这杨伟又刻意讨好大舅哥不是,又是一顿酒下来,韩雷对杨伟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搁他这原话是:这y厉害,喝了一斤这脸不红不白,我都不敢跟他再喝了!

大舅哥是搞定了,这嫂子就更容易点了,这韩雷一家子在市区开了个叫做美丽妆园的美容店,听韩雪她还投资了一半,杨伟和韩雪相跟着去了店里几次,这杨伟眼色好起来也是了不得,主动给着嫂子端茶倒水,一口一声嫂子唤得甭亲切。后来在韩雪的安排下,这杨伟又送了份礼物,啥东西,一件价格不菲的大衣,不过是韩雪掏的钱,这是杨伟最感动的,这韩雪处处为自己考虑,还怕自己花钱呢。女同志,一见了好衣服这什么忘了脑后了,只顾穿着大衣显摆呢,至于对杨伟的评价吗?那还用说,就冲这衣裳,这小伙子也不赖!

眼看着这年就过了,这日子其实可苦了韩雪,两头吃团圆饭,从初一到初八,杨伟被韩雪拉着四处乱逛,东海公园、老虎滩、棒槌岛、圣亚海洋世界、军港、金石滩…………一路过来差不多玩了个遍,晚上还不闲着,还得拉着他去看夜景,杨伟倒还真没见识过这么花花绿绿的世界,跟着韩雪是大开眼界,差点就把此行的目的都忘脑后了。眼看着到了初七八,这韩雪却是显得心事越来越重,终于还是一天晚上把心事说出来了,这韩雪说的时候,有时担心地看着杨伟,说了句:“杨伟,我妈我爸明天要见你!”

“什么!这么快呀,我还没准备好!”杨伟心里真个有点惊了下,说实话,还真是没准备好呢,不是没准备好,压根就没准备。

“怎么,等你准备好了再通知我家里?”韩雪口气不乐意了。

“不不,雪儿,我不是那意思,……得,见就见呗,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杨伟强自镇定地说到,要说见谁不心虚,这生打生见两老人,而且是决定自己以后性福生活的老人,这心里要不七上八下才见鬼呢。

“我还是有点担心,我爸妈要不同意怎么办?”韩雪要真说起来,对杨伟这信心还是差了点。自己倒是看得上,就怕杨伟的无赖得性让老人赶出来就麻烦了。

“那,咱们要不私奔……”杨伟贼笑着开始出馊主意了。

“呸,美得你!我还准备在大连安家呢,大连多好,谁回你那鬼地方!”韩雪不屑地说道,搁韩雪对的评价就是:凤城市里没好人。当然,杨伟除外。

“那……那我不成倒插门了,那那行,多没面子呐!”杨伟诧异地说了句,这还真没想过那安家的事。

“不愿意,不愿意拉倒!”韩雪说着,这脾气被惯得见长。

“愿意愿意!谁说不愿意了……”杨伟一看韩雪气恼,又赶忙陪着笑脸贴上来,

“过来,站好,我教教你,别明天到了我家丢人………”,韩雪不耐烦地把杨伟试图伸进自己胸前的手打开,顺势又是有点气恼地揪住杨伟耳朵,把杨伟顺直喽,开始第一次教育工作。

这不听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韩雪这注意事项一说出来,惊得杨伟两眼圆睁、嘴是合也不拢,这没到,上门见个丈母娘,比见军区首长的规矩还多?

韩雪给杨伟说了什么呢?杨伟见老丈人、丈母娘又会发生什么事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03章 佳婿舍我其为谁

上回说到,韩雪跟杨伟说了两位老人要见杨伟,不过真怕杨伟上门出洋相,这才横下心来跟杨伟仔仔细细说注意事项,杨伟一听惊得大嘴张开合也不拢。为啥,这规矩也忒大了点吧!

就听韩雪第一个注意事项是:“说话要微笑,不能吹胡子瞪眼,更不能说粗话,我可告诉你,我妈是当老师的,教育人教育惯了,你口气稍不对她就听得出来。”

“嗯嗯,知道知道!”杨伟不迭地说,这段时间,在韩雪的教育下,杨伟的出口进步多了,那带把的字眼基本出不来了。

第二个注意事项是:“我妈要问你,你什么学历,你就说是大学毕业啊!起码也得是个学士不是!”

“嗨,那不骗人嘛?”杨伟这眼一眨眼觉得有点不妥。

“咂,先进这关再说,总不能说你没上过学,是文盲吧!”

“谁文盲了,我在看守所都当模范教员了!”杨伟不乐意了。

“ 闭嘴,看守所你光荣怎么滴,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韩雪皱着眉头训斥了句,这正在韩雪的心病,家里要真知道她找这么个货色,还不得连自己也赶出来。就听她这口气加重说道:“不但看守所,你那什么和尚庙里、锦绣城什么烂事一件也不许提,听见了吗?”韩雪娇喝了一声。

“那行……你说你说。”杨伟这心下有了计较,大不了哥们那天花200块钱买个大本学历哄哄老人了不得了。现时下这假文凭做得比真文凭还像真的,好弄得很。

“第三条,我爸要问你干什么,你就说,你是个经理啊,开了个大公司,………什么公司呢?你不当过保安吗,就说开保安公司的啊!对……保安公司经理…就这么说。”女生外向啊,那韩雪简直就挖空了心思说瞎话。

“保安倒当过,那来的公司呀?”杨伟又是觉得不妥。

“你别插嘴好不好!你现在服从命令懂不懂!”韩雪的兰花指指着乱插嘴打断话的杨伟,没好气地说道。

“嗯!听你的!”

“ 还有啊,去我家别乱说话,你这一张嘴就跑火车,太不靠谱;吃饭时候别跟我哥胡吹,话多了漏嘴;别多喝酒,喝多了我怕你出洋相;我爸比较凶,他要是说话口气不好,你不能生气;我妈爱唠叨,她万一唠叨你问这问那,你不能烦啊;还有,你这表情要正派一点,我爸最看不惯这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还有,你吃饭的时候要斯文一点,不能跟饿鬼投胎似地……………”韩雪一边一条一条例出,杨伟是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用心地记着。不过却是越听越心惊,忍不住问了句:“雪儿,按你这标准,那俩老人肯定看不上我,哪咋弄!”

“那怎么办,跟你拜拜!………我告诉你,你别不上心,这是给你机会,机会可只有这一次!”

“他们真看不上我,那可不能赖我,我天生就长这样。”杨伟不无担心地说,本来还有点信心,让韩雪这么一教育反而心里没底了。

“你省省,对象能再找,我可只有一个妈一个爸!和你比,我爸妈当然排在头了。”

“真伤自尊啊,我在你心里,还没有你爸你妈的份量重!”杨伟摆了幅痛心疾首的表情。

“得性!”韩雪这手在杨伟腰上狠狠一拧,伴着杨伟的叫声,韩雪也是唉哟一声地惊叫,却是杨伟拦腰抱了起来,而后又顺势把坐床边,上面是啃着,下面的手不不老实地伸进去了,嘴里还说,现在先沾点便宜,省明天被你妈扫地出门了,连机会都没了………

不过这次没得逞,这手又被韩雪毫不客气地捉住拽出来,韩雪谑笑着和杨伟碰了个鼻尖对鼻尖,嘴里说着,憋死你呀!

一时间,两人又在床上沙发上打弄开了,笑声满屋,暂时忘了将要到来的考验。

不过要说真放心那是不可能滴。韩雪回家后这莫名其妙就失眠了,这些天和杨伟疯玩,每天回来是倒头就睡,睡得还甭香,可今天还虽然是累,还真的一点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韩雪不由自主地把身边这个男人又是细细想一遍。

说实话,她已是过了那个容易冲动的年龄,可这些天比初恋的时候更让她冲动。她想起杨伟那一脸急色的猪哥样,恨不得把自己吞下去,可每次自己只要露出点不情愿的样子,那怕是装出来的,只要是这个时候,杨伟马上就能顾及到她的感受嘎然而止。这是什么?这是一个男人对情人之间的尊敬,尊敬有时候就是一种爱!其实在她心里,她恨不得杨伟搂着抱着吻着一直都不分开,就像那句什么话来着:缠绵至死!

想想这段时间,那个骨子里无比骄傲的男人为了自己千里迢迢只为见她,她就觉得心疼;那个叱咤凤城恶名赫赫的男人,为了自己紧上围裙,站在锅边灶前蒸饭做菜,她心里就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满足和温馨;想想这个男人,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为自己改变着。这样的男人,难道不值得去爱吗?

可是,我是不是对他的要求太高了点?韩雪又有点自责了,杨伟先前的心性她最为了解,要说杨伟的变化是够大了,可是还是不放心,老人的眼光太刁,有学历了嫌没气质、气质学历都有了,又嫌家境太穷;找个有钱吧,这老爸又嫌人家得性不好。这嫁女比自己找对象都难。韩雪这几年在外面混很少回家,对爸妈的意见是非常在乎!当然,自从有了第一次失败的恋爱经历后,韩雪也对家看得更重了!

迷迷糊糊地,韩雪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就做了个梦,梦见杨伟来接她成婚了,一脸幸福的韩雪揽着杨伟的脖子,却看见杨伟是赶着拴马村那一模一样的驴车当婚车来接新娘来了………后来俩人就吵起来……后来韩雪就哭了……再后来,韩雪把自个吓醒了,满脸泪花儿,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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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韩雪和杨伟采购了大包小包,跟着却是韩雷开了个qq车来接俩人,两黑大个都坐不大点的小车里看着有点滑稽,杨伟一上车,那韩雷居然是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问了句:“小子,紧张不?”

“紧张!?不紧张呀!”杨伟这个时候却是气定神闲,一反常态。

“切,装呗!我当年相亲,那老岳丈嫌我是个当老师的没出息,妈的把我送的东西都扔出来了,现在我看那老头还害怕!……放宽心啊兄弟,我爸比他强多了!”那韩雷不说也罢,一说倒说得韩雪是更是紧张了。

杨伟没说话韩雪倒是喝了句:“你烦不烦!开车!”

一路无话,杨伟看韩雪是眼圈有点红,悄悄问着,雪儿,怎么了,昨个没睡好?韩雪却是有点黯然地轻轻说了句,没什么,那下面却是一只手紧紧捏着杨伟的大手,生怕杨伟飞了似的,这倒让杨伟觉得奇怪,又不是丑媳妇见公婆,怎么雪儿比我还紧张?

车停在小区里,韩雷先是自个上去了,韩雪最后又是把杨伟拦下来,非常凝重再次重申,杨伟,我说得你都记住了吗?你可………

“好好,雪儿,你别急,不就见你爸妈吗?我见军区首长都没这么大规矩!”

“你可千万别出洋相啊,我都怕了你了!”韩雪一想起杨伟爱干些不冒烟事这心里就害怕。

“没事,多大个事,她们要嫌我文化底,我就去上学,上学完了再回来娶你;你爸妈要嫌我丑,我就去整容,整到他们满意为止,这总行了吧!”杨伟对这事却是已经有了计较,反而是倒过来安慰起韩雪来了。

两人一进屋,杨伟一打量,八九十平米的小户型,年代有点久远了,客厅有点小,和现在设计大客厅的流行趋势相比,好像是有点落伍了,不过房间收拾得整齐利索,客厅墙上挂了幅毛泽东诗词的拓版,显得一下子提升了很大品位。那老丈人长得跟韩雷一个模样,黑脸膛,虎背熊腰的大高个。韩雪却像他妈妈多一点,也就是丈母娘,在杨伟眼里仍然是一头乌发,除了脸上皱纹有点老之外,那眼看过来却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杨伟一下子下了定义:这是个慈祥的老太太。不对,准老太太,看上去顶多四十多岁,那有韩雪说得那么凶。

杨伟提着东西从进门开始,两老人就就眼不眨地上上下下打量他,这杨伟笑吟吟地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开口了,开口就惊倒了一片,只见杨伟鞠了个躬说了句:“爸、妈,你们好!”

那站在卧室门边正看着杨伟的韩雷“扑哧”一笑,捂着嘴进了卧室,这y也太直白吧,跟猪八戒认丈母娘似的张口就来!卧室里韩雷媳妇也听到了之话,两人一块捂着嘴偷笑……两人却是一个心思,这么个傻女婿上门,可有得瞧了!

屋外的韩雪却是一下有点万念俱灰的感觉,这千算万算,什么都注意到了,就是没注意到教杨伟这称呼,谁可知道,这人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愣,连伯母伯父这么个简单的称呼都不知道,直接叫爸妈………

那二位老人却是一下被雷晕了,两人瞪着眼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杨伟,韩妈妈就伸长脖子问:“小伙子,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称呼爸妈呀,是不是有点早了?”……这话听着不觉得什么,韩雪却是感觉心挖凉一片,这妈妈要生气那可真完了。

却是杨伟毫不脸红,又是鞠了个躬说了句:“爸妈!您别见怪,我们老家里新女婿上门就这么称呼……我从小就没爹没妈,一见二老就有点情不自禁,您老别见怪,再说雪儿对我好,就既使我们成不了俩口子,这次我也准备认你们二老当干爸干妈,日后好上门孝敬!”

咂咂咂!这话惊得卧室门缝里偷看的韩雷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就对媳妇说,**,我有这货这本事,当年上你门就不用受你爸的气了,这小子真看不出来……韩雪却是一惊,被这入情入理的话折服了,这话说得连自己也分不清真假了。

谎言!不用说都知道是谎言!最完美的谎言!最真实的谎言!不过杨伟这从小没爹没妈这句,却是最能感动人的一句!人这心底都是乏同情心,何况又是俩老人,这句一出铁定是赢得同情。

那韩妈妈脸却是慢慢地舒展开了,那韩爸爸的两眼却是眯了起来!就听韩妈语音里已然没有了怀疑,忙向杨伟招招手:“快坐呀!…………小雪你怎么让客人站着!”

这话让韩雪一下心放进肚子里了,拉着杨伟坐到了沙发上,长长地舒了口气:这第一关,过了!

………………………………………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让韩雷和韩雪都是惊得目瞪口呆,这杨伟嫌坐在沙发不舒服,居然抢着和韩妈妈钻进厨房里了,韩妈拗不过杨伟,只得把洗菜淘米的活给了杨伟。这可杨伟的强项,那韩妈妈一看,嗨,这可不是第一次下厨房装勤快;再看杨伟切菜所架势,咚咚咚如同节奏明快的架子鼓,这更是刮目相看了;等到杨伟红油一下锅,轻车熟路地开始炒菜!嘿,倒没韩妈妈什么事,光看了!

那韩妈妈小心翼翼地问:“孩子,你不是厨师吧?”

“啊!我是个经理,一个保安公司的经理!”杨伟大言不惭地说道,那厨房不远监督的韩雪一听心里倒笑了,这杨伟这句倒没敢忘。

“那你做饭怎么学得这么熟!”韩妈妈饶有兴趣地问了句。

“噢,妈,我不一个过惯了吗!这跟雪儿谈上了,我就又多学了点,将来好照顾雪儿。”杨伟边炒边说两不误,这油烟一起正好掩饰住了杨伟伸着舌头偷笑的表情。

这话说得好,韩妈妈一脸笑意,做了一辈子饭,她是最了解会做饭会照顾人的男人是多么稀缺!得,女儿看来比自己有福气。

等到饭菜利利索索上桌,除了一个青椒却都是杨伟的手笔,一家子坐定,杨伟斟了酒,还特意嘱咐韩爸说句,爸,这酒温过了,冬天喝温酒养胃,不过不能多喝………那边韩雷差点就笑出来。

菜吃开了,一家子当然是赞口不绝,酒过三杯,这韩爸就随口问了句:“小杨,你将来真和我家妞妞结婚,是回凤城安家,老家还有什么人没?”

“妞妞是谁?”

“咂,就是我!”韩雪恼了句:“爸,别叫人家小名!”,那老韩就笑笑不以为然。

这边杨伟眼骨碌一转却是心如明镜,这老人怕女儿走远呢,马上接口了:“爸,我跟韩雪商量好了,将来我们就在大连安家,照顾您二老也方便不是!”

韩雪一听又是差点把一嘴菜吐出来,昨晚还叫唤不能倒插门呢,今天倒改口得快,主动要上门当女婿。

“看,这孩子多懂事,比这雷雷强多了!”韩爸发了句感慨,颇是赞赏。

有时候,这第一印象好了,便是什么都好了,老话说这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戏,就是这个理,对眼了。杨伟这瞎话张口就来,一半是临场发挥,一半是韩雪教的,答得是天衣无缝!一旁心惊肉跳的韩雪见杨伟毫不在乎是脱口而出,句句严丝合缝,越听越是有疑问:呀!这这这还是杨伟吗?

不管她怎么怀疑,杨伟还是杨伟,而且杨伟不管二老问什么问题,都是对答如流,而且明显比自己编的瞎话水平还高,居然编出了一套上完大学又从军、军队转业又从商,将来还要在大连发展的瞎话听得韩妈是心花怒放、韩爸是竖了个大拇指夸道:小伙子,有志气!…………这次上门到最后是空前的成功,杨伟告辞时,那韩家老两口一路直把杨伟送出了单元门口,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韩雪活这么大,就没见俩人意见统一过。心下里也是高兴起来了,征询了句,爸妈,我送送杨伟!

二老是一致动作,去吧去吧,年青人多玩会!

“这孩子不错,就是长相有点黑!”那韩爸见车走远了,发表了句意见。

“你都那么黑还嫌人家黑!我看这孩子不错,知道疼人。”那韩妈不高兴了。

“咂,怎么扯我身上了,我也没说人家不好呀!”韩爸说了句。

“哎,老韩,这个怎么样?我没意见,你呢?”韩妈以非常肯定的口气说道。

“呵呵……你没意见,我那敢有意见……”韩爸笑笑,算是默认了。两人就韩雪对象这问题可不是吵了一次两次了,这次可是第一次意见统一了。

…………………………………………

车上,这韩雪性子急,刚刚杨伟的表现实在和他平时的作态是判若两人,莫非是高人指点不成,还是这家伙城府深,要不变性子了。这混混怎么着也不能一下子就变成绅士吧!要说杨伟能说出这中规中矩的话来,韩雪是如何也不会相信,他能不爆粗口这韩雪就得念阿弥豆腐了。刚想开口问,却见杨伟竖了根食指放在嘴边“嘘”,指指韩雷,意思是不让韩雪说话。好容易憋到下了车送走了韩雷,韩雪扯着杨伟的胳膊说道:杨伟杨伟,今天这话谁教你的?

看着韩雪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杨伟却是拽了,头一甩,问了韩雪句:“雪儿,今天我帅不!”

“嗯!”韩雪不得不点点头,这杨伟每次总能给她变出惊喜来。

“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怀疑,你老公我向来就帅,我天生就是你家女婿!”杨伟一脸谑笑,很拽地说道。

“呸,臭美吧你!……嗨,告诉我,今天谁教你的,你这脑子怎么一下子聪明了……”韩雪问道。

“ 哼!我向来就这么聪明,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杨伟甩甩头,往宾馆里走着,却是抿着嘴一脸笑意,不回答韩雪的疑问!两人拉拉扯扯上了电梯、进了房间,杨伟一直是闭着嘴眼含着笑,这越笑看得韩雪是越神秘,一进门,那韩雪大衣胡乱一扔,给杨伟做个匪夷所思的动作,一下子把杨伟的精神防线催垮了,杨伟一五一十地交待了实话……

这实话是什么呢?韩雪又是怎么做了个动作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04章 有讯远来催乘归

接上回,杨伟和韩雪相跟着进了花样年华大酒店,韩雪一路不管怎么跟杨伟说杨伟都是抿着嘴笑而不答,以她对杨伟的了解,这小子铁定有什么瞒着自己,看那一脸坏笑的样,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事。要说杨伟被自己爸妈赶出来倒不奇怪,但一下子把二老哄着舒舒服服,让二老是青睐有加,这还真有问题了,韩雪这眼看着杨伟越看是越惊奇,看着都不敢相信这是杨伟了。

一进门,韩雪却把个大风衣脱了往床上胡乱一扔,暧昧地看了杨伟一眼,杨伟一下愣住了!却见杨伟直视的目光中,韩雪撩起了自己的淡蓝色的毛衣、粉色的内衣,那小肚脐上赫然露出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纹身!一只红蓝相间、展翅欲飞的蝴蝶,两支翅膀跟人的联想一般翩翩!杨伟一看着雪白的皮肤上,不自然地咽咽喉咙里的口水,傻了!………嗨,想当初在凤城,这都脱光睡好几回了,怎么就没发现还有这么个漂亮的物件?

“哼!我刚纹的,好看吧………下面还有!想不想看?”韩雪逗着杨伟说道,一看杨伟急色的样子,这段时间又没让他吃着,韩雪知道他是铁定经不起诱惑的。

“想!想!”杨伟果不其然地说道,要不想才有问题呢。

“那你跟我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让你……”后面的韩雪省略了,不过这暧昧的意思却是更浓了,惹得杨伟性起。两眼放光的杨伟吸吸嘴唇,咽了咽口水,雷了句,说道:“你先脱!”

“不行,你先说!”

“不行!你先脱!”

“哼,不说拉倒,我走了……”韩雪做势拿起衣服要走,杨伟这才急了,忙揽住韩雪的腰,别别别,我说我说。……哎,你让我说什么呀?

韩雪问道:“你就装呗,说说今天怎么长进了,一下子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我向来聪明,只不过你没发现罢了!”杨伟自赏地说道。惹得韩雪鼻子又是不屑地哼了声:“拉倒,你肚子有多少货我还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我以前都没发现你这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啊!”

“嗨,怎么说话呢,这不你让我骗你爸你妈的吗?”

“ 那进门就喊爸妈是我教的?你这上完大学想保家卫国去从军也是我教的?将来到大连安家瞻养二老也是我教的?嘿,你倒不拿自个当外人啊,比我哥还大包大揽…… 我要不是知道你底细,连我都要被你蒙了啊。”韩雪说道,今个的事也确实是太奇怪了,杨伟这愣货怎么着一下子就变成彬彬有礼的绅士了。

“嘿………”杨伟摸着后脑勺傻笑着,恬着脸伸到韩雪面前,说道:“雪儿,你真想知道原因不!”

“废话,什么想,是必须知道……老实交待!”

“那这个……全靠这个了。”却见杨伟从茶几下拿出了一摞光盘递给韩雪。韩雪一看就知道是些肥皂剧,诧异地问:“和这什么关系!”

“ 咦,关系大了,全靠它们了!”杨伟一脸正色,非常严肃的说道:“现在不流行韩剧吗,这里头都是媳妇、丈夫、婆婆、老公公一块瞎扯淡,咱这上门女婿见岳父岳母还不一个道理,都搁一块瞎扯呢,净拣好听话说就是了。昨个我心里没底,一想就租了盘看了几个小时,嗨,你说我多聪明,这还就学会了………”杨伟这最后吐出来的字却是惊喜的口气。

这韩雪一听是这缘由,顿时的又气又好笑,敢情杨伟跟韩剧学的。怪不得能跟自己爸妈扯一两个小时不带重样………韩雪把一盘子扔到床上说了句:“那进门就叫爸妈,也是韩剧里的情节?”

“ 啊,那不是!”杨伟诚实地回答到:“那里头有一部什么寻母片子,说得是一个小男生找爹妈,在路上又冻又饿,后来碰见一对夫妇,小男孩看俩人长得慈眉善目,就喊爸妈,一下就搏得了夫妇俩的同情。………我后来就想,叫阿姨叔叔吧太生份、叫伯父伯母吧又太俗气,还不如叫爸妈来得好,这兵法都说出奇不意,咱这一下子换个想不到的称呼,出其不意才能收得奇效,况且搁我这身世,正好是没爹没妈,肯定值得同情!……嘿,没想到,还真行,你也看到了,咱叫爸妈二老多高兴!”

杨伟滔滔不绝说着,韩雪再一翻光盘才看到杨伟所指那部片,一下又是个哭笑不得,那片子却是部老掉牙的动画片,名字叫《万里寻母记》。……………真相大白,这韩雪确实被雷得够呛,这女婿还真是天下少有,还以为他变性子了呢,原来还是看动画片的水平。不过转念又有疑问了,就听韩雪说道:“那杨伟,我爸爱喝温热过的酒,我妈那膝盖老毛病你怎么知道!还专门买的远红外线保暧裤,你说你酸不酸,第一次上门就扶着我妈说,妈,一定保重身体啊………弄得我倒跟外人似的……”韩雪这话说得莫名地带着酸味。

“哈………”杨伟情不自禁地笑道:“那是昨晚我不知道该买什么礼物,我跟罗姬打电话,罗姬的主意。其他的事就更简单了,你那哥比我还能跑火车,二两下肚,什么话都跟我说,连你小时候爱跟男生打架、上初中还尿床的事他都跟我说了………哈……雪儿,你啥时候才不尿床了…………”杨伟说着就笑着捂住肚子笑成了一团。韩雪又气又羞,一脚踹向坐在床边的杨伟,杨伟这猝不及防,一屁股蹲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韩雪却是羞恼地理也不理她,就要披上衣服走。

“嗨………”杨伟一骨碌爬起来,“雪儿雪儿,怎么就走呀,晚上我还准备给你做生氽丸子呢?”

不过这次美食的诱惑却是没有起到以前的作用,就是韩雪脸上的羞红还未褪去,恨恨地看着杨伟说了句:“哼,不吃……我懒得跟你说,一说我就生气………”

“别别别,雪儿,我认错,我错了还不成……再说这你哥说得,我都不相信他……”杨伟忙拽着韩雪,生怕这真生气跑了。

待这杨伟又是赔情又是道歉,又被韩雪惩罚性地扭了耳朵,保证以后不提尿床这糗事才是把韩雪留了下来,杨伟这正经了二分钟又想起了前事,盯着韩雪问:“雪儿,刚才那还没让我看呢!”

“看什么?”韩雪已然忘了自己刚才的挑逗。

“那个……说话不能不算数啊…”杨伟指指韩雪的小腹部位,不过那手马上又被韩雪打过一边,美得你,刚才说我坏话来着,罚你不准看……

“呀,雪儿雪儿,你说我多不容易,好容易过了你爸妈这关,总得给点奖励不……”杨伟恬着脸求道。

“切,骗人你这张嘴就来,还不容易,你都好意思说……”韩雪撇着嘴不理他。

“咂,你不知道啊,我做了多少准备工作我,又是问你哥、又是请教罗姬,又是看片子学习,我这熬到早上四点才睡,现在还困着呢……你看我为了得到咱爸妈的认可,我容易么我!你就让我………”杨伟一脸苦相诉苦,试图打动韩雪。

这话说得又是逗得韩雪咯咯直笑,不过还是真有点被杨伟说动了,还真撩起衣服,不过先是警告也似地说道:“只准看,不准备动手啊!”

“嗯!”杨伟两眼放光地答应着,看着韩雪那只小蝴蝶又是出现了,冷不防就扑了上去,那手却是顺势就伸进韩雪的衣服里了……

“讨厌,你的手这么冰!”

“一会就暧和了……”

“呀!不要使劲拽人家衣服……”

“那你自己脱,我得好好检查检查……”

“讨厌讨厌……拉上窗帘……”

go-go-go-let’s_go………… 一阵枪声伴着喊声在春色无边的小屋里猝然响起来,把正含着一只紫葡萄的杨伟吓得差着跌下床来,一回头却是手包里的手机在叫唤,那声音是标准的反恐精英游戏声音作的铃声!正埋下头继续大啖其口准备置之不理,那声音却又是劈里叭拉响起来……

“**……谁他妈这个时候捣乱”杨伟这没好气地一说,本性就出来了。那韩雪看杨伟急色被打断的样子,捂着鼻了轻笑,把杨伟推开,说了句去接吧,正好把窗帘拉好。

杨伟这才套着已经凌乱的衬衣,三步化做两步掏出了挂在衣架包里的手机,这段时间除了雪儿,还真没有其他人的电话,接着电话又是跑到窗边,刷得一下子,拉上窗帘,这边电话一通,杨伟这没好气地说了句:“谁呀?”

半躺在上床上了韩雪衣衫凌乱,满脸潮红,眼看着听着电话杨伟的脸色越变越凝重、嗯嗯的几声声音越来越低沉,直觉得是有什么事情了,忙欠欠身子、整整衣服坐了起来,看着杨伟挂了电话,就忙问道:“杨伟,谁的电话?”

“虎子的!”

“有事?”

“王大炮、金刚被逮捕了………”杨伟心事重重地说了句。

“什么罪?”

“不清楚!好像是又伤人了,我得回看看。”

“杨伟!”韩雪动情似从身上搂住杨伟,头枕在他的背上,喃喃说道:“咱别回去了,我害怕你又出事……”

不过,这次的温情却是没有打动杨伟,一个电话把温柔乡里的杨伟弄得一点心情都没了,回头抚着韩雪的长发说道:“雪儿,大炮跟我是兄弟,我刚到凤城有次旧伤复发又跟着得了重感冒,烧晕了,要不大炮兄弟那年把我从公园长椅上背家里的,我现在在那估计都不知道在哪呢?要把他们扔下不管,我杨伟一辈子都心安不了!……没事,我回看看。”

“那我呢?”韩雪又是下意识地把杨伟搂紧了些,生怕他飞了也似的。

“雪儿,我这两年攒了点钱,等我回去把兄弟们安顿好,我就回来娶你。”

“我怕你陷进去,杨伟,我……”

“没事!”杨伟反过身来,抚摸着雪儿白嫩嫩的脸蛋,说了句:“我当兵时,我们队长说我人烂命贱,死不了!”

韩雪又被逗笑了,却又是有点凄苦地说:“笨蛋,他那是骂你。杨伟,我还是不愿意让你回去……”。

女人天生是麻烦,你要是喜欢这个女人,那她对你来说就更麻烦。杨伟这时候是彻底领悟了这句话的真实性,就回与不回的问题杨伟和韩雪是解释了半天,不通;又哄了半天,不行。韩雪一会是温柔、一会是哀怨、一会是缠绵、一会又是生气,最后发火了,反正就是不同意杨伟走,这里头当然有舍不得的成份,但更多的是韩雪又怕杨伟这愣货一转眼又给关看守所里,那帮老兄弟韩雪大多数是认识的,就韩雪知道的他们那些烂事,典型的地痞流氓黑社会,好容易杨伟跳出了这个***,那能又进去。

刚刚的**还没有开始就被打断了,说着说着就转化成了火气,韩雪见杨伟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铁了心地是要回凤城,最后就恨恨地说了句:“杨伟,你想好了,你要扔下我一个人,我跟别人跑了你可别后悔!”

“ 别别,韩雪,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我也没说什么呀?再说你在的时候,兄弟们都当你是大姐大,挺尊重你的呀?大炮兄弟有难现在,咱们总得给管管吧,就捞不出来,送送饭探探监总行吧,你说我关里头的时候,你不也去看我了吗?你都能做到这点,那我总不能看着他们不管吧!”杨伟看这韩雪口不择言地说气话,还是苦口婆心地说道。

“那根本不是一码事,你那帮兄弟能干些什么好事,你这一回,要真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怎么办?”韩雪此时看上去却是非常的蛮横,比杨伟发火的时候还蛮横。

看着杨伟耷拉着脑袋不说话,明显又在无声地反抗,这韩雪莫名的火又是升起来了,赌气也似地穿好自己的衣服,冷冷地撂了句:“杨伟,反正我不跟你回凤城,你真要回,那你一个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这最后一句多少带上点哭腔,杨伟一听这话音不对,待要上前拦人,韩雪已是拍门而去,杨伟忙拉开门,却见韩雪已经是捂着脸过了楼道的转角,远远地还能听到她的哭声。

这真是旧事未了,又添新乱,杨伟知道韩雪的性子野,她要生气的时候你说根本没有,索性干脆就不去追了,直到一个小时后打电话到韩雪家确认韩雪已经回了家这才放下心来,又继续拔了一个号码,谁?却是锦绣派出所王英堂的电话。刚才虎子的电话含含糊糊只说听说王大炮和金刚被抓,却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事情,杨伟只得通过王英堂来了解一下这两货到底犯什么事了…………

这电话头上一说,杨伟对这凤城的事多少有点了解,这越了解却是担心得更厉害了。

第05章 为兄为弟情义长

杨伟和王英堂的通话时间整整有半个多小时,这王英堂跟杨伟从收黑钱开始,不打不相识,加上看守所那次,两人已然是成了莫逆之交,有时候,这警匪之间性情相近,最容易发生这种惺惺相惜的事,王英堂和杨伟就属于这种情况。电话里,王英堂的大致一说,把凤城这段时间事都给杨伟捋了捋,不过从他的角度上看事,说出嘴来的却没什么好事,主要就是有什么案子、抓了什么人之类的事,不过这类事也恰恰是杨伟关心的事。

其实在杨伟离开凤城的这段时间里,凤城就没有消停过。杨伟相亲的当天,凤城市公安局却是敲锣打鼓,热闹非凡,一队人马举着个“人民卫士”的锦旗浩浩荡荡地直接到了公安局,咱凤城的警察今个儿可是扬眉吐气了,为啥!那烟草公司仓库被盗案,前后仅用了十几天便告破,市局大案七组在堪查现场时,便觉得蹊跷,这犯罪嫌疑人太轻车熟路了,拉走的一车,居然全是其中一座仓库里的高档烟草,其他的仓库里的低档货连门都没撬,前后一分析,这八成是有内鬼,然后就开始突审被捆的四个保安,一上技术手段,这其中一个还真是内贼,这内贼和盗窃团伙本是一家,这家伙把相跟的三个保安喝酒时都下了药,然后自己也装做受害者一起被绑了,不过这家伙屁股没擦干净,大案队的刑警们也是混成精的人物,个个也是目光如炬,这小子虽是保安,脚上却穿着价值一千多的老人头皮鞋、紧着金利来皮带且不是假货,再查他的社会关系,每月手机费支出居然好几百,赶上小老板了,更离谱的是居然还养了个相好。这林林总总一摸查,铁定有问题。

公安的内行话里有一句说得就是:天底下,没有破不了案子,就看你破不破了,或者再明白点说愿意不愿意花这个代介去破,有些时只要咬着牙往死里追,再大的案子也要水落石出,就像那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内鬼保安一吐口,凤城抽调了四个专案组,五十多名干警顺着蛛丝马迹横跨两省七市,十天的时间里把八个作案的、六个销脏的连窝端了,不但追缴了一部分未销售的脏物,而且是拔出萝卜带着泥,连着介邻近云城、潞城的几件盗窃案也告破。涉案金额达到五百多万,堪称凤城近年来破获的特大案件之一。以往这凤城的治安就不怎么好,群众嘴里的警察水平仅限于:抓赌抓嫖抓小鸟(鸟:鸡的意思),这下,名声是大为扭转,直接受到了省公安厅的嘉奖。

不仅是烟草被盗案告破,那械斗事件也在十几天被销弥于无形,新局长武铁军一看这抓人拿人就是行家里手,根本就没大动作,也不顾忌什么影响不影响。直接就按着现场留下的摄像和受伤务工人员的口供,全市各个派出所发动片警、协警、治安员、治保员甚至小区治安委员会的老头老太太也被发动着提供线索,全市撒网,一时间,凤城这些年横行无忌的黑保安们成了过街老鼠,惶惶不可终日,十几天的时间里,当天参与斗殴的十天内被抓76人,甚至连躲回县里的混混也被揪出来了,各个派出所一时间是人满为患,滞留室里跟养猪仔似的,关了一窝。公安局还通过电视台公开爆光,把这一群黑保安拉到了境头里比对,一时间赢得了满堂喝彩。

如果仅是抓人也显示不出这新公安局长的特别之处,这武铁军更厉害的招数还在后头,为了安抚被伤务工人员和节日前滞留在凤城的人员,避免群体事件,这武铁军在市府不知道使了什么手腕,市建委居然出面替务工人员讨要工资,这政府部门一出面那可不是弄着玩的,要说玩手腕耍人,开发商那两下和政府部门的小官僚们比起来可差得不是一个档次,这些货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建委和公安方面一出面,硬是把远在天津的开发商硬是挤兑得大出血了一次,如数退还了务工人员的工资。大年三十那天,一百多名务工人员穿得破破烂烂、有的背着脏兮兮地被褥、有的还拖家带口,高高兴兴地去领工资,而且是去平时最怕去的公安局领工资,这可是破天荒地头一遭,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领到一年的血汗钱,激动的泣不成声,当场就给发工资的两名民警跪下的重重磕了仨响头,鼻涕眼泪糊了两名来扶他的民警一身…………在场摄像的记者有个眼睛软的,录着录着把自己也录哭了!…………民生多艰呐,不在其中难知其苦呀!几千块钱能让个七尺男人落泪屈膝,这话拿到今天月薪几千上万的白领面前,都没人相信!可这确确实实就是真事呀,公安局抽调出来的几位警花大年三十把这帮民工送上返乡的火车打发走人的时候,一个个不管心里想着什么,这脸上都是一个表情,眼睛红红的,刚哭过………

此事被电视台也是做为一件特大新闻报道,而且,就“政府出面讨还农民工工资”一事,还在全市引起了一场大讨论,近几年,这凤城小煤窑赖账、三资企业欠工人工资、小砖窑招黑工、打死打伤人的事是屡屡爆发,这要替农民工讨工资讨公道,还真是头一次。这事最后还上了省报,凤城公安的声名更是如日中天了。

公安局的名声改善了不少,这武铁军新局长的名声却是不那么好了,上任一个月就得了武黑手、武铁面的绰号,这年头,贪官脏官太多,如过江之鲫一般不胜枚举,偶而真出了个包青天包黑脸,这人们还真不敢相信,外界当然认为这武铁军是做秀的成分居多。不过也不能怨人家不相信,现时下这贪官经常打着个为民请命的名干得是私活、捞得是外快,谁敢相信这天下真有奉公克已的好官。不过这几件事下来,不管外界是什么看什么看法,武铁军上任这三把火都烧旺了、烧红了、也烧好了,烧得凤城原杨伟的几个兄弟兼部下,除了进了看守所的,就是战战兢兢龟缩在家里的。很不幸的是,王大炮、金刚两货,被张东猛唆导着参与腊月天里的械斗,这王大炮大年初五就被逮走了,金刚回了泽州,却也没躲过,初八当天便被警察铐着押回了市里。金刚这次却是重犯,不但有录像记录,而且还有三个务工人员指证,这货拿着铁棍伤人,打折了其中一名务工人员的腿,这次,怕是出不来了。

…………………………本书转载16 k文学网1 6k.cn…………………………………

凤城,凤台路。一座乳白色的五层办公大楼在整个街区里显得非常突出,倒不是因为楼高或者楼好,而且因为,楼门前有六个虎虎生威的六个大字:凤城市公安局。武铁军的办公室,就在这由幢楼的第五层向阳面,从这里极目远眺,可以看到凤城唯一的古迹白马寺,可以看到凤城最高的楼:天厦。

从过年到现在,公安局就没放过假,不过就是即使放假,一把手在单位坐镇,谁敢回家搂着老婆过年去!都还不趁这机会好好表现表现!杨伟和王英堂通话的时候,这武铁军的办公室里也正进行着一场对话。

办公室里,大案七组组长刑贵,笔挺地站在武铁军的办公桌了,这武铁军局长一上任的几把火烧得全局干警是心服口服,而且这新局长对警容警纪强调得是非常严格,据说军队转业回来的人都这毛病,更确切点说也就职业病,干什么事都中规中矩,一点都马虎不得。武铁军抬起头把一个档案袋递给刑贵。说了句:“小刑,上次烟草仓库那案子你们七组干得不赖,给你放几天假,你不是老家云城的吗?回家转一趟,顺便帮我找个人!档案在里面,云城公安应该有底子,查到人,给我带到这儿来!”

刑贵一肚子狐疑地拉开档案袋,里面却只有一份个人简历和几张照片,简历是个复印件,标题头也被撕去,纸质有点发黑,上面贴着张一寸黑白照上,是一个满脸稚气大男孩。问了句:“武局,这是谁呀?

“我原来的部下!”武铁军背靠到了椅子上说道。

“军队转业回来的呀,应该好找。”刑贵也是侦察兵出身,原来大案队外勤,武铁军来了没几天就把他提成了组长重用。

“哼哼……”一向不拘言笑地武铁军却突然笑了,拍着椅子的扶手说道:“转业?真转业倒好,这小子进了军事监狱,两年前就该出来了,后来就不见踪影了,我派人到云城找过他几次都没找到人,你这次务必给我找到他!即使找不到人,也尽量查出他的落脚地。”

“是,保证完成任务!”那刑贵立正敬了个礼。

“呵,别拘束,小刑,这也是我个人私事吧,找到人我可得好好谢谢你!”武铁军道。

“不用谢,局长!”刑贵一脸正色,压抑不住心中的高兴,这领导把私事都交给你那代表,代表信任,这事可不能含糊,这可比烟草大案还重要。

“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是!”

大案七组的刑贵组长当天就上路了,一路上他把局长交给他的档案袋里那张简历拿出来看了若干遍,每一个细节基本都背得出来,那上面的地址是:云城市沁山县历山乡舜王村,要找的人是一个军事监狱刑满释放的劳改犯,这人的名字叫:杨为国。

…………………………………………………………

而千里之外已经化名为杨伟的杨为国却不知道凤城的变故后,已经和自己搭上了关系,杨伟和王英堂通话大致对大炮的案子有了点了解之后,却是更担心了,这械斗听说伤了二十几人,又正好碰到了严打盗抢的年关枪口上,这他妈肯定是轻不了,杨伟这暗示王英堂说道:“叔,我给你凑俩钱,你给我兄弟想想办法呗!”

“去去,你小子少收买我,这次是新局长亲自督导的大案子,市电视天天追踪报道,这当口谁敢帮你,免谈,要不是这案子已经定性了,我都得遵守纪律不能给你谈案情!”王英堂一口就回绝了。

“叔,你咋能关键时候不帮我呢!我又不是个小气的人,你看这……”

“杨伟,你少转弯说这话,我不是不帮你,你不在凤城你不知道,从过年到现在我压根就没休息过,新领导来了抓得严得很,这段时间你知道连械斗带双抢打击抓了多少人,全市抓了四百多人,新局长是铁手腕,毫不客气,这枪口谁敢撞!”王英堂说道。

“那他们关在那!什么时候判。”

“看守所!还没判。”

“我得回看看去,能见着人吧!”

“差不多,这案子应该不算重案。你……要不别回来,你小子别那件事屁股没擦干净,又被揪住啊!”王英堂突然想了这么个茬,话虽难听,却透着关切。

“敢!谁敢抓我!”杨伟不屑地说道。

“你小子成精了啊,你以为你是谁,你回来试试,我他妈第一个抓你。”老王这口气不善。

“切,我那天进去了就把你捅出来,就说你是我黑后台,让你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杨伟带着戏谑的声音说道。

“这兔崽子………”王英堂又气又好笑,再要骂杨伟却是已经挂了电话。

待到杨伟再打电话问了一圈,除了虎子和小伍,其他人还真找不着,这担心更重了几分。躺在床上,杨伟这思绪可真是乱飞了,一边是雪儿的顾盼、一边是兄弟情义,一句话:真他妈难取舍。杨伟翻来覆去想了几个小时最后才做了决定。这一世人两兄弟呀,这兄弟有难了,怎么也得尽点力,那怕就帮不上忙就回去看看也行,当年王大炮和贼六兄弟合伙在车站讹钱拎包,自己病倒在虎子家的时候,这俩人一天弄到俩钱第一件事就是买点好吃好喝来看自己,别说回去看看,就是自己能替他们蹲上俩月杨伟都不皱不眉头,这当口,自己也不能丧这个良心。至于雪儿嘛,回头再哄,反正摸得着家门了,下次大不了再来装孙子……

杨伟当天就通过花样年华总台订了机票,早早的睡下了,多年来就是这个习惯,一有事,首先想到的就是养精蓄锐。

第07章 一夜长话算计忙

下午17时,杨伟在韩雪的陪同下准时上了飞机,登机的时候,杨伟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韩雪强自欢颜地笑,向他招招手,杨伟最后消失在甬道里,韩雪还是直愣愣地傻站了半天,然后又跑到大厅二楼,一直看着飞机呼啸着冲上云端这才不无落寂地离开了机场。

中午两人在家里吃了饭,韩爸韩妈对这准女婿好感确实不少,听说杨伟要回凤城,特地把杨伟请回来吃了顿饭,两老人忙着把老菜、鱼干一些特产给杨伟塞了一大包,看得杨伟也是哭笑不得,看这样,还真把杨伟当成未来的女婿了。杨伟跟韩雪说这次凤城多则半年、少则仨俩月,一准回大连娶她,不过韩雪总觉得里头这空头支票的味道多点,杨伟这说话从来不怕闪舌头,说到了兴处,他是什么都敢答应,对这话也是笑笑,没有表态。

镜头一:韩雪坐着一辆出租车从机场返回市区。

从机场一路回家,韩雪在出租车里不禁又是想起了上午两人的缠绵,转眼间这人就走了,心里总觉得是空落落的,前一天晚上其实她是非常生气的,生气得睡不着,这就想找个的诉说,找谁呢,当然是自己的闺中好友,那背后没起好作用的罗姬了。

罗姬一听说杨伟上门就喊爸妈的事自然也是笑得半天合不拢,这杨伟的愣劲两人都是领教过了,随后这韩雪把今天的事一说,那边罗姬沉吟了半晌问了句:“姐,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要回凤城,我总不能跟着回吧,这杨伟典型的就不长脑子,一遇事准得又拉帮人弄事,我听着他干得那些事都后怕!……哎,今天下午我生气就跑回来了,没理他。”韩雪说道,故意装出了一幅满不在乎的口气。

“嗯,这样啊,那姐,你说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他!”

“有点,他这人挺讨人喜欢的!不过有时候还招人恨。”韩雪一开口就想起了杨伟围着围裙做饭的老实样,这样子一出来就让他觉得温馨。

“呵………”电话里的罗姬笑笑,接了句:“姐,那她床上功夫怎么样,我看那小子身子骨不错,床上是不是特野那种……”

“呸,你这小骚包是不是又发春了!这话你都说得出口。”韩雪呸了一口,嗔怪地说道。

“瞧你说得,我可给你建议呢啊,你不说拉倒,我挂了啊!”

“别别,小姬呀,你就不能陪我说会话,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我了!”

“少转移话题,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好好,告诉你行了吧,就那样吧!”韩雪含含糊糊说了句,不过还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两人在凤城、在拴马村那疯狂的镜头。

“那样,具体点……”罗姬的口气里有了戏谑。

“哎呀,就跟你说的那样,有点野、有点爽那种,不过这段时间我不让他碰你,那小子急得每天见了我跟猫抓痒痒似的坐立不安……”韩雪说着就笑了,罗姬探得了隐私,也在电话那头咯咯直笑。

“姐,要我说,这事你不对。”罗姬一会开口了。

“这话什么意思!”

“你想想,咱们出事那天,王成虎兄弟泼出命来保咱们,还不因为你跟杨伟有那层关系!他们这帮兄弟铁着呢,一个有事肯定是一群去帮,谁也拦不住,再说了,他一大男人,你把他整天介拴裤腰带上,那成什么样了,过不了几天他不烦你都烦!”罗姬居然是一幅教育的口气。

“我其实就怕他回去出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子,一火起来作事根本不经过脑子。”韩雪还是不无担心地说。

“我倒不觉得呀,他这人挺聪明的嘛,一上你家门,还知道搞个迂回,来我这儿掏消息,要我说他不会有什么事,别看他恶名在外,其实他这人心地不错,不会有什么大恶,你这是事不关已、关已就乱呀,越担心就越自己吓唬自己!”罗姬道。

“是吗!”韩雪反问了句,不过多少认可了罗姬的话。末了又是一句征询的口气:“姬儿,你说我们俩合适不合适,杨伟这人原来我看他挺简单的,这后来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他了,老感觉这人看不透了。”

“呀呀,姐呀,女人有这感觉,说明你真是喜欢上他了。看来你是发第二春了啊,恭禧恭禧啊!”罗姬呲笑着说道。

“死丫头,挤兑我呢,我还不敢问你话。”

“呵……姐呀,要我说呀,你就知足吧!就冲杨伟不远千里一个城市一个城市找人这韧劲,我都感动,你说一个男人要能为你做到这一步,咱们还图什么呀!再说人家杨伟也不算丑,虽然穷点吧,可总比找个花心萝卜负心汉强吧!………”罗姬大发了一通言论。

“罗姬呀,你都没对象你怎么还懂这个。”

“切,我没对象不等于我没男人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了?要我说这杨伟,男人中的极品,你不要拉倒,送我得了。”

“咯……稀罕,那你来把他带走吧!”

“你说得啊,我明儿自个回凤城,到时候撬了你老公你别哭着来找我……”罗姬一幅大大咧咧地口气。

“得得,不跟你扯了,你这就没句正经的,我先睡了啊!”

“看看,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两人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罗姬这性子直、说话要野,这经常见了心仪地男人比男人还色,韩雪对她最是了解不过,虽然这罗姬多数是胡咧咧,但这话里多少还是有道理的,想想要不是杨伟这群混混兄弟,自己这在凤城肯定又吃一大亏,想想离开凤城后对杨伟不自然的牵挂,总觉得杨伟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她放不下,当杨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那时候她所有的矜持一下都被重逢的喜悦冲走了那感觉,加上杨伟这段时间在大连的出色表现,韩雪还真说服不了自己放弃这段感情。而且这段时间也,她发现,连曾经最忌晦的那个薛萍她都不在乎了!

一夜的思索让韩雪彻底放开了自己,也放开了杨伟,她妥协了,为爱妥协,一个女人如果为了爱开始妥协,那么,说明她是开始真正爱上对方了。

镜头二:飞机上闭目养神的杨伟。

真的是闭目养神嘛,这y是装呢,除了回味上午的缠绵、下午的温馨,就剩韩雪最后上飞机的时候那句话了……………这韩雪上飞机前在候机大厅当着众人搂着杨伟毫无顾忌地吻,弄得杨伟都有点不好意思,这以前老是电影上看见的境头今天自己居然是表演的主角,爽是爽了,就是这机场人来来往往,有的还斜着眼睛瞟,杨伟第一次有非常脸红加害羞的感觉。可还是拗不过韩雪,被韩雪勾着脖子不放。这女人呀,有时候放得开了,比男人还不顾忌脸面。………好容易等到登机了,那韩雪最后给了杨伟句道别的话:“杨伟,我可等你回来,我跟我嫂子这店现在经营的也不错,你快点回来帮我,你要是再敢犯事进局子里了,我……我……”

杨伟诧异间,笑着说了句,你再去看我不?

“哼,美得你,小心我找其他男人,给你戴绿帽……”韩雪半怒半开玩笑的说道。

“呵………”杨伟看韩雪有点娇艳、有点气恼、有点撒娇和有点赌气的样子,却是忍不住再抱抱韩雪,蹭蹭她的鼻尖,玩笑似的说了句:“耶,就你这么浪,谁敢要你呀?”

这话惹得韩雪又是狠掐了杨伟几下,话虽是玩笑,多少带了点酸楚的意思,杨伟知道这韩雪是不会跟自己回凤城的,回舜王村就更别想了,而且,韩雪现时下的作态,肯定是和以前做妈咪的生活告别了,这点也是杨伟最想也最喜欢看到的。这些天大连城市里逛了个遍,杨伟还真有点喜欢这城市了,要不,将来咱把家安这儿,杨伟在飞机上闭目养神的时候想着,还有一个问题,韩雪这娘们当老婆的话,以后要天天你今天这么个整我我可咋弄,这也忒厉害了,整得我现在腿还发软………一想起上午那次迟来的缠绵,杨伟这心里就痒痒,咂咂,好是好,就是韩雪这有点太厉害了点,这次回凤城是让小伍给准备点伟哥随身带着,以防不测,妈妈滴在女人面前要是光着屁股耷拉着jj丢了人,那以后还不得天天给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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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杨伟从省城回到了凤城,汽车一进凤城的辖区,阔别多日的杨伟再次归来,还真有那么点亲切的感觉,从省城出发的时候,杨伟就打电话联系了虎子,凤城一下车已经是两点了,远远地就看着虎子傻呼呼地在站台上跺脚,伸长了大脑袋找人。

“嗨嗨,虎子看哪里呢!”杨伟直到快走到王虎子的面前了,这货居然没发现。

“呀!哥呀,我咋就没看出来!”王虎子一见杨伟大惊小怪的。

“怎么了又,你y是不是看那个女乘客长得漂亮了!”

“呵……这黑咕隆冬地那能看得见,不过哥你咋打扮成这样,我都没认出来,就你这样,我也不敢认呀!”

“是吗!”杨伟不太相信地问道。这身休闲装却是韩雪给杨伟挑的,深灰色的上衣和一条宽松的休闲裤子,配着一双白色的皮鞋。这可以杨伟相亲的衣服,韩雪的眼光当然差不了了。

“怎么不是,跟逛歌城那群小白脸快一个档次了!”王虎子一下子冒出了句。

“你就损你哥吧,走!”杨伟亲亲热热地搂着虎子的膀子,虎子却是已经约好了个出租车,两人上车直奔一个目的,那里!虎子那家。

这时间里居然月娥还没睡,一见杨伟进门,递烟倒水之后,就要打开火做饭,杨伟忙推辞了一番,这跟虎子有好多话要问,还真没感觉饿了,不过虎子自己却嚷嚷着饿了,月娥笑笑,知道杨伟是怕自己麻烦,说了句,哥不麻烦,知道你要回来,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看样还真是准备好了,作饭的当口,月娥就把两凉菜端上来了,一盘猪头肉,虎子最吃的,一盘是凉豆角,还给两人温了瓶高度白干,这酒杨伟和虎子当年穷得光屁股最爱喝,一般买的时候是直接提着五公斤的油壶去打一桶散酒慢慢喝,这习惯,到现在还没改。

两人一人一大茶杯,象征性地碰碰各自喝开了,杨伟这问的话多的去了,开口就是:“虎子,去看他们俩了吗?”

“今儿准备去,不过听说你回来,就没去,我打听了,金刚这次犯事重,被正式逮捕了,进了后仓肯定探不着。大炮事不重,估计也得拘留几个月。”王虎子说道,说的时候一脸平静,这事几个兄弟们司空见惯,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噢,还有谁进去了?”杨伟问了句最担心的。

“搁咱们出来的几个兄弟领了钱都忙着回过年了,大炮就找着俩,也被拘留了,原来锦绣里头的那保安都进去了不少,多数是王大炮那傻b把大家拉下水了!”

“这大炮怎么会参与这事,那开发商和他就扯不上关系呀?”杨伟奇怪的问,这是一个最大的疑问。

“ 噢,这事我知道,那什么开发商是锦绣的熟客,跟刘宝刚关系不一般,后来想赖工人工资,找刘宝刚出头平这事,这刘宝刚就让张东猛出面,大炮和金刚不是在拴马村那地吗,跟张东猛熟,就被拉着去了。贼六那天要不是和小香豆回娘家,没准也去了,那傻b还来拉我来着,我一听是刘宝刚事就火了,妈的给钱我都不去!”王虎子把这原委一说,杨伟这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中间还是刘宝刚惹的祸,像大炮和金刚这种人,只要塞俩钱、灌两瓶酒,让他们去袭警没准都敢去干,张东猛和两人在拴马村混了这么时候,估计是一叫一个准,那俩货正闲得发慌呢。

“张东猛呢?”杨伟突然担心地问了句。

“操***,不提我还不气,那***根本就没上场,搁一边看着呢,现在人都找不着了!”王虎子骂骂咧地说道。杨伟一听,又是证实了自己这想法,这完了,这两兄弟铁定是被人家当枪使了。

“明天去看看吧,看能不能找找王英堂,让他给说说好话!”杨伟无奈地说了句。这帮混混们,再厉害,在强大的专政面前,也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嗯行,那老家伙黑是黑,不过人不错。”虎子说道。

说话着月娥就给两人端上来了两碗热腾腾地拉面,多日不吃家乡饭,这杨伟一端到嘴边,那熟悉的味道让他顿觉胃口大开,两人就着老白干,稀里哗拉地往嘴里拔拉,别说,这人的胃跟人的性格一般,分地方的,大连的东西再好,怎么着也比不上月娥的拉面。为啥,吃惯了呗。

“哥,我有个事还准备回来跟你说呢!”虎子放下碗筷的时候,冒了一句。

“啥事,说呗!”

“我准备开个饭店!”王虎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杨伟吓了一跳,要说王虎子吃喝嫖赌那样都不稀罕,今儿说这话,莫不是明天太阳要从西头出来。

王虎子被杨伟的反应吓了一跳,说道:“那不好啊,那不好我再考虑考虑。”

“咂,考虑个屁呀,这么好的事还考虑什么,干!”杨伟这高兴了,这正愁怎么着给王虎子找点正经生意做呢,他倒是先想到了。

“呵……哥,你说好,你说好就好!”王虎子一脸憨相,特混的人有个特点,就是有时候特老实。

“来来来,说说,这怎么回事,你小子改性子了啊!”杨伟这一高兴,来了兴趣。

“那个,月娥他叔原来是一白案大师傅,在省城一家饭店干活,今年过年回家不想在凤城找点事干,人老了呗不想再出远门了,过年时候碰见我了,跟我打了个招呼,我跟月娥合计了一下,觉得还不错,她叔那水平也可以,月娥的拉面就跟他叔学的!再说那个………还有………”

“嘿,你今天怎么了,还有什么,你说话怎么都磨磨叽叽的了!”

“那月娥不又怀上了吗,我那个……”王虎子说话有点忸捏。

“**,你……”杨伟瞪着眼看着王虎子,嘴里扑的一下,抿了口茶水却是全部吐在了地上。末了就笑道:“虎子,你y真行啊,又准备生一个,能上上户口吗?”

“呵………”王虎子笑道:“咱这回迁区就是半乡下,上不上户有啥关系,我就觉得光虎头一个娃不成,将来没兄没弟,打个架都没人照应着,这还真得再生一个!”王虎子说道,又是惹得杨伟一阵好笑。

“哟,虎子,你这是双喜临门啊,这生娃娃,开饭店是一下子就出来,你早干什么去了,跟哥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杨伟是喜出望外,比自己娶个媳妇还高兴。

“ 不是我想的,是月娥想的!”王虎子说道:“上次哥你不在咱家开会嘛,月娥都听到了,后来跟我说,哥是怕兄弟们出事,为兄弟们着想呢,后来就跟我说了他叔的事,想让我跟着干点正经事。这不跟着又出了大炮这事不,我想想,咱这都搁街上混这多年了,别那天再进去了就麻烦了,娃都没照顾咧!……”王虎子大抿了一口说道。

顿悟了,看来当年老和尚师傅说得对,无论智者愚者,都要有顿悟的时候。

“好,虎子,说得好,哥支持你!”杨伟兴之所致,俩人一碰又是干了一大杯。

“哥呀,我还有个事!”

“好,说,正经事哥是无条件支持。”

“就是那个,咱俩一块干,我跟月娥拉面,你做菜咋样!”王虎子恬着脸提了要求。

“你……我呸,这怎么到了最后把我绕进去了,我还得给你打下手!”杨伟笑骂道,这可还真是始料未及的。

“唉哟哥,这两年一直跟你在一块干,你不在我心里没底,要不你当老板,我们当伙计总行吧!……我媳妇说了,你不在,没人管得了我。”王虎子说了句实话。

“哈哈………”杨伟被王虎了朴实还真有点打动了,笑着说道:“虎子,行,干就干,缺钱哥给你钱、缺人哥给你帮忙,直干到你能自立,行不!”

“呵……我先敬哥一杯啊!哥,这两年全靠哥你了,你这比我爹还管用!”王虎子一高兴起来,就有点不吝夸奖了。

“滚一边去,那有这样说哥的………”杨伟笑道,端起杯两人碰了杯,末了杨伟追着说了句:“虎子,咱说干就干,明天咱们看了那俩混球,哥跟你一块找房子开店去啊!”

“嘿嘿……哥,房子早就找好咧,我都交了三年房租了!”王虎子一脸得意地笑。

“嘿,这小子,这今天就是放个套拉伙计是不是!虎子,你什么时候学聪明了啊!”杨伟大为惊奇,这说来说去,敢情虎子说了半天就是套伙计呢。

“我媳妇教的,她说你一准来!”王虎子得意地说道。要能把杨伟拉进去,这事虎子就放心多了。

这次杨伟还真被算计了,不过即使被算计了,也是最高兴的一次。两人没有再多喝,晕晕地感觉上了头就各自去睡了,杨伟钻进小间,想想这今天的喜忧交加,还是喜的成份多点,眼看着王虎子也开始转性子,这高兴呀!高兴得连带着酒劲,晕晕地进入梦乡。

第08章 傻兄憨弟难开张

第二天,是凤城难得的一个好晴天,地上过年残留的积雪开始一点点融化了,大街小巷里,家家户户和单位的门上,红红的大红春联让喜庆的气氛一直延续着,这时间,单位已经是开始上班了,经历了年前抢购风潮的各个商家也是懒洋洋地开门了,大路上驶来的车辆,偶而还能见到车身上“一路平安”的小红联,这年纳,在中国人眼里就是处处平安、处处喜庆、处处得披红挂彩。

上午的时候,杨伟先是去找了王英堂,了解了近况,基本和电话上的谈话一个样,探监有门,走后门没戏,这次王大炮一伙械斗的事,属于从严从重从快处理一类的事,几个带头伤人的已经被正式逮捕看样是轻不了,不过王大炮这次也算躲过了一劫,居然是仅仅被判了个拘留,杨伟估计这货是喝多了操不稳家伙,没伤着人,要不搁这暴力血液这么浓的大炮,清醒着去打架,不是伤人就是受伤,这完完好好地进了看守所倒也不是坏事。杨伟心下一阵暗自庆幸后,不禁又为金刚担心起来。

两人又是随即去了老地方,凤城看守所,跟着就见到了王大炮,这大炮一见杨伟和虎子,自然是高兴得喜出望外了,没说几分钟老钱就催人,这王虎子翻着白眼说了句,老钱你真逑不够意思,让我们多说会怎么了。

那老钱也是一翻眼,说了句,哟喝,王成虎你成精了啊,敢这么跟管教说话。有啥说滴,反正你哥仨经常进来,那天进来了再叙旧……

这话把杨伟和虎子俩人噎了一下子。两人不约而同地一个动作,都在桌子下悄悄地给老钱竖中指。

不过老钱却接下来却是很够意思,帮着查了金刚的仓号,这货这次倒霉了,收审羁押期间,连亲人也不能见,杨伟从看守所的小卖部给两人都准备了被褥、洗漱用品,还搁金刚留了钱,这看守所都是记账式的,家属如果见不到人,可以报仓号、人名,那管教就把钱给你存上,如果需要什么东西了,可以委托管教买,不过价格要稍高点。这路子杨伟比较熟,跟用信用卡似的。而且里头限制多、开销也不大,估计也就能买点方便面什么的。一人一千足够了。

待到了下午,杨伟又是忙着跑乎了一圈,想来想去,自己在凤城官面上还真没有什么关系可言,有头有脸的就那几个人,陈大拿这货不好意思去找,不过这事就是因他小舅子而起,估计找也是白找。剩下的就只剩下个纪美凤说话还有点份量,却不料一去单位,却被告知到省里开会去了,电话一联系,杨伟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才把自己这事说清楚,纪美凤估计也在会上,轻轻说了声,我给你想想办法吧!不过杨伟听口气倒也不是推脱。这也算是多少放下点心来了。

一天转下来觉得是没有什么收获,看这事自己除了尽点力,还真帮不上什么忙了。不过反过来想想,大炮量刑不重,拘役三个月,两保安兄弟和大炮差不多,金刚还没判下来。不过听王英堂说,这金刚这罪肯定的压死了脱不了,既然都这样了,最后也得尽点心意,这吃喝用度就等着这家伙上了劳教劳改场子再送吧!

杨伟和虎子晚上再谈起这些事来,却都是唏嘘不已,这当混混的下场无非就是这样,一进二进接二连三进,直到最后训练成犯罪份子被公安收拾了才算罢了,这辈基本就交待了,要不是进去几次输了胆子,返过头来重新作人,不过明显那也迟了,到时候也就街上蹬个三轮、下煤窑当煤黑子或者当个小商小贩的料,挣钱辛苦不说还遭人白眼。

说到伤心处,这杨伟要开店的欲望越发地强烈了,和虎子约着明儿就去看地方,怎么着也得把店给开起来,要不这帮兄弟怕不得过几天都进去了。那到时候,咱一个人送吃送喝都送不过来。

…………………………………………………………

隔了一天,依旧是王虎子骑着杨伟那辆幸福250摩托车,两人一路来了位于泽州路中段的一个胡同口,据王虎子说,新饭店选址就在这儿。

待到了这地方,一下雷得杨伟是哭笑不得,看来这大炮被人当枪使,这虎子呢,估计是被人当猪头骗了!为啥,这地方别说开饭店,开个公共厕所还差不多。

确切地说,这地方本身就有个公共厕所,王虎子租了门面房,离公共厕所仅有20米的距离。杨伟四周看看环境,一看下来,心是挖凉挖凉地。这地方是一个叫武庄小区的后门,这个小区是老城区里一个没有开发的小区,以一户一院的房子为主,外围都被高楼大厦包着,胡同口就是建行、农行、交行,路对面是联通营业厅和几家单位,这小胡同一看胡同口那大堆垃圾,和小区里头流出来的污水,估计也是少有人来,而且这后门估计是防止外人上厕所,连门都关着,杨伟这再笨也知道生意扎堆的道理,这一条路上周围就没一家饭店,而且如果要开饭店,估计除了王虎子,没人会把地址选这儿。

“虎子,这地方是你选的!”杨伟进了租的房子,一看里头也挺大,问了句。

“啊!是呀。怎么了!”王虎子躇铸满志地说了句。

“跟你媳妇商量了吗?”

“她不管这个,她一妇道人家。”

“那你叔呢?”

“他也不管,只会做饭,这我当家呢!”

得,杨伟这一下心明白,敢情这愣货要自己当回家呢。就追问了句:“你怎么选这地儿?”

“便宜呀!一年才一万,黄花街上,这么大地方,一年得五万多。”王虎子是振振有词地说道。

“噢!”杨伟不敢太打击虎子的积极性,又问:“那你总不能把饭店选在厕所边吧,这也太近了,要搁夏天,都能闻见味道了。”杨伟苦着脸说道。

“咂,方便呗,这人还不吃喝拉撒,这边吃了那边拉,多方便,省得找厕所!”王虎子瞪着大眼,非常诚实地表达到。

“**………”杨伟被王虎子这愣货气得真是肚子都疼了,歪理说起来还一条一条。再问一句:“虎子,你租房子就没跟兄弟们商量下。”

“商量了!”王虎子吸吸鼻子,说了句:“小伍和贼六来过了,他们就这地儿弄俩小姐开个洗头房不错,公共厕所边上,两头都是解决什么生理问题,我估计这两死东西是损我来着,我就没搭理他们!”

得,这王虎子不但蠢到家了,而且还刚愎自用,那小伍明显迂回地说开饭店不行,这货愣是听不出来。杨伟这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下出难题了。右边厕所左边垃圾堆、脚底流污水,进胡同的居然还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这地方要真开饭店,不赔死才怪呢!眼看着虎子一脸憧憬,这打击人的话还真说不出口。

眼看着杨伟愣着神不说话了,这虎子也觉得有点不对了,小心翼翼地问:“哥呀,我是不是弄错了这地儿?当时就图便宜来着,这后来一想也不太好………”

“差不我,现在这地方也不好找,咱先放放,再合计合计……”杨伟不敢打击虎子的积极性,别这一茬再不行,好容易顿悟了会,再回到老路上,没准下次再想起干正事也知道到那年了。

杨伟不说话了,这虎子也不敢说了,隐隐地觉着这事那里不对,两人是各怀心思地回了家,吃饭的当口,杨伟要了租房协议,一看还真没治,居然是武庄小区居委会的大红印章,上面清清楚楚地压着王虎子的指印和歪歪扭扭的签名,细细一捋这条文,还真有点无懈可击的味道,明白的就有一条“乙方(指王成虎)若在经营期间向甲方提出退租,需要偿付违约金,违约金额以整体房租的30%计算”。

嘿!杨伟这火起来了,这不就骗人吗,明知道地方不行,哄着王虎子这愣货租下,再限个条条框框,这要一味往下干,肯定赔,你要不干,还不得给人家交违约金,三三得九,三万块房租直接就扣你九千,这他妈比我还会讹人。杨伟这看得火起,问了句:“虎子,这谁跟你签的合同,你怎么不看看!”

“那小区居委会的呀,一老太太,我看人长得挺实在的。”王虎子眼看着杨伟神色有点不对。

“这合同是不是下套呢,明知道经营不下去,退租直接就扣30%,这不坑人吗?”杨伟恨恨地说:“虎子,你当时谁带你去租的房!”

这话说得王虎子抓耳挠腮摸不着头脑,这货倒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层,喃喃地说:“我自己找的,我看那门上贴了个招租牌子,就问了问,那老太太拉着叨叨了半天,挺热情,后来我一想,这房子也实在不好找,就租下了。”

“哎!……”杨伟这叹了口气,却是无语了,有道是人善被人欺,谁道像王虎子这么个恶人也有被欺的时候。一转眼心下里有了计较,说了句:“这事先放放,我下午找找居委会再商量商量。”

“嗯!哥,那我听你的。”王虎子应了声。

……………………………………………………………

中午吃了饭这杨伟拿着合同就到了武庄小区。来干什么,当然是来商量了,商量什么,当然是退租了,这事当然不能看着兄弟吃亏上当不是,眼摆着就是个赔钱生意,不能看着虎子往茅坑里跳不是。再说杨伟也非常生气,居然有人用一纸合同来哄咱兄弟,这人饶他不得,怎么着也得诈唬诈唬,能退了更好,即使退不了,也得要回一部分钱来。这事当然不能带着王虎子来,这一来这愣人别说僵了真干起来就麻烦了。

一到小区,正月天里居委会当然是关着大门,杨伟看了半天,又恨恨地在门上踹了两脚,才一路问着到了一座旧式二层庭院房门前,擂了半天才听到里头一声女声喊起来:“谁呀,怎么跟土匪上门了似的!”

门一开,吓了杨伟一跳,却是一老太太披红挂绿的,敢情是准备正月十五的秧歌呢,就差在脸上抹得花花绿绿的演牛郎织女八仙过海了。每年这个时候,凤城的大街小巷都兴玩这个。

“你谁呀?怎么着,嫌我家门耐实是不。”那老太太一张口这眼里威风就出来了。

“我找姓居委会姓轩的?”杨伟问道。那协议甲方的代表签名是轩云,王虎子一念就是车干云!

“我就是,这小区就我一家姓轩的,你干什么地。”那老太太这时候却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袖箍套在胳膊上,这架势是表明身份了。这红袖箍一戴,凤城人都知道这身份,比警察亮证还管用,绝对没人做假。而且这人是绝对惹不起的,那一群老头老太太,比警察还难缠。

“这个,我来跟你们说说这事!”杨伟拿出那份合同,虎着脸说。

“啊,怎么了,是我签的。”那老太太估计是见多识广,非常镇定地说道。

“我说大妈,你这不是骗我兄弟不是,你那地儿能做生意吗?”杨伟没好气地说道。

“嘿,我们的地儿怎么着就不能做生意了?不就脏点臭点乱点吗?那你的得收拾呀!”那老太太说道,居然是一幅非常理直气壮的口吻。

“收拾什么呀?那我们要退租,你这什么地方,我们不干了。”杨伟摆摆手,意思是这没商量余地。

“得,我还愁你们不退呢,按那合同规定,扣30%房租,今年1月1号算起,我看看啊,再扣两月租金,你明儿来吧,给你退了!”那轩老太太说话倒干脆,一句话要扣一万多。

“**,你这不坑人吗?”杨伟有点火起。

“嗨,你这小娃娃怎么跟老人说话呢,这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你们都签字摁手印了,这怎么反过头来又耍赖!”那轩老太是针锋相对,丝毫不见示弱。

“我耍赖………”杨伟苦着脸指着自己说道:“老太太,要不看你是老人,我今天还非耍赖让你瞧瞧!”

“呀!我看你是来找事是不是?”那轩老太太一看杨伟这黑脸含怒的样子,感觉来者不善了。

“是啊,我是找事啊怎么着,我说你都这大年岁,怎么还干这给人下套拉黑牛的活,你们缺德不缺德!”杨伟这气得还真不打一处来。

“我呸!”那轩老太太伸着脖子呸了一口,杨伟一侧头才堪堪躲过。就听那老太太口气骤然生硬起来:“你搁小区打听打听,我轩大妈是什么人,敢骂我缺德!”

杨伟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那轩大妈扯着嗓子一喊:“何大妹、二他妈,快出来,有小流氓找事!”那声音一喊起来是音质干干脆脆,又尖又利,比青藏高原那个调子还高几个音阶,看样有大半个小区都能听得着。

**,这居然还要拉帮手!杨伟一阵气苦,混了这多年,居然还被人家称为小流氓。这恨恨地说了句:“你你叫谁都没用,反正我们要退租,敢扣钱我跟你没完!”

“嗨,你个小屁孩!”那轩大妈两眼一瞪,眼看着原先咪着的三角眼就睁得圆圆地,手一指却是一招仙人指路,手背上的青筋看得都清清楚楚,破口就是一句:“我还跟你没完呢!”

争执着门外头就快步走上来又是俩老太太,一个满头银发,一个是矮胖个,也是穿着绿绸子戏装,估计三人是一伙的,除了体型,这装束是一般般地模样。

“怎么了怎么了!谁呀这是!”那矮胖的声如破锣,先开口了。

“轩大姐,咋回事呀!”那银发的也问着。

“这小子退后门那房,说咱们合伙骗人、说我缺德、还说要跟咱们没完……”那轩老太干脆利索地一句话,把杨伟这罪行表达清楚了,还把剩下这俩拉到自己身边来了。

完了,杨伟这一下子成了众重的矢之。

“这小流氓,给送派出所去……”

“看这样就不是好东西……”

“轩大姐,你儿子不是在公安局吗,打电话把这小子抓起来……”

三个装扮一模一样的老太太看猴戏似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杨伟,个个下了个自认为中肯的评价。然后又是一番口诛舌伐:

“敢到我们武庄来弄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哼,看这样就是个小地痞…………”

“我看这小子一脸贼相,赶快告诉大家伙把门看好……”

“怕什么,咱们居委会是专抓贼的……”

“这小子没见过呀,那合同是不是偷来的……”

“没见过你这小无赖,连老太太也欺负……”

杨伟呢,被仨老太太指着算子骂得连退若干步直靠到了墙上。这下子还真被气糊涂了,这受了委屈就够气了,嗨,这倒好,又被仨老太太围着一个劲骂!怒极之下,喊了一句:“都他妈闭嘴,再骂人我抽你y的!”

一句话吓得三位老太太各后退几步,杨伟这怒目一睁却如同佛门的金刚恶煞一般杀气腾腾,三个一看形势不对,一人抄了根顶门的杠子、一个拿起来锹把、另一个更离谱,抄着扫厕所那大扫帚,三人是如临大敌一般,隔着几步看着杨伟。那银发灵机一动,扯着破锣嗓子喊,抓贼了、抓贼了,都快出来呀!

这招更厉害了,而且这招在小区里是最灵的,声音刚落定就见几家就开门了,这下午时分,各家留守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甚至还不几个装束差不多的老太太远远地看着就要往这边赶。

坏了坏了,杨伟一忖,这阵势可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一群老头老太太,骂骂不过、打又不敢动手,三十六计,跑为上。回头一看三个,一脸恶相的杨伟吓得那三人又是各退了一步,还有一位有点胆怯地说了句:“臭小子,你别胡来,我们可都是居委会干部!”

杨伟一听又是哭笑不得,强自壮壮的胆气,恶狠狠地说了句:“今天你们人多,你们等着,我跟你们没完。”话说完看着远处来人差不多,在仨个老太太诧异的目光中,却见杨伟一转身掉头就跑,朝相反的方向穿出了胡同,正好是武庄小区的后门,杨伟一蹬腿,爬上了铁线拴着的大门,从门头跳了出去,一路逃也似地离开了武庄小区。

身后那仨老太太是舒了一口长气,心下里顿时放心了,看来这天下贼胆都不大啊,一喊人他就吓跑了。那银发的老太太看看其他二位,说了句:“轩大姐,咱那房是不是租的真有点坑人了!”

“何大妹子呀,你说什么呢,不你出的主意吗?你不说租出去房正好还能找个打扫卫生收拾垃圾的户,给咱们省事了。”轩老太太说道。

“那张口一万还是你要的,我可没要啊!”

“我要是要了,我没想着那个傻货直接就给呀!”轩老太说道,这事真弄得我迷糊,你说这租了几年都出不了手的房子,一下子还出了个高价。

“轩姐,我看这小子不是什么善良人家,不会再来找事吧?”那矮胖的老太太担心地说了句。

“那我那知道,咱可说好了啊,再来找事咱们仨谁也不能跑,我这可是给居委会创收呢,别到时候我一分钟没使,还得落个缺德名……”轩老太说道隐隐地觉得这事自己也做得有点过分了。

“没事、没事,我看这小子胆不大,咱们一喊人他就跑,下次来了咱还这么办?”那姓何的老太太一脸笃定,看样,这次是要吃定杨伟了。

第09章 天生我性本纯良

就在杨伟在凤城胡混的时候,在另一个地方,云城市公安局,却有人正追查着他的底细。谁呢,来自凤城公安局大案七组的组长刑贵。刑贵的老家在云城市区,回家的第二天便到市公安局追查杨为国的档案,话说这天下警察是一家,自家人进自家门这事是好办的多。况且上次这破烟草公司仓库被盗案的时候两家还有过交流,这次却是更方便了,云城重案大队的一队副队长把刑贵介绍给了副局长,三个寒暄了几句,那领导便安排档案员领着刑贵去查资料。

近两年,公安系统内部进行了几次大的改革,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一项以“信息化”为主题的革新,主要内容便是全国联网、档案户籍资料电子化和oa办公自动化改革,其实说穿了也就一句话,什么东西都用电脑了。那档案员一输杨为国的名字,傻了。为啥,屏幕上显示:aaa级档案,您无权查看该页。

“对不起,刑大,我没有查看的权限,这必须经过我们局长审批,而且用我们局长的专用密码才能登陆。”档案说道,在公安内部,对不知官阶的刑侦人员一般都称“大”,尊敬的意思。

“ 不会吧,这什么人物啊?”刑贵一肚子狐疑,不就是个劳改释放犯人吗?档案居然设置成市一级公安的最高访问权限。3a级的标准他是知道的,不是特别保护的人物就是特别危险的人物,这杨为国显然是后者了,刑贵心下里觉得没底,马上就给远在凤城的武铁军局长打电话,那边武局长沉吟了片刻,说道,你稍等一会,我跟对方联系一下。

十分钟后,云城公安局局长专门出面了,这同阶的领导好说话,有事相互照应一下都是礼节问题。一番查询之后,却又是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次代替档案员查的却是机要科的一位中年人,在查询了半天才回复道:“刑大,此人的档案是六个月前我们在整理历年累积的档案时才输入到网上的,里面有此人的立功记录,立过三等功两次、一等功一次、特等功一次,xx年因损坏公共财产罪被判两年,西北军事监狱服刑两年,里面有他的服刑记录…此类受过特殊训练的军人一般在地方都被列为特殊监管对象,按公安部去年第xx号管理条例,此人参加清剿东突恐怖份子的战斗,他们身份足以设置为3a保密级档案。”

“那他人呢?”刑贵还真被这人的经历吓了一跳,自已找了半天,居然挖出一个反恐精英来。

“这个不清楚!这是档案规范后整出这么个人来,要不整我们还不知道呢。”

“什么什么,这么重要个人物你们居然以前都不知道?”刑贵这气得,这机关里这些人官僚得很。

“ 刑大,您别生气呀!这人根本没有回过地方。从沁山县公安局也没有传回他的任何资料!他可能根本就没回来过。不过像这类人我们这里也见过,他们复转后根本就不回老家,在外面换个身份也是很容易的事,像我们前年打掉了一个走私文物的犯罪集团,里面骨干分子有一半是部分复转军人,要不是我们出动武警,这些人我们真对付不了。”保密员说道。

“那这人犯过事吗?”刑贵突然问了一句。

“应该没有,即使有我们也没发觉!”保密员再次查询了刑贵提供的资料、以及保密档案中的指纹比对,联网后,页面显示无此记录。刑贵一看也明白,这说明,杨为国在全国各地的公安通缉的要犯中没有排上名。不过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那二级网络上有没有。”刑贵再问。那保密员又开始查了。二级网络代表各市内部涉及到各县的网络,属于各地市公安的内部自用网络,与全国联网的多少有点区别,一般这小偷小摸不是犯什么大案子,只要被那个派出所抓过,就会在二级网络上就有留的底子。一查也是没有。再没有可就不好查了,这人等于是失踪了。

“这些当兵的,穿上军装就是兵,脱了衣服就是匪,这吃喝嫖赌打砸抢,一样比一样在行!”那保密不经意地点开了一个页面,里面一名通缉的杀人要犯简历中有当兵的简历,不经意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刑贵正上火着呢,一听这句更火了,撇着嘴恨恨地说道:“嗨,你怎么说话呢,我他妈就是侦察兵出身,我怎么就不知道我还会吃喝嫖赌打砸抢来着,你们这公安算个逑啊,要不是当兵的流血流汗,真来群土匪恐怖份子,就你们那两支小64,够给人家配菜吗?我说你y是不是对军人有偏见呀?”刑贵一发火,连自己是公安的身份都忘了。这倒好,连自己也骂了。

“别别,我道歉,我向军人同志道歉!您别跟我较劲啊!”那保密员看样就是办公室里坐得时间长了主,一脸白白净净,眼看着刑贵一脸不善的样,还真不敢跟这人较劲,公安内部这些搞外勤的刑警天天跟巨凶大恶打交道,一个个横得很,经常是三句话不对干起来很正常,这内勤历来是怕外勤,这群货有时候比犯罪份子还难缠。

刑贵一无所获,气呼呼地离开云城公安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妈的x,什么东西,当兵的怎么了,妈的当兵的才是爷们,像你这衰样,天生就是当汉奸的料………”

这刑贵原本转业后在云城,搁了一年多分配不了工作,这才托着省里一位亲戚的关系糊里糊涂在凤城就了业,就了业一直就是公安底层混着,一年到头在外奔忙,危险系数最高,偏偏还落不下个好,那个限期的案子一卡住了,铁定挨批。而且这凤城和其他地区不一样,煤窑太多、一犯就是大案子,偏偏犯案的还多是外地人、一作案便溜之大吉,弄得刑贵工作两年,倒差不多把全国转遍了,干什么呢!追逃。这生活连个凤城小片警都不如,那些片警一年收收赞助、再抓抓赌博、嫖倡,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还不敢说辖区里有歌城之类的大户,要有,那可发了。

郁郁不得志的刑贵在后来遇到了武铁军上任第一天就发现了两人的共通之处,军人一见面,那后腰不管坐着站着都笔挺的一条线,不经意地走起路来,那胳膊甩出来的频率和尺寸和幅度基本一致,如同量过的。这新局长也是一眼就发现了他,两人第一次对视的时候,根本就不用说一句话都能读懂彼此身上的军人气质。刑贵就从武铁军的眼里看到了赞赏。而后这个赞赏更具体了,刑贵是直接升到了七组组长的位置,成为凤城公安局最年轻的大案组长,这风光呀!

问题是,领导交办的第一件事便卡壳了,这刑贵总觉得脸上没光,这还真不好交待呀!

“不行,怎么也得把这小子挖出来……”刑贵最后下了决心,从朋友那儿借来辆老式吉普车,半下午开着朝沁山县的方向驶去。目的地是档案上所示杨为国的老家:沁山县杨家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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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咱回头再来表表杨伟这朵喇叭花。可能刑贵打死也不会相信,他眼中的反恐精英正被几个老太太骂得狗血淋头,一路狂逃。

咱们接着说杨伟当天下午一路从武庄小区跳门出来逃也似地跑了。这人走了背字呀,喝凉水都塞牙。杨伟待跑到大街上看看身后没人,这才停下来,停下来一看,坏了,刚才跳门的时候不小心,把裤子上挂了个大口了。这把杨伟心疼得,这可是我家雪儿给弄得相亲衣服,这一水都没舍得洗呢,这倒好,直接挂了个大口。

妈的b的,想我当年当年威名赫赫的特战队员、威震西北的杀人和尚、凤城道上名声如日中天的恶棍,今天居然被几位老太太逼得跳墙头………这说出去都丢死人了。杨伟这一路想着,脑袋里转了几个来回,却还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办法。

硬来吧,不行。这老太太们真跟你撒起泼来,你能咋地,你敢动手,那正好,我y后半辈子正愁没人养活呢?

软来吧,更不好,那几个老太太眼见着全身的功夫都是嘴上,自已就浑身长成嘴也斗不过人家不是。

……报应呀,报应。杨伟暗自忖道,当初我组了几个姐们去骂人,今天被这几个老太太挤在墙角挨骂,这他妈真是报应。想当年老和尚教育我说不能作恶,作恶必得报应,因果循环向来不爽,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这老和尚真还有先机尽知的味道。

………对,雪儿。杨伟一下子想起了韩雪,这几个死老太太欺负我嘴笨,要我家雪儿媳妇在,妈的今天那能受这气。对雪儿,这事还得跟雪包商量下,我家雪儿脑子好使,杨伟一下子高兴了,就这事,雪儿肯定有办法。

待到全身一摸,没有;再一摸,还没有;嘿!我的手机呢?待到全身连摸几遍,最后一想,完了,坏逑了,光顾着跑呢,连手机都丢了,真他妈背。

亏是手机还是顺陈大拿的,要是自己的,得多心疼!

亏是钱还没丢,杨伟这转悠到一家营业厅,用密码补了卡,回头要转悠着到了凤台街周围,这手机超市旁边卖二手手机的人不少,这地方有一多半的手机来路不正,但还是有人问着买,为啥?便宜呀,杨伟花一百五十块钱那买了台诺基亚1600。装好自己的新卡,正准备给雪儿打电话,一想想这一句话说不清楚,还是晚上再给雪儿打电话吧!

待到回了虎子家吃了饭,虎子见杨伟心事重重地也没敢问,杨伟自己钻小间里锁上门,这才拿出手机给雪儿打电话。一接通就传来雪儿甜甜的声音,不过那语调有问题了,张口就是:“这谁呀,先生你是不是打错了?”

“不会吧,雪儿,这才几天,我是你们韩家女婿呀?”杨伟大惊小怪的口气说道,这听得出雪儿是开玩笑。

“是吗?你个死杨伟,这几天了才给我电话,我这儿掐指算着呢,你回凤城已经快一百个小时了,亏你还想得起我来。”那边雪儿不知是装的还是真有点生气。杨伟这才想起,压根就忘了给雪儿打电话报个平安。

“嘿……那媳妇,手机丢了,真的,我今天才补了卡!”杨伟说了句绝佳的借口。

“那手机丢了没公话,难不成虎子也没手机?杨伟你就找借口吧!下次再找借口,直接就把你丢了得了。”韩雪一下子就戳破了他的借口。

“咂咂,好好好,媳妇,我认错我认错还不成。”杨伟撇着嘴,没皮没脸地求到,韩雪这性格杨伟是知道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两句软话就能哄得下来。

“当然不行,这是思想问题,回凤城这么长时候都干什么去了,一条一条交待!”韩雪嗔怒到。其实韩雪早就憋不住要给杨伟打电话了,可这次还就没打,真想看看杨伟这只呆头鹅到底多长时间能想起自己来,这倒好,一等就是三天,要说不气才有问题呢。

这杨伟就把两天来的事大致说了说,半真半开着玩笑就把这事情交待清楚了,特别是开饭店这事,情况一说,先是的地理位置和环境逗得韩雪一阵好笑、再就是被仨老太太围着骂一通又让韩雪笑得说了句,活该!

“嗨,雪儿,我这受了气正火大着呢,你咋也给我气受呀?我还准备把你叫来,却给我报仇去呢,一帮子老太太,打不能打,骂我又骂不过,我还真没治了。”杨伟说道。

“你是想吵架还是想帮虎子干点事?”

“当然是想干成事了,谁吃饱了撑得一天想找事,今天还真不赖我,雪儿!”

“呵………先不说这个杨伟,那你现在怎么想的。”韩雪问道。

“还能怎么想,总不能看着虎子往坑里跳吧?这地儿既然开不成饭店,怎么着也得把钱要回来呀,能少赔点少赔点,实在不行把房子转租出去………不过这更头疼,就那地方,我看有没有人要还是个问题?”杨伟发愁地说道。

“愁死你呀,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光想着跟人找事!”

“我这不没办法了吗雪儿,这不就找你商量这事呢吗!”

“呵……你要有办法是不是还想不起我来?”

“嘿!……”杨伟又是一惊,这说话颠三倒四,又让雪儿揪住小辫了。赶忙又是道歉说道:“呀,雪儿,看我愁这样了,别挑刺好不好。”杨伟求饶道。

“呵…………”韩雪要是笑了半晌,这才端正了口气说道:“杨伟,我倒有个想法,也就是个想法,你参考参考……”

“说,你说你说………”杨伟一下子来了精神。

“ 俗话说只有经不好的商、没有拉不熟的客,这经商二字,全在乎人,比如像你说的,那地儿又脏又乱又差,正为因为这样房租才便宜呀?比如你说那周围没一家饭店,这倒是难做,但你反过头来想,这也就是机会呀?正因为没有饭店,你真要开成了,那还真说不定一下子就火了呢!事情都有两头,有时候,坏事也能变成好事。”

“对呀?有道理………往下说往下说!”杨伟顿时感觉脑子里灵光一现,想抓住什么都没来得及抓住。

“完了呀,还要说什么?”

“这就完了?”杨伟听懂了半截。

“完了呀,你还想听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事能干是不是?”杨伟半信半疑地问。

“我是说这事在人为,别人都看着好的事,不一定是好事。不过别人都看着不好的事,说不定就是一个机会。这得你具体把握了,我也就嘴上说说行,真让我动手,我还不如你呢!”韩雪说道。

“ 对对……就这句话来着,事在人为……”杨伟顿一下找着了感觉,脑子里掠过拴马村几百号光棍汉子光着膀子拉纤、上千号人肩挑车推修大路的情形,那不可能的事,往往在有心人的手里,都变成了现实。“对对对,雪儿呀,还是你这脑子好使,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妈滴被虎子那蠢货和几个傻b老太太气糊涂了!”

“又说粗话………我说杨伟,你这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听着杨伟这胡说一气,韩雪嗔怪了一句。

“骚蕊骚蕊………媳妇,我习惯了,下不为例!”杨伟忙把自己在大连学到了唯一一句英语说了出来,在大连的时候一不小子爆了粗口就要被雪儿拧耳朵,杨伟这句倒是学得挺溜。

“呵……杨伟,还有那小区居委那几位,别跟人置气,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我说你这怎么就没长进,你跟人家老太太有什么可争的。”韩雪又气又好笑地说道,一想起杨伟这性子居然架得住几位老太太轮番骂阵,倒也不简单,说明的忍性是见长了。

“哎哟,媳妇,这可冤死我了,争什么争呀,我其实就站那儿挨骂了!后来实在受不了起身就跑了,连裤子都挂破了,你都教育不动手不动嘴,我那能忘了……”杨伟这开始大倒苦水了,惹得那边的韩雪又是咯咯直笑。

一番引导说得杨伟是茅塞顿开且又是心情大好,又是浑话跟韩雪约好一天一通话,扯了半天唧唧歪歪这才挂了电话,一看这通话时长,操!49分钟。杨伟这一想,呀!又给移动做贡献了,早知道就找一近处的媳妇,省得天天打长途。不过今天嘛,还是挺值的!

……………………………………………………………………

杨伟这一通话下来倒是能睡个安生觉了,不过有人就睡不着了,谁呢?那一路摸到了舜王村的刑贵,此刻正坐在杨伟舜王村的新房子里,与老村长拉着家长,这刑贵这急性子,怎么能跟村长扯一块呢?原因当然是在杨伟身上了。这刑贵天快擦黑的时候到舜王村路边,又是步行了几公里才摸到村里,一路打听着找到了村长家里,嗨!这可正是找对门了,那照片一看村长就乐了,嘿!这不杨娃嘛,这照片是娃当兵时候照得,还是俄领着他去照的!

刑贵这一听顿时全身来了精神,居然摸着了真正的知情人,这办案子的时候经常有这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往往不经意的一条小线索能扯出条大鱼来,现在这情景也差不了多少,刑贵这快失望的人一下子得到了这么个好消息还不是喜出望外!

“那他回来过吗?”.

“回来过呀?年前回来过一次,没过夜就走了!”村长又是一句,引得刑贵又是一阵狂喜。

“ 那他现在在哪您老知道吗?”刑贵这说话更客气了,恨不得村长现在当大爷供起来,这消息太震憾了,公安网上的信息,居然没有一个村长嘴里说出来的有价值。之前刑贵去过沁山县公安局,说这杨为国原籍杨家湾已经早整体迁了,根本没人,要不是自己多了个心眼,光听沁山县公安局的意见,可能又是擦肩而过了。

“……………”那村长一句话,差点没把刑贵气得背过去!

村长说了一句什么话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10章 今为兄弟谋稻粱

咱们接着上回说,凤城大案七组长刑贵同志好容易摸到了杨伟的家,从村长嘴里得知了杨伟居然年前还回过村,顿时是喜出望外,多日来找人的辛苦顿时化为乌有,这当下恨不得把村长当大爷供着,马上又是递了根纸烟,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您老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那村长这时候不知想了个什么事,一看刑贵递烟的手上居然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这才注意到了刑贵的表情,典型的谄媚讨好,这女人要有这表情,不是发骚就是发浪,男人要有这表情,心里肯定有鬼,村长这不高兴了,大大咧咧夹着刑贵递过来的烟点上问了句:“嘿,你那来的,咋一直问俄家杨娃的咧!”

那刑贵猛一省到,自己还没介绍身份呢,这说了无数的切口和动作就出来,马上从裤屁股口袋里拿出一个皮夹子一样的东西,外面是警徽里面是工作证和警号,说了句:“大叔,我是凤城市公安局大案七组组长刑贵,这是我的证件!”

“啥!?”却见那老村长无缘无故的面色大惊的样子,连刑贵递过来的警察证看都不看,马上就是一句:“我呸!你个警察还牛b哄哄滴,都俄们这舜王山装大尾巴狼!”

“嗨,大叔,我没怎么着你呀?”这把刑贵差点气得背过气去,这大案组的一出门,只要找着谁,不吓得对方腿软就是尿裤子,这倒好,上乡居然成了大尾巴狼了。

“哼!……你们这凤城警察里头,就没一个好东西。俄们为国多好个娃,上次居然被你们抓走住了几个月看守所,真丧良心,你们也不怕遭雷劈!”那村长气呼呼地说道,上次杨伟进看守所的事这村长却是知道的,他就觉得杨伟这冤,当然要迁怒警察了。

得!这回更有谱,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自个是满世界找人呢,谁知道人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坐看守所呢!刑贵虽气,但这一下又省过神来,杨伟居然是凤城,这当警察当侦察兵的一个个脑子精似鬼,那能被这事难住?对付这种撅老头除了哄就是骗,刑贵一转眼便有了主意,马上说道:“大叔,你听我说,我是为国的战友,这不我们一起在新疆当的兵呀,我刚转业回来,这不找他人吗?他是部队是我们的排长,我的领导……您看,要不我怎么有部队的简历呀,这就是他留给我的!”

“噢,这个样子啊!”那村长想想倒也有理,这才释然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啊,那娃呀,叔是错怪你咧啊!”

“没事,叔,您是为国的叔,也是我叔,我见着您老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那刑贵瞎话一来,干脆认亲了。

“好好!杨娃这朋友,好好,你坐着,俄让婆娘给你做饭去!你今天就住下啊,咱边吃边说啊!”那村长典型的好客之风,这刑贵拦都拦不住,想说什么吧,偏偏这老头是给他说不到正经地方。只得任由村长安排晚饭。

等到热腾腾的两碗小米粥和两个大馒头端上来的时候,这村长断断续续把杨伟的身世给刑贵交待了个差不多,这老村长嘴里吞云吐雾地说道:

这娃苦呀!五岁上娘跟着别人跑咧,他爹养不活呀,把这娃送到华俨寺当了和尚,那爹也是命苦呀,放羊从坡上栽下来了,死了十几天才有人发现………杨娃十五六当和尚被赶出寺了,回到村里是人没人、家没家,俄这当村长滴想给娃谋个好前程,就把孩子送去当兵了,谁知道………哎,这娃罪上没少受,夏天会他回来光着膀子,俄看着他身上那疤、那伤浑身上下都是!…要说咱村跟人家杨家湾也没啥瓜葛,也没给人家杨娃办啥好事,这娃年前回来转了圈,给咱村里的账上存了30万块钱,让咱们修路呢!30万呀,俄活这大咧就没见过这么多钱!你说娃有这30万啥不能干,咋能想着给村里修路呢?俄这当村长几十年都没这么高觉悟………

那一脸肃然听着的刑贵却见老村长是话锋一转,又开始数落警察了。

嗨,你说啊,这杨娃这么好个娃,你们凤城的警察都抓娃咧!这这这不冤枉好人嘛。那娃老实得很呢,从小性子就直,又犟,俄就不相信他还会干啥违法犯罪地事,肯定是你们警察抓错人咧,小刑呐,你回去好好查查,别让杨娃背这黑锅………

这缠杂不太清的表述却是让刑贵听懂了,杨为国是年前回来过,给村里留了30万修路,把村里人感动得是无以复加。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件大好事,刑贵对这个未谋面的杨为国也是钦佩得紧,报效社祖国、报效家乡这话说到嘴上容易,可落实到行动中就难了,现在这社会都讲究个独善其身,讲究个实现自我价值,只要不投机倒把违法犯罪,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除了一件不干,那就是:好事!

这乡下人热情起来还真有点受不了。那村长、村长媳妇、村长那俩儿子一听杨娃的战友找来了,晚上死活拖住刑贵不让走,整了两瓶老白干。村长还特地在村里转悠了一圈,不知把谁家打的兔子提留回来了,蒸了个整只陪着刑贵喝酒,一直抓腾到九点多,这刑贵一看这天色还真不早了,算回了吧,又被村长带到了东屋主间里的大房子,一边给刑贵铺床的村长媳妇一边说,这是杨娃准备娶媳妇的新房,他这娃一年在外头跑,就住过一次,还是喝多咧………

喝得有点上头的刑贵躺在杨为国准备娶媳妇当新房的床上,这心下里却是怎么着也平静不了,一个军事监狱的劳改犯、一个3a级保密人物、一个村长眼里老实孩子、一个为乡亲修路的好人、还可能是凤城看守所的释放人员,再加上还是自己上司的原部下,这些每一个身份都是不可交集的身份,偏偏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这个杨为国,给他的兴趣却是更浓了,而且,照片上那个满脸稚气的大孩子,在他脑海里的形象一点点地高大起来,这人,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呢?刑贵不禁有点期待两人见面的场景。

怎么说呢,女人和男人之间,要么是爱情要么是奸情,那么男人和男人之间呢?除非你是玻璃,如果你真的对一个男人感觉非常钦慕的话,那就多了一份感觉叫做:惺惺相惜。

………………………………………………………

三天后,杨伟出现在武庄小区轩大妈的家门口,屁股后跟着虎子,这次,不是找事来了,是谈判来了!杨伟这三天里做足了功夫,包括查堪武庄小区周边这饮食摊点、用一条烟贿赂小区治安员了解小区的常住人口和租住的人口、了解周边的各个商业环境等等,这不懂的地方,就打电话问自己的准媳妇韩雪。先不说这人有多累,反正那那幸福250摩托这两天是费劲了,光加油就加了好几十块钱,由于没牌没照,差点还被交警扣了,一次杨伟刚跨上摩托车就碰见一值勤的交警,杨伟正想着怎么个说辞呢,那交警是大惊失色:靠,这二十年前的老爷车还能动呀?

杨伟忙递支烟,说了句,警察大哥,咱家不乡下的嘛,凑和着能动就行!你看我这车,连自行车的价钱都不值,您也准备扣………那交警察心里一忖,那y连100块钱也不值,扣回去干啥?摆摆手说了句:去吧去吧,大白天别骑出来招摇,你也不嫌丢人的慌!

不过杨伟脸上确实没有一点可称之为不好意思的表情,三天过去了,杨伟脸上笃定的神情越重了点,虎子虽然蠢了点,但和杨伟相处的时间长了,对他表情是熟悉的得很,一般要整人拿定主意才有这表情,第三天虎子居然看到杨伟盯着胡同里的厕所发愣,就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哥,咱们开饭店呢,你盯厕所干嘛?”

“你懂个屁,这厕所是咱们开饭店成与不成的关键,这厕所弄好了饭店才能开好,要不这边饭香,那边恶臭,谁受得了!咱们要承包,把厕所连着介都包下来才成!”杨伟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两人跟着韩雪也学了不少,一直在捋自己这思路呢。

“不是吧!哥,你咋比我还蠢呢,我也就说说,你还真干呀!”王虎子大惊失色。不过这话杨伟懒得跟他计较,直接就是两巴掌加屁股踹一脚。

两人到了轩大妈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王虎子毫不客气,咚咚咚地就开始擂门。

“嗨嗨……轻点,我就知道又是你这俩小土匪来了!”那轩大妈一开门,也是毫不客气地说道。一看这次杨伟是拉着帮手来了,叉着胳膊站在门口,没好气地说:“怎么着,又要来找事!”

王虎子却不知道杨伟在这里吃憋的事,傻不愣瞪地说了句:“找什么事?”

两人还没说成一句,那轩大妈又是故伎重演,扯着嗓子喊:“何大妹、二他妈,快来哟,这租房的又来找事来了!”

杨伟又被雷了个哭笑不得。亏得自己不是找事来了,这老太太敢情一天闲着没事,就等你上门来斗嘴呢。轩大妈的话音刚落,就听隔了几间房子的门啪的一声开了,那银发的何姓大妈,伸出头来一看是杨伟,马上朝着几个人的方向走过来。

“得得得,轩大妈,这次我不是来跟你找事的啊!您看,我们俩是来跟您商量个事的。”杨伟笑着,把手里的东西抬了抬,几斤水果,冬天的水果一拿出来,心意的意思重得很,时下上门都兴送这个。

“嘿,怎么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转性了啊小伙子。”轩大妈看杨伟的表情不像来弄事,口气倒开始缓了下了,称呼也变了变,从小屁孩到小伙子了,不过还是狐疑地问了句。

“ 大妈别见笑,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您争执,我媳妇回去好好教育我一通,怎么着您老也是长辈不是,我今天来是给你赔情道歉来了!”杨伟这真沉下心下说软话,这瞎话也是一溜一溜顺得很。王虎子却是非常诧异,这哥不还没媳妇呢吗?不过杨伟办事耍赖的时候他都不插嘴,怕挨踢。

两老太太一汇集了一听杨伟这软话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那何姓的老太太便插了句嘴:“小伙子,要说那地儿也不是我们存心骗你,这差不多200多平米的房子,要不是后门这片疏于管理,外来人进进出出又多、地方又乱,这一年一万你还真租不下来!”

“那是、那是!”杨伟赶忙应着。两老人看杨伟没什么恶意,俗话说这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何况人家又是笑又是送礼,两人忙着就把杨伟和虎子让进屋子里,轩大妈这也热情,给两人倒了杯水。

“你叫王成虎是不?”轩大妈问了句。

“嗯,是啊!”虎子说道。

“这是你什么人!”轩大妈指着杨伟问。

“我哥。我们一块的。”虎子说道。

“ 噢,怪不得,两人一般黑!”那轩大妈评价了一句。杨伟又是哭笑难当,我这么帅,居然和虎子一个档次。正想着就听轩大妈进入正题了:“你们俩也别变着法找事了,这租房子的事呢你们要真不愿意咱也不勉强了,违约金嘛,你们象征性地给居委会留点就成了,现时下这挣钱都不容易,别说我轩大妈还骗你们来着,咱可不担这个骂名…………”

这人呀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天上。杨伟这才懂得这人情两字不浅,要早知道这样好说好商量,何至于把哥们逼得跳墙头,亏得韩雪提醒。杨伟忙谦让道:“轩大妈,我今天不是来退租的。”

“不是退租,那你来干什么?”轩大妈和何大妈两个异口同声问了句,一样样地表情。

“我们还想继续租下去,今天来主要是给您们二老赔情道谦,那天我说话口不好!”

“客气啥……那成那成,继续租就好,咱们这价钱好商量,我给你再低点。”轩大妈一听事情居然有了如此大的转机,一下子高兴了。

“别,大妈,今天也是不谈租金的事,这个就按着原来的价格吧,我们来是想说说,我想连着那厕所一块租下来。”

“厕所也租………娃呀,你到底是开饭店还是开厕所呀?你要那厕所干啥,那脏成那样,我们小区里人都不愿意去那儿!”轩、何两位大惊失色,连王虎子也有点听不懂了。

是这样的。杨伟开始讲自己的想法了。这厕所离饭店不远,总不能放这么个脏东西在饭店旁边吧,所以得一块租下,连饭店一块装修,这片没公厕,那几家单位都站着保安在门口,周边有人内急连地方都找不着,这胡同就成了最好的大小便地方,与其让这样脏乱差下去,还不如直接建一个收费公厕。当然是由杨伟出资装修,那利润呢,除了维持正常的开支,一部分归居委会、一部分由出资者收回。杨伟这次来的目的呢,就是要签一个正式的合约,连房带厕所带整胡同的整修全部写进去。而且经营期限还得加长。

…………这是韩雪给杨伟同志出的点子,在出点子的时候,韩雪跟杨伟讲了个故事,在北京王府井大街有一个收益最好的单位不是别的,而是一个收费公厕,一年收费就挣十几万,赶上一家小企业的收入了。这事惊得杨伟是大跌眼镜,连声说好,结合这几天的考察,泽州路这么繁华的地带,缺的就是这玩艺,要说虎子这眼光也不错,人嘛,不就是吃喝拉撒,缺了饭店、缺了厕所,这世界还不得乱套了,而泽州路时下最缺的就是这个。

两位居委会干部越听越是喜上眉梢,这事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后门那胡同拖了几年了,越来越脏,越来越乱,可这老城区里,原本就没有开发,到那里弄钱搞这公益事业呀!别说厕所,这下水道、那路、那垃圾堆跟着都没有打理了,光靠居委会这群老头老太太,收个水电费还是磨半天嘴皮,要敢收这摊派,还不得让人拿笤帚赶出来!杨伟这设计等于是给磕睡人送去了俩枕头,俩人不高兴才怪呢!那何大妈表现则是更直接,拍着大腿说:“好好好,这事好商量,我举双手赞成!”那轩大妈也是喜于形色,看样是根本不会反对。

几个人再一商议,这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很快就敲定了,杨伟这边再出一万块,经营期限延长到五年,经营房和厕所以及整个胡同全部由杨伟一方打理,当然,居委会不出资,也不参与收益。看样,两老太太被那片地儿弄怕了。敲定好了签合同日期,这俩老太太跟了了件心事般地高兴得不得了,非得拉着两人在家里吃饭,那何老太太居然还摸着王虎子的大脑袋说,我就说了,这娃实诚,是干大事的材料,轩姐你还不信。一番恭维早把王虎子吹得晕晕呼呼了。不过两人还是推辞了一翻才告别,两老人直把杨伟两人送出小区很远才返回。

“哥,到底咱办厕所还是开饭店,你都把我弄糊涂了!”王虎子咧着嘴问道,这听来听去,这事怎么就越办越背了,好像自已这方除了装修厕所还得整修胡同、连以后的卫生都归自个打扫了,这事这么着就觉得自己亏有点越吃越大了还。

“一起开!”杨伟躇铸满志地说道。

“那能行吗?咱们顾得干啥,这边做饭那边扫厕所,那不折腾人吗?”

“你懂个屁。厕所不收拾好,人能来吃饭吗?胡同不收拾好,人家远远一看就跑喽!就现在这光景,到这儿给你做顿饭,你吃呀!”杨伟说道。一抬眼就能看到胡同口那偌大的垃圾堆,冬天已经冻实了,要搁夏天,估计隔着二里地都能闻到味道。

“嘿嘿………那行,听你的。”虎子笑笑,有点明白杨伟的意图了。

“别光顾着笑,晚上打电话,把兄弟们都招来。”

“招来干啥?”

“人多力量大呀!这么多垃圾,咱们俩那干得过来。把他们都叫来,都来干活,干得好的,将来留下当伙计。”杨伟大咧咧一说,使劲一脚一踹,发动着了摩托车,两人意气风发地驶上了泽州路,那辆幸福老爷车一路冒着黑烟,在背后划了一道长长的轨迹。

杨伟和虎子的创业之路,终于开始了。

第11章 众人拾柴火焰旺

话说这杨伟和王成虎俩人的创业大计一经敲定,两人晚上便忙着联系众保安兄弟们,平时这群货基本是十个里头能揪住三个五个就不错了,嗨,今天还奇怪了,居然都在。年前从锦绣出来的三十几个兄弟们,除了上次械斗事件被抓的四个,剩下的都联系上了。这可真是奇也怪哉!为啥,这群货杨伟是最了解的,平时基本就是吃了上顿才忙着去找吃下顿的地方,今天口袋里有钱,不花完绝对不睡觉。要搁往常,就是散居在市区和乡下的各个角落里,帮人看看茶楼、帮开赌档的望望风、要不给那家歌城嫖客们站站岗,老实一点的就去那打打短工,反正要一时聚到一块,这难度肯定不小,不过这次好像是天照顾似的,一个个都猫在家里呢,一找一个准。

这事,说到底也不奇怪,杨伟不知道是,现在这保安都不是那么好当的了。严格地说,他这群保安兄弟,全部已经属于准失业状态了。年初全市发生的几起大案,或多可少都和保安扯着关系,这全市各行业的黑保安扰乱治安、违法乱纪的事也渐渐进入了公安的视线,新局长上任伊始便把保安服务制度的改革提到了日程上,同时,也是在凤城公安局的影响下,凤城市市政府于年初专门行文,出台了《凤城市保安服务行业管理办法》,明确规定私人、民间不得自办保安服务和保安培训,全省的保安服务行业的整体准入提升了一个台阶,必须通过省公安厅的审批,所有从业人员必须经过培训且在地方公安部门登记备案,即使各商户、市场、单位自用保安,也必须在公安局登记备案。随后开始的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整顿活动,一大批非法制造的服装、器械、管制刀具都被没收,全市娱乐行业原先牛b哄哄的穿着和警服相似服装的保安们基本销声匿迹了。

一个团体或者一个小群体,无论你多牛b,在国家机器面前都属于弱势群体,你这黑社会倒是黑,难道你能比警察更黑!…………整顿带来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原先大使用黑保安的场所不得不裁员,那杨伟原先的这帮兄弟基本丢了饭碗,没地儿混了。据说是在公安局接受培训合格上可以办上岗证,不过一方面是要交一笔钱当学费,最主要的是,这帮子黑保安个个都有案底,你说一进公安局都是熟人,这还真不好意思去!不去咋办,混呗!咱们在哪不是混!

杨伟这次可没猜对,他还以为保安兄弟都老实了!

这群混混一接到王虎子的电话,第二天便齐聚到了王虎子家里,不过一听不是干黑事,是干活,个个耷拉着脑袋就有点不乐意了。整个胡同还得收拾厕所,那有整人来得痛快,况且那活又脏又臭,那是咱们兄弟干的。杨伟一看情形不对,这教育工作就开口,虎着脸骂道:“嗨,怎么了这是,让你们干活又不是让你们不活了,一个一个跟被小姐**了似的……我跟你说好了,以后不仅是虎子,你们个个都给我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别他妈跟王大炮金刚一样,无组织无纪律胡来,明儿都他妈到工地上干活去,谁敢偷奸耍滑小心我揍他,虎子这饭店真要开好了,咱们以后兄弟吃饭地儿总有了吧!以后你们再想干什么生意,其他人都无条件支持………”。

一帮子失业加失意的保安迫于杨伟的淫威,第二天都被老老实实赶到了胡同里出垃圾。三十四号人,除了轮子和贼六到汽修厂干活、章老三在老家没来,其余的31个人是一个都没拉下。这些人里有的是不敢不来,还真怕挨揍或者自己出啥事的时候没人帮忙,有的呢是不好意思不来,按大伙的话说就是:杨队这两年净给咱们发钱搞外快,这干会活总不好意思不来吧!不管怎么说,一场有点轰轰烈烈味道的创业运动在这个小胡同总算是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那原先脏乱差的武庄胡同,开始一天天变着样了。

混混们的行事方式从来就是与众不同的,要让他们老老实实干活,那可比登天还难。第一天干活有一半人在偷懒,被杨伟揪住踹了一圈。不过这活还真不好干,那垃圾堆冻得硬梆梆的,铁锹根本挖不动,还得用镐先挖,这要真挖起来,还不知道得几天功夫,况且这挖完了,怎么运还是个问题,市区里连大型卡车都不让进来,杨伟自己都看着都发愁,杨伟这一急之下,揪住小伍问:“伍子,有啥好办法不,这得干到什么时候?”。这小伍向来脑子好使,馊主意多。

“有!就看你敢不敢干!”伍利民神神秘秘地说道。

“那有什么不敢干的?”杨伟奇怪了,好像自己成了胆小的似的。

那小伍随即就是一脸坏笑,神神秘秘地杨伟耳边咕喃了半天,杨伟眨吧着眼问了句:“伍子行不行呀,别给我整出其他事来。”

“哎呀,队长,咱们这是歪招办正事,有啥害怕地,又不是真偷东西?”小伍一脸白白净净,典型的偷奸耍滑的作派。

“那要弄回来晚上黑咕隆冬的怎么干?”杨伟又是一肚子怀疑,这小伍出的主意有点震惊。

“看那儿……………贼六、轮子搞这个还不是好手!”小伍子指指头顶,一脸坏笑地说道。杨伟一看,这却是建设银行裸露在墙体上的电力线,一下子明白了,小伍子是想着偷电呢。

“这样啊………”杨伟想了想,倒不失是个好办法,这脸上也是一脸坏笑,跟小伍对视着说了句:“那要不,咱试试……”

两人不约而同的窃笑!杨伟把众保安们聚集起来,安排了一番,个个一听不是干活,都高兴得屁颠屁颠领了任务一溜烟跑了。

……………………………………………………

小伍子出得什么主意呢?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让这群混混地老老实实干活,那比母猪集体上树还雷人。要不偷懒不使坏,还真辜负了这群混混的名声。

那么小伍准备怎么干呢!天黑的时候就见分晓了。

第二天,天黑…………………

凤城西关市政公司的施工场地,天刚一擦就有俩鬼影子钻进工地里了,这大正月天的管事和干活的都回家过年了,这公家单位管理松懈的很,就留了一看门的,小伍的兄弟就在这工地上干过活,给看门的塞了两瓶酒加一条烟,那看门人一看认识,去吧去吧,天亮前给我开回来啊!

开什么呢!却是一辆轻型挖掘机,凤城市区使用机械施工都得经过审批,而且这要用机械的话,价格贵得吓了,按小时算,一小时三百多,杨伟根本就没敢想。这小伍一说,嘿,有不掏钱的用不用。废话,那不掏钱的好事,这便宜那能不沾。这白天这大家伙可开到不街上,只有晚上没人管了才能开进去。小伍和兄弟伍元两人一路开着小挖掘机朝武城胡同驶去!

武庄这边却也已经干上了,贼六从楼梯上已经下来了,建行这公家单位,更没人管。贼六引出的两条线,几个二百瓦大灯泡跟串葫芦一般把整个胡同照得亮亮堂堂。看着挖掘机开了过来,杨伟就招呼着着几个人迎了上去,挖掘机上跳下两个人来,一个是伍利民,小伍指着身后的人跟杨伟介绍到:“队长,我表弟,伍元!”

“谢谢,谢谢!”杨伟握握手,拍拍伍元的膀子。男人之间,不需要更多的废话,杨伟这一扯嗓子喊,兄弟们,快干活了。

轰轰隆隆小型挖掘机动起来了,这y是比人工厉害啊,镐头才能敲得动的垃圾堆,那一铲子下去,轻轻松松就起来了,小伍就忙着指挥着倒车打手势,铲子够得着的铲子挖,铲子够不着的,人工挖,已经冻太实的,那群保安们不知道从那搞来了汽油喷灯,直接是烧开了,挖掘机的轰轰声、镐头声、人声,把胡同口弄得一时间乱哄哄的,杨伟这个时候是颇有大将风度,一会指挥着铲车挖这儿、一会指挥着保安清理那儿、看着谁偷懒了。直接在屁股上踹一脚,一群人连玩带干,两个多小时就把堆了一胡同的冻硬了垃圾全面铲松动了,甚至比原先还干净,为啥,这挖掘机一动,连原来的路面也挖了,就是一地坑坑洼洼。

……………………………………………

第二天,天刚黑…………

凤城市环卫管理处,这里是北城区的边上,几辆垃圾清运大卡一溜儿排在大街上,这地方比较背,一般没人来,而且这垃圾清运车就扔大路上。这地儿却是相对安全的地方,垃圾清运车的司机们有时候甚至连车门都不锁。为啥,这车身上下脏兮兮的、车里头是臭哄哄,白送都没人要,别说还有偷了……不过今天特殊,好像有人专门冲着这车来了,两贼影摸到了一辆车前,不知使了个什么把戏,那门砰地一门撬开了,两人鱼贯而入,一个打着电筒、一个钻在方向盘下把几根红绿蓝线按序重接,“轰”的一声,那车发动着了,这借着微光一看,却是轮子和虎子两货,两人却是连车灯也没敢开,一路稳稳地往武庄方向驶去。

武庄小区胡同里又是一片***通明,杨伟带着一帮人保安们轮着大铁锹装车运垃圾,这市区不是不让进大卡车,那环卫管理的垃圾清运车总没有管吧!紧紧张张地忙活了几个小时,一条胡同被干干净净地清理出来了。那车也赶在凌晨三点前准时送回了环卫管理处,送车的时候是杨伟怕出事,亲自送的,一路上大摇大摆地开着车走,这车好啊,挂个环卫的字样,连红灯都不怕闯,偶而有一个半个值勤的交警,拦都不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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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大白天…………

五辆清厕车被请来了,却不是环卫收费的清厕车,而是郊区菜农的那种小型三轮车,上面拉着个铁罐,每年菜农们都靠这个屯积肥料,请这帮人来清厕所,连钱都不用掏。不过这次这厕所还真不好弄,积年的粪便也是被冻得实在了,杨伟抓耳挠头想出了个馊主意,让保安们倒了一桶汽油烧了一个小时。

得,这下弄得倒是机器抽得动了,但这小区居民就倒霉了,汽油燃烧后的黑烟和粪便的味道弥漫的那里都是,早上一开门,那味道能把人再呛回来。这前两天机器轰轰隆隆就影响大伙休息呢,今天又整这事,这上午清厕车运了一半,仨居委会的老太太领着一帮子居民来说理了,把杨伟堵在厕所边上!

“我说杨老板,这事你不能这么干吧,你还让大伙住不住了,总不能因为你们一家让大伙都不能安生吧!”

“就是,前两天你们一晚上吵吵哄哄的,我们就准备找你们来着!”

“你们这是整修吗?晚上抄家伙白天放火,简直就是鬼子进小区了………”

“呀,这味道赶上日本鬼子放毒气弹了,还让不让人活呀………”

三老太太戴着红袖箍,后面跟着几个居民,一人一句,把杨伟围在中间。一群子干活的保安们眼看着笑,这可不是咱们能帮上忙的,都远远地幸灾乐祸地看杨伟出丑。

杨伟看着整个胡同已经被挖掘机挖得七零八落,清厕所的小三轮还漏了一路,那边几个干活的保安已经把下水道也撬了,正准备清理陈年的於泥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汽油味道和粪便、垃圾的味道,偶而过往一个人都是捂着鼻子快步跑,要说还真是比原来更乱了。

“啊,是有点那个啊………”杨伟讪讪地笑笑,不过回头又是正色说道:“轩大妈,我这可是给小区着想啊!你是想难受一时还是想难受一世呀?”

“什么意思?”几位老太太问道。

“ 大妈,这小区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现在兄弟正是使出吃奶的劲来要把这胡同整修好喽,我们好经营,也给居民们一个好环境,你们几年都忍了,就这几天了你们忍不了?这垃圾山搁咱小区就是个毒瘤,这得快刀斩乱麻,再说了,我们兄弟虽然是手法激进了点,但这是为大家好不是………大妈,给我一周时间,我把这儿给你清理得干干净净、亮亮堂堂………”

这话倒也在理,那带头的轩大妈看这路也挖了、厕所也掏了差不多了,总不能就这么停下来吧,一咬牙:“得,我就信你这回,可以后别搁这儿放火啊,你们这一天整得吓不吓人!”

“呵……大妈,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小区居民那儿,还得麻烦您几位给打个招呼啊!”杨伟是陪着笑脸,把仨老太太和一群居民哄走了。还别说,这仨老太太就是带头弄事的,这仨人回去挨门挨户解释了半天,还真给杨伟帮了不少忙,起码是没人找麻烦了。

………………………………………………

第五天,清理中………

第六天,饭店和厕所的装修同时开始了……

第八天,那贼六一脸贼笑地跑来,拉着正戴着个纸帽子指挥抹墙的杨伟说道,来来,哥看我给你弄了点什么………杨伟出门一看,这家伙整整弄回一车水泥来。

“那弄的!”杨伟吓了一跳。要说贼六自个掏钱买,那是打死也不会相信滴,这货除了偷就不会干别的。

“开发区一工地的,看门的悄悄卖给我的,一袋算五块钱,买一车还送10袋。”那贼六儿捡了个大元宝似的偷笑。

“**,你这不销脏嘛,逮住又得关你小子俩天。”杨伟又气又好笑。

“咂,哎哟,哥呀,你现在怎么这么胆小,那看场子大钢管都一车一车卖呢,这水泥算个屁呀,况且那人不认识我………得得,算我送虎子兄弟的,许你们帮我大炮哥,就不许我帮帮虎子。”那贼六看杨伟脸色不好,也是不高兴了。

“那帮也不是这么个帮法呀?”杨伟苦口婆心地劝道。

“拉倒,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倒胡同口,爱要不要啊!”贼六说道。

“那行行,下不为例啊………”杨伟实在拗不过这帮偷鸡摸狗的兄弟们,不过这东西还真需要。

第十天,路开始铺了,保安里头还真是藏龙卧虎,干过泥水匠的人还真不缺,铺这么个地还真是小意思,一天就铺了一半多,那铺路的砖和街上人行道上的砖是一个样,杨伟只怕这群小子又去那偷回来的,问王虎子,王虎子咬死了口不说,最后被问急了,说了句,不是我偷的,那小伍和伍元兄弟俩在市政工地拿几条烟换的,还说不让我告诉你………

妈的,这倒是省钱了,这群货一天变着法从外头搞建筑材料,杨伟这拦都拦不住,不过好像这些还真不算什么事,那个工地的看场的不偷偷卖点材料,这事倒还真不是什么大事,杨伟索性都不管了。

第十三天,一条平平整整的小泥砖路把街面和小区连成了一片,这后门进出的人都开始对杨伟这群土匪是刮目相看了,毕竟是解决了大家一个老大难问题呀!

第十五天,新厕所装修竣工了,杨伟专门买了支大狼毫笔,在公厕门上写了四个大字:入厕叁角。还饶有兴致地看了半天,这字写得是铁勾银划,想当年这蘸着水在青石板上没白练,不过要师傅知道哥们今天练字的水平全写在厕所上了,不知道会不会又要罚跪半日。

………………………………………………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那么一群人的力量就是无限的了,那怕这群人再笨再傻,有时候也会迸发出让人刮目相看的力量,杨伟和这群混混保安们就是如此。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个小胡同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垃圾已不见影了。厕所修得比周边的民房看着还亮堂,那贴在墙上瓷砖都是小伍兄弟俩不知道又从那顺回来的,这俩货偷偷倒卖市政工地的材料跟卖自己家的东西一样;饭店就更不用说了,里头装修是窗明几净,十几张桌子都是从河南赶来的章老三自已手工焊好的,即漂亮美观、又结实耐用,还省钱;饭店门上那“拉面馆”三个大字都是杨伟的手笔,比胡同外那几个“建设银行”那字写得还漂亮。

厨房里热气腾腾的大锅已经是烧开了水,一位中年男子捋着胳膊正和着小山一般的大面堆,这月娥他叔,一个白案师傅。王虎子眨巴着眼在旁边看着,听着他叔讲解和面的要领。虎子媳妇月娥正忙着切菜,今儿是开业的大好日子,虎子跟杨伟商量了,第一天得亲手给兄弟们都做顿好吃的,让大家过过瘾,被赶着当驴使唤了这么长时候,怎么着也得让大伙打打牙祭不是。

饭店里头,一碗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陆续上了桌,连带着已经整好的炒菜,琳琅满目的摆满了一桌一桌,杨伟大袖子一捋,来来来,兄弟们满上,满上,今天咱们一醉方休。

“队长,说两句!”一保安起哄道。

“对对对,听队长骂两人,这队长这段时候骂人少了啊!”

“虎子开业,跟小姐开张样,得发红包致开幕词。”一群人跟着起哄了。

杨伟一听这缠杂不清的起哄也是笑笑,清清嗓子,说了句:“兄弟们,今天要骂人就得骂一句,真他妈高兴………来,先干一杯。”

一群保安们哈哈大笑,各自举起的杯子,干!一饮而尽!

杨伟撇撇嘴放下酒杯,看一眼众人,就在众人迷惑不解的时候,就听杨伟开口了,一开口,四座皆惊!

第12章 男儿落魄亦自强

话说杨伟和这群混混们咬着牙战天斗地,硬是大冬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把一个胡同收拾得利利索索,还带着把饭店和厕所两个大项目都完成了,杨伟其实都大致算了笔账,要实打实花钱办这事,没有三五万还真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这正月天时找人干活,这工资得加倍不说,有没有人干都成问题,可今儿这事不但干成了,而且还干好了,一趟活下来,只花销了几千块钱,这保安群策群力,水泥、地砖、墙灰、瓷砖甚至铺地用的砂多少都带着“顺”的成份,还真没一样是实打实花钱买的,这简直是省老了钱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团结就是力量,那怕是一群蠢人浑人和笨人团结着,那力量都不可小觑。

这开业在即,杨伟这心里也是颇有点百感交集,一大杯下肚,这话就来了,就听他说道:兄弟们啊,今天趁大伙都在,我还真有话要说……”

杨伟看看众人都是一片都有些迷糊的目光,很随意地拍了拍小伍的膀子,继续说道:“我杨伟这两年可仗着兄弟们的抬举才混今天,我刚到凤城的时候,一身衣裳连换洗的都没有,穷得是叮当响,那时候我是在虎子兄弟家混吃混住,他们一家不但不嫌弃我,而且当我当亲人养着,我这辈都忘不了;出来混的时候有次是旧伤犯了连带着又病倒了,六儿和大炮兄弟把我一路背回来,俩人又是送吃又是送喝,虽然这两货钱来路也不是什么正道,可我杨伟也念着这份好;进了锦绣,又是认识了众兄弟,大伙不嫌我穷、不嫌我横,拿我当朋友,喝酒的时候不忘叫上我,吃饭的时候知道我穷,不让我买单,弄钱的时候不忘分我一份子,这份情,我杨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兄弟们,这第二杯,我敬给大伙,我杨伟谢谢大家了!”

杨伟抱个了拳行了一圈礼,这大杯的酒一挨着嘴唇一饮而尽,酒干下去了,这眼圈却是有点红了。

一句话、一份情、一杯酒,说的人是情在其中、听得人是动在心里,一个字:干。一群保安们都知道这队长最重兄弟情义,这话说出来都是至情至性,一个个举起大杯,一饮而尽。

杨伟放下杯子,又斟了满满一杯,与众保安两年里叱咤凤城的光景又是历历在目,这胸中豪气顿生,说道:“兄弟们,想我杨伟六岁出家、七岁受戒,十六岁还俗当兵,我这一辈子,最敬重是三个人:一个是把我养大的老和尚,当爹当妈当师傅,这情比天高、恩重如山呀,可养育之恩我没能报答,我惭愧呀!第二个是我的战友,一块摸爬滚打,一块追凶杀敌,有位兄弟还为我挡过一刀,这是换命的交情呀,可我杨伟不争气,被遣返了,这战友也没得做了,我他妈后悔呀!这第三个就是在座的兄弟们,一块同甘共苦,一块打架弄事、一块蹲号子吃牢饭,兄弟们,我杨伟这辈子是尽忠无路、报国无门呀,这两年,走到那都被别人当做盲流、流氓,真正能看得起我的人就剩下在座的各位兄弟了。这第三杯我要敬给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包括还蹲大号的大炮、金刚四位兄弟,不管我杨伟将来混好混孬,我和大家一世一生,都是兄弟!来………干!”

一番话说得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当然也说出了这群患难兄弟们的心声,只听着是震天介响的异口同声:干,第三杯下了肚子。房间里甚至听得清众的咕咚咕咚下酒的声音,多数保安们还意犹未尽地抹抹嘴,这话听得一干保安颇为动情,心底里的血性又被酒劲唤出来了,有个看似是喝到了光处,“啪”地一摔杯子,大呼小叫了一句:“痛快,还是大哥痛快!跟大哥办事喝酒都他妈痛快。”

那章老三这时就接茬了说道:“队长,咱们几年兄弟了,还客气个啥!来,我敬你一杯!”

“对对,我们敬队长一杯!”几个保安们也凑了上来。

却见这个时候是奇峰突起,那杨伟喝完了第三杯,坐到座位上,“啪”地声重重地拍了桌子,碗碟都被震得嗡嗡做响,就听杨伟这口气又是一转,两眼凶光毕露,恶狠狠地道:“都他妈坐下,老子还没说完呢!”

一干保安们大眼瞪小眼,都乖乖坐回到座位上,心下里都知道这队长又要恢复流氓队长的本色了。

就听一脸恶相的杨伟开始教育这帮混混了:“妈了个b的,酒敬完了,该收拾你们这帮孙子了,本来今天虎子开业,高兴的事不想说这话坏了兴致,但平时又揪不住你们这些人,这话我今天还不得不说。到现在为止,除了轮子和章老三有点样了,虎子也像个人了,你们一群从锦绣出来也几个月了,就他妈没一点长进,该偷的还偷、该赌的还赌、该去收烂账的还是收烂账,我听说你们中间有人在高玉胜场子里看场时候还借高利贷的钱,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那玩意是干什么的你们不知道?还有那王大炮那几个蠢货,收俩黑钱跟着张东猛去砍人。………妈了b的,你们自个撒泡尿照照,一个一个什么得性,揣了把西瓜刀就想当黑社会,真他妈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天我在搁这儿把话说明了,你们要缺钱跟我言语一声,我他妈能看着你饿死不成,有什么事了,跟大家伙商量着一块摆平。我杨伟不亏待大家,年前就给大家准备了50万,谁要干个小买卖、做个小生意,那怕就跟小伍样卖**那玩意都成,只要是正当生意,我杨伟给你们垫底出本金。你们都老大不小了,这他妈一天混吃等死,没个什么正行干,你们觉得有意思是不?我跟你们说啊,谁以后自个犯事进局子,我是不去看了,我他妈都嫌丢人?”杨伟心中的话痛痛快快地骂了出来,这胸中也是觉得畅快无比,又是满满自斟了一杯,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静!死一般的静!杨伟的话说到了各人的心上,也说到了大家的痛处,其实要真有一点奈何,谁愿意过这混日子才见鬼了呢!这帮子保安里单亲家庭出身的有,这一劳二劳人员有、这身无一技之长者有,这没文化没受教育就更不用说了,大家伙左看右看,这学历水平基本相当。搁这群人,在社会上也就是人渣的级别,处处遭白眼、处处受冷落,天底下,除了警察跟咱亲,剩下谁也不愿跟咱们亲近不是。杨伟这话一点,再加上大家都眼摆着看着虎子也风风光光当小老板了、轮子也牛b哄哄当技工了,说不眼馋那肯定是假的。不过眼前的队长正在火头上,这小保安们却是谁也不敢说句话了。

还是章老三跑江湖时间长了会圆场,他见这场有冷了,先开口了:“队长,你对兄弟们好那是没说的,以前都怪咱们不争气,今后你指那兄弟去那,不给你添堵还不成!”末了还看着四周的众人添了句:“兄弟说是不是啊,说句话呀,队长也是为大伙好不是!”

“对对,听队长的………”

“就是,听大哥的……”

一群保安们开始附合着七嘴八舌地说道,不过那场子还是黑社会的做派。

杨伟脸色开始缓了下来,要说这都二三十的大人,这性格要真能一夜转了性子,他还真不相信,又是叹了口气说道:“兄弟们,我知道大家伙都难,看着别人有钱、有房、有车还他妈屁股后挎一群骚娘们大家心里都不平衡,其实我他妈心里也不平衡,谁不想快点发财谁是小姐养的。………可饭得一口一口吃呀,咱们现在没那本事不是,要一夜暴靠烧杀抢掠了,可这迟早都要把自个搭进去。这外头的花花世界,不管有多红火,都没自己垒个狗窝里暖和,我杨伟不希望你们大福大贵,能有个安安稳稳的家、有个知冷知热的婆娘、有个养家糊口的营生,我觉得这生活就不错。…………这年头,要说还真没人瞧得起咱们,可咱们自己不能瞧不起自己不是…………”

一番说教出来,保安们倒是听得进去,这两年个个没少进局子挨揍,给人吃憋的时候多,自己吃憋的时候也不少,这仿佛就是一个怪圈,那句什么来着,冤冤相报没完没了,要说对这生活不厌倦还真是假的。那小伍子有眼色,接了杨伟的话茬说道:“队长,我们听你的,你要在,兄弟就有主心骨,你带着大家干吧。这不虎子兄弟的店都开了,我们都瞅空帮忙支应着,你要有什么生意,照顾着大家伙就成。兄弟这脑子瓜什么水平大哥你也知道,除混吃混喝,还真不太会干别的。”

这话倒是实在,引起了保安兄弟的共鸣,一帮子人就附合着说道,对对,伍子说得有道理,反正我们听大哥的,大哥说干啥我们就干啥………

“嘿……这咋拉,怎么都不动筷子呀,不好吃呀!”那错过了杨伟讲话的王虎子又端着几碗拉面上来,一看没人动筷子,大呼小叫到。

“对,吃吃吃………先吃饱喽,往后的事慢慢再说,一会儿把鞭炮挂上了,先震一震听个喜!”杨伟一挥手,先自端起了一碗,一帮子人这才想起还有开业大典等着呢,都开始唏律唏律往嘴里拔拉面条…………

是日,武庄小区又是遭灾了,大中午那鞭炮声足足响了半个小时,鞭炮过后的硝烟又是弥漫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散去!有几个保安还嫌不过瘾,弄了几个腕粗的大地红雷炮仗,跟点地雷似地在小区门口咚咚咚直放,连建行里的报警器和外面停着的车都被震行哇哇乱叫唤,还以为遭贼了呢。三老太太实在看不过眼,又是上门找刺来了,不过这回可不成,那一帮保安大呼小叫早就喝了个差不多了,那轩大妈一进屋,得,一帮子保安叫大妈的、叫妈妈、叫轩妈的,有的上来就要搂,有的是乱哄哄要敬酒,把仨老太太雷得转身就逃,比杨伟那天逃出武庄小区还快。

高兴啊!这第一天开业,一个客人没接待,先是保安们醉倒了一片。有一半人不知道当天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杨伟呢,杨伟就没回去,喝多了,骂了会人、唱了会歌,最后是搂住没喝的王虎子,半醉半醒半带哭腔地说道:“虎子呀,上次你被砍了十几刀,我想起来都害怕呀,我都没脸见月娥和虎头了………哥这两年带着你就没干几件好事,你不怪哥吧?……哥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就是你家的拉面啊,哥可就指着你弄个安稳营生好好过日子………”

一番话,说得虎子这憨人也有点心酸,那里屋月娥听着,悄悄地抹着泪。这担惊受怕的日子,许是快熬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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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这边开业庆典的时候,也有人基本摸到了他的情况了,这一路摸下来,简直比杨伟弄那胡同还累人,不过最终找到杨伟的还不是刑贵,却是凤城市刑侦大队长佟思遥,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这事得从头说起。

刑贵七天假期结束返回凤城的时候,又是适逢武铁军局长到省里参加一年一度的工作会议,这正巧弄叉了,两人擦肩而过,刑贵刚回凤城又接到一项任务,到江西往回解押一名在逃罪犯。按刑贵的线索,只要通知各区、县的派出所,怎么着也能把人挖出来,刑贵就这想法通过电话给新局长一汇报,局长沉吟了一会说道:“这事先放放吧,先忙正事,你帮忙找个人暗中查访,不要太声张了,毕竟是私事………”

有时候,领会领导的意图很关键,刑贵左想右想,领导这是明显不想让人知道这事,特别是新局长人生地不熟,更不想落点什么口实到别人嘴里。可这代替自己的人还真不好找,队里这小伙吧,一个个屁大的孩子,怕是嘴不牢;到派出所吧,别人还没找着,弄得已经是满城风雨了,现时下大家对领导的关心跟追星族关心明星一般,除工作上的事不关心,其余的什么都关心。再者他最担心的就是杨为国这身份,这家伙本身就是和恐怖份子打交道的,按刑贵对杨为国的估计,这人不是混黑道上就是在那个小黑煤窑混钱呢,要不也不会有给村里修路这么大手笔了。别真挖出人来了,却是这个黑道魁手,再跟新局长扯上关系,那自己都不用混了,直接头朝下跳厕所淹死自己拉倒,这都没脸见领导了。

可这人找谁呢?刑贵左想右想,还真挖出一个人来,这人就是刑侦大队长佟思遥。要说凤城公安最大是武铁军,但在省公安系统最出名的却是佟思遥,这人是中国人民警官大学的科班毕业生,主修刑事侦察和犯罪心理学。全省的刑警都知道有这么个神鬼难测的刑侦高手,省城尖草坪无头尸案件、震惊全省的凉州银行抢劫案、九一二特大贩毒案,这佟思遥的都参与了直接侦破,而且在贩毒案件中还成功地扮演了一回卧底,要搁公安系统,这就是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这人比武铁军先到凤城一个月,是省局派往凤城挂职煅练的干部,说是挂职,可不知道为什么来了凤城才挂了一队长的职,比原来在省城的时候还不如,局里人都传说这人是犯错误下放到凤城来了。不过刑贵和这人相处了几个月感觉还不错,最重要的是这人是个外来户,和凤城的其他势力没有瓜葛,在局里也保持着中立,请这人帮忙应该是最佳的选择。

佟思遥倒是痛快,一听是刑贵的事便满口答应,还仔细询问了刑贵知道的线索,这刑贵便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从杨为国的参军、追凶、授奖、坐监、修路都捋了个遍。

这过程倒是听得佟思遥越来越兴趣,最后不太相信地问了一句:“小贵子,你不是逗我玩吧,这也匪夷所思了吧,世上能有这号人?”。那佟思遥从到凤城开始就一直称呼刑贵叫小贵子,全局人都知道,这小贵子那样都好,就是找不着对象,慢慢这小贵子太监的名声还真个就坐实了。

“怎么着就匪夷所思了?”刑贵盯着佟思遥那双睿智仿佛无所不知的大眼睛,问道。

“ 你看啊。这人既然当过兵,后来又犯事进了军事监狱,按你说的还进过凤城的看守所,以心理学的逻辑,这人要么会成为了厌世主义者、要么成为反社会的人物。你要说他大老远巴巴又回去修条不疼不痒的路,又是村里人眼中的好人,这事好像没法理解呀!图名吧,那舜王村根本没人知道,图利吧,那舜王村一个村估计都不值 30万。人做事总得有个目的吧,你说这是出于什么目的?”佟思遥问道。

“嘶………对呀,你说我还真没想过?”刑贵一下子被人家分析住了,这倒是有道理,不过马上又找了个空子反驳了一句:“佟队,那他就不能改造成好人了吗!”

“ 呵……你觉得可能吗?第一,这人是特种部队的人物,和东突打交道的人物,说句不好听的话,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比恐怖份更凶更恶,你觉得会那么好改造?第二,如果改造好了,他应该出现在老家,即使不回家也不应该进凤城的看守所;第三,如果他现在是一个正常人,为什么要改名呢?而且能轻轻松松捐出30万的人物在凤城虽然不少,但也绝不会多,如果再限定个条件:进过看守所的。这人恐怕就更少了………你觉得呢?”佟思遥最后反问了一句。这丝丝入扣,跟案情分析一般,还真让人反驳不得。

“咂咂,佟队,怎么什么事到你嘴里就成条条框框,我还真没想这么细!”刑贵摸着后脑勺尴尬地说道。

“这事有两种结果:第一是你弄错人了。但是武局不会弄错,如果错,应该是你口中的老村长认错人了。不过按你叙述的,好像村长嘴里的人也没错,因为那照片是他亲自带着杨为国去照的,这就剩下最后一种情况了………”佟思遥说道。

“那……佟队,什么情况?”

“ 如果这人真在凤城,那么他绝对不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不管在那条道上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我倾向于黑道,说不定已经进入了我们公安的视线了,应该很好查。”佟思遥最后一甩自己手中拿着的中性笔,做了最后的定论。这和刑贵大致的方向相同,因为除了这路,还真没有别的路可走好像。

“佟队,照您这么说,这事还真简单,我都不用请你吃饭了吧!”刑贵这嘻皮笑脸地说了句。要佟队说行,这事肯定简单之极。

“小贵子,你小子又是抠抠索索耍赖皮吧。上次烟草被盗案子我给你支那抓人的招你还没谢谢我呢!”那佟思遥一扬头,两只大眼忽闪闪盯得刑贵莫名其妙地有点紧张。

“那……请请,佟队,那我可等你的好消息啊,你可别到时候让我跟武局没办法交差啊!”刑贵说道,妥协了,那次在外省办案,要不是佟思遥的给支了个钓鱼的招,这一窝贼还真不会利利索索全入网。

“嗯,成,我帮你找,就你说的这事,我还真想会会这人物!”佟思遥说道,这人还真提起了她的兴趣。不过每次有棘手的案子或者棘手的人物,都会提起她的兴趣。

噢!忘了交待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佟思遥,性别,女。在凤城刑警眼中,这是一位揉和了暴力、智慧与美貌的复杂人物,是一个特殊材料制作的人物,那刑警堆里跟流氓都一个得性,局里像个人样的女警都敢开玩笑,可这一帮子大小伙见了佟思遥却一个比一个老实,别说开玩笑了,连大气都不敢出。据说这女刑警在九一二贩毒大案扮卧底的过程中,后援未至的情况下,仅凭两人两枪便把七名毒贩堵在一座旧仓库中,交火时还打死两人打伤三人,自己是毫发无伤。如果说这事有点远的话,那近的也有,局里健身房里每天都有人煅练,那大案组一帮刑警一天跟流氓斗殴似的天天打来打去,这佟思遥一次点拔了点拔,那几个刑警还不服气,一交手,六个人被打趴下了三对,这才知道盛名之下,多少是有两把刷子的。在警察这个高危职业历来是崇敬英雄的,何况又是一位女英雄,佟思遥连着传说带着自己的表现,把凤城大案组镇得服服贴贴了。

不过,这次女英雄碰上了男混混,可算是棋逢对手了,从已化名为杨伟的杨为国进入佟思遥视线的第一刻起,佟思遥直觉就告诉自己,这人,绝对是个枭雄人物,或者说,最起码有枭雄的潜质。

不过,这次好像女英雄这次是走眼了,把小混混认成大流氓了!

第13章 门庭冷落客来少

咱们接着上回开讲:

在凤城公安局刑侦大队,其实这里是市公安局直属的重案大队,下设七个组,一般接手的都是全市各地的重案,佟思遥上任后对原有的工作方式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不过大家看得出来她办案方式特殊,除了正常的现场堪查和痕迹检验外,在案情分析会上还多加了一项,犯罪心理分析和作案人员的性格分析,这刑侦大队多数时候是个重案打交道,这成员的组成也是以悍勇为主,要不还真镇不住那帮杀人越货、走私贩毒和抢劫的重案犯,这里里人员有一半是部队转业的、一小半是警校毕业的、还有一部分是从基层一步一步混上来的,不过不管那一种方式,都是实验经验非常丰富,但这理论就惨不忍睹了,大家通用的作法就是一挖、二查、三钓、四撬牙。

这四个办法可得交待一下:第一是挖案底找嫌疑人;第二是查社会关系,排查的意思;三钓就是诱之以饵诱之以利,蹲点跟踪或者用其他方式钓鱼;四撬牙就有说道了,如果能撬开嫌疑人的嘴,这案子可是快得很,不过只要犯有重罪的人,多数是见了棺材不掉泪、撞了南墙不回头的主,这撬的功夫最难,经常要上点技术手段,原始点的,就是直接摁住揍一顿,有过这办法收效甚微;上点档次的了,就是弄点精神折磨,比如弄个200瓦灯泡照着你不眠不休地审上你三天三夜,比如给你做个高难动作让你支持一天一夜等等不一而足,就光一个手铐铐人的方式,经验丰富的老刑侦,最起码能铐出七八种花来,包括斜铐式的、背叉式的、入裆式的等等,一种比一种更见功力,你要第一次进大案组的滞留室,那架势吓都把你吓得六神无主。

这都是老一辈代代相传的本事,绝对是进不书本上不了教科书的。除此之外,这两年刑侦的发展也快,更高层次的侦察和审讯就脱颖而出了。那么是什么呢,简单地说就是耍阴招,明确点说就是犯罪心理学,要比较准确点说就是攻心为上。比如你这人孝子,就拿你爹妈说事,你要是慈父,就拿你儿子说事,你要有个漂亮老婆,就让你老婆出面感化。反正一句话,非找出你在心理上的弱点才成。

这不管用那种方法,要单纯从刑侦的角度来说,不管是暴力还是非暴力的,多少都有一定的道理而且各有各的效果。当然,前提是施法者心底是公正的,不是冤假错案,如果是个错案冤案,这手段听起来可就有点令人发指了。

佟思遥初到凤城的时候就对这大案组这群愣小伙都上过课,大会小会都强调过,不过看样子收效不大,大家都是用惯了铐子和皮带的主,这磨嘴皮子那有那工夫。不过那次烟草仓库被盗案件让大家见识了一下攻心办法的厉害之处。

当天案发后第一次案情分析会上,佟思遥就说道,这第一,大白天开车偷东西,说明犯罪人员的心里素质非常好,惯犯;第二,轻车熟路、在监控这么严的地方都知道价值最高的在哪里,说明什么,应该有内应,这么熟的路不是踩点能踩出来的;第三、这么大动作,应该是从盗窃到销脏应该有一个窝点,最起码是个临时窝点;第四,根据现场的脚印,共有七个人参与了盗窃,凤城应该有人………

一番分析下来,个个觉得多少有道理,不过细细想想这说跟没说一般,分析大家都会,成了现实才能服人不是。那刑警们就更不服气了,我还就不信你连现场只看了一眼,能比我们都知道得多。特别是内应那一条,刑警们还真不敢苟同,为啥,凤城市处于两省交界地带,这流窜作案的太多了,什么稀奇事都有,谁敢没见着人就下定论。

不过后来证明了这佟大队的正确性,第三天就排查出了那个保安,那保安典型的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作态,不管你问什么,我就装傻,一句话:啥都不知道,你能咋地!一看就是个老炮。这佟思遥这时候出面了,盯着那案犯说了句:“你认识刘xx吗?(案犯的相好),我们排查的时候,她说她曾经见过你和几个外地人商量偷什么东西的事!……噢,小王,咱们在什么地查到那女的(预审员报了个地名)……对!我们查的时候她正我一个男人在一起,大白天关着门,好像刚起床!”

那案犯的脸先白后红,一时间被呛成了猪肝色,俩预审员正迷茫这队长怎么编排这桃色八卦呢。还不怕费嘴舌地描述了两人的表情、衣着和屋里的摆设,而且除了摆设是真的,其他的根本就没有的事,当时找那女的根本就不在家里。不过这时候却听佟思遥抓住这唯一案犯心理最脆弱的时机,吒喝一声,“张xx,刘xx这俩狗男女是不是黑你了的钱!”

那案犯正迷糊着呢,这一句话激起了心中的愤慨,机械地应了句:“是!”。这是连审24小时第一次说是,以前都摇头说不知道。

“他们拿你的提着脑袋换来的钱逍遥自在,你冤不冤呀!”佟思遥一脸同情。

那案犯一下愣了,妒嫉早烧红眼了,再被佟思遥这么一扇风,就恶狠狠地说:“妈的b的,这婊了的养的,老子出去非整死她!花了老子七八万,还拿着老子的钱养野汉!”

“你说你蠢不蠢,那女人是不是连你藏的货也私吞了?”那佟思遥见缝冷不丁插了根针,口气非常随便。

那案犯好容易见了佟思遥这么个知已,正图嘴痛快骂骂咧咧地呢,这防卫早被糊里糊涂卸了,一听佟思遥问了句,就随口答到:“没有,在我手上呢!”

得!佟思遥和两预审员都乐了,这典型的脑子跟不上嘴快,一听相好的养野汉就急了。这倒好,还没上技术手段呢自己就先乱阵脚了。……………再往后的简单多了,心理防线一攻破,顺着线索一路摸下去,一个案件简简单单地便告结束,众人大跌眼镜的同时,对这女队长也是刮目相看了。

事后就那预审员问佟思遥,队长,你怎么知道这女的是突破口呢?佟思遥笑笑说,这人外表猥琐,看他的经历就是典型的自卑加强迫症特点,找这么漂亮个相好,不是他的心病才怪呢?………那预审员又问,那队长,你连人都没见,怎么知道那女人出轨呢?这要编错了不麻烦了!那佟思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很俏皮的反问了一句,你认为,不出轨的女人很多吗?

两预审的面面相觑,这问题和这答案太牵强了吧,看样居然是猜的!

………………………………………………………

佟思遥对自己的智商上很自负的,对人性的把握更自负,从学校到实践的时候,研究过的案例和参与过的案子怕不得有有上千例,从高官大员到商界大佬、从黑道魁手到境外毒枭、从都市白领到贩夫走卒,佟思遥都研究过他们的心理形成和发展过程,当然,是为了办案方便,这学历加阅历还真帮了她不少忙,让她短时间内在公安系统中声名鹊起,不过被下放了凤城,哎……这不说也罢!

这么聪明的人当然她也认为这个所谓的杨为国应该非常好找,脱不出她的预料范围,其实干刑侦工作年头长了,是人都精似鬼了,这很正常。按照她的思维,这人应该在凤城黑道上有名有姓,不过一排查,还真没找出来,首先是朱前锦一伙,这帮人谪亲势力,基本没什么外人;再就是高玉胜一伙,以赌起家,不过这帮人里头不是太少就是年纪太大,对不上号;那陈明凯也算个人物,手下就几个数得过来的,最有嫌疑的张东猛倒是像个狠人,不过有监狱的服刑记录,也对不上号;剩下几帮打砸抢有案底的,还真没找出这么个合适的人物来。倒是听说过凤城几个月前曾新进一名“恶棍”叫杨伟,不过这人在锦绣独大后就好昙花一现般地消失了,而且那手法在佟思遥看来称不得心狠手辣之辈,直接忽视。

嘿,这到底怎么回事呢?既使人不在凤城,也应该留着底子呀!

第二遍,直接调阅近半年来的看守所服刑记录,有案底的不少,个个看着都不像。嗨,还有这个杨伟,居然是“普法先进”被提前释放,佟思遥又是好笑,流氓混混居然在看守所成了普法先进,这倒也奇也怪哉!按她对杨为国的认识,这人当然不会被法律吓住,再查他的案情,却是脱商人的裤子被判侮辱罪,佟思遥又是笑笑扔过了一边,杨伟再一次被忽视。

第三遍,佟思遥再捋,还是不对呀?好像就没有这么合适的人。最后只得动用技术手段,给把老照片来了个模拟,怎么摸拟呢,就是把摸拟你成长后是个什么样子。那痕迹检验的技术员根据杨为国的经历模拟了四张大头像,这照片还没打印呢,这旁边110指挥中心来做检验的一名干警就叫起来了,嘿,这是谁呀?我怎么看这么面熟?

“我日,这不是那杨伟吗?…………这儿这儿,眼角这儿少了道疤!”那干警一看是自己抓过的杨伟,乐了。一下子就指出了技术员做的几个不像的地方。

“你认识他?”佟思遥有点奇怪了。

“哎哟,凤城这几个派出里的干警、街上的地痞流氓小偷混混,没人不认识这货,那案底摞起来有这么厚!”那干警夸张地比划了个动作。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过这结果虽然是意料之中,还是有点意想之外,佟思遥千想万想,绝对不会想到这么个犯罪精英甘心去当个街头混混,在小干警的介绍下,佟思遥对这人的兴趣却是更浓了,当天派人把所有杨伟的案底都收拾回来,那案卷还真放了四五个大档案袋!

这再一份一份口供看,越看越是哭笑不得。

两年被拘留七次、罚款九次、拘役一次,打架、敲诈、盗窃、侮辱基本都不是重罪,最离谱的一次是因为锦绣歌城一位客人没付账,居然被杨伟摁马桶里揍了一顿,这事被拘留十五天;还有一次是收债被拘,罚款一千元,这收的债却是嫖资,连锦绣派出送档案的刘宝都对佟思遥说了句,您可是逮着宝了,慢慢看吧,你笑掉你大牙………

笑是笑了,不过这结果让佟思遥失望的很,如果这人真成了巨凶大恶说不定她会有兴趣,如果这人成了个谦谦君子她也会好奇、那怕就成了一个普通老百姓她都会同情。可这人,却偏偏从一个反恐精英堕落成了一个流氓地痞,偏偏犯的都是些不入流的罪,这是她不能理解的,也理解不了的。

有时候,理论可以指导现实,但理论永远解释不清现实。比如佟思遥现在一肚子犯罪心理学,好像在杨伟身上就一条都用不上。

至于找杨伟的落脚地方,对警察来说就简单多了,查到了锦绣,保安的嘴里一口一个恭敬的队长、大哥,但就是不知道去处;查到了拴马村,那铁锤村长张口就是俄们杨村长,走了好几个月咧;再查到机电公司,杨经理居然是这儿的创始人,已经早不在这儿干了;再挖到天厦,那一方大豪陈明凯一听到佟思遥说杨伟的名字,不知道是被大案队的名头还是被杨伟的名头吓得了,居然面色有变,打了个激灵,而后对这杨伟也是恭敬加客气。几天下来,这佟思遥又是一阵狐疑,这人身兼多职却是销声匿迹,莫不是犯下什么大案子了。不过事情接下来又来了个柳暗花明,又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一个遇然的机会,佟思遥摸着了这恶棍的社会关系,一摸就摸住了王成虎,这也算个人物,被砍十几刀居然没死。再查,就查着两货居然在武庄小区开了个饭店。

佟思遥最后找到杨伟的时候,却是拉面馆已经开业第五天,这天快傍晚的时候她打了个出租车,出现在武庄小胡胡同口,那地方非常好找。这时佟思遥看上去又是另一番风情,很随意在蹬着条牛仔裤,平跟短靴,配着一件粉红色的半大衣,跟下班的市民、回小区的居民没有什么两样,那头发留得半长不短,如果不是这红衣服,跟个小白脸倒是有得一比。从胡同口进去十米,就是杨恶棍新开的饭店,那几个魏碑体的字煞是好看:拉面馆。

饭店门口却是冷冷清清的,佟思遥职业性地左右看看无人,便掀开厚厚的皮门帘,进了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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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就得开始表杨伟这朵喇叭花了。这饭店开得还真是始料未及,开业五天居然无人问津,料想中的火爆场面并没有出现,这真让杨伟是大伤脑筋。这几天除了小区里偶而有人光顾,还真没什么客人,倒是那厕所不错,饭店的收入居然还赶不上厕所,这才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事。这帮保安们也倒霉了,每天都要被召来,干什么?当然是吃拉面了,这菜都炒好了、面都和好了,总不能天天扔了吧。那保安连吃四天,第五天却是打死也不来了,你说是人那受得了,天天被队长训着,一人一天两顿、一顿两大碗拉面,不吃完不让走,再好吃胃也受不了呀?第一天都还高兴呢,第二天开始个个就面色如土了,到第五天,杨伟再叫人却是谁也不敢再去了,这次,发淫威也不管用了。连最爱面食的章老三也示威:哥呀,你饶了我吧,你再逼我吃拉面,我可回河南再不来了啊!

佟思遥进店的时候杨伟正发愁呢?今天这几锅菜看样又是白弄了,连本钱也弄不回来。一看来了客人,却是杨伟赶忙起身,给佟思遥倒了杯水,问了句:“姑娘,大碗还是小碗、肉菜还是素菜?”。原本小伍兴致悖悖地当了两天跑堂,不过被杨伟摁住硬撑了三天拉面后,也吓跑了,杨伟只得自己当跑堂了。

佟思遥一眼便认准了杨伟,说了句:“来个小碗吧,素菜!”。就听杨伟一吆喝,虎子,小碗素菜一碗,里面应了声好嘞!………佟思遥心里直笑,看样这两人配合得不错。

佟思遥此时眼中的杨伟正在剥蒜,那动作非常轻柔,虽然面相有点恶,但却不丑,笑起来蛮可爱的,偶而和佟思遥对视住了,杨伟就报以老实的微笑,像乡下亲戚那种很朴实的笑………这笑得佟思遥又是狐疑,这杨伟这作派就跟个小买卖人一般,太平凡了,如果是一个混黑道的,眼里多少会有点戾气,那是一种对仇恨社会或者说仇恨自己的一种目光,凭着佟思遥多年刑侦经验,多少会有点感觉,偏偏在杨伟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那种气势,莫非我真的错了………

面上来了,白白嫩嫩的面条、青青绿绿的菜入眼卖相不错,入口口感爽滑,佟思遥一口下去便是连声叫好,好好,比加州牛面拉面的味道只好不差。

这杨伟就问了个蠢问题:“姑娘,那加州牛肉拉面是谁开滴!”

佟思遥一下被雷得扑哧笑了。这人是真老实还是装傻呢!这才跟杨伟解释是个国际的品牌连锁店,省城现在已经有了,估计这凤城过不了多长时候也会有的,杨伟这才恍然大悟。一脸不屑,那洋鬼子的东西能有咱们祖传的东西好,姑娘就你吃得这素菜与满汉全席的佛跳墙有得一比,这都是独门绝技,连中国人都学不会,何况洋鬼子,他们那套,根本不行。

这坐井观天的话又是引得佟思遥一阵好笑,不过看样这杨伟倒是好打交道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那佟思遥边叫边随口问:“老板,看你们生意不怎么好呀,这么大会功夫,就我一个人!”

“这他妈真邪性了啊,你说我们花多大力气,把这脏胡同收拾好了,环境也干净了、菜也做得不错、量也足、嗨,就是没人来,我们这收入还不如斜对面那厕所呢?”杨伟大吐苦水,却不知那佟思遥正吃着拉面,一说厕所,说得佟思遥再没心思吃下去了,皱皱眉头,放下的筷子。

见佟思遥放下了筷子,杨伟又是加了句:“嗨姑娘,你咋不吃了呢!我们厨房还多呢,要不够我们再白送你一碗,反正吃不了都要倒厕所里!”,说着还起身要进端饭。

这佟思遥更是被雷得哭笑不得,见过不会说话的,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看来这人倒真是脑子缺根筋。不过当刑警年头久了,这点镇定功夫还是有的,那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还是摆摆手:“老板,我吃饱了,别客气,剩下的你想往那倒就倒吧!”

“噢,那成!………谢谢姑娘!”杨伟接过钱,谢谢了句。

“老板呀,你要不介意,我给你个忠告。”那佟思遥付了钱,却是不起身,说了句话,杨伟一下愣住了,回过头来,一脸诧异,您说。

“知道你生意为什么不好吗?”

杨伟傻傻地摇摇头。

“这里没人气,一条街就一家饭店那怎么成,做生意要扎堆,看小吃街上为什么人多,那吃小笼包、馄饨、鸡蛋煎饼、盒饭什么都有,你们不能光有拉面不是…,况且又是不什么品牌,你还指望人家就冲着你这拉面来呀?”

嘶地一声杨伟倒吸一口凉气,对,就是这问题。

“还有,你这跑堂的长得有点影响市容了,怎么着也得找个漂亮的小姑娘端茶送水,就男的也得看着顺眼不是!你说你站这儿,别人还以为开黑店打劫的呢?!”

杨伟不怒反笑了,昨天跟雪儿打电话一说自己当跑堂雪儿就笑得半天回不神来,原来毛病在这儿。

“还有,有客人来了,你最好闭嘴,你一开口,绝对没有回头客!”

三条忠告佟思遥说完,不待杨伟反应过来,起身掀起门帘走了。前面的都是铺垫,最后一句才是她真正要说的!这人还真把佟思遥气得无话可说,好好吃碗面,这货一直跟厕所扯关系,胃口再好也吃不下去了不是。

杨伟却是没听出来这话里嘲讽的味道,刚要反问:那你为什么没被吓跑呢!话没出口人家已经走了。杨伟再想,倒不觉得自己影响市容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这姑娘提的意见有道理。

“谁呀哥,你们说了半天。”虎子探出头来问。

“一娘们。”

“长得咋样!”

“不赖!跟咱锦绣原来湖北那姐们差不多,皮肤小麦色、个像高粱杆、胸前两馒头。”杨伟呲着嘴开了个玩笑。

“哈哈………那两馒头肥不,是不是流口水了?”虎子一两眼淫光,撇着厚嘴唇说道。

“流个屁呀,我说的是旺仔小馒头。”杨伟说道。

“切,发春了还不承认!……”虎子摇摇头,不屑地说。

“我正想人家的建议呢!……妈的别乱,我刚想了个营销策划,又让你逑打断了!怨不得没人来吃。”杨伟气呼呼把虎子伸出来的大脑袋塞回厨房里。一低头看手里是个五块钱,这才想起来,还没给人找钱呢,一掀帘子跑了出去。

跑出去才看见,路灯已经亮了,那女孩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待到招手,那车一溜烟就开走了!

第14章 蛛丝马迹且细找

上回说道,这杨伟被佟思遥是嘲讽了一顿不怒反喜,为什么?这是因为杨伟这些天也一直在想个什么招把饭店开红火起来,脑子里一直想着经营这事,搁杨伟这犟驴儿脾气,干一件事的时候,这不管是正的、歪的、邪的只要是管用,他还没有不敢用的招。不过这次还真有点有力没处使的感觉,毕竟是开饭店对咱来说是大姑娘进洞房上花床,头一遭不是,总得学吧。这两天杨伟是能问的人都咨询了个遍,雪儿问过、那帮子蠢保安也问过、这小区里的几位大妈也问过。本来还想去问陈大拿那货的,不过杨伟一想,不好意思再去问人家,毕竟人家是一个拥资上亿的大款不是,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再者杨伟还真不想再跟陈大拿扯在一块,这人倒也有几分义气,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一圈问下来,一个比一个说得头头是道,但具体到细节,谁也不会了,比如都知道饭店要靠个人气,但这人气怎么聚就是个问题了,你总不能去街上把人抓来吧!比如这做生意要扎堆,那怎么着,就这么点小胡同,再修几座饭店不成!

这事,还真难住了。

杨伟正发愁的时候,这佟思遥可谓给他来了个醍醐灌顶,就像人迷糊着一下子被一盆凉水浇醒了。为什么呢?佟思遥那句说这把煎饼了、小笼包了、馄饨了什么什么小吃都聚一块,一下子让杨伟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绝妙到什么程度呢,杨伟当时就愣住了,主意一下冒出来了,连佟思遥话里的讽刺都没顾得上听出来。

说干就干,杨伟这次还真像模像样的弄个的营销策划,第二天第召集认识的几个人又要开会商量办法了,这次,破天荒地把居委会的仨老太太也请了来。有道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一群臭皮匠在一块,还真商量出个办法来了,什么办法呢?咱稍后再表,先说说这警花佟思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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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佟思遥从饭店一路回到自己的宿舍,说是宿舍其实是公安局家属院一间两室一厅的单元房,毕竟佟思遥是省局挂职的,市里在生活上还是处处照顾的。………… 佟思遥这心里呀,还是觉得那里不对劲,为啥!反差太大,从开始查杨伟的事她就觉得邪性。本来想着这个是个黑道上怎么着也得有头有脸的人物吧。一查,居然是个流氓地痞,干得些不冒烟事,连着派出小干警都能抓他好几回,要说就片警的小胳膊细腿能抓住这种特种部队出来的人物,鬼才相信呢?那么这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杨伟根本就没打算拒捕。不过这也正好掩饰住了他的身份。

今天这再一见人,反差更大,居然给人一幅又蠢又笨又老实的印象,嘿!莫非我还真看错人了?

按照正常的心理分析,如果一个黑道的魁手落魄江湖,那最起码应该有一个虎倒不死威的架势,可杨伟没有!如果是一个真正的经历血与火考验的特种军人,那他身上应该有一种慑人的气质,特别是杀过人而且杀过不止一个人的军人,和常人是不同的,应该一眼能看得出来,可杨伟也没有!

那杨伟有什么,有的是一种非常的亲和力,并不让人感到害怕,如果不是那货嘴臭的话,佟思遥甚至都愿意和他坐下来聊聊!有的是像市井斗升小民一般的微笑,很诚实、很市侩好像还有点小狡猾,如果不是面相有点黑有点恶的话,这人站在大街上和来来往往的芸芸众生一起,甚至不会有人在意!可佟思遥还是没法相信,一个特种精英、一个军事监狱出来的释放犯、一个可能曾经在凤城黑道风光一时的人物,能真的安心下来老老实实当个拉面馆的跑堂,这个跑堂居然还曾经给村里捐过30万,这就更匪夷所思了。

不对,那里肯定不对,对于干刑警的,只要心里有疑点,这脑袋瓜就铁定会被搅得乱七八糟,不挖个水落石出是睡都睡不好。

不仅是当天没睡好,连着几天,佟思遥为解释心中的疑问,又把杨伟的资料全部翻出来了,只要杨伟出现的地方,相关案件资料都翻出来了,这次,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最惹眼的一个案子是拴马村的枪案,杨伟在看守所没有参与,那有多少有点记录的就只有锦绣了,好像这里是杨伟的发源地。再往深挖,佟思遥甚至还提审了几个在押的混混,不过从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线索:

去年的某一天,锦绣城周边发生的斗殴却找不到事主,杨伟也有不在场的证明,但那天报案的却多达47人,按照她的经验,这明显是黑社会的地盘争斗,偏偏找不到幕后的人;也是同一天,巡警警车和派出警车总共有12辆爆胎,根本无法到达现场;随后又是在同一天里,市区几家歌城、桑拿、饭店遭到了莫名其妙的袭击,倒垃圾的、砸燃烧瓶的、倒大粪的、裸奔的一夜之间都发生了。除了报案的,这没报案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这摆明了也是黑社会的争斗偏偏找不着事主,当天也是出警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到达现场。………这就蹊跷了,理论上,谁受益最谁就是事主,那么这事主却是上海人,已经撤出,看样子要石沉海底了。那么是陈明凯,财团蓄养打手杀手,这就典型的黑社会。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决了。接下来的又是奇峰突起,这事件以后,锦绣是一家独大了。随后没有多长时候,锦绣一夜之间出了个大洋相,连天厦也被扯进来了,那手法跟警察在里头派了卧底一般,件件事是有名有姓,全是在一个小时里举报到110指挥中心的,一夜之间,门被封,卖银嫖倡被抓七十余人,还有涉毒和涉嫌非法拘禁的事件。佟思遥和全省大小黑社会团伙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这案件一眼就看得出是有人在整锦绣,而且是内部的人,要不这么准确的报案资料就说不通。再往后却又发现好像锦绣自乱阵脚了,紧跟着锦绣保安里头有二十一人涉嫌年前的械斗事件,批捕十六人。这事就佟思遥看来,有点太蠢了!简直就是往警察枪口上撞呢!如果是陈明凯操纵全局的话,这就有问题了,前后的手法差异太大,一个是天才一个是蠢才。

不过她最感兴趣的还是前几件漂亮的事,像锦绣出手那次,整个事件仿佛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控制着,环环相扣,疏而不漏,如果一切都是策划的,那这人绝对有成为枭雄的潜质,而且深谙中国这黑社会的混法,图财图势但不害命,兵不血刃就解决了几方的势力。

这问题又来了,好像所有的事都和杨伟没有关系,但偏偏所有的事都好像还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为什么前后差别这么大呢!莫非前后权力交接的时候出现了意外。佟思遥再查杨伟的记录,结合自已在拴马村、机电公司、锦绣以及天厦的了解,一丁一点的串起来,作了一个设想:假设杨伟作为一个外来户,前一次动作是他设计的,这也是他新进“恶棍”的原因所在。而后锦绣易主,权力交接出现意外,杨伟被排斥在这个团体之外,再次设计陷害锦绣的一个乱局,趁此报复,……

不通呀!黑社会争斗无非是利字当头,如果杨伟有恶棍实力,应该是直接夺了锦绣;即使他是拿到了一大笔钱退隐,应该是远走高飞,也不应该再去当个跑堂开饭店呀?再有,不管挑起争斗还是平息争斗,没有势力、人力、物力都是办不到的,这花销和跟警察出警是一个道理,器械、交通工具、人工费、奖励、医疗费、安家费都得跟上,杨伟看那样,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实力呀?

乱乱乱,惯了逻辑思维的佟思遥被杨伟这线索搅得是心神不宁,不过她最终能确定一点:那件争斗不管是谁做的,都是个犯罪天才。那么,这人是杨伟吗?佟思遥还真不敢把那个饭店里大谈厕所经营的跑堂和这个犯罪天才挂起勾来。实在是太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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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刑贵风风火火地回凤城了,交接完解押的犯人第一件事就是冲进了队长的办公室,嘴里说着:“哟,队长,电话上您说已经找着人了?”

“嗯!当然找到了!”佟思遥淡淡地说道。那人搅得她几天都睡不好觉,那当然不能说出来了。

“在哪!”

“走,我带你去!”佟思遥起身,穿着自己的正装,两人都是一身威风凛凛的警服,那女人就是显个显条,这警服着在身上,还真有点英姿飒爽的味道。

却哪里呢!当然是拉面馆。车上这佟思遥把杨伟的近况大致和刑贵一说,刑贵也是觉得有点不可理喻,不过这思维能力还真没队长强,刑贵也就觉得奇怪,倒也没往深处想。两人开了个警车停到建行门口,一左一右就下了车步行着进了武庄小区。但这个时候,胡同口眼前的景色让他们大吃一惊,特别是已经来过的佟思遥大吃一惊!

为什么呢!胡同里,大致一数,足足多了十二三家露天小吃摊,一看还不重样,煎饼、荞麦面、烧饼、馄饨小笼包、肉夹馍、熟肉等等,齐刷刷地从胡同口排到胡同里头,每个摊上都多多少少有人,那拉面馆远远看着也是人进进出出,与前几天在这里看到的门可罗雀的情景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而且,佟思遥和刑贵到武庄小区的时候是个半下午,这还没到正红火的时候呢!可想而知要是热闹起来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队长……怎么了?”刑贵看佟思遥发愣,伸手在队长眼前晃晃,嘿,这就见了通辑犯也不能这表情呀。

“咂,一边去!”佟思遥把刑贵的手打过一边,刑贵笑笑,就听佟思遥说到:“这真奇怪了,莫非我是金口玉言,那天说了两句还都应验了,这一周就大变样了啊!”

刑贵正迷惑不解,这佟思遥就把前几天来的情况大致介绍了几句,刑贵不以为然了,说了句:“切,这有什么了不得的,这小买卖一天就推个车子乱窜,在那都正常!”

“ 小贵子,你这就典型的不爱动脑筋,你想过没,这前后才七天,正常一个地方红火起来,咋不得三五个月甚至一年两年,除非是有政策,要不,你自个开个饭店试试!”佟思遥没好气地说道。这大案这帮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关心案子以外的事,其实好多办案经验都是从生活细节中积累起来的,只有深入生活了,将来在分析的时候才能够信手拈来。

那刑贵挨训,不服气地哼了哼,佟思遥也没再理他,两人一路看着小摊就到了拉面馆前,这是佟思遥第二次来了。一进门却发现,还真热火,桌子只有三两张空着,一个长得秀秀气气的小女服务员来回招呼着客人,看着两个警察进门了,那小姑娘赶紧热情地把二人让了张空桌子上。两人要了一大一小两碗,那服务员喊了声,又道二位稍等,倒好水就转身忙别的去了,这架式看样也是个老把式了。佟思遥不禁这心里有点赞叹,看这小姑娘伶俐乖巧的,比那愣货杨伟在强多了。肯定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再大谈厕所怎么怎么了。

“那队长,这算我请客不!”刑贵一落座这就贫开了。

“美得你,十块钱就想打发我,请客得在金辇,一桌照着你一月那工资标准上!”佟思遥打趣了句。

“队长啊,你饶了我吧,我还等着攒老婆本呢,你这不能宰太狠了!”

“小贵子,不是我说你,就你着抠抠索索这样,那个女孩子会喜欢你!你还想老婆,做梦吧你。”佟思遥笑着开刑贵的玩笑,眼光却是往厨房里瞟,不过很失望,没有发现那个大谈厕所的杨伟。

“哎哟,佟队呀,不是抠不抠的问题呀,咱们单位那仨瓜俩豆,能供住自己吃喝就不错,现在这姑娘们一要房子二要车,还得讲究个郎财女貌,哎,这追女孩子可比追逃难多喽………”刑贵很遗憾地说。

“不是吧,小贵子,我看你挺有才嘛,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佟思遥说了句。

“姐姐哎,你真不懂还是装傻呢,我说的郎财女貌是发财的财,不是人才的才,不带着那个贝字偏傍,什么人才、高才、秀才都是废柴……”刑贵说道,话里无奈的成份却是多点。

“呵……呵……得得,刑贵不跟你贫了,你这牢骚发得可比你办案水平高多了啊!”那佟思遥被逗得一脸笑意。

那刑贵自是讪讪笑笑,也没再多说了。说话着那小女服务员就端上了两份面,两人尝了尝,不错!这刑贵就问:“哎,味道不错,………队长,咱们武局什么回来?”

“已经回来了!昨天去长平了。可能要沿着几个县区的公安局都转一趟。得两三天!”佟思遥说道,这眼光早已在店内外扫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要找的人。

“那这人,咱们什么时候见!…….哎那人呢,我怎么没看见。”刑贵说道,这领导交办的事看样子还正好能赶上。

“咂,叫服务员,直接找老板就是了!”佟思遥说了句。

“那得,直接跟这人打个招呼吧,回头给武局打个电话!”那刑贵一叫服务员,服务员一听要见老板,一嗓喊了声,哥,有客人找老板,你出来支应下。

话音刚落,就见一大脑袋、光头、满脸横肉地中等个子从厨房里穿出来,脸上还蹭着面粉白乎乎的,咧着嘴说,谁找?

不会吧!那刑贵是见过杨伟的照片的,这生化危机来了这人怎么长也长不成这样呀?一看佟思遥,那佟思遥却向虎子招招手,说了句,这儿这儿。

“老板,我上次在你这儿吃饭,那个跑堂的是去哪了,我们找他有点事。”佟思遥走过来的王虎子说道。

“你们是……”王虎子瞪着双眼,一看两人的警服,脸一下子拉下来了。

“我们是市公安局大案组的………”刑贵一幅作派。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那警徽看得王虎子就激灵了一下。

“啊………这样啊!”王虎子眼珠儿一转,脸上这笑意就有了,不过明显是装出来的,就听他说道:“噢,你们说那人,我开除了,那小子干活偷懒,早打发了!”

刑贵倒是没反应过来,却见那佟思遥扑哧一下笑了,顺手扯了点餐巾纸抹抹嘴笑道:“你是王成虎吧,杨伟是你大哥这没假吧,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还有小弟开除大哥的!”

这话一说,王虎子更是心虚了,马上又是陪了个笑脸,这派出所常混的赖皮相就出来:“哟哟,这位警察大姐,不不不,警察阿姨,杨伟倒真是我哥,可他前两天真走了,您二位来得真不巧,那不他有个相好在东北,东北什么地方………沈阳,对、沈阳,他去会相好去了,您二位看我这店就这么大,还有藏住人不成………您要信不我您自个搜……”

王虎子掺杂不清的话听得两人大皱眉头,这口气一看就是个常进局子的老炮,张嘴就是胡说。刑贵正要发作,那佟思遥腿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嘴上却说:“噢,这样啊,那我们随后再来!”

那王成虎却是说完就不理会二人了,心神不定地回了厨房,两人默默吃完,小服务员把两人让出店门。厨房里的王成虎这额头上还是兀自流汗,心下忖道:哥哥哟,这又犯什么事了,把大案组的这些难缠鬼招来了。

…………………

这边刑贵和佟思遥刚出店门,那佟思遥一拉刑贵,刑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朝胡同口相反的方向走去,两人一闪身进了小区里头,三两步一转悠,这侦察员的本事就出来了,找了个死角,正好能远远地看到胡同里来来往往的人。

佟思遥突然压低了声音问:“刑贵,你觉得王成虎说的话你相信吗?”

“那小子纯粹就胡扯呢!”

“那你说杨伟会在什么地方!”

“我不刚问呢吗,你又踢我一脚不让我问。”

“呵………你问他也不会告诉你!”

“那!嘿,这俩小子。别不是真有什么案底吧?一听大案组的就说胡话。”

“呵……案底有没有不清楚,不过这人肯定还在,你看王成虎吓得那样!”佟思遥有点好笑。这一对兄弟一个比一个活宝。

“这……佟队长,这可武局的部下,别真挖出个犯罪份子来我可怎么交待?”

“我说他犯罪了吗?”那佟思遥诧异地反问了一句。这句以后两人都沉默了,其实两人都是一个心思,这杨伟要没什么底子才见鬼了呢。

两人等了一会,就见王成虎探头探脑地出了饭店,四下看看没人,又进了那公厕,不大一会,那王虎子却是一脸惬意地出来了,而且不回饭店,只是站在胡同里四下张望。

小区里远远看着刑贵就说了句:“佟队,这人呢?”

“小贵子,打个赌怎么样?”佟思遥眼看着远处,心下有了计较。

“不打,又要套我那俩可怜的工资了,我跟你打赌就没赢过。”刑贵没好气地悄声说,引是佟思遥一阵轻笑。

“要不你听听再决定,我打赌杨伟就在那公共厕所里!”

“不会吧,咱们到这儿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了,这在厕所别说解手,就是吃大餐也应该完事了呀!”

“打不打吧!天厦,贵宾包间一桌!你要赢了,金辇那不用请,咱们扯平了。”佟思遥咬着嘴唇止住了笑意。

“哼………打就打,我豁出去了,今天我还真不信邪了!”

刑贵一说完,那佟思遥又是一阵轻笑,刑贵心里一激灵,坏了,不是又上当了吧。这队长向来邪乎得紧!…………

佟思遥和刑贵的打赌结果如何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15章 拉客造市多损招

上回说到,刑贵和佟思遥在找杨伟的时候吃了个闭门羹,那王虎子胡说八道一通把二人支走了,但这两个刑侦出身的人物岂是好骗的,一转眼就猫到了小区里一个死角,专盯着王成虎要干什么呢。如果刑贵反应迟钝点还有情可原,那么佟思遥对杨伟研究了这么长时候,还真不敢以常理度之,而且,王虎子的推托更是激起了佟思遥的兴趣。两人猫在死角里头,先是看见王成虎慌慌张张钻到厕所里头,而后又是一脸惬意里从里头出来,嘿,这小子跟进厕所喝了二两老白干壮胆一般,出来后是四下张望,一幅老大不尿老二的样子,佟思遥这老刑侦的心底一下子雪亮了:杨伟,肯定就钻在厕所里头呢!尽管她说不清为什么杨伟会钻在厕所里,但从王虎子的表现上,她一下子就做出了这个判断!虽然是带着直觉的成份,但有时候判断一件事,直觉往往是最真实的。

那么,杨伟在吗?咱们把镜头放回到武庄小区的公厕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装修后的公厕里干干净净的,外头是白墙红顶,里头从上到下都是贴着小方块白瓷砖,由于是专人管理,这环境卫生处理得是非常干净整洁,除了没有洗手液和焙干机,那条件和大宾馆的卫生间都有的一比。在厕所的进门处,左手还有一个非常狭小的间,什么呢,收费间!小得只能摆上一桌一椅,里头坐着个黑大个,正叨着烟,看着一本《雄师录:中国四大野战军纪实》。桌子上还放了个纸盒子,里头有些面值五毛、壹毛甚至下头还有一大堆硬币,那人看到兴起之处,吸吸鼻子,一手捧书,一书指点,嘴里叫着:好好,痛快痛快。颇有些将军坐中帐、夤夜读春秋的味道………不对,应该是混混坐公厕、白日发癔症!

再细看这人,两道泼墨浓眉利如剑、小小平头根根怒发冲冠、悬胆大鼻有棱有角,两臂肘托着桌子正襟危坐,一派英武之色溢于言表!不过脸上不自然地却是一脸坏笑,逢着有人上厕所就喊,嗨嗨嗨,收费入厕,别装没看啊…………训一顿还得再给人家一块一毛地找钱。

这人正是昔日名震凤城、今天倨坐公厕的杨伟!

这厕所所长倒也难当,男的吧还好说了,不给钱训两句,那脸一拉还真能唬住人。可女的就麻烦了,今儿上午还逢着个女客上公厕,长得那是贼漂亮,从制服上看好像是前头银行的,估计是单位停水关厕所了就来后头,那女职员估计是内急,进门就冲进厕所里都没打招呼,杨伟正准备使使所长的威风,这一看是个女的话还就没说出来。这一会女职员出来看见还有个收费窗口,这才拉开提包,嗨,那里头红艳艳地一摞都是一百一百,她颇有些很拽的样子递给杨伟一百块,这杨伟正看到自已老部队居然有这么光辉的战史,正自得自乐着呢,一看那大面额,再看大面额的后头是一张美厣如花,耶,美女耶!这英雄救美女的天性就出来了,摆摆手张口就是:“得得,我那找得开,算了算了,算我请客了!”

说者是无意,听者是有心,那女职员一愣神,一咬牙:呸!流氓。钱也不付蹬蹬蹬就跑了!弄得杨伟郁闷了半天,咱哥们这好心怎么老让人当成驴肝肺呀?………细细一品刚才的话,这那有请人上厕所的。又是颇为后悔,妈的,我这张臭嘴呀,这怎么见了个女的就跑火车,还逑没刹车?!

……………………………………

这就奇怪了,杨伟怎么会在厕所里当了所长呢?如果这还不够奇怪的话,那这门庭冷落的小胡同为什么就会在几天的时间里红火起来呢?不仅仅是藏在暗处观察的佟思遥看不明白,估计现在列位书友也是一肚子疑问。

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咱们先返回几天前从头说起:

话说当天佟思遥从拉面馆那话说得杨伟是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既然这修店再不可能了,那街上乱窜的流动摊点整这儿不就成了。全市这流动摊点怎么着也有千儿八百家,早出晚归的被城管赶得乱窜,这钻这儿多好!一下就把整个琳琅满目的小吃胡同。

谁知道这话跟月娥他叔一商量,那人老成精了,什么场面没见过,一下子就泼了异想天开的杨伟一盆凉水:“你这地儿眼摆着就没人来,人家为啥要来,娃呀,这生意都是熬出来地,慢慢打牌子,有半年肯定能打响咱们这牌子!”

“半年?”杨伟大跌眼镜,这半年黄花菜都凉了,大姑娘都要熬成孩他娘了,你等得及我等不及呀!就追问:“那叔,你说咱们要真把他们这流摊点都弄来,是不是生意会见好!”

“那肯定呀!只要人家来,只要这儿的买卖多,客人自然就多,咱这店生意自然就带动了。”。月娥他叔说道。

“那行,我给你把他们都请来啊!”杨伟坏笑着说道。不过这次可没人响应,王虎子吸吸鼻子不屑,切,你吹吧!你请人家来,跟着你赔钱。那叔是摇摇头,这孩子火候还差点,心急了。月娥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这作态更是激起了杨伟的骚包性格,你说我不行,我还真得行。

心下早有想法的杨伟先去找了一个人,谁,可能大家还记得开卷杨伟遭打的原因是穿错了一个人的衣服,谁呢?就是那位城管,名字就叫管军,这人原来也是个街头混混,曾跟杨伟一起打过架,不过后来进了城管当临时工去开车了,杨伟这几个月又是忙着泡妞又是忙着进看守所,这兄弟还真没见着。足足找了一个多小时,等找见着管军的时候那货正在一地下游戏厅打台球,一见杨伟是大惊失色,哥哥哟,你还活着呀,我以为你早被专政了。

杨伟不容分说,拖着管军便走。站在门外头是嘀咕了半天,那管军典型的二流子城管,歪戴个帽子夹根烟,说了句:那成,车我偷着开出来,你加油啊!

……跟着杨伟又去找了一个重要人物,谁呀?武庄小区的居委会干部,轩云轩大妈,正好这何大妈也在,杨伟把自己的想法一说,那俩老人头摇得跟拔郎鼓似的,嘴里说着:“你这孩子太缺德,人家在那儿经营好几年了,你把人家赶走呀?”

“嗨,这怎么就缺德了,给他们找个好地方经营不比啥强,省得他们占道影响小区容貌呢!”杨伟不以为然,两老人还是摇摇头,不去不去,要去你自个去。

这杨伟这驴子脾气就有了,威胁道:“轩大妈,我可跟你们说啊,你们不帮忙,小区居民以后上厕所,一律收费啊!我看你到时候怎么交待。”

“嘿,你这小屁孩,居然威胁我们,我看你敢?我们好歹也是居委会干部,能受你这威胁!”那轩大妈一脸不服气,看样是杨伟敢收费人家就要跟他单挑。

“耶,你们也知道你们是干部呀,那前门口无证无照经营是违法地,懂不?你们这当干部都不管让谁管。我告诉你们啊,今儿你们还非得答应…………不答应条件我就收费,不让收费我就把厕所门关了,你自个搁家里处理!”杨伟开始耍着无赖了。

这杨伟有多缺德俩大妈都领教过滴,在厕所里放火、跟老太太骂街、揪着干活的混混踹两脚这烂事她们都看在眼里,要说杨伟关厕所,她们还真不敢不信。不过听杨伟这建议虽然损了点,可也不是什么坏事!仨人在杨伟连蒙带诈带威胁终于答应出马了!杨伟这是长长地舒了口气!………看来,咱这策划是奇策奇划出奇效,谁说这人气不能聚,今儿我还非聚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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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午,轩老太太倒是守信,一大早带着俩部下就到了小区前门口,这里有两个摊位,一个是烧饼油条豆腐脑、一个是稀饭米汤小笼包,那扮黑脸的何大妈跟法官宣判似地正式宣布:根据小区居委会研究决定,你们以后不得在前门占道经营。………这经营摊位是两家老实巴交人,一家是乡下的,一家是下岗工人,两家男人一家比一家老实,乍听这消息就愣了,那妇女眼瞅着这泪就哗哗往下流………

有时候,生活的压力早把生命的尊严压榨的点滴不剩,就像这两家经营户,见人就陪笑脸、遇事就自个哭脸,典型的逆来顺受,除了搏得别人的同情还真没有其他的办法。那轩大妈眼软,也跟着要哭,要说这两家人还真不错,经营两三年了,在小区里头口碑不错,真赶人家,还真狠不下心。

“别别别,你们听说把话说完。”轩大妈拉着眼泪汪汪的妇女,说道:“大妈不是赶你们,是给你找了个好地方,就咱们后门刚修的那胡同,这有拉面店刚开吗,这两天马上就会有好多家来经营,你们在前门也确实影响交通,你看,你们两家一直支持咱小区居委会的工作,要不………”

黑脸红脸戏一唱,这老实人有啥办法,不乐意也得去是不。当天就把摊位搬到了后门胡同里…………这前脚走后脚杨伟就把自己的书法大作贴到了前门上:武庄小区的居民们:原门外小吃摊因影响区容和交通,居委会已决定迁至后门胡同,并将在近期内将胡同建成我区的特色小吃胡同,敬请新老顾客光临……

这边刚贴完穿到后门,又碰见仨老太太安抚人家回来,仨人一见杨伟这鸡皮皱脸就拉下来了,何大妈最憋气,指着杨伟就骂:“这倒霉孩子,你说这事办地,那两家媳妇多可怜,非让我扮这恶人……”

那轩大妈也是憋了一肚子气,这居委会干部还是首次被威胁违心背愿地干这事呢,见了杨伟就没好气:“去去去,别让我看着你,我看着你我都来气!”

那杨伟吐吐舌头,一脸坏笑了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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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泽州路与长治路的交叉口,这里有三个比较红火的摊位,一个是上党荞麦面皮、一个驴肉甩饼、一个是特色肉夹馍。这半下午生意正红火着呢,那标着“城管” 白底蓝字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过来了,上头呼里呼拉下了七八个人,把三家小吃摊团团围住了。这阵势可比平时城管懒懒散散地赶人强多了,那一群“城管”跟找人打架的阵势一般,把三家经营户堵得连跑都没顾上。

完了,几个外地经营户是欲哭无泪,完了,这家伙什又得重新置办了!这天杀的城管,光去年就没收了我三次。这才开年就倒这血霉了。

今天却是不同,那几个城管把家伙什搬了车上,一个叨着烟的货下了车,站到了三个傻站着心疼的经营户面前,说了句:“嗨嗨,别看,跟我们走吧!”

“东西都没的啦,还抓人撒,还有没呐天理啦!”那看样是上党地区来得个土疙瘩,一嘴土话。

“ 咂咂咂,说什么话,我们不是没收你的东西,是给你们找一个正规经营的地儿,省得你们一天跟他他妈打游击样,神出鬼没地,走走,那泽州路那武庄小区后胡同,你们到那儿统一经营。”说着这一群城管又是哗啦一下就上车跑了。只留了一个细眉懒眼的小城管,大叔大叔居然还陪着笑脸叫着,把几个外地经营户,半哄半拖地弄到了胡同里。

嗨!俄的先人哎!三个经营户一到胡同口就瞪着大眼差点把眼珠子掉地上,乖乖,那城管今儿这脑袋让上党驴给踢了啊,居然办起好事来了………胡同里,城管把罚没的家伙都已经给整整齐齐地摆好了,那原先说话那带头城管拍拍其中一个经营户的膀子说道:“我告诉你啊,以后你就在这儿卖,坚持一个月,要挣不了钱,你随便走,一个月里你要是乱跑,妈滴小心我逮着全没收啊………还有你们,都一样,听到了吗?”

几个经营从大悲到大喜,一个个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现时下,看那城管一脸地痞无赖相,倒是觉得挺亲切滴,最起码不像以前那样痛恨了。

其实说话的就是杨伟请来的管军,帮忙的是杨伟手下这帮保安们,那细眉嫩眼的是小伍子,一伙人唱了个双簧,把这泽州路口比较出名的三家都“请”这儿来了。………为了策划这事,原保安们都把压箱底的那旧保安服都翻出来穿上了,那管军找了一堆有“城管”字样的袖标一个个戴上。杨伟当时还看了,有点不放心说,不太像呀。

那管军却是大咧咧一摆手,没事,戴上咱这城管袖标就敢在大街上耍流氓,咱城管名声在外,凤城人都知道。

一群人哈哈大笑,不过这群真假流氓当天就拉了五家,临到晚上了,管军领着一帮混混又把街上几个卖熟肉的赶胡同里来了…………

第一天结束了,多多少少这吃饭的人是多了起来,杨伟出了办法,给各地都免费照明了,一个胡同亮堂堂地经营到了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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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那前门老实巴交的两家早早就在胡同里支摊了。人来的却是要少多了,杨伟也看着心酸,把王虎子从被窝拖出来,赶着虎子去买了一大锅豆腐脑和油条……

半上午,几个经营户迫于“城管”的淫威,陆陆续续也来了,有一家没来,下午时分又被管军赶来了……

这天,一群保安把“小吃胡同”的广告贴遍了小区,一条泽州路上的单位都有原保安们送小广告,不过更可笑的是,杨伟派出去送小广告的原保安被人家银行的现保安给赶走了,据说是那保安贼头贼脑,人家怀疑他是偷东西的,这蠢货居然贼头贼脑地把跨过门房,把广告送人家经理办公室了。

当天又是经营到了十点以后,而且看样有点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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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吃早点的人多了起来,那前门经营的两门脸上有了笑容,看样是大家不知道而已,这周边上班族,懒汉懒娘们多得很,光那通信公司就几百号人,这些人多数早上起得迟,根本就顾不上吃饭,都是半路偷跑出来吃早饭,小胡同从早上就弄腾起来了…………

管军呢,下午巡视了一圈看人都在,挨个警告了一番,根本没再出车,那保安们呢,整了点熟肉,直接在摊上喝起来了…………

第四天…………经营户们直到午夜零点以后才收摊,拉面馆一直有人来。

第五天…………和好的面第一次全部卖完了,那月娥数着抽屉里一块、五块的小票,一脸幸福,在同乡里找了个小服务员也来了,一听一个月管吃管住还给600块钱工资,高兴得跟什么样。

第六天…………一干保安们闲来无事,又来拉面馆喝酒,现在还都愿意来,这小胡同花样十来种,想吃啥吃啥,不过杨伟把这群货全部赶走了,为啥,这客人都来了都没地方了,那有他们喝酒撒酒疯的地方………

第七天…………这看厕所的人没着落,原来让保安里头叫二秃子看,可这货屁股根本坐不住,看着看着就跑了。杨伟这就又去唆导那何大妈来看公厕,还是老年人守得住。这何大妈杨伟打听叫何碧,一个独居,老伴死得早,女儿是卖水果的,说穿了基本属于低保户,杨伟开出了五百块钱工资,连轩大妈也觉得合适。不过那老太太死要面子,不肯去,问急了,叫了句:“你杨老板肯去看两天厕所我就去!”

“嗨,那有什么,我今天就去,看厕所怎么了,又挣钱又为居民服务,咱们周总理都接见过时传祥呢,领导都说了:掏粪最光荣……………不是我说你们啊,都居委会干部,这觉悟不如我这外来户,得,我今天给你们做个表率瞧瞧……”杨伟一番话让几个老太太又是目瞪口呆。不过还以为这坏种就说说而已,嘿,仨老太太悄悄一看,这人还真大模大样地坐在那儿收费了…………

第八天………杨伟当厕所所长第二天,刑贵和佟思遥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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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小人物总是有说不完的小故事………咱们回过头来,看看这女警怎么个来pk这个貌似小混混的大恶棍………

那佟思遥和刑贵出了店门藏好后,那王虎子在厨房里是坐立不安,杨伟有多大胆他是知道滴,每次打架连家伙都不操,偏偏还能无往不胜,在王虎子心目中,凤城这混混地痞和黑道大哥,没有能跟杨伟相提并论的人。王虎子觉得自己胆子大,不过跟杨伟一比,他觉得就跟鸡蛋跟鸵鸟蛋一样,差得太远。今天一见这警察还是大案组的,这就心虚了,还真以为杨伟出了什么事情。这才把二人支走,过了一会儿,王虎子探头探脑看看四下不见二人,这才贼头贼脑地钻进了收费公厕里。王成虎一进门,杨伟抬头正准备提醒一句:交费入厕,一看是虎子,这就骂开了:“嗨,我说你这懒驴上坡屎尿就多啊,这怎么老来厕所里钻着偷懒,滚,回干活去!”

“哥,哥,坏了,坏了,警察来抓你来了!你快跑吧!”王虎子一脸惊慌失措,说话着钻进收费小间里。

“什么什么,说清楚点!”杨伟看王虎子冲进了收费小间,没好气地问道。

“ 那刚才一男一女,俩警察,大案组的,找你呢………………”王虎子神色紧张地把刚才情景描述了一遍。这大案组有多厉害他是知道的,这混混群里栽在这帮人手上的不少,有句传言叫做“宁叫鬼打门、莫见七组人”,说得就是凤城大案七个组,等闲时候人家懒得找你,一找着你肯定是犯大案子了,这等于是鬼叫门了,什么意思呢:没好事!

杨伟一听,沉吟了几秒钟问道:“人走了多长时候了。”

“十几分钟吧!”

“就问你一句再没问?”杨伟再问。

“啊!是呀,就问一句,那女的就不问了。”

“ 蠢货!”杨伟这经过一听算是明白了,这明显是探路设套,就虎子那心机,都写在脸上呢。这十有八九是在周围布控。当年军警联合围剿东突份子的时候,他当过现场指挥,对这套熟悉得很。就说了句:“虎子,去外面看看,等一会,四下找找,如果那俩人还在,就把人家请进来,跟人说实话,就说我在这儿看厕所呢!”

“哥,你要投案自首!”王虎子大惊失色。

“滚!投个逑案,我就没犯案投什么案。”杨伟不耐烦地把王虎子赶出去!

王虎子一看杨伟笃定的样子自个倒是放心下,看样应该没事啊!这才出去了………

那么真没事吗?其实不然,越是经过大事的人,在遇事的时候比平时还要沉着镇静,杨伟就是如此,越是危急的时候反而更显冷静。…………杨伟看着王虎子出了门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这脑子转得飞快,仿佛当年进了临战状态一般,几件没了的案子在脑子里飞快地一捋:如果出事就是刘和平的案子,不过好像不对,刘和平没胆子告、纪美凤应该不会告、那张民生那光盘还在自己手上,他更不敢告。难道还有其他的事。莫非是金刚说出了自己私藏枪支的事,那枪只用过一次而且还没有开火,年前回村的时候早就埋到舜王村里了,这事,只有自己知道,要不说谁也没治………

那么是其他的事?好像其他的事还够不着大案组上门呀……………

杨伟这时候是神情肃穆,看似冷静其实也是止不住有点心惊肉跳,要说跑,很简单,只要不是荷枪实弹的武警包围,他都有把握跑,问题是跑了以后可就上黑名单了,万一犯事,一通缉那可正常生活就没了,只能往国外窜了。刚刚一瞬间他作了一个比较明智的决定,让虎子把公安请进来。因为他判断如果有事的话,公安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他的想法是:小案子,你抓我坐两天拉倒。要真揪出大案来,最有可能的就是那支没开过火的五四式手枪,真查枪了,我抵死了不认,你们抓不着证据还能怎么滴,就说是玩具枪,反正又没开过火。这点杨伟对付公安还是有把握的。没有证据,你奈我何………看来那普法先进没白当啊!

时间一点一点延续着………一分钟………两分钟…………小屋的空气越显紧张,紧张得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个时候,杨伟的懒散的神情有点变了,眼眸子里能看到一闪而逝的精光,仿佛见到了猎物的猎豹一般,浑身的精气神渐渐提到了极至…………

第16章 虎头蛇尾谁料道

话接上回,杨伟知道有两大案组的警察上门找,这就打发虎子出去看看有没人,自已在屋子里还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世界充满了意外,谁敢保证不是那件大案子犯了呢?这杨伟懒散的神情有点变了,眼眸子里能看到一闪而逝的精光,仿佛见到了猎物的猎豹一般,浑身的精气神渐渐提到了极至………每次临战的状态都是如此,如果真是犯了大案子,这只有一条路了,特种部队的看家本事:跑!毫发无伤地从两个公安手中脱逃,对杨伟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大不了我销声匿迹,大不了越洋出海,你能奈我何?杨伟在狱中学到了这个本事,如果你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那么只能逍遥于法律之外了!如果对付不了国家机器,那么只有置身于它的控制之外了,在这种情况下,逃是最直接最好的办法,不过现在,哎,不说也罢,每到一处,这里那里总是有割舍不断的牵挂,兄弟暂且不说,就那远在大连的雪儿,自己就有点舍不得。………现在想想,对这前面没擦干净屁股的事还真有点后悔。

得,说什么都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姑娘来了流氓上,咱各有各的对付办法!怕他怎地?

这两年颇受光棍之道熏陶的杨伟一横下心来,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

外面,却一点紧张的气氛也没有,那王虎子见杨伟笃定,自己也是心安,这货脑子就是一根筋,根本不想别的。王虎子向前跑到胡同口一看,没人,可银行门口有辆警车,这一想,八成哥猜的是对啊,这两雷子肯定没走?再一回头,跟找老鼠蟑螂一般,挨个角落转悠,眼看着就快到佟思遥和刑贵的藏身之处了。

这时候,心思缜密的佟思遥却是已经知道自己暴露了,尽管还弄不清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当时也顾不上和刑贵说话,一拉刑贵,两人从藏身的一个墙犄角里出来,故作大方地说道:“王成虎,在找我们吗?”

“呀?!你们还真在呀?”王虎子大吃一惊,看来听哥的没错,这料事比咱村里那算卦的还准呀,居然知道这小娘们没走。

“怎么,想起什么来了?”佟思遥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刑贵一头雾水,这到底怎么回事,王成虎居然能识破这老侦察员的行踪。

“我大哥叫你们去见他。”王虎子一幅山寨领路喽罗的样子,伸出大拇指朝后一指,那样子确是得意得很,好像俩人受到了接见应该感感激得涕泪横流一般。

“**,什么东西!”那刑贵眼里就揉不得沙子,看着王虎子就要发作。见过傻b,没见过这么牛b的傻b,居然跟大案组的人这口气。不过被佟思遥拉住了,她说了句:“在哪,我们去见他。”

“来吧!厕所里。”王虎子吸吸鼻子,大大咧咧道,转身就要走。那刑贵一听一嘴苦水,真他妈邪性了,这赌又打输了,还真在厕所,下月和下下月工资看样都交待了啊!

“王成虎,你刚才怎么不说?”佟思遥笑着问了句。

“嘿!这话说得。”王虎子一愣神,一脸正色转过头来。说了句:“我哥是随便能见的吗?”

那刑贵和佟思遥见这当口王虎子还这口气,都是扑哧一下笑了,这才看出来,王成虎带着浑人劲,也不多计较了!

“那不能藏,怎么钻厕所里?”刑贵没好气地发了句牢骚,这人还真怪了啊。

“切,我哥现在是厕所所长兼厕所收费处处长!”王虎子说道。这话引得刑贵和佟思遥又是笑了起来,佟思遥笑得最厉害,差点就叉了气,这才捂住肚子才好了点。

“笑什么!我哥自个给自个封得官。小看我们这厕所,一月比你们工资都高,我哥说了,搁凤城就咱这收入,这也是算个小白领了。哼!老土!”王虎子一摆头,很拽地进了厕所。

刑贵和佟思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一阵好笑,一前一后进了那公厕,佟思遥注意到:门口四个飘逸的魏碑大字:入厕叁角。

……………………………………

厕所里收费间里,正襟危坐的杨伟早已听到了动静,站在收费间门口,王虎子看着二人进门,大拇指朝后一伸:“哥,就是他们俩!”,一幅二流子的作态。

杨伟抬眼一瞪,嘴里说道:“是你!?”。一下子认出了佟思遥。

佟思遥只觉得两道目光如电般射来,浑身觉得不舒服,一下子对杨伟就是杨为国这一论断再无疑问,这人,就是杨为国。不过今天的感觉好怪,一下跟换了人似,腰杆笔挺、双目凝重、全身蓄劲,有一种弓拉满月只待离弦的气势,佟思遥每次在大的出警行动和一帮特警在一块的时候才有这个感觉,今天这厕所莫名其妙地就有了这感觉,一下子就佟思遥感觉非常不舒服,不过还是笑着说道:“是我。你记性不错。”

“上次那谢谢你的忠告了,要不是你,我还想不到搞个小吃胡同呢?”杨伟淡淡地说了句。

这时候王虎子就浑人却是灵机一动,想起什么来似大喝一声:“啊,我知道,哥,是那天那馒头?”不过一转眼一打量佟思遥,这警服穿得是笔挺笔挺,肤色小麦色倒对,那胸前比笔挺更挺出个两个馒头,一看就是山东大馒头,这一下子又蒙,喃喃地说,这y这么大,那是旺仔呀?

这话刑贵和佟思遥两人都没听懂这浑话,不过杨伟却知道是那天取笑佟思遥的话,虎子却是不分场合就脱口而出了,激得杨伟这脸一阵红一阵白,骂了句:“滚!?” 说着脚就上去了,王虎子和杨伟是搭档时间最长,一看杨伟脸色不对,口气不对,等这话一出口,早就转身窜出门外了,这大脚丫早挨惯了,记性还是长了不少,知道说错话了,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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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对不起了,我这浑弟弟就这样,别见笑,你们有什么事直说,这里是没水没茶没坐位,还真不好待你们!”杨伟不冷不热地说了句。直噎得刑贵翻白眼,你丫这里就有水有茶我喝得下吗?

“你是杨为国?”佟思遥冷不丁一句,对这种人单刀直入比拐弯要好些。

“是,那是多年前用过的名字!”

“为什么改名?”佟思遥盯着杨伟,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出一点破绽,那怕是紧张也行,不过很失望,杨伟此时的脸和泥塑木雕的一般,看不出任何表情。

杨伟一下有了笑意,说道:“警察同志,我不管你什么大案组小案队,这改名总不成还得通知您吧!法律上也没规定老百姓不得擅自更改姓名呀!得,别来回拐弯,有什么事请直接说。”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佟思遥又换了一个角度,试图再次找点什么,不过还是失望,杨伟如同一座山岩根本就岿然不动,搁大案组的行话,这是典型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呵……如果知道你们为什么找我,你们还能找到我吗?……我再提醒您一遍,请直说!”杨伟典型的坏笑又浮现在脸上了,一脸不屑。那神情在刑贵看来就是两字:欠揍。

看来佟思遥的打算都错了,本来想问几句证明一下自己的判断,看样,白问了。

“武铁军你认识吗?”佟思遥直接雷了一句,奔向主题,本来这事就简单,就是为武局找个部下,不过佟思遥和刑贵一路查来,这兴趣是越来越浓,反而把这正事成了闲事。

杨伟脑子转得飞快,一霎那作了决定,很直接的地回答:“对不起,按照军事保密条例,你们无权询问长官的姓名、职务等信息,如果必须要我回答,你们必须出示军区政治部签发的外调证明,必须经过市一级以上公安机关的许可备案。这位女警官,你这二级警督极别好像低了点,你呢……更不够了。”杨伟示意刑贵,刑贵就一警司,比普通警员稍稍高一个层次。杨伟这话倒不是胡扯,这雪豹部队的保密条例厉来严得很,这背得看样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不过这话听起来倒像是笑话两人的级别太低。

刑贵和佟思遥二人一下被噎得够呛,一看厕所的,把警察数落了一遍,这传出去都成笑话了。

这刑贵终于是反应快了一回,接着话茬说了句:“杨为国,你不早被开除军籍了吗?你都好意思提军人保密条例。”

“哈………”杨伟笑道,笑声里有点凄凉,这话好像挑起了心底里的痼疾,就听杨伟说道:“军人是骨子里的血性,不是嘴皮上的称号。你当过兵吧!看你的样到最后是不是都没混了士官,当大头兵转业的吧?”

“你!”刑贵这火爆子脾气有点上火了,虽然自己级别不高,但这几年在大案组威风凛凛,各地的案犯抓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小混混大流氓见了都得低头哈腰供着,那受过这气,一咬牙就要冲上来:“**,小子你别狂得没边了啊,今天我把妈非捋捋你这孙子!”

“刑贵!”那佟思遥见刑贵又要发作,厉喝了一句。刑贵猛然省到自己面前这人还是领导的部下,猛地刹往了车。

“ 哈………哈………”杨伟又是大笑三声,说道:“妈妈滴,凤城的警察我见过不少,你是最没素质的。连个片警的修养功夫都不如。”,看着兀自气呼呼的刑贵。就听杨伟又是说话了:“小子,你别不服气,从你进门时我就看出你是当过兵,你刚才想冲上来,第一个起手式是侦察兵的老动作,锁喉出肘,然后再来个侧摔对不对?但你的出手不坚决,心里有所顾忌对不对?要说动手,我看你连旁边这位娘们都不如,就别丢人现眼了啊!”

