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枝头 - xp1024.com
《红杏枝头》


1.一切正常

当王大为从峡州市建行沿江大道分理处铺着三峡红大理石的三级台阶走下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还太平无事。

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时间还刚刚八点半。街心花坛里的花开了,是那种明亮的小黄花,在初升的朝霞映照下显得娇嫩和鲜艳,响着电子音乐的洒水车刚刚经过,雾状的水滴使花蕊分外晶莹;一辆印有那个扎小辫的小姑娘的稻花香广告的公交车停下又开走了,下车的乘客各自东西,只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互相搀扶着走向不远处的分理处;人行道上的香樟树叶将阳光变得斑驳,不清晰的洒在一个站在树下拉着小提琴乞讨的高个女孩的身上,女孩红润的腮边挟着琴托,一顶网球帽、一副大墨镜,看不清她的脸,但悠悠琴声显示她拉得很专注;一辆白色的江铃面包车停在百米开外的非机动车道上,车门敞开着,司机坐在驾驶台前抽着烟,发动机没熄火,还听得见发动机发出的声音;一个壮汉穿着背心,边走边吃着牛肉面,也许是天热,也许是太辣,也许是很对胃口,脸上红光满面,啧啧有声,引得站在路旁闲聊的两个男人暗自发笑;穿黄马甲的环卫女工俯身捡起一个被人遗弃的统一绿茶的空瓶,塞进清洁车上挂着的塑料袋里,里面鼓鼓囊囊的,肯定捡了不少;一队人马打着“青年志愿者”的旗帜,兴高采烈,谈笑风生的走着,临近五一劳动节,不知又是要到哪里学雷锋做好事;一个女子在不远处的林荫道上走着,提着一只红色的密码箱,一身白衣,显得很素净;身材匀称,风摆杨柳,也有一副好大的太阳镜,连那张不大的脸都快遮没了。刚才在分理处她被银行职员恭恭敬敬的请进一间密室里去了,不像王大为那样需要在柜台前凭着号码排上十几分钟的长队,这也莫怪,谁叫人家有钱呢;一个歪戴着大檐帽的银行保安从开着空调的分理处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点燃了一支烟,美美的抽了一口。

一切平安无事。

可王大为却始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而且有些别扭。他再环视了一眼:隔着宽阔的大道,有两辆面包车里人影晃动,看得见有摄像机的镜头在反光,又是路边**,电视台如今也学会时尚、学会作秀、学会猎奇了;一群太婆在录音机的伴奏下,跟着的歌声在跳那首轻快的《好日子》,动作古怪却又认真;几个学生你追我赶的骑着山地车一掠而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铃声和一路的欢笑;有客轮在长江航道里庄严的鸣笛,声音浑厚,一直可以传到对岸连绵不断的崇山峻岭之间,在对岸最高的山顶是电视台的差转台,就在高耸如云的电视铁塔下面,几间小屋、一大排荧屏、几个值得尊敬的人;有两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坐在街边的石凳上在翻看着那本宜昌石头的长篇都市系列小说之三的《直插云帆》,不时的发出会心的笑声;有一些重庆籍的水手爬上沿江护堤,叶子烟、光头、得意洋洋的神情、大声地咳嗽、将痰毫无顾忌的吐在干净的地砖上;他扭过头来,恶心,这可怎么创建全国卫生城市呢?

他笑笑。阳光、春风、绿叶还有人群,一切太平,一切祥和,找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也许这就是潜意识与现实之间的矛盾,这就是在特种部队待过四年养出的敏感,这就是挥之不去的习惯。他本身就是一个硬朗而又刚毅的家伙,平头、剑眉、大鼻子大眼大耳朵、有棱是角的国字脸,总显得有些冷面小生的感觉,不过他的眼睛很有神,而且五官端正,下颚也有些性感,如果笑起来还是很有魅力的,也有些帅气和潇洒;一米八二的身高、行动矫健、动作果断,太阳出来了,他有些嫌热,走出分理处就脱下了西装,一件蓝色格子的雅戈尔衬衣更衬托出他那经过军旅生活锤炼出的强壮体魄,个子高高的,笔挺的七匹狼长裤还是显得挺干练的。

他总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曾经有过的军旅生涯会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而且使他得益非浅,所谓先人一着、所谓军人的敏感、所谓特种兵的嗅觉、所谓男人的瞬息反应全在这里体现出来。李玉如、杨婷婷两姐妹是相信这一点的,而且佩服得五体投地;妖精会笑着骂他“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孙晓倩也相信,只是和钱凤柔一样,羞答答的不愿承认而已,冰美人还会冷冷的说:“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老鼠”;刘心怡和韩巧巧却相信自己的心理感应,对于他的直觉不与评论,尤其是神仙妹妹,淡淡一笑:“说相信,他挺笨的;说不相信,还不大巴掌打过来了?”

王大为自嘲的笑笑,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黄鹤楼香烟。

事实上他已经走过去了,可那位乞讨的少女拉的那疆春》鬼使神差的又把他给拉了回来。那是一种久远的记忆,他不到十岁的时候就拉过这首曲子,反反复复、不厌其烦的拉过。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南正街那栋陈旧的两层楼上房间里的木地板的红漆都快脱落光了,跳跃的音符在他的宝贝玩具枪和铁皮坦克车上轻轻掠过,当音乐老师的母亲就一动不动的顽固的坐在他的对面的一个小凳上,她这个时候不再是慈祥的妈妈,而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妖婆,一个挑剔到极点的坏女人,除了音乐她什么也不知道了。他至今仍然想不明白,过了若干年以后,当那个胖胖的杨婷婷成了她的心肝宝贝的时候,她居然只字不提琴棋书画的事了,就是一味的溺爱、一味的迁就,就连女孩子热衷的什么健美、舞蹈、音乐也全都顺着她的性子来,高兴就练练,小魔女只要一撒娇就什么都放弃了。当年那个姓邱的音乐老师可不是这样,她知道儿子对音乐没什么兴趣,根本不爱拉小提琴,但她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地命令他服从,她也知道儿子在偷偷流泪,而且泪流满面,却从不为之动摇。有一段时间,他曾经把他妈妈恨之入骨。

他就站在那个身材苗条的少女面前默默地听她拉着那首小提琴练习曲《新疆春》。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和当年那样泪流满面,可他的心慢慢湿润了,那首熟悉的乐曲依然使他为之感动,还有明媚的早晨、春天的阳光都使他有了些冲动。

“小姑娘,别在这里拉了。”他从裤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红色钞票放在女孩身边的花坛上:“城管快上班了,回家练去吧。”

“站住!”他已经转身离去,却被那个女孩叫住了:“谁是小姑娘?”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铜铃般的清脆,还带有她特有的那种亮丽的、诱惑人的磁音,因为有电影、电视、报纸、广告、舞台、歌碟和娱乐网站,不知有多少人闭着眼睛就能叫出她的名字、想起她主持的节目、说出她主演的影视剧、哼出她所唱过的歌。他也知道她,几天前还见过,就在那座俯瞰东湖的大楼里,温馨的令人陶醉,那是一个美好的春江花月夜;他真的有些气愤那些眼镜商,干吗把镜片做的像面罩似的,大得能遮住女孩子三分之二个面孔,叫人不识庐山真面目;他也有些气愤那个拉小提琴的女子,她肯定知道他会到这里来、而且早就看见了他,她是有意将那张俊俏的、全国人民都熟悉的脸蛋扭向一边的,不然,他单单从那道性感的美人骨和乖巧的下巴就可以认出她是谁了。但是,这个明星级的漂亮女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离五一节只有一天的峡口市的街头,而且还会拉出那么勾人回忆的《新疆春》?

他有些莫名其妙了。

2.清早的红包

粉色佳人亭亭玉立的站在阳光灿烂的沿江大道上,一只手提着小提琴,耳垂边的那两串昂贵的宝石耳坠摇曳着,神采飞扬、笑脸盈盈的望着王大为。

“真巧,先生。”她抿嘴一笑:“清早就收了个大红包。”

“倩女。”他有些无可奈何了,瓮声瓮气地说道:“如果不出预料,你昨天就已经到了这座城市,而且通过樊钢知道了我今天的行动计划和活动安排;你是有意扭过头不让我看见的,而你其实早就看见是我。”

“回答正确。”她在模仿王小丫的口吻:“知道你会到这里取钱的计划以后,我就马上断定像你这样积善好施、心怀慈悲的大男人肯定会支持我们的节目,只是没想到先生出手这么大方,这就叫喜出望外了。”

王大为就明白街道对面那两辆面包车里的电视摄像机的镜头是干什么的了,那是电视台组织的一次亲身经历节目,曾经听这个倩女说过,只是当时没有在意罢了。他俯下身,抓起花坛上的那张钞票重新塞进自己的裤袋里。

“先生,你干嘛呢?”孙晓倩惊讶得叫了起来:“这是我的了。”

“我后悔了,我现在决定收回。”他说道:“大清早就装成乞讨女,也不怕城管赶你走,警察把你送进救助站?那钱我拿去买福彩总可以吧?”

“不行。”女孩有些急了,气呼呼、恶狠狠、咬牙切齿的:“坏蛋,快把钱拿出来,你已经给了我,那钱就属于我了!想出尔反尔,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是听见小提琴的琴声过来的。”王大为有些感触的在说:“总的来说,小提琴拉得不错,比我小时候拉得好多了,我妈妈见了你一定会喜欢。倩女也会拉《新疆春》?那可是我童年时代心中的一片净土。”

“说来听听。”孙晓倩要求道:“肯定很有趣。”

“不想告诉你,至少现在不告诉你。”他狡猾的回答说:“看来孙老师今天会在这里停下了,是不是想尝尝本人的厨艺?参观一下本人的寒舍,我是不是应该回家做饭去?至少不想留下给你做节目的理由。”

“当然愿意去看看你的狗窝,中午我也要过去吃饭呢。”她有了些高兴,信心很足的在命令着他:“不过现在你还是得把那张百元大钞拿出来。”

“对不起。”他拒绝道:“堂堂的小富姐居然看得中咱们小老百姓的一点血汗钱,真是笑话。我还不如给还在睡懒觉的小魔女买点早点回去逗她喜欢呢。”

“坏蛋,快拿出来,我现在命令你!”她清脆好听的声音有些蛮不讲理:“这是做节目,你得支持我,也得讨我喜欢!不然的话,等会儿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恶婆娘的专横跋扈、蛮不讲理真是名不虚传,想找我乞讨你还这么厉害?”他嘲笑的叹着气说道:“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也从来不吃这一套。你还是甜言蜜语、低三下四的求求我,看我是否会一时心软、再发慈悲。”

“坏蛋。”孙晓倩果然把声音变得柔和多了:“就算我求你还不成吗?”

“王大为!”一团漂亮而绚丽的蓝色云彩突然出现在王大为与孙晓倩之间,那是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子,雪白的脖子上有一颗硕大的蓝宝石在闪闪发光,就像是从古典小说里走出来的漂亮仕女,身材窈窕、姿容优美、还有冷冷的声音:“还有没有王法了,一大清早你又在欺负谁?”

这下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王大为真的有些后悔莫及。如果不是特种部队养成的百倍警惕和莫名其妙的第六感,他就不会在这里东张西望,早就挤上公交车走了;如果不是那首扣人心弦的小提琴练习曲《新疆春》,他就不会有恻隐之心,而为此放下那张红色钞票了;如果不是那句“小姑娘”,大明星孙晓倩就不会找他的麻烦,得意洋洋的继续她们的节目;如果不是他在上当受骗以后赌气将那张百元大钞重新塞进衣袋,就不会与那位红得发紫的粉色佳人争执不休了;如果不是与倩女就钞票的归属进行一番辩论,就绝不会引起钱凤柔的注意了。虽然冰美人今天穿着那样飘逸的一条蓝裙,他还是记得她可是一名警察,一个冷艳孤傲的女子,而且是市公安系统公认的第一警花。

他就有些头痛了。

3.撞来的奇缘

认识粉色佳人,那还是两年半以前发生在江城的一次意外。

事情来得很突然。事实上,当他在江城从傅家坡转向建行中南路支行所在的中南路口的时候,他已经看见了站在路口拐弯处正在打电话的那个女子。很俏皮、很匀称的短发、微卷的齐眉的刘海、小巧的耳朵、太阳镜下面是一张精心化着淡妆的粉腮;顶尖的迪奥的粉色上衣、领口露出里面很明亮的花绸衣、浅灰色的长裙、钻石型鞋底的意大利高跟鞋、薄薄的浪莎**匀称的贴着她修长的大腿、没有一点皱褶。其实,他早就在提防她会突然转身,她也就偏偏在他从她身边走过的那一瞬间转过身来。怒气冲冲、蛮横无理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发着脾气,话语快得几乎听不清。

王大为还是敏感的向后退了一步,那个女子透过太阳镜也看见了他,但她已经收不住脚步,惯性使得她带着一声突然响起的尖叫完全彻底的扑倒在了他的怀里,柔软的、温暖的、异性的,还带着一股好闻的香水味,他知道那是顶级的法国香水香奈儿,他的嗅觉很敏感,香味记得很清楚,那就是另一个女子用的那种。

当过特种兵的他反应很快,动作也很快。就在美女入怀的一霎那,他一把抓住那个女子的胳膊,让她在一秒钟里能够自己保持平衡、站稳身体,他知道她能做到的,凡是年轻女子只要不是故意撒娇,就都能做到。他很迅速的纵身而起,追赶那部因为撞击而从那个女子脱出的和她身上衣服颜色一样的粉色手机。那部手机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漂亮的表演着空中转体,在落地的前一秒钟被他抢先抓住。

王大为看出那是一部最新款式的摩托罗拉音乐手机,便为这部价值数千元的昂贵手机丝毫未损而感到十分庆幸。他走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个曾经倒在他怀里的女子脸上显得很平静,既没有一点慌乱,也没有一点感恩戴德的意思,就那么默默的站着、有些微笑的欣赏这个大男孩杂耍般敏捷的身手,他就有些佩服那个女子的处惊不变的风度和潇洒自如的行为了。

“动作很漂亮,你肯定当过兵。”那个女子很欣赏的看着他,声音很有磁性:“你得赔我的手机!”

“好好的,赔什么赔?”在把手机完璧归赵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有钱阶层吗?一般女人都会尖叫的。”

“担不担心那是你的事,有没有钱关你什么事?”那个女子在太阳镜后面笑着,笑容似乎有些熟悉:“你就没有发现周围有一大帮人都等着听那一声尖叫吗?”

他这才看见他和那个女子早就被人群围在一个不大的圈里,男女老幼都有,全都兴致勃勃地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他们信心十足地相信那个女子会破口大骂,不管否完好,都会要求男人赔她一部新的;而那个男人肯定会严词拒绝,两人就会争吵,继而对骂,男人在语言上终究不是女子的对手,他就会动手;那个女子就会嚎啕大哭,男人就想趁机溜走,这时警察才会开着闪着着警灯的警车姗姗来迟。

可是围观的人们很快就发现失望了,争吵、对骂和开打都没有发生,那个年轻的高个子男人不由分说地拉起那个女子就走。“请让开一点。”没有满足大家的好奇,那个男人还冲大家一笑:“对不起大家了,和女朋友刚刚发生了一些误会。”

那个女子明显的愤怒了,圆瞪着杏眼、咬牙切齿的怒气冲天,扬起巴掌想打他,却被那个男人将两只小手牢牢地抓住,她挣扎了好几次都无法从他的手掌里挣脱出来,就放弃了努力,索性跟着他走了。

“你这个坏蛋竟敢在大街上耍流氓!抓住我不放!”那个女子在恶狠狠地威胁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王大为没有理会,拉着她继续往前走,直到拉着这个跌跌撞撞的女人走出了那些围观者的视线,直到走过了中南商业大楼,走到了中南一路,然后转了一个弯,他才放开她的手。

“请原谅。”他知道一定把她捏疼了,很诚恳地向她赔礼道歉:“被一大群人围着,我这也是出于无奈,冒犯小姐了。”

“坏蛋!”那女子揉着被捏疼的手腕,脸上有些发红。她将散落的几根柔发用纤纤细指掠到耳后,怒气冲天的问道:“,先生哪点冒犯我了?”

“我不该说小姐是我的女朋友。”王大为在检讨:“其实我这是心急口快、随口一说而已,就是为了避免人们围观,请千万别往心里去。”

天辟地第一回!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那个女子得势不饶人:“我能问问我这个男朋友的尊姓大名吗?”

“千万别这么说,我已经说过了,那只是权宜之计。”这个女子的态度出乎他的预料,他有些急了:“再说是你撞到我的怀里的、是你让手机脱手的、我不过只是扶了你一把而已,况且还帮你挽回了手机,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先生!我说的话难道你没听见吗?”女子有些蛮不讲理:“你的姓名!”

“王大为。”他只得告诉了她:“峡州电力公司的。”

“你说你叫什么?”那女子猛地抬起头来,似乎有些吃惊:“你再说一遍。”

“这是我的联络方式。”他递给她一张名片:“如果手机有问题,请把手机和维修单一起寄给我,我来处理。”

“这是真的吗?”那个女子明显的有些被什么震动,而且极不相信似的紧紧的盯着他:“你真的是峡州电力办公室的王大为?”

“既不是达官贵人、又不是知名人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大为在回答:“王大为就是我,我就是王大为,这还有假?保证如假包换。”

那个女子一下子沉默了。默默地不知想着什么,没说话、也没表示,只是脸上显得很震惊、很羞怯、很温柔的样子,甚至有些欲吐又止的感觉,刚才那种怒气冲冲、蛮不讲理的样子荡然无存。

“对不起。”他催促着:“小姐,没什么事我就要先告辞了。”

“知道吗?我似乎对你有所耳闻,名字很熟的。”那个女子抬起头来,姣好的脸上有点红晕:“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他说的很坦白:“我是到武汉来开会的,在这里没什么熟人。”

那个女子摘下了太阳镜,王大为立刻认出她是谁:淡淡的娥眉、鹅蛋型的脸,那是一张由于经常出现在影视剧、碟片、照片、代言产品的广告、报刊和网络娱乐新闻里而被全国人们熟识的靓丽的脸蛋。秋波荡漾的大眼、妩媚的目光、笔挺的鼻梁、白皙的肤色和动人的嘴唇,楚楚动人的容貌加上亭亭玉立的娇小身材,很准确的就是那个被千万喜爱她的人称为“粉色佳人”的孙晓倩。他根本不认识她,也对娱乐圈的新闻人物不感兴趣,可杨婷婷认识她,杨婷婷是她忠实的粉丝,面前的这个漂亮女子几乎就是那个小魔女的偶像,而小魔女则是他的克星,所以在潜移默化之中,他也无可奈何的记住了这张美丽的脸蛋。

4.不敢承认的男朋友

“这是真的吗?”当时站在江城的街头,王大为有些不相信的变得目瞪口呆:“真的是粉色……”

“是的,真人真事。”她坦然的面对着他的眼睛:“有些意外吧?”

“我是不是应该喊荣幸之至、三生有幸呢?”

“王大为。”她抿着嘴笑了:“你可自称是我的男朋友,还这样油腔滑调的?我可听说你挺老实的,还为人耿直、有些酸溜溜的文雅和体贴入微的豪爽。今天当着那么一大群人,你可是振振有词的宣布是我的男朋友,还生了一些误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拉着人家就走,这么快就不承认事实了?”

“孙……老师,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我对你已经解释过了,那只是信口开河的权宜之事,当不得真的。”他这下有些慌了:“再说你连我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

“一年以前,有人提起你的大名,我只是笑了笑;半年前,有人对你赞不绝口,我注意的听了听。”王大为发现,粉色佳人的眼睛真的和电影、电视剧里一样,春水粼粼、脉脉含情的:“半个月前,我曾经专程秘密的到峡州去进行了一番摸底调查,你还能说我对你不了解、不知道吗?王大主任。”

“为什么?”王大为有些张口结舌了:“我可连一点口风也没听到。”

“那就证明我的保密工作做到位了嘛。”孙晓倩有些得意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有人当时还提议和你见一面,我婉言谢绝了,我这个人从来相信缘分。”

“等等。”他有些震惊,急急的在问:“能否透露一点调查的结果?”

“说的锦上添花、吹得天花乱坠,再夸下去只怕是天下无双了。”她显然为这次邂逅很满意:“前几天我还在暗自发愁缘分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谢天谢地,老天爷有眼,我们竟在江城撞上了。”

“孙老师。”他在提醒道:“是您撞上我的。”

“先生,能换一种称呼吗?我最不喜欢这个称呼的。”孙晓倩的笑脸已经开始吸引他们身边川流不息的人流了,她有些察觉,又慢慢的戴上了太阳镜,压低了一些声音:“倩女在怀的感觉如何?”

“再一次对您说对不起了。”王大为感到有一种威胁,也许就是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知道唯一的方法就是尽早脱身:“我就叫你孙小姐吧,我知道您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偶像,其中就包括我家的那个婷妹,但我不是的;我被您偶尔撞上了,这只是一次意外,而且只是一次简单的意外。我既不会对能与您相见兴奋之至、不会对您顶礼膜拜,也不想与您们那个圈子里的任何人发生任何关系。”

“你无非就是想告诉我,那个圈子里如何乌烟瘴气、如何臭气熏天、两性关系如何复杂和错乱、绯闻和闻如何无处不在罢了,我很理解。”她一点也不生气,继续微笑着说道:“王大主任何不也抽点时间,私下里悄悄打听一下我的情况,看看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粉色佳人,请注意您的身份。”王大为不甘心的回答:“你可是万众瞩目的大姐大似的大明星,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平头百姓,你何必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花样年华交付给一个只听过别人介绍过的陌生男人,况且我们还只见过一次面呢!”

“先生,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孙晓倩的脸又红了,她有些生气了:“我还没打算把自己交给你呢,我只是想和你这个坏蛋开始接触一下。”

“对不起,可惜我没有时间。”王大为看见有越来越多的路人在端详着孙晓倩那张漂亮的脸,知道这位明星一旦被人认出来,其轰动效应可想而知,他就想尽早抽身离去:“我今天下午就得离开这里。”

“也行,你现在不就有时间吗?”她一点也不勉强他,但也不放过他:“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谈谈,谈得好,我们就继续谈下去。”

“孙小姐,您认为我们之间会有结果吗?”他越来越感到这个倩女的韧性,但他还是想劝阻她:“也许您会发现像我这样的坏蛋会与别人介绍的大相径庭,有些东西不是走马观花就能做出判断的,到时候您就后悔莫及了。”

“请别老是用尊称,我听着刺耳!”她在噘着嘴指责他,依然信心十足:“我相信某些人的眼睛,也相信我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是个坏蛋,那我就改造你。”

“要是我顽固不化呢?”王大为惊呆了:“要是我屡教不改呢?”

“那就像愚公移山一样,子子孙孙改造下去。”她毫无退却之意:“我有信心把你改造过来的,你不觉得改造一个人也是一种乐趣吗?”

“我都快疯了。”他有些绝望了:“倩女,你就那么相信一见钟情?”

“这话你算是问对了。”她用一种捉弄的神情望着他,笑脸盈盈的回答着:“谁叫我第一次平白无故的倒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而这个男人恰恰就是我想接触一下的男人,再加上这个男人还说我是他的女朋友呢?”

“对不起。”终于有路人胆怯怯的上前打听了:“打扰一下,请问您是孙老师吗?”

5.光屁股的朋友

那个穿天蓝色连衣裙的冰美人的出现其实也是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王大为万万不会想到在堂堂的公安局刑侦支队里,在他的铁杆哥们樊钢的地盘上居然还会被一个漂亮得一塌糊涂的女警骂成“流氓。”

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事实上事情开始的时候居然连一点预兆都没有,他和樊钢的两双皮鞋都毫无顾忌的搁在峡州刑侦支队长办公室的玻璃茶几上,大小差不多,只不过身为刑侦大队长的樊钢是警察的那种又重又沉的大头靴,而王大为却是一双泰康软底鞋而已。

樊钢和王大为是光**一起长大的伙伴,那时候,狭窄的南正街上群雄并具,其中就有号称“三剑客”的,被称为阿托斯的梁爽比王大为大五岁,被称为阿拉米斯的樊钢比王大为大三岁,曾经还有过一个波尔托斯,不过的时候人家就随父母搬到另一座城市去了,所以王大为自然而然地就成了达达尼扬。只不过高中毕业后,梁爽到申城去读医学院,樊钢到京城上了公安大学,而王大为读的则是江城大学的工商管理,毕业后又被他那位对军旅生涯情有独钟的父亲赶到特种兵部队里摸爬滚打了几年时间,所以,当他最终穿着一身老百姓的衣服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火车站台上就只是站着穿着一身警服的樊钢,当然还有哭得一塌糊涂的干妹妹杨婷婷,那个帅气的小白脸梁爽早就成为一名外科医生留在中国那座最大的城市里了。

又高又胖的樊钢有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外表似乎还有些笨拙,笑起来很真诚、也很能打动人,人前威风八面,私下里和王大为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些脏话连天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因为敬业、冷酷、强悍、耐心和执着迅速成为本市名气最大的警长,并且迅速地从大队长的位置升为支队长,他常常忙得脚不沾地、通宵达旦、红着眼睛、带着一圈黑影、呵欠连天、拼命抽烟,家庭对于他说来只是休息的驿站罢了,他的老婆赵虹就不止一次对王大为诉苦:“他怕是连我都快认不得了。”在下属和上级面前,他是威风凛凛的“樊支队”;只有在杨婷婷面前,他才是有求必应的“胖哥”;而在和王大为坐在一起,他才是那个嘻嘻哈哈、指手画脚、无拘无束的“胖子”。

王大为有事找他帮忙。一个他认识的的士司机老贺在西陵二路的十字路口被交警拦住,说他在百佳超市旗舰店门前违章掉头,老贺大叫冤枉,他争辩自己是在葛洲坝雅斯超市门前上的客人,有旁观者在笑话那个交警:“那是这位师傅前面的那辆车,人家早跑的没影了!”而乘客也证实这一点,围观的人群马上围满了半条街,挤得水泄不通。交警脸上挂不住了,索性连车也扣下了,老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虽说是车主,可买车的钱一大半都是银行贷款,车一旦被扣,谁知道会扣几天?扣的可都是钱啊,一个的士司机可是跟交警奉陪不起的。他想到了王大为,王大为就想起了樊钢。

樊钢打了几个电话,问题解决了:罚款照旧,车可以取回,这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王大为就给老贺也打了电话,然后两个人就坐在刑侦支队长办公室那张不太舒服的沙发上来吃王大为带来的李子。那可是樊钢的最爱,果大色红肉甜。两人吃得高兴了,谈得痛快了,两双穿着皮鞋的脚也就抬上玻璃茶几的台面上了。

6.莫多情

“我怎么走错地方了?”门外出现了一个皱着眉头的年轻女警,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声音冷冷的:“这里是刑侦支队,不是农贸市场!”

别看樊钢五大三粗,有时候反映真快,没等那个女警的话说完,他已经闪电般的将那双沾满灰尘的大头皮鞋收回到茶几底下。

王大为没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刑侦支队,人人知道他与樊支队的私交,个个和他称兄道弟,不少刑警除了喜欢他性格豪爽、为人正直,还很佩服这个当过特种兵小军官的硬朗男人的许多方面,都亲切地称他为“王哥”,就是那个圆脸蛋、梳着妹妹头的小女警陈琳也对他恭恭敬敬的,见了面总是一脸的笑,突然出现一个敢于喝斥他、指责他的女警察,的确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王大为没动,他有点被这个女警察超凡脱俗的美丽镇住了。这个飘然而至的高个子女警具有一种素雅的古典美,星眸、蛾眉、樱桃小嘴、粉面、削肩、丰满的胸部、柔嫩的腰肢、苗条的身材,修长的美腿,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具有一种冷艳孤傲的气质,那是与生俱有的,也是绝无仅有的韵味。

樊钢悄悄踢了王大为一脚,两个人就傻乎乎的扔掉烟站起来了。

“现在是工作时间。”女警脖子上的蓝宝石闪闪发亮,冷冷的眼光从王大为脸上扫过,不带任何感情的问着樊钢:“他是谁?”

“王大为,我的朋友,娃娃朋友、铁杆哥们。”樊钢忙不迭的介绍着:“电力公司的办公室主任。”

王大为明明看见那个女警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极不容易察觉的惊讶,而且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他便主动向女警伸出手去。人家却视而不见,把眼光转到另一边去了,没有任何反应。王大为非常尴尬,但他不知道如何将伸出的手再收回来。

“我来介绍一下。”樊钢想和缓一下突如其来的冷场:“这位是……”。

“不必了。”那个女警依然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你有客人,我待会儿再来。”

冰美人转身就走,步履轻盈,像风似的飘然而去。

“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敢如此嚣张,只不过就是有点古典仕女的胚子罢了,还装作目中无人,是不是想所有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王大为不甘心的在咕噜着:“这个小丫头是什么来头?”

“别叫人家小丫头,人家可是计算机硕士,公安局的大红人,为了加强全市的公安系统的计算机管理,局里特意从省厅借调过来的。”樊钢早就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又在纸袋里找到一个李子塞进嘴里,口舌不清的在介绍着:“钱凤柔,名字不错吧;26岁,正是成熟期;人家是全省公安系统的第一大美人,本地人,二中的骄傲、科技大的高材生、军队院校读的硕士。说出来吓死你,那可是厅长专门从部里抢来的人才,我市的政法委书记亲自到省里接回来的,足可证明人家可不是浪得虚名。”

“孤陋寡闻不是,你不知道如今‘博士一走廊、硕士一礼堂、学士一操场’的调侃吗?你不知道现在的硕士连二十年前的大专生都不如吗?丫头长得漂亮这点不假,学的也许就不能恭维了,什么计算机管理?也许就和婷妹差不多,会打些盛大的网络游戏吧?”王大为点了一支红金龙香烟:“胖子,你知道她的电子邮箱地址吗?”

“二郎,你想泡她?”樊钢不相信的瞪大眼睛,连连摆着手:“兄弟,你就省省吧。钱凤柔虽说是美如天仙,可是一个人称‘冰美人’的刺猬!冷若冰霜、不近人情、不留情面、两只眼睛长在头顶上,据说从高中开始就有人打她的主意,最终都讨了个没趣,还有那些公子哥们,碰壁的多着呢,你就退居二线吧。”

“这个妞当然泡不得,人家是为领导、首长准备的。”王大为脸上挂着调侃的笑意:“你就没想过给她发封伊妹儿,写一份无处可寻的恐吓信,杀杀冰美人的威风,挫挫古典仕女的锐气吗?”

樊钢哈哈的笑了起来,王大为也笑起来了。有些构思很简单的事情有时可能会收到意想不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们就一边吃着李子,一边兴致勃勃的开始想象起恐吓信里的措辞问题。

“不过这个丫头的气质的确不错。”王大为笑道:“我倒想起了苏轼的洞仙歌》,倒是与她有几分贴切:‘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对,我想起来了。”王大为的背诵启发了樊钢:“听说冰美人可是个宋词迷,尤其是喜欢那个寡妇李清照,二郎如果有意,正好投其所好。”

“你就饶了我吧。和这样的冰美人打交道,不被吓倒就是万幸,不被冻成冰棍就阿弥陀佛了。”他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我再给你念一首张泌的《江城子》:浣花溪上见卿卿,眼波明,黛眉青。绿云高绾,金簇小蜻蜓。好是问他:‘来的么?’和笑道:‘莫多情!’”

两个人都快笑疯了。

王大为的笑声刚出门就嘎然而止了:钱凤柔就站在一墙之隔的走道上,双手抱在胸前,娥眉紧蹙、高挑的身材亭亭玉立,依然是一幅古典仕女的模样。只是漂亮的丹凤眼里全是冰冷的寒光、脸上依然不带任何表情,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一声不吭。

他就只有暗暗叫苦了:陈琳那个小女警也不知道提前通风报信?哪怕是找个借口、做个眼色提醒一下也行,可他马上就看见一张圆脸和妹妹头在钱凤柔身后胡乱的摇着手,王大为哭笑不得了:这不是典型的马后炮吗?

他决定硬着头皮闯过去,事到如今,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没想到你还会背几首宋词。”冰美人的声音很平静:“读了几天书、当了几天兵、坐了几天办公室,就变得认不出来了!”

他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而来,只好不回答。

“我既没有苏轼写的那么好,也不像张泌写的那样会打情骂俏!”就在他从她身边经过的那一瞬间,他听见了冰美人的声音:“流氓,你还敢恐吓我?”

王大为只有抱头鼠窜了,从高高的大楼上一口气跑下来,直到走出停满警车的刑侦支队大院,他还感到背后有道冷冷的目光在远远的盯着他。

半个小时后,樊钢打来电话,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就知道冰美人的厉害了。

7.要出事

现在是四月最后一天的上午,站在沿江大道的林荫道上,王大为只有听之任之了。

钱凤柔把那张冷冷的粉面转向了他,蓝色的连衣裙像一团云雾升腾和旋转了一下,就服服帖帖向她匀称的身材靠拢,该凸起的地方凸起,该凹下的地方凹下,用杨婷婷教他的说法,那叫“凸凹有致、冰清玉洁、超凡脱俗”,小魔女还说,这就是衡量美人的基本要素之一,而且是重要要素。

“睡醒了没有?”她看见他身上穿着的那件蓝色衬衣,冷冰冰的眼光稍稍柔和了一点,嘴里依然不留情:“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这样喜欢欺负人?”

“我真的是起来早了!”他简直冤枉极了,他的感觉就和窦娥一样,只差飞起六月雪了。他愤愤地在说:“钱警官,请你是不是先调查清楚情况再说?”

“住口,那是我的事,我会调查的。”她红红的嘴唇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只有他知道,她乘机又骂了他一声“流氓。”

“这下可好,总算有人能把先生治住了。谢谢你给我主持公道。”孙晓倩在咯咯的笑着:“凤柔妹妹。”

“你怎么认识我?”冰美人倍感意外,就在第一时间认出了面前这个提着一把小提琴,盈盈冲着她笑着的乖巧的女子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女明星。她几乎叫了起来:“我不会认错吧?您是粉色佳人!”

“别这样叫,这不显得见外吗?叫我晓倩就是了。”孙晓倩肯定不知多少次遇到过这样的爱慕者的惊叫和喜悦,她挂着招牌式的微笑握住了钱凤柔的小手,声音里依然带着磁性的魅力:很明显的在恭维对方:“天哪,我可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女警,看来大为的眼力从小就不错。”

“你认识他!”她愣住了:“难道这个流氓说的都是真的?”

“可不,两年前癞蛤蟆就已经吃到天鹅肉了。”孙晓倩在抿着嘴笑:“不过还是冰美人更胜一筹,这样一朵鲜花早在十几年前就**在牛粪里了。”

孙晓倩和钱凤柔的眼光不约而同的望了王大为一眼,一个是得意,一个是震惊,他却有些不知如何的傻笑着、还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而且越来越相信这一点:既来之,则安之;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

钱凤柔有些惊喜了:“他……不知道你来吗?”

“不知道。”孙晓倩笑得合不拢嘴:“我就是想打他个措手不及。”

看见两个女子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的亲热劲,看见粉色佳人的刘海飘飘,看见冰美人蓝色裙边晃动,王大为反而镇定起来、泰然自若起来,原本发愁、犯难的相见居然轻而易举的迎刃而解了,看来以前的确是有些担心过于了,早知如此,何不让她们早日相见,共创和谐呢?此时此刻,两个漂亮女子正在彼此打量、彼此恭维、彼此问候,早把他这个举足轻重的主要人物忘到脑后去了,他也正好落得清静。

他又掏出一支黄鹤楼香烟,用打火机点着了。眼角的余光看见那个站在台阶上抽着烟的银行保安奇怪地将手中的烟头突然弹向天空,烟头拖着一缕青烟在早上的阳光下翻滚着;那辆原本停在路边、既没有熄火又开着车门等人的面包车与此同时奇怪的开始向后倒着车,车速很慢,完全不易察觉。

王大为脑子里有根引线被砰然点燃了。他突然明白自己的第六感并没有欺骗他,也突然明白了自己刚才感到不安的原因何在:就是这辆车,司机坐在驾驶台前,不熄火、敞开车门,明显的是在准备接应!计划很周密、很冷静、很完美的,可接应谁?他想起了身后不远处的建行沿江大道分理处,脑子里早已经警铃大作了!

“不好!”他脱口而出:“要出事!”

就在他脱口而出的当口,响起了第一声枪声,很清脆、很巨大、很真实的枪声,比他们小时候春节时玩的那种钢鞭更响。他马上听出是五四手枪的声音口径,使用51式手枪弹,发射速度快、射击精度差、射程短、8发弹夹,在特种部队当连长的时候,曾经和战友用这种手枪打抛起的可口可乐易拉罐,就像是在打飞碟,还有些小小的赌注,烟、酒或者是小饭馆的肉丝面,完全是好玩,随手练练枪法,对其声音熟悉极了,熟得就像刚才听见孙晓倩和钱凤柔的声音。

时间就在那一瞬间变得凝固了似的,空气中还回荡着清脆的枪声发出的威胁。刚才站在路边望着别人因为吃着牛肉面而显得红光满面而暗自发笑的那两个男人举着枪飞奔而来,前面的高个子凶神恶煞的高举着枪,后面的一个瘦子男人提着一分钟前还属于那个带太阳镜、白衣黑裤的女子的红色密码箱,再远一点,那个遭到抢劫的女子已经侧身倒在人行道的地砖上,没看见血迹、没有动弹、也没有人上前救护,劫匪的动作很快,也有些慌张,连掉在旁边的那个女子的白色羊皮手袋也没顾上去捡。

“让开!”高个子大声吼着,扬手又是一枪:“都让开!”

有些被吓懵的路人终于知道这是真正的抢劫,劫匪手中是真枪,而且会毫不留情的开枪的。所有呆如木鸡的人们纷纷四散而去,从路边玩耍的儿童到行动不便的老人,动作快得惊人,就像一阵风吹过一样,就像他们从未出现过似的。

劫匪经过的路上已经变得空空荡荡,除了王大为和那两个他身边的女人站着没动。

“个龟儿子!”高个子骂骂咧咧的,又一次举起了枪:“不想活了”

王大为知道他一定会开枪的。劫匪得手后的第一要素就是迅速逃离犯罪现场,而任何想要阻止他们逃离的,都会被他们无情的消灭,不管是无意还是有心,在遭到抵抗之后,劫匪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这是教科的。

他用力将两个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得不知所措的女子一下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事发突然,两个美人见面不到一分钟,枪声响起;再过了不到一分钟,高个子劫匪就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王大为只得给劫匪让路,因为时间紧迫,他反映快了一些、拉动的力量大了一些、动作粗野了一些,两个女子措手不及,一个踉跄,粉色和蓝色就结结实实的扑进了他的怀里,甚至连柔软的嘴唇都同时与他左右两边的脸颊有了一次亲密接触,温柔的、富有弹性的、甜美的。

他有些尴尬了,一个是冷艳孤傲的冰美人,一个是红得发紫的粉色佳人,就在繁华闹市之中、众目睽睽之下给了他一个意外的飞来**。

8.枪声响起

王大为依然紧紧地搂着两个美女。

虽然怀里的冰美人和粉色佳人都在拼命的挣扎,两个女子全都是不好惹的人物,一个个气愤的、羞怯的、怒火熊熊的。他依然坚决地搂着她们向后退了一大步,让那个举着五四手枪的高个子劫匪从他身边像箭一般的窜了过去,他身上还带着弹药的火药味和浓重的体气。两秒钟之后,那个左手提着红色密码箱,右手举着乌黑铮亮的手枪的瘦个子男人喘着气,紧绷着脸,像一只惊慌的兔子般的也从王大为身边跑了过去。

王大为突然伸出一条长腿拦住瘦个子男人的去路。

太突然了、太快了,电光火石之间、根本就是一瞬间做出的动作,瘦个子男人还是清晰的看见了凭空突然出现在路上的那条腿,他想刹住脚,或者纵身直接跳过去,但巨大的惯性使得他继续在奔跑着,他还是被那条长腿无情的绊倒了,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似的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密码箱和那支手枪都脱了手,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恐惧的看见刚才驯服的躲到路边的那个高个子男人猛的冲了出来,却没有扑向他,而是扑向正在地上滑行翻滚着的那支五四手枪。他的动作很敏捷、很准确、很干脆、很连贯,转眼之间,那把枪就落到了那个男人的手里。

“大哥!”瘦个子男人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绝望的叫了一声:“……枪!”

就在瘦个子男人轰然倒地的同时,跑在前面的高个子劫匪就已经扭过头来,他听见了同伴绝望的惊呼,看到了在他身后所发生的一切,这是所有的劫匪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也是最要命的场面,居然就在胜利在望的最后关头出现了,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想干什么。他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胆敢徒手夺枪。高个子劫匪根本没有思索,抬手就是一枪,枪声轰鸣。

在手指抓住手枪的同时,王大为就在人行道的地砖上打了一个滚,子弹呼啸着从他身边擦过。他的手掌重新感觉到熟悉的、光滑的、沉甸甸的钢铁构件所带来的质感,手指在扳机上重新找到了武器所带给他的那种自信和灵感。这样的场面以前经过了千百次的训练,熟练的就像家常便饭,他明白现在需要的只是出现哪怕是零点一秒的时间空隙,但那个高个子劫匪却不会给他,反而扬起手,又给了他一枪。王大为只得在地上再做了一次飞快的翻滚,枪声大作,枪口冒出青烟,近在咫尺的枪弹再一次与他擦身而过。

天知道那个娇滴滴的粉色佳人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虽然她本身就是一个专横跋扈、霸道的女孩子,但能在这样性命攸关的紧要时刻还能作威作福的女子的确少见。被王大为放手以后,一直呆呆的站在一边望着这一切的孙晓倩突然怒气冲冲的扬起手来,将那把小提琴向那个高个子劫匪砸去。

在这种紧要时刻,高个子劫匪明显的不愿为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不愿和这个漂亮的女人计较。他皱着眉头歪了一下脖子,避开了旋转着飞来的小提琴,继续将枪口对准了在地上躲闪的那个男人。

但他永远不会再有机会了。王大为果断的扣动扳机,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高个子劫匪就停住了一切动作,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双手挥舞起来,就像是在欢呼对方的枪法准确似的;他手上的手枪被枪弹巨大的冲击波震脱,在空中优美的旋转着,画着一道光亮的弧线。他还是有些意识的,缓缓低下头来,惊恐而又慌张的望着自己胸口那两个枪眼上渗出了越来越大的血迹,衣服上顿时变成一片鲜红,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只剩下不到最后一分钟了。

当王大为把高个子劫匪的那只手枪也握在自己的手里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现在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了。在那些戈壁沙滩、雪域高原、原始森林和海上孤岛上进行的接近生命极限的长途奔袭、实战性质的战争场景和连续一个月的生存训练所锤炼的顽强习性和近乎残忍的能力、以及对自己必胜的信念就在他身上复活了。一晃过了这么多年、过了这么多的太平盛世、过了这么多的灯红酒绿、过了这么多的耳鬓厮磨,他自己都快把过去的军旅生涯淡漠了,连他自己都在有意识的将其淡忘,但他心里明白,这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他依然是那个永远争第一、永远信心十足、肩上扛着一条杠三颗星的小军官,依然是那个千锤百炼、意志如钢的特种兵战士,只不过似乎就是在等待像今天这样的机会罢了。

他听见了钱凤柔那习惯的惊叫,他挺高兴这个冰美人能用这个方式提醒他,他今天真的被孙晓倩和钱凤柔这两个美人所表现出来的勇敢和镇定而折服。他已经看见那个瘦个子劫匪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的像恶狼似的向他扑来,他咧着嘴笑了,枪在手,这就是无往而不胜的保证,就凭着自己的炉火纯青、动作娴熟的擒拿功夫,对付这样赤手空拳的家伙两三个应该不成问题。

他的擒拿动作非常标准、一点也不花哨、一板一眼、也很干净利落。就在那个瘦个子劫匪扑过来的时候,自己稍稍后退半步,借着那个劫匪的冲力,用胳膊肘关节正击他的胸部,他知道那个家伙会痛得弯下腰去,因为他会几乎无法正常呼吸;王大为很自然的用手掌的截面劈向他的脖子,那里有一根主神经,他就乖乖的倒地了,王大为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会痛得爬不起身。

他知道会这样,一定会这样,他可以为自己感到自信的。

那天早上的情景被电视镜头如实地记录下来,因为在街对面的面包车里有两台摄像机,远近推拉的镜头要有尽有而且还有镜头切换,电视台据此制作的电视新闻和电视特写非常成功,从本地台到省台,再到央视的新闻频道,第二天也就被千千万万的观众所熟悉,也被评为了当年的最佳新闻奖。

在电视镜头里,人们可以看见王大为举起劫匪的那两支五四手枪对准那辆猛然加大了油门、疯狂的向前窜去的白色面包车的车轮射击。有一个镜头特写,硬朗而帅气的王大为非常镇定,举着枪,甚至连瞄准也似乎没有,剑眉微皱、大眼闪亮、脸上充满了自信;枪声像点燃的鞭炮似的响起,一枪、两枪、三枪,距离不过就是二十米开外,面包车似乎没有受到枪击似的继续向前飞奔逃窜。

他开始有些为自己射击水平的退步而感到羞愧,还有些感到意外,按说,他对移动靶的命中准确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就在三个月前,还曾经在军分区靶场上进行实弹射击的时候,他的命中率也有这么多。就在面包车即将就要从非机动车道拐向大道上的时候,那辆面包车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控制,车身扭动着、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车轮在猛地转向,狠狠的撞向路边的一根粗大的电线杆,速度快得惊人、力量猛得惊人、声响大得惊人。

王大为紧跑两步,电线杆都已经被撞成两截,白色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已被巨大的撞击力撞得粉碎,那个矮个子的司机被离心力直接从车里摔了出来,在沿江大道上滚动了几圈,已经被摔得不省人事。

他迅速的翻动他的身体,果不出所料,在那个司机的衣袋里又搜出一把用发令枪改装的。

9. 救人要紧

“现在没事了。”他冲着呆呆的站在一旁的那些青年志愿者叫道:“伙计们,帮把手,快来捉劫匪!”

不仅是青年人,而是所有的目击者,男女老幼都有,一拥而上地按住了那个司机,还有三个兴高采烈的年轻人跟着他从地上抓住了那个仍然在呻吟着的瘦个子男人。

“报警了吗?”他看见钱凤柔提着他脱下来的那件罗蒙西服,还有那部和他一模一样的诺基亚手机:“谢谢你的提醒,叫得正是时候。”

“樊钢他们马上就到。”她的那双丹凤眼在他的身上上下扫视着,脸上却依然毫无表情:“转过来让我看看,你没事吧?”

“放心好了,我好好的。”王大为给了站在一旁的孙晓倩一个灿烂的笑脸:“大恩不言谢,今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报答你的。只可惜了那把小提琴。”

“坏蛋,记住你说的话。”他很佩服粉色佳人居然还会笑脸盈盈的:“谢天谢地,终于听到你的承诺了,我可是望眼欲穿了。”

钱凤柔瞪大了眼睛,她相信他们之间肯定有些故事发生过,而且王大为这个被她和杨婷婷嘲弄的癞蛤蟆真的吃到了孙晓倩这只可望而不可及的天鹅!她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事情就发生在她们眼皮底下,她和婷妹居然浑然不知!

“拿着,壮壮胆子。”他将手枪分别塞进两个漂亮女子的手里,把剩下的那支则塞进了钱凤柔的手袋里,压低了声音叮嘱她们:“告诉樊钢的伙计们,盯住银行的那个保安,我觉得他也很可疑。”

“你呢?”冰美人明显的不想让他走开:“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

“有枪在手你们还怕谁?”王大为在回答:“我还得救人呢。”

王大为一手提起那个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红色密码箱,然后将那个女式白色羊皮手袋挎在自己的肩上,跑到那个被枪击中的白衣女子身边。她脸上的那个太阳镜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露出一张端庄而华贵的脸蛋。她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褐色的地砖上有一条殷红的血渍,肯定很痛,她在轻轻呻吟着。

“怎么样?”他扶住了那个女子:“伤着哪里了?”

“腿上好像中了一枪。”女子说着一口好听的普通话,还有点南方的尾音:“左臂也好像不太对劲。”

“忍着点,不会有事的。”他安慰着她,抬起头吼叫着:“别围着看热闹,20,要他们快点派一辆救护车来!”

“大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钻进人群,忙不迭的在和他打招呼:“我在这儿呢,有话就只管说。”

“贺哥,来得正是时候。”他惊喜地发现是老贺,有些喜出望外:“你的车呢?”

“在路边。我刚到就看见你了。”老贺在回答:“大为,要我干什么?”

“提着这个箱子。”王大为把手里的东西全都塞到了老贺的怀里:“快去把车开来,我们得赶紧送她去医院。”

老贺撒腿就跑。

“搂着我。”他一把将那个娇小的女子抱了起来:“我们现在得快些。”

女子很轻,王大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抱了起来。虽然疼痛在继续,但她听话的用一只能动的右臂挽住了王大为的脖子。

王大为也在撒腿就跑。

10.救人如救火

红色的的士一路违章鸣着喇叭超速飞奔。

老贺的车技在民富出租汽车公司算是数一数二的,就是在全市的的士司机里面也叫得上名次,年年先进、又是市里的劳模、还是雷锋车,车前挡板上雷锋微笑的画像温暖着每一个乘车的人。老贺美名在外,不少做生意的老板出外办事总喜欢叫上老贺的车,就是在市内谈生意也是如此,价钱公道、服务周到、安全舒适、只需要把装满人民币的皮箱扔进车里、把自己也塞进车里,闭着眼睛美美的睡上一觉,老贺会尽职尽责的把他们平安的送到目的地。

他总是把车开得四平八稳,和王大为赞扬的一样:“就像在道路上滑行。”但这是救人,老贺启动就直接挂上四档,东风爱丽舍就像箭一般向前冲去。

王大为将那个女子轻轻的抱在怀里,女子的身上有股甜甜的香味笼罩着他。那个女子身材娇小,体态优雅,孙晓倩也是娇小的,不过却是蛮不讲理的;杨婷婷同样是娇小的,不过却是娇滴滴的;孙晓倩的体态是乖巧玲珑的,杨婷婷却是白白胖胖的;孙晓倩是成熟的,杨婷婷却是青涩的,这个女人呢?她腿上的伤口似乎还在继续流血,左臂也很痛,皱着细细的眉毛,在轻轻地呻吟着。

“对不起,得罪了。”他有些心急:“我得给你看看伤口。”

王大为把那个女人平放在车的后座上,他的手劲很大,一下子就将那个女子的外裤撕开了一道口子,她叫了一声,但没有动。他在她白净的大腿上找到了那个伤口,弹孔不大,子弹直接钻了进去,用手摸摸另一面,摸到了贯穿的弹孔。他就肯定子弹已经飞出去了,他进一步把她的那条白裤的口子拉大了一些,用手指按了按伤口附近,从流血的程度看,似乎仅仅只是皮肉之伤,没有伤筋动骨,他就有些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伤及主动脉,就不会有大的问题。

“放心,只是皮肉伤,这是不幸中的万幸。”王大为松了一口气,解下自己的领带给她扎好伤口,冲着那个女子惊恐的眼光笑了笑,安慰着她:“我懂一点战地救护,再说我们比救护车还要快,到医院清理一下、缝合一下就没事了。”

“天哪!”那个女子突然叫了起来:“是你!”

“对不起。”他有些迷惑:“你认错人了吧?我叫王大为。”

“王——大——为!”她死死的盯住王大为的脸,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嘴唇喃喃的在说:“天哪!真的是你!”

“好吧。”王大为知道女人在极度惊恐万状下会发生一些幻觉,他也知道这个女子可能会认错人,但他知道应该就势而为,就笑了笑:“是我。”

“王大为。”女子还是在反复念着他的名字,眼里似乎有了点点泪光,她提高了一些声音:“这是真的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躺着别动!”那个女子在努力想坐起来,王大为急忙将她重新抱在怀里,提醒着她说:“别说话,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老贺的爱丽舍在滨江公园门前的三岔路口减慢了速度,他看见前面红灯下排了整整两排长长的车队,他骂了一声,鸣着喇叭,闪着前大灯,呼啸着冲了过去。

“贺哥,好样的!”王大为在为他喝彩:“这才叫英雄本色!”

一个英俊的警察站在三岔路口边的警车前向这辆居然违章闯红灯的出租车皱着眉头指指点点,示意停车,他可能还没有见过这样在上班的高峰期间,敢于在闹市街头胡作非为的的士司机。

“小于,是我!”王大为认出了这个刑侦支队的帅小伙,一阵惊喜,把头伸出了窗外:“出了枪案,我在救人!”

小于也认出了这个和他们的刑警支队长称兄道弟的男人,笑了笑,转过脸去,指挥一长串飞驶而来的警车拐向了沿江大道。

“很痛吗?”他看着那个女人泪流满面的样子,有些心痛,便细心的用手指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大为。”那个女子泪如泉涌:“你知道我找的你好苦吗?”

“是吗?我们见过吗?”被一个陌生的女子误认,他感到有些尴尬:“你还是安心休息,别说话,也别激动,医院马上就到,子弹只是穿了一个孔。”

东风爱丽舍像一阵红色的旋风从热闹的二马路上卷过。

“真的吗?我的变化有这么大吗?仅仅三年你就认不出我来了。”那个女人明显的有些伤心:“反正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突然消失,死也不会!”

“不会,肯定不会!”王大为有些惊慌失措,他已经从女子的话里听出她并没有认错人:“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次你可得遵守诺言,千万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不辞而别了。”那个女子祈求的目光令人心动:“请你一定得答应我。”

“知道了。”他有些奇怪的在问:“我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

“那得问你。”女子居然有了些微羞怯:“三年前,你不就是像一个侠客似的救了人,又马上就跑了吗?”

就在那一瞬间,王大为看见了躺在他怀里的那个女子脸上泛起的点点红晕,看见了她那种端庄华贵的气质、还有秀气的小嘴、飘柔的刘海、聪慧的双眸、一身素净的白衣、娇小的身材、隆起的酥胸,尤其是腮边的那颗红红的美人痣,不大、但增添了不少女性的妩媚,就使他的心颤抖了一下,他知道在某年某月某天的某个地方,他的确和这个女子有过一段不平凡的经历。

“想起来了吧?”那个女子如释重负,深情地在呼唤着他:“大为,我找了你三年,终于把你找到了!”

11.先生,救救我

三年前的某月某日,他又闻到了京城的风。

早就过了上班的高峰期,公交车上站着的人并不多,直到从**纪念堂旁边驶过,进入了车水马龙的前门大街,才又拥上来不少的乘客,一脸兴奋、挎着数码相机、三五成群、说着南腔北调的是旅游者;用好听的京城话大声的交谈着的全是凭免费乘车证到各大超市、菜市场买菜的大爷大妈们。

“谢谢。”王大为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一个提着大袋蔬菜的老太太,老人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对他说着:“谢谢你,小伙子。”

“别客气,我是年轻人。”他冲老太太笑笑:“您请坐。”

他今天心情的确不错,除了湛蓝的天空、整洁的市容、翻飞的鸽子还有一路绿灯、办事顺利。乘早班飞机从江城飞来,到集团总部递交了有关峡州电力新建王家坝等六座超高压变电站的可行性报告,还向有关领导的秘书递交了杨汉生的一封信,详细的解释了有关变电站筹建的一些具体情况,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如果接下来抓紧时间,他还能在北国商城帮杨婷婷买到她想要的那种韩国的淡黄色羊绒围巾,然后用最快的时间赶到机场,乘上一班过路的飞机直接飞回江城,还能赶上定于下午三点和杨汉生一起参加省发改委举行的有关兴建变电站的论证会,晚上就可以回到峡州了。

王大为喜欢这样紧张而繁忙的工作。自从部队回来,被杨汉生硬拉进电力公司以后,只是在输变电分公司呆了不到半年时间,就被身为电力公司老总的杨汉生要到了身边,有一大半的时间全在汽车、飞机还有火车上度过,除了起草文件、出席各种会议、汇报和听汇报、还有永无休止的调度会、协调会、工作安排、甚至还有人事调动。很快的,他的勤奋好学、爽朗大方、妙笔生花和与人友善就赢得满堂喝彩,从小秘书、办公室副主任再到办公室主任,一路风平浪静,美好的前途和灿烂的未来在向他露出微笑,连樊钢都说过他现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只是他开始发现,他所崇拜的杨叔的行动越来越变得神秘、甚至有些反常。每逢飞去香港,他总是独往独来,就是偶尔带上其他人,也从不带着王大为,而他人前人后都说王大为是他的“左膀右臂”。对此,他说得很清楚:“没什么公事,只是去散散心。”那个地方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舶来品、女人、财富和赌场,他知道杨叔绝不是去偷偷的找女人,他与江城东亭小区里住的白姨感情好着呢,一个是很早就失去妻子的总经理,一个是守寡多年的女医生,每次见面都如胶似漆的,王大为知道这一点。

他知道杨汉生实际上是悄悄转道去了澳门那个举世闻名的大赌巢,天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所崇拜的杨叔居然会有如此大的赌瘾?而且乐此不疲?他侧面说过,但没有效果;杨汉生最好的朋友当然就是王大为的父亲王茂林,他也严厉地批评过,杨汉生矢口否认,却也无可奈何;还有这次进京,一份报告居然要悄悄的越级上报,杨汉生与集团总部之间的电话也变得越来越频繁,而且也避开他,王大为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感到有些蹊跷。

他突然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在公交车上居然差点跌倒。他赶紧抓住车上的把手,向前望望,路上没有发现障碍物,也没有横穿马路的莽撞行人,车行依然平稳,司机并没有采取紧急刹车,他这才发现怀里多了一个娇小的姑娘,他低下头来的时候,她正用一种哀求和孤立无助的目光望着他,他就看见了她那颗美丽的美人痣。

那是一个身高仅及他的下额的小个子女孩子,长相不算漂亮,,但很有一种高雅华贵的气质,不是出自书香人家,就是大家闺秀;眼睛很动人、眉毛细长、就是杨婷婷所说的那种十分耐看的女子。他感觉她应该比杨婷婷要瘦弱一些,年龄也相对成熟一些,那颗美人痣红红的、诱人的映入他的眼睛。一身白衣白裤、整齐的短发、肤色很细腻的。女孩子显然在害怕什么,紧紧的依偎在王大为的怀里,柔发贴着他的脖子,还有些慌乱的、细细的鼻息,他的下颚有些痒痒的,这就是美女在怀的感觉。两人贴得很近,他居然能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是一种淡淡的芳草香。

“求求你。”女子依偎在他的怀里、面对面地与他紧贴着,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胸部的丰满,更注意到她的眼里满是无奈、屈辱和愤怒,话语急急的,声音不大:“先生,救救我!”

12. 她是我老婆

他已经看见她的身后紧贴着一个男人,染成猩红色的长发、色迷迷的眼睛、嘴角露出暧昧的笑意,旁边还站有一个同伙,小胡子、咧着嘴、大口的吃着煎饼果子,有些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哥们。”王大为感到一阵恶心,从他们的举动中,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伸出手去,一把将那个几乎趴在女子背上的红头发推开:“照顾一点情绪,别这样!”

“你从哪儿蹦出来的?”红头发没想到这个高个子男人会使出这么大的劲,连退了两步,才勉强站住,他脸一沉、说话声就有些恼怒了:“也不打听打听,竟敢管老子的闲事?”

那人张口就骂,王大为听出这帮家伙的口音,就是被全国各地深恶痛绝的那帮混混。这些被不少单位拒绝招收的家伙,总是仗着人多势众、膀大腰圆、会点三脚猫的拳脚,总是喜欢到处惹是生非,他可不怕这帮家伙。

“哥们,没长眼睛吗?”他想戏弄一下这帮家伙,就索性将女子一把搂进了怀里:“看清楚了,我是她老公,她可是她是我老婆。”

他感到怀里的那个女子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发出尖叫,也没有叫骂着躲闪到一边,她依然静静的贴在他的胸前,甚至把那张因为害怕而惨白的脸蛋也贴了过来,似乎听见了这句话以后,比先前更信任他似的。

“你骗谁?”红头发又冲上来:“你是在在西长安街上的车,这个女人是前门地铁上的,根本不人!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老婆?”

“笑话,两口子在街上碰见不是很自然的事吗?自己的老婆昨晚还和老子在一张床上亲热过、天天在一间房里出出进进,难道也不认识了?”王大为将女子的粉面向上抬起,他感觉到那双高雅的眼睛紧紧地在盯着他、那颗美人痣在诱惑着他、甚至能感觉到她那轻轻的喘息声、还有她那淡淡的体香。他悄悄地捏了一把那个女子的柔肩:“老婆,叫一声让他们听听。”

“老公。”女子顺从的叫了一声,说的普通话,声音里却明显的带着南方人的口音:“幸亏遇上你了。”

“怎么样?”王大为松了一口气:“这下相信了吧?”

“!”红头发明显的恼羞成怒:“别说是你的老婆,今天她就是你妹妹,老子也要定了!”

“喂,”王大为放开了嗓子,大声的喊道:“这里可是京城!首都!还有没有王法?车上还有没有人主持公道了?”

他皱了皱眉,整个车厢里,不论是兴高采烈的旅游者、谈笑正酣的大爷大妈、还是相依相偎的情侣、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仿佛一下子全都变成了哑巴,不是扭头望着窗外,就是不敢与他正视,连司机也可怕的保持着沉默,公交车向前正在拐弯。

“哥们,对不起,兄弟给你陪个不是。”王大为将那女子悄悄搂紧了一下,提醒她的注意,他在想办法尽早脱身:“我们能不能下车找个地方谈谈?”

“好啊。”王大为的建议正中他的下怀,很明显那帮混混也不想在公交车上把事闹大:“你可别想逃,俺们是得好好谈谈。”

谁也害怕、满车的人都害怕、司机也害怕,公交车向前拐到了珠市口。还没到站台,公交车就迫不及待的停了下来,所有的车门全都打开了。

“你……老公别去!”那个娇小的女子突然拼命抓住了王大为的肩膀,泪流满面地在说:“别下去,他们会把你打死的!”

“哥们,看清楚了没有?我说是我的老婆嘛,局外人会对我怎么好?”他故作轻松的亲昵的拍了拍那个女子的脸,冲她笑了笑:“老婆,放心好了,你先回去,等我回来吃饭,记得买一瓶二锅头,红星牌的。”

她泪如泉涌。

13.该出手时就出手

公交车停下了。

他是第一个下的车,他看见红头发、小胡子、然后还有两个年龄较大的家伙也跟着下了车,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疤痕,另一个是个跛脚,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这才是车上那帮人的全部。有些为自己能很好的在车上控制住情绪而感到高兴,也为自己理智的下车而觉得英明正确,混战中如果突然窜出两个帮凶可不是一件好事。但他没想到那个娇小的女子居然在最后也跟着下了车。

“你疯了!明知道危险还要赶来凑热闹。”他有些感到气恼,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不是叫你别来吗?”

“我得跟着你。”女子回答得很坚定:“我不能让他们把你打死!”

王大为拉着她钻进了九弯胡同,后面跟着那四个摇摇晃晃的家伙。他们也喜欢这个男人这样的选择,胡同里没有警察和警车,也没有协管员,只有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爱看热闹却又袖手旁观的本地人。

“你明明知道这会很危险,说句老实话,我自己都没把握。”他黑沉着脸有些埋怨:“你完全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小姐,你给我记住,以后遇到这种事,应该躲得越远越好!”

“你说过我是你老婆。”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我得跟着你。”

“你疯了!那不是为了骗他们的吗?”他有些急了:“刚开始,我以为他们会因为在公共场所会手下留情的,谁知……”

“可我是当真的!”那个美人痣的女子很固执,说话的声音也很大,明显的想让跟在他们身后的那四个家伙也听见:“我得看着自己的老公!”

王大为站住了,九弯胡同里很幽静,梧桐树叶被温暖的阳光照得透亮,一个清洁工摇着铃铛从不宽的胡同里骑着清洁车过去了,在转弯处有家不大的烟酒店,胡同的路边有几个老人在阳光下闲聊,有一桌麻将刚打完,洗牌的声音哗哗作响。

“老婆,让我抱抱。”王大为张开双臂将那个娇小的女子搂进怀里,这次他能感觉到她是心甘情愿的,很投入、也很放松的。他在对她小声嘱咐着:“听好了,我没有把握能够打败他们,如果我和他们打起来了,不管结局如何,你首先要记住的就是:快跑!跑得越快越好!跑得越远越好!”

“报警吧。”她的眼圈有些湿润、嘴唇就贴在他的耳畔、声音也有些颤抖:“他们可有四个人,你是打不过他们的,别打了,报警吧!”

“妈的!”那个红头发的家伙不耐烦了:“昨天晚上不是还亲热过吗?有话等我们先给你男人说完了,你们回家再说!”

“那就这样了。”王大为叹了口气,推开她,告诉她:“你既然承认是我的老婆,那就得听老公的话,站在墙角去!”

女子顺从的转过身走向墙角,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王大为看见了她那条范思哲白色长裤后面粘着的那些糊状的黏液,也就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会惊恐万状、为什么会扑进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为什么会向他寻求保护、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的胸怀产生依赖。他的怒火猛地升腾起来、熊熊燃烧着。他原想只是想稍稍教训一下这帮流氓就拍**走人,但现在他改变了计划,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那种原始的暴虐和当兵的野蛮像火山般地爆发,他清楚的知道这是那四个家伙的悲哀。

于是,胡同里所有在场的人,包括那个原本正在看电视的烟酒店老板、还有那个骑着三轮车的清洁工、坐在墙根晒太阳的老人和打麻将的几个男女都在那个晴朗的上午,免费观看了一场惊心动魄、干净利落、前后不超过五分钟的血腥屠杀。根据在场的目击者七嘴八舌的讲述,警察后来拼凑的画面是这样的:

那个长得很帅的高个子青年把女朋友推到墙边,抓住小胡子猛刺过来的尖刀,很轻松的顺势刺进了脸上带疤的那个男人的腹部;然后,小胡子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被那个高个子男人的铁掌死死的捏住,居然将自己手里的尖刀从刀疤男人的腹部拔了出来,又**了自己的右胸;那个年轻人很轻盈的躲过了红头发劈头盖脸的一刀,那是一把雪亮的砍刀,然后红头发就被帅哥狠狠的打了一拳,有老人证实,“那个帅小伙肯定练过拳脚功夫,而且功夫了得。”所有的人都听见了红头发所发出的那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也几乎就在同时,那个跛脚的男人被帅哥一脚狠狠地踢到一堵结实的红砖墙上,然后重重的摔了下来不省人事,警察在那堵墙上看到了好多飞溅的血迹。

“最后,那个高个子男孩就拉起那个站在一旁吓得发抖的女朋友跑得无影无踪了。”所有的人都这么对警察说:“一句话也没说。”

王大为拉着那个女子飞快的在九弯胡同里跑着,据李嫣然事后回忆,他拉着她的手臂,跑得很快、轻盈极了、腾云驾雾似的:“做梦也没有想过我会跑得那么快,甚至比得上中学时代了!”她永远记得那个场景,事过许多年以后,李嫣然还是找了个机会拉着王大为到过这个地方。已经开始拆迁了,九弯胡同里到处都是断壁残墙,墙边已经没有了晒太阳的老人和麻将,但还能看到那个烟酒店的招牌。她含情脉脉的对他说:“老公,能拉着我再跑一次吗?”

“回家!”在胡同的另一端的路口王大为把那个女子塞进一辆出租车上,对着女子喊道:“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睡上一觉、把这一切都忘掉!”

“你呢?”女子跑得气喘吁吁的:“跟我一起走吧!”

王大为冲她笑笑,摆摆手,示意司机快开,出租车就飞快的开走了。女子透过后车窗看见那个高高大大的男子从潮水般的车流中穿过珠市西大街,在街的另一边拦住了反方向行驶的一辆出租车。

女子意识到她那位刚刚认识还不到半小时的“老公”从此就会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了,那个有些亲切也有些凶狠、有些潇洒也有些疯狂的“男人”,从此就会与她天各一方,她居然不知道他的姓名、年龄、家住何处、电话号码,她只记得他那硬朗而又帅气的脸颊、阳光灿烂的笑容、打抱不平的侠肝义胆和不可思议的矫健身手。

她哭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14.满腹委屈

从医院急诊部到手术科,王大为一直在为那个三年前曾经有过一面之交的不知名的女子忙前忙后,直到手术科那个疲乏的、一脸不耐烦的护士长将王大为叫到身边的时候,他才知道他送来的那个有着一颗美人痣的娇小女子的名字叫做李嫣然,一个典雅的名字、一个素净的名字、一个名如其人的名字,他喜欢这样的名字,极富想象力和文学气息的名字。

“签字。”那个戴着蓝色口罩的手术科护士长将手术通知书和一支笔强行塞到王大为的手里:“快一点!”

“等等。”他有些发懵:“为什么要我签字?”

“废话!你是她老公,你不签字谁签?”护士长肯定见惯了这样惊慌失措、拼命想推诿责任的家伙,她皱着眉头、板着略显过长的脸、没好气的催促着:“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她可是你的女人呢!”

听了护士长的话,他更是呆如木鸡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阴差阳错的成了那个叫李嫣然的娇小的女孩子的丈夫;当年仅仅只是见过一次面,况且惭愧得连她的相貌都没有完全看清。他已经隐隐约约地想起三年前在京城九弯胡同里发生的那件事情,除了那颗动人的美人痣,其他的都快忘光了。她为什么口口声声的说在找他,而且持之以恒?他不知道,也不明白,更不明白为什么会成为她的男人?

但王大为知道这其中肯定发生了某些误会,他也明白那个女子正躺在手术台上等待着手术。他不敢继续争辩,早上是各种手术的高峰期,手术科门前人头攒动,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而且,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

“知道了。”他迅速的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了字,顺便问道:“她伤得怎么样?”

“还算幸运,只中了一枪,子弹飞出去了,一个贯通伤,只是伤到了皮下肌肉,血管、神经、骨骼都没有问题,缝合一下就行了;左臂发生骨折,得用夹板固定,多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遇到了持枪抢劫,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护士长机械的说着,接着递过来一张纸条:“快去缴费吧。”

“请多关照,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什么都没有准备,以后我会表示感谢的。”他在点头哈腰的同时暗示着、答应着、恳求着:“尽可能的把手术做好一点,麻烦你告诉手术科的吕主任,梁爽也会感谢他的。”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那个脸有点略长、眼睛疲乏的护士长认真地看了王大为一眼,口气柔和了许多:“你认识梁爽?”

“世界上的人如果只有一个人认识梁爽,那就是我。”王大力就像在黑暗里见到了曙光:“护士长是不是也认识他?梁爽和我是兄弟。”

“你就吹吧,梁爽是什么人,你也会认识?是在牌桌上还是在舞厅里,或者在高尔夫球场?”护士长笑了笑,脸色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你先去办事吧。”

“贺哥,对不起了。”王大为松了一口气,歉意地对蹲在楼梯上的老贺说着:“还得请你在这里帮我看一阵子,我去缴费。”

“快去吧。”老贺满口应承:“你放心,这里就交给我。”

“还有件事。”护士长叫住了他:“你妻子全身是血,衣服都弄脏了,手术后得换身衣服,现在回去拿也来不及了,你就到医院门口的商店里给她买一套来吧。”

“我……”王大为一下子被难住了:“可我不知道她穿多大的衣服啊。”

“你是她男人,居然不知道自己女人穿什么衣服?人家出门得挣钱,回家还得伺候你,还得给你生儿育女,你居然一问三不知!”护士长怒气冲冲的在为李嫣然打抱不平:“你不是认识梁爽吗?那就学学人家梁爽吧!”

有苦说不出来的王大为从护士长的声音里听出了愤怒和轻蔑,也听出了另外一些东西,那是她与梁爽之间可能存在的一些**,如果有时间,他会让这位护士长知道他和梁爽是什么关系,也会知道护士长与梁爽有什么关系,但他现在却依然无法知道那个有着美人痣的李嫣然究竟应该穿多大的衣服。

戴着蓝色口罩的护士长怒气冲冲的消失在手术科宽大的房门里。

王大为只有满腹委屈的向楼下走去。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大清早怎么就有这么多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呢?而且是接踵而至,根本不给人半点喘息之机。这也叫命运的安排吗?

他可不想和高尔基在《海燕》里表现得那样: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15.找错了人

王大为的确是有些犯愁。

缴费倒是挺顺利的,他今天早上刚刚在建行沿江大道分理处取了五千元,原本是为杨婷婷和这个五一节的一些需求而准备的,没想到正好派上应急的用场,其中的两千元就在医院交了住院的“门槛费”,还支付了急诊部的费用。

王大为却站在医院入口处的商店里犯了难,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叫李嫣然的娇小的女子该穿多大的衣服,面对挂在商店衣架上的形形**的女式睡衣睡裤、文胸短裤筹莫展。那个商店里的胖胖的中年妇女站在他面前也已经很久了,没有不耐烦,只是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个高个子男人的眼睛怯生生的在那些隆起的文胸、宽大的睡衣和小得可怜的短裤上游走不定。

“先生,你想给谁买?”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你可看了好久了。”

“对不起。”王大为明白人家把他看成另类人了,有些不好意思,脸也有些发烧:“我想给我老婆买。”

“住院了是不是?给老婆买东西是不是?”中年妇女明白他并不是一个有着特殊嗜好的男人了,就有些放心了:“你老婆穿多大号的?”

“不知道。”他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没有给她买过衣服。”

“瞧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当的?她可是你老婆!”那个妇女鄙视的望了他一眼,对他失去了兴趣,索性走开了:“走,走,走!问清楚了再来。”

垂头丧气的王大为在医院商店门前温暖的阳光下站了几分钟,急得满头是汗、一筹莫展,也叫急中生智,他终于想出了主意,开始在身上寻找自己的手机,却一无所有,意外之中他才想起那个亭亭玉立的钱凤柔在沿江大道的时候,纤纤手指上提着的就是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件罗蒙西装。

他并不气馁,他想起了慌乱中一直挎在自己肩上的那个原本属于李嫣然的那个白色羊皮芬迪的精致手袋,打开了金色的纽扣,里面尽是女人的东西,从法国的真诗美到美国的雅美姿、还有香奈儿,这些都是李玉如、杨婷婷两姐妹拥有的唇膏、香水和眉笔的名称,所以认识,当然也少不了湿纸巾、钥匙串、繁体字的名片和女人用的安而乐卫生巾。他胡乱翻了一下,果然有手机,摩托罗拉的,很素雅的纯白色,干干净净的、拿在手里都怕弄脏了似的。

他如释重负的开始拨出号码,很顺利的,马上就接通了。但一直没人接听,他就顽固的一遍又一遍的拨着电话号码,听着孙晓倩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手机话筒里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深情的唱着《从爱开始》:“从爱开始,我一定能找到你。困倦时我会撒娇、跌倒时我会哭泣,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一切从爱开始……”

“这是杨婷婷的电话。”就在他快要急疯了、快要绝望的时候,话筒里才传出杨婷婷睡意犹浓的声音:“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他有些愤愤不平了:“懒到什么程度了?太阳早就晒到你的**了,还在睡懒觉!小魔女,今天不上课了吗?”

“哥。”杨婷婷在话筒里甜甜的叫着:“家在外地的同学早就开溜了,教室里空了一大半,老师也没精打采的,还上什么课?下午和晚上才有活动呢。人家还在迷迷糊糊的呢,我们昨晚玩到凌晨两点才回学院睡觉。”

“和谁一起野?”王大为皱起了眉头:“你这个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夜不归宿!你就不怕吃笋子炒肉?”

“哥嫉妒了?”她在电话里咯咯地笑着:“昨天是潘燕的生日,我们四个女生和两个男生到星光灿烂演艺厅潇洒了一回。”

“还潇洒呢?那叫撒野、那叫疯狂、那叫胡闹!”王大为虽然放了心,但还在继续数落她:“我给你说过多少次,娱乐场合里面人蛇混杂、乌烟瘴气,黄赌毒比比皆是,你就不怕败坏名声?名声坏了,以后只怕就会找不到婆家,小魔女到时候恐怕连找你干妈哭都来不及呢。”

“笨!”杨婷婷满不在乎:“我才不怕呢,我不是早就对哥说过多少次了吗?我就只想跟着哥过一辈子嘛。”

“别胡说八道了,你真的以为你还只是小丫头吗?”他如今总是被这个能说会道、胡搅蛮缠的干妹妹搞得焦头烂额:“听着,小魔女,哥现在问你一件正经事。”

“洗耳恭听。”电话里的杨婷婷似乎又钻进被窝里去了:“这可真是开天辟地的新鲜事,哥也有虚心请教的时候。”

“其实也只是一件小事,不懂就是不懂,也要不耻下问嘛。”他问得还是很谨慎:“女人穿的衣服主要分哪几种型号?”

“哥!”杨婷婷的音量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些了?”

“小魔女。”他决定用激将法:“原来你也不知道。”

“笨!”她侃侃而谈:“每个女人的高矮胖瘦不同、体型体貌不同、文化修养不同、春夏秋冬不同、个人爱好不同、内外着装更是不同,不知哥你想问那些?”

“那就以你为例吧。”他感到头皮发麻,吞吞吐吐的问道:“听清楚了,我说的是……内衣内裤,还有那种女孩子用的……文胸……”

“天哪!”他仿佛听见杨婷婷在电话那头尖叫了一声,半晌才听见她的声音:“今天的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了吧?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哥,一大清早,你在哪儿找了个手机在给我打电话?你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太阳永远从东边升起,你永远是我们家的小魔女、我永远是你哥,这就是千真万确的真理。”他在不耐烦的追问着:“婷妹,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和你闲聊,是遇到难题了才给你打电话,快回答问题!”

“谢谢哥,我真的好感动。”杨婷婷在手机里的声音柔柔的:“哥总算注意我了,不过,是不是等我们明天一起去买,我想穿给哥看看。”

“痴心妄想!没你什么事!”王大为知道她肯定误会了他提问的本意,哭笑不得,决定快刀斩乱麻:“你到底说不说?你再不说我就挂电话了。”

“和哥讲讲悄悄话都不行吗?”她有些委屈的在说:“我就是有些奇怪,大清早是哪位姐妹和哥在一起?”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现在就是一个人呢!”他在催促着:“哥有不明白的,尤其是女人方面的问题,只有问你嘛。快点回答问题!”

“前一句话我喜欢,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两兄妹嘛,可以前人家每次把新买的内衣内裤穿给哥看的时候,你总是躲得远远的。”杨婷婷明显在撒娇:“难道婷妹就这么不逗你喜欢吗?”

王大为真的有些后悔打了这个电话。

行千里路、读万卷书

说起杨婷婷,认识王大为的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胖胖的女生是杨汉生的宝贝女儿、他的干妹妹、王家至高无上的公主。说起来话长,有些事情就不得不从两年前,王大为的父母远走澳洲说起。那天王大为开门进去的时候,家里呈现出一片祥和。

老爸王茂林和杨婷婷的父亲杨汉生就坐在客厅的玻璃茶几旁下着象棋,看来杨汉生这位电力公司的总经理稍占上风,有些洋洋得意的眉开眼笑、还哼着他们山东的沂蒙小调,早就已经下岗的印刷厂党委书记的王茂林那个光光的脑袋望着楚河汉界一动不动;老妈邱老师带着大哥王大海在厨房里忙碌着,他知道嫂子回娘家去了,好不容易回国一次,总得抓紧时间走亲访友、联络感情。虽然老板牌抽油烟机一直在嗡嗡作响,鱼香肉丝的味道依然飘荡在整个客厅里;小侄女王旭乖乖地搬了一个小凳坐在电视机前,色彩斑斓的动画片使她老老实实地坐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杨叔也来了。”他摸了一下小侄女的光滑的小脸,在和两位长辈打招呼:“两个臭棋篓子也算是棋逢对手了。”

“回来的正好。”杨汉生习惯的摊开手掌:“我的烟虫都快爬出来了。”

“你可是堂堂的总经理。”王茂林不满的在咕噜着:“竟然伸手向小秘书要烟抽,说出去也不嫌寒碜。”

“茂林,你是不知道大有大的难处。”杨汉生接过王大为递过来的烟就开始诉苦:“婷婷给大为下了命令,叫他控制我的烟量,说什么要从源头上找问题。就把我的烟全部交给大为看管,每天只有一包烟的供给。”

“婷婷那个丫头不是挺怕大为的吗?”王茂林摸着光头奇怪的问道:“她不是老是向她干妈叫苦说,她是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吗?”

“他们两兄妹,分开了就感到孤单,婷婷在家里呆不到三天就要来找她哥哥;在一起又吵吵闹闹的,不过婷婷的千奇百怪谁不叫头痛?”杨汉生在笑:“只有被大为好好的打一顿**、好好的管教一番才能老实半天。”

“这也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延伸解释。”王大为乐呵呵的给杨汉生将烟点上:“别看小魔女跋扈的很,婷妹就服这一套。”

“看看吧。”王茂林头也没抬的在告诉他:“桌上是你杨叔给我写的一幅字,我就带到澳洲去附庸风雅,也装装文化人。”

王大为一眼就看中了书桌上的那幅“行千里路,读万卷书”的条幅。杨汉生既学过王羲之的《兰亭序》,也学过黄庭坚的《松风阁诗》,而且深得其中精髓,写得一手刚劲有力、龙飞凤舞的行书,平时就有不少人找关系、托熟人求他的墨宝,装裱以后就成为不少店家的招牌,或者是大堂的墨宝。他知道这对字幅一定是杨汉生的得意之作,笔画一气哈成、潇洒自如、自然流利、出神入化,绝对是他见到的少有的佳作。

“杨叔写得太好了,我太喜欢了。”他在求着父亲:“爸,把这幅字给我吧,叫杨叔给你再写一幅好不好?”

杨汉生似乎心理准备不足,倍感意外,神色也有些慌乱,一不留神,烟灰都洒落到茶几上了。

“不行!看看落款好不好?这是你杨叔特意送给我的。”王茂林提醒着他的儿子:“你别总想把别人的好东西都占为己用。翡翠白菜好不好?清明上河图好不好?紫檀家具好不好?有本事你上故宫去拿去。”

“干爹,说得好!”杨婷婷从房间里闪了出来,拍手称快,一身明亮的缎丝绒吊带裙、裸露的圆滚滚的肩膀、还有富有光泽的两条美腿。她用好看的眼睛瞪着王大为:“云莠不分、好坏不辨、为所欲为、欺压百姓、鱼肉乡民、头上长疮、脚下流脓……”

“等等,等等。”王大为在叫着暂停:“用词不当!你说的那是社会上的小混混、旧社会的那些地痞流氓。”

“我说你是你就是!”女生明显不讲道理:“哥就是我们家里的小混混、地痞流氓,不管是谁的东西,只要被你看见了,就难逃魔爪。”

“这句话似乎对用在我们家的小魔女身上才有效,连小旭旭的东西都敢抢。”王大为干净利落的打了杨婷婷的臀部一巴掌,分量不大,却有些响声:“小魔女,你还讲不讲道理,我只是借来挂着欣赏几天,所有权还是老爸的。”

“轻一点!别把我们婷婷打哭了。你这个家伙说话得把意思表达清楚。”王茂林心疼的一把将噘着嘴的杨婷婷搂到身边,指责着王大为:“这件事还得听你杨叔的意见。”

“那就让大为先挂几天吧,难得他喜欢。”杨汉生平静下来,若有所思的微笑着:“年轻人还是应该‘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以后我再给你写一幅,这对条幅等你父亲下次回来再带走也不迟。”

“婷婷,你干妈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就是想把你也弄到澳洲去,你们两母女从来可是称离不了砣,沱离不了称。”王茂林拍着杨婷婷胖胖的小手:“可是你爸爸年龄也大了,身边得有人陪着说话、也得有人照料,女儿不就是干这些的?你和干妈二十年朝夕相处,总是舍不得的。以后只要学校放假了就到澳洲去玩,那里景色不错、气候也不错,就找你干妈撒娇去。”

“干爸,你一个人跟着大海哥到澳洲就行了,何不把干妈给我留下?”杨婷婷圆圆的眼圈里滚动着泪花,扑在王茂林的身上,撒娇的说着:“我从小到大都和干妈在一起,没有干妈,我天天都会受哥的欺负和蹂躏,都快变成白毛女了。”

“那就干脆下定决心,跟你干爸干妈一起走,到澳洲继续当你的公主去!”杨汉生笑哈哈的说道:“你大海哥和你嫂子成天在外面做生意,小旭旭还得要人照看呀,再说,你干妈不去,谁给你干爹做饭吃呢?,我这里不是还有你哥吗?”

“我才不走呢,我就得跟着哥,他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小魔女赌气似的说着:“我得守着他、监视他、不让他乱说乱动;还得要他看着我、照顾我、服侍我!”

“那小魔女不就成了喜怒无常的慈禧太后了?”王大为故意尖着嗓子学着太监说话:“老佛爷,奴才李莲英给您请安了。”

“干爹。”杨婷婷在王茂林身上扭动着,她从来就是这样撒娇的:“听见了没有?哥居然说我是那个又老又丑的家伙。”

“叶赫那拉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杨汉生笑着回答:“要不然,一个仇家的女儿能入顺治皇帝的慧眼?”

在娇滴滴的撒娇声中,两位长辈哈哈大笑。

17.我要洗澡

王大为的哥哥王大海却是峡州市第一批下海经商的年轻人,先是在现在已经变成步行街的陶珠路摆摊卖布,后来在不远处的东门有了第一间小店,却改做家电生意,从三洋的彩电、西门子的冰箱到松下的录像机、索尼的收录机的买卖都做,改革开放初期的钱太好挣了,就积攒了第一桶金,继而慢慢的发展成了全省的大公司,又开始做起进出口贸易,全国都有了销售网,还把生意做到国外去了。四年前不声不响的悄悄的移居澳洲墨尔本,在中国和澳洲之间飞来飞去,开始拿着中国的产品,去赚那些白皮肤、高鼻子、红头发的家伙们的澳元去了。几经努力,终于站稳了脚跟,就赶紧回来将父母也接出国去,王大为却不愿意走,他拉长嗓音学着那个总设计师浓重的四川话说:“我深情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

王大为乘机溜进厨房与母亲邱老师和大哥王大海打招呼。王大海虽然比王大为大不了多少,却早已是成功人士,在外面早已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但在家里依然是老老实实的帮忙做家务的居家男人,这是王家的传统,两个男孩只要回到家里,就只能乖乖的低着头听取父亲的训斥,也只能鞍前马后的帮母亲做家务,他们两个人始终没弄明白,杨婷婷其实最应该被管得规规矩矩的,最应该学着做家务和厨艺,老爸老妈却放任自流,只要一声娇嗔,家里的规矩就土崩瓦解了。

等到王大为再在客厅露面的时候,杨婷婷已经不见了,两位长辈依然在棋盘上进行较量,不过现在轮到杨汉生变得愁眉苦脸、王茂林神采飞扬了,他乐呵呵的抽着烟,得意洋洋的望着杨汉生冥思苦想,看着王大为的出现,悄悄的冲着他的房间里指了指,王大为会意的点点头,可不,还得去安抚那位小魔女。

杨婷婷气呼呼的坐在王大为的床上,两条光洁的大腿搁在被上,捧着一本大部头、全是大幅照片、印刷精美的《时尚》杂志,翘着鼻子,嘴里嚼着益达木糖醇,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生气。

“婷妹,还跟哥生气呢?”他走过去说道:“别仗着你干爹干妈在这里,也就狐假虎威的,你就没想过,老是让哥向你道歉、让哥向你低头总不太好吧?你就没想到,这样的幸福时光快要结束了,被压迫的民众总有一天会揭竿而起,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惊天大逆转,懂不懂什么叫物极必反?”

“干爹干妈在,你不敢把我怎么样。”她根本不在乎:“干爹干妈不在国内,我还是可以遥控指挥!你更得把我抱在怀里、含在口里、记在心里!”

“哥就是这样做的嘛。”他伸出手去,把她的妹妹头搅得蓬乱:“我要提醒你,哥早已经是大男人了,我让着你是因为你是我们家的宝贝、是老爸老妈的心头肉、是我长不大的妹妹,可你也得给我留些脸面,别让我老是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的。”

“活该!”杨婷婷坐了起来:“谁叫你一出门就把我这个妹妹忘到脑后,有时一连上十天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也不知道给我发个伊妹儿?”

“又不是和别人在一起,我可是一直和你爸在一起。”他辩解着:“下车开会、上车入睡,除了向上级汇报就是听下级汇报,就算要给你发伊妹儿,发些什么?难道你对电力的工作总结和生产安排也感兴趣?”

“笨!”杨婷婷把一块可比克薯片塞到王大为的嘴里:“我可是你妹妹,又是女生,你就不会给我谈谈别的?哥,说起来你也是奔三的人了。你得和女孩子多接触接触,宜昌石头的《直挂云帆》看过没有?”

“小姐,人家写的是亲情,不是爱情小说。”王大为笑着说:“我就不知道为什么要看那个家伙的书,缠缠绵绵、胡说八道,就是专骗你这种女孩子的。”

“人家的那本《天官牌坊》写的何等好啊,那可写的是男子汉大丈夫吧?那写的可是男人之间的友谊吧?有本事你也写一部出来看看!”杨婷婷在命令他:“下次出门,记得给我写封情书回来!既然哥还没有女朋友,那就写给我看!再说我得检查一下你的文学功底,也好提高你的写作水平。”

“你就算了吧。”王大为大惊:“你胡说些什么?我可是你哥!”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杨婷婷的圆脸上还是有些红晕出现:“我是说,我们医学院里有几个女生对哥很感兴趣,说哥高高大大、潇洒帅气、玉树临风,还会体贴人,我是想看看你写得怎么样,也好给你们当个红娘。”

“哪里好玩就上哪玩去,你就给我省省吧!”他一口拒绝了:“我和你们那些小丫头年龄相差七八岁,又没有共同语言,对小女生根本不感兴趣。”

“哥,你听我说。”她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我可知道她们中间有两个极有可能还是黄花闺女!如今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开放的很,谁像哥这样是个老古板?要知道二十岁以上的处女可是稀缺资源、难能可贵的。”

“还是请她们歇歇吧,我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王大为点燃了一支烟:“我不相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相信缘分,缘分到了,姻缘也就到了。婷妹,你也别着急,我相信我会给你找到一个你满意的嫂子的。”

“干妈把审查权下放到我手上了。”杨婷婷骄傲的宣布说:“凡是你找的女人首先得经过我的观察和批准,才能成为我嫂子的候补人选,如果能够让我满意,才能让我干妈同意,哥才能和她进入谈情说爱的阶段。”

“那我还是干脆打定主意出家当和尚去得了。”他摇着头在叹气:“你的标准不是给你哥找女朋友,而是给你找伙伴!家里现在有个小魔女还不够,还想添个大魔女,那可就没有我的活路了,我只有逃之夭夭的份了。”

“能够与未来的小姑子打成一片,当然首先应该是我的女友,那才叫和和融融一家亲呢!”杨婷婷满意的笑着说:“我相信未来的嫂子一定和我能打成一片的,我们一定会是好伙伴的,我对此很有信心。”

“小叔!”小侄女王旭跑了进来,冲着王大为奶声奶气的叫道:“奶奶在做饭,妈妈不在家,爷爷要你帮我洗澡。”

王大为满口答应,正想趁机溜走,却被杨婷婷叫住了。

“哥。”她也在叫着:“我也要洗澡。”

“那不是正好吗?”王大为高兴的说:“你就帮帮忙,和小旭旭一起洗吧。正好帮了我一个忙,我给你们放洗澡水去。”

“不!”杨婷婷叫住他,戏弄的叫道:“我也要哥帮我洗!”

“胡说八道!”王大为拒绝了:“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也该懂得男女有别,知道吗?也该和哥拉开距离,哥是大男人。”

“大男人又怎么样?”杨婷婷毫不退让:“我在哥面前从来没有秘密!我身上哪个地方里你没看见过?你以前可总是帮我洗澡的!”

“小魔女,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他有些啼笑皆非了:“我帮你洗澡的那个时候你还不到十岁,还在!”

“旭旭。”杨婷婷将王旭抱在怀里,也给她嘴里塞了一块薯片,甜甜的问道:“告诉姑姑,喜欢要小叔给你洗澡吗?”

“喜欢。”王旭盯着她手上的食品袋,口舌不清的要求:“我还要……”

“以后你长大了以后,还要小叔给你洗澡吗?”

“要!”王旭不知是计,回答得很快捷:“我要!”

杨婷婷都快笑疯了。

18.你还记得我吗

手术结束了。

王大为接过护士长递过来的输液瓶,高高举起了右臂,液体点滴的很平缓,周围弥漫着一股麻醉剂的味道。李嫣然安静的平躺在推车上,白皙的脸上有些苍白无力,细长的柳眉反倒显得更秀气,那颗漂亮的美人痣也显得更醒目了,身上盖着一条白被单,依然能隐约看见她起伏着的隆起的胸部,看不见腿上的枪伤情况,只能看见露在外面的一条左臂果然用夹板夹着,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她是清醒的,平板推车刚被推出手术科的大门,那双文静的眼睛就在四处焦急的寻找着什么。

当她的眼光在手术科门前拥挤的人群中看见王大为高大而伟岸的身影向她走过来,并向她露出微笑的那一刻,王大为分明察觉到这个娇小的女子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她的那双聪慧而温柔的眼睛一直盯在他的脸上,温情脉脉的、十分欣慰的、好像还有些湿润。

“我没走。”王大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答应过你不走的。”

女子有了一点笑意。

“好了,手术做完了。”他俯下身,在李嫣然的耳边轻声说道:“和我在的那样,一点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大为……”李嫣然的声音很低,但听得清楚,她在轻轻的念着他的名字:“很好听,大有作为……助人为乐……”

“可不是的,助人为乐,是做人之本嘛。”他笑了笑:“不过就是遇上了,没什么必要记住我的名字。”

“我得牢牢的记住。”她喃喃的在说:“我不会忘记的,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消失了。”

老贺忙着从护士手里接过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李嫣然那一套已经被血染红的白衣白裤。

推车在电梯口停住了,等待着电梯从顶层下来。

“有件事我想先向你解释一下。”王大为还在对李嫣然低语着,他不想让这个陌生而娇小的女子对他产生任何误会:“这里的人都以为你是我老婆了。”

“为什么?”李嫣然的眼睛更加湿润了:“为什么……是你老婆?”

“当时做手术,得找家属签字,这是医院的规定。”他在向她解释着,虽然有些尴尬,但不得不把事情说清楚:“情况紧急,你身边又没家人,我就自做主张,冒充是你的……老公。所以,还得请李小姐原谅。”

“你想到过后果吗?”她还是在盯着他:“人家还没有结婚呢,而且连着已经做过你两次老婆了。”

“那不是迫不得已吗?那不是情况紧急吗?救人如救火嘛,总不能像那个肖志军见死不救吧?”王大为回答得很真挚:“我在车上答应过你,就会暂时守在李小姐身边,不过请你放心,只要你的家人和朋友能及时赶到,我们就会马上消失,就像我们从来没有出过一样,绝不会影响李小姐的清誉。”

电梯门开了,王大为和老贺、还有手术科的那位依然带着蓝色口罩的护士长推着李嫣然的推车走了进去。

“别哭。”王大为看见李嫣然的眼角红红的,开始哭泣起来,他在裤袋里摸索着找到一张纸巾,轻轻地给她擦去泪花:“没事了,一个小手术。”

“大为。”李嫣然依然盯着他,用眼光示意他低下头去。他照办了,也就听到她轻声说出的话:“你知道吗?是我告诉医生们你是我老公的。”

“这是不是有点说得过格了?”王大为就越来越对这个女子有了印象:“李小姐,那种称呼可不是随便乱叫的。”

“你不是叫过我老婆吗?”她就呜呜的哭出声来:“三年了,你居然全忘了。”

“那是你吗?那真的是你吗?”王大为已经清晰地知道躺在推车上的这个娇小的女子是谁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李小姐,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没想到仅仅只是三年时间我竟然会老得这么快。”李嫣然有些感伤:“居然让老公都认不得我这个老婆了。”

“老婆?”王大为不得不承认事实:“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不,三年前、在京城。”她在提醒他:“前门大街、公交车上。”

他就又想起了她的那颗漂亮的美人痣、还有那种孤立无助的眼神、叫他“老公”时的那种腼腆、还有同样洁净的白衣白裤、还有那条九弯胡同,是的,她就是那个有过一面之交的“老婆”。

李嫣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刚动手术,别哭,对伤口不好。”那个脸长得略长的手术科护士长板着脸在训着王大为:“听着,讲点什么好听的,逗你老婆开心一点!谁像你这样,三句话就把自己的女人说的哭哭啼啼的?你还是不是她的男人?”

王大为唯唯诺诺。

李嫣然就破涕而笑了。

19. 你总不会连给自己擦身子也不会吧

他们将推车直接推进了外一科第十病室,那是一个有着六张病床的女病房。护士长接过王大为举着的输液瓶,挂到病床上方可以自由滑动的挂钩上,后面还站着一些外科的医生和护士,准备给李嫣然进行检查。

“你,”护士长在命令着他:“把你老婆抱到床上去。”

王大为忙不迭的答应着,将李嫣然从推车上抱了起来,她的那条完好的右臂已经很自然的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他也就连同白被单一起把这个娇小的女子抱上了空着的一张病床上,动作很笨拙,但小心翼翼、很温柔的。

“没什么大碍。”护士长摘下了蓝色的手术科的口罩,露出了她那张还有些姿色的脸蛋和薄薄的嘴唇。她在安慰着李嫣然:“伤口不大,吕主任亲自做的手术,缝合的也很好。以后只要穿上长筒丝袜,一样可以穿短裙的。”

“谢谢。”李嫣然依然搂着王大为的脖子,小声地告诉他:“大为,在我的手袋里拿五百元钱酬谢人家。”

王大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个手术科的护士长一直如此热心的帮助他们呢,原来如此;他也有些在心里咒骂自己,慌乱之中居然连这条手术的潜规则也忘记了。他记得裤袋里还有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那笔钱,转过身,从中抽出五张崭新的红色大钞,很隐蔽的塞进了护士长蓝色手术服的衣袋里。

“谢谢。”他还是很真诚的:“多亏了你的帮助。”

“我走了。”护士长很高兴病人的承诺得到了兑现,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帮着将李嫣然病床的背板用手柄摇起来一些。她在问道:“你们有小孩吗?”

“我不在峡州。”李嫣然一下子脸红了:“暂时还没呢。”

“那就要抓紧点时间,别像他们男人一样不放在心里。”她在用过来人的口吻提醒着她:“等年龄大了,再想生的时候就麻烦了。”

“谢谢。”李嫣然笑着点点头。她显然喜欢听到这些话,脸上都显得轻松了不少,有些淡淡的红晕在脸腮浮现:“这次伤好了以后我就不打算再走了。”

“你得赶快给她擦擦身子。”护士长准备离开了,边走边叮嘱着王大为:“你老婆刚才又痛又急,流了很多的汗,内裤也都被血弄脏了,得赶快换下来。”

王大为觉得脑子里有些发昏,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这是一个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就有些着急了,趁着值班医生进来对李嫣然进行检查的时候,快走了几步,在电梯口追上了那位护士长。

“还有事吗?”护士长有些不耐烦了:“我忙着呢。”

“真是对不起,我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能不能请你帮忙给我老婆找一个女陪护?”他对她陪着笑脸:“她现在不方便,需要人陪伴,最好能够快点。”

“你还是男人吗?真是事多!”护士长掏出手机,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最后告诉王大为:“我已经帮你说好了,一个小时以后就可以赶到,二十四小时陪护,是个姓郭的中年妇女,在我们医院已经做了两三年陪护了,干起来很熟练的。”

“钱不是问题,只要照顾得好,还可以增加的。”王大为更急了:“只是能不能叫她马上就到?不是要给她洗澡吗?”

“为什么?”护士长不解的在问:“你这个家伙只怕是在家里从来没有做过事吧?只有一个小时,你帮着照顾一下不就过去了?”

“可我从来没给她……擦过身子。”他真的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但又不敢说得太明白:“……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给她换衣服……”

“那就更应该让你这样的男人动动手了。”护士长勃然大怒:“连给女人擦澡都不会,甚至没有给女人换过衣服,真不知道你老婆看上你那一点?真不知道你老婆过得什么日子?真不相信梁爽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朋友?”

“护士长,你能教教我吗?”王大为显得可怜兮兮的:“我真的不知道。”

“你自己平时怎么擦就给你女人怎么擦!”护士长气冲冲的走进了打开的电梯:“你总不会连给自己擦身子都不会吧?”

电梯门关上了。

20.初次体验

王大为陷入了一种无助的境地。

他开始扑向护士站,向外科的护士们求助,那几个正在高声谈论着赫赫有名的大明星孙晓倩与另一个红得发紫的男明星之间扑朔迷离、无法证实的绯闻的护士根本不理睬他,只有一个戴着大口罩的年轻护士看着他有几分硬朗而又帅气的面孔才饶有兴趣的走了过来,但一听到他的要求是希望帮他刚刚动过手术的老婆擦洗身子的时候,脸色立刻变得生硬、甚至有些厌恶,一句“没看到我们很忙吗”就将他拒之门外了。

他一筹莫展的站在病室中间的走道上,望着另外几张床上躺着的女病人,外面的阳光灿烂,能动的都出去活动去了,剩下的也是卧床不起的。他想不出任何办法能够让李嫣然在汗水和血泊中再坚持一个小时,他知道不能等待,因为他于心不忍、因为他与她认识、因为她无法自己做到。王大为居然会在下定决心的同时,想起上甘岭的那位可亲可敬的护士,为了解除志愿军伤员的痛苦,不惜用嘴去吸尿的动人故事,他曾经为之感动过,就决定无论如何豁出去实践一次。

他伏在李嫣然的耳边小声的告诉了那位护士长的吩咐,告诉了目前他所面临的两难的窘境,告诉了她有关陪护的情况,告诉了她因为鉴于如此,如果能得到她的同意,自己也许不得不勉为其难的亲自动手去做的这个决定。他就看见这个娇小的女子脸上泛起了一层红云,慢慢地扩展开来,还有些羞答答的神情出现。

“要不,你再等等。”他有些犹豫:“一个小时后陪护就会赶到。”

“我相信你,三年前不就是这样吗?”她的声音近乎耳语,很弱、但很清晰:“你是我的老公,你本来就应该这样做。”

“贺哥。”王大为点了点头,从她身边站起身来,:“我得帮李小姐把身上擦擦,换身衣服。你能帮我把病房所有的男人全部请到外面去吗?”

“好的。”老贺在退出去的时候,拍了拍王大为的肩膀:“老弟,助人为乐,还任劳任怨,真是做的不错,老哥算是服了你!”

王大为从卫生间里端来了热水,在病室里剩下的所有女人的注视下,拿出刚买的毛巾,放入水中,一边加着冷水一边反复用手指摸着水温,他对似乎对水温不太满意,又从开水瓶里倒了些开水,还打开了一块刚买的力士香皂。

“可以吗?”虽然背对着其他的另外女人,他还是有些尴尬万分、如坐针毡的感觉。悄悄地对她说:“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得给你脱衣服了。”

“我知道。”李嫣然用羞怯的眼睛在鼓励着他:“你……脱吧。”

王大为揭开了李嫣然身上盖着的白被单,她那半裸的身体就在他眼前隆重的展现出来:这是一个娇小的女子,玉体匀称,既不像杨婷婷那样丰满,也没有他见过的那号称四大美人的女子们那样的动人、令人魂飞魄散的,李嫣然的肌肤也是很出色的,显出象牙般的色彩、珍珠般的细腻、绸缎般的光滑。左臂肘关节绑着夹板,黑色的短裤下面不远处还仔细的打着绷带,那里就是枪伤的部位。

这是他的第一次。几个小时以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也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也绝不相信一个大男人会给女人擦澡,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为不知道轻重,也不知道程序,动作未免有些笨拙,也有些手忙脚乱,但他还是在坚持着。生疏是自然的、程序是正常的,他是从女人的脸部开始的,用毛巾擦洗她柔美的颈脖、肩头、腋下、粉臂,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扶着坐了起来,轻轻的擦着她那曲线毕露的后背,他又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芳香。

“对不起。”他的手在李嫣然的胸前停住了:“要解开吗?”

“当然。”她在点头,脸红得很好看,羞答答的提醒着他:“挂钩在前面。”

王大为于是就在她那道浅浅的**里找到了那个小巧的铜挂钩。打开以后,就看见了这个有着美人痣、端庄高贵的女子富有弹性的乳峰和小小的突出物,他甚至一点邪念都没有,很神圣、很敬畏的把热毛巾覆盖在她隆起的可爱的胸前。

热毛巾从她隆起的胸前慢慢的滑下,移到了李嫣然那圆圆的肚脐上,再向下游移到她的腹部,那是一片平坦、柔嫩的肌肤,再向下,就是女性最神秘的**之处了。

“李小姐。”王大为停住了动作,他还是对一直默然注视着他的女子征求意见:“如果李小姐感到不方便,就不用脱了吧?”

“为什么不脱?又是血又是汗,都弄脏了。”她红着脸在反问:“为什么不换?我不怕给自己的老公看,我本来就是你的嘛。”

于是,王大为再次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她那条伤腿,有些面红耳赤的将她的那条沾上血渍的短裤脱了下来,李嫣然很配合的在轻轻的抬起自己的臀部,让他能成功的把短裤顺着大腿一直脱离她的身体。虽然他早就见过女性的下身,见过女性的生命之花,而且见过不止一个,也有过亲密接触,他的眼睛依然一直不敢正视她那展现在他面前的女性最为隐秘的三角部位,那里是一片娇嫩的肌肤,有长长的草丛、不深的山谷、还有隐秘的泉眼。

他用热毛巾轻轻的擦着那片区域,很尴尬、也有些困窘,手指无意之间还是能触碰到她的那些柔软的草丛和富有弹性的谷地。也能触到女子那娇嫩的肌肤,他开始感到全身发热,额头上也在冒出汗来,但终于快结束了,他偷偷看了她一眼,她同样也是羞得满面通红,低垂着眼帘,用牙齿咬着薄薄的红唇。

“对不起。”李嫣然的声音像耳语:“老公,我想…上厕所。”

“好的。”王大为已经显得自然多了。该做的都做了、该看见的也都看见了,最艰难的时刻也已经过去,彼此之间的尴尬随着李嫣然的坦然相对而变得减少了许多,他在提醒她:“我们得配合好,别碰着伤口了。”

他适应能力很强,而且已经开始有了经验,用一只手举着输液瓶,稍稍弯下腰,像对待一个精美的艺术品似的将赤身的女子从床上一把抱了起来,她不重,绝不会超过六十公斤,李玉如可比她重多了,第一次抱她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把她轻轻的搂在自己怀里,一直目不斜视的走进卫生间,轻轻地把她放在抽水马桶上。他站直了身体,转过身去,点燃一支烟,站在卫生间里等着她。听见马桶里传出的水声,他开始在裤袋里找到了卫生纸。他知道,这个叫李嫣然的陌生女子已经完全信赖他了,他也已经真正接受了这位有着美人痣的女子的存在,不管起因是为什么,从现在开始,她的今生今世,就会与他之间有着许许多多的故事发生了。

21. 原来是台湾同胞

回到病床以后,两个人都感觉自然多了、相互熟悉多了,两个人还能在彼此眼光接触的时候,会心的露出一些微笑。

“慢慢举手。”王大为在指导着她穿上那套刚买的条纹的病号服,还在有意与她说笑:“你以后得多吃点东西,身子轻飘飘的,像是没长肉似的,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什么骨感美?我家还有一个胖丫头呢,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听见了,老公。”她嘴角上浮现出淡淡的笑纹:“我以后全听你的。”

“讲个笑话给你听。”王大为在转移她的注意力:“一个失眠病人对医生诉苦,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闭眼。医生回答:‘那怪谁?我不闭眼也睡不着!’”

李嫣然格格的笑了起来,笑得像一朵茉莉花。

“姑娘,你可真的好有福气。”邻床一个腿部做着牵引术的女人感动极了:“居然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老公,长得又帅气,照料人又任劳任怨,还恩恩爱爱、体贴入微、逗你开心、真叫人羡慕。”

“可不。”李嫣然笑脸盈盈地回答:“我一直追了他三年,他才答应娶我。”

王大为有些紧张了,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你们新婚吧?”另一个女人在问:“还是这样甜甜蜜蜜的。”

“我们都结婚三年了。”她回答得很干脆:“他一直都是这样爱着我。”

王大为越来越感到有些为难了,从他心里说,他不愿意发生这样的误会,更不愿意让这种误会继续下去,而经过刚才的脱衣擦身、抱着她上卫生间,他知道自己恐怕是有口难辩了,那些美女们的询问还是很头疼的。

“李小姐,你得赶紧通知你的家人、还有你的朋友。”他在小心的给她穿裤子,还在提醒着她:“出了这么大的事,家里人会很着急的。”

“老公,你不就是我的家人吗?”她的声音很轻柔:“大为,别叫我李小姐,叫我嫣然就可以了,再说,有老公照顾我,我就很知足了。”

“……嫣然。”王大为吞吞吐吐地说着:“你的手不太方便,要不,我来帮你打电话?”

“我自己会打的。”她抿嘴一笑,笑得很甜:“我的公司在京城,我是台湾高雄人,到这里来办点事,也想要找到你。”

他就有些意外了:“原来是台湾同胞,失敬、失敬,不知道我今天算不算为和平统一祖国尽了一份绵薄之力呢?”

“至少为我们的爱情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她乖乖的趴在王大为的肩上,听凭他给她穿上长裤,美美的笑着:“老公,这样的事以前你做过吗?”

“嫣然。”他已经开始这样称呼她,有些哭笑不得了:“这样的事还会像琼瑶的电视连续剧那样,一集接着一集吗?”

“亲爱的老公。”就在另外几个女病友的众目睽睽下,李嫣然温柔的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声音很低,她可不想让她与他之间的悄悄话被他人听见:“你是看过我身子的第一个男人,你对看到的一切作何评价?”

他喜欢她的那颗美人痣。

22.密约沉沉

温馨在他们两人之间环绕。

李嫣然顺从的听凭王大为为她穿好了那身条纹的病号服,把她放回到病床上,将床的背板摇得更高些,让她靠着背板半坐起来,然后用汤勺给她喂水喝。他很喜欢看到她轻轻地张开红润的小嘴,一点点的把水喝进去,她那象牙色的脖子在轻轻的蠕动,热水从喉管里悄悄地流过。这样的景象以前从未见过,他就慢慢的有了一种**,很想伸手去摸摸热水流过的部位,但还是感到有些不便启唇。

“说。”她感到了他的**:“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他就告诉了她。

“傻瓜!”她给他抛了个媚眼:“亲爱的,三年前,我的心跟着你一起飞走了,而且苦苦的找寻了整整三年。现在,我的身子又全都是你的了,你是我的老公啊,你有权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王大为用手在她象牙般光滑的脖子上抚摸着,手指的感觉很滑爽、很舒服,他的胆子大了些,就把手指放到她那性感的下巴上。

“什么感觉?”她在小声的问着:“喜欢吗?”

“就像在春天的大草原上任意漫步。”他把感觉告诉给她:“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灿烂的太阳、青青的绿草,那就是一种心旷神怡。”

“我想念首词给老公听。”她笑得很甜:“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画堂人静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袅。”

“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也喜欢宋词?这一首我也读过。”王大为喜出望外,将她念的寇准的《踏莎行》继续念完,“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倚楼无语欲**,长空黯淡连芳草。”

“天哪!”李嫣然笑得更甜了:“大为和我的兴趣一致,真是太好了!等我伤好了以后,捧一卷宋词,和亲爱的一起欣赏,想起来就叫人心醉。”

门外传来敲门声,王大为这才想起应该把门打开。

“大为。”老贺兴高采烈的闯了进来,手里挥动着李嫣然的那个红色的密码箱:“好险!我们把这都忙忘了!”

王大为也恍然大悟,刚才情况紧急,老贺只顾得迅速赶到医院,他只顾得救护李嫣然,两个人在忙乱之中,居然将这口皮箱遗忘在出租车上了。

“这也叫运气。”老贺说道:“就那么丢在后座上,只要被那些人看见,可就难说了。”

“这里面是三十万,人家委托我到峡州要办的事情。”李嫣然浅浅一笑:“没想到差点酿成杀身之祸。”

“吉人自有天相。”老贺也在咧着嘴笑,安慰着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如果不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如果不是我想到峡州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上你这个只见过一面的老公,如果那几个歹徒不来抢我的皮箱,我们两人差点就这样又一次擦身而过,真不敢相信,如果这次错过,下次重逢还不知道何年何日呢。”李嫣然叹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分分秒秒急不得。”

“嫣然。”他有些惊讶,对她低语道:“为了找我,你找了多少城市?”

“三年。”李嫣然注视着他:“峡州是我寻找的第六十二个城市。”

“台湾女孩子的想象力是不是都是这样的丰富?对事情的坚持是不是都是这样持之以恒?都是当女学生的时候看多了琼瑶的小说引起的毛病吧?”王大为深深地为之感动了:“三年前的那次邂逅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你几乎完全不知道我的任何信息,那可是大海捞针,几乎连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

“可我就是凭我的毅力和决心最终感动了神灵,让我在这不到万分之一的机遇中、在茫茫人海里终于找到了你。我曾经在白云观求过菩萨,知道只要心诚,奇迹就会发生,这不是奇迹发生了吗?”她笑脸盈盈:“老公,请你把箱子打开。”

“小姐。”他没动:“我不知道密码。”

“老公。”李嫣然笑得更灿烂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吗?”

“记得。”他在回答:“那可是繁忙的一天,我在波音767上飞遍了大半个中国,清早江城、上午京城、下午回到江城、晚上又在羊城的流花宾馆喝茶了。”

“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记得当天的日期,却记不得还有个老婆被你抛弃了三年多。”她在娇嗔:“打开吧,密码就是那个日子。”

“明天回家把那天的日记拿给你来看看,我可都记得。”他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瞒你说,那天恰恰就是我的生日。”

李嫣然又变得一动不动了,她呆呆的望着王大为,眼光柔柔的、眼圈红红的、直到热泪夺眶而出。

“你也许不知道,我向来很讨厌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他找到了纸巾,轻轻的擦着她滴落的泪水:“我们家像林黛玉似的多愁善感的人已经够多了。”

“老公,我真的很感动嘛。”她倚着身子,在老贺的眼前,也不顾忌其他病人的目光,送给了王大为一个深情地吻:“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才叫事情都有因果的。”

王大为将密码箱的号码拨到自己生日的数字的时候,密码被解锁了。他打开箱子,一本厚厚的宜昌石头的那部《红肥绿瘦》、一张简明中国城市地图上被涂点得花花绿绿的,下面是用建行的大纸袋装着的三十摞粉红色大钞。

23. 给我讲讲他的故事

老贺有些感到尴尬,转身想离开,却被李嫣然叫住了。

“大为,给贺哥一万。”她在嘱咐王大为:“今天得谢谢贺哥的帮助。”

“李小姐,请别这样。”老贺没想到这个娇小的女子出手如此大方。有些不安的推辞着:“我和大为是好朋友,他的事本来就是我的事,再说,你们不是认识吗?我这不也是见义勇为吗?”

“贺哥,千万别和大为的老婆讲客气,我这不过就是一点见面礼。”她笑着说道:“我什么也没有准备,就带了一点钱,以后再慢慢谢你。”

“李小姐,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听你将大为称为老公,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了。”贺哥依然在推辞着:“朋友之间帮帮忙是应该的。”

“你就别推辞了。”李嫣然在解释着:“我不是现在行动不便吗?在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得将你的车包下来呢。我们集团可能会有一批人过来,还得辛苦你迎来送往。再说,大为这一段时间不也得跑来跑去要用车吗?都是自己人,你就别客气了。”

“收下吧。”王大为也在说道:“就当是预付的租车费吧。”

“那就先谢谢李小姐了。”老贺已经看出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子与王大为有一种很微妙的关系,便不再推辞:“大为刚才和我已经商量好了,这几天我会一直陪着他在医院里,由他照顾你,你就尽管放心好了,大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对人热情、为人实在,大为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谢谢你,贺哥。”她很受感动,脸上也有了些笑容:“大恩不言谢,等我的伤好些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从李嫣然一连串果断的做出决定和出手异常的大方上,王大为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娇小的台湾女子恐怕不像她的外表那样柔弱,也不单单像刚才那样含情脉脉,似乎很有背景,也很有见地,还有些大将风范,他就有些为三年前懵懵懂懂的称呼人家为老婆和今天上午承认是人家的老公而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些不妥。

“大为。”李嫣然柔声柔气的开始指挥他:“你也留下一万用作零用,剩下的就先找家银行存起来,放在这里总不放心,再碰见一次劫匪可就麻烦了。”

“知道了,我去一下就回来。”他答应着,提起密码箱刚要出门,又折返回到她的身旁,俯下身轻问着:“差点忘了,你还有没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我爱你,亲爱的。”这个关怀的举措使李嫣然感动不已,竟然呜呜的又开始抽咽起来。她就用那条柔软的右臂搂住王大为的脖子,又给了他一个吻:“老公,我已经感觉到这三年我等得值!”

她殷殷的望着王大为走了出去。

“贺哥,请你把我手袋里的手机递给我,好吗?我现在得打几个电话。然后,”李嫣然妩媚的笑了:“你得给我讲讲大为的一些故事,什么都行。”

24.从足球开始

老贺还是几年前,世界杯的时候,通过民富出租汽车公司与电力公司组织的一场足球友谊赛认识王大为的,他踢民富的后卫,王大为是电力的前锋,两人是不打不相识,在攻防转换中间很快就熟悉了,就成了朋友。电力是肥得流油的企业,本来小车就多,王大力自己就开着一辆属于总经理杨汉生的奥迪a6,就很少有机会照顾老贺的包车和长途业务,只是时不时的会在绿茵场上与老贺碰面,老贺已经不经常上场了,更多的角色是搬运工、后勤保障,衣服、矿泉水、毛巾、足球、还有一辆运送球员的快退役的大客车;王大为依然满场飞奔,被换下场后会和老贺坐在一起说说话、谈谈世界杯、谈谈北京奥运。他有时也会打电话让老贺到他住的东山花园接他到市里来,每次都给钱、也要车票,把剩余的钱找给他,他笑笑,也就收下了,下车的时候还会说声谢谢。老贺就是喜欢这样的人,实在、稳重、不卑不亢、值得信赖。

虽然由于妻子得了一种慢性病,整天卧病在床、天天都得吃药,虽然已经家徒四壁,虽然已经一贫如洗,虽然老贺天天都得为医药费焦头烂额,但他依然在强撑着,依然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来回穿梭,靠着自己的勤奋和努力来养家糊口。他知道妻子还有救,医生告诉他,可以做手术,可就是缺少一笔费用,他借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连碰见王大为的时候也红着脸开了口,小伙子将刚领到当月的工资全都塞在他的衣袋里,民富公司也组织了的哥的姐们进行募捐,他知道那是大家的慷慨解囊,对于高昂的手术费,他还是相差一笔钱。

对于王大为的电话预约,老贺总是会去的,他只是有些不明白,王大为不是住在东山花园吗?为什么这一次却把他叫到江边的世纪欧洲城?

王大为很快就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走出了世纪欧洲城的拱柱大门。那是一个学生模样、梳着丸子头的大姑娘,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厚嘴唇、丰满的腰肢、隆起的胸部、还有一身阿迪达斯丝光防风运动套装,背着一个米奇双肩包。她几乎把半边身子都挂在了王大为的肩上,还将一只手插在王大为的裤袋里,翘着鼻子,好像在向王大为恳求着什么似的,他在摇头;她仍在坚持,王大为依然坚决地摇着头,女孩子就叫喊起来;王大为一只手提着一个小巧的旅行箱,另一只手明目张胆的打了她的臀部一巴掌,老贺就知道这个女孩子与王大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来了。”王大为与老贺打着招呼,然后命令身边的女孩子:“婷妹,叫贺哥。”

女孩子的脸色变得飞快,刚才还是怒气冲天的噘着嘴、满脸的不高兴,一转眼就变得生动活泼了,有了些招牌似的笑容,还甜甜的和老贺打了个招呼。

“这是我妹妹。”王大为在介绍:“杨婷婷,三峡大学医学院未来的女医生,不过现在还是一个令人头痛的小魔女。”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杨婷婷彬彬有礼的:“贺哥,别听我哥胡说!人家是窈窕淑女,文雅大方,哥才是个令人头痛的笨蛋!”

老贺笑着不予回答,帮着王大为将箱子放进后备箱里。

“还懂不懂规矩?”王大为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刚要坐进去,却被杨婷婷蛮横的叫住了:“坐过来!”

“上学了,还不学得老实一点?”他在摇头:“都是大姑娘了。”

“正因为要上学了,所以才要哥哥多陪陪我嘛。”杨婷婷的命令不容置疑:“我数一二三,快给我进来。”

老贺从驾驶台上方的后视镜看见王大为无可奈何的低头钻进了后车门,和杨婷婷坐在后排座上。感到胜利喜悦的杨婷婷得意的已经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老贺发现她的一个习惯,只要和王大为在一起,那个丸子头就会贴着他的肩头,那只胖胖的小手就会又插到她哥哥的裤袋里去了。

“去哪儿?”老贺在问:“三峡大学吗?”

“可不是的。”他在回答:“把这个小魔女送到她该去的地方去。”

“我看你真的是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在恶狠狠的问他:“是不是和粉色佳人唱的那样:‘梦中醒来,春光在眼、烦恼不再……’?”

“反应敏捷、回答正确。”王大为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那就是‘反动派被,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的感觉;那就是解放了、天亮了、人民当家作主人的感觉;那就是白毛女走出山洞的感觉。”

“你别洋洋得意。”她在警告他:“这个周末的下午,我就直接闯到哥的家里去,看你往哪里逃?你准备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公主,实在对不起了。”他一点也不怕:“按照工作安排,这个星期四我极有可能和你老爸出差,周末极有可能和你臭脚哥在申城一起喝酒呢。”

“笨!”她毫不气馁:“那就更简单了。我会叫臭脚哥给我也买张机票,也飞到那里去,监视你在十里洋场、花花世界里的任何行动!”

“要知道孙悟空可有七十二种变化。”他在逗着她:“你就不怕我临时改变主意,跑到漓江去看张艺谋的《印象刘三姐》?”

“你敢!”她又撅起了嘴,还敢用小手去揪她哥哥的耳朵:“哥答应过我,等放假以后陪着我们姐妹俩一起去看的!”

“那你就得老老实实的在学校里呆着,认认真真。”他在警告她:“我可是有言在先的,学习不好、一切免谈。”

“知道了。”她变得老实了一些,但依然满不在乎:“人家可从来都是系里的学习尖子,要不,校团委为什么要选我当学习委员?”

25. 爱心捐款

爱丽舍沿着沿江大道一直跑到葛洲坝转盘处,正值上班、上学的高峰期,望洲岗整条路上都挤满了川流不息的车流,老贺把车速放慢了一些。

“贺哥。”杨婷婷从她的双肩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躬起身,放在了驾驶台上:“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见面礼?”老贺望了纸袋一眼:“究竟是什么?”

“我们的捐款。”她补充着:“我们两家的。”

“贺哥,实在对不起,这件事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王大为有些歉意:“嫂子有病,你得给我说啊,咱们不是朋友吗?”

“这怎么可以呢?”老贺感到震惊,他急忙在推辞:“我不是已经麻烦过你了吗?怎么还能再要你的钱呢?”

“不是哥一个人的。”杨婷婷解释说:“哥只是一个提议。我爸爸、我干爹干妈、大海哥和我嫂子都捐了款的,我也捐了五百,虽然不多,却是最重要的,因为那是我的私房钱。”

“婷妹这次表现不错,居然还能把手伸到澳洲去。”王大为习惯性的把手指又伸进了女孩子的丸子头里:“伊妹儿写的感人至深、文学水平也很高、撒娇的本事天下无双、收到的效果也不错,这一点值得表扬。”

“谢谢。”老贺有些感动了:“大为,我该怎样感谢你?”

“别这么说。谁还没有个为难之处呢?谁还没有要求朋友帮忙的时候呢?”王大为回答的真心实意:“我现在也只能筹到这么多了,大多数还是婷妹想的办法。如果手术费还不够,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老贺的眼前就像蒙了一层水雾似的。

“贺哥,我的捐款可是有附加条件的。”杨婷婷嘻嘻哈哈的在说:“我给你帮忙,你也得给我帮帮忙。”

“不知杨小姐要我做什么?”老贺的爱丽舍已经爬上望洲岗的上坡,开始看得见三峡大学的那一大片校舍了:“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尽量办到。”

“那好。请你注意我哥身边的女人,哪些女人在缠着我哥。”她说得一本正经:“想当我嫂子,先得过我这一关,先得问问我愿不愿意?”

老贺有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样?小魔女名不虚传吧?贺哥也上了小魔女的当了吧?”王大为哈哈的笑着:“别听婷妹胡说八道的。她的原则就是自己天下无双,她的标准就是自己天下第一,她的心思就是把所有的女人统统赶走,这辈子只准她缠着我。”

“这就说对了。”杨婷婷搂着王大为的脖子,故作凶狠的说:“我这辈子就是赖上哥哥了,你想把我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他还是在笑,也在威胁她:“每天一顿笋子炒肉,打得你鬼哭狼嚎;找时间玩失踪,把你躲得远远的,让小魔女鞭长莫及;给你找一个又厉害又漂亮的嫂子,看你还缠不缠我?”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天知道这个胖胖的大学女生怎么会唱那些已经久远的语录歌:“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这可是个奇迹。”王大为瞪大了眼睛:“我记得你不是粉色佳人的粉丝吗?这样的老歌你也会?连我都不会唱呢!”

“什么叫知己知彼?”杨婷婷在反问:“什么叫出奇制胜?什么叫一剑封喉?小魔女自有小魔女的道行!”

两兄妹在车上笑成一团。

等王大为他们在三峡大学里的云深路下车后,老贺直到把出租车开到广电中心的北苑桥附近才又想起那个杨婷婷放在驾驶台前的纸袋,他踩了一脚刹车,把纸袋打开了,里面齐齐的两万五千元。

老贺感到目瞪口呆、天昏地转、热泪夺眶,他把东风爱丽舍停在了四零三厂俱乐部前的路边,趴在方向盘上止不住痛哭失声。这是很久以来的第一次,就是在医生给他妻子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得这么厉害。但他心里是感动的、惊喜的,他清楚的知道,妻子的医疗费凑齐了,妻子的生命终于有救了。

26.只要想得到、就能做得到

老贺给李嫣然讲故事的时候,王大为已经办完了那个阿里山的姑娘安排的事情,点燃了一支烟,他宽慰的舒了一口气。

他将那张二十八万元的建行存单塞进衬衣口袋,提着几乎空空如也的密码箱走出了建行福绥路分理处的玻璃大门。天气很好,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金色的阳光开始笔直的从天空撒下来,温暖的叫人都感到有些热意了,春风在缓缓的吹,行道树的枝头呈现出一片新绿,医院对面的一些商店里有些鲜花,他就走进去买了一束,康乃馨,香味很好闻。

他的视力一向很好,在部队的时候,就有人称他是猎鹰的眼睛。因为身材高大,站在人群里,本来就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这双猎鹰般锐利的眼睛此时此刻看见了一团天蓝色的云彩在前面移动着,心里一动,紧走几大步,就看见了那飘逸的长发、笔挺的脖子、完美的身段、苗条的柳腰、还有那硕长的两条**,他认出了她。

“柔柔好。”他打了个招呼,嘻嘻哈哈的和她开着玩笑:“我们今天可真的有缘,不论在哪里,都会有缘相见。就和以前一样,只要思想能够想到、就一定能做到,只要我到了最困难的时候,这就是古典仕女肯定会应声而出的时候。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婷妹为你总结的。”

“流氓,油腔滑调的!”钱凤柔轻声的骂了他一句,停住脚步,等着他赶上来。白净的漂亮脸蛋上依然冷冰冰的,柳眉也微微皱着,不过他还是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发红,妙目中也似乎闪过一丝欣喜而慌乱的神情,但冰美人马上用语言掩饰过去:“你真的没伤着吧?”

“托你的福,安然无恙。”王大为在打哈哈:“柔柔还好吗?”

“流氓,大街上别叫的这样肉麻!”她小声地在骂:“那个时候就不能轻点?搂得那么紧,还当着大家的面,人家都羞死了!”

“不抱得紧一点,会得到美人的香吻吗?”他笑眯眯的回答说:“我倒是很喜欢拥抱和亲吻的感觉,希望有机会再来一次。”

“滚!”她有些生气了:“掌嘴!那样危险的事还能再来吗?”

“我说的是美女在怀、香气袭人的时刻。”他望着她脖子上的那颗闪亮的蓝宝石在说:“一下子能够将两个绝世美女尽收怀中,那种美妙感觉无与伦比。尤其是没想到冷艳孤傲的冰美人也会投怀送抱。”

“那是你硬拉过去的。”钱凤柔脸还是有点红:“流氓,你刚才差点没把人吓死!对了,那个受伤的女人怎么样?”

“万幸,只是一些皮外伤、有些骨折,子弹穿过去了,幸好没伤到筋骨。”王大为回答说:“就是不知道孙晓倩怎么样了?”

“流氓,你给我听好了!”钱凤柔四下瞧瞧,声音压得低低的,表情冷冷的:“等会儿有时间的时候,我得好好审问一下你与粉色佳人之间的关系,没想到你每次在我和婷妹面前暗示的竟然是真的,流氓的黑手竟然伸到她的身上!孙晓倩看你的那种眼神,就是盲人也能感觉得到,简直就是含情脉脉、肉麻得很。”

“我不懂得什么叫含情脉脉?什么叫肉麻得很?”他盯着她脸上的樱桃小嘴说道:“你能否摆个姿势让我欣赏一下?”

“滚!”钱凤柔瞪着眼睛在怒斥着:“你的本事真大、花言巧语真行,一个红遍全国的大明星居然真的也落入流氓的魔爪里,真是不可思议。”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人家可是大大方方的,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而且喜欢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王大为也望着冰美人那张丹凤脸不放:“可是我对你就是到现在也摸不清虚实,就像不识庐山真面目一样,不知柔柔究竟是怎么想的?”

“滚!”她手上的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有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商人、清纯脱俗的神仙妹妹、还未成年的小女生还不满足,又找来一个家喻户晓的大名人,妻妾成群,无法无天,你这个流氓还想要什么?”

“我最不喜欢明知故问的女子。”他笑着在暗示她:“还记得云林法师的话吗?你可是其中之一,而且非常重要。”

“你给我住嘴!”钱凤柔有些急了:“你再这样我可就走了。”

“那就说点别的。”他在问道:“那几个劫匪怎么样了?”

“死了一个,剩下的两个在中心医院进行急救。”她回答说:“你猜得不错,那个银行保安的确是他们一伙的,趁乱溜走了。樊队正在组织大规模搜捕,全城的交通要道都给他封锁了,全市的公安、武警就像开了锅似的忙碌着。”

“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得看胖子大显身手了。”王大为低头看见钱凤柔手里提着的水果:“你这是去看谁的?该不会以为我光荣牺牲了吧?”

“你真是个乌鸦嘴!”她瞪了他一眼:“我奶奶在住院呢。”

“什么时候的事?”王大为吃惊不小,他有些生气了:“我怎么不知道?”

“奶奶心脏不舒服,这是老毛病了,一直在吃药,前天才感觉心跳得快了些,确诊后医生决定在五一期间做手术才住进医院的。”她飞快的望了他一眼:“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这就叫不讲道理了,同志之间、朋友之间也应该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嘛。”王大为越说越气:“冰美人,就算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婷妹可是你的闺中挚友吧,至少也应该来个情况通报吧?”

“婷妹知道,是我让她不告诉你的。”她低下头去了:“情况不太好,说是冠状血管粥样硬化,准备施行心脏搭桥手术,可能后天做手术,这不正在发愁呢。”

“活该!”王大为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好汉三个帮,众人拾柴火焰高!你忘了吗?我曾经对你说过,不论发生任何事,不论遇上什么困难,我永远都是你的坚强后盾。你给我听好了,这个世界上我很少对人承诺过什么,但这个承诺是一辈子有效的,所以,你得相信我!”

“知道了,大流氓,我记住了。”她的声音柔柔的,一转眼盯住了他手上的花篮:“这是干什么?是送给那个女子的?”

“可不是的。”他承认道:“忙到现在才想起这一点。”

“帮我提着!”她不知为何变得怒气冲冲的,硬将水果袋塞到他的手里:“你也得为我服服务,效效力!”

27.为君沉醉又何妨

两个人走进医院大门的时候,门诊部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拿着病历的求医者和匆匆走过的医务人员。众目睽睽之下,钱凤柔今从来就对与王大为并肩而行似乎很不习惯,显得有些不自然,她瞪了他一眼,悄悄的让开了一点距离,两人之间就经常有路人大摇大摆的横穿而过。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他在念着秦观的《虞美人》:“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她不说话,白嫩的脸上却有了些红色。

“天上云河转,人间帘幕垂。凉深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王大为接着念的是李清照的《南歌子》:“翠贴莲蓬小,金销藕叶稀。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钱凤柔依然不说话,只是脸色更红了。

“冰美人,你就不想对这两首词发表一些感言吗?”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我是在借词夸耀你超凡脱俗、还有对我的时冷时热,懂不懂‘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总不会是对牛弹琴吧?”

“滚!”她在暗自发笑:“我问你,从事发到现在,全是你在照顾她?”

“可不是的。”他在叫苦:“你不知道,那才叫为难呢。对了,她叫李嫣然,人家是台湾同胞,身边又没有一个亲人、朋友,我帮着请了一个陪护,可人家要等一个小时以后才到。在这之前,也只有让我们伸出援助之手了。”

“流氓,你怎么能照顾女人?而且是素未谋面的女人?”趁四下无人,她悄悄的用玉指掐了他的胳膊一下:“你不仅得给人家端水倒茶、洗脸擦身、换洗衣服,还得扶着人家上厕所,那可都是人家老公做的事!”

“所以说,我一直坚信这一点,知我者柔柔也。”王大为心服口服的叹道:“要是你早点出现,我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你是说我刚才所说的这些事你都帮她做了?”她有些吃惊:“你这个流氓,就是不知道人家结婚了没有?要是人家还是女孩子,这样的事要是被传出去,以后叫人家怎么有脸见人呢?”

王大为就停住脚步,站在一棵枝叶茂盛的杨树下,将三年前与李嫣然相识的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很坦白的、但对于那四个混混的遭遇只是轻描淡写、一言带过,不过他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子也会猜得出来。

“这就很正常了。”钱凤柔深思了一会儿:“要是哪个男人不仅救过我,而且又看过了我的身体,我也只好嫁给他了。”

“等等,我的印象中这两条标准,我好像都具备的。”王大为拍着头在说:“今天我不就是救了你吗?那一次浴巾滑落的时候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你这个流氓。”冰美人有些咬牙切齿了:“那一次你不是再三声明说没有看清吗?就算是你看清了,那也是不算数的,总得要我心甘情愿才算!”

“那看来本人这辈子可能是没有什么机会了,被人骂成流氓的家伙只有寄希望于来生了。”他还是多少有些失落感,突然想起来什么,向钱凤柔伸出手去:“我的西装呢?我衣服里的手机呢?我得给婷妹打个电话去。”

“西服和你的手机被我放在局里了,有时间自己去拿吧。”钱凤柔从手袋里掏出来的是她的夏:“用我的吧。”

“谢谢了,一定是你把我的手机放在局里帮我充电吧?”他胸有成竹的猜测着:“昨晚我忘记充电了,肯定被你发现了。这总该是心有灵犀吧?”

“我那叫助人为乐!”她瞪了他一眼,还是有了些笑意,低头拨通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他:“快接!”

“婷妹。”他对着电话说道:“我现在有事走不开,恐怕不能到学校陪你吃午饭了,中午就自己随便对付一顿吧。”

“哥在哪里?”她明显的不高兴:“听起来怎么乱哄哄的?”

“湖堤街。”他回答说:“医院的大门口。”

“哥,今天中午请我吃饭,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说话不算数好不好!”她的声音蛮横无理:“千万别在我面前撒谎,我知道这是凤柔姐的手机,肯定是和凤柔姐早就约好了,去看她的奶奶吧?”

杨婷婷的声音很大,厦的扬声器开着,王大为幸灾乐祸的望着钱凤柔。她肯定也听见了,只是不动声色的冷笑着,唇边浮着一丝微笑。

“你说得对。”他在胡编乱造:“昨天晚上,你凤柔姐给我做晚饭的时候,请求我今天和她一起到医院来,我当然是欣然答应了。”

“别听你哥胡说。”她对着手机分辨着:“婷妹,你哥今天可不得了,肯定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大英雄,又抓了几个劫匪,又救了一个漂亮美眉,忙得不亦乐乎,我还是在医院门口才抓到他的。”

“还有这样的事?”杨婷婷兴奋起来,在电话里向着钱凤柔在撒娇:“凤柔姐,能不能在中午的时候把我哥让给我两个小时。”

“同意。”钱凤柔在一旁对着电话说道:“好婷妹,他本来就是你哥嘛,再说关我什么事?他可是有一大堆女人管着的。”

“凭什么我得听你凤柔姐的?”他有些急了:“人家可是有未婚夫的。”

“所以说,在某些方面,哥是个大笨蛋!”小魔女格格的笑了起来:“那好,反正你现在归凤柔姐管,凤柔姐也同意了,你就得来!”

“你就不能和同学一起随便吃吃?”他说道:“我真的有事走不开。”

“不行!”杨婷婷根本不听,她的理由很充分:“今天中午陪我吃饭,这是你答应的。言必行、行必果,遵守诺言是做人的基本准则!这可是你常说的!”

“我真的走不开。”王大为在说:“婷妹,就这一次嘛。”

“你听着。”杨婷婷气愤地说道:“我有话对你说,所以你必须来!我不是威胁你,哥如果胆敢不来,我就开始绝食!”

“好啊。”他在哈哈大笑:“小魔女也该减减肥了。”

她就挂断了电话。

28.怎么又是我

“谢谢。”站在医院前面的湖堤街上,王大为将手机还给钱凤柔:“这下可好,中午还得到三峡大学去!”

“合该!”他很欣赏冰美人慢慢扬起长长的眼睫毛的动作,那么妩媚、富有女人味。她的话语却犹犹豫豫的:“流氓,你……想怎么谢我?”

“你可是女才子、又是女硕士,一定记得我在除夕之夜对你的承诺的。”站在暖洋洋的春风里,看见漂亮无比、微微卷曲的眼睫毛、看见春风里飘动的天蓝色连衣裙的裙边,心情很不错:“你放心好了,我还算是个人物吧?肯定会遵守我的承诺。不过前提是千万别提什么上天揽月、下海捉鳖之类的玄幻般的高难度动作。”

“怎么了?承诺不算数了?想翻悔了?”她的声音虽然是冷冷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眼波却游动着:“被婷妹那些千奇百怪的温柔陷阱刁难怕了?”

“我是她哥,怕她是和她闹着玩的,大男人哪里有怕一个小女子的理由?对付那个小魔女的无理要求其实很简单,直截了当的把她抓过来,打她**几巴掌就变乖了。”他在不怀好意的笑着:“柔柔不会也想享受这样的待遇吧?”

“滚!”她明显有些慌乱,也有些准备不足,便又抬出她的那位军人未婚夫来作掩护:“你给我听着,人家的心上人可是正人君子,行得正、坐得稳,从来都从没沾过我一根指头,哪像你这个流氓费尽心机的尽想占别人的便宜!”

“你的意思是要我向你那位风度翩翩、保家卫国的军人同志学习如何心疼女人、如何温柔体贴、如何怜花惜玉?对不起,我没有学过那门课,军队我又不是没呆过,就是没有哪方面的知识。”他多少还是有些沮丧:“钱警官,你能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别这样冷冰冰的,我离你远点总可以了吧?”

“今天破例,碰上你就别想溜走了。”女警望着他在说着,嘴角都带着一丝微笑:“你得现在陪我去看我奶奶。这样的要求不算高难度吧?总是可以完成吧?”

“当然,小事一桩,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王大为回答得很干脆:“而且就是你不说,我知道以后也当然应该要去探望她老人家的。”

“可是。”她又变得犹犹豫豫的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有些问题需要向你解释,但有些话又说不出口,我的问题是……”

“说啊。”他有些好奇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继续说!”

“我不说!”她的红晕首先是从腮边开始升起来的,很慢的,就像是让王大为慢慢欣赏似的。是一种玫瑰色的艳丽,他就为那种艳丽而赞叹不已了。钱凤柔努力了几次,依然没说出来,就有了点撒娇的成分:“不是被一些人吹得天花乱坠吗?不是还有高人指点吗?不是还有神灵佑护吗?你可以猜猜嘛。”

“给你奶奶买东西?不对;帮你奶奶找医生?不像;给你奶奶当陪护?不可能。”他在天马行空的乱猜起来,也就念,他突然明白了:“不会吧?莫非是想要我再一次的假扮成你的男朋友?”

她没有回答。

“我猜对了?”从钱凤柔极少见到的羞答答的表情中,从她那双丹凤眼的躲躲闪闪的目光里,从她那微微抿着的红唇间,他知道他猜中了。虽然有过这样的经历,王大为还是有些震惊了:“为什么又是我?”

“我是被我奶奶养大的。”她低着头也不看他,声音很轻的在解释:“我的爸爸和妈妈在我的时候就因为遭遇车祸都去世了,这一点你是知道的,也就是在那次参加青少年宫的夏令营的时候……奶奶就成了我唯一的亲人。为了供养我读书,为了让我能好好学习,她老人家什么活都干过、什么苦都吃过,甚至还去卖过血……我在考研的时候,奶奶曾经瞒着我半年没有沾过油荤。”

“这才是最伟大、最无私的奉献、这样的女性才是应该顶礼膜拜的、中华民族正是有了像奶奶这样崇高的女性才能立于世界之林的。”有些被那些深远的回忆所触及、有些为她忍辱负重的精神所感动,同时也再一次被钱凤柔的身世而动情,他变得一本正经了:“说吧,要我怎么做?”

“奶奶因为心脏有问题,所以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她的眼圈红红的,有些湿润的东西在闪亮:“但奶奶年龄越来越大了,加上手术费很贵,奶奶始终不愿做手术,就一直拖下来了。这一次是因为胸闷引起的,本来也没引起重视,到医院后医生发现病情已经很严重了,本来手术预约的时间是后天,可是……”

“为什么吞吞吐吐的?”他有些恼火了,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说!”

“首先是因为手术费太贵,家里也没多少存款,不过我正在想办法解决。”钱凤柔偷偷地看了王大为一眼,“另一个就是奶奶自己不愿意,我劝过多少次,还是无能为力,原因……你刚才说的那个原因。”

王大为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

29.你干不干

“你干嘛要走?”钱凤柔有些慌慌张张地将他拉住,这在她来说倒是破天荒的事情:“为哥,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冰美人,你没说错什么,是你做错了!”王大为依然愤愤不平、愤慨地指责她:“不管你是怎样看待我、在你的心里我到底占多大的分量、也不管我究竟是不是流氓,我只知道你和婷妹的关系很不错,平时在谁面前都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姐妹;我承认自己是个好吃佬,而你做的饭菜实在是一流水平;不得不承认因为柔柔还曾经和我有些历史悠久的渊源关系,不说是青梅竹马,至少是美好的记忆吧?”

她默不作声。

“我得承认我也想借着这种关系能和你保持一定的接触,隔三岔五的看看你的冷艳清高的面容、听听你念一念李清照的那些千转百回的词句、也许心情好的时候,或者酒醉的时候还有些不可告人的蠢蠢欲动。但你首先得把我们兄妹俩当作朋友,有了任何困难首先应该找我们商量、谋划、帮忙,你奶奶有事我们也可以、也应该尽点微薄之力。我可记得最近我们经常见面,似乎比原来在一起的时间多多了,还曾经有些无拘无束的接触和很开心的时刻,没想到你居然把所有的一切掩盖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声都不让我知道!我倒想问问,你究竟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是我不对。”她的声音很诚恳:“对不起。”

“我没听见。”王大为余怒未消:“声音大一点!”

“这是我做得不好、想得不对,没有向为哥及时汇报。”她的声音大了一点,脸又在悄悄的红起来:“请为哥原谅,柔柔在这里向你说对不起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到底是外人了。”虽然看见女警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他还是有些嫉妒的:“这么大的事,你一定早就告诉了你的那位军人未婚夫吧?”

“他正在外面执行任务,再说他又不在峡州。”她眼神里有些惊慌,像是害怕似的赶紧低下头去:“没有,我什么人也没告诉。”

“这还差不多,虽然有些阿q的精神胜利法,至少心里还是有些平衡感。”王大为沉吟了一会儿:“现在你得对我说实话,手术费凑齐了吗?”

“还没有。”钱凤柔老老实实的在回答,不过声音还是低低的:“因为医生说要准备十万,我想用房产证作抵押进行贷款,可建行的评估师说我家是旧房,又处在拆迁范围之内,跑过好多次,到现在也没有做出贷款决定,我都急死了,医院已经订好了手术日期,老是在催款,可我没有一点办法。”

“活该!我要是建行的评估师也不会同意你们的房屋抵押贷款的!要不是看着你是警察,早就把你一脚给踢出来了!”王大为大声的在叫着:“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找我?就是找咱们家的那个小魔女也行!别看她整天嘻嘻哈哈的,有些活动的能量比我还大!心急如焚是吧?走投无路是吧?绞尽脑汁是吧?热锅上的蚂蚁是吧?翻来覆去、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找我求援是吧?”

她在满怀希望的点着头。

“活该!谁叫你屎到门口才想起挖厕所的!”王大为有些好笑:“这件事你就不必担心了,天塌下来自然有长子顶着。”

“流氓!对你说过多少遍,在我面前不准说脏话!”冰美人不高兴的扫了他一眼,还是怯怯的问着:“你有钱借给我吗?对了,我忘记你哥哥是个大商人了。”

“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当然没有钱借给你,再说这也不管我大哥的事。”他在挥挥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钱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记得云林法师的话吗?只要一心向善,相信奇迹就会发生的。一个含辛茹苦的奶奶,一个孝顺的孙女,老天会怜惜的、菩萨业会保佑的、一切都会顺利的。”

“就这么简单?”她还是有些怀疑,再三叮嘱着:“流氓,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做,反正我已经交付给你了、一切可就指望你了。就算是神通广大、你也得抓紧时间,后天可就要开始手术呢。”

“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让你失望过呢?不过是不是能改个称呼才是?别张口闭口就是流氓的!谁对你采取过流氓行为?”他换了一个话题,又在进行猜测,钱凤柔用明亮的眼神鼓励他继续讲下去:“因为你奶奶一直关心着唯一的孙女的终身大事,她老人家就想在手术前把你托付给她老人家信赖的人。可是心高气傲的钱警官的军人未婚夫目前又在千里之外的申城。无奈之下,只好和上次女友聚会一样狗急跳墙。决定拿我这个与你的未婚夫外貌有几分相近的家伙来滥竽充数。”

“意思不错,但选词不当。”她俊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应该是急中生智,应该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决定由你这个小丑和上次一样粉墨登场。”

“改得好!最正确的就是将流氓改成小丑、将滥竽充数改为粉墨登场!”他在叫道:“有了上次生日聚会的预演,我相信我还是能够成功的扮演好这个不太光彩的角色,虽然极不愿意,还是尽一切努力不会让你奶奶失望的。”

“你得记住,这次需要你乔装出场的时间只有一小时。”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但依然在提醒他:“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又想出什么鬼点子,反正从你和奶奶告辞的那一刻起,咱们俩人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为什么这次浅尝辄止、转眼既逝的只有一小时呢?”他无不遗憾的问道:“上次还有商量剧本、进行彩排、就是表演的时间也有个晚上呢。”

“奶奶知道我的未婚夫在申城服役,就是听说奶奶生病要动手术,想在手术前见见他,所以你就特意从申城赶回来的。”她在介绍着她的设想,因为自认为很周密,所以侃侃而谈:“可是你们部队上现在正在为了一个军事项目而忙得不可开交,而且你又是那其中的某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所以见过奶奶以后。就得马上赶回去。”

“等等,我算明白了。”王大为恍然大悟:“我就纳闷今天怎么穿得像花蝴蝶似的艳丽动人,我就纳闷怎么会恰巧也在沿江大道出现,怎么会一秒钟也不差的站在我的面前呢,原来就是去找我来完成这个任务的!”

“记得杨秀和曹操的故事吗?人过于聪明也不是太好。”冰美人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的脸红红的:“你干嘛问这么多,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要是你表现得好,我会酌情给你奖励的。”

“千万别开空头支票!千万别玩猫捉老鼠的把戏!”他记忆尤深,就在叫苦不迭:“世界上的是绝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吧?就是奇迹,吉尼斯世界纪录也没有啊!上一次就羞答答的答应给人家奖励,结果还不是镜中看花、水中望月。”

“如果这一次表现好,既能让奶奶高兴、又能让本人满意,还能十分稳妥地消失得一干二净,我就答应给你更大的奖赏”抬头看见王大为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干脆一点,你到底干不干?”

30.不干能行吗

“不知我能问一句吗?”他根本就没有理会冰美人的威胁,依然笑嘻嘻的在反问着:“不干能行吗?”

“你敢?”钱凤柔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会这样说,吓了一跳,情急之间竟然抓住了他的袖口:“这件任务只有你才是最好的人选、这样的事只有你才能完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非君莫属!”

“这也就是说,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了。”他在咕噜着:“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我扮演这样的角色?把你的那个解放军哥哥叫回来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我怎么越想越糊涂了。”

“记得人家郑板桥不是说过一句名言:‘难得糊涂’吗?”她的脸色显示她心里很得意、还有些暗喜,眼光流转、还撅起了好看的红唇对他说着:“流氓,云林法师那么喜欢你,除了告诉你胸襟宽广、处事平和、你就不懂得糊涂是福吗?”

“那也就是说,和上次你过生日的那次女友聚会一样,当我上场进行表演的时候,也就是我下场倒计时的开始了?”王大为也有些好笑:“上次的李代桃僵还算有个正当理由,这次瞒天过海可要冒极大的风险,又能临时编排出什么理由呢?总不会说成是你的那位男朋友碰巧又执行绝密的军事行动去了吧?”

“这个理由不错。”钱凤柔好像在努力忍住笑:“我正是这样想的。”

“上次是和你的那些女友见面,这次可是与你奶奶相见,总不会还是用上次的那一套台词去继续蒙骗奶奶吧?别不放在心上。”他在警告她:“你的那个军人同志迟早是要在你奶奶面前真正亮相的,所以就得想法装得维妙维俏的,以免被你奶奶以后发现蛛丝马迹,对你和你的那位未婚夫都不好。”

“谁叫你这个流氓有才呢?谁叫你被不少的人都认为是全攻全守的代表人物呢?谁叫你上一次得到了一致好评呢?演员就是要进入角色才能演得惟妙惟肖,我看过粉色佳人写的一篇博客,人家就是这样认为的。”她的眼睛里满是赞许的神情:“你就当作就是你自己吧。上次生日聚会,你不也是演得挺出色吗?”

“上次可有不少便宜可占,除了大快朵颐、谈笑风生以外,还可以美女入怀,在众目睽睽之中也可以一香芳泽。”他在叫苦道:“这次可是在医院里、大众广庭之中、又是在长辈面前,除了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唯唯诺诺,难道还能有那样的待遇?”

“我都恨死你了!你这个家伙就知足吧?”她在用令人心旷神怡的那对丹凤眼瞪着他:“上次你这个流氓借故搂过人家多少次,不知羞耻的啃过人家多少回,还说什么训练、彩排,从开始到后来,你可占了不少便宜,连婷妹都说,你这回可赚足了,心满意足了!也罢,就算做是为这次预付的报酬了。”

“这个美丽的童话其实你早就编撰好了,只不过最后等着我这个傻冒被你迷得晕糊糊的自投罗网而已。”他又想起一个问题:“如果我们今天没有见面,或者你不知道我今天的行踪,你又打算找谁来扮演这个未婚夫的角色呢?”

“其实你挺聪明的,什么事情都能领悟过来,不过这不叫自投罗网,应该叫做无私奉献,或者叫做助人为乐。”冰美人又在挑刺,冷冷一笑:“首先,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就主动说过你今天的打算,而且,就凭我和婷妹俩人,这么小的峡州市城区还不能把你这个流氓轻而易举的揪出来那才叫怪事。”

31. 情侣是怎样走路的

王大为只有跟着钱凤柔走向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

“可是我还是弄不明白,不知道你的那个军人同志何以来的如此之大的魅力,竟然使你这样一个瞧不起任何男人的女子对他如此牵肠挂肚、忠心耿耿?不过我倒也欣赏这种忠贞不移、痴心相守的决心。即使莫名其妙的成了人家的替身,代替人家拥抱、亲嘴、合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我都心甘情愿,谁叫人家是军人呢?谁叫我也是军人过来的呢?”他仍然在追根寻源:“不过为什么那个小军官总是神龙见头不见尾?为什么那个几乎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兄弟总是只闻其身、不见其人?为什么在这样紧要的时候依然容忍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做戏?就不怕万一假戏真做?”

“你就为你拥有你这张臭脸沾沾自喜吧。”她在抿着嘴笑:“人家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再提醒你一句:我是人家的未婚妻,不仅仅只是女朋友,除了结婚手续,该做的我们都做过了!”

“既然你说得如此坚定,那我就只能有一种结论了。”他望着她那张依然冷冰冰的脸蛋在说:“那就是你的确有些事情是对我说的假话,有些事情是有意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目的就是扰乱我的视线,不让我明白其中的原因所在,但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在拨乱反正、正本清源,很快就能知道其中原因的。”

“这关你什么事吗?就是我对你说过一些谎话、假话,也只是一种乐趣而已;你要清楚的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只不过是儿提时期的一段笑话,早就结束了,风吹云散了你就是婷妹的哥哥,我就是婷妹的姐姐,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建立在婷妹之上的一种间接的关系。”钱凤柔冷冷一笑:“你当前的任务就是努力扮演好你所扮演的角色,让我奶奶高兴、让她老人家放心,能够顺利地完成手术。”

“这应该不成问题。”他绞尽脑汁的在想着:“你是不是向你的未婚夫打个电话,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既然我能代替他们做所有的一切,见所有的人、办所有的事,索性连洞房花烛夜是不是也叫我代替了算了吧?”

“门都没有!”她脸上飞起一些红晕:“你可真是流氓透顶了!已经是好几个女孩子跟着你在受苦了,还想把我也拉下水,门都没有!”

“你不是老说我是水中捞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他咧着嘴依然在笑:“我有个建议,在你的未婚夫没有露面之前,由我全权代理一切?我们之间是否也能够签订一个长期战略合作协议,别总是召之即来、挥之而去的,也得有个友好条约才是,要知道,美好时光眨眼之间就消失了呢!”

“你就知足吧。”钱凤柔有些妩媚的抿着嘴在笑:“几个美女守着你还不满足吗?今天是不是又多了那个粉色佳人,还有那位台湾同胞呢?和婷妹说的一样,你可比那个《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强多了。”

“那你呢?”王大为反问道:“你喜欢我这样的生活吗?”

她愣了一下,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但没有说话。

“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王大为背的是韦庄的《女冠子》:“不知魂已断,恐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我挺喜欢这首词。”她回答说:“‘除却天边月,没人知。’写得多好。”

“那我的困惑又有谁知道呢?”他盯着她的那张平静的脸在问:“你总得也背一首词给我听听吧?就背幼卿的那首《浪淘沙》。”

“目送楚云空,前事无踪。漫留遗恨锁眉峰。自是荷花开较晚,辜负东风。”她背诵的声音不大,却如潺潺流水,好听极了:“客馆叹飘蓬,聚散匆匆。扬鞭那忍骤花骢。望断斜阳人不见,满袖啼红。”

“‘前事无踪’、‘辜负东风’。”王大为在问她:“你认为怎么样?”

“我不喜欢这首词,我也不是幼卿,更不会嫁给表哥。”因为读到了宋词,她变得有些幽怨了:“流氓,我对你说一句实话,在你和任何女人结婚以前,我都会一直缠着你的,谁叫你对我曾经有过诺言呢?”

“也行。”他率先走进了医院的住院部大门,忿忿不平的看见钱凤柔有意在人群中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就觉得自己受到不公的待遇。停住脚,命令道:“钱警官,记得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吧?现在你给我过来!”

“干什么?”她居然有些慌张:“你想干嘛?”

“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你的男朋友,或者说是那个远在上海的军人未婚夫。你得对我温柔一点、亲热一点、表现好一点。”他在得意洋洋的提醒她:“人家情侣走路是怎样做的?我记得你上次生日的时候,好像已经教过你好几遍了。”

“算你狠!”钱凤柔悄悄的将自己柔软的手臂顺从的穿过王大为的臂弯,让自己苗条的身姿依偎在他伟岸的身躯旁边,两人正是俊男靓女、相配恰当。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也显得很是一道风景。她却总显得有些羞答答的,不服气的低声说着:“流氓,我们的协议好像应该从进入病室才开始的嘛。”

32.试问卷帘人

他可是很会享受被古典美女挽着手臂、一起同行的感觉,而且还会热情的和他认识的人打招呼,天知道这个家伙有多少朋友,反正只要在峡州这座城市,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地方,就是到了外地,也有他的发小、同学,战友,用他的话来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我们的朋友遍天下嘛!”

钱凤柔却很不适应充当他的女朋友的这个角色,但是他把她拉的紧紧的,她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这一点是经过无数次的实践得出的结论,所以只有卿卿我我、相依相偎了。她不仅是局促不安,而且简直就是羞羞答答的,她的不配合、以及她的脚步也不和她的同行者保持谐调,使得她柔软的身体经常与他结实的躯体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又碰在一起,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她那丰满的乳峰的侧面擦着他手臂的舒服滋味,知道这就是一种享受。他就是不看她,也能够知道冰美人脸红的程度,

“柔柔一定喜欢这首词吧。”王大为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也以免她过于羞怯,在给她念着李清照的《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我偏不喜欢那一首,而是喜欢这一首。”她偏偏在有意与他斗气:“常忆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王大为从走进外科大楼的电梯的那一刻开始,不顾周围还有其他的乘客,就伸出臂膀搂住了冰美人苗条的腰肢。年轻人的手臂是结实的,他能感受到她那腰肢的柔软和纤细,透过那条薄薄的天蓝色连衣裙,他似乎可以感触到她那线条优美的曲线和光滑的肌肤,稍稍用点力,她的整个人就在他怀里了,她没敢动、也没敢喊、更没敢喊,只是像一尊汉白玉的美女塑像站立在电梯里,直到电梯门打开,两人在六楼心胸外科走出电梯的时候,她才敢奋力挣脱他的束缚。

“流氓!”她在低声的叫嚷着:“你就知道占别人的便宜。”

“钱警官,按照你的说法,我们现在可是在演戏啊。”他在笑着:“随便想想,到处看看,未婚夫搂着未婚妻的腰招摇过市再正常不过了。如果我这个粉墨登场的角色连这点便宜都不能享受,那我们干脆就此拜拜。”

“人家不过就是提出意见嘛。你就不能看看场所、注意一点影响?”她依然有些羞怯的说:“刚才是在电梯里,现在是在心胸外科,都是公共场合,而且是人来人往,人家还是个女孩子呢,你就不能收敛一点?”

“现在我似乎听出一点你话里的意思了。”王大为笑得更开心了:“如果我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也就是所谓的行为收敛一点、不在这些公共场所和钱警官纠缠不休,柔柔就会在某些地方给我尝尝甜头。可以这样理解吗?”

“反正我说不过你,也说不过你的那个厉害婷妹!不论怎么说,你总得在我奶奶面前表现的令人满意以后才能论功行赏。”她的脸上有了一点淡淡的笑意:“你就是个无耻之徒。什么都没做,就来讲条件。”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从来都是拉得出、打得响的铁军!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我是怕你事后不认账。”他在提醒她:“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的。”

“为哥,还记得除夕之夜对我的那个承诺吗?”她也在提醒着他:“我可是记得你当时白齿红牙的对我说过很多话,说过那是发自肺腑的,说过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和任何报酬就会帮我的,而且是全心全意。”

“可不是的。”他一下子就泄了劲:“那个时候心存感激,又认出是你,加上还喝了一点酒,就信口开河、既没想过女大十八变,也没想过后果,现在真是后悔莫及了。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次再来的机会……”

“别给我背周星驰的《大话西游》,酸死了!”她毫不松懈地继续在追问着:“也别给我躲躲闪闪的,你给我明确表态,除夕之夜的那个承诺不管是激动也好、信口雌黄也好,到底算不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又在叹气:“今不是被引诱的,又不是被枪指着脑门逼着的,当然只好算数了。”

“那不就得了。”她得意洋洋的在心胸外科宽敞明亮的楼道里向前走着:“既然有人傻里傻气的许下了承诺,就应该顺水推舟吧?这也是你说过的原则,记忆力好一点、胆子更大一点,胜利就稳操胜券了!以后凡是有什么为难事、烦心事要你办,就得照此办理。表现好了,可以酌情给点赏钱。”

“那你总得有所表现吧?”王大为无可奈何的望着她,还是有些心不甘的问道:“那你现在还需要挽着我的手臂吗?”

“真的还念念不忘了呢!”她瞪了他一眼,楼道里人不多,只得再次将柔软的手臂**他的臂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你这个时候是我的未婚夫呢?”

33.钱婆婆

“柔柔。”不远处有人喊:“奶奶在这里呢!”

王大为毫不费力地从站在楼道前面谈话的一些女病人中认出了钱凤柔的奶奶。除了因为生病面色有些发黄、嘴唇有些发紫、形容有些消瘦以外,老太婆的精神还是很好的,白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他惊奇的发现,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一定也长得很好看,眉毛长得与钱凤柔一模一样,细细的、长长的,只不过冰美人是眉含黛山,显得楚楚动人,老太太的眉毛是一种慈祥和蔼罢了,明显对王大为的出现充满了好奇,明明嘴里叫着钱凤柔,满是皱纹的眼睛却很慈祥的望着他。

“奶奶,您好!”他恭恭敬敬的给钱婆婆行了一个礼:“我是王大为。”

“我认得你,认得好久了。”钱婆婆认真地端详着王大为,好半天才慢慢的点点头:“很不错的,高高大大、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还有些雄赳赳、气昂昂的,比照片上的你显得帅气多了。”

“其实也不过如此,就是一个傻大个子。”他在信口开河:“当然这是柔柔说的,柔柔总是把我最失败的照片拿给别人看。”

“为什么?”钱婆婆很感兴趣的在问:“这样做有什么原因吗?”

“**不是说过,有比较才有鉴别吗?”他在笑着回答:“奶奶想过没有?这样做不仅能贬低别人,而且能反衬出她自己的美丽大方。”

一群女病人全都笑了起来。

“为哥,这里是病室,是心胸外科!”钱凤柔噘着嘴说道:“我警告你,医生不让奶奶太过于兴奋,说这样对心脏不好。”

“这就是胡说八道了。”他理直气壮的争辩说:“笑一笑,十年少;哭一哭、白了头,这样的哲理你总听说过吧?谁都知道心胸开阔和微笑是最好的治疗辅助手段。你刚才的那话是谁说的?有空我得找他去理论理论。”

“谁也没说。”钱婆婆笑着解释:“这是柔柔自己说的。”

“其实不用猜就知道这样的话只有她才会说。”王大为也在笑,而且很真诚:“医生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不就显得太没水平了吗?人家是治病救人、对症下药是人家的专长。汶川大地震去了多少心理工作者,就是开导、鼓励灾区人民从阴影中重新振作起来。不过,听说在所有的文艺工作者当中,最受欢迎的是葛优!由此我就联想过,如果把姜昆、赵本山、郭德纲、潘长江请来做心理医生,效果一定不错。”

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王大为感觉到钱凤柔在用尖利的长指甲掐他,不动声色的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这是她的习惯了,从青少年宫的那次夏令营开始就有了这个动作。他望了她一眼,她还是顺从的依偎在他的身旁,还是小鸟依人般地挽着他的胳膊,只是挑衅似的瞪着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红唇努力在忍着笑。

“痛吗?”她的声音很低:“流氓,看你还胡说八道!”

“奶奶,知道吗?这次我来得实在不容易。”王大为跟着满心欢喜的钱婆婆走进了她所在的病室。边走边说:“以后您在有空的时候,记得多提醒一下柔柔,奶奶住院做手术这么大的事她都想瞒着我。”

钱婆婆站住了脚步,严肃的盯着她有些尴尬、有些局促的孙女。

“别刚刚见到奶奶,就想着说人家的坏话。不管怎么说,你这不是来了吗?”钱凤柔不满的说着:“我不还是通知你了嘛。”

“如果不是因为奶奶想在手术前见见我这个未来的孙女婿,你会通知我吗?”王大为在努力寻求着钱婆婆的支持:“奶奶,我虽然早就是她的男朋友,可她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您说正常吗?”

“大为。”钱婆婆亲切的叫着他的名字:“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为哥工作挺忙的。”钱凤柔在主动插话:“部队里正在从事一个新项目,又是国防工程,他又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实在是走不开,部队领导好不容易才批准了一天假,见过奶奶下午就得赶回去。”

“是吗?”钱婆婆感到很意外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不能多呆几天?”

“奶奶,别听柔柔的,她在和您开玩笑呢。”他才不会按照冰美人设想的计划行事,决定首先就得打破她给他规定的禁忌:“我这次来,早就给单位请好了假,就是想和柔柔一起陪着您做手术,一切顺利的话,我还能陪着您一直到康复出院再走。”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钱婆婆喜形于色的说:“有你在身边,我就可以放心了,再说,这么多天,我们也能有空好好说说话。”

“您放心。”他望着钱凤柔噘起的嘴唇和慌张的神情,暗自有些好笑:“其实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临时决定,没有来得及和柔柔商量,还不知道柔柔会不会同意呢?”

“她有什么不同意的?”钱婆婆在笑:“奶奶给你做主了。”

34. 打是亲、骂是爱

他的胳膊上又被冰美人狠狠地掐了一下,动作依然很隐蔽,不会被别人发现的。王大为看见了钱凤柔气急败坏的表情和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暗自发笑,他干脆装作痛苦状的叫出声来。

“怎么了?”钱婆婆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遭到柔柔的毒手了。”王大为将被钱凤柔掐出红点的手臂亮给钱婆婆看,还装出一副沮丧的样子:“人家情侣见面不是亲热就是搂抱的,我可倒好,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不是挨骂就是伤痕累累。”

“是她不对。”钱婆婆脸一沉,说道:“柔柔,给大为道歉。”

“对不起。”她低声的、但仍然是咬牙切齿的:“向你赔礼道歉。”

“声音太小,我又是个当兵的,对不起,我没听见!”他洋洋得意地提醒着:“再说,奶奶也不是外人,你知道如何向我道歉。”

“别得寸进尺!”钱凤柔望着他转过来的脸庞,看看女病友全都还在外面楼道里说话、病室里基本没有旁人,加之钱婆婆又一直催促着,无奈之下,只好极不乐意的在王大为脸上轻轻地用嘴碰了一下,声音很低的骂道:“流氓,你给我小心点!”

“一个女孩子别成天冷冰冰的、又不是塔克拉玛干沙漠。”他在用教训的口吻对她说:“奶奶在这里看着呢。都是多少年的感情了,你得对我好点,我又不是外人,我可是你的男朋友,又是你的未婚夫!”

“打是亲,骂是爱嘛。”钱婆婆在袒护自己的孙女:“别冤枉柔柔了,其实她一直都很在乎你的。如果不是有事和她的那个婷妹出去,柔柔只要下班回家,就总在翻来覆去的看你的照片。什么也不做,就那么呆呆的坐上好半天,大为一定看过《红楼梦》吧?她就像里面的林黛玉似的。”

“奶奶。”她急急的在一旁阻止:“这是没有的事。”

“人家崔永元还知道实话实说呢。”钱婆婆摸摸王大为的手,心情显得很满意:“要不是被我也碰巧看到了几次,我还不知道她这个心高气傲的丫头悄悄有了你这个又高又帅、对人又好的男朋友呢。”

“奶奶。”钱凤柔只差用手去捂住她嘴:“您能不能不说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钱婆婆在慈祥而疼爱的望着她:“我们柔柔从小就是个争强好胜、聪明伶俐的女孩。父母早早的不在了,家庭条件困难了,一声不吭地咬着牙依然发奋读书,不管是春夏秋冬,也不知熬过多少个夜晚,从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一直是班上的前几名。后来读到硕士毕业,人家军校几次都想把她留在部队里,她却偏要回来陪我这个老太婆,把大好的前途白白放弃掉,连她的老师都感到很可惜。”

“这也是我喜欢她的一个重要原因,如今像她这样孝道的女孩子可是宝贝。”王大为有些为之感动:“不过请您老人家放心,我会对她好的。”

“大为。”钱婆婆显得很严肃:“我能相信你吗?”

“这是毫无疑议的。您不得不相信我。”他回答得很坦率、很干脆:“我知道,您想见见我,就是想想在手术前将柔柔托付给您所信任的人,而我就是您目前唯一的人选,因为柔柔有些喜欢我,而您对我对我的第一印象也不错,至少是没有反感。我知道她从小就是一个心高气傲、多愁善感的女孩子,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这点请奶奶放心。我曾经对柔柔说过,我这个人很粗心、也很少会去注意女孩子,一旦看上你,你就插翅难逃、就别想从我身边溜走,这辈子别想、下辈子也别想!”

“好!有点男子汉的气魄,我就喜欢坚强的小伙子。”钱婆婆满意的望着坚定的王大为:“你挺霸气的。”

“我当过兵,就学了点霸气。”他有了点笑容,回答道:“可是这一点常常被柔柔嗤之以鼻,她说这是粗野。”

“男孩子粗野一点好,那种娘娘腔有什么好?”钱婆婆点点头,沉吟一会儿,问着钱凤柔:“柔柔,你说呢?”

“我听。”她还是挺羞怯的,声音也很小的说道:“这个又粗鲁又蛮不讲理的家伙您不是看见了吗?”

“您就别逼她了。”王大为一边在揭她的老底,一边在打哈哈:“您的孙女仗着一表人才,加上又是个才女,如今在好几个男人中间犹豫不决呢。”

“大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钱婆婆根本不相信:“我们柔柔可是从来只给我说过你这个男孩子,而且家里也从来只出现过你一个人的照片。”

“可是……”王大为高兴起来,望着钱凤柔的粉面在笑:“也许在这世上还有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

“那可能吗?”钱婆婆微笑着在摇头,还是在继续说道:“就算是孪生兄弟,可他总不会也叫王大为吧?”

“谢谢奶奶。”他就如同醍醐灌顶,猛然醒悟过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高高兴兴的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钱婆婆鞠了一躬:“您老人家真是伟大,这才叫一语惊醒梦中人呢,这才叫拨开云雾见青天呢。”

“大为。”钱婆婆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奶奶,别理他。”钱凤柔俊俏的的脸上的红云一直红到下巴,羞怯的在说:“这个家伙有时就喜欢装疯卖傻、疯疯癫癫的。”

“为什么?”钱婆婆表示的很有兴趣:“大为说说。”

“我真不好意思对您老人家说。”王大为一身轻松的对着钱婆婆傻傻的微笑着:“您难道没发现,我可是一直都是挺喜欢她的吗?从我们认识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很喜欢她,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呢!”

35.第一次被带进反贪局

要谈钱凤柔,就得从很早很早以前说起,那就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得写出一部曲折婉转的长篇小说,为了节约篇幅,只好忍痛割爱,直接从一年前开始说起,因为那一天,王大为跟着两个沉默寡言的小伙子钻出了那辆厦门金龙客车,就被直接带到反贪局的二楼,直接带进了一间空间很大但空荡荡的会议室,里面只有两个人,全都黑沉着脸,王大为就知道杨汉生出事了。

杨汉生自从十天前在江城的天河机场和王大为分手、秘密飞往香港以后就音讯全无,手机也无法接通,就像在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曾存在过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王大为记得机场上他那张疲惫的脸上露出的沮丧、低沉的神情,记得他说过他会从香港直接飞去京城,到集团总部里有事要请示汇报,可能要去三五天,望着空中客车轰鸣着冲上阴霾密布的天空,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祥之兆,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出行而已。王大为昨天刚刚接到一个神秘的人打给他的神秘电话,告诉他,杨汉生在集团总部里的那个后台突然失踪了好几天,谣传中纪委已经将他“双规”。只是这一句话,电话就挂断了,他不相信这是恶作剧,而相信这是真的,他就开始为他的杨叔担心起来,也为自己有了一份担心,他知道“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的故事向来都是真的。

王大为认出了坐在长长的会议桌另一头的那个精瘦的老头是市纪委的邹明书记,头发斑白、一脸愁容,有着一双忧郁而敏锐的眼睛。他们直接打过两次交道,一次是杨汉生在全市干部会上慷慨激昂的做有关反腐倡廉的专题发言,另一次是在电力公司的一次大型庆典上,每次王大为都注意到纪委书记喜欢将一支烟点燃但并不去抽,只是饶有兴趣的望着烧成灰烬的烟灰能坚持挺立多久。典礼结束了,放在他面前的一包硬盒中华变成了烟灰缸里横七竖八的一大堆烟头,邹明没讲话、也没和其他人寒暄、没到半岛大酒店去吃饭,也没拿接待处所发的500元购物券,甚至也没给任何人告辞,一个人悄悄地就走了。

邹明做了一个手势,王大为就在会议桌的另一头坐下。有人给他倒来一杯纯净水,就放在他面前绿色的桌布上。他听见那人压得很低的声音,却看不出那人的嘴唇是否动过,那人只是说了三个字:“杨汉生。”

“谢谢。”他面无表情的望了那人一眼,补充说道:“谢谢你的水。”

他认出那人是刑侦支队长樊钢的一个朋友,几个人一起闲聊过中国足球,抨击过黄健翔的“意大利万岁”、嘲笑过阎世铎“斩立决”、哀叹过黑哨、**和超级联赛,还被谢亚龙背诵的吉鸿昌的那首诗逗得哈哈大笑,更为男足的那帮混蛋痛心疾首,就有点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他并不知道他在这里工作,只是在中山路那家热干面馆里碰见过好几次,笑笑,一人端一碗面,站在一起谈谈足球,点上一支烟,就挥挥手各自分道扬镳,仅此而已,但王大为打心眼里感谢他,知道他刚才透露的消息对于一个被突然带到这里的人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和宝贵。

“王大为,一个备受瞩目的年轻人,长得不错、思维敏捷、妙笔生花。”邹明没有看他,只是望着手上拖着一缕青烟的香烟:“我们好像见过。”

“邹书记好记性。”他回答说:“我听过您的报告。”

“对了,你是做秘书工作的。”邹书记揉了揉忧郁的眼睛,:“而且有不少人夸你的文章写得不错。你对我那次报告的文笔如何评价?”

“知识渊博、专业性强、伟人们的警句脱口而出、对政策理论有独到的见解、对自己的工作充满信心。”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回答:“请恕我直言,严肃过多、但不够生动。”

“这倒挺新鲜的。”邹书记感兴趣的抬起了头:“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政治报告,而政治报告也需要生动吗?”

“如今的报告会成了集体午休,趴在桌上的起码有一半人。您听说过开会铭吗?‘说得再严厉,迟到不要紧,八点半开始,九点钟进行;可以织毛衣,可以侃大山,喝水几大杯,厕所好几番。’”王大为笑了笑:“生动活泼,妙趣横生,才能叫人有兴趣听下去,理论联系实际,才能让人集中精力。邹书记肯定看过**的一些讲话文章,那就是典范;而那些照本宣科,当然提不起大家的兴趣。”

“言之有理。”邹明也冲着他在笑:“如果是你这个大才子,你能写出那些妙笔生花的文章来吗?”

“邹书记在和我开玩笑。”他在摇头:“我不能。”

“别太谦虚了。”邹书记眯了一下眼:“你的文笔在全市可是顶呱呱的。”

“我学的是工商管理,做秘书工作、耍笔杆、写东西本来就是勉为其难。”他在解释说:“况且对您这一行窍不通,自然不行。”

“不是说在战争中学习战争,不是说摸着石头过河吗?”邹明望着已经开始弯曲的烟灰说着:“就拿这支烟来说,无论如何镇定,手总是有些颤抖的,刚开始只能坚持一会儿,每天练习,不就熟能生巧了?”

“可烟灰终究还是会倒下的。”王大为坚持着自己的观点:“邹书记是想借此锻炼一下手指的稳定性,但我认为这是无益做功,就是让整支烟灰都不倒下,又有何用呢?我从来不想干自己不愿干的事情。”

“可你还是学非所用,没去搞工商管理,而是做了秘书工作。”邹书记反驳说:“那可也是你所说的无益做功呀。”

“转业以后,是杨叔向我老爸把我要去的,我不敢违背他们的意志,只得服从,谁叫人家是长辈呢?”他说的很实在:“再加上当时我对电力工作的确很感兴趣,我刚开始是在下面的输变电分公司,也很喜欢成天东奔西跑的日子。您知道,我曾经当过兵,天南海北都跑过,有颗不安分的心。”

“现在呢?”邹书记笑笑:“电力公司本身是块肥肉,办公室主任又是个肥差,加上你又在杨汉生身边,一定会一呼百应;就是杨汉生外出不在,你不也是风光八面的嘛。我在想以后要是不再从事这个工作,或者从这个职位上退下来,你会感到后悔吗?”

“干嘛要后悔呢?”王大为淡淡一笑:“您不觉得这也是对人生的一次锤炼吗?您不觉得这也是一种上上下下的享受吗?”

邹明忧郁的眼睛眨动了一下,他的手莫名其妙的抖动了一下,烟灰散落在会议桌绿色的台布上,全部变成了一些不规则的碎片。

“好吧。”他很不高兴的将大半截香烟扔进了烟灰缸,吹吹桌上的烟灰,对坐在一旁的那个纪委人员说道:“可以开始了。”

王大为知道审讯从此开始了。

36.只有香如故

距离上次邹明和他谈话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多月以后,王大为又站在那间有着铺着绿色桌布的长长会议桌的会议室里。

那天的审讯一直持续了一整天,傍晚从反贪局出去就被直接押回了他的家。十几个纪委、检察院、反贪局的人将他在东山花园的家几乎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很令人失望,也很令他们沮丧的,这是他从他们脸上看出来的,但他不知道他们想找什么,他想如果能够再被审问一遍他肯定就会知道了,因为他曾经是特种兵的佼佼者,对于审讯和反审讯了如指掌,可邹书记对他显然已经没有了兴趣,当天夜里就叫了一辆面包车将他秘密送到那个山区县大山深处里的一个正在建设中的变电站里。

那是一个几乎封闭的地方,似乎对他不再重视,甚至连看管的人都没有;手机早在峡州就被没收了,施工处有电话,但警告他不准擅自与外界联系,他也就打消了问问情况的**;地处大山深处,没电视、没报纸、更没有宽带网,除了施工队,就只有六个工人轮流与他住在一起,那是原来的希望小学的一栋破旧建筑,睡的是上下铺,吃的是大锅饭,没有新鲜肉,只有腊肉,菜倒是很新鲜的,也不是化肥种的。那些由当地农民组成的工人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个妙笔生花的办公室主任,也不敢问他是为了什么会被流放到这里来。他们很奇怪的发现这个又高又帅的年轻人似乎一点也不黯然神伤、唉声叹气的,除了随遇而安,甚至有些心情舒畅,每天乐呵呵的扛着锄头下田种地、挑粪浇菜、牵着猎狗上山打鸟,崇山峻岭之中到处都听得见他嗓音洪亮的歌声和赶仗声。好在有的是电,他就托人到县城买了几本古典诗词之类的书,埋头默写、高声朗读,每晚都读到次日凌晨。

就和上次把他带来一样的突然,这次又是一声不响的在寒冷的半夜三更将他叫醒,匆匆穿上衣服,一辆到处漏风的切诺基、颠簸而崎岖的山间道路、飘着雪花的黑夜、两个哈欠连天的纪委的人将他连夜带回了寒冬腊月的峡州。还不到早上机关上班的时间,王大为就已经坐在正在小口的喝着稀饭的邹书记对面了。

“你可以回去了。”邹书记用纸巾擦擦嘴边的饭粒:“听说你对那里的生活很习惯?”

“不是习惯,而是喜欢。”王大为搓着冰冷的手纠正道:“空气清新、风景如画、山高林密、民风淳朴,难得有这份闲情雅致,也难得有这么多的时间。”

“听说你喜欢读宋词,”邹明抬起了花白的头发:“在大山深处,除了山野情趣,还从宋词里领悟到什么道理?”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王大为念的是陆游的《卜算子》:“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成尘,只有香如故。”

“不觉得艰苦?”邹明很不高兴的发现对面坐着的这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虽然肤色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但明显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精神了许多、朝气了许多,他注意到角落上坐着的那个女打字员总在偷偷用眼看着王大为。便咳嗽了一下:“毕竟你是城里长大的,生活也很优越,乡村的生活条件很艰苦的。”

“当兵的时候,将一营人空投到南海中的一个海岛上进行生存训练,二十天后,坚持下来的就只有不到一个排了。”他平静的在回答:“没有淡水、没有粮食、没有睡袋、没有药品、没有音乐、只有枪支、子弹和炸药,还有三十八度以上的高温。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能真正知道什么叫艰苦。”

“其他的人呢?”邹书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大部分战士呢?”

“可以随时选择放弃。”他还在平静的回答说:“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嘛。”

“你肯定在留下来的那些人中间,是吧?”看见王大为点点头,邹书记不高兴的转移了话题:“这可不是海岛生存训练,而是杨汉生受贿案”

“邹书记。”王大为在轻轻地问着:“可以告诉我,我有什么问题吗?”

“杨汉生受贿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嗜赌如命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国家的近亿元资产被他挥霍一空,至今去向不明。”邹书记喝了一口茶,有些愤愤不平:“你每天跟着他鞍前马后的奔忙,难道就没有问题?”

“上次在这里离开的时候,我希望组织上尽快查清杨叔的情况,并加以调查落实,以证明我的清白。”王大为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其实他早就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数额会有这么巨大、问题会有这么严重:“从邹书记刚才的话里,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杨叔的案子很重,数额也巨大,但调查的结果的确没发现我在其中有什么问题,而且杨叔的问题与我无关呢?”

“暂时没查到并不等于是没有。”邹书记很欣赏自己的这个说法,一连强调了两遍:“上次我也对你说过,到山里去一则可以远离城市的喧哗,二则可以静静的思考一下,不管想起了什么都可以马上申请回来报告,而且可以当作立功表现。很遗憾,你却置若罔闻,白白的放弃了这个向组织重新靠拢的机会。我看过你的履历,记得你很早就加入党的组织,为什么不对组织上推心置腹呢?”

“我刚进大学就已经是党的人了,我知道应该对组织胸怀坦白;我倒是想争取立功,却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王大为望着邹明回答着:“您总不希望我胡说八道的来欺骗组织吧?那可是真正的对组织不忠。上次我就说过,我知道您对我抱有一些好感,我会让您失望的。因为第一,我从不和财务方面打交道;第二,杨叔也从不要我过问有关经济方面的事情,我仅仅只是负责办公室的工作;第三,杨叔从不和我谈这些方面的情况,所以我就没什么好交代的了。”

“组织上对你的审查,目前还暂时没有结论。”邹书记掏出一支烟,想了想,又塞回烟盒里,他可不想让他的手指再在这个小字辈面前颤抖一次:“童雕你认识吧?他是现在电力公司新来的老总,催促我们让你回来,工作可能有些调动,有些东西也该办个移交。”

“知道了。”他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依然一片平静:“邹书记,我什么时候可以知道组织上对我的审查结论?”

“恐怕要等到对杨汉生的审查结束以后吧。”邹书记很平淡的回答:“在此之前,你就安心的等着吧,除了不准出国,可以到处走走,有时间的时候也可以好好想想,说不定会想起什么来的。”

37. 你不感到遗憾吗

“我可以走了吗?”他想离开这里:“我想回去洗个澡。”

“说句实话,我真的有些为你感到惋惜,难道你就不感到遗憾吗?”邹书记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杨汉生和你父亲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你又是被他要到电力去的,他这是想栽培你;听说你和杨汉生的女儿还以兄妹相称,可见相互的关系的确不同一般。我翻了翻你的档案,大学的高材生、又在部队里当过特种兵的上尉连长、还大大小小的立过几次功,加上年轻气盛、风华正茂、文笔也不错,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却因为杨汉生这个案子的连累一落千丈,前功尽弃不说,还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也许仕途就从此一蹶不振,从此丧失进取的机会。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点埋怨吗?”

“埋怨有用吗?任何事情发生以后做事后诸葛亮是不是有点低能儿的感觉?”他淡淡一笑:“杨婷婷现在怎么样?”

“我们的同志做过她的工作,杨婷婷同意去劝说她父亲交代,可杨汉生拒绝和她见面。”邹书记说的很直爽:“杨汉生只要求见你。”

“我无所谓。”他仍然面无表情:“不知组织上同意吗?”

“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去见见。你应该劝他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因为无法从这个青年人脸上看到什么反映,邹明有些沮丧,话也说得干巴巴的:“杨汉生除了赌博和受贿,还有一大笔钱说不出去向,初步估计有上千万之多。组织上正在继续追查,而且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我知道了。”王大为在问道:“组织上是希望依靠我和杨叔的关系,能从杨叔的嘴里套出那笔钱的下落?”

“是劝他交代。”邹书记强调说:“我相信你的党性。”

“我会尽力去做的。”王大为摇摇头,有些不自信:“您认为有这种可能吗?”

“他也是工作多年的老干部了,政策是知道的,也知道顽固到底的后果。”邹明皱了皱眉,不情愿的在说:“我想,另一个世界中不会也是流通人民币、收集金银珠宝、一切向钱看吧?”

“什么时候去见他?”他很冷静地问:“是现在吗?”

“那就现在吧。”邹书记抓起会议桌上的电话,小声地说了几句。放下听筒后对他说:“司机昨天一夜没睡,他只能把你送到,回来就靠你自己了。”

王大为对邹书记这个精瘦的小老头佩服极了。他的计划详尽而又周密,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连夜把他从大山深处拉回来,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也不给他和任何人接触的可能,就径直就把他扔到杨汉生面前,让他们两人全都措手不及。王大为知道了,他回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从杨汉生口里掏出秘密,然后他的利用价值就失去了,纪委、反贪局、专案组对他这个没有查出一点经济问题的办公室主任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提起放在桌上的一个塑料袋走了出去,那是一个多月以前在这个会议室里被暂时扣留的,或者说是暂时保管的。那里面有他的那部又大又沉的诺基亚手机、电力公司发的公文包、皮尔卡丹的钱夹和几篇为杨汉生准备的未写完的讲话稿。纪委的同志很细心,连他给杨婷婷所买的那一盒绿箭口香糖也原封不动地放在里面。

“我还是有些好奇。”司机出现了,王大为已经都走到门口了,邹书记还在追问着:“都说你是人才难得,能谈谈你的遗憾吧。”

“您说的这个问题挺复杂的,不好回答。”王大为站住了脚,想了一会儿才回答:“**用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理论打出了一个红彤彤的新中国,戈尔巴乔夫非常爽快的将列宁创建的苏联解体,卡斯特罗直到今天仍然在那个被称为美国后院的古巴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您认为他们哪一位有过遗憾呢?”

“不对。”邹书记不赞成的摇着手:“问题说大了。”

“但道样的。”他继续把话说完:“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观点不同、看法不同、做法也不同、命运更不同。也许不论是历史伟人还是平头百姓,谁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遗憾,但单单是遗憾就能改变一切吗?”

他很镇定的转过身去。

38.废弃的乡村小学

终于到了。

那辆破旧的切诺基沿着一条机耕路一直向前开去,小路很窄,仅有一车宽,路上坑坑洼洼的,有些黄色的鹅卵石,还长着一丛丛已经枯黄的蒿草,一边是裸露的岩石,一边是退耕还林种下的那些瘦弱的小树,穷山恶水,没有人烟,政府似乎在这里实行过搬迁安置行动,连一个人都没有碰上。先是沿着山沟前进,然后就开始爬山,切诺基吼叫着向一个又一个山顶冲去,在最深处的山顶上有所废弃的乡村小学,两排低矮的平房里似乎空无一人,锈迹斑斑的校门被铁链紧紧的锁着,两只高大的警犬在校门里蹦来蹦去,凶狠的在冲着切诺基嗷嗷直叫。

王大为有些佩服邹明采取的行动高度保密和周密的安排,居然将要犯杨汉生藏到这种鬼不生蛋的地方,不仅与城市近在咫尺,而且山高皇帝远,连个人都看不到,断绝了杨汉生的任何侥幸心理,更不必说什么内外勾结,走漏消息了。

两个穿着皱皱巴巴的鸭鸭羽绒服的男人坐在一边监视,大口地抽着烟,远远望去,就像是从他们那些蓬乱的头发里升腾出来的烟雾,他们只给了隔着一张小学生课桌坐着的杨汉生和王大为十分钟时间,王大为要求能有半个小时,他们拒绝了:“不就是拉拉家常吗?再多的话也可以说完”;王大为要求能和杨汉生单独谈谈,他们没有反应,杨汉生摆了摆手:“别要求太多,杨叔就是贪得无厌才会落到这个下场。”

除了头发很长,蓬乱而有些板结,还有一些散落在布满皱纹的眼前晃悠;除了硬硬的胡须没有剃去,把那张硬朗的脸庞弄得有些苍老而外,杨汉生依然还是那个高高大大、风风火火的男子汉,连深邃的眼神都没有变,依然有些漠然处之的神色。山里的风很大,气温很低,空空荡荡的屋里生着一个煤炉子,杨汉生披着一件沾满黄泥的破旧的军大衣,这不是他的那件,他的那件还放在江城白姨家里没有拿回来。

“你怎么样?”杨汉生的声音有些呆滞:“还在上班吗?”

“组织上安排到五峰呆了一个多月,成天在山里转悠。”王大为回答得很平静:“今天上午才回来,纪委的邹书记说是您同意见我。”

“邹明可真会想办法。”杨汉生居然咧着嘴笑了起来:“阶下囚还有选择见面的人和机会吗?,邹书记要你带什么话了吗?”

“邹书记说除了您行贿的花费以外,您还有几千万的一大笔资金的去向没有交代清楚,让我来劝劝你。”王大为回答说:“这是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好笑。”杨汉生叹着气,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说道:“我都翻来覆去的说过无数遍了,除了上贡、行贿、挥霍,其他的全都在澳门的葡京娱乐场里输光了,事情过了这么久,谁想得起来全部的数字?我原本还想要翻本,谁知最后不知不觉地把自己的人都陷进去了。”

王大为掏出红金龙香烟,递给杨汉生一支,打火机的亮光映得这个电力公司的总经理的眼圈里有些湿润的成分,他大口的在抽着烟,抽得很贪婪、很满足、大团的烟雾遮住了他显得有些阴暗的脸。

“没法子,事到如今,看来亲自向你爸爸说声对不起的机会也没有了。”杨汉生惨然一笑,他显得有些情绪低落:“也许当初我就不该把你要到电力公司来,更不应该把你安排在我身边,不然的话,凭着特种兵的经历、凭着上尉连长的牌子、凭着模范党员的称号、凭着从小就有的聪明和叫人刮目相看的敏锐,当个公务员,随便进个部委办,你都会有锦绣前程的。可惜了,杨叔把你害苦了。”

“在电力公司,在杨叔身边我还是学会了许多东西,度过了许多愉快的日子,况且有些事情是追悔莫及的,要是我在那些时候多提醒您就好了。”他想起了邹明所说的有关遗憾的话题:“杨叔,不管怎么说,您还是再想想,看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和忘记的问题,赶紧向组织上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我是罪孽深重、不可饶恕的,对于自己的未来,我自己清楚得很,你就别安慰我了。”杨汉生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是出不去了,那只好把婷婷交给你了。这个丫头生下来就没有了母亲,从小就是你妈一口一口的养大的,也就是跟你这个哥哥撒娇长大的。我管得少,就是长大了,她对我这个父亲倒显得很疏远、很冷漠,想想也是的,你父母没到澳洲以前,她根本就没在家呆过,成天跟着你妈,连你妈都说婷婷是她的小尾巴;你父母走了以后,又把你的家当成自己家了。这倒也好,万一出了什么事,免得这个丫头老是哭哭啼啼的。”

39. 那个奇怪的动作

“杨叔,还是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忘的地方,争取组织的信任,争取得到宽大处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感到说的苍白无力:“您还是要争取出来的。”

“婷婷就拜托你了,虽然隔着千山万水,衣食住行她的干爸干妈还是会照顾的。”杨汉生大口的抽着烟:“毕业以前别把婷婷送到澳洲去,你妈太宠爱她了,什么都由着她的性子,那不行。婷婷从小就听你的话,就让她留在你的身边。”

“您放心吧。”王大为心里凉飕飕的,杨汉生的话使他有种临终托孤的感觉:“婷妹明年才会毕业,她还想继续读研呢。”

“那就看她的愿望了,婷婷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不用担心。”杨汉生在告诉他:“上个星期大海也来看过我,答应婷婷个人的一切开销由他全部承担。”

“大哥也来过?”这倒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王大为愣住了:“专案组的那些人居然会转弯抹角的找到大哥?”

“这说明邹明很动了些脑筋,也是有些办法的。”杨汉生默默地抽着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问:“这次被双规,想必在这座城市也引起了不小的地震吧?大街上我写的那些商店的招牌匾額恐怕都被摘下来了吧?”

“也许吧,我刚回来就被拉到这里来了,街上的情况还不清楚。”王大为知道杨汉生的一手行书在省里可是有口皆碑,也称得法一绝,当年慕名求写匾额的人几乎络绎不绝,大街小巷到处都可一见他那潇洒飘逸、雄健有力的墨宝。如今杨汉生锒铛入狱,那些匾额肯定会落得和当年的成克杰一样的下场。他淡淡地笑了笑:“杨叔,想必也是肯定的,一旦城门着火,谁不怕会祸及池鱼呢?”

“那我送你父亲的那一对条幅可就是仅存之物了。”杨汉生用手搓搓脸,他在苦笑着:“写了一辈子毛笔字,居然会落到这等地步,也叫可悲之极了。”

王大为知道杨汉生说的就是那幅“行千里路、读万卷书”的条幅。是杨汉生专门为送别王大为的父亲而书写的,大气磅礴、酣畅淋漓,因为他喜欢,所以没让他父亲带到澳洲去,现在还挂在他家客厅的墙上。所有权属于他父亲,他只是借来欣赏而已,谁会想到三年之后竟会成仅存之物。

“如果没被搜走,就留下作个纪念吧。喝了一点酒,心情有些恋恋不舍的,下笔也就随意了许多、写的还是不错的。”杨汉生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将烟头直接按在那张小课桌上,慢慢的、专心致志的,还很奇怪地望着他若有所思。王大为注意到他的这个不经意的举动,杨汉生从来不这样做,他很注意自身的清洁,也很注意环境的卫生,为什么会这样?很奇怪的,肯定是双规以后养成的恶习,而且一直拿着熄灭了的烟头在破旧的课桌上胡乱涂画。动作很奇怪的,王大为猜不出他究竟想暗示什么,杨汉生最终还是说话了:“大为,其实我应该给你写主席的那句‘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更显得恰当一些,你说呢?”

“我记得您写字从来都是凭兴趣的,就我看来,那可能就是您写的最好的一幅字了。”王大为心猛烈的跳动了几下,他克制着想进一步询问的冲动:“杨叔你忘了?我就是喜欢那句‘行千里路,读万卷书’才留下来的,您还笑话过我是夺人所爱呢。”

“可不是的。”想起了以前的幸福时光,杨汉生变得有些笑容了:“要不,那就早被你父亲带着飘洋过海到另一个国度去了。”

“好了。”破损的房门被凛冽的北风吹开了,进来一个年轻的武警战士,咳嗽了一声:“时间到了。”

“时间过得真快,也该走了。”杨汉生拖着沉重的身子站了起来,呆呆的站了一会儿,习惯的伸出手来,这是他想抽烟的动作:“记得婷婷的生日吗?”

“记得。”王大为把早就准备好的一盒红金龙塞进他的手里,然后再给他点燃了一只烟:“小魔女的生日谁敢忘记?”

“如果……我不在了,记得过生日的时候给她买些小玩意,小丫头总是喜欢过生日。”杨汉生脸上露出一些怜爱之意,他对自己的女儿还是念念不忘的:“婷婷从小就最喜欢你这个哥哥,你就把她留在你身边吧。”

“知道了。”王大为感到心里像针刺的一般生疼:“我会的。”

“那就拜托你了。”杨汉生向他摆摆手,迟疑了一会,他还是说了出来:“对你父母说声对不起,……如果有机会,对你白姨也说声对不起。”

杨汉生被武警战士**门去,高大魁梧的身影在墙边一晃就不见了。

40.的士成了跑车

那一天,王大为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就从那所座落在光秃秃的山顶的废弃的小学里走出来,两只大警犬趴在学校里虎视眈眈地目送着他。北风呼啸、风把干枯的蒿草吹得东倒西歪,阴云密布,天阴沉沉的,看得见送他来的那辆切诺基就在远远的山脚下颠簸着向市里驶去。他就明白邹明的冷静分析和巧妙安排了。他是有意把王大为丢在这荒凉偏僻、无人又无车的大山深处,根本没有办法迅速地回到市里去,也不能赶回家寻找杨汉生话中暗示的某些秘密。而等到长途跋涉的他筋疲力尽的返回市里的时候,邹书记和他的同事们早就把他和杨汉生的谈话录音反反复复的研究的十分透彻了,而且阴沉着脸站在他家楼下等着他呢。一定是这样的,但他不甘心,他从来就是一个不服输的人。

等到转过一个弯,山顶上那所小学里的人已经看不见他的时候,王大为开始奔跑起来,他从来就是一个行动坚决的人,跑起来急如狂风、大步流星,他好像从杨汉生的话里也听出了一些东西,很模糊、不确定、究竟是暗示还是随口发发感慨?或者也就是对杨婷婷的一些嘱托、一些疼爱,不管怎么样,他得赶在邹书记之前先回到家里看看究竟,但他从来没来过这里,对这一带一点也不熟,刚才来的时候,他坐在车里还是留神注意了一下,这里离大路至少有十公里之远,况且他根本不知道是否能在大路上碰上过路的车辆。

他像旋风般的飞快的冲下山,转过一个山脚,就看见一辆红色的爱丽舍出租车停在草丛里,车牌上的00520令他喜出望外,车顶的那个贴着一条胶带的顶灯更是使他欣喜若狂,这可是熟悉之机的,几乎隔三差五就会碰见,那胶带还是杨婷婷粘上去的,为此,还缠着老贺教她开车呢,小魔女的理由很充分:“凭什么就我一个人没有驾照?贺大哥,你是不是感到有这个义务和这个责任呢?”果然不出所料,当他拉开了车门的时候,老贺的那张络腮胡子的脸就在《峡州晚报》后面露出来。

“贺哥。”王大为张着嘴在喘气:“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樊队打电话告诉我的。”老贺两边望望,很快的发动了汽车,车轮慢慢移动了:“他说你放回来了,说这里没有车,怕你不能回去,打电话叫我来接一接。”

“贺哥,快点!”王大为如释重负,他欣喜地冲着老贺一笑:“拿出你的看家本领,能开多快就开多快,我有急事得赶回去。”

“系好安全带,能够平安回来就是天大的好事,还是要注意安全。”老贺也冲他一笑,嘱咐道:“我们今天也来飙一回车看看。”

贺哥踩下了离合器踏板,档位换的干净利落,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发动机开始轰鸣起来,车轮的摩擦发出了尖利的啸声,猛然之间,王大为被一股强大的反推力死死的按在了副座上动弹不得,他发现这辆东风雪铁龙的爱丽舍三厢出租车突然变成了一头凶猛的猎豹,精力充沛、干劲十足、飞快地向前奔驰,而且越来越快,根本没有顾及还是在崎岖的山路上,还仅仅只有一车宽的。

的士一下子变成了舒马赫开的那辆法拉利跑车。

41.兵贵神速

王大为是径直冲进东山花园的。

楼道里静悄悄的,正是上班时间,孩子们上学去了,年轻人工作去了,老年人早锻炼去了,婆婆妈妈出门去逛对面的北山超市了,楼道里空无一人,他很快地登上五楼,将钥匙**了盼盼防盗门的锁孔。

房门打开了,家里和他一个月被带走时的情景差不多:到处一片狼藉,有一层薄薄的灰尘,还残留着那天被搜查的时候的情景:报纸、书籍像天女散花似的到处都是,家具、衣物陈设全都乱七八糟的,欧典地板上留下无数双凌乱的皮鞋的脚印,还有不少长短不一的烟头。于是他也就穿着皮鞋直接走了进去。

但是这个家里肯定有人来过,所以那几盆娇嫩的花草还一如既往的舒展着翠绿的枝叶,他走过去摸了摸泥土,还能感到有些湿意,他知道浇过水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他四下环视了一遍,果然在客厅的玻璃茶几上找到了一张用卡通发卡压着的纸条,那张牙舞爪的字体一看就是杨婷婷的手笔。

——哥:

爸爸不在了,你也不见了,我跟所有的人都打了电话,他们都不知道你的下落。我都快哭死了,你在哪里?我现在怕得要命。你再不出现,我会疯掉的。我每时每刻都在等着你的电话。爱你的婷妹

王大为知道时间紧迫,此时的一分一秒都显得异常宝贵,但杨婷婷的留言提醒了他,他在掏出手机,插上电源开始充电的同时还是给她拨出了电话。

“哥,为哥!”杨婷婷在第一时间就接通了电话,话音伴着哭声一起传来:“我都快急死了,真的是你吗?”

“是我。”他开始走向房间里那条长长的过道:“婷妹,你怎么样?”

“我天天都在给你打电话,就是不知道哥在哪里、胖哥也说不知道。”杨婷婷索性哭了起来,哭的声音很大:“谢天谢地,我终于听到哥的声音了。”

“我被送到乡下去了几天。”他径直走进了原来小侄女王旭住的房间:“今天刚刚才放我回来,在那里的时候不准与外面联系,手机也是刚刚还给我的。”

“你也……”杨婷婷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哥,你还好吗?”

“听见你的声音就好,我没事的。”王大为在宽慰着她,他已经打开了衣柜的一个抽屉:“一切都好。”

“你在哪里?”杨婷婷听出了翻动的声音:“在你家里吗?”

“刚刚到家。”他在翻动着、寻找着,但他还是有些惊讶,也有些焦急,居然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家里像是被大闹天宫似的。”

“你等等我。”杨婷婷有些迫不及待了:“我马上就回来见你。”

“别。”王大为将目光投向墙角堆放的一堆纸盒上:“我今天还见到了杨叔,是他们让我去见的,杨叔还好,详细情况等见面再说。你给我听好了,现在哪儿都别去,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学校里、继续上课。我估计有些人很可能马上就要到我家来了,等他们走了以后我会去找你的,听话!”