这话如同五雷灌顶,把刑贵一下子弄蒙了,出手的动作还真是像杨伟说得那样,这是刑贵当侦察兵时练的拿人绝招,百试不爽,杨伟一下子点破,还真吓了他一跳。

“是吗?口气挺大的啊!杨为国,我还真小看你了!”佟思遥说道。与上次饭店跑堂的那个形象相比,这差异还真是太大了点。

“ 呵……两位警官,咱们别废话了,你们要问的回答不了,两位请便,如果没什么事,别在这儿打扰生意,这一会得耽误兄弟好几毛钱收入呢,两位请!”杨伟脸不红不黑地说了句,故意把这几毛钱重重地说道,大摇大摆了回了收费间,那神情看着两警察意思就是,你y连几毛钱都不值。

“ 你!………”佟思遥被杨伟的倨傲神态还真气是够呛,这左算右想,就没想到那个老实的小跑堂一下会凌厉如此,姑且不论这手底功夫如何,光看这嘴上功夫就了不得。这结果还真没想到,俩人被噎着还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就听佟思遥顿了顿,说了句:“杨伟,好吧,这事咱们有误会,不是我们找武铁军,而是武铁军要找你。”

“少逑扯淡,那吊人早掉茅坑淹死了。”杨伟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刑贵和佟思遥两人又是大惊失色,那有这么说老上司的,况且现在又是自己的上司。就听佟思遥非常生气的口气斥道:“杨伟,我知道你有黑社会背景,可你也太嚣张了吧,武铁军现在是凤城市公安局局长,要不我们原话转告?”

“呸!”却见杨伟听到了世仇一般的表情,这一听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武铁军的事,这担心一下全放下了,二流子老兵痞的作态就出来了:“什么逑局长,我还厕所所长呢,妈滴他不来这儿先拜山,让我去看他,想得美!”

待再要说,却是已经有两人诧异地进了厕所,杨伟大咧咧地不理会,开始一毛一毛地数零钱,根本无视刑贵和佟思遥两人的存在,那佟思遥和刑贵两人那受过这笑窝囊气,可对这一幅无赖相原形毕露的杨伟还真是毫无办法,佟思遥气哼哼地说了句:“哼!我看你能装到几时,刑贵,我们走!”佟思遥有点嗔怒地一摆头。两人起身往处走。

“等等!”杨伟一声从背后传来,刑贵二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子,莫非事情有了转机。正诧异着却听杨伟说道:“那娘们,你警号xxx126578,我记着你了啊,大案组牛b得了不得了呀,随便就可以说人是黑社会是不是,我保留控告你诽谤的权力啊!………走吧,别打扰厕所生意,你们没看见你们一进门,连上厕所的老百姓都吓跑了,真个是马不知脸长、乌鸦不知道自个黑、王八套了个马甲装乌龟,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气死我了……”那刑贵这口气实在是喘不上来,手就要往裤腰里摸,那架势是要拔枪,这佟思遥见拉不住,一脚就踹在刑贵的腿弯上,紧跟着就是一句:“刑贵,你还嫌自己案底少呀!今天你要拔了枪,那你这身衣服还真穿不成了……走!”这句管用,一下子说得刑贵耷拉下了脑袋。以前办案因为出手重伤过嫌疑人,被督查了若干回,这成了抹不掉黑点,如果你一辈子当警员无所谓,可要想往上走走,这就是问题了,这起码的考察就不过关。

眼看着两人离开了厕所,这杨伟这才起身,刚才那幕落在他的眼里,不禁有点感叹。“这娘们,比我家雪儿还厉害!”。看样还是个有脑子的,不像个胸大无脑的。

正发愣着,这王虎子就凑上来了,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哥,没事吧?”

“ 虎子呀!”杨伟看看王虎子,看样是一直就在外面等着呢,杨伟有点落寂地拍拍虎子的肩膀,说了句:“咱们兄弟的缘份要到头了,看样这凤城我是呆不下去了,虎子,明天我就走,以后这店里店外可全靠你了,你小子可别犯浑啊。我给你留部分钱,兄弟的事以后你多照顾着点。”

“哥,这是咋了,你不是真有案子吧!”

“没有,那有。”

“那你跑啥,两警察就把你吓成这样?”

“咂,不是怕这俩警察,是怕那幕后那老大,那是你哥的大哥,原来净跟恐怖分子打交道,这人一来,凤城这流氓混混要倒霉了,我得赶紧撤,别什么事真提留住了走不了麻烦了……”

“哎,那好呀,那把他请来当给咱们当大哥,那不更好。”王成虎喜于形色地说道。

“蠢货,他现在是凤城公安局局长,你去请去!?”杨伟一句话,吓得王虎子吐舌头,这派出所所长一个一个都牛b哄哄得惹不起,别说这公安局的了。

“那哥,他是你大哥,你不能找找他去,以后兄弟都好混点。”虎子提议道。

“咂,找个屁呀,我进监狱就是他亲手把我送进去的,那货从来都是软硬不吃。你说我现在又混成这得性,我那有脸去,要去出来早去了,我至于还在凤城流落街头吗?得得,虎子,早点回家,我有话跟你说………”杨伟摆摆手,不再说了。

………………………………………………………

一天后,凤城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从各县区调研返回凤城的武铁军刚进办公室,正翻看着各县区公安局长的述职材料,刑贵和佟思遥俩人敲门进来了。

“噢,你们俩呀,小刑,听说你找到人了,不简单啊,比我强……”武铁军随口夸奖了一句,不过这话刑贵听起来却是一嘴苦水。还未说话就见武铁军又示意佟思遥说道:“小佟,你有什么事?”

“武局,我们俩一回事!刑贵前两天到江西解押人,我帮他查了查杨为国的资料!”佟思遥面色波澜不惊地说道。

“是吗!好好……你们俩说说,我都好几年没见这小子了。”武铁军来了看样兴趣。

不过好像两人都有难言之隐地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样这刑贵跟杨伟见面一次倒见出心理障碍来了。那佟思遥也没多说,把手里的一份资料递给武铁军。武铁军一看厚厚的一摞,随口说道:“噢,有案底了,你们也说说呀,这小子现在成什么样了。”

佟思遥从一份档案中抽了一份摘录,开口了:“杨为国,男,现年27岁,经查,此人在xxx年也就是两年多前到凤城,化名为杨伟,原为锦绣娱乐有限公司的在册保安,在职期间累计被拘留七次、罚款九次、拘役一次,这些案卷上有详细记录,此人今年年初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又重新出现在凤城,我们最后在武庄小区找到了他…………”

“说下去呀…………”汇报嘎然而止,武局长看样是正听着,一下子断了,抬起头来看着佟思遥说了句,感觉有刑贵和佟思遥俩人怪怪的,就追问:“怎么了,他又犯事了。”

“没有!”

“那他现在干什么?”

“看厕所,在小区一所公共厕所收费。”

“看厕所?!”武铁军眉头皱起来了,这喜怒不形于色的高位人物,刑贵和佟思遥第一次见领导惊诧成这个样子,比听到年前一天发生几十起盗抢案还惊诧。好像还有几分生气,摆摆手,示意佟思遥,说下去。

“没了。说完了。”

“没了?………那你们见到他了吗?……刑贵,平时不就你能说吗,今天怎么了这是?”武铁军追问,看佟思遥倒是一脸镇静,那刑贵却是神情有点不正常了,紧张得厉害,这矛头就指向了刑贵。

“报告局长,见到了!”刑贵一激灵,立正敬了个礼大声说道。

“见到了你们不请回来,没告诉他是我找的吗?”武铁军问。

“说了。他说……”刑贵又低下头。

“说什么?刑贵,你今天怎么了,说话都不利索!”武铁军两道浓眉一瞪,不怒自威。

“报告局长。我没事。”刑贵一激灵,部队的办法就出来,什么办法呢,睁着眼当闭眼,该说什么先喊出来壮胆。

“说吧,怎么回事!”

“局长,我们报了您的名字,他说,少扯淡,武铁军那吊人早掉茅坑里淹死了!”刑贵说完最后一句是一个原话转告,而后低头闭上眼睛,等着领导拍案起来,大骂两句,这骂也认了,谁让碰上这倒霉事呢。

等了若干秒,却没有意想中的事发生,刑贵偷偷一瞧领导,却见武铁军先是苦笑,然后后背又重重地靠在椅子上,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7章 无可奈何匿行藏

上回说道,这刑贵心一横,把杨伟骂人这浑话咬着牙来了个原话转告,而后低头闭上眼睛,等着领导拍案起来,大骂两句,这骂也认了,谁让碰上这倒霉事呢。公安部门的领导里,脾气是一个比一个驴,一急火了都是日娘操爹地乱骂,这都很正常。其实在这个特殊的行业了,要真没点脾气倒奇怪了,每天和形形色色的作奸犯科的人等打交道,再蔫的人也养出三分火气来了。

等了若干秒,却没有意想中的事发生,刑贵偷偷一瞧领导,却见武铁军先是苦笑,然后后背又重重地靠在椅子上,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那武铁军局长却是两手重重的拍拍扶手,哈哈大笑,那笑,是刑贵和佟思遥都不曾见过的,非常爽郎地大笑。

看来这局长还真会笑!俩人都一个心思,这武铁军从上任到现在几个月了,估计就没人见他笑过。外人都叫他武黑脸、武铁面。不过现在看着武铁军笑,那样,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这一笑,刑贵和佟思遥心里却是更没底了,又是不约而同地猜测,莫不是怒极而笑,要知道,这话多恶毒,咒人死就还咒人家掉茅坑里,搁谁谁也受不了不是……两人惴惴间,就听武铁军好像自言自语道,哈………这小兔崽子,我还以他转性子了,好,还是那棒槌样犟驴脾气啊……

刑贵和佟思遥越看越看不懂,居然还有人听着这骂高兴的。正不解着,这武铁军又朝刑贵摆摆手,你们坐坐,跟我说说,那小子成什么样了?

两人看局长一片兴致,坐了下了。先是刑贵讲了讲云城的经过,又是佟思遥讲了讲这几天找人了经过,不过佟思遥看两人关系也确不一般,把后面无根据自己分析的东西就没敢提,只是隐隐诲诲地指出杨伟有可能跟凤城道上有关。特别是讲到厕所会面这一段,先是刑贵期期艾艾地说不连贯,这佟思遥就接着茬把故事讲完,武铁军一听就乐了:“刑贵,这次碰钉子吧。就你们这大案组一天拽得这样,他不揍你一顿就不错了。………小佟啊,你把你们几个大案组的警容警纪好好抓一下,我这次到县区,群众对警察的反响很不好啊,披上虎皮像恶狼、公检法里出流氓,人言可畏呀!”

“是………武局,我知道了。”佟思遥行了个礼,武铁军示意她坐下,这佟思遥一肚子疑问。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武局,您这个部下,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吗?”言语之中好像对杨伟还有几分不服气似的。

“ 呵……当时组建特种大队地时候,我是第一任队长,直接从机械化营抽调到兰州军区征兵。3万人中选出了三百人,半年选拔后剩下了一百人,一年后练兵组队的时候。只剩下46人,其中10人还是预备队员,别说最后留下来的,就淘汰下去的,到了地方部队都是好苗子……当时雪豹的老对手就是边境上出没的恐怖和贩毒分子,这可不跟你们抓几个持枪逃犯一样,当时匪徒持的武器是前苏制ak47,在大围剿中,光起获的半成品手雷就有二千多颗,你们觉得呢?”武铁军说到了老部队。这自得之情是溢于言表。

“怪不得这么拽!”刑贵颇有颇有感触地说道,幸亏没干起来。转念一想又有了个疑问了,这张口就问道:“武局,那这我还是理解不了。”

“还有什么?”

“那怎么会在派出所留下这么多案底,派出所那片警都能抓住他,这我就理解不了了。”

“呵………,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武铁军笑道:“这么跟你说吧,你也当过兵,你觉得一个军人最重要是什么?”

“纪律、团队、牺牲和奉献精神!”刑贵突然站了起来,一脸郑重地说。

“ 好好。坐下,咱们就随便说说,别搞得这么正式…………如果你这么说这就可以解释了。特种部队出身的军人,排在第一位地是生存,生存高于一切。如果一旦遭遇危险。他们不会像普通军人一样头脑发热。血性贲张然后是玉石俱焚,他们会选择更为直接和有效的方式:隐藏自己或者逃跑。小为国为什么给你们留下这么多案底呢。一个是要生存,像他这种身无一技之长的大头兵,偷鸡摸狗当混混或者直接进入黑社会非常正常。如果犯的是小案子呢,他肯定会装孙子,关两天罚俩钱出来再混;如果是大案子,肯定会雷霆一击然后是销声匿迹,不管那一种方式,都是出于自我保护或者说生存的目的。”武铁军侃侃而谈,让佟思遥和刑贵恍然大悟。

“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看着两人还有点疑惑,武铁军继续说道:“为国这孩子从小出家,受佛家思想的熏陶也比较深,要说让他对一个人民警察下黑手的话,他做不出来。不仅是警察,就是一个普通人他都不会下重手,这就是为什么小片警都能收拾了他的原因所在。尽管这小子有点浑,但他地做原则还是有的,要真说起来,我带的这帮兵里头,他是最好的一个。”

这话听得佟思遥不住地点头,若有所思地想到,莫非自己怀疑的那锦绣事件还真出自这人的手笔,要说这做法,兵不血刃地解决几方势力,还真有点像!

“武局,那他怎么骂您呀?您不是他上级吗?您不生气呀。”刑贵突然问了句,在军队上下级的观念是非常强地,既使退役了,这观念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有所改变。

“ 生气?”武铁军又是自嘲地笑笑,说道:“我要生气,早被他气死了。这杨为国在部队没少弄事,当年营区在市边上,他是经常偷跑出去喝酒,偏偏这酒性也不好,喝完就弄事。每次都是七八个人捆着往禁闭室送,这后来营区进了山里喝不上酒了,这小子憋不住了,居然敢喝医用酒精,你说这浑人我跟他置什么气。”

刑贵和佟思遥两人听得是不禁莞尔,有王成虎那样的兄弟,估计大哥也好不到那。

就听武铁军又是自言自语道:“哎,也怨我,我在部队挑人的时候。他那老部队不放人,我是私下了塞给小为国两瓶特供酒就把人哄走了,后面才补的手续。我可没想到,他还当过十年和尚,第一次杀人那时他还不到十八岁呀,后来有两三个月反不过这劲来!看人跟丢了魂似的。”

“……那后来呢?……”刑贵暂时忘了和杨伟的别扭,出神了问了句。

“ 后来呀,我也觉得可惜,就把他放进了战地救护队,这孩子消沉的厉害。那年东突弄得凶。在北疆策划了几起爆炸案,有次为国战地救护了一次,当时这些王八犊子杀了炸死了二十几个普通市民,为国这孩子心底善呀,为这不知名地罹难者哭了整整一天,后来就红着眼、咬着牙要归队,我就答应了。………后来这功越立越大,每次出战,回来就是醉几天,还没人敢拦着,喝多了就关禁闭,哎………最后还是闯祸了,这你们都知道了……”

好多是涉及机密的事,武铁军局长说得是隐隐诲诲不过这大体意思是听懂了,有点后悔把这个佛门弟了培养成杀人和尚,那话里说出来地是无奈的负罪感。

沉默。三个人沉默了半晌,那武铁军先开口了,说了句:“走走,你们带我去看看,我这局长却跟这位所长拜拜山头去!”

一句话打破了沉闷的空气,刑贵和佟思遥一下子又想着杨伟的一脸痞相,居然还当过和尚,两人不禁又是觉得好笑。

武庄小区,胡同里一人飞奔着进了拉面馆,一进门就冲到厨房里。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虎子,快快,仨警察朝你这儿来了,你是不是又又犯事了。”

正抹着一脸白学拉面的王虎子一看是小伍。没好气地说:“滚。妈的你才犯事了呢,我这多少天了就没出过门。”

小伍待要再说话。却见王虎子拿了一团和好的面做势要摔,吓得转身就跑,骂骂咧咧道,真他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让雷子整死你个孙子………

胡同里,确实来了三个警察,正是武铁军三人,佟思遥轻车熟路地把武铁军带到了公共厕所前,示意人就在里头,那武铁军正要进门,一看厕所门口“入厕叁角”几个大字,不禁伸手摸了摸,回头笑笑对佟思遥和刑贵两人说道,这就是小为国地手笔,写魏碑字体能透两层宣纸,这功底可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

仨人一进厕所,嗨,一下子愣了。

里头却已不是杨伟,坐着一个花白解发头老太太,看样有五六十岁了,正在那儿整理着几毛几块的小票。

“ 嗨,愣着干什么?交费入厕、每人叁毛。”那老太太说完一抬眼,耶,三个大盖帽警察是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呢,这就吓了一跳。谁呀这是,正是何碧何老太太,老太太这就有点气了,刚当所长第一天就被人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说:“我说警察同志呀,吓唬人不能这么吓唬,冷不丁站这么仨大活人,人那受得了,要不穿这身警服,我都以为是打劫地呢!”

三人不禁哑然失笑。难道会有人来抢这几毛分块钱来?武铁军回头询问似地看了刑贵一眼,刑贵开口了:“大妈,我们找昨天的这人收费的杨伟。”走了!”

“去哪了?!”武铁军和佟思遥几乎是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两人相互一看,都有点莫名其妙地感觉。

“ 我哪知道?这缺德孩子,昨个晚上就把钥匙扔给我硬把拽这儿收费了,我说他守不住吧,他还不信,这不,才两天就跑了………这事哪是年青人干的!……哎,我说警察同志。他不是犯法了吧!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可真不知道他在哪?”何大妈一看仨人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这心虚了。

“他没告诉你去哪里?”刑贵追问道。

“没有!没有,这他那能告诉我。”何大妈头摇的像拔郎鼓。

刑贵一看这问不出什么事来,悄悄在武铁军耳边说了句,隔壁就是杨伟小兄弟地拉面馆。武铁军一示意三人就要往外走。

“等等,警察同志。”何大妈有点着急地从收费间里跟出来。

“大娘什么事?”佟思遥笑吟吟地问。

“那个,小杨是不是真犯事了?你们是要抓他?那孩子心眼可不错,还知道想着我这孤老婆子。你们可千万别冤枉好人呐!”何大妈看样一脸担心,跟自己儿子犯事了一般。

武铁军三人都是诧异地相互看看,还是佟思遥见机地快,说了句:“大妈,别担心,我们就是找他问句话,他没犯事。”

“噢,那就好!”何大妈一脸不太相信地回到了收费间,不过一坐下又觉得不对,出门一看。却见三个警察又进了拉面馆,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又跟了进去。

拉面馆里,这半下午光景人也不多,王虎子被叫出来,傻不愣瞪在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偷偷瞟瞟这个、看看那个。一幅做贼心虚地样子,月娥担心地在厨房门口看着。这次却是佟思遥开口问话了:“王成虎,你哥呢?”

“走走了!”王虎子偷偷瞧了瞧武铁军那张黑脸,这阵势有点担心,口齿不清地说。

“什么时候走地?”

“不知道?”

“去哪了!”

“没说。”

“那你知道什么?”佟思遥见问不出什么来,这话就反过来问了。

却看王虎子是吸吸鼻子,雷了句:“啥都不知道!”

刑贵和佟思遥又是被这浑人气得够呛,武铁军却是笑笑,这样,跟杨伟地浑样倒是有几分相似啊。就听武铁军突然叫了句:“王成虎!?”

“啊!?”王虎子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

“杨伟是不是告诉你什么都不要说?”武铁军的语速极快,根本不给被问着思考的时间。

就听王虎子下意识地反应,一点头,是!紧跟着又是反应过来了,又一摇头,不是!不是!

得,刑贵和佟思遥一看都明白,这小子肯定知道,装傻呢!仨人都似笑非笑地看着王虎子,王虎子顿时觉得屁股上跟长了刺似地。不自觉地挪挪身子。

佟思遥这心思灵巧,又是一句接了上去:“那他在凤城,你也一定是不知道的是不是。”

“啊!不是!”王虎子这脑袋瓜早被转迷糊了,这又想了想,又纠正。啊!是。

三人都忍不住笑起来了。这王虎子被问得晕三倒四,还真说不出所以然来了。不过这个时候却见武铁军站起身来。拍拍王虎子的膀子,说了句:“王成虎,你很够义气,我们也不想难为你,你告诉杨伟,就说武铁军来找过他了,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来凤城公安局找我?”一示意要走,刑贵和佟思遥倒是有点疑惑,还是跟着站起身来了。

“啊,成!”王虎子一见仨人要走,这心里一高兴,又漏了句嘴。得,连门口站着地何大妈都看出来了,王虎子就睁着眼说瞎话呢。

三人一出店门,就听店里何大妈教训起来了,我说虎子,你这脑子是不是都装着炸酱呢,诌瞎话都诌不成一句,我都听着别扭………

“哎哟,他们一直问是不是、是、不是,我那弄得清呀?哥也没教我这个……”

警车里,武铁军靠在后座上想着什么,刑贵刚打着火随口问了句:“佟队,你怎么知道杨伟还在凤城呀!”

佟思遥笑笑不答,那后座上的武铁军就说道:“小刑呀,你这在还得跟你们佟队好好学习学习呀!”

“武局呀,您也看出来了呀!这也太神了吧,你们怎么看出来了,那杨伟为什么就在凤城,他不能回舜王村,不能去别的地儿。”刑贵又问道,还是有点不解。

“小贵子,要不再打一次赌!”副驾上的佟思遥谑笑着。

“得,你饶了我吧!我以后跟谁打赌也不跟你打赌了。”刑贵一听打赌就蔫了。一句话说得佟思遥和武铁军都笑起来了。

不过这好奇心起来还真能杀头牛,这刑贵左想右想不对,快到单位门口了,又是问了句:“佟队,我还是想不通,你怎么看出来地。”

“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佟思遥这次不卖关子了,一幅恨铁不成纲地样子说道:“如果杨伟走了的话,王成虎肯定会理直气壮地说胡话或者干脆一口回绝,本身不知道吗,还需要装什么。我们一去,他这患得患失,说话都不利索,人又紧张,第一说明他肯定知道。第二说明他担心杨伟的处境,为什么担心呢?只有一个解释了,杨伟根本就没走,而且王成虎是肯定知道杨伟没走。”

“噢,这倒也是,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躲起来呢?”刑贵又是一个疑问出来了,待要看佟思遥的反应的时候,佟思遥却向后努努嘴,示意武铁军的方向。

却听武铁军主动开口了:“哎,他这是在躲我呀,当年,是我亲手把他送上军事法庭地!”

“什么!?”刑贵乍听这缘故,看样是过于震惊了,一不小心对面出了辆车,这一个激灵又是“擦!”的一声来了个急刹车,顶灭火了。

佟思遥也是紧张了一下,跟着就娇吒了一句:“刑贵,怎么开车的?!”

“对不起,对不起。”刑贵有点脸热,又急又发动着了车。

后座上的武铁军虽被吓了一跳,不过却也没有太大地表示,只是淡淡说了句:“小刑,你这毛燥脾气得改改了………”

三个人回到公安局,武铁军下车临进楼门的时候,回头看看佟思遥和刑贵,最后下了决心似的说了句:“小佟、小刑,给你们三天时间,把杨为国给我找来,我要让他帮我办件大事!”

军人的作风就是利索,出口就是命令,杨伟不容分说。这话说完武铁军转身就进了办公楼,背后的佟思遥和刑贵二人看得面面相觑!一下子愣住了……………

佟思遥和刑贵能找到杨伟吗?武铁军找杨伟会有什么事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18章 道不同时难相商

上回说到,武铁军一行三人在武庄小区并没有见到杨伟,只见到了满嘴胡说八道的王成虎。武铁军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为难王成虎,而是把任务直接摊派给了佟思遥和刑贵,两人回到大案组办公室,这刑贵心里就有点没底了,期期艾艾地问佟思遥:“佟队,凤城上百万人口,咱们上哪找这家伙去,再说找着了,他也未必跟咱们来呀?别找着了,一转眼一去他又跑那怎么办?”

“这倒是啊………”佟思遥也忍不住笑了,要说杨伟这无赖性格,能真办出这事来还真不一定。末了又说道:“小贵子,你什么时候兑现那两次赌约呀!”

“ 佟队,你宰人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怎么着也得等月底工资下来呀,你还不知道我月光派的呀,一月赶一月………嘿,队长,我问你事呢,怎么叉开话题了。”刑贵一脸诧异,这说正事着呢,一下子怎么又转到吃上了。这佟队的作风还真让人摸不着边,正经起来是正经得要命,一开起玩笑,也是没边没沿。

“我的意思是这样…………你要是提前履约了呢,我就教你一个办法,保证能把杨伟逮出来……”佟思遥一脸神神叨叨,掩饰不住地有些捉狭的成份在内。

“得,你别卖关子,这次我还不听了,反正武局安排任务说得是咱们俩人,到时候找不着人,一块挨收拾。我脸皮厚我才不在乎呢,你看着办。”刑贵有点一反常态,这被佟思遥捉弄的多了,这也会太极推手了。一下子原封不动地全还了回来。

“嘿,有长进了,居然知道借势压人了。呵,刑贵,你真不想知道我有什么办法?”佟思遥一边收拾自己办公桌上地几份文件。一边说道,这话摆明了就是要勾起刑贵的好奇心来。

“想!不过这次是你主事,我就一跑腿的,我光看还不行?”刑贵耍开小聪明了。只怕又被套进来。

“跑腿?我为什么需要跑腿的。我自己不会跑吗?”佟思遥咬着嘴唇笑笑,装做不经意地样子。

“需要呀!?怎么不需要,找人不得用车吗?我给你当司机总成吧,要不有什么事你安排我去干就成,这总行吧?”刑贵说道。

“不需要,不就三天吗,到时候我让杨伟自己跑来就成了,还用你干什么,该那凉快那凉快去!”佟思遥坐下来。挥挥手,看样是嫌刑贵麻烦要打发人呢。

“ 是不是呀?”刑贵一脸惊讶,这队长越扯越玄乎了,要说别人给张传票能来他相信,可杨伟还真不敢这么想。不过一看佟思遥无动于衷的样子。刑贵只觉得心里没底。这一想,还真惴不准这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又是怀疑地问:“队长。你不是逗我玩吧,杨伟是个什么货色你能不知道,武局是亲手把他送进监狱里的人,他这心里肯定有个疙瘩,他能自个来?我都准备叫几个弟摸摸地方,把那小子抓来呢。他再厉害好汉也架不住人多不是!”

“呵……呵……”佟思遥一听刑贵这妙计,情不自禁的掩着嘴笑了,大案组里这帮人要说拿人,这劲头足得很,两把铐子往腰里一揣就敢装四大神捕,管你什么来头,先铐起来再说。就见佟思遥笑笑又是抬头看看刑贵,反问道:“刑贵,你可想好,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你这一不留神把人吓跑了,到时候你可得自个去追啊!”

“ 那倒也是……”刑贵一摸脑袋觉得这办法还是有点不妥,逮着了好说,逮不着跑了就麻烦了,前两天从江西解押回来地这个逃犯,一年前刑贵就和三个组员连窜七个市都被人家跑了,最后还是这家伙自己不小心被当地公安抓了,要不这人还真难找。在咱中国,啥都不多,就人多!要找茫茫人海中找那么一个人,不管是罪犯还是普通,都一个字:难!

佟思遥见刑贵又开始发愣,敲敲桌子说道:“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晚上把你们七组人召集起来,开个例会,这段时候我看你们又开始吊儿郎当了,得给你们上上课了。”

“ 啊!行!”刑贵一看上课,那铁定是警容警纪和作风整顿之类的会议,以前这会都是走走过场,大家扯会淡话再补个会议记录就成,这佟思遥当队长后把这事抓得挺严,从穿衣打扮到说话走路那样都给定个条条框框,不过也邪性了,大案组这帮小子,还就听女队长这话,要搁刑贵训人家两句,那毛头小子一瞪眼就反驳,刑组,你什么样,还好意思说我!…………刑贵一转身要走还是不放心,回头就又问:“佟队,那杨伟那事,你有谱没?”

“呵……小贵子,不是我说你,这办案子跟办事是一个理,多动动脑子,别动不动就想耍横抓人,就像杨伟这事,以前他在主动,现在他这出身、来历咱们底子都摸清了,主动权应该在咱们手里,他应该听咱们指挥,这次呀,我还真得让他自己来大案组报道,你信不信?”佟思遥说道。

“嗯……不信!”刑贵想了想,回了句。

“要不,再打个赌?”佟思遥诱导着说道,那眼光里充满了戏谑的成份。

“不打,再打我直接成你家长工了。”刑贵一听,摆摆手坚决反对,又论耍脑子,十个自己加起来也不是佟思遥的对手。又怕被女队长戏弄,这刑贵马上转身要走。快到门口这才又转过身来,说道:“不打赌我也不相信!”。然后是有点悻悻地离开了佟思遥地办公室。

佟思遥看着刑贵被撩得好奇心不死地样子,看着刑贵的背影又是一阵轻笑。这小子,估计今儿晚上又得在床上打滚失眠了………

那么,佟思遥要用什么办法来套杨伟这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毛驴呢?反正刑贵是拭目以待了,嗨。这拭目以待了才发现这队长好像根本就把这事没当回事,当天的大会就强调警容警纪,把这喝酒地、打麻将的、在煤矿吃拿卡要的和几个群众投诉的警员大批特批了一顿,第二天一天,这佟思遥就坐在办公室根本就没出来。刑贵是心神不宁地在公安局大院里转悠来转悠去转悠了一天,没见人!

又过了一天,还是如此,那佟思遥居然心血来潮。到几个派出溜达了一圈。刑贵左看右看还是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这就纳闷了,这队长莫不是还真是逗我玩?

第三天,眼看着快中午了,这刑贵在办公室屁股就没坐稳过,一直往院子里瞟呢,这是局长安排任务的最后一天了,刑贵还真怕掉了链子,急火了。这次可真是按捺不住了,又来了佟思遥地办公室………

一下楼,这就吓了一跳,公安局门外从出租车下来个人,贼头贼脑地四处看看。还和门房说了点什么。眼看着就进了公安局的大门,那人。不是杨伟是谁!

刑贵这下的震惊可比见着个网上逃犯还震惊!

那么,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杨伟怎么回就自动来了公安局呢?且听笔者细细道来。

这一犹豫,又不敢走了。况且,时下光虎子和轮子和章老三这仨人像模像样了,剩下的一帮子兄弟们这饭碗还是没着落,杨伟这两天边看厕所边寻思着给弄个什么小生意让大伙一块干干呢,省得一天到处惹事生非,这没怎么着呢就出了刑贵和佟思遥这事,跟着又扯出了武铁军!

“哥,你真要走呀?”虎子看收拾东西地杨伟,有点依依不舍地问道。

“啊!咂,走也不合适、留也不合适。”杨伟摇摇头,这还真难办。

“哥,那什么公安局长不会抓你吧?”虎子伸长了脑袋问,这才是最关心的。

“噢,那倒不会。”杨伟说道。

“不会你为啥跑呀?”王虎子大眼瞪小眼地问。

“ 虎子,这事你就不懂了。”杨伟拍拍虎子的膀子说:“哥跟那武铁军的关系我现在都扯不清,说他妈有恩吧,这人几年前亲手把我送军事监狱里头,我恨得牙痒痒;要说有仇吧也不至于,打我十六七上就跟着他,比咱俩现在的关系都近,现在你说我要是混个人模狗样见见也无所谓,可我现在还是光棍一条,没家没业,这再去见人不是眼摆着要人家关照吗?这……”杨伟摇摇头,看样,这心结还是没解开。

“那你准备怎么办呀?”虎子问。

“我躲两天,我想想。这段时间你把店守好喽!这边要安排妥当了我再走……”杨伟说道。

“他们又不抓你,你躲什么?”虎子还是有点不理解。

“ 哎,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呀,那俩大案组的能放过我?这要隔三差五来找麻烦,谁受得了。我………我还是躲开他们点地好,要有什么事你直接给我打电话,电话号码就你知道………”杨伟最后安排道,这心多少倒是有了计较杨伟第二天就出现在天厦,这当下想找个人帮忙,除了陈大拿。他还真想不出别人来,在凤城,就陈大拿和纪美凤还有点影响。不过这事纪美凤还真帮不上忙!不过当天却没见到陈大拿,这人位置越高是越难见到了。要不是欧阳日成知道杨伟是个什么货色,估计连行踪都不告诉他。这次陈大拿确实有事,正在省城办什么事呢,一接到欧阳的电话,就嘱咐这欧阳无论如何把杨伟留下来。等自个回去,这就急急忙忙地从省城回来专门要见杨伟。

两人第三天才见着,还是杨伟自个来地天厦,见面的地点还是在老地方。天厦。2899号陈大拿办公室。

杨伟敲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请进!……那声音,久违了!

一推门而进,那陈大拿有点惊讶地说:“嗨嗨,这谁呀!我说兄弟,你还记着我呀,我可找你好长时间了啊!”。看样不管是装地还是真地,热情还是有的。

“你拉倒吧。你巴不得我永远消失呢!哟,老陈,几个月没见,你发福了啊,我怎么看着你肚子大了一圈。”杨伟和陈大拿来了个礼节性地拥抱。杨伟笑着说道。

“哈……哈……唉哟。看样我得跟你学学,好好煅练煅练了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陈大拿笑着。

两人刚落座,这门又响了,进了一位打扮和秀秀气气的女孩,给两人送了两杯茶,杨伟一看,那装束又不像服务员,等人出来了这就随口问了一句:“唉,老陈,天厦我看你人换得不少呀,这谁呀这?”

“刚来的秘书!”陈大拿啜了一口茶,说了句。

“嘿,这资本家腐朽啊,看样就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挣挑这长得细眉眼地小姑娘!”杨伟说道。这句说得陈大拿扑的一口把茶吐了出来,半晌反应不过来。

“得得,兄弟,我看你这损人本事见长啊!”陈大拿倒不介意杨伟的跑火车。说道:“说吧,你不找我有事吗,我也正好找你有事,这事还非得你帮忙不可!”

“那你先说吧!”杨伟大咧咧地说道。陈大拿也不客气,直接是开口了:

原来这陈大拿还是说锦绣经营的事,年前让杨伟搅了一棍子,又出了黑保安械斗这事,锦绣这生意可就大大受损了,过年又是全市保安行业地整顿,原来锦绣地黑保安就被抓了一批,这逢着这事又跑了一批,刘宝刚扯着那事屁股还没擦干净,陈大拿怕这夜长梦多,提前就把刘宝刚送回潞城了,直到最后杨伟才大致听明白了,这陈大拿,居然是想请杨伟来锦绣当总经理呢!这最后一句是:“得,兄弟,别说我不照顾你啊,你带一帮人给咱镇着场子,搞好经营,每月直接提现三成怎么样!”

“我呸!”杨伟一听完就叫起来了,就听他说道:“我说老陈,我刚逑从这行当跳出来,你再让我回当大茶壶去,我他妈有病是不是?”

“嗨,这话怎么说的,让你当经理都不当,你跟钱有仇还是对我有意见?”陈大拿这还真有点意外,这生意给道上其他人,这都不巴不得呢,要不是看杨伟有点义气对人也实诚,这生意还真不敢给他。

“拉倒,不提这事,我都不准备在凤城混了,了了其他的事我这就准备走呢。”杨伟说道。

“再考虑考虑?”陈大拿期待地说着。

“考虑个屁,不干!”杨伟这很坚决。

“得得,不干算我没说,那你说你什么事?”陈大拿说道。这次倒很意外。

“我本来还指着你给我在锦绣这群老兄弟们找个吃饭地方呢,现在一看,我又怕你把他们唆导着又干黑事呢!算吧,我再想其他办法吧!”杨伟这说道。

“那不正好,你这帮兄弟们也没事干,你带着他们来咱们锦绣,又风光又有钱,还有漂亮妞陪着,那神仙过的日子呀!”陈大拿恬着脸引诱道。要搁陈大拿说,人活这辈子,还不就是金钱美女,纸醉金迷!

不过这话好像没起来作用,杨伟这一脸若有所思,还是摇摇头说道:“老陈,不是我不帮你。你说这歌城桑拿生意,历来和黑道上就不清不白,别那天我又把自个整进去了。”

这话说得陈大拿一脸惊诧,马上接了口说道:“兄弟。都这会了,莫非你还以为你是白道上的人物不成?前两天大案组有个女警察还来我这儿查你地底呢!不过我看他们那口气,好像你还不是犯什么事了,你还不凑这当会多积点人脉,多弄俩钱。将来出去也好混不是?”

“什么什么,有女警察来查我的底,怎么回事你说说。”杨伟一听又是吓了一跳。

这陈大拿就把那天女警察查杨为国底子的事跟他一说,不用说。杨伟一听就知道是佟思遥。看样人家还真是摸清底子了。听得杨伟又是一嘴苦水。自言自语道:“我说老陈,你说这叫什么事,咱俩一块混的,我好歹还是在你手下混,这混到头了,怎么你就成商界精英了,我出力也不小,怎么最后倒成黑社会份子了!你说这他妈我到哪说理去!要说我是黑社会,你就是巨奸大恶!”

“哈……哈……”陈大拿被杨伟这分析逗得哈哈大笑。

正说着杨伟这电话响了。杨伟一下吓了一跳,这个号码除了韩雪就虎子知道,一看是个不认识地号码,杨伟更是心下有点紧张,一接却是虎子。陈大拿眼看着杨伟接着电话这脸色就有点变了………

“又有啥事了。兄弟?”陈大拿小心翼翼地问道。

“妈的,我就知道这俩警察放不过我这黑社会份子!”杨伟恨恨地挂了电话。和陈大拿告辞要走。

“怎么了又,中午哥怎么着也得管你饭不是,连这面子都不给!”陈大拿佯怒道。

“我赶着去公安局呢,顾不上跟你扯淡。”杨伟这起了身就要出门。

“去公安局干嘛!吃饱了撑得是不是?”陈大拿不解,没好气地说了句。

“我自首去!这次得把你个老小子拉下水!你等着吧!”杨伟顾不上和他再说,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陈大拿的办公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什么事能把杨伟牵着直到公安局呢?

原来是杨伟接了个电话,是虎子打来的,杨伟一听就吓了一跳,连着虎子在内,十几个常在一块混的保安都被锦绣派出所传唤了,有地已经被派出所扣了一天了,也说不清是什么事,虎子这电话就是从派出所打来地。说是王英堂说了,不见杨伟的人就不放其他人。

杨伟这才吓了一跳,别人还真不害怕,偏偏就怕这王英堂,为啥?太知根知底了,要揪自己地小辫简直容易地很,而且这人对自己也不错,要翻脸还真下不了那决心。就冲人家进看守所看自己那情份上,这事也不能做得太绝了。杨伟一出天厦打了地就要去派出所,一拔王英堂的电话,这货居然说是在大案组等着。杨伟一忖,完了!看来警察勾结在一起算计自己,这女警察这娘们厉害,一下子就逮着要害了,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了……把兄弟们都收拾到派出所,这招可真是厉害,还逼得自己非出面不行。

一进公安局大门,那门房还要拦,杨伟一报王英堂的名,那门房指点着他去那儿那儿找,杨伟一看这架势,是早算计好了,就等自己来呢!

“喂喂,杨为国!……杨伟!”刑贵远远了叫了一声。杨伟这停下步子一看,是个认识的警察。

“啊!啥事!喊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咋不喊早泄呢!”杨伟心情不爽,没好气地接了句。

“你怎么还真来了,我还正说没地方找你呢?”刑贵看杨伟一幅老大不尿老二的样子,惊讶之后又是一阵好笑。

“少逑在这儿装好人,妈的不是你们算计我,你以为这什么好地方,人都愿意!”

“我……算计你了?你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吧!”刑贵也是没好气地损了句。

“不是你也是你相跟的那娘们!”

两人是良才相遇针锋相对了,说着就一同来到了大案组的办公室。这次除了佟思遥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却是锦绣派出所地所长王英堂,杨伟一见这货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说道:“老王。咱俩也多年老关系了,你这不能在兄弟背后耍人不是。”

“呵……是我让他这么做的!要不这么做你这大驾我还真没办法请来呀。”佟思遥一脸笑意,看样是目的达成,掩饰不住地得意。

“ 杨伟啊,这是好事呀。老上司来了,还专门上门去找你,你怎么个狗肉丸子就上不得席面呢?说不定我王英堂以后还得巴结你呢!”王英堂一脸市侩样,笑着打趣道。不过这也没办法。一个是大案队长、一个是局长。这势压下来谁受得了,况且人家是找老战友,也不算出卖杨伟不是。

“那你们公安了不起呀?说抓人就抓人,那虎子犯什么事了,还扣住不放是不是?你们有什么证据?”杨伟很生气地说道。这馊主意,铁定是王英堂想出来的。

“ 杨伟,你别在看守所学了两天法律就装大尾巴狼,我们派出所滞留48小时我还是有这个权力地,证据嘛。我们不正在找吗!还有啊!你别以为你们这帮混混干什么事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小子不是搞什么小吃胡同,我怎么听说你们里头有人装着城管在街上赶人家小商小贩是不是,虽然这次你们没偷没抢,但这装国家工作人员也是违法滴呀!还有啊……”王英堂对杨伟这套把戏是熟稔得很。那保安们进去没多大会。这段时间干地黑事估计都要被他兜个差不多了。

“得得,打住。您说……我听您地……”杨伟一脸苦相忙打断了王英堂的话,自已这糗再抖搂就不像话了。刑贵和佟思遥一看杨伟居然被王英堂揪着小辫了,都是一阵好笑,早知道就让王英堂去揪杨伟来了,那至于还巴巴地老远受这气。

正说话着,虚掩着地门开了,屋里说话地几个人一下子都肃穆了,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换成了正经无比的表情,杨伟背对着门,下意识的朝后一看!一身警服、威风凛凛地武铁军站在门口,那气势不减当年,只是脸上黑色比原来在部队地时候却是更浓了些,额头上开始有皱纹了,看上去忧心重重的,不过杨伟倒不觉得,这武铁军从认识他那天起,就一直这幅忧国忧民的样子。

杨伟这个时候的表现却令在场的几个人都颇感意外,那脸上一幅无赖的表情瞬间消失了,腰一下子绷得笔直,又脚卡得一声一合,目视着武铁军,右臂机械举了起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嘴里说道:“队长!”

军人的作风是刻在骨子里的,虽然那年代已经是很久远了,不过不经意地翻出来,却发现,受这东西地影响已经很深了,这辈子都脱不下这身军装。

武铁军看着杨伟的目光里却是多了一份复杂,淡淡地说:“跟我来!”

这时候,这个在凤城牛b哄哄谁不收拾不了的杨伟,却跟个听话的小学生一般,老老实实地跟在武铁军背后上了楼,看样是去了办公室!

身后,王英堂轻声说道:“还是老领导厉害啊,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这小子这么老实过!……哎,佟队长,那抓得那帮混混咋办!”

“放了吧,你还不嫌麻烦呀!我昨天看你关一屋子吵吵着我都头疼!”佟思遥说道。这王英堂出得这主意还真不错,一下子就把杨伟给钓来了。

“你可注意着点啊佟队长,杨伟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惹了他,迟早他要让你不自在,这小子胆忒大,前年给我找事,连我那警车的轮子都敢下。”王英堂提醒到。

“呵……呵……王所长您放心,我没车,我不怕他下我地车轮!”佟思遥笑笑,不置可否。

第20章 风物长宜放眼量

上回说到,经历了无数波折的武铁军和杨伟俩战友终于重逢了,两人说到兴起之处,武铁军就拉着杨伟要商量一件大事,什么大事呢?这开篇就把杨伟吓了一大跳,武铁军居然要杨伟帮他挣五百万,要说别人说这话,杨伟就当他是白日做梦,财迷心窍罢了,可武铁军不同,杨伟最了解这武队长,18岁从军,差不多在部队就呆了二十年,从一个大头兵混起,后来又上军校,再后来提干,对于八十年代以后世界各国的特种作战颇有研究,他这骨子里就是个纯粹的军人,连结婚娶老婆生小孩这事都没放在心上,后来还是组织介绍才给武铁军在战地医院物色了个护士长两人成了家,那年武铁军已经是三十多了,那媳妇杨伟见过,长得水灵水灵的,杨伟几个战友合着乘人家探亲时到招待所听窗,被武铁军还砸了一暖瓶,不过这人要真说起来,对特种作战比对作爱的兴趣还高,对下属比对老婆还关心,这也是杨伟最尊敬他的地方。他知道武铁军这人直性子,小过小错他会偏坦你,但涉及地原则问题,他是毫不让步了,就像亲自把杨伟送进监狱一般,而杨伟怎么说起来,对这人也恨不起来。

这个世界有财迷、有官迷、有色迷,搁武铁军,杨伟认为这货就一战争迷。一个人迷什么都无可厚非,这东西说穿了就是一种追求、一种理想,有这种追求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但武铁军有一点绝不会迷,那就是钱!要说这世上有不好色的男人估计没人相信,但要说有不好财地男人。这可多的去了,像这种在军营扎根长的男人,对钱根本就没什么概念,现在突然提到了笔,而且是一大笔钱,这很自然地就勾起了杨伟的兴趣。

武铁军说的第一件是退伍兵的事。年前凤城公安局三名指标,武铁军本来打算招收个警校毕业或者复转军人来着,嗨。想法还没定,这说情地就有几十号人,连市委里头的大小领导都盯着这几个空缺呢!武铁军再一细查,这说情的里头,这二三流大学毕业生倒是不少,但偏偏就没有一个是对口专业地,居然还有学蓄牧专业的想进公安局。***。莫非想来公安局放羊不成?而另一个现状也让他不得不担忧,光市区就还有100多复转军人无法安置,全市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有的在家已经等了两三年了,有的安排了进企业,基本就是没上岗就下岗,刚就业就失业………

当然,这种条件下,进个正经单位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这公安局要在全市算起来也算个数得着的好单位,有传言道:一万二万进进门、花上十万进个人。说得就是现时下凤城就业地现状,要真想进个工商、税务、财政等热门单位,没这个数这事还就办不了。中国向来是礼仪之邦,什么意思呢。你不送礼。我怎么帮?………武铁军刚上任就碰到了一群送礼地,还真把他吓了一跳。这就为难,想要的人没有、想帮的人自己还碍于领导的面子没法帮、不想帮的还偏偏跟了一屁股!

“你这说得什么意思?”杨伟瞪着大眼,一脸无辜说了句:“哥,你是公安局的还是民政局的,这烂事你也操心!”

“ 别插嘴!什么毛病,听我说完再发表意见!”武铁军抽着烟,不耐烦在杨伟脑袋扇了一巴掌,就跟多年前一样,还是把他当个长不大的小娃娃。就听武铁军说道:“ 我的意思是,咱们帮这帮战友们就业怎么样,都是当兵地,都不容易,咱们不能看着战士们为国流血流汗,这到了了回地方了,再流泪吧!”

“得得得,武哥,我连自个吃饭就业都是问题呢,你就别逼我跟你一起忧国忧民了,我没你那高尚的贞操!”杨伟缠杂不清地说道,挪挪屁股,离武铁军远了几公分,看样是以防再打躲起来方便!

“是节操,你个蠢货。”武铁军待要再打,却没够着,看杨伟一脸贼笑,又被气笑了,这八成是杨伟故意说错损人的。又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事先挂着,我跟你说第二件,第二件你最了解……”

武铁军又是侃侃而谈,杨伟一听,居然是自己最了解的事:保安!

经过了年前保安服务行业的整顿,在凤城一时间这个行业成了真空,中国人最不缺乏打擦边球地本事,而保安不是被打绝了取缔了,而是换了一种面目重新出现了,比如在凤城娱乐行业,这黑保安是必不可少地,现在依然是没有少多少,经历了大检查之后,原来黑保安都陆陆续续又重新上岗了,只不过换了一身衣服而已;全市的各大单位遵纪守法却守出问题来了,自己雇保安不合法,合法地保安还没地方雇,全省许多地市都是公安直接插手保安培训服务的事,但真正要发展壮大、走向正规,公安无论在财力和物力上都是无法胜任这项工作的。所以,武铁军给杨伟提出了一个建议:要创建凤城首家的保安服务公司。

杨伟一听头就大了,马上摆手:“武哥,你都知道我是黑保安出身,我再回这行业图个啥呀,我有毛病不是?”

“ 咂,正因为你从事过这个行业,才有从业经验呀,干这还不是轻车熟路!将来,把这培训、招聘、安保、监控都纳入一体,那可是个好生意啊,别人想干还干不成呢!我就指着你把公司办起来,挣上几百万,把复转军人创业基金扩展壮大一下,多好的事啊,你小子怎么不开窍呀?”武铁军说道。

“嗨,等等!这什么意思,好像是我挣钱,让他们花。天下那有这等好事,那干嘛你不能挣钱给我花来着!”杨伟大跌眼镜,这老武几年不见,会算计了。

“ 你他妈少跟我装傻充愣啊………”武铁军手够不着,这就伸腿又是一脚,这口气一转又是说到:“为国。你要真是个蠢材,这话我就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干不成。在部队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你小子虽然文化不高,但这心比别人多了一窍,干点奸商的事准成。再有,有我这公安局长给你做后台,你怕什么,还怕自己挣不了钱。咱就再退一万步讲。你自个挣那多钱干嘛,你得学会帮更多的人呀!我前段时间好好学习了啊,人家国外好多富豪,最后把身家全部捐给地慈善事业,这人品,你学着点,别光顾你那一亩三分地。我对你要求不高,三年,三年给我在凤城拿回五百万来。你自己挣多少我不管,怎么样?”武铁军说道,眼里满是自信,对杨伟的相信。

“前期投资得多少钱?”杨伟被夸得晕晕乎乎,看样多少是有点动心了。这年头。靠着大树好乘凉。靠着大官好挣钱的理谁都懂,保安行业怎么个挣钱杨伟却是多多少少知道点的。要真有公安这后台撑着,除了笨的傻的,绝对没有挣不了钱地。

“第一是要有场地,十几亩吧,训练场地,可以选离市区不太远的,地价便宜!第二是要有一部分建设资金,得一二百万吧!手续你不要怕,我通过省公安厅帮你办,别小看这手续,光这手续就把一大批想在这上头挣钱的人拒之门外了!”武铁军说道。

杨伟一下子有点蒙了,这可是有史以来最大地一笔投资啊,而且自己投得起,偏偏还不敢投,为啥,公司的事杨伟是当过几天经理有所耳闻的,这账面上的钱才是钱,自己口袋里装的基本是黑钱。而且真让武铁军知道自己有几百万身家,他不揪着你打破砂锅问到底都见鬼了!这杨伟一转眼还是不想干:“武哥,你这几百万投资,这不开玩笑吗,我就一穷和尚出身、前世都是放羊的,我梦都没梦到过那多钱!”

“这个嘛,我也有准备!”武铁军在杨伟诧异的目光中,起身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杨伟,说道:“这是我地复转安置费,二十万一分没动,还有你当兵时候在我手里存下地两万块钱,这事我跟你的师兄弟们说了,估计大伙凑和凑和,还能给你凑个三五十万,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了!”武铁军一脸正色地说完,这样,绝对不是开玩笑。“哥呀!我……… 这………”杨伟一看盒子里的两张存折就愣了,存折下面,还有六枚军功章,最大的一枚是个八一勋章,是杨伟当年追逃时的嘉奖,是军区的首长亲自给他戴上的,那枚勋章后来就拉在了部队,杨伟出狱后也没心思再去想这东西。

杨伟很小心地抚摸着自己曾戴在自己胸前无比荣耀的军功章,大漠上、雪原里、高山上,一次次与死神擦肩地经历像昨日刚刚发生过一般,如此清晰。那一个个已经倒下的或者还在战斗着的同伴们,那脸庞如此熟悉,就像在身边。当年睡在冰冷的大西监狱中,杨伟觉得自己上当了、自己受骗了,妈的卖命当炮灰这么多年,最后落了个这下场,可今天,再见故人,再见曾经戴在胸着地军功章,胸中依然是无法压抑地激动,军人之于一个真正的军人,这不是一个称号,而是早已镌刻在骨子里地血性,武铁军如此,杨伟,也是如此,不管你脱下军装成了高官商贾还是贩夫走卒,这刻在骨子里的血性却永远不会改变!

这就是中国军人,世界上唯一有资格称为“万岁兵”的中国军人………

沉默了一小会,武铁军看杨伟有点傻傻地看着军功章,就开口了,这声音听上去却再没有戏谑的成份,满是苍桑和沉重:“为国,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我还是感觉你身上还有军人的血性,这么多年,住监狱没把你打倒、混在都市里也没把你身上的棱角磨光,我一直担心你丢了本性,可今天一见我很高兴,你还是你。这些年你想想你干的事。你能当流氓地痞、能开饭店、能当黑保安、能看厕所、能为小姐出头收嫖资,为什么就不能为军人做点事情,何况你还是个军人,一个真正的军人………这次我到各县区,在泽州碰到了个越战退役地老军人,被地雷炸掉了一条腿。回来晋钢就业下岗,你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大正月天,蹲在大街上给人钉鞋。那情景看得人直想哭,你能想到他和你一样,也有一枚八一勋章呀!………还有,记得雪豹战队薛雨林吗?你老欺负人家孩子,这你不会忘了吧?”

“记得,突击手!还跟我打过架。每次喝完酒数他捆我最凶!”杨伟低声说道,这是一个战友。

“ 牺牲了。想捆也捆不了你了!”武铁军的话让杨伟又是吃了一惊。就听武铁军说道:“你被抓两个月后的事………最窝囊的死法。雪地潜伏时感染了肺炎,等围剿毒贩打扫战场时才发现他的尸体已经冻僵了,这孩子平时恨得你咬牙切齿,你知道整理他遗书的时候他写地什么,他说,他对不起你,他要等你出来,亲自去接你,和你一块喝顿酒。而且我以后再下命令,他再也不捆你了…………他连给父母都没留下什么话呀!”

每次出征的时候,雪豹战队队员都要留下一封遗书,万一死在特殊任务中,这遗书就会交给家人。如果你活着回来了。遗书就会交还你自己,每次战友们还拿这个开玩笑。杨伟乍听有此等事情。一双眼睛不由自言的潮润了,鼻子酸酸地。吸吸鼻子,杨伟把脸歪过一边,飞快地把眼里滴出来的泪抹掉,问了句:“他家还有什么人?”

“父母都在,都是军人,他是独子。”武铁军说道。

“那天我得去看看二老,给二老磕个头……”杨伟有点动情地说到,这次,两大颗泪滴没有来得及止住,直接滴在了军功章上,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好了,这事强求不得,我本来找你就是把这你的这些东西和钱还给你,我这当哥的心就尽到了。”武铁军沉吟了半晌,开口说到。

“别,哥,我干!我他妈干,有你在我怕个逑!”杨伟不管三七二十一,抹了把鼻涕眼泪,恶狠狠地说:“大不了,我把你们的钱全赔光了!你们再把我捆着磁禁闭拉倒。”

武铁军先是一愣,然后又是咬着嘴唇哭笑不得地看着杨伟一幅无赖的样子,在部队地时候每次犯了错就是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样子,最后是嘉许地骂了一句:“小兔崽子,天生就这幅流氓得性,改不了了。”

“那哥,我还有帮原来当过黑保安的兄弟们,要不都拉来入伙得了,跟我一块混得,人都不赖。”杨伟静了静,提了个要求。

武铁军被这事问得是哑然失笑,这杨伟是个什么性子他多少揣得准,你给他一碗饭,他回头能还你一袋米,可能是从小没爹疼没娘爱的缘故,对这感情看得很重,这顿了下就说道:“你看着办吧,不违法不犯罪我就不管,还和以前一样,不管你还是你的流氓兄弟,犯了事,别指望我会保你。”

“哥,那我要交不够五百万,到时候完不成任务咋办?”杨伟问道。这是提前打预防针,别到时候不好说话。

“ 为国呀,这事呀就是尽心,这个复转军人基金还是筹划中,到时候会有专人管理这个基金,会向全社会募捐,不是你一个人是努力,我们这脱了军装的和穿着军装的都在关心这事,你尽心了,到时候那怕只捐了五十块钱,都是好的。你要不尽心,心思就不在这上头,就捐五百万、五千万,我武铁军照样一脚把你踹出门去!”武铁军解释道。

“啊,这我就放心了!”杨伟如释重负,说道:“别我到时候卖了老婆都给你凑不着钱,又得收拾我。”

“就你这样,能找着老婆都奇了怪了。”武铁军实在是无语,没好气地接了句。

杨伟却是心情大好,这答应了这么大一件难事,反而觉得心情好多了,也舒畅多了,心里暗自忖着,看来,咱哥们也挺高尚的啊。这高兴之下,就邀请武铁军吃饭,什么饭,拉面一碗!

“哈……哈”武铁军爽朗地大笑起来,这是凤城最低档次的请客了,而且请得是个处长级别地人物,也只有杨伟说得出这话来,应了声:“好,给你这个面子!我去!”

杨伟的创业就从这天开始了。开始的第一天却是没有什么波澜,下午和一身便装的武铁军边吃边喝,喝到最后喝出了军人作风,扔了酒盅对瓶吹,王虎子一看这阵势就叫了声苦也,原来一个大哥喝醉了就耍酒疯,这又来了个大哥大,还没准出什么洋相呢!不过奇怪的是,今天两人都没耍酒疯,一开始是说,喝到最后,两人就哭,先是杨伟哭,后来连武铁军也哭,听着说起什么什么人名、谁谁谁牺牲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再到后来,两人都哭累了,就着桌子,都睡着了…………

第21章 苦心一片谁能知

话接上回,当天半夜杨伟就酒醒了,这糊里糊涂起床进卫生间对着水龙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灌了一肚子凉水,每次宿醉起来都难受得很,一会儿才省悟过来这是在虎子家,再往前努力回忆,就是武铁军了,还答应着组建什么保安公司,这怎么着就全答应了。

拉开灯,床头就放着自己的东西,那几枚军功章和和两本存折,杨伟摩索着这些东西,丝毫没有了睡意,这东西是以前出生入死换来的,要说还真不值什么钱,连那枚最珍贵的八一勋章估计也是镍合金制品,不是什么贵重金属,知道的知道它是一个了不起的荣誉,不知道的,和一枚一块钱硬币差不了多少。而在军人的世界了,是没有讨价还价这一说的,以前领任务,队长喊一嗓子,都跟发了情的公狼一般红着绿着眼要请战,轮不着谁好像还丢了人似的,就像昨天,从武铁军张嘴开始,杨伟就知道,那怕队长安排自己去杀人放火估计最后都得答应,今天才知道,当混混这么多年,骨子里还是军人,还是把命令看得高于一切,把战友看得高于一切,况且,下午两人喝酒的时候,两人说起了老部队,不过看样武铁军对自己的退役倒不是那么的耿耿于怀,而是一个劲夸杨伟说道,小和尚你了不起,现在雪豹战队都已经跨高科技战斗序列了,你小子的事迹还在队员教科书的第一章,名字就叫雪原追凶,小标题是东突匪枭xxx落网记,你的照片还挂在雪豹战友陈列室。那新上任的队长我认识,进过南美猎人学校,他看了你的事迹,说你是寂寞英雄,兵中的王者,这才把你挂到陈列室供新兵蛋子瞻仰………

“哎哟。你说我这算不算青史留名了?”杨伟颇为自得地说。

武铁军却是哈哈大笑。拍拍杨伟的膀子说道:“不过我还听说,现在教官教育犯错的新兵第一句话就是。知道不,雪豹战史上的兵王杨为国,生擒东突匪枭。到最后都被送上了军事法庭,敢藐视军纪,你自己掂量掂量?”难道开一次玩笑地武铁军唯肖唯妙地粗嗓大声学着说道。

杨伟这喝得不红不黑地脸重重地把酒瓶顿在桌子,有点气恼地骂了句:“妈了个b的,我他妈都劳改了,还把我当反面教材,老武你狗日地队长就不地道,我估摸着这事就是你弄的。”

男人之间的感情是很微妙地,有时候一句话不对俩人就能大打出手,有时候。骂骂咧咧却是关系越见其铁,杨伟和武铁军就属于后一种,两人喝着喝着就说起了老部队,从部队组建到撤编历经五年,三届,一百四十二人,每个人的来历武铁军都历数能详,这支特殊的部队在新疆地区专门对付武装贩毒、军火走私、恐怖活动份子,都是一些公安、武警无法处理的事件,五年间牺牲二十七人、非战斗减员十七人、还有一个特例就是杨伟。上了军事法庭。那些留下来的自不必说,但要细数已经牺牲的三十七名队员,杨伟却是多半认识的人,这些人长眠在北疆的冰天雪地里,墓志铭上只留下了一个冰冷的名字。生前的辉煌都淹没在保密卷宗里。也许这辈子都没有人再翻起来了………

这就是无名英雄,每一个部队都有会这样一群无名地英雄在默默地支撑着军人的脊梁。杨伟感到自己的血性、男人的血性和军人的血性又被唤起来了。

“干就干吧,能为死去的和活着的战友做点事,就像老武说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杨伟坐在床上,颇为自得地想着,一边自言自语道:“看来,咱哥们的贞操还是挺高尚地啊!……不对,是节操。明儿上网查查,这节操是个什么东西!”

坏了!杨伟突然想到了自己忽视了一件大事,什么事呢?媳妇的事,这光顾着和武铁军扯呢,把答应雪儿的事忘了,哎哟,坏逑事了!杨伟重重地拍在自己地脑门上,不成不成,得赶快回去见见雪儿,现在这***女的都爱红杏出墙,别这边公司还没弄个样的,准老婆被人撬了,那可赔大了!

杨伟这心下有了计较,这明儿看样得先请假了!

第二天,杨伟在凤城公安局局长办和武铁军把雪儿的事细说了一遍。武铁军一看杨伟不像推托,说了句:“一周假期,早去早回,正好我给你疏通一下手续地事。”

“哎,好!”杨伟这屁颠屁颠高兴地就要走。

“等等……”武铁军又是一句把杨伟叫住了,说了句:“我看你小子乐得跟捡了个金元宝样,我可告诉,别得意忘形了,到时候准时回凤城,回不来我就发协查通报,让大连警方查到你丈母娘家!”

“**!老武你也太黑了吧,光你能搂着老婆爽,搁我就不能跟媳妇多弄两天。我他妈卷了你那二十万我先花完了我才回来!”杨伟不服气地说道。

“滚!敢不回来试试看!”武铁军骂了句,不理杨伟地胡说八道了。

心情虽好,但又被武铁军搞得略有不爽的杨伟一出局长门,正好和一个人撞了个满,嗨,一看更不爽了,居然是算计过自己地佟思遥,那佟思遥也没好话,一看杨伟就是一句:“嘿,这谁呀,这不武庄公共厕所杨所长吗?幸会,幸会!”,这佟思遥损人也不带脏字,还捉狭似伸出手来要握手欢迎杨伟的样子。

“你………**,好男不跟女斗……我忍!”杨伟一看佟思遥那一脸谑笑,这要真嚷嚷起来,铁定是讨不到便宜,就武铁军都饶不了自己,杨伟一思量之下,老办法一转身就溜了。背后那佟思遥得意地咯咯直笑,笑得杨伟又是一阵无名火起。

杨伟这下了一楼刚要出门,就看到了个信访科的牌子,里里影影幢幢一群老娘们在喷淡话。这国家单位就是如此。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一天,这是男公务员;要女的就是。一杯茶没有烟,一个话题扯一天。这信访科这人杨伟是知道滴,单位这能说会道敢胡扯着都搁这科室放。专门对付上门告状提意见的人,杨伟本来已经出了办公楼的门了,可这这一转眼,一起来佟思遥,一条借嘴骂人的妙计马上浮上心头,这一脸坏就又转回身来………

就见杨伟怯生生地推门进了信访办公室,两男三女正闲扯着一下子都诧异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有人就问了句,同志,您有什么事?

“俄反映问题涅!”杨伟撇了一口省城的土话。一听就像是外地来人,这是杨伟的拿手好戏,部队和监狱的五湖四海地兄弟海了去了,搁杨伟能听懂十几个不同地区地方言“你要告状,要告状得上法院!”一个人说。

“不告状!”杨伟摇摇头。

“你要报案,报案直接打110”另一人说。

“不报案!”

“那你举报?”另一个人又说。这信访的人别地本事没有,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走那倒是真的。

“不……嗯!”杨伟摇摇头。

“那你不告状、不报案、不举报,来公安干嘛?”一个中年女警问道,杨伟一看,娘哟。警花呀?不过是昨日黄花!那脸上堆着堆白肉,活生生地一朵大菜花。

“你这啥态度嘛,你不为立警为公、执法为民嘛,俄还没说话呢,你们一人一句。把俄就问晕了。俄就反应问题呢吗,咋就不成了。俄刚从你们武铁军局长那儿来。是武局长让俄找信访办呢!”杨伟一句话,又扯了个虎皮,看样拉得这几个警察还不敢不听。

“您说,您说!………快,张姐,做个记录!”一位警察一听热情劲就上来了,局长都搬出来了,能不热情?

“俄就反映佟思遥地问题!”杨伟雷了句。

“什么问题!贪污、受贿还是虐待犯人?”那记录的张姐随口就问了句,要反映无外乎这几个问题,市民反映警察的问题这一个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件,全靠信访办这几位警察自圆其说。

“不是!是生活作风问题!”杨伟大放厥词。

“那好,您说。”那张姐眼前一亮,马上拿起了笔。屋子里几个人都是眼前一亮,这单位里,最缺的一个是工资、一个是闲聊的谈资,有人上门送这么好的话题,又是有关凤城公安第一朵警花的作风问题,这噱头可大得去了。

却见杨伟还是一幅憨厚老实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着:“俄是她对象,她把俄蹬了………”

这话题一开头就跟大片一般直奔主题,扣人心弦,这杨伟什么不在行,这造谣生事、扇风点火的本事这两年练得却是越见其长,把佟思遥比作女陈世美的故事是张口就来,包括佟思遥和自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佟思遥上学杨伟打工挣钱供着、两人是柔情蜜意,不过话锋一转,就说这佟思遥一进省公安厅,就成了个嫌贫爱富、想攀高枝女人,不但傍了个开奔驰地大款,而且蹬了相好十来年的老情人………这杨伟才一路从省城找来……

杨伟的故事是娓娓道来,其实有过找韩雪的经历,这心情描述得几个旁听者是唏嘘不已,最后一句杨伟说道:“各位警察大叔大婶,你们得跟俄主持公道,你说俄就一民工,挣俩钱找个媳妇容易不!这作人不能朝三暮四,翻脸不认老相好不是?”

这办公家几个警察都被杨伟这戏感染了,要说现时下这姑娘们找对象是房子车子票子都要,偏偏这人样和人品都不看重了,这就是潮流。几个上年纪的大叔大婶对这事可是看不惯的紧,这就一起和杨伟声讨佟思遥,一个办公室里热热乎乎的,倒茶的倒茶,劝慰的劝慰,那张姐义愤填膺,说了句。小伙子你别着急。我去把这佟思遥给你叫来,今天你这事姐给你做主……说着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杨伟起初没在意。还吹得玄乎呢,隔了一会猛然想起:坏了………杨伟这下吓得不轻,真要当面对质那可惨了。自己这么折腾,那女的还不得跟自己拼命。一思量,这得三十六计跑为上了。就放下茶杯,说了句,我我…我上卫生间,几位警察同志,你们稍等,回来我接着讲………

杨伟一路捂着嘴跑出了公安局大门打了个地上车就跑,刚出二十几米远远地看着佟思遥从办公室跑了出来,连帽子也没戴。好像也看到了杨伟,指着杨伟跺着脚叫着什么………看来那张姐嘴忒快,估计已经去那儿兴师问罪去了………杨伟再回头,一看,佟思遥一头短发,显示非常干练,那胸前那俩山东大馒头晃晃悠悠地分外惹眼,看样,气得不轻……杨伟大仇得报,得意地关上转窗。

身后。佟思遥在喊什么呢,那门房老头听清了,是一句:杨伟,我要杀了你!………佟思遥这修养再好,也受不了几个警察大叔大妈的来回询问指责吧。这次佟思遥简直是欲哭无泪。从省城到地方就没吃过憋,今天却被这个小地痞编排得差点气晕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有辆车让杨伟下了车轮出出气拉倒,现在倒好,用不了一天,全公安局都知道这个女陈世美的故事了!

第四天,杨伟出现在大连,满心欢喜来接杨伟地韩雪一听杨伟说了这变故,当时就拉着脸不高兴了。杨伟这左解释右解释,就是解释不通,最后搬出一句话来:“雪儿,都说这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三暮四,天天滚一块有啥意思,我活这么大了,还没正经干过点事呢?这次我要真办个像模像样地公司给他们瞧瞧,我总不能光着屁股来大连还得你养活吧?”。这朝三暮四本来地编排佟思遥地,这一下子说顺嘴了,就把这用这儿了。

“呵………”韩雪先是被杨伟说得笑了声,随即又是拉下脸来:“你别蒙我,还没准是怎么回事呢?我可跟你说好了,我是不跟你回凤城那鬼地方,你要真不想来大连,咱们趁早拉倒。”。东北姑娘这脾气不是盖的,比男人都利索。

“谁说我不想来了,我不过迟一年半载,这将来在大连置地买房娶你不都得花钱,你总得多少给我点时间吧,要不咱们先结了婚再说………”杨伟恬着脸,一路上动脑筋就想来这么个一劳永逸地办法。

“想得美!哼,我还没想好,这么简单就让你拐走了,太便宜你了。”韩雪虽然感觉到杨伟不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口是心非地说道。

“ 那怎么地?”杨伟这又是非常诧异,瞪着大眼说着:“雪儿,咱都睡一块睡这长时候了,总不成你还有其他相好吧?”杨伟有点会错了韩雪地意思,不过杨伟这从薛萍到纪美凤到韩雪,对女人也是多少有点了解了,而且这世道杨伟对男女之间的事是越来越精通了,现在这年头,色狼忒多,包括自己在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自己不是跟前,韩雪真被那个男的挂走了那绿帽戴的可就亏大发了,这年头,男女之间的事自个都管不住自个,别说管得住别人了。

这话听得出租车司机“扑哧”一声就笑了,那韩雪面红耳赤,叫了声:“司机,停车!”。那司机笑得正开不成车呢,嚓地一声刹住了车,爬在方向盘上捂着嘴笑,见过泡妞的,没见过这么泡妞的,这家伙也太雷人了。那韩雪一开车门,杨伟要拉却被韩雪一把打开,就听她说:“杨伟,你爱娶谁娶谁,我还就有相好,你看着办?”说完这就蹬蹬几步走了,拦了另一辆车扬长而去!

司机笑了,杨伟傻了!…………那司机笑着说:“哥们,那有你这么泡妞的吗?总不能劈面就问人家有相好的呀,就真有也不能问呀?…………得,追不追!”

“算算,先回饭店再说。”杨伟半晌才反过劲来。

这见面就把媳妇说跑了还行?杨伟这在花样年华酒店的房间转悠了几个小时,前思后想怎么办地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在坐牢时一个诈骗犯的话,这骗人有个金科玉律叫做:骗不了男人骗女人、骗不了女人骗老人!……对呀,从老人身上下手………

第二天。这杨伟一身西装革履地出现了韩雪家门口。一大早这女婿从天而降,着实吓了韩爸韩妈一大跳。两位老人自是热情有加。一个说,孩子,你咋来也不说一声呢?一个说。咋没见妞妞说你要来呢?

“爸、妈,我跟韩雪弄了点别扭………”杨伟把价值不菲的礼品放下,便把自己想在凤城做大公司、短时间回不了大连的事给二老一说,当然,这出发点是想挣更多的钱来娶雪儿。

两老人一听就是颇为感动,韩妈感叹地说道:“看这孩子多懂事,这死丫头一天就不知道怎么想的。没事,妈给你做主!”

韩爸也被杨伟地宏伟计划有折服了,也是一口说道:“男人嘛,事业要紧。爸也支持你,你放心去干吧!”

杨伟奸讲得逞是暗自偷笑不已,又是把二老伺候地舒舒服服,还捋着袖子开始做饭了………

中午韩雪一进门就觉得怪怪的,嗨,先是被妈唠叨了几句,后被爸说了几句,一看桌上地礼品,再看厨房里叮叮咚咚响,得。这杨伟又在爸妈跟前使坏呢!韩雪耳听着两位老人唠叨着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待到进了厨房要发飚,杨伟却又是一幅憨厚老实地样子,笑着赔不是,这气还真生不起来…………韩雪一顿饭吃得是不爽之极。在这家里生活了二十几年。今天反倒成了外人。

韩雪,被勉强地稳住了!

第十天。韩雪还像上次那样一路送杨伟到机场。昨夜的一场性爱并没上次那样地疯狂,韩雪仿佛是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最后在机场韩雪盯着杨伟,有点深沉地说:“杨伟,我知道我就是留住了你的人,也留不住你地心,你去吧,我不拖你后腿,可我在外面闯了几年,我还真不想再回处跑了,我累了,我就想守着家,守着爸妈当个小女人………”

“雪儿,你会等我吗?”杨伟有点动情地问,这几天和韩雪在一起,虽然也是同样地欢欢笑笑,但总觉得少了一种**,或许是彼此过于了解了的缘故,韩雪一天忙着店里地事,杨伟一天也帮不上什么忙,两人过得是别扭无比,感觉韩雪心里还是有什么芥蒂放不下。

“ 杨伟,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也爱你,可婚姻不是小事,你现在离我这么远,我还能怎样,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好吗?”韩雪一脸凄楚,仿佛在做一个很难很难的决定,其实韩雪都恨不得自己是几年前的傻女孩,爱上一个人就义无反顾地跟他走,可现在已经不同了,在娱乐行业几年摸爬滚打,韩雪深知道自己需要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家、一个知冷知热地男人,可现在,这以前一天胡吃胡混的杨伟怎么个就成了理想主义者了,那野心膨胀的也太快了点吧,韩雪,还真的有点无所适从了。要说起来,她更喜欢那个围着围裙的杨伟。

又过了两天,杨伟回到了凤城,七天不是假期的刚好结束……

第十五天,凤城市第一家合作式安保服务公司,虎盾安保服务公司通过了省公安厅的审批,合作方是凤城市公安局和复转军人基金联合会,这是一家非官方的组织,规模不大,不过来头不少,在各地都有地方武装部的支持,甚至在省公安厅还有一批老干部本身就是基金会的委员。了解地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非营利性组织,每年通过募捐、投资所得收益全部用于复转军人的安置、创业以及军烈属的照顾和安置,在军队和地方都享有崇高的声望。

基金会派驻凤城的执行委员,虎盾安保服务公司地总经理、法人代表名字叫:杨伟。

杨伟都不知道自己成了基金会地什么委员,更不知道他这个总经理是无偿服务的,除了每月暂定了1000元生活费根本没有薪水,不仅是他,基金会全部委员都是无偿服务地,不过大多是兼职,像杨伟这样专职的倒是第一人。这事武铁军根本就没敢和杨伟说,说了怕这小子撂挑子。杨伟傻乎乎地看着审批手续上的名称,一看就知道是武铁军的手笔,虎盾是当年一次特殊行动的代号,杨伟指着这名字又是大放厥词:“武哥,你咋不起个名叫雪豹涅,我将来组个雪豹中队,自个当队长,跟你当年一样,那多牛b!”

“是吗?那你组个虎盾中队不更牛气!当年这次行动的口号就是如虎之猛、如盾之坚,你将来的保安队伍要达到这个水平,全省都要数第一了!”武铁军心情大好,打趣道。

“不错,虎盾中队,不错…………”杨伟眼前一亮,开始憧景美好未来了。

第22章 高歌一路今而始

杨伟和武铁军见面后第十八天,天厦,餐厅二层,满员,是被杨伟整整包下了十大桌,足足坐了一百多号人。大厅里里觥筹交错,猜拳声、劝酒声、笑声、叫骂声响成一片,穿风衣的,披黄大衣、光穿个大棉袄的、还有歪带着帽子的、围着大围巾的,乱哄哄的,不过有一个特点,清一色的大小伙子。这凤城有名的星级饭店,被这帮货色搞成了农村红白喜事,跟个打麦场子上的露天席面没什么两样。那饭店里几个模样周正的女服务员每上一般菜都得看着上面、护着中间、注意着下面,为啥?这一不注意,不定那里就伸出个大手在自己腿上摸一把、屁股上掐一把,上到第八道菜的时候,这女服务员却是谁也不敢再去上菜了,为啥?都被摸了好几把。虽然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今天被摸的频率也忒高了点吧?

居然有这么流氓的客人?那有个服务员在天厦保安里有个相好,妈的叫相好来出头。几个愣头保安气冲冲地进了大厅,一看,居中主席上坐着点却是一个剃了板寸头,酒劲正兴的一个黑脸小伙,再细看,这就吓了一跳,这货不是杨伟吗?杨伟带着头,跟着一大帮子痞子样的人物在喝酒,这苦着脸摆摆手,去去去,女服务都别上菜了,换男的来,这人咱们天厦惹不起!

杨伟在干什么?原来,这是杨伟的第一次招聘会议,这好容易成立了公司,这没人可不行,自己总不能当光杆司令吧?这招人当然第一次就想起了自己这帮现成的兄弟们,这才把人撒出去,就说杨伟杨伟大哥要组建保安公司了,看样这面子还是有的,原锦绣和慕名而来的黑保安来了足足120多名,能弄个加强连了。这人多数有过一面之缘。说白了,就是凤城街上有名或者新进的小混混而已,有的就是来瞻仰下恶棍老大的风采,混顿吃喝而已。

前一天杨伟和武铁军才去看了训练基地,一句话,惨不忍睹。这地方离凤城6公里,确切地说这训练基地是原凤城煤炭集运站。九十年代的集运站,后来铁路系统改革,地方发运站全部改扩建 80节以上地大列,这个小站就荒废了,武铁军联系了这么个场地。十几亩大的地,一共才花了9万块,要建一个警地两用训练基地,而且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杨伟,杨伟一看,这四周除了煤灰就是黑色,一幢孤零零的小楼看就是上个世纪的建筑。杨伟这苦着脸就说。哥哟,你这是让我来开荒了来还是训练来了,这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

“咂,场地自己整整就成,器械明天就运到,自个想办法安装,楼层旧了,自个刷刷。”武铁军说道,在他眼里,根本没什么困难。

“哥呀。这训练保安呢,训练民工呢,总不能都干活吧?”杨伟气恼地说道,这什么都是想着好,干着难,一动手才知道比登天还难,这总经理怎么当得跟个民工样?

“为国呀,这还没开头呢怎么就想打退堂鼓,我可告诉你啊,现在总经理是你。基金会执委员也是你,将来连公安局三产保安公司也划归到你的公司,你是老大,你看着办?你要是觉得难,咱们趁早散伙。”武铁军说道。这明显是挤兑杨伟。

“你就别着劲挤兑我啊。我还告诉你,你y到时候那二十万。我他妈一分都不还。”杨伟气呼呼地威胁说道。

“不还拉倒,小和尚,反正我都准备捐给基金会了,这钱得得入账啊!……就你不还自个花了也成,你不也是复转军人吗?不对,你小子是犯错的军人,不管怎么说,也是军人嘛,就当救济你了!”。武铁军笑着说,看样这威胁并没有起到作用。

“呸!……”杨伟旧事重提有点羞,骂了句:“我稀罕,要不这两天处处花钱,我他妈非把二十万换成硬币砸你脸上………”杨伟待要再骂,却见武铁军哈哈大笑着已经走了……

这事,咋办?干呗,还能怎么办?

杨伟合计了一下,这要首先得训练好人,自己倒无所谓,现在这条件就是忒艰苦了点,就怕招不来人。这才想起这办法,把自已要好地十几个混混都撒了出去,说是要组建保安公司,拉人入伙呢。

大厅里,酒过三巡,杨伟晃晃悠悠起来了,能不能招得上人、留得住人,就看今天的演说了了。最担心的就是这帮子混混胡吃海喝惯了,受不了罪吃不了苦。

杨伟这牙一咬,开口了:“嗨嗨,静一静,今天请大家来的目的都知道了吧,下面我代表虎盾安保服务公司给大家说两句………”

杨伟这领导话音刚落,下面弄哄哄地就说起来了:

“安保和保安啥关系,是一家不?”

“虎盾是啥逑玩艺?”

“杨哥又准备弄谁呢,这么大阵势?”

杨伟这火就上来了,这群混逑眼里根本没有纪律可言,跟群土匪一个样。这不教训一下还真不行。只见杨伟双眼一瞪,是憋气呢,胸腹一收,一声中气十足地声音震得大厅里嗡嗡作响,却是一句:“都他妈闭嘴!”

一下子,一厅人鸦雀无声!道上传说这杨哥流氓劲道十足,今日一看,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其人较之虚名却有更甚之处也!

就听杨伟开口了:今天请你们来不是来吃喝来了,是来商量大事来了!谁再胡说八道,小子老子把你从窗户里踢出去………杨伟说话的时候就是一脸凶相,话没说完,混混们都不觉得什么,几个门口站着的女服务员都吓跑了,看样,莫非是传说中的黑社会聚会来着,……

杨伟顿了顿,理了理思路。这跟这帮混逑说公司、说法人、说企业宗旨肯定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这当领导首先就得学会说话,这说话得分人等,对付这等混球,只能用是土办法了,怎么简单怎么来,就听杨伟说道:…………老子要拉杆子组队伍了。要成立保安公司了,今天我手下兄弟们把事都给大家伙说了,今天能来的,都是我杨伟的朋友,将来道上遇着了。我让着三分,我告诉大家,公司成立后将要和凤城市公安局合作,建立一支保安队伍,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虎盾中队,将来负责凤城高档小区、企业的和你们熟悉地歌城桑拿的安全保卫。兄弟们,你们发达地时候到了………

不知道谁带头鼓得掌,一群混混都热烈地鼓起掌来……

…… 但是,好事不能让你全占着了,要入伙,得先进训练基地,基地现在条件不怎么地,场地得我们自己整、围墙得我们自己垒、宿舍楼也得我们自已粉刷,吃苦是肯定的了,但是。大家认识我的,听说过我的,你们可以摸着自己的胸口问一问,我杨伟对兄弟够不够意思……好的,有起哄的,反正是震着人耳膜地一句。

好,废话我不多说,刚开始,我给兄弟一个发五百块钱工资,管吃管住。将来上了岗,你们有可能挣到一千、两千甚至更多。我知道,现在大家伙里头各有各来钱地道,但我给大家的这几百块不一样,这和你们讹来偷来抢来的钱不一样。这钱你们给老娘老娘放心、给老婆老婆高兴。没老婆的自个花自个也安心,而且。大家将来挣多少钱也不会提心吊胆了,只是训练合格,你们就是半个警察了!从基地出来以后,兄弟们在凤城可以横着走了,………

噢……一阵起哄和一阵掌声又是经久不息。

好,愿意跟着我杨伟一起金盆洗手地兄弟,明天到原铁路集运站报到,自已个卷好铺盖,就他妈跟住看守所一样,两个月,我保证让你光光鲜鲜的一身打扮,牛b哄哄在走在凤城的大街上,将来,只有我们欺负别人的份,谁他妈敢动我杨伟的兄弟,我杨伟第一个不答应,我们在座的兄弟们,都不答应……

这江湖义气话是混混们最爱听地,一个一个喝得面红耳赤,听得兴高采烈,又是一阵经久不息地掌声。

讲话完了,杨伟挨着每桌敬了三杯酒。看样,不管是人愿意不愿意,反正话是听懂了,气氛是搞得不错。杨伟最后又是中气十足的一句,来,兄弟们,明天我杨伟在集运站门口等着大家,愿意来的,和我杨伟一起当兄弟,不来的,今后还是杨伟地朋友,不过我奉劝大伙一句,坑蒙拐骗来钱虽快,但终究不是正道,将来堂堂正正站在凤城地大街上,人人都竖大拇指,这他妈才是爷们,来!干!

上百人同时举碗的、举杯地举杯,又是轰隆隆的一声断喝:干!

这块招聘会弄得,事后餐厅经理算了算,52度的杏花村整个喝了6件144瓶,到散席地时候,这吧台服务员估计是没得到通知,拦住已经喝得晕三倒四的杨伟要买单,杨伟这黑红着脸早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叫了句:“**,陈大拿没告诉你是他请客,老子在天厦吃饭,从来就不掏钱!”

偏偏这服务员是新人,不知道这杨伟是谁,马上就喊,保安保安,有人吃霸王餐!不喊还好,这一喊,保安里都知道杨伟在天厦打人扒人衣裤裸奔的烂人,这人那敢惹,除了跑了的就是装没听见的。

服务员正纳闷着,就见餐厅经理下来了,嘴里喊着:“姑奶奶呀,你怎么连这位爷都敢拦,去去,一会我签单……”这才把打着酒嗝的杨伟扶着出了天厦,大舒一口气,提心吊胆一晚上了,总算是把煞星送走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有六十四个人到集运站新基地报到,效果是不好不坏,都是跟杨伟一块打过架混过从原锦绣出来的人,了解杨伟脾气。还真卷着铺盖卷来了,看样是义无返顾了。这混混们就有这点好处,到那都无牵无挂,认准了一个得势的大哥。就大哥让去跳茅坑都不含糊。

到天黑又来了12个,却是喝多了起迟了的。杨伟虎着脸一脸踹了一脚,还是高兴地都收容下来了。

连着三天,陆陆续续又来了几十个人,估计是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才来的。杨伟又凑足了98号人。杨伟这一看,还真有戏,再来十个人。咱们凑足一百单八梁山好汉了。

大锅架起来了,久无人至地集运站开始有了人声、有了炊烟、有了号子声。

大石碡碌滚起来了,依然还虚冻着的土地被镐起来了,几十号男人一人一根长绳,拖着几百斤的石碡碌在平整操场。杨伟看那场面就想到赵铁锤那次拉车的壮观场面,禁不住大唱起来:战天斗地哎,英雄出凤城哎!…………一群保安听着这恰如狼夜半狼嚎地号子,一个个乐得差点在地上打滚………

成套地训练器械运到了,单杠、双杠、高低杠、绳梯、平梯被装起来了,终于有个训练场地样子了。

大车的红砖运来了,塌了半边地围墙被垒好了。以前黑乎乎的墙上。被刷成了雪白的颜色,这混混里倒也不纯粹是能吃能喝地,赶过大车的、当过装修小工的、工地上混过饭的什么人等都不缺,杨伟高兴得合不拢嘴,当年这特种兵干活都没这么利索,那墙垒得绝对有民工的水平!

训练开始后,又迎来了十几个复转军人,都是来应聘地,据说还是武铁军发了邀请。杨伟看着一个个腰杆挺的笔直,满面风尘甚至还有一两个四十多岁的老兵。两鬓的头发已经有点花白了。杨伟这心底下是百感交集,一个一个挨着拍拍肩膀,匪气十足地说了句,好好!欢迎入伙!

有六个退伍兵被直接提拔成了小队长,每天带着人训练。那小伍伍利民和伍元表兄弟俩,就是队里忙着采购,杨伟直接任命俩人当了纠察队小队长,专门管理这群脑子不太灵光的混混。

每天清晨六点,训练场唯一的教官杨伟便会吹起床哨,起不来一律光着屁股踹下床。然后是五公里无负重晨跑,跑不动的直接一脚踹出队伍,惩罚是靠墙倒立。上午练半个小时队列队形、下午再练,再干活。

偷懒,敢偷懒给挤到墙角先揍一顿。混混们揍人绝对是专业水平。与监狱里地看守有得一拼。专往皮粗肉厚的地方招呼。想逃跑,那更不成。这刚开年,百业待兴,各行各业都刚开张还没红火起来呢,咱这小偷小摸小抢小诈还真没合适的地方去,那如这里痛快,管吃管住还发钱,总比看守所强吧,去了还不一样得干活!

十几天高强度干活训练下来,嗨,杨伟这高兴呀,居然没人跑。杨伟自得自乐地想着,莫不是我人格魅力强来着,把大家都吸引住了。这话跟伍利民一说,那小伍捂着嘴笑,一解释才知道这刚过年兄弟没地儿混,要不,能拉着人才见鬼呢?

第二十九天,第一批保安装备运到了,训练场上,一百二十六名首期保安横成行、竖成列地齐刷刷地站着,不过从楼上看就不成了,高矮胖瘦比例差别太大,从上头看下去,跟乱砍滥伐后留下树桩子一般,不过能有这样,杨伟已经是很满足了。

第三十天,杨伟就找武铁军要装备,这保安总得有武器,难不成都训练了空手格斗的武林高手不成,武铁军一摆手,去,给你准备好了,自己去仓库领去。杨伟一去就傻眼了,一百多个钢化玻璃的盾牌,估计是防暴特警扔了不要的东西,头盔看样都快发霉了。还有就是几十根老式橡胶棍,特别短,比那性用品专卖店的男人的玩艺长不了多少。我杨伟气得又去找武铁军,骂骂咧咧说道,你给我弄什么东西呀,盾牌这么旧、橡胶棍不但是旧的,比jj还短,你怎么就不支持我这总经理的工作呀?

武铁军双眉一挑,不耐烦地说道:“这新地保安管理条例有规定啊,不得使用任何有攻击性的武器,给你找点这东西就不错了,就这还得算钱啊,难不成将来你们就看个大门,我还给你们发支大狙不成。滚!”

这悻悻地找了个没趣,杨伟又被骂出来了。切,不给我们自己想办法,杨伟这随后和小伍子一商量,嗨,这小伍鬼大,直接从网上订了甩棍,钢制的,缩起来不到一尺,甩开后有一米二,杨伟掂了掂份量,好!趁的,再看看硬度,劈中能敲断一块砖,高兴得杨伟是连声叫好!这y将来打架是好东西,比西瓜刀强多了,而且不犯法。一口气就订了一百多根。

训练场上,又是盾牌林立、棍影翻飞,杨伟这玩兴大起,把保安队分成六个小队,玩结阵对抗,杨伟和几个老兵一商量,还整出了个阵法图,什么方形阵、九宫阵、鹰隼阵乱七八糟一堆,几个老兵一看杨伟画得什么鹰隼阵,嗨,这不就是部队经常训练的三二三攻击阵形吗?这y剽窃的居然胡吹大气是自己发明的………不过别说,像杨伟又是当兵又是当流氓,这实战经验是丰富得很,训练场上手把手教的东西虽不见诸于教科书,但招招阴损、直指要害,虽不致命,却是攻其必救。保安里一群混混很少有在杨伟手下走过三招两式,不是被踢了小肚子、就是被踹了裤档,再不就是一个照面就被摔个狗吃屎,一干子流氓保安惊得一个个大跌眼睛,见过流氓打架,没见过比队长更无耻的流氓手段,看样,咱跟队长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杨伟这大阵一操练开,这操练地就倒霉了,本来杨伟是想培养大家的团队意识,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可这方法好像过了点,每天这保安里头被甩棍擢了小肚子、敲了小腿、脑袋上起了包的人每天都有,甚至有玩着玩着就火了,操着家伙就真干上了,杨伟这还得劝架………越打是越没有章法,无奈之下,只得把自己在华俨寺看过地几招罗汉拳地精义化成了十八式棍法,大致有模有样地教了教,反正这没有武器,这棍就得学好了,慢慢地,这保安们三个成品形、五个组一队、十个拉成群,终于多少知道点攻守配合了。

两个月,不但杨伟玩得兴起忘了时间,连一干混混们也打得有滋有味,天生血液里就有暴力成份的混混们看样还真喜欢这种生活方式,训练开始了差不多两个月地时候,杨伟看着场上一群混混这打起来互相配合、攻守有度,防起来盾守四面,密不透人,还真有点像模像样了。几个老兵也是竭尽所能,这擒拿格斗也教了不少,现在再对抗,两个小队能打成胶着状态,盾来棍往,还真分不清孰优孰劣。杨伟揣摸着,这会要拉到街上去打群架,肯定是吃不了亏了!再加上混混这死缠烂打的流氓得性,等闲人等,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虎盾中队,终于成形了!

第23章 误入彀中悔之迟

上回说到,这杨伟用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打造了虎盾中队,杨伟这边干得是热火朝天,但这背后就有人不以为然,把这么群有半数以来有前科的流氓地痞都训练成保安,这搁谁谁都不相信不是。这最早提出意见来的却是佟思遥,这佟思遥倒不是针对杨伟,虽然她对杨伟也不是十分感冒。这次却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的,对于警察,能破案算不得好警察,那只不过是亡羊补牢的一种手段而已,真正的社会综合治理则是要从预防的角度出发,新安保公司成立后,作为合作方凤城市公安局还就原三产和新公司融合、人员任命开了一次局党委会,在会上佟思遥就很尖锐地提出了这个问题。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佟思遥神经过敏的缘故吧,还真把杨伟报回来的人员资料都查了一遍,这里头还就有一多半人有过前科,被派出所拘留的、罚款的、进过少管所的、劳教所的,比比皆是,这人用当下比较流行的一个称呼就是:人渣!偏偏最难启齿的话题就是,杨伟,武铁军的部下,是最大的人渣,而且是这帮人渣的头。

会上,那姓陆的副局长也跟着佟思遥的话题迸击了杨伟这支保安队伍,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问题在哪,这陆副局长一直分管着原三产安保公司,金融护卫、油站、国企,光市区这些单位一年就给公司交不少钱,谁也知道那是光拿钱不办事的单位,肥得流油。这次新公司一组建。大权旁落了,不叫嚣才见鬼呢?

而武铁军在会上依然是一幅黑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是有点复杂地看看佟思遥,又有点厌恶地看看陆副局长。说了句:“大家的担忧我理解,我在此提醒地是,党地政策在对待犯错误的同志上一贯就是治病救人,他们有过前科、犯过罪,这不能成为歧视他们的理由,对于我们顶着警徽的公安人员,眼里只有公民和罪犯。只要他没被剥夺政治权力。就只有公民。每一个公民都有追求正常生活、工作和幸福的权力,对于杨伟同志地安保公司招聘人员,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妥,只要依法经营,不偷税漏税、不违法犯罪,我们就无权干涉他们的正常经营。

当然,大家可能认为我们公安局内办的三产挂靠虎盾安保公司是有点委曲了是不是?在这儿我也点一啊,不是针对某些个别人,在过去的三年间。保安三产一共为局里上交各项费用395万,一年就一百万多一点,而我原来任职的潞城市,一年这个数字是四百五十万,潞州连我们凤城一半都不到。大家自己想一想差距在哪里?大家是不是觉得我们自己家里办的企业想吃就吃、想拿就拿对不对。一年的招待费用多达126 万;车辆修理费37万,一共才八辆车。全卖了不过也就这个数吧!还有啊,群众反映现在公安局办地这保安,越保越不安,一年该收多少钱一分不少,该出地案件也是一件不拉,你们说说,我们自己都一身毛病,还好意思去对别人指指点点………”

这话说着,陆副局长就是猛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武铁军转蔑看了一眼他这得性,心下一忖,看样,这姓陆的胆子倒是不大,就是个好吃好拿的主。看看大家都不说话了,就把头转过一边看坐在后排的佟思遥,问了句:“小佟,你是犯罪心理学专家,但今天讨论的公安局三产和基金会合作的事,有没有犯罪倾向,好像有点离题了啊!”

“局长,我坚持我的意见,前两天我和治安科去过新开的训练基地,这个公司根本没有训练科目、没有训练大纲,我们粗略看了一下,基本就是一群人在打架,我认为已经有点脱离常规了!而且,和他们合作有损我们警察地荣誉感!”佟思遥不卑不亢地说道,其实那天去基地,杨伟还以为这女的找事来了,吓得翻墙头跑了。这佟思遥第一次上门连人都没见着。

“好,我尊重你的意见,但今天我们的议题是新公司任命的名单表决,你地事我们随后再行讨论。现在开始表决,同意这次保安公司任命地请举手……”武铁军举起手来,这跟着一帮子班子成员都举起手来了……其实武铁军和佟思遥的理论都对,一个是心理学上人,一个是法律范畴上地人,理论都对的情况下,那么,就看谁的权力大了。佟思遥一看,感觉有点不自在了,摆明了这就是以权压人,局长举手了,谁还敢不举手。

“好,十二票同意,一票弃权。通过!”武铁军一锤定音。那弃权的,就是佟思遥!连陆副局长都举手同志了任命。

又是一个和煦的春日,春天来得较晚的凤城街上,那梧桐眼看着就吐出了一抹新绿,一大早,凤城又像往常一样开始了忙忙碌碌地一天。

金辇大酒店,十五层502贵宾包间,杨伟伸了个懒腰,躺在杨伟臂弯里的女人被惊醒了……很暧昧地看了杨伟一眼,又把头埋在杨伟的怀里睡,搂住杨伟的腰睡着了。杨伟只感觉胸前顶着两团绵软、滚烫的肉团,不禁又是一阵心旌飘摇,前一夜的疯狂还是历历在目,这两个月多的训练了,就没机会碰过个女人,这好容易逮着了,还不是可了劲地干……

这女人是谁呢?想也想不到!却是那个和杨伟有过露水之缘的纪美凤,要搁前一天,连杨伟自己都想不到会和纪美凤躺在一张床上。

这咋又走火了,咋回事涅?却是要从头说起……

确切地说,是武铁军打电话通知杨伟第二天要开成立大会的。杨伟这前一天就回城准备准备。总得打扮打扮吧,这段时候弄得胡子拉茬的跟个民工一样。而且这喜事也不少,前两天王大炮和两兄弟都出看守所,这货不知道想得什么,居然愿意又回到了拴马村。杨伟一忖,这提前出来了,肯定是纪美凤给行了方便。这再打电话一问,果不其然,纪美凤淡淡地说说经过。人家有个政治委书记姐夫,这事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金刚惨了。被判了两年劳教。就这还是照顾过地。

杨伟这过意不去,约纪美凤出来吃顿饭,本来就是客气客气,还真没准备请。谁知那纪美凤毫不见外,直接选了金辇这地方。弄得杨伟还不得不答应。得,破费回吧。在人家身上没少沾便宜,连人连钱一块拿了………

这再见纪美凤却让杨伟有了眼前一亮地感觉,脱下了税务制服,纪美凤穿着个黑白格子半大衣。半高的靴子,挎着一个很俏皮、很时尚的茸毛包,头发长了,很随意地披在肩上,那样像一样居家出门私会情人的**。绝对不是办公桌后原来的那个一脸正经地纪美凤了。不过偏偏奇怪的是,纪美凤的眼里并没有明显的媚态或者什么表示。连说话和动作上都一如既往,杨伟看不出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来。

杨伟暗自思量着:这当官的真会装b啊,明明睡都睡过了,跟没事人一样!偏偏纪美凤越是这样,越是撩拔的杨伟兴致昂然。待到两人寒喧几句,在一个包间城坐定,纪凤美大衣往椅背上一挂,隔着乳白色地毛衣,都能看得出纪美凤凸凹有致地身材,杨伟“轰”的一下想起那夜的情景,虽然时隔几个月了,一下子想得鼻血差着喷出来………这家伙,那受得了。

这天下有两种女人最勾魂,一种是千娇百媚,一颦一笑一言一动都是媚态十足;那么另一种就是丝毫没有媚态偏偏还非常正经非常漂亮的女人,纪美凤呢,就是后一种,当天晚上,两人聊得倒是十分投机,这纪美凤放下了心里的那个大包袱,跟杨伟是说说笑笑,把近来的公司的情况跟纪美凤大致说了说,经常逗得老纪是哈哈大笑,两人说着说着就下了瓶高度汾酒,杨伟这心不在焉,瞟来瞟去,脸喝得不红不黑,那纪美凤脸蛋上可就开了两朵红艳艳的大牡丹………喝到最后,杨伟这坏心思就出来,要不,把这娘们灌醉开房去?!反正都有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也没啥……这y两个月了,钻训练基地,性福生活是全靠左右手了,不见还不咋地想,这见了这心里还真有点蠢蠢欲动了。

谁知第二瓶没喝多少纪美凤就显得醉眼迷离了,杨伟这心下惴惴地拿不定主意,结了账扶着纪美凤出了餐厅,那纪美凤口齿有点不清,揽着杨伟的腰、靠着杨伟地肩,步履有点踉呛……妈的,杨伟终于咬着牙下了决心,反正禽兽都当过了,还在乎再当一回,搂着纪美凤干脆就没出金辇的门直接就开了间房……

然后就是扶着纪美凤进了房间,把纪美凤抱到了床上…………纪美凤没什么反应。

然后就是试探地叫叫纪美凤看有没反应,毕竟第一次做这禽兽不如的事,杨伟甚至盯着纪美凤的醉眼看了半天都没反应,杨伟战战兢兢地伸了几次手都没下定决心。

待到杨伟试探着亲亲纪美凤地时候,她有了反应,看样并不反感,还有回吻地感觉,杨伟的这胆子就大子,开始解衣服、解腰带………纪美凤仿佛一个温顺地小绵羊任由杨伟胡作非为……

这次,**更甚,杨伟连灯都没拉,身下的纪美凤在杨伟一进一出的动作中有了反应,却是两只大眼忽闪闪地看着杨伟,眼里有水一般,………妈的,杨伟一下子省悟过来了,这女的根本就没醉。看来是心甘情愿红杏出墙呢?摆明了把机会留给咱呢,这便宜,谁不沾谁是王八蛋………这么一想,杨伟更是卖力了耕耘起来,把那天的动作招式来来回回重复了一遍,直干得杨伟自个都觉得腰酸……

两个月积攒下去的**还真不是盖的,两人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杨伟才温麓麓地从纪美凤地身体里出来。这真是美中不足。纪美凤从头到尾还是一句不吭声,不是笑意吟吟地看着杨伟、就是咬着嘴唇迎合、再不就是闭着眼一幅享受地样子,看得杨伟老憋闷了,哥们这么努力,连床都不给叫一个………

杨伟拔出来的时候。还是心有不甘,贼笑着看着纪美凤,说了句:“凤儿,舒服不,你说句话呀?”

纪美凤抿着嘴笑,没吭声!杨伟连问几个问题,纪美凤都是一个表情。反正就不不叫床。不说话。

这杨伟最后雷了句:“那你还想不想要了?不要我穿衣服走人啊!”。

纪美凤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似的,终于吐了一个字:“要!”

杨伟一下子坏笑起来,装,再让你装,明明舒服得跟啥样,还装着不吭声………不过这次杨伟报复性地说了句:“切,你想要我也干不动了!”。说罢便光着身子大摇大摆进了卫生间……把床上的纪美凤羞了个大红脸。一夜温存,杨伟三进“凤城”,直到纪美凤开口说不要地时候才结束了。两人像一对热恋中的小夫妻一般相拥而眠………

哎,这世道乱了,要想男人不出轨,简直比让女人不来大姨妈还难;要想女人不红杏出墙更难,为啥呢。这爬在墙上等红杏的男人太多了。没等你犹豫着呢,就把你拽出墙了!杨伟这货。虽不是不是个滥情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个柳下惠,要是能坐怀不乱,除非真是阳萎。

第二天一早,杨伟早早醒了:

“快快,起床,我今天还开会呢!”杨伟拍拍纪美凤的脸蛋,看样干部阶级根本没有早起的习惯,这都七点了,还赖在被窝里没起的意思。

“讨厌,我再睡会,你自己去吧!”纪美凤翻了个身,又睡着了,杨伟这才悻悻起床洗漱,穿上西装、打好领带,最后吻了吻床上已然发瘾症睡迷糊地纪美凤,一脸春风地出了门。

今天,还就是正式上任地头一天,这家伙可不能迟到不是。

一路上,杨伟这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又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雪儿,那个远在大连,不知道这痴情是不是依旧,这段时间两人还是电话联系,可惜的就是有点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nn的,咱和雪儿还没结婚,也不算出轨吧!”……一路上,杨伟喃喃地安慰自己心里说道。这越想还越觉得那里有点不妥,多少有点负罪的感觉,别的没啥,就感觉有点对不住雪儿,毕竟这心里有点把雪儿当老婆看了。

一个股东代表大会看得杨伟是心惊肉跳,为啥?到场的清一色的大盖帽,连基金会主席看样都是警察里头出身的,虽然看样已经退居二线了,但这凤城警察里头头脑脑都是钟老、钟老地叫,杨伟细一打听,原来这人叫钟俊,原省省公安厅副厅长,退居二线后在家闲不住发挥余热,当了这基金会筹委会主席,这次来凤城是专为虎盾安保服务公司而来地。听说老头一辈子就干了两件事,一件是当了二十年兵、一件是当了二十二年警察,全省警察系统里,有一多半认识这老家伙,县市一级的局长,见了老人家都尊称“老爷子”,声望比现在的厅长还高。

再看公司部门编制,杨伟更是怒从心边起,从编制上看,除自己一个外人,敢情还都是警察。三个副经理来头一个比一个大,最大的一块金融护卫居然还是个熟人,谁?那傻b锦绣派出所所长王英堂,直接提到了副科待遇,来三产当副经理来了。其余两人一个是安防科的叫丁寒江、一个社会综合治理什么领导地叫。而且自已这经理分管普通商业、居民安全保卫一项。自己跟一坨牛屎上顶了朵喇叭花一般,忒显眼了。

妈妈地,这肯定要是武铁军捣的鬼,直接把我一流氓混混放警察窝里,这他妈以后要抓我方便得很!杨伟气恼地想着。

等到老领导钟俊发完言,一脸慈爱地笑着,跟看儿子似地把杨伟请上台来,要这新任总经理做就职讲话,这杨伟傻不愣瞪被吓了一跳,一下子被推到了主席台上,看着黑压压的一片大盖帽,这心里一惊这嘴就跑火车:各位警察大哥大姐,兄弟我初来乍到,还请各位手下留情,多多关照,我一定坦白从宽、好好做人………不对,好好做事,

这话没说完,下面就笑成了一团,有几个知道杨伟过去的身份的在台下指指点点,大伙才恍然大悟,这y原来就一二劳份子啊,这也太扯了吧!武铁军黑着脸,瞪得杨伟心里是直发毛,匆匆扯了两句就下了台,台下又是哄笑一片,杨伟这天生做匪的料,和这警察们还真弄不到一块,杨伟这心里还真发怵,跟警察打交道可比跟黑社会打交道难多了,杨伟这才拿着公司资料再细细研究,又是一肚子苦水,基金会占有37的股份,杨伟所负责的民用安保和公安局的原业务类型都是独立核算的,也是就说,各走各的道,名义上是穿了条裤子,其实根本就不是一家人,估计也就是基金会用关系从凤城盘出了这么一块业务,偏偏是最不挣钱最麻烦的一场业务。那金融护卫、危险品管制、押运、安防监控等这些来钱的生意,各有各的主,看样,这公安局就跟甩包袱一样把块没肉的骨头扔给自己了!

杨伟虽是黑保安,但对这保安行当还是了解的,在北疆地区就和武警押运中队打过交道,知道这家伙来钱快的地方在哪,比如金融护卫,是按比例提成,给银行提供运钞,一年就没什么活都挣几十万;比如这危险品如炸药、武器押运,说是危险,十年八年也没准能碰上什么事,天下那有那么多土匪,敢抢运钞车和军火车的,中国数遍了也数不着几个人。说是高危,其实是安全得很,而且单位和单位之间做生意,这钱就是个数目字,好挣得很。可这民用就不一样了,又是防火又是防抢又是防贼,眼不愣瞪看不好门,丢了东西出了事还得赔偿,怪不得人家警察根本就不愿意做普通民间保安,对这社会上的贼娃娃了解太深了,知道那群货色,就把中央情报局那帮子fbi请来他们也防不住………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警察当然得让给别人了。

杨伟觉得隐隐有上当的感觉,就这活别说挣回五百万来,就挣五十万都成问题,妈的,我怎么糊里糊涂又把自个给卖身了…………

第24章 保安难安出难事

上回说到,杨伟这一趟会参加下来感觉有点上当,没有摊上一样像样的业务,连经费都得自个解决,这隐隐觉得自己把自己便宜给卖身了,这会开得憋气。会一完就闯进武铁军的办公室,把办公室正谈事的武铁军和佟思遥吓了一大跳。

“老武,你这是不是蒙我呢,怎么我这儿什么业务都没有,肉都让公安吃了,我他妈喝汤都没戏?”杨伟气冲冲地说道。这话吓了佟思遥一跳,看来杨伟不是一般地愣,这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权威。全市几千干警见了这新局长连话都说不利索,这混混居然张口就不干不净地乱骂。

“能给你争取到这业务就不错了,搁别人连这业务都揽不走,你知足吧啊。怎么,把运钞车和特殊护卫都给你?你放心我都不放心。”武铁军冷冷地说道。对付这头脑发热的兵,武铁军向来是不动声色,先浇冷水。

“那这总不能再独立核算吧?各是各地账,一分钱经费不给我们,这不欺负我们吗?装备没装备、业务没业务,一百多口子等着我吃饭呢,你给那二十万也花了个差不多了,我自个都垫了几万块了。”杨伟这牢骚一肚子,一下全倒出来了。

“ 怎么欺负你们了,这就是政府搭台,企业唱戏,这平台我给你搭起来了,总不能指着我再去给找业务吧,你好意思呀?公安局现在经费这么紧张,全市干警的奖金、福利就指着这点三产弄点收益,我再把这来钱的生意给了你。你高兴了。我还怕被地擢脊梁骨呢?”武铁军一幅不动声色地样子。

“那我怎么办?”杨伟瞪着眼一脸无赖相。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自个想办法去挣钱去,现在民间企事业单位、商场、游戏厅、网吧那家不缺保安,你得自个去找生意,怎么着,你等着钱就上门来找你来了是不是?”武铁军说这话的时候才抬起头来。看着杨伟一幅猴急的样子,暗自好笑。

“妈妈的,我就知道又被你套着当驴使唤了,敢情这公安局搞得的什么政企分家、三产剥离,我他妈是当了个冤大头经理,光应声名了,一分钱都处都没有。你们收黑钱。我他妈落骂名。那有这么黑地警察,简直比黑社会还黑!”杨伟骂骂咧咧地。看样是认清武铁军的丑恶面目了。

那佟思遥听得不禁是哑然失笑,这个形容倒是也贴切。杨伟把自己比做蠢驴倒是有自知之明呀。

这武铁军脸上挂不住了,拿起茶杯就砸了过去,早有防备的杨伟一闪身就躲过去了,又是指着武铁军大叫:“老武,你他娘当队长时就打不过我,还想练练怎么地!”,不过说着话就往门口退。

“小佟。打电话叫大案组的都来,把这小子给我捆起来先关两天再说!”武铁军黑着脸下命令了,在部队一下这命令,铁定有人杠着爬山绳就要来拿人。

“ 是!局长。”佟思遥谑笑着拿出手机,拔了号放在耳边。杨伟一看讨不得好去了。回身说了句。这事咱们没完啊!拉开门一溜烟跑了。要说杨伟还真怕武铁军,这人有时候不声不响。出手比自己还狠,要真捆起来关两天那人可丢大了。三十六计,跑!咱惹不起这黑社会,咱总躲得起吧!

办公室里,武铁军俩人都呵呵笑起来。佟思遥“啪”的合上的手机,看样,根本就没拔号!还是有点担心地问武铁军:“武局,是不是给他们先拔一部分经费,上次我去,他们的生活训练条件也确实够寒碜了,这一帮子大小伙聚一起,别真出什么事啊!”

“别理他,他就这得性!”武铁军顿了顿又说到:“有我在,他不敢弄事!”武铁军一脸笃定,看样是吃定杨伟了。杨伟只要是不喝酒撒疯,还是尊重老队长地权威地,这嘴上不干不净,连武铁军也都也习惯了。

“可你看他这样……………”佟思遥笑着,明显是指杨伟发飚乱骂人的事。“呵……呵……”武铁军笑笑,说道:“没事,我手下原来这帮小子,原来在北疆天天跟一帮土匪打交道,身上也是匪气十足,不过骨子里不坏,都是好苗子。”

佟思遥笑笑不置可否,这要说杨伟是个好同志,也就武铁军能说出这话来。

有道是福不双降、祸不单行,杨伟刚出公安局大门这电话就响了,一接就小伍子汇报:基地里居然打起来了,不是训练,是后招的退伍兵和原保安真打起来了,杨伟这心里又是咚咚直跳,打个的一溜烟地往老窝里赶,那帮混混杨伟最了解不过了,一急红了眼,什么事都办得出来。

“ 妈的,老子刚出去会会相好,家里就出事!”杨伟这一种想着。待回到训练基地一看,却是又气又好笑,这场上这人分成了三拔,十几个后招的退伍兵被团团围在中间,手里持着甩棍三三两两成品形和杨伟这老兄弟们对恃着。有六十多个混混拿着棍围了三层,还有的持着盾围了一圈,抽冷子就敲一棍,那正是杨伟教的阵法,起了个名叫:关门打狗!剩下的还有一帮子混混,却是远远地看笑话。只有小伍子兄弟俩火急火燎地地在门口等杨伟回来。

杨伟看着这群架仿佛根本没放在眼里,自顾自站到了操场中间,一嗓子中气十足地喊了声:“全体都有!紧急集合!”

一干打得正热火朝天的混混们一听这话,再一看人,劈里叭拉扔了东西就往这边跑。看样被训练的已经是条件反射了。那十几名老兵跟着前来集合了。一看这阵势,对杨伟的敬重又是多了几分,这帮流氓混混天不怕地不怕,脑门上顶枪都敢说大话,居然这么听杨伟地话。这倒是怪事。杨伟看着一个一个神情剽悍地老兵和一脸不服气地混混,这就有点好笑,看样是针尖对麦芒了,谁也没讨到便宜。

“杨混天,出列!”杨伟叫了句,一脸年纪不小的老兵出列了,这人杨伟最喜欢。不但和自己同姓同宗。而且曾经是警卫连出身,手底有几下子,在钢厂倒闭之前,是个炉前工,两膀子有几百斤地力气。不过关键是作风很沉稳。杨伟打量了他一遍,问道:“说说,怎么回事?”

“报告队长!…………”杨混天很直爽简洁地几句话说明了缘由。

原来这六个小队长负责日常的训练,昨夜有几个混混见杨伟没在,就溜了。一大早才回来。这小队长刚训了几句,几个混混就不乐意了,争执着就红脸了,骂了句,妈了个b地。几个臭当兵的能管了老子。这话就跟导火索样。一下子点起来了,那杨混天顺手就给了混混一巴掌!得。这里头那有吃素的,几个同回来的混混劈里叭拉就干上了,这时就有人唯恐天下不乱了,就喊着,当兵的欺负咱们,兄弟们快来呀!

一个字,乱!该动手的不该动手的操着家伙都干上了,不过这后进地一群老兵这行事作风和混混们根本不是一路,这茅头自然指向了他们,都是糊里煳涂就打起来了。这杨伟手下地混混也是久经沙场,十几个老兵战斗力虽是不弱,但跟着训练有素的流氓一比,还是吃亏在人少,半点都没讨得便宜,杨伟看着有几个脸上都青肿了。

“卜离、游关伟、秦三河出列………”杨伟喊了声,三人应声出列了,一个留着光头、一个小胡子,还有一个长了个傻大个,这几个小子杨伟熟悉,和王虎子关系不赖,一说这事杨伟八成猜着了,游关伟好斗、秦三河比较愣,这卜离最坏,煽风点火的本事不比自个差,上次在省城要债就是卜离带头散布谣言的。保安们宿夜不归带和老兵打架,铁定就是这三人带着头。

“说说,你们干什么去了?秦三河,你先说……”杨伟背着手,一幅老大的作派。

“队长,我回看我叔去了!”

“还顺带着喝了两口是不是?在虎子家的拉面馆是不是?”杨伟谑笑着问。秦三河这人倒老实,建小吃胡同时,这人比给自己家干活还卖力。

“啊!就喝了一点!”秦三河老老实实地说道。

“三河呀!虎子什么时候成你叔了。”杨伟一转话问了句,人群里又是哄笑起来了。秦三河这才省悟道被引沟里了。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再解释下去了。

“你呢!”杨伟示意游关伟说话。游关伟却是喃喃半天说不成一句。杨伟懒得跟他计较,就回头又问秦三河,“三河,他们俩去干什么了!”

“啊,会相好去了!他们喝了半截就都走了,我没相好,我跟虎子哥一块喝来着,还帮他关了门……”秦三河老老实实地说。保安群里又是哄得一声笑起来了,这原因其实根本不用问,这混混们出去能干什么,除了喝酒就是去找女人。其他事还真没什么兴趣。

卜离和游关伟就狠狠地瞪了秦三河一眼。

“卜离,你小子,是不是这次又是你煽风点火来着。”杨伟看着留着小胡子一脸猥琐的卜离。

“队长,我那个……就胡喊了两句就干起来了,我也没想到弄成这样!”卜离期期艾艾地说。

事情弄清楚了,杨伟这瞪着眼顺着一百多号人看了一遍,个个都是心惊,不知道杨伟会怎么处理。那几个犯错的更是心下惴然,不会又赶到操场边倒立一天吧!

杨伟顿了顿开口了:“今天没打架的,站到左边!”。人群里哗得一声,出来了二三十人,准备看笑话了。都是没有参与今天事件地。

就听杨伟说道:“今天的事,老子要跟你们说道说道了。这几个老兵,好样地。杨混天。好样地!十几个对六十个毫无惧色,敢打敢拼,有血性,有骨气,妈的我喜欢!”杨伟说着。拍拍杨混天地肩膀,以示鼓励,这不伦不类地举动反而让杨混天莫名地一阵感动。

“你们呢!”杨伟指指参与今天打架的混混们,看样几个脑袋上还挨了家伙,一个个垂头丧气。不过一听杨伟说话这脸色就变了,只听杨伟说:“你们也不错。有胆色,敢围攻教官。还他妈用我教地关门打狗阵法。不错,我喜欢!都他妈是有胆有识的爷们。都值得表扬。”

一干混混们一听,有的就乐呵起来了,看样是无罪反而有功了好像。

不过杨伟这话锋一转,又来了个奇峰突起。说道:“有好处得表扬,办错了事就该罚,第一,杨混天你作为教官,为什么兄弟不服你。为什么兄弟敢和你动手,是因为你的作风还不够硬郎,你的做人做事,还没有让兄弟心服口服,这点。你要检讨!”

在杨伟征询的目光下。杨混天啪一合脚敬了一个礼,心悦诚服地说了句:是。队长,我检讨!

“ 回头再说说你们这帮混球。”杨伟看着一帮子打架的混混,多数是和自己一块从锦绣、机电公司出来地人,就听他说道:“打架地是好样,这带头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里头,数他妈卜离最坏,馊主意都是搁这儿来的是不是?(保安群里又是哄笑一阵,卜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们三个,擅自离队、不请假、不遵守纪律、挑恤教官权威,每样错都够揍一顿了,你们说,认不认罚!”

杨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就想,莫不是我也该罚,我前脚去出轨,后脚就有兄弟们去找妞,这跟他们妈心有灵犀似的。

三个刚高兴了一会,这又拉下脸了,看杨伟一脸不善就怕那大脚又踹上来,都点点头,认罚!

“ 好,认罚就好,今天兄弟都帮你打架了,你总得表示表示不是,你们仨,给兄弟们洗臭袜子,一个人一周,三个人洗三周。………兄弟们,听见了吗?有臭袜子都给他们三人,谁不洗给我摁住揍,我说的……”杨伟话音一落,这保安队里是哈哈笑成一团,游关伟、卜离三人倒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比让倒立半天还丢人。

“杨混天!”

“到!”

“检讨你也不用做了,给兄弟来点实际的,你们几个老兵,帮着今天打架的兄弟洗袜子,和卜离他们处罚一样!你们既然教育不了他们,那你们自个去感化他们去吧!他们洗多长时候,你也洗多长时候,听到了吗?”杨伟虎着脸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杨混天一脸正色地说道。引得保安们又是一阵好笑,不过细想,这教官人倒也不错。

“好了,你们解散!”杨伟一挥手,打架和被打地都散了,有点皆大欢喜的味道。这回头一看,看热闹的还站了一群呢,看样,今天最倒霉的是他们了。

果不其然,杨混天远远地还听着杨伟骂人:“妈了个b的,兄弟们打架你们看热闹,要你们被人打,我看热闹你们高兴不!训练了这么长时候,就是让你们有事地时候能抱成团,这人心都不齐,还他妈当什么保安,下次再发生这样地事,都他妈卷铺盖滚蛋……………”

此事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这个特殊的惩罚方式可有点说道,每天干体力活或者像这样训练,身上最臭地地方就是脚,最臭的就是袜子,特别是一群大老爷们,这出脚汗的就更厉害了,杨伟在部队时被武铁军经常罚着给人洗袜子,一干大头兵恶作剧也似地一到晚上就把袜子扔杨伟铺上堆一堆,臭得杨伟只觉得这家伙比蹲禁闭还难受,这次就随口说了出来。不过看样效果还不错,几个老兵和混混们简直是不打不成交,关系融合的不错,眼看着那杨混天身上多了点痞气,开始训练还真有点放不开,这下好了,一句话不对吹胡子瞪眼忘大耳光,闲下就和混混一块吹牛打屁,这一架打得倒是关系反而融洽起来了。

至于袜子洗了多长时候倒不知道,杨混天倒是得了个杨哥的称呼,杨伟呢?大家现在已经统一称呼了,都叫大队长!男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有时候两人相互尊敬反而是各有戒心,有时候两人打打弄弄,反而这关系是越见其铁,一群毫无心机的混混们和老兵一场架打下来,打得反而成了哥们。

这关系倒是越处越好了,可杨伟却是越来越发愁了!有时候愁得一夜不是失眠前半夜就是失眠后半夜,这好几天了,就觉得没安生过…………

杨伟愁什么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25章 猝不及防出事端

上回说到,虎盾保安公司的训练基地里,因为打了一架的缘故,原黑保安和老兵还有一帮的新进的人关系越处越是融洽,但杨伟却是越来越发愁了,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没有业务。

做过保安行业的人都知道,这生意要说好做也好做,比如像公安部门自办的三产,直接摊派出各相关单位或者企业、事业、商户、油站等等不一而足,从治安警察到公路巡警再到消防武警,人家都是一家人,家家都拿得住你,公安说话,谁敢不听。所以这生意是好做的很。还有一条路子就是口碑,比如你这保安公司有年头了,有口碑了,大家都认可你了,有了老客户,这生意倒也不愁。可偏偏杨伟是贫下中农闹革命,啥都没有,这眼看着,又要抓瞎了。

杨伟晚上躺在床上仔细算了下,从开工到现在,器械、装修、伙食、服装这一大堆一算,差不多已经花了二十六七万,除了武铁军给的二十万,自己没挣一分钱,反而倒贴了好几万,就这,还欠保安们一个月工资。成立大会后第三天,杨伟曾经去看了看离公安局原址不远的虎盾安保服务中心,那里给自己留了一个总经理的办公室,也就一个办公室而已。院子停了七八车押运车、两辆帕杰罗,没一辆是自己的!那荷枪实弹的押运员全幅武装,穿着警制防弹背心、戴着钢盔,看得杨伟都眼馋,跟人家比。咱们那家当。也就烧火棍的水平;那通讯设备更是不用说,妈的一人一个无钱麦,牛b哄哄得跟电影里地007一般。一幢大楼里进进出出,就没人理他这个总经理,敢情咱们那虎盾和人家这虎看就不是一个层次。说白了,还是应了个企业市场化地名,这么大一块蛋糕,公安局愿意放手才见鬼了呢?

颇为失落的杨伟索性不去安保中心的办公室里,去了也心烦,还是睡在训练基地的单人床上舒坦,眼不见心不烦。不过自己真是要单干。难是肯定的了。不难武铁军估计也不会把杨伟捧到这个位置。而杨伟,更有自己地想法,从监狱出来,干得唯一一件拉得到人前的事就是虎子那饭店,别说,现在这小拉面馆在泽州路上多少是已经有点名气,一天来的客人也中络绎不绝,生意虽称不上火爆,但绝对顾着一家三口过好日子是没问题了。杨伟进了安保公司去过几次武庄胡同,眼看着虎子一家乐呵呵地经营拉面馆,自己看着也高兴。

而这事给杨伟也有了一定的启发,什么事用心去做,总是有一定效果的。而且虎盾安保公司杨伟只觉得对自己。对兄弟也是一个机遇,这段时间杨伟浏览了不少安保公司的网站。要说民营安保,凤城绝对不是第一家,在深圳、广州、武汉等等一些大城市,私营、民营的安保公司比比皆是,而且生意据说还不错。别人行,为什么自己就不行呢?而且,这事如果干得好,就不仅仅是解决几十号原黑保安地生计问题,连自己地游手好闲的问题也解决了,杨伟是从部队出来的,深知道这团队的力量最是不可忽视的,自己这一帮子流氓混混曾经能颠覆试图染指锦绣的势力、能把拴马几年悬而未决的问题解决,就应该能做成更好更多的事。如果说以前杨伟办这些事都带着胡混的成份,那么几次,杨伟还真是下了功夫了,一方面是受武铁军地影响,另一方面呢,看着一天天好起来的队伍,杨伟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人奋斗了,就像当年在任务中一样,只要还有一个战友,他就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

下定决心的杨伟这些天可就闲不住了,还真憋着股气抹下脸来一家一家单位去找,这伍利民、伍元兄弟这嘴皮子溜,也被杨伟拉着一块去跑市场,几天下来,脸皮是越发厚了、嘴皮是越发溜了,还别说,这虎盾虽是新开立的,但这手续合法齐全,倒也真找回两趟生意来,一趟是南关车库签了安保服务合同,一年费用两万六,多了人家不干。另一趟更背,一座小型酒楼,愿意雇了俩保安,但价格最终压到了两万,得,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杨伟忍痛签了合同。这是虎盾现在仅有的两个护卫点。

生意,总算是艰难地起步了。仅有地两个护卫点,杨伟搞了个三班轮换,让保安们正正规规地按要求实习,现时下自己人忒多,为了让保安们实践,杨伟甚至给那小型酒楼直接派了六个保安,乐得酒楼老板是合不拢嘴。

有时候,机遇都是不经意间就悄然而至,就在杨伟艰难地经营地时候,他可能做梦都想不起。一场煤炭领域席卷全国的黑色风暴又把这个小小地虎盾安保推到了变革的风口浪尖。

之所以被业内人士称为“黑色风暴”是因为,涉煤政策,煤是黑的!另一层黑的意思就是:小煤窑整顿,这些经营全部是非法的。

从开年三月份起,凤城的小煤窑整治工作渐渐提到了日程上,凤城市市政府专门成立了煤矿三乱综合治理小组,煤炭管理局、国土资源局、公安局、煤炭安监局等七八个与之相关的单位从此次整顿工作严厉的行文措辞中,都隐隐地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副市长张文革在动员大会上痛心疾首地说道:“同志们呀,触目心惊呀,我们凤城全市1132座煤矿,正规经营的不过800座,每年全市流失的煤炭管理收费将近10个亿呀!相当我的我们全市国民生产总值的五分之一,仅仅就在去年,全市发生安全事故12起,死亡人数37人。这还是仅仅见诸于统计报表的数字。全市400多座无证无照开采的小煤窑,一年要吞噬掉多少条活生生地人命,这个数字可以永远都无法统计了,如果再任由他发展下去,我们我们将是历史地罪人。我们将是后代了孙的罪人呀!…………此次在省委、省政府严令不惜一切取缔整顿私开滥采,决心之大是前所未有的、措施之严也是前所未有的,我可以负责地告诉大家,从市到县、从县到乡,想推诿扯皮的、想敷衍了事地、想蒙混过关的,趁早收起这一套,所有非法经营的煤窑、小煤矿、煤厂。一律都是取缔之列…………

一番痛心疾首的话说者是出自真心。但这听者却是多有麻木了,小煤窑的整顿在全市进行了十年,但十年间不是少了而是多了,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全球性的能源紧张带动了煤炭资源价格的大幅上涨,暴利驱使着各色各样地了铤而走险,这之中,有当地地痞恶霸开采地私井、有村一级集体私自开采、甚至连远到浙江、河北一部分私人豪富也把投资眼光放到了这里,与当地黑恶势力相结合。疯狂地掠夺资源。每每一座小煤矿,都可能牵动着几方的势力,有村委村干部、有村民本身,更多是行政管理部门也牵涉到了其中,围绕煤矿的利益结成了各色各样的利益团体。关系如藤缠麻绕、错综复杂。几年的整顿下来,小煤窑是越整顿越发展。大有超过国营煤矿的趋势。

在凤城,老百姓的传言中有这样一句,煤再黑,没有煤老板的心黑。伴着煤炭资源价格的飞涨,在社会上出现了一个新名词:煤老板。最有代表性就是一些黑窑主,这些唯利是图地奸商在片面追求利益的同时,必定忽视安全生产或者根本就没有安全生产的防护,而且多数采用欺骗、恐吓、非法拘禁的方式容留处来务工人员,凤城市仅在前一年解救被非法扣押在黑煤窑、黑砖窑的民工就多达四十余人。不仅如此,坐佣巨资地黑窑主用手中钱交换着权力,收买着官员,在凤城形成了一个奇怪地现象,黑窑年年关停,而统计的数字却是年年增长,煤炭地产量年年攀升,而且政府的管理收费却是年年萎缩,这原因太容易找了:国家的资源都被私人滥采了、国家的钱都进了私人的口袋!

当权力的金钱凌驾于法律之上,自然会产生腐败和罪恶,当罪恶膨胀到政策可以容忍的极限时,那下来的就要是除恶务尽了!这场被煤炭行业称为“黑色风暴”的大变革,终于席卷到了这个山城。

3月2日,全市七家单位联合组成了四个清查小组,分赴各县开展治理整顿摸底调查工作。

3月18日,全市性的摸底调查展开,对全市分布于各县区286座非法矿井初步决定关停。即使在剩下的781座煤矿中,六证不全者占三分之二,全部被勒令停产。全市在煤炭领导组的统筹安排下,从各单位抽调了人员组成了十二个工作组,任务只有两个字:炸矿!

在此之前,凤城市曾经用过多种办法,包括停产整顿、包括罚款、包括拘留,能想到的办法都想过了,但一直就是清除不了这颗毒瘤,最终被迫采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不管那一个国家,不管那一种社会形态,都不可无视这种掠夺性的资源开采。

3 月21日,第一炮响在阳明县葛家沟,这是第一批被取缔的矿井之一,取缔的方式简单而又直观且有效,直接炸掉了井筒。这是凤城历史上第一次用如此激烈的办法来取缔非法开采的小煤矿,政策的忍耐限度已经到了极限,全市各方的煤老板都从这件事情的嗅到了末日和危险的味道,一张庞的大势力网开始陆续张开了。

有时候,当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最容易激发起尖锐的矛盾,武铁军作为本次领导组成员之一,负责协调和工作县人身安全,在工作开始之初,凤城从各地抽调了四十余民干警随工作组赴各县区,每天都能得到遇到阻扰的消息,各县区公安部门也出动了相应的警力支持,这参与的越来越多,到3月底。全市已经有200多名警察与工作组随行。而且遇到了阻力不是一点半点,每炸一地地矿井,必定会招致煤矿原经营者地百般阻挠,甚至这些经营者会发动村民、自已组织人员围攻执法人员,有的地区炸一座甚至得直接动用上百名干警维护秩序。连续多日。虽然是慑于公安的强力威力没有出什么大事,但这武铁军依然是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事情终于还是来了,而且一来就没有什么小事。

4月13日15时三十分,在凤城的山城还是觉得春寒犹在,赴泽州县大郎山的工作组终于还是出事了,十四人地工作队伍在大郎山煤矿与矿主交涉时。突然遭到了数百名矿工和当地农民的围攻。两名随行的警察被打伤,十四人被村民们追得无路可逃,只得钻进煤矿坑道里暂避。两个小时后,泽州县公安局紧急抽调40余名干警组成了救援小组急赴大郎山,却没想到途经太行关时,却被早有防备的村民堵到了半路,唯一一条公路被挖断,公路上黑压压地坐了几百人,团团地将干警围住。一名干警急红了眼鸣枪示警。却不料激起了更激烈的冲突,这些来历不明的村民直接捡起石头、土块、木棍当武器,把40多名干警砸得一路后退十里,连警车也被掀翻在路边成了路障。

要说警察坏不坏,坏。肯定坏!但警察再坏也不能和犯罪份子等同。这起码的纪律是要有地,而且。就这种群体事件,谁还真敢向村民开枪不成?何况警察们平时顶多也就披身虎皮吓唬吓唬小偷小摸维持个正常治安,真遇到了这种几百个同仇敌忾,偏偏又不能开枪地事,只得一退再退!

这就是国情,而天下这强弱之势是可以相互转化的,老百姓是弱势群体,但如果全部团结起来,就是一种势不可挡的强势,而且这种强势如果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起来,那这个势力还真不容小觑。

干警解救失利的消息传回凤城市公安局,武铁军召开紧急会议,这会刚开就又是一个震惊的消息来了,工作组十二人中,还有一名是省电视台记者,据说是法制频道的主编,这次随组采访才第一天就发生这这事。

记者,无冕之王,要是记者有了什么闪失,武铁军知道这份量多重!估计这领导责任是要负担定了,说不成这这帽子也戴到头了。

凤城市公安局,五楼会议室,19时10分,紧急会议现场。

“ 武局长,你得想想办法呀,现在已经和工作组失去联系一个多小时了,这总不能那里都说没有警力吧!这省台江记者可是张市长亲自请来的,这要有什么闪失,我可怎么交待?”。一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说道。这是市府地秘书长,此次整顿领导组的办公室主任。这来了刚一屁股坐就火急火燎的催人。

“稍等一下!”武铁军不动声色地,两手叉着放在胸前,正说着,大案组佟思遥、刑贵相距着两个副局长进来了。这就问了句:“联系得怎么样?”

“市武警中队已经分赴各县区,中队指导员说如果马上集结,至少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而且难就难在其它县区也不是很稳定,工作组受伤的人数已经上两位数了!”陆副局长说了句。

“五个小时?!他怎么不说五年呀!张政委,特警队地能抽出多少人来?”武铁军示意另一位中年警察。

“武局,特警今天赶赴省城集训,留守地不到二十人,而且都是后勤人员,如果现在返回话的,需要六个小时。”张政委一脸忧色。

“小佟,刑贵,你们大案组如果抽调警力,能有多少?”

“ 报告武局,我们刑侦支队目前可以抽调三十七人,如果再从各派出所抽调人员,可以凑足一百人,集合也需要时间,最快得三个小时。不过我担心,普通干警根本没有处理这种群体事件地经验,怕是重蹈泽州公安的覆辙。”佟思遥说道。泽州县公安的事她是已经知道了,四十多名普通干警和老百姓冲突起来,根本就不是这些拿锹拿镐干农活人的对手。

“这危难时候,最忌分兵!大意了呀?”武铁军懊悔不迭。关键时候手里没有可用的兵是最头疼的,而且看现在普通干警的训练水平,武铁军还真不敢保证这些人真上了场不会被打趴下,要知道,对付的是群情激愤的老百姓而不是罪犯,只要不敢开枪,这警察跟老百姓比根本就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武局,你可要当回事啊,围攻工作组的就当地的流氓地痞,咱们这工作组里还有名女同志,这要真出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呀!”那秘书一听,急了,领导可还等着回音呢,怎么最信任的警察都这关键时候都掉链子。

“流氓地痞?!………”武铁军一听这话愣了一下神,马上喜于形色,一拍桌子喊了句:“对!流氓地痞!好!”

一干人正大跌眼镜云里雾里,那武铁军伸手一指,说了句:“小佟,联系杨伟,让他的保安队紧急集合!”

佟思遥被这命令吓了一跳,不过还是马上拿出了电话,武铁军一念号码,这佟思遥一拔,忙音!过了一小会,再拔!忙音………再拔,还是忙音!

“ 嗨!怎么关键时候,谁都掉链子!等不及了,小佟跟我到基地,刑贵,集合大案组人员,有多少算多少;张政委,你马上准备大巴,直接开到虎盾训练基地,还有陆副局,你集合特警、民警,有多少算多少,有多快就多快,等候命令,如果我们一旦失利,你们火速增援!………小佟,走!”武铁军一脸急色,带着佟思遥风风火火地出了办公室,刑贵也跟着跑了!

后面这秘书一脸惊讶,奇怪地问道:“陆局呀,你们还藏了支部队不成?”

“哈哈………”张政委和陆副局长都笑起来了,两人倒是都认识那个一脸痞相的虎盾公司经理,陆副局长笑着说:“你没听呀武局长说呀,也是流氓地痞!”

凤城,动起来了!十五分钟后,三辆紧急征用的金龙大巴跟在一辆越野吉普车后面,朝着虎盾训练基地的方向疾驰而去!车里坐得正是刑贵和紧急集合的大案组三十多名刑警,嘶哑着警报声响了一路,今天,注定要是不个不眠之夜了

第26章 星夜急驰赴郎山

上回说到,凤城在整顿小煤窑的过程中是困难重重,遭遇了来自各方的阻力。以往,县市政府一遇到类似的难事,第一个想到的办法就是把公安局拉上打头阵,不仅如此,只要是群体事件,公安局铁定是挡在最前面的,要说在中国当好个警察也不容易,别看在人前牛b哄哄的穿身衣服像回事,但这工作中就不一定了,上头是被领导训、中间被上司催、下头被老百姓骂,这装孙子的时候比当大爷的时候要多得多,特别像遇上这种群体事件,还得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您说,咱警察容易不!!??

而这次在整顿小煤窑的过程中,公安部门也是受足了气,每天都要有围攻事件,这小煤窑不但是煤老板的,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讲,与地方的关系也很近,煤老板在挖煤的时候,大部分由于当地村民老百姓的阻挠,常常是自愿或者被迫通过各种方式和地方达成了一致,比如一年给定额给村里多少多少钱或者给按人头发多少多少钱。每年这粮油、生活用煤、补贴就更不用说了,都煤老板掏钱。这久而久之,这煤老板有的看样群众基础还真不错。咱中国这老百姓就实在,谁给钱谁就是“领导”,工作组一下乡,这煤老板很自然地就想到了一个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发动群众!而且比较倒霉的是,只要有围攻事件,先围攻的肯定是穿警服的人,从阳明县、泽州、长平、下川七八个县市,大致的情况类似,工作组目前受伤的十三人中,有九人是随队地警察。受地伤还惊人得类似。清一色被飞来的石头块砸到了脑袋上或者脸上,弄得这保护工作组的反而成了工作组重点保护的对象。

而难度还不仅在于此,矿倒是炸了十几座了,每天动用的警力、人力和花销就是个天文数字了。而且不仅仅遭遇到来自当地村民地阻力,另一个更厉害的是煤老板错综复杂的关系。有的关系甚至能捅到省里甚至更高一层。每天打电话求情走后门的人,跟这小黑窑样,那数目字就没人能算清,这次清查工作主持的张文革副市长、国土资源局的局长,这段时间根本就不敢露面,连手机都没人接。就怕是碰上熟人找一张口,这答应吧不好办。不答应又惹人。干脆开始玩失踪。

在炮声隆隆地小煤矿整顿取缔中。凤城隐藏在暗处地各方势力在利益的牵动下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闲话少说,咱接着昨天开讲。话说武铁军和佟思遥两人开着局长专车一路飞驰着先行到了训练基地,这路上佟思遥打了几个电话,就奇了怪了,一直是忙音,武铁军的脸色也是不好看很,一路上两人谁也说话。其实武铁军心里就整个不平静,自己到凤城几个月这工作就没顺当过一次,别说今天的警力调配确实是有原因。就没原因这几个副局长也是阳奉阴违,拖拖拉拉,要不给你使绊这还算好人。像刚才的张政委,是负责特警训练的,手下一百多名特警。有一多半是招的是公安子弟和市里各单位头头的子弟。摆明了就是点个卯领工资,要是全副武装看人样挺唬人。要真赤手空拳打起来了,估计连街上的地痞都未必打得过。武铁军练了十几年兵,这好坏优劣还不是一眼就看得出来?且公安局和基层派出所地也够呛,一年到头事务性活计太多,这体能煅练基本就是个空话,唯一看得入眼的就是大案组这帮小子,估计这帮人是长期在刑侦一线煅练出来了,这也是他非常看重佟思遥和刑贵的原因。当然还有另一层意思,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像他这种外来户,当然得想着办法培养自己的班底了,要不,真出什么事了,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那可是当领导地大忌了!

佟思遥也算见识了武铁军地彪悍作风了,估计是心急,直接开着奥迪就撞开了训练基地那木大门,车子直接停在楼口,武铁军三步并做两步就冲上了二楼杨伟的宿舍。这地儿他来过几次,每次都没发表什么意见,不过也没什么意见可发表地,他当年练兵比这架势可狠多了,杨伟那两小子,还是自己教的。

武铁军这一路没拔通杨伟的电话就有点生气,到了杨伟宿舍门口一脚就踹开了门。

屋里,杨伟光着上身,正趴在被窝里打电话,嘿,这把武铁军气得,敢情这小子这都半个多小时了打不进电话,就搁这儿煲电话粥呢!杨伟一见武铁军踢门进来连眼都没眨,跟电话里不知道谁说了句:“雪儿,那就这样,我们领导来了,我招待下啊………咂!”杨伟没皮没脸地还做了个吻的动作。得,别人不知道,这可是雪儿的电话,杨伟不是今天,而是天天跟雪儿煲一会,只不过今天特殊长了点罢了。

武铁军这气得,上去一把就揭了被子,却见杨伟浑身上下光溜溜地,背后刚赶上来的佟思遥一看,“呀”地叫了声转身又出去了,一下子又把武铁军气笑了。

“老武,你y有毛病是不是,揭我被子你就揭吧,还带个女的来,是不是看我长得帅怎么地?”杨伟骂骂咧咧地开始穿裤子,看武铁军来者不善,感觉是有什么事了。

“废话少说,给你三分钟,马上集合队伍,特殊任务!”武铁军黑着脸,把椅背上的衣服一把扔了过去,自已出了杨伟宿舍。连杨伟申辨的机会都没给。

杨伟虽是十二分不愿意,但总是不敢逆老队长的意思,而且看武铁军一脸严肃的样子,感觉事态不一般,一边披衣服一边喊道:全副武装、紧急集合;全副武装、紧急集合!………在打牌的、吹牛b的、玩手机一帮子混混经常被杨伟半夜恶作剧似地来个拉练,一听这话。一个个抄起家伙就出了楼门………这平时要走慢了。杨伟就在门口挨个一脚一脚踹,这么长时间了,早训练出来了。

五分钟,仅仅是五分钟,齐刷刷地站着一百多名迷彩服装地保安人员。要不是佟思遥知道这伙人地来来历,没准还真以为是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呢!

“………你去吧,再过几分钟车就来了,你做做战前动员!”武铁军和杨伟站在队伍前面不远,武铁军刚刚简明扼要地给杨伟说了说情况,这还是老部下好使,杨伟二话不说。拍着胸脯领了任务。

“是。队长!”杨伟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每当这个时候,都是下意识地还原到当兵的时候,没办法,习惯了,还真不好改!

杨伟一转身,那气势却是截然不同了,一身迷彩和双半高的军靴显得威武不凡,两只黑亮地眸子显得格外有神。这时候,就谁看也不像个小流氓,倒还真有几分壮士出征的样子。

不过,一开口就倒胃口了,就听杨伟大喊:“兄弟们。前面站着的是凤城市公安局局长。我大哥,大哥有难事托我办。咱们干不干!”。佟思遥一听便有点哑然失笑,这就跟黑社会唆导人报复是一个口气。

“干!”一干混混扯着嗓子大喊!大哥的大哥,这事当然得办了,道上都这规矩。

“妈了个b的,这大郎山开黑窑的煤老板,抓了我大哥部下,听说还抓了两美女关坑道里了,大家说,这人我们救不救!”

“救!!”一干保安们扯着嗓子喊,凤城老百姓最恨的就是开黑窑地煤老板,杨伟这下是点燃了大家地仇富情绪。再扯上个美女,不干才是假的呢。

“这凤城最坏的就是这黑心黑肺开黑窑的煤老板,咱们去炸他***煤矿,兄弟们都干不干!”

“干!!”又是一阵震天介的齐声回答。警察当后台,这事干准没错,况且这混混们向来对杨伟有盲目的崇拜,杨伟指挥根本就不有考虑,两字:服从。

这佟思遥看得是心惊肉跳,就自己见过的黑社会团伙都没这么凶得,一个个混混们几天不见,杨伟不知道是使了魔法怎么地,都个个彪悍如狼,那眼神明显地有暴力冲动,杨伟这个时候身上也只觉得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悍勇气息,让佟思遥感觉有点陌生甚至有点担心和害怕,如果这个人真是罪犯地话,如果这个人将来真有一天和自己对决的话,她在自己的经历里还真找不出一个可以和杨伟比对的对手。

说话着车就到了,连着大案队员带着保安足足坐了三车,杨伟却专门要了那越野车,把刑贵赶到了大车上,武铁军好像已经和他商量好了似的,杨伟却是先开着转离开了基地!

19 时30分,救援队从凤城风驰电掣地往泽州赶,这一路足足有45公里二级路,17公里山路,如果正常情况下,两个小时才能到凤城。一路上,佟思遥坐大金龙车里注意着四周,走到一半地时候才见杨伟开着警车,拉着警笛,一路拉风地跑到了车队前头,过收费站也不停直接就闯了过去!

得!佟思遥苦笑着,警察又得替这货应骂名了!

21 时20分,距大郎山煤矿9公里处,车队缓缓地停下了,这里地路已经挖断,路边还掀翻了一车2020警车越野车,成了天然的路障,远远地看着远处燃烧着几堆篝火,据在此等待接应地县公安人员介绍,那就是煤矿四周看场的矿工和村民,看这样村民们是要铁了心要保煤矿了,晚上还派着人守着煤矿四周,就在武铁军来的之间,县公安局大郎山村民交涉未果,连公安局和当地乡长也一个样,被赶出了村。

据当地公安介绍,这大郎山三个村共四千人口,基本是一个大姓:郎。为首的一个族长叫做郎志江,此人一手创办了郎山兄弟会,村中几家郎姓大宗。都是煤矿的股东。从九十年代初开始,郎姓人有几十号人分散在全国各地做煤矿、煤化工和焦炭生意,而且大郎山的两座黑煤矿,就成了郎志江和大郎山兄弟会的货源基地,每年产量十几万吨。直接过太行关销住外省,没税收没管理费甚至连煤矿手续都没有,这几年钱可挣老了去了。前些年每遇着整顿这郎志江就带人断路堵车,而且一动就是上千人,一出事就是群体事件,地方上还真拿这人没办法!这次一遇到工作突袭要炸矿,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就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直接和公安开始对抗了。

武铁军、杨伟和几个大案组借着应急灯大致看了一下地形。又是有点担心了,这煤矿地位置在半山腰地山凹里头,进矿必过村,出矿先进村,如果从旁边绕,路程要多十几公里,而且根本就没有路。如果一旦再被围住,这事可就真难办了,到时候数百群情激愤的群众。真要有个闪失,这责任可大了去了。而且,难就难在对手是群众,在抱成团、结成伙的人民群众面前,你这大罗神仙也没办法。

佟思遥蹲在地上。若有所思。其实在脑子已经应用了几个解救方案,都一一被否定了。这事,难办!如果面对的是一群绑匪,倒还有办法,可是这大部分都是普通村民,这事还就不好办了,总不能提着微冲上吧,况且这次,武铁军严令,不得携带武器,大案组的人员都是紧急召来地,有的连枪都没领出来就上车了。

武铁军也是锁着眉头想了半天,一会摇摇头,那样,和佟思遥一样,难住了。

“为国,有办法没?”武铁军看着蹲在地上半天没吭声的杨伟问了句。

“有!”杨伟雷了一句,众人正迷茫这人怎么这么聪明,就听杨伟又是说道:“还没想出来!”

武铁军气得一脚踹杨伟屁股,恨恨地骂了句:“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杨伟一屁股坐在地上,却是又起身了,拍拍屁股上的土,笑着说:“现在,我想出来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武铁军虎着脸。

“大案组听我指挥!不得擅自行动!”杨伟得意洋洋地说。

“好,同意!”武铁军斩钉截铁地说道,根本就没有考虑。佟思遥一听这脸就拉下来了,武铁军这当局长的也太护犊子了,根本不考虑下属的感受。

“还有,不管我用什么方法,不管发生什么事,在人质未救出来之前,在场的警察不得干涉,不得有任何行动!”杨伟又是说道。

“同意!说说你地计划!”武铁军沉着脸,根本不考虑,从杨伟十七岁开始接受任务开始,这小子就没掉过链子。

“队长,你也是警察,你也不得干涉行动,所以,计划暂且保密!”杨伟又是雷了一句。那佟思遥和刑贵一听就觉得有点过了,这杨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不过武铁军地反应却更是出乎意料,透着电筒微弱的光武铁军很复杂地看了杨伟一眼,说了句:“好!我就当不知道你干什么,但我要平平安安地见到工作组的人,还有,在场的都是大案组刑警,如果你伤人害命,触犯刑律,今天第一个拿得也是你,听明白了吗?”

“是,队长,听明白了!”杨伟敬了一个礼!目送着武铁军回到车里。

紧急集合!杨伟又是一嗓子,车上已经开始有人打瞌睡的保安们被惊起来了,呼里呼塌从三辆车上下来了。这大案组的几十号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看看我看看你,咱这身份,总不能归一混混指挥吧!佟思遥也没发言,就看着杨伟发号施令呢?

“ 伍利民、伍元。去把车上那东西发发。”杨伟一声叫道,小伍兄弟俩就蹦了出来。就杨伟第一道命令安排了,却把警车后头我准备的酒给大家发发,一会路上喝口御寒!两小伍应了声跑了几步远把警车后盖打开,里头就是杨伟先行一步准备的小瓶装二锅头,一个端着箱一个轮着发。这事看着佟思遥、刑贵和一干大案组的刑警们又是一阵狂汗。看这样,杨伟这货开着警车是先行给兄弟们买壮行酒去了。

“杨混天、卜离、游关伟、秦三河,出列………上车来!”杨伟喊了声,这几个中坚力量快步出列跟着上了车!几个人在车上嘀咕了几分钟地时间,又是陆续下了车。先是一个小胡子地带了一队人先走,这是卜离;跟着个光头游关伟整整自己地帽子衣领,喊了二十个人,也无声无息地开拔了;最后走的却是那傻大个秦三河,人数最多,足足有五十六人,那秦三河猛灌一口老白干。喊了句。兄弟们!干***去!……看那一身匪气地样子,是深得杨伟地真传。

此时地场上只剩下了杨混天和杨伟和二十个保安,多数是和杨混天一起招聘来地老兵。噢,还有一帮子刑侦队员的在傻摸愣瞪地看着杨伟,不知道杨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杨伟正和杨混天商量着什么,两人商量了几句,这杨伟一嗓子喊到:“准备出发!”

这个时候,佟思遥还就真憋不住了,和刑贵俩人像是已经有默契地一般。双双站在杨伟面前,说了句:“我们呢?小看我们是不是?”

“没有给你们安排任务之前,原地待命!”杨伟冷冷地说了句,不过在佟思遥听来有点公报私仇,看着自己出洋相的意思。

“好吧。杨伟。现在情况紧急我没时间和你争,你总得给我个不让我们去的给我个理由吧?”

“理由?!”杨伟好似惊诧地说道:“佟队。这理由太多了。好!给你一个最简单的………你们警察在遭遇村民围攻的时候,敢不敢动手打人。”

“我们是纪律队伍,你以都和你一样?”佟思遥有点好气,杨伟居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这就是了,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挨打地,万一被围起来,带着你们会很麻烦地,您和您的队员一边凉快会!”杨伟说道,说得几个大案队的恨不得摁住他揍一顿。

“你?!”佟思遥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那刑贵嘴笨,狠狠地瞪了杨伟一眼。

这时武铁军看着形势不对,开了车窗说了句:“为国,让小佟和你去吧,她这身手不错,自保没问题,工作组里有俩个女同志,她去方便点!”

杨伟这个时候的表现却又让人大跌眼镜,一个立正敬礼:是!………得,看样杨伟就是故意的。这佟思遥虽然是领了任务也不领情,在狠狠地瞪了杨伟一眼!

“ 大案组,全体集合!”杨伟不理会佟思遥的反应,背着手站在土堆上,喊了一声。三十多名大案组刑侦队员一听,再杨伟一幅凛然不可犯的样子,还真就呼里呼拉排成了三列队形。就听杨伟发话了:“大案组的兄弟们,今天事态突然,武局长授权由我暂行指挥。你们队长佟思遥随着奔袭矿场,现场由刑贵暂且指挥,你们的任务是,保护好随行车辆,准备接应从山里退出来地人,如果遭遇不测,马上随车后退十公里,不得和村民发生正面冲突,刑贵,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刑贵仿佛上战场一般机械地应了一声,不是他胆怯,而是杨伟表现出的东西让他感觉太强势了,不自觉地就把他当成了上级。

“ 好!大案组的兄弟们,今天晚上的口令是:郎山打狼。说出口令的就是自己人!刑贵,布置防护队形………杨混天,出发!”杨伟三言两句交待完了,和杨混天相视一看,一群保安跟着杨伟和佟思遥上路了!车里,武铁军看看表,21时45分!整个行动部署用了25分钟,此时,离工作组被困已经整整六个小时零一刻钟!

第27章 大任须得铁肩担

书接上回,凤城公安局解救车队停着的地方就叫太行关,太行关是古时对此处关隘的一个统称,真正的关隘口,在车队后面的高速路上,距此地不到两公里,这里的路是通往大郎山的必经之路,却是古地太行关的所在地,传说东汉王莽曾在此地屯兵,老话里就有说的是:王莽岭、太行关、一马冲出是平川。这话说得就是这里,王莽岭就是大郎山的一个分支,这里是两省的交界地带,也是太行山脉的尽头,下了太行就是一马平川地豫省了。武铁军和大案组一干队员们看着杨伟带着最后一组保安离开了车队,渐渐地消失在了夜色中,一轮高挂着的上弦月下,远远近近能看到影影幢幢地大山,山林深处,偶而隐约可见星星点点的火把。周边的环境让人觉得沉闷、诡异!

刑贵把在场的刑侦人员分成三组,分别守在三辆车前警戒。车里武铁军闭目养神,一幅波澜不惊的态势,刚刚已经和凤城市武警支队政委已经通过话了,市武警支队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开始集结,最快在零时左右可以集结一支200人的应急分队,只待武铁军一声令下了就可随时开赴太行关,但武铁军觉得这话有点马后炮地意思,真要指望现在庞大臃肿的机构做出快速应急反应,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想到这里再联系到今天的事件,让武铁军感到心里更是没底了,虽然从警时日不长,他也处理过几起群体事件,这些事件与在部队与一些穷凶极恶的犯罪份子打交道一点都不省事。当兵的只听一声号令。水里火山不皱眉,可这地方上的事件就不行,事还没处理,首先就得考虑方方面面地影响,考虑根本不知所谓的社会舆论、考虑到群众的感受和领导的面子,一句话,这当官就跟娶了老婆生了一窝娃娃的老爷们,牵挂太多,真有事了还真放不开手脚。

就像今天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到最后一刻,武警绝对不能投入。因为如果一投入武警中队,这警察应个无能的名声倒是小事,事态真正发展到什么程度可就真不好预料了。而且,这事件最终也无法向上一级公安部门交待。难道说我这个公安局长无能,解决不了这么点群体事件,还得请武警出面对付老百姓?

而且杨伟不同,真说起来,杨伟现在还算是公安局三产企业的经理,如果他解决了。间接相当于是警察的功劳,如果他解决不了,对警察地名声也无碍,他再不济总能摸清里头是什么个情况吧!

“哎!想我堂堂一个市的公安局长,全市几千警力。到头来居然感觉无人可用。”武铁军对自己的尴尬处境感到有点心凉。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至于杨伟,他倒没担心这货的安全问题,这小子滑溜得跟泥鳅似的,一遇到危险窜得比野地里地兔子还快,根本用不着操心。他这心里真正放心不下,是那工作组的十几个人。到现在已经六个多小时了。失去联系也已经四个小时了,这荒山野岭的。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地点:大郎山煤矿。时间:22点21分。

山凹里,一个黑洞洞地坑口,周边堆放着全部是已经开采出来待售的原煤,看样足有几千吨的样子,一个山凹里堆的全是煤,坑口不远有一座石头垒成地简陋的小屋,估计就是矿上唯一的办公地点了,事实上,像这种黑窑根本不需要办公的地点,从来都是现金交易,装车收钱,根本没有什么账目来往!

煤场上熊熊了燃烧着三堆篝火,足足有四五十人围着火堆坐着,有点手里还提着瓶白酒,仰着脖子灌一口又传给下一位,多数这脸上东一块西一块黑色,看样就是这里的挖煤地矿工和装车工人。坑口边上,已经用大块地煤炭和矸石把口子堵了半人多高,今天被困的工作组,全部在里面!

“哎,老秋,这到底是要干jb甚呢,把人弄住不让走,还让守着,这不遭罪么,这天冷成这样。”一个脸上乌黑的男人说道。

“老板说了,那里头那女的给咱们摄了像,那帮外地黑子的事不能捅出去,捅出去就麻烦了,好几十号人呢!”一位头发乱遭遭地男人说道,两手乌黑的大手伸出来烤着火。

“啥逑个大事,弄住那b货干jb一顿,啥事都没了。”一个长着暴牙地男人接了茬。黑脸黄牙,一脸淫笑,猥琐之极品。

“懂个屁,那女地听说是电视台的,你以为跟村里婆娘样啊,送二尺花布就能打一炮呀。”被称为老秋地男人接了句口,引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众人正有说有笑着呢,这黑暗就突突地响起了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远远的***越走越近,直到一堆火旁停下车到,一个健硕的留着一头长发、络腮胡子的男人长腿眼看着下了车,喊了声:“老秋过来,把车上的酒发发,都他妈别睡觉啊,看紧点!”。

“龙哥,没事,口都堵着呢,他们跑不了。”那老秋应了声,忙活着把摩托后拴着的一箱酒解了下去,一个火堆旁放了三四瓶,那被称为龙哥的巡视了一圈,看看四下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又跨上摩托车,突突地走了!

十多分钟后,这个骑摩托车的男子拐进村里,在一幢三层小楼前停了车,敲敲门,鬼鬼祟祟地进了门。

“郎哥,我到矿上看了一圈,没事,咱们村有六十多个人守着,他们跑不了!”那被称为龙哥的进门,马龙恭恭敬敬地说了句。

“马龙呀,辛苦了啊。”。层里一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位年届四旬的中年人。宽额大胆鼻子,脸膛红黑色,有点相貌堂堂意思。这位就是泽州出名地一霸,郎山兄弟会会长郎志江。

“不累,郎哥。”马龙回了句,又是有点不放心似地说道:“郎哥,这可不会有什么茬子吧,咱们下步咋弄,总不能真把这伙困死在里头吧!”

“呵。咱们是求财,又不是害命,本来就准备让他们炸了老坑口拉倒,谁知道这女人***鬼精似的,钻到山头上拍到了咱们的新口子,老二志勇说这女人弄不好见过那跑了外地黑子。要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郎志江的眉头锁着,看样还真是遇到了难事了。

“那咱们怎么办?”

“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先把人转移了再说吧,到明儿早上了。还有那个外地黑子,今晚一定得找到,别让他活着出了郎山。他要活着,咱们都得完蛋!工作组那边一会你带人去,没吃没喝差不多一天了,一会把人整出来,挨个身上给我搜干净。别留着什么照片呀什么东西出了郎山啊!”郎志江把各项事务一安排。挥挥手示意马龙去办。

“好,郎哥,我马上去准备。”马龙应了声,刚想抬步出门。就听郎志江又是一句:“等等!”

“马龙啊!今晚注意点,老二在后山找人还没回来,警察又在前门堵着。手脚利索点。天亮前把这些处理完,让他们把人救走拉倒。武警现在已经开始集合。你们手脚利索点,天亮以前撤回去!”

“啊,知道了……”马龙恭恭敬敬地应了声,退出门外。

地点:大郎山煤矿坑道170米深处。时间:22点35分。

十几个人在黑暗中已经整整呆了7个小时,仅有的两瓶矿泉水已经消灭了。

黑暗中有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听一个女声说道:“月姐,别乱动,你头上的伤口刚包住。”

“ 小江,谢谢你!”躺在江叶落怀里的小月艰难地说了句,头上被石块砸了地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一天之内遭逢如此大的变故,还真是始料未及。就在前一天,还躺在家里温馨的家里辅导刚上幼儿园的儿子,这刚隔了一天,却像个丧家之犬一般,钻在这地底的深处。她不由得又是一阵后怕,又是说了句:“。小江,你说这帮人不会真杀了我们吧?”

“应该不会吧,要动手早该动手了。”说话的正是牵动整个事件地关键人物,省电视记者江叶落,受伤的这位叫张月容,的是市国土资源局带队的组长,这是临时抽调到整顿小组专门陪省台记者的,遭遇围攻的时候下意识地把江叶落护在身上,脑袋上被飞来地石头砸中了,一群工作组无奈之下,只得全部钻进这深不见底的矿洞里。

其实江叶落也觉得这和平时期能碰上这事还真算是奇遇,知道这黑窑主黑,却没想到能黑到如此的程度,不但敢抓矿工、私开井,而且还敢围攻工作组的人。这恐怕还是轻的,如果她知道黑窑主连警察也敢围攻,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哎,我平时都不待见这穿警服地人,不过现在在挺想那警察地,要是有一队警察从天而降来救咱们多好…………我儿子长大了,就让他去当警察,专门对付这些坏人。”。那张月容一想起下午的情景还是后怕,上百号抹得黑脸的男人捡着煤场和炭场乱扔乱砸,跟抓狂了似的。

“月姐,你儿子几岁了。”江叶落待了会,轻声问道。

“四岁了,上幼儿园小班了。我活这么大,就没出过门,也不知道我家那爷俩今天吃过了没!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笨得,连煎个鸡蛋都不会。”张月容说道,黑暗中看不清什么表情,不过肯定是一脸幸福的样子,甚至连平时唠唠叨叨、两口子吵吵闹闹也是觉得非常幸福。

“呵……月姐呀,我也不会做饭,这次出去,我得跟你好好学学。”江叶落说道。又把张月容往紧处搂搂,这月姐为保护自己受的伤,隐隐地心下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黑暗里就还有着几声叹息,却是两个女同志地周围,一同前来地工作组成员,都静静地听着两个女人地对话,黑暗中已经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本来工作组是来炸矿口地。现在这要炸的矿口却成了自己的庇护所,在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连平时毫不起眼的一口水都成了奢望,两个女人的对话牵起了各人心中那根最不经意的弦,想老婆的、想爸妈、想儿女,想到最后。都成了一声声叹息…………

地点:大郎山煤矿。时间:22点40分。

离煤场60米远,杨伟带领地一帮老兵队伍摸到了此地,三堆大火恰好作了一队人马行进的目标。一路上佟思遥这是真认识到自己和这帮保安的差距了,也就说是当兵出身的吧,这跑起来就不要命了,而且在黑暗里跟长着猫眼似的。穿过村子的时候只零星地听到了几声狗叫,什么都没有惊动!佟思遥都奇怪着呢,这先前走得那几十号人都藏那去了?

“队长,动手不。”杨混天悄悄地摸到了杨伟身边,压低了声音问。

“你傻呀。这场上一共6个人。咱们都是一对三还不够,打个屁呀?就能打过,你能保证一个都不漏,把村里人召来怎么办。”杨伟直接又是老办法,一巴掌扇在杨混天脑袋上,把他下面地话都打了回去。

“杨伟。你到底有办法没有?”佟思遥看着远远扎堆的一群虎背熊腰的矿工也是发愁。现时下看着真个有点狼狈。跟着一帮子老兵都趴在煤堆里,汗水和着煤灰。那脸上身上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咂咂,急个屁呀,等着下面先动手!”杨伟看着佟思遥的样子谑笑着,拿出了一小瓶二锅头抿了口,又是递给佟思遥,佟思遥没理他,说了句:“什么时候了,还喝!”

这时候,杨伟身上调成震动的手机响了,放在耳边不知道听了句什么,就听杨伟轻声说了句,动手!

同一时间,钻在村里地卜离带着二十几个保安们正在一堆麦积堆里,扣了电话,马上喊着声:快快快,队长命令了,点火!小心点,别烧了人家房子啊…………一干保安们把喝剩下随意在洒在麦积上一片,那打火机一点,轰得一声,四五人高的麦积堆,从底上直接烧到了顶上,隔着几里地都能看到大火熊熊地烧着…………跟着第二堆,第三堆,跟着第四堆,不过这时出了点茬子,第四堆离牲口棚不远,火焰一起,惊得骡子、马和几头耕牛乱嘶乱叫,远远地看去,跟当年太行山上土匪进村抢粮一个样子。

那卜离一看这阵势,上去就踹了点火的一脚:“妈的b,乱放火,没看那是牲口棚,让队长知道又要收拾老子。”

“你不说不烧人不烧房就成……”那被踢的保安委屈地说道,这正放火放到了兴头上,一下被踹,好不扫兴。

“撤,都他撤,那边喊救火地让他们赶快跑………”卜离一边一下着命令,一边往村里地鸡角旮拉里藏,这村里一会就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乱哄哄的村民们都闻讯陆陆续续已经有人来救火来了。

山腰里,矿场上杨伟返身躺在煤堆上看着村里,一堆、两堆、跟着几处同时起火!这杨伟就一脸坏笑,妈妈滴,这卜离这龟孙,天生就是打家劫室的料,看这火放得多有专业水平,东南西北四个角,几个地方同时着火,你救都来不及。

“杨伟,你个混蛋,你们怎么在村里放火?”佟思遥着实吓了一跳,这怎么也想不到杨伟敢干这事,这打破脑袋也想不到,这货居然是安排先行的队伍潜到村里放火,这胆子也忒大了。

“你个小娘们,城里长大的你懂个屁,这是烧麦积堆,看着吓人。根本就没事。”杨伟不理会她,又是自得其乐地灌了

两人正小声地争执着,就听着远远地一声惨呼传来了,救火呀,快来救火呀,村里失火了……这声音不仅是杨伟听到了,连场上的村民也听到了,那老秋一看冒出地火就急,快快。家里失火了,一群子矿工一看那样,手忙脚乱地赶着奔着往回跑,场子上一下子只剩下了十来个人,看样!家不在村里,不着急。

佟思遥一下子恍然大悟!先用火攻、攻其必救。一下把人都引开了,想打都打不成了。

“ 嘘呜………”杨伟双指扣在嘴里,一声呼哨,这是出手地信号,埋伏在四周的保安如同猛虎出笼,二十几个黑影如同离弦之箭。从三个方向包围上来,场子上剩下地十几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遭到了迎头痛击,被绊倒的、被摔倒的、被踹倒的霎时躺了一地,要真和这群训练有素的老兵相比。矿工们的打架水平还是差了一截。眼看着几十秒钟就解决问题了。唯一意外的就是一个小个子看样比较滑溜,四肢着地爬着就窜出了包围圈。

“**,你再跑………” 杨伟看着场里地打斗,背着手连动手都没动,看着其中一个准备瞅空溜,说着就捡了块拳头大的碳块。隔着十几米砸了过去。就听哎哟一声,那人跟抽了筋的小绵羊一般躺到了地上。碳块正中后腰,比枪打得还准,这是最后一个人了……佟思遥觉得非常没面子,这架势还没拉开,战斗就已经结束,本来那个要跑的离她最近,她正准备上前放倒一个,却不料被杨伟一石碳砸倒了………

杨伟拍拍手,得意洋洋地说了句:“混天,换上他们的衣服,把他们捆起来串一块,一个也不准跑!”

佟思遥隐隐觉得不妥,随口问了句:“都是老百姓,不要太过分啊!”

“你懂个屁。”杨伟呲着嘴又是训了佟思遥一句:“小看老百姓,你放一个试试,一会回去给你叫回几百号人来,那家伙谁受得了!……走,跟我进洞里找人!”

佟思遥被训得张口结舌,要反驳还真没什么话说,好像杨伟这事办得有点不合法,可合理呀?好像这事杨伟做得都对,又都不对!

一干进过兵营的老兵地下手利索,倒也不伤人,直接抽了裤带挨个捆了起来串成一串,还警告也似的,都别喊呀,谁喊给谁嘴里塞煤渣,你们喊试试。这矿工们见了更恶的人倒也老实,这地儿,喊破喉咙也没用,个个挨着矿洞内沿坐了一圈。两个看人的老兵们都也不含糊,谁稍有点动作跟着就狠踹一脚。外头,杨混天已经换上了矿们常穿的大袄,脏兮兮地围着火堆围了一圈,要乍一看,还真看不出来是假矿工………

矿洞里头,杨伟进洞一百米了,两人喊了一路:“有人吗,我是凤城市公安局的,来救你们了,有人吗?”

一路上毫无人声,再往进走,坑道越来越窄,人已经是直不起腰来了,而且出现了叉道,杨伟知道这是采煤开地几个工作面,看着不起眼,走错了再往回返就得多走几里路,这下可蒙了,这跟八卦阵样,走那条才对…………

“是不是情报有误呀,这怎么没人呀?”佟思遥狐疑了自言自语道。

“ 应该在里头,要不场子上守这么多人干嘛,大半夜有病呀!”杨伟瞬间下了判断。又做了一个让佟思遥惊奇的动作,一个深呼吸大声扯着嗓人喊:“有人吗!有人吗!”那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激荡得佟思遥都觉得耳体难受,一叫杨伟就竖着耳朵挨着几个洞口听。一听就隐隐约约看到了人声,这脸上一喜,拉着佟思遥,来来,这个方向………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给终于深一脚浅一脚的出到了洞口,幸运的是都还在,看样就是受了点轻伤,人倒没少;不幸地是,伤最重地一个张月容有点发晕了,这唯一一个男劳力就剩杨伟了,杨伟万分不情愿地背着已经有点发烧的张月容,一路背着人骂骂咧咧:“你们一个小娘们、一个老娘们,不在家好好伺候老公。跑这野地荒山,也不怕狼给你叨走………”

那本来还一腔感谢的江记者最后也被杨伟搞得无名火起,说了声,你这位警察什么态度,你警号多少,我要投诉你!

“切!”杨伟不屑地说道:“老子坐不改姓、行不更名,凤城市公安局大案七组组长,刑贵,欢迎投诉!”

佟思遥这次还真被杨伟这胡搅蛮说搞得是无语了。这次都懒得和杨伟争执,这也真不能争执,一争执估计自己都被套进去了!

此时已经是23时15分,工作组一行十四人全部获救,除了国土局张月容受伤较重外,其他成员看样都没大碍。都轻伤。佟思遥一出矿场手机有了信号后,马上拔通武铁军的电话,简要地汇报了一下工作组地情况。这武铁军喜上眉梢,马上说了声,“让为国带你们出来,我们在外围接应……”

刚才看到四处起火。武铁军还有点担心,现在一听这消息,这心,终于是放肚子里了。

山下村里,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幸好这火烧的只是些麦积堆。没有多大会功夫就扑灭了,一村里倒是弄弄哄哄都被惊醒了,这正在村里找人准备上矿上地马龙先是糊里糊涂加入了救火地行列,不过奔了几处这才看见老秋,这就吓了一跳,拖着老秋就问:“老秋。不是让你守矿场吗。怎么下来了!”

“那救火呀,场上人差不多都下来了!”

“场上没人看了!”

“还有十几个!”老秋稀里糊涂说道。其实刚才只顾往回跑了,连他自己都没注意。

“ 蠢货,出了事我他妈踹死你!”马龙叫了声,一脚踹着了摩托车,跟先前已经叫到一块的几个人一挥手,说了句,都跟我来,几辆摩托车突突地朝矿场地方向开去!杨伟,却见这人正挨个捡查获救的工作组成员,一到张月容跟前一看草草包扎的伤口,就听这人又开始不干不净地骂上了:“这他妈谁包扎得,伤口都没清理,这不找死吗?”说着就动上了手,直接掏了几张餐巾纸,蘸着白酒清理伤口,看样张月容伤得不清,额头上被砸伤的,伤口四周还汩汩地流着血…………那江记者也是抹了一脸煤黑,忙在旁边帮忙扶着张月容,这心下却是又有点不安,这月姐地伤敢情是她亲手包的。

“杨伟,怎么还不走!”佟思遥着急地问了句。

“ 走什么走,你看看村里都乱成一锅了,现在冲,冲出去和被围住的概率都在五五之数,我们不点绝对优势,万一被人认出来,这不正好羊入狼口不,又带着这么几个伤员,跑都跑不快,你让我怎么走!”杨伟没好气地接了,看着刚包扎好的张月容清醒了,又是雷了句:“完了完了,你这次可要破相了啊,你出去你老公不要你了,可别怪我!”。一干保安被杨伟逗得又笑了,紧张的空气一下子松驰下来了,那张月容一想苦笑着说声,没事,不怪你,谢谢你们………

“别谢他,月姐,你们凤城的警察怎么说话跟流氓地痞样!别理他!”一旁抱着张月容地江记者看着杨伟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凤城的警察就是流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杨伟大惊失色,一脸诧异的回了句,噎得江叶落又是半天回不过神来。一旁佟思遥气得脸皮发青,却偏偏分辨不得。这时候她也没心思再和杨伟斗嘴了,在火堆旁来回踱了几步,往常里这自信这会是一丁点也没了。

这正说着,担任警戒的两个保安一个跑了回来,急着说道:“队长,有几辆车朝这个方向来了,看样是摩托车!”

“说清楚点,到底几辆?”

“八个车灯、应该是八辆!”

杨伟看看周围一群保安和刚刚被解救出来的十几工作组成员,喊了声:“撤!撤回去!全部进洞!………混天,把伤员都背进去,你们几个,看好刚才那几个人,全把嘴堵上!”

一干老兵保安们现在是无条件服从着杨伟的命令,呼里呼塌都又撤回了洞里………

那江记者看不出表情却是恨恨地说道:“胆小鬼,凤城警察不但是流氓无赖,还是胆小鬼……”

“闭嘴,再说我把一个人扔出去啊!”杨伟没好气地接了句。那江叶落伶牙利齿地紧,但见杨伟真有点发火的口气,却也不敢再说了,哼了一声跟着队伍往里走。

“杨伟,你现在怎么胆小了,不就八辆摩托车吗?来上八九个人还怕什么,咱们现在足足有三十多人了。”佟思遥也不理解了,不过还是跟着回了洞里。

“ 不太对劲,这敢拦工作组、敢对抗警察,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两下子,这从起火到现在才几分钟,反应这么快,肯定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你们都当心,我可答应武局要把人带出去,别他妈一会让我背着尸体回去啊!”杨伟这任务中间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冲,行事的方式越来越霸道,根本不容不同地意见,这佟思遥默默地跟着队伍进了洞里。

一行人陆续退到了矿洞地深处,杨伟和杨混天带着保安们守在大巷边上,两人借着洞口的掩护,远远地看着几个车灯亮着向这个方向驶来,有的摩托车后还带着个人。

“队长,看那第二辆,那人背的什么?”杨混天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快到火堆旁边了,借着火光和车灯光亮,一个大个子背后捅出了一根长长的管子。

“**,有枪!”杨伟着实吓得不轻!

八辆摩托车,居然拉来了十五个人,看样有四五个背后乡下人经常用来打兔子的土枪,其实两人手中地枪杨伟一看,居然是两把五连发。

“往后退、往后退,退到坑道地拐角!”杨伟往后一伸手,轻声说道,坑道里的一行人静静地退回了深处,三十多米地大巷空出来了,杨伟知道这是如何也瞒不住人了,刚才进洞搜索的时候,早把堆在洞口的矸石推倒了,这一看,任谁也知道有人进了洞里。

杨伟只觉得自己双手有点发抖,潜意识里已经开始兴奋了,身上有点发热,每次遇到任务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长长地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下意识地要摸腰里,却摸了个空,这才省得,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全副武装的军人了,今天,要赤手空拳地对付这群持枪的人,而且,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

洞外的一群人已经发现了洞口的异常,几个人晃着手电筒准备往里走…………

哎,看来这催更还是拿不上,写了一章八九千的就感觉跟虚脱了一样,再编就保证不了质量了。看在老常我这么辛苦的份上,多给张月票,别给催更票成不成!

第28章 黑窑洞中擒凶顽

上回说到,杨伟在矿场收拢队伍时,警戒的几位保安突然发现有来人,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杨伟选择逃避这一途呢?很简单,作为训练有素的军人,杨伟受到的教育是:在任务执行的途中,要尽可能隐藏自己的行迹,要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生命第一、任务第一。不管杨伟做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都是为了救人而不得不做的事,而且,这次的目地就是救人而不是和矿工或者其他人来拼命来了,杨伟每做一件事,就像当年的任务一样,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达到目标才去做!刚刚一转眼又来了几辆摩托车,虽然这人数肯定不会太多,但情况不明,杨伟还是选择了谨慎的办法,把队伍收拢到了洞里,如果矿场见不到人,那来人肯定不会轻举妄动。最起码可以避免混战。

而令杨伟想不起的是,来的人居然还带着火器,那土统、那五连发都是霰弹式的,里面装填的就是豆粒大的铁砂,一扫一大片,其实要说近距离,这枪的威胁比制式手枪和微冲还要厉害,如果做工再好一点的话,一枪进去能放倒一头山猪,那放倒的山猪身上能被铁砂开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枪眼。这东西可不是弄着玩的,杨伟马上又做了一个决定,还是后退!

场上,带队的是先前已经见过的马龙,这次再来矿场就是要执行郎哥交给的任务了,把工作组的人都拖出来,能搜走的证据都搜走,刚刚已经得到了消息,老二郎志勇已经在后山岭逮回了逃跑了黑子。下午多长时候都没顾得上工作组的事,这可算腾出手来了,自己带着的这帮人,就是老二地手下,刚从山里回来,一看起火了,耽搁了一会。这才聚到了一块!

什么是黑子呢?就是凤城黑窑主对外地来此下窑挖煤苦力的统一称呼。这事咱们稍后再表。先说说这场上剑拔驽张的态势!

场子上,马龙先看到火堆旁边已经是没有人了,再后矿洞口上的矸石垒住的已经被推倒了,这下就有点狐疑。一挥手,示意几个人进去看,四个愣头小伙随即就进了洞………

“这帮吊人是不是趁我们不在,自个进洞收拾那娘们了!”洞外留守的一个狐疑地问道。这矿工都是村里的老乡,倒也跟郎家沾亲带故,就是不好管理。

“说不来!这群小子一见了钱和女人,就他妈不要命了。”在外留守地马龙说道。这事还真不敢打包票。

几个人就淫荡地笑着。听说这里头两工作组的女人不错,不过郎哥都严令不许动手,要不早收拾了,几个人还不死心地开着荤玩笑,看着进去的人搜索开了,这人都没想什么,除马龙还是有点狐疑,剩下的人都坐在火堆旁边烤开火了。都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身边。

洞内,杨伟侧身躲在拐角。看着越来越近地矿灯影子,心下了咚咚直跳,仔细听着脚步声,黑暗里,杨伟摸着身后杨混天的手。两人的的手指头捏着比划了半天。虽是什么都看不见,这侦察员的老本事都帮上大忙了。那手语比划出来的意思是:来了四个人,有枪,突袭,全部放倒!我负责第一个、最后一个,中间的交给你们了。

进洞搜索地四个人此时却是浑然不觉,多年来也就郎家欺负别人地份,根本没人敢在郎家的头上动土,连警察也不行,警察都和郎家兄弟俩称兄道弟,有什么事还先得打个招呼。这几个人都大咧咧地往里走,眼看着就走完了三四十米的大巷…………

说时迟,那时快,第一个人刚露头,就被黑暗中伸过来的一只大手卡住脖子拉进人巷,杨伟顺势一拉,手势再是住起一抬,这杨伟放羊娃的正骨绝招便使了出来,脱下巴!那人连吭都来得及吭一声,便被杨伟身上心后灵犀的杨混天接住了人,顺手就敲在后颈上,矿灯递过来被杨伟接到了手里,后面看来,好像就是那人一转身就进了人巷…

这个时候,却见杨伟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动作,拿着矿灯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另一边,黑咕隆冬地矿洞里,后面跟上来的三个还以为第一个人是看了一边没什么又转向另一边……

杨伟和杨混天各守一边,拉开了架势………

说时迟,那时也就是一霎那的功夫,

第二个人,被杨混天绊倒……后面地紧跟着用大棉袄扑住了脑袋

杨伟直接闪过第三个人,扑向第四个人……

第三个人只觉得眼一晃,还未反应过来,一扭头朝后看,这脖子却被背后扑上来的杨混天勒住了

第四个人更背,直接被杨伟一掌击在颈动脉上,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了……

电光火石间,四个先期进洞的全被干净利索地放倒了,第二个倒下的人还在棉袄里挣扎,被后来的保安直接往嘴里塞了一把煤渣再堵上,这货也不敢吭声了!

“拖进来!……”杨伟一示意,三个倒在大巷地人被拖进了人巷!

佟思遥这时候看得是全身发冷,她这在省刑侦处一年抓地人怎么着也有几百,亲手抓的人没有一百总有八十吧,见过武警擒拿、见过特警围剿,也见过地方大案组和流氓群殴似地拿人办法,但和杨伟这伙人的手法比起来都差了个档次,虽说是偷袭吧,但这出手拿捏的分寸,几个人默契的配合,都是恰到好处,简直如同儿戏,这人要是犯罪份子,谁还对付得了?而这带头的杨伟如果要是个真有心的话,和他对恃的警察都得倒霉。佟思遥想到了这一层,对杨伟老老实实进派出所、进看守所那事,有一种新的感觉:这种对手是值得佩服地。也是可怕的。

三把枪,两支土枪一把五连发,那五连发一看就是工厂产品,黑市上这一支要买到6000多块,杨伟看着都心跳,说了句:“妈的,这帮是什么人。就这武装,对付地方公安一点问题都没有。”说着却是把枪递给了身旁的保安。

“怎么办?”佟思遥问道,这手里已经习惯性地把自己的佩枪提出来了,嚓地一声拉开了保险。

“别开枪。千万别开枪,现在情况不明,万一咱们被堵在这里头,外面一支枪就把咱们都挡了!”杨伟一听佟思遥拉了枪保险,这就提醒说道。

“咱们现在还怕他们不成,就这就够他们喝一壶了。”杨混天摆弄着那支五连发,看样也不是生手。

“蠢货。现在在矿洞口。人家一管炸药能把我们全活埋了。再说,万一惊动村里再上来几百号人,你怎么办?”杨伟啪唧一声音就扇了杨混天后脑上,这老杨都三十多了,还是一幅毛头小伙的冲动样子。

“那咱们怎么办?”佟思遥问了句。

“得想办法把他们引进来……咱们这样干……”黑暗中,杨伟说的时候看不到表情,但杨混天听那口气,有点戏谑有点玩地意思………这办法一说出口,杨混天和佟思遥吓得就躲过一边。看样,谁也不愿意完成这任务了………

洞外,马龙久不见人,又侧着耳朵再听也没音了,这心里就隐隐地感觉不对。嗨。奇了怪了……这时候,就听着里面传来了一声尖叫:救命呀!

“嗨。快来听听………”马龙一招手,几个坐在火堆旁的小子一屁股起来,围在洞口,一听,还真有声音。

“救命呀!救命呀!”一个女声。

“放开我,流氓!”一个凄惨的女声。

“啊!求求你,放开我吧!”一个绝对让人同情且淫心大动的女声。

这声音,外头是听得真真切

“**,龙哥,真干上了!”洞外地几个大眼瞪小眼一脸惊奇,

“妈了b,咱们站岗值班,他们在里头快活。”

“走走,看看去!”

这里头,只有马龙还多少有点怀疑,都一帮精虫上脑子的大汉,有羡慕不已的、有愤愤不平的、有跃跃欲试的、更有已经开始流着口水暇想的了。这场景那能错过,山上女人本来就缺,来了个城里的,还弄个多打一,有看头,四五个小伙跟赶集似地,都往进窜,得,说不定还能赶上自己个也来一下,里头不是俩女地吗,听说长得都不赖………

马龙拦都没来得及拦,这四五个就冲进洞口了,后面地再要进,却被马龙拦住了,马龙说了句:“等会等会!怎么都跟叫驴样,听见母的叫唤就发情。都他妈等会,一会挨个上行了吧!”

四五个反应慢了点的小伙都有点后悔不迭,不过龙哥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总不好意思再窜进去,这才悻悻地守在洞口。

矿洞里,黑暗中却是江叶落在扯着嗓子喊,这怎么回事?却是杨伟想出来的绝对妙主意。

杨伟想出这主意的时候,一想洞里仨女人,一个伤了,一个是恶警招惹不得,这剩下的就是嗓子尖能说能叫唤的记者了,这记者不都是靠嘴吃饭的吗,听说这位还是法制频道的铁嘴,肯定成?这办法一说就吓了佟思遥一跳,不去!杨混天呢,救饶也似地说,队长哟,你给我一枪得了,反正这事我办不出来!

妈地,关键时候都掉链子,不去我去。杨伟还真个把江叶落叫了过来,一商量,那江叶落呸得一声音,流氓,要叫你自己叫!

杨伟一急,就威胁道:“你喊不喊,不喊我把我扔出去!”

“不喊,你扔试试,怕你怎么地。”那江叶落却是毫不示弱。这确实也有点难为人家,让人家装被**的声音,这传出来脸还往那儿搁。

杨伟一急,直接把两只大手摸到了江叶落的胸脯上,一只手甚至直接伸到了衣服里头………这招管用,死活叫不出来的江叶落一下子本能地喊出来了:救命呀!

杨伟的手又往进伸了伸,却是江叶落“放开我。流氓!”一个凄惨地女声。

杨伟这手得寸进尺,直接是皮肤挨着皮肤摸到了那玉乳上,吓得江叶落浑身发软,又是一句:“啊!求求你。放开我吧!”一个绝对让人同情且淫心大动地女声。

杨伟三摸成功,这江叶落却是气极了,气得哭了,这的不愧是记者出身,抽泣地声音也颇有节奏感,一呼一吸再带着凄切的呜呜几声,且嗓音又脆。那抽泣的声音在矿洞里听得是格外明显。得。这声音都装都不用装,听得连铁石心肠的也要流泪了,现时下,除杨伟带着有队伍、除了佟思遥勉强能理解,那工作组地人,只觉得杨伟比这些流氓村民还坏……要搁凤城,非群起而攻之不可………

而在已经进洞的几个人听来,却又是一番想法:**,谁干的呀。已经干完了好像!

几个人不由自言地加快了脚步,都唯恐落后被别人抢了先…………

这五个精虫上脑了的家伙根本没有防备,进巷就往人巷里拐,左右两侧同时扑出了几个人,五个人比前面地四个还倒霉。前两个被放倒了。第三个被手刀切住了颈动脉,第四个第五个。杨伟都没动手,杨混天几个人直接都用大矿灯砸晕了,那家伙充电式的矿灯足足有七八斤,比块石头还耐实,砸人是正好用。

佟思遥看着杨伟这流氓招数,又气又好笑,不过还是长长地出了口气。

收缴了两把军刀、两支五连发,杨伟这眉头锁得更紧了,这事,越来越蹊跷,这伙人这武器这么厉害,要真是个大城市里的帮派黑社会还说得过去,在这荒山野岭,带着这么多武器干什么,总不成是黑夜打兔子吧!

“队长,剩下的人怎么办?外头还有六个。”杨混天处理完刚才的五个,问道。

“ 得速战速决!”杨伟看着已经被自己抓进来了已经有二十几人了,黑压压的窝了一片,这又有点担心,这帮人谁知道什么来路,只怕是自己在这里多待一刻就要多一份危险了。这就点了七八个人名,说了句:“来,咱们玩把大的,诱敌深入,再来个斩首切尾,把这帮小子收拾利索,大家心里不要有顾虑,凤城能有这武装地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我们这是替天行道,出了事,我替大伙担着!”

“算我一个!”佟思遥这时候终于鼓起了勇气说了句,这也是她一直想说地话,本来看这杨伟的行事虽然处处入不得眼,但眼下眼看这管制刀具、枪械都出来了,她对杨伟这看法又是进了一层,就听她说道:“杨队长,这事从头到尾就一直是你在操纵,总得给我们警察留点面子吧!”

“你不怕犯错误?”杨伟接着就问了句。

“如果因为惩恶让自己担上了罪名恶名,我愿意!”佟思遥口气不硬,却充满的坚定。

这话入耳,杨伟沉吟了半晌,说了句:“欢迎入伙!”

几个老兵也跟在保安队欢迎新人一般,齐刷刷地小声说了句:“欢迎佟队入伙!”

“来,我跟你们布置一下!”杨伟蹲下身来,佟思遥和老兵围了一圈,杨伟开了电筒摆了几个石头子,开始第三次排兵布阵了………

洞外,马龙只觉得有点那里不对劲,还就说不上来。这竖着耳朵又是听了一会,没音。几个小子你看我我看你,嘿!这怎么着又安静了………

安静只持续了一两分钟,里头就又弄腾起来了………

先是一句凄惨地大叫:救命呀!救命呀!杀人啦!这是一个女声,好像就是刚才叫的那人。

又是一句凄惨地喊声:啊,放开我!放开我!………那声音却不是一个人,是另一个女声!

所有的声音听得最为真切的一声后,霎时都嘎然而止………………

所有的声音都离洞口好像就不远。马龙和几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正犹豫着,又是一个熟悉地声音,这次却是个男声,嘶着嗓子喊:“龙哥,快来呀,他们把两女的弄死了。”

“龙哥,是小三地声音。别不是把俩女的都干死了吧……”一个小子问道。

这当会,却再是没有什么犹豫了,马龙一急,这怀疑一下子就放下。叫了句:“你们俩守着,你们几个跟我进来!”

外二里四,杨伟和杨混天俩人一下子看到进洞的人,心里一喜,此时,杨伟和杨混天俩人手脚并用,撑着大巷左右两边的壁。像一根横梁一样横着在洞顶。如果不抬头,还真看不到……

人巷里,佟思遥和几个老兵已经埋伏好了,刚刚是佟思遥想的主意,而且做了说服工作,让江叶落开口又是哭着大喊了一声,最后一声却是她自己喊了声,喊完就把刀架在被俘地一个叫小三地痞子的脖上,逼着那人喊了句:龙哥。快来呀,他们把两女人弄死了。

如果杨伟设计这被**地场景是抓住了男人地心理爱好,那么佟思遥这设计刚是抓住了人的心理弱点,按她的考虑,对工作组围而不攻。肯定有深意。但要说把人都置于死地他们还没这么大胆量,那么他们最怕什么呢?当然是死人。死了人就是命案,命案一出,这大郎山可就还真安生不了了。佟思遥料定了对方这一弱点,这话一出,还真是弄到点上了。这时候,要再搞个**的声音那外面的人肯定怀疑或者对这事未必有兴趣,但要说死人,外面的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得,这招也不错,马龙一听死人了,还真就急了!

马龙带着进洞的四个人小跑着往洞里跑,堪堪地错过了两个在洞顶上地人,就在转向拐角地一霎那,两个人如同大蝙蝠一般从顶上扑通跳了下来,四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前面扑上来几个人,后面俩一看形势不对,刚一转身,就被杨混天搂着脖子摁倒在地上,处在第三的马龙比较倒霉,遇到了含怒而发的佟思遥,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佟思遥贴上身来,一招肘拳顶在胸上,然后就是空着右臂被一拧,黑暗里听得喀嚓一声,得胳膊脱臼了!马龙疼得刚喊了半声,就觉得下巴一痛,叫声都没出来,却是佟思遥顺势顶了人一膝盖,正中下颌骨。杨伟这时如果看到佟思遥出手的话,肯定庆幸刚才没摸这暴力警花,那出手绝对不比杨混天几个人弱。

杨伟呢,杨伟跳下来却是朝着相反的洞口方向奔出去,快到洞口的时候后面已经结束战斗了,杨伟就着跑的势头喊了句,快快快,龙哥叫你们过去帮忙!

俩人正要迈步,嘿,一听这声音,这谁呀?说得怎么是凤城口音。

这话说了半截杨伟已经冲到了面前,俩人顿觉不对,还未来得及闪身,被杨伟左右揪住了脖子,“咚”的一声音闷响,两个脑袋跟俩地瓜一样碰在了一起,最后两个,摇摇晃晃地倒在洞

佟思遥抹开左臂上的夜光表一看,时间指向23时29分。与武铁军通话正好十四分钟,十四分钟收拾了十五个全副武装地人,这战绩让佟思遥觉得信心倍增,看当年完成了一件大案的侦破还是激动。

围着矿洞口一周,二十余名保安和十四名被解救人员又重新拉回到了场子上,最后一句急急从里面跑出来的杨混天却是一脸焦色,递给杨伟样东西,说道:“队长,你看!“哪来的?……不是仿制的。”杨伟拿到手里一看,入手沉重,一把77b2式手枪,这种枪杨伟在西北和地方警务人员打交道地时候见过,标准地警枪。这种枪最大特点是设有单手装填机构,可用单手迅速完成装填枪弹。这枪七八十年代大量配发地方公安和保卫部门,九十年代以后开始陆续退役,国产警用手枪里,这个类型算是比较先进的一种了。

佟思遥也被这东西吓了一跳,制式武器,不是偷地就是抢地。有没有案底还得另说。就听杨混天说道:“刚才最后一拔人里一个络腮胡子的,就那龙哥什么的,我看不是个什么好货色!”

“这群里,没一个好货色。”杨伟摇摇头。刚才十五人,总共收缴出了六支土统、四支五连发再加上一支七七制式手枪,连没枪的都别着把一尺多长的刀,这武装就是凤城街上横着走也够了。

“杨伟,现在看样这群人肯定来路有问题,我们呼叫武局派人支援吧!”佟思遥询问了一句,口气里已经把杨伟当成了现场指挥。

“等不及了!”杨伟说着就摇摇头。说道:“刚才我们放火。这群人马上就反应过来了,现在这群人丢了,后面的肯定用不了多长时候就能发现出事,山下是几千老百姓,要是当地人的话,一嗓子喊一声,怕不得上来几百上千人,那时候我们就被动了啊……”。

“那怎么办?”佟思遥忧心重重地说,离开了警察那个团体。现在她还真觉得有点势单力薄。

“先冲出去!我本来准备让秦三河准备好了再来接应,看样计划赶不上变化了!”杨伟说着,叫了杨混天一句:“混天,把人收拢起来,准备出发!”

山下。村里地火已经被扑灭了。这场莫名其妙的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对于村民们而言。这倒也不稀罕,都开始三三两两地回屋,又准备继续搂着婆娘做清秋大梦去了,村里除了偶而的一两声狗吠,又渐渐安静下来………

村北头郎志江家,矿工老秋老老实实地站在郎志江面前听着询话,刚刚郎志江一直联系不上出去办事的马龙,这就觉得心下不安,便让人把已经钻媳妇袖窝里地老秋给揪了过来。

“老秋,马龙呢?你不是守场子吗?怎么自个就跑回来了。”

“啊,郎支书,我是回来救火的,马龙去看场子了,我他们几个都提着家伙上了,我一想自个也帮不上忙,就没再去!”老秋战战兢兢地说道,这郎家兄弟俩,村里的大姓,村长支书都姓郎,一家比一家黑,咱这平头百姓谁也惹不起这货。

“噢,老秋啊,又偷懒是吧!”郎志江眼皮子一挑,看了老秋一眼,老秋被惊了一跳。

“郎支书,没偷懒,我这就准备上场子呢!”老秋赶忙说道。

“那还不赶快去!”郎志江说了句。老秋应了声就忙着要走。就听郎志江又是一声:“等等!多叫上几个人,有什么事了好有个支应,还有,见了马龙让马龙给我打个电话!”

“好!好!我马上去!”老秋不迭的应着,逃也似地离开了郎支书的家,一路上呸呸呸,妈了b的,大黑天让老子看场子,你在家暖和,这郎扒皮,那天让警察逮着非吃枪子才好!

骂归归,这老秋也不敢违逆支书的安排,这就一家一家叫人,一帮子人,又准备上山了………

同一时间,杨伟在蹲在火堆旁边开始了对逃跑路线进行设定,场子上,十四个被解救地工作组人员围了一圈烤火,张月容此时已经又被刚才地一幕吓清醒了靠在江叶落的怀里,江叶落呢,此刻正瞅着蹲在地上的杨伟,这个黑炭个长什么样得记住了,这死刑贵,敢摸姑奶奶,出去后有你好瞧的!

“混天,摩托车队由你带着,沿着路边冲,村里村尾有人接应,现在在场的十四名工作组成员,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人拖一个!伤员我负责,女记者佟队长和杨混天带着,听明白了吗,把自已个丢了也不许把救的人丢了………好,混天,去给队员安排一下,五分钟后出发!”

杨混天应了声,把队员收拢起来开始安排。

杨伟这边却是拿起了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说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队长!”。里头传来了游关伟的声音。

“看着表,现在23时35分,5分钟后动手,把线全掐了!留一条通着,我就得掐你了。”杨伟说道。

“没问题,你瞧好了队长!”

第二个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了秦三河嗡嗡的声音问了句:“队长,怎么才打电话,我都冻死了快!”

“呵……好,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吧!五分钟后沿着村里的路往里跑,操着家伙下狠手,记着,不知道今天口令地,都是敌人!敌人可以打,绝不能打死啊,打死了你小子得偿命啊!一路打着过来,直到与我们会合。”

“没问题,我都跟你打两年架了,那次出过事……”秦三河嗡嗡的声音说道。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着,杨伟紧盯着手机上的显示,佟思遥眼见杨伟又有了部署,还没准是又使什么坏了,看样准没好事,想问句又见杨伟是一脸郑重的肃穆,有点复杂地看着杨伟,有话也没问出口来…………五分钟,仿佛是漫长的等待。手机上,最后跳到了20:40地数字上,杨伟一抬头,就看得见村里原来星星点点地灯光一下全灭了,四周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杨伟此时脸上却浮现出了一贯地坏笑,朝着身后一挥手:

兄弟们,胜利大逃亡!出发!

兄弟,胜利大逃亡之路开始了,你投票了吗?没投的话,可就对不起我老常这呕心沥血的设计了啊

第29章 风驰电掣下郎山

闲话少说,今天接着昨天开讲:

话说矿场中的杨伟大咧咧地一挥手,喊了声:兄弟胜利大逃亡,出发!这一干保安自动和被解救的工作组成员组成了一对一的对子,佟思遥和杨混天一左一右,看犯人似地跟着江叶落,这是今天重点保护的对象,杨伟下的命令是,把自己个丢了也不能把这女的丢了,那受伤的张月容,就得了个便宜,直接被杨伟背到背后,两个保安在前头做向导,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的矿场。

后面洞里被俘的一群矿工和不明来历的的武装人员,杨伟和佟思遥一商量,先捆着吧!救人要紧,看样,大郎山的事不简单,可这事得分个轻重缓急,让眼前这十几个工作组人员早一刻脱离危险才是今天的目标,回头再组织警力抓这群东西也为时不晚!

队伍由于增加了工作组人的员和伤员,行动要缓了好多,杨伟严令一群人不得开灯,不得说话。甚至有保安提议直接骑那人都丢在矿场的摩托车走的建议都没有采纳,一个是路不好,一个是太危险,万一行进途中出个什么茬子,自己可担待不起这责任。一条简易的土路差不多有两公里多长,杨伟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走在路上,一个行都没有,阴森森的环境让人有点毛骨怵然的感觉,不过,急于脱困的保安和惊吓过度的工作组人员都巴不得离开这里,还真没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地方,缓缓地,杨伟一队人离村口越来越近…………

回过头来,咱们还得说说游关伟和秦三河两队人马,这是杨伟先撒出去的人,杨伟在安排这些人的时候。有点预备队的意思,其本意还是不愿这群流氓兄弟出手的,这群货杨伟最了解,出手没轻没重,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杨伟还真不敢保证。不过没料道的变化太多。没料道工作组里不仅有伤员,而且而神志有点不清了,更没料道地是对手居然还有如此强悍的武装,看来,这群人还不得不用了。

杨伟发命令的时候,游关伟却是正钻在村外一所变电箱下的草堆里,几个保安货挤在一块取暖,先前杨伟给的命令是:让游关伟找到村里地几个关键点:第一是送照明用电的变电箱、第二是通信线路电缆的交接箱;第三简单。就是村后大郎山上的两个移动基站。找这几个关键点干什么,这是杨伟当特种兵学的本事,奇袭和破坏,杨伟在进村的时候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无法正常出村,那就得非正常出村了,在这种群体事件中。趁乱逃脱和乱中取胜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个办法确实有点损,而且怕招致武铁军和佟思遥地反对,这也是他先前不敢向武铁军说明的原因所在。而且矿场发生的一系列事,让他最后下了决心。先是矿工围了几十号围住工作组,这肯定是有人指使;后是一队全副武装的人员到矿场搜索人员,这肯定也是有人指使,而且这里面肯定还要有其他的目的,那么,不管这个目的是什么,不管这幕后是谁。他们毕竟在幕后,要断了幕后这条线,就必须把幕后人变成聋子、瞎子,让他在背后自乱阵脚,同时也让这幕后地没有办法组织成有效的阻拦和攻击,除非幕后亲自上阵,不过杨伟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这个想法催生了这个损招,杨伟本来就是想剪了线、断了电采混乱出村,现在看来,这办法歪打正着。还非用不可。

23时40分:村东头变电箱,游关伟指挥着两保安蹬上了电杆,伸手拉了闸刀,村里一霎那变成了漆黑一片……

同一时间,距此不到600米的一座孤零零的交接箱。四条儿臂粗的通信电缆被两个保安全部锯断了。这是全村固定电话的总线交接箱,据说。这种电缆内芯是纯铜的,是全市拣破烂兄弟们的最爱了,一年全市被盗割的电缆要有几起案子,跟城市里那进盖一般,根本就看不住……

也在同一时间,山顶上两座高高的铁塔下闪过两个黑影,两人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一个小时,深一脚浅一脚地上了山,等到基站前一看,嗨,这也太简单,给基站供电地一座小房子,连锁都坏了,上门贴了一个“机房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哥们那是闲人,哥们是来断电来的,两混球根本没动家伙,拉了闸刀断了电拉倒,这地,估计就没人来,就即使有人来,来回也得若干个小时……

电掐了、电话停了、手机没有信号了………郎山村一瞬间就被还原到了原始生态。

而在村外公路两侧已经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秦三河这时间也是两眼放光,杨伟发的老白干还真是起了作用,起码能抗着点寒不是,一干保安们早喝得有点上头了,23时40分,秦三河一看灯灭了,这就是信号,一挥手,上!兄弟们,见人先问口令,口令对就是自己,口令不对,就是敌人,甩棍招呼!

如果一群黑夜里的幽灵一般,一群保安们踢里塌拉沿着公路奔着进了村,黑暗中,只能听到大头靴沉重的脚步声………从各个角落接到同一命令的原一组卜离带的人、游关伟带着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奔去………村中心唯一的一条路!

这郎山村在泽州也算得上一个大村,原来是分上郎山、下郎山村地,但这几年发展很快,两个村接到了一起,但至始至终有一个保持没变,就是一个村只有一条主路,就在原上下郎山村的中间,一条五米宽的乡村公路,而往后山煤矿通的路也只有一条,一条简易土路。是为了拉煤车进出的方便,整个村背后就是一巨大地煤场。在泽州,在凤城,像这种村子都不稀罕,煤。太多了。大郎山地生态环境虽然是破坏地厉害,但好处还是有地,村里总是富起来了,而且有一部分人暴富起来了,比如,郎家兄弟俩!

停电的时候,老秋这已经叫好了总有三十来人的样子,这郎志江就是郎山的老大。一年谁家出工多少、谁家分钱多少都人家一人说了算,这领导说话还是不敢不听地,刚张罗好了人准备上矿场,这就停电了!

村里停电倒也不是大事,一群矿工们,严格地说应该是黑矿工,都骂骂咧咧地把茅头直指老秋。都说这老秋是倒运头,半夜拉人起床,起床就停电………

一群人刚拐到了路上,就碰上了从村外一路狂奔着进村的秦三河一队人马,这老秋吓了一跳,不又是警察来了吧,还没省过怎么回事,就听有人喊:口令!

这群村民那知道口令,一个个傻不愣瞪着站着,怎么回事这。跟演电影里的似的。

就听那喊口令的又是一声,敌人,动手!

完了,这黑矿工们今天还真是让倒霉鬼跟上了,眼摆着四五十人齐刷刷地“啪”的一声,那是甩棍开的声音,这群人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这棍细也伤不着人命,那棍瞅见人就招呼,这打得还颇有章法。三个五个成一队、十个八个成一群,脑袋上、敲;小肚上、戳;腿上胳膊上,甩。

霎时间就听这哭喊声、叫嚣声、求饶声、叫骂声乱糟糟地响了一片,多数矿工不是逃就是躺在地上,最滑溜的老秋脑袋上也挨了几下。一摸已经是起了若干个大包。嘴里叫着苦也,两支胳膊当腿使唤。四脚着地,爬着出了包围圈,一溜烟地跑了……

那群人却也不恋战,带头地一个大个一挥手,冲!就跟土匪进村一般,踢里塌拉又是朝后山奔去……

23时57分,秦三河的五十人队和从矿场撤下来的老兵队伍会合。

都不用问口令,远远看着一黑大个,杨伟就知道是秦三河来了,杨伟喜上眉梢,这秦三河一天干什么事都癔症打架从来都不含糊。快到跟前的时候,秦三河一声口令,杨伟回令:郎山打狼!

这秦三河一愣,马上叫了声队长,跑了上来!

“快快,三河,给你个媳妇背上。”杨伟好容易逮了个壮劳力,这背个张月容实在行动不便。那三河也老实,蹲下身上小心地把张月容放在背上,张月容此时还有几分清醒,弱弱地说了声,谢谢兄弟你呀!

杨伟苦笑着,这张月容微微发福的身体,手感倒不错,可这一路从半山腰背下来,这感觉可就没那么好了,苦着脸说:“姐姐呀,别谢你我,提醒你一句,该减肥了,

不过那秦三河看样却是顿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比得了队长的表扬还高兴,遗憾地是天黑,看不清媳妇漂亮不。就傻傻地问了句:“队长,谁家媳妇呀?长得漂亮不!”

周边听得人除了原保安觉得正常外,这工作组的、当记者的和那个佟思遥,都觉得这群人怎么都一个流氓得性。不过后面还有更雷的,杨伟一听就训了句:“问个逑呀,反正不是你媳妇,背好啊,别趁机沾便宜乱摸啊!”

保安们一阵轻笑,佟思遥一阵窃笑,那江叶落,就剩苦笑了!

“ 好,兄弟,现在计划基本成功,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工作组人员全部被我们解救出来了,现在我命令:现场保安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我带着教官队伍,保护工作组的人员沿着路面正中走,剩下的兄弟,护在左右两翼,遇到骚挠抵抗,出手毫不留情,从现在开始,一路以五公里越野的速度往前冲,直到车前不许停留,不许恋战,不许掉队…………准备好了吗?出发!”杨伟一喊,居中的队伍先行起步了,上百人的队伍维持着快步走地速度进村了!

“现在,开始跑步走!工作组的跑不动拖上走,以最快速度冲出村去!”杨伟一队伍前一喊,速度明显地加快了…………

离安全越近,离危险也越近。杨伟一队人马渐渐靠近了出村的路口……………

在郎山有“宁惹阎王、不惹二郎”的说法,这郎姓地兄弟俩也不是吃素的!

老秋这被打后,一溜烟就跑着去了郎志江的家里,这事得先告诉领导,别回头追究自己的责任可就麻烦了。而郎志江这一夜也是颇不安生。打发老秋叫人后不久就停电,拔手机问老二的情况,手机没信号,再拔固定电话,嘿,连固定电话也没音,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头,这一下子蒙头。电话不通还真把命脉掐了,连通知人都没法通知。

正急着老秋屁颠屁颠就跑来了,一进门就喊着,支书支书,有群鬼子进村了,见人就打………这才口齿不清地说了一遍,这郎志江就更蒙了。天下还有这人,不像警察呀,警察见了老百姓那敢不问清楚就动手,也不像武警呀,武警总不成一人提根棍来执行任务吧!

不过毕竟也是一方大豪,郎志江略一思索便安排道:“老秋,敲锣,把村里人都叫起来,他们肯定在公路上接应呢,咱们直接到那儿围人!还有……让吴狗子把那狼狗都放出来追人!”

“哎。好!”老秋一转身刚走两步又回来了,说道:“支书,我没锣呀!”这以前敲锣地都是支书地亲信,一般都马龙干这事,老秋就想敲都没资格。

这儿这儿,郎志萍亲自把屋里拿了一面锣给了老秋,老秋一接锣,飞奔着跑出去了!