“知道了。”杨婷婷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危险和紧迫,破天荒地第一次主动挂断了电话:“哥,你要小心,我现在可只有你了。”

王大为关掉手机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杨婷婷平安无事,寻找也很顺利,只是打开了第三个纸盒就看到了那几双沾满奶油的白手套。那是一年前王大海夫妇带着王旭到故乡旧地重游的时候,巧逢小丫头的生日,王旭和杨婷婷唱了许许多多的儿童歌曲、还蹦蹦跳跳的扭着**、带着白手套扮演白雪公主,王氏兄弟先是扮演七个小矮人、还有扫烟囱的工人、渔夫、还有各种各样的笨重动物,最后唱完了生日歌以后,他就带着圣诞老人的面具,给两个满头大汗的女孩子切蛋糕,那才称得上是梦幻的时刻。

他看了一下时间,进屋已经三分十六秒了,还得抓紧时间。他站起身,一边走回客厅,一边戴上手套。他轻轻地拨开薄薄的窗帘,向楼下望了一眼:一切正常,外面依然寒风凛冽、天空中阴云密布,但没有听到警车的呼啸、也没有反贪局那辆厦门金龙客车的刹车声;没有穿制服的检察院的检察官、也没有那些西装革履的纪检人员;楼下修剪整齐的草坪有些枯黄,有音乐荡漾,两个老太太乐呵呵的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望着一个神气十足的小男孩在小道上骑着小车。一个送水工扛着水桶走了过去。

42. 神秘的纸袋

王大为迅速地从客厅的墙上取下了那两幅杨汉生书写的条幅,一共有四个卷轴,白色的、塑料的、细长的,他把条幅放在沙发上,轻轻地逐一旋开了卷轴的封盖,轻轻的摇了摇,没有任何声响,他就对着光线逐一向里面望去,终于在第三个卷轴的里面发现了一些卷着的东西,他把眼睛凑近了去看,依然看不清楚,他在沙发的角落里找到了李玉如掉在这里的一根不锈钢的毛线针,小心翼翼的将那些东西挑了出来。

那是一个用透明塑料薄膜包裹得严严实实、不大也不厚、用电力公司的那种大牛皮信封装着的东西,看得出密封得很好,但不知道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按了按,估计是一些硬纸片、还有些像信用卡之类的东西。王大为知道他已经找到了杨汉生嘱咐和暗示他的东西,这也许就是邹书记想要杨汉生交待的东西,也是邹明想要他套出的那个秘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包东西一定在三年前就已经存在了,而且如果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喜欢那潇洒的文笔,也许现在就静静地悬挂在他父母在澳洲墨尔本的大堂上。

他捧着这包重量很轻却似乎很烫手的东西站在房里呆呆的想了一会儿,房里一片肃静、他的思绪却在倒海翻江,不管怎么绞尽脑汁、无论怎么前思后想,都没有万全之策。最后王大为还是叹了口气,决定在作出决定以前暂时先缓缓再说,也许这包东西真的能救他杨叔的命,也许真的是他杨叔的救命稻草,但他得想清楚再说。

王大为从电视柜里翻出一卷不干胶,拿着那包东西直接走进了厨房。他家所在的楼房后面是一座小山包,一片枯萎的红苕地、一些疯涨的蒿草、一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除了一个石棉瓦的工棚,一个人也没看见,这里是某个房产商的工程预留地,地价飞涨,一直没有开工,只有一辆锈迹斑斑的挖掘机停在那里。楼下就是高高的围墙,一楼住的曾老头至今还在骂着后面房间的光线不好呢。

他脱去皮鞋,一个引体向上,爬上了厨房的铝合金窗户,非常小心的将身体探出窗外,这个动作很危险的、身体的重心几乎要倾斜了。但他不担心,他知道自己能控制平衡,而且还能控制得很好。他记得外墙左边就是这栋楼房的拐角处,是一个内拐角,粗大的排水管就从那里经过,从上而下,一条长长的、白色的发泡隔音塑料管,而在那条粗大的排水管与墙角的拐角处之间,有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死角,一个谁也注意不到的空间,曾经有一只麻雀在那里出现过,他也好奇的注意过,而那就是他在飞驰回城的老贺的爱丽舍的出租车上想到的一个独出心裁、绝对安全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就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45.理解万岁

过去式暂停一下,现在的时间可是五一节的前一天,王大为就坐在钱凤柔的病床前。

春日上午的阳光斜斜的透过病室阳台的大玻璃窗洒了进来,很暖和、很灿烂的,天空有些微风,抚动着坐在奶奶旁边的钱凤柔光洁的前额那卷曲的刘海,她低垂着长长的眼帘,慢慢的和自己的奶奶说着家常话,一点声色也不动的偷偷的将眼睛投到相对而坐的王大为的手上,那个硬朗的男人正在用小刀削着一个大白桃,很笨拙、很不熟练的。她拼命在心里忍住笑,就是不给他帮忙、也故意不去望他。就是如此,她依然能感觉到对面的那个大男人的目光正时不时的、毫无顾虑的盯着她的漂亮脸蛋,而且有一道欣赏的视线在她殷红的唇边滑来滑去,使她越来越感到不好意思。她心里明白,王大力不是个贪图女色的家伙,骂他是流氓完种爱称,他这样望着她完全是因为要在她奶奶面前表现自己的爱慕之情,不能不承认他表现近乎完美。

“大为,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开始对你感到满意了。”钱婆婆果然这样表示了:“我知道柔柔有时喜欢耍小孩子脾气,哪有男孩子会削水果的,这是明明在有意难为你嘛,你却不动声色,依然削好了这个桃子。”

“这是个好兆头。”王大为将削好的白桃递给她,冲着老人笑了笑:“过去不是有个口号吗?叫理解万岁,您能理解我,就证明您挺会看人的,您会看人,就证明您会对我满意的,至少比柔柔的眼光强。”

“可不,我看人一向都很准的。”钱婆婆还是很喜欢听到奉承的,有些洋洋得意了:“开始发现你们关系的时候,我就要柔柔把你叫来和我见见面,虽然现在早就兴自由恋爱了,可仍然只有我一个亲人,我的给她把把关,她还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不是说你不在峡州,就是说你好像是空中飞人,部队的事很忙,连探亲假也没法休;要不是我这次住院,我们说不定还见不了面呢。”

“这就是柔柔的不对了。”王大为望着不知所措的钱凤柔板着脸说着:“现在虽然不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让家里的长辈过过眼,问问情况总是没错的,就是部队的工作再忙,我也一定会如约而至的。”

“说得对。”钱婆婆赞许的点着头:“大为,看来还是你理解老人的心思,毕竟老年人见多识广、社会经验多一些,可以帮着把把关。柔柔在这点上得向你学习。”

“奶奶,不是已经把这个家伙给您带来了吗?”钱凤柔噘着嘴在对她奶奶撒娇:“您可千万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您听说过如簧之舌吗?那就是专门指他这种人的。这个家伙可厉害了。”

“你得尊重人!”钱婆婆在指责着自己的孙女:“柔柔,不准像这样‘家伙’、‘家伙’的骂大为!”

“奶奶,您不知道,像这样的称呼还算明的呢。”王大为趁机告状:“平时在我们两个人私下里,她总是骂我是流氓。”

“胡说!越说越不像话!”钱婆婆瞪大了眼睛:“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当兵的,我们两人很少能有机会在一起,再加上又是两地分居。”他在有意胡乱用词,果然看见钱凤柔的脸上有一层好看的绯红在冉冉升起,就感到很得意地继续解释道:“您也知道,都是年轻人,一旦见面,就有些久别重逢的激动,我就忍不住想抱抱她,她就大喊大叫,要不就骂我是流氓。”

“你怎么能这样?”钱婆婆批评着冰美人:“都已经是好几年的男女朋友了,又是未婚关系了,两个人之间亲热亲热、疯疯闹闹,这是很正常的嘛。”

“奶奶英明。”他很高兴得到了她肯,这样今后想趁机做点小动作就理直气壮了。他又加上了一句:“其实我爸爸妈妈对柔柔还是很满意的。”

“什么?”钱婆婆有些吃惊了:“柔柔见过你的父母?”

“这么大的事她居然没有对您说?”王大为故作惊讶,有意在火上浇油:“您没看见她手上戴着的不就是我父母送给她的戒指?”

“柔柔。”钱婆婆有些严肃了:“以前我就问过你,你还说是戴着玩玩,同时防备一些不怀好意的坏人的骚扰。原来都快**家的儿媳了,奶奶竟然还不知道!”

“对不起,奶奶。”钱凤柔怯怯的、委屈的在道歉,偷着还是狠狠的瞪了王大为一眼:“大为哥哥的爸爸妈妈是挺喜欢我的,还叫我有空飞过去玩,婷妹妹您是认识的,也就是他的妹妹,又和我很要好,我也就……接受了。”

“你别尽用眼睛瞪着大为,我倒喜欢他这样直率、坦白的男孩子,现在有一些年轻人全都是不负责任、骗色骗财、信不过的家伙呢。”钱婆婆很专注的望着王大为:“大为,奶奶相信你,你要对奶奶说实话,你和柔柔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奶奶。”钱凤柔俊俏的瓜子脸一直红到了下巴:“这种事您怎么能问他?”

“你会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吗?”钱婆婆反问道:“什么事不是我一点一点发现的?有一点一点像挤牙膏似的问出来的?”

钱凤柔噘着嘴不说话。

44. 冰美人也来了

邹明看来这次是下了决心想要从王大为的家里找到一些东西的,除了刑侦支队的那些人,还不断的有人赶来。王大为认出其中也有了司法局、监察局和法院的人员,他有些为邹明的决心所佩服,虽然从心底也有些感到这是兴师动众,但他没想到最后进来的居然是钱凤柔,那个公安局计算机中心的负责人,那个公安系统赫赫有名的冰美人。还是那么超然脱俗、还是那么美丽动人、还是那么洁白无瑕、还是那么冷艳孤傲。

“您是邹书记吗?”她甚至连王大为都没望一眼,就径直走到邹明面前:“公安局的郭书记要我向您报到。”

“欢迎,欢迎。”漂亮女子无论到哪里都是叫人欢迎的。邹明发青的脸上有了些笑容:“如果不是我向市委请示、市政法委的张书记专门打招呼,老郭那个家伙才不会将你这个女硕士借给我呢。”

“邹书记。”钱凤柔脸上冷若冰霜:“要我来干什么?”

“当然是干钱警官的本行了,看看他的电脑里藏了些什么东西。”纪委书记很不乐意被人打断话,他皱皱眉头:“王大为,你领钱警官去看看。”

王大为带头在前面走着,走道上又一次和那个纪委的男人迎面碰上,彼此笑笑,虽然没说一个字,两人心知肚明,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挺不错的。”钱凤柔的眼睛很尖:“没想到来进行搜查的人里面也有你认识的人,连纪委的人也认识。”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见四下无人,王大为笑了笑,小声的说:“人家殷秀梅不也唱到:‘千里来寻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吗?”

冰美人居然没有一点反应,他怏怏的领着钱凤柔进了书房。圆脸大眼的陈琳正悄悄的站在房里,对着书柜上王大为和樊钢、梁爽三个人高中时勾肩搭背的一幅合影**,王大为咳嗽了一声,让她清醒过来。

“王哥,回来就好了,婷婷天天给我打电话,可纪律又不准我对她说。怎么样?你身体还好吗?”陈琳在王大为身边站了一下,声音很轻:“樊队按规定回避了,他叫你今天就别再出去了。”

“知道了。”他有些高兴,回答着:“叫胖子多带些卤牛肉和大肉大鱼过来,婷妹也回来的,你也来吧,带点好吃的,这些天在深山老林里都快变成和尚了。”

陈琳抿着嘴在笑,从高挑身材的钱凤柔身边溜了出去。

“这下可好。”钱凤柔冷笑着:“邹书记真是发昏了,找来一帮你的朋友来进行搜查,那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谁知你这个流氓的朋友遍天下,不知是欢迎你平安归来还是来履行公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钱警官第一次光临寒舍吧?”王大为还是有些谨慎小心的:“你不就是在履行公事吗?”

她没有表情,也没有回答,默默地坐到电脑桌前,打开了三诺机箱的开关,大水牛的电源接通了,风扇开始发出嗡嗡的运转声,**燕键盘上的小灯也亮了起来,她用修剪得很好看的手指打开了飞利浦显示器的开关,出现了辽阔的田野、蔚蓝的天空、还有微软无处不在的那个商标。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纤纤细指抚顺了一下鬓发,动作优美极了。

“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可以离开吗?”王大为很有礼貌的在问。他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冰美人还是有些惧怕的:“我得到处看看。”

“心里没鬼,你在慌什么?”钱凤柔叫住他。她将罗技鼠标移到“我的文档”上,然后点击:“还是老实交代,这里面藏了些什么东西?”

“什么都有。乱七八糟、形形**、像个收容站,希捷的硬盘和金斯顿的内存都快塞满了,但遗憾的是没有邹书记想要的东西。”他突然有了一些兴奋:“对了,你不高手吗?可以帮我系统的检查一下,除了看看有没有邹书记感兴趣的东西,顺便帮我把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扔到回收站里去,最好能帮我重装系统就更好了。”

“这点你放心,我可不是光会玩《跑跑卡丁车》、《魔兽世界》、《千年》和《仙剑奇侠传》这类的网络游戏,军事院校的硕士学位也不是那些流氓想拿就能拿到的。”她在回答,她的话语依然冷冰冰的:“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也只对一件事感兴趣,你把那封说的津津有味的恐吓信藏到哪里了?”

“不会吧,那只是一句玩笑话。”王大为目瞪口呆,他真没想到这个素雅文静的古典仕女一般的美女时隔如此之久还会记得那句玩笑话。他有些感到不妙,只好勉强陪着笑脸:“我不可能会写。”

“老实一点。”她根本没瞧他,声音也是冷冷的:“为什么?”

“我根本没有你的电子邮箱地址,也没有你的腾讯qq。”这说的倒是实话:“再说,谁没事敢和钱警官开玩笑,胖子不就让你骂得抬不起头来吗?”

“假如有了我的伊妹儿,有了qq号,你就会写那封恐吓信的,是这样吗?”钱凤柔愤怒的抬起头来,王大为发现她的眼睫毛又细又长,毛茸茸的,还向上飞卷,配上那双丹凤眼,好看极了。她有些不依不饶的警告着他:“我告诉你这个流氓,如果你敢对我使坏心思,你就死定了!”

他又一次抱头鼠窜了。

45.王大为困得不行

那还是两年半以前的事情了,那一天,王大为实在困得不行,在从江城电力宾馆到东亭小区的出租车上就呼呼的睡着了。

昨天晚上陪着省公司的几个处长大人打麻将,本来不过就是晚饭后的随意消遣,先是约定打三圈,谁知处长们兴趣来了,就坐着不走了,把王大为拉着不放就接着打下去,直到今天早上快七点才散场。把几个塞满烟头的烟灰缸倒掉,打开了所有的窗户,放走在房间里闷了一夜的浓烟,就打开了联想笔记,他想把自己写的杨汉生在公司职代会上的讲话再看一遍,现在的领导阶层谁也没把职代会当回事,工会都成了摆设,只有下面基层的工人还以为挺神圣的,所以讲话还得正儿八经的。虽然他也知道,当杨汉生照本宣科的在台上念着讲话稿的时候,工人代表们早就在台下清点鼓鼓囊囊的文件袋里装了些什么礼品券,还有最近几天的宴会等级。

他刚刚看到“由于近年来电煤价格飞涨,各电厂库存燃料已经降到历史最低点,加之铁路运输也受到制约,以及维护成本的成倍增加,使得省内大多数电厂叫苦不迭,也就直接影响了我市的正常供电秩序”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很谨慎的敲门声,他走过去打开门,原来是白姨。

这是一个因为美丽而显得年轻、因为小心翼翼而显得柔弱的中年妇女,也是武汉一家医院的内科医生。虽然妩媚的眼角有了些皱纹,光滑的额头有了些不太显眼的褶子,柔软的下巴也有了些松弛,但韶华仍在、风韵犹存,身段还是那么苗条,胸部依然那么隆起,这个接近五十的女人虽然有些瘦小,但总的来说还是很有女人魅力的,明显的认识王大为,一进门就笑着和他打招呼。

“白姨来了。”王大为回头叫了一声:“杨叔。”

“到底是年轻人。”白姨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方块字,淡淡一笑:“大为真勤快,这么早就开始工作了,汉生可真有福气。”

“这是个很认真的家伙,你不知道他从小就是文武双全,读了大学、又当了兵,自然不同凡响!”两眼肿泡的杨汉生从里屋出来:“他可是一夜没睡,陪着省公司的几个领导打了一夜的麻将。”

只有王大为知道,杨汉生直到今天凌晨才从香港悄悄的飞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和几位打麻将的处长们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笑话,就一个人关到里屋去了。他知道,杨汉生肯定在澳门赌场又遭遇到滑铁卢了,心情一定低落的很。他只是不明白,一个精明强悍的大公司老总为什么总是会对那种注定失败的豪赌产生如此之大的兴趣,他也心里明白,白姨此时的突然出现,无疑是被杨汉生叫过来的。

“你也得让大为休息一下。”白姨在数落着杨汉生:“人家还是年轻人,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白天黑夜连轴转,谁能受的了?”

“可不是的。”杨汉生也笑了:“大为,那就找个地方歇歇去。”

“白姨,您坐坐。”王大为关,站起身来:“我去开个房间。”

“不用了。”白姨扔过一串钥匙:“我家没人,睡着安静。”

他就拿着钥匙走了出来。

他早就知道杨汉生与白姨之间的事,从进入电力公司就知道。一个是丧偶已久的男人,一个是守寡多年的女人,而且两人都是真心实意的,而且见了面也显得情意绵绵、难舍难分的,按理说组成一个新的家庭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杨汉生却一直只是与白姨在江城见面,而白姨也似乎从来没有在峡州露过面,难道这是一种默契?或者种守望?再或者说是有难言之隐,王大为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不过他总算找机会问过杨汉生,杨叔摊开手要了一支烟,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怕婷婷有意见。”

杨汉生从来没对王大为隐瞒过他与白姨的关系,自从把王大为调到公司办公室以后不久,他就直截了当的把王大为带到了江城、直截了当的领到了白姨的面前,很直爽的给他们相互介绍,事实上,白姨很快就信任了这个高高大大、和蔼可亲又守口如瓶的年轻人,而且相信这个年轻人理解和支持她与他的杨叔之间的感情。有很多时间里,她总是将电话直接打到王大为的,王大为总是会高高兴兴的和这位女医生说上几句话,再将手机交给杨汉生,然后离开。

因为接触多了,这个风韵犹存的女医生慢慢的越来越喜欢王大为,到后来简直就把他看成自己的孩子,从他这里可以知道杨汉生的真实行踪,有些话也开始由他进行转达。她开始在这个晚辈面前有意无意地流露出对杨汉生的感情,还有对杨汉生有时候长时间不到她家去的一种中年女人的埋怨;王大为就会在江城开会期间,提醒他的杨叔给白姨留出时间,或者索性开车把白姨接到电力宾馆里住,更多的时间里,还是把杨汉生送到那个位于江城东亭小区的白姨家里去的。提醒和催促有了成效,那个魁梧的山东大汉经常性的在东亭小区露面,白姨就越来越显得年轻,就经常的打电话叫王大为到她家去喝大骨藕汤,她知道这道不算太贵、但很花时间的藕汤就是这个毫不挑食的小伙子的最爱。

王大为睡得很快,也睡得很熟,出租车开到东亭小区的时候,还是那个说汉川话的司机叫醒他的。

刚刚入睡又给唤醒,他感到睡意更浓。勉强眯缝着眼,打哈欠、上楼、掏钥匙、开门、然后进去。白姨的家里静悄悄的,那是一套不大的两室一厅,收拾得很整洁,到处都看得出女人的用心。他跌跌撞撞走进了白姨卧室旁边的那间小房间,他知道那是白姨女儿的房间,那个丫头在京城工作,据说混得还不错,是家集团公司的副总,成天飞来飞去的,是个大忙人,只是从来没见过面,从挂在墙上的那张照片上看,是一个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现代大美人,能年纪轻轻的就干到集团公司的副总,除了花瓶,就是公关,反正他是这样认为的。平时只有白姨的一个在十五中读初三的侄子小常因为家在汉口,加上有晚自习,偶尔也会在这里借宿。

他果然看见小常蒙着头、躺在软和的被窝里睡得正香,旁边还放有一本宜昌石头的峡州三部曲之三《直挂云帆》,肯定是睡觉以前才看过。要是平时,他会将这个逃学的毛孩子打起来,或者开车、或者乘车把他赶到学校去,这个小男孩还是很听他的话的,因为他曾经当过特种兵。但他今天实在是太困了,便在打着哈欠的同时决定先睡一会儿再说,他胡乱脱了衣服,钻进了小常温暖的被窝里,贴着那男生的后背睡下,伸出胳膊从小常的背后搂着他,几乎是一闭眼就呼呼的睡着了。

46. 梦长君不知

“您问的这件事有些复杂。”王大为在暗自好笑。他知道钱婆婆急于想证实什么,他也知道如果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柔柔就肯定会是他的人了,但还是犹豫了一下,他的回答很巧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如果说没有,那肯定是在骗您;如果说曾经有过,您还是会生气,因为我们没有得到您的同意就偷偷的在一起了。但事实就是事实,否认是不行的,不管您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我们俩迟早是会有这一天的。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因为我喜欢她、而且会和她在一起的。”

“流氓,你胡说八道!”钱凤柔更急了,红唇抖动着,急急的分辨着:“奶奶,您别听他胡说,我们……”

“柔柔,你给我住口!我也不想就这个问题再问什么了。从现在起,我只相信大为的话!”钱婆婆的声音很平和:“刚到,还没住下吧?”

“还没有呢。”王大为指了指刚才提着的李嫣然的那个红色的密码箱,此时此刻正好用来做掩护:“这不,刚下飞机就直接赶过来了。”

“柔柔。”钱婆婆在叫道:“大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别让大为在外面住了,等

一会儿把大为直接领到家里去住。”

“奶奶!”钱凤柔惊讶的叫了起来:“这不行!”

“都已经早就在一起了,却还在奶奶面前装腼腆!”钱婆婆在抿着嘴高高兴兴的笑着:“两个人住在一起也就可以彼此多熟悉熟悉。都是大龄青年了,就别再拖拖拉拉、三心二意了,秋后两个人就结婚,明年就给我生个大胖重孙。”

“他在骗您!”钱凤柔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奶奶,别听这个流氓的!”

“柔柔,我告诉过你,不准这样骂人,这不是我们钱家的传统。”钱婆婆严词指责她:“从现在起,大为就是我们家的人了,和你是未婚夫妻,也是我的未婚孙婿!你得对他好一点,妇道还是要的嘛。”

“我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和重托。”王大为高兴的握住了钱婆婆苍老的手:“我知道您已经同意把柔柔托付给我了,也相信我一定会对柔柔好的。只要您在有时间的时候多提醒一下柔柔,就一定能够让你老人家明年高高兴兴的抱上一个大胖重孙。”

“我相信你。”钱婆婆满面春风:“大为,咱们可就说定了。”

“您就放心吧,一切不都有我在您身边吗?”王大为回答得很愉快:“您的病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好人自有好报!关于钱方面的一些小事您也不用操心,手术一定会顺顺利利的完成的,您得高兴一点、心情轻松一点、思想坦然一点,柔柔不还得给您生个大胖重孙吗?您得健康长寿才行,我们还要高高兴兴的生活在一起的呢。”

“王大为,你和我奶奶说得这么热闹,吹得天花乱坠,就不想听听我的意见吗?”钱凤柔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我可孙女!”

“错!我提醒你注意,从现在起,奶奶就是我们的奶奶!”他笑容满面纠正道:“现在你得听,以后得听我的,再以后还得听我们孩子的。”

“这话我爱听。”钱婆婆笑容可掬的拍着王大为结实的肩头:“大为,我们一老一少才能说到一起、想到一起。”

“这话我也爱听。”王大为得到了鼓舞,又一次握住了钱:“这不正说明我和您老人家天生有缘吗?这不正说明我肯定就是您的孙婿吗?”

“那我呢?”钱凤柔叫了起来:“这么说来,我反倒成了外人了。”

“柔柔。”钱婆婆笑着反问道:“刚才大为不是已经当着你的面向我说过,你们两人不早就是一家人了吗?”

“奶奶。”她脸涨得通红,还是在叫着:“他真的是个大流氓、大骗子!”

“您看,不过就是多读了几天书、长得有些好看,就有了骄傲的资本。她总是这样蛮不讲理、盛气凌人的。”王大为把脸转向噘着红唇、横眉冷对的钱凤柔:“柔柔妹妹,难道我是将你骗到手的?”

“本来就是的!”她的话里满是撒娇的语气了:“你就是把我骗到手的!”

“这就奇怪了。”王大为在钱奶奶面前叫着屈:“一个冷艳孤傲的冰美人、一个威风凛凛的女警察、一个赫赫有名的电脑硕士、一个古典仕女般的大美人,谁还敢骗你?除非他不想活了!”

“在这个问题上,我赞成大为的话,你不骗他,他就得念阿弥陀佛呢。”钱婆婆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年轻人在她面前唇枪舌剑的争辩着。她在兴致勃勃的问着王大为:“还是听大为的。你告诉我,你们究竟是怎样认识的?”

“那个过程很有些复杂,讲起来就是一部爱情小说,而且得分两部分来说。”王大为笑了笑,指了指冰美人脖子上的那颗蓝宝石:“第一部分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还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柔柔就认识了我,我就把家里的这颗传家宝偷出来送给了她,柔柔当着她妈妈的面亲了我一下,答应长大了做我的新娘。”

“天哪!”钱婆婆的眼睛也瞪大了:“那个小男孩就是你?怪不得柔柔对你一心一意呢,怪不得你们会在一起呢,那可真是缘分天注定。”

“是的,我就是那个每天背着她下楼的小男孩。”他看了钱凤柔一眼,那个冰美人变成了一个含情脉脉、眼波流转的女孩子:“后来的事就变得很简单了,柔柔妹妹像春风似的出现,像仕女般的款款走到我面前,深情地对我念了一首宋词。”

“这倒是柔柔的禀性。”钱婆婆笑着点点头:“她念的什么?”

“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惊寒风,起城鸟,画屏金鹧鸪。”王大为念的是温庭筠的漏子》:“香雾薄,透重幕,惆怅谢家池阁。红烛背,绣帘垂,梦长君不知。”

47.临时替身

直到走出钱婆婆的病室,王大为一直在洋洋得意地笑着。

“流氓。”和他一起并肩走出来的钱凤柔在红着脸小声骂道:“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知道占人家的便宜!我提醒过你的,你却偏偏和人家唱对台戏;我警告过你的,你却明知故犯,叫人下不来台!”

“听着,你那所谓的便宜我还刚刚开始尝到一点甜头呢。”他笑逐颜开的回答:“奶奶不是同意我搬到你家去住吗?那才叫热茶热饭热炕头呢。等到万家灯火的时候,你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就会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轻轻地坐在我身边,温柔的对我说:‘夫君,夜深了,请早点安寝吧。’”

“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她居然被他的话吓住了,望望四下无人,偷偷的用了他一下:“不许胡说八道!不许胡思乱想!人家是有未婚夫的人,你再提那些无理的要求,我就告你破坏军婚!”

“那倒也是,人家不正在为了人民的安宁保家卫国吗?”他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也就沮丧起来,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钱婆婆的话,重又抖擞起了精神:“不过不管你的那个军人未婚夫有三头六臂也好,还是貌如潘安也罢,你奶奶可表示过,只认我王大为这个名字!”

“不能不承认婷妹有时骂得非常对,你就是笨!”她不屑的提醒道:“人家的名字叫做王大卫,听清楚没有?与你的名字仅仅一字之差,而且发音相似,再加上和你这个流氓长得几乎一摸一样,只不过比你年轻多了、斯文多了、英俊潇洒多了,最重要的是我自从遇见他以后,就再没有正眼瞧过第二个男人,当然,也包括你。”

“柔柔妹妹,你不会是在编故事骗人吧?”王大为被她的告白闹懵了,而且站住了脚开始了辩解:“你就从来没有问过婷妹吗?我的英文名字就是她给取的,而且就叫大卫!那个当兵的家伙除了与我有一张几乎可以乱真的面孔,还有一个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名字,这可能吗?这是真的吗?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你得让那个家伙尽早亮相,我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否则的话,我真的要搬到你家里去住了。”

“这没问题。”钱凤柔的笑容在洒满阳光的楼道上显得格外灿烂:“你这个坏蛋就放心好了,不是对你说过吗?大卫五一期间有任务,等这段时间一过他就会来的,到时候我们夫妻两人会一起向你表示谢意。”

“真的会有那么一个叫大卫的家伙?”他还是有些不相信:“每一次有了为难之处都是求我帮忙,这回要搬到你家去住,和某些人共享好时光的关键时刻,那个家伙却要出现了,这是神话还是传说?”

“笨!”她在说道:“不过就是请你临时帮忙而已,你是不是太有些投入,居然把自己想象成男主人公了。”

“这么说来,我真的是一直在给他人作嫁衣裳,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王大为的失望之意从他的脸色上很容易看出来。他又叹了一口气:“算了,‘此事古难全’就算是帮忙吧,,谁叫你曾经在除夕之夜把我感动得忘乎所以了呢?”

“大为哥哥,你放心。”她的眼中清澈透底、柔情绵绵:“好人自有好报的,不是还有那么多花枝招展、花容月貌的女孩子在等着你吗?”

“打住,你别安慰我了,我自己心里明白我还是很失落的。”他换了一个话题:“不过你在峡州完全可以相信我,像给奶奶做手术、筹集手术费之类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瞒着我。我还相信婷妹一天到晚在我耳边说的那样,以为你最相信我呢,原来不过如此。就算是我与你不可能有什么亲密接触,但是你即使再高傲、再孤芳自赏、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过不去的坎的时候,就是叫花子也有几个讨饭的朋友嘛。”

“谢谢。”她低垂着长长的眼帘,声音轻轻的:“我向大为哥哥道歉,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48. 你想怎样就怎样

“这才差不多。”他接着在问道:“刚才听你和奶奶谈话的时候,说起过什么江城同济的张大夫,那是怎么回事?”

“三天前,江城同济的一个姓张的主任医师到峡州来过,顺便看了td片和一系列检查化验结果以后,居然否认奶奶患的是冠状动脉硬化,而认为就是一种极普通的咽炎,他说可以药物治疗,几乎连手术都不需要做。”钱凤柔回忆道:“当时所有的大夫都不同意他做出的诊断,的确是有些骇人听闻,但张大夫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并宣称,就是申城复旦的那个姓梁的教授来了也会做出同样的结论。”

“对,对!”王大为拍着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的说:“刚才听你说起奶奶要动手术都有些着急了,又跟着你去奶奶面前演了半天双簧,居然连臭脚都给忘了!这位张大夫说的正是梁爽,心胸外科可是他的本行。”

“不会吧?我知道婷妹有一个臭脚哥叫梁爽,可此梁爽会是彼梁爽吗?”她明显的有些不相信:“这所医院的心胸外科主任说,梁爽可是全国心胸外科手术领域的名人,虽说年纪不太大,手到病除的例子却比比皆是,连国家领导人也点名要他进行手术,而且就是不好请,也根本请不来,天南海北的医院都有病人眼巴巴的在等着他。我可听婷妹说过,你认识的的那个梁爽可是貌似潘安,而且……是个花花公子。”

“婷妹这个小魔女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对你说她臭脚哥的坏话,也是那些人太宠爱她的缘故!”王大为又变的得意洋洋了:“要说别的医生我可能倒真的是无计可施,但梁爽这个臭脚却肯定是手到擒来。柔柔,如果我把梁爽请来了,你该怎么谢我?”

“你可别忘了,现在首先的任务是得赶紧凑齐术费。”她在提醒他:“后天可就得动手术了,不管病情如何,手术还是要做的。”

“你就放心吧。”王大为站在她的面前在宽慰着她:“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奇迹发生,相信希望总会变成现实。也许今天下午银行就会破例批准你的贷款申请,或者有个有钱的好心人帮你交付了这笔手术费,又或者医院临时决定减免些费用呢?反正天无绝人之路,反正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反正善有善报,你就相信奇迹吧。”

“你有钱吗?”她问得犹犹豫豫,看见王大为在缓缓摇头,她还是多少有些失望,喃喃地说道:“我知道不管怎么样,大为哥哥都会帮我解决的,是吗?”

“我没有钱,所以我无能为力。”王大为回答说:“我这个人只相信奇迹,只相信上天注定、只相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我可是一名党员,也就是说,我是无神论者、也是唯物主义者。我只相信事实。”她的声音很轻:“大为哥哥,我现在可是已经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我知道你会帮我解决手术费的难题,这一点我没有猜错吧?但是梁爽呢?至少你也得让我见到你所说的那位手到擒来的梁爽吧?”

“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奇迹呢?我几乎可以肯定希望和奇迹就在眼前,还记得玉林法师对你说的话吗?他可是个虔诚的佛教徒。”王大为的脸色变得有些狡诈了:“柔柔,如果我能把这一切都办到,你将怎样谢我?”

“我就知道你不会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而绝对是个趁虚而入的流氓。”她脸上有些红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反正奶奶也同意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49.霎时厮见何妨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古典仕女:说你有点喜欢我,冰美人又有自己忠贞不二的未婚夫,只是当那个申城的小军官不在身边、有些不方便的时候,才拉出我这个和他长得有几份相近、连姓名也有些类似的人来当人家的替身;说柔柔妹妹不喜欢我也说不过去,好几次心甘情愿的让我充当男朋友,还让我趁机做一些过分的亲热动作、霸占着那颗价值连城的蓝宝石不还,还理直气壮地接受我父亲送的戒指;除夕之夜的再次出现感动得叫人热泪盈眶,现在又和婷妹打成一片,索性把我家当做了你的公寓。”王大为有些不解的摇着头:“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我想叫你怎样谢我?”

“不知道。”钱凤柔还是有了些羞涩:“我有时也挺笨的。”

“新绿小池塘,风帘动,碎影舞斜阳。羡金屋去来,旧时巢燕,土花缭绕,前度莓墙。绣帘凤帏深几许,听得理丝簧。欲说又休,虑乖芳信,未歌先咽,愁近清諹”王大为努力地在背着周邦彦的《风流子》:“遥知新妆了,开朱户,应自待月西厢。最苦梦魂,今宵不到伊行。问甚对说与,佳音密耗,寄将秦镜,偷换韩香,天便教人,霎时厮见何妨?”

“词挺好的,意境也挺好。”她还是低下了长长的眼帘,白净的脸蛋似乎越来越红,鼓足了勇气才最终说了出来:“我还是那句话,我怎么说的我自己心里明白,也知道你会怎么做,反正……你想怎样就怎样。”

“别太紧张了,不过就是说句玩笑话而已,我可不是那种乘虚而入的人。”王大为笑着提醒她:“你给我们家保住了那颗传家之宝、我应该感谢柔柔妹妹;你又在除夕之夜用实际行动感动了我,我曾经在稀里糊涂的时候答应过今生今世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而且会不遗余力、全力以赴,所以这就是份内之事,用不着谢的。”

“可你总是在想办法骗人。”她在柔柔的娇嗔着:“人家雷锋做好事是甘当无名英雄,你每次都有附加条件,而且明明乘虚而入,强迫人家答应你的……无理要求。”

“可惜,我不是雷锋叔叔,也不想当无名英雄,尤其在你面前,有时候沾点小便宜,按照婷妹的说法,那叫做增加情趣。对了,我的手机被你放到局里了,我现在得给臭脚打电话,只好用你的了。”王大为被自己的辩护都说得笑了起来,伸手抓过钱凤柔好看的手袋,拉开拉链,用手指在里面翻动着,信心十足地说道:“今天你穿的是连衣裙,总不会也有裤袋吧?再说,我刚刚明明看见你把手机放进包里的。”

“刚才在奶奶面前还文质彬彬的装着像个绅士,挺有礼貌的。”她噘着嘴在叫:“一转眼功夫,就又从人家的手袋里抢东西,连声礼貌话都不会说,既粗鲁又无理,简直是斯文扫地,这才是你的流氓本性。”

“柔柔,妇道还是要的,你得对大为好一点。”他在模仿钱婆婆的口吻亲切地对钱凤柔说着。还是从手袋里掏出了钱凤柔的那部厦,开始拨打电话,而且不厌其烦的重拨着:“我这个人,除了小时候读书的时候被迫假装了几天斯文之外,当兵的时候,学的是搏击和战斗;回到地方以后,也就是在各种各样的桌子之间与三教九流的人物切磋技艺,所谓商场、官场、职场,需要的是口才和揣测,在那种场合中,斯文早就扫地了。”

“臭脚,我是大为!”电话终于接通了,钱凤柔听着王大为高兴的和电话里面的另一个男人笑着说着话:“怎么这么半天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大清早就有情况?肯定又在床上做俯卧撑吧!……哈哈!……这是我女朋友的电话。”

钱凤柔红着脸看着王大为调皮的向她眨眨眼,白皙而光滑的脸上又开始发红了。

“臭脚,你在哪里?……什么?夷陵饭店?……早上刚到!”王大为高兴得手舞足蹈:“这可是‘踏破铁脚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我今天的运气真是好的门板都挡不住了,你居然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峡州市!”

钱凤柔也惊讶的发现自己也在随之变得高兴起来。

“……等等,怎么还有女人的喘息声?老兄肯定又趴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了吧?”王大为在哈哈大笑:“我都听见女人的**声了!……还在撒谎!……老兄得快点!加快一点速度,尽早发射!我可有万分火急的事求你帮忙呢!”

“滚!”钱凤柔皱着好看的眉头,敏感的听出了王大为说话背后的黄色成分,就红着脸骂了一声:“流氓!”

50. 晚上毛对毛

王大为根本不理会她,而且越说越高兴,冰美人只有转身离去,回到钱奶奶所在的病室里去了。五分钟以后回来的时候,王大为还在和电话里的梁爽通话,妙语成珠,而且笑得满面春风。

“臭脚,我想出一个谜语让你猜猜。”他在嘻嘻哈哈的念着:“上面毛,下面毛,白天不见毛,晚上毛对毛。打人体一器官。”

钱凤柔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漂亮脸蛋一下子又羞得通红。这个刚毅、硬朗而帅气的男人的另一面终于显露出来了,不仅粗鲁、而且低级下流,她在忿忿的想着。

“不对!……我就知道你会想到那上面去的。”他在哈哈大笑:“记住,……她叫钱凤柔,芳年二十六,人家可是一位冰美人,而且是位警察,会不会武术?无可奉告,不过肯定是个古典仕女……请对我的这个女朋友礼貌一点,对她检查仔细一点,我可是将我今后的幸福生活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兄弟,任重而道远,那我就拜托了……如果还没有结束的话,现在请继续进行吧,哈哈……”

钱凤柔差点没叫出来。

“你怎么了?”王大为关掉电话,见到钱凤柔白净的脸上满是红晕,就有些好奇的问:“你不会是因为要见到大名鼎鼎、风流倜傥的梁爽而兴奋成这副模样吧?”

“滚!”她羞怯的扭动着柔软的腰肢,低声的骂着:“你这个流氓骨子里都是淫秽的!满嘴尽是下流话,连谜语也是不堪入耳!”

“原来柔柔也猜错了。”他又在发笑:“这说明你对我慢慢的也有了些感觉,至少你能敏感的联想到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了。”

“流氓,现在我命令你。”她还是红着脸:“告诉我那是什么?”

“你真想知道吗?不管是什么部位也想知道吗?”看见她羞答答的点着头,王大为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了:“柔柔,那是眼睫毛!”

“你真坏!”她扑哧一声也笑了起来,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嘴,四下望望无人,偷偷打了他一拳:“流氓!”

“现在开始谈正事了。”他说道:“我说过吉人自有天照应,果不其然吧?梁爽就在峡州,今天上午的早班飞机,本来就是来找我玩一玩的。可给我打电话不通,谁又知道我的那部手机会被你放在公安局里充电呢。告诉你一个大好消息,臭脚已经答应中午时分会到医院来给奶奶做一个详细检查,以最后确定病因。当然人家还是主要对你感兴趣,他想见见你,因为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而且他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大美人。”

“胡说八道!”钱凤柔低声骂道:“你这个家伙肯定对他那个花花公子说了不少我的坏话的,老实交待。”

“说实话,他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根本不用我说,臭脚都知道。”王大为如实坦白:“他早就见过玉如,也见过晓倩了,对于你和心怡的事情,早就从婷妹那里知道了底细,所以他一直都想见见你这个青梅竹马的古典仕女,柔柔,你别瞪我,这个称呼可是婷妹这个小魔女告诉他的。”

“不许你胡说!”钱凤柔气恼的咬着樱唇、攥着粉拳、又想狠狠的打王大为一下,却因为看见有人过来才作罢。她在警告他:“你给我小心点!”

51.护士长的惊喜

“你好!”王大为从来人的那张略长的脸庞和疲倦的目光里认出了来人就是手术科的那位护士长,而刚才已经从与梁爽的电话交谈里知道了这位白衣天使的名字。他望着她一笑:“吴护士长好!”

“很悠闲嘛。”吴护士长径直走了过去,不耐烦的说着:“还有什么事吗?不守着自己的老婆,到处乱跑干什么?”

“护士长是叫吴小素吗?”王大为这才仔细的打量了这个依然快步走着的女人。他才发现她也有一双很媚人的眼睛、一对翘翘的乳峰、丰满而圆润的臀部在白大褂里面摆动着,也有点丰姿招展的感觉,他笑了笑:“梁爽要我向吴小素问好。”

钱凤柔没想到从王大为口里轻轻说出来的这几个字会对这个擦身而过的女人产生这么大的魅力。护士长猛地站住了,毕竟愣了一下,她慢慢在转身,钱凤柔惊奇的发现她的腮边飞快的浮起了红晕,眼中也变得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喜,脸上一瞬间居然神采飞扬的,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是吴小素。”护士长在外人面前还是显得有些羞怯,结结巴巴的问道:“真的是梁爽吗?他……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我对护士长说过,梁爽是我最好的哥们,你就是不信,可是我决定还是会满足你的心愿的,不是说君子有**之美吗?”王大为微微一笑:“请吴小姐今天下午务必请半天假,没问题吧?但这是个只能你知我知的秘密。”

“这是梁爽说的吗?”她有些急促的开始喘着气了:“有什么事吗?”

“梁爽现在已经在峡州了,等一会儿他就会到医院里来给两位病人看病,这是临时安排。”他压低声音在说道:“你安排一下,他想下午抽时间与你见个面。”

“真的?”因为喜形于色,护士长几乎愣住了,眼里甚至有些闪亮的东西在滚动:“三年没见,他……还记得我?”

“我对他说起了护士长的一些动人的特征。”他有些夸张的告诉吴小素:“梁爽一下子就想起了有一个叫吴小素的女人在那座黄山宾馆的走廊上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还有两个人突然改变的旅程。”

“他会对你说我的事?”她感到很惊讶,脸一下子涨红得更厉害:“连……黄山的事你也知道?”

“我和梁爽是最要好的哥们,我们之间无话不谈。”王大为回答得很明确:“如果时间允许,如果不是身边还站着一位女警,我倒是很有兴趣和护士长交谈一下在那云遮雾罩的黄山上难忘的三天三夜的详细情况。”

“天哪,你连这些也知道……别说了,我完全相信了。”吴小素一下子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了,红晕仍在不断的泛起,她已经知道了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与梁爽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她匆忙的从衣袋里把那卷成一个小卷的五百元钱拿出来,重新塞回到王大为的衣袋里:“对不起,刚才冒犯了。”

“不知者不为过嘛。”王大为显得还是很大度的:“你们认识三年了,也彼此有些好感,为什么很少联络呢?”

“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了,再说我也不敢去找他。”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三年多了。仅仅只见过两次面……”

52. 重觅幽香

“怪不得我会不认识你呢,怪不得护士长对我凶巴巴的呢,这才叫大水冲了龙王庙。”王大为释然的说:“梁爽可是一年要到峡州来好几回的。”

“真的吗?”吴小素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了:“王先生,以后还得请你帮我在他多说好话。三年了,没办法,总是忘不了……他。”

“真情流露,真挚可贵,放心吧,这也是一段佳话,我又给梁爽找到了一位好朋友。”王大为开朗的笑道:“等一会儿,梁爽将会到医院里来给我女朋友的奶奶进行病情复查,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请护士长也陪同一下,剩下的事情就不要我们这些好朋友帮忙了吧,那可就是越俎代庖了。”

“谢谢。”她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开始有些羞羞答答起来,一转眼看见了身边的冰美人,就有些疑惑了:“早上那一个枪伤的是……”

“小声点。”他在她耳边悄悄的说:“那是我老婆。”

“你也和梁爽一样。”吴小素抿着嘴在笑。一番对话以后,她变得大方起来,对着钱凤柔点点头:“王先生的女朋友很漂亮的。”

“谢谢。”他也在恭维她:“护士长也挺不错的,天生风韵。不过,按照我的建议,还是应该适当打扮打扮,让梁爽看看你的丰韵妖娆。”

“知道了。”她羞答答的急欲离去:“我们呆会儿再见。”

连吴小素转身离去的身影都在一瞬间变得妩媚和性感了。

“流氓,你今天可是越来越大胆了,为什么要对所有碰见的每一个人都说我是你的女朋友?”钱凤柔有些埋怨了:“我可是与你有约在先的。”

“就是演戏,也得装成真的一样嘛,不然谁信?《红楼梦》里不就说过:‘假亦真时真亦假’吗?”他在笑着提醒她:“我得警告你,等会儿,梁爽也许会称呼你为弟妹,还会向你问一些我们之间的一些羞于出口的细节,甚至有些还是被你说成是下流低级的问题。你可别实话实说,那就太煞风景了,一切应该以事情为大。”

“实话实说又怎么样?崔永元不能坚持,溜了;换了个女的,就变成实话虚说了!”她在红着脸埋怨着:“果然是物以类聚,你就是一个大流氓,樊钢那个支队长也是如此,梁爽看来好像更坏。南正街的三剑客怎么货色?”

“冰美人,梁爽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教授、心胸外科的一把名刀,人家肯屈尊来这家医院给奶奶看病,就是想见见你。”他在警告说:“要怪就得怪和你穿同一条裤子的婷妹,她把你夸成是沉鱼落雁、倾城倾国的古典仕女。”

“胡说!”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声音低低的:“我是不是也要和护士长那样打扮一下?好迎接你的那个花花公子哥们?”

“人家打扮是为了会情人,你就这样清汤挂面、素面朝人,才是最真实的、最漂亮的。”王大为笑了起来:“我这倒想起了一首名词。”

“念!”她在要求:“我喜欢听。”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王大为背的是姜夔的《疏影》:“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莫似东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排金屋。还教一片随波去,却又怨玉龙哀曲。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谢谢夸奖,人家可没这么优雅清淡。”她也在满意的笑着,声音还是低低的:“你说,臭脚哥为什么总喜欢和这样的少妇裹在一起?”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王大为不假思索的回答说:“我这个哥们就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所说的熟女,而且乐此不疲,我们曾经辩论和交流过,他说我不解其中滋味。告诉你一个秘密,全国各地总有几十个像吴护士长这样的熟女在等着他的宠幸呢。”

“你呢:”她的声音柔柔的:“大为哥哥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的天!”王大为顿的反问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53.胖子来了

王大为刚从钱婆婆那里回到李嫣然所在的科室的楼道上,就看见膀大腰圆、根本无视墙上贴着的禁烟标志的樊钢和他手下的一帮刑警迎面走了过来。

“二郎,你这个小子跑到哪里消遣去了?还得叫我和弟兄们恭候了你半天。”樊钢瓮声瓮气地问着:“刚刚当了英雄,就神龙见头不见尾了?”

这是一个高大的如同一尊罗汉似的刑警支队长,甚至比王大为还要高出半个头,走在任何地方都是各种视线集中的目标。身材魁梧、膀粗腰圆、走起路来犹如一艘破浪前行的航空母舰,所向披靡、风风火火的性子,疾恶如仇、横眉冷对的态度,最崇拜雷锋的那句名言:“对待同志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那样残酷无情。”他就将这句话请一手草书写得出神入化的杨汉生写在一张硬纸板上,放在宽大的办公桌的玻璃板下,就是杨汉生早就不存在了,那幅草书依然正气凛然的面对每一个来访者。

樊钢是个浓眉大眼、长得很粗壮的男人,很简约的小平头、敏锐的目光、一年四季都一丝不苟的穿着他那套皱皱巴巴的警服。他有着一张平易近人的笑脸,使得每一个与之相见的人都认为他是和蔼可亲、亲密无间的,只有那些与他真正交过手的罪犯才知道那张笑脸的背后是如何的残酷无情、他聪明而严谨的大脑能看到对手的每一个动静、他私下里所使用的手段和方法令人发指,至少也叫人不寒而栗。

按照他自己的表述,他最好的铁杆哥们自然是站在面前的这位硬朗的王大为和远在申城的那位风度翩翩的梁爽,最害怕、也是最喜欢的女人自然是他的干妹妹杨婷婷。至于妻子赵虹,樊钢从来不愿意对外人提及,但从他越来越多的喜欢呆在刑警支队的办公室里的情况来看,夫妻之间可能有些矛盾了,而且还问题不少。不过在外人眼里,他依然还是那个打不垮、拖不烂的铁塔罗汉。

“你还不是一样。”王大为在笑着回答:“听说你把全市的武警和警察都赶上了街,到处设卡抓人,自己却优哉游哉的跑到这里来了。”

“屁话。”看见王大为丝毫未损,樊钢也在咧着嘴在笑。他用粗大的手指从嘴里掏出已经嚼得发白的木糖醇口香糖,皱着眉头看看胶质上面沾着的那些斑斑点点的污垢,将其扔到垃圾箱里:“你早上一个人当着大家打了几节部队学的拳法,又悠哉悠哉的在大街上练习了一阵手枪快射,就轻轻松松的拍**走人,害得我们这帮弟兄到处抓人,忙得快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

“大家说是不是呀?忙点好啊!”王大为在和一些熟识的刑警们打招呼,这其中就有帅气的小于和那位深沉的老袁:“忙起来就不必苦着脸去喝婷妹布置的减肥茶了,你的那个啤酒肚子也就自然而然的会销声匿迹的;还有,忙起来破案就会多多的、上级的嘉奖也会大大的,兄弟们的奖金自然也就厚厚的,连陈琳那个小丫头的弹性管束也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条件放的宽宽的了。”

一帮刑警都在笑。

“王哥,我凭什么敢管我们樊队?”樊钢身后闪出了那位娇小、年轻而活泼的陈琳:“那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吗?”

王大为笑着望着这个圆脸的女刑警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自从这个从省公安学校毕业的女刑警与杨婷婷结为好友以后,她就开始试探性的悄悄照顾起樊钢的衣食起居,然后就理直气壮、还煞有其事的声明是受到杨婷婷的委托,自己是不得不那样做。而谁都知道杨婷婷则是樊钢最喜欢也是最头痛的干妹妹,对她的一些无法无天的行动向来都是听之任之,而且心甘情愿的举手投降的,所以陈琳的一些管束进行得很顺利,不过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挑衅赵虹的绝对权威。

他也知道杨婷婷极不满意她的胖哥娶那个臃肿不堪而又毫无姿色的女人为妻,就是偶尔与赵虹碰到一块儿也只是寒暄几句而已。王大为开始并没有把陈琳放在眼里,他认为照顾好自己的上级领导,自然是每一个内勤应尽的职责,但当他有一次无意间发现陈琳细心的从樊钢的饭盒里将每一根肥肉都挟到自己的饭盒里偷偷吃掉、想法从家里带些可口的菜肴来调剂樊钢的饮食,他才开始注意这个大眼睛的女孩子,他很快就被陈琳的直爽大方和体贴入微所折服,他也开始喜欢这个关心自己朋友的女刑警了。

“太岁头上的土早就让杨婷婷动过了。”他笑着回答道:“至于虎口拔牙的事,只要你和我们家的那个小魔女精诚团结、共同奋斗,我想那也是大有希望的。”

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54. 运气不错

“大为,祝贺你!”老袁向他伸出手来:“平时看你一副文绉绉的模样、咬文嚼字的一派书生模样,临战关口却方显英雄本色。”

“侥幸而已。”王大为很谦逊的笑了笑:“那个银行保安抓住没有?”

“抓住了。”帅气的小于回答说:“他本来可以在我们全市布网搜查前趁乱溜走的,可那个家伙又舍不得他那个在歌舞厅做**的女朋友,想带她一起溜走,结果被老袁他们堵在他们租住的小屋里。”

“樊队,这可就祝贺你了。”王大为欣喜的说道:“尽、战功卓著。”

“你就偷着乐吧。”老袁回答道:“那个家伙承认,在你向那辆面包车开枪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枪掏出来了。面包车撞上电线杆的那一刹那,他犹豫了、胆怯了。他招供说,事情败露以后,他当时只想着赶快逃跑。”

“这也就是说,我今天上午在阎王殿的门槛前溜达了一圈,又毫发未伤、有惊无险的回来了。”虽然有些为自己当时的观察不够详细而后怕,他还是为自己的侥幸而喜形于色:“好啊,今天我可是命大福大造化大,走到哪里都有神灵护卫!用我们峡州话来说,就是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阿弥陀佛、真主啊、上帝保佑!”樊钢口中念念有词,伸手在王大为的衣袋里掏出烟来,用打火机点上火,美美的抽上了一口:“王家老三的运气的确不错。”

“樊队。”陈琳眼很尖,马上就在指责他:“这里可是医院、公共场所,不是刑侦支队、严禁吸烟!”

“谁叫你这个小丫头把你们樊队管束得像个缩手缩脚的小媳妇似的?连抽支烟都要向别人请求赞助,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王大为在给刑警们逐一递烟:“我就奇怪了,就是刑侦支队倾巢出动,也轮不到你这个小丫头亲自出马吧?”

“你可别忘了陈琳可是婷妹的闺中密友?人家一听到案发现场有你的大名,立刻就坐立不安、紧张得不行,到处打听你的情况,非跟着一起行动不可。”樊钢在苦笑着:“是不是婷妹也把我们的陈琳列为她嫂子的候选人之一在进行考察呢?对了,婷妹告诉我,台湾话叫考量,这样说才是时尚。”

“胡说!我可无法消受!”王大为也在点烟:“还是把我们的陈琳留给我们光荣的刑侦支队吧,我可听说人家快要成为刑侦支队的内当家了。”

“扯淡!”樊钢皱着眉头否认道:“这是谁说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老袁可以作证。”王大为笑着揭发道:“上个星期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你不是老是埋怨,说陈琳现在简直是无所不知、无处不在、无事不管,不论你在哪里,干了些什么全都了如指掌,就像在你身上安装了跟踪器似的;你还说,人家陈琳如今和你所有的部下打得火热,刑侦支队的那帮小伙子都愿意和她交心谈心,而且愿意听她调遣,试问一下,人家这还不算是你们那里的内当家吗?”

“樊队。”陈琳有些脸红了:“这话当真是你说的?”

“信口开河、随便说说。”樊钢有些躲闪不及的支吾着:“我可记不清原话了,当时在喝酒,又是深更半夜。”

周围的一帮刑警都在笑,很含蓄的。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的女警察对他们樊队的一片柔情和体贴关心;但谁也没敢笑出声来,这是一个及其敏感的话题,谁也不知道这个脾气火爆、瞬息万变的刑侦支队长在尴尬中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55.奖金的讨论

“大为。”老袁在努力转移着话题:“我可听说市里的一些领导也很兴奋,正在打算把你树为见义勇为的模范。”

“模范谈不上,不过就是碰上了,谁碰上谁都会这样。”王大为先是不以为然,后又很有兴趣地问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物质奖励?”

“妈的,这么聪明的脑袋尽想着钱了!”樊钢咕噜着,他也在胡乱猜测:“我想多了没有,总也有个千儿八百的吧。”

“那就好。”王大为笑了起来,慷慨的许着愿:“冲着这笔奖金,我们也得争取争取。拿到奖金以后,我请大家去三味太子酒楼吃饭!”

大家都在拍手叫好。

“你们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被这个无业游民全部拉下水?”樊钢和他的部下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即使就是心甘情愿,也起码应该虚情假意的推辞一番吧?”

“虚情假意的事就由樊队一个人代表了吧。”陈琳抿着嘴在笑:“王哥得把钱交给我,我会和婷妹一起去安排妥当的。”

“好家伙,一个个都迫不及待了、垂涎三尺了。”樊钢咧着嘴在笑:“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成了今天的热门人物,刑侦支队都快要举办记者招待会了。这点还是人家陈琳聪明,她把那一大堆记者、还有各方面的领导同志全都指点到电力公司去了。”

这下大家更加忍不住哄笑起来。

“那就拜托大家了,千万别说我在这里。”王大为提醒着这些刑警:“那帮家伙都有个狗鼻子,嗅觉敏感得很;还有一个什么狗仔精神,问的问题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当心我一旦兴奋过头、说漏了嘴,把即将到手的那笔见义勇为的奖金也说的不翼而飞了,那才叫因小失大呢。”

大家又在笑。

“我们干脆把那帮人指到晓溪塔去!”小于在一边插着话:“王哥今天不但可以逢凶化吉、招财进宝,而且我们刚才才知道,还**不浅呢!”

“这可别胡说八道。”樊钢慌慌张张的把其他的人全部轰进了电梯间,让他们在楼下等着他,随着就把王大为拉到楼道的一个角落里:“你给我过来。”

“什么事值得这么机密?”王大为有些莫名其妙:“该不会又和赵虹闹别扭了吧?我对你不知说过多少次了,不行就一拍两散、各走各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像赵虹那样的女人闭着眼睛到处都是。”

“我可没那闲心谈那些事,赵虹和我也就是麻烦政府解除婚约的事了。”樊钢表现得有些神秘:“我是想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负伤的那个女人是谁?”

56. 关于那个台湾女人

“今天早上从京城飞来的,到银行取钱去办事,谁知竟会遭此横祸。有个很美的名字:李嫣然。”他在如实汇报:“人家可是台湾同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谁说要你见死不救了?见死不救是你的秉性吗?”樊钢扔掉烟头,压低嗓子在问:“妈的,你到底是她的什么人?二郎,只准说实话!”

“一两句话不好说清楚。”王大为有些腼腆:“这事得慢慢说。”

“人家李小姐可不像你这样扭扭捏捏、口口声声说是你的老婆呢。”樊钢告诉他:“刑侦支队的人谁不知道你的底细,个个都被吓了一跳、哑口无言。陈琳追着我问她是谁,问你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老婆,而且是个台湾老婆?我自己都没闹明白,还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那是三年前的一件事了,那天上午我到京城出差……”王大为就对樊钢讲起了三年前在前门大街行驶的那辆公交车上,突然扑到他怀里来的那个有着一颗美人痣的娇小女子,还有那三个耍流氓的混混。但他没有讲他在那条僻静的胡同里和那些家伙的决斗,以及由于愤慨而引起的一些残暴。他只是轻飘飘的讲着他如何拉着那个有着大家闺秀气质的台湾女孩在大街上奔跑,直到把她塞进了一辆出租车里:“……在这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她就在大陆盲无目标的找了我三年。”

“这就对了。”樊钢松了一口气:“我也被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是伯父伯母从澳大利亚给你找来的女人呢!把所有的人赶出去以后,我问了不到两分钟,李小姐就露馅了。除了口口声声自称是你的老婆,她对你的情况似乎一无所知,而且对你的所有一切都感兴趣,老贺告诉我,他也发现了这一点。”

“这是勉为其难,人家不是身上有伤吗?”王大为反问道:“胖子,你怎么看?”

“说实话,这个台湾女子没有李玉如那么叫人看见了就难以忘怀,也没有孙晓倩那么有名、漂亮,但绝对有着一种雍容华贵的大家闺秀的气质,她具有一种看似轻声细语、慈眉善目的中国传统女人的美德,但在实际上却有一种很有主见、当机立断的女中豪杰的感觉。”,樊钢继续说道:“她很喜欢你,这是毫无疑问的,只要我一提起你,她的眼睛就会放光,还有些羞答答的神情。”

“你这个胖子就全部把我的情况如实的对人家说了?”他不得不承认樊钢看人的准确性,却不得不啼笑皆非的问着:“肯定又当了一回叛徒?”

“人家只是想打听一下你的基本情况,又不是问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有什么不能说的?”樊钢在争辩着:“不过李小姐看来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要不然我还能这么轻易的溜掉吗?你现在得告诉我,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王大为叹了一口气,回答说:“一个女子为了我给她做的一点点小事难以忘怀,以至决定以身相许,不辞辛劳、风尘仆仆的在全国各地苦苦寻找了三年,而且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你说叫我怎么办?”

“的确也是挺为难的,也叫人挺感动的。”樊钢也在为之担心:“那么你把李玉如、孙晓倩怎么办?还有婷妹说的刘心怡、钱凤柔那几个女孩怎么办?”

“本来最近一段时间我就因此焦头烂额了,冥思苦想都想不出办法来,这下可好,又蹦出一个来了。”他在苦笑:“就是向她们进行解释也无济于事,而且每个人都互不相让、好像非我莫属似的。”

“你今年的桃花运真是好得没法了。”樊钢拍拍他的肩头,笑着安慰着:“事实上二郎心里一个也舍不得放手,对不对?骗不了我的。没什么,大不了就跑到阿联酋去注册结婚,人家游牧民族可是允许一夫多妻的。”

“谢谢你的吉言了,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努力让李嫣然稳定情绪、安心养伤、尽快恢复。”王大为在提醒他:“胖子,下次来的时候,可得让陈琳帮你买一大堆水果带来,还有鲜花,免得人家以后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以后,还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光**的朋友,还怀疑你懂不懂人情世故呢。”

“对,对,对!”樊钢如梦初醒:“你这可提醒我了,我现在就得和你再进去一次,叫她一声弟妹,水果下午再送,我反正得抢在臭脚前面!”

“消息真灵通。”他惊讶道:“你也知道臭脚到峡州来了?”

“人家给你打不通电话,就打到刑侦支队来了,他找不着你,在这座城市里这个花花公子还能找谁?”樊钢拉着王大为走进了李嫣然所在的病室:“大为,你得向你的这位台湾老婆隆重介绍我们俩是最要好的朋友和兄弟。”

“胖子。”王大为冲着望见他走进来的李嫣然笑了笑。他还在和樊钢不停的说话,声音有些低:“为什么要那样说?”

“妈的。”樊钢的声音压得很低:“还不是为了以后能在弟妹那里骗吃骗喝!”

57.女大三、抱金砖

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李嫣然一直用那种楚楚动人的视线将长得高大魁梧,却在她面前点头哈腰的樊钢送出了病室,这才把脉脉含情的目光转回到坐在她床边的王大为身上声音里有一种显而易见的愉悦:“樊哥……对了,我也应该叫他胖哥吧?他不是领着一帮公安走了吗?怎么回来了?刑侦支队长可是个大忙人。”

“人家可是我最要好的两个朋友之一。他刚才在门口对我说,他在争取成为第一个称呼你是他的弟妹的人呢。”王大为实话实说,脸上也有了些微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是我的老婆吗?总不能连我的几个好哥们都不知道吧?”

“谢谢老公。”她的声音很轻柔,显然很高兴:“你不知道的,除了生意场上,我很少有男性朋友,现在有了你,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就在那间大病室里的其他女人羡慕的目光下,王大为低头与那个娇小的女子耳语了几句,大家就看见那个台湾女子红着脸在轻轻点头,于是就和上次一样,这个男人弯腰将自己的女人抱了起来。他的动作已经变得很娴熟了,加上他本身就显得很有力量,只用一条胳膊就兜住了李嫣然软软的臀部,另一只手则高高的举起输液瓶,女子也变得很自然了,还是习惯的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信赖的把身体依偎在男人的胸前。

在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的明媚的阳光下,病室里的所有女人们都在轻声的为这个娇小的女人所受到的精心照顾而发出感慨,女人向来都是很好奇的,所有的人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他们从卫生间里出来,那个长有一颗美人痣的娇小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下还是脸红红的有些羞怯,王大为倒很自如的依然微笑着将很信任的搂着他脖子的女子很轻巧的托在自己的臂上,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一件精美的传世钧窑瓷器似的将李嫣然重新放回到松软的病床上。她柔软而轻盈的身体对他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他又一次闻到了这个女子身上特有的那股淡淡的体香。他很留恋那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鼻子深深的在吸着气。

“你在干什么?”她发现了他的动作:“我是不是很重?你是不是很累?为什么要摇头?为什么要做深呼吸?”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趴在她的耳边告诉了她。

“真的吗?”她在呆呆的深情的望着王大为。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把他叫到自己的嘴边,声音很轻:“喜欢这味道吗?”

“挺香的。”他在实话实说:“我知道的,有香味的女人可不多见。”

“你想把这个香味拥有一辈子吗?之前没有人拥有过,你是先到者。”她在温柔的追问:“你是知道的,我可是早就愿意了。”

“我当然也是愿意的。”在回答以前,王大为多少踌躇了片刻,李嫣然这个问话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了。虽然有所犹豫,但一旦决定下来,他的答话还是很快的:“不是已经有人在叫你弟妹了吗?你三年前可就是我老婆。”

“老公,我知道你有些勉强。”李嫣然感觉到了那片刻的迟疑,很平静的在说着:“刚才贺哥给我讲了你的一些情况,我知道我比你年长三岁,而且是过了而立之年、没人理会的老处女了。”

“你不感到恰恰相好吗?”他努力在逗她高兴:“‘九二共识’知道吧?海峡两岸同属一个中国知道吧?一身的大家闺秀的气质,你一定也是接受的中文教育,所以你一定知道我们中国人最相信这条格言:‘女大三,抱金砖’吧?”

“不管怎么说,女人小一点总好一些的。”她秀气的脸上浮起了一层红晕:“可我这个女人既长得不漂亮,也没有一点魅力,而且对男女之间的风花雪月也一窍不通,平时除了做生意,就躲在家里看书。”

“好一个娴静的淑女,正对我的观点!”他在轻轻喝彩:“我得提醒你注意,漂亮不漂亮得男人来评价,有没有魅力只要这个女人的男人满意就行了。其实我感觉到我们两人很可能会是优势互补。”

“真的吗?”李嫣然显得很动心,眼波流转,看着他点头示意,她微微扬起头,用温暖的嘴唇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谢谢你,大为;我爱你,老公!”

“对了。”王大为左右环视了一下:“贺哥呢?不是在这里守着吗?”

“我给京城打了几个电话,我所工作的那个集团里就乱成了一团。”李嫣然笑着告诉他:“我妹妹马上就要飞来。贺哥到机场去接她去了。”

“那也好,趁着现在还没有人到这里来,我得向你讲一些有关我的基本情况,然后再听你讲。”王大为小声提议道:“如果你有对我不满意的地方,或者有感到大失所望的时候请尽管照实说,你放心,我绝不会缠着你的,我会马上自动消失。”

“前半部分我非常赞成,后半部分我没听见。”李嫣然轻声地在叫:“你也给我听好了,今生今世,你就是我的老公;你即使是一无是处,我也认定你了;你就是一贫如洗,我也要你做我的老公;你就是讨厌我、不喜欢我,我也会从今天开始赖着你、缠着你,所以请你再也别离开我。”

58.谢天谢地

于是,王大为坐在病床边慢慢的喂水给这个娇小的大家闺秀喝,喝的水一小口一小口的,讲的故事一点点一点点的。于是,在李嫣然的眼前慢慢展现出南正街那条被磨得光滑明亮的青石板路、峡州一中校园里埋头苦读的教室、江城大学那绿草茵茵的足球场、特种部队全副武装、顶着暴雨和雷声的五十公里急行军、还有电力大楼里永无休止的会议和堆积如山的文件,然后还有杨汉生的赌博和被捕、当然还有如今自己的状况与等待。

李嫣然听得十分专注,而且很仔细,有些细节还经常插话和提问,显得兴致勃勃、兴趣更浓,从这个女子提问的水平上看,不仅很有条理,而且也很有头脑。他居然看见这个娇小的女人脸上越来越灿烂的笑容,那是一种慢慢展开的妩媚的笑容,是一种开心的表示,他不由得被这种灿烂的笑容深深吸引了。

“老公,我太满意了,以前我还有些担心,要是碰上一个徒有虚表的男人怎么办?要是你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怎么办?要是你是个贪图权贵的男人怎么办?谢天谢地,你比我原来想象得还要出色的多了、也优秀的多了。”她盈盈的笑着说:“这是老天爷垂怜我三年的等候和不懈的寻找才给我如此出乎意外的惊喜。”

“你要是这样认为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反正我的情况以后你都会逐渐知道的,总算对得起观众了。现在就请我们的大小姐也谈谈你的情况吧。”

王大为就在李嫣然的讲述中,看到了那个他并不熟悉、也没有去过的宝岛。那里有一个随着蒋家王朝从大陆宁波撤向台湾的名门望族,几十年从纺织业到养殖业、从半导体再到国际贸易,生意一直蒸蒸日上,却只有一个美丽的女儿,长大以后与一个有志青年结了婚,真是花好月圆的时候,丈夫又意外坠海身亡,富家女只好忍辱负重,担起了事业的重担,千方百计的将那个男人的遗腹女好好的养大**,小姑娘从小就喜欢中国文学,还曾经是台南赫赫有名的一名才女。

他惊奇的发现,这名喜爱中国文学的台湾女孩也是学的工商管理,只不过她读的是台大而已。当他和战士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为了保家卫国刻苦训练的时候,她已经与她的母亲悄然来到大陆,同时也把集团公司的主要部分也转移到了京城,慢慢的,生意做大了、做顺了、做熟了,就索性将主要精力放在大陆了。再后来,母亲放心的退出了,心满意足的出国颐养天年去了,女儿就开始掌管全局,也开始被所有的人称为李董了。一个极偶然的机会,只是因为一时心血来潮,只是年轻女子的一种好奇心,也是因为台湾人的一种孤独感,想亲身体验一下京城人的普通生活,她就在那个注定会不平凡的上午,一个人登上了一辆行驶在前门大街上的公交车。

“……结果,我就遇上了我的老公,这是不是也算做一种情缘呢?”她笑脸盈盈的:“在贺哥的车上我一认出你,我就知道这次绝不能让你再从我眼前消失。我告诉护士长,说你就是我的老公,就是想把你留住;我也会撒娇,虽然不太习惯,我还是会对你那样做的;我还是对自己的老公有信心的,当年能够见义勇为、该出手时就出手,现在正是我最困难的时候,我断定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用心良苦,精神可嘉。”王大为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其实在贺哥的车上,你的那颗美人痣就提醒了我,我也就知道老婆来了!再说既使不是你,遇上这种事,我也是不会丢下不管的。”

“一个长得又不漂亮、青春不再的女人三年来一直苦苦、甚至是无望的寻找着自己的男人,你能想象其中的滋味吗?”她的眼圈又在湿润了:“那才叫苦不堪言呢。”

“嫣然,怎么多年来你就没有抬头看看别的男人?”王大为在提醒她:“祖国大陆,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到处都是藏龙卧虎之地呢。”

“我知道自己长相平庸、又过于固执己见、除了有些做生意的天赋,对男人又缺乏吸引力。”她用眼光阻止了王大为的插话,继续说道:“坦白的讲,在台大读书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男生狂热地追求过我。他也会甜言蜜语、也会温柔体贴、也会花前月下、也会殷勤女人,但我很快就发现他只是对我的身体表示兴趣,而且极力想把我带上他的床,我就只好逃之夭夭了。后来,虽然也有过几次这样或者那样的经历,不过人家注意的就只有我家里的钱财了,所以我慢慢对爱情游戏失去了兴趣,况且我也有自知之明,我这样又老又丑的女人是不会引起男人的注意。”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过你娇小的身体是如何的魅力四射。”王大为说的声音很低:“他们也没闻到过你身上的香味是如何的诱人,事实上,当年在公交车上你扑到我怀里的时候,我就感受到这两点,而且注意到你的那颗好看的美人痣。”

“那你为什么还是要跑掉呢?”她在努着嘴埋怨着:“叫人家找得好苦。”

“仅仅因为出手相助就要人家以身相许?那也未免太冒失了吧?”王大为笑着反问道:“你不知道,我们家的小魔女,对了,也就是我的干妹妹就一直骂我喜欢沾花惹草、惹是生非的。”

“这就是你我的缘分,这就是命中注定!”李嫣然的话说得流利多了:“三年前,当你从那几个家伙手上把我救出来,我满世界的苦苦寻觅,只是梦想能与你有一夜风流、能够如愿以偿的怀上属于你我的骨肉,让自己永远存在一些甜蜜的遐想和寄托;但当你这一次不得不解开我的衣服、看遍了我的身体、知道了我身上所有的秘密以后,我才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我才真正明白,事实上命运从我们见面的一开始就决定了,我一定会是你的女人,上天就注定我一定会是你的女人!”

“我真的很感动。”王大为有些为之感动,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谢谢三年前的信任、谢谢三年后的重逢、谢谢我的老婆的苦苦寻觅。”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她的声音像耳语:“从一开始我就抵制诱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在大陆苦苦寻找这么些年,原来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得到一个完完全全的我,得到一个干干净净的我、得到一个不曾被人玷污的我。”

“嫣然,你就没想到过吗?”他提出了一个疑惑:“可是直到昨天为止,你并不知道我是否结过婚,现在有没有家庭?”

“如果你已经结了婚,我会给你的妻子提出一个她不可能拒绝的建议,让她心甘情愿的离开你。”她依然在笑着,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你的妻子真心实意的爱着你,不愿离开你,那也行,我就做你的情人,做另一个女人的姐姐或者妹妹,不要名分、不要地位、只要你这个老公。”

59.忆君君不知

他真的被这个台湾来的娇小的女子所深深感动,也为这个秀气的大家闺秀美人痣的大胆决定所深深震撼。这个到现在仅仅只和他接触不到一天功夫的女子在北京那条安静的胡同里、在漫漫三年的苦寻中、在今天上午的得救以后,就把自己的一切考虑的清清楚楚、盘算的有理有节。虽然他俩仅仅只是两次见面,但他知道,这个大女孩的决定是不可改变的,虽然她如今不得不躺在病床上,她绝对不会让王大为再从她的眼前消失了,当她一旦能恢复自由,她就会努力去实现自己的诺言的。

“我想问问。”王大为笑着在逗她:“什么叫做守身如玉?”

“老公,耐心一点。”李嫣然满脸通红、脉脉含情,将嘴唇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道:“等我稍稍好一些,能找个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我就会……证明给你看的。”

“樊钢说得没错,我今天真不浅。”王大为为她的表白而感到高兴:“我们这里有句老话,个人如果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就是说这个人的运气太好了,我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谢谢你的满意。”李嫣然的眼睛像一汪明净的春水,她又在将自己的红唇贴在他的脸颊上。她已经不怕其他病床上的女人探视和好奇的目光,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浅尝辄止,显得自如多了,甜甜的、温柔的:“感觉真好,和我想象的一样。”

“老婆。”王大为想起了有个女人的娇嗔,笑着问道:“是不是感觉像砂纸?”

“挺粗糙、挺有男人味的,人家喜欢着呢。老公,我给你念一首宋词听听。”她背的是韦庄的《菩萨蛮》:“洛阳城里春光好,洛阳才子他乡老。柳暗魏王堤,此时心转迷。”

“太好了,我就喜欢才女,尤其是会背宋词的才女。”王大为欣喜若狂,就接着背下去了:“桃花春水漾,水上鸳鸯浴。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

“老公。”她瞪大了双眼,惊奇的问道:“你也会?”

“从小就喜欢,还有些入迷。”他在实情告知:“要不是老爸坚决反对,说学会宋词不能当饭吃,还说首先得学会一门可以立业的学问,就强迫我读了工商管理,否则的话,我肯定就会报考中文系。”

“天哪。”她也在惊呼:“我就是因为喜欢宋词而被人们称为才女的,而我也是因为母亲的坚决反对才没有去读台大的中文系!”

“竟有这样巧的事吗?”王大为也在惊讶不已:“这才叫心有灵犀一点通,远隔千里心相连呢。”

“天哪,巧得不能再巧了。”李嫣然笑脸盈盈:“而且还隔着一道海峡呢!这不更说明你就是我的夫君,我就是你的女人吗?”

“行了,我来趁此机会考考你这个台湾才女。”王大为背的是冯延已的《谒金门》:“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

“我也喜欢这首。”她懂得他的用意,含情脉脉的接着背了下去:“斗鸭阑干遍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不错。才女果然了得。”王大为在为之喝彩:“小生今天又多了一个红颜知己,真是天佑我也。”

“我刚才想起了晏几道的那首《鹧鸪天》。”她的口气很恳切:“很感人的,求老公念给我听听。”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王大为慢慢背着脍炙人口的这首名词:“从别后,忆相逢,几回梦魂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在梦中。”

“真好。”李嫣然在深深感叹:“‘几回梦魂与君同’,这些年来,我都想死你了,这首词我不知念过多少遍,谢天谢地,至少现在你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的声音软软的,好听极了。”他在用手指给她掠起鬓角的散发:“以后有空的时候你就给我念念宋词,那可是一种享受。”

“夫君。”她的声音柔柔的:“臣妾记住了。”

有一种暖流在他们两人之间流动,很温馨、很美丽的。

60. 老婆与未婚妻

“对了。”李嫣然想起了什么:“刚才有一个女孩子打我的电话找你,恶狠狠的、劈头盖脸的就骂了我几句,把我弄得摸头不是脑。我刚刚告诉她,我是你的老婆,那个女孩子就骂我不要脸、说我是痴心妄想、还说没有她的同意,谁也当不成她的嫂子。我明明记得,贺哥和胖哥刚才介绍你的时候,只是说你们家里有个大哥,没说你还有个妹妹。”

“那是他的干妹妹。”病室门口飘动着一团令人心旷神怡的天蓝色,钱凤柔笑着款款走了进来:“你不知道,我刚刚也被婷妹好好的骂了一顿。”

“婷妹今天是什么了?”王大为摇着头说道:“连你这样完全和那个小魔女穿一条连裆裤、同流合污的姐姐也敢骂,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因为你刚才肯定用人家李小姐的手机给婷妹打过电话,以后又用我的手机给她打过电话,”钱凤柔解释着:“婷妹到现在对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毫不知情,更不知道从你又帮她找了一个嫂子,况且又知道我们曾经……在一起,就骂我把关不严、心慈手软,命令你赶快到她那里低头认罪、交待问题。”

“无法无天、蛮横无理!”王大为有些啼笑皆非了:“婷妹就知道胡闹!”

就在这个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平时这个面如冰霜、毫无表情的冰美人出乎意外的露出浅浅的微笑,更加显示出古典仕女那典雅的风采;那盈盈的笑意是平常极少可以见到的,而且笑得那么灿烂、那么自信、那么迷人,就更叫人恍若天仙了。他明白这个漂亮的柔柔是在有意向躺在病床上显得有些憔悴的李嫣然展示着自己的美貌、说明着自己和王大为之间的关系,她总是对自己充满自信、充满得意的。

“接着。”钱凤柔将手中的几个塑料袋塞给他:“我刚买的。”

王大为把塑料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的时候,就真的被征服了:小桃园的小笼汤包、纸碗里盛着的稀饭和咸菜、红彤彤的苹果、黄橙橙的梨、口杯、毛巾、碗筷、牙膏牙刷、力士香皂、舒云卷筒纸、安尔乐卫生巾、海飞丝洗发露、潘婷沐浴露、眉笔、口红,甚至还有一本到处可见的宜昌石头的绿肥红瘦》。

“我真的不知道该向你说些什么了。”他诚心诚意、心服口服的对钱凤柔说道:“婷妹说得对,你简直就是我的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谢谢。”她根本不看他:“你这种背信忘义的家伙还知道对人家表示感谢?这可是太阳今天从西边升起来的吧?”

“我会知恩图报的。”他回答说:“而且永远会记得你的好。”

“流氓!”冰美人冷笑着:“我们认识也有二十年了吧?我怎么从来也没有发现过你还有这个优点?”

“老公。”李嫣然在叫着:“舌战请暂时停止一下,你能给我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姑娘吗?”

“计算机的硕士专家、本市公安局的科技人才、刚才打电话来骂人的那个小魔女杨婷婷的干姐姐、人称冰美人的钱凤柔。”王大为补充道:“嫣然,你们两人有两点完全相同。都是声名显赫的大才女,也都是宋词的爱好者。”

“可是也有一点不同。”钱凤柔笑脸盈盈的在和李嫣然握手:“你是这个家伙的老婆,我是这个家伙的未婚妻。”

这次轮到王大为目瞪口呆了。

61.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王大为从未感到有过比今天更大的如此尴尬。

他为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而感到困惑,虽然他一直在兴冲冲的声称今天是他的好运日,先是两个美人入怀,终于让银行抢劫案流产那个银行保安掏出了枪却落荒而逃,还有与李嫣然的再次相遇,钱奶奶那里得到的首肯,梁爽的应声而到……真的像是有神灵保佑似的,一帆风顺、想什么有什么,就兴高采烈了。可是他如今却对事态的发展感到有些迷惑不清了。先是沿江大道的不期而遇,居然让参加亲身体验的孙晓倩和穿着那条漂亮的天蓝色连衣裙的钱凤柔意外邂逅;然后就是现在医院的再次相遇,冰美人居然笑脸盈盈的和来自台湾的娇小才女李嫣然面对面了。他心里明白这肯定不是故事的最后,而是刚刚开始。眼花缭乱的五一节前的最后一天才正式开始不久,他不敢想象接踵而来的不期而遇和这样的尴尬还会有多少,他只是很羡慕央视的那个瘪嘴主持人王志,别看他好像很有学问,他只是提出问题,却不用他回答问题。

每当只有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王大为着实领略过钱凤柔的冷漠、刁钻和多变,他简直怀疑自己让她和杨婷婷见面是个战略上重大的失策,两个年龄不同、阅历不同、爱好不同、性格不同的女孩子居然一见如故,有些如鱼得水、相见恨晚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越来越佩服这位古典仕女般的女子为人处世能够很熟练的掌握分寸和火候,就像今天一样,背地里依然是冷若冰霜、不给他好脸看,他人面前却公然以未婚妻自居,与自称老婆的李嫣然第一次见面就谈笑甚欢,而且显得很自如、很自信,款款的坐在她的床边,给台湾女子削着水果,认真的听着这个娇小的女子绘声绘色的讲着三年前发生在京城前门大街的那辆公交车上的故事,根本不理会被晾在一边十分尴尬的王大为。

“李小姐。”听完了讲叙,冰美人笑了笑:“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人有时候还是有点侠义精神的,更况且还是英雄救美呢,那他就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我听说这个家伙也趁机占了你不少便宜,你就不必耿耿于怀、把自己交给他了吧?”

“这是言不由衷吧?”李嫣然抿着嘴在笑:“如果换成是钱小姐,被别人舍身相救,又有了肌肤之亲,恐怕也会和我一样以身相许吧?”

她感到语塞,俏脸红得厉害,扭过头去狠狠地瞪了王大为一眼。

“柔柔来得正是时候,买的东西也正是时候,我刚刚感到有些饿了,你就像观世音菩萨似的出现了。”王大为说话间已经将一个汤包咬在嘴里了:“知不知道,这就叫‘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你这个家伙一定又没吃早点!我说的话你还听不听?”柔柔在制止他:“别吃了,这是我和李小姐的午餐,根本没你的份。”

“虽然冰美人根本不用到健身房去保持你苗条的体型,但你从来就是把吃饭当好玩。”他不由分说又塞了一个汤包到自己的嘴里,有些口舌不清的说道:“我建议你还得加强一点力量锻炼,争取再当一次全省公安系统的形象警花。”

“天哪!胖哥又在告密!”她真的有些恨那个在她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樊钢的背后表现了。前几天省厅才打来电话,通知她下月到江城参赛,她已经婉言推辞了,今天居然还是从王大为的嘴里说了出来。她的脸有些发烫,甚至有些恼怒:“流氓,你给我住口!再说我可要翻脸了!”

“钱小姐。”李嫣然显得很好奇:“你为什么总是要骂大为是流氓呢?”

“李小姐,你可千万别把这个家伙当成什么正人君子、文明绅士,那可就大错而特错了。”她可从来不会放过这样打击和诋毁的机会:“别看这个家伙外表老实巴交,还有点长的酷酷的,却莫名其妙的很有女人缘。无论是热情似火的现代美女还是柔情似水的神仙姐姐、不论是娇滴滴的小妹妹还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对了,我今天还发现,居然还有那位声名显赫、声音甜美的女明星!只要遇上他,都乖乖的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不仅对他一片痴情,而且任其**,你说,这样拥有三妻四妾的家伙是不是个流氓?”

“钱小姐也是这样吗?”李嫣然笑着问道:“贺哥刚才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可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能够把一份真挚的爱情从少年一直延续到永远,而且痴心不改、无怨无悔,正是值得我羡慕的。”

“你太过奖了,。其实原本不是这样的,我也是有苦衷的,实在是不得而为之。”她就不知所措了,就无言相对了,就羞红脸了,她的话也变得羞答答的了:“像李小姐这样因为一个偶然的机遇而产生了感情,从此怀着坚贞不屈的爱情、抱着坚韧不变的信念到处寻找自己的老公才令人敬佩。”

“你真的很好看。”美人痣的脸上显露的是由衷的羡慕:“明眸亮齿、长发飘飘、既温柔又漂亮,不愧是个古典美人。”

“谢谢。”她很高兴得到另一个女人的夸奖,她也在笑着回敬对方:“李小姐,你那种与生俱来的温文尔雅、雍容高贵的气质才是令人望尘莫及的呢。”

“两位才女就别在这里互相恭维了。我的牙都快酸掉了。”王大为在一边叫着:“我喜欢爱好宋词的才女。能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聆听着嫣然姐姐和柔柔妹妹念着那脍炙人口的美妙诗词,一定是人间第一享受!”

两个女子的脸一下子都羞红了,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憧憬着着男人所描绘的那幅情景,那才叫如诗如画、如梦如幻;那才叫莺声燕语、红袖添香,虽然两个女孩羞答答的默默无语,心里却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念完了宋词呢?会不会是‘红绡帐底卧鸳鸯’呢?

62. 两位才女一见如故

“那我现在就来考考两位才女。简单一点,念一首周邦彦的《六丑》。”王大为微笑着提议:“谁叫嫣然年长一点呢?我们就姐姐在先,妹妹随后吧。”

“愿听尊便。”李嫣然款款的背了出来:“正单衣试酒,怅客里、光阴虚掷。愿春暂留,春归如过翼。一去无迹。为问花何在?夜来风雨,葬楚宫倾国。钗钿堕处遗香泽,乱点桃蹊,轻翻柳陌。多情为谁追惜。但蜂媒蝶使,时叩窗槅。”

“嫣然姐提醒得好。”钱凤柔就接着背了下去:“东园岑寂,渐蒙笼暗碧。静绕珍丛底、成叹息。长条故惹行客。似牵衣待话,别情无极。残英小、强簪巾帻。终不似、一朵钗头颤袅,向人欹侧。漂流处、莫趁潮汐。恐断红、尚有相思字,何由见得。”

“好‘一朵钗头颤袅,向人欹侧’。”王大为拍手称快:“我们再来一首周邦彦的《过秦楼》,好不好?这次就让柔柔妹妹先来。”

“我不会。”钱凤柔噘着嘴在拒绝:“这完全是刁难人!”

“钱小姐会的,我知道你是和他开玩笑。”李嫣然声音很轻,她在提示道:“首句是‘水浴清蟾,叶喧凉吹……’”

“谢谢李小姐。”她只好背下去了:“水浴清蟾,叶喧凉吹,巷陌马声初断。闲依露井,笑扑流萤,惹破画罗轻扇。人静夜久凭阑,愁不归眠,立残更箭。叹年华一瞬,人今千里,梦沉书远。”

“钱小姐果然聪明。”李嫣然背得更有感情些:“空见说,鬓怯琼梳,容销金镜,渐懒趁时匀染。梅风地溽,虹雨苔滋,一架舞红都变。谁知无聊为伊,才减江淹,情伤荀倩。但明河影下,还看稀星数点。”

“真好。”王大为很陶醉的:“珠联璧合,妙不可言!”

“流氓,你想得美!”钱凤柔叫道:“以后我和嫣然姐在一起的时候,就偏偏来考你,别看你是个百事通、万金油,我们姐妹联手也一定能打败你。”

“好主意。”李嫣然注意到钱凤柔悄悄地改变了对她的称呼,便很高兴的回应:“以后就照凤柔妹妹说的办,不是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吗?”

“不会吧?”他感到很惊讶:“两个人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就又成为一伙了?刚才还在劝人家不要轻易的以身相许,现在的变化真快!”

“为了对付像你这样又臭又硬的家伙,就得结成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她在征求李嫣然的意见:“嫣然姐认为如何呢?”

“我同意。”李嫣然笑着回答道:“我们姐妹俩有时间一定好好谈谈,贺哥只知道他的一些基本情况,凤柔妹妹可以给我一个全面了解大为的机会。”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只有接着吃包子的份了。”王大为有些不甘心的将手又伸向那些小笼汤包,却被钱凤柔冷冷的、警告的目光降住了:“冰美人,你们说话我不插言,我吃东西总可以吧?你可真是管天管地了。”

“大为他今天为我忙前忙后的跑了不少路,也下了不少力,再说,男人是饿不得的。”躺在病床上的娇小女子看不下去了,在笑着帮他在说情:“凤柔妹妹,反正我还不饿,就让他再吃几个吧?”

“你是不知道,这个家伙记性好、忘性大,想想看,三年前把一个女人搂在怀里声称是自己的老婆,一转眼就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钱凤柔有些苦笑不得:“嫣然姐。如果让这个家伙吃饱了,他的娇滴滴的婷妹今天中午就得绝食了!”

“真是的。”王大为突然想起杨婷婷的约定,“唉呀”一声站了起来:“都忙糊涂了,怎么把那个小魔女会忘记了?”

“还不是被嫣然姐给迷住了吗?”钱凤柔在抿着嘴笑他:“婷妹可不是好惹的,还是得去去才好。”

“谢谢你。还是咱们的未婚妻心细,要不可真要出事了。”他心存感激,看见冰美人桃腮红润,有了些心动:“为了表示本人的一片感激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把那个亲昵的动作再练习一遍?”

“你敢?”钱凤柔脸红了一下,声音变成娇嗔:“还不快滚!”

“凤柔妹妹。”李嫣然要求道:“能不能给我讲讲他的其他的女人。”

“嫣然姐,在说之前你可得有充分的心理准备。”钱凤柔完全是在控诉他:“你可别把这个家伙当成什么文质彬彬的绅士,当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大侠,也不能把他认为是什么天下第一好男人,更绝不能把他看成是个一往情深的靖哥哥似的傻小子。事实上这个家伙一直是左搂右抱、三心二意,而且到处眠花宿柳、沾花惹草,嫣然姐一定看过金庸先生的《鹿鼎记》吧?他完全就是个现代版的韦小宝。”

王大为知道自己现在真的应该赶快溜之大吉了。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两个素未谋面,而且在他的想象之中还应该相互排斥的女孩居然因为趣味相投、彼此认同而一见如故,他不知道以后的发展如何,也不想知道钱凤柔在以下的时间里会说出多少个女子的名字,说出他多少荒唐而艳丽的往事,更不想**李嫣然在听过她的投诉以后会是怎样的反映,他只知道他得赶快“滚。”

“我走了。”他打断两个女子的窃窃私语,问道:“那这里……”

“不要你管,快滚!”钱凤柔头也没回的回答道:“开车的时候还是好好想想婷妹吧?我在这里陪着嫣然姐说说话。”

他真的感觉到冰美人的难能可贵了,而且这种难能可贵越来越使他感觉到无限眷恋和深刻体会,这个冷艳孤傲的大美女总是出现在他最需要帮助、最想要她的关键时刻,他简直又要感动得热泪盈眶了。他拍了拍李嫣然脸上的那颗红红的美人痣,轻轻的摸了摸钱凤柔柔软的粉肩,手掌在那富有曲线的削肩上面逗留的时间稍稍长了一些,感悟着她温暖的体温,最后轻轻一捏,很大胆,也很随便,他知道她就是会因此羞得满脸通红,也绝不会因此发火,因为有外人在场,她总是很注意小节的。

63.粉红佳人也来了

王大为刚转身,脚都还没有迈出病室,就陷入此起彼伏的闪光灯的光亮的包围之中。在眩目的闪光的空隙里,他看见原本虚掩着的病室的大门被完全打开了,有好几排人头、上十个长枪短炮般的数码相机、当然还有三台被扛在肩头的专业摄像机,所有的镜头都毫不例外的对准他,他就悲哀的想起了樊钢不久以前在这里说过的话:“老记们正在发疯的找你,谁叫你今天成了新闻人物呢?”

等到闪光灯光慢慢稀疏了一些以后,王大为又看见了那张霸气而又高傲的漂亮脸蛋,孙晓倩的光辉形象就稳稳地又出现在他的面前:招牌般开朗的笑意、腮边的一对笑涡、还有唇边的温情脉脉,他然后还看见了在病室外挤得密密麻麻的人群,就知道正是由于这个红粉佳人的出现,才会引起如此之大的轰动,才会聚集这么多的粉丝。他不得不承认她是富有魅力的,亭亭玉立、傲气十足,当她看见呆呆地站在病室里的王大为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在轻轻微笑,神情轻松,甚至还有些得意。

“凤柔妹妹也在?”这倒有些出乎孙晓倩的预料,她很敏感的望着病榻上的李嫣然,还有给她喂着稀饭的钱凤柔:“到底是干公安工作的,总是比我们先到一步。”

“不敢当,只是凑巧而已,还是孙老师聪明。”钱凤柔明显听出了她话里的醋意,却未有半点表露。她只是冷冷的嘱咐着站在身边有些发愣的男人:“大为,你就不能出去接见记者们吗?这里可是病室,总得照顾病人吧?嫣然姐刚动过手术呢。”

王大为已经率先走出了病室,但他想趁乱溜走的企图被记者们早早的发现,被严严实实的堵在外一科走廊上了。围着他的不但有记者,更多的是知道那个天下闻名的粉色佳人突然现身而从医院各个科室跑来的医生、护士和病人。

“粉红佳人,是你把大家带来的吧?”他在问着一脸笑容的孙晓倩:“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去主持节目呢。”

“我们的同事和同行曾经来过这里却没见到你这个见义勇为的大英雄,就开始全城大搜捕。”孙晓倩得意的笑了笑:“我听说胖哥刚刚到过医院,而且回去以后满面春风,还布置人买水果和鲜花,我就知道他肯定在这里见过你,知道他的要好哥们安然无恙。这就说明你现在一定还在医院,只要行动迅速就一定能碰到你,只是不知道凤柔妹妹也在这里,到底是才女,人家的思维真得比我快一些,反应也迅速一些。”

“我那一百元钱呢?”王大为念念不忘:“那可是被你骗去的。”

“坏蛋!现在是采访时间。”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出了那个亲昵的称呼,她白净的脸上有了些红晕,赶紧将手中拿着的话筒伸到他的嘴边:“请王先生首先对大家说几句话,然后再回答我的几个问题。”

“我能不讲话吗?我能不回答问题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孙老师可是好久不干这样抛头露面的采访工作了。”他在与周边的几个熟识的报社、电台、电视台的记者打着招呼,因为还曾经担任过电力公司的发言人,在电力公司办公室的时候,认识了不少媒体的记者朋友,有些还是相交。他在有意转移话题:“我听说粉色佳人有意在八月份举办一次江城演唱会,不知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这个计谋果然奏效,所有的镜头、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全都转向孙晓倩,如此的计划还是第一次听到披露,谁都知道,娱乐新闻可比社会新闻更吸引人的眼球,也更能提高大家的关注度。

“对不起,现在我就是一名记者。”孙晓倩有些被激怒了,脸上都变得怒气冲冲了:“我们现在是来采访你这个见义勇为的英雄。”

“别太老土了,别太流于形式了。”王大为在慢慢启发他们:“新闻工作者就是应该从事情的表面现象中挖掘出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来分析问题。持枪抢劫、见义勇为,这样的消息如今已经是司空见惯,谁也不感兴趣,只有那些骇人听闻的大事件,譬如说上海的那个家伙一个人提把尖刀,一口气杀掉六名警察的事才算是新闻。我倒建议孙老师和各位记者朋友来个换位思考,反正我是没什么可说的。”

“等等。”有记者在一边说着:“我对那个负伤的女孩子似乎有点印象。”

“可不,看上去很熟的,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孙晓倩也若有所思地在脑海里搜索着,她扬起眼帘:“知道她从哪儿来的吗?”

“京城。”他在回答道:“上午刚到的峡州。”

“你了解人家吗?”她还在冥思苦想:“她是干什么的?”

“以前是一名才女,现在可能是一位成功的女商人。”王大为没把握的说。他还是在提示她:“可以肯定的是人家可是台湾同胞呢。”

“接着说下去。”孙晓倩似乎从他的提示中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王大为就把李嫣然的名字告诉了她。

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个躺在病床上娇小的台湾女子的名字会引起如此之大的反响。十多名记者转眼之间争先恐后全都涌进了第十病室,那些文字记者全都打开手机在疯狂的呼叫,显得兴奋不已。

“给我乖乖的守在这里。”孙晓倩也开始跑动了,还记得回过头来警告他:“坏蛋,哪儿也别想去,待会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晓倩,发现了什么?”王大为感到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便一把抓住了她:“李嫣然怎么了?”

“坏蛋,你知道她是谁?”孙晓倩在急匆匆的告诉他:“李嫣然是台湾李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名典集团的董事长、台湾十大女富翁之一、人家身价数十亿!你看看我的这个记性,两年之前我还对她进行过采访呢,居然忘得一干二净了!

粉红佳人也扑进病室里去了。

“流氓运气真的不错。”王大为呆如木鸡的样子被从病室里退出来的钱凤柔看见了,她用自己的削肩碰了他一下:“是不是有些美梦成真的感觉?这下可好,英雄救美,居然一头撞开了一座金库,况且还是个情深意长、忠贞不二的老婆。”

“柔柔妹妹,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他在皱着眉头:“人家不是没想到吗?人家这不正在犯难吗?”

“流氓,你还犯什么难?”钱凤柔扬着长长的眼睫毛说道:“人家既是亿万富翁,又是温柔才女,多少人就是想巴结人家恐怕都找不到门道呢。不像我们这些一贫如洗的平头百姓,更不像我们这些愚蠢之极的女人,完全得看人家的脸色行事。人家高兴的时候抱在怀里,不高兴的时候被扔在崖底。”

“柔柔妹妹,我得走了。”她的话反倒提醒了王大为,他转身就跑,可是没跑几步,又转回来,站在穿了一身漂亮的天蓝色连衣裙的钱凤柔面前,呆呆的望着她。冲着她提出了一个她简直不敢相信的要求:“现在可是没有人,你能亲我一下吗?”

“你疯了?”她惊恐的闪开了。她相信只要他愿意,他还会坚持的,而且会自己动手的,他可不是会轻易让步的人。她声音提高了一些:“滚!”

“不过就罢了,干嘛如临大敌的?本来我就没报多大的希望的。知不知道?这才叫高兴的时候抱在怀里,不高兴的时候扔在崖底。”王大为在哈哈大笑,他自劝自解的说:“不过,好心总会有好报的,香吻一定会有的、情话一定会说的、希望的事一定会做的。你说是吗?我的未婚妻。”

“快滚!”钱凤柔的脸又红了:“婷妹可要大发脾气了!”

他拔腿就跑,现在他知道自己得抓紧时间了。

64.互联网、福彩和钱

王大为真的想为中国互联网的飞跃发展而讴歌。如今走在峡州的大街小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林立的网吧的招牌、还有《魔兽世界》和盛大游戏的大幅海报。你可以信步而入,把一张揉的满是皱纹的钞票扔在因为睡眠不好而带着熊猫似的黑眼圈的网管面前,那个烫了一个半黄半红头发的男孩子就会叼着烟在因为是大白天,也因为临近中午时分而显得有些稀稀落落的网吧里给你找个座位。座椅还算舒服,睡觉都行,不过键盘上有些可疑的斑点、液晶显示屏上布满了不知是何人的大大小小的手印,桌上还东倒西歪的遗留着几个烟头,但可以上网,而且速度很快。

你可以随便登录任何地方的任何一家银行网站,只要你记得自己的银行密码、只要你的银行帐号上有钱,就可以打开自己的个人账户,将账上的钱通过网上银行转到你想要转到的任何地方,没有人会问你干什么、为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你的目的,只有的网上银行在反复要求你确认。

四周些聚精会神的玩着网上游戏的小青年,网管正和一个尖下巴、鼻上和何洁那样打了个鼻环的小太妹在门口**。王大为仔细的核对一下数字,果断的按下了确认键。千里之外的申城外滩上的一家外资银行里李玉如的账上就会悄悄的减少了一笔款项,而他今天上午刚刚在建行福绥路分理处开设的那个账上就会悄然增加一笔款项。王大为坐在没开空调的网吧里慢慢抽了一支黄鹤楼香烟,确认他登录的信息已经全部消失以后,就从那家网吧直奔位于街角拐弯处的银行。一切顺利,十分钟不到,他就提着一个装有十万元崭新钞票的纸袋走了出来。

正午的阳光从头顶直泻而下,把街道上染成一片金黄,福绥路与湖堤街交汇的三叉路口依然车水马龙的。已经是春天了,只要出了太阳,气温就上升的很快,街上有不少和他一样只穿一件衬衣的年轻人,爱美的姑娘们都是裙边飘飘。收破烂的三轮车与送蜂窝煤的农用车在街上擦肩而过,人行道上胡乱摆了几桌麻将,谈笑声、洗牌声热闹极了;一家卖福利彩票的小店里挤满了彩民。他想起了今天就是开奖时间。

对于福彩,他几乎每期必买,每次十块钱,都是给他的干妹妹杨婷婷买的,一点小意思,支持一下福利事业,也搏一搏自己的运气。却很少中奖,极偶然的机会也会中个几十、百把元,那就是杨婷婷的节日,也是他付出更多的时候。她会兴高采烈的跑去兑奖,拉着他一起上街吃饭,或者给自己买点时髦的小玩意,也可能会给他买一包好烟;但绝大多数都是毫无收获,小魔女也无所谓,就会给他念一遍前总理孙中山的那句名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谢谢。”他就轻松的走进了那家卖福利彩票的路边小店,从皮尔卡丹的钱包里掏出了十块钱,递给坐在电脑后面的那个人:“双色球,机选。”

65. 赶快给我找支笔

他看了一下手上的欧米茄手表,眼前浮现的是胖胖的杨婷婷那咬牙切齿的愤怒模样,他站在路上有些犹豫不决了,不知道是应该先去医院的收费处去给钱凤柔的奶奶交手术费还是打的直奔三峡大学?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扭头看见了0520的车牌还有东风爱丽舍出租车前挡风玻璃后面老贺那张络腮胡子的脸,王大为咧嘴一笑,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大为,怎么有些丢魂落魄的?干吗站在街中间发呆?”老贺踩了一脚刹车,让过了一个横穿马路的老太太,关切地说道:“任何时候都要安全第一嘛。”

“你走了以后,我都忙得快脚不沾地了。”王大为调侃地回答:“反正这个见义勇为的好人可不是好当的,刚才我还被一大帮记者堵在病室里呢。”

“李小姐可好?”老贺把车开进了医院的大门:“没什么问题吧?”

“还好。”王大为回答说:“那位你认识的钱警官在照顾她。”

“钱警官是怎么认识李小姐的?”老贺找了空位将车倒进了停车场,惊讶万分:“你的那位冰美人可厉害了,我可听说连樊队也惧怕三分。”

“你这次可大错特错了!人家可是主动提出来帮忙的,老实说,我都快被她的壮举感动得热泪盈眶了。”王大为在老贺的驾驶前台上翻腾起来:“贺哥,赶快给我找支笔,然后你得帮我办件事去,我也得把你的车开走,答应了婷妹今天中午陪人家吃饭的,我们家那个小魔女可不是好惹的。”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那个带着太阳镜的女人不声不响的递过一支很秀气的派克钢笔,女式的、红色的、细细的,笔套上还好看的镶有一朵红花。

“谢谢。”王大为头也没回的接过钢笔,他似乎闻到了有一股香奈儿的香味,很熟悉、很纯正的,他心里有些纳闷,世界上究竟有多少女人会用这种法国香水?他匆匆在那个装钱的牛皮纸袋上写了几个字,还有些阿拉伯数字,然后将纸袋递给了老贺:“这里面是十万元钱,到收费处交到这个床位的账上。贺哥,办完了以后将这个纸袋销毁,不要告诉给任何人,有人如果问起来也予以否认,反正最好只有你我知道这件事为好,记住,只需要留好医院的收据就行了。”

“知道了。”老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李小姐已经平静下来了吧?还是坚持说你是她的老公吗?”

“贺哥,人家可是真人不露相,看着那么娇小的女孩子,李小姐可是个亿万富翁、而且还是一家集团公司的董事长。”王大为把以后发生的故事告诉老贺:“到底还是人家记者精明,一下就认出来了。”

“那你不是找到一个有钱的老婆了?”老贺在问:“这可是想不到的。”

“开始的时候还在为人家辛辛苦苦、无怨无悔、风尘仆仆的找了我三年而感动不已,现在却真的有些犹豫了。”他坦白说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很多的钱,况且我又不想做一个吃软饭的家伙。”

“这句话说得也是。”老贺也在随声应和:“况且还有钱警官那样不好对付的漂亮姑娘,对了,那个女明星也来了,她不会找你的麻烦吧?”

“贺哥,你还不知道,要是光是她们两个人就好办了。”王大为有些愁眉苦脸的在说着:“还有一个比钱警官、比粉色佳人厉害的多的妖精还蒙在鼓里呢,要是被那个妖精知道了,还不定会怎样呢?那可是个软硬不吃、刀枪不入的厉害角色!”

“妖精?”老贺瞪大了眼睛:“我怎么没见过?”

“你是没见过。那位可是杨婷婷的姐姐,一对绝代双骄似的姐妹花。”王大为唉声叹气的在解释:“人长得又好看、小脑袋又聪明、办事又能干、还有些得理不饶人、和我死缠乱打、死活不依;我是有些喜欢她,又有些怕她,还把她这个女孩无可奈何,这样的女子就只能叫妖精了。”

“那可真的是个大问题。”老贺也在跟着着急:“看得出来,你还是挺喜欢她的,可是现在这样的场面,你想怎么办?”

“没法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天忙得不可开交,妖精来了只会添乱!还是过了今天再告诉她吧。”王大为嘱咐道:“你先去交费,我就在这里等你。”

老贺提着那个钱袋下车去了。王大为在身上摸出一支红金龙香烟,手在衣袋和裤袋里四处找寻着打火机。

66.妖精飞来了

“这里有。”后排的那个女子伸出了一条光洁如雪的手臂,还有一个红色的打火机,火苗腾腾的:“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看见那条娇嫩的粉臂,以及手臂上戴着的那个红红的红木手链、一块男士的西铁城手表,还有漂亮的手指上涂着的闪亮的彩绘,王大为大惊失色了,他几乎惊呆了,他知道她是谁,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另一个女孩子同时具备这样的特征。他飞快的转过身来,后排的那个女子已经摘下那个大大的太阳镜,于是,他就又看见那张迷人的现代的脸蛋,脉脉含情的媚眼,细长而上挑的眉毛,性感而大大的的樱唇,象牙雕塑般的颈脖;又看见那隆起高高的酥胸,曲线柔美的粉肩,柔嫩的胳膊和春笋般的纤纤玉指。

“土匪!”李玉如用秋水粼粼、含着泪花的大眼眼巴巴的望着他:“我真的非常喜欢你刚才对我的那番评价。”

“这不会是真的吧?贺哥到机场接的人就是你?”王大为依然呆呆的,自己都被自己吓坏了:“平时你口里的那个恩重如山的大姐就是李嫣然,而李嫣然口里所说的那个妹妹就是你这个妖精!”

“土匪,我从来没有听见过大姐那么欣喜若狂的声音,虽然负了伤,却兴奋异常,当她说是在峡州找到了苦寻三年的那个男人的时候,我就开始有了个不祥的预兆。”李玉如有些低沉,大滴的泪水在开始滴落:“当大姐清清楚楚的说出你的名字,你能想象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我感到脚下的地都在和我一起下陷,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和大姐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你的大姐逃过一劫,不是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应该为她高兴才是。”他在提醒她:“干嘛一见面就哭?”

“你不知道,人家都快愁死了,因为我没法与大姐竞争。”她有些哽咽了:“这不仅是因为大姐对我亲如姐妹、恩重如山,还因为她爱你爱得太深,简直就是刻骨铭心。大姐这几年一直生活在对你的思念之中,找到你的信念就是大姐的精神支撑,没有你的话,我简直怀疑大姐无法生活下去。”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大姐只是一个感情细腻、爱得死去活来的琼瑶笔下的那种台湾女子,刚刚才知道她居然是一个成功的女商人,这就叫人出乎意外了。”王大为决心趁此机会逗着她玩:“不过你大姐温文尔雅、雍容华贵,不仅是个才女,还是个典型的传统中国女性,我相信老妈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像你这样一个又凶又狠的女恶霸、一个满身铜臭还聪明绝顶的妖精、一个男人见了仰慕、女人见了嫉妒的漂亮女孩用的什么方法也把我老妈迷得神魂颠倒的?”

“土匪,不准你拐弯抹角的骂我!”李玉如娇嗔地说:“大姐决定让我一个人先过来,明天会有来更多的集团的人来,那些人要是知道是你,还不都举双手赞成?我想大姐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爱得是同一个男人了,所以我想先和你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你这个妖精绝不会放弃,这就足够了。”他在用手指摸着她的红唇:“你的宝贝妹妹现在正在学校里大发小姐脾气呢,我得赶快去安抚一下,你这个当姐姐的是不是也跟我一起过去劝劝?”

“我现在得陪着大姐。”她俯过身来,用手掌捧住了王大为的面孔,眼对眼的对他说道:“我就一句话,我不管你与嫣然姐今后如何,你都得带着我!大姐在,我是你的情人;大姐不在,我就是你的妻子!”

“妖精。”王大为有些惊讶了:“你怎么会有这么的想法?”

“没法子,这是万不得已的选择。”李玉如轻轻的在吻着他:“其实自从在你身边出现了其他的姐妹以后,我就有了这样两全其美、皆大欢喜的想法了。”

“妖精,这里是医院、是公共场所,当心别人看见。”王大为脸红红的在提醒她:“再说你不觉得那是一个愚蠢的想法吗?那是把你和你的大姐,还有你说的那些其他的姐妹都放到一种尴尬的境地里。”

“我早就知道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晶莹的泪珠又从她的眼里溅出,她又开始抽泣起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红颜命薄。”

“什么乱七八糟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了解我吗?”王大为哭笑不得,他伸手去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你大姐现在正在伤病中,有些事情得从长计议。你这个妖精可是我最舍不得放手的女人!”

“土匪!”李玉如破涕为笑了:“人家可哭过来的,万念俱灰,当时人家可是连死的念头都有了的。谁叫人家和大姐都喜欢上你一个人了。”李玉如的眼睛里的神色有些黯淡了:“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要我和大姐竞争,我不忍心;要我和你这个土匪分手,我不甘心,我只能想到这样的主意。”。

67. 我想摸摸你的脸

“妖精。”他亲切地叫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摸摸你的脸。”

“土匪可是从来都是胆大妄为的,干嘛这样客套起来?”她知道这是他对她表示喜欢的一种举动,却为他的胆怯而有些不解:“人家本来就是你的,这一辈子都是你的,干嘛这么客套起来?摸吧,我也老是想让你摸摸呢。”

王大为于是将自己宽大厚实的手掌温暖的贴在李玉如桃花般艳丽的俏脸上。他的动作很轻柔、很急切、很舒服、很大胆的在她脸上滑来滑去,星眸、娥眉、秀鼻、大嘴、粉腮,甚至还有柔美的飘发、娇嫩的耳垂;他的手指顺着她那性感的下巴滑下去,抚摸着她那象牙般纯洁的脖子。他的手指愉快地回忆起了那些美好的印象,她的性感不可抗拒的诱惑着他的原始**在迅速上升,而且就像野火般的在他的身上蔓延开来,使得他的手指更加向下,一直伸进她那散发着香奈儿香味的衣领里面,一直滑到那个漂亮女孩那光滑的胸部的上半部分的边缘。

“妖精,你给我听好了,因为我不喜欢把那三个字挂在嘴边,所以我不会说第二遍。”王大为的声音很小,但很清楚:“我爱你!在所有的女人中间,你是我最信赖的女人,也是我的灵魂!也就是说,你最懂得我、最了解我、最关心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以后会发生任何变故、出现任何情况,我都能够统统放弃一切,却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你这个妖精注定就是为我而生的,为我而存在!你心里应该明白,我只有在你的面前才是最真实的我,只有在你的面前才能敞开心扉,所以,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别的姐妹我可以放她们走,可是你不行,想也别想、门也没有!”

“阿弥陀佛,这是你的承诺吧?这我就彻底放心了,也就无所顾忌了。”李玉如搂住他的脖子,把雨点般的亲吻落在他的脸上:“我爱你,土匪。”

“把心稳稳的放在肚子里吧。”他在回吻着她:“以后少一些杞人无事忧天倾,多想想我们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知道了,土匪。其实我也知道你非常在乎我,咱爸咱妈也很喜欢我,我妈妈也很喜欢你,却又不由自主的有些害怕,尤其是知道与大姐爱上同一个人以后。”李玉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始变得活跃起来,噘着嘴在嘲笑着他:“真没想到云林法师的预言在今天得到了验证。怎么样?左右为难了吧?欲罢不能吧?拈花惹草、左搂右抱惹出大麻烦了吧?你总不能也演一出张艺谋的《一个也不能少》吧?”

“等等。”王大为突然愣住了,他在喃喃的说:“一个也不能少?”

老贺办完事跑回来,打开车门的时候,李玉如正在专心致志、毫无顾忌的给王大为整理蓬乱的头发,王大为很享受的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大为。”老贺吃惊不小,尴尬的搭讪道:“你们认识?”

“岂止认识,八百年前就是一家人了。”李玉如带着她那妖艳的笑容回答着,她妖艳的举起了自己的小手:“贺哥,认识一下吧,我才是他的未婚妻,也就是他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又恨又爱的妖精!”。

68.他困得不行

那还是两年半以前的事情了,那一天,王大为实在困得不行,在从江城电力宾馆到东亭小区的出租车上就呼呼的睡着了。

昨天晚上陪着省公司的几个处长大人打麻将,本来不过就是晚饭后的随意消遣,先是约定打三圈,谁知处长们兴趣来了,就坐着不走了,把王大为拉着不放就接着打下去,直到今天早上快七点才散场。把几个塞满烟头的烟灰缸倒掉,打开了所有的窗户,放走在房间里闷了一夜的浓烟,就打开了联想笔记,他想把自己写的杨汉生在公司职代会上的讲话再看一遍,现在的领导阶层谁也没把职代会当回事,工会都成了摆设,只有下面基层的工人还以为挺神圣的,所以讲话还得正儿八经的。虽然他也知道,当杨汉生照本宣科的在台上念着讲话稿的时候,工人代表们早就在台下清点鼓鼓囊囊的文件袋里装了些什么礼品券,还有最近几天的宴会等级。

他刚刚看到“由于近年来电煤价格飞涨,各电厂库存燃料已经降到历史最低点,加之铁路运输也受到制约,以及维护成本的成倍增加,使得省内大多数电厂叫苦不迭,也就直接影响了我市的正常供电秩序”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很谨慎的敲门声,他走过去打开门,原来是白姨。

这是一个因为美丽而显得年轻、因为小心翼翼而显得柔弱的中年妇女,也是武汉一家医院的内科医生。虽然妩媚的眼角有了些皱纹,光滑的额头有了些不太显眼的褶子,柔软的下巴也有了些松弛,但韶华仍在、风韵犹存,身段还是那么苗条,胸部依然那么隆起,这个接近五十的女人虽然有些瘦小,但总的来说还是很有女人魅力的,明显的认识王大为,一进门就笑着和他打招呼。

“白姨来了。”王大为回头叫了一声:“杨叔。”

“到底是年轻人。”白姨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方块字,淡淡一笑:“大为真勤快,这么早就开始工作了,汉生可真有福气。”

“这是个很认真的家伙,你不知道他从小就是文武双全,读了大学、又当了兵,自然不同凡响!”两眼肿泡的杨汉生从里屋出来:“他可是一夜没睡,陪着省公司的几个领导打了一夜的麻将。”

只有王大为知道,杨汉生直到今天凌晨才从香港悄悄的飞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和几位打麻将的处长们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笑话,就一个人关到里屋去了。他知道,杨汉生肯定在澳门赌场又遭遇到滑铁卢了,心情一定低落的很。他只是不明白,一个精明强悍的大公司老总为什么总是会对那种注定失败的豪赌产生如此之大的兴趣,他也心里明白,白姨此时的突然出现,无疑是被杨汉生叫过来的。

“你也得让大为休息一下。”白姨在数落着杨汉生:“人家还是年轻人,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白天黑夜连轴转,谁能受的了?”

“可不是的。”杨汉生也笑了:“大为,那就找个地方歇歇去。”

“白姨,您坐坐。”王大为关,站起身来:“我去开个房间。”

“不用了。”白姨扔过一串钥匙:“我家没人,睡着安静。”

他就拿着钥匙走了出来。

他早就知道杨汉生与白姨之间的事,从进入电力公司就知道。一个是丧偶已久的男人,一个是守寡多年的女人,而且两人都是真心实意的,而且见了面也显得情意绵绵、难舍难分的,按理说组成一个新的家庭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杨汉生却一直只是与白姨在江城见面,而白姨也似乎从来没有在峡州露过面,难道这是一种默契?或者种守望?再或者说是有难言之隐,王大为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不过他总算找机会问过杨汉生,杨叔摊开手要了一支烟,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怕婷婷有意见。”

杨汉生从来没对王大为隐瞒过他与白姨的关系,自从把王大为调到公司办公室以后不久,他就直截了当的把王大为带到了江城、直截了当的领到了白姨的面前,很直爽的给他们相互介绍,事实上,白姨很快就信任了这个高高大大、和蔼可亲又守口如瓶的年轻人,而且相信这个年轻人理解和支持她与他的杨叔之间的感情。有很多时间里,她总是将电话直接打到王大为的,王大为总是会高高兴兴的和这位女医生说上几句话,再将手机交给杨汉生,然后离开。

因为接触多了,这个风韵犹存的女医生慢慢的越来越喜欢王大为,到后来简直就把他看成自己的孩子,从他这里可以知道杨汉生的真实行踪,有些话也开始由他进行转达。她开始在这个晚辈面前有意无意地流露出对杨汉生的感情,还有对杨汉生有时候长时间不到她家去的一种中年女人的埋怨;王大为就会在江城开会期间,提醒他的杨叔给白姨留出时间,或者索性开车把白姨接到电力宾馆里住,更多的时间里,还是把杨汉生送到那个位于江城东亭小区的白姨家里去的。提醒和催促有了成效,那个魁梧的山东大汉经常性的在东亭小区露面,白姨就越来越显得年轻,就经常的打电话叫王大为到她家去喝大骨藕汤,她知道这道不算太贵、但很花时间的藕汤就是这个毫不挑食的小伙子的最爱。

王大为睡得很快,也睡得很熟,出租车开到东亭小区的时候,还是那个说汉川话的司机叫醒他的。

刚刚入睡又给唤醒,他感到睡意更浓。勉强眯缝着眼,打哈欠、上楼、掏钥匙、开门、然后进去。白姨的家里静悄悄的,那是一套不大的两室一厅,收拾得很整洁,到处都看得出女人的用心。他跌跌撞撞走进了白姨卧室旁边的那间小房间,他知道那是白姨女儿的房间,那个丫头在京城工作,据说混得还不错,是家集团公司的副总,成天飞来飞去的,是个大忙人,只是从来没见过面,从挂在墙上的那张照片上看,是一个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现代大美人,能年纪轻轻的就干到集团公司的副总,除了花瓶,就是公关,反正他是这样认为的。平时只有白姨的一个在十五中读初三的侄子小常因为家在汉口,加上有晚自习,偶尔也会在这里借宿。

他果然看见小常蒙着头、躺在软和的被窝里睡得正香,旁边还放有一本宜昌石头的那本《红肥绿瘦》,肯定是睡觉以前才看过。要是平时,他会将这个逃学的毛孩子打起来,或者开车、或者乘车把他赶到学校去,这个小男孩还是很听他的话的,因为他曾经当过特种兵。但他今天实在是太困了,便在打着哈欠的同时决定先睡一会儿再说,他胡乱脱了衣服,钻进了小常温暖的被窝里,贴着那男生的后背睡下,伸出胳膊从小常的背后搂着他,几乎是一闭眼就呼呼的睡着了

69.同床共眠

他是被一连串的叫声吵醒的。那种突如其来的、很尖利、很惊恐的叫声吵醒的,睡梦中醒来的一瞬间,还以为是在军营里的紧急警报。

“妈的,叫什么叫!”王大为有些不高兴了,隔着被窝给了他臀部一巴掌,就用手臂揽住了小常的肩头:“像个小丫头似的。醒了就上学去!”

小常仍在不高兴的想挣脱他的束缚,在被窝里扭来扭去。

“小常,你给我安静一点!”他仍在迷迷糊糊中,他还根本没睡好呢,双眼生涩的无法睁开,而且懒得动弹,小常的扭动使他有些生气了,决定用武力强迫他就范。他打着哈欠,一把将扭动着的小常翻了过来,强行让他平躺在床上,然后将自己的一条结实的大腿压在他的身上,用一只胳膊将他的上身紧紧搂住:“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你是谁?”他听到一声更大的叫声:“来人啦!”

王大为极不乐意的睁开了眼睛,发现事情似乎不那么对劲,甚至出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戏剧性的变化:小常不见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惊恐万分、一脸恐惧和胆怯、衣着凌乱的女孩子。

“你是谁?”他为之震惊了:“你是哪里来的?”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虽然一脸惊恐、脸色苍白、还有些索索发抖,但他在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就发现这是一个漂亮的出奇、现代的出奇、娇嫩的出奇、完全有理由可以列入极品的美女范畴的女孩子。一道细长的柳眉、眼睫毛毛绒绒的、大眼水汪汪的、有着**的粉红脸腮、笔挺的鼻梁、富有现代感的红唇、大大的嘴巴、性感的下巴,一头柔顺的长发散乱在枕头上。就在那一瞬间,他被这个美女非常妖艳、非常富有诱惑、现代感极强的的面容所深深迷惑。两人躺在一床被窝里,彼此的脸相距得太近,他能清晰地看见这个女子脸上光滑极了,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点。而且柔软极了,因为他的一条胳膊、还有一条大腿都放在这个女孩的身上,不过,慌乱只是持续了几分钟,他开始有了几分轻松,因为他已经认出这位漂亮女孩是谁了。

那个女子先是一动不动的与他对视着,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敞开的衣领颤抖着,突然她感到自己无依无靠、孤立无援,而且处在极度危险中,于是就迅速的一把抓住盖在王大为身上的被窝;可她马上又不得不闪电般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她刚刚揭开被窝,就看见和她同床共眠的这个大个子男人仅仅只穿着背心短裤,揭开被窝就看得见男人大部分裸露在外面的肌肉发达、体格强壮的身躯。

“救命!”她无望的用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继续尖声的大叫起来。王大为只得一跃而起,将她一把重新按在床上,用手捂住了她喊叫的嘴。女孩子在床上疯狂的挣扎着,两条粉臂在不停地捶打他的胸脯,两条光裸的大腿在盲目的蹬来蹬去,柔软的身段像鲤鱼一般的在床上扭来扭去,突然找到一个机会,就在王大为稍稍放松的一霎那,她从他的身下一跃而起,张口就叫:“来人,救命!”

王大为急了,他只知道绝对不能让她继续叫下去。他慌慌张张的想抓住她那灵巧的脚踵,却错误地抓住了她的裤腿,稍一用力,女子穿着的那条红色的睡裤居然被他拉了下来,两条富有弹性和修长的美腿直接暴露在他的面前;女孩子“哇”的一声哭起来,王大为被自己的错误吓坏了,他急忙抓住她匀称的小腿肚,还在哭哭啼啼、不知所措的她就被顺势拉倒在床上,她身上穿着的宽大的睡衣也顺势翻卷到她自己的颈部,这样,一个仅仅只戴着大红的文胸、穿着窄小的红色短裤的半裸美女就真实而又诱惑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了。

女孩子放声大哭,哭得非常伤心、热泪纵横、泪如泉涌,居然忘记了自己的全身全都暴露在这个鲁莽而笨拙的男人眼皮底下,高高的胸部在他眼前起伏,细腻的肌肤在他的眼前颤抖,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把被窝递给她,她刚将被窝裹上半裸的身体,就又开始叫喊了。王大为只得重新扑上去,隔着被窝把她再次压在床上。她就在男人的身下急剧的扭动着、拼命的挣扎着,他能清醒地感觉到女子富有弹性和诱惑的身体在他身下滚动着,也能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原始**对于这种近身肉搏很感兴趣,那个长期处在冬眠状态的大家伙也似乎在慢慢苏醒,就像树木感受到春风,小草沐浴到阳光一样

70. 我只对睡觉感兴趣

“你是李玉如吗?”他决定自报家门:“我是王大为!你给我听好了,现在你要是不再大喊大叫,我就放开你。”

李玉如在点头。她不得不点头,不得不同意,她可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粗暴的压在身下,况且还是一个陌生男人。王大为首先放开了她的嘴。她在大口的吸着气,剧烈的反抗和挣扎使她耗尽了力气,无力的瘫软在床上,她那高高的胸部在被窝里快速的起伏着,把脚趾头也缩到被窝里去了。

“你是谁?”女孩子把棉被一直拉到自己的下巴:“再说一遍!”

“王大为。”他就再说了一遍。他还在提示她:“我们没见过,可我是这个家里的常客。白姨经常给我煨汤喝!小常喊我叫大哥哥!”

“你是个土匪!”李玉如愤愤不平:“你就是杨叔身边那个姓王的家伙?”

“可不。”他开始如释重负了:“谢天谢地,总算是听说过我的名字,这下你总算相信我不是有意的,也不是坏人了吧?”

“谁相信你了?谁听说过你了?老实交代,你这个土匪哪来的我家的钥匙?”她的声音大了起来:“我妈妈没对你说过这是我的房间吗?你不知道我妈妈还有我这个女儿吗?你就没发现床上睡的是个女人吗?”

“钥匙当然是白姨给的嘛。白姨去找杨叔,她就叫我到这里来休息,说是家里安静,我可是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所以我就来了。”他一边理直气壮的回答,一边为自己喊冤:“我当然知道你是白姨的女儿,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大名呢?小姐,一个女孩子蒙着头睡觉,我还以为是小常呢,再说我不知来过多少次,怎么一次也没碰到你!”

“天下哪有这样凑巧的事?”这位大美女也感到十分委屈:“第一次见面你这个家伙居然就和我睡在一个被窝里!”

“李小姐,这纯粹是个意外!”王大为也感到尴尬:“我要是知道你回来了,知道这个床上是你,打死我也不会睡到这张床上来的。”

“土匪,占了便宜还卖乖!”她被他的表白激怒了:“你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又粗鲁又无理,完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匪!我妈妈老是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话,原来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要告诉杨叔,说你想趁我!”

“李小姐。”他在继续提醒着她:“如果我真的是想你,用心想想,我还会在这里为自己辩护吗?恐怕早就劫财劫色了,刚才已经较量过了,你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承认你好像还有几分姿色,可我并没有这样的歹心。”

“没有歹心?”李玉如在被窝里动弹了一下,冷笑了一声:“注意到了没有?你到现在还压在人家身上意图不轨呢!”

他这才感觉到自己还把这个女子紧紧的压在自己的身下,而且忘得干干净净。他开始陷入绝望了,他知道现在语言是无力的,事实就是事实,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他急忙松开李玉如,狼狈不堪的坐在一边去了。

“滚开!”李玉如有些脸红:“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成何体统?”

“可我还想睡觉呢。”他在实情相告:“我睡到床上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你鬼哭狼嚎的叫醒了,根本没睡好,我能还接着睡吗?下午还有一个汇报会。”

“我打死你这个土匪,你才是鬼哭狼嚎呢!”女孩子捏着拳头对着他一阵猛锤,自己打累了,他倒无事一般,于是就又紧张起来:“虽然我打不过你这个土匪,如果你想强迫我,我还是会殊死反抗的,决不会让你轻易得手!就是你了我,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你报仇的!我会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李小姐,说句实话,你长得不错、也很有魅力,但我现在完全对你没有兴趣。”王大为告诉她说:“我很困,我只想睡觉,你就是一个从盘丝洞出来的妖精,我现在也完全顾不上你。”

“土匪。”她在战战兢兢的问道:“你现在还想和我一起睡觉?”

“我已经声明,对妖精不感兴趣,只对睡觉感兴趣!”他显得有些生气了:“李小姐完全可以睡到白姨床上去嘛。”

“这是我的床!”李玉如气冲冲的在叫着:“凭什么要我离开?”

“如果李小姐喜欢和我一起睡,我也不反对。”王大为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着呵欠:“反正我们刚才不是已经同床共枕过了吗?”。

71.第二次握手

一晃就距离王大为和那个漂亮的妖精同床共眠过去了一个多月了,江城还是常来常往的,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过来,只是很少再到白姨家里去了。王大为是有心思,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李小姐发生了一场误会,而按照那个女孩子的说法,就是把人家如花似玉的芳年少女按在床上调戏了一回,所以,还是心有余悸的;杨汉生也是有心思,工作忙是托辞,澳门的豪赌也不是理由,京城总公司的那位头面人物时好时坏的表态倒使他耿耿于怀,心底像有一片阴云在翻滚、在酝酿。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白姨不知道,也没有告诉过王大为,现在让这个年轻人知道恐怕为时过早,世间上的许多事本来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输了,就是一个人倒霉;要是赢了,也许就是鸡犬升天了。他想起那些装满花花绿绿钞票的手提箱,有很大一部分并不是扔在澳门的轮盘赌上面,只是谁也不知道那些受贿和挪用的公款最终去向是京城,因为有人给他描绘了一幅美丽的图画,他正在为之进行努力,而且也似乎看见了成功的曙光。

最后还是王大为的提议,杨汉生也不反对,两个人就开着那辆奥迪到东亭小区来了。杨汉生盼望的不言而喻,毕竟是男人嘛;王大为没有别的愿望,就是千万别碰见那个长得像妖精一般漂亮的李玉如。

结果,白姨在家,她的那个漂亮的女儿也在。在有些慌张和不安以后,王大为不由得暗自赞叹不已这个女孩子的魅力了。她画着浓妆,眼睛大大、长发飘飘、嘴唇红红、酥胸挺挺、蜂腰翘臀,性感就从她的那身名贵的法国香奈儿时装里透了出来,仅仅只眼,他就感觉到一种扑面而来的诱惑,他就为这种诱惑而感到诚惶诚恐了,他居然发现自己其实是很期待能再看见这个美女的,也很喜欢她那张扬而火热的性格,甚至感觉到这个经过化妆、穿着精致的美女比那天在床上看见到的那个衣衫不整、仅仅穿了一点小衣服的女孩子更显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白姨好!”王大为在打着招呼。他发现站在一边的李玉如眼里闪着一种光彩,似乎是欣喜,也许是高兴,或者是生气,他不得不和她打招呼:“李小姐好!”

“这倒是个稀客。”杨汉生也在笑:“玉如也在。”

“今天中午刚到的。”她在回答着:“听我妈妈说,杨叔最近才是稀客呢,妈妈刚才还在叫我给你的这个跟班打电话呢,说是不知为什么把你们两个人都得罪了。”

白姨的眼泪马上就下来了,那是一种真情表露,泪珠儿连续不断的夺眶而出。先是在无声的抽泣,还算妩媚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汽,然后就无声的抽泣起来,柔软的肩头在**着,还算丰满的身体也在随之颤动着

“杨叔这不是都来了吗?最近的确有点忙。”王大为急忙提醒道:“白姨,你女儿可还在身边呢,别……”

“这是干什么?”杨汉生也有些尴尬:“看看,孩子们都还在面前呢。”

“有什么了不起,玉如是我的女儿,我把大为早就看成自己的儿子了。”白姨擦着脸上的泪痕,果断的吩咐道:“大为,带着你玉如妹妹出去转转。”

王大为就和李玉如一起走了出来。

江城的春夜是休闲的,那天喧哗过后的轻松时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闪烁着,有咖啡厅里传出孙晓倩的新的专辑里的主打歌曲,那甜甜的、富有磁性的歌声在夜空中飘荡,在街上就能闻到从东湖飘来的一股浓郁的花香,拖着长辫的电车从身边轻轻驶过,黄鹂路边的小贩正在将各种各样的小推车从背街小巷里面推向街头有路灯的闹热处,这是江城特有的夜市排档马上就要开张了,一辆白色的宝马车的后排真皮座位上,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愁眉苦脸的在接电话,一群老年妇女站在宽阔的东湖路上,跟着录音机跳着风靡一时的巴山舞,鼓乐喧天、手舞足蹈、热闹非凡。

“土匪!”李玉如还是用这样的语言提醒着他,这证明她依然记得那次床上邂逅。看见王大为已经站在街边开始拦车,就急急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杨叔到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当然是回电力宾馆呀。”已经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王大为的身边:“李小姐,我就少陪了。”

“你敢走!你走了我跟你没完!”她有些急了,她根本没有想到王大为真的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街上:“我妈妈可是要你这个土匪带着我的!”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怕走丢了不成?”王大为咕噜着,有些勉为其难的从车门上缩回手来:“真的,我还有事呢。”

“拐子,到底走不走唦?”司机有些等得不耐烦了,操着武汉话问道:“我总不能等你们两口子吵清白了再走吧?”

“不走!”李玉如挥了挥手,她可不想让这个曾经与她同床共眠的男人轻易从她眼皮底下溜掉:“眼睛干么事去了?冒看见是我不让他走!”

“么样搞的唦!”司机伸出头冲王大为喊道:“拐子,好看的美眉脾气大,当心你的女朋友把你当苕盘!”

司机的反应很快,一踩油门,出租车一下子蹿出好远,就是李玉如脸色绯红、勃然大怒,怒气冲冲,也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辆出租车飞快地融入车流里不见了。

“你还有脸笑!”李玉如回头看见咧着嘴站在路边笑着的王大为,就把气全撒在他身上了:“你就看着那个讨厌的的哥欺负我!”

“人家怎么欺负你了?”王大为索性哈哈大笑起来:“人家不是明明在夸你好看吗?人家称呼你是美眉呢”

“江城的的哥几多坏!”李玉如余怒未消,虽然她也说的是江城话:“他居然敢说我把你当苕盘!”

“现在李小姐的所作所为不就正是这样在做吗?又狠又恶又不让人说。”王大为笑着回答:“我可是老实人,也就是你们江城人说的那种欢喜坨。”

“土匪,你是老实人?”她的那对大眼盯着他在冷笑:“老实人还会爬到人家姑娘伢的床上去?”。

72.妖精的表白

他大惊失色的一把就将她拉了过来。动作太快、力量太大、方法也过于突然,女孩子就直截了当、跌跌撞撞的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那种柔软而香艳的感觉实实在在,那种舒服和愉悦的感觉也是和上一次一样真实。一个妖艳的大美人、一个胡搅蛮缠的妖精、一个和他同床共枕而且睡在一个被窝里的女子就顺从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了,他也就第一次知道了“美人在怀”的感觉。

“妖精,你怎么连站都站不稳?”王大为在埋怨道:“提醒你一句,这一次可是你自觉自愿的,不是人家强迫的。”

“土匪,把人家一把搂在自己的怀里占人家的便宜,这也叫自觉自愿?谁让你用那么大的力气”她又有些恶狠狠的说到:“你完有意而为!”

“老天在上,明明是你又在胡说八道,我才会去拉你的,不过是轻轻一拉,没想到这样一个高个子的女孩也没有几斤肉。现在的女孩子是不是个个都身轻如燕?”他在进行反驳:“凭什么说我是有意的?李小姐,我还说你是有意的呢!”

“你就是想意图不轨!”她还在噘着红红的大嘴叫着:“你的狼子野心和疯狂行为我都还记得呢!”

“李小姐,也许你真的很好看,而且也会有很多的男人为之倾倒、穷追不舍,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现代感很强、而且还有点性感的漂亮女孩。”王大为冲着她笑了笑:“但我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我们不人、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发展。和你说的一样,我就是一跟班的,跟班的与集团公司趾高气扬的女副总扯不上任何关系。我对你的美色不感兴趣,也不会感兴趣。”

“可我妈妈对你感兴趣,就逼得我也不得不对你这个土匪感兴趣!”她说的怒气冲冲,却也有几分羞涩:“你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好,居然让我妈妈把你当成世界上最好的新好男人了,每次回家总是在我耳边念叨着你这个家伙的名字。她并不知道你居然是个土匪,无耻之人,曾经想她的宝贝女儿!”

“我真的有些搞不懂,母女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一个贤惠、一个霸道;一个温柔似水、一个张牙舞爪!”他在唉声叹气的说着:“白姨的夸奖我心领了,我倒真喜欢白姨熬的大骨藕汤和做的包面,我肯定有一天会报答她的。对于你这个妖精的谩骂我也听够了,我以后会非常理智、非常自觉的离李小姐远一点。”

“你这个土匪真是个笨蛋!”李玉如有些脸红了,大眼一闪一闪的:“我妈妈专门把我叫回来,就是想要我们两人……多一些接触的。”

“这不是会真的吧?不会是妖精又在耍的花样吧?白姨可是把我看成是她的儿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怎么会想到把我和你拉在一起呢?”王大为有些震惊,也有些慌乱,因为他心里明白,面前的这个美女说的极有可能是真话,要不,现在怎么会频频与这个浑身充满诱惑的妖精碰面呢:“那也简单,你我今后不再见面,白姨不就找不到理由了吗?你不也就不再听到白姨的唠叨了吗?”

“你真是够笨的!”妖精凶狠的在骂:“妈妈还说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呢。”

“可不,我们家的那个小魔女就是这么骂我的。”王大为在顺水推舟:“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呢?是不是也很讨厌我呢?那不就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了吗?那不是变得简单多了吗?你可以向白姨解释嘛。”

“你这个土匪!你这个笨蛋!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你非逼着我亲口说出来才好吗?”她低着头,扭扭捏捏的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吞吞吐吐说了出来:“听着,其实我从那一天以后……也有些喜欢上你了。”。

73. 我有点喜欢你了

王大为一下子愣住了,目瞪口呆的半天没回过神来,站在暮色深浓的路边,他被这个美女明白无误的直率表白吓住了,很久以后他曾经回忆过那个难忘的时刻,高空还有点光亮,路边的街灯一盏盏的都开始点亮了,有没有旁人听见他不知道,有没有被她的表白吓住也不知道,他只记得自己有些发呆,有些不相信这个大美人说的话,他只记得李玉如那含情脉脉的大眼和红润的嘴唇。事隔多年,他还对妖精提起过自己当时的心情:“我后悔极了,这样简单而又明了的话,凭什么让她给先说出来了呢?”

妖精就笑得在那张宽大的床上到处打滚,把他叫到身边:“土匪,现在说还不晚,你就把你当时想说的话给我说说嘛。”

可是当时,两个人站在黄鹂路边的时候,李玉如却是给他抛了一个媚眼,娇嗔道:“瞧你这个傻样,目瞪口呆的,没听清楚吗?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对不起。”王大为也变得结结巴巴的了:“李小姐……”

“叫我玉如!”她声音软软的纠正道:“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的。”

“玉如小姐……”王大为在改变称呼:“其实……”

“打住、打住!是玉如妹妹!”她在皱着眉头提醒他:“土匪,你不是叫我是妖精吗?你也可以继续那样叫,反正别叫我小姐。”

“那好吧,妖精,你可别得寸进尺!”王大为被她的坚持和纠正激怒了:“我愿意怎么叫那是我的自由,你听不听也是你的自由。不知你想过没有,到现在为止,我们仅仅只见过两次面,而且没有谈过一次话,甚至没有一点好感。”

“土匪,你的脾气还挺大的,板起脸来还是很严肃的,对我说话也不在人家身上东张西望的,很不错,我就喜欢这样有些硬朗、有些帅气、有些刚毅、有些个性、还有些正派的男人。”李玉如抿着嘴在笑:“只见过两次面怎么了?我就相信一见钟情!没谈过一次话怎么了?心心相印就是了!没有好感那是你的事,对你说一句实话吧,二十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找到了这种喜欢的感觉。”

“妖精,还是赶快从感性认识提高到理性认识上来吧。”王大为有些发懵,这样的表白闻所未闻,而且是出自这样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孩子嘴里,就更叫人难以理解了,他在提示她:“小心上当,你可一直在骂我心存叵测、图谋不轨呢!”

“再对你说句实在话,就是因为你上次你在床上的表现,明明已经唾手可得了,却选择了放弃,似乎有些坐怀不乱的感觉,我才开始动心的!”李玉如的俏脸上因为泛着嫣红的晕色显得份外妖娆:“我知道我妈妈喜欢你就是想让你做她的……女婿,我也有些中意你的表现,我相信我们母女俩的眼光绝不会错的。”

“玉如妹妹。”在这个漂亮女孩连珠炮似的进攻面前,他有些招架不住了:“那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感受,或者是我的意见吗?”

“不想听!因为我知道你这个家伙想说什么,而那些话是我现在、以后乃至将来都不想听的。”李玉如仰着脸、挺着胸、满怀希望地望着他问道:“现在又没有外人,你也可以发表意见,土匪认为我好看吗?”

第一次看见李玉如的时候,他就感到了一种美丽和精彩的震撼:那是由那双会说话的大眼、那头飘逸的柔发、那张富有性感的大嘴、那对高高耸起的乳峰、以及柔弱无骨的细腰和修长匀称的美腿所共同组成的一种现代美;那是一个只要出现在灯红酒绿的场合、或者是轻歌曼舞的大厅、或者是夜夜笙歌的地方就一定会用她那妖艳的气质、诱惑的风情、迷人的神韵和年轻的韵律而成为眼球的汇集之地、而且不动声色就能显出鹤立鸡群般的娇艳效果和轰动效应的女子。

“对不起。”他决定不去满足她的自尊心:“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没有任何感觉,那一天你不是还说我是好色之徒来吗?我根本没看你。”

“你是一个木头人吗?”她瞪大了那双眼光流转的双眸,但脸上的神色透露出她并不太生气:“土匪,你都和人家睡过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提起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了,他无可奈何,只有急忙捂住了李玉如的红唇,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妖艳的美女会用这件事情来说明他们两人之间有种不同寻常的关系,而且就在大庭广众之中,就在身边熙熙攘攘、不断有人经过的东湖路上,就在因为她的美丽不断吸引人们眼球的江城街头。

“干什么这样胆小如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李玉如挣脱了他,得意洋洋的追问道:“还记不记得?当时你这个土匪可是连拉带拖地把人家的衣服都……统统脱得精光,就只差把人家变成你的人了。”

“妖精,我已经对你说过无数遍了。”他有些无可奈何,也有些焦头烂额:“那完全只不过是个意外,再说当时你不还是穿着短裤,戴着……那个的吗?”

她半天没说话,就那么亭亭玉立的站在王大为的面前

74.砧板上的肉

“想起来了吗?这才是事实真相。”他开始看到对面的女子用洁净的贝齿轻轻的咬着红润的下嘴唇,他从他家里的杨婷婷口里知道,这是女性的一种习惯动作,是她们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和思考问题的时候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就进一步的提醒她:“再说当时慌慌张张的,我只是在奇怪小常怎么会变成一个大姑娘,再加上你又裹着被窝,我就是想看,不也是什么都没看清吗?不也是没有机会吗?”

“说的对。”李玉如突然冲到路边去拦出租车:“言之有理。”

“等等。”他有些哭笑不得了:“刚才我叫车的时候,你把人家司机赶走,现在又想干什么呢?”

“我承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那也行!叫一辆车到你住的宾馆里去,我脱给你看!”她回答得斩钉截铁:“保证让你这一次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他差点没被她大胆的言语和行动吓得趴在了地上。虽然他还不敢确定这位雷厉风行的妖精是否会真的会那样做,但她坚决的态度和一往无前的决心又使他不得不相信她说的全都是真话。他只有一把将她拉走,不管她如何挣扎,就是不放开手,还故作轻松的对出租车司机道歉:“拐子,冇得没事,不好意思,队伍喜欢嚼腮,冇得法,谁叫人家是个姐枪,您家就再换个挡了。”

“怎么?你怕了不成?江城话说的还蛮俏皮嘛。”这回轮到李玉如咯咯的笑了起来:“不是说你这个土匪还当过特种兵吗?不是说你的拳脚功夫了得吗?原来就这点胆量?不过你刚才可是对人家承认过,我是你的姐枪,我是你的队伍,这是事实吧?”

“妖精,你小点声行不行?”他有些无奈的在警告她:“我算服了你!别人看见了,还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刚才你不是对人家司机说,冇得没事,小两口吵吵闹闹很正常嘛。”她满脸都是笑,满不在乎的继续说着:“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妖精,你一个人像个喜鹊似的咿咿呀呀的说了半天,也得听我说说吧。”王大为说道:“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总是会有些感情的,但我们现在可只是见过两次面,再加上我现在对玉如妹妹还没有你所感觉到的那种感觉。再说,要是万一我真的是一个摧花色魔,或者是一个大骗子,再或者我不接受你的一片好心呢?”

“一个女孩子自报家门,声称爱上了你,而且发誓要和你在一起,世界上恐怕只有我一个!你这个土匪还不沾沾自喜吗?”她有些脸红,也有些撒娇:“土匪,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会是色魔,也不会是个骗子,要不那次在床上的时候你就根本不会放过我!我知道你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杨叔也对你赞不绝口呢。当然,你也可以暂时不接受我,但你肯定会后悔的,我已经下定决心,今生今世就和你在一起了!你不答应我就缠着你,你不爱我我就教你怎样欣赏我,可是谁能坚持到底?”

“那样说来,我不就成了你矴板上的一块肉了吗?”看见她说得理直气壮,王大为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我只剩下答应你这条路可走了吗?”

“这有什么不好呢?”李玉如笑脸盈盈的:“郎才女貌、你情我爱、简简单单、情定终身,以后再转化成卿卿我我、夫唱妇随,你不觉得这不就是古往今来的最佳选择吗?也是一种最佳组合吗?”

“那好吧,既然妖精能够开诚布公的向我表白自己的心思,如果不能伸出友好的手是不是太有些不近人情了?所以,我决定还是乖乖就范了。”他终于松口了,他发现自己实际上还是很高兴这样的答应的:“再说有一个大美女陪在身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不少人都津津乐道,我也想试试听从妖精的吩咐了。”

“土匪,这就对了。其实你也有些喜欢我对不对?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对不对?”她的脸蛋美得宛如春风里盛开的桃花:“现在我们就沿着东湖走一走,说说话,讲讲你我之间一些情况,相互也加强一些了解。对了,听说婷妹很喜欢把手放在你的裤袋里,我就把手插在你的衣袋里行不行?我真的很想这样做,从那次回到京城去以后,我已经想过很多次了,一定很美的。”。

75. 我的男朋友

事实上,李玉如已经把她的一只绵软的了王大为的衣袋里,那是一种温暖的接触,女孩子柔软的玉体也新来的贴了过来,这是一个高个子的大美人,头发就在他的鼻下,他又闻到了那股浓郁的香奈儿的香气,那是属于她的。

“玉如妹妹。”他感到这样叫她有些大哥哥的感觉:“如果经过接触,你有些失望,因为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该怎么办呢?你会失望的。”

“没关系。”她笑得很甜:“土匪!我就会改造你,像政府改造罪犯一样。”

“我可是一个顽固不化的家伙,也许不会像你所希望的那样的。”这是他第一次和除了杨婷婷以外的女孩子散步聊天,他在有意逗她:“要是万一碰上一个死不改悔的家伙、碰上一个油盐不进的土匪,你该怎么办呢?”

“那就只好跟着你一起堕落了,谁叫我喜欢上了你这个土匪呢,谁叫我打算做一个压寨夫人了呢?”李玉如前后打量了一下,见近处无人,就悄悄的吻了一下王大为的脸颊。她是个高个子女孩,亭亭玉立的站着,就在他的鼻下,只要扬起头,踮起她那双红色的意大利皮鞋就会很方便的吻上他的脸,动作很快的:“感觉不错,和我想象的几乎一模一样,肌肉结实、皮肤粗糙,有点碎碎的胡子。”

“妖精,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他完全被她的这个大胆的动作所吓倒:“说实话,除了婷妹,我从来没有让女孩子在我脸上做过这样的动作。”

“那我就太幸福了!这是一个最好的消息!”她的脸红红的,声音也有些羞答答的:“我也从来没有和别人这样做过,我得把我的初吻献给我爱的人。”

“打住,打住,我饿了。”他决定换个话题,如果就这个敏感的话题继续聊下去,保不定不出半个小时以后就会让她献出珍贵的初吻,也许还有别的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但他惊奇的发现他对女孩子的那个飞快的、温柔的亲吻也很感兴趣,但他还是换了话题:“玉如妹妹,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吃个饭,民以食为天嘛。”

“那干嘛不早说呢?”他的话果然奏效,李玉如立刻就恢复到温柔贤惠的小女子模样了。她四周望望,很有把握的说:“我们到鹂翠宾馆去,不久前曾经陪一个外地的客商去过,感觉那里的菜还不错。”

李玉如领着王大为走进那家隐藏在绿树环抱、面临湖水的宾馆的中餐厅的时候,有三四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尖声的叫着扑过来和她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李玉如也在叫着,只不过还记得顺手把手袋扔给了王大为。从这些女孩子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中,他知道了她们是妖精原来在武汉读书的中学同学,只是因为她大学毕业以后一直在北京工作,多年未见,意外相遇自然格外热情。

“玉如。”终于有女孩子注意到王大为的存在了:“这位大帅哥是谁呀?”

“大为哥哥。”李玉如重新挽住了王大为的胳膊,把他领到大家的面前,有些嗲声嗲气说:“我的男朋友。”。

76.中午的阳光

王大为开着老贺的那辆红色0520号出租车驶离医院的时候,他还是很得意的,虽然刚开始有些感到突然,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没有想到李玉如会来的这么快,而且就是那个娇小的李嫣然口里的妹妹;但是看见妖精那么自如的对老贺表白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而且毫不掩饰对他的感情,还会有礼貌的冲着老贺甜甜的微笑,那是她屡试不爽的致命武器,那是她挡不住的诱惑的一大组成部分,让憨厚老实的贺哥欣赏她那迷人的风姿和妖艳的脸蛋;他也不会忘记贺哥络腮胡子的脸上露出的那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他打开了转弯灯,东风爱丽舍从湖堤街转到了隆康路上。

春天的阳光在中午时分已经显得有些火辣辣的味道了,光线也有些晃眼,春风从半开的车窗钻进来,清新的、暖和的。一个小伙子在笑咪咪的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可能是有人在对他说情话;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带着孙子在买着最简单的王字风筝,那是一种春天的乐趣;一家商店正在开张营业,门口摆满了大红花篮,彩旗飘飘、人头涌动,音箱里传出粉色佳人的那首《火火的日子》,18路公交车上挤满了出行的人们,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挤得就像沙丁鱼罐头似的。

他根本没有想到今天仅仅开始了短短的半天时间就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沿江大道银行门前的枪案只是一瞬间,只是这场话剧开始的序幕,当他从沿江大道的人行道上将李嫣然抱起的时候,才是故事真正的开头。不对,事情的开始也许应该再往前移,如果不是昨晚的决定,今天大清早就跑去取那五千块钱,也许所有的故事都会重写。

他真的有些为杨婷婷的任性头痛不已,这个豆蔻年华的女生充分利用了她在邱老师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放纵的溺爱,就时不时地在王大为面前横行霸道起来,他还发现这个小魔女越来越频繁的在他面前流露出毫不顾忌、娇滴滴、甚至带点小女人感觉的那种暗自挑逗的意思;不过,大多数时间里只要恶狠狠的骂她几句,戳穿她的阴谋诡计,再朝着大女生的臀部打几巴掌,她会捂着臀部、噘着嘴、极不情愿的服从他的命令,按照他的旨意去做;可他就是怕这个胖胖的干妹妹的那种哭状:一声不吭,甚至连抽泣声也听不到,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从她那大眼里不断的涌出,他恐怖的似乎能听见晶莹的泪珠儿滴落在衣襟上发出的声音,心一软,就只有让步了。而樊钢和梁爽只要杨婷婷一撒娇,就肯定有求必应,而且心甘情愿的按照她的意愿办事。这么来说,他似乎毕竟比那两个铁杆哥们还稍强一些嘛。他暗自在摇着头:“妈的,这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呢!”

他知道杨婷婷一般情况下还是很听话的,尤其是在杨汉生不在了以后,只要说出理由,她都能大度的谅解和答应。慢慢的,王大为感到小魔女也真的有了些女孩子的味道也有了些妙龄少女的憧憬、也有了些虚无飘渺的秘密,就连看着他的眼神也由原来的依赖和撒娇变得有些脉脉含情了。他对她解释:“咱们这叫兄妹情深。”她就会甜甜的说出“配合默契、心心相印”的句子,说得他心里都有些发毛,但他知道她今天的乱发脾气完全是冲着李嫣然来的,小魔女绝对不敢相信,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就在她的那些姐妹的严格监视下,一向老实巴交、循规蹈矩、而且被看得紧紧的干哥哥居然会背着她拥有了一个台湾女人,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老婆”!

从隆康路转向云集路的时候,遇上了一个迎亲的车队,长长的一大串,浩浩荡荡的,凯迪拉克的花车前面还有一辆长安面包车掀开了后箱门,喜气洋洋的在进行摄像。他看了一下手上的那块欧米茄,已经十二点过二十了,不知道小魔女会怎样发脾气呢。他不想尾随其后,踩住了油门踏板,东风爱丽舍加速向前窜去。

他真的被李嫣然的持之以恒所感动了。这是一个为了某种信念而锲而不舍、苦苦追寻的女子,三年的青春年华、一千多个日日夜,这个长着一颗好看的美人痣的台湾姑娘,这个身价亿万的女富翁舍弃了自己的事业和未来,在大陆的城市之间来回穿梭,无望的在无数个城市里寻找着只是一面相识、连最起码的姓名、籍贯、电话、地址都没有的“老公”。他怀着真诚的感激想起了今天的好运气,如果不是那个突发的抢劫事件,如果不是见义勇为,他们今生今世极有可能会失之交臂的。

事实上,他早已把三年前京城公交车上发生的那件事情慢慢淡忘了,而且还会慢慢的忘得一干二净;但李嫣然还记得,而且会记得一辈子。就是为了这个持之以恒,为了这个苦苦追寻,他决定让这个温文尔雅、一脸微笑、娇小玲珑的台湾女子真正的当他的老婆,加上李嫣然那经典的中国传统女人的风范,他真的很心满意足的。刚才在病室里,两个才女背诵宋词时的情景,才使他真正领略到美的真谛,那些优美的词句从那两张甜甜的红唇里轻轻读出,何其美哉!只是面对她的上亿身家,他有些犹豫不决、踟蹰不前了。

|

上一篇

目录

下一篇

送鲜花

扔鸡蛋

投贵宾

fuibaidu(){

;

}

77. 一二三四五六七

他还是感到有些焦头烂额,油门再向下踩了一点,红色的的士随着开始闪动的黄灯冲过了云集路天桥的十字路口。

他承认自己最初是被钱凤柔那古典仕女般的气质所吸引,知道如今这种鸭蛋脸、丹凤眼、樱桃小嘴、削肩、不苟言笑、多愁善感而且知识渊博的才女肯定是凤毛麟角了,几乎和大熊猫般的珍贵。除夕之夜的造访使他感激万分,正是人生的一个低谷阶段,不少过去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所谓哥们都早就避之不及、生怕被牵连的时候,她却伴着雪花而来,和他团年、陪他喝酒、给他唱歌,让他与那颗蓝宝石重逢、陪他度过了一个永世难忘的夜晚,而且还给他织了那么暖和的一件毛衣,当然还有那个羞于出唇的三围尺寸,他才会在对这个像梦一般的女孩子念念不忘。

他慢慢的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冰美人已经由单纯的欣赏变为渴望了解,这是一个微妙的改变,却有可能决定两人以后的关系。这不仅仅因为她曾经是那个因为父母突然双双去世而离开青少年宫的柔柔妹妹,也不仅仅因为她完好无损的保留着王家的那颗硕大的蓝宝石,更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在激动之中对她说出那个对任何人都没有做出过的庄严承诺,而是因为他已经不满足于敬而远之和偷偷仰慕了,他已经对这个计算机硕士、公安系统最美丽的警花有所企盼了。只是他有些犯愁,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利用那个庄重的承诺,真的命令他这个流氓滚开,他该如何是好?

钱凤柔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是名花有主的人了,可他却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在申城警备区导弹部队工作的中尉的姓名与他相差无几,相貌也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连爱好也与他酷似,只是一直躲在东海的一个海岛上,叫人到现在也不识庐山真面目,就有些如陷五里雾海了。

钱凤柔已经说过,过了这个五一节,那个英俊的、被她深深爱着的军人老弟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但他毕竟已经迟了一步,他越来越领悟到这个冰美人的难能可贵,越来越感到柔柔妹妹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柔情似水和关怀备至,当然还有每每在关键时刻的现身,都让他决定不能将她轻易放开,必须坚定不移、旗帜鲜明的把这个冷艳孤傲的女子留在自己的身边而且必须很果断、很迅速地告诉她,大为哥哥需要她。还有一个问题是,如何对那个军人唱出那首张行的《迟到》?

那个红遍大江南北、有着无数像杨婷婷这样拥戴者的粉色佳人是自己闯进来的,而且是带着很高傲的姿态、很温柔的微笑、很霸道的固执和一颗真诚的心闯进来的。她知道自己的名气对一般人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自己的美貌对所有男人的诱惑,她一直按照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维系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悄悄地用温情脉脉吸引他的注意,进而蛮不讲理的把他称作是自己的先生;当她发现影视明星的荣耀、女歌星的光环以及节目主持人的资历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的时候,她就开始死缠烂打,用她那漂亮的脸蛋、不容置疑的真爱和小女子的厨艺、加上对其他女人的嫉妒,还有无处不在的霸道一点点地让王大为注意到她,慢慢的臣服于她。

他还是时不时地陪着杨婷婷和与之穿一条连档裤的钱凤柔兴高采烈的去观看孙晓倩演出的各种电影、电视,去观看她所主持的各种娱乐节目,去倾听她那富有磁性的歌声在他家里回荡。在那些星光灿烂的舞台上,她无疑是飞的最高的一只高傲的白天鹅;在中国的电影和荧屏上,她的出镜率还是挺高的,如果喜欢,几乎每天都能找到;她的单曲总是出现在各种音乐排行榜的榜单上,她代言的广告越来越铺天盖地、无所不在,而她的那些穿得很少、笑得很夸张的照片越来越多地被杨婷婷贴在他在东山花园家的墙壁上,最后一直贴到了他房间的床头了。

李玉如是个无所不知的女子,当然知道孙晓倩的存在,笑一笑,说了一句很精辟的话:“她很霸道,土匪更霸道。”但杨婷婷和钱凤柔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也不知道她们崇拜的女明星早就悄悄地走进了她们的生活之中,就是他这个一直被她们嘲笑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家伙现在也很头疼,如果被杨婷婷知道了,她一定会骂他没有“及时上报”;钱凤柔在得知他又“霸占了一个良家妇女”的时候,她会怎样想呢?也许只有让风风火火的妖精出马了。

他越来越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李玉如,而且有些难舍难分的感觉。她不像李嫣然那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文雅的气质,也没有钱凤柔那样古典仕女般的优雅,更不是孙晓倩那样能成为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李玉如生来就是一个美丽的尤物,一个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妖艳的绝妙女子,一个浑身上下都流露出迷人性感的漂亮美人;如果说李嫣然是一种高贵的美,孙晓倩是一种霸气的美,钱凤柔是一种淡雅的美的话,李玉如就是一种妖艳的美;她不需要涂脂抹粉、不需要任何语言、不需要做出任何动作、她本身就是一种诱惑,一种男人无法阻挡的魅力光芒万丈,因为她就是一个妖精。

一种近乎传奇的直接和他在床上不期而遇,也就充满信赖、不假思索的投入到他的怀里,用她那迷人的妖艳迷惑着她喜欢的人,而且很愉快的唤醒了这个土匪的原始**和不可抑制的冲动。李玉如告诉过他:“从我生下来就注定是你的人!我就是你的永远!”也告诉过他:“土匪,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你永远也别想甩掉我!”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很多故事,她才成了这个世界上对他了解最多、知道他全部的秘密、可以置他于死地的唯一的一个人。但这个妖艳的女子虽然风风火火,性格大方,却一直守口如瓶、漠然处之,这就使得他对她更为器重、更为珍惜。

他想起了妖精刚才在医院说的一句话:“一个也不能少。”很新颖、很大胆、很诱人,和云林法师很早就预言的不谋而合,真的值得好好想想。天哪,一二三四五六七,似乎还应该有两个人呢,一个神仙妹妹,另一个是个小女生!

出租车驶进了灯光通明的云集隧道。

|

上一篇

目录

下一篇

送鲜花

扔鸡蛋

投贵宾

fuibaidu(){

;

}

78.气急败坏

已经都十二点四十五分了,王大为真的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靠在老贺的出租车的车门上抽了两支烟以后,终于看见那个尖下巴的潘燕把不高兴的杨婷婷连拉带拽的拉下了三峡大学沁苑的女生宿舍楼。

圆圆的脸蛋、调皮的大眼、翘起的小鼻、有些胖胖的粉腮、肉感的下巴、精致的短发、额前飘着齐眉的刘海、个头不高却很匀称、因为生气而噘着红润的小嘴,因为撒娇而显得怒气冲冲的,穿一身香港宝罗丹兰的镶边的吊带裙,还有一个薄如蝉翼的小披肩,但女孩子那圆润的肩头还是隐隐看得清清楚楚,裙边露出的小腿显得结实、光滑、裸露的胳膊显得白嫩、白皙,很好的衬托了女孩子青春而富有弹性的身段,不算太漂亮,也不算太出众,但看得很顺眼,这也是一种韵味。

这条吊带裙是与钱凤柔的那条天蓝色连衣裙一起买的。她站在世界购物广场的那家服装品牌的衣服堆里挪不动脚步了,她从小就很会撒娇的,拉着他的手就是不放,用那两个毛茸茸的大眼睛紧盯着王大为,脸上露出乞求的神色,还有些赖皮的意思,口里念念有词:“你给凤柔姐买衣服我不反对,别忘了给你妹妹也得打扮打扮呀。”

“婷婷这回可真的生气了,连哭带闹的,劝都劝不住。”潘燕把杨婷婷推到他的面前:“王哥可要小心点,别把婷婷又逗哭了。”

“小样。”他根本不在意:“不就是晚到了几分钟吗?”

“你这个大忙人不是不来吗?不是宁肯让我饿死也不来吗?”怒气冲冲的杨婷婷在转过身来的同时看见了那辆红色的出租车,还有前车面板上那个微笑着的雷锋的头像,她有些意外:“贺哥也来了?”

“可不。”他故意在撒谎,他知道这个任性的小魔女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和友善的风范的:“快过去打个招呼,别撒野。”

娇滴滴的杨婷婷果然噘着嘴顺从的钻进了出租车的后座,可当她看见王大为兴高采烈的坐进驾驶座上,并打开点火开关以后,就知道自己上当了,立刻号啕大哭起来,没有任何顾忌的放声大哭,幸亏他飞快的将东风爱丽舍开走了。

“你这个骗子哥哥!”杨婷婷哭泣着,不停地用拳头敲打着他的后背,这只是一个习惯动作,明明知道自己的粉拳根本打不痛他,也只是出出气而已,而且大声的在叫着:“我要打死你,我恨死你了。”

“打吧,出出气也好,就当帮我捶捶背吧。”他将那辆0520号车沿着大学路飞快的行驶着,还在劝着小魔女:“干吗要发这么大的火?我不过就是迟到了一点嘛,那也是有原因的嘛,平时在家你和你的姐姐们玩的昏天黑地,不是经常下午一两点才吃饭吗?不至于反应这么强烈吧?”

“停车!”她在大声的叫着:“给我停车!”

“小魔女,你搞错了没有?”他警惕的在问道:“这里可没有饭馆。”

“我要下车!”杨婷婷怒气冲冲地在说:“我讨厌你、我恨你、我不想和你这个没良心的哥哥在一起!”。

79. 你哪来的老婆

他从后视镜里居然发现她已经打开了车门,赶紧踩下刹车,返身一把抓住了正想溜下车去的大女生:“这是干什么?想学铁道游击队也不要在汽车上试吧?提醒你一句,婷妹,可是你约我过来吃饭的。”

“我已经气饱了。”杨婷婷在挣扎着:“现在不想吃饭了!”

“可我还饿着呢。”他走下车对她说道:“为哥都饥肠辘辘了。”

“饿死活该!和本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她毫不留情的接着说:“你的那些老婆和你的那些未婚妻、女朋友就没有留你吃饭吗?”

“你的耳目不少啊,消息也够灵通的。”他笑着说道:“又是郑琳那个潜伏在胖子身边的特工人员给你打的小报告吧?她和你的联系如此密切,可惜和你胖哥的事情至今没有一点进展,看来还得你的笨哥哥我出面才行。”

“不管是谁把消息告诉我的,反正为哥今天得老实交代你的严重问题。”她仍然是气冲冲的:“一转眼的工夫,居然又找了个老婆!”

“那原本只是一句托词,一个当着别人说的假话,谁知人家居然信以为真,风尘仆仆的在大陆找了我三年。”他就简单的对她讲了三年前发生在京城公交车上的那件事,而且还有那条胡同里发生的事,小魔女有过这样的见识,也就不必要瞒着她的。他在解释着:“人家负伤了,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是不是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五体投地了吧?”杨婷婷嘲讽地斜着眼望着他说:“那还不趁机和人家卿卿我我、互诉衷肠、加强感情、增进友谊去,还大老远的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谁叫你是我妹妹呢?谁叫你是我们家的宝贝呢?谁叫小魔女惹不起、躲不开呢?”他把杨婷婷重新拉回到出租车的座位上:“谁叫我又答应陪你吃饭了呢?谁叫你的凤柔姐又把你的计划记得清清楚楚呢?”

“那是当然!不管是我姐姐、还是凤柔姐、心怡姐都是向着我、和我一条心的,可你不是!”杨婷婷还是噘着嘴唇在警告他:“你得老老实实地把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一切事统统告诉我,不准耍滑头!”

他就不得不在心里叹着气了,他知道这个小魔女的脾气有时倔强得可怕,而且霸道得近乎不讲道理,有一股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韧劲,还有一种追根寻缘的狠劲,于是就从走出建行沿江大道分理处的台阶开始说起,只是把那个关键时刻说成不过是清晨的早锻炼,也把那场枪战说得近乎小孩的游戏。

“为哥,你没受伤吧?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慌慌张张的关上了车窗,不由分说的就去解他的衬衣纽扣:“脱!我得亲自检查检查!”

“小魔女,平安大吉,毫发未伤。”他在不停地躲闪着。但在圆瞪着眼的杨婷婷的坚持下,只得顺从了:“提醒你注意,这可不是在家里,难道也要检查?”

杨婷婷用她那关切的目光不断的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用她那胖胖的小手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脱掉衬衣的上身前前后后彻底的摸了一遍,见到他那肌肉发达、骨骼结实、体魄健壮、虎背熊腰的身上毫无异样,才满意的挥手示意检查结束。

他多少有些不自然地在她的眼前重新穿上了衣服。

“瞧你扭扭捏捏的,又不是大姑娘,有什么可难为情的?”杨婷婷在数落着他:“我早就对你说过,哥在我面前没有秘密,我在哥的面前也没有秘密。”

“婷妹,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哥!”他就在提醒着她:“再说我可是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命令人家在女生面前脱衣服是很丢面子的事的。上次你姐姐就背着你嘲笑过我,说我现在也开始在娇惯你了。”

“那有什么?哥不也很娇惯我姐姐吗?”她不以为然:“又不是外人,在妹妹面前脱衣服算什么?哥不是早就看过几个姐姐的身体吗?你要是想看,我一样可以脱给你看,那不就求得平衡了?”

王大为无言以对。

|

上一篇

目录

下一篇

送鲜花

扔鸡蛋

投贵宾

fuibaidu(){

;

}

80.老婆和偶像

“现在,你还是得给我一五一十的讲讲今天早上出现的那个女人。”小魔女还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老婆。”

“坦白地说吧,到现在为止,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从何说起。”他无奈的冲着她笑了笑:“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人家叫李嫣然,她原来就是你玉如姐口口声声说的她的那位的大姐,也就是名声很大的名典集团的董事长,对了,刚刚才知道,和你的凤柔姐一样都是个才女,背起宋词来娓娓动听,再就是人家是个台湾同胞,有上亿的资产和庞大的产业,关于这些情况,郑琳不会知道吧?”

“继续说。”杨婷婷在问:“她漂亮吗?踩都不用猜,哥哥找的女人一定又是个大美人!不知是属于哪种类型的?”

“别拿老眼光看人,人家挺高贵的、端庄大方、温文尔雅、是个大家闺秀。”他告诉她:“如果不出我的预料,也是一个很传统的中国女人。”

“讨厌!别老是当着我的面夸你的老婆。还是让我吃过饭,想清楚了亲自去看看再说。”杨婷婷打断了他的话:“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那就是你的凤柔姐了,她奶奶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你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是不是有些不够意思?”他皱了皱眉:“连手术费都没有凑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不知道提前向我透露一点消息,还说是她的妹妹呢。”

“根本不用着急。”小魔女依然不慌不忙:“我的几个姐姐我还不清楚吗?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自然会找你帮忙的,人家心里不是信任哥哥吗?”

“再就是碰巧你的臭脚哥也到峡州来了,正好帮你凤柔姐的奶奶做个手术,这是及时雨;后来你的姐姐也从京城飞来了,她一来我就轻松多了,你是知道你姐姐的一些能耐是叫人望尘莫及的。”王大为有些吞吞吐吐起来:“就是……”

“就是什么?”她很敏感,接着追问道:“不准打我的马虎眼!“

“就是后来又突然来了一个人。”他在慢慢的启发着小魔女:“就是你挺喜欢的那个女人、也是你的那个所谓的偶像、也就是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欢看她拍的电影、唱的流行歌曲的那个女人、就是你自称是她的粉丝的那个……”

“孙晓倩!”杨婷婷瞪大了她的那双大眼,连嘴也张得大大的:“天哪!你不会是发烧了吗?你不会是发神经了吧?你不会是又来了一个有钱有势还有才的老婆喜昏了头吧?你怎么可能和粉色佳人好上了?”

“那不就是又一次被逼无奈吗?那不就是又一次有些投缘吗?”他花言巧语地在说:“再说,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事情吗?你不就可以与你的偶像零距离的亲密接触了吗?你不就可以和她到处乱跑了吗?”

“哥,我恨死你了!”杨婷婷圆瞪着眼睛,,她提高了嗓音,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这么来说一切居然是真的了?怪不得有人看见你和粉色佳人在石头城一起逛夫子庙呢,怪不得有人把你和她在江城东湖出双如对的照片传给我,我还笑话人家眼睛看花了,那不过就是一个长得和你有几分相似的人呢!”

“谁知道倩女的知名度如此之大?谁知道媒体记者那么厉害?”他在暗暗叫苦:“就是戴着太阳镜、打着花伞、躲躲藏藏的像做小偷似的,天底下的人也全认识她“”

“倩女,倩女!”杨婷婷在冷笑着:“我的天哪,哥哥居然把她叫得这么亲热。老实说,你们认识多久了?”

“一般。”他犹犹豫豫的:“……没多久。”

“王大为!”她的目光敏锐,揪着他的衣领,让四目以对:“到底多久?”

“小魔女,我是你哥,又不是犯人。王大为不是你随便乱叫的!”他咕噜着,看着她的眼光,最后也就坦白了:“前前后后快两年了……李嫣然是三年前的事,你姐姐是两年半以前的事,晓倩是她们后面的事。”

“两年多以来你就一直瞒着我和我的崇拜者谈情说爱、卿卿我我?”小魔女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突然显得很失落:“你也就一直看着我像个小丑式的在你面前唱着她的歌、看着她的演唱会、为她演的所有影视片激动不已!你就一直心安理得的听着我和凤柔姐给你讲着她的行踪和莫须有的绯闻!”

“我开始不也是连自己都不相信吗?人家一直逼着我,到最后也就不得不信人家是真心实意的了”他同样感到有些委屈:“你和你的凤柔姐不是一直嘲笑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人家曾经好几次暗示,不是都被你们骂回来了吗?”

“你和孙晓倩的事都有谁知道?”她在问道:“除了我和凤柔姐。”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回答的很坦白:“除了你和你凤柔姐。”

她就大惊失色了:“这就是说,除了我和凤柔姐以外,其他的姐姐妹妹谁都知道你和她的关系了?”

他不敢答话,他知道大事不妙。

|

上一篇

目录

下一篇

送鲜花

扔鸡蛋

投贵宾

fuibaidu(){

;

}

81. 一开始我就错了

“真的,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杨婷婷的声音变得软弱无力了:“我原想给你找一大堆女人成天争风吃醋的闹得你鸡犬不宁,搅得你不可开交,我就好躲在一边看哥的笑话。直到昨天晚上我才真正想清楚,从一开始我就犯了决策上的重大失误。”

“请问你的最新决定又是什么呢?”他被女孩子一本正经的叹息而暗暗好笑:“真是想不到,小魔女也会犯路线方向上的错误?”

“实话告诉你,为哥,我现在不想要别人当我的嫂子了。”“杨婷婷将那张圆润年轻的脸蛋凑近了他的眼前,这个女孩子的声音并不大,却说出了使他心惊胆战的谜底:“我想取而代之。”

“住口!”虽然最近一直在心底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这一点,而且似乎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真实,但当他亲耳听见她说出这样的结果的时候,还是大惊失色了:“小魔女,别胡说八道,你是我妹妹!”

“笨!”杨婷婷骂了他一句,涨红着脸在说道:“我是你的情妹妹,我早就把你当作我的情哥哥了。说实话,从我懂得男女之间的区别开始,我就已经爱上哥哥了,只是自己不敢承认罢了。”

“胡说!”王大为断然拒绝道:“婷妹,我们是不可能的!”

杨婷婷半天没有言语,车里一片寂静,他就很惊讶的回过身去,很恐怖的望着小魔女那双清纯的大眼里噙满了泪水,先是转动着、闪烁着,然后再一串串的滴落下来,大滴大滴的、晶莹透亮的,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婷妹,别哭。”他用手去给她擦满脸的泪花,却被她躲开了:“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有些想法也是不能乱想的,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是不是因为我爸爸已经走了?”她还在呜呜的哭着:“我早就知道为哥会这样做的。我早就知道是我爸爸的案子牵连了为哥,使你落到现在这样的尴尬局面;也是我这么多年来拖累了为哥,你一直都讨厌我,厌烦我,想把我赶走的,你不过都是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还有我干爹干妈的面子上才对我好的……”

“住口!”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婷妹,再胡说我可真的就要开打了!”

“自从我爸爸走了以后,你就开始讨厌我、敷衍我、疏远我、躲避我。”杨婷婷有些泣不成声,还是在继续说着:“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忍着,因为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让你把我赶到澳洲去。”

“别说了。”他一把将杨婷婷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把这个胖胖的女生抱得紧紧的:“我对杨叔说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我是绝不会违背这个誓言的。”

她泪如泉涌,哭声更大了些,在她为哥的怀里不断的抖动着、抽搐着。

王大为一言不发的将这个娇滴滴的女生紧紧地搂在怀里,那是一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她的身体是软软的,也是信赖的。他知道这个受到丧父之痛的沉重打击的小魔一直女需要找个坚实可靠的肩膀来宣泄自己被压抑的感情,而他就是唯一的选择;他也知道今天的他的老婆和她自己心目中的偶像的出现使她有些措手不及,也缺乏思想准备,她也需要一个信赖的怀抱来温暖自己。

就像杨汉生去世的那一段时间一样。

|

上一篇

目录

下一篇

送鲜花

扔鸡蛋

投贵宾

fuibaidu(){

;

}

82.杨叔之死

王大为直到杨汉生死了以后才开始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很沉,杨汉生郑重嘱托的分量不轻,当然还有杨婷婷对他的那种越来越大的依恋。

去年十二月的一天上午,一连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到处湿漉漉的,从107省道下来,通往金银岗公墓的砂石小路因为饱含了泥水而显得泥泞不堪,山上的松林间还有些薄雾在缓慢的飘动,一排排灰色的墓碑在雾中时隐时现,公墓的规模很大,密密麻麻的墓**布满了好几面山坡,灰色的水泥板和黑色的墓碑在漫山遍野的绿色中显得很醒目。还没到清明节,也不是节假日,墓地上显得很冷清,几串鞭炮过后,就又能听见松林中的小鸟在看不见的地方开始鸣叫。

杨汉生是在与王大为见面后的第二天夜里悄声无息的突然死去的。这个被宣布双规的电力公司的老总当天晚上还与看管他的几个武警战士兴致勃勃地打了好几盘“斗地主”,反正没事,也没有旁人,仅仅只是消磨时间而已,结果输得一塌糊涂,但他既不生气,也不气馁,还笑着自劝自解的说:“忘乎所以,命该如此。”这是人们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次日上午,再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躺在那床棉被里的一具冰冷的死尸了。消息封锁得很好,秘密的组织了尸检,结论是“突发心肌梗死造成的猝死。”由于本案关键人物杨汉生的突然死去,导致他的案子最终不了了之,经过紧急会商,决定所有的个人财产被全部没收,只留下了世纪欧洲城里的那套住宅。理由也是很充分的,那是一套按揭房,登记的姓名是王大海,从首付到每一次按揭,那位颇有些英气的澳洲商人可以出示所有的付款单据,理由也很充分:“本来就是买给婷妹住的,她是我的妹妹,是我家的宝贝,与杨叔没有任何关系。”

专案组有过一阵忙乱,邹明书记还是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分别找王大为、樊钢和一些有关人员进行了最后一次询问,还是无功而返。在得到省里有关领导的批示以后才通知了杨汉生唯一的女儿,等到杨婷婷在王大为的陪同下赶到殡仪馆火葬场的时候,高大威猛、开朗直爽、人称“托塔天王”的杨汉生早已经化为了骨灰盒里的一捧灰土,焚尸炉的烟囱已经没冒黑烟了,骨灰似乎还略有些余温。泪流满面的杨婷婷在她哥哥的怀里,只是断断续续地叫了一声:“爸爸。”就一下子哭得昏死过去了。

因为杨汉生没有什么亲戚,一切丧事的安排完全按杨婷婷的意愿,这个哭得连说话都嘶哑的女孩决定将她的父亲悄悄安葬,不通知任何人,王大为认为不妥,还是抽空打了几个电话,他认为杨叔生前喜欢热热闹闹,不能让他这样走的过于冷落、过于凄凉。于是,墓碑前就有了杨汉生生前的几个好友和电力公司派来的几个干部,就有了杨汉生参加的冬泳队的几个伙伴和几个从山东赶来的远房亲戚。远远的停车场里还有人,但他们不到墓地来,都呆在车里,王大为认出了其中那一辆把他从山区县接回峡州的北京切诺基。

谁也没想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是个娇小的女子,一身黑衣、一副宽大的太阳镜、一脸的忧郁,还有些清秀,和任何人也不打招呼,径直走到墓碑前放下一束黄菊花,在场的人只有王大为认得她,是那个女明星孙晓倩的女助理张庆。她只是对大家鞠了一个躬就匆匆离去,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受人所托,请节哀顺便。”

杨汉生死的时候,梁爽正在英国伦敦进行为期半年的学术交流,也就没有办法回来,在电话里嚎啕大哭了一顿,怎么劝也劝不住,还是执意要回来:“说什么也得送送杨叔。”杨婷婷哭着告诉他:“爸爸知道后会不高兴的。”这样才作罢,后来还在电话里哽咽着对他的婷妹说:“从今以后,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让你给饿着;只要有我活着,就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樊钢和陈琳的出现肯定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那个高大勇猛的胖子简直就是拿着自己刑侦支队长的乌纱帽在玩火,纪委的邹书记得知消息后,肯定会第一个懊悔那次突击搜查居然找到名声赫赫的刑侦支队的名下,也会为那次莫名其妙的一无所获而恍然大悟。圆脸的郑琳和杨婷婷在抱头痛哭,当结实的像一堵墙似的樊钢小心翼翼的将胖胖的杨婷婷抱在怀里的时候,谁都看见了樊支队脸上挂着的泪水。

王大为的大哥王大海夫妇扶着王茂林和邱老师走上前来了。他们是得知噩耗以后第一时间就启程回国的,而在今天下午他们又将风尘仆仆的飞回万里之外的墨尔本,当然,王茂林这一次可以把他的老朋友杨汉生为他写的那对条幅带走了,经过邹明书记的同意,专案组已经将其原物奉还了。

“婷婷,我的宝贝。”谁都听得出来,杨婷婷在邱老师的怀里哭得最伤心、最痛苦、最绝望,这几天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完全和她小时候一样,凡是没有旁人的时候,几乎全躺在邱老师的怀里。王茂林抚着冰冷的墓碑沉思良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回身摸着杨婷婷的头发:“丫头,跟我们回澳洲去吧。”

“干爹干妈。”杨婷婷仍在抽泣:“为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还是走吧。”邱老师用薄薄的纸巾轻轻的擦着杨婷婷脸上的泪珠,把两人满是泪痕的脸贴在一起:“以前之所以没叫你和我们一起走,就是想留下你来照顾你爸爸……现在你爸爸也不在了,还是跟干妈一起走吧,到那里咱们母女俩不又能在一起了吗?你不在身边,我总感到空闹闹的。”

“干妈,我想你!你就不能回来吗?”她的眼泪又出来了:“我还得读书啊。”

“婷妹。”王大为的大嫂也抱着这个女生在哭:“跟我们一起走吧?到了澳洲不是一样可以读书吗?你不是说澳洲的大学水平也很不错吗?”

“我得守着我爸爸。”杨婷婷又呜呜的哭出声来了:“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是我爸爸,他太可怜了,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婷妹你放心,住房贷款和你的学费、生活费还有一切花销海哥会按时给你寄来的,就让你为哥给你做主,海哥这一点还是可以保证的。”王大海抱着这个悲痛欲绝的女子,拍着她柔软的头发安慰道:“放假的时候,我会叫你大嫂来接你到我们那里去。别怕,还有你干爹干妈在,有你为哥在,有你海哥在,天塌不下来的。”

王大海夫妇扶着王茂林夫妇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远了,老贺在墓碑前默默的鞠了一个躬,然后跟着澳洲来客下山去了,他得将他们安全送到三峡机场去乘中午飞往申城的飞机,他是王大为的朋友,他能做的就是这些。

|

上一篇

目录

下一篇

送鲜花

扔鸡蛋

投贵宾

fuibaidu(){

;

}

83.春节的安排

王大为看着李玉如扶着白姨走过来了。山区县的被隔离,回来以后的瞬息万变,几个月未见,白姨仿佛变了一个人,头发花白、两眼肿泡、嘴唇颤抖、走路都东倒西歪的,他惊奇的发现,她一向显得年轻、细腻的脸部肌肉也松弛了许多,那个含情脉脉、热情洋溢、风风火火、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似乎荡然无存了,连眼神都恍惚了,走路也显得跄踉起来,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把她完全击倒了,精神支柱和希望也轰然倒地。

满脸泪痕的杨婷婷主动迎上前去拥抱着白姨,这一个亲昵的举动使得原本悲痛欲绝的白姨感动得泪流满面。

“婷婷,苦命的孩子。”白姨在喃喃的叫着,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脸:“我没有别的要求,你能让我死后和你爸爸在一起吗?”

杨婷婷默默的、感激的点着头,两个不幸的女人又一次抱头痛哭。

王大为默默地看着李玉如静静的站到了自己的身边。即使是在这个有些凄凉也有些肃穆的葬礼上,即使这个红衣女子今天穿了一袭黑衣,即使她一直在风中低垂着头,也是泪水连连,她依然是美丽的、依然是妖艳的、因为他喜欢她那张妖艳的脸蛋、细长上翘的眉毛、性格张扬的大嘴、亭亭玉立的风采以及雪白的肌肤和无处不在的诱惑。

“谢谢你能来。”王大为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悄悄的握了握那个女子的小手:“我很欣慰,相信杨叔也会很高兴的。”

“谢谢你通知了我。”李嫣然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他一个人能听的见:“我知道你会记得我的。”

“太突然了。”王大为注视着白姨:“你妈妈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杨叔出事以后,我妈的情绪一直很不正常。尤其是杨叔过世以后,妈妈不吃不喝,除了默默地哭泣,就是一个人老是呆坐着。”李玉如叹了一口气:“你有空到江城去看看她,妈妈最喜欢你,也最相信你呢。”

“我会去的。”他满口答应着,同时也在提醒她:“你也要多回江城去看看白姨,婷妹还小,从小娇生惯养,这个打击对她太大了,你是她姐姐,她又信任你,有空的时候多给她话、谈谈心。”

“我抓紧安排一下工作。”她回答道:“过两天我把妈妈送到江夏的亲戚家散散心,春节一个人可不好过,再陪婷妹一起去澳洲。”

“那就太好不过了。”他喜出望外,满心感激的望着她:“谢谢,你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我正在为春节发愁呢。”

“你也得注意身体,多休息,以后的事情等过了这段时候再慢慢筹划,听见没有?免得人家挂念。”她走到一边去了:“我可是一直在想着你的。”。

84. 承诺

终于,墓碑前只剩下王大为和杨婷婷两个人了。

天色阴沉沉的,云层压得很低,山峦中的风很大、很冷,刮着刮着居然稀稀落落的飘起雪花来了,人都走光了,周围寂静极了,在呼啸的风声中,听得见王大为献在墓碑下的那个花篮的挽带在雪花中飘舞的声音。他看着杨婷婷在她父亲墓前跪下,他也就跟着跪下了,默默地望着杨婷婷烧着纸钱,自己就默默的点着烟,一支接一支的摆在墓碑顶上。香烟静静的燃烧着,腾起的烟雾被风很快地吹得无影无踪,梁爽用国际快递从伦敦寄过来的那张写着祷文的纸片也被飞扬的火舌吞没了,化作片片粉蝶飞走了,他有了些恍惚,仿佛看见杨叔又向他伸出了手掌,又一次向他要烟。

“杨叔,你就放心的去吧。”王大为对着墓碑上粘贴的显得过于严肃的杨汉生的头像说道:“我一定会照顾好婷妹的。”

杨婷婷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举动,抽泣着仍在流泪。

“我知道杨叔您这一辈子最喜欢我、最相信我的。”他说得很伤感、很慎重、也很坚定:“从她生下来的那一天起,婷婷就是我妹妹,就是我生命其中的一部分,我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有我王大为的,就会有我妹妹的,今生今世我都会和婷妹在一起的。”

“为哥。”她的声音也是沙哑的:“你抱抱我。”

王大为张开双臂,把这个胖胖的女孩子紧紧地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就像搂着一件稀世珍宝、就像搂着一个莫大的希望似的。他惊奇的感觉到这个已经芳年二十的大学女生依然是那么娇小、那么柔弱、那么令人怜悯,就和从来没有长大一样。他把她胖胖的脸蛋紧紧的捧在了自己坚实的胸前,用自己的下巴顶着怀中女孩被风吹乱的头发,隔着厚厚的冬衣,他也能感觉得到这个女生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就用了一些力,把这个有着熟悉的体温和柔软的女孩子紧紧的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婷妹。”他在对她说,也在对自己说:“你记住,我永远是你的为哥,你永远是我的婷妹,这是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的。”

“我知道了。”杨婷婷的声音很小:“哥,吻吻我行吗?”

他将杨婷婷的小脸转向了自己。他看见她微微闭着眼睛、眼睫毛也在抖动着、面色憔悴、布满了泪痕,他就果断地将自己的嘴唇印在她那纯洁的额头上。

“哥。”她抬起脸来:“吻我的嘴。”

他多少有些犹豫了一下,望着杨婷婷泪流满面的脸蛋和干枯开裂的嘴唇,他不忍拒绝,也不能拒绝,就轻轻的把自己的嘴贴上了她颤抖的唇上。她的身体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别的,一直在戚戚发抖,而且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整个人都似乎想钻进他的身体里,大滴的泪珠也打湿了他的脸颊;王大为就拉开了自己的波司登羽绒服,把这个女生也包裹在自己一起,久久的吻着她那因为泪水而带着微微咸味的渴望的嘴唇。

北风呼啸,稀稀拉拉的雪花还在飘着,两个人就站在没有外人的杨汉生的墓前长久的接着吻,这种凄美的场面不知持续了多久。

“爸爸,你都听见了,你也看见了。”杨婷婷在对着她父亲的墓碑说着:“为哥答应照顾我一辈子了,我会和为哥一辈子在一起了。”。

85.墨尔本的被窝

谈起杨婷婷和王大为,就会有几天几夜也说不完的故事,想想也是的,从杨婷婷的出生开始,她就是王家的宝贝了,有多少尘封的过去?但是不说不行,不说就不知道这个胖胖的女孩子在王家的地位,说多了也不行,那就把这部小说演成“二人转”了,那就只好找一些有意义、有趣的、对以后的小说脉络有些作用的随便说说。首先得从一年半以前,王大为和杨婷婷到万里之外的澳洲的墨尔本去探亲开始说起,自从王茂林夫妇到澳洲去了以后,留在国内的两个年轻人就会在大女生放暑假的时候飞到那个陌生的国度去。

王茂林走进王大为在澳洲墨尔本家中的那间小房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杨婷婷含情脉脉的望着她的为哥。王大为躺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在睡觉,他睡得很熟、很香,根本没有理会杨婷婷和他钻在同在一个被窝里。这也是一种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就和她将手插在她的哥哥的裤袋里一样,就像她的哥哥喜欢把她的头发里一样。

杨婷婷从小就爱和她的干哥哥钻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像小狗似的偎在他的怀里,很自然的,没有男女有别、没有羞羞答答、也没有半点扭扭捏捏,只要王大为在家,除了她干妈的怀抱,她就是他被窝里的常客,动之以情、晓之有理完全不起作用,就连最宠爱她的邱老师劝过也无济于事。王大为还不止一次的虚张声势的打过她,命令她杜绝这个令人尴尬的习惯,她却依然我行我素,只要有机会,照样钻他的被窝。孩提时说是“暖和”;上学后说是“安全”;高中后就变成最为坦白的“舒服”了,但这毕竟还是王茂林在他们家的这位公主上了大学以后第一次看见她依然如故。

小魔女没睡,专心致志地盯着她干哥哥的那张硬朗、刚毅而帅气的面孔,似乎在这个男人脸上寻找着什么,一寸一寸、一点一点的,很仔细的,胖胖的手指头在她干哥哥那有些粗糙,也有些棱角分明的脸上划来划去,眼神肯定是专心致志、含情脉脉的,动作也显得那么的轻柔。王茂林发现这个大女生实际上是把男人的头整个的抱在自己怀里,用她的富有弹性的大腿给他做枕头,而王大为的头也就很随便的顶在她干妹妹柔软的腹部,睡得真香、当然也同样完全自如。王茂林有些尴尬的看见了少女圆滚滚的肩头、挺得高高的胸部和发育的很好的身体,还有一双胖胖的半裸的大腿,他就意识到这个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小丫头不仅是个爱撒娇的小魔女,而且已经是个情窦初开的大姑娘了。

他还是掩饰般的咳嗽了一声。

“干爹。”杨婷婷甜甜的叫着,头也没抬的在问道:“有事吗?”

“都是大姑娘了,还老是疯疯癫癫的钻你哥的被窝,这不太好吧?”王茂林直接说道:“你还以为你还是七八岁的小丫头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他是我哥。”她根本不怕她干爹,满不在乎的回答:“您不知道我早就是为哥的专职美容师吗?瞧瞧他这副脏样,眼屎、耳垢、臭泥、脱皮,还有鼻毛,如果不是我经常帮他清理清理,能出去见人吗?走在墨尔本的大街上,人家就会以为他是从中国来的盲流呢!”

“在国内你也是这样做的?”王茂林皱皱眉头:“那你为什么不发挥一下精神,给你海哥也做做清洁?”

“干爹,你真是老了。”她就敢这样顶撞王茂林:“海哥有嫂子呢,我去做清洁,那就属于多管闲事,嫂子会不高兴我抢了她的饭碗的。”

“你为哥也迟早总要帮你找个嫂子的。”他在提醒她:“你总不会让你嫂子看见你和你哥这个样子吧,人家会笑话的。”

“干爹,敢笑话我的人还没有出世呢!”杨婷婷依然不以为然,反而有些胸有成竹:“干妈把为哥找女朋友的最后审查任务早就交给了我。没有我的审查过关、盖章同意,谁也别想踏进我们王家的门!谁敢看不起我,我挥挥手就叫那个女人滚蛋!”

“小魔女,瞧你这么凶巴巴的,当心你为哥以后找不到嫂子,成了大龄青年,你就陪着你哥一起后悔莫及吧。”王茂林笑呵呵的说着:“这下可好,一个不进油盐的兵哥哥,一个蛮横无理的干妹妹,简直就是绝代双雄,就是万一瞎猫遇上个死老鼠,有机会遇上了好女孩,也会被你们两人吓走的。”

“那有什么了不起?您刚才的形容不对,好的女孩子不是死耗子,为哥也不是瞎猫,倒有点像绝代双雄。”她倒是理由充分,也显得胸有成竹:“我不也是个女人吗?大不了过两年等我毕业了我就嫁给为哥得了。我们既不是亲兄妹,也没有什么亲戚关系,还和为哥天天在一起,和哥哥结婚又不是坏事。”。

86. 国外学雷锋

王茂林听着小魔女的胡说八道都有些心惊胆战、张口结舌了,啼笑皆非、无可奈何的摇着头。他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他们家里的宝贝,除了溺爱,甚至还有些无法无天的放纵;他也知道这个女孩子对她的为哥从小感情深厚,而且一直以小妹妹自居,很长时间就是那个叫二郎的男孩形影不离的尾巴,常常做出一些过于亲昵的举动;她知道自己是这个家里的公主,除了王大为有时能骂她几句,偶尔打她几巴掌,让她噘着嘴有所收敛以外,她充分的利用了大家对她的喜爱,而她的撒娇又常常使所有人都会心软,都会毫无办法,连已经有了些名声的梁爽、令罪犯闻风丧胆的樊钢也对她有求必应,再加上邱老师对她的放任自流和明目张胆的撑腰,王茂林在心里的确相信杨婷婷有可能真的会走出那一步的。

“我没工夫管这些事情,这个问题你和你干妈说去,居然成了邱老师的特命全权大使!”王茂林笑着转移了话题:“现在马上把你哥叫起来,晚上老,大白天干嘛老是睡懒觉!让他开车到何姨家去给人家帮忙!先把腰腿痛的把何姨送到医院去看病,她们家地下室的电路部分还有些小毛病,你海哥已经检查过了,现在他忙着做生意,就叫这个大懒虫也帮着看一下。”

“知道了。”她有了些好奇:“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老是要为哥给何姨帮忙?上次来就爬到房顶去忙了好几天,现在又是地下室,哥哥还跑到国外来学雷锋?”

“你大为哥上次来的时候就和何姨认识了,还记得吗?是在图书馆认识的。”王茂林告诉杨婷婷:“人家何姨以前是个女学者,对宋词有很高的造诣,你哥常常和何姨一谈就是大半天,还记得吗?你干妈上次不也带你去拜访过人家,回来后你还对人家做的小点心赞不绝口呢;人家何姨又是台湾来的大家闺秀,又没有亲人在身边,又有个腰腿痛的老毛病,平时家里有些小东西需要修理,我和你大海哥还不是经常给何姨去帮忙的。”

“我想起来了,何姨可喜欢我哥了!”她在说着:“干爹不是一直发愁没有儿媳妇吗?告诉干爹一个秘密,人家何姨可想把她的宝贝女儿给我哥当媳妇呢,那是干妈和何姨喝茶的时候的老话题呢。”

“婷婷,我可是见过人家的女儿的,文质彬彬、知书达理、既端庄又聪明,开口一脸的笑。”王茂林摇着头说道:“你哥可差人家一大截子了,我们得有自知之明。”

“我哥还说不定瞧不起她呢!我看过何姨女儿的照片,长相一般,就是很妩媚、有些清秀、有些气质而已。”她瘪瘪嘴说:“干爹不知道,我哥在大陆的女朋友既漂亮又能干,还对我哥百依百顺,好得简直没法提了。”

“是吗?”王茂林有了兴趣:“居然通过了小魔女的初审关,这个女孩子看来不简单。等会儿给我和你干妈说说她的情况。”

“当然可以。”她抬起圆圆的大眼,又在开始撒娇:“不过我们得事先说好了,干爸干妈打算给我什么奖励?得讲究一点实际的,不能光务虚。”

“我们不是早就把你的为哥奖给你了吗?”王茂林笑着拍拍她的丸子头:“那不是你最想要的吗?你这个丫头还想要什么?”

“真的吗?为哥说那是小时候你们哄我的玩笑话,根本不算数的。”杨婷婷欣喜若狂,连连推着王大为的身体,想把他从睡梦中推醒过来:“干爹,您必须还得当着为哥的面,把这句话郑重其事的重申一遍,好让他死心塌地的听从我的指挥。”

“瞧这个家伙睡得像猪似的,还是等他起床以后再说吧。”王茂林转身走了出去:“婷婷,你现在不是正在管着他吗?”。

87.他早就醒了

熟睡中的王大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来,把坐在被窝里的杨婷婷一把推倒在床上,然后将小魔女的上半个身子向下一拉,就把小魔女也拉进被窝里来了,为了防止这个女孩子乱叫乱嚷和大声呼救,他用手一把堵住了她的小嘴,用双腿把她紧紧的夹住,控制她在被窝里乱蹦乱跳。这一**作就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连贯、快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气呵成,肯定是他经常操练过的。

“小魔女,又在当着你干爹胡说八道!”他将她整个都蒙在被窝里,还朝着她的臀部给了一巴掌,厉声的指责道:“别得意洋洋、别以为狐假虎威、别以为我现在治不了你!等回到了大陆,我打得你**成八瓣,跪在地上求饶!”

“我没向干爸揭发你是假装睡着就算对你手下留情了。”她也完全习惯这种游戏,钻在被窝里咯咯的笑着:“我早就知道你醒着呢,那些话就是说给为哥听的。”

“我给你这个丫头说过多少遍,你已经长大**了,都是大姑娘了,不要再钻我的被窝了,你就是不听。”他在低声的吼道:“这下可好,被老爸看见了,等会儿肯定又会被他臭骂一顿。”

“哥,你别怕。干爸要是骂你,我就给你当挡箭牌,万一不行,我就去找干妈给你撑腰!”杨婷婷还是满不在乎的说着:“怎么样?感到安全了吧?不管在何时何地,只要有我在,为哥就是安全的。”

“这句话似乎应该反过来说才对,只要你不在,我才是安全的。”他在反驳着:“其实老爸说得也对,你已经不再是七八岁的小丫头了,再也不要和以前需要牵着我的手、被我顶在头上、和我一起玩了。再说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动不动就钻哥哥的被窝,就没想过哥也是个男人?”

“笨!这个问题还要想吗?男人也有好坏优劣之分的嘛。”她舒服的躺在被窝里懒洋洋的说着:“哥就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我一直就坚信这一点,再说,能够对为哥有一些诱惑应该是我的荣幸。”

“小魔女,你别还以为你有多大的魅力呢,你就算了吧。”他从热哄哄的被窝里跳下床开始穿衣服:“别忘记了,你可是从小就钻我的被窝,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人家当兵回来的第一天晚上,你就又钻进我的被窝,就像一条赶不走的京巴狗,早就习以为常了,有时甚至忘了你还是个女孩子!对了,就是现在的那种左手与右手的感觉,就是冯小刚的电影里说的那种审美疲劳。”

“哥,想清楚一点,那可是形容夫妻关系的!”杨婷婷笑脸盈盈的反问道:“还没走到那一步,你都把我们的关系定性为那一层了吗?”

王大为有些语塞。

“原来哥真的能高瞻远瞩,把我们之间的关系都想到以后会对我审美疲劳上去了。”她的眉眼飞扬:“其实,我倒没哥想得那么远,现在我还是你的干妹妹、你的出气筒、你的小魔女,感情的发展谁能说得清我们以后会不会是左手与右手的关系呢?以后的故事谁能猜得出我们以后会不会有同床共枕后的审美疲劳呢?”

“婷妹,你就不能稍稍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用你那双毛茸茸的眼睛四下瞭望一下。”他在引导她:“现在的男孩子个个风度翩翩、人人出口成章,而且英姿勃发,那些人才是你的目标所在。”

“笨!”杨婷婷噘着嘴在反驳道:“那些家伙中的绝大多数在大学里追求的只不过就而已,而且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频繁、还迅速。你总不希望有一天,你的妹妹哭哭啼啼的挺着个大肚子来向你哭诉:‘哥,我又被抛弃了’吧?”

“我倒不担心这些,那样的家伙肯定不会入我们婷妹的慧眼的,再说谁又会是我们小魔女的对手呢?。”他笑着摇着手安慰着:“不是还有哥也会帮你把关嘛,一定会找一个既讨你喜欢,又能叫我满意的最佳人选。”

“哥,你就省省力气吧。”杨婷婷舒服的躺在被窝里格格地笑着:“说句实话,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中间,我只看中了你一个、只相信你一个、也只喜欢你一个,不幸的是,这个世界上不会出现一个与为哥长相、习性、脾气和爱好都一模一样的男人,所以本姑娘只好委屈求全、只好坚定信心、只好留在你身边和你打持久战,哪里也不去、哪个也不想,今生今世就算是赖上你了!”

王大为从她的话中读出的是一种信任和企盼,信任使他为之感动、企盼使他感到某些潜在的威胁。那是一种敞开心扉的信任,是一个花季少女天真而又童话般的幻想,是一个令他不敢承诺和面对的企盼。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真正发现他一直当作奶声奶气的小丫头看待的杨婷婷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学历已经是大女生了,身体变得也有女人味了,肌肤也变得丰满圆润了,眼睛里也是秋波荡漾、含情脉脉了,搂着自己躺在一个被窝里也有些诱惑力了。他在暗暗惊叹,自己一直从来没有发现过这种变化,他相信这种变化是在年长月久、潜移默化中间悄然形成的,只是由于他的粗心大意、也由于朝夕相处而被忽略了,如果不是这次表白,他还意识不到这一点。

“我警告你。”他变得很坚决了,轻轻的揪了一下小魔女的鼻子:“听好了,以后如果发现你这个家伙再敢钻我的被窝,我就一脚把你踢到床下去!”

“为哥,我可不是吓大的!”她噘着红红的嘴唇在说:“你敢?”

“我看你还没有王法了!”他已经决定制止这个女孩子心血来潮的举动,伸手揭开了被窝,一巴掌打在她只穿了一条花短裤的臀部上:“你说我敢不敢?”

“干妈,你快来!”杨婷婷冲着门外大声喊道:“快来救命!为哥欺负我!”。

88.拉虎皮做大旗

88.拉虎皮做大旗

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选择的时机是绝对错误的,而且是不合时宜的。他很沮丧的看见他的母亲闻声而来。这是一个长得很富态的妇人,衣着整洁、一脸笑相,成天乐呵呵的忙个不停,她一进门就顺手给了王大为一巴掌:“干嘛要欺负婷婷?你就不知道让着你妹妹?在大陆打她,到澳洲也大她,是不是打成习惯了?”

“妈,您调查清楚了以后再打好不好?”王大为叫屈的在说:“天地良心,我哪里敢欺负你的心肝宝贝?是小魔女欺负我呢!”