一会儿,村里四处就响起了老秋的锣声和破锣嗓子:各位老少爷们,都起来都起来。有人进村打家劫室了!各位老少爷们,赶快穿衣起床,支书让大火上公路堵车………

在郎山,没人挑恤郎姓兄弟的权威,况且这村里全靠着郎姓兄弟的黑窑谋个生计。老秋的锣声一响。陆续就有人起床了,不过这速度就慢了。一开灯没电,还得摸摸索索找衣服………杨伟一群进村地时候,老秋这还没有组织成有效地阻挡。

“ 全体加速出村!”杨伟声嘶力竭地喊着,为了尽量避免冲突,只要加快速度了,不过幸好现在村里人出来不多,眼看着上百人阵势黑压压冲过来,零星地村民也不敢阻挡,偶而有一两个不开眼,直接被两翼护着地保安们一脚踹过一边,连棍子都没动……中间奔跑着的,几个工作组的人明显体力不支,坐办公室惯了这跑还真是个问题,到后来,个个几乎是被拖着跑……

370米距离,眼看着到了村口,冲上了大路了!大路已经冲出去几百米……

前面,秦三河喊,快快谁来背后,后面就有一保安接着背上了人继续往前跑,

中路,有人喊,队长,后面有车跟上来了……

杨伟再回头一看,村里已经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和三轮车柴油发动机突突突摇车的声音,跟着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隐隐地车灯前,旺、旺旺乱吠着跑着十几狗!看样,这村里人是疯了,要让狗来追人了!

一霎那,杨伟下了决心,喊了声:混天,枪!杨混天一听,别在背后地两支五连发和弹袋递给了杨伟。跟着又听着杨伟大喊道:两翼变后卫,掩护工作组突围!

危险,来了!杨伟停下了脚步,如同煞神一般喊了声!两翼的混混们自动慢下了脚步,看着双枪在手,凛然不可犯的队长,个个心里是血脉贲张,今天跑跑躲躲,尽干了些没脸说出去的事,现在,看样队长是动了真怒,看样,今天要和队长一起来做件轰动凤城的事了…………

第30章 恶人也怕恶人缠

上回说到,杨伟带着工作队乘乱出击,堪堪避过了村中的堵截,外人眼中看来也不过如此,但经过这些事件的佟思遥是知道的,群体事件,最怕的就是人多、扎堆进而引起冲突,杨伟这看似不经意的胡弄其实是抓住了实质,把可能聚众的村民都驱散了,最后这一断电、一切通信信号,佟思遥一下子明白了杨伟从头到尾的深意,这事办得,有点叹为观止的意思,而且这事,自己是如何也办不出来的。

但杨伟此时心里想到的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一出村上路,这基本就成功了一半,如果直接在村中间被堵了,那不用说,基本要被村民们的唾沫星子淹死,就淹死你还没地儿伸冤去!下午这工作组被围就是个例子,到时候几百人弄弄哄哄,砖头瓦片石头蛋乱飞,真再伤上几个就赔大,连扔家伙的人也找不着,那样的话,还不如呆在矿洞里安全呢!

但始料未及的是,这村里的老百姓这几年凌驾在法律之外也是得惯了便宜,训练成精了,人走了还可了劲地追,居然还放出一群狗来,那狗远远窜起来就是条影子,嘴里呜呜有声地不是叫而是吼,杨伟一看便知这东西铁定是拴死了养了群专咬人的恶狗,这下,杨伟还真火了,连自己行事都处处小心,每一步都是搅乱的成份多一点,伤人害命的心却是从来没有过。这村民们这样搞。这不真要出事吗?而且,敢拿着五连发、七七式巡山地,还算得上是老百姓吗?这里头铁定有人在搞事!

对付一群法盲,最好地办法就是比法盲能干出的蠢事更蠢一点,更法盲一点,一句话。法盲对法盲,看谁拳头强!

杨伟,要发飚了!这不是不发飚,如果不镇住背后追来的村民,自己这一帮人都危险了,不管是已方还是对方,如果造成伤亡。那可就更难以挽回了!

一声大喝之后。平时经过无数次训练两翼的混混们自动慢下了脚步,向中间靠拢,形成了四列队伍,齐刷刷地堵在了工作组一行的背后,都站定了转过身来,直竖竖地看着杨伟双枪在手,一幅凛然不可犯的样子,此时就听杨伟说道:“兄弟们,后面有恶人二百、恶狗一群。你们怕不怕!”

“不怕!”一群人震天响着一声号子,回荡在郎山四周,惊起了夜宿地鸟儿,扑愣懔地乱

“好!今天有兄弟们捧场,我杨伟今天当回恶人。我要看看这郎山的恶人恶狗能恶到几时!………混天。带队往前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我断后!”杨伟说着。转过了身,面对着身后已经越来越近的追兵。

“队长小心!”杨混天应了声,仅仅是顿了顿身子,就继续脚不停步地往前行。军人的作风在此时表露无疑,任务高于

那佟思遥这时却也是慢了下来,快步贴近杨伟身边,把一样东西插在杨伟的腰里,杨伟不用看也知道是缴获的那把七七式,就听佟思遥说道:“小心!”

“谢谢!”杨伟莫名地感到心头一热。末了追问一句:“佟队,你不怕我乱开枪。”

“我不希望你伤人,但更不希望你受伤,留给你自卫吧,还有六发子弹。你当过兵,而且是一个有荣誉感的军人,摸着自己地良心办事吧!出了事,我和你一起担着。”佟思遥说完,很有深意地拍拍杨伟地膀子,又是快步追上了前行的队伍。

杨伟顿时只觉心头一热,这佟队这女人看样还真把他当自己人了,一个警察、一个女人的信任和理解,在这个时候,让人觉得分外感动。

冲突,此时已像蓄水过警的水库,只需一个诱因,但会排山倒海地爆发!

回头咱们看这村里,几分钟前,村里,老秋奉着郎志江的命令叫醒了田狗子,这田狗子大名田小平,养狗是个好把式,这在村里给郎志江养着七八条狼狗,个个是膘肥体壮,这是牧羊犬和狼狗的杂交品种,不但剽悍如狼,而且在继续了牧羊犬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特性。就像杨伟一眼看到的一样,这种杂交狗从小就拴紧了不见人,一放开链子,什么人都敢咬!除了认田狗子是谁也不认。后来郎志江偶而发现了田狗子这本事,每次有黑子从矿上逃跑,都是请田狗子带着一群狗满山遍野找人,有时候,这狗可比自己手下的马仔还好使唤,特别是找人,一找一个准,从未失手。今天追了个黑子,还没睡下,一听老秋叫马上就起身了。

等村里郎志江地一群铁杆刚刚组织起来,那群不明来历的人已经冲出了村上了大路,田狗子一嗓了喊着:追!自个骑了个摩托车,一声呼哨,一辆车、七八条狗便朝着大路的方向追了上来;身后,二十几辆摩托车和十几辆三轮车都点着了火,有些赶上来的村民直接扒着上了车,形成了第一拔追击的队伍。村里陆续闻讯起来地人和开出来地车是越来越多,往常每次有查矿、封窑的只要一进村,不管你什么时候来,这郎山村地人心齐的得很,一致对外。这保安刚刚进村打伤了几十号人,还真挑起了郎山人的血性,都趁着人多准备来干了!

摩托车、三轮车、伴着狗的狂吼冲着上了公路,先行的队伍跑了不到一公里,后续保安就和最大的敌人遭遇了……………狗!景象吓了一跳。那些人根本不是逃跑了。而且齐刷刷地站在公路上,此时正是上弦月最亮地时候,影影幢幢地怕不得有上百人,借着月光和车灯光,那队伍站着如石雕木塑一般岿然不动,为首的一个两只手各提一支五连发。这枪村民们是最熟悉的,村里郎家兄弟手下都有那玩意!

冲突是不可避免了,最先追上来的却是田狗子,隔着一二十米停下了车,一呼哨,后面跟着的七八条大狼狗毫不停留地冲了上来!

杨伟大喝一声“来得好!”双手开弓,跟着就是一阵“通通通通”不间断的枪声!透过影影幢幢地灯光。几百人都看得见五连发枪口吐出来的火舌和持枪人偶而现形在灯光下狰狞的脸色!杀人和尚的威风时隔几年。又重现在这一内陆的山村里头,不过,这次是杀狗!

说时迟,那时快,七八条狗影子像在半路被抽了脊梁一般,瞬间倒了一地,最后一只已经是扑到了杨伟面前,五连发枪直接在狗脸上爆了,霰弹枪巨大的冲力把狗身冲得翻了几个跟头才砰得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周的保安们都是第一次见队长这枪是使得如此出神入化,不仅打架所向披蘼,这枪使出来,使拳头还要厉害,要说一枪放倒一条狗可能在场地保安十有八九都能做到。但瞬间连开八枪、枪枪毙命。这可就有点神乎其技了!要知道,那霰弹地后座力可不是玩的。有时候要不小心,能把人震得蹲一屁股!

双枪、八发子弹、弹弹毙命,保安们的眼中看着杨伟都泛出一种狂热!

枪声仿佛把周围的空气一下打得凝固了!那田狗子一下子吓得差着从摩托车上跌下来,后头刚刚上来的车一见这阵势,嚓得一声急刹车,司机连带着车上的人一下子傻了!

这八枪,给了劈面给了郎山人一个下马威,五连发能打到这个水平就不一般了,这双手开弓、枪枪中标的本事,郎山人别说见过,听到没听到过。

如果恶人见了更恶的人,那么先前的恶人就成了善人!这是一个很简单地道理,村民们吃惯了法不治众的便宜,每次一遇见有人查矿就群起攻之,每次这事都不了了之,即使警察在也没办法。老百姓虽然是弱势群体,但成百上千的弱势也必然会转势,成为一道势不可挡的洪流。

如果弱势群体的转势是为了维护自己地尊严和权益,那是值得同情地。

但如果这弱势群体的转势是为了争夺利益,这个群体就成了可厌地!

而现在郎山村这情况,村民已经被郎家兄弟巧妙地借势转化成自己利益的帮凶,已经不再是弱势了,而且是隐隐地成为一股可恨的恶势力!

在中国,警察是人民的警察,即使再坏像自己家里出了个坏小子一样,怎么也坏不到敢把枪口对准自家人的份上,郎山人深知道这个道理,最不害怕的就是警察!历次的围攻中,就从来没见过那个警察敢开枪!唯一一个昨天开枪示警的警察最后还不是让村民们石头砸跑了,现在估计脑袋还打着绷带呢!

可眼前不同,一照面便杀了七八条狼狗!摆明了肯定不是警察,这人的架势,看样根本就没把村民放在眼里,根本没把开枪放在眼里!一瞬间的功夫,郎山村人都被震憾得忘了往前冲,连后来的也愣生生地刹住了步子。

人家不顾忌,咱可得顾忌了,别真给来一家伙就拉倒了。村民的心里想法大致相同,这事谁也不愿当出头鸟,别吃一家伙就赔大了,那五连发的威力郎山村人最清楚,打到正经地方,一枪放倒一头山猪,这枪要真招呼上了,人那受得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杨伟一声大喝,兄弟们,亮家伙!

身后的保安队伍里都干过道上群殴的活,知道这第一气势是重要的很,如果气势出来了、震住对方了,这架十有八九就打不成了,而且经常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只见个个手伸进腰里一抽,“啪啪啪”一阵阵脆响,明晃晃的甩棍借着月光和灯光亮在头顶。上百根金属棍子。那气势可不是盖地,村民们心里多少都有点寒意顿生地感觉!

就听杨伟又是断喝一声,那声音里恶狠狠的感觉:“你谁他妈带头的,滚出来,想单挑,老子陪着。想群殴,只管来!”说道这杨伟又是恶狠狠地呸了一口,示威似的左的一扣板机,通的一声闷响,吓得在场地人心里又是一惊。这是最后一颗子弹了。

“装弹!”杨伟把枪扔给旁边的的游关伟,这货也是兴奋的紧,接过枪和弹袋嚓嚓就装满了五颗递给杨伟。第二支递过去的时候。杨伟却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有接,而是悠然自得地掏出烟叨了一支,那样子,嚣张之极!

对恃,正在杨伟需要的,前方的一队人马需要时间,按照那样地行进速度,最起码需要30分钟地时间!而嚣张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一嚣张,摸不清底细的村民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杨伟就是农民出身,农民的性子他比谁都了解,聚众扎堆弄事行。放单了让谁当出头鸟。那是谁也不肯干的,都只愿意在背后捡好处讨小便宜!

对恃双方沿着公路向前两公里。一队人马正飞快的跑着,听到枪声,佟思遥和一干老兵心里都是一惊,但都没有停着步子,后卫掩护正是为了前队长快速行进,这点觉悟不管佟思遥还是杨混天带着保安队都还是有的!现在最大目的就是冲出这段路和车队汇合,要不后面兄弟可就白冒险了!

一路上,只能听到脚步杂乱地声音,队伍里工作组人员粗重的喘息的声音!三个保安轮流换着背着受伤的张月容,一干老兵们在两翼护着工作组人员,行进的速度丝毫未减。

张月容此时,闻着保安脖子里透出来浓重地汗味,有点感动、有点眼潮、有点鼻子酸!这辈子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城市里,越来越冷漠地世界让一个人的心里难得有回感动,而今天仿佛是一辈子地感动都要浓缩在今天,从被救到现在,只要清醒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一直包围着自己……

而江叶落就是另一种感觉了,先是羞怒于矿洞中的被辱,后惊讶于这群身着迷彩服人的悍勇和机智,当杨伟只身断后的时候,江叶落只觉得对这人的恶感全部没有了,不管怎么说,敢舍身救人的人都是可敬的,一路上,这记者的敏锐感觉就出来了,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佟队……后面的人……有……危险…吗?”

“你说呢?”佟思遥没有回答这话。反问了一句,江叶落一下子意识到,这问题有点蠢,要没危险自己还泼了命地跑。

“佟队,刚才那刑贵……也是……队长吗?”江叶落喘着气又问了句。

“嗯!”佟思遥此时怕麻烦,没敢说这杨伟的身份。

“那他是不是比你职务高……,警督还是督监,我看你好像也听他指挥嘛!”这江叶落又是问了个不知趣的问题。

“警务秘密!不得乱问!”佟思遥有点哭笑不得,杨伟当警察,凤城这道上可有得笑话看了。

“切!骗三岁小孩呀,你们厅长我都采访过……混天,你总知道吧!”那江叶落说道,看佟思遥不副不待理的样子,又把话头转向了一旁护着自己的杨混天。

“不得乱问,我们是秘密部队!队长刑贵,佟队是副队,这次奉命救你,其他不许多问!”杨混天很正色地说道,又给江叶落吃了个闭门羹。

黑暗里,江叶落可能没发现,前后几个保安都在捂着嘴偷笑………

距佟思遥一队不到两公里的地方,车队所在地,枪声一响,把这里炸锅了。凤城黑窑多、这黑枪也不少。一听那闷声,刑警里头十个有八九都能分辨出是霰弹枪,不是土统就是五连发,而且这声音这么急,好像是几支枪同时开的。这还真就急了,武铁军在这一刻下了最后的决心,一掏手机。背!居然没有信号了。而且居然是所有地人地手机都没有信号了。

这一急,武铁军马上喊集合。安排刑贵开车找通信工具,通知武警开拔,自己却是掏出了偷枪,嚓地一拉保险,喊道:“剩下的人。跟我去接应你们队长,带枪的枪上膛,亮明身份,如果对方敢于公然袭击警察、非法持枪的人,我授权你们可以开枪!”

这话说得是冷峻之极,一干大案刑警身上有凉嗖嗖的感觉。而且武铁军知道,越是乱的时候越得快刀斩乱麻。对于警察。枪声就是命令,而枪声离此就不远,如果杨伟已经带着救出来地人行进到了此地,那么此时就是警察介入的最好时机了,可以速战速决,避免陷入到群体事件中。

一辆越野警车,呼啸着上了高速路,一队警察朝着郎山村的方向开始跑步前进!

警察的对面,杨混天和佟思遥带着人狂奔着。渐渐地离车队越来越近了…………

工作组的安全撤离,都是有赖于村口不远与村民对恃的一群保安,在两方即将会合的时候,对恃还是继续中…………

先前地对恃,持续了足足有十分钟安静地时间。后续的村民越来越多。杨伟大致算了下,要有二百多人的样子。但慑于刚才的枪声,都不敢轻举妄动了,不过人越多这胆子就越壮,渐渐地这村民骚动起来了。

杨伟这一听又有点火了,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一把夺过卜离手中的五连发,单手持着,通得又是一枪,那枪口的火焰喷出了几寸长,在黑夜里看得格外清楚,村民们一下子又是噤若寒齿,就听杨伟又是恶狠狠地口气叫嚣道:“让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就说老子是凤城恶棍杨伟,今天来挑他的场子了,他有枪,老子也有枪,他有人,老子也不缺人,让他滚出来说话!再他妈躲躲闪闪,老子炸了你们地黑窑!”。杨伟这说着又是通的一枪,那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这当过兵杀过人的人,真摆出恶相来,顿时让人觉得有点不大适应,不仅村民不适应,连身边的保安都有点不适应!

这个时候,郎志江已经站在了人群的后头,每次围攻政府来人,这人都喜欢在一旁做为旁观者看热闹,不过这次嘴里有点发苦,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愣货,这通通通地放枪,还怕招不来人不成,亏得是黑夜,要是白天,还以为这里枪战呢!

大佬终究是大佬,郎志江一这口气,不是警察、不是与政府有关地任何人,而是道上一位有名有姓地人物,看样这事是无法按老办法来了,这就分开人群往前走,一干村民自动让开了一条通路。

杨伟一看是一位壮硕的中年男人,看不清脸膛,不过看那村民两边让路地样子,估计是正主出场了!

杨伟这个时候却摆了个极端让人不爽的poss,右手握着枪,枪管平靠在肩上,左手掏了支烟,一伸头,这卜离干这事惯了,马上点火,杨伟很拽了抽了口,斜着眼看着从人群中出来的郎志江,一脸不屑!那样,仿佛一个拦路抢劫得逮住了只肥羊一般。

“兄弟,你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了,我郎志江那里不对支应声,这又打我的人,还开枪威胁,这有点不地道了吧!”郎志江的声音非常平和,听不出喜怒来。

“呸!”杨伟叨在嘴里的烟抽了几口就被吐到地上,一脸兵痞样子的杨伟开口了:“围攻工作组的是你支使的是不是?”

“哈………”郎志江一笑,说道:“兄弟,莫非以你的身份,要当公家饭替政府办事不成!”

“哈,老子家饭吃得不少,都他娘在看守所吃的!”杨伟很巧妙地表明了自己不是公门中人。

“那这阵势又是为何?”

“哼!老子有仇报仇,有冤伸冤,今天工作组那女人是老子的相好,你他妈也不打听打听,敢动我恶棍杨伟的女人是什么下场!”杨伟口气里恶声不断,说得还是煞有介事。

一干混混保安心里就笑道,这刚才还说给三河媳妇呢,这隔了一会又成自己相好了,真能诌。不过道上这事说不来,总得找个像模像样的借口吧,而杨伟找的这个借口就不错,天下两个最大的祸害,一个是钱,另一个是女人!而且女人的祸害更大!把这事跟女人扯到一块,有点说不清查不明的意思。这事被杨伟搅和,现在看来,倒成了为了女人寻恤滋事的事件。

郎志江确认这不是警察,先是放了一半心,不过一听杨伟这恶名和这烂事,再叫一句苦也,这事真假倒先不说,杨伟这搅屎棍的大名他是听说过的,对于有钱有势且涉黑的煤老板来说,这个就不入眼的一混混,可这些混混也是惹不得的,自己是求财人才是找事,那能安生得了。而且今天自己手下一群班底,一部分在后山看场子,一部分都现在都找不着人影,不过看来人已经知道工作组女人受伤,那铁定是已经去过矿场了。如果这班底子在,拼起来估计是个五五之数,可现在,明显自己已经落了下风。就听郎志江的口气已经是有点见软:“杨兄弟,明天这事我不在场,可这人多眼杂,还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我和赌棍高玉胜大哥有点交情,改天让高大哥给各位摆一桌说合说合怎么样,容我查查,真是我们的不对,我郎志江登门赔罪如何?”郎志江本也想说两句硬话,可一看两人中间横七竖八的死狗,这话还真硬不起来!如果人都在自己手下还有的可说,不过看样,这人是已经被救走了,这心下就更没底了。身边的村民倒是不少,可郎志江就是这里长大的,太了解了这里了,这村民也是围攻围攻政府部门来的人还行,真遇上了打家劫室或者根本就毫无顾忌的流氓地痞,铁定是跑得比山西的兔子还快,就像刚才,几枪就把人镇住了!

流氓对流氓,强中更有强。流氓的得性和恶相被杨伟今天演绎到了极致,和彻头彻尾的流氓比,村民不行,虽然不怕警察,但怕这恶人上门呀。郎志江也不行,他是个有身家的人,要真论光棍之道,岂能和杨伟一样无所顾忌,对恃,郎志江已经势头上输了一筹。

“好!光棍眼里不揉沙,好汉膀上能跑马!你也算是一方大哥了,有几分胆气!”杨伟一幅匪态夸得郎志江哭笑不得,就听杨伟又是说道:“想说合,我现在就给你开条件,做得到,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

杨伟,看样是真把郎志江诈唬住了,那么,他开了个什么条件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31章 脱得樊笼说奇案

杨伟与郎山村民对恃的时候,佟思遥带领的一队人和武铁军前来接应的刑警们已经渐渐地走到了一起

一轮弦月已经隐去了最后的光亡,周边又陷入到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中,两方相距不到100米的时候,武铁军先是发现了对方,向后一挥:停!全体隐敝!一干大案刑警也是经常干这潜伏拿人的活,如同一群野猫一般,个个掂着脚尖跳下了路面,悄无声息地趴在路两边…………

近了……近了……更近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武铁军右手持着枪,离着来人二十米余米的地方大喊一声:口令!

“郎山打狼!”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看来这口令在黑暗中还是好使。不至于误伤。

“ 武局,是佟队长她们!”几个刑警叫了声,跑出到了路面上朝着佟思遥的方向跑来,两边人一听都知道是自己人,应急灯和矿灯打开了。那江叶落眼看着黑暗里又是跑出来二三十名警察,高兴之下就惊呼起来:太伟大了,警察万岁!哦耶!…………这一返黑窑里凄凄苦苦的样子,虽然这时还是一脸煤黑,但这青春的样子一下是显露无疑!

不过这话又是遭了身旁佟思遥和杨混天几个白眼,这记者,天生就骚包货!要队长在,肯定又要一脚踹上去了!

“快,有伤员!把伤员和工作组的人扶走!”佟思遥在刑警里的威望颇高,一声令下,两个膀大腰圆的警察便上前从秦三河背上接过了张月容,从衣服上可以清楚地判断出工作组人和保安们的区别。几个工作组的人员被警察们护着,脚不停步到向车队方向走去。

“小佟。刚才枪声怎么回事?”武铁军在人群里看到了正安排任务地佟思遥,上前问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杨伟他们和村民遭遇了吧!”佟思遥这才想起这事。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有枪!”武铁军一听,吓了一跳,这杨伟给他根烧火棍他就敢装土匪,给他支枪,还不得闯连营呀!

“ 事情紧急。我们也没办法……………”佟思遥三言五句便把缴获武器、把武器暂给杨伟的事大致说了下,武铁军一抬眼看到,还有几个保安背上还挎着武器,还真吓了一跳。就听佟思遥又是说道:“还有一支七七n2改进式手枪现在也在杨伟手里!这伙人已经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村民,我怀疑有涉黑成份成内。”佟思遥这话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前年省城第一涉黑大案。最后缴获的枪支也不过2支,要是今天发现的武装是郎山村黑势力的冰山一角的话,那么这里地水有多深就难说了。

几个人一路小跑一路说着,武铁军一听这样的汇报,顿了顿脚步,好像思索了一下,却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拔出自己的佩枪。朝天砰…砰砰………连开三枪!一旁的佟思遥吓了一跳,正要询问却见武铁军又是冷冷地说了句:“注意听!”

隔了几秒钟,就听到远处传来了砰砰砰砰连开四枪!枪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听得格外清楚!武铁军一听到这枪声,却是喜上眉梢,沿着人群就喊道:“今天佩枪刑警,朝天开三枪,枪声不要连惯!”

一会功夫,得到命令地警察虽有不解,但都拔出枪砰砰朝天开了几枪。佟思遥开完枪还是一肚子疑惑,看着武铁军已经跑到了队伍的前列,有点疑惑地问了小声问杨混天一句:“大杨,这什么意思!”

杨混天此时已然是一脸轻松,见佟思遥问话。便接口道:“这是侦察兵的一种传讯方式。按枪声的间隔传递信号,比如刚才放枪砰…砰砰是一种信号。回信是砰……砰砰……砰!这又是一种信号,像摩尔斯码一样,用0和1就能组织复杂的信息!看样,你们局长也是军人出身吧,我当侦察兵的时候听到过这种传讯方式,不过我没有实战过!”

“噢!这样啊!”佟思遥一下子恍然大悟,看样,武铁军是和杨伟用枪声传递信息呢!末了又追问:“那他们刚才那几枪代表什么意思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每个部队的传讯方式都不一样,就像每部电台有不同地电码一样,这只能是一个部队人相互传讯才能明白,要都明白,那不成明码了!”杨混天说道。

进地时候是险象环生,而出的时候却是有惊无险,不大一会儿就回到了车队驻扎地,这保安一路狂奔,都三三两两地蹲着、坐着或者干脆长条条地躲在地上大口喘气,喘得最厉害的却是背张月容的秦三河,一边喘一边发牢骚,他nn的,这还以为讨了个大便宜呢,累死我了,以后队长给媳妇,说啥也不能要了………惹得一群保安们哈哈大笑………

“报告武局……”一名刑警跑到正站在人群里的武铁军面前说道。

“说,怎么了!”

“工作组里有位女同志,死活也不肯走,非常见现场警阶最高的现场指挥。”那名刑警报告道。

“怎么回事,那看看去……”武铁军说着就到了上前,朝工作组刚上的金龙中巴车上。

一旁的杨混天吓了一跳,工作组唯一能说话地女的可不就江叶落一人,这不是投诉队长吧,这回头就跑佟思遥说道:“佟队,你们局长要问杨队长那事咋说?”

“我怎么知道怎么说?”佟思遥一听就笑了,这杨伟在洞里摁住人家江叶落乱摸,这事让武铁军知道会是个什么后果,估计要踹杨伟几下是少不了了,一想到杨伟吃憋,她自己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咂,佟队。这话就见外了,你可正式入伙了啊!可不能背后乱说!”杨混天担心的说到。

“那我怎么说。”佟思遥没好气地接了句。

“那简单,就说黑咕隆冬地,没看清楚……”杨混天赶忙教唆道。

“呵……呵……噢,那确实是,我确实没看清楚!”佟思遥一脸轻笑,接了句。看样。杨伟这人还是有群众基础的,连保安们都这么护着。

两人对视都是一阵心照不宣地笑,就听武铁军从车窗上伸出脑袋喊了句:“小佟,上来一下。!”

佟思遥快步跑到了车前上了车,这心里还真是做了点思想斗争,要真是问那事。那可怎么说来着,杨伟这烂人不但自个干坏事,还冒刑贵地名,要刑贵知道这事,还不得被气个半死………

不过一进车厢就觉得不对劲,昏黄地车灯下,工作组个个刚歇过来。有地还是一幅惊魂未定地样子。那江叶落是一脸焦色,佟思遥一看,还真揣不准是什么事。

不过,等着武铁军和江叶落一开口,佟思遥又是一阵惊讶,原来江叶落说的还不是杨伟那件事,而是其他的一件案子………

这边说着,那边杨伟就到了紧要关头了………

咱们回头说说这边还在对恃着的杨伟,这货正准备狮子大开口提条件的时候。就听到了远处砰……砰砰的枪声,那枪声杨伟听得是心里一紧,这是原雪豹部队在方位不明、通信受限地情况下的紧急传讯方式,武铁军的枪声意思是:归队!

杨伟心里一喜,这是前队已经会合了。看着对面的郎志江也被枪声惊了一惊。杨伟这心里一高兴。妈妈滴,这吓唬人的筹码又提高了!

就听杨伟这话一转。说道:“郎老大,你要想说合,我就得给你提条件了,咱们道上的规矩是有多大地实力张多大的口子,别以为兄弟们来挑你的场子就带了这几把破枪,哥们让你听样东西!”。就见杨伟拔出腰里的七七式手枪,朝天连开四枪,砰……砰砰……砰!这个意思传达的是:开火。这还是武铁军教的,他铁定能听懂。

郎志江和一干村民见杨伟还有这真家伙,还真是吓了一跳,走在前头的还暗自庆幸刚才亏是没有轻举妄动。杨伟枪声一落,一脸笃定地看着郎志江,跟着就听到了远处大路边零零星星不断地枪声足足响了一二十枪,这正是武铁军下令全体警察朝天开枪,杨伟是武铁军教出来的,杨伟一说全体开火,虽然武铁军不明白到底要干什么,但他知道杨伟此举必有深意,还是命令警察开枪了………这下,郎志江是彻底胆怯了,这群亡命徒,眼前这就够难缠了,这还不知道后面藏了多少人呢?

“ 怎么样,郎老大,我够资格谈条件吧!”杨伟得意洋洋地说道。背后一挥手,兄弟们,先撤了家伙。那一群保安举棍子早举得手酸了,这一听,都开始收起了甩棍。这时,都看得出对方被咋唬住了,保安们都心里清楚,跟杨伟相跟着一块打架,基本上都是出手迅如雷,三下两下不是把人放倒就是把人唬怕了,鲜有失利的情况,今天看样也不例外,保安看一方黑窑的老板也被自己唬住了,都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子。

“你提吧!只要我郎志江办得到!”郎志江这个时候也是有点无语了,遇到了强势且蛮不讲理的对手,示弱是最好的选择。

“ 痛快!那我就明跟你说,两个条件,一是要人,谁砸伤的老子的相好,把人交出来。二是要钱,就你郎老大这几千万地身家,50万怎么样,就当我相好的精神损失费和兄弟今天的跑腿钱!别他妈还价啊,咱这敲诈,不兴搞价。”杨伟大咧咧地说道,一副二流子的得性,这保安里头多数是跟杨伟跟过场子的,一听,得!原来提着棍打架,张口只敢要几千,现在鸟枪换炮了,直接好几十万,看样又要发奖金了。

“兄弟,钱没问题。这人我可没办法找呀?郎山村上千号人,昨天这场子又乱,我上那给你找事主去!”郎志江一听,钱倒不是问题,五十万他还不放在眼里,可这人就麻烦了!别说不知道是谁,就知道也不能交出去。一交出去,自己这威信可就没了。

“没人,找不到人我也不为难你,钱翻倍,准备一百万,我三天后来提钱!”杨伟说着。呸地一声吐了烟屁股,神态是嚣张之极。

“ 好!我准备好钱,你直接到郎山村北我家找人,进村一问便知!”郎志江倒也答应地痛快,现时下手里没人没枪,一干村民现在看样已经是输了胆子,打是打不成了。既然打不成自己当然是不能吃这眼前亏了。郎志江一听这脑海里迅速闪过几种想法,最佳地就是先来个缓兵之计,还没开口就听杨伟说三天后,这跟自己的缓兵之计正中下怀,得,三天,组织队伍都足够了,组织好了人,给不给钱那还真是另一说了。郎志江脸上闪过一丝狡黯地笑容。这才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妈的,你们这开黑窑地还真是有钱,一百万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杨伟骂骂咧咧,好像有点后悔钱要少了。不过还是故做大方地一挥手:“得,话就说到这儿。今天算老子赔本。不跟你们计较了。滚吧!”

这郎志江看杨伟一幅流氓的样子,还真是不敢惹这人了。回头挥挥手准备走,却见杨伟手里的枪又是通的一声放了枪,把在场的人又是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这杨伟又是叫嚣,都把车留下,老子跑了一夜路了,妈的这还得走回去,你们倒舒服啊!你你……滚下来………杨伟叫嚣着,骂着几个骑摩托车的,那几个看两手提枪地杨伟,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车上滚下来,赶忙下车一溜烟的窜进人群里。杨伟这上前几步,人群就跟躲瘟疫似地往后退!

杨伟挑了辆五羊摩托车,一脚踹着了火,一嗓子喊道:“兄弟们,上车!”。一群如狼似虎的保安就冲了上来,摩托车、三轮车一下子成了战利品,有的摩托车上直接前后坐了四个人,三轮车更厉害,车斗里,前后塞了二十人,四辆三轮、七八车摩托车被保安们开着一路都突突突地跑了,郎志江一看这群土匪也似的人物,苦笑着摇摇头,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就没这见这么嚣张的流氓!

“哈哈………”杨伟看着一干保安地骑摩托车的、开三轮车的都上了路,大笑着对着一旁发愣的郎志江说了句:“老郎,别不高兴,老子又不要你的车,明儿早去路边自个骑回来就成!这得怨你们,好好的路,又是挖坑又是放路障,弄得老子还得走着来………”说着这枪带往背后一跨,一扭油门,那摩托车前轮骤起,冒着黑烟,嗖得一声窜出了几米,一路留着杨伟放肆的笑声绝尘而去…………

后面,郎志江是彻底无语了,手扇了扇一直往鼻子里钻地黑烟,阴险地说了句:“小子,还真有种,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来拿钱。”

车队这边地事已经接近的尾声,武铁军之所以把佟思遥叫上了车,是一起听江记者说了一个案子,原来江记者要说的,并不是自己在洞里被非礼事,而是另一件让佟思遥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的案子:

……… 工作组前一天到达郎山村的时候,这郎山村支书跟变了性子似的,不但没有阻拦工作组,而且还颇为热情的接待了工作组,拍着胸脯支持工作组的炸矿口的要求。这工作组当然是喜出望外了,走了这么多家,家家都是难开展地紧,好容易才碰见了识趣的,这好,炸了矿就能交差回家了。

上午的时候工作组测量的几个点,准备就着下午炸了井筒。这随行的江记者一直觉得不对,按理说,一个矿井就是一个村地经济来源,而且是唯一地经济来源,村民们围攻阻拦倒可以理解,但这心甘情愿让炸矿还真让人理解不了了。这就多留了个心眼,而且江叶落在中午车里休息的时候,居然发现有人往后山走,当记者地天生一幅大胆,在炸矿准备的时候,她这一个人就循着路跟着上了山顶。左右一看才吓了一跳,原来在隔着一座后山的岭上,远远地能看到一个新开的洞口,三三两两地还有人从洞里往外出土。出于记者的敏感,这江叶落马上打了摄像机,把这一幕录了下来,前面炸矿后面开窑。这报道出去铁定又是一个爆炸性新闻………跟着这又发生了不可思异的事。躲在草枯草丛中的偷拍的江叶落一不留神,把一个人从背后搂着压到了地上,这一惊刚要喊,就被里头那人一把捂住了嘴,给摁住了……

“ 别喊,我是警察!”那人摁着江叶落。看着江叶落冷静下来了,就放开了人,说了句:“帮我报警,就说王莽岭被非法拘禁了几十名矿工,带头的叫郎志勇,他们已经虐杀了两名矿工………这儿危险,赶快离开这儿!让他们发现。你也完了……记住。我的警号是:187”说话着这人猫着腰就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而且故意弄出了点声响,把人引开,看样是为了保护江叶落地安全。

江叶落还在惊诧的当口,山腰就已经听得到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远远地能看到几个提着砍刀背着猎枪的人在找什么,江叶落一紧张,什么都不顾地就跑,后面追上来的人一部分追着那个逃跑的人。几个人追着江叶落就下了山,江叶落原本以为和工作组到一块就安全了,谁知道,这帮人追着江叶落到了要炸地矿洞口,看着江叶落的摄像机就要抢。工作组一行人看着是义愤填膺。都上来帮江记者的忙,把三个人轰走了。

后来。就发生了几百村民围攻工作组的事,摄像机被夺走了,人被打了,工作组刚打了个求救电话就都被逼进洞里,一直到解救队伍的到来。

“武局,那人穿着破破烂烂的,一脸煤黑,连脸也看不到模样,不过看他的眼睛不像是坏人,为了救我他不惜暴露自己朝另一个方向跑了,我回头看过一眼,追他地足足有十几个人,都拿着武器,我想那人现在肯定危险!”江叶落说道,那样子焦急还真不是装出来地。

“小佟,你怎么看?”武铁军看着佟思遥问了句。

“ 严格地说,这是一件不完整的报案信息,姓名、年龄、籍贯等相关资料都没有,怎么立案?而且有点匪夷所思了,如果有警察进入郎山,我们公安部门岂能不知道!拘禁几十名矿工,这么大案子,我们这儿不仅没有察觉,而且连相关的报案也没有接到,这无法采信!江记者,您是不累了,或者被拘在洞里时间过长,这又一路紧张,产生幻觉了!”

那江叶落一听就急了,张口就打断了佟思遥的话,急如爆豆地说道:“我紧张,我幻觉……切!……你你是不是警察,有没有点同情心,几十名矿工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犯罪份子正逍遥法外,你们居然拖延出警,怀疑我报案的真假,你们有没点职业道德………”

佟思遥静静地听着江叶落的话,冷不丁插了句:“江记者,我的话还没说完!您能不能听我说完后再发表评论!”

“您能给我们提供相关证据吗?”那江叶落被佟思遥不软不硬地顶了句,不耐烦地说道。

江叶落摇摇头。

“那现场有其他的目击证人吗?”佟思遥要问道。

江叶落又是摇摇头。

“那您认为,仅凭您的一句话,出动上百警力合适吗?”佟思遥又是一个问题。

江叶落隐隐觉得那里不对,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就叫了一句:“不对,我知道他地警号,是358什么来着,哎哟,要命了,当时吓得我要死,我想不起来了!”江叶落一幅着急的样子,看得佟思遥直想笑。

“江记者,你和公安打交道不少,3打头的警号根本就不是咱们省的呀!你看看武局的警号,是几开头地!”佟思遥一说,示意江叶落看,一看,是2开头地,这江叶落又是傻了。

“这………”江叶落弄迷糊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几个人正僵持的当口。这车外就乱起来,啊啊呜呜地叫声、口哨声、喊声响了一片,武铁军和佟思遥往外一看,却见杨伟一队回来了,最后一个断路挖坑的地方,杨伟却是停也没停,直接提着车把子来了一个飞跃动作。然后是冲进了人群闪开了一条乍道,一刹车来了个漂亮的漂移,360度大回环,背后还挎着枪地杨伟就双手高举,一个poss引起了一片嘘声,那样。跟凤城街上飞车夺包的小混混一个得性!引得混混们大喊大叫,亏是没女人,又有女人,估计得惊声尖叫了。

武铁军摇摇头一脸苦笑,佟思遥抿着嘴笑,一群刑警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杨伟的表演还有混混们崇拜的呼声!场子里,被杨伟搅和的像个流氓聚会一般!

武铁军有点可气地转过头来。对着车上的刑警说道:“你们几个。一路保护工作组人员,今晚直接安排到公安局招待所,招呼大伙好好休息,明天做个记录!”

“哎,武局!”江叶落见自己的报案居然没有被重视,这就急了,拦着武铁军说道:“我是一线记者,这次我这摄像机也丢了,资料也丢了。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回去吧,我得随队采访!”

“江记者,我们也要撤回去呀!今天为了救你,大家都累了!这都快后半夜了,张市长那边还在等你们地消息。先回凤城再说啊………小佟。走,咱们迎接迎接撤回来的人!”武铁军说了几句。不容分说下了车。

这江叶落看着又是吃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这就又有点生气,刚要跟着下车,又被门口的警察拦住了,武铁军招招手,车门一关,发动上路了。这就有气急,拉开中巴的车窗就喊,官僚!拖延出警,推诿扯皮!我要投诉你们!

不过喊是喊,总归这姑娘不敢跳下车来,中巴车先行一步缓缓地开走了,这武铁军和佟思遥就往人群的方向走,佟思遥见武铁军一脸若有所思,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武局,您是不是不认识这江记者,您小心点,这丫头来历不小!”

“是吗?无冕之王不过是称呼而已,还真成王称霸不成。”武铁军没有什么表示。

“ 可他父亲是真正地有冕之王!省公安厅江副厅长,您应该认识吧!”佟思遥爆了个猛料。其实这记者能做到省台法制频道的主力和他父亲的职务就有关系,有了这层关系,进地方公安上采访,那家还不把这人当姑奶奶供着,不像这没背景的记者,到了地方连门都进不了。不过这江记者在省台倒是做了不少关注民情的采访,颇有好评。

“噢,我说呢,怪不得连市长也惊动了!”武铁军恍然大悟,看样不是装的,还真不知情。而后又是一阵自嘲,说了句:“这个有什么需要小心的,我既没有徇私枉法,更没有贪污受贿,还怕她找我麻烦不成!她要能找出来更好,咱们正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看来,这也是个不太通人情世故地局长,佟思遥在心里给武铁军又下了一个定论,又是解释了一句:“我不是那意思局长,江厅长毕竟是上司嘛,有什么话传到他耳朵里总归是不好!”

“不提这个,小佟呀,说说刚才那案子,就江记者说地那案子,你真是那样看吗?”武铁军转了话题。

“报告局长,我有重大案情汇报!”佟思遥一反常态,敬了个礼正色说道。

“说吧,我知道你一定有话要说!”武铁军处变不惊,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佟思遥开口了,一开口,说出了一件旧案!连武铁军听得也不禁是有点耸人听闻的味道!

什么案子能让武铁军如此动容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32章 纵马驰骋不下鞍

咱们接着昨天开讲,到了现在,这郎山村的故事越来越来多,越发展还越离奇,救工作组人员引出的黑枪,刚发现黑枪的又出现了江叶落所说的案子,在否定江叶落的案子后,佟思遥又是接着雷了句,要有大案向武铁军汇报,武铁军虽然知道佟思遥在郎山肯定有所发现,光看那几支黑枪就知道,但他并没有想到是什么样子案子会让佟思遥如此地郑重其事,这听者武铁军马上心里一紧,也是很郑重看看四下无人,一帮人正围着杨伟那个骚包货问东问西,不但把混混的聚到一块了,连干警们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了,这才说了句:“说吧!”

“武局,这次咱们可能逮着大鱼了!”佟思遥原来一幅不动声色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兴奋,就听她说到:“在矿洞里头,我们请来的保安队伍,连续擒获了十五名持枪歹徒,还别说,多亏了他们,一枪不放就把一帮子人收拾的利利索索………其中有一个人,当地人叫他龙哥,此人被擒后,身上搜出一支七七式手枪,我就留心了一下,虽然他留了络腮胡子,但我仔细和数据库里的照片比对过,此人很可能就是三年前朔州银行抢劫案的主谋,公安部b级通缉令上的人物,原名叫马红兵,现在化名马龙!”

“数据库,你随身带着数据库?”武铁军惊奇地问道。噢这个!”佟思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灵巧的手机,说道:“省厅刑侦处内部配发的pda手机,4g储存装置,通过内部网络认证后可即时更新各地通缉犯的相关资料,我已经把马红兵的指纹传回了省厅技术处我原来的同事,不过现在手机没信号了,无法接收!”

“现在人呢!”武铁军看着佟思遥递过来的手机,上面照着一个络腮胡子人的照片,看样在就着灯光照的,那人照的时候已经是不省人事了。闭着眼睛。

“我们出来地时候,把这伙人全部捆着扔在矿洞里,为了保密起见。我连杨伟也没告诉,回来的时候,让两保安把马红兵打晕后单独扔在一条人巷的工作面上,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佟思遥侃侃而谈。

“好,做得好!有几成把握确认!”武铁军话里也有点高兴地意思,在自己的任上,最关注的一个是犯罪率、一个是破案率。如果有追踪到一个大案,那是最令人兴奋的事了,特别是令警察兴奋。

“ 我通过数据库的比对,基本可以确认,脸型、纹身和胸前一处枪伤,是逃跑时受的伤。现在只等着省厅技术处作一下指纹关键点比对,不过我想结果应该和我的判断一致!”佟思遥说这话地时候有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末了又补充道:“武局。另一个情况就是,郎山村的事不简单,光在矿洞1个人有十二个持有管制武器,还有一支制式手枪。光从这表象看,这里肯定有一股黑势力!”佟思遥说道。

“嗯,这个倒是看得出来。小佟,刚才江记者的话你怎么看?”武铁军问了句。

“我觉得,她的话是可信的!”佟思遥说了句,又加了句解释:“可这记者暂时还是不要透露案情为好。”

“ 呵……呵………”武铁军心照不宣的笑笑。这警察跟记者天生就是冤家,一个是怕事情人们都不知道,一个是怕案情泄密。刚才两个一唱一合,都在否定江叶落所说地话,可两人都知道。这江叶落资深地记者。说出来的话岂能信口开河,再联系缴获的武器。这事,两人一开口其实就已经信了几分。武铁军跟着就说了句:“还是你们省厅的人厉害啊,凤城要多你这么几个人,我还真不用发愁了!”

“武局您说笑了,要说厉害,还是您的部下厉害,不声不响地就把一群持枪歹徒全放翻了,咱们刚才还担心着呢,您看,这都一路牛气冲天地就回来!”佟思遥笑着示意远处正骚包的杨伟。

“呵……这小子,向来就这样,不过干事的时候不含糊,弄事的时候更不含糊!”武铁军看着正胡吹大气的杨伟,一脸笑意,有点慈爱,像兄长看一个淘气地兄弟一样。摆摆手对佟思遥说道:“去把他叫过来!后面的事,估计还得他出马!”

佟思遥听着武铁军说这话是深以为然,刚才杨伟的表现已足够颠覆她的看法了,这就笑着上前,朝着杨伟的方向走去………

杨伟正咧着嘴,拿着一名保安递过来地白酒抿了口,咂咂嘴说道:“看看,五羊本田,这车一万多呢原来,时速最快能窜到140麦,125ml气量,我最厉害地时候,单轮着地能连续跑800米…………不信是不是,**,赌什么?”

“咦,队长,你吹吧,我就见过你骑那幸福250,你啥时候骑得起这车了!”卜离说道,每次杨伟吹牛他是最乐离擢破了。

“妈妈的,我刚才不飞过来了,你怎么就没看见………”杨伟说道。

一干人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刚才地事上,那秦三河没在边上,只是刚听旁人说了,这怀疑地问道:“那,队长,那姓郎的真答应给兄弟们一百万呀,这多钱呀,咋分呢?这事真的假的?”。秦三河说得这样几乎快流口水了,看样,不但君子爱财,这流氓混混更爱财。

“那还有假,我们在旁边听得!“对,我们都在旁边!”

杨伟一见一众保安们都开始无限瑕想了,这就泼了盆凉水,骂道:“一群财迷,那钱是那样好拿的,那姓郎的今天咱们见到的就这么枪,暗地里藏了多少还不知道呢!人家答应不过是个缓兵之计,想从这帮黑窑主里抠钱,嫌命大了不是?你们谁想要,谁自个去拿,我他妈还想多活两年呢。”

“哎。队长,那敢情你就没准备要咋地?”秦三河惊奇地问道。

“要个毛呀,别jb有命要没命花才叫冤呢。这凤城谁最黑,再黑也黑不过黑煤窑!又有钱又有势、黑白通吃,连警察都敢打,你们谁敢?”杨伟虎着脸问道。

一干保安一听,都不说话了,连旁边站着的干警都觉得杨伟说得话倒有几分道理。黑窑主严格地说在凤城有一个通称叫煤老板,这煤老板不仅在凤城在全省。在全国都颇有名气,这时下,省城、北京、上海、表岛一些房地产商有楼盘要开盘,这广告第一家就打到这儿来,那里的车市开卖,邀请函和广告照样是先到凤城,为啥?这如煤黑子。买楼买车根本不问价格。而且有一个大家最喜欢的特点,全部付现金。这事,网上早吵得沸沸扬扬了。

这卜离这会还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奇怪地问:“队长,那干嘛还巴巴地跟人家提什么条件!还装模作样是要报复来了。”

“ 呵……卜离,你傻b呀你!你自个想想,你要说你是和警察来救工作组来了,人家几百人泼了命扑上来,你以就咱那两杆枪挡得住。就他妈挡得住我敢杀人?你要说是道上的,这事就有的谈………懂了吗?”杨伟笑笑,又是一幅憧憬的表情,说了句:“想当年,老子倒是有个杀人和尚地称号。杀个把坏人还不在话下。”

“ 吁……咦………”一干保安见根本没有奖金可拿。而是杨伟的虚张声势,都起哄了。那秦三河和杨伟也是比较熟悉,说了句:“去去,起什么哄!”一转过脸来,又是装模作样说道:“咱们队长,以前的杀人和尚,现在是杀狗队长!八枪放翻八条狗,杀狗是凤城第一!”。这话明显带了点戏谑地味道,一干保安哈哈大笑。杨伟这就下了摩托车,想要踹秦三河,那秦三河早有防备,堪堪地避过钻进人群里了………

这话,多多少少落在佟思遥耳朵里,看样,这队长倒也不混,知道虚虚实实。佟思遥心里想着。嘴上喊了句:“杨队长,武局找你!”

“哎,来了!”杨伟摆脱了保安,小步跑上来。那佟思遥就伸了只手在杨伟面前。嘴上说了一个字:枪!

“嘿,再让我玩两天,这七七是经典枪型,手感特好!”杨伟大咧咧根本没有要还的意思,一脸嘻皮笑脸地说道。

“呵……杨队长,那可是有案底的黑枪,要不,这案底出了朝你说话!”佟思遥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得得,给你……”杨伟吓了一跳,拔出枪还给了佟思遥,这东西他是知道的,不管在那开枪,一经弹道检验,跑都没跑,这东西还是不留的好!一看佟思遥把枪收起来了,杨伟又是怀疑地问了句:“佟队,你怎么敢把枪给我,真不怕我乱开枪?”

“怕什么?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出了事我就当不知道,大不了把案底扣你身上,说你们和郎山村的黑吃黑!”佟思遥转过身得意地说了句,朝武铁军的车走去。

“哟,交友不慎啊,亏我还把你当朋友收你入伙!差点被你感动了,原来你这心思啊。”杨伟大惊失色地说道,那样装得还真像交友不慎地样子。

“呵……杨伟,你别先评论,先想想你自己怎么办吧,那江记者………”佟思遥话说了半截,刹住车了。

“江记者怎么了………”杨伟这次还真是一惊,心里不鬼,经不住吓,要武铁军知道把人摁在墙角摸nǎi子,还不得大脚丫踹一通。

“噢,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和武局在一起说了一会话,什么内容嘛,我不知道……”佟思遥故弄玄虚地说道。

“切,吓唬谁呢?”杨伟突然灵机一动,得意洋洋地说道:“反正江记者要投诉的是刑贵,关我屁事!”

“无赖……”佟思遥又气又好笑地啐了一口………

武铁军和杨伟、佟思遥开始筹划的时候,这边的刑贵已经联系上了市武警中队吴文渊政委,两人通话的时候,吴政委随手一呼:登车!

从各地集结到市里的95名武警队员呼里呼拉上了三辆军车,吴文渊政委自己坐了辆越野车开路,四辆车呼啸着开出了军营,朝太行关的方向驶去…………

那辆载着中巴车返回地工作组成员一路昏昏欲睡。只有一个人还格外地清醒,谁呢!从省台来地记者江叶落。一天之内,先是被不明身份的人在山顶摁在草丛里。那时候她还以为碰上了传说中地强女干,自个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很意外,这人居然自称警察还让自己报警,原本她是不相信的,不过也由不得她不相信,那人随即朝着相反的方向跑。明显是引开追兵,这人!应该是个好人…………跟着就是围攻,丢了摄像机,那张月容为了救自己脑袋被砸了一炭块,现在时昏时醒,这是她最歉疚地一个好人……后来又遇到了救援人员,让自己兴喜若狂。那个看似有点霸气、有点聪明更有点流氓的队长当时把她挤在墙角往衣服里摸的时候还真把她吓坏了。还真以为这货是趁机非礼,不过后来发生的事让她大吃一惊,这人虽有点下三滥,这办法还真好用,三下五除二放翻了十几个歹徒,一句话:看得过瘾,恨不得自己亲自上!

“死刑贵!这次本姑娘跟你没完!”江叶落看无人注意,自己摸摸自己地胸口,有点羞恼。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摁住摸了胸,真叫倒霉!更倒霉的是,被人家摸了还没看清人家长什么样!……要是帅点还说得过去,要是长得像猪八戒二哥,那可亏大发了………

这江叶落想着想着就不由自言地摸到人自己胸口。不过一摸到胸口双峰间一块小小地硬硬的东西。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笑了,那是什么东西呢。是江叶落这次偷拍地东西,前面炸矿洞,后面开新口,歹徒围攻工作组,这可是爆炸性新闻呀!当记者嘛,要随时应对可能出现地危险,江叶落是在最危险的时候,把带仓里地带子抢先拿到了手里藏了起来,那个火柴盒大小的带子给她带来地兴喜把其他地不快都冲淡了!

这要上了省台,绝对是爆炸性的,要上省报,头版头条………江叶落有点兴奋地想着,这次事件,肯定要在她的记者生涯中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过还是有点遗憾,没能拍下警察在矿洞擒匪的过程,还有和村民对恃那场面,肯定经典!

不过,这江叶落正幻想的时候,又被一幕景象惊住了,行进了半路,居然眼见一辆武警越野和三辆蓬车开过,去势很急,正是朝自己来的方向:太行关!

这江叶落心里是蓦地一紧,难道,那边还会有什么事吗?这江叶落在法制频道干了两年,基本上等于和各地的警察打了两年交道,动用武警的案子,肯定不是件小案子,这心头又是一阵狂喜,看样,又有地可拍了……

一看身边,摄录器材什么都没了,不过这难不住了江叶落,一掏手机,嘿,有信号了,一拔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关切的声音,叶子,怎么样了,没事吧!

“张叔叔,我没事,好着呢,叔,我得跟你那儿走个后门!”

“呵……不会吧,这话说倒过来了吧,这话得我跟你说呀!”那边声音笑道。

“呀!讨厌,不要给人家打官腔,人家说正事呢!”

“好好,听叶子的。你说,只要叔能办到!”

“简单,我要一台摄像机,实在不行dv也成,还要一辆车,我回凤城后,要紧急拍摄一些东西,可我的摄像机在大郎山丢了,这个后门简单吧!”

“呵,好好,行行,没问题。………哎,叶子,你要爆什么光呀,不是给叔脸上抹黑吧!”

“不会,叔,有什么我会先跟你通气的……”

“那行,我给你准备好!什么时候要……”

“马上要,我一小时后到凤城………”

一会儿,江叶落心得意满地挂了电话,还心生警惕地看看四下。好像也没人注意到这事,刚刚大家都打电话报平安呢!其实就有人注意估计也猜不到,这江叶落嘴里地张叔。就是凤城市现任副市长:张文革!

江叶落这边高兴了,杨伟这边可就高兴不起来了,武铁军和佟思遥大致一商议,又定了一个方案,要乘热打铁,一举把仍在矿洞里地嫌犯抓回来,当然还得彻查非法拘禁矿工这事的真假。这人要在公安眼里,可比江记者还重要,而且如果这事真地话,这种危险人物绝对不是不能留在社会上的,三年前轰动全省的朔州银行抢劫案,两名储蓄员被打死,三名保安两死一伤。五名嫌犯四名落网。这最后一个马红兵是犯罪团伙中的二号人物,这人在警察眼里,是非要除之而后快的,当然,抓活地更好………

“**,你当时看出来,不一枪崩了他拉倒,现在又要去拿人,大黑天这么冷。我有病是不是?”杨伟一听,脑袋摇得像拔郎鼓!

“怎么说话呢?”武铁军一听杨伟说话又是话里带把,一大嘴巴就扇了上去,奥迪车地躲都没躲,一低头却被扇在了脑袋上。

杨伟这一脸苦相。却不敢回手。就求告也似地说道:“武哥,等天亮进去吧。他们不懂你还不懂,这村里这群狼崽子,个个揣着五连发,还有制式武器,这偷袭万一给人家干一家伙,要出人命的呀!我这几年都不拿枪了,刚才看着这群人提着家伙都发怵!”

“你不也把他们收拾了吗?”佟思遥鼓励了一句。要说几天前,她这恨不得摁住造谣的杨伟揍一顿,不过这次一经事,她第一个想到地就是让杨伟同去,真正和这些训练有素的特种兵起来了,警察这抓人拿人的本事,只能算是业余水平。

“侥幸!侥幸!……我说佟美女,你傻呀你,刚才干人家是措手不及,现在肯定是有防备了,我估摸着人家已经进矿洞找人了,要去你去,少拉着我!”杨伟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

“ 要干就再干个措手不及,现在那群人肯定想不到咱们会第二次进同一个地方,而且,前后山的通信中断,双方现在肯定还来不及联系,我想,他们的武装不容易这么快就组织起来!顶多再有十几只五连发了不得了。我说为国,你现在怎么越活越胆小,我都懒得跟你说,我去,成了吧!………思遥,走!”武铁军二话不说,扔了帽子,不过却没有挪身。

“武局,你………”佟思遥也吓了一跳,让一个处级领导去冲锋陷阵,这事传出去可成笑话了。

“得得得,我去我去!”杨伟真被逼到这份上了,宁愿自己冒险总不把武铁军送到险地吧!况且武铁军现在早已是当官几年,小肚子都起来了,要能干了这事才见鬼呢!

“那好,你说的啊,去准备吧!”武铁军脸上这笑意更浓了,自己带出来地兵自己最了解,一激一将,杨伟这性格肯定受不了。别说是他,估计就是一帮混混他都不愿意让他们去涉险。

“去是去,有条件啊!”杨伟瞅着空又提条件了。

“说吧,一律同意!”

“嘿,你说的啊,第一,这次要选几个人,人不能多,佟思遥从刑警里选一部分,要经验丰富的,最好开枪杀过人的!我从原老兵队伍里选几个人,宁缺勿滥,别到时候拖后腿!保安们可都不能上场了,这群货搅事行,遇正场怕出事。”

“行,你指挥!”武铁军说道。

“要真伤了人,咋办?不能找我后账啊”杨伟说了句,引得佟思遥笑了声。

“误伤!算警察的过失!你的身份保密!”武铁军又是大包大揽。

“要我被伤了呢!”杨伟又不放心地问了句。

“你烦不烦呀,伤了医疗费报销,死了我给你申请烈士,这总行了吧!”武铁军说了句,引得佟思遥一阵轻笑,这两人气势截然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点,说到涉险如同家常便饭,还带着斗嘴的意思。

“**,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死呢!冲你这话,我还非得活着回来!最后一条,我回来跟你算账,咱们保安队出勤,按人头算钱,一人五百啊!我一百二十几个人,算五万块啊,明儿朝你要钱,别想糊弄我!”杨伟一脸正色说道。

“哈……哈……这小子穷疯了,连公安局长也敢讹,行!答应你了,大不了我明儿不要老脸了,去给你拉生意总行了吧!”武铁军哈哈大笑,脸上地忧色瞬间被杨伟逗笑得什么都没有了。

“哼!这还差不多!”杨伟一抹鼻子,总算捞回点好处来了,自个开门下了车,一挥手却是在叫佟思遥:“美女呀,愣着干什么,下来,今天让你看看雪豹兵王是怎么抓人地,学着点!”

这话,有点吹牛、有点戏谑却让佟思遥一点也不见怪,而且佟思遥也根本就没怀疑这话里的水分,一脸笑意地下了车,黑暗里两只热切的眸子看着杨伟,好像试图从杨伟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不过什么也没看到,只听到杨伟的破锣嗓子又是一嗓子开喊:“紧急集合……妈的都别喝了,车上的都滚下来,集合集合!”

那群在车上车下聊天打屁喝酒等着回家的混混保安们一听,跟羊群里见了狼一般,马上上撒欢似的往杨伟这边跑!

第33章 擒得敌酋何须难

咱们接着昨天开讲,昨天杨伟在武铁军的用将不如激将的办法下终于答应了二进郎山村,其实这武铁军当公安局长以来,这军人情结是一点都没减,提拔任用的都是部队出身、作风干练的人,一直倾向于使用部队培养的人,这帮大案刑警素质倒也不错,但和特种部队相比,就显得有点小儿科了,这手里抓着杨伟这张王牌不用,连他也觉得可惜,这才又把杨伟拖下水来。且他一直把杨伟往这条路上拖也是有深意的,这事咱们以后再表。

闲话少说,回到正题。现下的时节虽然已经是初夏了,但是山区丝毫感觉不到夏天的气息,像这个节气,城市里可能已经穿上了单衣,而在这里,穿着羊毛衫感觉还有点冷。山里的后半夜四无人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只能听得到呼呼过耳的山风,让人冷森森的感觉又进了一层。

郎山村边,两条黑影下了摩托车,直接把车扔在了村边,蹑手蹑脚地穿过村朝后山移动信号发射塔爬去,这事真就走了背路,为了断绝村里的联系,杨伟不得已切断了通信,而现在才发现,切断通信后对自己也是个致命影响,这才又不得已又把卜离派出去恢复信号塔的供电。两人一听要回到村里,就想要求,队长,村里这人这么厉害,给我们配把五连发咋样,万一有事我们也好防身不是。

杨伟没好气地说了句,想得美,逮住你们顶多当成偷鸡的揍一顿,他们还能把你们吃了不成!……两人还要再说,被杨伟赶着上了车。先期一步又回到了老地方。

而在车队四周,却是热闹得紧,十名被挑选出来的刑警,全部换上了保安们廉价的训练迷彩服,这下可乱套了。十个混混穿着货真价实的警服,跟个小屁孩过年穿新衣一般的新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有的还迈着八字步牛b哄哄地走上一圈,引得一群保安又是羡慕又是眼红,更多的是哈哈大笑,那脏兮兮的大手都就羡慕似地往干干净净地警服上摸。还有的,直接提无礼要求,不行不行,这警服不能你一个人穿。我也得穿上拽一回。这边想要,那边不给,跟着就拽着撕打起来了,那警察被几双黑乎乎的大手抢来抢去,看样,明儿能直接给收破烂的穿了。

这情景,惹得一干刑警又是大摇其头。不知道这现场临时指挥杨伟同志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不过看那样子,连自己的佟大队长对人家也是言听即从,心下里虽有疑问,却都也压着没说出口来!

大家正疑惑的时候,就听临时指挥杨伟同志开口了,一开口就是匪气十足:“兄弟们………”

杨伟一看十几个警察这脸色都有点不自然。马上省悟到这不是一群保安而是一群真正的警察。马上又改口:“不对!应该叫同志们!不管怎么称呼,今天咱们聚到了一块,缘份呐……………”

这开场白引得一干保安和干警们都是一阵笑声!

紧跟着,杨伟这话说得却是凝重起来:“大家不要怀疑,今天我们遇到的就是一个紧急情况,据可靠情报,三年前朔州银行抢劫案的二号人物马红兵,现化名马龙,就潜伏在该村。我们刚才解救工作组成员时与他进行了正面交锋。已将其擒获,但为了救工作组成员,先把他暂且扔到的矿洞里,这次要把他缉拿归案。第二个任务是:据工作组发现,郎山村在岭后新开了黑窑口。开黑窑虽不归咱们管。但现在据群众举报,当地很可能非法拘押了几十名外地民工。俗称黑子,此行地任务就是把他解救出来。相对于第二个任务,第一个任务就是顺路啊,大家说,有没有信心!”

一群临时组成的队伍,还没有很着听明白杨伟这转悠了几个圈说得是什么,应了声:有!

“妈的,听不见!都饿了是不是!饿了也没吃的。再说一遍,有没有信心!”杨伟的破锣嗓子大喊道。这是部队的惯例,在干什么事的时候,先要把声势培养出来。

“有!”干警们和老兵保安们被杨伟一刺激,声音分贝明显提高了几个层次。

“好!”杨伟地声音也是徒然高了几个分贝,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我命令:第一组由佟思遥队长带队,直奔矿场,如果马红兵尚在,马上抓捕!如果已经被救走,原地待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佟思遥一返常态,正色地带头说道。干警们都大眼瞪小眼,能让佟队都老老实实听指挥的,看样不是一般人呐。

“ 第二组由我带队,将突袭郎志江的家里,控制郎志江,断绝郎志江和后山的联系。如果马红兵已经逃脱,将要从郎志江身上打开突破口!无论那一组抓到马红兵,剩下的队员将组成搜索队伍,向后山王莽岭上搜索,天亮之前,务必确认此地是否有非法拘押的民工!………最后强调一点,郎山村拥有私制、管制武器数量不可小视,所有队员一经发现武装抵抗,一律……一律…………武局……有抵抗怎么办?”

杨伟看样还是丫环拿钥匙,当家不做主,回头看武铁军。不过这么大的事,他就即使想做主也做不了主。话音一落,便又是引来了一阵笑声。

武铁军冷着脸,身子笔挺地向前迈了两步,嘴角一动,说了句:“开枪警告,负隅顽抗者,就地击毙!出了责任,我武铁军一人承担。”

一干保安和杨伟倒不觉得什么,但干警都识得厉害,敢下此命令,看来这事肯定是不小,一般在对付越狱、恶性抢劫、杀人等一些重大案件中才会接到这样地命令,今天在这个小山村接到了如此措辞地命令,都不禁是噤若寒蝉!

二十人小队队两组次第出发了,这次杨伟使用一个谁也不了想的办法,骑着缴获来的摩托车。一路拉风地往村子里走,那一干干警们就背了,坐在两车空斗三轮车上,突突地往里走,偏偏都开得了四轮的汽车,这三个轮的蹦蹦车看似简单,一开起来连方向都不好把握,走得一扭一扭,惹得前后保安们都是哈哈大笑,等刚过二里地。那杨伟一群保安,早就穿得没影了!

看杨伟这样,除佟思遥还非常笃定外,干警们这心都提到了半截,以往抓人,就怕有个风吹草动吓跑了人,现在倒好。大张旗鼓地往村里闯,这样办案,倒是第一次见到啊!

出的时候难,进来的时候就容易多了,佟思遥带着两轮三轮车上了矿场仅用了29分钟,一进煤场就傻了眼了,原来走地时候怕马龙一伙骑来的摩托车招眼。把车都堆在了矿洞口上。现在一看,一辆也没有了,马上下令两个刑警跟着进洞搜索,不过眼见这可能性是小多了,一进洞,果不其然,不但先前地二十个看场的矿工不见了,而且连马龙带来的一伙持枪歹徒也被救走了,再查到自己藏着马龙的工作面上。那一个坑口里,除了一截割断的绳子,根本不见人影。

“ 坏了,小看村里人了!”佟思遥后悔不迭地想着,原本就想着把马龙囚在这里。回头杀一个回马枪。先救工作组再押马龙,却不料这伙人行动这么快。不到一个小时,连人带车跑了个无影无踪!佟思遥心里一紧,回头一命令:“快快,通知外面地人,点三堆火,发信号,给山上地人发信号!马上恢复通信,发完信号全部撤回洞里!”

三分钟后,山顶避风的一个山凹里。

“快快,卜哥,看看,三堆火着了,通电通电!”一名保安伸出头来,山顶上这风大,两人钻在一个山凹里缩着脑袋。

“是不是,有这么快,咱们才刚上来一会!”卜离伸出头,一看,矿场地方向还真燃起了三堆火,这是杨伟安排的信号,看见三堆火,马上恢复信号塔的供电。

“快!合闸!”卜离说了声,两人钻出了山凹,一路奔着进了那个狗窝大小的机房,一合闸,就听得“呜”一的一声,不知道是电的声音还是机器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麻!两人一转身又钻回到山凹里待命去了。

同一时间,矿场里地一队刑警都拿出了手机在看,随着一合闸,信号发射一启动,各个手机上都有了显示,就听一名刑警轻声喊到:“队长,有信号了!”

佟思遥此时已经拔通了杨伟号码,一接通就是一句:人已被救走!

“知道了,原地待命!”杨伟轻声说了一句。

“好,我等你的消息!”佟思遥说了句,话里明显带着放心和信任。

而这边,杨伟带着九个保安已经摸到了郎志江家的三层小楼旁边,除秦三河,都是老兵出身的。扣了佟思遥的电话,杨伟回头轻声对杨混天说了句:“人已被救走了!混天,准备上!”

“哥,院里有狗!”秦三河突然听到了一队呜呜低嘶声,担心地跟杨伟说道。

“**,碰上硬茬了。你们几个,谁会学狗叫!”杨伟问了句,两三个保安凑上来,我!我!………杨伟点了三个人,说了句:“你们三个,到前门三个方向,可了劲地学狗叫,引得里头的狼狗叫,我们从墙上上,然后里应外合!……三河,架人梯。”

三个黑影蓦地跑了出去,一阵似是而非的狗吠声乱糟糟地响了起来,引得院子里地两条狼狗狂吠!

这边三米多高地墙,三架人梯人踩人堪堪够着了墙边,墙上居然还扎玻璃茬子,看样是防贼工作做得不错。杨伟和杨混天两人小心地拔了几根玻璃茬子,堪堪放下手。

等!现在都在等最佳的进入时机……………

“老秋,去看看,院子狗怎么叫起来了。”屋里一间内室里,郎志江对身边的老秋说了句。

“木事,支书,这春天咧,狗儿都发情。天天晚上鬼叫涅,还没准那家的母狗出来勾引咱家的黑贝了!”老秋说了句。其实这大冷天大黑天,鬼才愿意出去呢。

“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郎志江这说了句。老秋也不敢违逆,应了声音出去了。

“大哥,给您添麻烦了,还得让您救我。”床上躺着了一位络腮胡子,头上缠着绷带,胳膊看样活动也不利索,想起来却努力了一下又瘫到床上。

“ 马龙,客气什么呢!你支持一会。卫生所王大夫一会就到!”郎志江安慰了句。一看马龙这惨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马龙这身手他是知道的,等闲三两个小伙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人出手又黑,抓黑子的时候经常被他打得缺胳膊断腿,今天邪性了,居然自己胳膊被打脱了。脑袋上还挨了几家伙,刚才派出到矿场找,要不是听到他哼哼,还发现不了他呢。这又奇怪地问了一句:“马龙啊,打你的是什么人,看清了吗?怎么一队兄弟都受伤了,还都把家伙丢了!”

“………我一进洞就被打昏了。前面地兄弟们我估计也差不多。”马龙抓破脑袋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干脆长话短说。一句了事。

“是警察?”郎志江问了句。

“不像!警察那能有这么下三滥,一句话不问直接就朝要害招呼!再说,要是警察,就咱们那几支枪,肯定早惊动大队人马了!”马龙说了句,脱了臼的地方一时无法接上,一动又是疼得呲牙咧嘴。

“你不要乱动!………我已经派出通知老二去了,估计现在差不多就到了,他回来再说吧!………咦。这老秋这懒驴又跑那去了?”郎志江说话着这才省悟过来,老秋已经出去半天了,现在连狗都不叫了。

“ 哎!来了!支书,我回来了。”门外应了声,这郎志江一听是老秋。顺手一开门。一下子呆了,一只黑洞洞地五连发枪口指着自己的脑门。门外站了个黑大个,一手托着枪、一只手卡着老秋的脖子,把老秋跟提留小鸡仔似地提着其他杨伟和杨混天两天爬在墙头上,等得就是这一刻,老秋一出了屋一开院子门,两人从墙头哗地一下跳到了院子里,这老秋刚回头还没反应过来,门处伏着的两保安早就连捂着带勒脖子吓了老秋个半死。这时候,侦察兵地厉害之处就显出来了,杨混天解了腰了爬山绳结了一个套子一下中地,套住了一条狗的脖子。不过混混地手法也不差,秦三河一看,也不示弱,蹭地抽出了裤带一打结往前走一步,那狗刚扑过来,就被秦三河拿腰带套了个死结,两只狼狗最后呜呜了两声,眨眼功夫,缺痒导致脑瘫了,一放下来,软软地爬在地上,眼见叫不动了。

“兄弟你行啊!比我们部队这招数还厉害!”杨混天小声赞了一句。

“我在村里的时候,经常偷狗,早练出来了!”秦三河嘿嘿笑笑。

两人再一回头,杨伟却是卡着老秋地脖子,追问郎志江的下落,老秋眼憋着说不出话来,手往楼上指了指,然后被杨伟押着上楼。郎志江和马龙在讨论今天是什么人的时候,杨伟一伙已经先期解决了二楼门口守着的俩保镖,潜伏到了二楼的门边,一听郎志江念叨,老秋被杨伟逼着喊了一句,一开门,得!屋里点着电石灯,明晃晃的,床上躺着的,正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地目标人物:马红兵。那一脸络腮胡子实在太显眼了。

“兄弟,那条道上的,求财的话支声,我郎家从来不让道上的兄弟们空跑!”郎志江看到一身迷彩、抹着煤黑看不到长相的杨伟摆头一示意,门外又是冲进来几个长相差不多的,一个勒着老秋,却是秦三河。杨混天带着两人已经是冲到了床边,马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脚踹到了床下,哎哟地叫唤!看样杨混天也是老手,怕这马龙钻被子里捣鬼,不过一搜。还真没什么东西。

“连被子捆起来!……这个也捆了。”杨伟没理会郎志江又摆谱,回头示意了一声,那杨混天仨人就着被子把马龙捆成了个茧样的棕子,马龙先前还挣扎两下,不过这老兵出身地出手是一个比一个黑,一脚就踹在他小肚子上,一下子老实了………老秋呢,更老实,乖乖地把手伸到背后让秦三河捆了起来。

“搜身!”杨伟又是叫了声,捆完人地杨混天上来就把郎志江的身上身下摸了一遍。除了一个手机和一包烟、一串钥匙,别无其他,那郎家老大看样是见过世面的人,根本就没准备反抗!

“ 先把这小子拖出来,你们看住他!”杨伟再一开口,口音霎时大变。一下变成了外地口音,听得杨混天一个激灵。这队长还有这本事?那秦三河却是一阵暗笑,这队长又要演戏了。那老秋便被秦三河拖着跟着杨伟下了一楼,楼梯上,两个保镖已经被打晕了。两保安拖着给腾出了地方。

“我在矿上见过你,你挺滑头啊,两个都没逮着你!这次咋弄,想不想要命咧。”杨伟大咧咧地端着老秋的下巴说道。

“大爷大爷。饶命饶命!”老秋吓得不清。今天地事那件都吓得他不轻。

“ 嗯,饶命也成,问你几个事,问一句你说一句,说错一句,就跟外头那两条狗样,懂不?”杨伟吓唬道,秦三河会意,裤带蹭地一抽。勒上了老秋的脖子,吓得老秋又是一阵发抖,这也是杨伟选择从老秋突破的原因,这样就是个狗腿,一个得性:胆不大。要直接问马龙问郎志江。还没准得问到什么时候。

“矿场里的捆着人都那去了!”杨伟问第一句。

“在……在田狗儿家。有的回家了,后山地都在田狗儿家。”老秋回更快。

“田狗儿家在啥地方!”第二句。

“村东头。路边放狗笼子的就是。”老秋答道。

杨伟示意了一下,秦三河把裤带松了松,这老秋就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没反应,杨伟又是快问一句:“郎家弄的黑子们都关在啥地方?”

“啊……这……”一个预料不到的问题一下子把老秋问愣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杨伟一示意,秦三河那粗手一勒,老秋吐着舌头叫唤了两声,又被放开了。

“我说我说………就都在后山老爷凹里头,都关在那儿准备开新口。”老秋吓得不轻,一下子吐了口。

“多少人?”

“弄不清,三十几个吧!”

“都哪里人?”

“弄不清,好几个省,都郎家从各地劳务市场上骗来的,不知道地方。”

“死了几个?”

“死了两个,窑里塌方死地。”

“郎家手底下,有枪地有多少人?”

“矿上有三十几个,村里有枪人不少,都土枪!外地跑生意的也不少………”

一开了口这就滔滔不绝,连杨伟没问地信息都被老秋一古脑倒了出来。问到最后,杨伟越听越心惊,知道黑窑黑,确不知道这小煤窑敢黑到如此程度,居然敢几十个拘押外地人当苦力。这胆子也忒大了!

“上上头,把那姓郎的一块打晕,这老小子是主谋,一会交给佟队长!”杨伟拉着秦三河出了门,安排了句。

矿场,佟思遥接了杨伟的电话,一听心头又是一阵狂喜。一挥手,一行人坐上三轮车,突突突地往村北头跑。刚刚从省厅已经传回来了信息,指纹比对无误,此人正是公安通缉的要犯马红兵,佟思遥还患得患失地自责,不该把马红兵扔在矿场里,这一听这消息,大呼杨伟是个福将,居然能想到去捣支书郎志江地家,居然还真把人抓住了。

“快快,进来进来。”门口迎接刑警们的保安一见三轮车来,赶忙把人都让了进来,佟思遥领着头,进门就问了句:“你们队长呢?”

“屋里,正等你呢!”

一进屋杨伟正扛着一卷棉被下楼,佟思遥快步上前,问道:“人呢?”

“这不是?!”杨伟一示意。一群干警乐了。那一卷棉被里头正捆着个人,嘴也被捂着,佟思遥借着矿灯光一看,没错,正是矿场里逃脱的人。一挥手,带走。两个警察上来接着人。这抓人连被子一块捆,可真稀罕啊!

“ 长话短说,现在几个情况,刚才抓了个舌头,支书郎志江和他弟弟是这黑窑案的主谋,第一次咱们进村抓的人,现在基本在村东头田狗儿家,从舌头嘴里初步可以确定,郎家确实非法拘押了三十几个外地务工人员当苦力,关押在后山的老爷凹,距离此地有十五公里,目前只能步行。郎家手中拥有武装的人员也有三十几人,被咱们收拾了十五个,现在应该还有二十人左右,具体武器以霰弹枪为主,数量不清楚,不过我认为,守着老窝地应该是精锐,估计里头有案底地人不少,既然他们敢收留马红兵,收留其他有重罪的逃犯也有可能!”杨伟连珠炮也似地说了几句,如临大敌一般。

“我们现在怎么办?”佟思遥第一次无法确定自己能够行使地正确方法,一脸征询地看着杨伟,仿佛杨伟此时成了主心骨似的。

“ 这样,凭我们手里的武器还不行,你先把马红兵、郎志江和这个舌头押回车队,带第二队人马直接扑村东田狗儿家,先抓人!根据郎志江的话,好像已经派人去通知后山的人了,我暂且在这里守株待兔,如果有人来,我们马上拿下,抓完田狗儿家的漏网之鱼,我们再行汇合!”杨伟马上安排道,句句条理清楚,听得佟思遥一阵叹服。

“好的,我带着回去,你们小心!”佟思遥说了句。这时候郎志江也被杨混天拖下来了,看样是被打晕了。

“等等!”杨伟叫住了要走的佟思遥,说了句:“告诉武局,请求武警支援吧,后面山深岭大,不是咱们几个能办得了地,这次的案子一出,怕是个惊天大案了。”

“好的!”佟思遥颇有深意地看了杨伟一眼,一扭头,出去了。

第34章 百密一疏有失算

上回讲到,佟思遥和杨伟两队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二进郎山村,擒得了要犯马红兵,要说这马红兵也是倒霉,当年疯狂的时候几个人联袂抢劫一家储蓄所,杀人抢钱后四个同伙相继落网,独独他一个人从警察的的包围圈中成功地脱逃,一直隐姓埋名在郎山呆了三年之久,说起这些陈年旧事来,这人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要不也不会被公安部在去年的追逃中划为b级通缉要犯。不过还这次碰上比他还黑的个流氓杨伟,活该走背字,阴沟里最后翻了船,这个寂寂无名的小村,成了他的落网之地。

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不藏奸、地不纳垢,像这种穷凶极恶、拿人命开玩笑的歹徒,不但是警察要除之而后快,就杨伟这伙混混地痞都觉得抓这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一路上,那刑警们看被捆在被子里的要犯,跟着死猪般地一样扔在三轮车斗子里,和郎志江五花大绑地并排扔一场,一阵好笑之后心里对这临时指挥也是佩服不已。大案组名为大案组,经常接触的就是恶性案件,要说起来,公安是个危险的职业,而大案刑警就处在最危险的的一线,每年都有牺牲在一线的兄弟,所以大家一遇到了这些凶案都格外小心,抓人的时候一般是各有分工,勒脖子的、抓手的,压腰的,经常是四五个人摁住一个人。就这还经常出事,有些重罪犯人一急红了眼。你稍不小心就把武器掏出来给你一家伙,好多警察兄弟就倒在疏忽大意上。不过今天不一样,看这临时指挥这流氓办法,比刑警抓人这办法还好用,特别是那捆人地招数,一看就是高手,郎志江双手和双脚被捆在一起,一根并不太粗的麻绳看样是现找地。再细看,除了腕子连中指、拇指也被绕上两圈,这方法落在老手眼里有个叫法是:勒死牛。比武警那种刹死猪的捆法还高一个层次,那名字意思是,这捆法时间长了就血脉不通,连牛都会被勒死。

佟思遥看不过眼,这杨伟手下这群不知道什么来路。下手是一个比一个黑。摇摇头示意刑警解了绳子,换了幅手铐,至于捆在被子里的马红兵就没办法换了,这货连上身的衣服都没给穿就被捆了。佟思遥一路想起杨伟这平时的流氓作风来,这活脱脱就一兵痞加坏胚子,而如今却要仰仗这流氓抓要犯,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都说警匪历来一家,今天还真实现了。不禁又是苦笑着摇摇头。

两辆三轮第二次出村。并没有引起村里人的注意,先前杨伟又是放火又是在路上折腾,估计大多数村民都睡了,而且就不睡的也把门关得紧紧的不准备出门了,毕竟。杨伟第一次给大家地印象太深刻了。碰上这恶人,只要是老百姓。谁愿意找这不自在去。

佟思遥领着一干大案组成员,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车队。

大案组出村的时候,同时有几拔人都动起来了。

第一个是刚到凤城的江叶落,在市公安局门口就碰到了来接应的市政府保卫处处长,开着张市长的车,看样是专门为江叶落准备的,几个警察虽不认识人,但认识这五个零打头的车号,倒也不敢为难,再一亮身份,更不敢拦了,加之江叶落又是认识,这就让人坐上了专车。江叶落一进车里这就喜上眉梢了,一台已经准备好地 sony摄录一体机摆在后座上,那保卫处长解释说是市委宣传部专用地,看样,张市长还真是动了心思,大半夜把人叫起来专门取了东西借给江叶落用。

“开车,大郎山村,越快越好!”江叶落一坐定,顾不得脸上身上还一身煤黑,马上指定的目的地。这处长知道这姑娘的来头,二话不说,一调车头,一路鸣着警报冲向郎山村的方向!平时这警报就是乱放,今天可算是给领导办了回正事了。

第二拔人马却是吴政委带着的九十余名武警战士,四辆武警军牌的车和先前武铁军带的车队在太行关口汇合了。

“ 武局呀,来晚了呀,抱歉抱歉!”吴政委一下车就迎了上来。后面三辆军车里荷枪实弹的一下车就在带队地口令下排成了一个方队,一个个头戴钢盔、手持95式自动步枪,个个胸前鼓出一大块,看样是配了防弹插板,一干刑警的眼光迅速被武警的装备吸引住了,相比手里只有一只小手枪,那装备看着都让人眼馋,而混混们更如此,顶多弄过西瓜刀、五连发,真看武警手里那真家伙,光意淫一下就有一种巨爽的感觉!几个混混跟看美女似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来得正好,我们可算把你盼来了!”武铁军看着全副武装地武警,这下高兴得,心里石头落了地。

“武局,我还有个事得先跟你说啊!来来!”那吴文渊政委拉着武铁军朝着车旁无人地地方走去,走得武铁军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了这是?”武铁军奇怪地问了句。

“今天我可提前跟你说啊,战士们手里可没实弹啊,都是教练弹!”

“教练弹?”武铁军吓了一跳,那教练弹就是空包弹的意思,光会响根本就没有弹头。这下就虎着脸说道:“老吴,你逗我玩呢是不是?”

“咂,武局,你听我说嘛,咱们这凤城除了看守所配地实弹,平时实弹射击用实弹,都得从军分区申请然后专车送来。你这今天突发事件,我们这管理又是枪弹分离。我一下给你上那找实弹去?”吴政委说得还有理了。

“老吴啊,你这不害我吗?没实弹,一会怎么上场。”武铁军被这意外地消息弄了个措手不及。

“ 老弟呀,你外来户不了解,咱凤城自打小王爷被毙后,十年了都没出过什么大事了,一般我们武警中队一出面,一亮阵势。顶多朝天一开枪,直接拿人,这帮小流氓还不在咱们眼里,你放心吧,没事!”吴政委一脸笃定的说到。其实这些年,凤城这个山区城市稳定地很,武警顶多也就处理过几起上访事件。别说枪。有时候连盾都不拿,光一队人马开过来就威摄力就不小。

“咂,你这越说我心里越没底了,敢情你们武警一直是拿只空枪吓唬人呢是不是?”武铁军又气又好笑。

“这话怎么说的,犯罪份子毕竟是少数嘛,我们毕竟也是人民子弟兵吧。总得从大局出发吧。怎么着,几个小毛贼,我们武警平时白训练了你以为,我们空手都给你抓一群来。”吴政委也是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武铁军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可告诉你啊,今天在郎山村已经缴获了十几只霰弹枪,有几支是工厂做工的五连发。团伙性质的,其中还有一人持有七七n2改进式手枪,一会我看你拿个空枪怎么跟人家斗!”。

“不会吧!?”吴政委吓了一跳。要说村里偶而有几支自制土枪他相信。要说成规模十几支成团伙,这还真是头一回。这就大惊失色。问了句:“老弟,你别吓唬我啊!”

“吓唬你?缴获的还都扔在那儿呢,你自己去看!”武铁军指指自己的配车,吴政委上前一拉车门,后座上赫然是几支五连发、土统和几把军刀,这才真的相信事态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了。

“ 哟哟,这次坏事了,这人丢大发了!”吴政委后悔不迭地说道。每次配合警察行动,基本就没动过枪,这时间长了都成惯性思维了,一两次不装实弹也正常,这正常着正常着,一下又出意外,看这武装,还真把吴政委吓了一跳,总不成真让战士们拿着空包弹去跟人家五连发干吧,万一吓唬不住,一开枪,那吃亏得可以武警自己了。

“要不,把这霰弹武器给你发发,总比你们手里那捅火棍强吧。”武铁军没好气地损了吴政委一句。

“咂咂,老弟,这不恶心我不是。…………嗨,你别走呀,咋办这事,我马上联系要不?”吴政委追着武铁军地脚步问。

“怎么,这还用我教你?”武铁军头也不回地撂了句。这边吴政委吓了一跳,赶紧打电话到军分区求援。内容只有一个:情况危急,速向太行关配发95式自动步枪弹药。

得,武铁军这气得,又得两个多小时。看着吴文渊那腆着肚子打电话那样,要是自已下属的话,武铁军简直想踢他两脚。

距郎山村十五公里,王莽岭后山,一座破庙里。这地方有一个老辈人都知道的名字:老爷凹。传说西汉时期,就是在此地发现了龙脉神石,天书四字“王莽登基”,后被光武帝刘秀刘秀破了龙脉,王莽岭由此得名。老爷凹就处在岭的正中央,这里地如其名,是一个真正的山凹。

破庙里的东偏房里,桌子上点着一盏电石灯,这是切割金属用的乙炔气,一小块电石加水后,火焰可以支持几个小时,矿上家家户户用这东西。明晃晃地电石灯下,站着一个身形壮硕地男人,那眉目间和郎志江的样子有几分相似,不过这人留着光头,右脸一道刀疤,和温和的郎志江相比显得有点相恶了点,这伤是前些年和人打架时留下的,严格地说,郎家兄弟俩正好代表了黑白两道,郎志江有支书的身份,官面上的事凭钱可以买得通,而道上的事就得郎志勇出面了,几年打拼下来,兄弟俩取长补短,配合得天衣无缝,凤城与邻省交界地区煤场。基本都和郎志勇有了生意往来,兄弟把这黑窑地市场蛋糕也滚得越来越大。

强行容留外来务工人员的事说起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在凤城他们不是头一个这样干地,不过他们却是干得最大的。这小黑窑近两年是越来越难开,安全事故不断,当地的村民要说进矿上装车运货还凑和,要下井是死活不下,偏偏这井下干活才是最重要的,这无奈之下,这兄弟俩便谋了个损办法。在邻省几个劳务市场上骗人,一到凤城境内就把人打晕直接送进山里干活,这太行关一片山大沟深林子密,等闲来个外地人别说跑,没有当地人领着,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这办法足足干了一年多。矿工们被刀枪棍捧逼着下窑出煤。真遇到塌方瓦斯气连命都丢在矿下,有的矿工被折磨地不像样了,便被拉着扔出百公里以处地省外,就地一扔,死活不管,就活着都没事,那矿工连自己当时在那也说不清楚,这一年多都没出过事,胆子就越来越大了。渐渐地也喜欢上这种廉价的劳力方式了,从几个人地黑工队伍一直发展到现在已经足足三十九个人了,连三班倒开工都不含糊。

“小三,怎么回事,你头上怎么了!”郎志勇看着刚赶到老爷凹报信的候三脑袋上包了个绷带。这就奇怪地问道。

“勇哥。别提了,今天见鬼了。村里起火、停电、电话手机没信号,我们矿洞里围的那几个炸矿的全跑了,我们当时去找人的时候,被人下了黑手,现在还头疼呢!大哥怕有什么意外,派我来看看。”那叫候三的咧着嘴一幅苦相。

“这鬼地方能有什么意外,没多少人知道,知道他们也不敢说。………哎,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说。”郎志勇说道。

“我也说不清,我们被救后,好像听说是凤城个什么恶棍杨伟来着,杀了吴狗子几条狼狗,把村里人吓回来了,还准备讹大哥一百万!”候三大致说了说。杨伟阳萎谐音,这个杨伟的名字实在太好记了。

“杨伟?噢,听过这个人,不就一混混吗?怎么跑咱们这地界来了?”郎志勇奇怪地问。

“好像说工作组那受伤地女地是他相好,这来报复了,带了一百多号人,个个持着家伙,差点打起来。大哥答应他们的条件,先把人哄走了。”候三说道。

“妈的,一群小流氓,他当这里也是小卖部是不是,诈到老子头上来了。”郎志勇一听是又气又可笑,可笑这小流氓简直自不量力。要说黑猪朱前锦或者赌棍高玉胜来了,他还得掂量掂量,但杨伟的名气仅限于几次流氓群殴,在真正的黑道看来,这就是不入流的小地痞行为。

什么是黑社会,当真正的黑金和黑势力结合的时候,才称得上黑社会!杨伟,还算不得一个真正黑势力的代表。

“勇哥,这事咋弄,工作组那群人被他都救走了,大哥跟他约好三天后取钱。”

“ 切!”郎志勇不屑地说道:“只要他们找不到这群黑子,什么都不怕,炸了咱们再开口了,不就几箱炸药地事吗!那什么杨伟,他只要敢来,让兄弟操着家伙,断他一条腿!”。昨天是因为一个关着的黑子跑了这才担心,怕工作组发现或者摄像机里有了记录。现在人也抓回来了,摄像机也砸了,工作组走了也无所谓了,老矿口你炸吧,反正已经不要,新口你炸你就炸,炸了我再过一个月还能开个新口,只要有人,还怕办不成。郎志勇这时对工作组已经不在乎了。

“噢,成!”候三一听要报复,二话不说应了下来。这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就接了句:“勇哥,今天兄弟们可栽到家,连家伙都被人家拿,我估摸着,十有八九也是杨伟那孙子干得。”

“你们***吃猪食长大的是不是,那东西能丢吗?亏是让这小流氓拿了,要让警察没收了,你们还有命不?蠢材!”郎志勇一听家伙什丢就来气,那五连发不但难买,而且一支几千块,贵得要死,制式武器就更不用说了,黑市上买一把得提心吊胆好长时候。

那候三吓得不敢吱声了。呆拉着脑袋老老实实挨训。一会郎志勇骂得没意思了,说了句:“滚!明早上回通知兄弟们都收拢回后山来。别他妈一天到晚除了**就是打架,一点正事不干。”

候三被人一骂,悻悻地离开了偏房,进了西偏房,这里是一干郎家手下休息地地方,屋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大汉打着呼噜,门口竖着十几支清一色地五连发,这是郎家地班底兄弟。候三没好气地挤了挤。从睡着人身边挤了个地方,睡下了………

老爷凹一直保持了原始地风貌,一如既往地安静祥和,甚至连夜幕下的罪都一同掩盖了……

郎山村内,佟思遥一走,杨伟觉得事态有点严重,这就吩咐几个保安都在郎家翻翻找找。如果能找几把武器也好。谁知不多大一会,那秦三河一脸笑意地跑到二楼找杨伟,嘴里喊着:“队长队长,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怎么了,大呼小叫地?”杨伟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心下正思索着怎么办呢这就被吓了一跳,这秦三河根本就不分时候,大惊小怪的。

“队长,你看!”秦三河拿出手里的东西。却是一个脏兮兮的手提箱,随着话音一声打开,里面赫然是齐刷刷地十几扎人民币,一小捆雷管和硝铵炸药,矿上常用的那种。

“**。你小子从那弄得………去去……关上门!”杨伟惊了一惊。这秦三河典型的贼胚,以前听人说这傻大个进村偷狗一绝。进屋偷钱更绝,你把钱藏老鼠洞他都能挖出来,原来都不信,今天看样还都应验了。

那秦三河一下会意了,马上过去关上门又返身过来,悄悄地说道:“队长,外面有辆皇冠车,我想这小子车上没准藏个什么家伙地,没想弄出箱钞票来!”

“噢,有十三万左右,看样是收到卖煤钱。”杨伟看着一扎扎钞票上脏乎乎地还染着煤黑,自言自语地说道:“下面人知道吗?”

“没人看见,就看见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秦三河一脸兴奋。

“快脱裤子!”杨伟说道。

“脱裤子干吗?”秦三河被杨伟的话吓了一跳。“蠢货,把钱都都捆腰里,咱山西人的老办法,你总不能提着箱子出去吧!”

“对对对!”秦三河高兴劲儿来了,忙不迭地脱了裤子,一***钞票往腰里一缠,裤带一勒紧,外面一看,还真看不出来。剩下了两三扎,杨伟也乐得兴起,把四扎钞票也塞进自己的后腰勒紧裤带。

两个做贼得一放完钱,都心照不宣地笑笑,得,又发一笔横财。

“队长,外面都是警察,不会出什么事吧!”秦三河虽然装了钱,还是心有余悸,毕竟今天打交道的几十名警察呢,一有不慎,别栽进去那可丢人败兴了。

“你傻逼你!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老郎都被抓了,什么时候出来还没准呢。他那俩保镖还躺在那儿,这钱不拿白不拿,回去上交啊,兄弟们一块分,别想独吞啊!你腰里九扎,九万,少一扎小心我踹你!”

“嘿,队长,你眼忒尖了,这你都看到了!”秦三河贼笑着贬了杨伟一句。

“少扯,这事我告诉你啊,一会就装没事,你要敢漏嘴我先举报你小子偷钱。”杨伟笑着说道。

“队长,做人要厚道,你也太黑了吧,那我得多分点,我分一扎!”秦三河拍着腰里的钱,提条件了。

“ 哈………财迷!成,一扎就一扎,这次承你的情,兄弟们都有奖金了,我正愁跟公安不好算劳务费呢,这老郎倒给咱们准备好了!妈地,你小子是福将,找什么不快,找钱倒一找一个准!”杨伟这倒高兴起来了,没成想保安生意做不成,在这地儿捡了个大元宝,这钱,不拿白不拿,杨伟典型地顺手牵羊的主,碰上这事还不高兴得乐开了花。

两人正笑着。就听村东头砰砰叭叭一阵枪声。杨伟一惊,这怎么干上了。这么大动静?

正说着又是“轰”得一声爆炸地声音,这一下子吓了两人一跳。爆炸声刚过,杨混天和几个老兵就冲了上来。“队长,有爆炸声,怎么办?”

“都别乱动,镇定,情况不明,大家谁也别动!”杨伟强自镇定了一会。

这才拔通了武铁军的电话。一拔。占线…………

爆炸声响处,正是吴小平吴狗儿地家,大案组在抓捕矿场漏网之鱼的时候不期遭遇了意外……

佟思遥一组押着三个送车队后,却是被告知了空包弹的事,武警是铁定暂时不能动了,十万火急,佟思遥再请出战。带着二十名刑警再入郎山村。悄悄按照老秋提供的地点,把吴狗儿的家包围起来了。

第一次抓大鱼抓得有点太容易了,这刑警多少有点掉意轻心了,两个刑警刚跳下墙头准备开院门,这院子里卧着几条呜呜不叫唤地狗就扑上来了,两名刑警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扑倒在地,屋里、院外的人一时间都被惊醒了。

院处,佟思遥一急。直接强攻,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刑警直接撞门,三撞之后,那木门摇摇晃晃地直接被撞倒了,一群刑警喊着冲了进去………

屋里。吴狗儿也是经过大阵势地。一开门,喊了一个字:咬!屋子里又冲出了七八条杂种狼狗。那狗不喊不叫,直接从黑暗里扑出来就咬人……这边吴狗儿看着狗和警察打成了团,一挥手,十二三个从矿场下来休息的人直接就进了地道,临走了,吴狗儿狞笑着一点打火机把坑沿上地一根导火索点燃了………

这边地佟思遥一不小心,小腿肚子一疼,一看却是被条恶狗死死咬住了,砰的一声枪响,佟思遥一枪毙在狗头上,紧跟着又是几声砰砰砰枪响,十三条恶狗全部被放倒了,十五六个冲进来地刑警有一多半被咬伤了……

这时候却顾不了那么多了,佟思遥一队摆脱了狗就冲进了屋里,不过屋里那景像更是吓人,坑沿上盘着的一盘导火索已经快燃烬了,屋里一股硝烟地味道,佟思遥一愣神,跟着就跟发了疯似地大喊,快撤、快撤,有炸药、快撤…………

晚了!刚退到院中,轰得一声,气浪把一群人推出去几米远,稍慢点地都被埋在了瓦砾中……几个退得慢的刑警被砸伤的、被埋了半截的,一片惨相。亏得吴狗儿这放炸药不是专业的,也没有加上杀伤性地外壳,要是来个定向的话,在场的恐怕要交待一半………

“ 快快,直接冲进去救人!”武铁军听到了枪声和爆炸声,顿时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刚接了佟思遥的求救电话,马上让刚回来的刑贵组织了十几个人进去,武铁军又不放心,干脆挑了几名身强力壮地混混,一急之下,干脆把五连发给人手一支发了,又是十几个人呼啸着冲进了村。

仅仅二十分钟,便是大变样了。硝烟的粉尘漫了一片。刑贵带着第二组冲进村口,闻讯而来的已经聚集了几十号村民,不过情况不明,都还没有靠上前来,佟思遥指挥着外围没受伤的警察忙着救人,这爆炸亏得药量不大,所幸没有伤着人命,不过一干刑警就惨了,被狗咬伤了十一人,砸伤了四人,连佟思遥的腿也一瘸一拐地………………………

“快快快,上车!”刑贵一到目地地,就声嘶力竭地喊着,这再让村民围起来,那后果可还真的不堪设想了“看!他们是警察!”人群里一个人惊呼,四五十号人就是往上围。一看却是隐隐约约几个没有来得及换下警服地人让认出来了。

这当会,跟着杨伟混的保安们一下子有点急了,五连发通通通地朝天开枪,几个粗喉大嗓的就喊着:“老子是恶棍手下,谁他妈敢上来,先开几个枪眼!”

四五个人的连发枪声和混混保安们的一脸恶想又把一干村民又吓了回去,那几个混混保安干脆又下了车,朝着人多的地方走了几步,通通又是两枪,吓得人群又退了几步,看着三轮车已摇着走远了,这才跨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这边的杨伟在屋里踱了十几个来回,看着一干保安们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最后是猛下了一个决心:撤!

撤到那里呢?

杨伟伸着手指头一指矿山的方向:“兄弟们,现在情况不明,除了我身上这杆五连发大家都没有武器,咱们不能硬碰硬,全部撤到矿洞里,先隐藏自己,现在老郎家也不安全了,说不定待会村民就有人来找。不管怎么样,先保存自己为大!全体都有,马上撤!

这边忙着救人往村外撤的时候,杨伟带着一干保安们悄无声息地从郎志江家里撤了出来,直接一路跑着进了村后,那个已经废弃的老矿口里。现在村前爆炸的硝烟还未散去,矿洞里今晚又连续出了两次事,这里已经是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了,杨伟一霎那就选了一个最安全、最有战术价值的地方:这里这里进可攻,直挺老爷凹、退可守,有车的话二十分钟就可以冲出村去与车队汇合!

从骨子里说,军人风格对杨伟的影响太深了,一嗅到危险就会马上规避!不过混混生活对他的影响也不浅,要不,这货不会见钱眼开往腰里揣的。

失算呀!失算!佟思遥一路后悔不迭地想着,怎么就没想到,这家里养这么多狗呢,杨伟还提醒过这人因为养狗被称为吴狗儿。怎么就没想到,矿山地区,人人家里都可能藏炸药!失算呀………佟思遥看着车斗里受伤的警察,有两人被飞来的砖块砸了脑袋,看样伤得不轻,这一阵阵深深的懊悔冲着心头,几乎连自己腿上的伤都忘记了,现在,她恨不得掏出枪来朝自己开一枪…………

最怕得是,这里从矿场撒下来的一群歹徒,全部漏网,如果这些人一旦出去,与后山老爷凹的匪徒会合,无论是跑了、还是负隅顽抗,都将是一个僵局,虽然武警已经到位,虽然弹药再过一个多小时也能够到位,但是出现大规模的冲突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不管谁流血,那样的后果都将是不堪设想的,佟思遥越想越怕越后悔,再看看已经受伤过半的大案刑警,这自责的越发厉害了!

第35章 血性重燃今而战

上回说到,一个小小的郎山村已经隐隐成了几方关注的焦点,凤城市公安、武警全被这里牵动着,大案组可是露出回脸,轻而易举地生擒了部级通缉要犯马红兵,跟着佟思遥传回去的关于江记者见到警察的消息也有了回音,此事已向河南省公安厅确认,确实有一名刑侦人员在20天前进入凤城后失去了联系,此人正是追踪失踪人口案的一名刑警,隶属于河南省公安厅,两下一印证,不但江记者的话得到了证实,而且这郎山村的非法拘押外来务工人员的事实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紧跟着形势又来了个逆转,大案组二十名队员在抓捕吴狗儿一伙时,被吴小平放狗咬伤了十余名警察,而且最后点燃了炸药,再伤四名刑警,进村抓捕了二十名刑警受伤了十五名,两名重伤,连队长佟思遥也被狗咬了。

非法持有管制武器、非法拘禁外来务工人员、非法持有爆炸物、袭警………一连串的恶性事件同时发生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村,让武铁军一下子觉得头大了。所幸是受伤人员全部被救出来了,一干保安们这个时候却显得非常训练有素,帮着警察们把伤员转移到了一辆大巴车上,看来杨伟平时没少下功夫,保安们这个时候表现的让警察都觉得不错,抬伤员的、找水的、给伤员擦白酒简单处理伤口的。一干警察们都闭着眼,有点没脸见人意思。今天真丢人丢到家了,多恶的罪犯都抓过,今天偏偏被一群恶狗咬了个措手不及。还中了人家地炸药包埋伏,这要传出去,凤城刑警几年都抬不起头来。

刑贵负责转移伤员的时候却碰到了麻烦,这佟思遥是死活不肯走,连刑贵大讲特讲被狗咬有可能得狂犬病都不在乎,草草地把小腿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冷冷地说了句:刑贵,你去吧。我就是得了狂犬病也得亲手抓住这群疯狗!

武铁军却没有表示什么,摆摆手,让刑贵先行一步了,又抽调了十五名保安随行,第二辆中巴载着伤员就近向泽州县地医院驶去!

这边军车上的武警们可就蠢蠢欲动了,天下警察一家,看着一群受伤的警察。都有点心里窝火的感觉。不过心里都知道自己枪里什么玩意,这有气也只能忍着,村里又是霰弹枪又是炸药包,这些人可真是疯了,武警里多数也只是处理过群体上访事件,可这真枪实弹还带着炸药包,还真头一回,眼看着一个个被抬上车的警察,这武警的心里都有点惴然。

没办法。和平时期,实战机会不是那么容易就碰到的。

武铁军大喊了一声集合,剩下的不到二十名刑警都齐刷刷地站到了自己面前,就听武铁军还是一幅冰冷地表情:“刑贵,对已抓获的三名犯罪嫌疑犯突击审讯!”

“是!”刑贵向关押着马红兵三人的车上走去。

“小佟。挑几个人通知市区各分局、各派出所。马上抽调人员,急援大郎山!”

“是!”佟思遥一瘸一拐挑了几个人。

“吴政委!”

“哎!”

“现在暂时征用你的通讯器材。我和你组成临时指挥部,你马上抽调一部分武警战士,把守国道和高速路通往市区和出省的各个路口,防止这伙罪犯逃跑!”

“没问题。”吴文渊政委应了声,大喊着安排着武警上车。两辆军车缓缓地开走了,向国道最后一个收费站开去。

事件,一步步升级了!武铁军向省厅在接到汇报后,省公安厅启动了应急预案,各县区值班室的电话响个不停,接到命令的地区全副武装地警察部队总动员了,一辆辆警车呼啸着朝大郎山地方向开来!

武铁军一看表,已经是凌晨四时15分了,再过两个多小时就天亮了。看表的时候正好一滴水珠打了额头上,一抬头,不禁又是一阵叫苦,看来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时候不下,偏偏赶到这个时候下。

雨,说来就来,豆大一雨点一会儿哗哗拉拉就下起来了,武铁军的脸色随着雨声是越来越发愁了………

大案组失利的消息传到杨伟这儿的时候,一群保安正窝在矿洞里嘎巴嘎巴嚼着方便面,这秦三河天生就一贼胚,走的时候还在人家郎志江家里翻出了半箱方便面和一袋馍片,馍片有点发霉了,方便还能吃。这好,一下子解决了大问题了,保安一进矿洞,一人便分得了一袋,嚼着嚼着还真感觉饿了。

武铁军把大案组失利和警察总动员的电话通知杨伟,问他有什么想法。杨伟这略一思索便说道:“武哥,有什么话你直说!”

“哎,要是你的师兄弟在就好了,那怕组一个五人战术小队,我就能把这帮王八蛋收拾了!哎………”武铁军的口气满是无奈。

“武哥,我地命不值钱,你可以做主,可保安兄弟们都有家有口,我不能带着他们去冒险!”杨伟很郑重的说了句。

“ 我知道!”武铁军说道:“这也是我担心的原因,我派到你公司的保安,都是转业安置不了的老兵,本意想瞅个机会把他们吸收进公安队伍!不过这次有擒获马红兵地功劳就已经足够了。现在我有两个办法,第一,由你组成临时战术小队,直插老爷凹,先行解救被拘矿工,以防犯罪份子狗急跳墙。即使无法解救矿工,也能先期一步确定方位,给后面地大部队指明方向;第二。你们撤回来,现在已经动用了上千警力正在赶往大郎山地路上,只能采取搜山地笨办法。不过,就这天气,抓住人的可能性不大了……”武铁军说道,这说到后援,连自己也有点不确定。

“武哥,我知道你地意思,我跟兄弟们商量一下。”杨伟有点不确定保安们的想法。

“好吧,如果通不过。你们就撤回来吧!这里毕竟不再是你的战场了!”武铁军说了句,语气里有着深深的失望。

扣了电话,杨伟直愣了半天。洞口此时只剩下了杨伟一个人,这事,让杨伟愣神愣了一小会,雨滴打在头上一下子清醒了。杨伟摇摇头自言自语了一句,这老天也不帮我们呀!………从小在山区长大。他是知道这冬怕冰凌春怕雾的。山里的春末夏初,稍有点雨就起雾,这个时候起雾,怕是什么事都难了。

黑窑矿洞里,杨伟把剩下的保安又全部组在了一起,这次连他也拿不定主意,前方十几名警察受伤对他的震憾有点大了,连他也觉得现在有点后怕,这要真把保安兄弟们别说炸死几个。就炸伤几个,这事都没法交待。

围着有点刺眼地矿灯,杨伟把现时下的情形跟大家大致说了下,特别强调到了危险性,说完就抬头看着一群保安。问了句:“大家说。咱们怎么办?”

半晌,没有人开口。其实今晚的事每件都够玄乎。稍有不慎就把自个搭进去了,几个当兵出身的保安都识得厉害,一个个都沉默了。

杨伟见场面有点僵,便是开口了:“混天,你们这几个老兵单兵素质都不错,说实话,比外面的那警察和我那群混混兄弟都强多了。咱们相处的也不长,按理说,大家已经脱了军装,没有这个义务涉险,我们不是警察,没有责任是制止违法犯罪。但是兄弟们,我们是人呀,我们和这群人不一样,他们是畜牲!看看今天的事,那张月容就一普通公务员,被他们砸得人事不醒,要咱们迟来一会,说不定十几人都危险;村东那养狗地混蛋,那狗养得都是切了声带不叫唤直接让咬人呢!还有前面地十几个警察兄弟,我刚接到消息,被狗咬伤了十一人、被炸伤四个人,虽然我杨伟从来就不待见这穿警服的,可他们是爷们这没错,值得人佩服这没假!还有被郎家关着的三十几个矿工,听说已经死了几个人,今天看这天气怕是有雨有雾,后援能不能到都是个问题!今天这事,我杨伟觉得自己看不过眼,这帮畜牲,我杨伟今天准备会会他们,不为别我,就觉得,这帮人***该死!!”

杨伟看着一帮子老兵的情绪有点被调动起来了,就又是接着说了句:“几位兄弟,今天拉大家上这条船我杨伟也是出于私心,一个是为了帮老队长的忙,一个是也想通过这事,咱们安保公司以后在市面上好混一些,按理说我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当过和尚当过兵,当过地痞耍过流氓,都是生活逼得我没办法,现时下,咱们虎盾安保公司刚起步,搭上公安这条线我是希望大家以后的日子好过点,今天愿意跟我杨伟一起去冒险的,我杨伟当他是能一起共患难地兄弟,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的,我杨伟也没怨言,毕竟大家有的已经是有家有口有拖累,我杨伟还当他是朋友!好,现在,请大家挨个表个态。”

这时候,秦三河听到热血沸腾,举着拳头喊了声:“队长,我跟着你去!咱们替天行道!”

“滚一边,你他妈偷鸡摸狗还成,这事你小子不行!”杨伟没好气地说了句,这帮混球不像这几个老兵,根本不知道事情有多厉害。

秦三河叨着烟,竖了个中指,悻悻地接了茬:“刚把我偷的方便面吃完就不认兄弟!

一干保安们又被秦三河的愣样逗笑了。其实这段时间过得是老兵们最快乐地时光,仿佛又回到了老部队,不经意间都已经把杨伟和一群有点愣、有点傻、有点直爽地混混们当成了战友和兄弟。况且,杨伟这话,还真是点燃了他们胸中久已压抑的血性。

就听杨混天先开口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队长,我去吧,和你并肩战头。我很荣幸!”。这话听得杨伟拍拍混天地膀子,两人相视一笑,男人的信任,不需要多说,一个动作可矣!

第二个开口了:“队长,我也去,今天就死这儿,也比窝窝囊囊在社会上找不着工作吃闲饭强!”。说得杨伟都有点伤感。长叹了一口气。

第三个开口了:“我也去,队长,我当兵几年都没上过实战,今天跟他们练一回!”

第四个:“我也去!”

第五个:“我也去!”

第六个,去!

军人的血性在最危难地时候总是醒悟的最快。遇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根本没人后退,八个老兵和一个混混都有点群情激昂。杨伟有点鼻子酸酸的,说了句:“好。做好出发最后准备!”

这边。武铁军接到了杨伟最后一个电话打过来就一句话:武器,我们要武器!

“刑贵!”

“到!”

“准备十支警枪,把现场所有弹夹都集中起来!”

“是!”

片刻功夫,刑贵收集了十支警枪外加五个满弹夹。

“武局,让我去送吧!”佟思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瘸一拐地已经站到了武铁军的背后。

武铁军转过头,一抹脸上的雨水,看看佟思遥,问了句:“你怎么知道要送武器!”

“已经没有可以和郎家兄弟对恃的人了!除了杨伟还有谁?他们现在藏在那?”佟思遥说道。

“你的腿?”武铁军倒不奇怪佟思遥能猜出来,只是有点担

“没事。小狗咬了一口,没伤到骨头!”佟思遥故作轻松地说道。

“不行,你受伤了!一会增援到了你撤下去吧!”武铁军说道,有点不忍,虽然这是一个最合适地人选。想选刑贵。刑贵根本就不知道矿洞在那里。

“武局,这帮犯罪份子连我干这么多年刑警也是第一次见到。比上次轰动全省贩毒大案的武装都集中,不要让更多的人涉险了!我和杨伟打交道长了,而且进过郎山村几次,我去最合适!”佟思遥坚持说道,现在要撤下去,她估计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武铁军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句:“好吧,带上两台步话机,通讯频率9968千赫,通讯代码0103,你出发后将切断手机通信!武器送到后马上返回!”。这事还真没办法,总不能让混混保安把十只警枪送进去吧,杨伟放心他还不放心呢!

“是!”佟思遥敬了个礼,努力让身体保持平衡。

“等等!”武铁军又加了一句:“路上小心!”

“谢谢武局!”佟思遥回头,很复杂地看了武铁军一眼,不过黑夜里看不到武铁军此时的表情。

一辆小功率嘉陵70摩托车载着佟思遥,消失在雨夜中,这是保安们第一次缴获的交通工具。而佟思遥这已经是第四次进村了,一路上,佟思遥迎着雨加着马力直接冲上的矿场。

同一时间,杨伟一声令下,躲在山上的卜离两人,再次重复了一个动作,拉闸断电!郎山地区,又一次成了手机地盲区。

二十分钟后,十一人小队钻进了雨幕和夜幕笼罩着地大山………仅仅有一个意外,武铁军命令佟思遥送完武器后返回,却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杨伟,也加入了进山小队。

跟着小队同时起步的是临时组成了二十人队伍,杨伟在步话器中叫了几个人名,和现场几个警察组成了一个二十人零时队伍,被杨伟安排到矿场往上两公里的隘口,让这个小队遇见进山的人,一律先控制起来!噢,这句话比较文雅,杨伟的原话是,妈的!碰上往山里跑的,直接敲晕了再说。一干保安一进村就四处乱找,等到了地方。手里早已经准备好的木棍锹把,有地嫌棍不趁手,不知道从那里已经捡好了半头砖。外面裹一层破布,这东西敲晕了人连伤都不带,正是混混们打架地最爱!

郎山村,村东头一个牲口棚里,吴小平一伙过了很久一直听着外面没音了才招呼一帮山里的兄弟从地道口子里钻出来。看看四下无人,十二三个人趁着雨夜天黑就拐进了村里地小学校里,晚上只有这里没人,跳着墙头进了学校。这吴小平吴狗儿就急了,赶忙给郎志勇打电话,这山里手机信号实在是差,听不到郎志勇的说话,两人喂喂喂了半天,吴小平只看到郎志勇骂骂咧咧让这帮子小子都撤回山里,跟着手机信号断了………正好赶上了卜离两人拉闸断电!

“妈的。今天邪性了。手机都打不通?”吴狗儿恨恨地把手机地摁了摁,塞进口袋里。

“吴哥,不是你上次收拾河南那客商地事犯了吧,我咋听着都像警察来了呀!”一位村民打扮的问道。

“谁他妈知道!”吴狗儿说道。这事还真说不准。这几年开小黑窑,不但犯法事没少干,道上结怨也不少,还真说不准是什么事犯了。不过倾向于前者,刚才听着砰砰砰一阵枪声,那绝对是制式武器。道上来报复,火力不会这么猛。

“咋办!敢不敢回家?”

“回个屁,先进山躲躲,你们几个,先弄两身干衣服。雨衣找几件。趁着天亮前离开村。”吴狗儿安排道,在郎山村。吴小平虽是外来户,但养得一手好狗很是得郎家兄弟地器重,隐隐地在山外,除了马红兵就要数他位置较高了。

“那我悄悄回家拿!”

“小心点,快去快回!”吴小平应了声,打发本村的几个地痞回家拿东西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事情还真如杨伟预料,雨一下山里就起雾了,一个小时里,除了离郎山最后地青川县派来了三十名干警到位,其余的都没见到人!跟着又是吴政委报来的一个更坏的消息,武警95式自动步枪弹药车上午九时以后才能从军分区起程!这武铁军正发愁着呢,一旁支应的刑贵更是带了一个头疼的消息,因为雾大,连凤城通往太行关的高速路也不得不封闭了,泽州、沁山公安干警不得不绕行老路,就这天气,老路都够呛!省厅地应急预案已经启动,但武铁军知道这预料也是远水难解近渴,如果按照预案设定组织武装人员,恐怕得一到两天地时间,到那时,又得到用数千警力全面搜捕了。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对武铁军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面无表情地坐在吴政委车里,听着通信指挥器里偶而传来的话音,却没有一个是自己愿意听到的。武铁军嘴里只觉得有点发苦,这想起了受伤的人员,回头问了句:“刑贵,伤员送到了吗?”

“送到了!泽州堵路,伤员已经就近去了青川县医院。我通过电话了,两个脑袋震荡,剩下的伤倒不重,就等着打狂犬疫苗了!………对!武局,佟队长也被狗咬了,她怎么不见了!”刑贵一脸雨水,看样是守着指挥车有点时候了。

“她去执行特殊任务了!”

“是不是跟杨伟他们几个,武局,这合适吗,他们这身份………”

“哎,没办法,你们要是都有这帮老兵的战斗素质,今天就不用他们去冒险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中间有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这当局长的可真不好交待呀。”

“武局,让我们上吧!青川公安来了三十个人。”

“不用了,另有任务,你去安排下,开始清除路障,设卡,从现在开始,郎山村许进不许出,这个黑势力集团,今天我们就是用牙啃,也得把他们啃下来。!”武铁军说道。声音里有股斩钉截铁地味道。

“是,武局,我马上去安排!”刑贵一路小跑着去喊人了………

外边是乱成一团,而山里行进的却是难上加难!

山里地这一队临时组成的战术小队已经在泥泞的山路上行进了一个小时。在山里,黎明前是最黑暗地一段时间,四周地群山如同小憩着的怪兽。阴森森地有点恐怖地味道。一路走来,雨点夹着山风早已把个个淋淋得浑身湿透了,一停下来就冻得发抖。在山路上行进,更难受的是,脚下走不了几步便会沾上厚厚的泥,每走十几米便得找块硬点的地方把泥蹭蹭,要不根本就迈不动步子。

佟思遥走在队伍的中间,不时有老兵上来搀一把。杨伟偶而也回头看看,心里着实有点佩服这女人,性子硬得很,一路上穿着半高跟鞋,上山朝前倾、下山朝后仰,连自己看着都难受,这女人硬是挺着不叫一声。那腿上还有伤呢!杨伟本来不愿意带着她来。不过那佟思遥武器送到后,拉到杨伟到了洞口僻静处说了句:杨伟!做个交易怎么样!”

“少来,要去没门,老武将来收拾我怎么办?”杨伟根本不理会佟思遥地请求。

“ 先别拒绝这么快呀!听听我的条件啊:先前你在局里诬蔑我是你的负心老婆,这事我当没发生;今天你把人家江记者摁在这个洞里非礼,我替你瞒着;要是条件还不够的话,去年你领着一帮混混,扎警车、打群架、报假案、砸人歌城、堵人饭店门……这些烂事一笔勾销,没人再会查这些事。我罩着你怎么样?”佟思遥说这些的时候,紧紧的盯着杨伟的脸,不过这货脸上抹了一片煤黑,看不出表情。

“**,你想收个便宜小弟是不是?再说这些事也不是我干地呀?”杨伟一口否认了。

“是吗?你以为警察都白痴是不是。你别以为我找不到证据。你吧我倒不敢说,就你手下那群二流子。我随便逮几个就能指证你,信不信?”佟思遥也是一幅满不在乎吃定了杨伟地口音。

“你威胁我?!”杨伟两眼一瞪,把脸凑到了佟思遥面前,差点就亲到嘴上了,吓了佟思遥一跳。

“杨伟,我没有想过要威胁你,而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凤城警察的荣誉今天不能毁在我的手里!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佟思遥根本没有后退,而是迎着杨伟说道。

杨伟一听释然了,这小娘们看样是吃了憋,不服气来着,怕老兵队伍抢了头功没警察什么事了还。这眼一眨巴有了计较,顿了顿说了句:“那你得承认,你刚才说的话都是诬蔑,而且如果其他人提起,你也得证明他们是诬蔑!这些事,绝对不是我这种人格高尚的人干滴!”

“我承认!这些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且今天以后我会全忘了。以后有机会,我会还你一个人情。”佟思遥卖了个天大的人情给杨伟,只不过现在她觉得杨伟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恶。

佟思遥说着的时候觉得俩人像是一对情人开玩笑,而且今天这么危难的时候,杨伟依然是一幅满不在乎地表情,偏偏每件事都还做得滴水不漏,让佟思遥都觉得自己有点依赖的感觉了!

“成交!!”杨伟迫不及待地说了句,一近看佟思遥,却是一脸戏谑地笑容,那笑和杨伟的笑如出一辙!

“来来,都坐这儿休息五分钟!”队伍前面的的杨伟说了声,一下子打断了佟思遥地思绪。就听杨伟刚停下来就骂道:“这郎家俩兄弟真他妈会找地方,就这地方,两个中队都没办法组成散兵线搜索!”

“队长,还得走多远!”杨混天折了根枝条,刮着脚上地泥,问了句。

“快了,应该不到五公里了!”杨伟杨伟脱了下上衣一拧,哗哗地往下流水。

“不会迷路吧!”佟思遥看看四周,却是一片黑,根本就无法确定方向。

“嗨,侮辱我们智商呢?那老秋说的是过两道岭,一直向北,在第三个山头就能看到一座山凹。咱们现在已经走了一小时零十三分钟,按照步行地速度,应该已经很接近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了这个山头,就应该能看到那座破庙!”杨伟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的方向没错,就北方对,那叉路口呢,咱们在路上可不止碰上了一个叉路口呀!”佟思遥又问了句,在山里她还真是两眼一抹黑,亏是杨伟来了,这要其他人来了,钻这里头铁定迷路,不过现在走了这么长时候,连她都有点怀疑杨伟也迷路了。

“你这当警察怎么就没学会信任别人呢?”杨伟一脸谑笑,说了句:过来过来,给你上一课,你看看这是什么?”。说话着杨伟看似随手从地上挖起一把泥来,递到佟思遥眼前。

“咦,恶心死了,那不泥巴吗?”佟思遥一看,把头摇过一边。

“再细看!”杨伟搓了搓手。又把脏手伸到了佟思遥眼前。

“还是泥巴呀?拿开,脏死了!”佟思遥看了眼,还是没看懂!

“看泥巴里面是什么,细看!”杨伟把矿灯晃上手上。

佟思遥这才细看,一看恍然大悟,那黄色的泥巴里有星星点点的黑色,这才惊讶地说了句:“煤屑……你是说,这是矿工身上带着煤屑!”。从煤窑下到地面上,矿工浑身上下都是煤屑,走到那就沾到那,这里离矿区这么远,如果出现这东西就只有一个解释,这条路就是矿工们常走的路。怪不杨伟每次到叉路口就猫着腰找半天,原来是找煤屑呢!

“聪明!不过没我聪明………当警察不能像你这样不学无术啊,得跟人民群众好好学习学习,要不进了山给人卖黑窑里当媳妇你都找不回来!”杨伟得意洋洋的直接在衣服上抹了抹手,一挥手,走,快到了!

“厉害,厉害!刑侦学的痕迹追踪也是这个道理!”佟思遥倒不觉得杨伟话里戏谑的味道,一脸惊讶,还真没发现杨伟是个外粗内秀的人。

“走吧,佟队,这有啥奇怪的,我们队长祖上放羊的出身,别说一大群活人,你就山里丢一只羊他都能找回来!”后面跟上来的秦三河看佟思遥还惊奇着,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可首次听到杨伟的出身,又把佟思遥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一群狼狈不堪的战术小队人员终于攀上了最后一个山头,这个时候天已经是快放亮了,但在山顶上云雾缭绕的山里这个时候看上去却是一片深灰色,从山上往下看却是恰恰相反,没有一点雾气,可以清楚地看到四周环山的一个山凹里,孤零零地一座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破庙,这里,就是现在凤城市数千警察和省公安厅都关注着的地方:老爷凹!

第36章 未到战时先生乱

上回说到,为了应发突发的事件,杨伟无奈之下,组成了战术小队,带着八个老兵保安一个混混和一个警察组成了一个特殊的战术小队急赴老爷凹。其实把这个小队称做战术小队有过了,杨伟在特种大队的时候,如果要组成一个战术小队,要有一个小队长、狙击手、助攻手、通讯兵等不同的兵种组成的一个多功能战队,可以应付任何情况下的突变才能称之为战术小队,现在这群人明显离那个要求差得不止一个档次,仅仅有十一支警枪,佟思遥还带着伤。为了防止意外,杨伟还扣下一支警枪,没有给秦三河佩,弄得秦三河一路咧着嘴不高兴。

从上到岭上往下看的第一眼,偷袭、火攻、摸哨、狙击一样样杨伟自己觉得曾经学过和熟悉的战法在脑海里掠过,不是条件不够就是装备不行,毫无例外地一样都不能用。这里四面环山,只要有动静,歹徒可以从任何方向钻进山里,使劲跑上两个小时说不定就出了省界,再抓可就难了。就即使他们不跑,随便抓几个矿工当人质,一成了僵持局面可就真麻烦了。而且对方的人数多,个个有武器,那霰弹装的五连发近距离开枪威胁比警枪要大得多,而且是一扫一片,这玩意还招惹不起,万一那个狗急跳墙玩了命干,别没救出人来反而把自己搭进去可就不划算了!

作为一个曾经有过特殊使命地军人。在遭遇危险的时候,杨伟一般都给自己两个选择,要么远远地避开,要么就想办法化解,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避无可避,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了:化险为夷。其实杨伟在来的路上对此行的结果有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这帮人

思索了一小会,杨伟一挥手,从地上摸了几块石头,叫了声,来,混天,咱们几个推演几次,看看怎么样攻过去最安全。

相对于杨伟的一脸笃定,佟思遥显得就有点急躁了,不过看杨伟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敢打断这个聪明人的思路,毕竟,现在杨伟是队长,而不是他是指挥。这佟思遥看着杨伟和混天两天开始了战术推演。越来还越有兴致,一个画着的小方框代表庙里,九个小石头代表攻击的九个队员………看着看着。佟思遥有点走神了。认识杨伟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近距离仔细地观察杨伟,而且从来也没有见到过杨伟这样沉稳、这样正经地说一件事情,现在虽然像陆战队员电影那样抹了一脸煤黑,眼角上那道疤却是更明显了,一身劲装上染着星星点点的泥,不过此时看上去却没有一点邋遢的感觉。反倒让佟思遥觉得有点英气逼人……佟思遥。看着就有点走神了!花开若干枝,枝枝都得表。就是杨伟最后推演的时候,外面的形势却是越发显得乱了。

在战术小队向老爷凹行进的一个小时里,又有几十名警察到达了郎山村,却是附近阳明县几个镇的民警全体支援。不过武铁军却是高兴不起来,这民警处理点地方纠纷还成,要处理这恶性案件明显是力不从心,镇派出所,连枪都配不全,要进山搜索,那是说笑话。不过人多了就好办,武铁军便指挥着几十名警察和保安开始清障,路中央的大石头被众人合力推下了路、砸坏的警车被扶正了拖走了、至于路中间挖的坑、挖得壕,那群混混们想了个好办法,发动大家搬石头块,不大一会,被一个接一个被填平了,路面,堪堪地可以行车了!

不过这个时候武铁军却又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谁呢!那省台地记者江叶落,这江叶落在凤城出发的早,到了高速路口却正赶上了封路,那管理员不让通车,江叶落对付这事有的是办法,一亮记者证,一指车牌,伶牙利嘴地一咋唬:不给面子是吧,连市委五个零打头的车都敢拦,你是不是嫌这身衣服穿得不自在,叫你们领导来………那收费员一惊,这记者要存心找茬,还不整死咱,马上就拔管理处领导地电话,这边一听一问车牌,那管理处的领导一句:放行放行,赶快放,让他们快走,撞死拉倒!

不过再往后,出行的车都堵到了路口,想放都没办法放了。

武铁军一看是市委地车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莫非那个领导要来现场指挥做把秀,不会呀!现在事态不明,要不是百分之百成功地案子,领导是不会出面的呀,万一搞砸了,岂不给领导脸上抹黑!一看是个女的,再一看却是那个应该已经被送回凤城的记者,这心里就有点不得劲了,暗自叹了句:该来的来不了,不该来的,来得比谁都快!

“武局,您好,咱们又见面了!”那江叶落一见现场指挥着的武铁军便高兴地跑上来伸出手,一脸兴奋如同见了老友一般。噢,记者都这样,见了谁都这样,特别是要采访地对像。

“噢,还是不见地好。我正忙着,您看……”武铁军连手都没伸,给了江叶落一个大难堪。

那江叶落却是百练成精,根本不介意,马上打开了摄像机,开始录场景,剪了几个景,微型录音笔伸到了武铁军面前,笑着问:“武局长,今天的解救行动进行到了那一步,能跟我们透露点消息吗?…………对此次非法拘禁矿工和黑窑事件,您做为凤城市公安局长,能谈一下您地看法吗…”

武铁军此时却有点憋得脸红,这记者每一个问题都是直指要害。看样已经是多半猜到了今天地事件。要不就是有上面的人给她透露消息,有点生气的武铁军一转身,不理会江叶落了,江叶落再要追着采访,那武铁军却是喊了声:“嗨,你们俩过来,先把这个嫌犯控制起来!”

“嘿,谁是嫌犯??”那江叶落被吓了一跳,听武铁军说话又是吓了一跳。见过地方公安局长胡来,没见过比武铁军还胡来,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扣人不成。

不过事情总是有意外的,两个警察一听招呼还真一左一右夹着江叶落,走吧!看样是要把江叶落往车上请!

“ 武局长,如果你真不知道我的身份话,这是我的证件,如果你明知道我的记者身份还要扣押我的话,那一切后果你自已承担!”那江叶落拿出自己地记者证,晃了晃。这东西别说,还挺吓人得,那俩警察一听,就征询似地看着武铁军。毕意这江记者是名人都认识,武局应该是做做样子而已。

这武铁军就顾不上和嗦,伸手拿着江叶落的记者证装开自己口袋。说了句:“对不起。你的记者身份我们需要核实一下,现在案情处于保密阶段,就即使你真是记者也不能采访。待核实你的记者身份后,我们将负责把你送回凤城。你们去吧!”武铁军说了句,两个警察做了人请的姿势,这江叶落看着两个一脸严肃的警察这倒怵了,只能狠狠地剜了武铁军一个卫生眼。又不得不乖乖地跟着俩警察上了车。别人家真来个扭胳膊押车上,那可丢人了。本来指望同来的保卫处人员说两句好话。那人却是和武铁军打过交道的,知道武黑脸、武铁面的脾气,压根就没敢上来说句话,远远地躲在车里准备给领导打个电话。嗨,这里倒好,连手机都没信号。

不得已上了车,江叶落正气着无处发泄呢,一眼看到了车后面被铐着的三个人其中地老秋,顿时想起了什么,这再一细看,猛然全想起来了,两步三步窜上去一脚就踹在老秋的身上,嘴里骂着:“王八蛋,昨天就是你带着人围攻我们,还砸伤了月姐,你也有今天呀?……呸呸!活该,警察怎么就没毙了你呀!”。

那老秋一下子被打蒙了,喊着警察救命呀,这女的疯了!……喊了一句又被江叶落踹了两脚。几个警察没想到这两人还有怨仇,这就忙着上前拉开,谁知道,记者可比这嫌犯难缠多了,警察还没挨着,这江叶落又大喊大叫,叫着警察非礼,跟真被人非礼了似的,武铁军还未走远,一看江记者刚上车就发飚,不得不让江叶落坐到了指挥车上,生气地说:“江记者,你再捣乱,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哟,您不说我是假记者呢,现在怎么又称呼我江记者了,不敢,我还真是假记者,您不用客气!”江江叶落靠在车背上,双手叉在胸前,一副待理不理地样子。

武铁军干脆不理会这江叶落的胡闹了,刚抬步走,这江叶落好像又想起来什么来,喊着:“武铁军,我要投诉你,还有你们大案组的刑贵!……你等着!”

武铁军倒没时间理会她为什么要投诉刑贵,摇着头走过一边,苦笑着喃喃自语了一句,哎哟,今天怎么就没一个省油地灯…………

当然没有一个省油地灯,村前弄腾,村后更热闹,老爷凹的抓捕行动没开始,这隘口埋伏的一群保安和吴小平一伙就干上了。

吴小平这伙失了武器,又死了养了几年的狗,这无所依凭了,只能回后山了。在小学校里躲了一会,等着几个当地地痞弄了几身衣服,又找了几身雨衣和油纸伞,这就趁着天还没亮回后山。

一路上几个矿灯影影幢幢地亮着,刚出村保安就发现了,一商量,准备前后来个包饺子,那同来的四个小警察提异议说,这抓人不合适吧,你们操着这家伙,别出什么事呀!那保安们谑笑着说,我们队长今天是总指挥,你得听我们的啊!………要不你们自个抓,我们不管!

两方争执了没几句。警察就妥协了,现时下警力不足,心虚呀。况且人家保安也是帮咱,再说三道四怕伤人心人撂挑子更麻烦。

那吴小平一伙里头有几个可能是回了家没有出来,估计是搂着老婆爽去了,最后吴小平收拢了九个人,这队人倒没贼头贼脑地出了村,上了路,一路上没见一个人。这就有点放心了,不过刚上第一道岭这隘口上,就被跳出来地人吓了一跳,那人歪戴个帽子,劈面就是一句:“龙哥,你可算来了!兄弟们都等着呢!”

“龙哥,龙哥不是受伤了吗?”吴小平一听就奇怪地问了句,龙哥就是对马红兵地称呼,不过一说这话就有点觉得不对,跟着问了句:“你谁呀。怎么耳生!问龙哥干什么?”

“就是他们!干!”那人一嗓子吼道,这句话是试探,一知道龙哥,且知道龙哥已经受伤铁定就是吴小平一伙。几个保安一听就冲了上来。

吴小平还没有回过神来。前后左右都伸出了几根棍,不对,是儿臂粗地锹把和那当柴火烧的粗木枝。没头没脸地就往人身上招呼。

吴小平一伙顿时是乱了阵脚。护着腿被敲了膀子、护着上身被敲了腿,窝在地上地被敲脑袋,霎时就放倒了五六个,剩下的几个却被扑上来的死死地摁在地上卡着脖子透不过气来。吴小平长年在山里走这身手倒也不差,胳膊上挨了一棍,马上护着头往侧面退,两个扑上来的保安被他一个肘拳击在下巴上。一骨碌滚到了地上。吴小平见机四肢着地,爬着快速出了包围圈。眼看着就往后山跑………

不想变生肘腋,黑暗里又是伸出了一只胳膊,一块半头的板砖“嘭”地拍在吴小平后脑勺上,那吴小平被惯性带着走了两步,软软地倒下了………

“ 队长教地办法好使,妈的,还想跑,就这砖,让你孙子能晕两时辰!”一名保安贼笑着从路边荒草中走出身来,原来这早埋伏好了,四个方向都出来一名保安,原来这就是杨伟教的十面埋伏,除了打架的还要有埋伏的,以防逃跑了的去叫人,这办法保安当混混地时候经常用,百试不爽!

四个警察连枪都没来得及拔这边却是已经结束了,这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看,这是抓人吗?十个进山的,被打晕了四个,剩下的六个有仨捂着小腿叫唤,还有仨干脆趴在地上哼哼,连起都没敢起来!这抓捕方式看样有推广价值,连手铐都不用。

“过来,过来都,抽裤带捆人!”一个保安叫着,三三两两的人就挨个抽了裤带把这帮人捆了起来,为防止清醒的逃跑,保安们把四五个串到了一块,跟乡下进城买猪一般,捆死了扔一堆。

跟着就是审讯,那更简单了,此行目地就是找吴小平,那警察问第一个:“那养狗的吴小平在哪!”

第一个撅着嘴没说,看样还不服气。那保安二话不说,一砖头就拍在脑门上,晕了!这种砖头外面裹了层破布,砸了人连伤都不带,不过这办法忒雷人,警察就吓得又是目瞪口呆!都说警察黑,警察要跟这群货比起来,简直就是绅士。

第二个刚拉出来,那保安的砖头一晃悠,还没问那人就急着说:“大哥大哥,别拍,我知道,我说………是他,就躺在那儿的,那就是吴小平,绰号狗

这么快速地审讯简直是破纪录,那四个警察又是目瞪口呆,咱们警察天天上技术手段,敢情还不如人家这半头砖管用………

吴小平英雄一世,连警察都没放在眼里。倒没想到,最后被一群流氓混混保安用着半头砖和棍捧就收拾利索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铐子铐在车上了。

王莽岭上,老爷凹位置,杨伟一队正拿着石子推演,佟思遥看得兴起,原来这战术还可以这样打!杨伟一旁推演一边讲解,谁谁负责撞门、谁谁负责冲进去、冲进去的时候用什么姿势最安全、防止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出现意外情况以后如何控制。光讲解就用了二十分钟,眼看着天就越来越亮了,在处理这些事地时候,杨伟显得非常沉稳老练,一通战术配合说得一帮老兵和佟思遥都是服服帖帖,几个老兵都常跟杨伟过招倒不觉得什么,这佟思遥就惊讶,还真看不出,以前一无是处地杨伟居然是打战术的好材料。这水平佟思遥就在特警训练中队的时候大致接触过一点,要说用于实战,还真没试过。

几个人基本确定战术的时候,负责放哨的秦三河就轻声喊了句:“队长,看看,他们有狗!”

杨伟一惊,几个人趴在隐敝的地方一看,远远的看见庙里地西偏房走出来一个穿着单衣地人,模模糊糊看不清长相,正在庙门拐角提裤子。看样是早起小解,这背后跟着两条摇着尾巴的狼狗。

“ 坏了!这地方都养着狗?”杨伟这一看,这情况可没料到,一下子把计划又打乱了。如果有狗地话,这就更麻烦了,根本就无法靠近。一靠近就会被发现。一发现等一个提杆枪出来就场面可就成火并了,如果真火并,虽然自己这十几支警枪胜算较大,可那事总是不愿意看到的,虽说老兵的枪法应该不错,可总不能把人都毙了吧!

“要能把这狗引过来就好了!”杨伟自言自语地说道。回头看了眼杨混天,问了句:“混天。有办法没!”

杨混天摇摇头。说了句:“我抓狗没问题,但要把狗引过来不被发现那难度就大了!”

“三河。你有办法没,你小子不是最会偷狗了吗?”杨伟这无计可施之下,随口问了句。

却不料那一旁吸着鼻子的秦三河却是雷了句,有办法,小菜一碟!说这话的时候,满脸不屑,敢情就跟吃喝拉撒一样简单。

“是不是,三河,这可不能开玩笑!”杨伟吓了一跳,一群人都诧异地看着这个傻大个。

“嗨,都不相信我怎么地,我叫人叫不过来,叫狗还叫不过来,原来哥们我全靠在村里偷两狗卖狗肉混俩零花钱花呢?”秦三河脸不红不黑地说着自己的过去,很光彩也似地。

“能叫过来不让发现?”杨混天也明显不相信。

“切!你说吧,叫公的叫母的,我他妈叫错了,我把裤子赔给你!”秦三河一抽鼻子,很拽地说道,好像这话侮辱了他地水平。

“三河,这可不是开玩笑斗嘴的时候,你要成,就用你的办法来,你要不成,我们就得强攻了!”杨伟难得地正经说话了一回。

“咂咂,队长,我啥时候掉过链子来着,就你不相信我,光给他们发枪,摆明了就不把我当兄弟不是!”秦三河明显不满意地说,又提起这一茬了。杨伟虽要了十支枪,却偏偏没有给秦三河,当然是怕这小子没谱乱开枪。

杨伟看着这样就笑,这小子看这么拽,看样准成,要论偷鸡摸狗,没有比这帮混混再精通的人了。这一思索就下了决心:“好,妈地这次宝就押你身上,叫不过来,老子回去再锤你小子。叫过来了,马上给你发枪,你回以前把子弹打空,咋样!”

秦三河一听,高兴地一骨碌爬起来,嘴里说着:成!你们准备好,咱们得再往近靠靠!

“来,第一小组跟我走,如果解决两条狗,马上按一号方案,向两侧迂回!佟队,你带着三河,潜伏到正面,如果有枪战,从正面压制火力!”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从岭上潜下来,离庙五六十米的地方,秦三河叫停了,指挥着两队人潜伏下来……跟着就见秦三河两手做了个喇叭状,钻到了一个土堆后头,跟着就响起了,呜呜、汪汪一阵乱叫,好像两条狗在打架,杨伟几个各自隐敝着看着庙门……没有出来!

跟着秦三河的声音又放大了,呜………地一声尖叫连杨伟几个都吓了一跳!好像是一条狗被咬伤了地声音!

“队长,看看,出来了!”杨混天轻声提醒了句。嘿,杨伟一看,两狗居然不是从院门出来了,是从墙洞里钻出来了,出了身子就顿了顿,好像是听声辨位,这时候秦三河的声音又加高了几个分贝,两狗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召唤一般,一路小跑着向秦三河叫声的方向跑来……

杨伟看得是面带喜色,一干老兵是大跌眼镜,而佟思遥呢,就是两者兼而有之,这本事要不是亲眼看到,别人说她都以为是吹牛呢!人和狗居然会有共同语言。

两条被骗出来的狗一下土坡就被已经准备好的杨伟和秦三河套住子脖子,一勒,得,轻松解决。佟思遥看着有点不忍,捂着眼扭过了一边。

“ 三河,你继续叫,一直叫到看到人出我们冲进去来为止,我们向两侧迂回,佟队,准备好了吗?”杨伟面色兴奋地说道,看看佟思遥点点头,秦三河点点头,一挥手,剩下的九个人分成两队,像野地里受惊的兔子一般,猫着腰窜过五十米,分别迂回到了庙地两侧………这边,秦三河地叫声又响起来了,那声音更凄厉了,像是两条狗都受伤了……

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杨伟最后握着枪,轻轻地打开了保险,这时,就听到了院子里开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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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雷霆动处战正酣

老爷凹里老爷庙,老爷像前祷三祷!

这是旧社会王莽岭地区流传的一句话,意思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到老爷凹里磕三头就能解决,这里地处偏僻,几次幸免于战火,解放前黄河决口逃难的人曾经住过这里、日本鬼子来的时候,老百姓逃进山的时候住过这里,传说大将陈赓当年的359在太行山一带活动的时候,这里就是一据点。那老爷庙里供奉的是三清祖师爷,叫什么太上老君来着。不管是什么神仙鬼怪,现在都已无从考证了,一座庙已经破败得没有了原来的样子。而且近几年自打黑窑能来钱,不仅郎家兄弟、连郎山村的村民们都不信神了,现在都信一样东西:人民币!曾经的清静之地,现在却成了罪恶的窝点,如果真有神仙的话,神仙恐怕也会愤怒的吧!

院子里西偏房,一个临时搭建的大通铺上,头朝外躺着一排大汉,毫无例外地都留着大光头,矿区这头型实用,省得天天洗头麻烦。这里头有村里的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有郎家兄弟容留的外地人,估计是有什么案底有家难回,郎家兄弟这两年养的班底不少,满打满算如果加上外地看煤场的,估计要有六七十个人。黑窑里出了什么事、省外煤场上有了什么事,但凡花钱摆不平的,都得靠这帮人解决,不过这个办法也不错,帮着郎家兄弟撑起了偌大地家业。要真说起来。现在这些事都无可厚非,不仅在凤城,在全国那个地方,有钱人那个不得培养几个好使唤、听话、能办事的狗腿,不管是保镖、司机还是小弟,性质都是一样的。但在郎家还有一个不同的任务就是,得看好这帮黑子,这帮都是被强行关起来的矿工,有时候还真有些胆子大的敢豁出命来往外跑。没有这帮子人还真不行。

有一位哲人说过,每一笔巨额的财富后面,都隐藏着罪恶和血腥。如果把这句话放在郎家兄弟的身上,还得加上一个形容词:赤裸裸地罪恶和血腥!如果此次不是偶然地发现了黑窑背后的玄机,谁又能想到,如此发达地文明社会里,还会有如此原始、野蛮的罪恶?就在这座庙里的正殿,三四十名全身煤黑的矿工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一年到头就是这样被黑窑主关着,平时。人员分成两班或者三班转番下井挖煤,干活有定时、出煤有定量,出不够量干不够时辰,吃不上饭不说还得吃改皮鞭棍棒。不是没有人想到过跑。但跑了的无一例外都被抓了回来,有的还被狗咬得遍体鳞伤,有的回来后就已经奄奄一息了。然后就被一帮子恶神恶煞般人的拖着不知道送到了哪里。一帮子矿工们最长的拘禁了一年有余。最短的也有几个月了,下过煤窑地都知道,窑底瓦斯潮气粉尘三大害,干过三年来,没病没灾照样死得快,这没有任何防护和安排措施的井下作业,一个壮劳力既使死不了将来也落下浑身毛病。

雨停了!风住了。潜伏在庙外的战术小队蓄势待发!今天。仿佛老天也要开眼了!

一大早,刚从外头解手回来的一个长脸大汉就听到了外面越来越响地狗叫。这迷迷糊糊骂了句:“妈的,两畜牲又咬起来了,这他妈一公一母怎么跟两口子似的天天弄腾……三儿,去看看,把它们叫回来,别跑远了一会又得找去!”

“我不去,你去!”昨夜睡觉较晚地小三迷迷糊糊说了句。

“去吧,别惹郎哥生气,郎哥这两天不高兴,你小子昨天都没看好黑子让跑了,今天好好表现下!”

“ 倒霉!……”那小三一听这话,倒也在理,糊里糊涂起来往外走。按理说平时六点就都起床了,可这段时候又是炸矿又是查封风声太紧,弄得小黑窑根本开不了工,一帮子就闲着没事,一天窝在这里。那帮被关地矿工更惨,整天里被锁在大殿不让出门,吃喝拉撒都在殿里,每天就倒屎尿的能出来放会风!

趿了只鞋子的小三吱呀一声,拉开了偏房的门…………

外面,杨伟听着脚步声瞬间确认这是一个人,把枪又插回腰里,向另一边的人一打手势,两人蹑手蹑脚地靠近庙门……

小三一拉门刚出了半截身子,便觉得一只大手卡住了自己的脖子,跟着头嘴又被另一只大手捂了个正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拖着到了庙墙根下,一只黑洞洞的枪口便顶在地自己地脑门上,这小三一下睡意全无,两只大眼惊恐地看着来人………

“郎志勇在什么地方?”

小三呜呜了两声,指指东偏房!

“看守的一共几个人?”杨伟问第二个问题,放了小三地嘴,不过还是捏着他的下巴,以防不测。

“十五、六个!”小三艰难地说了句。

“到底几个!”杨伟的手一加力,再一松。

“我昨天来,弄不清!大哥别杀我!”小三觉得疼入骨髓,张口惊恐地求饶。

“看守都住在那!”

“西屋!”

“黑子呢?”杨伟问了句,一说黑子,凤城小黑窑都知道什么意思,外地矿工。

“大殿!”

“有几个人看着?”

“没人看,门锁着,放着狗!”

杨伟得到了要的信息,手上一加力,捂着嘴一个手刀切在了后颈。这小三软软地躺下了,晕了。

佟思遥远远地看着杨伟几个抓了个活口,问了几句就打晕了人,看样是要突进去了,这惊景看地自已都有点兴奋了。

跟着杨伟又是一连串几个手势,杨混天一看明白了,你攻西屋、我攻东屋,我四你四,留一个后备。

说时迟。那时快,杨伟轻轻地推开了庙门,几个保安像魅影一样闪身而进分组蹲在了东西偏房的窗口,西屋门是虚掩着的,而东屋这门还关着,杨伟这个时候再单手合掌做了个一切的动作,那意思是:下手!

东屋,杨伟这边,两个保安同时撞向了门,那年久失修的木门一下子塌在一边。杨伟和另一个蓄势待发的保安在撞门的同时冲进了屋,两个撞门的跟着就冲进去了……………

西屋,杨混天直接带人冲进了虚掩的门,三个保安大喝一句:不许动。谁动打死谁!………粗粗一眼,就看到了墙边竖着地枪支,一个保安就去抢枪………被窝里。惊起的大汉们乱作一团。一个把枪放在坑头的枪口就伸了出来,眼疾手快的杨混天直接一枪,刚跃起的那人跟着枪响向后扑去,脑门上绽开了一朵血花…………杨混天双手持枪,又是示威似地再开一枪,砰的一声屋顶的灰刷刷往下落,跟着大喝一声:举起手来。脸朝墙!………还真有不怕死的。一旁靠着窗的一个光着膀子一撞就跳出了窗外,院子里防守的看都没看。一枪便击在腿上,眼看着爬不起来了…………

东屋,杨伟两人一冲进去,两人背对背,一下子就是一个漂亮地战术动作,跟着进来的保安又是一个背对背,屋里各个角落都直落眼底………左侧,无人!右侧,床上的人已经握枪在手,西屋枪响的同时,这边右侧床上睡着地人腾地一下起身了,手已经是伸到了枕头下,却是一把已经上膛了的七七式手枪………枪,砰的一声响了………床上地郎志勇左手像折了树枝一般呆拉下来,手里地七七式吧嗒一下掉到了地上,垂下的胳膊,手腕上就吧嗒吧嗒往下滴血……专业和业务的对阵,优劣立现,郎志勇毕竟要差一个档次,开枪的速度和杨伟有着零点几秒的差距,………杨伟很戏谑地吹了吹枪口,看着床上呲或咧嘴的光头大汉,笑着问了句:“郎志勇吗?久仰!下来下来,那只手伸出来让我看见,看不见老子直接招呼你脑门了啊!”

“你们什么人?”郎志勇有些惊惧地下了床光着上身穿了个短裤。到现在还没想明白是什么人就摸到这里了,连大哥郎志江要没人带,说不定还找不到这

“我说我是警察,你信么?”杨伟谑笑着说了句,刚刚地一枪惊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此刻他也是惊了一身冷汗。一摆头,搜身!

那个保安便上前拉开了被子,把衣服、裤子里地东西全倒出来,扔给郎志勇,跟着就背后踹了郎志勇一脚,骂了“穿上,妈地,光着屁股好看呀?”

郎志江一脸迷惑可惊惧,边穿衣服边问了句:“两位兄弟,缺钱吱个声,这弄得那一出呀!”

“ 呵……今天我代表人民来抓捕你!明儿还得代表人民审判你!妈妈的还想收买我……”杨伟咧着嘴胡扯了两句,又笑着说着一幅锃亮地手铐就锁住了郎志勇的腕子,这次行动每人都配了两副手铐,看这样还有富余。不过杨伟一转眼危险过去,跟着又一副不死心的样子问郎志勇:“哎,我说小郎,我要把你放了,你准备给我多少钱?………你来,给他包扎一下!”

一旁保安看着杨伟出洋相逗郎志勇的样子就笑着上来包扎,那郎志勇一脸正色地说道:“兄弟,一百万怎么样?”

“一百万?”杨伟做了个惊吓过度的样子,跟着笑着说了句:“**,这么多钱,得,不要了,都不知道咋花呢,还是把你交给警察换上几千块钱奖金花得实在!”

那保安就笑,郎志勇一听看样是被耍了,刚想发做就被包扎了保安大踹了一脚,踉呛着出了院子里。

那边就听杨混天喊了声:“队长。人抓着没有!”

“抓着了,你那边几个?”

“毙了一个!活捉十一个!”杨混天地声音里带着喜悦。

“都拉院子里!”杨伟喊了声。

一干子郎家培养的爪牙都一个个被铐着出来了,在保安们枪的逼视下,乖乖在面朝墙蹲了一排………原来都是这个收拾黑子,不想今天同样的命运都落在了自己头上……有的看着面相不善的,被保安摁住又是来了个反铐,两条臂跟反抽在背后,一圈人还挨个穿了根绳子。别说跑,疼得都呲牙咧嘴。那郎志勇看样凶。不过被摁住踹了一顿直接把脚上也上了铐子,老实了。

有时候,暴力和以暴制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特别是对于喜欢使用暴力的人,郎志勇就是如此,看着一帮子来历不明的人根本不顾及,伸手就打、伸腿就踹、举枪杀人,这帮人却是比自己更恶更狠,这恶人地胆子也瞬间变小了……院子里,还摆了个脑门上挂个弹洞的尸体。由不得人不怕呀!

说起来麻烦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偷袭,不管是制于人还是受制于人就是一霎那的时间!一霎那的时间,这个藏身之地便被保安们掀了个底朝天。那边手脚都被铐着的郎志勇一脸悲切,虽然不知道杨伟这伙什么来路。但肯定是冲着一帮被拘的黑工来的,再加上眼见的手铐亮了出来,手里那警枪。郎志勇感到一阵心悸。这次,自己连个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恐怕郎家躲不过这一劫了………

院子里一切井然有度,两保安从西屋搜索出来,提了十几支五连发霰弹枪,出了门就喊:“来个人,里头还有弹袋。这他妈就一军火库。炸药都还堆了十几箱!”

杨伟这一直觉得那里不对劲,忙着对人数。院里死一个,抓了十二个、外面抓了一个,十四个,连着踹了几个人,这有地说十四个、有的说十五个,有的说弄不清,昨天走了一批。杨伟这气得就骂,妈的,都不识数还当土匪,弄着钱会分吗?

这边正说着,外头又是通地一声五连发的的闷响,院子里人又是吓了一跳!

杨伟猛地一惊,最担心地事还是发生了,这就大惊失色,厉声喝道:“有漏网地。混天你守这儿,我追漏网的!天塌下来那也不准去!现场被抓得,谁动打死谁!都听到了吗?”。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武铁军从看到郎山村缴获的武铁军那一刻起就知道郎山的水够深,之所以让杨伟带着一帮老兵来就是因为知道杨伟和老兵们雷霆手段,这是警察不能比拟的。而这个时候就显出了他的高明之处,地方警察抓人拿人在行,如果真开枪杀人还欠火候,而一帮子只知道服从命令的兵就不在乎了!这也是让一群匪徒真正胆寒地原因,开枪连招呼都不打,这人谁敢惹。那像警察,抓人地时候先得亮明身份,还得示警后才能开枪!要那样的话,今天铁定是地僵持局面。

杨伟一声令下,一帮老兵根本不觉得什么,虎吼了一声,是!

话音落处杨伟杨伟已是拔枪一闪出了庙门,清晨的山凹里明显地看到佟思遥那身影已经朝岭上跑去,杨伟一急,也跟着追了过去…………

杨伟冲进庙门的时候,确实漏了两个人,在山里雨后的清晨是出来打山鸡的最好时间,找个草丛子一扔石头块,扑愣愣能飞起来好几只,那霰弹枪一放,有时候山鸡飞得密,能打下两三只来也说不准。两人走的时候却是杨伟还未到岭上的时候,不过有时候这事就赶得巧,平时经常能开上几枪打只山鸡,今天却邪门了,两人出门压根就没碰着有山鸡,还没来得及开枪就听到了这边的枪声!那两人一惊却是加快朝老爷凹方向走来!

两人一路奔着回了岭上,庙里的战斗却是已经结束了,远远地看着一帮兄弟被迷服装扮的持着枪押在院子里捆上了,两人顿时大惊失色。

“ 成哥。怎么办?”一个一个尖嘴猴腮地小子问旁边一个留着锅盖头地男人,如果杨伟在的话就会大吃一惊,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已经失踪半年的狗脸成安国,被杨伟摁着裸奔了一回的成安国再出来确如杨伟所料,还真没脸在凤城混了,无奈之下投靠了郎家兄弟在这里当看山的倒也有段时间了,倒说起这成安国脑子好使,下手也不含糊。郎家兄弟对他确实也不错。

“妈的b的,肯定是警察来端老窝了,这郎家兄弟都太黑,迟早要有这一天,鱼头兄弟,咱们溜,不管逑他!”成安国把烟头一扔,说了句,要说跟郎家就是互相利用,要卖命。他出的价格还不够。

“行!哎哟,成哥,我那钱还塞铺下呢?”这叫鱼头的后悔不迭,一大早出来。还真没想到会出这事。这鱼头名叫于佑成,也是郎家容留地一个潜逃犯人,在这里有一年多了。他到这里还是成安国牵得线。

“妈的还顾得上那玩艺………等等!望远镜给我……”成安国霎时看到了从东屋出来的一个人。那人的走相、姿势都特别像他一个刻骨铭心的仇人,无时无刻不想杀之而后快的仇人,为了这个人他才落到了这般境地!一架望远镜一看,那人,可不是杨伟是谁!

这狗脸成的脸色就有点煞白了,连旁边的鱼头都感觉他的心咚咚在跳,隔了半晌。这成安国说了句:“鱼头。你自个走吧,哥不陪你了!”

“咋了这又?”于佑成问道。

“那是哥的仇人。我他妈作梦都想收拾了他,在凤城我根本斗不过他,今天这里碰上,我要再不跟他了了这仇,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了!”成安国一看杨伟,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警察不?”

“逑毛,一个流氓,恶棍杨伟听说过没?他要是警察,老子就不叫安国,真当国安了!”

“哥,你不走我也不走,我有事你罩着,你有事我不能自个跑不是,两人有个照应!”那于佑成倒也义气,其实在道上这讲义气地人不少,特别是到了危难的时候,多个朋友说不定还真就多了条活命的路,大家相互帮衬着总比一个孤军奋战强,就枪也多一条不是?

“谢了,兄弟,………**,那里面还埋伏了俩!亏是没下去!”成安国一不小心,这望远镜扫到了佟思遥和秦三河的藏身之处,两人爬在土堆后头,正对着庙门,从上向下看,看得是真真切切!

“这人什么来路,郎家兄弟这次是完蛋了!外面还有埋伏,那就有人跑也被打干翻。成哥,咋干,干不过呀,这群里头七八个,外头还藏了俩!硬拼不过呀?”候国庆有点担心地说道。

“ 妈妈地,进山了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这样……你朝那两埋伏的开一枪,然后你就跑,你明我暗,把他们引到后岭,那里老林子大,他们铁定找不着方向,一个一个收拾!”成安国霎时定了个计划,那老林子上次跑了个黑子,钻在里头三天都找不着出去的路,正是杀人越货地首选之地。

“好!哟,有点远,怕是射程不到!”于佑成一目测,足足有七八十米远离两人地藏身之地,已经超出了五连发的有效射程。

“没事,你一开枪,他们准来,就杨伟那性子,铁定是第一个来,干了他,咱们一直向南出省界……”成安国又是一句。

那于佑成一看成安国如此肯定,也是放心了不少,走到明处朝着秦三河和佟思遥藏身的地方“通”地开了一枪,此时庙里的枪声已停,庙里庙外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几个超出射程的霰弹还打了秦三河旁边,更是吓得秦三河抱着脑袋打了个滚,只怕第二枪再干过来!

那佟思遥回头一看,见岭上约一百多米处一个人影一闪就进了荒草,一举枪已经是出了射程,根本就没多考虑,娇喝了句:“三河在这儿等,我去追人!”

那秦三河一骨碌爬起来,拔出杨伟刚发地手枪,喊着:我也去!

却不料佟思遥一脚就跚在秦三河地小肚子上,厉声喝了句:“等着,别过来!”。说着两腿如飞,向着岭上穿去,丝毫不见被狗咬的痕迹!

这边留下了秦三河被踹得呲牙咧嘴,捂着肚子骂道:“妈了个b,警察都属狼地,翻脸不认人,亏得老子刚才还给你活血包伤口,早知道让狗咬死你个小娘们………哦哟哟,这小娘们出手真黑,踹死老子了!”

刚捂着肚子好了点就见杨伟冲了过来:“三河,怎么回事?”

“岭上有人开枪!”秦三河捂着肚子,指指佟思遥跑去的方向,杨伟一看还能看到背影。顾不得看秦三河,马上转身向佟思遥的方向追去。

“哥,等等,我也去!”那秦三河忍着痛,站起身来,拔着枪又要上,今天兽血好容易沸腾一回,手里又有货真价实的家伙,不开两枪还真对不起自个不是。

杨伟一下子停下脚步,差点和跟上来的秦三河撞个满怀,就见杨伟两道眉一挑,恶狠狠地一脚一绊,秦三河又摔了个四脚朝天,本来杨伟习惯是扇大耳光,不过手里拿着枪不方便,只好用绝招了。秦三河一倒,这杨伟拾起刚发给三河的枪又是厉声喝道:“找死,给你滚一边!敢上来我他妈先宰了你!”说着又是大步如飞地窜着往岭上跑去!

这秦三河被踹得七荤八素,苦着脸半天才坐起来:“妈妈的,今天怎么了这是,怎么都跟我过不去!……两队长正好一对狗男女,没一个好东西,就欺负老实人!………哎哟,他妈妈的,刚把枪发给我,还没摸热呢,又拿走了!”

第38章 血溅孤岭泪阑干

上回说到,战术小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解决了庙里的几个歹徒,那杨混天也是云南临沧地区从军出身,早年缉毒时也曾亲手杀过人,今天不过牛刀小试,轻描淡写地便杀了一人,窗外一个逃跑的也被毙伤,这阵势还真把这帮歹徒吓破胆了,谁成想到,这深山里还会来了比他们更凶更恶的人。不过杨伟是清点被俘人数的时候却发现人数不对劲,又跟着听到了岭上的枪声,杨伟一急就追了上去,中途为怕这秦三河碍事,直接把秦三河绊倒又没收了枪,一路奔跑着地上了岭上。

岭上,杨伟沿着脚印小心翼翼地追出了两公里多,却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佟思遥手被缚在背后,一个人揪着她的头发,五连发顶在头上,那人一脸胜利的笑容,却正是杨伟见过无数次的脸,那个狗脸,那个在自己手下没讨得半点好处的狗脸成安国,不过此时在此地见到此时,杨伟顿时感到无比的棘手。

佟思遥当时追到了岭上就不见了人影,这就学着杨伟的办法向前找着脚印又走了一小段路,却不料一不小心,一根冷冰冰的枪管从背后顶到了她的后脑勺上,缴了他的枪,那前面跑着的人却是回过头来随手扯了根布带把佟思遥的双手缚了起来,跟着就听杨伟冲上来,这人一把揪住自己的头发,枪顶在后脑上,朝杨伟来地方向顶了过去。………这下,形势又是一个逆转,佟思遥后悔不迭,前面那个居然是诱自已入套的。

佟思遥在大案组处理过若干次人质事件,却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了人质,而且是在这样一个荒山野岭。而且刚才庙里已经解决战斗,这人如果是郎家的嫡系的话,肯定要拿自己换郎志勇了,好容易才端了郎家的老窝。要毁在自己手上,那可真是万死难辞其疚了!

杨伟的枪的第一时间对准了成安国,那成安国连躲都没躲,笑着看着杨伟:“你行啊杨伟,搅屎棍耍成金箍捧了啊!还他妈泡了一警花!开枪啊!看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杨伟!开枪杀了他!……”佟思遥咬牙切齿地说道,此时披头散发地佟思遥看上去有点疯狂,嘴角还流着血,看样是挨了一家伙。

“ 狗脸,我们地恩怨不要牵涉到别人,放了这女的。我他妈跟你走!”杨伟恶狠狠地看着成安国,持枪的手有点发抖,在部队的时候曾经学过处理人质事件,不过实战的时候却是光杀人。没救过人。这退役这么多年,反而在这里碰上了,人质居然还是武铁军千叮嘱万交待要保护好的人!而且这种情况毕竟不可能像电影里一样。一枪毙命。就这么远的距离,如果自己开枪,需要跨过前面挡着的佟思遥,准确无误地射入成安国的要害,更难是,要保证成安国死之前食指不会动一下扣板机!那零点几秒的时间,足够成安国扣一下板机了。

难!这是谁也不敢轻易尝试地。就狙击手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冒然开枪!

“哈…哈……好啊!你还以为我他妈是傻吊是不是!没门!……妈的。把枪扔了,”那狗脸最了解杨伟这翻脸不认人的得性。看样根本不上当。

“狗脸,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老子不敢杀你是不是!”杨伟这举着枪,瞪着眼挑着眉咬着牙,恶相顿生,声色俱厉地说道,单手擎枪看样就要开枪……

“来呀来呀!”狗脸没想到杨伟这场面下还发横,往佟思遥背后躲躲,被揪着头发的佟思遥吃痛又是后仰了点,这佟思遥个子不低,还真把成安国挡了个严实!

却不料,形势又是转了弯………这次是杨伟破天荒地认栽了。

“好好好!成大哥,我杨伟认栽!”杨伟瞬间换了个可怜巴巴地样子,把枪眼看着扔到了面前。双手高举着!

“ 哈哈哈………妈的,认栽就成了是不是,老子今天是要你命,这小娘们赶上趟,老子一并做了!”成安国此时见杨伟认输,得意地说道。看样,这是非除之而后快。 “别呀!成大哥,成大爷,你高抬贵手呀!以前都是我杨伟不懂事,我这里给你磕头认罪了啊”杨伟看样还真是被吓住了,霎时脸上一片凄苦,还真个就趴地上,对着佟思遥和成安国两个咚咚咚磕起头来了!

佟思遥被惊呆了,杨伟的形象一落千丈,这么骄傲地杨伟说跪就跪?

成安国也惊呆了,自信心霎时膨胀起来,这恶名赫赫地恶棍不也照样跪在老子面前!

两人震惊的当会,就听杨伟一把鼻涕一把泪开说:“成大哥,求求你放了她,我好容易找着这么个媳妇,还没顾得上打一炮呢,你就给一枪崩了,那多可惜,要不你留着自个暖被窝也成!可别真杀人啊,以前我年轻不懂事,您老就高抬贵手,放兄弟媳妇一马吧!”

佟思遥被气得发抖,嘴唇上咬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子。

成安国乍听此话,先是一愣,然后看杨伟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像做假,再听杨伟的话,看样还真是怕杀人了,这一听之下,哈哈仰天大笑………这恶棍看来不过如此,一听杀人就怵了………在郎家呆了半年多时间,见得凶恶的人也多得去了,成安国也练得心狠手辣起来,看样还真是苍海桑田,这杨伟毕竟是个混混,真刀真枪的还跟老子差一截!成安国得意地想着。

“呸!你去死吧你!”佟思遥气得骂了一句:“软骨头!”

那成安国更是笑得有点前俯后仰。有点得意忘形了…………

这个时候突生变故,那跪在地上、磕头捣蒜蒜地杨伟右手突然直伸,刚刚只见杨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真没注意到他地手去那了,现在那右手赫然出现了一支枪………就听杨伟断喝:躲开。

佟思遥毫不考虑,头向五连发枪口相反地方向堪堪离开了几个公分,枪响了……

砰………第一枪,正中五连发枪管,那枪口被子弹的冲力打开了………

通………第二枪。却是成安国地枪响了,枪声就几乎在佟思遥的耳边炸开,不过子弹却是朝着斜上方朝天的方向………空枪。

砰………第三枪,成安国机械式的扣了板机还未省悟过来,眉心便绽开了一朵血花,直愣愣地瞪着眼像一截木桩一下倒在了地上……至死都睁着大眼,至死都没明白,杨伟手中为什么会又多了一支枪,刚刚他扔下的那支警枪,现在还赫然躺在身边地不远处。

三枪几乎在同一时间炸响。

电光火石之间。形势又来了一个大逆转,杨伟打出去非常精准的两枪!非常安全的两枪!一枪打偏了五连发的枪管、一枪直入眉心!现在佟思遥明白为什么武铁军会坚持让杨伟来处理此次事件了,这人为了达到目的,根本就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也不在乎,这种人,比庙里的土匪还要狠上三分!佟思遥此时再看杨伟的样子。那还有害怕的样子。原来这一切根本就都是装出来的,杨伟从头到尾就没怕过,如果怕,他根本就不会来!………佟思遥顿时觉得自己有点笨,连杨伟地装相都没看出来,还被那句话就给激怒了。

杨伟呢,缓缓地起身了……刚刚千钧一发的时刻。杨伟为了掏出插在腰里的那只缴获郎志勇的七七式。这种手枪做工虽一般,但杨伟用过。这种枪地准确率极高。而为了拔枪在手,杨伟不得已只得装孙子磕头,迷惑成安国,趁他大笑得意的当会拔枪在手,一击毙命!当年在模拟训练场,每天对着挟持人质的画像要开上无数枪,每次只要打偏了、或者打中了画像上地人质,武铁军便会劈头盖脸地训一顿,有时候急了还踹两脚,这个时候才觉得老武地良苦用心,这一枪出去,是一条命而不是画像了啊!……尽管这个时候迟来了好多年,自己已经不再是军人了………站起来的杨伟还是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虚脱的感觉,仿佛刚才的两枪已经耗去了自己所的有精气神……

那佟思遥又有点傻了,傻傻地看着刚才还凄凄楚楚说浑话的杨伟此刻像一座山岳一般又直挺挺地矗立起来了,那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歹徒……眉心上一朵血花还是汩汩地流着血,已经成为过去时了!

“快快杨伟,还有一个,朝后山跑了!”佟思遥此时双手被缚瘫坐在地上,努力起来要朝杨伟地方向走!

这边全身已经放松地杨伟吓了一跳,成安国这人是混混里的鬼头,精得很,对付自己不该只有这一手。心里一惊,抬眼一扫四周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再细看,岭上四周都是碗口粗地松柏,视线被挡得厉害,前方二十米处,一块凸兀的山石杂草丛生……杨伟心里顿里警觉起来,握枪的手又是激灵了一下,就听杨伟又是一幅猛然着急的口气厉声叫着:“趴下……”

佟思遥眼中还未反应过来,杨伟手中的枪又是响了,砰砰砰连续几次击在山石上………………跟着就见杨伟又朝佟思遥扑了上来,一把拉着佟思遥使劲一推,嘴里说了句:快,找隐敝………

通……… 的一声,佟思遥四肢着地爬着找到了一个柏树掩护,身后枪响又是惊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在山石后伸出了一根枪管,枪管里兀自还冒着烟………刚才杨伟已经发现了石头后的异常,一时无法确定方位,几枪也没有逼出来人,…………关键的时候,藏身在山石后的于佑成瞅了杨伟放枪地空档一枪朝着两人开去!佟思遥被杨伟推过了一边。而杨伟为救佟思遥慢了一步,铁砂全部倾泻到了杨伟的身上………

就是佟思遥背后,刚才还伟岸着站着的杨伟瞬间就面朝前栽倒了,五连发霰弹在他的后背、腰里开了一二十个枪眼,几个豆眼大的枪眼已经汩汩地开始流出了血,背后一片殷红!

佟思遥顿里觉得两眼一黑,一阵天晕地旋,心在颤着、手在抖着、胸前像撕裂了一般疼痛……两行大颗的泪一下流掉了下来,现在她才觉得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一直以来,这个曾经让自己不齿的混混已经成了自己地依靠的主心骨,现在,同样是这个曾经让自己不齿的人,却用他的后背为自己挡了枪砂,佟思遥,心碎了,一股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的伤痛和悲哀从心底散开来,泪,如同山雨一般在脸上纵横交错。模糊了眼睛………

山石后,一击得手的鱼头于佑成看着倒在地上的杨伟和手被缚着藏身在一棵树后的佟思遥,这心稍稍放下了。刚才杨伟装相迷惑住了成安国然后是一枪杀了成安国,那精准的枪法吓得猴子浑身激灵。这佟思遥一喊杨伟就发现了山石后的不对劲,一阵枪响要逼着现身,亏是那女地在明处。杨伟一侧身要护着佟思遥的功夫。这猴子瞅着空档就干了一枪,这种五连发弹壳里要压二十几颗铁砂,近距离就是一头猪都要轰倒,别说人了!

猴子这时候才现出身来,却是手扣在板机上,喊了句:“那女的,出来!”。说着就通的又是一枪。打了佟思遥藏身地树后。

佟思遥咬着牙。正把缚着的双手往树上磨,那绳子连着皮肉都被磨得血淋淋的一片………

猴子这里地谑笑着。朝着佟思遥地方向走过来,枪管向前支着,嘴里喊着:“出来,再不出来老子扔雷管炸死你”

“别开枪!”那佟思遥听着,现身了,准备近身来一个鱼死网破,背后的缚着的手终于磨断了,只见佟思遥背着手还是装着一幅被缚的样子,从树后露出头来……

那猴子却是一下子停下了步子,把地上杨伟丢掉了七七式手枪踢过一边,二十米我距离,猴子先是在成安国的尸身上踏了一脚,没反应!再在杨伟的尸身上踏了一脚,后背开的那枪正中腰部,连背上都被开了几个铁砂眼,血早已模糊了一片,眼见活不得了。猴子恨恨地踢了杨伟一脚,把枪指着佟思遥地方向,看佟思遥露出头来了,又向前跨了步,猛然想起什么来,枪一指就是个开枪地姿势,嘴里命令着佟思遥:“转过身去!……”

佟思遥满是和着泥水和泪水的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了什么表情,一瞬间,这些年为战友送葬地镜头像一个一个银幕上的镜头一样掠过脑海,莫非,作警察的,作刑警都要面对这一天,可是总有太多的牵挂无法完结,就像父母,像兄弟、像战友,像刚刚为自己而死的杨伟………可警察总要面对着这一天……佟思遥最后释然了,悲到了极处反而笑了,能与和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死在一块,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思绪就在一刹那间,让佟思遥看淡了生死,就见她又是看着对面持枪的猴子,说了句:“开枪吧!你这辈子注定要在逃亡中惶惶不可终日,这辈子你要做一辈子恶梦,杀了警察,你等着全省、全国成千上万的警察的追杀吧!你等着上刑场吧……开枪啊!你开枪呀……”

说到了最后,佟思遥的措辞越显声色俱厉,反倒把那猴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这就火大了,骂骂咧咧道:“妈的小娘们敢训老子,以为我不敢杀你怎么滴,杀一个也是杀,杀他妈两个也是杀……我他妈……”

说着这于佑成就平端起了枪…………

枪声再次响起来……佟思遥此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山下,已经回到庙里的秦三河连续听到了几声枪响,杨混天带着三名保安也开始往岭上跑!以杨伟的身手,收拾个把小毛贼应该是手到擒来,现在还没出现,这肯定是出事了………

第39章 但为君故薪火传

上回说到,杨伟身中一发五连发的霰弹,背后被开了一二十个枪眼,那佟思遥准备来一个近身撕杀鱼死网破,却不料这于佑成也是鬼得很,不往前靠,佟思遥自忖今天活的希望也不大了,特别是杨伟的死让她觉得有点万念俱灰,也许要不是自己,以杨伟奸滑的个性肯定不会有事,这一霎那就要来个主动求死,对于佑成说话的措辞越显声色俱厉,却把那于佑说急了,端起枪…………砰的一声!枪声再次响起来……佟思遥此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砰……砰……又是连续两枪………佟思遥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上那里疼痛,一睁眼,却见猴子一脸痛苦之色,已经半跪在自己面前,后面,杨伟的手斜斜地伸出一只枪来,正是那只刚刚发到秦三河又被杨伟抢回来的手枪,那枪斜斜地伸出来,又是砰砰连续两枪,弹夹打空了,连中六枪的猴子像认罪一般,蜷着身子跪着、头支着地,死透了……… 其实杨伟一直装死躺在地上,一直等于佑成戒备松懈的时候再拔枪,那佟思遥话一激,这于佑成就毛了,得,正好,杨伟第一枪就直入他的后心,其余几枪根本就是泄愤!

“杨伟……杨伟……你没死!”佟思遥乍悲之后又是狂喜,三两步冲上去把杨伟斜斜地抱起来,揽在自己的怀里,杨伟此时的黑脸一脸痛苦之色。佟思遥抱地他的胳膊瞬间就染成了红色。

“别碰我!把我放下,面朝下平放下………要不,会失血!”杨伟艰难的说了句。

“你别死啊,你别吓我……杨伟,你一定不会死的……”佟思遥此时的泪顿化做倾盆雨,哭着把虚弱的杨伟平放在地上!

“没事,我死不了!”杨伟现在是趴着在地上,看样痛苦地说了句,背上一片火辣辣地痛。看样总是有十几颗铁砂打进了身体里!佟思遥扶了扶杨伟,满手是血!

“杨伟,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佟思遥满手是血,看上了恐怖得很,一想是杨伟流的血,佟思遥顿时又是心疼得泣不成声。

“哭什么哭,刚才要死的时候都不哭,现在哭什么?佟队。别哭,我要托你办件事……”杨伟趴着,看样好受了点,说了句。

“嗯……你说吧!”佟思遥半跪在杨伟身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先问你啊,将来我要是犯罪了。你会不会抓我……”

“不会。我不抓你。我也抓不住你!”佟思遥抹抹鼻子,擦擦眼睛,脸上被蹭上了一块血红都浑然不觉。

“那你帮不帮我?”

“帮,我一定帮…………”佟思遥吸吸鼻子,抽泣着说。“那,把我裤带里的东西取出来,帮我带回去!”

佟思遥不解。不过还是照杨伟说地办了。刚把杨伟的衣服掀起来,里面流出来的血已经和线衣凝固成一片。佟思遥又是一阵心疼,再掀,却是看到了杨伟背后捆着四扎人民币,此时已经被血浸红了一半,佟思遥一解出四扎钞票上,上面赫然是十一二个弹孔,这铁砂再厉害也穿不透一百张纸币,这东西恰恰护住了要害。就听趴着的杨伟又是痛苦地说道:“妈妈滴,亏是命大,这东西护住了腰,要他妈铁砂全钻进腰里,我就是头山猪也抗不住…”

佟思遥看着脸朝下趴着的杨伟,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到这些,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手里拿着这四叠沉甸甸的钞票,轻轻问了句:“杨伟,这是谁的钱?”

“我在郎志江车上顺来的,准备给兄弟发奖金呢,看在我救你的份上,帮我带给去发给保安们,我都欠大伙两月工资了,别告诉老武,老武知道又得没收,这是黑窑的钱,不拿白不拿!”

“你……你怎么……”佟思遥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话来,本来觉得不妥,可一看杨伟地惨样,那话还真说不出口。

“佟队,你别为难,就交给三河让他保管着就成。这次你们出警、保安兄弟们都出力不小,老武又是个假正经带穷光蛋,铁定是白使唤人,没钱怎么行,没钱人心要散的呀!我还指着兄弟们去干大事挣大钱呢。佟队,你不会不帮我吧!”

“我帮!”佟思遥又是满眼泪花,使劲点了点头,做了一生中最不愿意做的决定。不过,这个时候那怕为了救杨伟让她永远脱了这身警服她都毫不犹豫,何况仅仅是犯这么小错误!

“妈的,疼死我了,佟队,让我歇会……让我歇会……”杨伟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弱,软软地头歪过了一边。

“杨伟、杨伟………”佟思遥顿时感觉不太对劲,再叫杨伟却是软软地歪着脑袋,那佟思遥一惊,却也不敢再动杨伟,起身就哭喊着一路鸣枪,那山下已经开始往上赶地几个保安都听得一清二楚,来人呀,救救杨伟、救救杨伟!

十五分钟后,武铁军的指挥台听到了佟思遥嘶哑的声音汇报:0101,03汇报,我们已顺利解救39外矿工,匪徒共计十六名,三名被击毙,其余十三名被缉拿归案,…………

郎山村口,消息传来,一干警察和保安们相拥欢呼!此时已不分彼此、武警和保安、保安地刑警都抹得一身泥湿,呼喊着………

凤城各条路都还是急驰着向郎山赶来地警车。已经调频到同一频道地警车都同时听到了这个消息,各地不同的警车都是“嚓!”地一声来了个急刹车,那驾驶员爽得一把拍在方向盘上,**,厉害,还是大案组厉害!这辈子能办这么大一件案子,没白当警察!

凤城110指挥中心,同一频道里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消息,几个接警的女警兴奋地把帽子扔到天花板上。相拥而泣,凤城的政治委、张市长以及市委、市政府一干领导都亲临此地听着前方的消息,一听之下,总算一大块石头落地了。这事太大了,3几名矿工地安全,从省公安厅已经捅到了省委………省委地领导在通话中指示:不惜一切代价,解救被困矿工。如果再晚上一两个小时,邻市就要抽调直升机参战了!

省公安厅,江副厅长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个消息,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小叶安全了。这半夜听说被解救出郎山村后,叶子又折回了郎山村,还真把这当爸的江副厅长吓了一身冷汗。这可好了。江副厅长长舒一口气地同时还是不住的感慨,还是军人作风硬呀!看来把这小武派出凤城这招棋是下对了!

仅仅隔了几秒钟,步话器里又传来了一阵呦哭的声音。0101。战术队长中枪,我们现在准备抬着队长出郎山,请接应我们,请准备医护、准备医护………

那声音里的悲伤与苦痛任谁都听得出来………坐在步话器前的警察都不约而同地摘下了帽子,更多的人是潸然泪下,在凤城的警察队伍里,每年都有阵亡的烈士。这次从大郎山往外抬人。怕是撑不过来了………

王莽岭上,佟思遥最后看了一眼躺成门板做成的简易担架上的杨伟。轻轻说了声:杨伟,你一定要挺住……我们马上就回家了!……此时趴在门板上地杨伟仿佛是累了困了静静地睡着了,一身泥水和着血把迷彩服染成了黯色,佟思遥抹抹眼睛一直止不住的泪,把自己的警服盖在杨伟的身上,一挥手,眼眶里泪水顿时奔涌,努力说了句:走!我们回家!

四名保安,各自抹抹眼泪,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山外快步走着,佟思遥一直护在杨伟地身边,好像只怕杨伟一下醒来自己不在身边!………

半个小时后,与进山接应的三十名地方民警相遇,民警们二话不说,换下了保安们抬着就走……人多了,一路换着,越走越快……

隘口,十几个保安已经是久等了,那哭着跑上来的却是小伍子,一路喊着:“哥呀!哥呀!你咋啦……”。秦三河怕影响行进地速度,一脚把小伍子踹过一边,哭着喊了声,别拦道,救人要紧……

郎山村,几百围观地村民看着一帮子红着眼的警察和非警察都是哭喊着跑,知道出了人命大事,都远远地避开了……

像一个接力赛,那个已经躺下的人成为接力的中心……

郎山村口,一路喊着的人把杨伟轻轻地放到车上,佟思遥一路流着泪把杨伟抱在怀里,一直感觉着他的身体里还有着脉搏………警车呼啸着离开郎山村………身后已经聚集几百名警察和保安,向着警车开走的地方齐刷刷地敬了个礼……已经下车地记者江叶落看得一群大男人在流泪,眼睛一软,也刷刷地流下了泪,不过没忘记马上打开摄录机,记录下了这珍贵地一幕……

风驰电掣的高速路上,行进到一半就赶来了120急救车,双方在高速路地中间把杨伟抬上了救护车,高速交警破例为这辆救护车专门开辟了一条专钱,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向凤城市驶去!

救护车里,佟思遥紧张地看着几名医生测体温、量血压,一名医生喊了句:a型,准备输血,人还有救!

佟思遥此时,听得这话,软软地瘫在车里………

一路上,两辆警车嘶哑的警报声响着在为一辆120救护车开路,路旁仍在往郎山地区赶的警车都停下来,下车的警警察都在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敬礼!这是一个警察对另一个不知名警察地最高礼节!敬完礼还是同一个动作,就着袖子,擦擦眼泪沁出的泪珠!………

凤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大门口已经等待的医生们接应到了病人,直接推着进了急救室,背后,一群相貌甚恶的大汉就哭喊着追上来了,都被堵到了门口,却是得到了消息的王虎子带着贼六、轮子、章老三几个人。一个个显得如声嘶俱厉,那王虎子扑通一下跪在要进急救室的医生面前,哭着说:“医生,你一定要救活我哥啊,那怕让我死都行………”

一身血污地佟思遥要拉王虎子,却不料王虎子把气就撒在了佟思遥的身上,一看这警察气就不打一处来,就听这浑人呲着牙瞪着眼流着泪,指着佟思遥边哭边骂道:“我就知道你们这警察会害死我哥的……呜呜……我哥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我他妈非炸了你们公安局大楼!………”

佟思遥丝毫不觉愤怒,一听这话,反而又是一阵气苦,捂着脸自个先哭起来了………病房外。呜咽的声音响了一片,王虎子一哭,引得一干曾经出生入死地兄弟们都捂着脸嚎陶大哭!

上百名警察和武警组成的第二梯队终于到达了老爷凹。经过两个小时打扫战场累计收缴五连发枪支十七支。子弹470发;制式手枪两支,子弹30发;硝铵炸药十七箱,雷管360支,触目心惊!一干警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奇袭,这武器放到一个会用的人手里,挡一个中队都没问题。

39名矿工其中一名卧底刑警都被解救,有点呆滞的目光中一看到警服和警徽。那眼里终于有了点光彩!几个年纪不大的矿工。终于哭出声来了………

两名武警保护着了江记者一路拍着一路抹着泪,一直追问身边的警察那个牺牲的警察叫什么名字。那守在老爷凹的杨混天抹了一把泪,说了句:“别人不认识你应该认识,就是把你救出矿洞那个人,就是今天救了这些矿工的人,就是那个你准备投诉的人!”………江叶落哽咽着说句:“我没想投诉其实,我就想谢谢他!”

九时整,上百名荷枪实弹地警察和武警进郎山村搜捕矿场漏网的几个歹徒,这次,没有村民围攻。从突击审讯中发掘出的与郎家兄弟狼狈为奸的一群人全部被擒,武铁军看着越来越长地名单,也是有点不敢相信,小小的郎山村,除死了三个,抓捕已经达到57人,就在王莽岭上被击毙的两人,其中一个居然也是一个通缉犯。名字叫于佑成,两年前在云城抢劫出租车司机伤人致死,潜逃到了凤城至今!

凤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地门缓缓地开了,十几个警察、保安和平民装束地人都围上来,那医生笑着说:“没事!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他是后颈椎上嵌了一颗铁砂压迫神经导致昏迷,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家属呢,来签个字办住院手续。”

我!我!我!……几个人都伸过手来,那医生一看是大跌眼镜,上来的人除了一个女同志看着还顺眼,怎么一个比一个凶!这就摆摆着:“这有什么好抢的,直系亲属啊!如果病人好事,要负责的啊!”

那一干保安和混混们就愣神了,要说直系还真没一个直系,要说负责还真没人敢为杨伟出事负责,光他那群混混兄弟都够头疼了,这时唯有佟思遥的手没有缩回来,说了句:“我签吧!”

那医生就问:“您是病人什么人?”

佟思遥刷刷签了句,淡淡地说了句:“爱人!”。一夜的紧张抓捕、一路为了杨伟的狂奔、一天之内地生死徘徊,在听到杨伟已经平安地消息后,佟思遥全身心地放松了,签完字刚走两步,便糊里糊涂晕倒在医院的走廊里……

这边地秦三河、王虎子就赶忙跑上来把人扶起来,那秦三河一探鼻息,马上跟马蜂蜇了一下似的鬼喊:“医生、医生,快快,这个也要急救,她在山里被狗咬了,肯定得了狂犬病了!”

杨伟还没出来,佟思遥又被送进了急救室!

第40章 一战名动太行关

四月十四日,凤城市四一三大案的第二天,凤城依然和一年里的每一天一个样子,依然是那样高耸着鳞次栉比的楼、依旧是那些为了生活奔波忙碌的市民们、即使在高速公路上有了这样一个变故,引起了一点点骚动,但也仅仅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几分钟过后,依旧是那样不变的车流如潮。其实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平静的生活里总是缺少着刺激和波澜,不管是多么大的英雄人物诞生了还是牺牲了!不管是多么大事件发生了还是结束了,能留下的也就是一点茶余饭后、街头巷尾的谈资,生活依旧遵循着自己的轨迹像往常一样继续着。这些事和这些人,和我们平头百姓都扯不上太大的关系!

今天也一样,一上班这话题便来了,办公室里总是一切热闹话题的发源地和传播地,像谁谁倒台、那谁和谁有不正当关系啦、谁谁挣了多少钱了、谁家又添置了新车了,这些八婆的话题从来就让咱们平头百姓乐此不彼。不过今天有点例外,大家的话题都围绕着一个中心:郎山村!话题的主人公是警察!说到警察就话题就多了,理论上说,做为守护一方安宁和幸福的警察们,他们的工作是值得尊敬的;但现实中多数时候我们觉得警察很糟糕,不过,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他们,会变得更糟糕!

警察成为焦点倒不是稀罕事。不过稀罕地是,警察这次办得可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舆论是一边倒地支持着警察。

前一天夜里的事都还不太清楚,不过有成百上千的警察涌往大郎山大家都是知道的、听说当地发生的枪战和爆炸也不是假的、那高速路上一辆辆飞驰来的警车和救护车也是真的,好多人都看到了!话题围绕着这个小小地郎山村越扩越大,传到了中午,据说郎山村的黑社会势力和警察枪战,双方死伤十几人;有一个警察大展雄威,连毙数名黑社会成员后力战而亡;这凤城的小黑窑大家都是隐隐约约知道的,这个话题一讨论起来。舆论是一边倒地支持警察,毕竟警察多数时候干的还是好事,那小黑窑主,压根就不会干好事!越到后来越传玄乎了,郎山村郎家的屯积的财富有上亿,养得黑社会人员有上百人,非法拘禁了几百名矿工为他免费干活;更到了后来,不知道怎么把现在凤城道上的三棍之一的恶棍杨伟也牵涉了进去,据说杨伟和郎家关系不浅,这次在郎山被警察击毙…………

有句流传很广的话叫:有人地地方就有江湖。还有一句广为人知的话是,有人的地方就有谣言,后者好像比前者更贴切!特别是用在今天更贴切。

陈大拿倒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他摇摇头不相信。以他对杨伟的了解,杨伟这鬼也似地精,见了警察跑得比兔子还快。警察要击毙杨伟。扯淡!况且他最了解杨伟的为人,杨伟连和自己都不愿意扯上关系,何况是黑社会色彩这么浓的郎家!这两家根本就扯不到一块,如果杨伟真铁了心走黑路,陈大拿现在自认为只有十年前地小王爷王青能和杨伟比肩,而且,杨伟明显比小王爷还要奸滑得多!偏偏杨伟到现在还是不黑不白。弄得陈大拿也揣不准杨伟地真实想法了……这些传言里。有些东西陈大拿倒也相信,郎家兄弟屯积财富的是真的。非法拘禁工人也是真的,而且这次,郎家倒台也肯定是真的了。至于杨伟,如果真牵涉到这件事里,早就跑没影了。

消息传到了机电公司,陈雨拿着文件大张着嘴对着传闲话的一位,说了句:不会吧,你们胡扯吧,杨伟是谁知道不?是咱们机电公司的创始人呀,老大,拜托你说句留点口德好不好,咒人家死!……那人赌咒发誓这话是真地,陈雨脸一变说道,我可告诉你,现在地经理都是杨伟的兄弟,连我都是杨伟给了碗饭才混到今天,你在公司说这话,想给自己找不自在是不!……吓跑了说闲话地人,陈雨还是不放心,跟着进了李林办公室把这话小心翼翼地告诉了李林。毫不例外,这消息也把李林惊得合不拢嘴,这就拔虎子的电话,那虎子一听是李林,此时却是正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着,就没好气地骂了句:“打逑电话呀,人都死了你才想起来!”。嘭得一声挂了电话。…………李林的脸色瞬间连变几变,从虎子的哭腔里认为这事假不了。从认识杨伟开始,那个总是挂着一脸坏笑、总是一向义气、总是诚以待人的大哥形象宛如眼前,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一下子人没了才发现,这个人在自己心中是有如此的重量………那李林呆了半晌,对陈雨挥挥手,你去吧小雨,让我静会………

纪美凤却是较晚才得到了消息,这一听一怔,马上觉得心里莫名地被刺痛了。杨伟的前身她是知道的,也就锦绣城时的一个混混而已,要说跟这黑窑案子扯上关系她还真不太相信,不过传说里有鼻子有眼还真容不得怀疑。纪美凤和有名有份比自己大十多岁的老公生活了几年,还不如和杨伟一夜风流来的快活,其实在杨伟的事上她已经陷的不浅了,那个让她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的杨伟,那个让她最初被迫、最后自愿出轨的杨伟,如果没事的话也就偶而会想起,现在一有事了,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不过纪美凤却是个理智的人,这就打电话确认,她那当政法委书记的姐夫张民生却是此次事件的参与者,这么大案件成功解决。看样脸上增光不少,一听纪美凤打听杨伟,就说了句,哟!这人可是英雄,这次事件全靠他解决地,听说这人是公安局武局长的部下,人倒没死,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怎么,小凤你认识?……纪美凤不动声色地说了句:不认识。我好奇!……纪美凤问了住院地址,挂了电话,情不自禁地抚着自己的高耸的胸和砰砰直跳的心,一阵高兴、兴奋掺着骄傲,就好像**来临一般冲得她两个脸蛋儿砣红一片,真想对着认识的人说:英雄!他是我的英雄!……可不,前两天这英雄还躺在我怀里呢乱摸乱咬呢………………不行,我得去看看杨伟怎么样了………

而在道上相传的消息就不一样了,这里头的消息相比市民们地传言要更确切一切了。这次事件又把恶棍牵涉进去也是令好多的大跌眼镜,快到晚上的时候。这凤城赌棍高玉胜得知了比较确切的消息,却是知道杨伟带着百把号人敢挑郎山村的事、隐隐约约地还听说郎家手下的几个硬茬都折在杨伟手里,像鱼头于佑成、马红兵、成安国这几个硬茬高玉胜多少知道一切。这瘸着一条腿拄着拐的高玉胜把拐顿在地上顿了几响,后悔不迭地说道:“可惜呀可惜!人才呀?当时人家从锦绣出来。就该招蓦进来,多好个人才,倒退十年。小王爷一方大豪。胆气也不过如此吧!”。这话说得大有失之交臂的意思啊!连他的几个手下也奇怪,这高大哥和郎家兄弟不是一向不错嘛,怎么会替着别人说话。

当然,还有一方势力关注着整个事件的进程,但这心态却是完全不同了。这人就是长平朱前锦,因为就是前一天,郎家老大郎志江还打电话和朱前锦商量着趁着小黑窑整顿屯点货高卖地事。这隔了一天就出了意外。还真让朱前锦吸一口凉气。这别人不知道郎家兄弟的实力,朱前锦却是比谁都清楚。郎家兄弟发家比自己还早,手下的一帮马仔恶如狼、精似鬼,在和省外几家黑煤场械斗从未输过下风,道上有着“郎家店”的一说法,意思就是犯了事躲郎家兄弟那儿,肯定没事,几年来郎家靠着特殊地环境,容留的黑人黑户不少,多数都是有案底的!就这势力,等闲对付几十个警察都没问题,而且郎家官面上地关系也不少,怎么着就会一夜之间倾覆了呢?

长平红旗宾馆,朱前锦办公室,桌子前站着已经从外地回长平地赵三刀和军师赵宏伟。赵宏伟给朱前锦细细数了几个渠道收集来的消息:郎家兄弟双双被拘、原手下被击毙三人、刑拘已上升到了五十余人、三十九名被郎家非法拘禁的矿工已经全部被解救、收获的制式武器、五连发、炸药若干………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此次直接导致郎家兄弟没有及时撤走被拘矿工的是一个人:虎盾安保公司的经理杨伟,此人就是原锦绣地杨伟、也是拴马村开矿地杨伟;据说公安内部人员传来的消息,就是这个杨伟,带着一队警察和保安直插老爷凹,将郎家地势力一网打尽了,不过也身受重伤。………朱前锦听着不禁又是一个习惯性动作,摸着嘴唇右眼跳跳,这事听得还真是有点动容,不自然地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的咂咂有声,半晌才有点动容地说了句评价,此人,不可小觑!

谣言纷传,当天的省台的新闻就仿佛又给纷传的谣言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据省台新闻报道:四月十三日至四月十四日,凤城市警方与警方下属的虎盾安保公司联手行动,在大郎山深处成功解救了三十九名被非法拘禁的矿工,抓获涉黑人员四十余名,收缴武器、弹药若干。不过犯罪份子伏法的镜头倒没有,更赚人眼泪的是矿工被救镜头,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里,一个个全身染着煤黑的矿工们一个挨一个出了门,毫无例外地都是抹得像刚刚从煤窑里出来,据报道,最长被拘已经长达一年。画面上,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搀扶着一个个被救矿工,个个悲切有加,满脸煤黑的脸上只有眼睛周围是干净地。那是泪洗出来的,几个年纪大的一见警察,呼天呛地是跪在地上长哭不起………草根百姓呀!表达自己感激的方式只有这一种最原始最让人痛心的方式,对此事的议论和关注,从凤城扩展到了全省………这部片子正是出自江叶落之手,几个月后名列全省当年十佳通讯报榜首,也算是圆了江记者的一个梦。

不过让江记者遗憾的是,那段她认为最感人的一幕却没有被放出来………省台法制频道主编看到了画面上一名血污模糊地人被四个人抬着、一群着簇拥着上了车、身后数百人齐刷刷地敬礼,更多的人是两眼通红、脸上挂泪。场面太过于震憾人心了………那主编看到此处,摘了眼镜,揉揉有点发红发酸的眼,轻轻说了句:“这段掐了吧!我们是报道事件不是煽情,全省每年牺牲在一线的警察有上百人,全国每年牺牲的警察有上千人,真把这些报道出来,别说市民,警察受不了!”

不过,此片的拍摄者和编辑都不知道,躺在担架上那位。不是警察!

又过了一天,省报头版刊载通讯报道《黑窑,还要黑到何时!》,署名江叶落。这江记者乍遇此事。一夜之间文思如潮,连夜完成了这篇大作。文中以第一人称的经历叙述了一名记者随队采访的二十四小惊魂。从被围攻、被困矿洞一直叙述到矿工被解救,大背景向人们清楚地展示了郎家兄弟靠着黑窑和非法拘禁矿工的发家史、主线是解救被困矿工、主角是工作组人员和凤城警察。杨伟没有出现这个报道里。仅仅是以“虎盾安保公司的协助”一笔带过,记者地妙笔总是会生花的,一写出来便即引起轰动。网上现在继黑社会和黑金之后,又派生出了一个新名词:黑窑!黑工!

严格地说,这篇报道有些地方还是失实,记者动笔的时候,根本没涉及到黑窑里是怎么擒人的。那件事对了记者本人来说有点羞于启齿。最后写成了那名刑警智计百出,把歹徒诱入洞中一网打尽。方法嘛,草草带过,那方法实在没法写呀,要真写出来,估计得笑掉读者地大牙。在写到老爷凹里奇袭的时候,只是写了警方与安保人员神兵天降,一名警察负伤被救,三名歹徒被击毙!这都是警方提供的素材,不过那真正地主角杨伟和佟思遥都没有出现了报道中!江叶落后来才知道,这篇她连夜编发地通讯报道经过了凤城市公安局、凤城市政府的修改,并经省厅通过才得已发布的。该渲染的地方都渲染了、该着色的地方都着色了,最后把现场指挥武铁军和凤城政法委的、市委、市政府的一干领导都加进去了,这些领导有些江叶落根本就没听说过,难道在凤城市里就能预料到大郎山有黑窑黑工?…………江叶落感觉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篇报道还是让人觉得是近年来少有地一篇写实大作,省报当天便接到了三十余家报刊要要求转载此文地电函!这些小报刊平时就喜欢挖点明星的** 照啦、名人地私生活了、娱乐圈里谁又被潜规则啦,那个明星又爆出桃色新闻啦,这千篇一律得看得自己都想吐。一下子发现了这么个具有轰动性的文章,还不是趋之若鹜。当然,省报的编辑们也是牛了一回,平时这省报是定额定量,把征订任务摊派下去,这次不行,加印了第一次百分之五不够,再加印百分之五,还不够,中午之前几个地市还是要求加印;一天之内加印四次,首次破记录了!看来,还是关注民生的东西有生命力!这是勿需置疑的了!

江叶落的名字,原来就法制频道和公安系统里的人熟知,这次可好,省台、省报甚至于一大批市民都知道这个身入虎穴的记者了,一时间声名如日中天,省台一位编辑甚至开玩笑说道:江记者是我们记者中的战斗机,每有动笔,便有雷霆万钧的感觉!

为了支持江记者的后续报道,省电视台与省报组成了联合采访组,向凤城派驻了一辆新闻报道采访车和两个助手,专门报道凤城煤矿整顿的进程。这里地小黑窑的重灾区,肯定有猛料!没办法呀,收视率一下子攀升了百分之二十,报纸的销量比往常增加了三成,热线电话几乎被打爆了。那总编忙得真擦汗,感叹地说,哎,要股市像这样火爆就好了!

事件第三天,江叶落得知了那个警察已经被救的消息。顿时心里又是有点五味杂陈了,倒不是记恨自己那天被这个人摁在洞里非礼,而是觉得总是感觉这个人有什么地方在吸引着他,在矿洞,那人谈笑间就把十几穷凶极恶的歹徒立斩马下,在老爷凹,一帮子被擒的歹徒一个个看上去是丝毫不弱,几个躺在尸袋里的歹徒她也是见到了,能让这些歹徒都伏法的人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英雄人物呢?更让她难以忘怀地是,那天看到他一身血污地被一群人抬着上了车、几百名警察齐刷刷地敬礼。连她也忍不潸然泪下,有时候,她就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在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的英雄人物。尽管她无法把英雄这个字眼和那个不择手段强迫女人的混蛋联系在一起!这还不是全部,后来发生的事更让她觉得这个人像迷一样,连他在报道中提到了名字也被删去了、那情节更不用说。凡涉及此人的情节。一律被修改了,莫非,这个人身上还有什么故事?江记者最后终于想通了一点:此人,身上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这些故事说不定和黑窑案子一样,挖出来就有轰动效应!

江叶落也有点兴奋了,这记者的警察有时候差不多,一有了线索便兴奋!特别是像这种她自认为是重大的线索!

那人叫什么来着!江叶落的笔记本里已经把这个人记得清清楚楚。不过她不用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凤城市大案七组组长,刑贵!

谣言四起、议论纷纷不绝于耳的时候。此时地主角杨伟,正静静地躺在第一人民医院的病床上,这里是住院部一间普通的病房,好一点的是在屋里络绎不绝地一直有人来,医院不得已只能把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调床位了,这倒好,成了杨伟的专人病房了,手术后,杨伟一直昏迷着,医生被佟思遥来来回回问了若干次,问来问去就一句话,怎么人还不醒呀?开始医生还安慰几名,这后来问得都烦了,最后就冷冰冰地一句,放心,死不了!

这话难听是难听,不过确实挺让佟思遥放心地!

杨伟仿佛做一个长长地梦,梦里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候,在舜王山上满山遍野地光着屁股跑,又仿佛在华俨寺里,听着晨钟暮鼓和师兄弟们如同马蜂开会一般嗡嗡地梵音;又仿佛回到了血与火的战场,与战友们驰骋在北疆雪原上;一个关于他这一生一个长长的梦…………

床前,坐着已经是穿着整洁的佟思遥,这次行动,佟思遥仅仅是手腕被磨破了,又打了狂犬疫苗,休息了一会就醒来了,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就守在杨伟的床前,一直守了十几个小时………连护士都说,嗨,看这俩口子感情多好,两人还有有夫妻相,黑娃配黑妹,绝配……

坐在杨伟身前地佟思遥一直回想着过去地点点滴滴,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幻想着杨伟醒来后一定会大吃一惊,他会说什么呢?会说,矿工们都救了吗?好像不会!杨伟这品德好像不会这么高尚………会说兄弟们都安全了吗?好像会,他最关心这个!那么,他会怎么样对待我呢!会说,思遥,你今天好漂亮!想到这儿,佟思遥又拿出了小镜子看看脸上修饰了无数遍之后是否还有没注意到了瑕此,为了今天,佟思遥脱下了警服,把自己最喜欢地一条石磨兰牛仔套装穿上,头发披散着,胸前高耸着那对山东大馒头,如果不看她手腕上的绷带的话,其他地方任谁看着都有一股青春逼人的味道………来回看了若干遍,佟思遥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形象。

她当警察这么多年,接触的男性不乏威武的、帅气的、有材的,当然也不缺有钱的,但没一个人能拔动她的心弦,她是一个渴望完美。渴望浪漫地人,身边的男人什么都不缺,就缺她喜欢这东西!噢,有一个不是,这次,自己的心好像被昏迷着的这个人拔动了,其实,她更期望杨伟醒来的杨伟醒来什么也不用说,深情脉脉地看着他。然后她闭上眼,来一个法式拥吻,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佟思遥只觉得自己有点痴了………更多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那一个场景,杨伟在岭上一把把她推过一边,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霰弹,把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如果没有他,现在恐怕倒下地就是自己了。而且,自己可能不仅仅躺在医院里,或许只剩下了追悼会上一张冰冷的照片……………

这难道不是浪漫,这种要枪炮和硝烟中绽放的火红玫瑰。是最让人心悸的一种浪漫!这更是一种跨越生死的浪漫!让佟思遥忍不住为之动心的浪漫!

都说这女人是天生爱做梦,爱做梦的女人和她的职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褪下警服,还是一个女人。不过这次还是有点事不关已、关已刚乱的意思。她恐怕是喜欢上了一个浑身毛病。周身没有一点雅骨地混混,而且,这个人偏偏和佟思遥喜欢的完美和浪漫,丝毫扯不上一点关系!

这就是梦和现实的距离,差得还不是一点点,不过,佟思遥现在根本没有考虑有多大的距离!只盼着那个躺在病床上地人醒来。那怕用自己去换都愿意。

手术后二十七个小时。杨伟终于悠悠地醒来了,醒来的杨伟眼前先是模模糊糊一片白光。等了片刻才适应了,病房里一片白色,就眼前一张熟悉的脸,一头随意披散着地长发、两眼喜不自胜地自着自己、那脸上挂着久违了地笑容、那身上传来一股沁人的幽香,噢,杨伟过了半晌终于是恢复了神志,是佟思遥………

佟思遥一脸微笑,是那种见了久别重逢的爱人一般的微笑,是那种期待和向往的微笑,更是那种劫后余生喜不自胜的微笑………她的手,轻轻地抚在杨伟地脸上,关切地问了句:“你醒了!身上还疼吗?”

就是佟思遥期待了许久地杨伟终于开口了,那话里却是充满了戏谑的味道:“你……你没死啊!我都梦见你死了!”

幻想看来与现实总是有差距地,一脸喜色幻想了无数个醒来场景的的佟思遥却没料到听到这么一句话,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甩开手,半天才反过劲来,看看杨伟骨碌碌乱转明显就是故意的,这才啐了一口:“你才死了呢!”

杨伟终于确定自己真的没死,终于最终看清了自己是在医院里,还他妈活得好好的,脸上的久违了的坏笑挂上来了,有点虚弱地说了句:“没死就好。……哎,佟美女呀,今天怎么穿成这样,打扮得跟小姐似的?”

佟思遥花大力气的时间打扮好的装束被杨伟一句话下了定论,不过她和杨伟相处的时间够长了,也知道杨伟这口无遮拦的得性,抿着嘴学着和杨伟一般般地坏笑着说道:“杨伟,如果我再听到你对我的贬义评价,我不介意让你再昏迷一次!”

“嘿……嘿……其实挺漂亮的,我胡说呢!”杨伟软软地说了句,还是嘻皮笑脸的老样子,声音里有点虚弱。不过这一开口,这下佟思遥放心了,确定人没事就好。不过跟着杨伟又是说了:“佟队,你把我死前的事办了没?”

“不要一直提死啊,多晦气呀…………什么事?”佟思遥这个时候很自然地握着杨伟的手,慎怪了句。很自然地靠在的脸上,不管怎么样,杨伟醒来是她最期望的事。

“嗨,我那钱呀!我那四扎钞票,你不会黑我的钱吧!”杨伟一脸惯性地坏笑,看着佟思遥的反应。

佟思遥又是一阵又气又笑。这财迷睁眼就想着那钱。不过也不怪杨伟,就听佟思遥也有着和杨伟一般的戏谑口气说道:“杨伟,你真没良心,我找人大老远把你从山里抬出来,又守你一天,多少人为你哭呢,你倒好,这睁开眼就算账。那要算账我得扣了一半啊!”

“呵!……那可黑钱呀,你真拿,怪不得人家说警匪一家呢!……哎,佟队,我怎么没发现,你也财迷呀!”杨伟努力笑笑,说话的时候移动了一下身子,却是马上显出了一脸痛苦之色。

“别乱动,就没个安生劲,刚醒来就乱动!”佟思遥赶忙扶着杨伟的脖子,垫了垫枕头………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来探病的纪美凤眼中,纪美凤却是知道杨伟有对象的,虽然自己没见过,但刚才从窗户上看俩人亲热劲,纪美凤都不得不怀疑这就是杨伟嘴里所说的那媳妇了!

这进还是不进?纪美凤被这个两难选择搞得心慌意乱,一直做不了这个决定,不进吧,已经提着东西来了,而且心里还真挂念着杨伟,那怕就光看看说句话也好;可进吧,以什么身份进呢?总不能告诉旁边的女人说自己是杨伟的相好吧!…………纪美凤徘徊在病房门口,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

(第四卷完)

第01章 落花有意水无情

春天迈着跚跚的脚步就要走了,但在山城,典型是春冬来的早走得迟,春末夏初的季节里在凤城依旧处处可以感觉到春天的气息,大街小巷,依旧有人穿着夹衣与爱美的姑娘们早早的套上裙子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环城的山上虽然一年四秀萨苍翠不变,街道两旁枯了一冬的树也开始有浓浓的绿色,但一到早晚还是感觉有着森森凉气袭人。这个春天和往年的春天一样,依旧徘徊着步子不肯离去。

凤城市武警医院,住院部214房间,和煦的阳光透过明窗照进了病房,一个穿着条纹式病号服的人屁股朝上趴在床上,哼哼叽叽!另一个穿着警服的女警正在小心地削一个苹果,削好了就递给趴着的那人,那人毫不客气,像个贪嘴的孩子一样,直接拿手夹着就放嘴里大啃,看得女警又是一阵好笑。

趴着的就是杨伟,坐着的是佟思遥,这已经是四.一三大案的第六天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第三天杨伟便被转移到了这里。佟思遥每天上班签到后就在窝在这里照顾杨伟,要说这人也怪,危急时候敢于挺身而出、危难的时候一副英雄气慨,一副势不可挡的气慨、一副气吞山河的气慨,但现在安全了,偏偏又生惫懒的样子,一天到晚哼哼叽叽屁股疼,又活脱脱地一幅无赖的得性。佟思遥倒也不介意,每天哄着杨伟。这与她设计地角色有点出入,扮演妈妈的角色可不是她最初的期望。

不过,只要能呵护着杨伟,佟思遥暂且还不在意自己是个什么角色。

其实佟思遥现在想起那天的事还后怕,武警医院的医生们对杨伟又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看样恢复的不错。根据医生的说法,这杨伟身上中了十二颗铁砂,都在背后和屁股上,就颈上那一颗致命。如果压迫时间过长的话很可能昏迷休克最终死亡,不过杨伟命大,被一帮子警察接力式地传回了凤城,及时得到了医治,这才捡回一条命来。还有一个关键地问题是,这是手工制作的霰弹,如果是机器加工那种雷鸣枪子弹,一发出去就是几十发霰弹,真要射到颈椎里几颗,那可真是要交待了!凤城里黑社会械斗曾经有人使用过这种枪和雷鸣子弹。中枪的人动了四次大手术身上的霰弹子都没取完。杨伟这次还真是万幸!最令连医生也奇怪的是,最关键的腰部却一颗铁砂也没有,按理说这里才是射击面的中心,这真是命大加命大。如果这里中枪的话,那可真如杨伟说的,是头山猪也拉倒了!对于这个问题。佟思遥笑笑没有回答医生的疑问。这是个秘密,也许永远将成了她和杨伟之间地秘密!番检查下了,医生定论,恢复得不错,一星期就能下地了。

中枪的杨伟呢,也让佟思遥大吃一惊,第一天还好。老实了一天。估计是身上疼。第二天就开始不老实了,居然要求喝两杯;第三天一帮子保安来看杨伟。看着杨伟无碍也就放心了,那秦三河对两人挨个踹了自己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嘟嘟囔囔说带上自己肯定没事,现在受伤了吧活该!把杨伟气笑了!……那小伍子一脸贼笑,看着杨伟趴在床上就说了句,哥呀,你咋在这儿摆了个做爱姿势,看来您老地上功夫不错,现在开始练床上功夫啊!……王虎子从大悲到大喜了一回,看着杨伟没事,这浑话就出口了,咧着嘴笑,咱哥这是菊花被爆式,你懂个屁!

一句气得杨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站地上了,吓了大伙一跳!嗨,跟着又是一群老兄弟大呼小叫,一干保安们大跌眼镜……得,队长真厉害,三天就下床,看样,用不了一星期就又能带着兄弟们上街打架了!

不过这杨伟一见佟思遥来就装病,趴在床上哼哼,什么原因呢?如果有人来喂水喂饭、如果有人来嘘寒问暖,如果有一双纤纤玉手帮你换药,而且这个是美女,谁不乐意!这倒好,杨伟倒乐得装病号,享受着佟思遥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且护士不知道为啥,一直当他和佟思遥当成俩口子,得,杨伟这赖皮得性,还真把佟思遥当老婆使唤上了,水来张口、药来伸手,要不是知道佟思遥是刑警,保不齐还真敢来个其他地非份要求!

不过杨伟最识时务的,如果敢,在矿洞里早就摸了,还犯得着摸不认识的江叶落?一般这女人性格太强了、太厉害了,给人地感觉就是要有点敬而远之了。佟思遥就属于那种可以远观而不可以亵玩地那种,所以,杨伟到目前这止也就嘴上讨点便宜而已。而佟思遥呢,看上去好像并不介意杨伟开玩笑。

哎,杨伟,前天来的那位,真是你姐!佟思遥看着杨伟的吃相,饶有兴趣地问了句。这两天佟思遥就发神经似地,每有出口,问的好像都是隐私问题。

“嗯!”杨伟正大吃苹果,一下子被咽了下,佟思遥说的是在市医院来看过自己来的纪美凤,那纪美凤那天还真的鼓起勇气进了病房,拉着杨伟地手嘘了半天,眼波流转满是关切,看着佟思遥一旁酸酸地。就那样,傻子都能看出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姐呀?武局说你是孤儿,还当过和尚,哪里又冒出一个姐来了。佟思遥歪着头,试图看杨伟头躲躲闪闪的面部表情。

咂!我凤城认得干姐成了吧!杨伟吃着,含糊不清地说。

哼!不像!

那像什么?

是不是你在凤城找了个相好!?

嗯啊!杨伟一下真被苹果咽了下。这女地眼光忒毒,和纪美凤这关系可是天知地知我知她知。而且他还真不能让别人知道和纪美凤的这层关系,自己倒不怕,就怕给纪美凤带来麻烦。就听杨伟顿了顿:呀呀,佟队呀,我怎么发现你除了财迷还有八婆潜质,人家是税务局干部,我就一混混,怎么着也扯不到一块呀?

切。那说不准,自古美女爱混蛋,没准她喜欢你的说不准!佟思遥现在有点气咻咻地说,现在想起纪美凤那一脸喜于形色的关切样子,心里就酸得跟老陈醋一般。

咂咂,胡说八道,现在美女都爱钱才对!就喜欢混蛋也是喜欢有钱的混蛋,那我可不沾边啊!………………嗨,不对呀,我怎么发现你这话像骂我呢?怎么着我成混蛋了!杨伟刚一驳斥。又发现佟思遥话里这用词不对。

呵……你就是个小混蛋,怎么着,不承认呀!佟思遥却也是大眼睛眼波流转着,对着杨伟瞪过来的眼毫不示弱。

得得。混蛋就混蛋,当好人被人欺、当恶人欺负人,两样我都不愿意。我当混蛋最好。没人惹我!杨伟说道,下意识地躲避着佟思遥的目光。

隔了半晌,佟思遥又若有所思地说:杨伟,谢谢你救了我!还为我负了这么重的伤!。这话是佟思遥早就想说的,说话地时候,两手托腮,有点期待地看着杨伟。

**操操!杨伟吓了一跳。那样绝对就是发花痴了!眼里暧昧和期待的味道就杨伟再白痴也看得出来!这个时候。如果杨伟扑上去抱一抱、搂一搂、亲一亲看样是绝对没问题了!想其他!其他的不好说,还没试呢!杨伟还不太敢动警花的坏脑筋。

这个时候杨伟倒有点不敢面对佟思遥的目光了。大咧咧地说了句:啊!不用谢!………活着多好!你要真死了,我还得送花圈呢,那不得花钱吗?

你………你………佟思遥又被气得火上头,每次自己要谈到敏感的话题,总是被杨伟一句浑话搅了心情,就见刚刚还含情脉脉的佟思遥杏眼圆睁、双目含威、朱唇轻启、贝齿半露,说了句:杨伟,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说完这佟思遥卡卡卡踏着高跟鞋就转身走了,刚进两步又回头拿自己的小包,又是啐了一口:你去死吧!你死了,我花圈都不给你送!。一轮手准备摔包砸杨伟,不过一看杨伟的病号服,那是为自己受得伤,实在是忍不下心来下手,一转头气咻咻地跑了………

这是佟思遥第几次被气走已经记不清了,每次被气走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然后再被气走,杨伟有时候好像是故意的。佟思遥按理说这么个有学历有资历,每天心理分析做得刚刚滴,偏偏就是反应不过来,每次还要被杨伟一句就能挑起火了,气走了一想,这杨伟纯粹就是故意地,下次再被气又忘了,又生气……

女人再聪明也是感性的,事到关已,肯定要乱,佟思遥现在是被那天枪炮中绽放的玫瑰迷晕了眼,早成情盲了,现在怎么看杨伟是怎么喜欢,连缺点都看着可爱了,连毛病都觉得成了长处,每天不见杨伟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是一见了人又免不了被杨伟一句话噎住,不知道为什么,那杨伟这两天的浑话越来越多。

而且杨伟呢,把佟思遥气走了,自己却是鬼笑着吃完剩下地苹果,佟思遥一有此类表现都被他一盆凉水泼走了。杨伟跟着吃完了,一抬手,那核准确地丢了墙角的垃圾捅里,抹抹嘴自言自语道:这小娘们是不是看上我了啊!人倒还对凑、就是黑了点,脾气还老大!跟我家雪儿可差一点。。杨伟这自言自语地说,杨伟再傻佟思遥那份心思还是看得出来的,咂咂,杨伟曾经有过激烈地思想斗争,这女地是警察,还是个大案组的刑警,这他娘滴不敢下手呀!别下了手发现老子还有几个相好滴,急火了给来一枪那吃不消……

不是不想。而是不太敢。天底下地女人,特别像这种穿着警服的女人,不是想干就可以干滴!佟思遥绝对不和纪美凤一样,纪美凤是别人老婆,偶而沾下便宜还是可以滴,这佟思遥单身贵族一个,别真泡妞泡成老婆了那可成笑话了,何况,大连那边还有一个呢。要说真把那边甩,杨伟是舍不得也不敢。

哎,可惜,要说咱社会主义啥都好,就是这婚姻制度还得改改,弄啥一夫一妻制嘛,像以前,想娶几房娶几房多好。杨伟这没人的时候就大为感慨,眼见着佟思遥有意,自已却是不敢有情。实在是可惜。

不过不敢下手不等于不敢意淫,咱吃不着葡萄总能想想吃这黑葡萄的滋味吧!闲来无事,佟思遥在的时候就盯着那山东大馒头偷偷想、人不在就回忆着那对馒头放开了想,……咂。这女人这么辣,要上床了怎么着脱衣服呢?脱了衣服是个什么样……那胸看样不小啊,34d总有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垫了加厚地海绵垫……那皮肤是什么感觉呢………

依然是一脸坏笑、依然是本性难移!有人说这男人每见到一个美女。都会在潜意识里发生过和这位美女做爱地想像,或者叫幻想,不管怎么想吧有的也只能想想,杨伟这就可了劲地想想想………

佟思遥生气地时候,武铁军也在发火!为啥,那个难缠地江记者上门了!这几天缠了武铁军几天了,每次是锲而不舍。就一个要求。要采访那天受伤的警察,听说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江叶落在医院找人的时候却被告知转院了,转什么地方了不知道!

偏偏这个要求恰恰是武铁军不能答应的,此次行动影响太大,武铁军事后向省厅递交一份详细的报告,严禁局里向外泄露任何关于行动的事。为避免媒体的关注把杨伟安排着转了院。不过这事还真没法说,武铁军私自把警枪配给没有持枪资格的一干保安,这本就是个大问题,好在是圆满解决了,如果真有什么事,首当其冲的就是他本人要受处分。而且这队伍里的杨伟更是个问题,让记者知道杨伟地身份,再挖杨伟的老底,那得,成笑话了!而且就没这些事,武铁军也不会让杨伟露面的,别人不了解杨伟他还不了解,杨伟那天生一个漏嘴加臭嘴,跑起火车来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以前有军规约束着他还不敢,现在这身份,保不准这货什么话都敢说!这事僵住了!江叶落带着两助手来了三次,每次武铁军都以保密为由挡了回去!第五天江叶落一进武铁军办公室,那武铁军脸色就不好看了,劈面就是一句:江记者,你要还是那件事的话,就免开尊口了,现在案件还处在审理阶段,而且警察中地纪律你应该知道,不能爆光的绝对是不允许爆光的!

噢,武局呀!今天我不是为那事来地,我是为其他地事来的!江叶落一脸笑容。职业性的笑容,武铁军一看就有点假。

什么事?

我要投诉你们凤城一位警察!江叶落有点神秘地说道。

噢,你是投诉我吧!没问题,你可以直接向市检察院或者向上一级公安部门投诉!武铁军淡淡地说,看样小姑娘来报那天的被关之仇了。

不是,我对您没兴趣,您的简历我爸已经告诉我许多次了。我要投诉的是另一个人!

那是谁?武铁军惊讶地抬起了头。

你们凤城市大案七组组长,刑贵!

刑贵?!你投诉他什么?武铁军吓了一跳,要说刑贵也不是省油的灯,经常在外面惹事生非。

我告诉你,你能解决吗?

我是他地直属领导,当然可以解决啦,如果我解决不了,你可以向上一级投诉。说吧,别卖关子,什么事,又打那个嫌疑人了!武铁军随口说到,刑贵地脾气急,嘴又笨,经常是抓人的时候三句话不对就上手,没少捅漏子。

比那严重。此人道德败坏。趁办案期间非礼一位女同志!

什么?!江记者,你没搞错吧!武铁军吓了一跳,这事可不是什么光彩地事。

呵……武局长,我长在警察世家,我连这点都可能不懂,这事,如果您不解决不让我见他本人的话,我可以提供十几位目击证人!不过我好像也不需要你解决,直接把这事登报纸上给你们宣传宣传。怎么样?江叶落得意地亮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这话跟那个领导说起来都是百试不爽!

嘭!得一声,武铁军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直吓了江叶落一跳,就听武铁军虎着脸说道:你等一下,如果真是刑贵,我扒了他的警服!然后就是一个电话拔出去,嘴里说道,刑贵,马上跑步到我办公室!

江叶落此时就觉得有点不对了。那刑贵不是还躺在医院里吗?总不能恢复得这么快吧!莫非不是同一个人!再或是受伤的和这个刑贵不是一个人?

不到五分钟,一个黑黑脸膛的壮小伙就敲门进了办公室,武铁军一指对着江叶落说到:是他吗?江叶落一看,脸倒黑的。个子好像有点矮,这就更不确定了,问了句:你真是刑贵?

啊!警号253。刑警的刑。珍贵的贵!

是大案七组组长?江叶落一听心凉了半截,说话都不太对。不过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

是啊,刚当了几个月!刑贵一脸不解。

在郎山村矿洞里,是你把工作组解救出来地,还相跟了一女警察?江叶落一忖,这事怕是有问题了。

噢,那不是我。是杨伟!刑贵恍然大悟。那时候他不在现场,在通知吴政委的路上。

一下子。江叶落明白了,自己被引沟里了,白被人摸了还。这气就更大了!

一下子,武铁军也明白了,这又是杨伟这混球把这个记者招惹了!没听说杨伟有这毛病呀,莫不是这二年在歌城学坏了!

“对不起,刑贵同志,我认错人了。武局长,我要投诉这个杨伟!这人不但非礼女同志,还冒充刑贵同志的名,破坏警察名誉!”江叶落一下也明白了,这刑贵是被冤枉的。而这个杨伟也是自己需要找到的,就是这个人既救人又害人最后还负伤现在却是找不到人。

闭嘴,不许你侮辱他,他是我们警察眼里的英雄!你凭什么说他破坏警察名誉!我看你才是破坏警察名誉。你们记者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挖人家隐私,杨伟为了救你、救那些矿工,身中十二发霰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他怎么惹着你了?刑贵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军人出身,虽然对杨伟颇有微词也没什么好感,但郎山村的事让他看法大变,不仅是他,现在凤城这警察真知道这事的,都和他一个看法!这人再不怎么地,这事办得让人不得不竖大拇指,办得好。刑贵一听江叶落的话,还真憋不住连珠炮地干了她几句,那江叶落一下子被这变故弄得瞪眼了,嘿,今天怎么了这是,都跟吃了枪药似地。

武铁军一拍桌子,吓得刑贵住口了。就听武铁军说了句:刑贵,回自己岗位上!

那刑贵一激灵,是!转身就走,回头还狠狠地瞪了江叶落一眼!

“武局,我怎么了,今天我一进公安局门,都给我脸色看,这两天我给你们的正面报道不少呀!再说这投诉的这事也不是胡编乱造呀?”那江叶落吃了个憋,有点不高兴地说。

呵,小江记者呀!武铁军此时一听却忍不住笑了,这话里就开始踢皮球了:这事,我就帮不上你了,你投诉这事你自己处理吧,这人呢,他就不是个警察!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使用一个没有警察身份地人去矿场解救人质!江叶落一下子抓住了话把。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每个公民都有制止违法犯罪的义务,就是个老百姓救你们,这也无可厚非呀!怎么。难道他做得不对吗?武铁军这话说得似是而非。

那冲进老爷凹救人地也是这个人带队?江叶落抓了个话把。

“噢,这个嘛,保密!……如果你真想知道细节,你可问你地父亲,那样不是更方便吗?”武铁军淡淡地给的江叶落一个软钉子。

一句话把江叶落噎住了,要在她老爸那儿挖消息,可比在基层挖难多了。

看来武铁军不但是铁面而且是个铁嘴,江叶落不管旁敲侧击还是威逼利诱,老爷凹的事武铁军就跟她打开了太极。连杨伟在那里住院都不告诉江叶落。得,江叶落一个弯拐了两小时,一点收获都没有,这才起身悻悻告辞!

江叶落一走,武铁军就拔佟思遥的电话,一阵追问之下,佟思遥无奈只得把当天的情景跟武铁军描述了一番,要说那时候还真是无可厚非,还亏得这办法把人引进矿洞。这办法听得武铁军又气又好笑,谁不能摸你摸这么个难缠货。怪不得人家跟在屁股后死缠烂打。这就恨恨说了句:亏得你们能想出这办法来,告诉那混球,老爷凹里的战术队解救行动,一个字也不得向外界透露!……还有。替我踹他两脚!一天不学个好,摸人家姑娘的胸,还真会找人。摸谁不行。找这么个难缠地记者摸!。

佟思遥听得就有点不对劲了,敢情摸并没有错,而是摸地人选搞错了,看样,这话里佟武铁军并不是很责怪杨伟。这军队出来的人都一个得:护犊子!

武铁军不怪这江叶落就气坏了。敢情被人摸了这还找不着主了,气乎乎在政府招待所房间里头转悠了半天,这才又开始理这头绪:

这人冒刑贵地名没假!那为什么在老爷凹里头那个跟他说的人还一脸流泪说这人救过自己呢?莫非这个杨伟就是那个受伤的警察!好像也不对。如果是警察。武铁军不会那么肯定回绝!

莫非这个人冒充警察去解救人质,好像更不对。除了傻了就是脑袋被驴踢了才去干那危险的事?

要不就是凤城公安局把这人藏了,警察队伍身份保密的人员,比如缉毒的,不但身份保密,连照相、穿制服和在公众场合公开露面都有限制。莫非这人是个秘密警察!那好像也不对,看武铁军一脸轻松的样,那人好像根本就和警察没有任何关系似的!而且据自己了解,秘密警察地编制就省厅有,凤城没有这个资格呀!

江叶落无奈之下,又把当日录下来看过无数遍的录像在电脑里看了一遍,细细观察就发现有问题了。现场的警察队伍里,有一支很不合谐的队伍,全部穿着迷彩服!武警?肯定不是!没有肩章和领章!这才把几个画面挑了个清楚地在电脑里合成放大,仔细寻找疑点,一放一放再一放,逮了个手臂上挂臂章的一放大!

保安?!江叶落一看那字样,虽然不清但却可以辨认出来是个安保的字样,这么大行动居然动用地是保安?这再一联想,虎盾保安公司,怪不得自己地文章都被加入了这个根本没有什么名气的保安公司!

查!江叶落召来了自己的两个助手,一个是省报的记者、一个是省台同事,一安排,走,咱们探探虎盾安保公司去,反正这两天也闲着,看看这杨伟和这个虎盾到底什么来路!

这次,江叶落这时有点得意的笑容了,哼!这个杨伟,我非把你挖出来,不踹你两脚,姑娘我这口气还真咽不下去!什么破安保公司,等着本姑娘挖你点黑幕,让你早点关门大吉拉倒!

武警医院,214房间。

嘭的一声门又开了,吓得正在yy的杨伟一抹嘴角地口水,一看,却是佟思遥又回来了!这又吓了杨伟一跳,莫非这女人不能乱想,一想这就又回来了!

呀呀呀,吓死我了,佟队你能不能先敲门,怎么你现在跟我一样,一点礼貌都不懂了!杨伟没好气地说。

杨伟!佟思遥却是一脸正色没理会杨伟胡扯,更没注意到杨伟正想着龌龊地事,说了句:那江记者来找麻烦来了!上午找到武局办公室!武局很生气好像。

杨伟一听,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没事,多大个事,老武就那脾气,他心里这会高兴得跟啥样,那会在乎这事!

“武局打电话让我告诉你,老爷凹的解救行动,不许向外界透露一个字!”佟思遥又像往常一样,提了个椅子坐在杨伟身边。

“嗯,知道了!”杨伟无动于衷地说道。

“杨伟,你不觉得有点哪个?”佟思遥认真地看看杨伟一幅无动于衷地表情,奇怪地问,杨伟这人,处处透着古怪。

“那个!?”杨伟一脸不解。

“有点憋气地慌,立这么大功,却还要被屏敝!如果你是警察的话,带队干这么大行动,这次连升三级当个县局长都没问题?”佟思遥说道,明显有点惋惜。

哎,有些人就这命,我就这背后累死累活干活的命,我从当兵开始就这样,习惯了!不过这次还真没什么可骄傲的,抓几个小毛贼还受伤了,都怨你们警察的装备太次,我搁我们以前,我们一个五人战术小队,就这伙人的火力,五分钟全报销他们。信不信!这还算个啥功劳,要把我以前那功劳都搬出来,是不是能当公安厅长都?杨伟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就吹吧!佟思遥啐了口,不过这话倒没异议,杨伟的功劳确实不少,但这闯得祸比功劳也不差那里。

说着佟思遥的电话又响了,佟思遥一看是杨混天的号码,这就摁了接听,一听,嗯嗯了几声,扣了电话回头很复杂地看了杨伟一眼,张口就问:

佟思遥的问题吓得杨伟一个激灵,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这次是真吓得………

什么事能把杨伟吓成这个样子呢?且听下回分解。

闲话少说,五卷今日正式开张。希望书友的多支持、多投票!期待下次高潮重来。

第02章 不远千里只为君

上回讲到,佟思遥问了杨伟一句话把杨伟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什么话呢,这却得从头说起。是因为一个女人、不对,是两个女人,好像也不对,反正都是女人惹得祸,谁呢!且听慢慢道来。

这个答案留到本章结束吧。本章开头,需要先明确一个常识问题:这世上,谁最难缠!答案a:收高利贷的。答案b:穿警服的。答案c:当官的。答案d:记者。

如果和以上abcd四类人打过交道的人,铁定会选d。比如现时下这明星,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狗仔队,记者的小名!比如当官的最怕什么,最怕爆光,那是记者的强项!比如警察最惧什么,当然最惧舆论了,那是舆论正好操纵在记者手里!地痞流氓收高利贷的虽然难缠,但也仅限于吓唬几个老百姓,和记者们大杀四方、高低通吃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了,估计这也是记者被称为无冕之王的原因吧!

如果别人对这个问题还有疑问的话,那么,安保公司的杨混天代理队长,今天是真领教到了!那江叶落一来虎盾,把个虎盾安保公司搅得是鸡犬不宁!

下午三时,这江叶落好容易才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安保公司的训练场地,本来还以为就是公安局后头那幢楼,一去才知道,那里管理机构,这正经八经的保安兄弟。都搁这个混着呢,一进训练场地大门,江叶落眼前一亮,一干在场上训练的保安们正是那天在郎山村见到装束,一身迷彩服、右臂处有个臂章,上看下看都是廉价货,错不了。而且里头还有几个熟面孔,特别是那个在老爷凹里见到了那位,站在队伍前。看样还是个小队长,这江叶落心里一高兴,便打着招呼上来了。

前面那人正是杨混天。这省台的大记者这两在报纸上电视台上可名气大了,这人可不敢怠慢,便笑着迎了上去。两人一番寒喧,江叶落一句话直入正题:“杨队长呀,你们那带队的伤势怎么样了!”。其实这句话是试探,连江叶落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个杨伟是否就是受伤的那位。

“噢,恢复的不错!这两天差不多能下地了。”杨混天老老实实地说道,杨伟的情况倒没什么保密的。杨混天随口答了句。

“是吗。那太好了,我正想见见他呢!”江叶落一下子高兴了,三句就把这小子套出来了,跟着又是一句:“他不是在人民医院吗?后来怎么转院了!”

“我也不清楚。好像说武警医院地条件好一点吧!”

武警医院,江叶落得意地暗自笑,看样就是武铁军捣得鬼。专门避开煤体关注。这是警察的老招数了,不是转移嫌疑犯就是转移知情人。这下,可算是找着正主了,正愁找不着人呢!那江叶落跟着就提了个要求:“混天,那天老爷凹的经过,能不能跟我讲一讲,我准备给你出一个专题报道!”

“哟。那可不行。前两天公司几个副经理专门来训练场说这事。这次行动属于保密行动,我们已经下达了封口令了。”杨混天说道。这话说得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当兵的说话都这样,不行就是不行,命令!

“是吗?这么件大好事,为什么不让宣传宣传,这对你们公司也有好处呀!”江叶落接着试了句。

“可不是吗?!不过这次是武局下的封口令,我们不敢违令,毕竟安保公司现在还是公安局的三产!”杨混天双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了。

“那得,我不难为你了,不介意我参观一下你们的训练基地吧?”江叶落一下子转弯了,话不能太僵,太僵就没得谈了。

“那那能,说那里话,只要不采访,欢迎欢迎!”杨混天见江叶落没有追问,长松了口气。说了句,等会,我们训练还有半个小时,训练完了,我陪您参观。

“没事,我随便走走,您忙!”江叶落一阵客气,看着杨混天走了,一摆手把两个助手叫来,安排了一番,两人开车走了,江叶落这才兴致盎然地开始参观训练场了!

这江叶落打得什么鬼主意呢!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思,连武铁军那儿她都敢三番五次纠缠,何况一个小小的安保公司。这江叶落一听杨混天推托,眼骨碌一转,便想了个办法,看来,还得依靠广大群众了,就在江叶落说话的时候,那训练场上了一队保安们眼都是侧着头往这边看,江叶落尽落眼底,连那个不是很漂亮地女助手估计现在也能让这帮保安们流哈喇子!看这景象江叶落常在基层混却是经常见到,眨眼便想了个好办法!

过了十几分钟,保安解散的时候,那辆采访车又开了回来,这次直接停在保安们的左近,就见江叶落一挥手,扯着嗓子清脆地喊了声:“保安兄弟,来来来,今天我们电视台来看望大家了………都训练半天了,渴了吧,来,喝茶喝茶!”

美女的号召力比队长地号召力要大得多,本来保安就往跟前凑着看美女呢,江叶落一喊,这倒好,一窝蜂似地过来了。那两助手就忙着从车下往下搬一箱一箱的红茶绿茶,江叶落就忙着拆箱子,挨个给大家发,一个个拿着美女发来的绿茶,拿在手里摸半天,好像摸着美女地手一般,更有地根本顾不上看绿茶,只顾看江叶落和那女助手了。江叶落的助手是一男一女,那男的一看这群保安个个都猪哥样,忍不住心下直笑,这跟进光棍村了似地。一个个咋都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般。

保安才不在乎呢,都喝着茶看着美女,下巴上漏着,不知道是茶还是口水………唉!实话实说,兄弟们也没办法呀,成天介关在这里跟养猪似的,两个姓杨的队长管得一个比一个严,请假难得很,偷跑吧又怕挨揍。解决生理问题只能靠双手互搏了,今天好容易见了个女的,那能不多看两眼!要能说两句话,那更幸福了!

杨混天远远地看着,摇摇头,回宿舍了,这帮混小子,见了女人就往跟前凑,弄条驴缰绳也拴不住。

“ 弟兄们,前两天省台地报道大家看了没。还有省报上关于大家地事迹!都看了吧!”江叶落一开口,这有点匪气十足的味道,不过和她地经历有关,经常在基层采访。她最了解和基层的打交道,话不能太文诌诌地,越显得直白才越亲切。以前和干警们打交道。今天不过是换了个对象而已,都男人,一个样,那基层警察见了女人,和眼前这保安没什么两样,江叶落这办法一试就灵。

“看了……”

“我听说了,这次咱们露脸了!”

“怎么没说咱们队长呀?”

“那杨教官不在里头嘛。你什么眼神?”

“咱们队长挨了一家伙。屁股开花,上电视那不出洋相吗?”

几个人乱嘈嘈一说。江叶落一下子就确定了,这个队长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就是杨伟!这就拍拍手,又是一阵煽动:“兄弟们兄弟们,我听说你们队长是胳膊上能跑马、膀子上能架山的好汉,连警察都佩服的英雄是不是?我正想认识认识你们队长呢!大家跟我说说他的事好不好?”

这话说得好,说混混们心里了,那江叶落跟三教九流的打交道不少,在法制频道免不了深入到深牢大狱里采访一些重犯,江湖黑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听得那两助手也是捂着嘴笑。

“那是,我们队长在凤城那是道上第一条好汉,当年赤手空拳,从黄花街头打到建设路尾,一路放倒七八十人,身上伤也不带,这……这次不行,给干了一枪,要空手他准吃不了亏!”一个声音哄亮地响起来了,却是秦三河,咽了口绿茶大咧咧地说。

“就是就是,俄们队长号称凤城第一恶棍!你现在去歌城包房找小姐,到天厦吃饭,报我们队长的名比花钱还管用…”一个保安赶忙补充。

这话听得江叶落差着被一口绿茶咽住,跟着就见一个猥琐男一巴掌扇在说话的人头上,却是卜离,就见他骂了句:“人家女同志,找什么小姐,会不会说话!………那女的要进歌城,就得找小白脸了……”

一干保安们又是哈哈大笑,那女助手红着脸就钻车里了,另一个男助手抿着嘴笑,大有逢得着知已地感觉了。江叶落此时可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说着说着,又是歌城又是群殴,黑社会色彩越来越浓了!保不齐这公安三产保安还是个黑窝点?

江叶落常在基层混,知道这些人口无遮拦,不过这也正是她需要的,跟着就提了个关键问题:“哎,弟兄们,大家别乱,我问个事,那老爷庙当时是你们队长带人上的吗?”

“那当然是了!”

“还有我们这教官!”

“嗨,我参加了,还给我发枪了呢!”秦三河一激灵,举手说话了。

“是吗?那你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听说挺激烈的!”江叶落一脸笑意说道,这消息再往下挖,可有点意思了。那老爷凹里地报道只是说警察如何如何勇敢勇敢,而江叶落去的时候,见得都是地方民警根本就连枪都没佩齐,荷枪实弹的特警最后去得比她都晚,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啊,没看清,队长带着人冲进庙里,砰砰砰响了几枪,一眨眼就解决了!”秦三河一言而慨之,听得江叶落连神都回过来就完了。封口令直接下达到了安保公司参加行动地人员中,这帮保安多数是外围,就真说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老爷凹具体行动地事。

“那他受伤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当时不在。等我上岭上他就受伤了,旁边死了俩,那女警察跟死老公似地哭着救人呢?”秦三河不说也罢,一说起佟思遥这女警察来就没好气。

“谁打死的那俩歹徒!”江叶落追问。

“应该是我们队长吧!我也弄不清。”秦三河被这么难的问题难住了。挠挠后脑勺,这是发癔症的前兆。

“后来呢?”江叶落再问。

“后来,后来我就拆了门板,把队长一路抬出来了!………噢,对了,那两狗是我掐死的。一公的一母的,他们都不相信我能叫过来,我立了大功了都!”秦三河一脸得意,含糊不清地说,那枪被抢地事,自然是不能说出来地。

这浑人地话浑人地逻辑听得江叶落反应不过来,说着人呢怎么又扯上狗了。而且这过程也忒简单了呀,和她曾经想像的激烈程度差得太远,这说了半天是怎么回事?好像还是没弄清歹徒被击毙和杨伟受伤那关键的问题。

没等她捋出头绪来,那保安就起哄了。

一个说:“三河。你不是嘴馋了又偷狗去了吧!”

一个说:“看你这样,就jb喜欢掐母狗对不对,你y就好这

这话一出口,保安们都知道秦三河这本事。说得秦三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就要追打那俩损自己的保安,那俩就跑。场面又乱了。

这江叶落一煽动、秦三河一搅和。一群人没了原来的样子,乱哄哄地喊着叫着,气的刚出楼门的杨混天又是大喊:“集合集合!”,跟着就吹开了哨子……

意外,就发生在哨子响起来的时候………

什么意外呢,是那哨子不管用了,场上地保安们指指点点。都停下来往外看。往门口的方向看,那眼神仿佛被一眼看不见的线牵着。又仿佛是眼光像被磁石吸引走了一般!

这时候,杨混天也顺着保安的眼光看,一看,哨子忘了吹了………

江叶落得到了这么乱糟糟地信息正还没捋顺呢,一看就奇怪了,顺着大的眼看的方向,一看,这眼光也移不开了……………

这个奇怪地变故却是因为训练场地门外进来了一个人,一个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

那人,远远地看着如同一棵高贵的紫罗兰!个子挺拔秀硕,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远远看去比教官还高。这凤城产不出这么优良的品种来。

那身上,穿着的是一套连衣筒裙子,天蓝色的,比现在天上那蓝色还好看!

那脚上,穿着一双半高地靴子,红色地,远远地看着像踏着两朵红艳艳地迎春花儿!

那包,是米黄花色的,很俏皮地一个造型,江叶落一眼便认出,那是lv那款今春最流行的。她在时尚杂志上见过,标价是:8888元港币。

那长发,自然曲蜷着在脑后,像两朵云,飘逸的云。

人越走越近,脸,笑吟吟的,仿佛是春天朝着大家走来了………

走得更近了,看得更清了,那笑厣比着衣着却是要更漂亮,连自诩美女的江叶落顿时也有自惭形秽的感觉,那女助手就更不用说了,直接也看傻了。

“韩姐!”最先鬼叫的就秦三河,跟王虎子上次在锦绣打架后把韩雪送走,这却是第一次再见面。

“韩姐!”几个保安不管杨混天的哨声和集合声,奔着迎了上去。

那人,正是杨伟的准媳妇,韩雪,从大连千里迢迢赶来的韩雪!这帮原锦绣出身的保安们十有八九认识韩雪,多数还得过好处,而且多数知道这韩雪就是准大嫂,一时间,都迎了上去,连江叶落和身边那个助手mm都没人再看着流口水了。

江叶落非常不爽,活了这么大,自己走到哪里都是中心,现在却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比下去了,不过刚刚的自己和对方暗自较劲了一下。个子,和人家差远了!打扮,没有人家靓!长相嘛,中肯一点,江叶落是那种男人见了动心地女人,而韩雪,就是那种男人动心、女人照样动心的女人!以江叶落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这种女人除了美丽更具天生的亲和力,就像刚才。连自己也对她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妒嫉来!

杨混天也非常不爽,好像自己这权威第一次被如此地蔑视了,原因就是对面走过来的那个女人……

相比江记者和杨代理队长,一干保安们爽得很,这韩雪在锦绣的号召力就相当强,平时烟钱酒钱笼络了不少保安兄弟,后来又跟杨伟有了这层关系,保安们直接当大嫂视之了。一干保安围着韩雪众星捧月一般,还真有点大姐大的意思。

韩雪怎么会突兀地出现了凤城呢,这原因可就怪杨伟了!

杨伟和韩雪虽是远隔千里。但两人每天的电话是不断地,像早请示晚汇报一般,这次杨伟回凤城自觉都有点对不住韩雪,每天电话打了贼勤。不过负伤这两天就断了。不但断了,被一干警察糊里糊涂抬回来,连手机都不知丢那儿了。第一天昏迷。没联系。那边的韩雪还以为杨伟喝多了忘了!

第二天醒来,杨伟虚弱得很,又碰着纪美凤来探视,跟着佟思遥又是打了半天嘴官司,等到半夜想起来,晚了!找不着手机了。第三天杨伟专门安置虎子诌瞎话,让虎子补了卡用自己的号给韩雪打电话。就说我回老家舜王村住两天。手机拉虎子家了。偏偏所托非人,那王虎子说话和性子一般直。诌个瞎话有时候都露馅。一打通电话就说,韩姐,我哥让我告诉你他回舜王村了。手机拉我家了!

韩雪一听半天还没听懂这里头什么意思,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走的。

虎子大咧咧一说,好几天了,一半天就回来。

韩雪这时才反应过来,问了句:虎子,你不是骗韩姐呀,走以前就知道手机就拉你家了?”

王虎子偏偏反应不过这个劲来,赶忙解释:“啊!……就是,他就这样说的!”

“虎子,是不是杨伟教你骗我来着?”

“没有!我哥那能干那事!”王虎子越说越是欲盖弥彰。

“虎子,你给我说实话啊,别胡扯,到底有什么事,是不是打架了又!”韩雪越听是越紧张。

“就……就……哎呀!姐呀,别问了好不好,反正没事,你放心!”王虎子吓得再也说不下去了,这没法说呢,说漏了这当哥回头又得训一顿,这王虎子干脆一想,关机!

不打电话还好,一个电话听得韩雪睡不着觉了,以他对杨伟的了解,不是打人就是被人打了,这铁定没什么好事,这一睡未眠第二天一交待店里的事,风尘仆仆地从大连赶来了………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还是挺重的,没事的时候总觉着他有点绝情,扔下自己回了凤城,一有事,这些好像都顾不上了,只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不是又出事了吧!

一路提心吊胆地赶回凤城,偏偏在凤城已经没有认识地人了,这就按着平时杨伟电话上闲聊曾经提到过的地址,还真个就找到这虎盾基地来了!

一干保安们围着韩雪是嘘寒问暖,说长道短,把个教官杨混天和记者江叶落冷到了一旁,话说着秦三河跑过来跟杨混天说了句什么,这杨混天看样是惊了一下,赶紧迎了上去,把韩雪请进训练基地的办公楼里,楼里什么地方呢!杨伟队长的办公室!

这边,江叶落一抓揪住秦三河,问了句:“三河大哥,这谁呀?”

“我们队长媳妇!东北母老虎,漂亮吧!”秦三河这雷人地介绍,不过听得出并无贬义。

“嗯,漂亮!”江叶落毫不介意地竖了个大拇指,说了句。

“那是,咱们韩姐原来在锦绣一枝花,手底下东北姑娘二十几个,个个是赛过花,凤城其他歌城地姐们跟她们一比,就他妈一群土八路。”秦三河说着这口水就差点漏下来。

“什么?什么?韩姐原来在锦绣?”江叶落吓了一跳,锦绣的名气忒大,全省男性公民多数是知道凤城有这么一个胜地,这做记者的岂能不知。

“啊!怎么啦,锦绣会所地大姐大,牛b吧。”秦三河一竖大拇指,这韩姐确实不错,当时保安们没少拿韩姐地好处,这好话当然是要说的。

“扑哧……”江叶落都忍不住捂住嘴,敢情,这说了半天,是歌城里的经理呀!明着是经理,八成也就是妈咪的角色。心中韩雪的形象有点落了个档次,不过有这种气质的妈咪还真少见,要做妈咪应该也是个极品妈咪!

“笑啥!这都真滴,不信你问问杨哥,我们队长见了她都老老实实跟乖儿子样!”

“是嘛!哎,三河,走走,引见引见,我正想采访采访你们队长,这队长媳妇也这么漂亮,干脆一并采访下上电视那多好!”江叶落随口胡诌,跟着浑人说浑话。

“行!韩姐最好说话了,那来,我带你去!”秦三河一听,好事,得,把两人牵上线了!

这边秦三河是糊里糊涂给江叶落和韩雪牵线,这边杨混天就忙了,把韩雪安排在队长办公室先坐着就忙着赶紧给佟思遥打电话,这一下子来了两个女人,还真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武警医院这边,佟思遥一看是杨混天地号码,这就摁了接听,一听,嗯嗯了几声,扣了电话回头很复杂地看了杨伟一眼,张口就问:“杨伟,你结婚了?”

“没有啊!?”杨伟诧异地说道,这佟思遥怎么一下提这么个问题。

“那有个叫韩雪地,怎么找到训练基地了,混天说是你媳妇?”佟思遥脸上带着不快,说道。

杨伟一个激灵,这韩雪怎么一下就来了,还跟自己现时下最担心的那江叶落在一块,这就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这次是真吓得………

下章:见多识广嘴尖牙利地江记者将pk人情练达的韩雪,两人的见面场景将会如何呢?敬请多多投票,下回与您细细分解。

第03章 一见如故相携行

上回说到,话说韩雪风尘仆仆从大连到了凤城,却在在虎盾安保的训练场碰到了江叶落,这边杨混天就忙着把消息传给了佟思遥,这佟思遥一问,还真把杨伟吓了一跳,一怔之下,就猜到了肯定是王虎子说漏嘴了,这可要命了!

杨伟这为啥这么害怕呢,这很简单骗了韩雪倒是其次,问题是江叶落和韩雪现在在一块就麻烦,妈妈滴不会告状吧?把那天的糗事说出来那可麻烦了。本来韩雪对自己留在凤城就有意见,这次要真知道自己解人衣服摸人nǎi子的烂事,以韩雪那脾气,肯定踹自己两脚然后是拍屁股走人说拜拜了,那这媳妇可真泡汤了都。要说时下杨伟的心里最重的还是韩雪,那两人是患难中的出来的,杨伟可是宁愿丢了自己也不愿丢了韩雪。

女人,可以有若干个,但最爱的,始终就是那一个。男人都这得性,在外面花天酒地也罢,在外面摘上几颗出墙红杏也可,在外面彩放旗屁股后绑一串也算,但最终心中份量最重的还是家里这黄脸婆,除非是俩人实在没有感情那就另当别论了。杨伟也免不了这俗,何况那韩雪还没成黄脸婆呢,这份量自然是重得很了。

杨伟一脸紧张和患得患失的表情尽落佟思遥的眼底,这却让顿感一阵失落,莫名其妙地失落,真有那种阴差阳错的感觉,以前多少个条件好地介绍对象自己都看不上。现在好容易自己有点了感觉,这才几天功夫,却一下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是别人的老公,准老公,不过那有什么区别呢?如果说一个纪美凤她可以不在乎的话,那怕纪美凤真是杨伟相好她也可以不在乎的话,今天看杨伟听到韩雪名字这表现,就有点让她绝望了。

言下之意,杨伟对韩雪还是挺看重的。那是第一个让他为之倾心的女人!

也看得出,佟思遥现在对杨伟也是挺看重的,那也是她第一个开始有点倾心的男人!

哎,佟思遥心下是无奈地感慨,看杨伟地心神不宁的表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什么爱人、爱人。都是爱我的我却无法爱上的人,我爱的却又爱上了别人!莫非自己当初填“爱人”的字眼就已经隐隐有了这层意思吗?

杨伟的这听到韩雪的消息这还是六神无主,急在屋里走来走去,这当下。也顾不上躺床上装病哼哼了,征询也似地说:“佟队,咋弄,这记者咋这么难缠。怎么会找到基地去?怎么着又跟我媳妇凑一块了。”

“活该!你干得好事!”佟思遥鼻子一拧,不理会他,其实这话。有点针对自己的意思。

“嗨。这不为了帮你们警察吗?这咋现在都不管我了!”杨伟大为不满意地说道。

“自已犯的错自己负责啊,别老往警察身上扯。”佟思遥双手叉在胸前,一副旁观者看笑话地样子。

“我那不没办法吗,当时不那样骗不进来人吗?那是减少正面对抗最有效的方式!”杨伟说道,平心而论,那倒是句实话。如果没杨伟的损招,还真难把那几个持枪的郎家手下骗进来轻而易举地收拾了。而且如果不是这损招。正面对抗地话。伤亡可就不好说了。

“那你自个不能喊呀!谁让你摸了人家来着”佟思遥说着连自己都说笑了,怪不得武铁军经常说杨伟是没治了。这不冒烟事办得连口都说不出来,嗨,你想指责他吧,偏偏这事还觉得办得有几分道理。

“哟哟哟,你这话说得,我喊管用我至于吗?当时就仨女的,那个昏迷的不会喊,摸你吧我不敢、只能摸那不认识地女地了,谁知道这一摸还没完了都!”杨伟此时是懊悔万分。

这话听得佟思遥又是啐了一口,笑了!看样杨伟对自己还是尊敬的,不过就是有点敬而远之了。

看着杨伟可怜巴巴的样子,佟思遥又有些不忍,说了句:“杨伟,什么也别说,现在就装吧,装重伤未愈,搏人同情吧,说不成那记者原谅你呢!不过采访的事别答应啊,四一三大案还在审理中,有关案情的事不能向外界透露!”

“那行不行呀?”杨伟有点怀疑这办法的可行性,大张着嘴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了。

“那你有好办法?”

杨伟摇摇头!废话不是,有好办法能问你!

“那不得了,一会来了你就钻在窝里,你这两天不一直就装吗。”佟思遥笑着说道。

杨伟一惊,原来地佟思遥一直知道我装样呢!一下子被戳破地心思,不好意思了嘿嘿笑笑。佟思遥也笑笑心照不宣,其他她何尝不是在装,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多呆一会,那怕是听听他说说浑话也好。

“那成,装就装!”杨伟终于下了决心。

虎盾基地,队长办公室。就办公室的门牌都显得格外寒酸,就一张白纸上写地毛笔字贴在门上,韩雪一看就知道是杨伟的手笔,寒酸了点,不过看上去倒是格外亲切。

办公室里更寒酸,一桌一床一柜而已,桌子笔筒里几管毛笔和一卷已经铺开的毛边纸,显得有点不和谐,现在已经没人用这东西,也就杨伟喜欢,韩雪见过他写的毛笔字,很认真很漂亮!笔记本电脑上扔在一边,连插座都没有,网线更没有,估计也就是个摆设,韩雪知道他不喜欢这东西。杨伟这天生和高科技地东西不太沾边;床上简单的一床行军绿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看样杨伟的习惯保持得不错;床头枕下,韩雪随手一碰硬硬,好奇地一翻,拿出了一个相框,一看笑了,那相框里却是她和杨伟脸贴脸的自拍,在大连棒槌岛。杨伟开玩笑地在照片的背后题了四个字:一对棒槌!

杨伟当时赋生平第一首诗:棒槌岛上棒槌妹、两个棒槌在亲嘴!

韩雪脸上的笑意盎然起来,那天两人在棒槌岛上有一个热烈的拥吻,而且是海边,在众口睽睽之下,那次韩雪第一次见杨伟脸红!看样当着人多的时候接吻,杨伟还害羞。这人后来韩雪了解的越来越深,别看嘴上喊得凶,骨子还是有点传统。

韩雪又把相框轻轻地放回原处。看样,杨伟是枕着对自己地思念夜夜入眠。一股暖流自韩雪的身上升起,原来。被人思念也可以是如此地幸福感觉!

柜子里更简单,一本名册和几身衣服而已,那身休闲装却是韩雪亲自为他挑的,现在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柜子的一角。

很简约、很清苦这就是杨伟的生活。韩雪知道杨伟生活向来简单,连一身新衣服都不穿,不是舍不得。而是嫌穿上新衣服人不自在。

这个地方让韩雪感觉温馨。很自然,就像自己的小屋一样。几个月未见杨伟,每天就在电话里听杨伟的插科打诨一直延续着两人的感情,韩雪也一直忙着大连和嫂子一起经营的美丽妆园美容店,生活的忙碌有时候还真是不知不觉把感情地事放在了一边,此刻看着杨伟守着如此清苦简约的生活,韩雪才觉得自己一直爱着的人。却不甚了解他的世界。莫非。自己爱着地这个男人世界里,并不像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

韩雪。有点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了。

杨混天打电话通知佟思遥地时候,秦三河引着个无孔不入地记者进了队长办公室。

“三河,怎么了!”正坐在床上拿着照片瑕想的韩雪一下被惊醒了,问了句。

“噢,韩姐,这位江记者,她想采访你和队长!”秦三河一指背后跟进来的江叶落。

“韩姐,您好!”江叶落见缝插话,不待韩雪表示,便笑吟吟地伸出手来要握手问好。

“您好!江记者!”韩雪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让了座。秦三河看着两个女人搭上话了,笑笑说你们聊你们聊。知趣地退了出去。

江叶落刚才一握手的功夫就对对方有了一个直观的评价。这看看女人的品位最直观就是手了。如果是一只粗糙且指甲弯曲不干净的手,那是个家庭主妇类型地;如果手感干且血色不足,那是个白领地手,长期被压迫弄得气血不足;如果珠光宝气,手饰一串,那简单,不是贵妇就是二奶;如果手甲染着红红绿绿或者指上直接就有纹花,那是个骚包女人的手,最多见是八零九零后,典型地反派潮流;如果手感温热,红润,再配上眼媚腰软臀儿翘,这女人铁定性欲旺盛,保不齐就有若干性伴侣,一定要小心这种女人;如果一个女人留着长指甲并刻意修饰着一双精致的手,且这手上只戴一样两样价值不菲的手饰,嗨,哥们,提前告诉你,这女的别碰,你养不起!

而韩雪让江叶落感觉有点意外,这手修长、细腻、红润、柔和、指甲不长不短修饰的恰到好处,鼻子里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很柔和很舒服的那种香水和体香,绝对不是一般贵妇为彰显身份而用得那种味道很明显的chanl;那笑很自然,不像自己或者任何一个职业女性的那种假笑。手上没有任何手饰的修饰,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像她的人一样,有亲和力。江叶落一下子感觉到,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而韩雪的眼里依然是一幅笑吟吟地样子,刚刚从和杨伟的思绪中出来,一看江叶落,一身美特斯邦威的劲装,头发很随便地挽了个髻,两只大眼忽闪闪的灵动有神,衣如其人,看来像衣服地广告词一般。不走寻常的路!韩雪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若干种方法可以让这个女人更漂亮!噢,美容方法!比如发型,再淑女一点、比如上衣,再短一点,显得青春一点、比如唇,配紫色的湿露唇膏,让人看着精神性感一点;比如鞋子,鞋子最关键,这记者居然穿着一双运动鞋。运动倒是有了,这品位全没了!像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学生妹。韩雪第一印象就给你定义了,这是一个职业型的工作狂,根本不知道爱护自己!

“您那lv包是魅影那款吧,我在时尚杂志上见过!好像要差不多上万吧!”当记者的最不怕没有话题,这张口就来。江叶落喜欢看的除了报道就是瑞丽女性杂志,爱美之心,女人皆有这嘛。

“上万?噢!江记者,您走眼了,这是山寨版的lv!”韩雪笑意更浓了。杨伟买这包地时候是上次回大连的时候,当时把她也吓了一跳,再细看却发现是假货,杨伟咧着嘴笑道。路过家商店大处理,我顺便给你买了个礼物,二百块呢。世界名牌。我搞价搞了半天人家都不下价。

“是吗?”江叶落第一句话就走题了,看着韩雪坦然而言,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

“杨伟买的,其实就是真货他也不认识!”韩雪笑着说,记忆中杨伟挑萝卜白菜西红柿没问题,挑其他可就抓瞎了。

“………呵……不过韩姐,你们俩感情是不是挺好?”江叶落一句话又叉开了话题。

“呵……江记者。这采访已经开始了吗?”韩雪一句似是而非的回答回避了这个问题。在她眼里。对江叶落也有直观评价,一个很率直的小姑娘而已。

“噢。那倒不是!”江叶落也笑笑,第一次和人说话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了。

“江记者,我不介意您采访,事实上我也没有什么可采访的,您这是不是也就是个借口而已,能告诉杨伟出什么事了吗?”韩雪说道,一语便道破了江叶落迂回的心思。

“怎么?这么大事杨伟没告诉你?”江叶落惊奇地说道。

韩雪无言的摇摇头!这是最令自己气愤的,到现在自己都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连杨混天都支支吾吾,看样不会是什么好事。

“ 噢,是这样!………”江叶落大致把四一三案件地经过跟韩雪大致提了一遍,包括矿洞救工作组、包括老爷凹的故事,包括杨伟受伤和最后报道出来杨伟被屏敝的事,这也正是她的不解之处,几句便交待清楚了。不过唯一没说地就是被杨伟摁在洞里摸nǎi子那事。那韩雪听得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王虎子七扯八扯,是合起伙来骗自己,怕自己知道杨伟这受伤的事。

“对不起啊江记者,您这一说,我更坐不住,我得去看看他人怎么样了!”韩雪说完,便起身了,杨伟的伤势才是她最关心地,至于什么舆论什么行动她倒不觉得有多重要。

“那好啊,我有车,现成地,我带你一起去!”江叶落要的就是这效果。你搭我的顺风车,我搭你的顺水船。

“那麻烦您了!”韩雪大大方方的接受了邀请。

“哟,还不知道在那个病房呢?”江叶落一下想起了个问题。

“一家一家找吧!总会找到的!”韩雪不置可否,一脸平静好像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就像杨伟当初在东三省找她一样,只要人在,就能找得到!

这也确实不是什么问题,两人一上车那杨混天小队长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了,说是要带着韩雪去医院,再看江叶落却打住嘴了,一脸不自然,江叶落猛然省悟,那天,杨混天也在场。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终于也算是顺着藤摸着瓜了,这就一脸得意看着杨混天,杨混天浑身不自在,仿佛那天是他被非礼了似的!

一辆写着采访车字样地微型车缓缓地停在了武警医院门口,窗户上佟思遥看着来车来人,轻轻对背后喊了句:来了!

杨伟此时,身手利索地钻进了被窝里,闭上地眼睛,开始了表演前的最后酝酿………

韩雪、江叶落、佟思遥和那个与杨伟有过缠绵地纪美凤将下章齐聚,齐聚时将会有什么样的戏剧效果呢!杨伟面对和自己有过一腿和即将有一腿的女人,会如此自处呢!别忘投票,且看下回。

第04章 佳人纷至最乱心

上回说到,韩雪搭着江叶落的顺车去武警医院看重伤愈的杨伟,这两女人凑一块可是有点始料未及。一路上,江叶落、韩雪和杨混天仨人是各有心思,谁也没有说话,都在强自装着镇定,杨混天是心里有鬼,怕江记者追问那天的事;而江叶落搭着韩雪的顺车终于能见到这个杨伟了,心里是喜不自胜不过也没有表露出来。韩雪就不行了,在训练基地还能够掩饰着强自装着镇定,上车一想到杨伟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凤城、一想到杨伟这次居然是受了枪伤而且那天被警察接力式地抬回了凤城,这心里就不是滋味了,焦急之色中多了几分懊悔。

这人在的时候,就看着他的毛病,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人不在身边就一直想得是他的好处,韩雪不禁想起了杨伟在大连一连忙着给自己做饭那个围着围裙的样子、想起两人相偎着逛在大连的大街上商厦里的幸福日子、想起俩人相拥着坐在海边的情景,当然,还有两人在床上恩爱的情形,不过这个时候不再是甜蜜、不再是**,而是伤心和后悔。上次杨伟回大连,自己就没有给杨伟好脸色看,现在想想杨伟只身千里去寻找自己,又是那样真心诚意对自己,而自己却还一直耍脾气给人脸色。这次如果杨伟真有什么事的话,她可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了……………一幕一幕想的是表情越来越激动。那泪却是越积越多,后悔也是越来越深,如果当初坚持不让他回凤城多好,就不会有今天地事了;如果当初自己不和嫂子急着经营大连那店,和她一起回凤城,或许也不会有这事了!

所有的假设好像都晚了,懊悔着懊悔着两行泪就下来,那江叶落也是颇有感触,赶忙给韩雪递过去面巾纸。得!看得韩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江叶落也有点懊悔是不是不该把这事告诉韩雪。

杨混天带着一个焦急、一个新奇的女人进了病房,一霎那,三个表情各不相同,不过都是惊住了。

杨混天吃惊,昨天来还能满口骂人和一帮子探病的保安胡扯的杨伟,现时下一脸病容,有气无力的睁开眼。

江叶落吃惊,英雄啊!这就是那天被几百警察接力抬回来的英雄,这就是救了自己、救了几十个矿工的英雄,现在救人地人却成了这个样子。让人唏嘘不已!痛心啊,这样的英雄人物都没有见诸媒体,记者的失职呀!江叶落一下子想起了那天门板上躺着一身血污的人就是眼前这位,再有什么怨念也提不起来了。看着真人想着那天的情景,一个感觉,想哭!

不过有人哭得更快。韩雪一看杨伟的样子。一霎那眼泪就刷刷往下掉。一种的相思和担心全化作泪水像决了堤的大坝,全部从眼眶里涌流了出来!

一身警服的佟思遥在病房倒也没有引起其他两个女人的怀疑!佟思遥上齿咬着下嘴唇,一只手捂着脸装着伤感地样子,本来看着韩雪还有些伤感,不过只有她知道现在杨伟是装相,佟思遥这动作其实是在强自忍住笑!杨伟这个混蛋,不去演戏真可惜了!

只见病床上。杨伟虚弱地睁开眼。艰难地伸出了一只手,看样是要和韩雪说话。韩雪赶忙上前,梨花带泪一般地把杨伟的手握紧靠在自己脸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个不停。

杨伟,两只失神的大眼看着韩雪,艰难地开口了:“雪儿,对不起,我怕你担心,不敢告诉你,你不怪我吧!”

“不怪!不怪你!都怪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凤城!”韩雪双手紧紧地握着杨伟伸出来地手,泪眼婆娑地说道。

“雪儿,我好想你!”杨伟努力地说了句情话,这也正是他想说的情话。不过这个场合说出来,听上去却有颇多伤感的味道。

韩雪地眼里泪却是更多了,说了句:“我也想你!”说完这却是泪又流了出来。

情人间不需要更多地语言,一句足矣!韩雪吻吻被自己握住的手,杨伟顿感手上一片湿润,那是唇和着泪水的感觉!杨伟这本来不想装,但这韩雪脾气太大,要知道自己受伤没告诉她,肯定是要火冒三丈。而那记者也不是吃素的,自己在矿洞那糗事要真被韩雪知道,那就不是发火的问题了。况且,连老武也不让泄露案子的情况,自己还真没得跟人家说!

杨伟,隐隐觉得有点不妥,可这戏开锣了,总不能半路停下来吧!装,还得装下去!

半晌静默,只听得到韩雪不停的抽泣地声音。屋里地主角配角各有心思,佟思遥好笑之余,觉得有点失落加黯然,江叶落感动之余,有点伤感,杨混天呢,却是有点惊讶,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是………”杨伟示意江叶落,那江叶落是个好感性的人,看这情景早被煽情煽得和韩雪一块落泪了。

“我叫江叶落,是你从矿场救出来人。我来感谢你来了!”江叶落一碰到杨伟地目光,赶忙说道,此时双眼红红的,看着杨伟失神的两只眼睛,一脸大病未愈的样子,那泪终于也是吧嗒吧嗒掉下来了。

“噢,不用谢,你们工作组同志们都安全了吗?”杨伟直接打了个马虎眼,一下子把她归到了同志们的行列。

“安全了,都安全了!”江叶落不迭地说道,心里这个英雄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连非礼那茬都忘了。采访呢,根本就没想那茬,这时候要说那事。多扫兴。

“哪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杨伟虚弱地点点头。仿佛完成了一个天大地心愿而已,这情景看得江叶落又是一阵激动!英雄啊,从来就不图回报。现在这世上什么人都不缺,就缺这种急公好义的英雄人物!

杨伟这表现,太到位了,把一个救人不图回报的英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加之先前都知道他中了枪伤,这当会,除了杨混天有疑问不敢乱开口之外。韩雪是泪掉个不停,那是心疼杨伟呢!那江叶落则上一眼的泪掉掉停停,被杨伟这高风亮节感动得一塌糊涂!

还有一个例外,窗边的佟思遥捂着脸,再次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杨伟这货装起来就没边没沿!再演下去,再看下去,估计自己也受不了。一挥手示意杨混天两人出了门,把门虚掩上了。

佟思遥、杨混天一前一后下了楼,佟思遥就忍不住了一只手捂着肚、一别手捂着嘴,对着墙笑了半晌才反过劲来。知道杨伟能装,在郎山的时候,这杨伟装得连成安国都骗过了,连自己一时也反应不过。现在看来,杨伟这本事还不止这一点半点,武戏在行。文戏也不差。演情戏却是更投入,要不是自己知道这货是在装,估计连自己都分辨不出来真假。

她这一笑,杨混天可就更迷糊了,疑惑地问:“佟队,这到底怎么了这是?”

“你们队长前怕老婆、后怕记者,只能装病了。别理他!”佟思遥笑着说。这笑里有点涩涩的味道。

“噢,这样啊。吓我一跳!”杨混天一下子恍然大悟笑了。这倒像队长胡弄的个性。

不大一会,就看见江叶落快步从楼梯上下来,两人一激灵不吭声了,那江叶落眼睛红红的,刚刚发泄完了地样子,看了两人微微一笑示意一下,出了医院门。

又过了几分钟,两人算差不多了,又上了楼,就见护士从214病房快步跑了出来!一脸的紧张,佟思遥一看一忖,坏了!

不仅坏了,而且晚了!

跟着就听得病房里头一个女声:“杨伟,你混蛋,明明都能下地了装什么装!”

跟着又是杨伟的声音,中气十足:“没装,我真受伤了!”

“那你爱人呢?”

“雪儿雪儿,你听我说,没那事就,我那来的爱人!”

跟着就门啪的一声,韩雪从病房里出来了,把不远处偷听的杨混天和佟思遥吓了一跳,两人不解地看着韩雪!韩雪走过两人身下一停,此时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佟思遥一眼,说了句:“警花!……哼!杨伟倒有眼光!”

然后就见韩雪一抹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再小心翼翼地进了病房,却见杨伟此时可怜巴巴的坐在床上唉声叹气,这次可不是装的!杨伟一看两人,一脸苦笑说了句:“佟队呀,你害死我了!”

佟思遥此时脸上一片飞红,只有她心里明白怎么回事。那杨混天就急了,队长,怎么回事?

杨伟牢骚嘟嘟了半天,这两人才明白了。原来这江叶落一看两人你你我我,不当大灯泡了,就告辞出了门,杨伟这是大松了一口气,正好把人打发走了,却不料突生变故,那天天换药的小护士来了。

一进门就是一句:“哎,杨伟,你爱人呢?”。每天都是佟思遥帮着换药,护士已经习惯了佟思遥在场。

那韩雪一怔,看着杨伟!杨伟吓得不敢吭声。那天佟思遥一时激动填了个爱人,转院里带了过来,而且杨伟一天口无遮拦的得性,有时候性起还“媳妇、媳妇”地叫,还真把佟思遥当老婆使唤,那佟思遥也乐得给杨伟喂药喂水喂饭,护士们就真以为俩人是俩口子。千算万算,就没算到真媳妇真来了。

那护士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药,一看杨伟还钻被窝里,就随口说了句:“嗨,快起来,换药,昨天还满地跑呢,今儿怎么装病号了?”

韩雪更是一脸不善,杨伟紧张地眼骨碌乱转,一时下还真没了主意!

就听韩雪静静地开口了:“医生。她爱人是谁呀!”

那护士一看韩雪,再看杨伟,没看懂,嘴却快,跟着就雷了句:“不那女警察吗?一直是她照顾着呀!她们俩不是俩口了吗?”

韩雪岂是个吃素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杨伟吓得一激灵也坐起来。那小护士眼看两人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时候倒知趣。赶忙便跑。

只听得杨伟一声长叹,说了句:“佟队,你啥不能当,当姐姐当妹妹,当阿姨当姑奶奶我都没意见,干嘛非当爱人,这可好,假爱人把真媳妇气走了!”

杨混天这真是忍俊不禁了,捂着嘴笑了。一看杨伟那惨,忙背过脸去笑。

佟思遥一阵脸红。欲说无言。当时填上“爱人”也是出了一时头脑发热,不过那心倒也不是假的,她是真的希望自己有这么一位爱人,一位可以共患难同生死地爱人。而救了自己的杨伟,当然是值得自己去爱了,却不知道。这个看似有点呆有点愣的杨伟居然还这么有女人缘。不但是纪美凤眉来眼来,跟着还冒出个媳妇来,看来这爱人不爱人已经是乱七八糟地了,连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地感受了。

“妈妈滴还有这小护士,平时也不见她会说,今天见鬼了,伶牙利嘴的。该说地一句没说。不该说的倒全抖搂出来了。”杨伟恨恨地说,这戏演得差点就成功了。让这小护士给横插了一杠子,全黄了!

“队长,干嘛不去追呀!”

“追个屁呀,我媳妇的脾气我还不了解,别看东北人,比山西犟驴脾气还拗,她要转不过这弯来,去也是更弄腾!………哎,混天,别站着,赶快去看看,我媳妇住哪!”杨伟安排着,以他对韩雪的了解,估计一扭头十有八九得回大连了。

“好!我马上去!”说着杨混天转身便跑了。

两人又是一阵静默,乍逢变故,佟思遥有点愧疚地说:“对不起,杨伟!我………”

“ 哎!”杨伟有点很无奈地说了句:“佟队呀,你说我冤不冤,咱俩要真有一腿也就算了,手没拉过、嘴没亲过、床更没上过,明明就啥都没有嘛!你说这事背不背,早知道我何必躲躲闪闪装清高,在矿洞就先下手了都!现在才冤呢,假媳妇摸都没摸过一下,真媳妇倒也摸不着了!”

这话听得佟思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才反应过来,佟思遥就脸皮再厚、再怎么喜欢杨伟这话也受不了这话,就见佟思遥刚才一脸歉意的表情是一扫而光,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又一是副发飚了地表情,对着杨伟狠狠地说:“你……杨伟……话该你!话该你打一辈光棍!……你……”

说得佟思遥更是生气,提着自己地包看都没傻坐着的杨伟一眼,砰地一声拍上门蹬蹬蹬走了……

得,又气走了一个。怎么了这是,我这说地是真心话呀!这边杨伟想着发愣着,就听问外又是一个女声在说话:“同志,214病房在哪?”。好像是问路过的护士,不过只听得脚步却没有再听到回话。

这声音却是杨伟熟悉无比地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纪美凤!

一眨功夫就是纪美凤笑吟吟地推门进来了!这女人真个是神通广大,转院了居然还摸得着门。

杨伟一见又是一阵气苦,这他娘真见鬼,和自己有一腿没一腿的女人,怎么今儿全凑一块了!

那纪美凤此时却是一点都不知情,看看四下无人成了她和杨伟的二人世界,再看杨伟盯着自己发愣,还以为杨伟被自己的万种风情迷晕了眼,一张口满眼轻笑百媚生,说了句:“死相,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姐姐我了………”

“哦哟哟!我地妈呀!………”杨伟被雷了一家伙,这纪美凤什么时候表达这么直白了,以前在床上都难得说句情话。纪美凤再要说话,却是杨伟“扑通!”一下重重的躺在床上!

这次,真被雷倒了,更不是装的。

这是铺垫地第一个小高潮。如果您看地还满意,投票呗,咱就这点要求。少虽少了点,可总有多的时候呀!

第05章 三番欺我今方醒

一个明媚的一天过去了………又是一个明媚的大白天。

太阳已经高高地照在屁股上,床上的杨伟翻来覆去了无数遍,还是睁着眼懒洋洋地不想起床。

“哎,女人多了这弄心,女人没了又冷清,哎…………”杨伟钻在被窝里是大发感慨。每天习惯是大清早六点就睁开眼了,唉声叹气了若干个小时了,感觉全身无力,连起床都懒得起了。

看来,这个世界女人多了是吵吵的慌,但如果一个女人也没有了,这冷清着简直比听着女人们吵吵更难受。杨伟等了一天,又等了一天,没有一个女人来,现在对这话是深有触了!

韩雪给气走了,本来就一直对杨伟只身回凤城有意思,再遇上这杨伟装个病秧秧的样子,再听说杨伟居然还找了个爱人,是女人都受不了这话不是,况且还被赚了这么我眼泪,不气走才怪!昨天杨混天追出去没多久就回来告诉杨伟,一出门就没见了韩雪的影子,杨伟一听,摆摆手,你去吧。我那媳妇脾气大得很,没三两天功夫说不成根本转不过弯来,说不定早回大连了,还是我伤好上门请罪吧!一句话说得杨混天忍着笑告辞走了!

一整天零一个上午,韩雪不见面,杨伟打电话,通是通着,没人接。不用说,这纯粹就是故意的!佟思遥也给气走了。却是被杨伟那有一腿没一腿地话给气走的。女人再喜欢你,总不成一点面子都不要吧!何况人家还没跟你怎么着呢!杨伟本来想电话给佟思遥来着,可下了好几次决心,没打!是没敢打,这要再让韩雪碰见一次,那不说了,这媳妇肯定不是自己的了。

纪美凤也给气走了,前天纪美凤好容易从姐夫那儿查到了杨伟转院的地址,这就兴冲冲地来了。以前两人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而现在,纪美凤是从精神到肉体都有点接受杨伟这个混混了,肉体就不用说了,那欲仙欲死的滋味还真让自己欲罢不能,这话还真羞于出口。而精神上呢!当得知杨伟居然能成为警察眼中的英雄,那这英雄的情人当然脸上也是有光的了,何况纪美凤和杨伟打交道地时间不短了,也了解杨伟的为人,细数杨伟的义气行为。还真让自己有点处处喜欢的意思。特别像那次,毫无征兆地就把能决定自己后半生命运的黑账本全还回来,其实像纪美凤这种与当官的打交道多的人,每天见惯了官冕堂皇、见惯了尔虞我诈、见惯了不择手段。杨伟的率直、义气给她的,还真不止是一点吸引。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纪美凤逐渐从精神到肉体全盘的接纳了杨伟。也是这个原因。这次才破天荒地大大方方地和杨伟开玩笑了。不过这个玩笑有点不是时候,开在杨伟最烦地时候,当天那纪美凤看杨伟一副不待理的表情就不高兴了,坐下就问,怎么了你,好好的发什么神经!

烦死了都!你怎么凑这热闹来了。杨伟不耐烦地钻被子里说了句。

那纪美凤听得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怎么你了。跟我置气?

没怎么。就不想见你!杨伟钻在被子里生气,现在不是不想见纪美凤。而是不想见女人。任何女人都不想见。

“嘭”地一声把提着的一包水果扔床上,恨恨说了句,没良心地!………说完也是气呼呼地走了!说的也是,热脸贴了人家个冷屁股,搁谁谁都得生气!

俗话说的好,常踩两只船,那能不湿脚。得,杨伟这次不是露馅失足了,一眨眼功夫,扑通声掉水里了…………搁前几天杨伟还做梦沾沾自喜呢,做梦左拥右抱呢,做梦跟着纪美凤、跟佟思遥来个三p啥地,唉,原来这梦和现实毕竟差距太大了。

哎,谁再说脚踩两只船是好事我跟他急,杨伟此时也是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招惹人家佟思遥了,或者更早一点,连纪美凤也不招惹了,咱就守着咱韩雪多好,现在倒好,一个都没了,这韩雪一走,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来地呢!起了床地杨伟依然是无精打彩,唉声叹气地后悔!哎……这倒好,鸡飞蛋打了不说,锅都砸了。

医院的走廊里一直来来往往地有人声,独独杨伟这个病房有点冷清,杨伟钻在被窝里真希望这时候有人“嘭”地一声推门进来。

如果是佟思遥也好,这个时候肯定会买回一份热腾腾的豆浆和几根刚炸出来的油条,一脸幸福地看着自己吃!

如果是韩雪更好,赶快说两句好话,实在不行就再装着罪不可赦的孙子样认个错,韩雪铁定会原谅自己的。

那怕就纪美凤也成,这纪美凤说起来还真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和人家认识这么长时候,连人带钱都沾便宜了,昨天还跟人家撒气,实在是不应该。

从第一太阳升起等到第二太阳升起,这都过了一天了,除了护士来送药、送了医生来了回,就没人来还,杨伟先是希望、后是失望,一天多了没等来一个人,这还真有绝望了!

第三天等得是日上三竿,那小护士都来换完药了,没人,一个都没来!

“唉,这女人多地时候烦,这没有女人照顾地时候更烦啊!”杨伟喃喃地说句。最后不得已只得自己起床了。只好自己打水洗脸、漱牙,这两天都佟思遥照顾着,一下子又得自理,还真是感慨万千!

杨伟这唉声叹气地这么长时候。一直快到中午也没等到有人来看他,这还真是没面子地紧,奈何这屁股又坐不住,身上愈合不错地伤口又有点痒,这无奈加失意之下,踱着步子出了病房!

天气这么明媚,人生如此美好,哼,没人理我更好。我散步去!杨伟强自给自己找一个出去的理由,在武警医院不大的院子里转圈,转圈的时候眼不眨地往外瞟!看样,是期待奇迹的出现了。

不过,好像奇迹的出现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时候不等地时候,成群结队地来,真正等的时候,啥都没有,杨伟这圈转得越来越没意思。这转累了就坐花池边上休闲,无聊地扯着花坛里几根半绿半绿的草,再无聊地在手里编着,最后就躺在花池的边上晒着太阳无聊地睡着了。等到身上感觉凉意一个激灵起来。却不知道已经是睡了多久,反正那太阳已经是西斜了,这时候一抬眼。奇迹真的出现了。却是他最倒霉的奇迹………噢,不对,是那个最倒霉的记者来了。

杨伟这心里一紧,忙缩着脑袋低着头,一只手挡在眼前,不自然地把身子转过去!

晚了,那位梳着马尾、一脸青春的江叶落在杨伟走神的时候已经下了车。看样是观察杨伟有几分钟了。想不起,这功夫杨伟居然还能在院子里晒太阳睡着。不过现在看这表情还真是丰富,怕不是还不好意思吧!

“杨伟!你这捂着脸装不认识啊!”那对面走过来的江叶落笑着说了句:“你这骗了我一回又一回,你不长记性我可长记性啊!”

坏了,这女地还没完没了了!杨伟暗自忖道。这他妈真倒霉,早知道今天早上我就办出院手续,该来的一个都不来,不该来的,跟在屁股后不走!

哎,无奈呀无奈,莫非摸了一下nǎi子,还摸出缘份来了不成,怎么着就甩都甩不掉这小娘们。杨伟无奈抬起头站起身,那位百折不挠的小记者双手插在口袋里,笑吟吟地看着杨伟,短襟小衣、七分裤、一双蓝色地那个小蛮靴,吓了杨伟一跳,这打扮跟街上那小太妹倒有几分相似,不过现时下江叶落那笑里杨伟感觉得有点冷森森嘲讽的味道,那动作颇有蔑视的味道,莫非这小娘们还是个武林高手不成,那样看上去是胸有成竹。杨伟顿时感觉身后地伤又痒起来了!不由自主地耸耸背…………

江叶落终于逮着这个摸了自己,还冒别人名地的正主了…………这事,咱们先搁下,两人的目前仍在对视中,中场pk准备阶段,咱们说说为什么今天那杨伟期待的那三个奇迹一个都没再来。

最简单的是纪美凤,从武警医院出来就有点来气,两人虽有过露水之缘,不过毕竟不是杨伟什么人。第二天照样像个没事人一样上班,以她的思路,这小子肯定是和对象弄翻了,自己再去也不合适。领导遇上这棘手的事怎么办呢?先冷处理再说,冷处理一段时间再说。至于以后两人地事,走着看再说,一句话,既然是露水姻缘,那就随缘吧!…………纪美凤严格地说是一个很理性很豁达地人,除了在杨伟这事上有点感情因素之外,还真挑不出这个副处级年轻干部有什么其他的毛病。纪美凤上班了,没有把这当成大不了地事。

最复杂的是佟思遥,一晚上没睡好,早上上班一个大红眼珠和黑眼圈,其实她是一直想来的,不过昨天的事还真让她鼓不起勇气来。和韩雪比,她觉得自己差距不是一点半点,那气质那个子那长相绝对是属于男人的梦中情人绝佳人选,而且一见杨伟泪就扑拉拉地掉,看样子,两人的感情不浅,而且从杨伟的话里也听得出对韩雪是实打实地在意。

这就值得佟思遥考虑了,如果前两天还迷糊着眼的话,昨天那场算是清醒了不少,以前她的眼里杨伟是个很直率很简单很义气的男人,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可以发展一段或许是个有美满结果地爱情。不过现在觉得。杨伟根本不像她以前看到的那么简单,能让这么一位美女倾心的男人本身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何况还有一个纪美凤,听说还是地税稽查局的一个局长,那是市里的副处单位,比武铁军只低一级!难道,我还要无聊到和几个女人去争一个并不怎么样的男人?

就是争,也未必争得过人家!

佟思遥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一定下了决心。一会又否决前几分钟前的决定。坐立不安地在办公室待了一天!也是没有出现。

不过,她还是鼓足勇气做了一件事。什么事呢,咱们稍后再表。

最重要的那个人物,介于简单和复杂之间地就是韩雪了。韩雪却是又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韩雪抹着泪从住院部出来后,杨混天再没找着是因为她上了一个人的车,谁的车呢!江叶落的采访车。

江叶落在病房里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当然是有这个自觉性,不愿意当两人的灯泡这才提前出了病房,本来就准备走,嗨。车刚发动起步,就见韩雪也快步冲下来,这就不对了,都说这小别胜新婚呢。两人情话刚开始就结束了!江叶落没多思索这就喊着韩雪上车,韩雪愣了下神,跟着糊里糊涂就上了江叶落的车。

一个是想仰慕英雄想知道英雄的身世事迹。一个是感觉委曲想找人倾诉。苦于有话无处发泄,得,东北人说话。两人唠上了!

这做江叶落记者的啥不行,这嘴功厉害!最长记录是连续播报新闻稿两个月零六天没念错过一个字。那省台要求严得很,错一个字扣五十块钱,江叶落基本没被扣过。这名记名嘴不是白当的。

这韩雪当过妈咪现在又做生意,每天迎来送来。那嘴也溜得很。要不也不会被杨伟当年请到泽州骂阵了。

先是韩雪开始稳住神了。不哭了,还抽泣着。嘴里说道。这个混账东西,就没跟我说过真话,从认识我骗我到现在。

那江叶落一脸惊讶,回了句:“韩姐,我看他人挺老实呀,这次他是怕你担心呀才没告诉你吧!你看他现在伤成这样多可怜!”

“切!你现在去看看,保不定在屋里活蹦乱跳的,根本就是装地,护士说他早就能下地了!”韩雪气愤地说,这茬是最气愤,害得自己又是担心又是哭。

“什么?对对对………我想起来,看我笨得,杨混天早说他能下地了,这一见面就把这茬忘了!”江叶落一惊一想,又是个恍然大悟,看来自己不但被摸了,这次又是被骗了,

“那小护士还说这混账东西居然有爱人,居然是那个警察!真气死我了!”韩雪说着,小女子的作态表露无疑,再有气质的女人也是女人,是女人就喜欢吃醋,而且越漂亮的女人吃得醋越厉害。

“爱人,不像!……韩姐,你弄错了吧,在郎山村,杨伟和那女警察一起解救人地,这人我认识,在省厅打过照面。听说是省厅刑警。”江叶落努力回忆着说,两人还真不像有暧昧关系的那种。

“爱人我倒不信。被警察抓还差不多,泡个警花,他还没那本事!”韩雪自得地说,很了解杨伟地说。不过也是,要说警花看上一浑身劣迹,案底几尺厚的混混,搁谁也不信不是。

“那您还生什么气!”江叶落一听就有兴趣了。

“ 哎,小江你不了解,年前我就不让他回凤城,他死活要来,还弄什么安保公司,开公司就开公司吧,跟着警察起什么哄,去什么郎山村抓人,我怎么没听说那个警察受伤了,就见他受伤呀!你说他不是闲吃萝卜淡操心是什么呀?凤城警察都死绝了呀,让他这当混混地去抓坏人!”韩雪颇不满意。江叶落也听出来了,病根在这儿呢,说到底,还是心疼杨伟。

眼看着韩雪是气咻咻地,这江叶落已附合着说道:“就是,我也奇怪,公安局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偏偏用了他这么个局外人处理这么危险地事,完事还把他扔一边,连报道都不让报道,这事办得让人寒心呀!”

“这要说起来,也不怨人家警察,他要不去我就不信警察能押着他去,你不了解他,他就一人来疯,遇到打架弄事。别人躲都来不及,他倒好,还生怕赶不上!”韩雪道,这倒是杨伟的性格。

“呵………”这话把江叶落说笑了。这江叶落也算是人情练达,看这样就说:“韩姐,我看得出来,你挺喜欢他的是不是,要不也不会生这么大气了!他也挺在乎你的,要不受伤的事他就不会骗你了。”

韩雪乍听此言,细一品。有理,脸色稍稍缓和下来,看着江叶落是一脸诚意,也是有点无奈地说:“其实他人挺不错。做饭、炒菜、洗衣服样样拿手,也知道心疼人,只要不出来闯祸。就是个标准的好男人。可偏偏谁也管不住。”

“是吗………”江叶落捂着嘴笑起来,跟着韩雪也笑了,那前排的两助手也笑了。跟着江叶落就提醒了句:“姐呀!你这一跑,他还不得急死呀!你不是这就回大连吧!”

“才不,我吓唬吓唬他,你不吓他两回,他就不长记性!”韩雪说道。大老远从大连来。现在糊里糊涂跑出来,还真有点后悔了。杨伟再装,毕竟也是受伤了。

几个人又是笑了!这两人地故事就俨然一对小夫妻地作态!气氛,开始缓和起来!

女人和女人之间,从来都不缺少话题。而且那个中心人物韩雪确定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后,这气是气,却放心了,一放心就宽心了,一宽心就能说了,跟着江叶落两人唠得不亦乐乎,先是互报一年龄,得,韩雪成姐姐了,江叶落成叶子了。两人说着说着就把那骗人地杨伟扔一边去了,反正知道你伤无大碍后也懒得理他。两人从两地风情不同、从时尚打扮、从美容护理,能说地共同话题太多了,等到了韩雪登记房间的阳光酒店,两人已经是非常熟稔了,江叶落称韩雪为姐,韩雪称江叶落叫叶子,好像这就成了要好朋友似的。江叶落干脆邀请韩雪去政府招待所住,那条件虽然稍稍差点,但免费呀!

也好,韩雪正愁在凤城没个说话的人呢,得,连着行李搬着跟着江叶落就走了。两人住着一个房间,唠嗑了一夜,天快亮时才睡,一睡就是日上三竿。睡起还不成,韩雪还拉着江叶落逛了半天街。给江叶落挑了身看上去非常帅气的衣服!

这就是韩雪没有出现的原因,不过如果韩雪一个人的话,也不会出现,说不定失踪几天或者干脆回大连,等着杨伟上门请罪。这次碰见江叶落这么个能说会道会来事的,还真有大逢知已的感觉。

武警医院,两人对视了一分钟,那杨伟双手叉有胸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姿态。看到最后,江叶落“扑哧”一样笑了,看样,这人还真跟韩雪说得一样,根本就软硬不吃,你要揪不住他小辫,他什么时候都敢装大爷。

就听江叶落开口了,开口就是单刀直入:“杨伟,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

“装!你再装!我可告诉你,你冒人家刑贵的名,让我在公安局被人训了一顿,昨天又装重伤,害得我还为你哭了场。你真能装啊!”江叶落说着,这口气里多有不善。

“你不就那事吗?我不就摸了下吗,你还要怎么地,总不成你还能看上我以身相许吧!”杨伟这无赖劲上来的。

“呸!你想得美!”江叶落气得脸红了一阵,英雄眨眼成了流氓,这角色转换还真快。

“我说我负责吧你还不愿意,你不愿意拉倒,咱俩扯平了!谁也别找谁啊!”杨伟说着抬脚就要走,这记者这玩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江叶落一喊,杨伟又停下来。就听江叶落说了句:“我有事问你,你得说实话。不能回避,矿洞里地事你为了救人我不再追究你了,怎么样,这总成了吧!”

得,这小姑娘还是挂念着那采访呢吧!杨伟心里想着。一脸坏笑应了句:“得,成交!”

那江叶落此时又是一阵得意,看样杨伟这人也不是好难对付得嘛!跟着就开口问道:“这几天地新闻和报纸看了吗?”

这么大事杨伟岂能不知,不过杨伟眼珠一转,又是苦着脸说:“唉哟哟。江记者,我没上过学,又不认识几个字,我那能看懂报纸,我就看小人书那水平,你这不难为我吗?”

“呵…………”江叶落一下又被杨伟的胡扯逗笑了,说了句:“好,我也不跟你拐弯了,我知道这次战术解救是你带得队,对不对。我想知道老爷凹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次解救的详细经过!”

“ 咦,我说妹妹呀,你问那干啥。又是死人又是黑社会地,咱们谈点阳光地事成不成,心理不能老这么阴暗对不对?………”杨伟眼骨碌转着想着怎么回答。“杨伟呀!”江叶落也没好气地说道:“你算不算个爷们。怎么从头到尾就是打马虎眼。我就奇怪了,你干些胡事不怕被人知道,怎么反而干了好事还要藏着掖着。这事就告诉我怎么了,我只不过想了解了解真相而已。”

“咂咂,这话说得,得得,告诉你得了。可提前说好啊。不管听到了什么,要保密。这关系到我的名誉问题,而且不能惊讶,听懂了吗?”杨伟一脸正色地说道。

“我答应你!”江叶落看着有门了,赶忙说道,看来真相离自己一步之遥了。

“你听好了啊……那天,我带着保安兄弟们上到了老爷岭上,当时是警察佟思遥同志带队,刚到岭上,我就听到了嘭的一声………”杨伟绘声绘色的开讲了,不过讲了一句就卡住了。

“怎么啦?”江叶落刚打开录音笔,一听杨伟顿住了,睁着大眼问。两只大眼忽闪忽闪,一下子被这团人地开场白吸引住了。

“嘭得一声,不知道谁朝我开了一枪,我就晕了,啥都不知道了,后来就被抬回来了!完了!”杨伟坏笑着结束了叙述。

“完了?”江叶落又是惊讶地问。

“完了!我都被干了一枪还不完还怎么滴,总不能再挨一枪吧!”杨伟一脸无辜的说道:“这事保密啊,不能告诉别人,千万别登报,登报我名誉就完了!”

“杨伟,你混蛋,又骗我!”江叶落反应过来了,又被杨伟戏弄了一回。她这是真相信韩雪的话里,杨伟这就没靠谱地时候,三句话不对就能让你下来台。

“嗨,怎么说话呢,我不说吧你着急,我说真话吧你又不相信,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杨伟耍开无赖了,跟着又是一句:“告诉你啊,扯平了啊,我不就摸了你两下,还没完了你!”

“你!”江叶落还真想到杨伟能赖到如此地步,一下子被噎得说不上话来。看着杨伟得意洋洋地迈着八字步回病房,这就有点急了,跟着杨伟上楼。

“怎么了又,我跟你说啊。别跟着我啊,我正烦着呢!特别是烦女人”杨伟一回头,没好气地撂了句。

“呵……不知道你见了韩雪烦不烦?”背后江叶落突兀地说了句。

“烦,更烦………什么什么,这关韩雪什么事!”杨伟顿住了脚,回头看江叶落,江叶落却是止着步子在偷笑。

江叶落看这胃口吊住了,得意地说了句:“韩姐这两天可跟我睡一块,你不想知道她在哪吗?”

“切,你拉倒吧,我媳妇现在都不跟我睡,能跟你睡,胡扯!”杨伟一脸不信,抬脚又要上楼。“韩姐说呀,这两月没见,那小花和尚心野了,耍大了!还说…………”江叶落眼瞅着杨伟地背影,说了句。

果不其然,杨伟一下停住,这事可假不了,只有韩雪这么称呼自己。回头就焦急地问:“还说什么?”

“还说……”江叶落此时可算是瞅准杨伟的弱点了,得意地说:“还说………让我来叫这个小和尚去跟她见面吃饭,不过我这当妹妹地如果不满意,见面取消,吃饭免了!”

咦呀呀!这消息可太幸福了,等了一天,正愁没地方找呢。那个最期待的奇迹终于还是来了。就见杨伟瞬间换一副笑吟吟的谄媚的笑容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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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良言一番且细听

上回说到,江叶落用韩雪镇住了杨伟,这是怎么回事呢?江叶落怎么会对杨伟了解的如此深呢?这当然要拜韩雪所赐了。和韩雪一天一夜的相处,这江叶落是颇有心机,对韩雪盛情款待,两人是吃在一起,住在一块,当然这话题就是越来越多,一多就不自然地扯到了杨伟身上,韩雪心直嘴快,这杨伟五岁出家、十六当兵、后犯错坐牢被遣返,当保安再坐牢、最后两人在锦绣认识怎么怎么的,还有杨伟爱打架爱弄事这些糗事,被韩雪给江叶落抖搂了个干净。韩雪倒不觉得什么,找个知心的人说话不容易,杨伟这烂事总不能在家跟爸妈或者跟嫂子讲吧,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听众,这次见一次这辈子估计都见不过这人了,还不是可了劲地发泄。而江叶落这次做了回忠实的听众,这可比采访还来劲,都不用问,啥都说了。

男人之间有一种感情就惺惺相惜,那是心理上的;女人之间也有一种感情叫惺惺相惜,那是来自嘴上的。男人之间因为行动默契而相互信任,女人之间呢,却是因为嘴上投机关系就拉得越近。关系拉得越近,这就越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而听者江叶落不禁也是引起了浓厚的兴趣,有这样丰富经历的人,会是怎么样一个多姿多彩的性格呀?有时候像小男人,系着围裙围着锅灶炉火做饭洗碗。照顾心上人;有时候像黑道魁首,背后跟着一帮呲牙咧嘴地小弟,就像训练场上那群货色;有时候还扮成商界精英,居然还装模做样地开着什么不伦不类的公司;不过江叶落最感动的还是这次,他居然如同神勇铁金刚一般,在矿洞中、在老爷凹解救人质,杀人与擒人都是雷霆手段。

种种表现,让江叶落觉得,这人好像就是一个善良与邪恶的矛盾结合体。三番五次进出监狱却在最危急的时候去救人,曾经违法犯罪的人现在与违法犯罪作斗争;他是一个勇敢与懦弱的结合体,在家里一副小男人的作派,出了门就是大佬的角色;这个人地性格里应该是善良的成份多一点,否则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干本不可以不干的事;这个人的性格里,暴戾的成份估计还是要多一点,否则那群歹徒在他手底不会这么简单就束手就擒;不过这人肯定也是无赖加难缠的货色,从他手下那帮子人的说话里就听得出来,手下都这么凶,何况那带头的。那么。最后一点了,这个人也肯定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否则不会有韩姐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之倾心了。

人性本就是矛盾地,只不过杨伟的矛盾好像太大了点。太突兀了点罢了。

然后又说到了杨伟只身到东北寻人一事,说得江叶落听得是神往不已,情不自禁地说。姐呀。你真幸福,有一个男人为我这样,我跟他私奔都愿意。

“ 呵……”韩雪笑道:“叶子,你可想好喽,像他这号男人多数是穷光蛋,就说我家杨伟,我让他送我玫瑰花。他买的的是菜花;送我个lv包。是山寨版地;请我吃饭,是找大排档;去看我爸我妈提的东西都是我掏钱买。我都不敢让他买,只怕他又到地摊上找便宜货哄我家里人………”

然后就是两人一起笑,江叶落也是笑得肚子疼,知道有小气的男人,想不到还有如此小气地男人,同一种性格居然也是同样发生在杨伟身上。…………然后俩人一起挤到一个被窝里,说开了悄悄话。

“姐呀,你准备晾他多长时候啊!要不明天去见见?”江叶落听罢这传奇也似地经历,现在想想,杨伟这一个人躺在冷冷清清的病房里,就有点于心不忍了。

“叶子,你还没结婚,你不懂这事,男人不能太惯着了,太惯着了他越来越嚣张,赶明儿不敢把警花给你引家里来了。”韩雪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呀!姐,你咋还想着这茬,你都知道那不可能了。………我倒觉得他这人不错,也挺可怜的现在,好歹这次也是去救人受得伤,别吓唬人了,明儿一起去让他认个错得了。这次这估计装病还是因为我,怕我采访!”江叶落现在倒是替杨伟说话了。

“这才一天,这也太短了,他这神经大条着呢,强悍得很,一天两天根本不管用!”韩雪笑着说道,这倒是句中肯的评价。

“别别,弄什么别扭,大老远从大连来,置这个气干嘛?明儿我跟你俩人去!”

“哎哟,我不去,我还准备失踪一星期吓吓他呢!”

“呵……你是不好意思去吧?”

“谁不好意思了,跟他还有什么不意思的。”

“得,姐,我送佛送到西,明儿我去给你叫来,这两天我下乡采访,干脆把房间也让给你们,怎么样!够意思吧。”江叶落道。

“我才不要呢!我明儿就回大连……”韩雪口是心非的说道。

“嘿嘿……明明想还不好意思,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儿我去给你把他叫来。怎么着说他现在也是一英雄,我还真想采访采访他呢,您在背后给地撑腰,他不敢不接受采访。”江叶落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自己地事上。

“叶子,说了半天你还是私心,记挂着你那采访呢。我可提醒你啊,杨伟那嘴可没谱,什么胡话都敢说,别你下不来台可别怪我没提醒!”

“是不是,有你在,我才不怕呢!…………”

不过最终韩雪还是接受了江叶落地建议。第三天两人也是日上三竿才起得床来,洗漱了一番韩雪是兴致大好,拉着江叶落拿出自己地化妆品,帮着江叶落画了画眉线、点点眼影、再画画唇,随便弄了个发型,配上昨天给江叶落挑着短襟衣、七分裤和小蛮靴,把江叶落打扮了个青春干练的角色,江叶落再看镜子里自己的形象,青春抚媚之下。还显得英气勃勃,又是大赞一番神乎其技!不愧是美丽妆园的老板娘。

那韩雪很真诚地教育这江叶落:“叶子呀,得学着对自己好一点,天下这男人,怕是难找个靠谱的,你不对自己好一点,指望男人关心你,那八成要抓瞎的…………”

江叶落一番取笑后,半下午如约去武警医院找那现在门庭冷清的杨伟了,按着江叶落的设计就是把杨伟请来。自已做个和事佬**之美,即帮了韩雪,又卖了杨伟一个大人情,杨伟总不能一点面子不给吧。以后自己找他还不是水到渠成!…………不过没想到杨伟这么赖皮,比韩雪口中所说地还要赖上几分,而江叶落是有备而来。一把韩雪搬出来。正如她料定的一样,杨伟老实了……………花开两朵,咱各表一枝,杨伟和江叶落这边pk的时候,韩雪在政府招待所也迎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不速之客的到来还真让她吃了一惊,很吃惊的那种,因为那个人。是说一天她见过的那位长得模样不错的警花。对!就是佟思遥。还带着一位中年男人,两人都是一身警服打扮!

两人中午的时候敲响了韩雪的门。韩雪正等着杨伟的消息。一开口就见两个整装警服地人还真吓了一跳,再看是佟思遥,这韩雪脸就拉下来了。根本没有表示什么,侧过身子让开了门,那意思是:爱进不进!这人的来意不用问都知道,怕是来澄清自己来了,孰不知,韩雪根本就没把这事当回事,病根根本就不在这儿,不过看着佟思遥来了,韩雪心里这气总是还未消,没给一个好脸色。

这两个警察却是根本不带点客气,都踱着步子进来了,那位中年警察看样像个当官地,看了韩雪一眼,很自然地坐在椅子上,张口问了句:“你是韩雪吧!”

“是!”韩雪背靠着墙,看样有些不乐意地样子。现在对警察还真有点提不起兴趣来。

“我是武铁军!这位凤城刑侦大队长,佟思遥,你们见过面!”武铁军很自然地介绍了下。

佟思遥从杨伟处出来后一直觉得对杨伟有些有心愧,还真怕这韩雪一误会,把杨伟蹬了怎么着,那可是太对不起杨伟了,毕竟是自己救命恩人,这想了好久这才把武铁军拉出来说合,只有武铁军的身份出面合适,武铁军答应的爽快,看样也是关心杨伟地事。佟思遥随后让大案组的几个警察查了一上午才查到韩雪的落脚地。

“有什么事吗?”韩雪问道,佟思遥注意了下,看不出有什么喜怒哀乐地表情来。

“当然有事了,没有事我不会专程找到这里来!”

“武局长,您是想说杨伟地事吧。我听着呢!”韩雪不置可否,道破了武铁军的身份。

“看来你知道我!”武铁军侧头问了句,刚才还未来得及表明身份,这韩雪一下子叫出了自己的官职。

“嗯,听杨伟说过!”

“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看你这样也不客气,我就直说了。今天我为专程上门给你澄清两件事,第一,这次解救行动是我要求杨伟参加了,而且他是自愿的!这是好事,希望你不要埋怨他;第二,这位佟思遥也是我的部下,他和杨伟之间是工作关系,希望你不要有误会。”武铁军说话是一贯的口气,没有表情的黑脸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官威。

“他是犯贱!受伤活该,武局,我没怨别人。”韩雪有些忿忿地说。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意思。

“韩雪呀,看样你还是有怨言,杨伟很看重你,看得出你也很喜欢他,我不希望这事成为你们两个人弄不愉快地根子!”武铁军说道。这话很像和事佬的话,来意很清楚了。。

“就这些?!”韩雪问了句。

“就这些。”武铁军回道。

“那好,武局长!”韩雪这时候却是开口了,说出了一直想说地话:“你的澄清我接受,其实你就不来说我也知道杨伟什么得性,这事,我不生这位女警察的气,和她没关系。不过,我还是要提个问题。您不介意吧。”韩雪很严肃地说了句。言下之意,倒并不怪佟思遥!

“请讲!”武铁军道。

“ 杨伟是什么身份我想您比我还清楚。你们这做合适吗?凤城的警察都哪里去了,你们倒好,让他一个二流子保安去干这危险的活,那他要真出了事怎么办?那一枪真要了命怎么办?是不是在您的眼里,警察的命就值钱,我们这平头百姓地命就不值钱是不是?”韩雪的话里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看得出,对杨伟负伤怨念很深,这才是真正的病根。

“还有吗?”武铁军不动声色。韩雪这话多少也有点在意料之中。“当然有!”韩雪有些激动了,继续说道:“杨伟当兵的时候,是你一手把他送进监狱的吧!那时候您为什么不帮他一把;杨伟从监狱出来,两手空空、举目无亲。连肚子吃不饱这才学会了偷鸡摸狗的本事,我就不明白了,那时候。你们都去哪儿了。怎么就没人帮过他?他这三番五次被拘留、罚款,回看守所跟回家样,怎么就没见你们来挽救过他!现在有事了,需要他了,就让他去当炮灰是不是?……武局长,他也是个人,是我韩雪喜欢的男人。你们不看重他可我看重他。你们眼里他是社会渣滓,可我眼里她是个知冷知热的男人。你们这事,不能这么办吧………”韩雪说着这泪就涌出来了。想着杨伟进看守所一身寒酸相、想着杨伟一个蹲在铁窗下的苦日子,两行泪珠儿又是喷涌而出,最后一句却是有点泣不成声了,想着江叶落口中那个一身血污被抬着送回凤城地杨伟,一腔爱意都化作长流的泪水。杨伟再有千般不是,可也不至于受这罪呀!

沉默,一个很长时间的沉默,屋里的人似乎听得到各自地心跳,此时的韩雪觉得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抹抹又是流着不止的泪。这几天憋在心里地那几句话终于是说出来了,而且还找到正主。两眼地泪还是涑涑出个不停。佟思遥有些黯然,没想到,杨伟这人一无是处,身边的兄弟却一个个死心塌地,这个并不显山露水的女人,对杨伟的用情是用此之

隔了良久,武铁军开口了,挥挥手说了句:“小佟,你先回局里吧!我和韩雪单独谈谈!”。佟思遥愣下了神,看看余怒未消的韩雪和一脸没有什么表情的武铁军,转身出去了。

武铁军再次看看这个仍在为杨伟流泪的女人,颇有感触地长叹了一口气,开口了:“韩雪!我问你一句话。你了解杨伟吗?”

“您这说什么意思,我们虽然不是结发夫妻,但也算得上是两情相悦了,要不是你这插一杠子搞得什么破保安公司,现在我们说不成都结婚了。”韩雪没好气地说,要说这话还真有几分可能。要不是武铁军在凤城出现,杨伟说不定现在还真在大连。

“如果这样地话,你还是没有了解杨伟,你根本不知道他需要地是什么!你以为,一个女人,一个家就把人拴住了是不是?”武铁军说道。

“那又怎样,我就是希望有个男人有个家,总比他搁外头没边没沿混好吧!”韩雪抹抹泪说道。

“ 哎!不止是你,连我也没有真正了解他!”武铁军看看韩雪不置可否,这就开口了:“我把杨伟送进监狱这件事没有错。即使我不送,纠察队也不会放过他,那样的话可能更严重一些。我后悔地不在这儿,我真正后悔的是不该把他拉进特种大队来。杨伟是我从军二十年见到过脑子最好使,基本功最过硬的兵,当年我到地方部队选拔的时候,他才十六七岁。很单纯地一个孩子,我当时看上他是因为身体素质好,被我连哄带骗拉进了特种大队,…………哎,可惜呀,我教会了他杀人,却没有教过他怎么做人;教会了他怎么野外生存,却没有教会他怎么养家糊口;一个兵王,在这城市最。最终于沦落成一个别人眼中的地痞流氓!可惜呀,这孩子要是没犯错,现在最低也能当个上尉了,他的战友里不如他的,现在都是清一色的士官了!他是我这辈子最愧疚的事。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

武铁军的话里也有些黯然,看看韩雪没有什么表示,跟着顿了顿又是说到:“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不过没有找着,他根本没有回老家。这次来凤城也是适逢其会找着了人。我对他两年来所有的案底进行了调查,这些年他这当混混,打架、酗酒、敲诈、勒索这坏没少干,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地痞、流氓、恶棍,我也一直担心他堕落成一个犯罪份子,但我细细查了他的底子。虽然他案底不少。但没有一件是干得是谋财害命、十恶不赦地罪行!………我找到他的时候,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还十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一样,还是那样朴实,还是一副长不大的孩子心性,行事虽然怪异,但对身边的人还是一副古道热肠。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一点都没有变。这么说吧,大郎山那次事件。即使我不下命令,那怕他是只身一个人,他也不会放着一伙犯罪份子不管不问,这就是杨伟,虽然他脱了军装,但骨子里的军人血性不会变!这和我命令没有直接的关系!我下这命令,只是他说服自己和别人的一个借口而已。”

韩雪沉默了,武铁军说的话也是她知道地,杨伟就是这么一个血性的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兄弟和手下,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泼出命来救她,一伙看似浑人的兄弟因为杨伟地缘故,把她当成大嫂对待,一路护送着出了险境。这点武铁军并没有说错。这事就即使没有警察的参与,如果杨伟遇上了,铁定会横插一杠子。

人性使然的时候,不一定看什么身份,警察做地不一定是好事,但混混做地,也未必就是坏事!

“武局长,我了解的他的性子,我就是担心你把他赶鸭子上架地又弄保安公司,我怕他又惹出什么事来!这次我希望您帮我说服他,让他跟我一起回大连,我们要求不高,我就希望他平安平安的,我想嫁的是一个丈夫,而不是一个英雄。”韩雪的口气缓和下来了。

“韩雪呀,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这事我可帮不了你,如果他想跟你走,谁也拦不住,如果他不想回,你就硬把他带回去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快乐。”武铁军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反而在这里活受罪快乐吗?”韩雪有点不解了。

“有些事可能杨伟没告诉过你,别看他嘴里一天胡扯,其实他这人心思不浅。去年他在刚出看守所,在拴马村,给村里捐了五万块钱让他们村长赵铁锤瞻养村里地军烈属和五保户,刚才来地小佟去过拴马村,和村长赵铁锤谈过,赞口不绝呀!”

“噢,锤叔那一家,我认识!这他还真没告诉过我。”韩雪说到。心下隐隐有点不快。

“还有一件事,是他在去年到东北找你的前夕,回过舜王村一次,一次向村里捐了三十万地修路款,这你也不知道吧?”

“三十万?!他那来那么多钱!”韩雪吓了一跳。口气明显地惊讶,和杨伟处了这么长时候,就一直以为杨伟是个穷光蛋,给自己买个包都挑的是山寨货,给别人捐钱却是几十万。心下里暗地骂着,这死东西,还不定藏着多少事没告诉我呢!

“ 这钱我还真不知道他怎么挣的,不过这缘由我倒知道,他这是在报恩,杨伟是个有仇可以化解,但有恩必报的人,小时候未出家以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还俗后是当地村长把他送参军的,杨伟被谴返后一直觉得没脸回去,这才在凤城混,但他有了钱第一个想到的是曾经帮助过他的人。那怕是仅仅吃过一碗冷菜剩饭。也要以十倍百倍地回报来报答。当年在部队,虽然平时他和队员争得面红耳赤,可他被送进军事监狱的时候,一帮战友个个哭着要去见人,一位战士最后直到牺牲,遗书里的愿望还是要亲自去接杨伟出狱。”武铁军说着,那眼里也开始湿润了。

“武局,这个我知道,他就是这么个人。对谁都真心实意的,要不我也不会喜欢他这个人。”韩雪现在无语,看来自己还真的是一点都没看懂杨伟。

“ 他相跟着一块混的这群人你认识吧,原来就是地痞流氓和社会是渣子,这些人以前不管是出于利用还是讨好的目的,都曾经有恩于他,杨伟一直想做的事就是把他们带回平常人地生活,像我知道那个开饭店的王成虎,现在在车行的翟起顺、封时伦,还有现在这帮子保安。这帮人里头一大半是二劳人员,包括杨伟也是。现在能变成这个样子,有一大部分混混能自立,知道违法的事不敢乱干了。说句实话,我是很服气呀,我们当警察也不过如此呀!…………这两年。我觉得他一直在给他和他手下的兄弟们寻找一种生活方式。就像你一直想让他过上平常的生活一样,否则以他的本事,再带着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早就横扫凤城了,自成一霸了!”

“武局长,那他呢?他怎么办?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韩雪说出了心里良久以来的疑问。

“ 如果你认为杨伟是个脑子简单的人,你就错了。他在当兵地时候执行任务十几次从未有过失误。他这人是小事是混、大事上精。这些年。从监狱到地方,部队开除军籍。几年的牢狱生活,都是对人的尊严践踏最厉害的地方,就像你知道地,三番五次进派出所,看守所,那些地方都是没有什么尊严可谈的;而杨伟在这些地方,宁愿丢掉尊严也不愿意把拳头对准无辜的人。否则,凭我们雪豹大队兵王地本事,别说几个片警,就是把特警大队拉过来,也未必就抓得住他一个人。………在社会上混这几年,他这身无长物,连个糊口地本事也没有,、从一个优秀的军人沦落成一个犯人、一个混混、一个被人遗弃的社会渣子,处处遭人歧视,他的尊严、信心和曾经的军人荣誉都丢了。他现在是找回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自信,一个男人,需要得是有尊严地活着,我只是给他一个机会而已……………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找到了,他会自己回到你身边的。当然,我不否认你地能力能把杨伟带走,不过如果你带回去地已经失掉了信心和尊严的男人,你愿意吗?”

这句话,有点豁然开郎地意思,韩雪一直想不通这杨伟为什么巴巴从大连回到这山城,为什么会为舜王村念念不忘、为什么会对一帮子混混兄弟都难舍难弃,为什么会坚持着那样简约清苦的生活,因为那是心地善良的男人、是个知恩图报的男人、是一个有着理想却被打入社会底层却一直不曾放弃的男人,当然,是自己爱着的男人。

韩雪,像杨伟在看守所里冥思苦想着一般,顿悟了。原来,自己虽然爱着这个男人,仅仅是喜欢着肉体上的欢愉、喜欢着他的义气喜欢着他的关爱,却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他的内心世界,那是多么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呀!

一脸依然是梨花带泪的韩雪,抹抹泪,看着武铁军,轻轻地说了句:“谢谢你,武局,看来我错怪你了,也看错杨伟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杨伟能找到你这么一位通理达理我女人,我也很高兴。不过这小子这两年就是心野了,你得看好,我的话在部队还管用,现在其实我说话管不了大用,他爱听是给我面子,不听我也拿他没办法。”武铁军笑着说道。

“武局,他最听您的话了。你多说着点他。”

气氛开始缓和了,韩雪抹干了泪就忙着给武铁军倒上水,两人又坐着闲聊了会,韩雪呢,很高兴,杨伟在武铁军的嘴里就是一个不拘小节、关键时候挺身而出的英雄,而且是整个凤城警察眼中的英雄,武铁军话里的水分倒是有点,有点故意夸大杨伟的意思,不过以他这身份表扬着杨伟,连韩雪也觉得脸上有光不是!而武铁军就更高兴了,看样,这姑娘的心结解了,这姑娘长这么水灵,杨伟那小子铁定经不住诱惑,人家一发话,这小子估计得撂下挑子就往大连跑!现在好了,看样能理解杨伟的事了。

“呵……好,别的话不多说了,不该给你提这旧事,弄得你又哭了。今晚我在天厦请你和杨伟,尽尽我这地主之谊。正好你嫂子他也过来了,咱们聚一聚,你收拾一下,我去接杨伟!”武铁军最后很满意地说了句。

“不用了武局,叶子已经去接杨伟了,我们还商量着一块吃饭呢!”

“那正好,一块去,………叶子,哪个叶子?”

“江叶落呀,记者,她一直追着杨伟采访呢?”韩雪说了句。

“呵……这小丫头倒有耐心啊,我怎么藏人都能找着……那也好,也叫上她!”武铁军兴致大好,看来今天对江叶落也不介怀了。

采访车上,正坐着一身新衣服的杨伟和江叶落。这江叶落一搬出韩雪看来还真管用,只要提条件,杨伟都是无条件答应:

要道歉,成,没问题,磕头捣蒜叫姑奶奶随你便,别告诉我媳妇我摸你了就成。

想采访,行,没问题!我管逑他保密不保密,媳妇要紧!

还要干啥,上车再说,见了媳妇,让我干啥我都同意………

杨伟是一脸谄媚,对江叶落的要求一慨不拒,和刚开一脸赖皮相推三阻四的是大不相同。倒把江叶落看得是大迭眼镜,看来还是韩姐的魅力大呀!把这无赖都收拾得服服帖帖,这江叶落拉着杨伟回了趟训练基地,换了普通衣服。这杨伟穿着一新倒也看着顺眼。两人一路赶着回政府招待所,路上就接到了韩雪的电话,江叶落一接,嗯嗯着一边看着杨伟。完了就问:“杨伟,武局长请你吃饭呢?”

“不去!管逑得什么局长不局长,媳妇要紧!”杨伟没好气地说了句。

“呵……严重同意你对武铁军的看法!不过现在好像韩姐已经坐着武局的车走了!怎么办?”江叶落对杨伟敢蔑视武铁军的权威竖起了大拇指,不过话锋一转,又是一个包袱,然后就是一脸笑意地看杨伟的表现。

“嘿,这老武这逑人,怎么不打招呼就把我媳妇拉走了!叶子,在哪?”杨伟随口问了句。

“天厦!”江叶落嘣出两个字来。让杨伟一听乐了。

“哟,又能白吃一顿了啊,待会找老陈,让这鸟人请客,这都好长时候没宰他了!去去,大伙都去,算我请客,各位吃大户去!”杨伟这一脸坏笑又浮上来了。

一边江叶落和那女助手看刚刚还一脸焦急的杨伟瞬间又是一副无赖的得性,两人又是不禁莞尔。

第07章 宴是好宴需慢品

上回说到,韩雪最终被武铁军说服了。不过,这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韩雪并没有责怪杨伟的意思,当时的气愤只是因为杨伟装着一副可怜相害得自己白担心了一场,而且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又和这警花佟思遥不清不楚,虽然她知道两人有暧昧关系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此风对于女人来说是绝对不会助长自己的男人的,这才有了拂袖而去一事。事后再让江叶落一劝、再让武铁军一劝,再知道杨伟居然好歹还有那么点高尚品德,现在还真没有多大怨念,毕竟杨伟这次的事还算光彩,总比再坐到了看守所里强吧!

不过的旧怨刚解,却又添一段新愁,什么呢?现在韩雪只觉得有点心疼,心疼杨伟倒还在其次,主要心疼的是杨伟这蠢货居然把好几十万捐了出去,韩雪在外面闯荡了几年,知道这钱一分一角挣得艰辛,自己从端盘子、卖酒起步,四五年间也不过攒了二三十万,开了个美容店还是跟嫂子合伙的,勉强维持个高点的收入而已,搁大连那地儿,基本属于中下层阶级,这五十万在眼里也算得上是笔巨款了。和杨伟认识差不多一年了,居然还会看走了眼,居然没看出来杨伟一身寒酸,穷得叮当响,还有揣着几十万捐给别人。在连她也有些迫不急待想见着杨伟了,这小花和尚,得好好审审,还没准瞒着自己干了多少事呢!

对待男人和男人地钱上。如果光看着男人的钱,这女人不是二奶就是小姐;如果光心疼男人顾着感情,这女人是当情人的料;如果既心疼男人又心疼钱,分得清此轻彼重,这女人,基本是当老婆的后备人选!韩雪说穿了也是这么个小女人,小女人很大程度上不能免俗,潜意识里,这韩雪基本已经把杨伟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了。一听这财产贬值了,不心疼还咋地!

从政府招待所里出来,武铁军是先行一步,带着韩雪又叫上了自己家人,眼看着一位很温雅的中年妇人带着一位六七岁岁的男孩从公安家属楼出来,韩雪这就有点哑然失笑了,那孩子不用验dna都知道是武铁军的孩子,爷俩一般黑、一个模子刻的一样。武铁军地妻子叫文,一番介绍,才知道是市医院的护士长。也是转业回来的军人,一开口才知道,去和韩雪谈话,还是文的主意。看样,两人都认识杨伟而且关系不错。

四个人一行到了天厦,订了一包间。闲聊着等着杨伟和江叶落来。这一家子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武铁军黑着脸难得见着笑,另一个文却是一说话就带着温柔的笑,连韩雪也觉得和文亲近了几分。那儿子呢,特调皮,在包间里翻来滚去,好似连武铁军也不怕。

这边的杨伟呢,却是不急不躁。指挥着江叶落满凤城转了几个花店找玫瑰花。等到找见了,杨伟挑了几朵。一摸口袋身上没带钱,居然恬不知耻地伸着大手问江叶落要,江叶落一想起韩雪口中杨伟把玫瑰换成菜花的事又是一阵好笑,不过看现在杨伟很幸福、很正经、很期待的脸色上,没敢再开玩笑,帮杨伟付了账,等一转身,却见杨伟早已捧着花一脸惬意上了车,嘿!江叶落这火大,这人敢情根本就不知道客气,连个谢字都没有…………

为这事,又一番嘴官司打起来了,江叶落说了几句又被杨伟噎住了,最后恨恨地说:“韩姐跟了你,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妒嫉,你这是赤裸裸地妒嫉我这堆很帅的牛粪是不是,你得意,将来你这小喇叭花插堆什么牛粪还没谱呢,没准还不如我呢!切……”杨伟捧着花大咧咧地说着,毫不脸红。

那女助手和司机扑哧一下就被逗笑了,饶是江叶落当记者的铁嘴钢牙,也被杨伟这无赖得性气得面红耳赤,干脆不理他了……说话着,就到了天厦,这杨伟一想着要朝思暮想地韩雪见面了,这心还真就有点砰砰直跳,不对,是出过轨的心砰砰直跳,这一路上已经打好了主意,综合自己和女人交往的这么多经验,还有曾经淫荡前辈陈大拿的教导,和纪美凤这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媳妇知道滴,和佟思遥这嘴上称谓一定要抵死不认账地。其他嘛,其他我还没什么毛病。基本属于好男人………杨伟最后下了决心,长长地舒了口气。

男人,总得有点秘密不是!如果不骗不哄,估计现在这么高地离婚率,还得再翻上几番,好些事,还真不能让媳妇知道!

杨伟倒不着急,天厦这边有人着急了,为啥,那餐厅的胖经理一下子认出武铁军来了。

大凡商户呀,这心里都有一本账,啥账呢?各有各的叫法,如果起个统一地名字地话,能叫官面账!就像红楼梦里那护官符一般,多大我生意撑多大的席面,多大的生意得供着多大的官老爷。比如这开饭店的,就得知道这税务局的、工商局、防疫局这些官面上的人,这些大爷都惹不起,来了都得当大神供着;比如这开网吧地,就得直接和消防局、文化局、公安局打交道了,那里地头头脑脑你都得打点到,要不惹了谁也能关了你的门;而天厦这么大摊子,那官面上打交道地多的去了,这餐厅胖经理没别的本事,就能喝能吹会巴结人,被陈大拿提拔到了这位置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人瞅人瞅得准,只要是凤城提得上桌面来的人,他都能瞅个准,大到市委市政府的管事的,中间到各单位地大小领导、下到街头混的有点名气的地痞。他能叫上一多半人的名来,这武铁军公安局长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问题是年前的大案和郎山事件三天两头报道,这武铁军还上电视,好认。不过就武铁军这体貌特征太明显,这么黑的领导再穿着制服,别说胖经理,就搁普通人也能认出来。他一进天厦这餐厅经理瞟一眼就确定这是公安局局长大驾来了。

几个人刚落座,这胖经理一转身钻进个没人的包间就给陈大拿打电话,一般上级只要来人,这经理都会请示一下,先告诉陈大拿这人什么来路,然后就请陈大拿定夺,这人咋招待,是收全费、还是半价还是免费白吃?像一些重要的人物来了,别说收钱,估计还得给人家倒贴点礼品什么地。就这,人家真要是个有头有脸的领导,看不上还不收你送地礼品呢!这武铁军第一次来天厦,胖经理还真揣不准怎么个招待才对。这才打电话请示领导,要熟悉人,他直接就能当了家。

别不信这事。现时下流行个词不叫官商吗?除了当官面和做生意的权钱交易外。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无官不商,意思就是没有官面上的人你这生意就做不成,要不怎么叫官商不叫商官呢?从这点上呀,就充分体现出了汉字的博大精深和中国五千年礼仪之邦传统。陈大拿在凤城十几年,早混**精了,这官面上的上事早做了四平八稳,妥妥当当。这胖经理严格地说就是陈大拿的外交官。很管用一个棋子。好多关系就是从饭桌上开始的。

正约了几个朋友打牌的陈大拿一接胖经理的电话,得!喜上眉梢。正愁没办法搭上这条线呢,瞌睡着就有人来送枕头来了。表扬了胖经理两句,安排了句:“菜上慢点,时间拖长点,席间多赠送甜点,我一会回去!”

这是饭店留人拉关系的老三点,这么个点法,你要不知情地情况,人家饭店左送一道小菜,右送一道甜点,乐得跟啥似的,那知道人家是别有用意呀!

这边的胖经理得了表扬高高兴兴地安排着,那边又进来两人,一看,胖经理这就高兴不起来了,不但不高兴,还吓了一跳,为啥,又来了一个吃饭从来不掏钱,吃完还挑三拣四挑一堆毛病的大爷!这大人物比凤城地所有领导加起来还难缠,你稍伺候不好点就得摔盘子瞪眼。

来人正是杨伟和江叶落!

“哟哟,杨经理,你今儿怎么有空来呀?”那胖经理眼见躲不得,只好强装着笑脸迎了上来。还是沿用以前的称呼。

“ 哈……老肥,是不是想我了!”杨伟笑着上去,在天厦虽然当过几天经理,但根本就不知道胖经理的名字,看人家长得胖直接就瞎称呼。拍拍胖经理明显油水显足地肚子。那胖经理忙闪一边去。嘴里不迭地说:“想想,有段时候您没来了啊!杨经理。”胖经理知道这货惹不起,连自己地顶头上司陈大拿都不惹这人,自己那敢惹。

“是嘛,我说你就一定想我嘛,那……那不能白想,今天饭钱算你的啊!”杨伟看胖经理躲着,又拍拍他的肩膀,一副亲热的样子。

“杨经理呀,你说笑不是,你在天厦吃啥时候掏过钱呀?得,算我的,谁让您跟陈总是兄弟呢?”胖经理倒也爽快,应承下来。也正好把陈大拿搬出来给自己找个台阶。

“呵……那好,安排两桌,我们一桌,外面车上两朋友,你招待下!”

“………哎,杨经理呀,你这一共四个人,非要两桌,凑一桌成不?”胖经理小心翼翼地征询。

“小气呀!又不吃你家的,外面那俩是朋友,我这桌是家宴,不方便,……那叶子,老武在那个包间来着……”杨伟一副反客为主的姿态,那样跟天厦是自个家开地一般。

江叶落看杨伟蹭饭都是理直气壮、痞味十足,抿着嘴笑着说了个漓江地名字,杨伟这就回头,看着吧台里的收费员说:“听见了吗?漓江包间!老肥买单!外面那俩朋友。老肥请客!”。那吧台服务员看得一脸惊讶,平时这威风八面地胖经理,今儿怎么这么老实,不过看样像是经理的朋友,忙点头称是。

“你你……把杨经理引上去,漓江包间!”胖经理忙点头答应着,叫了服务员,要引着两人上了二楼。

“拉倒,摆什么谱呀。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杨伟摆摆手不让人领,带着江叶落径直上了楼。

“漓江?!”胖经理一见杨伟和江叶落上楼了这才一下省悟过来。那不武局长定的包间吗?心下里吓了一跳,暗自忖道,哎,这混球怎么跟公安局长扯一块了,不是我走眼看错了吧?要不是就是警匪一家了?

“哟…老陈真他妈有钱,又把楼层装修了啊!”杨伟一路走走看看。从一楼到二楼,铺着干净柔软的红地毯,二楼的拐角居然还有一面足有一面墙大的观景鱼缸,里面几尾不认识的长得稀里古怪的鱼游来游去!杨伟对着玻璃看了看。居然不是假的,真鱼。

“怪不得号称凤城第一厦呀,这环境布置有格调。………哎,杨伟。好像你对这儿挺熟地呀!”

“什么话?我在这儿当过总经理好不好。………这鱼好看呀,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杨伟随口应了句,看着一面观景鱼发愣。那敢情不是欣赏。而是幻想烤熟后的味道呢!

这话逗得江叶落是扑哧一声笑了,接了句:“你当过经理都不认识这鱼?”

“我那时候没有这鱼!”杨伟再瞟了一眼鱼,好看倒是好看,还真个就没吃过。

“拜托,大哥,那是观赏罗汉鱼,要真都养成了。怕不得买好几万。你倒关心味道好不好!”江叶落看着杨伟那样,想起韩雪说他的话。不禁莞尔一笑,看样杨伟是真草包,不是装的。

“切,现在这东西都是炒起来了,这你都相信呀?还不跟那炒邮票一样,屁大一张纸擦屁股都不够,买好几万,那炒股票的更扯淡,连那张纸都没有,都是俩钱烧的!”杨伟摇摇头,一脸正色,不屑一顾。

旁边下楼的几个客人一听杨伟这话就抿着嘴笑着走了,江叶落脸红耳赤,赶忙拉着杨伟上楼,不迭地说,拜托您老人家闭嘴,你再说话我都不好意思跟你相跟了!只怕杨伟再爆句什么难堪的话来。

“你别拉我,像什么样子,我又不是不会走,嗨,这环境装得好看啊,跟原来也不一样了………”杨伟偏偏不理会江叶落的拉扯,挣脱了出来,一上二楼,楼层里的柔和地灯光下红门白墙雕花顶,隔着七八步就一盏水晶吊灯,煞是好看,杨伟一看又有点怔住了。

“凤城第一厦,名不虚传呀!这欧式顶布置的有品位!”江叶落抬眼一看,也夸奖了一番。这环境就搁省城都是一流的。

“装这么好管屁用,吃饭的地儿装得跟歌城包间样。”杨伟看江叶落夸奖,明显心理不平衡地损了句。要说自己和陈大拿比起来,还是有优越感滴,那陈大拿也是一草包,还不如自己呢。

“唉哟,现在都讲究吃环境,谁像你,就想着吃观赏鱼!”江叶落白了杨伟一眼。没好气地说,怪不得韩雪说少和他交往,和他在一块要大煞风景地,原来还不觉得,今天算是领教了。

“切!吃环境,扯淡。那一会我们吃菜,你自个吃环境啊!”杨伟鼻子一扭又别了一句。噎得江叶落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漓江包间在二楼的中间,几步就到,刚到包间门杨伟这一回头,又和江叶落来了个面对面,跟着又是小心地问:“小叶,我媳妇真没生气?”

“哟,你也知道害怕呀!”

“怎么说话,我是心疼我媳妇,怕什么怕!”杨伟强自镇定了一下,不过又是谄媚也似地说:“叶子,那一会帮我说说好话啊,我媳妇脾气急,别一会我说不对又摔瓶子走人。”

“好啊,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别耍赖啊……”

“也,你都跟我媳妇睡一块了,我那敢呀?!”

“呵!我谅你也不敢!……一会看我地。”

一推门,房间里地四个人齐刷刷的目光射来……前面是江叶落一脸笑意,后面是杨伟,也是一脸笑意,不伦不类地捧着一束玫瑰花,笑里有点贼头贼脑的味道……

武铁军再见这杨伟又是贼笑一脸进了门,又是生龙活虎地出现了,那脸上久违的笑意出来了,是兴慰。这小子就是九命猫,履险如平地,什么都难不倒他。

文一脸笑意,在部队的时候,杨伟这表情,一般是犯了错又不想写检讨时候的表情!

韩雪好像还是有点生气,送了个卫生眼,扭过头故意装做没看见。

杨伟,厚着脸皮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武哥好、嫂子好,最后是有点害羞也似地把玫瑰花举到韩雪面前,讪讪说了句:雪儿,送给你的!…………江叶落轻轻碰碰韩雪地胳膊示意韩雪表态,韩雪还是有点气恼,看着杨伟讪讪坐在自己身边,故意又把脸扭过江叶落这边,直接无视之。这江叶落倒也帮忙,拉着韩雪地胳膊接了玫瑰花,笑着说了句:幸福的玫瑰啊,这可不是菜花!……一句话把韩雪逗笑了!那杨伟看韩雪脸色有点缓和了,悄悄在韩雪背后给江叶落竖了个大拇指,这次还真是感谢!

“伤好了?”武铁军淡淡问了句落座地杨伟。每次伤愈都是这样淡淡的一句。

“好了,明天我把出院手续办了。”杨伟回了句,眼睛偷偷瞟瞟韩雪,没反应。

“小伟,这段时间注意饮食,不要吃太辛辣的,不要天天洗凉水澡,运动也不要太剧烈……”护士出身的文给杨伟讲了几个注意事项,几个杨伟从来就不注意的事项。

“啊!知道了,谢谢嫂子……”杨伟点头应着,看了韩雪一眼,韩雪没理他。这杨伟有点讪讪地笑,一眼看见了武铁军的那黑儿子,高兴地一拍:“嗨,小黑蛋,过来,让叔抱抱!”

武铁军这儿子杨伟见第一面就起了这么个外号,再见武铁军的时候这小黑孩已经六七岁了。和杨伟不是十分地熟稔。一听杨伟这称呼,对着杨伟呲眉瞪眼,说了句:“不许叫我黑蛋,你比我还黑,你才是黑蛋呢!”

乍出这样的变故,江叶落和韩雪一听是相互看了一眼,再看看杨伟,俩人都忍不住掩着嘴笑了。文忙把儿子拉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杨伟一听,这小屁孩怎么着比我还凶,愣了!一看众人都笑,特别是韩雪开心的笑,自己也讪讪地笑了!

气氛,开始缓和起来,彼此并不十分明显的怨念,开始冰释了!这个特殊的家宴,开席了!

第08章 难得今日是知音

上回说到,武铁军为了缓和杨伟和韩雪的关系专门在天厦安排了一桌家宴,两天找不着韩雪的杨伟终于的江叶落的带领下和韩雪会面了,俗话说这:亲亲小俩口、没有隔夜仇,早晨打了架、晚上还得搂!韩雪就属于这种心直口快根本不会记仇的女人,再加上杨伟这一脸谄媚,又是敬酒又是挟菜极尽巴结之能,韩雪再有脾气也被磨得快没了。这宴开了,倒成了俩人的恩爱展示会了,看得武铁军不禁心下暗忖,这头犟驴看样是要拴缰绳了!而两位女士呢?文是一脸很温婉地笑,看杨伟的眼神跟看家里的小幺弟一样有点关爱有加的意思。而江叶落则是有点眼热了,看着韩雪一脸毫不客气地享受着杨伟的巴结,不禁也是暗赞,看样,这草包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知道对媳妇好!

这边杨伟和武铁军两家人吃着,这边陈大拿忙着往回赶!

要说陈大拿这辈子可圈可点的业绩还真不少,但真正了解他的人就知道,这人真论起来是文不成武不就,平生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攀上交下,上面领导只要能扯上关系的,陈大拿是铁定要攀上一攀;道上兄弟们只能要求,能帮上的也得帮一帮,这凤城大大小小的领导多少都和陈大拿有过一面或者数面之缘,这都是陈大拿会找关系套近乎的原因所致,就这一样好就成全了他这十几在凤城地风生水起。搁现在他这生意。又是天厦又是机电、又是锦绣又是煤矿,打交道最多的怕就是公安局,这公安局这单位还真不是弄着玩的,那里头消防的、治安的、公路上的都头都管得着你。自打上次锦绣出事而后台陆副局长眼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这陈大拿就一直想找个代言人。特别是上次小舅子那事还没处理完呢,为避免节外生枝,他把人打发回了潞城,一直就想攀着新局长的关系,不但能了了这旧事。而且以后需要仰仗的地方太多,这近乎还非套不可。这武铁军来凤城的时候,陈大拿就一直找机会搭上这条线,不过这武铁军名声在外,黑脸和铁面地名声还真不是虚传,陈大拿通过朋友邀了几次人家连理都不理。这次,他自己上天厦来了,这机会可怎么着也不错过了。

没办法,这也是国情,别看你是市值过亿的董事长。在官威面前,你就啥也不是,想弄你,太简单了。何况你本身屁股从来没擦干净过!陈大拿虽是商人,但对官场这事了解的比生意场上的事更透彻,搁他认为就是。这生意是次要的。这关系才是主要,有生意没关系,生意迟早要黄;有关系就不怕了,那生意迟早要来!

一下车,那早候着的胖经理就迎了上来。陈大拿看了一眼,问了句:“张成,怎么样了?”

“陈总。还在。点了十道菜,我才上六道。就等您回来呢!”叫张成的胖经理笑着说道。

“今天怎么安排?”陈大拿征询地问道。这张成能喝会吹,酒场上拉关系是一把好手。一般不认识的领导来了,这张成就会找个借口,去敬个酒了弄个什么节目了,要不就是想办法从他们身边的人下手了什么滴,总是不一样,这张成干这个从没出过漏子。

“陈总,今儿麻烦,来了个刺头!”张成那胖脸一抽,说了句。

“刺头?谁呀?”

“杨经理也在,和武局长在一块!”

“杨经理?那个杨经理?”陈大拿倒有些奇怪了。

“杨伟呀!就上次在餐厅被抓的那位爷。”

“也!这小子怎么来了。什么什么………他和武局长在一块,不能吧!”陈大拿脑子再好使也想透这是层什么关系。

“我也奇怪呢?按理这两人一个兵一个匪,凑不到一块呀!”张成说道,其实到现在为止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把服务员叫过来!”陈大使说了句,进了吧台后地经理室。

一会这胖经理换了个房间服务员下来,那服务员只言片语提供了一些信息,不过有人称呼“武局”是肯定的了,那杨伟更不用说,服务员根本就认识!这嘴里一说,敢情俩人关系还不错。

“ 嘶………这小子什么时候攀上这高枝了啊?……”陈大拿一经确定,吸了口气,还真被的消息吓了一跳。前段时间听说杨伟搞什么安保公司,后来又听说杨伟在郎山被击毙,这谣言陈大拿根本就没信过。就杨伟那货,本身就是不安定因素,搞安保就是个笑话。击毙那更扯淡,一来这杨伟有多鬼陈大拿比谁都了解,根本不可能涉险而且被毙,二去这杨伟身上揣了自己给的三百万,保不齐早钻那享受去了。现在再一想,这小子一下出现了,莫不是还真跟这公安局长有什么瓜葛!

“来来,你来……”陈大拿叫胖经理附耳过来,安排了几句,那胖经理不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上了楼去………

“ 嗨,嗨,老肥,你找呀,又想起送我什么来了?”杨伟笑着出了漓江包间。包间里有了江叶落不住地帮衬,韩雪总是给了杨伟几个笑脸,这杨伟兴高彩烈地吃着,说着、逗着小黑蛋玩,不亦乐乎着呢。这房间服务员就附耳过来轻轻说了句,杨经理,外面有人找,把杨伟叫了出去。杨伟一拉门,却见是胖经理满脸肥笑,这就问了句。

“杨经理,好事好事,陈总让我叫您!”胖经理谄笑着说道。

“陈大拿?他叫我有什么好事。不去不去,没看我正吃着,吃完再说。”杨伟正高兴着呢。一听这消息铁定是不去了。

“哟哟哟,杨爷杨爷,给个面子啊,我这鞍前马后伺候着您,别给我找不自在,万一陈总不高兴,砸了我饭碗我可一家老小呢?”那胖经理不容分说。拉着杨伟就要走!这杨伟长得高,胖经理急了几乎是搂着腰拉人。

“**,老肥,放开放开,你今儿怎么把我当娘们搂……”杨伟没成想胖经理来这招,不过这胖经理一脸堆肉笑还真生不下气来。得,被拉拉搡搡拽到了楼下吧台后地经理室。

一进门陈大拿就笑吟吟地迎上来,那杨伟一见陈大拿这笑气就不打一处来,张口就是:“老陈,你扯淡不扯淡。我正吃着呢,瞎掺合什么呢?告诉你啊,白吃,账我不付了啊!”

陈大拿笑着示意胖经理出去。随口应了声:“兄弟呀,你在天厦什么时候付过账,上次吃了我十几桌。谢谢都没有。我想你了跟你说句话,这点面子都不给?”

“ 哈…哈……”杨伟笑了几声,上次是保安公司成立时杨伟带着一百多号人在天厦吃了十几桌,没付钱就跑了,这陈大拿不提还罢了,一提杨伟就直笑,当天那帮混混们上下其手。摸得女服务员都不敢上菜了。最后还得胖经理亲自上菜。笑了半晌,杨伟又是一阵急色。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东拉西扯。”。杨伟一抬手,却见自己手里还拿着筷子,跟雪儿的好宴被搅和了,这就没好气地说道。

“好好,我就问你一句话,那武局长和你什么关系!”陈大拿来了个单刀直入,根杨伟说话不需要拐弯,一拐保不齐能把自己拐死胡同里。杨伟这思路跟正常人不一样。

“战友!我原来部队时候的老队长。………嘿,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你那小舅子又被抓进去了!要不你老小子犯事了!”杨伟雷了句。

“咂,那有地事!…………哎,兄弟,给引见引见,你队长好说话不是!”陈大拿又开始引杨伟入套了。

“噢,我说呢,你孙子走这么勤,敢情想拉关系呀!”杨伟眼骨碌一转,动开脑筋了。

“怎么说话呢,我结交结交领导怎么了,以后有事好办事呀!”陈大拿脸不红不白地说了句:“兄弟,哥这忙你不会不帮吧!”

杨伟这贼眼转了几圈,却是一句让陈大拿喜出望外地话:“帮!谁不帮你我得帮!”

“咂咂,还是兄弟你仁义!”陈大拿高兴地说道,情不自禁地拉住了杨伟的手。杨伟一把打开他的手,又是不耐烦地说了句:“别来这一套,我话还没说完呢,帮是能帮,亲兄弟明算账啊,那条件给你说清楚,别想哄我,怎么着也得有报酬不是,就跟小姐拉皮条也得收好处费呢!”

“好好!你说你说……咱不打比喻成不成。”陈大拿赶紧打断杨伟的话,杨伟这三句话不离本行,再说把自己还比成小姐都。。

“我媳妇来了啊,没地方住,你看着办啊,你这当哥呢都没好好招待过!”杨伟这鬼心思一下子就想到了天厦这地方,别说,现在装修了,敢情更漂亮了,韩雪从大连大老远巴巴地来,总不能让雪儿跟着自己钻基地那狗窝里吧。

“嘿,你那来的媳妇呀?什么时候就结婚了?”

“耶,你这结了婚地都天天在外头找小老婆呢,我没结婚就不能有媳妇了?”杨伟不置可否,直接反问了句。

“得,得,咱不说别的啊,36层总统套房,1888一天,够档次吧!”

“才1888块?”

“美元,这是凤城最高价了!”陈大拿雷了句。这是刚装修地总统套间。

“反正你那什么总统套房一年到头也空着,我凑和住吧!………住地地方有了,那车呢!总不能让我背着媳妇压马路吧?”杨伟又是一脸坏笑。

“ 少拐弯抹角,我知道你小子看上什么了………拿去。外面88288,梅塞德斯奔驰。自个兜风去吧!那车里比床上还舒服,你爱咋弄咋弄!……”陈大拿直接把手里车钥匙扔给杨伟。这杨伟得性陈大使最了解,需要地时候是强要,但他绝对不贪,用完铁定给你完好地还回来,不像一些当官办差了,借个车能把车都借没了。

“这还像句人话!不过………”杨伟一张嘴又要提。

陈大拿立马摆手制止了,杨伟正惊讶间。这陈大拿就从包里掏出了个银行卡递给杨伟,说了句:“得,我知道你小子学坏了,无利不起早,就你媳妇的见面礼了。里头总还有五万块样子,这总行了吧,想买啥买啥!”

“小气!上次给的都是一百万的卡,现在给五万!切!”杨伟不屑一顾。不过嘴里说着,还是毫不客气地塞进口袋里,现在咱啥都不缺。就缺这玩意,不拿白不拿!

“呵………”陈大拿见杨伟这无赖得性,又是笑了,说了声。兄弟你这胃口见长啊。零花五万都嫌少!

“算了,不跟你说,我回吃饭去!”杨伟抬步要走。陈大拿就急了。嗨,我那事咋办?

“一块上去呀,男人都喝两杯,啥话不能扯。我提前告诉你啊,老武就脾气就驴脾气,送礼他是一分钱不收、办事没门、想拉关系,趁早别提。他要急了。直接踹你两脚,我在部队没少挨他那大脚丫!”杨伟这才点破了武铁军的脾气。这话不能早说,早说怕是收不着礼了。

“嘿,敢情我还白给你送了是不,这不让你介绍吗?”陈大拿一听,这心里咯嘣一下,武铁军还真是这脾气。

“是啊,我介绍你认识啊,这是介绍费,其他事我又没答应!”杨伟这才甩出了包袱,一脸得意地回身上楼,这次,终于沾了陈大拿地大便宜了。

“你小子……”陈大拿又气又好笑,不过还是跟着杨伟上了楼。

杨伟和这陈大拿搂着膀子进了包间还真让大家伙吓了一跳。一介绍这才知道这是天厦的经理陈明凯,这陈大拿又会来事,挨着个男士、女士敬了两三杯,恭维的话是滴水不漏,一圈下来倒也熟悉起来,那江叶落看杨伟居然和天厦地董事长陈明凯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倒还真对杨伟另眼相看了。韩雪却是知道这个陈大拿和杨伟这扯不清地关系,没有多理会这人。

不过最奇怪的反而是武铁军了,以往对这拉关系的、送礼走后门地就是冷言冷语加冷面,今天却是兴致格外地好,和陈大拿居然谈笑风生,说得兴起,看得杨伟大跌眼镜,本来以为讹陈大拿俩钱套他回,敢不成还糊里糊涂真给陈大拿牵了条线不成!不过想想马上就能住着总统套房开着奔驰招待雪儿了,这心思却是走样了,又是偷偷瞟了韩雪一眼,韩雪了俩脸蛋喝得有点红红地,娇艳欲滴!这杨伟感觉身上有点骚热,又开始走神了,后头陈大拿和武铁军扯什么,他根本就没注意!

这顿家宴吃得是宾主尽欢,陈大拿招待的是尊崇倍至,吃完了饭先是江叶落一行回政府招待所,文带着儿子上了武铁军的车,那韩雪不知道想了个啥也跟着上了那辆奥迪,把一旁已经开了奔驰车门的杨伟弄得好不扫兴了,正懊丧着却见已经上车的武铁军又下了车,转回头上了奔驰!那来送人地陈大拿看样是明显给自己面子,忙着去给武铁军关车门!

“走,回公安宿舍楼!”武铁军往副驾上一坐,说了句。杨伟悻悻地开了车。他nn的,本来准备拉着雪儿抖一把呢,谁成想给武铁军当司机了,这背地,早知道就不要这车了,直接钻武铁军地车里。

车刚离天厦,正懊丧着杨伟就听见武铁军开口了,说了句:“小子,你今天把我卖了多少钱!”“**…!这你都知道!”杨伟一个激灵就踩住了刹车!这次可吓得不轻,要说还真是把武铁军卖了个好价钱。

就是武铁军开口了,这段话,让杨伟五味杂陈,顿时有了茅塞顿开地感觉!

武铁军说了什么话呢?杨伟和韩雪在总统套间就会发生什么样了戏剧故事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09章 龙兄虎弟本同心

上回说到,一行人离开了天厦,武铁军和杨伟独处一车时,一下了点破了杨伟的小算盘,还真把杨伟吓了一跳,一惊之下就刹住了车。

武铁军见杨伟一惊一乍,还真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笑着说:“杨伟,你是我带出来兵,你偷奸耍滑那次我逮不住了,不想说你罢了。说说吧,今天得了多少好处!”。以武铁军对杨伟的了解,顺手不顺手都得牵羊这才是杨伟的本色,把自己引见到陈明凯,杨伟要不得好处才奇怪了呢。

“呵………”杨伟呵呵一傻笑,一时无话回答的时候一般就呵呵傻笑,看样傻其实是想应对的话呢。杨伟一看武铁军这表情,应该不是责怪自己,怪不得刚才和陈大拿谈得还投机呢,自已还以为老武怎么着就转性了,原来老武这眼还跟山里那老雕也似的,又明又尖,看得清得很。一确定了就听杨伟大咧咧一说:“没啥好处,我说我媳妇来了没地儿住,他给我安排了总统套房、还把车借给我开两天,还给了五万块见面礼!”

“就这些?”武铁军不动声色地说道。

“就这些!天地良心啊,我可没藏,大不了咱们二一添作五,分你一半得了,别给我呲眉瞪眼,现在你都不是我队长了!别一虎着脸吓唬我啊!”毕竟干得不是什么好事,这武铁军向来很反感这行贿收礼地事。杨伟有点心虚的说。

武铁军被杨伟这样逗乐了,笑了半晌说了句:“咂!蠢货!我就知道是赶驴车的进城,一碗泡馍就能打发了,我好歹也是个上百万人口城市的公安局长,手下几千干警,搁你卖,就值五万。我说你有点追求好不好,心里就放个女人,还住总统套房!看看你这点出息!”武铁军没好气地说。明显是不满杨伟的行为。

“嘿,怎么说话呢!我心里不放女人,总不能放个男人吧!我不跟雪儿住难不成跟你俩人住总统套房?”杨伟没好气地接了句。一品这话不对,一转眼又是睁大眼看看武铁军马上又是说:“老武老武,你啥意思,你是说我卖亏了?”

“可不亏了,今儿到这儿吃饭你以为我闲着没事专门请你是不是?”

“那不请我和雪儿还请谁呀?”

“呵呵,杨伟呀,我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我那不能请还非到天厦,这么贵的地方你见我来过吗?我这不给你拉个线。铺条路,你倒好,直接就便宜把路卖了!”

“什么意思,什么路不路!”

“ 猪脑子…………”武铁军没好气地骂了杨伟一句。解释了半天才明白。武铁军知道杨伟和陈大拿曾经有过关系,陈大拿几次请他又没请动,这次主动到天厦吃饭。还带上杨伟。摆明了告诉陈大拿:杨伟是我兄弟!不过事还是有差错,武铁军本来设计着让自己司机转个弯通知陈大拿,他是铁定要来的,到时候见个面客套两句这事就办成了。不过陈大拿脑袋削得忒尖,还没准备好就自个来了,什么事都省了。这事本来就是设计好的,不过见效太快。武铁军还没来得及告诉杨伟自己意图。杨伟倒把礼已经收了。

“嘿,这可吃大亏了。我还以为讨了个大便宜呢!那,老武那个,明儿我再去讹他俩钱,他不敢不给!”杨伟一副无赖得性,现时下还真缺钱。

“杨伟,你有点长进好不好,我要是要钱还需要你出面!”

“那什么意思!”杨伟一下子愣住了,要说武铁军收礼他还真不信。这老队长就一耿性子,一张奖状一面锦旗就能哄着他去卖命,这是个图名不图钱的老兵!

“ 人脉,懂不懂,看看你那安保公司,光靠你们几个光屁股小子能成大事?现在这名气这么大,都知道能和公安协同办案了,也不过才七个护卫点,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不能光叫好不叫座那不成啊。陈大拿是凤城数一数二地生意大佬,你就不能搭他人顺风船,有他帮衬着,你还愁没生意!我这想帮帮你公司吧,你倒好,先装自个口袋里了!要不说你放羊就是捡羊粪蛋的命,根本就看不着大钱在哪!”武铁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杨伟这人他再了解不过了,什么事都得沾点便宜,小时候免不了就沾小便宜吃大亏了。

“咂,哦哟哟!失策失策!”杨伟此时才明白武铁军的真正用意大呼后悔,不过后悔的是把武铁军卖的太低了。转眼一想:“老武,没事,赶明儿我再找他诈诈去,那老小子跟我关系还可以,这忙他不能不帮!嘿,我怎么没想到走关系做生意涅,还傻不拉叽地自个一家一家跑!”

严格地说,杨伟不是没有想到找陈大拿帮忙,不过他是个不愿意受人恩惠的人,而且陈大拿这人太鬼,杨伟和他处这么长时候都不知道这陈大拿的关系到底有多深、幕后藏着的实力到底有多大,这种人还是不要深交为好!和武铁军再次遇到后,杨伟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把这些事扯到武铁军身上,这也是他迟迟不敢这样做地原因。不过现在如果武铁军肯明着站自己背后支持自己这样做,这些顾虑可就全打消了。听武铁军说话的口气,好像还挺愿意让自己这样干,得!这可是瞌睡着呢老武就送床来了!那么武铁军呢?在他认为,杨伟原先顶多就是陈大拿的一个马仔,此举的深意在于提升杨伟地位置,让杨伟能够理直气壮和陈大拿平起平坐谈生意。

说了半天,其实俩人想到一块了。杨伟是想从陈大拿这儿下手,不好意思也不敢下手,而且武铁军根本没有不好意思地成份,直接就挑这人下手,没办法,这老小子名气太大,光他一家一年给你百八十万生意跟玩似的,不找他找谁?

“ 哟,你们还有这层关系呀?”武铁军听得杨伟大致说了和陈大拿地关系。这下却是更放心下,就说了句:“那更好。线我给你牵好了,下面地事就是你怎么办的问题了,保安生意不不仅是生意,不但得有后台撑着,前台的人脉还得好,这事你可以找陈明凯帮忙,或者找其他有关系的生意人也成,有一点,可以扯我的大旗。但有话我得先说明了啊,我可不帮你办任何事,你别出了门给我胡扯乱答应。”武铁军说道,这才讲明了自己的立场。像所有地官场中人一样地立场:动嘴表态可以、理论上支持可以。但是实事是绝对不能办滴!

“呵……成!成!早这样说,早这样说都省得我来回胡跑,呀呀呀。队长。你有两下子,啥事不用办,这张张嘴、恬个脸就能要钱,我到现在一直怀疑我这讹人本事是不是也都搁你那儿学地?”杨伟笑着说道。

武铁军笑笑不置可否,杨伟这得性不管见了多大的身份地人根本就不知道拘束为何物。笑骂了句:“少废话,…开车,回家!………这段时间我到省里开会。你小子别给我闯乱子啊!赶快把民用安保的业务提起来。老规矩,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关系我帮你拉,这老脸我都给你了,你拿着要换不回真金白银来,小心我收拾你!”

“哈…你敢说这话,我一年就发了!到时候分你点啊,别一天拉个脸,跟我欠你八百吊似的!”杨伟这心情大好之下,一扭钥匙打火,奔驰蹭地一声蹿了出去,朝着公安宿舍楼的方向驶去!

韩雪,在没人的时候终于还是放下了矜持。武铁军一家三家送她上了车!杨伟注意到她的手里还拿着自己送地那束玫瑰,这心下顿时高兴起来,看来雪儿心里还是有我的嘛!

“杨伟,你开着别人的车,很拽是不是?”韩雪看杨伟自得其乐的样子就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奔驰320车里地空间大。让人坐下没有一点束缚的感觉。这车,说老实话,还真让韩雪眼热不已。

“那不你来吗?我弄辆车,明儿带着你逛去!”杨伟恬着脸说了句。

“哼!不去!你跟那警花去吧!”韩雪这句,撒娇的成份有之。

“咦哟,雪儿,就没那事!”

“信你才见鬼!”韩雪这句,有些嗔怪不怪地成份。

“呀!我要能泡上警花才见鬼呢。也就你喜欢我,别人看着都躲着走呢!”

“得性!你这意思说我瞎了眼是不是。”韩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咂,我怎么怎么说话都有毛病呀!那我不说了成吧!我带你去k歌怎么样?”

“不去!”

“那去酒吧?”

“不去!”

“去咖啡厅,浪漫会?”

“切,跟你浪漫!你知道什么叫浪漫呀?”韩雪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那怎么办?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只剩做爱了!”杨伟恬着着凑上来,雷了句。

“呀,要死呀你!”韩雪恼怒了伸手要掐人。

韩雪地手打过却被杨伟一把抓住了,顺势揽在自己的怀子,四片嘴唇就合在一起,杨伟心旷神怡地吻着幽香里夹着酒香,吻着吻着这手就不老实了,咸猪手要往衣服里头伸,刚摸到地方却被韩雪一把拽出来,人被推开了,就听韩雪嗔怪恼羞地说了句:“讨厌,也不分个地方!”

和女人交往,是当出手时就出手,千万莫停留,否则等着人家拂袖而去或者那一霎那的放松过去后就不好对付了,这杨伟抓的时机恰到好处,没皮没脸地又亲又摸,把韩雪最后一点不满意都冲淡了,韩雪虽然打开了杨伟地手。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说这地方不对,而不是说这动作不对!杨伟一高兴,得,咱们哥们的性福生活今儿总算又来了!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总统套房,总统住地地方!今儿咱哥们当总统,你当总统媳妇!”杨伟兴致大起,点火起步了。

“切,总统。你饭桶还差不多!”韩雪靠在杨伟肩上,取笑了句,不过这冰释前嫌之前,代而言之地又是风情无限了,好像这次感觉杨伟风情懂了不少。

“那你不成饭桶媳妇呀?”杨伟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揽着韩雪。

“要死呀你……”

“哟……别掐我!”

一台奔驰320,歪歪扭扭地开在大街上,行人行车纷纷躲避,亏得杨伟驾驶水平不错才没出什么事。饶是如此也听得背后出租车司机打开车窗呸了声!你妈妈滴,开大奔就拽呀,撞死你呀!

天厦。第三十六层、室。直径近两米地水晶吊灯发出七彩的光,把房间照得绚丽不已,绣着花纹的波斯地毯显得雍容华贵、酒柜里已经摆了三层不同颜色地酒,杨伟粗粗一看。一多半不认识,就认识五粮液和茅台!整个房间里里是典型的西洋古典风格,沉稳自然的本木色、华贵的金黄色、凝重的黑色和淡雅的浅米色。墙体、地面、门扉上的名贵大理石和樱桃木。处处透出奢华的味道。引得韩雪一路看了过来。

韩雪进门饶有兴致了看了半天,家具是意大利的 trurri、灯具来自西班牙的mariner、这种意大利家具表面是手绘漆工艺镶着金箔,外层加着玻璃烤漆,格外亮丽,大利地世纪广场有的买,不过那价格只敢看看而已;厨房的洁具是kohla设施,这是个世界品牌。韩雪只是听过却没有真见过。整个房间小到床腿、大到洗漱洁具,处处是镀金和镶金的颜色。有点纸醉金迷地意思。饶是韩雪见多识广,也被这里的奢华有点打动心了……一回头,杨伟呢?杨伟怎么不见……

待到转了两个房间才见杨伟坐在酒柜前,已经打开两三瓶酒,一看韩雪过来,这杨伟咂巴着嘴说道:“这老外的红酒就跟泔水样,啥味没有,还是咱们国产地白酒够味!”

韩雪一看又气又好笑,敢情杨伟喝红酒跟喝啤酒那动作一样,是对瓶吹呢!就这还嫌不够味,自个又开了瓶五粮液正品着!

“还喝呀,身上伤还没好利索呢!”韩雪一把夺过酒,放过一边。问了句:“哎,杨伟,住这房间得多少钱呀?这地方真不赖!”

“1888美金!”杨伟酒瓶被夺,也没敢再拿着喝,这就说了句。

“这么贵呀,你那来地钱?”

“咂,不花钱,老陈请客,咱不住白不住!总不成住我那狗窝里吧!”杨伟大咧咧说道。

“那,我以后要天天住这样的房子!”韩雪有点感动,一副瑕想的表情,噢,感动的除了杨伟还有这地方,这地方实在是太让人动心了。

“切,那你只能嫁给陈大拿了,只有这货才养得起你!”杨伟坏笑着说了句。

“哼,故意气我是不是!”韩雪一看杨伟的表情,出手如闪电,一把揪住了杨伟,杨伟没来得及躲,耳朵被揪了个正着。

“哟哟哟,疼死我了,别揪别揪,这多扫兴,总统套房里揪总统耳朵………”杨伟虚张声势地叫唤着。那韩雪却不理会,嘴里说着,过来过来,你以为没事了是不是今天非得好好审审你………

坏了,这事还没完呢,看来媳妇还是没彻底放心,杨伟心下一忖,又有点惴惴不安………

现在这坏笑浮在的韩雪的脸上,只见人前气质高雅、谈吐如同春风扑面地韩雪此时却是一副活脱脱地河东狮吼地形象,指若春葱、胳膊粉嫩雪白,捋着袖子揪着杨伟的耳朵,一路牵驴也似地把杨伟拽进卧室里,右腿跟长了眼睛似,一撩一蹬,卧室地门“啪”的一声合上了…………

做爱要开始了吗?绝对不是…………

第10章 春宵一夜值万金

卧室里,是一张雕着镂花工艺的铜床、对面是一面很有些复古味道的艺术墙,镶在墙上的是一台很薄的镜面电视,两旁是不规则地挂着两副油画,有点现代与复古的结合的意思,在灯光的映照下,感觉色彩的搭配很柔和。

韩雪看到的是,这设计确实是独具匠心,有点味道。

杨伟看到的是,这怎么跟住村里那窑里似地,连墙都没抹平!

不过现在顾不上考虑这些,韩雪进门把杨伟顺势扔着坐在床上,自己却像看一个大姐大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杨伟,杨伟还想使坏,伸着头想来个一亲芳泽,却被韩雪那手一下子捂在嘴上,又摁回到了床上!

“雪儿,怎么了这是?”杨伟直觉有事。

“杨伟,今天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说实话!”韩雪很严肃地说。

“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杨伟想起身却看韩雪一脸不善,吓得又坐回到床上了。无奈说道:“你说你说。”

“除了你那老相好薛萍,你在外面到底有没有女人?”韩雪突然问了一句,然后就是直勾勾地看着杨伟的表情变化。

一句话,让杨伟的心跳瞬间加快倒120下,看来自己最害怕的这事还是来了!

一个男人如同喜欢一个女人,那么他就会很在意这个女人地感受如何。而女人最忌讳的恐怕就是自己男人花心了。这种事。当然是没有最好。还有一个办法,如果万一有的话,不说最好!杨伟虽然有点浑,这分寸还是有的,和纪美凤这事,当然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杨伟的心跳瞬间加快倒120下,不过这特种兵的心理素质今天总算发挥了点作用。瞬间又回到了正常心跳。受过刑讯与反刑讯训练的杨伟斩钉截铁的说了两字:“没有!”。

此时的表情如果古井无波,别说韩雪。就是纪美凤来了,都会怀疑杨伟是不是真和自己有过一腿!

“哼!我不相信……你这花和尚,这么长时候我不在,你能不偷吃,信你才见鬼!”韩雪心里莫名其妙地高兴,不过脸上表情还是很严肃,还是一副审问式地口吻。

“哦哟哟,雪儿呀,别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找小姐吧。我从来就没那爱好!找个没结婚的吧,怕人家缠着,找个结过婚的吧,人家又看不上。况且找那个不得花钱,你都知道我小气,……天地良心啊。这天下我啥都会偷。就是不会偷情!”杨伟一幅赌咒发誓的样子,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别说韩雪,连他自己现在都相信自已是清白的。

“想你也没那本事!……得,这个问题不追究你了,还有个事你得说清楚!”韩雪看着杨伟的表情终究还是松了一口气,和杨伟相处的时间不短了,韩雪眼里杨伟还算得上个正人君子。最起码不会主动去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要说他去搞良家女人,韩雪还真不相信他有那本事。

女人有时候对自己很自信。特别是对自己的魅力自己地男人过于自信!

“还有啊,雪儿呀,你比老武手下那大案组的还厉害!”杨伟见韩雪不依不扰,这发愁了。

“少废话,让你说就说……我现在都看不懂你了,你自己都穷得叮当响,那傻了巴叽往出捐钱那是怎么回事。杨伟呀,我都没发现,你这品德还这么高尚啊?”韩雪这口气里多了份戏谑的成份,要说杨伟偷鸡摸狗打架弄事她相信,要说杨伟品德高尚,还真把她自己能吓一跳。

“**,媳妇你咋知道,这事我可谁都没说过啊!”杨伟吓了一跳,拴马村那捐钱可就纪美凤在旁边。

“连我也准备瞒下去?”韩雪有点不高兴,反问了句。

“这有什么好瞒的,我一向是做好事不留名!做坏事更不留名!”杨伟大言不惭地说道,一句把韩雪又是逗乐了,不过韩雪一笑之后又拉下脸来。“得性,……让你说捐钱地事呢,怎么又胡扯!”“咂咂,多大个事,给老锤给了五万,老赵家的三代人,个个是好汉。咱当初不答应人家修个什么养老院,后来这事没弄成,就当补偿了点吧。人家老锤把积蓄可都倒贴进去了!我看着都佩服!”

“还有呢?”

“舜王村捐了三十万。”

“哟,你这口气大,三十万都不带眨眼?”

“咂,我打小就光着屁股满山跑,饥一顿饱一顿,那放羊的老爹跟捡地我似地,根本就不管我,村里这大叔大妈大爷东屋一顿、西屋一顿,连衣服都是人家给的,后来当兵时村长卖了一篮鸡蛋给我装了十块钱送我上路,没有他们我那有今天。这修个路也是正事吗?韩雪,这事你不能不理解吧?”三十万在杨伟嘴里非常轻松,而且这个理由非常地充分。连韩雪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好像,这事就像吃饭穿衣一样简单,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还有呢?”韩雪咬着嘴唇,这事还真像武铁军说得那样。

“还有就虎子那店差不多花了小五万吧,我还准备了二十万,当兄弟的份子钱,谁做生意给他们铺底!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要过……真没了啊!”杨伟老老实实地说道。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韩雪的表情。

“杨伟呀!”韩雪终于是搞清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样比武铁军了解地还要多。就听她有点可惜地、有点懊恼地指着杨伟地鼻子说道:“你这个败家子。这一下五十多万就没了,我辛辛苦苦干了三四年也不过攒了二三十万,你倒好,一下把钱全捐了!那你这将来是准备光着身子让我娶你是不是?………还没问呢,你这钱怎么来地,不是抢银行了吧?”

听得出,韩雪虽然是喜欢杨伟,但也心疼钱,这两样并不矛盾。同时心疼钱和男人的女人。往往就是老婆地后备人选。

“哈……我挣的!”杨伟期期艾艾地说道,这话好像连他自己都没底气。

“哟,不怕闪了舌头啊!就你当保安那八百块工资?………”韩雪头扭过一边,明显不相信这个解释。要说杨伟偷的抢的她现在都信,唯一挣的她不信。

“哎呀,你乍就不信我呢?”杨伟这一叹气,把这事情的经过说了说,大致就是和陈大拿散伙,而自己也不想卷入煤矿争端一事说了说,这钱是陈大拿给地。就当是开机电公司和开煤矿的辛苦费了。

韩雪一听这倒放下心了。不过还是恨恨地说了句:“他给钱,那你也不能全捐了啊!”

“没全捐!你以为我真傻,连老婆本都不留,我还留着娶你呢?”杨伟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瞪着眼说道。

“对了,到底给了多少你还没说呢?”韩雪一阵窃喜,看来杨伟一直就默默地准备着着娶自己呢。当初自己没看错人。杨伟虽然愣,但也知道心里做事。

“三百万!”杨伟伸了三根指头!这还少说了。还有纪美凤给的二百万没敢抖出来,那钱来历不正当,没法说来着。

韩雪一阵幸福的有点眩晕了!这傻不愣瞪的杨伟怎么着都没看出来居然揣着这么一大笔巨款!

“嗨嗨!雪儿,你怎么了,你别晕啊,大不了咱不要钱了。”杨伟一看韩雪这面色变了几变。站立不稳了都。明显是被这三百万的巨款吓得。赶紧把韩雪抱到怀里。

“凭啥不要。又不是偷的抢的!杨伟,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穷光蛋。弄了半天还是个百万富翁!”韩雪有点幸福的晕了的感觉,没成想,糊里糊涂还真傍了个大款不成。

“我都跟你说过了都,将来咱们在大连买幢大房子、跟你爸你妈一块住!你都不信,还笑话我吹牛呢?”杨伟说到。

“你一天到晚骗我,我那知道那句真地那句假的!”韩雪的话里有点幸福带着羞恼。

“你胡说呢啊。上次骗你爸你妈还是你出的主意,怎么又赖地身上了。下次回大连我跟爸妈说清楚,这闺女胳膊肘往外拐呢?……”杨伟笑着扯起来了。

“你敢……”

“怎么不敢……”

以下无音了,两人打闹着就亲到了一块了。从额头到眼睛、从眼睛到鼻子,杨伟终于捉住了那张温润的唇。韩雪不再抗拒期待已久的幸福感觉,尽情地吻着和被吻着,欲火开始燃烧起来………

“我去洗洗澡,好几天都没洗澡了我!”杨伟突然激灵了一下,这是大战开始地前奏。韩雪一脸暧昧地笑着看着他。

“伤口能洗吗?”

“早愈合了都。老武说我是驴骨头山猪皮九命猫,打不痛伤不着死不了!”杨伟说着,急色起来,扔了外衣准备去洗澡,又看着韩雪狠狠地亲了口,说了句:“等着我啊,我马上来!”

场景之一:浴室里哗哗地水声里,水汽缭绕着,韩雪悄悄地开了门………

洁白地浴池里泡着一个不和谐的躯体,杨伟正坐在浴池地中央感受冲浪的感觉,后背,横七竖八的伤口被肤色掩着已经不是很明显了,不过新伤压着旧伤,七八个伤口明显是刚拆了线,像爬了一条蜈蚣一样。韩雪一下子没忍住,泪又流了出来。“媳妇,来来,帮我搓背!”杨伟一见韩雪进来了,叫了声。韩雪一惊。忙抹抹泪,走了过去,却不料杨伟根本就是使坏,直接把穿着衣服地韩雪抱进水里………

刚刚来的忧伤又化成了一阵娇斥和打弄。打弄了半天的结果是,韩雪又扔下了一堆湿衣服也进了浴池,一黑一白,拥着在水里胡弄,更不和谐了…………

场景之二:卧室里地金戈铁马……………

no.1 总统套间里,一阵金戈铁马地声音、一阵雄浑的喊声、一阵尖叫地喊声………仿佛中世纪的战斗一般。噢,实景是一个男人冲刺着,韩雪是舒爽地揽着杨伟在继续自己的**声音,今天还多了一样声音。就是那个金属床,实在不堪重负,吱吱扭扭地响着,进口那床就是好啊,声音都甭脆………

韩雪奇怪地是,杨伟这莫名其妙地这次神功大展,居然学得会**了!

杨伟奇怪的是,韩雪的**声里好像加进音律的元素,叫着的舒服、听着的更舒服!弄得自己不自觉地使劲呀使劲,这跟拉纤似地。跟着就喊起号子来了………

就是可惜了那床,被俩**的弄得不堪重负…………

当然,这总统套间毕竟是总统套间,什么看不上眼。这隔音效果好,两人可以尽情地胡天黑天胡弄。早就憋闷了若干天的杨伟一见到韩雪雪白也似地身子,大小杨伟都是生龙活虎起来。根本顾不上背后伤了。还别说,还真没感觉到疼…………

韩雪呢,自是与白天的横眉冷对不同,千般相思和万般柔情尽情地发泄,两手十指纤纤,一会抚着杨伟的脸、一会揽着杨伟地颈、一会是挠着杨伟的前胸、一会儿又是…………(不能说了)撩着杨伟两眼冒火,一个劲地使劲…………

战斗。持续了四十分钟。最后一刻韩雪心满意足地吻吻杨伟的额头,爱怜地说了句:“宝贝你好捧!受伤了还这么厉害。”

刚刚老汉推车完了的杨伟此时巨爽之后如同老牛拉车一般喘着粗气。发个感慨:“厉害个屁,累死我了!”

后面,是韩雪银铃儿一般地咯咯笑声!

场景之三:暗夜里的甜言蜜语…………

“杨伟,你这么急色,我都怀疑我不在的时候,你肯定偷吃!”黑暗里韩雪拔拉着杨伟,不对,是小杨伟,躺在杨伟粗壮地臂弯里,说了句。

“切,有五妹在,我光明正大,还需要偷吃?”杨伟不屑说。

“五妹是谁?”韩雪吓了一跳,搂着韩雪地杨伟顿时觉得脖子一紧,被韩雪的小手卡住了,看样,要逼供了,回答错误的话,铁定要来个谋杀亲夫。

“就是这……一、二、三、四、五………”杨伟捏着韩雪前胸的手指依次动了动,韩雪一下子明白了,这货说的是**!

“拿开,臭手,恶心死了!”韩雪嗔怒地把杨伟的手捋过一边,惹得杨伟一阵好笑。

刚沉默了几秒,杨伟反应过来,一骨碌爬起来把韩雪压在身下,嘴里说着:“雪儿,不对呀,今天怎么老是你审我,那我还迷闷呢?我不在的时候你咋办得涅,难不成也是用这五根指头……也不对呀,这指头也忒细了点吧!”

“哼,不告诉你……”韩雪有些羞于回答杨伟这雷人地问题。

“我知道了……你爱吃黄瓜,肯定用地是黄瓜……”杨伟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

“呀,你这死东西,说得恶心死了……我掐死你………”

“哟哟,别掐别掐………”

黑暗里地床上又是乱作一团,可怜的床又开始吱吱哑哑呻吟,这次是真打仗,打得不亦乐乎……

一会儿,两人打累了,躺下来喘气,

“哎,杨伟,你说咱们现在都成百万富翁了,这可怎么花呀?”韩雪小鸟依人般地躺在杨伟的怀里。“还能怎么花,这次你都拿上,回大连给咱买房子呗!”杨伟一副大款的口气。

“早知道你也是个大款,我都不干美容店了,一天到晚累死了都!以后我就坐家里让你养着。”

“那那个萎人说过,劳动最光荣,不劳而获是可耻地,没钱的时候劳动是糊口,有钱地时候劳动是享受,不劳动怎么行,一天吃了睡睡了吃,那不成猪了都……”杨伟此时大发理论。惹得韩雪又是一个粉拳。

“去死吧你。我才不干呢,告诉你啊,你自个不能存私房钱,以后开支得经过我,别那天一抽风都捐给希望工程了!结婚前结婚后,钱得全部上交!”杨伟谄媚也似地说道。

“老婆本不交给老婆交给谁,当然上交了!嗨,我上次给你50万你知道不?”杨伟问道。

“胡扯,什么时候给的我!”

“嗨,就上次给你买的那包呀?那夹层里有一张卡,你都没发现。还有个纸条写着密码……”

“啪” 的一声,灯亮了,韩雪白花花地光着身子找着了自已的那款山寨版lv包,这包还真是第一次用,还是为了见杨伟第一次跨着这包,当时一看是个假货韩雪就扔一边了,那知道这居然是个价值50万的山寨版lv。里里外外一翻,内层还真有一张牡丹卡,裹着一张薄纸上写着密码,一看倒简单,自己的生日!

“呀!死杨伟,也不告诉我……”韩雪又是钻被子里和杨伟打成了一团。

“这事怨你啊,别用老眼光看人好不好,我买的东西虽然便宜,可里头值钱呀!得,我再给你150万,凑二百万,这总够买房子了吧!”杨伟笑着搂着韩雪说道。这是上次心下有愧之后悄悄送给韩雪的,又怕韩雪生气不收,这才没说,却不知道韩雪根本就没发现。

“………耶,我要买200平米、不,300平米的大房子……”韩雪一脸憧憬。转眼一算这账不对,又是一副当家婆的姿态说了句:“剩下的也不许乱花啊,更不许乱捐,开支必须经我同意!”

“那还用说,我向来老实,都听你的!”杨伟一返常态的安慰。

“切!也就这次还老实!”韩雪说道:“这男人身边,不能留太多钱,一有钱就变坏!”

“那胡说呢,我有钱怎么就没变坏。”

“你早坏透了,还用变?”

“那女人呢?女人有了钱是不是也要变坏?”杨伟道。

“笨蛋,女人是变坏了才能有钱……”韩雪口气里的揶揄的成份,这“男人有钱变坏、女人变坏有钱”是歌城里原来典型的理论。

“咦,看来你也变坏了啊!一夜收了我200万!”杨伟笑着说道。

“切,得性,怎么,我不值200万呀?”

“少说也值二百五………十万!”杨伟说身翻身又是上马。

“再胡说小心我掐你………嗨,又干嘛!”

“不行,我得再干一回……这一夜就收了200万,我得多干两回,要不亏得慌……”杨伟一说,逗得韩雪咯咯直笑。

“唉哟,………行不行呀,不行别折腾啊,一会又得去洗………”韩雪话音未落,感觉又是小杨伟冲进来了,一下把下身冲得满满当当…………

黑暗里又响起来呻吟,看不出是不是春光满屋,不过分贝要比第一次小了许多………………

在钱与感情的问题,笔者考虑了良久,缺少了钱的感情是无法稳固的,而如果没了感情只剩下钱,那人生也是无趣得紧,所以才下笔把韩雪写成了一个既爱自已男人也爱钱的普通女人,生活最多见的就是这种女人!书友们以为然否?

第11章 大象动处本无形

温柔乡的杨伟的咱们暂且告一段落,韩雪好容易回了趟凤城和杨伟团聚了,这两天还真没什么可写了,除了吃就是玩,再不就是开着老陈的奔驰在凤城乱窜,韩雪也是心情大好,乐得当花瓶被杨伟供着,除了在凤城银都购物中心里拣贵的东西买,就是被训练基地一帮子保安们嫂子嫂子叫着、偶而杨伟带着韩雪还光临了王虎子的拉面馆,虎子一家和那武庄小区的仨老太太一听说这杨伟媳妇来了,都跟看猴戏似地围着韩雪说长道短,好不热乎。那何碧何老太太自打看着公厕这收入也有了,儿女面前这腰杆也挺硬了,在小区拽得跟国家工作人员似地,见了这杨伟两人是特热情,还非请韩雪到家里吃饭。那轩大妈更有意思,上上下下看了韩雪一圈,狐疑地问,小韩呀,你不是被杨伟这坏小子拐来的吧,我咋看你们咋都不像一对呀!

杨伟呢,倒是毫不介意,你想啊,这男人开个奔驰傍个美女再住着总统套房,多拽的事!虽然车是别人的,这美女可实打实是自己媳妇,这当会不出来拽一下,还真不是杨伟的性格。

要么古人发明了“衣锦夜行”这个词呢,这说明打古代起,这人都喜欢在人前骚包一下,特别是男人!备注:身个傍了个美女的男人!

那王虎子就倒霉了,杨伟一来就唤了锦绣的一大群保安们。都是韩雪认识且帮过忙地,一干人在小店开喝了,连韩雪也捋着袖子敬酒,这拉面馆生意是越做越好,本来客人就多,再这么一搅和,人满为患,王虎子俩口子忙着里里外外拉面,特别是王虎子拉面拉得手抽筋。忙得裤子都提不起来,一边擦汗一边后悔地想着,这下次可不敢说错话,把嫂子招来也罢,来这么一群狼可受不了,一人吃两大碗都不见饱。累得王虎子第二天装病,真是连钱都不想挣了。

更倒霉的是陈大拿的那车,两人疯到晚上趁街上没人的时候,韩雪兴之所致,也开着奔驰窜了几圈。得,这月违停、逆行、闯红灯罚单老陈是少不了了。

比车还倒霉的是总统包间那床,一有空就吱吱哑哑叫唤,特别是夜里叫得更凶。按理说这国际品牌、又是总统套间选的床,质量是绝对过硬的,奈何这杨伟和韩雪两人是一个比一个叛逆。不但是心理上、而且是行为上。又野又叛逆,那床那吃得这俩货折腾…………这话好像还没说明白,这俩人什么行为叛逆呢?补充说明:性行为,再补充,性行为动作比较叛逆。

这样就好理解了,再好的床你抓着人家床沿乱晃悠乱做高难度动作,就钢筋铁打的也吃不消不是!?凤城地生活在继续着。小人物的生活总是那样丰富多彩。咱们把眼光放大点。这次,得看看省城了。省城里的事还真有说道的必要了。

省城,滨河路,晨曦微露的时候,新的一天开始了!滨河路750号,这里是省公安厅的所在地,离省厅不远的地方,是省高院的所在地。省城的居民都开玩笑说,这滨河路上有三多,什么多呢,警车多、警察多,还有一多就是告状地多。这里开车的司机都格外小心,保不准车一出单位,车前扑通就跪个活生生的大人,那情形跟电视里古代拦轿喊冤一般,在这地儿开车,得随时准备好踩刹车。

不过今天好像没有告状的,而是挂着全省各地市车牌地警车停了满满一院子,凤城离省城比较远,武铁军的车进到省厅的时候,司机转悠了好大一会才找了个空把车泊好!

车上下来地人是武铁军和佟思遥。武铁军接到了省厅地市公安局长专项工作会议地通知前来参会,而佟思遥作为挂职煅练的干部要回省厅就四一三大案述职,江副厅长专门嘱咐武铁军把佟思遥带上。

佟思遥的脸色看上去有点疲惫,双眼有点涩,从凤城到省城一路上,佟思遥一路胡思乱想的,弄得一下车人就有点恍惚,跟大病初愈一般……………

前一天,杨伟带着韩雪、开着奔驰,一路牛b哄哄地去了公安局,跟武铁军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说是要回舜王村看看,来道别来了,武铁军嘱咐了几句。这真有点不是冤家不碰头的味道,两人手拉手刚走大楼就恰恰和佟思遥打了个照面。佟思遥有点讪讪,想躲没躲开,这杨伟没心没肺,笑呵呵地跟佟思遥打招呼。佟思遥强压着心里莫名其妙地感觉,淡淡地应了声音没做什么表示。转身就上了楼,弄得杨伟憋闷了好半天。

杨伟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胳膊一疼,回头却见韩雪撅着嘴、眼瞪着,恨恨地说了句:“花和尚,人家都走了还看着发愣,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得性,还想着泡人家警花!没看人家理都不理你。”

“不理我不能看看呀!………你再掐我跟你急啊!”杨伟没好气地说了句。眼看韩雪不高兴了,智计百出的杨伟这话锋一转又是说到:“警花怎么了?我上看下看,看了半天也没你漂亮,还没你白,脱了上床肯定没你野!”

“哎哟,你要死哟!”韩雪一下子被逗乐了,两人打打弄弄出了公安局,看门那老头看得直眨巴眼睛,看这开奔驰搂个美女在公安局门口晃悠这架势,自己还真是头一次见。杨伟和韩雪两人打打弄弄出大门地情景全落在三楼佟思遥地眼里。佟思遥上了楼根本那都没去,一直傻愣愣地站在楼窗上看着两人幸福地样子,韩雪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头偎着杨伟,生怕杨伟丢了似的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杨伟地胳膊出了公安局大门,佟思遥一下子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刺痛了一下,幻觉……仿佛来了一个幻觉,那个偎着杨伟的人是自己……

从凤城到省城的一路上,佟思遥有点黯然,细细一盘点自己在凤城几个月的时间。留下印象最深地就是这相处时间最短的杨伟了,那个一脸坏笑、一身痞气的形象在脑海里一直是挥之不去,越想压抑着还越清晰起来,从武庄胡同里开始,那个始终带着坏笑、一会正派、一会邪气、一会出口成脏、一会是豪情万丈的男人一直占据着她的心灵空间,特别是大郎山那天,那个人一把把她推到了树后而用自已的后背挡住了射来的子弹,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那个躺在自己怀里一身血污的男人,在她的心里仿佛已经镌刻下了一个永久地影子,成为她一生中最心动的一个男人。不过那个男人,现在却揽着一个女人。更遗憾的是那个女人,不是自己,也许永远不会是自己。

有时候佟思遥傻傻地想。那天如果是我倒下了,杨伟或许会抱着我流泪,或许会一路抱着我回凤城。往我身上放一束美丽的百合。静静地一脸肃穆地送我走…………那种血色的浪漫,那怕此生只有那一刻也知足了,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还要让我受如此的煎熬………

莫非这就是缘份,让我在茫茫人海中与他相遇相识。

莫非我们注定就是有缘无份,那份刚刚萌芽地情愫刚刚露头便枯萎了!

不知道时候,佟思遥只觉得手上一凉。一看却是一颗大滴地轻泪从脸上一直滴到了手上………佟思遥赶忙打开了车窗。让急驶的车窗里吹来的冷风,让这风。了无痕迹地吹干了依然湿润着的眼眶。

一到省厅武铁军和佟思遥便各分东西了,武铁军上了三楼,这里召开的全省地市公安局长专项工作会议,内容呢,连武铁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公安系统的保密性是众所周知地,有时候大地行动直到最后一刻才通知执行人,看样,又要有什么大的动作。

果不其然,一进会议室,清一色地警监肩章,围着一张圆桌,容纳五十人的会议室只坐了寥寥十几人,感觉有点紧张的意思。这些人多数武铁军有过一面之缘,都是全省各地市的公安局长,坐在主席台上主持的,赫然是公安厅厅长许奉山,这是三个月前刚从省外调任过来的,武铁军这是第二次见到本人,据说此人在邻省对禁毒和打黑方面是颇有建树,不过看上去更像一位儒雅的学者而不像一位指挥警察冲锋的高级警务人员。这会议让武铁军觉得有点不寻常,一般的会议主持一正两副都在,今天那个江副厅长却没露面,江副厅长主管全省的禁毒和刑侦工作,如果这人不露面,没准就是有什么大事了。而且就看全场的气氛,多少有点紧张的感觉。

会议内容非常简单,学习省厅的一份文件精神,名字叫做《关于在全省范围内开展打黑除恶专项斗争的通知》,寥寥两页纸,鲜红的公安厅大印,简练的文字从温文尔雅的许厅长嘴里说了出来,口气并不是斩钉截铁,但在座在老公安们都识得厉害,这打黑除恶年年叫嚣,不是什么新鲜词,要是县公安搞这一套,基本就抓一批小地痞流氓,三个人犯案敢给你定个团伙犯罪,七个人以上就敢给你定成涉黑团伙,其实是雷声大雨点小收效微,县里要有那么多黑社会团伙,这社会还了得!要是市里搞这打黑除恶多少就有点效果了,不过对于一些已经寻好保护伞、铺好了官面路的人来说,还是伤不到筋骨的。所以在民间对打黑除恶有“越打越黑、出警的白受累;越除越恶,当官的请上座”的笑话。说得就是基层一些工作不力的现象。

不过如果这样地行动上升了省厅或者公安部一级的活动。那可就不是等闲视之了。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霆万钧。事实上,对于社会治安全国性的大整顿大家都是熟知的。如八三年严打,一夜之间席卷全国,当年在省城,街头连个地痞流氓也难得见着一个;九十年代初期的严打,对于抓人都是定额定量的,完不成任务要考核的,许多有案底的、在审的都被匆匆定案送上地劳改农场,连当时最大的汾河监狱都人满为患。

负面的作用有是有的。不过带来数年了稳定也是不容置疑的。十数年前的凤城的小王爷、省城的杀人狂王彦青、云城的盗墓起家的候百万、郭千万两伙、潞市地狼帮、晋中地区的专抢焦炭车的飞虎队、同州地市的家族拐买人口地集团,都是在那个时候纷纷落马的,这些人都是为害一方,已经颇具规模的犯罪团伙,有地甚至已经把触角伸到了邻省、全国,甚至国外,像影响最大地候、郭盗墓集团,两个走私文物的大佬把把队伍放在云城、公司却安在的澳门、家留在香港。几地警方协同作战才把这个团伙一网打尽,足足耗时六个月,逮捕的40余人。光庭审就进行了二十七天,一干犯罪人员的卷宗能拉满满一工具车,这恶行能用一个成语概括:磬竹难书!

这些的黑势力,覆灭。对于普通的老百姓,只有一个感觉:拍手称快!

会议进入讨论阶段后,凤城这次四一三大案地解决成了整个会议地议论焦点。成了许厅长口中对整个打恶除恶行动的引子。不过意外地是,许厅长对四一三大案并没有给予更多的肯定和表扬,而是从另一个侧面提出更尖锐的问题,已缴获的三把制式手枪、二十余支霰弹枪、八百公斤硝铵炸药和被击毙潜伏数年之久的在逃人员,都说明了近年来在安全监管和治安管理上的漏洞,这些制式手枪怎么流失的、这些霰弹枪渠道在那里、这些炸药从那里来的,社会上还流失了多少。隐患有多大。这都是个未知数。被击毙的于佑成等三名逃犯,为什么在郎山会潜伏两年之久而不被发现。仅仅一个郎山村就有如此强大的火力。那么凤城有多少、全省有多少,一个郎山就让人触目惊心了,如果解决再迟一点,可能就要动用空中搜索力量。全省还有多少像郎山这样的地方?还是多少像郎家兄弟这样的团伙………

许厅长在谈到全省的打黑局势时说到,据省厅目前掌握的情况:现在全省涉黑的团伙性犯罪已经又有所抬头,像省城现在周围有“一丁二伟曹三胖,四毛拐五六和尚” 的说法,说得就是省周边一带的几伙黑恶势力集团,这伙人聚众滋事、暴力收债、设赌放和、私设刑堂已经侦察确实;在云城,文物走私重灾区,现在一座山上不下上百个盗洞,一个村里男女老少都是文物贩子、文物流失的海外的一年达数百件;在凤城,小黑窑、小黑矿已经滋生成了一股股黑恶势力,这里已经成为枪支、炸药及其他火供品的重灾区,每年这里的涉枪、涉爆案件占全省的三分之一,严重干扰着正常的生活就经济建设秩序,这次郎山的事仅仅是冰山一角;在潞市,流传着 “三十六行、赌博为王”的说法,一些地区的赌博甚至趋于公开化,甚至一些政府部门的**人员也参与赌博;在晋中地带,非法采矿、矿霸滋生的**时有发生,甚于严重干扰到了我省的电煤、冶金用煤的正常供应;这些犯罪团伙,是一颗颗长在社会躯体上的毒瘤。………重症需得下猛药,省委、省政府指示,这次一定要下大决心,把这一颗颗社会的毒瘤剜掉,还世道一个清天白日、郎郎乾坤,给全省人民一个满意的交待,你们任务是,配合省厅“打黑除恶”专项斗争的开展,干净、全面、彻底地把这群犯罪份子一网打尽…………许厅长在十几个局长并不十分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讲话。每一次大的行动和部署都是这样开端的,所谓大音若稀、大象无形,每一次不动声色的部署一经面世便是雷霆万钧。在座地十几位都是资深的警务人员。从这口气中都做得了一个直观的判断:

全省的“打黑”狂飚,要来了!

武铁军对此并没有十分惊讶,不管是从军还是从警,自己这一生都在和凶恶至极的人打交道,转业回地方的时候,有若干个单位可供选择,当时如果自己愿意,完全可以选择一条更安全、更平稳的仕途,比如到市一级单位当个处长。比如到一个不错的县城当个县太爷、比如到一个清水衙门研究党史军史都可以,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当警察这个职业,一个不为外人道的原因就是,他喜欢和危险打交道,总觉得穿着警服就像是自己军人生涯地延续一样。更喜欢和穷凶极恶的违法犯罪的人打交道,每一次把这些人绳之以法,都会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有血性的军人,都喜欢这种征服的快感!这一点,和警察的心理是相通的。

在这些局长里,武铁军是从警时间最短的。但要真比较起来,与在座的局长地毫不逊色,毕竟是和恐怖份子打过交道的人。这两年他也一直在研究着犯罪和遏制犯罪,在他认为。与十年前简单的犯罪相比,现在的犯罪更趋于高智商化和团体化,而像郎山兄弟这样简单地暴力。反而要排在其次了。往往最难对付的不是这些持枪行恶的歹徒,而是黑金与黑势力结合后地利益集团,这就是所谓地“黑社会”。不论现在以赌博、以贩买走私文物、以非法占有资源等那种形式存在,都是具备了黑金、暴力、**、政治等几种特征,这才是最难对付的。从警几年来一直在研究如果从根本和根源上遏制黑色势力发展,而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就是,经济的发展与犯罪的发展都是同步的。经济手段、经济能力、经济基础不断进步的同时。犯罪比例、犯罪手段、犯罪地范围也同样在不断升级,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或者说犯罪影响到了经济、政治或者正常社会秩序地发展,那么,就是一场风暴来临的时候了,无论在那个社会制度下,都不会对犯罪进行无限制地姑息和纵容,迟早要除之而后快。就是那句俗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而今天,时候到了!

武铁军地判断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打黑狂飚,早就已经开始了。

省城特警训练装备处,这里地处市郊一所空闲的训练场,周遭就是农田,离市区有十分钟的车程,一幢简单的三层小楼和一个偌大的训练场上空荡荡地,不过门前荷枪实弹的值勤人员昭示着这里的与众不同。这里也确实与众不同,在小楼的四角装备着四台大功率信号干扰器,只要一进大门,任何电子信号都被屏敝了,唯一一种与外界的联络方式就是处长办公室的一部专线电话!而这部电话,每一个通话都要录音!在全省地市公安局长专项工作会议召开的时候,这里也秘密进行着一项会议,议题相同,不过那里是战略上的,这里却是具体战术上的。

会议室里,乍看上去很不协调,先是主持会议的江副厅长,身着一身便衣,在一群警服中间显得有点突兀。江副厅长原名江汝成,取自玉汝于成意思,不过这个在副厅上呆了八年还没有大成,一干刑警习惯地称他为“江厅”,甚至有人以为他就叫江厅,每次来这里参会都是轻车简行便衣。而另一个不协调却是坐在首位的佟思遥,在一群男警察中的显得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江副厅长的安排非常简单,同样的文件下发到大家的手里,先是学习、然后是讨论,同样的程序。末了又观看各地实战拍摄回来的录像和图片资料。从赌场规模、盗墓后流失追回的文物、涉黑集团案件资料,连凤城郎山也有幸成为这次观摩的重点资料之一。

最后一项,就是江汝成要安排工作了,每逢这个时候,这个江副厅长的口气里都是透出一股命令式的威严,就听他说到:“根据前一段时间大家在各地的侦察情况,省厅目前已经确定了23个重点犯罪团伙和涉黑集团。你们地任务是,直接分赴各地市公安局,以省厅“打黑除恶领导组”成员的身份,与当地公安刑警联合办案,对已经确定的重点涉黑团伙进行了调查取证工作,省厅将授权你们在各地刑侦人员中直接抽调干警组成专案组开展工作,现在,我命令:

“吕清明,你们负责云城徐成理家族盗墓集团的侦破取证工作!

“是!”两个膀大腰圆的刑警站起身来。敬礼领了任务。

“何军,你到潞州,负责当地赌博集团涉黑团伙的查证工作。”

“是!”

“刘山,你到汾西,负责王六拐矿霸案件的调查取证工作。”

“是!”

“佟思遥,你负责凤城高玉胜赌博集团和前锦贸易公司的涉黑调查取证工作。”

“是!”佟思遥一声清脆地回答。

“同志们啊!”江副厅长一番安排之后,又是开口了:“这次调查取证仍然是以暗访为主,明查为辅,全省各地市公安局长专项工作会议正在召开,他们在地方将配合你们的工作,在此。我还是要强调三点,第一,要依*地方,但也不能全部依*地方。现在地黑势力盘根错节。都知道在政府甚至在留们公安内部寻求自己的保势伞,你们在地方开展工作,要处处留意。处处小心。第二、没有绝对压倒性的优势。没有确凿证据,没有把这些犯罪团的老底刨出来,不得采取抓捕行动,以免把打黑工作做成一锅夹生饭,如果确有特殊情况,务必向省厅及时汇报;第三,老生常谈了。注意安全。上次凤城四一三大案,收缴出的武器足够装备一个小分队了。大家不要蔑视我们的对手,现在我们的枪支管理虽然严格,但有心人真正想买到一支枪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希望大家在精神上引起足够重视,这和我们平时抓个把犯罪份子不同,现在是和真正有组织、有纪律而且有大量金钱、武器和政治关系做后盾的犯罪团伙打交道,我希望,两个月后,我是参加你们的庆功会,而不是追悼会…………”

一干刑警面无表情的听着江汝成这句很操蛋地话,一个个面无表情。事实上,每次江副厅长出警的时候都是这句话,在座的刑警都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而且,每次追悼会,都是这位江副厅长老泪纵横地为徇职的警察戴上警徽,送完最后一段行程…………正襟危坐地佟思遥,脑子里回想着江副厅长重复了无数遍了话,刚刚的郎山的录像资料又让他回忆起出老爷凹岭上那惊险地一幕,如果那天我倒下了,现在,估计会上要来个默哀三分钟了,江厅一定要拿我说事了………得,佟思遥走神了。

“小佟、小佟………”。佟思遥猛地听到了有人叫,一愣神反应过来,却发现江副厅长正看着自己。忙站起身上,到!

“走神了啊!是不是这段时间有点累了,注意休息。散会后到装备处长办公室。……现在散会,大家各自准备去吧,专线电话与联络方式都不变。”江副厅长说了句。起身出了会议室,这佟思遥有点尴尬,好像这是第一次走神,默默地跟在副厅长地背后进了办公室!

摆设简单的处长办公室里,沙发上静静地坐着一个人,这人见佟思遥进门,站起身敬了个礼,向佟思遥示意道:“佟队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佟思遥一看怔住了!这个人,一身笔挺的警服、警督肩章在自己眼里看得是如此地刺眼。而就自己的了解,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穿着这身警服出现在这里!这心里一惊,回头一看江副厅长,却是一副笑咪咪很神秘的眼神,更是一头雾水,不得而解。

这人是谁呢?猜,猜中有奖!

写在第一卷结束时的话

当我还是一个读者而不是作者的时候,常看到起点书栏里有上架感言、有封推感言什么什么的,有的写的很恢谐,倒是很有可读性。后来就养成了个习惯,看书先看感言,从感言的只言片语中试图猜测一下作者的内心世界,同时通过感言对要看的书有一个大致的评价,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当我试图成为一个作者的时候,那被人邀着写感言可成了一个不可企及的梦想。当然这个梦想是很难实现的。

既然没有邀请我写,那我就写一点感言给自己看吧!

鸨哥鸨姐这本小书的经历就主人公的经历一般,一波三折。当时写到的16w字开始上传,上传期间又码了有几万字,可上传差不多一个月点击率是400多,推荐更惨,一位数2个保持了有一个月,后来增加了1个,成了3个,而这个时候,这本书已经14万字了,这么惨淡的点击和推荐,我不得不停下笔来思考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恬着脸再好意思再往上传。

这事搁下了有十来天,繁忙的工作有时候已经把这个事忘了,就像许多太监了书一样,一旦挥刀自宫了,心也就宽了,烦恼也就没有了,不再挂念什么点击、推荐、收藏。也吃得下睡得着了。

但事情往往不按照既定的思路发展,有一天,起点编辑痱子通过站内短信留言,我们就在qq上聊了会,她要求签约。这个事吓了我一跳。当时这书不过才3个推荐、8个收藏,起点不会瞎了眼吧!或者编辑感冒发烧说胡话了吧!后来的发展证明我的想法是错误滴,紧跟着就收到了合约,然后我糊里糊涂就签了。当时的想法是好歹咱的书上也有个“a签”的字样不是。再后来,恢复了更新,就是昨天,又上了分页推荐,一天点击狂涨两万,而且还有若干书友给了非常中肯的评价。那时候,总觉得自己的虚荣心被小小地满足了一下。

今天上午,我试着问编辑九妹,这收藏都200了,你这一周的推荐有多少就合格了,是不是我已经合格了,毕竟一天就增加了10倍不是。

九妹给了晕死的表情,说,差不了,就差一个零。(推荐一周,2000个收藏才合格。)我当时就有点发晕,这起点不是看上我了,把我当未来的大神培养吧,居然提出如此的高标准、严要求。而编辑们的回答是,我们将不会错过每一部好书,不会放弃对每一位作者的培养。

当然,我们不能责怪起点的苛刻,毕竟要直接面对广大书友,最终书友说了才算,商业小说嘛,所有的决定权在于读者,书友看得上、愿收藏才是王道。所以,貌似我除了尽心尽力,撅起**好好干活、埋下头来辛苦码字,好像再没有什么捷径可走!这同时也起点几位编辑给的忠告,当然,就是他们给的鼓励让我继续走下去,同样,他们的鼓励也会让这本书走的更远。

回过头来再说说这本书,其实有许多是直接从现实中提取出来的题材,比如这群混混,作者就有这么一帮狐朋狗友,这些人好吃懒做、贪财好色、外强中干,在有些卫道士眼中看来,这就是一无是处,但这些人也有他的闪光之处不是,比如,在把你当做他的朋友时,他偶而会很讲义气。比如,他们在偷鸡摸狗发点小财的时候,总忘不了带着你一块出去吃喝嫖赌。再比如,在发现美女而自己又搞不定的时候,一定会先告诉你………当然,这号人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如果起点书友多数是学生或者上班一族的话,看这对这种人的描述很可能感到不适应甚至恶寒。不过,理想是美好滴、现实却是残酷滴、而且自古以来,不管在那个社会形态,最不缺的层次就底层人,最不少的人等就是流氓、地痞和街头混混,这个群体在多数小说中,属于偶而跑个龙套、被主角揍得屁滚尿流的一类。他们要不被虐,读者有时候还真看不爽!…………事实上,被虐的往往不是这些混混。如果天下有那么多英雄好汉、那么多五好警察、那么多正义人士的话,这群体早就消亡了。

有时候闭上眼睛,就想在这个世界里,什么是正义、什么公道,想不太清,在想到正义时候,伴随想到的总是邪恶,比如当兵要保家为国是正义,那总得有外敌窥视做陪衬吧!打黑除恶是正义不是,总得有黑恶势力来衬托吧;见义勇为是正义吧,总得有群坑蒙拐骗偷的邪恶之徒吧!

有时候邪恶和正义也是孪生兄弟,比混迹于城市里的农民工,因为老板拖欠工钱而挺而走险,拦路抢劫却也只为了能生活下去,你说,这是正义还是邪恶?比如,全国遍地开花的小姐,有的是误入歧途、有的却是甘心情愿、有的是为养家糊口,不管什么原因,这是一个对错能说得清吗?

有时候,生活就是充满了这样和那样的无奈!

无奈之下,便有了这本鸨哥鸨姐的思路和这本小书的出炉!而意外的刚出炉就遭遇滑铁卢,好长时间里无人问津,后来我就此事问了起点编辑,她说,你的小说太另类了。我静下心来一想,还真是如此。当然和我本人比较蠢,从不拉票、从不打广告也有关系。后来想想,我这又工作、又码字,完了回头还得拉票,那多累不是,就像我得天天拿个破碗站在起点门口叫:走过路过的书友们,行行好吧………而多数书友也会像现实中一样,捂着鼻子眼睛就跑!

你说生活就够无奈了,我又何必给自己添堵呢不是!

于是,书和人都有点另类,好像和起点都有点格格不入。

比如,在起点看一百部书,有七十部一睁开眼就重生了、有八十部一睁开眼就巨富了、有九十部见了美女就上,上完居然还会是个处女,我操,你到大学里给我找个漂亮处女试试?!当然,不能一棍子打死,还是有好多经典的。于是,在这个重生、无敌、种马的大环境里,我的书自然是个另类。

什么叫另类,比如大家嫖、你不嫖,大伙一起造你谣。你就是那个另类!

那个理想、幻想的年代我也经历过,如果再年轻十岁,这本书我也会认为是个另类。

既然已经另类了,那我就把这个另类进行到底吧!

既然是另类,那么,每一位能够耐着性子看到这里的书友,不妨猜测一下情节和结局,看一看最终的结局和您想像的是不是相同。

提前告诉您,肯定不会相同!因为,现在连我都弄不太清楚什么主线、什么伏笔什么结局。看一部小说如同泡一个美女,在衣服没去除干净之时,处处充满的神秘和不可知性,这才是美女与美文同时具有魅力的共通之处在!

那么,继续往下看吧,看《鸨哥鸨姐》这个另类美女是否能媚惑得住你。

推荐一损友的书,书名叫《魔幻水浒》,作者大漠一只猪。此人写书相当牛b,书跟笔名一样,笔名跟长相一样,非常具有创意。不信呀?不信你去瞧瞧!

写在第一卷

当我还是一个读者而不是作者的时候,常看到起点书栏里有上架感言、有封推感言什么什么的,有的写的很恢谐,倒是很有可读性。后来就养成了个习惯,看书先看感言,从感言的只言片语中试图猜测一下作者的内心世界,同时通过感言对要看的书有一个大致的评价,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当我试图成为一个作者的时候,那被人邀着写感言可成了一个不可企及的梦想。当然这个梦想是很难实现的。

既然没有邀请我写,那我就写一点感言给自己看吧!

鸨哥鸨姐这本小书的经历就主人公的经历一般,一波三折。当时写到的16w字开始上传,上传期间又码了有几万字,可上传差不多一个月点击率是400多,推荐更惨,一位数2个保持了有一个月,后来增加了1个,成了3个,而这个时候,这本书已经14万字了,这么惨淡的点击和推荐,我不得不停下笔来思考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恬着脸再好意思再往上传。

这事搁下了有十来天,繁忙的工作有时候已经把这个事忘了,就像许多太监了书一样,一旦挥刀自宫了,心也就宽了,烦恼也就没有了,不再挂念什么点击、推荐、收藏。也吃得下睡得着了。

但事情往往不按照既定的思路发展,有一天,起点编辑痱子通过站内短信留言,我们就在qq上聊了会,她要求签约。这个事吓了我一跳。当时这书不过才3个推荐、8个收藏,起点不会瞎了眼吧!或者编辑感冒发烧说胡话了吧!后来的发展证明我的想法是错误滴,紧跟着就收到了合约,然后我糊里糊涂就签了。当时的想法是好歹咱的书上也有个“a签”的字样不是。再后来,恢复了更新,就是昨天,又上了分页推荐,一天点击狂涨两万,而且还有若干书友给了非常中肯的评价。那时候,总觉得自己的虚荣心被小小地满足了一下。

今天上午,我试着问编辑九妹,这收藏都200了,你这一周的推荐有多少就合格了,是不是我已经合格了,毕竟一天就增加了10倍不是。

九妹给了晕死的表情,说,差不了,就差一个零。(推荐一周,2000个收藏才合格。)我当时就有点发晕,这起点不是看上我了,把我当未来的大神培养吧,居然提出如此的高标准、严要求。而编辑们的回答是,我们将不会错过每一部好书,不会放弃对每一位作者的培养。

当然,我们不能责怪起点的苛刻,毕竟要直接面对广大书友,最终书友说了才算,商业小说嘛,所有的决定权在于读者,书友看得上、愿收藏才是王道。所以,貌似我除了尽心尽力,撅起**好好干活、埋下头来辛苦码字,好像再没有什么捷径可走!这同时也起点几位编辑给的忠告,当然,就是他们给的鼓励让我继续走下去,同样,他们的鼓励也会让这本书走的更远。

回过头来再说说这本书,其实有许多是直接从现实中提取出来的题材,比如这群混混,作者就有这么一帮狐朋狗友,这些人好吃懒做、贪财好色、外强中干,在有些卫道士眼中看来,这就是一无是处,但这些人也有他的闪光之处不是,比如,在把你当做他的朋友时,他偶而会很讲义气。比如,他们在偷鸡摸狗发点小财的时候,总忘不了带着你一块出去吃喝嫖赌。再比如,在发现美女而自己又搞不定的时候,一定会先告诉你………当然,这号人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如果起点书友多数是学生或者上班一族的话,看这对这种人的描述很可能感到不适应甚至恶寒。不过,理想是美好滴、现实却是残酷滴、而且自古以来,不管在那个社会形态,最不缺的层次就底层人,最不少的人等就是流氓、地痞和街头混混,这个群体在多数小说中,属于偶而跑个龙套、被主角揍得屁滚尿流的一类。他们要不被虐,读者有时候还真看不爽!…………事实上,被虐的往往不是这些混混。如果天下有那么多英雄好汉、那么多五好警察、那么多正义人士的话,这群体早就消亡了。

有时候闭上眼睛,就想在这个世界里,什么是正义、什么公道,想不太清,在想到正义时候,伴随想到的总是邪恶,比如当兵要保家为国是正义,那总得有外敌窥视做陪衬吧!打黑除恶是正义不是,总得有黑恶势力来衬托吧;见义勇为是正义吧,总得有群坑蒙拐骗偷的邪恶之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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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书和人都有点另类,好像和起点都有点格格不入。

比如,在起点看一百部书,有七十部一睁开眼就重生了、有八十部一睁开眼就巨富了、有九十部见了美女就上,上完居然还会是个处女,我操,你到大学里给我找个漂亮处女试试?!当然,不能一棍子打死,还是有好多经典的。于是,在这个重生、无敌、种马的大环境里,我的书自然是个另类。

什么叫另类,比如大家嫖、你不嫖,大伙一起造你谣。你就是那个另类!

那个理想、幻想的年代我也经历过,如果再年轻十岁,这本书我也会认为是个另类。

既然已经另类了,那我就把这个另类进行到底吧!

既然是另类,那么,每一位能够耐着性子看到这里的书友,不妨猜测一下情节和结局,看一看最终的结局和您想像的是不是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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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继续往下看吧,看《鸨哥鸨姐》这个另类美女是否能媚惑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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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邀得鸨姐来助阵

话说这群保安听了杨伟的妙计,一个个一脸坏笑就去准备了,到底什么妙计让他们如此兴高采烈,噢,暂且保密,这话说出来,有碍杨伟做为一公司领导、新进白领的大好名声,好歹人家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不是!

这杨伟安排四人的工作,自顾自逍遥地出了保安,看着眼前锦绣这五光十色地霓红灯、迪厅摇曳不定的光影、远远传来的五音不全的歌声,就莫名其妙地有点激动,好长时间没来过这里了,原来这里的环境还是挺美的啊,环境既使不美,小姐们长得倒也不赖。杨伟这一下子又想起了薛萍,这个和他几度姻缘的美女老板,已经回上海足足快一个月了,中间只通过几次暧昧的电话,没办法,光想不解决问题呀,而且越想心里还越痒痒……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进了原歌城的营业大厅,这服务多半还是杨伟的老部下,一见杨伟来了,就有俩小保安迎上来,杨伟忙摆摆手把他们打发走了,其实,他就是不知为什么想来看看,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他工作一年多的地方,这地方再怎么不堪,感情多少还是有点的,当年,要不是锦绣的收容,没准现在还有那胡混呢。隐隐得,他倒觉得自己有点感谢这刘和平这帮子,要不是他们给锦绣制造危机,也杨伟永远也只能是个不入流的混混,永远也不会到今天的位置。

从一楼到三楼刚走近那扇客人止步的门前,一阵熟悉的声音就传来。

一个淳厚的女声“嗨、嗨,你们忙什么呢,一会上客人了,咋还没换衣服!”

另一个柔和的女声音回答:“妈咪,这凤城这鬼天气这么冷,穿这么薄别感冒了!”

又是训斥的声音:“呀,就你金贵呀,你穿这么厚,客人来是摸大腿还是来摸毛衣毛裤来了,我告诉,你赶紧换啊,要不我还不给你安排坐台!”

“换就换,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有你啊,小红,你大姨妈都来了,还在这儿凑和什么劲!一身骚味,怪不得人家骂咱们**呢!你给姐妹们整整衣服,化化妆,今天算你出半勤啊!”……………

这声音简直是熟悉得不能熟悉了,这个人也是杨伟熟悉得再不能熟悉了。

谁?吴妈咪,锦绣第一鸨!

…………………………………………………………

杨伟敲敲门,一位面生小姐一开门见不认识,就回头叫,妈咪,怎么来了个帅哥。

“呀呀呀…什么风把杨大经理吹来了啊!”吴妈咪眼见着一张威风有加脸马上笑厣如花,把杨伟迎进屋里。现在七点多的时间,客人还没有开始大批上座,这也是妈咪和小姐们最后的打扮时间。

“吴姐,生意不错嘛!”杨伟笑着说,跟几位认识的小姐点头示意。

“这还不托你的福,要不你,姐还不知道流落在那里呢!想起来就让人伤感。”吴妈咪这话把一帮子小姐都逗笑了。事实上,锦绣也的确是块风水宝地,起码是吴妈咪风水宝地,上次迫不得已离开,她也是可惜好一阵子。

“拉倒,你不托我福也是混得有滋有味啊!”杨伟不理会吴妈咪的话。吴妈咪要会伤感,这母猪都能出来坐台了。

“切,就知道你不懂女人心思,怪不得红梅都看不上你!”吴妈咪见自己的话被驳,就回了一句。

“怎么怎么又扯着人家红梅了!”杨伟一下子被吴妈咪这驴头不对马嘴的话给说得愣了一下。

“你说你呀……我把那好的女娃给你送家里,跟你吃一块,住一块,嗨,这一来二去,我就看那姑娘对你有点意思,上次你问谈恋爱什么地,我还以为你小子有心了呢,你说你这咋不咋地,现在倒越来越远了啊!………唉杨伟,我怎么听说你跟那女老板有一腿!你能啊,把人家红梅扔一边,跟女老板勾搭上了啊,这倒好,咱歌城说这什么吃鸡吃小鸡,日b日老b,你倒都学会了………”吴妈咪口不择言地说着,说着说着一帮小姐们就哈哈大笑起来,吓得杨伟赶紧拉着吴妈咪往外走。

“放开,放开,你拉我干什么,心虚不是……”吴妈咪一脸不愿意,这吴妈人虽不齿,就是个心直口快,而且对傅红梅还特别地好。

“得得得,吴姐,我服了你老人家,你别嚷嚷啊,你再嚷我可走了,本来有事呢,你这一弄正事我都忘了。”杨伟说到。

“切,吓唬谁呢!……唉,你找我有事,有什么事!”吴妈一脸不信,事实上,当得知杨伟和傅红梅并没有走到一块时,她就隐隐地觉得有点不痛快。

“让你给我找几个小姐啊!”杨伟一句话脱口而出,不过刚出口就觉得有什么不对。

“啥?!不是吧,你也喜欢上这个了,这,你这咋男的都这个怂样,有俩钱就使坏啊!”吴妈咪从来不相信杨伟会找小姐,要是杨伟找小姐,比听到锦绣小姐集体出家当尼姑的消息都令她惊诧。

“不是……找几那种小姐…那什么,我他娘的今天怎么了,让你弄得我说话颠三倒四的!”杨伟几乎被吴妈咪几句弄得差点就要抓狂了,他慢慢想了一下:“等等,这话得这么说,你给我找几个能说会道、有眼力劲、骂人狠、急了敢乱抓乱咬那种泼妇型的,懂了吗?”