“打你又怎么样?男孩子不打长不大!”邱老师笑着又给了儿子一巴掌:“婷婷就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就是不准任何人欺负她。”

王大为不敢争辩下去了,,而且也无可奈何地看着跟着邱老师进来的小侄女王旭也眉开眼笑的爬上床来,和小魔女钻进一床被窝里。这个家里,只要邱老师在,杨婷婷永远就是家里说一不二的公主和娇滴滴的宝贝,连小侄女王旭也稍逊一筹。这是有历史原因,也是有一段很长远的故事的。

由于杨婷婷的母亲在她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就去世了,由于王茂林与杨汉生又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也是由于还在读书的王大为提出的建议,在杨汉生为这个女婴焦头烂额、一筹莫展的时候,他们就索性把那个还包在襁褓里的杨婷婷抱回了家,这个可怜而又幸运的女孩实际上就是在王家长大的。有着一对男孩的邱老师对她倾诉了全部的爱,和王茂林说的一样,除了没有亲自生下她以外,邱老师做到了一个母亲对女儿可以做到的所有一切,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杨婷婷刚开始牙牙学语的时候,第一个就是清清楚楚的把邱老师叫做妈妈,邱老师抱着这个肉滚滚的小女孩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很长一段时间,杨婷婷把王茂林叫做爸爸,而把杨汉生却叫做叔叔,而且对自己拥有两个哥哥而自豪。

“来,婷婷。”邱老师已经把杨婷婷搂在怀里了:“告诉干妈,你为哥胆大包天,到底怎么欺负你的?”

“他打人家!”她说的倒也直爽:“为哥不准我钻他的被窝!”

“小魔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邱老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都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不害臊的和你哥睡在一起,别人知道了会笑话你的。再说你哥的那床被窝又臭又脏,有什么好钻的?听话,晚上和干妈一起去睡,我最喜欢我的女儿。”

“不。”杨婷婷开始撒娇:“我偏要钻他的被窝!”

“奶奶。”王旭也在奶声奶气的跟着叫道:“我也要钻小叔的被窝!”

“好吧,我没意见,我同意。”邱老师在杨婷婷面前永远不讲原则、永远会对她的干女儿让步:“反正你也钻习惯了,你愿意钻就继续钻吧。”

“听见没有?”杨婷婷掀开被窝就冲到王大为面前,挺着胸、努着嘴,大声地说:“我愿意钻多久就钻多久!”

“婷婷。”邱老师看见她光着两条滑嫩的大腿,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臀部,惊讶的叫了起来:“这就太过分了,你怎么光着身子就钻到你哥的被窝里去了?”

“干嘛这样大惊小怪的?”只有杨婷婷才敢于用这样的口吻对邱老师说话:“您没看见吗?我这不是还穿着一条短裤吗?”

“**也遮不住!”邱老师仍然在指责她:“你都是大姑娘了,这么小的短裤,和没穿区别大吗?”

“为哥又不是没看过我的光身子?小时候他不是还帮我洗过澡呢!”杨婷婷接过她干妈递来的苹果牌牛仔裤:“大惊小怪的,我在为哥面前没有秘密。”

“婷婷,你还以为你还只有五六岁吗?”邱老师疼爱的拍着她的红红的脸蛋:“都上大学了,干妈都快抱不动你这个大丫头了。”

“那就让我来抱干妈好了。”杨婷婷嬉笑着搂着她说道:“我不是长大了吗?我有力气,海哥、为哥都靠不住,只有我才能指望的上!”

“那就好。”邱老师被她干女儿的话逗得喜笑颜开,这是她最大的心愿了:“干妈就等着这一天呢。”。

89. 把哥哥奖给我

王大为也看见了杨婷婷那两条亮得耀眼的光裸、富有弹性的大腿,小小的、如同比基尼似的花短裤,还有那个骄傲的翘起的圆臀。他真的有些害怕这个小魔女在她干妈面前撒娇的话语,天知道往下去还会说出些什么,反正是有求必应,说不定小魔女真的会要求她的干妈把他当作礼物奖赏给她呢,就低着头,飞快的穿着衣服想溜之大吉。

“干妈!”杨婷婷的反应很快,她叫了起来:“为哥想一个人溜走!”

“你就等等婷婷,带她一起去嘛。”邱老师对她的干女儿总是言听计从:“你是哥哥,她可是你的妹妹。”

“我这是要去何姨家帮忙,又不是去玩。”他辩解道:“老太太要到医院看病,房顶的水槽也被树叶和其他的杂物给堵住了,地下室里的电线也要检查一下,这是老爸布置的任务,哥哥不是忙着做生意,没有时间吗?我就成了中国来的雷锋了。”

“那还是可以带着婷婷一起去的,她还可以陪着老太太说说话、解解闷嘛。”邱老师在给杨婷婷梳头,叹了口气说道:“怪不得何老太太只要一见面就夸你呢,原来是好人好事做到家里了。人家的独生女儿倒是个大家闺秀、文静得很、见人一脸笑、说话轻声细语、低眉顺眼的,我就喜欢那样的儿媳妇,再说长得又很端庄,完全没有台湾女人那样的丑陋模样,只是听说人家在大陆有了男朋友……”

“瞧瞧,人家都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就是你们两个老太婆瞎操心!”杨婷婷不甘示弱:“再说我哥也有了女朋友嘛,知道什么叫如花似玉吗?人家就是!知道什么叫出水芙蓉吗?人家就是!漂亮得很、大方的很。”

“好啊。”邱老师高兴的眉开眼笑,一再叮嘱着:“下次放假的时候,你就把你哥的那个女朋友带过来给我们看看。”

“干妈。”杨婷婷又在撒娇:“要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您得奖励我!干爸刚才在这里说过,要把为哥奖给我呢。”

“这就是笨丫头了,你为哥不早就是你的了吗?”邱老师给她扣着衣扣:“不过,你也是大姑娘了,要一个大男人当奖品现在恐怕不合适了,还是换个奖励方式为好。”

“有什么不合适?长一百岁我也是我哥的妹妹!”杨婷婷专横跋扈的说:“不管到什么时候,我就要我哥!”

“小魔女。”邱老师疼爱的拍拍杨婷婷的圆臀:“好,就依你还不行吗?”

“瞧瞧你们母女俩一唱一和、打一下拉一下配合的可真默契!”王大为被她们两人的举动逗得笑了起来:“老妈,谁都知道就是您把婷妹娇惯成这样的,谁都知道你们母女俩是不可分割的,谁都知道这个小魔女的后台老板和坚强后盾就是您,谁都知道婷妹敢于横行霸道、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拉着您这张虎皮当大旗的!”

“干妈,这个家伙居然敢说我们母女俩的坏话!”杨婷婷在邱老师的怀里扭来扭去:“真是吃了豹子胆,罪不可赦,我们得罚他!”

“对。”邱老师依然笑嘻嘻的表示赞同:“干妈的小心肝,你说怎么罚?”

“罚为哥帮我穿袜子!”她的想法果然刁钻:“这样才解恨!”

“你这个丫头片子给我记好。”他真的有些气恼了,把手指到她眼前,威胁着她:“等会儿我不打得你满地求饶那才叫怪呢!”

“这是你当哥哥说的话吗?”邱老师开始板着脸呵斥着自己的儿子,在小魔女面前,她永远是个没有立场的妈妈:“婷婷比你小多了,你得让着她!不就是帮她穿一次袜子又怎么样呢?她可是你妹妹!”

“怎么样?”杨婷婷骄傲的将胖胖的脚丫子伸到他面前:“为哥,给我穿!”

恍惚之间,王大为仿佛又回到从前,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是在澳洲,不是在墨尔本这栋有着十二个房间、上下三层的宽大的小楼里,而是在远隔千山万水的大陆,在峡州南正街那已经不存在的两间低矮潮湿的平房里,梳着羊角辫的杨婷婷就穿着一件黄格小背心,一条花短裤,从王大为的被窝里钻出来,揉着眼睛坐在床边,也是做着同样的动作,说着同样的话。

“小魔女,我算服了你。”他叹了口气,不得不蹲下去,胡乱将浪莎花袜套上她那胖胖的脚上:“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哥,你就慢慢等着吧,恐怕这辈子大概是没指望了。”杨婷婷娇声娇气的搂着邱老师,将她圆圆的脸蛋贴在她干妈幸福的脸上:“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和干妈在一起,就可以永远钻你的被窝,让你永远帮我穿袜子。”。

90.树荫之下

再说一个事件,虽然很小,但很意味深长。那是不久前的一天中午,他们就站在三峡大学医学院路旁的树荫之下。

天色开始放晴了,有一点稀薄的阳光正努力地穿过稠密的云层,照在云深路的香樟树上,校园的大喇叭里,孙晓倩还在含情脉脉地唱着那首风靡全国的《因为你,我所以快乐》;有很大的海报号召同学们到球场上去为自己班级的足球队加油助威,路边花坛里有些不知名的小花绽放了,星星点点、娇懒得很,正是午饭时分,路上的行人很多,同学们三五成群的谈笑着,夹着书本、端着各式各样的饭盒,,好奇地望着微笑着的王大为和撅着嘴、发着脾气的杨婷婷。

“我发誓!”杨婷婷在发狠:“我不要你当我的哥哥了!”

“阿弥陀佛、真主保佑、慈祥的上帝、各位路过此地的神灵,记住小魔女的话吧!”王大为笑嘻嘻的回答:“我可是求之不得,你可别一转身又改主意。”

“我走得远远的,要到澳洲墨尔本去,干爹干妈和大哥大嫂不知多盼望我去呢!”杨婷婷气冲冲的在叫着:“我再也不回来了,让你以后想见也见不着我了!”

“你知道什么叫如释重负?”王大为笑逐颜开的回答:“走了你这个令人头痛的小魔女,走了一个现代时尚的花钱机器、走了一个成天挖空心思制造陷阱想逼我就范的坏公主,那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轻松。就只差和那些翻身做主人的藏族奴隶一样的振臂高呼:‘天亮了!解放了!’”

于是,王大为看见这个娇滴滴的女生大大的的眼眶里很快的噙满了泪水,泪水很快的顺着圆圆的脸蛋毫无休止的向下流淌起来。先是肩头耸动着、抽泣着,继而放声大哭,毫无顾忌的。他想给她擦去泪水,她躲开了,哭声更大了,转身想跑,却被王大为一把拉住。她开始反抗,边哭边叫,用手、用脚、还有牙齿强迫王大为放开她。

事实上,从一开始杨婷婷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在王大为的躲闪和忍让中,始终有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抓着她的胳膊。就和她记忆中的那样,那是一个永远无法战胜、无法回避的强健的男人。不仅仅因为他当过特种兵,也不因为她亲眼见过他凶残的、强悍的、粗鲁的另一面,更因为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这样彼此之间的打闹从小就开始了,而且一直延续到现在。用王大为的话说,就是熟能生巧了。

“我知道我根本打不过你,因为我是你妹妹。”杨婷婷气喘吁吁的停止了攻击:“哥从来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打不过还要动手动脚的?那岂不是鸡蛋碰石头?”王大为仍然在笑:“人家大学女生个个都是温良贤惠的淑女形象,要不也就是韩国肥皂剧里的感情深沉的少女形象,就你这个小魔女像个凶神恶煞似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再过不久就是身穿白大褂,脖子上带着听诊器的女大夫了,还是学得文雅一点,别老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成天张牙舞爪、横行霸道总不太好吧?”

“你是个坏哥哥,就是想方设法把我气走!好让你和我姐、心怡姐、凤柔姐还有别的女人自由自在、风流快活,也免得有我这个不太知趣、管得宽的妹妹碍手碍脚,是不是?”杨婷婷嘴里依然不依不饶的:“我偏不走!就是要碍手碍脚、蛮不讲理、调皮捣蛋,搅得你这个家伙鸡犬不宁!”

“怎么样,事实胜于雄辩,三句话都没说完,你就又变卦了吧?你的臭脚哥和胖哥都被你这个土匪公主闹得焦头烂额了。”王大为在杨婷婷的衣袋里摸出纸巾,给她擦着泪水:“再说,你就是想走还得经过我的同意,说句实话,绝大多数时间,我可舍不得你这个叫人头痛又叫人心疼的妹妹。”

“这句话我爱听。”杨婷婷站住不动,顺从的让他给她擦去脸上的那些泪痕,但小嘴还是噘着:“你接着说。”

“你哥哥我如今可是身经百战、历经风雨了。”王大为在轻轻的揪着她的小鼻子,笑着说道:“老实说,如果少了你这个小魔女在眼前晃悠、少了你这个公主发号施令,还真有些不习惯呢。你干妈昨天打电话还说,你是她的宝贝,命令我对你好呢。”

“干妈就是我的保护神,就是我的黄河泰山!”她得意的说道:“不像某些人总是拿我不当回事,不像某些人总是对我假心假意!”

“这可是胡说!你还不知道我?你心怡姐说我就是慈禧身边的小李子,你凤柔姐就说我是在娇惯你、宠爱你呢。”王大为顺手在女孩的臀部打了一巴掌:“人家可是把你这个妹妹顶在头上怕累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记在心间怕忘了呢。”

那一瞬间,许许多多的往事慢慢从脑海里又浮现出来:梳着一对牛角小辫的杨婷婷从小就失去了母亲,是王大为的母亲把她喂大的,她从小就在王家作威作福,就连王大为的父亲王茂林也视为掌上明珠,连王大为的哥哥王大海,虽然已经是个成功人士,也曾经给她摇过摇篮、洗过尿布,她喜欢被王大为高高的顶在头上,尖声尖气、快乐而愉快的唱着《三个和尚》;有时玩累了,就会索性抱住王大为出汗的脑袋,用小手揪住王大为的头发、把小脸蛋贴在他的头上沉沉的睡去,天知道,这个小丫头会睡得很熟、很香、很甜蜜,就像睡在她干妈的怀里一样,有人看见感到危险,却虽然摇摇晃晃、前仰后合,那个胖胖的女孩却从来没有摔下来过,王大为也从来不让她出事。

“哥。”她就有些冲动:“我又想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了。”

“好啊,不过这里可不行。”回忆也使他变得高兴起来:“现在已经是二十出头了,也得有另一个人来做我的替身了吧?都是快毕业的五年级大学女生了,你还是快点帮我找一个文静的妹夫吧?”

“笨!”刚刚高兴起来的杨婷婷又变得凶狠起来:“这个当仁不让的人选永远就是你,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永远也只属于你!”。

91.新体验

“也行,你不找哥给你找!说说你理想中的男朋友的条件吧?”他饶有兴趣地问道:“哥一定争取精益求精、按图索骥的完成任务。”

“其实我的条件并不高。”她抿嘴一笑,回答说:“只要长相和你一模一样,经历和你一模一样,身手和你一模一样,对我和你一模一样就行了。”

“这话怎么说的这么耳熟?据我所知,世界上只有一个这样的巧合,那就是你凤柔姐的那个军人未婚夫!有时间真的亲眼看看,莫非还有这样的奇迹。”王大为有些失望,也有些沮丧:“你总不会夺人所爱吧?”

“所以你就别再像干妈一样对我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也不准处心积虑的想把我赶走,更别想把我像个包袱似的推给别的男人。”她在狡诈的笑着:“没有理想的人选,我就只好赖在哥的身边了。”

“婷妹,能不能严肃一点!”王大为就是把这个娇滴滴、任性而赖皮的大学女生有些无可奈何:“看看你的周围,别说是在峡州,就是在三峡大学里面,就有多少翩翩才子、多少祖国栋梁、只要你……”

“哥,抱住我!”不知为什么,杨婷婷突然变得一脸欢笑,含情脉脉的张开双臂搂住了王大为的脖子。她的声音很低,但不容抗拒:“搂住我的腰,快点,求求你了。”

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他已经习惯了杨婷婷这种变化无常、翻云覆雨的小魔女性格,就顺从的伸手搂住了女孩了柔软的腰肢。透过那件明黄色的毛衣,也能清醒的感受到大学女生胸前那两个隆起的肉团的弹力。

“配合一下。”她还是在低声说道:“哥,吻我。”

于是,王大为经历了一个惊心动魄的甜蜜时刻。就在依稀的、从云层里投过来的阳光下,就在翠绿的香樟树旁,就在熙熙攘攘的校园里,就在众目睽睽之中,他的嘴被杨婷婷年轻的樱唇牢牢封住了,那么毫无顾忌、那么不由分说、那么我行我素、那么霸道蛮横。

他早就知道接吻的滋味了,从李玉如开始,和刘心怡、孙晓倩都接过吻,还有那个有着欧洲血统的小女生,就是和杨婷婷也接过吻。不过和杨婷婷的那次却是在杨汉生的墓碑前,为了安慰悲痛欲绝的婷妹,而这次却是在校园里,他感到很不自在,也非常尴尬,但杨婷婷几乎扑在他的怀里,把全身的重量都吊在他的脖子上,他的嘴巴被女孩子那两片弹性很强的红唇紧紧的贴着,根本无法躲闪。路上的人们都看见了这一幕,王大为从眼角看到有五六个男孩子躲躲闪闪的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

“行了。”王大为挣脱了杨婷婷的拥抱:“人家都已经走过去了。”

“笨!”她有些不满地说:“可我正陶醉呢。”

“给哥说说,究竟是哪一个?”王大为饶有兴趣地问着:“是那个长头发的男生吗?有点艺术家的气质,不过走在他后面的那个高个子男生好像长得更帅。我不喜欢小白脸,男孩子还是要硬朗一点好些。”

“我都完全彻底的告诉他是不可能的,我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感觉,我还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还在热恋着。”杨婷婷在诉说:“可他还是找机会纠缠我,挺可笑的、挺恶心的。”

“但这样拉着我当众表演只能是掩耳盗铃,我要是那个男生,我才会不理睬你这种档次太低、漏洞太多的节目,继续自己的进攻。”王大为在指责她:“这样当众表演会惹出许多麻烦的。如果你以后一旦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你又如何向人家解释,又如何叫我和人家见面呢?”

“这样的伎俩只有哥这样聪明绝顶的人才能猜出。”杨婷婷嬉笑着又搂住了王大为的脖子,就像藤蔓缠着参天大树:“我越来越感觉到男女双方的年龄一定得有些距离才行,所谓距离产生美,像哥这样的新好男人才懂得体贴人、谅解人、爱护人,男女之间的年龄距离最少应该在五岁以上。”

“这个问题因人而异,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王大为解释说:“有人认为女方大些好,因为每个男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恋母情绪;有人认为双方年龄相近好一些,所谓理解、支持和牵手大都从这些夫妇中间产生;也有人认为男大女小的搭配更好,现在不是出了那么多的老夫少妻吗?诚然,距离是会产生美感,但距离同时也会产生认识之间的代沟、产生交流之间的障碍、产生相处之间的分歧。而你这个家伙就是巧妙的利用了我们之间年龄上的距离,充分掌握了我们兄妹之间的心理,才能够这样蛮横霸道、为所欲为。”

“哥。”她叫的声音荡气回肠、柔情万转:“你把我想说的全部表达出来了,这才叫心心相印、血肉相连呢。我知道你会让我这样做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是能够保护我、爱护我、包容我、喜欢我的男人。”

“婷妹。”王大为哭笑不得了:“你……”

王大为的嘴又一次被杨婷婷火热的红唇贴住了。他知道这个霸道而胖乎乎的大学女生还有好几个追求者,从高年级的学长到同班同学,可他怎么也不相信那几个喜欢她的男生居然在这个时候络绎不绝的从这里路过。他挣脱开来,四下一个男生也没有。

“小魔女!”他有些生气:“胡闹,这又是表演给谁看?”

“笨。”杨婷婷在娇嗔:“我是在再次体验与哥接吻的滋味。”

“你清醒一点行不行?”王大为不高兴了,他早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一点,但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我是你的哥哥。”

“你只是我的干哥哥。”杨婷婷笑脸盈盈的在提醒他:“在汉语里,把亲哥哥改成情哥哥何其简单。你说是吗?哥。”。

92.逛街

还有一个事情,也是极为普通,却把王大为的头都变大了。

逛街、吃饭、买东西,这是杨婷婷最喜欢让她的为哥陪着做的事情,也是王大为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到了小餐馆里,杨婷婷也从来不喜欢与她的干哥哥相对而坐,就是在这个装饰的土色土香的取名为“梦里老家”的餐馆里她还是会用撒娇而不容质疑的的眼神命令他坐到她的身边,这是小魔女的专利,从小就是这样,到那里也是这样,以前说是“安全”,现在就变成“方便”了。“我碗里的肥肉是哥的。”她从来就蛮不讲理,而且振振有词:“哥碗里的瘦肉都是我的。”

“这种地方吃饭挺拘束的。”他望着满目土色土香的不大的厅堂,口里在咕噜着:“又不是吃大餐,不过就是吃碗面条,还不如在雅斯背后的西陵后路街边找家大排档来的经济实惠。”

“笨!”杨婷婷上下嘴唇一分,就蹦出了她的这个习惯用词:“如今吃饭讲究的是档次、情调、气氛。哪个还像哥这个呆板的家伙,进了餐馆就只知道填饱肚子!时代不同了,人们的生活方式、饮食习惯也在随之改变,还有……”

他挟起一块瘦牛肉,塞到杨婷婷胖胖的小嘴里。他不想与这个诡计多端、花样繁多、娇生惯养的小魔女轻易发生争执,自从杨汉生出事以后,他一直很小心的对待这个哭过无数次、消瘦了不少的大学女生。尤其是在自己前途未卜、心绪不定的时候,心翼翼了。小魔女跟着李玉如远赴澳洲度过了整个春节假期,在她的干爸干妈、海哥大嫂、还有侄女王旭的身边享受了温暖和轻松以后,的确成效不错,回国以后她已经从悲恸中缓过劲来,恢复的很快,有时候还能和他开开玩笑、撒撒娇,这主要是由于杨婷婷从小就生活在王家的爱护之中,生活在王大为的照顾之中,反而自己的父亲却有些和一般叔叔一样的陌生感。

杨婷婷是一个娇小、胖胖的大女生,一张白白的圆脸,很耀眼的发出青春的、苹果般的光泽,调皮的眼神、骄傲的小鼻、翘起的嘴唇、柔顺的丸子头、白嫩的颈脖、尖尖耸起的胸部、一套明黄色的阿迪达斯运动服、一双耐克运动鞋、一个俏皮的qq发夹,还有娇滴滴的举止,明显的是一个健康明快的大姑娘。

她小心的用汤勺喝着醪糟汤圆,碗里里面还飘着黄黄的蛋花,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吃甜品的,当然还有一根炸得焦黄通亮的金果条。她慢慢地吃完了,最后还用纸巾给王大为擦着嘴唇上的油脂。

“吃好了?”他问道:“要不要再来一碗?瞧你心满意足的?”

“我才不呢。”她翘着鼻子在说:“干嘛要一口气吃的尽兴?留着肚子,等会儿再和哥去西街咖啡坐坐。”

“别大手大脚的。”他在望着她好笑:“甜品、潇洒、情趣也总得适可而止吧?还是等你的那位姐姐来了再带你好好品味人生吧。”

“哥,给你说一件事,我已经将房子租出去了。”这是杨婷婷的老习惯,用很轻松、很随便的口吻漫不经心的突然说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上个星期我把世纪欧洲城的房子给租出去了。”

“这是真的?”他本来已经习惯她在轻描淡写的语言后面显露出的大事,但她今天说出的消息实在太叫他吃惊了,他还是为之震惊了:“你真是个小魔女,说说为什么这样做?”

“网上寻租,是个在恒昌大市场做生意的浙江人,价钱不错,加上人家是长期租住,当然一拍即合了。”杨婷婷在拿着她的双肩包:“哥是知道的,我一直想自食其力,况且那房子现在不是一直……空着吗?再说,读大学的费用不小,以后读研更是不堪重负,我想一直麻烦海哥不好,再说也能减轻一点哥哥的经济压力。”

“胡闹!”王大为真的有些动气了,他一把将她不由分说的拉出了店堂,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骂着她:“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自己做主!我可是你哥,咱们说好了的,有事情互相商量着办,这下可好,也不和我商量一下?绝对不行!这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一定是你的那个妖精姐姐!”

“这可没有姐姐什么事,全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不过就是给姐姐通报了一下。”她仍在坚持着:“再说,我也征求了干爸干妈、还有大海哥和大嫂的意见,他们都表示同意,说我一个女孩子住在那里喜欢胡思乱想、也有些害怕,再加上没人照顾、和为哥又隔得远,也不安全。”

“好啊,居然跑到澳洲搬兵去了!”他没想到小魔女居然先与远在澳洲墨尔本的家里人商量,而他这个近在咫尺的为哥居然被蒙在鼓里,更感到气愤:“平时倒也罢了,那学校放了寒暑假、还有周末,你这个公主又赖到哪里去?”

“干妈说了,让我和你一起住。”杨婷婷理直气壮的回答:“干妈说了,东山花园的房子本来就有我的份,搬过去住就行了,再说不是还有哥的贴身照顾吗?干妈说了,那样她才能真正放心。”。

93. 我就是要赖着你

他真的有些气急败坏了。他知道杨婷婷是她老妈的心头肉,是他们家里的宝贝公主,也是溺爱的根源,就连大哥的女儿王旭也得退避三舍,谁叫人家是他老妈亲手带大的呢?可没想到这个小魔女竟会用邱老师来要挟他,他也知道这个干妹妹在他老妈面前是娇生惯养、胡作非为惯了的。

“怎么样?哥,没辙了吧?”杨婷婷得意洋洋的,大大的眼睛里尽是笑意:“我就不信,哥敢不听我干妈的话?”

“不敢,的确不敢。”他承认着,但马上就发起了反击:“不过你既然不听我的,我的话对你也没有任何约束力,我就可以向你的那位靠山和保护神建议将你也转到澳洲读书去,让你这个心肝宝贝就在她老人家的身边,既免了相思之苦,又皆大欢喜,还两情相悦,何乐而不为呢?”

“哥,你可别赶我走!”这下轮到杨婷婷不安了。她知道她的干爹干妈早就有这个想法,早想把这个宝贝的干女儿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移民的时候没有带走,就是因为杨汉生只有这一个女儿,也需要自己的女儿照顾,现在杨汉生不在了,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就越来越想把这个从小就娇滴滴的女孩子也放在自己的身边,国际长途电话里不止一次的透露过这个想法。她真的有些着急了:“我不去!”

“既然这样,婷妹,要想继续留在大陆你就得乖乖的听我的。你的干爸干妈他们只能在澳洲发号施令,虽然我不是老爹老妈的对手,但这边还是我说了算。听说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吗?”他的态度很坚决:“住房的事免谈,退租的事让我去和别人谈,宗旨就是把房客退掉、安心读书、哥来养你!”

“哥,我真的好感动好感动。”她大大的眼里有些闪亮的东西在转动,还有些温情脉脉的表情:“人家这样做还不是想帮为哥减轻一些经济负担,也想自己自立自强、毕竟人家是哥哥的妹妹嘛。”

“你就省省吧,除了撒娇、制造陷阱和疯来疯去的蛮不讲理,你还会做什么?挣钱那是你毕业以后的事。”他在揪着她的鼻子:“现在你的任务就是给我好好读书、准备考研,出来以后当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到那时再跟我谈自立自强的话。”

“可我总不能老是为了一些小事也向为哥伸手要钱吧?”杨婷婷不甘心的说着:“我承认以前是大手大脚惯了,现在是应该勤俭节约一点,但不必我想要买一些女孩子要用的东西也必须向你作专题汇报吧?”

“那不是小魔女非常愿意做的事吗?我想不起来你还有什么小事没有向我汇报,就连的一些女孩子的生理问题也是要人家做你的第一听众。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听,有些人的嘴巴就要瘪瘪的,后面就会是晴转多云、间断小雨,或者是小到中阵雨。真要不麻烦我,我就得念阿弥陀佛了。”他在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海哥给的零用钱还不够吗?同时,你的那个妖精姐姐不也和你一样喜欢臭美吗?每次买衣服,总是她买一件你也有一件吗?再说,如果还有其他什么要求,你知道哥也会答应你的。”。

94. 内衣秀

“那就托哥的洪福了。”杨婷婷格格的笑了起来,笑得满脸红晕:“为哥,我现在就想买东西了。”

他就自认倒霉了,他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又被这个女孩子绕进去了,这是杨婷婷的专利,而且屡试不爽。她总是小心翼翼的首先制造一个陷阱,用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理由加以掩饰,然后加以诱导,只要一不留神,就会掉进去,那就只有乖乖就范了,他就开始头痛了,他知道女孩子逛商店的那种不知疲倦、不知价值的疯狂劲,更知道小魔女是那群人中的当然领袖。

“那好吧。”他望了杨婷婷一眼,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和乞求,他决定妥协,在西陵一路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悄悄地打了她的臀部一巴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逛街可以,买东西可以,但我得在店外等你,我得抽支烟、看看报纸、再说你又知道我对买东西从来不感兴趣,你选好了叫我进去付钱。”

“不行。”她拒绝的很坚决:“哥就是得陪我好好表现一下嘛。”

“小魔女,语法错误,好好表现那是你以后的男朋友的事情。”他在提醒她注意:“我可是你哥。”

“人家现在不是只有哥吗?”她也在提醒他:“你不陪我谁陪我?”

“饶了我不行吗?你去的那些地方都是卖女人服饰的商店。”王大为想起了不进店的充足理由:“进进出出的全是女孩子,一个大男人像根电线杆似的竖在那里,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望,我还怕被别人当作色狼了呢。”

“笨!”她满心欢喜的拉起他就走:“哥望着我不就得了吗?”

他就被杨婷婷拉进了一家黛安芬品牌专卖店,听着这个女生兴趣十足的与女店主讨论那些女式内衣的用料、质地、品味、样式和产地,他就老老实实地按照她说的那样把眼睛一直盯着她胖胖的的身影上,但当她提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女性用品消失在由蕾丝和颜色组成的大量的织物后面以后,他就只有尴尬的抬起头望着吊顶上悬挂的那盏日光灯了,他的身边尽是由女式内衣、胸垫、乳托、短裤和文胸汇成的花花绿绿的诱惑的世界,那是属于另一类人的服饰。

“帅哥。”有人轻轻的碰了他一下,那是将嘴唇涂成鲜红的半老的老板娘。她在悄悄地、神秘地笑着:“你女朋友在叫你进去呢。”

“你说错了。”他纠正着:“她是我妹妹。”

他推开了那间试衣间的纸板薄门,里面很小,几乎只能勉强容纳一个人,四面全是明晃晃的镜子,吊顶上的射灯明亮。他一进去就愣住了,就愣在门边了:杨婷婷半裸的站在他面前,她胖胖的、娇小的身上像是飘着一片黄云,那是由超轻、超薄、镶着蕾丝的文胸和绣着花边、窄得可怕的t形短裤组成的,不过就是勉强遮住了女孩子的三点**处,却恰如其分的反衬着她白净的肌肤。

“你疯了?”他低声地在骂道:“叫我进来干什么?”

“哥,看看我好看吗?”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这款式。”

“小魔女,你真是疯了!这是能给人看的吗?”他心里有些慌了,顺手就给了她的臀部一巴掌:“清醒一点,我是你哥!”

“笨!”她在咯咯地笑着:“本来我就是穿着让哥看的嘛。”

他吓得像老鼠一般飞快地窜出了试衣间

95.赏钱

在这个场景转换之间,似乎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是关于杨婷婷的,虽然很小,而且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写出来还是有些意思的。

王大为趴在地上将房间里的木地板全部打上蜡,来回几遍以后,圣象地板就又有了光泽,显出了典雅和大气的品质,他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自从杨汉生去世以后,杨婷婷为了还债,偷偷的将这套房租了出去,王大为却不同意,费了一番努力,租房的那位浙江客商也就通情达理的退租了,谢天谢地以后,就开始收拾房间。杨婷婷倒很无所谓,除了在学校,就是在东山花园王大为的家里,这个位于世纪欧洲城她的真正的家倒很少回来了,就是退租以后,小魔女却依然很少会到这里来,他知道,一向娇生惯养的婷妹害怕触景生情,除非是和他一起来,好像是保护神似的,他就有了些新的想法。王大为却坚持每逢两周过来做清洁,还有地板保养,也就两个小时,出了些汗,但很有成就感,就和锻炼身体似的。

他打着赤膊走进卫生间,舒舒服服的冲了个凉水澡,在关门的时候,看见了挂钩上的一个黄色的文胸和那条窄窄的同样颜色的三角裤,还有女孩子洗澡用的头罩。愣了一下,半晌才想起这是杨婷婷的东西,小魔女真的变成大姑娘了,这些女孩子的**以前也见过,不过没有什么印象,他只记得小时候在老妈的强迫下曾经给杨婷婷洗澡的情景,小胳膊小腿的,肉墩墩的,皮肤嫩的就像新鲜的豆花,还有一身五颜六色的肥皂泡泡,她很喜欢哥哥给她洗澡,还在愉快的尖声尖气的唱着儿歌。小丫头长大了,只有记忆和影响依然清晰。

他穿上衣服,将头伸进了杨婷婷的房间,那是被她自称是“公主闺房”的卧室,满目尽是女孩子的东西,除了那些数不胜数的宠物毛绒玩具,她自己喜欢的橘黄色,还有杨婷婷那个骄傲的公主。她既没有用王大海给她买的那台惠普笔记聊天,也没有津津有味的去在网上寻找有关孙晓倩的各种消息和一些演出视频,而是坐在蓬蓬松松的大床上,捧着一本影册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主人,地主婆,小讨厌。”他喜欢这样叫她:“活干完了,完全彻底的,需不需要验收?”

“你办事,我放心,连华国锋那样的阿斗都相信,我当然相信自己的哥哥了。过来。”她从影册上抬起那张圆圆的脸蛋:“给你赏钱。”

王大为走了过去,他知道杨婷婷会在他的脸上给他一个吻,湿润的、舒服的、没有邪念的。从小就是如此,那两片温软的红唇总是会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后来她慢慢长大了,依然我行我素,那样“奖赏”的机会更多了,王大为曾经很婉转的劝过她是否换一种奖励方式。“为什么要换?”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多少人梦寐以求呢。”他就只好顺其自然了。

可是他马上发现自己有些估计错误,杨婷婷这次是大胆的将那张会撒娇、能说会道的小嘴直接贴在了他的嘴上,他马上就被小魔女身上的那股浓浓的香奈儿的香味所包围,男人的嘴唇第一次感觉到了她那年轻而丰满的红唇的滋味,而他那结实的牙齿马上也发现大女生的那条调皮的小舌头正在努力想伸到他的口腔里来。

“婷妹,又在胡闹。”神情一荡,心也不规则的跳了一下,他急忙让开了:“这是不是已经超越了底线?”

“笨!兄妹之间还有什么底线,我的一切哥不是全都了如指掌吗?”她拉着他不松手:“别动,我还没有结束呢!”

他只好任凭她胡作非为。

“感觉很好,心旷神怡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满意的放开他,粉红的小舌在满意的舔着自己的嘴唇,只是粉嫩的脸上有了些红晕:“我姐姐说得不错,和哥哥亲嘴的感觉真好。”

“别听那个妖精的唆使,她可是个煽风点火的家伙。”王大为摆摆手:“坐在床上想什么呢?还不快去洗澡?”

“哥,你怎么知道我要洗澡的?是不是太聪明了一点?”圆圆的眼睛转了一圈,杨婷婷立刻明白了,脸上就更加红扑扑的,扑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我知道,哥一定是看见了我挂在卫生间门后的东西?”

“那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小衣服和短裤吗?我可早就司空见惯了,成天在人家的被窝里滚来滚去,还算得上是秘密吗?”他顺手冲她柔软的臀部就是一巴掌:“快去,又懒又脏的小魔女。”

“我可是哥的又香又漂亮的小妹呢,是不是还有些清纯、细嫩的感觉?”她笑着躲开了他的下一巴掌,将那本大大的影册塞在他的怀里:“让哥当我的**集的唯一的异性观众,同时欢迎发表意见。”

于是,在卫生间里哗哗啦啦的水声之中,王大为只好无可奈何的坐下来。他知道杨婷婷是在用这种方式挽留他,好让两人多一些接触的机会,小魔女知道她的为哥现在是个大忙人,不是给贺哥代班,就是跟着她的姐姐走南闯北,有时候还会神秘失踪,所以只要有机会总是想方设法和他呆在一起。他越来越发现这个胖胖的干妹妹比以前更喜欢粘着他,把胳膊吊在他的脖子上,把小手插在他的裤袋里,同时越来越喜欢在他面前表现出女性的魅力和与他的亲密关系,除了失去父亲后的孤独无助,更多的是在她身上能够感觉到的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露骨的对王大为的一种依恋,还美其名曰“二人世界。”他指责她用词不当,她却振振有词的反问:“兄妹之间就不能有二人世界吗?”他不知道,也就不敢反驳

96.**照

他翻开了那本五彩缤纷的大影册,那是杨婷婷在江城中南路上的台北影楼拍的一些**照。他能够记得那一次有些沮丧的武汉之行,什么都没有干成,完全被李玉如和杨婷婷两姐妹牵着鼻子走。两姐妹突然改变了策略,不再沿街逛商店,却拉着他到东湖风景区充当随行摄影,从听涛区的濒湖画廊到磨山的朱碑亭,还有绿树遮天的植物园,后来甚至还有那座放鹰台。拍了无数的数码照片却都不太满意,没有尽兴的两姐妹咕噜了半天,居然把他骗着陪着她们到那家高档影楼去拍艺术**,他坐在影楼大厅无聊得快要睡着了,她们两人还在里面折腾。他记得他后来打趣地问过一声:“什么时候把你们拍的那些妖精相片也给我这个大老粗欣赏欣赏?”“笨!”两个人居然异口同声的笑了起来:“本来就是拍给你看的嘛!”

王大为叼着一支红金龙香烟,翻看着杨婷婷的彩色照片,小魔女先是换了无数套衣服,也摆了无数的姿势和妩媚的笑脸,从公司白领到空中小姐,从飒爽英姿的女军人到身着旗袍的江南淑女,甚至还有宾馆服务生和农家的小姑娘。后来,她似乎有些感到发热,就开始脱起衣服来了,王大为脸色有些严肃的看着她在照片上越脱越少,最后就只剩下现在正挂在卫生间门后的那套黄色的文胸和三角裤。

他叹了一口气,又翻了一页,见了杨婷婷的**照片。只有两张,一张是身体的侧面,她用交叉的双臂和胖胖的小手遮住了少女已经成熟的胸部,跪着的双腿恰如其分的遮住了两腿之间的隐秘之处,光线柔和的显露出少女结实而圆滚滚的臀部和曲线优美的粉肩,他记得这是一个典型的模特动作,在不少的都可以见到这样的图片,不过这可是他的干妹妹,成天在他眼前晃悠的小魔女;另一张是正面的,更大胆,更露骨,更风流。她似乎坐在一张红色的地毯上,用弯曲的膝盖和腿部的阴影掩盖着敏感的三点区域,但那飞扬的短发,调皮的大眼,性感的下巴,光滑的酮体和迷人的乳峰周围的轮廓都给王大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就是说,除了腹下的那一点区域,杨婷婷就是一个赤身的少女。

恍惚之间,卫生间里的水声似乎越来越大,他有些惊恐的发现在他记忆中的那个小胳膊小腿的小丫头已经与影册里那个赤身的大姑娘重合在一起了,也是水声哗哗,也是热气腾腾,也是一身的泡泡,也是轻声的无忧无虑的哼着歌,只不过小时候用的是力士香皂,现在她用的是那些香喷喷的沐浴露了,唱的歌也变成孙晓倩的那些软绵绵的情歌,更为可怕的是他居然在想象中看见自己的手已经伸向小魔女柔软的乳峰,想去帮她擦掉那些五颜六色的泡泡。

他定了定神,知道自己依然坐在杨婷婷那张软绵绵的大床上,满目尽是那个长不大的小魔女随手乱扔的一些女孩子用的一些私密用品,还有那本宜昌石头的长篇红肥绿瘦》,他开始意识到这间香喷喷的“公主闺房”对他也是个莫大的诱惑,虽然杨婷婷不算漂亮,还有些过胖,和他常常嘲笑她的那样:“减肥训练班正眼巴巴的等着你的加入,好显示自己立见成效。”但随心所欲的朝夕相处,毫无顾忌的兄妹关系,认真想一想,这本身距离夫妻关系也不过就是一层纸的相隔,只要他愿意,相信她也绝不会反对,她早就对他声明过:“没有人敢把我从哥身边拉走。”。

97. 女孩子的变化

他开始感觉到危险,不是来自这个大学女生,却是来自他自己。王大为站起身来,抓起自己的提包,在大门前的玄关处找到了自己的皮鞋,蹲下身去系鞋带。他面前那块“欢迎光临”的鞋垫上突然出现一滴水,然后又是一滴,他根本不用抬起头来,就知道自己现在不可能溜走了。

“看来我也和心怡姐一样,对哥有心灵感应了。”她怒气冲冲的挡在他面前:“哥想溜走吗?像个逃兵!”

“笑话,这不也是我的家吗?我凭什么不能想走就走?”他在反问:“就是不和小魔女打招呼,我为什么不能走?”

“笨!哥真笨!”她不依不饶的叫了起来:“我是女生,我一个人在家害怕,你就得陪着我,想走就得带着我。”

“不是胆大包天吗?小魔女还有害怕的时候吗?”他在嘲讽她:“和你的妖精姐姐去拍那些**就不害怕?”

“那叫生活秀,懂不懂?女孩子留下自己年轻时的一些影像资料,这是一种时尚,懂不懂?拍出来都是自我欣赏,又不给外人看的,懂不懂?”知道他想离开的原因,杨婷婷居然笑逐颜开:“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别看我姐姐外表妖艳,一副时尚前卫的女子的模样,骨子里其实封建的很呢。”

“你怕我不知道?本来就是你一直在唆使你姐姐学坏的。”王大为在指责她:“如今三从四德不要了,廉耻之心、羞耻之心总还是要的吧?”

“哥,别把自己看成是封建理道的御林军似的,也不想想你自己。”小魔女毫不示弱:“从我姐姐开始、心怡姐、凤柔姐、还有巧妹妹,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如果加上我这个妹妹,你可是坐拥满园春色呢。”

“打住,打住!我们现在谈的是你和你姐姐拍的这些……**,按照你说的是生活秀,我只是在强调说,别当着别人的面脱成那样。”他也不示弱,给了她臀部一巴掌:“像人家粉色佳人稍稍走光,露出一点底裤的颜色,或者露出一部分小咪咪,就会闹得满城风雨,的照片比比皆是,你们可是赤身的,而且在众目睽睽之间,就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吗?”

“我知道了,哥其实是怕我们的照片被别人看见了才不高兴的,除了哥哥不会有人能**的,我要告诉姐姐,她也会为哥哥如此在意我们而高兴呢。”杨婷婷笑了起来:“现在说说观后感。”

“有什么稀奇的?”他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你光**的丑样我在二十多年前早就看过了,那叫熟视无睹,也叫习惯成自然。”

“笨!”她在启发他:“二十多年前我是小丫头,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长大**了,已经是大姑娘了。”

“大姑娘又怎么样?”王大为依然不以为然:“不过就是长高了一点,长胖了一点,还不是走路要人牵,睡着了要人背,哭了要人哄的小魔女。”

“我说的是生理上的,还有身体上的巨大变化。”她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些:“我也会和我姐姐那样戴着黛安芬文胸,向往那种t形三角裤,也会和心怡姐那样每个月要用舒爽卫生巾,有时候也会痛经,也会和凤柔姐那样,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些小秘密,对夫妻生活充满了憧憬,向往甜蜜的爱情,对生活信心百倍。”

“婷妹,你就拉倒吧。”王大为伸手将她刚刚洗好、梳顺的短发揉得像个鸡窝:“寻求帮助的时候可怜兮兮,遇到拒绝的时候就撒娇放赖,如果心情不好就咬牙切齿、横眉冷对,如果兴趣来了就抱着人家的头爱不释手、翻来覆去,成天尽想着如何给我制造陷阱,逼我就范,白天可以赌咒发誓和我一刀两断,到了晚上照样钻进人家的被窝里睡得像头小猪,你说和小时候有什么变化?”

“你真是个笨哥。”杨婷婷急了:“要不要我现在就把衣服脱了,给你表演真人秀,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哪些变化?”。

98.她不适合你

杨婷婷自称有两个姐姐,一个就是李玉如,因为杨汉生与白姨的关系,那个漂亮的妖精自然就是小魔女的姐姐。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中午,李玉如穿着一件火红色的拷扣斜摆修长的风衣,亭亭玉立的站在江城傅家坡汽车客运站的出口处望着刚刚走下汉光高速大巴的王大为和杨婷婷妩媚的笑着。

这个妖艳的妖精笑得很甜,甜得能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会感觉到。丰满的乳峰将风衣里面的一件鲜红的绸衫高高挺起,那是女性的骄傲,笔挺的脖子上看似随便的系着一条碎花纱巾,更衬托了脖子的秀气,那条夏奈尔长裤更显示出她那两条修长的**的亭亭玉立,有些微风吹过,她的长发便像绸缎般的飘动,那好看的鼻梁、柔嫩的脸蛋、殷红的嘴唇、浅浅的笑涡还有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透露出来的含蓄而挑逗的十足的女人味都引来不少人注视的目光。

“认识一下吧,她是你姐姐。”王大为将瞪大了眼睛、有些怯生生的杨婷婷推到了李玉如面前:“真是奇怪,小魔女怎么一下子变傻了?”

“哥。”杨婷婷喃喃的在叫道:“我们还是趁早回去吧。玉如姐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高乳翘臀、蜂腰媚眼,魅力四射,她不适合你。”

“太漂亮也成了拒绝交往的理由吗?”他有些好笑:“听起来很新鲜,想起来很幼稚,为什么?”

“理由不是太充分了吗?漂亮的女人麻烦多,妖艳的女人绯闻多、有钱的女人脾气多、好看的女人情人多。”杨婷婷眼睛望着李玉如,嘴里振振有词:“在家养不起,出门不放心、妈妈惹不起、小姑躲不及。”

“婷妹,我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从来对自己充满自信的李玉如第一次感到威胁,居然有些急了,急急的在表白自己:“我承认我是有几分姿色,也是有些惹人注意,可我从来没喜欢过任何男人,这辈子第一次、也只喜欢你哥一个人,他就是我的……初恋。”

“可我不喜欢你,这也是一个理由。”杨婷婷得意洋洋的噘着嘴说:“对不起,恕我直言,你长得太漂亮了,会把本来有些老实巴交的我哥迷的昏头转向的,你以后还会欺负我这个当妹妹的。”

“我相信经过接触,婷妹一定会喜欢我的。”她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李玉如绝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初次见面,自己的殷勤居然被这个胖胖的女生根本不领情,但她还在继续努力:“我真的……很喜欢你哥哥,当然也会喜欢你,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也是我的妹妹呀。再说自从喜欢上你哥哥,我就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感情,我会坚定不移的,也会和你搞好关系的。”

“玉如姐姐,这样叫倒是很好听的,你会照顾我、会满足我,这可是你说的。”杨婷婷在强调着:“红口白牙,可不许反悔。”

“小魔女,你还有完没完了?程咬金的见面三板斧当心别把你玉如姐吓跑了,那就后悔莫及了。”他站在旁边看着两个女孩子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妖精,告诉你吧,刚一见面就想法先把你绕晕,乘机骗得你糊里糊涂答应的一大堆承诺,这是我们家小魔女与人见面的第一法则。”。

99. 欢迎你成为自家人

“玉如姐,受惊了,不会怪我吧?”杨婷婷也跟着笑了起来,一下子扑到李玉如的怀里:“漂亮姐姐谁会不喜欢呢?我不过和你开开玩笑嘛。不过你可要记住,你答应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婷妹,我真服了你。”李玉如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说道:“见面就给人一个下马威,我差点没有绝望了。”

“玉如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杨婷婷欣赏着李玉如好看的脸蛋:“你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做过整容?”

“人家这叫天生丽质,懂不懂?”看着花容月貌的妖精,他也有些得意:“出水芙蓉,懂不懂?”

“哥哥,天生丽质?你怎么知道的?”杨婷婷非常机灵,立刻反问道:“出水芙蓉?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看过玉如姐的身体?”

王大为有些语塞。他想起那天在东亭小区的白姨的家里,带着尖叫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一丝不挂的大美人,还有随后那些香艳的游戏和感情迸发。毫无疑问,直到那个时刻,他才真正懂得了这个妖精真正的女人魅力,也才真正了解了李玉如春光无限的美丽之处,更知道了出水芙蓉这个词语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贴切。

“是不是当着自己的妹妹有些不好意思、无法启唇呢?”杨婷婷好奇的命令道:“姐姐,还是你说。”

“那天我在家洗澡,进卫生间去的时候忘记带衣服,心想反正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也就没在意。”她绯红着脸实话实说:“当我光着身子走出来的时候,你哥就端端正正坐在我面前,端端正正的**了人家一次。”

“我喜欢玉如姐姐的直爽,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像哥哥,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就卡壳了。”杨婷婷对此很感兴趣:“后来呢?”

“我都快吓晕了,只差点叫人救命了。”她笑脸盈盈的瞟了王大为一眼:“最后只好任凭你哥摆布了。”

“往小处说,这是添油加醋,往大处说,这是捏造事实。”他有些气急败坏,急忙在声明:“先是我坐在她家的客厅里看电视,谁也不知道她也会在家里。你玉如姐尖叫着从卫生间里蹦出来,的确像是条美人鱼,很有观赏性,但后来根本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给她找到衣服,她穿好了,就大喊大叫的威胁了我一会儿,还想要我赔偿?我怎么赔偿?那不是笑话吗?后来,白姨回来了,事情就到此结束了。”

“哥会有这样的定力吗?玉如姐可是个大美人,我有些表示怀疑。”杨婷婷有些不相信:“为了鉴定事情的真伪,那很简单,我们等一会儿找个地方,让玉如姐重现出水芙蓉的样子,看看哥哥有什么反应。”

“没问题。”李玉如满脸通红,却毫不怯阵:“我同意,反正看也看了,做也做了,也是你哥哥的人了。”

他.结结实实的对着杨婷婷的臀部就是一巴掌。

“哎哟!”杨婷婷叫了起来:“姐姐帮我,我哥他打我!”

“你……”她的话还未出唇,自己那圆滚滚的臀部也挨了他一巴掌。于是,她也在站前广场上叫了一声,努着嘴向杨婷婷诉苦道:“看见没有?婷妹,我也被他打了!我从见到他的第一次开始,就相信他是个土匪。”

“姐姐,除了我以外,你是我哥所打的第一个女人。”杨婷婷瞪大了眼睛:“他连你也敢打?那就是我哥已经把你当作自家人呢。因为我从小挨打,干妈就打过他,哥曾经辩解说,他只有对自家人才会使用武力,我是他的妹妹,当然是自家人;连你也敢打,你就是他的女人了。”

“是吗?”李玉如并没有因为挨打而气恼,反而因为小魔女的解释而明显很高兴:“咱们姐妹可是同病相怜了。”

“姐姐。”杨婷婷兴致勃勃的建议道:“欢迎你成为我们自家人,我们是不是应该为此拥抱一次?”

“婷妹。”李玉如笑着迎上前去:“我也正是这么想的呢。”

两个女孩子就嘻嘻哈哈的抱在一起了

100.姐妹合谋

“这下可好了,两个疯丫头凑到一起,我可真的要倒霉,真的没好日子过了。”王大为伸出手来:“妖精,你们两姐妹就相见恨晚吧。把车钥匙给我,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当我的车夫。”

李玉如把手中的那个意大利华伦天奴的手袋交给了他。

“拥抱的感觉真好。”杨婷婷在她怀里舒服的问着:“姐姐,谈谈被我哥拥抱的滋味好吗?”

“你不知道,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他才不会主动……抱我呢。”李玉如多少有些腼腆,犹豫了一会儿,才承认道:“你哥是个木头,还有些傻气,你没听他骂我是妖精吗?每次……都是我主动的。”

“这就奇怪了,姐姐,我哥其实可喜欢你了。”小魔女轻声地说道:“告诉你一句真话,你可是我哥领我所见的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因为他妈妈就是我干妈,我干妈把给我哥选女朋友的初审任务交给了我,所以他会把姐姐领给我看。我哥很会做思想工作的,老是在我面前夸你妩媚动人、亭亭玉立、很有女人味,我都快被他说烦了,所以就叫他领我来见你。”

“真的吗?谢天谢地,我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李玉如大喜过望,变得眉飞色舞的:“谢谢婷妹,他是个很古板的男人,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些,也从来不会谈情说爱。我一直还在怀疑我对他的那份爱会不会得到回报?这个土匪究竟看上我没有?现在我才算真正放心了。”

“放心了吧?谁叫我们是姐妹呢?谁叫我也有些喜欢姐姐呢?”杨婷婷嘻嘻的笑着:“姐姐该怎么谢我?”

“随便你挑,想要什么都行。”李玉如很大方,口气很大:“我早就想好了,咱们先去给你买几件衣服,都是大姑娘了,穿得也该风光,时髦一点,看看你现在身上穿的,哪有女孩子出门还穿运动服的?”

“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我就喜欢新衣服,认识姐姐真好。”杨婷婷抱着李玉如就给了她一个吻,却马上又沮丧的诉说:“可是哥不会同意的,他从来不准我要别人的东西,别人的任何东西都不准我带回家,如果被他发现了,少不了就是一顿打,说不定还要做检查、罚站。”

“别怕。我是别人吗?”李玉如抚摸着她的短发,就很自信的在回答:“我是你姐姐,又是他的女朋友,刚才你不是也说过,我们现在就是一家人了吗?姐姐给妹妹买东西天经地义;再说我们姐妹一心,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姐妹联手,至少能与他打个平手吧?”

“两姐妹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啊。”王大为把一辆雪佛兰从停车场开来,在她们身边停下,打开门下来:“两姐妹谈些什么呢?又是接吻又是拥抱,到底是一家人,你们可真是有缘。”

“哥和我姐姐才叫有缘呢。”杨婷婷抢着说:“第一次见面就像个土匪似的横行霸道,不由分说的就把我姐姐的芳心给俘虏了。”

他的动作很快,简直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李玉如清晰地看见他的那个大巴掌准确地落在了小魔女被牛仔裤绷得紧紧的、翘翘的臀部。

“姐姐。”杨婷婷在娇声娇气的叫着李玉如:“你看见没有?我哥就是这样不讲理,又欺负人,又不准人家说话!”

“土匪,你就是个横行霸道的土匪!”李玉如目睹着他不由分说的把噘着嘴、不高兴的杨婷婷硬塞进汽车后座,就有些气愤了:“没错,床上的事是我对婷妹说的!你都做得,我为什么说不得?”

“那就该打!”因为是公共场所,他的声音很低:“小魔女不懂事,因为她还是个小丫头,妖精都已经是大姑娘了,难道也不懂事?”

“土匪。”她还在争辩:“我说的是实话嘛,我妹妹不是小丫头,而是大姑娘,不然也不会让她来监视你,也不会……”

根本没等李玉如把话说完,他已经伸手握住了她柔软的手腕,这一回,她才真正领略到这个当过特种兵的男人的厉害。轻轻一拉,她就带着惊呼摔倒在他的怀里了,还没等她习惯他身上的那股浓浓的男人气味,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臀部也被面前这个硬朗而有些帅气的男人打了一巴掌。有点痛,更多的却是虚张声势,虽然隔着衣裤,还是能体会到巴掌的有力和动作的果断

101. 脱裤子验伤

他很快的抓住了她那曲线毕现的粉肩,稍稍一用力,她就不由自主地原地转了个方向。等到李玉如想起应该有所反抗和进行挣扎,最起码也应该发出几声象征性的尖叫的时候,她也已经被他塞进了车里,坐在了杨婷婷的身边,然后被他坚决的关上了车门。这所有的动作完全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也没有一点犹豫,她无法反抗,也不知道如何反抗,等到她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那辆雪佛兰已经汇入了武珞路长长的车流中了。

“真可惜。”杨婷婷抚摸着李玉如额前的刘海:“姐姐,原来你也和我差不多,根本不是我哥的对手;虽然你的确长得很出色,也是个什么集团公司的老总,最终也是个逆来顺受的可怜女人。”

“大为,你真是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也是个胆大妄为的土匪!”李玉如好半天才从惊讶中清醒过来:“你居然敢打我?”

“对不起,谁叫你们是两姐妹呢?”他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这是替婷妹挨打,再说,如果不愿意,你可以宣布退出。”

“凭什么要我退出?”妖精在他身后狠狠的打了他一拳:“你把人家都……那个了,还敢要人家滚蛋?你就不怕我去向杨叔告状?”

“我已经说过了,你是妖精,没人敢打你。”他对肩上的打击毫不在意:“我也已经说过了,那是你替婷妹挨打。”

“婷妹也不能打!这个土匪胆大包天,还敢打我们两姐妹的**!”李玉如气呼呼的掏出手机递给杨婷婷:“我都快气疯了!婷妹,报警,,告他虐待妇女,还亵渎我们!”

“姐姐,还是算了吧。”杨婷婷在无可奈何的劝道:“人家警察过来一询问,我是他妹妹,你是他女朋友,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吗?他再与那些警察称兄道弟,给那些家伙递上一支烟,人家就会和他一个鼻孔出气,说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到后来还不是不了了之,挨打的还会是我们。”

“言之有理,小魔女实在太聪明了。”他听了也在哈哈大笑:“难道还要让人家把裤子脱了验伤不成?”

“天哪!听见没有?”李玉如羞得满脸通红,捏着粉拳打着他:“妹妹,你哥这个土匪有时还真敢耍流氓!”

“玉如姐,我哥这是在鹦鹉学舌呢。”杨婷婷说道:“脱裤子验伤的话本来是我想出来自劝自解的,他是在笑话我们根本不敢。”

“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就不信。”李玉如有些哭笑不得:“所有的人都容忍他这样胡作非为?”

“可不是的,要不我怎么说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暗无天日的旧社会里呢?”杨婷婷叹着气,搂着李玉如的腰在说:“我哥如果打我,我爸爸会鼓励他继续打,还说“打是亲、骂是爱”;我干爹只会要他‘下次注意’;我干妈当然会为我做主,可是天高皇帝远,干妈不是鞭长莫及吗;我海哥哥无动于衷,还笑话我是从小被为哥打大的,早就习惯成自然了。那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102.土匪买的红手链

“婷妹,你们两姐妹真是一丘之貉,而且肯定会一个鼻子出气。”他望着两个女孩笑着在说:“任性、多变、疯狂、口若悬河、聪明过人、诡计多端、还有,别看你姐姐人前人后威风八面、指挥若定,背后其实和你一样一方面耀武扬威的,一方面抓住机会就撒娇。”

“该!”李玉如脸红红的,眼睛亮得像两颗钻石:“土匪,撒娇是女人的天性,人家是你的人,不在你面前撒娇,难道找别人去?”

杨婷婷在热烈鼓掌。

“你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会掉眼泪。”他不甘示弱,接着说道:“如果哪里组织哭泣大赛,你们姐妹俩一定是哭遍天下无敌手。”

“姐姐。”杨婷婷明显的很喜欢她这个漂亮姐姐,在旁边鼓动着:“哥说我们两姐妹是臭味相投、同流合污,我们是不是得发起反击?”

“反击是肯定的,可我们两个变成千手观音也打不过他,所以,我们得改变策略来惩罚惩罚他。”李玉如略一思索:“让你哥陪我们逛街,从武商到中百,再到汉正街,还有销品茂、帕尔玛、亚贸和群光。”

“你们就饶了我吧,我干脆也让你们打几下**得了。”他果然连声叫苦,而且又想了一个理由:“再说我们是工薪阶层,不像你们这些当老总的腰缠万贯。我没带什么钱,除了回家的车费,只有区区几百元。”

“这倒容易。”李玉如毫不惊慌,反而洋洋得意:“我承认我有钱,你可以先向我借嘛。不过借钱也得有条件的,总得加上一些利息吧?当然也可以有借不还,不过就会增加条件的难度。”

“姐姐,利息就免了吧,谁叫我是你妹妹呢?谁叫我哥是你的男朋友呢?”杨婷婷建议道:“干脆每借一百元,就命令哥哥和你……亲热一次吧。”

李玉如轻轻地叫了一声,捂住了通红的脸蛋。

“瞧瞧。”他一边开车一边在幸灾乐祸:“看来小魔女和你妖精姐姐的默契程度还不够、配合也不太好,露出破绽了吧?穿帮了吧?你姐姐虽说是个现代女性,思想还是很保守、很传统的,才不会同意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呢。”

“土匪,你先别慌嘛,让我好好想想。”李玉如慢条斯理的回答:“我正在考虑,等一会儿给我和婷妹到底是买法国八千元一件的路易威登,还是选九千三百多的意大利的古孜?”

他就只有目瞪口呆的份了。

两个女孩子在后座哈哈大笑起来,看着王大为的尴尬,想起了两个人合作的绝佳创意,便笑得前仰后合、不可抑止了。

“算了,算了,本人宣布投降,这该可以了吧?”他将雪佛兰停在了路边的梧桐树下,在自己的那个佐丹奴提包里翻动着:“想起来了,上周到恩施开会,在舞阳坝看见了这个东西,就给妖精买了下来。看看喜不喜欢?”

他终于从提包里找到一个包装着的塑料小盒,打开来是一条古香古色、土里土气的手链。打磨得很光滑的圆形木珠,好像是某种坚果结实的果实;通体透红、色彩鲜艳、木纹中还带有弯弯曲曲、自然延伸的暗黄色,用一条银色的、细细的丝线连成串,显得古朴又别致。

“哥,买了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怎么不知道呢?”杨婷婷抢过手链给李玉如带上,端详了一番:“正好与姐姐肤色相映衬,真好看!”

“大为哥哥。”这是李玉如第一次用这样柔情似水的话语称呼他,含情脉脉的望着他:“怎么会想起给我买东西?”

“会议期间,我们出来逛街的时候看见的。”他老实回答:“开始只是看了一眼,都走过去好远了,突然想起了妖精,想起了也该给她买点东西了,再说也不贵,就返回去买了下来。”

“我哥好吧?”杨婷婷夸奖道:“到那样的穷山僻壤只记得给我带什么核桃、柿饼之类的东西,却还记得给玉如姐买手链,真是念念不忘了。不知哥哥为什么不还买一对脚环呢?好把我姐姐锁起来?”

“小魔女,这倒提醒我了,下次再有机会进山,一定给小魔女买一对脚镣手铐,把你锁得服服帖帖的。”他平稳的沿着中南路驾着车:“其实很简单,那条手链就放在商店柜台最显眼的地方,很像一团火,价钱也不多,看了一眼就感到古朴和你姐姐的现代感有些互补。”

“姐姐,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现代感。”杨婷婷笑着拉着她的手在说:“所谓现代感,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性感,姐姐的性感随处可见,我哥这么迟钝的人居然也能看出你的性感,也叫慧眼识珠吧。”

“妹妹别笑话我,他从来没说过我性感、好看之类的话。”李玉如还是很高兴的:“真人面前说不得假话,其实从一开始就一直是我缠着你哥的,如果不是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爱他,如果不是我命令他当我的男朋友,他恐怕早就溜之大吉了,那可就惨了,我就不会见到自己的妹妹了……”。

103. 少儿不宜

“姐姐,其实在我哥和你好之前,我早就知道你了。”她犹豫了一下,接着还是说了出来:“还有你妈妈。”

“我也是。”李玉如笑脸盈盈的:“我也早就知道我还有你这个妹妹,一直想见见,可一直没有机会……所以,土匪帮了一个大忙。”

“是爸爸告诉我的,只是我没表态,他就没有再说下去了。”杨婷婷问道:“我老爸对你……好吗?他常到你们家去吗?”

“杨叔对我们母女俩都很好。”她回答得很平静:“读大学的时候倒是经常见面,参加工作以后,我一直很忙,工作又在京城,成天飞来飞去的很少在家,对我妈和杨叔的事还不如你哥清楚,我妈妈把你哥哥当作她的干儿子了,有些时候看见他们谈笑风生居然有些妒忌。”

“玉如姐,你别在意,其实严格地说,我应该是他们王家的女儿。”杨婷婷搂着李玉如说道:“我刚刚生下来不久妈妈就去世了,我一直是在他们王家长大的,所有的南正街的街坊邻居都知道我是干妈喂大的、干爹抱大的、海哥教大的、为哥顶大的。小时候,我还跟着我两个哥哥把我爸爸叫叔叔呢。我也知道你妈妈对我爸爸很好,那很正常,我还得感谢白姨照顾我爸呢。”

“杨叔和白姨是我们的长辈,他们的事用不着我们去管,再说也管不了,只要他们平平安安、高高兴兴,我们就万事无忧了。”他轻轻的踩了一脚刹车,让过了一辆挂着部队牌照的三菱吉普车:“我现在只是在担心,一个趾高气扬的小魔女加上一个变化多端的妖精,以后我的日子该怎么过?”

“土匪,知道厉害了吧?那你以后要对我们姐妹俩好一些、亲热一点、和气一点。”李玉如笑得神采飞扬,露出了一口洁净的贝齿:“你得保证以后宠着我们、爱着我们、恋着我们……对了,也不准再打我们!”

“姐姐,前面几条哥哥会做到,后面那条却是不可能的。”杨婷婷抢着说:“我哥肯定会爱护我们、保护我们、宠着我们、恋着我们,但哥以后还会把你拉到被窝里去打你的光**呢。”

“什么光**?”想起了第一次在床上邂逅的情景,李玉如害羞的低下头去:“妹妹,你就别说了。”

“这有什么可害羞的?我从小就钻他的被窝,就老是被他打光**的。”杨婷婷满不在乎:“你既是我姐姐,又肯定会是我未来的嫂子,那就家人了,总得时不时的帮我挨打吧?”

“我算服了你了,妹妹。”李玉如有些羞得抬不起头来:“怪不得你哥老是提醒我注意,要我提防你的所作所为呢。”

“谁叫姐姐想当我的嫂子呢?谁叫我是你妹妹呢?我哥的挑拨绝不能听,我哥的阴谋得靠我们两姐妹共同击退。”杨婷婷笑着说道:“以后你当然会和我哥结婚,当然要对我好,就是你们在一起亲热的时候,我还能不能钻你们的被窝?”

“能!当然能!”李玉如回答得很快,想到那种红绡帐底卧鸳鸯的时候,还有一个妹妹不请自到,就有些心惊肉跳,腼腆了半天才羞答答的说:“妹妹,他是你哥,我是你姐,本来就是一家人,只要不是……第一夜,你就……为所欲为好了,我算怕了你还不行吗?”

“姐姐,别怕我,我是你妹妹呀。”她显得趾高气扬的:“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只要你像爱我哥那样爱我就行了。”

“土匪。”李玉如赶紧扭转话题,把戴着红珠手链的粉臂伸到王大为的面前:“给你看看,好看吗?”

一弯雪白娇嫩的手腕处,戴上了那串通体透红的手链,更显得红白相间,更显得充满魅力,更显得韵味无限,更显得美女如画。

“不错。”他很高兴自己当初的选择,笑了笑:“好看是我说的、性感是小魔女说的,这才叫珠联璧合、相映成趣。”

“土匪。”李玉如妖艳的笑着,抬起身,凑上来,当着杨婷婷的面,在他的脸上含情脉脉的吻了一下:“我爱你。”

“酸死人了!拜托你们换个地方好不好?”小魔女调皮的噘着嘴叫道:“黄色画面,少儿不宜!”。

104.很久以前的事

说起王大为和梁爽的亲如兄弟的关系,还有一个重要的细节不得不谈。那是两年前的一天傍晚的事情了,虽然胖胖的杨婷婷一直朝着他在笑,美得像三月里盛开的桃花,王大为却叫苦不迭。

刚刚吃过晚饭,就被这个小魔女硬拉到夷陵广场上看“长江画廊”举办的歌舞晚会。一些老太太、中年妇女、农村汉子、女孩子和小娃娃轮番上阵,在不大的舞台上载歌载舞,热闹极了。一个个眉毛高挑、脸上扑着厚厚的白粉、把嘴唇涂成血红,聚光灯下显得极不真实,而且肯定是最大输出功率了,音箱被震动的就像要跳起来似的,广场上也站了不少观众,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上的演员在卖力的折腾。

对于这种下里巴人的大众娱乐活动他从来不感兴趣,早就想溜走了,杨婷婷胖胖的小手就坚定的插在他的裤袋里,要想走,就得连她一起拖走,可这个大女生现在兴趣正浓,根本不会听他的。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她小时候就喜欢要她的为哥带着她一起出门,小丫头又小又矮,生怕她一不小心走丢了,小魔女的干妈邱老师就想出了这个好办法,命令她必须将小手放到他为哥的裤袋里,这样就是真正的系在他的裤腰带上了。慢慢的,小丫头变成了小姑娘,再又一晃变成了大姑娘,他就开始提醒她将手从他的裤袋里拿出来,她不干,说是干妈说的、说是习以为常了;于是男孩子又退一步,要求她将手放到上衣下边的口袋里,她依然我行我素,“这是我的特权。”杨婷婷朝着他嫣然一笑:“这样挺好的,挺新潮、挺时尚的。”

“婷妹。”他轻轻的拍了一下这个兴致勃勃的女孩的臀部,在对她说:“没什么看头,我们回去吧?”

“风从峡口来,红叶深处有我在……”她根本不理他,随着台上的一个演员兴致勃勃的唱着孙晓倩的那首原生态的打榜新歌《风从峡口来》:“……哥在山头停一停噢,千山万水都能听到我的爱……”

“走吧。”那个时候正是和粉色佳人刚刚开始接触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只要听见孙晓倩这个女明星的名字就有些不自在,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就是听见她唱的歌也是如此:“小魔女,我请你吃麦当劳。”

“人家正在减肥。”她白了他一眼:“我姐姐给我买的减肥茶,必须持之以恒,你可别诱惑我!”

“那就换个地方行吗?坐着车兜兜风怎么样?”他仍在努力争取:“或者我们找个和你说的那种有情趣的地方坐坐可以吗?”

“儿童公园。”她脱口就是:“要去就去儿童公园,那是小时候哥带我去过的次数最多的地方。”

“现在儿童公园一到晚上就是人家谈情说爱的世界了。”他在提醒她:“都市里的一抹绿阴,白天属于儿童和老人,夜晚就属于年轻人了。”

“我们不是年轻人难道是老年人?我们兄妹俩就去切身体验一下那种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氛围。”她的眼睛很亮,一笑两个笑涡:“也可以看看人家是怎么相依相偎、做些亲热动作的。”

“尽说些不沾边际、疯里疯气的傻话。”他在指责她:“都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得学会矜持,学会一些淑女风范,最不济也得向你姐姐学习。”

“和潘燕她们相比,我就是乖乖女!和姐姐相比,我当然不是对手,谁让你爱着她呢。”小魔女不服气地在分辨:“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亲口尝尝梨子。这话可是你说的。”

“这的,我可没这么大的学问。”他哭笑不得的纠正道:“再说,就是想去体验,也得找一个你喜欢的大男孩一起去嘛。”

“你不就是大男孩吗?”她反问道:“以前倒没有发现哥哥有什么好处,只是潘燕她们说你又酷又帅,现在看看我姐姐就知道我哥还是很不错的,只要见面,姐姐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哥哥,而我姐姐可是一个大美人。”

“小魔女,你这是本末倒置。”他轻轻在她臀部又打了一巴掌:“你姐姐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况且我是你哥!”

“哥不是正好吗?”她不服气地在说:“正因为你是我哥,所以为哥会喜欢我、保护我、把我当心肝宝贝,不像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文质彬彬的家伙只是在想着如何将女孩子骗上床。”

“可哥就是哥,总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他在提醒她:“你别一双眼睛老是盯着我行不行?总得去为自己找个你喜欢的男朋友。”

“我就是要紧紧的盯着你,这是干妈给我的权利,而且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你就是要老老实实的照顾我一辈子。”她把小手从他的裤袋里拿了出来,手里是王大为的那部诺基亚手机:“哥,你的电话!”

“臭脚!”他在对着手机高兴的叫着:“快来救我,你的宝贝妹妹在和我耍性子呢,她不是很喜欢你吗?”

杨婷婷就知道这个电话是王大为在申城的好朋友、铁杆哥们梁爽打来的,她就很高傲的像公主似的抬起柔嫩的下巴,得意洋洋的等着这个被她称为臭脚哥的外科医生在电话里问她这个小魔女好,等着她哥哥过一会儿把手机递给她,而她也会很高兴的和她的臭脚哥嘻嘻哈哈的开玩笑,和那个虽然远在申城、却也同样把她当作宝贝的那个长得一表人才、潇洒大方的臭脚哥撒娇。

她从小就是跟着王大为、樊钢和梁爽这三个在峡州南正街赫赫有名的铁三角一起玩大的,当时这三个号称三剑客的小男孩可是南正街的一霸,而且因为团结一致而威名远扬,从直到高中,虽然年岁不同、家庭各异、年级也不一样,三个男孩子却几乎形影不离,后面常常还跟有一个扎着两条小辫的小女孩,那就是住在王家的杨婷婷,那个胖乎乎的小丫头,被他们三个哥哥用当地话称作是“拖驳子”(也就是无动力驳船)。直到大学时代,三人才各自东西,以后又分别成为医生、警察、行政人员,不过三人永远是好朋友,杨婷婷也就永远是三个男人心目中的“公主。”她所发明的“胖子”、“臭脚”、“老三”至今还是他们三人之间的爱称。

在他们三人之中,她最喜欢梁爽的潇洒大方、风流倜傥;最喜欢数落樊钢的一心向上、一身正气;也最讨厌王大为的刻板性格、哥哥架子。除了不去钻梁爽的被子以外,小魔女也敢与和那个白净而秀气的外科医生疯的昏天黑地,和小时候一样敢躺在他的怀里打滚,敢扭着**和他撒娇,梁爽的父母早已过世,现在每次回峡州,都会住在王大为的家里,那就是杨婷婷的节日,那就是小魔女的幸福时光,除了对这个已经因为技术精湛、手术质量好、还有些神奇的经历而声誉鹊起的臭脚哥数不清的女人表示谴责以外,梁爽就是她最好的哥哥了。手挽手的到处闲逛,面对面的餐馆美食,懒洋洋的靠在咖啡厅或者是酒吧的沙发上闲聊,都是杨婷婷的最爱。杨婷婷之所以决定学医,完全是受到梁爽的影响。和王大为说的那样:臭味相投。

她意外地发现这次等待的时间似乎过于太长了一些,而王大为和电话那头的梁爽也说的话似乎也太多了一些。她有些异常的扭过脸望了她的为哥一眼。她竟然看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硬朗的脸上肌肉绷紧,眼光凶狠的像一头饥饿的狼,她甚至感觉到平常平易近人、嘻嘻哈哈的干哥哥在一瞬间变得冷酷无情,而且很可怕,可怕到她自己都有些发颤了。在杨婷婷的记忆里,这种凶恶从来没见过,但她心里知道,他是在发怒,而且怒不可言。他肯定是在和电话那头的梁爽发怒,这也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他们哥们的感情好着呢,和他们说的一样,“除了女人,什么都可以交换。”奇怪的是,开着扬声器的手机里现在传出来的不是梁爽的声音了。

“哥。”杨婷婷真的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开始发抖,声音里就开始带着哭音了:“别这样,我好怕。”

“有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婷妹,不过看来你得自己回去了。”王大为关掉手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脸色又恢复了正常。他用手习惯性的揉揉她的头发:“没什么大事,就是你臭脚哥在一家夜总会遇到了一点麻烦,和几个人有了一点摩擦,我得过去看看。”

“哥,臭脚哥出事了是吗?我真的好怕。”她紧紧地抓住他,已经在全身发抖:“我得跟着你。”

“你以为人家是请我去喝茶呢?人家是要我去解决问题。”他疼爱的拍拍杨婷婷的柔肩:“你现在就打个的回去,跟着我也许会有危险。”

“我怕你出事。”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臭脚哥出了什么事?夜总会?是不是与女人有关?不行,我就得跟着你!”

“听话!”他板着脸呵斥着:“哥从小就对你说过,热闹的地方不去,危险的场所不进。现在回家老老实实的呆着等我回来,这是大人的事,是男人的事,平时撒撒娇可以,有事你就得给我乖一点!”

“我不回去。”她索性放声哭了起来:“我怕。回家更怕!”。

105.准备出击

他向来对嚎啕大哭、泪流满面的杨婷婷无可奈何,虽然知道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扎着羊角辫、噘着嘴像个跟屁虫似的将手插在他的裤袋里、跟在他身边的小丫头了,虽然知道她已经是二十岁、充满青春活力的大姑娘了,虽然知道自己可以坚决离去,让她自己回家,他还是对她无可奈何。梁爽曾经笑着对他和樊钢说过,“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他只好拉着哭哭啼啼的杨婷婷,旋风似的在夷陵广场附近的工行、建行还有交行、农行的几台自动取款机上用各种各样的信用卡几经周折取齐了一万块钱,用报纸包好,塞进了她带着的黄色的双肩包里,还不忘给她买上一大串羊肉串,又香又辣的那种,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后才跑去把那辆一汽奥迪开了过来。

“哥,现在可以给我说实话了吧?”她身子还是有些颤抖,像小老鼠似的一下子就钻进车里去了:“臭脚哥遇到的麻烦大吗?”

“本来是想搞点风流韵事,结果被人堵在房里了,我就知道这一点。”王大为决定把事实告诉给她:“按照估计,明显是因为自己忘乎所以、麻痹大意,才钻进了别人精心构置的陷阱里。”

“臭脚哥老是这样,随随便便的就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发生关系,丽珍姐多好,那些良家妇女多好,外面的女人想起来就恶心。”杨婷婷盯着王大为在说:“哥,你可当心,别让我也发现你也有这个毛病!”

“没法子,你臭脚哥有时候就是喜欢忘乎所以。”他把车开到夷陵大道上,笔直的一路向前:“我曾经警告过你的臭脚哥,如果遇上心动的女人,只要人家也愿意,可以把她带到另一个城市里去,这样既可以避人耳目,也可以尽情享受;我还特别提醒过他,不知深浅、切勿下水,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千万不能碰,小心陷阱,可惜他没把我的忠告记在心上。”

“没想到哥哥在对付女人的问题上办法还一套一套的,哪来的经验?当心我告诉我姐姐去!”杨婷婷在问:“现在该怎么解决?”

“人家要十万。”他告诉她:“开口不算大,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们要求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哥。”她有些害怕:“可我们只有一万!”

“那就得看看对方是些什么人了。如果是在峡州道上混的,给些打发钱也许就可以放人,万一不行,我还认识几个道上的朋友,问题也不大;如果碰上专门靠干这个吃饭的家伙,那就有些麻烦,那就得凭实力说话了。”他掏出一支烟,让杨婷婷给他点上:“你臭脚哥说他们一共有三个人,我得去碰碰运气。”

“哥,人家有三个人,就算你当过特种兵,你还是打不过他们的。”杨婷婷惊恐万分的提议道:“干脆告诉胖哥,让他们警察处理不就行了?”

“这就是你笨了。你臭脚哥如果愿意找你胖哥解决问题,早就给他打电话了,还找我干什么?”他深深吸了一口烟:“你臭脚哥如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得注意形象,要是被传得沸沸扬扬,你臭脚哥今后怎么做人?告诉你,医学界和娱乐界不同,前者怕丑闻,那会毁了人的一生;后者怕不出名,越臭越好。”

“那哥想怎么办?”她的身体又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钱也不够,人家可是三个人,我们也得有自知之明吧?”

“所以得带些钱以防万一,先稳住他们再说,以后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见杨婷婷惊恐的样子,他反倒有些好笑了:“小魔女是不是有点怕了?你就在车里等我回来。放心,我和你臭脚哥都会平安回来的。”

“不行,我说过,我就得跟着哥!”她在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万一有什么意外,我还可以把胖哥叫来。”

“言之有理,还是个聪明的妹妹。”他笑着拍拍她圆圆的脸腮,已经看得见不远处的天上人间夜总会在不停变幻的霓虹灯了,他在葛洲坝宾馆的停车场里慢慢靠边停车:“婷妹,现在你给我听好了。那些人现在还不知道你臭脚哥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这就是我们的优势,你就还是叫他臭脚哥。进去以后,如有可能就尽量想法坐到他身边去,如果他被人家绑住,就装作哭哭啼啼的想法给他解开,但千万不要和那些人争吵;万一动起手来,你就什么也不管,拉起你臭脚哥就走,千万别犹豫、别停留、别管我,只要到了大厅你们就安全了。”

“哥。”她还在担心:“那你呢?”

“笨!”他又在模仿她的口吻:“你们都安全了,我不就安全了吗?”

“听着,我不许你出事!”杨婷婷凑过身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也不许臭脚哥出事!你们都得平平安安的!”

“这是鼓励还是命令?我可是当过兵的,见过的世面也比你多,你就记住我的话。”他在再一次叮嘱她:“有任何意外发生,拉着你的臭脚哥就走!”

“知道了。”她又给了他一个吻:“我不会让哥失望的。”。

106. 人家是吃素的

杨婷婷紧紧地依偎在王大为身边,走上了天上人间夜总会的高高的台阶。

这是峡州市的一所大型娱乐休闲歌舞演艺厅。柔和的灯光像云彩般的把整个夜总会包围,巨大的水晶吊灯闪闪发光,大片的彩绘磨砂玻璃上有不少翩翩起舞的仙女,有一些人在华丽的舞池里轻轻滑动,音乐声大作,小桌上烛光点点,西装革履的绅士和袒胸露背的女人在窃窃私语,就在葛洲坝宾馆的前面,所以还有些外国男女的身影,有些红酒的飘香,还有些香水的味道,一个胸前露出深深沟壑的的胖女人在绘声绘色的唱着邓丽君的那首《何日君再来》。

“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王大为故作轻松的挽着杨婷婷走在松软的地毯上,他在兴致勃勃的唱着:“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哥,你一定来过,我也喜欢这里的氛围。”小魔女在求着他:“下次有机会你领我也来玩一次吧。”

“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刚才不还吓得发抖吗?”他打了她的臀部一巴掌:“人家向你臭脚哥要的是钱,你一旦出事,人家要的可是人!你给我听好了,没有我陪着你,千万不能到娱乐场所去!你怕那些人是吃素的?”

“哥,你也会像这次一样来救我的。”杨婷婷显得满不在乎:“只要有哥罩着我,我什么也不怕,我知道哥是我的护身符。”

王大为望着她调皮的脸蛋,狠狠的揪了一下她的鼻子,无可奈何、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敲响了6号包房的金色房门。

门开了,小房里一共有五个人。梁爽坐在靠窗的一张单人沙发上,有些萎靡不振,时髦的意大利阿玛尼眼镜上有一边的镜面不翼而飞,头发蓬乱,眼角和嘴角都有点点血迹,白净而文质彬彬的脸上一片蜡黄,风流倜傥的气质早就荡然无存,马克华菲休闲衬衣的衣领也被撕开一道口子,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看见王大为进来,眼睛闪烁了一下,嘴角苦笑了一下。

“婷妹!”当他发现跟在王大为后面进来的杨婷婷的时候,大吃了一惊:“你怎么也来了?”

“臭脚哥。”杨婷婷哽咽着叫了一声,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直接扑到梁爽的身上去了:“你还好吗?他们把你怎么样了?”

王大为很满意这个大女生的表演,除了对梁爽的真情实意,她还是忠实的按照他先前的部署执行,这是难能可贵,也是最为关键的。他则在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给房里的三个男人逐一递着香烟。那是三个年龄在三十岁开外、外表极为普通的男人,没有唱歌,却把房里的音箱放得震天动地,对于他递上的黄鹤楼香烟都不屑一顾。他心里一沉,知道事情有些棘手。

“臭脚。”他给梁爽的嘴里塞了一支烟:“别怕,有我呢,是不是挨了打?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没死。”梁爽的声音嘶哑:“谢谢你能来。”

王大为看了一眼畏缩在一张长沙发尽头的那个低着头但不慌张的女人,仅仅只穿了一件露脐衫,一条鲜红的超短裙,填充的很厚实的文胸和小的可怜的短裤都夸张的摊放在包间的茶几上。看得见那个女人画得很细的眉毛、有些薄薄的嘴唇、爆炸式的红头发,胸部不大,和飞机场差不多、瘦削的肩膀、裸露的大腿没有半点性感,绝对是走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女人。王大为就实在不明白被无数漂亮女人包围和被无数良家妇女追逐的帅气的梁爽为什么会中意这种货色,而且痴迷的踏进这样简单、破绽百出的陷阱,以至于阴沟里翻船,他真的不明白。

“朋友。”王大为自己拉了一把钢管折叠椅背对着房门坐下了,他皱着眉头在问:“为什么要打我的兄弟?”

“你没看见吗?”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指着那条茶几上的短裤叫道:“这个小白脸了我老婆!”

“朋友,声音小一点行吗?”他依然和蔼可亲的说着:“晚上到夜总会这种地方来玩的都是想出来找乐子的,男女都一样,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偶尔荷尔蒙沸腾,发生一点性关系、搞点纯属正常,没什么了不起。我想知道这位朋友是怎么得知你老婆是被的呢?”

“我老婆自己承认的。”那胖子有些恼怒了:“,你没看见连短裤都被撕破了,就把人按在这个茶几上干的,还敢说不!”

那个女人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107. 十万放人

王大为的心又向下沉了一截,他越来越觉得这些家伙不像是偶尔出来做点案子,混点零花钱的年轻街头混混,而是专干这一行的了,而且就像演电视连续剧一样的娴熟,配合得那么默契,看来梁爽并不是他们的第一个捕获的猎物,而且是多次作案,而且肯定在公安局里有记录。他就开始有些后悔不该把杨婷婷这个女孩子也卷了进来,他已经隐隐约约感到一场恶战恐怕是不可避免了。

“二郎。”梁爽突然说道:“我还没有……”

“好吧。”王大为抢在那个胖子前面用眼光命令梁爽住口,他还是想息事宁人:“就算是我兄弟不对,就算是我兄弟做了对不起你、对不起你老婆的事,我向你们赔不是。朋友说说吧,你们想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痛快!”一个坐在他对面一张单人沙发上,梳着油光水滑的大分头的男人在为之叫好:“你算是个明白人。”

“谢谢,不解万岁吗?”王大为在苦笑着说:“谁叫我兄弟栽在哥几个身上了呢?谈谈你们放人的条件吧。”

“这个四眼家伙了我的兄弟媳妇。人家可是刚结婚不到一年的夫妻,两人一起出来打工,感情好着呢,说句笑话,每天晚上都不让空着。”大分头侃侃而谈:“如今这下被这个家伙了,我兄弟媳妇丢人现眼不说,我兄弟也感到抬不起头来,连他们俩夫妻的感情也会受到影响。你想想,自己女人的身体曾经被别的男人糟蹋过,纯洁的身子也曾经被别的男人进去拉过尿,两口子再上床亲热的时候想起这件事来总不是个滋味吧?你说是吧?”

“老大是荆州人吧?”到底是走南闯北,他敏感的听出了这帮家伙的口音,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可以肯定这是一帮流窜作案的家伙,打一枪换个地方,捞到钱就走,就比本地的混混简单多了,至少不会惊动峡州黑道上的大人物,就不会引起轰动,后遗症肯定会少多了:“我对那地方挺熟的。”

“!”一个满脸雀斑、绿豆小眼的家伙骂骂咧咧的:“你管老子们是哪里的!再问来问去的,老子就对你不客气!”

王大为笑了笑,不再言语。

“这个家伙像畜牲般的把我兄弟媳妇关在这间房里干了两个多小时,人都快被他整得没命了。”大分头明显是这三个男人的头目,继续在说:“这个家伙还想用三百块钱来堵我兄弟媳妇的嘴,真瞎了狗眼!”

“这位大哥,就这一点而言,我倒认为我兄弟做得还是不错的,仅仅只张开一次腿就能得三百块钱,价钱已经不低了。”他还是和和气气的:“您要是有兴趣,我带你晚上到峡州的滨江公园去走一圈,像你兄弟媳妇这种档次的女人,能挣到五十块钱就很满意了,说不定还愿意陪你睡一夜呢。”

“你个王八蛋是在说老子的女人只值五十块钱?”胖子恶狠狠的问道:“你不是活腻了?”

“你干嘛发火呢?我只是打个比方。”他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依然笑着在说:“我不还得听听各位朋友的意见吗?”

“那好。”大分头说出了价钱:“看你还算懂道理,除了这个事,说出来也挺丢人的,我们也不想多要,拿十万来放人。”。

108. 这里的行情

“实在对不住大家了。”他叹着气,态度诚恳地对大分头说:“朋友,能不能少点?我们都不是大款,只不过是靠工资吃饭的打工仔。”

“做梦去吧!”胖子在叫:“你以为把人家老婆给干了,提起裤子就想说一声对不起了事?没门,一口价,没少的!”

“看这位兄弟态度好,就再给你一个面子。”大分头装作很豪爽的:“八万,再少我就谈不下去了,只好让你就等着给你兄弟收尸吧。”

他静静的装着思索了片刻,装着愁眉苦脸的慢慢抽着烟,他的眼角看见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看见那个女人也不再哭了,看见杨婷婷已经把绑着梁爽的绳索都给松开了,就站了起来,很突然的站了起来,那个胖子和绿豆小眼像触电般的从沙发上也跟着猛地站了起来,转瞬之间,两个人的手上都有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很警惕、凶狠的望着他。

“朋友,这是干什么?我是给你们拿钱的。”他装作有些惊慌,拍拍手,走过去,拿过杨婷婷那个红色的双肩包,打开了,将那报纸包上的一万块钱整整齐齐放在茶几上:“这里是一万。”

“。”胖子不满意的骂道:“老子恨不得砍你一刀,你当要饭的叫化子?”

“我先给大家讲讲峡州目前这方面的行情:按摩五十;推油八十;**一百;全套服务两百;包夜三百;大学生四百;二对一是五百;开处是一千;小丫头的开初费是两千。”他在解释道:“我刚才所讲的姐的价钱,绝不是你们兄弟媳妇这样半老的妇道人家,那根本提不上桌面,给多给少就看玩得过不过瘾。”

他就看见了杨婷婷那惊恐万状而又气恼的眼神,看见了她那颤抖着的嘴唇,看见了她那咬牙切齿的贝齿,他知道小魔女在听见他若无其事的谈出这些明码实价后的震惊,他知道他的这位干妹妹万万不能相信,她眼里正直、严肃、古板和傻气的为哥会对小姐的价钱了如指掌,他知道他是在自毁形象却又无可奈何。

“接着说下去。”大分头还是很有耐心的:“我在听着。”

“所以,我想对几位朋友提个建议,这一万块钱是给朋友们的一点辛苦费。”他在很谨慎的说着:“明天一大早再给你们一万,算是给你们兄弟媳妇的一点补偿。钱虽然不多,可我们也有难处,大家好说好散,皆大欢喜,个人走个人的路,就算交个朋友,怎么样?”

“那一万在哪里?”大分头在追问:“我们已经是给了你最大的让步了,说老实话,让我们相信你的诚意。”

“银行里。”王大为在回答:“晚上自动取款机取不出这么多钱。”

“这倒好像是真的。”他接着在问:“卡呢?”

“都在这里。”他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四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只要各位朋友相信我,今晚的一切就算是我请客,放我兄弟走,我来陪着大家一起玩玩,唱歌、跳舞、打牌、找小姐,干什么都行,也叫不打不相识,明天只要银行一开门,我就和朋友们一起去取钱。”

“密码是多少?”大分头笑着在问:“该不是几张空卡吧?”。

109.他们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王大为脑海里有一盏警灯开始旋转起来,旋转的红色在提醒着他:他已经清楚的明白对方就是一帮被所有人深恶痛绝的恶棍。他们没有江湖准则,没有仁义伦理,也没有恩怨情仇,更没有仁义道德,按照一般规律,他们通常会安排一个陷阱让第一个人先掉下去,榨干他所有的钱财,然后允许他向自己所认识的人求助,接着就榨干第二个人的钱财,之后就是第三个、第四个……就像滚雪球似的,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越来越多的人会被他们卷进陷阱、榨干钱财,突然,他们会在某个时刻一跑了之,从这座城市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久,他们又会在另一座城市冒出来,用同样的方法去玩同样的陷阱。他们可是一帮贪得无厌、无情无义、最危险的家伙。

他的眼角敏感的看见那个绿豆小眼的家伙的两只脚在悄悄移动,他知道他们马上就会设法制服他,让他成为掉进这个陷阱里的第二个猎物,而且他们根据这个新来的人十分坦然地露出了自己的家底、四张银行信用卡就摆在茶几上,从而可以相信他们已经成功了。他的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心平气静的,他只是在心里越来越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和莽撞好强而把杨婷婷带进这个包间后悔不已和焦急不安。

“说吧。”那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又在问,他明显的是在想在那个家伙得手以前转移王大为的注意力:“密码是多少?”

“现在把密码告诉你们也没用,一样取不出钱来。”他还是很镇定地回答:“放心,明天早上会让几位朋友看到钱的。”

“那就让我们三兄弟今晚先和你这个水灵的小妹妹快活一下,也来玩玩你们大城市时髦的。”大分头咧着嘴在笑,他显然对自己充满信心:“你的这个妹妹白白嫩嫩,看上去很不错的。虽然我现在还不能肯定她究竟是不是个处女,等我试过以后,不管能不能见血,我都付给她一千块钱的**费。”

那个胖子就在哈哈大笑。

“朋友,那就太不仗义了吧!”王大为的怒火一下子被他的话所点燃了,血管里奔流的血液一下子被他的**所激怒,变成了航空汽油,瞬间铺天盖地的蔓延了全身。他的每一块肌肉全都绷得紧紧的,每一个骨节都在咯咯作响。他还从没见过像这样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家伙,更没有听过有人对杨婷婷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进行侮辱,他已经没有了淡淡的微笑,脸色铁青的对着那个大分头说道:“谁都知道,我妹妹是我们家的宝贝,她要是出了事,我妈就活不了;我妈活不了,我也就活不了;我要是活不了,你这个家伙就得先死!……”

“哥!”杨婷婷尖利的叫了起来:“后面!”

王大为的动作是他原来的那支部队里反应最快的,只是一避身,一把雪亮的砍刀带着风声就从他身边劈头盖脸的掠过。

杨婷婷最喜欢阿兰?德龙扮演的侠客佐罗,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剑术精湛,每一个剑花都仿佛动听的诗;她也喜欢成龙大哥,一对铁拳呼呼有声、矫健有力、拳拳命中要害,腿腿飞起有力,诙谐耍笑之间就解决战斗;她平生只见过她的为哥出过一次手,施展过一个男人的过硬功夫,还有特种部队的擒拿术,就是这一次与这三个家伙的真实较量。只是过程太过于简单,没有眼花缭乱的较量,而且几乎招了事,几乎还没看清他的招数,就一切都结束了。

她后来曾经不厌其烦的给李玉如和钱凤柔都重新回顾过当时的情景。这个娇滴滴的女生真的很有些失落感,王大为的动作出手太快,快得令她目瞪口呆、快得连她自己也没有看清楚、快得使她的陈述都变得干巴巴的,快得使她绘声绘色的描述一点儿也不能出神入化,她甚至有些羡慕电影艺术中的慢镜头,可以不厌其烦的重复已经完成的动作,她还曾经有些为她的为哥的动作干净利落、立竿见影而生气。

“听见了没有?”当杨婷婷讲述的时候,李玉如和钱凤柔两个大美人就躺在宽大的床上格格的笑着,对刚刚走进来的王大为说道:“为哥,我们都想看看你的功夫呢。”他就很迅速地关上了房门,三个女子就尖叫了起来,因为她们知道他想给她们展示他的另一番过硬的功夫了

110. 怎么舒服怎么干

而当时在天上人间夜总会的那个包间里,那个满脸雀斑、绿豆小眼的家伙挥舞着砍刀,一刀扑了个空,还没来得及等他变招,王大为几乎没怎么动身,借势一掌,那家伙就狠狠的撞在对面的墙上,撞得声音很响,反弹到地上的时候,连哼也没有哼一声,只是在贴着壁纸的墙上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那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是被王大为用他坐的那把钢管折叠椅连人带刀一下在地的,势大力沉,折叠椅的椅面在胖子的头上变得粉碎,散架的钢管满屋横飞,肯定受伤很重,一下子就昏死过去了;而那个大分头被王大为用捡起来的一把明晃晃的砍刀逼到一张单人沙发上,目瞪口呆、手足无措,脸也变得一片惨白。

“饶命!”大分头的额头上被王大为不动声色的、很精细的用砍刀拉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马上喷涌而出,他立刻叫了起来:“大爷饶命!”

“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吗?”王大为绷紧着脸凶神恶煞的问道:“,居然敢打老子妹妹的主意,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爷饶命!”大分头知道自己现在命悬一线,就是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人听见,他就有些语无伦次了,顺势从沙发上溜下来,浑身哆嗦的跪倒在王大为的面前:“我不是人,兄弟饶命!”

“你不会说这是第一次吧?”他用砍刀在他腮边再拉了两道口子,很得意的在他的脸上擦着砍刀上的血迹:“真有眼不识泰山,连老子是谁都不知道,就敢跑到这里来闹事,真活得不耐烦了,听好了,明天中午以前,带着你的这两个兄弟和女人,从这个城市给老子消失!老子知道警察会很乐意把你们这帮垃圾扔进监狱的。峡州道上的兄弟们也会对几位朋友的收入很感兴趣的!”

“小的知道了。”大分头连连答应,捣蒜般的向杀气腾腾的王大为磕头:“走,马上就走,今晚就走!”

“说!”虽说大分头已经是血流满面了,王大为又在他的脖子上拉了一道口子,揪着他的头发提醒着他:“老子兄弟的东西呢?”

大分头刚从衣袋里抖抖索索的掏出了梁爽的钱包,后脑就重重的挨了王大为一拳,脑袋狠狠的撞到地板上,一下子就瘫软下去,昏死过去了。

“妈的!”一脸怒气的王大为用那把带血的砍刀指着那个惊慌的女人:“婊子,给老子说,究竟哪一个家伙是你男人?”

“大爷饶命!”女人一下子就给王大为跪下了,声音颤抖着说:“他们都不是,我男人……在家里,我是跟他们……”

“脱!你给老子快脱!”王大为明显被这个回答激怒了,他在用砍刀拍着那女人瘦削的脸:“快点脱,老子这把刀可不认人!”

“哥!”杨婷婷在惊讶的叫着:“你这是干嘛?”

那女人脱衣服的速度快得就像变魔术似的,熟练得就像经过无数次的演练一样,不过本来她身上就只穿了一层衣服,转眼之间,她就是全身**,不过也就是很一般的女人,胸、腹、臀都没有可取之处,在两个男人面前没有一丝羞怯,只是全身颤抖着望着王大为手里那把带血的砍刀。

“臭脚,起来!”王大为把梁爽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我知道你什么也没做,不过就是上了人家的当。我们三剑客可从不做折本的买卖,现在你就把这个婊子按在茶几上好好的干一次,就算是以功带过!妈的,用力的干!狠狠的干!怎么舒服怎么干!我们也得出口气!”

他就像抓小鸡似的把十分惊讶的、张着嘴、瞪着眼的杨婷婷从沙发上提了起来,在她还没有明白的时候,就把她的脸转了过去,不让她看见将要发生的一切,自己和她面对面,还笑了一下。

听得见梁爽拉开长裤拉链的声音,然后就是男人用力的鼻音,还有那女人的喘息声和一种仿佛开瓶塞的声响。

“婷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不太好。”王大为拍拍她通红的脸蛋:“你可以到外面去等我们,现在安全了。”

“哥,把他们打败了就行了,为什么要这样?”她在小声的、厌恶的在问:“你让臭脚哥……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可耻了!”

“小魔女,懂不懂兵不厌诈?我们得让这帮家伙认为是遇上峡州黑道上的人了。”他在低声地解释:“而黑道上的人是不会放过任何女人的。”

“我才不走呢,我就得跟着你!”她倔强地说着,小手还是一片冰凉:“我不能让你趁我不在场的时候,也和这个脏女人……发生关系!”

“我不是嘱咐过你,一旦动手,拉着你臭脚哥就走吗?”王大为照着在地上开始动弹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狠狠的踢了一脚,还是在提醒她:“可你却像个傻妞似的老是坐着不动,我都快急死了。”

“人家是女生嘛,刚才你一动手,那些家伙一流血,我都吓得把什么都忘了。”杨婷婷还是满不在乎的:“不过,没走是对的,跟着哥就是对的,人家这不还看了哥哥表演的一场好戏吗?”

“你就饶了我吧?我现在还在为刚才的冒险冒着冷汗呢!”他在唉声叹气的埋怨着:“我警告过你,坏人不是吃素的;我也警告过你,不论什么情况拉着你臭脚哥就走,如果你出一点点纰漏,我可就真的没法活了。”

杨婷婷突然非常迅速的打了他一记耳光,狠狠的、结结实实的、没有任何预兆的,而且气冲冲的。

“小魔女。”他被打蒙了:“为什么打我?”

“哥,你给我记住了。”她在咬牙切齿的警告他,把白嫩的手指直接指到他的脸上:“回去以后,你得老老实实的向我交代,你是怎么知道那些……流氓价格的?你是不是每一样都……试过?”

“我的天,这样的价格到处都是。”他有些无奈的在诉说着委屈:“这一巴掌挨得太不值得。”

“别生气。”杨婷婷踮起脚,在他刚刚被打过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深情的、湿润的:“这是谢谢你刚才对那个家伙说,你没有我就不能活的那句话。”

王大为望着横陈在他脚下的那三个血肉模糊的男人哭笑不得

111.香奈儿与纪梵希

那是营救梁爽好久以后的事了,跟着李玉如和杨婷婷两姐妹走在号称中华第一街的南京路上,王大为丝毫没有感觉到购物天堂的愉快。

虽然还是摩肩擦踵的人流,还是摩登时尚的氛围,还是紧跟潮流的国际大都市,还是高楼林立的钢铁丛林,还是粼茨栉比的商铺,还是明亮的店堂和轻柔的音乐,但他始终感到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不习惯也不属于这条灯红酒绿、时尚新潮的闹市。不管是当兵还是以后参加工作,他不知已经来过多少次,总是匆匆而来,径直来到杨婷婷指定的某个国际品牌的专卖店,掏出她写好的品种清单,递过去,付款,取货,走人,他觉得自己纯粹就是一个采购员,把那个娇滴滴的委托人的事情办完就行了,只是片刻的停留,也没有什么感觉。

这次可不同,李玉如和杨婷婷从虹桥机场出来就直奔这里而来,已经在数不胜数的商场、店铺、展示厅和专卖店里流连了好几个小时还没有一点想要结束的意思。他一直很无助、很无奈的跟在她们身后走了很久,成果颇丰,手里五花八门的购物袋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不耐烦,他也就越来越经常的叼着点燃的香烟出入那些有着柔和的灯光、赫赫有名的国际品牌、排列整齐的服装货架、光可鉴人的地板以及令人吃惊的价格的一个个豪华店堂里,期待着那些衣冠楚楚的保安将他轰出去,然后溜之大吉。但他很失望,身穿旗袍的导购小姐会彬彬有礼的把他请进休息室,一杯茶、一个烟灰缸、一张沙发,还有当天的报纸和时尚杂志。他慢慢的发现,其实像他这样极不情愿的男人并不在少数,而申城的商家对于这样陪女人逛街的男人都是极为奉承和恭维的,也是很宽宏大量的,决不会像峡州的那些老板那样,指着门口大大的禁烟标志,干脆果断的把人拒于门外,他就更加有些沮丧了。

厚实的玻璃橱窗将窗外嘈杂的街头闹市隔得严严实实的,店堂里安静极了,休息室里可以抽着烟,品着茉莉花茶、悠然自得的欣赏窗外流动的繁华;也可以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听着肖邦的音乐,闭目假寐;王大为找到一份还散发着油墨味的《新民晚报》慢慢读了起来,大申城的一些动态还是值得看看的。

“为哥。”耳边传来了杨婷婷的叫声:“看看我姐姐。”

他就不得不承认李玉如的魅力无可抵挡:一双秋波频递的媚眼、细长而匀称的柳眉、端庄笔挺的秀鼻、两片红润而现代性感的嘴唇、细密整齐的贝齿、半掩在长发里的耳垂、富有肉感的下颌、构成了一个漂亮的脸蛋。妖精穿了一件有些法兰西风格的大红长裙,柔软的布料极好的衬托了她那苗条的腰肢,乳峰丰满,臀部尖翘,一对美腿婷婷玉立,脖上的红宝石项链熠熠发光,雪白手腕上的那串红木手链也十分显目,就连那裸露的粉肩也秀色可餐。

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妖精站在那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这个妖艳的女子的诱惑无处不在:她根本不用有意渲染,也不必刻意表现,她身上的妖艳和性感就随着她的出现而出现,随着那条仿佛为她设身订作的香奈儿的红裙而扩展开来,那种与身俱有、妖艳、张扬而自信的美感伴随着那具柔嫩而苗条的腰肢,诱惑而迷人的就在休息室里蔓延开来,王大为有些妒嫉的发现坐在这里的所有男人全都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个漂亮的像一朵红玫瑰的红裙美人。

“土匪,抬起头看看人家嘛。”李玉如在所有男人面前毫无怯意的转了一个圈,让王大为看得更清楚一些,轻轻扬起的红裙就像一团绚丽的清晨的云彩,她充满自信的在笑,抿着嘴问着:“好看吗?”

“本来就是个妖精,当然穿什么都是好看的。”他还是有些感到很自豪,不清晰的咕噜着:“这条裙子最好留着婚礼时再穿。”

“你说什么?”话音未落,李玉如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她可是一个敏感而聪明的女子,立刻追问道:“土匪,再说一遍!”

“注意一点,有人在饶有兴趣的看着你呢。”他现在所重复的意思明显的与刚才有所不同:“我想要你留着以后再穿。”

“土匪,不是这个意思,我听的清清楚楚。”李玉如顿的提醒他:“你刚才说的可是……婚礼!”

“就是。”杨婷婷也在帮腔:“哥,我也听见了。”

“碰上你们两姐妹,我算服了,就算是想要否认,也有人作证。”他有些后悔刚才的脱口而出,也有些无可奈何:“就算是吧。”

“土匪,你总得告诉我婚礼的时间啊。”李玉如有些笑脸盈盈了:“亲爱的,我好像记得,你似乎到现在为止还并没有向我求过婚呢。”

“我就不相信,莫非我是不二人选?除了我这个土匪,你就不能改邪归正,和别的成功男人结婚吗?”王大为在反问:“就是到了现在,我可是发现妖精的追求者依然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

“可不是的,东西南北的一大帮人还等着本姑娘有朝一日回心转意呢,可你总得把我的好名声还给我才行吧?”她毫不生气,看了那些竖起耳朵听着他们对话的那些男人,依然盈盈的笑着:“总不能把人家撕碎了、玩厌了、吃剩了、睡腻了,就想把人家一脚踢开吧?”

王大为根本没想到她居然敢在众人注视之下信口开河、胡编乱造,就有些手忙脚乱的把她拉出了休息室,妖精越发笑得更得意了

112. 别朝人家脸上涂口水

“姐姐,你们闹够了没有?”杨婷婷噘着嘴已经很不耐烦了:“哥,转过脸来,看看你妹妹。”

“奇装异服、恶心死了。”他瞄了她一眼:“你这套不行。”

“为什么?”杨婷婷不高兴了,把那款外文商标举给他看:“这可是法国货,纪梵希,国际名牌,你懂不懂?”

“我不是说品牌不对,而是说式样不行。”他皱着眉头用手指在指指点点:“袒胸露背倒也罢了,可上身只是一条抹胸而已,只是勉勉强强遮住了一点胸部,肚皮、肚脐、甚至连上腹部全在外面展览;再说这条法国人穿的裙子也太短了些,你自己看看,连**的三分之一也没遮住,倒不如直接穿条比基尼!”

“笨!”虽然有些沮丧,杨婷婷却依然毫不气馁:“你不知道上面还有件明黄色的小披肩呢。”

“那下面呢?”他还是毫不让步,针锋相对的指出:“总不会在这条超低腰的超短裙外面再套上一条长裙吧?”

“笨!”这次是李玉如在叫:“人家配的是一条七分裤,连膝盖也遮住了,妹妹的小腿肚是最漂亮的。”

王大为不说话了。

“哥,我姐姐都同意了,就让我买吧。”杨婷婷嗲声嗲气的在撒娇,还在做出让步:“大不了,以后出门的时候披上披肩,穿那条七分裤;那些你认为有些暴露的裙子,就留在家里穿好了。”

他还是不表态。

“大为,就答应我妹妹吧。”李玉如也在求情:“都已经是大姑娘了,出门总不能老是穿套运动服吧,也得有几套自己喜欢的衣服;大海哥也对我说过好几回,女孩子天生也是爱美的,得给妹妹买几套像样一点的衣服。”

“随便你们,把我大哥都扛出来了,我还敢表示反对吗?”他终于说话了:“下一次是不是把小魔女的干妈也拉出来呢?”

“那还用得上干妈出面吗?”李玉如也在悄悄的把称呼变得和杨婷婷一样了:“干爹干妈都早就委托我了。”

“我懒得管她,她是我们家的公主,我只管你,你可是我以后的媳妇。”王大为还是让步了,但他依然在警告着杨婷婷:“千万不要被我看见你穿着这套衣服招摇过市,不然,你就等着穿阿拉伯长袍吧。”

“我保证办到。人家只在家里穿给哥一个人看,这总可以了吗?”杨婷婷喜出望外,扑过来就给了他一个吻:“谢谢为哥。”

“拜托。”他叫了起来:“都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别有事无事的朝人家脸上涂口水行不行?”。

113.有关西服的争执

“哥哥。”得到了满足的杨婷婷依然吊在王大为的身上:“为了表示对哥哥的感谢,我和姐姐还给你看中了一款休闲西服呢。”

“不要。”他一口拒绝了:“家里还有好几套呢。”

“那是一套阿玛尼的服装,式样、面料和做工真的很不错。”李玉如在一旁帮腔:“其实半年前我就看中了,知道土匪的坏脾气就一直干瞪眼不敢买,这次连妹妹也一眼就看中了,你就试试吧。”

“不要。”他还是满口拒绝:“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关心衣服,再说我也没有你们那样臭美。我只知道,吃好一点身体好,喝好一点肚子舒服,就是穿件迷彩服,不一样是件衣服?”

“哥,要是你执意不要。”杨婷婷学着电影《天下无贼》里葛优的口气:“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是吗?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不就是不顺从两位的意思吗?还能严重到什么程度?”他继续问道:“我倒有些兴趣。”

“那你就死定了!我就和妹妹就在这里一起大喊大叫,说你耍流氓,调戏我们。”李玉如小声的在威胁他:“你放清楚一点,这可是在申城,中国最大的都市,樊钢可是鞭长莫及,警察会把你关到提篮桥监狱去。”

“那就让警察抓走算了,不过就是留置十二小时嘛,那总比被一个妖精、一个小魔女拖着满世界的逛商店好过一些。”他根本毫不在乎,在逗着杨婷婷:“小魔女,有后果严重的坏处就一定就有令人向往的好处,是不是?这是你的老套路了,有什么好处?说出来让我平衡一下利弊。”

“如果哥哥听我们的话,就赢得了我姐姐的芳心。我答应……”杨婷婷压低声音诱惑他:“……让姐姐今晚陪你睡觉。”

“小魔女,这有什么可稀奇的?”他连连摇着头:“你早就和我钻一床被窝了,你的姐姐还不是会步你的后尘,和我钻一床被窝。”

“笨!”小魔女显得很神秘:“我说的是真正的睡觉,懂不懂?就是让我姐姐和你做一对恩恩爱爱的小夫妻。”

“是吗?这个条件倒有些诱人。”王大为转过身问着李玉如:“不过你也得表个态,承认这样的安排你是同意的。”

“土匪,你刚才可是在众人面前连婚礼的事都说出来了,和你……睡觉还不是迟早的事。”她有些脸红,偷偷的给他递了一个媚眼:“反正早就是你的人,在一起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对不起,我还是得提高警惕,提防这是不是你们这两姐妹精心设下的温柔陷阱?那可是防不胜防。”他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一个是运筹帷幄的妖精,一个是诡计多端的小魔女,对于你们的承诺,可得三思而后行。”

“有什么可犹豫的?”杨婷婷表示不满,在用胖胖的小拳头打她的哥哥:“我可是你妹妹。”

“土匪。”李玉如抿着嘴在笑:“是不是被天大的好事砸在头上有些不敢相信了?人家可是你的人。”。

114. 大智若愚

望着笑嘻嘻的杨婷婷,看着貌美如花的李玉如,转瞬之间,王大为突然想起了两姐妹说话中的破绽,就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莫不是和范进中举一样变傻了?”李玉如红着脸娇嗔的说:“人家可是早就等不及了。”

“我早就感受到了妖精迷惑,今天一条大红裙子更是魅力无限,当然会欣然同意你们的建议。”他回答说:“不过得把先后顺序重新排定一下。”

“你说。”杨婷婷有些兴奋:“哥还挺会提条件的。”

“能不能这样安排,今晚先让我领略一下你姐姐的无限魅力,让我先领略一下你姐姐的火一般的热情,看看她是不是和我想象的那样妩媚动人,看看她是不是能让我满意?”他振振有词地说道:“然后明天上午高高兴兴的再来试这件西服。”

杨婷婷被弄得目瞪口呆。

“土匪,你是怎么发现的?”李玉如也有些沮丧,不服气地问道:“我感到我和妹妹说得滴水不漏,你是怎么发现其中有诈?”

“妖精虽然聪明一世,却也糊涂一时,也有记忆不好的时候。”他笑得前仰后合了:“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没有别的要求,反正迟早是我的人,但你的……第一次必须得在自己家里。你强调是自己家里,这个家不论是在京城你的家里,还是在江城白姨的家里,或者是在峡州我的家里。”

“什么?还有这样的约定?”这样的回答使杨婷婷惊讶无比,她眼睛瞪得更大了:“姐姐和我哥一次也没有……看你们亲亲热热的样子,和老夫老妻似的,难道从来还没有在一起……做过?”

“婷妹,平时和你哥碰面的机会不少,可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不多。那样的愿望只是我的一点期待,我只是希望……第一次的能传统一点,神圣一点,可我刚才把这个憧憬忘得一干二净了。”李玉如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天知道这个你哥这个土匪是怎么记得的?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大智若愚。”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杨婷婷气呼呼的指责着她:“姐姐,拜托你以后想清楚再来骗我哥,他可是不好糊弄的!”

王大为笑着看见两个女孩子沮丧的互相指责着,杨婷婷显得怒气冲天,精心设计的陷阱居然轻易被识破,小魔女感到受到了欺骗,李玉如则羞答答的张口结舌、难以自辩,他就趁机溜之大吉,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等到他站在繁华热闹、人潮涌动的南京路上美美的抽完了一支牡丹香烟,才看见两个女子走出了那家豪华堂皇的店堂。他惊奇的发现她们两姐妹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刚才计谋挫败、互相指责的任何影响,也没有被意外的失败弄得灰心丧气,转眼之间,依然手挽着手,提着刚买的衣服又出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而且满面春风,谈笑风生,看着他莞尔一笑。

“我真的有些奇怪了,刚才怒气冲冲、针锋相对的野蛮丫头不是对自己的姐姐百般指责吗?一转眼怎么又和好如初了?”接过了她们手中的衣服,他在怀疑地问道:“该不会又策划出了一个更大的阴谋企图逼我就范吧?”

“土匪聪明。”李玉如脸上的红晕又起,有些羞答答的回答道:“还是关于……西服的事,不过是真正的……行动罢了。”

“我把姐姐的思想工作做好了,既然下定决心嫁到我们王家来了,地点也就无所谓了,一切就照你说的办。”杨婷婷口气很大:“今晚就让你和我姐姐洞房花烛夜,巫山**,成双成对。”

“这可是稀奇,叫人惊讶不已,喜出望外了。”王大为的眼睛在两个女孩子的脸上溜来溜去:“两姐妹好的不是不分彼此、臭味相投吗?不是自称是什么绝代双骄吗?今天晚上怎么舍得劳燕分飞呢?”

“我已经决定了,今晚就把自己交给你。”李玉如脸涨得通红,声音很低:“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我不再强调时间、地点和氛围,也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和方法,我都保证积极配合,热烈响应,让你一直做到……心满意足为止。”

“然后,哥就得乖乖的陪着我们一起去试试那套西服。”杨婷婷笑着在一边总结道:“哥,这下你可满意了吧?这可是你自己建议的,再说,我姐姐为了你做出了多大的让步,不,应该说是牺牲。”

“为了一件可有可无的西服,居然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和牺牲,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王大为狐疑的望着站在一边红着脸,抿着嘴笑着的妖精:“你一直都把……第一次看得神圣而又庄严,而且发誓一定还要是花好月圆,所以才一直不准我……动你,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这样草草从事呢?”

“人家都等了一年多了,你我到现在还是……有名无实,你总得给我一个交待吧。”她的脸红得像一朵玫瑰花:“反正是你的人,连玉林大师都认可的,我总得当你的女人吧?上个星期我到宝通禅寺去见大师,虽然他老人家不见我,却也托人问你好,我就想起了我们的事,我自己都快……等不及了。”

“这倒也是的。看不见挺想的,碰见了又总是失之交臂,分手了以后又觉得可惜。”他兴高采烈的问道:“那就依了你们吧,现在干什么去呢?”

“喝酒去。”性急的杨婷婷抢着说道:“为了庆贺你和姐姐即将开始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我们去找一家雅致一点的酒吧,喝点酒表示表示。我和姐姐是女生,当然就喝点饮料作陪,哥不是喜欢喝白酒吗?那就潇洒一点,要瓶茅台、或者五粮液什么的好酒,反正咱们得不醉不休。”

“那就不是什么不醉不休了,而是想方设法把我给灌醉,两姐妹轮番上阵劝酒,而且一定要让我醉得头昏眼花、不省人事。”王大为又一次大笑起来:“然后让你姐姐把我拖到床上,装出一幅娇滴滴的可怜样陪在我身边,等我第二天醒来,就一口咬定这是既定事实,就是我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的。”

“姐。”杨婷婷绝望的在叫:“这次又被我哥给看出来了!”

“这次可不能怪我。”李玉如抢着在分辨着:“我敢保证,这一次我的表演是无懈可击的,完全逼真的,几乎可以和你崇拜的那个粉色佳人相媲美。”

“小魔女。”他拍了她的臀部一巴掌:“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知道什么叫‘画蛇添足’吗?就是你的那句‘不醉不休’提醒了我。”。

115.南京路上喜相逢

“妹妹。”李玉如在垂头丧气的摇着头:“单凭我们两个人是斗不过你哥的,这个土匪太狡猾、太精明、太厉害了。平心而论,我早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个家伙可不好糊弄。”

“那又怎么样?别泄气,失败是成功之母嘛。”杨婷婷轻声一笑,眼睛一转,又生一计:“姐姐,你不是早就盼望着和我哥成为真正的……夫妻吗?干脆就来个假戏真做,就和他在一起算了。然后再……”

“我只怕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哥可不是随便能糊弄过去的。”李玉如心有余悸,还是在摇着头:“他现在可是警惕性很高的,知道我们姐妹俩要算计他,肯定不会轻易就范的,万一你哥坐怀不乱怎么办?万一他就是那么做了也还是不按照我们的意思办,还是我行我素怎么办?”

“我就不相信,那么多的公子哥们、富豪巨商、政府要员都被你哄得团团转,恨不能与你成其好事,你就对付不了我哥?”小魔女在给李玉如打气:“我就不相信,一个魅力无限的性感姐姐和他单独在一起,他能不动感情?一个令人垂涎三尺的光**大美人倒在他的怀里,他还能坐怀不乱?”

“小点声。”王大为有些着急了,索性给了两姐妹的臀部一人一巴掌:“妖精、小魔女,这是在大街上呢!”

两个谈兴正浓、再次开始策划的的女孩子方才意识到这一点,红着脸捂住了嘴,不好意思的四下张望。

李玉如听见杨婷婷马上惊喜的大喊大叫起来,胖胖的小魔女根本不顾四周投来的无数惊讶的目光,自顾自的、满心喜悦的、像一只燕子般的直接向迎面而来的一对年轻夫妇扑去。那个戴着金边眼镜,长得风流倜傥,身材有些显得单薄的男人咧着嘴在愉快的笑着,他的笑容更加增添了他那迷人的帅气,惊喜的神情同样出现在他那张白净的脸上,那个男人大大的伸开了双臂,将迎面而来的杨婷婷一把搂在了怀里,然后则抱着大女生在人流如织的南京路上旋了一个大圈。

事情过了很久以后,李玉如还能想起那个动人的画面:一个帅气而有些奶油味,瘦瘦的而有些洒脱,好看而且很有魅力的男子用手钩住了怀里的少女的双臂,而大女生的整个胸部信赖的紧紧的贴在男子的怀里,小魔女在咯咯的笑着,那个男人的脸上神采飞扬,大女生红润的嘴唇撒娇的在男子脸上摩擦着,身体随着那个男子灵活的移动而在空中旋转着。那是一个极其美妙的舞蹈动作,从他们之间娴熟的默契配合可以看出,他们曾经不知表演过多少次同样的这个动作。黄色的长裙、结实而匀称的小腿、白色的高跟鞋,在自觉散开的人群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圆弧。

更值得惊讶的是那个的确长得很帅气的男人身边的娇小而又有些丰腴的女人居然也像杨婷婷那样大声尖叫起来,也像杨婷婷那样扑过来,忘乎所以的直接扑倒在王大为的怀里,看得出那是一种喜悦的表露,那也是一种真诚地表露,也是一种全身心地投入,并且欣喜若狂的把雨点般的吻印在了他的脸上。王大为在开心的笑着,爽朗的张开双臂将那个女人纳入了怀抱,他显得也很高兴,搂抱的动作也显得很自然,只是没有杨婷婷和那个男人表演的那个舞蹈动作。

李玉如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微笑的望着王大为兄妹和那对夫妻的街头尽兴表演,她也很聪明,已经猜出了对方是谁。

“玉如,快叫丽珍姐。”王大为把那个女人领到了她的面前:“这是你臭脚哥的内当家,你的真正的嫂子。”

“丽珍姐好。”她彬彬有礼:“我是李玉如,”

“天哪,早就听说过小魔女的姐姐是个大美人,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那个很好看的丰姿女人叫了起来:“简直把我给比得无地自容了。”

“谢谢丽珍姐的夸奖。”妖精很会说话:“其实我就想长得和丽珍姐一样丰满,梁哥和大为不全是瘦个子男人吗?当然梁哥比大为好看多了。”

冯丽珍就在格格的笑着。

“丽珍姐喜欢人家奉承,喜欢和信得过的人聊天,和你们一样,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韩剧和言情小说,就像那本《直挂云帆》。对了,也和婷妹一样,是粉色佳人的忠实粉丝。”王大为在给李玉如做介绍:“你不是常到上海来吗?多和丽珍姐联系联系,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找丽珍姐帮帮忙呢。”

“大为,你也别只顾自己快活,怎么这样不小心?”冯丽珍瞪大了眼睛打了他一拳:“这么快就把我们玉如妹的肚子搞大了?”

“别听他胡说。”李玉如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根本没有的事!你是知道的,在自己人面前,他总是喜欢开玩笑。”

“开玩笑不也是有所企图的吗?”王大为在坏坏的笑着:“我还得补充一句,丽珍姐是上海妇产医院的大夫。”

“知道了。”李玉如羞得满脸通红,却依然彬彬有礼:“这么说来,以后可能真的会拜托丽珍姐了。”

“那是当然义不容辞,一家人还能说两家话吗?”冯丽珍笑了起来:“玉如妹可真是个大美人,妖艳动人、性感现代,二郎眼光真好,不找则已,一找就找到你这样一个大美人。我要是个男人,也一定会被你迷住的。”

“感慨还是放到下辈子再发吧,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黄脸婆了。”梁爽搂着杨婷婷也挤到李玉如面前:“丽珍,你还是抱抱你的婷妹吧,没看见人家有些不高兴了?再说我也得看看我的弟妹。”。

1你的屁股

“梁哥。”李玉如向着梁爽微微点着头,羞得满脸通红,明显的很喜欢弟妹这样的称呼:“你好,常听大为提起你。”

“这样说就对了,二郎也和我提起过你,只是没说你有这么漂亮,这样动人心弦。玉如,你以后肯定就是我的弟妹了,别什么梁哥梁哥的,还是叫我臭脚哥吧。”梁爽带着欣赏的目光望着她:“和婷妹一样,这样倒显得亲切些。”

她就重新叫了一遍。

“玉如弟妹。”梁爽微微一笑,张开双手诱惑她:“想不想和婷妹一样,投入到臭脚哥宽广而又舒服的怀抱呢?”

“当然愿意。”李玉如嫣然一笑,轻轻的搂住了梁爽的颈脖,还信赖的在他那张帅气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臭脚哥真帅,果然是名不虚传,雄姿英发、玉树临风,丽珍姐真有福气。”

“大为,玉如妹挺胸、翘臀、粉臂、美腿、细腰,柔软极了、舒服极了、性感极了。”梁爽在连声夸奖着:“我就搞不懂了,你这个呆木头怎么会碰到这样的极品女子?我怎么在你之前没有遇上她,你可真是运气不错。”

“臭脚哥。”杨婷婷噘着嘴不乐意了:“那我呢?”

“小公主,你是他们王家的宝贝,又是他们三剑客的掌上明珠,你当然是极品中的极品呢。”冯丽珍搂着小魔女说道:“玉如不是你姐姐吗?姐姐当然要稍逊一些,当然谁也比不上我们的婷妹。”

“会跳舞吗?”梁爽兴致勃勃地问着李玉如:“弟妹可有一副跳舞的身材和灵活的腰肢,还有一双长腿,我是不会看走眼的。”

“一般般,以前在读大学的时候学过,后来参加了工作,为了一些应酬,什么都会一点儿。”她回答得很谦逊:“可大为不喜欢热闹,也不爱跳舞,自从和他好了以后,我就很少去跳舞了,就是应酬,也是尽量推掉。”

“老三是当兵的出身,传统、呆板、平庸。”梁爽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既不懂风花雪月,也不懂花前月下;把饮茶看成浪费时间,品咖啡视作喝中药;虽然会几首宋词,却只会死记硬背,其实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王大为也不反驳,只是在一边抱着胳膊憨憨的笑着。

“好不容易在上海见面,现在都听我的安排。”冯丽珍笑着说道:“我们到金茂大厦‘食在56’去吃意大利西餐,然后到我家去,我会给你们调马丁尼鸡尾酒;晚上当然就住在我家了,这是老习惯了,我还得和玉如妹、婷妹一起好好说说话呢!梁爽,你就和大为就自由活动吧”

“打住,白天听你的,晚上我得带着玉如妹和婷妹到百乐门跳舞去。”梁爽眉飞色舞的很快做出了决定:“让弟妹也感受一下海派生活。”

“大为呢?”李玉如显得有些害羞:“把他也叫去吧。”

“叫老三去干什么?一个舞盲、一个当兵的、一个老古板,坐在那里还会影响你和婷妹的自由发挥,上次小魔女就是因为她哥哥在场畏畏缩缩的,根本不敢和别人跳舞。”梁爽得意洋洋的说道:“玉如妹,臭脚哥还是有些魅力的,说不定一夜舞跳下来,你就不再姓王,想改姓梁呢。”

李玉如有些慌张,有些脸红,也有些不知所措。

梁爽、王大为还有冯丽珍望着她的困窘哈哈大笑。

“姐姐,别听臭脚哥吓唬你。”杨婷婷也笑的前仰后合:“他和我哥还有胖哥是从小最要好的朋友,他们三个出自南正街的男人才是穿一条连裆裤的铁哥们。臭脚哥本来是个花花公子,也有不少女人喜欢他,但决不会去抢自己兄弟的爱人,他是在逗姐姐你玩呢。”

“我给你们姐妹俩讲一件往事。”冯丽珍搂着李玉如和杨婷婷向前走去:“那时我和你们的臭脚哥都还在上海医科大学里读书,刚刚确定了恋爱关系不久,就被梁爽花言巧语的骗到了峡州去见他的父母了,中午正和梁爽在他家里睡觉,大为就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了,既没有敲门,也没有打声招呼,更没有看看家里还有个女孩子,就二话不说直接闯进来了。”

“我哥真是的。”杨婷婷无可奈何的在笑:“野蛮、粗鲁、横冲直撞,一点也不讲礼貌。”

“那是一个盛夏,峡州的夏天又闷又热,他家没装空调,一台电扇呼呼作响,我当时在床上什么也没穿,只好拉了一床被单裹在身上,你们的臭脚哥当时也光着身子,就和我抢被单。”

“土匪就是个野蛮人。”李玉如通过自己的亲身体验,就能够想象他们一对正在甜蜜**的情侣当时的困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家伙既不懂得察言观色,又不懂得男女有别。”

“玉如妹说得对极了。”冯丽珍接着说道:“他们两个久别重逢的朋友就坐在那间小破房里兴致勃勃地讲了两个多小时的话,越说越开心,一边抽着烟,一边哈哈大笑,大为后来索性还坐到床上来了,和我之间只隔着臭脚。我都快被吓死了,也快被尿憋死了,最后他终于总算站起身来告辞,快走出门了,他回过头文质彬彬的对我说了声:‘嫂子,你**后面的床单没盖好。’”

三个女人全都笑了起来。

“哥真笨!”杨婷婷还在刨根问底:“后来呢?”

“我都羞死了。”冯丽珍也在哈哈大笑:“我只差找条缝钻进地下去了!”。

117.农家乐

四月最后一天的那天中午,王大为真搞不懂杨婷婷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家位于梅子溪的农家乐的楼房里来,今天忙得要命,出了一大堆的事,来了一大堆的人,有了一大堆的责任,却为了一顿简单的中餐开着老贺的那辆出租车跑了老远的路来到这里,但他不敢表示反对,大女生刚刚哭过,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楼下堂屋里就有好几张大圆桌,农家乐一种是越来越时尚的休闲游的形式,离城市不远,吃住玩乐样样都行,种种菜、采**、钓钓鱼、爬爬山,想住下也简单,干净的床铺、暖和的被褥、安静的环境、太阳能热水器、卫生间、洗衣机一应俱全。但是,农家乐最大的特点就是所来的一大帮人围坐在那张大得出奇的圆桌旁吃饭。一人一把原木圈椅,男人一人一个九钱的陶瓷酒杯,女人一人一个一次性塑料口杯,人手一双不那么干净的木筷,还有一个很粗俗的瓷碗,七嘴八舌的都坐在桌边等着。

“上菜了!”跑堂的一声吆喝,大家就兴致勃勃的围拢过来。人越多越好、越热闹,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说话的说话、又高又大的黄狗在桌下每一个人腿旁边转来转去,懒惰的老猫眯缝着眼注视着客人掉在桌下的鱼刺和肥肉;还可以请当地人唱山歌,峡州的一对农民兄弟还曾经在央视歌曲比赛中得过金奖,不过人们更感兴趣的是一种男女对唱,全是情歌,说是“原生态”,一口一个“伙计”,唱到情浓处,也是大家的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男人们就会一起举起酒杯,一起喊“伙计”。

杨婷婷平时是个爱热闹的人,今天却嫌楼下太乱、太闹,叫人把做好的饭菜都端到三楼的一个小房间里。这里倒是安静,有桌椅板凳、沙发茶几,甚至还有一张很简单的双人床,却没有了农家乐的那种真正欢快的情趣。王大为仿佛走进了峡州城里的某家歌舞厅或者是足疗馆,只不过没有涂脂抹粉的女服务生,只不过没有了五光十色的灯光,只不过房间里布置得更加低级庸俗了一些罢了。

杨婷婷从一开始就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就是用胖胖的小手托着甜甜的脸蛋,有些责任感的静静地望着他狼吞虎咽。偶尔,她也会用筷子夹着一些她认为好吃的菜肴直接喂到他的嘴里,有些娇滴滴的感觉,脸上也会露出开心的笑纹;王大为的饭量好极了,从来就这样,很快的喝完了主人敬的一碗巴东野三关的烈性苞谷酒,又喝了一瓶雪花啤酒,手忙脚乱的吃了两大碗饭,风卷残云般的扫荡了盘中几乎所有的残菜剩羹,还意犹未尽的喝了一碗蛋汤,这才打着饱嗝放下碗来。

“味道如何?”杨婷婷在问,脸上已经有了些笑意:“还很不错吧?”

“当兵的出生,味觉不那么敏感,没什么感觉。”王大为很坦率,望着她一笑:“不过倒是吃得很饱的。”

“笨!”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叫农家大嫂进屋收拾碗筷。

他点上一支红金龙香烟,起身走到屋外的一个小阳台上。山坡上是翠绿的一大片松林,还有层层叠叠的柑桔林,山脚有两口不大的池塘、几株垂柳、几块扎着篱笆的菜地,大红雄鸡领着一群母鸡在草坪上悠闲的散步,一只黄狗从田埂上趾高气扬的跑过,蝴蝶翩翩、蜜蜂嗡嗡,隔着金黄的油菜地,看得见不远处笔直的发展大道。

“陌上柔柔破嫩芽,东邻蚕种已生些。平冈细草鸣黄犊,斜日寒林点暮鸦。”他念的是辛弃疾的那首《鹧鸪天》:“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

“好雅致,酒足饭饱还有了诗性。”杨婷婷把他拉回到房里:“哥,对我今天的安排还满意吧?”

“对于这个问题暂且不做回答。”他在问道:“婷妹,这里你曾经来过?”

“人家潘燕的男朋友家里是在樟村坪开磷矿的,不久前请我们同寝室的四个女生来过,哪像哥哥这么吝啬?”杨婷婷回答说:“瞧瞧这里多好,少了些城里的喧嚣和浮躁,增添了不少乡村清新的气息。”

“老板娘,给张名片。”王大为大声叫了一声,他在对女生解释:“我们今天又不是来休闲旅游度假的,仅仅只是为了吃顿饭而已,跑这么远、花这么长的时间,烧这么多的天然气是不是有些劳民伤财?”

“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品位、情趣、心态是第一要素。”杨婷婷在教训他:“谁像你这样,一点情趣都不懂,只知道填饱肚子!”

“这就说错了。”王大为一边接过农家大嫂递过的名片,一边笑着对大女生说道:“人是铁,饭是钢,如何吃饱吃好才是第一要素。饿你三天三夜,看你还谈什么小资情趣?减肥在家里饿了两顿,就给你姐姐打电话叫救命,那时候是不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面馒头大米饭?就是快餐面也行?”

前来收拾碗筷的农家大嫂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她却把嘴噘得老高,生气的绷着脸,不喜欢看见外人知道她的**和秘密,挥着手催促她赶快离去,急匆匆的关上了房门,并谨慎的锁上了

118. 我是女生

“这又是怎么了?谁又惹我们家大小姐不快了?”发现她板着脸,他就把杨婷婷拉到长沙发上并肩坐下,依然还是笑着说:“看来又是哥的不对了。一个当兵的大老粗,连点情趣也不懂,也不记得我们家的宝贝如今正是粉红时代?婷妹,麻烦你去问问老板娘,她们这里有没有咖啡?或者蛋挞什么的也行。”

“哥是个大坏蛋!”杨婷婷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她知道他是在逗她开心,就撒娇地说:“我不管,由于哥哥表现不好,我宣布这顿不算,明天中午你还得请我吃一顿,地点和档次还得由我安排!”

“本来没问题,不过这就是你的失误了。明天本来就是五一节,你本来就要回家和我一起吃饭的,再加上你姐姐、凤柔姐和臭脚哥都来了,还不是一大家人乐融融嘛,还想搞什么个人行动吗?”他拍了拍她红扑扑的脸蛋:“现在把门也锁好了,还有什么精彩节目请快点表演,你下午不是还得到学校去吗?我也得去医院呢。”

“哥,坐过来一点!”她坐在大沙发上,胡乱的调着电视节目,一直找到央视的第三套的《同一首歌》,一大帮欢天喜地的人载歌载舞的在铺着红地毯的舞台上蹦来蹦去:“我是你妹妹,又不是大老虎!”

“小魔女,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他又注意到了她裸露的肩头:“以后不许穿这么暴露的衣服,袒胸露背的有伤风化。”

“哥。”杨婷婷在提醒他,还在他面前扭来扭去:“仔细看看,这可是你给我买的,是今年香港的最新流行款式!”

“想起来了,上一次把我拉到街上晕头转向的转了一下午,最后还不是你自己决定的!当时我可什么都没看!什么流行?我看上面再短一点、下面再小一点就可以叫做比基尼了。”他在指责道:“瞧瞧你凤柔姐仪表端庄、穿着得体、一条长裙就显得文雅,人家那才叫美;还有你心怡姐,简简单单的一套衣裙,还不是照样倾国倾城、貌美如花;再说你的那个妖精姐姐,人家又有钱又漂亮又能干,出门不过就是一身职业装,有些暴露的衣服就躲在家里一个人臭美,那倒也是无可厚非的;当然也有……你的那位偶像姐姐,总是引领时尚潮流,人家在台下也没穿那些奇装异服嘛。”

“潘燕她们还穿透礻见装呢。”杨婷婷一点也不服,继续争辩着:“我们系里的不少女生还穿t型内裤,我还不是因为怕被哥骂才不敢穿呢,实话对你说吧,我姐姐给我和凤柔姐都买了几条很新潮的内裤,就是没人敢穿!”

“容为知己者悦。”他在揪着她的小鼻子:“潘燕人家是穿给她们的男朋友看的,你姐姐她们是穿给我看的,小魔女又没有男朋友,又穿给谁看呢?”

“人家就是穿给哥哥看的嘛。”杨婷婷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我们的同学她们都说我的肩膀很好看,很性感,你从来没发现吗?”

“那就得好好看看、好好摸摸了。”他乐呵呵的摸了摸杨婷婷裸露的圆润的肩头:“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肉多点吗?”

“笨!”杨婷婷娇滴滴的在叫:“那叫性感,懂不懂?维纳斯之所以迷人,就在于她那裸露的圆润的肩膀,其次才是她的裸胸和大腿!”

“这也叫性感?这也叫迷人?”他索性用手捏了捏她圆润的肩头,还咯吱了她一下,笑着说:“也许别的男人会有这样的感觉吧,我可是从小看到大、从早看到晚,天天在我身边扭来扭去,早就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哥,那叫审美疲劳!”她的眼睛明亮的、小嘴红润的、脸蛋娇嫩的:“我是女生!一个在哥哥眼皮底下慢慢长大的女生!”

“我还是男人呢,一个在妹妹眼里慢慢变老的男人。”王大为在笑着:“峡州人说过,‘男人头,女人腰,只能看,不能闹。’我的脑袋从小不就是你的玩具吗?你的小蛮腰不也早就叫我给捏熟了吗?”

“那就是说我在哥哥的眼里就没有一点魅力了?”杨婷婷又噘起了嘴:“所以凤柔姐说,对哥哥就是要心狠一点、冷淡一点,才能引起你的注意。检讨一下,我这个妹妹就是平时对哥太好了,你才敢这样管我,不把我放在眼里!”

“冰美人的话你也信?”他在摇头:“人家虽然冷若冰霜,但背地里还是很温柔的,每每到了关键的时候,她就会飘然而至,但挑拨离间的话就不要听的。”

“凡是只要能强迫哥哥就范的话我都信。”杨婷婷针锋相对的回答:“凡是让哥哥按照我的思路去做的我就要听。”

“没想到冰美人还挺有心思的,别出心裁得把我的妹妹也拉过去了。”他若有所思,心里也动了一下,感到杨婷婷的小手习惯性的伸进了他的裤袋,笑了笑:“今天忙的快昏了头,忘了给小魔女买木糖醇口香糖。”。

119.小手伸进了裤袋

“这是什么?”小魔女掏出一个不大的信封,打开了,里面尽是粉红的百元大钞:“老实交代,这么多钱,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让你把租金退给人家的用的。”他抽着烟解释道:“人家兴师动众的搬了进去,又宽宏大量的重新搬出来,我们得感谢人家,虽然人家前后也住过一段时间,但是我们毁约的,所以不能要人家给的租金。”

直到前几天,他才无意间从陈琳口里得知,杨婷婷之坚持要自己全部承担她父亲安葬的所有费用,原来是向别人借的一笔钱,而她将世纪欧洲城的房屋出租,则是想用租金来还钱。他原来还以为是王大海悄悄给了他们家的宝贝一笔私房钱,而王大海则以为是他动用的他给他留下的那笔备用钱。王家两兄弟在电话里都有些为这个表面上娇滴滴的大女生表现出来的独立和自强很受感动,但一致决定决不允许她这样做。

“既然是两个哥哥的决定,我就只好接受了。”她默默地把装钱的信封塞进自己的那个黄色双肩包里:“反正不听是不行的。”

“今天小魔女怎么这样乖?”他有些奇怪:“这倒是挺稀奇的。”

“有些地方还是得听你的。”杨婷婷在仰着毛茸茸的眼睛说道:“你是我哥,你的就是我的;我是你妹,我的也就是你的。”

“这就对了嘛,妹妹就应该听哥哥的。”小魔女柔软的小手又从他的裤袋里掏出了几张纸片,笑了一下,他在告诉她:“刚才来的时候才给你买的福彩。不知运气如何?希望这次能给你买一双‘红蜻蜓’皮鞋。”

“井底之蛙!鼠目寸光!”她毫不客气地将彩票也放进了自己的双肩包里,还在指责他:“哥就不想来个天大的好运,也中个五百万?”

“不想,想了也是白想。”他把手指习惯性的又**女孩子柔软的头发里:“还是知足者常乐。扶贫助残、做点好事、偶尔也中个小奖,让婷妹高兴就行了。”

“哥,你真好。”她给了他一个吻,那只胖胖的小手又一次伸进了他的裤袋里:“摸摸还有什么?”

“听过摇滚歌曲的老前辈崔健唱的那无所有》吗?”他舒服的躺倒在长沙发上,冲着杨婷婷在笑:“我倒要魔女还能摸出什么来?”

他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判断上的错误:那只胖胖的小手在他的裤袋里到处游动着、摸索着,果然一无所有,可是那几根尖尖的手指尖先是隔着一层平角裤的布料触到了他那根还是软软的家伙,胆怯的、试探性的、触到一下就马上离开。他认为是女孩子无意识的,以前也这样有过,两兄妹心知肚明,只不过是碰到就躲开了,也就没有在意;但这一次不同,她的手指接着又是触摸了一次,然后越来越频繁了。

“你在干什么?”他有些严肃起来了:“婷妹,别胡闹!”。

120. 让我摸摸好吗

杨婷婷的小手已经完全覆盖在他的结实而又多毛的下腹部。虽然还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虽然她还有些不太熟练、或者说是有些羞答答的,却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移动的手指的渴热和这个女生的**了,她似乎也被这个举动镇住了,手指在他的裤袋里颤抖起来,连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别胡闹!”王大为再一次警告着她:“小魔女,不是已经摸完了吗?没有什么东西了,把手拿出来!”

“哥,别动!”她的手指在裤袋里活动的越来越频繁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虚弱:“求求哥,让我摸摸好吗?”

“你疯了!”他完全被她的大胆请求惊呆了:“我是男人,是你哥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这是谁教你这样做的?”

“我自己想这样做的!我一直就想这样做的!其实,我早……就这样做过了,只不过那时候哥在……睡觉,你没有发现我的行动罢了。”小魔女没有半点犹豫,一下子就扑倒在他的身上,她的全身都在颤抖、脸上像蒙了一块红布、声音发飘:“哥,就让我再摸一次吧,求求你了!”

他想马上起身离开,却被这个大女生压得紧紧的,他真的有些被她的这些吞吞吐吐的坦白吓坏了。但接下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惊恐万分的看着小魔女很快的拉开了他长裤上的那道拉链,根本没有半点犹豫、就把她的一只小手伸了进去。她的手指在伸进他那条平角裤的时候碰到了这个男人下腹部那片茂密而疯长的草丛,女孩子似乎有些羞怯,停顿了一秒钟,最后还是咬着自己的嘴唇勇敢的把自己的部伸进了男人的长裤里面去,并且大胆的穿过那片草丛,摸到了那个根状的软软的家伙上。

“你疯了!”他更加惊恐的感觉到自己下身的那个软软的鼻涕虫在非常敏感的迅速苏醒、迅速发热、迅速勃起、迅速坚挺,这很正常,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于女人的诱惑有所反应是情理之中的事的,以前就有过,但他此时此刻更加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对于自己的干妹妹的抚摸也会发生反应,也会有一种需要的冲动,他就有些惊慌失措了,他在努力制止她:“婷妹,这不是你该做的!”

“哥!”她已经满脸绯红,喘着气在回答着:“这就是我最想要做的!”

他绝望的发现小魔女的小手已经轻轻的触到了他的那个家伙,似乎在那一瞬间被那个家伙迅速的变化吓住了,轻轻地叫了一声。他以为这个女孩会害羞的把手拿开,但她却惊喜的、温柔的将那个变大的大家伙轻轻的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胡闹,我警告你!”他感到身上的血液全部一下子沸腾起来,隐藏在体内的一种**像野火似的迅速蔓延,大家伙由于感受到了异性温柔的抚摸受到了越来越大的诱惑,就迅速的从沉睡中复苏过来了,越发更高、更强、更快、更粗、更大的勃起了。他有些被自己吓住了,还是在威胁她:“快放手!小魔女,你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很危险吗?你再这样下去,我可就会忍不住的!”

“我知道。我早就是成年人呢,再说我又是学医的,人体生理我早就知道了。”她脸红得更厉害了、气喘得也更厉害了,柔软的手指开始在大家伙上游动着,她的声音像耳语:“谁叫哥哥……忍了?”。

121. 你所想做的就是我所期待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这才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她之所以选择要到这个农家乐来吃饭的真正用意,并不在于休闲雅致,也不在于菜肴味道,更不在于情趣气氛,而是在于这里有单独的房间,也没有任何相识的熟人、更无人打扰,使她能够从容不迫的为所欲为,这恰恰证明她的确是有预谋的。

“哥。”她有些羞羞答答的在告诉他:“你的……大家伙认出我来了。”

“胡说八道!”王大为惊恐的发现大家伙在她的手里变得越来越勃起,自己心里的的原始**已经快要淹没理智了,他就开始挣扎起来:“婷妹,放开我!”

“别动好吗?”小魔女的脸色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这半年多以来,我趁着……和哥睡觉的时候,趁着哥……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好多次看过……大家伙了。我承认,这都是真的,而且不止一次。我……不仅看过,而且用手……摸过,也看见大家伙……起来过……只不过怕把你吵醒了,才没敢像潘燕对她男朋友那样,把……大家伙……含在嘴里……”

“你胡说!”王大为惊呆了,他瞪着她在恶狠狠的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流氓行为!你们这些女同学没事怎么谈论起这些事情来了?你怎么学她们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再说人家不是有男朋友吗?”

“我爱哥!哥就是我的男朋友!从小我就爱上哥了!我喜欢哥、我要哥、这辈子我只要哥你这一个男人!”杨婷婷说得情意绵绵、真心实意的:“以前一直在哥的保护之中,我一直不知道这一点,直到我爸爸不在了以后,我才慢慢懂得,哥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我原想让哥先去找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最后想让她们全都为了争风吃醋而知难而退,谁知事与愿违,居然各位姐姐妹妹相安无事,我才知道我错了,我才知道我今生今世不会再有别的男人,只有哥才是我心中唯一的男人!”

“小魔女,清醒一点好不好?”他在否认,还给了她的臀部一巴掌:“你不想想,那是不可能的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哥从今以后注意我、爱护我、喜欢我、把我变成哥的女人不就花好月圆了吗?”她已经把那个变化中的大家伙从他的长裤里拉出来了,用柔软的手指在大家伙上面抚摸着:“我得让我喜欢的大家伙进入我的身体!”

“我对你说过无数次,我永远只能是你的哥。”他感到自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你永远也只能是我的好妹妹。”

“那好,我一辈子就是你的情妹妹,你一辈子就是我的情哥哥。”小魔女低下头去,在大家伙充血的前端轻轻地吻了一下:“现在不就是个机会吗?哥哥就证明给我看,我都完全准备好了!”

“放开!”他更加着急了,低声地开始吼道:“你知不知道,只要我糊涂一点、放肆一点,我就会做出你我都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出来的!”

“我愿意的、我是心甘情愿的!”大女生的红唇在已经勃大到极点的大家伙表皮上面滑动着:“你想做的事情就是我所期待的!”

“小魔女,你真糊涂。”他又给了她的臀部一巴掌:“你明不明白,再这样下去,你就不再是处女之身了,我就会把你变成女人的!”

“哥,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就是为了等哥要我而一直保持着清白的。”杨婷婷在他的眼前拉下了吊带裙细细的两条丝带,露出了一个蕾丝的纯白的文胸和大片细腻的胸前肌肤:“快点,我的小妹妹正在等待着哥哥的大家伙的进入呢!”。

122. 余悸犹存

从梅子溪的那家农家乐返回到三峡大学的路上,王大为一直愁苦脸的开着车。

他在车水马龙、拥挤不堪的北苑桥头等了一个红灯,跟着一辆装满兴高采烈的青年学生的23路公交车后面驶过了西陵二路上段的十字路口,紧接着踩了一下刹车,让过了两个戴着安全帽、扛着几根钢管脚手架正在横穿马路的农民工,顺着大学路向坡下慢慢驶去。

杨婷婷依然趴在他的腿上。从上了这辆0520号出租车开始她就一直这样趴着,将光洁的脸蛋贴在他那两条大腿的根部,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静静的趴着,偶尔东风爱丽舍被校园路上的减速隔离带一个颠簸,那因为**消退而重新变软的家伙还能感觉到女孩子面部的柔软,即使是隔着薄薄的长裤,他的大腿根部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轻柔的鼻息所发出的细微的热量。

“婷妹。”他用手拍了拍她富有弹性的脸,嘴里在叫她:“起来,学校到了,这样的动作会被人看见的。”

“哥不喜欢这样吗?”

“不喜欢。”他回答得很干脆,就是不给她任何可乘之机:“你从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动作和……花样?肯定是潘燕她们那些见过世面的女孩子教你这么做的。我看你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倒是挺快的,怪不得有人说,大学的女生宿舍就是变相的**训练营呢。干脆别在这口大染坊里泡了,明天就搬回来住。”

“行。”杨婷婷回答得倒挺痛快:“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得搬到哥家里去,我得和哥一起睡!”

“不行。”虽然已经在那家农家乐的楼上听见过小魔女的内心表白,也领略了她的第一次诱惑,但女孩子直白的回答还是使他吓了一跳,他一口拒绝道:“以前我总是把你当成不懂事、在我面前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当成那个流着鼻涕、噘着嘴撒娇的小妹妹。可是我今天才发现你原来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而且是个被别人教唆得近乎有些下流的女生了。”

“大姑娘就不能和哥一起睡觉了吗?”她完全否认了他的指责:“哥哥和妹妹就不能产生爱情吗?正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两情相悦、我们两人就不能高高兴兴的一起共赴爱河吗?”

“婷妹,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面对现实吧。”他点燃了一支烟,清醒了一下自己的头脑:“在你没有……那样做以前,我一直就把你当作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你的干爹干妈不也是那样认为的吗?你的胖哥和臭脚哥不也是这样看待你的吗?就是有些时候你有些过火的举动、或者有一些过激的言论,我也仅仅认为那是自己的妹妹在和我撒娇,认为你是无意的和撒娇的。”

杨婷婷听得很认真,但一言不发。

“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你对我说过那些话,做了那些事。”他继续在说着:“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也有些女人缘,不过也许在……性这个问题上我是有些保守,你姐姐就骂我是个老土,只应该生活在千年以前而不是现在这样性开放的年代,我承认这一点,也坚持这一点,你姐姐也把我无能为力,但我知道你刚才的那些举动是想要干些什么,是想让你和我做些什么。”

“本来就是嘛。”她的声音很低,说得却很清晰:“哥本来就很聪明,人家的心思早就知道,就是不愿承认罢了。”。

123. 人家今天是安全期

慢慢的开着东风爱丽舍,无可奈何地听着杨婷婷的辩解,找个机会瞟了小魔女一眼:她圆圆的脸蛋上红晕泛起,毛茸茸的眼睫毛在轻轻地在眨动,她的樱唇红红的、湿润的,高高的胸部诱人的躺在他的身上起伏着。

当时在农家乐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温柔而坚决的把那个勃起的大家伙有些费力地从长裤和平角裤里掏了出来,大家伙摇头晃脑、精神抖擞、无限自豪的向着这位大女生显示着自己的强壮和粗大,坚挺的向上勃起,就像是一枚待发的导弹似的。

“大家伙,还认得我吗?”杨婷婷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大家伙,脸红得就要渗出血来,声音喃喃的:“没想到会变得……这么强大!”

他的视线完全被杨婷婷因为脱去了那件吊带裙而变得**的光滑而干净的后背挡住了,他只知道原始**在发出呼啸、压抑的性趣在不断高涨、理智和修养一下子全都溜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面前的这位女子。

“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杨婷婷的吻轻轻的落在了大家伙充血的海绵体的前端:“你喜欢我的……小妹妹吗?我带你去找它好不好?”

“婷妹。”他叹了一口气,摆了摆头,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对不起,说实话,我真的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我自始至终还是把你看成我的妹妹。”

“可我亲眼看见哥的反映了。”她在喃喃的争辩着:“我看见大家伙在我的手中变大、变长、变粗,就知道我对哥哥和姐姐一样有吸引力;我吻了……大家伙,我闻到了你的气味,那种荷尔蒙散发的味道,我就知道为哥对我就是有了冲动和**,你就应该顺其自然,把事情做下去,而不应该逃跑。”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那是男人对所有异性的一种冲动和**,并不代表什么,加上那是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的原始本能,况且你还在那样……”他反问道:“我如果当时不跑掉又该怎么办?”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刚才在那家农家乐的简陋的卫生间里的情景:大口的喘着气、涨红着面孔、满头大汗、有些神志恍惚、也有些幻影,望着白色的、糊状般的黏液被排出。像火山似的喷射而出、有力而持久、一股一股的,连白色的卫生瓷砖上也沾有了点点滴滴。他绝对不会、也不敢承认,当时联想的居然就是杨婷婷那红润的樱唇、就是她那丰满、半裸、柔和的身体。

“哥。”杨婷婷的声音很小:“你根本不用怕的,也不需要逃跑的,应该让……它们到它们想去的地方。”

“小魔女,你可真的有些不知羞耻了。”他更加着急了:“你知道如果我和你所说的那样顺其自然,做些得意忘形的事,会有什么后果吗?”

“笨!”杨婷婷咯咯的笑着:“哥,人家今天是安全期。”。

124.代沟

“婷妹。”王大为叹了一口气:“我们两人之间的年龄差异是一种隔阂,就是以前人们说的那种代沟,是一种由知识、阅历、兴趣和认知和年龄所构成的代沟。这种代沟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我爱你’就能够填埋的,也不会是因为你在那座农家乐的小楼上对我做出了那些举动,使我有些心猿意马,几乎不能自制所能够忘却的,更不是我们俩人通过……年轻人是不是用‘**’这个词?反正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事,达到的愉悦所能够弥补的。你明不明白,这也就是我们这辈子只能够是最好的兄妹,而不能够成为情侣的根本原因。你给我记住,那条代沟依然存在,而且永远都会存在,这是无法回避、也是颠破不灭的。”

“我不听!”杨婷婷生气了:“我姐姐就与你没有隔阂了?心怡姐就与你心心相印了?凤柔姐就是你最好的选择了?那个闻名中国的粉色佳人就和你情投意合了?就连台湾来的那个女人也和为哥形成默契了?我就不相信,为什么巧妹妹那样的女生都可以,我却不可以?”

“小魔女是不是对所有的姐姐妹妹都心存反感了?冰美人是我的吗?谁说你的巧妹妹她可以了?巧巧马上不是高考吗?我这不过就是一个缓兵之计而已。”他觉得自己说的似乎没有说服力:“但是对于你,我的态度是一致的,我不能为了你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把你变成我的女人,也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感情冲动而忘乎所以;我不希望因为一时的糊涂将我们两人都陷入痛苦的懊悔之中,更不愿意过上三年五载以后,你才慢慢的发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而且……”

“我的事情我做主!”杨婷婷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谈:“从小我就爱上你了,而且爱得很自然、很投入,只是我自己不知情、也不敢承认而已,总是以为是小女子的一丝情怀罢了,或者就是对哥哥的一种依赖;但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我已经离不开哥了,今生今世也离不开,我只能是哥的女人!虽然我长得不够漂亮、不够性感、不够迷人,和那些姐姐妹妹相比没有任何优势,但你还是会要我的,因为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哥的。”

“小魔女。”他在提醒她:“这是妹妹对哥哥的一种依恋,你可别混淆了。”

“我喜欢你是我哥哥,而且是我的干哥哥,那就减少了不少的行动障碍;我喜欢我们从小在一起,那就是知根知底,思想上就会没有距离。”杨婷婷继续说着:“我喜欢我们之间的差异,那就是我可以在哥哥面前继续撒娇的本钱;我喜欢我们之间的代沟,那就是哥哥必须爱护我、原谅我、忍让我、接纳我的最大理由。”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我在犯着一个很大的错误,而且此题无解。”他叹了一口气,手握着方向盘承认道:“我的确是很喜欢你姐姐活泼开朗的性格,喜欢你凤柔姐无微不至的体贴,喜欢你心怡姐忠贞不二的感情,喜欢你嫣然姐坚定不移的毅力,也喜欢你晓倩姐百折不回的精神。但为什么偏偏不能是你呢?就因为你是我妹妹,是和我从小休戚与共的妹妹。如果你是别的女人,可能我就会欣然接受了,或许还会很愉快地与她做些轰轰烈烈的事出来;但你不行,我对你从来就是兄妹之情,而且就把你当我的亲妹妹,没有别的其他想法。”

“可是我有!我也是个女人,我的思想和**这些年来只属于一个男人,只听从一个男人的命令;这些天来只想和那个男人相亲相爱,只想和那个男人共赴爱河,只想和那个男人一生一世在一起,只想把那个男人的**接纳进自己的身体!那就是你,我的为哥!”杨婷婷猛地坐了起来,很近的把眼睛凑到他的面前:“那个时候,你的身体已经决定接受我了,大家伙更是喜欢我,盼望和我的小妹妹第一次亲密接触!我的手能感觉到,我的唇也体会得到,那是不会骗我的!”

“小魔女,你不觉得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吗?”他有些无可奈何:“就是错误你也已经决定继续下去了?”

“是的。”她回答得毫不含糊:“为哥,我会坚定不移地继续下去,而且会开始我的行动,直到你答应接受我为止。”

“先别太激动行不行?冷静一下再说,也许你过了今天以后就会发现自己的那个决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错误。”他又看了她一眼,有些感到奇怪:“以前很乖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变成疯疯癫癫的了?”

“我不知道哥用了什么魔法把那些漂亮姐妹全都迷得神魂颠倒、快快活活的,反正我却是越来越感到威胁。”小魔女撅着小嘴在诉说:“先是只有我姐和凤柔姐的时候,我还心安理得的毫不在意;心怡姐的出现我还感到很高兴,因为我喜欢她这样一个超凡脱俗的大美人;巧巧的出现就开始引起了我的警惕,那可是一个心里有货的小美人;今天可好,**齐天,不仅来了一个台湾女富翁,甚至把粉红佳人孙晓倩也骗到手了;我就知道我一定得抓紧机会了,我就知道我得快一点向哥表白,不然的话,你就永远不会注意到你的妹妹也是个女人,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

“用心地想一想,你不觉得你的决定很冒突吗?”他在体育场的铁围栏外面的路上开着车,继续问道:“婷妹,维持现状不是更好吗?”

“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还能维持吗?那不是自欺欺人吗?再说当面说清楚总比到时候空悲切好些吧。”杨婷婷自信的在笑,她开始坐起身来,整理自己的那条吊带裙和纷乱的短发:“不管怎么样,我都很高兴,我总算对为哥表白了我的心意;而且不管为哥如何抵赖,我也知道你的大家伙已经准备接受我了。”

“你认为我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鼓掌叫好吗?”他将那辆贴着雷锋头像的红色的出租车从小道插向杨婷婷所在的女生宿舍:“回答是否定的。”

“其实对于你刚才的回答我一定也不感到惊奇。如果你会很爽快的答应我,为哥就不会在那种关键时刻临阵脱逃了。”杨婷婷在他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笑得一脸的灿烂:“我会继续鼓励你的身体和感情向我靠拢的,大家伙今天表现很不错。等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的时候,我一定会把你的大家伙……含进嘴里去的。我不会着急的,慢慢来,最终会不得不让哥哥接受我的。”

“小魔女。”王大为勃然大怒:“你敢?”

“哥。”她一点也不生气,笑得更灿烂了:“你说我敢不敢呢?”。

125. 我想成为你的嫂子

他慢慢地将东风爱丽舍停在了沁苑女生宿舍楼下的树荫下面。不远的一颗香樟树下的石凳上,款款的站起了一个穿一身粉红衣裙的女子,笑脸盈盈、一把精巧的小花伞、一副大大的太阳镜、两个浮动着的小酒窝、一头俏皮的短发,阳光下,俨然是亭亭玉立的一个大美女。看见出租车开过来,慢慢的摘下了太阳镜,露出了妩媚动人的相貌,还有那副骄傲和盛气凌人的神情,那是全国人民全都熟悉的一张漂亮的脸蛋。事实上,当她优雅的站起身来的时候,王大为就认出她是谁来了。

“倩女。”他赶紧跳下车,心里有些疑惑的在问:“你可真行,居然会跟踪追击了。,粉色佳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勤奋、头脑、冷静的分析加上不耻下问。”孙晓倩傲气的扬起头,抿着嘴在笑:“但是,我才不是来找你的呢。坏蛋,现在请把我正式介绍给婷妹。”

“天哪,这不会是真的吧!”跳下车的杨婷婷呆呆的站着,盯着孙晓倩那张霸气而自信的脸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了:“哥,这……真的是……孙老师?”

“婷妹,别学你那个坏蛋哥哥。”孙晓倩嫣然一笑,拉着了杨婷婷胖胖的小手:“你就是我妹妹,叫我晓倩姐就是了。”

“晓倩姐,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就是做梦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刻的!”杨婷婷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哥刚刚对我说了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也说了你可能会来找我的,我还有些半信半疑呢!这几年,为哥总是装着有意无意的在我和凤柔姐面前提起你的名字,我们还总是骂我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是吗?”她笑着瞟了王大为一眼:“有些事你不知道,你哥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他不能得到的,而且根本不能拒绝,他就是一个大坏蛋;再说不得不承认,你哥有时候还是挺有魅力的,也是一个十足的男子汉。”

“晓倩。”他开始在提醒她:“你别以为自己是粉红佳人就了不起,婷妹是你的忠实粉丝就蛮横无理,要知道想命令小魔女的人还没出生呢!”

“不是听说你是婷妹的克星吗?只有你这个坏蛋才会吓唬婷妹呢!”孙晓倩给他抛了个媚眼,娇嗔着说道:“人家只是想和婷妹讲讲女人之间的私房话,谢绝旁听,你不是很忙吗,那还是该上哪儿就上哪儿忙去吧。”

王大为这才稍稍有些放心了,他在和两个女子告别。杨婷婷只是向他挥挥手,真的有点妹妹和大学淑女的味道,孙晓倩却是轻捷的走上前来,踮起脚,在他的腮边温柔的吻了一下,很自然的、就和平时见面和告别的时候一样,一点也没有表演的成份,倒是他在小魔女面前有些腼腆,支吾了一句,很快的就钻进车里,在两个女子的注视下,飞快地把出租车开走了。

“晓倩姐。”杨婷婷有些怯生生的问道:“我能抱抱你吗?”

“婷妹原来也是一位很胆小的女生。”孙晓倩张开双手就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抱:“你哥可在我面前把你描叙成了一个古怪刁钻的小魔女。”

“晓倩姐。”沉浸在与自己的偶像相依相偎的幸福之中的小魔女在问着:“听我哥刚才介绍说,你们都认识两年多了,是这样吗?而且一直都在一起,是这样的吗?晓倩姐为什么不早点跟着为哥和我见面呢?”

“你不是老是骂他癞蛤蟆想吃天然肉吗?那就是他在不断的试探你,你却根本不相信。”孙晓倩抿着嘴在笑:“你哥告诉我,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因为你喜欢我。我可知道,那个坏蛋可是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在保护着你呢。”

“说说吧。”杨婷婷高兴起来了:“晓倩姐,你这个大大有名的粉色佳人怎么也会爱上我哥的?”

“谈起来会说出很多很长的故事,不过也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我和你哥前世有缘、今世有情。”孙晓倩嫣然一笑:“婷妹,我不像一些报道里说的那样温柔贤惠,也不像传说中说的那样蛮不讲理,我只是知道,我爱你的哥哥,要知道,能够同时被好几个顶尖的好女人争得不可开交的男人就是最好的男人!”

“你和我哥……”杨婷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都到哪一步了?”

“你看不出来吗?我的左邻右舍都知道你哥是我的先生。这个假期有空的话,请婷妹到姐姐家做做客就什么都清楚了。”孙晓倩有些脸红,但还是很得意的:“对不起,婷妹,其实我就是想和你说说我和你哥的事。”

“是吗?”杨婷婷有些警惕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听你哥说,你挺喜欢我的,我现在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决定和婷妹谈谈。”孙晓倩还是轻轻地将这个胖胖的大女生搂在怀里,笑脸盈盈地说了出来:“我想成为你的嫂子。”。

126.有人要打的

出了三峡大学,路上的车真多,一长溜公交车缓慢的排队而行,大型载重货车、槽车、工程抢修车、还有蚂蚁般的各种微型车喷着浓浓的油烟在不宽的道路上排成了长龙,无数的各种私家车在长长的车队里扭来扭去。站在灰扑扑的北苑桥上顺坡望下去,新建的广电中心那栋银色的大楼前的道路上面尽是蠕动的车流,很壮观、很宏伟、也很恐怖,可就是没有看见一个交警。

王大为将老贺的那辆出租车开到东山开发区的三环广场转盘处的时候,一辆23路公交车威风凛凛的斜行抢到了他前面,几乎就擦着他的车身过去的,他为司机的胆大而感到惊讶,当他意识到自己开着的不再是一汽奥迪,而只是一辆红色的士,才算明白了缘由,才自嘲的笑了起来。他放慢了车速,让那辆横冲直撞的公交车先行。

他听见有女人在路边叫喊,知道叫的就是的士,知道叫的就是他这辆立着空车标志的0520号出租车,前后就是他这一辆车,他不得不靠边缓缓停下。虽然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和医院失去了联系,也有些挂牵,但他知道不能拒载,那会被人投诉的,而那就会给老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他极不情愿,而且心烦意乱的。

“大为。”从东方杰座旁边的树冠下露出的居然是赵虹那张被化妆弄得有些失真的胖胖的大脸:“真的是你!”

“嫂子。”他很不情愿的打着招呼。他对樊钢的这位老婆的印象不太好,而且越来越不好,杨婷婷更是如此。但他不得不打招呼,这个臃肿的女人是他最好的朋友的老婆:“你上哪里去?”

“回家。”看见是他,赵虹似乎很高兴,有些眉飞色舞的。他只好下车给她打开后车门,可赵虹并不领情,摇摆着肥胖的身躯硬挤进前排的副驾驶座上。她环视了一下车内,心里有些疑惑:“怎么干起这一行来了?胖子为什么没对我说过你现在跑来开的士的事情?”

王大为心知肚明。樊钢前几天还拉过他好几次不给钱的“公差”。一个电话过来,他就屁颠屁颠的把老贺的这辆出租车开去了,大眼睛的陈琳会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樊钢会把一支烟塞进他的嘴里,拍拍他的肩:“跑一趟猇亭,只当为本市的社会治安做出一位市民的贡献。中午就在这里吃饭,陈琳带了些泡辣椒,还有些花生米,肯定对你的胃口。”他就苦笑不得了。而听见赵虹如此说来,他早就知道这对夫妇之间有些隔阂了,只是没想到彼此冷落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我没告诉他,胖子不知道的。”这纯粹是假话,他有些为樊钢感到悲哀了,就浅浅一笑,搭讪道:“嫂子,你看我干这行怎么样?”

“一个堂堂的电力公司的办公室大主任,跑来当挑土司机,别提有多寒酸。”她瘪瘪嘴。赵虹身上的香水味太浓,浓得有些呛鼻子:“就算是碰上杨汉生的案子走了霉运,不能再当主任,随便干点别的不都比干这个好些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他按下了东风爱丽舍的车窗开关,打开了旁边的窗户,让香水味散发出去:“一不吃喝嫖赌、二不坑蒙拐骗、三不搞传销、四不扰乱社会治安,不过就是凭自己的能力养家糊口。”

“你也真是可以的。”赵虹在座位上挪动着肥胖的臀部,让自己做得更舒服一点:“杨汉生的案子虽说把你给牵连进去,当然打死我也不信你会和他一起受贿,你和我们家的胖子一样,那样的事是不会做的。可是专案组调查来调查去的,大好的前程没有了不说,好好的工作也丢了,据说连党票能不能保住都还很难说;你倒会泰然处之,不仅没有记恨他,反而帮他抚养那个娇生惯养的杨婷婷,甚至跑来开的士,真没见过你这样傻的人!”

“嫂子可能有所不知,婷妹可是我们家的宝贝公主。”他在争辩道:“小魔女从小就在我家长大,基本上就是我老爸老妈把她抚养大的,对老爸老妈的感情甚至超过了对杨叔。胖哥知道,我老爸老妈喜欢她的程度连我和我大哥也望尘莫及。”

“其实养丫头最没意思,完全就是在帮人家养老婆。”赵虹神秘地望着他在笑:“除非你想把杨婷婷留在家里,给你当个小妾。”

他就想起了今天不久前在那个农家乐的小楼上发生的一幕:面红耳赤的圆脸、不由分说的亲吻、令人心惊胆颤的浪语、含情脉脉的表白、光滑而丰满的上身、当然还有她那双生涩而大胆的小手、温柔而羞答答的贴在大家伙上的那张红唇。王大为有些恍惚了,他似乎就是到了现在,还能感觉得到她趴在他的大腿上,小魔女温暖的鼻息就在他的下腹部浮动,令他心驰神往、不可自己。

“偶尔和黄花大闺女玩玩也就是图个新鲜,每个男人不都要尝尝少女的滋味吗?可是时间长了也就会腻味的。”赵虹望着他在捂着嘴笑着:“其实最有滋味的还是像我这样的嫂子,或者按流行语来说叫熟女的女人。既懂得**的技巧,又懂得男人的实际需求,而且还……能征善战。”

“那敢情好,就让嫂子和胖子有空的时候多以身说法、实际操练吧。”对于这样的话题他有些不安,但依然笑着回答道:“像嫂子和胖子如今正是生龙活虎、如胶似漆的岁月,以后还有如狼似虎、情意连连的年代呢。”

“大为,你就别提了。胖子都快一个月没沾过我的身子了,我连他的那个家伙是什么样的都快忘记了。”赵虹的眼里有些怨恨的成分,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从来就是个工作狂,成天泡在刑侦支队里,家里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根本不记得你的嫂子也是个要人陪、要人疼的女人。他以前还好一些,现在简直就是把家当成旅馆了,回家连话都懒得说一句,哈欠连天、上床就睡,就是偶尔爬到人家身上来一回,也是敷衍了事,几分钟就草草完事了,人家什么也还没感觉到,还想和他说说夫妻间的话,谁知道胖子早就鼾声如雷了。”

“这就是身为警嫂所具有的奉献精神和牺牲精神。”他在提醒赵虹:“默默的守候和真诚的祝愿、还有容忍和宽容,全市有许多像嫂子这样的被人敬重的警嫂。以前不是有一首歌唱的是‘军功章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吗?那也就是对警嫂的赞扬。”他发动了汽车,车轮沿着街边的行道树缓缓滑行:“嫂子,你放心,现在胖子有些忙得连白天黑夜都忘了,我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抽时间回趟家。”。

127.不安分的女人

“奉献我觉得划不来、牺牲精神我没有、军功章我不稀罕,我从来不喜欢这种假惺惺的大道理,我是一个女人,就想要个活生生的男人。”她的身体明显的倾斜过来了,软绵绵的肩头碰到了他的肩膀:“尤其是像大为你这样既威武强壮、又怜香惜玉、还令人动心、有些野蛮的男人。”

他开始从赵虹浓烈的香水味里还闻到了一股十分暧昧、充满挑逗的气息,他有些不安了,开始闭上嘴巴,用脚踩着离合器,熟练的换上三档,想快速通过眼前越来越靠近的东山隧道。

“停车。”赵虹提出了要求:“大为,我有话要对你说。”

“下次吧。”他推辞道:“我今天挺忙的,还得挣份子钱呢。”

“五分钟。”她坚持说着:“我只要五分钟,而且与你有关。”

他不得不把那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离高大的隧道口一墙之隔的临时停车位上。上面就是绿草茵茵、运河潺潺、柑橘翠绿的东山,前面不远处就是车水马龙的单行道的东山隧道,停车位周围静悄悄的,侧面就是高楼林立的巡警小区,当年赵虹嫌这个小区的位置太偏而不肯搬来。

“说吧,嫂子。”他在催促着:“我真的很忙,可你刚才说的那样,当一个挑土的司机,还得养活婷妹,战士的责任重呢。”

“告诉你一个秘密,就连胖子也不知道,我检查过了,我不能生育。”赵虹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今年以来,我都偷偷的做过好几回检查了,结论是相同的,可是胖子不知道,今年春节期间,胖子在我身上还十分卖力地进行过一次造儿运动,还是没有结果。检查的结果:樊钢**正常,我的输卵管先天狭窄。”

“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大为心跳了一下,还是安慰着她:“我曾经听臭脚说过,现在科学技术发展的很快,人工授精变得挺容易的了,并不比普通的静脉注射复杂多少,可以去试试。”

“你就别宽慰我了,一个女人不就是让男人舒舒服服、给男人传宗接代吗?我知道自己很可怜,但我还是不死心的。”赵虹潸然泪下,她软软的倒在了他的身上:“大为,你就不知道帮帮嫂子?”

“你说吧,胖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可是三剑客。”他满口答应:“不知嫂子要我怎样帮你?”

“你当然能帮我,现在你能吻吻我吗:”她在向他展示那两片涂得红红的、薄薄的嘴唇:“我想要你亲亲我。”

“对不起。”他皱着眉头迅速的将她肥胖的身体推回到副驾驶位上,声音有些生硬:“嫂子请自重,我不会那样做的。”

“我可听胖子曾经说过,你在申城的时候能和臭脚的老婆搂在一起跳艳舞,即使臭脚不在,还能公开的住在他家里,让臭脚的老婆心甘情愿的服侍你,谁知道你们背后又做了些什么?”赵虹不甘心,她拿出事例来反驳他:“为什么就不能那样对我?我也是你嫂子,我也是个女人。”

“的确有那些事。”他承认道:“好不容易碰在一起,就一起喝了两杯,丽珍姐喝醉了,硬拉着我跳舞,我能不跳吗?丽珍姐可是不好惹的嫂子,不过臭脚就坐在旁边哈哈大笑呢。至于在臭脚家里住,当然也有过,胖子每次到申城去,不也堂而煌之的住在臭脚家里吗?对于嫂子,除了有些谣传、有些误会、有些不该被我知道的事被我看见了以外,我还是很尊敬你的,我不愿意冒犯嫂子。”

“那就完全错了,你就应该试着大着胆子冒犯一下吧,嫂子可盼了好久了。”她的声音很有些诱惑性:“你不知道嫂子心里想得可比嘴上说得大方多了,嫂子最近经常就梦见你了……”

王大为真的有些为自己刚才的停车而感到懊悔不已了。

“……我梦见你一进门就把我按倒在地上,飞快地扒光了我身上的衣服,然后干脆利落的命令我给你也脱光衣服。”她的话很轻,就像是梦语,当中学老师的女人总有些语言艺术:“我就高高兴兴地为你张开了我的双腿,让你的大家伙勇敢的直接进入了我的身体。我们紧紧的搂抱在一起,你在我身上随心所欲的干着你想干和我想要你干的事,你根本没有任何顾虑的就把你的一股股的热流统统注入在我的洞洞里面,……很多很多,一直填满了那口快要枯竭的深井……”

“嫂子。”他有些无奈的打断了赵虹的话:“我们不谈那些根本不存在也不会存在的事情好吗?”

“为什么不谈?为什么是不存在?”赵虹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现在你就可以跟着嫂子一起回去,我会让你为所欲为,想怎么干我保证奉陪!我会把你的那个大家伙好好的含在嘴里,为你吹箫,有女人为你这样干过吗?就是这样干过,我还会用乳……你想过没有?大家伙被两个**夹着别提有多舒服呢……”

“嫂子。”他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生硬的在提醒她:“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当然也可以光做不说。”她明显的兴致勃勃,浮肿的眼睛也有些水汪汪的:“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刚刚到武汉做过下面的紧缩术,让你进去以后有一种和处女**的感觉;你还可以玩玩**,胖子是只知道简简单单的在人家身上扑腾几下,那个地方可是很少有人进去过的。当然,如果你有兴趣,五一节的假期我可以陪着你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的快活几天。”。

128.朋友妻、不能欺

“胖子怎么办?”他点起了一支烟,开始为自己最要好的哥们发愁了:“他知道后会怎么办?”

“他不会知道的,因为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就是上了他的老婆,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赵虹满不在乎的在张着嘴笑着:“听说你现在**不浅,除了那个大名鼎鼎的女明星,还有一个胖子他们局里的女警官和一个漂亮的女商人围着给你争先献殷勤,是不是有这件事?可我是你嫂子,自然应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也就干脆肥水不流外人田了,把我也按在你的身下吧。”

“嫂子,你认为那可能吗?”王大为有些嘲讽的问道:“你知道那可是一个比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我还会和你那样做吗?”

她突然不说话了,抓住了他的手,从自己单薄的绸衫下伸了进去,然后不由分说的再伸进了有些大的可怕的文胸里,按在了那个**凸出的臃肿的乳峰上,很松软的、不很光滑的。虽然是没有经过哺乳,他还是感觉有些松弛、有些皱褶,根本没有孙晓倩那样尖尖翘翘、没有李玉如那样生气勃勃、没有刘心怡那样细腻滑润、也没有钱凤柔那样圆润可爱,他挣扎了一下,但没有挣脱。

“不可能吗?”赵虹咧着嘴在笑:“挺舒服的吧?总是要我下定了决心,我就会让自己的梦想变成现实的。”

“我不想这样。”他回答得很直爽:“你是我朋友的老婆,这样做对我们两个人、对胖子都不好。”

“那好吧,我们就来点真格的吧。”她毫不泄气,而且因为这个强壮的男人挣扎的似乎不太坚决而受到鼓励:“嫂子把你引到你最想去的地方去。”

她已经抓起了他的另一只手,从她的那条穿的有些夸张的淡红色的短裙下面径直钻进了她那条窄得要命的三角内裤里。她是从她的大腿根部把他的手领进去的,里面暖烘烘、有些软绵绵的肌肤和软绵绵的肚皮,他的手指甚至触到了她下面无处不在的一大片稀疏的草丛,还有那个显得过于湿润的洞眼。他就更加不高兴了,更加感到一种恶心,就坚决地挣脱出来了。

“别躲躲闪闪的,嫂子的那里不吃人,只想吃你的那根大家伙。”赵虹还是在轻轻的笑着:“别看孙晓倩是个什么粉色佳人,别看女警察是个什么冰美人,别看女商人长得漂亮,可都没有嫂子这么懂得男人,也没有嫂子这么会殷勤男人,大为,和嫂子一起回去吧,我们只试一次,你就会知道嫂子的好处,半个小时以后你就会舍不得从嫂子身上下来了……”

“嫂子,请你听我把话讲完。”他皱起了眉头,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不是胖子的女人,我也许会答应你的。我又不是圣人、也不是个和尚,一个年轻的少妇主动投怀送抱,也是可以考虑的。但你既然是我的兄弟樊钢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嫂子,所以我万万不能。”

“现在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就的事情如今也比比皆是,早就不是新闻了。我们又不是一家人,嫂子这个名称也就是随口这么一叫,没什么可怕的。”赵虹显得还是有些失望了,她还在试图努力:“我们完全可以在外面开房,避开你的所谓的那些兄弟;我们也可以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保持着情人关系,只要你和我在一起,给我一点安慰,我就满足了。”

“任何人的女人都能动,就是不能动自己兄弟的女人,任何人的家人都可以不管,就是不能不管自己兄弟的家人,这是我和胖子、臭脚从小就定下的做人准则和信念。”他黑沉着脸还在回答:“你刚才说的那个粉色佳人可以陪着臭脚跳一夜的舞,那个女商人也能陪着臭脚开车夜里出去兜风,回来以后还大夸臭脚如何为人温柔,说是把我给比下去了,我却早早的就去睡觉了,我相信臭脚心无别意,就是喜欢和漂亮女孩子一起潇洒一番。因为我和臭脚都知道,我们是兄弟,也是好朋友,我们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朋友和兄弟的事的。关于这一点,胖子和我们也是一样的。”。

129. 我不是贾琏

“你尊重胖子、理解胖子,可谁来关心我呢?”赵虹仍在努力:“你就只当就是可怜一下嫂子吧。”

“别这样说。”他不得不冷冷的把话挑明了:“胖子是不知道,我却知道嫂子还有其他男人的。”

“到底是当过兵的男人,记忆真好。”她愣了一下,抿着嘴满不在乎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很有醋意的男人。那好吧,只要你答应和嫂子上床,答应让嫂子也尝尝你的大家伙的厉害,我就绝对保证从今以后安分守己,那个地方只让你和你的胖子兄弟俩个人进去。”

“嫂子,你也太不会听话了。”他有些啼笑皆非:“我是在提醒你以后别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往了,还记得上次杭州的事吗?最后还是婷妹拦下的,她当心胖子一旦知道了,会出大事的。”

她有些气恼,刚要启唇反驳的话却被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王大为不耐烦的重新发动了汽车,因为时间无谓的被耽搁和意外受到令人作呕的挑逗而变得情绪很坏。他不耐烦的挂上档位,将油门一脚踩到底,东风爱丽舍轰鸣着钻进了东山隧道。

赵虹对着话筒轻声轻语地说了很久,又带着神秘的微笑听着手机那边的人也说了很久,等到她愉快的挂断电话的时候,车行的前面已经看得见东山隧道南面那个明亮的拱形出口了。

“大为,把我送到国贸门口就行了。”她改变了主意:“我还有点事。”

“不回家了?”他问道:“学校不是已经放假了吗?”

“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赵虹若无其事的就在他的眼前敞开了绸衣的衣领,整理着被扭曲的文胸的肩带,把那个松弛的**重新塞进文胸里面去:“其实我们可以抓紧时间的,只要一刻钟,我们可以先试试感觉,你就会对我爱不释手的。”

“对不起。”他在推辞着:“我今天真的很忙。”

“没关心。”她放肆的在他的身边撩起了短裙,抚平那条歪斜的窄窄的三角短裤。她仍在想法说服他:“我会等你的,今天不行,还有明天嘛。这个假日胖子肯定忙得不可开交,你不就正好趁虚而入嘛!”

“嫂子,别说了,我想对你重申一遍。”他回答的非常明确:“没这个必要,也没这个可能……”

“我挺舒服的,和我上过床的男人都这么说。”赵虹的声音里充满诱惑:“看过《红楼梦》吧?记得那个多姑娘吧?我就是那样的女人,我会把你服侍的高高兴兴,叫你为所欲为,性趣大发,就和书上所说的那样,让你如卧棉上。”

“很遗憾。”他已经把车开出了隧道:“我不是贾琏。”

外面阳光明媚,车水马龙的中心城区就在眼前

130.医院的变化

如果不是在外一科的楼道上碰见了满脸络腮胡子的老贺,王大为决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短短的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竟然会在这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而且几乎是他始料不及的、令人张目结舌的。用老贺的话说,就是“谁都知道了那个台湾姑娘的身份,又引起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先是李玉如就在记者们的闪光灯下和那个躺在病床上的李嫣然又哭又笑的拥抱在一起小声的说了很久,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可能是取得了一致意见吧,”这是贺哥的猜测,然后李玉如绷着脸毫不留情的将那些记者,包括那个大名鼎鼎的女明星全部赶出了病室,那个被王大为称为妖精的大美人让老贺陪着她去办事。“人家冲着我一笑。”老贺回忆说:“还说我是你的朋友,你不在,就只有请我给她这个弟妹帮帮忙。我想了想,人家说的在理。”

王大为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就是李玉如的挡不住的魅力,一句甜甜的话、一个温馨的笑容就能调动千军万马,连他都自愧不如。

按照老贺的讲述,他和那个亭亭玉立的李玉如到了住院部,要求给李嫣然换个单人病室,那个女主任先还打着官腔声称“病房紧张”,要“商量商量”,李玉如笑了一下,当着她的面给“与一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人”打了个电话,而那个人马上就给这个医院正在午睡的院长也打了个电话,“一切就迎刃而解了。”老贺在感慨:“到底是女老板,办事效率就是高。”

接着就来了无数的人,从一脸微笑的市委副书记到秃顶的副市长,有政协副主席、财政局长、招商局长、侨办主任、还有蓄着一把胡须的工商联主席,甚至来了白白胖胖的文化局长,声称要见见台湾的“才女”;而来到的工商人士就更多了,挺恭维的、挺热情的,都声称与李嫣然的名典公司“有业务往来”,事实上谁都清楚,只要能和名典公司拉上关系,能让这位台湾商人记住自己,以后肯定会得到回报的,况且人家可是今年刚刚评选的中国十大女富翁之一;这家医院的院长自然也出动了,跟在高高的卫生局长的后面,满脸笑容的。“鲜花都快把病室铺满了。”老贺说道:“都说是接到了记者的通风报信。”

后来,李玉如不得不给临时担任护卫的老贺下达命令,所有的来访者一概拒绝“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理由。”当然,“除了王大为以外。”老贺告诉他,后面这句话是李嫣然加的,说的时候还在抿着嘴笑。

可是有两批人老贺却不敢阻拦,一个是刑侦支队长樊钢和那个园脸大眼睛的女刑警陈琳。有吃的、用的、喝的、穿的,甚至还有一本很时兴的宜昌石头的那部长篇红肥绿瘦》,满满提了几大袋,胖子和老贺打了个招呼,就敲门进去了。老贺根本连上前阻拦他们的念头都没有出现过,樊钢是王大为的好哥们,还是个名声在外、也不是好惹的厉害人物,况且他给老贺还帮过忙。人家那英的歌里不是唱过吗?“山不转水在转,天不转云在转。”天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说不定以后还得请樊支队帮忙呢。

另一个老贺不敢阻拦的是一个瘦瘦的高个子年轻男人,戴一副金边眼镜,文质彬彬、白白净净、潇潇洒洒、长得一表人才:“真的长得很帅,护士小姐们都看得眼睛发直。”老贺形容道。那人也是个大夫,一个大背头、披一件白大褂、胆大包天的叼着烟,走路洒脱极了,后面跟了一大帮医院的头头脑脑们。那个人轻轻的敲开了门,却当着大家的面令人吃惊的一把将开门出来的李玉如搂在了怀里。老贺就很清楚的听见李玉如叫他臭脚哥,那个帅小伙竟然大惊小怪的称那个漂亮的妖精为弟妹。那个大帅哥是一个人进去的,磨蹭了半个小时后才出来,面对守候在门外的记者们的狂轰乱炸,他的解释居然是:“私人拜访。”

“大为。”老贺莫不担心的告诉他:“我听见两个李小姐谈话的中心就围绕在你的身上,老是在念叨着你,会不会她们真的都喜欢上你了吧?那可不好办,我看好事也做得差不多了,咱们就撤退吧。”

“贺哥可以,我却不能。”他对着老贺笑了笑:“我们虽然不能侠肝义胆,但人家在难处,也得帮人家一把吧?再说又认识她们。”

“可我怕你现在不走,以后就没法脱身呢。”老贺说得很诚恳:“大为,你想想,还有钱警官、还有那个大明星,你可得想清楚到底要谁当老婆?”

“贺哥,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呢,还有更厉害的主呢,从今天上午开始,我就在为这个难题头痛不已呢。”他叹了口气,又自劝自解的说:“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相信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

“钱警官走了,说是到局里有点事要办。”老贺在告诉他:“她要我转告你,要你有空的时候,一定到局里去一趟,你的手机在她那里。”

“知道了。”他不知道钱凤柔为什么会突然主动叫他到公安局里去,他有些发愁,也有些凶多吉少的预感,当然肯定不会是拿回手机那么简单,说不定又要尝尝冰美女的厉害了:“我抽空就去。”

“这是马姐。”老贺指着坐在楼道旁边一排塑料椅上看报的女人介绍道:“是请来的陪护,李小姐让她在外面休息。”

“马姐好。”他走过去和马姐打着招呼。那是一个矮个中年女人,短发、瘦小、很精明能干的样子。王大为满意的与她握手:“那就要辛苦您了。”

“我知道你就是王先生。”瘦小的马姐肯定被刚才的大场面震撼了,好奇的在问:“李小姐很有名、也很有钱是吗?”

“不知道。”他在实话实说:“不过李小姐性情很好、也很好交往的,只要好好照顾她,相信给马姐的报酬一定不错。”

马姐使劲的在点头。

“贺哥,这个时候才想起你可能没有吃饭,才给你买了一点盒饭,快吃吧。”他递过一个盒饭,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老贺说:“慌慌张张的把你也拉进来了,忙了大半天,还不能让你走,真的对不住了。”

“朋友之间还需要这样客气吗?”老贺在憨厚的笑着:“其实我也早就很想给你帮点忙呢。”

他感激的拍了拍老贺的肩膀,就推开了李嫣然那间新换的22病室走了进去

131.阑干到处是春风

这实际上就是一个只有两张床位的小病室,只不过被李玉如用她的手段给包下来了。水磨石的地板上简直成了鲜花的海洋,天知道怎么会一下子来了那么多的花篮,五彩缤纷、姹紫嫣红,还有些淡淡的花香。他欣慰地看见两个女子看见他进来的那一瞬间的眼神,都是充满欣慰和期盼的。只不过李嫣然已经显得比他离开的时候精神好了许多,笑得很含蓄;而李玉如居然会显得有几分腼腆,这倒是少见的。

“我想念首词给嫣然听听。”他背的是李彭老的《浣溪沙》:“玉雪庭心夜色空,移花小槛斗春红。轻衫短帽醉歌重。”

“我来试试。”李嫣然抿嘴一笑,也来了兴趣:“彩扇旧题烟雨外,玉箫新谱燕莺中。阑干到处是春风。”

“酸!”李玉如在叫:“酸死人了!”

“给。”王大为将手上提的塑料袋递给她:“妖精,吃饭。”

“天哪!”李嫣然挑着眉梢叫了起来:“你们这才叫心心相印呢。玉如一直不肯去吃饭,我催急了,她才咕咕噜噜的说你会带来的,我还不相信呢。”

“大姐。”李玉如偷偷给了王大为一个媚眼:“土匪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粗鲁的家伙,但有时还是很细心的。”

“嫣然,你可别听妖精胡说,我可一直不敢马虎。”他望着娇艳的李玉如在笑:“她和婷妹两姐妹可是哼哈二将,只要稍稍掉以轻心,就极有可能会上当受骗。别看玉如平时在集团的同事面前说一不二、威风八面,只要我一出现,她就立马会变成一个娇滴滴、会耍赖的小女人。一不小心,盒饭没准就会变成一顿西餐,也许还得搭上一件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你叫玉如是妖精。”李嫣然咯咯地笑了:“这个称呼恰如其分。”

李玉如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打开塑料饭盒,翘着好看的兰花指低头吃饭,看得出来,这个大美女并不生气,相反倒有些美滋滋的。

“玉如妹妹一直在我的面前对她的男朋友赞不绝口,集团里的不少人物也对你这个大男人大加赞赏,我还一直在好奇呢,就是一直未曾谋面过。”李嫣然在笑:“怪不得玉如当初和我争着要到峡州来呢,还说她本来就要来见你。”

“是吗?”他很敏感的听出了些什么:“你们到峡州有事?”

“就是大姐在银行取出的那三十万。”李玉如在回答:“那是京城的一个房产商给一个官员的回扣,托我们交给今天中午十二点将要坐在二马路老街咖啡店8号桌上的一个叫蒋长风的人的。”

“不认识。”他想了想,摇着头在说:“一个堂堂的集团董事长,一个女富翁竟会去做这样跑腿的事情,既不可思议,也得不偿失,既不可思议,还差点酿成大祸,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我不后悔,本来就是顺路帮忙嘛。”李嫣然的声音很轻:“再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寻找,老天可怜我,我怎么会有机会再遇上你呢?”

他坐在了台湾女子的床边,伸手去摸她光滑的额头,却被她的把抓住了。他挺喜欢被她的柔软的手掌轻轻包围的感觉。

“玉如妹妹。”李嫣然把李玉如也叫到了身边,用很慎重的口吻问着她:“现在当着大为的面,我再问你一次,你同意大姐刚才的提议吗?”

“我听大姐的。”李玉如脸红红的,羞羞的低着头,声音还是挺清晰的:“大姐对我恩重如山,大姐怎样安排,我就怎样做。”

“这才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横行霸道的妖精也有顺服的时候?什么决议如此慎重?还得叫我这个土匪在旁边见证?”他笑嘻嘻的有些好奇了:“能说出来让我给参谋参谋吗?”

“土匪,你可真的是洪福齐天!”李玉如抬起头来,望着他撒娇的说道:“告诉你,你有齐人之福了,大姐叫我和她一起嫁给你!”

“胡说八道。”他目瞪口呆了,望着一边微笑着的李嫣然啼笑皆非:“一个堂堂的集团公司董事长,还是个才女,又会背一些好听的宋词,就肯定又是个传统女人了,就不会跟着妖精一起发疯,这样荒唐的想法居然都想得出来?”

“你不认为这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吗?”美人痣在温柔的反问着:“我知道我虽然有点钱,可玉如妹说你是个把钱看的很淡然的男人;再说我长得太普通了,站在玉如和凤柔两个妹妹面前,我都有些自惭不如,就更不能入你的法眼了,当初之所以把玉如推到集团的前台,也有这样的考虑;还有我的年龄又比老公大,也快到韶华将尽的昙花一现的最后时刻,我很清楚,我有自知之明,所以决定和玉如妹妹一起,也许还有那些漂亮的妹妹们一起嫁给你,也叫皆大欢喜呢。”

“瞧瞧,还是受到了妖精的迷惑吧。”王大为轻轻的拍着她的手:“我想一点点的反驳你的理由。首先,事实上我还是挺喜欢钱的,没钱我怎么给妖精买盒饭呢?没钱怎么能给你垫付住院费呢?”

李玉如扑哧在笑。

“关于相貌的问题,我可以很坦言地告诉你,我并不在乎,要怪就只能怪玉如长得有几分姿色,人家是妖精嘛。”他接着说道:“还是老话说得好,漂亮脸蛋能长出大米来吗?”

这下连李嫣然也被他的话逗笑了。

“刚才你说到年龄的事,我得对你说句实话。”他说得很诚恳:“我虽然承认我有些喜欢玉如的撒娇、喜欢凤柔的故作姿态、喜欢其他女子的种种优点,但我更喜欢中国传统女人那种温良贤惠。”

“酸!”李玉如又叫了起来:“酸的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谢谢。”李嫣然笑脸盈盈的,有些高兴:“我自己心里明白,老公在我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我不能想像得而复失的痛苦。我知道我今生今世就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你了,而且是不可改变的。我当然得让你心甘情愿的接受我,但我又不肯让你感到有些委屈,以致于今后到处沾花惹草。所以我决定了,让玉如妹和我一起嫁给你。玉如是漂亮的,也是年轻的,她的美丽更是众所公认的,我相信大为会满意的。”。

132. 买一赠一

“这么说来,是买一赠一了?就和红粉佳人的歌里唱的那样。”他在和李玉如逗笑:“妖精,现在记住了,你不过就是你大姐陪嫁给我的一个丫鬟而已,以后不准对我吹鼻子瞪眼睛的。”

“大姐。”她就叫了起来:“听见没有,你得管管这个土匪,他可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

“玉如妹妹一见到我就哭个不停,我还以为是看见我受伤而难过呢,吞吞吐吐地说了半天,就是怕我把你给抢走了。”李嫣然在甜甜的笑着:“那样也好,我们姐妹一体,都爱上了你一个人,而且都不愿松手,只好都嫁给你了。”

“这是不可能的。”他在提醒她们注意:“你们不会同意都给我做情人吧?都得去旅行结婚手续吧?那可过不了结婚登记那道关。”

“只要不在一个地方登记,的资料改动一下其实很容易的,凤柔妹妹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吗?胖哥不是有权有势、干这点事肯定是易如反掌嘛。”李嫣然成竹在胸,抿着嘴笑着在说:“再说,现在这样的事情多着呢,只要我们姐妹不说,谁会来管你有几个老婆?”

“菩萨保佑,阿弥陀佛,真的很谢谢你,刚才妖精就曾经说过‘一个也不能少’,现在又有了嫣然的资料改动,真是一语道破天机!”王大为如梦惊醒、恍然大悟,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困扰着他的那个使他焦头烂额的难题居然被李嫣然轻飘飘的一语道破,而且想想,果真原本就是那么简单,几乎就是易如反掌,怪不得玉林法师也笑而不语呢,原来如此简单,只不过是他没有想到这一点。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低下头去,在李嫣然的脸上吻了一下:“家有贤妻,吾亦足矣。”

“老公。”李嫣然红着脸提醒他:“还有玉如妹妹。”

他也就吻了李玉如。

“这也叫买一赠一。”李玉如俏皮地说着:“土匪,你真的很听大姐的话。”

“老婆,你还得听我说清楚。”王大为还在想提醒她:“三年前的事情只是一个突发事件,不过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你却念念不忘,这令我很感动。但我告诉你,那只不过是一种对好人的感激之情,绝不要轻易的就把那当成了爱情,事实上只要你用心想想,就会发现你的爱情的基础是很荒唐可笑的,就会发现你的爱情的宫殿实际上只是建筑在沙滩上。你我之间还没有过真正的接触,一旦你了解了我,你就会发现我在你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只不过就是自己的一种杜撰、一种被拔高的想象,就会对我的好感荡然无存,就会为你的幼稚决定而懊悔一辈子,就会为把自己的好姐妹也拉进了火坑而追悔莫及。”

“玉如妹。”李嫣然在问:“自从两年前爱上……你说的这个土匪以后,你曾经后悔过吗?”

“干吗要后悔?”李玉如把一块肥肉塞进了王大为的嘴里:“倒是他这个狡猾的土匪时不时的想后悔!不是我和妹妹盯的紧,早就溜得没影了。”

“刚才凤柔妹也对我说了大为的不少坏话。”李嫣然点点头:“既是粗心大意、蛮横无理、翻脸不认人、大手大脚,又是不会体贴人、不会做家务、眼下又在等着组织的审查结论,最后还有前途未卜。”

“她说的是事实。”李玉如咯咯地笑起来:“中国人都知道。”

“我看得出,凤柔妹妹也很爱大为,她已经感到我的出现对她肯定是个威胁,所以对我说出那些话,好让我知难而退。”李嫣然也在笑:“她不知道,我这个女人就是喜欢反其道而行之。我这么多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再加上这三年寻找你的一路走来,我更明白了先人一筹和逆反思维的重要。”

“怎么样?听清楚了吧?大姐可不是你想甩就甩的女人,也不要因为大姐的亿万家财就想打退堂鼓,大姐三年前就下了决心,没人能拦住她。”李玉如在调皮的笑着:“你就踏踏实实的和大姐成双成对吧,干嘛推来推去的?”

“妖精!”王大为顺手在她弹性很足的臀部打了一巴掌:“你怎么老是帮着别的女人说话?就从来不站在我一边?”

“她是我大姐!”她叫了一声,果然撒娇起来:“大姐,你可真的要想好了,看见没有?这个土匪不仅不讲理,还会动手打人呢。”

“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救过一次就很幸运了,我却是被救过两次的女人,而且都是自己的老公。”李嫣然说得很温柔:“你抱着我上卫生间、给我擦澡、换衣服、我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被你看遍了、也摸遍了,我还能不嫁给你吗?三年的苦苦寻找,一千多个难熬的日日夜夜,老天有眼,让我又找到了自己的老公,我还能不嫁给你吗?就是刚才来看我的胖哥,还有那个臭脚哥,也大大方方的把我也称为是他们的弟妹了,还陪着我说了半天话,我还能不嫁给你吗?”

“嫣然。”他很感动了:“我会娶你的。”

“谢谢夫君。”李嫣然的两颊跳动着两个笑涡:“只要我伤好一些,我就会把自己完完全全、清清白白的献给你的。”

“大姐,记住,这点最重要。”李玉如在一边提醒道:“只有真正成了他的女人,他才会对你真心实意、踏踏实实的。”。

133.沙面的邂逅

王大为和李玉如的爱情故事很红红火火、热热闹闹,也很有情趣、很有看头,在修改《红杏枝头》的时候,就有不少的看官再三叮嘱,不能把这对红男绿女的故事给删减了,只好用很长的一些篇幅娓娓道来。

两年半以前,走在充满异国情调的羊城的沙面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居然有人会叫他的名字,王大为真的怀疑起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现了问题。集团公司的一个会议将于明天在羊城花园酒店召开,他和杨汉生今天从峡州飞来,刚刚报到入住,杨汉生就兴致勃勃的挥了一下手,潜到澳门去了,他一个人上街,想独自逛逛海珠广场、转转沙面、看看有些浑浊的珠江和对岸如雨后春笋般耸立起来的楼群,也许还应该到南方大厦走走,给他的婷妹买件小饰品,也许是不是还应该给李玉如也买点什么,那个漂亮的妖精口口声声他的女朋友,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呢?

他知道自己也真的有些喜欢那个妖艳的红衣女子,也有些被她直率而坦白的表露而感动。一个万里挑一、引人羡慕的大美女那么亭亭玉立的站在他的面前,用那么脉脉含情的眼神诱惑他,用那种不容置疑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对他说:“我就是相信一见钟情,你就是我这一辈子想要得到的男人。”然后在突然碰见的老同学面前,大大方方的称呼他是自己的男朋友,除了被这个从天而降、门板都挡不住的好运吓住了的那一刹那,其余的时候就只剩下欣喜若狂和暗暗的窃喜了,无论从哪个方面说,妖精都很优秀,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第一次开始恋爱了。

那个声音又叫了几声,这次听得真切了,的确是在叫他的名字,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决定不予理睬、也不回头。他想钻进摩肩擦踵的人群里消失,走出那个女人的视线,以后就是有一天面对面的求证,恍然大悟就是了、极力否认就是了。他是个男性味十足的男人,很少有女性朋友,也不想和不相干的女人纠缠,那不是什么艳遇,那叫麻烦。

“王先生,请留步。”他的肩膀被人有礼貌的拍了一下,回过头来,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高高大大的中年人,平头、肌肉结实、有些威严的感觉,和贺哥一样,有着满嘴的络腮胡子,还有一对浓密的剑眉。他有些诧异了。中年男人淡淡一笑:“对不起,是我们李总叫你。”

络腮胡子后退了一步,他就看见穿着一双锃亮的达芙妮高跟鞋一路像风一般跑来的李玉如。还是那么美丽动人、还是那么性感漂亮、还是那么妖艳诱惑,只是今天穿了一身挺正规的职业套装,把在那张床上展现给他看过的那身雪白的肌肤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提着公文包的白领男女,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们楚楚动人的李总眉开眼笑的扑进了那个不知所措的年轻人的怀里去了。

“妖精!”他惊讶的目瞪口呆:“你怎么也在羊城?”