就见吴妈一脸诧异地看着杨伟,杨伟正奇怪不知为什么的时候,憋了半天的吴妈却说了一句:“你有病呀!有来找会唱的、会跳的、会**的,要不找床上功夫好的,没听过找会骂人的。你犯贱是不是?”吴妈咪一听杨伟这要求,就觉得杨伟是消遣她来着。

“别别,吴姐,我这正事,我跟你说……”杨伟就把自己的需要说一通,当然,对付泽州那婆娘,当然得针锋相对了,按杨伟的方法,这针锋相对,总得有人家那本事吧,这想来想去,天下恶妇出妓院,这人还得从锦绣里找,刚才安排虎子几个就是去找一帮子老鸨儿商量找人,现在看见吴妈咪了,一下子恍然大悟:这人不现成的嘛!还找什么找。

还真没有比锦绣小姐更合适的人选。

“这主意够馊的啊!………也就你这缺德鬼能想得出!”吴妈咪一听是组队去吵架骂人,这乐了。

“你就说,去不去吧,告诉你啊,吵一架一人一千,吵胜了一人两千,抓烂了挠伤了公伤处理,医疗费全包,精神损失费另算!……你不去,我找别人去!”杨伟故意说道,这吴妈咪的性格杨伟是了解的,一见了钱就走不动路了,是个典型的财迷。

“别,我又没说不去不是。”吴妈咪这瞬间就换成了笑脸。

“那行,你给我找上几个人,必须是精兵强将可别糊弄我,这可要上正场放开了骂,急了就给那娘们抓呀挠呀我不管,收回钱来我代表机电公司给你们发奖金,咋样?”杨伟笑着引诱吴妈咪,要说这吴妈咪两俩爱,一个是见了俏哥儿就发浪,另一个就是见了钱保准眼开。

“成!”吴妈咪拍拍自己的大胸脯。

“那好,说定了,今晚挑好人,别加班了,明早我来接你。”杨伟说道。

“那我也算一个啊!”吴妈咪突然想起,这好生意怎么能错过自己呢,马上反应过来了。

“哈……哈……,你这老将出马,一个顶仨,我求之不得呢!没问题。”杨伟笑着,其实早想把这吴妈咪拉下水,这吴妈咪在一帮鸨娘里头,那张嘴是出了名的损,平日里几个妈咪抢客人、抢生意,这小吵一三五、大吵二四六,周日指不定还得加班加点吵,这骂人的嘴,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了。这吵架骂人要是少了她,杨伟还真觉得遗憾呢!

………………………………………………………………………

第二天,当第一轮太阳升起,忙忙碌碌的泽州县城开始这新的一天的时候,也许没有人注意到,一辆三菱、一辆金龙商务车缓缓地驶进泽州县城,对,这就是组团开骂的杨伟带着虎子、大炮以及吴妈咪和四位女队员找阵势来了。

一大早,杨伟就被电话吵吵起来了,这虎子和大炮也各找了一位嘴尖牙利的大姐头,两人和锦绣的老资格鸨姐吴妈咪一合计,左挑右拣,就确认了四个出阵的主力队员,两川妹子、一大同婆姨还有一东北娘们,南边来的几个妹子嘴倒也快得很,吴妈咪倒怕这吐字不清骂不痛快,就没挑着锦绣里的两湖妹子。可不,你骂人家,总得让人家听懂吧!这南方妹子特别是刚来的,说话像炒豆子,根本来不及听也听不大懂。

这吴妈咪一见了杨伟,就捉狭似地介绍四位主力队员,说这位分别是春花、秋月、夏雨、冬雪,是锦绣四根台柱,合起来就是四季美人,咱可是给足了你杨经理面子。

一干姐儿就花枝乱颤地笑着。说得杨伟直愣神,就指着秋月问,吴姐,你别蒙我,那姑娘不兰子嘛,三层的妈咪,你以为我不知道。吴妈咪大嘴一咧,说,切,姑娘们改个艺名也通知你呀?

这时王大炮那淫货就凑上来打趣说,吴姐,我虎子他们才称得上台柱呢,我们那柱子粗呢!你这四季美人,顶多就是柱套子。又气又好笑地杨伟一脚就踹大炮**上,惹得一众小姐妈咪是哈哈大笑。

杨伟倒知道吴妈咪这惯于恶搞的得性,也不介意。八个人,五女三男,杨伟还专朝陈大拿借了辆商务车,亲自掌舵,一众人马一大早浩浩荡荡开赴泽州。由于有了王大炮这开路先锋,几个人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正主。

真个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要从王大炮嘴里说出来倒也不觉得什么,这一见这面,这位能把王大炮收拾了的悍妇还真不是盖的。

众人只见:一道扫帚眉浓如泼墨、两只莽牛眼大似铜铃、满脸雀斑儿恰如一天星斗、腰胸腿胯一般儿粗。端得上天上少有、人间无双的神女!

强悍,简直太强悍了,一干队员也是直冒冷气,见过难看的,没见这么难看的,这王虎子、大炮俩货跟这悍妇比起来,简单就是超级帅哥了!杨伟直忖道,这要让写小浒那姓罗的迟生几百年,这女的就是母大虫、母夜叉最好的现实原形。真难得陈大拿居然会同这种人做生意。虽说杨伟依然是神情笃定,但以他多年的要债经验,要从这悍妇手里要出钱来,简直是如同与虎谋皮,而且是与母老婆。端得是困难得很。

第15章 吾非君子坐怀乱

上回说到杨伟这一睡,手机一关,可就人事不省了。

前一天又是组团骂街、又是开场豪饮、又是劝人开嫖、最后自己还大嫖特嫖了一趟,一下子睡下,还真是雷打都不醒了。当有人火急火燎打他的时候,这货正蒙头呼呼噜噜梦周公呢!噢,好像不是周公,看那一脸笑意,莫不是薛萍,好像有点像。再细看,模模糊糊,咋就是韩傲雪涅!这……这莫这梦里也能搞个3p啥地不行。

第一个风风火火找杨伟却是纪美凤!

这上午在送省局检查组走的时候,她这眼皮子直跳,生怕杨伟这愣货一不小把这伙爷给惹了,毕竟人家组团被杨伟拉到锦绣又是劝嫖又是留宿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不是,她心里还真没底。不过看到上车走的几位都是心满意足的样子,脸上虽然有点疲惫却也掩饰不住焕发的容光,这纪美凤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心刚放下来又被提起来了。这一行四人闲扯了一会儿,对这杨伟是赞口不绝,那俩眼镜夸杨伟是这兄弟海量、有胆色;这两领导夸这小杨是有见识、有眼力劲而且大有前途……寒喧了没几句,倒好似都是夸杨伟。这纪美凤就奇怪了,凤城几个县市区总有税干怕不得千把号人,就没见你们看上那个,这咋一晚上就看上这混混了!难道这男人之间也在一见钟情不成!

更离谱的还在后头,那董处在最后走的时候又专门下来,纪美凤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忘了,忙迎上去,却听那董处当着几位送人的面说:“小纪呀,什么时候带着你小表弟来省城可一定来找我啊!……噢,对了,见了他,我还有话托他转告你呢!……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吧!……这次检查结果呢,我省检查认为效果非常好……”

这才真个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呢,后来的话纪美凤根本就没听进去,就那句就把纪美凤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你说这领导话要是隐晦地转告,转告者要么是秘书、要么是关系非常铁的人。这董处莫不是吃错药了,还有什么话托杨伟转告,这杨伟一天吊儿郎当连自己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这事莫非………纪美凤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想法,官场里的一个通例,领导暗示,有门………什么事呢,地税系统都知道,这纪美凤当副职主持工作早已经一年多了,这个副字就是去不掉……

这可就急事,这事可关系到自己的地位问题,这可不能马虎。

纪美凤就开始找杨伟,电话关机,气得她在办公室就摔了电话,这混混,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然后纪美凤坐着专车到锦绣找了一圈,没人;回头就到了天厦,正把陈大拿逮了个正着,陈大拿就指引她去物贸大厦公司的地方;一到公司,陈雨、郭燕这两小姑娘一看税务局的来了,吓得还以为是来查证的,就忙前忙后的招待,但一听到是气冲冲地找杨伟,这两人白瞎了,就说,这两天根本就没看见人。

颇有官威的纪美凤两眼一瞪就来了个官威压人,对着郭燕和陈雨说道,你们,给我想办法找,今天必须给我找到,必须马上给我找到………说完就气冲冲地坐在办公室不走了。

两小姑娘吓得出了办公室,正楼道里滴咕了半天,这怎么看像是老板娘捉老板的奸呀!

两人都不知道,杨伟正在楼顶睡着呢,睡得还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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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却是那韩傲雪。

这鸨姐儿韩傲雪是一夜**,疯完了、哭完了、笑完了回到住处躺下后,才发现自己下体疼得厉害,一摸居然流血了……这个那个叫赖皮的那位也太厉害了,硬给下面撑烂了………呀呀!这羞人的事可不该说出来。

这姐们又羞又气又是好笑,这弄咋就跟破处那天样啊,好歹自己也是过来人了………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那个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的那个影子。以前自己的遇到男人看来都比不上他,不对,是所有的男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他。这个无赖,还真像个男人。

比什么?当然比床上功夫了!这鸨姐遇上混混还能比什么,难道比学历不成?

其实这个男人还是不错地,刚才虽然有点横,但在自己眼泪大肆攻击下,最后还是被感化了,他温柔的时候还是非常可人、非常帅地!这就是了,这人又承认自己漂亮、又喜欢自己、又和自己有了那床弟之物,咂,看那一身硬得像石头块的肌肉,连最难练的腹肌都练得有模有样,就像电视剧里那什么,像那西部牛仔、像杀手很酷的那种,就像那谍中谍里那汤姆什么斯来着,好像肤色不对,不管那些,好像比他还帅、还酷………哇,这可是个男人中的极品啊!

耶!这鸨姐儿世界观有问题啊!得好好改造改造,这混混赖皮怎么着就一下又成极品男人了!难道天下木有男人了吗?

……这女人是最容易被自己的幻想迷住自己的眼睛的。躺在床上想睡一会韩傲雪翻来覆去根本就没一点睡意,要是按她平常的生活习惯,这不睡到中午还起不来。今天是咋地啦??这韩傲雪睡不着,上午就直接回到了锦绣,正好吧台找她签单,昨夜这四人白喝、白洗、白干,一个单子花费了四万多,这按锦绣的规定,得个副经理以上的人物签字才行,这薛萍不在、娇娇也不在,杨伟只留了两万块钱肯定又不够,韩傲雪这回过头来找杨伟,这才发现,杨伟这神龙见头见不着**,自己根本不知道去那里找。

这韩傲雪这时才反应过来,好像这事那不对,自己被上了,居然不知道上自已的人住在那里、常去哪里。难道还要白献身不成!就来回找,包括去抓杨伟手下几个铁杆跟屁虫,结果跟纪美凤一样,杨伟就没有杨伟的动静,甚至在找到王成虎之后,连虎子也说不清杨伟混在那里!

其实虎子除了有事也不愿见到杨伟,这喝个酒打个炮讹俩钱都被管着,现在看样子还越管越严了,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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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贸大厦,明凯机电公司办公室。

这郭燕和陈雨看纪美凤急得如同**坐在热锅上,两人也跟着着急,郭燕这小姑娘无意往院子里一看,那熟悉的三菱车停在院子里,就恍然大悟说,老板不会是楼上睡觉吧,这车停院子里呢。

纪美凤就抓狂似地拉着二人上楼,还埋怨着说,我都坐一年了,你们才想起来呀!然后对着郭燕指了的门连拳连脚就开始擂门。看得俩小姑娘直咋舌,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个心思,这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娘,这要是老板娘,这以后工作就怎么干呀!

擂了足足有两分钟,就传来了杨伟那粗喉大嗓在里面叫唤,谁逑砸门呢,让不让睡觉啦!然后“吱呀”一声,门开了。

“啊!?”三女的都是一声惊叫,陈雨和郭燕俩人却是悟着眼睛就跑。这纪美凤倒是见过世面啊,居然没跑。

“啊什么啊,我又不是裸奔呢!”杨伟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返回屋里了。倒是没全裸,只穿了一条小裤头。就这还是刚套上地。

“你这大白天玩什么失踪呀!弄得我来回找你!”纪美凤气氛不平地拉了椅子坐下来。“你……你,穿上衣服,像什么样子!”

“大姐呀…………不是陪你那四个什么领导嘛,我容易么我,我又是劝酒、又是劝嫖,末了还得给人站岗值班当司机,我不累得嘛!”杨伟说话着蹬上了裤子,打开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纪美凤却不理会,自顾自坐上沙发上等他出来。

“杨伟,把昨天晚上的事详细给我说一遍!”纪美凤说到。

杨伟有点诧异,不过看纪美凤一脸正色,也没反驳,就把这一行人怎么到了锦绣、先喝酒、跳舞、洗脚、洗桑拿等等细节包括最后怎么送的描述了遍。最后一句最关键,就说,你给的那两万可不够啊。

“得,少扯,你给我发票就行了!………问你个其他事,你跟董处谈话了吗!”纪美凤最关心的是这个。

“谈了?!”

“谈什么了??”

“谈……谈人家舞跳得好,咦,那老头跳舞是不错啊!”杨伟说道。

“还有呢?”纪美凤一脸着急。

“还有,还有那梅香!”杨伟含含糊糊答到。

“梅香,什么梅香?”

“一小姐,跟董处睡一夜那梅香!一晚两人就干了三回!”杨伟谑笑着。

“我说你胡扯什么,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董处说什么重要的事了没有!”这纪美凤有些恼怒了。

“没有啊,就说梅香长得不错、舞跳得不赖,后来两人就去睡了……”杨伟一脸无辜,事实的确如此。

“说关于我的事……他让你转告什么话了……”纪美凤引导着说。

“关于你的………噢,好像是有………”

“什么?说什么了?”

“早上,送他回的时候,说什么………唉哟,说什么来着,忘逑了……”杨伟抓抓脑袋,事实是没有注意听这话。

纪美凤这边气得是直翻白眼,这杨伟该记得没记住,不该记得却记得清清楚楚。

“你猪脑子呀,这才几个小时,怎么可能就忘了呀!”纪美凤气恼地说道。

“你才猪脑袋呢,这一天说的话多了,谁能都记得。”杨伟毫不吃亏。

“好好,我猪脑袋,你聪明,你好好想想!”纪美凤却不敢惹这主。这犯起浑来还真不知道怎么地好。

“我真忘了,要不,我打电话再给你问问!”杨伟说到。

纪美凤又是一阵白眼直翻,这事要能问,还用跟你磨嘴皮。

“呀!杨伟,好杨伟,快帮姐想想,………姐求你啊!……”这纪美凤看这硬来不行,就换了方式,撒娇也似地抓住杨伟的胳膊来回晃悠。

“得得,我想想……他最后说,小杨呀………你怎么着来着来省城怎么来着……好像让我们去省城……干什么来着,好像是通……路通什么来着……”杨伟自言自语,看倒是努力在想。

“转告什么话……”这纪美凤提醒。

“对对,转告你姐,什么时候到省城找他来,就怎么通通……不对……呼通,不对……扑通……也不对,他娘的,老董那狗日地到底说什么通来着!”杨伟说着想着就生气了。

“你还掉河里了呢,还扑通扑通。”这纪美凤是又气又好笑。遇上杨伟这人,还真没办法,说笨吧,比谁都鬼,说聪明吧,有时候脑子里就是一盆桨糊。

“对,妈的,你说河我想起来了,这不疏通吗,对,就是转告你:让你什么时候到省局,他帮你疏通疏通………没了,疏通什么,好像没说……”杨伟还真联想起来了。

这刷的一下,纪美凤这高兴劲跟酒劲一般一下子弥漫到全身!这董处那根劲不对了,居然明留了个口子,这等于告诉自己去找他办事嘛!看来,这个副局长的“副”字马上就能去掉了!

这纪美凤高兴劲真个是喜于形色,就听她兴奋地说:“杨伟、杨伟呀,我真是爱死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个福将啊……”。说着说着就高兴地就在抱着杨伟傻不愣登正看着她的大脑袋,就在那黑脸蛋上亲了一口。

得意忘形了啊,杨伟先是瞪大眼睛,不会吧,老董有俩下啊,一句话怎么就让这女的发骚了,这再多说两句,还不得搁大街上裸奔去呀!

见这纪美凤亲了一下也是刚反应过来,刚反应过来就觉着不对,有点愣了。

这时杨伟捉狭也似地干脆端住了纪美凤的脸儿,也重重的亲了上去,这可不是无意地,而是故意地,妈妈的,这不能白被非礼不是。那纪美凤还没等反应过来这小嘴上就压了张大嘴,那大嘴里的舌头还蠢蠢欲动,准备出来侵犯,她甚至已经尝了一股牙膏味道……脑子里轰的一下,他母亲地,居然被非礼………

杨伟见纪美凤正愣着,就准备再进一步,这接吻不能光亲嘴皮子不是,杨伟现在接吻可快练成高手了。但是这次绝对意外,还没等舌头伸到那小嘴里,那小牙猛地一张,咬了杨伟一口,趁杨伟疼着愣神的功夫,那连嘴带人都转身就跑了……出了门才听到那句话从纪美凤嘴里蹦出来,你个小流氓……

杨伟在背后就吃吃地坏笑着,娘的,这国家干部看来也怕被非礼啊!这便宜拈大了啊。不过,看似着国家干部也是不学无术,亲个嘴也没个敬业精神!

纪美凤却是一阵风似地往楼下跑,正准备上楼请示老板费用事项的郭燕一看,这老板娘脸咋这红、还喘气………连撞了自己下对不起都没说。……咦,这俩干坏事了,肯定干了,不过……好像这速度也忒快了点吧,这么快就完事了………

第31章 情意交溶便做爱

上回说到,这杨伟得了便宜卖乖,顺势就倒在韩傲雪怀里,韩傲雪哎哟一声倒了下来,伸腿要踹,却踹了个空,又被杨伟捉小鸡似地吻住了嘴………两人直接就吻了起来………

这男人怕什么,就怕和一女人独处一室,而且还是个漂亮女人。动手吧是禽兽,不动手吧是禽兽不如,当然,更多男同志宁愿禽兽也不能当禽兽不如不是。于是挂着风流之名的禽兽之事倒是屡屡发生。除历史上那唯一的一个柳下惠之外,都不能免俗。

那女人怕什么,怕喜欢,这女人若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别说脱了衣服,便是泼了性命也是不在话下。

当然,这女人还是羞耻心的,不过那只限于第一次,现实中大家当然也会有这种感觉,不管是什么女人,第一次要脱人家衣服、拽人家脱裤子是难得很,但有过一次之后,第二是便是简单之极,简单到你没想的时候她已经脱了。简单到你不想的时候她也脱。

杨伟和韩傲雪以上情况貌似都沾着个边啊!完了,这注定又是一个**来临,况且,对于韩傲雪,那次猝不及防的**着实让她回忆了若干天,每次再见到杨伟,她多少都有点期待同样的**再次袭来!

今天,正是时候。

那韩傲雪倒骑在杨伟身上,吻着他的时候突然起了身,杨伟正诧异着坐起身来的时候,却见那韩傲雪下得床来,赤着脚猫儿一般地跑到门口,打上了保险。回头暧昧地笑着看着杨伟,那额头零乱的碎发、迷离的桃花大眼、胸前半开扣子的衣服、宽大的裙裤,腿一动便好两只风中摇曳的蝶儿………那神情端得是风情无限,看得杨伟如同拴马村那小光棍看黄片一般,口水差点就流了出来。

书长话短,说着那韩傲雪就跑回身来,随身的半大的风衣随手扔过一边,跳到了床上,搂着杨伟的脖子,一只手却把并不结实的浴衣撕了下来,扔到一边。那黝墨的皮肤在韩傲雪雪白的手指下不自然地悸动,韩傲雪谑笑着捏捏杨伟的脸蛋儿,检查也似地杨伟膀子上、小腹上隆起的肌肉,仿佛是猎人检验着猎物一般。………整个过程是香艳无比,只道是此景只有a片有,人间那得几回见,看得杨伟是目瞪口呆。

“姐呀………你……你不是准备强暴我吧!”。杨伟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

韩傲雪听得是脸色砣红,两眼如丝,右手捏着杨伟刚刚刮干净的小下巴,说道:“哼,这叫一报还一报!”

谁怕谁!这些个动作直撩拔得杨伟浑身骚热,下部雄起,当下也再不管三七二十一,两只大手直接就伸进了韩傲雪的腰里。为啥直接到那儿,耶,急了,来不及脱衣服,先拽裤子………

话说这轻车熟路好上门,杨伟也是多次理论加实践,在韩傲雪刻意地引导下,三下五除二便剥小羊似地把傲雪剥成了白雪,不过这却是一次全新的体验,只见那韩傲雪揽着他的脖子,蹲马步般地引导杨伟进入到自己体内………

一层更甚一层地温润的感觉直接传导到杨伟全身,那韩傲雪也觉得一股刚硬、充盈的的感觉传来,禁不住两嘴张着,一声低哑的嘶声从心低里发出………那是欢愉的声音……

一黑一白两个躯体缠绕着一会你上我下、一会你下我上、一会你左我右、一会你右我左。………噢,还有这侧面的无法描述,韩傲雪不愧是舞蹈专业出身的啊,两条白脂玉儿一般地大腿直愣愣地能抬起来放到胸上,搭上杨伟的膀子上,更有趣的是,搭那样高都不影响正常的**动作,这本是舞蹈专业的动作放在这儿却有点离谱,体位端得是**无比,直撩得杨伟邪火高起,把吃奶的劲都用在韩傲雪身上还只觉得不够过瘾………

第一次,结束,杨伟意犹未竟地躺下身来,揽着韩傲雪,爱怜似地亲亲……

在卫生间简单洗漱的时候,两人不经意地接触又触动了邪火,杨伟那杆神枪在韩傲雪小手带小嘴的撩拔下,再次昂起头来,两人直接在卫生间里开起火来,从卫生间扶着盈洗台做、扶着墙做再做出到床上,杨伟累着有点气喘如牛了……啊,这次爽到家了啊……

韩傲雪两次也是爽到了直翻白眼,不过再次躺下的时候,还激将也似地撩着杨伟说到:“怎么,不行了呀小色和尚,你可没那天厉害啊。……”

“哼,再来,看你多厉害!”杨伟却不服气了,第三次再上马。

所谓这强驽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杨伟这次却是没有坚持几下便韩傲雪放翻在床上,韩傲雪捉狭也似地不起身,掐着杨伟的脖子笑着说道:“看来不过如此嘛,还以为你是一夜七次郎呢!”

杨伟待想反击,无奈这么短的时间连着雄起三次,第三次还是人家用嘴撩起的,再想有什么动作,却是力不从心,勉强动了几下便一泻如注了………那韩傲雪感觉到了杨伟动作,咯咯笑着爬在杨伟胸前,在他的耳边吹着气,谑笑着说道:“猛男,你还想不想要呀!”

“姐呀,饶了我吧!这都三次了……你不是想我杨伟真阳萎吧!”杨伟一脸苦相,求饶般地说道。

“哼…………”韩傲雪得意地伸着舌头舔了一下杨伟的耳朵,吓得杨伟又是了一个激灵,只听她说道:“饶了你可以,以后做我的小乖乖,老实点、听话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哼!”

哇,是我欺负你吗?杨伟好一阵委曲,杨伟说道:“姐呀,今天好像是你找上门欺负我的呀!”

这话听得韩傲雪又是一阵咯咯直笑,两团粉嫩的胸肉在杨伟胸前直晃悠,不过这个时候杨伟却没有一点**,只担心着这小妖精别再来个什么花样,又把自己下面再撩起来,那可要了老命了………

活该!韩傲雪谑笑着说了一句,起身进了卫生间,就听那小龙头哗哗流了起来,杨伟这才放得下心来………哥们这老命总算保住了!

………………………………

楼上是剑来枪往,楼下却是望眼欲穿,为啥,王虎子、王大炮二人正就两人的事打着赌呢!

韩傲雪上楼的时候,王虎子就打电话把大炮叫了过来,这大炮平时一般是一叫就来,王虎子和这大炮两人虽是争执不断,但虎子天性纯朴,一般有了好妹妹还是要叫大炮来滴!不过这次不是,前几天两人就韩傲雪与杨伟之事争执不下,虎子认为这韩姐儿和杨伟根本不可能;而大炮坚持韩傲雪是嫂子的最佳人选。这两人争来争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适逢韩傲雪来找杨伟,偏偏又是虎子认为杨伟心情最不佳的时候,铁定韩傲雪要吃瘪,这王虎子便把这大炮叫来,要证明自己的论断是正确的。

却说这两浑货凑到一块,左等右等根本就没等到人下来,也没见着什么动静。

这王大炮也是奇怪得很,问道:“虎子,队长不是个韩姐儿干逑上了吧?”

“不会吧!”王虎子话虽如此,却少了底气。

“那咋这会了还不见人!”王大炮再问。

“那我那知道。”虎子信心已丧,没好气地说道。

半个小时过去了,没人………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等得不耐烦的王大炮问道:“虎子,咱打个赌,你说一会谁先出来!”

“哟,那韩姐儿先出来吧!来了找了个没趣,她还不先出来走!”虎子分析道。

“我说呀,队长先出来!”王大炮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

“为啥?”

“哼,你还不知道队长多厉害,肯定把那姐儿干翻了,不得先躺着休养会!”王大炮谑笑着,一脸神往。

“呸!你想人都跟你一样!”王虎子骂了一句。

“哈……哈,妈的少说我,除了队长,咱俩谁也别说谁!………赌不赌,五百!”王大炮笑着说。

“赌就赌,外带一条云烟!”王虎子咬牙说道。

“行!”

两人赌资刚定。却见杨伟出现了。虎子正要笑,那面容却是嘎然而止,为啥,那韩傲雪像根棉花糖一般,挽着杨伟的胳膊,头靠在杨伟的膀子上,一脸满足的笑容。两人不时还说句话,那样子亲密得跟两口子没啥区别!

“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呢?”杨伟看见王虎子、大炮两人傻杵在门口,远远地问到。

“没事,队长。”

“没事,我们聊天呢!”

“噢,今天表现不错啊!”杨伟笑着说道。韩傲雪也向二位笑笑示意。

眼看着两人上了车,车呼啸着出了锦绣,这两人才回过神来。王虎子一脸惊魂未定,吸了口气说道:“我滴娘哟,这姐儿真有两下,真把哥给收拾住了啊!”

“哼,早说了吗,这队长和韩姐就天生一对!你都不信,输了吧。”王大炮明显有马后炮的意思。

“我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呀!………王大炮,你说什么呢,你也没赢我呀!”王虎子瞪着大眼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喃喃地说。这杨伟在锦绣几年,就没见跟那个女的好过,而且多数时候是一脸凶相,连兄弟们看着都害怕,别说姑娘们了,这下午进门时还虎着脸呢,一会出来就笑咪咪地了。

唉,还是这女的厉害啊!不能不服!王虎子最后感叹到。

两天后,得到韩傲雪面授机宜的杨伟出现了拴马村,现在的杨伟却是不同以往了,可以说是满腹经纶,不对,这个语用得不好,好像是踌躇满志来着,这草包肚里可是装了一肚子锦囊妙计来了。

噢,这妙计多是韩傲雪教得,为了这,杨伟这两天卖身也似的,白天陪韩傲雪吃饭,车接车送,晚上陪韩傲雪睡觉。不去不行呀,不去人家不告诉咱不是。杨伟只得低声下气地在韩傲雪那小屋里、被窝里跟人说悄悄话,哄高兴了,这韩傲雪还真能给他说个道道来。这杨伟把两人的想法一综合,还真捋清了条路子。

不过幸好韩傲雪没有再像那天那样折腾他,要不杨伟早吓跑了。上美女固然好,可要一个劲一直上,神仙也受不了不是。

随同杨伟来的是李林、贼六和探亲回来的大刚,这次却是陈大拿带的队,几个在村口就坐上了锯子赶的大车,一路浩浩荡荡地朝着拴马村开来。

拴马,这个平静的几千年的小村,要真变天了。

写在第二卷结束时的话

又过了20多天,第二卷结束了。我有时候期盼着编辑请我来写个什么上架感言或者封推感言什么的,有点虚荣、有点急于被承认的心情和写第一卷的时候是一样的,四十多万字结束了,门前冷清依然如故,所以,我还是沿袭老办法,没人请,那我自己请自己,没人看,那写给自己看吧。

这第二卷写的时候较第一卷要快了许多,也顺溜了许多。更欣慰的是,认识了一帮子书友,天天在讨论区叫嚣着更新、更新.……………有时候觉得心里有点快慰,有点被人认可的快慰。当个小作家什么地,是我一生的梦想,但梦想和现实总是有着许多距离,这个距离有时候用一生的时间也无法跨越,而通过这本书,我只是觉得,自己多多少少和梦想拉近了那么一点点距离。

于是,多少便有写下去的动力。

写了三十多万字的时候上了分页封推,带图片的一次、书名的两次,效里却不理想,累计带来了不到三千的收藏,当时我还沾沾自喜,觉得这三千收藏可不少了。一问编辑才知道。离正常目标差得太远。一本书通过三两次分推,起码要达到六七千以上才有希望上首页的强推,强推以后到一万以上,差不多一万五的收藏才能上架,才能进vip。于是,我又被泼了凉水,这么冷的天,被泼了整整一大桶的凉水。

这个时候我开始自省,自己错在那里或者说差在那里。有人劝我写穿越,我知道我没那胡诌的水平;有人劝我写种马,我知道我没那人见人爱的得性;有人劝我写科幻,我知道,我连现在的事都弄不清,别说将来的了。……当然,我是个比较固执的人,我一直觉得起点做为中文第一网站,应当有兼容并蓄的气度吧。所以,我在审坚持了自己的风格。

题材有问题吗!也许有,起点里找不出和我这本书相同甚至相近的题材。名字有问题吗?也许有。鸨哥鸨姐这个名字过于放浪和大胆,过于离经判道不合时宜!许多读者一看书名就弃如敝履;书的内容有问题吗?也许有,书中我基本上运用的都是平时人说话的口气,脏话、浑话层出不穷,起点里骂脏话的书,这算第一本,最牛的一本。

为什么这么写,因为,我想还原一个真实、现实的生活。至于脏话,我不太认为有什么不可以。比如广东人说话,开口就是丢你老母;四川人好说这龟儿子;新疆人老骂这阿郎斯可;山西人开口就是日你妈;河南人老说这干你娘……这就是薪火相传几千年的大众口语文化,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在若干个地方呆过,学得最快的方言就是骂人。学英语的时候也是如此。

而我觉得,这就是生活,粗俗但真实的生活。文化最高的人、水平再高的人、地位再高的人,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嘴一辈子干干净净不骂一句脏话。

脏话不可怕,可怕的是话里有太多的虚伪和做作。而且世人宁愿去听虚伪客套也不愿听逆耳的真话。

想到这里,我对自己再次有了写作的勇气。

第二卷快结束的时候还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写长与写短、快点结束开新书和慢点结束把书写好的问题。面临这个问题,起点的编辑给了一个善意的忠告,尽快结束,早开新书。也许他们是对的,没有回报的付出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这个变故让我产生了想在四十万字结束的念头。

但依然无法结束,偶然加入了官场经典一网打尽俱乐部,得到了创始人yulin110的支持,他一直支持我往下写,写出自己的风格和水平;书友评论区里也经常看到一些书友支持的声音,那话说得是粗话、淫话、骂人话不绝于耳,像我书一样,虽有些粗俗,但却是真性情。特别是下了推荐之后,理论上应该是收藏大幅下跌、推荐增加变慢。但在裸奔的一周里,我的收藏虽然不多,却如猛男一般依然坚挺无比、推荐如同**将至一样,后浪推前浪。推与藏都依然在涨,量虽不多,但对于一本新书和一个新人,足够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于是,我再一次说服了自己,把粗俗进行到底。一方面给书友们一个完本的交待;给起点编辑们一个完整的交待。

于是,第三卷:恶人相磨。马上就要开始动笔。

这一卷,将涉及的监狱生活,会更加粗俗、恶劣。

这一卷,将涉及到黑道争斗,会更加残酷、真实

这一卷,将更加深入地描写人性,会更加现实、更加离谱。

有人说,把现实经过艺术加工就成了小说。我觉得不是。而是把小说里的故事经过加工和想像,就是现实。其实,现实远比小说来得残酷。

我就是我,我要用我的笔,写出一个粗俗的真实。

如果你已经看到了这里,那么,你愿意做一个粗俗作者的书友吗?

如果您愿意,那么,让您的票票都砸来吧,把第三卷:恶人相磨砸得更为出彩。

写在第二卷

又过了20多天,第二卷结束了。我有时候期盼着编辑请我来写个什么上架感言或者封推感言什么的,有点虚荣、有点急于被承认的心情和写第一卷的时候是一样的,四十多万字结束了,门前冷清依然如故,所以,我还是沿袭老办法,没人请,那我自己请自己,没人看,那写给自己看吧。

这第二卷写的时候较第一卷要快了许多,也顺溜了许多。更欣慰的是,认识了一帮子书友,天天在讨论区叫嚣着更新、更新.……………有时候觉得心里有点快慰,有点被人认可的快慰。当个小作家什么地,是我一生的梦想,但梦想和现实总是有着许多距离,这个距离有时候用一生的时间也无法跨越,而通过这本书,我只是觉得,自己多多少少和梦想拉近了那么一点点距离。

于是,多少便有写下去的动力。

写了三十多万字的时候上了分页封推,带图片的一次、书名的两次,效里却不理想,累计带来了不到三千的收藏,当时我还沾沾自喜,觉得这三千收藏可不少了。一问编辑才知道。离正常目标差得太远。一本书通过三两次分推,起码要达到六七千以上才有希望上首页的强推,强推以后到一万以上,差不多一万五的收藏才能上架,才能进vip。于是,我又被泼了凉水,这么冷的天,被泼了整整一大桶的凉水。

这个时候我开始自省,自己错在那里或者说差在那里。有人劝我写穿越,我知道我没那胡诌的水平;有人劝我写种马,我知道我没那人见人爱的得性;有人劝我写科幻,我知道,我连现在的事都弄不清,别说将来的了。……当然,我是个比较固执的人,我一直觉得起点做为中文第一网站,应当有兼容并蓄的气度吧。所以,我在审坚持了自己的风格。

题材有问题吗!也许有,起点里找不出和我这本书相同甚至相近的题材。名字有问题吗?也许有。鸨哥鸨姐这个名字过于放浪和大胆,过于离经判道不合时宜!许多读者一看书名就弃如敝履;书的内容有问题吗?也许有,书中我基本上运用的都是平时人说话的口气,脏话、浑话层出不穷,起点里骂脏话的书,这算第一本,最牛的一本。

为什么这么写,因为,我想还原一个真实、现实的生活。至于脏话,我不太认为有什么不可以。比如广东人说话,开口就是丢你老母;四川人好说这龟儿子;新疆人老骂这阿郎斯可;山西人开口就是日你妈;河南人老说这干你娘……这就是薪火相传几千年的大众口语文化,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在若干个地方呆过,学得最快的方言就是骂人。学英语的时候也是如此。

而我觉得,这就是生活,粗俗但真实的生活。文化最高的人、水平再高的人、地位再高的人,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嘴一辈子干干净净不骂一句脏话。

脏话不可怕,可怕的是话里有太多的虚伪和做作。而且世人宁愿去听虚伪客套也不愿听逆耳的真话。

想到这里,我对自己再次有了写作的勇气。

第二卷快结束的时候还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写长与写短、快点结束开新书和慢点结束把书写好的问题。面临这个问题,起点的编辑给了一个善意的忠告,尽快结束,早开新书。也许他们是对的,没有回报的付出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这个变故让我产生了想在四十万字结束的念头。

但依然无法结束,偶然加入了官场经典一网打尽俱乐部,得到了创始人yulin110的支持,他一直支持我往下写,写出自己的风格和水平;书友评论区里也经常看到一些书友支持的声音,那话说得是粗话、淫话、骂人话不绝于耳,像我书一样,虽有些粗俗,但却是真性情。特别是下了推荐之后,理论上应该是收藏大幅下跌、推荐增加变慢。但在裸奔的一周里,我的收藏虽然不多,却如猛男一般依然坚挺无比、推荐如同**将至一样,后浪推前浪。推与藏都依然在涨,量虽不多,但对于一本新书和一个新人,足够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于是,我再一次说服了自己,把粗俗进行到底。一方面给书友们一个完本的交待;给起点编辑们一个完整的交待。

于是,第三卷:恶人相磨。马上就要开始动笔。

这一卷,将涉及的监狱生活,会更加粗俗、恶劣。

这一卷,将涉及到黑道争斗,会更加残酷、真实

这一卷,将更加深入地描写人性,会更加现实、更加离谱。

有人说,把现实经过艺术加工就成了小说。我觉得不是。而是把小说里的故事经过加工和想像,就是现实。其实,现实远比小说来得残酷。

我就是我,我要用我的笔,写出一个粗俗的真实。

如果你已经看到了这里,那么,你愿意做一个粗俗作者的书友吗?

如果您愿意,那么,让您的票票都砸来吧,把第三卷:恶人相磨砸得更为出彩。

写在第三卷结束时的话

话说着,第三卷已写到了结尾,这一卷写得比较有难度,没有大纲、没有剧情设计,完全是靠着思考、靠着积累硬拗下来的。其间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不过还是勉强凑成了三十六章,勉强和前两卷对接上了。期间遭遇到了一个写手最头疼的东西:瓶颈。就是看守所这段,如果转过来,这戏路就宽,如果转不过来,如果转得大家不认可,这书,基本就拉倒了。不过可喜的,大家勉强认可了这个转折。这个时候,我最想说只有一句话:感谢大家、感谢一路支持我的书友们。

每一卷结束的时候我都会重头到尾看一遍,总结反省一下得失,这次也不例外,凑着开会的时间开小差,写写第三卷结束感言。

第三卷值得一提的一件事是在写到第30章的时候,当时收藏已经达到5000左右,我自己也算着应该能上强推的标准了,可和起点编辑一谈,编辑却说这书名实在有碍和谐,可能不予强推,我那天心情觉得十分不爽,几个月的辛苦就这样付诸东流了,心情低落之下,便想tj了之。发完第三十章后,写了个暂停更新公告,等着自行了断拉倒。当天和一位作者(此人叫爱喝可乐)在谈的时候也说道这些,他也支持我太监,因为作为写手最了解写手的心情,如果你写的东西得不到认可,那比挣不到钱还让人难过。

但事情发展却与愿违,当天书评区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冒出了上百个书评,连一些万年潜水的都冒了出来,内容都一个:挽留!连爱喝可乐都被感动了,劝我重新回来继续往下写,我说你不是支持我tj吗?他说,我改主意了。这么多书友支持,你要不写,太说不过去了。你y要不写,我接着写。

当然他不会接着写了,这y是写骷髅传奇的,写人他根本写不了。后来,我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就又一次支持下去了。写到了第三卷结尾。当然,也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商宦》的作者古城劝我改名,我再次的编辑商量后,基本同意,重寄合约,名字就改成了《红男绿女》,怎么说呢?这个名字虽然不是十分贴切,但勉强和本书到凑对,最起码比鸨哥鸨姐被和谐强吧!况且,我实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一句话,认命吧!

书写到今天,我首先得感谢一个人,谁,是编辑九穗禾。别人称九妹或者阿九。我和阿九之间的事现在给大家公开一下,免得大家都攻击九妹。其实这本书在十四万字无人问津的时候,是阿九从垃圾堆里拣了出来,并签了这本,所以,阿九可以说是与我老常有着知遇之恩的人。但老常是个臭脾气书友们大概了解一点,后来在起点第一组签约作者群里弄是很不愉快,老常我被踢了两次,现在还没回去,原因呢:一次是因为发h图被九妹逮了个正着、另一次是在群里吵架,老常骂人实在是厉害无人能敌,又被九妹踢出群来。………现在想想,这实在是不好意思说,我都这么大个人还让小姑娘包涵着,实在是不好意思说来着。后来九妹几次单独qq询问过进程,帮着改名………唉,未曾谋面的朋友做到这一点,除了谢谢,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

第二个感谢的躬要鞠给书友们,是书友们力挺着我一直支持下去。要知道,像这本有点写实、有点有碍和谐的书能支持下来、能存活下来,在起点实属不易。书评区就有位哥们说了句难听的大实话:哥们,省省吧,这书迟早是扑。……他这话说得有点不对,其实,这书基本就一直扑着,根本就没起来过!分页封推了若干次,每次涨一千收藏、四次涨了四千,效果实在是不堪!但反过来说,你说裸奔着吧,这收藏居然还是在涨,裸奔三周的期间,又涨了几百………我估计,连起点编辑也弄不清怎么回事,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在书友的力挺下,这本书的人气倒是日见其涨,这,成了我老常一直写下去的动力所在。

废话少说,咱们第四卷:恶名赫赫,在我老常开完会回家的时候将会正式开张,今天是22号凌晨,三天后,请大家都是围观啊……这章文风将会有所变化,笔法也会有所变化,当然,更精彩了。原因是。我老常也在起点混几个月了,是头猪都成种猪了、是头驴都学会穿越了、何况我老常,肯定学了不少东西,什么东西呢,敬请期待。咱们三天后25号见。

写在第三卷

话说着,第三卷已写到了结尾,这一卷写得比较有难度,没有大纲、没有剧情设计,完全是靠着思考、靠着积累硬拗下来的。其间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不过还是勉强凑成了三十六章,勉强和前两卷对接上了。期间遭遇到了一个写手最头疼的东西:瓶颈。就是看守所这段,如果转过来,这戏路就宽,如果转不过来,如果转得大家不认可,这书,基本就拉倒了。不过可喜的,大家勉强认可了这个转折。这个时候,我最想说只有一句话:感谢大家、感谢一路支持我的书友们。

每一卷结束的时候我都会重头到尾看一遍,总结反省一下得失,这次也不例外,凑着开会的时间开小差,写写第三卷结束感言。

第三卷值得一提的一件事是在写到第30章的时候,当时收藏已经达到5000左右,我自己也算着应该能上强推的标准了,可和起点编辑一谈,编辑却说这书名实在有碍和谐,可能不予强推,我那天心情觉得十分不爽,几个月的辛苦就这样付诸东流了,心情低落之下,便想tj了之。发完第三十章后,写了个暂停更新公告,等着自行了断拉倒。当天和一位作者(此人叫爱喝可乐)在谈的时候也说道这些,他也支持我太监,因为作为写手最了解写手的心情,如果你写的东西得不到认可,那比挣不到钱还让人难过。

但事情发展却与愿违,当天书评区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冒出了上百个书评,连一些万年潜水的都冒了出来,内容都一个:挽留!连爱喝可乐都被感动了,劝我重新回来继续往下写,我说你不是支持我tj吗?他说,我改主意了。这么多书友支持,你要不写,太说不过去了。你y要不写,我接着写。

当然他不会接着写了,这y是写骷髅传奇的,写人他根本写不了。后来,我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就又一次支持下去了。写到了第三卷结尾。当然,也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商宦》的作者古城劝我改名,我再次的编辑商量后,基本同意,重寄合约,名字就改成了《红男绿女》,怎么说呢?这个名字虽然不是十分贴切,但勉强和本书到凑对,最起码比鸨哥鸨姐被和谐强吧!况且,我实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一句话,认命吧!

书写到今天,我首先得感谢一个人,谁,是编辑九穗禾。别人称九妹或者阿九。我和阿九之间的事现在给大家公开一下,免得大家都攻击九妹。其实这本书在十四万字无人问津的时候,是阿九从垃圾堆里拣了出来,并签了这本,所以,阿九可以说是与我老常有着知遇之恩的人。但老常是个臭脾气书友们大概了解一点,后来在起点第一组签约作者群里弄是很不愉快,老常我被踢了两次,现在还没回去,原因呢:一次是因为发h图被九妹逮了个正着、另一次是在群里吵架,老常骂人实在是厉害无人能敌,又被九妹踢出群来。………现在想想,这实在是不好意思说,我都这么大个人还让小姑娘包涵着,实在是不好意思说来着。后来九妹几次单独qq询问过进程,帮着改名………唉,未曾谋面的朋友做到这一点,除了谢谢,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

第二个感谢的躬要鞠给书友们,是书友们力挺着我一直支持下去。要知道,像这本有点写实、有点有碍和谐的书能支持下来、能存活下来,在起点实属不易。书评区就有位哥们说了句难听的大实话:哥们,省省吧,这书迟早是扑。……他这话说得有点不对,其实,这书基本就一直扑着,根本就没起来过!分页封推了若干次,每次涨一千收藏、四次涨了四千,效果实在是不堪!但反过来说,你说裸奔着吧,这收藏居然还是在涨,裸奔三周的期间,又涨了几百………我估计,连起点编辑也弄不清怎么回事,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在书友的力挺下,这本书的人气倒是日见其涨,这,成了我老常一直写下去的动力所在。

废话少说,咱们第四卷:恶名赫赫,在我老常开完会回家的时候将会正式开张,今天是22号凌晨,三天后,请大家都是围观啊……这章文风将会有所变化,笔法也会有所变化,当然,更精彩了。原因是。我老常也在起点混几个月了,是头猪都成种猪了、是头驴都学会穿越了、何况我老常,肯定学了不少东西,什么东西呢,敬请期待。咱们三天后25号见。

第06章 最难舍是温柔乡

第二天一早,杨伟就拿到了前一天通过花样年华的总台订好的机票,下午五点的飞机。这事定是定了,不过杨伟这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韩雪这边,自个坐在这房间里,手里捏着手机,连号码都摁了,想了几次都没拔出去,为啥!咂咂,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几千里地找着人了,上了门了,这女婿的的名头才应了一天,这就得往回跑,而且跑得还不是什么正事,这话实在是难以启齿呀!况且也看得出韩雪是真的为自己担心,自己这安慰的话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正发愣的杨伟被一阵轻轻地敲门声惊醒了,这个时间一般只有服务员来收拾房间,杨伟想也没想,糊里糊涂上前开了门。不过杨伟这卫生习惯保持的很好,每次服务员来都不用收拾,只是提个垃圾袋而已。

谁知道一开门,服务员倒是有一个,但服务员身后还站着非常意外的一个,非常不敢相信的意外!

意外,很意外、非常意外。外面站着的却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的韩雪,想打电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韩雪。更意外的是,韩雪今天穿着身大红的呢子大衣,露着高领线衣,雪白雪白的领子,衬着被冻得有点通红的脸,长长的不囡帽显得俏皮而又不失庄重,杨伟,被来人和来人的打扮看愣了!

两人对视了三十秒,杨伟猛然省悟,服务员看两人的表情,捂着嘴“扑哧”一下笑了,嘿!忒大个人了,还学小男生小女生玩纯情呀!……这一笑把杨伟惊得省悟过来,忙把垃圾袋递给服务员,服务一脸暧昧的笑意,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杨伟这才忙把雪儿拉进屋里关上门,关切地问了句:“雪儿,我正说给你打电话呢!”

韩雪却是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很深沉地给了杨伟一个看不懂的眼神,问非所答:“什么时候走!”

杨伟这脑袋轰得一下耷拉下来了,觉得嘴里有点苦涩的味道,喃喃说了句:“下午五点的飞机!”

却见韩雪有点失落地一只手抚上了杨伟脸庞,手有点冰、有点凉,杨伟不自然捏着住了的两只小手,试图让她暧和些。韩雪抿抿嘴看着杨伟黑白分明的眸子,轻轻地有点伤感地说道:“我一直以为我能改变你,昨天我才知道,原来是你一直在改变着我,杨伟,我不拦你了,我知道我也拦不住了你,不过,我还是要对你说,这世界上有我这么个傻女人在乎你、迁就你、一直等着你,我不在乎你有钱没钱、也不在乎你有没有文化,我只喜欢你这人,我只希望你到那儿都想着我,别让我最后连个人都没了……………”韩雪说着说着两行珍珠儿般的泪珠珠就顺着娇艳艳的脸蛋儿滚了下来,看得杨伟心是蓦地一疼,忙伸出手把泪滴抹掉,这边抹着,那边却又是涌了出来……

“雪儿,别担心,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就回凤城看看,能帮到兄弟们就帮,要真帮不到,我尽了力也心安,回头我就回来,咱们将来在大连买房子、置家具、结婚、生娃娃,生上一大堆…………”杨伟用美好的憧憬安慰着韩雪,说到生娃娃一句就把气苦的韩雪逗笑了。那小粉拳头就擂在杨伟的胸上,嘴里说道:“讨厌,又逗我。谁跟你生娃娃,一个你就够操心得了,再生几个还得了!”

“那就生俩个,一男一女总行了吧!反正咱黑门黑户,他计划生育也管不了咱!……将来我给咱儿子起名叫有钱、女儿叫漂亮”杨伟试图调解着忧伤的气氛,这火车跑开了。

“这什么意思!”韩雪忽灵灵带泪的大眼抬起来。

杨伟一看这包袱甩到位,说道:“什么意思,这还不明白,将来咱们出门,小朋友们一见了咱们,就喊,嗨,那是有钱的爸爸、漂亮的妈妈。多拽……”

韩雪最后一丝忧伤被这笑话冲走了,一下子又被杨伟的杂七杂八的胡扯逗笑了,不过还是撅着嘴,撒娇也似地说了句:“哼,一天就知道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还觉得你嘴笨人老实呢,谁知道你比谁都油嘴滑舌!”

“谁说的,我还没吃早饭呢,嘴不油舌不滑,你看你看!”杨伟低着头伸着舌头,韩雪刚叫了声讨厌,这嘴就被捉住了,不过并没有推拒,一个腰被搂着、一个脖子被揽着,忘情地吻在一起。

………………………………………………

什么样的吻的最动人呢,是苦涩和甜美掺和在一起的吻最动人,今天这个吻就是。生性本就要强韩雪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一直以来她都试图把杨伟改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到了最后,却发现被改变的是自己,这无疑是苦涩的,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被一个男人爱着、宠着无疑又是甜美的……杨伟只觉得韩雪的脸儿是冰冰的,伸过来的软舌比平时的吻多了一份香甜和润滑,虽然还能淡淡地尝到韩雪泪珠的咸味,但总是觉得这个吻比以前经历的所有的吻都让他感到温暧和投入。

那么,什么样的吻最让人动情呢?应该是那种能唤得起心底原始**的吻,从见到杨伟开始,韩雪一反常态地保持着矜持,把杨伟整得也实在是够呛,不过这事还不能怨韩雪,前几天韩雪确实在矜持,可后天明明不矜持了,老实巴交的杨伟反而也不敢了,怕惹怒韩雪,毕竟那次发飚的后遗症让杨伟和韩雪相处多少有了点长进。有时候韩雪还故意挑逗,杨伟这手一伸来,往往就会把他的手打掉,娇里娇气媚笑着说句讨厌,一到有点动情的时候,韩雪就故意说一句,呀!人家不喜欢嘛………每逢这个时候,杨伟如果再坚持一下,**就可以顺利地继续进行下去,为啥,因为这女人爱说这反话,她们说讨厌的时候,往往在潜意识里评价这个男人是:一点也不讨厌。在说我不喜欢这样的时候,偏偏心里的想法是:我就喜欢这样………问题是杨伟不知道呀,这娃有时候又赖又损,不该干的事都敢干,偏偏该干了反而老实了………韩雪有点可笑也有点温馨,今天这个吻就是要唤起他的主动,两人吻着吻着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床前,

先是杨伟抱着韩雪坐着,摘下了大衣,甩掉了帽子,那一头瀑布也似的长发一下子倾泻在白白有内衣上……杨伟扔掉了自己的的保暖衬衣,一下露出了虬结的肌肉。那**的序幕在杨伟惊喜、韩雪暧昧的目光中隆重的开幕了。

而后,却是先杨伟被韩雪推倒在床上,骑在了杨伟的小腹上,韩雪提着自己的领子一提,一下子甩掉了自己的线衣,那只展翅欲飞的蝶儿活生生地露出来了,杨伟趁着这当口,手在韩雪背后一挑,卸下了韩雪上身的最后一件武装:bra。

韩雪的野性子这时候显露出来了,附身拽着杨伟的腰带一抽便扔,而后就拽着裤子一下子把杨伟剥成了**羔羊,一只比较黑的黑羊,那根杨家神枪却早已是直挺挺地竖了好久……杨伟一抬眼,却发现韩雪正咬着嘴唇坏笑,美女坏笑的时候更美,唇如红酒、眉如墨黛眼如丝,活脱脱地一幅春宫玉女图,那家伙,神仙怕是也要动凡心,何况杨伟这混混………

哼,让你坏,杨伟一反身便来了个如法炮制,在韩雪的很配合的动作下,把韩雪剥成了**白羊,真正的白羊………除了中间的红与黑。杨伟俯身很仔细检查韩雪这多日未见过身体,特别是那只蝶儿纹身的地方,摩索的很久,突然来了个出乎意料的动作,一下子掰开韩雪的大腿往里看,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了句,雪儿,你这下面没纹只黑蝴蝶吧,我得好好查查……………那韩雪荡笑着两腿夹住了杨伟、两手揽住了杨伟的脖子,杨伟还没来得及作最后检查便被迫提前进入战斗,期待已久的战斗………不过杨伟已经不是初哥哥了,这一次,眼看着闭着眼准备开始享受的韩雪,很小心刺到了韩雪的身体里,直到连根没入……那挺入的那一刻来临的时候,韩雪不自然地全身战栗了一下,身体迎了上去,喉咙里开始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久违了,这一刻!

………………………………………

有人说作爱的时候最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比如一个内向的人作爱的时候,多少会带着羞怯!一个闷骚的人往往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比如他会用身体的其他部位得到满足!一个开朗的人作爱的时候,喜欢睁着眼睛看着对方,挑逗对方!至于**的人嘛就不好说了,因为**的次数多了,已经看不出性格了。………不过杨伟例外,杨伟是个山西驴子的性格,八条缆绳也拉不走的驴子性格,只知道抱着一个目标往前冲、冲、冲………

韩雪只觉得第一下子有点疼、第二下子有点涩、第三第四下有点麻、第五第六下有点滑………随后就数不清了,麻痒与柔滑伴着畅快与舒爽一波接一波地袭来,她像往常一般,开始不由自言地呻吟,音阶开始高起来………

古人说此时无声胜有声,不过今天好像不对,这情景却是反其道而行,应该是此时有声胜无声,声声都是**声!

杨伟一听,这传说中这想像中的**声又出现了,热血因这一浪高过一浪地声音又是沸腾了,身下的动作却是蓦地加大了,两人缠绕的更紧了、那进出频率更快了………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床质量真不怎么样,吱吱呀呀地快散架了………

前十分钟,动作承自于传统的男上女下,当第一波快感来临的时候,已经出离兴奋的韩雪野性子起来了,一下子把杨伟掀翻了,那动作成了现代派,女上男下,杨伟是感觉到重在腹部以下若轻若重,有点晕;眼里却是两团白花花的**,眼又晕;一会儿,那娇喘着的韩雪附下身来,把红艳艳的唇又送了上来,完了,杨伟整个人晕了………

动作,又持续了十分钟,韩雪看着依然坚挺的杨伟,心下却是喜不自胜……换换换换……换什么呢?换体位。从传统到现代,再尝试个高度的背入式、斜入式,要不再换个另类的………杨伟只觉得一次比一次更让自己热血贲张,那体位有道:此景只应av片里看、现实生活那得几回试。不过真试起来,感觉却是无比的爽快,除了爽还有一个明显的感觉:更爽!

当**如同渤海湾的浪起一般再次袭来的时候,伴着一声喊声,杨伟和韩雪双双拥在一起,**、那期待已久的**把二人吞没在快感中………噢,必须说明一下,这次可不是韩雪**,而且杨伟喊出来的,在最后一刻,那一泻千里的舒爽感觉下情不自禁的喊出来的!

两人盖着被子还在里面互相撩拔的时候,杨伟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抬头,一咧嘴,呀呀,雪儿,坏了,忘了拉窗帘了,别给我偷拍了当黄带发…………说着就光着身子赶快去拉窗帘,逗得在被窝里的韩雪咯咯直笑………

一番洗漱之后,杨伟有些爱怜地拥着韩雪休息了会,韩雪好像累了,一会还真睡着了,不过就在杨伟有点迷糊的时候,却感觉下身又被撩拔着,一睁眼,却是韩雪醒了,一脸类似自己的坏笑,两只小手在被子下面把小伟撩得又昂起头了………

第二次,如期而至,这次持续的时间明显减少,不过杨伟依然被韩雪温柔地送上了第二次**。

第二次结束后又过了不长时间,反正时间不会太长,杨伟只感觉自己还累着吧。韩雪悉悉索索爬到杨伟身上,这迷着的杨伟一下子吓坏了,忙说,雪儿雪儿,别乱了,这么会都两次,你再来我可真阳萎了。

那韩雪坏坏地笑道,你不是天天想着吗,今天让你爽够了。

杨伟说了句,够了够了,我都起不来了。

“哼!真的起不来了!”韩雪坏坏地撩着小杨伟,还真是被霜打的茄子般,咦,蔫了,撩了半天都没直起腰来。还真是啊,连着冲锋两次,还真难为小兄弟了!

这男人骗女人不缺办法,不过这女人要是整起男人来,这办法会更多。就是杨伟庆幸躲过催残的时候,却见韩雪钻到被窝里头,杨伟一下子还没省悟过来,直觉得小杨伟被一温热一下包围住了,温润和异样的感觉一下子袭遍全身,却是韩雪含住了………大杨伟都经不住撩呢,小杨伟就更不争气了,又昂起头了。

坏了….要了老命了,早知道,今天就先吃几颗伟哥或者金枪不倒丸来着,杨伟这还真有点害怕了,第三次简直是被强迫着接受了,一番**后累得全身已经有点出汗,杨伟最后是跟过了水的面条般瘫倒在床上喘气,那韩雪却是浑身不觉,反而比刚开始看着还有神采。………高手,又见高手,杨伟暗非忖道,都说这一夜七次郎牛b,却不知这女人们,个个都能称得上一夜七次的美娘!

见韩雪洗完之后又是钻进被窝,杨伟惊一惊,下意识地捂着下身,马上警告道:“别撩我了啊,再撩我可真阳萎了!”那郑重的神情逗得韩雪又是笑得花枝乱颤,特别是胸部颤得更厉害。

“切,整得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你不一直想嘛……”那韩雪钻进被窝,却不再骚扰杨伟了。

“想是想,你这半个上午整了我三次,谁受得了啊,就当鸭也得预先吃伟哥壮壮阳吧!”杨伟说道,这话一听就是老本行的话。杨伟今天还真被整得够呛,第一次是酣畅淋漓、第二次是温柔而过那么第三次还真有点勉为其难了。

两人拥着正听杨伟跑火车讲黄色笑话段子的时候,说着电话太响了,韩雪一听是自己的手机铃声,一下子惊了,再一看号码,急了,忙接起来说了句:妈,我们马上就到,正在路上呢………我哥呀,别让他来了。说完就扔了手机光着身子坐起来,还连着踹了杨伟一脚,快快快,穿衣服起床!说着自己就开始找衣服了。

“怎么了又?”刚歇了会的杨伟懒洋洋地问。

“快起来了,我妈中午给你做饭,早上我跟我妈说了,我家里要给你这准女婿送行呢!光顾着跟你亲热呢,把这事忘了!”韩雪捡起杨伟扔在地上的衣服就胡乱砸了过去。

原来早就已经预备好了,这韩雪还真是可人,估计又编了个什么瞎话先把自己要回凤城的事都给韩爸韩妈说了,杨伟不禁感到心里被暖了一下。

更新时间调整通知

各位书友,1月10日更新时间由零点调整为明早上午.

第19章 乍见故人喜欲狂

上回说到,杨伟被佟思遥设计逼得现身了,这无奈之下只得自行到公安局报到,杨伟一直以来就不愿意见到武铁军,为啥!这倒不是因为是武铁军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而且是因为,现在混得这样,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有时候男人的面子比命看得还重要,杨伟虽然不是那种要脸不要命的人,但在老上司面前丢脸的事一般还是不愿意做的。况且佟思遥和刑贵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看厕所,这下更是让他有点羞于见人,不过一听虎子、小伍这群老兄弟个个都被传唤拘留了,这还真不敢不去,这天底下除了杀人和**犯,最坏的就是公安,你要真惹了人家,这戴大盖帽的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搅得你鸡犬不宁!

哎,有时候在现实的屋檐下,再牛b的英雄也得低下高傲的头。

话接上回,杨伟跟在武铁军的背后,糊里糊涂上了五楼正中,门上标着“局长办公室”的一个偌大的房间里,正中摆着一张深红色的办公桌,桌上是国旗、党旗两个装饰,墙后面还挂着一个警徽,看得是肃穆有加,屋子里沿墙四周都是一圈沙发,估计是为了开会方便。整个家里有点寒碜,连上档次的盆景也没有,只有一盆绿得娇艳欲滴的大叶草,不过杨伟一看就知道是塑料制品。茶几上都是烟灰缸,看样武铁军还和在部队时一个样子,那时候,战队里的队员说也邪门,出任务的时候有纪律。谁也不抽烟。但这一回营区,嗨,一个比一个烟筒粗,最粗的烟筒就是这武铁军了,最厉害地时候一天抽两包。杨伟原来这不抽烟地,可是那时候经常瞅空去武铁军的办公室顺点东西,什么东西呢,除了酒就是烟,杨伟原本是光喝酒不抽烟的,可后来一想这不拿白不拿。拿着拿着自个也落了这么个毛病,学会抽烟了!

武铁军进了办公室,很自然地坐到了办公椅上,拉开了办公桌抽屉,拿了一条无标签的烟拆了封,扔给站在桌前的杨伟一包,抽吧。

杨伟这不知道武铁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马上又是立正敬一个军礼:“报告队长,这烟瘾不大,可以不抽!”

“哼!呵…………”武铁军也被杨伟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骂了句:“贱骨头,让你抽你不抽,不让你抽你偷着抽,看好了啊,特供,不抽别后悔!”

杨伟讪讪地拿起烟,很小心地拆了包装。点上一支,有点落寂地说了句:“队长,我都好多年没偷你的烟了?”。

这话一出口,顿时让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显得有点沉闷起来,武铁军狠狠地抽了口烟,长长地叹了口气:“哎,四年多了,小和尚,这几年你怎么过的,还恨我不?”

“报告队长。我没恨你,我只是恨自己不争气!”杨伟又是一本正经地敬了个礼说话,不过嘴里还叨着烟,看着有点不伦不类。

“呵……呵………别敬礼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地队长了。我们也不是上下级关系。你坐吧!”武铁军说道。

杨伟又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队长。你永远是我的上级!

武铁军这时就按捺不住了,把这拆剩下的烟一古脑砸到杨伟身上,骂了句:“滚到沙发上,再他妈装孙子,我关你禁闭!”

杨伟却是一脸贼笑,干脆把烟都揣怀里,大咧咧地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武铁军一骂人,杨伟试探到了,队长还是那个队长,并没有因为位置变了而有了官腔。不过武铁军同样也试探到了,杨伟虽然改名了,但还是那个杨为国,还是那个招人爱招人烦的小和尚,那个见了军区首长也敢骂人、敢翘二郎腿的杨伟,还是那幅桀骜不训的性子,这两年从部队到地方,老关系一来,就是说情就是求自己办事,真正把自己当朋友、当战友、当兄弟地人,还是当初营区里这几十个很操蛋很难管理的大头兵。

“小和尚,说说,你这几年都鬼混那去了,怎么连连队都回去过,我派人找了你好几次都没找着。”武铁军起身边说边走到门口,直接关上了门。

“不好意思回去!坐监狱回来了,又不是立功授奖回来了。”杨伟吐了个烟圈,大咧咧地说道,不过脸上却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呵……难得啊,你都知道不好意思了,我以为你脸皮比装甲车皮还厚呢?”武铁军瞬间也是笑意满面,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局长的作派,倒是和家人在闲聊。

“哈……哈……”杨伟也是爽郎地大笑,一转眼又问道:“武哥,你怎么也退役了,你不老说要做职业军人吗?……哎哟,哥哥呀,你不是犯错误让赶出来了吧!”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武铁军没好气地接了句,倒也不介意杨伟的胡说,又是摇摇头:“哎,我也跟你一样呀,部队后来搞机械化、信息化,更注重远程攻击了,各大军区的特种部队编制都划归到了军区直属指挥,我这老队长也跟不上时代了呀。”

这话一细说才知道,原来新疆的局势平稳以后,原特种战队便奉命调防兰州,紧跟着又是原部队的信息化建设提上了日程,一大批高学历的军官被充实到了各地方部队,而像武铁军这种十七八岁便当兵,一当就是十几二十年从基层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干部,却是已经多少如昨日黄花一般,这作风优良比不得学业优良、纪律严明比不得程序严谨、一切都用电脑说话,就那武铁军那粗手粗指头,打人还行,摁键盘比穿针引线地难度还大!连最引以为豪的特种战队也遭遇了撤编。原队员多数分赴各部队成了体能教官。而且新队员,都是用人民币砸出来的,一套夜视设备一万多,一个无钱通话器四千多块、一套作战服是七千块、连一把匕首地价值都上千了,甚至连子弹都是专业打造地,最难的是个个都精通两三门外语。武铁军这纯粹从训练场摸爬滚打起身的干部如同一驾四驱大马车狂奔着进了二十一世纪,怎么说来着,再优秀也落伍了。到最后仅仅是落了个参谋长的职务,这部队有句话说得好:参谋长不算长、放屁也不响,武铁军乍从一钱回到了机关。虽然部队是照顾这些让高科技战略改革淘汰下来的人,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自己觉得有些失落,甚至比杨伟进监狱的时候还失落,然后就是自己要求转业,回到了地方地公安系统,一到地方直接就是副处待遇。跟着又在地方发挥余热了,而且干得还有色有色,像这号人杨伟看来就是属骡子属马的,一辈子劳累的命!……………武铁军最后一句说道,一个军人,没有生在战争年代,是最大的遗憾了!

“我说武哥,你也太那个忧患了吧,要真生在战争年代,我还不知道去那逃荒要饭去呢。现在多好,咱想吃啥吃啥、想去哪去哪,你脑子这多年了就没长进,还是光想着打仗是不是?”杨伟颇不以为然地说道,看样,武铁军这一番倾诉是找错对象了,知音倒是找着人了,奈何是弦断来人听不懂呀!

“你个小贼秃,我就知道一见你准要说我地风凉话!得,说说你吧。这几年怎么过得!”武铁军笑笑说道,这杨伟地性情他是知道地,太大的道理跟他说了也白说。

“我简单,监狱里劳改了1个月,回来就一直搁凤城混着呢!”杨伟一言以概之。其余不良记录一概省略。

“17个月?不是两年吗?”

“我…我表现好。减刑了!我在那监狱里头给管教做了一年多饭,后来吃得他们都不想让我走了呢!”杨伟自得地说。

“呵……呵……你小子!”武铁军是彻底无语了。早知道杨伟就是个野地里地屎壳郎,搁那都有活路,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这人从监狱里出来成了个愤世疾俗的人,不过现在看来,这杨伟根本就没把监狱生活当回事,还自得的很。看着他这一脸无赖、满不在乎地样子,还是有点可气,就敲打着说道:“为国,你表现好,可这凤城有好几个派出所里都留了你的记录,这怎么回事,怎么那个人嘴里你都是流氓混混啊!你说我丢不丢脸,你这师兄弟们,升得最快的都到少校军衔了,最后落下个你,就成了地痞流氓是不是。”

“哥呀哥呀,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呀,你这光教我杀人放火刺探偷袭,你没教我糊口本事呀,你说我当和尚吧,人家不收;回地方吧,人家说劳改犯,没人要;回老家吧,连村子都迁了,住的地方都没有;做买卖吧,又没本钱;我后来一咬牙想当民工挣点糊口钱,嗨,人家老板一听是当兵的还蹲过大狱,直接给了我十块钱把我当要饭的打发走了,你说我不当地痞流氓混混头我干啥,我总不能饿死吧?”杨伟瞪着大眼,无比诚实地用华丽的语丽来掩盖自己的行径,不过,要真说起来,这倒没有什么虚假,现实就是如此。

“这……是哥不对,是哥没照顾你,这些年苦了你了,哎,可惜呀!特战精英!我武铁军最得意的弟子、我的兄弟,雪豹战队地骄傲、名震大西北的杀人和尚,连东突份子都闻名丧胆的英雄,到头来就在这小地方看厕所。”武铁军说着,双手重重地擂在椅子的扶手上,两眼有点湿润了。最后那句话的口气却是非常重,看得出武铁军是真的伤心。

“哥呀!你别伤心,我这两年过得挺好其实!我都没吃什么苦,来来……抽烟!”杨伟见武铁军是真的难受,这就忙着给武铁军点了支,武铁军看看一脸真诚毫无做作的杨伟,接过烟点上。说了句:“为国,回哥身边来吧,来给哥开车怎么样?”。这提议不错。杨伟只要不喝酒。这车技还是不错的,当年大雪封山,就是杨伟泼着命把一车给养送到了山上的哨所。

“开车?!”杨伟吓了一跳。

“怎么,不愿意呀,我好歹坐地也是奥迪,够你风光了啊!司机一个月工资八百,还有补贴和奖金……”武铁军好像给了杨伟一个很好地工作似的。凤城当年的最底收入保障都五百呢。

“八百?”杨伟又吓了一跳,这要刚出监狱,这数字还可以考虑,现时下别说自己还藏了几百万的私房钱。就看厕所一个月挣地都不止八百。看来这老武还是那蠢样,对钱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够吃就成。雪豹战队里地兄弟们都这得性,在出营区之前,根本就没跟钱打过交道,啥都是发的,就有钱也没地方花。

“怎么。不愿意来,还想当混混!”武铁军两眼一瞪,有点不高兴了。

“别别别,哥呀,你说当司机干嘛,我这喝了酒没谱,好多年都没开车了,手生,要不,您招我到局里当警察。我这当警察肯定在行,给你帮忙抓坏人,一抓一个准!”杨伟推辞道,咱哥们现在大小也算个款了,总不成再回头来挣这八百块钱吧,再说,他还真不愿意跟老武混,这武啥都好,就是管得严。当兵地时候,武铁军每天晚上熄灯后都要挨着床给盖一圈被子。这人心太细,原则性又强,别搞不好又把自己送进去了。

“你想当警察?!”这次武铁军就被吓了一跳,撇着嘴说道:“你都好意思提这要求,你这脸皮就够厚了。案底比脸皮还厚。你要能当警察,我就得去看厕所了!”

“哈……哈……”杨伟毫无掩饰地大笑。引得武铁军也一块笑了起来。

“为国,你给我老实说,这两年在凤城有没有犯的大案子。”笑声顿下来之后,武铁军沉着脸突然问了句。

“没有,绝对没有!”杨伟赌咒发誓地说道,这话可真吓了他一跳,而且真有也不敢说。

“真没有?”

“真没有。”

“可我听说你在凤城名气不小啊,名列凤城三大棍之一,恶棍杨伟!连派出所的片警们都认识你这位大人物,是不是真地。”武铁军一脸正色,看样不像开玩笑。

“那都是他们胡乱封的,我就好小偷小摸打个架,您当年就教导我们不能把拳头指向老百姓,我顶多就是黑吃黑……”杨伟有点胆怯地说道。

“这个我倒是相信你,毕竟还是当了十年和尚。不过你这两年也真没干什么好事啊,这案底摞这么厚,我都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地找你,你说你干得这事……”武铁军指指办公桌上的一摞档案,看样,都是杨伟曾经办下的好事和在派出所留下的记录。

“哥,我已经痛改前非、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你不信问问看守所那所长,我上次在看守所都得了个普法先进个人,还减刑十五天。这次我都准备金盆洗手了,我拉着兄弟开了个饭店,那不还开了个厕所,现在是正经生意人……”杨伟缠杂不清地赶快解释。

“呵……你要正经,这天下就没人奸商了,你也别瞒我,我知道你这两年也混得差不多,要不也不会拒绝来给我开车了,你以为我真想让你开车,你开车我敢不敢坐都是问题,你说说吧,这两年是不是攒了不少钱!”武铁军突然话锋一转,听得杨伟一头雾水。

“没有,绝对没有,哥你没看我现在还光棍一条,王老五一个,我顶多就是攒了点老婆本………哎,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会缺钱吧,缺钱言语一声,我给你想办法!”杨伟又是掩饰地说道。

“呵……口气不小啊,你给我想办法,我准备要五百万,你给我想什么办法?”武铁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吓得杨伟一下子被烟呛着了,这他妈不是心有灵犀吧,这两年最大的收入就是从纪美凤和陈大拿两家得了五百万,连修路带开饭店已经花了不少了,这武铁军怎么会张口就要五百万。

“哥,你看我值多钱,把我卖了得了,你借五百还差不多!”杨伟被呛地好容易反过劲来,一脸苦相地说道。

“呵……知道你也是个吹牛上税的货………为国呀,来,哥跟你说个大事,本来就是想找你叙叙旧,不过我来了凤城就有了个想法,跟你商量个大事,没有五百万,就帮哥挣五百万,哥这心愿就靠你来了一了!”武铁军干脆起身坐到沙发上,像当年兄弟们一块盘腿坐在野地里一样,正式拉开了话匣子。

烟雾缭绕地办公室里,味道是越来越冲,烟灰缸里的烟**越积越多。一旁静静倾听着的杨伟脸色越来越疑重,只是感觉得到,自己压在心底里多年的热血又自己贲发起来了……

武铁军有一个什么样的计划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01章 落花有意水无情

春天迈着跚跚的脚步就要走了,但在山城,典型是春冬来的早走得迟,春末夏初的季节里在凤城依旧处处可以感觉到春天的气息,大街小巷,依旧有人穿着夹衣与爱美的姑娘们早早的套上裙子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环城的山上虽然一年四秀萨苍翠不变,街道两旁枯了一冬的树也开始有浓浓的绿色,但一到早晚还是感觉有着森森凉气袭人。这个春天和往年的春天一样,依旧徘徊着步子不肯离去。

凤城市武警医院,住院部214房间,和煦的阳光透过明窗照进了病房,一个穿着条纹式病号服的人**朝上趴在床上,哼哼叽叽!另一个穿着警服的女警正在小心地削一个苹果,削好了就递给趴着的那人,那人毫不客气,像个贪嘴的孩子一样,直接拿手夹着就放嘴里大啃,看得女警又是一阵好笑。

趴着的就是杨伟,坐着的是佟思遥,这已经是四.一三大案的第六天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第三天杨伟便被转移到了这里。佟思遥每天上班签到后就在窝在这里照顾杨伟,要说这人也怪,危急时候敢于挺身而出、危难的时候一副英雄气慨,一副势不可挡的气慨、一副气吞山河的气慨,但现在安全了,偏偏又生惫懒的样子,一天到晚哼哼叽叽**疼,又活脱脱地一幅无赖的得性。佟思遥倒也不介意,每天哄着杨伟。这与她设计地角色有点出入,扮演妈妈的角色可不是她最初的期望。

不过,只要能呵护着杨伟,佟思遥暂且还不在意自己是个什么角色。

其实佟思遥现在想起那天的事还后怕,武警医院的医生们对杨伟又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看样恢复的不错。根据医生的说法,这杨伟身上中了十二颗铁砂,都在背后和**上,就颈上那一颗致命。如果压迫时间过长的话很可能昏迷休克最终死亡,不过杨伟命大,被一帮子警察接力式地传回了凤城,及时得到了医治,这才捡回一条命来。还有一个关键地问题是,这是手工制作的霰弹,如果是机器加工那种雷鸣枪子弹,一发出去就是几十发霰弹,真要射到颈椎里几颗,那可真是要交待了!凤城里黑社会械斗曾经有人使用过这种枪和雷鸣子弹。中枪的人动了四次大手术身上的霰弹子都没取完。杨伟这次还真是万幸!最令连医生也奇怪的是,最关键的腰部却一颗铁砂也没有,按理说这里才是射击面的中心,这真是命大加命大。如果这里中枪的话,那可真如杨伟说的,是头山猪也拉倒了!对于这个问题。佟思遥笑笑没有回答医生的疑问。这是个秘密,也许永远将成了她和杨伟之间地秘密!番检查下了,医生定论,恢复得不错,一星期就能下地了。

中枪的杨伟呢,也让佟思遥大吃一惊,第一天还好。老实了一天。估计是身上疼。第二天就开始不老实了,居然要求喝两杯;第三天一帮子保安来看杨伟。看着杨伟无碍也就放心了,那秦三河对两人挨个踹了自己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嘟嘟囔囔说带上自己肯定没事,现在受伤了吧活该!把杨伟气笑了!……那小伍子一脸贼笑,看着杨伟趴在床上就说了句,哥呀,你咋在这儿摆了个**姿势,看来您老地上功夫不错,现在开始练床上功夫啊!……王虎子从大悲到大喜了一回,看着杨伟没事,这浑话就出口了,咧着嘴笑,咱哥这是菊花被爆式,你懂个屁!

一句气得杨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站地上了,吓了大伙一跳!嗨,跟着又是一群老兄弟大呼小叫,一干保安们大跌眼镜……得,队长真厉害,三天就下床,看样,用不了一星期就又能带着兄弟们上街打架了!

不过这杨伟一见佟思遥来就装病,趴在床上哼哼,什么原因呢?如果有人来喂水喂饭、如果有人来嘘寒问暖,如果有一双纤纤玉手帮你换药,而且这个是美女,谁不乐意!这倒好,杨伟倒乐得装病号,享受着佟思遥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且护士不知道为啥,一直当他和佟思遥当成俩口子,得,杨伟这赖皮得性,还真把佟思遥当老婆使唤上了,水来张口、药来伸手,要不是知道佟思遥是刑警,保不齐还真敢来个其他地非份要求!

不过杨伟最识时务的,如果敢,在矿洞里早就摸了,还犯得着摸不认识的江叶落?一般这女人性格太强了、太厉害了,给人地感觉就是要有点敬而远之了。佟思遥就属于那种可以远观而不可以亵玩地那种,所以,杨伟到目前这止也就嘴上讨点便宜而已。而佟思遥呢,看上去好像并不介意杨伟开玩笑。

哎,杨伟,前天来的那位,真是你姐!佟思遥看着杨伟的吃相,饶有兴趣地问了句。这两天佟思遥就发神经似地,每有出口,问的好像都是**问题。

“嗯!”杨伟正大吃苹果,一下子被咽了下,佟思遥说的是在市医院来看过自己来的纪美凤,那纪美凤那天还真的鼓起勇气进了病房,拉着杨伟地手嘘了半天,眼波流转满是关切,看着佟思遥一旁酸酸地。就那样,傻子都能看出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姐呀?武局说你是孤儿,还当过和尚,哪里又冒出一个姐来了。佟思遥歪着头,试图看杨伟头躲躲闪闪的面部表情。

咂!我凤城认得干姐成了吧!杨伟吃着,含糊不清地说。

哼!不像!

那像什么?

是不是你在凤城找了个相好!?

嗯啊!杨伟一下真被苹果咽了下。这女地眼光忒毒,和纪美凤这关系可是天知地知我知她知。而且他还真不能让别人知道和纪美凤的这层关系,自己倒不怕,就怕给纪美凤带来麻烦。就听杨伟顿了顿:呀呀,佟队呀,我怎么发现你除了财迷还有八婆潜质,人家是税务局干部,我就一混混,怎么着也扯不到一块呀?

切。那说不准,自古美女爱混蛋,没准她喜欢你的说不准!佟思遥现在有点气咻咻地说,现在想起纪美凤那一脸喜于形色的关切样子,心里就酸得跟老陈醋一般。

咂咂,胡说八道,现在美女都爱钱才对!就喜欢混蛋也是喜欢有钱的混蛋,那我可不沾边啊!………………嗨,不对呀,我怎么发现你这话像骂我呢?怎么着我成混蛋了!杨伟刚一驳斥。又发现佟思遥话里这用词不对。

呵……你就是个小混蛋,怎么着,不承认呀!佟思遥却也是大眼睛眼波流转着,对着杨伟瞪过来的眼毫不示弱。

得得。混蛋就混蛋,当好人被人欺、当恶人欺负人,两样我都不愿意。我当混蛋最好。没人惹我!杨伟说道,下意识地躲避着佟思遥的目光。

隔了半晌,佟思遥又若有所思地说:杨伟,谢谢你救了我!还为我负了这么重的伤!。这话是佟思遥早就想说的,说话地时候,两手托腮,有点期待地看着杨伟。

**操操!杨伟吓了一跳。那样绝对就是发花痴了!眼里暧昧和期待的味道就杨伟再白痴也看得出来!这个时候。如果杨伟扑上去抱一抱、搂一搂、亲一亲看样是绝对没问题了!想其他!其他的不好说,还没试呢!杨伟还不太敢动警花的坏脑筋。

这个时候杨伟倒有点不敢面对佟思遥的目光了。大咧咧地说了句:啊!不用谢!………活着多好!你要真死了,我还得送花圈呢,那不得花钱吗?

你………你………佟思遥又被气得火上头,每次自己要谈到敏感的话题,总是被杨伟一句浑话搅了心情,就见刚刚还含情脉脉的佟思遥杏眼圆睁、双目含威、朱唇轻启、贝齿半露,说了句:杨伟,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说完这佟思遥卡卡卡踏着高跟鞋就转身走了,刚进两步又回头拿自己的小包,又是啐了一口:你去死吧!你死了,我花圈都不给你送!。一轮手准备摔包砸杨伟,不过一看杨伟的病号服,那是为自己受得伤,实在是忍不下心来下手,一转头气咻咻地跑了………

这是佟思遥第几次被气走已经记不清了,每次被气走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然后再被气走,杨伟有时候好像是故意的。佟思遥按理说这么个有学历有资历,每天心理分析做得刚刚滴,偏偏就是反应不过来,每次还要被杨伟一句就能挑起火了,气走了一想,这杨伟纯粹就是故意地,下次再被气又忘了,又生气……

女人再聪明也是感性的,事到关已,肯定要乱,佟思遥现在是被那天枪炮中绽放的玫瑰迷晕了眼,早成情盲了,现在怎么看杨伟是怎么喜欢,连缺点都看着可爱了,连毛病都觉得成了长处,每天不见杨伟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是一见了人又免不了被杨伟一句话噎住,不知道为什么,那杨伟这两天的浑话越来越多。

而且杨伟呢,把佟思遥气走了,自己却是鬼笑着吃完剩下地苹果,佟思遥一有此类表现都被他一盆凉水泼走了。杨伟跟着吃完了,一抬手,那核准确地丢了墙角的垃圾捅里,抹抹嘴自言自语道:这小娘们是不是看上我了啊!人倒还对凑、就是黑了点,脾气还老大!跟我家雪儿可差一点……杨伟这自言自语地说,杨伟再傻佟思遥那份心思还是看得出来的,咂咂,杨伟曾经有过激烈地思想斗争,这女地是警察,还是个大案组的刑警,这他娘滴不敢下手呀!别下了手发现老子还有几个相好滴,急火了给来一枪那吃不消……

不是不想。而是不太敢。天底下地女人,特别像这种穿着警服的女人,不是想干就可以干滴!佟思遥绝对不和纪美凤一样,纪美凤是别人老婆,偶而沾下便宜还是可以滴,这佟思遥单身贵族一个,别真泡妞泡成老婆了那可成笑话了,何况,大连那边还有一个呢。要说真把那边甩,杨伟是舍不得也不敢。

哎,可惜,要说咱社会主义啥都好,就是这婚姻制度还得改改,弄啥一夫一妻制嘛,像以前,想娶几房娶几房多好。杨伟这没人的时候就大为感慨,眼见着佟思遥有意,自已却是不敢有情。实在是可惜。

不过不敢下手不等于不敢意淫,咱吃不着葡萄总能想想吃这黑葡萄的滋味吧!闲来无事,佟思遥在的时候就盯着那山东大馒头偷偷想、人不在就回忆着那对馒头放开了想,……咂。这女人这么辣,要上床了怎么着脱衣服呢?脱了衣服是个什么样……那胸看样不小啊,34d总有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垫了加厚地海绵垫……那皮肤是什么感觉呢………

依然是一脸坏笑、依然是本性难移!有人说这男人每见到一个美女。都会在潜意识里发生过和这位美女**地想像,或者叫幻想,不管怎么想吧有的也只能想想,杨伟这就可了劲地想想想………

佟思遥生气地时候,武铁军也在发火!为啥,那个难缠地江记者上门了!这几天缠了武铁军几天了,每次是锲而不舍。就一个要求。要采访那天受伤的警察,听说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江叶落在医院找人的时候却被告知转院了,转什么地方了不知道!

偏偏这个要求恰恰是武铁军不能答应的,此次行动影响太大,武铁军事后向省厅递交一份详细的报告,严禁局里向外泄露任何关于行动的事。为避免媒体的关注把杨伟安排着转了院。不过这事还真没法说,武铁军私自把警枪配给没有持枪资格的一干保安,这本就是个大问题,好在是圆满解决了,如果真有什么事,首当其冲的就是他本人要受处分。而且这队伍里的杨伟更是个问题,让记者知道杨伟地身份,再挖杨伟的老底,那得,成笑话了!而且就没这些事,武铁军也不会让杨伟露面的,别人不了解杨伟他还不了解,杨伟那天生一个漏嘴加臭嘴,跑起火车来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以前有军规约束着他还不敢,现在这身份,保不准这货什么话都敢说!这事僵住了!江叶落带着两助手来了三次,每次武铁军都以保密为由挡了回去!第五天江叶落一进武铁军办公室,那武铁军脸色就不好看了,劈面就是一句:江记者,你要还是那件事的话,就免开尊口了,现在案件还处在审理阶段,而且警察中地纪律你应该知道,不能爆光的绝对是不允许爆光的!

噢,武局呀!今天我不是为那事来地,我是为其他地事来的!江叶落一脸笑容。职业性的笑容,武铁军一看就有点假。

什么事?

我要投诉你们凤城一位警察!江叶落有点神秘地说道。

噢,你是投诉我吧!没问题,你可以直接向市检察院或者向上一级公安部门投诉!武铁军淡淡地说,看样小姑娘来报那天的被关之仇了。

不是,我对您没兴趣,您的简历我爸已经告诉我许多次了。我要投诉的是另一个人!

那是谁?武铁军惊讶地抬起了头。

你们凤城市大案七组组长,刑贵!

刑贵?!你投诉他什么?武铁军吓了一跳,要说刑贵也不是省油的灯,经常在外面惹事生非。

我告诉你,你能解决吗?

我是他地直属领导,当然可以解决啦,如果我解决不了,你可以向上一级投诉。说吧,别卖关子,什么事,又打那个嫌疑人了!武铁军随口说到,刑贵地脾气急,嘴又笨,经常是抓人的时候三句话不对就上手,没少捅漏子。

比那严重。此人道德败坏。趁办案期间非礼一位女同志!

什么?!江记者,你没搞错吧!武铁军吓了一跳,这事可不是什么光彩地事。

呵……武局长,我长在警察世家,我连这点都可能不懂,这事,如果您不解决不让我见他本人的话,我可以提供十几位目击证人!不过我好像也不需要你解决,直接把这事登报纸上给你们宣传宣传。怎么样?江叶落得意地亮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这话跟那个领导说起来都是百试不爽!

嘭!得一声,武铁军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直吓了江叶落一跳,就听武铁军虎着脸说道:你等一下,如果真是刑贵,我扒了他的警服!然后就是一个电话拔出去,嘴里说道,刑贵,马上跑步到我办公室!

江叶落此时就觉得有点不对了。那刑贵不是还躺在医院里吗?总不能恢复得这么快吧!莫非不是同一个人!再或是受伤的和这个刑贵不是一个人?

不到五分钟,一个黑黑脸膛的壮小伙就敲门进了办公室,武铁军一指对着江叶落说到:是他吗?江叶落一看,脸倒黑的。个子好像有点矮,这就更不确定了,问了句:你真是刑贵?

啊!警号253。刑警的刑。珍贵的贵!

是大案七组组长?江叶落一听心凉了半截,说话都不太对。不过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

是啊,刚当了几个月!刑贵一脸不解。

在郎山村矿洞里,是你把工作组解救出来地,还相跟了一女警察?江叶落一忖,这事怕是有问题了。

噢,那不是我。是杨伟!刑贵恍然大悟。那时候他不在现场,在通知吴政委的路上。

一下子。江叶落明白了,自己被引沟里了,白被人摸了还。这气就更大了!

一下子,武铁军也明白了,这又是杨伟这混球把这个记者招惹了!没听说杨伟有这毛病呀,莫不是这二年在歌城学坏了!

“对不起,刑贵同志,我认错人了。武局长,我要投诉这个杨伟!这人不但非礼女同志,还冒充刑贵同志的名,破坏警察名誉!”江叶落一下也明白了,这刑贵是被冤枉的。而这个杨伟也是自己需要找到的,就是这个人既救人又害人最后还负伤现在却是找不到人。

闭嘴,不许你侮辱他,他是我们警察眼里的英雄!你凭什么说他破坏警察名誉!我看你才是破坏警察名誉。你们记者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挖人家**,杨伟为了救你、救那些矿工,身中十二发霰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他怎么惹着你了?刑贵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军人出身,虽然对杨伟颇有微词也没什么好感,但郎山村的事让他看法大变,不仅是他,现在凤城这警察真知道这事的,都和他一个看法!这人再不怎么地,这事办得让人不得不竖大拇指,办得好。刑贵一听江叶落的话,还真憋不住连珠炮地干了她几句,那江叶落一下子被这变故弄得瞪眼了,嘿,今天怎么了这是,都跟吃了枪药似地。

武铁军一拍桌子,吓得刑贵住口了。就听武铁军说了句:刑贵,回自己岗位上!

那刑贵一激灵,是!转身就走,回头还狠狠地瞪了江叶落一眼!

“武局,我怎么了,今天我一进公安局门,都给我脸色看,这两天我给你们的正面报道不少呀!再说这投诉的这事也不是胡编乱造呀?”那江叶落吃了个憋,有点不高兴地说。

呵,小江记者呀!武铁军此时一听却忍不住笑了,这话里就开始踢皮球了:这事,我就帮不上你了,你投诉这事你自己处理吧,这人呢,他就不是个警察!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使用一个没有警察身份地人去矿场解救人质!江叶落一下子抓住了话把。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每个公民都有制止违法犯罪的义务,就是个老百姓救你们,这也无可厚非呀!怎么。难道他做得不对吗?武铁军这话说得似是而非。

那冲进老爷凹救人地也是这个人带队?江叶落抓了个话把。

“噢,这个嘛,保密!……如果你真想知道细节,你可问你地父亲,那样不是更方便吗?”武铁军淡淡地给的江叶落一个软钉子。

一句话把江叶落噎住了,要在她老爸那儿挖消息,可比在基层挖难多了。

看来武铁军不但是铁面而且是个铁嘴,江叶落不管旁敲侧击还是威逼利诱,老爷凹的事武铁军就跟她打开了太极。连杨伟在那里住院都不告诉江叶落。得,江叶落一个弯拐了两小时,一点收获都没有,这才起身悻悻告辞!

江叶落一走,武铁军就拔佟思遥的电话,一阵追问之下,佟思遥无奈只得把当天的情景跟武铁军描述了一番,要说那时候还真是无可厚非,还亏得这办法把人引进矿洞。这办法听得武铁军又气又好笑,谁不能摸你摸这么个难缠货。怪不得人家跟在**后死缠烂打。这就恨恨说了句:亏得你们能想出这办法来,告诉那混球,老爷凹里的战术队解救行动,一个字也不得向外界透露!……还有。替我踹他两脚!一天不学个好,摸人家姑娘的胸,还真会找人。摸谁不行。找这么个难缠地记者摸!。

佟思遥听得就有点不对劲了,敢情摸并没有错,而是摸地人选搞错了,看样,这话里佟武铁军并不是很责怪杨伟。这军队出来的人都一个得:护犊子!

武铁军不怪这江叶落就气坏了。敢情被人摸了这还找不着主了,气乎乎在政府招待所房间里头转悠了半天,这才又开始理这头绪:

这人冒刑贵地名没假!那为什么在老爷凹里头那个跟他说的人还一脸流泪说这人救过自己呢?莫非这个杨伟就是那个受伤的警察!好像也不对。如果是警察。武铁军不会那么肯定回绝!

莫非这个人冒充警察去解救人质,好像更不对。除了傻了就是脑袋被驴踢了才去干那危险的事?

要不就是凤城公安局把这人藏了,警察队伍身份保密的人员,比如缉毒的,不但身份保密,连照相、穿制服和在公众场合公开露面都有限制。莫非这人是个秘密警察!那好像也不对,看武铁军一脸轻松的样,那人好像根本就和警察没有任何关系似的!而且据自己了解,秘密警察地编制就省厅有,凤城没有这个资格呀!

江叶落无奈之下,又把当日录下来看过无数遍的录像在电脑里看了一遍,细细观察就发现有问题了。现场的警察队伍里,有一支很不合谐的队伍,全部穿着迷彩服!武警?肯定不是!没有肩章和领章!这才把几个画面挑了个清楚地在电脑里合成放大,仔细寻找疑点,一放一放再一放,逮了个手臂上挂臂章的一放大!

保安?!江叶落一看那字样,虽然不清但却可以辨认出来是个安保的字样,这么大行动居然动用地是保安?这再一联想,虎盾保安公司,怪不得自己地文章都被加入了这个根本没有什么名气的保安公司!

查!江叶落召来了自己的两个助手,一个是省报的记者、一个是省台同事,一安排,走,咱们探探虎盾安保公司去,反正这两天也闲着,看看这杨伟和这个虎盾到底什么来路!

这次,江叶落这时有点得意的笑容了,哼!这个杨伟,我非把你挖出来,不踹你两脚,姑娘我这口气还真咽不下去!什么破安保公司,等着本姑娘挖你点黑幕,让你早点关门大吉拉倒!

武警医院,214房间。

嘭的一声门又开了,吓得正在yy的杨伟一抹嘴角地口水,一看,却是佟思遥又回来了!这又吓了杨伟一跳,莫非这女人不能乱想,一想这就又回来了!

呀呀呀,吓死我了,佟队你能不能先敲门,怎么你现在跟我一样,一点礼貌都不懂了!杨伟没好气地说。

杨伟!佟思遥却是一脸正色没理会杨伟胡扯,更没注意到杨伟正想着龌龊地事,说了句:那江记者来找麻烦来了!上午找到武局办公室!武局很生气好像。

杨伟一听,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没事,多大个事,老武就那脾气,他心里这会高兴得跟啥样,那会在乎这事!

“武局打电话让我告诉你,老爷凹的解救行动,不许向外界透露一个字!”佟思遥又像往常一样,提了个椅子坐在杨伟身边。

“嗯,知道了!”杨伟无动于衷地说道。

“杨伟,你不觉得有点哪个?”佟思遥认真地看看杨伟一幅无动于衷地表情,奇怪地问,杨伟这人,处处透着古怪。

“那个!?”杨伟一脸不解。

“有点憋气地慌,立这么大功,却还要被屏敝!如果你是警察的话,带队干这么大行动,这次连升三级当个县局长都没问题?”佟思遥说道,明显有点惋惜。

哎,有些人就这命,我就这背后累死累活干活的命,我从当兵开始就这样,习惯了!不过这次还真没什么可骄傲的,抓几个小毛贼还受伤了,都怨你们警察的装备太次,我搁我们以前,我们一个五人战术小队,就这伙人的火力,五分钟全报销他们。信不信!这还算个啥功劳,要把我以前那功劳都搬出来,是不是能当公安厅长都?杨伟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就吹吧!佟思遥啐了口,不过这话倒没异议,杨伟的功劳确实不少,但这闯得祸比功劳也不差那里。

说着佟思遥的电话又响了,佟思遥一看是杨混天的号码,这就摁了接听,一听,嗯嗯了几声,扣了电话回头很复杂地看了杨伟一眼,张口就问:

佟思遥的问题吓得杨伟一个激灵,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这次是真吓得………

什么事能把杨伟吓成这个样子呢?且听下回分解。

闲话少说,五卷今日正式开张。希望书友的多支持、多投票!期待下次**重来。

第02章 不远千里只为君

上回讲到,佟思遥问了杨伟一句话把杨伟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什么话呢,这却得从头说起。是因为一个女人、不对,是两个女人,好像也不对,反正都是女人惹得祸,谁呢!且听慢慢道来。

这个答案留到本章结束吧。本章开头,需要先明确一个常识问题:这世上,谁最难缠!答案a:收高利贷的。答案b:穿警服的。答案c:当官的。答案d:记者。

如果和以上abcd四类人打过交道的人,铁定会选d。比如现时下这明星,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狗仔队,记者的小名!比如当官的最怕什么,最怕爆光,那是记者的强项!比如警察最惧什么,当然最惧舆论了,那是舆论正好操纵在记者手里!地痞流氓收高利贷的虽然难缠,但也仅限于吓唬几个老百姓,和记者们大杀四方、高低通吃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了,估计这也是记者被称为无冕之王的原因吧!

如果别人对这个问题还有疑问的话,那么,安保公司的杨混天代理队长,今天是真领教到了!那江叶落一来虎盾,把个虎盾安保公司搅得是鸡犬不宁!

下午三时,这江叶落好容易才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安保公司的训练场地,本来还以为就是公安局后头那幢楼,一去才知道,那里管理机构,这正经八经的保安兄弟。都搁这个混着呢,一进训练场地大门,江叶落眼前一亮,一干在场上训练的保安们正是那天在郎山村见到装束,一身迷彩服、右臂处有个臂章,上看下看都是廉价货,错不了。而且里头还有几个熟面孔,特别是那个在老爷凹里见到了那位,站在队伍前。看样还是个小队长,这江叶落心里一高兴,便打着招呼上来了。

前面那人正是杨混天。这省台的大记者这两在报纸上电视台上可名气大了,这人可不敢怠慢,便笑着迎了上去。两人一番寒喧,江叶落一句话直入正题:“杨队长呀,你们那带队的伤势怎么样了!”。其实这句话是试探,连江叶落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个杨伟是否就是受伤的那位。

“噢,恢复的不错!这两天差不多能下地了。”杨混天老老实实地说道,杨伟的情况倒没什么保密的。杨混天随口答了句。

“是吗。那太好了,我正想见见他呢!”江叶落一下子高兴了,三句就把这小子套出来了,跟着又是一句:“他不是在人民医院吗?后来怎么转院了!”

“我也不清楚。好像说武警医院地条件好一点吧!”

武警医院,江叶落得意地暗自笑,看样就是武铁军捣得鬼。专门避开煤体关注。这是警察的老招数了,不是转移嫌疑犯就是转移知情人。这下,可算是找着正主了,正愁找不着人呢!那江叶落跟着就提了个要求:“混天,那天老爷凹的经过,能不能跟我讲一讲,我准备给你出一个专题报道!”

“哟。那可不行。前两天公司几个副经理专门来训练场说这事。这次行动属于保密行动,我们已经下达了封口令了。”杨混天说道。这话说得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当兵的说话都这样,不行就是不行,命令!

“是吗?这么件大好事,为什么不让宣传宣传,这对你们公司也有好处呀!”江叶落接着试了句。

“可不是吗?!不过这次是武局下的封口令,我们不敢违令,毕竟安保公司现在还是公安局的三产!”杨混天双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了。

“那得,我不难为你了,不介意我参观一下你们的训练基地吧?”江叶落一下子转弯了,话不能太僵,太僵就没得谈了。

“那那能,说那里话,只要不采访,欢迎欢迎!”杨混天见江叶落没有追问,长松了口气。说了句,等会,我们训练还有半个小时,训练完了,我陪您参观。

“没事,我随便走走,您忙!”江叶落一阵客气,看着杨混天走了,一摆手把两个助手叫来,安排了一番,两人开车走了,江叶落这才兴致盎然地开始参观训练场了!

这江叶落打得什么鬼主意呢!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思,连武铁军那儿她都敢三番五次纠缠,何况一个小小的安保公司。这江叶落一听杨混天推托,眼骨碌一转,便想了个办法,看来,还得依靠广大群众了,就在江叶落说话的时候,那训练场上了一队保安们眼都是侧着头往这边看,江叶落尽落眼底,连那个不是很漂亮地女助手估计现在也能让这帮保安们流哈喇子!看这景象江叶落常在基层混却是经常见到,眨眼便想了个好办法!

过了十几分钟,保安解散的时候,那辆采访车又开了回来,这次直接停在保安们的左近,就见江叶落一挥手,扯着嗓子清脆地喊了声:“保安兄弟,来来来,今天我们电视台来看望大家了………都训练半天了,渴了吧,来,喝茶喝茶!”

美女的号召力比队长地号召力要大得多,本来保安就往跟前凑着看美女呢,江叶落一喊,这倒好,一窝蜂似地过来了。那两助手就忙着从车下往下搬一箱一箱的红茶绿茶,江叶落就忙着拆箱子,挨个给大家发,一个个拿着美女发来的绿茶,拿在手里摸半天,好像摸着美女地手一般,更有地根本顾不上看绿茶,只顾看江叶落和那女助手了。江叶落的助手是一男一女,那男的一看这群保安个个都猪哥样,忍不住心下直笑,这跟进光棍村了似地。一个个咋都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般。

保安才不在乎呢,都喝着茶看着美女,下巴上漏着,不知道是茶还是口水………唉!实话实说,兄弟们也没办法呀,成天介关在这里跟养猪似的,两个姓杨的队长管得一个比一个严,请假难得很,偷跑吧又怕挨揍。解决生理问题只能靠双手互搏了,今天好容易见了个女的,那能不多看两眼!要能说两句话,那更幸福了!

杨混天远远地看着,摇摇头,回宿舍了,这帮混小子,见了女人就往跟前凑,弄条驴缰绳也拴不住。

“弟兄们,前两天省台地报道大家看了没。还有省报上关于大家地事迹!都看了吧!”江叶落一开口,这有点匪气十足的味道,不过和她地经历有关,经常在基层采访。她最了解和基层的打交道,话不能太文诌诌地,越显得直白才越亲切。以前和干警们打交道。今天不过是换了个对象而已,都男人,一个样,那基层警察见了女人,和眼前这保安没什么两样,江叶落这办法一试就灵。

“看了……”

“我听说了,这次咱们露脸了!”

“怎么没说咱们队长呀?”

“那杨教官不在里头嘛。你什么眼神?”

“咱们队长挨了一家伙。**开花,上电视那不出洋相吗?”

几个人乱嘈嘈一说。江叶落一下子就确定了,这个队长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就是杨伟!这就拍拍手,又是一阵煽动:“兄弟们兄弟们,我听说你们队长是胳膊上能跑马、膀子上能架山的好汉,连警察都佩服的英雄是不是?我正想认识认识你们队长呢!大家跟我说说他的事好不好?”

这话说得好,说混混们心里了,那江叶落跟三教九流的打交道不少,在法制频道免不了深入到深牢大狱里采访一些重犯,江湖黑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听得那两助手也是捂着嘴笑。

“那是,我们队长在凤城那是道上第一条好汉,当年赤手空拳,从黄花街头打到建设路尾,一路放倒七八十人,身上伤也不带,这……这次不行,给干了一枪,要空手他准吃不了亏!”一个声音哄亮地响起来了,却是秦三河,咽了口绿茶大咧咧地说。

“就是就是,俄们队长号称凤城第一恶棍!你现在去歌城包房找小姐,到天厦吃饭,报我们队长的名比花钱还管用…”一个保安赶忙补充。

这话听得江叶落差着被一口绿茶咽住,跟着就见一个猥琐男一巴掌扇在说话的人头上,却是卜离,就见他骂了句:“人家女同志,找什么小姐,会不会说话!………那女的要进歌城,就得找小白脸了……”

一干保安们又是哈哈大笑,那女助手红着脸就钻车里了,另一个男助手抿着嘴笑,大有逢得着知已地感觉了。江叶落此时可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说着说着,又是歌城又是群殴,黑社会色彩越来越浓了!保不齐这公安三产保安还是个黑窝点?

江叶落常在基层混,知道这些人口无遮拦,不过这也正是她需要的,跟着就提了个关键问题:“哎,弟兄们,大家别乱,我问个事,那老爷庙当时是你们队长带人上的吗?”

“那当然是了!”

“还有我们这教官!”

“嗨,我参加了,还给我发枪了呢!”秦三河一激灵,举手说话了。

“是吗?那你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听说挺激烈的!”江叶落一脸笑意说道,这消息再往下挖,可有点意思了。那老爷凹里地报道只是说警察如何如何勇敢勇敢,而江叶落去的时候,见得都是地方民警根本就连枪都没佩齐,荷枪实弹的特警最后去得比她都晚,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啊,没看清,队长带着人冲进庙里,砰砰砰响了几枪,一眨眼就解决了!”秦三河一言而慨之,听得江叶落连神都回过来就完了。封口令直接下达到了安保公司参加行动地人员中,这帮保安多数是外围,就真说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老爷凹具体行动地事。

“那他受伤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当时不在。等我上岭上他就受伤了,旁边死了俩,那女警察跟死老公似地哭着救人呢?”秦三河不说也罢,一说起佟思遥这女警察来就没好气。

“谁打死的那俩歹徒!”江叶落追问。

“应该是我们队长吧!我也弄不清。”秦三河被这么难的问题难住了。挠挠后脑勺,这是发癔症的前兆。

“后来呢?”江叶落再问。

“后来,后来我就拆了门板,把队长一路抬出来了!………噢,对了,那两狗是我掐死的。一公的一母的,他们都不相信我能叫过来,我立了大功了都!”秦三河一脸得意,含糊不清地说,那枪被抢地事,自然是不能说出来地。

这浑人地话浑人地逻辑听得江叶落反应不过来,说着人呢怎么又扯上狗了。而且这过程也忒简单了呀,和她曾经想像的激烈程度差得太远,这说了半天是怎么回事?好像还是没弄清歹徒被击毙和杨伟受伤那关键的问题。

没等她捋出头绪来,那保安就起哄了。

一个说:“三河。你不是嘴馋了又偷狗去了吧!”

一个说:“看你这样,就jb喜欢掐母狗对不对,你y就好这

这话一出口,保安们都知道秦三河这本事。说得秦三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就要追打那俩损自己的保安,那俩就跑。场面又乱了。

这江叶落一煽动、秦三河一搅和。一群人没了原来的样子,乱哄哄地喊着叫着,气的刚出楼门的杨混天又是大喊:“集合集合!”,跟着就吹开了哨子……

意外,就发生在哨子响起来的时候………

什么意外呢,是那哨子不管用了,场上地保安们指指点点。都停下来往外看。往门口的方向看,那眼神仿佛被一眼看不见的线牵着。又仿佛是眼光像被磁石吸引走了一般!

这时候,杨混天也顺着保安的眼光看,一看,哨子忘了吹了………

江叶落得到了这么乱糟糟地信息正还没捋顺呢,一看就奇怪了,顺着大的眼看的方向,一看,这眼光也移不开了……………

这个奇怪地变故却是因为训练场地门外进来了一个人,一个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

那人,远远地看着如同一棵高贵的紫罗兰!个子挺拔秀硕,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远远看去比教官还高。这凤城产不出这么优良的品种来。

那身上,穿着的是一套连衣筒裙子,天蓝色的,比现在天上那蓝色还好看!

那脚上,穿着一双半高地靴子,红色地,远远地看着像踏着两朵红艳艳地迎春花儿!

那包,是米黄花色的,很俏皮地一个造型,江叶落一眼便认出,那是lv那款今春最流行的。她在时尚杂志上见过,标价是:8888元港币。

那长发,自然曲蜷着在脑后,像两朵云,飘逸的云。

人越走越近,脸,笑吟吟的,仿佛是春天朝着大家走来了………

走得更近了,看得更清了,那笑厣比着衣着却是要更漂亮,连自诩美女的江叶落顿时也有自惭形秽的感觉,那女助手就更不用说了,直接也看傻了。

“韩姐!”最先鬼叫的就秦三河,跟王虎子上次在锦绣打架后把韩雪送走,这却是第一次再见面。

“韩姐!”几个保安不管杨混天的哨声和集合声,奔着迎了上去。

那人,正是杨伟的准媳妇,韩雪,从大连千里迢迢赶来的韩雪!这帮原锦绣出身的保安们十有**认识韩雪,多数还得过好处,而且多数知道这韩雪就是准大嫂,一时间,都迎了上去,连江叶落和身边那个助手mm都没人再看着流口水了。

江叶落非常不爽,活了这么大,自己走到哪里都是中心,现在却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比下去了,不过刚刚的自己和对方暗自较劲了一下。个子,和人家差远了!打扮,没有人家靓!长相嘛,中肯一点,江叶落是那种男人见了动心地女人,而韩雪,就是那种男人动心、女人照样动心的女人!以江叶落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这种女人除了美丽更具天生的亲和力,就像刚才。连自己也对她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妒嫉来!

杨混天也非常不爽,好像自己这权威第一次被如此地蔑视了,原因就是对面走过来的那个女人……

相比江记者和杨代理队长,一干保安们爽得很,这韩雪在锦绣的号召力就相当强,平时烟钱酒钱笼络了不少保安兄弟,后来又跟杨伟有了这层关系,保安们直接当大嫂视之了。一干保安围着韩雪众星捧月一般,还真有点大姐大的意思。

韩雪怎么会突兀地出现了凤城呢,这原因可就怪杨伟了!

杨伟和韩雪虽是远隔千里。但两人每天的电话是不断地,像早请示晚汇报一般,这次杨伟回凤城自觉都有点对不住韩雪,每天电话打了贼勤。不过负伤这两天就断了。不但断了,被一干警察糊里糊涂抬回来,连手机都不知丢那儿了。第一天昏迷。没联系。那边的韩雪还以为杨伟喝多了忘了!

第二天醒来,杨伟虚弱得很,又碰着纪美凤来探视,跟着佟思遥又是打了半天嘴官司,等到半夜想起来,晚了!找不着手机了。第三天杨伟专门安置虎子诌瞎话,让虎子补了卡用自己的号给韩雪打电话。就说我回老家舜王村住两天。手机拉虎子家了。偏偏所托非人,那王虎子说话和性子一般直。诌个瞎话有时候都露馅。一打通电话就说,韩姐,我哥让我告诉你他回舜王村了。手机拉我家了!

韩雪一听半天还没听懂这里头什么意思,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走的。

虎子大咧咧一说,好几天了,一半天就回来。

韩雪这时才反应过来,问了句:虎子,你不是骗韩姐呀,走以前就知道手机就拉你家了?”

王虎子偏偏反应不过这个劲来,赶忙解释:“啊!……就是,他就这样说的!”

“虎子,是不是杨伟教你骗我来着?”

“没有!我哥那能干那事!”王虎子越说越是欲盖弥彰。

“虎子,你给我说实话啊,别胡扯,到底有什么事,是不是打架了又!”韩雪越听是越紧张。

“就……就……哎呀!姐呀,别问了好不好,反正没事,你放心!”王虎子吓得再也说不下去了,这没法说呢,说漏了这当哥回头又得训一顿,这王虎子干脆一想,关机!

不打电话还好,一个电话听得韩雪睡不着觉了,以他对杨伟的了解,不是打人就是被人打了,这铁定没什么好事,这一睡未眠第二天一交待店里的事,风尘仆仆地从大连赶来了………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还是挺重的,没事的时候总觉着他有点绝情,扔下自己回了凤城,一有事,这些好像都顾不上了,只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不是又出事了吧!

一路提心吊胆地赶回凤城,偏偏在凤城已经没有认识地人了,这就按着平时杨伟电话上闲聊曾经提到过的地址,还真个就找到这虎盾基地来了!

一干保安们围着韩雪是嘘寒问暖,说长道短,把个教官杨混天和记者江叶落冷到了一旁,话说着秦三河跑过来跟杨混天说了句什么,这杨混天看样是惊了一下,赶紧迎了上去,把韩雪请进训练基地的办公楼里,楼里什么地方呢!杨伟队长的办公室!

这边,江叶落一抓揪住秦三河,问了句:“三河大哥,这谁呀?”

“我们队长媳妇!东北母老虎,漂亮吧!”秦三河这雷人地介绍,不过听得出并无贬义。

“嗯,漂亮!”江叶落毫不介意地竖了个大拇指,说了句。

“那是,咱们韩姐原来在锦绣一枝花,手底下东北姑娘二十几个,个个是赛过花,凤城其他歌城地姐们跟她们一比,就他妈一群土八路。”秦三河说着这口水就差点漏下来。

“什么?什么?韩姐原来在锦绣?”江叶落吓了一跳,锦绣的名气忒大,全省男性公民多数是知道凤城有这么一个胜地,这做记者的岂能不知。

“啊!怎么啦,锦绣会所地大姐大,牛b吧。”秦三河一竖大拇指,这韩姐确实不错,当时保安们没少拿韩姐地好处,这好话当然是要说的。

“扑哧……”江叶落都忍不住捂住嘴,敢情,这说了半天,是歌城里的经理呀!明着是经理,八成也就是妈咪的角色。心中韩雪的形象有点落了个档次,不过有这种气质的妈咪还真少见,要做妈咪应该也是个极品妈咪!

“笑啥!这都真滴,不信你问问杨哥,我们队长见了她都老老实实跟乖儿子样!”

“是嘛!哎,三河,走走,引见引见,我正想采访采访你们队长,这队长媳妇也这么漂亮,干脆一并采访下上电视那多好!”江叶落随口胡诌,跟着浑人说浑话。

“行!韩姐最好说话了,那来,我带你去!”秦三河一听,好事,得,把两人牵上线了!

这边秦三河是糊里糊涂给江叶落和韩雪牵线,这边杨混天就忙了,把韩雪安排在队长办公室先坐着就忙着赶紧给佟思遥打电话,这一下子来了两个女人,还真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武警医院这边,佟思遥一看是杨混天地号码,这就摁了接听,一听,嗯嗯了几声,扣了电话回头很复杂地看了杨伟一眼,张口就问:“杨伟,你结婚了?”

“没有啊!?”杨伟诧异地说道,这佟思遥怎么一下提这么个问题。

“那有个叫韩雪地,怎么找到训练基地了,混天说是你媳妇?”佟思遥脸上带着不快,说道。

杨伟一个激灵,这韩雪怎么一下就来了,还跟自己现时下最担心的那江叶落在一块,这就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这次是真吓得………

下章:见多识广嘴尖牙利地江记者将pk人情练达的韩雪,两人的见面场景将会如何呢?敬请多多投票,下回与您细细分解。

第03章 一见如故相携行

上回说到,话说韩雪风尘仆仆从大连到了凤城,却在在虎盾安保的训练场碰到了江叶落,这边杨混天就忙着把消息传给了佟思遥,这佟思遥一问,还真把杨伟吓了一跳,一怔之下,就猜到了肯定是王虎子说漏嘴了,这可要命了!

杨伟这为啥这么害怕呢,这很简单骗了韩雪倒是其次,问题是江叶落和韩雪现在在一块就麻烦,妈妈滴不会告状吧?把那天的糗事说出来那可麻烦了。本来韩雪对自己留在凤城就有意见,这次要真知道自己解人衣服摸人**的烂事,以韩雪那脾气,肯定踹自己两脚然后是拍**走人说拜拜了,那这媳妇可真泡汤了都。要说时下杨伟的心里最重的还是韩雪,那两人是患难中的出来的,杨伟可是宁愿丢了自己也不愿丢了韩雪。

女人,可以有若干个,但最爱的,始终就是那一个。男人都这得性,在外面花天酒地也罢,在外面摘上几颗出墙红杏也可,在外面彩放旗**后绑一串也算,但最终心中份量最重的还是家里这黄脸婆,除非是俩人实在没有感情那就另当别论了。杨伟也免不了这俗,何况那韩雪还没成黄脸婆呢,这份量自然是重得很了。

杨伟一脸紧张和患得患失的表情尽落佟思遥的眼底,这却让顿感一阵失落,莫名其妙地失落,真有那种阴差阳错的感觉,以前多少个条件好地介绍对象自己都看不上。现在好容易自己有点了感觉,这才几天功夫,却一下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是别人的老公,准老公,不过那有什么区别呢?如果说一个纪美凤她可以不在乎的话,那怕纪美凤真是杨伟相好她也可以不在乎的话,今天看杨伟听到韩雪名字这表现,就有点让她绝望了。

言下之意,杨伟对韩雪还是挺看重的。那是第一个让他为之倾心的女人!

也看得出,佟思遥现在对杨伟也是挺看重的,那也是她第一个开始有点倾心的男人!

哎,佟思遥心下是无奈地感慨,看杨伟地心神不宁的表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什么爱人、爱人。都是爱我的我却无法爱上的人,我爱的却又爱上了别人!莫非自己当初填“爱人”的字眼就已经隐隐有了这层意思吗?

杨伟的这听到韩雪的消息这还是六神无主,急在屋里走来走去,这当下。也顾不上躺床上装病哼哼了,征询也似地说:“佟队,咋弄,这记者咋这么难缠。怎么会找到基地去?怎么着又跟我媳妇凑一块了。”

“活该!你干得好事!”佟思遥鼻子一拧,不理会他,其实这话。有点针对自己的意思。

“嗨。这不为了帮你们警察吗?这咋现在都不管我了!”杨伟大为不满意地说道。

“自已犯的错自己负责啊,别老往警察身上扯。”佟思遥双手叉在胸前,一副旁观者看笑话地样子。

“我那不没办法吗,当时不那样骗不进来人吗?那是减少正面对抗最有效的方式!”杨伟说道,平心而论,那倒是句实话。如果没杨伟的损招,还真难把那几个持枪的郎家手下骗进来轻而易举地收拾了。而且如果不是这损招。正面对抗地话。伤亡可就不好说了。

“那你自个不能喊呀!谁让你摸了人家来着”佟思遥说着连自己都说笑了,怪不得武铁军经常说杨伟是没治了。这不冒烟事办得连口都说不出来,嗨,你想指责他吧,偏偏这事还觉得办得有几分道理。

“哟哟哟,你这话说得,我喊管用我至于吗?当时就仨女的,那个昏迷的不会喊,摸你吧我不敢、只能摸那不认识地女地了,谁知道这一摸还没完了都!”杨伟此时是懊悔万分。

这话听得佟思遥又是啐了一口,笑了!看样杨伟对自己还是尊敬的,不过就是有点敬而远之了。

看着杨伟可怜巴巴的样子,佟思遥又有些不忍,说了句:“杨伟,什么也别说,现在就装吧,装重伤未愈,搏人同情吧,说不成那记者原谅你呢!不过采访的事别答应啊,四一三大案还在审理中,有关案情的事不能向外界透露!”

“那行不行呀?”杨伟有点怀疑这办法的可行性,大张着嘴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了。

“那你有好办法?”

杨伟摇摇头!废话不是,有好办法能问你!

“那不得了,一会来了你就钻在窝里,你这两天不一直就装吗。”佟思遥笑着说道。

杨伟一惊,原来地佟思遥一直知道我装样呢!一下子被戳破地心思,不好意思了嘿嘿笑笑。佟思遥也笑笑心照不宣,其他她何尝不是在装,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多呆一会,那怕是听听他说说浑话也好。

“那成,装就装!”杨伟终于下了决心。

虎盾基地,队长办公室。就办公室的门牌都显得格外寒酸,就一张白纸上写地毛笔字贴在门上,韩雪一看就知道是杨伟的手笔,寒酸了点,不过看上去倒是格外亲切。

办公室里更寒酸,一桌一床一柜而已,桌子笔筒里几管毛笔和一卷已经铺开的毛边纸,显得有点不和谐,现在已经没人用这东西,也就杨伟喜欢,韩雪见过他写的毛笔字,很认真很漂亮!笔记本电脑上扔在一边,连插座都没有,网线更没有,估计也就是个摆设,韩雪知道他不喜欢这东西。杨伟这天生和高科技地东西不太沾边;床上简单的一床行军绿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看样杨伟的习惯保持得不错;床头枕下,韩雪随手一碰硬硬,好奇地一翻,拿出了一个相框,一看笑了,那相框里却是她和杨伟脸贴脸的自拍,在大连棒槌岛。杨伟开玩笑地在照片的背后题了四个字:一对棒槌!

杨伟当时赋生平第一首诗:棒槌岛上棒槌妹、两个棒槌在亲嘴!

韩雪脸上的笑意盎然起来,那天两人在棒槌岛上有一个热烈的拥吻,而且是海边,在众口睽睽之下,那次韩雪第一次见杨伟脸红!看样当着人多的时候接吻,杨伟还害羞。这人后来韩雪了解的越来越深,别看嘴上喊得凶,骨子还是有点传统。

韩雪又把相框轻轻地放回原处。看样,杨伟是枕着对自己地思念夜夜入眠。一股暖流自韩雪的身上升起,原来。被人思念也可以是如此地幸福感觉!

柜子里更简单,一本名册和几身衣服而已,那身休闲装却是韩雪亲自为他挑的,现在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柜子的一角。

很简约、很清苦这就是杨伟的生活。韩雪知道杨伟生活向来简单,连一身新衣服都不穿,不是舍不得。而是嫌穿上新衣服人不自在。

这个地方让韩雪感觉温馨。很自然,就像自己的小屋一样。几个月未见杨伟,每天就在电话里听杨伟的插科打诨一直延续着两人的感情,韩雪也一直忙着大连和嫂子一起经营的美丽妆园美容店,生活的忙碌有时候还真是不知不觉把感情地事放在了一边,此刻看着杨伟守着如此清苦简约的生活,韩雪才觉得自己一直爱着的人。却不甚了解他的世界。莫非。自己爱着地这个男人世界里,并不像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

韩雪。有点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了。

杨混天打电话通知佟思遥地时候,秦三河引着个无孔不入地记者进了队长办公室。

“三河,怎么了!”正坐在床上拿着照片瑕想的韩雪一下被惊醒了,问了句。

“噢,韩姐,这位江记者,她想采访你和队长!”秦三河一指背后跟进来的江叶落。

“韩姐,您好!”江叶落见缝插话,不待韩雪表示,便笑吟吟地伸出手来要握手问好。

“您好!江记者!”韩雪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让了座。秦三河看着两个女人搭上话了,笑笑说你们聊你们聊。知趣地退了出去。

江叶落刚才一握手的功夫就对对方有了一个直观的评价。这看看女人的品位最直观就是手了。如果是一只粗糙且指甲弯曲不干净的手,那是个家庭主妇类型地;如果手感干且血色不足,那是个白领地手,长期被压迫弄得气血不足;如果珠光宝气,手饰一串,那简单,不是贵妇就是二奶;如果手甲染着红红绿绿或者指上直接就有纹花,那是个骚包女人的手,最多见是八零九零后,典型地反派潮流;如果手感温热,红润,再配上眼媚腰软臀儿翘,这女人铁定**旺盛,保不齐就有若干性伴侣,一定要小心这种女人;如果一个女人留着长指甲并刻意修饰着一双精致的手,且这手上只戴一样两样价值不菲的手饰,嗨,哥们,提前告诉你,这女的别碰,你养不起!

而韩雪让江叶落感觉有点意外,这手修长、细腻、红润、柔和、指甲不长不短修饰的恰到好处,鼻子里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很柔和很舒服的那种香水和体香,绝对不是一般贵妇为彰显身份而用得那种味道很明显的chanl;那笑很自然,不像自己或者任何一个职业女性的那种假笑。手上没有任何手饰的修饰,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像她的人一样,有亲和力。江叶落一下子感觉到,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而韩雪的眼里依然是一幅笑吟吟地样子,刚刚从和杨伟的思绪中出来,一看江叶落,一身美特斯邦威的劲装,头发很随便地挽了个髻,两只大眼忽闪闪的灵动有神,衣如其人,看来像衣服地广告词一般。不走寻常的路!韩雪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若干种方法可以让这个女人更漂亮!噢,美容方法!比如发型,再淑女一点、比如上衣,再短一点,显得青春一点、比如唇,配紫色的湿露唇膏,让人看着精神性感一点;比如鞋子,鞋子最关键,这记者居然穿着一双运动鞋。运动倒是有了,这品位全没了!像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学生妹。韩雪第一印象就给你定义了,这是一个职业型的工作狂,根本不知道爱护自己!

“您那lv包是魅影那款吧,我在时尚杂志上见过!好像要差不多上万吧!”当记者的最不怕没有话题,这张口就来。江叶落喜欢看的除了报道就是瑞丽女性杂志,爱美之心,女人皆有这嘛。

“上万?噢!江记者,您走眼了,这是山寨版的lv!”韩雪笑意更浓了。杨伟买这包地时候是上次回大连的时候,当时把她也吓了一跳,再细看却发现是假货,杨伟咧着嘴笑道。路过家商店大处理,我顺便给你买了个礼物,二百块呢。世界名牌。我搞价搞了半天人家都不下价。

“是吗?”江叶落第一句话就走题了,看着韩雪坦然而言,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

“杨伟买的,其实就是真货他也不认识!”韩雪笑着说,记忆中杨伟挑萝卜白菜西红柿没问题,挑其他可就抓瞎了。

“………呵……不过韩姐,你们俩感情是不是挺好?”江叶落一句话又叉开了话题。

“呵……江记者。这采访已经开始了吗?”韩雪一句似是而非的回答回避了这个问题。在她眼里。对江叶落也有直观评价,一个很率直的小姑娘而已。

“噢。那倒不是!”江叶落也笑笑,第一次和人说话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了。

“江记者,我不介意您采访,事实上我也没有什么可采访的,您这是不是也就是个借口而已,能告诉杨伟出什么事了吗?”韩雪说道,一语便道破了江叶落迂回的心思。

“怎么?这么大事杨伟没告诉你?”江叶落惊奇地说道。

韩雪无言的摇摇头!这是最令自己气愤的,到现在自己都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连杨混天都支支吾吾,看样不会是什么好事。

“噢,是这样!………”江叶落大致把四一三案件地经过跟韩雪大致提了一遍,包括矿洞救工作组、包括老爷凹的故事,包括杨伟受伤和最后报道出来杨伟被屏敝的事,这也正是她的不解之处,几句便交待清楚了。不过唯一没说地就是被杨伟摁在洞里摸**那事。那韩雪听得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王虎子七扯八扯,是合起伙来骗自己,怕自己知道杨伟这受伤的事。

“对不起啊江记者,您这一说,我更坐不住,我得去看看他人怎么样了!”韩雪说完,便起身了,杨伟的伤势才是她最关心地,至于什么舆论什么行动她倒不觉得有多重要。

“那好啊,我有车,现成地,我带你一起去!”江叶落要的就是这效果。你搭我的顺风车,我搭你的顺水船。

“那麻烦您了!”韩雪大大方方的接受了邀请。

“哟,还不知道在那个病房呢?”江叶落一下想起了个问题。

“一家一家找吧!总会找到的!”韩雪不置可否,一脸平静好像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就像杨伟当初在东三省找她一样,只要人在,就能找得到!

这也确实不是什么问题,两人一上车那杨混天小队长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了,说是要带着韩雪去医院,再看江叶落却打住嘴了,一脸不自然,江叶落猛然省悟,那天,杨混天也在场。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终于也算是顺着藤摸着瓜了,这就一脸得意看着杨混天,杨混天浑身不自在,仿佛那天是他被非礼了似的!

一辆写着采访车字样地微型车缓缓地停在了武警医院门口,窗户上佟思遥看着来车来人,轻轻对背后喊了句:来了!

杨伟此时,身手利索地钻进了被窝里,闭上地眼睛,开始了表演前的最后酝酿………

韩雪、江叶落、佟思遥和那个与杨伟有过缠绵地纪美凤将下章齐聚,齐聚时将会有什么样的戏剧效果呢!杨伟面对和自己有过一腿和即将有一腿的女人,会如此自处呢!别忘投票,且看下回。

第03章 一见如故相携行

上回说到,话说韩雪风尘仆仆从大连到了凤城,却在在虎盾安保的训练场碰到了江叶落,这边杨混天就忙着把消息传给了佟思遥,这佟思遥一问,还真把杨伟吓了一跳,一怔之下,就猜到了肯定是王虎子说漏嘴了,这可要命了!

杨伟这为啥这么害怕呢,这很简单骗了韩雪倒是其次,问题是江叶落和韩雪现在在一块就麻烦,妈妈滴不会告状吧?把那天的糗事说出来那可麻烦了。本来韩雪对自己留在凤城就有意见,这次要真知道自己解人衣服摸人**的烂事,以韩雪那脾气,肯定踹自己两脚然后是拍**走人说拜拜了,那这媳妇可真泡汤了都。要说时下杨伟的心里最重的还是韩雪,那两人是患难中的出来的,杨伟可是宁愿丢了自己也不愿丢了韩雪。

女人,可以有若干个,但最爱的,始终就是那一个。男人都这得性,在外面花天酒地也罢,在外面摘上几颗出墙红杏也可,在外面彩放旗**后绑一串也算,但最终心中份量最重的还是家里这黄脸婆,除非是俩人实在没有感情那就另当别论了。杨伟也免不了这俗,何况那韩雪还没成黄脸婆呢,这份量自然是重得很了。

杨伟一脸紧张和患得患失的表情尽落佟思遥的眼底,这却让顿感一阵失落,莫名其妙地失落,真有那种阴差阳错的感觉,以前多少个条件好地介绍对象自己都看不上。现在好容易自己有点了感觉,这才几天功夫,却一下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是别人的老公,准老公,不过那有什么区别呢?如果说一个纪美凤她可以不在乎的话,那怕纪美凤真是杨伟相好她也可以不在乎的话,今天看杨伟听到韩雪名字这表现,就有点让她绝望了。

言下之意,杨伟对韩雪还是挺看重的。那是第一个让他为之倾心的女人!

也看得出,佟思遥现在对杨伟也是挺看重的,那也是她第一个开始有点倾心的男人!

哎,佟思遥心下是无奈地感慨,看杨伟地心神不宁的表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什么爱人、爱人。都是爱我的我却无法爱上的人,我爱的却又爱上了别人!莫非自己当初填“爱人”的字眼就已经隐隐有了这层意思吗?

杨伟的这听到韩雪的消息这还是六神无主,急在屋里走来走去,这当下。也顾不上躺床上装病哼哼了,征询也似地说:“佟队,咋弄,这记者咋这么难缠。怎么会找到基地去?怎么着又跟我媳妇凑一块了。”

“活该!你干得好事!”佟思遥鼻子一拧,不理会他,其实这话。有点针对自己的意思。

“嗨。这不为了帮你们警察吗?这咋现在都不管我了!”杨伟大为不满意地说道。

“自已犯的错自己负责啊,别老往警察身上扯。”佟思遥双手叉在胸前,一副旁观者看笑话地样子。

“我那不没办法吗,当时不那样骗不进来人吗?那是减少正面对抗最有效的方式!”杨伟说道,平心而论,那倒是句实话。如果没杨伟的损招,还真难把那几个持枪的郎家手下骗进来轻而易举地收拾了。而且如果不是这损招。正面对抗地话。伤亡可就不好说了。

“那你自个不能喊呀!谁让你摸了人家来着”佟思遥说着连自己都说笑了,怪不得武铁军经常说杨伟是没治了。这不冒烟事办得连口都说不出来,嗨,你想指责他吧,偏偏这事还觉得办得有几分道理。

“哟哟哟,你这话说得,我喊管用我至于吗?当时就仨女的,那个昏迷的不会喊,摸你吧我不敢、只能摸那不认识地女地了,谁知道这一摸还没完了都!”杨伟此时是懊悔万分。

这话听得佟思遥又是啐了一口,笑了!看样杨伟对自己还是尊敬的,不过就是有点敬而远之了。

看着杨伟可怜巴巴的样子,佟思遥又有些不忍,说了句:“杨伟,什么也别说,现在就装吧,装重伤未愈,搏人同情吧,说不成那记者原谅你呢!不过采访的事别答应啊,四一三大案还在审理中,有关案情的事不能向外界透露!”

“那行不行呀?”杨伟有点怀疑这办法的可行性,大张着嘴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了。

“那你有好办法?”

杨伟摇摇头!废话不是,有好办法能问你!

“那不得了,一会来了你就钻在窝里,你这两天不一直就装吗。”佟思遥笑着说道。

杨伟一惊,原来地佟思遥一直知道我装样呢!一下子被戳破地心思,不好意思了嘿嘿笑笑。佟思遥也笑笑心照不宣,其他她何尝不是在装,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多呆一会,那怕是听听他说说浑话也好。

“那成,装就装!”杨伟终于下了决心。

虎盾基地,队长办公室。就办公室的门牌都显得格外寒酸,就一张白纸上写地毛笔字贴在门上,韩雪一看就知道是杨伟的手笔,寒酸了点,不过看上去倒是格外亲切。

办公室里更寒酸,一桌一床一柜而已,桌子笔筒里几管毛笔和一卷已经铺开的毛边纸,显得有点不和谐,现在已经没人用这东西,也就杨伟喜欢,韩雪见过他写的毛笔字,很认真很漂亮!笔记本电脑上扔在一边,连插座都没有,网线更没有,估计也就是个摆设,韩雪知道他不喜欢这东西。杨伟这天生和高科技地东西不太沾边;床上简单的一床行军绿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看样杨伟的习惯保持得不错;床头枕下,韩雪随手一碰硬硬,好奇地一翻,拿出了一个相框,一看笑了,那相框里却是她和杨伟脸贴脸的自拍,在大连棒槌岛。杨伟开玩笑地在照片的背后题了四个字:一对棒槌!

杨伟当时赋生平第一首诗:棒槌岛上棒槌妹、两个棒槌在亲嘴!

韩雪脸上的笑意盎然起来,那天两人在棒槌岛上有一个热烈的拥吻,而且是海边,在众口睽睽之下,那次韩雪第一次见杨伟脸红!看样当着人多的时候接吻,杨伟还害羞。这人后来韩雪了解的越来越深,别看嘴上喊得凶,骨子还是有点传统。

韩雪又把相框轻轻地放回原处。看样,杨伟是枕着对自己地思念夜夜入眠。一股暖流自韩雪的身上升起,原来。被人思念也可以是如此地幸福感觉!

柜子里更简单,一本名册和几身衣服而已,那身休闲装却是韩雪亲自为他挑的,现在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柜子的一角。

很简约、很清苦这就是杨伟的生活。韩雪知道杨伟生活向来简单,连一身新衣服都不穿,不是舍不得。而是嫌穿上新衣服人不自在。

这个地方让韩雪感觉温馨。很自然,就像自己的小屋一样。几个月未见杨伟,每天就在电话里听杨伟的插科打诨一直延续着两人的感情,韩雪也一直忙着大连和嫂子一起经营的美丽妆园美容店,生活的忙碌有时候还真是不知不觉把感情地事放在了一边,此刻看着杨伟守着如此清苦简约的生活,韩雪才觉得自己一直爱着的人。却不甚了解他的世界。莫非。自己爱着地这个男人世界里,并不像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

韩雪。有点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了。

杨混天打电话通知佟思遥地时候,秦三河引着个无孔不入地记者进了队长办公室。

“三河,怎么了!”正坐在床上拿着照片瑕想的韩雪一下被惊醒了,问了句。

“噢,韩姐,这位江记者,她想采访你和队长!”秦三河一指背后跟进来的江叶落。

“韩姐,您好!”江叶落见缝插话,不待韩雪表示,便笑吟吟地伸出手来要握手问好。

“您好!江记者!”韩雪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让了座。秦三河看着两个女人搭上话了,笑笑说你们聊你们聊。知趣地退了出去。

江叶落刚才一握手的功夫就对对方有了一个直观的评价。这看看女人的品位最直观就是手了。如果是一只粗糙且指甲弯曲不干净的手,那是个家庭主妇类型地;如果手感干且血色不足,那是个白领地手,长期被压迫弄得气血不足;如果珠光宝气,手饰一串,那简单,不是贵妇就是二奶;如果手甲染着红红绿绿或者指上直接就有纹花,那是个骚包女人的手,最多见是八零九零后,典型地反派潮流;如果手感温热,红润,再配上眼媚腰软臀儿翘,这女人铁定**旺盛,保不齐就有若干性伴侣,一定要小心这种女人;如果一个女人留着长指甲并刻意修饰着一双精致的手,且这手上只戴一样两样价值不菲的手饰,嗨,哥们,提前告诉你,这女的别碰,你养不起!

而韩雪让江叶落感觉有点意外,这手修长、细腻、红润、柔和、指甲不长不短修饰的恰到好处,鼻子里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很柔和很舒服的那种香水和体香,绝对不是一般贵妇为彰显身份而用得那种味道很明显的chanl;那笑很自然,不像自己或者任何一个职业女性的那种假笑。手上没有任何手饰的修饰,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像她的人一样,有亲和力。江叶落一下子感觉到,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而韩雪的眼里依然是一幅笑吟吟地样子,刚刚从和杨伟的思绪中出来,一看江叶落,一身美特斯邦威的劲装,头发很随便地挽了个髻,两只大眼忽闪闪的灵动有神,衣如其人,看来像衣服地广告词一般。不走寻常的路!韩雪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若干种方法可以让这个女人更漂亮!噢,美容方法!比如发型,再淑女一点、比如上衣,再短一点,显得青春一点、比如唇,配紫色的湿露唇膏,让人看着精神性感一点;比如鞋子,鞋子最关键,这记者居然穿着一双运动鞋。运动倒是有了,这品位全没了!像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学生妹。韩雪第一印象就给你定义了,这是一个职业型的工作狂,根本不知道爱护自己!

“您那lv包是魅影那款吧,我在时尚杂志上见过!好像要差不多上万吧!”当记者的最不怕没有话题,这张口就来。江叶落喜欢看的除了报道就是瑞丽女性杂志,爱美之心,女人皆有这嘛。

“上万?噢!江记者,您走眼了,这是山寨版的lv!”韩雪笑意更浓了。杨伟买这包地时候是上次回大连的时候,当时把她也吓了一跳,再细看却发现是假货,杨伟咧着嘴笑道。路过家商店大处理,我顺便给你买了个礼物,二百块呢。世界名牌。我搞价搞了半天人家都不下价。

“是吗?”江叶落第一句话就走题了,看着韩雪坦然而言,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

“杨伟买的,其实就是真货他也不认识!”韩雪笑着说,记忆中杨伟挑萝卜白菜西红柿没问题,挑其他可就抓瞎了。

“………呵……不过韩姐,你们俩感情是不是挺好?”江叶落一句话又叉开了话题。

“呵……江记者。这采访已经开始了吗?”韩雪一句似是而非的回答回避了这个问题。在她眼里。对江叶落也有直观评价,一个很率直的小姑娘而已。

“噢。那倒不是!”江叶落也笑笑,第一次和人说话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了。

“江记者,我不介意您采访,事实上我也没有什么可采访的,您这是不是也就是个借口而已,能告诉杨伟出什么事了吗?”韩雪说道,一语便道破了江叶落迂回的心思。

“怎么?这么大事杨伟没告诉你?”江叶落惊奇地说道。

韩雪无言的摇摇头!这是最令自己气愤的,到现在自己都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连杨混天都支支吾吾,看样不会是什么好事。

“噢,是这样!………”江叶落大致把四一三案件地经过跟韩雪大致提了一遍,包括矿洞救工作组、包括老爷凹的故事,包括杨伟受伤和最后报道出来杨伟被屏敝的事,这也正是她的不解之处,几句便交待清楚了。不过唯一没说地就是被杨伟摁在洞里摸**那事。那韩雪听得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王虎子七扯八扯,是合起伙来骗自己,怕自己知道杨伟这受伤的事。

“对不起啊江记者,您这一说,我更坐不住,我得去看看他人怎么样了!”韩雪说完,便起身了,杨伟的伤势才是她最关心地,至于什么舆论什么行动她倒不觉得有多重要。

“那好啊,我有车,现成地,我带你一起去!”江叶落要的就是这效果。你搭我的顺风车,我搭你的顺水船。

“那麻烦您了!”韩雪大大方方的接受了邀请。

“哟,还不知道在那个病房呢?”江叶落一下想起了个问题。

“一家一家找吧!总会找到的!”韩雪不置可否,一脸平静好像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就像杨伟当初在东三省找她一样,只要人在,就能找得到!

这也确实不是什么问题,两人一上车那杨混天小队长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了,说是要带着韩雪去医院,再看江叶落却打住嘴了,一脸不自然,江叶落猛然省悟,那天,杨混天也在场。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终于也算是顺着藤摸着瓜了,这就一脸得意看着杨混天,杨混天浑身不自在,仿佛那天是他被非礼了似的!

一辆写着采访车字样地微型车缓缓地停在了武警医院门口,窗户上佟思遥看着来车来人,轻轻对背后喊了句:来了!

杨伟此时,身手利索地钻进了被窝里,闭上地眼睛,开始了表演前的最后酝酿………

韩雪、江叶落、佟思遥和那个与杨伟有过缠绵地纪美凤将下章齐聚,齐聚时将会有什么样的戏剧效果呢!杨伟面对和自己有过一腿和即将有一腿的女人,会如此自处呢!别忘投票,且看下回。

第04章 佳人纷至最乱心

上回说到,韩雪搭着江叶落的顺车去武警医院看重伤愈的杨伟,这两女人凑一块可是有点始料未及。一路上,江叶落、韩雪和杨混天仨人是各有心思,谁也没有说话,都在强自装着镇定,杨混天是心里有鬼,怕江记者追问那天的事;而江叶落搭着韩雪的顺车终于能见到这个杨伟了,心里是喜不自胜不过也没有表露出来。韩雪就不行了,在训练基地还能够掩饰着强自装着镇定,上车一想到杨伟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凤城、一想到杨伟这次居然是受了枪伤而且那天被警察接力式地抬回了凤城,这心里就不是滋味了,焦急之色中多了几分懊悔。

这人在的时候,就看着他的毛病,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人不在身边就一直想得是他的好处,韩雪不禁想起了杨伟在大连一连忙着给自己做饭那个围着围裙的样子、想起两人相偎着逛在大连的大街上商厦里的幸福日子、想起俩人相拥着坐在海边的情景,当然,还有两人在床上恩爱的情形,不过这个时候不再是甜蜜、不再是激情,而是伤心和后悔。上次杨伟回大连,自己就没有给杨伟好脸色看,现在想想杨伟只身千里去寻找自己,又是那样真心诚意对自己,而自己却还一直耍脾气给人脸色。这次如果杨伟真有什么事的话,她可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了……………一幕一幕想的是表情越来越激动。那泪却是越积越多,后悔也是越来越深,如果当初坚持不让他回凤城多好,就不会有今天地事了;如果当初自己不和嫂子急着经营大连那店,和她一起回凤城,或许也不会有这事了!

所有的假设好像都晚了,懊悔着懊悔着两行泪就下来,那江叶落也是颇有感触,赶忙给韩雪递过去面巾纸。得!看得韩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江叶落也有点懊悔是不是不该把这事告诉韩雪。

杨混天带着一个焦急、一个新奇的女人进了病房,一霎那,三个表情各不相同,不过都是惊住了。

杨混天吃惊,昨天来还能满口骂人和一帮子探病的保安胡扯的杨伟,现时下一脸病容,有气无力的睁开眼。

江叶落吃惊,英雄啊!这就是那天被几百警察接力抬回来的英雄,这就是救了自己、救了几十个矿工的英雄,现在救人地人却成了这个样子。让人唏嘘不已!痛心啊,这样的英雄人物都没有见诸媒体,记者的失职呀!江叶落一下子想起了那天门板上躺着一身血污的人就是眼前这位,再有什么怨念也提不起来了。看着真人想着那天的情景,一个感觉,想哭!

不过有人哭得更快。韩雪一看杨伟的样子。一霎那眼泪就刷刷往下掉。一种的相思和担心全化作泪水像决了堤的大坝,全部从眼眶里涌流了出来!

一身警服的佟思遥在病房倒也没有引起其他两个女人的怀疑!佟思遥上齿咬着下嘴唇,一只手捂着脸装着伤感地样子,本来看着韩雪还有些伤感,不过只有她知道现在杨伟是装相,佟思遥这动作其实是在强自忍住笑!杨伟这个混蛋,不去演戏真可惜了!

只见病床上。杨伟虚弱地睁开眼。艰难地伸出了一只手,看样是要和韩雪说话。韩雪赶忙上前,梨花带泪一般地把杨伟的手握紧靠在自己脸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个不停。

杨伟,两只失神的大眼看着韩雪,艰难地开口了:“雪儿,对不起,我怕你担心,不敢告诉你,你不怪我吧!”

“不怪!不怪你!都怪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凤城!”韩雪双手紧紧地握着杨伟伸出来地手,泪眼婆娑地说道。

“雪儿,我好想你!”杨伟努力地说了句情话,这也正是他想说的情话。不过这个场合说出来,听上去却有颇多伤感的味道。

韩雪地眼里泪却是更多了,说了句:“我也想你!”说完这却是泪又流了出来。

情人间不需要更多地语言,一句足矣!韩雪吻吻被自己握住的手,杨伟顿感手上一片湿润,那是唇和着泪水的感觉!杨伟这本来不想装,但这韩雪脾气太大,要知道自己受伤没告诉她,肯定是要火冒三丈。而那记者也不是吃素的,自己在矿洞那糗事要真被韩雪知道,那就不是发火的问题了。况且,连老武也不让泄露案子的情况,自己还真没得跟人家说!

杨伟,隐隐觉得有点不妥,可这戏开锣了,总不能半路停下来吧!装,还得装下去!

半晌静默,只听得到韩雪不停的抽泣地声音。屋里地主角配角各有心思,佟思遥好笑之余,觉得有点失落加黯然,江叶落感动之余,有点伤感,杨混天呢,却是有点惊讶,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是………”杨伟示意江叶落,那江叶落是个好感性的人,看这情景早被煽情煽得和韩雪一块落泪了。

“我叫江叶落,是你从矿场救出来人。我来感谢你来了!”江叶落一碰到杨伟地目光,赶忙说道,此时双眼红红的,看着杨伟失神的两只眼睛,一脸大病未愈的样子,那泪终于也是吧嗒吧嗒掉下来了。

“噢,不用谢,你们工作组同志们都安全了吗?”杨伟直接打了个马虎眼,一下子把她归到了同志们的行列。

“安全了,都安全了!”江叶落不迭地说道,心里这个英雄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连非礼那茬都忘了。采访呢,根本就没想那茬,这时候要说那事。多扫兴。

“哪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杨伟虚弱地点点头。仿佛完成了一个天大地心愿而已,这情景看得江叶落又是一阵激动!英雄啊,从来就不图回报。现在这世上什么人都不缺,就缺这种急公好义的英雄人物!

杨伟这表现,太到位了,把一个救人不图回报的英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加之先前都知道他中了枪伤,这当会,除了杨混天有疑问不敢乱开口之外。韩雪是泪掉个不停,那是心疼杨伟呢!那江叶落则上一眼的泪掉掉停停,被杨伟这高风亮节感动得一塌糊涂!

还有一个例外,窗边的佟思遥捂着脸,再次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杨伟这货装起来就没边没沿!再演下去,再看下去,估计自己也受不了。一挥手示意杨混天两人出了门,把门虚掩上了。

佟思遥、杨混天一前一后下了楼,佟思遥就忍不住了一只手捂着肚、一别手捂着嘴,对着墙笑了半晌才反过劲来。知道杨伟能装,在郎山的时候,这杨伟装得连成安国都骗过了,连自己一时也反应不过。现在看来,杨伟这本事还不止这一点半点,武戏在行。文戏也不差。演情戏却是更投入,要不是自己知道这货是在装,估计连自己都分辨不出来真假。

她这一笑,杨混天可就更迷糊了,疑惑地问:“佟队,这到底怎么了这是?”

“你们队长前怕老婆、后怕记者,只能装病了。别理他!”佟思遥笑着说。这笑里有点涩涩的味道。

“噢,这样啊。吓我一跳!”杨混天一下子恍然大悟笑了。这倒像队长胡弄的个性。

不大一会,就看见江叶落快步从楼梯上下来,两人一激灵不吭声了,那江叶落眼睛红红的,刚刚发泄完了地样子,看了两人微微一笑示意一下,出了医院门。

又过了几分钟,两人算差不多了,又上了楼,就见护士从214病房快步跑了出来!一脸的紧张,佟思遥一看一忖,坏了!

不仅坏了,而且晚了!

跟着就听得病房里头一个女声:“杨伟,你混蛋,明明都能下地了装什么装!”

跟着又是杨伟的声音,中气十足:“没装,我真受伤了!”

“那你爱人呢?”

“雪儿雪儿,你听我说,没那事就,我那来的爱人!”

跟着就门啪的一声,韩雪从病房里出来了,把不远处偷听的杨混天和佟思遥吓了一跳,两人不解地看着韩雪!韩雪走过两人身下一停,此时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佟思遥一眼,说了句:“警花!……哼!杨伟倒有眼光!”

然后就见韩雪一抹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再小心翼翼地进了病房,却见杨伟此时可怜巴巴的坐在床上唉声叹气,这次可不是装的!杨伟一看两人,一脸苦笑说了句:“佟队呀,你害死我了!”

佟思遥此时脸上一片飞红,只有她心里明白怎么回事。那杨混天就急了,队长,怎么回事?

杨伟牢骚嘟嘟了半天,这两人才明白了。原来这江叶落一看两人你你我我,不当大灯泡了,就告辞出了门,杨伟这是大松了一口气,正好把人打发走了,却不料突生变故,那天天换药的小护士来了。

一进门就是一句:“哎,杨伟,你爱人呢?”。每天都是佟思遥帮着换药,护士已经习惯了佟思遥在场。

那韩雪一怔,看着杨伟!杨伟吓得不敢吭声。那天佟思遥一时激动填了个爱人,转院里带了过来,而且杨伟一天口无遮拦的得性,有时候性起还“媳妇、媳妇”地叫,还真把佟思遥当老婆使唤,那佟思遥也乐得给杨伟喂药喂水喂饭,护士们就真以为俩人是俩口子。千算万算,就没算到真媳妇真来了。

那护士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药,一看杨伟还钻被窝里,就随口说了句:“嗨,快起来,换药,昨天还满地跑呢,今儿怎么装病号了?”

韩雪更是一脸不善,杨伟紧张地眼骨碌乱转,一时下还真没了主意!

就听韩雪静静地开口了:“医生。她爱人是谁呀!”

那护士一看韩雪,再看杨伟,没看懂,嘴却快,跟着就雷了句:“不那女警察吗?一直是她照顾着呀!她们俩不是俩口了吗?”

韩雪岂是个吃素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杨伟吓得一激灵也坐起来。那小护士眼看两人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时候倒知趣。赶忙便跑。

只听得杨伟一声长叹,说了句:“佟队,你啥不能当,当姐姐当妹妹,当阿姨当姑奶奶我都没意见,干嘛非当爱人,这可好,假爱人把真媳妇气走了!”

杨混天这真是忍俊不禁了,捂着嘴笑了。一看杨伟那惨,忙背过脸去笑。

佟思遥一阵脸红。欲说无言。当时填上“爱人”也是出了一时头脑发热,不过那心倒也不是假的,她是真的希望自己有这么一位爱人,一位可以共患难同生死地爱人。而救了自己的杨伟,当然是值得自己去爱了,却不知道。这个看似有点呆有点愣的杨伟居然还这么有女人缘。不但是纪美凤眉来眼来,跟着还冒出个媳妇来,看来这爱人不爱人已经是乱七八糟地了,连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地感受了。

“妈妈滴还有这小护士,平时也不见她会说,今天见鬼了,伶牙利嘴的。该说地一句没说。不该说的倒全抖搂出来了。”杨伟恨恨地说,这戏演得差点就成功了。让这小护士给横插了一杠子,全黄了!

“队长,干嘛不去追呀!”

“追个屁呀,我媳妇的脾气我还不了解,别看东北人,比山西犟驴脾气还拗,她要转不过这弯来,去也是更弄腾!………哎,混天,别站着,赶快去看看,我媳妇住哪!”杨伟安排着,以他对韩雪的了解,估计一扭头十有**得回大连了。

“好!我马上去!”说着杨混天转身便跑了。

两人又是一阵静默,乍逢变故,佟思遥有点愧疚地说:“对不起,杨伟!我………”

“哎!”杨伟有点很无奈地说了句:“佟队呀,你说我冤不冤,咱俩要真有一腿也就算了,手没拉过、嘴没亲过、床更没上过,明明就啥都没有嘛!你说这事背不背,早知道我何必躲躲闪闪装清高,在矿洞就先下手了都!现在才冤呢,假媳妇摸都没摸过一下,真媳妇倒也摸不着了!”

这话听得佟思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才反应过来,佟思遥就脸皮再厚、再怎么喜欢杨伟这话也受不了这话,就见佟思遥刚才一脸歉意的表情是一扫而光,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又一是副发飚了地表情,对着杨伟狠狠地说:“你……杨伟……话该你!话该你打一辈光棍!……你……”

说得佟思遥更是生气,提着自己地包看都没傻坐着的杨伟一眼,砰地一声拍上门蹬蹬蹬走了……

得,又气走了一个。怎么了这是,我这说地是真心话呀!这边杨伟想着发愣着,就听问外又是一个女声在说话:“同志,214病房在哪?”。好像是问路过的护士,不过只听得脚步却没有再听到回话。

这声音却是杨伟熟悉无比地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纪美凤!

一眨功夫就是纪美凤笑吟吟地推门进来了!这女人真个是神通广大,转院了居然还摸得着门。

杨伟一见又是一阵气苦,这他娘真见鬼,和自己有一腿没一腿的女人,怎么今儿全凑一块了!

那纪美凤此时却是一点都不知情,看看四下无人成了她和杨伟的二人世界,再看杨伟盯着自己发愣,还以为杨伟被自己的万种风情迷晕了眼,一张口满眼轻笑百媚生,说了句:“死相,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姐姐我了………”

“哦哟哟!我地妈呀!………”杨伟被雷了一家伙,这纪美凤什么时候表达这么直白了,以前在床上都难得说句情话。纪美凤再要说话,却是杨伟“扑通!”一下重重的躺在床上!

这次,真被雷倒了,更不是装的。

这是铺垫地第一个小**。如果您看地还满意,投票呗,咱就这点要求。少虽少了点,可总有多的时候呀!

第05章 三番欺我今方醒

一个明媚的一天过去了………又是一个明媚的大白天。

太阳已经高高地照在**上,床上的杨伟翻来覆去了无数遍,还是睁着眼懒洋洋地不想起床。

“哎,女人多了这弄心,女人没了又冷清,哎…………”杨伟钻在被窝里是大发感慨。每天习惯是大清早六点就睁开眼了,唉声叹气了若干个小时了,感觉全身无力,连起床都懒得起了。

看来,这个世界女人多了是吵吵的慌,但如果一个女人也没有了,这冷清着简直比听着女人们吵吵更难受。杨伟等了一天,又等了一天,没有一个女人来,现在对这话是深有触了!

韩雪给气走了,本来就一直对杨伟只身回凤城有意思,再遇上这杨伟装个病秧秧的样子,再听说杨伟居然还找了个爱人,是女人都受不了这话不是,况且还被赚了这么我眼泪,不气走才怪!昨天杨混天追出去没多久就回来告诉杨伟,一出门就没见了韩雪的影子,杨伟一听,摆摆手,你去吧。我那媳妇脾气大得很,没三两天功夫说不成根本转不过弯来,说不定早回大连了,还是我伤好上门请罪吧!一句话说得杨混天忍着笑告辞走了!

一整天零一个上午,韩雪不见面,杨伟打电话,通是通着,没人接。不用说,这纯粹就是故意的!佟思遥也给气走了。却是被杨伟那有一腿没一腿地话给气走的。女人再喜欢你,总不成一点面子都不要吧!何况人家还没跟你怎么着呢!杨伟本来想电话给佟思遥来着,可下了好几次决心,没打!是没敢打,这要再让韩雪碰见一次,那不说了,这媳妇肯定不是自己的了。

纪美凤也给气走了,前天纪美凤好容易从姐夫那儿查到了杨伟转院的地址,这就兴冲冲地来了。以前两人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而现在,纪美凤是从精神到**都有点接受杨伟这个混混了,**就不用说了,那欲仙欲死的滋味还真让自己欲罢不能,这话还真羞于出口。而精神上呢!当得知杨伟居然能成为警察眼中的英雄,那这英雄的情人当然脸上也是有光的了,何况纪美凤和杨伟打交道地时间不短了,也了解杨伟的为人,细数杨伟的义气行为。还真让自己有点处处喜欢的意思。特别像那次,毫无征兆地就把能决定自己后半生命运的黑账本全还回来,其实像纪美凤这种与当官的打交道多的人,每天见惯了官冕堂皇、见惯了尔虞我诈、见惯了不择手段。杨伟的率直、义气给她的,还真不止是一点吸引。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纪美凤逐渐从精神到**全盘的接纳了杨伟。也是这个原因。这次才破天荒地大大方方地和杨伟开玩笑了。不过这个玩笑有点不是时候,开在杨伟最烦地时候,当天那纪美凤看杨伟一副不待理的表情就不高兴了,坐下就问,怎么了你,好好的发什么神经!

烦死了都!你怎么凑这热闹来了。杨伟不耐烦地钻被子里说了句。

那纪美凤听得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怎么你了。跟我置气?

没怎么。就不想见你!杨伟钻在被子里生气,现在不是不想见纪美凤。而是不想见女人。任何女人都不想见。

“嘭”地一声把提着的一包水果扔床上,恨恨说了句,没良心地!………说完也是气呼呼地走了!说的也是,热脸贴了人家个冷**,搁谁谁都得生气!

俗话说的好,常踩两只船,那能不湿脚。得,杨伟这次不是露馅失足了,一眨眼功夫,扑通声掉水里了…………搁前几天杨伟还做梦沾沾自喜呢,做梦左拥右抱呢,做梦跟着纪美凤、跟佟思遥来个三p啥地,唉,原来这梦和现实毕竟差距太大了。

哎,谁再说脚踩两只船是好事我跟他急,杨伟此时也是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招惹人家佟思遥了,或者更早一点,连纪美凤也不招惹了,咱就守着咱韩雪多好,现在倒好,一个都没了,这韩雪一走,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来地呢!起了床地杨伟依然是无精打彩,唉声叹气地后悔!哎……这倒好,鸡飞蛋打了不说,锅都砸了。

医院的走廊里一直来来往往地有人声,独独杨伟这个病房有点冷清,杨伟钻在被窝里真希望这时候有人“嘭”地一声推门进来。

如果是佟思遥也好,这个时候肯定会买回一份热腾腾的豆浆和几根刚炸出来的油条,一脸幸福地看着自己吃!

如果是韩雪更好,赶快说两句好话,实在不行就再装着罪不可赦的孙子样认个错,韩雪铁定会原谅自己的。

那怕就纪美凤也成,这纪美凤说起来还真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和人家认识这么长时候,连人带钱都沾便宜了,昨天还跟人家撒气,实在是不应该。

从第一太阳升起等到第二太阳升起,这都过了一天了,除了护士来送药、送了医生来了回,就没人来还,杨伟先是希望、后是失望,一天多了没等来一个人,这还真有绝望了!

第三天等得是日上三竿,那小护士都来换完药了,没人,一个都没来!

“唉,这女人多地时候烦,这没有女人照顾地时候更烦啊!”杨伟喃喃地说句。最后不得已只得自己起床了。只好自己打水洗脸、漱牙,这两天都佟思遥照顾着,一下子又得自理,还真是感慨万千!

杨伟这唉声叹气地这么长时候。一直快到中午也没等到有人来看他,这还真是没面子地紧,奈何这**又坐不住,身上愈合不错地伤口又有点痒,这无奈加失意之下,踱着步子出了病房!

天气这么明媚,人生如此美好,哼,没人理我更好。我散步去!杨伟强自给自己找一个出去的理由,在武警医院不大的院子里转圈,转圈的时候眼不眨地往外瞟!看样,是期待奇迹的出现了。

不过,好像奇迹的出现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时候不等地时候,成群结队地来,真正等的时候,啥都没有,杨伟这圈转得越来越没意思。这转累了就坐花池边上休闲,无聊地扯着花坛里几根半绿半绿的草,再无聊地在手里编着,最后就躺在花池的边上晒着太阳无聊地睡着了。等到身上感觉凉意一个激灵起来。却不知道已经是睡了多久,反正那太阳已经是西斜了,这时候一抬眼。奇迹真的出现了。却是他最倒霉的奇迹………噢,不对,是那个最倒霉的记者来了。

杨伟这心里一紧,忙缩着脑袋低着头,一只手挡在眼前,不自然地把身子转过去!

晚了,那位梳着马尾、一脸青春的江叶落在杨伟走神的时候已经下了车。看样是观察杨伟有几分钟了。想不起,这功夫杨伟居然还能在院子里晒太阳睡着。不过现在看这表情还真是丰富,怕不是还不好意思吧!

“杨伟!你这捂着脸装不认识啊!”那对面走过来的江叶落笑着说了句:“你这骗了我一回又一回,你不长记性我可长记性啊!”

坏了,这女地还没完没了了!杨伟暗自忖道。这他妈真倒霉,早知道今天早上我就办出院手续,该来的一个都不来,不该来的,跟在**后不走!

哎,无奈呀无奈,莫非摸了一下**,还摸出缘份来了不成,怎么着就甩都甩不掉这小娘们。杨伟无奈抬起头站起身,那位百折不挠的小记者双手插在口袋里,笑吟吟地看着杨伟,短襟小衣、七分裤、一双蓝色地那个小蛮靴,吓了杨伟一跳,这打扮跟街上那小太妹倒有几分相似,不过现时下江叶落那笑里杨伟感觉得有点冷森森嘲讽的味道,那动作颇有蔑视的味道,莫非这小娘们还是个武林高手不成,那样看上去是胸有成竹。杨伟顿时感觉身后地伤又痒起来了!不由自主地耸耸背…………

江叶落终于逮着这个摸了自己,还冒别人名地的正主了…………这事,咱们先搁下,两人的目前仍在对视中,中场pk准备阶段,咱们说说为什么今天那杨伟期待的那三个奇迹一个都没再来。

最简单的是纪美凤,从武警医院出来就有点来气,两人虽有过露水之缘,不过毕竟不是杨伟什么人。第二天照样像个没事人一样上班,以她的思路,这小子肯定是和对象弄翻了,自己再去也不合适。领导遇上这棘手的事怎么办呢?先冷处理再说,冷处理一段时间再说。至于以后两人地事,走着看再说,一句话,既然是露水姻缘,那就随缘吧!…………纪美凤严格地说是一个很理性很豁达地人,除了在杨伟这事上有点感情因素之外,还真挑不出这个副处级年轻干部有什么其他的毛病。纪美凤上班了,没有把这当成大不了地事。

最复杂的是佟思遥,一晚上没睡好,早上上班一个大红眼珠和黑眼圈,其实她是一直想来的,不过昨天的事还真让她鼓不起勇气来。和韩雪比,她觉得自己差距不是一点半点,那气质那个子那长相绝对是属于男人的梦中情人绝佳人选,而且一见杨伟泪就扑拉拉地掉,看样子,两人的感情不浅,而且从杨伟的话里也听得出对韩雪是实打实地在意。

这就值得佟思遥考虑了,如果前两天还迷糊着眼的话,昨天那场算是清醒了不少,以前她的眼里杨伟是个很直率很简单很义气的男人,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可以发展一段或许是个有美满结果地爱情。不过现在觉得。杨伟根本不像她以前看到的那么简单,能让这么一位美女倾心的男人本身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何况还有一个纪美凤,听说还是地税稽查局的一个局长,那是市里的副处单位,比武铁军只低一级!难道,我还要无聊到和几个女人去争一个并不怎么样的男人?

就是争,也未必争得过人家!

佟思遥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一定下了决心。一会又否决前几分钟前的决定。坐立不安地在办公室待了一天!也是没有出现。

不过,她还是鼓足勇气做了一件事。什么事呢,咱们稍后再表。

最重要的那个人物,介于简单和复杂之间地就是韩雪了。韩雪却是又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韩雪抹着泪从住院部出来后,杨混天再没找着是因为她上了一个人的车,谁的车呢!江叶落的采访车。

江叶落在病房里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当然是有这个自觉性,不愿意当两人的灯泡这才提前出了病房,本来就准备走,嗨。车刚发动起步,就见韩雪也快步冲下来,这就不对了,都说这小别胜新婚呢。两人情话刚开始就结束了!江叶落没多思索这就喊着韩雪上车,韩雪愣了下神,跟着糊里糊涂就上了江叶落的车。

一个是想仰慕英雄想知道英雄的身世事迹。一个是感觉委曲想找人倾诉。苦于有话无处发泄,得,东北人说话。两人唠上了!

这做江叶落记者的啥不行,这嘴功厉害!最长记录是连续播报新闻稿两个月零六天没念错过一个字。那省台要求严得很,错一个字扣五十块钱,江叶落基本没被扣过。这名记名嘴不是白当的。

这韩雪当过妈咪现在又做生意,每天迎来送来。那嘴也溜得很。要不也不会被杨伟当年请到泽州骂阵了。

先是韩雪开始稳住神了。不哭了,还抽泣着。嘴里说道。这个混账东西,就没跟我说过真话,从认识我骗我到现在。

那江叶落一脸惊讶,回了句:“韩姐,我看他人挺老实呀,这次他是怕你担心呀才没告诉你吧!你看他现在伤成这样多可怜!”

“切!你现在去看看,保不定在屋里活蹦乱跳的,根本就是装地,护士说他早就能下地了!”韩雪气愤地说,这茬是最气愤,害得自己又是担心又是哭。

“什么?对对对………我想起来,看我笨得,杨混天早说他能下地了,这一见面就把这茬忘了!”江叶落一惊一想,又是个恍然大悟,看来自己不但被摸了,这次又是被骗了,

“那小护士还说这混账东西居然有爱人,居然是那个警察!真气死我了!”韩雪说着,小女子的作态表露无疑,再有气质的女人也是女人,是女人就喜欢吃醋,而且越漂亮的女人吃得醋越厉害。

“爱人,不像!……韩姐,你弄错了吧,在郎山村,杨伟和那女警察一起解救人地,这人我认识,在省厅打过照面。听说是省厅刑警。”江叶落努力回忆着说,两人还真不像有暧昧关系的那种。

“爱人我倒不信。被警察抓还差不多,泡个警花,他还没那本事!”韩雪自得地说,很了解杨伟地说。不过也是,要说警花看上一浑身劣迹,案底几尺厚的混混,搁谁也不信不是。

“那您还生什么气!”江叶落一听就有兴趣了。

“哎,小江你不了解,年前我就不让他回凤城,他死活要来,还弄什么安保公司,开公司就开公司吧,跟着警察起什么哄,去什么郎山村抓人,我怎么没听说那个警察受伤了,就见他受伤呀!你说他不是闲吃萝卜淡操心是什么呀?凤城警察都死绝了呀,让他这当混混地去抓坏人!”韩雪颇不满意。江叶落也听出来了,病根在这儿呢,说到底,还是心疼杨伟。

眼看着韩雪是气咻咻地,这江叶落已附合着说道:“就是,我也奇怪,公安局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偏偏用了他这么个局外人处理这么危险地事,完事还把他扔一边,连报道都不让报道,这事办得让人寒心呀!”

“这要说起来,也不怨人家警察,他要不去我就不信警察能押着他去,你不了解他,他就一人来疯,遇到打架弄事。别人躲都来不及,他倒好,还生怕赶不上!”韩雪道,这倒是杨伟的性格。

“呵………”这话把江叶落说笑了。这江叶落也算是人情练达,看这样就说:“韩姐,我看得出来,你挺喜欢他的是不是,要不也不会生这么大气了!他也挺在乎你的,要不受伤的事他就不会骗你了。”

韩雪乍听此言,细一品。有理,脸色稍稍缓和下来,看着江叶落是一脸诚意,也是有点无奈地说:“其实他人挺不错。做饭、炒菜、洗衣服样样拿手,也知道心疼人,只要不出来闯祸。就是个标准的好男人。可偏偏谁也管不住。”

“是吗………”江叶落捂着嘴笑起来,跟着韩雪也笑了,那前排的两助手也笑了。跟着江叶落就提醒了句:“姐呀!你这一跑,他还不得急死呀!你不是这就回大连吧!”

“才不,我吓唬吓唬他,你不吓他两回,他就不长记性!”韩雪说道。大老远从大连来。现在糊里糊涂跑出来,还真有点后悔了。杨伟再装,毕竟也是受伤了。

几个人又是笑了!这两人地故事就俨然一对小夫妻地作态!气氛,开始缓和起来!

女人和女人之间,从来都不缺少话题。而且那个中心人物韩雪确定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后,这气是气,却放心了,一放心就宽心了,一宽心就能说了,跟着江叶落两人唠得不亦乐乎,先是互报一年龄,得,韩雪成姐姐了,江叶落成叶子了。两人说着说着就把那骗人地杨伟扔一边去了,反正知道你伤无大碍后也懒得理他。两人从两地风情不同、从时尚打扮、从美容护理,能说地共同话题太多了,等到了韩雪登记房间的阳光酒店,两人已经是非常熟稔了,江叶落称韩雪为姐,韩雪称江叶落叫叶子,好像这就成了要好朋友似的。江叶落干脆邀请韩雪去政府招待所住,那条件虽然稍稍差点,但免费呀!

也好,韩雪正愁在凤城没个说话的人呢,得,连着行李搬着跟着江叶落就走了。两人住着一个房间,唠嗑了一夜,天快亮时才睡,一睡就是日上三竿。睡起还不成,韩雪还拉着江叶落逛了半天街。给江叶落挑了身看上去非常帅气的衣服!

这就是韩雪没有出现的原因,不过如果韩雪一个人的话,也不会出现,说不定失踪几天或者干脆回大连,等着杨伟上门请罪。这次碰见江叶落这么个能说会道会来事的,还真有大逢知已的感觉。

武警医院,两人对视了一分钟,那杨伟双手叉有胸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姿态。看到最后,江叶落“扑哧”一样笑了,看样,这人还真跟韩雪说得一样,根本就软硬不吃,你要揪不住他小辫,他什么时候都敢装大爷。

就听江叶落开口了,开口就是单刀直入:“杨伟,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

“装!你再装!我可告诉你,你冒人家刑贵的名,让我在公安局被人训了一顿,昨天又装重伤,害得我还为你哭了场。你真能装啊!”江叶落说着,这口气里多有不善。

“你不就那事吗?我不就摸了下吗,你还要怎么地,总不成你还能看上我以身相许吧!”杨伟这无赖劲上来的。

“呸!你想得美!”江叶落气得脸红了一阵,英雄眨眼成了流氓,这角色转换还真快。

“我说我负责吧你还不愿意,你不愿意拉倒,咱俩扯平了!谁也别找谁啊!”杨伟说着抬脚就要走,这记者这玩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江叶落一喊,杨伟又停下来。就听江叶落说了句:“我有事问你,你得说实话。不能回避,矿洞里地事你为了救人我不再追究你了,怎么样,这总成了吧!”

得,这小姑娘还是挂念着那采访呢吧!杨伟心里想着。一脸坏笑应了句:“得,成交!”

那江叶落此时又是一阵得意,看样杨伟这人也不是好难对付得嘛!跟着就开口问道:“这几天地新闻和报纸看了吗?”

这么大事杨伟岂能不知,不过杨伟眼珠一转,又是苦着脸说:“唉哟哟。江记者,我没上过学,又不认识几个字,我那能看懂报纸,我就看小人书那水平,你这不难为我吗?”

“呵…………”江叶落一下又被杨伟的胡扯逗笑了,说了句:“好,我也不跟你拐弯了,我知道这次战术解救是你带得队,对不对。我想知道老爷凹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次解救的详细经过!”

“咦,我说妹妹呀,你问那干啥。又是死人又是黑社会地,咱们谈点阳光地事成不成,心理不能老这么阴暗对不对?………”杨伟眼骨碌转着想着怎么回答。“杨伟呀!”江叶落也没好气地说道:“你算不算个爷们。怎么从头到尾就是打马虎眼。我就奇怪了,你干些胡事不怕被人知道,怎么反而干了好事还要藏着掖着。这事就告诉我怎么了,我只不过想了解了解真相而已。”

“咂咂,这话说得,得得,告诉你得了。可提前说好啊。不管听到了什么,要保密。这关系到我的名誉问题,而且不能惊讶,听懂了吗?”杨伟一脸正色地说道。

“我答应你!”江叶落看着有门了,赶忙说道,看来真相离自己一步之遥了。

“你听好了啊……那天,我带着保安兄弟们上到了老爷岭上,当时是警察佟思遥同志带队,刚到岭上,我就听到了嘭的一声………”杨伟绘声绘色的开讲了,不过讲了一句就卡住了。

“怎么啦?”江叶落刚打开录音笔,一听杨伟顿住了,睁着大眼问。两只大眼忽闪忽闪,一下子被这团人地开场白吸引住了。

“嘭得一声,不知道谁朝我开了一枪,我就晕了,啥都不知道了,后来就被抬回来了!完了!”杨伟坏笑着结束了叙述。

“完了?”江叶落又是惊讶地问。

“完了!我都被干了一枪还不完还怎么滴,总不能再挨一枪吧!”杨伟一脸无辜的说道:“这事保密啊,不能告诉别人,千万别登报,登报我名誉就完了!”

“杨伟,你混蛋,又骗我!”江叶落反应过来了,又被杨伟戏弄了一回。她这是真相信韩雪的话里,杨伟这就没靠谱地时候,三句话不对就能让你下来台。

“嗨,怎么说话呢,我不说吧你着急,我说真话吧你又不相信,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杨伟耍开无赖了,跟着又是一句:“告诉你啊,扯平了啊,我不就摸了你两下,还没完了你!”

“你!”江叶落还真想到杨伟能赖到如此地步,一下子被噎得说不上话来。看着杨伟得意洋洋地迈着八字步回病房,这就有点急了,跟着杨伟上楼。

“怎么了又,我跟你说啊。别跟着我啊,我正烦着呢!特别是烦女人”杨伟一回头,没好气地撂了句。

“呵……不知道你见了韩雪烦不烦?”背后江叶落突兀地说了句。

“烦,更烦………什么什么,这关韩雪什么事!”杨伟顿住了脚,回头看江叶落,江叶落却是止着步子在偷笑。

江叶落看这胃口吊住了,得意地说了句:“韩姐这两天可跟我睡一块,你不想知道她在哪吗?”

“切,你拉倒吧,我媳妇现在都不跟我睡,能跟你睡,胡扯!”杨伟一脸不信,抬脚又要上楼。“韩姐说呀,这两月没见,那小花和尚心野了,耍大了!还说…………”江叶落眼瞅着杨伟地背影,说了句。

果不其然,杨伟一下停住,这事可假不了,只有韩雪这么称呼自己。回头就焦急地问:“还说什么?”

“还说……”江叶落此时可算是瞅准杨伟的弱点了,得意地说:“还说………让我来叫这个小和尚去跟她见面吃饭,不过我这当妹妹地如果不满意,见面取消,吃饭免了!”

咦呀呀!这消息可太幸福了,等了一天,正愁没地方找呢。那个最期待的奇迹终于还是来了。就见杨伟瞬间换一副笑吟吟的谄媚的笑容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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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良言一番且细听

上回说到,江叶落用韩雪镇住了杨伟,这是怎么回事呢?江叶落怎么会对杨伟了解的如此深呢?这当然要拜韩雪所赐了。和韩雪一天一夜的相处,这江叶落是颇有心机,对韩雪盛情款待,两人是吃在一起,住在一块,当然这话题就是越来越多,一多就不自然地扯到了杨伟身上,韩雪心直嘴快,这杨伟五岁出家、十六当兵、后犯错坐牢被遣返,当保安再坐牢、最后两人在锦绣认识怎么怎么的,还有杨伟爱打架爱弄事这些糗事,被韩雪给江叶落抖搂了个干净。韩雪倒不觉得什么,找个知心的人说话不容易,杨伟这烂事总不能在家跟爸妈或者跟嫂子讲吧,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听众,这次见一次这辈子估计都见不过这人了,还不是可了劲地发泄。而江叶落这次做了回忠实的听众,这可比采访还来劲,都不用问,啥都说了。

男人之间有一种感情就惺惺相惜,那是心理上的;女人之间也有一种感情叫惺惺相惜,那是来自嘴上的。男人之间因为行动默契而相互信任,女人之间呢,却是因为嘴上投机关系就拉得越近。关系拉得越近,这就越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而听者江叶落不禁也是引起了浓厚的兴趣,有这样丰富经历的人,会是怎么样一个多姿多彩的性格呀?有时候像小男人,系着围裙围着锅灶炉火做饭洗碗。照顾心上人;有时候像黑道魁首,背后跟着一帮呲牙咧嘴地小弟,就像训练场上那群货色;有时候还扮成商界精英,居然还装模做样地开着什么不伦不类的公司;不过江叶落最感动的还是这次,他居然如同神勇铁金刚一般,在矿洞中、在老爷凹解救人质,杀人与擒人都是雷霆手段。

种种表现,让江叶落觉得,这人好像就是一个善良与邪恶的矛盾结合体。三番五次进出监狱却在最危急的时候去救人,曾经违法犯罪的人现在与违法犯罪作斗争;他是一个勇敢与懦弱的结合体,在家里一副小男人的作派,出了门就是大佬的角色;这个人地性格里应该是善良的成份多一点,否则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干本不可以不干的事;这个人的性格里,暴戾的成份估计还是要多一点,否则那群歹徒在他手底不会这么简单就束手就擒;不过这人肯定也是无赖加难缠的货色,从他手下那帮子人的说话里就听得出来,手下都这么凶,何况那带头的。那么。最后一点了,这个人也肯定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否则不会有韩姐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之倾心了。

人性本就是矛盾地,只不过杨伟的矛盾好像太大了点。太突兀了点罢了。

然后又说到了杨伟只身到东北寻人一事,说得江叶落听得是神往不已,情不自禁地说。姐呀。你真幸福,有一个男人为我这样,我跟他私奔都愿意。

“呵……”韩雪笑道:“叶子,你可想好喽,像他这号男人多数是穷光蛋,就说我家杨伟,我让他送我玫瑰花。他买的的是菜花;送我个lv包。是山寨版地;请我吃饭,是找大排档;去看我爸我妈提的东西都是我掏钱买。我都不敢让他买,只怕他又到地摊上找便宜货哄我家里人………”

然后就是两人一起笑,江叶落也是笑得肚子疼,知道有小气的男人,想不到还有如此小气地男人,同一种性格居然也是同样发生在杨伟身上。…………然后俩人一起挤到一个被窝里,说开了悄悄话。

“姐呀,你准备晾他多长时候啊!要不明天去见见?”江叶落听罢这传奇也似地经历,现在想想,杨伟这一个人躺在冷冷清清的病房里,就有点于心不忍了。

“叶子,你还没结婚,你不懂这事,男人不能太惯着了,太惯着了他越来越嚣张,赶明儿不敢把警花给你引家里来了。”韩雪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呀!姐,你咋还想着这茬,你都知道那不可能了。………我倒觉得他这人不错,也挺可怜的现在,好歹这次也是去救人受得伤,别吓唬人了,明儿一起去让他认个错得了。这次这估计装病还是因为我,怕我采访!”江叶落现在倒是替杨伟说话了。

“这才一天,这也太短了,他这神经大条着呢,强悍得很,一天两天根本不管用!”韩雪笑着说道,这倒是句中肯的评价。

“别别,弄什么别扭,大老远从大连来,置这个气干嘛?明儿我跟你俩人去!”

“哎哟,我不去,我还准备失踪一星期吓吓他呢!”

“呵……你是不好意思去吧?”

“谁不好意思了,跟他还有什么不意思的。”

“得,姐,我送佛送到西,明儿我去给你叫来,这两天我下乡采访,干脆把房间也让给你们,怎么样!够意思吧。”江叶落道。

“我才不要呢!我明儿就回大连……”韩雪口是心非的说道。

“嘿嘿……明明想还不好意思,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儿我去给你把他叫来。怎么着说他现在也是一英雄,我还真想采访采访他呢,您在背后给地撑腰,他不敢不接受采访。”江叶落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自己地事上。

“叶子,说了半天你还是私心,记挂着你那采访呢。我可提醒你啊,杨伟那嘴可没谱,什么胡话都敢说,别你下不来台可别怪我没提醒!”

“是不是,有你在,我才不怕呢!…………”

不过最终韩雪还是接受了江叶落地建议。第三天两人也是日上三竿才起得床来,洗漱了一番韩雪是兴致大好,拉着江叶落拿出自己地化妆品,帮着江叶落画了画眉线、点点眼影、再画画唇,随便弄了个发型,配上昨天给江叶落挑着短襟衣、七分裤和小蛮靴,把江叶落打扮了个青春干练的角色,江叶落再看镜子里自己的形象,青春抚媚之下。还显得英气勃勃,又是大赞一番神乎其技!不愧是美丽妆园的老板娘。

那韩雪很真诚地教育这江叶落:“叶子呀,得学着对自己好一点,天下这男人,怕是难找个靠谱的,你不对自己好一点,指望男人关心你,那八成要抓瞎的…………”

江叶落一番取笑后,半下午如约去武警医院找那现在门庭冷清的杨伟了,按着江叶落的设计就是把杨伟请来。自已做个和事佬**之美,即帮了韩雪,又卖了杨伟一个大人情,杨伟总不能一点面子不给吧。以后自己找他还不是水到渠成!…………不过没想到杨伟这么赖皮,比韩雪口中所说地还要赖上几分,而江叶落是有备而来。一把韩雪搬出来。正如她料定的一样,杨伟老实了……………花开两朵,咱各表一枝,杨伟和江叶落这边pk的时候,韩雪在政府招待所也迎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不速之客的到来还真让她吃了一惊,很吃惊的那种,因为那个人。是说一天她见过的那位长得模样不错的警花。对!就是佟思遥。还带着一位中年男人,两人都是一身警服打扮!

两人中午的时候敲响了韩雪的门。韩雪正等着杨伟的消息。一开口就见两个整装警服地人还真吓了一跳,再看是佟思遥,这韩雪脸就拉下来了。根本没有表示什么,侧过身子让开了门,那意思是:爱进不进!这人的来意不用问都知道,怕是来澄清自己来了,孰不知,韩雪根本就没把这事当回事,病根根本就不在这儿,不过看着佟思遥来了,韩雪心里这气总是还未消,没给一个好脸色。

这两个警察却是根本不带点客气,都踱着步子进来了,那位中年警察看样像个当官地,看了韩雪一眼,很自然地坐在椅子上,张口问了句:“你是韩雪吧!”

“是!”韩雪背靠着墙,看样有些不乐意地样子。现在对警察还真有点提不起兴趣来。

“我是武铁军!这位凤城刑侦大队长,佟思遥,你们见过面!”武铁军很自然地介绍了下。

佟思遥从杨伟处出来后一直觉得对杨伟有些有心愧,还真怕这韩雪一误会,把杨伟蹬了怎么着,那可是太对不起杨伟了,毕竟是自己救命恩人,这想了好久这才把武铁军拉出来说合,只有武铁军的身份出面合适,武铁军答应的爽快,看样也是关心杨伟地事。佟思遥随后让大案组的几个警察查了一上午才查到韩雪的落脚地。

“有什么事吗?”韩雪问道,佟思遥注意了下,看不出有什么喜怒哀乐地表情来。

“当然有事了,没有事我不会专程找到这里来!”

“武局长,您是想说杨伟地事吧。我听着呢!”韩雪不置可否,道破了武铁军的身份。

“看来你知道我!”武铁军侧头问了句,刚才还未来得及表明身份,这韩雪一下子叫出了自己的官职。

“嗯,听杨伟说过!”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看你这样也不客气,我就直说了。今天我为专程上门给你澄清两件事,第一,这次解救行动是我要求杨伟参加了,而且他是自愿的!这是好事,希望你不要埋怨他;第二,这位佟思遥也是我的部下,他和杨伟之间是工作关系,希望你不要有误会。”武铁军说话是一贯的口气,没有表情的黑脸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官威。

“他是犯贱!受伤活该,武局,我没怨别人。”韩雪有些忿忿地说。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意思。

“韩雪呀,看样你还是有怨言,杨伟很看重你,看得出你也很喜欢他,我不希望这事成为你们两个人弄不愉快地根子!”武铁军说道。这话很像和事佬的话,来意很清楚了……

“就这些?!”韩雪问了句。

“就这些。”武铁军回道。

“那好,武局长!”韩雪这时候却是开口了,说出了一直想说地话:“你的澄清我接受,其实你就不来说我也知道杨伟什么得性,这事,我不生这位女警察的气,和她没关系。不过,我还是要提个问题。您不介意吧。”韩雪很严肃地说了句。言下之意,倒并不怪佟思遥!

“请讲!”武铁军道。

“杨伟是什么身份我想您比我还清楚。你们这做合适吗?凤城的警察都哪里去了,你们倒好,让他一个二流子保安去干这危险的活,那他要真出了事怎么办?那一枪真要了命怎么办?是不是在您的眼里,警察的命就值钱,我们这平头百姓地命就不值钱是不是?”韩雪的话里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看得出,对杨伟负伤怨念很深,这才是真正的病根。

“还有吗?”武铁军不动声色。韩雪这话多少也有点在意料之中。“当然有!”韩雪有些激动了,继续说道:“杨伟当兵的时候,是你一手把他送进监狱的吧!那时候您为什么不帮他一把;杨伟从监狱出来,两手空空、举目无亲。连肚子吃不饱这才学会了偷鸡摸狗的本事,我就不明白了,那时候。你们都去哪儿了。怎么就没人帮过他?他这三番五次被拘留、罚款,回看守所跟回家样,怎么就没见你们来挽救过他!现在有事了,需要他了,就让他去当炮灰是不是?……武局长,他也是个人,是我韩雪喜欢的男人。你们不看重他可我看重他。你们眼里他是社会渣滓,可我眼里她是个知冷知热的男人。你们这事,不能这么办吧………”韩雪说着这泪就涌出来了。想着杨伟进看守所一身寒酸相、想着杨伟一个蹲在铁窗下的苦日子,两行泪珠儿又是喷涌而出,最后一句却是有点泣不成声了,想着江叶落口中那个一身血污被抬着送回凤城地杨伟,一腔爱意都化作长流的泪水。杨伟再有千般不是,可也不至于受这罪呀!

沉默,一个很长时间的沉默,屋里的人似乎听得到各自地心跳,此时的韩雪觉得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抹抹又是流着不止的泪。这几天憋在心里地那几句话终于是说出来了,而且还找到正主。两眼地泪还是涑涑出个不停。佟思遥有些黯然,没想到,杨伟这人一无是处,身边的兄弟却一个个死心塌地,这个并不显山露水的女人,对杨伟的用情是用此之

隔了良久,武铁军开口了,挥挥手说了句:“小佟,你先回局里吧!我和韩雪单独谈谈!”。佟思遥愣下了神,看看余怒未消的韩雪和一脸没有什么表情的武铁军,转身出去了。

武铁军再次看看这个仍在为杨伟流泪的女人,颇有感触地长叹了一口气,开口了:“韩雪!我问你一句话。你了解杨伟吗?”

“您这说什么意思,我们虽然不是结发夫妻,但也算得上是两情相悦了,要不是你这插一杠子搞得什么破保安公司,现在我们说不成都结婚了。”韩雪没好气地说,要说这话还真有几分可能。要不是武铁军在凤城出现,杨伟说不定现在还真在大连。

“如果这样地话,你还是没有了解杨伟,你根本不知道他需要地是什么!你以为,一个女人,一个家就把人拴住了是不是?”武铁军说道。

“那又怎样,我就是希望有个男人有个家,总比他搁外头没边没沿混好吧!”韩雪抹抹泪说道。

“哎!不止是你,连我也没有真正了解他!”武铁军看看韩雪不置可否,这就开口了:“我把杨伟送进监狱这件事没有错。即使我不送,纠察队也不会放过他,那样的话可能更严重一些。我后悔地不在这儿,我真正后悔的是不该把他拉进特种大队来。杨伟是我从军二十年见到过脑子最好使,基本功最过硬的兵,当年我到地方部队选拔的时候,他才十六七岁。很单纯地一个孩子,我当时看上他是因为身体素质好,被我连哄带骗拉进了特种大队,…………哎,可惜呀,我教会了他杀人,却没有教过他怎么做人;教会了他怎么野外生存,却没有教会他怎么养家糊口;一个兵王,在这城市最。最终于沦落成一个别人眼中的地痞流氓!可惜呀,这孩子要是没犯错,现在最低也能当个上尉了,他的战友里不如他的,现在都是清一色的士官了!他是我这辈子最愧疚的事。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

武铁军的话里也有些黯然,看看韩雪没有什么表示,跟着顿了顿又是说到:“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不过没有找着,他根本没有回老家。这次来凤城也是适逢其会找着了人。我对他两年来所有的案底进行了调查,这些年他这当混混,打架、酗酒、敲诈、勒索这坏没少干,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地痞、流氓、恶棍,我也一直担心他堕落成一个犯罪份子,但我细细查了他的底子。虽然他案底不少。但没有一件是干得是谋财害命、十恶不赦地罪行!………我找到他的时候,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还十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一样,还是那样朴实,还是一副长不大的孩子心性,行事虽然怪异,但对身边的人还是一副古道热肠。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一点都没有变。这么说吧,大郎山那次事件。即使我不下命令,那怕他是只身一个人,他也不会放着一伙犯罪份子不管不问,这就是杨伟,虽然他脱了军装,但骨子里的军人血性不会变!这和我命令没有直接的关系!我下这命令,只是他说服自己和别人的一个借口而已。”

韩雪沉默了,武铁军说的话也是她知道地,杨伟就是这么一个血性的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兄弟和手下,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泼出命来救她,一伙看似浑人的兄弟因为杨伟地缘故,把她当成大嫂对待,一路护送着出了险境。这点武铁军并没有说错。这事就即使没有警察的参与,如果杨伟遇上了,铁定会横插一杠子。

人性使然的时候,不一定看什么身份,警察做地不一定是好事,但混混做地,也未必就是坏事!

“武局长,我了解的他的性子,我就是担心你把他赶鸭子上架地又弄保安公司,我怕他又惹出什么事来!这次我希望您帮我说服他,让他跟我一起回大连,我们要求不高,我就希望他平安平安的,我想嫁的是一个丈夫,而不是一个英雄。”韩雪的口气缓和下来了。

“韩雪呀,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这事我可帮不了你,如果他想跟你走,谁也拦不住,如果他不想回,你就硬把他带回去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快乐。”武铁军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反而在这里活受罪快乐吗?”韩雪有点不解了。

“有些事可能杨伟没告诉过你,别看他嘴里一天胡扯,其实他这人心思不浅。去年他在刚出看守所,在拴马村,给村里捐了五万块钱让他们村长赵铁锤瞻养村里地军烈属和五保户,刚才来地小佟去过拴马村,和村长赵铁锤谈过,赞口不绝呀!”

“噢,锤叔那一家,我认识!这他还真没告诉过我。”韩雪说到。心下隐隐有点不快。

“还有一件事,是他在去年到东北找你的前夕,回过舜王村一次,一次向村里捐了三十万地修路款,这你也不知道吧?”

“三十万?!他那来那么多钱!”韩雪吓了一跳。口气明显地惊讶,和杨伟处了这么长时候,就一直以为杨伟是个穷光蛋,给自己买个包都挑的是山寨货,给别人捐钱却是几十万。心下里暗地骂着,这死东西,还不定藏着多少事没告诉我呢!

“这钱我还真不知道他怎么挣的,不过这缘由我倒知道,他这是在报恩,杨伟是个有仇可以化解,但有恩必报的人,小时候未出家以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还俗后是当地村长把他送参军的,杨伟被谴返后一直觉得没脸回去,这才在凤城混,但他有了钱第一个想到的是曾经帮助过他的人。那怕是仅仅吃过一碗冷菜剩饭。也要以十倍百倍地回报来报答。当年在部队,虽然平时他和队员争得面红耳赤,可他被送进军事监狱的时候,一帮战友个个哭着要去见人,一位战士最后直到牺牲,遗书里的愿望还是要亲自去接杨伟出狱。”武铁军说着,那眼里也开始湿润了。

“武局,这个我知道,他就是这么个人。对谁都真心实意的,要不我也不会喜欢他这个人。”韩雪现在无语,看来自己还真的是一点都没看懂杨伟。

“他相跟着一块混的这群人你认识吧,原来就是地痞流氓和社会是渣子,这些人以前不管是出于利用还是讨好的目的,都曾经有恩于他,杨伟一直想做的事就是把他们带回平常人地生活,像我知道那个开饭店的王成虎,现在在车行的翟起顺、封时伦,还有现在这帮子保安。这帮人里头一大半是二劳人员,包括杨伟也是。现在能变成这个样子,有一大部分混混能自立,知道违法的事不敢乱干了。说句实话,我是很服气呀,我们当警察也不过如此呀!…………这两年。我觉得他一直在给他和他手下的兄弟们寻找一种生活方式。就像你一直想让他过上平常的生活一样,否则以他的本事,再带着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早就横扫凤城了,自成一霸了!”

“武局长,那他呢?他怎么办?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韩雪说出了心里良久以来的疑问。

“如果你认为杨伟是个脑子简单的人,你就错了。他在当兵地时候执行任务十几次从未有过失误。他这人是小事是混、大事上精。这些年。从监狱到地方,部队开除军籍。几年的牢狱生活,都是对人的尊严践踏最厉害的地方,就像你知道地,三番五次进派出所,看守所,那些地方都是没有什么尊严可谈的;而杨伟在这些地方,宁愿丢掉尊严也不愿意把拳头对准无辜的人。否则,凭我们雪豹大队兵王地本事,别说几个片警,就是把特警大队拉过来,也未必就抓得住他一个人。………在社会上混这几年,他这身无长物,连个糊口地本事也没有,、从一个优秀的军人沦落成一个犯人、一个混混、一个被人遗弃的社会渣子,处处遭人歧视,他的尊严、信心和曾经的军人荣誉都丢了。他现在是找回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自信,一个男人,需要得是有尊严地活着,我只是给他一个机会而已……………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找到了,他会自己回到你身边的。当然,我不否认你地能力能把杨伟带走,不过如果你带回去地已经失掉了信心和尊严的男人,你愿意吗?”

这句话,有点豁然开郎地意思,韩雪一直想不通这杨伟为什么巴巴从大连回到这山城,为什么会为舜王村念念不忘、为什么会对一帮子混混兄弟都难舍难弃,为什么会坚持着那样简约清苦的生活,因为那是心地善良的男人、是个知恩图报的男人、是一个有着理想却被打入社会底层却一直不曾放弃的男人,当然,是自己爱着的男人。

韩雪,像杨伟在看守所里冥思苦想着一般,顿悟了。原来,自己虽然爱着这个男人,仅仅是喜欢着**上的欢愉、喜欢着他的义气喜欢着他的关爱,却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他的内心世界,那是多么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呀!

一脸依然是梨花带泪的韩雪,抹抹泪,看着武铁军,轻轻地说了句:“谢谢你,武局,看来我错怪你了,也看错杨伟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杨伟能找到你这么一位通理达理我女人,我也很高兴。不过这小子这两年就是心野了,你得看好,我的话在部队还管用,现在其实我说话管不了大用,他爱听是给我面子,不听我也拿他没办法。”武铁军笑着说道。

“武局,他最听您的话了。你多说着点他。”

气氛开始缓和了,韩雪抹干了泪就忙着给武铁军倒上水,两人又坐着闲聊了会,韩雪呢,很高兴,杨伟在武铁军的嘴里就是一个不拘小节、关键时候挺身而出的英雄,而且是整个凤城警察眼中的英雄,武铁军话里的水分倒是有点,有点故意夸大杨伟的意思,不过以他这身份表扬着杨伟,连韩雪也觉得脸上有光不是!而武铁军就更高兴了,看样,这姑娘的心结解了,这姑娘长这么水灵,杨伟那小子铁定经不住诱惑,人家一发话,这小子估计得撂下挑子就往大连跑!现在好了,看样能理解杨伟的事了。

“呵……好,别的话不多说了,不该给你提这旧事,弄得你又哭了。今晚我在天厦请你和杨伟,尽尽我这地主之谊。正好你嫂子他也过来了,咱们聚一聚,你收拾一下,我去接杨伟!”武铁军最后很满意地说了句。

“不用了武局,叶子已经去接杨伟了,我们还商量着一块吃饭呢!”

“那正好,一块去,………叶子,哪个叶子?”

“江叶落呀,记者,她一直追着杨伟采访呢?”韩雪说了句。

“呵……这小丫头倒有耐心啊,我怎么藏人都能找着……那也好,也叫上她!”武铁军兴致大好,看来今天对江叶落也不介怀了。

采访车上,正坐着一身新衣服的杨伟和江叶落。这江叶落一搬出韩雪看来还真管用,只要提条件,杨伟都是无条件答应:

要道歉,成,没问题,磕头捣蒜叫姑奶奶随你便,别告诉我媳妇我摸你了就成。

想采访,行,没问题!我管逑他保密不保密,媳妇要紧!

还要干啥,上车再说,见了媳妇,让我干啥我都同意………

杨伟是一脸谄媚,对江叶落的要求一慨不拒,和刚开一脸赖皮相推三阻四的是大不相同。倒把江叶落看得是大迭眼镜,看来还是韩姐的魅力大呀!把这无赖都收拾得服服帖帖,这江叶落拉着杨伟回了趟训练基地,换了普通衣服。这杨伟穿着一新倒也看着顺眼。两人一路赶着回政府招待所,路上就接到了韩雪的电话,江叶落一接,嗯嗯着一边看着杨伟。完了就问:“杨伟,武局长请你吃饭呢?”

“不去!管逑得什么局长不局长,媳妇要紧!”杨伟没好气地说了句。

“呵……严重同意你对武铁军的看法!不过现在好像韩姐已经坐着武局的车走了!怎么办?”江叶落对杨伟敢蔑视武铁军的权威竖起了大拇指,不过话锋一转,又是一个包袱,然后就是一脸笑意地看杨伟的表现。

“嘿,这老武这逑人,怎么不打招呼就把我媳妇拉走了!叶子,在哪?”杨伟随口问了句。

“天厦!”江叶落嘣出两个字来。让杨伟一听乐了。

“哟,又能白吃一顿了啊,待会找老陈,让这鸟人请客,这都好长时候没宰他了!去去,大伙都去,算我请客,各位吃大户去!”杨伟这一脸坏笑又浮上来了。

一边江叶落和那女助手看刚刚还一脸焦急的杨伟瞬间又是一副无赖的得性,两人又是不禁莞尔。

第07章 宴是好宴需慢品

上回说到,韩雪最终被武铁军说服了。不过,这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韩雪并没有责怪杨伟的意思,当时的气愤只是因为杨伟装着一副可怜相害得自己白担心了一场,而且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又和这警花佟思遥不清不楚,虽然她知道两人有暧昧关系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此风对于女人来说是绝对不会助长自己的男人的,这才有了拂袖而去一事。事后再让江叶落一劝、再让武铁军一劝,再知道杨伟居然好歹还有那么点高尚品德,现在还真没有多大怨念,毕竟杨伟这次的事还算光彩,总比再坐到了看守所里强吧!

不过的旧怨刚解,却又添一段新愁,什么呢?现在韩雪只觉得有点心疼,心疼杨伟倒还在其次,主要心疼的是杨伟这蠢货居然把好几十万捐了出去,韩雪在外面闯荡了几年,知道这钱一分一角挣得艰辛,自己从端盘子、卖酒起步,四五年间也不过攒了二三十万,开了个美容店还是跟嫂子合伙的,勉强维持个高点的收入而已,搁大连那地儿,基本属于中下层阶级,这五十万在眼里也算得上是笔巨款了。和杨伟认识差不多一年了,居然还会看走了眼,居然没看出来杨伟一身寒酸,穷得叮当响,还有揣着几十万捐给别人。在连她也有些迫不急待想见着杨伟了,这小花和尚,得好好审审,还没准瞒着自己干了多少事呢!

对待男人和男人地钱上。如果光看着男人的钱,这女人不是二奶就是小姐;如果光心疼男人顾着感情,这女人是当情人的料;如果既心疼男人又心疼钱,分得清此轻彼重,这女人,基本是当老婆的后备人选!韩雪说穿了也是这么个小女人,小女人很大程度上不能免俗,潜意识里,这韩雪基本已经把杨伟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了。一听这财产贬值了,不心疼还咋地!

从政府招待所里出来,武铁军是先行一步,带着韩雪又叫上了自己家人,眼看着一位很温雅的中年妇人带着一位六七岁岁的男孩从公安家属楼出来,韩雪这就有点哑然失笑了,那孩子不用验dna都知道是武铁军的孩子,爷俩一般黑、一个模子刻的一样。武铁军地妻子叫文,一番介绍,才知道是市医院的护士长。也是转业回来的军人,一开口才知道,去和韩雪谈话,还是文的主意。看样,两人都认识杨伟而且关系不错。

四个人一行到了天厦,订了一包间。闲聊着等着杨伟和江叶落来。这一家子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武铁军黑着脸难得见着笑,另一个文却是一说话就带着温柔的笑,连韩雪也觉得和文亲近了几分。那儿子呢,特调皮,在包间里翻来滚去,好似连武铁军也不怕。

这边的杨伟呢,却是不急不躁。指挥着江叶落满凤城转了几个花店找玫瑰花。等到找见了,杨伟挑了几朵。一摸口袋身上没带钱,居然恬不知耻地伸着大手问江叶落要,江叶落一想起韩雪口中杨伟把玫瑰换成菜花的事又是一阵好笑,不过看现在杨伟很幸福、很正经、很期待的脸色上,没敢再开玩笑,帮杨伟付了账,等一转身,却见杨伟早已捧着花一脸惬意上了车,嘿!江叶落这火大,这人敢情根本就不知道客气,连个谢字都没有…………

为这事,又一番嘴官司打起来了,江叶落说了几句又被杨伟噎住了,最后恨恨地说:“韩姐跟了你,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妒嫉,你这是**裸地妒嫉我这堆很帅的牛粪是不是,你得意,将来你这小喇叭花插堆什么牛粪还没谱呢,没准还不如我呢!切……”杨伟捧着花大咧咧地说着,毫不脸红。

那女助手和司机扑哧一下就被逗笑了,饶是江叶落当记者的铁嘴钢牙,也被杨伟这无赖得性气得面红耳赤,干脆不理他了……说话着,就到了天厦,这杨伟一想着要朝思暮想地韩雪见面了,这心还真就有点砰砰直跳,不对,是出过轨的心砰砰直跳,这一路上已经打好了主意,综合自己和女人交往的这么多经验,还有曾经**前辈陈大拿的教导,和纪美凤这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媳妇知道滴,和佟思遥这嘴上称谓一定要抵死不认账地。其他嘛,其他我还没什么毛病。基本属于好男人………杨伟最后下了决心,长长地舒了口气。

男人,总得有点秘密不是!如果不骗不哄,估计现在这么高地离婚率,还得再翻上几番,好些事,还真不能让媳妇知道!

杨伟倒不着急,天厦这边有人着急了,为啥,那餐厅的胖经理一下子认出武铁军来了。

大凡商户呀,这心里都有一本账,啥账呢?各有各的叫法,如果起个统一地名字地话,能叫官面账!就像红楼梦里那护官符一般,多大我生意撑多大的席面,多大的生意得供着多大的官老爷。比如这开饭店的,就得知道这税务局的、工商局、防疫局这些官面上的人,这些大爷都惹不起,来了都得当大神供着;比如这开网吧地,就得直接和消防局、文化局、公安局打交道了,那里地头头脑脑你都得打点到,要不惹了谁也能关了你的门;而天厦这么大摊子,那官面上打交道地多的去了,这餐厅胖经理没别的本事,就能喝能吹会巴结人,被陈大拿提拔到了这位置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人瞅人瞅得准,只要是凤城提得上桌面来的人,他都能瞅个准,大到市委市政府的管事的,中间到各单位地大小领导、下到街头混的有点名气的地痞。他能叫上一多半人的名来,这武铁军公安局长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问题是年前的大案和郎山事件三天两头报道,这武铁军还上电视,好认。不过就武铁军这体貌特征太明显,这么黑的领导再穿着制服,别说胖经理,就搁普通人也能认出来。他一进天厦这餐厅经理瞟一眼就确定这是公安局局长大驾来了。

几个人刚落座,这胖经理一转身钻进个没人的包间就给陈大拿打电话,一般上级只要来人,这经理都会请示一下,先告诉陈大拿这人什么来路,然后就请陈大拿定夺,这人咋招待,是收全费、还是半价还是免费白吃?像一些重要的人物来了,别说收钱,估计还得给人家倒贴点礼品什么地。就这,人家真要是个有头有脸的领导,看不上还不收你送地礼品呢!这武铁军第一次来天厦,胖经理还真揣不准怎么个招待才对。这才打电话请示领导,要熟悉人,他直接就能当了家。

别不信这事。现时下流行个词不叫官商吗?除了当官面和做生意的权钱交易外。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无官不商,意思就是没有官面上的人你这生意就做不成,要不怎么叫官商不叫商官呢?从这点上呀,就充分体现出了汉字的博大精深和中国五千年礼仪之邦传统。陈大拿在凤城十几年,早混**精了,这官面上的上事早做了四平八稳,妥妥当当。这胖经理严格地说就是陈大拿的外交官。很管用一个棋子。好多关系就是从饭桌上开始的。

正约了几个朋友打牌的陈大拿一接胖经理的电话,得!喜上眉梢。正愁没办法搭上这条线呢,瞌睡着就有人来送枕头来了。表扬了胖经理两句,安排了句:“菜上慢点,时间拖长点,席间多赠送甜点,我一会回去!”

这是饭店留人拉关系的老三点,这么个点法,你要不知情地情况,人家饭店左送一道小菜,右送一道甜点,乐得跟啥似的,那知道人家是别有用意呀!

这边的胖经理得了表扬高高兴兴地安排着,那边又进来两人,一看,胖经理这就高兴不起来了,不但不高兴,还吓了一跳,为啥,又来了一个吃饭从来不掏钱,吃完还挑三拣四挑一堆毛病的大爷!这大人物比凤城地所有领导加起来还难缠,你稍伺候不好点就得摔盘子瞪眼。

来人正是杨伟和江叶落!

“哟哟,杨经理,你今儿怎么有空来呀?”那胖经理眼见躲不得,只好强装着笑脸迎了上来。还是沿用以前的称呼。

“哈……老肥,是不是想我了!”杨伟笑着上去,在天厦虽然当过几天经理,但根本就不知道胖经理的名字,看人家长得胖直接就瞎称呼。拍拍胖经理明显油水显足地肚子。那胖经理忙闪一边去。嘴里不迭地说:“想想,有段时候您没来了啊!杨经理。”胖经理知道这货惹不起,连自己地顶头上司陈大拿都不惹这人,自己那敢惹。

“是嘛,我说你就一定想我嘛,那……那不能白想,今天饭钱算你的啊!”杨伟看胖经理躲着,又拍拍他的肩膀,一副亲热的样子。

“杨经理呀,你说笑不是,你在天厦吃啥时候掏过钱呀?得,算我的,谁让您跟陈总是兄弟呢?”胖经理倒也爽快,应承下来。也正好把陈大拿搬出来给自己找个台阶。

“呵……那好,安排两桌,我们一桌,外面车上两朋友,你招待下!”

“………哎,杨经理呀,你这一共四个人,非要两桌,凑一桌成不?”胖经理小心翼翼地征询。

“小气呀!又不吃你家的,外面那俩是朋友,我这桌是家宴,不方便,……那叶子,老武在那个包间来着……”杨伟一副反客为主的姿态,那样跟天厦是自个家开地一般。

江叶落看杨伟蹭饭都是理直气壮、痞味十足,抿着嘴笑着说了个漓江地名字,杨伟这就回头,看着吧台里的收费员说:“听见了吗?漓江包间!老肥买单!外面那俩朋友。老肥请客!”。那吧台服务员看得一脸惊讶,平时这威风八面地胖经理,今儿怎么这么老实,不过看样像是经理的朋友,忙点头称是。

“你你……把杨经理引上去,漓江包间!”胖经理忙点头答应着,叫了服务员,要引着两人上了二楼。

“拉倒,摆什么谱呀。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杨伟摆摆手不让人领,带着江叶落径直上了楼。

“漓江?!”胖经理一见杨伟和江叶落上楼了这才一下省悟过来。那不武局长定的包间吗?心下里吓了一跳,暗自忖道,哎,这混球怎么跟公安局长扯一块了,不是我走眼看错了吧?要不是就是警匪一家了?

“哟…老陈真他妈有钱,又把楼层装修了啊!”杨伟一路走走看看。从一楼到二楼,铺着干净柔软的红地毯,二楼的拐角居然还有一面足有一面墙大的观景鱼缸,里面几尾不认识的长得稀里古怪的鱼游来游去!杨伟对着玻璃看了看。居然不是假的,真鱼。

“怪不得号称凤城第一厦呀,这环境布置有格调。………哎,杨伟。好像你对这儿挺熟地呀!”

“什么话?我在这儿当过总经理好不好。………这鱼好看呀,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杨伟随口应了句,看着一面观景鱼发愣。那敢情不是欣赏。而是幻想烤熟后的味道呢!