“刚刚到,来谈笔生意。”李玉如喘息着,明显的欣喜若狂:“天哪,这才叫有缘!我刚出门,就看见你的宽肩膀在人群里晃动,一个板寸头在人头上十分醒目,我一下子就知道是你,只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呢!叫你不答应,只好叫老任追你,看你往哪里逃!”

“这也太巧了吧?”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依然不相信的咕噜着:“刚刚一想你,人就立马出现了。莫非你真的是妖精?”

“土匪,你想我了吗?真的想我了吗?”她眉开眼笑的向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谢谢,我真的好高兴。”

她就像燕子般轻盈的扑过来,张开柔美的双臂,搂住了这个男人有力的脖子,就在阳光灿烂的羊城的沙面大街上,就在榕树婆娑、众目睽睽之下,就在她的一些男女同事和部下面前,娇滴滴的踮起了她的那双脚,将她那红润温暖的嘴唇第一次贴在了他有些硬朗、有些软软胡须的嘴上。

事情过了很久以后,两个人曾经多次谈到过在羊城的沙面发生过的那个初吻,李玉如承认当时她实在是太高兴了,自己时时牵挂着的男朋友居然会在羊城大街上与自己不期而遇,所以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中很大方、很忘情的第一次吻他:“土匪。”她声音软软的:“那可是我的初吻。”而王大为始终记得,那一天,她温柔而湿润的唇上有一种淡淡的甜味,就和农夫山泉一样,真的很甜,甜味一直在他的唇上保留了很久。越来越妖娆的妖精就会咯咯的笑起来:“土匪,快给我过来,那就让我们再次品尝一下农夫山泉的滋味吧。”他们就会让渴望的嘴唇再次紧紧地贴在一起,无数次的沉浸在那种甘甜的爱情滋味里

134. 同事的介绍

“妖精,光天化日里呢,是不是胆子太大了?大家都看着你呢。”他不好意思地把她推开了一点:“李总,是不是应该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同事?”

他大方的走过去和那些提着公文包、微笑着望着他们的那帮男女握手。微笑着和大家问好。于是他就认识了名典集团公司财务部戴眼镜的郭女士、工程部腼腆的袁部长、销售部风风火火的肖姐、物流部果断的廖先生、刚才把他叫住的是安全部的老岳,当然还有通联部英俊的小范,李玉如的女秘书,一个有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的小曹居然笑嘻嘻的开始叫他王先生了。

李玉如有些自豪的向她的同事声称王大为是她的男朋友,而她的男朋友则很有礼貌的向各位问好,很有风度的感谢各位长期以来对他的女朋友的照顾。

“今天可真是幸运。”王大为笑得很真诚,也很愉快:“第一次见面就能和名典集团这家大公司身居要职的精英们相见,倒是少了许多繁琐的客套。加上玉如也不太会介绍人,不是言过其实就是故意打压。”

“精英谈不上,只是跟着李总在天上飞来飞去,都快变成超人了。”销售部的肖姐也在笑:“李总其实总是在我们面前念叨王先生呢。”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名不符实、一塌糊涂吧?蓬头垢面、有碍观瞻吧?”王大为笑得很开朗:“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了吧?”

“可不是的呢。”小曹在眨着清澈的眼睛插言道:“男才女貌、正好般配,如果仔细看来,王哥还显得强一些呢。”

“谢谢曹小姐的捧场。”他显得很高兴:“那就让我今天做一回东,请大家到皇上皇吃饭,明天就该你们的李总给我们大家洗尘了。”

大家就有些喜出望外,噼噼啪啪的鼓起掌来。

“说起吃饭,想起了一个笑话。”他继续说着:“两个北方人到羊城饭馆里吃饭,服务小姐就自吹自擂地说,我们这里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都有。北方人大喜:‘那就给我们来一个红烧飞机,或者是凉拌潜艇!’”

大家一阵大笑。

“贫嘴!”李玉如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到羊城开会?”

他实情相告。

“真是天助我也。”她也在拍着巴掌,高高兴兴的扭头叫着小曹:“说说今天的具体安排。”

“马上得去和马公子喝茶。“小曹掏出了一个小本回答道:“然后参加fha公司的答谢酒会;下午三点在流花宾馆和万科谈判,晚上还有一个李老板的生日派对。”

“听见了吗?我今天忙着呢。”她在努着嘴对王大为说道:“反正杨叔不在,会议明天才开始,你今天又没事,你得陪着我。谁叫你是我的男朋友呢?谁叫你偏偏又出现在这里呢?”

“玉如。”王大为在笑着提出抗议:“我刚刚答应请大家吃饭呢。”

“改在下午不就可以了吗?而且时间更充裕,有的是时间让你和大家联络感情,不过你今天中午先得陪着我到一个地方去亮亮相。”李玉如指指耸立在蓝天白云下的白天鹅大饭店,将手里的一个鳄鱼皮的精巧手袋塞进他的手里:“我会让大家上午自由活动的,谁叫你这个男朋友来了呢?我住在这里,等我十分钟。”

她优雅的挥挥手,那些西装革履的男女都随着她一起消失在那栋扁平的高大建筑里了。王大为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这个漂亮女子的用心良苦、聪明过人,也知道自己无法溜走,因为他手上还拿着那个妖精女人的手袋

135.珠光宝气的女人

他发现自己并非不乐意,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有些腼腆、不好意思承认罢了。他事实上还是很高兴的,那个东湖岸边静静的夜晚,那个漂亮绝伦、令人倾慕的大美女依偎着他,很信赖的把她的小手插在他的衣袋里,把她那美丽的头倚在他宽厚的肩上,她身上那股浓浓的香奈儿香味曾经使他为之深深陶醉,使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女人味十足。他们在飞檐斗拱的长天楼前站了很久,也在树立着屈原的塑像的行吟阁前面的草坪上坐了很久,她真的很迷人,那种妖艳、那种妖娆、那种妩媚都散发出不可抗拒的魅力,他居然会想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段著名的歌词:“夜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往,在那迷人的晚上。”

李玉如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摇身变成了一个珠光宝色、衣着鲜亮、时髦迷人的女郎。脸上描了眉、画了眼影、扑了脂粉、抹了唇膏,美丽的无与伦比,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浓妆的效果居然如此动人心魄;脱去了那套职业套装,换上了飘逸的吊带裙、薄薄的浪莎连裤丝袜、连那蝉翼般的小背心也没穿,摇身变成了一个袒胸露背、曲线毕露、光滑性感的美女。看见王大为还痴痴地站在路边等着,就心花怒放了,就给他抛了个荡人心魄的媚眼。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好听:“我应该让你和我一起上楼去的,其实我不过就是换了件衣服,我的身体你又不是没见过。是不是?土匪!”

“我有些好奇,也有些妒忌。”他看见了女子挺直而又柔和的脖颈、裸露的浑圆的肩膀,平平的,明显的一种现代美,还有诱人的雪白的上半部分酥胸,风摆杨柳般的细腰:“肯定有不少人愿意在这里提着你的手袋站街。”

“回答正确。”李玉如接过手袋,灵巧的将小手直接**了他的衣袋里:“在羊城,一个电话就可以招来一个班。可惜,我就是讨厌那些油头粉面、虚情假意的家伙,就是喜欢赖上了你这个不懂风月、像个笨蛋的土匪。”

“你的那些同事呢?”他四下望望:“不简单,还是第一次看见李总摆这么大的谱。一个外表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妖精竟然是个集团公司的老总,出门的时候前呼后拥、威风八面,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就是因为你这个家伙的突然现身,我决定让大家自由活动,下午两点流花宾馆集合。”李玉如身上香气袭人,明显的有些撒娇:“拉着一大帮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世道艰难嘛,再说……大姐,对了,就是名典集团的董事长是我的干姐姐,如今成天失魂落魄的到处找她不知从那个地方冒出来的老公,什么事都不管,外面的一大摊子事就全压在我一个人身上,什么都要事必躬亲。只好飞来飞去了。”

“这才是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他摇着头赞扬着:“我还以为你就是一个坐在办公室里玩玩电脑的白领女人,充其量也就是某个部门的花瓶经理而已,谁知你居然是个老总。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一下李总了。”

“土匪,叫我玉如!或者妖精也行!别什么李总的,叫人听了不高兴!不管你怎样看我,但男朋友的称号不可改变,这是你当着我的老同学都已经承认过的。这是个原则问题,而原则问题我是从来决不放弃的。”她在提醒他:“一个女人在外面东奔西跑的做生意,难免就会有些心怀不轨的男人想占你的女朋友的便宜,这就需要自我保护。说实话,今天这样兴师动众,也就是防微杜渐、以防万一。”

“那你现在怎么不带着他们了呢?”他有些信服,接着问道:“对于你采取的任何防范措施,我都是支持的。”

“有了你这个土匪呀。”她心满意足的在笑:“特种兵的佼佼者、狼腰虎背的、据说拳法也不错,上次在床上的时候不是一下子就把别人制服了,只好任凭你胡作非为了。再说,谁不怕你呀?”。

136. 男朋友升级为未婚夫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是怕白姨误会了才委曲求全的。”他在和她逗着玩:“妖精,你别老是拿那件事要挟我好不好?我可是服软不服硬的。”

“就是偏偏要要挟你又把我怎么样?服软不服硬又把我怎么样?”她有些针锋相对,一脸的镇定自若,还有些笑脸连连:“大不了今天晚上找个机会再来一次,让你把那天没做完的事接着做下去。”

“你这是在诬蔑人。”他辩解道:“那天我根本没想对你想怎么样。”

“我承认那天在床上的时候你是没想把我怎么样。”李玉如笑得美极了,声音也压低了一些:“那现在呢?土匪,在我面前不准说假话,我知道你有些喜欢我了,而且也有些对我有感觉了。我说的对吗?”

“这套衣服太过于暴露。”他在转移话题:“哪怕是社交场合的穿着也显得太有些前卫和大胆了吧?”

“你没发现吗?男朋友没来以前,人家不是穿的正正规规的出门去办事吗?”她眨动着长长的眼睫毛:“现在不同了,刚刚在宝安买的,人家特意穿了就是给你这个土匪看的嘛。”

“那就对你说句实话吧。”他叹了一口气,对她说道:“告诉你,之所以想起你的原因,就是原本想在羊城给你和婷妹买点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我家的小魔女可是最喜欢了,可是妖精这样富有,我倒不知怎么办好了。”

“土匪,我爱你!”李玉如又一次欢快的扑到他的怀里,脸上笑得像三月里的桃花。这个大美女在疯狂的吻着王大为,温柔的亲吻像雨点般地落在那张硬朗而又有些帅气的脸上,她用纤纤十指捧着他的脸庞,让他的眼睛注视着她的俏脸:“告诉你,我很高兴呢。我已经知道你心里已经承认我是你的女朋友了。”

“妖精,做出这些亲昵的举动是不是还得注意场合?”王大为提醒着她:“我们可是站在大街上!”

她做了一个手势,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缓缓停在了他们面前。司机就是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老任,下车殷勤的为李玉如打开了车门。她一进到车内就将香喷喷的头枕在了王大为的肩上,软软的,脸上露出甜蜜的笑纹。他不敢动弹,他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老任那双含笑的眼睛。

“妖精。”他的声音很低:“人家会看见的。”

“看见才好呢。看见的人多了,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就无法抵赖。”她在王大为的脸上吻着,深情的、缓缓的、甜甜的,明显是做给老任看的:“我就是要他们传播出去,让人家都知道我现在是名花有主了。”

他心里被这个大美人柔柔的情谊所感动。

“把手给我。”她从手袋里拿出一块瑞士欧米茄手表,给他戴上,左右端详着很满意的笑了:“果然不错,名表就是要配好男人!”

“我有手表的。”他有些感动,也有些好笑:“我原来的西铁城怎么办呢?”

“这太简单了。”李玉如将他的那块西铁城戴在了自己玲珑的手腕上:“你不知道现在女人戴男式表是一种时尚吗?”

凯迪拉克沿着南国热闹的街道滑过,从车水马龙的解放路转弯,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的驶进了高高的中国大酒店豪华的前庭。

他跟着李玉如顺着红地毯走进了装饰豪华的四季厅,再走过一个走道,就进了一个小包间。那里果然正有人在焦急的等着他们。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看得出用过定型胶,显然是刚刚在酒店做过的发型,那套定做的意大利西服总得上万元,手上的钻戒和脖子上的铂金项链在房间灯光下熠熠发光,有股男用古龙香水味在不大的房间里飘荡。男人长得很好看,只是因为睡眠不足,有些黑眼圈,牙也刷得不够干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李嫣然笑脸盈盈的走了进去:“马公子,路上塞车,晚了一点,您不会介意吧?”

“哪里哪里。”马公子一跃而起,容光焕发的回答说:“我可是约了李总上十次才得到这样的荣幸呢,那岂不是千年等一回吗?”

“大家不都很忙吗?”李玉如大大方方的挽着王大为的手臂,依然笑脸盈盈地说:“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王大为,刚刚飞过来。”

他微笑的向有些不知所措的马公子伸出了手。不卑不亢、十分坦然。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就得准备经常应付这样的场面了

137.分别在机场

不相信命运不行,不相信巧合不行,不相信姻缘是前生注定不行,不相信老天爷就在有意安排不行,就在羊城的沙面以后不久,就又给了那个硬朗的土匪和妖艳的妖精他们一个重新邂逅的机会。

红色的转弯灯一闪一闪的,那辆一汽奥迪a6已经稳稳的停在江城的天河机场航站楼前的停车坪上。王大为跳下车,打开后备箱盖,拿出了杨汉生的两个手提箱,一大一小。杨汉生那魁梧的身材已经朝着候机大厅的入口处移动了。在他们的头顶上,有一架波音767在轻飘飘的盘旋,夕阳映照下,显得亮晶晶的,就像一根崭新的铝管在空中滑动着,轰鸣声忽近忽远。

王大为的心情很矛盾、很复杂,他记得这是杨汉生本月的第二次港澳行。每一次都是匆匆出行,事先根本没有一点预兆,全都是临时决定,就像在等着什么通知,一声令下,说走就走,两个手提箱里面,一个是笔记本、文件、报告、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具,另一个装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因为这个皮箱不是他帮忙收拾的,杨汉生也没告诉他。但是不出意料的话,那里面是一扎扎崭新的红色大钞。虽然有规定不准携带大量的现金出境,但他知道,羊城、宝安一带的地下钱庄完全可以帮客户做到这一点,而且服务周到、办事快捷、立等可取。

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规律,如果是到省公司开会,杨汉生总是会让王大为开车送他到江城,入住到电力宾馆,立刻就赶赴机场,然后乘机悄悄的离去。王大为会在江城一边等他,一边准备资料、一边和省公司的人搞好关系,杨汉生肯定会在会议之前赶回来的,若无其事的和他一起参加会议,然后再赶回峡州。这个高大的电力公司老总越来越不相信其他的人,每次都拉着完全可以视为儿子的王大为,但那个神秘的手提箱里面的大量的红色大钞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没有问过,杨汉生也从来没对他透露过一个字,虽然知道他一直在怀疑那个钱箱的蹊跷。

“对了,大为。”杨汉生停住了脚步,回头嘱咐道:“你白姨最近有些不舒服,你今天抽空去看看。她昨天打电话还问起过你。”

“我已经打电话告诉白姨我们来了。”他掏出黄鹤楼香烟来,递到杨汉生摊开的手掌上,然后给他点燃:“要是白姨问起您,我该怎么回答?”

“灵活机动,随便编个理由嘛。”杨汉生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香烟,惬意的吐出了浓浓的烟雾来:“就说我明天中午到她家吃饭。”

“刚才我已经约了省公司的向主席和童雕处长明天和您一起吃午饭。”他有些为难:“他们已经找过我好几次,这次看来是推不掉了。”

“妈的。”杨汉生无可奈何的一笑,愤慨的在骂着:“都什么社会,什么人都来想吃唐僧肉!那……把到你白姨家的时间推到明天晚上吧。”。

138.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王大为知道,杨汉生指的唐僧肉就是那六座已经通过发改委批准兴建的高压输变电站,是为了三峡电站的外输华东工程所投资的一系列配套工程。那可是一个仅仅在峡州就有上十亿投资的大项目,谁又不想从中分得一碗羹呢?如今这个时代谁不知道要想发财致富,就得跟着党走、当党的人、吃党的饭、赚党的钱,尤其是在这样的国家的大项目,更是令人眼红的钱袋子了。

“谁叫您现在是唐僧呢?取经路上还有妖魔鬼怪呢,那也是没办法的。”他回答说道:“烧香拜佛就得面面俱到。”

杨汉生被逗笑了,这个山东汉子胖胖的脸上满是笑纹。

“杨叔。”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在说:“您现在到……那边去得是不是太过于频繁了?而且有些沉迷其中,这样总是不太好的,……公司里也有些闲话了。”

“无稽之谈,不过就是散散心、随便玩玩,根本不用理睬他们。”杨汉生笑哈哈的问道:“是不是婷婷又给你这个当哥哥的下达了什么新的指示?”

“婷妹一点也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恐怕会大闹天宫的。”他在用小魔女的无法无天提醒杨叔注意:“杨叔。本来空闲的时候玩玩牌、打打麻将、带点彩也是很正常的,像您这样的领导干部玩的稍微大一点也无可厚非。但您现在总是频繁的到那边去,输赢绝不是个小数字,日久月长,终究也会是个……大窟窿的。”

“什么窟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办法不是很简单嘛。告诉你一个笑话,在那里我可碰见不少熟人,从中央军到地方军都有,我这样的人只能算是散兵游勇。”杨汉生严肃了一下,又现出了笑脸:“大为,社会变了,人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活得干巴巴的吧?有时间放松一下,那其中的乐趣是难以言喻的。”

“我知道乐趣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他仍然在坚持自己的努力:“而大千世界、全部的生活却包罗万象。”

“大为,记着我的话,过一百年也给我记着:人生就是一场博弈,就是一场跟自己的命运赌大小的游戏、就是一个自己跟自己较劲的摔跤。”杨汉生又向王大为摊开了手掌。这是老习惯,登机以前抽两支烟,上了飞机就呼呼大睡。他显得很轻松:“那些下岗工人、低保对象看着可怜,其实是可悲,他们是改革开放的牺牲者,是这个时代的淘汰者,当那些如今腰缠万贯、大腹便便的家伙在陶珠路摆地摊卖布、提着煤炉炸萝卜饺子、开个小店卖烟酒的时候,如今生活在社会底层的那些人当时可都是领导一切的工人阶级。捧着金饭碗、吃着大锅饭、唱着‘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那只能怪他们太老实、太忠厚、太不懂得世道变了;那只能怪他们不懂得时代变了、社会变了、观念也变了。”他提醒着杨汉生:“可您这样沉迷于那个……其中,虽然也能求得一时精神上的愉悦,却也是在拿着自己的政治前途、身家性命做赌注。杨叔,您认为这值得吗?”

“不值得。”杨汉生回答的如此直爽倒是完全出乎王大为的意料。高大的山东汉子连抽了两口烟,想了一下,笑了笑:“一个人总要有所追求、有所突破才是,有些事情也是不得不做、不得不为的。”

“刚才您还说,这是命运博弈。”他追问道:“你……这也是吗?”

“眼光敏锐、一针见血,我就喜欢你这个态度,从小就喜欢,所以有些事情从一开始我就决定不让你知道,也不让你介入。”杨汉生得意的笑着说:“主要就是现在还看不出胜负如何、得失如何,所以不能让你知道,也不能让你介入。也许你说的有道理,真的是不值得。”

“杨叔。”他还在努力想说服他:“不值得的事为什么还要继续干下去?”

“骑虎难下、勉为其难吧。”杨汉生扔掉烟头,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那两个手提箱,脸色严肃了一下,随即又爽朗的笑了起来:“你这个金庸小说迷,难道不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吗?”。

139.又遇妖精

杨汉生朝他挥挥手,一个人扭头走进了候机大厅,走向了验票通道。这个飞往澳门去的老总一向如此,拒绝王大为将他送到登机口,有时甚至神神秘秘的自己电话预约购票,飞向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干些谁也不知道的事。

他叹了口气,虽然鼓足了勇气,对自己的杨叔提出了质疑,他还是为自己的努力没有达到目的而有些沮丧。他呆呆的望着天空中出现的一架空中客车愣了一会儿,转身走向停车场。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险些撞上了路边站着的一个穿着大红风衣、亭亭玉立的女子。

“对不起。”他连声道歉:“没看见。”

“土匪!”那女人在咯咯地笑着:“你就不打算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吗?”

根本不用抬头看,那个娇嫩而开朗的女高音和那铜铃般清脆的咯咯笑声只属于一个人,那个妖艳而漂亮的李玉如。他当然还是惊讶的抬起头来。这是一个绝对值得倾慕的高个子美女,也是一个令人心驰神往的尤物。她有着一张出类拔萃的漂亮脸蛋,长长的柳叶眉、春水荡漾的媚眼、肯定经常出入那些高档的挂着“男士止步”牌子的美容院,面色红润而光滑,精心勾画出的嘴唇显出美宝莲唇膏的光泽,还有那个性感的大嘴,他又莫名的感觉到那种熟悉的诱惑扑面而来,很强烈、很刺激。

“不会吧!”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能碰见你这个妖精!”

“这下你总相信我们两人天生注定有缘了吧?”李玉如笑得很开心:“这可是我们第二次不期而遇了?我可记得你这个土匪说过的话!”

“你昨天晚上不是在电话里说,你在泉城吗?”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就跑到江城来了?”

“这边有笔生意要谈,就直接飞过来了。”她笑得很甜,把那张妖艳的脸蛋伸过来了:“如果还是不相信,就摸摸我这个妖精是不是真的。”

那张妖艳的脸蛋一直诱惑着他,好闻的香奈儿的香味在弥漫着他,他就抬起了手,真的把自己那个大大的手掌贴在李玉如的粉腮上,光滑而细腻,就像抚摸着一片丝绸。他的手指向上移动,她的长发飘飘、眼睫毛毛茸茸的,他的手指向下移动,樱唇红润,耳垂精巧。

“怎么样?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吧?”她很妩媚的笑着:“相信我真的是你的妖精女朋友了吧?”

“玉如。”他就将自己心里的感受告诉了她:“事实上,只要听见你的声音,就知道你是这个世上唯一的妖精,只要摸摸你的脸,就能感觉你光彩依然,老实说,似乎还性感了一些。”

“我喜欢这句话!”话音未落,李玉如就扑了过来。她可比这个男人大方多了,展开粉臂搂住了他粗壮的脖子,把两片嫣红、湿润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嘴上,声音软软的:“亲爱的,我爱你。”。

140. 农夫山泉有点甜

迎来送往的车队川流不息的从他们身边驶过,所有那个时候经过江城天河机场的人都看见了这两个俊男倩女的青年人在机场候机门前接吻的情境:男孩又高又帅,轻轻地搂着那个女孩子的细腰,小心翼翼的、就像捧着一个无价之宝;那个女孩子就比他投入多了,加上本来美貌出众,她的本身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兴高采烈的扑在男孩子的怀里,红唇紧紧的贴着对方的嘴,很明显的眉飞色舞、喜气洋洋。

“妖精。”他努力将她推开了一点:“我就不明白,一个大集团公司的老总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当众表演?”

“有什么不对吗?我觉得很好嘛。”妖精用粉色的小舌撒娇的舔着自己的红唇:“和自己的未婚夫接吻,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嘛。”

“妖精,是不是又想打**了不是?”他看见了李玉如脚边放着的两个鼓鼓囊囊的红色手提箱,脸上有些不高兴了:“上次就对你说过,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走南闯北会遇到很多危险,也会发生一些预料不到的突发事件,所以出门一定要记得带上帮手,起码要和老任一起出门!”

“谢谢未婚夫的关心,我很高兴呢,土匪的话我可不敢不听,要是发起脾气来把奴家休了如何是好?”她抿着嘴在笑,指了指不远处的停车场:“睁开眼睛看看,一大帮人在那边等着我们呢。”

王大为看见了停车场门口的几个男女。男的西装革履、女的职业套裙,脚下是一排沉甸甸的手提箱。他认出了保安部的老任、财务部的郭女士、工程部的袁部长、物流部的廖先生、还有销售部的肖姐和那个甜甜的小曹,他们脸上全都是会意而愉快的微笑,而那些目瞪口呆的自然是他所不认识的,他们肯定在为这位一贯精明强干、办事泼辣的李总居然会露出如此这般的含情脉脉的另一面而大开眼界。

“妖精,今天的表演就有点过头了,你明明知道大家都在望见的!等会儿没有人的时候再和你算账!”他低声的骂了她一句,就快步走了过去,和大家逐一问好。当和那个有着清澈的眼光的小曹握手的时候,他在发问:“这下可好,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又看了一回西洋景,,今天有些什么安排?”

“王哥,那可是赏心悦目、不可多见的西洋景呢。”小曹笑着回答:“会谈明天开始,现在到住处整理会谈材料、听取江城分公司的情况汇报、开一个碰头会,然后李总回家看看,大家则自由活动。”

“那就请大家晚上一起跟着我到吉庆街去吃饭。”他建议道:“吃点江城菜,听点渔鼓,吉庆街的夜市可是江城一绝。”

“谢谢王先生。”胖胖的郭女士很高兴:“早就听说过吉庆街,还有鸭脖子、烤虾球、香辣虾、三鲜豆皮,就是没去过。”

“任大哥。”王大为在和络腮胡子的老任打招呼:“晚上吃了饭以后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一起练练?”

“王先生身手不凡、藏龙卧虎。”满脸络腮胡子的老任笑着向他拱拱手:“我对李总说过,对于你的搏击技术我是心服口服呢。”

“不行。”李玉如在表示反对:“你晚上得和我回家去。”

“一个是中午,一个是晚上,互相对调一下不就皆大欢喜了吗?”他在向她解释:“你可别混淆了,再说为什么不因时而异、为什么放着河水不洗船?”

大家都在偷偷发笑。

“你这个土匪凭什么在这里发号施令?”李玉如脸红红的,有些不满的在说:“我们可全是名典集团的人,凭什么听你的?”

“李总。”还是戴眼镜的郭女士首先说话:“王先生好不容易请大家吃饭,你还是得给他这个面子,上次在羊城大家不都很高兴吗?”

“说实话,早就从宜昌石头的那部《红肥绿瘦》那部小说里听说过江城的美食,我可是对吉庆街的香辣虾早就向往已久了。”斯斯文文的袁部长在一边急急的补充道:“好几次真的都有些垂涎三尺了。”

“反正大家今天晚上都没事。”小曹小声的在摇着李玉如的胳膊:“一起出去转转、看看江城的夜景也好,听说江城的江滩不错。”

“看见没有?这就叫‘人心齐,泰山移。’”王大为在笑着说:“听见没有?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李玉如噘着嘴不再说话

141. 小范围的会谈

“按照我的个人理解,李总不表态,那就是表示同意了。”他亲昵的拍拍妖精红喷喷的脸蛋,笑着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大家先行一步,我得和你们的李总进行一次真诚而坦率的、建设性和小范围的会谈。”

小曹和廖先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土匪,我恨死你这个家伙了!”李玉如噘着嘴一言不发,直到看着她的一行部下分乘三辆小车鱼贯而去,才开始冲着王大为发脾气:“你这个家伙只要和大家在一起,总是投其所好,收买人心。这是抬高自己、贬低别人!”

“这可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他揪着她秀气的的鼻子在说:“妖精,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可是自掏腰包在讨好你的同事们,还不是为了你好,弥补趾高气扬的李总的蛮横无理、给你和同事拉近关系。”

“我就是讨厌你!”她怒气冲冲的圆瞪着好看的大眼:“就是恨你!”

“那是不是太冤枉了。”他笑嘻嘻的看着妖精在他面前发飙:“如果说是吃力不讨好,那也可以收回成命嘛,至少我还可以节约一笔开支。”

“你这是假装大方!”她虽然语气上还是气冲冲的,脸上却有了一点羞意:反正最后还不是你的人,我的钱还不是你的钱,你不管怎么大方,到最后反正羊毛还不是出在羊身上。”

“妖精,你可别站在这里和我耍脾气,就是当着满世界的人撒娇也是不是只能适可而止吧?”王大为狡猾的在笑:“当心我发起脾气来,把你一个人扔在机场里,叫你哭都找不着门。”

“你敢!”她又急了:“你是我的未婚夫,你现在就得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家去!上次在羊城总是和大家在一起,这次可是好不容易找到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机会,你得让我尝尝亲密接触的滋味。”

“妖精。”他一边将她的行李放进后车厢,一边笑着对她说道:“见了三次面,就从男朋友升级到未婚夫了,是不是关系的进步显得太快了一些?再说我们这不是总在亲密接触吗?”

“土匪,你给我听清楚!”王大为刚刚把她塞进一汽奥迪a6的副座上,她就娇声的叫了起来:“我说的!或者说的是我们两个人的**之欢,或者就是让我们在我家的床上把那个经典的爱情故事继续演绎下去!”

“你胆子真大,是不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再说,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呢?”王大为后悔极了:“刚才在电力宾馆的时候,我给白姨刚刚打了电话,你妈妈正在家里给我熬大骨藕汤呢。”

“土匪,气死我了!你怎么口口声声只知道大骨藕汤,却常常把我忘到脑后去了!”李玉如在用粉拳打着他:“知道吗?我是你的女人,也要经常喂我……喝点汤才行的,懂不懂?你这个大笨蛋!”

“妖精,以后有行动提前通知一声行不行?”他坐在了驾驶位上,用手摸了摸她那红润的大嘴,也有些脸红:“说实话,我可是经常在虎视眈眈的等待着时机,我可是经常在想着那个能和妖精成双成对的机会呢。”

她就打得更厉害了

142.钥匙

两年前的一天上午,到江城来开会的王大为穿得整整齐齐的提着一大袋水果走在东亭小区的道路上。

他很喜欢这个规模庞大却又和这座城市一样具有平民化的居民小区。干净的小区街道、修剪整齐的树木、绿草如茵的草坪、整齐划一的住宅楼、五颜六色的健身器材,还有骑着童车喜气洋洋的小男孩、打麻将红光满面的光头男人、跳交谊舞十分认真的老太婆、风摆杨柳一般的姑娘伢,都叫人感到十分祥和与温馨,有一种亲切感和舒适感油然而生。一辆蓝色的出租车停在路边,穿着红夹克的年轻司机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步履艰难的老人扶出了车,还会加上一句:“您家慢走。”谁家的电视机在响,有人在瓮声瓮气地说着江城话,注意一听,原来是《信了你的邪》:“信了你的邪,红得像个番茄;信了你的邪,搞得人格分裂;老子信了你的邪,可以坚持不懈;叽叽歪歪都是口水还说那是音乐……”

他登上三楼,在那扇贴着“福”字的灰漆防盗门前掏出了钥匙,开门走了进去。这已经不是白姨的那把钥匙了,而是白姨特地为他配制的一把。自从白姨有一次回家,看见这个大男孩坐在楼下的杨树边的石凳上等她,手上的王老吉凉茶易拉罐里塞了三四个烟头以后,本来就把他当做一家人的白姨就给了他一把房门钥匙,这扇大门就从此向他彻底敞开了,他就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走进这个简陋而温馨的家里,坐在那种可以折叠的小饭桌旁边呼呼啦啦的吃着白姨给她下的鸡蛋面,放了些黄花、虾皮、肉丝还有葱花,味道好极了。

当然大多数时间里还会有一碗大骨藕汤。冒着热腾腾的水汽,满屋都是那么浓郁的香味,浓浓的肉汤、炖得很烂的大骨和有些酥软的莲藕,吃上一口心旷神怡,闻一闻都会垂涎三尺,江城人会喝汤那是全国出了名的,,本来江城的餐馆饭店都会有这道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江城名汤,但白姨做的这道汤可不是普通的饭店里的所谓的味精鸡汤所能媲美的,只有用土砂锅放在蜂窝煤炉上炖上七八个小时才可能达到那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美味可口。

白姨会微笑着坐在一旁看着这个大男孩开心的吃着,轻声软语的和他说说话,谈谈杨叔,谈谈她自己,也谈谈她那个远在京城当一家集团老总的漂亮女儿。她会很隐蔽、很含蓄的鼓励他去接近李玉如,去追求那个风风火火、魅力无限的大美女,会很自豪的夸耀自己女儿的美貌和领导才干,还会很委婉、很大方的表示自己很乐意的希望能有他做自己的半个儿子,其意不言而明。

家里没人,白姨不是上街买菜就是到医院上班,家里显得很安静,却有一股淡淡的香奈儿的味道,那是李玉如遗留下来的。他把带来的水果放在桌上,脱掉罗蒙西服,打开电视,舒舒服服的坐到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红金龙香烟。他有些失望,因为那个妖精不在家;他也有些高兴她不在家,这是一种矛盾的思想,那个漂亮女子可是一个不可抗拒的性感尤物,每一次与她相见,都会感到有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感,那是因为她用自己的爱情和真诚唤醒了他隐藏在心灵深处的那种原始**,她也在用她女性的温柔和她所特有的风韵很巧妙、又很坚决的一层层的剥去了他原本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原始的那些保护膜。

她的行动不容置疑,而且在她的导演下,两人的关系进步神速,从男朋友到未婚夫,仿佛只是一瞬间,人家根本不用他同意,也不允许他犹豫,自己就做出了最后的选择,那也是她终生的选择;虽然他到如今还在惊讶两人的关系决定的太快,还对自己的未来有些犹犹豫豫,有些踟蹰不前,但他心里其实也明白,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人家的愿望顺理成章的,都会在人家的主动倡导下水到渠成的,这样的好运真是门板都挡不住,这样百里挑一的美女即使不是绝无仅有,也绝对是凤毛麟角。他知道,只要他愿意,这个妖艳的妖精就会是他的女人,而且是兴高采烈、欢欣雀跃、心甘情愿的。他现在却有些犯愁,不知就他与他的宝贝女儿之间发生的故事怎么向白姨解释。他根本还没有排兵布阵,就被她那个妖艳的女儿收拾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这个词不好,应该是心甘情愿的缴械投降、弃暗投明了。

他听见有尖利而恐怖的尖叫声在他身后响起。他感到很熟悉,许多天以前,他也在这套房里听见过这样突如其来的、意料不到的尖叫,不过那是发生在那张妖精的闺房里,发生在她的床上,而此时此刻却就是在他的身后。他的头脑里同时亮起了三盏红灯:李玉如在家!那个不可抗拒的大美女在家!那个美丽动人的妖精在家!

“叫什么叫?”他乐呵呵的转过头去:“我可都听腻了!”。

143. 浴后

因为看见的一切,他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他目瞪口呆的望着李玉如以她那最原始的状态一丝不挂的展现在他的眼前。他曾经见过一幅知名的油画,叫做《浴后》,少女的在热气腾腾的水汽中间隐隐约约的显现。而这个真实的浴后大美人就站在他所在的沙发背后,离他不到两米远的卫生间的门口。没有一丝热气腾腾的雾气,全身也没有一处隐隐约约的,就那么真实而清晰的向着他袒露着自己如花的身体。

她肯定也是惊恐万分的,仅仅只是愣了一下,还是本能的用两只小手交叉着像比基尼式的遮住她身上隐秘的三点要害部位,但那根本无济于事,她那光滑而细腻的玉体就在他的眼前第一次裸露开来,湿湿的柔发、妖艳的大眼、因为惊恐而微微张开的红唇、端庄的颈脖、肉感的平肩、丰满而高耸的乳峰、盈盈的细腰、光裸的粉臂、小巧玲珑的肚脐、看得见一小撮露在手掌外面的黑色毛发,然后还有修长的两条大腿,膝盖上娇小的肉窝、秀气的脚趾甲也涂成了红色……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实而又如此清晰的看见一个真实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袒露出好看的躯体,完全不像在那些黄色见的那些女人**的照片,刺激是巨大的、反应是迅速的,他的下子像野火蔓延、速度快得惊人;他的**对这位未婚妻的**有一种天生的眷恋,电流接通了、热流源源不断,继而燃起熊熊烈火,一瞬间,他裤裆里的那个家伙就从熟睡中猛然苏醒过来了。

“土匪!”她的声音里有了些喜悦:“原来是你!”

“妖精,你在搞什么名堂?”虽然阅尽人间春色,也饱了眼福,他还是在喝斥着:“把衣服穿好了再出来!”

“我还没问你在搞怎么名堂呢!”她还是在叫,但明显的放松了许多:“人家的衣服放在床上呢!谁知道你会来?”

“你是不是可以退回到卫生间里等一会儿呢?”他被这个女孩子的丢三落四有些无可奈何,便嘱咐道:“我去给大小姐拿衣服。”

李玉如一转身就消失在卫生间里去了,而且把那扇薄薄的推拉门关得紧紧的。但男人还是在她一转身的功夫看见了女子光滑无瑕的后背,他发现那个裸露的后背美极了,就像是一尊汉白玉的美妙雕塑;女性的魅力集中到她那个小小的臀部,翘翘的、圆圆的、弹性很足、肤色洁白、微微摆动。

他曾经和这个妖精同床共眠的床上摊开放着一个大大的prada旅行包,放着法国香奈儿大红的衬衣、黛安芬文胸、意大利lilly三角内裤、日本瘦腿连**、还有一套香港产的针织睡衣睡裤,以及一大堆五花八门的化妆品,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一时竟傻了眼,有些无从选择了。

“给你。”他将自己胡乱抓来的那套睡衣睡裤从她打开的卫生间的一道缝隙里塞了进去:“想过没有?幸亏是我,如果被别人看见了多尴尬,以后记得带衣服!妖精,你给白姨说一声,我这就走了。”

“土匪,做了坏事你还想溜走?”李玉如气呼呼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犯的是**罪!”

“妖精,你清醒一点再说好不好。”他就有些哭笑不得了:“我是来看看白姨的,根本不知道你这位李总也在家里,更不知道你大清早的在偷偷的洗澡;再说人家根本没发现你,自己在客厅里坐的舒舒服服的看着电视,这才是《信了你的邪》呢,是你在大喊大叫才叫人去看你的。”

“你就是**!”她怒气冲天,而且大喊大叫:“你肯定是猜中妈妈得知你到江城来开会,就会给我打电话,而我肯定会回来,才花言巧语、处心积虑的从我妈妈手里骗来钥匙好做坏事!”

“这就证明你这个大小姐在这个家里的待遇已经不如我这个杨叔的跟班的呢。”他笑嘻嘻的告诉她:“白姨早就给了我这把钥匙,好方便我进进出出,你这个当女儿的居然不知道,真是笑话!”

“这么说我家就快变成土匪窝了?”李玉如在卫生间里惊呼:“妈妈也真够糊涂的,居然把家里的钥匙给你!居然会引狼入室!”

“这倒是我想起了一首老歌,有没有兴趣听听?”他就唱起了谭咏麟的那首曾经脍炙人口的《披着羊皮的狼》:“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

144.信了你的邪

李玉如再次打开卫生间房门的时候,已经变成一个慵懒的披着睡衣、趿拉着软底拖鞋的美女了。没有一丝化妆、素面朝天,撅着嘴、努着腮、一副怒气冲冲撒娇的小女人模样。虽然已经看不见那令人赏心悦目的,也看不见那勾人心跳的女性隐秘处,但他看见了这个妖精浴后的模样,第一次感觉到他对这个妖艳的女子有了一些新的认识:她其实并不需要依靠化妆品来修饰自己,化妆对她而言仅仅只是出门办事的一种工具,一种女人必备的工具,一种出头露面的工具,顶多也就对她起到烘云托月的作用。他反倒觉得素净的她更加魅力四射、更加不可抗拒,他呆呆的望着这个妖艳的美女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居然有些走神。

“土匪。”她轻轻地用小手碰了他一下:“刚才还没有看够吗?色迷迷的看得人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好。”他一下子醒悟过来:“对不起,很少能看见你素面朝人的样子,出水芙蓉真好看。”

“土匪,别打岔,现在对我说实话。”女孩子咄咄逼人的俯下身来盘问他:“模特儿很养眼吧?你的未婚妻的身体还算对得起观众吧?”

“没看清。”他有些慌张的急忙辩解道:“真的没看清。从我转过头来到你重新跑进卫生间,顶多不超过一分钟,也不过就看见一个苗条的白影晃动了一下。从严格意义上说,我最多就只是看清了你的背影。”

“再说一遍!近在咫尺,你可曾经是个特种兵,当然又不是近视眼,更不可能是色盲,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站在你的面前,居然敢红口白牙的说没看清?”李玉如捂着自己的脸绝望的叫了一声:“天哪!你这个该死的土匪居然连我的**也看清了,真羞死人了!”

“我再声明一次。”他也更慌了:“我绝对不是有意的。”

“第一次被你这个土匪活生生的按在床上,强迫人家和你同床共枕,你说你不是有意的,我相信了你。”李玉如气势汹汹的扑过来,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着,恶狠狠的说道:“这次你幸灾乐祸的躲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人家赤身的站在你面前,把人家所有的秘密看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又辩解说不是有意的!莫非等到你找个机会把人家残酷的了以后还能得意洋洋的声称那不是有意的?”

“住口!”他惊慌失措的吓得跳起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妖精,这也是能够乱说的吗?”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难道你刚才不就是这样做的吗?”她努力挣脱了他的束缚,理直气壮的追问着:“你可别想这么轻易的蒙混过关。你得好好的向我解释清楚,否则的话,我就对妈妈说你想**我。”

“我算是信了你的邪!这不是到江城开会,半天自由活动,无聊极了,就想起了白姨的鸡蛋面和大骨藕汤,我就跑过来了。”他在如实禀报:“如果知道你这个妖精在家,我老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记得在羊城的那个晚上吗?人家被老任和老袁拉着喝了一夜的酒,说了一夜的话,既没有吸毒,也没有找女人,更没有做坏事,你这个妖精就大发雷霆!”

他就无可奈何的看着暴跳如雷、一脸不高兴的李玉如恶狠狠的将他按倒在那张三人沙发上。她很敏捷的扑倒在他的身上,两只小手捏成粉拳用力的敲打着他那十分结实的胸脯,直到敲得咚咚作响,可是还没有见到他有丝毫求饶的迹象,反而笑嘻嘻的看着她的行动,女孩子就更加愤怒,更加怒火中烧,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拉开了他的衣领,剥出了他肌肉发达的肩头,俯下头去用力的撕咬着,可能有些破皮,也有些痛楚,但他依然没有半点反映,反而用手梳理着她散披的长发。

他的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具紧紧将他压住的柔软的娇躯上,他很愉快的感受到她那丰满而柔软的乳峰、平坦而光滑的肚腹、还有软软的大腿在他的身上得意的扭动着,他的所有的感觉全都在愉快的被身上的美女的动作所诱惑、所吸引,一点点的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回忆。他的理智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处于熟睡状态的原始本能在与李玉如不可抵御的魅力热情的握手言欢,庆祝它们的又一次胜利大会师,他突然发现他的那个冬眠的家伙正在苏醒,眨着眼睛、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点点不可抑制的慢慢抬起头来。

他又一次很满意的闻到了这个妖艳的美人身上那股浓郁的香味,那才真正得叫做香气袭人呢,他对那种香气有一种本能的愉悦,就把她的头拉低了一点,就把自己的鼻子凑近了她那飘逸的长发,让自己的嗅觉也笼罩在那股香气之中,他越来越认识到这个妖精对于他是何等的重要,简直就是自己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李玉如折腾了好半天,动手动脚,连牙齿也用上了,却没有收到她预想的效果,既没有看见他畏惧的表情,也没有引起他的求饶,就沮丧的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刚毅的有些帅气、有些硬朗的男人的对手,区区疼痛对于这个当过特种兵的大男孩而言,只是小事一桩。她就放弃了暴力,趴在他的身上,一边细细的喘着气,一边呜呜的小声哭起来,泪珠落在他的脖子里,一路滚下去

145. 睡了我、看了我、顶了我

“哭什么?哭了就不好看了。”王大为用手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珠:“我不是一直任由你这个妖精折磨吗?”

“一点也不好玩!”她又给了他一拳,不过已经开始撒娇了:“一点浪漫情趣也没有、一点配合也没有!你就不知道像电影、电视剧里的男女双方的情况那样吗?抱着我、安慰我、甚至连假心假意的哼哼也不知道。”

“知道了,原来妖精喜欢逢场作戏。”他被她娇滴滴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下次我一定注意,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打死你这个土匪!”他就被这个大美女暴打了一顿:“谁跟你逢场作戏了?你是我未婚夫,人家是和你亲热呢!”

“看来老话说的对,打是亲、骂是爱、又亲又爱用脚踹!”他越来越感到他的**正在一步步的逼近**:“妖精,你能不能让我起来喘口气?”

“我就不放,就要趴在你身上、就要看你给我表现一次!”她有些洋洋得意的在他的身上扭动着,而且还开始和他接吻:“土匪,你从来就没有对我表现过你温柔体贴的一面,现在你得示范给我看看,让你的女人体验体验。”

“玉如。”他有些快克制不住自己了,只好无可奈何的提醒她:“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你停一会儿试试?”

她就真的停住了在他身上得意的扭动,其实太简单了,她不过就是穿着睡衣睡裤,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个勃起的大家伙坚挺的顶在她柔嫩的下腹部,而且还在有节奏的继续勃起,那种来自异性的刺激令她心跳加速,他那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她一下子绯红了脸,绯红一直到了雪白的脖子。

“快点!”他也有些尴尬,不停的催促道:“让我起来。”

“你要我怎样我就应该怎样吗?你现在就是我的丈夫了吗?告诉你,我就不放!”李玉如在抓住这个机会:“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说!”他已经有些气喘了:“快点说!”

“土匪。”她的脸红红的,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的:“你……睡了我,又看了我,还……顶了我,你以后可不准抛弃我。”

“这是当然的,你本来就是我的。”他满口答应:“行。”

“以后我要是有什么……要求你得满足我,谁叫你是我的未婚夫呢?”她吞吞吐吐的接着说道:“以后我要是……有了什么难处你得给我解决,谁叫你当过特种兵了?以后我要是和你……发脾气你也得让着我,谁叫你是我哥哥呢?反正我得跟你一辈子,你不准嫌弃我!”

“行,行,行!”他已经有些意乱情迷了,却仍然在克制着:“妖精,你不用说第三条了,我都答应就是了。”

“土匪,这可是你说的!”李玉如惊喜得叫了起来:“正好我还没想好第三条呢,就留到以后的关键时刻再说吧!”

“妖精。让我起来!”王大为有些着急了,开始开口恳求她了:“我不骗你,人家……都快忍不住了!”

“那就干脆顺水推舟、将爱情进行到底。”她羞答答的小声在说:“土匪,你没发现,除了这套睡衣睡裤,我还是和刚才那样……一丝不挂的?来吧,这是我家,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人了,当然,我是愿意的……”

李玉如妖艳的脸蛋一片绯红,她多多少少的有些羞怯的把纤纤十指按在了男孩子的胸前,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她的睡衣已经敞开着,露出那两座丰满而圆润的乳峰,还有那么细腻而白皙的整个胸部,全都被他再一次收入眼帘,他就更加难以克制了;她也可以看见他的裤裆里那被高高顶起的帐篷,还有一些从这个男子身上散发出的浓郁的荷尔蒙的气息,她也就意乱情迷了,也就喘着气来了,也就腼腆的摇着红润的嘴唇,胆怯怯的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那个顶成帐篷的部位。

他被她的磨磨蹭蹭搞得万分着急,更况且大家伙上又来了一只软绵绵的小手,他来不及再想,一个鹞子翻身,就把李玉如那个柔软的玉体反压在自己的身下。这次她更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强烈的力量、爆发的灼热和他那已经整装待发的大家伙。她还没来得及将短暂的惊呼叫出来,他已经一跃而起,直接消失在卫生间里。过了好一会儿,卫生间里才传出哗哗的冲水声,李玉如想了一下,终于猜到了原因,自己就捂住了脸,羞得连耳朵根部也羞红了

146.连到口的肉都不想吃

“又是怎么了?”等到王大为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点燃了一支烟,显得平静了许多,因为没有看见李玉如,就直接走进了她的小房,看见她妖艳的脸上红云一片,有些惊讶:“妖精,又化了装?你脸怎么这样红?”

“土匪,你是个笨蛋。”李玉如不敢与他对视,却敢羞答答的把话说出来:“浪费了……多可惜。”

“浪费什么?”他有些不明白:“你说清楚一点。”

“我不就在这里吗?你是男人,我不就是女人吗?我知道,男人都有……发泄的时候,我不就是你的未婚妻吗?”李玉如舒散的躺在她的大床上,捂着发烫的脸蛋,声音很小的说道:“其实,小妹妹也很想你那个……大家伙呢,反正我生来就是你的人,我们迟早会有……那一天的,其实,早点……**,早点……过夫妻生活对双方都有好处,应该让……那些东西到它们……想去的地方去。”

他感到语塞。

她软软的仰躺在松软的床上,用纤纤十指捂着脸,说话断断续续,羞羞怯怯、话语却充满挑逗,她扬了一下手,身上盖着的薄被就被揭去了,那个细腻而又柔软的就这么全部的又一次袒露在他的面前,没有一点掩饰、没有一点扭扭捏捏、心甘情愿、毫无防备的,他就又一次被这个美女的玉体所迷惑,又一次从她随意露出来的雪白的酥胸和隐秘的下腹三角区感到了不可阻挡的诱惑。

李玉如偷偷的透过指缝看着这个硬朗的男人呆呆的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望着她的身体一动不动,她就又一次脸红起来,就又一次悄悄的喘着气,甚至连自己急促的心跳也听得见了。她知道自己的还是挺有魅力的,知道自己是在诱惑这个伟岸的男人,但她心甘情愿,而且有些迫不及待,如果不是老任的捣乱,莫名其妙的和他喝了一夜的酒,谈了一夜男人们感兴趣的事情,在羊城的时候,她早就是他的人了。

“土匪什么时候也学会怜香惜玉了?”她在逗着他:“什么时候也学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什么时候连到口的肉都不想吃了?”

“妖精,我开始发现我可以用意志力克制自己了。”他回答得很艰难,但很宽慰:“我在考验自己的耐力。如果我能够抵挡来自妖精的诱惑,我就肯定能够不怕任何女人对我的诱惑。”

“什么?”她大失所望、啼笑皆非,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土匪,表面上你好像是在夸奖我的魅力势不可挡,我的**很有诱惑力,可你把我当作什么了?我是你的未婚妻,不是你的测试机器。”

“你想过没有,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一点?走得太远了一点?”他在提醒她:“再说,你这个妖精不是口口声声喜欢恋爱的滋味吗?我们彼此之间多谈谈恋爱不是更好吗?”

“我都跟你说过无数次了,我从一开始就认定你这个土匪了,我妈妈也认定你是她最好的女婿人选,要是知道梦想成真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你不觉得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本来就应该好好尝尝爱情的甜蜜了吗?人家都有点……急不可耐了!”她撅起了好看的小嘴,变得蛮不讲理:“你要是想反悔,我就告诉妈妈,说你残暴的强迫了我,而且肚子里也有了你的小毛毛。”

“我发现妖精现在真的很富有想象力,倒是老调常弹,怀毛毛倒是挺新鲜的。”他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我只要立马消失,你就无话可说了,再过几个月,事实胜于雄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147. 她很佩服土匪的

“土匪,你是跑不掉的,你可是刚刚答应了我的两个条件,还有一个在我手里呢!”李玉如毫不畏惧,努着腮说道:“你今天本来就是有预谋的!故意只给我拿睡衣睡裤,却有意不拿内衣内裤,就是让你胡作非为的时候办事方便些,是不是?你不仅看见了我的全身,而且还用那个大家伙顶在人家的小妹妹上,却有意不和我**,就是想有一天找到更好的女人以后,溜之大吉的快一些,是不是?”

“我都要笑死了。”他真的目瞪口呆了,叫道:“你这个妖精怎么和我家的那个小魔女一样,尽想些不沾边沿的事情?满脑子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你就没想过人家的真实想法。”

“那我就来听听你的解释。”她假作凶狠的坐起身来,揪着他的衣领:“土匪,老老实实的给我说实话,你敢欺负我,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本来就想对你说心里话。”他的眼睛努力避开她那颤悠悠的、裸露的乳峰,很认真的说着:“第一次见面,我们就是同床共眠,也就是说我们一开始就达到了许多人需要经过很长的接触才能够达到的目的,虽然是无心而为,但我就感到了你的诱惑,我对你说过,这是第一次;然后就是三番五次的意外相遇,不仅说明老天保佑,而且说明我们前世一定有缘,虽然我们一直循规蹈矩,但我心里早就把你当作我的女人了;这次我很荣幸的见到了你的玉体,那种美的震撼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只知道,我很满意,我能够拥有这样一个既美丽动人又温柔如水的女朋友……,不对,按照你的说法应该是未婚妻了,是我最大的幸福,把一个妖艳的妖精抱在怀里的滋味很舒服,我会珍惜这份荣幸,也会慢慢品尝你这份战利品的。”

“亲爱的。”她欣喜若狂的捧起大男孩的脸庞一阵狂吻:“为什么要慢慢品尝呢?我们现在尝尝爱的滋味难道不行吗?”

“我不想过早的让白姨知道我们这件事,也不想把你这样匆匆忙忙的变成女人。”他在接吻中回答道:“我们就这样交往下去不好吗?甜甜蜜蜜的、你恩我爱的,总有一天,我不会再把……那个东西浪费了……说句实话,我心里比你还想呢,早就蠢蠢欲动了,可是白姨会回来的。”

“亲爱的,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唯一,只要你……让我满意,我愿意听你的话。”李玉如的声音沁人肺腑,她已经把他的大手引到了自己的胸前:“现在,摸着我的小咪咪,你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第一。”他开始又有些喘息,因为手指触到了女孩子乳峰上红红的蓓蕾:“给我下一碗鸡蛋面。”

“然后呢?”她的话里充满了诱惑:“面对一个还有些姿色、向你开放门户的女孩子你就单单只想着吃面,就没有想过先把她给吃了再说,那个味道大概比鸡蛋面好得多吧?再提醒你一句,我妈妈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

“听。”他在提醒她:“白姨已经回来了。”

“又想骗我?”她索性赤身的坐在了他的身上,开始手忙脚乱地给他拉开了长裤上的拉链:“门都没有!”

这个时候,李玉如真的听见钥匙**锁孔的声音。

她就对这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土匪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148.姐妹俩的悄悄话

那是一年半以前的事了。

初春的阳光掠过江城宝通禅寺大殿上长长的飞檐,斜斜的穿过正在萌芽的梧桐树的枝干,斑驳的撒落在地上,便给那些厚重而光滑的青石板添上了一层深浅不一的黄色。大殿里面香烟缭绕,烛光点点,佛像前的蒲团上面跪满了众多祈求菩萨保佑的善男信女。偶尔从黄墙里传出一声悠扬的敲磬声,那是某个施主又在向菩萨面前的那个红色的功德箱里投进了数量不等的钱物,这座与繁华的武珞路仅仅一墙之隔的寺院依山而建,隐现自然,层叠有致,掩映于青松翠柏之间,显得肃穆而清静。

从前院放生池精致的汉白玉的围栏望下去,仔细一点,就可以看见一群体态修长的红鱼晃着好看的尾巴悠闲的在碧水中游过,水面上就会激起一些涟漪,还有些大小不等,背上刻了些各种字迹的乌龟静静地趴在长满青苔的石板上晒太阳。香客很多,一身黄色阿迪达斯运动套装的杨婷婷和身着一套香奈儿衣裙的李玉如并肩趴在围栏上说着悄悄话。

“笨!”杨婷婷愤愤地在说:“哥就是个笨猪,门口就是商店,买个面包都要去这么久?”

“你就知足吧,妹妹。”李玉如笑着对她说:“你一发话,你哥就忙个不停,要是我对他有什么要求,他根本不会动,懒得就像一条蛇,催催他,还会指责人家说:‘你自己不会去做?’或者是大道理满天飞,什么‘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什么‘劳动创造人。’把人气的无可奈何。”

“姐姐,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护着我哥了。”杨婷婷用手指点着李玉如手腕上的那串红手链:“不过就是一个土得掉渣、根本不值钱的土家族小饰品就把你这个大美人的心给牢牢拴住了。”

“没法子。”她的脸色变得柔和了许多:“谁叫我是自觉自愿呢?谁叫我这么喜欢他这个土匪呢?”

“我一直很好奇,姐姐为什么总是叫我哥是土匪呢?”杨婷婷抬起头问道:“他对你蛮不讲理的做过些什么?”

一抹红晕在李玉如妖艳的脸上升起,那是能使每个男人心旌扶摇的神情。她仿佛又看见半裸的自己尖叫着想跳下床去,王大为像一座大山一样的扑过来,准确的捂住了她的嘴,并将自己完全压在她的身上。她完全无法动弹,在那个男人的按压下她无能为力,她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惊恐,她不知道这个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是谁,下一步这个像一头熊一般强壮的男人还想干什么,她只是近乎绝望的知道,在他的武力面前,她已经无能为力了,就是他想图谋不轨,她也只有听之任之。

她也似乎又一次看见自己**裸的站在突然出现在家中小小的客厅里的王大为面前,彼此之间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除了尖叫,她本能的用手捂住了自己那一对丰满的乳峰,却又想起了下身更加隐秘的部位,她完全手足无措了,知道这一次自己的所有一切都被这个自己喜欢的土匪看得一清二楚了。从他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出,他同样也很吃惊,但她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睛一下子放大了,脸上的神情除了出乎意料,就是对她袒露的身体表示的满意,还有一种热烘烘的**。

“瞧瞧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了?”她脸色的变化更加激起了大女生更大的好奇,杨婷婷坚持道:“姐姐说给我听听嘛。”

“对不起。”她有些羞怯:“那些事都是说不出口的,而且是那些……过于私密的事,有些事是属于那种……只能意会,不能言喻的。”

“姐姐,别像我哥一样把我当孩子呢,我都二十了,还是学医的呢。”杨婷婷满不在乎的在说:“如今网上什么没有?报刊、书籍到处可见。不知姐姐是喜欢上体位还是后体位?我哥是喜欢先**后**还是先**后**?你们经常是循序渐进还是单刀直入?我哥平时都喜欢触摸姐姐的什么敏感部位?**持续的时间有没有在二十分钟以上?姐姐的**能和我哥……”

“天哪,这种话你也敢说?”李玉如急忙捂住了她的嘴,脸红得更厉害了:“当心你哥听见了,又要骂人的,还会把你打得下不了床,叫你以后连婆家也找不到,我都听见过好几次这样的威胁了。”

“那可就是阿弥陀佛,真主保佑,上帝保佑,事随人愿,心想事成了。”杨婷婷嘻嘻的笑了,凑在她姐姐的耳畔说着:“我早就想好了,万一没人要,只好让我哥要我了,让他勉为其难了。”

“你真是个小魔女。”李玉如轻声地叫了起来,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莫非妹妹也爱上这个土匪了?”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杨婷婷掏出绿箭口香糖塞到李玉如的口里:“他又不是我的亲哥哥,我只不过是把他变成情哥哥而已。”

“妹妹,你的胆子真大。”李玉如有些啼笑皆非:“你这样想当然未尝不可,但你能肯定你是真正爱他吗?”

“谁知道呢?人家又没有谈过恋爱,谁知道什么是爱?也许是被我哥打出来的愤怒,也许就是日久生情吧,也许就是我哥惯出来的依赖,反正我还不能完全确定。”她在询问:“姐姐的爱又是什么样的?”

“你知道这就是我的初恋吗?一见面我就认定他就是我这些年梦寐以求、苦苦寻觅的爱人了,就像这辈子完全是在等待这个土匪的出现。”李玉如喃喃地说:“不论在哪里,在干什么,都想着他、念着他,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有一种亲切感,一种安全感,一种幸福感、一种满足感。”

“太对了,说的太好了。”杨婷婷拍着手,笑容可掬的说道:“姐姐,告诉你,我也是这种感觉。”。

149. 大不了被他一起吃了

“妹妹。”李玉如显得有些慌张:“爱一个人可不是一个儿戏,得仔细斟酌、前思后想,再说,你的想法你哥他知道吗?”

“他就是一个木头人,一直把我当作是他长不大的小妹妹,还以为我现在还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呢。”杨婷婷诉苦道:“我哥一直以来把我当作一个中性人,还说我最多就是一个李宇春,所以才随随便便打人家的**,才会默认让我去钻他的被窝,有一次和他一起逛超市,我要他给我拿两包舒爽卫生巾,他居然傻乎乎地问我,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其实,当土匪的妹妹也不是很好的吗?”李玉如被她的话逗笑了:“他能在你面前那么随便,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还能让你在他怀里撒娇,还能和他钻同一床被窝,这不是很幸福吗?连我都有些妒忌呢。”

“那算什么!不过就是我干妈经常在给他念紧箍咒,他才不敢对我太粗心大意,其实我可妒忌玉如姐呢。”她悄悄地在李玉如的耳边说:“我哥当着我的面总是在说姐姐的好话,什么又漂亮又体贴,什么事业有成还有指挥若定,什么热情奔放又柔情似水,还有什么形象好、身体好、心眼好,简直叫人烦透了。你没发现我哥每次看你的眼神都是含情脉脉、充满希望的吗?”

“天哪,他真的会这么评价我,会这么喜欢我?真是太感动了,老实说,你哥当着我从来没说过温情的话,一句也没有,妹妹才会把实情告诉我,谢谢,真的很谢谢。,叫姐姐怎么帮你?”李玉如眉飞色舞、容光焕发,她搂住了杨婷婷的肩膀:“说句心里话,如果妹妹想好了,我并不反对我们两姐妹……都是他的人,反正两姐妹嫁给一个男人的事多着呢!还有些动人故事呢。但我真的不敢对你哥说你的这些心思,他一定会痛打我一顿,还会扔下我不要我的。”

“姐姐,紧张什么?不过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我还没完全想好呢,如果我想好了,我再对姐姐说,现在你放心好了,姐姐可以和我哥继续恩恩爱爱。”杨婷婷一边笑着,一边有些羞怯,也有些调皮的说道:“我们两姐妹其实可以安排一下套,让我哥乖乖的钻进去嘛。这也就是说,等姐姐和我哥有一天同床共枕的时候,我们来个姐妹移位,李代桃僵,等到我哥发现情况的时候,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他就不得不痛心疾首、万般无奈的承认事实,那不就大功告成了?”

“妹妹,你胆子也太大了!”李玉如大惊失色:“如果他发现以后大发雷霆,把我们两姐妹全都不要了,那该怎么办?”

“这一点姐姐放心好了。”她信心十足的笑着说:“我哥虽然有些蛮不讲理,也有些大男子主义,还有些傻里傻气,但他绝对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只要他做过的事,从来都是敢做敢当,不会不认账的。”

“别看他有些喜欢我,别看他对你亲密无间,如果你真的……那么做,我还是有些害怕,无法想象后果。”李玉如有些吞吞吐吐:“土匪好起来彬彬有礼,像一个绅士,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但发起脾气来还是很可怕的,如果不是我常常求着他,他才不会理我呢,他就像齐秦歌里唱得那样,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放心好了,我哥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只要你坚持到底,他就无可奈何,况且姐姐又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杨婷婷劝着她:“管他是狼还是熊,大不了,我们两姐妹都被他一起吃了……”。

150.关于狼的讨论

“等等。”她们的身后传来了王大为的声音,接着杨婷婷的臀部就被打了一巴掌:“都是在玩魔兽世界惹的祸,我可不会吃人,只会教训人,像你姐姐那样的女孩子就可以有情可原,因为她还是你嫂子。”

“哥!”杨婷婷夸张的叫了一声,看见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的杨汉生和白姨只是循声望了一眼,既没有起身也没有任何表示,知道没有了救兵,努着圆圆的嘴委屈的说道:“难道我说错了?你就是想吃了我姐姐!”

“吃了你姐姐又怎么样?那是你情我愿,那是情投意合!”他又打了她一巴掌:“你姐姐生来就是个妖精,就需要我这个不信邪的孙悟空来降伏;你姐姐又很麻烦,口口声声说非我不嫁,既可以说勉为其难,又可以说当然是重任在肩、在所不辞了。再说你们两姐妹臭味相投,把你姐姐请到我们家里去,岂不是亲上加亲吗?”

“等等,土匪,听你话的意思,你这个土匪倒是‘铁肩担道义’的侠客,或者是降妖服魔的神仙,把我说成像是个盘丝洞的女妖精,或者是十里洋场的破烂货似的。”李玉如的脸上显示她毫不生气,反而望着他妖艳的笑着:“看来只有求求土匪大发慈悲,收留我则个。”

“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才对。”王大为哈哈一笑,把一个面包分成两半:“应该是你这个妖精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允许人犯错误,也允许人改正错误,大发慈悲,收留我这个土匪;或者是美女识英雄,惺惺惜惺惺。”

“我喜欢你这样说。”李玉如欢天喜地的接过了他递给她的半个面包:“虽然知道这是恭维话,但很受听;虽然知道土匪本性难移,也只好认了,怪不得杨叔器重你,怪不得我妈喜欢你呢,妈妈已经对我说了,她找女婿就只能找你这样的男人,那我岂不是无路可走了吗?”

“不行,这不公平!”杨婷婷将自己的那半个面包举到王大为眼前:“你太偏心,凭什么只把小半个给我,而把大半个都给我姐姐?”

“这也值得争吗?你可是妹妹,人家孔融五岁都知道让梨,你就不能谦让一点?”他瞪大了眼睛,笑着说道:“笨!她不是你姐姐吗?天天都在我耳边不厌其烦的在鼓吹姐妹一心,刚才不是在警告你姐姐当心我是狼吗?再说也许以后你还得称她为嫂子呢!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没羞!”杨婷婷冲着她哥哥叫了起来:“姐姐,看出来了吧?我哥可是对你虎视眈眈,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妹妹,当心你哥又要打你的**了。”听了王大为的话,她一脸的喜悦,一边偷偷的给他抛了一个愉悦的媚眼,一边在劝着小魔女:“来,我和你把面包换一下不就行了吗?干嘛要麻烦他?”

“妖精,这可不行。”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行动:“有些事情就是不能由着婷妹的性子来,你可是姐姐,得主持正义,我把面包吃一口,两姐妹不就一般大小了吗?”

他低下头去,就着李玉如的手,在她的手里咬了一大口面包。俯首之间,贴近了她令人无法抗拒的玉体,便又闻到了女孩身上那股令人心醉的处女的体香,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特有的气味,那是从她那身上浓郁的法国香水的味道里面透出来的女人味道,他很喜欢那种既有些芳香、又有些暖意、还有些诱惑的味道,就悄悄的停留了一会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李玉如那迷人的幽香。

杨婷婷在背后猛地推了他一把,猝不及防之间,他的身体自然向前冲去,脸部就触到了对面女孩胸前那两团高耸的、柔软的东西,很有弹性,很软和也很有伸缩感。他知道那是小魔女有意所为,而那个部位则是李玉如隔着薄衫的隆起的乳峰,他索性将计就计,就把脸贴在那两座挺拔的乳峰中间,感受那柔软的美妙。

“姐姐,感觉如何?”杨婷婷嘻嘻的笑着:“你的小咪咪被我哥的臭脸碰着了,一定很舒服吧?你是不是还得感谢我呀?是不是……”

话音未落,她的臀部就被王大为结结实实的打了一巴掌,这回可是真的,声音不大,下手却很重,小魔女痛得叫了出来。

“妹妹,原谅姐姐,感觉是很不错,但感谢的话我不敢说。”她悄悄的对着王大为莞尔一笑,还是在对杨婷婷说话:“你刚才还说你哥是条狼,我可怕他把我吃了连骨头也不吐呢。”

“哎呀!”李玉如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对着她的圆滚滚的臀部也打了一巴掌,声音很大,但并不是很痛。她还是夸张的叫了一声:“瞧见了没有,我没有说错吧?你哥打起人来六亲不认,妹妹,我又陪着你挨打了。”。

151.面包的分配

王大为听任李玉如和杨婷婷两姐妹互相埋怨,自己却笑着走开了,走过众多的香客,一直走到坐在菩提树下石凳上的杨汉生和白姨身边。先冲着白姨笑笑,再掏出一支烟,递给杨汉生,然后给他点燃,一切做的自然流畅。

“大为。”杨汉生惬意的吐出了一口烟雾,眼睛眯缝着:“婷婷刚才大喊大叫的,听声音就知道又在撒娇,是不是你又在教训婷婷?”

“有她姐姐罩着,我可不敢动手,就是和婷妹闹着玩呢,您又不是不知道,一点委屈婷妹就要闹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也点着了一支香烟,满不在乎的解释着:“说来也好笑,婷妹说话越来越放肆了,一个面包两姐妹一人一半,她偏说我给玉如多一点,就耍小姐脾气。”

“我知道你一向护着玉如的。”白姨有些笑意,轻声的在插话:“可刚才好像听见玉如也叫了一声。”

“她和婷妹一唱一和,还跟着胡说八道,也得吓唬吓唬她,谁叫她是姐姐呢?”他在笑着说:“您们不知道,自从两姐妹见面以后,完全是同流合污,一个鼻孔出气,两个丫头一个比一个厉害。”

杨汉生和白姨就都笑了起来。

“刚才出去也买了一些水果。”王大为把一个塑料袋交给白姨:“杨叔爱吃桔子,给白姨也买了些香蕉,不太会挑水果,就随便买了一些,没敢让两只馋猫看见。您们慢慢吃,我还得过去安抚一下两个妹妹。”

“大为这孩子挺不错的。”等到他离去以后,白姨望着他厚实的背影在说:“年轻人出来玩,还能记得我们,你不想出来,他一鼓动,两个女儿拉起就跑,真是难能可贵的一个男孩子。”

“可不。”杨汉生抽着烟说:“这孩子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连婷婷都说她为哥是雄姿英发、潇洒自如呢。”

“不知你发现没有?”白姨剥着桔子,见四下无人,悄悄的对杨汉生说道:“我注意很久了,我们家的玉如喜欢上大为了。”

“是吗?”杨汉生抽着烟,扬起头看着肩宽腰挺的王大为向不远处的两个嬉闹着的女子走去,很有兴趣的问道:“怪不得现在经常碰见玉如呢,怪不得我一上你那里去,两个孩子就一起溜出去呢,有点意思,不错,也是男才女貌,玉如也是一个好女孩,但我没听大为说过。”

“男孩子总是很粗心的,加上大为又有些老实,也有些不好意思,也许还没觉察到呢。”趁着没人看见,她将剥好的桔子直接喂到杨汉生的嘴里:“我知道我们家的玉如对大为是认真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她这个大姑娘的初恋呢。你不知道,玉如还嘱咐过我,只要大为和你到江城来,一定给她打电话,她不管在哪里,工作多忙,总是赶回来见他。”

“一往情深呢,玉如越长越漂亮、也越来越像我的女儿了。”甘甜的果汁充满了杨汉生的口腔和喉咙,他大大的脸上有了些笑纹:“想想看,我当年不也是风尘仆仆的从峡州赶过来见你,就是不开会,每个周末也会到江城来,眼也是一种满足,就是有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决心和毅力。”

“人家大为可是个谦谦君子,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每次到我家里,总是提着水果,帮我做事、听我讲话、满脸是笑,碰上什么吃什么,就是一碗汤也喝得很香。”白姨脸上露出了一丝红晕,声音又放低了一些:“人家大为可不像你当年那样,口口声声说要感谢我,口口声声说要请我吃饭,整天在医院里转悠,叫人无所适从,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你,你的确很高兴。你还记得吗?见面说不到三句话,就**裸的说‘我要你’,差点没把人吓死。”。

152. 我很想要你

“可不,都快十五年了,那可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多亏了我持之以恒、百折不回的精神才感动了上帝,才最后达到了自己既定的目的。”杨汉生望着白姨在笑,突然说了一句:“我很想要你。”

“汉生,你疯了!”白姨惊慌的四处张望:“这里可是佛门圣地,孩子们也在,你小声一点行不行?”

“别担心,孩子们远着呢,菩萨们在接受香客的顶礼膜拜呢,没人会听见的。”杨汉生的手悄悄的伸到白姨那还没有发福、依然显得很窈窕的腰身上,他又说了一遍:“那句话真好,我要你!”

“汉生,求求你,别说了好不好?”她更加惊慌失措起来,甚至悄悄地推开了他的那只不安分的手:“昨天晚上……你还没够吗?孩子们都在,就让他们住我家吧,今天晚上我……到你住的那里去。”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白大夫是一个端庄稳重的女人,能够和我来往本身就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可我也清楚的知道,你也是很想要我来的,是吗?十天半个月不见面,你就会提醒大为催促我,还不是想着那些事?”望着白姨变得通红的脸蛋,还有羞答答慢慢垂下的眼睫毛,杨汉生的眼光变得温柔了许多:“你也是知道的,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就再没有沾过第二个女人,因为你是最好的;不管是什么情况,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那句话怎么说的?‘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我知道,我也相信。”白姨脸红红的,又给他喂了一瓣桔子,声音依然很低:“这么多年了,那你为什么始终不把我带到峡州去?不就是个婚姻证明吗?办也好,我就是你的老伴,不办也罢,我还是你的女人。免得我们老是这样两地分居,有时好多天也难得见一次面。说得好听一些,就像牛郎织女似的;说得不好听,偷偷摸摸的,就像是你的情妇。”

“有些事情是出于工作上的考虑,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不好对你说,也不好让你知道,但肯定是为我们的将来所设想、所努力。”杨汉生将手放在女人的腿上,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何尝不想?天天晚上回家,婷婷上学,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想起你的好来了。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咬咬牙,再等等吧,我会把你娶进家里去的。”

“你不觉得人家大为比我们两个人的智商强多了吗?”白姨偷偷的递给杨汉生一个笑脸:“十几年了,你总是恐怕玉如不能接受你这个后爸爸,我也害怕娇生惯养的婷婷不认我这个后妈,瞧瞧人家大为多有办法,让他们两个女孩子先见面,结成好姐妹,然后就轻而易举、水到渠成的把我们两家人合并了嘛。”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杨汉生还在抽烟,烟雾在黄色的阳光中盘旋而上:“我不知道那件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得出结果,得争取快一点,我都等不及要把你带回峡州给我长相厮守去了。那个家实际上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婷婷从小在大为家长大,对她的干爹干妈更亲近一些,对我多半就是一些对爸爸的敬重,亲情却淡然得很。她的干爹干妈出国以后,就缠着她大为哥哥去了,说句实在话,还是你对我好,问寒问暖、关心备至、有求必应、默默奉献,我一直心存感谢呢。”

“汉生,我可以不要什么名分,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白姨喃喃的说着:“以前瞻前顾后,左思右想的,人家大为很简单的把问题就解决了。这下又不怕孩子们表示反对了,你还是快点做决定吧。”

“我知道。我也想早点把你接过去,每到夜深人静、彻夜难眠的时候,就能体会到你的好。”杨汉生爱怜的望着白姨:“我已经对你说过了,现在我得努力办好一件重大的事,力争在工作中有一个很大的进步,结果也就是一年半载就会知晓了,下定决心,你就再坚持一下吧?”

“这么多年都默默等过来了,我倒无所谓,不过都快要进入老年了,幸福生活也只剩一段尾巴了,是不是应该珍惜时光呢?”白姨风韵犹存的脸上有些红红的:“我看你刚才倒变得像小伙子一样性急了,怕你……坚持不住……”。

153.人生放下休

杨汉生没有回答白姨的话,他迅速的扔掉烟蒂,又很快的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向走过身边的一个老僧合十致意。

那是一个七十开外的老和尚,瘦削的面容,单薄的身材,脸上的皱纹纵横,虽然还是深秋时分,就穿着有些臃肿的棉衣棉裤,但空洞洞的衣裤里完全似乎只有一副骨架而已。须眉皆白,除了剃得发亮的光头,手上有一串摸得通亮的念珠,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皂衣以外,和普通的老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年长,老僧的精神依然很好,眼睛眯缝着,似乎总在领悟着什么禅机,走起路来步履很轻,整个人就像在地上飘动一样,在阳光下慢慢走着,长寿眉和那缕雪白的胡须在阳光下很醒目。

老僧慢慢抬起头来望了杨汉生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对他还了个礼,没有声响的继续前行。

“汉生。”白姨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是谁?你们认识?”

“是不是人不可貌相,那就是赫赫有名、未卜先知的云林法师。”杨汉生还在目送他走开:“两个月前,因为帮助安装了一台变压器,峡州佛教协会的人介绍我找云林法师看过一次面相,我倒是毕恭毕敬的,法师却始终不肯说出我以后的运程,再三追问,他才给我念了一首宋词,说日后自见分晓。”

“真是稀奇,不是佛教大师全是念的偈言吗?怎么会是宋词呢?”白姨挑动着眉毛问道:“那什么词?”

“去年秋,今年秋,湖上人家乐复忧,西湖依旧流!”杨汉生念的是无名氏的《长相思》:“吴循州,贾循州,十五年间一转头,人生放下休!”

“汉生,你不是也懂些宋词吗?”白姨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有些不解的问着:“这是什么意思?”

“不懂,禅机深奥,法师又不肯解读,大为也有些不清楚,似乎有些劝诫的成分。”杨汉生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不过云林法师倒是对大为颇感兴趣,和他说了很多的话,谈了好久的宋词,还一见如故、爱护有加,硬说他本应该是佛门弟子,而且天资聪慧,悟性极强,一定要收大为为他的俗家弟子,大为有些诚惶诚恐,感激不尽,却说工作实在太忙,走不开,又有些琐事在身,不能潜心向禅,怕辜负了云林大师的一番美意,他只答应有空多来看看大师。”

“谢天谢地,要不堕入空门,我们的玉如就可怜了。”白姨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大为后来一定来过吧?”

“可不,法师还留他吃过斋饭呢。说来好笑,我是有人引荐,却淡然对之,他不过是个小伙子却能够获得高僧的垂青,真是不可思议。”杨汉生望着云林法师单薄的身影有些迷惑不解:“大为回去告诉我,说法师苦口婆心的劝他皈依佛门,还是愿意破格让他拜在他的门下,他却给法师念了一首宋祁的《玉楼春》,说自己‘浮生长恨欢娱少,肯买千金轻一笑,’逗得法师大大笑了一回,说他这也是命中注定,不可更易,也就不再劝他了。”

“玉林法师对大为如何评价?”因为有关自己女儿的幸福,白姨很感兴趣的在问:“总会有一番表述吧?”

“那可是赞赏有嘉、欢喜备至了。说大为命中注定会有凶灾厄运,荣华富贵荡然无存、平步青云也会灰飞烟灭。但一切都不可怕,只要视之淡然,从容面对,总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的。”杨汉生回忆着:“有些话还是大为后来告诉我的,他说法师还给他念了孟子的那段名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那就好,听起来还不错。”她微微一笑,脸上就有了一些得意:“法师也喜欢他,菩萨也会保佑他,玉如也会有希望的。”。

154. 节饮食、慎言语

“云林大师好。”王大为满脸笑意的合十致意,就站在温暖的阳光下:“恕我无理,大为给您问安了。”

“原来是大为呀。”低头前行的玉林大师在他和李玉如、杨婷婷的面前站住,望了他一眼,却不还礼,平静的脸上倒有了些笑容:“正在想着你,你就来了,却不先去看看老衲,也罢,不过就是凡夫俗子而已。你就把那首‘须关西大汉,持铁板’唱的‘大江东去’念给老衲听听。”

“大师面前献丑了。”王大为恭恭敬敬的开口就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云林法师接着念完了苏轼的《念奴娇》,又开始念起了另一首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大师,苏轼的这首《定风波》我也读过。”他接着念道:“料峭春风吹酒醒,维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好!‘也无风雨也无晴’。”云林法师小声在问:“大为,大胆说,把你现在首先想起的一首词念出来。”

“蕙花香也,雪晴池馆如画。春风飞到,宝钗楼上,一片笙箫,琉璃光射。而今灯漫挂。不是暗尘明月,那时元夜。况年来、心懒意怯,羞与蛾儿争耍。”王大为念的是蒋捷的《女冠子》:“江城人悄初更打。问繁华谁解,再向天公借?剔残红也。但梦里隐隐,钿车罗帕。吴笺银粉砑。待把旧家风景,写成闲话。笑绿鬟邻女,倚窗犹唱,夕阳西下。”

“想矣君狂矣!想胸中、些儿磊块,酒浇不去。据我看来何所似,一似韩家五鬼。又一似、杨家风子。怪鸟秋秋鸣未了,被天公、捉在樊笼里。这一错,铁难铸。”云林法师念的是贺铸的《贺新郎》:“濯溪雨涨荆溪水,送君归、斩蛟桥外,水光清处。世上恨无楼千尺,装着许多俊气。做弄得、栖栖如此。临别赠言朋友事,有殷勤、六字君听取:节饮食,慎言语。”

“法师。”王大为在笑:“这首《贺新郎》太深僻,待我慢慢领会大师的用意,不过想问问大师‘这一错、铁难铸。’和‘节饮食、慎言语’有何含义?”

“也就是兴趣所致,一读而已,有什么含意?”云林法师笑着慈祥的望着王大为:“不是大忙人吗?不是不想入我佛门吗?不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大师不是再三嘱咐我要把……人带给您看看吗?”他把不知所措的李玉如推到老僧面前:“不敢推辞,我给您带来了。”

“大师好。”虽然有些措手不及,到底是经过不少的场面,李玉如恭恭敬敬的在给玉林法师鞠躬,她发现这位高僧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一种宁静洒脱的神情,便又说了一句:“我是大为的女朋友。”。

155.七个女人的预言

“女施主能抬起头来让老衲看看吗?”云林法师的声音很轻,就像羽毛般的轻柔:“人老珠黄,稍微远一点,就看得不那么真切了。”

李玉如听话的抬起了那张妖艳而漂亮的脸蛋,虽然对自己的容貌从来都充满信心,但在这个面黄肌瘦、貌不出众却声名显赫的的高僧面前,依然有些忐忑不安,她知道王大为把她领来见法师的用意了,就有了一点高兴,就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眼睛,在提醒自己一定要镇定。那是一种与神灵、菩萨的交流,她能感觉到法师的目光像阳光般的温暖,还有一种慈祥的博大。

“姑娘小小年纪就能在商海里拼搏,还颇有成就,难得。”云林法师说得很慢,也很清晰:“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难得。”

“谢谢大师。”听见两个“难得”,知道法师对她还是满意的,李玉如慌忙跪倒在地:“大师是活菩萨,一眼就看出我的本质来了。”

“没这么伟大,也没什么神通,更不是什么活菩萨,只是会胡乱看看相而已。”云林法师淡淡一笑,小声要求道:“不知方不方便,是否能把女施主的手张开,让我看看,行吗?”

李玉如就向玉林大师伸出了那双柔嫩的双手,很听话的让自己的纤纤十指迎着阳光,她对自己的双手还是充满自信的。

“大为有福。”法师浅浅一笑:“此女大富大贵、始终如一,还能心胸开阔、恪守妇道,自然是万里挑一、不可多得。”

“谢谢大师指点。”王大为眉开眼笑的给云林法师道谢:“承蒙大师指点,而且得到大师同意,我就彻底放心了。”

“老衲有个非分之请。”云林法师将他的骨瘦如柴的手指放在李玉如蓬松的头顶:“女施主得子以后,把他带来让我看看,行吗?”

“法师放心。”这下,连王大为也跟着跪下了:“法师敦嘱,敢不牢记?如有果真那一天,我一定将犬子带来见您。”

“若有?果真?”玉林法师小声的笑了起来,拍了拍他厚实的肩头:“大为,有些事情可以怀疑,因为你没有认识它;有些事情就不能怀疑,因为它原本就清清楚楚的摆在那里”

“谢谢大师,大师的恩情,没齿难忘。”李玉如跪在光滑的青石板上,虔诚地给云林法师磕着头:“大师也能送我一首词吗?”

“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把酒问妲娥:被白发,欺人奈何!”云林法师背的是辛弃疾的《太常引》:“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

“谢大师教诲,听大师一席话,我明白了许多。”李玉如不停的在磕头:“我会记得大师的话的。”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云林法师在阳光下就那么抚着王大为的头沉思了片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小声的说道:“大为,我走了,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风雨欲来,好自为之。”

杨汉生和白姨惊讶的望着王大为和李玉如恭恭敬敬的垂首肃立,认真的听着那个神奇的高僧讲着什么,又并肩再次一起跪下,虔诚的双手合十,目送头也不回的云林法师飘然离去。

“姨。”杨婷婷甩着两条小辫跑了过来,她的称呼十分自然,还有几分撒娇的成分:“我要喝水。”

“快坐下。”白姨满脸是笑:“婷婷,姨给你剥一个桔子。”

“老爸,姨,告诉你们两个特大秘密,也是两个好消息。”杨婷婷说道:“第一个是,我姐爱上我为哥了。”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平时你爸爸是没有注意到的,其实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杨汉生笑着说:“这个好消息你姨刚才已经告诉我了,玉林法师不是也给你姐姐看过面相和手相了吗?男才女貌,神仙伴侣嘛。”

“可我就有些发愁了,也许我也会爱上为哥呢。”杨婷婷表白的很坚决,也很直率,还有些发愁:“这就是第二个特大秘密,不过算不算是好消息当然还只是假设,我只是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为哥了。”

“千万别这样!”白姨差点叫出声来,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汉生,这可怎么办?两姐妹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

“婷婷,你还是个学生,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不就是不愿意离开你哥吗?那简单,叫你为哥一辈子把你系在他的裤腰带上不就得了?”杨汉生把话题拉开:“给爸爸说说,大师刚才对你哥说了些什么?”

“大师真行,一眼就看出我是为哥的妹妹,还要我别胡思乱想,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哥算了。大师还尽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什么水可覆舟,也可载舟,什么顺势而为、自然天生,还叫我哥把他的女人们都全部带给他看看。”杨婷婷不理解的问道:“老爸,你说大师是不是有些老糊涂了?我知道我不该这样说,至少我发现大师有语法错误,说什么女人们,用词不当。”

“婷婷,也许大师说得不错,要不然问什么叫大师呢?”杨汉生疼爱的抚摸着女儿的短发:“云林法师在我们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就很喜欢你大为哥,那个时候就说过,你大为哥今生会有七个女人。”。

156.门铃响了

有关王大为和李玉如的事,就是再花上五十万字也说不完。只能从中选一些关键片段、一些具有转折意义的章节再让各位看官明白一二。

一年多以前的一天,王大为就坐在他自己的那个位于峡州东山花园的家里的客厅里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那个时候,他还是电力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杨汉生还好好的,玉林法师见过了李玉如,杨婷婷还是个公主。

听见叮叮咚咚的门铃声,他就知道肯定是杨婷婷。这个刁蛮娇气的小魔女老是丢三落四,不是到了门口才想起出门换了衣服,钥匙却依然放在换下的衣服里,就是把三峡大学食堂的饭卡掉在家里了;不是把某一瓶化妆品忘在她的那张小床上,就是想回来撮一顿好吃的。王大为总是指责她:“当心哪一天连你自己也玩丢了!”“那就让哥来找我嘛。”她根本不在乎。话又说回来,她还会调皮的面对指责:“人家是公主,本来就是想要哥给我开门嘛。”

王大为正在看昨晚西甲联赛的一场电视重播,绿茵茵的球场、灿烂的亚平宁半岛的阳光、沸腾的看台、疯狂的叫喊、满场飞奔的巴塞罗那的队员、充满**的解说,还有潮水般的进攻和顽强的防守都使他深深地沉浸在其中。门铃还在顽固的响着,没有办法,他只好投降。他看过钱凤柔放在他家的那本宜昌石头的长篇红肥绿瘦》,里面的那些大男人也同样不得不向女人投降,这不叫“妻管严”,应该是“好男不与女斗”。

王大为从沙跃而起,冲过去,打开了大门,扭头就跑,他可没时间理会娇生惯养、喜欢撒娇的小魔女,正是一头潇洒长发的罗纳尔迪尼奥正带球迅速突破中场呢,他还是很沮丧的看见亨利没能停好小罗的传球,已经有三名巴萨的队友上前接应了,他只需要把球拨给插上的埃托奥就行了,守门员已经被他吸引过来了,埃托奥完全面对空门,想不进球都不可能。但亨利最终选择了自己射门,当然也可以,只不过应该轻拨一下,而不应该用脚背垫射,他本来就被对方的贴身防守弄得手忙脚乱,匆促出脚,全世界的球迷就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皮球远远的高出了门楣飞了出去。

“婷妹,以后记得带钥匙。”王大为头也不回的吼道:“我警告过你多少次,都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当心哪一天别把自己都玩丢了!”

“土匪,你还没把这里的钥匙给我呢。”他身后传来的声音很好听,是一种从容、优雅的语调,但决不是杨婷婷这样风风火火的小魔女所能模仿的,给人有些娇娇的味道:“人家还正想找你要呢。”

猛回头,他看见了李玉如正站在客厅中央向他微笑着。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美女穿着吊带裙的样子,就有些眼花缭乱了。那套红色的香奈儿吊带裙使她显得婷婷玉立,他就第一次懂得了坦胸露背的真实含义。那可不是任何一个女子都能做到的,也决不是一套国际名牌衣裙就能做到的。必须有一个俊俏的脸蛋,一个秀气的脖子,一对妖艳的双眸,曲线优雅的粉肩,圆润而平滑的后背,两条粉嫩的手臂,还得加上鼓鼓囊囊的**,诱人的深深**,杨柳细腰,修长而笔挺的美腿,翘翘而有肉感的臀部,加之做工考究的吊带裙,才能是一个完美的组合。

李玉如就是那样的人,一条大红的吊带裙熨帖的穿在她的身上,那就是一种诱人的性感,一种漂亮的艳丽,一种荡人心扉的魅力,一种令人叫绝的风采。他真的被她浑身散发的光芒所迷惑,竟然有些愣住了。妖精勇敢地迎接着他的目光,她的脸上容光焕发,大眼里春意洋溢,湿润的樱唇美极了,柔软的下颌很自信,玲珑有致的玉体很骄傲的站到他面前,脉脉含情、妖艳无比

157. 把你给一并吃了

“土匪。”李玉如甜甜的笑着:“别这样大惊小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人家身体都被你看遍了,好像还不认识似的。”

“我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王大为咕噜着:“不会有这样的好运吧?李总怎么能找到我的寒舍?”

“这不简单吗?”她将手袋很优雅的挂到了衣架上,舒服的在沙发上坐下来:“打个电话给我妹妹,不就一清二楚了吗?我可是从京城直接飞过来的,你就不知道为我倒杯水吗?土匪,知道你头脑不够灵活,所以给你一个提示,我对我妹妹说的是明天下午才到呢。”

“这才叫蓬荜生辉呢,愿为妖精效劳。”王大为忙不迭的去拿凉水壶:“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提前了?”

“真笨,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知道。”李玉如给他飞了个媚眼:“人家是想先过来和我的未婚夫谈谈恋爱,亲热亲热,过过二人世界嘛。”

“到底是妖精,想得面面俱到。”王大为突然意识到自己只穿着背心短裤,就有些手忙脚乱:“对不起,刚洗过澡,我去穿好衣服。”

“别、就这样。”李玉如媚眼如丝:“我就喜欢这样,一个虎背狼腰的土匪,一个强壮的二郎神,一个帅气的大男人。”

“你不是一直都讨厌我粗鲁吗?”王大为有些不解:“还说我不懂情趣,不是人猿泰山就是金刚吗?”

“笨蛋,女孩子的有些话是正话反说,有些话却要反话正听。”李玉如一把将他也拉到沙发上:“这是土匪的家,也是我的家,明白吗?人家不就是想和你先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温馨吗?”

“告诉你,除了有些受宠若惊,你的头发触的还有点痒呢。”王大为在告诉她:“妖精又在迷惑人了。”

“大为哥,人家做梦都想着这样的情景呢。”李玉如软软的依偎在王大为的身上,涂着红指甲油的纤细手指在他肌肉发达、宽厚有力的胸前划过,热情的吻落在他挺拔的脖子上。呼气如兰:“我靠在你的身边,抚摸着你**的胸膛,吻着你有力的嘴唇,土匪受不了我的诱惑,有了些生理反应,骂了我一句‘妖精’,就把我整个人都放到了你的腿上了。”

“妖精。”王大为笑嘻嘻的依言而行,轻舒猿臂,她的身体便顺从的躺倒在他的腿上:“这个要求不难,表现如何?”

“到如今为止还算满意。”她在用手抚摸着王大为下巴上几根短短的胡须:“告诉你,这就是我喜欢的土匪味。”

“妖精,又是梦寐以求,又是喜欢,又是充满诱惑,人家就有些想入非非了。”王大为也显得有几分兴奋:“我记得妖精对某一件你我都期盼已久的事情的前提要求,就是在家里!”

“看来土匪的确是念念不忘呢。”她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吻:“是的,你没忘记,我也记得。在家里,不管是你的家还是我的家。”

“那就不准再说什么地点不对、时机不成熟之类推辞的话了。”王大为在警告她:“下面我们是不是该首先进行第一次床上表演了?”

“土匪,别太喉急了,时间还早着呢,节目得一个个的进行,还得有一个培育感情、创造温馨时刻的过程。你得给我找一条围裙,我得给自己的未婚夫做饭去。”李玉如灵巧地从他腿上滑下来,脸红红的,两眼亮晶晶的,提起了放在门边的一个大塑料袋:“妈妈也教过我做过一些菜,只是很少有时间进行实践罢了。再说,我做梦都想给你做顿饭吃呢,虽然不可能赶上妈妈的水准,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再说,你不是也可以给我帮忙吗?”

“这不是在做梦吧?妖精还能亲身下厨?那真的值得放声欢呼,纵情歌唱了。”王大为很高兴:“你们两姐妹还是不太一样,婷妹最大的能耐就是泡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平时我只好自己勉为其难了。”

“土匪,当着我的面说实话。”李玉如抬头望着他:“你想吃我做的饭吗?你喜欢看着我为你做饭吗?”

“那还用说吗?”王大为回答得很干脆:“光是想想妖精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就会食欲大开,更况且在吃过饭以后还意犹未尽,还可以把你这个妖精也一并给吃了,的确都快垂涎三尺呢。”。

158.唇枪舌剑

“土匪,今天在吃饭以前、在吃我以前你得准确地回答我的几个问题,有些事情也得在事情发生以前再澄清一下。”李玉如转过身向厨房走去:“我想知道我在这个家里的具体位置?”

“别给我提条件,别让我倒胃口,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有任何附加条件。但可以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他在暗自发笑:“这不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吗?婷妹的知心姐姐、不请自来的家庭厨娘、妖艳的盘丝洞的妖精、高傲的名典集团的李总、妖艳迷人的大美人。”

“土匪。”李玉如追问道:“请继续,还有呢?”

“还能有什么吗?”王大为还是在暗自发笑,故意装作糊涂:“你不是帮着白姨来关心你的宝贝妹妹的吗?”

“胡说八道,土匪,你就是故意和我作对!”李玉如冲到他面前提醒着他:“我是从京城欢天喜地来和我的未婚夫相会的,是来和我的心上人共赴爱河的。我知道你这个家伙心里像明镜似的,可就是故意不说,我真的有些忍无可忍了,你最好老实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对妈妈说,你就是她的乘龙快婿?”

“玉如。”王大为故意板着脸,唉声叹气的:“我还没想好呢,我还有些犯愁呢,有些话是不好乱说的,你知道的,乱说的后果会很严重的。”

“谁叫你没事爬到人家的床上去了呢?谁叫你像欣赏人体艺术一般把人家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了呢?谁叫妈妈把你这个家伙当作了择婿的唯一标准呢?谁叫我又有些无耻的偏偏有些喜欢你呢?”李玉如毫不动气,站在他面前扬着头、噘着嘴说:“你就是个土匪!不分青红皂白的搂住人家就睡,人家吓得半死,又不准人家求救,还把人家蛮不讲理的压在身下,就只差那么一点点,要知道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从来没和男人上过床!”

“妖精。”王大为很喜欢和她一起回忆当时的点点滴滴,就还在坚持:“可是我当时并没有碰你一根指头呀。”

“第一次在床上的时候,你的光身子就紧贴着人家的玉体,你的那双臭手就搭在人家从没有被人摸过的胸前。”她揭发道:“后来的那次**,你成功的将人家从头发到脚底全看得清清楚楚,你还一只手摸着人家的小咪咪,一只手捏着人家的**,还敢说没有碰我?再后来,我全身不知被你这个土匪看过多少遍,也不知被你这个土匪摸过多少遍,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妖精,这也就是说,你我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你我之间实现最后的突破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了。”王大为提醒道:“不管是我强迫的,还是你自愿的,可是你每一次根本没有反抗,而且我在那种情况下也没有侵犯你呀。”

“第一次被你压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困难,人都差点吓晕了,那里还能反抗?”她还在瞪着他指责道“到后来不是已经被你看的清清楚楚了,你想做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吗?就只好顺其自然了。”

“对呀,一个光溜溜的女子好几次躺在我面前,我不会是脑瘫了吧?只要坚持下去,想干点什么事,总是易如反掌、顺理成章吧?”他咧着嘴在笑:“妖精,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那个前提条件,如果不是为了不让你留有遗憾,用峡州话来说,说不定我们的儿子都快要会上街打酱油了呢。”

“知道土匪的心是大大的好。”李玉如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轻声地说着:“当然,你没有乘虚而入,更没有强人所难,这就是我喜欢你这个土匪的原因之一,所以第二天早上我就认定,你就是我等了二十多年才等到的男人。”。

159. 破除迷信、解放思想

“就是那天在你的床上,就是那么扑腾了几下,就是有些衣冠不整的接触,你就认定是我的人了,是不是有些过于武断?”王大为有意逗着她:“你不怕这样的决定太过于仓促?太过于意气用事了吗?”

“告诉你。”李玉如甜甜的在笑:“除了你,绝不会有另一个男人抱着我睡觉,我不但学过女子防身术,而且平时还有老任他们保护;当然也不会有另一个男人让我赤身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只有羞答答的腼腆,却没有一点点害怕,因为我已经心有所属;更不会有另一个男人能够让我在分别的时候如此牵肠挂肚,在我相聚的时候如此欢欣鼓舞,因为我在这个男人身上第一次找到了那种感觉。”

“,我很感兴趣。”王大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蛋,那种光滑和细腻的感觉使他感到熟悉:“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我爱上你这个土匪了!”李玉如叫了起来:“真不知是上辈子欠你的,还是你对我施行了什么法术,不知是你们王家的祖先喜欢上了我,还是佛祖在保佑你,我居然会对你这样一个无情无义,不懂情趣、不知好歹的家伙一见钟情,而且爱的死去活来,神魂颠倒。”

“相信科学,破除迷信。”王大为咧着嘴在笑:“就当玉林大师从没做过任何预言,现在回头还来的及。”

“你敢!”李玉如双手捧着王大为的脸,让两人的四目相对:“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这个土匪是我的男朋友;虽然没对我妈妈说,但妈妈早就把你当作半个儿子了;玉林大师的预言那可是佛祖的旨意,就连老爷子和田姨也说我们两个人是金童玉女,你还敢不承认?”

“谁不承认了?我不是一直在欢欣鼓舞地迎接妖精的到来吗?我不是一直在十分愉快的欢迎你这个大美女的出现吗?”王大为笑出声来,他向她提出了要求:“反正你现在是自动上门,不付出点代价、不让我实现夙愿,不让我们一起干点什么是不可能放你走的。现在,我倒是很想尝尝农夫山泉的味道。”

“我不就成了虎口里的一块鲜美的食物了吗?不过我不怕的,我有着思想准备,说句不害羞的话,我也热切地盼望着呢!土匪,尝吧。”李玉如扬起头来,向他奉献出那张红润而性感的嘴唇:“我也想重温接吻的甜蜜呢。”

王大为刚刚将自己的嘴唇贴在李玉如的樱唇上,她的脸上就泛起了一层漂亮的绯红,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就不由自主地张开了自己的嘴唇。她羞答答的用那条丁香小舌轻轻地触着他的那条大舌,诱惑着让两条舌头碰触在一起,粘连在一起,相互纠缠在一起,直到他那火热的舌头勇敢地进入她温热的口腔,直到两个人都被这个长长的接吻弄得喘不过气来

一次不期而遇

“土匪,我爱你。”李玉如喘息的很厉害,身体软软的:“能抱抱我吗?我想看看未婚夫的房间。”

“这有何难?本来就盼着你来呢。一个自称是为了我而生的妖精、一个知道我所有的秘密的女子、一个在我面前暴露无遗的美人其实早就应该出现在这个家里的。”他就将软软的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欢迎李总莅临参观。”

“除了有些烟味,有些男人味,收拾的还不错,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肮脏。”她赖在王大为身上不愿下来,温柔的吻着他:“我喜欢土匪把特种兵这样的好习惯保持了下来。干干净净、简简单单,这种感觉真好,和我希望的一样。”

王大为就因为那甜甜的接吻、那软软的身体、那妖艳的神情、那诱惑的话语有些冲动了,他一把将李玉如扔到自己的床上,轻而易举的、小心翼翼的。李玉如不过只是小声地叫了一声,就仰面躺倒在松软的床垫上。从她敞开的吊带裙的下摆望进去,可以看见那肉色的连**包裹着的修长的大腿,可以看见那圆滚滚的少女的臀部,也可以看见那鲜红的三角内裤的一点轮廓,他确实感到了某种诱惑,心里有些跃跃欲试,有些蠢蠢欲动,连那一直陷于冬眠的大家伙也开始苏醒了。

“土匪,轻点。”李玉如娇嗔说道:“当心一点,我是女人,而且是你的未婚妻,就算不会怜香惜玉,也不能随便乱丢乱扔嘛。”

“你应该清楚。”王大为提醒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和一个花季少女躺在一张床上的感觉你已经知道了,而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独自跑到一个男子的房里是多么危险你更应该知道,妖精你现在可是躺在我的床上呢。”

“笨!”李玉如媚眼如水:“你是名副其实的土匪,是我魂牵梦绕的心上人,又是我有些愚昧、也有些强大的男朋友,我是自己送上门的,而且又在你的床上,还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我可比你聪明多了!”

“也罢,原来是主动送上门的,而且是心甘情愿的,那我们就应该机不可失的、好好的上演一出将爱情进行到底的欢乐歌舞。”王大为也有些喘息,也有些急不可待,他俯下身来:“妖精,我可真的要开始了。”

“等一下嘛,怎么急成这个样子了?人家不就在你的床上吗?”就在王大为拉下了她那吊带裙的一根细细的系带时,李玉如有些羞答答的:“想想都奇怪,人家以前总是那么迫切的想……给你,总是想和你在一起,你却总是装作正人君子,不是彬彬有礼,就是好像我是空气似的。”

“那是因为我总是有点自愧不如,总是有点心有余悸,生怕自己不过只是做着一个黄粱美梦的原因,再说不是还有你的那个先决条件吗?”王大为爱恋的抚摸着她柔软的粉肩:“现在才知道应该横下一条心,和你梦想成真才行,应该不顾一切后果、早点和你成双成对才行,白白的把你这样一个妖精放走的确是太可惜了。”

“土匪,我是赶不走的。”李玉如伸出手来,把他也拉上了床:“但为你的这样的想法而感到高兴,我昨天就梦见我们……在一起了,你就那么坚决的……破了人家的处!一点也没感到痛,还有些……所以一觉醒来,就什么也没想,直奔机场,我就是为你准备的一道大餐。”

“言之有理,反正你生来就是我的人,当然也是我家的人,也就当而不让了。我得给你一把房门钥匙,好让你进来方便些。”王大为习惯的用手抚摸着她的脸蛋,那种润滑而光洁的感觉刺激着他:“我得催催杨叔赶快把白姨娶过来,总不能小字辈子倒赶在老一辈前面去了吧?”

“土匪,你这个家伙就是居心莫测。”李玉如嘻嘻地笑着,挺起胸部,骄傲的让王大为注视她那高耸的乳峰:“我知道你给我钥匙,不过是让我能够更方便、更频繁的躺到你的床上,好让我一次次的受到你的无情打击和任意蹂躏;催促杨叔和我妈妈早点结婚,就是好让你名正言顺的把我占为己有,好搂在怀里慢慢享用,让你美梦早点成功,是不是?”

“我不否认,也不承认,一切尽在不言中。”王大为咧着嘴在笑,把她的吊带裙的另一根细细的系带也解开了:“现在就让我们好好看看妖精的庐山真面目,再把属于我的那一块未开垦的处女地好好拾掇拾掇。”。

161. 悠悠万事,为此为大

“土匪,你为什么就不肯再等一会儿吗?我想先给你做点东西吃呢。”李玉如也有些喘息了,她还是在重申:“时间还早着呢,我们还有夜时间,反正我本来就是你的人,早一点晚一点还不是一样吗?”

“妖精,知不知道**为什么要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知不知道为什么岳飞会说‘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王大为开始手忙脚乱的去脱她身上的吊带裙:“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当然得抓紧时间了。我动我的手,你说你的话,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事。”

“亲爱的。”李玉如还是很顺从的抬起身来,让他更方便的脱着她的衣服:“按照我的计划,我想先给你做点好吃的,你最好也能到厨房里帮帮忙,我们就可以一起共进晚餐,最好能喝点红酒,培养一下情绪;然后我们手挽手的出去散散步,看看峡州的夜景,说说我们的爱情,之后,我就和你一起上床,用我们的实际行动来表达我们的心情,让你好好品尝一下人家给你保留了二十多年的丰盛的佳肴,也让我看看土匪的强大和大家伙的威力。”

“悠悠万事,唯此为大。”王大为根本不理会她,将仰面躺在床上的李玉如笨拙的翻了个身,果断地拉下了她吊带裙的背后的拉链:“妖精,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无论怎样你也别想阻止我,我得先尝尝你下面农夫山泉的滋味,先试试你的那个部位的水的深浅,以后再考虑别的。”

“人家是你的女人,当然只好随你的便了。”李玉如轻轻的吻着他的脸,吐气如兰:“土匪,说句实话,你才是个妖精,把人家迷得神魂颠倒,其实,只要被你压在身下,我就六神无主了,我就比你更想知道**的滋味呢……”

事不凑巧,门铃声又响起来了,叮叮咚咚的,一声连着一声,急促而又响亮,气冲冲的,还有些急不可待的意思。

“土匪。”李玉如有些惊奇的扬起了长长的柳眉,连脸色也有些变了:“是谁?难道还会有别的女人来主动献身?”

“完了,献身的没有,捣蛋的却来了!”王大为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手从她那已经解开的文胸上挪开了:“瞧瞧,我早就对你说要抓紧时间吧?我早就对你说过先玩一回再说吧?这回真的是小魔女回来了。”

“天哪,土匪,快帮帮我。”李玉如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她在慌乱的整理着那件被王大为脱掉的吊带裙,还有已经散乱的长发:“我得把衣服穿好,不能让妹妹看见我这副模样。”

等到王大为打开大门的时候,门铃至少又响了两分钟。杨婷婷已经把小嘴噘得老高,圆眼瞪得大大的,怒火从小魔女胖胖的脸腮上迸发出来。她的身后居然还跟着铁塔般的樊钢,还有短发圆脸的陈琳。

“哥,你的耳朵打蚊子去了吗!敲了这么半天的门也不开?我还以为你躲在家里干坏事呢!”杨婷婷气冲冲的走进来,一眼就看见王大为身后站着的头发蓬乱、衣着不整、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李玉如,竟有些愣住了:“姐姐,原来是你!……你不是说明天才到吗?”。

162.元宵节的拜访

接下来是离现在两个多月的一天,事情发生的地点转移到了江城。那个时候,杨汉生早就已经身亡,王大为已经被专案组放回了家中,刚刚过了春节,李玉如陪着杨婷婷远赴澳洲回来不久,又恰逢是个元宵节,思想再三,王大为就拉着杨婷婷来到了江城。到底是在澳洲她的干妈的怀里得到了抚慰,小魔女变得镇定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只不过在干哥哥的面前还是喜欢撒娇。

王大为敲开东亭小区那扇熟悉的房门的时候,是白姨开的门,一句话没说就扑在他的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满脸憔悴、眼圈浮肿,嘴唇哆嗦着,有些斑白的鬓角上的那朵白花显得十分刺眼,仿佛一下子衰老了上十岁似的,就连站在她身后的李玉如的眼里也饱含着泪珠。

“白姨,别哭。”他把站在他身后的杨婷婷推到她面前:“今天是元宵节,婷妹也一起来了。”

“婷婷。”白姨泪如泉涌,一把将抽泣着的杨婷婷搂在了怀里,哭声一下子放大了不少:“你这个苦命的女儿。”

“妈妈。”杨婷婷也在哭泣:“您就是我的妈妈。”

一老一少就抱在一起痛哭起来,连一向显得开朗乐观的李嫣然也哭得耸动着肩膀,王大为不得不把三个女人全都推进房里,关上了们,拿了无数次纸巾,讲了无数次宽心话,还一次次的跑到卫生间里给她们拧毛巾擦脸。虽然因为由于杨汉生的撒手人寰,房间里还笼罩着悲哀和思念的气氛,但他还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场面比他想象的要好控制得多。他知道杨婷婷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如今父亲又撒手而去,连从小朝夕相处的为哥也几乎锒铛入狱,这个胖胖的女生内心所经受的打击非常人所能理解,所承受的压力也只有这个十几年来与她父亲默默相守、两情向往的白姨才能帮她减轻,而这个默默的爱了杨汉生十几年,却一直没有名分和地位的白姨也需要重新找到新的关注对象,而杨婷婷无疑正是将她从无尽的怀念里解脱出来的关键之人,也是思念的转化之人,王大为很高兴这样的开始的效果不错。

“白姨,玉如、婷妹。”王大为叫了起来:“你们三个人还有完没完?今天可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我可是到这里一起过节的。”

“大为,对不起了。”白姨有些清醒了,忙着一边抽泣着,一边擦着眼泪:“一看见婷婷,就有些止不住眼泪了。”

“谢谢土匪。”李玉如给他拿来一支烟,她的脖子上有一串新颖别致的红宝石项链十分醒目:“说说,喜欢这串项链吗?”

“喜欢倒是喜欢,只就知道肯定要不少钱吧?我知道一般的首饰根本不能入妖精的慧眼。”王大为的声音也很低:“反正我给你买过东西了,你这辈子别想要我再给你买这些东西,再说我也买不起,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你真是一个笨土匪!”她显耀的在他眼前晃动着那串红宝石的光彩,小声地骂了他一句,却没有了下文:“好好用心想想。”

“白姨,我知道您与杨叔的一些故事。”王大为让李玉如给他点燃一支烟,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与白姨说起话来:“那还是去年秋天的事,我开车到您这里接杨叔回去,杨叔在您这里肯定喝了一些酒,也……有些高兴,兴致勃勃的,硬要拉我一起再去喝酒,我们就在民主路找了家小店坐了一会儿,杨叔就给我原原本本的讲了您和他的故事,还讲了那个钱包的事……”

“土匪,你胡闹!”李玉如有些急了,连土匪的称呼都脱口而出:“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哥,你也真是的。”杨婷婷也在埋怨:“得好好的,别提我爸爸的事,人家的眼泪还没干呢。”

“大为,你说吧。”白姨脸上有些凄然的笑意,却也有些镇定:“他可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想听你说。”

这可是完全出乎这个聪明透顶的李玉如的意料,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器重这个高高大大,勤快能干、又在她面前有些随便的男孩子,也知道自己的母亲一直期待能有这样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婿,却不知道在杨汉生死后,这个年轻的男人已经是她心目中最重要,最信赖的男人了,而且在王大为与她母亲之间有许多细节和故事也是她所不了解和未知的。

“大为哥,喝水。”她给王大为端来一杯凉开水,自然是一种道歉,声音有些轻:“适可而止吧。”

“妖精,你没听说过倾诉也是一种心灵上的交流吗?”他的声音也很低:“把所有的思念和追思全都积压在心里,那就是一种解不开的心结,得找人倾诉,找人交流,找人破解,而我恰恰就是白姨最信赖、最愿意倾诉的人,也是她最放心、最愿意得到援助的人。”

李玉如目瞪口呆,她也不知道这个能干的、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土匪为什么这样自信,他以前可是学的机械制造,又是当的特种兵,什么时候还学会一些心理学,居然连她也不知道,而且还声称自己是母亲唯一乐意倾诉、乐于倾听的人,连她都不放在眼里,她可是她妈妈的唯一的女儿

163.男朋友与女朋友

于是,在其后的时间里,王大为抽着烟,大口的喝着白开水,和白姨谈着杨汉生的一些往事,他很巧妙的把话题一直控制在那些好笑或者有趣的话题上,那些有关两位长辈的第一次相见的一些细节,那些有关杨汉生不拘小节的一些习惯,于是就有了杨汉生作为一个山东大汉大嗓门、急性子的性格的细节,有关白姨的大骨藕汤和豆皮,甚至还谈起了一些总经理与这位女医生之间的一些说来好笑的笑话,当然还有杨汉生呼呼啦啦的鼾声和张手要烟的习惯,白姨作为医生的清洁习惯以及杨汉生难得洗澡的恶习,这就有些甚至涉及两位长辈的**和秘密了。

经过这件事,李玉如对王大为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他会认真地听着白姨的倾诉,还会自己跑到厨房的冰箱里找东西吃,用手指夹着一片玉兰片放到李玉如嘴里,或者把杨婷婷的那头短发扒得好像印地安土著人,让小魔女委屈的大喊大叫,或者给陷入沉思的白姨笨手笨脚的削个水果,兴致勃勃地给白姨说一些她所不知道的杨汉生的事情,他甚至还会去翻看刚到的《江城晨报》,但看似漫不经心的他却总能在白姨快要记忆中断的时候,及时提醒她,让她冥思苦想,重新串起回忆的接头,从而继续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

李玉如也惊奇的发现母亲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却不再偷偷的流泪,那张苍白了好几个月的脸上虽然还是憔悴的,却也有了一些颜色,有时甚至还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与年龄不相符合的红晕,她在回忆往事的时候,眼光绝对只看着王大为一个人,就是那个高个子的家伙稍稍离开片刻,也绝不向她自己的这位漂亮女儿和杨汉生的宝贝千金望上一眼,她慢慢的明白了,母亲是在和杨汉生对话,而王大为就是她最信任、最愿意倾诉、最愿意作为载体的人。她不得不感谢佛祖的保佑,让她能遇上这样一个虽然外表粗枝大叶,甚至有些不拘小节,而内心却充满真情实意,体贴入微的大男人,她不得不佩服母亲的眼光,早早的就给她物色好了人选。

于是,在大家的眼前都慢慢地浮现出一幅由许多碎片和断断续续的蒙太奇所组成的十多年前的某些场景:两个人的第一次相见其实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杨汉生到江城开会,拉起肚子来,就跑到中南二路的江城第七医院看病,正是白姨在门诊值班,询问、检查、化验、开处方、拿药、走人,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可杨汉生偏偏把自己的公文包忘在白姨的桌上了,而白姨偏偏好心的做了一个拾金不昧的人物,几经周折在电力宾馆里找到了公文包的主人。杨汉生很感动,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些钞票表示酬谢,遭到拒绝以后,便决定请这位好心又好看的女医生吃顿饭,白姨生气了,她告诉他:“虽然我是个单身女人,但请你离我远一点,我绝不是你想找的那种女人。”那个高个子山东汉子咧着嘴笑了:“那就更对了,我也是单身,我从来不找你说的那种女人,而你肯定就是我想找的人。”

“白姨,我知道杨叔对您是真心的。”王大为解释说:“婷妹也知道,她爸爸从来就不二,看准的目标绝不轻言放弃。”

“可不是的。自从被我严词拒绝以后,他只要到江城开会,只要一有时间,就坐在门诊部的条椅上等我,后来甚至直接到住院部内科的走廊上等我,我从来不理他,可他毫不气馁,依然等我。”白姨叹了一口气,有些陷入了长久的回忆:“再后来,他开始跟着我,我到哪里他就到哪里,却不再找机会和我搭讪,我回到这里的家中,他就买张报纸,坐在楼下津津有味的看上半天,或者是索性就和我们的邻居下棋打牌,热火朝天的,但绝不骚扰我。”

“所以,您忍不住了。”王大为给听得入神的杨婷婷的嘴里塞了一片绿箭口香糖:“您就决定去问问杨叔。”

“是的。”白姨有了些笑脸,甚至有了些羞怯的表情:“我问他想干什么?为什么老是跟着我?这样步步相逼,都快把我逼疯了;他的回答差点没把我真的给气疯,他说我还没有答应让他请我吃饭呢。”

两个女孩子全都笑了起来

164. 为什么要打她们两个

“一个好温馨的故事。”王大为望着李玉如在笑,他在巧妙的转移话题:“我想,白姨的事我几乎都知道,小魔女成天围着我转,没什么秘密,倒是玉如妹妹一个人远在京城,一定也有很浪漫的故事想说给我们大家听听吧。”

“可不是的,大为说得对。”白姨果然跟着把话题也转移到女儿身上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得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终生大事呢,事业虽然重要,但你是女孩子,找一个好丈夫,建立一个好家庭比什么都重要。”

“妈,对不起,让您跟着担心了,我对您说实话吧。”李玉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其实我早就有了男朋友,而且已经和他交往了两年多了,不过就是因为那个男子汉大丈夫有些腼腆,不想过早地对你说而已。”

妖精就得意洋洋的看见王大为嬉笑的神情一下子就凝固了,变得慌张起来,甚至有些坐立不安,手足无措。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当着他的面将他们之间的情事吐露给自己的母亲,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引火烧身,更况且她还巧妙的用他的话来惩罚他,因为他曾经提醒过她:“妖精,不管怎么样,先别告诉白姨,不然的话,我会在白姨面前感到不好意思的。”

“玉如,这是真的吗?”令她更为惊讶的是她的母亲居然对她的深情表白似乎不感兴趣,不但没有追根寻源,反而把头转向了不知所以的王大为:“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大为有没有女朋友?”

“妈妈,您就别操心了。”杨婷婷的确是她哥哥的好帮手,紧急的时候总会见机行事,说的也很得体:“我哥早就有女朋友了。”

“是吗?那就太可惜了。”看得出来,白姨多少有些失望:“其实不少人都说玉如长得不错,对人又好,还挺聪明,里里外外一把手,就老是有人向我提亲,我都没答应,总想着有一天大为能成为我的女婿。”

“妈。”李玉如委屈得在叫:“我可是您唯一的女儿,您怎么不关心关心我,您怎么就这么喜欢他?”

“那些外人我信不过,那些生意场上的人我更信不过。”白姨在指责自己的女儿:“再说大为哪点不好?相貌堂堂,为人正派,尊老爱幼,这可是比腰缠万贯要重要的多。加上知根知底,连你杨叔也表示赞成。我也早就对你说过,我早就把大为当作自己家里的人了。”

“妈妈,您不知道,我哥的那个女朋友也长得挺漂亮的,花容月貌,现代气质,我哥说她生来就是一个妖精。”杨婷婷咯咯地笑着说道:“对了,我哥的那个女朋友又白又嫩又迷人,简直就与玉如姐不相上下。”

“玉如,你那个男朋友有什么好?连我的面都不敢见,又不是大姑娘,不会是个小白脸吧?”白姨还是在努力:“你就不能和那个家伙拜拜,回来和大为的女朋友竞争一下,人家超级女生还要pk呢。”

“妈妈,已经晚了。”李玉如含情脉脉的望着王大为在喃喃地说道:“我两年前就和他钻一个被窝,早就同床共枕,早就是他的人呢。”

“白姨,快点做饭,我饿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王大为叫了起来:“我要吃您煮的元宵!”

就在白姨走进厨房的那一瞬间,恼羞成怒的王大为已经在第一时间抓住了正想溜走的李玉如,把她放倒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对着她圆滚滚的臀部就是一巴掌,当然转过身也给了正在哈哈大笑的杨婷婷一巴掌。

“姐姐。”杨婷婷在哎哟的叫着:“哥哥都快急死了,你还在逗他,我这可是为你挨打!”

“婷妹,你哥可真是个土匪。”李玉如摸着自己的臀部在笑:“说谎话要挨打,说实话也要挨打,这到底还要不要人活了?”

王大为突然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有想到白姨会转身又走了回来,肯定不仅听见了那两个姐妹撒娇的话,而且肯定也看见了刚才发生在客厅沙发上的那一幕,他就有些叫苦不迭了。

“大为,发生了什么事?”白姨奇怪的在问:“什么说谎话要挨打,说实话也要挨打?为什么要打她们姐妹俩?”。

165.急救短信和枪口

那也是两个多月以前的事,不过就是离元宵节已经过去了几天,离王大为在那个冰冷的黑夜里有些沮丧、有些心血来潮的给李玉如、孙晓倩和刘心怡发出了那个断绝关系的短信也已经过去了几天,突然,他收到了杨婷婷的一条短信。

王大为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杨婷婷的短信让他提心吊胆,心惊胆颤,短信很简单:

——致王大为

哥:我很不舒服,快回来救我!

他马上就有些惊慌失措,这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从来都是用命令的口吻支使他,这个他老妈的宝贝从来都是用撒娇的姿态指挥他,可从没有用过这个“救”字。他失魂落魄的扔下了碗筷,从十三码头的三五酒店乘车直奔中水门江边的世纪欧洲城,下车后一阵狂奔,加上三脚并成两脚的冲刺,不到十分钟,他就已经站在了杨婷婷家的那扇盼盼防盗门前。

他敲了敲门,没人答应;他拨打了杨婷婷的手机,清脆的手机铃声从客厅里传出来,听的真真切切,但无人接听,他就更加惊恐万分了,他知道这个胖胖的女生在他们全家人心目中的地位,知道这个丫头在他母亲心目中的地位,也知道这个小魔女在他心里的地位,更知道自己在杨婷婷心里的重要性,他手忙脚乱的从衣袋里找到钥匙,打开了房门,连鞋也没换,就直接闯了进去。

他不得不嘎然而止,在门口的那块大红的鞋垫上停住了脚步,面前有一个冷冰冰的枪口正对着他的眼睛,他可是当兵的出身,而且是特种兵,他一看就知道那绝不是玩具,而是一支真枪,国产货,mp20型,全长149毫米,500克重,9毫米口径,7发弹夹,世界首创的单手装填机构,深受保卫人员和部队女兵的喜爱,有效距离50米,威力有限,准确度也不太高,但近在咫尺,即使是个女子,如果扳动扳机,把一管火药直接喷在他的脸上,那也是绝对受不了的。

他定了定神,于是就看见了举着枪,站在他面前的李玉如:一件火红的风衣,里面是一件鄂尔多斯羊绒衫,紧绷绷的将她那魔鬼般的身段勾勒的凸凹有致;在枪口后面是她那张还留着泪痕的妖艳的粉面,元宵节刚刚见过面,变化不大,只是那对含情脉脉的大眼里有些怒气冲冲,火药味很浓,但王大为依然绝望的能够感觉到她对他的那种不可抑制的诱惑,只要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就知道自己是属于她的,而这个漂亮的妖精也是他今生今世最不可忘怀的女人。

那天晚上发出那个有关分手的短信的那一瞬间,王大为真的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对于与李玉如的所有的邂逅和亲近,原来结局不过是一种美好幻想的破灭,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名典集团的女老总,出入前呼后拥,一身世界名牌,献殷勤、套近乎的男人比比皆是,自己都感到有些相形见拙,更况且他可马上就要沦为无业游民了,还是自知之明一点吧;而那位红遍大江南北,被无数双眼睛瞪得如醉如狂的孙晓倩更不是与他同路的人,不过就是因为有人在她面前过分的渲染了他,说了他不少的好话,粉色佳人也就关注了他这位可能会有所作为的年轻人,但“道不同,不与谋”,他只不过在某一段时间里让那位家喻户晓的大美人成了自己的某个“粉丝”而已;而杭城的刘心怡则是自惭不如,人家那可是万里挑一的美女,用所谓的倾国倾城、沉鱼落雁来加以形容也丝毫不是夸张,虽然他在某一个偶然的机会曾经挽救了她的生命,但要人家以身相报,托付终身则是可耻的霸道行为,他如今可是要做好为五斗米折腰的准备,惦记人家的花容月貌除了自私自利还有些不道德,所以还是应该抽身早。

对于孙晓倩来说,一个电视台的王牌主持、歌坛上的情歌天使、演艺界红得发紫的粉色佳人,无论从哪个角度说,他们两人都是风马牛而不相及,只是由于那位倩女的坚持,由于那个恶婆娘的霸道,也由于自己的一些虚荣心,一些好奇,才使得他们之间有了些断断续续的接触,虽然倍感美好,但却不现实,“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动提出分手应该是正确的,也是明智的。就是接触久了,相处久了,就有了一些愧疚,一些舍不得,一些念念不忘。

对于刘心怡来说,他总是感觉人家只是由于一种感恩的思想才使得神仙妹妹决定委身于己,他认为自己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的确不配,形象一点说,人家那个飘飘欲仙的三月雨可是阳春白雪,自己只不过连下里巴人也不是,更别谈什么高山流水遇知音了,虽然神仙妹妹不仅人美如画,才华、智慧都是一流,就是她能够读懂大为哥的心理,也不过是一点小插曲而已,梦想是美丽的,现实是残酷的,一个靠开的士谋生的司机与大学教授有共同语言吗?回答是清楚的。

只是对于李玉如那个妖精,他却真的有些割舍不下,如果不算钱凤柔小时候在青少年宫的那些令人感到温暖的青梅竹马,李玉如可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恋,也是他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不仅是他能够推心置腹的女人,也是他最为信任、最为依恋的女人,他心里也明白,如果真的让他在所有的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当中进行选择,他一定会选择这一个妖艳而漂亮、时尚而光鲜的女孩,因为他坚信这个妖精能够与他生死与共、至死不渝,当他按下那条短信的发送键后,竟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他知道李玉如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咬牙切齿、暴跳如雷,那个在名典集团数一数二的女老总可不会轻言放弃。他心里甚至有些隐隐盼望她这样做,只是没想到李玉如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恶狠狠的用枪对准了他。

“土匪。”李玉如果真是咬牙切齿,气冲冲的叫着,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听见没有?把手举起来!”

“玉如,当心走火。”他的眼角瞟见了那个声称“我很不舒服”,叫嚷着要他“快回来救我”的杨婷婷蹑手蹑脚的正在向他身后溜去,还试图借着长沙发的掩护,根本看不出半点有病的模样。他便冲着李玉如笑了笑:“别这样,婷妹在哪里呢?我都把后面医生请来呢,贺哥也跟着上来了。”

“姐姐,你太令人失望了。”杨婷婷不无遗憾的说:“平时不是在我哥面前耀武扬威的吗?没想到你连一分钟也没坚持住。”。

166.野人家家

李玉如在王大为身下无劳的拼命挣扎着,身体像条水蛇般的在沙发上扭动着,两条白嫩的大腿在徒劳的弹动着,他依然趴在她的身上,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很欣慰而且很兴奋的又闻到了她身上透过香奈尔香水味散发出的那股浓郁而又好闻的女人体香,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隆起的、高耸的乳峰、柔软的肌肤和弹性十足的美腿,他就有了一种新的**,也很喜欢那种感觉,就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面孔伏在了那串红宝石项链下面的胸前,有力的嗅着她身上的那股体香,正在挣扎的她就在他的脸贴上来的那一瞬间一下子瘫软下去,一动不动了。

“妹妹,快点帮帮我。”李玉如一下子又清醒过来,红着脸在叫:“我被这个土匪压得快出不了气了。”

“姐姐,被我哥这样压着又不是第一次。”杨婷婷在抿着嘴笑:“你千里迢迢跑来不就想达到这样的目的吗?”

王大为它突然感觉脖子上一痛,就叫出声来,这才发现又气又恼的李玉如用牙咬住了他的颈部肌肉。

“姐姐,往这里咬。”杨婷婷笑着拉开了王大为的衣领,露出了他那副肌肉发达、结实而又厚实的肩膀:“这里肉多,好咬。”

李玉如真的依言而行,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他感到有些痛,感觉到李玉如细小而整齐的贝齿,也感觉到被咬破皮肤时的小小痛楚。

“行了吧,都出血了,气也出够了,是不是就适可而止吧。”王大为也在笑:“妖精,再咬下去,你可真的会变成咱们峡州土话里说的那个野人家家(jiajia),或者就是那个童话里的大灰狼了。”

“你才是野人家家,你才是大灰狼呢,我就是要咬死你这个土匪!”李玉如的脸上有了些绯红,她挣扎了一下:“土匪,快滚开!”

“刚才为什么要用枪对准人家?人家的魂都快被吓掉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婷妹刚才可是说过,这可是你这个当姐姐的梦寐以求呢。”王大为摸了摸她光滑而细腻的脸:“再说,这样趴着的感觉真好。”

“挺舒服,挺惬意是不是?挺迷人,挺满足是不是?有些流连忘返,梦想鸳梦重温是不是?”杨婷婷就站在他的身边揪住了他的耳朵:“那哥哥为什么要给我姐姐发那样绝情绝意的短信?”

王大为就一下子泄了气,心里一个劲的叫着苦,就有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感慨,却无言以对,只好一股脑的从李玉如身上爬起来,拿走了那把小手枪,有些怏怏不乐的坐在长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土匪,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李玉如手上的那部三星手机被她举着,屏幕闪烁着,王大为就看见了那一条由他发出的分手短信,痛苦不堪的,悲痛欲绝的,就像妖精的怒气冲冲的眼睛。

致李玉如

李总:有些事我不得不请你原谅了。我把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原原本本的想了很久,才发现其实我们一开始就是一种错误,而且错得很远,很严重,我们彼此之间忘记了现实,全都沉迷在虚无缥缈的幻影里,由此下去,只会给你我都带来痛苦,而且会抱憾终生,与其这样自欺欺人的发展下去,何必不果断地结束一切?我不得不对你说声对不起,

一切都是因我而开始,就从我这里结束吧。我不会再接你的电话,也不会再回你的短信,我会把你彻底的忘记,请你也这样做。好吗?。

167. 说夫妻是不是早了点

王大为又看见了李玉如那张妖艳的脸上开始滚动着晶莹的泪珠,眼睛里依然怒气冲冲,依然在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泪水顺着光滑的脸蛋一直流到性感的下巴上,他就真的有些感到内疚了。

“为哥,你说话呀,这是怎么回事?”杨婷婷毫不犹豫的拿走了他嘴上的香烟:“老老实实回答,不准回避!”

“小魔女,你搞清楚了没有?”他有些啼笑皆非,也有些气恼了:“你可是我们王家的人,我可是你哥!”

“我知道你是我哥,可你搞清楚了没有,她可是我姐!”杨婷婷针锋相对:“赶紧向我姐赔礼道歉!”

王大为有些语塞,便拉着纸巾去给李玉如擦脸上的泪水,她噘着嘴躲开了,他就继续坚持着,最后她就极不情愿的让他去擦,当他的手指触到她妖艳的脸蛋,他又感到那种莫名的诱惑,尤其是那个性感的下巴,更是令人想入非非。他很喜欢手指尖那种细腻和柔滑的感觉,就有些不忍离开了。

“哥真是个笨狗熊。”杨婷婷在冷笑:“前天还在赌咒发誓说要与我姐姐一刀两断、分道扬镳呢,一见面就压着人家的姐姐不愿意起身,摸着人家姐姐的脸不愿意放手!要不是姐姐告诉我,这么大的事连我也不知道,真是翻了天!你总该说说分手的理由吧?不然的话,我去报告干妈,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因为杨叔的事,我极有可能不能再在电力上班了,即使组织结论最后证明我没有牵涉其中,继任者也不会再用上一届的大红人,这是官场的现实和规律。”王大为说着:“我总得面对现实,总得出来闯荡一番,总得赚钱糊口,总得想法养活自己和婷妹,我不能让人看成是的大陆的**,也没有台湾的**那么会公饱私囊,所以我不想连累你姐姐。”

“哥,你真好。”杨婷婷感动无比,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为你骄傲,我爱你!”

“玉如,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喜欢跟在女人身后跑来跑去,戴墨镜,当保镖,四下打量;提皮箱,当助手,鞍前马后,这些都不是我的长处,也会被人所不齿。”王大为解释着:“我更不喜欢当个小白脸,向女人献殷勤,靠女人吃饭,我知道你最近几年做生意成效很大,也挣了一些钱,但我不会向你伸手的,那样的下贱的事我决不会做,如果我是那样的面首,你也不会搭理我。”

“土匪,你真是一个笨的出奇的家伙!你就从来没想过我们一起干,或者说是我跟着你一起干吗?”李玉如虽然还在抽泣,但已经慢慢开始安静下来了:“哪怕在峡州找个地方开个小店,你住的小区外面摆个夜市摊,你炒菜、我当招待,我们也能生活下去,妹妹也能继续学业,再说有不少亿万富翁就是从一穷二白开始做起的呢,我就不相信,我们夫妻没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决胜的决心和并肩前进的精神可嘉。”王大为有些高兴:“但用词要注意一点,说夫妻是不是早了点?”。

168.红宝石项链

“笨!”杨婷婷把李玉如推到了他的面前:“为哥胆子真大,居然敢瞒着我想和我姐姐说拜拜,真是不知后果非常严重!哥哥,眼睛睁大一点,注意到姐姐脖子上的这条红宝石项链吗?这可是我和姐姐春节期间到澳洲去的时候,干妈送给她儿媳妇的见面礼!你是不是想违抗旨意、作乱犯上?”

王大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平时珠光宝气,各种首饰一大堆,更换的频繁令人眼花缭乱的李玉如为什么会对这串红宝石项链突然情有独钟了呢,而且在春节以后每逢两人见面的时候,总是佩戴着它的原因所在。他望着李玉如羊绒衫领口下露出的那条新颖精致的红宝石项链,宝石是红的,项链是黄的,脖子是白嫩的,人是妖艳的,很协调,很相配。

“这可真是出乎意外,妖精可真不简单,居然能虎口拔牙。”王大为有些惊讶,连连摇头:“咱们家除了婷妹,谁也别想从我老妈手里要到一分钱,那才是欧也妮?勃朗台一样的守财奴呢。”

“姐姐一进门就正正规规的直接叫了爸妈,还红着脸承认是哥的未婚妻,又漂亮、又时尚,还会奉承干爹干妈,差点没把他们两个乐疯了,第二天干妈就拉着我姐姐去买了这条项链,还躲在房里咕咕噜噜的和我姐姐说了一夜的悄悄话呢。”杨婷婷在笑:“如果不是我姐姐,我就要争风吃醋呢。”

“不简单,了不起。”他真的有些被这个妖艳的大美人另眼相看了:“,我老爸对你反映如何?”

“哥不知道,干爹更喜欢,开着汽车带着我们到处去玩。”杨婷婷抢着说:“又是游览十二信徒岩,还有梦幻般的企鹅岛,吃了袋鼠肉、南极蟹、西澳金枪鱼、雪梨生牡蛎,又饱口福又饱眼福。”

王大为就开始被老爸和老妈的这些举动所感动,除了对李玉如这个从天而降的漂亮儿媳妇的喜爱,更多的是用全家的喜悦和节目众多的忙碌,还有别的一些话题,成功的转移了刚刚失去父亲的杨婷婷的注意力,也是为了减轻杨婷婷因为失去最后一位血亲后的孤独和悲恸。

“怪不得趾高气扬呢,怪不得胸有成竹呢,怪不得气势汹汹呢,怪不得要咬人呢。”他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丑媳妇早就见了公婆了,原来老爸老妈早就通过了资格审查。倒是我有些后怕呢,原来我差点把自己的媳妇弄丢了,以后老爸老妈要是问起来,我就要倒大霉了,不被打死也要被骂死。”

“我现在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土匪最怕的人究竟是谁了?”李玉如笑脸盈盈的瞪着他在说:“收到你发的那条狗屁不通、假装斯文的短信,我差点没气死,差点没哭死,土匪,你知道我会向谁去求救吗?”

“当然是我老爸老妈、云林大师、老爷子、田姨、还有……”他感到自己的头疼了:“求你了,知道妖精靠山多,都是一些惹不起、躲不脱的重量级人物,知道妖精魅力无限,谁都会给你支持,我认栽还不行吗?”

“哥,敢于承认错误,这还差不多。”杨婷婷在拍手欢呼:“热烈庆祝姐姐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不过小魔女功劳不小嘛,这个短信陷阱真的很不赖,我简直连想也没想就掉了进来。”王大为轻轻的拍拍她的臀部:“老实交待,刚才我冲进来的时候,你们两姐妹正在准备对我采取什么阴谋鬼计?”

“我们设想两路包抄,出奇制胜,把你给先制服了,对你晓之有理、动之以情,让你认识到**女朋友的感情、背信弃义、抛弃发妻的严重后果。”杨婷婷直言不讳,笑得像一朵花,说的一连串:“如果哥哥依然不能幡然醒悟,痛改前非,我们就决定棒打薄情郎。”

“我就不明白了,我可是天天都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你,你这个小魔女却背信弃义。”王大为有些啼笑皆非,又给了她一巴掌:“人家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死心塌地的给她帮忙?”

“笨!”她回答说:“知道她是我姐吗?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吗?知道我们姐妹一体吗?知道我姐本来就是属于你这个笨蛋的吗?知道我姐顺便给我带了一套佐丹奴的服装吗?等一等,我去穿给你看看。”

她蹦蹦跳跳的跑了

169. 老爷子和田姨

“这可是支真家伙。”有了片刻的静寂,王大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在打量着那支手枪:“哪来的?”

“土匪,拿来。”李玉如带着一阵香风扑过来,一把将手枪抢了过去:“是老爷子给我玩的。”

“他们两位还好吗?”王大为想起了那个精瘦而结实、风趣而敏锐的老爷子和那个端庄大方、风韵犹存的田姨:“挺想他们的。”

“知道吗?你被带走以后,我就硬着头皮去找过他们,我知道他们的能力和权威,只要他们一句话,你就会马上放出来。田姨刚开始倒有些着急,老爷子却若无其事,我对他哭了半天,他只说了一句话:‘你还不了解小朋友?犯法的事不会做,害人的药不会吃。’然后就继续他们的飞行约会。”李玉如在继续说:“前不久,田姨对我说,多一些磨难对你这样一个男人会有好处,老爷子还说你出来以后,会对我更好呢,谁想到你这个土匪竟敢用分手来报答我。”

“对不起,有些事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妖精就是我的人。”他说的真心诚意的:“其实我挺喜欢你能来找我。”

“其实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把我放走,因为你就是舍不得离开我,我对你的诱惑是实实在在的,你已经发现我们两人无论在思维方式还是为人处事上都有着惊人的默契,这在如今的恋人关系里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信任我,把我当作你的知己;你喜欢我的妖艳,我也喜欢你的冷酷;我的思想就是围绕着你而转,我的**也完全被你这个家伙所吸引,你不可能,也不会允许我属于另一个男人,如果有,那个男人就死定了。所以,我生来就是你的女人,上辈子一定是的,这辈子、乃至下辈子也肯定是的,你想要背叛我,我就一枪打死你,然后再结束我自己!”

“太可怕了,我就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会这么宠爱你?”王大为喜形于色:“不过,妖精刚才的这番话说得完全正确,和我想的一样。”

“土匪。”李玉如脸红得像一树三月里盛开的桃花:“抱抱我,我可是咱爸咱**准的儿媳妇,你以后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得想着我,否则的话,我可有直接上告的权利!土匪,现在听好了,我想尝尝农夫山泉的滋味呢。”。

170.被劫持的车夫

有些时候,和李玉如不期而遇是一种幸福,就像那天在江城东亭小区白姨的家里看见了那位浴后美女一样;有时候与这个妖艳的现代美人意外相逢,就是一种负担了,就像那次“睡了”、“看了”、“顶了”那个会诱惑人的妖精不到一个星期以后又一次意外的与她在京城见面一样。那是两年前的事,可在他的眼里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因为那一次的与李玉如的偶遇,使王大为知道了一个最高机密,那个机密无论怎么说都极为重要,也许这辈子就要烂在自己和妖精的肚子里。

“首都就是首堵,这话一点也不假。”那一天王大为无可奈何的咕噜了一句:“想想奥运会的时候为了外国人,为了绿色奥运的承诺,车辆单双号、工厂停工、农民工出城,难道中国人就不是人吗?”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迫停车了,而且是在京城八车道的复外大街上。浩浩荡荡的车流一起了停下来,将宽阔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的,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密密麻麻的连个缝隙都不见。他们的这辆红色宝马和前面的那辆丰田面包车几乎靠在了一起了。地球人都知道,北京道路拥挤的程度早就严重到了无以言喻的地步,可是那个丑陋的市长先生就是不承认这一点,而且在事实面前还敢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在中外媒体面前信口雌黄,脸皮也的确够厚的。

他咕噜着伸手打开了八声道的车载音响,却被一只涂了闪亮指甲油的纤纤玉指给坚决地关上了,那只小手美得就像千手观音那只拈花指,粉嫩的犹如刚出土的春笋那么细腻和白净。

“别这么愁眉苦脸好不好?”李玉如总是笑容满面的:“土匪,和你的未婚妻说说话,好不容易又有了与你这个家伙单独相处的机会。”

“想想真有些不可思议。”他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在咕噜着:“在机场的时候,只要我能早一分钟或者晚一分钟就不会被你这个妖精看见了。”

事情的确巧得不可能再巧了,王大为刚刚在机场航站楼的前面跳下了出租车,就迎面碰见李玉如前呼后拥的一大帮人从出站口里面走出来,真的就是分毫不差,就像是老天爷计算好了似的,就像是命运用度标测量好了似的,反正,他和这个充满诱惑的红衣女子真的很有缘,她一眼就看见了他,和在羊城的沙面上的那声尖叫就拉住了他继续前进的脚步,她的那种欣喜若狂的神情令人感动。

他是又一次到集团公司送材料,打算乘飞机直接回峡州去,她则是送走了她的大姐,想要返回京城出席一个商谈。这个妖精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就把他强行留下了,而且命令络腮胡子的老任和文质彬彬的老袁把他给看着。两位老相识笑嘻嘻的给他递上一支烟:“既来之,则安之嘛,咱们不就可以好好喝一顿酒了吗?”

妖精就在现场用他的诺基亚手机给杨汉生打了个电话,娇声娇气的替他请了一天假。他就被迫成了她的谈判小组的一员,也就成了她的司机,决定的速度快得惊人,根本没有争辩的余地。她甚至当着她的部下笑脸盈盈地说道:“我就是把你给劫持了,你又能把我给怎么样?”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前生有缘,李总真的感动了上帝。”那个好看的小曹也在笑:“这不是王哥应尽的义务吗?”。

171. 这就叫老天有眼

“这就叫老天有眼、这就叫我们注定有缘、这就叫孙悟空再厉害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她坐在副驾驶座上趾高气扬的说着:“告诉你这个土匪,只要我愿意,这辈子你是躲不开我的。”

“你就不冷静的想想,妖精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而已。”车流又开始挪动了,他踩了一下油门,从两辆捷达车的夹缝中窜到了前面的一个空档里:“要不然我现在恐怕就不会在这里给人家当车夫了。”

“我就是要你当我的车夫、就是要你跟我当跟班、就是要你和我在一起!妈妈也翻来覆去的对我说过,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既安全又放心。”车里没有别人,她给他递了个含情脉脉的媚眼:“再说你不是也同意留下了吗?”

“当着你的一帮同事,人家都笑着望着我,我总不能甩手就走吧?总得给李总留点面子吧?”王大为叫苦不迭:“再说,白姨也翻来覆去的要我照顾你这个妖精妹妹呢。对了,我还得再向你提醒一句,关于我们的……这些事最好暂时不要对你妈妈说,我和白姨经常见面,在她面前也随便惯了,一旦让她知道她是我的老亲娘,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出来了反而没有现在这样相处自如。”

“知道了,反正你留下来了,还得给你一点奖赏吧?其实我妈妈可喜欢你了,我每次回家都不给我煨汤喝呢。那就让你继续当一段时间妈妈的干儿子吧,以后再当她的东床快婿。”李玉如细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了他那坚毅的脸颊,然后就是那个甜甜的樱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人前彬彬有礼,和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维护自己女人的形象,只有到了没人的时候还是个土匪!”

他在转动着方向盘,随着滚滚车流在转弯,过了一个高架桥,车辆少了一些、车速提高了一些。京城街头热闹非凡,灯柱上悬挂着花花绿绿的彩旗,看来又有某个国家的领导人来访,路面上也是一尘不染,花坛的鲜花盛开,带着大檐帽的警察三三两两在威风八面的指挥着交通。

“妖精,人家在开车呢。”他在不停地摆动着头,让开了李玉如的亲吻:“你应该记得,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是啊,我倒是记得好好的,可有些人却忘到脑后去了呢!”她故作惊讶地扬起了柳眉,噼噼啪啪的说道:“你爬到人家床上脱人家的衣服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男女有别了?你用那个……大家伙顶着人家,用那双脏手捏着人家的小咪咪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授受不亲呢?”

“你别提那些事行不行?”他显得有些无奈:“看来不能与你见面,一见面就尽提那些事,都快成了你的把柄了。”

“怎么了?胆怯了吧?心虚了吧?我就要提,还要提一辈子!”她神采飞扬的望着他回答:“真人面前说不得假话,只要没事没人的时候,我经常会想起那些香艳的场面,突如其来的被一个土匪压在床上的滋味真的很特别!而且第一次被你的……大家伙顶着的感觉也很疯狂!”

其实他又为何不是如此呢?最近在睡梦里,王大为竟然也会重新梦见过那个尴尬的场景:他慌乱的将这个几乎半裸的美女用被窝裹住,紧紧地压在身下;她就在他的身下拼命的挣扎。他们的对峙持续了很久,他害怕极了,那个美女柔软的腰肢在他的身下扭曲的感觉很诱人,他就知道自己对她有了一种莫名的倾慕,一种甜美的好感,还有一种他从来没有感觉到的诱惑。他还会重新梦见那个浴后的大美人,赤条条的站在他的面前,那么美的雪白、美得惊人,还那么主动的把手指牵引到她的乳峰那红润的蓓蕾上去,他知道她是在有计划的诱惑他,让他们成其**之欢,毫不掩饰地说,他又何尝不是那样期盼着呢?

“土匪,为什么不说话了?”她把嘴凑过来飞快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别担心,你没发现吗?自从把你认定是自己的男人以后,我就变得很主动了,我想要你爱我,所以我就诱惑你。”

“妖精,我发现你对亲嘴的兴趣真大。”他对这个女子的亲吻始终有一种美妙的感觉,就扭过头看了她一眼:“这次的味道怎么样?”

“不许你笑话我。”她红着脸在他的脸上恶狠狠的又亲了一下,娇嗔的在叫:“又臭又脏、又硬又粗糙,你这个土匪就像一张金刚砂纸!”。

172.妖精的许诺

王大为开着那辆李玉如的红色的宝马跟着前面的那两辆丰田面包车转到了一条侧街上。这是京城城里极为普通的一条胡同,高大的槐树、不宽的街道、少了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少了些川流不息的车队、顿时显得安静了许多。只是颜色变得单调了一些,一些破旧而低矮的四合院和那些丑陋而灰扑扑的火柴盒般的多层楼房混杂在一起,胡同狭窄了不少,有些不起眼的小店铺、有些站在门口聊天的老人,一家连锁超市门前打出大减价、惊爆价的广告。

“那我就有些奇怪了。”他笑着在和她开玩笑:“既然是又臭又脏、又硬又粗糙的东西为什么还会引起某些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莫大的兴趣,居然翻来覆去的把口水涂在上面,而且乐此不疲?”

“这是我的权利!我乐意,我喜欢!我就是要乐而不疲、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她的反应很快,一下就扑过来,又在他的脸上吻了起来。这次却显得有些粗鲁,有些蛮不讲理了:“告诉你,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愿意怎么干都可以!”

“你越来越胆大了。”他装着恶狠狠的在警告她:“我可是个土匪,你就不怕我的报复?”

“有什么可怕的。”李玉如还是满不在乎,撒娇的搂着他的脖子回答:“大不了今天晚上让你再看我一遍、再压我一次、再顶我一次……让你把上次没有办完的事情继续进行,反正迟早是你的人,早点……给你也让我们都放心。”

“那我可就喜出望外了。”他明白了这个美女吞吞吐吐的暗示,也看懂了她那羞答答的神情,就有了一些期待:“你说的是真的?”

“这种事还能说假话?其实人家早就想和你在一起了。”李玉如满脸绯红的指了指车的前方:“看见没有,到了,跟着我一起去办事,办完事,回到我和大姐的家里,我……就是你的了。”

他看见了一座在北京胡同里司空见惯的青砖门楼。极为普通,连砖缝也没有勾画的,如果不是门后的阴影里站立着两个持枪的警卫战士,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个里面是一个机关。他跟着前面的那两辆面包车在门楼下徐徐停住车,从哨亭里走出来一个士官生,将面包车和红色宝马的车牌与手中的硬纸夹对照了一下,就挥手放行了。王大为知道这是预先约好的,就把车直接开了进去。

“土匪,告诉你一个秘密。”李玉如对着打开的化妆盒在认真地端详着自己姣好的脸蛋:“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中间,我最不怕的就是你;而在你这个土匪面前,世界上的所有男人都黯然无光。”

“那我岂不是死定了?”他叹了一口气:“妖精的魔法无边。”

“恰恰相反。”李玉如咯咯地笑着,笑得眉开眼笑的:“土匪,应该说我才是死定了,你不是老早就想欺负和蹂躏人家吗?”

他加了一脚油门,熟练的转动着方向盘,从一条齐肩高的灌木丛旁边穿过,拐过一条树影婆娑的林间小道,赶在那两辆丰田面包车前面驶近了一座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宫殿般的现代建筑。

“奇怪。”李玉如发现了这一点:“大为,这里你来过吗?”

“两个月以前来过。和杨叔一起陪着京城的几个司局长来过,还吃过一顿饭,淮扬风味。”他将车停在了大楼前的一棵绿荫如盖的大杨树下,走过去给李玉如拉开车门:“我就不陪你进去了,我可不会谈判。”

“也罢,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可得陪着我。”她想了一下,将纤纤玉指指着他的鼻子嘱咐道:“别想耍滑头,也别想趁机溜走,谈判是真事,我得全力以赴,你得在这里等着我出来!今晚我会亲自下厨给你做顿饭吃,然后陪着我出去转转,最后到我的床上做……我们感兴趣的事情,当然,如果本小姐对你的表现……满意了,明天早上就叫你这个土匪滚蛋!”

“你都没想过吗?如今不是被劫持了吗?不是都成了妖精的阶下囚了吗?”他有些好笑:“再说,我好像想不起来我们还有什么没有说清楚的?”

“土匪。”她柔情似水:“你得亲口承认我是你的未婚妻。”

“妖精,你已经用强制的手段、高压的态度把那个变成事实了嘛。”他被她的认真逗笑了:“我还敢否认吗?”

“那就好。”她在神神秘秘的叹着气:“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在你没有真正的把我变成你的女人之前,我不会让你去见我的大姐,因为我发现大姐苦苦寻找的她的那个男人的相貌和气质和你这个土匪倒有几分相似呢。”

王大为被她一些奇怪的提防和莫名其妙的小心翼翼弄得啼笑皆非了。他轻轻的摸了一下妖精那光洁的脸,走上前去与那些正在从丰田面包车上下来的名典集团的人员握手问好,还在与相熟的一帮人打着招呼。

“那我们就进去了,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们。”李玉如已经很习惯当着大家的面吻着他了:“希望会谈进行得很顺利。”

他知道她这是有意做给同事和部下看的,她已经越来越喜欢公开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他就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她那粉红色的桃腮,没有言语。李玉如一转身就又变成了一个端庄大方、一脸严肃的集团公司老总,被她的七八个同事陪伴着走进了那座豪华而又别致的大楼里。

“小朋友,这个漂亮美眉很喜欢你呢。”王大为身后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可你似乎有些怕她,是不是也有些阴盛阳衰?”

他就转过身,站在面前是一个腰杆挺得很直、威风凛凛的老头。个子不高,脸上有些消瘦,眼角上的皱纹像是用刀刻出来似的,眼睛在笑,眼光却很凶,就是笑嘻嘻的望着他的时候,也能感受到那种尊严和冷酷;胡子刮得精光、一头斑白、粗硬的头发,一根根似乎全都站立着,有着棱角分明的嘴唇,笑着的时候很开心的露出一口好牙,还有与生俱有的一股潇洒飘逸的气质;穿着一件普通的夹克衫、一条洗得发白的旧式军裤、一双擦得铮亮的皮鞋,显得极不协调。

“老爷子。”他也在咧着嘴笑,笑得也很开心:“穿着整齐了、胡子刮光了、倒叫人快要认不出来了。”。

173.此地曾轻别

那是几个月以前的一个下午,也就是跟着杨叔到这里来的那个下午,酒足饭饱以后,杨叔使了个眼色,他就理智的找了个借口回避了。现在跟着领导一起出门,就得会察言观色,和阿庆嫂那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领导有时候需要和某些人私下交谈,自己就要学会立马消失。

那天又闷又热,京城也变得像个火炉似的。当顶的太阳火辣辣的,蝉儿躲在树叶里叫得很悠长、很有力,几乎所有的人都躲在空调房里睡午觉,他就在这个部队大院里到处闲逛。大院的后院里的僻静处有一个不大的荷塘,清澈的池水,清脆的垂柳,还有一池盛开的莲花,一些斑斑点点的浮萍,池畔的一个小凉亭里坐着一个精瘦的老头,因为天热,所以还光着脊梁;因为眼花,所以戴着老花镜;因为冥思苦想,所以几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老头在圆形的石桌上摊开了一张质量很不错的宣纸,王大为就凑过去看了一眼,第一感觉是他的字写得龙飞凤舞、锋芒毕露,一手漂亮的怀素草书,第二发现他写的是辛弃疾的一首词,只写出了上片,后面似乎忘了,正在想着。

“野棠花落,又匆匆过了,清明时节。剗地东风欺客梦,一枕云屏寒怯。曲岸持觞,垂柳系马,此地曾轻别。楼空人去,旧游飞燕能说。”这是辛弃疾的《念奴娇》,他一时兴起,就走进凉亭,提起毛笔接着写了出来,也潇洒的草书:“闻道绮陌东头,行人曾见,帘底纤纤月。旧恨春江流不尽,新恨云山千叠。料得明朝,尊前重见,镜里花难折。也应惊问:近来多少华发?”

“谢谢小朋友。”老头子就拍了拍自己的头,哈哈一笑,从石凳下提起来一瓶红星二锅头:“到底是人老了,记忆不如从前了,我刚才就是想不起‘闻道绮陌东头’了,小朋友,能陪我这个老爷子喝一杯吗?”

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人们都躲在空调房里在午睡,王大为自报奋勇的跑到大院的超市里买了些花生米、酱牛肉、沙丁鱼、还有两根顶着花的嫩黄瓜,一老一少就在那口荷塘边的小凉亭里把那瓶酒喝的一滴不剩,就兴趣大发,除了老爷子偶尔寥寥几句问过他的一些情况以外,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老爷子是干什么的,他们谈了几乎个下午,谈话就只有一个主题:宋词。

“快两个月了吧?小朋友好像长得更帅了。”老爷子打量着他:“还想和老爷子一起喝酒吗?”

“求之不得,老爷子古典文学的造诣至今还令后生记忆犹新,常常还在想着何时能再次聆听教诲呢。”他说的很真诚:“不过这次得让我请您喝酒,咱们还是二锅头,不过得出去找个地方好好坐坐。”

“我也想出去喝。”老爷子咧嘴一笑:“可门口的警卫认得我。”

“不方便是吗?我上次就知道你是部队上的人,我不对您说过吗?我也是当兵的出身。”他依然笑着,在拍着胸大包大揽:“放心吧,有我呢,我们可以开着车溜出去,给您戴一副太阳镜,脸偏过去一点就行了。”

说干就干,他很快的发动了那辆红色的宝马,在大院里转了几个圈,径直从门楼开了出去,他发现出门的时候,警卫居然没往车里望一眼。

“你现在有时间吗?能送我一下吗?”老爷子看了一下手表,迟疑了一下:“我得赶到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时间很紧,还得跑快点,就怕人家等不及了。喝酒的事得等一会儿再说。”

“当然可以。”他递了支烟给老爷子,依然眉开眼笑的:“您还好吗?这段时间我可想您了,上次您说我们是忘年交,我真的很高兴,总是希望能和您再见面。等等,……您干嘛这样紧张兮兮的?”。

174.为难之处

“小朋友,我有一个为难之事。”老爷子犹豫了一会儿,有些严肃的望着他:“事关重大,我能相信你吗?”

“不知道。”他咧着嘴在笑:“反正我挺喜欢您的,那种对宋词的理解和研讨都是我望尘莫及,也是我心驰神往的。”

“都快二十年没抽过了。”老爷子笨拙的、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把烟雾大大的吐了出来,还是有些不放心:“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等等,这可不是您的性格!”他被逗得又笑了起来:“老爷子,虽然我们仅仅只是一起谈了一个下午,我可记得您是一个慷慨激昂、谈笑风生、知识渊博、风趣诙谐的前辈,怎么这一次变得这样神神秘秘的了?”

“是很神秘的。”老爷子承认道:“我现在要去见一个人,可这是个天大的秘密,我倒无所谓,就是别坏了人家的清誉,那就追悔莫及了。我记得我们以前仅仅不过只过一次面……”

“可不,就是在一起喝过一次好酒、谈过一些好话而已。”他在胡同口把车停住了,前面就是车水马龙的复外大街:“老爷子,别犹犹豫豫的了,我总得知道往哪里开吧?说实话,我不想知道您的什么秘密,也不想知道您要去见谁,我只知道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地喝过一瓶酒,痛痛谈了半天宋词。我很高兴能和您再见面,而且还能为您效劳,能和您一起再次喝酒,仅此而已。如果您信得过我,就把地址告诉我,总不能老是让人家等咱们吧?再说,言而不行非君子,爽约的是我是不会做的,不就是见见面吗?我们去去就是了!”

“我记得上一次你说过,你也曾经当过兵。”老爷子目光炯炯有神,表情严肃:“而且是特种兵。”

“当过,老爷子好记性!当了四年兵,大学毕业直接招进去的。”他有些莫名其妙:“最后退伍时,是那支部队里最年轻的上尉连长。”

“能说说吗?”老爷子不厌其烦地继续在问:“是哪支部队?”

他说出了部队的番号。

“原来如此,那好吧。”他看见老爷子终于下定了决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似的将身体靠在了副座靠垫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条,极为慎重的递给王大为:“小朋友,这就。知道怎么走吗?”

那肯定是一个女人的字迹,纤细而柔和,流利而草草书就,看得出是在很匆忙的情况下写下的。很简单的一张纸,没有任何称呼,也没有任何署名,一个饭店的名称,一个房间号码,还有一个手机号码。

他的记忆力很好,眼就能记住那简单的几组数字,将那张纸条用打火机点燃了,抽着烟看着长长的火舌吞噬着纸条上的字迹,然后用手指将纸条的碎片碾成粉末,散出了车窗。

“很好,我喜欢办事谨慎的人。”老爷子很欣慰的在一边看着他所做的一切:“小朋友,我现在开始有些信任你了。”

“老爷子。”他笑了起来:“谢谢您的信任,其实你在踏进这辆车的时候,就已经相信我了。”

“看来的确是我们爷俩有缘了。”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句实话,你是个福星。我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你就出现了。”

“那是您的运气好。”他很谦虚,也有些兴奋:“您能碰见我,而我被那个妖精劫持在京城了,这是其一;我知道那家宾馆在哪里,因为我大哥做生意的时候曾经在那里住过半个月,我又和妹妹去过那里,这是其二;其三是我碰巧跟着杨叔在京城开会的时候,有一位京城的的的哥带着我走过一条路,既快捷又不堵车,起码比走阜成门那边快二十分钟呢,我们一定来得及。”

他给老爷子认真的系好安全带,抖擞着精神,踩下了油门踏板,红色的宝马就轻快的窜了出去,像一条红色的箭鱼似的在车流里钻来钻去,很快就冲到前面去了。向右转,猛地钻进了一条小胡同,汽车就在京城密如蛛网的胡同里转来转去,偶尔也能跑到大街上,不过一眨眼工夫,又钻进胡同里去了。

“老爷子,我还记得辛弃疾的那首《念奴娇》呢。”他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不知道您要见的是不是‘此地曾轻别’、‘帘底纤纤月’的那位?”

“小朋友,聪明。”老爷子很欣赏的望着他:“你猜的一点不错。”。

175.帘底芊芊月

纸条上提到的那家饭店到了。那是京城安定路侧街的一栋不高的四层大楼。

王大为把那辆红色的宝马缓缓地停在了那栋底层有着宽大的玻璃窗、醒目的饭店招牌的大楼前面。这里是朝阳区的一条僻静的街道,一座极为普通的三星级饭店外表平常、档次一般,人行道上的一大排高大的白杨树郁郁葱葱,茂密的枝叶将整座小楼遮掩得严严实实,一点也不显山露水,可以看见饭店前厅里流光溢彩,光可鉴人,很安静的,正是上午十点多钟,没什么人出入,只是轻轻传来理查德?克莱茨曼的叮叮咚咚的钢琴曲,很悠扬、很动听的。

“老爷子。”他提醒着:“目的地到了。”

“是吗?”老爷子侧过脸,久久的望望窗外的饭店,不知为什么有些犹豫不定:“这里挺安静的。”

“我真的很好奇,那位等您的人真的很会挑地方。”他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有可能的话,能让我也见见‘帘底纤纤月’吗?……没别的意思,我知道她一定是位出类拔萃的阿姨。”‘’

“反正小朋友也已经知道她的存在了,你当然会见到的。”老爷子倒不急于下车,坐在车里沉默了半天,问道:“你的手机呢?”

他把自己的那部诺基亚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我背一首宋词给你听听。”他背的是田为的《南柯子》:“团玉梅梢重,香罗芰扇低,帘风不动蝶**。一样绿阴庭院,锁斜晖。”

“好词。”老爷子喃喃的接着背道:“对月怀歌扇,因风念舞衣。何须惆怅怜芳菲,拼却一生憔悴,待春归。”

“可不是的。‘拼却一生憔悴,待春归。’”他笑了笑,鼓励着老爷子:“去吧,没什么好怕的,那位阿姨不是已经在等着您吗?”

“你先上楼去看看。”老爷子吩咐道:“见到她以后,你就叫她……田姨吧,然后叫田姨给你的个电话。”

“干吗搞得像间谍活动似的。”他在咕噜着:“老爷子该不是美国特务吧?任何事我都能做,就是不能卖国。”

“特务?”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你看我像吗?”

“没法子,反正我相信您,谁叫我和您一见如故呢?谁叫您会那么精通宋词呢?谁叫我又喝了您的二锅头呢?”他跳下车,回头问道:“您能不能告诉我,您什么时候在我们那支部队里呆过?”

“小朋友。”老爷子咧着嘴在笑:“那可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没有遇到任何阻扰,王大为很顺利地走进了饭店,又顺利的走上二楼,敲了敲202号那扇紧闭的房门。没人理会,他就又敲了一次,这次房门被打开了一道缝,有一个身穿灰色套服的中年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的个子不高、不胖也不瘦、显得很精明能干的模样,头发梳理得很整齐、前额依然很光滑,由于年龄的缘故,嘴角有些松弛,眼角也现出了一些皱纹,但眉眼之间还依稀残留着女性的温柔,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腰身保持得不错,还有些风韵犹存的感觉

176.小朋友

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面前的这个田姨是何许人也,她可是个赫赫有名的政界大人物,隔三差五的在央视的《新闻联播》的时政要闻里,总能看见她的身影,不是接见外宾就是在各种大会上作指示。

“对不起。”他没有露出一点惊讶的意思,坚决而有礼貌的径直走进了房间里:“是老爷子叫我来的。”

这是一个小小的套间,他环视了一下,就走进了卧室,动作敏捷而又仔细的检查了起来,他跟着樊钢的刑侦支队的人干过搜查的事情,那位杰出的老袁教过他不少进行检查的诀窍和方法,从衣橱开始,沙发、桌椅、床头柜,他甚至连大床上的枕头、被褥也不放过。田姨就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他的检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外间客厅的电视里里传来张瑞英播报新闻的声音。

“对不起。”两分钟以后,他仍然一无所获,就抬起头来,眼睛直视着田姨的眼睛。他这才明白老爷子如同特工般古怪的举动,明白老爷子那般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态度的原因了,才明白了“帘底纤纤月”的神秘的身份和其中的奥秘了。他越来越感觉到老爷子眼力不错,这个大人物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就是现在的眼神依然很柔和。他笑了笑:“您好,请问是田姨吗?”

“你是谁?”田姨盯着面前高大的小伙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是老爷子的小朋友。”他冲着田姨一笑,回答道:“是和老爷子喝酒、谈词的时候认识的。”

“荒唐!”田姨脸色一沉:“他人呢?”

“请你给他打个电话。”他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一部女式摩托罗拉手机,拨通了电话,递过去:“您放心,那边是我的电话。”

他走开了,将卧室和外间客厅的淡绿色窗帘统统放下,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光线柔和了不少,他打开了床头的小灯,又用遥控器打开了美的空调,抬起头,就看见了田姨赞赏的目光。

“能告诉我,你刚才在找什么吗?”田姨问道:“紧张兮兮的。”

“mp4。”他做了一个怪脸,回答说:“、电视探头。”

“真好笑,我又不是中央情报局的间谍。”田姨脸上笑了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老家伙居然变得这么胆小?”

“我在老爷子曾经呆过的部队当过特种兵,所以他很信任我;检查是我自己决定的,因为我得对得起老爷子的信任。”他显得很有礼貌:“是我把老爷子带来的,我得为老爷子负责,再说老爷子也很爱惜您的清誉。”

“是吗?”田姨脸上升腾起一层与她年龄有些生疏的红晕:“那……我也叫你小朋友吧,你去陪你那个老爷子上来吧。”。

177.天大的秘密

“田姨在楼上。”王大为回到车上,在后车箱里找到了一顶标有“长城旅游”字样的长舌遮阳帽,还在驾驶台的箱子里摸到了一副李玉如的大框太阳镜,给老爷子装扮整齐以后,端详了一番,自己也笑了:“老爷子,这下可有点不伦不类了。”

老爷子顺从的听从他的指挥,顺从的和他一起并肩走进了饭店的大厅,顺从的听着他一边乱七八糟的讲着恭王府的建筑,一边跟着他一起走上楼去。但当他走进202室,看见静静地站在房里的田姨的时候,拘谨的老爷子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大步走过去,一句话也不说,就将那位名高位尊的田姨一把搂进怀里,沉默寡言的田姨也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像一个小妇人似的很温顺的依偎在瘦瘦的老爷子的怀中,居然抽泣的哭了起来。田姨扬起头,一点也没感觉到还有外人站在一边望着她,就急急的将自己颤抖的嘴唇贴在了老爷子激动万分的脸颊上。

“两位有话慢慢说。”王大为很喜欢老爷子的直截了当,也喜欢田姨的真情流露,他将老爷子和田姨一起推进了卧室,关上门的时候,还告诉他们:“时间还早着呢,放心,我就在外面看电视。”

他将电视频道调到体育台,正是欧洲足球冠军杯的一场实况录像。他给自己泡了一杯绿茶,用的是宾馆的茶包,茶味淡淡的,有一股香味,然后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将那包中南海香烟也拿了出来,抽出一支,点燃了,深深的吸上一口,能够依稀听见卧室里传出老爷子急促的喘息声和田姨压抑的呻吟,还有含糊不清的低语。他笑了笑,用遥控器把电视机的音量逐渐增大,直到完全置身于那龙腾虎跃的绿茵场上,看台上的欢呼和喧哗震耳欲聋,他就兴高采烈的开始看球了。

他被老爷子从电视里的足球场上叫回来的时候,正是罗纳尔迪尼奥正站在罚球点上准备罚球的时候。王大为眨了一下眼睛,定了定神,才看见老爷子和田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他惊讶的发现不到一个小时的幽会,田姨似乎变得漂亮了许多、年轻了许多,连腰身似乎也轻盈了许多,她的脸上也戴着一副太阳镜,但片刻欢娱后的红晕还在脸上浮动,笑脸盈盈的;老爷子换了一套新装,很笔挺的培罗蒙西服,显得精神了许多、愉快了许多。如果不是身临其境,如果不是看见两人真实感情的流露,到这个时候,两人衣着整齐,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好啊。”他笑了起来:“老爷子,这可是鸟枪换炮了。”

“今天运气好,白捡的。”老爷子笑眯眯的,显得有些疲惫,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田姨给买的。”

“小朋友。”田姨抿着嘴也在笑着:“你说如何?”

“不错。”他点着头,说着自己的点评:“老爷子腰杆笔挺、肩膀又宽、是穿西装的衣服架子,当然那是除了军装以外。颜色也很好,深灰,和田姨的浅灰相映成辉。证明田姨挺有眼光的。”

“小朋友一语道破天机,眼光也不错!”田姨脸红红的,温柔的望了老爷子一眼:“我告诉你一个从未有人知道的秘密。我其实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他了,其中由于种种原因,我们一直没有再联系。可是我一直想和你的这位老爷子再见一次面,可是总是事与愿违;就拿这几年来说,我给他写过十五张纸条,等了他二十二次,只有这次他奇迹般的出现了,原本我以为又是一次泡影,都快要绝望了,所以我得谢谢你这个小朋友。”

他清楚地意识到田姨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说出了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这个秘密揭示了两个不同的人那段不为人知的已经久远的情感,也描绘了一种相互之间的默默倾慕和无望的守候,这个爱情**透露出田姨个人生活中的绝对情感,也就知道了老爷子在行动之前谨小慎微、犹豫再三、踟蹰不前的原因以及这次见面的来之不易。

“田姨。”他在为老爷子辩解:“其实,老爷子一直挺在乎您的。”

“是吗?”田姨很感兴趣的笑了笑,用那样温柔的眼睛望着他:“,这样古板的家伙也知道在乎人?”

“我亲眼看见的。”他就把老爷子那天在凉亭里一个人默默书写的辛弃疾的那首《念奴娇》背给田姨听:“我知道田姨的文学功底,不需要我解释吧?其实我也希望能亲眼见见‘帘底纤纤月’的。”

“谢谢你。”田姨就当着他的面用手轻轻的摸了摸老爷子不好意思的脸:“谢谢你这么多年来还记得我,我很喜欢的。”

“老爷子,我想起了一首词。”他念的是王沂孙的《眉妩》:“渐新痕悬柳,淡彩穿花,依约破旧。便有团圆意,深深拜,相逢谁在香径。画眉未稳,料素蛾、犹带离恨。最堪爱、一曲银钩小,宝帘挂秋冷。”

“千古盈亏休问。叹慢磨玉斧,难补金镜。太液池犹在,凄凉处、何人重赋清景。故山夜永。试待他、窥户端正。看云外山河,还老尽、桂花影。”老爷子接着把那首词念完了,咳嗽了一声:“小朋友,你挺会讨她喜欢的。”

“有什么不好的?‘深深拜,相逢谁在香径’,‘凄凉处,何人重赋清景?’真的很贴切。都像你这个榆木疙瘩有什么好?”田姨淡淡一笑,眼睛亮亮的:“小朋友肯定已经认出我是谁了吧?”

“是的,田姨。”他坦率的承认道:“不过您放心,只要走出这间房、走出这座饭店,我就会把这里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的,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我没见过您,也不知道您是谁。”

“你干吗这么怕她?”老爷子笑着说:“你没有发现田姨已经相信你了?而且有些喜欢你呢。”

“此话不假。”田姨很轻快的承认了:“听……老爷子说你是峡州人,也曾经是个军人,还喜欢宋词,所以有了共同的语言。来京城办什么事?不会也是和女朋友相会吧?可以透露吗?不会也是个秘密吧?“

“只能说我和老爷子有缘。”他就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将自己的一些情况,以及到集团公司办事,机场上被李玉如意外碰见,从而被劫持的一些情况向田姨简要地讲了一下:“完全是凑巧。”

“我喜欢这个凑巧,否则你这个老爷子还在举棋不定呢。”田姨沉吟一会儿:“我想留你在京城再呆几天。”

“知道了。”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说:“我会做到的。”。

178.将星闪烁

“想知道为什么要你留下来吗?”田姨的声音很低,居然有了些少女般的羞怯:“相信小朋友会很聪明的。”

“我知道,但希望除了老爷子以外,这个决定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回答的很简单,脑子却在飞快的盘算着:“田姨请记住我的电话,只要您……有空,就给我打电话,我一直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当然,希望下次让我来安排一切,这样也方便一些。只可惜,我只能负责老爷子这边的行动。”

“你能把他**来,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这本身就是个奇迹,说出来大家一定会大跌眼镜的。”田姨握着他的手,她的手温暖柔和:“我相信你能办到你所想办到的一切,是吗?”

“奇怪。”老爷子在摇着头:“田姨凭什么相信你?”

“老爷子,这就是你傻冒了。”他爽朗的笑着说:“因为田姨相信您,所以就相信我;因为田姨喜欢你,所以也喜欢我。”

“小朋友。”田姨抿着嘴在笑,眉眼之间全是动人的爱意:“你知道这个……你说的老爷子是谁吗?”

“不知道。”他回答得很实在:“好喝酒,说明老爷子为人豪爽;懂宋词,说明老爷子文学造诣很深,有些儒雅的气质;能洞察一切,说明老爷子思维敏捷、有过人之处;能赶来与田姨见面,说明老爷子很重感情,而且是个很会享受的人。都快年过花甲了,还呆在部队上,总是师长、旅长的干活。”

老爷子和田姨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老爷子笑声爽朗、声音宏亮;田姨捂着嘴、耸着肩,一直笑得弯下腰去了,笑声甜美极了。

等到王大为开着那辆红色宝马风驰电掣的和老爷子赶回那座隐藏在小街僻巷的部队大院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进门就看见坐在接待室里的那个士官生望了一眼车牌,还有车上的人,就猛的抓起了电话,对着电话不知在叫着什么。

“他们发现得太迟了。”老爷子似乎有些洋洋得意:“我已经成功的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一会儿,至少是木已成舟、胜利凯旋。”

“您不怕吗?”他还是有些担心。他知道部队的条例还是很严厉的:“好好做检查,当心被关禁闭,我刚入伍的时候,就被关过一次。”

“跟着小朋友,我也玩了一回失踪。”老爷子在得意的笑着:“偶尔一回,不会给处分吧?再说不就是一个时辰吗?”

他就把车直接开了进去。

远远的,就看见李玉如站在那座雕梁画栋、斗拱飞檐的豪华的大楼的门前,噘着好看的小嘴、气冲冲的圆瞪着双眼、望着飞驶而来的红色宝马。阳光下,她身上的那件意大利的红色风衣好看极了,被风轻轻卷动,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站在她的一帮同事中间,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段,都是首屈一指。

“小朋友。”老爷子也看见了她:“你的这位女朋友可是个大美人,和田姨年轻的时候一样,也是一个妖精,就是太喜欢撒娇了。”

“相信田姨年轻的时候一定也会撒娇的。”他看见有几个军人模样的人匆匆向汽车跑来,就慢慢将车停稳,同时抓紧时间把话说完:“老爷子发现没有?那个妖精就连脾气也像田姨呢。”

老爷子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他笑得很开心、很放松、很愉快,前仰后合的,连眼角上的皱纹也似乎淡了不少。

“部长,您上哪儿去了?”他看见有人为老爷子拉开了车门,老爷子就乐呵呵的走下车去。一个鬓发斑白、衣着整齐的军官在向老爷子敬着军礼:“到处都找不到你,可把我们给急坏了。”

“别紧张。”老爷子漫不经心的抬起手在还礼:“有什么可急的?不就是跟着小朋友出去买了套衣服嘛。”

“部长。”那个军官分辨着:“宴会就等您一个人了。”

“李小姐,你是叫妖精吧?”老爷子在李玉如的面前站住了,很欣赏的望着这个妖艳的女子,很显然也很喜欢她那现代美女的气质:“既然你是小朋友的女朋友,那也跟着进来吃顿饭吧。”

他看见李玉如目瞪口呆,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凭着这个动作,他感觉到这个见多识广的妖精认出了老爷子是谁。

他没有发现自己其实也是目瞪口呆的。因为他发现那个向老爷子敬礼的军官肩上居然扛着两颗亮晶晶的将星

179.忙里偷闲

那个认识王大为的老爷子平时很喜欢同这个被他称作小朋友的人偷偷的跑出闲逛,那还是去年的事,那个时候,杨汉生还稳稳的坐在他的总经理的位置上,王大为还没有被停职,那件惊天的受贿案还没有一点迹象,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往来于峡州和江城之间奔波,有了点空,就带着到江城同样公干的老爷子到处看看,老爷子挺喜欢王大为给他准备的那副宽边眼镜。

平光,塑料脚架,很朴素,戴上去,再加上一顶不知从那里找到的鸭舌帽,老爷子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果把他任意放在江城三镇的任何一个街头巷尾,他完全可以自由自在的溶入到人群里,只不过是一个眼光敏锐、对花花世界的这座平民城市充满好奇的外地老年旅游者,只不过是一个有些严肃、有些沉默寡言、精神很好、劲头十足的老大爷,就像不过是一个刚睡过午觉,出门找人聊天,或者寻人下象棋的老爷子,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谁会想到他竟然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三星将军,一位在军队里可以呼风唤雨、指挥千军万马的决策人物,一位几乎知晓共和国所有秘密的关键人物。

老爷子自从和王大为很顺利的溜出了人山人海的江城国际会展中心,在绿荫遮天的万松园路乘上一辆王大为不知从哪里租借的雪佛兰赛欧轿车以后,就一直对那副眼镜爱不释手。

“地摊货,值不了几个钱。”王大为一边开车,一边在偶尔望望老爷子,他有些发笑:“您喜欢就拿去吧。”

“瞧瞧,戴上很般配的。”老爷子依然很感兴趣:“戴上一副眼镜,小朋友不觉得我也有了些文人气质吗?”

“您就算了吧。文人气质倒是有一点,不过还是军人气质压倒一切。”他哈哈大笑地说:“鹰一般锐利的眼睛、雄狮般的大嗓门、猎豹般的暴躁脾气、老虎般的王者风范,那可是天生的军人。”

“小朋友,也许你不知道吧?本人可是哈军工学机械设计的。”老爷子有些不服气:“如果不是在大学里就入了伍,如果不是早早的就进入了情报部门,我也许会是一个合格的工程师,或者是个顶尖的专家。”

“这我相信,和田姨说的一样,三百六十行,您试过足有一百行,样样顶呱呱,所以才会受人器重,才会飞黄腾达。”他在提醒着:“不过您天生就是当兵的料,我们的军队有了您这样的领导真是军队的幸运。您想过没有?如果真的让您坐下来吟诗作对、舞文弄墨、学斯文、扮深沉、几天还行,如果过上一个星期,我敢保证您就会坐立不安、拂袖而去,还会粗声粗气的骂娘呢。”

“小朋友不也曾经是当过兵吗?我打听过了,据说还是个表现不错的小军官,本想让你继续深造,却止不住你迷恋着滚滚红尘。”老爷子为自己的情报准确而洋洋得意:“为什么你能够在那个妖精面前表现的文质彬彬、如鱼得水,在田姨面前表现的雄姿英发、潇洒自如呢?”

“老爷子,您就别把我拉出来说了。”他在叫苦连天:“你知道的那个妖精对我的称呼就是土匪!人家总是说我是无知者所以无畏,凭着一身横肉、一把力气,和一点点聪明,我行我素、狂傲不拘;人家总是说我今生最好的职业就是当兵,就是手里提一支俄罗斯卡拉什尼科夫ak突击步枪,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当然不是当您手下的兵,而是那种占山为王、呼啸山林的山大王。”

“有趣!那个姓李的女孩子说的不错,你就是一块当兵的好材料,我从一开始就想把小朋友重新弄到军队里来,那才叫恰如其分、物有所值呢。”老爷子看着越来越近的长江说道:“放到基层去,似乎有些屈才;放在我身边又过于显眼,加上你还有一大帮好看的女孩子,和混世大将军一样千呼后拥、好不威风的,在部队大院里出出进进总不太方便,加上你田姨也挺喜欢你,说是还是把你放在地方更能发挥你的特长,也只好放弃了。”。

180.当兵的经历

“其实我还是挺留恋部队的生活,过了这么些年,闭上眼睛,那些火红的年代还是历历在目。”王大为开着雪佛兰赛欧冲上了长江二桥,他有些怀念:“那么单纯、热情、严酷、还有些疯狂。”

“一个小连长、一个小上尉,据说几年戎马生涯,把一个白面书生变成了一个铮铮男儿,你的一些老首长对你的印象也历历在目呢。”老爷子望着高高的悬索高塔说着:“在哈工大读书的时候,我还曾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文艺积极分子呢,几十年下来,居然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成了一个当兵的胚子。”

“老爷子坚决果断、静如脱兔,动似雷电的阳刚之气才是最让人欣赏的,也是最值得人敬佩的。”王大为告诉老爷子:“正因为田姨是个女强人,又处在权利的高层,见多识广,她却最讨厌小白脸,她说那些人看上去文质彬彬、风度翩翩,却没有一点男人味,千人一面,天生的软骨头。田姨对我说过,硬朗、霸气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英雄本色,她对妖精透露过,武、一张一弛的夫妇组合,才叫做相得益彰呢。老爷子很聪明,不会听不懂田姨的言下之意吧?”

“是吗?那也见得兵哥哥也有好的一面了,那也见得在军营几十年没有白混。”老爷子高兴起来:“平时的时候,你田姨不过说我是‘老夫聊发少年狂’,说小朋友你才是‘雄姿英发,羽扇纶巾’。”

“我听妖精告诉我一个很大的秘密。”他放慢了车速,跟在一辆东风凯旋后面:“田姨有一个美好的憧憬,很温馨、很幸福、也很大胆,只是目前时机未到。其中当然还有对您的一些寄托。”

“我清楚,那个自称是我干女儿的妖精也告诉了我,这也是我所希望的。”老爷子接过王大为递过的香烟:“其实在五年前我就准备好了,老伴早早过世了,一个儿子在国外,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不过,你田姨却有不少的阻力,政治上的、精神上的、家庭上的、还有儿女可能产生的不理解。”

“老一辈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也不敢过问,那可是大不敬,我不像那个妖精,不管是田姨的家里还是您的家里,人家都长驱直入,看来女孩子还是有女孩子的好处。”他驾着车在高高的大桥上奔驰:“不过,如果需要我插手的话,我还是义不容辞的,有些事,我想如果由我出面也许更妥当一些。”

“自报奋勇、责无旁贷。”老爷子眯着眼微笑着说道:“小朋友,你不都早已经插手了吗?而且一直干的不错,不动声色、暗渡陈仓,居功自谦、保守秘密,你田姨一直还想找机会给你某种奖励呢。”

“奖励就算了,我既不想做官又不想发财,更没有非分之想。有时间我们陪着田姨,还叫上李玉如那个妖精一起找个地方好好玩玩,放松放松,吃点东西,读几本好书,谈一些闲话,哪怕就是一两天,想想也是很惬意的。”他给老爷子点上烟:“至少不像现在这样,总是像闪客似的,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各自东西,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总是有些遗憾。”。

182.吴文英的词

一老一少的两个男人谈笑着走进了位于江城东亭小区里面白姨的那套不大的房间的时候,房里也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妖艳的李玉如笑着向老爷子问好的时候,王大为看见了那个庄重而温情的田姨,一件格花呢外套,合体的长裤,好像换了个发型,显得年轻了许多,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的小桌前包着饺子,一盆肉馅、一摞面皮,还有一排排制作精巧、排列整齐的饺子,田姨身上系着围腰,笑脸盈盈的,有些淡淡的红晕。恍惚之间,王大为似乎忘却了她的真实身份,她的真实年龄,却记住了她那灿烂的、妩媚的笑脸,的确很动人,似曾见过,只不过那个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神仙妹妹可比田姨年轻多了、漂亮多了。

“好啊,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王大为笑着看了一下手表,拍拍手:“比原定计划迟到两分钟,本来想着可能会挨一顿骂,却没想到今天还会有口福,妖精的水平不敢恭维,田姨的技术可是一流水准。”

“滚远些,土匪。”李玉如噘着涂了美宝莲唇膏的大嘴,妖艳的说道:“你光想着好吃,那是田姨给老爷子精心准备的,没你的份。”

“只要不是你包的,那我就放心了。”王大为一点也不生气:“记得在京城住在妖精家里的时候,人家像只花蝴蝶似的忙乎了半天,最后很不好意思的请我吃了一顿面皮肉末汤。”

老爷子和田姨都笑了起来。

“土匪,人家出来没有单独包过饺子,就是面皮肉末汤,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有些公子哥们,要是听说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那不把我抢得四分五裂才算怪呢。”李玉如有些脸红:“反正今天没你的份。”

“那我倒不操心,老爷子会给我吃的。”他信心百倍:“当然了,只要田姨不反对,因为我不想再喝那种油腻腻的怪味汤。”

“我敢反对吗?”田姨没有停手,莞尔一笑,继续在包着饺子:“大为,你背后可是站着一个指挥千军万马、威风八面、保卫着祖国安全的大将军,我可惹不起,还是尽心尽力的好好慰劳人家吧。”

“田姨真好,既慰劳了老爷子,又让我解了馋。”王大为满意的笑着:“老爷子,记得吴文英的那首《高阳台》吗?”

“修竹凝妆,垂柳驻马,凭栏浅画成图。山色谁题?楼前有雁斜书。东风紧送斜阳下,弄旧寒、晚酒醒馀。自消凝、能几花前,顿老相如?”老爷子还是背下来了,不过有些断断续续,是一边背诵一边回想着:“伤春不在高楼上,在灯前欹枕,雨外熏炉。怕舣游船,临流可奈清臞?飞红若到西湖底,搅翠澜、总是愁鱼。莫重来、吹尽香绵,泪满平芜。”

“反应敏捷,应答自如,风度翩翩,这可比老爷子刚才戴的那副眼镜风雅多了。”王大为在拍手叫好:“田姨认为如何?”

“我不太懂诗词,不过是最近两年才又捡起来。”田姨偷偷地瞟了老爷子一眼:“感觉好像说的是西湖。”

“还有吗?”老爷子来了兴趣,对着王大为说道:“再来一首吴文英的,我记得这个号为梦窗的词人生前就住在苏杭二州,据说足迹从来不出江浙两省,写西湖的词作有不少呢。”

“这首是吴文英的《丑奴儿慢》。”王大为笑着对老爷子说:“空蒙乍敛,波光帘花情乱。正西子,梳妆楼前,润逼风襟,满湖山色如栏杆。天虚鸣籁,云多易雨,常带秋寒。”

“相比起来这首更好,如诗如画、情景交融。”老爷子接着在念:“遥望翠凹,隔江时见,越女低鬟。算堪羡烟云白鹭,暮望朝还。歌管重城,醉花春梦半香残。乘风邀月,持杯对影,云海人间。”。

183.那句杭城话

“田姨,你看看,老爷子对这个土匪多好!有说有笑的,你问我答的。”李玉如叫着:“人家去见老爷子,说了无数遍是他的干女儿才见到庐山真面目,可是坐在桌后头也不抬一下,动也不动一下,忙得不可开交,连个好脸也不给人家看,好像人家真是红颜祸水似的。”

“这你就说错了,老爷子在有些问题上总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不是犹豫不决,就是浅尝辄止,有些关键时刻,还得有人在背后猛推一把,才会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一件无价之宝。”王大为在眉开眼笑的反驳道:“我可就简单多了,只要看准目标,就会主动出击,干净利落的解决战斗。”

田姨没有答言,依然低着头包着饺子,但从她那开始慢慢发红的脸腮,王大为知道她无疑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田姨,您得帮帮我。”李玉如开始撒娇,索性饺子也不再包了:“我越来越发现,老爷子和土匪货色!”

“玉如,你不是我的干女儿吗?”田姨笑着答应:“他们两人都是当兵的,当然站在一起,加上还有些臭味相投,或者说是兴趣一致,我们母女俩没有别的办法,当然也就站在一起了。”

“听见了吗?”李玉如洋洋得意起来:“怎么样?土匪,没辙了吧?就是老爷子,有时候也不得不听田姨的。”

“那倒也是的,妖精可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王大为在问着:“田姨,您胆大包天,连老爷子也敢欺负,我这个当小辈的当然不在话下。”

“我可不敢。”田姨笑着很快的瞟了老爷子一眼:“人家可是带兵的将军,手下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兵;加上又是搞情报工作的,掌握着我的秘密,在人家面前,我可一直是毕恭毕敬的。”

“想想看,用力向远处想。”他故意在卖关子:“可您曾经在某个时候、某种情况下骂过老爷子。”

“那时不可能的。”田姨温柔的笑着:“你们两个小朋友最清楚,每一次都是我主动求人家见面,如果不是大为帮忙,你们的老爷子还不会显露金身,要是把你们的老爷子惹怒了,拂袖而去,我可就后悔莫及。”

“青青垂柳,一池荷花,午后的西湖蒋庄,一个白衣红裙的淑女坐在曲廊中看书。”他提醒着:“那位美女当时说的是杭城话。”

“我的天。”田姨不禁叫了起来,白净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云,她深情的凝视着老爷子:“那么多年前的事你还记得?”

“你会忘记吗?”老爷子在反问着:“一种偶遇、一段佳话、一种情缘,自然是刻骨铭心了。”

“老爷子!田姨!土匪!”李玉如叫了起来:“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解释一下。”

“老爷子。”田姨很镇定的走到厨房里洗手,解下围腰,走回来对老爷子说道:“你跟我来,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

“田姨。”王大为在叫着:“我也想知道。”

“调皮,掌嘴。”田姨的脸红得更厉害了,眼睛闪烁着,有些含情脉脉,全然是一个羞怯的少女:“还是让老爷子告诉小朋友吧。”

里屋的房门关上了

184.杭城的故事

那是一个半月前的事了。王大为把那辆银灰色的郑州日产停在了杭城涌金广场的家乐福的停车场里,换上了春装的老爷子很高兴的和他一起钻出车来。

杭城的空气质量太好了,湛蓝湛蓝的天空可以一直看得很远很远,朵朵白云就像是在不远处的西湖里荡漾的仿古游船。春光明媚,阳光温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杭城中心城区的街景除了豪华和大气,还有着江南的一些风味,每一座店铺都似乎有着自己的特色,小门面江南韵味,大商场落落大方,就连家乐福这样的外来商场也有了几分浙江山水的柔情。

他们两人站在涌金广场上抽了一支烟,否有尾随而来的车辆,即使有,也是当地驻军出于对老爷子的关心和警戒,军界里面军以上的首长都知道老爷子的分量,千万不能出事,这个瘦瘦的老人可是国宝似的宝贝。如果老爷子一个人外出,他们肯定不喜欢,老爷子也不喜欢,因为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他仅仅只需要王大为一个人,而不是多多益善。但他不能那样说,那会引起轩然大波,他也不能那样做,那会在他们身后引来更多的尾随。

“还不错嘛,除了瘦了一点,小朋友好像更精神了,和妖精说的那样,更酷了。看来那些天的磨难和挫折对你并没起到什么作用。”老爷子眼神里满是疼爱:“所以古人才会说出那些卧薪尝胆、凤凰涅槃之类的话。”

“几个月不见,您才显得精神抖擞,满面红光呢。”王大为领着老爷子穿过人群走向家乐福:“一件夹克衫,一条军裤,还有些透露出来的大将风度,怪不得和玉如一起逛街,人们就会传言名典集团的李总傍上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千万富翁,除了年龄稍稍大了点,可很有绅士派头,比杨振宇可强多了。”

“那真是荣幸,只能说那些人有眼不识泰山。”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我可真是服了你的那位妖精,哭哭啼啼的坐在我的办公室里就是不走,口口声声的要我给你帮忙,还说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危难的时候绝不能见死不救。我告诉她,不会有事的,她却说你被那些人弄到山里去了,音信全无,怕你被那些人给弄死了,说是要杀人灭口。我说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小妖精还是不依不饶,还说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给您添麻烦了,她就是这个德性,只要认定了,山崩地裂也不能改变她的决心。”王大为在为李玉如而感动,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找到她是我的福分,就像您找到田姨一样。”

“小声点。”老爷子警惕四下看看,小声的提醒着:“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也不会做那种阴谋诡计,就找人去问了问,果然如此,也就没有理会妖精耸人听闻的消息和悲观失望之极的分析,也没有理会她三天两头的找麻烦。还是照常读我的书、吃我的饭、开我的会、做我的事,只是没人陪着喝酒,没人在我面前眉飞色舞的朗诵宋词,倒是有些寂寞了。”

“谢谢您的信任和关心,我知道田姨在我的事情上也帮了一些忙的。”王大为和老爷子随着人流走进了家乐福的入口:“关于那个案子,您也相信我没有参与其中?更没有参与豪赌?”

“把事情了解一下就知道,你的那个杨叔的所谓豪赌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为那些巨款的不翼而飞寻找借口罢了,却不知恰恰是掩耳盗铃,反而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老爷子微微一笑:“他其实与北京城的一位高层的秘书搭上了关系,老老实实地把钱按照人家的吩咐,一笔笔的存进了香港的一个账户上,专案组的调查中,得知有些大的款项虽然不知去向,但绝大多数受贿的钱都在那个账户上了。你的那个杨叔是用钱铺路,想买个高官厚禄呢。”。

185.那个悲剧的产生

王大为恍然大悟,居然在商场里那些林立的货架之间愣住了。他这才相信杨汉生是真的利令智昏、权欲熏心,是因为京城的那个身居高层的家伙对他许下了一个不会兑现的承诺,给他吹了一个大大的绚丽的肥皂泡泡,也是杨叔对时局、形势、风向和靠山等等诸多原因的分析错误,更是他幻想在退休之前再完成一次辉煌的三级跳,给自己、给白姨、也给大为、给杨婷婷一个好的未来。

“我明白了,杨叔是个悲剧。”他叹了一口气:“其实可以安度晚年的,受了人家的蛊惑,就变成飞蛾扑火了。”

“小朋友,这个比喻恰如其分、一针见血。”老爷子漫步走着,声音很轻:“因为行动保密,中纪委对那个高官实行双规以后,你的杨叔还在傻乎乎的往那个账户里塞钱呢,而在山西的某一个监狱里,那个家伙坦白的第一个人就是你的杨叔,想一想还是挺可悲的。”

“老爷子,我还是有些疑问。”他在试探着:“我知道杨叔罪大恶极,那……杨叔的死……”

“很遗憾,我只关心你是否被牵连进去,对于那个人我没有兴趣。”老爷子回答得很坦率:“也可能是有人想让他永远闭上嘴,毕竟还有一大笔钱下落不明,不仅他还掌握一些细节。而他还是在心存侥幸,从开始就拒不交代任何问题,而现在的科学技术只要过了两个小时以后,猝死的原因就只会是心肌梗赛了;当然也有可能万念俱灰,自己感觉活着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他也有可能选择自我了断。我只知道京城的那个人的秘书死了,你的杨叔也死了,案子也就结案了。”

王大为有些心情沉重,想起那个五大三粗的山东大汉将幼小的他系在一个游泳圈上,另一头系在自己的脖子上,五音不全的唱着**的《水调歌头游泳》,领着他从西坝庙嘴一直游到江南的十里红,那是他第一次横渡长江,就有些“极目楚天舒”的记忆;想起像大山一般魁梧的杨汉生把襁褓里的杨婷婷递给他,郑重其事的告诉他:“她就是你妹妹。”他才哭着闹着逼着母亲把那个乖乖的小魔女抱回家来,成为他们家的宝贝;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和杨汉生一人一部自行车,从中心城区一直骑到晓峰风景区,看瀑布、采野花、点篝火、吃野味,躺在悬棺下面的大草坪上高唱《解放军进行曲》;想起了杨汉生领着他坐在民政局长的办公室里,大咧咧的说着:“他就是我儿子,你得把他给我,不给也得给!”……

“小朋友。”老爷子拍拍他的肩头,看了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伤感,时势在造就英雄的同时,也会毁灭一些人。如今这个社会,鱼龙混杂、泥沙俱下,有千奇百怪在等着你,有万千诱惑在吸引你,自己可得站稳了脚跟,有了自己的主心骨,别在光怪陆离的花花世界里昏了头。”

“我记住了您的话。”王大为若有所思的回答:“挫折和错误教训了我,经过这件事以后,我会更加谨慎小心的。”

王大为和老爷子从杭城家乐福的另一个出口走了出来,他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在门口的那一长排暂存保管箱前按照纸片上的数字按下了密码,其中有一个小铁门应声而打开了,老爷子看得很清楚,里面只有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把汽车的电子钥匙。

老爷子饶有兴趣地跟着这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走出了家乐福的大门,重新来到撒满阳光的街上,他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刚才他们下车的那个停车场,门口搭着小舞台,铺着红地毯,商家正在举办优惠活动,气氛显得喜气洋洋的,一群小丫头正在表演舞蹈,伴奏带居然是孙晓倩的那首《大吉大利》,周围水泄不通的还围了一些看热闹的路人。王大为就用刚刚拿到的那把钥匙打开了一辆路边停着的一辆奇瑞qq,等老爷子坐好以后,他马上发动了汽车,小车像一条绿色的小鱼,摇头摆尾的汇入了延安路的车流之中,老爷子知道,根本不用回头去望,肯定没有尾巴,谁也不会想到这一招,说不定有人还在另一个入口处痴痴地等候呢。而王大为知道,过上几个小时,仪态万方的刘心怡会去把那辆郑州日产开回去还给车辆的主人。

“这可是挺不错的一招。”老爷子笑着在表扬:“用两辆车,利用商场的两个不同方向的进出口,还有早已布置好的寄存箱,看来你的脑子里还有不少这样稀奇古怪的花样,有空写出来给我朋友的构思。”

“这可是有专利权的。”他在和老爷子开着玩笑:“您得多少给我一点报酬吧。不过就是当了您的干女儿,妖精还得了一支那么好的小手枪呢。”

“对了,我都几乎忘了,你已经不是我们部队的人了,看来是得付你一些专利费才是,可我又没钱,也不管钱,就有些为难了。”老爷子微微一笑:“不过听说那个妖精是你的女管家和钱柜,我就给她介绍几个有钱人认识吧。上了年纪的人,囊中羞涩,就只是知道的事多,认识的人多了。”

“我替那个妖精先谢谢您了。”王大为有些欣喜若狂。他知道在轻描淡写中,老爷子给李玉如和名典集团展现了一个多大的金矿,而且是带有保密性质的部队:“她一定很高兴的,玉如可是个钱迷。”。

186.爱屋及乌

“顺便给你说点事。”老爷子眯着眼看着奇瑞qq从繁华的延安路转向了庆春路:“你的那个小妖精最近兴致勃勃地从京城到申城飞来飞去,先是陪着那个喜欢工笔画的女画家,后来就单独行动了,但还是在两个城市里不厌其烦的来往穿梭,几乎两天一个来回。我就有些好奇了,找了几个人跟去看了看,妖精虽然聪明,但她前呼后拥的,目标很大,又没有你的这些变化多端的甩尾巴的技巧,又是直来直去,一下也就弄明白了,原来她们两人正在想法把一个叫大为的男孩子悄悄的调进申城,居然想连我瞒着,这真是关老爷面前耍大刀,有些叫人好笑了。”

“什么?”他大吃一惊,连脚下也松开了油门,奇瑞qq6的速度一下子降了下来:“玉如也没告诉我,我一点风声也不知道。”

“别慌,得有万水千山只等闲的豪迈,得有泰山裂于前而不惊的镇定,小朋友,你还在开车呢。”老爷子疼爱的笑了:“想想也是,这不是好事吗?华东电网,那个画家同志的儿子据说也很欣赏你,和你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换一个环境也许会给你开阔一片崭新的天空。”

“我有些明白了。刘雄华、田姨、还有妖精。”王大为沉默了一下就想明白了一切“田姨对我太好了。”

“可不是的。”老爷子望了他一眼,有了一些羡慕的神情:“人家对小朋友可是另眼看待、关怀备至呢,有一次和我闲谈的时候,还说要是年轻三十年,她一定会和那个妖精一起嫁给某个人的,我都有些大惊失色了。”

“这话我信。”王大为给老爷子递过一支烟:“玉如曾经告诉过我,说田姨说过,我就是您三十年前的一个翻版,所以才爱屋及乌。”

“也许是吧。不过刚才告诉你的这个消息要保密。”老爷子听得哈哈大笑:“关于人家帮你调动工作的事,我们爷俩只当不知道,等人家给我们一个惊喜的时候,我们也就欣喜若狂就是了。”

“知道了,到底是田姨的安排,老爷子也会投其所好嘛。”他还是有些为难:“那峡州怎么办?”

“是你的那个峡州的冰美人怎么办吧?”老爷子笑得很开心,得意的吐着眼圈:“是你的那个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己,那个念得宋词、做得好菜、操劳家务、忠心耿耿、多愁伤感、公安局的电脑专家、有些忧郁的古典美人怎么办吧?”

“我的天,不会吧?你可是日理万机、运筹帷幄的大将军。”王大为在叫:“您连这一点也知道?”

“千万别小看了老爷子的能耐,也别低估了老爷子的好奇心理,我也就此问过你的那个妖精,她也吞吞吐吐的承认了这一点。”老爷子狡猾的眨着眼睛:“所以把一个有着一大堆女孩子的男人放在军队里恐怕不大妥当,不过,我倒是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只能说你这个家伙**不浅了。”

“谢谢您的关心。”他有些尴尬,也有些感动:“自从与您认识,就是知道了您的身份以后,我也从来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我还是把您看成是那个背得一些宋词、写得一手好字、性情豪爽的仓库保管员;您也把我就当作那个与您一见如故、无拘无束、能够和您谈谈宋词、喝喝小酒、胡说八道的小伙子。我和您趣味相投,感情不错,这就是我们爷俩的缘分。”

“我就喜欢你这样洒脱的人,也喜欢这样我行我素的小朋友。”老爷子笑嘻嘻的说:“不过在知道了人家的安排以后,我也有了一个计划,我想把你的那个冰美人调到杭城去,当然也是不声不响的。”。

187.不声不响的安排

“老爷子。”他马上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马上就叫了起来:“我知道您是想让冰美人离我近一点,免得我老是牵挂着她、放心不下她。可您不知道,人家现在有一个驻在申城的部队中的未婚夫呢。”

“这个情报倒是没听说过。可我听说人家早就在你家里充当起主妇的角色了,而且任劳任怨,连你的那个妖精也自愧不如,冷若冰霜的冰美人不也在你的热情火焰下被融化了吗?”老爷子不以为然的接着在说:“把她一个人留在峡州你放心吗?再说那个叫凤柔的女孩本来就是我们部队培养的人才,杭城有我们的一个电子研究所,把她所牵挂的奶奶也一起迁来,她还可以一边工作一边读博嘛。”

“您把冰美人不放在申城,是怕妖精生气,因为您还是更喜欢那个李总;而上海到杭城只要两个小时,火车、汽车、飞机方便得很,转眼就到。”王大为把那辆奇瑞qq开到树荫如盖的南山路上:“而因为我还有一个女友也在杭城,她们也可以互相照顾呢。老爷子,您想得真周到。”

“聪明,到底是小朋友,一点就明。”老爷子压低了声音,很平常的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也许我和你的田姨以后也会到杭城来,做个人间天堂的逍遥神仙,不就离你更近了一些吗?当然,这个秘密目前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知道了,我会守口如瓶的。这是您和田姨对我的信任,也是对我的厚爱,不能用一句苍白无力的谢谢所能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王大为有些激动万分:“但愿能用自己的实际表现来报答您们的关怀。”

“别这么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老爷子还是有些得意:“就算是给你接风吧,对于历经磨难、千锤百炼的小朋友,这个消息还算满意吧?”

“峡州有句老话,说的是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他显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无论是田姨的秘密安排还是老爷子的精心部署是对我最大的爱护,都是对我最大的鼓励,看来真的是大悲之后必有大喜。”

“我倒想起了一首词。”老爷子念着陈德武的《水龙吟》:“东南第一名州,西湖自古多佳丽。临堤台榭,画船楼阁,游人歌吹。十里荷花,三秋桂子,四山晴翠。使百年南渡,一时豪杰,都忘却,平生志。”

“好,我就喜欢‘十里荷花,三秋桂子,四山晴翠。’”他在接着念道:“可惜天旋时异。藉何人、雪当年耻?登临形胜,感伤古今,发挥英气。力士推山,填吴移水,作农桑地。借钱塘潮汐,为君洗尽,岳将军泪。”

“我们爷俩再来念一首吧。”望着车窗外如诗如画的湖美景,老爷子被钩的兴致大发,背出了吴文英的《望江南》:“三月暮,花落更情浓。人去秋千闲挂月,马停扬柳倦嘶风,堤畔画船空。”

“这首似乎更好。”王大为在笑:“恹恹醉,长日小帘栊。宿燕夜归银烛外,流莺声在绿荫中,无处觅残红。”。

188.味道

老爷子的确是喜欢和王大为在一起,当他和和王大为走进了刘心怡在元华公寓的那套观景单元的时候,还在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王大为是今天清早从申城赶过来的,刘心怡甜甜的亲吻比阳春三月的蒙蒙雨点还要密集,她刚刚从梦中醒来,心上人居然就出现在她的身边,自然是欣喜若狂了。只是当王大为给她说明来意,虽然她还是很配合的收拾着房间里属于自己的所有个人的陈设,让这套房间变得毫无任何私人标记的时候,多少有些不乐意,噘着嘴说道:“这是我的房间,能不能让我和你先做回夫妻,再让你和玉如姐快活?反正大为哥有的是……力气。”王大为就哑然而笑了,他告诉她只是为另一对夫妻找个相会的地方,“如果是妖精,还会叫你回避吗?”他在向她解释:“你们不是姐妹吗?不是姐妹一体吗?”“知道了。”她就有了些高兴:“大为哥,他们决不会是真正的夫妻,而你也不会告诉我他们是谁,对吗?”他在点头。“人家走了,你也会走的。”她在追问:“是吗?”他还是在点头。“不能和人家亲热。”她在他面前学会了撒娇:“那……抱抱我总可以吧?”王大为本来就不愿意放弃将这个神仙妹妹抱在怀里时的那种柔弱无骨的美妙感觉的,当然乐意服从了,。而且一直抱了很久。

这套房间的客厅里有面墙全是观景玻璃,整个梦幻般的西子湖几乎全都一收眼底,远处的宝椒塔、栖霞岭和近处的雷峰塔、南屏山相映成趣,蓝天白云,湖水如镜,红花绿草,恍如仙境,还有可以俯瞰的柳浪闻莺,车流如织的南山路,还有那些留下沧桑、留下记忆的历史建筑,都是美不胜收。

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的两个女人闻声转过身来。红衣女子自然是那个无处不在的李玉如,在王大为的眼里,她永远是充满诱惑,充满活力,充满自信的妖精,永远是那个风风火火、妖艳而又妩媚的大美人。流光溢彩的大眼睛,湿润而又柔软的大嘴,性感的下巴,还有凸凹有致的身段,坚挺的酥胸、嫩藕般的粉臂,还有与生俱有的女人味,他又感到了那种愉悦的冲动和对她的那种强烈的占有欲。

田姨穿了一身米色的套裙,一定是李玉如做主挑选的名牌服装,裁剪精细,做工考究,很能衬托她的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的气质,也能显示出一个韵味十足、干干净净的女人的风度。头发也染过,看不见那些越来越多的白发,还稍稍花了一点淡妆,明眸粉唇,脸上显出含蓄的笑意,年轻了许多、愉快了许多。王大为突然感觉,田姨年轻的时候一定和刘心怡一样,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就是到了如今,依然风韵犹存,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显得温情脉脉,水光荡漾。

“田姨好。”王大为在打招呼:“好久没见了,好像年轻了二十岁。所谓女为知己者容,您不会为了我才精心打扮的吧?”

两个女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土匪,我打死你!”李玉如笑得前仰后合:“你可真敢想,也真敢说,你可是晚辈,居然敢和上辈说这样的话?”

“有什么不敢说的?就算你说的是吧,小朋友大难不死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我总得打扮打扮,总不能老是被你说成是个老古董,比你的老爷子也不如吧?”田姨还在笑着:“人倒是瘦了一点,精神了一点,嘴也变甜了一点,我的干女儿说你更酷、更帅了,我倒没这个感觉,也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干妈,内外有别。”李玉如一下就绯红了脸,也有些撒娇的意思:“这是我给您说的悄悄话,怎么能对他说?”

“为什么不能说?既然是光明正大,当然就能说嘛。”他突然感到一阵冲动,也有些感动:“田姨,如果您不反对,我想抱抱您。”

“土匪,你真是疯了!”李玉如瞪大了眼睛:“要抱就抱我,反正也习惯了。你简直无法无天,竟敢占田姨的便宜。”

“妖精是不是太妒忌了一些呢?或者把你的这位土匪看得太紧了一些吧?”老爷子在乐呵呵的说:“你田姨可是个妈妈辈的老女人呢。”

“玉如,为什么不行呢?”田姨也在笑,有些淡淡的红晕在脸腮升起:“我倒喜欢大为的光明磊落,我倒挺喜欢这样的便宜呢。”

王大为小心翼翼的把田姨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温柔的、就像抱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国宝。这个总能出现在各种会议前排的政府高官虽然个子娇小,但很柔软,贴在他胸前的时候,既不像李玉如那样热情洋溢,也不像孙晓倩那样全心投入,更不像钱凤柔那样扭扭捏捏,田姨倒是与刘心怡有几分相似,都是柔若无骨,都是小鸟依人,还有一种好闻的香气和温柔的美丽。只是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在他内心里,总是习惯的用刘心怡与之比较,那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玉如,别老是噘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老爷子在说:“看看你田姨的表情,倒是好像很陶醉的样子。”

“老爷子,你发现过没有?”田姨在笑,却有了几分羞怯的感觉:“大为身上的味道和你是一样的。”

“田姨,没想到您的嗅觉居然比妖精还要好。”王大为若有其事的说着:“我真的很倾慕您呢,如果您能年轻三十岁就好了。”

“天哪。”李玉如冲到他面前气冲冲的叫着:“土匪,你这就是明目张胆的调戏了,你就不怕老爷子发脾气吗?记住,田姨可是你的长辈!”

“我不过只是一种愿望而已,也值得这样紧张吗?”他也在笑:“这句话本来就是田姨自己说的嘛。”

“天哪,你疯了!”满脸通红的田姨也瞪大着眼冲着老爷子叫着:“这样的话也能对孩子们说吗?”

“老爷子,请站过来一点。”李玉如在得意洋洋的叫着:“我有了一个想法,您也得抱抱我!”

剩下的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妖精,怎么了?恼羞成怒了?怒气冲天了?”王大为笑着在和她开玩笑:“你这叫东施效颦。”

“我这叫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你能做初一,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十五?”李玉如说的理直气壮:“我也得闻闻老爷子身上的味道是否和这个土匪一模一样?闻闻土匪三十年后的味道是怎样的?”。

189.申城再见

“实在是对不起各位了。”王大为脸上有些倦意,但还是乐呵呵的:“囊中羞涩,只能请大家吃早点了。”

这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这是在申城静安希尔顿大酒店的西餐厅,阳光刚刚射进这栋有着三十八层的五星级酒店的窗户,又是一个崭新的一天的开始。王大为正在请因为杨汉生的案子使得已经时隔好几个月未见的名典集团的李玉如一行人吃早点,很简单,一些煎蛋、火腿三明治、奶油蛋糕、牛奶、还有一些烤得焦黄的圆面包。

那是老贺热心的给他找的便车,一辆运食品的红岩大货车,一天一夜几乎不停的向着高速公路的路面喷着柴油浓烟,把他从鄂西山区的峡州一直拉到了申城这座中国最大的城市,直到延安西路高架桥前,他才和两位热情的司机说了声拜拜,他是打的去的李玉如他们下榻的希尔顿大酒店,走出出租车的时候,他愣住了,除了因为激动而一直在抽泣着的李玉如,所有的名典集团的那些经常参与商务会谈的人员都在酒店门前等着他,鼓掌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使王大为很感动,他决定请大家吃顿早点,毕竟飞来飞去都已经变成熟人了。

“王生,牛奶代酒。”保安部的老任端起了玻璃杯,络腮胡子满脸是笑:“我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还是瘦了些。”女性的观察力更细致,财务部的郭女士在评论说:“睡眠也不足,有些黑眼圈,不过精神倒是蛮好的。”

“但是王哥倒是更帅了!”漂亮的小祝在抢着发表自己的观点:“眼睛更酷,目光炯炯;身板更挺拔,简直就是玉树临风。”

“谢谢。”王大为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也感谢大家对李总的照顾,大家都知道,一个女孩子,她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也喜欢熊人,有什么对不住的,大家多担待。我已经是个平头百姓了,无官一身轻,从现在开始,如果需要,我们又可以一起走南闯北,笑傲江湖了。”

“那可就太好了。”连销售部稳重的肖姐也变得喜形于色:“王生和李总早就是情侣,王生的参加,一定会使李总更加如鱼得水,给她帮忙也就是给我们帮忙,也是给名典集团帮忙,真是可喜可贺。”

大家就笑着又一次鼓起掌来。

王大为到餐厅柜台结过账回来,硕大的餐桌旁只剩下用纸巾慢慢擦着那张性感的大嘴的李玉如,一身做工考究的法国卡琪露茜的大红套装,一头披肩柔发,一双妖艳迷人的大眼、一付惹火腰肢的身段,还有纤纤十指,摆出很优雅的姿态。

“从来没发现,李总的动作真快。”他点燃了一支牡丹香烟,吐出了烟雾:“一下子就创造出了一个二人世界。”

“土匪,你没听见那些家伙刚才说的话吗?”她脸上有些淡淡的红晕:“连如鱼得水这样的词都说出来了,再说下去,就是如胶似漆呢。”

“笨。”王大为用手刮了一下她笔挺的鼻子:“大家是在奉承你,是在讨你这位李总的欢心吗?再说那不也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妖精,别给我否认,婷妹转诉起你的某些大段大段的表白来还绘声绘色呢。”

“到底是兄妹,到底是朝夕相处,比姐妹还是亲近一些。”她噘着好看的樱唇在说:“土匪,你想过没有,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对你说不。”

“妖精,你就算了吧,至少是应该悔之晚矣。”他有些哭笑不得:“我曾经给过你机会,你却用枪口对准我;我曾经打算放你一马,你却把状告到澳洲去了,害得我被老爸骂得灰头灰脸,被老妈说得无地自容;现在名典集团的人都知道我们是情侣,你还带着老妈送的这条项链招摇过市……”

“对于有些人的阴谋诡计,就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她显得很得意:“你不觉得我们的朋友遍天下吗?”

“那不是朋友,那都是一些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他有些痛心疾首:“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还向老爷子和云林法师也去告状,美滋滋的看着我到处受批评,到处作检讨,像你这样的人还会说不,打死我也不信。”

“懂不懂沧海桑田?懂不懂世事难料?懂不懂风云莫测?”她的大眼流金溢彩:“要是我果真如此呢?”

“我就把你这个妖精就地正法……”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句话太过于直白和冒突,急忙补充着:“别误会,我指的是打**。”

“我当然不会误会,也听的清清楚楚。“李玉如妖艳的脸上升腾起一层绯红,使得粉面变得更柔和、更动人、更加秀色可餐。她站起来,看也没看他,就做了一个手势:“土匪,跟我走。”。

190.就地正法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餐厅,王大为只有跟着她走进了电梯,傻乎乎的跟着她一直上到十九楼,望着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酒店的房间,命令他走进去,然后不知所措的看着她锁上房门,关上窗帘,仰面躺在那张宽大的床上。

“来吧。”李玉如取下头上的发夹,摇曳了一下秀美的柔发,嫣然一笑:“土匪,我在等着你将我就地正法呢,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

“妖精,你疯了。”王大为有些惊讶了,他有些啼笑皆非:“你懂得那句话的真实意思吗?”

“土匪,我早就是成年人了,这有什么不懂的?”她已经在解衣服的钮扣了:“不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吗?不就是让我们经过一番温存以后变成真正的夫妻吗?不就是你一直虎视眈眈想对我做的事吗?”

王大为看见这个妖艳的女子很爽快的脱光了上身的所有衣服,甚至连那个贴身的黛安芬的红色文胸。在一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上,那对隆起的乳峰骄傲的展现在他的眼前,圆润而又匀称,很有力度的耸立着,就越发凸显出女性的魅力,两个小小的**与脖子上的那串红宝石吊坠相映成趣。

虽然经过了长途跋涉,虽然一天一夜没有很好的入睡,他心中的**依然像是被诱惑所点燃似的,烈火般的熊熊燃烧起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虽然有些自制力,却依然无法抵御这样强烈的诱惑,而那两个光洁而漂亮的**虽然在以前的一些日子里也曾羞答答的在他眼前出现过多次,却从未这样清晰,这样迷人,这样**裸的向他直接发出邀请,他不想拒绝这样的好意。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扑了过去,重重的把自己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大床的弹簧和海绵还在上下起伏,他的手已经欣喜的把那对柔软的乳峰抓在手里,那种柔美、光滑而又细腻的感觉是他终生难忘的,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与女人的乳峰进行亲密接触,以前的一些想象都显得浮浅,以前的一些猜测都显得苍白,只有亲手把那对美妙的肉团覆在掌下,只有将那对女性的骄傲握在手中,看着那对乳峰在自己的手指之间被揉捏成各种不同的形状的时候,他才知道那种快感无与伦比。

多年以后,王大为还清晰的记得当时的那个场景,初升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房间里悄然无声,只有两个人变得急促的喘息;多年以后,他还记得手握住的那种美妙的感觉,还记得自己心灵上得到的巨大震撼。还对李玉如绘声绘色的回忆起当时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握住了全部的世界。”她飞快地把睡衣敞开了,瞄了一眼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一对儿女,露出了那对更加圆润、更加丰满、更加**的**:“土匪,你得快点,当心孩子们又以为你在欺负他们的妈妈呢。”

“妖精。”王大为感到口干舌燥,心跳得厉害,就有了更大的**,更大的要求:“快点,继续脱!”

“大为哥,那可不行。”李玉如用**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娇滴滴的说:“虽然我们的确是分别了一点时间,虽然我知道我们都有那种要求,可你别忘了我是有关于第一次的原则的。”

“别老是在我耳边说有关第一次的规定,那是你的,不是属于我!”他还是在耐着性子:“光是……看看也不行吗?”

“亲爱的,……不行行不行?”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妩媚的鲜红,说话声都有些吞吞吐吐的:“我是知道的,你这个土匪只要……看见了肯定就会去用手……摸摸,而只要你去摸那个地方,我就会忍不住会让你……进去。再说,到那个时候,你想不进去都不可能,我知道你这个土匪对我的诱惑有多大……”

“妖精,你就不能稍稍改动一下那个该死的原则吗?”他在埋怨:“你就不想想,我们过去浪费了多少青春年华?”

“土匪,我是你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你的。”她在疯狂的吻着他:“上次在重庆,我不是答应过你吗?可是不也是没有实现吗?所以我就再也不奢望了。亲爱的,人家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我们的第一次必须在自己的家里,再说,我也曾经对菩萨许过愿的,你就……成全人家一回行吗?除了第一次,以后你愿意怎样都行。”

“那好吧?”他从她身上爬起来:“妖精,你就留着吧,留到天荒地老、留到海枯石烂,留到妖精变成了老妖精吧。”

“土匪是不是生气了?”她多少有些愧疚,用小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如果你实在忍耐不了,不是可以拿出你的土匪本性嘛,我行我素、胡作非为,人家还不是会乖乖就擒,束手就范的。”

“没办法,谁让白姨一直把我当做半个儿子呢?谁让我把不太自愿的妖精又没有办法呢?谁让人家就是守身如玉也是为我而守的呢?”王大为叹了一口气,离开了那张松软的大床:“没办法,我得坐的离你远一点,得保持自己的理智,才能不受妖精的迷惑,才能和你说点正事。”。

191.性命攸关的秘密

“我就知道土匪绝不会对人家有这么好的心,也知道你不远千里搭一辆便车就跑到上海来是为了专程看我,居然连个苹果也不给人家带来。”李玉如噘着嘴说:“说吧,是不是要我帮你办事?”

他点了点头。

“要用人家的时候就把人家抱在怀里,不要人家的时候就把人家扔到岩底!听出来没有?这可是我跟着婷妹学的一句峡州话,说的够标准吧?”她没好气地问道:“土匪,说说,为什么找我?”

“赶不走、打不离、骗不到,只好留给自己享用了,当然也得发挥妖精的长处,不加以利用不就是浪费资源吗?”他笑了笑:“不过,如果你不愿意,或者另有他想,你可以在我开始给你说之前就拒绝我,我不怪你。我是有些突然,就是在被你用枪口顶住脑袋的时候才想起来的。因为我只相信你,而且只有你才能办这件事。”

“土匪,这话我爱听。”她眉飞色舞的裹了一床薄被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吧,你的女人听着呢。”

他是从那天上午被突然叫到市反贪局开始说起的。于是,在李玉如的脑海里,她和他一起被那辆灰色的切诺基拉到山区县的那个变电站,又清晰的听见王大为与杨汉生在那个废弃的山村小学里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有那次意味深长的最后谈话,然后跟着他乘着老贺的那辆出租车像f1赛车般的赶回市区、回到家里,看着他从那幅字画的画轴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个用塑料袋包装好的纸袋,然后在反贪局的人和公安局刑侦支队的人赶到以前,将那个塑料袋用不干胶带粘在墙壁的拐角与排水管之间窄小的空间里;她又跟着他一起登上那辆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大货车的驾驶室,和两个司机说着闲话,甚至还帮他们开了半夜的车,在沪蓉西高速公路上轰轰隆隆的奔驰,最后,王大为领着她来到一个漂亮女人面前,那个女人抿着嘴在笑,身上颤抖着,脸上却热泪盈眶,一点也不知道掩饰,一点也不知道害臊,一点也不顾忌别人注视的目光,轻轻地扑在他的身上:“土匪,你终于来了。”当然她一点也不生那个女人的气,也不嫉妒,她惊奇的发现那个女人就是她自己……

她在给王大为递烟、点火,非常认真地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聪明的男人的考虑很严谨、很周全、也很隐蔽,而且是切实可行的。只要走进某家外资银行铺着地毯的贵宾室,不过半个小时,那笔存放在这家银行保管箱里的所有债券、票证和数目庞大的款项就能自动划拨到某一个人的账户上,那个账户的拥有人是这家银行的金牌客户,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果不是找到这家银行,不是找到那个经办保管箱业务的主管,不是找到那个接待他们的业务经理,不是仔细察看那个账户上的资金往来情况,那笔秘密款项必将永远泥牛入海般的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这种事情在中国,在世界也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就是这些。我讲完了,有什么疑问可以问。”她看着他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了那个纸袋,那个依然是被用不干胶带封存的,甚至还保留着沾满了灰尘的塑料袋,慎重其事的放在了她的面前,有些如释重负:“现在好了,反正把钱交给妖精了就没有我什么事了,一切就拜托你了。”

李玉如很感动,因为他在用随时可能降临的危险来保护一个天大的秘密,来试图实现他的杨叔的最后的心愿,虽然知道不对,却也坚决执行;妖精也有些沾沾自喜,因为王大为把一个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告诉了她,而这个秘密一旦被他人知道,足以使他面前的这个男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她感到自己更爱这个男人,对这个土匪佩服得五体投地。

“杨叔把这些……交给了你,所有权当然就是你的。”她有些不解:“凭什么不管了?是不是想转嫁危机?”

“胡说八道,我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很干脆的隔着被窝打了她的臀部一巴掌:“我已经想过了,这笔钱是杨叔留下的,当然就是留给你和婷妹两姐妹。婷妹还是个孩子,你是姐姐,所以就交给你了。不过你得管着她一点,那个小魔女一旦有了钱,就会恨不能把所有的时装店、糖果店、还有电视台统统搬回家去的。”

“我能问问吗?”李玉如有些好奇的用手摸了摸那个还带着男人体温的纸袋:“土匪,这里有多少钱?”

王大为说了一个数字。

李玉如完全被吓呆了,她虽然有些心理准备,还是被这笔巨款所震慑,惊讶的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万万没有想到杨叔暗地里留下了这么一大笔财产,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毫不起眼的纸袋里居然是那么庞大的一个数字,而且偏偏吧所有权和支配权都交给了她,她开始重新掂量出自己在面前这个有些帅气也有些冷酷的男人心里的份量,开始知道自己对这个如今一贫如洗、准备重新再来的有些霸气也有些硬朗的男人的悄然影响。

过了很多年以后,她还是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心里的感受:“我真的感觉好高兴,我已经是自己男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我真的好感动,我知道土匪已经完完属于我的了。”王大为当时正在陪着她在东亭小区的林荫道上跑步,回答的倒很实际:“说的不错,那妖精现在是不是该给自己男人一些奖赏呢?”她的笑声扬起:“当然可以,土匪,我们现在就跑步回家!”。

192.我的就是你的

“别大惊小怪的。”王大为用手刮着她笔挺的鼻梁:“我记得李总曾经对我说过,过了一百万,财产和金钱就是些数字而已了。”

“土匪!”她妖艳的星眸里面有些湿润,说话也变得有些结结巴巴:“你就……你就不怕我……见钱眼开,拿着这么一大笔钱来一个……人间蒸发?携款潜逃?让你这辈子后悔莫及?”

“你是那样的人吗?不会吧?”他冲着她轻轻一笑:“再说,妖精就是要跑,你也会带着我的,不然最后还是得乖乖的回来。”

“我打死你这个土匪。”李玉如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又羞又气的用拳头敲打着他结实宽厚的胸膛,表情虽然是气呼呼的,眉眼里却带着止不住的欢笑:“你就那么对自己的女人有信心?”

“我知道自己不是理财高手,对金融也是一知半解,加上行动也不方便,反贪局也许还在设法寻找我的破绽呢。”王大为的手指从李玉如红润的樱唇上划过:“婷妹在回答我有关信任的提问时,恬不知耻的说那就是你们两姐妹,还振振有词的说,她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女人,妹妹是最亲的,女人是知冷知热的,似乎有几分道理,就想这样做了。”

“你为什么不把这些钱自己留着?”她在眨着眼睛问着:“就算是给我们姐妹俩,你也可以留下一部分的。”

“妖精,笨!这么聪明伶俐的李总也会提出这样愚蠢的问题!”他笑着说:“想想看,你有不就等于我有吗?”

“亲亲我。”李玉如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带着欣喜、带着香气、带着感动,吐气如兰:“亲爱的,我爱你!“

他看着面前的漂亮女子把那张妖艳的脸蛋凑了过来,受到了那种农夫山泉的甜美印象的诱惑,就非常乐意的用嘴碰了碰那对努起的红唇,的确不错,比他记忆里的似乎还要甜美一些,他就捧起她的性感的下巴再做了一遍。妖精不满足,他只得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同样的动作。

“亲爱的,请记住我的原则,我们的第一次要在家里;也请记得你的承诺,我有就等于你有!”她搂着他的脖子在说:“土匪,给我听好了,不是我行我素吗?不是力大如牛吗?不是蠢蠢欲动吗?你得快点找个机会,好把我就地正法了,也好让我以后自由自在,放心大胆的和你在一起。”

“能不能别再诱惑人了?人家现在就有些蠢蠢欲动呢!”王大为望着她那一对露在被窝外面的乳峰在说:“看在我千里迢迢的跑来见你,又给了你一大笔银子,还把妖精当成自己最信任的女人的份上,你总得有所表示吧?”

“当然可以,本来就是你的嘛。不过我先得提醒你,只准摸三分钟。”李玉如揭开薄被,将王大为的手牵到自己的胸前,让他的手重新覆上了她的那对裸露的、柔软的、颤悠悠的**:“亲爱的,我们还得出门去给你办事去呢,等我们回来,再让你摸个够,好不好?土匪。”。

193.钻被窝的小魔女

几个星期以前,还是在峡州的东山花园,背着阿迪达斯双肩包的杨婷婷像风一样的冲了进来。

“小魔女,又是怎么了?”王大为还是坐在自己的床上没动,身上盖着的薄被上放着他的那台联想笔记:“脸上红彤彤的?”

“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哥哥,真是不关心人家的哥哥。”杨婷婷习惯的噘着可爱的小嘴:“外面冷极了,倒春寒,又在下雨。”

他从床上探起身向窗外望了望:天色已经迅速的暗淡下去,云层厚厚的,低低的擦着不远处的东方杰座那高耸入云的楼顶,有些飘飘洒洒的雨丝在东山花园静静的撒落,草坪显得更加青翠,小区道路也有些湿湿的,有些五颜六色的雨伞在移动,楼下的那棵

柳树柔嫩的枝条在微风里摇曳着,一辆开过的福特车已经亮起了车灯,一个小丫头在雨中兴高采烈的踩着水玩。

“怪不得坐在床上不想动弹呢,看了一下你们推崇的宜昌石头的那本《红肥绿瘦》,写的还不错,还有编辑推荐。”他在咕噜着:“天都要快黑了。”

王大为打开了床头的小灯,柔和的灯光中他看见杨婷婷手忙脚乱的将她的双肩包扔在一边,然后脱下那件黄色的阿迪达斯运动服,里面是她和李玉如一人一套的恒源祥羊绒衫,再里面就是那件婷美的束身内衣了。

“小魔女。”他皱了一下眉头:“这是想干什么?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呢。别再脱了,里面可空空如也了。”

“人家不是冻僵了吗?不是想钻哥哥的被窝吗?谁说里面没有了?”她反驳的拉起了束身内衣的下摆,里面的确还有一个很秀气的紫色文胸,还有白得耀眼的肌肤:“你看看,到底有没有?”

“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他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那个圆圆的小肚脐:“小魔女,这也能叫衣服?”

“那些参加选秀的女孩子穿着三点式的迪斯尼泳装出现在大众广庭之下,你能说她们没穿衣服吗?那叫人体美。”杨婷婷拉下了腿上的浪莎丝袜:“人家潘燕她们早就穿上了t型内裤呢,那才叫时尚性感呢,哥老是把我管的紧紧的,我可是就像巴玛修道院里的模范修女那样循规蹈矩呢,真不知道你是凭什么把那么多美不胜收的姐妹们吸引得神魂颠倒的?”

“婷妹,你说够了没有?你到底还想不想进来?”他有些不耐烦了:“你喜欢人家的生活,也可以去买条什么t字裤穿穿,也可以和人家那样去过声色犬马的生活,只是以后就别想再叫我哥,也别想再钻我的被窝。”

“有什么了不起。”她的嘴巴翘得老高:“不就是一床臭被窝吗?一股脚丫子臭味,一股能把人熏滚的烟味。”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没敢再脱下去,也没再坚持下去,穿着那身紧绷绷的束身内衣就敏捷的钻进了王大为暖和的薄被里。热烘烘的暖意带着她所熟悉的那么浓郁的男人的味道一下子把她笼罩了、包围了,她马上就高兴起来,很老练的将少女微胖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一条丰满的大腿大咧咧的搁在了他肌肉发达的结实的腿上,两条光滑的胳膊习惯性地从王大为的内衣里穿过,然后抱住了他的腰,把那张因为满足而显得很幸福的小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臀部,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平脚内裤,但依然能清晰地闻到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194.足风流

“谢谢哥。”她在愉快的喘着气:“到底是男子汉大丈夫,身上的热量就是大,这下可暖和了。”

“等等,不院里的那些苏格拉底与南丁格尔们要开运动会吗?”他瞟了她一眼:“还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呢,跑来干什么?”

“笨!”杨婷婷对这个字说得非常清脆:“下雨还能开运动会吗?你就知道成天板着脸训斥人,凤柔姐还知道打电话叫我回家添衣服呢。”

“这不是连方向也没搞清楚吗?”他有些啼笑皆非:“小魔女,你添衣服应该到世纪欧洲城你的家里去,跑到我这里干什么?”

“告诉哥实话吧,我就知道哥一定在家里,就想先这样暖和暖和身子。”她在被窝里扭动了一下身体:“然后让哥给我做饭吃,我就在哥这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明天早上让哥再陪我一起回去拿衣服,最后将我送回学院。”

“想得倒不错,不过还是你自己去吧。”他有些愁眉苦脸:“你没看见你哥哥正在这里左右为难、绞尽脑汁吗?你的那个凤柔姐中午过来给我下了一碗面,居然狮子大张口,要求我找两首宋词给她用短信发过去,要求是她满意的。这才叫得不偿失呢,选了一大堆,就是无法确定。”

“哥哥有时候真是头笨猪。”杨婷婷抢走了他的笔记:“我要是哥哥,早就趁凤柔姐在我家做饭、洗衣、收拾房间的时候一举将她拿下了,而且保证手到擒拿,一举成功,还用得着这样为难吗?”

“小魔女,千万别胡说八道。”王大为隔着被窝给了她翘得高高的臀部一巴掌:“人家是有未婚夫的。”

“笨!懂不懂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况且还有你妹妹帮忙嘛。”她笑得很清脆:“不过就是两首宋词,哥到现在一首也没确定吗?”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王大为选的是韦庄的《思帝乡》:“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灿。睡眠秤锤浮,直待黄河水底枯。”杨婷婷得意洋洋的念的是敦煌曲子词里的《菩萨蛮》:“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不行,那首《菩萨蛮》不行,发出去那还不被冰美人骂死。”他连连摇头:“人家可最讨厌这样的艳词。”

“胆小如鼠,畏手畏脚,怪不得到如今连我姐姐也没摆平呢?连一点女人心理也不懂。”杨婷婷不由分说地拿起他的那部诺基亚手机劈劈啪啪的将两首宋词全都发了出去,还得意的嚼着口香糖说道:“我可一直在鼓励哥大胆进攻,不管三七二十一,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对不起,我宁肯胆小如鼠,畏手畏脚,也不想和小魔女那样胆大妄为。”王大为抢过手机:“现在是风平浪静,随后就是暴风骤雨,我可承受不了。我还是得给冰美人解释一下,我可是请了高参的。”

致钱凤柔

柔柔: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想必已经拜读过了,感觉如何?是在婷妹的指

导下才顺利选定的。不过单单为了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冥思苦想了半天有

些感到不太划算,如果是肉酒肉饭那就心满意足了,下次能如愿吗?。

195.以彼之长,补已之短

“短信发的倒不错,哥倒是很会推卸责任的。”杨婷婷看了短信后格格直笑:“你知道凤柔姐和我是穿连裆裤的姐妹,她当然是不会骂我的。”

“这才能显示出我们兄妹精诚团结,以彼之长,补己之短,发挥各自的优势。”他在笑着解释:“那样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可不是的。”杨婷婷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兄妹当然会永远在一起,哥,我们也来一起发誓:‘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小魔女,我们兄妹还用得上发誓吗?”他多少愣了一下,还是在笑:“再说,过上几年,你这个丫头片子不知又去钻哪个男生的被窝去了?”

“不会的。”她也在笑:“这个世界上我就瞧得上哥哥,这一辈子我就只钻哥哥一个人的臭被窝。”

“又在胡说八道了。”他的心跳有些加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所谓女大不中留,你懂不懂?就是你愿意,哥也不能把你留在家里。”

“小时候我就不止一次的对哥说过,长大后我就给你当小媳妇,虽然是童言无忌,但那也是我一生的信念。”她仿佛是在自语:“长大后,我依然依恋哥哥,就是干爹干妈到澳洲去,我也舍不得离开你;直到爸爸去世,直到哥哥在爸爸坟前发誓永远照顾我,永远和我在一起,我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把我托付给哥哥,才知道我为什么一方面为哥哥为我找了一些美女而欢欣鼓舞的同时。在心底总是还有些遗憾。以前不明白,后来不敢想,因为我知道了,我们两兄妹从来就是一个整体,是永远会在一起的,是什么力量也无法分离的。”

“这倒是实话实说。”他有些感动,就伸过手去,把她的短发揉的像鸟窝:“谁都知道我最大的弱点就是你这个小魔女,你的姐妹都知道你就是拴在我裤腰带上的宝贝,不过你这个当妹妹的一些陷阱可越来越叫人头疼呢。”

“哥是知道的,我们不是真正的兄妹,也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山东蓬莱的杨家与你们河北易县的王家更是无冤无仇。”杨婷婷仰着胖胖的脸静静的望着他:“其实我们兄妹也可以开始一种全新的尝试,我也可以向其他的姐妹那样和哥建立一种全新的关系,而且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无言以对,他似乎应该知道这个躺在他身边,搂着他、贴着他、望着他的干妹妹想说的是什么,做好了什么准备;他应该早有察觉,但他总是把她看成是一个没长大的黄毛丫头,一个只会吊在他脖子上撒娇的小妹妹。那个美的惊人的韩巧巧就叫人头疼了,这个小魔女也在春心萌动,那可不是件小事。

谢天谢地,手机响了,是钱凤柔的电话,还是孙晓倩在绘声绘色的唱着《蝴蝶泉边》:“蝴蝶飞来**蜜,阿妹梳头为哪桩?……”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尴尬该如何破解,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小魔女的提问,更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对冰美人又一次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只要有事,只要有难,只要在峡州,那个面无表情却冷艳动人的女警就会突然出现,即使没有现身,也会有这样的电话为他排忧解难。虽然也可能只是简单的巧合,但他却相信他们之间从小就有一种冥冥存在的心灵沟通,而且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和明的心灵感应,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她,而他似乎已经看见了东方喷薄欲出的一轮朝阳。

“柔柔好,工作忙吗?”他打开了应答键:“身体好吗?短信收到了吗?我和婷妹挺好的,请勿挂念。”

杨婷婷躲在被窝里笑出声来

196.早晚成连理

“流氓,你胆子真大!”钱凤柔怒气冲冲的声音迎面而来:“想要我和你一起发誓,那才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呢;要我向风流浪子卖弄风骚,那才是‘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呢。”

“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像海市蜃楼似的。”他说的很诚恳,看见杨婷婷在一边偷偷发笑:“可婷妹说,一个大老爷们就应该坚持不懈、锲而不舍,越是坚险越向前,把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当作完全可能实现来争取。”

“你以为你是谁?”冰美人已经从电话里听见了杨婷婷的笑声,越发生气了:“别把自己真的当作是《水浒传》上那个拼命三郎,或者是《天龙八部》上面的感天动地、威风凛凛的乔峰,你充其量就是《鹿鼎记》上的那个花言巧语、诡计多端的韦小宝,或者是《射雕英雄传》上那个疯疯癫癫、不可理喻的周伯通,告诉你,就是和《红杏枝头》上的王大年相比,你也是没有可比性!我知道你这个流氓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们两兄妹在想什么,我明确地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完全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按照我的理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最后肯定还是吃到了,要不怎么那么多人津津乐道呢?”他振振有辞:“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大概也是插到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人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呢?”

“滚!”王大为甚至能看见电话那头钱凤柔脸上掠过的一丝红晕,她叫了起来:“不想和你这个流氓说话,把手机给婷妹。”

“凤柔姐,别生气嘛。”杨婷婷对着手机在笑:“我哥真笨,守着情词不会挑,我就知道我挑的宋词凤柔姐一定喜欢的。”

“胡说八道,你喜欢的我就得喜欢吗?”她在呵斥她:“我喜欢那种含情脉脉、意境深远、如诗如画的、回味无穷的。”

王大为若有所思的飞快地在笔记点击着,很快的翻出了一首宋词,急忙给杨婷婷指点着。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杨婷婷看着电脑屏幕,在顿的读着朱希济的那首《生查子》:“终日劈桃穰,人在心儿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小魔女,这一首肯定是你哥挑的。”钱凤柔有些气急败坏了:“要知道我都没印象,你从哪里见过?”

“凤柔姐,‘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你就别羞羞答答了,我刚才还在教唆哥呢,叫他趁你到我们家来做饭洗衣收拾屋子的空隙,把你给彻底解决了算了,免得两个人都牵肠挂肚的。”她说的很简单:“免得你给我哥做了一辈子厨娘连个名分也没有,也免得我哥望着一块肥肉却不敢动手。”

“他敢?”钱凤柔的声音更大了:“小魔女,你可是我的姐妹,怎么能帮那个流氓为虎作伥呢?我知道,他可早就虎视眈眈了。”

“凤柔姐,你不觉得我可是在成就美好姻缘呢。”杨婷婷在诱惑她:“‘哥有情来妹有意’,这是《刘三姐》里唱的;‘但愿翻百千浪,在我心里起伏够’,这海滩》里唱的;‘在最开始的那一秒,有些事情早已注定要到老,虽然命运会开玩笑,真心会与真心遇到’,这是《海豚湾恋人》里唱的;‘你的温柔是阳光,把我的未来照亮,我把心递给了你,风吹来一阵花香’,这是粉色佳人在《八月桂花香》里唱的,你认为怎么样?”

“都挺好的,有情有义的。”钱凤柔果然中计,连声称赞:“婷妹,谢谢你,我挺喜欢的。”

王大为和杨婷婷全都笑疯了

197.有点细微的动静

王大为似乎感觉大门处有些响动,好像是有人在用钥匙悄悄的开门,当过特种兵就有了良好的视力、灵敏的听觉和敏锐的反应,他知道听觉是不会骗他的。拥有这套房屋大门钥匙的除了那位今晚值夜班的钱凤柔,还有京城的那个妖艳的李玉如,她昨天才从兰州赶回京城,……对了,还有杭城的刘心怡,自从到峡州做过礼节性的拜访以后,她就从他手里也拿走了一把钥匙:“我还会来的。”她的吻温柔极了:“我现在是这个家里的成员了,我会经常来的,这里当然也是我的家。”她的话赢得了钱凤柔和杨婷婷的鼓掌欢迎,但她明天有课,那开门的到底是谁呢?

“小魔女,轻一点。”王大为提醒着:“你没听见什么动静吗?让我起床去哪一个不速之客?”

“根本不会有人来。”杨婷婷侧耳听了听,没发现有任何动静,就把她哥哥按在了床上:“哥别老是想找机会溜走,我们刚才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呢。”

诺基亚手机铃声不失时机的再一次响起,王大为几乎要山呼万岁了。那是孙晓倩的《选择》,一个亮丽的嗓音在手机里动情地唱着:“我选择了你从没有后悔,相爱的滋味我们心领神会。不管岁月如何流逝,不管时光如何打磨,我总是心如止水。我从不会后悔……”

“姐姐,你在哪里?”小魔女飞快的抢到了手机,得意的对着话:“我正钻在哥的被窝里暖和呢。”

“你哥可真的宠坏你了。”李玉如的声音很是羡慕:“我早就对你说过吧,在那个家伙所认识的所有的女人当中,只有你才是他的心肝宝贝呢。就拿姐姐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朋友,那个土匪可是把你拴在他的裤腰带上呢。”

“是吗?”杨婷婷有了一些高兴,用手摸着王大为的脸庞:“我可知道哥从来只是把我当成他的一个不懂事的小妹,一个甩不脱、赶不走的丫头,而姐姐却是他最能推心置腹、而且可以为所欲为的女人呢。”

“谢谢。”妖精的声音很低:“其实我也很想来钻钻你哥的那床臭被窝,不过你能同意吗?”

“姐姐,那才叫好呢。”杨婷婷在表示欢迎:“哥哥的被窝里又暖和又舒服,还有安全感,摸摸哥的肌肉,把手放在哥的胸前,慢慢的和哥哥说说话,别提多享受、多惬意了。可惜姐姐在外地,如果在这里该多好,我们两姐妹一起……”

“婷妹,你的那个妖精姐姐就在外面的客厅里呢。”王大为还是很细心的发现了一些端倪,他高兴的冲着房门叫着:“妖精,不简单,真的是空中飞人,你跑得真快,上午不是还在江城撒娇吗?”

一身时尚的香奈儿红妆,脖上系了一条窄窄的白飘带的李玉如果然应声从门外飘然而至。还是那么妖艳的脸蛋、娉婷的腰肢、诱惑的大眼、性感的下颌、修长的大腿、凸凹有致的身段、光芒四射的女人味,还有雪白肌肤衬托着的脖子下的那串红宝石项链和手腕上的红手链,漂亮得令人眼花缭乱,亮丽得叫人叹为观止。

“妹妹,我看你的这个哥哥当了几年的特种兵,别的没长进,倒练就了鹰的眼睛、狗的鼻子、狼的耳朵。”李玉如有些沮丧:“我已经够小心翼翼了,连高跟鞋也脱下来了,可还是被他发现了。”

“姐姐,真的是你!”杨婷婷高兴得从薄被里坐了起来:“我真的太高兴了!你不是说早就对这样的场景心驰神往吗?你不是想入非非的一直梦想着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吗?还不快点上来?”

“我还得征求你哥的意见呢。”她笑脸盈盈的站在床前望着王大为:“这可是你们两兄妹的地盘,我怕会被他一脚将我踢下来。”

“别怕,你是我姐,又是我哥的女朋友,又是通过了我干爸干妈的同意的,早就是名正言顺了。有什么好怕的?”她在给李玉如打气:“再说你们不早就把男女之间的……一切都做过了吗?我哥可喜欢你呢。”

“姐妹俩,别答、你唱我和好不好?我可以提个问题吗?”他在啼笑皆非的问着:“我有没有选择的权利?”

“没有。”两个女子异口同声:“当然没有。”。

198.姐妹联手

李玉如很自然的在王大为眼前开始脱衣服,很细心的脱下了那件香奈儿的外套,然后是一件精致的鄂尔多斯羊绒衫,里面就只剩下那个蕾丝花边的黛安芬的鲜红文胸,高高耸起的乳峰仿佛想要挣脱束缚似的丰满,白皙的肤色使王大为又想起秀色可餐这个词的诱惑,尖尖的耸起、翘翘的形态都使他回忆到许多次美不胜收的触感和心旷神怡的愉悦,还有欲罢不能的冲动。

她相信自己的魅力,无不骄傲的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从容的脱衣解带。先是那条意大利花格呢的长裙,然后是一条薄如蝉翼的肉色**,无论是那个盈可一握的杨柳细腰,还是富有弹性、修长匀称的两条美腿,或者是诱人的膝盖,都叫王大为暗暗叫绝,和孙晓倩比起来,她也许不够丰满,和钱凤柔比起来,她也许不够韵味,和刘心怡相比,无论是脸蛋还是胸部与臀部,都不能称得上是十全十美,但李玉如的那种与生俱有的对男人的妩媚和无处不在、光芒四射的对男人的魅力却是无与伦比的。

“怎么样?”她很骄傲而自豪地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转动了一个圈:“是不是要检查一番?不是有什么变化呢?放心吧,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你这个土匪保存着呢,不会让任何人捷足先登的。”

杨婷婷在被窝里为她的表白鼓掌叫好。

“妖精,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吧?”他微笑着指责道:“都快脱成一尊维纳斯了,你难道不知道冷吗?”

“姐,我是你妹妹,都看得热血沸腾了。”小魔女在叫着:“哥可一直盯着你呢,你就不怕他把你这只大白羊拖进被窝里给受用了?”

“他才不会呢,土匪现在还在你的面前还一直努力保持他的哥哥形象呢,但我相信,这不过只是暂时而已。”她就像是一条美人鱼似的飞快的滑进了被窝里,躺在王大为的另一侧愉快地叫了起来:“妹妹,真的**,好暖和,好迷人!看来我决定亲自跑一趟还是物有所值的。”

“姐。”正在回味她话里的那个“暂时”的含义的杨婷婷绯红着脸问着:“又有事吗?你又要把哥带走吗?”

“谁叫你哥是个能人呢?谁叫你哥名声在外呢?”她在被窝里舒服的扭动着:“四川有两个水电站改制,名典集团想买下他们所有出让的股权。上次我请你哥写了一个方案,是一个参股发展、力争双赢的计划,人家很感兴趣,就约我们过去谈谈,还点名叫你哥去。明天还得赶早到江城转机呢。”

“李总,你是不是搞清楚一点?我可不是你们名典集团的人,当个王总都是临时的、过期作废的,更不是你的部下和随从,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王大为有些无奈:“一个电话就要拿出个方案,在电话里撒撒娇就得跟着李总满世界乱飞,虽说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我也总得为以后打算一下吧,你也总得按劳付酬吧?”

“地球人都知道。”李玉如模仿着赵本山的口气,她在得意地笑着:“我是婷妹的姐姐,帮我就是帮婷妹,这句话对吧?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得给我帮忙,这句话对吧?我把自己整个人都给了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这句话对吧?你这个土匪还想要什么。你现在要想的就是应该振作精神、努力工作,和我走南闯北,好挣钱养活我们姐妹俩,以后还有我们的……小宝宝。”

“我同意。”听见有关“我们”的言论,杨婷婷更加脸红了,她高兴得在叫:“姐妹联手,哥哥肯定是手下败将了。”。

199.银样蜡枪头

虽然是身体倚在床头,虽然是隔着薄薄的长绒裤,王大为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两侧都有弹性很足的乳峰在紧紧的顶着自己的腿部,随着她们的呼吸,那柔软的肉团也在随之诱惑的起伏;一边有一条光滑的大腿在毫无顾忌的搁在他的腿上,那可是这个妖精的美腿,熟悉到了极点,不可能不对他产生诱惑;而妖精的那双带着资生堂香味的小手慢慢的接近了他的下腹,纤细的手指大胆极了,涂着指甲油的指尖已经触到了那个不可抑制、正在飞快复苏的大家伙了。

“妖精,你这个家伙还真敢说。”他暗自按住了她的手指:“这样的话也竟敢当着你妹妹说?你是不是太胆大妄为呢?”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自从落入了土匪的魔爪,除了忍气吞声的接受蹂躏,还得低三下四的伺候好人家,按照人家的脸色行事。可一女不能二夫,只能从一而终,所以只能咬牙坚持,盼望东方出太阳了。”李玉如在笑着说:“只能盼着土匪良心发现,给我一点怜悯:或者母随子贵,能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或者和妹妹联合起来,山大王。”

“像我们这样的老实人碰见了妖精和小魔女两姐妹联手,只好甘拜下风了。”他毫不犹豫地给了李玉如臀部一巴掌,粗粗的的手指在她殷红的嘴唇上滑过:“自己明明是个落落大方、抉择果断、说一不二、办事明快的女强人,却偏偏在家里、在你妹妹面前表现得可怜巴巴的。”

“在土匪面前,我本来就是一个温顺的羔羊。”她把脸贴在他的腿上:“外面和家里是两码事。一个闯荡商海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在自己家里给自己的男人煲汤喝呢;一个妖艳的交际花似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在家里给亲爱的爱人洗衣缝补呢,我可相信家就是自己和爱人最温馨的港湾,也相信没有男人的家庭不是正常的家庭,没有爱情的家庭不是完整的家庭。”

“说得好。”王大为和杨婷婷一起鼓掌:“这么说来,李总回到家里所作的指示、命令和通知都是可以不算数的,都是可以不闻不问的?”

“对不起,那不是强行命令,也不是冷冰冰的通知,更不是什么指示,人家那是含情脉脉的请求,彬彬有礼的邀请和近乎诉说的哀求。”她的手指已经悄悄的钻进了王大为的裤腰:“再说人家不是给了你丰厚的回报了吗?”

“说得好!论点明确、论据充分,姐姐言之有理!”这次只有杨婷婷在鼓掌叫好:“哥说不过姐呢。”

“妖精,你不知道我饿了吧?我中午只吃了冰美人下的一碗面条呢,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他有些坏坏地笑着:“要不,我就把你吃了也行,你可是自己送上门的尤物,正好是饭前的一些小点心。”

“我明白了,也许我来得不是时候。”精灵的杨婷婷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妨碍了你们……**,占用了你们的……空间。不过不要紧,哥哥和姐姐只当我是透明人,根本不存在似的,照做无误。”

“别胡说。”王大为的一只手果断的照着杨婷婷的臀部就是一巴掌,另一只手已经在薄被的掩护下,摸到了李玉如那两个隆起的乳峰上:“我和你姐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了不起就是亲亲嘴而已,别听你姐造谣惑众。”

“我只知道人家的的小咪咪被某个家伙捏大了许多,**也被某个土匪打肿了一圈,只要我妹妹不在眼前,就从来不准人家穿着衣服睡觉,还说是河北老家从来就是光身子上炕的呢!人家的光身子早就被他看得习以为常,滚瓜烂熟了,上床做那种……夫妻运动更是早就成了家常便饭。”她噘着红红的芳唇在问:“土匪是否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清清白白?”

“我拒绝回答。”王大为有些无可奈何:“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用这种方法扬名立万,用这种耸人听闻的故事达到自己的目的,我有权保持沉默。”

“哥,那我姐刚才所说的就全是真的了?”杨婷婷瞪大了眼睛:“看来我还是退避三舍吧,让哥哥随心所欲。”

“没有必要。”她在格格的笑着:“再说你是他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能够看看哥哥和姐姐的……赤身肉搏,也好提高一下自己的床上技巧嘛。”

“姐,当心了。”杨婷婷脸红得更厉害了,不好意思的看了王大为一眼就叫起来:“哥要打我们两姐妹了!”

话音未落,王大为已经将那床薄被一揭而起,李玉如的**上马上就已经被他打了清脆的两巴掌,没等李玉如叫出声来,杨婷婷就慌慌张张的准备溜走了,却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按在床上,也乖乖的挨了一巴掌。

“妹妹,你哥是个怪物,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一个还有几分姿色的妖精躺在他身边,居然能心如止水,真是不可思议。”李玉如在感叹:“如果不是具有超人的定力,一定就是有病,譬如……阳萎,只是个‘银样镴枪头’?”

“这点姐姐尽可放心,哥是特种兵呢。”杨婷婷声音低了一些:“你看我哥身体那么强壮,都快赶上景阳岗打虎的武松了,绝不会有那种病的。再说,你们不早就有那种关系了吗?哥哥不是顺利的把红旗插到最高峰了吗?什么感觉?是不是阳萎?姐一定更清楚。”

“两姐妹真的叫人受不了,我还是走开为好。”王大为狼狈不堪的从两个女子的夹击之中逃了出来,顺手给衣衫不整的她们盖上了被窝:“给你们五分钟穿好衣服。十分钟以后,我带你们去吃2058的香辣虾。”

“土匪。”笑脸盈盈的李玉如冲着他在大喊大叫:“我们可都光着身子呢,你总得帮我们把衣服拿过来吧?”。

200.防晒霜和护肤油

距离现在九天以前,身在北海的王大为很忙,不到一个小时就在银滩度假村这栋两层小别墅的楼上楼下跑了三趟了。

第一趟是到楼下的储藏室里拿遮阳伞,这家别墅的看护人也未免太有些懒惰,害得他在灰尘很多的储藏室里翻来覆去的找了半天;第二趟是从楼下搬了一箱冰冻的椰岛椰汁,这才叫瞎折腾,本来可以在下面喝,可经不住杨婷婷的撒娇,还有李玉如那妖艳中间带有的那种软绵绵的乞求的目光,只得从命;第三趟他在楼下琢磨了半天,找了半天,最后还是空着手走上了楼顶。

他没有想到还不到五月,北海的气温就突破了三十四度,上上下下的跑了几趟,虽说是光着上身,露出结实的、古铜色的胸膛,前胸后背也有了些细密的汗珠,从还有些阴凉的房里来到楼顶的平台上,太阳当空,阳光强烈,紫外线指数肯定不低,不远处的号称中国第一滩的银滩的白色沙滩上有些稀稀疏疏的游客,看得见一层层白色的逐浪,看得见湛蓝的北部湾的海水,隔着高大的树木,看得见这栋豪华的别墅周围还零星分布着几栋同样的楼房,只是彼此距离太远,无法看清有没有游客租住。有些带着咸味的热风迎风吹来,稍稍有些凉意。

两把遮阳伞下的沙滩椅上都是空着的,李玉如和杨婷婷只穿着比基尼就趴在长长的软垫上晒太阳,太阳镜、清凉的椰汁、mp4、湿纸巾、还有漂亮的背部。无论是周杰伦的《青花瓷》还是孙晓倩的《我爱你》都唱得有板有眼,深情款款;在金黄的阳光下就可以看出两个女子的区别来,李玉如背部匀称流畅,几乎找不到一点疵点,像绸缎般的光滑华丽,曲线优雅,而杨婷婷则闪烁的是一种年轻的光泽,后背居然像婴儿般的细腻可爱,而大腿无疑是妖精更加迷人,小魔女却是一种青春的显示,两个人各有千秋,只是欣赏角度不同而已。

“妖精,小魔女。”王大为一**坐在被晒热的沙滩椅上:“小生愚昧,不懂法语,更看不懂什么意大利文,当了几天的士司机,连英语也快还给老师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包装倒是好看,就是没有一个中文字,我怎么知道什么是防晒霜和护肤油?拜托你们有点爱国之心好不好?能不能支持点国货?”

“笨!哥哥就是个大笨蛋!”杨婷婷噘着嘴,嘻嘻哈哈地说:“其实很简单,光看商标不就可以了?”

“那不是更为难人吗?我认得李宁、双汇、绿箭、娃哈哈、中华、黄鹤楼、红金龙、喜之郎、罗蒙,就是不认得外国货。”他在嘲讽:“看你们两姐妹每天像比赛似的往脸上涂脂抹粉,甚至发展到在身上抹一些东西,可是除了香气袭人,妖精还是那个大嘴黄脸婆,小魔女也还是那个傻不啦叽的黄毛丫头。”

“听听,人家还没有真正的走进他们王家的门就开始嫌弃别人来呢。”李玉如用手掠了掠被风吹散的柔发,也噘起了嘴巴:“现在就敢当着我妹妹骂人家是黄脸婆,以后不是永远受尽折磨、受尽欺辱,还没有开口说话的份了?妹妹,我看他这个土匪漂亮女孩多了,有些心术不正,得注意才行。”

“姐,我哥越是骂你,就证明他越是喜欢你,没拿姐姐当外人;再说你有我干爹撑腰,又得到了我干妈的喜欢,我哥可不敢犯上作乱,这点尽管放心。”杨婷婷很有信心:“不过就是鞍前马后服侍了我们这么几天,哥这是审美疲劳,有些苦不堪言,想找机会溜走。我们根本不用理他,他说他的,我们干我们自己的,锲而不舍,谁叫他是姐姐的男朋友,谁叫他是我的哥哥?他今天就得帮我们去拿!”

“小魔女,能不能想个变通的办法?”他有些为难:“我真的不认识,也许它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

“笨!”杨婷婷给他扔过一瓶纯净水,笑声像银铃一般:“哥哥,你就不能把那些瓶瓶罐罐全都拿上来吗“”

“聪明,到底是我们王家的宝贝。”他在叹着气:“如此这么简单的解答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土匪,英文的spf现在还认识吗?那是防晒指数;是防晒用,是护肤的意思。明白吗?”李玉如偷偷的给了他一个媚眼:“要不要我这个黄脸婆和你一起去拿?”

“算了吧,还是我再跑一趟吧。”王大为犹豫了一会儿,抵住了这个无言的诱惑,转身离开:“我可不敢劳驾李总,我们不还指望着人家赏我们一口饭吃吗?再说,把这个小魔女一个人晾在这里,一分钟不到就会大喊大叫的找人。”。

201.最信任的女人

“姐姐,看见没有?我说的没错吧?我哥真的很喜欢你呢。”杨婷婷和李玉如把软垫拖到遮阳伞的阴凉下面,又舒服的躺下了:“到底是我哥哥的最信任的女人,干什么都心疼你、体谅你。你没看见凤柔姐每天辛辛苦苦的给他洗衣做饭,照料家务,把他服侍的像皇帝似的,完全是个免费的家庭护工,他却只有一句‘你辛苦了’,凤柔姐就像个傻子似的偷偷傻笑,姐说她不可怜吗?”

“谁叫你凤柔姐有一个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申城部队的军人未婚夫呢,谁叫冰美人心有他属呢?”两个女子都笑了起来,李玉如还在说道:“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谁叫她作茧自缚呢?”

“我就不明白,姐姐既然和我哥本来就是一对神仙伴侣,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男人让出来和别人……分享呢?”杨婷婷嘴里嚼着口香糖,手里翻看着宜昌石头的那本《红肥绿瘦》:“别看哥五大三粗,有时候横不讲理,只知道打人家的**,在一些地方,他还是挺会心疼人的,也很喜欢姐姐的。姐不用怕对付不了他,不是还有我吗?”

“谢谢妹妹的关心,其实对于你哥哥我一直是很放心的,从第一次和他那么奇异的在床上见面开始我就坚信不疑了。”她脸上有了些红云:“如果不是我的某些愿望,他可能早就是孩子他爹了。”

“既然情投意合,为什么不趁火打铁呢?”小魔女有些不明白:“姐姐的身体肯定没问题,对付我哥哥也能……应付的。”

“妹妹,还记得你爸爸的话吗?云林大师曾经说过,你哥会有七个女人,我仅仅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李玉如望着天上的流云,在轻轻的叹息着:“可我偏偏爱上了你哥,一开始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他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下面的话你可别对你哥说,我后来不是一直在给你哥物色别的女人吗?包括那位神仙妹妹……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至少别的女人也会与我关系融洽,也会乐意和我做姐妹,不至于为了你哥争风吃醋,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姐,原来……”杨婷婷瞪大了眼睛,佩服极了:“你真是我哥最信任的女人,也是最聪明的女人,怪不得我哥一直对你另眼看待呢。”

“我有些给你说的悄悄话可别对你哥说。”妖精在小口的喝着椰汁:“不然他又会骂我心思太多,处心积虑的给他制造麻烦。”

“我哥对我说过,这就是姐姐的妖气。”杨婷婷在笑着说道:“我哥说你骂他是土匪,其实他是孙悟空,专门来捉你这个妖精的,我问他捉住干什么,他就给人家**一巴掌,说小孩不管大人的事,说会把你关在家里为他一个人服务,说还要打得我们两姐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真的喜欢听到这样的话,虽然很粗鲁,很野蛮,可你哥哥本来就是土匪嘛。”她有些笑脸盈盈:“你哥从不对我说这些,即使有时候是……二人世界,他也决不对我说亲热话。”

“姐姐就知足吧,我哥一见你就笑,成天都恨不得围着姐姐转,就是打姐姐的**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谁都看得出他喜欢你。”杨婷婷望着不远处摇曳的树顶:“不像我从小和他在一起,现在还是和他在一起,却被他监视的死死的,看管的像犯人似的,一点自由也没有。”

“妹妹,你就知足吧。”她被逗得笑了起来:“谁都知道你哥最疼你这个妹妹,走到哪里都记得给你带礼物,就是穷山恶水,也会记得你。上次我们到兰州与一个客商会谈,连宾馆大门也没出,他一直在忙着,直到临走的时候才想起来没给你买东西,才手忙脚乱的在我包里抓了ⅱ的美白面膜。”

“怪不得回来我问他价格,他支支吾吾说了九十元呢。”杨婷婷恍然大悟:“我上网查了一下,每盒得六百多元呢,我当时就知道他是说谎话,可是胖哥来把他叫走了,不然的话,我一定要追查到底。”。

202.姐姐对妹妹说的秘密

“我现在想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件事你得发誓不会对任何人说,永远不会,包括你哥哥。”李玉如显得很慎重,犹豫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你听好了,我只能给我妹妹一个人说,也只能让你一个人知道,如果你哥知道我把秘密泄露给了你,我就必死无疑;或者就和他说的那样,求生不得,求死不成;最少,你哥会割掉我的舌头,毫不留情地把我赶走的。”

“我发誓。”杨婷婷也变得一本正经了,她举起手,心里还是有些后怕:“有这么严重吗?我早就知道姐姐是我哥的保险柜,知道我哥所有的秘密,哥哥对我说过,就是把姐姐杀了,你也不会说出来的;所以我哥说过,能使他举手投降的就是我们两姐妹了,不知姐姐说的那个秘密重要吗?”

“完全可以关系到你哥的生死存亡,你说重要吗?”李玉如望了空无一人的楼梯口一眼:“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你哥给你准备了一笔钱,就藏在我这里,任何人也不知道,只有我和你哥知道,现在得加上你。”

“就是这个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小魔女笑了起来:“我知道的,我哥就是这样的人,有点钱就东躲西藏的,完全是个葛朗台似的守财奴,去年和他到澳洲去,干妈给了我两千美元,说是给我的私房钱,他在下飞机时就给搜走了;上次和凤柔姐到杭城去,心怡姐给了我六百元零花钱,还没放进钱包里就被他抢走了,还骂心怡姐是放纵我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为秘密了。”李玉如嫣然一笑:“知道你哥哥的秘密都是性命攸关的吧?知道姐姐也不是大惊小怪的人吧?”

“那又会是什么呢?”杨婷婷叹了一口气:“哥哥和我开玩笑的时候总是念叨着要给我准备一笔钱当嫁妆,我想总有几万块吧?”

“妹妹,那可不是个小数字。”她的声音便成了耳语:“在你说的那个数字后面至少可以加上……好几个零呢。”

“天哪。”杨婷婷瞪着眼,张着嘴,呆呆的楞住了:“哥竟有这么多的钱!那他干嘛还要在别人面前喊穷,干吗还要一毛不拔呢?”

“我只能说,那是假象,做给别人看得假象,他有他的用意的。”李玉如轻声在说:“他把那么一大笔钱交给我,只是说钱是给我们两姐妹的,以后就再也没有问过此事了,我给了他一张可以无限透支的信用卡,他却根本没用过,我骂他,说我的人是他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只是笑笑,说了一句刘欢唱的《水浒》的歌词,‘你有我有全都有’,摸摸我的脸,却不回答我,我就知道土匪的心真正的全在我们两姐妹身上,我们才是他真正的最爱。”

“姐姐,我知道了。”杨婷婷半晌才说出话来:“为哥喜欢我,我从小就明白,就是不知道哥哥会这么关心我。”

“你是我妹妹,也是他妹妹,他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所以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一定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一辈子也不能说。要用钱就对我说,我也会给你一张信用卡。”李玉如在提醒她:“记住,这个秘密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你哥必死无疑;你哥知道了,你姐必死无疑。”

“我记住了。”杨婷婷很感动,搂住了李玉如的脖子:“哥哥和姐姐都是我最亲的人,我知道这个秘密的重要性。”

“所以你应该知道你哥对你的好。”她在笑着说:“别看你哥老是打你,而且肆无忌惮,可是自从他开始打我,而且也越来越放肆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开始爱我了,把我看成自己的女人了。人家不是常说,‘打是亲,骂是爱,又亲又爱用脚踹’吗?你才是你哥的心肝宝贝呢。”。

203.两姐妹的一致行动

“两姐妹在说什么悄悄话?的确是有些资产阶级小姐的娇气。”王大为提了一大袋护肤品上来了,身上有些汗,咧着嘴在笑:“瞧你们晒得像煮熟的龙虾似的,干脆切吧切吧给我下酒算了。”

“我姐姐不就是你的下酒菜吗?”杨婷婷看见李玉如妖艳的脸上浮出一层红晕,就说得更开心了:“不过今晚我得和姐姐睡在一起,反正你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多我一个没什么问题吧?”

“小魔女就是小魔女,到哪儿都少不了你。”他把那一大袋护肤品递给李玉如,在杨婷婷身边坐下,顺手在她胖胖的臀部打了一巴掌:“这下可好,小两口想亲热亲热还多了个旁观者。”

“那倒好,就让土匪当和尚得了。”李玉如漂亮脸上的红晕犹如盛开的桃花,瞟了王大为一眼:“妹妹,我还落个清静呢。”

“那我是不是要来殷勤一下小魔女,让你这个妹妹网开一面。”他接过了李玉如递过来的ii,又给了她的臀部一巴掌:“看看你姐姐,那才叫高风亮节,人家从小学过孔融让梨,总是让着你,你也得有所回报吧?”

“她是我姐姐,当然应该让着我。”她用胖胖的胳膊搂住了王大为的脖子,吻了他一下:“哥,我爱你。”

“婷妹,打住好不好?这句话我都听腻了。”他摇着头说:“成天就知道情啊爱的,哥哥妹妹的,缠缠绵绵的,一有工夫就把口水往人家脸上抹,还装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肯定在拿我当某个人的试验品,就和你崇拜的那个粉色佳人在电影电视剧里的那些逼真的表演一样。”

“粉色佳人那是演戏,那是逢场作戏,我可是真的爱着哥呢。”杨婷婷不屈不饶:“从小到大,我都只喜欢你一个男人。”

“得了吧。”王大为拧开了那个长筒的ii的玻璃瓶:“以前不是没有办法吗?不是只有我这个哥哥吗?现在不同了,你想要什么,想干什么都对你姐姐说,人家可是集团老总,耀武扬威,有钱有势,又漂亮又聪明;我是个穷光蛋,求我没用,我眼晕、我胆小、我愚昧。”

“这可是哥哥亲口说的,以后有些事只要通过我姐姐就可以通过了吗?你可不许反悔。”杨婷婷舒舒服服的伏在软垫上:“我还是你妹妹呢,我就奇怪,你凭什么这么喜欢我姐姐,而且坚信不移?”

“她可是你姐姐,我敢不喜欢她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床上呢,就把其他的人从认识、好感到相亲相恋的过程都走了一遍,除了和你凤柔姐是青梅竹马,她可是我无法逃避的女人。”王大为把那种滑滑的液体胡乱涂在杨婷婷裸露的背部和匀称的腿上:“再说,人家可是个妖精,从一开始,我就被你姐姐迷得神魂颠倒,就做了一些……事情出来,加上她又快当你嫂子了,我们又是一家人,她又知道我的很多秘密,除了杀人灭口,就只好信任她了。”

“这句话我听得很舒服,很受用,很满意,也和妹妹一样,就奖励你一下。”李玉如欠起身来,用鲜红的大嘴碰了碰他有些汗水的**的胸部:“土匪,我也爱你,从小到大,我也真的只喜欢过你一个男人。”。

204.只能给你一人看

“看见没有?到底是两姐妹,都货色,学好难于上青天,学坏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用宽大的手掌将涂在杨婷婷身上的防晒油涂得均匀一些:“别看你姐姐表面很现代,很时尚,很妖艳,骨子里却挺传统,一点也不准人家乱来,如果不是你在一边唆使和诱导,你姐姐其实还是很淑女的。”

“那么来说,你和我姐姐……第一次亲密接触也是哥哥采取主动的了?是不是强行切入,实行突袭呢?怪不得姐姐说哥哥是土匪呢。”杨婷婷在继续说着:“看看哥哥找的女孩子,我姐姐是热情奔放,心怡姐是温柔如水,凤柔姐是冷面美人,巧妹妹是秀色可餐,哥还是挺有眼光的,找的淑女都各有千秋。”

“小魔女,其实你说错了,其一,巧妹妹可是把我叫作大叔呢;其二,剩下的她们三个没一个是淑女。”王大为开始给李玉如涂抹防晒油:“你姐姐是火爆脾气,又狠又恶;你心怡姐是嘴里不说,心里全明白;你凤柔姐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都是些惹不起、躲不开的主。”

“请继续说,我一点也不生气。”李玉如翻过身来,仰面朝天,脸上一片笑容:“土匪知道吗?托妹妹的福,被自己男人呵护的感觉真好,怪不得妹妹如此依恋你呢。只要你给我涂完油以后,再顺便给我做个按摩,你就是把我说得一无是处也无所谓,我可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那妖精什么时候也来呵护我一下呢?什么时候让我也能领略一下淑女的温柔娴静、楚楚动人呢?”王大为的大手在她曲线起伏的粉肩上滑动:“我可是从小受婷妹压迫,长大了又受你这个妖精欺负,也叫做仇大苦深吧,当牛做马,总得有一回翻身做主人的机会吧?”

“人家可是把整个人全都给了你,只差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你还不知足吗?”李玉如给他飞了一个媚眼:“要不然土匪也和我们一样躺下来,让我给你擦油,让你看看你的妖精的手艺。”

“算了吧,我享不起这个福,也对这样的享受不感兴趣。”他推辞着:“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有钱人在想什么?瞅着号称中国最美的沙滩不去,望着北部湾蔚蓝的海水不游,却偏偏跑到骄阳似火的房顶晒太阳,如果是想晒得黑不溜秋的,那何不随便找个地方,去帮人家农民摘菠萝?”

“笨!”杨婷婷在嘲笑他:“哥知道吗?这种褐色是最流行、最时尚的健康肤色,你这叫不学无术,有些有钱人还专门跑到意大利去做日光浴呢,哥可是被时尚远远的甩在后面了。”

“当兵的时候我们部队曾经在南海的一个孤岛上进行过半个月的生存训练,每天骄阳似火,热浪滚滚,气温总在三十五度以上,每天半斤米,饿了就到海边抓鱼吃,身上被晒得像蛇一样层层脱皮,那才叫痛苦呢。”他在叹着气:“当时我就暗自发誓,以后绝不吃海产品,以后一定得找一个白白嫩嫩的女人当老婆,绝不找你姐姐这样梦想晒成坦桑尼亚女人的疯子。”

“可惜你后悔晚了,这辈子别想,下辈子也别想。”她眨动着密密的眼睫毛,声音里充满诱惑:“其实人家的身上还是有你喜欢的那种白白嫩嫩的地方,也有你喜欢的那种晒不到太阳的部位,你就不想看看?”

“哥,就是嘛。”杨婷婷也有些脸红:“我也有。晒出来的肤色是给所有人看的,有些地方只有哥哥才能看见。”

“你姐姐还有什么地方我没见过?”王大为点燃了一支烟,慢慢的抽着:“既见过出水芙蓉,又看过她在江城拍的那些光**的照片,还一起来床上打斗过,本来就是个妖精,也有点女人味,身上也就是那么点地方,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而对于小魔女来说就更没有什么兴趣了,从小就看得够多了,还有那些假装大胆、袒胸露背的照片,早就熟视无睹了。不过我就不明白,你们两姐妹花上一大笔钱,拍那些照片可惜了,还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表演真人秀呢。”

“土匪,言之有理,我真的很佩服你。”李玉如在眉开眼笑的问着:“楼下的大门锁好了吧?”

“妖精,你已经问了好几遍了,我也已经检查了好几遍了。”他望着她那晒得满脸通红的俊俏的脸蛋在埋怨:“有我这个免费的保镖在家里,当然早就森严壁垒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土匪,这可是你说的,内外有别吗?”李玉如娇嗔的在说:“这不是在楼顶吗?这不是在公开场合吗?我怕走光。”

“走什么光?”他有些不解:“下楼向前五百米,银滩你们这样只穿着三点式比基尼泳装的女子,大家都习以为常嘛。”

“笨!”他又被杨婷婷骂了一句:“哥是个大傻瓜。我姐姐说的意思是她是你的人,只能给你一个人看!”。

205.白白嫩嫩的地方

他看见李玉如把手伸到身后摸索了一下,肯定是解开了她的文胸的小挂钩,那个芭比比基尼的上半截文胸就被乳峰胀开了,就从她那优美的肩头和隆起的胸部脱落了,他又一次很愉悦的看见了她那精巧的胸部。妖精的乳峰并不是那种喷薄而出的丰满,而是比刘心怡的那种经典的盈盈一握稍大,比钱凤柔的那种硕大稍小一些,但乳峰从她的雪白的胸部呈锥形的突兀而起,没有丝毫下坠,也没有一点瑕疵,光滑而又诱人,在阳光下骄傲的显露着,粉红的、淡淡的乳晕,还有那些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小的茸毛,漂亮而又精致。

“妖精,你是不是胆子太大了。”王大为有些吃惊,可还是被那一对高耸的乳峰所吸引:“光天化日不说,还当着你妹妹的面。”

“土匪,是你说想看我身上白白嫩嫩的地方的,还要我给你表演真人秀的。你可是人家的男人,男人发了话只好执行,不是说要夫唱妇随吗?”她还是骄傲的挺起胸,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再说,妹妹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关系。”

“胡说八道。”他有些生气,又有些吃惊,皱了皱眉:“我们私下的一些亲热动作难道也不必避开这个小魔女,还要让她旁观?”

“干吗要她旁观?”李玉如抿着嘴在笑:“妹妹本来就是你们王家的宝贝,妹妹本来和我们就是一家人,干吗要避开她呢?何不让妹妹也和我一样脱光了,我们两姐妹一起给你表演真人秀呢?”

“妖精,你在胡说什么?”王大为愣住了,不由分说的冲着她的臀部就是一巴掌:“你清醒一点,她可是我妹妹。”

“我当然知道。我们不是姐妹吗?看过了姐姐的,是不是也该看看妹妹的吧?”李玉如咯咯的笑着:“你不是总说妹妹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吗?你也可以亲眼看看她是不是变成大姑娘了?”

王大为浑身的血一下子沸腾起来,他显得有些慌张,猛地冲了过去,他得制止李玉如的荒唐的提议,也得制止杨婷婷必然会做出的热烈响应。他已经越来越感觉到这个胖胖的小魔女在与他的嬉闹和亲密接触的时候,不再单单是兄妹之间的那种单纯的感情和无拘无束的撒娇了。她其实早就在变化,只不过对于他而言是一种不愿面对现实,对于她而言,则只不过以前是羞羞答答的,遮遮掩掩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李玉如今天却在这个时刻将所有的一切挑得清清楚楚了。

他已经看见杨婷婷红着脸从软垫上坐了起来,因为当着他的面,因为是第一次,还有些害羞的咬着嘴唇,不敢望他,低垂着眼帘,兴高采烈的去解着比基尼的系带。他伸出手去制止她,但她的动作还是快了一秒钟,等到他的手赶到的时候,那条窄窄的勉强兜住杨婷婷乳峰的文胸正巧在一秒钟以前弹开了,王大为的手掌正好结结实实的覆在了小魔女裸露的乳峰上,圆润的,挺立着,颤悠悠的,很柔软的,恰如其分的就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你疯了。”因为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小魔女不知所措的发出了叫喊,声音惊醒了王大为,他一下子就飞快地缩回了手,毫不犹豫的打了她一巴掌:“婷妹,谁要你听她的?快穿上!”

“她是我姐,我当然听姐的。”杨婷婷红着脸在争辩:“和姐姐说的一样,我们迟早会是一家人,再说又不是给别人看,只是给自己的哥哥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其实人家……早就想这样做了。”

他不知道如何是好,面对两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面对两对在南国灿烂的阳光下显得白嫩而颤悠悠的乳峰,面对两个几乎**的少女的玉体,面对对他完全开放的姐妹的身心,他感到有些意乱情迷,有了一种强烈的诱惑和跃跃欲试的想法,如果只有李玉如一个人,他不会放过这个心驰神往已久的妖精,需要的只是时间和地点,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对杨婷婷也会产生**,但这次可是真真切切的。

“胡闹。”他还是很快的把咯咯笑着的小魔女推倒在软垫上,又对着她圆圆的臀部打了一巴掌:“记住,开玩笑也得有个度。”

“哥。”杨婷婷在软垫上翻来翻去,娇声娇气的叫了起来:“你竟然舍得真的打人家?我可是你妹妹!”

“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他一把将李玉如拉了过来,也对着她的臀部打了一巴掌,不过在杨婷婷唉声叹气,没有注意的时候,他的手指飞快的捏了一下李玉如富有弹性的**,感觉良好,便张开手掌又揉捏了一下:“妖精,她可是你的妹妹,你就敢唆使她这样做,真是该打。”

“土匪。”她也叫了起来,那种偷偷摸摸的亲昵使她感到很亲切:“人家的**也是肉长的,你就不能轻点。”

“你们两个都给我听好了。”他松开了妖精的那一对肉团,一跃而起:“我现在下楼去抽支烟,请都给我把衣服穿好。如果我再上来的时候,你们还是这样,那可就请你们姐妹俩吃峡州的特色地方菜笋子炒肉了。”

他多少有些慌乱的冲下楼去了

206.一见面就知道

“谢谢姐姐。”杨婷婷与李玉如抱在一起:“怪不得哥哥喜欢姐姐呢,人家的所有心思都逃不过姐姐的眼睛,也全在姐姐的掌控之中,有哥哥保护,有姐姐呵护,这种感觉真好!姐姐什么时候发现我也喜欢我哥的?”

“一见面就知道了。”李玉如疼爱的掠了掠她那被风吹散的短发:“哪有二十多岁的妹妹还对哥哥恋恋不舍的?哪有情窦初开的大姑娘还去钻哥哥的被窝的?哪有长大**的妹妹和哥哥难舍难分的?”

“可我以前并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也许是因为彼此之间太熟悉,太随便,太大意了,只是把哥哥当作我的保护神和忠实的奴仆,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我其实一直是爱着哥哥的。”杨婷婷表示的很慷慨:“还是得谢谢姐姐,不然也许我这一辈子也没有勇气对哥哥表达,也不会让哥哥知道我的心意了。为了表示我的谢意,今晚就让姐姐和哥哥共度良宵吧,这里可的好去处。”

“你不知道,你哥下午就先走了。”李玉如苦笑了一声:“他会先飞到羊城,然后陪着白沙来的一个官员到香港找乐去。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去那个地方玩女人,欢度周末好时光。”

“哥哥真笨。”杨婷婷噘着嘴在说着:“做皮肉生意的小姐遍地都是,银滩这里就有,干嘛非得去香港?”

“这又是一个秘密。”她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说出来:“谁叫你是我妹妹呢,说说也就说说,你可听听就忘了。事情的起因是那个官员是个色鬼,先了我,后又看上了你心怡姐。天知道你哥和他说了些什么,两个人竟成了好朋友。不仅生意做成了,而且放过了我和你心怡姐,只是得给他安排一些刺激、香艳的节目,这不,土匪给他找了两个非洲女人。”

“非洲女人?两个?那个家伙是不是有些变态?哥是怎样做到力挽狂澜的?”杨婷婷瞪大了眼睛:“姐姐,这样神奇的逆转以后也得让我见识一番,我也得跟着你看看,哥从来不给我说这些,哥真是了不起。”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你哥的能量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你哥只是说那都是一些下三烂的手段,那些过程说出来不堪入耳。”她在回答:“他只告诉我是投其所好、移花接木、李代桃僵。”

“笨!”杨婷婷叫了起来:“你就不怕我哥跟着别人学坏,香港可是花花世界,黑女人不沾,金发碧眼的白女人可是很诱人的。”

“你还不了解你的哥哥吗?这一点我可是最放心的。”李玉如抿着嘴在笑:“如果不是我们这些姐妹拼命的缠着他,他恐怕连我们这些女子都不敢动手,这还是他自己喜欢的呢!更不用提那些人可皆夫的破烂货,那些逢场作戏的脏女人了;况且土匪又是个很传统的男人,既顾家又重感情,还有些腼腆。还记得云林大师的话吗?他命里不是注定会有七个女人吗?他才不会沾花惹草呢,他会在我们这些姐妹中得到满足的,相信这其中也有我的妹妹。”

“那我们现在到底要不要把衣服穿上呢?”杨婷婷有些犯愁:“我哥马上就要上来了,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打我们?”

“打**倒不怕,反正那是他和他所亲近的人的一种玩耍罢了,加上我们两姐妹早就被他打惯了。不过,他也有些翻脸不认人。”李玉如也在摇头:“说实话,穿不穿衣服,我也不知道。”。

207.接班人

事实上,王大为在绝大多数时间和绝大多数场合下对妇女还是彬彬有礼、很有绅士派头的,今天下午带着妖精从医院出来就是这样的。

开着老贺的那辆0520号出租车,几分钟就从湖堤街的医院驶到了仅仅一街之隔的南湖宾馆。在停车场绕了一个圈,找地方停好车,他跳下来很自觉、很有风度的给李玉如拉开车门,看着那个大美人先是伸出两条修长的套着浪莎丝袜的大腿,然后轻巧的滑出了车座,亭亭玉立的站到了撒满阳光的水泥坪上,习惯的用手抚平了衣裙上的少许皱褶,拢了拢头上飘散的长发,于是,一个微笑的、现代感极强的、充满诱惑力的妖精出现了。她神情很自信、很骄傲的,就好像世界顶级时装模特儿出现在长长的t型台上,摇摇摆摆、潇潇洒洒。刚走两步,又停下脚步,等男人走近了,灵巧的把纤纤玉指伸进了他的臂弯。

“怎么样?你得和我一起去开房了。”她满面春风的说道:“这里可是峡州,又是土匪的老巢,加上你以前的办公室主任的工作性质,迎来送往肯定是家常便饭吧?想来认识你的人一定不少吧?”

“妖精,把事情想清楚以后再说,可不能老是语法错误。”他乐呵呵的笑着:“提醒你注意,我是给你开房,不是给我们开房。再说这个房间还是你大姐自己开的,为她自己准备的,不过就便宜你了。”

“是啊。”她的眼里满是盈盈的秋水:“我说的也是你给我开房,而且不管这间房是大姐开的,还是谁开的,样,都是你给我开的房,我是你的人,我的房就是你的房,逻辑清晰,完全正确,那就你给我们开房。”

直到走进电梯,李玉如才慢慢告诉他,明天会有七八个人将从京城总部飞来,“后天更多。”她在说道:“那是一个临时通知,都是集团公司各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是大姐决定,我刚刚通知的。”

“出了什么大事?”他笑笑:“不是说你大姐这几年都是放任让你做主吗?还要开什么御前会议?”

“大姐要宣布一个决定。”她习惯性的在给他整理着衣领,不管是否有用,她都乐此不疲:“提前给你吹吹风,大姐已经决定把所有的权利都移交给你,把名典公司董事长的位置也交给你。”

“荒唐。”他皱了皱眉:“妖精,这么大的事刚才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倒像我是一个来抢班夺权的跳梁小丑呢。”

“大姐说既然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当然就已经决定下嫁给你了,当然也就会把一切都交给你了。”她笑得很甜:“还是孙晓倩的那首《我就是你的》里唱得好:‘山是你的、水是你的、情是你的、心是你的、人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再说你不是已经在谈判桌上显示了你的领导艺术和无限魅力吗?”

“妖精。就这一会儿功夫,你对你大姐已经说了一大堆事情?”他有些急了,随手就对着她的臀部给了一巴掌:“真是个饶舌的女人!”

“为什么不能说?事实胜于雄辩嘛。”她针锋相对的回答:“集团里的那些见过王先生、和王先生共过事的高层职员早就对你这个常常奇思妙想、力挽狂澜的家伙佩服得一塌糊涂呢,不是一个个早就称呼你为王总了吗?走马上任、排兵布阵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吗?像老任、小曹、袁头、肖姐她们还不定有多喜欢呢。”

“玉如。”他叹口气,连连摇头:“那都是为了给你这个妖精帮忙。”

“那就继续帮下去,既是帮我,又是帮大姐。”李玉如振振有词的说道:“看过宜昌石头的那本《红肥绿瘦》吗?人家说的很对,如今想要在生意场上立于不败之地,熟悉官场、洞察宦海风云、领会长官意志、捕捉中央脉搏,才是出奇制胜的法宝,也是现代商场的命脉所在。如今哪一个成功的商人背后,不闪露出政府官员的身影,除了那些皇亲国戚、,剩下的就是命运的佼佼者。实践证明,虽然你也会念几首宋词,也有些道貌岸然的,却是个做生意的能手,也会是个杰出的商界精英,你就是大姐苦苦寻觅的接班人。”。

208.弊病与机遇

“我算是明白了。”王大为用李嫣然登记的那张房卡打开了南湖宾馆308房间,有些无奈的摇着头说:“你和你大姐刚才在我没来以前密谋策划了几个小时的结果,就是成功的给你们找到了一个能代替你们出头露面的男人。”

“笨!”李玉如已经把杨婷婷这个口头禅学的运用自如了:“我们要的首先是一个令我们心满意足的爱人,其次才是为名典集团寻找到一个更好的领导人。而因为你是我们的爱人,肯定会照顾他的女人们的,加上你已经显露了在商场上非凡的才华和惊人的本领,毫无疑义,你就是我们想要找到的最佳人选。”

“说是三年前就认识,实际上今天和你大姐是见的第二面,可是你是了解我的。”他在声明自己的立场:“我不喜欢由别人支配我的命运,你不是也骂我是土匪吗?我承认自己是有些我行我素的。”

“谁支配你了?你本来就是土匪,本来就是我行我素。”她关上了房门:“你以后就是集团公司唯一的掌舵人呢。”

“刚才你所说的那种官商是极不正常的社会现象。”他还是在反驳:“实行以人为本、构建和谐社会就是要打破、官商不分的这些弊病。”

“土匪,我承认这是一种弊病,你却不知道这恰恰也就是个极大的机遇吗?”李玉如继续在提醒他:“正因为从中央到地方大家都看清了这一点,所以就产生了一个绝好的机遇。官员会努力的寻找自己积聚财富的保险途径,商人也会寻找他们生意上的保护伞,而这一切都是错综复杂、风云突变的,谁也没有任何胜算;但是你有,我的土匪有!因为你不仅有广泛的官场关系网和丰富的社会经验,而且又熟悉其中的若干潜规则,更有令人折服的随机应变的能力和游刃有余的技巧,加上平易近人、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处世哲学,加上人又有点好看、办事又一言九鼎,以及有口皆碑的人格魅力,你肯定就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选了。”

“你也这样认为吗?”他笑了笑:“我记得你可是个穿裙子的拿破仑。”

“你就没有想过这是本妖精自从认识你以后就一心想做到的事情吗?就没有想过这就是本人的建议吗?”她抿着嘴在笑:“大姐同意让我一起嫁给你以后,高兴之余我就告诉了她这一点,当然就和大姐一拍即合。”

“妖精。”王大为愤愤地说:“你想过没有?那是勉为其难!你们两姐妹干得好好的,干吗要拉我下水?”

“你不觉得这是大势所趋吗?”她一点也不生气,高高兴兴的把几个手提箱放到了衣橱里,信心十足的回答:“女人出面做生意,除了精明和细致,剩下的就只有色相了。大姐已经在慢慢隐身,出头露面的事全都是我在顶着,我早就厌倦了,早就打定主意找个机会也退下来。真人面前说不得假话,当时我考虑的是,结婚以后,即使不跟着大姐继续干,我们两个人从头做起,你不也得有些经验吗?你以为每次拉着你跑来跑去仅仅只是为了让你帮忙那么简单吗?”

“妖精可是太有才了!”他不得不对这个女子的计划周全和眼光独到还有深思熟虑所深深折服,这个漂亮大美人真的不仅仅只是凭着一张漂亮脸蛋混饭吃的,而且是出类拔萃的:“再问一句,你们就一定认为我会答应吗?”

“你敢?”她装作恶狠狠的在说:“我不准你拒绝。”。

209.八杆子也打不走

“妖精,对不起。”他抬起手,习惯性的用手掌在她那光滑的脸腮上摸了摸:“我真的只能对你们说抱歉了。”

“你疯了!”李玉如冲到他身边,抗议的叫了起来:“几十个亿的资产、一个温柔贤惠的台湾才女、一个自认为长得不错、脑子也灵活的大陆妹、还有一个对王先生抱有极大好感的精英团队,你居然还敢对我们说抱歉?你敢!”

“我看妖精才是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吧?疯了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他捏着她那漂亮的脸蛋在提醒她:“现在安静一点,听我说句话,想必你和田姨办的那件秘密事情应该有些眉目了吧?”

“天哪!”李玉如果然一下子愣住了,站在那里呆如木鸡,半晌才嘴里喃喃的说了出来:“我真的……怎么把这都忘了?”

“这就叫做得意忘形、忘乎所以!这就叫顾前不顾后,看见过沙漠中的鸵鸟吗?那就是你最真实的写照。”他哈哈大笑起来:“玉如妹妹,两姐妹统一了思想,光想着怎样把我拴在你们姐妹的裤腰带上,让我天天在你们眼皮底下转悠,就没有想到人家有时也是身不由己的吧?”

“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扑过来紧紧的抓住了王大为的衣领,连珠炮似的问道:“土匪,这么绝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于这个问题还是先放放,只能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在轻轻揪着女孩的秀鼻:“你还是想想如何在你的嫣然姐面前自圆其说,如何收场吧?”

“土匪,谁叫你是人家的主心骨呢?”她在撒娇,这是她的一招杀手锏:“人家承认错了还不行吗?人家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那好吧。”他在对她说道:“等一会回到医院以后,你就去对你大姐说,我还得等组织上的审查结果和工作上的新安排,我现在还是身不由己的。以后等你和田姨的事情落实了、明朗了再慢慢告诉她。”

“那得你去说。”她依然在撒娇:“我知道你的大老婆最相信你。”

“这么来说,是小魔女的姐姐在求我了?也罢,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婷妹的面子,白姨的面子总要给的嘛。当然可以。”王大为笑着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不过妖精得有所表示。”

“这样行吗?”李玉如马上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的湿热的红唇就又一次贴在了这个男人的嘴上,带着温馨和诱惑,还有女孩子的急切和羞怯。她的话软绵绵的:“亲爱的土匪,我爱死你了。”

“挺好的,妖精的红唇真的是农夫山泉有点甜,叫人心驰神往,也叫人乐此不疲。”他满意的舔舔自己的嘴唇,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你们姐妹喜欢的是同一个家伙呢?”

“大姐给我打电话,几乎完全把她身上的伤痛忘记了,眉开眼笑的当她说出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一定是你这个土匪了。”她轻轻地伏在他的胸前:“人家在飞机上想得愁肠寸断,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你就不知道安慰安慰人家。”

“安慰你干什么?”他抚摸着她那飘逸的长发:“妖精这辈子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八竿子也打不走的。”

“我爱你,土匪。”她又吻上了他的脸:“嫣然姐提出我们姐妹俩全嫁给你,我真的很高兴,只有这样才能皆大欢喜。大姐决定她主内我主外,让我和现在一样跟着你身边,那才叫做夫唱妇随呢。你知道吗?大姐对我真的很好,大姐对我不仅有相遇相交之恩,就是这样的事也没忘记我?说句良心话,大姐是个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大姐给我的,除了你以外。”

“换一句话说,所以如果你大姐不提出那个两姐妹的方案呢?你该怎么办?”他问道:“你就打算把我让给她?”

“才不会呢。”她在告诉他:“我都想好了,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只好和大姐说声抱歉,跟大姐告辞,投奔你这个土匪。我就不相信你就不想要我?”

“想你干什么?”他在笑:“我可是躲都躲不开呢。”

“你就是想我了,而且想要我。”她在坚持着,脸红的妩媚动人:“自从我们相爱以来,你这个土匪就一直爱着我呢。还记得今天我刚到的时候,你还亲口承认过,我是你最信任的女人。”

“就算是想过又怎么样?就算是想要你又怎么样?就是最信任你又怎么样?”他的手指在她光滑的下巴滑动:“还是不如你们姐妹感情深。”

“胡说。”李玉如轻轻的打了他一下:“我和大姐是姐妹之间的爱,与你则是男女之间的爱。姐妹之间的爱是清雅纯洁的,男女之间的爱却是刻骨铭心的,这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不能混为一团。”

“妖精,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吗?”他的手指滑过了她的樱唇:“就在我们第二次见面的那天,在到东湖去的路上,你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你相信一见钟情,而且相信我就是你一生一世的男人。当时有一根你的长发飘到我的脸上,给了我莫大的震撼,我相信了你的话,相信了那根长发给我的启示,相信了我们之间的因缘,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我的人了。”

“可你就是不说。”她的声音柔柔的:“叫人提心吊胆的。”

“求求你好不好,当时我都惊呆了,只听说男人对女孩子山盟海誓的,哪有女孩子第二次见面就给男人发誓的?”王大为回答:“那个时候我还不敢相信我会有如此好运,也不敢相信好运来的如此之快,连门板都挡不住。”。

210.妖精的诱惑

现在还是回到现实,峡州南湖宾馆里的房间布置看似豪华气派、装饰讲究,其实也就是一张底片复印出来的无数同样的照片而已,全国各地的饭店宾馆都是惊人的相似,就像是同一家装修公司、同一位设计师笔下的产物,只要关上房门、拉上窗帘,如果不去看茶几上那份按时送到的当地报纸和那上面广告与新闻差不多长度的报道,你完全会仿佛置身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王大为就觉得南湖宾馆的这套豪华套间和白沙的同天大酒店几乎一模一样。他就把这个感觉告诉了李玉如。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投其所好嘛。住上几天而已,又不是居家过日子,还讲究个性化,要不是大姐定下了这套房间,我就跟你回去了。”妖精在叫着:“土匪,你给我过来!”

他就走到正在窗边看街景的漂亮女子身边。当他们比肩而立的时候,他发现她的身材几乎与钱凤柔一般高,也是婷婷玉立、美感十足,也是飘飘柔发、美妙绝伦。但两个美女的性格却截然不同,一个热情似火,另一个冷艳孤傲,身上的体香也是不一样的,冰美人是淡雅的,而这个妖精则是浓郁的,当然还有那个神仙妹妹,飘逸、倾国、温柔,体香却是真的很香的。

“看什么看。”李玉如有些得意,娇嗔道:“都老夫老妻了,还没有看够吗?你这个土匪,平时在外面连望也不望人家一眼,好像人家根本不存在似的,现在却色眯眯的,肯定有原因。”

“说实话,的确没看够,除了每一次都能给人新的感觉,还因为你本身才是色眯眯的呢。”他把女孩子柔软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还有一个原因,你可别大惊小怪的,我今天就差点再也见不到你这个妖精了。”

“天哪,快说!”她打了个寒颤,急急的抬起头来:“大为,为什么?”

“一个意外,再说当时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点感觉。”他就把那个银行保安的那个冷冰冰的枪口告诉了她,因为他在这个女孩面前无秘密。他还在告诫她:“你知道就行了,别对你大姐说,也别告诉其他人。”

“阿弥陀佛,你可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我得到宝通寺去感谢佛祖保佑。”李玉如几乎和杨婷婷一样不讲理,不由分说的揭开了他的衬衣,又是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才松开手,不过还是有些后怕,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土匪,以后这样的冒险行动还是得三思而后行,不是所有的好运时时处处都能跟着你的,玉林法师有时候也鞭长莫及,见义勇为也得量力而行!”

“那是不是就应该看着你的大姐躺在血泊里痛苦而心安理得地走开吗?那不给你这个妖精骂得狗血淋头才怪呢,那我就不叫土匪,你也不叫妖精了。”他在好笑:“我救的可是你大姐,你这个当妹妹的该怎样谢我?”

“那是你应该做的,知不知道?土匪!”她在娇声娇气的叫道:“大姐把自己的清清白白的身子和祖辈传下来、又经过自己打拼才挣下的万贯家业全都给了你,你还不知足?再说,你救的是你的老婆,又不是救的我?我凭什么要谢你?瞧瞧大姐欣喜若狂的样子,就知道她会用一生来感谢你呢,土匪,你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你就等着当你的好老公吧!”

“妖精。”他轻轻地将女孩子拥到胸前:“可是现在不只有你这个当妹妹的在眼前吗?我还是想尝尝农夫山泉的味道。”

“这就对了。”她向着王大为抬起了她那张妖艳的脸蛋,双眸情意绵绵:“吻我吧,亲爱的,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我真的很高兴呢。”。

211.有胆量试试看

他俯下头去,用自己的那张棱角分明的大嘴覆盖住了大美女那张红润的、微微张开着的樱唇。接吻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熟能生巧的过程,有过无数次的实践以后,她已经会非常配合的把自己的香舌主动的伸进了男人的嘴里,那种沁人肺腑的甜蜜和少女的体香就随之又一次油然而生,使人又感到了这个妖精无处不在的诱惑,他那火热的舌尖在口腔里触到了女孩子柔软而调皮的舌尖,她并不躲避、也不羞答答的,相反的主动的贴了过来,两条舌头就自然而然的相互缠绕在一起了,很融洽、很配合,很高兴、很有想象力的。

“知道吗?……大姐把你夸成是阿兰?德龙演的佐罗似的英雄,佩服得五体投地呢。”妖精在接吻的间歇里还能抽空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虽然我也紧张得要命,但我对土匪有信心的。……可是我不太喜欢佐罗似的有两幅面具的侠客,还是喜欢你这个会爬到我床上去的蛮不讲理土匪,那才叫作不折不扣的绿林好汉。”

“妖精。”他很喜欢抚摸着女孩子脸蛋那光滑而柔嫩的手感,奇怪的在问:“土匪有什么好?老是这样叫的津津有味?”

“土匪有土匪做人处事的原则。不受任何人、任何势力、任何事情的影响,我行我素、横行霸道、心血来潮的按照自己的方式办事,突如其来的创造奇迹,就和你这个家伙一样。”李玉如轻轻的吻着他的脸颊:“同时讲团结、讲义气、扶贫济困、杀富济穷、信守诺言、一言九鼎,我就喜欢这样硬朗的土匪!”

“那可不一定。”他在逗着她:“土匪也有两副面孔、也有反常的举动、也有令人吃惊的时候、也有蛮不讲理的地方。”

“我不怕。”她把自己柔软的小手信赖的放在了他结实的大手中:“来呀,土匪,你不是蛮不讲理吗?你不是有令人吃惊的反常举动吗?就做给我看看!我看你才真的是银样镴枪头呢!”

王大为望了李玉如一眼。她就那么妩媚、那么妖艳、那么动人、那么自信的扬起那张妖艳的脸蛋、挺起自己翘翘的乳峰亭亭玉立的站在他的面前,笑脸盈盈的抿着嘴、扭着腰望着他发笑。

他突然又一次感觉到她那种与生俱来的魅力的诱惑的魅力,那种对于他而言完全是无法抗拒的那种若隐若现的女性躯体的诱惑,那种充满自信而妖艳无比的诱惑。无边的**在那一刻就像是被浇上了汽油似的烈焰万丈,原始本能在经过了杨婷婷中午在农家乐的小楼上的挑逗以后已经变得极为敏感,再遇上像李玉如这样全身充满性感的妖精,更是呼之欲出、整装待发、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了。他还是很理智的,还是有些犹豫的,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响应这种无所不在的诱惑,投身于那种**之中去?以前他也有过很多次这样的诱惑,除了来自这个自己很信任的妖精,还有别的女子,但他总是能凭借着自己超强的毅力和强烈的理智一次次的克制住自己的**,抵挡住了来自对方的诱惑,可是今天却有些恍惚了。

“你敢吗?土匪!”她把那张妖艳的脸蛋又贴过来,在他的脸上温柔的摩擦着,给了他更大的诱惑:“亲爱的,有胆量试试看。”。

212.坦诚相待

也就是那一瞬间的事,王大为反身突然拉上了宾馆房间窗户上的薄纱窗帘,一把将李玉如用双手抱了起来,很果断的转过身来,女孩子的那张美丽的脸蛋就在他眼前晃动,还有那一头像瀑布一般的长发。他就对着那张红润的樱唇一点也不犹豫的吻了下去。房间里静悄悄的,他甚至能听见自己走动的声响,还有李玉如脚上那双做工精致的意大利高跟女鞋滑落到地上所发出的响声。

他直接把妖精扔到了还盖着桔黄色床罩的大床上,她轻轻地、撒娇的叫了一声,很短促、很意外、很高兴的,却没有做任何反抗,就那么仰面平躺着,还有些调皮的笑容,也给了他进一步继续下去的默认;他就因此受到了鼓舞,索性坐到了她那两条修长的,透过浪莎丝袜,他完全能感受到那两条令人羡慕的美腿的丰满、富有弹力、富有魅力,这就给了他更大的诱惑。

“我想要看看你。”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喘息,也有些感到心跳过快:“好久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真的很想的。”

“看吧,你愿意怎样都可以。”她的声音带着愉快和坦然:“土匪,我本来就是你的,不记得了吗?你已经看过无数次了,真的是百看不厌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充满诱惑的话语,开始去解开这个漂亮女子的上衣钮扣,动作很笨拙,但决心却很坚定,连他自己都很惊讶自己在这么繁忙的一天里还能有这个兴趣,也很佩服自己很有耐心,能够一颗接一颗的解开那一排闪亮的金属钮扣。

李玉如轻轻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凭他左右摆布,脸红彤彤的,嘴角还浮动着妖艳的微笑,于是,他就看见了她的上衣里的那个黛安娜鲜红的半罩式文胸,鼓鼓囊囊的,就像两团火焰在他眼前一下子熊熊燃烧起来,而且越烧越旺,妖精很轻盈的欠起了上身,让他很方便的将女孩子那件和文胸一样火红的针织内衣脱了下来,然后他就看见了大美人光滑的后背上的那个文胸的水晶钮扣和精巧的铜挂钩,他根本没有一点犹豫就把其解开了。

虽然他已经在某些时候、某些情况下有意或者无意的看到过李玉如诱人的酥胸,而且因为妖精也喜欢在他的面前有意无意的显示自己的身体,真的有些熟悉了,但如此近距离、如此清晰而又真切的看见那一对好看的乳峰完完全全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他还是感到了一种震撼:那两座挺拔的乳峰俨然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几乎没有任何疵点,白白嫩嫩、细腻极了,李玉如是个肤色很白的女孩,大大的乳峰从雪白的胸部傲然挺立,高大而圆润、丰满而尖翘,最顶端有着淡淡的的乳晕、乖巧的**和几乎看不见的细小茸毛,还看得见那两乳之间深深的沟壑。

“妖精,平时叽叽喳喳的,现在说句话行不行?这样做……喜欢吗?”他还是有些心虚:“反正我……挺喜欢的。”

“土匪!这还用问吗?”李玉如满脸红晕,将半裸的玉体摆放得更加自如,将袒露的胸部挺得高高的,眼里满是诱惑,喃喃的低语道:“人家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你没发现人家比你更喜欢呢!”

他就又一次在视觉上受到了更大的诱惑,在感情上受到了更大的鼓励,也从她的扭动的腰肢和含情脉脉的眼神里看到了更大的默许,就有些胆大包天,一阵激动,就果断地把这个美人剩下的衣裙全都脱了下来。

“土匪,现在可是全都暴露在你的面前了,对你的妖精的身体还算满意吗?”她的脸一片嫣红:“谢天谢地,我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他就从这个妖艳的女子光滑的额头一直亲吻下去,令他怦然心动的女性性感的诱惑,全是令他心仪已久的女性**的魅力,那都是属于这个热情似火、眉开眼笑、坦然相对、欢欣鼓舞的女子的。他的嘴唇吻过那妖艳的眼睛、笔挺的秀鼻;吻过那红润的樱唇、小巧的耳朵;吻过那柔美的脖子、粉红的酥胸;吻过那草莓般鲜美的**、绸缎般光滑的肚腹;吻过那片柔软而又丰盛的草丛、温软而湿润的泉眼;吻过那弹性十足的大腿,还有那秀气的脚踵……

他听见了李玉如难以克制的羞怯的喘息声,她那美丽的乳峰在他的眼前高高的起伏着、悠悠的颤动着,妖艳的星眸好看极了,流光溢彩,似乎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厉害,连呼吸似乎也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像海潮般的的席卷而来,就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理智了,性趣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焰,不可抑制的有万丈高,就开始用那两只大手去揉捏妖精的那两座高耸的乳峰,用嘴去寻觅大美人那两片甜甜的樱唇。

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天生尤物,被来自对方的亲吻、抚摸和越来越强烈的揉捏刺激得小声叫了出来,这个漂亮的女子脸红得像要渗出血来似的,雪白的肌肤都变成一片粉红,一丝不挂的变得软绵绵的,就在自己男人的眼前闪动着诱人的少女的光彩;她尽量扬起头,热烈的回吻着他,尽量向上挺直着身体,让那丰满而圆润的乳峰显得更突兀、更尖翘,让对方更能清晰地看见她隐秘的三角区。

“亲爱的。”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我要……”

“妖精,你别再逗我了!”他知道自己的**已经快淹没了所有的理智,如果不停止,就会纵身在这美好的爱河里,他还是停顿了一下,喘着气在告诉她:“你没看出我已经快忍不住了?”

“我来帮你。”李玉如已经在手忙脚乱的给他解着长裤的皮带,张着小嘴也在喘着气:“土匪,谁叫你忍了?”

“你给我听清楚了。”他决定最后一次提醒她:“你可是一直有言在先的,你的第一次可是一定得在家里的床上的……”

“我已经管不着那么多了!你不知道吗?我的小妹妹一直在等着你的大家伙呢。”她一边急急的给他脱下了那条长裤,一边急急的在表白自己:“两年多了,我为了那个希望浪费了多少美丽的时刻?我才不会再那样想呢!反正是你的,过一万年也是你的,凭什么不早尝爱果?我的身体比我的感情更盼望你能……进来呢。”

他就放下了最后一点犹豫和担心,飞快的脱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到底是当过兵的人,一转眼功夫,他就变成了一个**裸的亚当,和同样**的夏娃相互对视着

213.再等一分钟

李玉如于是很羞怯的看见了王大为那宽阔的肩膀、肌肉发达的胸膛、结实的腹部、有力而粗壮的大腿,还有覆盖了几乎整个下腹的茂密的草丛,然后就是那已经完全勃起、又粗又大又长的大家伙,张牙舞爪的显示着男性的强大。虽然以前在某些时候、某些情况下有意无意的也曾经见到过那个令她心跳的大家伙,但如此近距离、清晰的凝视却无疑还是第一次。

“天哪!”李玉如轻轻的叫了一声,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么大!……比上次……大多了。”

“妖精。”他吃惊不小:“你什么时候看过的?”

“真人面前说不得假话,我说了你可不准骂我!上次在福州的时候……”她扭扭捏捏的还是说了出来,红着脸承认道:“你睡着了以后,我偷偷看过,可……没这么大。我也……吻过那个大家伙,可只有一次,是在奉天看冰灯的那一次……我真的敢发誓,只有那一次,不过……看到是……”

“妖精,你这叫无法无天!”他真的被她吞吞吐吐透露出来的实情,以及所表现出来的胆大而吓住了,就将**的李玉如推倒在大床上:“说实话,你现在怕不怕?我想惩罚你呢!”

“有什么可怕的?土匪,你就好好惩罚吧。”李玉如给他抛了个媚眼,反而在床上躺得更舒服了:“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把那一次没有做完的工作进行下去,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就有了信心和勇气,很坚决的将咯咯笑着的李玉如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肌肤相贴,男人立刻就感觉到这个女子身体的柔软和光滑,肌肤相贴的那种美妙和舒适立刻将他们甜蜜的包围了。

“妖精。”他还是有些担心:“我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这个时候才想起心疼人家是不是太晚了一些?”她的眼里满是欣喜,却噘着嘴在撒娇:“放心吧,土匪,你忘了吗?第一次见面人家就被你按到身下了,早就知道你这个家伙的分量了。来吧,亲爱的,我就是你的肉垫子,就是你的床、就是你的女人,能不能快一点?人家都等不及了!”

他从用那两支一直在揉捏着妖精高高的乳峰的大手中抽出一支手,用以支撑起自己的上身,她那柔嫩的身段就又在有声有色的诱惑着他的眼睛;他扭动了一下腰身,那个早已勃起的大家伙就在女孩子身上触到一片柔软的茵茵草地,再向下移动了一下,大家伙充血的前端就在柔软的草丛中找到了那口温热而小巧的泉眼,他迫不及待的在湿润的泉眼上活动了一下,就感觉到温泉的友好、友谊和对他的欢迎与开放,很湿滑,很细腻的,泉眼里的水也多了一些。

“我进来了。”他越来越感到幸福触手可得,而且很高兴这一时刻的到来:“玉如,你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她将修长的大腿更张开了一些,让他能够更方便的开始第一次的进入:“土匪,……你来吧。”

他已经准备将整个身体向女孩的身体完全沉下去,让锋利的铁镐去开垦未开垦的处女地,让两个彼此倾慕、心心相印,相互信任的爱人真正的成为一对夫妻,让他们真正的合二为一。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但他在最后一刻似乎听见李玉如又在急急的说着什么,便暂时停止了行动。

“对不起,忘了一件大事,请再等一分钟。”她明显的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也有些歉意:“土匪,把我的手袋递给我。”。

214.一块白绫

虽然有些为突然叫暂停而感到有些恼火,但他不想违背她的意愿,破坏彼此的甜蜜气氛,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摇晃着头,咕噜了一句,爬起身给她拿过了那个光亮的鳄鱼皮的手袋,而且递给她。

他看见那个妖艳的美女急急的在手袋里翻找着什么,终于找到一块折得很好的一块白绫。他不解的望着她认认真真地将那块洁净的白绫展开,平平整整的铺在了大床中央,然后满心欢欣而又羞答答的把白的发亮的臀部挪到白绫上面,然后重新仰面躺下,并且向他伸出了藕节般丰润的手臂:“这是人家的第一次,本来就应该隆重一点嘛。……现在可以了,我真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妖精。”王大为的眼睛里已经看不见女孩子那如花的玉体了,满眼尽是那块洁白的白绫的影子,他知道那块洁净的白绫对于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他就有些为之欣喜起来了,知道自己得到是怎样的一件无价之宝,就有些舍不得了。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慢慢的变得清醒起来:“你真的是……第一次?”

“笨蛋,我不知告诉过你多少次,而且不知多少次的暗示你,我是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完完整整、洁白无瑕的处女。”李玉如在骄傲的微笑着:“人家就是为你这个土匪而珍藏着的呢。”

“等等,等等!玉如,为了这块白绫,我看我们得另找时间和地点了。”他越来越体会到身下这个具有无法抵挡的诱惑的女子的难能可贵了,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我们得停下。”

“你疯了!”李玉如不相信的望着他,怒气冲冲的打了他一巴掌,大声大气的命令着:“土匪,给我继续!”

“你没发现这块白绫对我的意义吗?你没感觉到这块白绫的出现使我有了新的想法吗?我可得慢慢的品赏这道精美的美餐,我可不想就在这个简单的地方、这么局促的时间、这么匆匆忙忙的把你变成一个女人,那不是有些太遗憾了吗?”他在慢慢的留恋的亲吻着她绯红的樱唇,把她那颤颤悠悠的一对顶级乳峰全都掌握在自己的两个手掌之间:“我得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得找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和你好好的颠鸾倒凤、共赴爱河。”

“土匪,你得给我说的明白一点。”她依然为他的临时刹车而愤愤不平:“今天晚上我已经决定陪着大姐,这可是给你的一个机会!再说,人家现在**难耐,至少你得给我一个保证!”

“我可不想和现在这样,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也不想让你我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如此草率;我得用一整夜的时间、一整夜的功夫和你这个妖精美人不停的**,才能了我心愿!你放心好了,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想不要我都是不可能的,就是想逃跑也是不可能的!”王大为在告诉她:“今晚真的不行吗?……对了,嫣然是你的大姐,那就定在明天晚上吧,那可是不准再推迟了,天大的事也别想阻止我!一个千姿百态的大美人,就得细嚼慢咽、三番五次的品赏才有意思。”

“土匪!”李玉如叫了起来:“你就不顾人家的死活了?”。

215.怜香惜玉的约定

现在是四月最后一天的下午两点半,王大为开着老贺的那辆0520号出租车小心翼翼的从一群横穿马路的农民工中间穿过,左右打量了一下,打开了转弯灯,从隆康路转弯到了胜利四路。

这个时候路面上的车辆还不算拥挤,不是高峰期,连笨重的公交车都轰轰隆隆的加快了速度。一辆载人摩的从非机动车道里窜了出来,他踩了一脚刹车,那个中年摩的司机转过被面罩弄得有些变形的面孔望了他一眼,就从他的车头让开了,虽然早就是全城禁止鸣笛,他还是短暂的按了一下喇叭以示感谢,没换档,直接加油门,东风爱丽舍加速冲上了万佳城市花园门前到东山大道的长长的上坡。

在那个十字路口等灯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自己由于充血而涨红的脸庞。虽然他和李玉如离开南湖宾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那个妖精女子在医院门前和他恋恋不舍的吻别也有好几分钟了,但他浑身的热血仍然在血管中沸腾着,浑身的肌肉和神经依然在被那具美的惊人的所亢奋,就连那个已经开始因为没有达到目的而变软的大家伙也还在留恋着那眼温软而湿润的泉眼。

如果没有那块白绫,那个大美人就是他的了,就是因为那块干干净净、折得整整齐齐的白绫使他在最后时刻清醒过来,虽然他早就知道他的未婚妻还是个处女,但那个妖艳美女一贯的夙愿却使他在最后关头活生生的将自己从**的漩涡里唤醒和挣脱出来了。他的心真的被那块白绫为之感动、为之震撼、为之幸运、为之高兴,他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绝不能这样草率从事、匆匆忙忙的让她告别处女时代,他决心找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与她共赴爱河,今天不行,明天如何?

李玉如完全不相信他突然刹车的理由,她甚至怀疑是这个狡猾的土匪耍的什么花招。就是在得到充分的解释以后,她还是半信半疑。她在警告他:“反正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她怒气冲冲的提醒他:“不管在谁的面前,你都得承认我们可是早就有过肌肤之亲的!”她眼对眼的威胁他:“反正我现在宣布以前的禁令作废,不管你在哪里、在任何时间动手都行,反正这一次我不会白白飞走的,也不会让自己还保留着处女的身份,土匪,我这次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他真的为这个漂亮女子的全身心的投入而感动,他早就知道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商人眼里只有他一个男人,也知道这个妖艳的美女对他有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也知道这种诱惑最终肯定将使他们两人成双成对,他也早就知道这种诱惑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而他对于这种爱情也是欢欣鼓舞、心驰神往的。他心里明白,如果不能让李玉如成为他的女人,那才是最大的遗憾,严重一点说,那就是他最大的失败、最大的损失,他肯定自己的回答是:“绝不放弃!”

“有一点我想向你声明,现在已经不再是我犹犹豫豫、胆小怕事的时候,而是你这个妖精自投罗网、插翅难逃了。”他坐在南湖宾馆那张铺着桔黄色床罩的大床上,两只手还在恋恋不舍的揉捏着现代美人那因为他的抚摸而变得粉红的乳峰:“你的大姐总不会明天就走吧?你明天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躲开我了吧?记住,明天晚上你就做好被压迫、被蹂躏、被剥削的准备吧!我会把你这个妖精处女变成我真正的女人,我不会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这块白绫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她气喘吁吁的在问着:“不过就是一个象征,你居然会放过我?”

“如果不重要,你就不会时时刻刻把白绫带在身边了;如果不重要,你就不必郑重其事的把白绫铺在床上了。”他津津有味的用手指捻住了她那坚挺的:“如果不重要,你就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叫停;如果不重要,我也就不会另择良辰美景与你共赴爱河了。”

“我要警告你这个土匪。”李玉如抿着嘴在笑,居然又有了些羞怯:“人家已经够大方的了,到时候你可得学着点……怜香惜玉。”

“那是不可能的。”他很满意的把她那一对丰满的乳峰握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我还想好好看看白绫上盛开的朵朵梅花呢。”

“土匪。”她就再一次投入了他的怀抱,声音娇滴滴的:“人家求求你还不行吗?人家不是第一次嘛。”。

2绝不放弃

“绝不放弃!”王大为大声的、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遍这个很多年前的一句流行语。他笑了起来,慢慢踩下了油门,东风爱丽舍重新启动了,横过东山大道的十字路口,时代天骄的前面是白龙岗路,一个长长的s字形大上坡。

仅仅只是半天时间,**接踵而至,叫他都有些应接不暇,也有些贫于奔命。虽然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显得顺理成章,每一个人的表白也显得情有可原,虽然他以前也曾经预料到最终会有这一天的,但从一个身价亿万的台湾老婆到妖艳性感的妖精,干妹妹摇身变成了情妹妹,还有那个把他骂成“流氓”的冰美人又一次要他充当未婚夫的角色、把他称为“先生”的粉色佳人居然会从天而降,对了,应该还有一个“倾国倾城”的神仙妹妹、一个“美的惊人”的韩巧巧,虽然后面的这两位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露面,但这个五一节期间一定是会出现的。不得不佩服云林法师的未卜先知,不,应该叫做高瞻远瞩,他所预言的七个女人,是不是全都在峡州到齐呢?他以前一直在庆幸自己是门板挡不住的好运,是阅尽满园春色,是齐人之福,但细细想来,这七个女子一起出现,未尝不也是个大麻烦?

他实际上还是很喜欢孙晓倩的。不用说那么漂亮的脸蛋、迷人的笑涡、性感的美人骨和那个刁蛮霸道的性格,就是单凭被无数男人当成是梦中情人的这个粉色佳人对他始终如一的真挚情感就值得他为之感动、为之庆幸了。孙晓倩的百折不挠、顽强不屈和近乎疯狂的进攻使得他破天荒地与一个娱乐圈的知名女艺人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是由于这些联系,使得他开始对这个大名鼎鼎的女明星有了些全新的认识,他不想知道她以前的那些事情,那些数不胜数的绯闻和成群结队的男人只代表过去式,他只知道只要他愿意,他们两人就会一起翻开生活崭新的一页;她以前是否有过别的男人并不重要,想想文艺圈的那些潜规则,想想娱乐界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就可以知道她还算是洁净的,重要的是只要他愿意,她就是他的了,永远就只属于他。

没有孙晓倩就绝不会有韩巧巧那个小女生的存在。韩巧巧的出现仅仅只是因为粉色佳人的一次任性,也由于他有些心软,就在那家江城顶级的夜总会里掀起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英雄救美”的概念就主导了那个到现在还不满十八岁的小女生的思想。那基本上原本可以注定仅仅只是小女生一场没有结果的单相思、一个虚无飘渺的遥远记忆而已,繁重的学业和即将展开的高考、以及随之而来的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都会使少女粉红色的思念像一帘春梦般的逐渐被她遗忘;还是孙晓倩在他面前的唠叨和提醒,他才会重新与那个动人的、有些欧化的校花见面,才会看出这个即娇艳又清纯的女生有着同龄人所不具备的那种成熟,才会知道在她的身上还有着超出常人的聪慧与柔情,才会懂得爱情的力量有多大。他想起了孙楠在电影《不见不散》里唱的那句经典唱词:“不必烦恼,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

在这些女孩子当中,他最感到头疼的肯定就是他的干妹妹杨婷婷。这个从小就会将她胖胖的小手插在他的裤袋里,跟着他摇摇摆摆、四处玩耍的小丫头,这个累了会叫他顶在头上、脏了会叫他帮着洗澡、饿了会敲着盘子命令他赶快盛饭,然后大快朵颐的小魔女,这个倦了会钻进他的被窝里甜甜入睡、走到天边都记得给她买东西讨她喜欢的小女生,居然转眼之间就变成挺胸翘臀的大姑娘,春风一吹,居然也想做他的女人,这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事实上他早就隐隐约约发现了她那些越来越多的亲昵举动和撒娇的言语,只是从小习惯了,也就不以为然,今天中午的表白之所以令他大为震惊,其实是因为他不敢相信她居然在他熟睡之后偷偷干出的那些事,也无法相信自己会与这个一直看成亲妹妹的女子发生那种关系,他能想象得到,那会是很尴尬、很荒唐和不敢想象的。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理:“为哥,我会有办法让你接受我的。”谁叫他长期以来,从不在自己妹妹的面前设防,而且几乎是门户大开呢?。

217.桃花朵朵开

在这七个女人之中,他最放心、最信任的还是那个妖艳的妖精。她是这个世界上掌握他的秘密最多的人,也是唯一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他置于死地的人,同时也是他乐于倾诉的人。她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却从不显山露水、从不居功自傲,也不向任何人透露,而这更使他对这个性感美女心存感激,他才会对她承认:“你是我最信任的女人。”这是真的,只有在李玉如面前,他才是轻松的、自由的、放肆的、无拘无束的、畅所欲言的。女孩子自然有女孩子的骄傲与自豪,也知道男人喜欢她、重视她,所以她才会在他面前挑着眉毛撒娇、怒气冲冲的喊叫,会在他眼前展现她那迷人的躯体,会用枪冷静的对准他:“你这个家伙要是敢抛弃我,我就先一枪打死你,再一枪打死我”,也就会噘着红红的大嘴威胁他:“你这个土匪敢不要我,我就把你碎尸万段!”他甚至认为没有必要再对她进行解释,她可聪明着呢,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不会放弃她,她只属于他,而且也只能属于他。王大为想起了贺绿玎的那首著名的《游击队歌》:“无论谁要强占去,我们就和他拚到底。”

那个倾国倾城的刘心怡刚刚从湍急的江水里被他拉将出来的时候,不过就是一个浑身湿漉漉、奄奄一息的普通女人,天知道只是一会儿工夫就摇身变成了貌美如花、沉鱼落雁、超凡脱俗的一个绝代美人。其实一切的故事都应该到此为止,做完好事、悄悄离去,这才是雷锋精神、这才是助人为乐。他不得不佩服李玉如过人的敏感,还有出人预料的瞬息决定;他更加佩服神仙妹妹的下定决心,还有后来那些出人预料的大胆举动,最后才把他弄到一个左右矛盾、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事到如此,他也只好顺势而为了,但他实在不知道后来围绕着这个清纯而又水汪汪的、超凡脱俗的令人不敢斜视的漂亮美女的背后居然会有如此之大的背景、出现如此之多的变数,只是到那个时候,神仙妹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知道她期待着什么,到现在为止只有他才知道,不久的明天,他们就真的能够一起合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他知道那个娇小的台湾才女李嫣然用自己的爱情和自己的判断给他描绘了一幅美好的图画,知道只要他答应下来,和那个妖精通力合作、努力去做,也许就能把那家原本就名声赫赫的名典集团推向一个新的高度。这么些年来,他参加过数不清的商谈会议和唇枪舌剑,也和无数的达官贵人有过很好的关系,也就知道那些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政府官员头脑里闪现的决不是什么神圣的国家利益,而是金钱和女人,这几乎成了现实社会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一个奇怪的真理。他不得不承认妖精在南湖宾馆对他说的那番关于胜任和成功的话言之有理,他会挥舞着那根用无数的金钱和光鲜的女人组成的魔棍来吸引他们,而且肯定是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剩下的不过就是评估利润率了,他惊讶的发现,美人痣提出的方案,与他曾经与妖精曾经商讨过的计划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是大小区分而已。

最让他牵肠挂肚、难以取舍的依然是那个古典仕女般的钱凤柔。那个冰美人真的把他领入了云山雾海里,使他变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青少年宫里那个崴了脚的小女孩、拿走了他们家那颗硕大的蓝宝石的柔柔妹妹、除夕之夜的突然造访、鼓励和歌声,还有88-68-94的三围、男朋友以及其他,当然还有那件温暖牌的羊绒毛衣,种种的迹象都在证明她依然是爱他的,至少在那个女警官的心里有他的地位,但他们之间一直隔着一个比王大为更为帅气、更有教养、更加年轻蓬勃的申城警备区的小军官。一直以来,他总是认为自己和她的未婚夫相比相形见绌、无法逾越这个障碍,今天却似乎领悟到,那个古典仕女一般的冰美人实际直在鼓励着他的接近,并且潜移默化的在移情别恋,她做得很隐蔽、也绝不会说出来,但他却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那种温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浓郁。他知道这个神仙妹妹对他有着一种抑制不住的莫大的诱惑,这种诱惑又使得他不忍将这个文静到了极致的女子轻易放弃。他想起了多年以前,苏芮唱的那首《跟着感觉走》:“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

他真的感谢李嫣然关于姐妹同嫁的决定,感谢妖精“一个也不能少”的戏言,由此以来,一直困扰着他、使他为之寝食难安、焦头烂额的世界难题居然这么轻易的被破解了,由此以来,一直使他难以取舍、把握不定的天大矛盾居然毫不费力的被解决了,出乎意外的在他面前展现出一条宽广的金光大道,就和现在出租车外面灿烂的阳光一样,那么明媚、那么璀璨。虽然他并不知道在他说出那个最终决定以后,那些令他心动、令他不忍松手的女孩子们会如何反映,他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决定去做,不是苦苦寻求解决的方案吗?这个决定不一定合理,方案也不一定正确,但除此以外,他无从选择,也别无选择。

于是,他显得轻松多了,又美滋滋的点上了一支红金龙香烟,轻点刹车,从白龙岗路拐到体育场路上。他甚至哼着了曾经风靡一时的阿牛的那首《桃花朵朵开》:“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枝头鸟儿成双对,情人儿心花开……”。

218.不期而遇

关于王大为和钱凤柔之间的事,既是青梅竹马,又是两情相悦;既是久别重逢,又是金童玉女;既是心怀感激,又是暗生爱恋,还加上两个人对宋词的兴趣,当然还有许多只能言传、不能表达的微妙之处,就完全可以写一部新的、厚厚的长篇小说,有一家网站的女编辑就极力鼓吹,不过由于本人才疏学浅,加上章节有限,前面没有说完的,现在接着说,也就是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其实,在那次刑侦支队樊钢的办公室被冰美人横眉冷对过和钱凤柔参加邹书记组织的突击搜查之间,王大为和钱凤柔还曾经有过一次不期而遇。

那是去年的一天。一汽奥迪a6正在转弯。

“春天的鲜花盛开,绽放在我的胸怀。”汽车音响里传出了孙晓倩那柔柔的、富有磁性的、被她的万千粉丝着迷的歌声:“春风轻轻的抚上了我的脸,心上人笑着对我说,你的心思我明白……”

王大为知道她唱的是什么意思,对蛮横无理的粉色佳人微笑的那个男人是谁。当然,春天肯定是美好的,暖暖的风、灿烂的阳光、生长的万物,鸟语花香的景象,还有随着春风而窜升的温度。完全和现在所处的这个季节不一样,连绵的秋雨把空气变得湿漉漉的了,颇有些凉意的风从北方吹来,梧桐树上的黄叶就打着旋纷纷坠落,静静地躺在被雨水打湿的地上,然后被来来往往的车辆碾碎,街上的行人很多,脚步匆匆,大家都很忙,谁也不会注意脚下滚动着的那些凋落的黄叶。

王大为刚才是开车到三峡大学去看杨婷婷,静静地站在生命科学教学楼下等着小魔女像燕子一样飘然而出,直接扑进他温暖的怀里,然后拉着他挤在闹哄哄的学生餐厅里吃饭,高声的与同宿舍的女同学们谈论着秋装的面料和款式,艾格、瑞丽、only、以纯、ck等等品牌的名字被女孩子们经常提及,还有些男生和女生之间永远也谈不完的话题;她还会挽着他的胳膊,兴高采烈的沿着小路散步,嘴里不停地哼着歌,听起来有些熟悉,问了一下,原来是孙晓倩的最新单曲《靠在你肩上》,他是知道那个专横跋扈的倩女现在是靠在谁肩上的,就不再敢问下去了,悄悄地将一张红色大钞塞到杨婷婷肉感很好的小手里,她会飞快地踮起脚,在他脸上亲吻一下,荡人肺腑的说一句:“哥,我爱你。”

他不太会唱歌,只是因为无事才在跟着孙晓倩的歌碟胡乱的哼着歌,将车开得四平八稳的,跟着一辆空调公交车的后面到达珍珠路的终点站。他向左边打了一下方向,一辆2路公交车迎面驶来,就踩了一脚刹车,给威风凛凛的公交车让开道。无意中向右面瞟了一眼,就看见那个老太太。他把一汽奥迪a6靠边停下,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太太,驼背、矮小、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刚从公交车上跌跌撞撞的下来,车上扔下一大袋鼓鼓囊囊的东西,女司机将头探出车窗还在骂骂咧咧的,加了一脚油门,客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婆婆。”他走近她:“您想到哪儿去?”

老太太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王大为才终于明白老人家是到几十公里外的鄢家河走了几天亲戚,人家好心好意送了她一袋大米,还有手上提着的那瓶菜油:“司机不愿意,说是空调车、还硬要我打货票,我说我可是老年卡。”

他在很耐心地问着老太太的住处。

“过街就是。”老太太用有些谨慎的眼神审视着他,指着街对面的岔路:“玻璃厂宿舍。知道吗?上坡就是,很近的。”

“那您就领着我走吧。”他的心情很好,这通常是他乐于助人的时候。王大为弯腰抓起那个鼓鼓囊囊的扁丝袋,一用力,口袋就上了肩,沉甸甸的、有好几十斤重。他对老太太在说:“您带路,我给您送过去吧。”

老太太忙不迭的答应着,一边在王大为的陪伴下横过人来车往的道路,一边继续唠唠叨叨的讲她的家事。他也就知道了老太太的儿子下岗以后就带着老婆到广东打工去了,“去了十几年了。”后来索性连她的孙子也带过去了:“除了过春节,家里就我一个人。那一年南方暴风雪他们还没有回来呢。”老人家孤独而贫寒,多亏还有几个乡下远房的侄儿侄女们时不时地请她过去住上几天,给她一些生活上的贴补。

“我有一个侄子在土门。”老太太谈兴很浓:“他去年贩柑橘赚了大钱,今年还说要给我这个老婆子买件新棉袄呢。”

“那是您老的福气。”王大为刚开始上坡就看见了一个令他心里发毛的人物、一个他避之不及的人物,便有些暗暗叫苦,他装作没看见似的扭过脸对老太太一笑:“穿上新棉袄,今年的冬天可就不冷了。”

一身警服的钱凤柔就站在上坡的拐弯处冷冷的盯着他,和那天站在刑侦支队的楼道上一样。他不敢去看她那双冷气袭人的眼睛,他知道能将一个赫赫有名的刑侦支队长骂得狗血淋头的人肯定不简单,而如果是个女子,那就更不是等闲之辈女子,仅仅看见笔挺的警裤下露出的那双在雨天依然擦得锃亮的漂亮鞋尖,他就感到不安、感到尴尬、感到无处躲藏、感到寒气逼人,那寒气传上身,居然使他吓得额头冒汗。

他想起“冤家路窄”这句成语,那才叫着形象生动呢。他只是想着低着头、不动声色的从这个冰美人身边溜过。不管她是如何的美丽动人、不管她是多么像古典仕女;不管她是如何冷艳孤傲、也不管她仅仅站在路旁就能吸引路人的眼球,他都心如止水、他都在祈祷菩萨保佑,让他成功的溜过去。他知道,对于这个冰美人敬而远之才是明智之举,他记得樊钢的话:“你现在可是她的重点调查对象和重点打击对象。”。

219.冤家路窄

“吴婆婆。”当他听见这一声莺啼,就知道人家是警察、火眼金睛,还能让他溜过去,那岂不是笑话吗?也就知道菩萨并不保佑他、希望马上就变成了泡影。冰美人钱凤柔款款地走过来,冲着他身边的老太太叫着:“您上哪儿去了?”

“钱警官。”他只得抢先给她打着招呼:“在忙啊。”

“不忙。”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声音、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王大主任倒是稀客,你在这里干什么?”

“路过。”他在解释着:“碰见这个婆婆,就顺路帮帮她老人家。”

“是吗?”她拉长了声音在表示怀疑:“你是像有这样好心肠的人吗?虽然长得有几点硬汉的形象,说不定却是个口蜜腹剑的家伙。”

“顺路而过、扶老携幼、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王大为微微一笑:“其实谁都知道,我可从来是一个热心快肠、侠肝义胆的大好人。”

“你就吹吧!”钱凤柔冷冷的在笑:“反正吹牛又不上税!还不知道人家婆婆是怎么被你哄晕了,糊里糊涂的跟着你在走!”

“小伙子,你也很有福气。”吴婆婆眯着眼望了望钱凤柔,冲着王大为笑笑,说出了一句令他们两人目瞪口呆的话:“你的女朋友长得很好看。”

“婆婆,这可不能乱说。”只能用晴天霹雳来形容王大为的震惊,也只能用惊恐万状来形容王大为的神情,他急急的纠正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人家是警察!”

“我知道你们没结婚。”耳背的吴婆婆还没有发现自己的错误,依然咧着嘴在笑:“现在的年轻人都得怀上孩子才结婚,两件喜事可以一起办。”

他有些无奈的望着钱凤柔。

“吴婆婆,你老人家看清楚了。”钱凤柔脸上有了点淡淡的羞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地说着:“您老认错人了,我是钱婆婆的孙女!”

老太太认真的望了冰美人一眼,似乎明白了一点,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依然在嘴里唠叨着什么,让钱凤柔扶着继续向前走去。

“我说钱警官。”王大为忍不住在提醒着她:“你就不能帮婆婆提提那瓶油吗?看来还是蛮沉的。”

“我自己知道,不要你这个流氓管!”她的声音很凶,但还是提过了那瓶菜油:“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好好扛你的东西!”

王大为就把嘴闭住了,埋着头跟在她们后面走。他能看见冰美人俏丽的背影:削肩、细腰、翘臀,还有柔顺的长发一直达到扭动的腰际。他发现这个古典仕女般的美女还是很高挑的,穿上高跟鞋竟然可以达到他的唇边,这几乎和李玉如和刘心怡一样,都是个子高挑、身段匀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以前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他越来越感觉到她有一种古典仕女高雅的雅致,女才子那般柔美的韵味,这是一种已经离现在很遥远的记忆,几乎只能从那些发黄的线装书里才能找到这样的感觉。只能从那些轻歌曼舞的宋词中才能找到的美感。

他感到这个冷艳孤傲的钱凤柔与那个热情奔放的李玉如简直就是两个不同性格的极端,而与刘心怡也不同,神仙妹妹那是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和她这种半掩半露的性感也有所区别;孙晓倩呢?当然更有天壤之别,冰美人是含而不露,粉色佳人则是性情中人,说得简单一点,倩女就是一个放大了多少倍的杨婷婷,或者是韩巧巧,而钱凤柔却有着自己的那种深沉的古典气息。

他跟着钱凤柔终于把吴婆婆平平安安送到了家,还把那袋沉甸甸的大米按照吴婆婆的吩咐分别倒进了好几个擦洗得很干净的坛坛罐罐里。

“给你。”吴婆婆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两元钱:“一点意思。”

他恍然大悟,知道老眼昏花、耳背、还有些意识糊涂的吴婆婆把他当作街头巷尾众多靠卖力气谋生的“散扁担”了,急忙一边笑着推辞着,一边快步走出门来。他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溜之大吉,冰美人再有独特的韵味,也还是躲得远远的才好

220.无言匀睡脸

“王大为。”钱凤柔的声音很严肃地从他的身后传来:“你给我站住!”

他越来越体会到冤家对头这个词的含义,也越来越后悔当时在车上为什么要鬼使神差的下车帮忙。万般无奈,却也只有站住,他在做好挨骂的思想准备,回想着樊钢对他说过的一个形容词,那个词是“狗血淋头。”

她并不着急追上来,而是款款的走了过来。还是那么面无表情的模样,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高傲神情,奇怪的是并没有对他进行咒骂和嘲弄,或者是对他在刑侦支队那次放肆的言语进行猛烈的报复。她只是用纤细的小手拍了拍他罗蒙西服的肩头,那里有刚才帮助吴婆婆扛米回家的时候留下的一些白色的粉末。她很仔细的用手轻轻的拍打着,用眼睛命令他转动着身体,轻轻的拍打着,从胸前到身后,轻柔的,就像电影里表现的那样,他就感到温馨和亲切了。

“给。”她面无表情的递过一方小小的绣花手帕:“擦擦汗。”

他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他就处在一种不可言喻的喜悦状态中了。他有些恍惚,似乎是在梦里、或者是在想象里,甚至有些熟悉的印象;那个冰美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一言不发,只是用清澈透底的丹凤眼望着他,眼睛里的冰霜似乎消融了许多,但她依然是个冰美人,她的脖子里系着一根红线,挂着的不是一般女孩子喜欢的玉雕,而是闪烁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只是不敢确定而已;那股茉莉香味近了很多,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手里捏着那块小小的绣花手帕擦着额头、脸上还有脖子上的汗珠,不知为什么,仿佛擦不完似的,越擦越多,越擦越热。

“行了。”钱凤柔皱起眉头,夺过手绢,扭头就走:“别装腔作势的!又不是那些叫人腻味的小白脸!”

“请等等。”王大为追了上去:“对不起。”

“为什么?”她站住了,淡淡的在问:“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上次在刑侦支队的时候言语不好。”他解释说:“这次又把你的手帕弄脏了。”

她不说话、眼睛也不望他、也不走。

“如果你不反对。”他只有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我一定会赔你帕。”

“到底是电力的大主任,还是有钱家庭,出手真大方!”她的声音一点也不生动,依然冷冰冰的,对于他的提议,不同意也不否认:“快说,还有什么吗?”

“有件事还是得麻烦你。”他从佐丹奴钱夹里掏出两张大钞:“想请钱警官帮忙给那位吴婆婆买套过冬的棉袄,软和、厚实就行,别说是我买的。”

“好吧。”她没有打击他的善举,很果断的接过他的钱,抬起头望着他的脸,这是第一次,虽然依然是冷漠的,不带任何表情的,他却被那长长的、卷曲的、扑闪的眼睫毛所吸引。冰美人的樱唇红润而潮湿::“你不是挺喜欢卖弄你的宋词功底吗?那好啊,当着我的面,念首词给我听听。”

“这不是班门弄斧吗?”他一愣:“不敢。”

“念!”她的声音不高,却很坚决:“我就要你当着我的面念给我听!”

“乍暖还轻冷,风雨晚来方定。庭轩寂寞近清明,残花中酒,又是去年病。”他念的是张先的《青门引》:“楼头画角风吹醒,入夜重门静。那堪更被明月,隔墙送过秋千影。”

“这样的词谁不会背?”她不满意:“再背一首!”

“南国满地堆轻絮,愁闻一霎清明雨。雨后却斜阳,杏花零落香。”他念的是温庭筠的《菩萨蛮》:“无言匀睡脸,枕上屏山掩。时节欲黄昏,无憀独倚门。”

“‘无言匀睡脸,枕上屏山掩。’”她在问:“很美,为什么要念这首?”

“就这么想起来的。”王大为鼓足了勇气:“我觉得钱警官似乎有种古典美。”

“流氓。”她轻轻地在骂:“滚!”。

221.来了一屋的熟人

下一次再与钱凤柔的见面就是那次邹书记组织的对王大为家的那次突击搜查了。

这是在他的家里,王大为无所事事的站在房间的过道里,眼看着穿制服和穿便装的搜查人员在每个房间里忙碌,乱哄哄的、很热闹的,这里原来是他们全家的住处,是一个拥有十个房间的大单元,来的人也很多,每间房里都有人在翻动着东西,从书籍、报纸、期刊到衣服、家具,甚至还有装修过的吊顶和大大的电视墙。他知道他们全是徒劳,只会把家里的东西翻得更乱,却又一无所获,但他不能这样对他们说。窗外的风很大,阴云密布,看得见光秃秃的树梢在风中摇晃,好像收音机里说过,今明两天,有一股西伯利亚的寒潮将袭击我国大部,温度会有明显的降低。

“王大为!”有人叫他:“你过来一下!”

他认出是刑警队的老袁,一个在峡州赫赫有名的审讯专家,就是在全省也是数一数二的顶尖人物,他可是刑侦支队的元老,虽然官衔不大,却是支队上上下下公认的二号人物,如果没事,喜欢与王大为喝酒、全是喝的那些六十度的烈性酒,常常说些不知边际的话,说得高兴了,还能一起拉着嗓子唱唱歌。此刻老袁面无表情的指着他、严厉的命令着他。他就顺从的跟着老袁走进一间房里。

“傻站着干什么,快坐下。”关上门后,他看见了老袁宽慰的笑脸,还有一支烟:“一个多月没见,都快想死我了。被关在那个山区县里还好吗?有人送了我一瓶二十年陈酿的洋河大曲,就等着你回来好一醉方休。”

“老袁。”他挺有些感动的:“谢谢了。”

房间里还有好几个年轻的刑警,那个白面小生、帅气的小于和圆脸大眼的郑琳也在其中。不知从那里翻出一副原本属于杨婷婷的玻璃弹子的跳棋,嘻嘻哈哈的玩得正欢,见王大为进来,都冲他笑了笑叫了声:“王哥。”

“哥们。”王大为有些惊讶了:“你们可是在执行任务,怎么也不搜搜?哪怕是做做样子,履行一下任务也行。”

“这个家里早就让检察院和反贪局的那帮家伙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还有什么意思?”老袁给他点上烟:“不如乘此机会休息一下。”

“你们可是刑警。”他在提醒老袁:“你们总可以发现一些新的线索的。”

“我可在喝酒的时候就把我们的工作程序和方法,还有诀窍统统都告诉你了。”老袁在不以为然的笑着:“你只要按图索骥,我们就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袁头。”郑琳在叫:“按照你的经验,怎样才能让王哥露出马脚?如果他真有问题、而且家里的确会有新的发现的话。”

“很简单。”老袁吐出一口烟雾,答案脱口而出:“我得让大为陪着杨汉生继续聊着,不准他离开,至少不准他在这次搜查以前离开;然后再按部就班的从各分局里找些不相干的人来痛痛搜上一遍,也许还会有结果,像这样大队人马蜂拥而来,被怀疑的嫌犯居然在家里心平气和的等候着,还不如当时就班师回朝呢。”

王大为在心里不得不暗自佩服老袁的准确性和判断力。

有人把房门打开了,一脸严肃的钱凤柔望着满屋的刑警正在和王大为谈笑风生,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他就伸了伸舌头,绕过两个正在从吊顶的扣板检修孔检查厨房房顶的搜查人员,走进书房的时候,电脑屏幕上是杨婷婷的一张笑脸盈盈的照片,旁边是钱凤柔那张冷若冰霜的古典仕女般的脸蛋。

“说说。”她向着杨婷婷的照片扬扬秀气的下巴:“她是谁?”

“杨婷婷,杨叔的女儿。”他有些意外:“你居然不知道?”

“我既不是刑侦支队的,也不是检察院、反贪局的,我只是临时叫来帮忙的!不过就是听说有这样一个行动,也就是来看看热闹的!”她冷冷地说,明显有些懊悔:“你还有个妹妹?档案里没有,你的那个好朋友樊钢也没对我说过。”

“那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件事,钱警官还不会光临寒舍呢。”他在偷偷欣赏着冰美人冷艳孤傲的容貌:“这也可以说蓬荜生辉吧。”

“少给我耍贫嘴!”她皱皱那细长的柳眉,坐在电脑桌边,将鼠标移到屏幕的右下角:“老实说,她怎么会在你的电脑里?”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胖子在严刑拷问下连这个也没有向你交代吗?那就不能算是完全彻底,还有继续盘问的必要。”他有些不敢相信钱凤柔的孤陋寡闻:“认识我的人,不论是电力的、刑侦支队的、还是街坊邻居都知道杨婷婷是我妈的干女儿,自然也就是我的干妹妹,那是我家的小魔女、见谁降谁,连樊钢也要让她三分。这台电脑虽然是我的,却也是属于她的,三天两头就会跑过来往里面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要上来检查一番,美其名曰:杀毒。”

“杀什么毒?是卡巴斯基还是金山毒霸?”冰美人的声音有些不睬:“连你藏在u盘里的那些淫秽电影都找不到,还有隐藏在一些文件里的黄色书籍也数量也不少,照片后面的那些女人也藏得好好的!小丫头到底还是嫩了点,还得再练几年呢!你以为能逃过我的眼睛吗?我可不是只会络游戏、上上qq聊天的笨蛋!对于你这些小把戏,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王大为就知道她是有些真本事的了,也知道理亏,不敢再说话

222.长发飘逸的漂亮女子

“虽然是你的干妹妹,但她很喜欢你呢。”钱凤柔在提出疑问:“刚才我看了她在新浪写的博客,还有百度空间上的一些感言,那可全是情意绵绵的,还有些情窦初开的表白,好像不是你声称的那么单纯。”

王大为本来平和的心情有些气愤了,他决定开始反击。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选择的时机不对,但他越来越不能忍受冰美人步步紧逼似的的咄咄逼人,也不能容忍这个漂亮女警有些嘲讽的语气,虽然他承认她像古典仕女般的气质令他倾倒,而且很有个性,可他不愿意总是这样委曲求全,况且他肯定自己不会有任何把柄落在邹书记的手里,她似乎对他与一些办案人员的亲密关系也采取默认的态度。

“钱警官,这可别乱说,她只是我的小妹妹。”他紧紧地盯着钱凤柔的漂亮眼睛:“你不知道,我喜欢的类型可是长发飘逸的漂亮女子。”

王大为就满意的看着这个高傲而又冷漠的冰美人一下子变得惊慌失措,她甚至想叫出声来,惊讶的张开了小嘴。于是他就看见了她那细密的洁白牙齿。她的樱唇鲜红而又湿润、富有诱惑力的下巴在不由自主地抖动着,眼睫毛也在不停地眨动着,他开始发现自己居然能嗅到她身上的那股清淡的茉莉花香,他又看见了那颗硕大的蓝宝石,越来越感到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还发现冰美人的胸部发育得很好,高高的挺立着,虽然隔着许多层衣物,他依然能感觉到她的乳峰丰满极了。

“你给我住口。”钱凤柔有些变得结结巴巴的了:“你这是痴心妄想!”

“我可还没有说完呢,如果有可能,最好能够是个女警察。”他决定豁出去,把话全部说出来:“听说你们公安局里有个叫冰美人的女才子,那可是貌若天仙、倾国倾城,不知钱警官认不认识?有空的时候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你这个流氓!”她咬牙切齿的低声在骂:“竟敢调戏我?”

“钱警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人间常情嘛。”他接着说道:“就算我喜欢你,想追求你,也总不至于罪加一等吧?你就是告诉邹书记,说我调戏你,他可能不会相信,因为你无凭无据;说我是个流氓,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会表示反对,他当然也会一笑了之;他也许会感些兴趣的则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大胆?”

“那你说,为什么这么大胆?”她的声音咄咄逼人:“组织上还在对你进行审查,这里还在对你家进行检查,你敢乱说乱动,当心对你不客气!”

“我可不是吓大的,钱警官。”他说得很从容冷静:“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来做个试验,我就假意摸你一下,你尖声叫叫试试,看看效果究竟如何?”

“流氓!”她像是触电般的从椅子上跳起来闪开了,越发咬牙切齿的在低声的骂着:“我在问你为什么这样大胆?”

“第一、这不叫大胆,这只是个试验;第二、我只而已,至于会不会实施进行还得你批准。”他微微一笑:“第三、我对你不会动手的,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相隔十万八千里;第四、你真的很漂亮,我不敢亵渎我所欣赏的女子,也绝不会强迫任何有个性的女孩子。”

他在等着钱凤柔的勃然大怒,等着她的狗血淋头,等着她的一场疾风暴雨般的数落,但他落了空,他很奇怪的看见冰美人眼圈慢慢变红,有些明亮的东西在她的眼圈里滚动,开始有一滴泪水从那双丹凤眼里流出,然后越来越多,无声无息的抽咽,晶莹的泪水顺着脸腮向下流去,显得很悲伤的样子。她没有喊叫,也没有向他求饶,就呆呆的对着电脑的飞利浦屏幕,任由泪水夺眶而出

223.一盒手帕

王大为真的为这个古典仕女般的漂亮女孩这样沉默的哭泣而震撼了,真的被她这样的反常举动弄得有些手忙脚乱,慌乱了一下,他冲到宽大的书柜边,打开一个五彩缤纷的纸盒,从中拿出一块手帕递过去。钱凤柔扭过身去,不要;他坚持着,她哭了一会儿,还是接受了。

她扭过身去,低着头很仔细的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然后将手帕展开来看:几株摇曳的小花,蝴蝶围着小花翩翩起舞。她脸上的怨恨慢慢的减退了许多。

“手帕很好看。”她转过头,从书柜上将那个纸盒拿了过来,看了一眼tshirt的产地标志。声音很轻:“到底是有钱人,为什么买国外的?”

“明明是纺织大国,我在国内找了几次都没找到,也许大陆人现在都只用纸巾了,像你这样用手帕的只剩下凤毛麟角了。”王大为解释道:“我就请我大嫂给我在澳洲买的,她说意大利的手工很不错。”

“很素雅。”她的玉指在手绢上轻轻滑过:“很新颖的。”

“我曾经答应过人家,把人家的手怕弄脏了,一定要赔给人家一盒手帕。”王大为在解释着:“可我不敢去问人家会不会收下。”

她没有回答,只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很自然的将擦过泪水的手帕折得整整齐齐,塞到了自己笔挺的警服里,站起身来,走到满一面墙的那个宽大的书柜前仔细端详着里面密密麻麻的上千部书籍,其中有王大为的父母年长月久保留下来的一部分政治理论方面的藏书,也有不少是他走南闯北背回来的一些关于唐诗宋词方面的好书还有杨婷婷的一些时尚杂志。

“怎么样?”邹书记探进身来,问着钱凤柔:“查到什么没有?”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她平静的回答说:“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可没发现什么可值得怀疑的东西。”

“不要急,慢慢来。”邹书记还是很沉着的:“继续看看,时间还早着呢。”

纪委书记又不知窜到那间房里去了。

书房里又一次变得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机箱大水牛风扇呼呼直转,王大为发现迅雷似乎在下载着什么,索尼刻录机的指示灯也一直亮着,他不知道这个多愁善感的漂亮女警在干些什么,他认真的回忆了一下,里面似乎的确没有专案组感兴趣的东西,那这个计算机的女硕士在他的电脑里究竟在干些什么呢?

“钱警官,刚才的确是有些冒犯,请你原谅,我本来就是个当兵的粗人,不会说话,有时候也喜欢胡思乱想,你是个大知识分子,又是个知书达礼的人,就请你多担待了。”他感到这里的气氛越来越有些不知名的神秘,决定还是退避三舍:“如果你没有什么要问的,我就先出去了?”

“谁让你走了?”她在津津有味的翻着书,不耐烦的回答:“就给我坐在这里,难道又想和你的那些朋友去订攻守同盟?”。

224.蓬舟吹取三山去

进来一个刑警,给钱凤柔放下一杯绿茶,给王大为一杯娃哈哈的纯净水,还有一盒红金龙的香烟,冲他笑笑,他认出是帅帅的小于,也笑了笑。

“樊钢说你的朋友遍天下,今天看来果真如此。”钱凤柔在冷冷笑着:“将一多半和你称兄道弟的刑警叫来参与搜查,这肯定是樊支队的主意。自己光明正大的回避,还将自己的铁哥们照顾得好好的,这点子想得不错。”

他不说话。

“说话!”她在命令他:“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一个人是得有些聪明的,但太聪明了却不行杨修在曹操身边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在唉声叹气:“一个学识渊博、又长的像古典仕女一般的女子如果太聪明,那就不知道如何对付是好了。”

她无声的笑笑,为自己的揣测得到证实而得意。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境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她不知从哪里翻出一部纸张都发黄的线装的朱彝尊的《词综》低声的念了起来:“我想,多才多艺的王主任一定会记得下片吧?”

“谢谢你鼓励我。”他有些感动了,他知道这个既漂亮又多才的女警是在借词鼓励他,就接着把李清照的这首《渔家傲》念了出来:“我报路长嗟日暮,学涛漫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定,蓬舟吹取三山去。”

“一般般。”钱凤柔明显有些高兴,声音还是冷冷的:“还算凑合,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了。”

“这就有些冤枉人了。”王大为在辩解着:“在五峰的那些日子里,没有行动和通信的自由,只有看书的自由,就抓紧时间背了些宋词,每天夜晚与相隔千年的词人们相伴,却也感到其乐无穷。”

“那么来说,你还是乐在其中了?”钱凤柔还是面无表情,但语气明显是在鼓励他:“有本事再念一首给我听听。”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软酥消,腻云×,终日恹恹倦梳花。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受到她的鼓励,他居然想起的是柳永的《定风波》,也没来得及多想,出口就是:“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针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滚!”钱一曼把一个字说了两遍:“滚!”

“是你要我念的。”他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我滚?”

“流氓!”这次她说了四个字:“滚开!”

他就望着冰美人白皙的脸上泛起的淡淡的红晕,笑着从书房里退出来。这才发现整个家里全是弥漫着一层呛人的烟草的烟雾。他就一个一个地打开窗户透气。当他打开厨房的窗户时,他还是可以看见那根粗大的从上而下的排水管道,但他看不见用透明胶贴在管壁后面的那个纸袋,那些搜查人员自然也看不见。

一个半小时以后,邹书记脸色更加阴沉,很失望、很沮丧的带着一大帮人从他家里撤走了,没有和他说话,钱凤柔也没有和他再说一句话,和她进来的时候一样,面无表情的跟着一大帮人走了出去。房间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沙发上和床铺上尽是被褥和衣服,满纸屑还有过时的报纸。王大为一点也不生气,很耐心的开始收拾着,他给杨婷婷又打了个电话,这个小魔女晚上肯定会来,而且已经迫不及待了,樊钢和那个圆脸的郑琳也会过来,将这个家恢复原状还是挺容易的。

书房里还是少了些东西。书柜上那盒意大利的手帕不见了,有几本宋词别集也不翼而飞;刻录机里的光盘不见了,藏在电脑d区的隐蔽部位处的那些黄片和部被无情的删除得一干二净,他感觉电脑里多了一些东西,是一些程序,很小、很巧妙的,他根本不专家的对手,也不知道那些程序是干什么用的。但是他看见了钱凤柔的电子邮箱地址,就放在他的记事本上,伊妹儿是谷歌的

225.除夕来客

去年春节,大年三十傍晚。

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坚定的、命令似的、仿佛如同x光一样,能透过那厚厚的墙壁看到王大为在家里,看到他衣着不整、蓬头垢面的萎靡模样。

王大为极不情愿的打开门的时候,一股夹杂着雪片的寒风从楼道里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寒颤,看见了一个将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警察正站在他门前不耐烦的跺着脚。穿着一件看上去很大的标有警察字样的中长大衣、黑色长统皮靴、厚厚的棉手套,也许是因为雪太大,连棉衣上的大帽子也戴在头上了,铜扣很整齐的一直扣到下巴。虽然她将自己那张古典仕女一般白净的脸蛋用一条蓝色的羊绒围巾遮得只剩下一双美丽的丹凤眼,虽然她将自己婀娜多姿的腰肢隐藏在臃肿的棉衣里,虽然她一直侧着身没有面对他,王大为依然一眼就能认出她就是那个漂亮的警花钱凤柔。

他有些吃惊、也有些疑惑的朝楼下望了一眼,早就已经天黑了,黯淡的天空还在飘着雪花,地上白雪皑皑的一片洁白,不知是谁在他家楼下堆了一个雪人,煤球镶的眼睛、红辣椒做的鼻子、咧着哈哈大笑的大嘴、挺着一个大肚子坐在枯黄的草坪上。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有不少小孩子在楼下乒乒乓乓的放鞭炮。他才想起今天是除夕之夜、是中国人的团圆之夜,有大大小小的焰火和烟花正在腾空而起,把楼下不大的空地照成五颜六色的,却没有看见一辆警车的踪影。

“让开!”钱凤柔在命令他:“挡在门口干什么!”

“是。”他退后了一步,让她进到了屋里:“邹书记他们没来?”

“拿着!”她站在门道的玄关处,费力地脱着那件中长大衣,和着棉手套一起扔给他:“你以为我是来搜查的吗?”

“不是吗?”他越发惊讶了,更加有些不明白了:“那你这是……”

钱凤柔没有理睬他,蹲在门口脱下那长统皮靴,在鞋柜里翻出李玉如的一双棉拖鞋,试了试大小,很满意的穿上了。现在的冰美人穿着一件紧身红绸面料的对襟小棉袄、一条深蓝色的笔挺牛仔裤、就和那个秀发飘飘、冷若冰霜的冰美人和冷艳孤傲的女警察有了天壤之别,只是乍一下从冰冷的室外进到了这个开着空调的房里,腮边浮现有一片红晕,樱唇红润极了,明眸亮齿、胸部高耸、就更具有古典美人的韵味了。

“杨婷婷呢?不是你的干妹妹吗?”钱凤柔把羊绒围巾整整齐齐的折好,就放在客厅的长沙发扶手上:“她怎么没来?”

“她和她的姐姐李玉如到澳洲的墨尔本去了。”王大为还是摸不清头脑,他在机械的回答着:“杨叔不在了,我老爹老妈怕她孤单,叫她们姐妹俩过去住几天。”

“先是有了一个妹妹,这又蹦出了一个姐姐,你还是挺有女人缘的。”她咕噜着,提着带来的两大包东西向屋里走去:“你这个家伙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去呢?一个人留在国内干什么?”

“我还在接受组织审查。”他给她打开走道上的一串顶灯:“有规定的,组织上没有做出结论以前,不允许我出国,怕我潜逃。”

“对不起。我不懂这些程序。”她搓了搓手、飞快的望了他一眼,说道:“不过能在家里过节也是不错的。”

王大为真的有些不知所以了,他有些惊讶的发现这个冷冰冰的女警察好像是有些人情味了,还隐隐约约的感觉冰美人今天似乎异常的柔和与可亲。

“你家挺大的。”她在打量着一个个房间:“厨房在哪里?”

“这原来是两套四室两厅的房子,我们从南正街搬迁过来的时候,分配了一套安置房,大哥又在隔壁买了一套。”他在解释道:“后来打通了隔墙,就是一个大套间了,后来,大哥出国了,又把父母接到澳洲去了……”

“所以、你就成了户主了。”钱凤柔接着他的话说道。对着厨房的情景皱皱眉:“亏你还当过兵!这还叫厨房吗?真脏!”

“锅碗瓢勺我都清洗过的。”他在为自己辩解:“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加上平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面蹭饭吃,在家里也就吃点快餐面、或者在小区外买盒盒饭,根本不在家炒菜,没有油烟,也就没有打扫了。”。

226.开始分配任务

冰美人蹲在那个三门的美的冰箱前,像变魔术似的,将带来的两条边鱼、一大块双汇的冷鲜肉、一只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大母鸡、十几个红皮鸡蛋,还有新鲜的黄瓜、蒜薹、卷心菜、红辣椒、粉丝、西红柿、甚至还有半边烤鸭全都放了进去,将那些吃剩下一半的火腿肠、过期的蒙牛早餐奶和一些值得怀疑的面包片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垃圾箱。她对那搁架上的一排鱼子酱似乎情有独钟,那是大哥这次回国的时候给他留下的,日本货,她打开尝了尝,露出很满意的神情。

“现在我开始分配任务。”钱凤柔小心翼翼的从带来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大纸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排排手工包的饺子,小巧玲珑,每一个皱褶都折得很好看,精致的仿佛像是艺术品,根本不是那些号称东北水饺的大路货所能比拟的。她的声音依然是冷冰冰的:“你听好了,先把抹布、塑胶手套、围裙、清洁剂、洗洁精、肥皂、卫生球、洗碗布和架梯统统都给我拿来。”

“钱警官。”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你究竟想干什么?”

“流氓,你说干什么?”她恶狠狠的在说道:“我负责清扫厨房,你给我把所有的房间全部打扫一遍,擦玻璃、拖地板、抹家具、收拾报纸杂志、把所有不要的东西统统扔到楼下去,我看你家就快成了垃圾堆了!”

王大为张口结舌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的话你没听见吗?”她瞪着眼在喊:“滚,快滚!记得把电视打开,我可以一边干活一边听春节联欢晚会!”

那个本来很寒冷、还有些凄凉的除夕之夜,因为有了这个突然而来的古典美人,于是就有了许多温馨的场景永远地留在了王大为的脑海里,而且永远不可磨灭,什么时候想起来都像昨天发生似的新鲜极了:钱凤柔站在铝合金的架梯上,嘴里小声的哼着歌、系着一条花围裙,认真地擦着橱柜上的油污;紧身小棉袄勾画出她动人的腰部曲线,飘逸的长发用那种意大利的花手绢扎着,散散的披在削肩上;翘起的臀部看上去很有弹性,两条显得婷婷玉立,很投入、很高兴、很愉快的做着保洁工作。事情过去了很久以后,王大为有一次和她还谈起当时的感受:“真的就像是做梦似的,看过一部老电影《画中人》没有?就是那种感觉。”钱凤柔就从沙发上跳起来,拍拍手对他说着:“我们是不是把家里再打扫一遍,好让你重温旧事?”

“清洁做完了。”他在向她汇报:“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还有卫生间。”钱凤柔在提醒着他:“刚才我进去的时候,脏得连脚都落不下去,肯定是峡口市最脏的一个地方!”

“敢问一下。”他已经走开了,又把头探进来问道:“钱警官会不会碰巧也有洁癖?”

“有又怎么样?管你什么事?”她的脸还是红了一下,圆瞪着凤眼叫了起来:“滚,还不快去!”

等到王大为花了快一个小时将家里的两个卫生间全都打扫干净,重新看见惠达洁具和鹰牌瓷砖的光洁度以后,才算感到没有人能挑出任何毛病、也才信心百倍的向钱凤柔去交差。厨房天然气炉上放着的不锈钢锅里的水也咕噜咕噜的开了,钱凤柔哼着歌正在下着饺子,橱柜的大理石面板上还摆了好几排白得透亮的饺子。

“报告。”他开始有些动情了:“清洁真的做好了,请钱警官检查。”

“洗澡去!身上的脏东西只怕快要和荆州的古城墙媲美了;把胡须也剃了,年纪轻轻的,别弄得像神农架的野人似的,看着叫人恶心!”她头也不回的吩咐着:“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扔在洗衣机里,我一会儿就去洗。”

“钱警官。”他问道:“为什么?”

“走开!”钱凤柔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没看见我正在忙吗?”

“为什么要这样?”他坚持问着:“我想知道”

“滚!”她还是赶他走:“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这个流氓说话!洗澡去!”。

227.大哥哥

等到王大为洗完澡,换上衣服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一股猪肉韭菜馅还有些虾米的水饺香味已经从餐厅里飘出,他也就走了过去,于是他又看见了一幅他永远不会忘却的场景:不知钱凤柔从哪里找出一张白色的一次性餐布,铺在餐桌上平整的没有任何皱褶;阳台上那盆不大的腊梅也被她搬了进来,小红花盛开在餐桌上显得有了几分情趣,而且很细心的在盆下还垫了一个磁盘;油炸花生米、切得很薄的卤牛肉、炸得黄金的蛋卷、凉拌黄瓜、红辣椒炒肉丝、沾着甜面酱的烤鸭;小小的酒杯里斟着透亮的稻花香,两枝红烛并肩摇曳着,火舌在愉快的跳动,映照着端庄的坐在餐桌另一头的钱凤柔。王大为第一次看见冰美人如此灿烂的笑脸,眼中秋波荡漾、唇边笑纹频现、脸腮红云点点,他第一次懂得什么叫美若天仙、什么叫恍如梦幻。

不知是谁起的头,全城突然一下子便变得安静了片刻,然后就是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大作,峡州市越来越多的家庭纷纷加入了燃放鞭炮的行列中,到最后就响成了一片,全中国都在燃放鞭炮,那就是中国人对过去的送别、那就是华夏儿女对未来的祈福、那就是全球的华人欢乐情绪的总爆发。不远处海关的大钟庄严的敲响了零点的钟声,电视里,央视春节联欢晚会的几个主持人在声嘶力竭的叫喊:“过年了!”

“把酒杯举起来”她在举起酒杯:“过年好!”

“你也一样的。”他就坐在她对面的餐桌旁,也举起了杯:“过年好!”

“我今天可是第一次喝白酒呢。”她小小的抿了一口,脸红红的,微微皱着眉,声音很轻:“王大为,你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谢谢!”王大为感到眼睛有些湿润,嗓子也有些哽咽,他咳嗽了一声,赶紧将那杯白酒一饮而尽:“真的谢谢你。”

“过年了,虽然嗓子不太好,我还是给你唱首歌吧。”钱凤柔开始小声地唱了起来,嗓音尖尖、温情脉脉、很有感情的。她唱的是那首曾经风靡一时、张也所唱的《万事如意》:“三百六十五个夜晚,最甜最美的是除夕。风里裹着香,雪里藏着蜜,春联写满吉祥,酒杯盛满富裕。红灯照,照出全家福,红烛摇,摇来好消息。亲情乡情甜醉了中华儿女,一声声祝福,祝福你万事如意!”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王大为猛地探过身去,抓住了冰美人放在餐桌上的那只小手:“你得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有什么关系吗?”钱凤柔没有动弹、也没有勃然大怒,依然很安静地用那双动人的眼睛望着他:“就算是为了那盒手帕吧。”

“不对!”王大为断然否认,他显得很固执:“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为了几块手帕而跑来和我一起吃团年饭的女孩、也不是那个为了帮我打扫清洁而给我改善环境的女孩!你说的这个理由太勉强。”

“看来你还不是个笨蛋。”钱凤柔脸上露出了极为罕见的嫣然一笑,她从那件高领羊绒衫里面掏出一个东西,那是王大为好几次都看着觉得很眼熟、但不敢确认的那颗硕大的蓝宝石:“这个理由总可以了吧?还记得这颗蓝宝石吗?大为哥哥!”。

228.青少年宫的故事

山崩地陷、火山爆发、惊涛拍岸、电闪雷鸣、在那一刻,王大为完全惊呆了、愣住了,如果说他曾经怀疑过那颗似曾相识的漂亮的蓝宝石是否就是自己在很多年以前偷偷从家里拿出来,送给一个在青少年宫夏令营里偶尔认识的小女孩的那一颗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拥有这样一颗硕大的、举世罕见的蓝宝石、而且还会把他叫做“大为哥哥”的就只有那个叫柔柔的小女孩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也是毫无疑问的。

那一年,王大为还是学院街小学五年级的一个小男生,到了那年的暑假,邱老师的固执终于发生了根本性的动摇,认识到王大为绝对成不了盛中国,也觉得男孩子拉小提琴是有点娘娘腔。“况且他又不喜欢。”王茂林如是说:“没有天赋,有没有主观能动性,把自己的儿子逼成个贾宝玉有什么好?”

邱老师虽然长叹短吁,最后也只好选择放弃。好在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杨婷婷那样一个肉滚滚的干女儿,小丫头从睁开眼就认定邱老师就是她的亲身母亲,一见到邱老师的面就手舞足蹈,邱老师也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她的身上,也就对杨婷婷从此开始了溺爱,按照王大为的回忆:“从那个时候起,你就是我们家里的宝贝了。”

他父母就把他送到位于一马路的青少年宫参加夏令营,那个时候,邱老师已经接受了王茂林的建议改学书法了,每天和一大帮大小不等的孩子在呼呼啦啦的吊扇下面学习毛笔字,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辅导老师宣布放学以后,所有的孩子争先恐后的涌出教室,王大为却被老师叫住,将大家的习作收到一起送到老师那里去,他那时候还是个临时班长。等他回到教室的时候,夏令营的孩子们都早就跑光了,就在那个时候,他看见了那个长得甜甜的、走路一拐一拐的小女孩,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三楼的楼梯口上发呆。

那绝对是一个用珍珠粉揉成的小美人,有着玉石般的圆润和光泽、花朵般的娇嫩、一对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吹弹可破的肌肤、柔顺的妹妹头、小胳膊小腿显得像藕节似的、脚腕处缠着绷带和夹板,看见王大为一点也不害怕,还冲着他甜甜一笑,清清爽爽的叫了他一声:“大哥哥。”

过了许多年以后,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坚决不承认自己当年曾经那样做过。“好好想想,那可能吗?”她瞪着大大的凤眼反问道:“我会主动先去叫你?还称呼你是大哥哥?都恶心死了!”

“事实胜于雄辩。”王大力在坚持:“如果不是你先叫我,一般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先与女孩子搭讪的。”

“大流氓!”后来的小女孩会叫了起来:“你这样的家伙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但他们之间还是有了第一次的交谈,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就是因为小女孩不慎扭伤了脚、踮着脚行走不方便,加上王大为从小就是个好孩子,也乐于帮助人,所以才会有以下的对话,就是过上一百年,那个小女孩也还会记得当时的情景。

“怎么坐在这里?”

“脚崴了。”

……

“谁来接你?”

“我妈妈。”

“来!”小男生站在女孩子面前看了她一眼,就蹲在了她面前:“让大哥哥背你到楼下去,树荫底下也凉快些。”

小女孩也非常信赖的用手搂住了这个哥哥的脖子。

过了半个小时,一个穿着花裙子、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才慌慌张张的骑着自行车而来,看见树荫下的小女孩吓了一跳:“柔柔怎么会坐在这里?”

“大哥哥把我背下楼的。”小女孩在叫那个女人为妈妈,而且还很高兴的指着站在一边的王大为说道:“这就是大哥哥。”

“谢谢你了,大哥哥。”漂亮女人也在这样叫着:“有时候忙不过来就耽搁了,柔柔一个人很孤单的。”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是那个时代的人经常说的一句话。他已经跑远了,却又跑了回来,对着那位漂亮妈妈说道:“我也是夏令营的,如果您同意的话,以后我负责将小妹妹从楼上背下来。”

妈妈在问着自己的女儿:“柔柔,你说呢?”

小女孩一个劲地点头

229.蓝宝石

从那天开始,王大为就开始每天负责把那个走路不方便的、在夏令营参加绘画班的小女孩背上背下。他就知道了小女孩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柔柔,也就要那个小女孩叫他大为哥哥。小女孩会从家里带一些糖果给他吃,他也会给小女孩买一根雪糕凉快凉快,柔柔会举着雪糕对他叫道:“大为哥哥,你也吃一口。“

当他把小女孩背到楼下,交给随后骑着自行车赶来的她的母亲的时候,她的那个漂亮妈妈先是对这个助人为乐的小男孩表示感谢,后来熟悉了,就经常望着他们两人小家伙发笑。有一天,那个漂亮的妈妈对自己的女儿问道:“柔柔,大为哥哥天天把你背上背下,以后你怎么报答大为哥哥呢?”

“妈妈,我会好好报答大为哥哥的。”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征求着母亲的意见:“等我长大了,我能给大为哥哥做新娘吗?”

两个孩子都看见了那个漂亮妈妈慎重其事的点头。

天知道王大为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他真的喜欢上那个笑起来甜甜的小女孩,也许当时就是想让小女孩有个好看的装饰品,半个月后,他就把家里被他的父母藏得很秘密、完全是无意之间被他发现了藏匿地点的那颗蓝宝石偷出来送给了柔柔。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一颗硕大而纯净的石头,在那颗光滑、闪亮的蓝宝石的后面,有一个制作得很精致的金黄色的小圆环,还有一条细细的红绳,他就把那条红绳系在了那个小女孩的脖子上了。

“天哪!”漂亮妈妈拍着手笑了起来:“年纪这么小就送信物,看来我们柔柔真的是大为哥哥的人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柔柔摸着蓝宝石叫着:“我就是大为哥哥的!”

“这一定很值钱吧?”漂亮妈妈惊奇的抚摸着那颗蓝宝石:“是从家里拿出来的吧,你家父母还不知道吧?”

“不过就是一块玻璃。”他自己也不能解释为什么要把一块好看的蓝色玻璃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也就是给柔柔妹妹玩一下。”

“谢谢大为哥哥。”小女孩就会凑过来在他的脸上碰一下:“我知道你对我好。”

以后见面的日子里,小女孩总是会一如既往的带着那颗蓝宝石,蓝得耀眼、美得动人,到告别的时候,会用纯真的亲吻和他告别,等到王茂林、邱长贞夫妇发现藏在家里大床下的墙洞里的那颗蓝宝石不翼而飞的时候,那个叫柔柔的小女孩却在一个星期以前无声无息的从青少年宫里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邱老师万念俱灰、痛苦欲绝,要去寻找那个消失了的小女孩,却被王茂林一把拉住了:“动动脑子,连姓名、学校、年级、家庭住址、父母联系方法都不知道怎么去找?峡州市有多少叫柔柔的小女孩都不知道怎么去找?”

她就无力的瘫软在地板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如果不是襁褓中的杨婷婷从梦中醒来也加入了女生二重唱里,邱老师还不知会哭到什么时候呢。

“有什么了不起?”王大为不解的在问:“不就是一块蓝色的玻璃吗?”

“那是一块宝石、蓝宝石!”王茂林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无价之宝、价值连城,全国就只有这么一块!”

“咱们三代不是都是贫农吗?”他就更加不明白了:“我们家里过去不是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吗?哪来的那么值钱的东西?”

“你妈妈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曾经是明朝很大的大官,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这颗宝石就把这颗蓝宝石当作传家宝一代代的传下来了。”王茂林又给了他儿子一巴掌:“谁会想到会被你这个兔崽子偷出去送了人!”

王大为就一溜烟的跑出去找他的朋友去了,如果不跑,肯定又是一顿棍棒齐下、惨不忍睹,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而且错误很大,所以,在以后被暴跳如雷的王茂林大打出手的时候,王大为还是很能忍住皮肉上的疼痛的,也是心服口服的,谁叫自己喜欢那个小女孩呢?谁叫自己把那颗价值连城、意义非凡的蓝宝石偷偷送人了呢?就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只要提起那件事,邱老师依然痛心疾首:“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是当年早点让你们哥俩知道真相还好一些,天知道那个叫柔柔的小女孩现在哪里?那颗蓝宝石现在哪里?哪怕眼也好。”。

230.她就是柔柔

“你是……”王大为气喘的厉害:“你是柔柔?”

“是的。”钱凤柔笑得简直就和当年一样甜:“第一次听见你的名字,我就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惦记着的大为哥哥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而且越来越相信,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大为哥哥。大为哥哥,这个理由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像是在做梦似的,你能让我清醒一下吗?你能让我亲手摸摸那颗蓝宝石吗?”

“摸吧。”她挺起了高高耸起的胸部:“本来就是你的嘛。”

他的手指有些兴奋过度,激动的一把抓住了那颗硕大、纯净的蓝宝石。那些精致的棱角、平滑的平面、光润的感觉和女孩子温暖的体温一起被他紧紧的捏在了手掌里。直到这个时候,他终于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面前的这个冷艳孤傲、横眉冷对、从来没有一句好话的冰美人就是当年那个口口声声要给他当新娘的小女孩柔柔,他手上的这颗蓝宝石就是他们家的无价之宝。

“注意,男女有别!”她突然有了几分羞涩:“你现在看完了没有?这颗蓝宝石是不是你给我的那一颗?有人说你是全才,总不会也懂珠宝鉴定吧?”

“不必要,只要能亲眼看见、还能用手摸一摸就能肯定就是我家的那一颗!”他在问道:“我想……你现在不会把这颗宝石还给我的。”

“那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冰美人的动作很快,转眼之间,那颗闪着珠光宝气的蓝宝石又消失在她的那件羊绒衫里面了:“你早就给了我,就是属于我的了,知不知道,这是我的护身符!”

“这么多年,你一直带在身上吗?”他在问道:“能告诉我当年为什么会突然消失的原因吗?我可是被你害惨了,差点被老爹老妈给打死了!”

“记得我对你说过的,我的爸爸是个货车司机,那天上午,爸爸和妈妈到山区县运货物,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从千丈岩掉了下去,两个人都没能救活,那天下午我和奶奶就赶了过去……”钱凤柔的声音很低:“后来回家以后,亲戚们就把我和奶奶接到他们家里住了大半年,等我回到峡州的时候,夏令营早就结束了。”

他知道那次不辞而别的原因了:“对不起,我不知道的。”

在他的心里有,一块悬挂了这么多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至少说明一点,小小年纪的他还没有看错人,也至少说明一点,这么多年以来,这个叫柔柔的女孩还是把这块石头当作宝贝,但他没有在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毕竟在提到自己双双身亡的父母的时候,钱凤柔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水。

“没有了父母,生活一定很艰难吧?”他递给她一块手帕:“你就没有找人看看吗?那块蓝宝石是很值钱的。”

“读大学的时候,有个同学的哥哥是家珠宝行的,一看见这块宝石就瞪大了眼睛,死磨硬缠的要让我转卖给他,价钱由我定,我先是表示这是非卖品,实在被他缠得不耐烦了,才实话实说,人家才就此罢休。”

“我很感动。”他询问着:“你实话实说的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凭什么告诉你?”冰美人雪白的脸腮边浮现出一块淡淡的红晕,居然有了些小女人的羞答答的感觉:“其实在我读中学的时候,我奶奶就背着我悄悄的把这颗蓝宝石拿出去鉴定过,回来才告诉我,这是一颗无价之宝,而且价值连城,人家家里丢了这件宝物,还不知怎么着急呢,就要我好好保存,这不,真的就又碰见你了吗?”

“奶奶万岁!”王大力兴奋不已:“有一个笑容可掬的漂亮妈妈、有一个深明大义的慈祥奶奶,我们家的传家宝才没有流落他人之手,也叫奇迹了。有空的时候,请带我到你家里亲自感谢你的奶奶,还要带我去给你的爸爸妈妈扫扫墓,感谢他们生了你这样一个好女儿。”

“等等,爸爸妈妈都感谢了、奶奶也感谢了,那我呢?”女警官在仰着头叫着:“最起码,你得感谢我保管有功!”

“柔柔,你知不知道?看见了这颗蓝宝石,我真的松了一大口气,我们家的老爹老妈也会如释重负的。”他说得很认真、很诚恳:“为了表示对你这么多年来对宝物的精心保管,从今以后,不论柔柔遇到任何难事,只要你和当年那样相信我、信任我,我一定在所不惜、义不容辞、绝对去办到你所要求的所有的事情。”

“大为哥哥。”她将细长的手指放在从他的手掌里,凤眼笑盈盈的、神情甜甜的、根本没没有一丝冰冷的意思:“你说的可是真的?”

“谁叫你是柔柔呢?谁叫你就是那个在青少年宫趴在我的背上、至今还带着我家的传家宝的那个小女孩呢?”他肯定的点点头:“我不会食言的。”

“我可记住了。”钱凤柔很妩媚的抬起了眼帘,举起了酒杯,抿着樱唇在笑:“大为哥哥,你可是大人了,可不准反悔。”

“为什么要反悔呢?”他将第二杯酒也一干而尽:“我会记得今天的。”。

231.感动永流传

就在那个窗外鞭炮连天、焰火冉冉升起的除夕之夜,就在那个举国欢庆、合家团圆的大雪纷飞的大年夜,王大为记住了钱凤柔红红的樱唇和红扑扑的脸蛋,记住了京城大学未名湖畔的那片悄悄绽放的茉莉花,记住了解放军电子工程学院那间鸽笼般大小的小房,清晰的看见一个美丽如花的少女扬起头在自来水龙头下喝水;梳着高高的云鬓在联欢会上甩着长长的水袖,轻歌曼舞的跳起《春江花月夜》;端端正正坐在电脑屏幕前,面对着枯燥无味的计算机程序设计和那些眼花缭乱的编程,她居然着迷似的忘记了一切,全身心的投入;王大为却不记得自己身处何处,他从冰美人动人的、明亮的瞳孔里看见了一个嚼着油炸花生米,吃着工艺品一般的水饺、抽着黄鹤楼香烟、喝着稻花香白酒的家伙正在眉飞色舞的讲叙着江城大学珞珈山的如云的樱花、特种部队的那个高个子上尉和战士们一起在荒无人烟的十万大山里训练、全副武装的和战士们一起跳出机舱、实行垂直打击……

他们的谈话一直持续着,就是钱凤柔把他放在洗衣机里的衣服全部洗好,一件件的晾上衣架的时候,他们还是谈得热火朝天的。王大为看见这个越来越感觉熟悉的女孩子很认真地用白猫洗洁精洗碗,然后很仔细的用毛巾擦干净;干净利落的收拾餐桌,将剩下的菜肴放进美的冰箱;然后洗手洗脸,用他的那条大毛巾把脸擦干,对着镜子在脸上抹上杨婷婷的欧莱雅,也很满意李玉如放在梳妆台上的资生堂化妆品;最后回到客厅里,重新穿上那件鼓鼓囊囊的标有警察字样的中长大衣。

“要走?”他有些意犹未尽,也有些感到意外:“天已经很晚了。”

“我得回去。”她重新用那条羊绒围巾像来的时候一样将漂亮的脸蛋遮得只剩一双妙目:“奶奶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王大为要求道:“不走行吗?”

“流氓!”钱凤柔表现的很敏感,刚才的那个笑脸盈盈、貌美如花的柔柔已经不见了、刚才的那个温情脉脉、羞羞答答的女孩子也不见了,她又是那个脸色冷漠、冷艳孤高的女警察了。她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我们家的肉馅拌多了,就多包了几个饺子;局里分的春节物资多了一点,我和奶奶也吃不完,就给你拿了一点过来;其实我知道杨婷婷不在家,樊队今天又值班,就给你顺便拿来了,也就陪你度过了一个除夕之夜而已,你就开始乱七八糟的瞎想!看来还是你变了!”

“对不起。”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胡言乱语了:“我多喝了一点。”

“小时候的那些话都是些不懂事的胡说,早就烟消云散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当年的柔柔还把那颗宝石好好的保存着!”女孩子还在指责他:“你就是多喝了几杯,也得保持清醒!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夫。”

“对不起,从来没人对我说过这一点,现在才知道。”他真的清醒了一些,多少有些沮丧:“好吧,我送送你。”

“不用了。”她拒绝道:“外面挺冷的。”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已经没人了。”王大为坚持着自己的打算:“就送到小区门口,你上车我就回来。”

钱凤柔没有再拒绝

232.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他打着伞送她。这是他们第一次并肩行走,就是在青少年宫夏令营的时候也只不过是背上背下。高挑身材的美女没有戴上棉帽,飘逸的发丝偶尔会被风掠过他的脸颊,有一股茉莉花的清香在他面前飘散。两个人的皮鞋将地上的冰雪踩得吱吱作响,步履很协调、步调很一致。刚刚经过零点狂欢和新年庆典的人们都回家继续欢庆,雪片狼藉,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鞭炮和烟花的碎屑,不知谁家的音箱在响,是孙晓倩甜甜的声音在唱《鸿运高照》:“当钟声敲响,烛光在风中摇曳,我在吻着爱人的脸,祝他鸿运高照……”

“时过境迁,现在还是叫你钱警官自然一些。”王大为很诚恳地对她说:“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个除夕之夜,以后别来了。”

钱凤柔望都没望他一眼。

“我现在连个平民都不如,组织上还正在对我进行审查呢。”他继续说道:“我听胖子说,你是省厅后备干部的重点培养对象,千万别连累了你,我会过意不去。”

“理由很充分。”她的声音很冷:“那今天呢?”

“我就只当你没来过。”他看见她那美丽而又忧郁的丹凤眼,还是说了下去:“就和当年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钱凤柔念的是柳永的《鹤冲天》,声音很清脆,就像在雪地上唱歌似的:“下面还是让你来背。”

“知道了。”他真的为这个外表冷漠而又楚楚动人的古典仕女一般的漂亮女子的诚心所打动。他知道她想告诉他什么,鼓励他什么,就接着念了下去:“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恣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大为哥哥。”钱凤柔突然又在这样称呼他,声音轻柔,但还是不望他:“你能明白我的心思吗?”

“谢谢你。”王大为望着她说:“柔柔妹妹。”

她明显喜欢他的这种称呼,而且知道在这样的称呼下意味着什么意思。她羞怯的垂下了眼帘,抿抿红润的樱唇,不予表露,也不予鼓励。

“春山烟欲收,淡云稀小。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春晓。”王大为念的是牛希济的《生查子》:“语已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钱凤柔还是没做任何评价。她默默无言的走在王大为撑着的伞下,两人的肩膀偶尔也能碰在一起,无意识、很自然的,冰美人是个古典仕女般的削肩,软软的、富有弹性的。天上还有些雪花在飘,不过已经很小了。

“大为。”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身边,有人在叫着王大为的名字:“过年好!”

“过年好!”王大为跑到驾驶座这边给老贺递上一支烟:“不是白班吗?”

“夜班的老黑回兴山过节去了,现在找代班司机比登天还难,只好自己给自己代班了。”老贺很高兴地望着站在雪地里的钱凤柔:“到底是帅小伙,大为的女朋友真的很漂亮,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我都闻到你嘴里的酒味了,别喝了点酒就瞎说!没看见人家是警察吗?”王大为恨不得去捂住老贺的嘴:“还得辛苦贺哥送她回去呢。”

“送你的女朋友那当然是义不容辞!警察怎么了?警察也是人嘛!”老贺话多了起来:“要不,人家大过年的干嘛往你家里钻呢?你说是吗?美眉。”

钱凤柔居然对着老贺嫣然一笑。

“贺哥,你就行行好,不能少说几句吗?”他真的有些急了:“本来我明天下午还想去给你代班去的,你到底还要不要人帮忙了?”

老贺马上就一言不发了。

“走吧。”王大为跑回来,接过已经落满了雪片的雨伞,给钱凤柔打开了车门:“真的很谢谢你。”

“清洁做得不错、吃得不错、谈得也不错、背得词也很不错、感觉也不错。”她站在车门前望着王大为说道:“告诉你,我今天来的全部目的就是要你再看看那颗蓝宝石,还想感谢你送的那盒手帕。当然也想……见见大为哥哥……”

的士顺着大年初一凌晨空旷的城东大道驶去。路上有些薄薄的积雪,除了稀稀拉拉的几辆出租车,路边一个人影也没有。东风爱丽舍车从三环广场划了个弧线拐过去,直接穿过长长的东山隧道,就是中心城区了。

一股暖流湿润了王大为的眼窝,那是很久以前的一种记忆了,他已经很久以来没有为一个人,特别是为一个女孩子而这样感动过了。眼泪最终被寒风吹跑了,他在路边站了很久,直到身体快被冻僵了

233.雨中又重逢

“谢谢。”王大为慢慢的将老贺的出租车停在路边,接过后排男人递过来的车钱,冲他笑笑:“雨大,慢点走。”

那已经是那年春节后的初八的下班时分了,从昨天开始就下起雨来,雨下的真的很大,哗哗啦啦的从天而降,在东风爱丽舍的车顶篷上撞击着,愉快的变成晶莹的水珠,溅到前挡风玻璃上形成一层水雾,左右摇摆的雨刮器就将春雨中的峡州市朦朦胧胧的显现出来,鳞次栉比新建的楼房和破烂陈旧的低矮瓦房相映成趣,蜿蜒伸展的东山上郁郁葱葱的树丛边不时可以见到被挖掘机剥开的大片裸露的黄土,雨水冲刷之下,路边就有了些浑浊的水流。一个熟识的商人朋友告诉他,不仅是在峡州,全国都是如此,到处都变成了建筑工地,到处都是房地产开发,目的只有一个:种房子。

天气不好,他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因为今天一直在下雨,坐车的人就很多,收入也就不错。老贺今天带着衰弱的妻子回医院复查,他就在给他代班。王大为已经经常这样干了,反正他如今无拘无束、也没有人管,组织上的结论一直没有出来,电力公司除了定期给他发放基本工资以外,对他是否报到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见省心,反倒落得清静,他就时常给老贺帮忙跑跑车。下雨天的生意真好,简直就是应接不暇、几乎没有喘息之机,今天的包份钱和燃气费早就挣回来了,再跑几趟,就可以帮老贺挣到一张红色大钞了。

一阵高兴,王大为打开了收音机,一个名人在电台里介绍宜昌石头的那本很流行的《红肥绿瘦》,他从来不看流行小说,但他们家里有不少人爱看。他把频率跳到了交通音乐台,听听孙晓倩那富有磁性的歌声在车内盘旋,自己又点了一支红金龙香烟。

透过雨幕,他注意到前面公交站台前等车的人群中有一个高个子的女子,穿警服、打花伞、长发飘飘、削肩、细腰,他认出了是那个除夕晚上到过他家里的冰美人钱凤柔,苗条而漂亮的美女亭亭玉立,还是很引人注意的。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车开了过去,按了一下喇叭。

钱凤柔从车窗外明显已经看见了他,却根本没有理会他,还是那么高傲的仰着头,脸部表情依然那么冷漠。王大为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踩下了油门,转动着方向盘,叼着烟想加速离去。就在这时,他看了一下后视镜,冰美人却显然改变了主意,已经收起那把花伞,在雨中款款的走了过来。

“你好。”王大为好奇的望着钱凤柔坐在副驾驶位上。几天没见,女警依然还是那么冷艳动人,他很喜欢她那前额飘动的刘海,微微卷起、柔柔的、显得很飘逸:“刚才不是瞧不起我们的士司机吗?钱警官怎么又决定乘坐我的车了呢?”

“520,这个车牌是人家贺哥的车吧?别考验我的记忆力!现在开车,送我到下面的东山派出所。”她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反正帮人家开车,你就得勤奋干活、人家还有定额的!再说我就是坐也是白坐,反正你别想收到我的钱!”

“不给钱你还敢打的?这也太霸道了吧?我是不是应该拨?”王大为在愉快的叫屈:“钱警官,**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会也过时了吧?就是警察打车也得照表付费吧?”

“滚!”钱凤柔说得很干脆,这个字和接下来的称呼就成了她的口头禅:“你这个流氓是自愿的。”。

234.怎一个愁字了得

“钱警官,还是直呼其名好一些。”他仍在叫屈:“别像《我的野蛮女友》的那个韩国女孩学习好不好?别学得像《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那样行不行?你难道对所有凡是你感到反感和不欣赏的男人全都用这种不雅的称呼吧?”

“这点你就说错了。”她在对着一面小镜整理着自己被雨点打湿的刘海,:“这种称呼只是你一个人的专利权,你应该对此感到荣幸。”

“流氓的称谓还会叫人感到荣幸?”他在用眼角偷偷欣赏她那美丽脸蛋的侧面轮廓:“我能否能请钱警官解释一下,我之所以拥有这份殊荣的理由呢?”

“这还有异议吗?”钱凤柔唇边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声音却还是冷冷的:“我认为你就是一个令人讨厌、叫人恶心的无耻之徒。”

“短短几天没见,连正月十五都没有到,怎么说话的反差会如此之大?大为哥哥又摇身变成一个流氓了,这是为什么?”王大为坚决的要求道:“我可一直认为自己虽然不能算是什么正人君子,完全不能和婷妹说的那种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潇洒大度,却也绝不是登徒子之类的小人;我对柔柔妹妹一直怀有美好的回忆,对冰美人的深夜造访也一直心存感激,可是自从你告诉我,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男朋友,对了,应该正确的称呼是未婚夫以后,我就绝不会对你耍流氓。”

“说吧。”钱凤柔望着车窗外如注的雨势:“你不是已经有了我的电子邮箱的地址,那份恐吓信打算什么时候发出?”

“你就这么记仇吗?”他开着车沿着体育场直行,话语就有些无可奈何了:“没想到一句小小的玩笑话居然能使你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耿耿于怀,这是不是太过分了?说实话,我早就把那件事忘到脑后去了,尤其是知道你就是柔柔妹妹以后。”

“可我记得。”她平静而美丽的眼光从王大为脸上轻轻扫过:“你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哪怕是你当年在青少年宫对我说过的。”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王大为念的是李清照脍炙人口的《声声慢》:“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受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你在嘲讽我!”她的脸有点微红:“你这个流氓还在骂我多愁伤感?”

“不是吗?”王大为笑着在解释道:“女人本来就是感性的,喜欢唐诗宋词的女孩子都有些喜欢伤感。”

“懒得理你。”钱凤柔鼻子里哼了一声,却闭上嘴不再说话,板着脸望着窗外的雨景,直到出租车驶过峡州市政协那栋不伦不类的大楼以后,她才似乎无意识的问了一句:“初五下午你出门干什么去了?”

“还不是帮贺哥代班去了。”他回答得也漫不经心的:“一个人呆在家里也很无聊的,加上人家有困难,也就帮帮忙。”

钱凤柔把脸面扭向窗外,望着大雨如注的雨幕,一句话也没有,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好奇的望了他一眼,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235.家门钥匙

一个突然涌出的闪念从他的脑海里掠过,王大为猛然想起了什么、意识到什么,他猛然踩下了刹车板,红色的东风爱丽舍在雨中的水泥路上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完全停住。

“注意一点!”她有些不满了:“雨天踩刹车得柔和一些、多点几下,当心跑偏!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你又去了的,是吗?”他在问着:“你初五的下午又去我家去过了,是不是?”

她的脸朝着雨中冷清的东山公园,没有回答。

“听见没有?转过脸来,看着我、回答问题。”他很果断的伸出手捏住了她那好看的瓜子脸,让她那目光躲闪的丹凤眼对着自己坚定的眼睛,一下子找到了答案:“果然如此,初五下午你又去过的!除夕那天我不是叫你以后别去了吗?”

“我凭什么听你的?”钱凤柔气冲冲的开始了反问:“我有言论自由、更有行动自由;我是一个公民,名警察,凭什么要听你的?”

“这就一切都明白了。”他在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一见面就冷若冰霜、油盐不进呢,怪不得连给你献殷勤也不理不睬呢,怪不得对人家要恶语相加呢,怪不得又变成名副其实的冰美人了呢,原来如此。不过不知者不为过,这是圣人也说过的,当然,我得为我的考虑不周向钱警官表示歉意。”

王大为一把抓过了钱凤柔放在膝盖处的蓝色手袋。

“你想干什么?”她开始有些慌张了:“这是我的。”

他没有回答,很果断地拉开手袋上的拉链,用粗大的手指在里面翻动了一下,似乎没找到目标,有些失望,索性将手袋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倒在了驾驶前台上。红色的小圆镜、美宝莲的唇膏、意大利的绣花手帕、南方航空发的钥匙串、精致的小笔记本、一个小巧的钱夹、一个移动闪存、一本精装的宜昌石头的那本《红肥绿瘦》、还有一小包已经打开的奶油话梅糖。

“你真是个流氓!”她越发慌张了:“王大为,你竟敢不经允许就翻我的东西,这叫什么?这叫非法搜查!你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吧?”

“你的手机呢?”他只得问她:“我得把我的手机号码和家里的电话号码都存在你的通讯录里,以免以后你找我不方便。”

“谁说我以后会找你?”她有些脸红了,依然嘲讽的望着他在冷冷的笑着:“告诉你,我的手机就放在我的裤袋里,你有本事去拿!”

“小人不敢。”他变得有些慌张了:“你把你的手机号告诉给我也行。”

“听着。”钱凤柔明显的有些得意洋洋了,而且明显的在下着娇滴滴的命令:“今天晚上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用伊妹儿发到我的电子邮箱里!”

王大为望着这个漂亮的像古典仕女般的女孩,半天没有说话,车外雨声大作,车内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他就那么望着她慢慢地腼腆的低下头去,望着她皎洁的面容慢慢的泛起了一层艳丽的红色,望着她漂亮无比的脸上更显得妩媚动人、望着她脖子里的那颗蓝宝石闪闪发亮。

“流氓。”她的声音很轻:“别这样看着人家,有话就说。”

“我对柔柔妹妹似乎越来越有感觉了。”他的声音很坚定、也很肯定:“青少年宫夏令营的时候,我只是认为你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小女孩,有些好看的小妹妹,所以才会把家里的那颗蓝宝石偷出来送给你;以后,我只是单纯的认为你是个很有韵味的古典仕女般的美女,又冰又冷,只可远观、不容亵渎;再后来,你给了我一个永世难忘的除夕之夜,我对你就有了一种感激之情、一种嘘寒问暖的谢意、一种模模糊糊的**;虽然你说你已经有了未婚夫,但如果你再到我家去的话,我恐怕就会萌生出一些非分之想。”。

236.千万和春住

“那我请你还是去唱张行的《迟到》吧。”钱凤柔突然变得凶狠起来,而且还有些泼辣:“你给我听好了,我再重申一遍,我已经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他是个军人,在申城警备区工作,中尉副连长。我们已经来往快两年时间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远在部队上,我们早就谈婚论嫁了。你现在明白了吗?我和你的故事在青少年宫就已经结束了,而我和我的未婚夫的这件事现在还谁也不知道,我不想让别人干涉我的私事。”

“对不起。”王大为多少有些沮丧:“我是胡思乱想。”

“我之所以如实的告诉你,就是要警告你不要胡思乱想。”她把脸扭到一边去了:“我只是碰巧看见了你写的那几篇关于宋词的评论文章,觉得你还是个很有文学功底的人,而且对宋词也有一些独到之处的见解,有些地方值得向你请教,仅此而已。”

“知道了。”他还是有几分失落感:“今天钱警官把话说透彻了,我也就明白了,以后我会尽量注意的。”

“你不是喜欢卖弄吗?那我今天就考考你。”钱凤柔想了一会儿,开始念道:“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关,唱到千千遍。人道山长山又断。潇潇微雨闻孤馆。

“到底是易安居士的崇拜者,出口就是。”王大为接着把李清照的《蝶恋花》念了下去:“惜别伤感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好把音书凭过雁。东莱不似蓬莱远。”

“算你狠。”钱凤柔噘着嘴说:“再背一首我听。”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他张口就是,背的是王观的《卜算子》:“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滚!”虽然还是恶狠狠的,但冰美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表示她完全知道王大为念这首宋词给她听的意思:“还是流氓腔调,什么‘媚眼盈盈处’!不过‘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还是挺好的。”

“这就是钱警官的不对了。”他指责道:“如果一旦背不出来,就会被讽刺为不学无术、草包一个;现在背出来了,又骂人家是流氓腔调,有些专用词用得太过于泛滥成灾了,这还给不给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留条活路了?”

“除了你以外,所有的人都不在这个范畴之列。”她唇边全是调皮的笑:“对你这种流氓,就得拿出鲁迅先生说的痛打落水狗的精神。”

“说来好笑!”他已经有了些高兴,也有了些感觉和满意,就在重新启动出租车:“,打我有什么好处?”

“你挺结实的。”她真的用小手在他厚实的肩上打了一巴掌:“手感舒服!”

“打吧。”他接着问:“然后呢?”

“我就要打!”她在回答着:“心理得到了平衡!”

“这一点可以理解,谁让我没有先知先觉呢?谁叫我初五的下午不在家里恭迎大驾光临呢?”他还在问着:“再然后呢?”

“多着呢。”她叫了起来:“能够感觉到胜利的愉悦!”

“继续说。”他还在问:“还有吗?”

“凭什么对你说?我就不告诉你这个流氓。”她的声音里竟然有了几分撒娇的成分:“你就是把我没办法。”

东风爱丽舍在慢慢转弯,车轮轻盈的碾着雨水拐向长长的绿萝路。车内有种神秘的感觉在悄悄的蔓延,雨刷在有节奏的摆动着,王大为用眼角瞟了钱凤柔一眼,那是挺优美的侧面脸蛋的轮廓:娥眉、凤眼、秀鼻、樱唇、粉腮、还有皎洁的肌肤。没戴警帽,清汤挂面式的直发漂亮极了。

“看什么看,还不是老样子?”钱凤柔发现了他的眼光,没有外人的时候,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和青少年宫的时候相比,不过就是长大了一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他回答得很感慨:“挺想念青少年宫那个夏令营的一些往事,也挺羡慕申城警备区的那个军人老弟。”

“春节快过完了,你现在还好吗?”她的眼睛依然望着窗外,可还是在对他说着话:“没有工作,就这么混着?”

“可不,现在整天无所事事,正在等待组织上最后的审查结论呢。”王大为轻轻的点了一下刹车,让过了一辆快速驶过的郑州日产,慢慢在回答着:“我已经不打算在电力公司继续干下去了,结论一出就拍**走人。以后干什么还在想着呢,这不正在练练手,万一不行就和贺哥一样当的士司机也能混碗饭吃。”

“放心。天无绝人之路、不是说天生我才必有路吗?”钱凤柔在轻声的安慰道:“工作的事慢慢想办法,樊队说你的朋友遍天下,这点困难还难不到你的,我相信这一点。我是问你的生活?”

“袜破无人补、衣脏无人洗、饭菜无人做、说话无人听、睡觉无人陪、你说好不好?除非冰美人再次下凡。”他在嬉皮笑脸的自嘲,但马上就被自己的俏皮话惊出了一身冷汗,连连道歉道:“对不起!该死!瞧我这张嘴又在胡说八道了!的哥还没当,就学会了嘴巴不关风的坏毛病。”

“掌嘴!”钱凤柔冷冷的骂道,脸上的神情居然没有一点恼怒的神情。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把钥匙给我!”。

237.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钥匙?”他有些糊涂了:“什么钥匙?”

“你家大门的钥匙。”她依然不动声色:“你不是说我有洁癖吗?我就是看不惯肮脏的样子!我会抽空去检查卫生的!……当然,如果我高兴的时候,也许还会帮你这个流氓洗洗衣服,做做饭、下家务……”

“我该不是听错了吧?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吗?”王大为目瞪口呆,根本不相信地问着钱凤柔:“别是在做梦吧?我怎么会有这么的好运?”

“首先警告你,别胡思乱想。”她的脸有些红红的、还有些腼腆:“凡是我要去的时候,不许你在家里,我看见你就不自在!”

“知道了。”王大为忙不迭的连声道谢:“我还是要说谢谢的。”

“别自作多情,也别抱什么幻想,知道有不少女人喜欢你,把你当作天下无双,其中不就有杨婷婷的那个漂亮的干姐姐吗?可惜我不会是那样的女人!”她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再说,你糊里糊涂的谢我什么?”

“机会!”望着她那白里通红的美丽脸蛋,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我知道,也许有一天,我会梦想成真的,虽然你不承认这一点。”

她的脸有些红、也有些羞意、但就是不回答、不表态。

“我现在就开始了遐想。”他在笑着:“如果钱警官哪一天真的光临寒舍,要是碰巧我恰好在家,或者我突然有事回来了呢?”

“滚!”钱凤柔圆瞪着漂亮的眼睛,有些愤怒了:“流氓,你给我记住,从现在起,不管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准再叫我钱警官!”

“这样说就对了。”王大为越发高兴了,乐呵呵的将出租车停在峡州市人防大楼对面的一栋居民住宅楼下。拉上刹车、拿起雨伞,推开了车门,外面的雨依然很大,四处雨声一片:“你等一会儿,柔柔妹妹,这样叫你可以吗?”

“干什么去?”钱凤柔叫住了他:“外面这么大的雨。”

“这里正好有一家配钥匙的小店,我去给你配一把我家的房门钥匙,免得你等一会儿又反悔,我可不想贻误良机。”他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冲着车内愉快的钱凤柔笑着说道:“我也考考你,柔柔,你知道李清照的《一剪梅》吗?”

她不说话、也不回答,只是抿着嘴在笑,会说话的那双妙目温柔的注视着他那硬朗而又帅气的阳刚气十足的脸庞。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王大为接着在背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滚,快滚!”王大为看见她脸上泛起了一层好看的绯红:“谁想你了?人家早就把你这个流氓忘得一干二净了!”。

238.笑容像阳光灿烂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那天下午,王大为的笑容就像春日的阳光一样灿烂。

虽然正是傍晚下班的高峰时段,大街上的汽车在十字街头的红绿灯前都排起了长龙;虽然端端正正的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钱凤柔生气的噘着好看的樱唇,脸上还有些生气的样子;虽然老贺的这辆东风爱丽舍出租车的发动机的噪音还是有些过大,王大为还是很愉快的,因为冰美人今天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让他送她回家。

他喜欢她那张素面朝天的清纯而美丽的脸蛋,喜欢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若隐若现的好闻的茉莉香味,喜欢她那种清爽飘逸、孤芳自赏的气质,喜欢她那目不斜视、端端正正的淑女风范,喜欢她那深奥的计算机知识和背诵宋词时的那种严肃的专注和由衷的喜悦。当然,除了那个难忘的除夕之夜,因为久别重逢、因为喝了一些酒、因为过于兴奋,就有了些不合时宜的想法以外,以后的日子里,虽然时常还会在路上偶尔碰见,彼此打个招呼、和这个腼腆的女警察开开玩笑,他却再也没有对柔柔妹妹报有非分之想,他相信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小时候的事情早已风吹云散了。他也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有身边的那些女孩子,也就不可能和这个冰美人有所发展、有所结果了;他也知道人家早已心有所属,而且不喜欢与他有进一步的任何接触,甚至口口声声的骂他是“流氓”,还时不时的叫他“滚”,但他还是不可救药的喜欢她、亲近她、抓住每一个与她在一起的机会。他在心里一直骂着自己这是犯贱,明知不可为而不得不为,却又在另一方面宽慰自己说,这只不过是在履行自己除夕之夜的那个庄严的承诺。

时代天骄的大楼前各种车辆排着长长的车队,大家都在等灯,王大为跟在一辆18路公交车后面刹住了车,随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峡州交通音乐台的那个带着耳麦的男主持人正在播报道路情况:云集路和隆康路果然出现了堵塞现象;清江大厦前的一些渍水仍未退去;伍家岗白沙生了一起刮擦,问题很轻微;夜明珠出现了一起车祸,一辆挂外地牌照的重型货车将一辆力帆摩托车撞飞了足足十多米……

“我上次给你配的那把钥匙是不是掉了?”不习惯沉默不语,王大为在搭讪着:“由于保管不当,或者是其他原因。”

“流氓。”钱凤柔很敏感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是掉了,我再给你配一把。”他在解释,给老贺代了这么些天的班,也有些油腔滑调了:“反正方便。”

“滚!”女孩知道他问话的真实意思,脸上依然不带任何表情,回答也是冷冷的:“掉没掉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冰美人,不要以为长得漂亮、身心高傲,加上又是位警察,人家就都得对你毕恭毕敬的。”他明显也有些不快:“就算知道你坐车不会给车钱,也大模大样,乘客和的士司机也会偶尔说说话吧?”