这话逗得江叶落是扑哧一声笑了,接了句:“你当过经理都不认识这鱼?”

“我那时候没有这鱼!”杨伟再瞟了一眼鱼,好看倒是好看,还真个就没吃过。

“拜托,大哥,那是观赏罗汉鱼,要真都养成了。怕不得买好几万。你倒关心味道好不好!”江叶落看着杨伟那样,想起韩雪说他的话。不禁莞尔一笑,看样杨伟是真草包,不是装的。

“切,现在这东西都是炒起来了,这你都相信呀?还不跟那炒邮票一样,屁大一张纸擦**都不够,买好几万,那炒股票的更扯淡,连那张纸都没有,都是俩钱烧的!”杨伟摇摇头,一脸正色,不屑一顾。

旁边下楼的几个客人一听杨伟这话就抿着嘴笑着走了,江叶落脸红耳赤,赶忙拉着杨伟上楼,不迭地说,拜托您老人家闭嘴,你再说话我都不好意思跟你相跟了!只怕杨伟再爆句什么难堪的话来。

“你别拉我,像什么样子,我又不是不会走,嗨,这环境装得好看啊,跟原来也不一样了………”杨伟偏偏不理会江叶落的拉扯,挣脱了出来,一上二楼,楼层里的柔和地灯光下红门白墙雕花顶,隔着七八步就一盏水晶吊灯,煞是好看,杨伟一看又有点怔住了。

“凤城第一厦,名不虚传呀!这欧式顶布置的有品位!”江叶落抬眼一看,也夸奖了一番。这环境就搁省城都是一流的。

“装这么好管屁用,吃饭的地儿装得跟歌城包间样。”杨伟看江叶落夸奖,明显心理不平衡地损了句。要说自己和陈大拿比起来,还是有优越感滴,那陈大拿也是一草包,还不如自己呢。

“唉哟,现在都讲究吃环境,谁像你,就想着吃观赏鱼!”江叶落白了杨伟一眼。没好气地说,怪不得韩雪说少和他交往,和他在一块要大煞风景地,原来还不觉得,今天算是领教了。

“切!吃环境,扯淡。那一会我们吃菜,你自个吃环境啊!”杨伟鼻子一扭又别了一句。噎得江叶落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漓江包间在二楼的中间,几步就到,刚到包间门杨伟这一回头,又和江叶落来了个面对面,跟着又是小心地问:“小叶,我媳妇真没生气?”

“哟,你也知道害怕呀!”

“怎么说话,我是心疼我媳妇,怕什么怕!”杨伟强自镇定了一下,不过又是谄媚也似地说:“叶子,那一会帮我说说好话啊,我媳妇脾气急,别一会我说不对又摔瓶子走人。”

“好啊,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别耍赖啊……”

“也,你都跟我媳妇睡一块了,我那敢呀?!”

“呵!我谅你也不敢!……一会看我地。”

一推门,房间里地四个人齐刷刷的目光射来……前面是江叶落一脸笑意,后面是杨伟,也是一脸笑意,不伦不类地捧着一束玫瑰花,笑里有点贼头贼脑的味道……

武铁军再见这杨伟又是贼笑一脸进了门,又是生龙活虎地出现了,那脸上久违的笑意出来了,是兴慰。这小子就是九命猫,履险如平地,什么都难不倒他。

文一脸笑意,在部队的时候,杨伟这表情,一般是犯了错又不想写检讨时候的表情!

韩雪好像还是有点生气,送了个卫生眼,扭过头故意装做没看见。

杨伟,厚着脸皮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武哥好、嫂子好,最后是有点害羞也似地把玫瑰花举到韩雪面前,讪讪说了句:雪儿,送给你的!…………江叶落轻轻碰碰韩雪地胳膊示意韩雪表态,韩雪还是有点气恼,看着杨伟讪讪坐在自己身边,故意又把脸扭过江叶落这边,直接无视之。这江叶落倒也帮忙,拉着韩雪地胳膊接了玫瑰花,笑着说了句:幸福的玫瑰啊,这可不是菜花!……一句话把韩雪逗笑了!那杨伟看韩雪脸色有点缓和了,悄悄在韩雪背后给江叶落竖了个大拇指,这次还真是感谢!

“伤好了?”武铁军淡淡问了句落座地杨伟。每次伤愈都是这样淡淡的一句。

“好了,明天我把出院手续办了。”杨伟回了句,眼睛偷偷瞟瞟韩雪,没反应。

“小伟,这段时间注意饮食,不要吃太辛辣的,不要天天洗凉水澡,运动也不要太剧烈……”护士出身的文给杨伟讲了几个注意事项,几个杨伟从来就不注意的事项。

“啊!知道了,谢谢嫂子……”杨伟点头应着,看了韩雪一眼,韩雪没理他。这杨伟有点讪讪地笑,一眼看见了武铁军的那黑儿子,高兴地一拍:“嗨,小黑蛋,过来,让叔抱抱!”

武铁军这儿子杨伟见第一面就起了这么个外号,再见武铁军的时候这小黑孩已经六七岁了。和杨伟不是十分地熟稔。一听杨伟这称呼,对着杨伟呲眉瞪眼,说了句:“不许叫我黑蛋,你比我还黑,你才是黑蛋呢!”

乍出这样的变故,江叶落和韩雪一听是相互看了一眼,再看看杨伟,俩人都忍不住掩着嘴笑了。文忙把儿子拉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杨伟一听,这小屁孩怎么着比我还凶,愣了!一看众人都笑,特别是韩雪开心的笑,自己也讪讪地笑了!

气氛,开始缓和起来,彼此并不十分明显的怨念,开始冰释了!这个特殊的家宴,开席了!

第08章 难得今日是知音

上回说到,武铁军为了缓和杨伟和韩雪的关系专门在天厦安排了一桌家宴,两天找不着韩雪的杨伟终于的江叶落的带领下和韩雪会面了,俗话说这:亲亲小俩口、没有隔夜仇,早晨打了架、晚上还得搂!韩雪就属于这种心直口快根本不会记仇的女人,再加上杨伟这一脸谄媚,又是敬酒又是挟菜极尽巴结之能,韩雪再有脾气也被磨得快没了。这宴开了,倒成了俩人的恩爱展示会了,看得武铁军不禁心下暗忖,这头犟驴看样是要拴缰绳了!而两位女士呢?文是一脸很温婉地笑,看杨伟的眼神跟看家里的小幺弟一样有点关爱有加的意思。而江叶落则是有点眼热了,看着韩雪一脸毫不客气地享受着杨伟的巴结,不禁也是暗赞,看样,这草包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知道对媳妇好!

这边杨伟和武铁军两家人吃着,这边陈大拿忙着往回赶!

要说陈大拿这辈子可圈可点的业绩还真不少,但真正了解他的人就知道,这人真论起来是文不成武不就,平生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攀上交下,上面领导只要能扯上关系的,陈大拿是铁定要攀上一攀;道上兄弟们只能要求,能帮上的也得帮一帮,这凤城大大小小的领导多少都和陈大拿有过一面或者数面之缘,这都是陈大拿会找关系套近乎的原因所致,就这一样好就成全了他这十几在凤城地风生水起。搁现在他这生意。又是天厦又是机电、又是锦绣又是煤矿,打交道最多的怕就是公安局,这公安局这单位还真不是弄着玩的,那里头消防的、治安的、公路上的都头都管得着你。自打上次锦绣出事而后台陆副局长眼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这陈大拿就一直想找个代言人。特别是上次小舅子那事还没处理完呢,为避免节外生枝,他把人打发回了潞城,一直就想攀着新局长的关系,不但能了了这旧事。而且以后需要仰仗的地方太多,这近乎还非套不可。这武铁军来凤城的时候,陈大拿就一直找机会搭上这条线,不过这武铁军名声在外,黑脸和铁面地名声还真不是虚传,陈大拿通过朋友邀了几次人家连理都不理。这次,他自己上天厦来了,这机会可怎么着也不错过了。

没办法,这也是国情,别看你是市值过亿的董事长。在官威面前,你就啥也不是,想弄你,太简单了。何况你本身**从来没擦干净过!陈大拿虽是商人,但对官场这事了解的比生意场上的事更透彻,搁他认为就是。这生意是次要的。这关系才是主要,有生意没关系,生意迟早要黄;有关系就不怕了,那生意迟早要来!

一下车,那早候着的胖经理就迎了上来。陈大拿看了一眼,问了句:“张成,怎么样了?”

“陈总。还在。点了十道菜,我才上六道。就等您回来呢!”叫张成的胖经理笑着说道。

“今天怎么安排?”陈大拿征询地问道。这张成能喝会吹,酒场上拉关系是一把好手。一般不认识的领导来了,这张成就会找个借口,去敬个酒了弄个什么节目了,要不就是想办法从他们身边的人下手了什么滴,总是不一样,这张成干这个从没出过漏子。

“陈总,今儿麻烦,来了个刺头!”张成那胖脸一抽,说了句。

“刺头?谁呀?”

“杨经理也在,和武局长在一块!”

“杨经理?那个杨经理?”陈大拿倒有些奇怪了。

“杨伟呀!就上次在餐厅被抓的那位爷。”

“也!这小子怎么来了。什么什么………他和武局长在一块,不能吧!”陈大拿脑子再好使也想透这是层什么关系。

“我也奇怪呢?按理这两人一个兵一个匪,凑不到一块呀!”张成说道,其实到现在为止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把服务员叫过来!”陈大使说了句,进了吧台后地经理室。

一会这胖经理换了个房间服务员下来,那服务员只言片语提供了一些信息,不过有人称呼“武局”是肯定的了,那杨伟更不用说,服务员根本就认识!这嘴里一说,敢情俩人关系还不错。

“嘶………这小子什么时候攀上这高枝了啊?……”陈大拿一经确定,吸了口气,还真被的消息吓了一跳。前段时间听说杨伟搞什么安保公司,后来又听说杨伟在郎山被击毙,这谣言陈大拿根本就没信过。就杨伟那货,本身就是不安定因素,搞安保就是个笑话。击毙那更扯淡,一来这杨伟有多鬼陈大拿比谁都了解,根本不可能涉险而且被毙,二去这杨伟身上揣了自己给的三百万,保不齐早钻那享受去了。现在再一想,这小子一下出现了,莫不是还真跟这公安局长有什么瓜葛!

“来来,你来……”陈大拿叫胖经理附耳过来,安排了几句,那胖经理不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上了楼去………

“嗨,嗨,老肥,你找呀,又想起送我什么来了?”杨伟笑着出了漓江包间。包间里有了江叶落不住地帮衬,韩雪总是给了杨伟几个笑脸,这杨伟兴高彩烈地吃着,说着、逗着小黑蛋玩,不亦乐乎着呢。这房间服务员就附耳过来轻轻说了句,杨经理,外面有人找,把杨伟叫了出去。杨伟一拉门,却见是胖经理满脸肥笑,这就问了句。

“杨经理,好事好事,陈总让我叫您!”胖经理谄笑着说道。

“陈大拿?他叫我有什么好事。不去不去,没看我正吃着,吃完再说。”杨伟正高兴着呢。一听这消息铁定是不去了。

“哟哟哟,杨爷杨爷,给个面子啊,我这鞍前马后伺候着您,别给我找不自在,万一陈总不高兴,砸了我饭碗我可一家老小呢?”那胖经理不容分说。拉着杨伟就要走!这杨伟长得高,胖经理急了几乎是搂着腰拉人。

“**,老肥,放开放开,你今儿怎么把我当娘们搂……”杨伟没成想胖经理来这招,不过这胖经理一脸堆肉笑还真生不下气来。得,被拉拉搡搡拽到了楼下吧台后地经理室。

一进门陈大拿就笑吟吟地迎上来,那杨伟一见陈大拿这笑气就不打一处来,张口就是:“老陈,你扯淡不扯淡。我正吃着呢,瞎掺合什么呢?告诉你啊,白吃,账我不付了啊!”

陈大拿笑着示意胖经理出去。随口应了声:“兄弟呀,你在天厦什么时候付过账,上次吃了我十几桌。谢谢都没有。我想你了跟你说句话,这点面子都不给?”

“哈…哈……”杨伟笑了几声,上次是保安公司成立时杨伟带着一百多号人在天厦吃了十几桌,没付钱就跑了,这陈大拿不提还罢了,一提杨伟就直笑,当天那帮混混们上下其手。摸得女服务员都不敢上菜了。最后还得胖经理亲自上菜。笑了半晌,杨伟又是一阵急色。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东拉西扯。”。杨伟一抬手,却见自己手里还拿着筷子,跟雪儿的好宴被搅和了,这就没好气地说道。

“好好,我就问你一句话,那武局长和你什么关系!”陈大拿来了个单刀直入,根杨伟说话不需要拐弯,一拐保不齐能把自己拐死胡同里。杨伟这思路跟正常人不一样。

“战友!我原来部队时候的老队长。………嘿,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你那小舅子又被抓进去了!要不你老小子犯事了!”杨伟雷了句。

“咂,那有地事!…………哎,兄弟,给引见引见,你队长好说话不是!”陈大拿又开始引杨伟入套了。

“噢,我说呢,你孙子走这么勤,敢情想拉关系呀!”杨伟眼骨碌一转,动开脑筋了。

“怎么说话呢,我结交结交领导怎么了,以后有事好办事呀!”陈大拿脸不红不白地说了句:“兄弟,哥这忙你不会不帮吧!”

杨伟这贼眼转了几圈,却是一句让陈大拿喜出望外地话:“帮!谁不帮你我得帮!”

“咂咂,还是兄弟你仁义!”陈大拿高兴地说道,情不自禁地拉住了杨伟的手。杨伟一把打开他的手,又是不耐烦地说了句:“别来这一套,我话还没说完呢,帮是能帮,亲兄弟明算账啊,那条件给你说清楚,别想哄我,怎么着也得有报酬不是,就跟小姐拉皮条也得收好处费呢!”

“好好!你说你说……咱不打比喻成不成。”陈大拿赶紧打断杨伟的话,杨伟这三句话不离本行,再说把自己还比成小姐都……

“我媳妇来了啊,没地方住,你看着办啊,你这当哥呢都没好好招待过!”杨伟这鬼心思一下子就想到了天厦这地方,别说,现在装修了,敢情更漂亮了,韩雪从大连大老远巴巴地来,总不能让雪儿跟着自己钻基地那狗窝里吧。

“嘿,你那来的媳妇呀?什么时候就结婚了?”

“耶,你这结了婚地都天天在外头找小老婆呢,我没结婚就不能有媳妇了?”杨伟不置可否,直接反问了句。

“得,得,咱不说别的啊,36层总统套房,1888一天,够档次吧!”

“才1888块?”

“美元,这是凤城最高价了!”陈大拿雷了句。这是刚装修地总统套间。

“反正你那什么总统套房一年到头也空着,我凑和住吧!………住地地方有了,那车呢!总不能让我背着媳妇压马路吧?”杨伟又是一脸坏笑。

“少拐弯抹角,我知道你小子看上什么了………拿去。外面88288,梅塞德斯奔驰。自个兜风去吧!那车里比床上还舒服,你爱咋弄咋弄!……”陈大拿直接把手里车钥匙扔给杨伟。这杨伟得性陈大使最了解,需要地时候是强要,但他绝对不贪,用完铁定给你完好地还回来,不像一些当官办差了,借个车能把车都借没了。

“这还像句人话!不过………”杨伟一张嘴又要提。

陈大拿立马摆手制止了,杨伟正惊讶间。这陈大拿就从包里掏出了个银行卡递给杨伟,说了句:“得,我知道你小子学坏了,无利不起早,就你媳妇的见面礼了。里头总还有五万块样子,这总行了吧,想买啥买啥!”

“小气!上次给的都是一百万的卡,现在给五万!切!”杨伟不屑一顾。不过嘴里说着,还是毫不客气地塞进口袋里,现在咱啥都不缺。就缺这玩意,不拿白不拿!

“呵………”陈大拿见杨伟这无赖得性,又是笑了,说了声。兄弟你这胃口见长啊。零花五万都嫌少!

“算了,不跟你说,我回吃饭去!”杨伟抬步要走。陈大拿就急了。嗨,我那事咋办?

“一块上去呀,男人都喝两杯,啥话不能扯。我提前告诉你啊,老武就脾气就驴脾气,送礼他是一分钱不收、办事没门、想拉关系,趁早别提。他要急了。直接踹你两脚,我在部队没少挨他那大脚丫!”杨伟这才点破了武铁军的脾气。这话不能早说,早说怕是收不着礼了。

“嘿,敢情我还白给你送了是不,这不让你介绍吗?”陈大拿一听,这心里咯嘣一下,武铁军还真是这脾气。

“是啊,我介绍你认识啊,这是介绍费,其他事我又没答应!”杨伟这才甩出了包袱,一脸得意地回身上楼,这次,终于沾了陈大拿地大便宜了。

“你小子……”陈大拿又气又好笑,不过还是跟着杨伟上了楼。

杨伟和这陈大拿搂着膀子进了包间还真让大家伙吓了一跳。一介绍这才知道这是天厦的经理陈明凯,这陈大拿又会来事,挨着个男士、女士敬了两三杯,恭维的话是滴水不漏,一圈下来倒也熟悉起来,那江叶落看杨伟居然和天厦地董事长陈明凯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倒还真对杨伟另眼相看了。韩雪却是知道这个陈大拿和杨伟这扯不清地关系,没有多理会这人。

不过最奇怪的反而是武铁军了,以往对这拉关系的、送礼走后门地就是冷言冷语加冷面,今天却是兴致格外地好,和陈大拿居然谈笑风生,说得兴起,看得杨伟大跌眼镜,本来以为讹陈大拿俩钱套他回,敢不成还糊里糊涂真给陈大拿牵了条线不成!不过想想马上就能住着总统套房开着奔驰招待雪儿了,这心思却是走样了,又是偷偷瞟了韩雪一眼,韩雪了俩脸蛋喝得有点红红地,娇艳欲滴!这杨伟感觉身上有点骚热,又开始走神了,后头陈大拿和武铁军扯什么,他根本就没注意!

这顿家宴吃得是宾主尽欢,陈大拿招待的是尊崇倍至,吃完了饭先是江叶落一行回政府招待所,文带着儿子上了武铁军的车,那韩雪不知道想了个啥也跟着上了那辆奥迪,把一旁已经开了奔驰车门的杨伟弄得好不扫兴了,正懊丧着却见已经上车的武铁军又下了车,转回头上了奔驰!那来送人地陈大拿看样是明显给自己面子,忙着去给武铁军关车门!

“走,回公安宿舍楼!”武铁军往副驾上一坐,说了句。杨伟悻悻地开了车。他nn的,本来准备拉着雪儿抖一把呢,谁成想给武铁军当司机了,这背地,早知道就不要这车了,直接钻武铁军地车里。

车刚离天厦,正懊丧着杨伟就听见武铁军开口了,说了句:“小子,你今天把我卖了多少钱!”“**…!这你都知道!”杨伟一个激灵就踩住了刹车!这次可吓得不轻,要说还真是把武铁军卖了个好价钱。

就是武铁军开口了,这段话,让杨伟五味杂陈,顿时有了茅塞顿开地感觉!

武铁军说了什么话呢?杨伟和韩雪在总统套间就会发生什么样了戏剧故事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09章 龙兄虎弟本同心

上回说到,一行人离开了天厦,武铁军和杨伟独处一车时,一下了点破了杨伟的小算盘,还真把杨伟吓了一跳,一惊之下就刹住了车。

武铁军见杨伟一惊一乍,还真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笑着说:“杨伟,你是我带出来兵,你偷奸耍滑那次我逮不住了,不想说你罢了。说说吧,今天得了多少好处!”。以武铁军对杨伟的了解,顺手不顺手都得牵羊这才是杨伟的本色,把自己引见到陈明凯,杨伟要不得好处才奇怪了呢。

“呵………”杨伟呵呵一傻笑,一时无话回答的时候一般就呵呵傻笑,看样傻其实是想应对的话呢。杨伟一看武铁军这表情,应该不是责怪自己,怪不得刚才和陈大拿谈得还投机呢,自已还以为老武怎么着就转性了,原来老武这眼还跟山里那老雕也似的,又明又尖,看得清得很。一确定了就听杨伟大咧咧一说:“没啥好处,我说我媳妇来了没地儿住,他给我安排了总统套房、还把车借给我开两天,还给了五万块见面礼!”

“就这些?”武铁军不动声色地说道。

“就这些!天地良心啊,我可没藏,大不了咱们二一添作五,分你一半得了,别给我呲眉瞪眼,现在你都不是我队长了!别一虎着脸吓唬我啊!”毕竟干得不是什么好事,这武铁军向来很反感这行贿收礼地事。杨伟有点心虚的说。

武铁军被杨伟这样逗乐了,笑了半晌说了句:“咂!蠢货!我就知道是赶驴车的进城,一碗泡馍就能打发了,我好歹也是个上百万人口城市的公安局长,手下几千干警,搁你卖,就值五万。我说你有点追求好不好,心里就放个女人,还住总统套房!看看你这点出息!”武铁军没好气地说。明显是不满杨伟的行为。

“嘿,怎么说话呢!我心里不放女人,总不能放个男人吧!我不跟雪儿住难不成跟你俩人住总统套房?”杨伟没好气地接了句。一品这话不对,一转眼又是睁大眼看看武铁军马上又是说:“老武老武,你啥意思,你是说我卖亏了?”

“可不亏了,今儿到这儿吃饭你以为我闲着没事专门请你是不是?”

“那不请我和雪儿还请谁呀?”

“呵呵,杨伟呀,我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我那不能请还非到天厦,这么贵的地方你见我来过吗?我这不给你拉个线。铺条路,你倒好,直接就便宜把路卖了!”

“什么意思,什么路不路!”

“猪脑子…………”武铁军没好气地骂了杨伟一句。解释了半天才明白。武铁军知道杨伟和陈大拿曾经有过关系,陈大拿几次请他又没请动,这次主动到天厦吃饭。还带上杨伟。摆明了告诉陈大拿:杨伟是我兄弟!不过事还是有差错,武铁军本来设计着让自己司机转个弯通知陈大拿,他是铁定要来的,到时候见个面客套两句这事就办成了。不过陈大拿脑袋削得忒尖,还没准备好就自个来了,什么事都省了。这事本来就是设计好的,不过见效太快。武铁军还没来得及告诉杨伟自己意图。杨伟倒把礼已经收了。

“嘿,这可吃大亏了。我还以为讨了个大便宜呢!那,老武那个,明儿我再去讹他俩钱,他不敢不给!”杨伟一副无赖得性,现时下还真缺钱。

“杨伟,你有点长进好不好,我要是要钱还需要你出面!”

“那什么意思!”杨伟一下子愣住了,要说武铁军收礼他还真不信。这老队长就一耿性子,一张奖状一面锦旗就能哄着他去卖命,这是个图名不图钱的老兵!

“人脉,懂不懂,看看你那安保公司,光靠你们几个光**小子能成大事?现在这名气这么大,都知道能和公安协同办案了,也不过才七个护卫点,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不能光叫好不叫座那不成啊。陈大拿是凤城数一数二地生意大佬,你就不能搭他人顺风船,有他帮衬着,你还愁没生意!我这想帮帮你公司吧,你倒好,先装自个口袋里了!要不说你放羊就是捡羊粪蛋的命,根本就看不着大钱在哪!”武铁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杨伟这人他再了解不过了,什么事都得沾点便宜,小时候免不了就沾小便宜吃大亏了。

“咂,哦哟哟!失策失策!”杨伟此时才明白武铁军的真正用意大呼后悔,不过后悔的是把武铁军卖的太低了。转眼一想:“老武,没事,赶明儿我再找他诈诈去,那老小子跟我关系还可以,这忙他不能不帮!嘿,我怎么没想到走关系做生意涅,还傻不拉叽地自个一家一家跑!”

严格地说,杨伟不是没有想到找陈大拿帮忙,不过他是个不愿意受人恩惠的人,而且陈大拿这人太鬼,杨伟和他处这么长时候都不知道这陈大拿的关系到底有多深、幕后藏着的实力到底有多大,这种人还是不要深交为好!和武铁军再次遇到后,杨伟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把这些事扯到武铁军身上,这也是他迟迟不敢这样做地原因。不过现在如果武铁军肯明着站自己背后支持自己这样做,这些顾虑可就全打消了。听武铁军说话的口气,好像还挺愿意让自己这样干,得!这可是瞌睡着呢老武就送床来了!那么武铁军呢?在他认为,杨伟原先顶多就是陈大拿的一个马仔,此举的深意在于提升杨伟地位置,让杨伟能够理直气壮和陈大拿平起平坐谈生意。

说了半天,其实俩人想到一块了。杨伟是想从陈大拿这儿下手,不好意思也不敢下手,而且武铁军根本没有不好意思地成份,直接就挑这人下手,没办法,这老小子名气太大,光他一家一年给你百八十万生意跟玩似的,不找他找谁?

“哟,你们还有这层关系呀?”武铁军听得杨伟大致说了和陈大拿地关系。这下却是更放心下,就说了句:“那更好。线我给你牵好了,下面地事就是你怎么办的问题了,保安生意不不仅是生意,不但得有后台撑着,前台的人脉还得好,这事你可以找陈明凯帮忙,或者找其他有关系的生意人也成,有一点,可以扯我的大旗。但有话我得先说明了啊,我可不帮你办任何事,你别出了门给我胡扯乱答应。”武铁军说道,这才讲明了自己的立场。像所有地官场中人一样地立场:动嘴表态可以、理论上支持可以。但是实事是绝对不能办滴!

“呵……成!成!早这样说,早这样说都省得我来回胡跑,呀呀呀。队长。你有两下子,啥事不用办,这张张嘴、恬个脸就能要钱,我到现在一直怀疑我这讹人本事是不是也都搁你那儿学地?”杨伟笑着说道。

武铁军笑笑不置可否,杨伟这得性不管见了多大的身份地人根本就不知道拘束为何物。笑骂了句:“少废话,…开车,回家!………这段时间我到省里开会。你小子别给我闯乱子啊!赶快把民用安保的业务提起来。老规矩,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关系我帮你拉,这老脸我都给你了,你拿着要换不回真金白银来,小心我收拾你!”

“哈…你敢说这话,我一年就发了!到时候分你点啊,别一天拉个脸,跟我欠你八百吊似的!”杨伟这心情大好之下,一扭钥匙打火,奔驰蹭地一声蹿了出去,朝着公安宿舍楼的方向驶去!

韩雪,在没人的时候终于还是放下了矜持。武铁军一家三家送她上了车!杨伟注意到她的手里还拿着自己送地那束玫瑰,这心下顿时高兴起来,看来雪儿心里还是有我的嘛!

“杨伟,你开着别人的车,很拽是不是?”韩雪看杨伟自得其乐的样子就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奔驰320车里地空间大。让人坐下没有一点束缚的感觉。这车,说老实话,还真让韩雪眼热不已。

“那不你来吗?我弄辆车,明儿带着你逛去!”杨伟恬着脸说了句。

“哼!不去!你跟那警花去吧!”韩雪这句,撒娇的成份有之。

“咦哟,雪儿,就没那事!”

“信你才见鬼!”韩雪这句,有些嗔怪不怪地成份。

“呀!我要能泡上警花才见鬼呢。也就你喜欢我,别人看着都躲着走呢!”

“得性!你这意思说我瞎了眼是不是。”韩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咂,我怎么怎么说话都有毛病呀!那我不说了成吧!我带你去k歌怎么样?”

“不去!”

“那去酒吧?”

“不去!”

“去咖啡厅,浪漫会?”

“切,跟你浪漫!你知道什么叫浪漫呀?”韩雪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那怎么办?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只剩**了!”杨伟恬着着凑上来,雷了句。

“呀,要死呀你!”韩雪恼怒了伸手要掐人。

韩雪地手打过却被杨伟一把抓住了,顺势揽在自己的怀子,四片嘴唇就合在一起,杨伟心旷神怡地吻着幽香里夹着酒香,吻着吻着这手就不老实了,咸猪手要往衣服里头伸,刚摸到地方却被韩雪一把拽出来,人被推开了,就听韩雪嗔怪恼羞地说了句:“讨厌,也不分个地方!”

和女人交往,是当出手时就出手,千万莫停留,否则等着人家拂袖而去或者那一霎那的放松过去后就不好对付了,这杨伟抓的时机恰到好处,没皮没脸地又亲又摸,把韩雪最后一点不满意都冲淡了,韩雪虽然打开了杨伟地手。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说这地方不对,而不是说这动作不对!杨伟一高兴,得,咱们哥们的性福生活今儿总算又来了!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总统套房,总统住地地方!今儿咱哥们当总统,你当总统媳妇!”杨伟兴致大起,点火起步了。

“切,总统。你饭桶还差不多!”韩雪靠在杨伟肩上,取笑了句,不过这冰释前嫌之前,代而言之地又是风情无限了,好像这次感觉杨伟风情懂了不少。

“那你不成饭桶媳妇呀?”杨伟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揽着韩雪。

“要死呀你……”

“哟……别掐我!”

一台奔驰320,歪歪扭扭地开在大街上,行人行车纷纷躲避,亏得杨伟驾驶水平不错才没出什么事。饶是如此也听得背后出租车司机打开车窗呸了声!你妈妈滴,开大奔就拽呀,撞死你呀!

天厦。第三十六层、室。直径近两米地水晶吊灯发出七彩的光,把房间照得绚丽不已,绣着花纹的波斯地毯显得雍容华贵、酒柜里已经摆了三层不同颜色地酒,杨伟粗粗一看。一多半不认识,就认识五粮液和茅台!整个房间里里是典型的西洋古典风格,沉稳自然的本木色、华贵的金黄色、凝重的黑色和淡雅的浅米色。墙体、地面、门扉上的名贵大理石和樱桃木。处处透出奢华的味道。引得韩雪一路看了过来。

韩雪进门饶有兴致了看了半天,家具是意大利的trurri、灯具来自西班牙的mariner、这种意大利家具表面是手绘漆工艺镶着金箔,外层加着玻璃烤漆,格外亮丽,大利地世纪广场有的买,不过那价格只敢看看而已;厨房的洁具是kohla设施,这是个世界品牌。韩雪只是听过却没有真见过。整个房间小到床腿、大到洗漱洁具,处处是镀金和镶金的颜色。有点纸醉金迷地意思。饶是韩雪见多识广,也被这里的奢华有点打动心了……一回头,杨伟呢?杨伟怎么不见……

待到转了两个房间才见杨伟坐在酒柜前,已经打开两三瓶酒,一看韩雪过来,这杨伟咂巴着嘴说道:“这老外的红酒就跟泔水样,啥味没有,还是咱们国产地白酒够味!”

韩雪一看又气又好笑,敢情杨伟喝红酒跟喝啤酒那动作一样,是对瓶吹呢!就这还嫌不够味,自个又开了瓶五粮液正品着!

“还喝呀,身上伤还没好利索呢!”韩雪一把夺过酒,放过一边。问了句:“哎,杨伟,住这房间得多少钱呀?这地方真不赖!”

“1888美金!”杨伟酒瓶被夺,也没敢再拿着喝,这就说了句。

“这么贵呀,你那来地钱?”

“咂,不花钱,老陈请客,咱不住白不住!总不成住我那狗窝里吧!”杨伟大咧咧说道。

“那,我以后要天天住这样的房子!”韩雪有点感动,一副瑕想的表情,噢,感动的除了杨伟还有这地方,这地方实在是太让人动心了。

“切,那你只能嫁给陈大拿了,只有这货才养得起你!”杨伟坏笑着说了句。

“哼,故意气我是不是!”韩雪一看杨伟的表情,出手如闪电,一把揪住了杨伟,杨伟没来得及躲,耳朵被揪了个正着。

“哟哟哟,疼死我了,别揪别揪,这多扫兴,总统套房里揪总统耳朵………”杨伟虚张声势地叫唤着。那韩雪却不理会,嘴里说着,过来过来,你以为没事了是不是今天非得好好审审你………

坏了,这事还没完呢,看来媳妇还是没彻底放心,杨伟心下一忖,又有点惴惴不安………

现在这坏笑浮在的韩雪的脸上,只见人前气质高雅、谈吐如同春风扑面地韩雪此时却是一副活脱脱地河东狮吼地形象,指若春葱、胳膊粉嫩雪白,捋着袖子揪着杨伟的耳朵,一路牵驴也似地把杨伟拽进卧室里,右腿跟长了眼睛似,一撩一蹬,卧室地门“啪”的一声合上了…………

**要开始了吗?绝对不是…………

第10章 春宵一夜值万金

卧室里,是一张雕着镂花工艺的铜床、对面是一面很有些复古味道的艺术墙,镶在墙上的是一台很薄的镜面电视,两旁是不规则地挂着两副油画,有点现代与复古的结合的意思,在灯光的映照下,感觉色彩的搭配很柔和。

韩雪看到的是,这设计确实是独具匠心,有点味道。

杨伟看到的是,这怎么跟住村里那窑里似地,连墙都没抹平!

不过现在顾不上考虑这些,韩雪进门把杨伟顺势扔着坐在床上,自己却像看一个大姐大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杨伟,杨伟还想使坏,伸着头想来个一亲芳泽,却被韩雪那手一下子捂在嘴上,又摁回到了床上!

“雪儿,怎么了这是?”杨伟直觉有事。

“杨伟,今天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说实话!”韩雪很严肃地说。

“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杨伟想起身却看韩雪一脸不善,吓得又坐回到床上了。无奈说道:“你说你说。”

“除了你那老相好薛萍,你在外面到底有没有女人?”韩雪突然问了一句,然后就是直勾勾地看着杨伟的表情变化。

一句话,让杨伟的心跳瞬间加快倒120下,看来自己最害怕的这事还是来了!

一个男人如同喜欢一个女人,那么他就会很在意这个女人地感受如何。而女人最忌讳的恐怕就是自己男人花心了。这种事。当然是没有最好。还有一个办法,如果万一有的话,不说最好!杨伟虽然有点浑,这分寸还是有的,和纪美凤这事,当然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杨伟的心跳瞬间加快倒120下,不过这特种兵的心理素质今天总算发挥了点作用。瞬间又回到了正常心跳。受过刑讯与反刑讯训练的杨伟斩钉截铁的说了两字:“没有!”。

此时的表情如果古井无波,别说韩雪。就是纪美凤来了,都会怀疑杨伟是不是真和自己有过一腿!

“哼!我不相信……你这花和尚,这么长时候我不在,你能不偷吃,信你才见鬼!”韩雪心里莫名其妙地高兴,不过脸上表情还是很严肃,还是一副审问式地口吻。

“哦哟哟,雪儿呀,别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找小姐吧。我从来就没那爱好!找个没结婚的吧,怕人家缠着,找个结过婚的吧,人家又看不上。况且找那个不得花钱,你都知道我小气,……天地良心啊。这天下我啥都会偷。就是不会偷情!”杨伟一幅赌咒发誓的样子,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别说韩雪,连他自己现在都相信自已是清白的。

“想你也没那本事!……得,这个问题不追究你了,还有个事你得说清楚!”韩雪看着杨伟的表情终究还是松了一口气,和杨伟相处的时间不短了,韩雪眼里杨伟还算得上个正人君子。最起码不会主动去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要说他去搞良家女人,韩雪还真不相信他有那本事。

女人有时候对自己很自信。特别是对自己的魅力自己地男人过于自信!

“还有啊,雪儿呀,你比老武手下那大案组的还厉害!”杨伟见韩雪不依不扰,这发愁了。

“少废话,让你说就说……我现在都看不懂你了,你自己都穷得叮当响,那傻了巴叽往出捐钱那是怎么回事。杨伟呀,我都没发现,你这品德还这么高尚啊?”韩雪这口气里多了份戏谑的成份,要说杨伟偷鸡摸狗打架弄事她相信,要说杨伟品德高尚,还真把她自己能吓一跳。

“**,媳妇你咋知道,这事我可谁都没说过啊!”杨伟吓了一跳,拴马村那捐钱可就纪美凤在旁边。

“连我也准备瞒下去?”韩雪有点不高兴,反问了句。

“这有什么好瞒的,我一向是做好事不留名!做坏事更不留名!”杨伟大言不惭地说道,一句把韩雪又是逗乐了,不过韩雪一笑之后又拉下脸来。“得性,……让你说捐钱地事呢,怎么又胡扯!”“咂咂,多大个事,给老锤给了五万,老赵家的三代人,个个是好汉。咱当初不答应人家修个什么养老院,后来这事没弄成,就当补偿了点吧。人家老锤把积蓄可都倒贴进去了!我看着都佩服!”

“还有呢?”

“舜王村捐了三十万。”

“哟,你这口气大,三十万都不带眨眼?”

“咂,我打小就光着**满山跑,饥一顿饱一顿,那放羊的老爹跟捡地我似地,根本就不管我,村里这大叔大妈大爷东屋一顿、西屋一顿,连衣服都是人家给的,后来当兵时村长卖了一篮鸡蛋给我装了十块钱送我上路,没有他们我那有今天。这修个路也是正事吗?韩雪,这事你不能不理解吧?”三十万在杨伟嘴里非常轻松,而且这个理由非常地充分。连韩雪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好像,这事就像吃饭穿衣一样简单,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还有呢?”韩雪咬着嘴唇,这事还真像武铁军说得那样。

“还有就虎子那店差不多花了小五万吧,我还准备了二十万,当兄弟的份子钱,谁做生意给他们铺底!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要过……真没了啊!”杨伟老老实实地说道。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韩雪的表情。

“杨伟呀!”韩雪终于是搞清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样比武铁军了解地还要多。就听她有点可惜地、有点懊恼地指着杨伟地鼻子说道:“你这个败家子。这一下五十多万就没了,我辛辛苦苦干了三四年也不过攒了二三十万,你倒好,一下把钱全捐了!那你这将来是准备光着身子让我娶你是不是?………还没问呢,你这钱怎么来地,不是抢银行了吧?”

听得出,韩雪虽然是喜欢杨伟,但也心疼钱,这两样并不矛盾。同时心疼钱和男人的女人。往往就是老婆地后备人选。

“哈……我挣的!”杨伟期期艾艾地说道,这话好像连他自己都没底气。

“哟,不怕闪了舌头啊!就你当保安那八百块工资?………”韩雪头扭过一边,明显不相信这个解释。要说杨伟偷的抢的她现在都信,唯一挣的她不信。

“哎呀,你乍就不信我呢?”杨伟这一叹气,把这事情的经过说了说,大致就是和陈大拿散伙,而自己也不想卷入煤矿争端一事说了说,这钱是陈大拿给地。就当是开机电公司和开煤矿的辛苦费了。

韩雪一听这倒放下心了。不过还是恨恨地说了句:“他给钱,那你也不能全捐了啊!”

“没全捐!你以为我真傻,连老婆本都不留,我还留着娶你呢?”杨伟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瞪着眼说道。

“对了,到底给了多少你还没说呢?”韩雪一阵窃喜,看来杨伟一直就默默地准备着着娶自己呢。当初自己没看错人。杨伟虽然愣,但也知道心里做事。

“三百万!”杨伟伸了三根指头!这还少说了。还有纪美凤给的二百万没敢抖出来,那钱来历不正当,没法说来着。

韩雪一阵幸福的有点眩晕了!这傻不愣瞪的杨伟怎么着都没看出来居然揣着这么一大笔巨款!

“嗨嗨!雪儿,你怎么了,你别晕啊,大不了咱不要钱了。”杨伟一看韩雪这面色变了几变。站立不稳了都。明显是被这三百万的巨款吓得。赶紧把韩雪抱到怀里。

“凭啥不要。又不是偷的抢的!杨伟,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穷光蛋。弄了半天还是个百万富翁!”韩雪有点幸福的晕了的感觉,没成想,糊里糊涂还真傍了个大款不成。

“我都跟你说过了都,将来咱们在大连买幢大房子、跟你爸你妈一块住!你都不信,还笑话我吹牛呢?”杨伟说到。

“你一天到晚骗我,我那知道那句真地那句假的!”韩雪的话里有点幸福带着羞恼。

“你胡说呢啊。上次骗你爸你妈还是你出的主意,怎么又赖地身上了。下次回大连我跟爸妈说清楚,这闺女胳膊肘往外拐呢?……”杨伟笑着扯起来了。

“你敢……”

“怎么不敢……”

以下无音了,两人打闹着就亲到了一块了。从额头到眼睛、从眼睛到鼻子,杨伟终于捉住了那张温润的唇。韩雪不再抗拒期待已久的幸福感觉,尽情地吻着和被吻着,欲火开始燃烧起来………

“我去洗洗澡,好几天都没洗澡了我!”杨伟突然激灵了一下,这是大战开始地前奏。韩雪一脸暧昧地笑着看着他。

“伤口能洗吗?”

“早愈合了都。老武说我是驴骨头山猪皮九命猫,打不痛伤不着死不了!”杨伟说着,急色起来,扔了外衣准备去洗澡,又看着韩雪狠狠地亲了口,说了句:“等着我啊,我马上来!”

场景之一:浴室里哗哗地水声里,水汽缭绕着,韩雪悄悄地开了门………

洁白地浴池里泡着一个不和谐的躯体,杨伟正坐在浴池地中央感受冲浪的感觉,后背,横七竖八的伤口被肤色掩着已经不是很明显了,不过新伤压着旧伤,七八个伤口明显是刚拆了线,像爬了一条蜈蚣一样。韩雪一下子没忍住,泪又流了出来。“媳妇,来来,帮我搓背!”杨伟一见韩雪进来了,叫了声。韩雪一惊。忙抹抹泪,走了过去,却不料杨伟根本就是使坏,直接把穿着衣服地韩雪抱进水里………

刚刚来的忧伤又化成了一阵娇斥和打弄。打弄了半天的结果是,韩雪又扔下了一堆湿衣服也进了浴池,一黑一白,拥着在水里胡弄,更不和谐了…………

场景之二:卧室里地金戈铁马……………

no.1总统套间里,一阵金戈铁马地声音、一阵雄浑的喊声、一阵尖叫地喊声………仿佛中世纪的战斗一般。噢,实景是一个男人冲刺着,韩雪是舒爽地揽着杨伟在继续自己的**声音,今天还多了一样声音。就是那个金属床,实在不堪重负,吱吱扭扭地响着,进口那床就是好啊,声音都甭脆………

韩雪奇怪地是,杨伟这莫名其妙地这次神功大展,居然学得会**了!

杨伟奇怪的是,韩雪的**声里好像加进音律的元素,叫着的舒服、听着的更舒服!弄得自己不自觉地使劲呀使劲,这跟拉纤似地。跟着就喊起号子来了………

就是可惜了那床,被俩**的弄得不堪重负…………

当然,这总统套间毕竟是总统套间,什么看不上眼。这隔音效果好,两人可以尽情地胡天黑天胡弄。早就憋闷了若干天的杨伟一见到韩雪雪白也似地身子,大小杨伟都是生龙活虎起来。根本顾不上背后伤了。还别说,还真没感觉到疼…………

韩雪呢,自是与白天的横眉冷对不同,千般相思和万般柔情尽情地发泄,两手十指纤纤,一会抚着杨伟的脸、一会揽着杨伟地颈、一会是挠着杨伟的前胸、一会儿又是…………(不能说了)撩着杨伟两眼冒火,一个劲地使劲…………

战斗。持续了四十分钟。最后一刻韩雪心满意足地吻吻杨伟的额头,爱怜地说了句:“宝贝你好捧!受伤了还这么厉害。”

刚刚老汉推车完了的杨伟此时巨爽之后如同老牛拉车一般喘着粗气。发个感慨:“厉害个屁,累死我了!”

后面,是韩雪银铃儿一般地咯咯笑声!

场景之三:暗夜里的甜言蜜语…………

“杨伟,你这么急色,我都怀疑我不在的时候,你肯定偷吃!”黑暗里韩雪拔拉着杨伟,不对,是小杨伟,躺在杨伟粗壮地臂弯里,说了句。

“切,有五妹在,我光明正大,还需要偷吃?”杨伟不屑说。

“五妹是谁?”韩雪吓了一跳,搂着韩雪地杨伟顿时觉得脖子一紧,被韩雪的小手卡住了,看样,要逼供了,回答错误的话,铁定要来个谋杀亲夫。

“就是这……一、二、三、四、五………”杨伟捏着韩雪前胸的手指依次动了动,韩雪一下子明白了,这货说的是**!

“拿开,臭手,恶心死了!”韩雪嗔怒地把杨伟的手捋过一边,惹得杨伟一阵好笑。

刚沉默了几秒,杨伟反应过来,一骨碌爬起来把韩雪压在身下,嘴里说着:“雪儿,不对呀,今天怎么老是你审我,那我还迷闷呢?我不在的时候你咋办得涅,难不成也是用这五根指头……也不对呀,这指头也忒细了点吧!”

“哼,不告诉你……”韩雪有些羞于回答杨伟这雷人地问题。

“我知道了……你爱吃黄瓜,肯定用地是黄瓜……”杨伟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

“呀,你这死东西,说得恶心死了……我掐死你………”

“哟哟,别掐别掐………”

黑暗里地床上又是乱作一团,可怜的床又开始吱吱哑哑呻吟,这次是真打仗,打得不亦乐乎……

一会儿,两人打累了,躺下来喘气,

“哎,杨伟,你说咱们现在都成百万富翁了,这可怎么花呀?”韩雪小鸟依人般地躺在杨伟的怀里。“还能怎么花,这次你都拿上,回大连给咱买房子呗!”杨伟一副大款的口气。

“早知道你也是个大款,我都不干美容店了,一天到晚累死了都!以后我就坐家里让你养着。”

“那那个萎人说过,劳动最光荣,不劳而获是可耻地,没钱的时候劳动是糊口,有钱地时候劳动是享受,不劳动怎么行,一天吃了睡睡了吃,那不成猪了都……”杨伟此时大发理论。惹得韩雪又是一个粉拳。

“去死吧你。我才不干呢,告诉你啊,你自个不能存私房钱,以后开支得经过我,别那天一抽风都捐给希望工程了!结婚前结婚后,钱得全部上交!”杨伟谄媚也似地说道。

“老婆本不交给老婆交给谁,当然上交了!嗨,我上次给你50万你知道不?”杨伟问道。

“胡扯,什么时候给的我!”

“嗨,就上次给你买的那包呀?那夹层里有一张卡,你都没发现。还有个纸条写着密码……”

“啪”的一声,灯亮了,韩雪白花花地光着身子找着了自已的那款山寨版lv包,这包还真是第一次用,还是为了见杨伟第一次跨着这包,当时一看是个假货韩雪就扔一边了,那知道这居然是个价值50万的山寨版lv。里里外外一翻,内层还真有一张牡丹卡,裹着一张薄纸上写着密码,一看倒简单,自己的生日!

“呀!死杨伟,也不告诉我……”韩雪又是钻被子里和杨伟打成了一团。

“这事怨你啊,别用老眼光看人好不好,我买的东西虽然便宜,可里头值钱呀!得,我再给你150万,凑二百万,这总够买房子了吧!”杨伟笑着搂着韩雪说道。这是上次心下有愧之后悄悄送给韩雪的,又怕韩雪生气不收,这才没说,却不知道韩雪根本就没发现。

“………耶,我要买200平米、不,300平米的大房子……”韩雪一脸憧憬。转眼一算这账不对,又是一副当家婆的姿态说了句:“剩下的也不许乱花啊,更不许乱捐,开支必须经我同意!”

“那还用说,我向来老实,都听你的!”杨伟一返常态的安慰。

“切!也就这次还老实!”韩雪说道:“这男人身边,不能留太多钱,一有钱就变坏!”

“那胡说呢,我有钱怎么就没变坏。”

“你早坏透了,还用变?”

“那女人呢?女人有了钱是不是也要变坏?”杨伟道。

“笨蛋,女人是变坏了才能有钱……”韩雪口气里的揶揄的成份,这“男人有钱变坏、女人变坏有钱”是歌城里原来典型的理论。

“咦,看来你也变坏了啊!一夜收了我200万!”杨伟笑着说道。

“切,得性,怎么,我不值200万呀?”

“少说也值二百五………十万!”杨伟说身翻身又是上马。

“再胡说小心我掐你………嗨,又干嘛!”

“不行,我得再干一回……这一夜就收了200万,我得多干两回,要不亏得慌……”杨伟一说,逗得韩雪咯咯直笑。

“唉哟,………行不行呀,不行别折腾啊,一会又得去洗………”韩雪话音未落,感觉又是小杨伟冲进来了,一下把下身冲得满满当当…………

黑暗里又响起来呻吟,看不出是不是春光满屋,不过分贝要比第一次小了许多………………

在钱与感情的问题,笔者考虑了良久,缺少了钱的感情是无法稳固的,而如果没了感情只剩下钱,那人生也是无趣得紧,所以才下笔把韩雪写成了一个既爱自已男人也爱钱的普通女人,生活最多见的就是这种女人!书友们以为然否?

第11章 大象动处本无形

温柔乡的杨伟的咱们暂且告一段落,韩雪好容易回了趟凤城和杨伟团聚了,这两天还真没什么可写了,除了吃就是玩,再不就是开着老陈的奔驰在凤城乱窜,韩雪也是心情大好,乐得当花瓶被杨伟供着,除了在凤城银都购物中心里拣贵的东西买,就是被训练基地一帮子保安们嫂子嫂子叫着、偶而杨伟带着韩雪还光临了王虎子的拉面馆,虎子一家和那武庄小区的仨老太太一听说这杨伟媳妇来了,都跟看猴戏似地围着韩雪说长道短,好不热乎。那何碧何老太太自打看着公厕这收入也有了,儿女面前这腰杆也挺硬了,在小区拽得跟国家工作人员似地,见了这杨伟两人是特热情,还非请韩雪到家里吃饭。那轩大妈更有意思,上上下下看了韩雪一圈,狐疑地问,小韩呀,你不是被杨伟这坏小子拐来的吧,我咋看你们咋都不像一对呀!

杨伟呢,倒是毫不介意,你想啊,这男人开个奔驰傍个美女再住着总统套房,多拽的事!虽然车是别人的,这美女可实打实是自己媳妇,这当会不出来拽一下,还真不是杨伟的性格。

要么古人发明了“衣锦夜行”这个词呢,这说明打古代起,这人都喜欢在人前骚包一下,特别是男人!备注:身个傍了个美女的男人!

那王虎子就倒霉了,杨伟一来就唤了锦绣的一大群保安们。都是韩雪认识且帮过忙地,一干人在小店开喝了,连韩雪也捋着袖子敬酒,这拉面馆生意是越做越好,本来客人就多,再这么一搅和,人满为患,王虎子俩口子忙着里里外外拉面,特别是王虎子拉面拉得手抽筋。忙得裤子都提不起来,一边擦汗一边后悔地想着,这下次可不敢说错话,把嫂子招来也罢,来这么一群狼可受不了,一人吃两大碗都不见饱。累得王虎子第二天装病,真是连钱都不想挣了。

更倒霉的是陈大拿的那车,两人疯到晚上趁街上没人的时候,韩雪兴之所致,也开着奔驰窜了几圈。得,这月违停、逆行、闯红灯罚单老陈是少不了了。

比车还倒霉的是总统包间那床,一有空就吱吱哑哑叫唤,特别是夜里叫得更凶。按理说这国际品牌、又是总统套间选的床,质量是绝对过硬的,奈何这杨伟和韩雪两人是一个比一个叛逆。不但是心理上、而且是行为上。又野又叛逆,那床那吃得这俩货折腾…………这话好像还没说明白,这俩人什么行为叛逆呢?补充说明:性行为,再补充,性行为动作比较叛逆。

这样就好理解了,再好的床你抓着人家床沿乱晃悠乱做高难度动作,就钢筋铁打的也吃不消不是!?凤城地生活在继续着。小人物的生活总是那样丰富多彩。咱们把眼光放大点。这次,得看看省城了。省城里的事还真有说道的必要了。

省城,滨河路,晨曦微露的时候,新的一天开始了!滨河路750号,这里是省公安厅的所在地,离省厅不远的地方,是省高院的所在地。省城的居民都开玩笑说,这滨河路上有三多,什么多呢,警车多、警察多,还有一多就是告状地多。这里开车的司机都格外小心,保不准车一出单位,车前扑通就跪个活生生的大人,那情形跟电视里古代拦轿喊冤一般,在这地儿开车,得随时准备好踩刹车。

不过今天好像没有告状的,而是挂着全省各地市车牌地警车停了满满一院子,凤城离省城比较远,武铁军的车进到省厅的时候,司机转悠了好大一会才找了个空把车泊好!

车上下来地人是武铁军和佟思遥。武铁军接到了省厅地市公安局长专项工作会议地通知前来参会,而佟思遥作为挂职煅练的干部要回省厅就四一三大案述职,江副厅长专门嘱咐武铁军把佟思遥带上。

佟思遥的脸色看上去有点疲惫,双眼有点涩,从凤城到省城一路上,佟思遥一路胡思乱想的,弄得一下车人就有点恍惚,跟大病初愈一般……………

前一天,杨伟带着韩雪、开着奔驰,一路牛b哄哄地去了公安局,跟武铁军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说是要回舜王村看看,来道别来了,武铁军嘱咐了几句。这真有点不是冤家不碰头的味道,两人手拉手刚走大楼就恰恰和佟思遥打了个照面。佟思遥有点讪讪,想躲没躲开,这杨伟没心没肺,笑呵呵地跟佟思遥打招呼。佟思遥强压着心里莫名其妙地感觉,淡淡地应了声音没做什么表示。转身就上了楼,弄得杨伟憋闷了好半天。

杨伟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胳膊一疼,回头却见韩雪撅着嘴、眼瞪着,恨恨地说了句:“花和尚,人家都走了还看着发愣,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得性,还想着泡人家警花!没看人家理都不理你。”

“不理我不能看看呀!………你再掐我跟你急啊!”杨伟没好气地说了句。眼看韩雪不高兴了,智计百出的杨伟这话锋一转又是说到:“警花怎么了?我上看下看,看了半天也没你漂亮,还没你白,脱了上床肯定没你野!”

“哎哟,你要死哟!”韩雪一下子被逗乐了,两人打打弄弄出了公安局,看门那老头看得直眨巴眼睛,看这开奔驰搂个美女在公安局门口晃悠这架势,自己还真是头一次见。杨伟和韩雪两人打打弄弄出大门地情景全落在三楼佟思遥地眼里。佟思遥上了楼根本那都没去,一直傻愣愣地站在楼窗上看着两人幸福地样子,韩雪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头偎着杨伟,生怕杨伟丢了似的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杨伟地胳膊出了公安局大门,佟思遥一下子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刺痛了一下,幻觉……仿佛来了一个幻觉,那个偎着杨伟的人是自己……

从凤城到省城的一路上,佟思遥有点黯然,细细一盘点自己在凤城几个月的时间。留下印象最深地就是这相处时间最短的杨伟了,那个一脸坏笑、一身痞气的形象在脑海里一直是挥之不去,越想压抑着还越清晰起来,从武庄胡同里开始,那个始终带着坏笑、一会正派、一会邪气、一会出口成脏、一会是豪情万丈的男人一直占据着她的心灵空间,特别是大郎山那天,那个人一把把她推到了树后而用自已的后背挡住了射来的子弹,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那个躺在自己怀里一身血污的男人,在她的心里仿佛已经镌刻下了一个永久地影子,成为她一生中最心动的一个男人。不过那个男人,现在却揽着一个女人。更遗憾的是那个女人,不是自己,也许永远不会是自己。

有时候佟思遥傻傻地想。那天如果是我倒下了,杨伟或许会抱着我流泪,或许会一路抱着我回凤城。往我身上放一束美丽的百合。静静地一脸肃穆地送我走…………那种血色的浪漫,那怕此生只有那一刻也知足了,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还要让我受如此的煎熬………

莫非这就是缘份,让我在茫茫人海中与他相遇相识。

莫非我们注定就是有缘无份,那份刚刚萌芽地情愫刚刚露头便枯萎了!

不知道时候,佟思遥只觉得手上一凉。一看却是一颗大滴地轻泪从脸上一直滴到了手上………佟思遥赶忙打开了车窗。让急驶的车窗里吹来的冷风,让这风。了无痕迹地吹干了依然湿润着的眼眶。

一到省厅武铁军和佟思遥便各分东西了,武铁军上了三楼,这里召开的全省地市公安局长专项工作会议,内容呢,连武铁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公安系统的保密性是众所周知地,有时候大地行动直到最后一刻才通知执行人,看样,又要有什么大的动作。

果不其然,一进会议室,清一色地警监肩章,围着一张圆桌,容纳五十人的会议室只坐了寥寥十几人,感觉有点紧张的意思。这些人多数武铁军有过一面之缘,都是全省各地市的公安局长,坐在主席台上主持的,赫然是公安厅厅长许奉山,这是三个月前刚从省外调任过来的,武铁军这是第二次见到本人,据说此人在邻省对禁毒和打黑方面是颇有建树,不过看上去更像一位儒雅的学者而不像一位指挥警察冲锋的高级警务人员。这会议让武铁军觉得有点不寻常,一般的会议主持一正两副都在,今天那个江副厅长却没露面,江副厅长主管全省的禁毒和刑侦工作,如果这人不露面,没准就是有什么大事了。而且就看全场的气氛,多少有点紧张的感觉。

会议内容非常简单,学习省厅的一份文件精神,名字叫做《关于在全省范围内开展打黑除恶专项斗争的通知》,寥寥两页纸,鲜红的公安厅大印,简练的文字从温文尔雅的许厅长嘴里说了出来,口气并不是斩钉截铁,但在座在老公安们都识得厉害,这打黑除恶年年叫嚣,不是什么新鲜词,要是县公安搞这一套,基本就抓一批小地痞流氓,三个人犯案敢给你定个团伙犯罪,七个人以上就敢给你定成涉黑团伙,其实是雷声大雨点小收效微,县里要有那么多黑社会团伙,这社会还了得!要是市里搞这打黑除恶多少就有点效果了,不过对于一些已经寻好保护伞、铺好了官面路的人来说,还是伤不到筋骨的。所以在民间对打黑除恶有“越打越黑、出警的白受累;越除越恶,当官的请上座”的笑话。说得就是基层一些工作不力的现象。

不过如果这样地行动上升了省厅或者公安部一级的活动。那可就不是等闲视之了。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霆万钧。事实上,对于社会治安全国性的大整顿大家都是熟知的。如八三年严打,一夜之间席卷全国,当年在省城,街头连个地痞流氓也难得见着一个;九十年代初期的严打,对于抓人都是定额定量的,完不成任务要考核的,许多有案底的、在审的都被匆匆定案送上地劳改农场,连当时最大的汾河监狱都人满为患。

负面的作用有是有的。不过带来数年了稳定也是不容置疑的。十数年前的凤城的小王爷、省城的杀人狂王彦青、云城的盗墓起家的候百万、郭千万两伙、潞市地狼帮、晋中地区的专抢焦炭车的飞虎队、同州地市的家族拐买人口地集团,都是在那个时候纷纷落马的,这些人都是为害一方,已经颇具规模的犯罪团伙,有地甚至已经把触角伸到了邻省、全国,甚至国外,像影响最大地候、郭盗墓集团,两个走私文物的大佬把把队伍放在云城、公司却安在的澳门、家留在香港。几地警方协同作战才把这个团伙一网打尽,足足耗时六个月,逮捕的40余人。光庭审就进行了二十七天,一干犯罪人员的卷宗能拉满满一工具车,这恶行能用一个成语概括:磬竹难书!

这些的黑势力,覆灭。对于普通的老百姓,只有一个感觉:拍手称快!

会议进入讨论阶段后,凤城这次四一三大案地解决成了整个会议地议论焦点。成了许厅长口中对整个打恶除恶行动的引子。不过意外地是,许厅长对四一三大案并没有给予更多的肯定和表扬,而是从另一个侧面提出更尖锐的问题,已缴获的三把制式手枪、二十余支霰弹枪、八百公斤硝铵炸药和被击毙潜伏数年之久的在逃人员,都说明了近年来在安全监管和治安管理上的漏洞,这些制式手枪怎么流失的、这些霰弹枪渠道在那里、这些炸药从那里来的,社会上还流失了多少。隐患有多大。这都是个未知数。被击毙的于佑成等三名逃犯,为什么在郎山会潜伏两年之久而不被发现。仅仅一个郎山村就有如此强大的火力。那么凤城有多少、全省有多少,一个郎山就让人触目惊心了,如果解决再迟一点,可能就要动用空中搜索力量。全省还有多少像郎山这样的地方?还是多少像郎家兄弟这样的团伙………

许厅长在谈到全省的打黑局势时说到,据省厅目前掌握的情况:现在全省涉黑的团伙性犯罪已经又有所抬头,像省城现在周围有“一丁二伟曹三胖,四毛拐五六和尚”的说法,说得就是省周边一带的几伙黑恶势力集团,这伙人聚众滋事、暴力收债、设赌放和、私设刑堂已经侦察确实;在云城,文物走私重灾区,现在一座山上不下上百个盗洞,一个村里男女老少都是文物贩子、文物流失的海外的一年达数百件;在凤城,小黑窑、小黑矿已经滋生成了一股股黑恶势力,这里已经成为枪支、炸药及其他火供品的重灾区,每年这里的涉枪、涉爆案件占全省的三分之一,严重干扰着正常的生活就经济建设秩序,这次郎山的事仅仅是冰山一角;在潞市,流传着“三十六行、赌博为王”的说法,一些地区的赌博甚至趋于公开化,甚至一些政府部门的**人员也参与赌博;在晋中地带,非法采矿、矿霸滋生的**时有发生,甚于严重干扰到了我省的电煤、冶金用煤的正常供应;这些犯罪团伙,是一颗颗长在社会躯体上的毒瘤。………重症需得下猛药,省委、省政府指示,这次一定要下大决心,把这一颗颗社会的毒瘤剜掉,还世道一个清天白日、郎郎乾坤,给全省人民一个满意的交待,你们任务是,配合省厅“打黑除恶”专项斗争的开展,干净、全面、彻底地把这群犯罪份子一网打尽…………许厅长在十几个局长并不十分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讲话。每一次大的行动和部署都是这样开端的,所谓大音若稀、大象无形,每一次不动声色的部署一经面世便是雷霆万钧。在座地十几位都是资深的警务人员。从这口气中都做得了一个直观的判断:

全省的“打黑”狂飚,要来了!

武铁军对此并没有十分惊讶,不管是从军还是从警,自己这一生都在和凶恶至极的人打交道,转业回地方的时候,有若干个单位可供选择,当时如果自己愿意,完全可以选择一条更安全、更平稳的仕途,比如到市一级单位当个处长。比如到一个不错的县城当个县太爷、比如到一个清水衙门研究党史军史都可以,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当警察这个职业,一个不为外人道的原因就是,他喜欢和危险打交道,总觉得穿着警服就像是自己军人生涯地延续一样。更喜欢和穷凶极恶的违法犯罪的人打交道,每一次把这些人绳之以法,都会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有血性的军人,都喜欢这种征服的快感!这一点,和警察的心理是相通的。

在这些局长里,武铁军是从警时间最短的。但要真比较起来,与在座的局长地毫不逊色,毕竟是和恐怖份子打过交道的人。这两年他也一直在研究着犯罪和遏制犯罪,在他认为。与十年前简单的犯罪相比,现在的犯罪更趋于高智商化和团体化,而像郎山兄弟这样简单地暴力。反而要排在其次了。往往最难对付的不是这些持枪行恶的歹徒,而是黑金与黑势力结合后地利益集团,这就是所谓地“黑社会”。不论现在以赌博、以贩买走私文物、以非法占有资源等那种形式存在,都是具备了黑金、暴力、**、政治等几种特征,这才是最难对付的。从警几年来一直在研究如果从根本和根源上遏制黑色势力发展,而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就是,经济的发展与犯罪的发展都是同步的。经济手段、经济能力、经济基础不断进步的同时。犯罪比例、犯罪手段、犯罪地范围也同样在不断升级,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或者说犯罪影响到了经济、政治或者正常社会秩序地发展,那么,就是一场风暴来临的时候了,无论在那个社会制度下,都不会对犯罪进行无限制地姑息和纵容,迟早要除之而后快。就是那句俗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而今天,时候到了!

武铁军地判断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打黑狂飚,早就已经开始了。

省城特警训练装备处,这里地处市郊一所空闲的训练场,周遭就是农田,离市区有十分钟的车程,一幢简单的三层小楼和一个偌大的训练场上空荡荡地,不过门前荷枪实弹的值勤人员昭示着这里的与众不同。这里也确实与众不同,在小楼的四角装备着四台大功率信号干扰器,只要一进大门,任何电子信号都被屏敝了,唯一一种与外界的联络方式就是处长办公室的一部专线电话!而这部电话,每一个通话都要录音!在全省地市公安局长专项工作会议召开的时候,这里也秘密进行着一项会议,议题相同,不过那里是战略上的,这里却是具体战术上的。

会议室里,乍看上去很不协调,先是主持会议的江副厅长,身着一身便衣,在一群警服中间显得有点突兀。江副厅长原名江汝成,取自玉汝于成意思,不过这个在副厅上呆了八年还没有大成,一干刑警习惯地称他为“江厅”,甚至有人以为他就叫江厅,每次来这里参会都是轻车简行便衣。而另一个不协调却是坐在首位的佟思遥,在一群男警察中的显得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江副厅长的安排非常简单,同样的文件下发到大家的手里,先是学习、然后是讨论,同样的程序。末了又观看各地实战拍摄回来的录像和图片资料。从赌场规模、盗墓后流失追回的文物、涉黑集团案件资料,连凤城郎山也有幸成为这次观摩的重点资料之一。

最后一项,就是江汝成要安排工作了,每逢这个时候,这个江副厅长的口气里都是透出一股命令式的威严,就听他说到:“根据前一段时间大家在各地的侦察情况,省厅目前已经确定了23个重点犯罪团伙和涉黑集团。你们地任务是,直接分赴各地市公安局,以省厅“打黑除恶领导组”成员的身份,与当地公安刑警联合办案,对已经确定的重点涉黑团伙进行了调查取证工作,省厅将授权你们在各地刑侦人员中直接抽调干警组成专案组开展工作,现在,我命令:

“吕清明,你们负责云城徐成理家族盗墓集团的侦破取证工作!

“是!”两个膀大腰圆的刑警站起身来。敬礼领了任务。

“何军,你到潞州,负责当地赌博集团涉黑团伙的查证工作。”

“是!”

“刘山,你到汾西,负责王六拐矿霸案件的调查取证工作。”

“是!”

“佟思遥,你负责凤城高玉胜赌博集团和前锦贸易公司的涉黑调查取证工作。”

“是!”佟思遥一声清脆地回答。

“同志们啊!”江副厅长一番安排之后,又是开口了:“这次调查取证仍然是以暗访为主,明查为辅,全省各地市公安局长专项工作会议正在召开,他们在地方将配合你们的工作,在此。我还是要强调三点,第一,要依靠地方,但也不能全部依靠地方。现在地黑势力盘根错节。都知道在政府甚至在留们公安内部寻求自己的保势伞,你们在地方开展工作,要处处留意。处处小心。第二、没有绝对压倒性的优势。没有确凿证据,没有把这些犯罪团的老底刨出来,不得采取抓捕行动,以免把打黑工作做成一锅夹生饭,如果确有特殊情况,务必向省厅及时汇报;第三,老生常谈了。注意安全。上次凤城四一三大案,收缴出的武器足够装备一个小分队了。大家不要蔑视我们的对手,现在我们的枪支管理虽然严格,但有心人真正想买到一支枪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希望大家在精神上引起足够重视,这和我们平时抓个把犯罪份子不同,现在是和真正有组织、有纪律而且有大量金钱、武器和政治关系做后盾的犯罪团伙打交道,我希望,两个月后,我是参加你们的庆功会,而不是追悼会…………”

一干刑警面无表情的听着江汝成这句很操蛋地话,一个个面无表情。事实上,每次江副厅长出警的时候都是这句话,在座的刑警都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而且,每次追悼会,都是这位江副厅长老泪纵横地为徇职的警察戴上警徽,送完最后一段行程…………正襟危坐地佟思遥,脑子里回想着江副厅长重复了无数遍了话,刚刚的郎山的录像资料又让他回忆起出老爷凹岭上那惊险地一幕,如果那天我倒下了,现在,估计会上要来个默哀三分钟了,江厅一定要拿我说事了………得,佟思遥走神了。

“小佟、小佟………”。佟思遥猛地听到了有人叫,一愣神反应过来,却发现江副厅长正看着自己。忙站起身上,到!

“走神了啊!是不是这段时间有点累了,注意休息。散会后到装备处长办公室。……现在散会,大家各自准备去吧,专线电话与联络方式都不变。”江副厅长说了句。起身出了会议室,这佟思遥有点尴尬,好像这是第一次走神,默默地跟在副厅长地背后进了办公室!

摆设简单的处长办公室里,沙发上静静地坐着一个人,这人见佟思遥进门,站起身敬了个礼,向佟思遥示意道:“佟队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佟思遥一看怔住了!这个人,一身笔挺的警服、警督肩章在自己眼里看得是如此地刺眼。而就自己的了解,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穿着这身警服出现在这里!这心里一惊,回头一看江副厅长,却是一副笑咪咪很神秘的眼神,更是一头雾水,不得而解。

这人是谁呢?猜,猜中有奖!

第12章 疑窦丛生有迹寻

上回说到,佟思遥跟着江汝成副厅长进了办公室,一个身着二级警督服装的警察向佟思遥敬礼,这人却把佟思遥吓住了,为什么呢?佟思遥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人会是警察,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人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自己在凤城很熟悉这个人。这里保密程度甚至连普通的地市公安局长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秘密的地方。在这里的的人警阶最起码要在二级警督以上,起码在警队服役两年以上、最起码要经过省厅下属的保密处不低于半年的政审。能走进这里的警察,都是警察中的警察!而从这里走出去的,或者多或少,都有一枝之长,比如擅长排爆、或者擅长辨毒、或者擅长痕迹追踪、或者是个金融高手擅长追踪资金去向等等不一而足,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对各个犯罪领域都是颇有研究和建树的刑事警察!而自己之所以能走到自己,绝对大多数是讨了学历高和专业比较偏门的便宜,和这些功勋累累的老刑警们相比,佟思遥职位再高也骄傲不起来。

而今天,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管是谁她都不会奇怪,偏偏这个人让她感觉到了很惊讶。既然他能够出现在这里,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也是一名和自己一样的警察!不管她相信不相信,这都是事实。

这人是谁呢?却是杨混天,是现任凤城虎盾安保公司代队长地杨混天。和佟思遥一起进过老爷凹里的杨混天,这个一脸老实相的保安,现在却身着和自已一样警阶的制服站在面前,由不得佟思遥不惊讶。佟思遥在凤城时候和杨混天谋面不多,这人平时一脱帽子两鬓的头发都有点白了,一笑就是一脸皱纹,比实际年龄又老相的多,活脱脱一幅被生活压弯了腰的市井小民形象,搁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警察。而且是警阶不低的警察。

“你………你是?混天?”佟思遥一怔之下,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佟队,对不起,让你吃惊了?有任务在身,我不得不隐瞒身份了。不过说起来,虽然您不认识我,可我已经认识您很久了!”杨混天一脸诚实地笑,这人有天生的亲和力,给人的感觉除了诚实还是诚实。

“这……江厅,这到底怎么回事!”佟思遥被一下子突如其的变故弄得有点云里雾里。

“还记得去年五三零贩毒案吗?授奖的时候有一个人你没有见到。还非常遗憾………”江汝成隐诲地说破了。

“啊!你是………你是金穗五号?”佟思遥又是一阵惊喜,这是禁毒队伍中一个特殊的存在,代号金穗,属于省厅的一级机密。直接对主管厅长负责。以佟思遥曾经当过禁毒支队长的身份,都无法知道这些人的具体身份,外界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这支队伍的存在。一年前让佟思遥声名鹊起地五三零大案。佟思遥在指挥抓捕行动的时候。就是这个金穗五号提供的准确地址和行动路线、火力配置,16名贩毒份子在交易时被包饺子,无一漏网。而后在公开的授奖仪式上却根本没有提及此人,佟思遥一直引为憾事,却不料今天见到了本人,而且是一个非常令她意外地人。

谁说男人与女人不能惺惺相惜?佟思遥现在看着杨混天的目光就是,眼前这个一脸诚实的人曾经以司机地身份混在贩毒集团里长达三年之久。一直在背后默默追踪着蛛丝马迹向省厅提供着贩毒集团地一举一动。却不为人知。这个人是一个神话,卧底做了将近八年。之所以成为神话不是因为能做八年卧底,而是因为十年卧底他没有死、没有残废也没有受过重伤。而和自己比比,自己仅仅是扮演了一回毒品买家便被传的神乎其乎,和这个真正的卧底英雄比起来,自己像一个粉墨的小丑。

佟思遥粉丝见了自已心目中的偶像一般,一个感觉,崇敬,佟思遥眼光,向这位从未谋面的英雄敬了一个最标准的礼!这是一个警察对另一个警察最尊敬地表示。两人像多年未谋面地老友,目光多了一份信任和热切。

说得通俗点:这就是同志!没有经历过警察这个职业的人也许不会了解,警察是和危险打交道地职业,而像杨混天这种禁毒警察,根本就是生活在危险中,不但要瞒着家人、瞒着朋友,有时候为了任务还不得不担负着罪名进监狱、即使有一天做为英雄牺牲了,也不可能像一名普通警察一样覆着鲜花和的警徽让人凭吊,如果是真正的大案要案,连你的名字和档案都要被雪藏起来。

一直以来外界有个误解,这卧底是如何如何的神勇,如何如何地千里挑一,其实这是错误的,做卧底根本不需要你有多么神勇,需要的是一种献身精神。至于千里挑一倒也说不上,神勇无敌更是笑话,但有一点,他们都是志愿的。志愿到牺牲也无怨无悔。现时下秘密警察这个称呼仿佛有着魔一般的吸引力,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们是如何地挥金如土、名车靓妹、出入了于酒店会所、与巨商豪富甲勾肩搭背、与豪门千金打情骂俏………错了,错得离谱。更多的时候,这些人为了保密起见,会尽量减少公众场合露面的次数、会尽量和不相干的人保持距离、会用一切可能的方式隐藏自己的行迹。至于女人,有纪律,行动期间连家人也不能见,别说找女人了;像007那样住着总统套房傍着美女挥金如土,那是杨伟这类的混球才能干出的好事,如果是一位遵纪守法不收黑钱地警察。这生活是非常清苦的,也就一份公务员的工资。

一切尽在不言中,而杨混天依然是一副老实的笑容,回了礼。

“呵………意外吧!小佟呀,混天在云南临沧服役时就是禁毒英雄,退役后直接就进了我们的警察部队,已经做卧底十年了,原本五三零案子结束后他将继任你原禁毒大队长的职务,不过事情有了变故就拖下来了。今天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就要做搭档了。”江汝成笑笑说了句。

“搭档?!江厅,这到底怎么回事呀?……还有你,混天,那你怎么跑凤城去了?”佟思遥随口一问,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莫不是杨伟、莫不是那个安保公司………

“这个事嘛!就是今天要和你谈的事了。来,混天,你来介绍一下吧!”江汝成笑着说道。

“好!”杨混天示意了一下,再朝一脸诧异的佟思遥笑笑。开口了:“佟队,您还记得去年抓捕了何志庆贩毒团伙吗?”

“嗯,记得!”佟思遥点点头,那是她地成名之作。一次抓获了十六名涉毒人员,缴获了摇头丸980粒,四号海洛因800克。毒资三十余万元。贩毒头目何志庆开枪拒捕。被佟思遥当场击毙,为此佟思遥得了个“神枪警花”的浑号,在省厅大院传得沸沸扬扬,授奖是肯定的了,不过还有一个很预料不到的后果,佟思遥家里介绍了一个在读研究生对象,听这传闻。后来根本连面都没敢见!吓跑了!

不过这么大案子从杨混天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显惊奇的味道,仿佛就是抓了个街头混混一般。

“大案发生后的一段时间。省城的货源依然很充足,按照正常的思路,一般一个大的贩毒团伙被清剿后,都会引起市场货源价格的暴涨,一直到供货人找到新地下家、市场出现新的供货后,价格才会回落。这种反常的情况我们就不得不重视了,而遗憾的是何志庆被击毙后,有价值地线就断了,他的上家是谁、渠道在哪里、通过什么方式运输的,这些我们都无从得知。其实不仅仅是这一个案子,这两年我们对贩毒份子地打击力度不断加大,要说起来我们工作也很得力,抓获地犯罪份子也不少,但依旧是打而不绝,甚至省城的毒品犯罪活动并没有真正减少过。这说明,真正意义上的毒枭我们并没有接触到。我们已经破获的几宗大案,在我们眼里触目心惊,但要真说起来,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一群马仔而已。省厅在去年向金穗队员下达了一个命令,工作的重点要向源头转移,对近两年越来越猖獗的贩毒活动来一个釜底抽薪,直接从源头切断毒品供应。”杨混天这话说得有点惋惜。自己辛辛苦苦卧底三年,当时根据已经掌握的证据,只要活捉了何志庆,铁定能挖出些大案来,却不料出了这么个雷人地一个女警,一枪就解决问题了,那枪还特准,直贯后脑,一点悬念都没留下。

“你地意思是说,凤城有大规模的毒品犯罪!”佟思遥被自己地分析吓了一跳。不过这分析确是错不了的,金穗为专为禁毒而成立的一支特殊分队,他们出现的地方,肯定是毒品犯罪猖獗的地方。

杨混天一听,却是对佟思遥满眼认可,这女的脑子还是好使,说了上句就已经知道了下句,这听杨混天沉稳的声音又是说到:“佟队您猜的不错,根据我们外围的查证和几个地市反应的情况,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凤城,种种迹象表明,在凤城,应该有一伙制贩、运输和销售摇头丸、冰毒的犯罪团伙,这里毗邻省界,交通四通八达,向南、向西、向东三个方向都可以直出省境,围绕着境外的是数百里的山地,不论是制作、隐匿、运输,都不觉方便。我们也有理由相信,这个地区就是省城甚至全省货源的发源地或者中转站。”

“证据呢?”

“当然有!凤城进入我们的侦察视线是去年锦绣一次举报中查获了为数不多的摇头丸,截获的摇头丸带着hk标识,经化验,和省城流行的摇头丸属成份基本相同。可以确定是同一批次地产品,也就是说,这是同一个上家的货。而且据我们对凤城当时的初步了解,凤城一直流行的就是这种产品,甚至于发源的时间比省城还早。根本我们当时进入凤城的初步调查,全市各大娱乐场所这种摇头丸非常普遍,甚至于有些歌城里的小姐都兼职卖药,且比其他地区的价格要低两到三成,很明显地能反映出这里的货量充足。我们跟踪彻查了一个多月。他们地中转站锁定在了凤城的锦绣歌城,顺着货源的来路摸供货人,就在我们要接近货源出处的时候,也就是今年二月份,不但锦绣,市面上所有的货一下子消失了,连我们最初确定的几个嫌疑人也不见了踪影,一直过了一个月,才重新在市场上出现,我们无奈之下。只得采取笨办法,一直锁定着外围嫌疑人,最后跟着嫌疑人进了虎盾安保服务公司。”

“你是说,虎盾安保是个藏毒窝点!”佟思遥不用说也猜得到杨混天到安保公司的原因了。这个猜测连她自己的心都发凉。嗯,差不多,我确定的几个贩毒嫌疑人。现在都藏身在虎盾安保公司中!我怀疑。他们也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贩毒。上次我们刚刚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却被嫌疑人煽动了一群保安和我们几个打起来了。最后这个事不了了之了。”杨混天说了句,佟思遥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位金穗侦察员地判断,何况已经是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佟思遥沉吟了片刻,问了句:“杨伟参与这事了吗?”

“这个无法确定!”杨混天摇摇头。

“已经确定的有几个嫌疑人!”佟思遥再问。

“四个,都是靠各个歌城、ktv销售摇头丸、冰毒、k粉的下家,这些人手里的货源非常充足。而且品种不限了摇头丸。我们暗地里抓过几个吸毒地,这用药的还不是一个种类。后来我们就以跟踪取证为主。不过他们反侦察意识好像都很强,很难抓住把柄。加之又有杨伟这个大佬撑腰,我还真不敢再往深处走!而且这伙人很齐心,在郎山的那次事件中您也知道,他们平时地训练强度就大,偏偏个个又是街头打架实战经验丰富地好手,上次大郎山抓人您就知道,一个一个出手狠辣,他们在郎山口逮回来的几个人有三个被拍成了脑震荡,两个骨折,纯粹就是黑社会整人的方式,如果他们中间再拥有武器的话,恐怕这将是我十年来遇到的最强硬的对手了。特别是杨伟,本身就是战术尖兵,上次老爷凹地奇袭您也在,这人的地指挥能力和战术水平我是心服口服,而且单打独斗,我们几个老兵恐怕连他一个人都控制不了他。”杨混天说着,掩不住脸上地一脸忧色。

“你是说,杨伟有可能是贩毒组织的头目?”佟思遥有点担心地问。这杨混天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杨伟身上。

“有这种可能性!我们不得不早做打算。”杨混天思索了片刻,猛地雷了句。

佟思遥只觉得脑子里轰得一声,两眼黑了一下!莫非自己喜欢上地正是自己一生最痛恨的人,莫非那个杨伟,真的是贩毒份子。此时的脑海里掠过杨伟临昏迷的那句话:佟队,如果我将来犯了罪,你会抓我吗?…………佟思遥的心一下子抽紧了,感觉仿佛心里的血液一下子被抽空了,空荡荡的。

江汝成看得出佟思遥有些异常,征询似地问:“小佟,你没事吧!”

“没事……”佟思遥努力强装了一个笑颜,示意杨混天,你继续说!

“佟队,我知道杨伟是您的救命恩人,我也很欣赏杨伟的豪气。现在也仅仅是提出了怀疑而已,有时候,说老实话,我也不愿意怀疑他,可没办法,我们这行,在事情没有定性之前,谁都不会相信,请您理解。况且根据我们的侦察,也不得不怀疑这个人。”杨混天很诚肯地说。

“那么,现在你现在的怀疑有证据吗?”佟思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句。

“实物的没有,但如果按照我们客观分析。这人应该有很大嫌疑!”杨混天地话又是佟思遥心紧抽了一下,就听杨混天说道:“我个追踪毒贩,一个是货、一个是钱,这个虎盾安保公司成立至今,已经三个月了吧,三个月光保安的工资一共发放了近三十万,场地、设施、伙食差不多也有二十万,据我们外围查证,基金会没有向凤城安保拔付任何款项。也就是说,这钱,全部是杨伟自个掏的腰包,你综合杨伟平时的表现,他像一个能随随便便拿出几十万的人吗?入主安保公司以前,他就是一个保安,收入也就能维持到温饱水平,我和他接触以后,这个人生活很清苦也很简单,大部分时间是和保安同吃同住。喝酒就三块钱一瓶的二锅头、抽烟就五块钱的红河,穿衣服经常就穿着训练服,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大佬的派头。可越是这样我越怀疑他,据保安们说。杨伟为了给兄弟王成虎开饭店投资了小十万,而且据说还拿出了几十万的份钱,谁要干生意。他是无条件支持。即使我不怀疑他地人品。也得怀疑他这钱的来路了!”

“光凭这些资金,提出这个怀疑是不是早了点?”佟思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心里的惊得很,要说杨伟顺钱这本事她是知道的,而且某种程度上说,现在还是杨伟的同谋。

“当然不光这些,资金仅仅是一个方面。杨伟的行踪和案发的时间相吻合。他离开过凤城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正好是毒品和几个嫌疑人全部消失的时间;而现在他的手下几个最得力地助手,卜离、伍利民。就是贩卖摇头丸等毒品的具体执行人,这些人都尊称杨伟为大哥,杨伟在这群里的威信是不需要置疑的。我们跟踪过卜离和伍利民几回,已经拍下了他交易地照片,不过这些人的量来看,也是个下家,真正的幕后策划人现在仍然是没有浮出水面。而且,就杨伟对这帮保安处处维护、处处包庇地情况看,杨伟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贩毒事实,应该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表面上看杨伟这个人很浑、很简单有时看着很傻,但你把平时地表现和郎山那次事件一对比,就不会觉得他简单了,这人是精英中的精英。我们暗地里查过他的底,他在凤城的两年间,先后被派出所拘留、拘役七次,以他的身手,别说几个片警,就把我们几个金穗都放进去都未必困得住他,如果话说到这儿,这问题就出来了,杨伟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老老实实进派出所看守所呢?说不好听点,现在被地方派出所拘留,花个三千五千基本就能解决了问题,杨伟几十万都拿得出,会没有这个钱?而且两年七次被拘的行为中,没有一次逃匿、拒捕或者袭警的行为,我们查访了和他打过交道地警察,在警察眼里,这就是一歌城混饭地小混混,而且见了警察很乖的小混混,很懂事地一个小混混。这事就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如果杨伟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在隐藏更大的罪恶,他这种行为,也符合一些职业犯罪嫌疑人的行为特征,以小罪掩大罪,把自己隐藏在警察眼皮子底下。以我十几年的经验,这种人如果真是刻意隐藏的话,那他就应该是一个巨奸大恶。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杨混天的正襟危坐的膀子松了松,看样,是介绍完了。佟思遥慎住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的无语了。不过,职业的冷静还是战胜了私心,沉吟了片刻,就听佟思遥开口了:“好吧,需要我做什么?”说话的佟思遥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做了一生中最难做的决定。

江汝成看着两人,插话了:“小佟呀!考虑到你也是禁毒大队出身,这次准备让你们三案合一,前锦公司、高玉胜集团和这个安保公司涉毒案子并到你的专案组侦察,明查和暗访同步进行,在必要的时候,由你向杨混天同志提供必要的支援,争取这一次,把凤城的黑恶势力干净、全面、彻底地清除!”

“是!”两人同时站起身来,向江汝成敬礼。不管有多大的私怨私情,在任务下达的时候一切都得靠边站。

“你们俩一定千万小心!”江汝成的脸上掠过一抹忧色,摆摆手让两人坐下,继续说道:“如果这个杨伟是我们的对手的话,他应该是这三个团伙里最难对付的一个!”

佟思遥和杨混天两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眼。征询也似地看着江汝成等待着下文。

“他的本事你们俩都见识过了!大郎山一战,杨伟下手击伤一名,击毙两名,伤者郎志勇是在持枪在手的情况下被杨伟击中手腕,你们天天玩枪,应该知道这个难度有多大!击毙成安国,是在小佟被制的情况下直中眉心、击毙于佑成,是在重伤后奋起发难,从背后击中要害。公安部通缉的b级要犯马红兵,被他一根马绳捆着就交待了,你们回忆一下,从进村救人、放火、断无线信号、枪声传讯直到把一群嫌疑人全部缉拿归案,好像是一个很完整的行动方案。处理紧急事件能处理到这个份上,不简单呀!………哎,这个人要是警察就好了……”江汝成摇摇头,有点惋惜。

“江厅,这事,武局知道吗?”佟思遥看着江汝成,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知道!混天进安保公司就是他安排的。”江汝成说道。

“知道?!”佟思遥吓了一跳。

“噢,佟队,我们当时没有办法接近安保公司,就通过江副厅长给武局长打了招呼,不过是以照顾几个退役老兵的借口安排的,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呵……武铁军倒也有眼光,前两天还打报告了,想通过转业安置的方式把混天的工作问题解决了!………居然想让省厅的警督去他手下当片警。”江汝成笑着说道。这话说得佟思遥和杨混天两人都笑了。

“江厅,我担心武局长知道我们暗地调查的事会有什么想法,毕竟杨伟是他的老部下!”佟思遥提出一个问题。

“这样吧,你们如果查实了,有了确凿证据,我来跟他说!几年前是武铁军亲手把他送进监狱,我相信武铁军同志这点原则还是有的。说不定以后抓捕行动最终还得靠他…………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佟思遥、杨混天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你们准备去吧,小佟你好好休息一下。混天,尽快返回凤城,以免引起安保公司的怀疑!”江汝成说了句。

第13章 特立独行岂是俗

上回说到,杨伟的高玉胜、朱前锦同时进入了省厅的视线,高玉胜和朱前锦俩人是由来已久了,特别是朱前锦,若干年前就已经在市公安局挂上号了。

朱前锦的出事是因为告状的上门,直接把举报信已经捅到了省政府,事实上,近几年状告朱前锦非法采矿、贿赂国家工作人员、大肆扰乱长平的生铁市场、霸占洗选煤和焦炭市场等举报就没有停过,不过每次都是不了了之,市一级公安部门不是受到干扰就是查无实据,每次都是不了了之。而高玉胜这案子就有点离谱了,这人的举报居然来自海外,从香港直接反映到了省公安厅,举报高玉胜与境外赌博集团相勾结,设赌拉人和放高利贷。省厅对此信息高度重视,责成经侦部门彻查,一查还真发现近几个月来大量资金外流,这才有了佟思遥暗查高玉胜的案子,而佟思遥在凤城呆的几个月里,主要目标也就放在高玉胜和朱前锦身上,一查还真有问题。凤城确实在地下赌场,而且找到了三个受害人,这暴力收债、设赌放和、放高利贷还是真有的事了。而朱前锦根本不用找线索,就举报的案卷就有一大堆,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光私开的那几座矿洞如果查实就够他喝一壶了,何况还有两个南方公司反映朱前锦非法侵占他们财务的事。这些案卷佟思遥依据常理推断。肯定是两个负案累累地大恶,查不查不得实,一个是时间一个是决心,需要时间的原因是有些案子很可能已经数年了,真要查实,掌握证据,不是一天两天功夫能办到的;至于决心,那就不是自己能当家做主的了,万一查到了半截省厅一个电话撤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况且这种事以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这次不同,今天的会一开,佟思遥知道这以往最缺的决心是有了,现在反倒害怕时间不够用了。一切都是预料之中。不过还有一个出乎意料的就是杨伟了,这个杨伟先是进入到她的视线中,不过解除了对他可能拥有黑势力地怀疑,现在由于金穗五号的出现,又不得不重新拿起对他的怀疑,毕竟是涉毒案子,这案子一出就是大案。尽管这是她最不愿意做的。可是还必须得去做。

那么杨伟呢?杨伟到底贩毒了吗?当然没有,做为曾经一直与恐怖活动打交道的军人,接触最多的恐怕就是毒品和军火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毒品的危害。这问题如果谁问到武铁军脸上。武铁军一定会勃然大怒,这比打他的脸还让他难受。不过杨伟不沾毒品并不等于锦绣这帮混混角色不沾毒品,事实上。在歌城这地方。摇头丸、k粉还是偶而出现个其他类型的毒品,实在太过于普遍了,一帮子本就是街头混混角色的保安不可能个个都洁身自好,多数都沾过,只不过深浅有别罢了。有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杨伟靠着这帮混混在凤城也算混了个有头有脸,最终还是这帮人要把他扯进这案子里。如果杨伟现在就知道了自己这帮老兄弟里有人干着他最反感地事、有人已经进入到了省公安厅的视线,真不知道会做如何感受?

省厅的紧锣密鼓的布置在外部看来依然是一如既往地风平浪静。没有人感觉与平时有什么不同。甚至连身在局中地人也是浑身不觉。此时的杨伟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已经和朱前锦、高玉胜齐名了。在省公安厅挂上了号了,正与舜王村的一干老少爷们胡天黑地地喝着呢!

杨伟带着韩雪一路顺风地回了沁山县。通往舜王村已修好一种平整地土路,奔驰车可以一路无阻地开到了杨家大宅而不必像以前那样还得停在山下步行几公里。每一次临近家乡的,杨伟都会感觉浑身神清气爽,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这次也如此,一到了舜王山脚下,杨伟便开扯着嗓子喊了几句:

沟沟里的槐树绿油油有事没事我到村口不为树高叶子浓呀只因你家住里头

村边的桃花红丢丢我的心跳眼乱瞅不为花艳蝴蝶多呀只想过去拉拉你的手

山里地桃花山丹丹人群里数你俊溜溜一天不见你心发躁呀两天不见你没活头

这声音听得韩雪是半懂不懂,可也听得出是情歌,杨伟一边开车一边忘情地唱着,出来地话是地道的沁山县方言,声音雄浑能引出一路山崖上地回声,而且这声音绝对不像杨伟偶而唱个流行歌跑调的声音,非常有磁性,里面喜悦的味道都能感觉得出来。杨伟唱完一看韩雪,得意地说,好听吧!俄们乡下的民歌,唱给相好的,名字就叫《两天不见你没活头》………

那韩雪一脸幸福、两眼里泛着喜欢悦的光,喊着,再唱一遍再唱一遍,真好听………从来不知道杨伟这声音还会让她如些感动………

杨伟又是扯着嗓一路唱回了舜王村,刚到村口便招来一群小屁孩…………小山村里沸腾了,平时净见些大骡车大马车要不就是驴车,偶而冒烟的就是拖拉机和三轮,这么光亮的小轿车来了,还真没得见过,比乡长坐得那212帆布蓬的可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一进村,得,**后跟了一群小屁孩,一路跟着最后车停了还围着车转。

杨伟一下车,就更沸腾了,村里这路都知道出自这个杨娃之手,刚刚到自己家坐定,正犁地的村长得到了消息,扔下两个大骡子连辕都不收拾了就往回跑。各家各户都来人了。

杨伟这大有衣锦还乡地味道。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包,这次也不例外,那车后厢装了两大片整猪肉,后座塞得都是高度白酒,村里这老少爷们,都好这口,每次回来杨伟都堆在村长家里请大伙。

不过这刚坐了会杨伟又发现问题了,以往来看自己的就围着自己说长道短,今儿奇怪。就剩一帮子老头老太太围着自己说话,再一看,一帮年青人都来了,小姑娘小媳妇和半大小伙都有,还越来越多!嗨,这奇怪了,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年青人都是看着韩雪,女的是一脸羡慕、男的是一下巴口水。此时再看韩雪,裹着一身雪白的线衣。一双大红靴子衬得个儿高挑,人是格外地性感撩人!……妈妈滴,我还以为都要瞻仰我呢,原来看我媳妇来了!杨伟一时的优越感顿时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不过。咱媳妇让他们眼馋也说明咱混得不错不是!杨伟一转眼,又给了自己一个高兴的理由。

这边,老少爷们发着烟。吹着牛。胡侃着这就说上了。那边,一群小媳妇一窝蜂也似地围着韩雪,韩雪看样好像得了杨伟人来疯的毛病,拿着化妆品这个抹抹,那个点点、惹得一干小媳妇排着队打扮,把个堂屋弄得乱乱哄哄,连进门的村长都被吓了一跳:杨娃回抛绣球招亲来了不成!

刚聊不久。第一顿热腾腾地大碗饭菜上桌了。酸菜三和面,韩雪看着黑不溜秋地面条。鼓足勇气吃了口,一吃之下便是赞不绝口,这面入口爽滑、柔而不粘,加上酸菜特有的风味,还真是特色!这吃了兴起就问了杨伟句:“杨,这什么做的?”。改称呼了,人前不叫杨伟了,只叫一个字,或者杨、或者伟、绝对不叫杨伟,韩雪嫌这名字说出来不好听,不过叫一个字,更顺口更亲切不是,杨伟倒也没有反对。

村长一家就笑子,看样就大城市来滴,真没吃过。那村长媳妇就笑着说道:“这是豆面、小麦面、小粉面三种面和成了面条,酸菜是芥菜丝配车前草叶,出了舜王村可就没地方吃了,多吃点………”。一脸横肉的村长媳妇笑起来还是满热情滴。

“嗯!好吃……”韩雪边吃边含混不清地说。这当口可没人觉得可笑,那村长看杨伟俩人吃着兴起,高兴地跟啥样。要人家不吃才丢面子呢!

“杨娃,还有好东西涅,你婶专门给你弄的!”村长吃着,说了句。这说话着那大愣儿子就端了一篾笼黄黑相间的馒头样的东西上来,韩雪一看,又愣了,还是没见过!好像是馒头,不过这馒头这长相也太雷人,跟野地里那石头蛋长一个样子。

“这是柿疙瘩玉茭馍!用柿饼、玉米面和着做的,也是舜王村的特产。尝尝!”杨伟说了句,直接夹了个偌大的玉茭馍给了韩雪。

“嗯……嗯……更好吃!”韩雪一尝又是赞口不绝,馒头里带着玉米地轻香和柿子的甜味,一尝之下便是胃口大开。

杨伟本来就草包,一大碗面呼拉呼拉就下了肚,又是夹着玉茭馒头啃,这韩雪第一次尝到这稀罕东西,那还顾得上淑女形象,况且本来就不是淑女不是,也是放开了吃。看得村长那愣儿子更是愣住了,冷不丁冒了句:“铁蛋哥,你跟你媳妇是不是好几天了没吃饭,咋都跟逃荒来的样?”

韩雪乍是一听,一口饭全喷在地上,然后咳嗽着卡住了,杨伟也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村长媳妇脸就拉下来了,一个馒头就砸了过去,一句河东狮吼:爬出去!没看有客人!有你说话的份呀?

那大愣儿子挨了一馍头,端着碗掉过**就跑。

韩雪好容易咳完了,才赶忙圆场:“婶,别生气,不怪人家,是我们吃相难看了!”

“啥,闺女,你吃得好俄们才高兴。我这娃呀,就是个半吊子,他要有杨娃一半我就烧高香咧。你不知道,二十好几地人了。相亲相了七八个,该他说他见了人家姑娘屁都不敢放一个,不该他说,他这嘴比谁都快!”那村长媳妇恨恨地说道。

“你少咧咧两句,说娃啥涅,也不怕那杨娃媳妇笑话。娃不好也是你生滴!”村长不满意媳妇地话,慢条斯理地回了句。

“我呸!我一个人能生出这娃来,还不逑你的种,这都怨起我来了。你早干啥去咧,当年要不是你给俄娘家人磕头磕得不起来,俄还不嫁你呢!……俄这嫁了你都后悔了!”那村长媳妇一副彩凤随鸦地后悔心态。

韩雪咬着嘴唇、杨伟咬着馒头,两人看着村长一副苦笑、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都忍着不敢笑出声来!

一顿饭下来,吃得肚子胀、笑得肚子疼。韩雪看看四下无人了才偷偷跟杨伟说:“小和尚,你们舜王村是不是有这传统,谈对象是不是男方得磕头呢?你咋没给我磕过头呢?”

“那有的事,这当年村长没结婚就把村长媳妇肚子都搞大了,人家娘家兄弟们带着一帮子来打架。村长跟人家磕了一圈头才把媳妇娶回来!就这还让人家娘家兄弟揍了一顿。”杨伟正色说到。这传闻是舜王村的轶事,男女老少都知道。

“是不是………看村长挺老实的呀!”韩雪又是笑得前附后仰,敢情男人都一样。这村长看这这么老实个人还有这糗事。

“老实!切,还老实呢!村长年青时候风流倜傥。村里小媳妇那炕头没少上过。”

“是不是呀?看不出来呀!”韩雪实在把那个老实村长和风流联系不起来。

“他不光自己上,还教别人上………我后来听说村东头王守义老婆和村里个光棍两人睡觉让王守义逮着了,你知道村长咋解决滴!”

“怎么说?”

“那村长一说合。跟那王家说。你媳妇都生仨秃小子了,那下头能插个橛子拴驴了,这光棍弄你媳妇还是你媳妇弄人家光棍这事还说不准呢,啥大事嘛,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最后让王家牵光棍一只羊拉倒,反正就当赔偿损失了!王家一听也对………高高兴兴牵了只羊走咧。这光棍就不高兴了,嫌自己吃亏了。心疼自己那只羊。就叫唤着村长处事不公。你知道村长又咋解决滴!”

“咋办?”韩雪预感到是个猛料,笑着问。

“村长这回头又是安慰光棍说。改天俄给你把王家媳妇叫到玉米地里头,你俩再弄一次就成了。人家都在玉米地弄呢,偏偏你钻家里,寻着让人家老汉逮你了不是。”杨伟笑着叙述完。

这边的韩雪再也忍不住了,笑了个花枝猛颤,一手拽着杨伟一手捂肚子,这才笑得没跌倒在地。

这舜王山韩雪是头一次来,而且是头一次下乡,这看得是处处新奇、吃得是顿顿撑着、听得是事事新鲜好笑,一天下来就熟悉的紧了,还真喜欢上这地方了………第一天杨伟带着韩雪去上了老坟,一刀纸一瓶酒祭了祭亲人,韩雪恭恭敬敬地在杨伟老爹地坟前磕了三个头!

跟着就是杨伟带着韩雪东家进西家出,几个关系好地,小时候地玩伴,杨伟都带着一大包礼物挨家挨户送送,还跟村长商量着这舜王村一直没有老师,得花钱请个老师了,要不一帮子小屁孩跑野地里兔子样乱跑乱窜。那村长却是很老实,上次修路还常了两万多,要给杨伟,给来给去杨伟没拿,反而又捐出去两万,让村长请老师……韩雪这看着多少有点感动,倒也没拦着。

一回舜王村,被热情和信任包围着的韩雪现在还真理解武铁军地话了,那怕是一碗冷饭、一身粗衣,都是乡里乡亲的炽热心肠,杨伟的古道热肠就是舜王村养育出来的,而现在,杨伟是以同样的热情来回报这个养育他的地方,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地自然,连韩雪多少都有点被感染了。

回到老家的杨伟兴致大好之下,第二天带着韩雪沿着后山的梁子走了一圈,指指点点,那里的草肥好放羊、那里地水清好洗澡、那里的洞子里晚上能熏獾、那里的坡上秋天有山猪、那里地草坡子里山鸡多…………看着杨伟一脸地惬意。韩雪这次或许真是有点明白杨伟一直对这里割舍不下的原因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处自弥漫着欢乐、详和,物质的匮乏并不影响人们的欢乐地情绪。彼此之间仿佛就根本没有隔阂,白天里,一路山歌下地,听着老牛哞的呼吼,喝着山里汲来地泉水、看着一色青色万古、四周是一片鸟鸣,偶而还看到远远地山上野兔子蹦来蹦去。仿佛这里定格地是千年都不曾改变的景色;山脊梁上了,夕阳地余晕里两个人影若隐若现,远远地听着传来了雄浑的山歌声,却是杨伟一路唱着挽着韩雪下山了,一脸兴奋的韩雪偎在杨伟的肩头,走累了就爬在杨伟背上,听着杨伟唱着歌,脸靠在他的背后,那时候,就想这个时间永远定格在这里多好、多幸福……前头。杨伟唱完了就发牢骚,媳妇,你个这么大、人这么重,猪八戒也背不动呀。不能老让我背着,自个走会……一下子让韩雪来了个大煞风景。

晚上,刚刚通电舜王村还没有电视。东家西家唠上会。九点十点地样子全村就寂静了,偶而只听得到狗吠和蛐蛐声,没有一丝一毫的车辆或者人群的喧嚣,再疲惫的心也会在这里得到永久地安宁。

韩雪却是没有这么早睡过觉,躺着没事看着杨伟脱衣服上床这就捂着被子不让杨伟进去,嘴里喊着:“不许睡,唱个歌再睡!”

“嘿。我都唱一天了。你胡弄什么,东屋俩老人都睡了。别把人吓醒…”杨伟要进被窝却被拦住了。

“不行,就不行,告诉你啊,不唱不让你进我被窝,我可暖热了……”韩雪不依不挠。

“好好,唱唱!我钻进去唱行不?”杨伟说着就一骨碌钻进被窝里。

韩雪饶有兴致地起身手端着下巴看着杨伟。

杨伟仰躺着,一只手爱怜地抚着韩雪白嫩的脸蛋,嘴里说道:“洞房上炕歌!咋样?”

“好啊!不许唱流氓歌啊!”韩雪搂着杨伟爬在胸上准备听。就听杨伟轻声哼了起来,这次,韩雪是全听懂了…

新娘来上炕新郎挽扶上相亲又相爱地久天也长

二人把瓜滚富贵定满堂明年大喜事定把男娃养

黑豆撒满炕女人生一双全家都平安万事都顺当

麦子撒满炕麦苗往上长年年都丰收五谷装满缸

很朴实、很传统、很老很老的一首谣歌,在杨伟嘴里吐出来像山里地细水溪流,听得韩雪沉默了半晌……

“哎,好听不!我五岁就会唱!”杨伟摇摇韩雪问了句。韩雪好像听傻了。

“杨伟,我们结婚吧!”韩雪躺在宽大如偌地炕上,头埋在杨伟的胸前。莫外其妙地突然说了句。

“雪儿,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想起这个了?”杨伟粗大的胳膊把韩雪揽紧了紧,爱怜地问道。

“我想家了!想爸妈,想哥!可是一回了家,又想你!有时候想起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大连,我就生气,我就想不理你,可一有事,又控制不住自己要来!”韩雪说着,把头往杨伟的身上更紧地偎了偎!

“咱不都说好了吗?你先回家给买房子,回去跟爸妈商量下,看咋办合适。老人怎么高兴咱们怎么办,行不?……我在这边帮着老武开好安保公司,顺便再捞俩钱,回大连过小日子去呗!”杨伟一脸幸福地想着。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就是等不及了。”韩雪毫不忌诲地说道。

“耶,这么着急,你不是跟村长媳妇样,肚里怀上了吧!”杨伟口气里有点惊诧。

“死相,能得你,你有那本事没?”韩雪口气里明显取笑的味道,明显不像。

“哈……我这两天不一直大展神威吗?我可告诉你啊,我们杨家三代单传,这代,咱打破这规矩。你给我多生几个啊!反正咱也不怕他查户口,要城里查得严,咱回这儿,这舜王村山高皇帝远,没人管!”杨伟说道。

“呵……美死你,我就生一群姑娘,气死你!”韩雪撒娇也似地说着。

“切,那更好,现在这媳妇成本这么高。搁将来那行情,铁定看涨,将来嫁个姑娘我收一百万财礼,你给我生上十个,我睡家里就成千万富翁了!”杨伟说道。

“呵……十个?!”韩雪一副惊诧地口气。

“那五个总成吧!”杨伟又是伸了手来。

“不行!?我听人家说了,这生孩子危险着呢!”韩雪不高兴了,生一个都没想过呢。

“那不生孩子更危险,到时候咱俩七老八十,傻不拉叽一个老头守一老太太,没人疼没有管那才叫可怜。咱中国人,不就讲个儿孙满堂四季平安就是福呀!………那搁旧社会,像我现在挣了钱回老家,咋也得娶个三房四房媳妇。那小日子过得才叫美呀………”杨伟一副小男人地姿态,别说,这还真是心里话。

“呵………”韩雪被杨伟这浑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末了问了句:“杨伟。你这远大志向是不是就是多娶几个媳妇多生娃?”

“咂!这还不算理想呀?那啥米德不是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撬动地球,我这是给我一群媳妇,我就创造一个民族!”杨伟大言不惭地说道。

“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韩雪最后无语地说了句:“你真跟村长说地啊,拉磨驴蒙块布,不知道自己脸长。有人要你吗?还一群媳妇……”

“嘿。这话咋说得,谁说没人要。你刚才还商量结婚呢?!”

“切,我后悔不行呀!”

“你想好啊,这舜王村想跟我地大闺女可多得去了,我可一回来就是抢手货!这儿媳妇还便宜呢,一家顶多花一万,搁我现在的身家,能把村里这大闺女小媳妇都娶回来!”

“再说再说,掐死你!我看你这一天老想着回舜王村就没安好心!”韩雪弄着。

“哟哟,疼死了,别掐下面好不好……掐坏了可真生不出娃来了……”杨伟闪着。

两人打弄着,身体各个部位无遮无掩地接触又挑起了两人地欲火,韩雪却是主动来了个女上男下,刚刚刺进八分就是一声很媚人、很撩人、很性感、很渴望地哼哼………啊……那声音分贝随之加大……

下面的杨伟吓了一跳,赶紧捂韩雪的嘴,说了句:“雪儿雪儿,今儿咱别**啊,这舜王山上可真有狼……”

“拿开,我就不,你又骗我……”韩雪道。

“真的……不但有狼,还有一群光棍,你别喊着人家都可来听窗了啊!”杨伟紧张地说。

“那……那我小声点……”韩雪一听这话让步了。

不过,两人鏖战若干时候,换了若干体位,最后杨伟却是一声舒爽地大叫………叫完了、干完了,杨伟正累得腰酸腿疼要下来,却被韩雪揪着脸蛋说了句:“不让我叫……你怎么**了,不行,我还得来一次……”

“也……不行了不行了……你一个人喊吧!……”杨伟吓得躲进被窝里缩成一团了。

那一夜,万簌俱静地舜王村一直响着这个不和谐的声音,村长和村长媳妇在东屋一直听到隐隐约约地打弄,媳妇就担心地说:“孩他大,这杨娃和这小雪没结婚就滚一块,别村里人说闲话呀?”

“咂,怕啥嘛,那现在城里人都讲究没结婚在一块瞎睡,结了婚才不跟一块睡呢!”村长却是刚吧嗒完旱烟,无所谓地说了句。

“那结婚了咋睡?”村长媳妇不相信地问。

“各找各的相好睡呗!”

“也!你个老不正经,天下那这理……”村长媳妇一伸腿,村长哎哟一声惨叫!

得!老不正经被踹到了最不正经的地方了!

第14章 发家致富全靠赌

就在武铁军和佟思遥还在省厅还没有回到凤城的时候,就在杨伟和韩雪在舜王山上甜言蜜语的时候,在凤城,一个装饰豪华不俗的地下赌坊正热火朝天的营业着。如果你是第一次来,恐怕会让你大吃一惊,在这里,设计得像迷宫,屋套屋、间连间,中间还能连通。没有场子里的人领路,估计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你都会迷路。

一个标着各式颜色数字的轮盘机前,十几人围着下注,场面有井然有然,红绿黄大小不同的筹码来来回回,眼看着堆起来了,眼看着又输出去了…………这样的大型轮盘,这里有三个。

一台装饰考究的赌桌铺绿绒布,布上标着庄、闲的标识,一位打着西装领带的荷官在发牌,桌前围了男男女女七八个人在下注,嘴里喊着庄庄庄、闲闲闲……筹码在庄闲之间被挑杆推来划去。这样的百家乐,在这里有两间七桌。

国粹麻将,直接使用的是雀友牌高级麻将桌,专门订做的,这里开了十八桌,日日爆满。桌桌有个长相不错的女服务员送水递烟,手气实在顺了,可以顺手摸摸服务员的柔腰细腿小翘臀而服务员也毫不介意,示以微笑。噢,摸完了别忘给个筹码当个小费啊!

传统牌九,直接沿用凤城的老玩法,敲锅,庄家两千块坐底,杀完为止,据说。最高记录是赌棍高玉胜连杀二十八圈不倒,庄家地筹码从两千堆到了一百二十八万,没人再敢下才收锅。

(注:锅就是庄的意思,赌具可以是牌九、扑克或者麻将去掉字牌的部分,这是一种地方玩法。一个坐庄与数人对赌,通过比大小来决定输赢,或者庄家坐够了三圈,可以撤庄收钱。如果庄家不撤,就到什么时间把庄上的钱输完为止。输完了,用凤城土话说就是锅被敲了。)

凤城的地方玩法,三张扑克玩爬三,类似于炸金花。在这里随时随地可以开场。据说最热闹的时候,12个人围了一圈赌一副扑克,光每把的底钱就有1200块,曾经有一把豹子遇到了同花顺,输家红了眼的孤注一掷,连自己的房子带价值一百多万地店面全部押上,赌对家的二百万现金筹码。一把牌就输得干干净净,真个是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最后连老婆带着孩子也跑了!

吹球机,像福利彩票开奖那玩意样。这里有十台。

老虎角子机,简化版的,跟个小床头柜一样。沿着墙角摆着。每个房间里都有摆,这个数还真不好估计,总有三三两两的人换了筹码往里面扔。

基本上市面上流行的赌法,在这里你都有找到同好者一较输赢;基本市面上听说过的赌具,这里都有的玩。

渴了,每个房间里都有饮水机,吧台可以提供市面上常见的二十几种饮料。

饿了。一个电话。想吃什么,只要不是大餐。二十四小时能供应十几种饭菜!

累了,由专人领你到休息间,电视、空调全有,免费!贵宾间还能泡个热水澡,还嫌不舒服呀?得,再打电话给你叫俩美妹来伺候着。

场子上想捣乱,那不行,个个房间都是值班的服务生打扮的打手,一呼哨能唤来二三十个人。直接打蒙了拖走。至于那里去了,这就不好说了,第二天十有**是在那个垃圾堆里躺着。

场子里想出千,没门。间间都有摄像监控,发现你偷牌换牌、两人打配合等千事,轻则揍一顿罚款、重则断手断指。事实上,这里开业两年,只有过一次捉千,那人据说是一个流窜高手,一只手里瞬间可以藏四只麻将,不过后来他没法藏了,听说有人见到过这人,手没了。

在这里输光了,别怕,场子里看场地给你三十五十打车钱,顺便出去到地摊上还吃顿饭。

输光不服气,更别怕,要借钱,没问题,留下身份证,电话号码,不认识的三万以下,认识的十万没问题;有头有脸的,要多少,说个数!

赢够了想回家?没问题,专车送你。不过这种人很少见,基本没有碰到过。即使真赢了地,也绝对不回家!

这里接近两年了没有查封,为啥?这工作做得细致呗,都是熟人拉熟客,家家的底细都清楚的很,一举报第二天就有人操你家里,况且你举报地恐怕直接就落到场子地后台手里,谁敢?查更不行,查了多少次,这里这么隐密的地方还真没被查到过,谁也想到不到这地方会有一个大规模的赌场。

多大规模呢?如果告诉你,这间地下赌场有1500平米,你会不会吃惊?

在什么地方呢?如果告诉你,这间地下赌场就在市区,你相不相信?

如果不相信,顺着这地下赌场走一圈,顺着门上20多级台阶以后,就是一个三百平米的游戏厅,二层却是洗脚城,乍一看这里的装饰和普通的游戏厅似乎没什么区别,看不到一台赌博机,一根柱子上还写着“严禁赌博”的字样。地下赌场地隔音效果非常好,出了台阶下那扇厚重地铁门,便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走出门,回头一看,一个大大的标识“大众游戏厅”。隔壁就是舞厅。二楼是洗脚城。周围乱哄哄地是弄市。背后就是全市最大地一个批发市场,外来人口聚集的地方,这里就是天天有上千人都不稀罕。

事实上,这个地下赌场的设计还不止于此,游戏厅地顶层的鸽子屋里。长年有人看守,从这里可以看到四个方向的来人来车,如果万一有了特殊情况,可以第一时间通知地下赌场,七个暗门可以在五分钟内把所有的人疏散,疏散的人群可以直接进入游戏厅、舞厅、洗脚城或者直接到大街上,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相信了吧!

这就是凤城第一赌棍高玉胜的最大的一个赌场,圈内人都知道这个赌场在延庆路一带,但具体的方位都说不太清楚。这里是外来人口聚集地,可能连片警也说不清楚周围到底有多少人。就即使是赌客,如果只来过一次两次,根本不知道是如何进场地,来的久的是老赌客,更不会乱说。!这里地下赌场、舞厅、洗脚城、游戏厅连带着游戏厅后的大院子都是高玉胜的产业。原先这里的红星印刷厂所在地,五年前被高玉胜以其他人的名义全部买下,开了这些生意,不过除了那个地下赌场,其他的都是赔钱的生意。即便是全赔钱。地下赌场每个月都会给高玉胜带来上百万的收入,备注:纯收入。

如果这还不够地话,赌场放和、高利贷给他带来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具体多少呢?不好说,灰色收入。无法统计。不过估计这少不了,现在高玉胜在市区郊区有四个这样的地下赌场,参股了七家茶楼也就是麻将馆的生意。不过那是合法地。现在手下的光收高利贷和赌场放和的人就有九十多人。还不带外围人员。

凤城好赌地都相信一句话:小赌养家糊口、大赌发家致富。不知道靠这个养家糊口地人有多少,不过如果提起发家致富的,高玉胜就是第一榜样。凤城赌徒的心目中,高玉胜绝对是第一偶像带实力派的人物。

此时的高玉胜正躺在丽华天苑的vip包间里,享受着两个女按摩师的全身按摩,每周他都会在这里进行两到三次按摩,每周都是同样地按摩。特别是他那条受过伤地腿更需要这样的按摩。尽管这按摩不太起作用。

两个长相不错地女按摩师都是丽华的台柱子,以卖手艺为主。如果真有足够的钱的话,不介意卖一次身的,如果是一个大佬的话,更不介意卖一次或者数次,至于大佬们的年纪和长相,那倒不是问题!

不过奇怪的是,两个按摩师从来都没有见过高玉胜有春情勃发的现象或者有过性挑逗,这就奇怪了,以女按摩师的经验,只要是男人,从十八到八十,和两个长相不错的女人独处一室,就即使生理真有毛病,也会动手动脚乱抓乱摸,起码也要讨着口头上的便宜,不过这天下就有这怪事怪人,高玉胜就算一个,从来没有过不轨的举动!

那么,高玉胜真有毛病吗?不会,绝对不会,老高一双儿女一个上中学一个出国了,老婆一个情人仨,道上传闻这高玉胜有三不沾,什么意思呢?一是小姐不沾,从未见老高嫖过谁,三个相好都是正经人家,据说一个还是公务员。二是白面不沾,就是从不吸毒。三是黑事不沾,这老高向来就在幕后,手下人犯事无数,从未牵扯过他本人。而他本人近十年基本没有公开的场合露过面,甚至有人以为高玉胜已经隐退了。

三不沾的高玉胜不是因为品德有多高尚,而是因为他有更高的精神追求,这世上,他只喜欢一样东西:赌!麻将机未出世的时候,一个桌上整牌,高玉胜能记下三家的,至于最后一家,是自己摆的,根本就不用记;五十四张扑克牌,高玉胜虽然达不到来个天女散花抽四条a的水平,但整个同花整个豹子还是小儿科;三十二张牌九更不用说了,跟自己的手指一般,要几得几;至于骰子嘛,只要动过手脚,也是要几得几。………原来高玉胜是老千出身的,不过二十年前被人捉千砍了两根手指后,这高玉胜就觉悟了,当老千只骗得一家两家,要当就得坐庄。十年前,风生水起的高玉胜继小王爷之后和陈大拿争夺原富达旅馆,被陈大拿唆导着张东猛砍伤一条腿,他又觉悟了。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地势力是不行滴。十年的隐忍不发,高玉胜不断蓄养自己的势力,不断在一次一次严打和查抄中顿悟,现在,有了雪藏着的势力随时可以报一箭之仇、有了坚实的后台可以确保自身的安全,当然,更有了巨大的黑金支持着自己的事业。

高玉胜隐忍的性格把赌地水平提高到了极至。在凤城,已经没有人敢跟高玉胜对赌了。这老高颇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经常邀约外地的一些赌客开盘豪赌,潞州、云城甚至省外邻不乏有人来赌几把,结果经常是连钱带车都得留下。还得高玉胜掏路费打发他们回家。

心理学上说,赌博是一种残忍的心理体验过程,这话绝对经典,如果你体验过了一夜暴富到一无所有,再到富甲一方再到一无所有,这种残忍的心理体验不是一般人能经受得起的。不过如果你真的经受过了,那你绝对就不是一般人了。高玉胜就是如此。他经历的不止一回。赌了几十年,他的个人克制能力非常强,别说两个按摩师,就是一群脱光了的美女在眼前。他也不动声色。

赌到了最高境界,就像老僧坐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只有那个简单地花色和点数。绝对不会被其他外物侵扰。高玉胜基本就达到了这种境界。赌棍其实是他十几年的前的诨号,现在的道上这个名字倒不见得多大威风,但在赌地这个***里,和高玉胜交过手的,都知道这人已经不是个赌棍极别的人物了。

说来可笑,道上地兄弟大多数都喜欢供奉关二爷地像,再不济也供个财神爷。可这高玉胜不同。喜欢的是一个西方人。这个人叫帕斯卡,这个名字估计大家很陌生。不过要说起概率学就不陌生了,这个人是概率学的创始人。还有一个不为大多数人知道的是,帕斯卡在哲学上也有建树,他为了解决赌徒提出的问题而创立了概率学。在创立概率学之后,又以赌徒心理论述了自己的哲学观点,这些观点中充斥着的主题词是:机会(运气)、偶然性、不确定性、不可预知性、随机性、复杂性,风险特别是人地自主性与可能性地世界,这个哲学一直被人们当做异端。不过21世纪后,这些主题词都成了时尚的字眼。

还不明白呀?那去看看股指期数、看看期货指数、看看楼盘涨幅,其实在我们生活中,这种运气和不确定性是越来越多,与赌相关和相像地地方太多,其实人生呢,何尝不是一场大赌局,只不过每个人的筹码不同罢了。

高玉胜虽然只有个初小文化,但十年前就很有兴趣地研究过帕斯卡的概率学和帕斯卡的哲学。这事如果从他的经历来看这就不可笑了,非常正常,高玉胜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这种赌徒心理体验了解的最清楚,之所以一直从事着这一行,就是因为他看准了赌徒的心理。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各地国别不同、人种也有差异、民族更是繁多,但有两种人那都不缺。一种是小姐,靠卖x的,那个国家都有,只不过叫法不同而已。孔老夫子两千年前就提出了“食色”的观点,和女人做戏是男人共通的爱好!那么另一种呢?就是赌徒,不管那个国家,不管赌博在这个国家合法不合法,赌博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赌徒从来就没有消失过。事实上,大多数男人甚至一部分女人的性络里,都有好赌的成份。这些赌徒,都相信机会,相信偶然性、相信富贵险中求的风险与利润,而一旦体验过这种不确定和不可预知性的魅力,基本上就像吸毒一样,上瘾了。这就是大家经常看到了,赌博的赢了想加倍、输了想翻本!十年间,高玉胜把越来越多的人拉到了自己的赌场,暴富的好像只有高玉胜一个人,倾家荡产的倒是不少。

精于帕斯卡哲学和概率学的高玉胜更清楚,机会是均等的,就像老话说的一样:赌博三十年、各花各的钱。这是说在公平竞争的条件下,机会均等。那么高玉胜既然要开场子,肯定不会在机会均等地条件下和赌徒们开赌了。这就衍生出了做为庄家更高层次的千术。比如你玩的麻将机有特殊的程序。会控制的人可以起牌叫胡,如果他喜欢的话,可以把把天胡;比如你这骰子,可以是电子控制的,要几得几;比如你的扑克牌,是条码加工处理过的,肉眼根本看不出差别,但一到台面上你没翻牌,庄家已经通过仪器知道你地具体点数和花色;即使用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比如装几台微型摄像机,你看牌的时候,其实荷官已经从耳麦中听到了远程报出的花色点数,开出来的点数肯定是吃大赔小;角子老虎机和大轮盘更扯淡,那直接就是程序写码处理过的,结果只有一个,机器赢,你输!偶而你赢了一回,那是骗你继续输呢!

和高玉胜的场子赌,结果也只有一个。他赢,你输!在高玉胜的场子里赌,结果也只有一个,不管你赢你输。他都抽头!最终还是你输!现在,已经没人和高玉胜本人赌了,高玉胜本人呢。也是不声不响地不断拓展自己的业务。三个月前,高玉胜派人专门走了一趟香港,引进了新式赌法,直接在凤城开档口收盘,赌球、赌马、赌**彩,只要是赌,我都敢接盘。有了境外势力的支持、有了网络地快捷。这赌的层次已经升得更高了。

老话说,上帝要谁灭亡。就先让谁疯狂。十年前高玉胜东山再起的时候,也就靠着赌场抽头放水挣个钱,道上讲这人很义气;十年来,这赌档越做越大,手段是越来越高明,经常设局千大户、下套拉黑牛,手下一群如狼似虎的放债收债地马仔经常是抄家伤人,愈演愈烈了。高玉胜虽然觉着不妥,但数年来一直靠着黑金养着后台没出过什么事,这胆子也是越放越大了,在凤城的地方有时候还真有点目空一切了,要不他也不会因为境外赌博的事进入到省厅地眼线。这事,用凤城地土话说就是,耍得有点大了!

零时整,大众舞厅里依然是喧弄一片,游戏厅里依然有人来人往,谁也没注意到,在街上的小吃摊上,一个戴着迷彩帽子、身上一身脏兮兮工作服的人在吃一碗鸡汤米线,过往的人一眼看着都会认定这是一个民工,而小摊的摊主也奇怪,这人,在这里足足吃了一个星期的米线,每天都是一碗吃一个多小时。当然,更没人知道,这是凤城大案组的佟思遥派出地一个侦察员,高玉胜地赌场早已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侦察员已经确定了三个赌场,根据举报,在延平路一带还有设地地下赌场,遗憾的是,侦察员跟踪了一周的时候,甚至连这里有没有赌场都无法确定。

一时整,地下赌场,一个大汉正聚精会神地和一圈人赌凤城的牌九玩法,敲锅,他这庄家当得背,锅里先是杀了十几把做到了11万,却不想来了几个好手,把把五千一万从锅里往外吃,眼看着锅里两万不到了。却见三人一个口气。全包!这人一咬牙一开牌,眼红冒光:操!天杠!刚粗吼咙大嗓喊了句,赔钱,一人两万。………却不料三家一亮牌,劈里吧拉三人牌往桌上一拍,傻了!这庄家两眼一黑往后仰差点摔倒:桌上三个闲家三副憋十,敲锅的规矩,三个憋十吃庄家!……那大汉一副死不甘心的样子悻悻离开了赌桌,傻不愣瞪的摸摸已经输光的口袋,退了场,刚出场就被四个人围住了,一个人拿着手里的身份证和欠条说了句:“噢!秦三河是吧,欠五万,日息一毛,十天内还清。没问题吧?你是小四毛介绍过来的吧!别让兄弟上门要啊,那就伤和气了啊!”

气虚理亏胆怯的秦三河糊里糊涂应了声,一个看场的把秦三河引着出到街上,又甩给他二十块钱路费。那样跟打发叫化子一般,和毕恭毕敬请他进门的时候已经是截然不同了。……秦三河这会可真心虚了,完了完了,把郎山回来了捆腰里的9万块钱输完不说,还他妈欠了五万高利贷,一天一毛利就得五千块。十天后就得还十万。这他妈队长知道了非揍我个半死,这不成,我得躲两天去…………

凌晨二时整,高玉胜的车缓缓地停在西苑小区的院子里,拄着拐的高玉胜打发走了司机自己上了三楼,开了门,开了灯,卧室里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看样根本就没睡着,起了身给高玉胜泡茶,递烟。茶是龙井,烟是盒装烟丝,高玉胜更喜欢用烟斗抽这种清香型的烟丝,这是在很小的***里流行的一种手卷烟丝,英国产、樱桃牌的,价格倒不是天价,只不过很绅士、很优雅也很有品位,是高玉胜的最爱。

窗外,150米处,停着一辆普通的桑塔那………车里,一个拿着红外线夜视望远镜的在看,一个在旁边问道:“刑队,这高玉胜到底几个老婆?”

“三个,不对,四个,好像这个最老,估计是原配!”

“那这行动规律不好把握呀?这货经常换着大小老婆睡觉,明天佟队回来了,咋汇报?”

“照实汇报呀!这有什么难的!”

“哟,这都发现了四个老婆了,你敢保证没有藏的第五个、第六个……现在这有钱人都有这毛病,就干不动也花钱养几个。”

“这倒是啊!你说这女的也贱,咱们这种棒小伙没有搭理,嗨,这半拉老头,**后拖一串小老婆。那个住东城小区姓周的,还是个石油公司会计,长得贼漂亮。”

“呵………以前是女爱俏,现在是女爱票,钞票的票。太正常了。………哎,刑队,这高玉胜怎么着就跟赌博不沾边呀?这老家伙一天就喝喝茶、打打麻将,都在茶楼里呢,是不是搞错了?”侦察员有点怀疑。

“咂,我也奇怪!回来见了佟队再说。”刑贵也觉得那里有点不对。

半个小时后,灯熄了,刑贵开着车悄悄离开了小区。

继恶棍杨伟、淫棍陈大拿之后,第三棍高玉胜正式登场。有票赶快投啊。怎么着,还留着下崽呀?

第15章 今非昔比我做主

杨混天从省城回到凤城,一连四天都没有见到杨伟,不但杨伟、连这卜离、秦三河几个都没见到,这群混混经常是玩个消失,甚至连杨混天也觉得有点习惯了,可盯着的人就剩小伍兄弟俩了,这两人偏偏一个比一个贼,连杨混天有时候跟着跟着都能跟丢了。不过按着杨混天的判断,他心里认为了主谋杨伟不在、确定的主要下家卜离也不知去向,这凤城铁定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而事实正如他的预料,还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甚至连小伍兄弟俩出去的时间也很少。

一直到第五天上午才见杨伟病秧秧地回来了,前两天的奔驰也不见了,是雇一个摩的坐着回了训练基地,一脸病容。这样还真吓了一干保安们一大跳,那杨混天把杨伟让进队长办公室这就关切地问:“队长,这是咋拉!”

“哎哟,别提了,感冒了!”杨伟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拉开被子钻被窝里,吸吸鼻子说了句。杨混天看这样就想笑,这指不定就是俩年青人在一块胡混得意忘形的后遗症。

杨伟不好意思说的原因还真就是如此,从凤城一直到舜王村一直到省城把韩雪送走,这夜夜做新郎在床上胡混,得意忘形之余还真个晾着了。送韩雪回省城坐飞机走的时候一路上就感觉不得劲,从省城一路回来全身发软,不用说,感冒。

“那、媳妇呢?”杨混天关切地问。

“回大连了!昨天刚送走。今儿打了两个吊瓶才回来,得,我得好好睡会,困,头晕、身上发软!”杨伟一反平常地英雄状态,一副软绵绵地样子。

“好,那你休息!”杨混天见杨伟这样,起身准备告辞。杨伟一挥手又把他叫住了,说了句:“混天。你去叫三河来一下!”

“哟,队长,三河好几天都没见到了!”

“这兔崽子,弄俩钱又鬼混去了!”杨伟吓了一跳,自己受伤,根本没来得及收钱,这秦三河铁定是揣着钱到那找乐子去了!见杨混天愣了下神,杨伟又忙改口说道:“那你这两天看着点啊,下午三点叫我,我得去签合同去!”

“签合同?”

“噢。陈大拿给咱们找生意了,下午我得去天厦签个正式合同!”

“好事啊!哎,队长,谁是陈大拿。”

“陈明凯。天厦的董事长。”

“噢,这名人啊,据说是凤城首富!”

“什么逑名人。就一人名!混天。挑上二十个长相还凑和的,准备好。这次是去人家天厦护卫,人得长得排场点,别都他妈跟王虎子、秦三河样长得一脸凶相,看样就是当贼的材料!”“嗯,知道了队长!”杨混天笑笑,应了声出去了。

现在躺在床上的杨伟。是幸福地阵痛着………

这次韩雪是很高兴地走了。有了武铁军给她解开了心结,有了杨伟200万的私房钱垫底。这韩雪还真个是全身心地放下来了,以前怕杨伟出事,现在傍着个公安局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再说,杨伟在凤城这底子还真是出乎预料地厚,按杨伟的说法,再捞俩钱回大连过小日子,这提议,韩雪只觉得不答应都不行,不但没有阻挠杨伟而且还给予了杨伟大力鼓励,现在这韩雪还真得对杨伟刮目相看了,最起码对杨伟捞钱的本事要刮目相看了,明明都揣着几百万了,和自己在一起还是精打细算,不但会挣钱而且不大会花钱,这男人可是极品呀!

其实女人都是如此,面对激情之后将要到来的漫长地锅碗瓢盆和油盐酱醋生活,总是在幻想之余会有些清醒,清醒的时候,钱的位置多多少少要重于感情的位置。每个女人都在寻找感情和金钱的最佳切合点来筑造自己的终身,而韩雪,看样是在杨伟身上找到了。

两人的分别不像前两次在大连有点凄凄楚楚,韩雪看样是很高兴,除了叮嘱一番就是温情无限了,这其实也无可厚非,一个小女人,有了钱有了一个即将成为丈夫的男人,不幸福还要怎么地!

那么杨伟呢?更快乐了,这次受伤,阴差阳错地让他和雪儿紧张的关系更近了一步,马上就是谈婚论嫁了,马上就要成为自己媳妇了,这当然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至于钱嘛,杨伟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反正都是老婆本,交给自己的老婆没有什么不对,何况自己还藏着私房钱呢!

还有更高兴地事呢,杨伟当天回到凤城就见了陈大拿,还车退房带要生意,那陈大拿倒也痛快,一听杨伟这来历,二话不说,得,天厦的保卫交给你,安排二十名保安。

那杨伟一咧嘴不高兴,我现在一百多号人呢,二十个那够!

“兄弟,要不,锦绣这边交给你,我现在可正缺人手呢?”陈大拿试探地问。

杨伟一听,本来这感冒鼻塞反倒一下子通了,糊糊囊囊说了句:“拉倒,少提这茬,我现在好歹也是半个警察,又让我去干拉皮条的活,不干!”

“嘿,这保安跟拉皮条两码事呀,这歌城这么了,歌城就不需要保安了!”陈大拿就不明白杨伟这道理是怎么来的。

“老陈,你说我现在这身份不同,老武是我老上级,搁人家知道老武这部下在歌城给小姐看门,那不给老武脸上抹黑吗?这事没得商量啊!”杨伟不耐烦地摆摆手。

“也。你小子什么时候成了正经人家了。让你当经理呢又不是让你去卖身。………我还不信了,我这歌城照章纳税、合法经营,怎么着就不入你地眼了,得,这事,我亲自跟武局长讲,我还不信了,这歌城正大量需要保安的时候,怎么反而你们不提供了。”

“好好。要说你去说,老武要愿意,没的说,老武要不愿意,我也不敢去!……嗨,老陈,那歌城干得好好地,怎么着就缺人了!”

“别提了,一提我就上火………”陈大拿大致一介绍这才知道。这刘宝刚走后,欧阳日成接替了他地位置。但这生意就奇了怪了,不仅不见好,反而日渐其衰,勉强维持着运转。现在市区的锦绣虽然是名声在外,但这收入可就惨不忍睹了,陈大拿给杨伟算了一笔账。现在每月收入不到60万。酒水、场地、人工、各方的打点费用,差不多也得60多万,基本上不赔不赚。这生意人支这么大摊,不赚钱还不等于就赔了。

其实生意里头不能光看规模大小,有时候反倒规模越大,越是尾大不掉,开支越是庞大。像锦绣这状况甚至不如开个夜店每月稳稳当当收万把块。这陈大拿煤矿诸事稳定之后。这锦绣还真成了一块心病,留着把。不但不来钱还老来事;关了把,可惜,这锦绣名声在全省都是出名的歌城,一关估计连天厦都得受影响。

“不能吧!”杨伟一听却是奇怪加谑笑地说着:“老陈,这锦绣薛萍在的时候,一月再不济也挣几十大万呢啊,怎么到你手里就不行了,你y不是挺流氓地吗?你是不是光顾自个嫖了,把生意都耽搁了?”

陈大拿一听杨伟这话,又被说成了苦瓜脸,无奈地说了句:“兄弟呀,说着锦绣的生意呢,你怎么和我流氓不流氓扯上关系了,再说这也没关系呀?”

“哈哈………失言失言!是没多大关系啊。”杨伟笑着,揉揉很不舒服地鼻子,看陈大拿一脸苦相倒不好意思再编排他了,不过这反过来又问:“你说人家薛萍在地时候,根本就不管,下头有保安、中间有自己的会计管钱、场子上有妈咪来回拉生意,人家是轻轻松松赚钱,你说说你,累得跟龟孙样,还得赔钱!这人和人地差距,咋就这么大涅!”

这话,明显也有嘲讽的味道,听得陈大拿脸色又是一变一变,不高兴地说道:“兄弟,你来找我帮忙,我没二话,不但把天厦的生意给你,其他我几个朋友的,我都给你捎上话。你这不帮我也就算了,这说来说去还得气我一顿,你说我不是犯贱吗?”

这话惹得杨伟一阵哈哈大笑,笑罢说了句:……老陈,看在你这次帮忙的份上,想听听兄弟地真话不?”

“当然要听真话!朋友里只有咱们能实打实说话,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点!”

“我说实话你不生气?”杨伟卖关子。

“咂,什么话,往实里说!”

“那好,我告诉你啊!这天厦里头,我待见的也就你一个人,多少还讲点义气。不过你这人太精,我他妈还真不太想跟你多打交道,别那天缺钱了把老子卖了那就赔大了!还有,锦绣这事,要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是有点精过头了,你说说啊,锦绣到了你手上,先是欺负着妈咪们没生意了,跟着又卡了保安地脖子,还开除了一大帮子老兄弟,还对几个妈咪下黑手,这是人办得事吗?你就说,保安挣点外快也就是那拉皮条钱、妈咪们抽头抽不着歌城的利,大头还是歌城挣了,你把大伙这路子全卡了,等于你把自己的脖子也卡了,那你还不倒闭咋地,我还告诉你,别小看这小姐,这些小娘们对你好了,脱裤子卖x、豁出来卖命都不含糊,可要害你,小姐们都出混得,那花样多了,整死你也不带含糊!”杨伟吸着鼻子说了半天,说话间直接从陈大拿桌子上拿了几张面巾纸,边擦边说,看样感冒得还真不轻。

“哎,这都是我那小舅子惹得这祸,失误呀!”陈大拿后悔不迭。

“哟。妈地不提这茬我还想不起来,这事我还真得说说你,要不是看着你的面子,你那小舅子我非卸他条胳膊腿,你说啊,管了几天歌城,想嫖谁就嫖谁,不愿意的就**,临末了了。不是欺负保安就是对人家妈咪黑手,还他妈打过我媳妇,这账还没算呢啊,什么时候遇着我再收拾他。”杨伟恨恨地说,上次扰乱锦绣这气看样还是没解开。

“得,他那事我不管了,我早把他打发回潞州了,你爱怎么滴就怎么滴。以前要不我老婆三天两头打电话,我还真不想带他,这小子。就没给留个好,惹了一摊子烂事…………兄弟呀,你刚才这话我还没听太懂,这怎么着又跟小姐又跟保安有关有关?咱锦绣那水平不错呀?虽说没有薛萍在的时候好。可在凤城也数得着呀!”

“你真他nn滴弱智,我跟你这么说吧!比如你是小姐………”

“得得,少扯这个。说正经话。”陈大拿一听杨伟又拿自己开涮。打断了这话。

“我这是比喻,你爱听不听!”杨伟卖关子,擤擤鼻子看着陈大拿。

“那你……你说……”陈大拿还真拿杨伟没办法。“这个比喻不好,咱们换一个,这样吧,你是个来歌城泡的,就是嫖的吧。那谁……那你那天厦总经理那女的。是你要嫖地小姐,……你还让不让说呀?”杨伟一看陈大拿又拉脸。又是瞪着眼问了句。那意思是,不让说拉倒。

“说说………”陈大拿还真被雷得没办法。

杨伟这话地引子其实就是涮人,一看陈大拿虚心受教,这正经话题就开始了:“比如这小姐后头有妈咪管着,妈咪要挣钱,就得唆导着小姐多骗你坐会、玩会、喝会甚至在包间里直接素地荤地一起来,就是不让你插到最后一步,撩得客人是三天两天来送钱。还有更顾着歌城生意的小姐,直接就把你叫到后面桑拿开荤,开荤你懂不,就**那意思…………那就好说了,歌城这边,包间费、酒钱、果盘、烟钱那可全收回来了。这就挣钱了!”杨伟嘻皮笑脸地说完这些话,一脸谑笑看着陈大拿。

“那和现在差不多呀,现在这统一直接管理不更好?”

“好个屁。你想啊,那小姐挣钱的地儿在哪,还不就跟客人**。你以为光挣那台费能挣多少。现在你们台费抽了不说,连人家出台也统一管,那是你们能管了的吗?………比如就你啊,那小姐跟你俩人,小姐为了全部收这出台费,然后就唆导着你去那那那开房,你肯定愿意啊,这钓个m这么省钱谁不愿意,你愿意你前脚走,后脚这小姐推托没生意,请假走人,自个出去挣钱,你把人家咋地?而且以后要是两人出去干,一个电话就办事了,你还真没治………歌城这边本来是什么都想插一腿,最后台费黄了、酒钱也黄了其他更不用说了,都他妈黄了。傻b了吧?”杨伟大咧咧地说。

“嘶…………有理!实践出真知啊!”陈大使总算听懂杨伟的比喻了,也不介意杨伟的粗口,倒吸了口凉气,看来自己还真是在这上头失误了。陈大拿一想,又是咨询道:“那还有个问题,照你说的那样经营,那小姐不能也自个在外头找相好,不来歌城吗?”

“哎!你真是满脑肥肠…………你以为小姐们都是单干?这林林总总都在大大小小的鸡头在管着,出了事得能担着、万一碰上个**不掏钱的混球还是出面去要。有生意了还得负责介绍,你以为都那么简单呀!原来锦绣地一干保安老兄弟都给小姐们撑着腰呢,我他妈带上人没少去收嫖资。这话到这儿你就该明白了吧,有这条件,她们能安安心心挣钱、保安们也能高高兴兴收个小费介绍费了,妈咪们放放心心拉皮条,皆大欢喜,而且小姐一进锦绣就有家的感觉,给锦绣自然就创造利润了。现在你们弄逑一伙什么人,光他们知道嫖小姐不帮忙,人家怎么办,她们只好让外面的鸡头管着了,虽然要被抽点利,可有生意介绍来。要不说你傻呢!等于把钱都送给别人了。………那句广告词叫什么来着。女人嘛,需要关爱!小姐们也是人,谁对她们好、谁能保护了她们,她们就能为谁创造利润,你懂不懂呀?”杨伟笑着教训陈大拿,好容易逮着机会了,给陈大拿上这一课。

“咂咂,有理有理!说得好,我琢磨了半年都没琢磨出来问题出在这儿呢!得。兄弟,这锦绣经理地位置呀,非你莫属,你不当我还赖上你了……”陈大拿看样是醍醐灌顶了。

“扯淡,我就是一无赖,你还赖我!”杨伟大咧咧地说道,又是狠狠地擤了擤鼻子。

“感冒了,兄弟,我让人给你找点药啊……”陈大拿一打电话,小声说了句。这杨伟也没拦着。陈大拿说着扣了电话又是说道:“得。别推托啊,什么条件,一个字,提!哥哥我没二话。”

“都说了不行。我也就说说,真干那事可未必成,要原班人马还差不多。现在人都赶走了。干个屁呀!你都赔钱着呢,你让我挣什么?”杨伟根本没心思干这个。

“这你别担心,只要你干,我不怕赔,而且我估计你这么聪明,根本赔不了!”

“哟,认识你快一年了。就这句话中听………”杨伟一听赞扬。倒高兴了。

“那你是愿意了!”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我过俩月回跟媳妇结婚呢。谁逑管你这烂事!”杨伟一口咬定。

“这怎么叫烂事呢!那武局长那儿我要说通了,你也不去?”

“切,拉倒吧,老武最反感这个,就他那驴脾气,你要能说通,我还真服了你了。”杨伟说了句,陈大拿还真低估武铁军的做人,那原则性跟名字样,铁的!

“别服我呀,我有什么好服地,你就说,我要说通你去不去吧!”

“好啊,那你去说吧!提前告诉你啊,老武一着急了一上火了,喜欢踹人,不过你身份不会踹,肯定黑着脸把你训出来,别说我没提醒啊!”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还就想见见武局长呢!我还指不定就说通了,你信不信?”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那你去说呀!你要能说通,我他妈真去给你拉皮条去!”

“那说定了啊!你等着,我亲自拜访武局长,请你出山!”

“切,你老小子还没准削尖脑袋想办什么事呢?别拿我说事啊!”杨伟一激灵,这陈大拿太鬼,这就提醒了句。

“不说其他,你记住今天你答应事就成了。”

“切,吓唬我呀!……老武要让我去拉皮条,我第一个来拉你。”杨伟一脸不屑。说得陈大拿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说话着这敲门声来了,一进门却是那天厦地经理周毓惠,穿着很正统的女式西服、工装裙,半长不短的头发披洒在肩上,手里拿着瓶什么药进来了,放在陈大拿的面前,说了声,陈总,只有快克,行不行?

陈大拿一边谢着一边给杨伟很随便地扔过去,杨伟这就着水就灌了一颗,这边陈大拿就忙着给周毓惠安排这合同地事,周毓惠很认真的听着,嗯嗯了记了下来,很职业性地笑笑,出去了。

“哎,老陈……”刚咽了药的杨伟看着周毓惠出去了,很八婆地往前凑凑,问了句:“那这女地是不是跟你有一腿,怎么经理都当秘书使唤了!”

“也!你积点口德好不好,怎么我身边地女人,好像都跟我有一腿似的,我就想也得人家都愿意呀!”陈大拿言下之意,好像没有。

“那你不有这毛病吗?”杨伟一脸惊讶,陈大拿要不碰这女人,还真不是他地性格。

“我要像你说的,跟那个都有一腿才更有毛病呢!”陈大拿不理会杨伟这八婆问题。噢!那我理解错了,那女的说不成想跟你有一腿呢!你没看出来!我看出来了,赶快抓紧喽啊。”杨伟谑笑着又把话反过来说了。

“得,你自个找个地儿凉快去。我怕了你了………”陈大拿苦着脸,这杨伟地嘴没遮没拦,还真怕这货扯起来没边没沿,再扯下去,这天厦地女的都要跟自己有一腿了。

“哈……你不说我也走呢,车钥匙、房卡啊!什么逑总统套房,住了两天就感冒了!……走了啊!”杨伟起身,把东西扔在陈大拿桌子上。

陈大拿却是客气至极,一路把杨伟送下了楼。看着杨伟上了出租车不禁还是摇摇头。回头看看自己奔驰320。被洗得干干净净地停在天厦前。

“咂,兄弟,还是你仁义呀。”陈大拿笑笑。陈大拿现在对杨伟的性格是越来越喜欢了,这杨伟虽然无赖,借东西跟抢着不多,但有一点,有借有还。不管是钱还是贵重的东西,从来都不贪。可惜呀!陈大拿一直觉得可惜,可惜地是这个人实在无法驾驭得了,把自已现在的几个手下和杨伟比比。都觉得缺点什么,欧阳日成太鬼、这张东猛太阴、小舅子刘宝刚又太损、新晋级的李林虽是当兵地出身,但这胆子和魄力都差那么点,几个人感觉都是难成大器!至于天厦这个女经理倒是精明也有魄力。更可惜,女流之辈,不足与谋也!

陈大拿也算得上个信人。这杨伟差不多能肯定。当天在虎子家睡了一夜,第二天又回基地睡了一上午,又打了针,就赶着去天厦,以乙方法人代表地身份,在甲方代表周毓惠的办公室签了合约,二十个保安。一年三十万。还享受天厦普通员工减半的福利待遇,这明显是照顾了。签合约的时候这周毓惠冷不丁冒了句:“杨经理。以前咱们有点误会,我一直找机会想跟您道歉,您不介意吧!”

“误会?什么误会?”杨伟这正心情大好着呢,钱到手里,而且是自己当总经理以来第一笔这么大的收入款项,有点兴奋,甚至连感冒也觉得轻松了好多,一下子被雷迷糊了,好像我跟你没那什么呀?有什么可误会的。

“您一定对我有成见吧?”周毓惠眨着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杨伟,杨伟这才发现,这女人要不横眉瞪眼不那么嚣张不那么刻薄,还是挺漂亮滴,还是有好感地。

“成见??不会吧,我们都没见过几次?”杨伟一脸惊诧,要说这女人还真没什么印象,就觉得很拽那种,很有气质那种,让自己感觉很不爽那种。跟周毓惠站一块,连粗口都爆不出来,别提多别扭了。

“噢,那是我多虑了,我一直以为我原来对您地态度不好,您一定会记恨我的。况且,我现在又坐了您地位置!”周毓惠温婉地说着。

咦,莫非公鸡要下河、母猪要上树,这人几天不见都变性了?杨伟心下一忖,这女的看就一女强人,怎么转眼成乖乖女了,莫非被陈大拿调教过来了。不过现下自己还真是从人家手里拿钱,和为贵、和气生财,就听杨伟说了句:“你别客气,一客气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天厦经理的位置,你不坐我也坐不长,就凑热闹凑了两天。至于态度嘛,你那态度就正常,我这人向来不招人待见。你今天一客气,我这反而心里没底了,我不是那里又惹了你了吧?你可别给我下套啊。”

“呵……没有没有,您多虑了!我还是觉得您这人挺实诚的,今天才跟您说这话!”周毓惠笑着,把签好地合同给了杨伟一份,双手递了过去,弄得杨伟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拿了。这别别扭扭地两手拿过来,惹得周毓惠又是一阵好笑。刚拿过来周毓惠又是一句:“杨经理,为了以后联系方便,不介意给我留张名片吧?………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关照!”

“名片,我我……我还没做过名片呢!”杨伟接过周毓惠的名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光顾着训练,还真没注意这茬。

“真地??”周毓惠一侧目,笑吟吟地看着杨伟,容不得杨伟说慌。

“真地,对不起啊,我还真没注意这个,还就没人告诉我要做名片的啊!”杨伟不好意思地解释。这跟这女人说话真累。

“那您一定不介意我帮您设计个名片,我有个朋友是艺美装饰公司,凤城的设计大腕……怎么样?就当接受我的道歉了?”周毓惠的口气很柔和,要说别人是推辞,这杨伟要说没名片,还就真是没名片,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成!那你设计!”

“那好,给我留下你的详细地址、电话、公司名称、业务范围什么地………我找人帮你设计!”周毓惠说着拿了张a4纸递给杨伟。杨伟这刷刷刷几笔还了回去。太简单,地址就基地,业务基本没啥,就两字:保安!

“好漂亮地字!”周毓惠看着惊叹了一句。纸上是杨伟铁勾银划的签名,就是没内容。跟着这周毓惠就问:“有企业标识、企业理念吗?”

“标识?还理念?……”杨伟自信心又是大大受挫,事实上连理念是个什么概念现在都弄不太清。

“就是,比如这个,一看你就知道是工商银行………比如中国移动,真诚服务到永远!这就是理念!”周毓惠随着指着刚给杨伟签好地支票,一张移动宣传画上的东西解释到。

杨伟抓抓脑袋,这标识还真没有。这理念压根就头次听说!………猛地一省悟:“有有!如虎之猛、如盾之坚!我们头说的!”。杨伟拿过纸来又是刷刷几笔写下来了,今天周毓惠不提这茬,自己都快忘了老武这句话了。

“嗯!这句话好,用在保安工作上,好!”周毓惠一听赞了句。好,我尽快给您设计一个!

“那谢谢周经理了啊……”杨伟说了句:“没事,那我先走了啊!”。这今天真邪性,这女人跟吃错了药了似的,那来的这么客气、热情。

“我送送您……”周毓惠忙着给杨伟开门,一路和杨伟并肩下了楼。临出门又是一句:“杨经理,不介意方便的时候我请您吃顿饭吧?”

“这个……”

“拒绝美女的邀请很不礼貌哦!”周毓惠莫名其妙地说了句。笑吟吟的看着杨伟,杨伟甚至能感觉得到周毓惠那护理很得体的皮肤上泛着的反光,而这表情也很有打趣和调皮的味道,杨伟看着怎么有点像雪儿在自己面前撒娇的意思。不过这又是合同又是支票还攒手里着呢,还答应着做名片呢,不好回绝,无奈说了句:“得得,你别客气,吃!你天天请我吃都行,反正我还没地儿下灶呢!”。

得,女人挑逗男人,一挑一个准,何况是没有一点柳下惠觉悟的杨伟。这一句话惹得周毓惠笑了,是那种轻笑!一见杨伟答应又还要亲自驾车送杨伟,被杨伟坚决予以回绝了。跟着杨伟打了车赶紧离开了天厦!

娘滴!一脸淫笑、非奸即盗!这女人不是个简单货色!杨伟心里一忖,还是少打交道为好,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指不定心里有什么鬼呢!不过再摸摸口袋里已经签好的支票,这又放心了,钱都给了,她还能怎么地!

天厦,台阶上,周毓惠的脸色却是变成了思考着的脸色,一脸凝重仿佛在考虑一个什么什么样的人选!嘴里轻轻的说着:这个人,行吗?口气不像是疑问式的,肯定的成份却是多了点………

第16章 案非案时需保安

两天后,杨混天就又见到杨伟生龙活虎地出现地训练场上,每天和保安们出操训练,规律而简单的生活开始了。十天的稳定时间过去了,在武铁军影响和陈大拿的帮忙下,十天的时间里先后签了七份安保协议,累计有九十七名保安进驻十个护卫点。合同总金额达到120万,得,杨伟心里高兴得,今年看样是对凑过去了,要再增加几个护卫点,那可纯粹赚了,这合同里呀,照顾的成份太多,估计不是看武铁军的身份就是看陈大拿的面子,还是领导的脸值钱,不过杨伟可不管这些,有道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这一百多万进了账,杨伟这心还真放下来了,起码今年这一百多号人吃喝拉撒和工资福利有保障了。

不过奇怪的是,栖凤超市的保安协议,居然是周毓惠给牵的线。合同金额才十万块,不过只要5个安保人员,说白了就是花十万块,请了五个看门的。按这价格可不低,明显也是照顾着生意。真他妈邪门,杨伟一直觉得周毓惠肯定是有什么企图,不过还真看不出来!………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想她了,咱们哥们光棍一条、草包一个,连我自己都发现不了我身上有什么优点。她总不成还想勾引我吧!你敢勾引?我他妈就敢被勾引………到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呢!杨伟现在媳妇都定型了,那心态跟两年前地小初哥已然是完全不同了。才不在乎呢!

杨伟是看不懂周毓惠、而杨混天却是越看不懂杨伟了,账面上多了一百多万,这杨伟连车都舍不得买,每天带着杨混天和其他几个小队长,步行几公里巡查各个护卫点,搁杨伟这说法是,除了费鞋,这步行好处多得去了,省钱省油省心还安全。每天可苦了跟着巡查的人。得跟着杨伟差不多围着凤城转几个圈。每个护卫点遇到开小差的、衣冠不整的、上班打屁聊天不干正事,基本上去就是一大脚丫!那踹得疼不疼先不用说,这人前挨一家伙,那多丢人。这杨伟不但自个踹,还教杨混天踹,一边教一边训杨混天嫌杨混天太老实,不会管人!这管理方式虽然粗暴,但效果确实明显,虎盾保安的形象倒还真跟以前这些单位懒懒散散的保安不同了,最起码能笔挺地站着走着了!几个护卫单位评价都不错。

其实这道理很简单。连杨伟这领导天天查岗,这风纪不好都不行,混混们就这得性,要是服你这个当大哥的。干啥都成,何况这段时间一帮老兵带着训练,这保安搁各单位门口一站。还真你回事。

杨伟高兴着可杨混天就有点犯愁了。这段时间还真没再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嫌疑人天天跟自己同吃同住,寸步不离。无奈之下,他这还查了杨伟的通话清单,那里头还真没什么秘密可言,一个号码是武铁军地、一个是陈大拿的、还有就是自己的,最长最频繁的一个号码却是大连的。机主姓名:韩雪!

足足有一周多时间见不着秦三河。那杨伟就有点生气了,一天在早操的问了半天没人知道秦三河的去向。就生气地喊了声:谁在街上见了秦三河,告诉他队里设庄开赌,让他小子赶紧回来!

一帮子了解秦三河的保安们哈哈直笑,这秦三河天生好赌,一说赌连三天三夜不合眼,可偏偏又是十赌九输,经常输光了耍赖被人摁住揍一顿,灰头灰脸地回来。这次保不成是赢了俩钱,又钻那快活去了。一帮子保安都没把这当回事,不过杨混天心里咯噔一下,看杨伟这么着急地找秦三河,莫非,秦三河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查!说不定就是个线索!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丝毫没有发觉什么异样的杨伟依然是规律地生活工作者,现在已经隐隐有点成功人士了味道了。噢,还差一样东西,还没车呢!现时下这成功人士不都得有车吗,这杨伟不是不想要,而是这家伙太贵,国产的吧不够排场、进口地吧价格太高,想来想去,弟兄们一天都给人站岗值班好容易攒点这钱,实在不忍心买辆车自己罢摆,得,还是两条腿实在,这事,就先搁下了。

有道是几家顺溜几家愁,这杨伟倒是捋顺了,可武铁军这边就愁上了,而且还愁得不轻。

凤城市公安局,三楼局长办公室,武铁军正接待着两位来自国土资源局的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女地是资源科的科长,这女的姓张,就是上次从大郎山救出来地张月容。那副局长40多岁,倒不像一般单位里那低头哈腰凸肚子地小领导,倒像个教书先生,戴着一副深度眼镜。这人倒和公安局打过几次交道。武铁军一上班就见这俩人堵门,一寻思这铁定没什么好事,八成又来要警力支持来了!敢情把公安局当成自个家开的了。

果不其然,两个人一开口就磨上了。还是老一套,需要大量的警力支持。还是那查矿的事,还是和当地老百姓扯不清道不明的口角之争,这争得连工作也开展不下去,这事转悠来转悠去,最后牵头的国土资源部门只得又找上公安局了。

这武铁军又是一副苦口婆心的劝道:“王副局呀,你们这意思听明白了,这事,让公安局出面不合适呀!资料我看过了,我已经责成长平市公安局协助你们处理了,你们这怎么又捅市局来了,总不因为你们查矿,我们公安局都不工作了吧?”

“武局长。长平公安局解决不了,那局长见了我们跟见了瘟神,躲着走,那你说我们怎么办?这市里地六部门联合下地文,现在遇到阻力了,一家躲得比一家远,都怕再出事,总得你出面吧!我们刘局长让我来邀请您,晚上一块吃饭商量这事呢!”那王副局长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看样是磨定了。

“不要什么事老拿到饭桌上谈嘛………回去转达你们刘局长,我意思还是这样,公安局只能出面协助你们工作,还是得以你们为主。”武铁军说道。

这王主任和张月容对视了一眼,两人一点头,就换张月容开口了:“武局长,您总不能再等出了事出警吧,这得防患于未然呀,现在长平小煤矿整顿根本就开展不起来,也不知道是那里出了漏子。半个月地时间根本连一点进展都没有,市委、市政府对这项工作是有限期、有责任分解的,上级的态度您也是知道的,眼看着我们这工作没法开展了。公安局再不出面,那我们国土部门也只能撤了,一撤将来市政府追究各单位的责任。你们不也担责任不是。很简单的事嘛。把带头弄事、阻挠工作地抓起来不就行了!我就弄不明白,大郎山时候警察那么神勇,现在这么点小事怎么反而缩手缩脚了。”看不出,这张月容说话还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自从上次大郎山出事,这张月容不但没害怕,反而这工作劲头更大了。估计是受了点刺激。现在一提出小黑窑来这张月容都恨不得自己亲手去炸。

武铁军一听这话,又是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同志呀!公安是人民的公安、警察是人民的警察。和老百姓再有多大仇恨也到不了动武力的份上吧。总不能让我们进村见人就抓吧!就真抓也未必管用呀!人家都没有围攻、没有伤人更没有其他的犯罪行为,你让我们公安局怎么办?”

“那天天扎我们的车轮还不算犯罪?那一群人围着我们工作组人连嚷带骂,还算不犯罪,起码也是侮辱罪吧!长平两个工作组,7辆车,现在只剩三个轮子还有气了,仨轮还不在同一辆车上,昨天连省台的采访车都被扎胎了,江记者都是从柿树湾步行回长平的,你说这事真捅出去,我们这脸还要不要了?”张月容连珠炮介似地出了。

“那你总得给我时间让我查吧?”武铁军被这两人不依不挠搅得头错脑胀,总不能出动几百警力查查谁扎得轮胎、谁唾地唾沫谁骂人了吧。

“武局长,你们再不出面,这工作组人可都快跑完了啊,现在几个单位一说下乡一说查矿,那人都死活不愿意去,就去的半路找个借口都跑了。这危险时候,您说我们除找警察还能找谁,这事就捅市里领导那儿,最后不还得公安局出面吗?”王副局长说道,绕来绕去,还是要把公安局往里头绕。

“那你们刘局长什么意思?”武铁军问道。

那王副局长赶紧说话了:“武局长,我们领导的意思是,还是得公安上多出干警,形成强大的威摄力。下乡地费用除了这次专项工作组市政府拔付的费用,市煤运公司同意赞助一部分,我们国土资源局也可以支付一部分,费用不是问题,只要能把这些小黑窑炸了封了,要车派车,要钱给钱,市煤运、矿务局这几年都被这些小黑窑害苦了,都巴不得给咱们赞助呢。”

“长平市公安局不是给你们工作组调派了二十多名干警吗?你们长平工作组可是使用干警最多的了。”武铁军问道,这事还真是自己前几天亲自安排地。

“哎哟,别提了,不提我们还不来气,那警察每次一见有出事苗头,第一反应就是拉着工作组人员就跑!跑得比车还快!”王副局长苦着脸说道。

“呵……”这还真把武铁军说笑了。郎山事件后,武铁军向各县市局长下地命令就是全力保障各地工作组人员的人身安全,却不料这本末倒置,一出事县里的公安想出这办法来,惹不起老百姓又得保护工作组,只能出这馊主意了,反正我跑得快你总没办法吧。武铁军笑笑说了句:“这也是为了保障你们地人身安全嘛!”

“人倒安全了。这事一件都办不了了。回头一级一级责任查下来,还得我们担!那武局长,这您得帮帮我们吧,眼看着几十万的车漆划了、轮被扒了、玻璃砸了,看着我都心疼!人更不用说,现在这单位里头,就剩公安局和国土资源局了,剩下的单位都躲得远远的。”张月容也是跟着大倒苦水。

“得得,你们露个底。到底想要多少警力支持!”武铁军问道。

“每个工作组配五十怎么样?最好一百人!费用我们想办法。您只管出人怎么样。不过长平公安局地人我们可不能要,这地方上地公安都见机得快,不等出事拉着我们的工作组人就跑,比我们地胆子都小。”那王副局长说道,说得三人都是一阵轻笑。

“你们刘局长真幽默,长平一共才多少警力,一个工作组就要100名警察,这传出去这不没事扰民吗?…………这没商量。武铁军摇摇头,这办法根本就行不通。不过又是突然灵机一动,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征询似地说了句:“这个事……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保安怎么样?”。

“保安,武局长,您别开我们玩笑啊,这事地方公安都处理不了。让保安上不是笑话嘛!”王副局长和张月容都是吓了一跳。

“公安局不是处理不了,这些事没法通过法律程序处理,就即使能处理也需要时间。现在首要的是安全开展工作。可我我们穿着警服、头顶国徽。不但要注意工作方式,还得注意社会影响,总不能让干警们捋着袖子和老百姓们吵架弄事吧,那我们成什么了?保安不同呀,严格意义上属于民间地,真有个打打弄弄、磕磕碰碰,对社会舆论也好交待。这事。你们考虑下行不行……我提前告诉你啊。我们这保安可是超级保安,不比特警的素质差。”武铁军说得。面上不动声色。话里明显有引人入套的味道。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要是说“警察打人了!”,这完了,不管警察有理没理,你就是不对;要是说“保安打架了!”,得!这老百姓都好理解,这保安里向来就没好货色,打架太正常了。这是两个概念。武铁军是处理**的老手,**里,最忌讳这军警国家暴力机关的参与,一参与事态就升级,谣言满天飞,最好的办法是以民制民,这道理焉能不知。

“那武局长,我们上哪找这么多保安呀?”

“虎盾呀?这保安公司训练了一百多号精英,正愁没地儿去呢?”武铁军强自按捺住心里的笑意。什么时候,以自己这身份说这话,这要杨伟在,肯定笑得打滚,队长都要拉生意了。

“没听说过呀?那个虎盾?”那王副局长还真是一头雾水。

“张科长知道?上次就是他们把张科长背出来的!”武铁军一指张月容,说了句。

王副局长一回头,那张月容一听,一下子想起这茬,马上点头,说道:“那群人是保安?我还以为是特警呢?”

“对付这些小毛贼,还用动我们的特警,笑话!我们公安下属的保安中队就把他们收拾了。”武铁军很有信心地说道,这信心还真给了两人打了不少气。这信心是装出来地不过。

这王副局长再征询张月容的时候,那张月容断断续续想起郎山那天的事,不自觉地摸摸头上刚愈合的伤口,很坚定地点点头,看样是同意武铁军地提议了,那天那群保安给她的印象看来太深了,张月容压根就以为他们都是警察。

“那好,武局,我要见你们这个保安公司的负责人!”王副局长看张月容地表示,看事情有转机,马上改了口吻。

负责人呢?负责人那去了?

武铁军一拔杨伟地电话,嗨,没人接。这恨恨地挂了电话心里暗骂,这小兔崽子,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想了想公安局认识杨伟的人就那么几个,转眼又拔了刑贵的电话,一句话,刑贵,马上开车到虎盾基地。把杨伟带我办公室来。

刑贵这火急火燎地开车去了基地,基地没人,说是队长步行着去巡查了,这刑贵吓了一跳,从基地到市区差不多七公里样子,这步行着去巡查?那保安一抽鼻子,稀罕呀,我们天天就步行着去呢,上班也是跑步去。队长说煅练身体呢!

刑贵这一亮身份,那保安看是公安局地,才通过步话器联系到了杨伟,说是在新增的护卫点金辇大超市查岗,又过了半个小时,刑贵才转悠着找着了人。一看,也!这杨伟身着一身新式保安服,紧着武装带,左肩挎着步话器,腰里挎着橡胶棍。脚中蹬一副高腰军靴,那靴子擦得锃亮,正在超市的台阶上等着自己,那样还真像那么回事。如果那身保安服换成军装或者警服的话。那威武地指数还得上个档次。

“混天,你先回去吧,我去公安局一趟!”杨伟见刑贵地车来了。一挥手示意杨混天回去。这段时候每天杨伟换着人带着巡查。看样工作还开展得真不错。

“杨大队长呀,你也忒难找了,武局长找你都得专车来接呀!”刑贵笑着说道。

“切,老武找我,准没什么好事!我还不爱去呢!”杨伟一上车一拍车门,警车嗖地一声窜出去了。杨伟一坐下就开口:“嘿,刑贵。你们队长呢?”

“在呀?”

“我怎么没看见。这都好长时候我都没见着人。”

“在单位呢?咦,杨伟。你老打听我们队干什么,难不成看上我们队长了?”

“也!!我看上她她看不上我、她就能看上我我也不敢要,管什么用呀!”杨伟夸张地说了句,惹得刑贵一阵好笑。

刑贵突然又想起什么事来,隔了半晌问了句:“哎,杨伟,上次你冒我的名干什么了?那江记者怎么都找单位去了?”

“没干什么呀?”杨伟吓了一跳!原本不待见这刑贵,才冒人家名让江叶落投诉这货,不是被发现了吧。

“那就奇了怪了,那江记者怎么知道我呢?还找武局长呢!”刑贵上次那事,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通火,根本就云里雾里还没整明白呢。

“这还不好意思,老兄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那江记者铁定是看上你了,真地真的………这事你可得多谢谢我,在郎山我不好暴露身份,就用你老人家地名字,那天她没认准人,那天不去局里认人吗,一认准,得,说不定还要找你呢,你可做好准备啊!”杨伟眼骨碌一转,胡扯着,万一江叶落真再找到公安局,也有个伏笔不是。

“是不是,你别蒙我啊!”那刑贵开着车,虽然觉得不可能,不过听着杨伟的恭维倒也不介意。

“咱乡下人,没别的性格,就实在!……哎!刑贵,你这两天怎么见我客气多了,不生我的气了?”杨伟问道,上次在公厕把刑贵气得不轻,差点要拔枪。

“什么话呀?就郎山那事,你现在是我们大案组的偶像。大伙都想瞅个时间瞻仰瞻仰你呢。我跟我们大案组七朵警花说杨伟我认识,她们都羡慕得不得了,就是啊,说正经的,那天去,有兴趣我还真给你介绍一个。”刑贵笑着说道。这还真是真心话,看着杨伟被抬上救护车,自己都落了两眼泪,那什么怨念都冲淡了,何况俩人本来就没什么过节。

“拉倒吧,你们那警花七朵花我见过六朵,就佟思遥长得还对凑,偏偏又是个黑妞。那剩下多数跟我体格差不多,剃了脑袋根本就分不出性别来,有一个长得细眉眼还凑和吧,我一听别人称呼是谢法医,天天摸死人呢。那要真娶回来天天那小手摸着你,不用感觉都起鸡皮疙瘩。”杨伟一下子擢穿了刑贵卖弄警花的话。这群警花杨伟还真见过,长得一个比一个雷人,脾气还特暴,估计和职业有关。

“哈哈………你也知道害怕……那谢法医可有对象了,你想都白想!”刑贵说了句。

“呵……刑贵。别光说警花呀,你们这警草怎么样?有主没?”杨伟这嘴上火车又要开跑了。

“警草?什么警草?”

“咂咂,脑袋怎么长地,女的是警花、男的当然是警草了。”

“还有这说法!……那有什么说地,还不跟你那保安队一样,一群光棍!”

杨伟一听,正色说道:“刑贵,不是我瞎说,你们大案队这名字不好。改改,改警草光棍队怎么样?”

说得刑贵哈哈大笑,撂了句:“杨伟,只要你敢对着我们大案组那群光棍说,我就敢改!”

“………哈哈……那我不敢……”杨伟说了句,这就说说,大案组那天天跟杀人放火的打交道,一个比一个凶,放一块还真不好对付。这眼一转又想了个馊主意,马上又凑上来说道:“嗨!……刑贵。我有个想法啊,这凤城街上混的小太妹也不少,我那天吸收几个进保安队,咱们组个太妹保安队。跟你们介绍对象咋样?警草光棍队和太妹保安队正好结亲家。”

“你滚一边去啊!怪不得我们队长说少跟你打交道,时候长了要被你引沟里……”刑贵笑着说道。

“…………呵…………”

两人一路说笑着慢慢熟稔起来,这杨伟心里多少有点鬼。可这刑贵现在知道这是局长的部下。又是个英雄人物,两人还真说着投机了都。一路说笑着,说话着就到了公安局,一进武铁军办公室地门,杨伟正要大喊一声,却见王副局长和张月容坐在沙发,这就没叫唤。忙改口了说了句:“哟。武局,有客人呀?”

“来来来。这位就是虎盾安保公司的总经理杨伟,这两位是国土资源局地张科长和王副局长。”武铁军坐上办公椅上,笑着引见了双方。那张月容看上去就有点激动加感动了,握着杨伟地手不放松,热切地说道:“您还记得我吗?”

“你是??”杨伟还真认不出来,这张月容三十多岁,解发头,有点发福了,穿着制服。杨伟上看下看,这确定了:这女地确实跟我没关系!

“在矿洞里,我这儿受伤了!”张月容一指自己的额头上头发掩着的疤痕,提示道。“噢………你是那位张什么来着,我们兄弟把你背出来的!……认不出来,你当时抹得黑不溜秋的又昏迷了,这醒了还真认不出来了。”杨伟一下省悟出来了。

“谢谢!我得好好谢谢你们!我一直想找到背我出郎山的人。”张月容有点激动,倒不介意杨伟的胡扯,很感动地说道。

“别客气!我就背了你一小截,背你出郎山那小子叫秦三河,这两天正好不在,那天我带他见见你………对,张姐,伤好了吗?”杨伟赶忙抽出自己地手来,这张月容激动得直拉着自己地手往她胸口放,弄得杨伟反而是脸红耳赤了,这么个中年阿姨表现这么热情,还真有点受不了。

“好了,当时就是有点惊吓,加上伤口感染。现在都好了!”张月容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就好!……”

两人有了前面这茬,这话还真投机得很。客气了一会就听武铁军插话了:“杨伟,你们先别叙旧,先听听王副局和张科长找你地事能不能办?”

“找我?”杨伟奇怪地指指自己。

“啊,找你啊!”王副局一看杨伟浑身英武这架势,倒是先信了几分,说了句:“武局介绍我们想请你们安保公司出面办点事怎么样?”

“出钱还是白干?”杨伟冷不丁冒了句,武铁军三人又是笑了。

“呵…然是付费了,不过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行不行?”王副局长笑着,这人倒实在。

“那成!你说!”杨伟一听,生意来了,这人劲也上来了。

“先看看这个!”武铁军一示意杨伟上前。杨伟到桌旁一看,武铁军从电脑上找出个文件,压缩视频格式了,一双击,放开了…………

第16章 案非案时需保安

两天后,杨混天就又见到杨伟生龙活虎地出现地训练场上,每天和保安们出操训练,规律而简单的生活开始了。十天的稳定时间过去了,在武铁军影响和陈大拿的帮忙下,十天的时间里先后签了七份安保协议,累计有九十七名保安进驻十个护卫点。合同总金额达到120万,得,杨伟心里高兴得,今年看样是对凑过去了,要再增加几个护卫点,那可纯粹赚了,这合同里呀,照顾的成份太多,估计不是看武铁军的身份就是看陈大拿的面子,还是领导的脸值钱,不过杨伟可不管这些,有道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这一百多万进了账,杨伟这心还真放下来了,起码今年这一百多号人吃喝拉撒和工资福利有保障了。

不过奇怪的是,栖凤超市的保安协议,居然是周毓惠给牵的线。合同金额才十万块,不过只要5个安保人员,说白了就是花十万块,请了五个看门的。按这价格可不低,明显也是照顾着生意。真他妈邪门,杨伟一直觉得周毓惠肯定是有什么企图,不过还真看不出来!………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想她了,咱们哥们光棍一条、草包一个,连我自己都发现不了我身上有什么优点。她总不成还想勾引我吧!你敢勾引?我他妈就敢被勾引………到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呢!杨伟现在媳妇都定型了,那心态跟两年前地小初哥已然是完全不同了。才不在乎呢!

杨伟是看不懂周毓惠、而杨混天却是越看不懂杨伟了,账面上多了一百多万,这杨伟连车都舍不得买,每天带着杨混天和其他几个小队长,步行几公里巡查各个护卫点,搁杨伟这说法是,除了费鞋,这步行好处多得去了,省钱省油省心还安全。每天可苦了跟着巡查的人。得跟着杨伟差不多围着凤城转几个圈。每个护卫点遇到开小差的、衣冠不整的、上班打屁聊天不干正事,基本上去就是一大脚丫!那踹得疼不疼先不用说,这人前挨一家伙,那多丢人。这杨伟不但自个踹,还教杨混天踹,一边教一边训杨混天嫌杨混天太老实,不会管人!这管理方式虽然粗暴,但效果确实明显,虎盾保安的形象倒还真跟以前这些单位懒懒散散的保安不同了,最起码能笔挺地站着走着了!几个护卫单位评价都不错。

其实这道理很简单。连杨伟这领导天天查岗,这风纪不好都不行,混混们就这得性,要是服你这个当大哥的。干啥都成,何况这段时间一帮老兵带着训练,这保安搁各单位门口一站。还真你回事。

杨伟高兴着可杨混天就有点犯愁了。这段时间还真没再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嫌疑人天天跟自己同吃同住,寸步不离。无奈之下,他这还查了杨伟的通话清单,那里头还真没什么秘密可言,一个号码是武铁军地、一个是陈大拿的、还有就是自己的,最长最频繁的一个号码却是大连的。机主姓名:韩雪!

足足有一周多时间见不着秦三河。那杨伟就有点生气了,一天在早操的问了半天没人知道秦三河的去向。就生气地喊了声:谁在街上见了秦三河,告诉他队里设庄开赌,让他小子赶紧回来!

一帮子了解秦三河的保安们哈哈直笑,这秦三河天生好赌,一说赌连三天三夜不合眼,可偏偏又是十赌九输,经常输光了耍赖被人摁住揍一顿,灰头灰脸地回来。这次保不成是赢了俩钱,又钻那快活去了。一帮子保安都没把这当回事,不过杨混天心里咯噔一下,看杨伟这么着急地找秦三河,莫非,秦三河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查!说不定就是个线索!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丝毫没有发觉什么异样的杨伟依然是规律地生活工作者,现在已经隐隐有点成功人士了味道了。噢,还差一样东西,还没车呢!现时下这成功人士不都得有车吗,这杨伟不是不想要,而是这家伙太贵,国产的吧不够排场、进口地吧价格太高,想来想去,弟兄们一天都给人站岗值班好容易攒点这钱,实在不忍心买辆车自己罢摆,得,还是两条腿实在,这事,就先搁下了。

有道是几家顺溜几家愁,这杨伟倒是捋顺了,可武铁军这边就愁上了,而且还愁得不轻。

凤城市公安局,三楼局长办公室,武铁军正接待着两位来自国土资源局的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女地是资源科的科长,这女的姓张,就是上次从大郎山救出来地张月容。那副局长40多岁,倒不像一般单位里那低头哈腰凸肚子地小领导,倒像个教书先生,戴着一副深度眼镜。这人倒和公安局打过几次交道。武铁军一上班就见这俩人堵门,一寻思这铁定没什么好事,八成又来要警力支持来了!敢情把公安局当成自个家开的了。

果不其然,两个人一开口就磨上了。还是老一套,需要大量的警力支持。还是那查矿的事,还是和当地老百姓扯不清道不明的口角之争,这争得连工作也开展不下去,这事转悠来转悠去,最后牵头的国土资源部门只得又找上公安局了。

这武铁军又是一副苦口婆心的劝道:“王副局呀,你们这意思听明白了,这事,让公安局出面不合适呀!资料我看过了,我已经责成长平市公安局协助你们处理了,你们这怎么又捅市局来了,总不因为你们查矿,我们公安局都不工作了吧?”

“武局长。长平公安局解决不了,那局长见了我们跟见了瘟神,躲着走,那你说我们怎么办?这市里地六部门联合下地文,现在遇到阻力了,一家躲得比一家远,都怕再出事,总得你出面吧!我们刘局长让我来邀请您,晚上一块吃饭商量这事呢!”那王副局长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看样是磨定了。

“不要什么事老拿到饭桌上谈嘛………回去转达你们刘局长,我意思还是这样,公安局只能出面协助你们工作,还是得以你们为主。”武铁军说道。

这王主任和张月容对视了一眼,两人一点头,就换张月容开口了:“武局长,您总不能再等出了事出警吧,这得防患于未然呀,现在长平小煤矿整顿根本就开展不起来,也不知道是那里出了漏子。半个月地时间根本连一点进展都没有,市委、市政府对这项工作是有限期、有责任分解的,上级的态度您也是知道的,眼看着我们这工作没法开展了。公安局再不出面,那我们国土部门也只能撤了,一撤将来市政府追究各单位的责任。你们不也担责任不是。很简单的事嘛。把带头弄事、阻挠工作地抓起来不就行了!我就弄不明白,大郎山时候警察那么神勇,现在这么点小事怎么反而缩手缩脚了。”看不出,这张月容说话还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自从上次大郎山出事,这张月容不但没害怕,反而这工作劲头更大了。估计是受了点刺激。现在一提出小黑窑来这张月容都恨不得自己亲手去炸。

武铁军一听这话,又是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同志呀!公安是人民的公安、警察是人民的警察。和老百姓再有多大仇恨也到不了动武力的份上吧。总不能让我们进村见人就抓吧!就真抓也未必管用呀!人家都没有围攻、没有伤人更没有其他的犯罪行为,你让我们公安局怎么办?”

“那天天扎我们的车轮还不算犯罪?那一群人围着我们工作组人连嚷带骂,还算不犯罪,起码也是侮辱罪吧!长平两个工作组,7辆车,现在只剩三个轮子还有气了,仨轮还不在同一辆车上,昨天连省台的采访车都被扎胎了,江记者都是从柿树湾步行回长平的,你说这事真捅出去,我们这脸还要不要了?”张月容连珠炮介似地出了。

“那你总得给我时间让我查吧?”武铁军被这两人不依不挠搅得头错脑胀,总不能出动几百警力查查谁扎得轮胎、谁唾地唾沫谁骂人了吧。

“武局长,你们再不出面,这工作组人可都快跑完了啊,现在几个单位一说下乡一说查矿,那人都死活不愿意去,就去的半路找个借口都跑了。这危险时候,您说我们除找警察还能找谁,这事就捅市里领导那儿,最后不还得公安局出面吗?”王副局长说道,绕来绕去,还是要把公安局往里头绕。

“那你们刘局长什么意思?”武铁军问道。

那王副局长赶紧说话了:“武局长,我们领导的意思是,还是得公安上多出干警,形成强大的威摄力。下乡地费用除了这次专项工作组市政府拔付的费用,市煤运公司同意赞助一部分,我们国土资源局也可以支付一部分,费用不是问题,只要能把这些小黑窑炸了封了,要车派车,要钱给钱,市煤运、矿务局这几年都被这些小黑窑害苦了,都巴不得给咱们赞助呢。”

“长平市公安局不是给你们工作组调派了二十多名干警吗?你们长平工作组可是使用干警最多的了。”武铁军问道,这事还真是自己前几天亲自安排地。

“哎哟,别提了,不提我们还不来气,那警察每次一见有出事苗头,第一反应就是拉着工作组人员就跑!跑得比车还快!”王副局长苦着脸说道。

“呵……”这还真把武铁军说笑了。郎山事件后,武铁军向各县市局长下地命令就是全力保障各地工作组人员的人身安全,却不料这本末倒置,一出事县里的公安想出这办法来,惹不起老百姓又得保护工作组,只能出这馊主意了,反正我跑得快你总没办法吧。武铁军笑笑说了句:“这也是为了保障你们地人身安全嘛!”

“人倒安全了。这事一件都办不了了。回头一级一级责任查下来,还得我们担!那武局长,这您得帮帮我们吧,眼看着几十万的车漆划了、轮被扒了、玻璃砸了,看着我都心疼!人更不用说,现在这单位里头,就剩公安局和国土资源局了,剩下的单位都躲得远远的。”张月容也是跟着大倒苦水。

“得得,你们露个底。到底想要多少警力支持!”武铁军问道。

“每个工作组配五十怎么样?最好一百人!费用我们想办法。您只管出人怎么样。不过长平公安局地人我们可不能要,这地方上地公安都见机得快,不等出事拉着我们的工作组人就跑,比我们地胆子都小。”那王副局长说道,说得三人都是一阵轻笑。

“你们刘局长真幽默,长平一共才多少警力,一个工作组就要100名警察,这传出去这不没事扰民吗?…………这没商量。武铁军摇摇头,这办法根本就行不通。不过又是突然灵机一动,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征询似地说了句:“这个事……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保安怎么样?”。

“保安,武局长,您别开我们玩笑啊,这事地方公安都处理不了。让保安上不是笑话嘛!”王副局长和张月容都是吓了一跳。

“公安局不是处理不了,这些事没法通过法律程序处理,就即使能处理也需要时间。现在首要的是安全开展工作。可我我们穿着警服、头顶国徽。不但要注意工作方式,还得注意社会影响,总不能让干警们捋着袖子和老百姓们吵架弄事吧,那我们成什么了?保安不同呀,严格意义上属于民间地,真有个打打弄弄、磕磕碰碰,对社会舆论也好交待。这事。你们考虑下行不行……我提前告诉你啊。我们这保安可是超级保安,不比特警的素质差。”武铁军说得。面上不动声色。话里明显有引人入套的味道。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要是说“警察打人了!”,这完了,不管警察有理没理,你就是不对;要是说“保安打架了!”,得!这老百姓都好理解,这保安里向来就没好货色,打架太正常了。这是两个概念。武铁军是处理**的老手,**里,最忌讳这军警国家暴力机关的参与,一参与事态就升级,谣言满天飞,最好的办法是以民制民,这道理焉能不知。

“那武局长,我们上哪找这么多保安呀?”

“虎盾呀?这保安公司训练了一百多号精英,正愁没地儿去呢?”武铁军强自按捺住心里的笑意。什么时候,以自己这身份说这话,这要杨伟在,肯定笑得打滚,队长都要拉生意了。

“没听说过呀?那个虎盾?”那王副局长还真是一头雾水。

“张科长知道?上次就是他们把张科长背出来的!”武铁军一指张月容,说了句。

王副局长一回头,那张月容一听,一下子想起这茬,马上点头,说道:“那群人是保安?我还以为是特警呢?”

“对付这些小毛贼,还用动我们的特警,笑话!我们公安下属的保安中队就把他们收拾了。”武铁军很有信心地说道,这信心还真给了两人打了不少气。这信心是装出来地不过。

这王副局长再征询张月容的时候,那张月容断断续续想起郎山那天的事,不自觉地摸摸头上刚愈合的伤口,很坚定地点点头,看样是同意武铁军地提议了,那天那群保安给她的印象看来太深了,张月容压根就以为他们都是警察。

“那好,武局,我要见你们这个保安公司的负责人!”王副局长看张月容地表示,看事情有转机,马上改了口吻。

负责人呢?负责人那去了?

武铁军一拔杨伟地电话,嗨,没人接。这恨恨地挂了电话心里暗骂,这小兔崽子,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想了想公安局认识杨伟的人就那么几个,转眼又拔了刑贵的电话,一句话,刑贵,马上开车到虎盾基地。把杨伟带我办公室来。

刑贵这火急火燎地开车去了基地,基地没人,说是队长步行着去巡查了,这刑贵吓了一跳,从基地到市区差不多七公里样子,这步行着去巡查?那保安一抽鼻子,稀罕呀,我们天天就步行着去呢,上班也是跑步去。队长说煅练身体呢!

刑贵这一亮身份,那保安看是公安局地,才通过步话器联系到了杨伟,说是在新增的护卫点金辇大超市查岗,又过了半个小时,刑贵才转悠着找着了人。一看,也!这杨伟身着一身新式保安服,紧着武装带,左肩挎着步话器,腰里挎着橡胶棍。脚中蹬一副高腰军靴,那靴子擦得锃亮,正在超市的台阶上等着自己,那样还真像那么回事。如果那身保安服换成军装或者警服的话。那威武地指数还得上个档次。

“混天,你先回去吧,我去公安局一趟!”杨伟见刑贵地车来了。一挥手示意杨混天回去。这段时候每天杨伟换着人带着巡查。看样工作还开展得真不错。

“杨大队长呀,你也忒难找了,武局长找你都得专车来接呀!”刑贵笑着说道。

“切,老武找我,准没什么好事!我还不爱去呢!”杨伟一上车一拍车门,警车嗖地一声窜出去了。杨伟一坐下就开口:“嘿,刑贵。你们队长呢?”

“在呀?”

“我怎么没看见。这都好长时候我都没见着人。”

“在单位呢?咦,杨伟。你老打听我们队干什么,难不成看上我们队长了?”

“也!!我看上她她看不上我、她就能看上我我也不敢要,管什么用呀!”杨伟夸张地说了句,惹得刑贵一阵好笑。

刑贵突然又想起什么事来,隔了半晌问了句:“哎,杨伟,上次你冒我的名干什么了?那江记者怎么都找单位去了?”

“没干什么呀?”杨伟吓了一跳!原本不待见这刑贵,才冒人家名让江叶落投诉这货,不是被发现了吧。

“那就奇了怪了,那江记者怎么知道我呢?还找武局长呢!”刑贵上次那事,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通火,根本就云里雾里还没整明白呢。

“这还不好意思,老兄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那江记者铁定是看上你了,真地真的………这事你可得多谢谢我,在郎山我不好暴露身份,就用你老人家地名字,那天她没认准人,那天不去局里认人吗,一认准,得,说不定还要找你呢,你可做好准备啊!”杨伟眼骨碌一转,胡扯着,万一江叶落真再找到公安局,也有个伏笔不是。

“是不是,你别蒙我啊!”那刑贵开着车,虽然觉得不可能,不过听着杨伟的恭维倒也不介意。

“咱乡下人,没别的性格,就实在!……哎!刑贵,你这两天怎么见我客气多了,不生我的气了?”杨伟问道,上次在公厕把刑贵气得不轻,差点要拔枪。

“什么话呀?就郎山那事,你现在是我们大案组的偶像。大伙都想瞅个时间瞻仰瞻仰你呢。我跟我们大案组七朵警花说杨伟我认识,她们都羡慕得不得了,就是啊,说正经的,那天去,有兴趣我还真给你介绍一个。”刑贵笑着说道。这还真是真心话,看着杨伟被抬上救护车,自己都落了两眼泪,那什么怨念都冲淡了,何况俩人本来就没什么过节。

“拉倒吧,你们那警花七朵花我见过六朵,就佟思遥长得还对凑,偏偏又是个黑妞。那剩下多数跟我体格差不多,剃了脑袋根本就分不出性别来,有一个长得细眉眼还凑和吧,我一听别人称呼是谢法医,天天摸死人呢。那要真娶回来天天那小手摸着你,不用感觉都起鸡皮疙瘩。”杨伟一下子擢穿了刑贵卖弄警花的话。这群警花杨伟还真见过,长得一个比一个雷人,脾气还特暴,估计和职业有关。

“哈哈………你也知道害怕……那谢法医可有对象了,你想都白想!”刑贵说了句。

“呵……刑贵。别光说警花呀,你们这警草怎么样?有主没?”杨伟这嘴上火车又要开跑了。

“警草?什么警草?”

“咂咂,脑袋怎么长地,女的是警花、男的当然是警草了。”

“还有这说法!……那有什么说地,还不跟你那保安队一样,一群光棍!”

杨伟一听,正色说道:“刑贵,不是我瞎说,你们大案队这名字不好。改改,改警草光棍队怎么样?”

说得刑贵哈哈大笑,撂了句:“杨伟,只要你敢对着我们大案组那群光棍说,我就敢改!”

“………哈哈……那我不敢……”杨伟说了句,这就说说,大案组那天天跟杀人放火的打交道,一个比一个凶,放一块还真不好对付。这眼一转又想了个馊主意,马上又凑上来说道:“嗨!……刑贵。我有个想法啊,这凤城街上混的小太妹也不少,我那天吸收几个进保安队,咱们组个太妹保安队。跟你们介绍对象咋样?警草光棍队和太妹保安队正好结亲家。”

“你滚一边去啊!怪不得我们队长说少跟你打交道,时候长了要被你引沟里……”刑贵笑着说道。

“…………呵…………”

两人一路说笑着慢慢熟稔起来,这杨伟心里多少有点鬼。可这刑贵现在知道这是局长的部下。又是个英雄人物,两人还真说着投机了都。一路说笑着,说话着就到了公安局,一进武铁军办公室地门,杨伟正要大喊一声,却见王副局长和张月容坐在沙发,这就没叫唤。忙改口了说了句:“哟。武局,有客人呀?”

“来来来。这位就是虎盾安保公司的总经理杨伟,这两位是国土资源局地张科长和王副局长。”武铁军坐上办公椅上,笑着引见了双方。那张月容看上去就有点激动加感动了,握着杨伟地手不放松,热切地说道:“您还记得我吗?”

“你是??”杨伟还真认不出来,这张月容三十多岁,解发头,有点发福了,穿着制服。杨伟上看下看,这确定了:这女地确实跟我没关系!

“在矿洞里,我这儿受伤了!”张月容一指自己的额头上头发掩着的疤痕,提示道。“噢………你是那位张什么来着,我们兄弟把你背出来的!……认不出来,你当时抹得黑不溜秋的又昏迷了,这醒了还真认不出来了。”杨伟一下省悟出来了。

“谢谢!我得好好谢谢你们!我一直想找到背我出郎山的人。”张月容有点激动,倒不介意杨伟的胡扯,很感动地说道。

“别客气!我就背了你一小截,背你出郎山那小子叫秦三河,这两天正好不在,那天我带他见见你………对,张姐,伤好了吗?”杨伟赶忙抽出自己地手来,这张月容激动得直拉着自己地手往她胸口放,弄得杨伟反而是脸红耳赤了,这么个中年阿姨表现这么热情,还真有点受不了。

“好了,当时就是有点惊吓,加上伤口感染。现在都好了!”张月容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就好!……”

两人有了前面这茬,这话还真投机得很。客气了一会就听武铁军插话了:“杨伟,你们先别叙旧,先听听王副局和张科长找你地事能不能办?”

“找我?”杨伟奇怪地指指自己。

“啊,找你啊!”王副局一看杨伟浑身英武这架势,倒是先信了几分,说了句:“武局介绍我们想请你们安保公司出面办点事怎么样?”

“出钱还是白干?”杨伟冷不丁冒了句,武铁军三人又是笑了。

“呵…然是付费了,不过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行不行?”王副局长笑着,这人倒实在。

“那成!你说!”杨伟一听,生意来了,这人劲也上来了。

“先看看这个!”武铁军一示意杨伟上前。杨伟到桌旁一看,武铁军从电脑上找出个文件,压缩视频格式了,一双击,放开了…………

第17章 坐地起价百十万

上回说到,杨伟到了武铁军办公室,武铁军的电脑存着视频文件,是和这次生意相关的,杨伟找着的文件,那文件是个rm格式的,给以前看过的那毛片一个样子,这才会操作,一双击,放开了:

第一个画面,不知道什么地方,黑压压一片坐了足有四五百号人,都坐在空空的场地上,地下是一层层堆起来的煤,再细看,是煤窑前的煤场。场面上乱哄哄的,有喊着、有叫唤的、还有抱着孩子的妇女、包着头巾的上岁人………再往后看,人群的背后有个黑洞洞的口子,得,杨伟明白了,又是那座小黑窑搞事呢!不过不是围攻,而是围而不攻,就听场面上男女老少都是土话骂得一溜一溜,那话乱哄哄都听不太懂,不过这肯定是长平,像拴马村老锤说话是一个音。这录像要换个地方,就跟春运挤着买火车票一样,里三层外三层,夹在最中间的能隐隐约约看见穿警服和其他单位制服的人……画面一会就切换了,估计是录不下去了。

第二个画面,却是路上坐了几十号人,是个乡间的土路,五米宽的路,堪堪能走一辆拉煤大卡车,背筐的、牵着牲口的、停着手扶拖拉机挡在路上,不打不闹、反正就是不走,好像有穿警服的下动劝说,却是没有理会,劝着劝着,又来了个放羊,把一群赶在路面上,得!那羊开始趴窝了。别说车,人都走不过去了。

跟着就是工作组地画面,几辆车,车被涂得污七八糟,白颜色的车被涂成了黑车,那黑颜色的车被涂成了花车,其中还有一辆杨伟看着眼馋的丰田商务车,也变得不像样子了,那车玻璃上。被贴了若干块牛粪,估计是趁湿贴上去了,在窗上糊了一片………再细看,轮子基本都是瘪的,还有的车连轮都没了,估计是被卸了。停车的还不是一个地方,但结果差不多,有的在路上、有的在旅馆地场地里,看样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干得好事。杨伟一看心里就好笑,这办法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好像我也这么干过!……

得,这是小黑窑的窑主们在搞事!这事是明摆着的,老百姓那知道谁好谁坏,这当不当正不正又来围观阻挠。铁定是有人背后使坏,这除了小黑窑和各个窑主,还真没有其他人!杨伟一看就下了定论。只不过这手法温和多了。不过越是这样越难办,只要不发生暴力**,只要没伤人没打架没弄事,警察就没办法,总不能我坐这儿骂人你就抓我吧?就抓也抓不过来呀?强制炸矿?那更不可能,几百人都坐这儿呢,万一有个伤着了碰着了。这责任谁负?

杨伟在社会上混了几年。对这警民关系是捋得清清楚楚,这警民之间跟俩口子之间是一般般模样。好的时候是警民鱼水情,好得忒腻味,跟俩口子蜜月一般;这也有坏的时候,一急火了抓破脸就吵就闹反正是反目要成仇。不过这里头有说道,再多大的仇还是俩口子,说不定那天一有事,关系又好了。警察对付老百姓跟男人对付老婆一个道理,基本要靠哄,哄不住就吓唬,吓唬不住呢?那只好妥协了!毕竟还是一家人嘛,总不成真干起来吧。这跟对付犯罪份子没有可比性。

而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哄不住吓唬不住的势头,看样,警察还非得妥协!杨伟看着想着就挠挠脸蛋,一副这事难办的表情,这事,还真有点棘手啊!

“怎么样?有办法对付这些人没有?”那王副局长问了句。

“这……不好办呀,这好几百号人呢,你就拉上我们打架也打不过呀?”杨伟有点为难地说。

“切!……”武铁军一下子被气得够呛。恨恨说了句:“你以为是叫你来打架来了是不是?”

“哎哟,我这是比喻呢,你们还不是乡下炸口子老百姓堵住了。这事不好办,要炸矿首先就得把这帮人解决了呀。要不别说一人砸你一块石头蛋,就一人唾你一口唾沫都受不了。再说了,人家要坐那儿不走,你也没法放炸药啊,总不能炸人吧?………哎,张姐,这是让我们去干什么呢?打架我可不去啊,我们现在守法经营呢,这事我们不能掺合。”杨伟咧着嘴说道。刚刚想了个暴力的办法,再一想就否决了,这事,不是拳头解决了地。

张月容一听,心是挖凉挖凉滴!那王副局长脸一下拉下来了!还指着你撑腰呢,刚一看就打退堂鼓。看着武铁军的表示。武铁军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说了句:“………长平地区这小煤矿整顿还是不利,处处受到阻挠,但这阻挠呢,又不方便公安出面解决,如果那样话,万一冲突真的升级了可就成**了。国土局呢,也就是想请几十号人造点声势,你们是协助他们开展工作,保证工作组成员的人身和车辆地安全,另外就是你看到的这些事,想办法让工作组顺利查封和炸掉非法矿井,不过不能用暴力解决,不能引起**,伤人更不允许,这都是地方的老百姓。说破了天,也是咱们自家人,这可不能像对郎山地犯罪份子,你们想用什么手段就用什么手段。”

“这也忒难了点吧!”杨伟挠挠后脑起身坐到沙发上,想想,摇摇头,再想想,再摇摇头。

这边想着这边王副局长就急了:“武局长,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到底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全停下来吧?”

武铁军这也是两手一摊,没治!很为难、简直太为难了,要真是一群犯罪份子。这事反倒好办了,我调五百、一千警力怎么着都行。可这事,我还真得掂量掂量,一个公安局长,真要调几百警力对付村民,这事就做得对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等等………!”杨伟一看武铁军这表情,两人多年上下级这心有灵犀得很。马上拦住了话题,问了句:“王局,这长平一共有多少需要开炸地小黑窑?”

“五十四座已经查实的。半个多月了。几个工作组一座都没炸掉,查封了几座,白查了,工作组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开工,你白天查人家晚上开工,根本的解决办法还是要炸掉!”王副局长说到。

“那……你们出多少钱?”杨伟猛地来了个大翻盘,听得三个一下子激灵起来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弄不清杨伟这一下子想干什么。

“你有办法?”王副局长问了句。

“有钱就有办法?”杨伟说了句,胸有成竹好像。

“可不能伤着人啊。杨伟,你可悠着点。伤了人出了**,可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武铁军提醒了句,这杨伟典型的滚刀肉。不是又准备去打架去吧。“这个不用担心,保证不伤人。”杨伟还是胸有成竹地说。

“小杨,这事可别开玩笑啊。”那张月容也担心地说了句。

“哎哟。张姐。你看我那里像玩笑啊?”杨伟反问了句。

“那好,你们明天去长平试试,要真行的话,我们就请你们公司出面。”王副局长有点怀疑地答应了句。

“试试?”杨伟这眼一睁,有点不高兴了:“那可不成,这一出人一出车,得多少钱呀?别到时候我们白干了。”

“嘿。这话说的。好像还怕我们骗你不成?”王副局长是哭笑不得。说了句:“那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先商量价格啊。咱这不涉及政治啊,就谈生意。你情我愿这才能谈成。你就说吧,准备给我们多少钱?”杨伟一副奸商嘴脸,一副奇货可居地表情。

“按照正常核定,每座矿井地查封、爆破所需要火供品加上人工、车辆等各种费用不超过七千元,所有费用可以在局里统一报销。市政府对这项有专款。”张月容一点,算了笔账。

“才这么点你就想请人呀,现在街上请人打架你一个人不得几百块,你请我一百号人,一人一百都一万多了,还不说这车钱、饭钱,没钱你办什么事呀!免谈!”杨伟大咧咧一挥手。

武铁军一看,忍着不敢笑,这杨伟要是揪住谁地小辫,非说出个二五八来不行,这国土局地再难缠,见了杨伟也是小巫见大巫,三句就被杨伟套住了。

“那你要多少?”王副局长一看杨伟这作态,好像还真是有办法。

“这么算吧!那你光想保护人员安全,那简单,我们去人,三五十个人没问题,你们按人头发钱,一人一天一百!不过要协助你们爆破矿井,这得这个数!”杨伟大咧咧地伸出三根指头。

“多少?!”国土两位不知道杨伟的表示什么意思。

“三万,一座矿井爆破算三万吧!五十四座是不,一百五十万,零头抹了。长平这矿井,我全帮你炸了。”杨伟一下子开出了天价,说了话联铿锵有力,还真容不得人半点怀疑。

“一百五十万,你这不是讹人吗?你比小黑窑那窑主都黑。”那张月容吓了一跳,刚才还是个英雄,现时下怎么看怎么像个奸商。

“切,我还不愿意干呢。你爱找谁找谁去,好像是什么好事似的。告诉你啊,三万块都不包括车费,车还得你们派,我们这虎盾还没车呢!”杨伟显得不耐烦了,那表情意思是,你爱干不干!

“这事我做不了主了,我请示一下我们领导!”那王副局长还真被杨伟这副吃定你的表情唬住了,这就拿出电话请示。

这边是杨伟得意洋洋地翘着二郎腿,看着国土局的两位。那武铁军看他这幅得性直想踹他两脚。过了半晌。这王副局长挂了电话,说了句:“我们刘局长说费用不是问题,只要你们能把事办了,款项我们局里可以想办法筹措。”

杨伟一听一怔,马上就是一副无赖表情:“想办法?……筹措……官腔!跟我玩这个!免谈啊!筹措,这两字什么意思,还不就扯皮地意思。咱现在谈生意呢啊,不要打官腔。”

那王副局长一脸苦笑,说了句:“杨经理。话不能这么说吧,我们堂堂国土局总不成骗你吧,这事咱们商量商量!”

“切,这国营单位没一家靠谱,连公安局上次都欠我们钱,不信你问武局长。别我们事都干完了,到时候又得跟你们**后求爷爷告奶奶要账。”杨伟一副漫天要价的作态。那武铁军现在倒不介意,面无表情地看着杨伟表演,不管怎么着,杨伟总算把茅头的方向给绕开了。

“那不能吧!我们国土局这个钱还是筹得出来的。”王副局长做作一副大款态度。

“去去。咱们别来这套,前两天还报道一个镇地政府还拖欠老师工资呢,你们这么大个单位,哄我还不跟哄小孩呢样。咱们别来虚得啊。能干,把钱给我打账上,啥都好商量。不能干。趁早拉倒,跟你磨嘴皮你也付我钱呀?……”杨伟一副无赖相,看得武铁军又是一阵好笑,想跟杨伟打马虎眼可没门,这小子典型是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再商量却是没法商量了,杨伟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弄得张月容和王副局这脸都有点挂不住了。再看武铁军。武铁军却是一副爱莫能助的地表情,那意思是:这是你们地原因。我可管不着了!两人只得起身告辞,那王副局说回去再和领导协商一下。武铁军总算是长舒了口气。不管成不成,总算把这人打发走了。

待武铁军送走两人一回头,却见杨伟毫不客气地把自己桌上放着的一包芙蓉王抽了支叨嘴上,剩下地直接揣自己口袋里,这就笑骂了句:“你怎么到那都这毛贼样,自己不会买烟呀?”

“嫂子说了,让你戒烟呢,我这帮你戒呢!”杨伟一点都不脸红,说着。

“哎,为国呀,你跟我说说,你想出什么办法来地,教教我。”武铁军一想起这杨伟胸有成竹地坐地起价,这还真摸不透杨伟有什么打算。这才饶有兴致地问杨伟。

却不料杨伟说出来让他意想不到的话来!杨伟吐了大烟圈,仰着脑袋大咧咧看着,满不在乎地说了句:“想个屁呀,想出来才见鬼了呢?”

“什么?那你还要150万,拿人家开涮呀!”武铁军这又气又好笑,敢情半天杨伟从头到尾就装呢。

“哈哈……我看你烦,不待见他们俩。干脆我当恶人,把他们吓跑拉倒,”杨伟一下道出了自己想法。

“呵………”武铁军笑道,自己还真不待见这俩人,杨伟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是自己的兵心贴心。这就笑着说:“那你就不怕人家答应了。”

“不可能!”杨伟继续吐了个烟圈说着:“单位那事你比我清楚,炸矿费用涨了五倍,这大会小会加请示批复,没有个把月根本下不来,况且就下来也不可出这么多钱,那王副局长和那张姐,一看就是当不了家做不了主的料,就是领导派出来的小鬼缠人来了,把他们打发走拉倒,省得在这儿烦你!”

“呵……,你小子学鬼了啊,我都没看出来,还想着巴巴地给你拉生意呢………得,不说他们了,这段生意怎么样?”武铁军兴致盎然地问了句,只要能把这国土局的两位打发,自己也正好清静会。

“不错,那老陈挺帮忙的,现在都十几护卫点了,今年够本了,账上现在都一百多万了,再挣可就都是利润了!”杨伟得意地说。

“干得不错。”武铁军毫不吝啬地表扬了句。难道表扬句。

杨伟掐了烟,一看武铁军心情颇有,这就开口了,看样还是有话:“武哥,我还有事跟你商量呢?”

“说吧,你还知道客气呀!”

“我……我,我准备跟韩雪结婚!”。杨伟抹抹嘴,期期艾艾地说了这话,仿佛还有点不好意思。

“行,好事!………嗨,你结婚跟我商量什么?你不是又想骗我俩钱吧。”武铁军一听,第一反应是高兴。笑着说道。

“你拽什么拽,好像多有钱似地!我就告诉你一声,结婚了,我和韩雪准备在大连安家,不回来了!”杨伟又说了句,赶紧看着武铁军地表情变化。

“嗯,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武铁军哼了声,面不改色不过却感觉有点失望,不过也没办法,天下没有不散的席面,他这当了十几年兵,分分离离早已经是很超然了。

“说不来,要两老人同意地话,今年吧!”杨伟道。

“你是想撂挑子走吧,是不是?”武铁军笑着问。

“嘿嘿……我不跟你商量吗?”杨伟有点担心武铁军地态度。

“这样吧,终身大事我也不便干涉,你这好容易有个归宿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拖你的后腿更不合适了。不过,你走之前,总得给我物色个接班人吧,再有啊,咱们先前说的那五百万你完不成也就算了,可你总得给虎盾挣点家底吧!总不成我好容易给你争取了个基金会执行委员地身份,你一分钱不挣就撂挑跑了吧。任务减半,二百五十万,怎么样?现在看这样,你应该没问题。”武铁军表态了,这态度让杨伟感到一个词:理解万岁,还是老队长理解自己。其实多少钱就是个说法,杨伟就一分钱不挣,把武铁军地钱全赔里头,估计这武铁军也不会对他苛责什么。

“也,二百五,你这五百万一劈两半,说了半天,咱俩一人二百五呀?”杨伟睁大眼,高兴之余就是一脸谑笑地开武铁军的玩笑。

武铁军一听话里的味道,这刚点完烟的打火机顺手就飞了过来,嘴里笑骂了句:“滚!你现在越来越长进了,连老队长都不放眼里了!”

“切,不要摆官架子好不好,我现在也是队长,谁尿你呀!雪儿还说请你当证婚人呢,这态度,我到时候娶媳妇都不待通知你!”杨伟笑着躲过了打火机。

“那不更好,省得我给你上礼钱了!”武铁军笑着说道,难得有这么心情好的时候。两人笑聊天说事,一会就见几个警察进门汇报什么,杨伟知趣地起身告辞。出了公安局。正哼着歌儿高兴地招手拦出租车呢,嘿,那车一停,却是杨混天从车里钻了出来,见了杨伟拉着杨伟就上车,杨伟一肚子高兴看着杨混天也乐呵,说了句:“混天,你行啊,都知道来接领导了啊,时间还把握得正好。”

“队长,有人找麻烦来了!”杨混天看样有点紧张地说了句。一紧张倒把杨伟吃了一惊,嗨!我刚清静两天,正愁没人找事呢,跟着就问了:“谁!谁他妈活腻味了,敢找咱们的麻烦!”

那杨混天张口说了个名字,得,杨伟一听就蔫了……

………谁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18章 堪堪遇险柿树湾

上回说到,杨伟在武铁军的办公室见到和国土资源局的两位来了个漫天价,吓跑了两人,武铁军心情大好,这杨伟就趁着这机会把自己要和韩雪结婚的事跟武铁军抖搂出来了,武铁军一听见这杨伟也要有个归宿了,也是心情大好,两人都有点喜不自胜。

那武铁军一同意杨伟为啥这么高兴呢?这也好理解,杨伟这从小光杆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除了空性大师就数跟这武铁军最亲,有媳妇了,这结婚大事,怎么着也得跟亲近的人说说吧,咨询咨询意见吧,要找人商量,除了找武铁军还真没别人可找,从一个大头兵到士官到兵王,这武铁军不仅仅是战友上级,两人的关系就如兄与弟之间一样的血浓于水,几年前杨伟入狱让武铁军挥泪送人,一直觉得有愧。而杨伟呢,却是觉得自己有点辜负了武铁军的期望,也是心里有愧,这两人从再见面开始就一直都迁就着对方。武铁军是一直想着法子给杨伟谋路子、走正道;而杨伟呢,就大郎山一件事,武铁军未开口就带着人冲在前头,这两人现在还真是有点心心相印,不用开口都有了各自的默契!要搁以前,这武铁军带兵严,对杨伟这毛躁性格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三句话不对就骂人;杨伟呢,偏偏是个倔驴性格,除了任务除了命令,你说其他,你说得对我也不待听,两人就针尖对麦芒。没消停过!

这次地重逢,让两人都知道珍惜对方,愈珍惜才愈觉得这友情的可贵!好容易看到这杨伟有个归宿了,武铁军还真替他高兴,何况韩雪这姑娘本就不赖,武铁军那能不高兴。

两人说了会杨伟告辞出了公安局就碰到了前来找自己的杨混天,嗨,这正高兴的杨伟一听有人居然敢到太岁头上动土,这还了得。马上这一副不屑的表情说了句:“谁活腻味了,咱们不找别人的事就不错了?!”

“那记者,江叶落!”杨混天说了句,看着杨伟表情的变化。

杨伟一听,蔫了,说了句:“得,这难缠货又来了。”这才无可奈何地说了句:“她不就是想采访吗,我跟她胡吹一通,打发走拉倒!”

“队长,不是采访。她在你办公室里大喊大叫,说你不接电话,要找你算账,我劝了两句。她急了还摔东西,我们都不敢拦着………队长,你是不是那个………”杨混天小心翼翼地说道。后面却是不敢说了。没准这杨伟还真和江叶落不清不白。

“那个呀!我就摸了一回呀?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人都没见,那能惹着她!嘿!这家伙,比老婆上门还厉害,这怎么了是,”杨伟一脸无辜,这谁也能惹,女人千万别惹。惹毛了还真说不清楚了。

“那她一直叫着要找你算账呢?是不是还是矿洞里那事?”杨混天小心翼翼地又说了句。

“不对呀?上次她说都不追究这事了。……得得。这女人咱们惹不起,赶紧回去把她哄走。这丫头片子太厉害。上次我媳妇来,两天就被的哄住了。哄住我媳妇回头又来诈我。”杨伟说着,催着司机快点!

一回基地杨伟三步并做两步窜到了三楼自己的办公室,一开口,得,那江叶落正坐在自己地床上发脾气,杨伟当领导唯一的一个喝水杯被摔了满地,那可是大号的罐头瓶,跟军用茶缸样,好用得很。

“嗨,怎么了这是,你怎么打上门了。你倒不客气啊,不拿自己当外人!”杨伟又气又好笑,看着江叶落更可笑,原来半长的头发就够潇洒了,现在更好,留了个娃娃头,跟个男娃样,坐在床正生气着呢!

“呜………姐夫,有人欺负我,你得给我报仇啊!”那江叶落仿佛这泪珠儿就准备在眼眶边上,一见杨伟这眼泪汪汪地扑了上来,搂着杨伟的腰,爬在胸口就放声大哭。

“咋咋……咋了这是,怎么又是姐夫又是报仇。难不成谁又非礼你了!………嗨,我什么时候就成姐夫了?”杨伟大吃一惊,能让这么强悍的记者委曲成这样子,铁定不是小事。

“哼…韩雪是我姐,你当然是姐夫了!……呜呜,气死我了,太欺负人了,你也不接我电话,也没人管我!”江叶落这哭起来也不是盖得,仿佛是受了窦娥一般的委曲,这喉咙一放开了,一个楼道里都听得到她的哭声!

弄得一群保安都探头探脑从门外看。八成是看笑话,一个个嘿嘿笑着伸着头进来,听听队长这风流债是不是欠债不还打上门了。杨伟一挥手,都滚!那杨混天也知趣,赶紧把人都拉开一边,关上了门。知趣地退了出去。

杨伟一看没人了,扶着江叶落坐床上,解释了句:“我手机充电着呢,到底怎么回事,……别哭别哭……跟姐夫说怎么回事?”。这女人的泪呀,最能打动人,何况杨伟这号心机不深的男人,江叶落一眼地泪,还真就把杨伟打动了。就跟个大哥见了邻家妹妹受欺负般,这英雄气概嘛,还是有的!

这江叶落哭哭啼啼了半天,道出了原委:

原来这段时间江叶落一直带着两助手和各地的工作组奔波在一线拍摄,武铁军办公室里的音像资料就是江叶落从长平反馈回来了,不过这段时间不仅没有挖到有价值地新闻,还处处受阻。而且自已摄制了一组炸矿工作被阻的事,一传回来就被市政府和省台同时否决了,这场面拍得都是工作组受阻,说这播出去不合适。总不能都宣传这凤城工作不力吧!要宣传点正面地东西,弄得江叶落是郁闷不已…………眼看着这摄制组、工作组地人是越来越少,这江叶落也是干得越来越心虚。

越怕出事还越出事,前一天江叶落随同工作组进长平一个叫柿树湾地大村,这村里有一个年产十万吨的非法矿洞,而且临近市界,每年的原煤一挖出来沿着山道就出市卖高价,市煤炭局和煤运公司前堵后堵,堵了几年都堵不住。这不交资源款、不交税、不交管理费。什么都不交,这煤一出市可就挣老了钱了,那全村人都靠这个过活呢,据说这村里男女老少,是按着人头算钱,每年都有一笔不菲的收

不用查都知道这是个硬茬,这次长平公安局派出10名干警随行,一行人五辆车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柿树湾,这江叶落也摩拳擦掌。架起摄像机准备来个大特写,这可是非法矿井里比较出名的一个。谁知道刚到村口就出了笑话,几辆车“扑哧、扑哧、扑哧”全漏气了,待下车一看。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轮胎上早扎上了一寸多长的钢钉,看样是早中埋伏了。这无奈之下。二十几个人先是找村委、没人搭理;最后只得步行了几公里上矿洞。嗨,矿洞口可热闹得紧,足足有两三百人,围了一圈坐在煤场上堵着矿洞。那架势跟前几个矿井如出一辙。

工作组一行刚上煤场,有位干警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乡亲们,我们是市里整顿非法煤矿的工作组。这个矿井属于非常开采。非法侵占国家资源,我们要炸掉它。请大家配合我们地工作……

场上那个女声喊了句:“谁家地草驴不拴紧,瞎叫唤涅!”

又是一句:“啥逑草驴,大花骡,还戴着帽呢!”

“呸………煽货!装jb啥玩艺……”

俗话说这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和这老娘们打口水仗!这二三百人,一人一句,黑压压一片人也听不准谁说的,不过几句下来,这警察基本和村里地牲口划等号了,这人就脸再厚也挂不住了不是。那警察红着脸退下来。几个工作组人这也开始解释了,口气也是越来越严厉,这话的意思:这太不像话了,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不但非法开采还阻挠执行公务,这矿井我们今天还非炸不行………

这话,有话对牛弹琴、对着文盲讲名著的意思,那村里一听,别的没听懂,就听懂这些人口气不善,想吵架来着,眼摆着这一群老娘们就围上来了,中指食指指着、嘴里劈里叭拉说着、唾沫星子溅着、不堪入耳的话是如同几百只鸭子恬噪般出口了………那江叶落嘴快,气也不过,跟着就争执了几句……

几个围着的工作组的人这茅头就转身江叶落和扛摄像地助手身上,只听“扑……扑……扑……”几声却是工作组人中招了……再一细看,那一群围而不攻的人武器出手了………唾沫、痰都吐过来了!

江叶落一看,这顿时气得是两眼发黑,唾沫、口水、痰不仅是朝人袭击,连这摄像机也没幸免,那镜里上看看就沾了几块恶心的痰迹,刚要发作,又见口水飞来,吓得捂着脸往人后躲!

几个工作组人那受过这等闲气,都叫着要往上冲,这一有事却引起了更大的波动,场上三二百人围着工作组,不打不弄,就是边骂边吐口水,工作组一个大汉推推搡搡刚和一个村民有点冲突,那村民就喊着躺地上了装伤喊着“打人了、打人了……”,眼看着就要动手………那干警一看形势不对,顾不上擦脸上地口水,一个拉一个,拉着工作组人就跑………

“哈……哈……”杨伟听到这块这忍不住了倒床上直笑得肚子疼,这他妈谁出的损招,真是太有才了,一口唾沫就把工作组都唾跑了,比这五连发还管用,怪不得把老武和国土局愁得没办法呢。

“叫你笑……呜呜……”江叶落看杨伟笑得直不起腰来。狠狠地擂了几下又踹了一脚,哎哟哟叫了几声地杨伟好容易止住了笑,拉着江叶落地手说了句:“别别……咱继续说……这事搁谁谁不可笑……”

“哼!人家受欺负,你不帮人家,还笑………不跟你说了,我给韩姐打电话,说你欺负我……”那江叶落此时却是一脸凄楚,拿着毛巾抹抹鼻涕泪说道。

“好好,不笑不笑!你说你说!”杨伟哄小孩也似地哄着江叶落。好容易才又止住了哭。就听江叶落继续说道:

…………这工作组一行如同一群下坡飞奔地羊群被赶到了山下,一下山,得,更倒霉,车胎没气了不说,都被画得花里呼哨的,村前村后站着一群一群的村民看笑话,这一行人实在是没脸呆下去,只得步行往回走,走了十公里才见了车。警察这会倒还管了点用,拦了车,一群人坐着拉煤车斗里回了市区。五十公里的路就坐在车斗里,一个个弄是灰头灰脸一身煤黑。

谁知道这事还没完。江叶落和两个助手都住在财贸招待所里,回去就已经天黑了,这刚洗了澡。劈里叭拉就听着屋里乱响。出来一看吓坏了,这不知道什么人,把玻璃都砸了,嘿,还就砸了记者的两个屋,江叶落跟俩助手一男两女吓得坐了一夜,根本就没敢睡!中途跟110打电话报警。人家来了一看。记录了下,没弄出个什么来就走了。

这江叶落气不过。第二天一早就去公安局报案,要求严查肇事者,那公安局里不接案,把她打发到110,110说已经录口供了,也不接,又把她打发到派出所,派出所一接案,那一群干警也是哭笑不得,一位老干警说,姑娘,你这啥过不去滴,跟这小流氓和村里这老文盲都置什么气呀,这人别说抓不住,就抓着也没法子,人家就光砸了砸玻璃、唾了唾口水,连拘留都够不着呀?

不报案还不气,从派出所出来更气,半上午,这采访车拖回来后,这气得更是七窍生烟,那车倒还全乎,就是轮是瘪的、车颜色改了改,原来白色现在是车上画得污七八糟不知道什么色,漆基本被刮了个差不多,车里乱扔着煤泥,到处是黑乎乎的一片,只能直接拖修理厂了!那俩助手看得噤若寒齿,当天就回了省城,看样吓坏了。

江叶落再找工作组,也是七零八落人跑了个差不多,本来还想在长平等,一想又害怕,这才急着回了凤城,一回凤城就直奔训练基地,搬救兵来了。杨伟一听江叶落这来意,脑袋摇得像拔郎鼓。张口就是:“叶子,找老武呀,我上次不听谁说,对,佟队长说你家是大官,找地方领导呀!他们不敢不管。”

“哼,还领导,一个副市长、一个公安局长,没事就套近乎,有事都打官腔,都说严肃处理严肃处理,到紧要关头,一个帮我地人都没有,都躲得远远地!……现在…韩姐一走,我在凤城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江叶落又是一阵气苦,这泪又是扑涑涑地流下来了。这次,看样比大郎山受的委曲还厉害。

“好好……别哭别哭,哎,叶子,不对呀,你不记者大腕么,你这身份在长平公安局亮出来,他们不敢不当回事呀?”

“呜……记者证、手机连包放车上,全丢了……两助手也给吓跑了,我都没脸回来了……”江叶落哭得却是更厉害了。这糗事要真传回省台,这一世英名就真就完了。

杨伟这“扑哧”一下又笑了,看江叶落又要扯着嗓子哭,就忙着赶紧哄着江叶落:“……不哭不哭……咱这么个记者大腕,让人看着笑话啊……姐夫不还在这儿呢?有姐夫在谁敢欺负你!”杨伟这手忙脚乱地安慰这唯一地“亲人”,杨伟这哭笑不得地安慰着,这关系走得也太快了吧,这都攀成亲戚了。

“姐夫,那你得帮我!”江叶落边哭边哀求,铁打的心肠也不忍拒绝了。

“那我怎么帮你呀,我就拉着人去打架,也得知道去打谁吧?你这两眼一抹黑就回来,我找谁去呀?”杨伟瞪着眼,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呜……呜……我不管,打小我就没受过气,这也太欺负人了,……”江叶落说着又要苦着脸哭。

“叶子,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就心软。姐夫不是不帮你,而是实在没办法帮呀!”

“韩姐说你原来就是混混地痞黑保安,你肯定有办法!”江叶落猛地雷了句。

“**,这媳妇怎么背后揭我老底呀。”杨伟这又气又好笑。

“姐夫姐夫,你得替我出这口气啊。你上次都答应过我以后凤城有事要帮我。”江叶落拽着杨伟的胳膊不放了,看样,这是要死缠着不放了。

“好好好,咱们先住下,回头咱慢慢商量成不,总得准备准备吧!”杨伟的答应着哄了半天好容易江叶落才止住了哭。

江叶落止住哭后,猛地想起这杨伟惯于骗人,这泪痕未干,又一副威胁的表情说了句。“你不是糊弄我吧?……你敢糊弄我,我告韩姐说你非礼过我。”

“我什么时候又非礼过你呀?”杨伟又是吓了一跳,这江叶落都没看出来,一撒起泼来,比韩雪还厉害。

“敢说,在矿洞里摸我想赖皮是不是?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江叶落一挺胸,堪堪凸了那么一点点。看样是已经吃准杨伟的弱点了。杨伟这谁都不在乎,韩雪却是最在乎。一提韩雪,让杨伟自个扮老母猪上树他都不敢拒绝。

杨伟这一个激灵:“好好好!这茬咱们揭过啊,以后不提了,服了你了,我帮、我一定帮!”杨伟指天发誓地说道,这事办得理亏,什么时候江叶落拿出来都是杀手锏。

好容易把江叶落劝得不哭了,这杨伟赶紧跟陈大拿打电话订了房间,把江叶落安排在天厦里,这刚到天厦就接到武铁军地电话,还就是关心江叶落的事,杨伟三言两句交待了声,还奇怪着武铁军怎么就知道江叶落在基地的事。不过顾不想这些,先把江叶落先安顿下来了。

等到把江叶落安顿好了,杨伟招呼着江叶落吃了饭,看样还真是累了,杨伟安顿着她休息,江叶落见杨伟临出门前还又是缠人又是威胁了半天,杨伟赌咒发誓,一定要把凶手揪出来让叶子踹个半死,哄得江叶落高兴了去洗澡准备休息了,这才放杨伟走。

杨伟这一出天厦就一阵嘴苦,这他妈什么事呀,就摸过一回,跟个太平公主样,和我媳妇的差远了,这一摸还打不利索了,虽然是在江叶落又哭又哀求下答应了这事,不过这也就是个权宜之计,真让我去那给她找这砸玻璃吐口水地小流氓呀!这难度也忒大了点。

第19章 今与众兄谋巨款

上回说到,杨伟堪堪把哭哭啼啼的江叶落安排到了天厦,要说这人前后差别也是真大,矿洞里没看清江叶落的时候,就光摸了光听那小姑娘喊了,等看清了样,这江叶落又是一副得理不饶人,处处找茬说个话还咄咄逼人,要说杨伟还真有对不起人家的地方,那大的姑娘被他人前非礼人家最后都没再找什么麻烦,还和韩雪成了姐妹,今天又是哭得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口一声个姐夫,搅得杨伟心情又是非常不好。不帮吧看着姑娘实在可怜,帮吧,这实在是无处下手呀。跟韩雪打电话,韩雪的意思也是能帮就帮帮叶子,实在没法帮,把人安全送回家,别一天钻这山沟里跟黑窑打交道,想着都让人提心吊胆。心里多少有点愧意的杨伟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好,乱七八糟想了一夜,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只好准备着第二天到天厦见见江叶落,哄着这丫头消消气,按武铁军说得,少打交道,听韩雪的话,趁早把人家送回省城拉倒,其实就搁杨伟的想法也如此,一大姑娘家,不好好找个婆家过小日子,天天搁外头抛头露面,这像什么话嘛!

偏偏有时候想法好却是实现不了,第二天刚巡查到了市区,又是武铁军找,又是刑贵火急火燎地开着车把杨伟又带到了武铁军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这武铁军没有什么表情。抽屉里一拿出两张票据一样地东西,啪地放在桌上,为国,这下可麻烦了,国土局把钱送来了,怎么办?

“不会吧,这才一天?”杨伟吓了激灵了一下,上前拿起来一看,收款单位确实是凤城市虎盾安保服务公司。开户行、账号都对,两张支票,一张七十万、一张八十万,金额赫然就是自己狮子大开口要的那个数:150万!不过付款方却是凤城矿务局和凤城煤运公司。

看着杨伟一副惊讶的表情,武铁军没好气地说了句:“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怎么一百五十万就把你吓成这样?”武铁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一解释才知道,一大早王副局长就送过支票来了,一句话,我不管你保安上还是公安上,反正就是要炸矿、而且得保证工作人员的安全。出了事,你担着,钱都给你了。这钱居然不是国土局掏的钱,而是那刘局长不知道使了个什么办法。从煤运公司和矿务局两家要出来的赞助。这倒好,拿别人的钱给自己办事,自己还落了个清闲。武铁军不服还不行。这官场老油条办事,底线根本揣不准,那知道人家来这么一下,一拿钱就把自己的嘴都堵上了。这事,铁定是要自己出面担着了。

“武哥、武哥,怎么办?”杨伟看着支票现在一点都不眼红,就感觉有点烫手。

“你答应地。你问我怎么办?”武铁军一副待理不理我表情。这没法,说不成只能调警力支援了。

“那我那意思你还不知道。谁成想这两人还真拿出钱来了!”杨伟一副无奈的表情。还真没想到,这次国土资源局的决心这么大,说拿钱就拿钱,看样还真被长平的事逼得有点急了。

“两个办法。一是我抹着脸去跟人家上门说好话,退了钱,丢个人,再给人家加派一部分警力支援;第二个办法,你自己擦**。你选吧!”武铁军没理会杨伟,一边看文件一边说道。这事还真有点始料未及,这国土局办什么事都拖拖拉拉,公安局的家属宿舍楼的土地使用证办了两年没办下来,这给钱倒快,隔了一夜就搞定了。

“武哥,我…我还没想好怎么擦呀?再说,我怕给你惹麻烦。”杨伟一副苦相。

“呵……呵……那我办吧!……咂,你说这事你要真能办了,这150万倒也真值!可惜,可惜,这钱不好拿呀!”武铁军有点可惜地说到。到现在为止一百多保安派驻出去了才收到100多万,勉强够人工工资和福利,真挣钱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偏偏这大钱放这儿,嘿,还就扎手“嘶……咂咂……”这话说得杨伟也是有所感触,拿着支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边看边吧嗒嘴,足足有两分钟的样子,口水眼看着就流出来了,终于还是狠狠地下了个决心:“妈的,这不成,到手的钱说啥也不能退回去!”

“哈……哈……”武铁军被杨伟这财迷样逗乐了。提醒道:“为国,你可想好,你现在是法人代表,签了合同就有法律责任,可不跟你当混混样,办成事拿钱,办不成事想赖账就赖账,你要真惹出什么乱子,别说国土局不放你,我都保不了你啊!到时候可是人财两空还得负法律责任啊。”

“成!不就炸个矿吗?这事接了,这么大生意,我不接谁接,就当我给大哥你分忧解难了。”杨伟郑重地将支票折好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不要说得这么官冕堂皇好不好!想拿钱就是想拿钱。”武铁军没好气地说道。其实这才是他更希望看到地,杨伟这胆识是在战场上煅练出来的,在商场上,同样需要煅练的机会,这就是一个绝对的机会,不管挣不挣得了这个钱,同样都会积累下经验,而经验就是财富,杨伟最缺地就是这个。

“嘿!这不我一举两得嘛!”杨伟说道。

“合同签了,这事简单,随后给煤运公司和矿务局提供个正式发票就行了,国土局那边,自己联系去吧。”武铁军扔过两份文本来,杨伟粗粗一看,基本没错。揣口袋里就要走。

“等等……”武铁军一句话叫住了杨伟。问了句:“江记者那边还好吧?”

“在天厦住着!没事,你要不叫我,我正准备去看她呢!”

“这是省厅江副厅长地女儿,昨天为了她,张副市长和省厅都打电话询问了,市局大案组还出警到长平找人,却不料已经回凤城了。………和她尽量保持距离,这高干家庭的子女,都跋扈得很。这丫头更厉害,跟你差不多,就是个惹祸娄子!”武铁军说出了自己地担心,这江叶落先是投诉、后是采访追着杨伟不放,武铁军还真怕这俩人真到一块针尖对麦芒,别惹出什么事来就麻烦了。

“没事……再厉害也是个姑娘家,昨天在基地哭了半天。可怜巴巴地没人管。………嘿,不对呀,这厅长闺女,怎么没听她说过。这身份要到地方公安局一亮,还不把长平吓翻了!”杨伟说着就有点诧异了,弄了半天这叶子居然是公安里地谪系。

“这事就不好说了,好像她们父女关系很紧张。江记者从来不以这个身份示人。江厅呢,好像也就是背后悄悄使点劲。说不清楚。这些你就别乱操心了,别像上次那样招惹人家就行……哎。上次那事。她没找你麻烦吧!”武铁军隐隐诲诲地问了句。

“能不找吗?不过那事说开了,她也理解,现在又认韩雪当姐,拉我当便宜姐夫,昨天找我就让我给她报仇呢!”杨伟说道。

“呵……还是个小孩子心性。不过这事我都没法张口,你说你这脑袋怎么长得,那馊主意你都想得出来。要不看你受伤的份上。我非踹你不可!”武铁军一想起佟思遥汇报矿洞里的事就忍俊不禁。这办法。也就杨伟想得出来。

“嘿……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最大限度地减少正面对抗,保存有生力量!此为特种作战第一原则………你教我的啊。我要不用那办法。能轻轻松松给你救出人来吗?”杨伟谑笑着把皮球踢回去了。

“滚滚滚!我看着你都来气!”武铁军拍拍桌子,指指门。

“别别,武哥,咱还有最后一件事要请您帮忙啊!”杨伟忙止住了话题道。

“说!”

“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就那种……”杨伟贴着武铁军悄悄说了句。

武铁军一听,先是脸上一怔,跟着这脸上又是笑意盎然,看着杨伟谑笑,跟着说了句:“你小子昨天是不是就打算好了!我想你这鬼心思不可不没想过这问题。”

“没有,昨天晚上想起咱们以前处理骚乱的事,我才想出这法子!其实我都没准备干这事,可这实在是经不起这金钱诱惑,这才想着用这办法。”杨伟说道。这处理**,杨伟这没少参与,这也是武铁军一直相信杨伟有这能力的原因之一。

“这东西我可以帮你找,应该不难!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好用!还有啊,能减少正面冲突最好,这些群众多数是受了小黑窑地蛊惑又贪图眼前利益这才围攻工作组,毕竟不能和骚扰份子划等号,你要注意尺度……”武铁军老生常谈地教育了杨伟半天!

“得得,你别给我上课,我一听就烦,什么时候能给我准备好!”

“我给你联系地方,你自己去取吧!”

“那好!等你消息啊!……哎,武哥,这挣了钱,我分你多少啊?”

“滚一边去吧,你能把自己顾着我就满意了,还顾得着我……”武铁军笑骂着。

“呵……那正好,我全拿了……”杨伟恬着脸笑着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小子,这两年这嘴可是觉得真溜!武铁军有点可笑,原来这说话腼腆地小和尚混了几年,跟个小油条一般,看来这社会还是厉害,改造一个人太容易了。看着杨伟走了,这才拿起电话,帮杨伟联系他要地一样非常特殊的东西。

一个小时后,杨伟回到了虎盾基地,进了场地里就大喊,小伍、小伍!……等着伍利民从宿舍跑出来。杨伟直接安排了句:通知开会!大炮、轮子、贼六、章老三、卜离………全部召回来,王虎子家饭店,晚上八点!谁敢不来,后果自负!

这边通知着,这边杨伟忙着上楼。远远地看着地杨混天心里一紧,跟着小伍进了宿舍……装做查内务的样子,默默地记着伍利民口中通知的几个人………

队长办公室,杨伟关上了房门,谁也不见。把刚从国土局资源科带回来的地图铺开,上面标注着五十四座非法矿井的具体方位,一下午的时间,杨伟一直在思索、考虑连带着想像,偶而还打个电话问问曾经去过长平地李林和刘大刚,这两人自己出院后见过一面,不过当时杨伟忙着和韩雪厮混没多说话………这五十四座黑窑,像当年在部队看军事地图上的标志物一样,渐渐地融入到了脑海里。

武庄小区,晚八点。热腾腾的小饭店刚过了热火时候,又迎来了一批久违了地人物,贼六和轮子相跟着来地,两人一身机油味。看样还真像个产业工人了;章老三是单个来的,还给王虎子提留了两瓶五粮春,这货据说现在已成了八级车工了。把老婆孩子都从老家带来了。看样,还真要在凤城安家了。跟着杨伟带着卜离和小伍兄弟俩进了门,一阵寒喧,都是高兴不已。最后才见这王大炮来了,这货一身西装革履,嘿,居然还开了个桑塔那2000。

一群人多日不见。就着热腾腾地拉面边吃边说。杨伟边把这长平的事跟大伙简要说了一遍,这帮老兄弟只要一听杨伟让干什么。根本不论多难,根本不问对不对,何况这次又是一百多万地大买卖,肯定将来大哥分得少不了,这店里是一下子热闹起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还真出了不少馊主意……杨伟这一安排,根据各自地特长又是来了一番分工。

一个个老兄弟们吃着听着,一安排就嗯嗯,没二话。

安排着安排着杨伟想到了很重要的一项,边吃边问封时伦,这车的问题可得解决,自己想了好长时间,还就轮子这几个当过贼当过车匪路霸的肯定有好办法,就听他说道:“轮子,能借上车吗?”

“没问题!”

“轮胎不怕扎的车!”杨伟提要求了。

“没问题!”

“车漆不怕划!”杨伟再提。

“没问题!”

“能直接开山路上、进矿场!”杨伟不信了,还问不住你。

“没问题!”

“保证路上不趴窝!”杨伟这可就有点惊讶了。

“那更没问题!”最后一句却是贼六翟起顺回答地。

嘿,杨伟这奇怪了,刚搞第一件任务这轮子就满口答应,反倒是谁杨伟觉得奇怪了。这就奇怪地问:“轮子,你小子是不是和贼六俩合伙成了盗车团伙了,怎么什么都有?口气忒大啊!”

“呵……哥哎,我们现在帮二手车市干活,只要不是劳斯莱斯、只要你不是要悍马,那二手车市场里多得是,开个把月都不带重样!”轮子笑笑没答话,贼六倒先插话了,这倒不是假话。

“是不是!长进了啊!”杨伟高兴地摸摸贼六的脑袋,惹得大伙一阵笑声。这就问了句:“六儿,给哥准备什么车,我可后天要啊!”

“包你大吃一惊!一点毛病挑不出来!”贼六一副大包大揽地样子。这杨伟倒放心了不少。

“好!”杨伟一阵高兴,拍拍手说了句:“前面几个议题基本定了,现在有一个最关键地问题。要炸矿且不能伤人,跟咱们以前还有点不一样,以前咱们是尽量大架小打、小架不打,现在不同,是尽量不冲突,和村里人打咱们未必是对手!大家帮我想想,怎么样才能达到这个目地!主要地办法就是考虑,怎么样把大部分村里人调开,让他们上不了矿,这目的就达到了。”

这问题貌似很难,一干老兄弟都沉默着。在开动着脑筋……那王虎子听得心痒痒,探出头来就插话了:“哥,我知道!”

“你说!”杨伟示意。

“多开几桌麻将牌九,没听说过吗?十村九赌,一开赌,人是铁定跑完了!”王虎子一本正经地说着。惹得大家一阵好笑。

“好,这个算一个办法!其他人呢?”杨伟鼓励了一句,王虎子高兴地又钻回厨房里了。

“乡下就爱看戏,把咱们这戏班子拉村里唱一出。肯定吸引人!咱们到时候瞅空钻进去放炸药就成了。”卜离提议道。

“不对不对!就那老头老太太喜欢看戏,年青人都喜欢看电影,一看电影这村里头就没人了!我在村里住过。”伍利民打茬了,提了另一个意见。

“都不对,现在这都爱看这生活片,那农村里头没有见过世面,这家伙肯定好使!”贼六插了句嘴。

“什么是生活片呀?”杨伟一听,这新名词。

“哎,就那日本av呀!毛片!把那日本av片拿村里一放,那肯定是火爆呀!……哎。哥,你不是老爱看那玩艺!”轮子一解释,惹得大伙哈哈大笑,别说。这还真是男人地共同爱好,不分乡下城里。

“屁!那欧美滴好看,我喜欢黑人和金发美女!你问队长。队长也喜欢看。”沉默半晌地章老三说了句。惹得大伙又是哈哈大笑。场面又乱了。七嘴八舌地说不清。

杨伟这一听,好像都有几分道理,好像都不全面。听到这生活片这句,就有点哭笑不得了,拍拍手喊着:“嗨嗨,扯远了啊,那毛片好是好。不能公开放呀?现在连两口俩看黄带都违法。别说公开放了,你们这不是把我沟里引呀………让大炮说说。大炮,你这段在乡下,你在乡下最喜欢干啥?”

“喝酒!……”王大炮刚吃了两碗,打着饱嗝,要不杨伟严禁喝酒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倒了。一打嗝又是一句:“嘶,哥!这段时间乡下流行那草台班子你知道不?听说那看得人可多了!”

“是不是?你说说,怎么回事!”杨伟还真没听说过,这一问,好像除了乡下的大炮,都不清楚。

那王大炮见有发言权了,顿时红光满在、淫光满眼,张口就是介绍开了。原来这农村一般这白事就是演个电影。而嫁娶、满月、周岁、开锁都是喜事,都要宴请加开戏班子,今年不知从那里兴起个音乐班子风尚。载歌载舞下乡唱跳。关键不是这种形式,而是这种表演据王大炮说,非常牛b,非常雷人、看得是人山人海!为啥,这唱歌跳舞的都是些女的,那草台班子不知道从那里找得演员,原来把还老老实实唱歌跳舞,这后来发展着发展着就走样了,为了吸引观众,出场时候能少穿尽量小穿、一表演起来,能有多荤就多荤,除了身上那三角裤叉不脱,其它的都敢脱敢露,不过这露的多少和你出多少钱有关系,这钱真给到位了,那全脱了也不在话下……这家伙,一经乡下面世就引起轰动,乡下这就图个新奇图个人气图个热乎,这人气还真是不敢小看,小到七八岁小屁孩看新鲜、大到三二十地看门道、老到七八十地凑热闹,还真个老少皆宜,现时下,这音乐班子火爆地得很,有时候逢年过节,请人家都得排队。

那王大炮绘声绘色地说完,吧嗒吧嗒嘴一副意犹未意地样子,听者一群都有点发愣,那王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钻出来了,傻了吧叽问了句:“炮哥,真的假地,这不成歌城跳脱衣舞了都!难不成乡下比城里都开放?”

“就是啊………”几个人都咐合着,天天在市区转悠,这事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听到,还真不敢相信。

王大炮说道:“哎呀,我天天就在长平,这能有假!现在好几个乡都有。”

“好像有!我在网上看过!好像被评论成恶俗表演什么滴?”小伍子一愣神,还真想起什么来。确实是全国好多地方有过这种恶俗的表演,被网上猛烈抨击过,不过,该看的还看。该谴责地还谴责,好像两者就没啥关系。

王虎子端着碗,随口就问了句:“伍子,啥叫恶俗表演?那脱衣就恶俗,那脱裤叫恶啥?……”

杨伟刚想着,正喝了一口汤,一下子被雷得吐了一地,呛地喉咙………一干早就胡混的兄弟们知道王虎子这愣劲上来雷人的很,都是笑着不解释。一解释他来了劲,还问没完了。

“虎子,你歇歇嘴,你这一开口,我们就谈不成事了,一会咱们俩商量啊!”杨伟安抚了王虎子,王虎子应了声专心吃饭。杨伟又是回头就问王大炮:“大炮,这草台班子好不好请?”

“咋,哥,你真要请呀?”王大炮知道杨伟不好这个。也就说说,一听杨伟真请还真有的吃惊。

“废话不是,这好事咱们那能错过,我都想看看呢!”杨伟笑着说道。毫不掩饰自己的心里话。

“好请,一个班子一场六百块,车费另算。女演员嫌少可以加!这是不脱地价钱啊!人家脱多少、怎么脱都有明码标价………我经常在乡下能看到。还有人到拴马村演出呢!”王大炮说道。

“得、不讨论脱了,等我电话!我通知你!”杨伟一回头,吩咐着:“伍元,你明儿到市场上找啊,一定找到,我已经给你写好代用品,看准。别买错了啊!……章老三。你那家伙准备好,多车几把………六儿。你和轮子准备好车!四辆,就那标准啊,别让我进了村出不来就行了!还有两辆护卫车,你给你准备好实心轮胎……卜离、大伍你跟着我,明天有其他任务安排。给你们一天时间准备时间,明天一早听电话详细安排谁有事,提前说一声啊!”

几个兄弟都应了声!这饭饱之后,这个简会就散了,一干保安弄弄哄哄要开王大炮开来的车,这王大炮居然开了辆桑塔那2000出来显摆,今儿倒好,成公共车了,一辆车了人上垒人,挤了七八个人,摇摇摆摆地出了胡同………

同一天,长平朱前锦家里。金华小区第七幢一个整幢的二层别墅,这里是朱前锦的家。

接到朱前锦电话地古建民大傍晚巴巴地从乡下赶来了。一进门却见朱前锦刚刚吃完晚饭,正看新闻联播,见古建民进来,这朱前锦摆摆手示意古建民坐下。这古建民专管运输,也是朱前锦的一个膀臂。朱前锦十年前在柿树湾开那口黑窑时认识了当地还是地痞的古建民,这当时图着他二舅是村长,把这人收到麾下,这古建民别地本事没有,就听话,好使唤,十年来渐渐成了朱前锦地运输队长,三座黑窑和周边一些窑口出煤都靠着古建民的往煤场上运。

“老古,柿树湾里还有多少存煤?”朱前锦问了句。

“不到些两万吨吧!”古建民说道,这不是个很确切的数字,实际上多少还得给自己留点卖高价。

“抓紧时间,全屯到煤场上,下月给河北凑十万吨货还没凑够呢!”朱前锦说了句。

“嗯,知道了,大哥。”古建民毕恭毕敬地说道。这朱前锦要比他少好几岁,但他是靠着人家势力混起来的,从开头叫大哥这称呼就没改过。

“那工作队再没去查吧!”

“没事,都吓跑了!那啥逑记者也被吓跑了。村长是我二舅,他在村里说话,管用得很,每年都给村里发福利发得不少,应该没啥事!”古建民一副深稳的样子。

朱前锦一听这又是放心了不少,这就有点感慨了,就听他说道:“哎,还是宏伟这脑子好用,这围而不攻、阻而不挠这办法好!好!我今天查了查,还真像宏伟说得那样,这印度还有个什么圣雄甘地,弄了个什么非暴力不合作运动………这个办法想得好,看来还是文化人厉害啊,这郎家兄弟要早会这招,也不至于兄弟俩全栽了!”朱前锦毫不吝啬地对自己的军师赵宏伟是大加赞扬。

其实在郎山事件一开始,朱前锦发愁自己地三座黑窑时,这赵宏伟便想了这么个办法,我在村里发动人围你工作组,可我围是围,不动手不操家伙,看你怎么办?赵宏伟在说这办法解释时,说了句,这话狠了能噎死人、这唾沫星子多了也能砸死人,软刀子比硬刀子更厉害,暴力不是最终解决办法,只要拖住,只要拖过风头,这矿呀,十有九成还是咱们地。

这话说得朱前锦是眼前一亮,还真个全盘采用,别说,效果不错,现在长平这大大小小地黑窑主都知道这法好使,都暗地雇了不少人,专门干这事,只要有人查矿,铁定就有上百人号人围而不攻。这也是长平查矿处处受阻的主要原因。

“大哥,要我说,你就是圣雄呀!”古建民谄媚似地竖着大拇指说了句。其实这家伙根本不知道圣雄是谁。不过这带圣字地,肯定是个好话。

“哈哈……老古呀!你知道圣雄是谁呀?你要早学点文化,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还是个运输队长!”朱前锦笑笑,毫不介意古建民的马屁。

“那是、那是。我就跟大哥混呗!”古建民不迭地点头。

“其他淡话别扯了!今天叫你来,让你去煤运公司何经理那儿跑一趟,说说下月出粒度炭的事,他基本答应了,你就礼送到,和人家商量一下具体细节就行啊!”朱前锦说着,从茶几下拿出个纸包递给古建民,这古建民一掂量,不用拆包都知道:五万现钞!

“好,大哥,我马上去!”古建民应了声,出了金华小区!

凤城,天厦,杨伟从王虎子拉面馆出来,打了辆车来到天厦,来了天厦径直上了四一六房间,敲响了房门………这里,是那个便宜小姨子江叶落地住处。小姨子有命令不敢不来,江叶落从中午就开始打电话,一直打到晚上还不见杨伟,最后一个电话就在电话上恶狠狠地威胁,死杨伟,你再拖拖拉拉,信不信我把你地糗事告诉韩姐。………要说杨伟现在还真不相信江叶落会真把这事告诉韩雪,这也就嘴上说说而已,真告诉韩雪早说了都。现在,江叶落也就把这当成个口实明知道已经不太管用,还偶而威胁一下杨伟而已,不过江叶落越是这样,越让杨伟觉得自己有点愧意,还真不敢不来。何况上午就准备来,一有这事耽搁了,到天厦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楼下停车场里,一辆深蓝色的奇瑞三厢停在暗处,里面两人一路跟着杨伟来到了天厦。看着杨伟进了天厦,这俩人只得守株待兔了。如果偶而有一辆车路过,借着车灯的余光,能隐隐约约看清,这两人一个是杨混天,一个是多日深居简出的大案队长:佟思遥!

第19章 今与众兄谋巨款

上回说到,杨伟堪堪把哭哭啼啼的江叶落安排到了天厦,要说这人前后差别也是真大,矿洞里没看清江叶落的时候,就光摸了光听那小姑娘喊了,等看清了样,这江叶落又是一副得理不饶人,处处找茬说个话还咄咄逼人,要说杨伟还真有对不起人家的地方,那大的姑娘被他人前非礼人家最后都没再找什么麻烦,还和韩雪成了姐妹,今天又是哭得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口一声个姐夫,搅得杨伟心情又是非常不好。不帮吧看着姑娘实在可怜,帮吧,这实在是无处下手呀。跟韩雪打电话,韩雪的意思也是能帮就帮帮叶子,实在没法帮,把人安全送回家,别一天钻这山沟里跟黑窑打交道,想着都让人提心吊胆。心里多少有点愧意的杨伟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好,乱七八糟想了一夜,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只好准备着第二天到天厦见见江叶落,哄着这丫头消消气,按武铁军说得,少打交道,听韩雪的话,趁早把人家送回省城拉倒,其实就搁杨伟的想法也如此,一大姑娘家,不好好找个婆家过小日子,天天搁外头抛头露面,这像什么话嘛!

偏偏有时候想法好却是实现不了,第二天刚巡查到了市区,又是武铁军找,又是刑贵火急火燎地开着车把杨伟又带到了武铁军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这武铁军没有什么表情。抽屉里一拿出两张票据一样地东西,啪地放在桌上,为国,这下可麻烦了,国土局把钱送来了,怎么办?

“不会吧,这才一天?”杨伟吓了激灵了一下,上前拿起来一看,收款单位确实是凤城市虎盾安保服务公司。开户行、账号都对,两张支票,一张七十万、一张八十万,金额赫然就是自己狮子大开口要的那个数:150万!不过付款方却是凤城矿务局和凤城煤运公司。

看着杨伟一副惊讶的表情,武铁军没好气地说了句:“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怎么一百五十万就把你吓成这样?”武铁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一解释才知道,一大早王副局长就送过支票来了,一句话,我不管你保安上还是公安上,反正就是要炸矿、而且得保证工作人员的安全。出了事,你担着,钱都给你了。这钱居然不是国土局掏的钱,而是那刘局长不知道使了个什么办法。从煤运公司和矿务局两家要出来的赞助。这倒好,拿别人的钱给自己办事,自己还落了个清闲。武铁军不服还不行。这官场老油条办事,底线根本揣不准,那知道人家来这么一下,一拿钱就把自己的嘴都堵上了。这事,铁定是要自己出面担着了。

“武哥、武哥,怎么办?”杨伟看着支票现在一点都不眼红,就感觉有点烫手。

“你答应地。你问我怎么办?”武铁军一副待理不理我表情。这没法,说不成只能调警力支援了。

“那我那意思你还不知道。谁成想这两人还真拿出钱来了!”杨伟一副无奈的表情。还真没想到,这次国土资源局的决心这么大,说拿钱就拿钱,看样还真被长平的事逼得有点急了。

“两个办法。一是我抹着脸去跟人家上门说好话,退了钱,丢个人,再给人家加派一部分警力支援;第二个办法,你自己擦**。你选吧!”武铁军没理会杨伟,一边看文件一边说道。这事还真有点始料未及,这国土局办什么事都拖拖拉拉,公安局的家属宿舍楼的土地使用证办了两年没办下来,这给钱倒快,隔了一夜就搞定了。

“武哥,我…我还没想好怎么擦呀?再说,我怕给你惹麻烦。”杨伟一副苦相。

“呵……呵……那我办吧!……咂,你说这事你要真能办了,这150万倒也真值!可惜,可惜,这钱不好拿呀!”武铁军有点可惜地说到。到现在为止一百多保安派驻出去了才收到100多万,勉强够人工工资和福利,真挣钱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偏偏这大钱放这儿,嘿,还就扎手“嘶……咂咂……”这话说得杨伟也是有所感触,拿着支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边看边吧嗒嘴,足足有两分钟的样子,口水眼看着就流出来了,终于还是狠狠地下了个决心:“妈的,这不成,到手的钱说啥也不能退回去!”

“哈……哈……”武铁军被杨伟这财迷样逗乐了。提醒道:“为国,你可想好,你现在是法人代表,签了合同就有法律责任,可不跟你当混混样,办成事拿钱,办不成事想赖账就赖账,你要真惹出什么乱子,别说国土局不放你,我都保不了你啊!到时候可是人财两空还得负法律责任啊。”

“成!不就炸个矿吗?这事接了,这么大生意,我不接谁接,就当我给大哥你分忧解难了。”杨伟郑重地将支票折好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不要说得这么官冕堂皇好不好!想拿钱就是想拿钱。”武铁军没好气地说道。其实这才是他更希望看到地,杨伟这胆识是在战场上煅练出来的,在商场上,同样需要煅练的机会,这就是一个绝对的机会,不管挣不挣得了这个钱,同样都会积累下经验,而经验就是财富,杨伟最缺地就是这个。

“嘿!这不我一举两得嘛!”杨伟说道。

“合同签了,这事简单,随后给煤运公司和矿务局提供个正式发票就行了,国土局那边,自己联系去吧。”武铁军扔过两份文本来,杨伟粗粗一看,基本没错。揣口袋里就要走。

“等等……”武铁军一句话叫住了杨伟。问了句:“江记者那边还好吧?”

“在天厦住着!没事,你要不叫我,我正准备去看她呢!”

“这是省厅江副厅长地女儿,昨天为了她,张副市长和省厅都打电话询问了,市局大案组还出警到长平找人,却不料已经回凤城了。………和她尽量保持距离,这高干家庭的子女,都跋扈得很。这丫头更厉害,跟你差不多,就是个惹祸娄子!”武铁军说出了自己地担心,这江叶落先是投诉、后是采访追着杨伟不放,武铁军还真怕这俩人真到一块针尖对麦芒,别惹出什么事来就麻烦了。

“没事……再厉害也是个姑娘家,昨天在基地哭了半天。可怜巴巴地没人管。………嘿,不对呀,这厅长闺女,怎么没听她说过。这身份要到地方公安局一亮,还不把长平吓翻了!”杨伟说着就有点诧异了,弄了半天这叶子居然是公安里地谪系。

“这事就不好说了,好像她们父女关系很紧张。江记者从来不以这个身份示人。江厅呢,好像也就是背后悄悄使点劲。说不清楚。这些你就别乱操心了,别像上次那样招惹人家就行……哎。上次那事。她没找你麻烦吧!”武铁军隐隐诲诲地问了句。

“能不找吗?不过那事说开了,她也理解,现在又认韩雪当姐,拉我当便宜姐夫,昨天找我就让我给她报仇呢!”杨伟说道。

“呵……还是个小孩子心性。不过这事我都没法张口,你说你这脑袋怎么长得,那馊主意你都想得出来。要不看你受伤的份上。我非踹你不可!”武铁军一想起佟思遥汇报矿洞里的事就忍俊不禁。这办法。也就杨伟想得出来。

“嘿……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最大限度地减少正面对抗,保存有生力量!此为特种作战第一原则………你教我的啊。我要不用那办法。能轻轻松松给你救出人来吗?”杨伟谑笑着把皮球踢回去了。

“滚滚滚!我看着你都来气!”武铁军拍拍桌子,指指门。

“别别,武哥,咱还有最后一件事要请您帮忙啊!”杨伟忙止住了话题道。

“说!”

“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就那种……”杨伟贴着武铁军悄悄说了句。

武铁军一听,先是脸上一怔,跟着这脸上又是笑意盎然,看着杨伟谑笑,跟着说了句:“你小子昨天是不是就打算好了!我想你这鬼心思不可不没想过这问题。”

“没有,昨天晚上想起咱们以前处理骚乱的事,我才想出这法子!其实我都没准备干这事,可这实在是经不起这金钱诱惑,这才想着用这办法。”杨伟说道。这处理**,杨伟这没少参与,这也是武铁军一直相信杨伟有这能力的原因之一。

“这东西我可以帮你找,应该不难!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好用!还有啊,能减少正面冲突最好,这些群众多数是受了小黑窑地蛊惑又贪图眼前利益这才围攻工作组,毕竟不能和骚扰份子划等号,你要注意尺度……”武铁军老生常谈地教育了杨伟半天!

“得得,你别给我上课,我一听就烦,什么时候能给我准备好!”

“我给你联系地方,你自己去取吧!”

“那好!等你消息啊!……哎,武哥,这挣了钱,我分你多少啊?”

“滚一边去吧,你能把自己顾着我就满意了,还顾得着我……”武铁军笑骂着。

“呵……那正好,我全拿了……”杨伟恬着脸笑着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小子,这两年这嘴可是觉得真溜!武铁军有点可笑,原来这说话腼腆地小和尚混了几年,跟个小油条一般,看来这社会还是厉害,改造一个人太容易了。看着杨伟走了,这才拿起电话,帮杨伟联系他要地一样非常特殊的东西。

一个小时后,杨伟回到了虎盾基地,进了场地里就大喊,小伍、小伍!……等着伍利民从宿舍跑出来。杨伟直接安排了句:通知开会!大炮、轮子、贼六、章老三、卜离………全部召回来,王虎子家饭店,晚上八点!谁敢不来,后果自负!

这边通知着,这边杨伟忙着上楼。远远地看着地杨混天心里一紧,跟着小伍进了宿舍……装做查内务的样子,默默地记着伍利民口中通知的几个人………

队长办公室,杨伟关上了房门,谁也不见。把刚从国土局资源科带回来的地图铺开,上面标注着五十四座非法矿井的具体方位,一下午的时间,杨伟一直在思索、考虑连带着想像,偶而还打个电话问问曾经去过长平地李林和刘大刚,这两人自己出院后见过一面,不过当时杨伟忙着和韩雪厮混没多说话………这五十四座黑窑,像当年在部队看军事地图上的标志物一样,渐渐地融入到了脑海里。

武庄小区,晚八点。热腾腾的小饭店刚过了热火时候,又迎来了一批久违了地人物,贼六和轮子相跟着来地,两人一身机油味。看样还真像个产业工人了;章老三是单个来的,还给王虎子提留了两瓶五粮春,这货据说现在已成了八级车工了。把老婆孩子都从老家带来了。看样,还真要在凤城安家了。跟着杨伟带着卜离和小伍兄弟俩进了门,一阵寒喧,都是高兴不已。最后才见这王大炮来了,这货一身西装革履,嘿,居然还开了个桑塔那2000。

一群人多日不见。就着热腾腾地拉面边吃边说。杨伟边把这长平的事跟大伙简要说了一遍,这帮老兄弟只要一听杨伟让干什么。根本不论多难,根本不问对不对,何况这次又是一百多万地大买卖,肯定将来大哥分得少不了,这店里是一下子热闹起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还真出了不少馊主意……杨伟这一安排,根据各自地特长又是来了一番分工。

一个个老兄弟们吃着听着,一安排就嗯嗯,没二话。

安排着安排着杨伟想到了很重要的一项,边吃边问封时伦,这车的问题可得解决,自己想了好长时间,还就轮子这几个当过贼当过车匪路霸的肯定有好办法,就听他说道:“轮子,能借上车吗?”

“没问题!”

“轮胎不怕扎的车!”杨伟提要求了。

“没问题!”

“车漆不怕划!”杨伟再提。

“没问题!”

“能直接开山路上、进矿场!”杨伟不信了,还问不住你。

“没问题!”

“保证路上不趴窝!”杨伟这可就有点惊讶了。

“那更没问题!”最后一句却是贼六翟起顺回答地。

嘿,杨伟这奇怪了,刚搞第一件任务这轮子就满口答应,反倒是谁杨伟觉得奇怪了。这就奇怪地问:“轮子,你小子是不是和贼六俩合伙成了盗车团伙了,怎么什么都有?口气忒大啊!”

“呵……哥哎,我们现在帮二手车市干活,只要不是劳斯莱斯、只要你不是要悍马,那二手车市场里多得是,开个把月都不带重样!”轮子笑笑没答话,贼六倒先插话了,这倒不是假话。

“是不是!长进了啊!”杨伟高兴地摸摸贼六的脑袋,惹得大伙一阵笑声。这就问了句:“六儿,给哥准备什么车,我可后天要啊!”

“包你大吃一惊!一点毛病挑不出来!”贼六一副大包大揽地样子。这杨伟倒放心了不少。

“好!”杨伟一阵高兴,拍拍手说了句:“前面几个议题基本定了,现在有一个最关键地问题。要炸矿且不能伤人,跟咱们以前还有点不一样,以前咱们是尽量大架小打、小架不打,现在不同,是尽量不冲突,和村里人打咱们未必是对手!大家帮我想想,怎么样才能达到这个目地!主要地办法就是考虑,怎么样把大部分村里人调开,让他们上不了矿,这目的就达到了。”

这问题貌似很难,一干老兄弟都沉默着。在开动着脑筋……那王虎子听得心痒痒,探出头来就插话了:“哥,我知道!”

“你说!”杨伟示意。

“多开几桌麻将牌九,没听说过吗?十村九赌,一开赌,人是铁定跑完了!”王虎子一本正经地说着。惹得大家一阵好笑。

“好,这个算一个办法!其他人呢?”杨伟鼓励了一句,王虎子高兴地又钻回厨房里了。

“乡下就爱看戏,把咱们这戏班子拉村里唱一出。肯定吸引人!咱们到时候瞅空钻进去放炸药就成了。”卜离提议道。

“不对不对!就那老头老太太喜欢看戏,年青人都喜欢看电影,一看电影这村里头就没人了!我在村里住过。”伍利民打茬了,提了另一个意见。

“都不对,现在这都爱看这生活片,那农村里头没有见过世面,这家伙肯定好使!”贼六插了句嘴。

“什么是生活片呀?”杨伟一听,这新名词。

“哎,就那日本av呀!毛片!把那日本av片拿村里一放,那肯定是火爆呀!……哎。哥,你不是老爱看那玩艺!”轮子一解释,惹得大伙哈哈大笑,别说。这还真是男人地共同爱好,不分乡下城里。

“屁!那欧美滴好看,我喜欢黑人和金发美女!你问队长。队长也喜欢看。”沉默半晌地章老三说了句。惹得大伙又是哈哈大笑。场面又乱了。七嘴八舌地说不清。

杨伟这一听,好像都有几分道理,好像都不全面。听到这生活片这句,就有点哭笑不得了,拍拍手喊着:“嗨嗨,扯远了啊,那毛片好是好。不能公开放呀?现在连两口俩看黄带都违法。别说公开放了,你们这不是把我沟里引呀………让大炮说说。大炮,你这段在乡下,你在乡下最喜欢干啥?”

“喝酒!……”王大炮刚吃了两碗,打着饱嗝,要不杨伟严禁喝酒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倒了。一打嗝又是一句:“嘶,哥!这段时间乡下流行那草台班子你知道不?听说那看得人可多了!”

“是不是?你说说,怎么回事!”杨伟还真没听说过,这一问,好像除了乡下的大炮,都不清楚。

那王大炮见有发言权了,顿时红光满在、淫光满眼,张口就是介绍开了。原来这农村一般这白事就是演个电影。而嫁娶、满月、周岁、开锁都是喜事,都要宴请加开戏班子,今年不知从那里兴起个音乐班子风尚。载歌载舞下乡唱跳。关键不是这种形式,而是这种表演据王大炮说,非常牛b,非常雷人、看得是人山人海!为啥,这唱歌跳舞的都是些女的,那草台班子不知道从那里找得演员,原来把还老老实实唱歌跳舞,这后来发展着发展着就走样了,为了吸引观众,出场时候能少穿尽量小穿、一表演起来,能有多荤就多荤,除了身上那三角裤叉不脱,其它的都敢脱敢露,不过这露的多少和你出多少钱有关系,这钱真给到位了,那全脱了也不在话下……这家伙,一经乡下面世就引起轰动,乡下这就图个新奇图个人气图个热乎,这人气还真是不敢小看,小到七八岁小屁孩看新鲜、大到三二十地看门道、老到七八十地凑热闹,还真个老少皆宜,现时下,这音乐班子火爆地得很,有时候逢年过节,请人家都得排队。

那王大炮绘声绘色地说完,吧嗒吧嗒嘴一副意犹未意地样子,听者一群都有点发愣,那王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钻出来了,傻了吧叽问了句:“炮哥,真的假地,这不成歌城跳脱衣舞了都!难不成乡下比城里都开放?”

“就是啊………”几个人都咐合着,天天在市区转悠,这事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听到,还真不敢相信。

王大炮说道:“哎呀,我天天就在长平,这能有假!现在好几个乡都有。”

“好像有!我在网上看过!好像被评论成恶俗表演什么滴?”小伍子一愣神,还真想起什么来。确实是全国好多地方有过这种恶俗的表演,被网上猛烈抨击过,不过,该看的还看。该谴责地还谴责,好像两者就没啥关系。

王虎子端着碗,随口就问了句:“伍子,啥叫恶俗表演?那脱衣就恶俗,那脱裤叫恶啥?……”

杨伟刚想着,正喝了一口汤,一下子被雷得吐了一地,呛地喉咙………一干早就胡混的兄弟们知道王虎子这愣劲上来雷人的很,都是笑着不解释。一解释他来了劲,还问没完了。

“虎子,你歇歇嘴,你这一开口,我们就谈不成事了,一会咱们俩商量啊!”杨伟安抚了王虎子,王虎子应了声专心吃饭。杨伟又是回头就问王大炮:“大炮,这草台班子好不好请?”

“咋,哥,你真要请呀?”王大炮知道杨伟不好这个。也就说说,一听杨伟真请还真有的吃惊。

“废话不是,这好事咱们那能错过,我都想看看呢!”杨伟笑着说道。毫不掩饰自己的心里话。

“好请,一个班子一场六百块,车费另算。女演员嫌少可以加!这是不脱地价钱啊!人家脱多少、怎么脱都有明码标价………我经常在乡下能看到。还有人到拴马村演出呢!”王大炮说道。

“得、不讨论脱了,等我电话!我通知你!”杨伟一回头,吩咐着:“伍元,你明儿到市场上找啊,一定找到,我已经给你写好代用品,看准。别买错了啊!……章老三。你那家伙准备好,多车几把………六儿。你和轮子准备好车!四辆,就那标准啊,别让我进了村出不来就行了!还有两辆护卫车,你给你准备好实心轮胎……卜离、大伍你跟着我,明天有其他任务安排。给你们一天时间准备时间,明天一早听电话详细安排谁有事,提前说一声啊!”

几个兄弟都应了声!这饭饱之后,这个简会就散了,一干保安弄弄哄哄要开王大炮开来的车,这王大炮居然开了辆桑塔那2000出来显摆,今儿倒好,成公共车了,一辆车了人上垒人,挤了七八个人,摇摇摆摆地出了胡同………

同一天,长平朱前锦家里。金华小区第七幢一个整幢的二层别墅,这里是朱前锦的家。

接到朱前锦电话地古建民大傍晚巴巴地从乡下赶来了。一进门却见朱前锦刚刚吃完晚饭,正看新闻联播,见古建民进来,这朱前锦摆摆手示意古建民坐下。这古建民专管运输,也是朱前锦的一个膀臂。朱前锦十年前在柿树湾开那口黑窑时认识了当地还是地痞的古建民,这当时图着他二舅是村长,把这人收到麾下,这古建民别地本事没有,就听话,好使唤,十年来渐渐成了朱前锦地运输队长,三座黑窑和周边一些窑口出煤都靠着古建民的往煤场上运。

“老古,柿树湾里还有多少存煤?”朱前锦问了句。

“不到些两万吨吧!”古建民说道,这不是个很确切的数字,实际上多少还得给自己留点卖高价。

“抓紧时间,全屯到煤场上,下月给河北凑十万吨货还没凑够呢!”朱前锦说了句。

“嗯,知道了,大哥。”古建民毕恭毕敬地说道。这朱前锦要比他少好几岁,但他是靠着人家势力混起来的,从开头叫大哥这称呼就没改过。

“那工作队再没去查吧!”

“没事,都吓跑了!那啥逑记者也被吓跑了。村长是我二舅,他在村里说话,管用得很,每年都给村里发福利发得不少,应该没啥事!”古建民一副深稳的样子。

朱前锦一听这又是放心了不少,这就有点感慨了,就听他说道:“哎,还是宏伟这脑子好用,这围而不攻、阻而不挠这办法好!好!我今天查了查,还真像宏伟说得那样,这印度还有个什么圣雄甘地,弄了个什么非暴力不合作运动………这个办法想得好,看来还是文化人厉害啊,这郎家兄弟要早会这招,也不至于兄弟俩全栽了!”朱前锦毫不吝啬地对自己的军师赵宏伟是大加赞扬。

其实在郎山事件一开始,朱前锦发愁自己地三座黑窑时,这赵宏伟便想了这么个办法,我在村里发动人围你工作组,可我围是围,不动手不操家伙,看你怎么办?赵宏伟在说这办法解释时,说了句,这话狠了能噎死人、这唾沫星子多了也能砸死人,软刀子比硬刀子更厉害,暴力不是最终解决办法,只要拖住,只要拖过风头,这矿呀,十有九成还是咱们地。

这话说得朱前锦是眼前一亮,还真个全盘采用,别说,效果不错,现在长平这大大小小地黑窑主都知道这法好使,都暗地雇了不少人,专门干这事,只要有人查矿,铁定就有上百人号人围而不攻。这也是长平查矿处处受阻的主要原因。

“大哥,要我说,你就是圣雄呀!”古建民谄媚似地竖着大拇指说了句。其实这家伙根本不知道圣雄是谁。不过这带圣字地,肯定是个好话。

“哈哈……老古呀!你知道圣雄是谁呀?你要早学点文化,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还是个运输队长!”朱前锦笑笑,毫不介意古建民的马屁。

“那是、那是。我就跟大哥混呗!”古建民不迭地点头。

“其他淡话别扯了!今天叫你来,让你去煤运公司何经理那儿跑一趟,说说下月出粒度炭的事,他基本答应了,你就礼送到,和人家商量一下具体细节就行啊!”朱前锦说着,从茶几下拿出个纸包递给古建民,这古建民一掂量,不用拆包都知道:五万现钞!

“好,大哥,我马上去!”古建民应了声,出了金华小区!

凤城,天厦,杨伟从王虎子拉面馆出来,打了辆车来到天厦,来了天厦径直上了四一六房间,敲响了房门………这里,是那个便宜小姨子江叶落地住处。小姨子有命令不敢不来,江叶落从中午就开始打电话,一直打到晚上还不见杨伟,最后一个电话就在电话上恶狠狠地威胁,死杨伟,你再拖拖拉拉,信不信我把你地糗事告诉韩姐。………要说杨伟现在还真不相信江叶落会真把这事告诉韩雪,这也就嘴上说说而已,真告诉韩雪早说了都。现在,江叶落也就把这当成个口实明知道已经不太管用,还偶而威胁一下杨伟而已,不过江叶落越是这样,越让杨伟觉得自己有点愧意,还真不敢不来。何况上午就准备来,一有这事耽搁了,到天厦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楼下停车场里,一辆深蓝色的奇瑞三厢停在暗处,里面两人一路跟着杨伟来到了天厦。看着杨伟进了天厦,这俩人只得守株待兔了。如果偶而有一辆车路过,借着车灯的余光,能隐隐约约看清,这两人一个是杨混天,一个是多日深居简出的大案队长:佟思遥!

第20章 邀得佳丽同出山

天厦,四一六房间,江叶落休息了一夜半天,这算是缓过来了,一缓过来,就觉得不管这事还是处在事中的自己是荒唐不已。先是查矿,以前采访遇到了阻挠,但就没有像这次这样荒唐过,这柿树湾的村民这办法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居然能想得出这么恶心的办法来,现在再想那唾沫和痰、口水横飞的现场景像还是心有余悸。这段场景她是录下来了,不过,这东西肯定是报道不出去,肯定也通不过编审,而且就能通过,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往外拿。这东西要面世了,自己作为被攻击的一方,得多丢人败兴呀。

跟着在长平发生的事,又有点隐隐约约针对自己的意思,一排房间,偏偏就记者住了两间被砸了玻璃,偏偏就光砸了玻璃而没有后续的动作,这明显就是制造紧张空气,不过当时自己身处局中看不透而已,光想着报案,报案无法处理后又是生气又是有点担心,被这迷了眼而已。现在一捋这桩桩件件的事,仿佛就都是设计好的,先组织村民护矿、阻挠工作队、再扎车胎、吓跑记者,整个事能串一串,正好围绕着小黑窑串成一串,不这居心也是一眼看得出来,就是要保护这小黑窑的利益。

不用说,背后有人操纵着,和小黑窑主脱不了关系。

而这事,江叶落想来想去,仿佛又成了一个死局,窑主都隐藏在暗处,工作组要查矿要炸矿,必须要过当地村民这一关。如果村民的行为过激倒还好办,曾经就有过地方出现过出动大批武警处理紧急事态的先例。不过柿树湾这奇怪,偏偏这行为算不上过激,甚至连动手都没有动就把工作组赶出了湾。如果没有过激行为,这事就难办了。按正常途径肯定是进不了柿树湾,更炸不了人家的矿,而且连公安局也束手无策,中国这有句老话叫:法不治众。一村几百号人都在那里连骂带唾,怎么着,都抓起来?明显不可能。

江叶落,如同进了一个困境里一般。思来想去。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那么杨伟呢?自己是遭遇这事的时候,在求助公安未果、在最无助地时候,想到的居然是这个混混,不为别的,就为当天在矿洞里这人轻轻松松便解决了十数名歹徒,把工作组十几个人都救了出来。其实在江叶落的心里,一直把这个杨伟当个比较另类地英雄来看待了,特别是那天看着他一身血污地被警察接力也似的抬着出了郎山,那个场景给她的震憾是如此地大,以至于她对这个英雄的曾经有过的卑劣行径都不在意了。这人很坏,什么都敢干。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做那事!居然能想出那么龉龊的办法。而且这个很无赖。三番五次骗自己………有时候江叶落很气愤,这人简直比自已见过的无赖加起来还要无赖,不过,她一直对这个人恨不起来,不但恨不起了,反而觉得他很可爱,特别是对韩雪地一往情深。让她觉得这个人并不是像想像中那么坏。这也是啊。一个能如此迁就自己心爱地女人的人,他能坏到哪里!

还有一点。江叶落不得不承认,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最有安全感!在大郎山,他带着一队人如同神兵天降,在柿树湾,江叶落好希望那一刻杨伟也会神兵天降!从柿树湾到长平一路磕磕碰碰,看着连警察都垂头丧气,那一刻,她最想的还是杨伟,如果杨伟在的话,自己肯定不会遭这闲气了!长平一天,四处碰壁,丢了手机、丢了记者证,这江叶落最想的更是杨伟,如果杨伟在,一定会像一个煞神一般把自己保护在身后,不让自己受一点委曲!…………后来见到了杨伟,本来准备要发脾气骂他一通,这厮关键时候连电话都打不通,不过一见之下,却是控制不住,哭了个稀里哗拉。

母亲去世后,江叶落这是第一次在人前哭。连在父亲面前她都没有哭过。

一个白天,先是给台里打了电话报平安,又接待了市公安局两名警察的探访,然后是接到父亲的电话询问平安,都是淡淡地回了句。她这一天都没出门,一直想着,回省台,丢人的慌,这前段刚报道了个爆炸新闻,现在两助手已经吓跑了,在这情况回去,不用报道了,自己就成了大新闻了!可不回去怎么办?估计现在连警察都头疼这长平的事了,工作组能不能再组队下去都是个问题,别说自己地随队采访地了。

不过这事好多时候总是峰回路转,江叶落跟张月容有了那次患难,无意中打电话,这张月容下午就巴巴来看叶子,两人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查矿的问题,江叶落从张月容嘴里听到了一个连她也不相信消息,那国土资源局居然150万请虎盾保安公司来协助查矿,带头的,就是杨伟。这张月容愤愤不平,说了句,我以前没见人以为这人是个警察是个英雄,嘿,你没见他昨个嘴脸,整个就一奸商,比小黑窑主还黑,炸矿费一划拉指头就涨了五倍还不带还价……江叶落回了句,你才知道呀?这人不但奸商,还无赖,我估摸着,就这矿炸不了,你们这钱也是肉包子打狗要不回来了………

不过江叶落送走张月容之后,跟着心头又是一阵喜不自胜,仿佛在死局缠绕中看到了一线希望,如果杨伟真出面,没准还真行,这杨伟的横劲和无赖劲她是见过的,比村里这些文盲二百五一点都不差。这就迫不及待地给杨伟打电话,打来打去杨伟一直就一句话,一会就到……

这一会儿呢,就一会了七八小时……

“这个死杨伟!放我鸽子……”江叶落一天都等着杨伟这个便宜姐夫来安慰自己,或者说上一番,再把自己在长平丢了面子找回来,左等右等等到晚上都没见人。这话在心里是已经骂了无数遍了。特别是骂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自信心是大大受挫,以前别说在凤城,就是省台,小手指一勾。**后跟着地帅哥能组好几个工作队,偏偏在杨伟面前,自己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不过,刚刚又是威胁了一通,那杨伟赌咒发誓,五分钟就到。江叶落一看时间已经是快十点了,江叶落这心里砰砰直跳。这杨伟。凑这个时候来,不是居心不良吧?再一想,自己和韩雪这关系,又认他当姐夫了,好像他不敢。这才放得下心来。

放下心来地江叶落觉得还是那里不妥,这就把自己在政府招待所搬过来地行李里翻了半天,换上一件裙子,一件很少穿着天蓝色连衣裙,其实这个季节在凤城这衣服是穿不出去地。不过在家里就无所谓。打扮一新的江叶落站在镜子前对自己的形象是非常满意地!这件裙子还是上学的时候妈妈给挑的,不贵。但有很特别的意义。她一直随身带着………

刚刚欣赏了自己的形象,就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一听那声音跟鬼子进村样,不用说,杨伟来了………

天厦对面一间已经打烊的店面前,停着一辆奇瑞三厢小车,车里。佟思遥和杨混天其他从杨伟出基地不久。就已经跟上了。

根本杨混天地汇报,这群人里一下子出了个几个生面孔。而且杨伟嘴里基本都是绰号,根本无没按着名字查,而且猝然出事,杨混天来不及细查便向佟思遥做了汇报。两人便扮了一回尾随着,跟着杨伟出了基地,不过见杨伟进了小面馆,跟着吃完了一群人各奔东西,有几个人却是佟思遥在医院见过地。这看得佟思遥也是疑窦丛生,莫不是还真有什么事不成?

“混天,你这段时间,发现杨伟有什么异常举动没有?”

“没有!除了今天有点着急外,前段时间基本都和我在一起。”

“其他几个呢?”

“卜离十天前出了一次货,分别给丽华天苑和小香港两个地方。伍利民兄弟俩五天前有一批货出到了锦绣,量都不大,我们没有惊动他们。一直在跟着摸他们的上线!”

“现在能确定和杨伟的关系吗?”

“确定不了,杨伟这个人,不好把握。”

“那查到他们的查毒地点了吗?”

“没有!”

“抓紧点时间,尽快取得确凿证据,最好是在大宗出货时一网打尽。”

“好的。………佟队,这杨伟跟江厅的女儿扯一块,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要出事早出事了。”

“你肯定?!”

“混天!”佟思遥有点不耐烦,有点酸意地看着杨伟进了天厦,说了句:“你不要这婆婆妈妈好不好,因为个江叶落,你又是通知江厅,又是通知市局,要杨伟知道了,你可前功尽弃了啊。”

“对不起,佟队!”杨混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句。今天这事,还真有点违反纪律了。和案件无关的时候不得随意联系,以免暴露身份,这是金穗队员的一个纪律。就听杨混天说道:“佟队,可能您不知道,叶子这姑娘很可怜,五年前她母亲去世的时候,江厅当时在广州联合办案,指挥抓捕一个跨地区贩毒集团,连家都没顾得上回。叶子当时刚上大学,一个小姑娘安排的母亲地后事,当时看她哭得死去活来,我都心疼!”杨混天浑身不像个老侦察地口气。

“江叶落认识你!”佟思遥突然提了个很尖锐的问题。

“那倒不认识,我一直在暗处。”

“我在省厅的时候听说江厅父女关系不好,是不是就因为这事?”

“基本就是吧,叶子后来不认他了,说他绝情。这江厅心里有愧,跟叶子也没法解释,这父女俩就搁住了。不过江厅一直关注着她,叶子进省台就是江厅暗中使的劲。不过这叶子也争气,不到两年就成了个名嘴了!”杨混天说道。

“噢,看不出来啊。这江叶落还是个孝女啊!……不过,这江记者这两年惹的娄子也不小,就她这身份,在地方采访,一有什么事就搅得天翻地覆。”佟思遥赞了句。

“呵……这叶子一门胆大,只要说采访,那里都敢去。还偏偏对咱们警察的抓捕行动兴趣最大。有时候跑在一线,还真能吓出人一身冷汗来。”杨混天说道。

“咱们回去吧!别等了,等也没什么结果。”佟思遥突然说了一句。

“这………他们俩?”杨混天明显有话没说出口。

“呵……混天,你这心操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事你别担心,他们俩根本不可能!”

“是不是啊!”

“你还是不了解杨伟,杨伟嘴上虽然诨,但做事是有原则的,江叶落也聪明。要不也不会死缠硬磨叫他姐夫了。你放一百个心吧……你把人撒出去。看看这伙人到底要干什么就行了。”

“嗯!已经都出动了!”杨混天发动着了车,离开了天厦。

天厦,四一六房间,一开门,杨伟故做惊讶,大呼小叫了句:“哦哟哟,这谁呀这?”

江叶落一下被雷得有点恼羞。不过很满意杨伟被惊艳地表现。说了句:“你眼长脑袋后了,认不出美女是谁了呀?”

“有没有搞错。美女都可以自封呀?那我岂不是不用自封都是帅哥了……”杨伟大咧咧说着,进了屋。一回头问了句:“叶子,休息好了不。”

“哼,不好!”江叶落一听这茬,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不好?不好怎么办?我跟雪儿通电话,雪儿安排我安全送你回家,咋样,咱这姐夫当得够意思吧!你回家,我去长平,把他娘滴小黑窑都给他炸喽!”杨伟一副正气凛然地气势,要不知情,还真被他唬住了。

“姐夫呀!”江叶落的口气里丝毫没有一点尊敬地意思,跟着笑着说了句:“我怎么听说好像你是不准备去,后来收了人家一百五十万才去地呀?不要把自己扮得这么大义凛然来卖好好不好!”

“嘿嘿……你…你怎么知道?”杨伟被戳破了慌言,讪讪地笑着摸摸后脑勺。

“拜托,我是记者,记者干什么地知道不知道,挖人**是我的专业。”江叶落笑着说着。这口气多少爱杨伟的影响了,连这诨话都出得了口了。

“那那……主要原因还不是那一百五十万,还是因为这姐夫不能白当不是,小姨子受气了,我不能坐视不管不是。”杨伟还是一副轻松调笑的口气,没有一点正形,不过这样的谈话让江叶落也觉得亲切和轻松。

“你真关心我呀?”江叶落凑上来,看着杨伟。

“真的!这还有假!”杨伟坐在床上,不闪不避,很真诚的表情。

“那好,带我去!”江叶落提出要求。

杨伟心下一惊,脑袋摇得像拔郎鼓,嘴里说着,那不成。免谈!而且杨伟一看江叶落要张嘴,马上又是一句:“你别提那茬啊,你跟韩雪说我也怕,反正我们都准备结婚了,再说,你说我也不承认……”

江叶落一看杨伟这赖皮劲上来了,这话还真把她逗笑了。这江叶落也不是个吃素地,眼一转,却是一副爱理不理我表情,说了句:“得性,爱带不带,我可告诉你,你这身份去炸矿,也是非法地知道不!”那我知道。”杨伟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你现在合法的没法干只能用非法手段了。况且都有公安、国土、环保单位跟着呢,到时候谁知道谁炸的,这年头,逮住耗子就是好猫,管他黑猫白猫!”

“我知道呀!你不怕我捅报纸电视台上!”江叶落一言挑明了威胁的用意。

“呵……你们记者专业就造谣地,谁信呀?等有关部门下来查的时候,矿早逑炸完了,你找谁去,哭去吧!”杨伟驳斥了江叶落的威胁。这言论把江叶落还真驳了个哑口无言。

却不料江叶落却是毫不生气,看样已经是想好了对付杨伟的话,跟着笑吟吟一句:“是啊,你既然知道我擅长造谣。那我能正过来造谣也能反过造谣呀?……比如我给你们虎盾造造谣,说你们全市第一、全省有名,以后这生意来钱不更快点;比如给你武哥造造谣,说他有多大多大丰功伟绩,那你武哥不是提升地快点,现在上面领导可都看机关报啊!比如,我再给你们的护卫点造造谣。拍个场景什么地。那客户不比谁高兴,你们以后这收钱还不自个说了算?”

“咂嘶……”杨伟吧嗒吗嗒嘴,手挠挠腮,跟着看着江叶落手一指就是一句:“你勾引我!?”

“呕呕……你还没帅到让我勾引地份上吧!”江叶落做了个呕吐地姿势。

“呀!表扯远了,我说你刚才说地那话,是不是真的?”杨伟明显是动心,要真能为武铁军办点事,杨伟还真得考虑考虑。

“你说呢?不过就像你这种不看电视不看报纸的人注意不到我,我江叶落在全省也算个小名人了吧,说句话还是有份量的啊!很简单的事嘛。这事完了。我做个专题,再发个通讯,把凤城公安局可了劲地往上吹,你说行不行呀!上次大郎山事件,你武哥让省政府领导表扬知道不!”江叶落很随便地说道。这个时候,越是表现的不经意,越能引起杨伟地注意。

“那!……带上你……”杨伟这终于动摇。其实要带在自己身边。安全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杨伟地心结主要还是武铁军那番话。不想和江叶落扯太近。

“你随便啊,我可没求你!”江叶落看杨伟动摇了,这心里暗喜着脸上还是一副无动于衷地表情。

“那行,说话算数啊!”杨伟说了句。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骗了东家哄西家,光骗我就骗了几次!”江叶落好笑地说到。

“呵……呵……我还没说完,还有一件事得解决一下,解决不了这个事,咱们就没法进村!你正好帮着想想办法,那帮兄弟们干实事没说地,这动脑筋就成问题了。”杨伟一下子想到今天一个困挠自己多时的问题,提了出来。

“说吧,什么事难得住本姑娘!”江叶落拽起来了,看着杨伟都被三言两语说服了,毫不忌讳拉条椅子坐在杨伟面前。

“来来,本姐夫给你说道说道………”杨伟这就盘腿坐在床上,开说了。

原来这杨伟拟了个计划,这计划第一步就是装备问题,鉴于前几次的失利,这杨伟想得这开着车得车不怕划不怕扎这是首要条件,第二个重要的就是要把人引开,尽量避免正面冲突,毕竟这一冲突起来这事就不好处理了。引开的办法呢就是通过乡下这常见的吸引人气的方式,不管是放电影也好,唱大戏也好,开场子开赌也成、搭草台班子开演也罢,但这有个最关键的问题解决不了,怎么个进村是个大问题,比如,你总不能当不当正不正,没事撑得慌去人家村里唱戏去吧?那村里还不觉得你有病,不把你赶出来就不错了。意思就是,不管炸矿也好、进村演出也好,总得有个名义吧!杨伟这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就这事还真想不出辙来,被卡住了。

杨伟这话一说完,这江叶落两眼骨碌一转,跟着就是一句:“你什么脑子呀?这都不会,这问题不侮辱我地智商吗?”

“不是吧。我想了一天都没想出辙来!”杨伟吓了一跳,自己就这问题还真是想来想去没想到一个好办法,莫非这江叶落长得像根柴,还真个是才女不成,

“切,还不带我去,就你地猪脑子,离了我那行,等等,我给你看样东西………”江叶落说着起身,在随身的行李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来,一开机,两眼专注地看着屏幕。

“这不笔记本电脑吗?我也有,那管什么用啊?”杨伟不解了。

“我有存的资料。给你找一个新闻,你一看就明白了?”江叶落不置可否,开了机,稍等了等。手在笔记本上动动打开了一个文档,pdf格式,压缩的报纸校样。找到了把笔记本往杨伟面前一放,就这个!

杨伟一看,还真是眼前一亮,那文件标题是:xxx地方文化下乡收效好……具体内容就是当地文化部门组织这乐队、电影放映团、戏曲到乡下义务演出,得到了村民地一致欢迎。这一年累计多少多少场次。宏扬了什么什么民族文化,陶冶了情操什么什么滴、丰富了村民的文化生活什么滴………

江叶落在旁边说着:“市县里有文化局、各乡镇有文化站,只要给他们打个招呼,他们巴不得咱们组织人去义务演出呢!到了乡镇一级,这文化活动就匮乏地厉害,何况到村里?你说地这问题呀,根本就不是个问题。”这个时候,江叶落侃侃而谈,说得杨伟还真是瞪着大眼傻不拉叽地听,跟着又是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

“咂。好好。还是小姨子比姐夫聪明啊!”杨伟此时所有地计划豁然开朗,连成了一体,这高兴地拍着大腿说道。

“不是我聪明,是你太笨好不好!”江叶落打趣似地看着杨伟。

“嘿嘿……那这事,还得交给聪明的人去办啊!怎么样叶子,这可交给你了成不?”杨伟征询似地问。

“办这事简单………你说的这行不行呀?”江叶落有点担心,莫不是就这三招两式。就能解决了炸矿问题不成。

“哎哟。你这丫头,怎么连姐夫都不相信。昨天还哭着喊着让姐夫帮你忙呢?你就别管那么多,到时候你架着摄像机,想怎么录怎么录,还没有敢捣乱,姐夫好歹手下一百多号人,给你表演个大战柿树湾,让你录个够,这总成吧!”杨伟大包大揽地说到,其实真正计划的几个环节都没敢和盘托出,要真托出来,那江叶落估计得骂他流氓败类了。

“你就吹吧!”江叶落起身放电脑,没好气地说了句,要说现在,还真不相信杨伟这办法,莫不是唱唱戏,演演电影就能把办了,要那样也太简单了吧,好像市里这六个单位组成的工作都成了傻瓜。

“呵……你没去,怎么知道我是吹?你就说,你干不干吧!”杨伟一副愿者上钩的表情。

“干!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什么时候去!”

“你什么时候联系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就能去!”

“那好,我明天就联系,让我们台里文艺部往地方打个电话,这事简单,我都不用去找,他们得上门来找我安排!”江叶落说道,一脸自信,这事她还是有把握地。

“好,那说定了,明天你中午前联系好,后天起程,兵发柿树湾……”杨伟一挥手,也是信心十足地说道。

这样子惹得江叶落又是一阵好笑,这杨伟有时候凶得看着可怕、有点赖地让人可气,但有时候也是蛮可爱的,比如现在就是,一本正经的谑笑,看得江叶落这几天积下的不快顿时都化为乌有了……

这事呀,还真如佟思遥预料的,还真没什么事,杨伟起身告辞的时候都已经零点了,江叶落都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和不妥,好像真是和朋友,和姐夫打交道一般,临出门这杨伟估计是江叶落面前这英雄气慨受到了挫折,贼眼一转又是一句:“叶子,你以后别穿这裙子了,我怎么看怎么别扭!”。说实话,看惯了江叶落一身假小子的打扮,现在女性化了,还真不习惯,要说江叶落也不丑,穿着连衣的裙子,两臂露在外面,蹬着无跟拖鞋,留着短发,很有韵味的样子,偏偏在杨伟眼里呀,这叶子太瘦了,怎么看怎么像个学生妹。

“怎么了,不好看吗?”江叶落一听杨伟评价自己的裙子,而且是贬义地,有点不高兴了。

“好看?我就没见你好看过呀?”杨伟贼眼一转,说道。很疑问很反问地语气,那语气很明显是贬义了:你根本就很难看!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江叶落自信心大受打击,道别的话也没说一句,砰地关上了门。

杨伟呢,刺激了江叶落一句,又解决了今天心里最后一个问题,这心里自然是舒畅无比,大摇大摆地哼着小曲下楼了。

第21章 丝丝入扣细谋算

杨伟从江叶落处回到了基地拉开被子就蒙头大睡,这些事基本想圆了,终于能睡得着了。

可有人睡不着,谁呢?杨混天。一直到凌晨的时候还没休息,从各个撒出去的人传回来的信息让他是嘴里发苦。从王虎子拉面馆出来后,侦察员分几拔跟着杨伟聚集的这几个人,得,这笑话是连出了几出。

一个光头的肥仔,好像是叫大炮来着,拖着几个人出了拉面馆就找了个大排档,开喝了都。喝了一个小时,都几分醉意了,人就分成了三拔。一拔两人,进了棋牌室,那侦察员跟着进去了,这两货凑了两场,斗地主,看样这地方是常来,两人直跟棋牌室的老板斗。输赢也不大,估计是老关系了。侦察员跟着两人进了棋牌室,还在老板的盛邀下打了几圈麻将,钱倒赢了几十块,什么情况都没发现。两人斗了会估计酒劲上来了,直接就在棋牌室睡了。

第二拔回了锦绣,侦察员跟着这个重点嫌疑人卜离和伍利民,谁知道这卜离两人有劲得很,在锦绣找了个包间叫了俩小姐,两人胡天黑地的吼着乱唱歌,侦察在隔壁包了房间,这乱哄哄地听不清楚,就注意着观察,唱了一会累了,得,这侦察员又是屁颠屁颠跟着,俩人却是一人搂了个小姐直接到后面桑拿开房去了。第三拔是那胖子王大炮,没回锦绣,却是却是天上人间,也是歌城。侦察员一直在车里等着,一直等了三个小时,才见俩妹妹送着他出来,嘿!这还没完,出了天上人间,跟着就又进了一家叫浴尔美的桑拿里头,估计乐子没找够,还要继续……一进去就再没出来过。

杨混天听了消息。这有点奇怪,这杨伟没这毛病,怎么手下这群人都这爱好。

跟着到了上午,总算是摸清几个人的底了。那斗地主的一个叫翟起顺,绰号贼六;另一个叫封时伦,现在都是宏达二手车市干活,这地儿和普乐汽修是一个老板,两人忙着折腾几辆老式地北京吉普车,那车基本能当废铁卖了。这两人一天就忙着拆装车,那也没去!

这个胖子叫王继承,绰号大炮,劳教过三年,有案底。这人一起早就去了长平,见鬼了。这人来来回回却是找音乐班子不知道干什么。不过可以肯定和案子没关系。

还有一拔人,伍元在凤城是满城乱找。最后居然是买了一批农用喷雾器,这种大型喷雾器一般是打农药的时候才用。而且伍元订的是单人背得那种电动式的,一个要四百多,一次买了十台,这就乡下农机站都用不了这么多呀?

而那个最乖巧的伍利民更让人看不懂,和卜离相跟着进了锦绣,这伍利民第二天两出现的时候却是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旁边还跟了个打扮妖冶的女人。染着黄头发。那侦察员眼尖得很,一眼就认出是昨天和小伍开房地那小姐。偏偏这伍利民和这小姐挽着手,两人雇了个车一路去长平,侦察员跟着就没法跟了,这人居然是下乡了,莫不是带着个小姐回乡下探家不成?

最有嫌疑的就是卜离了,好像已经有准备了,起了床就找车,找了辆车就直接开着出了省境,侦察员一直跟着到了三百公里以外的邻省省会,这人却在飞机场等什么东西,一接着了货又是风驰电掣地往凤城赶。侦察员一路跟着一路汇报,这货看样量不少,不过可以肯定不是毒品,那个贩毒的也不会傻到直接打个包装空运毒品吧,那样根本过不了机场检验那一关。

杨混天现在更是云里雾里了,还真看不明白,杨伟到底在干什么?

离长平不到六十公里的柿树湾,快到中午的时候村里来了个不速之客,男的一身白西装,看着细眉小眼,跟经常来此地联系拉煤的南方人长得一个得性,那女的就骚了,抹着艳艳地口红、头发是染了几缕金黄,上身是短襟小衣,胸前鼓得跟塞了几个大馒头似的,不知道真是波大还是垫得海绵做假,反正是挺唬人的。看着对视力冲击是非常大。下身更离谱,居然是透明度非常高的裙子,一走起路来,裙摆一动,那白格生生地大腿若隐若现,这地界村民那见过这阵势,一进村就看得路过的人两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男的呢,多半是流口水,女地感觉就不一样,估计得在背后恨恨地骂一句:**!

果不其然,这两人还真是来联系买煤的,这不用问,村里这事都是支书古守章当家,这两人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村委,那支书正好在,这上午地时间一般都在,下午保不准了,早联系好准备开场打麻将了。

“古支书,雷好、雷好!”这男的一见古守章就笑吟吟地迎上来,一介绍自己是发煤地,要找货源,跟来的美女,毫不忌讳地说是自己的小秘!

“哟,二位来得不巧,这货都已经预订出去了!”古守章五十多岁,接过这南方人的烟点着,这段时间缺货,找货的能把他这村委的门踏破了。这老古一副老大派头,说了句话应付着,两眼瞟着这女人翘起的二郎腿,从自己地角度一看,直接到看到那白花花地大腿根。

“帮帮忙啦,古支书,这煤矿地产量还不是您老人家说了算,我们也不多要,就凑个十列车皮,六千吨的样子,现款现货。”那南方人笑着,看着古守章色迷迷地样子,心忖道,这事,八成有戏。

古守章这心里一盘算,匀个几千吨问题还不是太大,这段时间查得紧。各家小黑窑基本都半停产,现在找货的经常有。卖给谁自己还当得了家,前两天这朱前锦定货的时候他少说了一部分,为的就是要卖高价。

“这不好办呀?现在我们就这么点存货,给了你不好给人家交待呀?”古守章略一思索,便开口了。不过眼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那大腿处瞟了两眼。那家伙太晃眼,跟有磁性一般,老是吸引着人往那儿看。

“阿美呀。不要老坐着吗!把车上我给古支书准备地礼物拿来了!”那南方人一挥手,跟着这叫阿美的美女便吟吟一笑,出去了。

“古支书啊!您老这忙一定帮啦,我在今晚长平顺鑫大酒店还准备招待您老啦,您看要方便的话,咱们一块出去乐呵乐呵,吃个饭交流下感情啦,您要实在不方便,这货我们可缓一缓要啦!”那南方人一脸大度。看样是要磨上了。

“不合适呀!去长平干什么?不去不去!”古守章推辞着,这段请自己的人还真不少,经常去长平混着吃混喝,都是冲那两万多吨煤来的。

“哎,古支书,这拒人千里之外就不好啦,我们就是来跟支书您交个朋友了。这点面子不能不给吧?况且,您看我的秘书阿美都非常欣赏您了。很敬佩您的了。”南方人说道,把话题有意无意往阿美身上扯。

那古支书还在推辞。这阿美就进门了,手里拿着个报纸包的东西进了门。这南方人就赶紧解释:“古支书啦,这村委里头送礼实在是不方便了,我们想多孝敬点都不好意思拿进来,就两条中华烟。别嫌弃啦。”

“咂,哎,客气什么?”古守章不置可否。根本不带点客气。

“阿美呀。给古支书倒杯水啦………古支书,你稍等。我出去方便一下啦!”这南方人好像有点内急,说了句笑着示意出了村委地门。

这人谑笑着出了门,心忖道:这阿美这小妖精不知道行不行!

屋里,这阿美倒了杯水笑吟吟地递了上来,手是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古守章的大手,胸是无意有意地碰了碰老古的膀子,不过这身体一接触的霎那,又缩回来了,这古守章心里咯蹬一下,顿时有点来电的感觉,半晌没反应过来…………跟着就见阿美的两媚眼放电一瞬闪了闪,说了句:“古大哥!我一看你就有特亲切的感觉。我要邀请您的话,您不会拒绝吧?”

这阿美估计勾引谁这句都是开场白!

“哎,这不合适呀!刚才乡文化站说今晚有演出,我还得安排呢?”古守章蠢蠢欲动。找了个借口,不过这个借口是真的。刚刚接了电话。

“古哥,小妹可是真心邀您,我们又没提很非份地要求,就是生意不成,难道朋友也不能交一个?”那阿美嗲声嗲气地说了句,手是有意无意把裙裾往起抬了抬,那若隐若现的雪白一片、中间一点,看得古守章又是一阵心里猫抓似地痒痒。

“哎,你不就是要几千吨货,那简单,提着现金来提货就行了。这个家嘛,我还是当得了的!……不过这个价格……”古守章大咧咧说道,在女人面前充老大基本都是男人的通病。

“那当然您说了算呀!……”阿美又是一挪身子,一抬腿,**裸的挑逗一下。

这门外的南方人说着回来了。那阿美就着话题说了句:“伍老板,古大哥答应给咱们货了。”

“哎,不要老是谈个生意生意什么滴,多扫兴啦,今天是专程来请古支书地。古支书,您可不能拒绝啊,我可在顺鑫大酒店把桌子都订好了,到时候,让阿美陪您吃饭……”南方人很大度地说着,话题叉开了,不过话里暧昧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不方便吧?”古守章一副有点不情愿地表情。现在这上门请客的还真不少,不过没像今天这样地,看样是要直接送女人,都说南方人做生意厉害,今天才领教,连女秘书都能当礼送,什么事还怕办不成!

那阿美又是娇笑着起身,很娇揉地上前很温柔地推推古守章:“古哥,有什么不方便的嘛!”

“就是啦!咱们吃饭喝酒交朋友。又不是行贿受贿,有什么不方便的……”南方人帮腔也似地说道。

两人一唱一合,一个是盛情邀请、一个是撒娇也似地拉人,这古守章本就心志不坚,那经得起这攻势,何况自己平时还偷时摸空出去爽一下,现在这送上门来了,看样就是要货而已。这三下五除二,便全盘答应了。坐着南方人的车,一路离开了柿树湾!一路上,那阿美和他并排坐在后座上,一会是手撩拔、一会是话撩拔,撩得这古守章都有点迫不及待了等天黑了!

这南方人不是别人,正是进了柿树湾地伍利民,这阿美呢,锦绣里出名的小姐!

杨伟此时。也在做最后的准备,快到中午地时候一进车场就看着贼六、轮子两人正忙着拉蓬布。这就喊了声:“六儿,车呢!”

“就这!”贼六指指自己旁边地车。

“**!你这车是让人开还是让驴拉!”杨伟被雷倒了。这那是车,外壳是北京吉普车厂70年代产得那种老式212,漆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四条大宽幅轮胎看着有点不轮不类、那车居然连顶都没有。两人现装蓬布当车顶呢!

“哥,这不按你地要求做的吗?”轮子倒不像开玩笑。解释了:“上山爬坡。4个轮圈和33570r15地宽胎,什么时候都能爬着地。只有悍马能比得上;车就没漆,谁爱怎么划就怎么划,咱不怕;车顶是软的,两层蓬布内加钢丝网,别说砸,用刀都划不开。哥,这可是我和六子加工了一个多月的车。我们准备自己玩呢!”

“是不是呀?”杨伟倒是相信轮子的话。这小子靠谱,跟着怀疑地问了句:“那发动机有二十年了吧。还能用不?”

“你试试!”贼六和轮子都是一脸神秘的表情。

杨伟也不客气,开了破破烂烂的车门上了车。一点火,车子怒吼着吓了杨伟一跳,这绝对不是北京212的发动机,杨伟干脆开着车出了车场,眼看着路面不高,直接开着冲下了河滩地,连转四个急弯,专挑了一个四十多度地土堆冲上去,跟着又开了一个足有二十公分深的泥沟里……爬坡没问题,肯定碰不到底盘、制动鼓,没问题,上下跳到感觉不到碰了轮罩,走乡下的路应该正好,在最后冲出小泥沟里那一下子,大轮子卷起泥巴甩得老高,一个感觉:爽!

“这他妈才是真正地吉普车!”杨伟一下子喜上眉梢,这两兔崽子有这一手,以后看样是饿不着他们了。

不大一会杨伟驾着车回到车场,那贼六和轮子笑吟吟地迎了上来,问着:“哥,怎么样?”

“这发动机那偷的?”杨伟笑着,竖了个大拇指。

“呵,这是辆事故车,真正的北京“大脚”越野吉普,我们花了一个多月才把它装起来,不过没壳,就找了个212的破壳,就这车,不要说别的,就那制动的法兰盘我就找了好几个地方,那车地线路总成,是轮子一根一根焊起来的!”贼六牛气哄哄地说道。

“那车座皮是宝马车上地。那是六儿顺来的!”轮子笑着说道。

“成!这车归我了。”杨伟一拍方向盘。爱不释手地说了句。

贼六和轮子两人相互一看,轮子小心翼翼地说了句:“哥,这车就没牌没照,除了自己玩可上不了路啊!那轮是从公司里拿地,轮钱我们还没付呢啊!”

“没关系,把我带来的那辆护卫车换实心轮,一块算账,完了再给你们俩一人五千,怎么样?”杨伟大咧咧说道。轮子和贼六面带喜色,不迭地点头。

这边轮子干开了,这边贼六拿着样东西从工房里跑出来,跟杨伟说了句:“哥,给你挂个车牌!”

杨伟一看,却是一个车牌,武警0356红色牌照。这就给气笑了,扇了贼六一巴掌。骂了句:“你个傻b,挂这牌,你是只怕别人不知道你牌照是假的吧?”

一直到下午三点车才全部准备好,一辆装车,三辆借来的吉普教练车,两辆金融押运的小车,全部换上了实心胎,就这教练车都不简单。国产地,就两字:实在。那车上山爬坡没说的,不过这耗油也没说地。这种车型基本上已经淘汰了。用在这个时候,还真是物尽其用了。杨伟试了试车,很满意地向两人竖了竖大拇指。

杨伟从车场回来还是把自己锁在办公室地看着地图发呆:炸矿这件事,要说还真不是小事,而要炸柿树湾的矿口,更不是小事。柿树湾这矿洞,别人不知道。杨伟却是第一时间知道了,李林在一年前进长平摸底地时候,就汇报过,这矿洞明着是村里人经营着,但暗里是朱前锦的产业,这长平这行都知道。杨伟先是惊了一下,跟着和几个兄弟一商量。这茬还真得先拣硬的拔,跟打架一样。先把这带头地硬茬干翻了,剩下的就是树倒猢狲散,成不了气候了。

那么长平的带头的是谁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朱前锦!

那么要炸,就先炸朱前锦的矿洞,能炸了他的,炸别人的就是小菜一碟了!

朱前锦在长平有三座大矿。柿树湾、前坪和葫芦沟。其中以柿树湾的最大,年产量超过十万吨。以葫芦沟的最难,这是朱前锦地老家,三地相距最长的五十公里,最短的二十六公里。正好成一个品字形,柿树湾在最北边,如果取道最近的话,应该是先到柿树湾、然后再到前坪,最后到最远的葫芦沟。如果最合理的是,先炸柿树湾,再远奔葫芦沟、然后在回程地时候捎带着前坪………

杨伟在桌了来回踱步,桌上就放着国土局提供了方位图,三个矿点杨伟已经是看了无数遍,三个地方都已派出人,除了小伍把柿树湾的支书引出窝了之外,剩下地两地都是搭上了话,引不出人来,为了不引起警觉,杨伟只得把人再撤回来了。

如果突袭,三地距离过远,有难度。

如果一家一家来,一旦炸掉第一座人家有了防备,后面的事就不好办了。这是常理。

杨伟一直是权衡地轻重………

14点:江叶落打电话,三个乡的文化站都联系好了,对方都答应演出的事。答应最快的柿树湾,上午就搞定了。

15点:章老三雇了个三轮,把加班做好的一车铁器拉到基地。那家伙看得杨混天直冒冷汗,半尺长的弹弓十几个、子弹是玻璃球装了满满几袋子;一米二长的铁管明晃晃一捆,这准备去械斗看样子。

16时,杨伟通知国土局地张月容,所在参加查矿人员到天厦统一安排住处,随时准备出发,这张月容忙着通知各单位,陆陆续续来了几家………

17时,六辆装备好地车全部开进了基地,那破得不像样的北京吉普车四辆,还有一辆是带斗地,两辆金融护卫车,密封的。一辆装人、一辆装炸药。杨伟集合了保安队伍,几个人忙着往农用喷雾器里灌满自来水,十台喷雾器整整放了一车斗。二十名志愿者挑出来之后,杨伟叮嘱了一番后,一人发一套口罩和防风眼镜,下达了一个任务,马上开始睡觉,随时准备出发!

19时:风驰电掣般地从外省赶回来的卜离把一个包装袋交到了杨伟的下,杨伟很郑重的打开,把包装里的粉末颗粒往喷雾器里加,加完又加了一种红色的东西,忙着叫人搅匀。这卜离奇怪地问,这啥东西,队长?杨伟一看卜离,谑笑着说,生化武器,见过没?

21时:王大炮打电话回来汇报,柿树湾的演出正式开始了,一台地方戏,三个电影放映点,准备来个半通宵放映!杨伟安排着,放映完电影,把戏班子和你的草台班子,第二天上午十点,务必到葫芦沟,十一时必须开演。王大炮谑笑着说,哥,我办事你放心,你可一定赶来看啊,我订了十个女演员,一个比一个骚!

21时30分:伍利民报告,古守章支书已经喝了个半醉,被阿美扶着进了房间,估计八成已经干上了。杨伟安排了一句:看紧喽,明天上午八点以前,别让他起床,最好把他的手机关了。那小伍子谑笑着说了句:哥,你放心,跟阿美那货搅一块,他明天晚上八点能起了床就不错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凌晨三时,接到王大炮电话的杨伟跑步下了楼,站在空荡荡的基地训练场上吹哨子集合,柿树湾演出场子已散了,出发的时候就定在这个时候。

天厦这边,一辆护卫车拉着刚刚起床的江叶落和六名工作组人打着哈欠,向基地驰去……

二十分钟后,两队人汇到了一起,二十名保安全副武装,头钢盔、身着迷彩、手持防暴盾,脚蹬高腰靴,齐刷刷地站在操场上………杨伟正扯着嗓子训话:兄弟们,我们今天的任务就两个字:炸矿!炸掉长平产量最大的三座非法煤矿,大家说,有没有信心。

有!……一干保安喊道。

好!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把长平的黑矿一路炸下去,有没有信心。

有!………又是一声震天介的喊声,

兄弟们,光有信心不行,还得有钱,今天参战的兄弟们,每个奖金五千!大家说,好不好!

好!………这句话,估计是最真心实意的。没人会觉得不好。

好,我最后强调一遍,有临阵脱逃者、不听指挥者,一律清除出队伍,扣发奖金。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登车!………杨伟最后下令了。一干保安呼拉拉有序地上了车。杨伟自已上了一车吉普车,招招把江叶落叫到了自己副驾上。一点火,车发动了。

夜色中,这组奇怪的车队组合一路驶向长平的方向!

第22章 戏如人生等闲看

工作组和保安队一行咱们暂且搁下,回头说说柿树湾的故事,这地方呀,今夜跟过节一般地热闹!不好好看看说说,还真对不起这热闹劲!

村里的几个活跃份子下午就接到了支书古守章从城里打来的电话,说是文化站给村里安排了戏班子、电影放映队,这可真是好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村里都知道了。晚饭刚过,银幕前、戏台前就的小椅子板凳摆了个全乎,都趁着没开演占个好位置呢!

戏是地方戏:蒲剧。又名“蒲州梆子”,比闻名于世的上党梆子还要老,凤城人一般称之为“乱弹戏”,解放前这乱弹戏是红极一时,村村有锣鼓家伙什,随便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都能给你来上几段,在声音腔调上,这乱弹戏的腔调近似于秦腔,这味道一唱出来,有些震耳发聩的意思,长平曾经有过“男儿十五当乱弹、乱弹五年气如山”的说法,意思就是学唱几年乱弹,人的气势都变得不同以往了。当年古赵地前辈据说是从战场的金戈铁马和战鼓擂声中创造了这个曲调,这说法已不可考,不过这乱弹戏里的铿锵豪情却是实实在在流传了几千年。

今天的最精彩的乱弹《杀驿》,这个故事讲述的是:南北朝王彦丞压解至芦州驿,吴丞恩正准备设法搭救时,奸臣徐羡之又派来了京差(杀手)并执带着加急公文,必须当晚将王处斩,差官不忍对忠良下手,吴丞恩大义凛然,执剑自刎,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这折戏中要用到帽翅、髯口、甩发等多个戏曲技巧,没有十年八载的功夫,根本登不得台。而王大炮请来的是长平蒲剧团的一个著名老生。一个个技巧使得是炉火纯青、一声声唱腔声振耳发聩,台下的中老年观众听得是如痴如醉。

确切地说,这个唱主角的著名老生是个过气的老生,名字就叫张平生,十年前就是省二级演员,不过这两年地方戏不吃香了,蒲剧团有一下没一下连温饱都解决不了。除了过年过节能聚一场演几场,其他时候就跟当官的老婆样,俩字:闲着。王大炮一路在长平找来问去,最后在卖刀拔面馆找到已经从商的张平生讲明请他演场戏。还怕这张平生不答应,极力吹捧,说着俄们村里老人都点名要看您唱了乱弹,请不到你我可给村里人交待不了……………谁知道,这一句瞎话让冷板凳坐了若干年地张平生老泪扑涑涑地横流,握着王大炮地手抹着眼泪说了句:成!你就一分钱不给,我张平生也给你演一场!这么多年了,我都以为没人能想起我这把老骨头了………当天中午便约了几名票友组团到了柿树湾,这地连戏台子也不用搭。那庙里的台子都现成的。

老张一上台便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挂画》、《杀狗》、《杀驿》几个名牌曲目从他的嘴唱出来,好似把若干年的憋曲都挥洒到了今天,唱到《杀驿》吴丞恩就义一段,一声悲呛的腔调:你今天杀了我。就为了我;不杀我,就害了我。说是你来。杀——杀——杀…………道白后,那腔调里不知是为戏中地人物哭还是为自己的境遇哭,抑或是为传统乱弹的尴尬境地在哭,反正是老泪横流,听得一干听众颇受感染,跟着就是向前抛刀,双脚高跃跪地。折须含口。挽梢子脱袍,赤肩袒胸………抽身、仰倒。这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得出来的……而此时。已经没有人再注意这唱地演的技巧,而是实实在在被戏的本身感动了,一众台下熟悉此剧目的老人两眼抹泪,看着两名演解差的提着假人头下场,群情激愤,大声呼喊……打!打!打这陷害忠良的***!……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呀!演员有时候就活在戏里、生活中的观众何尝不是在戏里!只不过今天,张平生的动情表演,把大家都拉到戏里!戏台地表演直延续了凌晨三时,台下这老头老太太看得依旧是兴趣盎然,依依不舍,这张平生多年未登台,看这观众如此热情,不由得两眼含泪,谢了几次幕才算罢了……传统原来一直就在人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只过隐藏的深与浅罢了!

王大炮呢!噢,这货根本看不懂戏,戏开场时候早跑了………

不光王大炮看不懂戏,这八零、九零后甚至部分七零年代的基本没有能看懂戏地。都搁这儿看电影呢!电影是三个放映机同时工作,每个放映点准备了四五部片子,

武打的,古惑仔之猛龙过江系列就三四部,再配史瓦幸格地两三部魔鬼司令、红场特警,放映条件简单,除了一个地方是胶片,剩下两个放映点细看就是那老式录像机带着投影幕,连带子细看都是盗版的。这场面打得了砰砰通通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到,吸引了从十二三岁到二三十岁的小年青人,有些小屁孩看着看着几个人说笑,一句话不对,真就跟电影里头的一样,砰砰通通干上了。

生活的,放了部农村题材的《暖春》,得,一帮子小媳妇大闺女,看得了哭哭啼啼。再放了一部《妈妈再看我一次》,虽然是老掉牙的片子了,可在这村里还是头一次看到,赚足了眼泪了。

第三个放映点,纯粹爱情片子,《情深深、雨蒙蒙》、《窗外》、《爱情麻辣烫》几部下来,惹得情窦初开地大姑娘小伙子手挽手蹲在下头看得直羡慕不已………原来恋爱还可以这样谈滴呀!咱都以为世界上都跟咱们柿树湾一个样,就能去高粱玉米地里偷情呢?!

这三个放映点到了到了十二点多一点,这人就有点瞌睡了,毕竟连看几个小时不是。王大炮又指挥着每个点上放了一段由磁盘拷贝地三级片了,名字叫啥来着,港版《武媚娘》,陈宝莲的老片子,删节版地。这银幕下磕睡劲刚来的观众一下子胃口又被吊起来了,这心里猫抓痒痒似地。银幕上刚刚露了一点点,又被遮住了,再露一点点再看吧,嘿,那镜头又闪过去,刚看着脱了吧,下半身还没出来。嘿,就完事了!看看心里是火急火燎,嘴里是骂骂咧咧,妈了b的。看也不让看清楚……一来二去,瞌睡劲全没了……

乡下就是实诚,这电影放到了几点,这人跟着就看到了几点,有些甚至抱着小孩看到散场。戏台那边更不用说,老头老太太们平时就没好好听过场乱弹,今儿可是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听得是浑身的毛孔都舒爽了个透彻,有的老人还主动帮着戏班子收拾家伙什。不禁又是好奇问一句,大兄弟,你啥时候还来呀?

闹闹哄哄的,直到凌晨四点。这地儿才安静下来。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戏里戏外。谁又能真个分得清楚!

柿树湾地演出本身就是另一部大戏的序幕而已,戏散终场的时候,也是这边炸矿工作队起程的时候。工作组的方向正是向着这座长平最大的黑窑驶来…………

一路上,江叶落是抿着嘴闷闷不乐,为啥呢?这杨伟一出发就做了个奇怪的决定,把随行工作组六个单位地人的手机全部没收了,而且不告诉任何人目的地是哪里!有位来自环保部门的年青人就不乐意。嗨。你这不侵犯人身权利吗?

杨伟这个时候却是丝毫没有一点开玩笑地表情,冷冷地说道:“你们的安全由我负责。必须一切听指挥,如果那位有异议的话,请回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杨伟一副冷冷的表情,这大半夜拖到这地场地上了,还真能再回去不成。都默默交了手机。最后杨伟示意江叶落也要交,这江叶落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交?有没搞错。

“现场大家如果有事,可以使同一部手机,你当然要交!”杨伟冷冷地说道,口气却是不容置,江叶落气忿忿地把手机扔到杨伟的袋子里上了车。

一小时四十分下了高速,进入到了长平市区,寂静大街夜无人声,杨伟一个电话呼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辆桑塔那在前面引路,再过二十分钟,进了叉路,这路江叶落却是记得清清楚楚,这是通往柿树湾的路,这神情不禁是紧张起来……柿树湾出事后她才知道,这个黑窑是长平最大的黑窑,从十年前开挖,到如今经历了无数次查封依然是屹立不倒,那背后肯定是有个铁腕人物挡着,这杨伟莫不是拣了个最难啃的骨头来磨牙玩………

再过两小时三十分,远远地看到了一座光秃秃地山,此时的天已是大亮了,周遭听得见鸟儿的叽喉喳喳叫声,偶而还听到了一两声狗叫的声音,江叶落一下子认出来了,柿树湾到了。那座秃脑袋地山打死她都忘不了,就是在那座山上,自己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全速上山,中途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得停留!”杨伟是步话器里喊了几句,一踏油门,车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顿时颠簸起来,一路扬着尘土,六辆车穿过村边直接上了矿场。此时地村里一片静悄悄,清晨的淡淡的雾笼罩着小村,如果不是遍地煤灰的环境,这里倒也有点世外桃源的景色。不过,今天的景色中缺一样东西,人!估计是昨夜那演出太厉害,看得太晚的村民们一下子打乱了生物钟,都还没醒呢!………

“第一组、第二组,清场,搜索可疑人员!第三组第四组,运送炸药,准备炸矿!”杨伟一脚踏下车,直接在矿场里喊着,空荡荡地大矿场里现在没有一个人,正好炸矿地好时机!这段时间查矿查得紧,黑窑基本都停产了,这倒省事了,不必顾及井下有没有人!

江叶落急忙打开了摄像机,准备录下历史性的一刻!

十名队员手提钢管、腰插弹弓向四周散去!看样要散成散兵线搜索,以防误伤无关人员!

剩下地十名队员一人一箱炸药前后跟着进了洞口,爆破员开始拉线,炸药箱一打开。各个队员在一个大个子的指挥下,按要求开始往药管里塞引爆雷管……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杨伟一脚揣开了煤矿上简易工作房门,四下看看,再摸摸里头脏兮兮的铺盖和冷冰冰的灶堂,这确定了,应该没人来过…………

意外,还是有个意外!炸药布到了一半。山坡下远远地上来个放羊的,赶着五六十只羊朝着矿场的方向走来,一名队员一发现,马上通过步话机报告。杨伟远远一看,说了句:摁住人!羊先赶跑!……政几秒钟就见两个队员迂回着扑上去把放羊地摁在地上,跟着就东一石头、西一坷拉,连着弹弓劈劈巴巴拉了一通,把一群羊哄赶着原路下了山。那放羊的那见过这阵势,吓得不敢吱声,被俩队员拖进了护卫车里关起来了。

十分钟后,炸药安放就位,直接深入到矿口三十米。这大巷主运输通道一炸,这矿基本就交待了,就那炸药的震幅小工作面就受不了…………这种炸法是标准的炸法,只要炸了大巷。这半座山的煤层基本就松动了,连再开口子都不可能了。一开准塌方,这办法有点损,但对付黑窑,越损的办法才越管用。

车队,后退两公里!所有人员登车……准备爆破………杨伟扯着嗓子喊着,清点人数……

“杨伟、杨伟,我要录这个爆炸场面……”江叶落急匆匆地上来。

“你……添什么乱。上车!”

“我不。我就不。”江叶落喊着,引得大伙都是诧异的目光。

杨伟一下被弄得手足无措。说了句:“好好,跟我背后!”。一句话说得江叶落眉开眼笑了。

除了杨伟地一辆吉普车,五辆车缓缓地开下山,在背向爆炸点的方向停了下来。

山上,引爆器材离矿口六十五米远,杨伟堪堪在这里找了一个人形坑隐敝起来,手里扯着线拉到了二十多公斤重的引爆器材上,接好了线。看江叶落还傻愣愣地露个脑袋,一把揪下来,骂了句:“你找死啊你!”

“你要死呀,揪人家!”江叶落被揪,吓了一跳,恨恨地回骂了一句。

“躲好躲好,开炸了!”杨伟顾不上废话。要摁住江叶落,这丫头根本不知道这爆炸有多厉害。

“那我怎么录!”江叶落还没忘记自己的目地。

“把摄像机开着放地面上,人钻坑里!”杨伟小心翼翼地把摄像机摆好!不容分说摁住江叶落的肩膀,两人蹲在坑里。

“最后一遍清点人数……一组报告……二组报告……………”杨伟一听人数正确的报告后,开始喊:注意,五秒钟后引爆……五……四……

轰得一声地动山摇!

江叶落一下子感觉到自己的心肝五脏跟着炸药要一起往外爆似,跟着是短暂的失听,跟着就眼看着石头块、煤块纷纷地落到了头顶,砸得脑袋上的钢盔是叮叮当当响,吓得哇得一声搂着杨伟,钻杨伟的怀里了,杨伟猝不及防,被一下推坑壁上,不过还是没忘了赶紧把江叶落搂紧了点……

山下,只是感觉到了车身猛地晃了一下,六个工作组人员一个个握着拳头欢呼,耶!这气总算是出了口……咱以前怎么没想到大早上来炸矿,这多好,一个人都没有………

长平最大的黑窑就这么糊里糊涂被炸了,黑窑的当家人古守章现在估计还在梦里!黑窑地主人,朱前锦,估计做梦也想不到前一天还好好的柿树湾矿洞,现在已经成了一堆废墟!

炸窑的始作俑者,杨伟!此时怀里正爬着个小巧玲珑的小姨子,跟个八爪鱼样搂着杨伟不放…………换个地方地话,杨伟估计会趁机沾点便宜说不定,可这会不行,闻闻味道吧,除了叶子身上的就是硝烟和灰地味道,实在入不得鼻子;顺手再摸摸吧,问题是,江叶落正好把自己挤在坑壁上。那坑壁后头一块石头正顶着自己的后腰,生疼生疼地,让人一点邪念都起不来………天公不做美啊!

杨伟没好气了推推江叶落,说了句:“起来起来,你搂上瘾了怎么地!”。主要是自己的腰还咯在石头上,难受得紧………

“稀罕………”江叶落脸红如潮,悻悻地起来说了句。刚才一瞬间的感觉是一股浓烈的雄性味道让她有点迷醉。那个身体比岩石地感觉还要雄厚,要杨伟不叫唤,说不定还能多搂着感觉会………这想着一下子省悟道,我的摄像机。一把拿下,还好,镜头没被炸到,一回放,屏幕中间地矿洞霎那变成地一团火光、跟着就是四散的爆炸物…………

“哇,太震憾了……太完美了……”江叶落赞叹了一声,这是近距离最完美地爆竹场面,忙着又爬上去录着爆炸后的场景,隐隐约约透过硝烟。已经能分辨出地面来了,眼前,塌方地山石已经把煤场埋了一多半!这个煤场,完了!江叶落兴奋地录着。这是炸矿以来录得最完美的一个瞬间,这个瞬间让多日里心里对柿树湾的芥蒂一下子化为乌有!

“撤!………”杨伟单手提着引爆器。不容分说把江叶落拖上车,一路开着下山,从断后又成了排头,一个命令:全速出村!

六辆车做贼也似地扬着尘土跑了,只剩下刚被放了的那个放羊人,傻愣愣地看一群迷彩服装束地人上车走人,心下直忖:听俄爹那代人说。这鬼子进村就这架势。莫非这鬼子还没走?

爆炸声倒是惊动了村里,不过这看了大半夜电影、戏的村民们多数还真是迷糊着。这次很特殊。男女老小都睡着,基本没有清醒的。

爆炸声倒是听到了,好多人在梦里听到了:

一个说:“咦,今天咋开炮涅,没听说开工呀?”

一个说:“老古那老jb玩艺,就不让人安生,大半夜开炮,***!”

一个迷迷糊糊说:“开了啦,一会上车领工钱去!”

一个估计是小光棍梦遗了,迷迷糊糊骂了句:“刚梦见**,就开炮把老子吓醒了,他娘滴……”翻了个身,继续梦“炮”去了。

毫无例外,都在迷糊着,这里已经是听惯了炮声隆隆,见怪不怪了。十年的安稳早把这里人的神经煅练得无比坚强,别说一炮,再开十炮人都醒不全乎!何况支书老古又没有具体安排,整个村里,还就三三两两的起来了几个人,噢,对咧,这几个基本耳背,连电影连戏都不看,听不到呀,看也是白看……

不过今天又是看到稀罕事了,六辆车,跟乡长几年前那黄皮车一个样,还有俩铁罐车,一路窜着出了村,身后,还能看到远远地矿山上迷漫着灰尘,黑颜色的!那灰几乎能落到了村边!

“杨队长,这也太简单了,这就三万到手了!”张月容也是心情大好,坐在杨伟的车后,打趣地说了句,别说张月容,连江叶落和另一位公安上代表也觉得有点太容易了。按照正常地工作流程,炸完矿通知一下地方国土资源部门和乡里就成了。张月容本来准备通知,一看天还早,这就开上玩笑了。

杨伟笑笑没回答,这计划好像太复杂,不好解释。不过这江叶落敏感,跟着就有点疑问:“不对呀,这村里咋就没几个人起来呀?”

“是呀,好像是!”那警察一下反应过来了。

“是不是村里人没早起的习惯呀?”张月容问了很白痴的问题。问得杨伟哈哈大笑。再一想,这绝对是不可能滴。

“姐夫,是不是你捣得鬼呀?”江叶落一愣神,感觉抓住了点什么,又没抓住,一闪而逝。

“这要问你呀?”杨伟目视前方,笑着说。

“问我?问我什么?”江叶落奇怪地问。那张月容和警察也是奇怪起来。

“文化下乡可是你联系的啊!这事你要记头功!”杨伟道。

“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嘛!”江叶落一着急,拉杨伟地胳膊。

“呵……叶子不是联系了文化站嘛,昨晚有一台乱弹大戏和三个电影放映场。一直放到了凌晨三点,现在是早上7时25分,也就是说,咱们到这里的时候,不到7时,这村里人三点基本才睡觉,七点要能起了床。那才见鬼呢!估计现在还在梦大戏呢!就起床也赶不上了。这空档,正好给咱们了。”杨伟谑笑着,连他都没想到会如此地顺利。不过,放得是什么电影。这就不好说了。

“呵哈哈……姐夫,你这脑袋怎么长地,这馊主意你都能想到啊!”江叶落笑得花枝乱颤。这唱戏和演电影和炸矿风马牛不相干的事被杨伟这么一串,还真是有道理。

这后面的张月容这才有点明白过来了,问了句:“杨队长,莫不是这演出是你安排的?”

“那可不!为了让大伙睡个好觉,不打扰咱们炸矿,只好出此下策了,哎。张姐啊,回头跟你的局长说啊,这开销这么大,得加钱啊!”杨伟回了句。

“切!奸商!”张月容没好气地说了句。

这警察听得也是不禁莞尔。跟着也问了句:“那杨经理,我也还有件事不明白。你收大家地手机什么意思啊?怕泄密!”。不过这警察很有纪律意识,带头交的手机。

杨伟这脸有点郑重起来了,回了句:“你们工作在长平处处被围,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你们被监控或者跟踪了,你们行踪都落在黑窑主地眼线里,所有主动权一直就掌握在别人手里;另一种情况就像您刚才说地。泄密了。如果这样的话就更可怕了。也许你们没出市区,已经有人通知防范了……”

“姐夫。你别吓唬我啊,没有这么厉害吧,弄得跟敌后斗争似地!”江叶落有点半信半疑。要说有黑后台她相信,可要是真成了敌我斗争这种形式,她一下子还真接受不了。要真是那样的话,她对自己前一段时间在长平地经历更是感觉后怕了,当时还就以为是有人雇着小混混捣乱呢,现在杨伟一说,这不真成了黑社会了!

“叶子,像你说的,那么你在招待所房间被砸如何解释?为什么只砸了你们记者的两个房间?是巧合?还有,像你说的,你们当时到柿树湾矿场地时候,场上已经静坐了二三百人,这些人坐那儿,也是巧合?如果一个地方被围是巧合,那么,长平处处被围也是巧合?”杨伟一连串问话问得几个人都默不作声了,跟着杨伟又是一句:“其实武局长和国土局刘局长两人的作法你们就应该能想到,当内力无法制衡的时候,就使用外力达到平衡的结果,比如在公安上经常使用异地用警、异地羁押,也是这个道理。今天我们扮演的就是这个外力,必须出奇出怪才能一举致胜,而且,我是拣最难啃的骨头下手,抢回主动权,只要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别说54座,就540座也是摧枯拉朽,当然了,这也得靠大家配合。”

“有道理!……”警察手摸着下巴,点点头深以为然。连张月容也觉得,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看杨伟的眼神也变了变,好像这奸商也不笨呀!

“姐夫,你你……这是不是你呀?我一直以为你脑子里缺根弦!”杨伟这番丝丝入扣、句句在理分析江叶落听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说了句,这倒还真是心里话。以前见杨伟,就见他是一个无赖,没想到居然还是一个很聪明的无赖。

刚正经了一句,杨伟这一听这表扬又有点得意忘形了,就听这货又是雷了句:“现在醒悟了吧!有位伟人说过,把别人当傻b的人,自己就是傻b!给你说多少次了,就不待听!”

后座两人是吃吃地笑,这江叶落脸上被说了红一阵白阵,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形象了,一瞪眼就是:“呸!你才是傻b呢!大傻b!”

剩余地三个人再也吃不住劲了,哈哈大笑。

第23章 神兵在握岂惧乱

上回说到,杨伟的保安队和工作组一行利用空档成功地炸了柿树湾的黑窑,以工作组成员的想法,这一天炸这一座就不错了,还以为要返程,却不料依然是朝着和回城相反的方向开拔。按杨伟的说法,还得再炸他几座才回凤城。把工作组的几个听得是心惊肉跳,这炸上瘾了都。

不管别人怎么想,杨伟这有自个的主意,从柿树湾出来已经是七点多了,十一点应该能赶到下一站,按照他的想法,这要炸就得一鼓作气,不能给窑主亡羊补牢的机会,这柿树湾、葫芦沟和前坪,都是朱前锦一家的产业,你今天炸一地,等人家反过劲来明天炸另一地,也许村里人早就安排好,等待工作组的可能就是要和几百人打嘴官司了,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那么怎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窑主猝不及防的时候一鼓作气把这几座窑口全部炸掉,等他们回过神来,再有多大的势力也惘然,再有多大的本事也把炸掉的矿口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就眼前这路,这情景,估计朱前锦知道消息也得一两小时,再安排再调人也来不及了,况且,自己在葫芦沟的布置,他未必调得动人。只要没有大规模的冲突,一切都好解决。

而事实也恰如杨伟所料,把村里的当家人古守章调走,等于是调走了领头的,而怯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又是呵呵笑了!朝着远处喊了声,大雷,抽汽油,生堆火!

一个壮大个应了声,安排着几个人拣了几根柴火,自己在备用油里抽了半小瓶。一会儿一倒,这火焰一下子窜了老高!杨伟把钢盔卸下来。一喊一扔,看样,是要用钢盔当锅用。

石头架的火、河里舀的水、钢盔只当锅,一会就咕嘟咕冒热气,两个钢盔的八宝粥一会就被加热了。

一会儿那叫大雷的保安忙着给工作组的一人一桶!江叶落眼看着杨伟下了河就着凉水洗了把脸,心里这是莫名其妙地有点感动!

热乎乎地八宝粥发到了工作组人的手里,杨伟忙着在河里刷自己钢盔、刷刷一刷。放上内衬。又扣自己的脑袋上。刚准备上路面上这江叶落却是一脸笑着拦在眼前,很小心舀了一小勺八宝粥递给杨伟面前:“姐夫。你尝尝,很甜、很好吃的!”

“咂,别别,这么多人,你别腻腻歪歪,一会我又说不清了!”杨伟忙躲着吓了一跳,这丫头有时候是胆小如鼠,有时候在男女地事上,却是毫不忌讳。

“不嘛,你尝一口!”江叶落追着,不依不挠。杨伟只得抿一口赶快跑。却又被江叶落拦住,又是伸出勺子,不行,再吃一口,你就喝了点凉水面包,那怎么行!

“哦哟哟,姑奶奶,你别折腾了啊,你再折腾谁还当你是我小姨,都成小老婆了!”杨伟苦着脸哀求。

“切,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江叶落毫不理会,杨伟只得把伸到自己面前的勺子里的一丁点粥抿嘴里,这江叶落才放了他。

远远看着的保安们“哦哦”起哄,杨伟面红耳赤,掩饰似地喊了声,集合集合,谁再起哄我踹谁两脚啊!一群保安这个时候可没什么正形,哈哈笑着排好了队!

那江叶落此时却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更不脸红,反倒有一种很温馨很幸福的感觉,很得意地舀了满满一勺八宝粥放进嘴里,感觉一股甜津津的味道直入心肺………

这边杨伟的破锣嗓子开喊了:兄弟们,第二个目标在葫芦沟,距离此地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要发扬不怕困难、不怕疲劳了精神,炸掉它,炸了它今晚我请大伙吃大餐!有没有信

有………一干迷彩装束的保安天天被这么训着,早知道怎么说。

好!杨伟一挥:兄弟们,登车出发!

葫芦沟里葫芦山、葫芦山上出香炭。

老凤城都知道这个谚语,早在解放前这里的香炭就闻名全省了。什么是香炭,就是一种基本没有含硫含酸或者含其他杂质地纯炭,从地下开采出来,有的甚至还是树干状,带着很清晰的木纹。这种炭地燃烧的时候是一色青幽幽地火焰,不但没有任务刺鼻的味道,而且有一种木质的香味,据专家考证,这里煤层地成煤时期比周边的要长上千万年,所以炭质很纯正。可能有人听说过兰花炭。而葫芦山上地香炭就是兰花炭里的一个旁支,要说起来,这炭是兰花炭中的极品。

如果你还没听说过,上网查一查,英国古老的贵族王室,最偏爱的就是来自中国的这种兰花炭。每年出口创汇,要搁过去,这是御用地极品。东南亚那一带,更不用说,每年地定额出口,连文革时候那么乱都没停过。从葫芦山往南三十公里就是凤城矿务局下属地岭山寺百万吨级大型矿山,专以生产兰花炭闻名。

而且葫芦山上呢,却因为地质条件和三通(通电、通水、通路)成本太高而无法进驻大型矿山,这就使得当地人钻了空子。开起了小黑窑,黑窑一开,香炭的价格被拉到了低点,成为矿务局地一块心病,这次出资七十万赞助查矿工作,其实要真把周边的黑窑封了炸了,别说七十万,再多出七八十万也不含糊!

葫芦山的村民一个姓,全姓朱,据么人都有。模样吧,实在不敢恭维,不过这性别确实是女的这没假!王大炮请班子的时候一看,傻眼了,说了句,大哥,你这演员质量也造假了吧?……那班主说了句,大兄弟,你不了解乡下,这腰粗奶肥**大才算美女,我这还不算顶级的,顶级地那模样……那模样基本长得和你差不多……

王大炮气得直想踹他两脚,不过这问来问去,还真就这么回事,这个草台居然还是长平一带有名的班子。无奈之下只请班主再凑人,这班主一个电话又找了几个凑了十个人,那后来的倒还真不错,听说是发廊里的,业余时间下乡跳个舞这是兼职,专职是啥呢?地球人都知道。

一群野凤凰进了野山沟,得,绝对是轰动效应,况且就那穿戴,村里多数猜了个**不离十,平时来个音乐班子吧,那女的也就仨俩,死要钱还不好好脱,今天免费来,这事可不能耽误……等音箱刚接到电、电子琴刚试了个音,台下已经围了里里外外好几圈,不过清一色都是老爷们,那小大姑娘小媳妇一看这架势,根本都敢来。

最高兴的就是村长朱全了,这老头乐呵着呢,心想着,还是政府知道咱老百姓最需要啥,看着文化下乡还是好啊,一下送来十个娘们,那天把乡文化站那小伙子好好请请。

十一时,准备开唱,这开场一般都有个点歌、唱歌和跳段舞地过程,这场景是给后来铺垫,没带色,不过还是赢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别以为演得好啊,其实是乡下人实在,你就芙蓉姐姐在台上跳巴蕾,大家照样鼓掌!再往深里说,其实只要是个女地,脸上只要没破相,搁台上唱唱跳跳,乡下都是非常欢迎滴!这地方要说最缺的不是钱、不是文化,而是女人!

十一时二十五分。杨伟是远处山路上已经隐隐约约看到葫芦沟的村貌,这个地形特殊,需要从村中间通过,村后是一个大山隘,中间一个豁口,两头是山。路就在隘口中间,远远地看像个大葫芦,根据王大炮先行一步的探查,过了隘口离矿山还有两公里。杨伟目测了一下距离,拔通王大炮的电话,一个简单的话:十分钟后,鸣炮奏乐,动静搞大点,我们要通过村中间!

山下。王大炮紧张兮兮地看着表,指挥着几个人把五条大鞭炮拉到了人群外面,然后跟着班主商量,一会鞭炮一响,脱着全上场啊!

那班主那见过这么猴急的货色,脸苦着说:“兄弟,总得有点过程吧,你这当不当地一下全脱,不成老娘们上炕了!”

“让你怎么办就怎么办?”王大炮脸上横肉一抽,那恶相吓了班主吓了一跳。不过跟着又是一阵狂喜。王大炮拿出一摞厚厚地百元大钞,往班主手里一拍,三千块,今儿让你怎么干你怎么干。这价格基本是一百块亮亮相,一百五差不多就能脱,要像这样上了三百块。基本就留不下衣服了,这班子还能不高兴。何况这王大炮已经付了演出费。

那班子地两眼一下子比外头村民的眼还亮,把钱揣腰里不迭地说:“好好,兄弟,你是大爷,咱们过程都省了,小胡同里赶猪、热炕头上**,直来直去。不带含糊……”这就忙着一挥手一个响指地动作。那台上音乐师和演员都知道啥意思:钱到手了,准备开脱!

王大炮站在高处。远远看到车接近了村口,这就喊着,放炮放炮,跟着自己先点了一串,跟着其他几串都响了………

霎时间,台上这草台班主一示意,那演员正式表演开始,先是一个女的一个旋身,上衣被提留在手上,一搂内衣,差点就露了两个大馒头……跟着幕后直接出来个光戴着胸罩的女人……跟着又是几个……跟着其中一个那罩子好像没系牢,一下子掉了半截……跟着有一位,这裙子拖地了,被她自己一搂,这白格生生地大腿就晃眼了………

台下,没想着这**来得这么突然,一下乱了,口哨声、喊声地轰轰两声,有点怀疑了,村长朱全一忖这不好,矿上早放假了,雷管库也空了,谁放炮,莫不是出事了…………远远看到车队从隘口出来,心下一急就喊了声:炸矿的来了,把***堵死了……具体是不是炸矿的,这老头还惴不准,不过这地儿,除了拉煤的就来查矿的,要不是大车。其他车进村都没什么好事。

毕竟是朱家兄弟的产业,真正让人卖命的时候谁也要多少有点想法,何况这台上是越来越艳,朱全一喊之下,应者寥寥,这一急。顺手操了个凳子,喊道:“老少爷们,今天上场地,一人发三百,打架另算,都上!”

车队从山隘快到村口地时候,这边的一伙村操着家伙足足有一二百人的样子,已经是抄近路往村正间的路上堵,一百米、五十米……最终杨伟带着车队还是没有冲过去。在离几十米的地方,还是和群情激愤了村民遭遇了…………杨伟一踩刹车,车嘎地一声擦着路面停下了……车队都停下了,堪堪后车差点撞上了前面地车………

一群村呲牙咧嘴地表情现在已经是看得清清楚楚,有个操着板凳、有地手里捡好的石头块、有点顺手早握好的粗棍、锹把,那朱全站在正中间,现在叉着手看着对面不到二十米停下的车队,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领头车里,江叶落吓得心是砰砰直跳,张月容却是浑身有点发抖。没炸矿被围住是唾唾沫,这炸了人家的饭碗,这可出什么事呀………巨大的惊恐袭来,张月容紧张地抠住车后座、而更紧张地江叶落却是不知不觉地已经紧紧地握住了杨伟地一条胳膊……

场面已经开始有点混乱,有点臂力好的村民已经开始扔砖头瓦块,砰砰有地落在车顶。亏得是破212吉普车,要好车的话。又得喷漆了……

此时,杨伟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最终还是咬着眼,两眼凝重地下了命令……一组二组全部上喷洒器、三组四组护卫,所有人员,全身防护……各车注意,关死车窗。关死车窗……

这边的朱全。却是一脸得意,不过是没了解情况。如果知道矿洞已经被炸,估计得意不起来了。以往的堵车只要往路中间一站,这铁定就有车里人出来点头哈腰的敬烟说好话,不管拉煤的、查矿的、收税地、带大沿帽的,没人能过了村里这一关,连乡派出所的来了也得先跟自己打个招呼。不过今天让他奇怪,居然没人下来………更奇怪的是,人下来了,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一二十个,从后两辆密封车厢了跳了一二十个戴钢盔、防风眼镜、碳性口罩的人,十个人一人背后背一个大喷雾器,就农机所那喷果树那种,五米高的树都能喷上去,剩下地没背喷雾器,却是却是提着明晃晃的铁棍,噢,这是被刷了银粉地,看着挺唬了,不过真打起来也不含糊……

杨伟的领队车打开了刚刚加装的喊话器,铿锵的男高音喊出来了:葫芦的村民听者,老子是炸矿工作队,今天是来炸你们的非法矿井的,矿井已经炸了,你们阻挠也没有用了。都让开一条路!不让路地,后果自负,胆敢攻击我们车队,一切非法行为,必将受到严惩!

第一遍,就背后几个悄悄跑了几个………

第二遍,又有人动摇了……

大喇叭里,杨伟这话里更强硬了:一组二组准备攻击、三组四组防护,步行护卫车队过村。葫芦村地村民听者,与政府为敌,没有好下场,今天造成所有伤亡,将给你们一个永远的教训。我最后重申一句:挡路者,滚开!!!

然后是领队地车缓缓地动,整个车队以步行的速度开动了,两翼护着二十名保安,全副武装护着头、戴着防风镜和碳性口罩,一半是背着能装一桶半水的那种大喷雾器,别一半是提着银光闪闪地棍子,朝着人群毫不停留地过来了!

人群中开始动摇……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车队和工作组,莫不是真有什么秘密武器不成。那银光闪闪的大棍子是什么玩艺,那满脸都护着的是什么玩艺、那人背后背着的是什么东西………连朱全都有点心虚,这一想,他们怎么,还敢杀人不成,豁出去了……

十米、八米、五米……进入有效攻击范围,转嘎然停住了……

杨伟的声音又是响起来了:最后给你们五秒时间,让开通路!否则一切后果自负……五……四……三……二……一。

其实在最后通碟了时候已经又是跑了十几个人,强自镇定的朱全依旧是站在最前头倚老卖老……你总不成敢打我老头吧!

砖头瓦片,依然是时有飞来、人群依然是挡在路上…………

“开始攻击!准备出村!”杨伟最后下了命令,不忍心地闭上了眼……

攻击的命令一下,十根儿臂粗的大喷管里“呼”的一声音扬起了漫天水雾,一干村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来,这脸上,手上、眼里、嘴里便火辣辣地感觉,几个吃不住疼的鬼叫着就跑,有的捂着脸喊、有点蹲着身子哭……人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恐怖的血红色……人群里像有一个集束炸弹爆炸一般,四散着跑开了……

人群一下了乱了,有的在喊:他们用毒药……有的脱下衣服,使劲地蹭脸,一边蹭一边喊……更有症状轻一点的,边跑边喊,快跑呀,他们要杀人啦………场面有点惨烈,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像火沾在了手上脸上一样,发烧发烫,嘴里不小心吸进去的,火辣的感觉能一直延伸的喉咙里……站在前排我几个人更恐怖,脸上、手上甚至有的人身上都是一片惨人的血红色,人一下子像风卷起了一般,只剩下离车最近的几个在地上打滚,朱全看样不是不跑,而是滚地上跑不了了,刚才威风一世,却是却是捂着脸杀猪介地大叫!

“路面上的,拖走!谁再赖在路上,往死里打!”扩音器里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这声音这个时候再听给人的感觉都不同了,仿佛是死神的召唤声,一干连后来的人都远远地看着不敢再上来,几个保安拖着朱全扔过一边,这人再挣扎,直接就是踹两脚,老实了!

车队,在全副怪异武装的护卫,缓缓地出了村,村民们像送瘟神一般,远远地躲着!这个教训,太深刻了,直到车队走的时候,村里还有人捂着脸在大喊大叫………

上了大路,车队开始加速,迅速消失在葫芦村民的视线中!

杨伟这车里,警察脸色凝重,浑身发冷……张月容噤若寒蝉,被杨伟这杀手锏吓得不敢吭声了。江叶落却已是泪眼迷离,被刚才的惨相触目心惊了,脑子里却是一直回想着村民们掩面而逃和一干跑不了的被拖着赶着走的的情景……

“杨伟,你一定不得好死!”江叶落眼里沁着泪,抿着嘴,咬牙切齿恨恨地说了句。

这一章,很雷人吧!草台班子的演出、保安的作法基本取自于现实,老常可以很负责地说,一点都不虚构!当年黑窑炸矿工作组可比这情景惊心动魄多了。………下章将是:乱像生时快刀斩,名字更雷人吧!

第23章 神兵在握岂惧乱

上回说到,杨伟的保安队和工作组一行利用空档成功地炸了柿树湾的黑窑,以工作组成员的想法,这一天炸这一座就不错了,还以为要返程,却不料依然是朝着和回城相反的方向开拔。按杨伟的说法,还得再炸他几座才回凤城。把工作组的几个听得是心惊肉跳,这炸上瘾了都。

不管别人怎么想,杨伟这有自个的主意,从柿树湾出来已经是七点多了,十一点应该能赶到下一站,按照他的想法,这要炸就得一鼓作气,不能给窑主亡羊补牢的机会,这柿树湾、葫芦沟和前坪,都是朱前锦一家的产业,你今天炸一地,等人家反过劲来明天炸另一地,也许村里人早就安排好,等待工作组的可能就是要和几百人打嘴官司了,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那么怎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窑主猝不及防的时候一鼓作气把这几座窑口全部炸掉,等他们回过神来,再有多大的势力也惘然,再有多大的本事也把炸掉的矿口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就眼前这路,这情景,估计朱前锦知道消息也得一两小时,再安排再调人也来不及了,况且,自己在葫芦沟的布置,他未必调得动人。只要没有大规模的冲突,一切都好解决。

而事实也恰如杨伟所料,把村里的当家人古守章调走,等于是调走了领头的,而怯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又是呵呵笑了!朝着远处喊了声,大雷,抽汽油,生堆火!

一个壮大个应了声,安排着几个人拣了几根柴火,自己在备用油里抽了半小瓶。一会儿一倒,这火焰一下子窜了老高!杨伟把钢盔卸下来。一喊一扔,看样,是要用钢盔当锅用。

石头架的火、河里舀的水、钢盔只当锅,一会就咕嘟咕冒热气,两个钢盔的八宝粥一会就被加热了。

一会儿那叫大雷的保安忙着给工作组的一人一桶!江叶落眼看着杨伟下了河就着凉水洗了把脸,心里这是莫名其妙地有点感动!

热乎乎地八宝粥发到了工作组人的手里,杨伟忙着在河里刷自己钢盔、刷刷一刷。放上内衬。又扣自己的脑袋上。刚准备上路面上这江叶落却是一脸笑着拦在眼前,很小心舀了一小勺八宝粥递给杨伟面前:“姐夫。你尝尝,很甜、很好吃的!”

“咂,别别,这么多人,你别腻腻歪歪,一会我又说不清了!”杨伟忙躲着吓了一跳,这丫头有时候是胆小如鼠,有时候在男女地事上,却是毫不忌讳。

“不嘛,你尝一口!”江叶落追着,不依不挠。杨伟只得抿一口赶快跑。却又被江叶落拦住,又是伸出勺子,不行,再吃一口,你就喝了点凉水面包,那怎么行!

“哦哟哟,姑奶奶,你别折腾了啊,你再折腾谁还当你是我小姨,都成小老婆了!”杨伟苦着脸哀求。

“切,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江叶落毫不理会,杨伟只得把伸到自己面前的勺子里的一丁点粥抿嘴里,这江叶落才放了他。

远远看着的保安们“哦哦”起哄,杨伟面红耳赤,掩饰似地喊了声,集合集合,谁再起哄我踹谁两脚啊!一群保安这个时候可没什么正形,哈哈笑着排好了队!

那江叶落此时却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更不脸红,反倒有一种很温馨很幸福的感觉,很得意地舀了满满一勺八宝粥放进嘴里,感觉一股甜津津的味道直入心肺………

这边杨伟的破锣嗓子开喊了:兄弟们,第二个目标在葫芦沟,距离此地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要发扬不怕困难、不怕疲劳了精神,炸掉它,炸了它今晚我请大伙吃大餐!有没有信

有………一干迷彩装束的保安天天被这么训着,早知道怎么说。

好!杨伟一挥:兄弟们,登车出发!

葫芦沟里葫芦山、葫芦山上出香炭。

老凤城都知道这个谚语,早在解放前这里的香炭就闻名全省了。什么是香炭,就是一种基本没有含硫含酸或者含其他杂质地纯炭,从地下开采出来,有的甚至还是树干状,带着很清晰的木纹。这种炭地燃烧的时候是一色青幽幽地火焰,不但没有任务刺鼻的味道,而且有一种木质的香味,据专家考证,这里煤层地成煤时期比周边的要长上千万年,所以炭质很纯正。可能有人听说过兰花炭。而葫芦山上地香炭就是兰花炭里的一个旁支,要说起来,这炭是兰花炭中的极品。

如果你还没听说过,上网查一查,英国古老的贵族王室,最偏爱的就是来自中国的这种兰花炭。每年出口创汇,要搁过去,这是御用地极品。东南亚那一带,更不用说,每年地定额出口,连文革时候那么乱都没停过。从葫芦山往南三十公里就是凤城矿务局下属地岭山寺百万吨级大型矿山,专以生产兰花炭闻名。

而且葫芦山上呢,却因为地质条件和三通(通电、通水、通路)成本太高而无法进驻大型矿山,这就使得当地人钻了空子。开起了小黑窑,黑窑一开,香炭的价格被拉到了低点,成为矿务局地一块心病,这次出资七十万赞助查矿工作,其实要真把周边的黑窑封了炸了,别说七十万,再多出七八十万也不含糊!

葫芦山的村民一个姓,全姓朱,据么人都有。模样吧,实在不敢恭维,不过这性别确实是女的这没假!王大炮请班子的时候一看,傻眼了,说了句,大哥,你这演员质量也造假了吧?……那班主说了句,大兄弟,你不了解乡下,这腰粗奶肥**大才算美女,我这还不算顶级的,顶级地那模样……那模样基本长得和你差不多……

王大炮气得直想踹他两脚,不过这问来问去,还真就这么回事,这个草台居然还是长平一带有名的班子。无奈之下只请班主再凑人,这班主一个电话又找了几个凑了十个人,那后来的倒还真不错,听说是发廊里的,业余时间下乡跳个舞这是兼职,专职是啥呢?地球人都知道。

一群野凤凰进了野山沟,得,绝对是轰动效应,况且就那穿戴,村里多数猜了个**不离十,平时来个音乐班子吧,那女的也就仨俩,死要钱还不好好脱,今天免费来,这事可不能耽误……等音箱刚接到电、电子琴刚试了个音,台下已经围了里里外外好几圈,不过清一色都是老爷们,那小大姑娘小媳妇一看这架势,根本都敢来。

最高兴的就是村长朱全了,这老头乐呵着呢,心想着,还是政府知道咱老百姓最需要啥,看着文化下乡还是好啊,一下送来十个娘们,那天把乡文化站那小伙子好好请请。

十一时,准备开唱,这开场一般都有个点歌、唱歌和跳段舞地过程,这场景是给后来铺垫,没带色,不过还是赢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别以为演得好啊,其实是乡下人实在,你就芙蓉姐姐在台上跳巴蕾,大家照样鼓掌!再往深里说,其实只要是个女地,脸上只要没破相,搁台上唱唱跳跳,乡下都是非常欢迎滴!这地方要说最缺的不是钱、不是文化,而是女人!

十一时二十五分。杨伟是远处山路上已经隐隐约约看到葫芦沟的村貌,这个地形特殊,需要从村中间通过,村后是一个大山隘,中间一个豁口,两头是山。路就在隘口中间,远远地看像个大葫芦,根据王大炮先行一步的探查,过了隘口离矿山还有两公里。杨伟目测了一下距离,拔通王大炮的电话,一个简单的话:十分钟后,鸣炮奏乐,动静搞大点,我们要通过村中间!

山下。王大炮紧张兮兮地看着表,指挥着几个人把五条大鞭炮拉到了人群外面,然后跟着班主商量,一会鞭炮一响,脱着全上场啊!

那班主那见过这么猴急的货色,脸苦着说:“兄弟,总得有点过程吧,你这当不当地一下全脱,不成老娘们上炕了!”

“让你怎么办就怎么办?”王大炮脸上横肉一抽,那恶相吓了班主吓了一跳。不过跟着又是一阵狂喜。王大炮拿出一摞厚厚地百元大钞,往班主手里一拍,三千块,今儿让你怎么干你怎么干。这价格基本是一百块亮亮相,一百五差不多就能脱,要像这样上了三百块。基本就留不下衣服了,这班子还能不高兴。何况这王大炮已经付了演出费。

那班子地两眼一下子比外头村民的眼还亮,把钱揣腰里不迭地说:“好好,兄弟,你是大爷,咱们过程都省了,小胡同里赶猪、热炕头上**,直来直去。不带含糊……”这就忙着一挥手一个响指地动作。那台上音乐师和演员都知道啥意思:钱到手了,准备开脱!

王大炮站在高处。远远看到车接近了村口,这就喊着,放炮放炮,跟着自己先点了一串,跟着其他几串都响了………

霎时间,台上这草台班主一示意,那演员正式表演开始,先是一个女的一个旋身,上衣被提留在手上,一搂内衣,差点就露了两个大馒头……跟着幕后直接出来个光戴着胸罩的女人……跟着又是几个……跟着其中一个那罩子好像没系牢,一下子掉了半截……跟着有一位,这裙子拖地了,被她自己一搂,这白格生生地大腿就晃眼了………

台下,没想着这**来得这么突然,一下乱了,口哨声、喊声地轰轰两声,有点怀疑了,村长朱全一忖这不好,矿上早放假了,雷管库也空了,谁放炮,莫不是出事了…………远远看到车队从隘口出来,心下一急就喊了声:炸矿的来了,把***堵死了……具体是不是炸矿的,这老头还惴不准,不过这地儿,除了拉煤的就来查矿的,要不是大车。其他车进村都没什么好事。

毕竟是朱家兄弟的产业,真正让人卖命的时候谁也要多少有点想法,何况这台上是越来越艳,朱全一喊之下,应者寥寥,这一急。顺手操了个凳子,喊道:“老少爷们,今天上场地,一人发三百,打架另算,都上!”

车队从山隘快到村口地时候,这边的一伙村操着家伙足足有一二百人的样子,已经是抄近路往村正间的路上堵,一百米、五十米……最终杨伟带着车队还是没有冲过去。在离几十米的地方,还是和群情激愤了村民遭遇了…………杨伟一踩刹车,车嘎地一声擦着路面停下了……车队都停下了,堪堪后车差点撞上了前面地车………

一群村呲牙咧嘴地表情现在已经是看得清清楚楚,有个操着板凳、有地手里捡好的石头块、有点顺手早握好的粗棍、锹把,那朱全站在正中间,现在叉着手看着对面不到二十米停下的车队,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领头车里,江叶落吓得心是砰砰直跳,张月容却是浑身有点发抖。没炸矿被围住是唾唾沫,这炸了人家的饭碗,这可出什么事呀………巨大的惊恐袭来,张月容紧张地抠住车后座、而更紧张地江叶落却是不知不觉地已经紧紧地握住了杨伟地一条胳膊……

场面已经开始有点混乱,有点臂力好的村民已经开始扔砖头瓦块,砰砰有地落在车顶。亏得是破212吉普车,要好车的话。又得喷漆了……

此时,杨伟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最终还是咬着眼,两眼凝重地下了命令……一组二组全部上喷洒器、三组四组护卫,所有人员,全身防护……各车注意,关死车窗。关死车窗……

这边的朱全。却是一脸得意,不过是没了解情况。如果知道矿洞已经被炸,估计得意不起来了。以往的堵车只要往路中间一站,这铁定就有车里人出来点头哈腰的敬烟说好话,不管拉煤的、查矿的、收税地、带大沿帽的,没人能过了村里这一关,连乡派出所的来了也得先跟自己打个招呼。不过今天让他奇怪,居然没人下来………更奇怪的是,人下来了,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一二十个,从后两辆密封车厢了跳了一二十个戴钢盔、防风眼镜、碳性口罩的人,十个人一人背后背一个大喷雾器,就农机所那喷果树那种,五米高的树都能喷上去,剩下地没背喷雾器,却是却是提着明晃晃的铁棍,噢,这是被刷了银粉地,看着挺唬了,不过真打起来也不含糊……

杨伟的领队车打开了刚刚加装的喊话器,铿锵的男高音喊出来了:葫芦的村民听者,老子是炸矿工作队,今天是来炸你们的非法矿井的,矿井已经炸了,你们阻挠也没有用了。都让开一条路!不让路地,后果自负,胆敢攻击我们车队,一切非法行为,必将受到严惩!

第一遍,就背后几个悄悄跑了几个………

第二遍,又有人动摇了……

大喇叭里,杨伟这话里更强硬了:一组二组准备攻击、三组四组防护,步行护卫车队过村。葫芦村地村民听者,与政府为敌,没有好下场,今天造成所有伤亡,将给你们一个永远的教训。我最后重申一句:挡路者,滚开!!!

然后是领队地车缓缓地动,整个车队以步行的速度开动了,两翼护着二十名保安,全副武装护着头、戴着防风镜和碳性口罩,一半是背着能装一桶半水的那种大喷雾器,别一半是提着银光闪闪地棍子,朝着人群毫不停留地过来了!

人群中开始动摇……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车队和工作组,莫不是真有什么秘密武器不成。那银光闪闪的大棍子是什么玩艺,那满脸都护着的是什么玩艺、那人背后背着的是什么东西………连朱全都有点心虚,这一想,他们怎么,还敢杀人不成,豁出去了……

十米、八米、五米……进入有效攻击范围,转嘎然停住了……

杨伟的声音又是响起来了:最后给你们五秒时间,让开通路!否则一切后果自负……五……四……三……二……一。

其实在最后通碟了时候已经又是跑了十几个人,强自镇定的朱全依旧是站在最前头倚老卖老……你总不成敢打我老头吧!

砖头瓦片,依然是时有飞来、人群依然是挡在路上…………

“开始攻击!准备出村!”杨伟最后下了命令,不忍心地闭上了眼……

攻击的命令一下,十根儿臂粗的大喷管里“呼”的一声音扬起了漫天水雾,一干村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来,这脸上,手上、眼里、嘴里便火辣辣地感觉,几个吃不住疼的鬼叫着就跑,有的捂着脸喊、有点蹲着身子哭……人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恐怖的血红色……人群里像有一个集束炸弹爆炸一般,四散着跑开了……

人群一下了乱了,有的在喊:他们用毒药……有的脱下衣服,使劲地蹭脸,一边蹭一边喊……更有症状轻一点的,边跑边喊,快跑呀,他们要杀人啦………场面有点惨烈,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像火沾在了手上脸上一样,发烧发烫,嘴里不小心吸进去的,火辣的感觉能一直延伸的喉咙里……站在前排我几个人更恐怖,脸上、手上甚至有的人身上都是一片惨人的血红色,人一下子像风卷起了一般,只剩下离车最近的几个在地上打滚,朱全看样不是不跑,而是滚地上跑不了了,刚才威风一世,却是却是捂着脸杀猪介地大叫!

“路面上的,拖走!谁再赖在路上,往死里打!”扩音器里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这声音这个时候再听给人的感觉都不同了,仿佛是死神的召唤声,一干连后来的人都远远地看着不敢再上来,几个保安拖着朱全扔过一边,这人再挣扎,直接就是踹两脚,老实了!

车队,在全副怪异武装的护卫,缓缓地出了村,村民们像送瘟神一般,远远地躲着!这个教训,太深刻了,直到车队走的时候,村里还有人捂着脸在大喊大叫………

上了大路,车队开始加速,迅速消失在葫芦村民的视线中!

杨伟这车里,警察脸色凝重,浑身发冷……张月容噤若寒蝉,被杨伟这杀手锏吓得不敢吭声了。江叶落却已是泪眼迷离,被刚才的惨相触目心惊了,脑子里却是一直回想着村民们掩面而逃和一干跑不了的被拖着赶着走的的情景……

“杨伟,你一定不得好死!”江叶落眼里沁着泪,抿着嘴,咬牙切齿恨恨地说了句。

这一章,很雷人吧!草台班子的演出、保安的作法基本取自于现实,老常可以很负责地说,一点都不虚构!当年黑窑炸矿工作组可比这情景惊心动魄多了。………下章将是:乱像生时快刀斩,名字更雷人吧!

第24章 乱像生时快刀斩

上回说到,葫芦沟里杨伟带着保安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炸了矿洞,又对拦路的村民使用了雷霆手段,用一种特种喷剂加着大棍子赶跑了准备围攻的人群,这下,算是快刀斩乱麻地处理了紧急事件,不过,还真惹了众怒。

那些众怒呢,当然是工作组了。

人的心理都是如此,憎恨施暴的一方同情弱势的一主。比如工作组里的人,在被村民围攻的时候,恨不得掏枪直射这吐口水骂脏话的老百姓,但是今天真正有人开打了,而那些村民又是如此地无助任人宰割,特别是那个染血的场面是如此地惨烈。这同情心又是一边倒地到了村民一边,毕竟人心都是肉长得,谁能眼看着对着村民施虐而无动于衷!

感情最强烈的就是江叶落了,刚刚一幕或许是她这生见过的最惨烈的一幕了,这不知道名的喷雾一洒出来,村民一个个满面血红、哭天呛地、掩面而逃的情形简直要把她吓傻了,怎么也想不到杨伟敢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对付村里老百姓。

车颠簸在山路上行进着,三个人噤若寒蝉都没敢吭声,杨伟一脸肃穆现在如同煞神一般让人感觉有点寒气森森,江叶落抹着泪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里痛苦得有点哽咽:“杨伟,这些都是老百姓,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们,又是打人又是害人,你不得好死!”

“杨……杨队长……你…你刚才用的什么东西?不会出人命吧?你……太过份了……”张月容有点结舌地问了句。这场面还真把他吓得不轻。话里掩饰不住的恐惧。

原本准备解释地杨伟一听江叶落这话有点冒火,略一回头却是看到了两位女士都是憎恶和表情看着自己,这下倒懒得解释了。就冷冷地问了句:“还有一位呢。警察同志,你没有什么问题吗?”

“杨经理,我只能据实向上级汇报了,这事,你向武局解释吧?”警察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说实话,这场面还真把他吓住了。

“杨伟,你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我把刚才你打人和害人的场面都录下来了。我第一个要告你!”江叶落抽泣着补充了一句。

“哼!……法律,你以为我法盲是不是,你以为法律是万能是不是,今天要是我杨伟被村里人揍了顿,有人会为我伸张正义吗?或者你们被人揍了,你觉得有人会受到法律制裁吗?别人说也就罢了,你们都是矿洞里救出来的,围在矿洞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拿法律当武器保护自己呀?……………你们是不是很有悲天悯人的心肠呀!刚才你干什么去了。几百操家伙的村民,你们怎么不自告奋勇上呀?还有你呀,叶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公道和正义地化身,还要告我?我他妈知道是这结果,在郎山就把你们扔光棍堆里,现在倒拽了,教训起我来了,切!………”杨伟这话不客气了,他一直以为江叶落了解和理解自己。看样还是自作聪明了。在江叶落眼里,估计他还是个流氓!

“杨伟,你……流氓……”江叶落气结地骂了句。杨伟连扔光棍里的话都说得出来,那下文是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你说话也太过份了吧!”张月容也被气得不轻。

“嘎……”的一声,杨伟刹住了车,后面几辆跟着停了下来,杨伟在扩音器上一喊。全体集合。包括工作组成员,全体下车。

一干队员沿着车站成了两排。这几个工作组成员站在队列的前面!

杨伟左右冷冷地看了一圈,开口了:刚才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到了也听到了,是我杨伟下的命令,包括武器都是我准备的,大家不要心理负担,有什么责任,我一人承担,与兄弟们无关,与各位工作组的成员也无关!今天地事,晚上回到凤城我会大家一个圆满地交待。

但是,从现在开始,不允许谈论这件事,不允许你们中间有谁质疑我作为队长的行为,你们要做的只有一件,服从命令。工作组成员,你们也只有一件事:服从安排!听明白了吗?

是!………还是保安们贴心,看着雄纠纠凛然不可犯队长,喊了声!

“你们呢?”杨伟看着工作组的七个人,瞪着问。这七个人包括江叶落在内现在对杨伟还真没什么好感。不过共同的感觉就是,面前的杨伟有点煞气逼人,让人感觉有点压抑,半晌都默不作声。

“不说话就代表同意了啊,今天的任务就是炸矿,别的少扯淡!………登车!”杨伟不再理会,一挥手,登车!

杨伟正要上车,看着江叶落和张月容两人眼光里的厌恶和不快,冷冷地说了句:“你们俩,去后面车上坐去,省得我看着你烦!”

“杨伟,你什么意思呀你?”江叶落不快地回了句,很气愤的那种表情。

“给你创造时间,准备准备回凤城告我呀!”杨伟一容分说上了车。跟着喊了句:“大雷,过来我车上坐!把你那辆腾出来,让他们几个上!”

“哎,好勒!”那位热八宝粥地大雷应了声,这大雷是和杨混天一起进保安公司地,这次亏得杨混天介绍,这大雷搞这爆破还真有两下,明显是行家里手,据大雷自己说,在部队是工兵出身,这民用的硝铵炸药啊,还真是小菜一碟。

大雷带着名保安上了杨伟的车,江叶落准备狠狠再剜杨伟一眼,却不料杨伟连看都没看自己,只得和张月容俩人悻悻地上了后面的车……

柿树湾矿井被炸的消息终于还是传回了长平,这朱前锦也是和杨伟做地事情一样:训话。

“嘭”的一声,朱前锦一拳擂在自己地办公桌上。桌子上地茶杯被震得嗡嗡直响。一旁的军师赵宏伟心里咯噔被吓了一跳。

刚刚这赵宏伟一汇报,自已在官面上地几条线,根本都没人知道矿被炸的事,以往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这里都会提前得到信息,这次却是根本就毫无征兆,而且是两个地方、三个矿口全部被炸。要知道,这四个三个口子年产量差不多要有近三十万吨,占这前锦公司近百分之八十地收入,还有一座前坪的矿是基建矿井,还没到大量出煤的时候。现在这一炸,等于把自己的脊梁骨抽了………

“妈的,一个村上千口人,每年我给发十几万福利。养着他们有什么用。我就养一群狗也能看住门吧!居然连人家炸了都没人知道……老古!你二舅不是支书吗,干什么吃喝去了?”朱前锦背着手,一脸不善。

“大…大哥,我现还没找着人呢!”古建民胆怯地说了句,这还真是奇怪,二舅古守章消失了一天了,就没找着人。更奇怪的是,连电话也打不通。

“宏伟,三刀联系上了没有?”朱前锦不理会这古建民这。

“联系上了,他们没找着正主。他赶到柿树湾后。那儿已经被炸没了,现在正往葫芦沟赶。”。赵宏伟说道。

“一会告诉他,别回葫芦沟了,直接奔前坪,那基建可别出事,咱们投进去1000多万,一分都没回收呢!你跟朱全通电话了不是。沟里到底怎么回事?”朱前锦有点气结地说道。

“二大爷也说不清楚。反正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矿就已经炸了。后来在村里围人没围住!”赵宏伟说道。

“有多少人?”

“二十几个人!”

“是公安?”

“应该不是!如果是公安的话,这么大行动,咱们那位应该提前给咱们打招呼!”赵宏伟隐隐讳讳地说。

“村里多少人?怎么连二十几个大活人去炸矿都不知道,而且矿都炸了,怎么连二十几个人都围不住?”朱前锦很不满意地说。

“朱委员,好像这伙人好像不简单,上了矿见人就打,出村谁敢拦二话不说就上手,我听二大爷说,他们对着人群喷得什么药,当时人疼得受不了,眨眼人都就都跑了。这奇怪了,我还没弄明白!这群人什么来路,下手这么黑!”赵宏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

“查,给我查查,看看是谁,谁让我过不下去,我朱前锦肯定让他活不下去!告诉三刀,给我摸清他地来路!下手还别客气。”朱前锦拍拍桌子,有点火大。

“好地!”赵宏伟应了声出去了,虽然觉得不妥,但这时候老板火气这么大,还真不是劝的时候。

“你也滚吧!”朱前锦恨恨地看了古建民一眼,没好气地说了句:“天天在女人堆里打滚,连个矿口都看不住,去吧,去小姐x里拉煤去吧!”

古建民红着脸,讪讪地出了朱前锦的办公室。

晚了,朱前锦的安排还是晚了,赵三刀带着十几个人和杨伟足足差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这时间,足够杨伟做任何事了。

这事也凑巧,在柿树湾炸掉第一个矿洞的时候,直到半个小时后那放羊的才告诉村里,这话说得是:鬼子把咱村的矿洞炸了,来了好几十人,还打了我一顿!………村里几个毛头小伙一惊赶紧打电话通知古守章。可这电话根本就打不通。这事呀,没办法,老古支书昨天跟阿美在床上滚了一夜,根本还没起床呢!手机呢?早被阿美悄悄拔了电池了。偏偏有人认识的古建民也是过夜生活的材料,昨个从煤运何经理那儿办完事出来,直接就钻家洗浴中心去了。这倒好,真正地老板朱前锦根本就不知情。最后还是一辆煤场地运煤车进了柿树湾才发现矿洞被炸,马上通知地赵三刀,这赵三刀才吓了一跳,再问朱前锦,连老板居然不知道!这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

当然,谁也弄不太清,这巧合是人为的。包括调走柿树湾的当家人、包括电影、包括大戏、包括草台班子那雷人的表演,都是人为的,不过如果不说出来地话,确实也没人能把这些风马牛不相干地事扯到一块。

朱前锦一确认柿树湾出事,马上派出赵三刀回柿树湾看什么情况,跟着觉得不对,又赶紧通知二大爷朱全,偏偏这个时候。朱全这老头正饶有兴趣地看草台班子表演到了紧要时候。场面乱哄哄的根本没听着手机响,等一会儿炮响了,才发现有问题,跟着就被喷倒在地还被踹了两脚,等老头一会反过劲来,再给朱前锦打电话,工作组已经离开了葫芦沟。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我反应不过来,而是你动作太快!今天杨伟地一系列动作,还真有迅雷不及掩耳的意思。而且。最后一座矿井。前坪,注定也难逃被炸的噩运了!

前坪是一座基建矿井,杨伟之所以把最后一个爆破目标定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和村里不挨,是个孤矿。由于前坪矿还没有正式出煤,矿上正开着主运输通道,这段查矿查得紧。工人们早已放假了。就十几个人看守着器材和巷车,周围堆着零星的煤堆也不是很多。工作组进矿口的时候。十几个看矿的正在简易房里开赌,一听车响有人一看形势不对就喊,十来个人哗拉操着镐、锹、钢筋全部冲了出来,以往一有事,这群平时当矿工、战时当痞子地人都会操着家伙上。

一看这架势杨伟是毫不客气了,喇叭里一喊:四个组全上,速战速决!

十个背着喷雾器、十个提着银棍地保安,加上杨伟手里那吓人的弹弓,三下五除二便放倒十个人,几个不老实的,直接照着脸一喷,得,一个一个哭爹叫娘地喊起来了,喷了两仨人,都乖乖地不敢乱反抗了。剩下几个见机得快,直接往山下跑,看样遇上了硬茬,这群人肯定是要先跑,杨伟一看这人出了爆破范围,一喊话,把人都收拢回来了,连追都懒得追了。那工作组的几个,现在也麻木了,两女同志连车都没下,这都没什么看头了,形势是一边倒地在自己这儿,矿被炸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这边一确认井下无人,杨伟指挥着保安们把十个捂着脸打滚的看矿人拖到安全地带,一声令下,第四座矿井在大雷的手里化为废墟。

四十多分钟后,赵三刀带着人才赶到了这里,投资一千多万建设了一年多的矿井,现在早已成了一堆废墟,这赵三刀脸上的伤疤顿时抽搐得厉害,手里的五连发朝天通通通地发泄了一通…………

凤城市公安局,大院里进了辆奥迪,车上下了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西装革履,官面十足,上面有点秃,下面有点凸,看得出,保养地不错,在凤城这架势一拉出来,都知道是个小官僚!怎么着也是个局长级别地人物。市委的??不可能,那车号挡次不够,要市委的出来,都是o牌的车!

这人,正是国土局局长刘明理。以往有事就打发个副职或者办公室的出来,不过今天不行,今天把他可吓得够呛,两个工作组是全部出事了。阳明县的工作组是和村里人打起来了,倒也不激烈,就是随行市电视台采访的记者地摄像机和脑袋都被砸了一石头块,重倒不重,就是影响太坏!偏偏这泽州县地更出洋相,工作组里有个脾气暴的小伙,居然是倒过来了,把个村民打了,也是不重,就两耳光,这倒好,村里把工作组赶出来了,不过车都被扣了,正协商着呢!要不是公安局出面,这事弄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不过还有更让他担心地事,长平的工作组,一天都没音讯。这有音讯知道出了什么事还好说,这要什么消息都没有,更吓人!

不过,亏得地方公安出面,这才阻止了事态的发展,这刘明理局长这时也明理得很,怎么着也得上门了谢谢呀!

一见武铁军的面,这刘明理便是握着手直入正题:“武局长呀,客气话不说了,今天这事全仰仗老兄你了,我是专程上门谢谢您了。”

“呵……刘局长呀,没什么大事,阳明的事当地公安已经去处理,记者受了点轻伤,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泽州这边我们正在协调,村里同意把车还给工作队了……”武铁军客气地让了座。

“那长平呢,这工作组一天都没消息了!”

“怎么?您还不知道!”

“不知道呀,发生了什么事?”刘明理心里一惊。

“噢,是这样,柿树湾、前坪、葫芦沟三地的四座非法矿井,已经全部被炸掉!”武铁军淡淡地说了句,刚刚和杨伟通了电话,这队人正在返回的途中。

“武局长,你开玩笑吧!”乍闻这个喜讯,在刘明理听来倒像谣言。

“您看我像开玩笑的人吗?“真炸啦?”刘明理张口结舌,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时候还真不像个局长应该有了涵养了。

“刘局长呀,您主持的工作,您请的人,怎么您连自己都不相信。”武铁军笑笑。

“不是……这,你说别的地方我相信,这柿树湾和葫芦沟可是全市闻名的黑窑啊,五年前我们当时还是土地局,联合着公安去了一百多号人都被轰出来了!这不可能吧?”

“呵……一切皆有可能!”武铁军笑笑,在杨伟身上,这话最贴切,往往你想不到的事,他就已经做到了。这杨伟不喝酒的时候,武铁军对他是信任的,不过要喝两就没谱了。

“人都没事吧?”

“放心吧,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就回凤城了……刘局长呀,您这一百多万花得不冤啊!噢,好像不是你们出的钱。”武铁军打趣地说。

“呵……管谁的钱,能办成事这不就行了!”刘明理这脸不红不黑,说道。

“那倒是!”武铁军道。

“武局长,还有个事想和您商量下?”

“您说!”

“我再给您找点拔款赞助什么滴,您给我再派些人?就你们这保安!怎么样?”刘明理一副非常恳切的说道,看样是被查矿搅得有点头昏眼花,想往外推责任了。武铁军一下子被逗笑了,摆摆手说了句:“这事您直接找虎看安保公司就成,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啊,那小子可是个奸商,你要真想请他,准备好挨宰吧!”。

这话,听得刘明理只觉得又是一阵轻松,武铁军这意思是派人肯定有戏,至于价钱嘛,他爱宰宰吧,反正又不是自己掏腰包!

第25章 以身试器脱责难

上回说到,杨伟带着工作组一行一天之内连炸四矿,见者闻者皆是惊讶不已,而身处其中的杨伟呢,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成就感,这一天下来,这群混混出身的保安可是过足了手瘾,从葫芦沟到前坪,轮家伙打人毫不客气,看得工作组一行是直叹气,虽然没有人吭声,不过是摄于杨伟的淫威,要真说起来,这帮坐办公室出身的同志们那受得了这阵势,亏是电话被没收了,要没收,估计这七个人里头得有六个打电话找警察报案了,还有一个不用报的,本身就是警察!

从前坪矿山出来,杨伟一路催促着加速加速,六辆破车在土路上扬起了漫天黄色,一路飞驰着出山区进长平,直到上了高速路,杨伟这心才放实了,这天,终于是安全地回凤城了。

而背后的赵三刀驾着悍马从前坪一路追了上来,车里连司机塞了六个人,都操着家伙,这是赵三刀手下黑衣队的骨干,这车虽好,却是差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悍马也不能当飞机使不是,等他们一路追到了长平,这人早没影了,连人家的车是个什么样子都没看见。赵三刀无比郁闷地遣散了人,回红旗宾馆复命去了,估计,又得挨朱前锦一番训斥了。

17时55分,六辆车队缓缓地开进了虎盾训练基地,基地里已经准备开饭了,不知谁喊了一声。队长回来了!一干保安都迎了上去!

车停在操场的正中央,下车的保安们自动列队,等待解散命令。江叶落和六个工作组成员下了车,站在队伍地后面,刚刚这杨伟又喊集合,这事在大家的预料之中,看样,是要给大家圆满了解释了。

其实这事就是当时看着可怕,一路上张月容和江叶落两人一合计,这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用这东西。肯定是有把握。张月容突然想起是不是这东西就是那种女士用的那种防狼喷剂。这话马上就被江叶落反驳了,你见过五十公升防狼喷剂吗?况且喷出来就是一脸血那怎么解释?一句话把张月容问住了。而且,不止一个人对杨伟这行事方式有意见,江叶落和张月容在后面的车上,四个人挤在一块,来自不同的四个单位,对今天杨伟这见人就抓、逢人就打的作风还真都是颇有微词,不过当面没敢说罢了。这货太凶,别急了把工作组人到扔那荒山野地里,看这人这流氓样。这事保不齐真办得出来。

各有心思的工作组人员看着队员一脸正色的杨伟,各自心里都是七上八下。这人,会怎么交待呢?

一干围观看热闹的保安被赶到了一边,杨伟这就开口了:

兄弟。今天大家辛苦了!大家表现得都不错,可能现在大家心里还有疑问,就是葫芦沟地事!现在我向兄弟们和各位工作组的成员解释一下!……工作组几位,到前面来,大雷。把今天用的器材都拿一样过来……

江叶落跟着几个人上前来,看着大雷提了一堆东西放在前面!

“这个东西,叫棍子!”杨伟提了着那亮银棍说了句,惹得保安们哈哈大笑。跟着又说:“今天打人用得就是这种棍子,这是专门订做的特殊棍子,中间是熟铁管子、外面包了一层革制品,入手虽然重,但大部分都是软塑料制品,为什么这样做呢?因为这样的做法。^^^^外表看着很虎气,打在人身上,能伤到肌肉组织,却不会伤到骨头!你们几位注意看一下!”

杨伟说着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两手握紧棍的两头,横跨在颈上。一使劲。那棍子就成了弯弯曲曲一个很大的弧形。就听杨伟说到:“大家看清楚了吗?如果打人的使力过大,这东西就是弯曲化解一部分力量。今天所有棍子都保持着原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保安对所有的村民都没有下过重手,挨了棍子地人,顶多就是当时疼一会儿,不会留下任何伤痕。至于这外面颜色吗,就是唬人的!刷了一层暖器管子上的银粉………大家看看,我之所以要下令抓人打人,这目的就是为了速战速决,避免和村民地正面冲突接触,而且,在矿山上大家看见了,爆炸的范围那么大,我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保证所有人员都在安全的地带,这是迫不得已不过我们并没有造成对人身的真正伤害,所以,这个办法明天可能还要继续,,如果大家真看不惯话,明天可以申请退出工作组!”杨伟说着把棍子递给工作组地,几个人一看,确实如此。入手虽重,这棍子中间的铁芯很薄而且有弹性。

江叶落的心有点放下了。一干工作组人员的心都放了放。不过如果武铁军在的话,就知道杨伟这货又在捣鬼,棍子在他膀子上能压弯和这打人伤人是两个概念,就塑料子弹都能伤人。何况是入手非常沉的棍子,怕不得比普通的硬棍子更厉害。………不过杨伟这个动作却是给了人一个假象,这棍子在我膀子上一压就弯了,肯定伤人也伤不到那!

“这叫做弹弓,你们没玩过吧?”杨伟说着,大家又是哈哈笑了几声。“我们使用的是玻璃球做为弹子,在十米以外射击的时候,即使打到了脑袋、太阳穴等要害部位,也不会对人造成致命地伤害。”

杨伟顿顿,看看大家的脸色多少好转了一点,接着说:“对于今天的事,我觉得大家应该能理解,大家回忆一下,在柿树湾是一个放羊的,在葫芦沟是打了七个看矿洞的、前坪呢,人最多,有十几个吧!可以这样说。如果我们在葫芦沟光凭嘴劝,大家认为能把这些人劝走吗?………假如我们不动手,这些里万一四散乱跑,真有一个两个钻矿洞里或者在矿洞周围,大家说说,我还敢放炸药炸矿洞吗?……葫芦沟里,如果我们不动手,一示弱,大家认为,我们今天能全乎着都回来吗?……我们用这连唬带打的办法。不管抓住人了还是把人吓跑了,都是为了我们自己和对方地安全着想,我们炸矿,总不能连人一块炸吧!再有,在葫芦沟和前坪,都操作家伙上来了,怎么着,我们总不成站那儿让人打吧。谁要愿意,谁明天自个站那儿解释,我不拦你们啊!”

一连串地问题问出来。这工作组的一回忆,倒也确实如此,特别是葫芦沟里,如果不是杨伟地霹雳手段。这真被围起来,还真不知道要什么事!不过这手段实在是不敢恭维。工作组几个人都没有吭声,不过脸色渐渐好转起来,好像,还正如杨伟所说。

“好了。这几样东西简单,大家都认识,碳性口罩、防护镜这些大家都知道,现在,我向大家解释这个喷雾器里的东西!可能大家都以为我们使用的是一种杀伤性武器!这也是你们最关心的东西吧!”杨伟说了句,一下子把工作组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这事,除了几个具体的操作人知道,一群保安和工作组都有疑问,也是大家共同担心的问题。看着一干人地心都提起来了!特别是江叶落,看着杨伟期待着下文。

“这东西叫oc,学名辣椒素,天然的是从辣椒里提纯出来的,那东西太贵,一公斤可能四万多块。咱用不起。这个桶里装的是人工合成的。合成后是高效、无色的氨基结晶状物质,具有强烈的刺激作用。受到oc喷剂的刺激后,无论其是否感到疼痛,都会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这是由人体的生物反射机能所决定地。这种oc,直接与人的皮肤、黏膜眼睛、鼻子、口腔接触后才能有效。若皮肤沾上了它,立刻会出现烧灼感;眼睛触到它,则会灼痛、流泪、肿胀、视力暂时受损;口鼻吸入它,将导致呼吸道内表黏膜肿胀,引起咳嗽,使人暂时呼吸不畅。喷液至人面部时,强烈刺激人体外周感官系统,导致面部剧烈疼痛、流泪和不自主闭眼,丧失抵抗能力。女士防狼喷剂里使用的就是这种东西。”。这东西杨伟太熟悉了,警用的烟雾弹、民用地防暴器材里都上用上这东西,甚至在民间有些不良小商小贩烤辣鸡翅都用这oc代替天然辣椒,不为别的,就便宜!

这话一出口,别人不说,这张月容长舒了一口气!江叶落诧异的看了一眼一脸得意之色的张月容,有点奇怪,怎么连张月容都能猜到的东西自己都猜不着………

杨伟一脸正色,看着工作组地人侃侃而谈:“普通的防卫喷雾产品,指标一般是200万苏,即将纯辣椒素晶体稀释成10浓度的配方后而得出的,而今天我在葫芦沟使用的喷雾,仅仅达到了7的浓度。对被喷者,能持续症状10到15分钟,如果他们将头浸在凉水里的话,可能时间更短!至于里面看着比较恐怖的红色,是一种水溶性色素,可以当做食用性填加剂,对人体无毒无害。……………按照凤城市保安管理条例,我们安保公司有权使用非攻击性武器,防暴喷剂就在此范围,我只不过是把溶剂放进了农药桶子里加了点颜料而已。这样的做法只是加大了防卫地面积和视觉上的冲击而已。我们一切行为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上,都是合法的!这就是我给大家的解释,如果那位觉得不满意的话,请提出来。”

这个解释足够圆满了,工作组的几位,多数是长舒了一口气。半晌没人说话,看样,基本能接受杨伟地解释了。再回想一下,受到喷剂攻击地村民怕不得有几十号人,这谁胆子再大也不敢对这么多人用含毒的东西吧!…………本来很容易理解地事,不过身在局中,被那场面吓住了而已!

看着没有提意见,杨伟跟着踱了两步,说道:“今天下午。我曾经说过,要给大家一个圆满地交待!现在,为了解除大家最后一点顾虑!这个交待由我来做,大家看好了。”杨伟说了句,在一干工作组成员有点诧异的目光中,喊了句:“大雷,背上喷雾器,朝我喷了一下,让大伙看看,是不是会造成什么伤害!”

“是!”大雷快步上前提了个喷雾器。返身回来对着杨伟一摁开关,呼得一声,一股浓雾把杨伟裹起来了……雾气一接触到了脸上就成了一片红色。

场面上地人都吓了一跳,看着雾状东西喷来了,都远远地躲开………

连喷几次,一会功夫雾散之后就见杨伟脸上肌肉开始抽缩,眼泪和鼻涕流出来了,强忍着,低着头哑声喊了声:拿水来!……几个保安跑着就去厨房提水!

工作组一干人员看着鼻涕眼泪长流的杨伟都有些不忍,看样了极其难受的杨伟疼得蹲到了地上。两只手伸着发抖,呲牙咧嘴地吸着凉气,咳嗽着、吐着、鼻涕长流着,一脸血红的惨色。就像是中了毒七窍流血了一般,和葫芦沟里那情形是一模一样,江叶落不忍心,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忍心地把头侧过了一边……一会这凉水来了。杨伟迫不及待了把手和脑袋直接浸到盆里………一会伸出来透透气,再浸下去……足足七八次症状才减轻了,那红色浸第二次的时候就已经消退了。

一干保安和工作组的人都苦着脸看着,想到杨伟会给一个解释,却不料是这样一个雷人的解释和交待,都惊得哑口无言了,杨伟敢把用在别人身上的东西用在自己身上,这下,可真没人敢说三道四了!

杨伟连浸了七八次终于是缓过劲来了。眼睛能睁开了,大家一看,噢,不过如此,当时把人可吓死了。正轻松着却不料杨伟开口了,一开口就是鬼叫着骂人:“妈了b。***大雷。你喷得真实在!”。惹得保安们和工作组的吃吃直笑。

“队长,不你让我喷得吗?”一旁端着水盆让杨伟浸头地大雷说到。

“你意思意思就行了。还他妈直接朝脸上干,都不是摁了一下,足足喷了好几秒,比在葫芦沟还厉害……”杨伟反过劲了,骂骂咧咧两句,感觉不对劲,又把脸伸盆里!

最后的一点点猜忌成了笑料,工作组里连那位严肃的警察也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唯一没笑的是江叶落,江叶落有点愧疚,一路上还对杨伟一肚子怨气,现在却是几次想出口说话,都没鼓起勇气来上前!

“好了!”勉强能说话的杨伟眨巴着眼,一脸水珠,看样基本已经没事,这前后也没多大一会,就听他说道:现在大家的心里都没什么疑问了吧!这东西没有提前告诉大家是因为我也不想使用,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使用,谁知道第一天就遇到了这情况,而且十分棘手,我们在炸矿后遭遇了村民围堵,如果不速战速决的话,一旦搅到一块,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是保安,保安保安,就是保得大家平安,不论什么情况下,大家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张月容看得有点激动,看着这个曾经在郎山救过自己的人,现在却是满腔地感激,带头鼓起掌来,几个工作组的都鼓起掌来了!

“谢谢大家的理解!”杨伟鞠了一个躬,说道:“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老话说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得大伙心齐,劲往一个方向使,如果心不齐地话,什么事都办不成!小黑窑为什么能存活到今天,就是因为看窑的心齐,我们要炸他们,首要的也是要心齐,如果在我们的队伍学不会相互信任,用不了两天我们就会窝里斗,什么都干不成,我希望把心放稳了、放实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共同进退,我保证大家的安全、给你们地单位一个交待,你们也可以放放心心工作,给你们领导一个交待,炸完了矿,我给大家发补助怎么样………”

这次,是江叶落带头鼓掌了,七个人的掌声不激烈,却都是出于真心。这江叶落正要说话却见杨伟又是眨巴眨巴眼,估计还没有完全恢复,跟着就是鬼喊:“大雷,别他妈光竖着耳朵听,再换盆水!”

一干人哈哈笑着,那大雷又屁颠屁颠跑着去倒水了…………

筵开了,是在基地的食堂开的,杨伟本来安排让人去饭店请工作组人吃的,不过一看保安们都在食堂里摆桌子开席,都没有人走了,本来心里就有点不得劲,这再搞特殊化让大家小看不是,都在食堂里和保安坐一块准备开饭。

噢,还有个原因,真饿了!

这还真是大餐,大盆的会餐,钵儿大馒头一桌三盘,每桌再加上一大盆红烧肉和白菜炒粉条,吃得是满嘴出油、满头冒汗。今天估计是例外,每人还上了瓶啤酒,除了值班在外的保安,吃饭的倒有七八十号人,热热腾腾的饭菜这气氛倒是起来了。

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地杨伟坐在保安们中间边吃边喝,几个工作组人都轮流上去敬酒,那警察倒也豪爽,敬了礼说了句,杨经理,对不起,我误会您了!……杨伟谑笑着一把拉住那警察两人碰了杯,悄悄地对在警察耳朵上说:哥们,您别客气,这软棍子打人这办法,要说还是跟你们警察学得,那丫虽然伤不着人,外面看不出来伤来,挨实了可得疼好几天呢!…………

那警察咽了一口啤酒,顿觉嘴里苦得慌………

连张月容也上前敬了杨伟一杯,唯一例外的就是江叶落了,这杨伟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她一般,而江叶落呢,却是一直是偷看杨伟,那怕是看着他注意自己也行,不过她很失望,那杨伟对桌上那盆好烧肉的兴趣比对她的兴趣大得多,几次这江叶落想端着啤酒上前叫一声:姐夫,我敬你一杯……不过她这个时候还真提不起这个勇气来。今天自己看到了这么多,再给想想,杨伟这种行事方式虽然怪异,但确实是效果显著,炸了矿而且没有伤到一个人,如果用正常的办法去干,估计肯定和自己前几次去一样,铁定是黄了。

确实是自己误会他了,当时只看到那场面惨烈,可谁能知道自己的眼睛有时候也会骗自己呀,偏偏自己又反应那么激烈,说不定还真伤着人家了………江叶落患得患失了在那儿想着,连吃饭地心思都没有,等到终于鼓起勇气了,准备起身了,却见杨伟旁边已经站了一个人,那人挺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跟着就见杨伟起身告辞,和旁边地人打了打招呼就出了食堂门,江叶落的心一下子好失落,杨伟连走地时候,都没往她这边看一眼………

杨伟不是不看,而是顾不是看,刚刚站在他身边的是卜离,这货今天没有参加炸矿,到晚上回来了却给杨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秦三河,出事了!

第25章 以身试器脱责难

上回说到,杨伟带着工作组一行一天之内连炸四矿,见者闻者皆是惊讶不已,而身处其中的杨伟呢,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成就感,这一天下来,这群混混出身的保安可是过足了手瘾,从葫芦沟到前坪,轮家伙打人毫不客气,看得工作组一行是直叹气,虽然没有人吭声,不过是摄于杨伟的淫威,要真说起来,这帮坐办公室出身的同志们那受得了这阵势,亏是电话被没收了,要没收,估计这七个人里头得有六个打电话找警察报案了,还有一个不用报的,本身就是警察!

从前坪矿山出来,杨伟一路催促着加速加速,六辆破车在土路上扬起了漫天黄色,一路飞驰着出山区进长平,直到上了高速路,杨伟这心才放实了,这天,终于是安全地回凤城了。

而背后的赵三刀驾着悍马从前坪一路追了上来,车里连司机塞了六个人,都操着家伙,这是赵三刀手下黑衣队的骨干,这车虽好,却是差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悍马也不能当飞机使不是,等他们一路追到了长平,这人早没影了,连人家的车是个什么样子都没看见。赵三刀无比郁闷地遣散了人,回红旗宾馆复命去了,估计,又得挨朱前锦一番训斥了。

17时55分,六辆车队缓缓地开进了虎盾训练基地,基地里已经准备开饭了,不知谁喊了一声。队长回来了!一干保安都迎了上去!

车停在操场的正中央,下车的保安们自动列队,等待解散命令。江叶落和六个工作组成员下了车,站在队伍地后面,刚刚这杨伟又喊集合,这事在大家的预料之中,看样,是要给大家圆满了解释了。

其实这事就是当时看着可怕,一路上张月容和江叶落两人一合计,这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用这东西。肯定是有把握。张月容突然想起是不是这东西就是那种女士用的那种防狼喷剂。这话马上就被江叶落反驳了,你见过五十公升防狼喷剂吗?况且喷出来就是一脸血那怎么解释?一句话把张月容问住了。而且,不止一个人对杨伟这行事方式有意见,江叶落和张月容在后面的车上,四个人挤在一块,来自不同的四个单位,对今天杨伟这见人就抓、逢人就打的作风还真都是颇有微词,不过当面没敢说罢了。这货太凶,别急了把工作组人到扔那荒山野地里,看这人这流氓样。这事保不齐真办得出来。

各有心思的工作组人员看着队员一脸正色的杨伟,各自心里都是七上八下。这人,会怎么交待呢?

一干围观看热闹的保安被赶到了一边,杨伟这就开口了:

兄弟。今天大家辛苦了!大家表现得都不错,可能现在大家心里还有疑问,就是葫芦沟地事!现在我向兄弟们和各位工作组的成员解释一下!……工作组几位,到前面来,大雷。把今天用的器材都拿一样过来……

江叶落跟着几个人上前来,看着大雷提了一堆东西放在前面!

“这个东西,叫棍子!”杨伟提了着那亮银棍说了句,惹得保安们哈哈大笑。跟着又说:“今天打人用得就是这种棍子,这是专门订做的特殊棍子,中间是熟铁管子、外面包了一层革制品,入手虽然重,但大部分都是软塑料制品,为什么这样做呢?因为这样的做法。^^^^外表看着很虎气,打在人身上,能伤到肌肉组织,却不会伤到骨头!你们几位注意看一下!”

杨伟说着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两手握紧棍的两头,横跨在颈上。一使劲。那棍子就成了弯弯曲曲一个很大的弧形。就听杨伟说到:“大家看清楚了吗?如果打人的使力过大,这东西就是弯曲化解一部分力量。今天所有棍子都保持着原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保安对所有的村民都没有下过重手,挨了棍子地人,顶多就是当时疼一会儿,不会留下任何伤痕。至于这外面颜色吗,就是唬人的!刷了一层暖器管子上的银粉………大家看看,我之所以要下令抓人打人,这目的就是为了速战速决,避免和村民地正面冲突接触,而且,在矿山上大家看见了,爆炸的范围那么大,我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保证所有人员都在安全的地带,这是迫不得已不过我们并没有造成对人身的真正伤害,所以,这个办法明天可能还要继续,,如果大家真看不惯话,明天可以申请退出工作组!”杨伟说着把棍子递给工作组地,几个人一看,确实如此。入手虽重,这棍子中间的铁芯很薄而且有弹性。

江叶落的心有点放下了。一干工作组人员的心都放了放。不过如果武铁军在的话,就知道杨伟这货又在捣鬼,棍子在他膀子上能压弯和这打人伤人是两个概念,就塑料子弹都能伤人。何况是入手非常沉的棍子,怕不得比普通的硬棍子更厉害。………不过杨伟这个动作却是给了人一个假象,这棍子在我膀子上一压就弯了,肯定伤人也伤不到那!

“这叫做弹弓,你们没玩过吧?”杨伟说着,大家又是哈哈笑了几声。“我们使用的是玻璃球做为弹子,在十米以外射击的时候,即使打到了脑袋、太阳穴等要害部位,也不会对人造成致命地伤害。”

杨伟顿顿,看看大家的脸色多少好转了一点,接着说:“对于今天的事,我觉得大家应该能理解,大家回忆一下,在柿树湾是一个放羊的,在葫芦沟是打了七个看矿洞的、前坪呢,人最多,有十几个吧!可以这样说。如果我们在葫芦沟光凭嘴劝,大家认为能把这些人劝走吗?………假如我们不动手,这些里万一四散乱跑,真有一个两个钻矿洞里或者在矿洞周围,大家说说,我还敢放炸药炸矿洞吗?……葫芦沟里,如果我们不动手,一示弱,大家认为,我们今天能全乎着都回来吗?……我们用这连唬带打的办法。不管抓住人了还是把人吓跑了,都是为了我们自己和对方地安全着想,我们炸矿,总不能连人一块炸吧!再有,在葫芦沟和前坪,都操作家伙上来了,怎么着,我们总不成站那儿让人打吧。谁要愿意,谁明天自个站那儿解释,我不拦你们啊!”

一连串地问题问出来。这工作组的一回忆,倒也确实如此,特别是葫芦沟里,如果不是杨伟地霹雳手段。这真被围起来,还真不知道要什么事!不过这手段实在是不敢恭维。工作组几个人都没有吭声,不过脸色渐渐好转起来,好像,还正如杨伟所说。

“好了。这几样东西简单,大家都认识,碳性口罩、防护镜这些大家都知道,现在,我向大家解释这个喷雾器里的东西!可能大家都以为我们使用的是一种杀伤性武器!这也是你们最关心的东西吧!”杨伟说了句,一下子把工作组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这事,除了几个具体的操作人知道,一群保安和工作组都有疑问,也是大家共同担心的问题。看着一干人地心都提起来了!特别是江叶落,看着杨伟期待着下文。

“这东西叫oc,学名辣椒素,天然的是从辣椒里提纯出来的,那东西太贵,一公斤可能四万多块。咱用不起。这个桶里装的是人工合成的。合成后是高效、无色的氨基结晶状物质,具有强烈的刺激作用。受到oc喷剂的刺激后,无论其是否感到疼痛,都会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这是由人体的生物反射机能所决定地。这种oc,直接与人的皮肤、黏膜眼睛、鼻子、口腔接触后才能有效。若皮肤沾上了它,立刻会出现烧灼感;眼睛触到它,则会灼痛、流泪、肿胀、视力暂时受损;口鼻吸入它,将导致呼吸道内表黏膜肿胀,引起咳嗽,使人暂时呼吸不畅。喷液至人面部时,强烈刺激人体外周感官系统,导致面部剧烈疼痛、流泪和不自主闭眼,丧失抵抗能力。女士防狼喷剂里使用的就是这种东西。”。这东西杨伟太熟悉了,警用的烟雾弹、民用地防暴器材里都上用上这东西,甚至在民间有些不良小商小贩烤辣鸡翅都用这oc代替天然辣椒,不为别的,就便宜!

这话一出口,别人不说,这张月容长舒了一口气!江叶落诧异的看了一眼一脸得意之色的张月容,有点奇怪,怎么连张月容都能猜到的东西自己都猜不着………

杨伟一脸正色,看着工作组地人侃侃而谈:“普通的防卫喷雾产品,指标一般是200万苏,即将纯辣椒素晶体稀释成10浓度的配方后而得出的,而今天我在葫芦沟使用的喷雾,仅仅达到了7的浓度。对被喷者,能持续症状10到15分钟,如果他们将头浸在凉水里的话,可能时间更短!至于里面看着比较恐怖的红色,是一种水溶性色素,可以当做食用性填加剂,对人体无毒无害。……………按照凤城市保安管理条例,我们安保公司有权使用非攻击性武器,防暴喷剂就在此范围,我只不过是把溶剂放进了农药桶子里加了点颜料而已。这样的做法只是加大了防卫地面积和视觉上的冲击而已。我们一切行为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上,都是合法的!这就是我给大家的解释,如果那位觉得不满意的话,请提出来。”

这个解释足够圆满了,工作组的几位,多数是长舒了一口气。半晌没人说话,看样,基本能接受杨伟地解释了。再回想一下,受到喷剂攻击地村民怕不得有几十号人,这谁胆子再大也不敢对这么多人用含毒的东西吧!…………本来很容易理解地事,不过身在局中,被那场面吓住了而已!

看着没有提意见,杨伟跟着踱了两步,说道:“今天下午。我曾经说过,要给大家一个圆满地交待!现在,为了解除大家最后一点顾虑!这个交待由我来做,大家看好了。”杨伟说了句,在一干工作组成员有点诧异的目光中,喊了句:“大雷,背上喷雾器,朝我喷了一下,让大伙看看,是不是会造成什么伤害!”

“是!”大雷快步上前提了个喷雾器。返身回来对着杨伟一摁开关,呼得一声,一股浓雾把杨伟裹起来了……雾气一接触到了脸上就成了一片红色。

场面上地人都吓了一跳,看着雾状东西喷来了,都远远地躲开………

连喷几次,一会功夫雾散之后就见杨伟脸上肌肉开始抽缩,眼泪和鼻涕流出来了,强忍着,低着头哑声喊了声:拿水来!……几个保安跑着就去厨房提水!

工作组一干人员看着鼻涕眼泪长流的杨伟都有些不忍,看样了极其难受的杨伟疼得蹲到了地上。两只手伸着发抖,呲牙咧嘴地吸着凉气,咳嗽着、吐着、鼻涕长流着,一脸血红的惨色。就像是中了毒七窍流血了一般,和葫芦沟里那情形是一模一样,江叶落不忍心,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忍心地把头侧过了一边……一会这凉水来了。杨伟迫不及待了把手和脑袋直接浸到盆里………一会伸出来透透气,再浸下去……足足七八次症状才减轻了,那红色浸第二次的时候就已经消退了。

一干保安和工作组的人都苦着脸看着,想到杨伟会给一个解释,却不料是这样一个雷人的解释和交待,都惊得哑口无言了,杨伟敢把用在别人身上的东西用在自己身上,这下,可真没人敢说三道四了!

杨伟连浸了七八次终于是缓过劲来了。眼睛能睁开了,大家一看,噢,不过如此,当时把人可吓死了。正轻松着却不料杨伟开口了,一开口就是鬼叫着骂人:“妈了b。***大雷。你喷得真实在!”。惹得保安们和工作组的吃吃直笑。

“队长,不你让我喷得吗?”一旁端着水盆让杨伟浸头地大雷说到。

“你意思意思就行了。还他妈直接朝脸上干,都不是摁了一下,足足喷了好几秒,比在葫芦沟还厉害……”杨伟反过劲了,骂骂咧咧两句,感觉不对劲,又把脸伸盆里!

最后的一点点猜忌成了笑料,工作组里连那位严肃的警察也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唯一没笑的是江叶落,江叶落有点愧疚,一路上还对杨伟一肚子怨气,现在却是几次想出口说话,都没鼓起勇气来上前!

“好了!”勉强能说话的杨伟眨巴着眼,一脸水珠,看样基本已经没事,这前后也没多大一会,就听他说道:现在大家的心里都没什么疑问了吧!这东西没有提前告诉大家是因为我也不想使用,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使用,谁知道第一天就遇到了这情况,而且十分棘手,我们在炸矿后遭遇了村民围堵,如果不速战速决的话,一旦搅到一块,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是保安,保安保安,就是保得大家平安,不论什么情况下,大家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张月容看得有点激动,看着这个曾经在郎山救过自己的人,现在却是满腔地感激,带头鼓起掌来,几个工作组的都鼓起掌来了!

“谢谢大家的理解!”杨伟鞠了一个躬,说道:“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老话说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得大伙心齐,劲往一个方向使,如果心不齐地话,什么事都办不成!小黑窑为什么能存活到今天,就是因为看窑的心齐,我们要炸他们,首要的也是要心齐,如果在我们的队伍学不会相互信任,用不了两天我们就会窝里斗,什么都干不成,我希望把心放稳了、放实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共同进退,我保证大家的安全、给你们地单位一个交待,你们也可以放放心心工作,给你们领导一个交待,炸完了矿,我给大家发补助怎么样………”

这次,是江叶落带头鼓掌了,七个人的掌声不激烈,却都是出于真心。这江叶落正要说话却见杨伟又是眨巴眨巴眼,估计还没有完全恢复,跟着就是鬼喊:“大雷,别他妈光竖着耳朵听,再换盆水!”

一干人哈哈笑着,那大雷又屁颠屁颠跑着去倒水了…………

筵开了,是在基地的食堂开的,杨伟本来安排让人去饭店请工作组人吃的,不过一看保安们都在食堂里摆桌子开席,都没有人走了,本来心里就有点不得劲,这再搞特殊化让大家小看不是,都在食堂里和保安坐一块准备开饭。

噢,还有个原因,真饿了!

这还真是大餐,大盆的会餐,钵儿大馒头一桌三盘,每桌再加上一大盆红烧肉和白菜炒粉条,吃得是满嘴出油、满头冒汗。今天估计是例外,每人还上了瓶啤酒,除了值班在外的保安,吃饭的倒有七八十号人,热热腾腾的饭菜这气氛倒是起来了。

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地杨伟坐在保安们中间边吃边喝,几个工作组人都轮流上去敬酒,那警察倒也豪爽,敬了礼说了句,杨经理,对不起,我误会您了!……杨伟谑笑着一把拉住那警察两人碰了杯,悄悄地对在警察耳朵上说:哥们,您别客气,这软棍子打人这办法,要说还是跟你们警察学得,那丫虽然伤不着人,外面看不出来伤来,挨实了可得疼好几天呢!…………

那警察咽了一口啤酒,顿觉嘴里苦得慌………

连张月容也上前敬了杨伟一杯,唯一例外的就是江叶落了,这杨伟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她一般,而江叶落呢,却是一直是偷看杨伟,那怕是看着他注意自己也行,不过她很失望,那杨伟对桌上那盆好烧肉的兴趣比对她的兴趣大得多,几次这江叶落想端着啤酒上前叫一声:姐夫,我敬你一杯……不过她这个时候还真提不起这个勇气来。今天自己看到了这么多,再给想想,杨伟这种行事方式虽然怪异,但确实是效果显著,炸了矿而且没有伤到一个人,如果用正常的办法去干,估计肯定和自己前几次去一样,铁定是黄了。

确实是自己误会他了,当时只看到那场面惨烈,可谁能知道自己的眼睛有时候也会骗自己呀,偏偏自己又反应那么激烈,说不定还真伤着人家了………江叶落患得患失了在那儿想着,连吃饭地心思都没有,等到终于鼓起勇气了,准备起身了,却见杨伟旁边已经站了一个人,那人挺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跟着就见杨伟起身告辞,和旁边地人打了打招呼就出了食堂门,江叶落的心一下子好失落,杨伟连走地时候,都没往她这边看一眼………

杨伟不是不看,而是顾不是看,刚刚站在他身边的是卜离,这货今天没有参加炸矿,到晚上回来了却给杨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秦三河,出事了!

第26章 单刀赴会莫蛮干

上回说到,杨伟以身试器,彻底解除了工作组的心结,一干人等在食堂里热热乎乎地吃上了,这吃着吃着卜离就来找,告诉杨伟秦三河被赌场收债的抓起来了,这不动声色地告辞出了食堂,一出食堂,这杨伟就有点急切地问:“人怎么样了?”

“不太清楚,被赌场收账的人抓了,这个赌场厉害,听说栽在里头的人不少,三河这小子浑,估计是赖账,好不了!”卜离一脸忧色道。下午就得到了消息了,还以为这秦三河又是欠人几千块被打了,却不料这次是欠了十几万,一下筹不起这么多钱来。就有钱也不能这么白送不是,等着杨伟回来拿主意。

“欠了多少?”杨伟边走边问。

“本金五万,日息一毛,现在第十七天了,一共十三万五,过了十二点就十四万了!”卜离说道,赌场这高利贷算得细得很。

“***,真够黑得啊!一天百分之十的利息。他们怎么说的?”杨伟恨恨地骂了句,这地下赌场的高利贷向来就黑,日息一毛倒是听说过。

“让咱们拿钱去赎人,不拿钱,过了今天断一条腿。”卜离说道。

“谁通知你的?”

“三河给我打的电话,那小子听说话受了罪不轻。我跟抓他的人通过话了,口气嚣张的很!”卜离说道。

“这赌场谁开的知道吗?”杨伟说着,两人向办公室走去。

“咂,这道上都知道。凤城的黑场子都在高玉胜旗下,看场子放水地姓史,不知道叫啥,外头叫屎壳郎,这人一年前不知道从那蹦出来的,下手黑得很。听说咱市区那名门装饰的老板在场子欠了他一百多万,最后顶了房子和车都不够还,老婆都被人家轮了一圈这才算还完账。那一家被他折腾的老婆疯了,那老板现在在街头捡烟**抽呢!”卜离说了句。这事虽然是道听途说,不过道上的传闻向来不是空穴来风,多半是有这事夸大了点而已。

“噢,是个硬茬!”杨伟和卜离两人走着上了自己的办公室。若有所思地说了句。

“大哥,怎么办?你说句话,我集合人马,咱们挑了他地场子!”卜离跃跃欲试,实在是当不了家,这号召力没这么大。要能当家的话。估计拉着人早上去了。

“三河不够数,你也不够数呀?”杨伟说着踢了卜离一脚,说了句:“现在保安公司刚铺这么大摊,万一真出个什么事,不把咱们这么大家业都毁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三河不管吧?”卜离不高兴了,一下午就等着杨伟回来主持大局呢,还以为杨伟会义愤填膺带着人去火拼呢。没想到杨伟是这态度。

“给他们钱。他们不就想要俩钱吗?”杨伟开了办公室门,说了句。

“大哥。那不成呀,咱们这服了软,道上传出来,还混个屁呀,别说高玉胜小瞧我们,连这帮放债的也得高我们一头呀!”卜离更不同意这个建议了。

“哎!你他妈猪脑子呀?钱没了,咱们能挣得回来,三河现在怎么回事还不知道,我去跟谁干去?怎么,干一场,你能保证把三河手脚全乎着拉回来?万一弄个残废回来,你养他一辈了呀?”杨伟反问了一句。自顾自地在包里找自己地银行卡,一找着了又是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么晚了,还能取出钱来不?……这样吧,卜离,你和他们联系一下见面地方,我筹钱,一会相跟着去赎人……走吧!”

两人直接就开着那辆改装212,杨伟银行里三张卡只取得出三万块钱,还差得远,这就打了一圈电话凑现金,先想到的就是虎子,虎子凑了一万五;再找陈大拿,陈大拿倒也爽快,直接安排他去拿天厦餐厅当天地营业额,那胖经理凑了五万;还差五万,这杨伟想来想去没想着找谁,武铁军吧,那是个穷鬼,肯定没这么多现金!佟思遥吧,不好意思找,不过找也没用,他肯定不会有这么多现金,;跟着一抓脑袋一想,嘿,还真有个人。谁呢?自己那相好纪美凤。

一打电话,这过了半晌纪美凤才接电话,一张口就是:“哟,杨经理,您今天怎么有兴致给我打电话呀?”

“别,少跟我扯这些,问你手边有现金没,借我用一晚上,明早就还!”杨伟急切的直入主题。

“切……你这个把月也不打电话,来个电话就是要钱?没有!”那纪美凤本来还是有点惊喜的口气,一听杨伟借钱,这味道就变了。

“哎呀,姐姐呀!你别跟我置气啊,算我求你了啊!我真有急事,现在银行的取不出来,要不谁朝你张这口,多丢人呀!”杨伟低三下四的求饶道。

那边纪美凤咯咯笑着,杨伟求告了半天这纪美凤才吐口了:“差多少?”

“差五万!”

“那你过一个小时来取吧,我给凑凑,身边这现金不够!”纪美凤说了句。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多少小时后,杨伟从纪美凤家里拿着个厚厚的纸袋出来了,连光穿了个连襟宽松睡袍的纪美凤都没顾得上欣赏,弄着钱就跑,气得纪美凤白眼剜了他半天都没发觉。下了楼两个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延庆路一家叫栖凤旅馆的地方,这里离客运中心不远,旅馆却是直接在一家民房的小三层楼里。从大街上到胡同里,乱糟糟地,两人好容易才辨认出了胡同口竖着地一块手写的大招牌上几个歪歪扭扭地大字:栖凤旅馆,住宿拾元!

来接洽地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个子。引着两人进了旅馆的地下室。一进门差点把杨伟呛一下,地下室里烟雾缭绕地七八个人,开着一桌麻将,一桌扑克斗地主,七个人里头有四个是板寸头,两光头一个长发。典型的街痞流氓组合。

“钱带来了吗?”斗地主的一桌停了。一个塌鼻梁地中年男人问了句,这是两个光头其中地一个。

“人呢?”杨伟提着袋子,不卑不亢地问了句。仿佛就像平常谈话一般。

“哟,这不又来个愣货吧?这口气像要债的!”塌鼻梁地一看杨伟这毫不畏惧地架势。说了句。惹得几个打麻将的也笑起来了。那秦三河就够愣了,连收债地人都敢打,别来个比秦三河还愣的,那可有意思了。

“呵……各位,我也是受人之托来还钱,和这事没多大关系,这赎人还不跟买东西一样,总得让我先看看货吧!……钱嘛,我没钱来你们这儿干什么?”杨伟笑着说。自顾自地拉椅子坐在赌桌旁。啪地一声。把报纸包着了钱拍桌上。那意思很明白,大爷我不缺钱!

“小四毛,去把人带下来!”麻将桌上,唯一的一个留长发的说了句,看看杨伟,继续摸牌。这边桌上刚刚引杨伟进地下室的一位二十郎当的小个子应声出去了。

不用说,这长发就是带头的。杨伟再细看这人。一头长发随意披散着,下颌上一道伤疤很明显。鹰勾鼻子,眼窝有点陷,再看摸牌的指关节粗大分明,这心下一想,小四刚叫这人强哥,看样这是带头的,还是个练家子。那指关节粗大,有些地方充血,杨伟一看便看得出来,这是打沙袋方式不得当地后果。不过,街痞里头要有这号人,肯定是个硬茬!

麻将桌继续开着,这边斗地主地就散了,两人出去了,剩一个看着杨伟,这人的寸头根根直立,眼窝有点陷,杨伟闻见了这人身上淡淡的味道,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那种让人反胃的味道,这种味道只在一种人身上有:吸毒的!

“兄弟,那条道上的,怎么看着面熟呀?”这小板寸看着杨伟说话了。这人真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来。

“噢,不值一笑,兄弟我吃红肉地,入不得大家法眼啊!”杨伟自嘲地笑笑。

这话引得剩下地四五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为啥笑呢?这是凤城地道的黑话,比如公共汽车上地贼,职业名称是滚大轮;比如在设套骗钱的,职业称号是拉黑牛;放高利贷叫做放水、收高利贷叫做收和(南方叫收数)、卖小包磕药的叫小磨匠、入房盗窃的叫装修队,花样繁多,不过杨伟说这“吃红肉”却是个特殊行业,而且是新兴行业。在凤城意思是拉皮肉当鸨哥的意思。这话本来是背后给拉皮条的起的绰号,却不料杨伟这大大方方说了出来,可不让人笑破了肚子,这样说话就跟小姐当众说一句“我是卖b的”一个效果。

那小板寸头一听杨伟开口是地道的行话,这戒备的心理就放下了,不过有点蔑视的意思,问了句:“秦三河你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嘿,你们是收和呢还是扮雷子抄老底呢?”杨伟反问了一句,这意思是,你是警察查户口的吗?