“贫嘴!”扑哧一声,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流氓,给你看!”

王大为扭过头去,看到在她的开了一个精致的长方形的红色钱夹,除了宜昌石头的那本厚厚的《红肥绿瘦》,中间还有串亮晶晶的钥匙,他给她的那把房门钥匙很显著的连在了上面。他眼尖的发现那个打开的钱夹的小袋里有一个男人的照片,有些逆光、晃晃的没看清,只好像是张登记照,年青人、有些眼熟、戴军帽。

“那张照片是谁?”他指了指钱夹:“那就是你的男朋友吧?能给我看看吗?对了,你说过,人家已经是你的未婚夫了。”

“关你什么事?”她在用极快的速度关上了钱夹,将钱夹和钥匙串全部塞进了一个大大的柔软的手袋里,冷冷的回答:“流氓,你管得着吗?”

“就算是个军人,一张被风吹日晒弄黑的脸蛋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姓名又不是什么军事秘密,干什么这样紧张?”王大为有些无奈:“我只是作为你的大为哥哥,想帮你做做参谋、把把关,免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谢谢大为哥哥的关心,请你以后不要干涉我的私事。”她明显的在尽力忍着笑,奇怪的又扬起眼睫毛瞄了他一眼:“我愿意!”

他就模仿着那些美国鬼子,无奈的耸耸肩、摊摊手、自嘲的笑笑,抓起放在驾驶前台上的香烟,点燃了一支。他还是有些沮丧,但他在不断的告诫自己:她说得对,应该尊重人家的**,尤其是女孩子,人家现在可是已经名花有主了,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接送任务,对这个在飘着雪花的除夕之夜给了自己莫大信心和鼓舞的冰美人、对那个精心保存了他们家那颗蓝宝石的小女孩应该抱有一颗感恩的心。

“知不知道,在车上抽烟,是对你身边的人进行第二次污染!”她愤愤地在指责:“注意,前面已经变成黄灯了!”。

239.车上的一次意外

王大为把自己旁边的车窗打开,倾斜着伸出手去打开东风爱丽舍另一边的车窗。就听见后面的汽车在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催促着,他知道前面已经转为绿灯了,赶紧半途收回手来,就在那一霎那,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他的一只胳膊居然触到一个软绵绵而又富有弹性的东西,那可是钱凤柔高耸的有些骄傲的酥胸。冰美人短暂的叫了一声,但随即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就急速的向后退开,在那退开的过程中,他的手肘明确的加强了一些力度,那种柔软的感觉也就更加强烈了。他惊慌失措的想给自己的手掌找到一个力量的支撑点,不料却结结实实的按压在女孩子温暖而又修长的大腿上,而且就是人家大腿的根部,虽然隔着好几层布料,他的大手依然能感觉到那肌肤的柔嫩和不可抗拒的诱惑。他再次听见钱凤柔尖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大、更羞怯,他绝望的感到自己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王大为被自己的冒失吓倒了,他机械的、慌乱的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松开手闸,转动方向盘,随着车流通过了十字路口,然后顺坡而下,右转弯,慢慢点着刹车,来到了夷陵大道上。

他松了一口气,忐忑不安的偷偷看了冰美人一眼,她俊俏的脸蛋上不再是冷漠的,而是一脸殷红的红晕、凤眼里尽是不可言喻的羞怯、小嘴还无言的张着、明显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冷冰冰的神情现在尽是怒气冲冲。他的确懊悔刚才的那次殷勤的开窗显得太不是时候,直接导致在失去平衡的慌乱之中触摸了这个古典仕女般的女子的两个敏感部位,而那两个部位则是被每一个但凡有教养、懂廉耻的女子认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最为**的地方,况且她又是一个特别害羞的女孩。

“流氓!”钱凤柔恶狠狠的骂道:“我知道,你完全是有意所为!”

“别冤枉人,我哪里敢啊!”王大为赶紧解释:“是你说抽烟会对你形成二次污染,我才急忙去开车窗;你又说换成黄灯了,我又只好收回手来想去开车,这才会忙中出错,当然,不过就是一个意外而已。”

“你就是蓄谋已久的。”她依然不依不饶的:“从我打电话给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在心存恶意了是不是?一上车,你就在用那种色迷迷的流氓眼神望着我,就在谋划怎样对我实施流氓行动是不是?你先故意用手肘撞我的胸,见人家不敢反抗,就把手伸到我的……那个地方去是不是?虽然你做的一切好像都是意外,其实是精心准备、只等实施了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这可就是冤枉人了。”王大为有些委屈地说:“我承认我的确是有些欣赏你这种古典美,而且还喜欢看见你风摆杨柳的模样,但我敢发誓,刚才的一切纯粹是个意外,人家已经向你再三致歉了。再说嘛,我又不是真的碰到了你的……那个地方,我们之间还隔着好几层衣服呢,看见没有,我还戴着手套呢。”

“你就是故意的!”她依然不依不饶,脸上更红了:“人家那里可从来没有被任何男人碰过。你还说什么隔着衣服、戴着手套……按照你的说法,真的流氓就会直截了当?天哪,你还想得寸进尺?”

“警察也得讲事实、摆道理吧,你怎么和我们家的那个小魔女一模一样了,得理不饶人、穷追不舍了?”王大为有些佩服这个美女的咄咄逼人,也有些焦头烂额:“我说的意思是,我的确是不小心碰着了你的某些敏感部位,但我们的接触还隔着好几层衣服,况且我们接触还不到一秒钟,最关键的是我并没有实际上触到你的玉体。”

“流氓!”钱凤柔瞪着一对凤眼羞答答的骂道:“流氓,我说碰到就是碰到了!你这叫侮辱、调戏妇女!”。

240.什么感觉

他于是就被骂得狼狈不堪,有口难辩了。想继续争辩,却说不过这个嘴快的女孩;想以理服人,冰美人却毫不让步、坚持自己的态度,就只好乖乖的闭上嘴,抽着烟长叹短吁的,老老实实的开车继续前行。

“流氓!”冰美人不知心里又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红晕又泛上一层。她突然变得扭扭捏捏的,连声音都小了一些:“老实坦白,刚才……什么感觉?”

“对不起。”他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没什么感觉。一则太突然了,我当时都快吓呆了,再说一闪而过,哪有心思去揣摩什么感觉?除非……”

“除非什么?”她在追问着,她的脸就在他的眼前,看得见眼睫毛很长,很迷人的:“不许撒谎,老实说!”

“除非……”连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胆量了,他居然当着她的面把那句心里话说了出来:“除非再来一次!”

“你真是个流氓、大流氓!”她肯定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红着脸扑到他身上用力的打着他,娇声的骂声接踵而来:“你这是痴心妄想!”

“是的。”王大为也在进行自我检讨:“我这的确是胡说八道,完全是不自量力、做梦娶媳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油嘴滑舌!真拿你没有办法!”钱凤柔被逗乐了,没有接着再骂,而是提出了一个要求:“现在,罚你给我念一首宋词吧。”

“街南绿树春饶絮,雪满游春路;树头花艳杂娇云,树底人家朱户。北楼闲上,疏帘高卷,直见街南树。”王大为背的是晏几道的《御街行》:“栏干倚尽犹慵去,几度黄昏雨。晚春盘马踏青苔,曾傍绿阴深驻。落花犹在,香屏空掩,人面知何处?”

“我可没有那样的闲情雅致。”钱凤柔噘着嘴在说:“大为哥哥果然名不虚传、记忆非凡。是不是可以还念一首给我听听呢?”

“仙苑春浓,小桃开,枝枝已堪攀折。乍雨乍晴,轻暖轻寒,渐近赏花时节。柳摇台榭东风软,帘栊静、幽禽调舌。断魂远、闲寻翠径,顿成愁结。”王大为背的是阮逸女的《花心动》:“此恨无人共说。还立尽黄昏,寸心空切。强整绣衾,独掩朱扉,簟枕为谁铺设。夜长更漏传声远,纱窗映、银釭明灭。梦回处,梅梢半笼淡月。”

“我才不会‘强整绣衾,独掩朱扉’呢。”她羞得满面通红,接着用粉拳打着王大为厚实的肩膀:“你就知道欺负人!”

“柔柔妹妹,没看见我正在开车吗?”他躲闪着:“我可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已经动了两次手了,你这可是暴力行为!”

“打你怎么了?那是本姑娘抬举你。”她索性又打了他一拳:“‘簟枕为谁铺设?’反正不是为了你!你这个流氓就该打!”

“那就打吧。出出气也好、解解恨也行,就只当是刚才的那次冒犯被扯平了。”王大为已经把出租车开到了有些楚国风格的博物馆附近了:“柔柔,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姑娘的家住何处吧?”

“你还会不知道?”她有些惊奇了,疑惑的停住手,眨着好看的眼睛问着:“你的那个猴朋狗友、臭味相投的樊队不是你的密探吗?这么简单的问题总不会没有告诉你吧?就是他没告诉你,你这个无孔不入的家伙也可以打听嘛。”

“胖子自从被冰美人臭骂了一顿以后,至今还心有余悸呢,人家现在在我面前绝对不再提你的大名了,人家可不想吃不了兜着走。”他放慢了一些车速,看见女孩子脸上的怒气已经慢慢消退,就有些放心了,就又在信口开河了:“再说问住址干嘛?我也从未想过能有机会送柔柔回家。就是要问,也得问问三围什么的。”。

241.三围的尺寸

话是无意识出口的,出口就知道这个祸闯的不会比刚才的那次意外的接触小,也许还要大得多。就有些为自己在这个女孩子面前畅所欲言而感到惊讶了,也有些为自己在这个冰美人面前的真情流露而感到吃惊了,认识的女孩子不少、接触的美女也不少,平心而论,这样胡说八道的机会还是绝无仅有的。

他在提心吊胆的等待着钱凤柔雨点般的粉拳的报复和气恼的连珠炮似的臭骂,但最终却没有等到任何反应,车里没有一点动静,他就有些惊奇了。用眼角的余光瞟瞟冰美人,好看的丹凤眼瞪着、漂亮的脸蛋红着、柔软的樱唇抿着,不知在想着什么,他就越发担心起来,恐怕是更大的风暴正在形成中。

“停车。”她开始叫道:“我有话对你说。”

王大为知道这次信口开河、自己闯下的祸可不小,乖乖的将东风爱丽舍停在路旁的香樟树下。钱凤柔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气恼的冷冰冰的坐着。

“对不起。”他的态度还是诚心诚意的:“我本来就是个粗人,又跟着这些挑土的司机们学得油腔滑调的、胡说八道了。平时胡说八道、嘻嘻哈哈、信口开河随便惯了。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

“你这个流氓知道几个女人的三围?”她的话冷冷的:“说实话!”

“一个也不知道。”王大为实话实说:“第一次这样去说。”

“我可听说你有不少的美女情侣呢。”她的话明显的对他的表白不相信:“就算你不知道别的女人的,你的干妹妹杨婷婷的呢?”

“说是干妹妹,她其实就是我们的亲妹妹。总不好意思去问自家的妹妹这样的问题吧?”他还是回答的很老实:“如果那样,那才叫流氓呢。”

“看着我的眼睛。”她眼睛冷冷的瞪着他,双眸好看极了、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卷曲着漂亮极了、脸上的肌肤细嫩极了:“那你为什么要问我的……”

“还不是刚才有一点点接触,也有一点点感觉。于是就有了些好奇……”他有些语塞。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反正对不起,都是我的不是,请你原谅,不过这的确是我第一次问别人的三围。”

钱凤柔的目光在王大为那张有些刚毅、有些硬朗也有些帅气的脸庞上像探照灯似的扫来扫去,怒气冲冲的神情在慢慢消失,连王大为都感到了她的眼光在悄悄的变得柔和了许多、甚至还有了些温情脉脉,不知为什么,他不敢去问,也不敢说话,就任凭冰美人的目光轻轻的在他的脸上划过来划过去。

“大为哥哥。”她最后还是轻轻的长吁了一口气,声音柔柔的:“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也给我记住了,我的三围是88-68-94。”

王大为猛地抬起头来,他完全不明白这个像古典仕女般迷人的女孩子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将自己对所有人也许都是讳莫如深的个人**告诉给他,他也完全不明白这个冰美人为什么在已经和别人情定终身的情况下,还是对他产生如此之大的兴趣和极高的信任,更完全不明白,这个冷艳孤傲的女警察为什么会在他的面前突然显现出少女般的羞羞答答,含情脉脉?

“为什么将这个秘密告诉我?”王大为还是忍不住问道:“有什么意义吗?”

“为了不让你向别人胡乱打听、也为了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男人、更为了你是我的大为哥哥!”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你给我记住了,不准告诉给任何人!”

“知道了。我会好好记住的。”他在背诵着她告诉他的数字:“88-68-94。”

“回去以后再慢慢去想吧!”钱凤柔的脸红红的:“现在罚你下车到武汉中百超市去给我买一包话梅。记住,上海产的奶油话梅是我的最爱。”

“好、好、好,这样的处罚越多越好。”他有些喜出望外的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去,刚走了一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很真诚地问着冰美人:“你能不能再满足一点我的求知欲,关于那个三围的尺寸不会是一成不变的吧?比如说随着年龄、情绪、生理,总会有些变化吧?你会不会也向我及时通报变化的具体情况呢?”

“流氓!”她都快气死了,红晕满面,轻轻地在骂:“还不快滚!”。

242.扭动的臀部

“停车。”钱凤柔在叫.:“我到家了。”

就是那个车水马龙的下午,就是那个柔柔妹妹打电话命令大为哥哥送她回家的那个下午,王大为就根据她的指点从珍珠路拐上坡,将老贺的那辆出租车停在了一栋六层居民楼下。这里是气象台小区,周围一大片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灰色楼群。初春的夕阳很大方的把金色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蒲扇般的叶片洒下来,洒在坐在楼栋口打麻将的一群中年男女身上,个个兴高采烈,好像大家都是赢家似的,有一个半身不遂的老人靠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听着收音机,是一种治疗仪在峡州广播电台举办的健康讲座,一个尖尖的女声在鼓吹治疗仪能包治百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询问疗效。

自从有了那包奶油话梅,有了那个关于88-68-94的三围的秘密,两人之间似乎亲近了不少,也有了些融洽的气氛。钱凤柔变得比平时活泼了一些,眼里有了些甜甜的暖意,很满足的靠在副座上含着话梅轻轻的哼着粉色佳人的一些新歌,还塞了一颗到他的嘴里,说是尝尝,却不好吃,有点酸酸的、甜甜的、味道怪怪的,王大为却不好意思吐掉,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嘛。他想起了青少年宫夏令营的一些往事,就想起了那些糖果,还有那些雪糕,就望了一眼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小女孩。

“看什么看?”女孩很眼尖:“这么多年还没有看够吗?”

他就把雪糕的事重新讲给她听,重要的是那个脚崴了的小女孩会举着手里的雪糕对他叫道:“大为哥哥,咬一口!”

“大为哥哥,再吃一颗。”那几根春笋般的手指就又塞了一颗奶油话梅到他的嘴里:“这样可以了吧?让你重温往日情怀。”

他就哭笑不得了。

“出来吧。”冰美人下了车,转眼见他坐在车里没动,便冷冰冰的命令道:“你也下车吧,到了我家就不想上去看看?”

他就有些受宠若惊的解开了保险带,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下了车,他惊奇的发现冰美人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他锁上车门走过去,才和他并肩而行,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第一次,而且有些默契,他的肩头又能时不时的碰到女孩子软软的削肩,又能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茉莉花的幽香,就有些飘飘然了。

“凤柔,回来了。”一个打麻将的妇女与她打着招呼,眼睛却望着走在她身边有些局促不安的大男孩:“这位帅小伙儿是谁呀?”

“同事。”她回答得很自然、也很简单:“陪我回家拿点东西。”

“不简单、破天荒。”另一个妇女也在笑着:“凤柔,我们今天可是第一次看见你带男孩子回家。”

她冲她们笑笑,很大方、很坦然,但不回答。

她领先径直走上了楼梯。楼梯上打扫的很干净,却堆了不少的杂物,从钢丝都已经生锈的自行车、堆积如山的蜂窝煤到废弃的木棕床、已经散架的破烂竹靠椅。王大为跟在她身后,看得见的就是被警裤包裹着的那个扭动着的臀部以及修长匀称的美腿。他感觉到那个在他眼前晃动的圆圆的臀部居然会对他有那么大的诱惑,甚至鼓动着他想伸手去摸摸,去感受一下,但他不敢。他清晰地记得这种诱惑只有在李玉如和孙晓倩身上才出现过,神仙妹妹则是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那是另一种诱惑。

“听好了,你可别误会,人家这样问是提高警惕、是群防群治。”冰美人依然在他的眼前扭动着好看的臀部:“也是专门防备像你这样的流氓。”

“我知道。”王大为干咳了一声,决定还是有些尴尬的提出要求:“柔柔,你能停一会吗?我能走到你前面吗?”

“为什么?”钱凤柔有些疑惑的扭过头望了望他,看见他有些困窘的神色,再想了一下,就都明白了。她一下子满脸羞得通红,举起粉拳就给了他一拳:“天哪,你真是个流氓,连人家走路都能引起你邪恶的念头!”

“你在人家眼前扭来扭去的嘛!我又不是个盲人,也不是个弱智,心里有些想法很正常的,所有正常的男人都会这么想,只不过我是实话实说罢了。”王大为争辩道:“其实让我走在前面不就行了吗?”

她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正当请求,依然步履轻盈的走在他的前面,依然让她那翘起的圆滚滚的臀部在他的眼前扭动着。他就更加尴尬了、更加有些想入非非、更加有些不好意思、更加有些受到诱惑了。有些事情一旦说穿,两个人心知肚明了,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气氛中也有了些神秘的东西在时隐时现

243.柔柔的家

“进来吧。”冰美人掏出钥匙打开了三楼的一扇极为普通的房门,走进去,换上了一双拖鞋。头也没抬地对他说道:“我家没有男人来过,也就没有你穿的拖鞋,你就直接穿着鞋进来吧。”

“没事的。”他回答说:“我可以打赤脚的,在家里常常这样。”

因为得到了家里很少有男人来往的信息,王大为感到一种莫名的高兴。他脱掉皮鞋,穿着袜子就站到客厅那早已过时的小块黄色瓷砖上。还是初春时节,瓷砖上还是颇有些凉意,但他真的很习惯,无论是在东山花园自己的家里还是在世纪欧洲城杨叔的家里做卫生,总是光着脚丫子跑来跑去,感觉很自由、很舒服的。

这是一套最开始形成的那种空间不大、有些窄小的两室一厅的住房。因为楼栋之间的距离过于太近,客厅的光线不太好,傍晚时分显得有些暗暗的。很普通的陈设。方桌、木凳、旧沙发、小屏幕的电视机、还有一台几乎现在早已绝迹的蜜蜂牌缝纫机,王大为想起樊钢介绍的冰美人的身世,也想起了那一对在山区县的千丈岩不幸身亡的柔柔的父母,他见过那个漂亮的穿着花裙子的妈妈,他感觉柔柔比她妈妈更出众。

“柔柔。”他在问道:“你不是和奶奶住在一起吗?”

“纠正一下,那是我奶奶,不是你奶奶,别刚进门就忙着套近乎。她顶了他一句:“她可能下楼找人聊天打牌去了,否则肯定会被你侃晕。”

“那就好。”王大为点点头,环视着房间里的陈设,又重复了一遍:“那就好。”

“流氓,你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她瞪着丹凤眼在追问着:“难道你还想趁着家里没人,对我动手动脚、意图不轨吗?”

“别老是这样咄咄逼人好不好?别老是把我当作阶级敌人行不行?”王大为挥着手说道:“老实讲,现在的你真的有些叫人失望,你和青少年宫里那个甜甜的小女孩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也和除夕晚上那个给我柔声柔气的唱着祝福歌、念着那首柳永的《鹤冲天》的漂亮美眉完全判若两人。那是令人疼爱的小妹妹、那是温柔贤惠的柔柔、现在的你却只是一个蛮不讲理的野蛮女友。”

“打住,打住!谁是你的野蛮女友了?流氓,别得寸进尺!”她有些脸红,却依然在冷冷的笑着:“你是想说,任何人都受不了我这样冷漠的态度和不进油盐的话吧?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习性,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你受得了也得受、受不了也得受!但是,我对奶奶绝不是这样的,对别人也绝不会是这样的。”

“我很荣幸能有这样特殊的待遇,独一无二,甚至比你的那个小军官也享受特殊待遇,真是无上荣光,只是这样的待遇不是好受的,也太有些令人叫苦不迭了。”王大为在苦笑着:“我的护送任务完成了,有事请讲,我还得给人家贺哥挣钱去呢。”

“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讨厌我?”钱凤柔的丹凤眼紧盯着他:“和我在一起就如坐针毡,就这么想躲开我?”

“柔柔,我如今可只是一介平头百姓,也是一贫如洗的穷光蛋一个。”王大为有些苦笑了:“要是能回到我们重逢的时候就好了。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我现在根本没有能与你接触的条件和能力,再说自己也得有些自知之明才好。”

“你也未免太小看人了。”她有些动气:“你以为我光喜欢那些‘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的公子哥们?告诉你,我有我的原则和立场!”。

244.不如从嫁与

“不错、不错。”他有了些兴奋,他清楚的记得温庭筠的这首《南歌子》,就急急的催促道:“接着背下去。”

“滚!”她又有些脸红,断然拒绝道:“后面的我忘了。”

“那我就帮你背下去。”王大为咧着嘴在笑,望着她背道:“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你也读过?”她笑了笑,还是有些欣赏:“你倒是个不太笨的流氓。”

“没事的时候也偶尔翻翻温庭筠的那些词。”他在说道:“谢谢。”

“你这个家伙谢我干什么?”她咕噜着。猛然醒悟到那首词里的句子,脸上红红的像一朵桃花,勃然大怒:“流氓,你这是痴心妄想!就是有一万个人和我谈恋爱,那里面也绝对没有你这个人!就是我愿意嫁给任何一个人,那里面也绝对没有你!你给我听清楚了,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你就趁早断了这个念想!不说我早就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就是没有,也绝对轮不上你!这辈子你这个流氓连门都没有!”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有必要这么大动肝火吗?”他有些奇怪的望着她:“你能解释一下除夕之夜是怎么回事吗?还有那次悄悄的造访,加上今天你告诉我的三围的尺寸是怎么回事,你能解释吗?”

“我有权不回答你的问题。”王大为的反击明显出乎她的预料,还有那些提问也有些难以解释,她愣了一下,回答的冷冷的:“你没有权利命令我。”

“可不是的,柔柔妹妹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不过偶尔想想总不会犯法吧?”他在花言巧语:“其实别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想知道你干吗总是在谈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时就会这么激动?”

“不关你的事。”她恶狠狠的回答。扭头走进了一间卧室,把王大为晾在客厅里好一会儿才叫他:“王先生,你进来吧。”

他就走了进去。这间明显就是冰美人的闺房了,很简单的一床、一桌、一橱而已,却有着这个古典仕女的印记。窗户上飘动着天蓝色的窗帘,到处都摆放着女孩子都会有的那些些小玩意,小装饰品,枕头边有一本宜昌石头的长篇红肥绿瘦》,墙上有一幅钱凤柔的艺术照,明眸亮齿、柳眉依依、脸蛋红红、笑得甜甜的;桌上有一台戴尔电脑,旁边放有一个背面朝上的小像框,他知道一定是她的那个军人未婚夫的照片,就有些妒嫉、也有些宽慰。妒嫉的是那个中尉小军官虽说与自己的恋人远隔千山万水,却能够每日与这个冰美人默默相守,也是一种幸福;同时却也为这个柔柔妹妹为了避免他的尴尬而采取的回避措施而感到宽慰。

“很寒酸吧?”女孩子有些敏感:“我其实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女孩。”

“我从来不会注意到这些,婷妹都骂我是色盲,我的感觉只是很淡雅、很素净、很温馨的。”男人回答着:“我倒是想起了一首词。”

“念吧。”她鼓励着他:“我喜欢听。”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角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王大为背的是温庭筠的《菩萨蛮》:“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很美。”她的声音很低:“你喜欢词里形容的女人?”

“其实你不得不承认那些古代的词人对人物的观察和描**的栩栩如生,令人叫绝。”他在反问道:“你不觉得那是一幅很娇慵、很优美的人物速写吗?”。

245.衣服架子的意外收获

“站过来一点,我想请你帮个忙。”她从从松软的印有月亮和星星的枕头下面拿出一件新织好的铁灰色的毛衣:“现在把你的衣服脱了,替我试试这件衣服。”

王大为这才恍然大悟:冰美人叫他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原来是让他做一回衣服架子,帮她的军人未婚夫试穿她刚刚织好的毛衣。又有了些嫉妒,却不便表露出来,他还是很高兴的脱掉身上穿的夹克衫和有些陈旧的那件驼色毛衣,把那件女孩子一针一线编织出来的羊绒毛衣穿在了身上。

钱凤柔在他的身边转来转去,仔细打量着毛衣的穿着情况,还伸出手来,帮王大为将卷在里面的衬衣衣领给翻了出来,凤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她像是在显示什么似的,把那颗漂亮的蓝宝石悬在自己的胸前,他记得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总是把那颗无价之宝藏在衣服里面,现在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之,他不明白。

按照人家的要求,王大为不厌其烦的上下活动着手臂。他在感到温暖的同时,真的有些嫉妒那个年轻军人了。他能感觉到女孩子的纤纤手指在他背后的毛衣上轻轻滑过,那是温馨和舒服的;当她转到他的面前,慢慢的抚摸着他那宽大的肩头的时候,他才发现脱去了高跟鞋的女孩子更显得婆娑多姿、楚楚动人,纤细的发丝在他的唇边飘动,那股淡淡的幽香也似乎变得更加真切了一些。

“还算合身吧?”她的纤纤玉指从他宽厚的胸膛上似乎不经意的滑过:“我不太会织毛衣,整整织了一个多月。”

“我们那个保卫祖国、守卫边关的军人老弟真是好福气,能找到你这样体贴入微、心灵手巧的女朋友也算值了!不针一线总关情吗?”王大为走到衣柜前看了一下,镜子里有一个不知所措的高个子男子正在对着他傻笑:“就是不知道人家穿着如何,反正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似的。你的那位未婚夫不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吧?高矮胖瘦也和我相似吧?干脆把这一件就给我穿得了。”

“你以为被你这个流氓穿过的东西我还会给他穿吗?”冰美人突然变了脸,又恢复到那种冷冰冰的口吻:“也不想想自己的毛病,又臭又脏、衣衫不整、不修边幅,我害怕你的毛病会传染给他呢!”

“真的?”一句随口的玩笑话,原本根本没做过任何指望,不过就是活跃一下气氛而已,谁知异想天开居然变成了现实,王大为的感觉就像是突然被金元宝砸在头上似的又惊又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不起,我有些耳背,刚才你是说,这件毛衣当真归我所有了?”

“领口收得紧了点,不过穿几天就会好的。”她将他脱下的那件驼绒毛衣折好:“这件毛衣就暂时先放在我这里吧。袖口都快磨掉了线,我会重新织一下的。”

他就猛地愣住了。他有些不相信这是事实,也不相信她刚才所说的会是真的,一个冷若冰霜的冰美人、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大美女、一个已经和别人情定终身的柔柔居然会给他织毛衣!完全就是童话里的故事。时过很久以后,他曾经对那个越长越漂亮的女孩子回忆过当时的体会:“你就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只要伸出手去就能搂住你,可是我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就像是中了大奖似的,脑袋里一片空虚;只有意识还存在,知道这一切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冰美人后来还是会抿着嘴在笑,看看四下无人,还是会用手打他一下:“天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谁叫你有那么好的运气?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有些冲动,我居然会一针一线的给你织毛衣。”

“这是怎么了?柔柔又回来了?”当时的王大为犹如在梦中:“小生何德何能,竟然得到冰美人的再次垂青?”

“谁垂青你了?谁回来了?我警告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她把他的那件夹克衫扔给他:“我再重申一遍,我又不是为你这个流氓织的。是嫌你又脏又臭,穿过以后所以决定就把这件毛衣给扔了!”

“知道了,回去以后,我一定让婷妹买一件新的羊毛衫赔给你的那位未婚夫。”他在连连点头称是:“柔柔,我会记得你对我的好的。”

“谁叫你记得了?谁叫你要你妹妹买了?你再说就把毛衣脱下来!”她脸上一片怒气:“我可不准你到处胡说八道,免得人家说三道四的!”

“我知道了,那会影响你的清誉嘛。”他有些高兴了,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件温暖牌毛衣原本是真心诚意的织给那位军人老弟的,因为我这个人不拘小节,在试衣服的时候把衣服穿脏了,于是有着洁癖的柔柔就顺手牵羊的扔给了我,我也就糊里糊涂的捡了个大便宜,这样的解释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冰美人抿着嘴莞尔一笑:“流氓,便宜可不是这么好捡的,我可是通宵达旦的织了好久,你总得有所表示吧?”

“我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嘛。”他想了一会儿,大声的说道:“我现在无权无势无钱、而且又没有一技之长,我就给你背两首词吧?”

“好吧。”柔柔显得很高兴:“这还差不多。”

“九张机,双花双叶又双枝。”他背的是无名氏的《九张机》:“薄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想象丰富。”钱凤柔默默遐想:“宋人写得真好。”。

246.梦魂凝想鸳侣

“隋堤路。渐日晚、密霭生深树。阴阴淡月笼沙,还宿河桥深处。无情画舸,都不管,烟波隔南浦。等行人,醉拥重衾,载将离恨归去。”王大为背的是周邦彦的《尉迟杯》:“因念旧客京华,常偎傍,疏林小槛欢聚。冶叶倡条俱相识,仍惯见,珠歌翠舞。如今向、渔村水驿,夜如岁,焚香独自语。有何人,念我无聊,梦魂凝想鸳侣。”

“瞧瞧。”她的声音又变得冷冷的了:“,又是‘疏林小槛欢聚,’又是‘珠歌翠舞,’流氓,早就知道你挺有女人缘的,而且有不少的绝色美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你,说说吧,那个‘梦魂凝想’的又是谁呢?”

“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因为我曾经背过她,就对我说长大了一定要嫁给我,我就糊里糊涂的把家里最珍贵的传家宝送给了她,就在现在,只要我愿意,我就能看见过那颗漂亮的蓝宝石;有一个古典仕女般的女孩在大雪纷飞的除夕之夜突然降临寒舍,给我做年夜饭,对我唱祝福歌,用宋词来鼓励我,还向我讲了好多关于她的故事,我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就把她当成红颜知己了,就居然认为可以为她做些事了。”他端端正正的望着钱凤柔躲闪的眼光继续说着:“我明明知道人家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女警,却依然念念不忘;明明知道自己也有喜欢的女朋友,却无法忘记她;明明知道人家也已经有了未婚夫,却偏偏喜欢和她在一起,她就是我‘梦魂凝想’的‘鸳侣’。”

“大为哥哥,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沉默了一会儿,亲热地叫了他一声,小声地说道:“那可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千里来寻故地,旧貌变新颜。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过了黄洋界,险处不须看。”这一次他背的的《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风雷动,旌旗奋,是人寰。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她在缓缓回味着词里的意境,又叫了他一声:“大为哥哥,你认为除夕之夜的奇迹还会重现吗?”

“谁知道呢?”他反问道:“世事难料,悲欢离合都是有定数的,就像人与人之间会有缘分一样。柔柔,你相信吗?”

“流氓,什么缘分、什么机遇我都不信,我就相信事实!”冰美人瞪了他一眼,她的声音里明显已经带有撒娇的成分了:“现在再给你提个醒,你给我听好了,尽快找个时间,把你的婷妹**来和我见面。”

“那可不行!”他吓了一大跳:“那个小魔女嘴巴像刀子,会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你想都想不到的问题让你下不了台;那个胖丫头脑袋像电脑,全装了一些层出不穷的鬼点子,像你这样老实巴交的,保管被他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不信你问胖子,除了我的老妈,全世界谁都怕她这个小魔女。”

“可我听说你就是她的克星,她对你这个哥哥可是服服帖帖的。虽然这是靠打**换来的绝对权威,有些不光彩,但毕竟存在。”她毫不在意地说:“我可不想让她从别人口里知道我和你怎么怎么样了,本来没有的事,会被一些好事之徒说得乱七八糟,就像是那些演艺界的绯闻似的。所以我得抢在那些人之前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给她。当然,只要你不胡说,我相信她会喜欢我的。”

“那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他连连点着头。为自己又有了一次与冰美人相处的机会而高兴:“况且是像你这样的美眉。”

“那与你无关,大不了与你妹妹有关。”她毕竟脸有些红,也有些羞羞的感觉:“流氓,再背首词我听听。”

“梦冷黄金屋。叹秦筝,钭鸿阵里,素弦尘扑。化作娇莺飞归去,犹认纱窗旧绿。正过雨、荆桃如菽。此恨难平君知否?似琼台、涌起弹棋局。消瘦影,嫌明烛。”王大为背的是蒋捷的《贺新郎》:“鸳楼碎泻东西玉。问芳踪、何日再展,翠钗难卜。待把宫眉横云样,描上生绡画幅。怕不适、新来装束。彩扇红牙今都在,恨无人、解听开元曲。空掩袖、倚寒竹。”

“流氓!”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滚!”

“我肯定会退下的,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未婚夫的英俊相貌吗?”他提出了要求:“对不起,我有些好奇。”

“你敢!”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显示出身轻如燕、动如脱兔的敏捷身手,一把就将那个背面朝上放倒的小像框抱在了手上,继而又捧在了怀里:“他是我的。”

“他当然是你的,他是你的未婚夫嘛。”他安慰她:“谁也抢不走的,我只是想一睹尊荣,看看他是否长得貌若潘安,或者貌似钟馗。”

“潘安和钟馗都与你无关,反正我喜欢。”她将像框抱得紧紧的,脸上一片通红:“流氓,毛衣也穿上了、护送任务也完成了,见面的任务也布置了,还不快滚!”

“柔柔妹妹。”王大为有些好笑了:“我怎么感觉到,你在骂我流氓和叫我滚的时候,似乎有种爱称的成分在里面呢?”

“谁喜欢你了?”钱凤柔害羞的捂着脸叫道:“滚!快滚!”。

247.先过我这关

因为娇生惯养,因为习惯有一个人围着自己忙前忙后,因为习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的生活,钱凤柔的出现自然就是杨婷婷当然的姐姐。

两个多月前,按照钱凤柔约定的时间和地点,王大为把他们家的大女生杨婷婷带到了夷陵广场上。

他无可奈何的关上了诺基亚手机。他失望极了,凭感觉就知道那个冷艳孤傲的钱凤柔就在附近,可人家就是不接他的电话,他已经拨了无数次,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总是孙晓倩唱的那首《蝴蝶泉边》,飘飘的、柔情的。他就有些大惑不解了,时间、地点都是冰美人自己确定的,要见王家的宝贝妹妹也是她主动要求的,凭什么不来接电话,真是不可思议。

天气真好、春风扑面、阳光明媚,夷陵广场上人满为患。被潮冷的寒冬闷了一个漫长的冬天的人们扶老携幼出来透风,修剪整齐的草坪的大理石台阶的石板上边坐满了晒太阳的人群。广场上有相互嬉戏的、有翩翩起舞的、有挥动羽毛球拍的,还有两只风筝拖着长长的尾巴在风中冉冉升起;国贸大厦前面又有商家正在做促销活动,一群女孩子在台上卖力的跳着劲舞,鼓点震耳欲聋。

“沒法接通。”他把手机塞进衣袋里,还是有些沮丧:“她不接。”

“哥,被人家冰美人晃悠了吧?”穿着一身鹅黄套装的杨婷婷显得青春四射,有些稚气的圆脸露出调皮的笑意,她的小手照例插在他的裤袋里:“胖哥谈起她可是一脸的无奈,还有些如履薄冰,对那次被骂的狗血淋头还记忆犹新;陈琳也说人家是全省公安系统公认的警花,本来就长得出众、眼睛长在额头上,根本看不上你这个傻大个字。你呀,也只有我和我姐姐把你当作宝贝!”

“本人其实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我根本没说过人家对我有意思。”他再三声明,也有些不解:“是她再三说要与你见面,还说怕别人胡说八道破坏了她的名声,我才敢对你说的。”

“哥。”杨婷婷嘴里嚼着绿箭口香糖,眼里满是甜甜的笑:“你怕她吗?从你的谈话里我能感觉到这一点。”

“怕。”他回答得很直爽,脸不变色心不跳:“连你的那位在峡州只要提起他的名字就能逢凶化吉、万事亨通的胖哥也怕,我当然不出例外,人家可是冰美人,你见了就知道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那我就有些兴趣了。”她盈盈的笑着,给她哥哥的嘴里也塞了一片口香糖:“我倒要看看居然把大名鼎鼎的胖哥和当过特种兵的哥哥也能够吓得心惊肉跳、避之不及的女人有多厉害。”

“小魔女,说话谦逊一点。”他在提醒她:“人家可是计算机专家,又是饱读诗书的才女,还有点古典仕女的感觉,那可是文质彬彬的。”

“再斯文、再温柔、再迷人也得先过我这道关。”杨婷婷洋洋得意的在说:“没有我的首肯,没有我的考察同意,谁也别想当你的女朋友,更别想当我的嫂子,我可是干妈授权的特命全权大使。”

“你少胡说八道。”他有些急了,对着她臀部就是一巴掌:“我再对你说一遍,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人家已经有了未婚夫,人家也不是想当我的女朋友,人家不过只是想见见你。”

“笨!”她又撒娇的骂了她哥哥一句,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不想当哥哥的女朋友、也不想当我的嫂子、还是名花有主,那又干嘛和你继续保持来往,除非是想旧情不断、鸳梦重温?否则的话又何必见我?”。

248.人家是警察

“你小点声行不行?”他就更急了,广场上人山人海,他有些怕有人听见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这可绝对不能乱说。人家可是警察,见了面客客气气的叫声姐姐,说些女孩子感兴趣的话题,就可以两个女孩一起逛街了嘛。”

“你以为我是没人陪着上街?哥哥,想这样做的男生多着呢。”杨婷婷笑着用手揪着他的鼻子说:“我就是偏偏喜欢要哥陪我逛街。”

“哥是给你遮风挡雨的伞,不是陪你逛街的配衬!自己也不赶紧到处看看,给自己找个男朋友!你的那个妖精姐姐又不在峡州,所以我这不是给你找到一个逛街的同伴吗?两个女孩子压马路才有意义。”他在花言巧语:“再说有些女人用品专卖店,一个大男人窜来窜去总不雅观吧?上次被你拉着进过一家,自己都弄得不好意思了,以后路过那里,总是绕道走。”

“笨!”杨婷婷反驳道:“我这不还差个跟班拎包的吗?”

“婷妹说得好。”他们身后传来了钱凤柔的声音:“这个家伙就是会花言巧语,就是想逃避责任、就是要他跟班拎包!”

他转身就看见了她。那个漂亮的冰美人就亭亭玉立的站在他的身后,长发飘飘、脸蛋俊俏、还是那么冷艳的眼神、不露声色的表情,还是红润的樱唇、白玉般的脖子、妩媚的丹凤眼,只是没穿警服,一件外套里面是天蓝色的绸衫,更显得酥胸丰满、乳峰凸起;那条牛仔裤包裹着翘翘的臀部,更增添了女性的魅力;那双被擦得锃亮的高跟鞋显露了她那修长的美腿,还有盈盈一握的嫩腰。

“天哪!”杨婷婷叫了起来:“凤柔姐可真漂亮,眉清目秀、肤如凝脂、双眸含情,简直和我姐姐可以媲美了,怪不得我哥会对你念念不忘呢,真的是个古典仕女一般的美人!我要是个男人,也会不顾一切的爱上你!”

“别听你哥胡说,我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吗?”钱凤柔拉住了杨婷婷的小手:“婷妹长得够清纯的,这点比你哥哥强多了。”

“谢谢。”虽然不过就是一句普通的奉承,杨婷婷还是一下子高兴起来了:“凤柔姐是怎么知道我的?”

“想想就知道了。人家可是把你的胖哥严刑拷问、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他在一边和他干妹妹开玩笑:“被逼无奈之下,你胖哥就把我们家里的所有的底细全被招供得完全彻底了,听说过王连举吗?还有《红岩》里的那个浦志高,中国第一大汉奸汪精卫知道吗?你胖哥就被迫成了那些叛徒的孝子贤孙。”

“流氓。”钱凤柔轻轻的骂了他一句,却没有否认:“我只是顺便问了几个问题,根本没有什么严刑逼供,完全是自觉自愿。”

“你敢骂我哥?真是胆子不小,怪不得哥哥要我别惹怒你呢!”杨婷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凤柔姐,我有些好奇,为什么要骂我哥是流氓呢?我哥哥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对你耍过流氓?”

“婷妹。”钱凤柔白净的脸上一下子红起来,本来很流畅的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他……本来就是个流氓。”

“接着说,我对这一点很感兴趣。”杨婷婷在追问:“我哥对你做了哪些流氓活动?是征得过你的同意还是直截了当的霸王硬上弓?他对凤柔姐都做到什么程度了?按照凤柔姐的体会,我哥是温情脉脉、还是不由分说?是嘘寒问暖还是生硬粗野?是像《西厢记》里的张生那样体贴入微,还是像美国大片的猿人泰山似的?”

“改天再说行吗?”钱凤柔白净的脸上有些扭扭捏捏,有些招架不住小魔女连珠炮般的提问了:“有些话不好当着你哥哥的面说,有些话却是我们女孩子的私房话,得慢慢对婷妹说。”

“简单扼要,捡重要的先说。”杨婷婷毫不放松,继续穷追不舍:“我其实听哥哥说过,知道你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现在是再一次携手。凤柔姐肯定看过宜昌石头的《红肥绿瘦》,那里面对此有很缠绵的描写。不过我敢断定,你还没有和我哥发生那种……亲密接触,是吗?”。

249.姐姐给你做主

“小魔女,你可真敢问。”他皱起了眉头,还是有些惊慌:“再胡说,当心哥哥叫你吃笋子炒肉!”

“住口!”钱凤柔有些惊讶的挑起了细长的柳眉,面带冰霜:“还有没有王法了,你还敢打人?”

“那可就是家常便饭了。”杨婷婷故作委屈的搂着冰美人:“凤柔姐,你不知道,我就像是包身工、童养媳似的,从小就是被他打大的。我哥力气又大、下手又狠、动作又快,根本无法反抗;我干妈又鞭长莫及,人家在这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哥根本不管我是个大女生,都二十出头了,还是专打人家的**,说脸是给别人看的,打伤了有碍观瞻;**打烂了只有自己知道,才能接受教训。”

“婷妹,你别怕。”钱凤柔在安慰她:“以前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以后有姐姐给你做主。”

“凤柔姐,你能管住我哥?只怕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杨婷婷明显的不相信,噘着嘴说:“瞧你这付文绉绉、多愁善感的仕女模样,肯定管不住他,连我那么泼辣能干、威风八面的姐姐都被我哥打的服服帖帖的。”

“不对。”钱凤柔愣了一下,急忙追问道:“等一等,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一个姐姐?而且你哥哥也没说过?”

“我姐姐是我白姨的女儿,名叫李玉如,人长得和凤柔姐一样出类拔萃的好看,人家在北京一家集团公司当总经理呢。”杨婷婷如实汇报:“人前也是呼风唤雨、威风八面的,也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美人,可是就是把我哥一点办法也没有,一来二去,也被我哥打的服服帖帖的了。”

“你的那个玉如姐一定是爱上你这个暴君哥哥了,而且还死心塌地的,是吧?”钱凤柔不满的瞪了王大为一眼,接着解释道:“谁要是喜欢上你这个冷血动物的哥哥,就只有自认倒霉了。”

“凤柔姐。”杨婷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丹凤眼不放:“我姐姐当然是爱上了我哥哥,你不会也爱上我哥了吧?”

“不会,当然不会!爱上他?笑话!我不喜欢你哥这种类型的男人。”钱凤柔回答得很有信心:“我之所以想见见你,是因为你哥哥老是在我面前说着你的名字,我就有些好奇,谁想到流氓会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妹妹,同时不也正好可以了解了他还有残暴、暴虐的另一面吗?同时还可以给婷妹做主嘛。”

“凤柔姐。”杨婷婷眨着大眼,还是在表示怀疑:“你真的对自己很有信心吗?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全是真心话呢?”

“我当然对自己有信心,而且确实是真心话。”钱凤柔用手替小魔女掠起了散乱的鬓发:“刚才我其实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故意不理他、不回他的电话、就是有意想看看他着急的样子,也是要气气他,杀杀他的威风!”

“完了,完了,我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杨婷婷彻底气馁了,连连摇着头:“凤柔姐肯定也爱上我哥了。”。

250.我可不喜欢他

“为什么?”钱凤柔脸上掠过一丝红晕,神情也有些惊慌,她在结结巴巴的否认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可不……喜欢他!”

“拿着我们王家的那颗蓝宝石不放手说明你心里一直有我哥的存在、明明知道那颗传家宝价值连城却在最困难的时候不忍出手说明你还想着我哥的出现、到处打听我哥的情况说明你旧情未了、凤柔姐敢把我哥骂成流氓本来就是女人对自己心爱的男人的一种爱称。”杨婷婷不慌不忙的在一点点的揭发她的所作所为:“至于故意不接我哥的电话,则更是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了。”

“婷妹别瞎说,我就是来见你的,又不是和你哥约会来的。”钱凤柔脸红得更厉害了:“不过就是骂了你哥几句,有这么严重吗?”

“你还别不承认事实,大不了就和电视剧《过把瘾》里的王志文和江珊那样爱的轰轰烈烈、爱得死去活来罢了。”杨婷婷格格地笑着:“我和我哥有个约定,凡是他看中的女人,喜欢的女人必须带给我看,否则就是到最后我也不会承认她是我的嫂子。我干妈……也就是我哥的妈妈也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审查任务交给我了。到目前为止,我哥只领我见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我姐姐,也就是玉如姐,另一个就是你了,对此,你又作何解释呢?”

“我不知道。”钱凤柔有些局促不安,说话也语无伦次了:“也许你说的只是你哥的一厢情愿,或者是婷妹的一些错觉呢?”

“不管怎么样,我不得不佩服我哥的眼光,个个百里挑一、人人都是大美人。”杨婷婷有些为之自豪:“我姐姐和我哥一见面就糊里糊涂的爱上了,而且心甘情愿,不管遇上什么事也绝不会分手;我敢保证,如果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你也会不可救药的爱上我哥的。”

“小魔女。”王大为听不下去了,急急的打断了她的话:“你的凤柔姐早就有未婚夫了,军人、导弹部队、申城、中尉军官、前途无量,听听这些关键词就知道人家多么优秀,多么成功。”

“不可能!”杨婷婷在叫着说:“别忘了我是小魔女,刚才好好的看了一下凤柔姐的眼睛,就知道绝不会是这样的!”

“那好吧,我就把实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吧,我算是服了你,怪不得你哥说你是小魔女呢。”钱凤柔红着脸警告着杨婷婷:“从现在起,我们姐妹一心,我对你说的事、对你说的话,都是我们之间的一个最大的秘密,你可千万别对你哥说,绝对不能让他那个流氓知道。”

“怎么样?心虚了吧?胆怯了吧?不敢对我哥坦白了吧?”杨婷婷眉开眼笑:“这就对了,我知道凤柔姐一定会相信我的!”。

251.姐妹同心

一脸绯红的钱凤柔拉起杨婷婷就跑,两个姑娘嬉笑着一直跑到夷陵广场旁边的那一排香樟树下才停下脚步,红着脸窃窃私语了好久,时而发笑、时而又紧紧的搂抱在一起。等到两个女孩子挽着手,谈笑风生的走回来的时候,国贸大厦门前早已不见了王大为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急忙四下环视,才发现他一个人悠闲的坐在草坪边的大理石台阶上,抽着烟,翻看着刚买的一期《体坛周报》。多亏了他那一米八的个头、还有那个小平头,就是坐在人群中,也很容易被发现。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杨婷婷很有把握的说:“我哥有时候的确是有些讨厌,也有些不讲道理,但他绝对不会扔下我不管的,从小就是这样,他说过一辈子要把我拴在他的裤腰带上。”

“我听樊队……也就是你的胖哥说过。”钱凤柔抿着嘴在笑:“你可是他们家的宝贝公主,他妈妈的心肝宝贝,你哥哥的小尾巴。”

“凤柔姐,你没发现我哥其实很在乎你的吗?而且还深深地爱着你吗?”杨婷婷提醒着她,她若有其事的说道:“我再告诉凤柔姐一个秘密,什么时候我哥敢打你的**的时候,你就可以知道他已经把你完全当作自家人了。”

“刚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是我们姐妹的秘密,从来没对第二个人说过,不过就是我的初衷罢了。”钱凤柔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低低的:“婷妹,别对你哥说好吗?求你了。”

“别求我,我哥不是早就对你说过吗?我可是一个小魔女。”杨婷婷调皮地笑着,得意洋洋的望着她:“真没见过你这样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姐姐,那叫掩耳盗铃懂不懂?再说你不知道的,我得有好处费才会保守秘密的。”

“小魔女。”她有些急了:“我求你还不行吗?”

王大为先是闻到了杨婷婷身上的那种和她姐姐一样的香水味,再就从他的报纸顶端看见了两双尖尖的高跟鞋,再就看见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个女孩,一个撅着嘴,一个面无表情。就收起手里的报纸,冲两个女孩笑笑。

“真没想到,作为护花使者,你竟敢把我们扔在一边不管。”钱凤柔愤愤地指责道:“真讨厌!”

“先是两个人一声不响的跑得远远的,现在又手牵手的一起回来,一定取得了统一的认识。能不能告诉我会谈取得了哪些成果?”王大为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你们两人谈得眉飞色舞、情投意合、相见恨晚的,我完全是个多余的人,还不如自己消失,不过是在这里静待佳音罢了。”

“婷妹。”钱凤柔在提醒她:“不准告诉他!”

“凤柔姐。”杨婷婷轻轻一笑,她在趁火打劫:“现在是不是罚我哥陪我们一起逛街,行吗?”

“你们两姐妹多投缘啊,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而且是女孩子的秘密话。”他在甜言蜜语的鼓动着:“两姐妹逛街多有情趣,说说笑笑、想吃就吃、想看就看、想穿就穿……对了,还和超女一样,想唱就唱!”

“哥也得跟着!”杨婷婷噘着嘴叫道:“我姐这样说、凤柔姐也这样说、我当然也这样说。”

“要我一个大男人跟着你们两个女孩子干什么?”他坚决的摇摇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加上你凤柔姐本身就是个警察,谁敢欺负你们?我跟着你们只不过像根电线杆似的竖在那里。”

“刚才婷妹不是说了吗?我也表示赞成。”钱凤柔抿着嘴在笑,用愉快的口吻回答道:“跟班拎包!”

两个女子都笑了,就将两个精巧的手袋全都塞在他的手里。

已,人家可是精财会、懂经济、会分析、能实战的女中豪杰,柔弱只是表面现象,人家内心却胸有成竹呢。他只是有些哭笑不得,至今也没有弄明白,李玉如这个妖精为什么对她如此体贴,从而促使他与她牵手?

对于钱凤柔这个冰美人的最终所得,他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极大的满足感。从青少年宫那个小姑娘的初吻,还有那句新娘的许诺,到那颗硕大的蓝宝石,还有除夕之夜的感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已经从重逢的惊喜、体贴的感激、悄悄的喜欢逐渐进化到追求,还有希望能够与之成双成对的憧憬之中。就在今天,他突然对所发生的一切有些措手不及,却深切的感觉到幸福似乎可以触手可得了,最后的停顿还是因为那块洁白的白绫,是的,他一定得给柔柔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慢慢察觉到那个与他亲密无间的杨婷婷变成了一个大姑娘,而且对他越来越依恋,越来越喜欢在他的面前显露出女人滋味。他始终相信她还是那个被他顶在头顶、让她把手插在他的裤袋里、睡梦中经常钻进他的被窝里来的那个小女孩。可是他十分惊慌的发现自身对于她撒娇般的亲昵和毫无顾忌的抚摸居然也有了那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和原始**,这也是从今天开始的,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即使胖胖的杨婷婷坐在他怀里,他也绝对坐怀不乱;即使她光着**和他躺在一个被窝里,他也心如止水。

最后就是那个还在江城的东湖旁读高中的小女生了。一个水果湖高中高三的才女,一个被粉色佳人称作是“美的惊人”的校花,一个有着俄罗斯血统,深眼高鼻的漂亮女生,一个有些忧郁,却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一个会用无声的沉默和动情的眼神迫使他做出莫名其妙的承诺,做出不得不做出的让步的巧巧。的确就是这样,他并不想与她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如果不是孙晓倩的任性,他们根本不会相逢,但他慢慢的却对她突如其来的诱惑产生兴趣,难道这也是前生注定?就和这七个相貌不同、性格各异的女孩子一样,真的是玉林法师说的那样吗?

352.我。

252.春风十里柔情

“绝对是个失误,我这才叫后悔莫及呢。”他有些懊悔,大呼上当:“早知如此,就根本不该答应让你们两个见面,不魔女不好伺候吗?不是说冰美人油盐不进吗?。”

“你敢!”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我们有缘!”

“小魔女,老实一点,别以为认识了一个警察姐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他还在嘴硬,冷冷的在说:“你们就是高高兴兴、共同对敌,最后还是得各回各的家的嘛,我知道你今天晚上会在我家睡,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流氓,那你就试试。”钱凤柔针锋相对的警告着他,转过身对小魔女说:“婷妹,今晚我就豁出去了,和你一起到……他家里去睡,看他怎么办?以后有我给你撑腰,保管把你哥治得老老实实的。”

“润玉笼绡,檀樱倚扇。绣圈犹带脂香浅。榴心空叠舞裙红,艾枝应压愁鬟乱。”王大为背的是吴文英的《踏莎行》:“午梦千山,窗阴一箭。香瘢新褪红丝腕。隔江人在雨声中,晚风菰叶生秋怨。”

“写得真好。”钱凤柔有些不解:“你念这首词是什么意思?”

“我听出来一点。”杨婷婷在回答:“那首词里不是很委婉吗?哥哥不是早就说你有古典仕女一般的气质吗?”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划尽还生!念柳外情骢别后,水边红袂分时,伧然暗惊!”王大为念的是秦观的八六子》:“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怎奈向,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翠绡香减;那堪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正销凝,黄鹂又啼数声。”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杨婷婷感叹道:“多美的景致、多好的意境,凤柔姐喜欢吗?”

“婷妹,你哥这是别有用心,他是在说,如果我不理他,后果就是离情别恨!他是在警告我不要和你站在一边,否则就是‘欢娱尽随流水。’”钱凤柔有些气急败坏:“滚!你再敢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这么说。”杨婷婷劝解道:“离情别恨总是不好的,一江春水向东流总是凄惨的,相亲相爱不是更好吗?再说,最终谁收拾谁现在还说不定呢!”

“婷妹,我们是姐妹呢!”钱凤柔被杨婷婷说得面红耳赤,一转眼,看见他躲在一旁窃笑,就更加气愤了:“流氓,你笑什么?”

“我想起了李后主的一句词。”他乐哈哈的说了出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杨婷婷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小魔女。”钱凤柔红着脸叫道:“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凤柔姐,我当然站在你一边!”小魔女笑得合不拢嘴:“我们不是姐妹一心吗?我不是喜欢你这个多愁善感的姐姐吗?你不是还要为我保驾护航吗?”。

253.冰美人到家里来了

王大为还是时不时的给开0520号出租车的老贺当代班司机,不过有时也会提前回家,那是因为络腮胡子的老贺自己把车开到石板加气站去排队,他就可以在东山花园门口下车,进门换鞋的时候,看见了鞋柜前一双秀气的红蜻蜓高跟鞋和杨婷婷的那双耐克旅游鞋放在一起。

他走了进去,就看见杨婷婷一个人坐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哭得像个泪人似的,神情显得悲哀、连好看的眼圈也哭肿了,胖胖的小下巴抽搐着,圆圆的脸腮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茶几上扔着不少用过的纸巾,那平时最中意的绿箭口香糖、乐事薯片和汇源果汁却早被遗忘了。

他挨着小魔女坐了下来,喝了两口果汁,吃了一块薯片,心情变得很愉快,顺着杨婷婷目不转睛的目光望到了对面的电视屏幕上:灰蒙蒙的天、一望无际的大海、巨浪排天的悬崖边,两个韩国青年迎面相对,风卷起了他们的头发和大衣的衣角、音乐在缓慢而沉重的响起、他们在不知疲倦的说着什么……韩国电视剧就是如此,一个极普通的问题居然可以喋喋不休的说上四十五分钟,加上靓男美女,还有一些煽情的情节,居然还能把中国的众多痴男情女迷惑得忘乎所以。

“这是何苦呢?”王大为用纸巾胡乱的给杨婷婷擦着脸上的泪水:“看戏流泪,替别人伤心,完全是浪费感情,也浪费时间。”

“我愿意!”杨婷婷仍在抽咽,她撅着嘴在撒娇:“看见没有?这可是最当红的一对明星,别捣乱,你给我走开!”

“听说过没有?电视片也就是骗子,韩片也是如此,不过就是比大陆的那些令人恶心的电视剧好一些、煽情一些、复杂一些、卖力一些。”他习惯的揪了揪她的鼻子:“我记得你好像说过,韩国演员全都整过容,连第一美人金喜善也不例外,怪不得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呢。”

“我讨厌你!你给我滚开!”杨婷婷索性躺倒在他的怀里翻腾起来,嘴里还在大喊大叫:“人家连好好看部电视也不得安宁。”

“这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爱得死去活来的,男的假装深沉、女的假装纯情,其实就和你崇拜的那位粉色佳人一样,不过就是逢场作戏,全都是假的。”他在笑着挠着她的脚板心,继续逗着她玩:“再说这些韩国影片不过就是跟着日本电影学的,就是专门骗像你这样感情脆弱、涉世不深的小女生的。”

“滚!”杨婷婷叫了起来:“哥哥讨厌!”

“学得倒是挺快的。”他笑着把了她的短发里,让顺滑的柔发从他的指缝间滑过,那是他最喜欢在杨婷婷身上的一个习惯动作:“你凤柔姐的这句口头禅都跑到你的嘴里来了。”

“笨!”她有些得意:“哥哥没发现,我们姐妹一心,除了我姐姐,凤柔姐肯定和我最情投意合呢。”

“说的不错,除了情投意合,还一个鼻孔出气呢。”他把她从自己怀里推起来:“但别像你凤柔姐那样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也别像她那样外表面如冰霜、性格变化多端,不仅会让人不寒而栗、或者还会叫人敬而远之的。”

“哥,你给我滚开好不好?”杨婷婷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上,终于忍不住了:“我求你还不行吗?”

“婷妹,别只顾眼前好不好?”他习惯性的在她圆滚滚的臀部打了一巴掌:“我走了,谁给你这个小魔女做饭呢?”

“真笨!凤柔姐早来了,她会给我做饭呢。”杨婷婷唯恐他妨碍了她继续看电视,连连催促道:“哥,这里暂时不欢迎你,等我把片子看完了以后再来,好吗?你可以去给凤柔姐帮忙去。”

“小魔女。”他心里很高兴能看见冰美人的到来,又吃了小魔女的一块薯片:“你倒会指派人,自己为什么不去帮忙?”

“凤柔姐喜欢我!”杨婷婷有些洋洋得意:“你不知道凤柔姐从来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一个好女人,再说是她让我看电视的。”。

254.衣带渐宽终不悔

王大为起身向房里走去。离开了电视音乐的喧嚣,这才听见阳台上小天鹅洗衣机平稳的转动着,发出哗哗啦啦的水声,厨房里老板牌抽油烟机的马达也在低声的鸣转,过道米色的地板砖上还留有点滴水印、所有的家具擦得光亮,几株盆栽由于松过土、浇过水和剪过枝而显得生机勃勃、绿意葱翠,还有铺在餐桌上的桌布、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单、随风飘逸的窗帘,那种温馨的家的感觉全都涌入他的胸怀,他有些为之感动。走进厨房,就看见了正在忙碌着的钱凤柔。

“你回来了。”正在忙着煎鱼的冰美人显然早就听见了他与杨婷婷的对话,头也不回的和他打着招呼:“饿了吧?菜一会儿就好了。”

他顿时被钱凤柔出水芙蓉般的装束惊呆了:冰美人显然是刚刚洗过澡,长发湿湿的,还没有进行梳理,随随便便散披在裸露的削肩上,玲珑的身体用一块大大的、黄色的格子浴巾随意的包裹着,明显里面还没有穿上衣服,这无疑是这个女孩子在他面前暴露的最多的一次,以前不是一身庄严的警服,就是循规蹈矩的长裙、衬衣、牛仔裤,就是衣领也不过就是敞开了一颗纽扣而已,什么时候见过如此美景?

那块黄格子的大浴巾虽然裹住了她婷婷玉立的主要身段和大部分粉色的肌肤,但露在外面的曲线毕现的古典仕女般的削肩、柔嫩突出的小半个酥胸、光裸而流畅的粉臂、优雅而修长的美腿都叫人想入非非。刚刚沐浴过的美人脸色红润、长发垂腰、乳峰高耸、玉臂雪白、腰肢纤细、还在轻松的哼着歌,那种美丽使他忘乎所以,呆呆的一直一声不响的站在她的身后。

“流氓。”她好像有所感觉,慢慢的转过身来,迎着他火辣辣和欣赏的目光,虽然还是冷冰冰的语气和毫无表情的神情,但从她的眼光中多少露出了小女人的腼腆:“流氓,看什么呢?”

“对不起,有些走神了。”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这次总算见识到了柔柔妹妹表演的出水芙蓉。”

“流氓!”她慌忙低下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可能春光外泄的可能部位,还谨慎的将浴巾的边沿向上提了提,冷冷的解释道:“谁知道初春就会这么天热?我和婷妹都洗了澡,衣服也洗了,才发现这次忘记带……换洗衣服了,婷妹的衣服太短,正想……找你借套衣服呢。”

“在所不辞。”他显得有些高兴:“你不是说我有时候还是很会帮助人的吗?那是我最乐意提供支援的。”

“你真是个流氓。”钱凤柔听出了他的话外音,脸上有了一点淡淡的红色:“谁要你……提供支援了?我难道不会自取所需吗?人家原想炒完菜就到你房里去找的,谁知道你回来得这么快。”

“说句放肆的话,这就叫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他咧着嘴在笑,眼睛还是关注着女孩那迷人的裸肩:“如果回来晚了,享了口富,却不会有幸看见美女出浴后的风采。你是不是也没想到过我会这么早回来?”

“想到也怎么样?没想到又怎么样?早就知道你这个诡计多端、防不胜防的流氓没安好心。”她在继续背着身在锅里烧着菜,厉声叱责:“但我是警察,我可不怕你,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是吗?”他被钱凤柔光滑的裸背深深吸引了,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却在第一时间清醒了,又缩了回来:“一个连格斗术的基本要素都没有掌握的女警察难道还能与特种兵较量?这个说法倒挺新鲜。”

“虽然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你当过特种兵;虽然我承认这是你的家,你胆大妄为,可婷妹就在客厅里。”钱凤柔熟练的翻动着锅里的一条边鱼:“难道你还胆敢当着婷妹的面对我动手动脚不成?”

“小人不敢。”他承认道:“我从来不会强迫人的,也不会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我一贯的政策是:革命靠自觉。”

“那就好,只要你不强迫人,那你就守株待兔,伸长脖子等着天上掉馅饼吧。”她在冷冷的回答:“我不会自觉,因为我有未婚夫;我心如止水,因为我爱我的爱人,所以绝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王大为背的是柳永的《凤栖梧》:“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滚!”钱凤柔脸红红的,好看极了:“这首词是不错,我也喜欢‘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语谁会凭阑意。’但就是你‘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不是说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呢?”他还是不想从这个香味四溢的美人身边离去:“婷妹让我来给你帮忙的。”

“怎么了?流氓,没人要你了?孤家寡人了?众叛亲离的滋味不好受吧?”她在幸灾乐祸,还有些腼腆:“你该到哪里凉快就到哪里凉快去,人家……没有穿衣服,你在这里,我全身不自在。”

“柔柔妹妹,我有一个大胆的请求。”他鼓足勇气说道:“谁叫我看见了美女出浴的画面而想入非非呢,我想摸摸你一下就走。”

“什么?”她的声音提高了一倍,有些惊慌的又提起了那块围在身上的黄格子大浴巾的边沿:“流氓,你想干什么?”

“别大惊小怪的,我不过只是想摸摸你的肩头……或者后背也行。”虽然有些尴尬,他还在坚持着:“肩头是很有想象力的古典仕女那般的削肩,后背的观感上很白净细腻,摸起来一定会很有触感的。”

“不行。”她将万家乐天然气灶具的开关关上,转过身来,丹凤眼亮晶晶的,回答得很坚决:“男女授受不亲。”

望着她圆瞪的丹凤眼,他就有些后悔,本来就应该想像得到的,人家这个冰清玉洁、冷艳独傲的姑娘不会允许他开这样亲昵的玩笑,自己就有些惭愧了。同样是美女,李玉如在这样的情况下肯定会含情脉脉的鼓励他进一步行动,孙晓倩会用一切方法诱惑他向她发动温柔攻击,刘心怡会看出他的企图,非常配合他的所有想象,而钱凤柔却让他感到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亵渎。她俨然就是至今仍然生活在古代社会里,那些深闺大院里深藏不露的美人,可望而不可及。

“对不起,我有些意乱情迷了。”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的装束的原因吧。”

“这还差不多。”冰美人指着厨房门后的挂着的买太太乐鸡精时赠送的大红围裙:“等等,别想溜走,总得将功补过吧。不是说你会帮忙吗?来,帮我围上围裙,免得油溅到身上了。”。

255.浴巾无声的散开

她给锅里添上一勺水,慢慢的转过身来,很优雅的抬起了双臂,让王大为给她系上围裙。就在这一刻,那块原本系得很牢的黄格大浴巾突然无声无息、没有任何预兆、突如其来的就从钱凤柔身上脱散开来,而且顺着她的玉体滑落了下去,没遇到任何阻挡的一路顺畅的一直滑落到她的脚下。那不过就是零点一秒的时间里所发生的情况,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冰美人几乎连任何反应也没来得及做出,就让自己原本包裹在浴巾里面的完全暴露在同样被惊呆了的男人面前。这里有很多的意外,首先是没有想到给贺哥当挑土司机的他会提前回来,其次是自己刚刚沐浴出来,最主要的还是没有任何准备,这个羞怯的女孩可是连最窄小的三角内裤也没穿。

以后,王大为在总结自己一路桃花运以及时来运转的那一年的好运的时候,也曾和柔柔妹妹谈到过那一个难忘的瞬间。他咧着嘴哈哈大笑:“当时,我虽然没有念过‘芝麻开门’的天方夜谭的密码,也没有想过‘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咒文,也没有读过‘喔唵嘛呢叭吽’的六字真言,我只不是在望着你那秀气的削肩和那美得无法形容的后背发呆,心想总有一天我要如愿以偿的时候,那块被你包得好好的浴巾就自动的飘落了下来,那才叫老天有眼了。”钱凤柔也无可奈何:“那也真是奇怪,你来了,浴巾就掉下来了,以后不管我怎样运动,就从未再掉下来过。”他就轻舒猿臂,甜言蜜语的在引诱她:“柔柔妹妹,我们是不是再来个情景再现?”冰美人跑得飞快。

王大为就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见了钱凤柔那洁白如玉的酥胸、那丰满圆润的乳峰、那小巧玲珑的**、那盈可一握的细腰、那平滑光洁的腹部、那茵茵芳草的草丛、那微微突起的会**、那道充满了女性秘密的裂缝、那个羞答答的隐藏在阴影中的泉眼,以及弹性十足的臀部、曲线优美的美腿……这是一个玉雕粉琢的大美人,这是一个纯洁美丽的象征,这是一个完美无瑕的造物。

此时此刻,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所惊呆了,被面前的出水芙蓉般的姣好深深迷惑了,而且感到时间停滞了、声音消失了、世界不存在了,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魂飞魄散、意乱情迷的年轻男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像一条美人鱼一般迷人的年轻女子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一切秘密,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一丝不挂的大美女先是小声的叫了一声,害羞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立刻意识到不妥,马上用双手遮住了自己丰润的乳峰;还是感到不妥,又用手捂住自己的下腹部,却又让整个胸部暴露在他的眼前。她先是被变化吓呆了,眨了几下眼睛,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脸变得红红的,都快急疯了,扁扁嘴,小声的哭出声来。

“别哭。”他也有些急了,冲到她面前,小声的提醒她:“婷妹还在外面呢,是你没把浴巾扎好,这又不是我故意的。”

钱凤柔哭得更大声了

256.该看的都看见了

他愣了一下,一把捂住她的小嘴,不让她哭出声来,用另一只手把她拦腰抱住反身就走,他能感觉到她被他的果断举动一下子吓得愣住了,连哭声也咽了回去。但他走出厨房的时候,她开始醒悟过来,开始尝试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他也就更紧地抱住了她。不仅能感受那丰满的乳峰在他胸前的柔软摩擦,更能感受那光滑的裸背和翘翘的臀部的扭动带给他的性感和**的煽动。

因为没有得到回答和挣脱,也没有看到他有一点点想松手的意思,钱凤柔在他身上挣扎得更厉害了。也许是被他的行动吓愣了,也许是顾忌影响,她忘却了叫喊,两只粉拳不停的敲打着他肌肉结实的胸膛,两条**的美腿也在绝望的弹动着,似乎忘却了在挣扎中,她最隐秘的部位全袒露在这个男人的眼底下了,她终于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狠狠的、不顾一切的。

“冰美人。”他感到了些许疼痛,顺手就在她光溜溜的臀部打了一巴掌:“你一定是属狗的,干嘛乱咬人,当心人家得了狂犬病!”

“流氓。”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腹部就在他的眼前晃动,仍然在低声的威胁着他:“你要是敢非礼我,我就死给你看!”

“谁要非礼你?别把我想得这样卑鄙,人家不过就是看见你光着**才抱你的。”他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依然惊慌失措的冰美人扔到了自己的床上,用棉被盖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从衣柜里找到自己的平角裤、牛仔裤、男式衬衫和一件茄克衫全都扔在她散披着长发的枕头旁边,把她的那张脸从被窝里拉了出来,自己转过身去:“我不看你,快穿上衣服。”

等到王大为抽完一支烟,重新回过头身的时候,钱凤柔早已经穿着齐整了,却仍然蜷缩在床头抽泣着,漂亮的丹凤眼里噙着泪花,红润的樱唇噘得老高,凶狠的像一只母豹子似的充满怨恨的、死死的盯着他,依然是冷艳孤傲的神情,依然是充满魅力的女孩,一身男装的美女却显出了另类的妩媚。

“美女就是美女,女扮男装不也显得挺潇洒的嘛,怪不得正规军的杨忠保会被女山大王穆桂英给迷住呢。”他有些感慨,也有些不解的问着:“不是都已经穿好了吗,你还哭什么?”

“流氓,大流氓!”她咬牙切齿的在低声骂道:“你就是有意的,没安好心,有意叫我没脸见人!”

“理智一点好不好?”他理直气壮的分辨道:“那仅仅不过只是一个意外,我又不会呼风唤雨、也不会撒豆成兵的神通,更没有超意识的特异功能,莫非我真的能用眼睛命令那块浴巾落下来?”

“我知道,就是被你偷偷拉掉的。我不答应你的无理要求,你就狗急跳墙!”她气冲冲地说着:“我一直系得好好的,而且这样已经系过好几次了,你一来就偏偏掉下来了,难道有那么凑巧的事?”

“我承认,我曾经有过那样的盼望,不过也就而已,但我看了半天却没有半点动静,就灰心丧气了。”他在咧着嘴笑:“除了一次意外,要么,那就肯定真的是老天爷有眼了。”

“我恨你,恨死你了!”钱凤柔瞪着眼睛叫道:“流氓,人家这可是第一次被……臭男人看见身体!”

“那不是说我是第一个有幸之人?”他马上就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这么来说,我居然抢在你的那位未婚夫的前面有了眼福?”

冰美人脸红红的,扭过头不理他。

“荣幸之至!老天保佑,佛祖保佑!”他真的有些大喜所望:“如果知道能有这样的荣幸,那可得得先好好看看才是。”

“滚!”她发怒了:“我讨厌你!”

王大为微笑着扭头就走。他知道了有关第一次的秘密,也就理解了这个羞答答的古典仕女般的冰美人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态。从小时候的青梅竹马,青少年宫前的邂逅,到那羞答答的第一个初吻,再到这次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裸露玉体,心情之复杂可想而知,羞怯难当也是可以理解的,当然是退避三舍为妙。

“站住,你给我过来。”钱凤柔叫住了他。她拉过他的手臂,看着上面两排浅浅的齿印:“流氓,痛吗?”

“物有所值,不,应该是物超所值。”他在坏坏的望着她好笑:“如果柔柔同意让我……再看一眼,我宁肯让你再咬十次。”

“你真是个流氓!我真的不明白,青少年宫里的那个乐于助人、一脸灿烂阳光的大为哥哥究竟是不是你?十几年不见,怎么变得如此厚颜无耻了?”她羞得满脸通红:“你真是得寸进尺,你刚才还……打了人家的**呢。”

“挺舒服的、富有弹性。”他也想起了刚才的场景,不由得笑出声来:“又白又嫩、手感挺好的。”

“老实交待。”她的眼光游移着,根本不与她的目光接触,说话也变得羞答答的:“刚才你……看见了什么?”

“慌慌张张的。”他明显在说谎:“什么都没看见。”

“胡说。”钱凤柔追问道:“给我说实话!”

“那我可就真的实话实说了。”王大为说得很实在,也很直爽,一点也不添油加醋:“你知道我曾经当过特种兵,眼光敏锐、观察仔细、过眼不忘,是部队的基本要求,所以该看的都看见了,想看的也都看见了。”。

257.跟班拎包

王大为感觉有些无奈,从冰美人和小魔女见面后的第三个周末开始,他就真的成了跟班拎包的了。

他已经跟在两个女孩子的身后钻遍了葛洲坝中心那些大大小小的店铺。她们兴致勃勃的几乎是逢门必进,站在那些五花八门的服装、箱包、高跟鞋、化妆品和小饰物面前几乎迈不动步子,这都是女孩子的通病,没有一个例外的。她们就会轮番充当时装模特儿,还请他免费欣赏;她们会小声的谈论今年流行的款式和各种品牌,还会不厌其烦地与店老板讨价还价。

“哥,你别想溜!”他好几次都想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消失,至少可以站在街边抽支烟,杨婷婷总会很警觉地把小手插在他的裤袋里,让他动弹不得;当她钻进了李宁专卖店的试衣间里换衣的时候,留在店里的钱凤柔会把手里的烤肉串的铁钎递给他:“给,……奖赏给你的。”

“谢谢。”那铁钎上吃得只剩一片薄薄的、香喷喷的肉片,连牙缝也塞不住,他还是吃了:“柔柔,这算不算接吻呢?”

“胡说。”钱凤柔的脸红红的,冰美人也有害臊的时候,她肯定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就有了些气恼:“流氓,这是公共场所,尽想些肮脏事!”

“婷妹。”王大为对拿着没有被选中的那套桔黄色运动衫走过来的杨婷婷说道:“你凤柔姐说你是人小鬼大,一天到晚尽想些肮脏事。”

“是吗?这很正常嘛,少女思春嘛。”小魔女一点也不生气:“哥哥,你想不想听听凤柔姐的那些肮脏事呢?”

冰美人就会绯红着脸,跳起来去堵小魔女的嘴,杨婷婷就会嘻嘻哈哈的笑着躲闪。两个女孩子就会像两只蝴蝶似的在人群和衣服中间穿来穿去,他就会无可奈何的走上前去,一手抓住一人,根本不给她们挣扎和反抗的机会,轻而易举的把她们拉出店铺,重新回到人声鼎沸的街面上。

他记得已经连续在这一带商圈里逛了快三个小时,头皮有快发麻了,也有些走不动路了,可他手里提着的购物袋里还只是装有两包舒爽卫生巾、一包正林瓜子、两条女孩子穿的短内裤、一张孙晓倩的最新专辑和三瓶喝剩的娃哈哈纯净水而已。他皱着眉头,还在四处打量着垃圾箱的位置,好把两个女孩嚼过的口香糖的胶质、话梅糖的包装纸和用过的纸巾扔进去。

终于在百佳量贩峡州旗舰店一楼的门前找到了一个垃圾箱,不锈钢的、却脏兮兮的,光洁的箱体上贴满了办证的电话号码,还有些没洗干净的痰迹和早就过期的奥运标语,他还是很乐意地把废弃物扔了进去,回头却有些大惊失色:两个女孩子手挽着手,谈笑风生的正在走向大厦那宽敞豪华的店堂。那可是峡州全市面积最大、硬件设施最好、服务最全的大型商场,加上又刚刚重新装修和布置完成,灯火通明、珠光宝气、满满当当、琳琅满目,还不会把人转晕过去!

“等等。”他赶上去,还是挺有礼貌的提议:“小姐们,是不是到此为止,还得留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下次再来?”

钱凤柔站住了,高挑漂亮的身材本来就婷婷玉立,加上古典仕女一般的面容和冷艳孤傲的气质、还有****都引来不少人注目。她今天没穿警服,甚至连天蓝色的服装也没有见到,和杨婷婷一样,都是蓝色的牛仔裤、飘逸的白绸衫、还有一双尖尖的高跟鞋,美丽动人极了。

“婷妹。”她飞快的看了王大为一眼,多少有些温柔的意思,却说出自己的理由:“其实我也累了。”

“也行。”杨婷婷不由分说地拉起钱凤柔就走:“我们就再坚持一会儿,按照原定计划,只逛这家旗舰店的第一层。”

“一楼有什么可逛的?”他这才稍稍放心,也为了胜利在望而暗自欣喜,就跟着她们走进了明亮的店堂里:“我知道药品柜你们不会看、小家电你们不感兴趣、皮鞋柜肯定不如专卖店……”

“还有呢?”杨婷婷眼睛亮亮的:“接着说。”

“……箱包还不到更新换代的季节,可以放弃;楼上超市里的糖果糕点家里还有,刚才路过几家食品店都扬长而去,可见得不需要;美容美发你凤柔姐用不着,人家是天生丽质,再说家里本来就被你和你姐姐买的堆积如山,还要避免过期变质呢。”他接着问道:“总不会是金银珠宝首饰吧?”

“凤柔姐。”小魔女拍着手叫了起来:“我说过,我哥就是男人中的极品,万千中的唯一!反应迅速、聪明过人!不错吧?果然被他猜中了!”

钱凤柔扁扁嘴,没有回答,扭过脸望着店堂里的五花八门的广告,连眼角也不瞟王大为,但她那白嫩的脸上有了些害羞的红晕。

“说清楚一点。”他有些发懵:“谁要买金银首饰?”

“当然是凤柔姐了。”杨婷婷在笑:“可是我也想要,撒了半天娇,干妈都已经松口了,干爸说我还小、又是学生、以后再说。”

“小魔女。”他张口结舌,有些目瞪口呆:“怎么连你……干爸干妈也拉出来了?他们……回国了?我怎么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笨!”杨婷婷大大的眼睛瞪着他:“互联网、懂不懂?视频、懂不懂?凤柔姐专家、懂不懂?前天晚上,我向干爸干妈介绍凤柔姐的时候,你还在被窝里梦见周公呢,睡得像头死猪似的。”。

258.和羞走

他完全紧张的情绪这才稍稍有些平静下来。他对于那个远在万里之外的澳洲的父亲依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尊敬和畏惧,从小就是这样。那个经过解放战争战火考验的老军人在他们哥俩面前永远是严肃的、从来不苟言笑,就是连说话也是很短促的,虽然很少动手打他们哥俩,但只要那个板着脸的面孔出现在家里,平时大闹天宫的哥俩就会文静得像个处女。有段时间,他们甚至怀疑过,那个衣着简朴、沉默寡言、高大瘦削的老军人、已经破产倒闭的印刷厂的党委书记究竟是不是他们真正的父亲?他妈妈邱老师解释说,河北易县老家的风俗,“抱孙不抱子”,后来小侄女王旭的出现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那个老军人却受不了杨婷婷的攻势,她会噘着嘴倒在干爸的怀里,奶声奶气的说话,向他诉说两位哥哥的一些做法,还会搂着他的脖子,让他看她那泪眼朦胧的眼睛,那个严肃的老人就会乖乖的举双手投降了,王大为和王大海两兄弟就得赶快从家里消失,否则,几句臭骂、几个巴掌、一顿打板子是少不掉的;然后就是李玉如。虽然王大为没有亲临现场,但完全可以想象那个花枝招展、心灵嘴巧的妖艳的美人会在澳洲墨尔本的家里受到全家人的热烈欢迎,那个妖精是以杨婷婷姐姐的身份出现的,但杨婷婷的透露却透露了事情的本质:“她是我姐姐,可人家首先是为哥的女朋友!”全家人也就恍然大悟、也就心满意足、也就热情洋溢了,邱老师就把她当作另一个杨婷婷,还自作主张的给她买了一条价值不菲的红宝石项链;老军人还得意的带着未来的儿媳去钓了半天鱼,当然是进行了半天深入细致的调查摸底工作,回来后就赞不绝口了,居然说自己的儿子“委曲人家了。”他们回国以后,听了小魔女绘声绘色的介绍和夸大其辞的渲染,王大为差点没疯掉。

“这下可好,刚刚走了一个妖精,又来了一个冰美人。”他咕噜着,急急的问道:“老爸老妈怎么说?”

“干爸干妈一看见凤柔姐脖子上的那颗蓝宝石就泪流满面了,干爸说,看见凤柔姐才相信缘分天注定这句话,也相信蓝宝石就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干妈自然更是喜出望外,说那颗蓝宝石就是天生注定要给凤柔姐的,凤柔姐也注定就是我们王家的;干爸挺喜欢凤柔姐的,说她既文静又好看,还说这样的才女如今可是凤毛麟角了。”她推了钱凤柔一把:“凤柔姐,你也得说句话呀。”

“伯父爱屋及乌、言过其实了。”她有些自豪:“伯父只是与我谈了谈宋词,我告诉伯父我喜欢李清照,他就念了点绛唇》给我听。”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雾浓花瘦,薄汗轻衣透。”他随口即出:“见有人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伯父还念了一首呢。”钱凤柔不服气,继续说道:“我知道是朱敦儒的《好事近》,伯父就说了声好,”

“是这首吗?”他脱口而出:“摇首出红尘,醒醉更无时节。活计绿蓑青笠,惯披霜冲雪。”

“晚来风定钓丝闲,上下是新月。千里水天一色,看孤鸿明灭。”钱凤柔微微一笑:“伯父还是挺潇洒、挺休闲的。”

“我来接着说重点。”小魔女在一旁插话说:“干爸干妈把凤柔姐好好的询问了一番,高兴的不得了,命令你给凤柔姐买珠宝。干爹说了,他出钱,我做顾问,给凤柔姐买一件见面礼。”

“好啊,你凤柔姐这下可赚大发了。小时候得了一颗价值连城的蓝宝石,现在又得了一件珠宝,老爸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方起来了?记得小时候连根冰棍钱也不肯给的。”他自嘲的在说:“那还不是没我什么事?”

“哥真笨!”杨婷婷又在骂:“干爹叫你先用大海哥给你的那笔准备金进行垫付,然后再实报实销,还再三强调一定要让凤柔姐满意。”

“这可得问清楚了。”他坏坏的望着钱凤柔,一直把本来就显得腼腆的她望得面红耳赤:“婷妹,你是怎么向你干爹干妈介绍你凤柔姐的?”

“明知故问。”杨婷婷嘴里嚼着口香糖,给钱凤柔的嘴里也塞了一片:“实话实说,当然说凤柔姐是为哥的未婚妻嘛!”

“小声点,婷妹。”钱凤柔羞答答的拉了拉小魔女,声音柔柔的:“这里是公共场所,人家都听见了。”。

259.独具慧眼

这无疑是个天大的意外,是个只能期盼却不能指望的愿望,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知道这个清高独傲、冷艳超凡的冰美人虽然时不时地会对他有些关怀和亲近的表露,但大多数时间却似乎总是在躲躲闪闪、不理不睬、冷冷淡淡、形同路人。慢慢的,他也开始摸出了一些规律,人多的场合,尤其是公共场所,她就是面如冰霜的冰美人,或者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警花,私下里,尤其是在他家里的时候,如果没有外人在场,她就会显露出有些温柔和会操劳家务的女人味,还有些甜美的笑脸和羞答答的话语会偶尔呈现在他的面前。

其实仔细想想,自从两人自从在刑侦支队樊钢办公室第一次重逢以来,钱凤柔一直是在慢慢的、不动声色的向他靠近,一直在用女性的温柔和某些举止在暗示和鼓励着他:她并不反对两人之间有一些亲密的接触和情感上的交流,只是她的表达方式太过于隐讳、太过于含蓄,他有些过于粗心、过于谨慎而没有读懂而已。钱凤柔跟着杨婷婷手牵手的重新走进了王大为的家,他就在心底有了一种喜悦、一种期待。变化实际上是飞快的,一转眼,她就完全开始充当起东山花园那套宽大的住房的家庭主妇应尽的责任和应该做出的奉献,什么都操心、什么都经手、什么都过问、什么都劳作、只是不与他晚上睡在一张床上罢了。

他会记得那个难忘的除夕之夜,她把那块闪闪发亮的蓝宝石捧在手里,用动人心魄的声音对他说:“大为哥哥,还认得这块石头吗?”他就知道那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故事悄悄的发生在他们身上了;他会记得在那辆出租车上,他惊慌失措所按摸到的那些女性**部位,还有她告诉给他的那个三围的尺寸,那双毛茸茸的眼睛告诉他;“这是第一次告诉给别人。”他记得在气象台小区的那栋陈旧的楼房里的她的那件小小的闺房里,她用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那件暖和的铁灰色毛衣,突如其来的决定:“这件毛衣归你了。”他也记得不久前在他家的厨房里,当那条黄格浴巾突然散落下来的那一瞬间,他与她那柔美不胜收的玉体第一次认识的情景,她可是又羞又怒,而且似乎还有些如释重负的骂道:“你就是看见了”……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使他有了些隐隐约约的一些企盼,后来就是一点点、日积月累的对那些企盼增加砝码,给自己增加信心,而冰美人的赤诚相对虽然使他们之间变得有些尴尬,变得有些微妙、变得有些举棋不定,那么到现在一切都明朗了,不过就是一层窗户纸的相隔、不过就是剩下彼此互相朝前一步走的事了,但他仍然不敢相信,这个羞答答的古典仕女般的美人会在他父亲面前承认是他的未婚妻。

“别听婷妹的,那是婷妹故意捣蛋!”钱凤柔有些急了,急急的在对他进行解释:“我和伯父正谈得入神,她就蹦出来,硬把我和你……这个流氓扯在一起,胡编乱造,说我是你的……什么什么人,说我和你做过……什么什么!你是知道的,小魔女总是先是胡说八道,然后造成既定事实,逼得人家不得不违心地表示同意,不得不违心地表示就是事实……”

“然后呢?”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就不会有坚决否认吗?你就十分爽朗的答应给我父母做……儿媳妇?”

“为什么不呢?”冰美人的脸上泛起了一层难得的绯红,但声音依然平静:“反正天高皇帝远,澳洲离峡州十万八千里,不过就是视频见见面,伯父伯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再说两位老人都喜欢我,我也不好推辞吧?”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他有些啼笑皆非了:“承认和我也做过些什么,承认是我老爸老妈的什么人,就为了一件珠宝?”

“金银珠宝谁不喜欢?”她已经敢于正视他询问的眼光了,而且有些理直气壮的:“你给我买什么,我就要什么,反正是婷妹帮我争取到的、反正是伯父伯母送给我的、反正是不要我掏钱。”

“所谓大丈夫宁可玉碎、不可瓦全;所谓读书人不为五斗米折腰。”他笑着摇着头:“完了,时代变了,世风日下,小魔女倒无话可说,可是连这么清雅素净、自诩清高的冰美人也染上了铜臭,真是可惜。”

“酸,比山西老陈醋还酸!”杨婷婷笑得很开心:“爱情是建立在精神上的,可是,物质是基础!凤柔姐既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也不是你说的那些迂夫子,她就是个漂亮女人、就是喜欢披金戴玉,难道也不行吗?”

“就是。”钱凤柔也受到了鼓舞,加入了赞同的队伍:“人家联通的广告语说得多么好:我的地盘我做主!”

“果然不错,姐妹俩完全可以和大兵与赵卫国一样去演双簧了,那就随你们的便吧。”他其实心里也很高兴,还是故意咕噜着:“天知道老爸老妈怎么给你迷住了,也许还是被冰美人保管那颗蓝宝石的态度感动了吧?反正不是我出钱,想要什么就买什么,东西还是你自己挑吧,男女的眼光不同、品味不同、角度也不同。”

“听凭尊便。”钱凤柔偷偷瞟了他一眼,还奇怪的拉了小魔女一下:“你不是老是夸你的眼光独特吗?能不能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看来不仅是胖子成了叛徒,小魔女也成了内奸,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没有让柔柔不知道的。”王大为想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着:“那可就说定了,我可是早就为某个人看中了一件东西。”

“婷妹。”钱凤柔抿着嘴在笑:“瞧瞧你哥多会胡说八道,这就是流氓的本性;看看你哥又在糊弄人,这就是坏家伙的德性!我们从来没和他一起看过珠宝首饰,他难道还会先知先觉?”

“谁知道呢?也许是有老天保佑,或者是心有灵犀。”王大为带着两个女孩子穿过人群,径直来到灯光璀璨、珠光宝气的首饰柜前,根本没有左顾右盼,直接指着柜台里的一个闪光的亮点,坚定不移的叫着那个穿白衫,系领结的女售货员:“请你把那个蓝宝石戒指拿给这位小姐试试……对,中间的那一个!”。

260.未婚妻的戒指

两个月以前,他陪着杨婷婷逛街,刚进百佳量贩峡州旗舰店,小魔女就被花言巧语的促销员拉去做免费化妆美容,也就是一个人闲着无事,他就随便转了转,很有机遇,一道柔和而又明亮的光彩映入了他的眼帘,就看见了这枚躺在洁净的柜台里、被明亮的射灯的光束烘托着的蓝宝石戒指,宝石不大,却琢磨得精灵剔透,每一个切割面都很精细,每一个棱角都很平滑,每一个平面都在放射出诱人的蓝光。

他在戒指旁停留了几秒钟,想起了那个喜欢天蓝色的古典仕女般的美女,觉得她与这枚戒指一定相映成辉,虽然人家现在有一颗价值连城的硕大的蓝宝石,但纤细的手指上如果能套上这样一枚戒指,一定相映成辉,不过当时也只而已、想想而已,他知道那个孤芳自傲的冰美人是绝对不会接受他的礼物的。李玉如不同,她会兴高采烈的接受;刘心怡不同,她会爱不释手;孙晓倩也不同,她还会主动暗示,然后献给他一个香香的吻;杨婷婷更不同,她会赖着不走,把小手插在他的裤袋里,也不让他走,直到得到礼物为止。

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两个女孩子一起失声尖叫起来,几乎惊动了大厅周围所有的人。他看见杨婷婷瞪大了眼睛,呆如木鸡,钱凤柔也正为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小嘴,但脸上的神情明显的是不敢相信。

“怎么了?”他拍拍小魔女的脸在问:“两姐妹一起大惊小怪的,不会又恰恰是独具慧眼吧?”

“这不可能。”钱凤柔有些语无伦次了:“这绝不可能……婷妹,打死我也不相信,……这太不可思议了!”

“先生真有眼力。”女售货员在奉承着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两位小姐已经看中这枚戒指好久了,戒指与这位美女珠联璧合、十分相配,都已经来看过好多遍了,还是先生下定了决心。”

“哥,你真伟大!我真的对你佩服之极!。”杨婷婷惊喜的抱住了王大为:“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这枚戒指的?”

“等等。”钱凤柔在悄悄拉着他的衣袖,提醒他注意戒指标签上那一长串“9”的阿拉伯数字:“想想再说,……太贵了。”

“咬咬牙、跺跺脚、心一横、就出一回血。”他还是很得意的冲她笑笑:“反正不是用我的钱,那就权当是结婚戒指了。”

“流氓。”钱凤柔马上就变得面红耳赤了,第一次面红耳赤的在公共场所就打了他一巴掌:“滚!”

杨婷婷早就熟练的与女售货员开始讨价还价,这是一单大生意价钱不菲,售货员不敢马虎,几个回合以后,售货小姐败下阵来,一个电话把这个珠宝品牌的经销商也叫来了,小魔女也就更加游刃有余,理直气壮的打压价格了。

“这叫吃力不讨好,送了人家一个戒指,结果儿媳妇还是个假的。”他在自嘲地说着:“老爸老妈也真是的,单凭着一张美人脸蛋和会背几首宋词,就被人家哄到天上去了;老爸老妈越来越时尚了,连第一次见面也改在网络视频上了;老爸和老妈也太慷慨了,怎么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送一个?”

“继续说。”钱凤柔有些敏感:“还有谁?”

“不是给你说过吗?婷妹的姐姐今年春节的时候和她一起去过澳洲。”他只敢说出这些:“也得了一件礼物的。”

“那……这枚戒指我就要定了。”冰美人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变,由原来的犹犹豫豫变得坚决果断,还一点也不害羞的把带着那枚戒指的手指伸向他的面前:“流氓,好看吗?”

“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替他人作嫁衣裳。”他在咕噜着,有些坏坏的笑意:“我记得男方给女方送戒指的时候,女方总会对男方做出一些什么表示的,而且还要说段话,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情,你说是吗,柔柔妹妹?”

“痴心妄想!”因为听见他这样亲昵的称呼,钱风柔有些脸红,眼里流光溢彩,但嘴里依然很冷淡:“无聊之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得好!可是我就不明白,可你这只高傲的天鹅怎么偏偏戴上了人家癞蛤蟆的戒指呢?”他抓住了她那纤细的手指,那枚蓝宝石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彩:“不得不承认,我可是慧眼识珠,真的很般配呢。”

那是一只柔软细长的小手,玉指芊芊、像是刚冒出土来的春笋似的,那么细腻、那么娇柔。戒指与之相配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工艺不错,有些独具匠心,精细的黄金底座几乎看不见,只有那颗被精心琢磨的小小的蓝色宝石亲密的与她的玉指相贴着,很醒目、很美丽、很协调。

“哥,价钱谈好了。”杨婷婷胜利的在叫:“你说凤柔姐戴着好看吗?”

“还行,和想象的差不多。”他有些爱不释手,抓住她的手指不放:“冰美人,自我感觉什么样?癞蛤蟆送的东西有时也是不错的吧?”

“滚!”钱凤柔羞得满脸通红,她开始在噘着小嘴在撒娇:“滚开!流氓,把我放开,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

“凤柔姐,还是先别赶我哥走。”杨婷婷一边抓住王大为不放,一边提醒着钱凤柔:“总得让他付过款以后才能滚开吧?”。

261.我们赢了

那是两个月以前的一个周末,就是在离峡州中心城区不到一小时车程的三峡人家风景区,王大为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认真的对准焦距、按下佳能数码照相机的快门,给两个女孩子照相了。

杨婷婷的活泼好动众所周知,不足为怪,但王大为绝对没有想到一向以冷漠待人,有些孤芳自赏、清高独傲,还有些古典仕女风韵的钱凤柔自从登上三峡人家风景区的码头,就完全变了一个人,用现代语言来说,就是动感十足、魅力十足。她会和杨婷婷一起,欢欣雀跃的去看那名气很大的黄龙瀑布和温柔多情的琴瀑,会和杨婷婷一起在灯影洞里钻来钻去,让姑娘的清脆的笑声在钟乳石之间荡漾;会和杨婷婷一起喘着气、淌着汗,爬上马牙山俯瞰石牌古镇;会和杨婷婷一起,站在石令牌前大声地唱着那首闻名遐迩的“三峡,我的家乡”;更会和杨婷婷一样,对着峡江传统的吊脚楼、别致的古帆船、清纯的峡江妹子摆出各种妩媚的姿势让他给她们一次又一次的照相;会和杨婷婷一道,对路边茅棚里的那些地道的农家小吃产生浓厚的兴趣,坐下就不想走了,一起高喊:“老板,再来一碗!”

这个动议本来是王大为随口说出的。他昨晚回家的时候,两个女孩子一人一杯统一冰红茶,懒懒的坐在东山花园的阳台上说着悄悄话。餐厅的桌上摆着做好的饭菜,还有一瓶他情有独钟的稻花香,几枝桃花从那个晶莹剔透的花瓶里探出艳红的花瓣,那种家庭的温馨的感觉就像春风般的沁满肺腑。他走上阳台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鳞次栉比的楼房的斜顶上,淡淡的,清清的。

“两位小姐休闲得很嘛。”王大为刚才在餐桌上已经偷吃了一大口红烧鸡块,冰美人的厨艺不错、菜肴的味道不错、心情也不错,就顺口说了句:“明天是个好天气,两位打算上哪儿去野?”

他绝对没想到两个女子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下子蹦起来,还击掌相庆,笑脸盈盈的,似乎有些喜出望外;他也绝对没想到两个女子会反应得如此迅速,连饭都不让他吃,就把他拉到小区外的北山超市里买东西。德芙巧克力、恰恰香瓜子、娃哈哈纯净水、百事薯片、还有面包片、卤鸡蛋、苹果和橙子,当然还少不了杨婷婷的口香糖和钱凤柔的奶油话梅。他都被她们给闹糊涂了,盲目地跟着转来转去,直到在收银台前,他才又一次问道:“你们这是打算干什么去?不会去参加暴走族吧?”

“哥哥。”杨婷婷眉开眼笑:“我们赢了!”

“流氓,你知道吗?”钱凤柔也在抿着嘴笑:“我们在你回来以前就说好了,如果你回来不问我们明天的计划,直接招呼吃饭,我们明天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看粉色佳人的影碟;如果你问我们明天的行程,我门旅游的目的地就是三峡人家。当然,不会忘了你,我们姐妹不是还得需要一个导游吗?”

于是,今天就到了三峡人家

262.三峡人家看三峡

“小魔女,冰美人,你们到底还有完没完了?”王大为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摆姿势、扮笑脸也不嫌腻味,我可是累得不行了。”

王大为在爬山的时候,就曾经向她们总结过他今天所要扮演的角色:首先是苦力。所有的东西,包括她们走累的时候,索性连手袋也都塞进了他背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军用背囊里,“看见过重庆的扁担吗?我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其次是跟班。两个女孩子十指相扣的手牵手走在峡江旁的路上,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加上钱凤柔那冷艳孤傲的美丽,还有杨婷婷的青春年少,自然吸引了不少游人的眼球,他有些自惭不如,就主动去买票、付款、跟在她们身后,“人家的跟班还不需要自己掏腰包呢。”他真的有些委屈。同时还兼任两位姐妹的摄影师,拍了多少照片,录过多少影像,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带来的电池几乎全换光了,“如今是经济社会,总得讲究按劳付酬吧?”他同时又是导游员。她们会追根寻源,从“三峡第一神牌”、“三峡第一石”、“三峡第一湾”、“西陵峡第一洞”一直到“天下第四泉”、“石牌保卫战”都是兴趣所在,无论是民间传说还是历史掌故,都听得津津有味,他就叫苦不迭了“人家不过就是走马观花看过一些介绍,怎么来了两个追根寻缘的?”最后还不得不担当后勤清洁工,得把女孩子吃剩的各种各样的瓜果纸屑全都放在塑料袋里,想寻机作案,可是看见那些“请将微笑留下,把其他的都带回去”的警示牌就有些不好意思,就到处找寻垃圾箱,他就有些后悔:“还是家里好,至少不会充当万金油。”

“也行,那就找个地方歇歇吧。”钱凤柔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话却是对着杨婷婷说的:“我和婷妹也累了。”

他就越来越感到柔柔妹妹的体贴入微,越来越感到冰美人的难能可贵,她总是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面帮他解围,而且是不动声色。但是虽然有过那颗蓝宝石的往事,虽然有过除夕之夜刻骨铭心的记忆,虽然有过88-68-94的三围的表白,虽然有过铁灰色毛衣的无限温暖,虽然有过无数的关怀备至,她却依然时冷时热,忽近忽远。她很少和王大为单独相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钻到他家给他做上一顿丰盛的饭菜,或者在房间里搞清洁卫生,也是不让他帮忙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离远点行不行?”她瞪着丹凤眼冷冷的说。肯定想起了那次赤身的漏光,脸上有了些红红的颜色:“况且你还是个流氓,说不定又想把人家弄到那么难堪的境地呢。”

但她已经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他那在东山花园里的家里。还是那个习惯,打开电视机,最中意央视的文艺频道,最中意粉色佳人的出面,然后就去收拾房间、擦地抹桌子、洗衣做饭,美其名曰“听电视”。钱凤柔已经没有了最开始时的那些拘束和腼腆,她已经很大方的给他收拾杂乱的床铺,把他的臭袜子和平角裤与她洗澡换下的文胸和三角短裤晾在一起,她会很高兴的把他换季的毛衣毛裤和羽绒服拿到楼下空地去晾晒,大方的和周围邻居打招呼,然后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翻看中华书局出版的《词话汇编》,或者是那个宜昌石头的长篇红肥绿瘦》,偶尔还能哼上几句孙晓倩的歌。

她一点也不表露,那些令王大为为之感谢,为之激动不已的事情也总是只字不提,就像春风拂过似的,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但王大为知道,她全记得,只不过这个身为电脑硕士的女才子悄悄地把这一切都珍藏在心底,而且还记得那个一脸稚气的大为哥哥。因为王大为知道,人家有一个在申城警备区当兵的男朋友。那才是人家的最爱,他已经开始担心,一旦她消失了,自己恐怕很难适应,当然还有那个依赖性更强、喜欢在姐姐面前撒娇的小魔女。

他终于在一天晚上对她说了:“回去吧,你以后别来了。”钱凤柔已经走到玄关准备换鞋离去,就直直的站在那里了:“为什么?”他回答得很直接:“总有一天,你是要到上海去的。”钱凤柔默默的站了一会儿,竟然返身重新走进屋,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的是蔡琳主演的韩国电视剧,又是哭得像泪人似的,叫王大为给她拿了好几回纸巾,还有奶油话梅。他记得那是这位冰美人第一次单独在他家留宿,就睡在他房间的隔壁一间,连门也没上锁,王大为怎么也忘不了那个令人心惊肉跳而又充满诱惑的夜晚自己几乎彻夜难眠。

“你把背囊放下来吧,背了这么久,也不嫌累。”钱凤柔的声音柔柔的:“我想歇歇了,还有水吗?”

“等等。”杨婷婷一把从王大为手里抢过佳能数码相机,调动着光圈:“我给你们照几张。”

“别。”王大为有些紧张,急忙制止道:“我从来不喜欢照相,也不喜欢和人家合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哥哥是怕你的形象对不起观众吧?是怕凤柔姐嘲笑你吧?”杨婷婷在笑:“放心吧?你在凤柔姐的心里地位高着呢。你就是《巴黎圣母院》里的那个敲钟人卡西莫多,凤柔姐也是艾斯美达拉,绝不会嫌弃你的。”

“婷妹!”钱凤柔厉声叫道:“不许胡说八道,你哥哥不是敲钟人,我可不想和那个女人那样上绞刑架。”

“婷妹,你凤柔姐可是警务人员,又是第一警花。”王大为解释说:“当然得注意维护形象。”

“笨!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怕?”杨婷婷不以为然的说道:“凤柔姐一个字都没说,人家喜欢着呢,一点也不反对。”

“婷妹,掌嘴!”她的脸涨得通红,甚至跺着脚叫了起来:“你这个小魔女,看我下次你哥哥打你的时候,我还给不给你解围了。”

“哥,快点过来摆个姿势好不好?”她有些不耐烦的在催促:“能不能抓紧时间?我也累了。”

“凤柔。”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扭头问着钱凤柔:“这样行吗?影响大吗?你真的没意见?”

“说的好笑,小魔女发号施令,我能有什么意见?”钱凤柔掠了掠被风吹散的发丝:“你如果不答应她,这个公主后面的招数更叫人难以招架呢。”。

263.与冰美人的合影

王大为就有些谨慎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天蓝的冰美人走近了一步,但彼此之间还是有些距离,钱凤柔有些不愉快的瞪了他一眼,向右靠了靠,两人就比肩而立了。柔美伴着了伟岸、粗犷伴着了清纯,和谐的春风在欢快的鼓动,温暖的阳光沐浴着灯影峡的万仞险峰,身后很深的峡谷里就是壮观的三峡第一弯。

“哥,自然一点好不好?这又不是战场,紧张干什么?”杨婷婷在提意见:“你可以搂住凤柔姐的肩膀。”

“婷妹,当心挨打。”王大为大吃一惊,急忙威胁她:“人家可不是你姐,人家可是警察、公安人员。”

“流氓,你快点行不行?小魔女从来不会与你讨价还价。”钱凤柔居然埋怨起来:“不就是做个动作吗?别老是浪费人家的表情。”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冰美人说的,更惊讶这个近来与他有些冷冰冰、甚至有些躲躲闪闪的古典仕女似的美人的态度会在这个景区里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试探着伸出手去,轻轻的搭在钱凤柔的粉肩上。她的肩斜斜的,是很传统的那种削肩,很柔软、很有曲线的,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出来。她似乎哆嗦了一下,但没有躲开,他就闻到了女子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味,那种淡雅的香味是在那个飘着漫天大雪的除夕之夜才有幸第一次闻到,而且记忆犹新的。

“好了,再换个姿势吧。”杨婷婷的要求很多,就像一个导演:“凤柔姐,现在轮到你搂住我哥的脖子。”

“小魔女,你真的疯了。”王大为感到不可思议:“你越说越不像话,不就是照张像吗?你还有完没完?”

他更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钱凤柔就像是中了魔似的,对杨婷婷简直是言听计从,真的伸出两条柔软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很自然、很依恋、很投入的,就像先前已经做过无数次似的。钱凤柔和李玉如、孙晓倩、刘心怡几乎一般高矮,站在他面前,飘逸的长发可以触到王大为的鼻尖,香香的、痒痒的。她已经由并肩而立转为面面相对了。她很信赖的把苗条的身段紧紧的贴在王大为的胸前,虽然彼此还有着衣物的相隔,他依然能感受到她那踮起的美腿、纤细的腰肢,当然还有少女的喘息、挤压在他胸前的那两个丰满的乳峰。他那沉睡的**就开始被悄悄唤醒,因为对方的那种不动声色的诱惑,他那个软软的家伙也在蠢蠢欲动。

闪光灯不停的闪动着,钱凤柔顺从的听从杨婷婷的指挥,时而用粉臂吊在王大为的脖子上,由下深情地向上凝视;时而羞怯的挽起王大为的臂膀,宛如一对情意绵绵的恋人;时而将自己的粉面轻轻的贴在王大为的胸前,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温柔模样;她还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动作,就是将浮满红晕的动人脸蛋轻轻的贴在了王大为那张有些冷峻、有些硬朗的脸上。

王大为有些发晕,他不敢相信在他面前平素冷冷清清、寒气逼人的冰美人居然会如此变得热情洋溢,几乎认不出来了。他本能的配合着她的动作,知道自己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知道自己的脸也有些发红,知道自己的配合有些生硬,也就知道钱凤柔的脸蛋也许比李玉如还要细腻光滑,知道冰美人此时的动作比刘心怡还要体贴温柔,知道柔柔这个时候的表现甚至比孙晓倩更要大方。他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心猿意马了,那个软软的家伙也已经开始变硬,经常能触到怀里女子的大腿,她什么也没有说,但她肯定知道那根硬硬的棒状的东西是什么,她的瓜子脸更红了,好看的丹凤眼也变得羞答答的了,樱唇小嘴诱人的半张着,身体也有些变得软软的了

264.别是闲滋味

“玉如姐,表现不错,比我哥好多了,再来一张!”杨婷婷兴致勃勃地在叫:“你现在吻吻我哥。”

“小魔女!你疯了!”钱凤柔像是触电似的松开了王大为,急忙跳到一边:“当心我也打你!”

“我知道的,你不会打我的。”杨婷婷毫不在乎:“因为能和我哥合影,又能和我哥找个理由亲密接触,凤柔姐现在心里美滋滋的呢。”

“婷妹。”钱凤柔大声否认道:“我可是忍了又忍,我可是让了又让,你胡说,我凭什么美滋滋的?”

“不是的吗?那天哥到武汉去了,你就老是唉声叹气,坐立不安,望着窗外发呆。”杨婷婷揭发道:“还对着镜子念了一首那个寡妇的《永遇乐》。”

“婷妹。”王大为揪了揪女孩的鼻子:“你可别寡妇、寡妇的乱叫,你凤柔姐不高兴呢,人家是大名鼎鼎的李清照。”

“凤柔姐。”杨婷婷趴在钱凤柔的肩上说道:“我哥现在就在你面前,就把那首词念给我哥听听嘛。”

“我凭什么要念给他听?人家心里其实想的是别人!”她仰起长长的眼睫毛,飞快的看了王大为一眼,就有了一些羞意:“再说,他这个流氓在宋词那方面的学问可是我们只能望其项背的。”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宋词吗?”杨婷婷努着嘴,命令着王大为:“哥,把词念给你柔柔妹妹听听。”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王大为明白钱凤柔当时的心情,想了想,就继续背了下去:“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

“听听,什么‘人在何处’?什么‘春意知几许?’什么‘怕见夜间出去’,凤柔姐也真是的。”杨婷婷埋怨道:“明明心里想着我哥,明明就是对我哥好,见了面却还装着像古典仕女那般羞以启唇。”

“凤柔,其实这首不太好。”王大为说着:“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再说,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孩子,又不是李清照那种寡妇。”

杨婷婷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知道你行千里路、读万卷书,知道就你行。”钱凤柔板着脸说:“不满意,那你背一首我们听听。”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王大为背的是李清照的《念奴娇》:“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栏干慵倚。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

“凤柔姐,你。”杨婷婷搂着她在问:“还不是什么‘别是闲滋味’,什么‘被冷香消心梦觉’,哪好些?”

“虽然同是李清照的,就算你哥赢了。”她还是很痛快的承认着:“谁叫他看得多、懂得多、记得多呢!”

“婷妹,就是把宋词全都背得滚瓜烂熟,还是没用的。”王大为苦笑着,心里还有些酸溜溜的:“你凤柔姐想的是她那位在保家卫国的未婚夫呢。”

“哥在说什么?”杨婷婷满怀狐疑:“什么保家卫国?还有什么未婚夫?我怎么没听说过?凤柔姐不是从小就喜欢你吗?”。

265.亲嘴的新解释

钱凤柔在关键时刻还是动作敏捷、反应迅速的。她一下子冲过去,把杨婷婷连拽带拉的推到一边去了。绕过一座土砖墙、石板顶的农家小屋,两个女孩子的笑声还能听见,但人是看不见了,窃窃私语也听不见了。

王大为找到一块平坦的草坪,铺上从家里带来的那张一次性的大餐布,从军用背囊里掏出她们准备的各种野餐食物,还有一小瓶酒。脱掉旅游鞋,舒服的坐在餐布上,喝上一口稻花香,吃上几颗花生米,还有卤味浓郁的牛肉干,再点上一支红金龙,芳香的酒顺着喉咙流淌,有力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鼻子里还在冒烟,就很惬意的眯着眼睛望着长江两岸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还有那块厚重的石令牌。

很久以前,中**队就是在这里组织了一次可以与斯大林格勒大战相媲美的石牌保卫战,日军沿江推进的梦想就是在这里灰飞烟灭的。那种“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的悲壮和惨烈永垂青史。有了葛洲坝,又有了三峡大坝,这里居然就成了唯一还能保持峡江原样的一段江面,高耸入云的峡峰被层峦叠嶂的岩石堆砌着,滚滚江水穿峡流淌着,三峡人家犹如世外桃源般的神秘、古朴、宁静。

王大为把那一小瓶白酒慢慢喝完以后,两个女孩子才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了回来。奇怪的是,这次竟然是胖胖的杨婷婷趾高气扬、洋洋得意,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头的钱凤柔却变得羞答答的,扭扭捏捏的低着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脸上的绯红一直染红到漂亮的耳垂,要不是杨婷婷推着她,恐怕连路也不愿走了。

“世间上的事情可真是难料,这就是最有力的证实。”王大为好奇地在说:“俗话说:‘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你们两姐妹可好,一转眼功夫,力量对比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笨!”杨婷婷呵斥道:“哥哥,胖哥和臭脚哥都说你聪明过人、胆色过人,连这里面的奥妙都猜不着?!笨!”

“小魔女,你可别欺负你凤柔姐。”王大为警告她:“当心把人家气恼了,一跺脚走了,投奔人家的未婚夫去了,你可就泪流满面、后悔莫及了。”

“只怕是哥舍不得凤柔姐吧?”杨婷婷在笑:“凤柔姐不管走多远,我们也都是好姐妹;而凤柔姐一旦到上海去找她的未婚夫,两人喜结良缘,哥可是连心里隐藏的那点小希望也鸡飞蛋打、一江春水向东流呢。”

“小魔女,记得粉色佳人的那句歌词吗?‘有些话最好不要说,有些事最好不要做。’你就闭上嘴巴,快吃东西。”他急忙打断她的话,把一个面包塞进了她的嘴里:“说了一上午也不知道休息一下。”

“麻烦你,把水壶递给我。”钱凤柔盘腿坐下的姿态很优雅,说话也文质彬彬的,但还是不看他:“我渴了。”

“今天是怎么了?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王大为提醒她:“你敢喝吗?那是蛤蟆泉的水。”

“蛤蟆泉?”杨婷婷满嘴的食物,口齿不清的在问:“就是那个灰扑扑的山洞吗?阴暗潮湿,空空荡荡,有什么好?”

“笨!这可是茶圣陆羽亲自命名的天下第四泉。”他无不感慨地说:“欧阳修说:‘蛤蟆喷水帘,甘液胜饮酌’;黄庭坚称:‘巴人漫说蛤蟆碚,试裹春芽来就煎’;苏轼得好:‘岂唯煮茗好,酿酒更无敌’。”

“不得了,天下第四泉,那就更应该尝尝滋味了。”钱凤柔扬起头喝了起来:“沁凉沁凉的,味道不错嘛。”

“凤柔姐。”杨婷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才照相的时候,叫你和我哥接个吻,你就是不肯,现在怎么又肯了?”

“小魔女,你又在胡说。”钱凤柔又有些脸红,急急地说道:“我什么时候和他那个流氓……那个了?”

“哥不就是喝过水壶里的水吗?现在你也抢着喝。”杨婷婷笑得不亦乐乎:“一个壶嘴喝水,不就是接吻还是什么?”

“你……”钱凤柔又羞又气,却又一筹莫展,只得冲着王大为叫道:“流氓,快管管你妹妹,满口胡说八道,都快无法无天了。”

“这是大庭广众,打她的**不太好吧?小魔女是和你开玩笑。”他劝道:“再说,你们姐妹俩不老是这样的吗?”

“这叫牵强附会。”钱凤柔哭笑不得的将水壶塞在杨婷婷的手里:“那好,那你也和你哥哥亲热亲热。”

“凤柔姐,这样的亲热从我小时候就开始了。”杨婷婷满不在乎:“亲嘴、拥抱,甚至连钻在一床被窝里睡觉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266.直待醉时休

“暂停,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能不能请两位吃点东西?”王大为劝解道:“吃过饭不是更有精神吗?”

“流氓,你不是已经酒足饭饱了吗?你还可以说话嘛。”钱凤柔嚼着一根炸得黄黄的、酥脆的春卷:“那就念首词听听。”

“行,这倒不是什么高科技的难事。”王大为回答得很干脆:“才女面前也就献丑了。我背一首无名氏的《眼儿媚》吧。”

“婷妹,听见没有?”钱凤柔抿着嘴在笑:“无名氏?你哥又要卖弄自己的知识渊博、见多识广呢。”

“萧萧江上荻花秋,做弄许多愁。半杆落日,两行新雁,一叶扁舟。”王大为饱含深情、悠扬顿挫的接着背道:“惜分长怕君先去,直待醉时休。今宵眼底,明朝心中,后日眉头。”

“好。”杨婷婷在叫:“‘惜分长怕君先去,直待醉时休。’哥背的这首比凤柔姐的那首好多了。”

“‘今宵眼底,明朝心中,后日眉头。’算你狠。”钱凤柔噘着嘴,但一点也不生气:“有本事再念一首。”

“年年春日停针线。怎忍见,**燕?江城春已半。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王大为背的是无名氏的《青玉案》:“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流氓。”钱凤柔涨红了脸骂道:“就知道含沙射影的打击人家,就知道变着花样欺负人家。”

“哥哪里欺负你了?”杨婷婷在为王大为打抱不平:“他说的是大实话,你不是刚刚也念过‘今宵眼底,明朝心中,后日眉头’吗?凤柔姐是不是和林黛玉似的太过于敏感了一些?”

“婷妹,你不知道,那后面的青玉案》就是你哥他在含沙射影呢。”钱凤柔提醒道:“什么‘春衫著破谁针线,’什么‘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都是调戏我、欺负我!”

“那还不简单,凤柔姐就帮我哥全部解决不就行了吗?”杨婷婷眨着眼睛在笑:“现在你不是一直帮着我哥洗衣做饭,缝衣补袜、打扫卫生、管理家务吗?楼上楼下的邻居都知道你是我哥哥的贴心女仆,也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其实只要搬进我哥房里去一起睡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小魔女,你可越说越不像话了。”钱凤柔扑过去打杨婷婷:“虽然我打不过你哥哥,难道还打不过你吗?”

“三十六计走为上,我暂避则个。”杨婷婷一边躲闪,一边还在叫嚷:“凤柔姐,你能做,人家说说还不行吗?”

“婷妹,再说我真的要生气了。”钱凤柔站起身追赶着她:“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下次真的没有人给你求情了,就让你哥打你的**。”

“你敢!”杨婷婷还有杀手锏:“你不帮我就别想当我的嫂子,你不帮我,我就把我们说好了的你的那个国家一级秘密公布于众!”。

267.思绪随云飞

钱凤柔红着脸,一路追打着杨婷婷去了。

这里一下子变得清静起来,王大为仰面躺倒在草坪上,拿起钱凤柔还没来得及吃的一些面包片塞进口里,面包片抹上了果酱,很好吃,他就大快朵颐了。如果是她在这里,钱凤柔只会把面包片抹好,放在他面前,用妩媚的眼神命令他吃下去;李玉如会把面包片直接喂到他嘴里:“土匪,妖精也挺会伺候人吧?”刘心怡会把面包片塞进他的手里,笑着看着他吃下去,声音轻柔极了:“大为哥,好吃吗?”孙晓倩却会张着樱桃小嘴等着他来喂她:“先生,我饿了。”

王大为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中飘动的几片白云,思绪也就随着白云慢慢移动。他能够真切的感受到妖精和粉色佳人、还有神仙妹妹她们那温柔而又执着的爱情,知道只要他愿意,那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就会很乐意的、欢天喜地的扑进他的怀里,心甘情愿的与他共享天伦之乐,成为他的女人。尤其是经历了那次因为杨叔而引起的变数以后,他更对那三个女子有了新的认识。李玉如回答得很清楚:“这辈子我算是赖上你了,不管是粗茶淡饭,破衣烂衫,我就是你的女人”;孙晓倩更是直截了当:“想甩掉我,门都没有!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刘心怡的方式更简单、更实在,她直接把自己变成了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他闭上眼睛,钱凤柔的影像就在脑海里浮现。清纯而又超凡脱俗的漂亮脸蛋,高耸的酥胸和魔鬼般的婀娜身材,以及那淡淡的幽香,还有古典仕女般的气质,都叫他有些心猿意马。他的理智在提醒他,人家是有未婚夫的,名花已经有主了,与其恋恋不舍,终了还是会一无所有的,应该及时抽身;但有了除夕之夜、有了三围的告知、有了那件精心编织的毛衣,有了那个美人鱼似的裸露,有了她在他家中的那些完美表现,有了一些似有似无的挑逗,他就有了些非分之想,他知道,非分之想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只要他愿意,她也有可能是他的,可是一定会对那个申城警备区的小军官造成伤害,他就有些犹豫不决,难以决断。

他知道冰美人也是有些喜欢他的,那种关怀和体贴透过那么多的遮遮掩掩、隐隐约约的行动、透过无数次断断续续、若隐若现的片断连在一起,就可以知道她是有些喜欢他的了。他的家里经常可以看见她那高挑的身影在闪现,经常可以在阳台上看见她特有的标志性的天蓝色衣裙在迎风招展,她已经把东山花园的那所大房子和杨婷婷一样,当作了自己的另一个家,甚至给自己布置了一间和杨婷婷一样的第二闺房,虽然两个女孩总喜欢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她如今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他家里了,她会和杨婷婷一样,泪眼朦胧的去看那些韩国的长得要命的电视剧,会紧张万分的关心“超女”和“快男”pk的结果,会为“舞林大赛”的胜负争论不休,会一个人抱着一本大部头的书静静的看着,有时候就会冷冰冰的不再理睬他,却也会精心的削好水果,默默的站在他身边一片片、一瓣瓣的喂他吃,他就会像是在做梦,就像是和妖精在一起一样

268.枕在冰美人的腿上

他已经听见了旅游鞋的声音,那一定是杨婷婷回来了。小魔女喘着气在王大为身边坐下,见他躺着,就习惯的用双手抱起了他的头,让他那留着寸板头发的后脑勺枕在她那富有弹性的大腿上。

“你凤柔姐呢?”王大为在她柔软的大腿上很舒服的扭动着脖子,连眼也没睁开的在问着:“人家是让着你的,其实人家各方面比你厉害多了,也比你哥强多了。小时候的事人家早就忘了,现在能够有功夫、有爱心照顾我们兄妹也就是三生有幸了,别期望太高、别贪心不足。”

杨婷婷没有回答。

王大为奇怪的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体香,那是钱凤柔所特有的,平时清淡得几乎难以察觉,此刻就在小魔女的怀里,幽香却十分清晰;他也发现头枕着的那条大腿也显得比平时细柔一些,但比杨婷婷的弹力更大,修长而又富有魅力。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有误,急忙睁开眼,果然,凤眼桃腮的钱凤柔正望着他发呆,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若有所思,也有些异样的愉悦。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王大为有些慌了,这样的错误就有些解释不清了:“我以为是婷妹。”

“别动。”她的声音依然很冷,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个冰美人,但腮边还是能看见一缕淡淡的红晕:“婷妹总是在我面前吹嘘,把你的臭头抱在腿上如何舒服,如何好玩,我也得亲身体验一下。”

“那不行。”他还是有些紧张,动作都有些僵硬了:“你不知道,婷妹那个小丫头是和我胡闹惯了的。”

“流氓,我叫你别动!”她的手怯生生的将王大为的肩头按住,不让他爬起身来:“老实说,心怡姐和婷妹的那个玉如姐也这样做过吗?”

“怎么一下子又想起她们来了?”王大为大吃一惊,心里恨得痒痒的:“肯定又是小魔女在添油加醋。”

“说!不许说东说西的。”她的声音不容抗拒:“我就想知道那一点!谁还这样做过?流氓,现在老实回答!”

“她们都做过,婷妹和她姐姐俩人当然是乐此不疲,心怡是听了妖精的……唆使才这样做的。”他如实回答;“可你和她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钱凤柔淡淡一笑:“流氓,心怡姐我见过,我也心服口服,当然是无可挑剔的神仙妹妹,可惜落到了你的魔爪里;婷妹告诉我,你叫那个……玉如姐为妖精。由此可见她一定也是天生丽质,妩媚大方,能把你这个沾花惹草的流氓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一定是楚楚动人、魅力无限的美人了,那当然可不是我们这般粗俗女子望尘莫及的。”

“我得承认事实,那个妖精和神仙妹妹的确和你一样,都是个大美人,也的确是不可多得。”王大为解释道:“你们三个人的区别则主要在于她们只有我一个男朋友,你还有那个军人未婚夫。”

“你介意吗?”她的玉指轻轻的爬上了他的脸庞,这是第一次,胆怯的,羞答答的,像是在探索雷区:“流氓,我记得你挺大度的。”

“柔柔,大度是一方面,那只是指的是我。”王大为感觉到她手指的柔滑,反问道:“你说呢?”

“我听说你前不久给人家两个美人发过短信,想和人家分手,用那种方法,真是笑死人了,多亏你还想得出来!你既然喜欢人家,为什么又要和人家分手?”钱凤柔的指尖很高兴的摸着他那浓黑的剑眉:“一个是热情似火的妖精,一个是闭花羞月的神仙妹妹,都是绝代佳丽,不会是因为……我吧?”

“这一点你倒是可以放心。”王大为有些伤感,也有些无奈:“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自己。”

“大为哥哥。”钱凤柔的玉指在王大为的面颊滑过,声音突然变得温情脉脉:“接着说,我喜欢听。”

“很简单。等到组织审查结束以后,我肯定得离开电力公司了,即使人家就是要我,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了。”他慢慢的在说:“办公室主任的职务一旦丢掉,没有了固定的工资收入,我可就是和贺哥一样的平头百姓了。我得挣钱养活自己,养活婷妹,这可是最紧要的。婷妹的姐姐玉如可是集团公司的老总,进出总是前呼后拥的,生活也是最高档的,社交也是顶级的,这样的女人可不是我这样的普通老百姓所能匹配的,还是‘得放手时须放手’才是正确;而心怡是谁?浙大破格提拔的教授,女博士、财经界如今也小有名气,‘小荷才露尖尖角’,人家前途广大着呢,我可不想埋没人才。再说有几个女人,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吗?还是得面对现实。”

“我听婷妹说,她的那个姐姐可没依你,一支枪就让你给趴下了。”她低着头盯着他:“心怡姐可比我厉害多了,小试身手,你就把人家……”

“没办法,大多数时间她们都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就是个别情况下有些蛮不讲理。”他想起李玉如那张妖艳的脸,还有刘心怡倾国倾城的容貌,脸上就有了些笑容:“她们根本不听我的解释,更不听我的劝阻,两个人全都异口同声,说她们是一见钟情,就得自始至终。”。

269.诱惑与勇气

“我还是不明白。”钱凤柔的手指像是春风般的拂过他那棱角分明的嘴唇:“为什么我没有收到那样的短信呢?不是说要一视同仁吗?”

“柔柔,这也值得计较吗?”王大为有些哭笑不得:“我刚才已经说过,她们只有我这个男朋友,而你是有未婚夫的。”

“流氓,你敢说你就从来没想过。”她的手指很舒服的在他脸上滑动:“在我和我的未婚夫之间增加点什么东西?”

王大为不知该怎样回答,只好保持沉默。

“听着,这个问题很关键,我要知道答案。”看见他从衣袋里掏出红金龙香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支叼在嘴上,钱凤柔抢过打火机给他点燃,却一点也不放松:“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

“其实自从你重新出现以后,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而且那个念头一直像磁铁般地吸引我,使我有些跃跃欲试。我承认,我真的想那样做,就在你除夕之夜第一次出现在我家里时,我就想那样做了就不想放你走了。”王大为叹了一口气,回答得很坦率:“因为你的身影老是在我眼前晃动,使我受到诱惑;你睡的地方与我只是一墙之隔,我发现我有时几乎难以控制自己,有些心猿意马。老实说,我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想隐瞒自己的观点,我只不过就是一个被你称作是流氓的男人,就是一个喜欢好几个女孩子的花花公子。你的那个未婚夫对于我只是一个概念,没什么意义,我知道只要我愿意,我完全可以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流氓,你倒是挺自信的。”钱凤柔把细长的玉指**了他的头发里,她的动作轻柔极了:“狗胆包天,那……为什么不做下去呢?”

“因为我对自己的未来缺乏信心,对和你的关系的持续发展缺乏信心,对你的态度和认识缺乏信心。”王大为有些无奈:“我承认自己是有些花心,而且会喜欢自己中意的漂亮女人,但有一点我可以发誓,不管事情如何开始,其中如何发展,我始终总是先被人家的诚意所打动,而不忍推辞,一来二往、糊里糊涂就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局面,也是你情我愿的。”

“这倒似乎说的是实话。”她脸上有了些笑意,调皮的揪了一下他挺直的鼻梁:“流氓,接着说。”

“我还得承认自己在某些男女关系上思想很传统,态度甚至很霸道。”他笑了笑:“虽然自己可以和几个女孩子同时保持关系,却绝不允许对方与其它的男人保持亲密接触;虽然我不怕被别人戴绿帽子,但我也不想和其他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这的确是有些流氓习气,也有些横不讲理,但我却希望结果就是这样的。事实上,李玉如从来就是如此,她一生就爱过我这个男人,也只信任我这个男人,所以她留下了;刘心怡不顾一切的把她最美好的……东西全给了我,而且欢天喜地的,当然对我是死心塌地了。还是落到你的身上,你的情况与众不同,你是名花有主,就等着人家明媒正娶。虽然我已经拥有了你的初恋,……别否认,我是知道的;你的初吻,……别否认,我能感觉到;甚至看见了你的身体,但你的一切并不属于我。”

“什么与众不同?初恋是你的,初吻是你的,身体也被你看过了,你怀疑我不能做到神仙妹妹……那一步?”钱凤柔有些生气,从他的上面俯看着他:“流氓,不准吞吞吐吐,要实话实说。”

“柔柔,千万别用这个理由来诱惑我,我可是会信以为真的,也许会在冲动的时候做出一些你害怕的事情出来。”王大为迟疑了一会儿,决定全盘托出:“我承认我有些喜欢你,甚至慢慢通过一些接触……熟悉了你。我也得承认我还没准备好,问题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对那个上海的小军官去谈判?一旦我决心一下,我就会和那个申城军区的小军官好好谈谈。”

“笑话。”钱凤柔的星眸里跳动着一些亮光,脸上依然很冷漠:“你和人家水火不相容,有什么好谈的?”

“我得让他心甘情愿的从你我之间退出。我会告诉他,我吻过你,而你告诉我,那是你的初吻;我会告诉他,我碰过你的胸,你说过,那是第一次有男人摸到那里;我会告诉他,我看过你的身子,你说过,那是第一次有男人看见过。”王大为笑了笑:“如果他还镇定自如,我就告诉他,你在我家留宿过,而且不止一次,而且门不上锁,所以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天哪,你真是个流氓!人家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钱凤柔的手指在他的笔挺的鼻梁上移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毫不羞耻,那你为什么……不采取行动?莫非你是言语上的长子,行动上的矮子?”

“因为我发现你的确很依恋申城的那个小军官。每当你谈起他的时候,神情飞扬、含情脉脉,那是你最漂亮的时候,也是我最胆怯的时候。”王大为有些信心不足:“我知道自己如今一穷二白,还有好几个女子无法忘却和割舍,你跟着我也许不会有好结果的,也许你真的适合当个军嫂。”。

270.愿望

钱凤柔没有说话,把那只柔软的小手依然放在他的脸上。她抬起了细长的眼睫毛,长久的凝视着峡江边上那些似乎没有尽头的崇山峻岭。阳光很明媚,春风很暖和,她沐浴在阳光和春风里,一言不发。

她还是让王大为枕着她那富有弹性的美腿,还是让他躺在她的两腿之间的一次性的桌布上,还是用纤纤玉指抚摸着他的脸颊。王大为也默默的望着她,从下面望上去,真是一种美的享受。他能嗅到她身上特有的那种淡淡的幽香,他清楚地知道,能有这份荣幸的到目前为止也许只有他一个人,而那个未婚夫和她一起做过什么无法知道,也许真的只是默默的守候而已。

从这个角度更能显示冰美人那酥胸的高耸和丰满,把那件天蓝色的绸衫诱惑的顶起,就像是两座带有长长斜坡的山峦,他想起了她说的88-68-94的三围;再向上望去,就是那个冷艳孤傲、娇嫩俊秀的俏脸,春水荡漾的丹凤眼,还有那飘逸的长发,当然还有湛蓝湛蓝的天宇和微微飘动的朵朵白云。

“流氓,贼头鼠眼的,从人家小时候就看起,还没有看够吗?”她开口说话,却转移了话题:“讲讲灯影峡吧。”

“可惜我们今天下午就要回去,看灯影峡的奇观得等到夕阳西下,月明如洗的时候。”王大为解释道:“那个时候,才会看见那四块石头变成孙悟空探山开路、猪八戒牵马过山、唐三藏岸然合十、沙和尚负经兼程的逼真形象。”

“说得活灵活现,你这个流氓一定是看过的。”她有些不高兴了,脸上也有了些恼怒:“是和哪位美女呢?”

“去年八月十五中秋节,我和胖子陪着我们的一个好朋友梁爽,也就是婷妹的那个臭脚哥和他的老婆来过,在龙进峡的一个小院里住过一夜,很是雅致。”他有些奇怪:“婷妹没有对你说过吗?小魔女可是疯了整整三天!”

“白天爬爬山,看看风景,杨家溪玩玩军事漂流,夕阳西下的时候看看灯影峡,入夜,听着峡江的涛声,睡在爱人的臂弯里,真是诗情画意,一定惬意的很。”钱凤柔捧起了王大为的头,对视着他的眼睛,满怀着期待:“我现在叫你一声大为哥哥,你能帮我实现这一愿望吗?”

“放心。”王大为满口答应:“这里可是一个谈情说爱、共入洞房的绝妙去处:既可以满足你清雅的性格,又似乎身在蓬莱仙境。妙哉!”

“流氓,我说的那个人不是你,我是有未婚夫的!”钱凤柔脸上泛起红晕:“你只不过是在替他人作嫁衣裳。”

“那可说不准。”王大为咕噜道:“逐鹿中原,夷陵大战,究竟鹿死谁手,谁能最后胜出还远远没有定论呢。”

“凤柔姐,这是怎么了?你也心甘情愿的给我哥当枕头了?”杨婷婷手中捏着一大把星星点点的小野花回来了,笑脸盈盈的出现在她的身后:“刚才还装得像古典仕女似的,做个亲近动作都扭扭捏捏的。”

“婷妹,别乱说。”钱凤柔有些措手不及,吞吞吐吐的说道:“你哥他累了一天,我只是让他休息的……舒服一点。”

“是吗?”杨婷婷拉长嗓音,怪声怪气在叫着:“哥,你真笨!把头靠里面一点,把脸转过去一点,就能和凤柔姐的小妹妹来个亲密接触了!”

“天哪!”钱凤柔脸上立刻升腾起一层艳红,她慌慌张张的急忙闪开了:“婷妹,你真是流氓的妹妹!”。

271.又被堵上了

我不得不经常**情节里来,把事情的经过向这一天以前倒叙,因为在那个春暖花开、月明如洗的夜晚以前,在王大为和钱凤柔之间还有很多的事情发生,还有不少的故事出现,不说出来有些对不起观众,更对不起日日相伴的各位看官。

王大为就在两个月前的一个上午又被钱凤柔堵在樊钢的办公室里了。

事实上他刚来不到十分钟,樊钢不在,说是到十三码头出现场去了,他就叫陈琳给樊钢打电话,胖子答应半小时后就赶回来,还说中午有狗肉吃,他也就心安理得的翘着二郎腿在刑侦支队长办公室的那张沙发上坐下,翻看着不知是谁扔在茶几下的那本宜昌石头的《红肥绿瘦》。天知道这本一百多万字的长篇小说为什么会红,不多就是说了一些六顺和他的一些女人们之间的一些事,只是对那个六顺有些兴趣,就翻开饶有兴趣的看了下去,直到从书页边上看见了女警的筒裙的裙边,他知道那是圆脸的陈琳给他端茶送烟来了。

“谢谢。”他还是彬彬有礼的,尤其是在外面,尤其是对陈琳,他头也没抬地说了声:“放着就是了。”

但他很快就发现那个女警的裙边没有移动的意思,也没有看见那瓶熟悉的清江纯净水和红金龙香烟,就有些不耐烦地把眼光从王大力那口若悬河的上台讲演上面转到那个圆脸,大眼睛的女警身上来:他感觉陈琳今天的腿似乎更长了一些,胸也似乎更挺了一些,身材更苗条了一些,这只是一瞬间的意识,事实上没有超过一秒钟他就已经看到了钱凤柔那张古典美人般梦幻的脸蛋,还有那双冷漠而有些忧郁感的丹凤眼,以及那张名副其实的樱桃小嘴,他就非常自觉地把两只脚从茶几上拿了下来,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与第一次在这里见面的时候非同日而语了。

“流氓。”虽然依然是一脸冰霜,却似乎不讨厌,不生气,但声音很低:“你在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等樊钢了。”他有些奇怪,就有些哭笑不得:“不然的话,还能干什么?这里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又来偷偷向你的同伙打听人家的情况是不是?”她的声音很冷:“流氓总是干这些鸡鸣狗盗的事,也算得上是无耻勾当吧?”

“今非昔比了?你就不想一想,还有那个必要吗?”王大为回答得很坦率:“我们家的婷妹不是好的和你只差穿连裆裤了吗?不是变得形影不离了吗?她会主动向她的哥哥汇报情报的。”

“这倒是一句实话。不过这么说来,你还是居心不良。”钱凤柔盯着他在问:“流氓就等于在人家身边派了一名女特工?”

“这就说远了。”他在回答:“我知道你们两人如今可是打得火热,天天都恨不得跑到我家聚会,我家都快变成你们的聊吧了。你又知道婷妹是喜欢显耀自己的,会把你们谈话的那些主要给我听,而且不听不行,而我恰恰对你们谈话其中的某些东西很感兴趣。”

“我真是不可思议,人家女孩子说的私房话你也敢听?”她的脸沉下来了:“流氓,不准你听!”

“没办法,那我只有来问胖子了,虽然胖子被你骂得狗血淋头,可他还是我最好的哥们。”他很狡猾:“我对与柔柔有关的事情都有兴趣。”

“那就更不行了。”她依然用那种冷冰冰的眼光盯着他:“我不知道咱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有必要值得你这样关心?”

“怎么会没关系?”他一点也不慌张:“小时候咱们曾经是青少年宫的同学,这一点是事实吧?后来你在人家最需要的时候,成为了嘘寒问暖的观世音菩萨,这一点也是事实吧?再后来你和婷妹亲如姐妹,几乎搬到我家去住了,我又恰好是小魔女的哥哥,你说这其中有没有关系?”

“流氓,我曾经明确的警告过你,你想要达到的那种关系是绝不可能的,门都没有!”她变得有些怒气冲冲:“你明明知道我在和一个军人谈恋爱,而且约定今生。你明明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爱得如胶似漆,关系牢固,他只要复员回来,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他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男人!”。

272.讨个说法

“我不明白,你干嘛这样激动?”王大为有些奇怪:“我早就知道了,大家也都知道,你居然会有一个长得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军人男友,我的确有些妒嫉那个军人能赢得冰美人的芳心,不知你对人家说起过我吗?”

“为什么对他要说起你这个流氓?”钱凤柔变得激动起来:“我怕人家知道了会对我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怀疑,会骂我不守妇道。”

“这不就证明我们之间多少还是有一些关系的嘛。”他笑了起来:“不过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再有进一步的行动;虽然我承认自己是有些过分的念头,但我不会骚扰你,会一直把你当作一道美丽的风景来欣赏;你当然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对我,冷冷冰冰、清高独傲,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宾。”

“流氓,能用这样的词吗?”她的脸上有了一丝红色,还是在骂着:“什么‘相敬如宾’,那是爱人们之间的专用语言,如果放任下去,你肯定还会说出配合默契、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之类恶心的话来。”

“了不起,‘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之类动人的故事都知道,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他咧着嘴在笑:“以后可不能翻脸不认账。”

两人对视着,钱凤柔虽然依然面如冰霜,毫无表情,虽然噘着嘴、努着腮、怒气冲冲的,但在她眼睛深处还是有一道羞怯的色彩,王大为就放下心来,很随意的用眼光在她那张古典美人般的瓜子脸上扫来扫去,俊俏的丹凤眼、红润的樱桃小嘴、卷曲的刘海、飘逸的长发、下巴也很圆润,线条柔和、光洁而又性感。

“我说不赢你。”她终于认输了,脸上还是冷冰冰的,但还是说了出来怒气冲冲的原因:“听婷妹说,你曾经给一些你喜欢的女孩子发过一种短信,先是情意绵绵的大堆道歉话,然后冷酷无情的再把人家一脚踢开。”

“有过那种事,但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卑鄙,那只是无奈之举。”他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已经是个无业游民,本来是好心好意放人家一条生路,却被骂得狗血淋头,除了赔礼道歉,最后什么也没办成,不是用枪对准我的狗头,就是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个个都还不是和你一样,我行我素,不依不饶。”

“活该!”她在幸灾乐祸,脸色一板,又变得冷冰冰的了:“流氓,不是人人有份吗?为什么没有给我发呢?”

“钱警官不是已经名花有主了吗?不是说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吗?”王大为终于知道了冰美人今天情绪激动的原因,暗自有些好笑:“你刚才不是说你与那位军人有着牢不可破的友谊吗?”

“流氓,我觉得我也有得到那种短信的权利!”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饰过去:“我是婷妹的姐姐,你刚才也说我们之间多少有些关系的。”

“你真想那么做?”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还是那么亭亭玉立,还是那么冷艳清高,他就接着问着:“有什么目的吗?”

“记得那个除夕之夜吗?你答应过我,有求必应的。”她依然表情平静:“我认为我有这个权利。”。

273.打情骂俏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王大为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在码字,他念的是张先的那首《天仙子》:“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词当然好,可你却是在敷衍了事。”她在评点他的表现:“听说你对其他女子可没有这样客气?残酷无情、抽刀斩断情丝。”

“西楼月下当时见,泪粉偷匀。歌罢还颦。恨隔炉烟看未真。”他这次背的是晏几道的《采桑子》,虽然很短,却也情真意切:“别来楼外垂杨缕,几换青春。倦客红尘。长记楼中粉泪人。”

“听着。你这个流氓。”她又变得凶狠起来:“我和你妹妹好不管你的事,我也不是什么‘楼中粉泪人’,你也别再打任何坏主意,过去的事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就是只爱我的未婚夫,我决不会有意留点空子给你钻。”

“是你认为你也有那个权利的,这是你自讨苦吃。”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些好笑:“那你为什么这样紧张呢?”

“滚!流氓!”钱凤柔没想到他会这样反问,愣住了,马上醒悟过来,有些恼怒的用力拍了一下茶几:“你说谁紧张了?”

玻璃茶几还是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使得兴冲冲端着烟、水果,还有水进来的陈琳吓了一跳,《山路十八弯》的歌声也嘎然而止。她终于认出了这个公安系统大名鼎鼎的冰美人,怯生生的叫了一声:“钱……姐,你来了。”

“你这个内勤招待得很不错嘛。”她端起那杯纯净水,气冲冲的一口喝了下去:“有烟还有水果,是不是还要管饭?”

“王哥经常在支队吃饭。”陈琳在小声争辩:“他与樊队是好朋友,樊队会管饭,其实老袁他们经常一起吃饭的。”

王大为在一边暗自发笑,一边很得意的听着陈琳的回答。他很高兴的看着冰美人那笔挺而又光滑的脖子在微微的蠕动着,可以联想起她那个高耸性感的胸部,他就想起了那个关于三围的数字和那个白皙的玉体。

“流氓。”钱凤柔察觉到他的眼光,就有了一些脸红,生气的将杯子重重的顿在茶几上:“你笑什么?”

“柔柔,这里可是执法机关。”他在笑着:“我现在可是一名公民,难道连笑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王哥,你坐一会儿,别和钱姐争吵。”陈琳很机灵的抓起了电话:“我还是催催樊队早点回来吧。”

“谁让你打电话了?”钱凤柔皱了皱眉:“这里是刑侦支队,叫得那么肉麻干什么?什么哥啊妹啊的?”

“是樊队要我这样叫的,婷妹也要我这样叫。”陈琳脸红了一下,还在吞吞吐吐的说:“刑侦支队的同志们都是这样叫的。”

“造反了!简直反了,今天回去非得打婷妹的**不可!”她站了起来:“我走了,把你们的王哥也带走了。”

“钱姐,别这样。”陈琳有些着急:“王哥……他是樊队的朋友,也是婷妹的哥哥,你可不能这样把他抓走。”

“我说过抓吗?我是在执行公务吗?”钱凤柔盯着陈琳不放,直到把她望得局促不安的低下头去才接着说:“怪不得这么护着这个家伙呢,我就知道你是谁了,陈琳,把樊队照顾好再说。”

“人家照顾谁和你这样的冰美人没有关系吧?以后在我家里的时候可不要这样对待人家,说不定人家以后还是我们兄弟的人呢。”王大为在征求她的意见:“柔柔,如果现在我走在你前面,别人会误认为是警察抓小偷呢,我不干;如果我走在你的后面,我又怕思想开了岔,走到另一条路上去了,你没看见;如果两个人并肩走,又怕你说我耍流氓,你不干,所以还得请示清楚再说。”

“什么前面后面,我还得提防你乘机溜走呢。”她的脸上有了一些红晕,还是故作平静:“一起走就是了,我是警察,难道还怕你这个家伙不成?”

刚刚出门,还没下楼,就听见陈琳不可抑制的笑声在大楼里回响起来,钱凤柔万万没有想到会遇上那么多的刑警,而且个个都认识王大为。年轻的刑警果然个个称他为“王哥”,还七嘴八舌的给他说些什么有趣的事,还不时地用好奇的眼光望着他身边这位赫赫有名的冰美人。走出刑侦支队,钱凤柔回头望了一眼,她几乎被吓呆了,几乎每一个窗户都是人头攒动。

“流氓的人缘还不错。”一直走到离刑侦支队很远,她才悄悄的对着他的肩膀狠狠的打了一拳,气冲冲的叫了起来:“都是你这个流氓惹出来的,让别人以为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似的。”

“这有什么了不起,中国人富于想象,你总不能扼杀人家的思想吧?”他不以为然:“要不我们也来动动脑筋,虽然我们和你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实质关系,就不能想法制造出点什么来吗?”

“你这是痴心妄想。”她粉面如霜,气冲冲的在冷笑:“可惜我没有执法权,否则我真的恨不得把你抓走!”

“柔柔妹妹,你想过了没有?你能把我抓到哪里去呢?”王大为在笑着:“我倒是有个好主意,除非把我抓到你家里去。”

钱凤柔真的有些又羞又恼,咬牙切齿的捏着粉拳用力的捶打着他那厚实的胸膛,就在路边的一棵大叶女贞树下,他既不反抗又不求饶,笑嘻嘻的看着她的行动。一辆红色富康出租车像是从地下钻出来似的出现在他们身边,带着民富公司的标志,带着枝江大曲的顶灯,带着一串刹车声。

“快停手,别闹了。”王大为眼睛很尖,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小声地提醒着她:“贺哥来了。”

“贺哥好。”钱凤柔从有些气愤又有些撒娇的状态下清醒过来,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好久没见你了。”

“其实,小两口闹点矛盾很正常,打打闹闹总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吧?就是打情骂俏和找大为撒娇,也得回家以后再说吧?大街上人来人往,被人看见了总不太好吧?”老贺从车窗里伸出那张络腮胡子的脸:“你说是吗,弟妹?”。

274.实用主义者

王大为是个实用主义者。

一个月前的那天早上他挺殷勤的。虽然昨天夜里和樊钢一起看东方卫视转播的欧洲冠军杯足球联赛直到凌晨,虽然大大咧咧的胖子看见了在他家里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出出进进的钱凤柔有些忐忑不安,当裁判吹响终场哨的那一分钟后就驾着他那辆三菱车溜之大吉了,他知道冰美人可是惹不起的人物;虽然王大为只是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起床了,他依然跑出东山花园去给两个女孩子去买早点,还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进北山超市的生鲜蔬菜柜前买了一些菜。钱凤柔和杨婷婷一样,早就把他家里的其中一间房整理成了她的第二闺房,还在门口贴上“男士禁入”的字条,只要有空就钻进房里不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想些什么。

“小姐们,虽然是周末,可也不能钻在被窝里不吃不喝吧?”他敲了敲门,很绅士的说着:“喂肚子了。”

总是冰美人先出现,睡眼朦胧的打开了音响,让粉色佳人高亢甜美的歌声在房间里流淌,然后就穿着一条吊带裙在卫生间与闺房之间飘来飘去,这是王大为一饱眼福的时候,除此以外,她绝对不让自己雪白的削肩和修长的美腿直接暴露在他人面前。柔顺的长发、仕女般清纯的瓜子脸、有些忧郁的丹凤眼、红润的樱唇、独一无二的深沉和令人窒息的冷漠,还有清纯的艳丽,就有些美不胜收了。那是一种美好的享受,也是王大为的眼福,两人心知肚明,她知道他的目光所向,但视而不见,还是轻飘飘的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股好闻的香味。

“哥哥,表现绝佳。现在开始说了。”胖胖的杨婷婷嘴里塞满了早点:“有什么事想要对我们说?”

“还是说出来吧。”钱凤柔还是面无表情,小口的喝着用九阳豆浆机刚做的豆浆,从她挑起的小手指可以看出她心情愉快:“无事献殷勤,一定有求于我们,但别说那些令人倒胃口、影响情绪的事。”

王大为终于结结巴?隽撕巧巧要到峡州来的消息。杨婷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提高嗓音,问题像连珠炮似的,他还是很尴尬的逐一进行了回答。\只是他不好解释与韩巧巧相识的具体经过,也不敢说出孙晓倩的名字,他在提醒自己,见到韩巧巧的第一件事,就得让她把那个杨婷婷的心中偶像粉色佳人忘得一干二净,而且绝对只能闭口不谈。他只是含含糊糊的说是通过武汉的朋友认识了韩叔,而韩巧巧就是韩叔的独生女儿。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下,在一个同样偶然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出手救了她们一家。不过有一点王大为始终在强调,他是有些无奈的。

“是吗?这可真新鲜,流氓居然又诱骗了一个女孩,还是个小女生,想起来就恶心!还敢说自己无奈,只怕是心里乐滋滋的,早就盼望着能和人家见面,对人家下毒手呢。”钱凤柔咬了一口小面包,冷冷的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们姐妹无关,干嘛要对我和婷妹说?”

“昨晚我和胖子看球的时候,韩巧巧打电话来了。”王大为有些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她说今天到峡州来。”。

275.会会小女生

“什么?”杨婷婷暴跳如雷,把胖胖的指头指到了他的脸上:“你的那个小情人今天要来?还敢大摇大摆的到这个家里来?”

“这就对了,怪不得流氓的态度诚恳又谦虚,怪不得刚才**人家的眼光也不像以往那样色迷迷的了。”钱凤柔有些气恼:“还是那句话,不管我们的事,你就放心的去见你的那位小情人吧,我和婷妹没意见。”

“因为……巧妹……韩巧巧知道你们两姐妹。”他有些尴尬:“她到这里来,就是想见见你们……”

“看来那个叫巧妹的小女生并不笨,还知道我们姐妹的名声。”杨婷婷气消了一点:“我猜人家高中生是怕我哥是个口蜜腹剑的家伙,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花言巧语把人家骗到峡州给……糟蹋了,然后翻脸不认人,把她卖到恩施的深山老林里去,那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求助凤柔姐这个女警官,跟着我这个大姐大,至少也能保住人身自由,不管有什么事,最终也能脱身回去,聪明!”

“流氓,她……好看吗?”钱凤柔目光如炬:“不会是个丑八怪吧?那个小女生怎么瞎了眼?会喜欢你这样一个丑八怪?”

“见到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具体怎么样,我也说不好。”他有些吞吞吐吐的:“反正有人说她是水果湖高中的……校花。”

“越说越有趣了,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小女生,一个被人称作校花的漂亮女孩,情窦初开的时候居然会碰上你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无耻之徒,居然还把豆蔻年华和一生的幸福全都押在你这个比她自己足足大十多岁的臭男人身上,不是脑子进了水就是神经有问题。”钱凤柔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早点:“千万别让我们与你的那个巧妹见面,你知道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婷妹虽然是你妹妹,但绝对不会帮你做坏事,也不会为你铺路搭桥,不拆你的庙你就该念阿弥陀佛了。”

“凤柔姐。”杨婷婷在提醒她:“我记得,算起来在青少年宫的时候,你可比韩巧巧还要小一些呢,不就只有……”

“婷妹。”钱凤柔的粉腮上有了一丝红色,却依然冷如冰霜,严词呵斥着:“我是我,她是她,不准胡说八道。”

“那我们吃完早点就出门去旅游,好不好?”杨婷婷很会见风使舵,笑嘻嘻地说:“凤柔姐不是想去玉泉寺吗?正好,路程不远,交通方便,爬爬覆船山、看看珍珠泉、拜拜如来佛,让他们在家里胡作非为。”

“好吧,眼不见心不烦!不过有一点我得声明一下。”钱凤柔依然很生气:“没有婷妹的同意,谁也别想成为这套房里的常客,这是她的干妈说的!再说,我可是……爸爸和妈妈的钦差大臣,在我们回来之前,那个小女生必须离开,你们可以在外面……偷鸡摸狗,但绝不准在家里……胡来。”

“既然你们是这样想的,那就太好不过了,我还正在为此发愁呢。”王大为高兴起来,有些如释重负:“那就不必出去了,等巧妹来了以后,婷妹先摆出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冷冰冰、气冲冲,最好还有点仇视的表情;再让柔柔说些什么年龄尚小,学业为主的大道理,或者你们两姐妹一起诉说我的种种劣行,让巧妹打消那些荒唐可笑的念头,那就太好不过了,我真的感激不尽。”

“天哪。”杨婷婷两眼瞪得大大的:“凤柔姐,听见了没有?原来是这样,又是一个多情女子!”

“越来越有趣了,沾花惹草的流氓居然遇上了一个情真意长的小情人,把人家糟蹋了以后就想拍**走人,小女生只好学孟姜女千里寻夫了,也叫感天动地。”钱凤柔用纸巾认真地擦了擦好看的嘴唇,做出了决定:“婷妹,我们今天就去见见那个叫韩巧巧的小女生吧。”

王大为先是呆如木鸡,不明白冰美人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稍稍一想就真的对钱凤柔的体贴入微感激不尽了。他知道杨婷婷会听钱凤柔的,而他心里却是像明镜似的,冰美人又是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给他排忧解难,不得不叫人感慨自己终生有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居然会碰上这样一个知冷知热、配合默契的女子,虽然这个女子名义上还是属于别人的

276. 此恨无人共说

于是,两个女子就跟着王大为一起到位于东山的半山腰的峡州火车站来接韩巧巧。从江城开来的早班城际列车还没到,站台上空荡荡的,几条铁轨闪亮的向远方伸展,有一个电力机车的车头鸣着笛,飞快的穿过站台,穿过中心城区,向夷陵的方向驶去。向上望,看得见烈士陵园顶端高高耸立的纪念碑,还有东山公园那层层叠叠、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

杨婷婷从王大为的裤袋里找到几个硬币,跑去买水喝,钱凤柔亭亭玉立的站立在站台的挡雨板下,亮眸粉腮、****、高挑的身段、苗条的腰肢、还有孤傲的气质,加之天蓝色的衣裙,本身就非常吸引人们的眼球。本身就是一道风景,如果是其他的女人,王大为早就搂抱在怀了。李玉如会诱惑他,一个媚眼就会使他动心;孙晓倩会要求他,不同意就噘起嘴巴撒娇,刘心怡会主动贴近他,就像水**融;只有钱凤柔不动声色,不鼓励也不反对,再说他也不敢,虽然前前后后也有些断断续续的接触,但像如今这样并肩而立,他还是感觉不自然,虽然她从来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仙苑春浓,小桃开,枝枝已堪攀折。乍雨乍晴,轻暖轻寒,渐近赏花时节。柳摇台榭东风软,帘栊静、幽禽调舌。断魂远、闲寻翠径,顿成愁结。”王大为听出了钱凤柔念的是阮逸女的那首《花心动》:“此恨无人共说。还立尽黄昏,寸心空切。强整绣衾,独掩朱扉,簟枕为谁铺设。夜长更漏传声远,纱窗映、银红明灭。梦回处,梅梢半笼淡月。”

“谢谢你,真的很感激。我知道柔柔这是在帮我。”他说的真心实意的:“如果不是你决定留下来陪我,我真的有些不知道怎样与巧妹面对面。我对她说过多次,我们之间存在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有着巨大的差异,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但她就是不听,又是一个不依不饶的女孩。加上如今正是面临高考的当口,我怕影响她的高考成绩,所以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我不得不答应了她的要求,你能理解吗?”

“咄咄怪事,你诱骗人家豆蔻少女,我凭什么理解?你就是和那个巧妹做出什么事,也与我无关,我只不过就是婷妹的姐姐,陪着她来看看热闹而已。”钱凤柔连眼都没往他这边望一下:“你可别自作多情。”

“柔柔,你真的不在乎吗?”他多少有些失望:“我总是认为你一直都挺关心我的,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在思想上,你总是用自己的行动来支持我,鼓励我,帮助我,使我一次次渡过难关,也许从那个除夕之夜开始,我就开始相信这一点,而且有些期待了。说实话,我对你的内心的确有些看不明白,婷妹骂我笨,我也承认,但我相信婷妹说的话,你是我最重要的……”

“打住,快给我打住!关于我的态度,还有什么内心你以后不要胡乱猜测!”钱凤柔皱了皱好看的柳眉:“我却真的有些奇怪,说你帅吧,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说你酷吧,你是个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说你是个冷面小生吧,你是个无恶不作的摧花老手。却不知道为什么从集团老总、大学教授到现在冒出来的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生偏偏都对你情有独钟,死皮赖脸的跟着你,而且明知道你是个沾花惹草、用情不专的男人,却偏偏依然对你痴情不改,死缠烂打呢?”。

277.癞蛤蟆和一亩三分地

“凤柔姐,这个问题还是好好问问你自己吧。”杨婷婷把买来的统一冰红茶先递给王大为喝了一口,才递给钱凤柔:“你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就情定终身了,当然是用不着死缠烂打了;不过分别这么些年,音讯全无,凤柔姐却依然坚守那句‘长大以后,我给你做新娘’的誓言,等了这么多年;重逢以后,没有作任何犹豫,就让我哥这个拿着旧船票的臭流氓登上了凤柔姐的似水柔情的那艘客船,真是如歌如诉,这算不算痴心不改、感天动地呢?”

“婷妹,再说我就要生气了。”她急急忙忙在向杨婷婷的嘴里塞着口香糖:“你也太不讲究卫生了,把给你哥喝过的水给人家喝,恶心死了。”

“算了吧,凤柔姐。”杨婷婷把水喂到她的嘴里:“记得三峡人家吗?记得东山花园吗?记得武汉之行吗?你已经不知这样做过多少次了,还在故装纯洁,好像未涉人世,背地里不知和我哥干过多少亲密动作呢。”

“小魔女,别拿你凤柔姐开玩笑了。”王大为轻轻的对着她的臀部打了一巴掌,说的有些苦涩:“人家那是无意识的,况且小时候说的玩笑话是当不得真的,人家心里早就另外有人了。”

“是吗?”杨婷婷拉长声音,挑动眉峰盯着钱凤柔的脸:“就是那个峡州的未婚夫吧?就是那个长得很帅的小军官吧?就是那个与我哥有几分相似的心上人吧?我怎么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了。”

“婷妹,看来以后还得经常提醒你这个小魔女注意。”钱凤柔抿着嘴在笑,这才是她最迷人的神态:“你知道的,与这个流氓有过的许多……亲近的动作,都不过是用他来当替身,寄托自己的怀念之情;就是有时候帮你哥哥做些……事情,也不过就是在为我以后的生活积累经验。”

“听见了吗?”他在提醒杨婷婷:“人家不过是把我当作那位保家卫国的解放军了,以后可不要胡乱联想,也不要自以为是,当心闹出笑话。”

钱凤柔不知为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哥就继续作为替身演员好好表演下去吧。”杨婷婷也在咯咯的笑着,意味深长地望着钱凤柔:“说不定凤柔姐一时高兴,就好好奖励你,让你把结婚大喜、洞房花烛夜和以后的一些好事全让哥给代替了呢。”

钱凤柔的瓜子脸突然变得通红,羞羞答答的去打杨婷婷,杨婷婷却满不在乎的和冰美人嬉闹着,时不时还搂着钱凤柔的脖子轻声细语的说些什么,钱凤柔就会更加害羞,用力去追着小魔女。站台上回响着女孩子清脆的笑声,远远的地方,已经可以看见正在驶来的那列客车,红白相间的车厢很明显的。

“小魔女,以后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人家可是军婚,那是受法律保护的。”看见两个女子更加愉快的大笑了起来,他有些不解了:“我说错了什么吗?难道你凤柔姐真的回心转意,让我……登船了?”

“流氓,你就伸长脖子慢慢的望吧。”明媚的笑容使得钱凤柔那张仕女般清纯的脸蛋显得格外动人,还有些羞怯的色彩:“你不是挺会诱惑女孩子吗?不是把一些大美女迷得神魂颠倒吗?有本事把婷妹的崇拜偶像,那个光彩照人、声名显赫的粉色佳人也领来让我们看看,做个小鸟依人的动作,那才叫做有本事呢,不像现在为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忙来忙去的。”

“如果说别人,我只有甘拜下风。”武汉开过来的城际列车已经进站了,他在咕噜着:“如果说是她,也许真的和广告词里说的那样,一切皆有可能。”

“流氓,你就别吹了!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知道吗?要承认你不是万能的,不会每一个漂亮女人都喜欢你的。”钱凤柔冷冷一笑:“你知道人家现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在干什么吗?你看过她的影,听过她的最新单曲,看过她的博客吗?你和人家握过手、说过话、吃过饭、有过合影吗?你知不知道人家身价多少?有多少绯闻男友?有多少爱慕者?有多少粉丝吗?”

“哥,人家粉色佳人已经早就有了新的男朋友了,最近经常被媒体捕捉到他们的行踪,潘燕曾经认为是你,照片上虽然远远看来和你有几分相仿,我刚开始也被吓了一跳,但你绝对不是那个人,你永远也不会成为人家关注的对象,你和粉色佳人绝对是两条平行线,平行但没有交叉点。”杨婷婷在劝阻:“别听凤柔姐嘲笑你,人还是应该有自知之明的,自我陶醉只会最终使自己痛苦。”

“婷妹,你没有发现吗?”从江城开过来的城际列车正从他们身边驶过,卷起的大风使得她长发飘飘,裙裾飞扬:“最近你哥哥这个流氓总是努力想把话题往粉色佳人身上转移,而且似乎对那位大明星显示出莫大的兴趣,我就是要打击他的虚荣心,让他清醒一点,理智一点。”

“哥,你也是的。”杨婷婷有些生气:“什么人不能说,为什么偏偏要拿人家的偶像取笑?人家已经在媒体面前幸福的承认爱情甜蜜,情有所属,可能会马上结婚,而且有可能为了心爱的人而退出娱乐圈。但是,那个伟大的男人绝不会是你!守着几个大美女还不满足吗?你就安安心心的过你的小日子吧,你离人家至少有十万八千里呢,现实一点,冷静一点,明智一点。”

“你听好了,我倒是挺愿意和流氓打个赌的。”钱凤柔看着客车缓缓停在了站台上:“如果你能把孙晓倩领到我们的面前,不管你是骗来的还是盛情邀请来的,我们都承认你胜了,就会给你一些……奖励,不过千万别胡思乱想,大不了就和婷妹说的一样,就让你继续充当人家兵哥哥的……替身。”

“柔柔,你不认为这个赌注下得未免有些轻率了吗?你不认为这是你给了我一个绝好的乘虚而入的机会吗?”王大为看着已经敞开的客车车门在笑:“假如我有机会碰到孙晓倩,假如她又碰巧有点喜欢我,假如那个粉色佳人和你小时候那样,有些一见钟情,有些相信缘分,有些头脑糊涂,有些头脑简单,不小心?隽四茄令人热血沸腾、难以忘怀的话了呢??br/>

“知道什么叫坐井观天吗?知道什么叫痴心妄想吗?知道什么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钱凤柔冷冷一笑,不屑一顾地说着:“我劝你还是种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好高骛远、见异思迁的下场往往是很悲惨的。”

“我能请教硕士生一个小小的问题吗?”王大为显得很谦虚,也不耻下问:“那一亩三分地是不是也包括你?”。

278.的哥的深夜聚会

一天深夜,杨婷婷把电话十万火急的打过来的时候,王大为正在笑得前仰后合的。

还是给老贺的夜班司机代班。那个来自归州的的士司机前不久刚刚交了一个黄龙的女孩子,也是缘分到了,两个年轻人一见面就爱得死去活来、如火如荼的,恨不得成天黏在一起,每当出租车交接班的时候还总是舍不得和那个女孩子分开,催得太急了,索性连手机也关了,就把老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老婆的手术虽然顺利,但是身体太虚弱了,恢复太慢,晚上得要人照顾,无奈之下,只好向王大为求救,来帮忙跑一个夜班。老贺总是不好意思:“对不起,总是像找、119似的。”王大为接过钥匙,给贺哥扔过去一支烟,爽朗地笑着:“那就对了,患难之交才叫真心朋友嘛,贺哥能想起我就足够了。”

其实夜班的士也不是整夜满城乱转,油价飞涨,的士烧的天然气也水涨船高,“黑的”越来越猖獗,谁也承受不了。再说,把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西装革履的商人、打着呵欠的瘾君子、寻找刺激的不安分男女、财大气粗的磷矿主、香气袭人的小姐、肥头大耳的暴发户、跳舞打牌的人们和不安分的小青年从各种闪着暧昧灯光的娱乐场所里送到他们要去的地方以后,街上就变得空空荡荡了,除了巡夜的派出所的协警和伺机作案的小蟊贼就没有什么人了。那些夜班司机有的就会回家去搂着老婆睡一会儿,更多的就会三五成群,找一家还在营业的夜市小吃摊,点上几个菜,喝点廉价酒,说说话,高兴高兴,然后蜷在东风爱丽舍出租车的后排座上闭一会儿眼睛,稍稍打个盹。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们会被扫街的环卫工人吵醒,眨眨眼睛,伸伸懒腰,又开始与公汽争夺上班上学的第一档客源。

王大为是在凌晨两点把老贺的出租车开回东山花园的途中被几个的士司机叫住的,就在四零三厂俱乐部的旁边,盛情难却,也就坐在了广电中心大门前的那张油腻腻的小桌前,很简单的几个菜,卤黄豆、青椒豆干、炒青菜、卤顺风,还有一瓶枝江大曲,他就叫老板又添了一盘花生米,一盘鱼香肉丝。

这些出租车司机平时总是呆在车上,除了听听峡州交通音乐台的节目,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恨不得与每一个上车的乘客搭讪,可这样的机会也不多,小姑娘不爱搭理,年轻伴侣自己亲热都来不及,中年人上车以后电话不断,老年人倒是话不少,可又得防备碰上个老年痴呆症,住在哪里都忘得一干二净,骗得你满城打转,就有苦难言了。因此吃饭的时候就成了司机们最高兴的时候,每一个人全变成了硕士(说士),个个滔滔不绝,人人口若悬河,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丰富极了。说的都是车上听来的小道消息,都是那些不能登大雅之堂的荤段子。

“一个移动老总到桑拿按摩中心,小姐问:‘是在大厅还是到ivp包间?’老总当然选择包间,小姐就加收了他200元小费,振振有词的告诉他,这相当于移动的漫游费。”一个矮个子司机在绘声绘色的说着:“按摩小姐又问:‘你要局部按摩还是全身按摩?’老总还是选择后者,又收了他500元,这就相当于是基本通话费;洗澡用热水得交元热水费,打开卫生间的灯要交元,说明这是来电显示;小姐声明香皂是免费的,却拿来一堆五花八门的,不管用不用,都得交钱,因为是按月收取,不是以天数计算;老总气得发火,要求退钱走人,按摩小姐文质彬彬的回答:‘对不起,就像移动的卡一旦开通是不退回的……’”

“我来讲一个有关动物的。”另一个司机抢着在说:“有一天猫碰见了奶牛,奶牛笑话猫:‘妈的,这么小就长胡须了?是不是吃了激素的?’猫大怒,反唇相讥:‘你是不是暴露狂,咪咪这么大也不知道戴胸罩!’”

“我来讲一个官场上的笑话。”一个司机边吃边说:“女市长和男书记一起去赴宴,吃得高兴了,书记笑着说:‘当书记的一般都干过市长。’女市长毫不示弱,回答说:‘书记一般都是市长升(生)的!’”

“以前一层楼都只有一个公共浴室,平时都要排队洗澡,一个小伙子回来后发现浴室里有个姑娘,就问她:‘小姐,你下面有人洗吗?’”一个司机叼着烟也讲着笑话:“女孩子大怒:‘我下面自己洗,不要你操心!’”。

279.有人感冒了

大家都会讲这些有些黄色,却很有趣的小笑话,都在笑得乐不可支的时候,王大为的诺基亚手机响了。

“哥,快回来!十万火急!”杨婷婷的声音听起来朦朦胧胧的,肯定还没有睡醒:“凤柔姐病了!”

“小魔女,别吓我,我可是有前车之鉴的。”王大为依然在乐呵呵的指责她:“上次说你不舒服,把我骗回去,结果和你姐来了场近身肉搏!现在可是凌晨两点,你又想出了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你哥?”

“哥不是说过吗?就是再狡猾的阴谋诡计,也躲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吗?”她显得有些不耐烦:“哥到底回不回来?凤柔姐感冒发烧了,我刚刚给她查了一下体温,三十九度五!烧得脸通红,哥就看着办吧。”

“等等。”王大为急忙在起身:“今天上午她出门的时候,不还是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吗?怎么一下就病倒了?你们现在哪里?”

“笨!”小魔女叫了起来:“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凤柔姐最近几个晚上都在那里?当然在我们家里!”

这就是杨婷婷的语言,她总是把世纪欧洲城的那套房屋定位于“我的家”,把东山花园的那套房屋定位于“我们的家。”王大为有些啼笑皆非,指责小魔女和那个以“莫须有”的罪名入侵伊拉克的山姆大叔一样,“你的就是你的,人家的也是你的。”她则扁扁嘴,无不得意的警告他:“本来就是的!你信不信我叫干妈把我们的家的房屋所有权也转给我,除了我姐姐、凤柔姐、心怡姐、巧巧妹以外,再找四五个姐妹一起住进来,让哥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他真是服了这个小魔女,加上有一个对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的老妈,这样的结果不是没有可能的。

王大为心急火燎的闯进东山花园现在还属于他的那套房屋的时候,杨婷婷还在生气,噘着嘴正在不停话,他的那部诺基亚手机正在一边又一遍的响起,孙晓倩正在他的裤袋里一遍又一遍的唱着那首《我爱上你了》。他就是不接,故意气气这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杨婷婷瞪着眼刚想说什么,王大为早就与她擦身而过,走进了那间被布置为钱凤柔闺房的小房,只留下小魔女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生闷气。

睡在床上的钱凤柔已经听见了王大为的脚步声,依然是那么清纯的动人,只是古典仕女般的漂亮脸蛋上有了些暗暗的潮红,还有些懒洋洋的憔悴,除此之外,冰美人依然是一脸的平静,冷若冰霜。看见王大为急匆匆赶回来,丹凤眼里多少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嘴角也掠过一丝笑意,倒是因为他大步流星走路带进来的那些春夜的寒意。使得她急急的把原本露在外面的粉肩也缩回被窝里了。

“怎么了?”王大为把手用力搓搓,然后把搓热的手掌轻轻的搭在她光滑的额头上:“那天晚上淋雨造成的吧?”

“才不是呢。”因为有了男人大大的手掌的接触,也因为随着王大为扑过来的男人的呼吸,冰美人有了些羞怯,不好意思轻轻的嗔怪:“干吗大惊小怪的?婷妹知道了又得追根寻缘的。”。

280.十指相扣

天知道这个一向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冰美人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潮,突然会对夜间出外散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本来吃过晚饭,王大为坐在电视机前正在看西班牙足球甲级联赛巴塞罗那对阵瓦伦西亚,钱凤柔就钻进她所属的小房里不知是看她的那些多愁善感的李清照的古词,还是去看那本风靡一时的《红肥绿瘦》,或者去和她的爸爸妈妈(那是她对王大为的老爸老妈的称呼,亲热的令人难以置信)、还有那个杭州的心怡妹(对于那个神仙妹妹可是情投意合)说三道四,互通有无。

总之那天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冰美人居然有了散步的想法,而且要马上出行。他告诉她外面正在下雨,她探头看了一下,居然更加高兴,说是雨中漫步是经典情景;他提醒她已是夜深人静时候,她出冷笑,说是早就听说过他的身手敏捷,要是有些寻机作案的小毛贼不知死活的跳出来,正好让她看看流氓拳脚的威力。所谓吃了人家的嘴软,他可是隔三岔五的在吃人家烹调的饭菜,所谓拿了人家的手短,人家给未婚夫精心编织的毛线衣正堂而皇之的穿在他的身上,“投之以李,报之以怀”,陪着人家散散步,给人家当当保镖,也是义不容辞的。

外面真的下着春雨,细柔得几乎感觉不到,只能透过发展大道那明亮的街灯里看得见那飘飘洒洒的雨丝。钱凤柔兴致很高,连伞也不撑,沿着发展大道的林荫一直向前走,居然一直走到了高速公路的跨线大桥前,脸上也有了些淡淡的微笑,眼睛里的冰块融化了,就有了些温情脉脉的动人意思。她开始并不与王大为说话,自顾自的哼些歌曲,从孙晓倩的《眉眼传情》到那个粉色佳人的《只对你有感觉》,冰美人自然没有粉色佳人的嗓音那般圆润动听,只是很纤细的女高音,还有愉快的感觉,夜空里飞扬着冰美人的歌声,很优美、很迷人的。

“风柔日薄春犹早,夹衫乍著心情好。睡起觉微寒,梅花鬓上残。”这是钱凤柔念的第一首词:“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沉水卧时烧,香消酒未消。”

“不错。”他知道这是李清照的《菩萨蛮》:“以轻灵秀逸之笔,写思乡苦悲之情,不愧是婉约诗人的一代女宗师。”

“湖上风来波浩渺,秋已暮、红稀香少。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钱凤柔偷偷的瞟了他一眼,念的是李清照的《怨王孙》:“莲子已成荷叶老,青露洗、萍花汀草。眠沙鸥鹭不回头,似也恨、人归早。”

“柔柔,现在是春天呢,什么‘红稀香少’,什么‘莲子已成荷叶老’。”王大为在提醒她:“再说那位易安女士虽然是用愉悦的心情来歌颂秋光的宜人,难免有些形单影薄的味道。”

“就你行!”她那双明亮的丹凤眼美的动人,叫人深深陶醉:“流氓,就你有本事,你也念一首让我听听。”

“寒日萧萧上锁窗,梧桐应恨夜来霜。酒阑更喜团茶苦,梦断偏宜瑞脑香。”王大为开口就是,他背的是李清照的《鹧鸪天》:“秋已尽,日犹长,仲宣怀远更凄凉。不如随分尊前醉,莫负东篱菊蕊黄。”

“臭流氓,人家想人家的未婚夫和心上人关你什么事!还敢用‘不如随分尊前醉’来引诱我!”钱凤柔一脸的严肃,一转眼又是那个冷冰冰的美人了:“再一次告诉你,我们之间的那点事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们之间毫无关系,也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我只是婷妹的姐姐而已,与你这个流氓毫无任何关系。哪怕你已经看过了人家的……身子,哪怕你抱过人家,还吻过人家,我也永远不会和你这样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浪荡公子在一起的。”

“好好好。”王大为叼着烟在举手投降,他还是有些好奇:“其实我也只不过是念了一首词而已,值得这样大动肝火吗?再说我现在还是你的保镖呢,你就不怕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流氓,你敢吗?”她轻蔑的冷笑了一声:“你就不怕伯父伯母找你算账吗?你就不怕心怡姐、婷妹找你拼命?”

他目瞪口呆了。

钱凤柔怒气冲冲地走了,一个人沿着来路直接走回去。王大为对这位古典仕女般的冰美人多愁伤感、变幻多端的性格已经习以为然,不足为奇了,他只是跟着她一起走,他知道,不需要多久,柔柔就会自劝自解,就会再次和他说话的。果然如此,冰美人噘着嘴站住了,瞪着杏眼怒气冲冲,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把绵软的小手直接插到他的衣袋里,这就有些让他受宠若惊了。

“大为哥哥,别胡思乱想。”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发出这样迷人的声音,就有些受宠若惊了。她倒是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脸蛋上有一层淡淡的光泽,挑动着长长的柳眉在说:“我只是想重温一下当年青少年宫的情景。”

于是,就在那飘洒着如线的雨丝、夜深人静的发展大道上,王大为在衣袋里找到了钱凤柔的小手,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指从她的指缝中插了进去,两手握住了,十指相交,那双冰冷而又柔软的小手信赖的任凭他一直握着,他甚至会仿佛回想起当年在青少年宫的那种感觉。一阵激动,他放胆搂住了钱凤柔的粉肩,她只是僵硬了一下,却没有躲让,听着他在小声的唱歌,随后她也加入了进来。他们唱的竟然是少年先锋队队歌:“为着理想勇敢前进,我们接班人……”。

281. 熟练与默契

“不算太烧。”王大为从手掌传来的温度上知道了她现在的状况,就松了一口气:“小魔女又在谎报军情。”

“婷妹就是有意要多报体温,她说只有把你叫回来,才会有主心骨。”钱凤柔抿着嘴在笑:“莫非少了你地球就不再转了?”

“婷妹是对的。这就叫充分信任,充分放心,充分依赖。”王大为把手从她额头上拿开了:“前者是对哥哥能力的肯定和赞赏,后者却是被她干妈从小娇生惯养,百依百顺所养成的娇滴滴的小姐脾气。”

“我乐意!我幸福!我有这个条件!”杨婷婷站在房门前咯咯的笑着:“与此同时,作为当哥哥的,也有这个权利和义务!”

“起来吧。”王大为看了一下表,把钱凤柔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在旁边的衣柜里胡乱翻出了一套天蓝色的李宁运动服:“现在听话,快点穿衣服,虽然不是很热,我们还是得到医院看医生。”

“有这个必要吗?”钱凤柔顺从地伸出胳膊,听任他给她穿着衣服:“只不过是有点感冒,吃几片药就会好的。”

“那可不行。”王大为的动作显得更熟练,给她拉上了运动服的拉链:“如果传染给婷妹,她明天还上不上学了?传染给我也不行吧?我还得出车呢。再说,病美人总没有冰美人好看吧,搞不好就是东施效颦了。”

“瞧瞧我哥的动作多么熟练,凤柔姐的配合多么默契。”杨婷婷就站在床边看着她哥哥给钱凤柔穿着衣服,怪声怪气的在问道:“凤柔姐,这种穿衣服的动作一定背着我进行过许多次吧?”

“胡说!”冰美人一下子涨红了脸,把原本伸出来的两条长长的美腿又缩回去了:“才没有呢,我发誓……”

“什么没有?老实承认就是了。”王大为不由分说的把钱凤柔的那两条光裸的大腿又从被窝里拉了出来,给她套上运动裤:“所谓熟能生巧嘛,早在你凤柔姐还是小猫小狗,连辫子都不会扎,只会和你一样撒娇的时候,我就给她这样做过,光**也看过,鸳鸯澡也洗过……”

“流氓!”钱凤柔有些恼羞成怒,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一把抓过运动裤,急急的套在自己的腿上,怒气冲冲的申辩着:“婷妹,别听你哥这个流氓胡说八道,小时候我们只是在青少年宫见过几次面,根本没有和他有过什么……接触。”

“我知道。”杨婷婷在咯咯的笑着:“哥说的是我呢,我也知道,凤柔姐那时候不过就是被我哥背过几次罢了。”

“柔柔妹妹,听话,那就让亲亲哥哥再背一次好了。”王大为弯下腰来,让已经穿戴整齐的冰美人趴在他厚实的后背上:“也好让人家重温一下往日的好时光,对我这个人有些新的好感才好。”

趴在这个大男人厚实而温暖的后背上,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和着淡淡的烟草味道简直把钱凤柔完全笼罩了,她的脸红得更厉害,羞答答地垂下了细长的眼帘,虽然有些不习惯,还有些扭扭捏捏的,但王大为已经把她背了起来,毫不费力的站起身来,钱凤柔发现自己像要飞起来似的,天花板似乎触手可得。她有些紧张,就伸出手臂紧紧的搂住了王大为的颈脖,把身体更紧密的贴在了他的后背上。她有些胆小,索性把那张脸蛋也贴在了他的那件七匹狼夹克衫上。

她心里明白,这个男人和二十年前一样可以让人放心,叫人信赖,但她也知道,这绝不是什么情景再现,那时的为哥哥只不过是一个助人为乐、热心快肠的小毛孩子,现在的他可是一个硬朗、刚毅、还有点帅气的大男人,有一帮南正街的好朋友,有好几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也有些令人喜欢的地方,只有对她的感觉没有变,只有对她的喜爱没有变,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这一点

282.二十年后情景再现

“看什么看?这样的情景你可是隔三岔五的就要重现的,就要赖在人家背上不下来的。”王大为顺手打了杨婷婷臀部一巴掌:“小魔女,开门去。”

“凤柔姐,二十年后情景重现,二十年后又趴在同一个男人的背上。”小魔女在引诱她:“感觉如何?”

她不回答婷妹的话。她知道不管怎么回答,小魔女都有话说,而且一定会把她说的羞不可言,天知道这个大五的学生哪里来的那些让她害羞,让她心跳的语言,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暗暗窃喜。她就把那张发烫的脸贴着他坚实的脊梁,用鼻子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哥,还是你来回答。”杨婷婷转移了目标,而且会甜言蜜语的进行诱导:“将凤柔姐背在身上,你感觉如何?”

“挺好的,软绵绵的,和以前的感觉一模一样。”王大为背着钱凤柔已经来到了楼道里,回答得很快:“只是有些奇怪,你凤柔姐比你还高出一个头,为什么感觉反倒比你这个小魔女还轻一些呢?”

钱凤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夜深人静,又是在楼道里,杨婷婷无处发泄,只得噘着嘴,用小拳头拼命击打着他哥哥的肩膀。

“小魔女,瞧瞧你这副凶相,其实谁也不怕你。”王大为直到走下了楼道,来到社区才又开始说话:“还你凤柔姐,当年也是这样乖乖的趴着,对了,还拿一条手帕给我擦汗,嗲声嗲气的叫我为哥哥,最后还不是把我们家的传家宝也拿走了,挨打的时候根本看不见她的人,这才叫本事!这才叫水平!你的那些计谋不过就是雕虫小技而已。不过当时我就是有些不服气,老妈的传家宝也太没意思了,如果是黄金、白银、袁大头该多好,偏偏是只是一块蓝石头!”

钱凤柔躲在他背上偷偷在笑。

“哥,又在撒谎!又想骗我!”杨婷婷不高兴了:“当时明明是凤柔姐非常喜欢你,好好的亲了你一下,答应长大以后做你的新娘,你才色迷心窍,把蓝宝石偷出来送给凤柔姐的!”

“天哪,流氓!我打死你!”钱凤柔也在打着王大为:“你真是个流氓,那样的事也能对你妹妹说?”

“笨!”杨婷婷笑得更开心了:“凤柔姐用力打!这样的事我哥才不会对我讲呢!要不是看了你写的那些诗情画意的博客,又看了你那些不可告人的日志,还看了你和心怡姐交流的有关爱上我哥哥的那些肉麻的经过,我才不知道当年你们还有这么一段浪漫的罗曼情史呢!”

“天哪!”钱凤柔绝望地叫了起来:“流氓,你还管不管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妹妹了?人家的**也敢偷看!我可是警务人员!”

“柔柔,婷妹是小魔女,我管不着;你现在是病人,我只想管你。”王大为把她塞进了那辆出租车的后座:“二十年前,你得了我们家的那块蓝宝石,前不久又得了我们家的一枚钻戒,我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明明是已经有未婚夫的人了,还欢天喜地的来者不拒,究竟想干什么?”

钱凤柔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杨婷婷格格的笑着,连眼泪也笑出来了

283.柔柔请流氓吃饭

那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那天的中午,位于团结路的燕莎大酒店的二楼的小包间,硕大的圆桌上摆了**个各式各样的大盘小碟,该店的特色招牌菜和时令菜全在桌上散发出浓郁的香味,还有一个热气腾腾的鱼头火锅,却只有王大为和钱凤柔两个人,未免显得奢华了一些。地点是钱凤柔挑的,菜肴也是她点的,王大为和一帮朋友结伴到郊外的分乡去玩,车都已经走到了晓溪塔,她的电话就随之来了,说是中午请他吃饭,他受宠若惊,却马上就拒绝了:“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现在不在峡州,这不是望梅止渴吗?”“今天早上我上班的时候,你这个家伙还在家里睡觉呢。”冰美人根本不相信:“如果流氓不来,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他没有办法,只好在大家的哄笑声中下了老贺的那辆出租车,从晓溪塔乘公交车返回了中心城区;他没有办法,谁叫人家如今是杨婷婷的好姐姐,又是家里的厨娘,色香味俱全,还是菲佣,家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还可以陪哥睡觉,又是百媚千娇的大美人。”小魔女说的振振有词:“还不用付薪水,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想想也是的,除了没有在一个被窝里睡觉,人家各方面做得无可挑剔,得罪得起吗?

他找到燕莎大酒店的那个包间的时候,钱凤柔一个人饶有兴趣的已经在吃着东西,一双木筷、一双玉手、一副清秀而又古典的脸蛋、长发飘飘、没穿警服,看得见外套里面的天蓝色衣领,那是她的最爱。冰美人吃的兴趣高涨、无忧无虑,就像算准他一定会出现时的,脸上依然冷漠的毫无表情,只是看见他闯进来的时候,好看的嘴唇动了一下,有些喜悦在唇边化开。

“柔柔,我可是从晓溪塔赶回来的,如果我今天要是去江城了呢,难道我还会飞回来陪你吃一顿饭不成?”他抓起筷子就开吃:“拜托一下好不好,以后是不是可以先问问人家的日程表?”

“除了今天,你就是跑到澳洲去也没人关心,反正……爸爸妈妈会对我说的。”她的声音很冷:“再说我凭什么要问流氓的行踪?你和你的那些女人幽会、去勾引那些小女生也会对我报告吗?”

“我只要出门,总会对婷妹和你交代去向的,这是我的习惯,那只能怪你上午出门的时候,没有去看留言板。再说别这么冷冰冰的,好吗?”他喃喃的说道:“人家这不是召之即来了吗?”

“请多关照。”她的纤细的小手在光可鉴人的玻璃桌面上推过来一个白色信封:“这样文雅的言语是不是感到舒心一些呢?”

“柔柔。”他把嘴塞得满满的,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个信封:“不是请我吃饭吗?这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

“是不是写给我的信?”他在猜测:“如果是满纸泪痕,对我说什么分手之类的话,或者是什么诋毁人和挖苦人的话,我就不想看了,也没有兴趣,那还不如让你直接说出来更好,我有心理准备;如果是向我表示那种深情而又含蓄的感情,你还是说出来为好,我喜欢听你亲口说。”

“你这个流氓想的真好。”她冷冷一笑:“我绞尽脑汁也只是想起你至今只是给我写过一些类似备忘录似的小纸条,就是写信也总得你先写给我看看,我再考虑是否有必要就你信中的问题给你回信。”

“那我就放心了,至少在吃这顿饭的时候,我暂时是安全的。”他笑着打开了信封,里面是六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把钱给我干什么?”。

284.祝你生日快乐

“婷妹不是把你吹的很厉害吗?玉如姐不是说你聪明过人吗?连心怡姐也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吗?你的那些朋友不是也对你推崇备至吗?”她在吃着美味佳肴:“那就让你猜猜,给你三个机会。”

“本人现在是无业游民,身无分文,囊中羞涩,就未免引起了冰美人的一些怜悯之心。”他在胡乱猜测:“知道男人总也有些应酬,知道男人也挺讲面子,知道男人也有难言之隐,就想悄悄的资助我。”

“想得美!你现在不是还有工资吗?帮贺哥代班,不是还有收入吗?再说你不是还有大商人大哥的鼎力资助吗?”钱凤柔在回答:“你是知道的,我还得和奶奶靠我的工资生活呢,我是有心无力。回答错误”

“上个周末你和婷妹在均瑶广场不是看过一条法国的古孜长裙吗?虽然喜欢却最终因为价钱太贵而放弃了吗?”他接着再猜:“会不会恋恋不舍,又回心转意了,想买下来还想让我借花献佛呢?好让我在婷妹面前挺有面子的呢?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穿上长裙以后我得是第一个观赏者。”

“我看你就别自作多情了,长裙是很美的,但我还是选择放弃。第二次回答错误。”她细细的吃着鲜嫩的长江鲇鱼:“多亏我今天心情好,不会骂你这个流氓,不过,警告你,你现在只有一次机会了。”

王大为喝了一口稻花香,抬起眼睛望着隔桌而坐的钱凤柔,这个凤眼、柳眉、桃腮、樱唇、粉面、凸胸、削肩、美腿、翘臀的古典仕女般的美人今天稀罕的在脸蛋上化了些淡淡的淡妆,黛眉更深、桃腮更红、樱唇更艳,还有些掩饰不住的羞怯在漂亮的眼睛里闪现,更有些柔柔的情感透过那张冷漠的脸蛋传递出来。

“怎么了?哑口无言了?”她翘着好看的兰花指用木筷在夹着沸腾的鱼头火锅里面白白嫩嫩的豆腐,就有了些得意的语气:“会不会是黔驴技穷、江郎才尽了?要不要举手投降、低头服输?”

“风高浪快,万里骑蟾背。曾识妲娥真体态,素面原无粉黛。”王大为句的念的是刘克庄的那首《清平乐》:“身游银阙珠宫,俯看积气濛濛。醉里偶摇桂树,人间道是凉风。”

“什么‘曾识妲娥真体态,素面原无粉黛。’别夸我,人家没那么好。”她脸上有了些红晕:“请回答正题。”

“祝福加祝福是很多的祝福,祝福减祝福是祝福的起点,祝福乘祝福是无限个祝福,祝福除祝福是唯一的祝福。”王大为口里念念有词,笑嘻嘻的隔着餐桌向钱凤柔伸出手:“祝柔柔妹妹生日快乐!”。

285.替身和挡箭牌

“这不可能!”她惊愕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简直呆如木鸡:“流氓,你真的不可小瞧!你是怎么知道的?”

“柔柔可是一个勤俭的女人,平时精打细算,为什么要与婷妹去试那条价格昂贵的裙子呢?这是其一;柔柔是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子,平时都是黄脸婆,为什么今天浓妆出现呢?这是其二;柔柔对我一直深恶痛绝,声称彼此毫无关系,为什么今天会大方的把钱塞给我,还有那句‘我今天心情好’又说明了什么?这是其四。”他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其实婷妹早就把你的生辰八字讲给我听了,还在一些算命的网站算过我们的婚姻,而且碰巧我的记忆还比较好,从晓溪塔回来,一坐在这张桌旁,看见你那盈盈的笑脸就明白了,你才不会无事把我叫回来呢。”

“流氓,你真的太有才了。”她在感叹:“怪不得小魔女就是怕你一个人,怪不得男人都是你的朋友,女人都是你的俘虏呢。”

“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他在狼吞虎咽的吃着美味佳肴:“不就是生日吗?为什么非要请我吃饭,而且还自己掏钱?何不换一种庆祝方式,我给你下一碗长寿面,你给我……一些回报。”

“想得美,这顿饭肯定该你付钱。”因为听出了他话里那个“一些回报”的含义,冰美人的脸上就有了些桃红色,就羞羞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殷勤的给他碗里夹了些脆脆的洪山菜苔:“现在属于考察和筹备,那些钱是今晚聚会的费用,节约和超支当然都算你的。”

“今晚聚会?这倒挺新鲜,吝啬鬼也有大方的时候?”他有些意外:“能告诉我请的是些什么人吗?”

“我有四个从小就很要好的朋友,的时候,就有人称我们是五朵金花呢。”她给他夹着花生米:“从初中开始,每个人的生日就是我们相聚的时候,所以今晚你得请她们吃饭,当然,还有你的那位宝贝妹妹。”

“那就是约定俗成了。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想澄清一下。”王大为在追根寻源:“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你这个流氓与人家的未婚夫碰巧有几分相象,因为你的那个精怪的妹妹碰巧和人家也有些缘分。”她喝了一口橙汁,说的很平静:“碰巧人家的心上人又是个军人,保家卫国的重担在身,当然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赶回来,当然应该以国事为重,碰巧你这个流氓现在反正闲着无事,成天晃着肩膀到处乱逛;碰巧我又记得你说过可以无条件给我帮忙的。”

“所以我今天晚上就又一次变成了那位保家卫国的小军官的替身。”他有些苦笑:“我猜想你的那几位密友大概都已经或者是为**,或者有了情侣,冰美人已经忍受不了女伴们的唠叨和数落,就寻思得给自己找个挡箭牌,或者叫做替身。这个人不仅要长得不太难看,还得对冰美人比较听话,同时还得两人配合默契,守口如瓶,最关键的是还得与你的那个未婚夫相像,这样看来肯定就是非我莫属了,肯定就是我最有实力、最有技巧,最有可能了。”

“看来你并不太笨,怪不得那些象牙塔里的神仙妹妹、豆蔻年华的小女生都被你这个流氓给迷住了呢。”她拿纸巾擦了擦好看的樱唇:“贺哥介绍的这个地方还不错,包间不错,菜味也不错,晚上就把聚餐的地方定在这里。”

“这没问题,这里的老板和我的一个朋友很要好,打个电话一定会照顾的。”王大为也夹了一块白嫩的鱼肉:“不过请把信封里的钱收回去吧。我知道你们五朵金花一般都是家庭聚会,我知道婷妹跟着你这个姐姐已经去吃过好几次呢。这样兴师动众肯定是为了那个**不浅的未婚夫,所需的费用就由我这个冒牌货一并代劳了吧,就权当是送给你本命年的礼物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当然,你抽空还得去定一个蛋糕,干脆好事做到头吧。”钱凤柔乖乖的把那个信封塞进了自己的手袋,还递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给他。她有些担心的嘱咐着:“我的朋友也许会……问你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当然,夸张一点……还是可以,可别说的太过分了。”。

286.你会亲嘴吗

“人家要是要求我抱抱你。”他在有滋有味的嚼着干煸牛肉丝:“或者要求我们两人当众……接吻呢?我该怎么办?”

“流氓,你就不知道婉言拒绝吗?”她的脸有些发红,神情依然很镇静:“再说大众广庭之下,众目睽睽之前,那样做也不太文明吧?”

“干脆实话实说,如果你这也不行,那也不允许,还不如再找个借口不要我出面呢。”他在摇头:“现在是电子信息时代,现在是社会高度集约化的时代,相搂相吻是情侣间极为普通的事情,你不会是想让事情有意穿帮吧?”

“那就……随便你吧。不过,既然要演戏,当然得……逼真才是。”钱凤柔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你说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好了。”王大为满不在乎:“别人怎么要求,我们就怎么做,一直做到人家满意为止。生日聚会,当然得高高兴兴,皆大欢喜。”

“流氓,你别想入非非。”钱凤柔看见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更加害羞了,气恼的打了他一拳:“我警告你,你不过只是别人的替身,那些亲密动作全是帮别人做的,而且不准胡来,只准有……一次。”

“柔柔妹妹。”他的这个亲热的称呼立刻使得她满脸绯红,她原本很喜欢听到了这个男人对她用的小时候的称呼:“你会亲嘴吗?”

“滚!”她居然颤抖了一下,依然故作镇定:“这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是嘴对嘴吗?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路吗?”

“那好。”王大为笑了起来,他放下筷子,站起身,向她张开了双手:“来吧,现在正好没有人,让我们试试,看你到底会不会。”

“流氓。”她有些恐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想在现在就强迫人家吧?”

王大为没有回答,一把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直接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没等她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她就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刚开始,他感觉到怀里的女子与其它的女子并无任何差异,也是一张漂亮的脸蛋,胸前两团丰满的肉团紧紧的被他挤压着,高跟鞋把她垫高到他的鼻尖,还有一头飘逸的柔发,他只要低下头,就很容易与那张樱桃小嘴贴在一起。但他马上就有了新的感觉,她羞怯的厉害,脸红得厉害,颤抖得厉害,害怕的厉害,只是一个轻轻的搂抱,这个古典仕女就仿佛要在他的怀里融化似的,他不得不更紧的抱住她,她全身软软的,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冷冰冰的冰美人不见了,一个温柔的古典美人任由他随意摆布。

“我总算明白了。”他恍然大悟的叫了起来:“你从来就没有和你的未婚夫相搂相抱过,由此也可以断定,你根本没有与男人接过吻!”

“胡说。在青少年宫的时候,我们不就有过吗?”她脸上的红晕很好看:“人家的未婚夫远在申城,又是个当兵的,我上哪儿有时间和他拥抱接吻去?再说,在三峡人家的时候,婷妹不是强迫我和你这个流氓早就干过……那些事吗?”

“那也叫拥抱吗?那只不过是在小魔女面前摆了个姿势;那也叫接吻吗?那只不过是两张嘴唇碰了碰而已,就和蜻蜓点水一般,就和电光火石一样。”他不由分着:“看来是得让我来教教你,听好了,冰美人,现在你的手应该轻轻的搂着我的后背,别羞答答的,快点。”

“你把人家抱得太紧了,人家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在小声的嘀咕着,但很自觉地把纤细的手指放在了他的后背上:“流氓,这样可以吗?”。

287.不如休去

时隔许多年以后,王大为第一次重新把自己的嘴唇贴在了钱凤柔那红润的樱唇上,上次的时候两人都不过是孩子,接吻只是尽兴所为,好感而已,而现在两人可都是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更是有些青梅竹马的成分在里面,尤其对于他来说,以往总是望而生畏,不敢越雷池半步,有了这样的机会,当然要珍惜了。

这个腼腆的冰美人有一张弹性极好、反应极大、感觉极美的红唇,那是一个美好的感觉,他因为那个感觉久久不愿松开她的樱桃小嘴。她很听话、很驯服的让他一直用大嘴盖着她的小嘴,她一动也不动,玉体柔软极了,脸蛋漂亮极了,丹凤眼明亮极了,一向冷漠的瓜子脸的腮边居然也浮动出两个淡淡的、浅浅的笑窝,羞怯和温柔的感觉使得她有些气喘吁吁了。

那个场景令他终生难忘。事情过了许多年以后,他们有一次回到了峡州,钱凤柔还是一如既往的在东山花园的家里准备着午饭,王大为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外面的餐厅里翻着《峡州晚报》,无意之间在报纸下方的广告栏里发现了燕莎大酒店的字样,就有了些回忆,有了些冲动,他扔掉报纸,走进厨房,很果断的关上了天然气炉的开关,拉起她就走,她跌跌撞撞的摸不清头脑,只是明白他想干什么,还在小声的骂他:“流氓,你就不能等我把饭做好再说?”

当年他们在燕莎大酒店的接吻很有纪念意义。

“我知道这是柔柔的初吻,所以我现在只代表我自己,第一为有这样的荣幸而高兴,第二为你的生日表示祝贺。”他放开了她的唇,提醒着她:“晚上接吻的时候,冰美人记得把小嘴稍稍张开一点。”

“流氓,你都忘了吗?在青少年宫的时候,你就已经夺去了人家的初吻呢,虽然是人家……主动的,可还是你……引诱的。”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含情脉脉的美女:“告诉我,为什么……要把嘴张开一点?”

“对于亲嘴这样的事,玉如是花样百出,心怡是乐此不疲,小魔女是津津乐道。”他的手指从她那红润的嘴唇上划过:“看来以后还得让婷妹教教你,我也得与你多多实践,才能熟能生巧。”

“你想得美。”她红着脸叫了起来:“流氓,你别得寸进尺!过了今天晚上,你是你,我是我,咱们各不相干。”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他搂着她在背着周邦彦的《少年游》:“低声问:相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滚!”钱凤柔捂着耳朵:“什么‘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我可不会留你,人家讨厌你这个流氓。”

“冰美人,我还没吃什么东西呢。”他在叫苦:“**也说过,和浪费是最大的浪费,你不会这样把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都浪费掉吧?”。

288.练习接吻

“听好了,现在给你十分钟。”她的脸色已经在慢慢收敛笑容,又变的冷若冰霜了:“吃完以后给我立刻消失。”

“那我今天晚上也就不用来了吧?”他喝了一口酒,又塞了一大块水煮肉片在嘴里,很喜欢自己的这个撒手锏,得意洋洋的在将她的军:“本来就没我什么事,人家看的可是你的那位未婚夫。”

“你疯了!你敢不来?我都已经给姐妹们说好了,你还敢在这时候要挟我?”她柳眉挑起,表情越来越生硬了:“婷妹和胖子都说你挺大度的,是个男子汉,我怎么发现流氓却有些小肚鸡肠的?”

“那得看如何领会了。今天晚上我可是人家的替身,表现得再好,也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裳。”他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的说:“不过能把冰美人轻搂入怀,重温往日的好时光,还是令人向往的。况且能够有机会与古典仕女手牵手的出现,还能在人家面前表演亲嘴,也是很不错的。”

“我就只当是和狗熊拥抱。”钱凤柔脸上又有了一些淡淡的笑容,却故意装的冷冰冰的:“只当嘴被毒蚊子叮了几口。”

“也罢,谁叫我心肠好呢。”他将满嘴的美味佳肴全部咽了下去,用纸巾擦了擦唇上的油光:“那就让毒蚊子现在就来叮叮你。”

“流氓,你太过分了。”她有些意外,忿忿的在指责他:“只知道乘人之危,我们不是说好只能有……一次的吗?”

“没法子。”王大为在提醒她:“你连拥抱和亲嘴的基本要领也没有掌握,你的那些女伴可都是过来人,人家一看就可以看出破绽来。”

“流氓,你就知道欺负人家。”她有些撒娇,也有些吞吞吐吐:“那得……教多少次……?”

“不知道。这得看你的悟性如何了,你不是学习成绩很好吗?这点小事应该不在话下吧?就是慢一点也没什么,不过熟能生巧嘛。抓紧时间多练练,我想我们会配合得更好的。”他在坏坏的笑着:“再说,今天不行,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后天,就和愚公移山一样,子子孙孙练下去,总会有希望的。”

“流氓,你真的很令人讨厌呢。”她红着脸说:“人家是保守的女孩,我才不像你的那个妖精呢,我才不会与你共同切磋拥抱和接吻的技巧呢。”

“妖精有什么不好?人家可是不少男人的追求目标,比起你来,也是一个保守的女孩。不过就是有些喜欢我而已。再说,至少今天我就是那位军人老弟的全权特命代表,所以到今天午夜十二点钟之前,我这只毒蚊子至少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叮冰美人的红唇。”他并不生气,依然用诚恳的语气说着:“不过据我的观察,我发现你刚才似乎很陶醉,而且很喜欢接吻的滋味。”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似乎有些忍无可忍了,绷着脸在小声的叫着:“我都快被你这个流氓气死了!”

“千万别生气,今天是你的生日,就得高高兴兴才对,就得甜甜蜜蜜才行,千万别板着脸。”他在劝着:“我是个有口无心的人,要是我哪些地方做的不对,要是我哪些话说得不好,我向你表示道歉。”

“道歉可不能是假心假意的,你得诚心诚意。”钱凤柔用明媚的丹凤眼望着他:“,你将怎样道歉?”

“我想了一下。”王大为慎重其事的说道:“这个问题很复杂,也有些为难,还是诚心诚意的亲你一下吧。”。

289.绝对没有你

又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婷妹怎么还没回来?”那一天,钱凤柔在不停的看表:“这个小魔女离开大学可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也不表示担心?”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王大为在厨房里回答:“人家可是小魔女,比你这个女警官精明的多,也见过大风大浪的,再说一直跟着几个哥哥出出进进的,谁还敢碰樊队的干妹妹?”

“流氓,小魔女是被你们**出来的,当然天下无双。”她说得很干脆:“我是和你在一起感到不自在。”

“有什么不自在的?不过就是请你到人家的家里坐坐。”他在奇怪的问:“害怕我会图谋不轨吗?”

“就是,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她居然脸不变色心不跳,她居然还承认了:“你不本来就是个流氓吗?”

这是春日里一个极为普通的下午,晴空万里,阳光普照,打开玻璃窗,峡州市的滨江公园里有一股浓浓的花香随着有些水腥味的江风越过宽广的沿江大道扑进位于世纪欧洲城的杨婷婷家的房间里,薄薄的纱帘在飘动着。钱凤柔很喜欢空气的流动,索性连阳台的门也打开了,让春天的气息伴随着有些花香的江风毫无顾忌在宽敞的房间里打着旋,然后穿堂而过,斜斜的午后阳光明亮的在光可鉴人的鹰牌瓷砖上注视着风的舞蹈。

不得不承认钱凤柔和李玉如、刘心怡、孙晓倩一样都是天生的衣服架子,那些知名或不知名的服装设计师绞尽脑汁创造出那些柔软或笔挺、高雅或平凡、时尚或怀旧的服装完全是为了这样的美人而存在的,那些针线、衣料、纽扣、线条、花边、装饰和丰富的想象完全是为了衬托她们这样的美人而充满魅力,而正因为有了这种美人的存在才使得世间上的所有服装设计师们为此而孕育出新的灵感。钱凤柔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蓝衫,一条米色长裤,就显得婀娜多姿、亭亭玉立。

“柔柔,瞧瞧。”王大为从厨房里伸出两只血淋淋的手掌,他正在剖鱼:“这样也能图谋不轨,是不是太夸张了?”

“所谓流氓,就是没有廉耻、毫无顾忌、明目张胆、我行我素、自以为是的坏家伙。”钱凤柔说的滔滔不绝:“就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任何情况下对既定目标发动突然袭击,以达到自己卑鄙目的的野蛮家伙。”

“冰美人,别把人家想得一无是处行不行?毕竟我们好歹也算认识快二十年了,即使算不上知根知底,至少通过最近一两年的接触也算得上彼此信任吧?”他把头索性也伸了出来:“本人现在是厨子身份,正在为你们两姐妹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暂时好像还无暇其他。”

“这么来说本人暂时是安全的了。”她舒服的抱着一个毛绒抱枕,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笑着说:“看来本人以后得给流氓专门安排一些繁重而又琐碎、费力而又耗时的体力活,好让你无暇顾及其他。”

冰美人愉快的打开了飞利浦液晶电视,正在播放一台文艺晚会,音乐声和观众的欢呼声从电视里一起冲了出来。在如雨的花瓣中,孙晓倩身穿一套粉装,像桃花一般带着招牌式的微笑,款款走上台来。她首先唱的是她的一首老歌《牵手的承诺》,歌声像春风一样慢慢展开,很有穿透力,娓娓动听。

“林荫道上四下无人的时候,我踮起足尖轻轻吻着你,小声的告诉你:我爱你!……”钱凤柔也在和晚会现场的那些时尚的女孩子一样,兴高采烈的和着孙晓倩一起在唱:“……你牵着我对我承诺,喜欢、愉悦、满意、珍惜;我牵着你也在承诺,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对李清照推崇备至的古典仕女也会喜欢粉色佳人的歌,一个对花生悲、对月落泪的多愁伤感的林黛玉似的人物也会唱上榜歌曲?”他在厨房里大声的问着:“人家唱的可全是流行歌曲,又是情歌。”

“人家唱得好听,又委婉动人,为什么不能喜欢?”她走到厨房门口,注视着他忙碌的身影:“再说只要和婷妹做姐妹,就得投其所好,做粉色佳人的忠实粉丝,否则你就别想安宁,小魔女会搅得你无处藏身。”

“这倒说的也是,威风凛凛、冷若冰霜、孤芳自傲的柔柔不也被小魔女征服得服服帖帖的了吗?一个在我面前刀枪不入的冰美人不也是婷妹的手下败将吗?”他向着外面一指,孙晓倩已经在唱第二首歌了,那是最近红遍大江南北的《奇迹》:“我想问问,你对这位女明星印象如何?”

“注意,流氓可是有意无意的已经好几次在我们谈起粉色佳人了,莫非你的流氓眼睛真的盯上人家了?”钱凤柔惊讶的瞪大了丹凤眼,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是不是头大无脑,笨得出奇了?人家是什么人?娱乐圈里的大姐大!就万个男人,那其中也绝对没有你!我早就对你说过,别老想着癞蛤蟆能吃天鹅肉,当心变成了幻想狂,把自己现有的女人都气跑了。”

他有些尴尬,连连称是

290.我梦见你了

“流氓你已经够满足了。”她在继续数落着他:“京城的李玉如被你称作妖精,不用想就是个大美人,杭城的刘心怡我们见过,那可真的是神仙妹妹,那才叫精彩绝伦,我都叹为观止了;再加上拴在你裤腰带上的婷妹,还有那个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巧妹,流氓难道还不知足吗?”

“那你呢?”王大为正在炸鱼,油锅里的鳊鱼正在沸腾的油里鼓着气泡:“婷妹说你才是我的初恋情人,我也正想问问呢。”

“就算是吧,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小孩子的戏言,当不得真的。”她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愣了一下,瓜子脸有点发红,但言语依然是冷冰冰的:“我现在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心有所属,爱有所属,所以与你以前没有任何关系。以前认识你证明是一个错误,后来碰见你证明又是个错误,我现在是看在你是婷妹的哥哥的份上才敷衍你几句,你可别自作多情,自讨苦吃。”

王大为不再说话,他知道这样的解释有许多无法自圆的漏洞,而身为电脑硕士的女警官总能随机万变,寻找出许多补丁来进行弥补,但似乎依然是漏洞百出,有些不能自圆其说。有时候他总是在怀疑她是在有意留出一些破绽来考验他的智商,但他却不去追究,他总隐约感觉自己有无限的希望。

“没什么说了吧?”她显然有些得意:“今天我休息,没事我就去客厅唱歌去了,和你这个流氓靠得太近我有些不自在呢。”

“柔柔。”王大为突然用小时候的称呼把她叫住了,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昨晚我梦见你了。”

“你……说什么?”已经准备转身离去的钱凤柔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愣住了,呆呆的站在了厨房的门口。看得见有一小片红云在她的桃腮旁边迅速泛起,漂亮的星眸睁得大大的,有些羞怯,也有些震惊,她低垂着细长的眼帘,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动着,宛如一幅活香活色的仕女图。没有抬起头来,殷红的樱唇抖动了几下,总算说出话来:“你……再说一遍。”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们见。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他念的是韦庄的《女冠子》:“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你的这个梦可做得好,都和人家亲热过了。”她有了些淡淡的笑意:“前几天,我也梦见过一个男人,但不是你。人家可是温情脉脉的嘘寒问暖:夜深人静,万籁皆寂,他轻轻的走进房来,坐在床边抽着烟,深情的望着我,疼爱的摸摸我的头发,悄悄的把棉被拉起来盖住了我裸露的肩头……”

“等等,我怎么对这个场景如此熟悉?”他打断了她含情脉脉的讲述,想了起来:“前几天,你不是和婷妹在我家睡的觉吗?两个人不是深更半夜还在说话吗?我不是给你们两姐妹盖过棉被吗?你不是把肩……露在外面吗?你不是也醒过,有些害怕,还骂了我一句吗?”

“本来就是,睁开眼睛,流氓就坐在人家的面前,不仅措手不及,而且连神志都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不是我警惕性高、及时醒来,我恐怕早就落入了你的魔爪,况且那个时候人家也打不过你。”她有些羞羞答答的:“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吧,当着你妹妹就敢动手动脚?”

“那可就是你胡思乱想了,我是不折不扣的遵照老妈的指示精神,要像在部队查铺一样给婷妹盖被子,那个小魔女可以把被子蹬的掉下床来,不过就是顺便,你是托小魔女的鸿福呢。”王大为有些在叫屈:“你想想你在我家睡过多少次?大大方方,门也不锁,告诉你,我不知多少次给你盖过被子,只不过你尚在睡梦中,不知道罢了,要是想做坏事,做一百次也有机会和时间!所以你别大惊小怪的。不过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冰美人的粉肩倒是很有韵味的。”

“你真是个流氓,我真没想到人家在睡觉的时候还会被男人**!我算是掉进狼窝里了!”她变得怒气冲冲:“即使是这样,我梦见的也不是你,我的未婚夫还给我买了一条连衣裙呢,你不会碰巧也这样做过吧?”

“天蓝色的、白色条纹、韩国进口、金城服饰、休闲亚麻、还有什么弹力收腰。”他很有把握地说着:“婷妹直接的把我拉到武商峡州旗舰店里的那件连衣裙面前,说是某某人仰慕许久了,说是某某人的生日,我应该表示一下,你不知道小魔女的能耐,她会贴着你哼哼哈哈,再用一种哀求的目光望着我,我就只好掏钱了。如果你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到婷妹的闺房里去找找。”

话音未落,钱凤柔已经急不可待的转身跑去了。他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摇摇头,继续在厨房里忙碌着

291.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我回来了,怎么没人呢?”杨婷婷的胖胖的圆脸和俏皮的短发一起出现在厨房门口,冲着他一笑:“凤柔姐呢?”

“小魔女,我可是你哥。”他在指责她:“当妹妹的进门应该先问哥哥好。我是你的保镖兼清洁工,还有厨师兼自动提款机。人家不过就是你名义上的姐姐,就好的像是亲姐妹似的!当心告诉你姐姐打你的**!对了,我不是要你把樊钢和陈琳也叫来一起吃饭吗?”

“对不起,首先给哥哥一个甜甜的吻,你永远是我亲爱的为哥。”她像燕子般的扑了过来,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格格的笑着,用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胖哥和人家琳琳本来对这顿饭已经垂涎三尺了,可是听说凤柔姐在我家里,吓得连小区的门都没进就溜之大吉了。”

“这倒也是,一天到晚紧绷着一张冷艳的漂亮脸蛋,说话就像吃了火药似的,动不动就叫人滚,还好大喜功、爱理不理的,这样的冰美人谁受得了?”王大为一边把香菇炒肉丝盛在不锈钢菜盘里,一边在警告她:“婷妹,人家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又是军婚,平时你们姐妹之间开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也是可以的,但不要把我也拉了进去,人家不是说我是痴心妄想吗?我也不想让人家老是骂我流氓,也不想看着女人的脸色行事,惹不起我还躲得起嘛。”

“怎么?又受了凤柔姐的气了?别灰心,哥,我给你报仇去,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杨婷婷用胖胖的手指从菜盘里夹了一根香菇丝塞进自己的嘴里,狡猾的笑着:“不就是因为那个申城的军人未婚夫吗?不就是什么情定终身吗?有什么了不起,凤柔姐对我一直是服服帖帖的。”

刚开始,王大为还能听见钱凤柔的尖叫声和杨婷婷得意的爽朗的笑声,后来就什么也听不见了,不知两个女孩子在那间公主闺房里在密谋什么。他关上煤气灶,把做好的菜肴和碗筷端到了餐厅的餐桌上,还找到了自己上次喝剩下的那大半瓶稻花香(珍品一号)酒,他很悠闲地打开了步步高dvd碟机,让音箱里和荧屏上流淌着孙晓倩甜甜的情歌声音,闪现着粉色佳人的妩媚笑脸,那是她的一首成名作《被窝里的女孩》,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他。

这就是对这位大歌星崇拜的杨婷婷的家,这个小魔女对这位女明星的着迷程度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就连王大为的家里如今到处也响彻了孙晓倩的声音,连他的床头甚至也挂着粉色佳人的大幅画片。他越来越犯愁,一旦那个真实的孙晓倩出现在他的家里,出现在小魔女面前,她会有些什么样的反应?但他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会面终究是要来到的,都快成为一家人了,姑嫂之间居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岂不是咄咄怪事?。

292.穿裙子的样子

“哥,想什么呢?被凤柔姐说了两句就晕头晕脑了吗?”杨婷婷在身后呵斥着:“转过头来,看看凤柔姐的新衣。”

不用看就可以预见钱凤柔被那条天蓝色的连衣裙衬托得更加漂亮,白净而又羞怯的容貌显得更加魅力无限,而那团天蓝色的云雾恰如其分的显露出她凸凹有致的匀称身段,斜斜的削肩、裸露的粉臂、脖子上的那枚蓝宝石、高耸的乳峰、盈盈可握的杨柳细腰、翘起的美臀、还有两条丰满的大腿,乖巧的脚踵,被杨婷婷硬拉着在王大为面前转了一圈,裙边飘飘,手指的钻戒闪闪,好看极了。

“怎么样?其实我知道哥最喜欢看凤柔姐穿裙子的模样。”她在继续说着:“上次我给哥在用幻灯效果逐一展示凤柔姐的那些照片的时候,哥看得津津有味,面带笑容,却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有看到凤柔姐小时候的一张照片和在大学的那张演出照的时候叫过暂停,我注意到了,那两张照片上,凤柔姐都穿着裙子……”

“天哪,羞死人了。”钱凤柔在跺着脚埋怨着:“那是个人**,是我们私下里看的,怎么能给他那个流氓看呢?”

“笨!不给我哥看,还想给谁看?”她在笑嘻嘻的在反驳:“凤柔姐,你可要三思而行,究竟是喜欢我哥这个被你称作亲亲大哥哥的流氓好些,还是更喜欢那个在申城的军人哥哥,那可是你的未婚夫?”

“好妹妹,人家怕你还不行吗?”她有些慌乱,羞怯的垂着头:“求求你,别逼我,你不是……都知道吗?。”

“也行。”她的办法可是一套套的,叫人无从躲藏:“我哥可是又出力又出钱,你不认为应该感谢一下吗?单单拥抱一下是不是显得太简单?你不认为应该好好的和我哥亲个嘴吗?”

“婷妹,你疯了?和他……那样,恶心死了!”她红着脸叫了起来:“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别在我面前假装一身清白似的。”杨婷婷在取笑她:“还记得前几天你的那个生日宴吗?两个人十指相扣、形影不离、相依相偎、亲嘴亲的天昏地暗、忘乎所以;你可是就直接坐到我哥的怀里,那种粘粘糊糊的亲热劲叫人看的肉麻。你还记得你的那些朋友不是夸你改变了许多吗?本来就是,恋爱的力量能改变一切嘛,你为什么不愿在自己人面前情景再现了呢?”

扭扭捏捏了半天,钱凤柔最终还是顺从的把软绵绵的樱唇贴上了王大为的大嘴。几天前,在她的那些女友参加的那个生日晚宴上,她的接吻还是半推半就的,而且是生涩和羞怯的,但这次虽然是在杨婷婷的强迫下勉强而为,但王大为惊奇的发现冰美人的吻绝对是心甘情愿的,而且全心投入的,她甚至已经知道了把自己的那条小小的香舌去羞答答的触碰他的舌尖。

“哥,亲嘴的味道如何?”她在咯咯的笑着:“我说过会给你报仇的,会让你心满意足的,这就叫捏住了凤柔姐的要害,叫她怎么做她就要怎么做。”

“还有这等好事?能不能把那个要害也告诉我,让我也有一个制胜的法宝?”他有些好奇:“婷妹,想要哥给你什么奖励?”

“婷妹,你可是我的好妹妹。”钱凤柔不知为什么有些急了,居然用小手捂住了杨婷婷的嘴巴:“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放心,不到火候我是不会说的,再说我也挺喜欢这样的游戏。”小魔女显得兴致勃勃:“至于哥哥嘛,吃过饭,陪我和凤柔姐到江边散步。晚风拂面、江水粼粼、并肩相坐、窃窃私语,一定很有情趣。之后和我们一起到解放电影院去看大片,口香糖、话梅、爆米花、果汁、一样也不能少,最后陪我们睡觉。”。

293.睡觉的提议

“婷妹。”钱凤柔跳了起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做做样子也就行了,不就是买了一条裙子吗?人家刚才已经感谢过了嘛。”

“和我哥哥睡睡觉这有什么了不起,我都这样睡了二十多年了,可舒服了,又暖和又安全,还不怕着凉。”她满不在乎:“我姐姐可比你主动多了,像那样睡过一次以后就念念不忘了,那是希望情景再现。”

“你的姐姐也这样和你的……流氓睡过?当然,你姐姐本来就是他的人嘛。”她的脸上有些发红,偷偷地瞟了王大为一眼:“婷妹,我知道你哥哥很……野蛮的,你哥……不会动手动脚吧?”

“一般而言,都是我们动手动脚,而且还可以随心所欲。”杨婷婷在笑:“别看我哥平时即粗鲁又狠毒,还有时翻脸不认人,可到了床上却腼腆极了,对我们的侵犯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吗?也许只是对你们两姐妹呢。”她有些动心:“这个流氓和你的姐姐……究竟有没有……那种关系?”

“不知道。我睁着眼睛的时候没看见,闭着眼睛以后我就睡着了,所以不知道,不过我想,只要我没看见,只要我睡着以后,他们两人会十分乐意的有那种关系的。”杨婷婷在转守为攻:“其实,凤柔姐一直还是很喜欢那个亲亲大哥哥的,要不,为什么在最困难、最窘困的时候还是坚定地保留着那颗蓝宝石?为什么要毫不犹豫的接受我干爸送给你的那枚戒指?”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在努力的反驳:“蓝宝石价值连城,人家舍不得出手嘛;有一枚好看的戒指谁会拒绝?更何况又是我挺喜欢的。”

“言之有理。”杨婷婷在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要心甘情愿的和我们一起去宝通禅寺去拜见云林大师呢?你也知道,大师看过的可全是我哥的女人,而且都有点评,你为什么还要向大师下跪致谢呢?我可记得凤柔姐当时回答得很清晰,说你会与我哥持手相助、同心协力。”

“那是佛门圣地,岂容亵渎?”虽然脸越来越红,她却依然在争辩着:“人家还以为不过就是跟着你们兄妹到江城玩玩,谁知那个流氓居心叵测,居然把我带到宝通禅寺。人家不得不就范嘛。但是云林大师真的有些神通,果真了得,连我们小时候的事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哥。”杨婷婷不耐烦的叫了起来:“凤柔姐太会狡辩了。告诉我,李清照有念奴娇》是怎么念的?”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王大为接着背着李清照的《念奴娇》:“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栏干慵倚。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

“凤柔姐,你真是个怪人。”杨婷婷在笑话她:“我哥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六神无主,口中念念有词,话题总是往我哥身上拉,这首李清照的《念奴娇》是你念给我听的吧?而且还唉声叹气的;见了我哥却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扭扭捏捏、似乎被人强迫、极不情愿、羊入虎口的样子。”

“本来人家就是羊入虎口、极不情愿嘛。”钱凤柔抿着嘴笑着说:“我既打不过你哥哥,又说不赢你哥哥,加上旁边还有你这个小魔女帮忙,这个流氓不就胆大妄为,为所欲为了吗?”

“婷妹,干吗要勉强人家呢?”王大为在劝着:“人家是军婚,又是警官,还是个才女,你可要小心,要不,哥给你找一个心甘情愿的好吗?”

“是谁?”杨婷婷敏感的听出了他话中有话,一下子冲到他面前:“老实坦白,那个新欢是谁?”

“让我来告诉你。”钱凤柔指着墙上贴着的孙晓倩的一幅照片在笑:“刚才这个流氓就曾经吞吞吐吐、半遮半掩的告诉我,他已经对你的偶像、无数粉丝的向往,这一位粉色佳人情有独钟了。”

两个女子哄堂大笑,倒把王大为搞得不好意思。

“哥在想她?”杨婷婷不相信的在问:“你就算了吧,人家是大明星、公众人物、千万男人的梦中情人、我们这些粉丝的偶像,你就是再优秀,也和人家相距十万八千里,别胡思乱想,当心变成幻想狂。”

“想想也不行吗?”王大为在咕噜着:“不就是名气大一点吗?不就是会演电影,会唱几首歌吗?她不也是个女人嘛。”

“可人家不是一般的女人,人家是粉色佳人。”杨婷婷加重语气在提醒他:“人家的绯闻男友超过一个加强排,全是有钱、有势、有名、有利的大人物,光是那些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的生活就是哥哥望尘莫及的。就是人家想金盆洗手,也是为那些权贵豪门的公子哥们准备的一道丰盛的晚餐,没哥哥什么事。”

“婷妹。”钱凤柔也在提醒她:“你没发现你哥这个流氓最近总是在我们面前提起粉色佳人的名字吗?而且总是怪怪的把话题往人家身上拉吗?不是说人不可貌相吗?也许真的被他这个流氓给……弄到手了呢。”

“不可能。”杨婷婷不屑一顾的摆着手:“孙晓倩是谁?红遍中国的大明星,不仅人长得漂亮、能歌会舞、还会主持节目、而且据说霸道的很、眼高着呢,人家会看上我哥,除非她脑子出了毛病!再说我还不了解我哥吗?碰见陌生女人连话都不愿说,紧张得不行,恨不得马上溜走,就是对凤柔姐这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初恋情人到现在不还是相敬如宾吗?”

“精辟,入木三分。”王大为在拍手叫好,他还是有些无奈,不敢直说,只是勉强地笑着说:“知我者,婷妹也。”

“看来我得声明一下。”像一片天蓝色的云彩一般的钱凤柔款款在餐桌边坐下,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鱼肉:“关于婷妹今晚的安排,关于今晚……一起睡觉的事,我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王大为差点没让一口酒给呛住

294.斜敛手,下阶迎

长篇介绍到此结束了,现在回到故事的现实。

五一节前一天的现在,快到三点的时候,王大为轻轻的敲了敲那扇紧闭的房门,没有回音,他便再敲了一次。楼道里安静极了,他没有想到维护着全市政治、经济、社会正常秩序,每天为突如其来的形形**的案件忙得焦头烂额,人来人往的公安局大楼里居然还有如此安静的地方。计算机信息中心也占据了层楼,明亮的楼道里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身披白大褂的年轻男女飘然而过。

“你叫王大为?”在公安局的大门口,当他在填写会客单的时候,那个胖胖的年轻警察一直就在好奇的打量着他,最后终于问出声来,很小心的、试探性的:“我见过你的照片,知道你是来找钱警官的,可你怎么没有穿军装?”

他就有些沮丧了。他没想到公安局的人都知道钱凤柔的那位在申城警备区的未婚夫,虽然有着不少童年美好的回忆,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与那个中尉小军官长得有几分相似、姓名有些音似而已。

“进来。”谢天谢地,总算听到钱凤柔那冷冷的声音了:“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我知道是你。”

他推开门进去,当他顺从钱凤柔的命令将房门反锁上,重新回过身来,才发现她已经换上了一件天蓝色的衬衣,那种轻柔飘逸的韩国丝绸很明亮、很舒展的正好衬托了她那张清纯的脸蛋,也映衬了她柔嫩的身段。她很喜欢天蓝色,按照杨婷婷的说法,就是自从有了那颗蓝宝石,她就属于那种宁静而富于遐想的颜色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办公室,房间里有几台正在工作着的服务器,灯光闪烁着,中间放着一张很大的工作台,居然并排摆着三台电脑、几编程之类的英文书籍,还有一大堆打印纸,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钱凤柔安详的坐在工作台后的一张皮椅上,聚精会神的让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连望都没望他一眼。

“柔柔在忙着呢。”他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那部黑色的诺基亚手机就放在她的手边,就笑着走过去,伸手去拿:“谢谢你给保管了这么久,还帮我充好了电,等会记得给你买奶油话梅去。”

“你想干什么?”钱凤柔冷冷的话使他站住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把孤零零的木椅命令道:“土匪,坐到那边去!”

“柔柔妹妹,这就不必了吧?”他有些不高兴的咕噜着:“我可不是犯罪嫌疑人,又没有得罪过你,干嘛摆出审判的架势?”

“是吗?”她飞快的抬起头望了他一眼,马上就又低下头去。动作太快,没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但话语还是冷淡的:“你想得到什么样的待遇?”

“竹里风生月上门。理秦筝,对云屏,轻拨朱弦,恐乱马嘶声。含泪含羞独自语:今夜约,太迟生。”他背的是和凝的那首温情脉脉的《江城子》,他在念念有词:“斗转星移玉漏频。已三更,对栖莺。历历花间,似有马蹄声。含笑整衣开绣户,斜敛手,下阶迎。”

“滚!”她小声在骂:“‘斜敛手、下阶迎’,你做梦去吧。”

“我知道那种待遇是留给我们的人民子弟兵的。”他多少有些醋意:“我不过就是在遐想那种待遇后的情感流露。”

“流氓。”她扬起了细长的柳叶眉,脸上微微皱眉:“不是说过吗?只要你不心生邪念,就不用提他嘛,干嘛又提起来了?”

“这毕竟是事实嘛。”他就把在公安局门口的遭遇讲给她听。自己还是有些沮丧:“看来你的那个未婚夫在公安局里已经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了,我这个冒牌货来了也能沾沾运气。”

钱凤柔就咯咯的笑了起来,很高兴、很愉快的,先是抿着小嘴轻声在笑,不知想起了什么,到最后居然笑得连玉体也抖动起来,她捂着嘴,极力想克制住,却笑得越来越厉害了。

“你别这样笑行不行?”他感到有些心虚:“一直是冷冰冰、凶狠狠的,偶尔摇身一变,我真的不习惯。”

“流氓,你不是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吗?”她依然笑着:“人前人后不是声称是人家的未婚夫吗?今天在人家奶奶面前不是表演的活灵活现吗?”

“那也得有个尺度。”因为她的笑声,他胆大了一点:“如果长此以往,老是李代桃僵、扮演角色,只怕慢慢的到最后就会假戏真唱呢。”

“你真是个流氓!”她听懂了他的暗示,瘪瘪嘴:“可我一直在提醒你,你是在白日做梦,因为我根本…不爱你。”

“就算你不喜欢我,你的那帮女友以后还得要我去帮你应付吧?人前人后还得表现得恩爱有加吧?你奶奶面前我也还依然是你的未婚夫吧?”他在解释道:“是你对嫣然她们打电话说,让我到你这里来拿手机的,本来人家还忙着呢,还得抽空去见见臭脚呢,根本没时间继续扮演角色。”。

295.老婆的事

“嫣然、嫣然,居然叫得这么肉麻!”钱凤柔又变得冷冰冰的了:“流氓,那就先交代你的那个老婆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已经在医院的时候就对你讲过了吗?三年前在京城出差,她在公交车上被几个流氓调戏。”他唉声叹气的说道:“我看不下去,又没有人出头,就只好帮了她,谁知她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这我都知道。”她皱了皱眉:“说详细一点。”

他只好无可奈何的重新把当时的情况回忆了一遍,只是没敢把看见李嫣然身上的那些黏液、以及那三个家伙的狂妄突然激发出他的愤怒,以致由此产生的狂暴与肉搏以及血肉横飞的现场情景说得过于详细。他总是把自己放在不过就是讲事实、摆道理的文人之列,可偏偏有些事情躲不开,就只好勉强而为之,说句实话,他自己也不喜欢那种残酷和血腥的场面。

“接着说。”冰美人的丹凤眼一直盯着他:“后来呢?”

“不知道。”他在如实回答:“把那几个家伙以后,我就拉着嫣然跑了,又不是武侠小说,还是逃命要紧。”

“你倒挺喜欢英雄救美的!只要有美人出现,就肯定有你这个家伙。”她冷冷的说道:“我就听说了好几次了,而且每次都是携美而归。李嫣然是吧?刘心怡是吧?韩巧巧是吧?今天又冒出个孙晓倩,不会也是吧?”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搓了搓脸,叹着气在说:“谁让我总是遇到这样的事呢?不过,粉色佳人不是那样的,只是有点关联。”

“接着说。”她依然低着头在电脑键盘上打着字:“嫣然姐,对了,就是你的台湾老婆,总是在我面前喋喋不休的夸奖你如何体贴照顾她,给她擦澡、抱她解手,好像在显耀什么似的,不知道丑死了。”

“你不知道,当时我可愁死了。”他在连声叫苦:“护士说没空,其实就是不愿意帮忙,同病室的女人全是躺在床上的,陪护又要中午才能来,我总不能看着人家受苦受罪吧?我总不能看着一个大活人让尿给憋死吧?后来你出现了,我不是一直在表扬你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吗?不过拜托你下一次能早点出现。”

“将你的美人痣老婆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摸了个遍、欣赏了个遍。”她在追问道:“有何感想?”

他闭口不谈,反而有些奇怪的打量着这个穿天蓝色衬衣的冰美人。

“一个女子赤身的任凭你翻腾摸捏,即饱了眼福,又有了肌肤接触,你这个流氓就没有一点想法?”她命令道:“给我老实交代。”

“柔柔妹妹,我真的感觉你今天有些反常。”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在我的印象中,你可是向来对男女之情淡如止水、漠然处之,今天怎么会这么感兴趣?莫不是看见我和别的女子有些亲热的举动,使你有些春心萌动、有些妒忌?”

“流氓!”他又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句:“胡说八道!”。

296.俯首望去

被骂了几句,他有些无奈的呆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面,掏出了香烟,钱凤柔似乎没有反应;点燃了,她也没反对,于是就美美的抽起来了。

他知道这个漂亮的冰美人在心里对他还是有些好感的,也时不时的会流露出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只是若隐若现,看得不那么真切罢了。她的确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现在的女孩子,就比如李玉如、孙晓倩、李玉如和刘心怡都是敢爱敢恨、旗帜鲜明,她们从不掩饰对王大为的爱恋和喜欢,而且始终如一、爱得轰轰烈烈、真真切切;钱凤柔不同,她有自己心爱的未婚夫,却依然与他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有些爱的表示,但大多数时间却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和粉红佳人在一首歌里唱的那样:“能看见我的脸,却看不见我的爱。”

“流氓。”他望着钱凤柔从抽屉里找出一张表格,然后冷冷的问出了一个令他差点没把点燃的烟头吞进肚子里去的问题:“姓名?”

“柔柔。”他有些不高兴了:“八百年前你就知道了,至少从青少年宫你趴在我肩膀上的时候就知道了!”

“年龄?”问话的声音依然是冷冷的:“老实回答!”

“这是不是有些不好玩?”他大呼小叫的苦笑着:“按照古典文学的定论,以前我们两人可是青梅竹马,现在你和婷妹两个人又把我看管得严严实实的,还不知道我今年多大了?”

“站起来。”她勃然大怒,抬高了嗓门:“走到前面来!”

他也知道这句玩笑话说得有些过头了,而且太有些亲热了,就顺从的站起来,走到工作台前,与她隔台相峙,还自觉的捏熄了烟头。

“姓名?”她再问了一遍:“说!”

他如实回答。

“年龄?”她接着在问。用圆珠笔的笔杆不耐烦的敲着工作台,纤细的手指上的钻戒闪闪发亮:“继续。”

他没有回答。他闻到了飘柔洗发香波的味道,看见了柔顺的长发像瀑布似的披在这个古典仕女般美女的削肩上,他就知道这个生性干净、有着洁癖的女孩子一定刚刚洗过头,也许还洗了澡,香波的味道很浓,几乎都闻不到她身上那股淡雅的体香了。他居高临下的站在这个女孩子面前,从她敞开的衣领处可以很清晰地看见一小片白嫩的胸部,在那颗蓝宝石的衬托下显得很娇嫩;再向天蓝色衬衣的深处望去,还可以看见文胸蕾丝的花边,以及丰满的、凸起的乳峰圆润的诱人的边缘,这是一种愉快的视觉享受,这是很惬意的一次**。

“年龄?”钱凤柔又问了一遍,冰美人有些不耐烦了,又在用笔杆敲着桌面:“流氓,听见没有?”

他依然没有回答,他已经有些陶醉在对这个女子优美的胸部的欣赏中了。他想起了自己这两年来对这个冷艳孤傲的古典仕女的倾慕,想起了十多年前青少年宫门前,那个叫柔柔的小女孩给他的初吻,也想起了刚刚在她奶奶面前,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飞快的、稍纵即逝的,但是真实的。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冰美人一直有着强烈的拥有念头,虽然这也许证明不过就是一种奢望、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楼,但他已经在一点点增添自己的信心了而且似乎卓有成效。他真的希望自己的那个“一个都不能少”的计划里能够有面前这个柔柔妹妹的位置,这样的计划才能叫做完美,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会不会受到这位清高的女孩子的断然拒绝,可他决定无论如何也得试试,不是还有一句话很有名吗?不成功便成仁。

她有些不耐烦也有些愤怒的抬起了自己的头,就看见了这个男人有些呆呆的、也有些火辣辣的目光,便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就看见自己敞开的天蓝色衬衣的衣领和衣领里的雪白的一切。她小声的尖叫了一声,猛地站起身来,先是用手捂住了领口,然后飞快的扣上了所有的纽扣、一直扣到领口。

“坐回去!”她有些气急败坏了,大声的在命令着他:“滚,滚远一点!你这个流氓!居然敢偷看人家的……”

“这才叫物有所值。”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为了能够一饱眼福而感到很高兴,毕竟那是一对尖尖的乳峰,有些拔地而起的感觉,他在为能够再一次看见庐山真面目而感到愉快,就兴高采烈的重新回到了那张木椅上:“毕竟是第一次拜访,果然有所收获,和我刚才在车上想的一样,你也得表示表示吧?”

“流氓,胆大包天!”她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居然敢在公安局的大楼里调戏妇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怎么能叫做调戏妇女呢?”他有些豁出去的意思,居然胆敢与她进行争辩道:“我不过只是无意中看了一眼,就很幸运的给看见了。”

“那根本不是无意!”她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清秀的脸上有些发红,很生气的用手拍着工作台:“那完全是你这个流氓有意而为!”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有意而为的,那又算得了什么?”他决定豁出去了:“再说,那也是你默许的、有意让我看的!”

“你真是个无恶不作的臭流氓,真的有些无法无天了!人家的朋友面前你借题发挥、奶奶面前你推波助澜、还敢在办公大楼里胆大妄为!”她气冲冲的冲到他面前:“好好想一想,我什么时候允许你**的?”

“瞧瞧。”王大为哈哈的笑着,又在愉快的当着钱凤柔的面就从这个冰美人敞开的衣领处望了下去.:“未婚妻,看见了没有?你这样做,难道不是又在为我这个流氓创造**的机会吗?”。

297.我是有未婚夫的人

“流氓,拿着你的手机,下次不要把衣服往人家怀里一扔就不管了,我又不是你的管家婆!……对了,已经帮你充好电了。”钱凤柔噘了噘红润的嘴唇,话语冷冰冰的:“你可真是个大忙人,一上午就有三十五个未接电话,还有十六条短信。除了樊队和贺哥,还有那个臭脚哥以外,剩下的几乎就全是你的女人打来的。”

“你可以对他们解释一下嘛。”王大为打开条条的在查看着,冲她一笑:“机主暂时不在,手机不在机主手里嘛。”

“我不过就是把手机借给你打了个电话,就被婷妹骂得狗血淋头,差点破坏了我们姐妹的感情。”她瞟了他一眼,噘着嘴埋怨道:“要是被小魔女知道你的手机在我这里,还不知道该怎么想呢。”

“愿意怎么想都行。”他望着她的眼睛问道:“都已经通过了许可,到了现在你还怕别人评论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你反正是个流氓,无论人家怎么说总不在乎,可是你不在乎我在乎!”她毫不示弱:“再说,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一个问题,而且很重要、极为关键。”他望着她那张俊俏的脸蛋,顿地说道:“那个除夕之夜,不管你怎么解释,我都是永世难忘,以后的毛衣、三围、聚会、亲吻和扮演角色,我突然发现我对你有了全新的认识,我也就有了些不安分的想法;就不忍心将你轻易松开,我知道那可能只是海市蜃楼而已,我不应该有那种奢望,我也不应该有那个福分,而且一直还被你骂成流氓,所以我还是信心不足,可是不亲自试试我还是不愿罢休!”

“试什么试?”她有些生气的瞪大了一对双眸:“流氓,我可是早就告诉过你,我是有未婚夫的,人家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你是后来者!”

“此话缪也!”他在摆事实讲道理:“正是接踵而来的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使我对自己的一点点希望重新迸发出燎原星火。好好想想,那件毛衣温暖了我、洗衣做饭感动了我、在我家留宿提醒了我、假扮男友启发了我、那些拥抱和接吻鼓舞了我,所以我知道我是有机会的。”

“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想出来的希望和机会一定很伟大吧?”冰美人淡淡一笑:“把你的理由数列出来听听。”

“理由柔柔妹妹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柔柔妹妹不会否认事实,我也会尊重事实。”他说得很肯定:“我有了一些信心,只是距离必胜的信心一步之遥;我也有了一些动力,只是距离成功一步之遥,我甚至认为如果再经过一些努力,我就可以与那个申城警备区的军人老弟平等竞争。”

“不可能,你没法和人家比。”她摇摇头,连看也不看他:“人家对我好着呢!你有一大帮女朋友,人家只有我一个,所以我不会背弃他;你是个眠花宿柳的花花公子,人家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所以我离不开他!”

“我承认我喜欢妖精的妖艳、粉色佳人的任性、台湾老婆的痴情和神仙妹妹的飘逸,可我也喜欢柔柔妹妹的温柔。”他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我无从抉择,也不能取舍,所以我感觉到只有统统拥有才能如遂所愿,而这样皆大欢喜的大家庭才是我梦寐以求的完美,才是我今生今世追求的最好组合。”

“你这个流氓,居然敢想出这样的主意!”她惊讶的追问道:“告诉我,这个荒唐的计划是不是也把我包括在内?”

“是的。”他很坦率的承认,而且一点也不害怕:“其实你早就知道的,婷妹也对你说过好多遍,在所有的女子当中,你和李玉如、孙晓倩、刘心怡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缺一不可!”

“流氓,把话说清楚一点,谁是你的女人?”她有些冷笑,甚至不睬的在说:“做梦娶媳妇,尽梦见好事!还想把所有的女人都尽、尽收囊中,你未免也太胆大了!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298.誓言

“我相信我的判断,而这种判断从来没有骗过我。”他还是有些意外:“你难道不承认事实?再说婷妹和你可是穿连裆裤的姐妹,两个人可以说无话不说吧?她可是早就把你列入我们家庭成员里了。”

“这是你的一种错觉,我不过只是和婷妹好,与你风马牛不相及。”她冷冰冰的说道:“你可千万别当真。”

“月桂双林寒欲坠。正门外、催人起。奈离别、如今真个是:欲往也、留无机。欲去也、来无计。”王大为喃喃的背着程垓的《酷相思》:“马上离魂衣上泪。各自个、供憔悴。问江路:梅花开也未。春到也、须频寄。人到也、须频寄。”

“痴心妄想。”她的脸有点红:“就是和你马上拜拜,我也死水微澜一般,只有你的那些老婆才会想你!”

“那是自然。”他的神情有些凝重了:“你说的是真的?”

“流氓。”她满不在乎的回答:“有机会下辈子再说吧!我现在对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感兴趣!”

“看着我的眼睛,你真是这样想的吗?”王大为变得严肃起来。从这个柳眉长长、眼光如水、噘着红唇、话语冷淡的女子的脸上,他无从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一直以来,他总是把这个古典仕女一般的冰美人当成自己的红颜知己,还有些青梅竹马的期待,尤其是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使他感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飞快的缩小,而且极有可能会萌发爱情的时候。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冷冰冰的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他真的有些不相信了:“柔柔,我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死心塌地吧!下辈子吧!这辈子就别枉费心思了,当心变成柬埔寨的宾努亲王——想歪了头!”她洋洋得意的在嘲笑他:“怎么样?这个回答够清楚了吧?不会抱任何企图了吧?流氓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吧?”

王大为默然的看着钱凤柔趾高气扬的神情,还有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摇摇摆摆的苗条腰肢,他的心里就有了些愤怒了,也觉得自己的自信和自尊受到了极大的嘲弄,他甚至觉得脚下的地板像汶川大地震似的在下陷,所有的希望和梦想被她冷冰冰的回答击得粉碎,他真的觉得有些绝望了,绝望也使得他有些不甘心,不甘心使他决定付诸行动,虽然不过是孤独一掷,也值得试试。

“柔柔,别乱喊乱叫的!”他突然一把将这个冷艳清高的女警察拉到身边,不由分说的命令着她:“跪下!”

“你疯了!”她在拼命挣扎着、扭动着,但她的反抗只是一种本能,她知道这种反抗在他的手里绝对是无用的;她的挣扎也是一种本能,她有些被这个有些腼腆的男人突然做出的一种大胆的决定吓坏了,有些不解、也有些好奇,但当她看见王大为率先跪在地上的时候,她也就顺从的跪在了他的旁边,不过还是惊讶的压低声音在叫着:“流氓,你想干什么?”

“跪下。”他命令道:“和我一起跪下。”

“你疯了。”她的声音很低,脸也有些发红,动作也有些扭扭捏捏的:“凭什么要人家和你跪在一起?”

“现在你也给我听好了。”她惊讶的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恭恭敬敬的跪在窗前的欧典地板上磕了一个头,认认真真地双手合十,然后说出了一段令她完完全全没有想到、令她极为震撼、这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忘怀的一段誓言:“老天在上、菩萨在上、过往的神灵在上、王家的列祖列宗在上,我王大为今生今世,无论等到何年何月、无论采取何种手段、无论身在何处何地、也一定要让钱凤柔……也就是跪在我身边的这个女子成为我的女人!老天保佑、菩萨保佑、神灵保佑、列祖列宗保佑,我一定会成功的!不达目的,誓不为人!”。

299.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天哪!”她简直有些目瞪口呆了,直到她被迫跟着他在地上也磕了一个头以后,才慌忙挣脱了站起来,一下子就躲到那张宽大的工作台后面去了,她脸上多少有些红晕:“流氓,这是你的誓言?”

“你是个聪明人,用心想想。”他皱皱眉,对她的怀疑明显的表示不满:“谁会对天说谎?”

“就算你会……那样做,那你会等到什么时候?”她在吞吞吐吐的问着:“难道是……天荒地老吗?”

“我不会自己等很长时间的,我没有地老天荒的耐心,我也不会让你等很久的,我一向崇拜**主席的‘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他眼睁睁的看见她的脸上泛起的粉红,那是少女的羞怯。他的回答很坚定:“我会千方百计、挖空心思的尽快去实现我的誓言,以免自己的愿望成为泡影。”

“流氓!”钱凤柔眨动着长长的眼睫毛,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她还在问道:“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我想,你还是答应了为好。”他胸有成竹,回答得很快:“社会上各种各样的催情剂、、麻醉糖多的是,叫你防不胜防,给婷妹一盒口香糖,她肯定很乐意进行配合,毕竟她也很愿意你成为她的嫂子呢。”

“流氓!”冰美人肯定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颤抖着嘴唇赌咒说:“你敢这么对付我,我就死给你看!”

“那我只好强迫你了。”他在全盘推出他的计划:“我会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把你骗到一个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人之处,然后强迫你;你不同意,还是强迫你;你不愿意,我也强迫你,直到你回心转意!直到我实现自己的誓言、直到把你变成我的人!”

“你这是犯罪!”她在冷笑:“你这叫!”

“你这个古典仕女既然拒绝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我只有趁夜黑风高动手了。”他不以为然的摇摇手:“提醒你注意,我刚刚已经说过,我要的是目的,不管是采取的什么手段和过程。”

“这是侮辱、猥亵、引诱和奸污警务人员。”她恶狠狠的提醒道:“你知不知道这可已经触犯了法律?”

“我们的国家可是法治社会,说话得有证据,就是到了大堂上,也得讲真凭实据!”他依然不以为然的笑着回答:“我们两人在这间房里所发的誓、所说的话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我想对柔柔妹妹采取的某种行动计划,以及我们两人之间将要发生的故事,也只有我们两人才清楚。所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来的证据?”

望着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的他,钱凤柔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平时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冰美人居然能够发出如此清脆悦耳的笑声,而且笑得前仰后合、不可抑制,最后连眼泪也笑了出来,的确令人诧异,也叫人吃惊不小。

“你笑什么?”他莫名其妙的问道:“柔柔妹妹,有话就说,我说错了什么吗?你笑得我身上都有些发毛了。”

“流氓,看过《红楼梦》吧?不是被改得面目全非的视剧,而是曹雪芹的原著。”她依然在笑:“我的大才子。”

他没有回答,心里越来越紧张,知道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对了,还有一句说的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钱凤柔笑着走到电脑前面,纤纤十指犹如弹钢琴似的在键盘上跳动着:“我就让你看看证据,这可是真凭实据!”。

300.不得不低头

于是,王大为就呆如木鸡的从挂在办公室墙壁上的一张银幕上看见了投影机的灯光,就看见从那些灯光里闪出的自己的身影,才目瞪口呆的看见宽大的工作台上的电脑液晶显示屏上同样也有自己刚刚跪在誓的情景,才绝望的想起这间房里布满了灵敏度极高、图像极为清晰、画面极为精确的各种电视探头和,才从那两个飞利浦音箱里听到了自己因为慎重其事而显得有些好笑的誓言,最令他后悔不已的无非就是最后那句话:“不达目的,誓不为人!”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清醒的想起自己自从踏进这间房子开始,就已经一步步地走进了这个冷美人精心安排的陷阱里了,才知道这个多愁善感的古典仕女制造陷阱的本事一点也不比婷妹差,甚至有些有过之而无不及,才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过于粗心大意了,才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确不是这个漂亮的电脑专家的对手,也才知道自己这次掉的大了,肯定是死定了。

柔柔望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咯咯的笑的更开心了,就是从衣袋里掏出手帕堵住自己的小嘴,依然乐不可支。

他绝望的听着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缭绕,自己的嘴脸在投影银幕和电脑屏幕上信誓旦旦的一次次的晃来晃去,就醒悟过来,急急的冲到工作台的电脑前,却无从下手,他绝望的发现自己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个计算机硕士将这个声音和图像藏在电脑程序的哪个文件夹里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那点电脑知识在这个冰美人面前只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他只知道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关掉电源,或者把所有的电源插头从插座里拔出来才能解决问题,但他不敢,这可是峡州市公安局的指挥中心和信息中心,他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求你了。”他有些沮丧的说道:“柔柔,关上吧。”

钱凤柔玉指轻点,声音和图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静寂,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再求你一次。”他叹了一口气,勉强的冲着她在笑:“那个东西是私人的……记录,放在公安局的机房里还是不妥的,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了更不好,也是对柔柔妹妹的名誉不好,所以,把那些东西删除吧。”

“不行。”她拒绝道:“那可是真凭实据,也是万一被你……**了,或者……被你迷惑了的呈堂证据,也是人家的护身符。”

“知道你比人家多读了几年书,我就不相信你能难倒我。”他在发狠:“那我只有自己动手,下掉你的硬盘和内存了。”

“流氓,我看你真得找个时间给我买点喜欢的东西,好让本小姐在高兴的时候教你一些电脑知识!流氓,你也不想想,我想藏在电脑里的东西,还能让你这个不学无术、粗鲁蛮横的家伙找到?”她轻蔑的冲他淡然一笑:“你也不想想,怀里揣着公安局的机密资料,是否还能顺利走出公安局的大门?”

“那好吧,算我不对。”他哑然无语。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如果这个冰美人不愿意交出来,他真的无计可施。他只有向她低头:“现在我真心诚意的向你陪理道歉,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

“那就对了。”她得意洋洋的望着他,虽然眉开眼笑,她却依然在冷笑:“我既打不过你,也说不赢你,只好以智取胜!流氓,现在乖乖的回到你的座位上,老老实实的继续回答问题!”。

301.后悔了吧

他开始有些后悔到这里来了。如果坐在医院里,不还是面对着两个温柔女子的灿烂笑脸吗?也许还有左搂右抱的甜蜜机会呢;如果坐在医院里,不还是会与那个娇小的台湾才女念念宋词,抱着她上卫生间,有机会还可以吻吻李嫣然那颗迷人的美人痣,她绝对不会拒绝的,反而会用温柔的眼神鼓励他继续下去;如果和妖精在一起,那就更随和了,也许会与那个现代性感女子在南湖宾馆里继续缠绵亲热,他的眼睛里还清楚地记得李玉如那显露的隐秘的三角区,他的嘴唇上还依然留恋着她温润的红唇的甜美滋味,就连他的手指也还记得那对丰满的乳峰带给他那么美妙的快感,他喜欢把它变成各种形状,她从来不拒绝他的这些动作,对了,还有那个霸道而又蛮横的粉红佳人,她可是早就答应让他长驱直入的……

“怎么了?后悔到这里来了?”她敏感的看出了他的怏怏不乐,兰花指上的钻戒闪闪发亮:“流氓也有俯首称臣的时候?流氓也有老实的时候?这就证明我现在是安全的,所以,现在你也是安全的。”

“是祸躲不过,躲过不是祸。”他警惕的望着墙顶的那些电视探头和,有些无奈,也有些不甘心,喃喃的说道:“我认栽还不行吗?赔礼道歉还不行吗?我们也认识有些日子了,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是充满自信的,我从来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的眼力、相信自己的感觉,但我不得不承认,也许就是这种自信和感觉,在对你的认识和看法上出现了极其严重的错误,以至于把我自己引入了歧路;也许正是由于自己过于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也就是自己在对你的态度和决定上出现了不可挽回的矛盾,这是值得很好的反思的……”

“按照你的意思,错误不是因为你的预感和决定,而是因为我是……红颜祸水?”她冷冷的说道:“是我一直在你的面前卖弄风骚?”

“我始终对那颗蓝宝石耿耿于怀,对你说过的话记忆犹深,对除夕之夜的邂逅念念不忘,虽然你一直在提醒我,你是名花有主,我却一直相信我的直觉,而我的直觉从来没有发生过错误。那个直觉一直在提醒我,你是喜欢我的,只要我继续努力,你就会是属于我的。”他自嘲的笑了笑:“就在刚才到这里来的路上,我还在想着如何向那个军人未婚夫宣战呢,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从还是那个青少年宫里梳着两条小辫的小丫头开始,就一直喜欢我,而且从未变更过。”

她静静地听着,半天没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

“不过你别担心。”他话语里还是有些灰心丧气了:“我总算是真正知道了你的态度和立场,也知道了自己从开始到现在都是痴心妄想,我现在就离开这里,我是不会像那个在射雕英雄传》里把靖哥哥演得一塌糊涂的那个男人似的死缠烂打,从今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了。”

“别把话说的这么满,也好给自己找个下台的台阶。”她依然无动于衷:“那你刚才的誓言呢?那可是信誓旦旦的。”

“虽然我从来没有拉着任何女人一起发过誓,但请你就权当是一场电脑游戏的结束,就好比从qq下线了,一切都到此为止,我也随之消失了。”他惨然一笑,还是有些无可奈何:“当然我原本绝对不会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的,当然有很多的事情你还不知道,但都是与你有关的,而且迫在眉睫,这实在是有些出人意外,我还得赶快想办法去收拾现在的残局。”

“那是些什么事?”她抬起了长长的眼睫毛,凤眼樱唇还是那样美得动人,不过依然是冷冰冰的:“为什么与我有关?我为什么又不知道?”

“有些事情本来是无心插柳,却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本来是想把事情办成以后再告诉你,让你有个惊喜,不过现在已经与你无关了。”他抓起那件罗蒙西服和诺基亚了起来:“那我就向钱警官告辞了。”

“谁准你走了?谁让你走了?坐下,继续回答问题!”她厉声叫着,,居然还拍起了桌子:“流氓,我警告过你,别叫我钱警官,我会和你翻脸的!你不是喜欢叫人家什么……妹妹吗?就是冰……什么也行!”

他就搞不懂面前的这个古典仕女般的女孩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也被这个喜怒无常的冰美人搞得糊里糊涂了

302.明察秋毫

“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回答。”冷若冰霜的她又开始问话:“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是知道的。”王大为有些奇怪她的问话:“还是你提醒我的,到三峡大学和婷妹吃饭去了。”

“流氓。”她的眼睛冷冷的盯着他:“从医院穿过云集隧道,爬一个坡就到三峡大学了,你路上怎么走了半个多小时?”

他开始感到轻松了,他总算知道了这个漂亮的冰美人把他叫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那神秘出现的十万元的手术费,而绝不是仅仅为了区区一部手机。他从计划的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而且那笔钱的来龙去脉本身就是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应该是闭口不谈的。

“路上堵车,尽耽误在等灯的过程上了。”他重新点燃了一支烟,他有些喜欢谈些别的事情,而且颇有成功转移视线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又是结婚的花车巡游,总不能把一辆出租车老跟在人家车队后面吧?”

“少给我东扯西拉的!流氓,我查看过指挥中心的监控录像,你是十二点四十五分才通过东山大道与云集路的十字路口,以四十码的车速钻进云集隧道的。”她紧紧地盯着他:“还想我说点别的吗?”

“我没看表。”他这才开始意识到面前这个冷艳孤傲、多愁善感的女子的确是有些本事的,一旦真的较起劲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决定还是继续装糊涂:“我忘了,我还被玉如拉着说了一会儿话,她又是哭又是闹的,原来嫣然是她一直很敬仰的干姐姐,就和你与小魔女的关系一样。”

“滚!”她不为所动,反而在提醒他:“医院的监视系统显示,她是十二点三十分进入嫣然姐的病室的,那么,从我们分手到我和玉如姐见面的这长达二十五分钟的时间里,你在哪里?”

“柔柔。”他心里有些发毛:“你们见过面了?”

“久闻大名,果然挺不错,真是个大美人,我要是个男人,一定也会爱上这样一个魅力无限、性感无限的妖精的。人家一见面就叫我妹妹,我也总不能恶语相对吧?说实话,我们才是相见恨晚呢。”钱凤柔笑了笑:“我就坐在她的对面,听她眉飞色舞的对我和嫣然姐讲着你这个流氓,如何穿着背心短裤,搂着她睡觉的风流韵事呢;再说她居然一眼就能认出这颗蓝宝石就是你们家的!”

“对不起。”他拍了拍头,有些遗憾的说:“今天有些太忙了,东跑西颠的把一些事情都忘记了,也没有时间观念,我的确是忙糊涂了。”

“你不是忙糊涂了,你是不想说!”冰美人顿的对他说着。她的那双美丽的丹凤眼紧紧的盯着他,声音还是很平静的:“告诉你一个消息,今天中午,有人给我奶奶交了十万元的手术费,医生马上就通知我了。”

“那就太好了。”他拍着手故作惊喜状:“有句名言叫做‘恰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所谓只要心诚,石头也会开出花来,还有一句名言就叫做‘功夫不负有心人’好人只有好报。”

“你就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和蹊跷吗?流氓。”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奶奶一周以前才得到确诊,前天才决定了手术时间,医生才告诉我手术费的数字,这两天我到处找钱都快找疯了,贷款无门、向朋友开口借钱我又拉不下面子,就是向局里请求援助也缺乏勇气,真是走投无路了。”

“柔柔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在悠闲的抽着烟,脸上带着笑:“谁叫你把这么大的事一直瞒着我的?急死活该!至少也该给婷妹说说吧?人家可是无所不能、屡创奇迹的小魔女,再说人家的后台硬着呢,我老爸老妈、我大哥、她的臭脚哥、她的妖精姐姐哪一个可都是腰缠万贯的富人阶级。”

“别东扯西拉的!这件事奇怪就奇怪在,今天上午我刚刚告诉了你,奶奶也刚刚认识了你这个……冒名顶替的未婚夫,我记得你当时好像就毫不在意、胸有成竹的样子。”钱凤柔的观察很细致,还是在表示着自己的怀疑:“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十万元手术费就到了……你别瞪着我看,医院的收款系统显示到帐的时间就是中午十二点二十六分,也就是你和我分手之后,也就是你和玉如姐见面的那段时间。”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不会认为是我做的吧?幸好你也知道当时我和妖精在一起。”他满不在乎的冲着她在笑:“所谓及时雨,就因为来的正是时候;救命钱,自然也要到的正是节骨眼上嘛。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奶奶刚刚认可我就是她未来的孙女婿,而且要我搬到你家里去住,于是就好运连连。可见我是个有福之人,天生就是命大福大造化大。”。

303.监视器的作用

“你这个流氓满嘴的胡说八道,怎么就在事实面前不说真话呢?”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冷冷一笑:“好好想想吧,你在十二点过七分的时候到湖堤街的那家飞速网吧干什么去了?”

“柔柔,你也是知道的,我可从来不在外面上网。”他在故作惊讶,其实已经有些心虚了:“这点婷妹也可以作证,家里有台式电脑,大哥还留给了我一台联想笔记,加上我又不喜欢网聊,也没有要好的网友,还有你又有点……洁癖,喜欢唠唠叨叨的,我怎么会跑到网吧里去呢?”

“问得好!”她又是冷冷一笑:“婷妹告诉过我,我也查过一些纪录,你的确从不在外面上网、也从不进网吧、更没有网友,这是事实。但今天有些例外,因为第一你不在家里,加上能无限联通的笔记也不在手边,更没想到你会如此迫切的需要上网去办件急事,所以你才会生平第一次走进了网吧,当然也不排除你在读书的时候,为了勾引美眉而去过那种地方。”

“你怎么会相信那些网吧网管的胡言乱语呢?”他有些紧张了,努力在争辩道:“他们都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都快连天地日月都分不清了。”

“可耻、可怜、可笑、可悲!”她在怜悯的摇着头,秀发飘飘洒洒:“一个当过办公室主任的人,居然连每家网吧现在都安装了监视器都不知道,居然连自己的嘴脸被如实地记录下来都不知道。”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沉香断续玉壶寒,伴我情怀如水。笛里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游春意。”他背的是李清照的孤雁儿》,这种方法对这个古典仕女般的女孩也会有转移目标的作用:“晓风疏雨潇潇也,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天上人间,没个人堪寄。”

“滚!”钱凤柔脸上有些发红:“谁会想你这个流氓?即使有梅花,凭什么要寄给你?我现在是在询问你的行踪!”

“好吧,就算我去过网吧。”他依然在强词夺理:“你不过是个水中月、镜中花,我想在网上找个美眉总可以吧?我想在腾讯qq里和人聊天总可以吧?”

“那就更站不住脚了!首先你不会聊天,因为你根本不喜欢和网上认识的人谈天说地,你也不会网恋,因为你根本不喜欢和不认识的女孩子谈情说爱,你所认识的女孩,不是突如其来就是……朝夕相处。”她还是冷冷的在反驳他的辩解:“也许你不知道吧?你的qq号和我的电脑联网,只要你开qq,我就会知道你说过什么、干过什么,到过那些网站、浏览过那些网页。”

“真的是那样吗?”他非常震惊:“那家里的那两台电脑呢?”

“老实说,我就是你的杀毒软件和移动u盘,我就是你的优化大师和闪存!”钱凤柔显得有些洋洋得意:“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你坐到电脑前,你在的一举一动,就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怪不得有些装的东西不翼而飞了呢。”他恍然大悟,拍着头在叫:“我在装上的东西和下载的东西,包括我的个人文档和私人日记相信你也一定都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吧?”

“回答是肯定的。”她毫无表情地冷冰冰的说:“有些文章写得还可以,日记经过婷妹的润色以后可以在博客上发表了。当然,我会把那些**的、淫秽的、低级的、还有不健康的东西统统删除。”

“不会吧。”他望着她的那张冷艳的脸蛋,怪怪的在笑着:“但在你检查和删除以前,你不也看过那些**的、淫秽的、低级的、不健康的东西吗?”

“我是警务人员,良好的修养和自身的防御力完全能够抵御那些黄赌毒的侵袭。”钱凤柔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在声称:“再说我一直以来都是心静如水、洁身自好,不像你这个流氓,浏览了那些、看了那些影、淫秽图片还有那些下流的文章就会学以致用,仿而效之!”

“这样做是不是也叫侵犯人权呢?我可告诉你,你这是对一个合法公民进行非法监视而且粗暴的侵犯了公民的**权。”他有些气急败坏,冰美人所说的事实有些骇人听闻:“你这可是知法犯法!”

“那你到公安机关去告我好了,樊支队不是你的铁杆兄弟吗?看看他敢不敢动我一根汗毛?”钱凤柔毫不在意:“再说,婷妹支持我、心怡姐支持我,我还已经得到了爸爸和妈妈的全权委托……”

“什么?”他吃惊不小,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你还把我的情况告诉了澳洲?老爸老妈就那么相信你?”。

304.你把我老爸老妈叫做什么

“爸爸说,把你这个家伙交到我手上,他们放心。”钱凤柔显得很自豪地说:“妈妈也要我把你管得严一些呢,说你总是胡思乱想,加上婷妹又喜欢撒娇,你的身边是得有个人帮她看着。”

“等等,等等,这可现。你把我老爸老妈叫做什么?”他更加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爸爸、妈妈,居然叫得这么亲近!还叫得如此熟悉,肯定不是一天半载了吧?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你管不着,我愿意怎么叫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再说,……爸爸妈妈喜欢我,你又把我能怎么样?”钱凤柔脸上有些发红,又在接着发问:“继续回答问题!你从那家网吧出来以后,就径直走进了建行福绥路分理处,对吧?”

“我不得不佩服冰美人的神通广大。”他一边叹着气,一边摇着头:“我从来没有发现,我的所有活动完全像是在显微镜下面似的。”

“流氓,你就是孙悟空,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她不让他把话岔开,坚持自己的提问:“服从命令听指挥,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刚才你不是一再强调,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吗?而且彻底打碎了我的痴心妄想和白日做梦吗?”他有些好奇的追问道:“你又何必把我管得紧紧的,这又是何苦呢?再说,你可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女才人,轻而易举的把人家男方的老爸老妈称作爸爸妈妈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又怎么样?我喜欢就行,再说,我也是受人之托。”她将那只戴着钻戒的纤纤玉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气势汹汹的命令着:“流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懂吗?有些时候也得委曲求全的道理懂吗?少废话,回答问题!你总不会又否认去过建行福绥路分理处吧?”

“既然你发现了,我当然的确进去过。”他回答得很爽快,而且理由充分:“我是从我在那里新开的账户里取过十万块钱,可那笔钱本来就是你嫣然姐的,人家要我帮忙取款,难道我还要问人家作何用途吗?”

“我就看你这个流氓现在如何自圆其说。”她在冷笑,胸有成竹的继续发问:“我已经查过了,嫣然姐的那笔钱现在还稳稳当当的躺在银行里呢,有对账单为据;而你取走的那笔钱是十二点三十二分通过网上银行从申城的一家外资银行转来的十万。对此,你作何解释呢?”

他真的有些无可奈何,也有些暗自沮丧。他没有想到这个表面娇弱而冷漠的古典美人居然会有如此大的神通、思路会如此缜密、计算会如此准确、调查会如此快捷、分析会如此地道,几个小时以前,他还在为自己精心安排的计划天衣无缝而沾沾自喜,谁料想居然竟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好吧,我宣布投降,我服了你!”他叹了一口气:“既然了如指掌、既然明察秋毫,你就干脆全部托盘端出算了,还要我交代干什么?还要审讯我干什么?莫非真的是在逗你玩!拜托,别让我像只无头的苍蝇四处碰壁了行不行?”

“我最喜欢看见你这个流氓找不着北的窘境,我最欣赏你这个自以为聪明透顶的家伙不知所措的样子。”钱凤柔在滔滔不绝的说道:“你是在飞速网吧上的网,通过网上银行人不知鬼不觉的把十万块钱从申城一个不知名的账号上转到了你在建行福绥路分理处刚刚新开的账上,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那家银行大门,监视器显示你是用一个大牛皮纸袋装走的那笔钱;接着,你就把钱交给了贺哥,是老实的贺哥到住院部给我奶奶缴的手术费,记录显示,他是在第三个窗口办理的相关手续……有什么差错和遗漏吗?欢迎你这个流氓给予反驳。”。

305.一丘之貉

王大为就开始仇恨那些几乎无处不在的盯着所有一切的监视器和电视探头,就开始痛恨如今电子信息技术的飞跃发展和越来越迅速的普及程度,就开始惊讶面前的这个冰美人办事效率之高、就有些可怜自己的周密安排原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没有再否认下去,他知道任何辩解都是白费口舌、也是苍白无力的,说不定他当时的一举一动也已经藏在工作台的这几台电脑里了。

“这里是公安局。”她两眼如炬,紧紧的瞪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还在提醒他:“流氓,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想不回答问题也是不可能的,想装聋作哑更是徒劳的,记得有一句标语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拒绝在这个随时有可能被头顶上的那些和电视探头录音和录像的房间里回答任何问题。我有权保持沉默,也有权打电话求救。”他心有余悸,垂头丧气地说着:“我现在只想着如何要回刚才我糊里糊涂说的那些话的录音和录像资料,如何在别人面前解释那样做的理由和原因。”

“流氓。”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神不怕鬼不怕吗?你不是对**女性、调戏女性得心应手吗?那是你图谋不轨的证据,我可要好好保留一辈子呢!只要你老老实实,我就不会公布于众!”

“凤柔妹妹,别说我们是青梅竹马,至少我们也有过美好的回忆吧?你就一点情面也不讲吗?”他还不死心,继续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至少我可是帮你把臭脚也请来了嘛。”

“我完全没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医学教授竟然和你一样,都是个流氓,这才是物以类聚。”她的脸上飞起了一层红晕,有些羞答答的:“不过,……总的来说,臭脚哥比你这个家伙礼貌多了、文雅多了、温柔多了。”

“这么来说,他一定大咧咧的叫你弟妹了?”他有些好笑的问道:“相信回答应该是肯定的。”

她脸红红的,根本不回答。

“如果不出预料,我几乎可以断定。”他接着在问道:“在奶奶不在面前的时候,他会私下里要求和冰美人进行拥抱?”

“他才胆大妄为呢,当着面就声称自己是你的好兄弟,所以,我就自然是他的……什么人了,……抱抱很正常的,当着奶奶和全病室的病友的面,我敢说个不字吗?”她的凤眼秋波频频:“不过,臭脚哥可是一个很有情趣的人,完全和你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人家动作轻柔极了,就像怀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似的。”

“那就对了。”他爽朗的笑了起来:“如果不是在众人面前,他接下去就会亲你,而且要求你的热吻的。”

“天哪,你都知道,怪不得是一丘之貉呢!是不是玉如姐也这样做过?凡是他见过的……和你有关系的女人都会有这样的遭遇?”钱凤柔有些羞答答的了:“不过,臭脚哥还是很有心计的,他借口要讨论病情,把我一个人领进了医生休息室……人家还是很注意场合的。”

“臭脚可是真正的玉树临风、潇洒小生,人家和妖精曾经跳过一夜的贴面舞、和粉色佳人更是窃窃私语了大半宿,我睡了一觉醒来,他们还在谈性正浓。”他有些羡慕的说着:“反正臭脚胆大妄为,连你的嫣然姐刚刚也被他亲过呢。”

“臭脚哥给检查还不到十分钟,不过就是询问了一些情况、看了各种检查化验的结果,还对那么多跟随的医生谈了一下他的看法,就结束了会诊,却拉着我说了……好半天的话。”钱凤柔捂住了发红的脸:“羞死人了!”

“臭脚在对付女性这一点上绝对是我望尘莫及的,所以对你们之间的见面很感兴趣。”他在鼓励她:“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你休想!流氓,臭脚哥说的那些话……我说不出口!”钱凤柔脸上粉红的像是盛开的一朵牡丹花,她噘着嘴羞怯的脱口而出:“反正,除了你以外,这辈子我只亲过……臭脚哥一个男人!”。

306.关于初吻的争论

“你说什么?”他猛地从木椅上蹦起来,冲到她的面前:“我没听清楚,请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了?”钱凤柔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显得更加红润,她张口结舌的在予以否认:“我什么也没说!”

“你说了、你就是说了!”他冲到那张宽大的工作台前,瞪大眼睛望着她:“你明明确确的告诉我,我是你这辈子亲过的第一个男人,我得到的是你的初吻,而且是你自己认可的。”

“胡说,那是骗你的,你别高兴的太早!”钱凤柔多少有些惊慌失措:“人家不过就是随口这样一说,你就信以为真了?要是说我的初吻,其实早在好多年以前就已经……献给别人了!”

“那也是我!青少年宫的时候,那个梳羊角辫、清纯的像一汪水的小女孩,当着她母亲就把自己的初吻给了我,还答应长大以后给我做新娘!我知道那绝对是真的,那绝对就是事实。”他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后来,为了那个你们同学的聚会,我第一次和你接吻的时候,你显得那么惊慌、那么不知所措、那么笨拙和生硬,我就怀疑过你和那个所谓的未婚夫根本没有那样做过。今天得到证实,我其实是很高兴的。”

“流氓。”她叫了起来:“到底是我在审问你、还是你在审问我?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不准转移话题,接着回答刚才的问题!”

“关于那笔钱的事吗?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他伸出一只手指,将她那落到眼前的一缕柔发掠上她的鬓角,有些好笑的望着她:“你不都全部已经知道了吗?是贺哥告诉你的吧?”

“你就算了吧,贺哥的嘴比你还紧。”她在告诉他:“我告诉他,缴费处的电视录像上有他那个络腮胡子的时候,他才不再坚持否认了;但贺哥说谎的水平比你还高,可惜作假的水平有太过于低级,坚决不承认是你要他做的,还个不认识的先生请他帮忙而已。”

“也许吧。”他找到一个借口,借此发挥道:“也许事情就是如此。有人急于离开,却又没有时间排队,只好委托老实巴交的贺哥帮忙了。”

“我可不像你一肚子坏水,不会信口开河、也不会冤枉好人。流氓,想看看我在贺哥的那辆出租车里找到些什么吗?”他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披着长发的冰美人从工作台的抽屉里拿出了印有建行标志的大牛皮纸袋,上面还有自己用李玉如的笔写上的科室、病床号和钱婆婆的名字。

“流氓,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她咄咄逼人的追问道:“看清楚了吧?人证、物证全在,现在你还敢不承认那就是你做的?”

“我说过,我不会承认那件事是我做的,就是把胖子搬来我还是这样说。”他还在提醒她注意:“反正人家交了就交了,别让奶奶知道这件事,就说是房屋抵押贷款批下来了,或者说是你的那位军人未婚夫闻讯以后给你寄了钱来解决燃眉之急,以免我们奶奶还以为我花钱买得美人归呢。”

“什么我们奶奶?”她柳眉高挑、针锋相对地说道:“我提醒你,那是我奶奶,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警告过你,所谓的男朋友、未婚夫,只是权宜之计,是假的、是演戏用的、出门作废!”

“可我清楚地记得她老人家已经承认我就是你的男朋友、或者说是未婚夫,还同意我直接住进你家去,以便加强联系、加深感情,所以我就能理直气壮的称呼她老人家是我们奶奶。”他笑着在和她说道:“真的假的我倒不在乎,是片刻的温存还是长相厮守我也不勉强,反正我知道我得到的是柔柔的初吻,还有冰美人所带来的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我就知足了。”

“真还没看出来,你还挺知足的。”钱凤柔把红红的脸蛋扭到一边去了:“我还以为你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呢。”

“贪得无厌和知足者常乐其实是相辅相存的。”他说的很含蓄,而且慢慢的又对这个古典仕女有了感觉:“还是因时而异嘛。”

“什么意思?”她很会听话:“说清楚一点!”

“我越来越相信婷妹的判断:你就是一个表面冷冰冰、清高独傲、实际上温情脉脉、热情洋溢的女孩子。”他开始雄心勃勃的对她说:“所谓到哪座山头唱哪首歌,失落的时候不过就希望能看见美女的倩影而已,受到鼓舞的时候,贪得无厌倒不会,有所期待倒是真的。我既然已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的记忆,就决心给自己加油打气,那个对天所发的誓言依然存在,不管你是否在继续录音和**,我还是想告诉柔柔妹妹,我现在已经有了实现誓言的八成把握。”。

307.道谢的期望值

“看来的确是应该发扬鲁迅先生痛打落水狗的精神,稍稍一放松,流氓又变得信心十足了。”她脸上有些红红的,还是根本不望他:“说吧,狮子大开口也没关系,谁让你帮人家解决了大难题呢?想要我怎样谢你?”

“你知道的。”他回答得很快:“你从小就是知道的。”

“滚!”钱凤柔拍着桌子小声的骂道:“一个胡思乱想的脑袋、一种不可思议的思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别人不知道,你却是知道的。”他哈哈大笑,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她:“那你就好好想想我这个流氓会提些什么样的要求吧?”

钱凤柔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才偷偷的抬眼望了他一眼,正好与男人的目光相对,就急忙移开了。她的脸色越来越红、头也低得越来越低、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高耸的胸部也在激烈的掀动着,紧紧的抿着自己的红唇,这个含蓄而又高傲的美女肯定在选择上有些难以抉择。

“昼日移阴,揽衣起,春帷睡足。临宝鉴,绿云缭乱,未×装束。蝶粉蜂黄都褪了,枕痕一丝红生肉。背画阑,脉脉消无言,寻棋局。”王大为背的是周邦彦的《满江红》:“重会面,犹未卜;无限事,萦心曲。想秦筝依旧,尚鸣金屋。芳草连天迷远望,宝香薰被成孤宿。最苦是,蝴蝶满园飞,无人扑!”

钱凤柔慢慢的抬起了长长的眼睫毛,也慢慢的抬起了红晕满面的粉面,把一种王大为好久都没有见过的那种异样的眼光投了过来。既不是司空见惯的那种冷冰冰的毫无表情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也不是偶尔显露出来的那种含情脉脉的脸色,而是一种很复杂的羞怯,很腼腆的表露、甚至还有一种下定了决心以后的坚定和轻松。她不说话,也没有行动,就坐在宽大的工作台后面默默地望着他,就是用那种异样的眼光,似乎有所企盼,也有所柔情,他知道那就是爱情,但却不敢确定。

“我心里怎么感觉似乎不太对劲。”他有些心虚,喃喃的说道:“柔柔,你别老是用这种眼光望着人家好不好?”

他知道除了那个假扮的未婚夫、那个心血来潮的誓言,其余的都只是玩笑而已。他喜欢与漂亮的柔柔斗斗嘴仗,能够与她这样高智商的女孩唇枪舌剑,虽然不分输赢,却也是一种乐趣;他知道这个冰美人如今也学会了杨婷婷那样同样的本事,就是一声不吭,让那晶莹的泪珠儿从好看的眼眶里涌现出来、划过粉红的桃腮、从柔软的下颌一滴一滴的滴落下去;或者莫名其妙的好些日子不理他、一言不发、脸色铁青、还怒气冲天,根本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只得好言好语去劝,她却先是不理不睬、再就是撒娇,然后就是提出一连串经过深思熟虑的重新修好的苛刻条件,叫人叫苦不迭。

但他感觉到今天不一样,她的眼神不一样、她的表情不一样、就连反应也不一样,当然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还来了太多的女人,加上他刚才玩笑似乎开大了、开过了头,暗示人家以身相许,人家不生气才怪!他知道这个一贯循规蹈矩、淑女模样的古典仕女一般的美女最终会跳起来,怒气冲冲的圆瞪着好看的丹凤眼,将他臭骂一顿,甚至还会连打带咬,最后一个“滚”字把他赶出门去,就和丧家犬似的;他知道这个柔柔妹妹对他也有些好感,还会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美丽的一面,也喜欢在无人的时候接受他的一些亲昵的举动,但他也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毕竟还隔着一个军人,他很有耐心,他很乐意的等到她慢慢地接受他为止。

钱凤柔从工作台后慢慢的站起身来,依然是一言不发,甚至连望也没望他一眼,就推开通往里屋的一扇房门走了进去,一点响声也没有。

“柔柔,你没事吧?”他有些担心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而且显得奥妙莫测。就又提起了自己的那件西装:“没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流氓,想走?往哪儿走?”她还是回答了:“你给我进来。”

他就走了进去。那是一个小小的房间,一床、一桌、一橱而已,似乎后面还有一个些的卫生间,看来公安局对科技人员的待遇不错,还给这位计算机硕士准备了午休之地。他看见今天上午她穿过的那条天蓝色长裙,不过已经洗过了,还是湿的,晾在一个衣架上,桌上有一本蓝色封面的日记本,他已经不止一次看见这个女孩子嘴边浮着甜蜜的笑容在上面神秘的写着什么,枕边有一本厚厚的工作笔记,那是他在五峰湾潭的时候抄录的一些宋词,只是不清楚她什么时候从他家拿去的,而且还拿到这里来的;除了那本风靡一时的长篇直挂云帆》,又有一个像框背面朝上的躺在衣橱的小格中间,他知道肯定又是那个无处不在的军人未婚夫的英俊相貌。为什么从来不给他看见?不少人都见过了,为什么要对他保密?的确有些费解。

“把门关上。”她冷冷的命令道:“快点!”

他照办了。

“把锁也锁上。”她强调道:“和婷妹说的一样,你真笨!”

他也照办了。

“还没做完呢。”她还在吩咐着他:“走过去,拉上窗帘!”

“挺神秘的。”他还是照办了,回过头望着她笑着说:“不知冰美人刚才坐在那里冥思苦想,又想出什么新花招来折磨在下?”

“流氓。”她冷冷的在笑:“你怕了吗?”

“我凭什么怕你?”他满不在乎,还是很轻松的:“你早就承认过,说又说不过我、打也打不赢我,大不了就是老虎凳、辣椒水之类的。”

“你倒挺大义凛然的。”钱凤柔抿着嘴笑了笑得很妩媚:“就是在公安局大楼里,你还是挺自信的。”

“我不知道你要我进来干什么,但我知道一点,这是柔柔妹妹的又一间闺房。”他咧着嘴在憨憨的笑着:“我发现你似乎有些离不开我了。”。

308.我只给你看一遍

放下了天蓝色的窗帘,房间里的灯光马上暗了下来。

“我只给你看一遍。”钱凤柔打开了房顶的日光灯和桌上的一盏小台灯,纯白的冷色光线柔和的照着她那有些涨红的脸蛋、羞红的凤眼和羞答答的神色,但这个女孩的表情依然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只是语言也变得吞吞吐吐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的对王大为说:“现在,你可看好了。”

于是,他就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玉洁冰清的古典仕女般的大美女当着他的面,一颗颗地解开了天蓝色衬衣上的那些闪亮的玻璃纽扣,他就看见了那个鼓鼓囊囊的文胸,是纯白的、有些蕾丝的点缀,她先解开了文胸前面的一根系带,那么丰满的乳峰就喷薄欲出了,但只有等到她将文胸后面的那个精巧的小挂钩打开,两瓣文胸才轻轻地从她的胸前落下,他才真正的见到了那个丰满的无与伦比、尖翘的、颤悠悠的挺立着的乳峰,那是两个美丽无暇而又丰满尖挺的乳峰。他刚刚才见识过李玉如那显得更突出的乳峰,两女相比,钱凤柔的肌肤似乎显得更为**如雪、细腻如脂,但另一个的则显得更为汹涌澎湃、更为高耸诱人。李玉如是大方的,他早已熟悉了她的酥胸所有的秘密,钱凤柔是羞怯的,小小的**在乳峰顶端微微颤抖着,在桃红色的乳晕的环绕下更显得秀色可餐、楚楚动人。当然还有上午看见过的台湾老婆的那种盈可一握、中午见到的杨婷婷的富有弹性,加上粉色佳人和神仙妹妹,天哪,是不是还得加上韩巧巧,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不同,也有自己值得骄傲的一面,他不知道如何辨别,有一点他是知道的,环肥燕瘦都有自己的道理,每一个女人的乳峰都是秀色可餐的

刚刚还在为如何答谢争论不休,一转眼功夫,她居然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举措,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居然会有这样的**,呆呆的望着冰美人袒露着的雪白酥胸,那两个圆润的乳峰、淡红色的少女的乳晕还有那对羞答答的樱桃般红润的**,就在离他眼睛不到一米的地方骄傲的呈现着,那种美丽的隆起和由此引起的强烈的**都使他感到有些晕眩,他越来越感到面前的冰美人也在这一瞬间变成了另一个充满诱惑、充满魔力的妖精。

他感到心跳在加速、而且越来越快,心脏搏动的声音太大,砰砰作响,连他自己也听得清清楚楚;他感到呼吸急促,在青藏铁路通车以后,他曾经到过青藏高原,但那只是空气稀薄,现在他感到肺里似乎根本没有空气,只有张开嘴、拼命的扇动肺叶、加强空气的进入;明明在来的路上,他还在车上喝过娃哈哈纯净水,可他依然感到口干得要命,干得连喉咙也在冒火,口腔里像是撒哈拉沙漠,舌头就像是沙丘上的一条干鱼;他感到面孔在发烧、全身在发热、体温在直线上升;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变得湿漉漉的了,前胸后背全被汗湿,额头上的汗珠都开始成串的从脸颊上滑落,不过也是人间四月天,他自己知道这是为什么。

也就在这样发热发烧的状态中,却有更大的惊讶、更大的震撼在等待着他。他眼睁睁的看着钱凤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拉开了牛仔裤上的拉链,羞羞答答的打开了那颗刻着外文字母的铜纽扣、解下了腰间的那条窄窄的皮带,就很干脆的脱下了那条蓝色的伊高牛仔裤;然后,他看见冰美人还是迟疑了片刻,又有些不好意思,有一瞬间,他感觉到她几乎要拔腿而逃,她却还是稳稳的站在那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咬牙、闭上了羞答答的眼睛,那条红色的三角短裤就被她果断的拉了下来,一个大美人就完着全身站在了他的面前了

309.初识庐山真面目

曾经有过机会见过这位女孩的玉体,不过就是惊鸿一瞥而已,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见到了冰美人神秘的下半身。她的腰身是值得夸耀的杨柳细腰,中间是个小巧玲珑的肚脐,圆圆的、浅浅的,然后向下,便是那片浅浅的草地了,那些小草显得很柔软,有些卷曲,均匀的分布在古典仕女三角区的上部;下面才是那条诱人的裂缝,很红润的凸起着,因为彼此距离太近,他能够清楚的看见隆起的裂缝旁边由粉红色肌肤组成的两道延绵伸展的山脊,也知道山脊的下面就是一个女子最宝贵、最珍惜的那个生命所在的一汪泉眼,在他的眼前很羞怯、很胆怯、也很矜持的被茂密的小草半掩半露,给人以无限的联想。

他就知道女人与女人之间还是有所区别的,不仅仅是个头的高矮、性格的各异、相貌的不同,就是在上面的乳峰和下面的小小的泉眼处也是有所区别的。李玉如的乳峰虽然没有钱凤柔那么坚挺尖翘,但下面的生命之泉却是很慷慨的敞开着,只要拨开那两扇薄薄的门扇,就可以直捣黄龙,绝不像冰美人这样欲迎还拒的羞答答的样子;孙晓倩的乳峰不大,尖尖的、软绵绵的,能够被他的手掌全部掌握,把整个小巧的乳峰把玩在手掌之中,那种快感却是另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刘心怡的乳峰是圆润而又诱人的,可以与钱凤柔的乳峰相媲美,下面的那个温软的泉眼已经让他品尝过甘甜的滋味,他居然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把神仙妹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李嫣然的身体已经完全为他展现过了,她的乳峰虽然规模不大,却像是玉雕般的精致,草坪稀稀落落的,泉眼却是心甘情愿的为他打开的,温软而湿润,很明显,有种信赖的“蓬门为君开”的期盼,也有种大龄女子含蓄的表白;当然还有杨婷婷和韩巧巧两个女生的乳峰,一个温柔松软、一个高高耸立,也同样是各有各的妙处。

他感到浑身的血液在这个女孩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一向深藏而不显露的秘密的时候全都一下子涌到了头脑之中,使他清晰的理智和准确的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朝思暮想的古典仕女一般的美人终于在他面前展现了她的玉体,也向他袒露了她的最隐秘的部位,也现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他感到诧异的是事先居然没有任何预兆,他甚至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就在措手不及之中突然把她那优美而又神秘的身体完全展现在他的面前,一脱到底、一丝不挂、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刚刚因为她的冷冰冰的拒绝和对未婚夫表示的忠心而使得他有些灰心丧气,从而想抽身离去,一转眼的功夫,冰美人竟然变成了大大方方的性感女郎,竟然比那个妖精还来得完全彻底,就叫他有些喜出望外了。他身体上反应最快的当然,还没有完全从李玉如的诱惑和杨婷婷的挑逗之中清醒过来的性趣,因为面对着一个**裸的大美人有了视觉的愉悦,就重新又开始兴奋起来、高涨起来、沸腾起来,女孩子白皙的肤色和异性的刺激还有那淡淡的女儿体香都急急的把他的那个家伙又一次唤醒,飞快地恢复到更大、更强、更长的亢奋状态。

在对面这个男人目瞪口呆的惊讶下、在对面这个男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钱凤柔的呼吸有些急促了,那张精致的鹅蛋脸红红的,表情羞答答的,但她并没有转身溜走,依然那么平静的站立在他的面前。削肩有些紧张、无力的平垂着粉臂、美腿微微有所分开,裸露的肌肤上泛着诱人的光彩,看得出她是极度羞怯和有些局促的,红润的樱唇一直在微微颤抖,细密的贝齿紧紧的咬着,但她并没有任何掩饰,那双水汪汪、亮晶晶的丹凤眼最终慢慢的抬了起来,紧紧地盯着他的反应。这反倒使王大为不太自然了,他真的想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欣赏这个冰美人的玉体,但在她眼睛的探索和询问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得不努力将自己的目光从她那如花的移开,他认为总得保持一点风度,虽然极不情愿,他终于努力的从她的肌肤上把视线移到她的俏面上,那是很困难的,但他还是做到了

310.又是一块白绫

“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王大为背的是那个女词人朱淑真的《清平乐》:“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

“看清了吗?”钱凤柔在发话,声音有些飘:“流氓,你可是已经……色迷迷的瞪了人家好半天了。”

他有些羞愧、也有些尴尬,糊里糊涂、盲目的点着头,但他马上就醒悟过来,就后悔莫及了,钱凤柔随即很轻盈的转过身去了,不过还好,把自己那散披着像瀑布似飞泻而下的长发的削肩、光滑细腻的后背以及那个小小的、翘起的臀部依然呈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又是一种美的享受。

“柔柔妹妹。”他的嗓子在冒烟,说话也显得干瘪瘪的:“那个88-68-94的尺寸现在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你这个流氓不是已经都看见了吗?以前不也**过吗?”她轻轻的骂了一句,那是一种娇嗔的表示:“你自己不知道吗?没有感觉吗?是不是需要我给你找一根皮尺来现场测量一下?”

“那就好。”他的胆子已经大了许多:“我会很乐意的。”

这个妩媚而又冷漠的美女并没有像他所想像的那样瞪他一眼、噘着嘴马上去穿上自己的衣服,她本身就是一个羞答答的女子,这样的坦然相对不知鼓足了多大的勇气、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他发现冰美人并没有设法将她那雪白的肌肤重新隐藏起来,而是从挂在衣架上的警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纯白色的织物。

王大为的头一下子就像原子弹爆炸似的变得又大又沉,他从感觉上就知道那是一块白绫,是女孩子向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证明自己纯洁贞操的证物,是女孩子向自己所心爱的男人表现自己爱情的真诚的唯一标识。他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做、她想要他干什么,她想要他们两个人一起达到什么目的。

其实他心里一直知道柔柔妹妹肯定是一块未被开垦的处女地,但那只是猜想而已,毕竟时隔这么多年,世事沧桑,谁都会变的,可是这块白绫则是最好的证明,证明她确实是一个值得追求、值得期待的纯洁的女子。就和李玉如在南湖宾馆的房间里对他所做的一模一样。一个走南闯北的妖艳美女把开初权留给了他,这使他感到了无比的幸福;一个冷艳孤傲的古典仕女把原本留给她未婚夫的开初权也让给了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这可是实现自己宿愿、实现自己誓言的最佳时刻,他有些意乱情迷、也有些抑制不住、有些跃跃欲试了。今天真的和那位粉色佳人在一首歌里唱的那样:“心想事成、梦想成真”,他所倾慕的两个女子都向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地点向他展现了那块象征着纯洁的白绫,这是何等的幸运、何等的**。

他呆呆的看着钱凤柔将那块白绫慢慢展开,平平整整的铺在那张简易的小床上,然后很平静的平躺上去,神情很神圣、表情很严肃,而且又一次把自己好看的玉体**裸的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那种袒露:他又看见了她那斜斜的削肩、颤颤悠悠的**、柔软的粉臂、褐色的草坪、隐秘的泉眼和修长的美腿。他的呼吸又一次为之急促、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能够从裤裆里的那个高高勃起的大家伙那里知道自己有些急不可耐、甚至跃跃欲试,他就开始警告自己、提醒自己。

“你来吧。”她没有像李玉如那样张开双臂迎接他,反而连望也没望他一眼:“你听好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你想要我干什么?”他向前走了一步,让自己能够看得更清晰一些:“你这样做我有些发懵,你能不能说得更明白一点?”

“流氓,你明白的!”她还是不看他:“就是你一直以来都想那样做的、就是你刚才发誓要对我那样做的,就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告诉我。”他又向她走近了一步:“刚才还对我发誓要对得起自己的未婚夫,而且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一转眼功夫,为什么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变化?你不是一直守身如玉吗?为什么今天突然决定要给我?”

她不回答,脸涨得通红、用贝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红红的樱唇、羞答答的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他就站在他的身边,坚持要她回答,并把纤纤十指从她眼睛上强行拉开:“柔柔,这是一个非同小可的问题,你必须回答。”

“流氓,你不是赌咒发誓要拥有我吗?你的朋友和兄弟不都把我看成他们的弟妹吗?你们的家里人不也这样期待着吗?”钱凤柔声音很低的回答道:“和你说的一样,我既说不赢你、又打不过你、迟早还不是你的人,婷妹也说过,我迟早是你碗里的一道好菜,所以,我就决定……给你了。”

“柔柔。”他急急的在追问着:“以前和以后不是有数不清的机会吗?不是还有数不清的良辰美景吗?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今天?为什么单单选择在这里?,不管从那种角度上说,今天的这个时候都似乎不太合适。”

“人家不是……怕你着急吗?”她在小声的辩解着,还是把那张鹅蛋脸扭向一边,还是不去看他:“你不是已经发过誓吗?我是……在劫难逃。”

“不对!你是知道了今天中午在网吧和银行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而且认为那全是真的,所以想以身相报你那十万块钱的手术费!”他强行将她那张动人的脸蛋扭转过来,让两人的眼睛对视:“对不对?你得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

“那不还是一回事吗?”她淡淡地回答,凤眼却有些羞答答的:“你还不是得到我了吗?而且……如你所愿,还得到了我的处女之身。”

“胡说,幼稚!”因为从她的吞吞吐吐的话里面得出了真实的答案,而且和自己所猜想的完全吻合,他显得高兴起来:“如果我和你所说的那样做,我只不过是得到了你的**,却没有得到你的芳心!柔柔妹妹,这样做很不好,至少是一着错棋,因为你这是诱惑我酿成难以弥补的大错。”

“流氓。”钱凤柔终于怒气冲冲的重新望着他了:“你想怎么样?”。

311.两情若是久长时

“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不想对你怎么样。”他回答说:“我刚才已经决定了,我得悠着点,把一盘大餐就这么当作饱肚子的普通饭菜是极其错误的,我得留着慢慢品尝,所以我今天不能要你。”

“流氓,你可别反悔。”钱凤柔多少有些感到惊异,她沉吟了一会儿,仍在威胁他:“你就没听说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吗?我再对你说一句,我今天是有些……冲动,我也只会给你这一个机会。”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就在我到你这里来之前,婷妹的那个妖精姐姐也在南湖宾馆里也是第一次完整的向我展现了她的玉体,也邀请我和她……第一次亲密接触,也向我出示了这样的一块白绫。”他望着床上的这个古典仕女说道:“虽然你们属于不同类型的美女,我不得不承认,你比她更使我跃跃欲试,因为她是我的,你是别的男人的,可是我同样也拒绝了她。”

“流氓。”她瞪大了那双凤眼:“这可是稀奇事,花花公子居然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可是早就听婷妹不止一次的暗示过,你这个流氓对……处女权十分重视,难道你不喜欢我是……处女?”

“实话实说,我对柔柔妹妹给了我初吻以后,就对处女充满了期待。当我看见了那块白绫的时候,真的是喜欢的无与伦比呢,我一直相信你一定是的,一定是守身如玉的,我自己对我重视这一点,从而真实表现出来的愉悦连我自己也感到吃惊。”他有些怪怪的微笑:“如果没有这块白绫,我肯定会很高兴的和你上床,无论何时何地,然后在一度春风后,毫不犹豫地与你斩断情丝、各自分道扬镳,既然你是别人的,也就把你毫不留恋的还给你的那个未婚夫。”

“流氓。”她更惊讶了,猛地在问:“为什么?”

“说老实话,除了有些传统思想在作祟,我在这个问题上是有些霸道的。”他不好意思的在笑:“我决不允许在我之前曾经有人碰过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必须在初夜用事实来证明她的清白。”

“天哪!流氓,这才是你的心里话!”钱凤柔的眼瞪得大大的,连小嘴也张开了。她结结巴巴的说道:“你难道没听说过吗?现在的中国二十岁以上的正常女人,想找到一个处女是很困难的,因为从中学开始,偷尝禁果的就屡见不鲜了,谁还像我这样为自己心爱的人傻傻的……留到今天?你想过没有,即使是和别人有过……性关系,现在到处都可以做处女膜修补术呢。”

“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的话里充满了自信:“即使不看见这块白绫,我也知道你是纯洁的,因为平时的你可是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美人;玉如也是纯洁的,因为她曾经告诉过我,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能让她心动的男人,所以她和你一样,十分高兴又十分坦然的将白绫铺在床上,证明自己都是一个完好无损、美丽无瑕的处女,也告诉我这样的女孩子值得期待!”

“流氓。”钱凤柔的脸上一片通红,她喃喃的说道:“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就在这里,你愿意怎样都行,反正我今天……豁出去了,谁叫你解了人家的燃眉之急呢?谁叫我命中就得和你……在一起呢?谁叫我现在又有些被你所感动呢?告诉你,你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河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王大为背的是秦观的《鹊桥仙》:“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流氓,我可是会翻脸不认人的,你不是常常这样骂我吗?”钱凤柔星眸里有些湿润的东西在闪动:“我坦白,我就是为了那十万元钱才和你上床的,而且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就请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既然能够在坦然相对、门户大开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拒绝和你匆忙**,就一定相信我还有无数的机会能够再次得到你,而且让你心甘情愿、满心欢喜的再一次在我的面前脱得光光的、躺得好好的、把那块白绫再一次展现给我看。”王大为信心百倍:“柔柔妹妹,总的说来,你还是有些把我看扁了,虽然我承认我对你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但我决不会单单为了十万元钱来换取你的纯洁之身,那和真正的流氓地痞、街头小混混还有什么差别呢?我会得到你全部的感情和这个**的,就和玉如一样,你也会在一个很温馨的夜晚,真心诚意的把你的全部身心都献给我的。我对此很有信心,我也会为此而加倍努力的。”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钱凤柔晶莹的泪花终于夺眶而出,口里却依然断断续续的念念有词:“为哥哥,你真的相信‘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是不是也该用小魔女的口气骂你一句?笨!”他给她拿来纸巾,她没接,但很顺从的听凭男孩子给她擦着泪水。他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在问她:“柔柔,你这是痛苦还是高兴?”

“我这是撒娇。”她破涕而笑:“你这个流氓,扶我起来。”

他有些胆怯的将全身**的钱凤柔扶着坐了起来

312.我就是你的了

“大为哥,你这个臭流氓!”钱凤柔一转身,张开两条**的粉臂,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苗条的身体完全投入到他的怀里,她的亲吻主动极了、热烈极了,像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脸上,她的话语伴着淡淡的体香一起轻轻响起:“你终于得到我了!你赢了,我就是你的了!”

“谢谢。”他真的感到很欣慰、很开心的微笑着,他知道自己今天面对那块白绫的表现终于赢得了冰美人的芳心,也知道她说的是肺腑之言;他知道自己今天关于那个“一个也不能少”的决定是英明的,看见那块白绫之后的决定也是正确的。他就把这一切都告诉给她了:“怎么样?今天的表现是不是有些无可挑剔?是不是近乎完美?是不是能够载得美人归呢?我非常清楚,今天就是我的幸运日,我会好运连连,实现我所有的愿望的!”

“我也谢谢你,我最亲爱的大为哥。”钱凤柔依然泪流满面,温柔的吻依然在继续:“我也不会忘记今天的,我也不会忘记你的那个誓言和对我的那个承诺,我还会永远记得你对我的好!”

“柔柔,别这样云遮雾罩行不行?我还是想问一句。”他捧着怀里的这个女子,笑眯眯的在问:“然后呢?”

“滚!”钱凤柔娇嗔道:“大为哥哥,你明明知道的,还问人家干嘛。”

“那仅仅只是一个猜想而已,”他在用手指划过她殷红的樱唇,继续追问道:“我还是想听见你的准确回答。”

“人家的身体不早就摆在你面前吗?现在连思想和灵魂都是你的了,难道还不满足吗?”她的声音很低:“还不是任由你随便摆布。”

“我现在非常迫切的想证实一件事。”他锲而不舍的在问:“事实上,你一直始终如一,从小时候在青少年宫见到我以后就开始就有些喜欢我,而且一直在等着我的重新出现,就决定把自己的贞洁留给我,是不是?”

“流氓!”她全身袒露的倒在他的怀里,舒服的扭动着柔软的腰肢:“我就是不回答,气死你!”

“我知道你一直在那个军人与我之间难以抉择,主要是因为一个是现实的感情,一个是美好的回忆。”他继续说道:“当然,如果我没有出现,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投入那位军人老弟的怀抱,可是我的出现就使得你有些左右为难了,最后为了那笔钱,你决定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我,是不是?”

“我不说!”她的红唇贴在他的脸上,光滑的脸蛋在他的面孔上摩擦着,兴趣盎然,回答依然是:“流氓。”

“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我,长大了依然如此,就是有了自己的未婚夫以后还是有些喜欢我,但只是当我拒绝了你的献身,你才真正接受了我,是不是这样?”他有些肯定的说:“因为我不愿意就这么草草的接受你,而且不愿意用一次亲热作为帮助的报酬,你才最后承认你完完全全都属于我、相信我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也才认定我还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

“天哪!你还敢自吹自擂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还敢恬不知耻的吹嘘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她在悄悄的笑着,用纤细的手指在他脸上羞他:“你就是一个流氓而已,你就是一个既逗人狠又逗人爱的流氓而已!”

“柔柔妹妹,我有一个要求。”他有些腼腆、也有些不好意思,郑重的在征求她的意见:“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说吧。”她眼眉含情的娇嗔说:“我既然肯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还有什么不是你的?刚刚不是告诉过你,人家的心都属于你了,今天不论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

“柔柔。”他望着她红红的嘴唇:“我能吻吻你吗?不是演戏、也不是做给别人看、更不是扮作你的那位未婚夫,而是我自己想吻吻你。”

“笨!”她咯咯的笑了起来,温柔的在他嘴上吻着:“你真是个笨蛋!人家……赤身躺在你的怀里,这还要问吗?”

他们就开始接吻了。

王大为用一只手托住她那笔直、玉雕般的脖子,将男人渴望的嘴唇按在了她那红润的樱唇上。她的嘴唇湿热而又柔软,热情洋溢的回应他,而且很乐意的接受他的亲吻,他发现虽然他们已经有过好几次当众接吻,也有过令人窒息的热吻,钱凤柔还是很拘束的,接吻也还是有些呆板,只会和第一次接触那样,彼此碰碰嘴唇而已。他就用自己的舌头毫不费力地打开了她那道由细密的贝齿而组成的警戒线,然后大胆的伸了进去,冰美人的小舌害羞的躲避了一会儿,就停住不动了,还是被他的舌尖碰上了、捕获了,然后就纠缠在一起了。她惊喜的、羞答答的小声叫了一声,就不声不响的把樱桃小嘴张开了一些,让他的大舌头能够更方便的进入,她的香舌也悄悄的、试探性的伸到了他那炙热的口腔里去了。

事情过了很久以后,他们曾经不止一次的回忆起那次在公安局大楼那件小房里的接吻,按照钱凤柔的说法,以前不是“被逼无奈”就是“误入歧途”,她承认只有那一次,她才是自觉自愿的、才是第一次真正懂得了接吻的甜蜜和迷人之处,她甜蜜的回忆道:“当两个人都对对方充满了爱意、对未来怀有莫大的希望、对接吻全身心地投入,接吻才真正充满魅力,才叫人永生难忘、才叫人乐此不疲!”他对此的解释很简单,不过就是“改革开放从此开始。”她会娇嗔的打他一下,如果房里没有别的人,她就会兴致勃勃的提议道:“我们何不再来体验一次呢?”。

313.请让我来帮助你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搂着女孩子光滑的裸背,那种肌肤的细腻和光滑感受妙不可言;他那结实而宽大的胸前紧贴着两座弹性十足的乳峰,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那种丰满和柔软只有在这样面对面的挤压中才能感受到其中美妙无比的滋味。他又闻到了冰美人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脸上扑过来她那正在加重的娇滴滴的喘息;她那俊俏的脸蛋上满是陶醉,接吻使她神采飞扬、拥抱使她兴致勃勃、接触使她心旷神怡;丹凤眼里秋波荡漾,一丝不挂的玉体就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还有些动情的扭动,那可是无法抵挡的诱惑,有点像性感和挑逗的魅力,那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场景。那可是一个赤身的古典仕女一般的美女,只要愿意,她就能随时接受他,而且满心喜欢、兴高采烈的,他感到了自己的**像野火一样的冲动、感性像惊涛拍岸、还有大家伙越来越强烈的勃起,意识上的可以克制,勃起却是生理上的,根本无法掌控。

“柔柔。”他喘息着松开了她的唇:“能让人喘口气吗?能暂停片刻吗?我能再提个要求吗?”

“哪来这么多的要求?”钱凤柔更紧的抱着他的脖子,有些不乐意的说道:“大为哥,快点!人家正飘飘欲仙了。”

“你能不能别搂得那么紧?”他有些不好意思,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的:“你全身都吊在我的身上了,还在人家身上扭来扭去。”

“干嘛?有意见厕所去提!”她完全沉浸在缠缠绵绵的爱情的氛围之中,软绵绵的在撒娇:“这样挺好的,我可喜欢了!”

“可是你也得考虑人家的感受吧?我可是一个发育正常、血气方刚的男人,搂着一个赤身、魅力无限的大美人会很有些想法的,况且这个美女还是自己从孩提时代开始就一直想得到的。”他拍拍她的脸蛋,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下面:“嘴巴得到了享受,下面那个家伙就有点克制不住了。”

钱凤柔有些惊异的低下头去,一下就看见了他的那条长裤顶起的那顶大帐篷,又高又大、明显极了,即使还隔着两层布料,还是很明显的可以看出那个家伙又大又粗又长,这也难怪,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连续经受了李玉如、杨婷婷和钱凤柔三次不可抵抗的诱惑,其中两个还是势在必得,当然就有些急不可耐了。

她小声的惊叫了一声,本来就已经绯红的脸蛋变得更红了,清澈的丹凤眼也羞得眯缝起来,她细密的贝齿咬着红润的嘴唇,显得有些羞答答的。她静静的望了片刻,多少有些迟疑,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怯生生的伸出了细嫩的手指,轻轻的碰了碰那顶大帐篷的顶端。

“柔柔,都这样了,你还敢碰?”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有些啼笑皆非:“人家都快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在这里……”

“流氓。”她瞟了他一眼,小手还是在那个挺立的帐篷上抚摸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很难受吗?”

“废话!”他已经都快坚持不住了,理智的清醒都快被**所淹没,他在困难的喘息着:“搂着自己倾慕的冰美人、而且是一个以前冷漠如冰、现在百依百顺的柔柔妹妹,况且还是一个光**的大美女,你说能忍得住吗?”

她抿着嘴笑了起来,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腰肢,就站立起来,而且羞答答的慢慢蹲在他的两腿之间。

“柔柔。”王大为有些吃惊:“你这是想干什么?”

“大为哥哥。”钱凤柔的声音完全和青少年宫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在轻轻的拉开了他的长裤的拉链:“请让我来帮助你。”。

314.年轻真好

王大为刚刚走出公安局大楼,还没有走到停着自己开来的那辆0520号出租车的地方,就听得不远处传来几声短促的汽车喇叭声。在门口警察出入频繁、挂有明显的禁鸣标志的公安局大门前鸣笛的人真得有些胆量。他望了一眼,就在街对面停着一辆三菱吉普,前车板上刷有醒目的“警察”字样,车顶挂有威风凛凛的警灯,竖起的天线杆上的红飘带是陈琳的头绳,左侧挡雨板还有块熟悉的凹槽,那是杨婷婷跟着她的胖哥偷偷学车时的杰作。五大三粗的樊钢趴在方向盘上正在翻看着,那如今随处可见的那本宜昌石头的长篇红肥绿瘦》,他没有看过,不过听说写的还不错,写的朋友之间的友情,写给男人看的。

“胖子,来的不错。”他走过去,拉开车门,一**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这下可好,咱们也坐一回免费的的士,不过既然是刑侦支队长开的,横冲直撞也不会被罚款和扣分吧?”

“好个屁,神出鬼没、捉摸不定的,害得老子在城里转了一大圈。”樊钢在说着粗话:“我赶到医院,见到京城来的那个小美人,那个是个真正的妖精,见了我就亲热极了,说你被公安局的另一个美人叫走了,我就有些心里打鼓,虽然婷妹和陈琳都说钱凤柔如今是你当之无愧的管家婆,我可知道冰美人不是那么好惹的,不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就是把人骂得狗血淋头,谁叫我们是兄弟呢,老子得把你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这才像消防队似的赶了过来。”

“我好感动,差一点就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他在笑着回答:“那你为什么不冲上楼去救人呢?”

“这不是也有些临场怯阵吗?不是也有些怕被那个公安局的第一警花再骂的狗血淋头吗?就只敢在这里守株待兔了,不过还好,你总算出来了。”樊钢端详着他:“冰美人把你怎么了?瞧你满头大汗、一脸通红的,又挨批了吧?”

“樊队。”车的后座传来一个女子咯咯的清脆笑声:“你没发现王哥这是春风满面、洋洋得意、喜气洋洋、爱情甜蜜吗?”

“陈琳,你怎么在车上?”一扭头,他看见了一头干练的短发、一对水灵灵的大眼、一张笑脸盈盈的圆脸的女警察,这是陈琳,刑侦支队的内勤,就笑了起来:“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有些纳闷,胖子真的胆子大起来了,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带着自己的小蜜招摇过市,这绝对是一大新闻。”

“妈的,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胡说八道?”樊钢慌忙发动了汽车,三菱吉普像箭一般冲了出去:“自己开开玩笑还可以,万一被别人听见可说不清楚,前几天老袁就给我说过,有些人在背后议论呢。”

“人家大姑娘不紧张,你这个已婚男人、胖得象头肥猪的家伙紧张什么?”他根本不在意,还是在嘻嘻哈哈的和那个圆眼睛的女孩开着玩笑:“陈琳,胖子曾经对我说过他之所以把你要到刑侦支队来的理由。”

“是吗?”女警察对此很感兴趣:“王哥,快说。”

“胖子说你是五好生。”他舒舒服服的靠在坐垫上说道:“第一是好看,他喜欢婷妹那样胖嘟嘟、有肉感的女孩子,所以你被荣幸的选中;第二是好听,他喜欢宋祖英那样的女高音,你的声音符合这个标准,所以你被纳入胖子的眼中;第三是好笑,大家都知道,这个家伙喜欢和他的干妹妹打打闹闹,你也笑得很甜,和小魔女不相上下,所以你正中人家的下怀;第四是好温柔,他一见到你就肯定你一定心地善良、心肠很软、又会照顾人,结果眼光不错,果然如愿以偿,和想象的一模一样;第五是好上手,这是头等机密,也是我第一次听说胖子还会对一个女孩有这样的期待,这证明他对你可是一见倾心,就是不知这个家伙如今到底上手了没有?”

“老三!”樊钢有些气恼了:“你给我住口,今天一口气来了一大堆美人,还有心思说别人的事!”

“王哥,接着说。”陈琳笑得真的很甜:“我爱听,也想听。”

“看见没有?你的樊队生气了。”他拍了拍樊钢胖胖的脸颊,还是笑着说:“这可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家伙,也许会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可怕这个家伙怀恨在心,公报私仇,把我抓进刑侦支队留置十二小时呢。”

“别怕,王哥的人缘好着呢,有老袁、小于和我们大家在,我们那里还没人敢关王哥呢。”陈琳递给他一支香烟:“给你点上,这是奖赏。”

“嘿,中华!”他看了一眼香烟的商标,高兴的在叫:“胖子藏的私房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呢!我上次去,可是抽的红塔山!”

“还有我呢。”樊钢放慢了一点车速,没有回头,瓮声瓮气地在说:“给他一支烟,对我是不是也得有所表示吧?”

“樊队就免了吧,今天你已经抽得够多了。”陈琳没有理会他的请求,摆摆手,饶有兴趣地说道:“王哥,继续说,讲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当然是与樊队有关的,我还有更大的奖励。”

“那好吧,这样的事情举不胜举,可以信手拈来。”他张嘴就是:“上个星期,不是你从家里带了一罐鸡汤,打电话要我到你们那里蹭饭吃,两个人在他的办公室说闲话,你就进来给他送钱。”

“王哥。”陈琳提醒道:“那是季度奖和加班费。”

“别看胖子当着你的面正正经经的,连钱看也不看一眼,就叫放在你那里做伙食补助。”王大为揭发说:“你出去的时候,胖子望着你的裙子羡慕地说了一句,‘瞧瞧人家,年轻真好。’”

他在模仿樊钢说话的声音,逗得满脸红晕的陈琳大笑起来

315.搞定

“老三。”樊钢义愤填膺的骂了起来:“你胡说八道,那天我明明看的是人家陈琳的脚!”

“是吗?人家陈琳又不是三寸金莲,有什么好看的?小魔女把她的脚放在你的怀里,命令你给她剪脚趾甲,你不是叫苦连天吗?”王大为将那支点燃的中华香烟塞在樊钢的嘴里:“其实你就是看着人家的小腿,却想着人家的大腿。”

陈琳在抿着嘴笑盈盈的不说话。

“住口!”樊钢威胁道:“老三你敢再说一句,我马上调转车头,把车开回到公安局,找钱凤柔去!”

“干什么?”他无动于衷的在问:“胖子也想去告状?”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不会向你虚心学习吗?”樊钢恶狠狠的说道:“妈的,既然被迫无奈的向人家介绍了一些你的基本情况,就被骂成是汉奸,我就干脆争取主动揭发、请功邀赏,也会把你当着我的面说的那些话告诉给面如冰霜的冰美人,而且保证不走样、不添油加醋、比佳能复印机还精准!”

“如果你认为有这个必要,那你就去吧。”王大为满不在乎:“看看陈琳现在这副眉开眼笑的模样,就可以想象出那位冰美人神采飞扬的风采。不过她不会给你抽烟,高兴起来,她会请你吃一顿很不错的晚餐。”

“那是肯定的!”把陈琳与公安局公认的漂亮警花相提并论,显然使坐在后排的圆脸女警察很高兴、很受用,笑得更灿烂了:“婷妹前不久才告诉我,冰美人原来是王哥的青梅竹马、还有过一段情缘,从小就喜欢王哥,现在是再次重逢,续写爱情故事,我也在王哥的家里碰见过冰美人呢。”

“不会吧。”陈琳说出的消息无疑令这个胖胖的刑侦支队长非常吃惊,眼睛瞪得大大的,伸手还揪了一下王大为的耳朵:“不是说冰美人是和婷妹好吗?不是说她们两人一见如故吗?这么说,你把钱凤柔也给搞定了?”

“陈琳可听得一清二楚,以后可要给我作证。”他在提醒着:“胖子用的是‘搞定’这个不雅的词语。”

“放屁!别见着漂亮女孩就走不动路了,老三,那可是要出大事的!”樊钢有些急了:“那样的话,把你的那个粉色佳人怎么办?把你的那个妖精怎么办?还有你的那个躺在医院的台湾老婆怎么办?记得听婷妹说过,还有其他的女孩子也缠着你,天哪,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如果在今天上午提出这个问题,他也许会愁眉苦脸,可他现在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大不了委屈她们各位一下,大不了自己辛苦一下、左拥右抱的,大不了一个也不能少,大不了就和和睦睦合家欢。”

“老三,你也真敢想!”樊钢头也不回的骂道:“你想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这我可以理解,哪一个男人不想那样?可是你知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想?那些如花似玉、也许有的还是国色天骄的女孩子愿不愿意呢?”

“虽然我有我的想法,人家有人家不同的想法,可总不能老是这样悬而未决吧?事情最终总是要分出结果的,我已经想通了,我就是这样的想法,我就是想这样做,愿意的留下,不同意的可以无条件的离开。”他笑着表明了自己的观点:“本来就人生苦短、本来就都是成年男女、本来就你情我愿、和不抓紧时间高高兴兴的男欢女爱,不就是皆大欢喜?”。

3骗死人不抵命

“坚决支持王哥的决定!”陈琳在后排座位上拍着手一个劲的叫道:“王哥就是比樊队聪明得多、,坦率得多、敢想敢干、敢爱敢恨、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搂在自己的怀里,这才叫男子汉大丈夫!”

“胖子,你小子可得当心了,听见人家陈琳刚才的表态没有?那也是一个聪明透顶的女孩子。”他又在拍着樊钢的脸颊,又在提醒他:“别看你是当哥哥的,当心你当初精心为自己挑选的美眉也幡然悔悟、弃暗投明了。”

“你就别胡说八道了,可别再诱惑人家陈琳了!人家是个老实女孩,没有你那些女朋友风流。”樊钢把烟头扔出车窗外:“你现在可是金庸笔下的韦小宝,掉到脂粉堆里还不满足?”

“当然满足了,本来就皆大欢喜嘛。”他在望着后排座上的陈琳发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人家陈琳是我们樊队眼里的宝贝,更是胖子最出色的内当家,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可也不敢去抢自己兄弟的小蜜。你说是吗?陈琳。”

陈琳绯红着脸不再说话。这是王大为今天第二次当着她的面用上“小蜜”这个暧昧的词语,虽然杨婷婷早就这样说过;这也是他今天当着她的面第一次用上“宝贝”、“内当家”之类很亲切的称呼,虽然杨婷婷私下里早就这样嘲笑过她;当然更是他第一次这样明白无误的将她与樊钢的关系说的明白一些,把他们的名字第一次连在一起。陈琳不知道他在今天中午会意外的遇见过赵虹,樊钢也不知道他的老婆在那座东山隧道旁试图勾引自己的铁哥们,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次令人作呕的路遇,才使得王大为在和那个臃肿的赵虹分手以后做出了一个全新的决定。

“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完派胡言!”樊钢瓮声瓮气地在分辨道:“我和人家陈琳之间除了工作以外一直清清白白的,连句玩笑话都没说过,什么事也没有,你可别乱说。”

“那是你一个人的认为。但我不这么认为,婷妹也不这么认为,陈琳更不这么认为,刑侦支队的那帮人全都心知肚明,连人家冰美人也当着陈琳话中有话地说我们的樊队在走桃花运呢。”王大为问着陈琳:“你说是吗?”

陈琳的圆脸上泛着好看的红晕,羞怯的咬着自己红红的嘴唇,但还是明明白白的点了点头。

“看见了没有?这下没话可说了吧?”王大为得意的在叫着:“你天忙得昏天黑地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赵虹说是你的老婆,管过你的衣食住行吗?其余的一切不全是人家陈琳一个大姑娘给你安排的。从端茶递水、接待朋友、到洗衣洗被、购买东西、安排生活……胖子,人家可是刑侦支队的内勤,同志之间的帮助只是在工作上,你难道把人家当作家政服务员了?”

“这不是一直在忙,没时间回家吗?”樊钢有些语塞,瓮声瓮气的咕噜着:“只好麻烦陈琳了。”

“人家一个大姑娘凭什么帮你洗裤衩?就是把你当作哥哥的婷妹帮你洗几件衣服还要提一大堆条件呢。”王大为继续追问着:“人家陈琳可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王哥,就别难为樊队了,人家不是有人家的难处吗?”陈琳的脸还是红红的,说话也吞吞吐吐的:“婷妹早就说过,王哥能知道……我的心思,有一天会帮我……出头露面的,再说那些事是我自己愿意做的。”

“说到你,这个表态很不错,值得表扬和鼓励。可是有件事我正想找个机会和你谈谈呢。”王大为扭过头去,望着羞怯的陈琳:“你知道男人都爱讲个面子,就是低保户也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困窘,那些受人资助的贫困学生也不愿意当着镜头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这就是面子。你不该听从赵虹的无理要求,把胖子的香烟放在你那里,还若有其事的掌握香烟的发放权。”

“可是……”陈琳眨着眼睛在说:“那不是为了让樊队控制烟量吗?”

“你想过没有?”王大为在问道:“一个堂堂的刑侦支队长人前人后威风八面,却每天无数次的不得不往你的办公室里跑,找你拿烟抽,就像领取救济似的,你说他这个家伙会乐意吗?”

“那……樊队的烟瘾不就慢慢减少了吗?不久慢慢戒掉了吗?”陈琳辩解道:“这不是为……他好吗?”

“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不想想,你们支队的男刑警谁不抽烟?香烟几乎成了他们的第二生命,也是他们最忠实的朋友。为什么?要分析案情、审问犯罪嫌疑人、不分白天黑夜的蹲守、还有风餐露宿、千里迢迢的实施抓捕,没有香烟他们用什么支撑?没有香烟他们用什么提神?没有香烟他们用什么开动脑筋?没有香烟他们用什么排解寂寞?”他在滔滔不绝的说道:“你也知道胖子本来就是个大烟鬼,每天没有两包烟绝对抗不下来。可是没有烟又不好意思向你要,你把胖子逼得只好偷偷的找别人讨烟抽,要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广、就差进社会救济站了。”

“王哥。”陈琳扑哧一笑,又严肃起来,想了一会儿,抬起眼来:“我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

“你反对胖子抽烟吗?”王大为反问道:“说实话。”

犹豫了一会儿,陈琳在摇着头。

“这不就行了。”王大为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她说:“不是改革开放吗?政策灵活一点嘛。你可以对他采取供给制,懂不懂?你只掌握发放权,每天只给他发一包烟。注意,你得主动的帮胖子塞到衣袋里,然后说些女孩子想说、或者小蜜、宝贝、内当家应该说的那些温柔体贴的话,尤其要警告这个胖子从今以后不许在外面找人家要烟抽,也不许铺张浪费、免得丢人现眼。”

“可是王哥刚才不是说他每天要抽两包烟吗?如果……他提前抽完了。”陈琳问道:“如果樊队提前抽完了怎么办?再找我要怎么办?”

“那可是我们陈琳显示权利和为所欲为的时候了吗?”王大为看着三菱吉普横冲直撞的穿过了南苑中心的十字路口,哈哈的笑着回答:“到了那个时候,你的樊队就得乖乖的、心甘情愿的答应你提出的任何要求了。”

“我这个小小的内勤,敢对樊队……提出什么要求?”陈琳有些脸红,也有些羞答答的:“王哥真会开玩笑。”

“别装了,婷妹可是台不走样的mp3。”他笑着说道:“要不要我在这里当着胖子把你和婷妹说的那些悄悄话再重复一遍?”

“不要,那是人家的秘密,现在还不能说!”陈琳真的有些害羞了,就在樊钢把车停在城东大道路口的时候,她俯起身,将一包黄鹤楼香烟塞进了樊钢警服的上衣口袋里:“我听王哥的。”

“陈琳,你可要想清楚。”樊钢有些喜从天降似的,不相信的摸摸衣袋里的香烟:“你是个老实女孩,当真会听他这个满嘴胡说八道、说话甜言蜜语、骗死人不偿命、诡计多端的家伙的话?”

“王哥说得对,而且很有道理,还有战略战术,进可攻、退可守,我为什么不听?”陈琳眨动着好看的大眼:“我现在就得好好想一想,如果樊队……你向我要第二盒烟,我该提出什么要求?”。

317.市委书记要见你

“老三。”有些狼狈不堪的樊钢把笑得前仰后合的王大为一把从车上拉了下来,见陈琳坐在车里没跟着下车,就冲着他的胸膛打了一拳:“我算服了你,你居然把人家陈琳哄得乖乖的,看着就叫人眼红!”

“你就别装了,没看见人家姑娘那双眼睛含情脉脉的?就是傻子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王大为还是忍不住在笑:“胖子,口对心说,人家成天在你面前晃悠,你敢说你从来没想过?”

“我能够不回答吗?”樊钢拒绝回答:“你这是诱供。”

“欲盖弥彰、这才叫胡说八道呢。”他边走边在指责道:“胖子,我们是三个火枪手、是铁杆哥们、是宁肯掉脑袋也不改变立场的兄弟。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有一点痴心妄想、有一点喜欢、有一点想入非非好了。”樊钢胆怯的望了望周围,小声的承认道:“说句不好听的,那天在你家里,我在客厅看报纸,听见陈琳洗澡的声音,就有了些反应、就有了些跃跃欲试。”

“这不就得了。”他哈哈一笑,说得很简单:“有什么了不起,你情我愿、男欢女爱,找个机会,说些人家爱听的,喝点甜甜的红酒,然后就直接上了她,也好让人家有一个归宿。”

“哪有你说得这么简单。”樊钢叹着气领着他走上了一条破损严重的道路:“上了人家很容易,把人家变成女人也容易,可以后呢?我可是有家室、有老婆的人,不像你可以胡作非为、左拥右抱。”

“有些事情不过就是下定决心而已,人家陈琳对你什么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勾勾手指人家就会扑到你的怀里。我不过只是一种建议,决心还得你自己拿,不过‘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你应该听说过吧?”王大为发现眼前尽是一些破旧的厂房和仓库,就有些奇怪了:“胖子,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市委孙书记要见你。”樊钢回答:“不知谁告诉孙书记我们是兄弟,就找到我哪里去了。我这是奉命行事,就满城找你。”

他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自从杨汉生出了事,他也被审查以后,他就远离了政治,也远离了权力,他已经早就不再关心峡州这座城市政局的变化,一个开的士的挑土司机对时事新闻、官场沉浮毫无兴趣,但他从报纸和广播里听说过市委书记换人了,听钱凤柔从网上了解的情况,这个两个月以前刚从省里调来的市委书记在若干年以前曾经是中央某位领导同志的秘书,几年前,开始下基层挂职锻炼,这次到峡州任职,大家都知道,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增加履历、磨练一下、会有一个更大、更重要的位置在等着他。王大为没见过、也不想见,他已经对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厌倦了,谁会想到还是被人想起了。

“我已经被停职了、也不认识他、连个芝麻官都不是。”王大为有些不解:“这位市委书记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樊钢回答的很老实:“据说孙书记从中午就开始到处找你,最后有人提醒他,就把电话打到刑侦支队我那里去了。”

“胖子,真有你的。”他多少有些沮丧,他这才明白这个成天忙得天昏地暗、脚不沾地的刑侦支队长敢于放下手头上的一切工作,满世界的找他的真实原因。他苦笑了一声,用动手拍了拍樊钢胖胖的脸颊:“一个标榜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家伙也学会巴结权贵了。”

“别瞎说,我这不是执行命令吗?”樊钢望着迎面走来的一个中年人小声地提醒他:“蒋秘书长来了。”

“我是蒋长风,市委办公室的。”这是一个胖胖的中年汉子,个子不高,却由于肥胖,虽然还只是初春时分,额头上已经有些汗珠了,一双小眼睛满是笑意,隔着老远,就主动伸出手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大为吧?果然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真是久闻不如一见。”

蒋长风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带有一些女性的柔和,却在王大为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他想起了他的那位躺在医院病榻上的台湾老婆除了盲无目标的寻找他,还要完成别人委托她经办的事情:中午十二点、到那个老街咖啡的8号台见一个叫蒋长风的人,他想起了李嫣然手提箱里的那三十万崭新的红色百元大钞,也想起了原定的交货时间和地点,恍然大悟。

“我就是王大为。”他心里一动,笑着握住了蒋秘书长伸过来的手:“幸会、幸会。秘书长,其实我们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就应该见面的。”

“是吗?”蒋长风依然微笑着,依然握着他的手:“此话怎讲?”

“我们本来应该在老街咖啡那张第八号桌子坐着见见面、谈谈话的。”他凭着特种兵的敏感,分明从蒋长风眼里看见了一丝掠过的惊慌,但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他接着在说道:“可惜阴差阳错,出了点事,脱不开身。”

“完全可以理解。”蒋长风依然笑着,不过笑意更浓了:“那不是见义勇为吗?那不是勇斗劫犯吗?王大为这三个字可是响当当、了不得!你可是我市今天的大英雄、今天的第一号新闻人物。”

“那就只好改天再请秘书长喝咖啡了。”王大为抱歉地说道:“今天恐怕是没有时间了。”

“不急,不急。”蒋长风摆摆手,很亲热的碰了碰王大为的手臂:“都已经认识了,就是熟人了,来日方长吧。”

他跟着蒋长风从一些低矮、发黑的农舍之间穿过,走上城东大道路边的一个不高的小山头,一丛稀疏的小松林前面站着二十多个人,他认出了规划设计院的周总工程师正对着一张铺在台板上的图纸在指点着什么,也看见了不少政府部门的头头脑脑也都在场,他凭经验就知道,这是一次现场办公会。蒋长风快步走过去,对一个站在前排的高个子男人说了句什么。

“相见真难,你还好吧?”那人扭过头来,笑着向王大为伸出了手:“小老弟,咱们果然又见面了。”

他猛地愣住了,他认出了这位新任的市委书记是谁

318.两年前的邂逅

那是两年前的冬天里的事了,王大为当时还是峡州电力公司办公室的主任,看了几份下面送来的有关报告和材料,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位不速之客,他一下子就注意到来人有一双目光敏锐的眼睛。

那是一个没有预约的来客,腋下夹着一件已经落伍的老式军大衣,都洗得有些发白了,裤子质地倒是很好,却有些皱皱巴巴的,穿着一双不伦不类的旅游鞋,却显得精神十足;他的头顶的中间部位已经有些稀疏了,所以特意将左边的头发蓄长了,掩饰般的梳向右边,个子高高的,足有一米七以上,如果那个人不低头,绝大多数人都看不见他那秃顶部位;嘴唇薄薄的、国字脸、轮廓分明、显得很刚毅也很有学问;五十多岁的人了,身体结实、腰板硬朗,平时肯定勤于锻炼;一副宽边眼镜显得他有些学者味十足,镜片后面有一双敏捷而又炯炯有神的眼睛,王大为就欣赏拥有这样眼光的男人,他们绝不是碌碌之辈。

他又一次的再看了一遍来人填写的会客单,姓孙,山东蓬莱人,要求见杨汉生。字写得不大、却很有力,肯定懂得书法,而且在年轻的时候练过字帖,是柳体,点捺之间更显功底,他就更喜欢这个连一张普普通通的会客单也写得如此飘逸的来客了,他们大多都是意志坚定、潇洒自如、心胸宽广、有一定文学造诣的文人,所谓“字如其人”大多都是如此。

“杨总不在,昨天刚走。”王大为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向来人解释着。他说的是实话,他知道杨汉生又提了一箱子崭新的钞票悄悄的飞到南面去了,也就是去来两天,他知道明天杨叔还得在江城停留一下,白姨可也是望眼欲穿了。他就对来客有了些歉意:“对不起,您有事找他?”

“真是不凑巧,那就算了。本来也是一时兴起,本来应该给他打个电话的。”老孙多少有些遗憾,嘴里咕噜着:“忆昔西池池上饮,年年多少欢娱!别来不寄一行书,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

“我读过这首词。”因为宋词,他就更喜欢老孙了,他记得来人背的是晁冲之的《临江仙》,就接着背了下去:“安稳锦屏今夜梦,月明好渡江湖。相思休问定何如。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

“哈哈,不错。”老孙停住脚,转过身来,很认真地望着他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是谁了,汉生可是对你一直赞不绝口,在我家里把你吹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你肯定就是那个长得一表人才、和我一样喜爱宋词、当过特种兵、身强力壮、还有些聪明过人的王大为。”

“先生见笑了,王大为正是在下。”当面听见这样的夸奖,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杨叔喜欢在别人面前吹牛,我只不过就是当过几天兵,读过几本宋词别集,也就记得了三言两语而已。”

“好家伙。”老孙脸上露出了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三言两语就记得如此清晰,开口就有,真是后生可畏。”

“只是从中学时代就喜欢而已,闲暇之间随便读读、陶冶情操罢了。”他回答道:“先生的一手柳体写的行云流水,那才叫好呢。”

“看来汉生说得不错,小伙子着实了得,真得要另眼相看了。”老孙笑得开朗了一些:“单凭一张会客单,半片宋词就说得头头是道,不简单、叫人刮目相看。”

“那是杨叔信口开河,也是您的偏爱。”王大为有些忐忑不安:“我不过只是他的一个秘书。”

“一个当过兵的读书人、一个会读书的小伙子。”老孙在打量着他,点头说道:“的确是雄姿英发、粗犷帅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还有些会讨女孩子喜欢。你们杨总说得没错,的确是个人物。”

“您找杨总有事吗?”他扭转了话题:“怎么不先打个电话过来?”

“不过就是顺路而已,反正也没什么事。”老孙开始在穿上那件臃肿的军大衣:“我有公事要到渝州去,从峡州路过,顺便看看他这位山东老乡,也是七八年没见了。既然不在就算了。”。

319. 您能再坐一会儿吗

“等等。”他突然有了些感觉,就不愿让这个聪慧的、文人气质的中年男人就这样走掉,就叫住了他:“您能再坐一会儿吗?”

“说吧。”老孙有些惊讶:“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他解释道:“杨总不在,您既然是他的老乡,杨叔应该请您吃顿便饭,不过这也是我的一点愿望。”

“为什么?”老孙似乎有些好奇:“你们杨总安排过吗?我们山东蓬莱的老乡是不是都有这样的待遇?”

“原则上是有的。”王大为在强调:“可是我从来不作陪,也不安排……说句实话吧,是我个人想请您吃饭。”

“是吗?”老孙感到有些兴趣,用好奇的眼神盯着他:“以前有过这样自掏腰包、请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吃饭的经历吗?”

“没有。”他如实回答:“其实我有些腼腆,一般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也不喜欢迎来送往这样的客套。”

“那这一次又是为什么?”老孙越来越有兴趣了,他在追问道:“你就不怕碰上一个江湖骗子,或者一个来路不明的犯罪嫌疑人?”

“江湖骗子一般不会花那么大的心机去背宋词,也绝对写不出那么一手潇洒的好字。”王大为停顿了一下:“请恕我直言,犯罪嫌疑人更不会有您那双敏锐的眼睛和开朗的笑容,因为他们心里有鬼,我当过兵,知道这一点。”

“这样的分析很新颖,这样的判断很独特,值得留下来。”老孙又在笑,他习惯性的抬了抬眼镜框:“单凭着一首平淡如水的宋词和一双有些昏花的眼睛就能获得王大秘书的挽留,还能混上一顿饭,很有趣。”

“不是混,是请。”他在纠正着,而且着重强调:“我真心实意的请您吃饭,希望你能在峡州过得愉快。”

“你挺认真的,我就喜欢对人认真的人。”老孙认真的在问:“按照我女儿的口吻,你这样做,总得有个理由、有个说法吧?”

“那倒也是。”他在一边给来人脱去大衣,一边问道:“您喝酒吗?”

“会一点。”老孙回答着:“虽然谈不上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但还是喜欢和谈得来,说得拢的人少酌几杯。”

“那不就得了。”王大为满意地笑了:“能够陪着您找一家不太热闹的餐馆,要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吃上几碟具有本地特色的时令菜,喝上几杯当地产的小酒,再谈谈宋词,向您请教一番,岂不是一大乐趣?”

“小老弟。”老孙爽朗地笑了起来,他已经改了称呼,也有些眉开眼笑的:“你就也不想问问我是谁?”

“我既不是纪委的、又不是公安局的、更不是国家安全局的,我只是想请您吃顿便饭、喝点小酒、顺便请教一下宋词方面的问题,再谈谈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然后送您上船,仅此而已。”他笑笑:“有必要问得这么详细吗?”

“那好吧。”老孙欣然答应了:“那我就打扰小老弟的一顿酒了,以后有机会我也请你一回。”。

320.温暖的围巾

在随后的一个多小时里,王大为不停的用电话给各个部门下达公司通知、传达上级的有关指示、强调调度会上的决议的执行情况、很认真地翻阅着女秘书递过来的各种材料和报告、还有各分公司的请示,还走到外面的会客室里不停的与一些不断涌来的人谈话,或威严、或亲切、或和蔼可亲、或措辞严厉、或谆谆诱导、或严词拒绝,忙得有些不可开交。

老孙就耐心的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一边慢慢的抽着王大为递过来的黄鹤楼香烟,一边惬意的喝着女秘书端来的夷陵区邓村的绿茶泡出的茶水,信手翻翻放在茶几上的宜昌石头的那本《红肥绿瘦》,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办事有序、有条不紊、快捷灵活的处理问题,偶尔会和他注视的目光接触,飞快的一笑,还和他短短的说上几句。

“对不起。”终于等到下班铃声响起,王大为匆匆的帮老孙重新穿上那件军大衣,也抓起了自己的呢大衣,拉着这位不速之客冲向电梯口:“每天都是如此,忙得昏天黑地,却没有什么成效,只是让您久等了。”

“没什么,很正常,我也是从秘书干起的,从早到晚,一抬头,天已经黑了。”老孙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少有些感慨:“除了没有你这么帅、没有你这么果断、在你的身上,依稀还能找到我年轻时的一些影子。”

“您太夸奖我了。”他有些腼腆:“我哪能和您相比?现在的年轻人工作是职业,你们当年工作是革命,性质不同、态度也不同。”

“这倒是事实。”老孙笑了笑,很欣赏他的分析:“当年我也是个很勤奋、很敬业的秘书,也有一种和吴运铎那样把一切献给党的干劲。很奇怪,这种对工作的热忱感觉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不怕您笑话,我本来是想学古代文学的,且偏偏学的是经济管理,想当个工程师,却被老爸塞进部队锻炼了几年,后来又被杨叔拉到这里做秘书工作,其实,我这个人当秘书只是勉为其难。”他在实情相告:“是不是有些滥竽充数的感觉?在您面前,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老弟,这可真的有些缘分了,我可是学无机化学的,在学校里的时候总想当一名诺贝尔,后来不也是从秘书干起吗?”老孙显得很高兴:“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干?保证让你有机会学以致用。”

“您不也是从学非所用开始的吗?”他在电梯里笑着回答:“我不敢厚颜无耻,也不敢夜郎自大,我只敢说,就试试能否步步您的后尘吧。”

“好,好,好!”老孙用力地拍着王大为的肩膀,连着赞扬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那我可就要拭目以待了。”

走出了电梯,走出了暖气开放的高大的电力大楼,冰冷的江风迎面扑来,还有些飘飘洒洒的雪花,隔街的滨江公园里的草坪里和松柏上也有了一层薄薄的银色,一些没被懒洋洋的秋风吹落的黄叶终于敌不过凛冽北风的呼啸,在空中飞舞、在雪地里打着旋,江对面高高的磨基山的山脊上也已经有了些白皑皑的积雪,街上有些车少人稀,到处湿漉漉的。

“好冷。”老孙打了个寒颤:“读过这首词吗?‘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读过。”王大为也喜欢这的《卜算子》,就接着背下去:“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小老弟不贯中西,也是博览群书了。”老孙有些惊喜,拍着手在赞许:“现在的年轻人居然还知道**的词。”

“从小就喜欢一代伟人的胸怀宽广、气势磅礴、风流倜傥。”他回答道:“不过就是喜欢这位伟人的作品,如果问起别人,恐怕就要一问三不知了。”

“那也已经不错了。”老孙在问:“你最喜欢**的那一首呢?”

“那当然是《贺新郎》了。”他回答得很快:“《沁园春》虽然写的大气轩昂,却不如《贺新郎》那般情深意浓,感人肺腑。”

“我们一老一少试着背背好吗?”老孙张口就来:“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述。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与汝。”

“人有病,天知否?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是台风扫环宇。重比翼,和云翥。”王大为笑道:“领袖自有领袖的情怀。”

“年轻人都喜欢儿女情长,也喜欢多愁善感,不论是伟人还是我们的小老弟。”老孙笑了起来:“,有女朋友吗?”

“不好说。”他想起了那个妖艳的李玉如,现在妖精已经从女朋友升级到未婚妻了:“结果难卜。”

“我倒认识一个蛮不错的女孩子,有点好看、也有点霸道;有点会撒娇、还有点名气,或许……还有点私房钱。”老孙好像很有些认真的在征求他的意见:“需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吗?”

“我知道您是干什么的了,一定是婚介所的。”他和老孙一起笑了起来,还是摇摇头:“我还是希望先立业、后成家。”

“我真有些为我说得那个好女孩而感到遗憾,不过可不是的,终身大事勉强不得。”老孙走下台阶的时候,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外面挺冷的。”

“风大。”他解释道:“峡州紧靠长江边,还在西陵峡的峡口,除了风口,又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是吗?”老孙把军大衣的领口向上提了提:“江南一带的冬天和夏天是两个极端,冬天又冷又潮湿,夏天又热又闷。”

王大为取下脖子上杨婷婷织的那条浅灰色围巾给老孙围上,老孙有些意外、也有些不知所措的在谢绝,王大为却在坚持着,那条带着年轻人暖和的体温,毛茸茸、厚厚的、长长的围巾还是围在了老孙的脖子上了。天知道杨婷婷那个娇滴滴的公主是怎么织出来的,她平时里可是他老妈的心肝宝贝。王大为自然是喜出望外,心安理得,她却噘着小嘴一个劲的叫苦,催促自己的干哥哥给她赶快找个嫂子:“得样样都能做、样样都会做。”王大为认为她的条件过于苛刻,小魔女却坚持说:“就得这样的女人才能通过我的审查。在把我哥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同时,也可以照顾一下我嘛。”他就差点没从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围巾不错。”推辞了半天,老孙最后还是接受了,从他的眼色中就可以看出很满意:“很暖和的。”

“那您就带着去渝州吧。”他表现得很慷慨:“那边比峡州还冷。”

“这可是冬天,那不太好吧?”老孙在犹豫,很珍惜的摸了摸围巾上的茸毛:“回来的时候,我可不一定再从峡州过。”

“那有什么关系呢?不就是一条围巾吗?”王大为宽慰着他:“您难道还怕我们就此一别,从此就不再见面了?就从此没有机会不再一起喝酒、共话西窗了?有道是天涯何处不逢君?”

“说得好,天涯何处不逢君!”老孙愣了一下,爽朗的笑了:“那我就收下这份情了。小老弟,说句实话,我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了,快带我喝酒去。”

“等等,我想起一首词。”王大为背的是刘克庄的《一剪梅》:“束缊宵行十里强,挑得诗囊,抛了衣囊。天寒路滑马蹄僵,元是王郎,来送刘郎。”

“这倒挺确切。”老孙兴致勃勃的接着背道:“酒酣耳熟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王大为笑着跑去开车了

321.天涯何处不逢君

“小老弟,风采依旧。”高个子的孙铁紧紧地握住王大为的手在笑:“真是天涯何处不逢君呀。”

“可不。”他还是无法将眼前的这位职高权重的市委书记与那个儒雅敏锐的文人老孙联系在一起:“您这可是前朝阮郎又重来。”

“大家也许都听说了吧,今天上午以一敌三,成功挫败一起银行抢劫案,而且见义勇为、帮助抢救伤员的英雄人物就是这位年轻人。”孙铁显然很欣赏这样含蓄的夸奖,也很喜欢这样机灵的对话,头一扬,笑意就更爽朗了。他还在笑声朗朗的向大家建议:“我们是不是应该鼓掌表示欢迎一下?”

就有了些礼貌的掌声。

他发现这个儒雅而敏锐的中年男人与两年前见面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眼光敏锐,目光炯炯,握手温暖有力,文人气质清晰可见,笑得依然是那么爽朗,国字脸依然轮廓分明,一件极为普通的夹克衫,一条洗得发白的长裤,一双不伦不类的旅游鞋,只是多了一些花白的头发,眼角也多了一些皱纹而已。

“各位。”孙铁已经注意到所有的与会者的目光都注意到了了王大为的出现,也听见了这位新上任不久的市委书记与这个年轻人之间的谈话,眼里的反映截然不同,或欣喜、高兴、如释重负;或惊讶、诧异、不解;当然还有厌恶、反感、出乎所料。他对着在场的人笑了笑:“需要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吗?”

“不必了,这些年的工作中,我跟各位领导都见过面,有些都是老熟人了。”他走过去,和在场的城建、规划、房产、供水、供电、城投、银行、市政、园林等等部门的头头脑脑握手致意:“各位领导好。”

“大为。”开发区的那位胖墩墩的马区长笑着对他说道:“什么时候成了孙书记的小老弟?那就不好称呼了,我们可是哥们!”

“下次打牌的时候,我可绝对不坐您的下家了。”他很喜欢这个弥勒佛似的老好人,彼此私下的交情也不错:“连一张牌也吃不上。”

“那是你功夫不到家,水平欠火候。”马区长很喜欢人家提及他的牌技出神入化,笑得连满脸的肉都在跳舞:“早就叫你到我这里来坐坐,你就是不干,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恐怕小老弟这次可躲不开了。”

他心里一动,他知道孙铁其实早就来到了这座城市,开展工作也有两个月了,选择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与他重逢一定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也绝不是一次普通的见面那么简单,后面一定隐藏着什么玄机。

“童处。”他看见了从省公司调来接替杨汉生职务的那个不苟言笑的童雕,就走过去打招呼:“对了,现在应该叫你童总了。”

“虽然我不能算是峡州人,可我们也是老相识了。”童雕在和他握手:“就一直没想到你手眼通天。”

王大为心里很明白,知道这个新上任的峡州电力公司的老总有些嫉妒他,并不是眼前那个一脸笑容、还有些疼爱他的孙铁,而是孙铁背后那个隐约可见、炙手可热的国家领导人。他在省里开会和其他一些公开场合里和这个省公司的处座打过一些交道,与童雕一起在牌桌上坐过,他到娱乐场所找小姐散心,王大为也跟着付过几次款,彼此也有些心照不宣。只是听说此人心胸狭窄,有些小肚鸡肠的,今天看来的确如此。便笑了笑,没有回答,让童雕自己去猜、去想

322. 黄金有价,珍本无价

“手眼通天说不上,可是这个年轻人可是个名人。”孙铁还在笑着说道:“几天前,我陪着省委罗书记到三峡大坝去,罗书记还曾经问起他,念念不忘这个年轻人帮他买到的那本光绪刊本的《白雪斋词话》。听罗书记说,那可是他遍寻不得的,居然给王大为给找着了。”

“也就是很碰巧、很偶尔的一个机遇。”他很平淡的在解释:“罗书记已经有了前六卷,所以老是当着一些熟人念叨,说是黄金有价、珍本无价,我也是无意中才碰见后两卷的”

这是真的。他到江城开会以前,总会给妖精通风报信,到达白姨家的时候,那个浑身充满诱惑的李玉如自然也在。彼此已经很默契、很恩爱了,就一起给白姨帮忙,趁着白姨一转身的功夫,两个年轻人还飞快的可以尝尝农夫山泉的滋味,大嘴女孩还能让他偷空摸摸她的娇艳的脸蛋。王大为自称是主要劳动力,就趁着饭前的一些时间,把白姨家的一些旧报纸和废油壶拿到废品收购点去卖,穿得花枝招展的李玉如偏要跟着:“你到哪里,我都要跟着,免得你被人拐跑了。”她是知道孙晓倩的存在,王大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她,她本来就是他的保险柜。

就在东湖边的一条小巷的角落里,有一个堆积如山、尘土飞扬、臭气熏天的废品收购点。也就是无意一瞥,就看见了几个外表肮脏的扁丝袋里全都塞满了发黄的各种书籍,走过去翻了翻,发现大多是一些年代久远的有关唐诗宋词的老刊本和一些诗词丛话,甚至还有一套黄斑点点的《辞源》,就有些喜出望外的打听了一下。原来是一个老教授过世了,儿孙们在清理老人的遗物的时候,只关心那些名人字画、古玩家具,就把书架上的一些灰仆仆的旧书一股脑全让收走了。“那是两百块钱。”收废品的潜江人指着那几袋书籍说道:“明天运到纸厂去。”

“给你五百块钱。”性感而妖艳的李玉如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那个已经被她的性感弄得神魂颠倒的潜江人说道:“书归我了!”

妖精不愧是老总,手一扬,一辆出租车贴着她的身边停下,花了十元钱,那个潜江人把几个鼓鼓囊囊的扁丝袋全装上了车的后备厢,不过搬上楼却是王大为和李玉如自己动手的。那是一次意外的巨大收获,一次夺宝奇兵似的发现,那两卷残破的《白雨斋词话》只是冰山一角,他眉飞色舞、欣喜若狂的向妖精表示诚挚的道谢,那个女孩却有些不高兴了:“你看我的时候,眼睛怎么就不会放光呢?”

“小老弟,顺便告诉你一声。”孙铁继续在说道:“最近有一个来自京城的电话也曾经问起你,说是有一个三星将军专门委托他们询问一下你的情况,要求将处理意见也报送他们一份。你这个普普通通、貌不惊人的小主任还真的不简单,什么时候认识了军队的头面人物?”

“那是老爷子随便问问而已。”他有些感动,回答的也有些谨慎:“其实并没什么来往,只是碰巧认识。”

这话答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所有在场的人都露出会意的微笑,都明白了市委书记为什么会与这个默默无闻的基层干部在这里见面的原因。

“孙书记。”他有些不安,小声的在提醒他:“我目前还在停职检查,我的组织审查还没有最后做出结论呢。”

“不是已经出来几天了吗?怎么还没有及时通知他本人?”他扭过头问着童雕:“和我以前猜想的一样,与杨汉生受贿案无关,清清白白的、工作也算勤奋,同意恢复工作。你说是吗?”

“是这样的,我最近有些忙,忘记这件事了。”童雕极不情愿的点着头,他多少迟疑了一会儿才说:“王主任,过了这个假期以后到办公室找我。”。

323.雨过天晴

他感到有一股暖流迅速的传遍全身,他真正领略到如释重负的感觉,那是一种思想包袱的卸载,一种挣脱精神上的束缚;那是一种实在的轻松,一种获得解放的欣喜。虽然他早就知道结论一定就是这样的,杨汉生在开始自己开始澳门豪赌和受贿的时候,就非常清醒的把王大为这个他最亲密朋友的儿子置之度外就是做好了东窗事发的准备,就是做好了让这个年轻人有朝一日得到清白的保证,可是结论迟迟不出,一定有文章;现在突如其来的宣布审查结束,也一定有文章。

“好了,雨过天晴、又是风和日丽。”孙铁在笑着说:“大家看着热闹,其实我和这个小老弟也不过是一面之交,只是罗书记问起和京城那边有些人表示关心而已,过问了一下,原来没什么大事,也就是催促有关方面加快了一些工作进度,本来就是的嘛,杨汉生的专案组都已经撤了,非得给不相干的人留条尾巴不知想些什么?小老弟,你既然来了,就跟着一起走走,也一起听听看看。”

他明白了这位和他一起喝过一次酒、谈过一会儿宋词、还拿了他一条铁灰色围巾的孙铁就是专门要挑选这样的非正式场合来亲自宣布有关王大为的组织审查结论,同时向这些相关方面的领导人有意显露这个年轻人与京城的那位三星将军、省委罗书记、还有市委书记之间的一些不平常的关系。也许与这条新的大道沿线的开发有关,或者与他以后的工作安排有关。

“跟着一起走吧。”蒋长风走过来,碰了他一下,在和他打招呼:“孙书记可是极少当面夸奖过人。”

“那就更有些诚惶诚恐了。”他把话题扯开:“秘书长,最近这几天,我可能有些忙不过来,但我一定会尽快抽时间和你解决那件事的。”

“不着急,干脆等你忙过了这几天再说。”蒋长风还是一脸笑,从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说知道是你就更加放心大胆了,我们也可以来日方长嘛。”

于是,他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跟在孙铁的身后听取各个方面的负责人对这条新建大道沿线的规划汇报、搬迁安置计划、地下管网铺设、资金筹措情况、以及工程预算说明。市委书记显得很仔细,带着他们走进路边的几家农户听取他们对城市开发的建议和意见,还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机耕路走了很远,一大帮人喘着气站在一个小山包上望着脚下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和黄橙橙的油菜花。

他知道这个新任的市委书记对这条刚刚完工不久的城东大道沿线的整体开发感兴趣了。这条全长公里,宽44米,投资亿的大道,沿线纳入规划的土地也有3多亩,即将形成一个城东新区的庞大开发计划,无疑是他心目中的一个重要的砝码,无论是提高自己的政绩还是改变峡州城市的中心市区过于狭窄的现状,都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他很佩服孙铁对热点的切换和掌握的敏锐和果断,因为他也曾经想到过这一点,就越来越喜欢这个他所欣赏的跃跃欲试、踌躇满怀的儒雅男人。跟着这些人群边走边看边听,看得很仔细、听得很认真、还抽空向那位胖胖的马区长提出了一些问题寻求解答。他知道得努力多记下一些数据,多消化一些东西,才可能回答孙铁可能提出的提问,他知道那种提问将是个别进行的,而且是至关重要的。

等到现场办公会结束,各路领导纷纷离去之后,王大为陪着那位高个子的孙铁沿着刚刚建成不久的城东大道走回位于南苑的转盘处。那个胖胖的、处事镇定自如的蒋长风已经早就不见了踪影,他肯定知道市委书记和他的这位小老弟久别重逢,自然是私下里有话要说。

“稻花香。”孙铁望着卷起一路尘土驶过的一辆6路公交车上的那个白酒广告念着:“小老弟,记得辛弃疾的《鹊桥仙》吗?”

“运气好的不能再好了,昨天晚上刚刚翻过。”他随口就出:“松冈避暑,茅檐避雨,闲去闲来几度?醉扶怪石看飞泉,又却是前回醒处。”

“小老弟还是记忆超群。”孙铁笑着接着背了下去:“东家娶妇,西家归女,灯火门前笑语。酿成千顷稻花香,夜夜费一天风露。”

“孙书记。”王大为提醒道:“我到过那家位于龙泉的酒厂,听说稻花香酒名的来历出自辛弃疾的另西江月》,那里面也有稻花香。”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孙铁只是稍稍回忆了一会儿,就一口气背了出来:“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真不简单,我只是佩服您的记忆力还是和两年前一样。”他感慨地说道:“反应敏捷、随口应答、悠扬顿挫、极富感染力。”

这些话还是两年前的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的傍晚,两个偶然邂逅的宋词爱好者坐在红星酒楼热气腾腾的小包间里喝着稻花香,吃着麂子肉的时候,王大为对那位孙叔心服口服的赞扬之言,两个真的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今天再次听到王大为说出,孙铁还是很高兴的,脸上一片愉快的笑意

324.晚餐的约定

“省委组织部找我谈话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你。”孙铁很欣赏的望着他:“这是一句真话,我不是还欠着你一条围巾吗?”

“谢谢您的关心和亲自过问。我知道您忙得不可开交。”他给他递上一支烟:“新官上任,下马伊始,总有一番忙碌,体察民情,组织班底,摸清城市架构,了解官场底细才能有的放矢嘛。”

“不错,到底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年的,把事情都看透了。”孙铁拍拍他的肩膀:“小老弟,你一定猜得出今天我是有意而为吧?”

“知道,一见到您马上就想到了。”他很爽快的承认道:“只是想不出城东大道沿线的开发与我有什么关系?好像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风马牛不相及?”孙铁被他的话逗的哈哈大笑,连连在摇着头:“我不会无的放矢的,处于一种对这座城市的本能,也出于一种对你的了解,还处于对你的信任,相信很快就会与你息息相关了。”

“孙书记。”他有些被这位市委书记话里的意思打动了。他更明白,也更相信自己刚才认真的聆听各方面的有关介绍和汇报的正确性了。他在提醒着孙铁:“我现在还是电力的人。”

“有人告诉我,你不想在电力干了。”他狡猾的冲着他笑着:“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准确?”

“您……”他大惊失色:“您怎么知道的?我可以保证,知道我这个想法的绝不超过五个人。”

“那不就证明给我提供这个消息的来源是你最亲近的人吗?”孙铁眯缝着眼望了一下王大为,声音有些疲倦:“你认为今天的这个现场会开得如何?”

“很明显。”他回答得很干脆:“您不满意。”

“快人快语、观察细微。”孙铁笑了:“为什么呢?”

“谁都想插手,可谁也不想出力;谁都想坐地分赃,却谁也不想拿钱铺路。”他在出自己的一些看法:“这就好比《西游记》里的那些妖怪,明知是唐僧肉,却又全想着坐享其成,典型的新官僚主义现象之一。”

“有意思,也叫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孙铁在轻轻的给他拍手叫好,站在那里想了一下:“晚上来我家吃饭,我就住在市政府后院。”

“真对不起,孙书记,能改个时间吗?”他道歉地在:“我今天恐怕没有时间,我还得照顾那个受伤的女人。”

“听了,姓李,一个台湾女富商,据很有才华,还很有经济眼光。”孙铁望着他:“为什么要你照顾?”

“这不是碰上了吗?”他回答的理由很充分:“人家举目无亲,在这座城市又只认得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勉为其难谈不上,你这是英雄救美。”孙铁神秘的笑着:“听你们三年前就见过面,是在京城的另一次英雄救美。人家早就把你看成是如意郎君了,千山万水的寻找你,你还曾经把人家称作是老婆。”

“我真的不知道您的消息怎么来的如此迅速、如此精准?就像是在我身上装了个卫星定位仪似的。”他匆匆的解释了京城与李嫣然邂逅的情景,再次为孙铁的消息灵通而暗暗吃惊:“您会不会感觉我有些荒唐?”

“那是你的私事,我不能妄加妄言。”他笑了笑:“再,小老弟这几年不是一直在走桃花运吗?还是得好自为之,想想怎么办?”

“我真的快要呆如木鸡了,相信您是一位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绝不是未卜先知,但您也未免太能洞察一切了吧!”他瞪大了眼睛,也跟着笑了笑:“不过都是事出有因,有些时候也不得不为之。”

“小老弟,有人建议我也抽空去见见那个登上中国福克斯富豪榜的女财神。”孙铁在征求他的意见:“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太有必要了。”王大为在劝他:“完全是顺水推舟,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理由呢?我喜欢在采取行动以前想出行动的理由。”孙铁有些疑惑:“就因为她是一位女富豪?”

“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他笑呵呵的对市委书记:“您不是正想大展宏图吗?您不是正愁钱吗?您不是囊中羞涩吗?至少在城东大道的后期开发建设上您需要财力支持。这个理由不是很好吗?”

“得好,让我们击掌为定。”孙铁爽朗的笑了起来:“明天找个时间,你陪我一起去,这样显得自然一些。”

王大为点点头,暗暗自喜,他很喜欢这样良好的开端

325. 天生的警犬

一老一少站在南苑的十字路口,现在还不是高峰期,路上的车流还不算拥挤,只是改造过的港窑路的柏油路面平坦舒适,路面不宽,但很少有车停在街上,过往的车辆在飞快的行进,几个菜贩趁着城管人员的疏忽,大摇大摆地将菜筐摆上了路边的人行道上,一群小学生嘻嘻哈哈的从他们面前跑过,消失在路边一家招牌破旧的网吧里,有一辆黑色的捷达车停在路边等着市委书记,这才看见蒋长风坐在前排翻看着文件。王大为下意识的感觉到有人在不远的地方在悄悄的注视着他们,动作很隐蔽,几乎察觉不到,他很快的扫描了一下周围的情景,没发现可疑目标。他有些好笑了,和市委书记的见面,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不容置疑,你的朋友对你可真好,在这里足足等了你一个多小时。”孙铁指着不远处的那辆熟悉的三菱吉普道:“你认为一个刑侦支队长为自己的哥们浪费这么长的时间值得吗?”

“但凡做领导,需要的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如果大事小事都事必躬亲、身先士卒,那只能明他指挥无力、部下无能、工作失职,算不上一名好领导。”他在很巧妙的回答:“我猜胖子是在睡觉。昨晚一宿未眠,今天上午又忙得不可开交,总得抽时间打一个盹。”

“他是叫樊钢吧?”市委书记似乎不经意地问道:“你对你的这个要好的朋友有何评价?别粉饰、要真实!”

“聪明的大脑、敏锐的嗅觉、灵活的判断、快速的反应。”他停顿了一下:“规定动作比自选动作完成得更好。”

“可犬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孙铁慢慢地:“就是容易上当受骗。”

“您的那是农村农户养的家犬,樊钢可是一只天生的警犬、一只牧羊犬、一只凶猛的藏獒,忠于主人,忠于职守、任劳任怨、从不犯同一个错误。”他笑着道:“有他守着您的一亩三分高粱地,您会高枕无忧的。”

“小老弟。”孙铁有些敏感的皱了皱自己的眉毛:“这样不好,你们总是在旁人面前互相吹捧吗?”

“那可从不这样。”他笑着回答:“在旁人面前,我们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提,生怕给对方添麻烦;我们在一起也从不互相吹捧,那多俗啊,也太累。”

“那你们平时谈些什么呢?”孙铁饶有兴趣的在问,他已经舒舒服服的坐进了捷达车的后座里:“来听听。”

“足球、军事、社会新闻、名人绯闻。”王大为如实汇报着:“要不就抽着烟跟着我们家的那位婷妹听听那个红遍大江南北的粉色佳人咿咿呀呀的唱些打榜歌曲,也有趣得多。”

“粉色佳人的歌。”孙铁头一扬,又在爽朗的笑了:“不跟你闲聊了,我还有个会议。记住,晚上到我家吃饭,不准找借口、不准不来,这是市委书记的命令,我可不想被我家的那位厨师闹得不可开交。”

捷达车像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王大为在那个地方愣了一会儿,令他纳闷的是,去不去吃饭,为什么会与市委书记家的厨师有关呢?。

326.妖精永远是妖精

不管报上和各种媒体吹得如何天花乱坠,峡州的南苑地带依然还是带有城乡结合部的典型特点。

大型的载重卡车、龙泉、鸦鹊岭还有土城的沾满黄泥的郊区中巴车、拖着蜂窝煤的农用三轮柴油车、被广告涂的五颜六色的公交车和各种牌照的小车都在悠闲的围着南苑的十字路口等着信号灯,路上尘土飞扬,不远处还有几个房产楼盘正在加紧施工,塔吊的长臂在灵活的转动着,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从出租车里钻了出来,正在拨打电话,电话接通了,她急匆匆地对着话筒不知在些什么。王大为就想起了自己的那部诺基亚手机,从裤袋里掏出来,拨通了李玉如的电话。

“土匪。”电话一打就通,话筒里传出了李玉如如释重负的声音:“终于又能听到你的声音了。”

“妖精。”他很喜欢听见李玉如那甜甜的声音,那是一种享受、一种愉悦,还有一种期待,他就真心实意地对她:“从宾馆回来还好吧?没有嘟着嘴生气吧?我是不是也该称你为老婆了?”

“你等等。”李玉如好像在对身旁的其他人着什么,话筒里可以听见她那高跟鞋踩着医院大理石地板清脆的声响,然后又才是她的声音:“对不起,我得走出病室来接你的电话。亲爱的,你刚才对我的称呼,我真的很喜欢。”

“我也很高兴。”他把刚才孙铁的召见告诉给她,还给她汇报了其中的一些情况,并且告诉她:“结论出来了,政治上没留下污点。”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不过就是拖的时间太长了一些。”她显得比他平静多了,连这么大的喜事也不感到惊讶:“老天保佑,今天可真是你的好日子。不仅有桃花运,还有官运、幸运、好运,就只差财运了。”

“你可本身就是一个小富婆,出话来还是财迷心窍的。”他有些感到奇怪:“妖精似乎一点也不感到高兴?”

“有什么可高兴的?对于一个男人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又可以大展身手呢。”她还是在电话那头噘着小嘴在撒娇:“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日子,无官一身轻,陪着我满世界飞来飞去,虽然没能睡在一张床上,但只要想着自己的未婚夫跟自己在一起,就高兴得无与伦比。”

“我可没有你这么复杂,孙书记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都高兴的有些走神了。”他在电话里承认道:“有些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会在那一瞬间想到你这个妖精,想把这个消息和你一起分享。”

“谢谢,真的谢谢你,为哥,我爱你。”李玉如的声音有些抽咽了:“我太高兴了,其实想想也是的,你不第一个想到我,还能想到谁呢?”

“刚才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有意停顿了一下,等到她不耐烦的催促他,才接着道:“刚才你大姐不是已经答应我们的事了吗?我现在可以放手干我自己想干的事了,我不会再让你老是诱惑我,我也得想法挑逗妖精才是,据女人的感情更充沛,也得让你尝尝心猿意马、魂不守舍的滋味。”

“你敢?三句正经话不到,你的匪气出来了,又要为所欲为了。”她的声音很清晰的传过来:“你不知道小女子可是一直眼巴巴的盼着这一天呢,土匪就放手去干吧,不就是压寨夫人吗?我永远支持你的行动。”

“你以为我就真的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吗?我可是一直在朝思暮想的想着那件事呢。”他也压低声音:“从第一次我们在床上相见开始,我就跃跃欲试;尤其是那一次有幸看见了你的光**以后,我就更加魂不守舍;在南湖宾馆我更加领略到妖精的魅力,都有些魂飞魄散了。要不是你对第一次立下的条条框框,要不是那块白绫,我们两人早就在一起了。”。

327. 这才是我最想听到的

“这才是我最想听到的。”李玉如轻声在笑:“这证明你一直爱着我、喜欢我。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自我检讨,也在怀疑那个第一次只准在自己家里**的限令的正确与否,也想修正一下呢。”

“本来就是如此。”他在咕噜道:“要不是你的那条限令,我早就和你比翼**了,那可以提前多长时间、有过多少如胶似漆、早就是老夫老妻,不定我们的儿女都快会打酱油了。”

“土匪,就是怪你、都怪你!不是土匪吗?不是我行我素吗?不是先做了再吗?你要是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做了再,我不也只有假装乖乖的忍气吞声了吗?不也顺水推舟、顺从自然了吗?”她在电话里小声的催促道:“为哥,现在那里呢?还不快到医院来,我妹妹来了!”

“婷妹?”他有些紧张:“她来干什么?没什么吧?”

“人家可是提出最后通牒了。我妹妹她刚刚发现自己从小就爱上你了,口口声声想要大姐退出,还什么‘体面’退出。”李玉如在电话里苦笑:“对我也有些敌意了,我这个当姐姐的没给她把好关;原先与她的凤柔姐商量好的秘密协定,小魔女也翻脸不认了,连心怡也决定不要她留在你身边了。”

“看看,姐姐就是姐姐,虽然埋怨,可不是一样留下来了吗?又是一个姐妹同嫁的范例。等等,你刚才婷妹与凤柔的什么秘密协定?”王大为发现了秘密,急忙追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女人之间的一种谅解备忘录,与你有关,当然就是个秘密,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差点没笑死,天底下哪有像凤柔那样爱人的,羞羞答答也就罢了,居然闹出一整套方针政策。”她有些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原想等我们两人渡过蜜月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的,谁知婷妹居然想取而代之。”

“别听婷妹胡八道,那不过就是小魔女在耍小孩子脾气,最多也就是小丫头有些思春的情怀,当不得真的。”话虽这么,想起了杨婷婷在那家农家乐餐馆楼上那房里那些火辣辣的言语和那些令人咂舌的大胆的举动,他就有些心跳:“不过婷妹现在犟得很,得找个人劝劝她。”

“冰美人,婷妹平时不是和那个冰美人打得火热吗?”李玉如在提醒他:“刚才我看见凤柔妹也到医院来了。”

“那好,就让凤柔去管管这个小魔女,毕竟她们朝夕相处、也喜欢悄悄话。”他停顿了一下:“妖精,我能给她打电话吗?”

“土匪,我们都是你的女人,你愿意怎样就这样。”她笑出声来了:“不过我真的很感动,因为你很相信我,也知道你也很喜欢她。你是知道的,我真的从不嫉妒别人,只要你像这样心里有我就行。”

“妖精,你真好。”他也笑了:“我真的有些后悔,我后悔那么多的机会应该把你按在床上的;我后悔在南湖宾馆的时候,心一软却把你放过了。思前想后,我应该先与你成双成对,以后再来谈情爱。”

“亲爱的,你放过了我就让我更爱你,我还是希望我的第一次能有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和你的那样,‘整个夜晚’!至少得让我知道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土匪能把你的妖精折磨到什么程度。”李玉如的话音软软的:“真人面前不得假话,我就是为你而生的,我的全部的身心早就是你的了。”。

328.无端却被秋风误

王大为接着拨通了钱凤柔的电话,她总是过一会儿才按下通话键。

“冰美人。”他还是有些不高兴:“知道什么叫做心急如焚吗?知道什么叫做盼星星盼月亮吗?知道我现在有些想打你的**吗?”

“流氓。”她还是那个亲昵的称呼:“别骂人好不好?人家还得从嫣然姐的病室里走出来接你的电话。我刚走进去,你的电话就追来了,又不好意思给其他的姐妹是你这个家伙的电话。”

“柔柔,你真的就是我的观世音菩萨。”他高兴之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刚刚给妖精打过电话,知道婷妹也到了医院。我刚想到要你去劝劝婷妹,你就出现了,我怕婷妹在人家面前不讲道理。”

“是你这个流氓不讲道理!”她咄咄逼人的道:“就应该把你也揪来听听!婷妹得对,以前她只是想着四喜发财,就是玉如姐,心怡姐、巧巧妹……还算上我;谁知你神通广大,一下子就变成了六六大顺,又加上了台湾来的嫣然姐,甚至还有她心目中的偶像晓倩姐,再好好想想,还加上会撒娇的婷妹,那不就是七星高照吗?天知道以后会不会发展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什么四喜发财?什么六六大顺?什么七星高照?”他有些啼笑皆非:“你知道我也是勉为其难,不得不为之,都是一些松手舍不得,牵手又无奈,个个都不愿离去、人人又和平共处,你叫我怎么办?”

“婷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大家都哭了,要是心怡姐和巧巧妹在这里就更热闹了。”钱凤柔的声音依然冷冷的在:“谁叫我们这些善良、单纯的女人都碰上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

“不是姐妹吗?你得去劝劝婷妹。”他有些急了:“人家嫣然刚刚做过手术,得静心修养才是,不能感情波动,更不能哭哭啼啼。”

“流氓。”钱凤柔冷冷一笑:“虽然不过是三年前的一次偶然邂逅,人家一见钟情,你也真的很关心你的那个台湾老婆!”

“你不也是四喜发财、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其中的一员吗?”他一点也不生气,笑着在提醒她:“柔柔妹妹,你也是知道的,从青少年宫的夏令营开始,我不也一样关心你这个老婆吗?”

“谁是你老婆?人家根本不知道你这个流氓会有这么多的风流韵事,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多和我一样往事不忘、心肠又软的女人一起喜欢你。”钱凤柔愤愤地在电话里:“如果我知道了……”

“你还是会喜欢我的。”他笑嘻嘻的抢先道:“这是从小就有的承诺,虽然后来你长大**,又一表人才、还有了那个小军官的未婚夫,你也永远不能忘怀,你也不是不得不为之吗?”

“流氓。”她咬牙切齿的骂道:“人家都我会翻脸不认人的。我就是不……和你的那样做,你能把我什么办?”

“那不就成了雨果的那部《悲惨世界》了?”他在对着电话装模作样的叹着气:“或者就是曹雪芹的《红楼梦》。”

“你这个流氓信不信?不管我刚才对你……曾经做过什么,我明天一样可以去与申城的未婚夫重归旧好,和军人大哥共演‘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天仙配》。”她冷冷的笑着:“那可是易如反掌的,而且会获得充分的谅解的。”

“杨柳回塘,鸳鸯别浦,绿萍涨断莲舟路。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他背的是贺铸的《踏莎行》:“返照迎潮,行云带雨,依依欲与骚人语: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

“滚!”她轻轻地在骂,但没有关掉手机:“本来就没有想过‘嫁春风’,我才不会‘被秋风误’呢!”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王大为这次背的是李清照的《武陵春》:“闻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

“滚!”她又骂了一句,但声音小多了:“流氓真坏!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欲语泪先流’,为什么要有‘许多愁’?”

“柔柔,能对你的大为哥哥句实话吗?”他在提醒她:“要是我真的有朝一日滚了,你会怎么样?”

“流氓……”钱凤柔有些语塞,半晌没有回答。他知道集中了她的要害,经过了公安局大楼那间小房里香艳的一幕,他已经知道,这个外表冷漠的冰美人还是很在乎他的。她最后还是回答了:“你敢?我记得你的誓言!”

“要是我声明那个誓言不过只是一个玩笑,或者我干脆翻脸不认账。”他继续追问着她:“你又该如何呢?”

“那你就试试?”她在电话里叫了起来:“我可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的誓言是真的,而且你也早对我有过承诺!你敢否认,那我就跟你没完!我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而去的**女郎!”

“妙哉、妙哉!”他在对着电话叫好,甚至有些神采飞扬了:“如果不是激将法,你会这样吗?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臭流氓。”透过电波都可以看见钱凤柔丹凤眼里的秋波荡漾,还有罕见的一脸红晕,她又骂了一声:“滚,不要脸!”

“提醒柔柔一句。”他乐哈哈的笑着:“是不是要抽时间再漱漱口?不定一会儿我们又要当着奶奶接吻呢,你嘴里是不是还有……那种东西的味道?”

“流氓。”钱凤柔终于爆发了:“滚!”

这次,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329. 交换筹码

“坏蛋。”孙晓倩几乎在第一时间里就接通了王大为的电话,声音像连珠炮似的:“你干什么去了?人家给你打了无数次电话。”

“还是个霸道的恶婆娘、还是个火爆脾气的大明星、还是个离不开男人的小女人。”他点燃了一支烟:“舍不得我了?”

“我要找你算账!”到底是大歌星,她的声音就是生气也是好听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坏蛋把我给害惨了!婷妹居然不同意让我做她未来的嫂子!我恨死你了,小女生一直在追问我,为什么已经和她的哥哥交往都两年多了,而且一直没有中断过联系,把男女之间一切应该谈的话题统统都谈过了,应该做的事情统统都做过了,却直到现在才让她知道?”

“你可以向她解释嘛。”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杨婷婷见到她心中的偶像居然也是她哥哥的女人,这个事实当时对那个小魔女内心是如何的震惊:“别趾高气扬的,既然想当人家的嫂子,就得淑女一点、宽容一点、和谐一点、亲近一点,我对你过,她可是你忠实的粉丝。”

“我轻言细语的和她了半天,甚至装作羞答答的给他编排了无数个和你在床上恩恩爱爱的故事,最后还出了你这个坏蛋的身上的……某些特征,她还是不相信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她有些委屈的在电话里:“婷妹老是怀疑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和你刚刚和我接触的时候一样,认为人家有几分姿色,又是那个圈子里的女人,不是朝三暮四、就是喜新厌旧,婷妹如数家珍的列举了一大堆网上和媒体关于我的绯闻,怀疑我是在欺骗你的感情,我可真是跳进长江也洗不清了。”

“这得怪我。”他在进行着自我检讨:“今天中午我第一次给婷妹讲我们之间的事情的时候,她也不相信,就像是我了一个天大的谎言。我的确是应该早点让你们认识,我的确是有些过于相信她对粉色佳人的盲目崇拜了。”

“坏蛋,不管怎么,你得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事实。”她的口气又有些霸道了:“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是我低三下四、死皮赖脸、寻死觅活的赖上你的,是我机关用尽、办法想完、又哭又闹、蛮横无理的缠着你的;真正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眠花宿柳的是你这个家伙!”

“那又有何用?”他忍住笑,故意对着电话叹了口气:“还是承认事实吧,看来我们只有唱‘十八里相送’了。”

“你敢再一遍?”她恶狠狠的威胁道:“我可不是好惹的!”

“粉色佳人什么时候变成黑社会的大姐大了?”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谁敢惹你?你一直以来不总是信心十足、坚决果断的?”

“这才差不多。好不容易给自己找到一个心满意足、称心如意的先生,我才不会放手呢,打死我也不放!”她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你是知道的,我可早就把你当成东湖天下那套房里的男主人了。”

“那就告诉你实话吧。”他在着:“婷妹现在医院里大闹天宫,她和所有的姐妹全都翻脸了,小魔女声称她这个小丫头想取而代之,你好笑不好笑?”

“这就对了。”手机的听筒里听得见孙晓倩在电话的那一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也一直在心里纳闷,我给婷妹当嫂子,她不是应该更高兴、更自豪、喜出望外吗?我们姐妹今后能够经常在一起,她不是应该更加心满意足、举双手赞成吗?干吗极力反对呢?原来如此。”

“那是婷妹耍小孩子脾气。”他劝道:“别当真。”

“虽然不过是短短的只见过一面,我其实也挺喜欢婷妹的。开朗大方、想爱就爱,我感到我们今后一定会很投缘的,也会相处得很愉快的。”孙晓倩的声音很低:“先生,还记得我对你过的话吗?我不在乎你身边有多少女人,但中间必须有我的存在,当然也可以有婷妹的存在。”

“倩女,你可真大方。”他有些不高兴了,在电话里指责她:“也别在我们之间当好人,我都成了你的交换筹码了!”

“先生,别生气嘛。”她柔声柔气地道:“婷妹想要你,我也想要你,其他的女人也想要你,难道能把你这个大活人大卸八块吗?凤柔妹的魅力我已经领略过了,是很古典的;嫣然姐的端庄我已经见过了,是很庄重的;至于那个妖精姐姐和神仙姐姐我相信如果不是出类拔萃,根本不会入先生的法眼,我的对不对?我早就想过了,你干脆把我们这些姐妹全要了吧,组成一个大家庭,岂不是其乐融融?”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分开还不到几个小时呢,巧巧妹的晓倩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他有了些莫名的兴奋,他惊喜的发现这个粉色佳人的想法和他所设想的方案居然有惊人的吻合之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个十足的醋坛子,今天怎么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我才没变呢。”孙晓倩在电话里笑着:“我想清楚了,只要能和坏蛋在一起我就知足了,况且不管有几位姐妹,我肯定会比其他的姐妹受到先生的更大的宠爱,这可是真的,你还记得云林法师当着我们的话吗……”

“二郎,电话打完了没有?”樊钢从三菱吉普探出头来,不耐烦的大声叫道:“我可是一分钟也等不及了!”。

330.剁椒鱼头

王大为被樊钢和陈琳从港窑路送回来,推开医院心胸外科3号病室的大门的时候,满头银发的钱婆婆正在和同病室的几个女病友在谈着闲话。

夕阳已经西斜,但光线还是很明亮的,从高高的医院外科大楼望出去,峡州全市尽是一片温暖的橙黄,无论是高矮不等的建筑物、路面不宽还有些坡度的湖堤街、车来车往的隆康路,甚至连路边的行人也幸福的沐浴在灿烂而又美丽的余晖里。钱婆婆很高兴能看见这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的再次出现,王大为却很奇怪的发现钱婆婆并没有病入膏肓、危在旦夕的那种感觉,知道梁爽已经来过,而且还能与钱凤柔开玩笑,想必病情不会和以前的那么严重,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多。

“这是我孙女的男朋友,叫王大为。”钱婆婆在向病友们介绍,而且很有些自豪:“还不错吧?”

“阿姨们好。”他很会与年长的老年人搞好关系,首先就是彬彬有礼的打着招呼:“谢谢您们帮着我照顾奶奶。”

“挺有礼貌,也挺会话的。”有一位老太婆在发表自己的评价:“小伙子也很有精神。”

“长得高高大大,也长得挺帅的,一一脸笑,又看上去身体很好的。”有人在逗着钱婆婆高兴:“和你的孙女那才叫般配呢。”

“可不是的。”钱婆婆果然高兴了:“我看也是挺好的。”

“谢谢奶奶。”他淡淡一笑,终于找到一个为自己鸣冤叫屈的时候了:“您不知道,柔柔长大以后脾气孤僻了许多,总是我是个流氓,动不动就叫我滚,还总是她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胡。”钱婆婆脸色有些不高兴,她还在劝道:“别听柔柔的,她从小没有了爹妈,孤独傲气惯了,你别怕。有奶奶给你做主呢。”

“那就好。”他笑着道:“只要有您作后盾,我可就是和《沙家浜》里的那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阿庆嫂一样,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老人都答应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好好加油,争取早日成为钱婆婆的孙婿。”一个女病友在逗趣地道:“我看钱婆婆的孙女文文静静的,连和生人话也脸红,不会像你的那样欺负人吧?”

“人前总是温文尔雅的,人后就是另一个样了,中国女人不都是这样吗?”他也在笑着:“女孩子总是爱耍小丫头的坏脾气,不过柔柔妹妹本来就是个小女人嘛,在我面前不撒撒娇,难道要她在外人面前撒娇去?”

大家都笑了起来,认为他言之有理。

“奶奶。”王大为将几个白色塑料饭盒放在了床头柜上:“听柔柔,您中午只喝了一碗稀饭,一定早就饿了吧?那就吃饭吧。我刚才出去有事,回来的时候顺路给您买来的晚餐。”

“柔柔也在医院里呢,还麻烦你给我买饭。”钱婆婆很高兴的告诉他:“刚才接了个电话,要出去一下。”

“我知道,因为那个电话就是我打给她的,托她去帮我办点事,人家不是警察吗?”他打开了饭盒,一股浓郁的鱼香扑鼻而来:“看看我给您买的菜合不合您的口味?剁椒鱼头。”。

331. 调虎离山和斗智斗勇

“鱼头!”钱婆婆大喜过望:“我最喜欢吃鱼头的。”

“我还知道您最喜欢吃魔芋炒泡菜。”他打开的另一个饭盒里装的正是那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您尝尝味道如何?”

“大为。”钱婆婆有些惊诧了:“第一次见面,你怎么会知道我这个老太婆喜欢吃什么?是柔柔告诉你的?”

“她才不会告诉我呢。那个把柔柔称为姐姐的胖胖的杨婷婷就是我妹妹,她不是老爱在您家里蹭饭吃吗?您的爱好她可是心知肚明。”他笑呵呵的揭开了谜底:“吃了您做的一些顺口的、好吃的,就故意在我面前显耀,就求着她凤柔姐再做给她吃,所以我就略知一二。”

“婷婷是你的妹妹,怪不得两个人好得像亲姐妹似的呢。”钱奶奶恍然大悟,可依然在诉苦:“你不知道,柔柔是不准我吃这种东西。自从我这次生病以来,她就只准我吃清淡一点的、油荤少些的。”

“我不就在这里吗?您就放心的吃吧。”王大为把筷子递给了钱婆婆,笑容可掬的道:“别的不敢吹牛,不过我敢保证在您吃饭的这段时间里,柔柔绝对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的。”

“柔柔有时候还是很厉害了。”钱婆婆终于承认了这一点,她还是有些犹豫,偷偷向门外望了一眼:“大为,你有把握吗?她要是知道了会冲你发脾气的,我可不想我们两个人一起挨批。”

“您没听吗?吃千吃万,不如吃饭,大家都知道,民以食为天。”他有些好笑,接着问道:“您实话,剁椒鱼头、魔芋炒泡菜想吃吗?”

钱婆婆在他的问话下有些为难,也有些慌张,先的连连点头,突然又觉得似乎不妥,赶紧又摇摇头,却又有些舍不得那扑鼻的菜香,跃跃欲试,有些脸红,左右为难的窘境逗得满病室的女病友一阵哄笑。

“婆婆,就听您的孙女婿的吧。”有人在笑声中劝道:“他可是您的孙女婿,以后就是您们家的顶梁柱了,他都不怕,您怕些什么?”

“奶奶,您就放宽心,抓紧时间开吃吧。”他也看出了钱婆婆的跃跃欲试,笑着在:“只要您吃完了,把嘴一擦,我就把那些剩下的饭菜全部拿走,大家都是病友,当然也不会,柔柔什么也不知道,不就神不知鬼不觉吗?既饱了口福,又平安无事,就是闻出一点味道,也给她不承认,她不就没辙了吗?”

“可不是的。”周围腾起一片笑声,大家都在叫好。有人在笑声中道:“婆婆,快吃吧,要不菜凉了吃起来就不香了。实话,我看您的这个孙女婿可比你的那个漂亮的孙女会心疼人。”

“大为。”钱婆婆同样咧着嘴在笑:“你真的挺机灵的,打一个电话把柔柔调走,让我安安静静的吃饭。你经常这样糊弄柔柔吗?”

“奶奶,你错了。”他也在咧着嘴笑:“这不叫调走,这叫调虎离山;这不叫糊弄,而是斗智斗勇!”

病室里又是一阵笑声。

钱婆婆终于捧着盒饭开始大快朵颐,心里高兴、放心,吃得津津有味的,根本忘记了刚才的胆怯

332.你就是我的唯一

王大为坐在钱婆婆病床前的一张木椅上,开始给坐在同一栋外科大楼不同的科室、不同的病室里的四个女子发短信,钱婆婆在吃着饭,他打字的速度并不快,但还是一个个的发了出去。

致李嫣然

嫣然:

伤口还在痛吗?输液结束了吗?一直挺挂念你的。我有事得耽搁一下,很快就会赶来的,知道小魔女在你那里,心胸放宽一点,别和婷妹一般见识,你可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对吗?

致李玉如

妖精:

我想你,真的想你了。我突然发现由于我的犹犹豫豫、徘徊不前,还有书生意气,把土匪的本性都给忘记了,从而白白浪费了多少美好时光。我并不是我在中午的临时刹车有什么错误,我只是有些遗憾,你本来就是我的人,以前干什么去了?要不然,我就不会在南湖宾馆里那么意乱情迷了。

致钱凤柔

冰美人:

我在陪我们的奶奶吃饭呢,看清楚了没有?“我们的奶奶”!

你可别来打扰我们两人甜蜜的晚餐,你就呆在那里陪着婷妹吧,不知小魔女还听不听你这个凤柔姐的?我能感觉到你脸上的神情,别冷冰冰的望着我,对我笑笑,下午在公安局大楼里那才叫“桃花依旧笑春风”呢。

致杨婷婷

小魔女:

别胡闹了,你难道没发现吗?当你听话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当你撒娇的时候还是很好看的。其实,有些胡思乱想不好,有些宽容也是一种美德,尤其对你来更是如此。其实再多一个姐姐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不是又有了一个玩伴吗?不准耍小姐脾气,当心我打你的**。

其实,他等待了没一会儿工夫,就开始先后有短信回复,信息提示的铃声持续响起,虽然只有四条,回复的短信却是形形**的,他真的难以想象,几个女孩子全坐在一起,如何分别回复短信的。

自李玉如

土匪、最亲爱的土匪:

看了你的短信,我感动得都快哭出来了,大姐见我眼圈红红的,问我怎么了,被我支吾了过去,我是躲在卫生间里给你回的短信。只要我们从今以后珍惜时间,不是也可以尽量珍惜时间、弥补以前留下的那些遗憾吗?我会永远记得你的这个短信的。吻你。

自李嫣然

老公:

我听你的。以前我听你的、现在也听你的、将来还听你的。自从在京城前门的那辆公交车上你声称是我的老公以后,我就属于你了。你是我生活的动力,也是我幸福的源泉,更是我精神的支柱,你就是我的唯一。

自钱凤柔

流氓:

你可真会殷勤人,闭着眼睛就能够想象得出奶奶被你哄得合不拢嘴、笑咪咪的样子,我算服你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是个理想的男人,可我怎么从小就认为你是个流氓呢?顺便告诉你一声,想要我对你笑,下辈子吧!

自杨婷婷

哥:

你快来吧。我姐姐、凤柔姐全都和那个台湾来的嫣然姐穿一条裤子了,想想都可怕!我可不过她们,而且也不想让她们当我的嫂子了,只是我姐姐怎么办?凤柔姐怎么办?晓倩姐怎么办?我有些拿不定把握,反正我生下来不就是你们王家的人吗?你不要我谁要我?你得来帮帮我,快点!

他就差点笑出声来了

333. 家里就得有个男人

“大为。”钱婆婆在:“手术时间提前了,你知道吗?”

“柔柔已经告诉我了。”他点点头,抬起头来莞尔一笑:“申城来的那位梁教授是我的朋友,他会亲自给您做手术,相信一定会顺利的。”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别的医生认为很严重的病症,他却为什么会认为很普通呢?”钱婆婆有些忐忑不安:“我可听现在的医德医风很差,就是请医生会诊也要花钱的,他会不会也是误诊呢?”

“您放心好了。”他被钱婆婆的担心逗笑了:“据我所知,他是我们国内心胸手术方面的权威之一,年纪不大却名声不小,中央首长还点名要他做手术呢。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他还一直在纠正别人的误诊。”

“梁教授年龄不大,对人很和气,一一笑,是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钱婆婆在回忆道:“他要我今晚好好睡觉,连柔柔也不叫她今晚陪我,还告诉我,明天的手术会很顺利,要不了多长时间,中午就可以完成了,如果恢复的好。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他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从上午开始就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虽然他还不知道梁爽最后确诊的结论,但几个小时就可以结束的手术就明了病情一定并不是想象的那么严重,即使是阑尾切除也得要些时间呢,也就在心里肯定了原来的诊断一定是错误的。他知道多愁善感的冰美人也会长长的舒上一口气,也会减轻一些忧虑和担心,那是他乐意看到的。

“奶奶。”他笑得更开心了:“梁教授把最后确诊的结果对柔柔了吗?我知道我的这个朋友还没有见到过柔柔。”

“不知道。”钱婆婆回答:“梁教授后来把她叫到医生值班室了好半天的话,回来的时候,面红耳赤的,羞羞答答的,问她两个人了些什么,柔柔也不,只是与我的病无关,大为,你,那能些什么呢?”

“您老人家放心,他们在谈我们之间的事呢,梁教授不是我的好朋友吗?”光是想象生性腼腆的钱凤柔羞怯的站在风流倜傥、妙语成珠的梁爽面前的那一种情景就是一大乐趣,光是想想冰美人面对那个口无遮掩的臭脚的追问面红耳赤的就要忍俊不禁。他笑了起来:“您放心,明天有我呢。”

“那就要麻烦你了。”钱婆婆信任的望着王大为:“多亏你赶回来了,柔柔刚才还在放了心,我们才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

“婆婆,知道孙女婿好了吧?”一个女病友在一旁插话:“来也是的,家里就得有个男人才行。”

“奶奶,趁热喝了吧。”他给钱婆婆小心翼翼的盛了一碗汤:“专门跑到煨汤馆买来的。这是鸽汤。温补,很好喝的。”

“怪不得柔柔会喜欢你呢,你可真是个细心的孩子。”钱婆婆惬意的喝着鸽汤,小声地对他道:“大为,手术费是你向朋友借的吧?”

“您怎么知道的?”他有些吃惊,也有些意外:“是柔柔对您的?”

“柔柔不对我,是我猜的。你可真是有本事,你一出现,动手术的医生来了,手术费也解决了,柔柔也不到处求爹爹告奶奶了。”钱婆婆叹了一口气,担心地:“我知道那可不是个小数字,你今后的负担挺重的。”

“为了您的健康,花多少的钱也值得的,您是吗?再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他很轻松的回答:“因为有些原因,柔柔对我一直冷冷淡淡的,就是在奶奶面前有些改变而已。我倒希望她能为我所做的一切努力为之感动,不定一时头脑发热,她就会答应嫁给我的。”

“这一点你放心好了,柔柔会嫁给你的。”钱婆婆慈爱的望着他:“大为,我可还想吃你给我买的剁椒鱼头呢。”

“可不是吗?”王大为也笑了起来,他在补充道:“奶奶,还有魔芋炒泡菜,鸽子汤呢。”

钱婆婆笑得像个小孩子似的

334.四女一台戏

王大为高高兴兴、轻轻松松的推开李嫣然病室的房门走进去的时候,病室里一片沉默,四个女子一下子全都转过头来了,只是各有各的表情。

依然躺在病榻上的李嫣然的眼神是盼望和宽慰的,有些望穿双眼,盼到佳音的喜悦,端庄的脸上有了些淡淡的红晕,比他上一次从这里离去的时候精神好多了;李玉如那妖艳的眼睛一笑,抿着嘴一笑,这是对他到来的愉悦,起身给他让座,虽还是那一套名牌衣裙,可挡不住的诱惑扑面而来;而钱凤柔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把脸扭到一边去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那种羞怯和愉悦的表情一闪而过,他简直不该相信不久前发生在那间小房里的香艳故事是真实的;还是杨婷婷最实在,完全像是盼到了救星似的,眼睛一亮,扁扁嘴,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一下子就不顾一切的扑过来,投进了王大为的怀里。

“这是怎么了?大眼瞪小眼,气氛很不好,剑拔弩张呢!”他的声音打破了房里的沉寂:“贺哥呢?”

“我让贺哥去拿他的车去了,你把人家的出租车停在公安局大院里扬长而去,人家可得养家糊口呢。”钱凤柔还是语气冷淡,也不忘讽刺他:“当然也不像王大公子这样成天游手好闲。”

“马姐呢?”他没有理会冰美人的嘲讽,继续问道。他问的是那个今天中午来的那位陪护:“不会也是被你们指使到别处办事去了吧?”

“那是我安排的,姐姐妹妹都在,又想些悄悄话,我就让她回去休息了。”李玉如笑脸盈盈的回答:“晚上十二点再来,难道不行吗?”

“李总发了话,有什么不行?在这个地方,只有我不行,人家真正的两姐妹为大,你是不是?小魔女。”他笑嘻嘻的在一张木椅上坐下,将杨婷婷搂在怀里,像小时候一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拍拍她的粉肩:“婷妹,别怕,哥哥来了,一定为你做主!这三位大大小小的姐姐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敢欺负到我们的小魔女头上了,那还得了?看,控诉她们的罪行。”

“婷妹生气了。”李嫣然还是在笑着回答,只是笑得有些勉强:“她就是跑来和我理论的,根本不承认我这个老女人是她的嫂子,还你们家本来就有四大美人,现在她才是你的爱人。”

“你现在还好吧?”他用摇把调整着病床的起降角度,让李嫣然能够斜坐起来,并很细心的用手梳理了她有些凌乱的鬓发。他摸摸台湾女人光滑的额头,很满意地笑了:“体温正常,气色也不错,伤口还痛吗?”

李嫣然轻轻地摇着头。

“瞧瞧,大姐和土匪就是有缘。”李玉如在一边羡慕的道:“虽是三年前就认识,可是第一天重逢就配合得如此默契,一个体贴入微,一个温情脉脉的,看了真叫人羡慕。”

“妖精,你这就是胡八道了。你不是老我们才是城隍庙的鼓槌对吗?还得意洋洋的四处声称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这么一下子不自信了?”他望着她反问道:“算起来也快有三年的亲密接触了,难道还不如你大姐第一次默契吗?我记得老任过,天底下还找不到李总这样的好女人。”

“天哪,什么话你也敢到处!”妖精一下子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变得扭捏起来,笑声的骂了一句:“你这个臭土匪!”

“以前在玉如妹妹面前,我就常常自愧不如。”李嫣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次见到凤柔妹妹的冷艳清高和婷妹妹的清纯率直,更知道岁月不饶人,更知道自己老了,更知道相形见绌。”

“拜托,我们家多愁善感的妹妹已经够多了,本来就焦头烂额,本来想来一个穆桂英似的领军人物,结果又来了个多愁伤感的姐姐,到底还叫不叫人活了?”他在叫苦:“台湾才女,看,又想起了那首词?”

“永夜恹恹欢意少,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为报今年春色好,花光月影宜相照。”李嫣然背的是李清照的《蝶恋花》:“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

“嫣然姐,这首《蝶恋花》不如那首《醉花阴》。”钱凤柔也来了兴趣:“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一首好词!”李嫣然接着背的是下片:“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两个才女背的都很好听,‘为报今年春色好,花光月影宜相照。’‘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我又想起了那位南宋女词人的另一首词。”他在笑道:“你们一定知道李清照的那首《行香子》了。”

“草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云阶月地,关锁千重。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还是李嫣然先念出来:“易安真的很会渲染感情。”

“嫣然姐,这个家伙凭什么叫我们背?他可是坐享其成呢。”钱凤柔瞪了他一眼,还是念出了下片:“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牵牛织女,莫是离中。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

“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他在拍手叫好:“一个才女背上片,一个才女背下片,这才叫相映成辉呢。”

“我还知道她的那首‘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呢。”李玉如扁扁嘴,提醒着他:“酸!难道没看见我妹妹快要火山爆发了!”。

335. 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凤柔姐,你们还有完没完?不过就是会背几首宋词罢了。”杨婷婷终于按捺不下,怒气冲天的叫了起来:“哥,我今天从学校赶到这里来,可不是来参加你们的诗词朗诵会,我是来要解决问题的!”

“可不,我到这里来,也就是要给婷妹撑腰的!”他将手指从杨婷婷的头发里穿过去,看着她蓬乱的头发笑了起来:“那也好,今天四人对八面,你究竟打算要谁当你的嫂子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告诉过哥了吗?以前是个错误,现在我都……想清楚了,我不要任何人做我的嫂子。”杨婷婷脸红红的,但还是勇敢地了出来:“我就是你的情妹妹,也是你的女人!非我莫属!”

“那好,到底是自己的妹妹,不过就是亲上加亲嘛。”他笑了起来,接着在问:“可你姐姐怎么办?”

“我姐姐?”小魔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吞吞吐吐的做出了决定:“那没办法,我们就两姐妹都……跟着你,谁叫她是我的姐姐呢?”

“别过河拆桥好不好?别信口开河好不好?你的这位穿一条裤子的凤柔姐怎么办?你喜欢的那个神仙姐姐怎么办?”他在慢条斯理的追问着:“还有你最崇拜的那个粉色佳人怎么办呢?”

杨婷婷无言相对。

“其实也没什么,闭上眼睛谁也不算数,小魔女给我下一道命令,除了你一个人以外,其他的全部放弃算了。”他甚至在拍手称快:“想想也是的,我们兄妹俩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吃一锅饭、钻一床被窝,彼此熟悉之极,加上又不是血亲,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障碍。”

“对!”杨婷婷被他的言语所鼓舞,眉开眼笑的搂着他的脖子在应和:“哥得对,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虽然小魔女肯定没有你嫣然姐那样高雅端庄,也肯定没有你妖精姐姐那样的妖艳模样;肯定没有你心怡姐那样才华出众,也肯定没有你晓倩姐那样红得发紫,更肯定不像你凤柔姐那样多愁善感,那个巧巧当然更要另当别论。但你是我的婷妹,生下来就是我们王家的宝贝,还是我们王家一不二的公主。”他揪了揪她的小鼻子:“我如今只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无钱无势无才,又是个沾花惹草、三心二意的家伙,想来想去,也只有和小魔女在一起最合适了。”

“哥,我爱你!”杨婷婷当着各位姐姐的面就给了她的干哥哥一个吻,笑了起来:“看来我的估计不错,还是哥对我好!”

“当然是哥对你最好,这还有疑问吗?走吧。”他拉起小魔女就走:“你晓倩姐唱的那首《百年好合》是怎么唱的?‘时光如流水,幸福趁年轻。’我们这就去办结婚登记去,免得夜长梦多。”

“老公,别……”李嫣然信以为真,居然有些急了:“你还是好好想想,那我们这些姐妹呢?”

“谁叫人家是我们家的宝贝呢?为了婷妹,我就顾不上你们大家了。”他头也不回的答道:“明天中午,请大家到桃花岭饭店喝喜酒去。”

“哥,等一等。”杨婷婷迟疑的站住了脚,用手也拉住了他:“你再想想,这……好像不行。”

“怎么了?有什么不行的?”他表现的有些奇怪,连声追问道:“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怎么一转眼就变了呢?”

“哥,我还在读书,还没有毕业呢,再干爹干妈也绝不会同意我现在结婚的。”杨婷婷显得有些左右为难、吞吞吐吐了:“要不我们先……就这样……在一起,我明年大学一毕业就和你去登记,等我读完研究生以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你了。你能等等我吗?”

“小魔女,你这不是要我犯错误吗?你这不是要我在你干爹干妈面前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吗?”他对着杨婷婷那被牛仔裤包裹着的圆滚滚的臀部就是一巴掌:“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出现意外,如果被人家发现,如果被你的这几个心存不满的姐姐告了密,那又怎么办?”

“那……”杨婷婷不愧是小魔女,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有什么了不起,不是有姐姐们吗?如果万一有了……孩子,就是我姐姐、心怡姐、或者是凤柔姐的,成是晓倩姐的也行,她们喜欢我,不会反对的。”

病室里发出了一阵欢声笑语。

“原来你还是想抓住你的这些姐姐们不放了,原来这些姐姐还是你的一家人呀,你就老老实实地当我的妹妹吧。”他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我还是那句话,好好读书,别胡思乱想。你就是我们家的小魔女,就是我们家的宝贝,就是你这些姐姐们的小妹妹,不是也可以为和以前那样所欲为吗?加上嫣然姐,就有机会到阿里山、日月潭去观光;加上晓倩姐,就可以趾高气扬的跟着她到处闯荡娱乐圈。”

“那不行,人家就是喜欢哥嘛!”杨婷婷脸上红红的,眼睛亮亮的,撅着嘴在撒娇:“就是要我承认这些姐姐们都是我的嫂子也行,你首先得承认我也是……你的女人,还得答应等我毕业以后就……要我,而且不准反悔,得当着这些姐姐们的面大声地才行,否则我不放心,也不能同意。”

“婷妹,你想过没有?就是要答应你的这个无理要求,那也是毕业以后的事呢。”他拍着她胖胖的脸蛋提醒她:“你现实一点行不行?你哥可是奔三的人了,也得有七情六欲,也得有花前月下。”

“笨。”杨婷婷一点也不害羞,她眼睛亮亮的:“我刚才不是对哥哥过吗?除了结婚需要再等等,其他的都可以的,我也是女人嘛,我也可以和姐姐们一样……满足你,一定会很……默契的。”。

336.挨打

“小魔女,这种话也得出口,真是疯了。”他结结实实又打了她一巴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又在胡八道!”

“哎呀!你不知道打得人家很疼吗?”杨婷婷娇声娇气的叫了起来:“嫣然姐、玉如姐、凤柔姐,我哥又在打我**!”

“小魔女,你可真是一条变色龙。”他啼笑皆非,又朝着她的臀部打了一巴掌,不重,明显是吓唬她:“为了那些稀奇古怪、心血来潮的念头,刚才你可以六亲不认,现在被我打了一下**,又把姐姐叫的亲亲热热的。”

“你不是叫我小魔女吗?”杨婷婷嘴里虽然在回答着他,眼睛却转向李玉如:“姐姐,帮帮我,我可是你妹妹!”

“妹妹,别叫我,我帮不了你。”李玉如笑着推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被这个土匪打怕了。”

“玉如姐,你也被他打过?”钱凤柔瞪大了眼睛,明显的不相信:“这个流氓也敢打你?”

“这是很正常的嘛。当他认为到了可以和你亲密无间的时候,和你到了可以称为情侣的时候,他这个土匪就敢为所欲为了。”李玉如抿着嘴在笑:“就会半真半假的开始打你的。”

钱凤柔先是感到很狼狈,继而变得愤怒起来。她知道王大为在她的面前总是有几分拘束,甚至还有时候还会有些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因为她毕竟有一个在申城警备区工作的军人未婚夫隔在他们两人之间。以前他很喜欢那种漂浮不定的感觉,今天才感觉到那种感觉很可笑,有一种被愚弄的成分在里面,所以她还是很生气,虽然她也被王大为打过**,但次数一定不如李玉如,而且他只是以一种玩笑的方式出现,妖精笑脸盈盈的关于“亲密无间”、“为所欲为”、“情侣”之类的解释刺激了她,也提醒了她,她还是感到自己受到了某些冷遇,不应该出现的那种冷遇。

“凤柔姐。”杨婷婷还在叫:“你来帮我。”

“流氓,听见没有?快住手!打人是犯法的。”钱凤柔的怒气上来了,她气冲冲的指责道:“打女人更是流氓!”

“是吗?也许你昨天对我这样,我会诚惶诚恐,赶紧罢手不打了,但今天天气不错、我的心情不错、运气也不错,恐怕就会连你也一起打了。”他一把将她也拉到身边:“对不起,我今天就是想欺负你,你想怎么样?”

“我可不是好惹的!”钱凤柔根本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有些暗自欣喜的看着他抬起了手臂,不敢相信的叫了起来:“流氓,你敢打我?”

话音未落,王大为的巴掌就已经落在她翘起的臀部上。她条件反射的、短暂的叫了一声,感觉和以往一模一样,那只不过是男人的虚张声势而已,或者是一种表演,动作夸张、却不太痛,还似乎有些玩笑的爱意在里面。她脸有些发红,开始在他的怀里挣扎,想摆脱他的束缚,却根本无济于事。

“流氓。”她警告着他:“人家的忍耐可是有限的,再不放开我就要反抗了!你不知道打得人家很痛吗?”

话音未落,臀部又挨了一巴掌,就又叫了一声。

“刚才是好事成双,要不要我再多打你几下,让你好好熟悉一下?”他果真又打了她几下,不过就完种玩笑罢了,手掌触摸到女孩富有弹性的臀部的感觉很好:“实话,我早就想打你这个小魔女的坚强后盾呢。”

“完了,完了,我又不幸言中了。”杨婷婷叹着气道:“我哥凭什么把你们这些貌若天仙的美女姐姐全都教训的服服帖帖的?”。

337. 我只要她一个

“你又不是没发现,你凤柔姐从小丫头的时候开始,早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哥这个横行霸道的土匪了,不过就是扭扭捏捏,不敢承认罢了。”李玉如笑着:“你哥告诉过我,他从小就喜欢她、现在还喜欢她呢!”

“哥,我们的事……就同意你的话,缓缓再吧。”杨婷婷有些沮丧的:“那你究竟想要哪位姐姐最终给我当嫂子呢?”

“毫无疑问,那当然是你大姐了。”他松开了小魔女和冰美人,握着李嫣然的手道:“我只要她一个。”

“什么?”其余的三个女子都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她们绝对不会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仅了原先的承诺,而且也了今天早些时候的安排,简直太出人意料了:“你再一遍!”