“呵……**,有点胆色啊!到我们这地儿说话都这么硬气!”板寸轻蔑地撇撇嘴说了句。不理会杨伟了,不过看样是确认了什么事!什么事呢,这说话肯定是道上的混混,绝对不是警察来了。

说话着门响了,刚刚出去的两人一前一后,秦三河耷拉着脑袋夹在中间进来了,后面的还嫌慢又踹了秦三河一脚,秦三河回头是怒目而视。

一霎那杨伟看着秦三河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秦三河身上的衣服是脏兮兮的,套着个拖鞋裤子扯了半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样挨得家伙不少。不过杨伟这倒放心了,起码手和脚还全乎着。

“得,人搁这儿呢,钱呢?”小板寸头问了句。

杨伟看看秦三河。秦三河有点羞愧的意思,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一个一米**的大个,跟犯了犯地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地站在墙角。杨伟回来头来,说了句:“钱没问题。不过今天我还得有个要求。”

“不就欠条吗?给你!”小板寸把一张烟盒纸拍在桌上。

“你光有欠条,我给你钱还得有收条啊?这蠢货我又不是他什么人,我将来问他要总得有个凭据呀?”杨伟眼一转。已经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收条?……”这问题把小板寸头难住了,一回头问:“强哥。这俩小子还要咱们打收条呢?”

这打麻将的长发瞪着眼看了杨伟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连着麻将也停下来了,阴森森地说了句:“兄弟,什么意思呀你?看你说话像是道上混的,我们放水收和从来不打条,这规矩你不能不知道吧。”

“规矩是人立的嘛,那日息一毛不也你们立的规矩吗?还不你说了算?”杨伟笑着说道,眼往四周看着。除了**下地椅子。没什么可当武器的了。

“你……是来还钱还是来找茬来了?放下钱带人滚蛋,省得老子动手。”那叫强哥的斜眼着杨伟,一脸不屑。

“哈……哈……”杨伟很随意地笑笑。说了句:“有句话我得先说明了啊,这秦三河不是我什么人,我可没准备来替他还钱!”

几个打麻将地个个不善,听这话腾地一下全站起来了!椅子被挪开了,蹭蹭乱响。地下室的空气徒然紧张起来。站在一边地卜离轻轻解开了裤带,这动作是以备不时之需。如果有人冲上来,这皮带扣松子,一抽劈面就能放倒一个人。

“慢慢慢!……”杨伟一摆手,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阻止了几个人的动作,跟着说了句:“我话还没完呢!我是来买这个人来了!”

“买!………真他妈邪性啊!说清楚点到底想干什么,今天你要想消遣兄弟们,你自个掂量掂量!”那强哥双手叉在胸前,两眼阴骛地盯着杨伟。后面几个人跃跃欲试,个个眼光善,看样这事是常干,未动干戈这气势端得是出来了。

“噢,稍安勿躁。钱在这儿,就看你愿不愿拿!”杨伟说话着拆开报纸,齐刷刷地十几摞人民币看得屋里一干人两眼顿时一亮。就听杨伟说到:“这***本身就欠我几万块,这次呢,他落你们手里,我本人花钱给你们,把他买回来,你们给我打条,我凭条去收他老家的房子,怎么样,很简单的事吗?!”

“那不让他给你打个欠条不就成了!”那叫小四毛的说了句。

“切,这兔崽子我信不过,而且呢,如果收不了房子,我还得请你们帮忙做个见证呢!”杨伟越扯越没谱,听得卜离是云里雾里,就跟来攀交情了一般。

“哼……你他妈想得倒好,老子是给你当跑腿的是不是?你雇得起吗?”塌鼻梁地恨恨骂了一句。

“得,那咱们生意没得谈了啊!”杨伟摆摆手要收钱,嘴里说着:“秦三河是个什么东西我估计你们应该领教了,你别说在他身上榨十四万,你们要能在他身上榨出十四块钱,我得尊称各位大爷了!各位要不愿意成全我这桩生意,那各位忙我还真帮不上了,这人呐,你们留着慢慢折腾!”。说话着杨伟便又把钱包了起来,这些收高利贷的职业道德倒也还是有地,绝对不会去硬抢钱,况且现在还真摸不准杨伟地套路,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看。

“怎么样,各位什么意思说说看,要做生意嘛,大家都得有利不是,你们都成劳神费心地把这兔崽子抓回来,难道就不能帮我做个见证。”杨伟谆谆善诱地说道。为什么都不愿意打这个条呢?这很简单,收高利贷谁也知道违法,谁也不会留这字据,而这行里也有这个规矩,特别像这种日息百分之十的。

“兄弟,你想要人就明说,不要拐弯,怎么着,想留个口实,回头告我们去!……回头兄弟们下手要有个闪失,万一废条胳膊腿,那你后悔可来不及了啊!”那强哥眼珠了转了几圈说了句。要说现在还真是煎熬,本来以为这秦三河就一穷鬼,揍了两天愣是没敲出一分钱来,要不是今天吓唬这货要烧他家的房子,说不定这小子连电话都不打,嘿,这一打,还真引来个财神爷,不过这赌神爷有点难缠。

“哈……哈……告你们,我告你们有什么好处吗?这样吧,咱们别磨嘴皮子,我明儿再来,你们卸他条腿了胳膊了,我也好砍价,最起码也得省好几万,要弄死了更好,几千块就打发了。各位,你们继续玩告辞!告辞!”杨伟说着把包夹胳膊腋下准备起身。

“慢着!”那强哥一喊,已经起身的杨伟征询也似地看着强哥!就听这人说了句:“兄弟,吃红肉这行里,你这么有胆色的不多了啊!敢揣着十几万来这儿晃悠,不怕兄弟们黑了你?”

“是吗?行有行规,盗亦有道,你们不至于连这点职业道德都没吧?况且,这个钱我本来就准备给你们,是你们不要而已,要不我再让一步。你们现在当着我面直接灭了他,这钱,也算你们的,卖不上活人我买个死人回去怎么样?一了百了,我的事呢就简单了,我直接上他们家折腾去!”杨伟笑着说道,把钱扔在桌子上,纸包一下子散开了,红花花地钞票滚了一桌子,几个收高利贷地眼顿时又是亮了一亮。

而杨伟此时也是心底下雪亮,这些高利贷的,绝对不会让欠债地死在自己手里,那钱不但没得收了,而且可能会犯案子。所以,这收高利贷的不但不会让你死,而且还得看住让你活得好好得,等看着实在是榨不出油水了,这才放人。至于你出去是死是活、怎么个死活,那和他们就没关系了。杨伟越是这样说,他们才越不敢真动手。那钱才重要,人命在他们眼里,还真没那么重要,特别是像秦三河这样的穷光蛋,别说十四万,有人出一万四估计他们都愿意卖!不过明显现在那叫强哥的心结还在那个收条上,感觉还是揣不准杨伟的来路。

那几个的眼光瞬间又转向了叫强哥的那位,那是征询的意思,不过,心理应该是一个想法,这生意太划算!死活都值十几万。

却不料,这个时候秦三河这货说话了,带着哭腔扑通一下跪到杨伟面前说道:“哥,我拿的那九万块都输了,那钱我想办法还你!你真要我命呀?”

杨伟却是两眼露着寒光,仿佛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般,一甩手一个大耳光扇了上去,屋子里清脆地啪的一声,一米**高的大汉被一个耳光扇得捂着半边脸滚一旁,这下手不轻,眼看着秦三河吐了一口,满嘴都是血………杨伟好像还不解气,蹬蹬又踹了秦三两脚,这下脚更重,踹得秦三河直是满地打滚!

卜离有点不忍心看了,背过头去!

几个放高利贷也是看得背后冒寒气,妈妈的,出手比我们还黑!而且这打人的看样是不简单,兄弟几天收拾了秦三河好几天,这小子还是一副愣劲死猪不怕开水烫,在这人手里却是吓得跟老鼠见了猫儿一般!

屋里的空气由僵持变得紧张起来!

杨伟,为什么会对秦三河动手呢?这场争锋到底结果会如何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27章 脚踏黑白路辗转

上回说到,杨伟把一摞子钱扔在桌子上,要买秦三河的命,这帮收高利贷的不急,秦三河倒急了,扑通跪下把自己输九万块钱的事说出来,哀求着杨伟!却不料杨伟脸色徒变,连耳光带大脚踹得秦三河满地打滚。杨伟为什么这样做呢?一是有点生气,非常得生气,秦三河落到这步田地,就是一个赌字害的,看着这不长进的秦三河这气就莫名其妙的上来了,而且比以往那次的火都大,这手下得确实狠了点。连一帮收债的看得也有点心惊!

那么这个作态落到了这帮收高利贷的眼里,这就有点误解了,先前杨伟声称要买人打收条,后来又让一步,花钱买死人行,刚刚这出手狠辣,一耳光打得秦三河半边脸肿起来满嘴吐血,这不说,两人之间的怨念可能要重得很!而在道上,像肯花十几万甚至更多买命的人也不在少数,几个人的心里,还真把杨伟和秦三河当成了生死仇家。特别是秦三河这么愣的人见杨伟胆怯的表情落在一帮人眼里,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这,正在杨伟要的效果!

“等等!”那叫强哥拦住了还要打人的杨伟,最后一幕彻底放下了他的戒心,两人之间什么仇他没兴趣过问,现在最终确定的是这个收条不会出什么事而已,况且一下子收十几万,这卖买不干才是笨蛋呢。跟着就听他说了句:“拿纸笔,条我给你打,灭口不必了,这人卖给你了。你拖回去慢慢收拾吧!”。

“好!钱归你,人归我,万一这***耍赖,麻烦兄弟们都做个见证就成,亏得不了兄弟们!”杨伟大大方方地说道,一副江湖的派头。

这强哥倒也痛快,问了杨伟的名,刷刷画了几笔。杨伟一看写着:今收到杨伟代秦三河还欠款壹拾肆万伍仟元整………杨伟又是要求注明了是几月几日地欠款,那强哥照着写了,还落了自己的大名:史更强!得,杨伟一看这名,跟着跟那姓史的屎壳郎联系到一块了。

杨伟把欠条和收条随手往口袋里一揣,挥挥手,叫着卜离,把这小子拖走,看好喽!那样的作态就跟抓着了仇家一般。跟着一抱拳。各位。打扰了!以后要有麻烦各位的地方,还得兄弟们多关照啊!这礼节算是到了!一帮子收债的眼光这穷光蛋一下子卖了这么好个价钱,也是眉开眼笑,毕恭毕敬地把杨伟送走。

地下室里,麻将继续开始了,这叫小四毛的脸见喜色,数数了钱放桌上,说了句:“强哥。没想到这秦三河还是一条大鱼啊。我还想再榨万把块了不得了,谁知道弄了十几万。”

几个人也是眉开眼笑这秦三河被几个人逮回来揍了几天,不但自己是个穷鬼。居然连一个有钱的亲戚都没有,几个兄弟都快放弃了,气得准备整他个残废扔到外头拉倒,谁知道峰回路转,这小子还真能引来个大财神,这那能不叫人兴喜若狂呢?,这放水出去地钱除了本可都是利。而且利比本钱要大得多。这次估计又得分一摞了。

一旁塌鼻梁那位:“强哥,这人什么来路。我怎么看着这小子不是什么善茬,给他打了这条不会有事吧。高爷可不让留字据啊!”

“不会,看样秦三河是当马仔的,铁定是偷了他钱了这气不过,要收他家房子,要说这货比咱们还黑!没看秦三河吓得那鬼样,咱们揍他都没见他吓成那样,那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哎,四毛,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史更强说道,心思全是麻将上,摸了张牌,跟着喊了声,单吊红中,糊了,今天运气真他妈好………

“噢,杨……杨……阳萎嘛!太好记了!”小四毛一下子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个名怎么听着耳熟!……哟,哟,强哥,不是那高爷嘴里那什么恶棍吧!……快走牌呀,大饼!”吸毒的那位板寸头。

“对对……臭蛋说得对,那跟高爷齐名的恶棍也叫杨伟!”塌鼻梁被人称大饼的一下子想起什么来了。

“咂…………真是这人?”史更强顿了顿,再一想。说了句:“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只要不是警察,怕个吊,一山难容二虎,高爷迟早要收拾凤城这剩下的这两条棍,他要敢来,咱们还能打个头阵。”

“强哥,我听说这恶棍下手黑得很,原来这恶棍狗脸成跟那郎家兄弟就栽他手里了。那小子打架我见过,黄花街那次火拼就是他带着头,二十个人放了狗脸成五十多个人,是个狠茬!”那叫臭蛋的小板寸头甩了一副三带一,一下子想起什么来,说了句。

“怕个吊啊!就他们一流氓地痞,跟咱们提不到一个档次上,天厦迟早都是高爷地,他一混混算个屁啊,现在谁钱多谁才是大爷。他钱多能多过高爷、他能打,咱们现在兄弟一二百号,我就不信他有那本事!”史更强很自得地说了句,在凤城不到一年地时间里,已经是横扫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小帮小派,这自信心倒是膨胀起来了,况且,还真没听说过这一年多恶棍有什么值得他钦佩的事迹!连他手下真有个什么帮派也没听说。

几个人听史更强这么一说,这心思放下来了,有这大哥撑腰,估计不会有什么大事!现在,道上也讲这团队精神,个人英雄主义的年代已经过去了。要说来个李小龙史娃幸格的人物能一个人挑了咱们这么大场子,鬼才相信。

街外,秦三河看着卜离和杨伟上了车,怯生生地站在车外不敢上车。被卜离拉上了车。

“三河。打得你疼不疼?”杨伟没回头,问了句。

“疼!”秦三河说了句。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杨伟的声音很冷,很气愤。

“我把钱私吞了。”秦三河喃喃地说。

“你活了这么大,还是没活明白。那钱就是你顺来的,全归你我都没什么意见,打你是因为我早就警告过你们,不要参赌,更不要和高利贷的打交道。你他妈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杨伟恨恨地骂道,这秦三河就这一毛病,根本就改不了。

“哥……我……”秦三河嚅嚅有话,半天没说出口。

“今天赎你花了十四万五,看在你我兄弟一场地份上,钱你也不要还了,明天去基地领俩月工资,滚吧!”杨伟说了句,准备开车。回头一看秦三窝囊地样子。没好气地说了句,还不滚呀,等我踹你下车呀,你有功是不是,赌输了我还得来赎你接你回去,你都好意思回呀!

“哥,你别赶我走,我……”秦三河不敢正视杨伟。有点怯意地说道。

“少他妈扯淡,就你这,迟早要被人卸胳膊砍腿。我能赎你一时,我能管一辈子呀!卜离,把他踹下去!”杨伟嘴里说着,手却是打着了车,这就是气话,真把这货踹走,又得担心他出什么事。

“队长。别生气。三河这性子直,我想肯定是被人拉了黑牛。”卜离解释道。

“就他这傻b。还用拉!自个就往套子里钻!………你他妈耷拉个脑袋干什么,你还知道丢人啊!脖子上怎么了?”杨伟气也不过,回头又想扇秦三河一个耳光,却见秦三河紧紧捂着衣服护着脖子和前胸,脖子上汩汩地流着血,把衬衣都染了。

“妈了个b,谁干的?”卜离一看秦三河缩脖子,手一摸吓了一跳。

“哥,我知道没脸见你,可我……我……我熬不住了,他们…他们……天天这样整我,”秦三河一个大男人哭得有点声泪俱下。被拉开了前襟的衣服里头,从脖子到前胸已经是血脓黏乎乎地一片。

杨伟和卜离看着不对,两人均是心下大惊,赶紧打开车门,借着路灯一看,却是禁不住气得七寒窍生烟!

原来这秦三河外面没看出什么大伤来,胸前和脖子上却是星星点点二十几个圆疤,一看就是烟头烫的,有新伤有旧疤,估计是刚才被杨伟跚了两脚,这疤又裂了,血和着脓水汩汩地往外流…………

“快,卜离去买两卷卫生纸,送医院!”杨伟看得心惊,这伤口是化脓了都。卜离一听,奔着到不远的小卖部里拿了两卷纸,杨伟赶忙给秦三河撕开擦擦脓血,垫上纸。秦三河看得眼泪就哗哗流,嘴里说着:“哥,我……我对不起你,我把郎山收拾到的钱全输了,佟队长给了四万,我没输,我本来准备把四万给你送回去,不过刚回家取这伙人就把我逮住了。”

“你咋不把那四万还了账?不一共才欠五万吗?”杨伟没好气地说了句。

“那上头有枪眼,还有你地血,我舍不得,你拿命换的!”秦三河说着,又呜呜哭了!

“哎!……”杨伟叹了口气,看样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有点伤感地说:“悄悄,败不败兴,这么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卜离,走,上医院!”杨伟说着把秦三河扶上车,叫卜离走。

卜离看得秦三河却是两眼冒火,说了句:“哥,今天这事,你要不当家,我自己想办法,三河也是我兄弟,被人害成这样,咱们还真给人家十几万,我咽不下这口气!大不了我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哼,滚上来!就你那两下,在史更强手下,十招走不来!你想找死你去吧!”杨伟不置不否。

秦三河却是一个激灵,赶忙下去拉卜离,嘴里说着:“卜哥,就是就是,大哥说得对。本来他们仨俩人找我,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他妈屎壳郎上来,三拳就把我放倒了,咱那三两下真不是人家对手。”。不容分说地把卜离拉上了车。

卜离有点不快地上了车,不高兴地说道:“哥,今天这事你得跟我说明了,你要出头。我们跟着你干,水里火里不皱下眉,你要不出头,我们自个干!这几个月我看着你这变化越来越大,都快成警察了。你就真成警察了,也不能看着老兄弟们被人折腾成这样不管吧?”

“是吗?莫非我有当警察的潜质!”杨伟好笑地说道,不置可否,打着了车起步了。

“哥,我不跟你开玩笑。今天这事活得憋屈。他们这样欺负人,咱们还得给人家送钱,这不犯贱吗?……你要真不愿意出头,我联系,咱们弄几十号人干翻逑他,不就几个他妈收水地吗?我就不信了,他屎壳郎再厉害能干几十号人!”卜离恶狠狠地说,那秦三河也被说动了。两眼悄悄看着杨伟,等着杨伟地表态。

“卜离,我都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不要老想着干这个干那个,怎么,全凤城数你牛b,你进看守所也没少挨管教揍,你咋不去整整他们去呀?”杨伟开着车,朝医院地方向驶去。

“那就不是一码事!咱们走黑路地,被警察崩了都活该。可轮不着他们收拾咱们呀?”卜离气忿忿地说着。

“哎。既然你把自己定位在走黑路的,这盗亦有道你们应该懂吧。这事,要明面摆出来说,还真怨不着人家收水的。三河地欠条是黑纸白字写着,那日息一毛是说到明处了,别说咱们现在不一定能打得过人家,就真能干得过,就这事也不能动手,怎么,人家收债也有自己地道,利息高是提前都告诉你,是你要借,人家没逼着你借呀?再说这打人下黑手,是三河赖账,现在又觉得不平衡回头找人,你觉得自己占几分理?道上火拼,多少讲究个理字,你一分理不占,就真拼赢了,别人都说你他妈是白眼狼!以后你连黑路都没得走了。”杨伟说道。这话听得秦三河羞愧地又是低着个头。要说这走黑道的,多少都有几份职业操守,比如放水的,设计好了套子让你不得不借,但绝对不会强迫你去借。比如这道上如果你要火拼谁抢谁地地盘,总得有个站得住的理由;比如大街上划包的,基本都有固定的路线,不会漫无目标地乱转悠到别人的地盘去混吃喝。当然,这些规矩你也可不遵守,前提是你必须有超乎所有人地实力。

这个蔑视一切的实力当然是杨伟不可能有的,而且杨伟压根就没有想到过往这个方向发展过。

“哥,你说得都对,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现说这帮王八蛋这整人法子也忒损了点吧,这还不如摁着揍呢!………哥,这事就么算了?”卜离说着,有点唉声叹气。要真按道上这规矩,还真怨不得人家。

“你问三河什么打算吧!”杨伟冷冷地说了句,没接卜离地茬。

“哥……我……我听你地!”秦三河有点喃喃地说道。

“你他妈听过我吗?我不让你去赌你怎么就赌去了?不让你和高利贷打交道,你怎么还敢借人家地钱?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我都恨不得废了你!”杨伟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平时一帮子熟人小玩一会杨伟倒也不说什么,可还真没想到,秦三河这货居然敢进地下赌场。

“我没去,那小四毛拉我去的!”秦三终于是完整地说了句话。

“谁拉得,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没说清呢?说说……”杨伟说了句,离医院还有几分钟路程,这就问了句。

秦三河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了半天,两人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秦三河原本从锦绣出来后,曾经在茶楼当过几天保安,前段时候杨伟和韩雪回舜王山,这秦三河瞅空就上街溜达到这茶楼打了几把麻将,盘头也不大,五块钱底,输赢也就几百块。不想这看茶楼的小四毛,就是地下室引杨伟两人进来地那人,唆导着秦三河开开眼界,到地下场子里甩两把。这秦三河禁不住诱惑,跟着半下午就去了延庆路地地下赌场,谁知道这手气太旺,在百家乐上赢了一两千,上爬山诈金花又赢了一万多,那小四毛又拉着三河去敲锅赌牌九,谁知道这手气更顺,两万块做锅两圈牌下来,居然吃进了十几万,这秦三河赌疯了就,吆五喝六的拽了一回。

不过,这事发展地太快,跟着就换了几个下家,下得贼大,成摞成摞往台子上摞,有赢有输这锅里的钱越来越少,连本带利一会就出完了,秦三河这才急了,把腰里剩下的七万块全押着,谁知道,一圈就被人吃了,连开三把憋十,自己一把,下家三家统憋十两把,四把牌把这本钱和借地几万吃得干干净净………跟着就是躲到了外头躲了十来天,一回老家就被逮回来了。

“连开三把憋十,两把下家全憋十,你个傻b,被人拉黑牛了都不知道!”卜离恨恨地骂道。又是气愤地在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

这事简单之极,铁定是财落白了,这小四毛见财拉着人去骗赌了。这地下赌场里,一家比一家黑,要是小打小弄的,输赢不大,赌场才不会理会你,你要是手气真个是旺得神鬼难挡,那可就得镇场子的高手出面了,一出面这千术是五花八门,根本就防不胜防。何况,秦三河估计十有**就是人家设得套套他腰里的钱呢。

“哎,三河呀,这事,没当场逮着,我也没法帮你,你认栽吧!”杨伟叹了口气,说了句。

“队长,这不行,咱们得讨个公道回来,这不能这样坑人呀?”卜离气忿地说道。

“哥,我栽就栽了……活该,他们那怕要了我的命也就罢了,他们欺人太甚,关了我好几天,天天打完了还拿烟头烫,还……还往我身上撒尿……还说要烧我家房子……我跟他们拼了几次,都没拼过……”秦三河说得有点两眼冒火。

这话,又是听得卜离一腔怒火,杨伟也是气得咬着牙关没骂出来,这道上都讲究整人留着三分面,这事侮辱人侮辱的有点过了,做得真有点绝了,亏得是秦三河性子浑,要搁一个自尊心强的,指不定得寻短见了。

“好吧,这事先放放,三河,你要真想我帮你出头,你得向我证明,你以后不赌了,什么时候向我证明了,我什么时候把这口气替你出了………下车。”杨伟车停在医院地台阶上,喊了句,两人悻悻地下了车。

医院里却是已经下班了,杨伟送着秦三河进了急救室,这医生值班地护士原本不高兴,收了两百块小费,这就眉开眼笑地叫了个人给秦三河清理伤口,烟头烫伤倒是不重,就是伤口深,已经化脓了,这护士清理了半个多小时才清理完,开了一堆药让秦三河回家养着,杨伟看着问题不重,看看时间才九点多,拉着二人去小吃市场吃饭。

一路上这秦三河默默不作声,跟着卜离进了小吃市场,杨伟找地方泊车的功夫,刚下车就听得市场里男男女女叫着乱套了,这一惊,这秦三河不是刚出来就跟人干起来了吧,吓得就往市场里跑,仨人约好了在东北烧烤吃饭,一看,还真就是那里出事了,一群人好像受惊了地羊群从饭店里哗地涌了出来,杨伟吓得赶紧往里跑………

第28章 兄弟本是命同船

上回说到,杨伟带着秦三河到医院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一行仨人从医院出来到小吃市场去吃饭,杨伟刚泊好车就听市场里头乱了起来,那家约定好一起去吃饭的东北烧烤店里男男女女受了惊吓般地往外跑,杨伟吓得心里一惊,怕不是秦三河又出什么事了,赶紧往进跑。

一进门,却是惊呆了,那秦三河憋得脸色铁青,右手提着菜刀桌子边上血淋淋地一片,左手抖索着滴着血,那血泊里,赫然还有一根指头,一根刚刚被秦三河从自己手上砍下来的指头,左手无名指。

卜离也吓呆了,这蠢货进了饭店就直奔后面厨房提了把菜刀出来,卜离还以为他想不开要去栖凤旅馆找史更强一伙拼命,刚想去拦,却见秦三河不声不响地把手指摊上桌子上,砰得一家伙,自己把自己的手指剁下来了………这下完了,人烧烤店这生意可有得看了,大厅里四五桌吃饭的那见过这阵势,女的喊了声往外跑,男的是悄摸无声地挨着墙角往外溜,那秦三河此时是疼痛加着悲愤和懊悔,把一张脸折磨的不像样子了,多日未理的头发乱蓬蓬地扎了一头,再加上一只血淋淋的手,状似疯狂,看着别人都害怕,那服务员都吓得钻在厨房里露个脑袋看,老板更不用说了,压根就没敢出来,连卜离看着秦三河这样也一下子吓得没敢上前…………

杨伟冲进饭店,人已经跑了个差不多了,自己正好和秦三河打了个照面,见杨伟进了来,秦三河右手的刀啪的一声音掉地上了,脸上冒着虚汗,咬着牙,拿起被自己砍下的指头,放在手心。疼得抖抖索索地说了句:“哥。我给你证明我以后不赌了,要不够,我再砍一根………”

卜离要上前却被杨伟一把拦住了,杨伟盯着他看了几秒:“够了!我认识你这么长时候,就今天这事你像个男人,我相信你了………走吧,上医院包扎……卜离。帮他止血,拿好断指,走!”

杨伟不扶不等,掏了几张百元大钞扔吧台上。看着卜离给秦三河拿了一摞餐巾纸捂着伤口,一干服务员更是大跌眼镜,有点诧异地目送着那个看似疯狂的大个子跟在杨伟的背后,老老实实的出了饭店,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仨人刚从医院出来饭没吃得上一口,又风骤电掣地往医院赶…………

又是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这才把断指再接手术做完,杨伟和卜离俩人真是无语了,而且这还不敢刺激,别这脑袋想不开再切自己几根手指还麻烦了,在处头等的时候这杨伟就不满地埋怨:“卜离。你小子怎么不看住他,这弄得这事!”

“哎哟。你不知道,这三河就一根筋,别看他傻不愣瞪,有时候不声不响地心里做事呢,人家进门自己就去厨房,我还以为他上厕所呢,谁知道人拿把刀出来。直接就朝自己下手了……看样。三河受的窝囊气不少,这又听着是被拉黑牛了。估计是气得厉害……”卜离哭笑不得说,还真没想到看似没心没肺地秦三河有这么大决心。

“哎,三河心直,人老实,咱们是不是刺激得太厉害了!”杨伟有点后悔,本来就想揍他两下,这倒好,整出这事来了,那护士一脸诧异地看着两人第二次来,保不准还以为是他们俩人干地。

“哥,那这事,咱们到底怎么办,管是不管,三河都这样了,咱们不出头,谁还替他出头………哎,哥,今天这事我怎么看着你胆小了,刚认识你那会,在黄花街了连打一条街那豪气那去了,是不是因为武局长………”卜离小心翼翼地说道。

“呵……这事和武局长有什么关系,别乱扯!卜离呀,你这两年跟我在一块,见我害怕过谁吗?”杨伟道。

卜离想想,摇摇头,当年卜离最怕的就是恶棍成安国,自己在街上隔三差五讹俩钱还得给成安国上贡,就这还三番五次被成安国欺负着。后来知道这恶棍连着手下几十号人被杨伟赶得躲瘟神一般,就投奔了锦绣的这伙人,再到后来,眼见着连成安国也死在杨伟手上,一直以来是把杨伟当成偶像崇拜着,要说害怕那是笑话,见过杀人的害怕什么吗?杨伟在郎山岭上还不止杀了一个人。

见卜离无语了,杨伟跟着就开口了:“这个事,要处理得慢慢来,现在你去上门找,说破大天咱们也不占多少理,怎么着,人家是打人了呀,再说得不济,顶多就是赔了万把块医药费!要整人,整个不疼不痒有个蛋用啊,要干就把他干翻,干翻了再跺两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杨伟恶狠狠地说道,能把秦三河整得砍自己的手指,这帮收高利贷估计下手下得不轻,现在连杨伟都有点生气了。

卜离听得眼前一亮,一下喜于形色,往前凑了凑,轻轻说了句:“哥!你是说,灭了他……”

“哦哟哟!”杨伟气得又是一巴掌,不过被卜离躲过了,就听杨伟说了句:“秦三河蠢,你比三河也好不到那!我问你呀?咱们辛辛苦苦能挣多少钱,这一下子被这姓史地蒙了二十多万,你灭了他,朝谁要这个钱去?还有,你灭他,能保证干得滴水不漏,公安找不着你?你怎么就不长进,光想着打打杀杀。现在活颠倒了,还想着杀人放火了是不是?”

卜离一听,瞪着眼转了几圈还没明白杨伟到底想怎么干,这就又是诧异地问:“你那意思不灭口怎么干,都把我说迷糊了!”

“这样吧!这段时间我忙炸矿的事,你什么也别干,找俩人在暗处,给我摸这帮人的底子,场子在哪、手底有多少人、都是谁、背后谁撑腰,摸清楚,你什么时候摸清楚了。什么时候咱们就能动手。到时候,不但这场子得找回来,今天这钱,得加倍拿出来。如果真是骗赌地话,把那使坏的揪出来,我他妈轻饶不了他。”杨伟大致说了说,又和卜离说了些细节。

“哥。这有点玄吧,要说收拾人好说,你朝高利贷的收钱,这难度可大了点。这帮人可就靠这个吃饭,从他们身上榨钱,那比去跟警察收保护费还难呀?”卜离担心地说了句。

“呵……呵………”杨伟不置可否地笑着,说了句:“卜离,你信不信,别说往后要钱,你就现在拿着史更强的收条和欠条去找高玉胜,那老家伙绝对连本带利都退给你!而且这事,不用咱们收拾他,高玉胜就饶不了这小子……………咱们要整他。先干了他地手下、再挑他场子、砸了他老窝、最后再让警察收拾他,没有钱没有后台。他跟狗脸,迟早要成丧家犬!”

“对对!……借刀杀人,合理合法!”卜离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杨伟一直坚持拿钱换收条的原因,有这收条史更强地签名和欠条再带上秦三河这人证,真捅公了,最轻地史更强免不了得蹲几年大狱。这下高兴了。竖着大拇指说了句:“哥。还是你阴险!”

“滚你妈的。就像你那样,打来打去。不定那天就被人收拾了,以后学着点,有些时候得拳头解决,有些事,脑子比拳头更管用……咱们这次,黑的白的一起上,把他妈这屎壳郎整出屎来才出得了这口恶气……”杨伟有点气愤地说着。

“那是……那是……哥,你这水平可真见长,您要不拉杆子在凤城圈个地界,真可惜了啊!”卜离现在可真是放心了,要是杨伟愿意出头,这事还真就不用自己操心了,杨伟一出手便是匪夷所思,每次收拾人都是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正是他一直佩服的地方。

“哎!咱们现在是商人好不好!你说的那是黑社会,以后少提啊,咱们和他们不是一回事……”杨伟谑笑着回了卜离的话,引得卜离又是一阵好笑。

空无人一人地走廊里,两个货在商量着害人大计,杨伟这几句点拔,点得卜离是茅塞顿开,眉飞色舞,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直到秦三河做完手术出来,俩人还在商量着什么细节。看着手术完了,卜离忙着去办住院手续,杨伟推着脸色有点苍白的秦三河跟着护士进病房。

“哥,你不会赶我走了吧,我打小爹妈都嫌我惹事不待见我,就你对我好,处处帮我护着我……我真不是人,我……哥,我……”秦三河说着,看着杨伟,自己就恨恨地抬着右手打自己地脸。

“弄够了没有!”杨伟虎着脸说了句。

“我……”秦三河停下手来,不敢再弄了。

半晌之后,杨伟开口了:“三河,咱们俩认识差不多两年,记得第一次怎么认识你的吗?”

秦三河说道:“在虎子家认识地!”

“是啊,第一次见你,你偷了只黑狗,去虎子家炖!虎子朝你借钱,你二话不说,连着裤底翻了十几块零钱都塞给虎子了,你还记得吗?”

“哥,你还记得这些呀?”秦三河眼瞪着看着杨伟,不知道杨伟到底要说什么。

“怎么记不得,虎子借钱是给我借!……你想想我们那时候多好,高兴了喝喝酒打打牌,不高兴了骂骂娘,那日子逍遥啊,那个时候你这就在街上打打零工,和王虎子、卜离他们不一样,除好惹点事,没有他们那一身毛病,多好个人…………你说你现在,怎么从进锦绣染上这毛病,你成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挣俩钱都给别人上贡,你这毛病还不如去嫖小姐呢,那好歹还能爽了,你说你图个什么呀?”杨伟正色地说着这话。

“哥,我这次真改,你要不相信,我把手剁了给你!”秦三河哭丧着脸,一副后悔不已的表情。

“相信,我怎么不相信,不相信你能改。我都不花钱去赎你了!”杨伟赶忙说了句。这秦三河说不成还真敢办那事。跟着杨伟说道:“三河,以前你有错了,我这当哥的一天就是骂你打你,是我不对,可是我也不会用其他办法教你呀?………现在你这样,哥这心里也难受呀!你说这帮收高利贷的,那他妈就不是娘生爹养的。真要断你条胳膊腿残废了,你这以后日子还长呢,那可咋办呀?”

“呜……哥,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赌了……”秦三河眼里噙着泪,泣不成声地说道。

“好了,别哭了,以后赌地时候看看你那根指头,真能把这毛病改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杨伟拍拍他地膀子,安慰地说了句。

“嗯!……哥,对不起,我把钱都输了不说。还让你又拿了十几万赎我,我伤好了。我干活挣钱还你!我有力气,我一定还你………”秦三河说话着就是悲从中来,不禁是掩面大哭。以前每次就是输了钱心疼几天,可这次是输了人格和尊严,想想自己在锦绣在基地的快乐日子,想想自己被人作践地日子,这秦三河地哭声却是越来越大了。

杨伟叹了口气。伸手挡住了要上前阻拦地卜离说了句:“三河。都是俩钱害了你呀!要咱们不拿那钱,就不会出后来这么多烂事!这账你不要有负担。哥跟你们几个都是过命的交情,还记得这个医院吗?当时是你们几个抬着门板把我抬到这里来地,要没有你们,我早成孤魂野鬼了,哥不在乎这俩钱,别说十几万,就是让我拿命换你们我都不眨下眼,可是,我的命只有一条,能换你们一回两回,换不了你们一辈子呀,活人活到底得靠自个,你要不争气,谁也帮不了你呀!”杨伟抹抹湿润的眼角,看着秦三河两眼是泪,也是有点动情了。

“哥………我难受呀,哥……我要杀了这群王八蛋……”秦三河吸着鼻子,眼泪长流,一副有话难言、有苦难诉的样子。抱着被子蒙着脸号陶大哭起来。

“三河,你要哭就放开哭吧,哥陪你一起哭,我知道这次你受了委曲,虽然也怨你自己,可他们这么侮辱人,你就不说,我也放不过他们,你安心养伤,等你伤好了,咱们一起去挑了***场子,谁吞了你地钱,让他们一分不少地吐出来,谁在你身上下的黑手,咱们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让他们加倍偿还,哥和你一起把你丢了面子找回来,让你今后出了门堂堂正正、挺着脊梁骨做人!”杨伟说着,一颗大滴地泪滴了下来。

卜离看着两人,若有所思,跟着也是眼里也是酸酸地,这个大哥,还是原来那位跟兄弟们贴心地大哥!自己什么时候能当到这份上,也算没白混一场了。

安抚好了秦三河,杨伟又安排着卜离和秦三河一起住着,自己出了医院大门,已经过了午夜,大街上空荡荡地难得见到一个行人,杨伟正准备上车地当会,猛然听到了不知那里隐隐约约的一声咳嗽的声音。猛地一回头,却是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这才心下狐疑地上了车,又等了一会儿,才发动车慢悠悠地起步了……

身上,几辆停在台阶上车中的一辆里面轻声谈话:

“怎么回事,他好像有察觉!你咳嗽什么?”

“咂,凤城这鬼天气,早晚冻得这么厉害,感冒了!……他耳朵没有那么尖吧?”

“小心为上,杨组长一直说这是个危险人物,说不定就是毒枭一号!”

“那跟不跟!”

“别跟了!这么晚了,估计是回基地了,咱们盯着病房里那俩小子!”

“嗯……好!我通知杨组长了啊!”

远处已经离开的那辆改装车里,杨伟依然是有点狐疑不定,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到了陌生的环境遇到危险才会有这种心悸的感觉,可今天却奇怪,毫无征兆地就出现这种感觉,开始还以为史更强的人跟踪着探底,后来一想不可能,这钱都收了,欠债了死活他们才不会关心呢!再一想就没什么人了,这心里定不下来就驾着车沿着环城路转悠了两圈,一直注意着身后地来车,直到最后确认背后没人跟踪后才回到了基地。这一天连炸矿带着秦三河的事,让杨伟觉得好累,躺在床上想起韩雪来准备打个电话问候,却发现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这才悻悻放了电话,和衣睡下了………

第29章 在商言商拉清单

秦三河的事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压下去了,杨伟安排着卜离一直陪着秦三河,除可数的几个老兄弟来探望过知道怎么回事,就剩下杨混天几个监视的人知道这事,但他们也具体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们也不太关心案情以外的事,况且杨混天早对秦三河这个人摸了底,这人有点诨,经常惹事,还烂赌,搁凤城的土话说就是有点不够数,经常有人笑话秦三河在麻将场上连账也算不对。就这次这架势,不用猜都知道这秦三河没准在那里惹事生非碰见个硬茬被人收拾了。而这人和杨混天查的贩毒案子也扯不上关系,不过在杨混天看来,就秦三河这得性,就他真想贩毒,也没那个上家敢把货给他让他去买。

除了这帮子,史更强在这事发生后,对手下格外强调注意安全,以防有人来挑场子,毕竟杨伟这搅屎棍的恶名在外,谁知道他敢不敢真来搅和一棍子。第二天这史更强把手下这帮人集合起来,细细问了问杨伟这两年在凤城的事迹,多少心里也是有点惴然,这货敢拉着几十号人干狗脸成、敢拉着队伍闯郎山,也不是个等闲人物,不过接着又听说这人三头两头进派出所、看守所,这心又放下了,这样,估计是没有什么后台,就一靠愣劲打拼的混球!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随着时间渐渐推移,几个场子都是风平浪静,这史更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连着几天没有什么动静后,史更强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越来越觉得,杨恶棍不过如此,看样,这事还就真像他说得那样,仅仅是花钱买回了自己的一个宿仇而已。这心提了几天,也是渐渐地放下来了!

而且,事态也正如杨混天预料的那样,秦三河在医院老老实实养伤,卜离是早出晚归胡混,甚至连班都不上了,好像是被杨伟支使着去干什么去了,侦察员跟踪了多日。发现他和形形色色的人接触,但有一点,就是没出货。保安里面,除了被杨伟派到长平的,剩下的人都按部就班地值勤上下班,杨伟带着一干工作组人员在长平来回辗转,一切都非常地平静,仿佛是大战在即地平静。而处在暗处的杨混天也是越来越有把握了,这大案快摸住头绪了,一进夏季这高峰期。就是各地贩子最活跃的时候,卜离一伙连着一个月出货而没有收新货,这大量进货的时候就快到了,到时候,顺着这要藤,说不定就能摸住条大鱼。

真的平静了吗?当然不会。最起码杨伟这里就不太安生。

长平工作开展的是有声有色,第三天为止就已经炸掉了十一座黑矿,这天下午刚返回基地,嘿!这基地里头停着一辆警车一辆采访车。四五个人正在操场上等人呢,不用说,肯定是等工作队的!再一看。乐了,居然来了仨娘们,一个穿警服的是佟思遥,剩下地二女一男看着面熟,却是一个也想不起来了,噢,等等等。那女的认识。是那个很出名的模特叫什么赵倩如来着,在陈大拿办公室曾经见过一面!

操场上等着的四个人看着杨伟一身迷彩。雄纠纠气昂昂地喊着解散口号,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佟思遥笑着迎了上来,远远地见着杨伟一脸熟悉的坏笑喊:“佟队,什么大风把您吹来了,嘿,今天怎么着春天来了啊,刮来一群美女呀?”

佟思遥看着久违了的这个人,心里是五味杂陈,多日不见他还是那一个一副傻呵呵的样子。佟思遥笑笑说了句:“别没个正形,今天是办正事………来,我给介绍一下,这是凤城电视台伍德铭编辑,这是咱们电视台记者柳菲,还有一位呢我得隆重介绍,我的一位朋友,赵倩如,这人你要敢说你不认识,我可饶不了你!”。

被介绍三人对杨伟频频示意,杨伟正笑着的脸一下僵住了!

为啥呢?吓住杨伟地不是赵倩如的国色天香、更不是伍编辑的名头,而且那个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出色的柳菲,杨伟细一看人,隐隐约约觉得面熟,一听“柳菲”这个名,就吓了一跳,这柳菲的印象可太深了,这y不是那张民生和相好、刘和平的二奶吗?连他们俩人**地黄带子现在还存在杨伟的手上,现在乍见真人,一下子把杨伟雷得目瞪口呆………**,这世界也忒小了点吧,看了带子还不行,现在倒好,还见着真人了……

那柳菲现在已经不是留着原来录像里的马尾巴头了,而是烫着发,几缕曲卷的长发飘在额前,要不知道她以前是别人养着地二奶,除了当二奶还客串领导小蜜,要是没看过她跟张民生那段现场直播,保不准杨伟都多少都意淫下那洁白脖子下的高耸地带。不过现在,杨伟在这女的面前,可比柳下惠还能坐怀不乱。那赵倩如更不用说了,凤城这好几家企业她都是代言人,大幅地广告画市区好几个地方都有,要不认识这人,除非是瞎子。

“嗨,嗨……别那么没出息啊!见了女人就傻眼了啊!”佟思遥轻轻踢了他一脚,杨伟这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跟仨人握手问好,那两位女的对杨伟这态度自然是满意不已,要杨伟不震惊才叫奇怪,不过,都不知道杨伟震惊是怎么个回事。特别是那柳菲,天生媚态,两只小手柔若无骨,要不是杨伟心里有这疙瘩,说不定还真被人家一眼看得心旌动摇了!

“杨经理,还记得我吧?”那伍编辑凑上来,大胡子配着两圆肚猪眼实在不敢恭维。

“记得记得,咱们好像在陈大拿办公室见过啊!记不得你这人,可你这胡子忘不了!”杨伟嘻笑着说得三位女士都咯咯笑起来了。这人相貌特征可比王虎子还好记。

杨伟招呼着一行人上自己的办公室,跟着队伍解散后又把工作组的几位送回市区,那江叶落一直在找机会说话,一看又来了仨女的,一个比一个靓,这心里又是忿忿地跟着工作组回了市区。在背后狠狠剜了杨伟几眼。

办公室里,杨混天提了椅子把几位客人都安排着坐下,杨伟打发起了人进门大咧咧看看众人,一人递一瓶水这才开问了:“佟队,这咋回事,准备采访我怎么着?弄这么大阵势?怎么把赵名模也请来了,这出场费我可出不起啊!”。一句话说得赵倩如又是掩嘴轻笑。

佟思遥看着杨伟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也笑着接了句:“我和倩如是老朋友了。我们一起回省城,不是我们找你有事,是伍编辑和柳记者找你有事,他们是倩如的老朋友了,我来引见一下!”

“噢,好说,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吗?”杨伟热情地问。几日不见,佟思遥现在一身警服,看上去真个是英姿飒爽无比,可不成想。前段时候躲病床上还给自己喂水喂饭呢,有时候还是自己地嘴上老婆呢!

“让伍编辑跟你说吧!”佟思遥示意了一下,杨伟这才明白了,这是给电视台地牵线呢。

伍德铭客套了两句,这开说了,三言两语就说明白了。原来是想随队采访,找国土局安排,国土局刘局长一把把两人推到了公安局,公安局武局长不置可否。估计是怕断了杨伟地财路也不想添麻烦,直接让伍编辑和虎盾安保公司联系,这伍编辑人老成精。一思量得个熟人介绍呀?三转两转悠,把赵倩如和佟思遥这层关系利用上了,这才有了四个同来基地这茬。

“噢,这样啊!”杨伟眼骨碌一转,一下子明白了,昨天刘局长要把其他县区的几个非法矿点交给这个工作组处理,又被杨伟逮着机会宰了一把。估计是被宰怕了。铁定是把俩记者的事往外推,武铁军不出面的意思。是怕一出面自己不好再张口要钱。这就说道:“嘿,伍编辑,这好几个工作组呢,怎么就趁着来我们这家,各个县都有啊?”

“哎哟,别提了!前两天阳明县采访的记者被村民打了,这事到现在还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来,这段时间我们出的摄制人员不少,可就净拍回了些打架弄事被围攻的镜头,一点主旋律地东西都没有,总不成把这东西拿到台里放吧。…………这段时候就你们这个组牛气,一天炸几座,连省里都惊动了,省台法制与生活频道天天直播,弄得我们真眼馋,您说这么好的新闻题材,就是家门口,还都让人家省台的给挖走了!”伍编辑一副失算可惜了的表情。

“那不一回事吗?省台地方台,不都一家吗?”杨伟问了句。

“那不一样,杨经理。”柳菲软软的接了一句口,说道:“我们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都是独立核算的,好节目提高收视率,像这样关注民生的社会焦点事件,都是观众们喜欢的节目,这种新闻放那都是抢手的。我们返回来再从省台调片子,不但失去时效性了,而且也得付一部分转播的费用。”

“噢,这样啊,这真是爷俩还得亲算账啊?”杨伟说笑了句。惹得几个人又是一阵好笑。

那伍编辑看着杨伟一副好说话地样子,跟着的嘴溜了,竖了个大拇指说道:“杨经理,真是英雄出少年,你们可是创造历史了啊,三天炸了十一座矿井,比剩下的七个工作组加起来还多,张市长是阶段工作会上把你们可夸上天了啊,我们可就惨了,整顿这么长时候了,愣是没拍出一个像样的报道来,这次可全赖老弟你了啊。”

“哈……好说好说,这样吧,我们这安保公司,只能依照正规的程序来,回头拿份协议回去让你们单位签个字盖个章,你们随队采访就成,这简单,江记者这段时候天天就是架个机器录个像,你们还不一样!”杨伟说了句。

“那是、那是!”伍编辑见事情如此简单,这倒高兴起来了。再看杨伟,却见杨伟眼不眨地偷着瞧佟思遥和赵倩如。心底下就暗笑,这男人看来是一个熊样,看见美女这原则就扔一边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扯了会家长,这佟思遥就要起身告辞赶着回省城,几个人把佟思遥和赵倩如送上车道了别,杨伟傻不愣瞪地看着佟思遥和赵倩如驾着车远远走了。仿佛还在回忆着赵倩如最后一嫣然一笑,那伍编辑凑上来,不识时务地问了句:“杨经理,明天什么出发呀,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咂!……”杨伟一看大胡子伍编辑有点扫兴,背后那站着的柳菲虽然也来了个嫣然一笑,但杨伟这下意识里挥之不去地是柳菲和张民生在一块的那龌龃镜头,这一笑非彼一笑。笑得杨伟直是浑身起鸡疙瘩,跟着说了句:“你们准备去几个人!”

“四五个吧!”伍编辑说道。

“四五个?!那行,来我办公室,拿份协议回去签了。”杨伟先是诧异的口气,不过跟着又是不置可否,转身朝上楼,伍德铭和柳菲跟着就上来了。

“那……这个,看清楚条款!按人头收费啊!”杨伟终于露出本来的面目了,这佟思遥在不好意思说,这人走了。咱这商人还得说买卖话。

“收费!?”那伍编辑心里一惊,赶紧拿着两页安保协议匆匆扫了一遍,这柳菲和伍德铭是一个表情,还收费?只知道电视台到那个单位都是当大爷当姑奶奶,居然还有人敢问电视台要钱?

“老弟,你这可够黑了啊!一人收一万。我在凤城混了二十年,就没见过比这份协议更黑地!”伍编辑一看完,读后感是脱口而出。

“哈……哈……少见多怪!我马上就能给你拿出两份更黑的来!”杨伟谑笑着,从抽屉里拍地一下拿出了和国土局地协议。那上面地一百五十万金额看着伍德铭眼皮子跳了三跳,要说比自己这份可黑多了。

“老弟,你要的这钱。我还真当不了家!”伍德铭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原来想着,只要电视台上门,都跟欢迎领导似地请进门,谁知道会有这茬,人家倒是欢迎,是欢迎你进来让人宰呢。

“杨经理。这收费有点不合理吧!咱们都是熟人。我们就跟着队伍采访一下,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柳菲也跟着发话了。手里拿着伍编辑刚看过的协议,口气里明显不满意,刚刚对杨伟树的好印象一下子没了,还以为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呢,原来一奸商。

“我说大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呢,我们是保安公司,民间保安公司,这是特种行业,收费标准我们可以自己订,别说一万,我就一个人收十万都合情合理。咱就不说别的,就说这随队采访,我得管你们吃喝,管你们统一安排住宿,万一有了像阳明县那样地问题,协议上已经说明白了,安全问题我们不但得负责医药费用,还是全额退还协议金额并给承保方赔付不低于保金三倍地赔偿,这么大风险,没有利益谁干呀?你们倒有不交费的地方呀,就像阳明县出事那记者,现在弄事地,抓不着,赔偿没人管!顶多单位报销点医药费,你说那记者同志可怜不可怜?……”杨伟一副老王卖瓜的表情给俩人现身说法。

“这……这怎么办?伍编辑,您拿主意吧!”柳菲看着杨伟一副只认钱不认人的样子也没治了,跟伍编辑说了句。

“我那能当了家,汇报台长呗!……那这样成不成,杨经理,我们呢,回去跟台长协商下,明后天我给您个答复,可这采访不能耽误不是,明儿你们出发的时候,让我们随队跟个车去成不成,就仨人,司机,我和小菲,怎么样?咱们这好歹熟,这总能通融一下吧!”伍编辑开始迂回了,却不料遇到的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就见杨伟嘿嘿一笑,背靠着椅子看着俩人征询的样子,跟着一副很诚肯地口气说道:“伍编辑、柳记者,咱们自己人不说这官面话,要是你们俩自个想去玩,那没说的,我带着你们去!可这公事就得公办。你们要不按协议来非跟着采访,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丑话说前头,前段时候长平出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用的车都是改装车。轮是防爆轮,就你们那采访车,连村都进不了就得被人砸了、轮胎被扎了你信不信,省台那辆依维柯现在还大修着呢?你们要不怕出事,尽管跟着。”杨伟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把俩没见过乡下那阵势的咋唬住了。

伍编辑和柳菲相互看了看,彼此倒真是心知肚明,这两天就虎盾安保这个组没出事还出成绩。其他各个组是没出成绩净出事,车被砸了还好说,公家地。可人被打了就不好说了,再有报销医药费,那自个也得疼不是。再说这事都**差不多,你被打还白打,到时候连打人也找不着是谁?两人在选随队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就选了这个组,其实都有个私心,既安全又出成绩地地方,不去才是笨蛋呢!要说杨伟现在提这要求。也在情理之中。

“杨经理,您看咱们都互让一步,这样,您把价格放低点,我们回去也好跟台长交差,您说这样一天我们得四五万。采访十天下来,不得几十万呀,这说出去,别把我们台长都吓一身汗!”那柳菲媚眼飞飞地看着杨伟。开始让步了,使出了对付各单位领导的杀手锏:媚眼。用这眼神跟男人说话,十个里头。基本都管不住自己地嘴,一律答应自己的要求!既使不答应这口气也会缓和许多。

却不料这个媚眼绝技绝对对杨伟是免疫的,杨伟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背后有点芒刺在背地感觉。躲着柳菲的目光。那伍编辑就赶紧帮腔:“就是,杨经理,这么高价格我们真接受不了。”

两个精明人的做态落在杨伟地眼里却是让杨伟确定了一件事,这俩人看样是急着要随队采访。不管什么原因。这急切的心情是表露无疑了,这个时候。正是漫天要价的最好时候。这机会杨伟那能错过了。就听杨伟说道:“二位呀,就别在这兜来兜去了,你们电视台是干什么的,这点小钱能吓着。上次伍编辑弄个模特拍个片子,那刚才那赵倩如在电视上摆了扭**造型你们就收了陈大拿好几十万,回头到台里一放,再收企业好几十万,那是按秒算,谁不知道,你们这电视台小记者都出来,扛个摄像机比个印钞机还厉害,你们要哭穷,这世上可就没天理了啊!”

伍编辑两人被杨伟编排得哭笑不得,能把摄像机和印钞机联系起来,恐怕凤城也就杨伟一个人了。看着杨伟一副油盐不进地样子,这回伍编辑和柳菲还真是黔驴技穷了,关系这招用了,美人媚眼这招用了,还都不管用,这伍编辑可就剩最后一招了,就听伍编辑很正色地说道:“杨经理,这可是项政治任务,我们电视台可是张副市长亲自点地将要来你们这个组采访,这事跟国土局、公安局都知道这事,现在您这么坐地起价,这事要捅出去,面子上都都过不去,差不多就行了。我们也不是不愿意出,象征性地付你们一部分劳务费,大家都过得去就行了。您说这事要真是张副市长问到国土局公安局,您不还得照办,到时候可连这点钱都没了!”

这话一出口可就有点把杨伟将住了,那伍编辑和柳记者还是笑吟吟地看着杨伟,这是拿领导在压人,这法子一般管用的很。虎盾安保再怎么说也是公安局地下属单位,到时候让领导出面,这事说不定还真像伍编辑说的那样。干了活还落不下好。

杨伟盯着伍德铭和柳菲足足盯了一分钟,盯得俩人浑身不自在,正等着下文的俩人见杨伟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半晌才开口说了句:“两位,别吓唬我乡下来地啊,这张副市长分管什么的?”

“分管工业的,张文革副市长呀!”柳菲接了句茬。

“噢!那您说我们这保安公司也能划工业这圈里呀?”杨伟反问了句。一句把两人问愣神了。还真没想过这问题。

“那倒不在!”伍编辑接了句。

杨伟笑着说道:“那你们两位是不是找错对象了?要说工业,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什么东西。要说政治,我杨伟官无半品、职无一个,你拿这当官的跟我扯什么淡!这里是个民间的保安公司,不是一个市直单位,你们这当记者怎么这点常识都不懂啊,这求雨能到财神爷这儿求吗?这不瞎扯淡吗?要不,明儿你们把张副市长叫来。这政治也得有经济基础呀,我亲自跟张副市长谈谈生意,我还就不信了,我们这民间保安公司,受得是没人受的罪,干得是没人肯干地活,怎么着,都能交费。就你们电视台的要搞特殊化!咱们看看领导是教训你们还是批评我们,怎么样?……这协议,咱们暂时放别签了,等领导真有了个说法咱们再谈,怎么样。”。按杨伟估计这两记者也就是扯个虎皮充大爷,要让他去请副市长出面,那他俩还真没那资格。两扯旗的碰上装b的大爷了,不吃憋是假地,这事杨伟比谁都在行。

伍德铭吓了一惊,赶紧说道:“别别别!杨经理。有话好说……”这事一僵可就没办法干了,这要扯皮起来,可把什么事都误了。这就赶紧把协议收起来。柳菲也是看着一脸不自在,原本想着抬出尊大神吓吓小鬼,没成想到,把自己吓住了。这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么小个庙,居然里头还有尊大神,连副市长抬起来都吓不住,歪理说得是一套一套的。快赶上台长那嘴了。

“二位呀!请回吧,咱们都心知肚明,你们也试探了几回了。我的态度很明了,协议上写明了,什么时候签了,款到账了,我通知你们行程。对了,提醒你们一句:这服务费是提前付啊!………说心里话,我是不太愿意让你们去。这段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各个县区都发生过工作组被围、车被砸、人被打这些个烂事,不出事大家都好说。真出个什么事,我也交待不了,二位两考虑考虑。”杨伟说着,喊了声杨混天进来了,摆摆手,意思是:送客。

伍德铭和柳菲俩人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看着杨伟一副不动声色地作态,悻悻地跟着杨混天下了楼,车一出基地这柳菲一副心不甘地样子,问伍编辑:“伍主任,这人什么来路,太嚣张了吧!“弄不清,不是个简单人物………现在我明白刘明理和武铁军俩局长为什么左推右推把我往这儿推了,这俩老狐狸,看样都知道这杨伟是个难斗的主!”伍编辑开着车,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早知道自己就不趟这浑水了,让台长出面协商去。

“这……这台长能答应吗?”柳菲有点不放心。

“咱们那管得了那么多,回去交差拉倒!他不答应咱们正好闲着。”

“那你可是《治矿之路》栏目组主编啊,这一手资料没有,后面的事可咋办?”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再会编,我也编不出钱来不是,要说咱台里被人宰都活该,这么大一个摄制工程,才给十万块钱经费,我都想撂挑子……”

“哎哟,伍主任,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发这个牢骚……”

采访远远地消失在杨伟的视线中,杨伟从窗口转过脸来,一脸坏笑,这次十有**又能宰一笔啊。看着刚进门地杨混天就问了句:“混天,让你联系的那商务车联系了吗?”

“联系了,国产地就奇瑞、赛影几个款式,价格十万左右。丰田、别克就贵多了,得小三十万。”杨混天回了句。

“联系买两辆国产地吧,经济实惠,就当支持咱们民族工业了啊!”杨伟说了句。一拉杨混天,走啊,吃饭去啊,还等什么。

“队长,不买小车啊,光买商务车啊?这次咱们账上可进账二百万了,我还以为你想买个好车坐呢,我还给你挑几款车型,陆地巡洋舰那款不错……”杨混天说道。

“嘿!你这小队长比我这大队长还会享受啊!我买车准备上下班接送兄弟们呢!敢情你还想好当队长后享受呢是不是?”杨伟一看杨混天,雷了句。

“那能呀,队长,我是看你一天步行巡逻累得慌,心疼你呢!”杨混天跟着杨伟时间长了,这笑话也多了,拍了句马屁。

“呵……呵……这还差不多,不过现在我那辆改装大脚越野就不错,挺实用的。”杨伟很满意地说了句。

“队长,你也太抠了吧,你那车……它上不了户呀!你这下乡还成,晚上偷偷摸摸开还行,这要大白天进市区,肯定要被扣呀!”杨混天说道。

“不怕不怕,交警支队不也老武手下吗?咱偷偷摸摸开没事,万一被扣了,让老武要回来………不是我不买,这车太厉害,一辆好几十万,咱这多好,一万块,丢了都不怎么心疼……以后巡逻,我拉着你去啊,让你也拽一把。”杨伟揽着杨混天地膀子,指指操场上停着的那辆改装吉普车。

“别,我还是步行吧,您那车,进城能吓倒一片!”杨混天看着操场上的吉普车,已经被黄染成了绿黄相间的颜色,跟二十年前电影里拉出来的古董一般,摆摆手说了句。

“嘿,这世道变了,你混天这么老实地人都知道显摆!”杨伟笑笑,看看杨混天。两人相视都笑了,相跟着进了弄哄哄的食堂里。

第30章 韬光养晦看似软

上回说到,市电视台想进虎盾安保负责的工作组采访,被杨伟坐地起价吓跑了,第二天伍德铭待到把协议交给台长,果不其然,那台长啪地一声把协议拍桌上,恨恨说了句:“太过份了啊,咱们摄制组不让他赞助就不错了,居然朝咱们要钱!我找老刘去……”

言下之意,这电视台看样就是要钱的出身,那有被人宰之理!伍编辑和柳菲眼看着心里滴沽,这台长跟杨伟说话,是一个得性!要赞助那嘴脸,跟街痞收保护没有什么两样。

跟着这台长在伍德铭和柳菲的眼前就打了一通电话,越打这脸色越难看,从刘明理局长这里得到了消息是,所有的人员保卫和炸矿工作已经以外包形式给了虎盾公司,而虎盾的行程是全盘保密的,不到下午收队消息根本传不出来,别说给市台安排采访,现在连人在哪里刘局长自己都不知道。武铁军这里,就更扯淡了,说了句,这公司控股方是省复退军人基金会,自己根本不当家,还得跟虎盾商量!

嘿,把个台长气得够呛,平时都是平级,单位之间什么事都给三分薄面,今天都怎么了这是,台长这才觉得不对劲,看着面前两人对着柳菲问了句:“小菲,这人什么来路,怎么这刘局长和武局长都不买账?”“说不清,嚣张的很!”柳菲的脸色也不好看。

“你们没告诉他,这是政治任务,是张副市长亲自安排的,咱们要摄制一部凤城煤矿整顿的专题片,这是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安排。”那台长咂嗒着厚嘴唇。说了句。要在平时,台长这话压下了,要在市里头那个单位或者企业,要个三万五万,根本就不成问题。有些单位眼巴巴送钱,有时候台长还拽着不收呢。

“说了,人家根本不操理这套。再说,这事也不能硬压。硬压着上了,人家在下头使坏,咱们还是照样什么都干不成。”伍德铭很中肯地说了句。要说张副市长这茬也就说说,总不能真因为这事把这么大尊神请来吧,就请来也未必管用呀,人家要是明着答应暗里使坏,还不如不请呢。

“那怎么办?这领导交待地事,总不能在我们这儿黄了吧?”台长一下没主意了。平时到那里都是被捧着,今儿一碰见个刺头,这倒还没主意,抬头一看伍德铭和柳菲。两人也是手一摊,明白着告诉台长:我们也没办法。跟着这台长就小心翼翼地问:“小菲,要不你跟张书记打个招呼,让他跟公安局说说?”。

这张民生和柳菲这层若即若离的关系大家都是知道的。柳菲进电视台还是靠着张民生的关系进来的,按理说这政法委书记已经死了老婆,续弦是正当地,偏偏这俩人说不清道不明。

“这不合适呀,台长,这是个民间的安保公司,张书记权力再大。管不着这茬呀。再说,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人家呀!”柳菲一听张民生这茬有点不高兴了。

“那……那。你们不能拖拖吗?先随队采访摄制,这钱的事,随后再说嘛!”这台长官面上的老一套又来了,先套着笼头推磨,再扯皮赖账,单位之间类似地事就屡见不鲜,这账时间长了,谁也说不清谁欠谁的了。

“我们说了,这小子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那协议上都写明了是提前付款,就现在,行程、车辆、人员安排都人一个人说了算,咱们还真插不进手去!”伍编辑苦着脸说,那是向领导表态,我实在是已经尽到力了,可我也没办法呀。

“你们先去吧,我再想想办法!”台长挥挥手把俩个下属打发走了。

被打发走俩人的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包袱算是甩出去了。

台长很生气,不过还有人比他更生气!这人是谁呢?想想,谁的矿被炸了?谁的财路被人断了?当然是朱前锦了。长平开工第一天炸了朱前锦的四座井口,第二天就炸了西河村的两座矿洞,这都是有名地矿井,到了第三天,居然连号称“土匪村”的米山镇大王村的井口也被炸了,据说这个村委为了阻挠炸矿,把全村男女老少分成四个班轮流守着,谁知道守了两天,第三天吃早饭的空档就被人瞅空炸了。看矿地十几个村民跟见着了鬼似地哭爹叫娘地被人从山上赶了下来,一时间这长平工作组这名声更甚,大有传言说这是个:流氓工作组。

步子迈得太大总是让人担心,前一天武铁军还和杨伟见了个面,提醒了句,这查矿的事,悠着点,方方面面牵扯的得太多,其实炸个差不多能交差就行了,那钱到手了咱们也出力了,他总不好意思再把钱要回去吧。杨伟呵呵一笑,说了句,武哥,这跟咱们当年剿匪是一个理,带头的干翻了,咱们已经把最难啃地四座炸了、最难进的村挑了,剩下的就简单了,你过几天再进长平,怕是一马平川了。

武铁军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胡吹咧咧地杨伟,虽然这理对,但总是小心为上,跟着提醒了句:“长平的朱前锦可不是好惹的主,你近段时间注意点,别让人黑了还不知道。”

“武哥,这道上混的理你就更不懂了,朱前锦绝对不会对我动手。”杨伟很绝对的说了句。

“你怎么知道?怎么,就凭你这名头,镇得住市值几个亿地老总。杨伟你是不是有点马不知脸长了啊!”武铁军看杨伟胸有成竹地样子,不忘给他浇一盆凉水。

杨伟呵呵一傻笑,很轻松的口气解释了句:“武哥,你小看我没啥,你不能小看自己呀?所谓这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我现在傍着你这是明事。他没有十成十地把握,绝对不对我下手。官面上的不可能不知道,他要掂量掂量他行不行。就退一万步讲,他就敢动手也不会趁这个时候,那不明摆着和大局势过不去不是。他不会那么傻;第三呢,更简单,他地矿已经被炸了,已经无可挽回了。现在他的心理,是巴不得长平的小黑窑都被炸了心里才平衡,这是人之常情,别说给我使绊子,他巴不得帮我一天把长平的小黑窑全炸喽才高兴呢!”

“哈……”武铁军被杨伟的分析说得是哈哈大笑,其实武铁军和杨伟地看法倒是没有二致,不过同样的话从杨伟嘴里说出来就觉得有点惊奇和好笑了。看来自己是没看错人,杨伟外混内精。见事甚明,甚至要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了。难得地表扬了杨伟一句:“看来,你这两年没白混,长进不小。”

杨伟难得被表扬一次。这一表扬尾巴就翘起来了,马上缠着武铁军说了句:“武哥,武哥,那给点奖励成不。给身警服穿,让我穿上拽几天,反正公安局你说了算。……别瞪我呀!再不成,那协警制服也行呀,你说这一天顶个保安服上矿上,这气势还是不行呀………”

武铁军气得是哭笑不得,他杨伟连哄带轰赶了出来!要说给杨伟安排个名额当个协警太简单了。派出所所长都能办了这事。反正就跟单位雇临时工一样,可要是杨伟。这警服是说什么也不敢给他,协警的也不成,这小子胆肥,真穿上警服,他敢说自己叫武铁军!

那么,杨伟对朱前锦心态猜得对不对呢?要以常情推断,应该没错,但要在朱前锦里,恐怕是只猜对了一部分。

长平,红旗宾馆,朱前锦地办公室。一连串的坏消息让他嘴里发苦,这个杨伟最终确定就是郎山那人、就是拴马村那人、就是曾经凤城陈大拿旗下的那人,不过这人第一次和自己交锋自己就落了下风,而且一个照面都没过就输得一败图地。两天来,他往凤城跑了四趟,一趟比一趟失望。

失望的原因是,这个不按规矩出牌的杨伟,把自己所有的设计都打乱了。原来在公安上的一层关系,根本对虎盾安保插不进手去,别说插手,连这群保安具体什么来路都还没整清楚,就知道是一群流氓保安,不过提醒了朱前锦一句,这伙人别惹,后台是公安局的现任局长!政府里地那位,更背,这些消息根本就不知道。最后把关系扯到了国土局,那国土局的根本连行程都不知道。不过,这次也是有所收获,知道了杨伟和武铁军这层特殊的关系,知道了长平所有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声名赫赫地恶棍。

两天来,他就做了一件事,知道杨伟这层关系后,马上叫停了赵三刀的动作,自己的队伍再硬也不敢跟公安局长碰呀?其实就不叫停赵三刀也没事,这赵三刀转悠了两三天,连人都没逮着。更别说动手,就真干上了,这一二十个装备齐活的流氓保安,也够他喝一壶地了。

叫停了赵三刀,这朱前锦是更愁了!

一会儿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把朱前锦从冥想中惊了过来,叫了声请进,却是自己的智囊赵宏伟来了,刚刚朱前锦心乱如麻,唯一想到个能说话的人就剩这个脑子还好使的赵宏伟了。

“委员,您叫我!”赵宏伟进门,毕恭毕敬地站在朱前锦的桌子前。

“坐坐,你跟我几年了,怎么还这么客气。”朱前锦示意赵宏伟坐到了沙发上。不过赵宏伟最让他欣赏的就是这一点,这人什么时候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应该干什么。

“委员,我也正想找您谈谈,咱们几座矿山被炸地事,我得主要责任,还是我考虑不周呀!”赵宏伟开始自责了。

“哎!那都过去了。再说这事不能怪你。你知道这个古守章最后在哪发现地,就在离这儿不远的顺鑫大酒店嫖小姐,咱们老家葫芦沟,一帮子大老爷们忙着看草台班子表演,连人家怎么进来地都不知道。这事呀,说到底还是我用人不当呀!要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我还这么发愁干什么?哎!”朱前锦长叹一声。

“委员,您过奖了,我也是多亏您的提携才有了今天。您越是这样说。我还越觉得有愧了。”赵宏伟很谦卑地说道。

“宏伟呀!咱们这客气话呀,留到以后再说,今天叫你来不是听你的恭维的,你就说说咱们今后怎么发展。现在让这个搅屎棍一搅和。可把咱们的家底给搂了。咱们公司的财务状况你最清楚,真正来钱地就是那几座黑窑,这其他的生意都靠这窑养着,现在窑一没,可等于卡了咱们的脖子了。咱们总不能坐着等死吧!”朱前锦不无担忧地说道。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跟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委员,我一直觉得咱们以前地做法还是黑色彩太浓,特别是矿口这事上。太高估自己了。这次查矿是全国性的,要说咱们现在的矿被糊里糊涂给炸了,而且没有和政府部门的人产生什么冲突,这倒也未见得是坏事!”赵宏伟小心翼翼地说。

“不是坏事?嘶。那照你说,这倒是好事了!”朱前锦一惊,这赵宏伟有时候的话玄机不浅。干脆摆摆手:“宏伟,有什么直说。别卖关子。”

“委员,这口子一炸,咱们以前的事不管好坏可都一了百了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了。这是一个把企业全部洗白的大好机会。咱们以前积下的家底,现在不论是出卖产权还是向银行抵押,筹几个亿应该没问题,这种条件下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完全占据着主动权。”赵宏伟一副成竹在胸地口气。

“倒有点道理。说说你的想法。”朱前锦的脸色渐渐好转起来。

“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对于咱们这个以煤为生的企业来说。存在一个转无可转地问题。而且现在这时间已经过了一夜暴富的年代,那一项都不可能迅速见效。而且,我们是要技术没技术、要人才没人才、要项目没项目,我思来想去,还真没有一种适合我们干的事。…………那么,怎么办?最后我不得不还得把眼光放到了煤上,说到底还是煤的利润最高,而且查矿和炸矿整顿后,煤价肯定会暴涨,就即使没有查矿这事,全世界性能源紧张已经很明了了,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能源价格在未来几年,肯定会成倍地增长。所以,我地办法还是走老路,不过是穿着新鞋走老路!”赵宏伟道。

“你这转悠来转悠去,还不是在原煤上。现在咱们连个货源地都没了,怎么做这趟生意呀?”朱前锦摇摇头。

赵宏伟却是眼含轻笑,提醒了句:“委员,有时候,借鸡下蛋可比自己养鸡这成本可更低呀?”

朱前锦眼清蓦然一亮,感觉抓住了点什么,一闪而逝。这就盯着赵宏伟说了句:“说,就这个话题,咱们怎么借?”

“委员,我仔细研究过咱们省的煤矿整顿文件精神,分三类,一类是一样手续也没有的黑窑,这种情况是坚决取缔,咱们亏就吃在了这上面;第二种是手续有,但六类手续不全,产能不足15万吨,这属于关停的行列,提升产能整顿后可以复产;第三种,属于集体或者国营的大矿了,这是重点保护的矿井,和咱们扯不上关系。第二类这种处于关停行列的,就是我们可以下手地对象了,现在取缔地查封的风声这么紧,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低价参股、控股或者直接收购部分这类手续不全,但不会被马上炸掉地矿井,而后再以我们公司的影响力,把该补的手续补全、把不足产能提升起来,长平的原煤市场,还在我们手里,加上咱们现在的煤场、运输车队,这生意,还是我们的天下。而且,这是一片新天地,是合理合法经营的新天地。”赵宏伟终于是给朱前锦把道道划清了。

“好办法!不过宏伟呀,这资金可是个大问题,现在不比前几年了,收购一座十几万吨的矿井。没有几千万,谈都没法谈呀!这不动产变现,可都是个大问题,短期内筹这么多钱,难度可不少。而且现在煤矿都是集体股东。怕是不好谈呀,就像拴马村那鬼地方,咱们下了几年功夫也不白费了。”朱前锦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个嘛,我们就得向陈大拿学习了。咱们的产业里。随便拿出一一处来抵押,银行有的是钱。而且只要收购回一座来,再来个股权质押,就能收购回十座来,这转来转去,不管多少都是银行地钱,基本不用咱们掏腰包。……况且,现在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以咱们车队和煤场的实力,如果这个时候大量吃进一批原煤,这炸矿风声一过,咱们的屯货可至少得翻一翻吧!怕是够我们收购一座矿井了吧!”赵宏伟一点到了梦中人。这朱前锦说到底还是个小买卖人出身。真论资金和资本操作,别说和陈大拿这人精,就跟赵宏伟这半瓶子醋都差一大截。

“高!………高!好办法!”朱前锦茅塞顿开。

“过奖了,委员。其实假以时日您也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我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赵宏伟谦虚中有着一丝自得。

“呵……呵……好就好啊,按你这办法,如果操作得当地话,对内我们可以控制一部分煤矿、对处我们控制一部分货源,这个原煤的市场,主动权和话语权。还在我们这儿。那四座井口的损失,一两年之内完全补得回来!这比我们操纵黑窑。一天到晚担心出事要强多了。”朱前锦有点喜于形色,心里谋算渐渐清晰了。沉吟了半晌,说了句:“宏伟,把咱们的人都通知回来,今晚大伙合计合计。成败可就在这一次了!”

“好地,委员。”

“这次,我得提你当总经理啊,你把这事操作好了,可不能再出什么茬子了。”

“嗯,谢谢委员。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三刀对您叫停他的人马有意见,我打电话通知他的时候,他们正准备纠集人到凤城干仗!”

“呵……这个愣头青,今晚我亲自跟他说……这个恶棍留给他慢慢收拾,咱们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朱前锦笑着说道,这赵三刀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要不出这口气,怕是睡不好觉。

比犯罪高一个层次的是什么呢?当然是合法的犯罪了。在赵宏伟的操作下,朱前锦地势力开始转型了,这么一转,无形中给省厅的侦破和取证带来的更大的难度,而且让朱前锦堪堪躲过了“打黑”风暴!而且为杨伟树了一个死敌。

长平,莫名其妙地安定下来了,在外人看来,连朱前锦也示软,自己更抗不住了,这倒成全了杨伟地工作组,活脱脱地成了流氓突击队,一天到晚拉着炸药来回爆破。

杨伟可就有点义气风发了,除了没能问武铁军要身警服拽一回,其他的事都一天比一天顺当。今天这炸矿的又是米山镇大王村炸掉了一座还出着煤的黑窑,这是一座村办地黑窑,什么手续都没有,那村长自打听说朱前锦的几座黑矿被炸后,天天就派了几十号村在矿上堵着,谁知道一天两天都没人来,嘿,今一早刚把人撤下山,还没等吃完早饭,轰得一声地动山摇,那矿居然被炸了,等着纠集了百把十号人追到山路上,那一个车队扬着尘土只能看得见车**了,矿上留着的几个人都苦着脸,看着村长黑个脸,都忙着解释。村长,俄们也没办法呀,这上来的人一个个凶得很,见人就摁住揍,跑都没地方跑,就俄们这几个看矿的那挡得住……

车里,工作组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这炸矿进行的得越来越顺利,遇到了低抗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而且这车队如有神助,每次都能拣着空档插到矿上,根本遇不到大规模地阻挠。现在这工作,除了给地方下一个通知书,基本上就是跟着保安们欣赏一下沿途地风景。

那么。车队真是有神相助吗?

当然不是,这事杨伟心里最清楚,王大炮和小伍子兄弟俩带着七八个保安在长平早蹲点了,前一天要炸那个矿,这踩点的肯定是已经踩得很准了。每次车队到长平都会停一会儿,杨伟会从各个地方地汇报里选择一个防备开始松懈的矿井下手,这可不是在外人看来就是所向披靡。

车队今天收获不错,到中午已经是又炸了两座非法矿井。出了长平米山地地界,一行人在一个开阔地上停了车,远远地开来了一辆面包车,车里坐得却是杨混天几人,这几个人被杨伟安排着专门中午时间送盒饭!

杨混天也觉得比较背,堂堂的一个警督级别的人物,居然被人指使着成了伙夫。不过,这面上还得装得很高兴的样子。

“来来来。大家吃饭,吃了饭休息会,下午还有一座,炸完了咱们收工回家!”杨伟下了车。喊着几个保安到抬着泡沫塑料箱子里的盒饭,招呼着大伙来吃饭。自已也先拿了一盒,抽了根一次性筷子一蹭,蹲在车轮边就准备开吃。

“嘿……姐夫!”背后一声脆响。穿着一身迷彩地江叶落俏生生地跳出来。吓得杨伟一口饭全噎住了,咳嗽了半天又灌了口水这才把咽下去!

“我说,你可真要命啊,这吃饭都不安生。”杨伟看着一脸笑吟吟地江叶落,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呵……呵……我找你半天了,怎么一个人钻这儿,我看。吃什么好吃的!”江叶落故意又往前蹭了蹭。得。这就一借口,小姑娘家没话找话呢。

“吃饭时候别捣乱。我怎么越看你越不像样了。”杨伟边吃边说,没理会江叶落的搭讪。

“你才不像样呢!……姐夫,我有事跟你说!”

“说吧!”杨伟吃着,不理会这江叶落的骚扰。

“你别吃了,听我说嘛!”

“你说吧,我听着呢,我又不用耳朵吃!”“那……那天那事,我要向你道歉,你不许生我地气啊!”江叶落喃喃的半天这才进到了正题。

杨伟这脸一下子坏笑浮上来了,这几天杨伟故意疏远着江叶落,看样还是个小孩心性沉不住气了,杨伟估摸着她要来这回。这就故意问了句:“道歉?道什么歉?”

“就那天葫芦沟,我误会你了,还生你的气。”江叶落说道。

“那你能生我的气,我为什么就不能生你的气呢?”杨伟反问了句。

“哎呀,你是男人,你是我姐夫嘛!你个大男人总不会跟我一小女子计较吧!”江叶落一副撒娇的姿态。

“那不成,我就最喜欢跟小女子计较,还喜欢跟姓江的小女子计较。”杨伟故意说了句。

江叶落偷偷瞧着杨伟倒不像真生气地样子,这就又是说了句:“胸怀大点好不好,别那么小气嘛!”

“嘿……我一男人,我胸要那么大干什么?”杨伟故意刺激了句。

“……讨厌,不许跟我开这玩笑啊,小心韩姐不让你上床!……嘿……好了啊,这说定了啊,不许生我的气了啊。”江叶落被杨伟这话说得有点脸红。

“什么就说定了,我还没表态呢?”

“那你表态呀?”

“这态得表,我还真有话要对你说!”杨伟合上盒饭,正色说道:“叶子,这些话我可是想了好长时候,你倒好好听听,不但得听,而且得记住了,这可关系到你地未来。”

“建议!?那你说!”江叶落饶有兴致地看着杨伟。难得看杨伟这么正经一回。

杨伟开始说了,一开口就是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把省台个名嘴都辨得张口结舌!还真个对江叶落的未来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了!

杨伟说了些什么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31章 理难服人缘话粗

上回说到,江叶落终于是逮了个吃饭休息的机会来跟杨伟认错,其实这几天杨伟也就是故意晾着江叶落,这丫头虽然学识不浅,说英文比汉语还顺溜,虽然是妙笔生花,写个东西直接就上报上电视;虽然是正义感也不缺,骨子里有点疾恶如仇的意思,估计是出身警察家庭的缘故,不过在杨伟看来,这丫头还是心性有点不太成熟,学生气太浓,得敲打敲打,就看在她和韩雪姐妹的份上,杨伟倒也觉得得提醒提醒这小丫头,让她注意点,在其他地方怎么样杨伟虽然不知道,可在凤城,这丫头出了几次事,每次都能吓人一身冷汗。

不过,要以杨伟的方式提醒,这可真是不敢恭维!杨伟这水平,要在拴马村教育一帮子大小光棍还凑和、在看守所里教育一帮偷鸡摸狗的小子也行,甚至教育一帮子街痞出身的保安也不在话下,可今天他是真沉下心来想教育江叶落了,这可就要出问题了。

为啥呢?对像错了。

话说江叶落一脸期待,还真不明白杨伟这莫名其妙地要说什么。不过现在她能确定自己眼前这位,对自己没有恶意而且几次救过自己,是个可以信任和依靠的对象,当然,杨伟的说话溜嘴跑火车她是知道的,每次一发表长篇大论铁定会非常非常滴搞笑,这还真值得江叶落期待。就见杨伟大咧咧地把吃了一半的盒饭合上盖子放过一边,说了句:“咱说好,我提建议也就是意见,你不能生气,你生气拉倒!我就不说了。”

“哎哟,好吧,不生气!”江叶落不明所以,挨着杨伟席地而坐。胡乱答应了句,要说自己还真有点对不住杨伟的地方,那怕人家发发牢骚也是应该的。

“真不生气?”杨伟神神叨叨地不相信似地又问了一句。

“当然不生气了!”

“好!那我开始说了啊!”杨伟征询似地看了江叶落一眼,

看江叶落正准备洗耳恭听的样子。杨伟这才开口了:“第一个意见呀,你这人,太不识时务!这点,你得改改,要不以后会吃亏的。”

“什么什么时务,说明白点!”江叶落眨着眼睛看着杨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

“哎,你也太没文化了,就是识时务为俊杰那个时务呀!?………你说你一大姑娘家。不搁家好好呆着,要不坐办公室也成,你一天在外头抛头露面疯跑,叫个什么事呀!跑就跑吧,还分不轻个轻重,你说你在郎山。已经发现了黑窑口,还不快跑,你倒好,还胆子大得去偷录人家;救你出来你还不甘心,又第二次跑回去。比如在长平,第一次进柿树湾里出了这事,这明显就是冲着记者来得。你还不跟着两助手回省城,还赖在这儿,你说要真出个什么事,那后悔都晚了。前两天市电视台记者被砸伤了。现在都没查着谁干的你知道不?……这几次你安全脱险,是你命大,可是,运气不会跟你一辈子呀?以后呀,你还真得注意点,涉险的事,没有十成十地把握。最好不要去。天下的这人多着呢,少了你正义就不能伸张了?”杨伟一番教育的口吻。说得是合情合理,还真容不了江叶落反驳。

“哎哟,姐夫,你提这些干什么,我不好好的没出什么事嘛!”江叶落摇摇杨伟地胳膊,听得出杨伟是关心自己,一副撒娇的小女子作态表露无疑。

“你好好听说,给你上课呢!”杨伟没理会江叶落的话,一句雷得江叶落不高兴地哼了两声,就听杨伟继续说道:“叶子,第二问题,就得说说你这智商还是有问题了!”

“智商!?杨伟,你想骂我就明着来啊,别拐弯抹角啊!”江叶落一听,有点生气了,撅着嘴这不高兴一下子写在了脸上。连姐夫都不叫了。

“得,这话不说了,拉倒,你爱干嘛干嘛去!”杨伟一听,止住了话,起身做势要走。江叶落一急,一把拉着杨伟又坐下,好好好!你说你说,我不生气。杨伟这奸计得逞,这就贼笑着说了句:“叶子,那我先问你啊,你从学校出来几年了?”

“毕业一年了,不过实习过一年,要说在省台,工作有两年挂零了吧!”江叶落说了句,这正是她最自以为豪的事,两年的资历闯这么大的名头,在省台也是数得着的。

“噢,这么说吧,就你这在社会上才两年的经历,相当于小学一年级社会阅历!基本等于弱智加白痴。就你这搁社会上混什么混?趁早回办公室好好呆着去啊。”杨伟抿着嘴说了句。

“杨伟!”江叶落咬着嘴唇看着杨伟谑笑,恨恨说了句:“你今天要骂我,你就骂明白点,不要含沙射影的,我也不生气,就让你骂个够,这总行了吧!”

“得!我那有心劲骂你啊!你要这样想,我还不跟你说了。你以为我是信口开河,切!我这都是有根有据,这关心你才说,要别人我才懒得理呢!你说你啊,我在葫芦沟收拾弄事地人,你这不值钱的同情心是大大泛滥,还哭得死去活去要为村民讨个公道,连个好赖人也分不清,你不是弱智是什么滴?在长平出了事,像你这不躲不避,还一个劲去公安局、派出所、110跑,你说你这不找刺激不是?那家开黑矿的那个不收买几个警察,亏得你陷得不深,要牵涉到利害关系,就你这早被人拍了黑砖头了,你说你不是白痴是什么?这社会你以为跟你书本上学得一样是不是,你以为这个社会有了法律这根准绳就一切都ok了是不是,要说你这社会智商,跟锦绣里坐台那姐们比,都差一大截呢!”杨伟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江叶落原来是抱着歉疚的心理来说话的,这会还真把这目地都忘了,杨伟这三言两语又把她气迷糊了。这货居然把记者和锦绣里的小姐相提并论,言外之意,这记者还不如小姐的智商高,怒极反笑的江叶落哼了几声。不屑地说了句:“杨伟,你还别拿自己当回事啊,就你流氓手段,也未见得高明到哪里去呀!不就找了群能打架地混混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哎,不对,你凭什么说我呀,你才多大,去掉你三天两头进看守所的时间。你混地时间才多长呀?要说你也是小学一年级地水平,凭什么教育我。切!……”

“哦哟哟!这话更白痴了,监狱那是什么?那是社会大学里的研究生专业,要我这经历,看守所蹲过几次的,基本就相当于硕士后学历了。你和我不在一个档次上!”杨伟大咧咧地说道。一副你是小字辈地作态。看样。看守所的经历倒成学历了。

这话说得江叶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先是气得够呛,跟着这几句又被气笑了,说了句:“得,我不跟你争了,再争我真成白痴了?…………说了半天,就这些高论?”

“你要不生气。还有个高论!”杨伟一脸坏笑着。

“好,说呀,怎么不说了,我得听听你这硕士。不对,是硕士后还有什么高见!”江叶落不置可否,难得今天这么冷静。

“好,第三个建议,做人不要太骚包,要低调!”杨伟猛地出了句。

“我怎么着就又骚包了,这骚包什么意思呀?”江叶落气得苦着脸问杨伟。好歹自我感觉也不错的。好歹自己在省城也算了待字闺中的金枝玉叶。怎么连这么个混混都对自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敢情自己还一无是处了。太打击自尊了点吧。

“咂!骚包就是发骚的意思,这都不懂,还记者呢?”杨伟说道。

“你才发骚呢?……你说你说,我怎么就发骚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了,我跟你没完。”江叶落咄咄逼人,跟着脸凑了上来,一脸不善,仿佛要把杨伟当午饭吃了似的。

“这么说吧,在省城,是不是追你地男地不少?”杨伟躲过江叶落地第一次进逼,侧着身子问了句。

“哼,多得去了。关你什么事!”江叶落气哼哼地说了句,看来杨伟不笨,这都看得出来。事实上,别说江叶落好歹长得也算个美女,其实就长得丑一点,人再笨一点都没什么关系,现在都兴找个好老丈人,历来就有这找个好媳妇不如找个好岳父的说话就这意思,有个好岳父帮衬着,得少奋斗好几十年都说不定。就江叶落这背景,那男地想找谁还不是随便挑。江叶落说这话的时候,话里掩饰不住地有点得意。

“这就得了,这女人地骚包劲多半是男人捧起来的,是不是周围男人都把你当星星月亮捧着,你说你啊,不要老是以为自己是每个男人的梦中情人,别以为那个男人都是真心关心你,出了事,一个跑得比一个快。你说你现在,都惯成这毛病了,见了男的都是发个嗲撒个娇,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吃这一套的啊,特别像我这种坐怀不乱的真君子真小人………再瞧瞧你自个,胸没胸、个没个,就脸吧还凑和偏偏连个像样地长头发都没有,这些必备条件都没有,你还骚首弄姿,知道的是名记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名妓来了!”杨伟这三言两语就把江叶落贬得是一无是处了。一说完,下意识地挪了挪地**,准备这娘们发飚的时候立马就跑。

这话地目的旨上打击一下江叶落的优越感。却不料这次杨伟失算了,就见江叶落很自得地嫣然一笑,问了句:“杨伟,你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虽然韩雪和我姐妹相称,可你要想追我,我可以给你机会,用不着这么损我吧?”。看样,江叶落对自己的长相和人样还是有信心的,不管这信心是不是盲目的。

“呕……啊!”杨伟做了个呕吐的姿势,很欠揍地那种。跟着说:“得,又来了,还学会抛媚眼了!”

“哼,欲盖弥彰!男人都一个得性。你也不例外,见了长得不错地女的就心痒痒是不是。韩雪说你以前就有相好是不是!切。让你装!装呗!”江叶落终于是逮着机会了,损了杨伟几句。

“这有什么可装地?这还需要装吗?”杨伟大跃眼镜,听不懂江叶落的逻辑,很正经地说了句:“。我可告诉你,要不你认识我媳妇天天叫我姐夫,我这有心理障碍,就你这骚包劲道,我早把什么事都办了啊,你别以为天下这男人都像我这么老实!………什么吃不吃葡萄,我摸都摸了,不是吃不着,不想吃而已。”说到最后一句。杨伟贼笑着又是往远处躲了躲。

这次,杨伟这准备真起作用,最后一句终于是惹翻了江叶落,就见江叶落顺势抬腿就要踹,这杨伟早有防备,一闪身堪堪避开。拔腿就跑。

那江叶落没有踢着人,又是顺手捡起半个盒饭扔了过去,却见杨伟又是一个拐弯,饭盒也扔偏了。江叶落气得咬牙切齿在背后骂:“杨伟,你混蛋,我要跟你记一辈子仇!”。看着杨伟跑得飞快,自己是铁定追不着了。然后就是顿着脚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这骂声和哭声一下子惊动了众人,不过这江记者一路也真是有点骚包劲,就爱弄腾,这一哭一弄大家反倒觉得很正常。一干保安们大跌眼镜看着,都没敢来劝,没准和队长纠缠不清呢,咱们凑那热乎劲干吗?工作组唯一剩下的一个女性张月容饭吃了半截,赶紧上去哄着江叶落,问了半天怎么了,这江叶落却是哭哭啼哭啼什么都不愿意说。跟着张月容哄着江叶落上了车。干脆也不问了。就以为两小人弄腾呢,这天下什么事都捋得清楚。就这男女之间的事扯不清,。

杨混天也是颇觉不妥,看着杨伟又是拿了一盒饭若无其事地开吃,就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队长,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杨伟满嘴吃着问了句。

“那江记者怎么哭了!”

“咂,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别理她!”杨伟边吃边说。

“噢!……队长,人家一小姑娘,你也不能把人家逗哭了啊!”杨混天提了点意见。

“你懂个屁。这丫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得敲打敲打。当个记者还以为自己是孙行者了,扛个摄像机当武装直升机了…………太自以为是了,迟早要出事!”杨伟说了句,跟着一看杨混天正用心听着,一下子想起什么来似地,又是问了句:“哎,混天,你怎么对这小丫头这么上心。你不是看上你小丫头了吧。”

“队长,你说什么呢呀!这玩笑不能开啊!”杨混天一副老实的样子。

“哈哈……”杨伟笑着,咽了嘴里饭猛地雷了句:“妈的,一看你就是一闷**,想干还不好意思说。”

“得,我不跟你说,再说我也得拿饭盒砸你了。”杨混天脸一下红了,也被气了个够呛。

出了江叶落这档子事,这工作组倒有了变化,什么呢?安静多了,江叶落不知道是真听了杨伟的话还是对杨伟生气了,反正这两天一点都不弄腾了。还有一个变化就是又增加了两个人,一个是武编辑、一个是杨伟看着就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柳菲,市台的台长最后亲自出面和杨伟谈了一次,俩个都会讹钱的是英雄惜英雄,纠缠了半天,这杨伟一通胡话说了句:“你是台长,我好歹也是个队长,和你平级,咱们俩谁也别想指挥谁,一句话,付钱我就带人,不付钱我就请你出门!”

那台长那有和这种混混无赖打交道的经历,而且偏偏这矿炸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连国土局捎带着把其他县和几个钉子户也交给了虎盾处理,这不上摄制组还真不行,最后只得忍痛付了虎盾安保公司三十五万的十五天安保服务费,这才把两编辑送进了队伍,多出地五万是什么呢?杨伟又讹了他五万块钱。把俩保安安排到电视台去看大门了。那伍编辑上车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弟,我算服了你了,我们台长这出名的铁公鸡都能被你褪下毛来,下次拍片,我得跟你们安保公司合作,你们专管拉赞助怎么样?

杨伟又是一笔到手,倒不介意伍编辑的打趣,反倒觉得这大胡子挺有趣,是性情中人,几天下来,跟大胡子处得倒也热乎。

到炸矿开始的第十天上,杨伟一大早把孙大雷叫了出来,吩咐了句:“大雷,今天我不去了,你带队啊!”

这大雷就被吓了一跳,忙推辞说道:“队长,这组里怎么少了你呀?”

“现在都没有什么可干的了,剩下地矿井,基本都是小门小户,成不了什么气候了,你去就成。”杨伟摆摆手,要说现在还真没有什么刺激的事了,钱都到手了,剩下的事还真没兴趣都。

“队长,我……我行不行呀?”孙大雷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瞧你那点出息。”杨伟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一扫,问了句:“会打架不?”

“会!”

“那会朝人喷辣椒水不?”

“会!”

“噢,这个你小子肯定会,还喷过我呢!这不得了,我这队长其实就这两招,你这跟着十天还不会,还要让我怎么教你呀?”杨伟说道。

“队长,我心里没底呀,要不,让杨教官去。我看门!”

“咂,混天不行,这人看着老实,手太黑,你没见他在郎山杀人都不带眨眼,别上场急了出什么事!”杨伟说了句,给杨混天下了定义了。听得孙大雷也是一惊,这队长看人眼光倒也挺准,一下子就看出杨混天这出身了。

“队长,那要不你坐镇,我干活,你不在我心里没底。”孙大雷说道。

“哎哟!我好歹是个领导,总不能一直带着你们冲锋陷阵吧!去吧,没事,乡下还有十几个兄弟给你当眼线呢,这两天,咱们这队伍早把一把小黑窑主和看窑的打怕了炸疲了,你去就是摆摆炸药,这事你比我还在行。”杨伟摆摆手。

这孙大雷还真个就上路了…………不过上路之前,先是悄悄地通知了杨混天一声杨伟终于从查矿工作队中腾出手来了!一大早,杨伟换下了迷彩,穿上了自己很少穿的那身西装,蹬了双休闲鞋,一路淫笑着打着口哨出了基地。今天终于是有空了,有空了杨伟还是得去办点事,什么事呢?保密!噢,也没什么保密,男人这打扮这得性,不是逛歌城就是泡妞去了!事实上,杨伟确实是和一个美女约会了今天。

谁呢?这得保密,要不下下章咱没说地了。具体是谁,两人怎么着约会,约完会准备干啥,咱们下回再说。

第32章 佳人殷勤必有故

上午九时,杨伟准时出现天厦十四层办公区,今天的目的是来见周毓惠,三天前周毓惠就打电话约杨伟,不过杨伟是一直忙着查矿的事,早出晚归还真抽不出身来,这才推到了今天。要搁杨伟这本意,是不愿意招惹这娘们的,不过人家确实是盛情邀约,而且几天前给杨伟设计好了名片还专门派人送到了基地,四盒名片一盒烫金的、两盒风景画的还有一盒更离谱,居然是金属质地的,外面压了一层膜,做得比银行卡看着还精致,看得杨伟是爱不释手,还以为名片就一纸片,原来还可以这样做呀?前两天这周毓惠又说设计了企业形象徽章、肩章,好像说了半天什么企业理念、企业文化什么地杨伟不太懂,不过有了名片这事在先,杨伟还真想见识一下周毓惠能把徽章做成什么样子。如果真是个好东西,不管公司还是公司里的保安,一个一个统一标识,像制服一样,整齐划一,倒也不错。

办公室里,周毓惠八点不到就来了,抽屉里的小镜子被她拿出来过无数回了,每次都对着镜子,耀耀前额,看有没有碎发乱了、看看侧面,发型是否还好;再就是看脸了,她每次都很仔细地把自己长长的睫毛再往起挑一挑,这样会使人看起来更精神,然后就是唇了,她抿了若干次,把个嘴抿得就娇艳欲滴的草莓果一般才算罢了。每次看得自己上下没有一点瑕疵才心满意足地放回了镜子。每次在会见重要的客人的时候,周毓惠都会这样把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展示出来。噢,这无可厚非啊,职业习惯。不管今天来地是杨伟还是张伟!

九点整,敲门声响了,这是和杨伟约好的时间,周毓惠收拾起东西,亲自拉开了门,那个久违了天厦前经理笑吟吟地站在门口,手里居然捧着一大捧鲜花。周毓惠愣了一下神,跟着是笑容满面。接过了杨伟递过来的花。

“谢谢!…………好漂亮的百合。哎,杨经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周毓惠把杨伟让下坐来,心里觉得一阵惊喜,原来这杨伟看似有点混。骨子的浪漫细胞还是有的。看样,杨伟还是在乎的。

“噢,那花呀!不用谢,那不是我送的!”。坐在沙发上地杨伟大咧咧地说了句:“刚才老陈上来了,拿着这花,我一问,他是找你,就把花给你捎进来了。”

杨伟这话一出口。把周毓惠的脸说的红霞满脸飞,这陈大拿三天两头送花请客,对自己是殷勤倍致,这就傻子也明白是是什么意思。却不料被杨伟很直接地捅了出来。就见周毓惠有点讪讪地说:“那陈董人呢?”

“那老小子,被我赶跑了,不过一见了我。我不赶他也跑!……我说你孩子都上初中了,还弄这调调干嘛,我就把花抢了,我嫌他碍事。顺便把他赶跑了。………哎,周经理,这老陈是不是经常给你送花,那老小子就好这口,喜欢装个文雅人。”杨伟大咧咧说着,说得雷得周毓惠是哭笑不得。

“好,杨经理。咱们不说这花了。来,这是我朋友设计的东西。您看喜欢不喜欢!”周毓惠怕杨伟越说越离谱,赶紧转移了话题。拿出几样设计图和成品放在杨伟面前。

杨伟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徽章、肩章是差不多的设计,外形是一面盾牌,花纹古朴庄重。再细看是由两个大字组成地“虎盾”。杨伟上下看了几遍,不住了点点头。再看几张设计图样,却是训练场和办公室的设计,几个大突出了几个大字:如虎之猛、如盾之坚。正是武铁军嘴里的那句话。

“嗯,好好好!不错。不过臂章不能用。公安局对这有明确规定和统一的设计,胸章可以用,不错。”杨伟把个金属质地的胸章饶有兴致地别在自己胸前,连说了几个好字。

“那这设计呢?”

“好,设计的好,谁设计的,跟我想一块了!”杨伟竖着大拇指,大言不惭地放了个马后炮,一下子把周毓惠逗乐了。

“满意就好,满意我就放心了。”周毓惠好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哎,周经理,这得多少钱呐,我得把钱给你,不能讨你这便宜。”杨伟这才反应过来,喜欢归喜欢,这钱还是要给你,他可人不欠人情,特别是女人的人情。

“呵……钱就不必了,就当我送你个人情。”

“人情?你不欠我人情呀,要说是我欠你人情呢?这不能让我越欠越多吧。”杨伟说道。

“呵,杨经理,你真幽默,还记得上次你答应我什么事了吗?”周毓惠一下子把话题很顺嘴着扯开了。

“我答应你什么事了?没有吧,我从来不随便答应女人什么事?”杨伟一副无辜地表情。

掩口轻笑的周毓惠被杨伟的神态逗得直笑,跟着说了句:“我说我请你吃饭,你是不是答应了。”

“噢,那事呀,吓我一跳!”杨伟这才放心了。

“怎么,要爽约?”

“那不能,答应的怎么能忘记,吃饭好事呀!”杨伟说道。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怎么样,这杨经理不会拒绝这个邀请吧。”周毓惠说着,口气很期待,话里有点挑逗的味道。“嘶……”杨伟暗叹了一下,心一忖说了句:“周经理,我这人脑子不太会转弯,您看,咱们这交往的不深,礼下于人,是必有所求,您这几天巴巴给你设计这东西又是请我吃饭,和半年前那态度相比,那是一下子转了个大弯,那时候。你见了我跟见了鬼似地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这脑子还真跟不上您地转变!您是不是真有什么企图吧?”

“呵……呵……那您说我会有什么企图?”周毓惠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下面回答这个问题,原来以为杨伟这性子耽,现在看来,这人一点都不糊涂。

“要说你看上我了,我自己都不相信!要说缺钱,我比你还穷!要说找关系。我就一贫下中农,往上数两代,还是贫下中农,连个像样的亲戚都没有,实在没有什么可帮的地方呀?周经理呀。你不是看错人了吧!………再不,就是想来扶扶贫!您要真想扶贫,我们基地可一百多号穷弟兄呢啊!”杨伟这一下子挑明了,是很玩笑地口吻。

“杨经理,我很欣赏您地坦率!”周毓惠笑笑,两手交互地放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杨伟,说了句:“既然您这么坦率。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的确有点难办的事,想请您帮忙!”周毓惠这个时候倒显得很率直。

“我就说嘛,这天下那有白吃的大餐!你说吧,你敬我一尺,我敬你天上。有事好商量。”杨伟摆摆手,很痛快地说道。

“这样吧,杨经理,一会我有个会要参加。晚上请您在江南人家吃顿饭,咱们饭桌上细谈怎么样。是我一点私事,实在不想拿到这里来说。您能帮就帮,我不会白让你办事的。要不能帮,咱们就当朋友间聚聚怎么样。能交到你这么一位很义气的朋友,我周毓惠也是三生有幸啊!”周毓惠婉转地说着,口气很软。

“噢。那成。不过说好了啊,我请客。不能老让你破费,光那几盒名片就得花不少钱吧!”杨伟一受到美女表扬,这差乎差就没谱了,有点大包大揽了,其实要搁他地想法,没准这女地就是让收拾谁呢,这事,随便安排俩混球去干就成了。

“那好吧,杨经理,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晚上我约你。”周毓惠也很直接地说了。现在才摸得准杨伟点脉博,这人心眼实,看来得直来直去。

“行,我等你电话。”杨伟说着,没再多扯什么,收罗起了设计图纸和样品,带着离开了天厦。至于周毓惠到底想让他干什么,这倒没放在心上。现在心里就想着一件事,和兄弟们聚会的时候快到了。凤城十大碗美食店,二楼包厢,杨伟去地时候,人基本上已经全乎了。一进门就见王大炮早已是喝上了,小伍兄弟俩、章老三、贼六和轮子、卜离和刚刚出院的秦三河都到了。几个货是一脸淫笑,估计是讨论凤城那家歌城桑拿又来新鲜mm了,交流经验呢!

一番寒喧杨伟被兄弟们让着坐在东席,杨伟看看众人一脸笑意,说了句:“妈地,都高兴什么,是不是想着发钱了。”

几个人嘿嘿笑着,心照不宣。每次一完事,杨伟一叫着约会,铁定是论功行赏,这杨伟好的一点就是只奖不罚,你要办不好事,急了顶多踹两脚,可要办好了事,这钱就发得少不了。

“这次呀!你们几个出的这馊办法真他娘管用!特别是大炮,请得那班子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啊。”杨伟说着,接了杯酒敬了大家一杯。说道:“不过,今天这钱可发不成了,现在是公司,钱都在账上,我得一家一家转,这样吧,我这三两天以工资形式提现金,瞅时间给你发发啊!”

一干兄弟倒不介意什么时候发,这伍利民恬着脸问:“队长,给发多少,先让我们心里有个准备。”。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呵……这次挣得不少,可大家伙给垫着花得也不少。还有百把十号兄弟指着保安公司吃饭呢。这样吧,除了你们花的全算我的。轮子和六儿给提供的车不错,一人一万。卜离、小伍兄弟,几个人天天钻乡下转悠呢,不容易,一人发上两万,你们手下带的下乡的保安,直接在奖金里发,你们就别操心了。章老三,你提供地家伙不错。这次便宜你小子,给你一万吧。大炮这混球这次立得功最大,特别奖励,三万!”

一干混球听着这钱不少,除了秦三河脸色不怎么好,都是高高兴兴地鼓掌。

大概这章老三有点嫌少了,说了句:“咦!队长,你咋也不叫我下乡去了。我打架比他们专业多了。”引得众人一阵笑声,不过光车车工具就挣得一万回来,这章老三也是喜于形色了啊。

一会儿这菜开始上了,第一瓶酒见底之后,杨伟没再上酒了。吃到了差不多,杨伟这说开了:“今儿叫大伙来,可不光发钱啊,还有件大事,我问问大家伙,愿不愿意一块干。”

除了卜离和秦三河大致知道,几个不知道的想都没想,干!那章老三两眼红光。提前说了句:“队长,这次可不能让我搞后勤,我得当前锋!”

“哈!你个财迷……当前锋也是一万啊,别他妈净想好事。”杨伟笑骂了句。章老三被擢破心思,讪讪笑着坐下了。就听杨伟说道:“三河这事,大家知道了吧!”

几个人。一下子停下了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炮咂咂嘴说了句,知道了!

“那说说吧,大家什么意思。这次三河被人整成这样。虽然是他欠钱赖账在先,但这整人手法也忒损了点,要搁你们那个人身上,我估摸着,都得拼命。三河这蠢货,这次连输带高利贷地,一共被人敲了二十多万。这钱呢。想办法从他们手上挖回来,如果真是骗赌。这人得拉出来。要不三河这一身伤疤还白落下了。大家说说,有什么好办法。”

一干兄弟你看我、我看你,好像有所心思,都没开口。杨伟征询似的眼光看看卜离,几天没见,卜离这脸色也是不太好看,好像有点回避着杨伟眼光,喃喃说了句:“哥,这次,还真有点难办!”

“难办?”杨伟诧异地问了句:“要好办,我叫你们来干什么?”

“哥呀,这不怪卜离,赌场这事我知道点。咱们以前收拾得都是些小鱼小虾,这次要动,可是条真龙。”王大炮也是疑重的说了句。

“这人可老厉害了。”章老三一口河南腔,接了句茬:“我们老乡里听说几包工头就栽在这场上。”

“呦喝,我还真走眼了啊!”杨伟一下子兴趣起来了。说了句:“得得,把你们知道都跟我说说,我还真没看出来,这赌场势力就这么大?”

“哟,哥呀,你不好赌你不太了解这一行,我这几天一查一访,连我的心也凉了………”卜离说道。

原来这卜离这几天一直搁街面上找着熟悉和不太熟悉地人,多多少少和赌场走得近的人就多问问,甚至每天还出入于高玉胜的茶楼,原本这锦绣的保安们被赶出一部分来之后,就有好多人也给高玉胜看过几天外围地场子,这卜离倒是没费什么劲就了解了个差不离,不过,越是了解的深入,越是感到心惊!卜离一脸忧色说了句:“哥,这高玉胜的实力可不敢小看呀?要明着里看,长平的朱前锦厉害吧,我听说,朱前锦有时候周转不动了,还得从高玉胜这里拆借一部分资金,道上说,这老小子和香港、澳门几家赌场关系都不错,几方势力都支持着他,每天在凤城光开盘收赌资能收上百万。这高玉胜是小王爷时代的人物,要不是十多年前张东猛反水,以一人之力砍了高玉胜,这天厦现在估计都是老高家地。老高东山再起,在凤城开赌开了十年,被查了无数次,可你现在看,场子是越做越大,手下是越来越多,这说明了什么,人家这底子厚呀?”

“嗨,嗨,卜离,跑题了啊,我让你了解实际情况,你跟我说书呢,先来旁敲侧击,再来一个形势分析。要分析我不会做呀?你这两天是不是又泡小姐去了,妈了b没话可说在床上想了想蒙我呢?”杨伟骂了句,卜离说得和自己想知道的明显文不对题。

几个混混吃吃笑着。那卜离却不介意,说了句:“哥呀,你可冤枉死我了,我为了了解这事,还跟着进了高玉胜地场子输了几千场钱呢!”

“说具体地!有多少人,几个场子,都什么人,咱们一样一样来!”杨伟灌了口水,看着卜离。

卜离一脸忧色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地开口了,这一开口,说得一干老兄弟是有点人人自危,知道地下赌场的势力厉害,却不知会厉害到如此程度…………连杨伟也感觉到,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感到棘手。

那么,高玉胜到底有多厉害呢?请看下章:今是小巫见大巫。

第33章 今是小巫见大巫

上回说到,杨伟和一干兄弟们开始商量秦三河的事,先期杨伟安排着了解高玉胜势力的卜离却是和先前义愤填膺,非要对史更强除之而后快的那种表情却是一去不复返,代而言之的,是深深的忧虑,难得见到卜离如此担忧,没开口杨伟直觉这事,就俩字:难办!

卜离吸吸鼻子,介绍开来,现在凤城这明面上,根本没有高玉胜的场子,十年前高玉胜重伤后,名面上基本就退出了凤城,可在暗处的势力发展是比十年前更有甚之,以前道上人称高玉胜是“高大哥”,现在呢,基本张口就是一句“高爷”。由此可见一斑!就卜离了解的情况,也能说明点事,现在凤城比较红火的十七家茶楼棋牌室,明里暗里都有高玉胜的股份,面上的经营者姓唐名季廉,这人十年前就是高玉胜的账房先生谁都知道,又尖刻又小气,死抠门的厉害,跟他打交道不但沾不到便宜,还得被他蹭点便宜,道上人都叫他糖公鸡,意思是比铁公鸡还厉害。十七家茶楼棋牌室,其实就是高玉胜的外围产业,一般在这里消遣喝茶打牌,看谁有点背景有点家底了,这人就会被服务员悄悄记下,然后棋牌室的出面就陪着他玩,玩有一定程度了,就会被人拉着下赌场开开眼界,三回两回,基本就回不了头了。

杨伟插了句话:“棋牌室的势力怎么样?”

“噢!每个棋牌室平均要有十个左右的保安和服务员,大的有二十几个,都是外围势力,基本跟咱们兄弟们差不多,原来都是搁街上混的。好多我还认识。”卜离说道,看样也是下了番功夫的。

“那赌场呢?!”杨伟问到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卜离介绍到:“赌场现在有四家。我只去过最小地一家,在郊区晓庄附近,居民区里,高玉胜整整买下了一个单元的楼做成了地下赌场。那里头有27个打手,手里经常就提留着电棍,服务员有三十多个吧,暗处的不清楚。这是最小的,要延庆路那家,更大。光接送的车就有十辆。”

“三河。那家你不是去过吗?”杨伟示意秦三河。

“我……我弄不清楚!每次去都是走得门都不一样。”秦三河喃喃地说。

“你个蠢货,是不是光想着牌九了,现在连门都没认请?”杨伟没好气地骂了句,这秦三河一说赌,基本上是能进入无我状态。

这话说得几个人又是吃吃笑了,那秦三河讪讪不敢接茬了。

“卜离,那算过没有,这高玉胜到底有多少手下。”杨伟道。

卜离道:“光屎壳郎手下收债的有差不多一百人吧。再加上外围的保安、服务员。差不多要有四百多号人。其他三个场子我没进去,可我数过他们的车,差不多要有五十多辆,最便宜的两三万地面包车十几辆,多数是十几万二十几万的车,听说一部分是收债收回来的。连屎壳郎那小子都坐着几十万的奥迪。手下放水收债的马仔,好的听说一个月收入七八万,最差也能挣万把块钱!”

“嘶……!”一干兄弟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听着收入。估摸着大家都有点动心了。

“嗨嗨!都想什么呢?是不是也想替高玉胜去收债去啊!瞧你们那点出息。”杨伟看着一个个眼里放光的表情,没好气地说道。不过跟着想想。杨伟又是自言自语说了句:“要说,赌场这行也不错啊。一月七八万。一年是多少?百万年薪呀!妈的b,我都想改行!”

一干兄弟,被这话都逗笑了!杨伟也笑笑。

“卜离,这些人都什么装备,有硬家伙没?”杨伟跟着问了句,这是老话了,以前跟别人打架。得先探好对方什么来路。特别是得弄清楚,对方手里是不是有枪或者什么危险武器。特别像凤城地矿区多。雷管炸药比药都好买,指不定那个家伙手里就存着货,掉意轻心不得。

“赌场里的,以电棍为主。外围的家伙,就棋牌室和茶楼加上一部分赌场看场的,大伙都叫管子队,基本和咱们的火力差不多,要打架一人一棍暧器管。屎壳郎手下核心的大概有三十多人,这一块,就不太清楚了,这些人藏得深,一般见不着,不过我听说两年前小香港歌城的枪案就是他们做的,那帮子抢地盘开赌档的东北人带头地被人打了黑枪,后来都退出凤城了。”卜离介绍到,看样是下了点功夫。

“应该有家伙,这么大摊子。………”杨伟若有所思地说了句。这场子越大,这些东西越不能少,其实就当壮胆装门面这东西也得有。

“狗脸成跟他们比怎么样?”杨伟突然问了句,要说以前,狗脸在凤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哥大一类地人物,这一比较才能知道差别。这狗脸和杨伟打交道打了两年最后死在杨伟手上,杨伟对这人了解的可是比谁都清楚。

“哥,你来得晚你不知道!”卜离问了句,看杨伟一副迷茫地表情,说了句:“狗脸成安国原来就是高玉胜的小弟,后来偷赌场的钱被扫地出门了。高玉胜是念在他跟了自己多年的份上才没废他。谁知道这小子也是把狠手,从高玉胜手底出来后,自己拉了帮人收保护费,混了几年这名声比高玉胜的还大,不过真要比起来可不在一个档次上,高玉胜这人不太张扬,他见了高玉胜都得叫大哥。”

“**!……”杨伟惊了一惊。连狗脸这么黑的家伙居然是高玉胜的小弟。不用说,这还真是个硬茬。

“我也知道点事!”王大炮听着大嘴快流出口水来了。好容易有机会插进嘴就说了句:“我跟张东猛在一块,张东猛好像说过高玉胜,他说现在要说凤城首富,根本轮不着陈大拿,得数高玉胜有钱。陈大拿顶多就是有些资产。这些年要不是煤矿发了,还欠着银行一**债呢,可这高玉胜不同,人全部拿出来地现钱。”

“这不合理呀,那他当初不投奔高玉胜?”杨伟一下子问到点上。

“这我不太清楚,隐隐约约好像是因为个女地,那女的好像跟高玉胜和张东猛都有一腿,对……好像是张东猛先跟这女地有一腿,后来这女地嫌张东猛穷。就要傍上高玉胜了,这高玉胜好像还特别喜欢这女的,不但给房给钱还给她找了个什么工作来着,张东猛气不过,后来才带着人干脆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把高玉胜砍成了重伤。”王大炮连用了好几个好像,不过这缘由是说清楚了。

“噢,一老一小。争一个b呢,真他妈扯淡!”杨伟骂骂咧咧了句,引得大伙一阵好笑,就听他继续说道:“我说呢,这张东猛和高玉胜是私怨啊,看来陈大拿是利用了这点把高玉胜收拾了。………哎,大炮,你离张东猛远点,这家伙我见过一面。太阴,不是个好货色。”杨伟提醒了句。这张东猛那两眼神,见过的人印象都不会不深刻。饿急了的狼似的,看得人都害怕。

“嗯,我知道了,大哥。”

“那也不太对呀?这高玉胜应该对陈大拿下手了啊,这都多少年了。”杨伟一转眼又想起个问题。

“大哥,这我知道,陈大拿和高玉胜的恩怨道上人都知道点。高玉胜十年前根本没有什么实力。就靠赌发的家。这后来吃亏了才在这方面下功夫,拉了这么大队伍。不过陈大拿也不是个善茬。暗地里隐藏的势力不小,现在两个人一个是隐在暗处寂寂无名、一个是名声在外,各种头衔挂了一大串,高玉胜估计是轻易不敢动手,毕竟陈大拿现在这名声在外,谁动了天厦集团的老总,这事都小不了。”卜离接着话茬发言了。

“卜离,你这脑袋瓜有长进!”杨伟向卜离竖了竖大拇指。自己刚想到地事,卜离就已经说出口了,看样,卜离这脑袋转得不比自己慢。

卜离不好意思地笑笑,要说还真有长进,跟杨伟学得东西不少。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

“哥,这事,咱们从长计议吧。这两天我听到的事不少,了解了这么多,才觉得咱们有点夜郎自大了。”卜离正色说道。

“卜离,你这话里还话呀,还有什么事,你都给大家说说!”杨伟摆手示意了。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这个时候,都是正想着问题,权衡着轻重呢。

“我就说说几件道上都知道的事吧,这几件事都是近几天打听到的,而且确认了不是谣言。咱们市城区宏达车行老板,在高玉胜的场子里赌了三个月,前前后后输了差不多四百万,现在连车行带货抵给人家还不够,后来被收债的上门追急了,最后从家里三楼上跳下楼摔断了条腿,这收债地才算免了他剩下的账;名门装饰那事大家都知道。更惨,那老板被人拉黑牛拉了五百多万,车、房子、店都卖了没还完,最后被这帮收债的抓回去,老婆被人当着他的面轮了一圈,人家看实在榨不出油来了才放了人,最后是老婆疯了,这男人也被打得神志不清了,这人现在在街上捡烟**抽呢,以前听人说这事我都不相信,这事还就是真的,人我还见着了,要说以前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混得跟个要饭的似的。

在高玉胜手底下,坐二把手的叫吴丑牛,这人是专门搞黑彩地,就是以福利彩票的开奖号为基准,开出比彩票房高地赔率来收投注,两年时间,在凤城收投注比福利中心收得还多。就在一年前云城一家收黑彩的想来凤城扩大业务,在彩票房被屎壳郎和吴丑牛带着人堵住了,连人连车带两百多万现金被屎壳郎扣了,云城得到消息,来了一中巴地五十多号人准备弄事,结果屎壳郎组织了管子队把这些人一帮干翻了十几个,后来通了公,高玉胜这边的人一点事没有。那云城的反而被拘留劳教了几个人。

哥呀,高玉胜和他手下这些事,干得可比咱们那黑多了,你没来凤城的时候,西城分局原来那个分局长性子耽,前年在高玉胜的场子里抓了十几个收高利贷地,你猜最后怎么着,那分局长老婆上街被辆黑车撞残废了,还差点要了命。这分局长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调离了。现在这帮收高利贷的。根本就不怕进派出所,家家好像都有熟人,进去连过夜都不过不了就能保出来。这帮子人要跟咱们比,咱们这说到底就是捣捣乱、吓唬吓唬人,顶多看不过眼了揍一顿,讹俩小钱,真正伤天害理、谋财害命地事,咱们可真没干过。可这帮人不同。眼摆着为俩钱,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我听着都害怕,哥你以前说让我们别跟这帮人打交道,我今天才明白,你是为我们好。这他妈才是真正地黑社会,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想灭你想废你,就凭一句话就办事了。”卜离一脸忧色地说道。今天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黑社会了。要说自己以前,充其量也就是个地痞流氓混混地水平。

“嗯。说的好,看样你没少下功夫。那……小伍。你们有什么想法?”杨伟听着,没有正面表态,看着一旁听着出神的小伍兄弟俩问了句。如果真像卜离所说,这事还真得从长计议了,毕竟这混混和黑社会是两个概念。

“还是别惹!道上这事,记仇记得深,别那天被人敲了闷棍都死的都不知道!”伍利民说了句。伍元还小。更不用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主见。

“六儿。你们俩呢?”

“哥,咱们还是避开这茬吧,二十几万要说也压不死人,就当买个教训!”贼六明显也是胆怯了。那轮子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杨伟征询地目清,杨伟连问都没问。

“大炮呢?”杨伟随着挨着个问了过去。

“我……我倒没啥想法,就怕干不过这帮孙子。咱们这几十号兄弟现在多数都从良了,一部分跟着你当了保安,还有做小卖买的,要不就像六儿和轮子他们有正经事干了,兄弟都图着过个安稳日子过,就怕人不好组织了。就咱们人数最多的时候也就不到一百人,好像还是少了点。”王大炮有点迟钝,却是说了句实话。

“三河,今儿你是正主,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杨伟这最后才问到了秦三河。看着秦三河有点落寂的样子,杨伟只怕这经了这次打击,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哥,你别操心了。”秦三河说道,终于有了这个机会说话了。就听他说道:“哥,我这两天住院和卜离商量过这事了,就当吃了次亏了买教训了,欠的钱我慢慢还,只要您不嫌弃,我以后跟你回基地老老实实干活,我再不赌了也不惹事了。”

秦三河说这些话的时候,两个眼圈看着就有点红了,看样,是被卜离已经先期说服了,要真是因为一个人的事让大家都去涉险,这事谁也不会去做的,秦三河这点觉悟还是有地。

“哎,兄弟们呀!大家想不想听听我的想法?”杨伟听完各人的说法,有点失望地看了看众人,说了句。

和杨伟混了几年的兄弟们都知道杨伟这个习惯,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就是杨伟给大家伙上课的时候了,很可能就是就着这事给大家来着实际性的教育内容,比如,不准吸贩毒了、不准参赌、不准和收高利贷的打交道了,反正每次总得讲上一段。以往大家都不把这当回事,而今天出了秦三河这事,大家才识得厉害,才认识到,这当大哥的杨伟,要真说起来还是为大家伙着想的。今天这听杨伟讲地表情,多数还是比较严肃的。

不过今天不是说教,杨伟开口了,一开口就说了句:“你们光听高玉胜地英雄故事呢,看样你们挺崇拜英雄人物的啊,今天,我也给你们讲个英雄故事……………”

这故事是什么呢?杨伟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要讲个无关痛痒地故事呢?咱们下回分解。

第34章 我虽草根岂甘侮

上回说到,卜离把凤城大佬高玉胜及手下史更强、唐季廉、吴丑牛大致情况跟一干兄弟们一说,这多数都被这阵势吓住了,毕竟混混和黑社会是两个概念,高玉胜这伙,眼摆着就是赌场、黑彩、高利贷几桩生意的大佬,黑钱、黑势力有多大,从这桩桩件件的事里想都想得出来。杨伟对一干兄弟们的表现是有点失望,这倒也是人之常情,混混们之所以叫混混,其实就是混口饭混个营生而已,真要去杀人放火,他们没那胆,真和这黑社会成员火拼,个个心里有点顾忌是正常的。

杨伟怎么办呢?就见杨伟啜了口水,在一干兄弟诧异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开口了:“我看你们挺爱听高玉胜的英雄故事啊,今天,我也给大伙讲个英雄人物的故事,不过这个人物,和他妈高玉胜不是一个路子,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一干老兄弟一下子听迷糊了,这可头次听说,难得杨伟不骂人不教育人,还有心情给大伙讲故事,都眨着眼睛看着杨伟听下文。

就听杨伟是不紧不慢开讲了:“这是我当兵的时候听到一个故事啊,在部队过八一建军节,上党史课,党知道不?哥哥我想当年十六入伍,十八岁入党,要不犯事,现在也是个老党员了啊!…………当时连里专门请了一位八十六岁的老军人给我们讲军史课,这个故事呀。我听得的一辈子都忘不了。今天我给你讲讲。”

这话一出口,几个混球嘻笑着就放松了,眼见着杨伟没开口说教、没开口骂人,看这事,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了。不过刚一愣神地功夫,就听杨伟骂了句:“都他妈竖着耳朵听,这故事很有教育意义。就你们这帮子混球,得好好学习学习,我他妈就是因为没好好学习才没当好兵,你不好好学,将来连混混都当不成了。”

几个人看着杨伟脸色不善,都正襟危坐,目视杨伟,那意思上,俄们正听着呢。

杨伟缓缓说道:“这是个真事啊。不是我瞎编的,第二野战军军史里有记载。讲课的这位老红军刘子林,当时是一九五零年吧,全国形势一片大好,解放军节节胜利,老蒋是节节败退,老刘的部队跟着打到了阳江,当时比较著名的阳江歼灭战就是那个时候,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追击残敌,当时刘子林已经是副营长了。一天带着队伍在休整准备埋锅吃饭的时候,前方出去探路地回来报,前方不到五公里的山坳里,发现了有敌的溃退的一个师的兵力,这侦察员大致数了数,有差不多三千多人。抓了俩舌头一问,这是溃逃的广东保安四师,这刘副营长就蒙了。自己手下原来一个营带炊事员带司号的,一路打过长江,到这里建制已经是不完整了,那营长负伤回养伤。他这副营长代理指挥,说是营建制,其实就俩连了,就剩二百七十多号人了。要回去通知大部队,这肯定是来不及了,要是硬拼,这二百多人怕是配菜都不够。肯定就是拿着鸡砸石头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咱这队伍一听这消息蒙逑了,咋办涅?”

杨伟很会讲故事。很会吊胃口,看着一干混混这口水快流出来了。杨伟很满意一干混混们的表现,顿了下就继续说道:“这老刘考虑了一会儿,一拍大腿说了句,他娘们,一帮子残敌,一个一千个没啥区别,警卫员,跟我去劝降抓俘虏去。然后,这刘副营长安排了两人回头通知大部队,让剩下的埋伏在后山,自己带了一个警卫,大摇大摆地朝着敌人地驻地走去。”

“**,厉害!”王大炮瞪着眼,厚嘴唇上流着口水赞了句。这话说得很由衷。几个听着的都点点头。

“哈……还有更厉害的呢。老刘去的时候,连武器都不带,隔着山梁喊话直接让敌人来架着枪把他们仨人给押进了敌人的临时驻地,一路上,老刘一看,**,这保安四师典型的流氓部队,别的本事没有,就跑得快,一身美械装备基本都没怎么丢,光架在驻地前的重机枪还有十几挺,等见到一身大校服装的敌军师长,大咧咧地说,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x部,我是特派员刘子林,今天是来劝你们弃暗投明的。**

“那敌人没杀了他吧!”小伍紧张地凑了句。不过一说就后悔了,这白痴问题,杀了他那还有这后话。坐在旁边地卜离吧叽就在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骂了句,听队长训话,少插嘴!

“哈……那师长一看刘子林只身空人来劝降,摸不清底不敢动手,不过还是强自镇定,说了句,这位长官呀,兄弟我好歹一个保安师的编制,有什么优惠条件不?过去你们那儿,给我封个什么官。……那王连长根本不给他回话余地,说了句,优惠条件就是缴枪不杀!你们粤挂几十万大军都兵败如山倒,连你们的长官都跑了,怎么,你还想负隅阮抗!……两句话不到,这谈得有点崩了,这师长恶狠狠地说,妈的,大不了老子跟你们一块完蛋……可老刘根本不操理他这回,一拍桌子一挥手一指不远处的后山,只见几座山后都冒出烟,刘营长说,我的部队要不是在山后埋锅做饭,就这会功夫,早把你们送上西天了……你听着,我们解放军从优待俘虏,现在缴枪还能算你们投诚,这四周都是我们的部队,你们和我们交火不止一次了吧,什么么美械装备,连我们的刺刀都拼不过,今天都到这份上了,你忍心把你地兄弟都送上不归路了吗?我敢空着手来,就没把你们这群残兵败将放在眼里。要不,随便那个方向,你们跑跑试试,看看还有没有活路………一个人、一张嘴,把一干敌军说得是老老实实呆着,根本连拔枪的**都没有了。……这他妈才是英雄,现我看几部美国大片。那什么逑毛兰博、什么史瓦幸格,都**扯淡,他们一个人不过消灭百把十号人还是电影吹嘘出来地,可这一个人一张嘴收拾一个师,这可是真事啊!我当年见那老头八十六岁的时候,耳不聋眼不花,说话是铿锵有力,妈地,活到这份上。才不枉世上一遭。”杨伟说的故事就开始评论了,看样,这故事对他的影响不浅,是男人都有这么点英雄情结。

“那后来呢?”贼六也被这故事吸引住了,问了句。

“呵……那老刘算准了这群逃敌已经是强驽之末了,自已大摇大摆地坐到椅子上抽着烟,轻描淡写地对着一帮六神无主的敌军说,你们商量商量吧,现在的选择就两条路,要么杀了我。你个几千号人给我陪葬,要么跟我走,我给大伙指条明路,留下地咱们堂堂正正地穿上解放军的军装,想回家抱老婆孩子地,我们发路费………那保安师长看看这阵势、再看看老刘一副毫不在乎地样子,还真就被吓住了,几个当官的一商量。嘿,心思还就一个样子,接受条件,投诚了。这他妈一个建制都不全地营硬是拖着一个美械保安师。二百多人多人等于俘虏了三千人,跟赶羊似地赶了一大群回到大部队,…………”杨伟终于把这个意外结局的故事结束了。很满意的喝了一口水。

听得一干兄弟们大眼瞪小眼,那轮子不信地问:“真的假地,这忒离谱了吧。二百多个人俘虏三千多人?这抓三千头猪也抓不过来呀?”

“这么英雄的事迹!我他妈想诌都诌得出来吗?还有更厉害的呢,那几千人投诚的时候,个个是荷枪实弹还有一部分重武器。愣是没人敢放一枪。原来我都不相信。后来看第二野战军史才发现,这才小菜一碟。那进军大西南的时候,一个团的宣传干事,连枪都没带,一路俘虏了三十九个荷枪实弹的敌军;一个班,十几个人,砰砰一路开着枪就往敌人的营部里冲,十几个人愣是把几百号人赶得漫山遍野跑。这里头的人都是有名有姓,有个叫张玉棋的当兵地,从广东打到广西,你们猜他一个人俘虏了多少人?………二百一十三个!怎么样?奇怪吧!我告诉你们,一个人的潜力有多大,能办出多大的事来,这恐怕连他本人也不知道,奇迹,都他妈人创造出来的!”杨伟的大嘴一咧火车乱跑,要说军史战史,这杨伟不看书都能背下好多典故来。^^特别是他的老部队,从建军开始能背到自己被遣返。噢,这遣返可没什么光荣的。

“这事是真的,我看过《进军大西南》。当时**兵败如山倒。根本没有斗志,经常是成建制地投降。”卜离很中肯地说了句。几个没念过什么书地混球可被这事听得稀罕。

“哼,你们呀,知道我说得什么意思吗?解放前,咱们伟大领袖**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这反动派不都被打倒了嘛;我当兵的时候,我的队长教我,一切恐怖份子,都是纸老虎,后来我一打,还就是,这些人根本不经打;现在,我要告诉大家,什么***黑社会,统统都是纸老虎;就吓唬吓唬老百姓还成,别说让当兵地出面收拾他们,就警察真想收拾他们,一天功夫就把他们扫平了。高玉胜不过几十台车、几百号人,就把你们吓成这怂样了,你们以为他是黑手党还是三k党。………现在这屁大点的事你们担当不起,要将来真遇个什么大事,你们他妈滴是不是连自己、连兄弟也要出卖呀?秦三河被人烫了一身烟疤,被人摁住揍不说,还往人身上撒尿,这事搁你们身上,什么感觉?也是忍气吞声,让人家把屎尿拉你头上。”杨伟骂咧咧地,说出了真正的用意。那言下之意,根本就没把高玉胜放在眼里。

“队长,你真准备干啊?”那伍利民吓了一跳。

“不是准备,而是必须要干。还有啊。你们把这个事弄清楚,咱们就事论事。第一,咱们不是当兵的也不是戴大盖帽地,打黑除恶除暴安良那是扯淡,我就是要找回这个场子,秦三河是我兄弟,也是你们的兄弟。这事不管发生在谁的身上,都要有今天这茬,咱们就一老百姓,那怕就是混混地痞流氓无赖,也容不得人这么侮辱咱们,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高玉胜还是低玉胜,这场子咱们得找回来,否则今天被姓高侮辱、明天被姓低地收拾。咱们还活个什么劲,都他妈自个找个粪坑把自个淹死算了;第二,是要找回这个钱,如果是秦三河输了,咱没治,愿赌服输,秦三河赖账被人家收利息,这也没治,按道上规矩来,咱们无话可说。可是三河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咱们要点赔偿总坏不了规矩吧,就以这茬找事,他不老老实实给拿出钱来,这事,我跟他没完!这二十几万也是保安兄弟们辛辛苦苦挣回来地,不能这么白送了他们;第三,如果真是骗赌,那就不好说了。咱们挑了他的场子,妈了b地,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不管他什么屎壳郎白眼狼。都给我捏出他地蛋黄来。”杨伟恶狠狠斩钉截铁地说道。杯子被重重的顿在桌子上,两眼凶光毕露,秦三河吓得一个激灵,这眼光他只在郎山的时候见识过,却不料这个时候又见到了。

杨伟瞪着一双凶眼看着众人,嘴上虽然是这样说,可按他这估计。这秦三河十有**是被骗赌了。就高玉胜的场子。怕不是骗赌骗了三河一个人。今天生这么大气,一方面是三河这事。一方面听着高玉胜这帮子的整人手段,还真让他生气。

一干混混被杨伟的气势镇住了,当初和狗脸成干的时候,杨伟就是力排众议,带着人火拼。今天,莫非往事又要重演。各有心思的混混们正想着的时候,就听杨伟又接着说道:“你们别一个个吓得跟孙子似地,现在我告诉大家,他们在进步,咱们也没有退步,现在公安局长是我杨伟生死兄弟,他有后台,我他妈后台比他还硬;高玉胜再厉害,能比凤城的警察人多,咱们跟他**后专捅黑手,让警察收拾他们,让他们天天吃不了兜着走。这高玉胜再厉害,我就不信,一半拉老头,你们收拾不了他。再说这帮收债的,说白了也就是地痞流氓,比咱们强不到哪,你们以为他们个个是武装特警是不是?上次我接三河的时候,见着几个,赌博的、吸毒的,那里头人早烂了,怕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了,一个个看着人模狗样,真干起来,他妈滴根本就是个空架子,要跟咱们现在的保安兄弟比,咱们一个打十个都没问题。再说了,他们这些人这两年干得事是天怒人怨,不得一点人心,咱们干逑了他,不但一点愧疚心理没有,而且是大快人心。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杨伟一看一干老兄弟越听越轻松,胃口被吊起来了,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高玉胜和这史更强是干什么的你们比我清楚,赌场就收高利贷的什么最多你们最清楚,如果咱们真挑了几个场子,揪住他小辫,我估计,这次下来,差不多就能养老了…………你们不愿意不想去,我还是老话,不勉强,不过到了事后有好处了,可都别他妈别眼红啊!”

最后一句,点燃了一干混混兄弟地心中激情,要说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这最后一句,那明显是说,这次这钱,可少不了。一干混混听着杨伟的话,再回想一下这两年无往而不利的打架弄事经历,这风向又是一边倒地向着杨伟这边,再听这光明钱途,个个是两眼泛光,早把先前高玉胜我庞大势力放脑后了。

“队长,我去!”章老三先发话了,和杨伟在一起前后一合计,还真没遇到过什么危险,不去八成得后悔。

“那我们兄弟也去!”伍利民说到。两小伍互对一眼,如果杨伟真干,那八没错,杨伟这行事作风,轻易不会让大家去涉险。

“哥,那也算上我们俩吧,大家都去。我们不去也说不过去。”贼六贼兮兮地说道。轮子没表态,算是默认了。

“哥。这事,如果真要干,你得好好合计合计,我们信得过你。最好不要正面冲突,要打起来,咱们讨不着便宜。”卜离提醒了句,貌似愿意了。

“哈哈………你们放心。我什么时候拿大家的安全开玩笑了。这次呀,咱们按打仗地准备工作来,好好制订几个像样的计划,以前咱们是明打明的来,这次咱们全部走进暗处,不给赌场留还手地机会,让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甚至不知道,是谁在搞他;另外,咱们不坏了道上的规矩。让人说三道四,这史更强如果认了这事,愿意按要求赔钱,这事就了了,不说了,

人家高玉胜黑不黑社会和咱们没关系,现在这社会,那有白的时候?第三,如果史更强不识相真要干起来,现在哥哥我身份不一样了。多少算半个警察,违法犯罪,杀人放火灭口的事咱们不沾,就即使多少擦点边,也尽量得以合法地手段整他。整得他场子开不成,让他天天赔钱,我就不信他受得了。………至于大伙的钱吗?大家就不要担心了,如果史更强识相。我估计这次弄他十万二十万没多大问题,这钱除了本,大伙全分了。如果他们不愿意给,咱们跟收拾狗脸一样。逼得他走投无路,心甘情愿让咱们敲他一笔,这货他娘滴手里肯定穷不了,能把他这儿挖挖,我估计,你们这辈的吃喝钱有着落了。”

一干混混被杨伟煽得兴起,原来这听起来势力庞大的黑社会在杨伟嘴里一说二说成了纸老虎。而且是不经过的纸老虎。偏偏杨伟这话又是句句在理,何况一干兄弟们自打跟杨伟混着。基本就没有碰到过什么危险,这下可好了,一个个兴高采烈,等着杨伟的下文。

“好吧,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啊:“卜离,你带着小伍兄弟俩负责打听探消息,不管什么消息都收集回来,直接向我汇报。”杨伟先给卜离下任务。

“没问题!”

“章老三,你干过装修,把几个场子的地形地理和房屋结构给我绘成图,越细越好,实在不行,你拿着钱去赌吧,最好能钻赌场里钻几天。”杨伟安排着,章老三原来就是安水暖地,割人水管最在行,这事准成。

“成!”章老三回了句,这是强项。

“轮子,你跟车,你和贼六俩人,把高玉胜手下地车,给我挨个记清楚,车号多少、什么车型,经常去那里,摸着底子越清越好。人手要不够,自己去保安里找你们原来地相好。一起干。”

“嗯,没问题。这事简单。”贼六个轮子一听任务,还真是挺简单。

“小伍,你们兄弟俩,这次给我干点正经事,想办法认识认识赌场内部地人,不管你是收买还是参赌,把他们的根上给我想办法挖消息。”

“没问题,这个我在行!”伍利民说道。要说小伍长得这乖巧样,还真是人见人爱,据说小伍在锦绣的时候,都小姐倒追他来着,就即使不跟着杨伟混,都有群小姐争着养活小伍子呢。

“大炮,你能抽出时间来吗?”

“能,乡下又没什么事。”王大炮看着。

“那好,给你安排个任务,你去找一帮能喝酒打架弄事的流氓地痞,最好是新面孔,关键时候这类人咱们得用。”杨伟安排了个奇怪的任务。

“哥,这么多生面孔不好找吧!”大炮一听,这任务也太古怪了点吧,上那找那么多地痞流氓小混混呢,一下子愣了。“咂,你弱智呀,凤城这街上,最不缺的就是小痞子和小姐了,你摆上几桌,几天就能收一群吃喝小弟了。没事,去吧。这小流氓一年好几茬,比学生升届还快,那能缺了这东西。咱们以前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杨伟说了句。

一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那王大炮也笑笑没有置疑,看样是接受任务了。想想也是,两年前,这一帮子兄弟在街上也就个三餐没着落的小混混地痞。今天呢,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

“好了,兄弟们,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从今天开始,给你们十天地时间,都把自己手头的事放下,把这些情况都细细给摸清楚了,摸得越清楚,咱们的胜算越大,我强调一点,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惹事,和别人冲突了,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咱们是干大事的人,不和别人争这个短长,听明白了吗?……改天我给你发点经费,外围如果真摸不到什么情况,实在不行了,都他妈去高玉胜的场子输俩钱。这次不动手就罢了,一动就回不了头了,大家务必小心。…………”杨伟每次不管说话有多诨,但一到了安排任务,这说话条理是清楚得很,一干混混们用心记着,生怕漏掉了什么。

杨伟几句交待了刚刚停下,这秦三河就急了,看看个个有任务,自己倒成了闲人一个,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哥,我……我咋办……让我的干点啥,别哥哥们都为我一个人跑腿,反倒我没事了。”

“三河呀,让你干活吧,你这经常偷奸耍滑,让你当领导吧,你又指挥不了人。别说指挥人,你连自个都看不住,我还真不知道让你干啥!”杨伟嘻笑着轻松地说了句,说得秦三河面红耳赤,一干兄弟吃吃笑着。不过杨伟这话一转,就安排了:“这样吧,给你安排了个重要任务,也给你十天时间,你回老家去找几条像样的狗来好好训练训练,万一真干起来,你指挥着狗打头阵,咱们打伤了他咱们是伤害罪,那狗咬伤了他们,那只能叛狗有罪了………懂了吗?这事你小子能办了吧?”。

“哎,成!”秦三河两眼一亮,被杨伟近隐隐约约的提醒一句说得喜上眉梢。这下可真发挥自己地长处了。

“好了,今天的事就说到这儿,最后我问大家一句,两年多前,兄弟相跟着干狗脸成的时候,那句是怎么说的!”杨伟一挥手,颇有大将之风。

一干混混早被煽得血性再起,六七个人异口同声地喝了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想当年,十几兄弟就是喊着这话誓师地,十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混混把恶名在外的狗脸成打得如丧家之犬无处藏身。现在几个破锣嗓子齐声喊出,仿佛又回忆起了这英雄事迹,这气势端得是不敢小觑,那进门送水的服务员乍听群人虎吼,吓得一个激灵,把一盆汤全洒上地上……………

凤城,从今天开始,又要安生不了了。

第35章 英雄多需美人抚

上回说到,杨伟力排众议,终于定下了大计。那么,高玉胜这么大势力,杨伟不害怕吗?这话问得好,军旅出身的杨伟这和恐怖份子打了不止一年的交道,现在再看看这所谓黑社会的手段,两相一比,当然是有点曾经苍海难为水的感觉了,要和装备着ak47加强版的那群恐怖份子相比,高玉胜手下这帮收债的,基本就是小葱上大席,配菜的料!那么,杨伟为什么非要强出这个头呢?这也好理解,秦三河被人欺负成那熊样,杨伟看着都生气,二来连秦三河输的和高利贷的钱,前前后后让杨伟赔了二十多万,这笔钱杨伟要不找回来,怕是都对不起自个。何况,听卜离口里这高玉胜手下这帮子,怕是没有一个好货色。杨伟这铁定下心来,非搞他一搞不可。

要搁杨伟原来的想法,也不过逮着史更强手下这帮,搅他个胡天黑地再来个混水摸鱼,吃亏可不是杨伟的本色。不过卜离和一干了解地下赌场的兄弟们细细一说,这杨伟还真上心了,特别是听到这帮子赌场的怎么拉人下水、怎么逼人还钱,还真有激起了杨伟的义愤。对于当过兵的人,骨子里天生的有血性的成份,这东西和正义非正义扯不上关系,天性如此,就像一个人发怒以后,拳头含愤打出去,很可能是见义勇为,也可能是故意伤害,是人性使然,和一个人的善恶扯不上关系的。杨伟便是如此,听到了这帮收债人的所做所为,还真想会一会他们。至于后面的详细安排,这就简单了,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也是军人出身的一个特性,什么事都会追求得做细做实做好。

至于卜离、王大炮和小伍这帮子混混兄弟呢?见杨伟要出头。又是一席教育,把几个人说得心服口服,事实还真是如此,那当年的恶棍狗脸成不也号称黑社会吗?不照样被踩在脚下吗?这世上要真横下一条心来。还真没有什么让人害怕地事。何况跟着杨伟混这两年。虽然没有暴富起来。但这小康还是差不多的,而且杨伟每次安排的任务都不是十分危险,不但不危险,有时候感觉还非常轻松,又轻松又拿钱的活,谁不愿意干呀?

当然,谁不了解杨伟真正地想法和最终地安排。不过也没有人细说细想,两年多来,每次有事,都是按着杨伟地安排去做,然后就等着分钱。而且这安安心心地拿钱,这次,虽然有些人觉得对手有点过于强大了,不过最终让杨伟的态度说服了,暂且把所有潜在危险放到了一边。

从饭店出来已经是午后了,杨伟转悠了几圈打了几个电话,又跑了趟银行取了钱。把这天厦餐厅经理张成的钱、虎子垫付的先还了。手里提留着最后一笔五万块,又要去会最后一个债主。这谁呢?纪美凤。

要说纪美凤,杨伟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从认识人家开始,先是收了人家钱,后来连人也xxo了,这纪美凤对杨伟还是一如既往,说不出好也说不上坏,如果有时去找人家,人家是笑脸相迎,总能帮自己点忙,如果你不找,人家也不来烦你!杨伟这有时候坏坏的想,怨不得大家都愿意出轨呢?怨不得人家都说少妇才是极品,看来这出轨找别人老婆还是有好处啊,白吃白拿白干了不说,还不怕她来找你麻烦,更不怕人家来缠着你,又安全又省钱还有情调,何况,纪美凤多少也算个大美人………

这种女人,对男人是有天生的诱惑力的。总是让人能在不经意地时候想起来,而如果一个女人跟牛皮糖一般沾上便难扯掉,这女人多数时候会招人烦的。而纪美凤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还真让杨伟有点欲罢不能。

下午四点多,杨伟从银都购物中心出来,径直去了税务局,手里提着要还的钱和刚买的一条手链,实在不知道该买什么,上次韩雪就喜欢这东西买了一条,杨伟干脆如法泡制,也给纪美凤买了一条,反正三千多块也不算贵。杨伟这心里多少还有点芥蒂,上次在医院跟纪美凤莫名其妙生了点气,事后又没找着机会跟人说声道歉,实在是有点那个啊…………这次连还钱带道歉一块办了吧!

税务局稽查分局,三楼局长办。杨伟来过多次地地方,刚刚接杨伟电话的时候,纪美凤正在内部网上看一份文件,一接杨伟的电话这心里就古井微澜了,不知为何,现在一见杨伟总是有点心里惴惴的感觉,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安生不下来,自打上次医院一别,有些时候没见到这个小流氓了,不过,偶而寂寞的时候,和杨伟在一起的短暂时光,还真是生活中不可或缺地一味调剂了。上次借钱后,纪美凤就知道,这味调剂,怕要又要来了…………

纪美凤有点手忙脚乱地收拾了收拾办公桌上有点零乱地文件,对着穿衣镜草草补补妆,又胡乱想了半天,刚坐定就听着轻轻的敲门声,纪美凤长吸了一口气,努力发出和平时一样地声音说了句:请进!

开门进办公室的正是杨伟!提着手袋,古铜色偏黑的脸庞上还是那样一样坏坏的笑。一双大眼炯炯有神,和上次见到病态已然是完全两个样子,不过,纪美凤却是连头都没抬,估计是要来个欲擒故纵了。^^杨伟脸皮现在可是厚多了,看着纪美凤连头也没抬,这杨伟掩上门,凑上前了,把东西往纪美凤办公桌上一搁,说了句:“纪局,还你钱啊!”

很能装、很会装、很会做这官样文章的纪美凤抬抬眼皮,像平时跟秘书说话的口吻一般,淡淡地说了句:“噢,放这儿吧!”。

正等着下文的杨伟却见没了下文,纪美凤低着头正写着什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哪里的纪美凤。能看到纪美凤长长的睫毛,和头后微微蜷曲地长发,乌黑逞亮,那只握着中性笔写字的手却是白析温润。等了半晌。见纪美凤没反应。只是淡淡地、冷冷地应了声。杨伟这心里就有点不得劲了,好像还真把纪美凤惹了不成。杨伟两手支肘恬着脸说了句:“纪局,你也不点点,不怕我哄你呀?”

“呵……是吗?你不至于连五万也看得上眼吧?”纪美凤终于抬起头来,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拿过东西随便看了一眼,便是眼里一亮,不过仅仅地亮了一下而已。拿出杨伟放在手袋里手链包装,问了句:“这是什么?”

“礼物呀?送给你的!”杨伟笑着说道,这正是杨伟地目地,让纪美凤惊喜一下。

“嗯!?杨伟,你眼光不错嘛!还会给女人挑东西了啊!”纪美凤饶有兴致地把把手链戴在自己地腕子上。镂花镶金的,上面嵌着水晶,很精致一个女人饰品。不由赞了句。

“那是,给别人挑我不会,给你挑我还成!”杨伟大言不惭地道了句。逗得纪美凤是扑哧一下笑了。

这一笑,两眼媚生、皓齿轻启,看得杨伟又是想起了那夜两人**相见的镜头。那点**莫名其妙地撩拔了自己心里动了动!

“哼。别净说好听的啊!上次我大老远远眼巴巴去医院看看你,哟。你还脾气见长了啊!”纪美凤一下提起了这茬!

杨伟忙打断纪美凤的话说道:“咂咂,哦哟,我说姐姐,那年的事了,我都忘了,你怎么还记得这茬!……就真有这事,我这不送礼物给你赔不是了来了。”说着这就开始赖着不认账了。表情夸张地说了句。

“就这个小礼物就想把我打发了啊?也太便宜你了吧?”纪美凤故意装着不太高兴的样子,哼了声,不过却不见把已经戴上手上地链子褪下来。反而是饶在兴味地看着戴着手链的那只胳膊。别说,杨伟这眼光还真不错。

“那……要不我晚上去你家,给你送利息去………”杨伟看着纪美凤好似不生气,一下雷了句,这话里调戏的味道却是浓得很了。要说也是,咱媳妇回大连都多少天了,咱们可守身如玉有段时间了,今儿一见纪美凤,这莫名的火升得厉害。看来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对,男人嘛,是不能没有女人滴!老婆不在找情人,情人不在找小姐看样是男人的通病,杨伟这也是免不了俗。

“呸!你个小流氓,这办公室啊,再胡说我把你蹬出去!”纪美凤面红耳赤,啐了杨伟一口。这脸一红,面色却是更娇了几分。

“嘿嘿!你是不是还想喊非礼呀?”杨伟丝毫不见退缩,这女人交往多了,脸色端得是越磨越厚了,特别是跟纪美凤这老情人在一块,是啥流氓话都敢说地。

“你……你……你小坏胚………”纪美凤看杨伟一脸坏笑凑上脸来,顺势捏住了杨伟凑上来的鼻子,精虫上脑的杨伟这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纪美凤捏了个正着,不过纪美凤这一动手,可就空门大露了,杨伟也借着力道,顺手握着纪美凤的小手轻轻一拽,隔着办公桌,一下子在纪美凤红通通的脸蛋上啃了口。这还不太过瘾,空出来的一只手,来了一招少林绝学,抓奶龙爪手,隔着衣服在纪美凤挺起的胸前肆意摸了一把……

脸蛋儿很香、胸脯儿很软,一下子捏得杨伟淫心大动。纪美凤一下被杨伟地大胆动作吓了一跳,一把推开了杨伟,顾不上整理头发,顾不上看看前胸,蹬蹬几步上前,先是把办公室地门砰得一按,反锁上了!

这动作杨伟看在眼里,却是心下胆子更大了几分,不过跟着这形势变化又是出乎意料了,纪美凤反锁上了办公室的门,回头过来看着还是坏笑着地杨伟,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小流氓胆子却是越来越大了,又羞又气地上前,跟着就踹了一脚,嘴里羞恼地骂了句:“你……死东西,也不分个地方。让单位人知道,我这脸还要不要!”。说着又是一脚。

第一脚杨伟没避,第二脚杨伟一闪就躲开了,一扭身转着就坐在纪美凤局长的位置。一拍桌子。拽着个领导的样子。谑笑着说了句:“你再踢,再踢我喊非礼了啊。反正你们单位人我也不认识!”

“你……”杨伟这无赖得性又把个纪美凤是气笑了。看着杨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模像样地装领导,偏偏嘴里又是一通胡话,这样,还真让纪美凤生不起气来,何况。她对杨伟本身就没有什么气可生。*

“呵……!”杨伟看着纪美凤无计可施了,不忍心再逗人家,这才笑笑,缓了句:“得得,你不待见我拉倒。反正钱也还了,歉也道了,我也准备走呢!”

“切,稀罕呀?”

“不稀罕正好,省得我还挂念着!”杨伟这就起身。刚起身看纪美凤眼色一动,马上就凑上前又是依依不舍地加了句:“我真走了啊!”

这样子,又把纪美凤逗笑了。却见纪美凤气是消了点。说了句:“怎么,还要我开车送你呀?”

“送倒不用。怎么着……怎么着得来个吻别吧!”杨伟说着,坏笑着,等着纪美凤发飚再转身跑。

不过这次更意外,纪美凤这眼波流转,从杨伟进门先是礼物颇合心意,这说明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点位置的,再到杨伟一脸急色,让纪美凤也觉得心里痒痒,再到被杨伟轻薄,平时就缺性少爱的纪美凤还真有点被杨伟撩拔得心动了。刚才门半掩着,现在锁了,放心了。这本色可就出来了,就见纪美凤哼了哼,有似顾有委曲在心里地说了句:“杨伟,上次地事还没说清楚呢!凭什么见面就给我气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有事想起来才来,没事见了我还烦是不是?”。纪美凤说话的口气已然不像个局长了,倒像一个受了情人背叛的小媳妇,两只大眼很期待地看着杨伟,让人有点顿生怜爱的感觉。

而且这说话着,纪美凤不退反进,朝着杨伟迎面上来,看样是要当面质问了。杨伟下意识地躲了躲却又舍不得挪步,一听纪美凤又是这问题,苦着脸说道:“我说大姐,咱不提这茬好不好?我都道歉了。”“哼,我干嘛不提。我还得问问你呢?是不是看我好欺负……”纪美凤说道,口气想再强硬一点,蛮横一点,却怎么也硬不起来,出口倒像撒娇似地。

“那你说要怎么样?”杨伟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

“赔罪,磕十个响头赔罪!”纪美凤咬着嘴唇,看杨伟脸成了苦瓜样,吃吃笑了。

杨伟看纪美凤虽然是横眉竖眼,却是看不出半点生气地样子,这装出的样子反倒看着是更可爱更撩人,被纪美凤逼问的时候,两的距离却是已经近在咫尺,杨伟一下子省悟到这里,知道纪美凤也是借题发挥捉弄自己罢了,根本就没生气。那挺直的鼻梁、波晕流转眼和艳红的唇就在眼前,杨伟这一下子又是无名火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把把纪美凤揽在怀里,重重的吻了上去……纪美凤还待挣扎,却被一阵浓重地男人气息淹没了,刚刚退缩了一下被是很肆无忌惮地回吻,两个偷情的,就搁着办公室里长吻起来……

好长时间了,没这么痛快地亲着女人了………杨伟吻着和被吻着,闭着眼享受着激情,胸前顶着两团圆鼓的肉山,双手在背后放肆地抚着纪美凤的翘臀,身下这反应激烈得很,顶着裤子,有点生疼的感觉……纪美凤也在纵情地享受着这一刻地欢愉,感受着靠上山一般厚实胸膛上的那种久违了的感觉,香舌暗渡,尽情的**着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有点陶醉,跟着有点可笑,杨伟这小坏胚,早被撩得性起,身下那根顶得老高,正好在自己的小腹部位,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到那东西硬、非常地坚硬……

良久,这个偷情的吻才意犹未竟地分开,又重新吻到了一起,分开,再到一起………纪美凤双脸蛋儿潮红一片………杨伟这急色不已,咸猪手早就伸进了纪美凤地衣服里肆意,等伸进了关键地部位撩拔了两下。心里突然想起,这当年流着口水看办公室恋情av的场面,莫不是今天要出现了,不过这念头刚闪上来。就被纪美凤没好气地一把扯出来推开……纪美凤也是恋恋不舍。警告了句:“不许在这儿胡闹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嘿!………”被浇了一盆凉水地杨伟这才觉得有点不妥,这上班时间真要在办公室里宣淫,自己倒无所谓,怕是纪美凤拉不下这脸来。不过还是有点悻悻地说了句:“咂,我就摸了摸,又没真个来。”

“你还想干什么呀?”纪美凤推开了扔然揽着自己腰的杨伟,这小子不能再撩了。再撩怕不得真干起来,连自己都有点把持不住了。

杨伟笑笑,嘴里、身上、手上都是回味无穷地感觉,这多少有点心满意足地说了句:“那我走了啊,省得我一会坚持不住。又得**了。”

扑哧一声,纪美凤被逗乐了。看杨伟还真能来个急刹车没有再深一步胡来,纪美凤也有点不忍,再开口这声音里已然没有了嗔怪的意思,软软地说了句:“那,晚上………你来我家!?”

老情人见面,那点小误会这冰释。这话里意思就没遮没拦了。杨伟很意淫地笑着说:“还用说,你不说我自个就去了!”杨伟没皮没脸地说了句。

“哼。美得你,不给你开门!”纪美凤没好气地说了句。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上班了,干脆直接在家等杨伟得了。

“那我进后面那门!”杨伟咬着嘴唇吃吃笑着,说了句。

这话,一下子憋得纪美凤又是面红耳赤,这是俩人之间的小秘密,和纪美凤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后门庭地经历,不过是进了半截就被纪美凤蹬了一脚,没有成功,后来纪美凤可就防备住杨伟使坏了,就是不愿意让杨伟进这里。说到底,这纪美凤说到底还是有点传统,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比较前卫地性经历,杨伟这才知道,不是所有地女人都跟av片上的女优一样的,想怎么胡来都行。

“再说,再说……”纪美凤脸上挂不住,两只粉拳擂在杨伟胸前,却被杨伟又是一把抓住,有点意犹未竟地再来了次吻别……

咦!这两人,吻别吻别,吻了若干次,就是别不了,直到杨伟的手机响起来,杨伟这才省得,还有一位美女的邀约呢!看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多了,两人在这里连说话带亲嘴,扯了足足一个小时了。杨伟这才告了个别,婉拒了纪美凤一块吃饭的邀请,出了税务局,打了个车说了句“江南人家”,车子拐了个弯朝泽州路中段驶去,这是和周毓惠约好吃饭的地方。

如果是别地邀约,杨伟和这纪美凤正地兴头上,怕是什么约会都得推了,不过这次,鬼使神差地不知道什么东西牵挂着让杨伟按时来赴约了,况且,杨伟这心里藏不得问题,要说还真想知道知道究意是什么什么样子原因让周毓惠的变化如此之大,究竟是什么样了事能让周毓惠这样低三下四来来求自己。

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人家酒店,两米多高的门却是顶着五米多高的门庭,看着很雄伟,门上方是铜塑的一副像壁画一样地东西,上面龙飞凤舞地这么几行大字,就是这首忆江南诗,这诗杨伟却是知道滴,但他也弄不太懂这诗和饭店的吃能扯上什么关系,这饭店要说在凤城算不上星级的,但却很有特色,蒜香鲈鱼、清炖三鲜、香酥扒鸡三样名菜都是凤城叫得响的,很有特色,特别是清炖三鲜,是用磨菇、银耳、木耳三种菌类慢火炖的老汤,不但保留了菌类特有的清香,而且加入了鸡骨煲的汤,有浓郁地山野风味,搁杨伟这半瓶子美食家看样,要说水平高,还是这不起眼三鲜汤做得是大师级水平。

周毓惠盛装以待,杨伟在出租车里就远远地看着周毓惠站在江南人家地台阶上四处张望。估计是不知道杨伟会从那一个方向冒出来,一下车,杨伟哎了声,周毓惠笑吟吟迎了上来。

初夏的时分。周毓惠依然是工装打扮。看样是直接从单位来了这里。很庄重地淡蓝色西装。半长地头发很随意地挽在脑后,看上去很正统很朴实,不过在饭店进进出出的人群里,这种打扮和周围花花绿绿鲜艳招展的美女比起来就有点另类了,越发显得卓而不群了。从饭店大厅到二楼预订的包间,这周毓惠反倒是赢得了比率不低地回头率,捎带着都连杨伟也看了看。不过眼光里就有点诧异了!

怎么个诧异呢?就像杨伟当年还是街头混混地时候,看着别人挽个美女,心里暗骂,妈地,好女的都让狗日了!现在。好像自己成了那个挽着美女的非人角色。不过这感觉倒也不错。事实上,男人这心理都差不多,和一个美女相跟着如同腰里揣了几十万现金一般,心里感觉很厚实、很有成就感!至于别人说什么,那倒可以暂且不在乎。

几句寒喧,杨伟点了特色三样,问问周毓惠。周毓惠却是又加了一个青菜。服务员问什么酒。杨伟随口应了声,凤城的白马王啤酒吧!这是凤城很大众化的啤酒。不管是街头小民还是五星级的大饭店,都少不了这东西。

“杨经理,今天看你兴致不错呀?”周毓惠看着杨伟笑着说了句。

“是吗?呵……好容易你请一回,总不能让我哭丧着脸来吧。”杨伟应了声,废话不是,刚刚和纪美凤来了个香玉满怀,兴致当然是盎然不已,那暧昧的笑意从坐出租车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还挂在脸上。

“呵……那我得感谢您赏光了啊!”周毓惠笑着说道,看着杨伟一副兴致,自己也跟着高兴,怕是杨伟也和多数男人一样,见了自己多少还是要献点殷勤地。不过这次周毓惠有点错估杨伟了,杨伟倒是因为女人,不过不是她而已。

两人说着,菜就开始上了,杨伟自力更生,两上啤酒瓶子一对嘴,嘭得一声开了,看得周毓惠是惊讶不已,杨伟倒了两个满满的大玻璃坏给周毓惠递了杯,两个人的筵,这就开席了。

不过周毓惠很沉得住气,一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倒把杨伟扯得有点把主题意思忘了,隔了半晌才想起来了,这才接了口问:“周经理,到底叫我什么事,我看你又是请客又是什么的,这事是不是小不了。”

“噢,这事呀!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给你说说这事,…………认识这个人吗?”周毓惠说着,从自己的手包里取了照片递给杨伟。

杨伟一看,照片上是一位中年男人,大背头,很标志地左额头上一颗痣,悬胆鼻子,眼很大,看着人很精神,颇像个成功人士。杨伟努力从记忆中搜寻了一番,摇摇头:“不认识,我来凤城地时间不长,除了街上的混混,这类老板级别的人物,我就认识陈大拿。”

“呵……杨经理说笑话了。”周毓惠笑笑说道。

“哎,对了,你还没说什么事呢?是不是这老家伙和你有仇,想找我收拾他呢?不过咱提前说好啊,你让我找人没问题,揍一顿好说,不伤人啊,别伤了人回头让公安找我麻烦那可划不来!”杨伟大咧咧地说道,既然周毓惠能拿出照片来,他这时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可没有暴力倾向。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请你从他手里拿出一样东西。”周毓惠笑笑说了句。

“什么东西?”

“那……这个,类似于这种东西。”周毓惠递给杨伟一样了类似手机样了东西。

“这是什么?”杨伟拿在手里一把玩,才知道不是手机,虽然有按键,但那屏和手机的不一样。

“这是美国诺斯罗普.格鲁门公司开发的一种数据储存器,可以通过usb接口和电脑、手机蓝牙连接,储存器四重备份,八道密码锁,用来储存电子数据。安全性在世界上目前排头几位。既使你丢了,既使在关机状态下,也可以通过信号发射器找得到。而且不容易损坏,就是掉在水里,数据也丢失不了。”周毓惠侃侃而谈,倒把杨伟说得是云里雾里。

杨伟睁着大眼听了半天,这下明白了猛地说了句:“说了半天,不就一u盘吗?”。这东西杨伟现在可是知道了。

“呵……可以理解成一个有自动加密功能的u盘,只不过安全性和反破解功能又比一般地密码保险柜还高一些。”周毓惠道。

“你地意思是,请我去从他身上把这东西弄回来,这难度大了点吧,我那知道人家把这东西藏那?这当贼我可不在行!”杨伟啜了口啤酒,说了句,毫不顾忌地说了句。惹得周毓惠差点把嘴里的啤酒喷出来。

“这简单,这东西他从不离身。”周毓惠淡淡地说,仿佛这就是抽烟到别人跟前借个火一样。

“那更离谱了,这不跟抢人家东西似地。那违法的呀?”杨伟瞪着无辜的大眼,好像自己一惯就是守法公民一般。

“呵………”周毓惠一下子被杨伟的表情逗乐了,杨伟这居然知道违法的事不能干。说了句:“杨经理,咱们就事论事,不讨论这合法守法的问题,您要愿意,咱们就谈,要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别别,你说清楚,我还没有太整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呢?搁你说人家这是什么八层密码,别说八层,就一层都未必解得开,你要这东西干吗?”杨伟诧异地问道,还以为周毓惠找他让收拾个人呢,却不料是这么个收拾的办法,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这么说吧,这个储存器里的数据对我很重要,不管你动手还是请人动手,我都出一百万买他手里这东西。”周毓惠说了句。

“一百万?!”杨伟吓了一跳,看不出这周毓惠这么有钱。

“100万人民币啊!别以我很有钱啊就想宰我啊,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钱了,是我全部的积蓄了。”周毓惠一听,赶紧打了个预防针,好像怕杨伟漫天要价。

“不不不!我没那意思。”杨伟摆摆手,说了句:“我是说,这东西怎么就值100万?”,杨伟说着,两只大眼骨碌碌转着,如果武铁军在就看得出来,这小子怕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杨经理,我也不瞒你,里面储存的数据也不值钱,就是能当证据用而已。除了对他本人和对我有用,这东西放在别人手里,也就值一百多美元。而且如果你拿了,他绝对不会报案。”周毓惠说道。把杨伟手上的储存器接过来放自己的包里。

“这样啊!那这事,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们可没干过这事,要打架弄事还成。……对了,这人是谁呀?”杨伟说着,一百万还真让他动心了,要说真从一个人手里取点东西也不算很难,下迷药敲闷棍拍黑砖这套混混手段,别说杨伟,就手下这帮子混球里,高手都不少。

“呵………”周毓惠看杨伟动心了,笑笑说了句:“这人名字叫…………”

周毓惠缓缓地说了个名字,这名字听得杨伟一个激灵低下头,“扑哧”一声把刚喝的口啤酒一下全喷到了地上………

那么,周毓惠说了个什么名字,怎么会把杨伟惊得如此表情呢?咱们下回分解。

第36章 由来无巧难成书

上回说到,周毓惠终于到揭晓谜底的时候了,照片上这个人杨伟还真不认识,就见周毓惠盯着杨伟的表情,缓缓地说道:“这人名字叫高玉胜,凤城和你齐名!”

猝不及防的一句说得正喝了一嘴啤酒的杨伟一惊,一低头,一口啤酒扑得一声全喷在地上,瞪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周毓惠半天。看得周毓惠浑身不自在,没好气地说了句:“看我干什么?我都很奇怪,你居然不认识赌棍!”

“我为什么要认识他?根本就没见过面。我们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上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高玉胜扯一块?”杨伟这下惊得不小,没成想,周毓惠居然会请自己来对付高玉胜,现在再想,这事里,处处透着古怪。

“杨经理,你要真愿意帮这个忙,我告诉你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您要不愿意,就不必知道了,都是我私人一些陈年的旧事了,我也不太想提这事。”周毓惠有些神情落寂地说了这些话,看样是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杨伟一忖,便没有再追问下去,个人都有着自己秘密,特别是女人的秘密有时候藏得更深,杨伟可不想我周毓惠扯来扯去扯不清,刚刚之所以能和周毓惠谈下去,是因为对她嘴里说得那个储存器颇感兴趣,要真说起来,现在对储存器的兴趣可比对眼前这位气质美女的兴趣要更大一点。杨伟这眼眨巴眨巴,咂咂嘴说道:“这不好办吧!既然你敢想高玉胜的东西,就知道高玉胜的实力有多大。你应该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事。”

“看来,你一点也不糊涂!”周毓惠现在是很赞赏地看了杨伟一眼,要是杨伟大咧咧直接答应,她这心里怕是反而没底了。现在再看杨伟,怕是很了解高玉胜的身世,这就说了句:“怎么,你害怕了?”

“这和怕不怕扯不上关系。我就是奇怪而已。按理说,一个赌棍一个海龟。这扯不到一块呀?”杨伟说道,心里一下想到高玉胜这人,莫不是这美女也是个赌后级别的人物,要不怎么会跟高玉胜扯一块呢。

“那你是愿意帮我这个忙了?”周毓惠要下套了。眼波流转地看着杨伟说道。

“别,这事你另请高明吧!我还真帮不了你。”杨伟摆摆手直接拒绝了。奇货可居的道理杨伟还是懂得,这东西既然周毓惠肯出一百万买,怕是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一个黑道大佬手里取东西,就取得出来也安生不了,高玉胜这手下,可不止十个八个敢下黑手的。这事既然就敢干,也得自己独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杨经理。我还以为,这种小事你会一口答应呢?”周毓惠口气里有点激将地味道。

“是吗?这话说得,就这还是小事?我为什么就一口答应!我不但不答应,而且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这人不是个好惹的茬。别你拿不到东西再把自个搭进去可就不划算了。”杨伟很正色的说了句。

“看来,你对高玉胜很了解。”周毓惠眼神里有点空洞,仿佛是什么样地往事一下子全写在了脸上,嘴里说着,很自然地把酒杯放在唇边,眼睛一闪便又是直勾勾地看着杨伟的表情变化。

杨伟的一张黑脸除了痞子相还真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变化来,而且杨伟看样对周毓惠嘴里的话丝毫没有什么兴趣,淡淡地但很诚肯地说了句:“你不也一样了解?既然你了解这话咱就不藏着了,你一姑娘家。我听老陈说过你,是什么什么海归,你说你寒窗十几年混到这份上了。你和一个流氓赌棍扯什么?再说,你也惹不起他,万一惹毛了,别说高玉胜动手,他手下随便来几个收高利贷的,你就吃不消。你也是生意场上的,这收高利贷的人手有多黑你应该多少有点耳闻。这事呀。你好好合计合计。值不值!”杨伟很诚肯地说道。这话,一点不假。

这话。说得周毓惠沉思了半刻,好似颇有大逢知已的感觉,眼圈有点红红地说了句:“谢谢你,杨经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真心关心我的人!”

“呵呵,咱俩扯不上关心不关心啊,我就事说事,不管你和高玉胜有什么恩怨,不管你取那东西地目的是什么,我替你保密,不过这事我还是不掺合的好,别说你了,就我也未必惹得过他。”杨伟摆摆手,算是回绝了高玉胜。测试文字水印5。

“哎!杨经理,看来我还是高估自己了,一百万都请不动你!看样您对钱根本没有感觉。”周毓惠说道。

“咂咂!咱男子汉大丈夫,一百万那能动心。一百万………”杨伟有点不忍心吧嗒吧嗒嘴,一副市侩的样子说了句:“要说,我也动心,可我有命挣我也得有命花呀!这挣钱地门道多得是,这钱我得消化得了才敢拿,你这钱,我不敢拿!”

周毓惠看着杨伟笑笑,不置可否,说了句:“这事,我看您还是在推辞,而且这事除了你,我想不到更适合的人选,你要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咱们都可以商量。包括我个人………”周毓惠这个时候看杨伟推托而且对高玉胜看样了解,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话里肯求的意味就更浓了。

杨伟再看周毓惠的时候,两人不知不觉,两瓶啤酒已经报销了,杨伟倒不觉得什么,周毓惠这脸可就一片红霞满天飞了,一个不大的包间里,两人面对面坐着,从杨伟这个角度看,周毓惠两眼不知是酒劲催得还是故意为之,眼皮儿眨巴着媚态毕现,特别是最后一句“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包括我个人………”,软软的话里暧昧的味道已然是十分地明显。

妈妈滴,看样是想勾引我。杨伟心下暗道了句,越是这样,杨伟越觉得这事不简单,要说真拿回一样东西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不过糊里糊涂就被人唆导着去干可不是杨伟的性格。况且这里头到底有什么事还没扯清楚呢。杨伟看周毓惠看得愣下神,一下子激灵起来。别给人引沟里那可赔大发了,要给女人拿裤腰带套住,这人就丢得更大了。心下一忖便回了句:“周经理。问题不在钱上,话我已经说得很明了了,你惹不起这帮人,别说你,连我也未必惹得起,我劝你还是省省心。我不会答应地。就胡乱应承了,也未必能帮你办得到。”

“好吧!对不起,杨经理,就当我没说。”周毓惠收回了刚才的神态,又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态度。心下是失落得紧。原本以为手到擒来地事,现在黄了,原来对自己的魅力多少有几分信心,现在看来。连个混混也勾引不住。

“哎,周经理,你在天厦这么时候,怎么不请陈大拿帮你出面?他这手下能人也不少,十年前高玉胜不就栽在他手里吗?再说,这老家伙我看对你有心思。你刚才这表情跟他施展一下,这老小子八成得什么都敢答应!”杨伟开玩笑的口气说了这话,说得周毓惠心里一紧,这货居然看得出自己是在故意勾引,心下不禁几分恼羞。

“哼!他不行!他地话基本没有可信的成份。”周毓惠摇摇头。要说当年回凤城进天厦,还真是冲着这个来的,不过几个月下来。对陈大拿这人品还真不敢恭维,跟着又是气愤地说了句:“天厦里,稍有点姿色的服务员,怕不得都和他有暧昧关系,这人不是多情,是滥情,他和女人说话。十分里信不过一分。”

“是吗。看来你对老陈了解得挺清楚嘛!”杨伟笑笑,这周毓惠对陈大拿地评价倒也中肯地很。不过随之又问:“那你怎么就知道我就行呢。好事不找我,这偷鸡摸狗地烂事,怎么都觉得我就行!好像我天生就干这个的样。”。言语里大有不平之意,好像这天生就一偷鸡摸狗打闷棍地材料。不过这话,目地也在于引开话题。

“呵……………”这话引得周毓惠笑了声,解释了句:“杨经理,我没有小看您的意思,古话说这自英雄多草莽,我看你就算一位。鸡鸣狗盗的真小人总比披人皮的衣冠禽兽要强上几分。”

“得,我都听不出你这话是损我还是夸我呢!这草莽英雄,还是让别人当去吧!”杨伟摇头苦笑了笑。

“杨经理,我可真没有损你的意思,我自打回凤城,还没有像这样和一位男士坐一下吃饭聊天。原本说实话,初见您的时候还真不敢恭维,不过了解你的为人后,对您地人品还是非常钦佩的。”

“荣幸啊,第一个成为陪你吃饭的男士………嘿,你怎么了解我的人品,不会吧,连我自己也不太了解我自己。”杨伟听得周毓惠一说,有点飘飘然了,再听周毓惠居然夸奖自己这人品,莫不是自己人品真得不错?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呵……呵……您地人品很好了解啊,陈明凯对你是又敬又怕,能让凤城第一人如此害怕加尊敬的,除了高玉胜就剩你一个人了。一年多前,锦绣差点了倒了,这背后事是你主持的吧!拴马村那矿井,也是你一手开起来的吧?我听说,你好像最后把这成果是拱手相让了!陈明凯的经营手法是中国式的暴发户,典型的以贷养贷,拆着东墙补西墙,要说现在的天厦集团,就靠两座煤矿支撑着,你这无意中是救了陈明凯一命………还有在郎山,郎家兄弟这对凤城的隐形富豪都被你整得双双入狱,这对兄弟富豪根可在凤城扎了二十多年,现在被你连根挖了。有一次我听着陈明凯提起你这位兄弟就是长舒短叹地说,哎,有点愧对我这位兄弟了,现在人走了,可惜!”周毓惠一下子搬出杨伟的若干典故,杨伟这些故事在天厦里知道地人可不少,周毓惠了解太容易了。

“哈……哈……这老小子多少还有点良心。……不过这事不像你说得那样,郎家兄弟是栽警察手里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谁也救不了他们!”杨伟爽郎地大笑了会,郎山这对兄弟,看样还真不在杨伟眼里,靠着暴力起家最后栽在这个上面。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嗯,那倒是……不过,杨经理。”周毓惠跟着又接了句:“还有一件事我看不太明白,拴马煤矿市值现在已经上亿了。您当时为什么就舍得放弃呢?”

“是吗?值这么多钱!”杨伟大吃一惊,对煤炭行情不甚了解,杨伟当然没心思关心煤炭现在什么价格了,知道值钱却不知道值这么多钱!不过杨伟还是没有一丝后悔地摇摇头:“说不上放弃,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况且我就是去帮了帮忙,该拿的钱我已经拿了!”。这话说得倒也有理。

周毓惠不置可否地笑笑,接了句:“杨经理,不过以我看来,您当时之所以放弃拴马矿井和机电公司。是不是多半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地缘故?”

“**,这你都知道?谁呀?我怎么不知道?”杨伟吓了一跳。要说当时拴马矿井陈大拿和薛萍两个股东,自己如果再争得话,怕不得再从薛萍手里要挖一部分股份回来。杨伟和薛萍当时要了那么长时候,出狱后,天厦集团已经是尘埃落定了,那总不成再厚着脸皮再去老情人薛萍手里挖一部分股回来吧,一个是半拉子朋友、一个人一个被窝里滚的情人,这夹在中间实在难做人,张口要钱要股份,这事杨伟可真办不出来,别说办出来,想都没想过。当然。也有不想掺合煤矿之间争斗的成份在内。杨伟和薛萍这茬,除杨伟自己知道,还真没跟别人说过。却不料这个时候被一个不相干外人捅出来了。

“这个。好像是一位富豪的遗孀,现在天厦的持股人,听说现在在上海开了家投资公司,叫…………”周毓惠很玩味地口气,顿了顿,看着杨伟。

“别别!我服了你了……”杨伟赶紧叫停,多半年都没见薛萍了。还真不想再把这事扯出来。什么事都能整明白,就这男女之间的事说不清楚。何况是对着一个并不很熟悉地女人讨论另一个女人,这话怎么说呢,俩字:有病!

“看不出来,杨经理还是个情种嘛!”周毓惠看杨伟地表现,却是更确定了自己地判断。掩嘴轻笑着说道。

杨伟有点脸红,摆摆手说了句:“得,咱不瞎扯了啊。周经理,咱们这吃都吃完了,要不,散伙!再扯你把我地老底都刨出来了,我以后都不好意思见你了。”杨伟笑着说道,今天才发现,这周毓惠他娘滴比想像中精明多了,杨伟这心思,可不太愿意和太精明的人打交道,特别是精明的女人。

“杨经理,我可好容易求一次人,我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周毓惠看样是仍不死心。

“再考虑一百遍还是这句话,周经理,不是我小看你,这事不是你办得了的,趁早收手。你别自认为聪明乖巧就办得了事,这帮人,惹急了杀人放火什么都敢干,在凤城他们下手黑得人已经不少了,名门装饰、宏达车行的事你估计多少有点耳闻吧,如果不知道自个打听打听去,我可不想你成为下一个?”杨伟摆摆手,正色说道。

“这事,我听说过。”周毓惠很为难地抿着嘴,看样,杨伟还真不想接这趟生意了。想了想终于还是痛下决心的样子,说了句:“好吧,我听你的。………杨经理,不介意我们交个朋友吧!”

“这话说得,咱们本来就是朋友嘛……”杨伟很痛快的说道。听得周毓惠莫名其妙地心动了下。再看杨伟倒不像做作,看样杨伟还真是为自己着想。

再扯下去,少了这个话题,两人地话可就有一搭没一搭了,杨伟呢,和周毓惠坐的时候长了,是非常别扭,为啥呢?因为自打和周毓惠认识以来,这个书卷气很浓,很有气质、勉强算得上美女的周毓惠让杨伟觉得很憋闷,要说周毓惠也很漂亮,但不像韩雪能达到迷人的程度。甚至跟自己老情人薛萍比起来还要差一截,不过,周毓惠给人地感觉在谈吐上,说话显得很有城府、很有教养。偏偏杨伟这小流氓最怕和有教养有规矩的人打交道。人家总是笑脸相迎,一句一个客气,咱总不成粗话相加吧!………可不说粗话,杨伟的嘴里舌头跟短了一截似的,正经说话都不太利索,这不,和周毓惠坐得时间越长,让这杨伟觉得是越别扭!

当时,周毓惠更别扭,不但别扭,还有点尴尬,她没想到,不但钱没有买得动杨伟、连自己刻意的几句挑逗暗示,也被人家拒之门外。好像自己是送上门的便宜货被拒一般,让她觉得浑身得不自在。一个女人如果对自己的容貌失去信心,那基本这个女人在这个男人面前,怕是要满盘皆输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两人呀!就跟凤城的老话一般,拉个头草驴去配小母驹,就凑不成一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几句,杨伟最后一杯一饮而尽,抹抹嘴说了句。“周经理,怎么样,要吃饱了喝足了,那咱们走吧!”周毓惠很自然跟着杨伟下了楼,看着杨伟付了账,两人一出门,周毓惠知道杨伟这是打车来的,很热情地说了句:“杨经理,我送送你吧,你们那训练基地好远呢!”

“噢,那倒不用,我不回基地,我会一朋友去!”杨伟婉拒了周毓惠过度地热情。

推辞了几句,杨伟送周毓惠上了车,远远地看着车在视线里消失了,那一惯了坏笑又是浮现在脸上,看样今天的饭没白请,得到了这么一条重要的信息。杨伟这脑子转得快,话听着好像是不愿意惹高玉胜也不愿意帮周毓惠。其实两样都不是,从周毓惠开始说到高玉胜开始,杨伟就有了更深一层地想法。看样,这贼六几个货又有事干了,周毓惠既然肯出一百万买这东西,既然高玉胜把这东西看得这么重,那么这东西如果在自己手上,肯定比现在手里这几张史更强的收条还有威胁,回头拿这东西再敲高玉胜一笔,这次下来,他nn滴,八成还真能回家养老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杨伟自打来凤城混就一直是黑吃黑的主,要真让他沉下心来挣辛苦,怕是一时半会办不到,特别是像这种开赌场聚钱的主让杨伟碰上了,不刮他几层油水,杨伟连自己都原谅不了。

“***,我不但人品好,而且人更聪明!”杨伟想着不禁是得意地自赞了一句。这个新想法让他觉得有点胜券在握的感觉,不禁飘飘然地打起了口哨,***阑珊、夜色迷人,杨伟朝着税务小区地方向走去,一路步行着路过建设路上几家洗头夜店,里面亮着粉红色地灯光,那门口的小姑娘很暧昧地向路过的杨伟招招手,做了一个男人都明白的手势,杨伟笑着就摆摆手,哎呀,这世风是日下啊,现在这洗头房揽客也太明显了,两年前看见男人顶多抛个媚眼,现在更直接,直接提裙边呢!也不看看哥们是谁!哥们现在准备是和老情人幽会呢,那看得上你们!

一路连想带意淫,一边想今天这事一边想纪美凤,不过快到小区的时候,这脑袋里可就全剩下纪美凤了,那纪美凤说不定现在正穿着一身色很浅、胸很挺的睡袍、露着两条白藕节般的玉臂在等着自己呢!………杨伟憧憬着美妙的性福生活,进了小区看看纪美凤的窗户上亮着灯,迫不及待地一路小跑着上了楼…………

那么,接下了发生了什么事呢?

第37章 苦心孤诣拔迷雾

上回说到,杨伟出于私心拒绝了周毓惠的提议,而且劝周毓惠不要动高玉胜的脑筋,俗话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不过,如果人光知道为自己,也是要天诛地灭的,杨伟宅心仁厚的地方就在于,他在为自己打算的同时,多少也知道关心一下周围的人,要不,也不会有这么多追随者了!这事上,多少能看出点杨伟还是宅心仁厚的,就杨伟对高玉胜的初步了解,虽然不知道他本人如何,但就手下史更强这伙,就不是周毓惠惹得起的,所以杨伟根本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而且杨伟混得这两年多,打过交道的小姐们都不少,一个姑娘家扯到道上的恩怨中来,铁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被人操家伙干了就是被人身上长着的那家伙干了,不管是怎么干了,这下场都好不到哪,怕不得将来和名门老板那一家子那样!前车之鉴是太多了,多得有时候让人都觉得麻木了。

那么,每个人都要有私心的,周毓惠带来的消息,让杨伟顿生了私心,现在自己正在愁怎么着收拾高玉胜这帮子,接他的想法,这打一场斗一场都容易,但要安安全全地打一场、痛痛快快地挖他一笔钱回来这难度可就不小了。就自己手里的收条,顶多就是挟制史更强,但真要对付高玉胜,杨伟这心里多少还是没谱,周毓惠不期而遇带来的这消息,还真给杨伟送来了一个绝好的切入点。言下之意,这东西。杨伟还真是想上了。

有时候,不管多大地事情都有一个关键的节点,只要抓住这个关键,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在处理锦绣的事上,那个找事的狗脸成是关键!拴马煤矿,老锤头的态度是关键;甚至和韩雪商量着给税务局那帮子劝嫖,当时这带头董处长是个关键。每一件事都会这么一个很重要的切入点!杨伟一直揣摩着。这个什么储存器还真是个关键东西!虽然自己现在弄不清楚。可就目前来说,这东西是一个最好的切入点,平时打打杀杀容易,真揪着别人小辨。这难度不小,不过这次好像高玉胜这条小辨还真快揪住了………这东西。杨伟这暗暗下了个决心,不管偷不管骗不管抢,看样还非得弄到手不可!至于周毓惠嘛,就杨伟看来,还是不要掺合这事为好,说到底这也是为她好!所以这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东西万一到手。就卖给周毓惠都值一百万。这事,要不干才有问题呢?

凤城这回就有地热闹看了,深居简出了十年的高玉胜,隐隐成为了各方的焦点,不仅仅是杨伟和周毓惠在打着他的主意,现在,连公安也盯上这人了。而且看样了解得不比杨伟浅。在这个明媚阳光地同一天。天厦,总经理办公室。

周毓惠像往常一样。准时上班了,不过神情萎靡得厉害,两只眼睛有点发肿,脸色也很难看。这女人呀,加班熬夜乱想,很容易就看得出来,周毓惠这衰样,铁定是一夜未眠。

男人酷,要靠装;女人靓,要靠妆。周毓惠上了班再一对镜子,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成想一夜失眠会搞成这样,早晨起来草草洗漱了一遍倒没发现什么,这一静下来细看才看到,自己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这还成,又是对着镜子把自己形象好好描画了半天。这是职业性的,保持良好地仪容仪表对她这一行已经形成了多年的习惯。

不过可惜的是,尽管是一夜未眠,周毓惠也还是没整明白这到底是那里有错了,要说男人喜欢的,不就金钱美女吗?难道这个世界上男人还会有其他更高的追求不成?周毓惠约杨伟说白了就是投其所好,让杨伟替自己办这件事。偏偏这杨伟是个另类,给钱吧,还不要,暗示一下吧,他还不操理,居然还装柳下惠。这和以前了解的杨伟可不一想,这货不但和锦绣原来地老板娘有一腿,而且据说后来找的对象就是锦绣里的一个漂亮妈咪,要说男人不吃腥,周毓惠是打死也不相信的,要说杨伟不吃腥,周毓惠还不如相信天下男人都姓柳名下惠呢!想来想去,她最后归结到一个原因上,钱的价码或者美女的吸引程度还不足以让他动

看来得另想办法了,钱我只有这么多、人我只有自己一个,我全搭进去都不够再让我怎么办?周毓惠有点愤愤的想着,自己准备了几年,肯定不会因为杨伟地一句大话就放弃了。

有时候,女人喜欢自作聪明,特别是聪明地女人更喜欢自作聪明,周毓惠根本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自作聪明的周毓惠有一个好处,就是不轻言放弃,和高玉胜地恩怨已经牵扯了十几年,这事一直压在心里,当然不会因为杨伟的几句恐吓就放弃了,事还得办!不过这事是自己办不了的,那么再找谁呢?

好像没有比杨伟更合适的人选了,周毓惠想来想去,还是得退而求其次,把第二个人选拉出来了,谁呢?就是十年前砍了高玉胜的张东猛,这人现在在拴马村的煤矿负责日常事务,如果不是了解杨伟这么多事迹的话,这事恐怕她早和张东猛摊牌了!只是她一直觉得张东猛这人有点阴,不好共事,不像杨伟这大大咧咧,有时候毫无心机的样子,反倒给人一种很强的信任感。

看样,也只能如此了。周毓惠最后下了决心,拿起了电话…………

这明媚的早上,不只是周毓惠一个人在发愁。注定不会是平静地一天,上午十时,凤城市公安局大案支队长会议室,正开着一场有关凤城地下赌场的案情讨论会。测试文字水印8。主持会议的,就是近段时间杨伟想见也没多见着的佟思遥。

会议从九点开始,已经进行了整整一个小时了,第一拔三个组是负责长平非法侵占矿产资源和朱前锦矿霸一案的三个组长。不过这事搁浅了。谁也没料到朱前锦相关的几座黑窑一夜之间被矿成了废墟,现在长平的小黑窑和相关人员,基本是找不着影了,根本就没法取证。这都得拜杨伟所赐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全省性地非法煤矿整顿,案子再重要,也得服从大地经济环境建设。一位刑侦组长气愤愤地说,这虎盾保安什么保安队,简直就是流氓突击队,咱们连消息都没得到。这些人一天把朱前锦的矿全炸了,几家知情的小黑窑主不是被他们打跑了,就是被他们吓跑了,现在这小黑窑,只要听着虎盾保安,比见了大案组的跑得还快,你说我们这工作可怎么开展。现在连原来地几个知情人都找不着踪影了………

佟思遥安抚了一番。再给众人安排了其他案子,这才把几个长平回来的人打发走了。长平地案子暂停是省厅的命令,这里面可能不光是黑窑被炸问题,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这就不是她能知道的了。不过命令还是要执行的。

第二拔案情讨论的是凤城地下赌场地案子,各路侦察员汇报的情况令佟思遥还是不能满意,对于佟思遥来说,在处理每一件案子的时候,都要有一条或者几条很有价值的线索,但这地下赌场的案子让她是颇为头疼,为什么呢?不是没线索,而是线索太多太乱,多得已经整理了几个案卷,乱得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来,到现在为止,三个组十二个侦察员,光摸着底和赌场相关的人员,就已经一百三十二人了,而且每天还在增长。这事,弄得佟思遥是越来越头大。

越是在这个时候,越得保持清醒的头脑,这很重要,佟思遥召开这个案情讨论会地原因就是要把案情地追踪工作再往清处捋一捋,侦破的方向再确认一下,以免饶弯路,这也是刑侦工作常用地手段。

“好!刚才大家都汇报了一下,基本情况大家都了解了,咱们现在重头回放一遍。现在先从几个关键的人物开始,小徐,你放幻灯………”佟思遥说了句,坐在会议室窗边的几个人自觉地起身,拉上了窗帘!“这个人名叫史更强,是地下赌场的最早进入我们视线的一个关键人物!也是我们可以锁定的第一个犯罪嫌疑人。”小徐打开了笔记本,连着笔记本的投影上,出现了一个长发挽在脑后的年青人,正从一辆奥迪车上下来,看样这是侦察员偷拍回来的。就听叫小徐的警察介绍道:“经查,此人现年二十八岁。汉族,籍贯为河南省登封市葛水县人,无业。据河南警方的资料,此人曾在武校呆过十年,五年前全国散打比赛,史更强获得了华北赛区冠军。后因故意伤害罪入狱两年,一年前来到凤城,以香满楼茶庄老板的身份在凤城定居。经查实,此人与凤城几起伤害案件有关,有关细节我们正在查实,按照常理推断,此人应该是赌场雇佣的打手,而且据我们侦察员汇报,在场子里,大家都知道这个叫“强哥”的史更强,在这个团伙的位置不低。”

大白天里,黑黑的会议室里,只听得投影仪的风扇沙沙地作响,忽明急暗的灯光投影把坐上前排的佟思遥映了出来,如果细心的人看,佟思遥和前段时间相比,要憔悴了很多,连说话的声音里都有了几分沙哑。此时正坐在前排,右手抚着下巴,聚精会神地想着什么。

第二个人出来了,就听小徐介绍道:“这个人,是地下赌场的二号人物,唐季廉,男,4岁,原为我市太行钢厂的会计,九一年离职下岗,在原富达旅社当经理,也就是现在天厦宾馆的前身。现在是我市红玉、沉香、花满楼、老友等几家茶楼和棋牌室的总经理,目前为止。我们没有掌握此人地有关犯罪证据……”小徐说着切换到了第三个画面,这是一个头顶微秃的男人,站在一辆别克车前准备上车,小徐介绍道:“吴丑牛,男、45岁,无业,九二年因流氓罪被劳动教养三年。出狱后一直没有正常职业。根本线人的举报,此人是凤城最大的黑彩庄家,凤城及各县区,一共有376家福利彩票、体育彩票房。基本都有他的生意,根据我们侦察人员的汇报。此人手下每天收投注的有四十余人。但是行动较上隐敝,由于黑彩开出地赔率对彩民和彩票销售者都有利益,在收注时又没有任何凭据,除了几家彩票房地指证外,我们暂且无法掌握他的具体犯罪证据。”

这话,说得人是越来心越凉。几个关键的人物,一路跟踪下去,却是无法找到真正的证据把嫌疑钉死,现在地犯罪已经和几年前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了,像这帮子,明显就是操纵黑彩、操纵赌场,偏偏你还不能抓他。而且如果退而求其次封了他地场子抓了参赌设赌的人而不抓真正的幕后。过不了三月五月,一个全新的赌场又会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重新开场。除恶难去根。这是每一个刑侦人员最大的遗憾!

画面继续转,出现了一个高个微有发福地中年男人,左额有一颗明显的痣,正拄着一根手拐,从茶楼里出来,这人的图像一出现,几个了解的侦察员一下子提起了精神。佟思遥的眼皮子一下跳了跳,这!就是案子的正主:高玉胜。

就听小徐介绍道:“高玉胜,男,现年49岁,汉族,籍贯为凤城市阳明县人,绰号赌棍,因聚众赌博被劳教过两年,十二年前在凤城落户,目前登记在册的住宅地为凤城市凤台小区19号楼三幢303室。六个月前,省公安厅接到了从香港转来地举报,称高玉胜与境外赌博相勾结,在凤城设庄收注。省厅有关领导高度重视此事,责成经侦部门对全市各大银行地资金流向进行了追踪,经查,举报属实,确实每隔三天到一周,有大量资金从凤城交通、工商、中国等几大银行汇往香港,经过对银行监控资料的比对,属于不同地多人办理,而且由于涉及人数众多、监控效果不清晰,许多人员我们无法查证。近三个月以来,金额大量减少,省厅的经侦部门再次追查后,发现这伙人已经使用网上银行的转账方式开始向境外汇款,经过我们对登记人员的比对,除吴丑牛一人的账户属实外,其他基本属于使用他人或者假证办理的网上账户,无法确定具体的转账人是谁。所以,依照目前我们掌握的地下赌场以及网上转账的相关证据,仍然是无法指证指证高玉胜!”

案情介绍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相关的涉案人员放了一圈,甚至连高玉胜的一个老婆仨相好都放了遍。不过越往后份量越轻,这三个组长就有点兴味索然了。小徐关闭了投影,窗帘重新拉开了,多数聚精会神看的刑警们第一感觉是有点刺眼,下意识地揉揉眼睛。就听佟思遥清清嗓子,说了句:“前两天我回省厅得到了一个新情况,我给大家补充一下,省厅技术组通过对网上账户的追踪,还发现了一个新的情况,嫌疑人是通过网络转账的,而且查到了专做此用途的几个手机账号,经过对此账号的查询,登记人员的身份证也属伪造,但省厅技术组发现嫌疑人除了转账外,还使用手机网络发送加密文件,但技术组拦截到的,只有此文件在网络传输中留下的残余境像,经过分析是使用十六位加密算法传输的文件,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地下赌场人员向境外提供的投注明细,由于担心电话或者网络泄密,才使用这种特殊的交易方式…………大家说说,对赌场一案,有什么看法。”

“为什么不对ip进行追踪呢?”三组组长问了句,这事应该是省厅技术组可以办到的。

“他们的使用了跳板,ip追踪结果每次显示的地点都不一样,有的甚至在国外。”佟思遥说了句,这事还真有点匪夷所思,这赌场洗钱的方式简直是电影里才能看得到地。甚至于更在甚之。

“佟队,要不我们先以伤害罪控制史更强,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负责一组的刑贵率先发言了,目前能抓捕的就只有这一个人。

“不行!”佟思遥摇摇头,说道:“史更强应该不是核心人员,对真正的境外参赌应该不知情或者了解得很少,这种打手是被人当枪使的角色。抓了史更强。很容易打草惊蛇!”

“佟队,那这个核心人物,是不是应该是唐季廉,此人绰号糖公鸡。一直替高玉胜管账,如果他是这个角色倒也说得通。”二组的组长发言了。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一看不是黑道魁手就是专和黑道做对地老手。

“唐季廉年龄偏大,而且文化水平偏低,懂这种加密算法,能操纵了电脑和网络,把庞大地投注算得清清楚楚。他不具备这种能力。如果说他负责实体赌场账目这说得通,这种境外赌博,光赔率就有上百种,如果每天有一千人投注的话,你们想想这个计算量有多大,而且要制作加密文件,如果不熟悉电脑和网络。是很难办到的。ip中使用跳板就更能说明这一点了。这个人应该多少还懂点黑客知识。”佟思遥摇摇头,事实正是如此。几个关键的人物好像都不具备这种能力。

“佟队。那您是说,这幕后还有一个或者几个潜在地人物我们没有发现?”三组的组长问道,这是一个戴着眼镜地刑警,身着便衣,如果不是坐在这里,这形象倒像个书呆子或者拿着课本讲课的老师。

“嗯,我也有这个怀疑,现在的赌场越趋向于高科技化,我在省厅学习的时候,资料中有介绍澳门的赌场已经开发出了专门针对老千的面部识别软件,以防有人化装出千,高科技应用程度很高。参与这种经营地人,掌握这种技术应该不是难事。高玉胜手下,应该有这种人,而掌握真正核心技术和参与交易的这个人,才是本案的关键所在,只要找到这个人,就等于找到了所有证据。”佟思遥终于说出了自己冥想几天的结果,不过,这个结果,还是一个未知数。

“那我们的侦察方向是不是还要调整一下!”刑贵一听,接了话茬。

“这样吧!”佟思遥安排道:“大家每个组抽出两名人员,专门从现在已经进入咱们视线的人员中再筛一遍,重点查找学历高、知识层次高,有可能或者已经接触网络的人,年龄再偏小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佟思遥想出了个办法,这办法其实是个通用办法,最笨地办法:排查。不过这笨办法有时候也能收到效果。

“佟队,我们监控地这几家赌场什么时候动手?”二组负责赌场监控的问了句。

“这个缓一缓吧,实体赌场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继续查证,把证据再查细点、做实点,具体抓捕时间等我向省厅汇报后再做决定。”佟思遥说了句。四家地下赌场早已是全部进入了警方地视线,光摄像和照片资料就足以把几家赌场钉死了,抓这些人太简单了,甚至根本不用省厅动手。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要一网打尽,而且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最大的一个通过网络的境外赌博还没有下文。顿了顿看看众人,佟思遥说了句:“此案是省厅督办的大案之一,如果没有补充资料了,现在散会,注意保密,不得向任何第三者提起案情相关资料,包括我们公安内部人员,大家听明白了吗?”

几个刑侦人员应了声,就见三组组长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了句:“佟队,我们这儿有个新线索,十几天前,我们监控史更强窝点栖凤旅馆的时候,发现我们三产保安经理曾经到过这个窝点!”

“什么?你说谁?”佟思遥吓了一跳。

“就那现在虎盾保安的经理,杨伟呀!好像是武局的老部下,上次在郎山的时候,他带过队,咱们的侦察员里,有好多人认识他。”三组组长说道。

“这个…………”佟思遥觉得嘴苦、牙酸、舌头发僵,不仅是省厅的金穗队员发现在杨伟地踪迹。连凤城这刑警也摸着杨伟的行踪了,这迟早是纸里包不住火,就摆摆手说了句:“这个事,暂且保密!”。说是这样说,可心里还是暗道,这货,怎么是场场不离回回在。那里都少不了他。

“他不会跟赌场有关系吧?”三组组长愣了下神。

“他的事。有人在查,你们集中精力做赌场监控的事!”佟思遥淡淡地说了句:“刑贵,这段时间你见着杨伟了吗?”

“没见着,他天天下乡呢!”刑贵赶紧应了声。看佟思遥的脸色不好,想问什么又没敢开口。

会终了。人散了,佟思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感觉有点口干舌燥脑袋发昏,倒了杯水坐下来静静神,一个人坐在空荡荡地办公室里,又是回想起了刚刚三组组长的话。又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这个让她有点说不清感觉地杨伟,这才又下意识地把自己脖子里戴着了一个项链从胸前扯出来,坠子是水晶地,里面,却是十二颗铁砂排列成了一个心形,佟思遥,看得有点呆了……

这是当天在医院手术时。从杨伟身上取出来的十二颗霰弹的铁砂。乌黑的没有一点光泽,医生把这铁砂交给佟思遥地时。佟思遥像此生接受过最重的礼物一般,把这带着血地铁砂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后来,铁砂洗干净了,是泪洗干净的…………佟思遥最后把这十二颗铁砂请人做到了水晶里,排列成了一个心形,也许,心底是以此来纪念这个尚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爱恋吧!

抚摸着这块冰冷的水晶,那个躺在自己怀里的面庞像镌在记忆中一般,一遍一遍在无人的夜晚会回放出来,声音犹如还有耳边:“佟队,如果将来我犯罪了,你会抓我吗?”

这声音一直回响着,佟思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践行当初答应他地事,前一天,杨混天汇报中,杨伟和几个涉嫌贩毒的越走越近,今天又是和赌场走得也越来越近,说不定还有着直接的利益关系,连佟思遥现在都觉得,杨伟的涉嫌犯罪不是有没有的问题,而是深不深问题………

可是,如果真要到了那一刻,真到了要抓捕的那一刻,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要用枪指着这个曾经用身体为我挡住子弹的人,难道我忍心看着他蹲在铁窗里渡过余生,难道我……………佟思遥越想觉得想是头痛欲裂……………

口袋里地手机铃一下子响起起了,把正在冥想中地佟思遥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水晶掉地上,等拿出手机来一看,这心里一下子抽紧了,显示地正是自己正在想的那个人,杨伟的电话。多长时候这个混蛋都没想起给自己打个电话过来,佟思遥又喜又惊又是有点惴惴不安地摁接听键,就听着杨伟那熟悉的声音,一开口吓了佟思遥一跳:“佟队,快来快来,我抓了一个持枪歹徒,你们快派人来…………”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佟思遥语无伦次说问,每天次见杨伟好像都会有意外,很大的意外。

“哎哟,你耳朵有毛病呀,我抓了一个持枪歹徒,歹徒手持九七式手枪,枪号bn,人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们要不要,不要我打昏了送派出所了啊!到时候立功可没你们的份啊!”电话里杨伟轻描淡写的说到。好像是要专门给佟思遥立功机会一般。

“在哪儿?”佟思遥吓了一跳,一听枪号就吓了一跳。那是省厅专门配发系列枪号,和自己持枪的开头字母是一样的。

“白马寺山道上。你们快来啊,来晚了我把这立功机会可给别人了啊。”杨伟好似吊胃口一般的口气,这送歹徒仿佛是抢购白菜萝卜一般。

“好,马上到!”佟思遥扣了电话,顾不得再电话通知人了,一阵风也似地跑出了办公室,在楼道里就喊着,刑贵,带上你的组,出发………

几分钟后,两辆警车载着七名刑警,呼啸着朝着凤城南山的白马寺驶去…………一路上,刑贵开了辆车油门踩到了底都跟不上佟思遥的车,这心里纳闷,这……这队长也忒厉害了,深藏不露啊,这车开得比我还野…………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呢?杨伟怎么回突兀地抓了个歹徒回来呢?咱们下回分解。而且,谁不投票,俄告杨伟说,把歹徒送不投票那人家里去!

第38章 谁识君之真面目

上回说到,佟思遥开完了案情分析会,在办公室坐着的时候就接到了杨伟的电话,称自己抓了个持枪歹徒,这倒底怎么回事呢?杨伟这货,不是跟纪美凤滚在一起吗?怎么回突然就去了白马寺呢?

诸位莫急,这杨伟事,咱得从头说起,要从头说起就得从纪美凤家里说起,再准确一下,事实上,应该从纪美凤家里的床上说起…………………………………

昨个晚上在哪?当然在纪美凤家,干啥了?还用问,男人见了女人,除了那xxoo还真没啥好事,一个是久旱缺甘霖、一个是甘霖久未洒,凑一块正好是各得其所,不过令杨伟惊讶的是,纪美凤这次可不像以往那样逆来顺受了,杨伟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次颠倒过来逼着杨伟来了若干次,直到杨伟求饶喊亲姐姐答应这以后老老实实听姐姐安排这才罢了…………

第二天,当周毓惠正在犯愁的时候、当佟思遥一干刑警正在冥想的时候,能真正享受到这一天明媚阳光的,能在这个明媚的一天能够感受到惬意和满足的,就剩一个人了,谁呢,当然是在与出墙红杏鬼混的杨伟了!杨伟直到太阳升起了老高,暖洋洋地晒到了**上都还没有起床。

男人最幸福的事是什么呢?这解释有千种万种,不过有一种肯定算得上,就是搂着个漂亮女人睡觉。备注:别人地老婆!杨伟呢,现在就沉浸在这种幸福中。

杨伟伸了个懒腰,胳膊一抬把枕在自己胳膊上的人弄醒了。却见这胳膊上的人,两眼醒松、头发逢乱、白玉般的胳膊春葱根儿的手伸出的被子也是伸伸懒腰,又是余兴未竟一般地趴在杨伟胸上。一屋子里阳光和春光真个是无限美好。却见这个成熟美女,那脸蛋儿娇艳欲滴让人简直忍不住想啃上一口,再细看,却不是纪美凤是谁!

“老纪,你不上班了呀?”杨伟转身把纪美凤揽在怀里。一夜风流,再续旧情,把昨个在办公室没干的事干了若干遍,现在这腰还有点酸酸疼疼地。这纪美凤除了不会**,其实还是不错的。这类人就是那种闷骚型的,真浪起来了,比会**地还凶,杨伟昨晚才真正理解了这话。

“切。我是局长。谁管我呀。”纪美凤现在再和杨伟说话。仿佛是和老公的语气,很随便,根本没见了以前的矜持。其实这女人,都如此。第一次拼死反抗、第二次半推半就,第三次就轻车熟路了。再往后,这拼死反抗不从的,恐怕就是先前的那个男人了。而且女人一放得开了,比男人还要放得开。

“还是领导好啊,不上班都振振有词。哎,我混到你这份就好了。”杨伟道了句。

“呵。杨伟。你现在不是也大小算领导了嘛…………我估计你当了领导也是个小贼,你没偷税漏税吧。小心我带人查你去啊?”纪美凤笑着接了口,捏捏杨伟的鼻子,看样是醒了。

“少来了,昨晚我不把税都给你交了啊!都交了好几回。”杨伟呲笑着说了句。

纪美凤一会才反应过来杨伟说得是什么意思,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杨伟嗷嗷叫着,两人打打弄弄,又把纪美凤压在了身下…………清晨起来的晨勃,今天可算是派上用场了,两人钻在被子里不知谁上谁下、不知怎进怎出,这就又干上了………

哎,此情此景,如果见到人定会恍然大悟,流传千古的名句“香冷金猊、被翻红浪”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被子里地人在翻滚…………而且是大白天翻滚,这才叫浪,被子上面是红浪、被子下头是白浪………

如果你木有文化没听过这句,也没关系,这事好理解,不就钻被窝里**嘛!不过这现场有得说了,这叫白日宣淫,大白话叫白天里**,看得清、插得准、情调高………这才算得上淫中之淫……

良久,翻滚着地被浪停止了,传来地低声的喘息!

一会儿,怕是歇过来了,这说话的声音就传出来了。

“杨伟,你媳妇知不知道你在外头偷食呢?”这是女声,纪美凤的口气。咯咯地笑着,取笑地语气。

“你有毛病呀,那我敢说!那你老公知道你出轨不?”杨伟的口气,这个时候提这茬,多少心里有点不得劲,多少有点负罪感。

“呵……呵……我老公比我大十几岁,他是个官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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