“谢谢老公。”李嫣然秀气的眼睛里又涌出了点点泪花。她仰起头,凑过身来,给了他一个轻轻的吻,声音也有些梗咽了:“刚才你进门回来的时候,我都快愁死了,不论怎么,我在这些姐姐妹妹中间都是弱者,我有自知之明,我还以为我将是这其中最没有希望的。”

“那是不可能的。我凭什么不要你呢?”他把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中:“为了找到那个只见过一面的老公,你一等就是三年,为了这份情,我就得要你;为了和我重聚,为了自己的理想,你苦苦找寻了三年,为了这份守望,我就得要你;我们三年前就曾经以夫妇相称了,现在又有了肌肤之亲,刚才有人对我,如果是被同一个男人救过两次,又被他把所有的秘密都看见了,她也会乖乖的嫁给我的。这是冰美人的真话,也是你心里的话,所以为了这份愉悦,我就得要你。”

“还从来没有发现,流氓的嘴真甜,排比句的真好。”钱凤柔冷冷的在笑,她的脸上有些笑意:“我都快被他的如簧之舌、花言巧语给感动了。”

“大为,这是真的。当你在京城街头消失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老公了。”李嫣然为之深深感动,泪流满面的在:“我爱你!我没有想到会真的梦想成真,会有我称心如意的时候。”

“哥。”杨婷婷在为她的姐姐们打抱不平:“那我姐姐和凤柔姐怎么办呢?晓倩姐怎么办?还有心怡姐怎么办?她们可都是你亲自给我介绍过的嫂子,而且干爹干妈也知道,胖哥和臭脚哥也知道。”

“你别提你的干爹干妈了,还有你的那两个哥哥,当然还有你大海哥,全把事情弄复杂了。这不正左右为难吗?我也只有花中选花,优中选优了。”他叹了一口气:“我想,无论怎么看,我和你嫣然姐才是最佳伴侣。”

“玉如妹妹,我实在是没有办*了,我等大为等得太久、太苦了,你就原谅大姐的这次自私和无能为力吧。”李嫣然把李玉如叫到身边,真心实意地着:“你有什么要求和希望都可以提出来,大姐会都答应你的。”

“大姐请放心,我不会缠着他的,再缠着也没用。”她已经泪如泉涌了:“等到这个土匪实现了自己的心愿,也做到了他曾经过的事情,我就会自动消失的,永远消失得干干净净。”

“姐。”杨婷婷也在哭着:“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338. 我们都是受害者

“凤柔妹妹,也真是对不起你了。你既是一位才女,人又长的漂亮,放弃了大为,一定还会找到更好的伴侣,不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吗?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李嫣然在对钱风柔道歉,她沉吟了一会儿才接着:“我想给你一笔钱,就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没别的意思。”

“嫣然姐,你错了。”钱凤柔淡淡的道:“你根本不用用钱打发我的,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这个流氓。”

“凤柔姐。”杨婷婷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疯了吗?所有的姐姐都知道,你明明是喜欢我哥的!”

“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流氓就缠着我,而且不准我离开,我不过就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委曲求全的。”钱风柔的眼里也有些亮点在闪动,她的话却得很冷淡:“我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他当着大家的面声明放弃那个誓言,那个誓言是假的,而且是胡八道,我和他就没有任何关联了,我对他就没有任何挂牵了,他也就没有理由来继续纠缠我了。”

“凤柔姐,别走!”杨婷婷被她的两个姐姐的悲情表示弄哭了,呜呜的哭出声来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老公,还是再想想吧。这几个妹妹可早就是你的心上人,而且情深意长,又漂亮又大方,这样的大美人哪里去找?”李嫣然也有些为之动容,她也在哀求着他:“我可不想背个夺人所爱的恶名。”

“嫣然,别太老实了,看来在这方面你还得拜她们这些诡计多端的女孩子为师呢。”他一脸的无奈与好笑:“你千万别听这两个聪明绝顶的家伙在这里胡八道。其实,她们个个手上都捏有我的把柄,而且知道她们自己在我心里的分量,所以她们才不怕我威胁她们呢,知道我只是而已。”

“这倒有趣。”李嫣然有了些笑意:“继续下去。”

“自从让她们和我家的小魔女见了面,就学习的飞快,很快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她们两个全是制造陷阱、编造谎言、引人入瓮的绝顶高手。”他在回答着:“玉如貌似坦坦荡荡、光明正大、像男孩子一样豪爽大方,可是等我真正了解了她,才知道机关奥妙无穷,就和诸葛亮的八卦阵似的,想退出来,又发现原来已经被陷得根本无*动弹,走投无路了,才知道妖精的厉害。”

“土匪。”李玉如破涕而笑了:“人家原本是想逗你玩,谁知道你傻乎乎的,我可从来没有……诱惑过你,都是你心甘情愿的!”

“至于柔柔妹妹,那是一种半遮半掩的诱惑,不动声色的卖弄风情,悄悄的引起我的注意,用一个个的小节目,让我对她感恩戴德,也对她另眼相看。”他笑着在:“实话,她先装着想离开,当我一时兴起,冲了过去,了些不该的话,才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里,当然是动弹不得。”

“流氓。”钱凤柔还是有些羞怯:“姐姐们没见到他那副胆大妄为的样子,我才是身不由己呢,不答应现在也许还不知在干什么呢……”

“冰美人,你和嫣然、玉如不也是姐妹吗?”他把钱凤柔直接推到李玉如面前:“尤其是你们姐妹早就应该认识了。”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我一直以来对玉如姐心存敬佩。”钱凤柔得很真诚:“我知道玉如姐是流氓最器重的女人。”

“真是想念不如相见。”李玉如也颇有同感:“凤柔妹,你知道我一直以来为什么回避与你见面吗?因为我听土匪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你的好话,我就有些缺乏自信了,我知道你才是土匪最想要的女人。”

两个漂亮女子亲热的抱在一起了,还是有些被自己因为遭到男人的抛弃而暗自伤感,居然抱头抽泣起来。

“不会这样悲惨吧。”他在一旁笑着,拍着那两个漂亮女孩的粉肩:“又不是生离死别、又不是不能成为姐妹,干嘛要哭?”

“滚开!”钱风柔在骂:“我们都是受害者!”

“句老实话,我可是一直做梦想让你们结为姐妹,那才是我最大的幸福。为什么?理由你们自己知道。”他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你们虽然终于能成为姐妹,却不能和我做夫妻了。”

“胡!”两个女子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你敢!”。

339.悄悄话

听见两个大美女异口同声的回答,王大为很高兴的笑了起来。

“妖精,实话,我真的很有些好奇。”他张开双臂,将软软的李玉如一把搂在怀里,凑到她耳边悄悄地:“不是女人有两张口吗?你上面的那张口是甜的,这一点我早就知道,而且有深刻的印象;可是刚才在南湖宾馆里我忘记了一件事,就是尝尝你那下面的那张口会不会也是甜的?”

“臭土匪。”李玉如像触电般的慌忙跳开了,虽然知道没人能听见,却依然满脸羞得通红,低声的叫骂着:“也不看看场所,你疯了!”

“柔柔妹妹,你过来。”他得意洋洋的叫着:“大为哥哥想抱抱你。”

“想得美,我又不是玩物,又不是玉如姐那样听话的女孩。”她冷冷一笑,一动也不动:“我可不会逆来顺受,也不会助长你的野心。”

“那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他轻舒猿臂,顺势一拉,根本不反抗的钱冰美人已经在他的怀里了。他的声音依然很低,低得只有他们两人才听的见他的话:“我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刚才在公安局的时候为什么不摸摸那两个**的柔软度,或者去用手试试处女地里含有多少水分?”

“你可真是个流氓。”钱凤柔用力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俊俏的鹅蛋脸涨得通红,杏眼圆瞪,躲得远远的:“简直不可救药!”

“南园春早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他哈哈大笑,念的是欧阳修的《阮郎归》:“花露重,草烟低,人家帘幕垂。秋千慵困解罗衣,画堂双燕栖。”

“大为。”李嫣然有些好奇:“你刚才究竟对两个妹妹了些什么,居然把她们都吓得花容失色,避之不及?”

“老婆,我也对你几句悄悄话吧。”他低下头去,对她耳语道:“你得快点好起来,长久下去,我可不能老是满足于眼前的眼福,还得看看老婆的那块白绫如何添上鲜艳的梅花,还有……”

“天哪!”李嫣然脸上一下子泛起了红晕,急忙用那只完好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你真是疯了,胆子也太大了,这种话也能对妹妹们吗?”

“你放心。”他拍拍她的脸蛋,笑着在安慰道:“她们听到的和你的性质一样,内容各有所不同。”

“大姐,知道厉害了吧?明白他的疯狂了吧?”李玉如抿着嘴在:“这个土匪可从来就是为所欲为、我行我素的,我以前就曾经设想过,哪一天只要他兴趣来了,没准会把我们六七个姐妹一锅烩了。”。

340.敢说敢当

“凤柔姐。”胖胖的杨婷婷沉默了一会儿,又在好奇的问道:“我哥都对你们了些什么?”

“婷妹,对不起,姐姐不能告诉你。”钱凤柔有些扭扭捏捏,也有些义愤填膺,怒气冲冲的狠狠的瞪了王大为一眼,有些腼腆的回答:“等你大学毕业以后,要是……他愿意,还是让你这个流氓哥哥亲自对你。”

“玉如,还是你先。”李嫣然把李玉如叫到了自己的床边:“大为对你有过什么承诺?这不会是个秘密吧?”

“大姐,秘密倒不是,只是承诺太多了,那简直就是举不胜举了。”她悄悄地瞟了他一眼,妖艳的笑着:“其实不瞒大姐,刚才在宾馆里的时候,他就想……要我,而且和土匪一模一样,不准反抗、只准顺从,三下两下就把人家都……脱光了,心想反正早就是他的人了,我也就随他去了。可土匪看见了我铺在那张床上的白绫,他却停止了,他不能这样简简单单的放过我……”

“姐姐。”杨婷婷的眼一下子瞪得更大了:“原来你和我哥还没有……第一次?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是老夫老妻了呢!”

“他就他很满盈我还是个……处女,答应给我一个美满的夜晚,还会让我……如愿以偿的,反正早就是他的人了,那不过就是迟早的事,我就相信了他。”妖精还是有些羞意:“再,他还得抽空向我妈妈解释清楚才好……”

“妖精。”他吓了一大跳:“白姨怎么会知道的?”

“两年多来,你一到我家,我就回江城,两个人同进同出,出双入对的,还有那些动作,就是傻子也会明白。”她有些不好意思,露出小女人的模样:“妈妈,她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也很高兴呢。”

“完了,完了。”他故作姿态,唉声叹气,连连摇着头:“被老亲娘察觉了,这下可就插翅难飞了。”

“凤柔妹。”李嫣然问道:“你也看,大为对你承诺过什么?是不是和玉如妹那样,许下了一大堆诺言?”

“嫣然姐你可要当心了,这个流氓只要心血来潮,承诺是分分钟的事,我印象最深的还是硬拉着我对天发誓。”钱凤柔回答得很平静,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他发誓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我同意与否,也不管后果如何,他都要得到我,否则的话,誓不罢休。”

“是吗?这个发誓值得,自己锅里的肉怎能落到别人的碗里?”李嫣然有些好笑:“再你本来就是他的嘛,从小就是。”

“嫣然姐的对,我心想反正迟早还不是他碗里的一块肉,就决定给他算了,免得这个流氓老是牵肠挂肚的。”钱凤柔抿了抿红唇,有了一点点羞怯:“但他最终也没有要我,放了我一马。”

“凤柔妹。”李玉如有些意外:“那又是为什么?”

“和玉如姐一样,还不是因为……那块白绫。”她的声音很轻,好看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他也答应了我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

“天哪!我哥真是运气太好了,两位姐姐原来都是处女,这可是凤毛麟角。”杨婷婷拍手叫好:“我……也是!”

“还有我。”李嫣然红着脸补充道,她温情脉脉的望着他:“在这样世风日下、**横溢的社会里,居然能碰到这么多洁身自好的女子,而且对你一心一意、忠贞不二,真是难能可贵,几乎是个奇迹,据,十四岁以上的女孩子还是处女的就已经少得可怜了,想一想,一定是老天爷和王家祖宗的神灵在佐佑大为。”

“现在你是大姐,以后就是我的内当家,家里的事当然归你管,不是男主外、女主内吗?”他在问道:“你我该怎么办?”

“逐一兑现承诺,实现自己的誓言。”李嫣然莞尔一笑:“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敢敢当,把这些姐妹统统搂入怀中,这就是你应该做的。”。

341. 怎么办?凉拌

“那可就麻烦大了,和婷妹的一样,什么四喜发财、六六大顺、七星高照。”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他在提醒着:“如今一拍两散、斩断情丝,我和她们之间还只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实话,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没有一个是好话的主,没有一个是想放弃的人,我自己又是都把握不了自己,到那个时候可真的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无话可了。”

“如果不是想和你这个土匪真凭实据,如果不是有些糊里糊涂的被你给迷住,谁会有空在你身边荒芜几年光景?况且又不是没有人要。”李玉如快人快语、一针见血:“自从遇上你,我就再没正眼看过另一个男人,也没有再对另一个男人有过那种好感,我知道,心怡妹、凤柔妹、还有粉色佳人和那个好看的小女生全都如此,大姐和婷妹就更不用提了。”

“得好!玉如姐到我心坎上去了!”钱凤柔在拍手叫好:“我们所有的女人对……他都是忠心耿耿的,这个流氓才是水性杨花的家伙!”

“柔柔,用词不当。”他咧着嘴笑着辩解道:“我也没有想到最后会遇上这样的情况,不过知道你也一直对我忠心耿耿的确很宽慰。不过女人才叫水性杨花,男人只能称作是沾花惹草。”

“优柔寡断是不是只有女人才有的毛病?”冰美人有些时候还是能会道的:“犹犹豫豫是不是只有女人才有的毛病?那你是不是也变成了女人?”

“我哥肯定是男人,而且是个大男人。”杨婷婷在为她哥哥打抱不平:“如果我哥是女人,你们还会这样死活不松手吗?”

妖精和冰美人脸全是红红的。

“老公肯定是男人,不过也是应该当机立断。”李嫣然笑着催促道:“就别兜圈子了,总得找出一个解决方*才是。”

“其实我早就知道,只要和我哥接触过的女孩都会喜欢他的。从大姐开始,不管是我姐、心怡姐、巧巧妹都是我哥的囊中之物,晓倩姐也当面向我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凤柔姐更是如此,情窦未开就爱上我哥了,我当然也不例外,只是比姐姐们领悟的稍稍迟了那么一点点,那就叫‘只缘身在此山中’。”杨婷婷望着冰美人在好笑:“凤柔姐,你就别否认了,也别冷冰冰的吓我哥了,刚才我哥想不要你和玉如姐,你不是还用什么誓言来威胁他吗?”

“婷妹。”钱凤柔面红耳赤的叫道:“到底还是你哥的心肝宝贝,从小就被你哥教坏了、也被你哥打服了,我还指望你来帮帮我呢!”

“《国际歌》唱得好:‘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不管是妖精还是冰美人,包括神仙妹妹和那个小女生,谁也救不了你们。”他在幸灾乐祸地:“只要我翻脸不认人,什么承诺、什么誓言,都可以统统见鬼去吧。”

“胡!”两个女子再次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你敢!”

“老婆,你该怎么办?”他有些委屈、也有些无奈的问道:“这两个又漂亮又厉害的家伙就是不让我脱身,看样子是想和我死缠乱打一辈子了,还有两个没露面的女孩也是不好对付的人。”

“老公,瞧你把两个妹妹逗得怒气冲天的,你就别装了,当心她们翻脸不认人才是。”李嫣然抿着嘴笑着:“我知道你是在逗着她们玩呢。”

“知夫莫若妻,你真是我的好老婆。”他怜爱的用手指轻轻的滑过她那薄薄的嘴唇:“能够找到你这样端庄华贵、聪明伶俐的大家闺秀,也叫做三生有幸了。”

“哥,你和大姐谈情爱能不能换个时间?”杨婷婷不满的在叫:“你把玉如姐、凤柔姐、还有……其它的姐妹怎么办?”

“怎么办?”王大为回答:“凉拌!”。

342.最信任的女人

“艳遇也好,桃花运也好,女人缘也罢,反正现在一切都摆在这里了。”王大为搓着手低着头道:“不承认不行,不承认我就没有良心了;不解决不行,不解决我就把各位的花样年华给耽误了。”

“大家发现了没有?”杨婷婷脸上有了些笑意:“我哥首先是个笨蛋,见一个爱一个,后来才发现麻烦大了,就有些束手无策了。不过他总算出来解决问题了,也许是个笨办*,但一定得大家都满意。”

“小魔女,你就别火上添油了好不好?”他一把将杨婷婷拉到自己的身边:“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是从三年前京城遇上嫣然开始的,真正想想,这一切其实是从玉如的出现开始的。”

“实事求是,这是个好的开头。”李嫣然在要求:“老公,得详细点,这三年的经历我都不知道,我也很感兴趣。”

“玉如的出现虽然有些出人意料,有些令人尴尬,却也算顺理成章。”他望着李玉如在笑:“我已经是大龄青年了,又是个快乐的单身汉,老天爷也就不失时机的给我送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妖精,而且相当主动,那自然是来者不拒,和自己骂自己的那样‘屁颠屁颠的’。玉如的出现的重要性不单在于她以飞快的速度成为了我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更在于她从此就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当她站在东湖路上的那排行道树下命令我和她保持恋爱关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妖精似的美女肯定就是我最信任的女人。”

“土匪,我得纠正一点,机会是我自己争取的,感情一直是我强求的。”李玉如虽然有些高兴,却依然扁扁嘴:“大家别听他是什么最信任,就不过是把我当作保险柜,关键时刻还是想溜之大吉!”

“玉如,虽然为了你们的大姐,我不得不和你声抱歉,我只能选择放弃。”没等李玉如怒气冲冲的提出异议,他就接着道:“但是,既然玉如是嫣然的得力助手,又是名典集团的老总,还是嫣然的结拜妹妹,只要我和嫣然在一起,我就会和你在以后的工作和生活中经常见面。我知道玉如不会放弃,也不会让我悠然自得,其实根本不用妖精勾引,我肯定就会和你旧情重现、死灰复燃。加上你是我的保险柜,把保险柜让给别人,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还有这个妖精对我有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我得承认这一点,糊里糊涂会做下一些糊涂事,看来总是难免的。”

“土匪,这倒是句实话。”李玉如在偷偷笑着:“一个不会放弃,一个不愿放弃,这话我爱听。”

“我不算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愿意背着嫣然和妖精偷偷摸摸的做些事情出来,她不干,我也不会干。”他在强调:“思前想后,我还是觉得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她,没有她,就会缺少一道美丽的风景。”

“这不就结了嘛,绕过去绕过来还是舍不得玉如。”李嫣然笑脸盈盈的在:“还是我最开始对你的那种方案最现实又合理,我们姐妹俩全都归你,我满意,玉如满意,你不就也满意吗?”。

343. 有情有义的漂亮女人

“哥哥。”杨婷婷在叫着:“晓倩姐吧。中午她找到我,在三峡大学里谈了好久,从她嘴里我才知道,你认识我姐姐不久就遇上了她。”

“这件事来话长,也有些复杂,因为人家是名人,刚开始根本没去往那个方向去想。”他有些无奈,也多少有些得意:“自从在江城被粉色佳人撞了一下以后,就被她缠着不放了,不管我怎么劝,她偏要跟着我。”

“哥哥,我知道了。”杨婷婷恍然大悟,拍着手在叫:“凤柔姐,晓倩姐的那首《赖上你》就是唱的她与我哥遇上的那件事情。”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这个大名鼎鼎的粉色佳人想在自己那些长长的绯闻男友中间增加一个我的名字,往大处,就是大明星的所谓好奇而已;往小处,就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有钱人突发奇想去吃野菜一样,就一直努力回避她。”他在接着道:“我无论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处在聚光灯下的社会名女人居然是玩真的,而且和婷妹一样,性格即霸道又蛮横无理,还会死缠乱打,就是骂她恶婆娘也不松手,她她这一辈子可以什么也不做,就偏偏赖上我了。”

“哥哥真坏!我都恨死你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杨婷婷瞪大眼睛,气冲冲的问道:“你明明知道我和凤柔姐、还有心怡姐都是粉色佳人的粉丝,却偏偏在我们面前装得若无其事似的,还装作热情的给我们收集有关晓倩姐的有关影像资料,想想真可恨、真恶心!”

“小魔女,别骂我。其实你的心怡姐是知道的,只是我没让她告诉你;巧巧妹更是了如指掌,她有时就住在粉色佳人的家里,就像你和冰美人的关系一样。我不是经常对你和你的凤柔姐暗示吗?你们不是一直在笑话我是痴心妄想,还嘲笑我是庄生梦蝶、水中捞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他真的感到有些委屈:“我就是对你们承认,晓倩和我有点意思,癞蛤蟆真的梦想成真了,你们会信吗?你的凤柔姐不是挺会打击人的积极性吗?你不也挺会怀疑一切的吗?”

“妹妹,这点我是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土匪对我还是了实话的。”李玉如淡淡一笑:“还什么自由竞争,不都是不肯松开吗?不都是舍不得这个土匪吗?我也调查过,那个粉色佳人还是真的喜欢他的。”

“晓倩对我反复过,不管我有多少个女人,只要这其中有她就行了;后来她甚至宁愿不要任何名分,是只要能做我的女人,就宁愿从此当居家太太。”他在实情相告,也有些感情:“晓倩一直私下里把我称作她的先生,我也一直为之而感动。能够把一个无数的男人梦寐以求的粉色佳人搂在怀里本身就是一种幸运,能够让一个红遍大江南北的明星对自己念念不忘这本身种成功,更况且人家还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我就更没有理由撇下人家不管,这样于情于理都不过去。”

“我赞成。”钱凤柔声音依然是冷冷的:“对人家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想拍拍**走人,那是极不道德的。”

“这样有情有义的漂亮女子不错,娱乐圈像她这样始终如一的女子的确是凤毛麟角了,不管以后怎样,现在还是很令人喜欢的。”李嫣然笑着在表态:“同意,有一个能歌善舞的姐妹一定很有趣,而且是个红遍中国的大明星。”。

344.万里挑一

“土匪。”李玉如在暗示着:“心怡妹吧?”

“神仙妹妹肯定是个麻烦女人,虽然大家都不同意,但我还是拿人家没有办*。”他摇着头,叹着气,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微笑的:“当然,我不得不承认她很漂亮,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有些时候,也是个温柔贤惠的家庭主妇,也是个充满爱心的女孩子,对了,嫣然,她也会一些宋词,也有些多愁善感、也是个才女,还是个学者,但她的一些决定过于惊世骇俗,过于胆大妄为,而且一经决定,就勇往直前、就有些疯狂,叫你无处躲藏。”

“这是胡八道。”钱凤柔反驳道:“我和心怡姐也有过几次接触,除了美貌动人,长得如花似玉、还念得一些好词、烧得一手好菜、笑得像三月里的桃花,料理家务样样能干,投资理财名声大振,平时爱看点书,为人也挺谦逊,也能和我们有共同语言,的确是不可多得。”

“那只是心怡的一些表面现象。”他有些面红耳赤的坚持:“看起来温柔似水的,其实是个很直爽的女子,性格上近似妖精、表现上却像粉色佳人,她不会像李玉如和杨婷婷那样精心布置一些温柔陷阱,也不会像你们两姐妹那样诡计多端,她就是直截了当的把你推进去,让你无处可逃。”

“这不是很好吗?”李玉如笑嘻嘻的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姐妹,漂亮的和凤柔妹一样倾城倾国、甜蜜的和晓倩姐那样美*美奂,清纯的和我妹妹一样像一曲溪水,人家就是万里挑一。”

“妖精,有一句话我总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你到底与心怡为什么会一见如故?而且时时处处都在帮助她?”他追问道:“不仅两个人形影不离,还给她出谋划策,有时候甚至推波逐澜,让她了解我的各种弱点,提供我的私密信息,叫人防不胜防。”

“土匪,回答很简单。”她笑的像一只盛开的玫瑰:“你既然又喜欢人家,既然又让我们见到她,当然是‘和为贵’嘛。”

“老公,我也很喜欢这样的豪爽女子,和玉如妹妹一样,热情似火,柔情似水,魅力无限、光耀照人。”李嫣然也在顺声附和:“不就在杭城吗?打个电话给她,我希望能尽快地见到她。”。

345. 两小无猜的女人

“哥。”杨婷婷有些等不及了:“接着,你可别忘了,过了嫣然姐、玉如姐、晓倩姐、心怡姐,还有我凤柔姐呢。”

“婷妹,别着急,随便你哥这个流氓怎么处置,反正我泰然处之。”钱凤柔得很平静:“大不了,杖四十,流放三千里。”

“早在青少年宫的时候,柔柔告诉我,长大以后会嫁给我,我很高兴,因为我喜欢那个梳着两条羊角辫的小姑娘;后来再一次见面,先是看见了一个冷若冰霜的冰美人,知道她就是那个梳着两条羊角辫的小女孩之后,就真正喜欢上她了,当然又加上了一层感激。”他掏出了烟盒,见女孩子都没有表示反对,就点了一支烟,慢慢在:“我得承认,当她在除夕之夜出现在我家里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成为我的女人,实现自己的夙愿。”

“流氓,总算了实话。”钱凤柔瞪着凤眼叫道:“人家是扶贫济困、是可怜你孤单一人,可是你从一开始就对人家图谋不轨!”

“我很乐意的承认这一点,还很乐意的承认我曾经有好几次都想铤而走险,尤其是你一个人在我家过夜的时候。”他苦笑着反问道:“那你知道我这么久以来,为什么始终对你一直彬彬有礼、客客气气吗?”

“谁知道?谁愿意知道?”她根本不看王大为,搂着杨婷婷回答:“也许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或者是想引诱我……主动献身,你好坐享其成,以后就可以对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吹嘘。”

“笨!”他用杨婷婷的话回敬她:“我一直想着你的那位在申城警备区工作的未婚夫,一直想着你对人家忠贞不二的感情,我总是矛盾重重,所以才一直在犹犹豫豫,我是否应该夺人所爱,人家那可是军婚……”

杨婷婷和李玉如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连冷冰冰的钱凤柔也忍不住抿着嘴笑出声来。

“妖精、柔柔,有什么好笑的?”看着三个笑得不可收拾的女孩,他有些不解了:“婷妹,我错了吗?”

“没错,你就是一个笨哥!”杨婷婷还在笑:“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对于凤柔姐,根本不用讲客气,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顾忌,只管按照自己的愿望去做!那才叫事半功倍呢!”

“听不懂。”他在问着李玉如:“那你又笑什么?不是你们两姐妹心灵相通吗?能不能启发我一下呢?”

“婷妹早就告诉过我一个天大的秘密,可是我不能,了凤柔妹万一遭到你暴风骤雨般的摧残,就是我的责任了。”李玉如的眼里流光溢彩:“我就为凤柔妹的独特的创意和巧妙的构思而自叹不如了。”

“反正柔柔妹妹就是我的人,从青少年宫开始就是我们王家的人了。就是没有那个对天发誓,就是没有那个郑重其事的承诺,我依然不会放过她的,这是我的大实话。虽然我知道要获得她的默许会很难很难,但冰美人似乎从一生下来就是属于我的,对不起,这以前不过只是我自己的想象而已,而今天我已经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胜利的曙光。”他望着红着脸的钱凤柔犹豫和停顿了一下,还是了出来:“因为我刚才到公安局的时候也看见了她的那块白绫。”

病室里就响起了一阵掌声。

“流氓,你真不害羞!”钱风柔的脸变成了一片桃红的风景,她肯定没想到他会将那个秘密公开,跺着脚,在用带着那枚蓝宝石钻石戒指的手指着他结结巴巴的叫了起来:“人家是骗你的!你是自作多情!”

“就算是骗我的,可你为什么要拿出那块白绫来表示自己的清白呢?就算我是自作多情,以前我在黑暗中摸索,都心存希望,现在当然更要坚持到底了。我要让你们的大姐知道,这个女子对我有恩,每每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都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不是上天安排,那又怎么解释呢?”他的很真诚,还继续道:“我清楚的知道,即使是和嫣然结了婚,即使是她躲到她的未婚夫那里去了,我还是会把这个冰美人放在心上的,我一定会与柔柔妹妹发生一些故事的。”

“的好!”李玉如拍着手道:“既不会放走我,也不会放过凤柔妹,既喜欢晓倩妹,也喜欢心怡妹,既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也不扭扭捏捏,实话实、心胸坦荡、爱憎分明、直来直去,土匪这一点一直做得很好,我就喜欢他这一点,姐妹们才会都喜欢他,都愿意跟着他。”。

346.醍醐灌顶后的决定

“我从来不想隐瞒自己的观点。”他滔滔不绝地道:“玉如出现的时候,我还在为自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居然能够得到一个妖艳的大美女的垂青而感到沾沾自喜;晓倩的出现,我就有些左右为难了,就算是都喜欢,也不能一夫两妻吧;后来又来了一个毅然决然的心怡,还没等我想清楚,就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有冷眼孤傲的凤柔,那是一个长远的故事,今天又有了端庄大方的嫣然,那是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虽然难以取舍,也到了不得不做出最后决断的时候了。”

“我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没有办*可以破解。”杨婷婷有些伤感:“虽然我真的想做我哥的女人,而且肯定会那样做的;虽然我想把各位姐姐赶走,但从心里来,我真的舍不得和姐姐们分开。”

“婷妹的这句话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感受。”他接着道:“嫣然的高贵端庄是我梦寐以求的大家闺秀;晓倩的死缠乱打虽然无可奈何,却也有些得意;玉如是我的妖精,当然不可放弃;凤柔是我的青梅竹马,难道能舍弃吗?就是那个心怡,干脆利落,要是让她知道这其中没有她,她可不会罢休,我也有些舍不得。”

“有趣。”李嫣然在笑:“大为真的在走桃花运,从我见到的玉如和凤柔来看,那晓倩和心怡肯定是出类拔萃之人了,岂不是四大美人?”

“很久以来,我一直不知道如何破解这个棘手的难题,有时候就是绞尽脑汁,想得焦头烂额也不知答案。我清楚地知道,只要我松开手,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都能找到更好的归宿,都能有一个比跟着我不知好上多少倍的美满的婚姻。都能享受到真正意义上的天伦之乐,但我舍不得、的确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一个也舍不得,一个人得一知己足矣,我却有一大帮红颜知己,凭什么要我放弃?”

“土匪,的太好了,从来没发现你还能这样长篇大论的表白。”李玉如抿着嘴在笑:“我看这些姐妹当中没有一个人自愿放弃,就和你每次标榜的那样,你就当仁不让、勉为其难、能者多劳吧。”

“感谢妖精,是她的那句‘一个也不能少’的提议使我找到了解决这个难题的方*。感谢嫣然,是她决定让她和玉如一起嫁给我的建议上得到了重大的启发,或者就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他得很愉快,也很慎重,还有些果断:“我现在所决定的是,只要你们大家不反对,只要你们大家都表示愿意,你们所有的姐妹都是我家的正式成员,的文明一点,你们所有的姐妹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的更直白一点,你们所有的姐妹都是我的女人,那不就皆大欢喜,人人满意吗?”

“我首先表示赞成。”李嫣然响应道:“这才是高高兴兴的大团圆呢,不是和谐社会、和谐家庭、以人为本、和为贵吗?我们就那样做!”

“我知道这样的决定未免过于惊世骇俗,不仅有些违背当今的伦理道德,更会被不少正人君子所不理解,但我决心已定,我喜欢你们是肯定的,你们喜欢我也是肯定的,这就是最后的选择。”他用眼在环视着身边的这些女子:“我不希望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也不希望勉强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位,更不想在结婚以后再闹出某种绯闻,我认为只有这样做,只有把我喜欢的和喜欢我的姐妹们统统收入囊中,组成一个和和美美、欢声笑语的大家庭才是唯一的解决方*。”

“我也同意。”李玉如笑脸盈盈的:“我们姐妹本来就应该和睦相处,一大家子人,除了他一个土匪,大家都是姐妹,又热闹又好玩、又团结又和睦、天南海北任我行,对了,还能一起想*对付他一个人。”。

347. 我们都是一家人

“那就这样决定吧。”王大为站起身来拍拍手,向女孩子宣布道:“如果有谁不愿意这个方案,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去,我发誓,只要谁走出了这个病室,我们之间的一切就彻底结束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都已经是过眼烟云了,我绝不会再去骚扰她的生活,我们从此就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了;如果同意我的决定,就去和你们的大姐拥抱一下,只要得到了你们的大姐同意,咱们从此就是一家人了,过了这个假期就是红五月了,我就得想*和你们去结婚登记,我希望每一个姐妹都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都是我们家里不可分割的一个组成部分。”

“我后悔死了,我一直是靠死皮赖脸和卑躬屈膝才跟着他的,还一直看土匪的脸色。”李玉如没有半点犹豫,就径直走向了病榻上的李嫣然:“早知道如此,只要紧紧的跟着大姐不就行了吗?”

“玉如妹妹。”李嫣然轻轻地用那一只完好的手臂将她抱住:“大为的办*不错,这样最好不过了。”

“流氓。”钱凤柔叫着:“当着各位姐姐妹妹的面,你想不想听我句实话?如果是你一个人,我还懒得理你。”

他忐忑不安的点点头。

“我得句实话,我以前没有喜欢过你,小时候的事早就忘得精光了;现在也不喜欢你,一个人霸占一大群如花似玉的姐妹,到底凭什么?”她得很平淡,这是她的特点:“将来恐怕也不会喜欢你,因为我不会答应这个办*。”

“凤柔姐。”杨婷婷大惊失色,一把将钱凤柔拉住,急急的在劝着她:“你别谎话了,我是知道的,你从一开始就是喜欢我哥的,而且一直没变,就是对每一个和我哥在一起的细节也念念不忘呢,就是喜欢和我哥故意吵架,就是喜欢什么打不过他、不过他,只好乖乖就范……”

“那是事实嘛。本来就也不赢他,打又打不过他,加上他又有那个对天誓言。”钱凤柔在抿着嘴笑:“别听流氓什么放手,其实他才不会放手呢,不达到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反正都是他碗里的一块肉,早迟还不是他的。”

女人们都笑了起来。居然还有这个留下的理由。

“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细节也得我去办。”她有些洋洋得意:“其实流氓在想到这个办*的时候,就早就把我列在他的名单之中了。就是这个流氓只要和一个姐姐登记结婚了,电脑户籍上不是就有了‘已婚’的记录吗?我得给流氓的身份鉴别上安装一个小程序,就是到了天涯海角,他永远都是未婚!”

大家就在为之鼓掌,连王大为也在鼓掌。

“再,嫣然姐、玉如姐、还有心怡妹对我都不错,粉色佳人想必也会好相处的。”她笑脸盈盈的道:“想来想去,我就只有留下来了,六七个姐妹联合起来还怕对付不了这个流氓吗?”

“好一张伶牙俐齿、好一个聪明头脑。”李嫣然也被逗笑了,她抱住了款款走上前来的钱风柔:“我喜欢你,我们可是一见如故。”

“谢谢大姐。”她冷冷的瞪了王大为一眼:“怎么样?现在我们可是队伍强壮,再也不怕你这个流氓横行霸道了。”

“哥,还有呢?”杨婷婷噘着嘴,在他怀里娇声娇气的在叫:“你可别忘了,还有我和巧巧妹呢?”

“全盘否决、不予考虑。”他一口回绝了小魔女的请求:“你就给我好好读书,乱七八糟的事情少想一些,世界大着呢,好男人多着呢。”

“流氓,对不起,在这一点上,我曾经答应过婷妹。”钱凤柔冷冷的道:“我会帮她的,我绝不能食言。”

“我也是。”李玉如也在附和:“她本来就是我的妹妹嘛,自己的姐姐不帮她,出去就叫人好笑。”

“你们这才是疯了!小魔女这样荒唐的念头你们也敢支持,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他在叫苦不迭:“她和江城的那个巧妹一样,都还是学生、都还是孩子、都根本不懂事啊。”

“大姐。”杨婷婷已经像燕子般的扑进了李嫣然的怀里,声音低低的,也不容置疑的:“快点,趁我哥还没有反应过来,你也抱抱我!”

“小魔女,你这是胡闹。”他果然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慌慌张张的对着她的臀部就是一巴掌:“她是你的大嫂。”

“为哥,我这是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她得理直气壮:“我是你妹妹,大姐当然应该抱抱我。”

“我愿意。”李嫣然用完好的右臂抱住了杨婷婷,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我知道婷妹的心思,可是我怕你哥不同意啊。”

“嫣然姐,你大人有大量,不会为我刚才的胡闹记恨我吧?不是我们的大姐吗?答应我就是了。”杨婷婷开始撒娇,声音像耳语:“我知道,我哥会让你当我们家的内当家,你话他肯定会听的,只要大姐同意,我哥不会反对的。”

“那好。”杨婷婷的话显然使得李嫣然心里很高兴,她在小魔女胖胖的脸上吻了一下:“大姐答应你,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大姐了。”。

348.和谐家庭

“玉如,凤柔。”王大为乐呵呵的建议道:“看着人家有些眼红,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来个亲密拥抱呢?”

“我们应该当个乖乖女答应他,还是联合起来拒绝他?”李玉如在和冰美人耳语:“凤柔妹决定吧。”

“不答应。”钱凤柔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点犹豫:“别的姐妹不敢,我们两姐妹至少不能由着他的兴致来,我知道他一直对我们两人另眼相待,但至少应该有我们的观点和立场,否则……”

他的动作很快,也很敏捷,几乎没见他动身,不过就是轻舒猿臂而已,一眨眼工夫,李玉如和钱凤柔都带着短暂的娇嗔被他搂到了怀里。不过两个大美人还是有所区别的,妖精只是看见了他的一个眼色,就主动的迎上前去,自觉自愿的依偎在了他的怀里,冰美人则是被他用力拉入怀抱的。

“凤柔妹,看来还是乖乖就范好。”李玉如在:“你刚才不是还在叫苦,打也打不过他,又不赢他,只得乖乖就范吗?”

“他真是个流氓加土匪的坏家伙!”钱风柔愤愤地:“我们这些姐妹怎么会都碰见这个家伙,而且自甘堕落,心甘情愿?这可算是完全落入了旧社会那种暗无天日的悲惨生活里。”

“凤柔姐。”杨婷婷在一边提出自己的疑问:“既然惨不忍睹,那刚才哥主动放你走,你为什么不走呢?”

“婷妹,刚才不是你拼命拉着我不让走的吗?我可知道小魔女的厉害,要是自己溜走,你还不会联合你哥哥折磨我吗?”她在气冲冲的回答:“我本来就讨厌你哥,但我怎么能光顾着自己,把你和姐妹们抛下不管呢?”

李嫣然、李玉如和杨婷婷都被逗笑了。

“一个现代、一个古典;一个温顺、一个泼辣;一个冷漠、一个性感。”他深有感触的在:“感谢老天,让我鱼翅与熊掌皆得。”

“流氓,我警告你。”钱凤柔在他怀里挣扎着:“我们不是鱼翅,也不是熊掌,我们只是可怜你,怕我们姐妹一哄而散,怕我们全都翻脸不认人、怕你形影孤单、怕你想不过来才留下的。”

“我知道你们每一个都是好人,都是为了挽救我这个流氓、土匪、坏蛋和自己的老公而留下来陪我的。”王大为把她们俩人搂得紧紧的,脸上露出坏坏的笑意,声音低低的:“我真的很高兴,我在为自己终于得偿所愿而高兴,为两个大美人同属我有而高兴,但不知道你们是否姐妹一心?”

“流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得偿所愿?什么姐妹同心?”钱凤柔质问道:“清楚一点,听不懂!”

“凤柔妹。”李玉如有些脸红:“这句话我以前听到过,土匪肯定是想把我们两姐妹放到……同一张床上去让他一个人……好好享受。”

“天哪!”钱凤柔瞪大了眼睛:“这个流氓也真敢想,他居然想一下子……对付我们两姐妹,这也未免太狂妄了些吧?”

“我早就知道他是那么的强悍,的确是个万人敌,相信凤柔妹也见识过他的那个……大家伙吧?”李玉如变得有些吞吞吐吐了:“我倒不怕,一起……就一起,我们姐妹一心,还怕对付不了他?”

“玉如姐。直到刚才,我才知道这个流氓……实在是太野蛮、太厉害了,他想干的事没有办不到的,一个人……单打独斗也许真的不是他的对手。”钱凤柔脸上有些羞怯:“如果他敢那么想,我们也敢……那样做,我们俩姐妹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也好有个……歇息的机会,反正都是他的人。”

听着冰美人羞答答的话,王大为真的有些眉飞色舞了,两女一床,一个热情、一个温柔;一个诱惑不可抵挡,一个风韵无限,那是何等香艳的场面,那是何等令人心醉的时刻,那是令人兴奋、令人期待的幸福时刻。他笑着放开了两个美女,但在临放手前,他还是飞快地在两人脸上亲了一下,那是一种承诺,也是一种暗示,于是,李玉如和钱凤柔一下子反而都有些羞答答的了。

“老公。”李嫣然在叫着:“你今天应该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除了我们以外,外面还有多少好妹妹?”

“她们了这么半天,你不都知道了吗?”他多少有些狼狈,嘴里咕噜着:“就只有那个大明星孙晓倩和临安的那个刘心怡,那是两个麻烦,一个和小魔女一样蛮不讲理,一个和妖精一样,叫人防不胜防。”

“大姐,我就知道还有一个。”李玉如在揭发:“不是还有那个江城清纯可爱的漂亮的校花吗?”

“是的。”钱凤柔也在如数家珍:“我和婷妹都见过。她叫韩巧巧,一个不满十八岁的漂亮女生。又是校花、又是才女、还有一半俄罗斯血统,父亲还是江城的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是个富家千金。”

“嫣然,别听她们胡,那不过就是一个小女生。”他有些尴尬的在进行辩解:“和婷妹一样,只是我的妹妹,况且比婷妹还小。”

杨婷婷突然尖叫了一声。

“小魔女。”他又把她的短发揉成一个鸡窝:“叫什么叫?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巧巧不还是你的妹妹吗?”

杨婷婷又叫了一声,一脸的敬畏感。

“怎么了?”李嫣然关切的在问道:“婷妹又有什么新发现?”

“嫣然姐、姐姐、凤柔姐,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杨婷婷依然在叫,而且兴奋得手舞足蹈:“姐姐、凤柔姐,还记得江城宝通禅寺的云林*师吗?他得真准,我哥真的有七个女人!”

“云林*师?”王大为有些震惊:“不会吧?*师的那些话只对我过,你怎么会知道的?你听谁的?”

“我爸爸的。”杨婷婷回答着:“他对我,宝通寺的云林*师曾经过,我哥这一生一定会有七个女人!”。

349.一起收拾

因为有了杨婷婷所的玉林*师预言的七个女人,就再也没有人对自己的选择发生过怀疑了,连李嫣然在从李玉如嘴里得到证实以后,也笑脸盈盈的建议等她的伤好了以后,七姐妹一起去拜访玉林*师。

坐在病室里的四个女子静静的听了王大为给她们详细讲述城东大道上与孙铁的再次相逢,还有孙铁今晚对他所发出的邀请。四个女子都十分欣慰的明白了两点,其一是她们所爱的这个男人终于结束了组织审查,而结论是清清白白的,这就明白了玉林*师通过宋词想要表达的意思;其二是这个有些硬朗又有些帅气的大男人今天真的有些鸿运高照,新任的市委书记居然公开称呼他为“小老弟”,众目睽睽之下,其用意今天与会的所有人自然心知肚明,其消息和影响今天晚上就会在办公楼里、茶坊酒店和社会各界迅速扩展,更大的好运就会接踵而至。

“老公,请你过来一下。”李嫣然有些妩媚的向他招着手:“这是个绝好消息,不定从此就因祸得福、时来运转了。”

“但愿如此。”他走过来坐到她的身边:“这原本是没有想到的,只是玉林大师居然能在一年多以前就知道,真是神奇了。”

“祝贺你。”她用薄薄的嘴唇在王大为脸上亲了一下:“我为你感到高兴,姐妹们也会和我一样高兴的。”

“土匪。”李玉如主动的走到他的身边,凑上去,她的樱唇总是那么甜美:“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终于盼来了这一天,祝你心想事成!”

“再来一次。”他总是被她的这个举动所迷惑,感到那种农夫山泉的感觉,他的声音像耳语:“甜甜的。”

李玉如笑一笑,就照他的意思做了。

“哥。”杨婷婷一下子扑过来,搂住王大为的脖子,不由分地也给了他一个吻,她是唯一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公开亲吻他的嘴唇的人,而且时间长久:“哥哥真行,我也为哥哥骄傲。”

“小魔女。”他多少显得有些狼狈:“抱抱就行了,别和你的姐姐们一样,她们是你的嫂子,你可是我妹妹。”

“我有多大,我们接吻就有多久,这是干妈的,有什么稀奇的?再,妹妹不也是女人吗?不也有自己的追求吗?”杨婷婷理直气壮的顶撞他:“我提醒你,刚才大姐也同意了我是她们其中的一员。”

“我算怕了你不行吗?今天哥哥高兴,就不与你计较了。”他指着钱凤柔问道:“你呢?你怎么不过来?”

“流氓,我又不喜欢你,又不为你感到高兴。”冰美人依然无动于衷的回答:“干嘛要人家也这样做?”

“那就奇怪了。”王大为有些意外,也有些好笑:“那刚才大家选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走?”

“流氓,你没看见婷妹不让我走吗?”钱凤柔不动声色的分辩道:“再我也喜欢嫣然姐和玉如姐,还有粉色佳人又是我喜欢的女明星,神仙妹妹又和我有共同语言,巧巧妹又要我照顾,我又不是为了你才留下的。”

“凤柔妹,的很有道理,也无可挑剔。”李嫣然在抿着嘴笑道:“这次我可是带头做了的。”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钱凤柔依然在坚持自己的观点:“凡是大姐做过的事,我们也要跟着一起做吗?”

“你呢?”李嫣然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她更加喜欢这个外表冷漠、心地善良的女子了:“你不是聪明透顶吗?”

“流氓。”钱凤柔还是噘着嘴,顺从的走了过去,在洋洋得意的王大为的脸上飞快的吻了一下,低声的骂道:“今天算你狠!”

“还是乖乖就范吧。”他在取笑她:“千万别弄得像勉勉强强、极不乐意的,我们的政策是:革命不分先后,来去自由。”

其他的女子全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350. 旧欢如梦中

“别把你当作什么了不起,我听大姐的,又不是听你的!”钱凤柔毫不示弱的顶撞他,话音未落就叫了起来,她圆滚滚的臀部被王大为打了一巴掌,声音很响,而且有些重,颇有些痛感:“流氓,你下手真狠!当心我去爸爸妈妈那里去告发你!**是肉做的,就不能轻一点?”

“柔柔,刚才你没有趁机溜掉肯定是个错误。”他笑嘻嘻的一把将她抓住:“不过,冰美人的**倒是挺有肉的,打起来挺舒服。”

“你真是个大流氓。”她有些脸红:“你别得意忘形,我一定要报复你,我会联合所有的姐妹一起来报复你!”

“那我就休了你。”他哈哈大笑,还在叫着李嫣然:“老婆,还记得温庭筠的《更漏子》怎样背的吗?”

“星斗稀,钟楼歇,帘外晓莺残月。兰露重,柳风斜,满庭堆落花。”李嫣然到底是个才女,记忆很好,张口即来:“虚阁上,倚阑望,还是去年惆怅。春欲暮,思无穷,旧欢如梦中。”

“别怕,凤柔妹,这个土匪根本舍不得休了你的。”李玉如在一边鼓励着她:“再,我们好姐妹团结一心,一起进退……”

“好啊。”同样如此,李玉如的话音未落,就尖声的叫了起来,原来她也挨了一巴掌,并被王大为也揽入了怀中:“看来你们真的有缘,一见面就变得两姐妹一起进退,我就盼着这一天呢。”

“天哪,你干脆休了我们吧!”钱凤柔脸上的红晕更多了:“玉如姐的对,我们共进退,就是不会让你这个流氓得逞的!”

“我看还是算了吧。”李玉如被他搂在怀里,也有些脸红:“谁叫我们都喜欢他,谁叫我们都碰上这样的土匪加流氓,还是凤柔妹妹得对,打又打不过他,又不赢他,只有任其宰割了。”

“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王大为背的是秦观的《减字木兰花》,故意拖长了腔调:“黛蛾长敛,任是东风吹不展。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

“玉如姐。”钱凤柔愤愤不平地着:“流氓借词里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们不顺从他,就会把我们休了,就会‘独自凄凉无人问’,就会‘任是东风吹不展。’落到很悲惨的境地。”

“大姐。”杨婷婷叫了起来:“你去管管我哥。”

“大为,放开她们吧。”李嫣然道:“一个魅力无限的妖精,一个冰清玉洁的冰美人,你还舍得休了她们?只怕是心疼都来不及吧?”

他果真放开了手。

“有了大姐,这下可好了。”钱凤柔娇嗔的瞟了他一眼,高兴的道:“这个流氓总算有个人能管管了。”

“那倒很难。嫣然不是身上有伤吗?我总得照顾伤病员的情绪吧,再你们大姐就是偏袒你们姐妹,我总不能现在就去打她的**吧。”王大为坏坏的笑着:“再人家是一家的内当家嘛,还得照顾影响。不过不能老是这样,你们大姐不过就是皮外伤,好的很快的,等她痊愈以后,三姐妹正好一起收拾。”

“天哪!”三个女子都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也明白了他想的意思,一起羞红了脸蛋,一起叫了起来:“你敢!”

“怎么了?三位姐姐怎么了?”杨婷婷不明白的在问:“凤柔姐,我哥的是什么意思?居然会一起反对?”

“别理你哥这个流氓的!”钱凤柔多少有些腼腆:“他现在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放肆,他的是那些……下流话!”

“是吗?那我就懂了。”她恍然大悟,也冲着王大为在叫:“哥,这样的事你怎么能把我给忘了?”

“妹妹。”李玉如叫了起来:“你也疯了!”。

351.门板挡不住

王大为真的很高兴,他知道“一个都不能少”和组成一个大家庭的决定的确有些惊世骇俗,也有些贪多求全、痴心妄想,来有些好笑,想起来甚至有些荒唐,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无从抉择、无从取舍、将错就错,到了现在,也只好如此罢了。也可能只有这样全部接纳,才是唯一的解决方*,也可能只有这样把爱他的女子和他所爱的女子都收入囊中,才是万全之策,才是欢天喜地一家人。

他很喜欢李嫣然那个大家闺秀、端庄华贵、雍容大方的台湾老婆,除了温顺乖巧的模样,还有那颗迷人的美人,还有一个海纳一切的胸怀。一个身价数亿的女富豪,为了一段惊心动魄的遭遇,为了突然激发的爱情,历经三年刻骨铭心的思念和风尘仆仆的寻觅,的确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精神,单单就是她的执着,绝对就是一个最动人的爱情故事,他真的为之感动了。

李玉如就是为了他而出生的,王大为一直坚信这一点。这个妖艳、富有无穷诱惑的美女除了那与生俱有的无*抵挡的女性魅力,除了那张甜甜的性感的嘴唇、热情似火的性格、还有一大堆举不胜举的优点。这是一个在商海里小有名气、反映机灵的女商人,一个在集团里指挥若定、决策果断的女强人,一个在他的面前脉脉含情、活泼大方的妖精,知道他所有的秘密,知道他所有的弱点,却守口如瓶,从不声张,他已经无*想象,如果没有她的日子会是多么苍白,简直不敢想象。

他想起了名声大振的孙晓倩,那个成天被聚光灯、摄影机、粉丝和新闻媒体包围着的粉色佳人,一个因为无意中倒进他的怀里而最后赖着不走的大明星,一个刁蛮、霸道还有些不讲理的恶婆娘,一个是他的校友、却因此尽情的撒娇的倩女,一个相信自己的魅力而有些自信又有些妒忌的小女人,一个自从两人相识就一直不弃不离的漂亮女孩,在乌烟瘴气、臭气冲天的娱乐圈里,她绝对是洁身自好的,扪心而论,他真的很喜欢她,因为她也让他为之感动。

然后就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刘心怡了,事实上从一开始他根本没对那个杭城女子表现过关注,跟没有发生过兴趣,只是把那个失魂落魄、垂头丧气的女人作为一个自己生活中认识的匆匆过客而已。虽然她长得像杭城的西湖那样水灵,虽然她美丽的令人难以置信,虽然她的气质超凡脱俗,和神仙妹妹的称呼恰如其分,他也只不过乐意远远的欣赏而已,人家可是精财会、懂经济、会分析、能实战的女中豪杰,柔弱只是表面现象,人家内心却胸有成竹呢。他只是有些哭笑不得,至今也没有弄明白,李玉如这个妖精为什么对她如此体贴,从而促使他与她牵手?

对于钱凤柔这个冰美人的最终所得,他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极大的满足感。从青少年宫那个小姑娘的初吻,还有那句新娘的许诺,到那颗硕大的蓝宝石,还有除夕之夜的感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他都已经从重逢的惊喜、体贴的感激、悄悄的喜欢逐渐进化到追求,还有希望能够与之成双成对的憧憬之中。就在今天,他突然对所发生的一切有些措手不及,却深切的感觉到幸福似乎可以触手可得了,最后的停顿还是因为那块洁白的白绫,是的,他一定得给柔柔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慢慢察觉到那个与他亲密无间的杨婷婷变成了一个大姑娘,而且对他越来越依恋,越来越喜欢在他的面前显露出女人滋味。他始终相信她还是那个被他顶在头顶、让她把手插在他的裤袋里、睡梦中经常钻进他的被窝里来的那个小女孩。可是他十分惊慌的发现自身对于她撒娇般的亲昵和毫无顾忌的抚摸居然也有了那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和原始**,这也是从今天开始的,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即使胖胖的杨婷婷坐在他怀里,他也绝对坐怀不乱;即使她光着**和他躺在一个被窝里,他也心如止水。

最后就是那个还在江城的东湖旁读高中的小女生了。一个水果湖高中高三的才女,一个被粉色佳人称作是“美的惊人”的校花,一个有着俄罗斯血统,深眼高鼻的漂亮女生,一个有些忧郁,却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一个会用无声的沉默和动情的眼神迫使他做出莫名其妙的承诺,做出不得不做出的让步的巧巧。的确就是这样,他并不想与她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如果不是孙晓倩的任性,他们根本不会相逢,但他慢慢的却对她突如其来的诱惑产生兴趣,难道这也是前生注定?就和这七个相貌不同、性格各异的女孩子一样,真的是玉林*师的那样吗?。

352.我的一点意见

王大为已经走出了峡州医院的大门,他站在阳光普照的湖堤街上掏出了自己的诺基亚手机,开始逐一的发出短信,虽然直接通话方便快捷,他依然喜欢这样的联络方式,完全可以有话好好,有话慢慢,除了情况通报,还可以把一些男人不好出口的话让对方知晓。

致李嫣然

老婆:

我真的能这样叫你吗?这是我今天最大的心愿和收获。该开饭了,让婷妹给你买饭吃,谁叫她是我妹妹呢。你得慢慢和她交流感情,小魔女还是很听话的。早就听玉如讲过老婆的谈话技巧和松驰有度的策略,我很相信你的能力,婷妹是个服软不硬的小魔女,你正好可以以柔克刚,以后我就把她交给你这个大姐姐**了,想想也是,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能天天打人家的**呢?

另:我想要玉如和凤柔去办点事,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

致孙晓倩

晓倩:

还在峡州吗?今天你在和我玩什么捉迷藏?神龙见头不见尾,整个一下午连个人影也没见到,叫人有些坐立不安。不会被婷妹的埋怨和拒绝而伤心欲绝吧?不会被我决策上的一个错误恨之入骨吧?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你从来就是一个霸气、蛮横的倩女,还是一个丢不掉、甩不脱的恶婆娘。

不准哭,听我告诉你,我最喜欢那双妩媚的双眸,浮动的笑涡和那性感十足的美人骨,还喜欢你做的香喷喷的饭菜,那可比任性刁蛮,霸道耍横有趣多了。

致李玉如

妖精:

刚才出门的时候忘记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得代表你和你大姐去看看正在住院、明天准备手术的柔柔的奶奶?你们刚才不是声称是什么姐妹一心吗?不是同意我的那个大胆的期待了吗?是你臭脚哥主刀,应该问题不大的,我现在就是去找你的臭脚哥的。对了,我从那个帐上转了十万给柔柔的奶奶交了手术费,你得原谅我先斩后奏。好了,别生气了,谁叫你这辈子就是我的提款机和保险柜呢?就是要骂,也得等到我们睡到一个被窝里以后。你是吗?

还有你的心怡姐不在峡州,就不用发短信了,你的巧巧妹妹没有手机,根本无*联系,是不是应该给她们两人也就今天的决定通风报信呢,我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事情太多了,真的有些应接不暇了,还是明天再吧。

致钱凤柔

柔柔:

现在带着你玉如姐去看看我们的奶奶。(现在可以大大方方的这样称呼了吧?)就是你姐姐。对玉如亲近一些,妖精一直对你印象很好,还一直想和你结为姐妹,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你们才是天生的姐妹,不要像对我那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笑一笑十年少嘛,这样才会为以后的和睦家庭打好基础。你是吗?

我们的奶奶已经吃过晚饭了,我买的,和你的一样,专会做这些献殷勤的事,但奶奶吃得很满意,很喜欢我的,我就很高兴了。以后你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我可知道你还有不为人知的热情似火的另一面的。哈哈。

致杨婷婷

婷妹:

要吃晚饭了,记得给你大姐也买一份,两姐妹吃吃饭、话、哥不在身边,交流一下意见,有些误解就烟消云散了,还会找到不少的共同点,我相信这一点。其实,你和你大姐应该是老相识的,只不过屡屡擦肩而过,这个谜底就是不告诉你,就是要你动动脑筋,不是小魔女吗?得立足全国、放眼世界。

别胡思乱想,好好读你的书,你放心,你的地位永远无人可以撼动,我永远是你的为哥,我还想继续享受小魔女给我做的面部保洁呢

353. 我会一辈子赖着你

粉色佳人的回,王大为才刚刚拐弯走到福绥路的南湖宾馆前面,手机的提示音就响起来了。

自孙晓倩

坏蛋:

我能上哪儿去?当然还在峡州呢,不过你终于想起我来了!这是你给我的为数不多的短信中得最亲切、最有人情味、最真实的一次了,我高兴的都快哭出声来了。我爱你,先生!我早就对你过,就是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就是有天大的困难、地大的阻碍,我也会一辈子赖着你的!

你放心,我不会生婷妹的气,那是因为她告诉我,她也爱上你了,想把其他的姐妹统统驱逐的原因。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有多少女人,那中间必须有我;不管你和那些女人同床共枕,那其中绝对不能没有我!

我们马上就会见面的,我永远是你的霸气又蛮横的恶婆娘。

王大为真的为之深深感动了,不知自己这辈子何德何能,居然能引起这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的青睐,她的爱情是不可置疑、热情奔放的,这个世上不知有多少男人为了和她一夜春风而甘愿付出一切,她却情有独钟,不过她现在哪里呢?他笑了笑,今天自己从早到晚忙得焦头烂额、贫于奔命,这个大明星却稳如泰山,不知又是被众多的粉丝包围,还是被狗仔队所紧紧跟踪,人家可是娱乐圈的粉色佳人。

自李嫣然

老公:

谢谢你的关心,也深深为你的体贴入微而感动,姐妹们告诉我你很粗心的,看来并不竟然,只是因为她们太幸福,没有体会到而已。我会按照你的意见去做的。所谓夫唱妇随,大概就是如此。躺在病床上突然感到生活的美好,感到幸福之花在悄悄绽放。我得尽快的习惯你、了解你、配合你,我越来越看出我苦苦寻觅、执着等候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价值了。

王大为同样很感动。他已经知道这个来自台湾,有着一颗美人痣的娇小女孩是谁了,先是有些眼熟,好好的静下心来想一想就会得到答案的。他就是在樊钢和陈琳送他回到医院的那辆三菱吉普车上想出她是谁的。如今社会上像她这样柔情似水的女子可是凤毛麟角,更况且她还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女富翁。端庄大方,温柔贤惠,他就越来越佩服远在澳洲墨尔本的父母的眼光了。

自杨婷婷

哥:

其实我也是很喜欢嫣然姐的,轻声细语、和蔼可亲、话一脸的笑,不是大姐是才女吗?我就更佩服了。实话实,我就是受不了你和其他姐姐亲昵的样子,尤其是当着我的面,有时候你对我姐姐比对我还随便,我就有些吃醋。我不也是女人嘛,干吗不对我也这样?我都二十出头了,是大女生了,我可不愿意老是这样等下去!我们不都已经谈了二十多年的恋爱了吗?从你把我抱进你们王家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哥,你记住,无论如何,我就是要做你的情妹妹。你崇拜的不也过吗?“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王大为就有些无能为力了,对于这个情同手足、情窦初开的女大学生似乎在今天有些失去控制了。杨婷婷好不好?好!私下里,虽然她长得不太漂亮,还有些体态发胖,但在他的心里,她还是最好看、最熟悉、最默契、最心爱的宝贝,但是要把这个妹妹转变成自己的女人,还要同赴爱河,他转不过这个弯,他真希望这只是小魔女的一个伎俩而已,但他也心里明白,婷妹这回可是来真的。

自李玉如

土匪:

你所交代的正是我想做的,不过就是你先提出来而已,我们越来越能够不约而同的想到一起了,可见我们已经开始心心相印了,处事待人越来越配合默契,甚至不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做到这一点,我很喜欢这样心有灵犀的感觉。我现在还要十分严肃的警告你,除了今天晚上因为我要陪着大姐没有空,这个假期,我要做你的女人!这是最后通牒!

你可以不要任何人,但不能不要我!你可以跑到天涯海角,但必须带上我!因为我不能没有你!

王大为咧着嘴笑了起来,他又在想念那个第一次见面就被他扑倒在床上的大美人,就在想到那个热气腾腾站在他身后一丝不挂的妖精,就在想起今天在南湖宾馆的那间房间里的一些画面的片段,甜美的红唇、丰满的乳峰、洁白无瑕的玉体、羞答答的话语、还有那未被开垦的处女地,都使他又有些想入非非了,连妖精那急促的喘息声也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自钱凤柔

流氓:

你如果再对别人我什么有关另一面的话,我就发誓立马消失,就和小时候那样,但这次绝不会让你再找到我!你想想,如果不是我告诉你我就是那个在青少年宫门口答应做你的新娘的小女孩,你会相信我就是那个柔柔妹妹吗?

小时候很感谢你,才会答应做你的新娘;我对你有些好奇,才会有那个雪花飘飘的除夕之夜;我怕人我们俩的闲话,才决定和婷妹见面;为了那一笔钱,才决定让你欺负我一次;想看看姐妹们如何与你斗智斗勇,才决定留下来,你可别想入非非,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王大为就有些啼笑皆非了。有些时候不得不为冰美人的突然出现感动的五体投地,有些时候不得不为柔柔妹妹所露出的半推半就所跃跃欲试,有些时候也不得不为这个古典仕女般的警花冷若冰霜的态度心存疑虑,这个女孩子还是那么羞答答的,还是会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公安局的所作所为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也是她最美丽的一面,他相信这一点

354.电话铃声响起

电话铃声响起来了,那是老贺的。

“实在对不起。”王大为按下了通话键,很感激地对老贺:“我把贺哥整整拖了一天,连一单生意也没做成。”

“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嘛,帮帮忙是小事情,不是人家还预付了一大笔租车费吗?”老贺很豁达的笑了,他有些吞吞吐吐的在告诉王大为:“你的那个……台湾老婆下午和我谈了很久,答应给我买一辆车,让我给你……当司机,那个李小姐也条件可以由我提,一定尽量满足,你好吗?”

“不好。”王大为果断地回答:“正因为我们是朋友,而且是好朋友,所以绝对不能要贺哥给我开车。别我现在没有车,就是以后有了车,我不是自己也能开吗?以前不也是自己开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硬要把你拉进来?朋友变成雇佣关系,就会连朋友也做不成的。”

“谢谢,大为,那我就放心了。”电话里老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如释重负:“我回到家里想了好久,觉得我这个人就是劳苦的命,还是只适应开出租车,每天起早贪黑、东奔西走,虽然很累,却很自由,而且还能照顾老婆,所以就给你打电话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还好,我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这一点贺哥请放心,我会去对她们解释的。”他不好意思的道:“贺哥,还是对不起,我把你的车放在公安局里了,刚刚出来就被樊支队给拉走了,现在才想起来,还得麻烦你亲自去跑一趟。”

“没事。”老贺答应得很干脆:“那个钱警官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我已经拿到了,现在正开到石板村去加气。”

“最近几天可能还要麻烦贺哥的。”他想了一下,接着道:“可能明天上午就要到三峡机场接人,听京城明天会有一些人过来;然后还有许多地方要跑,不知你方不方便?”

“大为,这就见外了,这几天我会一直守在医院的,有事只管。”老贺答应得很干脆:“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下一个电话居然是澳洲打来的国际长途。

“大为吗?”王大为刚刚按下通话键,母亲邱老师那节奏很快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一下子蹦了出来:“你真是胆大包天!又在英雄救美了?婷婷,那可是抢银行!执枪抢劫!亡命之徒!快,你到底受伤了没有?把人家婷婷搞得提心吊胆,边边哭,差点没把我们全家都吓死!”

“老妈,您到底是关心你儿子还是关心婷妹?你的那个宝贝女儿汇报情况真的是不隔夜的,一点小事就打国际长途汇报,是不是你们之间也得建一条热线?”他有些哭笑不得:“托您们的福,我毫发未伤,一切平安。”

“大为,你可别骗你妈!听声音倒是很正常的。”邱老师咕噜着肯定在与和身旁的王大为的父亲王茂林通报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又大了一些:“那婷婷为什么哭个不停?”

“你们娘儿俩哪一次通话不是泪流满面、思绪寸断?”他有些好笑:“婷妹才是您的心肝宝贝,她一定又对您老人家投诉为哥的滔天罪行吧?”

“不错,婷婷你贪得无厌,又找了个女朋友,还是个台湾人,又是个有钱人。”邱老师终于出了打电话的真正缘由:“婷婷好像不太满意,是已经有了她姐姐,有了凤柔,有了一大堆女朋友,为什么还要找个台湾人?”

“这下可好,小丫头不满意,您就要兴师问罪?您可真是她的护身符。”他有些啼笑皆非:“现在是信息时代,消息瞬息万变,您那都是过时的消息了,人家两姐妹现在都坐在一起谈天吃饭了,小魔女可是口口声声称她为大姐呢。再,您也不先问问那个台湾女子是谁,就跟着表示坚决反对。”

“掌嘴!胡八道!”邱老师在电话里埋怨道:“我有没有见过人家,怎么会认识她是谁?”

“您见过,老爸也见过,我哥和我嫂子也见过,就是我和婷妹没见过。”他在提醒他母亲:“您和我老爸还对人家喜欢得要命呢。”

“又在胡八道,添油加醋。”她明显的不相信:“我只见过玉如,人家是婷婷的姐姐,你爸和我后来还在视频里见过凤柔,就是那个叫柔柔的漂亮女孩,听你你大哥曾经见过那位粉色佳人,可她们都不是台湾姑娘。”

“听清楚了,她叫李嫣然。”王大为忍不住笑了起来:“何姨的独生女儿,您和她的亲密合影不还挂在我们家的餐厅里吗?”

“真的?大为,你可别骗我!”邱老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今天救的那个台湾姑娘果真是何姨的宝贝女儿?”

“那还能有假?那不就是您和何姨的共同心愿吗?那不就是你们两个老太婆努力想达到的目的吗?”他有些好笑:“本来老爸只是要我去给何姨帮帮忙,您们却一个看中了人家的千金小姐,一个想让我做她的女婿,本来是个毫无希望的拉郎配,谁知阴差阳错,居然让我们两个人在大陆相见了,还要荣幸的告诉您老人家,嫣然在大陆一直找的那个年轻人就是我。”

“天哪,真有这么凑巧的事吗?”邱老师叫了起来,她还不忘警告自己的儿子:“大为,你可千万别骗我们,我可有高血压,你老爸的心脏也不好,现在,我和你爸爸马上就到何姨家去报喜,希望是真的!”

第三个电话是樊钢打来的,肯定开着免提,周围的声音很杂,有人的脚步声,甚至还有楼下的警车的警笛声。

“王家老三,你今天可把我害惨了。”樊钢一片叫苦声:“陈琳把你的胡八道全都当真了,刚才一直在强迫我交代真实动机呢。”

“那不是大好时机吗?”王大为边走边笑:“听我的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脸皮放厚一点,裤子脱下一点,胖子,还犹豫什么,干脆直接告诉陈琳,的确是对人家有些狼子野心。”

“胡八道。”樊钢勃然大怒,对着手机话筒在大声叫着:“老三,这是无中生有,捏造事实,我可是连想也没有想过。”

“是吗?上次我们去给杨叔扫墓,婷妹捡了些松菌回来做了个肉片汤,你不是味道真鲜,还建议把陈琳也叫过来吃了一顿饭吗?”他在有利有据有节的揭发道:“我记得很久以来,你就喜欢南辕北辙,偏偏跑到我家来洗澡,除了婷妹噘着嘴巴给你帮忙洗衣服,我的印象里,好像都是人家陈琳那个小姑娘帮你洗的。”

“所以我得感谢人家对我们的照顾嘛。”樊钢在极力争辩:“再人家那也是助人为乐!”

“请注意,人家陈琳只是对你,而不是对我们。”他在反驳道:“人家可没有帮我洗过背心、臭袜子、骚臭的大裤衩还有那身皱皱巴巴的警服。”

“我得警告你,你这是添油加醋、捕风捉影。”樊钢更急了,连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妈的,人家不过就是……团结互助,你这是有意制造……**丑闻,污蔑我们警务人员。”

“你就算了吧,你的那点性趣和心理活动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记得吗?坐在客厅里看球赛,眼睛却瞄着人家陈琳的**;叫婷妹给你剪脚趾甲,人家陈琳来了,你不一样把脚放到人家怀里?”王大为笑嘻嘻的回答:“你知道我一直看不惯你们家那位赵虹,婷妹根本不承认她是嫂子,你们两个人之间不仅没有共同语言,就是性生活……我敢断定,一定也是不融洽的!我早就对你过,赵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可是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老三!”樊钢冲着话筒在声嘶力竭的喊着:“你和小魔女这是挑拨关系,制造混乱,破坏人家陈琳的名誉。”

“恰恰相反,我们两兄妹是在积极的响应总书记的号召,构建和谐社会呢。”他乐不可支的回答:“我们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就是要让你和那个赵虹分道扬镳,加强你与陈琳之间的联系,审时度势的把陈琳推向前台,让你也来一次心想事成。这是我的希望,也是婷妹的命令,更是陈琳的心思。”

“我算服了你们兄妹俩,一唱一和,吃里爬外,唯恐天下不乱、大搞阴谋诡计!”樊钢变得垂头丧气了:“老三,原想让你对人家陈琳解释一下误会,你却趁火打劫,帮起倒忙来了。”

“胖子。”他有些奇怪:“你能不能清楚一点。”

“个屁!”樊钢在电话里叹着气:“老三,这是陈琳逼着我打的电话,人家可一直在旁边偷听着呢,这下我可真的是有口难辩了。”

“王哥。”他真的从手机听筒里听见了陈琳爽朗的笑声,还有一句肉麻的叫声:“谢谢王哥,我太爱你了!”。

355. 有人跟踪和注视着他

王大为也在哈哈大笑,脸上笑容满面,一边看短信、一边接电话,忙得不可开交,他已经快要走到二马路了。

他在为樊钢的尴尬而感到好笑,明明早就对人家有心却装作若无其事,明明和赵虹已经陷入冷战和变相分居的局面却力图保持表面上的完整,这就是掩耳盗铃了,这就是欲盖弥彰了,再人家陈琳的好心好意也该得到回报了吧,有些事情其实开了不一定是坏事,辩证唯物论不就是这样的吗?

他又一次感到似乎有人一直在悄悄的、不动声色的跟踪和注视着他。从城东大道与港窑路开始,这种悄悄的注视就一直断断续续的伴随着他,虽然只是一种潜意识的感觉,但王大为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敏锐的感觉,,那是从特种兵的训练和演习里得到的一种极为神秘的敏感,那是从日常生活中磨练出来的机警,那种潜意识的感觉一直以来使他受益匪浅。

他在工商银行二马路支行的玻璃大门前站住了,低头点燃了一支红金龙香烟,在抬头吐出了第一口烟雾的同时,似乎不经意地随便望了一下附近的动静:一辆挂着武汉牌照的奔驰车停在不远处的邮政局门前,一个光头司机正在向路人打听着行车路线,南湖宾馆运来了一卡车的花卉,准备连夜布置五一节的门前景观,一对情侣从他身边擦过,兴奋的着什么,好像是去解放电影院看电影;一位太婆在望着自己的孙子学骑童车,孙子满脸笑容,太婆满是担心,跟在后面跑;一辆崭新的连牌照也没有、只是在车窗上贴了一张临时车牌的东风凯旋静静的停在茂密的梧桐树下,车窗紧闭,车身被夕阳映照得熠熠发光,一个小吃店的帮工趁着无人注意,偷偷地将店里油腻的洗碗水倒进了门前的下水孔里,叼着香烟,得意的哼起孙晓倩的《紫色的心情》,一些电动车在街上横冲直撞,一个小姑娘在小凳上翻看着宜昌石头峡州三部曲之三的《直挂云帆》。

他感到那辆奔驰车的司机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大概是跟踪粉色佳人的那些媒体记者失去了目标,就选择他这位和网上流传的孙晓倩的新任男朋友有几分相像的男人进行盯梢。他有些好笑了,也有些为这些被称为狗仔队的记者们的敬业精神而深感佩服,只是他知道他们这样做是完全无益的,因为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粉色佳人身在何方呢。

“臭脚!”他决定不管这些,这些也不是他所能管的。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对着听筒大声地道:“你现在哪里?”。

356.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什么叫做“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大为今天才算真正体会到这一点。

今天真是属于他的好日子,好事、喜事、还有美人、爱情全都接踵而至,那才叫应接不暇,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呢。上午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枪战,原本不过就是见义勇为,却得到了一个娇小的台湾才女,居然还是个上了中国福克斯女富豪榜的女人,还是他老妈最中意的媳妇这就有些叫人喜出望外;每每到了焦头烂额之时,冰美人就会及时给他救援,那不单单只是一次简单的解困,而是情深意长的提携,更知道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美人原来还是属于他的,就有些要感谢上苍了;一个成天为了生意,不得不在商海的男人堆里保持自己的清白的妖精竟然真的会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处女,那块白绫是他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粉色佳人的出现来得正是时候,这个保持了很久的秘密终于可以大白于天下了,小魔女和钱凤柔也不会再他是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不过天鹅肉也得快一点吃到肚子里才放心;把他称为“小老弟”的老孙摇身变成了新任的市委书记,久悬不决的组织结论也终于水落石出了,自己从此可以大展拳脚了;就连“忙得只有在飞机上睡觉”的梁爽也会突然现身峡州,还能答应给钱婆婆做手术,那才叫“想什么有什么,要什么来什么”呢。

“不管是男是女,不管是老是少,我们一起笑嘻嘻。”王大为哼着孙晓倩的《歌声荡漾》,很高兴的走进了位于云集路下段的夷陵饭店装饰一新的大厅:“……在新的一天,人人吉祥、个个顺利、大家万事如意。”

他就一路哼着歌乘着电梯上到了四楼,很高兴的敲响了4012号房门。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又敲了一遍,四下,两长两短。这是他们三剑客的特殊暗号,从南正街就开始运用的一个只有他和梁爽、樊钢三个人才知道的暗号,那是他们从那些很久远的红色电影里学得的一句经典口号:“红军万岁!”

“大为。”门开了。身,胸前还不合时宜的有些点点汗珠,仅仅只是套了一条三角短裤,头发蓬乱的梁爽咧着嘴在笑:“红军万岁!”

王大为将梁爽一把搂进了怀里。那有些被酒色淘虚和繁重的工作受累的单薄身躯信赖的和他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很喜欢那副金边眼镜后面的那一对有些女性化的双眼皮,喜欢那个貌若潘安、被李玉如形容为“帅呆了”的白净脸庞,喜欢那个沾花惹草、风流倜傥的潇洒性格,喜欢那个对工作极端的负责任、对朋友极端的热诚的铁杆哥们,他知道梁爽永远是他足以信赖的朋友。就和樊钢一样。从小开始,他们三个人就是南正街、中水门、镇川门一带赫赫有名的“铁三角”,或者叫做三剑客。之后,虽然远隔千里,但友谊还在,感情还在,他们彼此都知道,无论有什么变化,他永远还是那个和他们一道度长江、翻院墙、掏鸟窝、打群架、闹得街坊邻居鸡犬不宁、而且学习永远数一数二的大帅哥。

“臭脚。”他从梁爽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气味,就笑着将他推进了房里:“天还亮着呢,就又钻在被窝里快活了?臭脚,上午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在像拉风箱似的喘气,那不是已经干过了吗?”

“你可真是的。上午也是如此,忙中偷闲,正想过把瘾,你的电话就来了;现在正舒服着呢,你就敲门了,真是一点不顾情绪。”梁爽笑嘻嘻的坐到一张沙发上:“我可不想让你第二次把我光着**按在床上。”

“嫂子可还记着仇呢。”那些依稀的往事逗得王大为也大声笑了起来:“上个月嫂子到峡州来,婷妹成了免费导游,凤柔全程陪同,三个女子游大三峡、小三峡,回来以后,我还天天陪嫂子去品尝峡州的美食佳肴,钱用得像流水似的哗哗直响,留了一大包发票,等着找你报销呢。”

“活该!”梁爽也在哈哈大笑,一边用毛巾在擦着汗,一边回答:“你在我家里不也是一样吗?胖子更绝,两个星期前,他带着两个刑警到申城抓嫌犯,我到京城开会去了,他居然大摇大摆的在我家里折腾了五天,把我家当成他的大本营了,丽珍干脆请了一周的假,给他们做家政服务,还累得够呛。”

“那可就方便你天南海北的沾花惹草了。”他还在哈哈大笑:“上午打电话的时候在床上,现在又在床上,你也不嫌累得慌?”

“上午是你认识的老熟人,下午又是一位,还不是你让人家过来的?”他朝着床上叫道:“小素,别躲着了,和我的兄弟打个招呼。”

“你好。”那个原本蒙着头躲在被窝里的女人露出头来,冲着他笑笑:“我们已经认识了,真的很谢谢你。”。

357.被窝里的女人

他认出了那个女人就是第一医院手术科的那个叫吴小素的护士长。还是有些弯曲的长眉、薄薄的嘴唇和有些忧郁、有些略长的脸蛋,只是原本梳得齐整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有些蓬乱,脸上的脂粉也有些脱落了,但因为**而显得赤红的颜色依然还在,眼睛亮晶晶的,变得温柔起来,甜甜的笑着,也有了几分姿色。

“原来是护士长,失敬,失敬。”因为心情好,他在和她开玩笑,还在明知故问:“谢我做什么?”

“如果不是你把他到了峡州的消息告诉我,梁爽根本不会想起我来,早就把人家忘得干干净净,又会不声不响的偷偷溜走。”吴护士长有些埋怨道:“都快一年多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把人家一个人扔在这里,不闻不问的,根本不知道人家还记得他,还想他想得快发疯了。”

“你老公不是把你看得死死的吗?”梁爽苦笑着质问道:“连个电话也打不成,除了上班,你几乎寸步难行,和陌生男人话都要引起怀疑,看过《别和陌生人话》那部电视剧吗?你就是那种情况。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你老公就只差在你那里安把贞节锁了!”

“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照样得到我了吗?不是爱情就有方法,爱情就能创造奇迹吗?人家到黄山旅行结婚,你还不是把他用酒灌醉,然后把人家……那个了吗?人家到江城进修,有一半时间是和你在一张床上嘛。”吴小素有些不服气:“现在嫌我老了,没有新鲜感了,就想拍**走人,把人家扔掉了事?”

“这样的服是不准确的。据我所知,我这个兄弟虽然喜欢的女人不少、喜欢他的女人也不少,但他还是挺留恋旧情的。”王大为插了一句:“他一听到你的名字,就马上叫我通知你,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可不是的。”梁爽也在道:“只要回峡州就总会想起你,再峡州只有我的两个兄弟和妹妹,又没有女人,要不是怕破坏你家里的的安定团结、和睦美满,我早就带着你满世界逍遥去了。”

“还逍遥呢。”她还有些怨气:“要就不招惹人家,否则要了人家的身子,又勾走了人家的心,还不见人家,我都快恨死你了。”

“护士长,你是不是就别口是心非了呢?我今天可是清清楚楚知道的,你是喜欢我兄弟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王大为继续着:“你可是一听见梁爽的名字就走不动路了。”

“还有这样的事?想不到她会这样想着我,刚才见面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给打死。”梁爽很感兴趣的在:“老三,来听听。”

“还是让吴小姐等会儿慢慢讲给你听吧,以前不是有首歌这样唱过吗?‘知心的话儿给郎听’。”他在催促道:“臭脚,我现在忙着呢,一会儿还得去赴宴,我可是抽空来听听钱婆婆的复查结果的。”。

358. 一切皆有可能

“你那位姓钱的女朋友可是一朵芙蓉花,冷艳的很,的确是个冰美人,不过也娇气得很,的确像个古典美人。”梁爽依然兴致勃勃的着下午在医院和钱凤柔的会面:“羞答答的,明明知道我是谁,却连我都不敢望;我叫她一声弟妹,她脸都红到脖子了,小声小气的叫了声‘臭脚哥’就连话都不会了。”

“人家是怕你这个色鬼呢。”吴小素缩在被窝里笑着:“凭着自己长得帅帅的、风流潇洒,三句话不到就不定把人家骗上了床。”

“冰美人既然能恭恭敬敬的叫我臭脚哥,就一定知道我和老三之间的关系,就根本不用怕我。”梁爽得津津有味:“人家是大才女、大姑娘,那是天生的害羞,我度人无数,什么不知道?那是真的不好意思。我在办公室里问她每天能和老三在床上玩几次,她差点没把给我端来的茶全泼到我身上。”

“梁爽,你真是个色鬼。”吴小素目瞪口呆的在叫:“第一次见面,那种事也是能问的?”

“看来我们两人还是接触太少,彼此的了解太浅,除了床上的交流还得加强思想上的沟通,其实,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梁爽轻轻的摇摇头:“你不知道,除了和女人上床睡觉,我们兄弟之间没有任何秘密。”

“臭脚,真佩服你,也只有你这样的人物敢这样问她。”他递给梁爽一支烟:“人家可是女警察、又是数一数二的警花、加上又是人家公安局里的电脑专家,连我和她话也要小心谨慎、讲究文明礼貌。告诉你,人家那是给足了你这个大教授的面子,我和樊钢经常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呢。”

“那有什么关系?打是亲,骂是爱嘛。”梁爽高高兴兴的点燃了香烟:“些温柔的话,人家不就变得像温顺的小猫了吗?万一不行,还可以和对付婷妹一样,打她的**,到时候还不是乖乖的听你的话,还不是乖乖的任你摆布。”

“臭脚,所谓三句话不离本行,你怎么总是在谈女人?”王大为有些发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都差点忘记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快乐是人生之本嘛。谁都知道人生苦短,只有尽情享受人生、享受快乐、享受青春、享受爱情,那才叫潇洒走一回呢。”梁爽大口的吸着烟:“见了你好几个女朋友,玉如弟妹肯定是最迷人的,我对人家妖精的印象也最好,人长得妩媚动人,为人热情大方,见面就称臭脚哥,主动上前相拥相吻,还恭恭敬敬的一直把我送下楼。上次在上海**四射的陪着我跳了一夜舞,引来多少羡慕的目光,我就认定她是一个绝无仅有的魅力尤物,而且难能可贵。”

“我警告你,那可是你兄弟的女朋友。”吴小素在被窝里提醒道:“你本来就美女如云,老婆成堆,可不能乱打人家的主意。”

“那你就孤陋寡闻了,兄弟的一切都是大家的,但兄弟的女人是不能动的。”梁爽接着对王大为道:“你那个负伤的老婆给人有些大家闺秀的感觉,话低声细语,给她看伤口,她一个劲的表示道谢,很小意的;我问她知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人家一笑,‘那我就不谢谢了。’瞧瞧,回答多好,非常得体,很有些端庄华贵的风采。如今这样的贤妻良母似的女人早就从大陆销声匿迹了,不是像粉色佳人那样的野蛮女友就是像小魔女那样的娇小姐。”

“臭脚,这一点你倒猜对了。”王大为笑着回答着:“人家是台湾人,又是生意人,据还有点钱。”

“这就证明我的眼力还是不错嘛,尤其看女人更准。”梁爽高兴起来,就得眉飞色舞了:“上次见过晓倩以后,人家可比你大方多了,人家知道让男人的朋友满意就是让男人满意这个道理,陪着我到处玩耍,还带我到片场,大明星就是大明星,人家虽有些霸气,可的一句话让我终生难忘,她对我,‘要是在认识你以前就认识我就不知有多好。’我都为之感动了,明知是句很普通的恭维话,可是出自粉色佳人的口,不久别有一番风趣吗?”

“天哪。”吴护士长叫了起来:“那个今天中午出现在医院里的粉色佳人也是王先生的女朋友,这可能吗?”

“有什么值得奇怪的?”王大为望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样在笑:“借用一句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

359.最大的诚意

“对了,你的那个台湾老婆没什么大事,一点皮外伤而已,过个上十天就好了。”梁爽安慰他:“下个月让婷妹陪着你的老婆到申城来找我,我和你嫂子得给她做个小手术,很简单的,不过要很精准的,保证让你们两人以后洗鸳鸯浴的时候、或者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都看不见她大腿上的那块伤疤。”

“等等。”王大为有些疑惑:“按照我的记忆,嫂子不是妇产科吗?什么时候转成干整容了?”

“笨!”梁爽学着杨婷婷的口气在骂他:“懂不懂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又不出身,有些女人的部位不是你嫂子更清楚吗?再,她是你老婆,你嫂子亲自监督,效果一定很不错。”

“谢了。”他很感激:“改天让嫣然请你们吃饭。”

“还是让那个台湾老婆有空多到我家做客,和你嫂子话,交流一下感情,妖精倒是常去,可是像一阵风似的,**还没有坐热就又跑了,婷妹还是个小丫头,女人的事还不太懂,你的那个老婆与你嫂子年岁相仿,正好有共同语言。”梁爽得很真诚:“听你被杨叔的案子株连,丽珍哭哭啼啼从申城到峡州跑了好几趟,还逼着我到处找人帮忙,她还就真的赖在胖子的家里不走,如果不知道我们是兄弟的话,一定以为你和丽珍肯定是情人,连我都有些嫉妒了。”

“你可别,嫂子对我真好,就真的像是自己的大姐。”王大为心存感激地道:“后来见面以后,抱着我哭得昏天黑地,把人家的一件羽绒服哭得都可以拧出水来了,连小魔女也陪着落了半天眼泪。”

“妈的,快别了。”梁爽哈哈的笑了起来:“越越让人嫉妒了,如果不是你们从一开始就认识,我真的会起疑心的。”

“臭脚,那就证明你还没有修炼到家,我可从来不嫉妒,虽然你比我帅多了。”王大为十分肯定地:“那次在申城你带着凤柔和婷妹跳了一夜的舞,还有在漓江,你领着晓倩去招摇过市,夜不归宿,半夜还在外面压马路,我根本无所谓,还是照常睡我的觉,做我的梦。”

“我就一直感到奇怪了。”梁爽的眼睛从镜片后面亲热地望着他:“以前和女人话都面红耳赤的大为如今怎么一下子开通和时尚了?不变而已,一变惊人,一步步地居然走起桃花运来了?”

“也许这就叫做运气吧。”他有些自嘲的承认道:“喜欢我的和我喜欢的女人像约好了似的一下子全都出现了,不是自己暗恋别人,就是人家孟姜女千里寻夫,你今天见到的那个台湾老婆就已经找了我三年。”

“王先生,你老婆和我的遭遇差不多。”吴小素抢着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也在天天想他,你是知道的,想找他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之间的情缘未断嘛,所以我们的感情是藕断丝连嘛,所以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还是属于我的嘛,所以一见面我就把你直接带上床来了嘛。”梁爽望着她在笑:“其实我也记着你的,只是不希望破坏你们的家庭和睦。”

“你以为人家心里自从有了你,家庭还能和睦吗?”吴小素语气中明显的有些怨气:“新婚蜜月旅行就被你骗到手了,可是到后来可是连最普通的情妇也不如,碰见了一夜风流,离开了音讯全无。”

“护士长,我就不知道臭脚到底有什么好?不过就是名气大一点、嘴巴甜一点、长得帅气一点罢了。”王大为有些好奇:“值得你们一个个这样不顾一切的念念不忘,把家庭、孩子和前途统统抛在脑后?”

“既然你是梁爽最好的朋友,既然你们不分彼此,我也就不怕你笑话了。”吴小素脸色红红的:“他就是一匹色狼。他能用言语得你心痒不止,用手指挑逗得你如醉如痴,然后让你心甘情愿的和他上床,他会温柔的与你**,还会粗暴的把你整的死去活来,可你就是心甘情愿,就是念念不忘,就是不顾一切。”

“得太好了。”梁爽在拍着手,为之叫好:“叫我们这个见多识广的人都为之感动了。吧,想要什么?”

“梁爽,那你就找时间将我多多喂饱。”床上的女人眉眼如水,声音变得软软的:“我可都快干成一口枯井呢。”

“小素,还是留着臭脚的这条小命细水长流吧。”王大为在劝着:“也许你还不知道,我们兄弟之间都是言听计从的。你要是那个……要求太多,那我只好对不起你,只好让梁爽穿上衣服跟我一起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可是走到哪里都有无数喜欢他的熟女。”

“怎么样,一句话就把你给镇住了吧?小素,你还是要对这个当过兵的家伙客气一点,他可是个一不二的家伙。”梁爽在提醒护士长:“他和我老婆姐弟相称,我老婆给他下放了生杀大权,他可以把他不喜欢的女人从我面前赶走,也可以威胁我不和谁见面,这是真的。句实话,他几乎认识我所有的女人。”

“对不起,王先生,我怕了你还不行吗?我依了你还不行吗?”她就开始有些对面前这个神采奕奕、有些硬朗的年轻人刮目相看了:“希望以后多多照顾,有些事还得拜托你手下留情。”

“多多照顾?手下留情?”王大为在坏坏的笑着:“不要怕我,只要你依我,你得答应和我睡一次觉来表现你最大的诚意。”

吴小素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扭头向梁爽求助了

360.梁爽对明天手术的安排

“梁爽。”吴小素一下子脸红起来,害羞的低下了头:“王先生不会是真的吧,你们是在耍我?刚才你们不是还在朋友妻不可欺吗?”

“你听错了。”梁爽的回答很清晰:“应该是朋友妻、不客气。我和他是朋友,你为什么不能和他上床呢?”

“你们的是真的!”护士长有些害怕,把身上的被窝裹得紧紧的:“梁爽,我能不那么做吗?我不喜欢玩**游戏,再我只喜欢你,我可以给王先生介绍一个比我好得多的女孩子……”

王大为和梁爽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不了解我的这个兄弟,他是一个典型的口头犯。”梁爽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大为除了认识我几乎所有的女人,而且和其中的几个关系密切,只要他开口,我估计那些女人会同意和他去开房的,她们可是对他了如指掌,知道他不会那样做的。在我家就更随便了,即使我不在家,他也敢一个人在家里睡,和我的老婆平安相处,除了不上床,什么都可以,这是我们的原则。”

“臭脚,别老是我的坏话了,听见了吗?人家护士长为了你这个家伙也叫情深意长、旧情不忘了,以后可得珍惜才是。”王大为递给他一支烟,催促着:“凤柔情况吧。我就感到纳闷,一个心胸外科手术居然要花上十万块钱?”

“很简单,以前用的是线,现在都改用进口硅夹,一个上千元,一个手术用上二三十个是小意思吧,算算看,这得要多少钱?”梁爽抽着烟道:“心脏搭桥手术和瓣膜手术并不难,却得心灵手巧、反应迅速、胆大心细,还要加上熟能生巧,所以大家都会争先恐后地去请能做这类手术的顶尖医师,譬如本人,还有设备、药品、护理和其他费用,算下来都是天文数字,你别大惊小怪,一个稍稍更复杂一些的心胸手术没有几十万是做不下来的。”

“那就只好让你们这些所谓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家伙们好好的宰我们一次吧。”王大为有些无可奈何:“我得警告你,钱多钱少无所谓,反正到最后我去找丽珍姐化缘去,羊毛出在羊身上。另外你得亲自主刀。”

“妈的,你还讲不讲理了?我去做手术不,还得自掏腰包,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恐怕只有你这个家伙想得出来,谢天谢地,幸好问题不大,要不那不是让我倾家荡产吗?”梁爽用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由我主刀那是自然,我已经向弟妹作了保证的。不过,手术时间必须提前到明天上午了。”

“不是过来度假的吗?”他有些意外:“三剑客有大半年没有在一起聚一聚了,就不能留下来喝杯酒再走?”

“我这个假期被排得满满的,最迟明天下午我就得走人。”他在实话实:“为了你的那个古典美人,我已经破例推掉了中原的两台手术,那可是白花花的大把大把的银子啊;而弟妹这台手术,纯粹是给你这个家伙帮忙,不仅没有钱,反而还得给弟妹们买些见面礼。”

“好不容易碰见你这样的财神爷,就得敲敲你的竹杠。”他笑着回答:“你放心,过段时间,我会让凤柔谢谢你的。”

“那就免了吧,我告诉她应该好好感谢你。”梁爽坏坏的笑着:“在医生休息室的时候,我就好好的捉弄了她一回,羞答答的挺好玩,我要她用体贴入微的关心、优异的床上表现来报答你的爱。”

“臭脚,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吧?柔柔没有狠狠的打你一记耳光吗?”王大为笑了起来:“或者骂你是个无耻之徒?”

“人家才不会像你这么粗鲁呢。”他装出钱凤柔怯生生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和那个流氓货色。’瞧瞧,人家骂人都是轻声细语、挺有水平的,还将自己的爱人拉出来一道骂,挨骂的人也就只好干瞪眼了。”

“你问问胖子,人家可是他们局里最漂亮的警花、赫赫有名的冰美人,没有挨骂你就该烧高香了,没有被冷眼相待就该念阿弥陀佛了,还敢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服了你。”他接着问道:“还是谈谈手术吧,病情严重吗?手术风险大吗?”。

361.知我者,大为也

“这就是我想对你一个人的。”梁爽从桌上抓了一把薯片,大口大口的嚼着:“我已经与医院约好了,手术明天上午九点开始,你当然得陪着我,十点我们溜出去吃早点,我还是想吃中山路那家面馆的的热干面,芝麻酱的香味,就是在申城也闻得到,那才叫魂牵梦绕呢。”

“臭脚。”王大为瞪大了眼睛:“你可是主刀医生,又是心脏搭桥手术!你给我认真一点,别以为你是什么狗屁专家,人家可是如履薄冰呢!”

“大惊小怪干什么?”梁爽满不在乎:“我的时间可紧张得很,我还想和你的那位台湾老婆谈谈话,增加一些感情,台湾人怎么的?对了,叫加强互动;十一点半结束手术,我们就叫上胖子找地方喝酒去,不醉不归;同时,你还得给我安排一下,临走以前找个地方我还有话对小素,也还想做做床上运动……”

“臭脚,你当成是来旅游观光,探亲访友、旧地重游、巫山**了?”王大为更加惊讶了:“不管怎么,心脏搭桥也是一台大手术,我告诉你,老太太可是凤柔唯一的亲人了。”

“我已经决定让小素当我的助手,大多数的工作就由她进行,我估计这样的大手术把婷妹叫来,塞她一片口香糖,她也能胜任的。”梁爽揭开了谜底:“其实真的太简单了,不过就是在表皮上拉上一道口子,让老太太在手术台上舒舒服服的睡上几个小时,就搭桥成功了。”

“这是怎么回事?”王大为有些目瞪口呆:“医学上的事我不懂,能不能得更明白一点。”

“我的师兄得对,老太太心脏好着呢、健康着呢,根本没有患上什么粥状硬化,也没有出现血管堵塞,根本不需要进行任何搭桥手术。”梁爽在解释道:“得简单通俗一点,老太太得的是一种马尔萨斯综合症,得更简单一点,那就是一种人们所的癔病。”

“癔病?”王大为摇着头:“还是不明白。”

“颈椎病。知道吗?”看见王大为懵懵懂懂的在点头,梁爽笑了起来:“不过就是因为年老体弱,加上喜欢打麻将,总是低着头,颈椎就有了毛病,就引起了胸闷、心痛,就找了一个半吊子医生,他就把老太太吓了个半死,这就是病因。”

“这可能吗?”王大为有些不相信的继续追问道:“我可听,这一向老太太可真的感觉很不舒服。”

“那就是精神紧张,情绪低落引起的癔病呢。”梁爽耐心的进行解释:“老太太相信了那位医生的话,就开始频繁的求医问诊,怀疑病因的医生被认为不学无术,胡八道的庸医被捧为神医,事实上,只要和老太太多聊聊,多做做观察,多看看老太太的影像学检查就一清二楚了。”

“等等,等等。”王大为依然半信半疑:“那可不是一个医生的诊断,除了你的那个师兄,那么多的医生会诊都是胡八道?”

“的有道理,就是胡八道,简单的,就是人云皆云,以讹传讹。”梁爽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谁也不会断然将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推出医院,一旦出了事谁也担不了责任。不信你要那个冰美人带着老太太多找几家医院,得出的诊断结论更会使你目瞪口呆、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那他们还敢于心安理得的去做手术?”他惊讶极了:“那可是草菅人命、那可是人命关天!”

“这有什么奇怪的?实际情况根本不会让病人和病人家属知道。”梁爽笑了笑:“就是打开了胸腔,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还不是很乐意的将心脏搭桥手术进行到底,花上十万元改善一下心脏的血液循环系统未尝不可呢?”

“怪不得医疗黑暗呢,真是拍案称奇了!”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梁爽的肩膀:“你可是教授,又是名医,还是一把快刀,那就向柔柔解释清楚行了,何必给老太太还要划上一刀呢?那岂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你没发现老太太疑心重吗?人家就盼着我这个神医能亲自给她做手术呢。”梁爽嘱咐道:“所以手术还得做下去,老太太还得继续瞒下去,你得告诉那个冰美人,出院以后给老太太用小针刀治疗一下颈椎病就行了。”

“我总算明白了,臭脚还是会装模做样的去做手术,让护士长在那里盯着,中间和我跑出去溜达,那十万元手术费也会悄悄退给凤柔。”王大为放心的笑了起来:“这个秘密你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好让我去向柔柔邀功请赏。”

“对极了。”梁爽愉快地抱住了他:“知我者,大为也。”。

362.女孩的心事你别猜

刚刚得知了钱婆婆的病情真相,又和梁爽高高兴兴的了半天话,刚刚告别,还没有走出夷陵饭店的电梯,王大为的诺基亚手机就响了。

“坏蛋!”他在楼梯的拐角处站住的时候,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孙晓倩那霸道的声音就从听筒里蹦了出来:“坏蛋,你现在哪里?”

“你先。”他在逗着这个粉色佳人:“你现在哪里?”

“坏蛋,人家是女生嘛。”孙晓倩的声音明显在撒娇:“我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先生,所以你得先告诉我。”

他就又想起了很久以前江城中南路口那个温软的身体突如其来的撞进自己怀里的美好感觉,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愤怒的粉色佳人在电力大楼向他扬起的巴掌的那份惊讶,想起了下牢溪天然浴场的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能够和这个不可一世的女孩水中嬉戏的愉快,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她那性感的、有些凹下的美人骨时的那份冲动,想起了江城东湖风光村那间餐馆里的两人对坐,一个大名鼎鼎的大美人坐在他的对面,闻着他喷出来的淡淡的烟草味道,精心给他剔着鱼刺,轻声的哼着自己的情歌,偶尔也会扬起长长的眼帘冲他嫣然一笑的情景令他心中一荡。

“坏蛋。”孙晓倩在电话里不依不饶的叫着:“你在干什么?干嘛不话?想什么呢?不会是和哪个心爱的姐妹在床上亲热吧?”

“倩女,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他突然对着电话那头的她问道:“我今天很高兴,就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嫣然喜欢我是因为我曾经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忘不了我,想报答我,就决定以身相许;玉如喜欢我是因为她妈我有些老实,也有些能干,想要我做她家的女婿,妖精是个孝顺女儿,就只好跟着我了;心怡喜欢我,却是因为一直受到玉如莫名其妙的唆使和明目张胆的鼓励,她是个一心一意的女孩子,就只得如此;凤柔喜欢我,是因为我无意之间看见了她的身体,而且一览无遗,她是个传统的女孩,她认为打也打不过我、也不赢我,又舍不得我们家里人送她的那些礼物,左思右想,最后一狠心,只能顺势而为了。”

“坏蛋,得好!”孙晓倩咯咯的笑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那种磁性的声音听起来很悦耳:“你没有发现,你刚才所的理由我几乎全都具备吗?”

“晓倩。”他沉默了一下:“你可想清楚,我没钱。”

“知道,可是我有啊。”她回答得很明快:“虽然肯定没有那个台湾女富翁多,却也可以足以保证我们一大家子人过上舒舒服服的生活了,”

“我也没有名气。”他道:“这是很现实的,而且这辈子我就想弃官经商了,八字还没有一撇,能否成功还是未知数。”

“我有啊。”她回答道:“这些你这个不关心人家的坏蛋也许不是很清楚,可婷妹一定很清楚我的名气不算小。”

“恶婆娘,别这么一脸的优越感行吗?”他接着在提醒她:“我会离开电力的,我现在和将来都会没有地位的。”

“同样如此。”她在笑:“我也有啊。”

“这么来我这个人也只有和那些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一样,依靠粉色佳人的慷慨施舍才能够苟延残喘,现在是跟班,以后还会到处鼓吹,给孩子挣奶粉钱。”他回答:“对不起,我对你过的,我可不想吃软饭。”

“胡!掌嘴”她的声音很蛮横:“坏蛋,你要是那样的人我早就把你一脚踢到长江里去了。我们两人属于优势互补!”

“这倒有趣。”王大为有了兴趣:“出来听听。”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这就是优势互补。”孙晓倩滔滔不绝的回答道:“你强壮我柔弱,你宽容我刁蛮,你大度我小气,你豁达我霸道,你聪明我粗心,你古板我热情,你逃避我,我却偏偏缠着你,你胆小如鼠我却偏偏胆大包天,这就是阴阳和谐,这就是天人合一,这就叫优势互补。”

“好一张能会道的嘴,叫人刮目相看。”王大为在不耐烦的问道:“一千道一万,你在哪里?”

“坏蛋,你想我了吗?”她的声音里有些惊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从来都是我缠着先生,这回怎么反过来了,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对了,我就是想你这个恶婆娘了,就是对你这个粉色佳人牵肠挂肚行不行呀?”他在威胁她:“我再一次警告你,如果再不出现,我就该干嘛就干嘛去了,等我找到你,当心你的**。”

“亲爱的,人家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呢,我们今天不是已经见过三次面了吗?还是这么猴急吗?先生,别急嘛,天还没黑呢,良辰美景才刚刚开始呢。”可能由于她身边有人的缘故,她奇怪的把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近似耳语,居然轻轻的哼起了她曾经翻唱过的广东名曲《花好月圆》:“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最。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孙晓倩的歌还没有唱完,就又一次主动挂断了电话,王大为望着手机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粉色佳人究竟想干什么?听不出有不高兴的地方,话也还是娇滴滴的,可就是不告诉她现在何处,这在搞什么鬼?猜不透也猜不着,不是有一首老歌唱过:女孩的心事你别猜

363.千里外,素光同

杨婷婷的电话就接踵而来。她用的那首孙晓倩的最新单曲《我就是你的》作为手机铃声,那是小魔女的最爱,真到现在才算领悟到婷妹喜欢这首歌的理由,不仅因为委婉的音乐,还在于歌词中的那层含义:“我的歌在风中摇摆不定,我不知道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我喜欢你的沉默,就像在雨中等待天晴……”

“哥,我不喜欢你了!”杨婷婷在他面前永远是气冲冲的,开口就是一通指责:“你坏,你偏心!哥心里就是对我姐姐和凤柔姐好一些!凭什么要我陪大姐吃饭?凭什么不让我跟着两位姐姐一起出去?”

“我又怎么惹怒了咱们家的宝贝?你的姐姐们谁都知道,你哥不论对谁好也不如对你好,你哥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王大为有些啼笑皆非:“你姐姐是代表你嫣然姐去探望你凤柔姐住院的奶奶,你当是出去逛街呀?”

“笨!”她依然不依不饶:“我也可以去嘛,我不仅可以代表我,还可以代表你,甚至能代表你们三剑客呀。”

“你真是个小魔女。”他哈哈笑了起来:“一大群女孩子都走光了,你嫣然姐谁来照顾?你是我妹妹,现在你又,你就应该照顾你大姐,这是你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再你不是喜欢时时处处都代表我吗?”

“你就别支支吾吾的,我知道你心里就是喜欢在我之上的四个姐姐。”杨婷婷接着道:“我姐姐妖艳、晓倩姐傲气、心怡姐水灵、凤柔姐古典,这才是四大美人呢,满世界的美女都被你尽了!”

“谢谢婷妹的夸奖,评价一针见血,而且有的放矢,可能就是这样吧。”他一边很爽快的承认,一边提醒着她:“我告诉你一个最新的秘密,我现在最中意的其实是你大姐。瞧瞧人家那风度、大家闺秀;瞧瞧人家那气质、端庄贤慧;瞧瞧人家那言谈举止、就是受过良好的传统文化的熏陶,瞧瞧人家那落落大方,那就是统帅一切的镇定,瞧瞧人家那含情脉脉,才真正叫芳心萌生。”

“瞧瞧哥哥的真感动人,我可怎么没看出来呢?”杨婷婷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服气:“你别想骗我,只不过是大姐突然出现,使你无法躲藏,只不过是在勉强应付而已。”

“笨!我和你大姐在公交车上亲热的时候,你还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呢。”他在电话里嘲笑她:“嫣然即是你大姐,又是你嫂子,与你的关系和别人不同,人家现在受了伤,你得好好照顾才是,别背着我吓唬人家,也别把你哥哥的像天兵天将,有什么魔法等你大姐伤好了以后再来施展。”

“嫣然姐现在和我好着呢。”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很霸道的继续在:“我刚才也询问过大姐,她也默认你只是在应付她!大姐对你刚才在医院的时候当着她的面和我姐打情骂俏,和凤柔姐又搂又抱很有意见、很有看法,因为不管从哪个方面,她都是我们家的大姐大,一切都得从老大开始。”

“那是你大姐误会了,因为和你姐姐,还有你凤柔姐熟悉和随便一下,就活跃一下气氛,按她应该能够感觉到我对她的意思的,三年前就有那种看看眼睛就明白一切的默契,这次见面那种感觉依然存在,难道是我感觉错误?”他有些感到奇怪,便在嘱咐道:“婷妹,你大姐可是个做大事的女强人,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绝不是像你的那样鸡肠小肚的。小魔女,让你大姐接电话。”

“老公。”李嫣然的声音出现的很快:“婷妹得不错,我真的为你和别的女人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有些不高兴呢。”

“你就算了吧。”王大为哈哈大笑,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在小魔女的蛊惑下,打开的免提麦克风,两个人边听边策划,给我做一个不满的陷阱,妄想让我承认子虚乌有的事实,你们的配合还嫌嫩了点。”

“哥。”杨婷婷的声音出现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承认事实了吧?小魔女,告诉你,那就是我和你嫣然姐心心相印了。”他还是很得意的:“刚刚躺在病床上发的短信得情意绵绵,就只差扑到我怀里,现在居然出嫉妒和什么不高兴,鬼才相信呢。”

“老公,对不起,请原谅。”她的声音轻轻的:“刚刚吃完饭,我们想找你话,是我的主意,我们是和你闹着玩的。”

“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想蒙混过关,是不是太便宜了?”他在故作严肃的命令道:“多少总得有些惩罚吧,婷妹总喜欢这样的游戏,是鞭长莫及,现在就是手再长,又不能打你们的**,那就罚你背一首宋词给我听听吧。”

“情真意真,眉长鬓青。小楼明日调筝,写春风数声。”她背的是刘过的《醉太平》:“思君忆君,魂牵梦系。翠銷香煖云屏,更那堪酒醒。”

“不太好,悲悲切切的,不如这一首。”王大为背的是谢逸的《江神子》:“杏花村馆酒旗风。水溶溶,颺残红。野渡舟横,杨柳绿阴浓。望断江南山色远,人不见,草连空。”

“我也喜欢这首。”李嫣然愉快的背了下去:“夕阳楼外晚烟笼。粉香融,淡眉峰。记得年时,相见画屏中。只有关山今夜月,千里外,素光同。”。

364.表现有些做作

当王大为走过夷陵饭店大楼前的停车场,他又看见了那辆奔驰,刚才在邮政局门前假装问路的那个膀粗腰圆的司机靠在汽车前保险杠上正在看着一本封面有一对**房、穿着晚礼服的布兰妮的画报,明显在等待着什么,眼角不停的扫视着,看见他走出来,赶紧把眼睛挪开。王大为暗自一笑,径直走了过去,他已经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了。

“朋友,累不累?”他在那个司机的面前站住,虽没有那个家伙壮实,却更显得干练:“这样的表现可有些做作。”

“为什么?”那人没想到王大为会和他话,有些措手不及,匆忙作答:“对不起,我不懂你什么?“

“如果想干保卫这一行,就得多学些东西。盯人的第一要素是什么?”看见那个人在莫名其妙的摇着头,就只好解释道:“就是千万要伪装好自己,别被盯梢的人发现,其次才是把人盯住。”

“这些道理我也懂,教科书上都有。”他还是有些不服气:“能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太简单了。”他在笑着问:“当过兵吗?”

“当过,成都军区的野战军。”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和当兵有什么关系呢?”

“那就有情可原了。”王大为微微一笑,开始告诫他:“到别的城市问路很正常,但眼睛应该恭恭敬敬的望着人家,别老是望着我,我是步行,一时半会还走不出你的视野,没必要让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再就是看画报翻得慢一点,别让人看出你心不在焉,手里的画报只是一种掩护,那就太低档了;还有以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最好在嘴上叼支烟,这样你就显得不紧张了,也就有了充分的理由抬头观察周围的动静和需要盯住的目标。”

“还有吗?”虽然对方的头头是道,可司机明显有些不服气:“看样子你也曾经当过兵?”

“当过,不过我手下的兵个个是英雄好汉,如果是你这样的角色,我早就一脚踢出营房大门了。”王大为淡然一笑:“有空的时候多学点本事,以后出门也就不会再让人家迷昏了。”

“什么?你胡些什么?”司机的脸一下子变了色,他的手在慢慢的摸向自己的裤袋:“你怎么知道的?”

“饭桶,你就认栽吧。”奔驰车的车门打开了,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艰难的从车里钻出来了:“还不好好谢谢人家?没有他,你现在也许都躺在西北湖的污泥里腐烂变成一堆白骨了呢。”。

365.活动活动筋骨

那是一个体态很重的胖子,厚厚的嘴唇,一对招风耳,光着头,挺着肥胖的肚皮,不过身材很魁梧,个子也不错,精神也不错,笑起来满脸的横肉都在哆嗦,活像那尊著名的弥勒佛,一身不太合体的中式服装,却穿了一双意大利啄木鸟的软底鞋,显得不太协调的。有些笨重的行动,只有那双敏锐而灵活的眼睛,才可以看出那可是一个不容小视的男人;而很灿烂的笑脸,则显示出精明、开朗和豁达。跟着他一起下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太漂亮,却有一种中年女人的饱满和风尘女子的韵味,看见王大为居然有些腼腆。

“韩叔,林姨。”王大为笑了起来:“您们可是稀客。到峡州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可是东道主。”

“大为,我们中午刚过就从江城赶过来了,已经跟着你在市区跑了好几个小时。”被王大为称作林姨的女人笑着道:“你韩叔看你忙得到处跑,没有一点空闲时间,就不想打扰你。”

“到底是当过兵的人,还是个文武双全的特种兵。”被王大为称为韩叔的在感慨的摇着头:“我和你林姨坐在车里一直没有露面,还在开玩笑我们今天也演一出《跟踪追击》,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在南苑的时候,我就感到奇怪,谁会来跟踪我一个平头百姓呢?”王大为望着笑着:“可就没有想到是您们。巧妹也来了吗?”

“大为真好笑。”林姨抿着嘴在神秘的笑着:“我和你韩叔就站在你面前,你却只记得问巧巧。”

“巧巧不是和我们家的那个小魔女都好的不分彼此了吗?”他还是很会解释的:“加上她的晓倩姐也在峡州,如果能一起来,那就热闹多了。”

“瞧你神色飞扬、喜笑颜开的,虽然忙得不可开交的,一定心情不错。是不是有‘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端详着他:“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英雄虎胆,居然敢空手夺枪,和三个歹徒对垒!。”

“您的消息也太灵通了些吧。”他有些吃惊:“这才过了几个小时,您就知道了,而且还从江城到了峡州。”

“你这个家伙会给我们打电话吗?不是晓倩给我打电话,我们现在还蒙在鼓里。”如实告诉他:“接到电话我就往这里赶。其实,即使没有你勇斗劫匪的这桩见义勇为的好事,我也想到峡州来一趟。”

“这么来,您决不会是来旅游的。”王大为很敏感,冲他笑了笑,猜测的道:“您有事要对我?”

“是的。”咳嗽了一声:“我是有些事想和你谈谈,上一次在江城就有了这个想法,左思右想还是得当面和你交流一下……”

“韩叔,实在对不起,市委孙书记还等着召见我呢,我必须赶紧去。”他有些道歉的告诉那个大胖子:“只好请您再等一会儿,今晚我一定抽时间和您好好谈谈,找个地方喝喝酒,下下棋,还可以还听您商场上的奇闻轶事。”

“我知道我们有缘,从一开始就有缘,而且越来越相信这一点。”满脸笑容的在:“其实我知道今天组织上已经宣布对你结束了审查,结论是清白的;也知道孙书记今晚是邀你到他家做客。”

“韩叔,这叫叫人想不明白了。”王大为再次感到吃惊:“您的消息恐怕不能简单地用一句灵通和快捷来解释吧?”

笑而不言。

“孙书记住在市政府大院,距这里很近。”王大为灵机一动,对提议道:“您能陪我走走吗?也好先给我谈谈您的要事,让我思想上也有一个准备。再峡州的空气质量比江城好多了,现在又是春暖花开,又是黄昏时分,咱们一起走几步很不错的。再,坐了一天的车,也得下来活动活动筋骨,当心巧妹又您偷懒了。不是蹦蹦跳跳才永远不会老吗?”

“就让大为陪你走走吧。”林姨被他的话给逗笑了,推着:“瞧,大为也怕巧巧嘀咕呢,你也该锻炼锻炼了。”

“林姨,我和韩叔一起溜溜。”王大为陪着肥胖的向云集路走去:“您让司机跟着我们就行了。”。

366.边走边谈的话

还没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江南山峦背后的金色的阳光的余晖还没有完全消失,临江的山坡上却有了些青黛的色调,从夷陵饭店向着舒同题写园名的滨江公园走去,道路两侧的咖啡厅、酒楼和娱乐场所也早早的亮起了灯箱招牌,歌厅里也开始飘出了轻柔的音乐,绿树成荫,有些浓郁的花香,大片的高楼大厦林立,街上游人如织,峡州的夜生活即将拉开帷幕。

一辆3路公交车正在很快的进站,自动报站器正提醒着乘客:“下二马路”;头顶的行道树的枝叶上一片青翠的嫩绿,迎面而来的和谐的春风里也夹带了些长江的江水清凉的气息,对岸江南的群山像是一堵绿意深浓的墙壁,王大为正在给点烟,小小的火花照亮了这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有些忧郁和忐忑不安的面容,几个小青年横冲直撞的从他们两人之间穿过,的脸沉了下来,小青年似乎察觉到什么,回头望了他们一眼,眼光里尽是挑衅,王大为笑了笑,赶紧把他拉开了。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更不知道尊老爱幼了,都是一帮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摇着头在:“大为,你呢?”

“我就是有这个胆子,也从小就被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老爸教训得魂飞魄散、铭心刻骨、规规矩矩了,我们住在南正街的孩子打架可以,如果欺负老弱病残,每一个大人都可以随时扇你几耳光。”王大为在向他坦言:“再,我还有一些比我年长的朋友,其中也包括您。在您们面前,恭恭敬敬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这是尊老。”他望着他问道:“还有爱幼呢?”

“我不喜欢与比我小的人来往,同年龄的有共同语言,年长的可以学会许多东西,不过还是有例外,那就只有婷妹和巧妹了。”王大为有些显得无奈:“婷妹是个小魔女,一天到晚只知道撒娇,想方设法给我制造陷阱,是个典型的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女孩;巧妹虽然不吵不闹,口口声声是以理服人,却往往做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也是一个惹不起、躲不开的小女生,巧妹上次在峡州玩了几天,两个丫头完全是臭味相投,出出进进如入无人之地,亲热的像一对孪生姊妹,还她们是什么最佳组合呢。”

“你们家的婷婷不也和她的那个警察姐姐去过我家两次吗?那可了你不少的坏话呢。”笑着在:“你这个当哥哥的有时是个虐待狂,还有什么暴力倾向,经常打她的**,在家里总是一不二。”

“对于这种聪明过人却又诡计多端的小女生,适当进行一下体罚也是很管用的。”他笑嘻嘻的解释道:“她的一些狡辩叫你防不胜防。再反正和自己妹妹一样的,又两巴掌,也是一种亲热。”

“大为。”抽了一口烟,望着他也在笑:“不管是表示亲热还是虐待狂,你也会打巧巧的**吗?”

“韩叔,虐待狂肯定是小魔女和她的凤柔姐胡八道,只不过就是随便巴掌,要是真打,那不真的是惨不忍睹了?如果得到您的授权的话。”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了出来:“我想我会把她也当成自家妹妹的。”

“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又喜欢和你在一起,也肯听你的话,本来就是自家的妹妹嘛。”回答得很快:“你应该把她也当作一家人,随心所欲,再有了你的照应,我也很放心的。”

“谢谢您对我的信任。”他听出了这个胖胖的老头和他并肩走着所的话里的含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一种托付本来是一种信任,可那个小女生还不满十八岁,就有些叫人无法躲避了,现在从她父亲嘴里出来,就有了另一层意思。他急忙扭转话题:“韩叔,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您找我有什么事?”。

367.内奸

“还是从博大艺苑起吧。”望着天边的云彩慢慢的道:“自从出了那件事,多亏碰上了你,能够大难不死以后,我就一直怀疑公司内部出了内奸,和你的一样,那些人消息的正确性未免也太高了一些。”

“上次在江城的时候,我们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他接着在问:“当时我不是建议您调查一下吗?”

“我请了一家外地的调查公司进行了调查,和你猜测的那样,竟然是我的一个贴身保镖给人报的信。为了保险起见,袁大华把他也迷昏了。我夜里找了几个人把那个家伙拉到京九线上一个无人值守的道口,还没听见火车汽笛,那个家伙就统统了出来。”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告诉王大为:“他的后台老板和指使人居然是我的一个最亲的侄子。”

“您的这招很高明,有些家伙死到临头才会松口;袁大华的这招也很高明,像他那样的黑道人物,本来就心狠手辣,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王大为有些严肃了,他已经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为了钱?还是为了权?”

“我的那个侄子现在已经是我的中原公司的副总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晓得他还会这样做?”他有些沮丧,连脸上也是有些惨笑:“人家调查了一下,又赌博,又玩女人,还吸点k粉,在外面拉了天大的一个窟窿,也就想借刀杀人,让我自动消失,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中原公司的所有者。”

“俗话得好,贪心不足蛇吞象,黄粱美梦一场空。”他大大的抽了一口烟:“现在这样的卑鄙小人越来越多,社会造就了这帮不知廉耻、不讲道德的家伙,过于贪婪则是这些小人的致命弱点,而且会随着地位的攀升、权力的集中、对财富的向往就成为他们想要夺取的最大目标,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不可抑制,这样的家伙往往是铤而走险的危险对象。”

“大为,这个王八蛋不仅想要我的命,还想把巧巧也运到江浙一带去做皮肉生意。他知道巧巧是个烈性子的女孩,强迫不成,巧巧一定会自寻短见的,就完完全全的让韩家从此家破人亡,这样的家伙该杀。”愤愤地着:“继续查下去,又有不少惊人的发现,那个畜牲一直在用开办新公司的名义偷偷转移我的财产,而那些公司居然都是在他的鼓吹下,经过我同意和批准设立的。”

“这就的确有些过于恶毒了,这样的家伙只能用畜生来形容,也就为天地所不容。”王大为在安慰道:“您也不必过于自责,古往今来,就有这样一批人善于伪装自己,利用亲情、信任和重用,拉大旗作虎皮,挟天子以令诸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例子比比皆是,您也是驰骋商海几十年的老船长了,应该见怪不怪。我知道您的心情,就是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的亲侄子。”

“这个家伙的动作还是很快的。”还是忿忿不平:“没能除掉我,就迅速的开始转移资金,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就已经转走了三千万,居然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还打着我的旗号,都是期房的预付款和一些工程款。”

“好家伙,那可是狮子大张口。”他有些好奇了:“您不介意我问问您采取了哪些措施吗?我记得我们上次在您家里也谈过一个方案的。”

“上次我们谈过话以后,我就开始按照我们商量的意见,一步步的、不动声色的收回被他转走的资金,当然是编了天大的一个圈套,是私下得了一块地,就交给他的公司开发,谢谢你给我介绍的那位朋友,人家很爽快就把那块地的相关资料全交给我了,才会让那个畜生信以为真……”脸上有了些笑意,有些高兴了:“还算发现得早,也是你提醒得好,已经追回十之**了,不过损失也在好几百万呢。”

“这不是一件大喜事吗?”王大为也显得很高兴:“钱财乃身外之物,‘千金散去还复来’,豁达一些就想过来了,再公司虽然在这次动乱中受到了一些损失,但彻彻底底的看清了一个人的本来面目,和**的那样,发现了隐藏在您身边的赫鲁晓夫,花这笔钱还是很值得的。”

“大为,看。”在云集路靠江边的转弯处站住了:“如果你站在我的这个位置上,下一步你会怎样对付我的那个狼心狗肺的侄子?”。

368.以后就拜托了

“有些事情还得再等等,现在还不到和他摊牌的时候,您还得和他再打几天哈哈。我相信中原公司有不少的中层干部也是他的喽罗,甚至也是他的心腹,一个人是做不成这么大的阴谋的,所以一定得保密,有点风吹草动,这个惊弓之鸟就会溜之大吉。”他给和自己又点上了一支烟:“韩叔,我得马上找几个人来帮着您盯住那个家伙,他要是想跑,那就只能尝尝欲死不能、想活不成的悲惨境地;我们也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得让他看着您打扫房子,把脏东西统统扔出去,和他也玩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最后再来收拾他,关于最后这一点,我倒挺感兴趣。您就不用管了,千万别到了紧要关头又心软了。老实,林姨和巧妹都您是始作俑者,不过就是一个侄子,看得比儿子还重要,就没有想到他会找人杀您吗?”

“妈的,这就是我的眼睛瞎了,谁会想到喂饱了狼,却被狼给吃了。”叹了一口气,鼓励道:“接着下去。”

“按照我的想法,您得赶紧找个铁腕人物来给您做助手,帮您掌管全局,当然还得有个好理由,尽量不动声色,然后得再找些职业经理人来打理您的公司。”王大为思维敏捷,边走边:“特殊时候还得用特殊手段,还得组织一个班子,尽快地将那个家伙的党羽和那些蛀虫通通清理干净,动作要快、下手要准,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得好!来,我们两人得握握手。”变得开朗了许多,伸出了自己的手:“这才叫不谋而合呢。”

“上次到江城的那天晚上,在您家客房睡觉的时候,认真地看了看您交给我的一些材料,因为第二天就要赶回峡州,加上又没考虑成熟,也就没对您。”他还在继续着:“回来好好想了想,房地产公司最近几年丰厚的利润却没有在财务上反映出来,除了必要的费用和一些公关经费以外,似乎还有很大一部分利润在无声无息的消失,得尽快找到问题的关键,及时堵住漏洞。”

“眼光不错,大为,你想从那里着手?”饶有兴趣地问着:“职业经理人只要精心,还是可以找到的,但你刚才的那个能帮我掌管全局、给我做助手的铁腕人物又在哪里去找呢?”

“我有些想法,但不太成熟;我有个人选,但没有征求人家的意见。”他想起了什么,笑着反问道:“韩叔,想必您也一定有了一些决定吧?”

“聪明,的确是个可以担当重任的领军人物。”的那张胖脸满是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次专程到峡州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个交接手续的。我已经决定了,把中原公司完全交给你。”

“您什么?韩叔,这个玩笑可开不得。”王大为一时没领会他话里的意思,还在呵呵的笑着:“要我当头不行,那只会贻笑大方;充其量我只能在您的领导下,做个当头炮,或者过河卒什么的做做实事。”

“那些所谓的实事可以让那些职业经理人去做,他们不就是干那些的吗?”吐出了一大口烟雾,得十分认真:“大为,不管你愿不愿意,想不想干,过了五一节,你今后就是中原公司的新老板,总经理。”

“我没有听错吧?”王大为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大的瞪大了眼睛:“韩叔,您把一个价值三个多亿的公司就这样交给我,我不懂设计、不懂建筑、不懂管理、甚至连财务也不懂,您这太轻率了吧,太荒谬了。”

“别怀疑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的,不会不懂可以慢慢学嘛,我也可以教教你嘛。不过你一定要成为新的老总,不要推辞,也不要放弃,这是最终决定。”的眼睛紧紧的瞪着他:“用一句日本话,中原公司以后就拜托你了。”。

369.粉色佳人的美人骨

那是十个月以前的事了,夜幕降临、车水马龙的江城街头,王大为让过了一辆广州标致,慢慢的在彭刘杨路上踩着刹车。

“先生,别一脸的不高兴你难道不知道,因为一脸的阳光灿烂才把人家迷住的吗?”穿着一套低胸装、粉色短裙的孙晓倩抿着嘴在笑:“坏蛋,我又没有欺负你,也不敢欺负你呀。”

“从一见面就没有消停过,人家耐着性子陪着你在磨山上爬上爬下也就得了,高高兴兴和你在植物园里散布也就很不错了,心甘情愿给粉色佳人当车夫也就该知足了,拉着我在湖心亭听你讲过去的故事我也接受了。”王大为在咕噜着:“好吃过饭就放我走的,现在却话不算数,这还不算欺负人?”

“人家不是一直在衷心的谢谢你吗?还对你的热情相陪深表满意吗?真诚而含情脉脉的吻不是对你最好的奖赏吗?”她依然笑得一脸的灿烂:“坏蛋,你既然是我的先生,总得处处让着我一点吧?就算是欺负你,等会儿找个你喜欢的地方,让你随心所欲的欺负我,好吗?”

他没有回答,有些苦笑着径直将孙晓倩的那辆新宝来开进了博大艺苑楼下的停车场,一个穿着英国皇家卫队般的服装的保安指挥着他倒车。

“晓倩,你的地方到了,非要进去吗?”王大为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豪华气派的大门,皱着眉头问道:“我警告你,这里不是吃饭的餐馆、小资情调的咖啡厅,这是武昌最大最好的一家娱乐场所。”

“我早就知道。”孙晓倩在对着一面小镜子认真的补着妆,飞快的望了他一眼:“人家就是想要你陪着一起进去玩玩嘛。”

“有些地方可不是那么好玩的,是不是换个你认为诗情画意、充满情趣的地方坐坐好吗?”他望着那些鱼贯而入的油头粉面的男人和不时闪现的那些衣着暴露的女人,还是不太愿意:“你可是名人,又是什么社会公众人物,你就不怕被狗仔队认出来,成为明天娱乐版的头条新闻?我帮他们把标题也拟好了:粉色佳人现身歌舞厅,身后突见绯闻癞蛤蟆。”

“标题倒很新鲜,应该修改一下。粉色佳人靓丽闪现,绯闻男友如影相随。”她从手袋里掏出一副大大的、宽框的平光眼镜戴上:“但我们不会被人发现,消息当然也就不会发表了。坏蛋,瞧瞧,我早有准备。这不就万事大吉了?”

“娱乐场所大多是些藏污纳垢的地方,而且就是黄赌毒泛滥的地方,政府不是再三重申要在这种场合里布置避孕工具吗?到处都是自动售套机,加上三天两头派些稽查人员装模做样的前来检查,可见不是正当场所。”他继续在劝道:“歌舞厅、夜总会、娱乐城里面鱼蛇混杂,不是乌烟瘴气,至少是不安全的。”

“对于安全我从来不担心。”她在飞快地梳理着染成红色的短发:“从小横行街头的三剑客之王家老三,特种部队里的佼佼者,爱打抱不平、乐于出手救人的王主任居然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黄赌毒与我们无关,售套机与我们无关,人家只是想进去看看。”

“倩女,你对我到底了解多少?胖子对你了些什么?我的家底你怎么了解得一清二楚?”王大为有些目瞪口呆:“我可告诉你,胖子可是个童话大王,他得所有的事情十之虚构。”

“他可是你最要好的哥们,难道还会胡编乱造?就是添油加醋,也得有真凭实据吧?再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找过调查公司的人了解过你的情况吗?”她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身体就斜斜的贴在他身上了:“坏蛋,我只相信我听到的,更相信我所亲眼看到的。”。

370.美人骨

稍稍低下头,王大为就看见了女孩子那张笑脸盈盈的脸蛋,还有粉红色的束胸上露出的半个雪白的胸脯和那两片性感的美人骨,胸脯细腻、锁骨隆起,还有阴影下不那么清晰,但绝对诱人的一道**壑。

“晓倩,了你可不准笑话我。我想……”他还是有些迟疑,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能摸摸你的……锁骨吗?”

“坏蛋,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她有些意外的张着红红的小嘴:“为什么是锁骨而不是别的?譬如我的小咪咪或者是更隐秘的部位呢?在女人的魅力部位上,锁骨可是仅仅只是排在第六位。”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王大为实话实:“自从和你认识以后,很久以来,我就想摸摸你的……美人骨,我告诉过你,有一次你在车上睡着了,我就那样做过。因为我认为你的那个部位与众不同,很好看、很秀气、很精致,也有些……肉感,摸着的感觉很舒服。”

“先生,摸吧。”她把胸口的钮扣解开了一颗,还在微笑的鼓励他:“这就对了!我是你的嘛,身上的一切自然也是你的。只要是先生提出来的要求,我都不会反对,希望你也一样。”

从那敞开的衣领处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那条粉红色的、富有弹性的束胸和那道因为隆起而变得越来越清晰的**,还有那细腻如雪的肌肤。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触到了左边的那道美人骨,与他上次感觉的完全一样,软软的、滑滑的、很有肉感,那个形成的凹洼之处显得柔和极了、诱人极了,他很满意,就把另一只手也摸到了右边的那道漂亮的美人骨上,感觉就更大更好了,他很高兴,就把整个宽大的手掌全贴在上面去了,那里的温暖和柔滑感染了他,他忍不住轻轻的捏了一下。

女孩子的反应比他大的多,因为肉感和细腻,因为接触和诱惑,他有些不自觉的气喘和心跳,孙晓倩居然激动的叫出声来。虽然她很快的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她高耸的乳峰在柔软的起伏,娇嫩的身体也在变得酥软,张着小嘴喘着气,还是忍不住激动的呻吟起来。

“怎么了?”他很快的回复了理智,有些恋恋不舍的从她高耸的胸前抽出手来,给她扣好重新钮扣:“我弄痛你了吗?”

“才不是呢,人家都高兴极了。”她噘着嘴在撒娇,脸上有些腼腆:“我没想到你这个坏蛋摸得这么舒服,到底是自己的男人,感觉就是不一样。亲爱的,简直痒到心里去了,求求你,你得再摸一次。”

“恶婆娘。”他在问道:“我们还要进去吗?”

“要!当然要!坏蛋,人家刚才一舒服,我都快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她不好意思地道:“告诉你,就是演戏,那个部位也从来没人碰过,也是第一次有人摸到,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快感,我都快心神荡漾了!记住,我们等一会儿出来以后,你得再来摸摸我!”。

371.不准走出我的视线之外

“晓倩,这里我来过,曾经陪着省公司的一些人来过,而且不止一次。”王大为非常坦白的的告诉她:“这里面是男人的温柔乡、是官员和有钱人的销金窟,也是那些有钱但寂寞的女人的寻欢作乐的地方。只要你愿意,从麻将到轮盘赌,从摇色子到花牌,可以满足任何人的任何胃口;只要走进包间,**女就会像走马灯似的接踵而来,而且数量很多,燕肥环瘦,各种各样,任你挑选。”

“坏蛋,那是别的男人的兴趣,你才不会和那些肮脏的女人发生关系呢。”她还是在格格的笑着,回答得很肯定:“不管怎么,本人还算有几分姿色吧?可我几乎都引不起你这个家伙的兴趣,到今天为止,你也就摸了摸我的锁骨,连我的身体也没有打开过,如果不是对先生了解得很透彻,我都要怀疑你是‘同志’了,当然你不是,那些残花败柳当然更不能入我先生的法眼了。”

“承认你能会辩,承认你的不错,承认你很有魅力,承认我今天就是粉色佳人的保镖。”他把自己的意见柒牌男装披在孙晓倩裸露的粉肩上:“进去以前,我们可要好,把这件衣服穿上才能带你进去。”

“亲爱的坏蛋,你对别人的眼光有些妒忌,对不对?你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身体,对不对?”孙晓倩高兴起来,凑过来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我是你的私有财产,你只想一个人欣赏,对不对?”

“恶婆娘,别自我感觉太好,我是怕你穿得太暴露,引起一些男人的误会,把你当作那种女人就麻烦了。”他在提醒着她:“记住,进去以后你得和我在一起,紧紧的跟着我,不准走出我的视线以外。”

“先生,瞧你紧张的。”她跟着男人钻出了那辆新宝来轿车:“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干吗搞得如此壁垒森严、如临大敌?”

“跟着粉色佳人出门,本来就有些自惭不如,也有些诚惶诚恐的。”他带着她走上博大艺苑华丽的门廊:“尤其是跟着你到这种地方来,万一有些什么闪失,我可吃不了兜着走,真的有些如履薄冰。”

“坏蛋,我是你的女人,我会乖乖的听先生的话,你的关心和爱护才叫人感动。”粉色佳人挽着他的手臂:“和你在一起,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吗?对于你的关心,我才是诚惶诚恐呢。”

“晓倩,你可是娱乐圈的大姐大,这是我们家的那个大女生给你的评价;又是电视台的王牌主持,听婷妹,娱乐节目是你的强项。”王大为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为什么不跟着你们电视台的同事一道来?那可是光明正大的?”

“一大堆人扛着摄像机大张旗鼓的进来,人家这里可是一派歌舞升平、莺歌燕舞的样子;暗地里来,女孩子害怕,男人却有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孙晓倩充满自信的道:“只有跟着你,既感到安全又有乐趣,不过就是坐坐而已,和自己心爱的人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心甘情愿。”

“那你总得先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吧?再我从来不是吃素的。”他低声的唱起谭咏麟的那首《披着羊皮的狼》“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我嘴里的羔羊……”

“坏蛋,谁要你吃素了?人家不是早就心甘情愿的等在这里吗?”她小声地笑了起来:“我就是为你准备的温顺的绵羊。”

这是江城规模最大的一家娱乐场所,从博大广场乘电梯登上三楼,大厅里有着酒吧和歌舞吧,还有一个铺着彩色玻璃的晶莹的小舞池。时间还早,歌舞表演还没有开始,舞池里有几对男女伴着音乐在翩翩起舞。王大为来过这里,知道楼上有许多大小不等,档次各异的包间,在一扇扇紧闭的房门里面几乎全是露水鸳鸯的温柔之地和尽情撒野的聚会之地;他陪着省公司的一些处长们上过楼,那里还有一些很高级的赌场,花样繁多,赌徒们总能从中找到自己的业余爱好。谁都知道这里的秘密,但如果不出事,谁也不会来干涉,人家工商、文化、公安、消防的人也要吃饭,也要照顾关系,现今社会上,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王大为把孙晓倩带到小舞池旁边的一张僻静的小桌上,给自己要了一扎金龙泉啤酒,孙晓倩是汇源果汁、喜之郎果冻、还有一些制作得很精致的法式小点心,他不准她喝酒,连果酒也不行,她依然兴奋得眉开眼笑。

“干嘛这样乐滋滋的?像个傻冒似的?”他有些不解的问她:“你可是见过各种大世面的大姐大。”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欢喜……’”她在小声地唱着邓丽君的歌:“你温柔,你体贴,我要赞美你,风度翩翩,气质高雅……”。

372.美的惊人的小女生

很大的空间里有些张扬而又奔放的音乐在随着变幻的灯光跳跃着,把坐在周围的一些小桌边的人的面孔印得五颜六色的,架子鼓的鼓点震耳欲聋,就有些不知道那个装扮成高山族的女孩在唱着什么了。舞池里一个扎小辫的男青年正在跳着街舞,张牙舞爪、满头是汗,只是看来有些体虚,张开嘴喘个不停。时间还早,跳舞的人不是很多,舞池边坐了不多的几桌人,大多仍然坐着谈着闲话。

“讨厌。”孙晓倩不满的扁了扁嘴:“到处都有醉鬼!”

不远处有四个膀粗腰圆的小伙子全部都一动不动的瘫在靠墙角的一张长长的沙发上,旁边还有滚落在地毯上的几只香槟和歪歪斜斜的高脚酒杯。王大为刚进来就看见了,也注意到了,只知道这四个打手模样的家伙绝对不是醉酒,而是吃了k粉,或者是大麻、冰毒,也可能是被人在酒里做了手脚。他不喜欢碰到这种事,本来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还带着一个娇气而蛮不讲理的恶婆娘,这个恶婆娘碰巧又是个赫赫有名的大明星。他有些无奈,却有些警惕,有些提防了。

“坏蛋,看那边。”孙晓倩的小嘴几乎就贴在他的耳边,身上的香味很好闻,呼出来的热气弄得他有些痒痒的:“左边桌上的那个小女生美得惊人,白得要命,好像还是个混血儿。”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如今哪里都有外国留学生偷偷出来卖淫,江城高校多,见其不怪了。”他有些不以为然:“再了,普通女人就去当站街女了,没有点姿色还敢到这种地方混饭吃?”

“那个男人是个老家伙!”看见他根本没有去看,就在给他描述着她所看见的情景:“那个老家伙也太大胆了,就在大厅里,居然把那个小女生按在腿上,把手公然伸进了她的上衣里去了。”

“倩女,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妇好不好?别像个老老实实的家庭妇女好不好?这都是改革开放的副产品,也是敞开国门的结果。你也是在娱乐圈混饭吃的大人物,也是见多识广的大姐大了,何必大惊小怪的,这种游戏在这种场合里司空见惯。”王大为没有像孙晓倩希望的那样回过头去看,而是继续喝着自己的啤酒:“人家可能是情侣,杨振宁不就是老夫小妻吗?不是最近又流行姐弟恋,老女人也敢出来放肆了,再人家或者玩玩**女,这有什么不行的?”

“那个女孩子根本不是做小姐的,人家在拼命挣扎呢。”她还在望着那边的情景,越发吃惊了:“大为,那个老家伙简直可以当她的爷爷呢。”

孙晓倩用手强迫王大为转过头去,他就果真看见了一个有着凶恶眼神、发亮光头的老家伙在放肆的咧着嘴笑着,一看便知是那种混社会的黑道老大;右手果真搂抱着一个似乎稚气未脱的女孩子,他不知道孙晓倩“美得惊人”的衡量标准,只觉得那个女孩子比孙晓倩似乎更胜一筹、更加清纯、更加白皙;那个女孩子果真好像是个混血儿,头发是淡淡的黄毛,眼圈有欧洲人特有的凹陷,鼻梁高挺,年龄过于太小,好像还是未成年;只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嘴唇,流着眼泪,有些不知所措的忘记了喊叫,或者知道喊叫也无济于事,在老家伙的搂抱中拼命的扭动着稚嫩的身体,却无法阻止那个老家伙的另一只手从她的上衣的下面伸了进去,从老家伙得意的表情上可以猜到,他的手果真已经抓住了女孩子刚刚发育的乳峰。

“倩女,少管别人的事。”王大为突然在心里感到,那个“美得惊人”的小女生可能真的不是**女,也不是所谓的情侣,就嗅到有些犯罪的意思,这又是那种直觉,又是那种预感,自己就有些不太高兴了,但他不想多管闲事:“我要告诉你,凡是到这里来的女人,尤其是没有男伴的女人,都是在暗示自己是自由的,都在卖弄自己的风情,都可以让男人做任何事。”

“这倒也是。”她突然有些脸红,飞快的凑过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我也是女人,不过是跟着自己的先生来的,也就不是暗自**的女人,更不是卖弄风情的小姐,我只是可以为自己的男人做任何事。”

“掌嘴!”王大为望了她一眼,轻轻的拍了拍她那艳红的脸蛋道:“不是声称自己是淑女吗?这种事你也得出口?”

“对自己的男人也不能吗?”她的面如桃花,给他抛了一个媚眼:“听你的话,不,光做也行!”。

373.今晚你是我的

王大为看见那个双手仍然在那个小女生的上衣里的老家伙的眼光已经开始饶有兴趣的盯着孙晓倩苗条而又匀称的身段了。虽然粉色佳人带着平光眼睛不会被人认出来,虽然她披着男式的夹克衫告诉所有人她是名花有主,但那别致的短发、雪白的粉臂、修长的美腿和优雅的气质还是很吸引人的眼球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娱乐场合。他于是就有了几分愤怒、几分恐惧、几分仇视,与其同时的,他却感到心里反倒平静了许多,他知道这又是一种习惯,一种爆发前的宁静,一种临危不乱的镇静、一种作战前的敌我力量的观察和对比,如果那个老家伙只是想饱饱眼福也就罢了,如果想付诸行动,那可就会酿成一场大祸,因为他最不喜欢那样。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想动手,况且身边还有一个娇滴滴的粉色佳人。

“不是历尽沧桑吗?不是度人无数吗?唧唧喳喳的,果冻都塞不住你的嘴,还是别学你们演艺圈里那些不好的东西,也别学你们文艺界那些臭不可闻的习惯,我们不过就是小坐一会儿,吃点东西,看看演出就走,别给我惹是生非的。”他在警告着她:“实话,我现在都开始在后悔把你带到这种地方来了。”

“别后悔行不行?听你的还不行吗?让人家玩一玩还不行吗?”她没有任何察觉,还在继续撒娇:“先生现在能陪我跳跳舞吗?真人面前不假话,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想和你一起跳舞。”

小提琴拉出了如歌般抒情的《小城故事》,萨克斯管的合奏也颇有水平,音乐在大厅里舒缓的环绕,旋律像是在空气中飞扬,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眉飞色舞的孙晓倩走进了小舞池。

“坏蛋,真笨!”一开始移动脚步,她就有些不高兴了:“看着我,别老是望着地上,这里是舞池,你正在和你的女人一起翩翩起舞,自然一点、腰挺直一点,地上不会出现人民币的!”

“恶婆娘,你就知足吧,就是在大学普及舞蹈的时候,我也是不合格的家伙。这还是被我们家的小魔女逼着学过一些,早就快忘光了。”他在不好意思的争辩着:“小魔女的姐姐也总是骂我是个舞盲,其实主要是我对跳舞一点兴趣也没有,也没有动力,怎么学也学不会。”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山呼万岁呢?”孙晓倩笑着讽刺他:“还得向你行屈膝礼,感谢先生的屈驾,或者是对坏蛋的垂青表现出意外的惊喜?”

“你才不会那样做呢!你会撒娇,会把自己扮成一个弱女子,但你绝不会对我举案齐眉,也不会像韩国女人那样低眉顺眼。”王大为笨拙的跟着她在舞池里慢慢的转了一个圈,肯定的回答:“如果在照相机、聚光灯和媒体面前,或者当你是粉色佳人的时候,你是温柔和亲和的,但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才不会那样做呢!你过,在我的面前才是真正的自我,要是你对我客客气气、相敬如宾,那你就不是蛮横无理、霸道疯狂的恶婆娘了。”

“谢谢先生。”她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又吻了一下,这次时间更长,还把姣好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前:“我越来越对我开始的死缠乱打、穷追不舍的决心感到正确了,我如果不是野蛮霸道,天知道你会把我忘到哪里去了。”

王大为就闻到了她身上那暖暖的体香,不像李玉如那么浓郁,也不像刘心怡那么淡幽;他就想起了中南路口突如其来的相撞,电力大楼的突然来访,下牢溪的泳装美女,驾车把熟睡中的美女送回江城的那个晨曦,东湖风光村餐馆里脉脉含情的注视,还有东湖水杉下的十指相扣……他可以想象那个丑陋、光头的老家伙一旦得知他所窥视的女子居然是名声显赫的粉色佳人以后的惊讶表情和更加色迷迷的眼神,就有些感到压抑,就越发不高兴了。

“晓倩,你不要贴得太近。”王大为提醒着她:“我告诉过你的,我不会跳舞,我看不见脚步就不知该怎么走了。”

“先生,你真的够笨的,我命令你不准低头。”她的霸道又显露出来了,还轻轻的打了他一下:“眼睛只能看着我!”

孙晓倩干脆扑倒在他的怀里,连好看的脸蛋也贴了过来,他能感觉到她的脸蛋的光滑,能感受到她的乳峰被他宽大的前胸挤压着,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团富有弹性的肉团在他胸前愉快的抖动着,而那俏皮的一头短发就在他的鼻下晃动,她的身体信赖的靠在他的身上,修长的美腿跟着他笨拙的脚步在舞池里移动着,他受到了诱惑,也有了些冲动,偷偷的低下头来,嗅了嗅这个女孩子的头发香味。

“坏蛋。”她察觉到了,也感觉到了,妩媚的扬起眼帘,给了他莞尔一笑:“老实回答,你在闻什么?”

“你的头发。”他承认着:“挺香的。”

“记得那部美国影片吗?就是白兰度主演的那部《闻香识女人》。”粉色佳人的声音如梦如幻:“我爱你!”

就在满脸甜笑的孙晓倩带着他在舞池里转了一个方向的当口,王大为看见那个刚才在舞池里跳着街舞的扎小辫的年轻人走到他们的小桌前,用身体遮挡着,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倒进了孙晓倩的那杯汇源果汁里,还很细心的用吸管搅拌均匀,然后打了一个潇洒的ok的手势,那个眼神凶残的老家伙就把满是皱纹的手从那个小女生的上衣里面抽了出来,也做了一个含糊的动作。

王大为真的有些无奈了,他最讨厌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知道孙晓倩虽然看起来乳峰不够大,臀部不够翘,腰身不够苗条,但这个美女姣好的脸蛋和匀称的身材却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也是令一些好色之徒垂涎三尺的,有些娱乐公然鼓吹她是男人们的大众情人,还她秀色可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粉色佳人的画片和广告铺天盖地都是,如果不是迷人,能有那么多的厂家找上门来吗?可他不喜欢她被这种老家伙窥视,更不喜欢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真的有些愤怒了,知道有些事情看来是避免不了的。

他带着孙晓倩在舞池里又转了一个圈,看清了那个色迷迷的老家伙身边居然有五个人,他在沉思着,也有了一些犹豫,所谓万人敌只是一种神话,对付五个人,而且还有可能有带枪的家伙,他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不能胸有成竹,也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紧要关头才能铤而走险,况且这里不是峡州,而是江城最大的一个娱乐场所,而且带着世人皆知、红遍全国的粉色佳人,一旦被人认出,轰动是避免不了的,影响也是很复杂的。他不想那么做,但他胸中的怒火正在被一点点的点燃,仇恨正在被一点点聚集,他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是无法避免的,也是注定会来的,也许自己应该尽快做出抉择了。

音乐慢慢停了下来,王大为陪着舞兴犹浓,毫不知情的孙晓倩走回他们的小桌旁。虽然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戴了一副宽边眼镜,她那漂亮的脸蛋和柔美的身材还有低胸的长裙依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人们只而已,只有那个老家伙的目光是色迷迷的、凶残的、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他一边正在继续蹂躏着怀里的女孩,一边饶有兴趣的等着孙晓倩喝下那杯加了东西的果汁。

“我感觉你今天晚上特别主动,特别配合,特别听话。”粉色佳人满脸是笑,眼光流转:“你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不是大男子主义就是根本不理不睬。坏蛋,是不是有什么企图?老实交待。”

“实话,本来我是下决心陪你尽兴而归的,就是提出任何要求,我也决定坚决奉陪到底。”他有些苦笑了:“谁也经不起粉色佳人什么时候感到没尽兴,心血来潮而提出再来一次。”

“知道就好。”她得意的抿着嘴在笑,笑得非常开心:“等会儿我们先看演出,再去唱歌,最后和你去开房!今晚你就是我的!”。

374.他们怎么敢

“我可要警告你,贪心不足也是一种恶习,得寸进尺也是一种可怕的**,往往会事与愿违,那就会失望太大,失去太多。”王大为还是在保持镇定:“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不就是两个人出来转转,就被恶婆娘给逼到这个地方来了吗?干嘛这样欢天喜地、喜笑颜开的?”

“那是因为有你这个坏蛋在我身边,那是因为人家今天高兴。”她甜甜的笑着,伸手去端桌上的那杯嫩黄色的果汁:“不刻抵万金吗?坏蛋刚才可是答应今晚让我尽兴而归的,我可不想浪费这样的机会,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家去?我的是我的家?我口渴了,等我喝点东西就跟着先生到处去转转。”

王大为迅速的一把抓住孙晓倩的粉臂,稍一用力,这个娇柔的女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再一用力,她就已经坐在他的大腿上了,轻舒猿臂,两个人就脸对脸、眼对眼了。事情发生的很快,只是瞬息之间,孙晓倩喜悦的小声叫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将嫣红的嘴唇贴在他的唇上,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吻。

虽然装着一副甜甜蜜蜜的相依相偎的样子,虽然在装着一副忘我的欢天喜地,他依然知道那个不远处的光头老家伙和他的几个部下都会津津有味的注视着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他们自动跌进陷阱的时刻的到来。他在回应怀中的女子的热吻的同时,眼角却瞄见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正在与那个已经改为摸着那个小女生的大腿的老家伙小声地着什么。

“天哪,我该不是在做梦吧?坏蛋,快点打我一巴掌。”孙晓倩不相信这是真的:“以前人家想要你抱抱,想和你亲亲嘴,不是强迫执行就是要嗲声嗲气的求你半天,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晓倩,到底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来人家的破绽了。可是你怎么一点没感觉危险呢?现在乖乖的听我的话,也别大喊大叫,别喝你那杯果汁,只能喝我的啤酒。”他在和她脸贴脸,声音很低:“那个可以当那个被你称为美的惊人的小女孩的爷爷辈的老家伙又看上你了,叫人在你的杯里加了点东西。”

“坏蛋,你胡!”她还是吓得叫了一声,不过她的声音被王大为用接吻给封住了,直到她有些镇定了才松开她的唇,她无比的震惊,结结巴巴的着:“你看见的吗?他们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的?”他反倒镇静下来,将自己的那杯啤酒端给她:“人家看上你了嘛,谁叫你穿这身暴露衣服的?谁叫你要跑到这种地方来玩的?谁叫你魅力无限呢?谁叫人家是老大呢?”

“大为,你别吓唬我。”看着他变得冷酷而硬朗的面孔,她已经开始相信了,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可是公共场所,又是娱乐场所,哪里会出这样的事?坏蛋,我知道,你就是想把我骗走。”

“如果你不信,就请将那杯甜滋滋的果汁给喝下去。”他的声音也变得像钢铁般的冰冷:“等你再醒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人间地狱了。”

“那么你的是真的?”她的手指紧紧的捏着了他肩头的肌肉:“天哪,我们没有招惹他,为什么要这样?”

“老天有眼,菩萨保佑,居然让我看见了一切。”王大为叹了一口气,真的有些感到幸运:“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也认为不是真的,那些家伙的表现太差,就像是你演出的那些低劣的电影、电视剧的情节一模一样。”

“大为。”她的身体越来越颤抖的厉害,连声音都有些为之颤抖了:“我们还是快走吧,那个老家伙不会放过我们的。”

“别怕,你想他们会让我们平平安安的离开吗?就是走出去又怎么样?人家有五个人呢!”王大为胸中的怒火已经在熊熊燃烧,而且开始不可抑制:“再,你怎么不我也不会放过他们呢?”。

375.不会放过

他看见大胡子带着那个头上扎小辫的年轻人,还有一个胳膊上刺着一把匕首的粗壮家伙走上了旋转楼梯,他知道那上面有许多ktv包间,隔音效果极佳,里面就是震天动地,外面依然是无声无息的,除了那些吸毒的瘾君子,那么多在博大艺苑晃来晃去的**女就是在那些包间里寻找自己的主顾,用**换取钱财的。他记得很清楚,省公司的一大帮人都喜欢跑到赌场去“体验生活”,只有童雕给自己找了两个浓妆风骚的女人,还劝王大为也一起试试:“一对二,很刺激的,那才是男人雄风。”他兴致勃勃的,王大为默默地听着,笑着当然婉绝了。

“对不起,请问一下。”他一直目送那三个人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懒洋洋的抬起手,叫来了一个带船形帽、穿红衫的酒保:“洗手间在哪里?”

“楼上。”酒保指点着:“一直向里走。”

“谢谢。”王大为彬彬有礼,手里还给了那个酒保一张钞票,博大艺苑已经不是第一次光临,他知道洗手间的位置,只不过是在寻找一个借口和掩护而已:“倩女,你不是要方便一下吗?”

“大为,我怕。”虽然戴着大大的平光眼睛,遮住了她一半的脸蛋,还是可以看出孙晓倩已经脸色苍白了:“我什么时候过要上卫生间的?”

“你的脸色不太好,又是惨白,还在冒汗。”他把那杯啤酒半强制的倒进了她的口里:“喝点东西不就想上卫生间了吗?”

“先生,我怕得要死。”虽然喝下了一杯啤酒,她依然没能镇定下来:“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我已经后悔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那个老家伙不会放我们这样轻松的走出去的。”王大为还是彬彬有礼的将孙晓倩从沙发上扶起来,领着惊慌失措的她在开始越来越多的男女中间穿过,他的声音很低:“你得镇定一些,恶婆娘,现在是你勇敢一点的时候了,别让那个老家伙看出破绽来了,再现在还不到害怕的时候,刚才是谁吵着闹着非要进来玩玩的?是谁这种地方会歌舞升平、平安无事的?”

“做梦也不会想到会碰到这种事,就是再有想像也想不到这种情况。”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大为,我怕,我真的很怕,我们还是报警吧?”

“报警的事还是先等一等,警察不会来得很快的,没有背景,谁敢在武昌的闹热区开办这么大一家夜总会?等到警察赶来了,我们早就不知道被他们弄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得想法从这里顺利出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了出来:“晓倩,别怕,我曾经是个军人,我不喜欢那些竟敢动我的女人的念头的家伙,得教训一下那个有眼无珠的老家伙。”。

376.分头解决的意外收获

舞池的音乐声再次响起,那是轻快、跳跃的伦巴,小号在翻滚和卖弄着花腔,鼓点轰轰隆隆的在大厅里掠过,王大为用眼角望了一下,那个满脸横肉的老家伙正在向那个刚刚和王大为过话的酒保询问什么,那酒保明显的认识那个老头,弯着腰在恭恭敬敬的答着问话;而大胡子那三个人刚刚撞开一扇包间金黄色的房门,一拥而入。他搂着粉色佳人的粉肩转过了一个墙角,这个时候还不是这里的高峰时刻,长长的楼道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我得跟着那几个家伙进去一趟,很快就出来。”王大为把孙晓倩拉到一根雕塑有一群扇着翅膀在飞翔的安琪儿的石柱后面:“听话,你就站在这里,听好了,你别动,如果有人和你动手动脚,就大喊大叫,我会听见的!”

“大为,我知道的,我会听你的话,我不动,就站在这里等你出来。你得注意安全,他们可是三个人呢。”她扑过来,将颤抖的红唇紧紧的贴在他的嘴上,已经有些哽咽了:“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我知道保护自己的。你别动就是安全的,也别东张西望,以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过了五分钟我还没有出来,你就报警,出自己的身份,叫警察快一点。”他拍拍她苍白的脸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那肉感的美人骨,还在叮嘱道:“等着我,自己要小心,这可不是你演的那些纯属虚构的影视剧,这可是一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会杀人不眨眼的社会混混。”

孙晓倩惊恐的点着头,望着王大为用有力的肩膀直接撞开了那扇金黄色的房门闯了进去,那一刻,这个被千百万人拥戴的粉色佳人才懂得了一个盛怒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冷酷而英勇的特种兵是什么样子的,一头被挑衅激怒的雄狮是什么样子的,那一刻,这个娇柔而多情的大明星知道了自己男人的强壮,她甚至有些为房里的那三个身为打手的男人的安危担起心来。

事情过去了许多年,有一个夜晚,孙晓倩命令王大为陪着她到江边吹吹风,他自然一万个不愿意,坐在中华门的江边,听脚下的江水无声的奔向东方,看江城三镇的灯光宛如九天银河,还有一个霸道而温柔的女人躺在自己的怀里,就有了一些兴趣,就有了接吻、有了爱抚、有了低低的情话,在回家的途中,又经过了彭刘杨路,那是博大艺苑的旧址,粉色佳人笑着把当时的心情告诉了他,“先是担心你,后来就担心那三个家伙了。”他差点没气疯。

但在当时,事情比王大为在冲进去以前开始想象的要简单得多:那个站在门后的大胡子被猛然撞开的房门一下子撞倒在地,王大为又飞快的加上一脚,他就倒在地毯上不再动弹了;那个胳膊上有着刺青的家伙原本是在用匕首威胁着一个仅穿了一条短裤、跪在地上的一个胖子男人,看见王大为突如其来的冲进来,他的反应还是很迅速的,转过身就饿狼扑食般的冲过去,王大为后退了一步,躲闪开来,用胳膊肘用力击中了那个家伙的后背,他就像断线的风筝般的直接撞到对面的墙上,声响不大,但力道很大,是头部直接与墙面亲密接触的,当他慢慢顺着墙面滑下来的时候,贴有壁纸的墙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殷红的血印。

除了那个穿着短裤跪在地上的胖子男人,还有一个有些丰满的中年女人顺从的将头趴在沙发上,下身**,还有些肉感的臀部羞辱的白白的向上翘起,看得清那薄薄的肉片、微黑的洞**和有些杂乱的毛发,那个刚才在舞池里表演过街舞的小辫子已经把自己的裤子脱到了膝盖处,他的家伙勃起的还不够兴奋,不过充血的海绵体前端已经快要触到那个女人的裂缝处了

377.干净利落的战斗

小辫子唯一的错误就是在于他在慌乱之中首先想起去提起他的裤子,而没有抢先去抓起放在茶几上的那把明晃晃的砍刀,于是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恶狠狠的闯进来的年轻人在他的前面抓起了那把砍刀,并用快得令人不敢相信的速度把那把砍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小辫子感到了刀锋的锋利和砍刀吓人的寒意,不由自主地一下子就跪倒在那个人的面前。

“。”王大为的声音很严厉,也很冷酷:“那个坐在外面的老家伙是谁?给老子实话!”

小辫子的迟疑不过只是几秒钟,他瘦削的肩头就被王大为毫不犹豫的用刀砍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就喷涌而出。他痛苦的叫了一声,就又是一刀,鲜血就四溅开来,他就不敢再叫了,就只敢浑身发抖了,他于是就知道面前的这个高个子男人肯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了。

“求你了,别杀我。”他马上了出来:“那是我们的老大,袁大华。”

突如其来的变数就是转瞬之间,快的令人眼花缭乱,使得那个原本跪在地上的有了些年岁的中年胖男人呆如木鸡,惊讶的依然一动不动;那个中年女人也哆嗦着依然毫不害臊的任凭裤子脱到膝盖以下,向着那个刚刚闯进来的男人翘着**的臀部,随时准备迎接可能再次出现的暴虐。

“现在是不是肯了?”王大为用滴着血的刀背拍着小辫子瘦瘦的的脸颊:“小子,这是怎么回事?”

“绑架!”胖男人突然看到了一线生机,捣蒜般的给王大为磕头:“先生,我被他们绑架了!求求你,救救我,落在袁大华的手里我就死定了……先生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报答,你想要什么都行!”

“你呢!快点把裤子穿起来。”王大为的身后传来了孙晓倩的声音,她是在指责那个依然光着下身的女人:“这像什么样子,都已经没事了。”

“别进来,就在外面给我呆着!。”王大为回头望了她一眼,虽然脸色依然苍白,还有些惊恐不定的神色,但粉色佳人显得很兴奋、很得意、很自信的。他皱了皱眉:“不是让你不要过来吗?”

话音未落,他就听见那个中年女人和孙晓倩同时发出的惊叫声,他头也没回的抡起刀就砍了下去,本来是可以用特种兵的时候学过的那一招,那一招叫做“回望青山。”但他手上有刀,他知道那个趁机从他身后扑过来的小辫子肯定会自己撞上刀锋的,他还是飞快的躲闪了一下,免得那个家伙的血溅到自己的身上,然后飞起一脚,就听见了小辫子平摔在出的响声,沙发上、茶几上、地板上和壁纸上到处都是红彤彤的一片血迹。

“走吧。”王大为将那把血迹斑斑的砍刀很认真地擦干净刀柄上的指纹,扔到茶几上,若无其事的在那个大胡子的衣服上擦去了皮鞋上溅上的一滴血渍,转过头仍然在指责着孙晓倩:“这有什么好看的?不是要你别动、别看吗?杀杀打打的,一地的血,晚上可别做噩梦。”

“救救我们。”那个已经中年的胖男人还是不停的向他磕头:“先生,救救我们,只要到了楼下,我们就有帮手了。”

王大为就有些啼笑皆非:他这才明白,他们是无意间撞进了那个叫袁大华的黑道老大安排好的一次绑架计划之中,而且进行的一切顺利,人家已经得手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老家伙垂涎孙晓倩的美貌,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小辫子在孙晓倩杯里偷偷的投放东西,做些下三滥的事,如果不是碰上王大为这样一个嫉恶如仇、绝不示弱的人物,他们这时应该可以弹冠相庆了。

“先生,您就别再心存侥幸了。”王大为在告诉他:“原来那四个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家伙是您的人?也未免太没用了吧?四个彪形大汉,居然让人家尽,连喝东西也不交错防备一下。”

“先生。”胖男人顿时目瞪口呆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又开始给王大为磕头:“求求你,救我们出去吧。”

“先生。”那个已经穿好裤子的女人也跪在了地上:“救救我们!”

“大为,走吧。”一脸苍白、被满屋浓烈的血腥味吓的直打哆嗦的孙晓倩踮着脚走到了他的身边:“就带着他们吧,也是受害者,也怪可怜的。”

“倩女,你真是不知死活。”他有些哭笑不得了:“我们自己能否安全出去还是个问号呢,你还在大慈大悲,不会是观音菩萨下凡了吧?”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她在坚持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就知道,带着你出门就要惹麻烦,跟着你就得担心受怕的。”他伸手揪了一下她秀气的鼻子:“好吧,我现在先出去,想法拖延一点时间,分散一下他们的注意力,你带着他们快点混出去,你给我听好了,不管这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看,更不要停,直接下楼去,把车开过来,在楼下等着我。”

“谢谢、谢谢!”胖男人有些喜出望外,拉着那个女人站了起来:“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先生的。”

“我得跟着你。”孙晓倩胆怯的在:“刚才就是那样,只要一离开你,我就害怕,还是跟着你安心。”

“别不听话,这里是你任性的地方吗?”王大为板着脸警告她:“你就不怕我扔下你们一个人远走高飞?你就不怕袁大华还有更多的同伙?你就不怕也落到楼下那个小丫头的悲惨地步吧?”

孙晓倩不寒而栗,本来就在颤抖的身体更加颤抖起来,王大为亲昵的拍了拍她富有弹性的臀部,她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若无其事的地走了出去,那伟岸的身影立刻在门外消失了

378.她就是我的女人

前后仅仅不过五分钟,王大为已经又回到了舞池旁边那张属于他们的小桌旁,因为动作迅速,因为行动顺利,也因为舞池里的音乐声太大,更由于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分散,还没有人知道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一个包间里所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有王大为对自己的胜利有了信心,至少力量的天平开始已经在向他这边倾斜,他啼笑皆非的发现自己的那杯被孙晓倩喝完的酒杯里又装满啤酒,细心一点看,啤酒花里还有些白色的粉末。

一切还是歌舞升平,一切还是灯红酒绿,一切还是平安无事,一切还是音乐悠扬,来的客人开始多了起来,博大艺苑的真正夜生活即将拉开帷幕,王大为看见孙晓倩那红色的头发在那根爬满安琪儿的石柱边闪动了一下,就端起自己的那杯也被人添加了东西的啤酒径直走到袁大华的桌前。那个眼光凶残的老家伙很警觉的将手从怀里搂着的那个小女生的脸上缩了回来,伸向了躺在沙发上的那支双筒猎枪。王大为很喜欢那种雷明顿猎枪,老爷子就有一把那样的,做工精细,沉甸甸的很有质感,胡桃木的枪托舒服极了,连发霰弹,很灵敏,声响很大,一起在昌平打过野兔子。

王大为根本没把袁大华放在眼里,他知道自己的反应速度不知比那个老家伙快上多少倍,他只是在留意坐在袁大华身后的那个野蛮的平头和另一个戴高尔夫球帽的家伙,两个人全穿着宽松的夹克衫,胸前鼓鼓囊囊的,好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两个人肯定已经喝了不少酒,都显得有些兴奋过度,也有了些醉意。他们也根本没把走过来的这个高个子青年放在眼里,虽然长得有些结实,但在他们的眼里,一个靠脸蛋吃饭的帅小伙十之**都是习惯下跪求饶的孬种。

“袁爷。”王大为在和袁大华打着招呼:“能和您喝一杯吗?”

“小白脸。”袁大华的手依然放在那把黄得发亮的雷鸣顿双管猎枪的枪托上,他皮笑肉不笑的咳了一声:“你的那个漂亮女伴呢?”

“还在洗手间里收拾自己呢。”王大为在笑:“女人嘛,不全是那样吗?把厕所改成卫生间,再改成洗手间,不都是方便女人吗?”

那两个家伙在笑,袁大华也在笑。

“我知道袁爷对我带来的那个妞有些兴趣。”王大为索性坐到了袁大华身边的沙发上:“如果您喜欢,我就把她让给袁爷玩玩。”

“是吗?有这么好的事?”袁大华无疑有些喜出望外,他明显把王大为当作和他一路货色了,因为有十足的胜利把握,他色迷迷的在笑:“老弟,那就谢谢你了。你想要我怎么谢你呢?”

“就是她吧。”他指着袁大华怀里已经筋疲力尽的那个小女生道:“不是时兴等价交换吗?我想要她。”

“大叔。”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女生突然叫了起来:“救救我!”

“叫吧,大声叫吧。”袁大华冲着女孩那张被孙晓倩形容为“美得惊人”的脸上喷了一口烟:“他会在床上表演英雄救美的。”

跟着他的那两个家伙在笑,王大为也在笑。

“您得对。”他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啤酒杯:“袁爷意下如何?”

“你把啤酒喝了我们再慢慢商量,反正时间离上床还早。”袁大华的手离开了雷明顿猎枪,接过了王大为递给他的一支黄鹤楼香烟,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你的那个女伴光看身段就知道一定是个美人,玩起来一定很舒服;这个小美眉可是个千金小姐,老弟也喜欢玩玩小女生?”

“可不是的,小女生不是别有一番味道吗?”王大为笑了起来:“再,袁爷可能不知道吧?她就是我的女人!”

话音未落,王大为手中的那个厚实而沉重的啤酒杯就在袁大华的秃头上响亮的爆裂开了,那个老家伙万万没想到会有人真的敢在这种地方在太岁头上动土,在还根本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头破血流的瘫软在沙发上了;王大为一下子变得凶狠和可怕起来,转过身来猛地飞起一脚,正好踢在那个平头男子的裤裆上,出脚太快,太狠,平头连哼也没哼一声轰然扑倒在不远处的一张小桌上,钢化玻璃的桌面轰然破碎,大厅里的音乐嘎然而止;戴高尔夫球帽的男人已经从夹克衫里掏出了一把六四手枪,但王大为的动作无疑比他快了一些,他在出脚的同时就已经了抓住袁大华放在沙发上的那把雷明顿猎枪,抡起来,那个胡桃木的枪托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当枪托与那个男人的面孔接触的时候,他的脸马上就破碎了,鲜血像喷泉似的喷溅出来,还有那白晃晃的牙齿,他立刻就昏死过去,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扳动了扳机,枪声在豪华的大厅里轰然回响。

枪声响起,王大为欣慰地看到孙晓倩和那个中年妇女搀扶着那个胖子男人随着惊慌失措的人群向入口处涌去,还有密密麻麻的男男女女,大家都在夺路而逃,天知道这座娱乐城里竟然会聚集有这么多的人。

“巧巧。”被那个中年女人搀扶着的胖男人冲着袁大华身边的那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楞住了的小女生在大声地叫着:“还不快走!”

“站住!”硕大的博大艺苑的大厅里乱成一片,所有的来宾全在夺路而逃,女人们的尖叫声响彻大厅,王大为已经看见好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向他冲了过来,他举着雷明顿猎枪朝着刷着立邦漆的墙壁上扳动了扳机,震耳欲聋的霰弹枪声和随之应声而落的半壁粉墙,以及从天花板上震落下来的水晶吊灯,惊得所有的人全都停住了脚步,大家全都听见了那个脸色铁青的高个子男人所的话:“别逼我,她是我的女人!怨有头、债有主,不要逼我开枪!”

时间就像是在那一刻停止了转动,五光十色、硝烟弥漫的大厅里鸦雀无声,谁也不敢移动半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那个杀气腾腾、怒火中烧的男人,还有他手里提着的那支余烟缭绕的黑洞洞的枪口。

“大叔。”那个小女生一把抱住了那个高个子男人的脚:“救救我!”

大家全都看着那个有些冷酷、有些硬朗、又有些帅气的年轻人还是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一只手就毫不费劲的把那个有些外国血统的女孩子挟在了自己的腋下,一只手举着猎枪,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在警察后来的讯问笔录中,所有的女人都一致认为他就像是美国电影《谍中谍》里的汤姆?克鲁斯,为了自己的女人敢于和黑道老大进行较量,只恨女主角不是自己;所有的男人却认为那个男人就和电影《真实的谎言》里的施莱辛格一样,魁梧、彪悍,中国现在的男人中很少有这样的角色了,所有人的一致看法就是,那个人又高又大,从来没见过,但肯定当过兵。

很久以后,还有不少人记得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疯狂的打斗、轰鸣般的枪声、到处是血、一个被砸得头破血流、不省人事的黑道老大、一个面无表情、动作干净利落的男人,一个稚气未脱、美的惊人的小女生,后来,还有不少人津津乐道的向人吹牛,他曾经和那个男人擦身而过,就亲身感受到那个男人身上杀气腾腾,有一种勃勃英姿、所向披靡的感觉;但那个男人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在博大艺苑出现过,连袁大华的一帮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379.拼命三郎

王大为刚刚钻进那辆新宝来,孙晓倩就把油门猛地踩到了极限,车轮和路面摩擦着,发出尖利的声音,车身歪歪斜斜的摇晃着、前进着,在经过拓宽的彭刘杨路上划了一个不规则的半圆的弧形,从两辆不慌不忙行驶着的公交车之间强行穿过,像离弦的箭一般的冲向快车道,近乎疯狂的加速奔驰。

孙晓倩的手指因为把方向盘抓得太紧,都显得骨节突出,一片苍白,那副平光眼镜虽然还戴着,但可以看见她惊慌的大眼圆瞪着,充满了恐惧,好看的嘴唇依然在哆嗦着,早已没有了血色,连那个性感的下巴都在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恶婆娘,放松油门、放慢车速,市区限速40码,注意安全。”坐在副座上的王大为有些好笑,用手拍了拍她僵硬的脸蛋:“镇静一点好不好?你平时的那种霸气、刁蛮、趾高气扬都到哪里去了?”

“人家都快吓死了,你还敢笑话我?”她在大声叫着:“坏蛋、疯子、打手、杀人机器、冷血动物、史泰龙、人猿泰山!”

“放松一点好不好?你不感觉你都快语无伦次了?”他被她那歇斯底里的叫喊逗笑了:“还不是漂亮女人惹得祸,如果不是你持意要跑进去玩,如果不是你想寻找刺激,我用得着和人家打架吗?”

“坏蛋!那不是打架!那叫杀戮!那叫拼命!六比一,懂不懂?六比一!力量悬殊的不可相信,疯子才敢出手,就是因为我?你这个当过兵的臭东西居然打赢了!怪不得胖哥你就是《水浒》上的拼命三郎!你知不知道,人家都快吓死了。”她索性呜呜的哭出声来:“你就不能报警?”

“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报警那倒是简单,可谁知警察什么时候才能出现?这里可不是在峡州,一个电话就可以立马叫来一大帮警察;人家能在江城闹市开这么大的一个娱乐城,公安局里一定有不少熟人吧?后台一定很硬吧?不警民一家,至少也会有人通风报信吧?等到警察姗姗来迟,恐怕连我也被人家放倒了,你都不知被人带到什么地方受折磨去了。”

“就凭你赤手空拳?就凭你武艺精湛?万一失手怎么办?”她依然泪流满面:“你就不知道努力拖延时间?等我们溜出去了,就可以马上报警的!人家可是有枪的!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

“你不知道我们去对付那三个人的时候,有人又给我的啤酒里也添了些东西?人家是双保险呢。”他在告诉她:“你不知道那个老家伙一见面就催着我快喝酒,等我被放倒了,你们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她不再话。

“言之有理吧?”他看着红色的新宝来在车流中继续狂奔:“再你又是个大明星、社会公众人物,总不能让你的名字成为明天各大媒体的头条新闻吧?在武汉虽然不能是人人皆知,但粉色佳人的名字也可以称得上妇孺皆知吧?”

“粉色佳人?”小女生在后排叫了起来:“您是孙晓倩老师?”

“瞧瞧,时迟,那时快,粉丝都出现了。”他就笑了起来:“看来有些时候恶婆娘的名气还是很有用的。”

“坏蛋,不准笑话我!”她娇嗔地着,还是慢慢地放慢了车速:“先生,是不是该看看别人怎么样了?”。

380.大叔

王大为转过头去,正迎着了那个小女生关注的目光,他有些吃惊了,他记得孙晓倩在博大艺苑她“美得惊人”,事实上她真的就是一个小美人,一个洋娃娃般的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小美人,一个凹眼高鼻梁黄头发、明显带着欧洲人血统的小美人,无论是娇嫩的脸蛋、刚刚隆起的酥胸、杨柳细腰还是一对长长的美腿,都预示着这将是一个不可多见的美丽尤物,一个像玫瑰花般绽放的花季少女。

“小妹妹还好吧?我挺喜欢你叫我大叔的。不过,我还不到三十岁,是不是因为日晒雨淋、有些粗糙、有些发黑,看上去有那么苍老吗?”他冲着她笑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贵姓?”

“韩巧巧,我没事。”小女生的声音很好听:“叫大叔不是显得更尊敬一些吗?你喜欢,我就这样叫你,谢谢大叔救命之恩。”

“这位是你父亲吧?您怎么了?”他发现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脸色苍白,似乎在极力克制痛苦:“是不是哪里受了伤?”

“他的胳膊上被那个家伙砍了一刀。”中年女人在怯生生的回答:“流了不少的血,是不是……”

“小妹妹,看来我们得换一个位置了。”他毫不费力的把娇小的韩巧巧拉到了前排副座上,自己灵活的钻到了后排,就在新宝来窄小的车内空间里,他居然在这些人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完成了位置的转换,就像是进行一个杂技表演似的:“快点,把他的上衣解开。”

一阵手忙脚乱,王大为看见了胖男人胳膊上的刀伤,那是用砍刀随意砍出的一道口子,长长的,但不太深,衣袖都被血染红了,还在不断的渗着血,但看来没有伤及到血管与神经。

他也开始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从笔挺的罗蒙西服到雅戈尔衬衣,直到最里面的背心。他打开了车内的顶灯,身,用力把脱下的背心撕开,很熟练的给胖男人开始包扎伤口,这一系列动作简直就是闭着眼睛也会做好的,太熟悉了,以前在各种训练的时候不知做过多少次,当兵的时候做过,当上了军官以后也还做过,那才叫做滚瓜烂熟,只是没有急救包而已。

“小妹妹。”他重新穿好衣服,抬起头来,他又感觉到那个叫韩巧巧的小女生的目光,就冲她笑笑:“一个小丫头干嘛跑到那种地方去玩?”

“今天是我十七岁的生日,吃过饭以后,老爸和林姨带我过去唱歌的。”韩巧巧在解释“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

“原来如此,这才叫缘分呢,我们得握握手!”孙晓倩已经没有再哭了,在前面叫着:“祝你生日快乐!坏蛋,你也得握握巧巧妹妹的手。”

他就伸出手去,握住了小女生的小手。

“大叔,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那个叫韩巧巧的小女生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如果不是遇上了孙老师,遇上了大叔见义勇为、出手相救,我们全家现在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呢,我们的性命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就是怎样也表达不了我们的感激之情。”

“别这样,我不喜欢什么恩人、感谢之类的话,也就是碰上了,也就是出于援手,也就是和你的晓倩姐的那样有缘。过去的都过去了,只要没什么大事就好。”他感觉到那个小女生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小妹妹,不要紧的,那些家伙只是想让你父亲听话,在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之前,他们不会撕票的。”。

381.我们听你的

“先生贵姓?”胖男人忍着痛,抬起头来,一脸的感动:“今天多亏碰上了先生和孙小姐,要不然我真的死定了,他们绝不会放我活着出来的。”

“先生的确有些危险。”王大为在问道:“那个叫袁大华的老家伙是个什么人?气焰怎么如此嚣张?”

“他是洪山区的一个黑道老大,手下也有好几十个弟兄,凭拳头和威胁垄断了江城的几个集贸市场的蔬菜货运业务。”那个胖男人回答:“同时还给楚雄大道上的一些商铺提供保护,也有一笔可观的收入。”

“您得罪过他?”他想了一下:“这样的家伙还是能躲就躲,人家是凭实力话,他是凭拳头话,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

“都是江城人,我们早就认识,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就是偶尔见面,也是随便话,也能坐在一起喝杯茶的。”胖男人在解释:“上个月他过六十岁生日的时候,我还去喝过酒,送过份子钱。”

“这就奇怪了。”王大为皱皱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在咕噜着:“大家都认识,平时又相处不错,但是看那个老家伙今天的举动,可不太像是单单想敲诈您的一点竹杠那么简单。”

“可不是的”那个叫林姨的中年女人依然怯生生的道:“那三个家伙闯进来的时候,就挑明了他的死期到了。”

“我也不明白,他们闯进来的时候,我也莫名其妙,刚刚问了一句,就被砍了一刀。”韩巧巧的爸爸同样显得很疑惑:“曾经听过袁大华偶尔也搞些敲诈勒索和绑票的勾当,据我所知,他从来只是会向那些外地客商和路过江城的外乡人动手,他自己就声称,兔子不吃窝边草。”

车在沿着道路继续前行,王大为陷入了沉思。

“不管怎么,今天真是谢谢孙老师,谢谢这位先生了。”韩叔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如果没有你们的见义勇为、舍身相救,我们一家人今天可就生死难料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呢。”

“没什么?那是你们全家命大福大造化大。”孙晓倩放慢了一些车速,新宝来在慢慢转弯,她显得很大气:“其实刚才我不也被那个老家伙盯上了吗?幸好有这个当过兵的坏蛋在一起,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先生。”

那个胖男人就又一次握住了王大为的手。

“对不起,我想问问。”王大为又看见那个漂亮小女生关注的目光,灵机一动:“今晚您给巧巧妹妹过生日,知道的人多吗?”

“那就太多了。”他回答:“我们是在饭店吃的饭,巧巧的同学、亲朋好友、我的一些生意上的朋友,还有我们公司的人都去了不少。”

“吃过饭以后呢?”他继续在追问着:“后来又有谁知道您会去博大艺苑呢?这个行程是早就做好了的吗?”

“那是临时决定的。”林姨抢着回答:“她爸爸喝了一些酒,巧巧也想找个地方唱唱歌,就决定到那里去的。参加生日宴会的绝大多数人差不多都告辞了,知道的人也就是上十个人而已,最后……”

“你是……”王大为的提问提醒了韩巧巧的爸爸,也令他倍感震惊:“你是,有人从一开始就参与其中?向袁大华通风报信的人肯定就在这十几个人中间?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实话,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种猜测而已,也许不对,但怎么这么凑巧就在博大艺苑偏偏出了事呢?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袁大华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袁大华能得到多大的好处?这些都得慢慢摸清才好。”他显得面色有些凝重:“首先要搞清楚,他为什么要把你们全家置于死地?”

“真有那么严重?”孙晓倩也吓了一跳:“坏蛋,那个老家伙不定只是想敲诈韩叔的一些钱财。”

“敲诈和绑票都得留下人回去拿钱来赎人的吧?有必要尽吗?有必要连那四个饭桶保镖也统统一起放倒吗?”他在沉思中慢慢的摇头:“况且老家伙又与韩叔是熟人,打过照面,知根知底,按照一般常规,绑票不会让对方知道自己是谁,但袁大华毫无顾忌,那就是肯定会撕票的,看见袁大华那么胆大妄为的调戏巧巧妹妹,就可以肯定他无疑也会让小女生不明不白的消失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有些六神无主了:“听你这么一,情况好像很复杂。听袁大华背后有一些政府官员给他撑腰,和市里一些领导的关系很不错,连公安局也动他不得。”

“好笑,拉大旗当虎皮,不过也就是个混混,大不了就是个混混的头罢了。”王大为的声音显得很轻蔑:“咱们今天动了不也就动了嘛,他这叫咎由自取,不过韩叔倒要做些准备才是。”

“大叔。”那个叫韩巧巧的小女生声音很低,依然用那种奇怪的称呼叫着他:“我们听你的,你该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382.报警

两辆警车亮着警灯、鸣着警笛从路边的派出所依次驶出,与孙晓倩驾驶的新宝来相对而驶,车上的警察抽着烟、谈笑着,显得很轻松,旋转的警灯在夜幕下显得很醒目,没有一点紧迫感。

“粉色佳人,事实胜于雄辩吧?人家这时才出动吧?等他们到了那里,黄花菜也凉了。”王大为嘱咐道:“停车吧,现在安全了。”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很讨厌你?”孙晓倩让车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在武昌路的路边停下来,还是有些撒娇的成分在里面:“知道你一贯正确,知道你锐不可当,知道你聪明过人,先生,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韩叔。”他望了一下路边亮着的派出所的灯光和灯箱上庄严肃穆的警徽标志,看了一眼用那件背心上的布包扎的韩巧巧的爸爸的胳膊,对他道:“现在,您得和林姨一起去报警去。”

他在点着头。

“您进去以后就照实向警察讲述,如果不出意外,警察会以绑架勒索为由进行立案,开展侦察。”王大为嘱咐着:“当然,您从一开始就得一直强调这是一场绑架勒索,是黑道流氓干的事。”

“大叔,我不去派出所行吗?”韩巧巧抢着在前排道:“我想和这位大叔、晓倩姐在一起。”

“也好。”望着韩巧巧那双深不可测的星眸,他想了一下:“小妹妹也吓得不轻,你就跟你晓倩姐在一起吧。”

“光是我们两人去,不要巧巧到派出所去报案吗?”林姨在有些不解的问道:“她也是受害者。”

“天下警察是一样的,谁知道那些警察会向巧巧妹问些什么呢?看见这样一个楚楚动人、可怜兮兮的小女生,听了博大艺苑那些添油加醋的叙述,碰上那些素质低下的小警察,您就尽量往那些低级下流、不堪入耳的提问上去想吧。”他在摆摆手:“还不如不去为好,再小女生还是个学生,以后还得上学、生活,成天被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谣言满天飞,总不是好事吧?我看见的,那个老家伙还没来得及干出什么来,就忍了吧?我会让粉色佳人给她看看情况再的。”

“言之有理。”胖男人也在点头:“先生想得周到。”

“坏蛋就是坏蛋。”孙晓倩显得很自豪的抿着嘴笑着:“不管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都是计划周全、滴水不漏。”

王大为没有理她,他知道粉色佳人有些时候还是挺喜欢在外人面前显耀自己。他从衣袋里掏出黄鹤楼香烟和他很喜欢的那个沉重而又结实的zi火机,自己叼上一支,也递给了韩巧巧的爸爸一支。

坐在前排副座上的韩巧巧没有任何言语,直接伸出手来,从他手里拿过那个因为钢铁的外壳而发亮的磨砂银白色的zi火机,给自己的父亲和王大为点上,跳动的火焰照亮了那个小女生洋娃娃般稚嫩而漂亮的脸蛋,虽然脸色依然有些苍白,还是不减魅力,尤其是那头淡淡的金发,更叫人美不胜收。

“谢谢。”王大为吐出了一口烟雾,冲着她笑了笑,很有礼貌的着:“小女生很懂事的。”

“应该谢谢大叔,还有晓倩姐。”小女生有了几分腼腆:“你们永远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就别再了,当心那个大叔不高兴了。”孙晓倩看清了韩巧巧殷勤的举动和腼腆的表情,脸上就有了一些得意的微笑,就催促着王大为:“快吧,知道你点子多,主意多,韩叔还带着伤呢。”

“有几个细节请您们一定记住。”他在嘱咐着:“您既不认识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谁,更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救您,在这一点上,请您一问三不知,再,就是把粉色佳人出去,也挺麻烦的。”

两个人在点头称是

383.我们不会忘记你的

“千万别把我们刚才在车上所的关于您的公司里可能出了内奸的猜测告诉给任何一个人,包括您最信任的人和心腹,这件事除了我们车上的四个人以外先绝不能透露出去,悄悄去外地找一家调查公司来查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他想了一下,接着道:“巧巧妹妹跟着这位孙老师肯定是安全的,这一点请您们放心。但您和林姨今晚的安全很重要,也很关键,您们得寻求保护,不要用公司的人,得去找别的朋友帮忙……”

“先生。”胖男人有些疑惑:“有这个必要吗?”

“要知道,您现在对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还蒙在鼓里。”王大为道:“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主谋?也不知道人家为什么要这样做?谁知道策划这件事情的家伙得知您居然从袁大华的手里逃脱的消息以后,会不会铤而走险?人家可是处心积虑想要您和您们全家人的性命,事情一旦败露,也会狗急跳墙的。”

“精辟!”他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到底是年轻有为,智勇双全,考虑的如此周全。”

“您别夸他。”孙晓倩瞟了王大为一眼,扁了扁嘴:“他可是个糊涂虫,只不过有一把力气,会一些武功,偶尔也耍耍小聪明罢了。”

“林姨。”他没有理会粉色佳人的贬低,继续道:“等韩叔在派出所快讲完的时候,您就开始哭,哭今天的飞来横祸,哭韩叔身上的伤,哭袁大华的心狠手辣,一定要派出所派人送韩叔去医院,而且一定要住大病室,这是关键!林姨无论如何一定得坚持今晚一夜绝不能离开韩叔身边,明天一大早就给报纸、电台、电视台打电话报料,让他们派人来进行采访……”

“你这是干什么?”孙晓倩不理解的打断了他的话:“刚才不是还在劝韩叔息事宁人吗?怎么一转眼又成心想把事情闹大吗?”

“刚才的是这位巧巧妹妹,现在的是韩叔和林姨,此一时彼一时也。要知道事情闹大了,消息传开了,报纸、电台、电视台都报道了,韩叔不就安全了?纸不就包不住火了?公安局不就认真对待了?袁大华不就死定了?”他笑着:“对了,明天上午,粉色佳人最好亲自出马,进行采访调查,带上一帮人,来一个深度报道,那个轰动效果一定是很有力度的。”

“这个主意不错。”她也高兴起来了:“坏蛋,主意不错,我愿意那样做,我也愿意为民除害。”

“真的太感谢你了。”韩巧巧的爸爸激动的握住了王大为的手:“大恩不言谢,一家人的生命失而复得,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您有这个必要吗?”王大为先跳下车,给他们打开了车门:“别把这件事记在心里,过去了就过去了,找出问题的所在才是关键。其实我没什么,我不过就是粉色佳人所的一个曾经当过兵的家伙,一个被巧巧妹称作大叔的人,一个偶尔的机会,与韩叔一家人有过一面之缘,还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就此别过,孙老师会平平安安送巧巧妹妹回家的。”

“先生。”林姨泪流满面:“你真的连个姓名也不肯留下吗?连个报恩的机会也不给我们吗?我们决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您别这样,这其实算不了什么。”他还是一脸憨厚的微笑:“我不过是因为袁大华太目中无人,还想打粉色佳人的主意才动手的,我不就是和孙老师的那样,力气大一点,会一点武功吗?”

“有事来找我。”胖男人把一张名片硬塞进王大为的手里:“我不会忘记你的,会答应先生提出的任何要求的。”。

384.心情舒畅的斗嘴

武昌路旁的梧桐树叶被晚风吹得哗哗作响,上下翻飞,路面上车行如潮,街边的小店铺灯光闪烁,还有些音乐声和电视剧里对白的谈话声一起传来。江城的夜晚魅力无穷,热闹非凡,除了悠闲散步的老人、奔跑嬉戏的儿童、热火朝天的打牌人、还有小伙子的风流倜傥和姑娘们的裙裾飘飘;除了那些不知名的花香,还有那些夜市地摊上飘过来的汉派食品的香味。

“倩女,现在请你和巧巧妹都坐到后排去。”王大为把硬塞给他的那张名片交给孙晓倩:“唱歌、演戏、主持节目你是第一流的,蛮不讲理、刁蛮霸道你是当之无愧的,但你的开车技术真的不敢恭维。”

“坏蛋,人家也是女生嘛,”粉色佳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开始显示自己的刁蛮个性了:“巧巧妹是小女生,人家是大女生!人家不也是害怕嘛,你摸摸,人家到现在还在全身发抖呢。”

“坐到后排去。”他催促道:“我要开车了。”

“人家坐在你身边不行吗?”她在噘着红润的嘴撒娇:“人家余悸犹存,我保证安安静静的,绝不给先生添麻烦。”

“人家巧巧妹受惊不小,到现在还惊魂未定呢,你得去陪陪人家。”他解释着:“粉色佳人就不能像你在电影《白云在上》里演的那个志愿者一样,胸怀博大、爱心无限,去关心关心人家?”

“坏蛋!”孙晓倩高兴极了,跳动着眉毛愉快的笑着:“这可太令人感动和惊讶了了,这样一个古板的家伙居然会看人家演的破电影?”

“那不是迫不得已吗?那不是因为我家里有一个粉色佳人的头号粉丝吗?那不是因为那部破电影得了一个国际大奖吗?”他回答:“你不知道,如果我不陪着我们家的那个小魔女家里就不得安宁,又是听歌碟,又是看演唱会的影碟,电影、电视剧一集不拉,我都快给她下跪求饶了。”

“有空让我和婷妹见见。”孙晓倩有了些信心:“我喜欢她是我的粉丝,也喜欢婷妹的性格,而且相信我们一定会成为好姐妹的。”

“你就行行好吧,我还不知怎么对婷妹呢。”他有些犯愁:“把她的心中偶像带回家,我可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有什么不好的?”孙晓倩一点也不以为然:“我和你的家人,还有你的朋友总要见面的吧?你就直接把我领到婷妹面前,告诉她,我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先生不就得了?

王大为把得意洋洋的她从驾驶位上拉起来,她软软的顺势扑在了他的怀里,明显的在撒娇。就在韩巧巧的面前,她也在显示着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他有些好笑,扬起手臂,在孙晓倩那尖翘的臀部打了一巴掌。

“坏蛋。”她羞怯的在叫:“你敢打我?”

“这是我家的政策:先是服教育,最后才是体罚,如果不理不睬,就会增加惩罚力度。”他很高兴的在她软软的臀部上又打了一巴掌:“弹性很好、手感不错,索性再打一次。”

“我怕了你这个坏蛋还不行吗?从我懂事以后,因为我很自觉,爸爸妈妈就从来没有打过我,告诉你,我还是第一次挨打呢。”她撅着嘴在:“你可真是个不讲理的野蛮家伙!”

“野蛮是有一点,乖乖女倒不太像。”他脸上有了些笑意:“恶婆娘,那不叫挨打,只是提醒你注意。”

“我不管,反正你得哄着我、依着我、爱着我、让着我才行。”她一一大串,还理直气壮:“我可是坚韧不屈、宁折不弯,宁可玉碎、不可瓦全的刚烈女子,更是你自己的女人。”

“是吗?”他又打了她一巴掌:“那就只好多打你几下了。”。

385.救人是快乐之本

“大坏蛋,人家怕了你还不行吗!”她愤愤不平离开了驾驶座,还是嬉笑着乖乖的和小女生钻到后排上去了。她随便望了名片一眼,神情一下子就凝结了,搂住了韩巧巧:“妈呀,巧巧妹,你老爸?”

小女生在点着头。

“坏蛋。”她惊讶的叫了起来:“知道吗?你救了一个赫赫有名的亿万富翁!还救了一个美的惊人的小女生。”

“是吗?小女生长得有些好看倒是真的,她爸爸是个大富翁那倒没看出来。”他打开了新宝来的点火开关,实事求是地着:“慈眉善目,和和气气,和那个弥罗佛没什么差别。”

“人家可是江城房地产界的一条大鳄,中原公司可是曾经创造过利润神话的大公司。”孙晓倩在举着那张名片给他看:“坏蛋,看见了吗?这可是张金名片,早就听韩叔挺慷慨的,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晓倩,你没发现刚才心血来潮,让巧巧妹跟着我们也许是一个错误吗?这下可好,我现在发愁的就是如何在巧妹面前悄悄的消失了。”他回答道:“和你在博大艺苑那个包间里的那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谁不会有个为难处?可救人也是快乐之本,事情过了就应该抽身走人的。”

“你这个坏蛋看来的确不错,既勇敢又谦逊,既敢拔刀相助又不求任何回报,是有些侠客风范,怪不得有这么多的女子喜欢你呢。”她在发着感慨,伸出手摸了摸他粗糙的面孔:“我就是其中的典范。”

“别这样沾沾自喜呢。”当着韩巧巧的面这样亲昵,王大为有些尴尬:“人家可是避之不及,可就是没有办法将你甩掉。”

“巧巧妹,听见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吧?我可是死皮赖脸的求着这个家伙的,出去,人家还会疑问是天方夜谭呢,不过自己还是感觉很幸福的。”她想了想:“你,就这么放过那个老家伙袁大华了?”

“那就是人家公安局的事了。”王大为冲着那小女生热切的目光笑了笑:“相信警察会保护韩叔的,相信袁大华和他的手下已经被关进拘留所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粉色佳人和巧巧妹的安全和名声。”

“谢谢。”韩巧巧又在哭泣:“我不会忘记你的。”

“千万别这么,我可是马上就要像佐罗一样消失了的。”王大为满意地看见孙晓倩搂住韩巧巧低声地着什么,便放心的松开了刹车手柄:“晓倩,我现在是司机,能告诉我现在上哪儿去?”

“电力宾馆。”孙晓倩一点也没犹豫:“到你住的地方去。”

“你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他有些哭笑不得:“杨叔没来开会,我那里只是一个单间,恐怕不太方便的。”

“我和巧妹都不怕,你怕什么?”她显得洋洋得意:“今天晚上就得让你一直守着我们。别想耍花样,别想故伎重演,我知道你的想法,就是想把我们两个扔到我家里,然后逃之夭夭。”

“晓倩姐。”韩巧巧好奇的问着:“能问你一下吗?这位……大叔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吗?”

“你叫他什么?大叔!”孙晓倩格格的笑了起来:“小丫头你可要看清了,这个坏蛋还不到三十岁呢,是有些硬朗和粗糙,是有些野蛮和不讲道理,可是又潇洒又帅气,你居然叫他大叔,真是笑死人了!”

“人家是小丫头,叫声大叔有什么错?”他在为小女生进行辩护:“再我也喜欢这样的称呼,难道有什么不行的吗?”

“巧巧妹,这个坏蛋不是我的男朋友,而是我的先生,人家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呢,我可是朝思暮想。”粉色佳人还在笑着:“巧妹,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都交往快一年多了,他这个坏蛋至今想方设法的就是不准我和他家里人见面,也不准我到他住的宾馆房间去看他,是我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这样也好,今天托你这个小妹妹的福,看看他是不是在那里藏着另一个美人。”

“能打个商量吗?”他还是有些为难:“你又是歌星又是影星,还是著名节目主持人,武汉人谁不认识你?我可只是来开会的一个普通人,别人看见你在我的房间里出现,恐怕会引起轰动效应,会谣言满天飞。”

“那不正好吗?”孙晓倩笑脸盈盈的:“众目睽睽之下,粉色佳人和你同居一室,那才叫证据确凿,那才能叫你不得不乖乖就范!”。

386.做了好事好事在

王大为把新宝来慢慢的停在了民主路一个偏僻的路边。一排茂密的枫树遮住了高高的路灯发黄的光线,一座长长的、破烂的花坛上的灌木丛很久没有修剪了,乱七八糟的任意生长着,也挡住了路人的视线,没什么行人,也没有商店,朦朦胧胧的光线下周围有些静悄悄的。

“大为。”孙晓倩有些不解:“把车停在这里干什么?”

“现在请两位都把头转到后面去。”王大为打开了车门:“忙了一晚上,紧张了一晚上,现在才想起我要小便。”

两个女子全都羞得脸红,谁也没想到这个高大威猛、威风八面,对待女性彬彬有礼的大男人会出这样的话,会当街做出这样的事。韩巧巧飞快地扭过发烫的脸蛋,眼神慌张的呆呆的望着车后空无一人的空旷街道,孙晓倩却固执的望着王大为,虽这个男人的确是有些突发奇想,也有些我行我素,做出一些叫人想不到的事来,但她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他会那样做。

“恶婆娘。”王大为走下车,伸了一个懒腰,飞快的弯下腰无声无息的打开了路边的一个圆形的排水井盖,前后打量着街面上的动静,却与孙晓倩探索的眼光相遇了。他皱了皱眉:“望着我干什么?”

“先生。”她的声音也很低:“我凭直觉就敢肯定,你就是在骗人,你根本不是想那个……”

“我算服了你,这也值得较劲吗?”他有些被这个固执而又聪明的女子所折服,叹了一口气:“就算我请你们帮我看看后面的动静总可以吗?”

她回头望了望车后,透过新宝来宽大的后窗可以看见林荫道上依然空荡荡的不见人影,路灯有些稀疏,树叶有些稠密,路上车来车往,没有人注意到这辆新宝来停在这里干什么。

王大为用那件刚才被撕破给包扎伤口剩下的背心利落的把那把雷明顿猎枪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借着打开的车门的掩饰,将枪扔进了深深的排水井里。几乎没听见任何声响,他就将那个井盖重新盖上了。

“你疯了!”目瞪口呆的孙晓倩直到王大为把车开出很远以后,才敢结结巴巴的叫了起来:“坏蛋,你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一件物证给扔了?”

“这就叫头发长见识短,这就叫妇人之见呢。”他头也不回的在:“那把枪上可留有我的指纹,你们都知道,我可是在博大艺苑开过枪的。是不是把枪交上去,让有些人在法庭上指控我持械威胁人?或者让警察顺藤摸瓜,把我给找出来呢?这个见义勇为的称号我可不想要,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当我的工人吧。”

“反正你有理,反正你计划周全,反正我不过你。”她紧张得舔舔嘴唇:“你真是个作案高手。”

“这个称呼可不太好,因为我从来就是坏事做得不多,只是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他在嘲笑孙晓倩:“我可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只顾得玩的开心、心里高兴,如果不是我这个坏蛋发现了人家的企图,让你糊里糊涂的喝下那杯加了东西的饮料,粉色佳人现在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那是不可能的。”孙晓倩笑脸盈盈的在:“跟着你这个人高马大、又凶又狠、大脑发达的坏蛋出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些家伙的伎俩在你的面前,还不是小巫见大巫,还不是雕虫小技,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不是的,我是恶婆娘的保镖嘛。你可别忘了,我可当过兵,最好少碰到这种事,出杀杀总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他叼起一支烟,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还是想起来了:“巧巧妹,我的打火机?”

韩巧巧从后排伸过小手,果然拿着那个zi火机。轻轻一按,火舌腾起,小小的一团火焰照亮了她那洋娃娃般的美丽脸蛋和关切的目光。

“谢谢。”王大为就势点燃了烟,有些被点点火光照亮的小女生那亮晶晶、水汪汪的清澈目光所迷惑,有些想要陷下去的那种感觉:“晓倩,你发现了没有?巧巧妹的眼睛很好看。”

“那就多看看,像这样的美的惊人的小美女可不是随便可以看得到的。”孙晓倩注意到其中所有的细节,她的富有磁性的笑声在车里响起:“你可真够得意的,居然找了个小美人给你点烟。”

“这就叫好心有好报。”他舒服的喷着浓浓的烟雾:“这就叫做了好事好事在!”。

387.女孩子要洗澡

王大为还是很谨慎的,把孙晓倩的那辆新宝来停在电力宾馆的停车场后,依然坚持让粉色佳人戴上那副宽框的平光眼镜,披上他的那件柒牌夹克衫,还给韩巧巧也找了一顶耐克长舌帽,才领着两个女子下车。

“坏蛋,看来你还是很注意自己形象的。”粉色佳人在电梯里挽着韩巧巧和他逗笑:“要是知道你这么害怕,我就想法和巧巧妹女扮男装了,至少也可以和阿拉伯女人一样披一件长袍的。”

“你以为我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吗?我是没有办法。”他在苦笑着:“如果开会的同事知道我带了两个女孩子回来,还有一个就是粉色佳人,明天会不会把我给吃了还得打个大问号。”

两个女孩子抿着嘴笑了起来。他们乘着电梯上楼来到了王大为的房间。那是一个在所有的三星宾馆司空见惯、挺简单的一个标准间,有个小卫生间,双人床、衣柜、沙发,电视,今天的《楚天金报》,桌上放着王大为的那台惠普笔记,墙角放着他还没有打开的旅行箱。

“坏蛋,视察完毕,很满意,原来没有金屋藏娇啊,那我们就放心了。”孙晓倩拉着韩巧巧在沙发上舒服的坐下,很有些女主人的派头在继续支派他:“现在放下窗帘,把旅行箱打开。”

“倩女,这样做未免太跋扈了吧?”他有些好笑:“这可是我的房间,不是你的家。你想干嘛?还要检查行李?”

“看来婷妹把你这个干哥哥经常骂成笨蛋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她摇着头道:“没看见吗?我们刚才在博大艺苑吓得浑身冒汗,紧张死了,衣服都汗透了,我们当然得洗个澡,换套衣服。可我们两个人又是两手空空,洗完澡如果不将就穿你的臭衣服,难道要我们赤身不成?我倒无所谓,巧巧妹就不会干了。”

“恶婆娘,我的衣服你们也穿得?不仅不合身而且也不习惯,不是男女有别吗?”他有些感到尴尬,灵机一动,依然在建议:“我看还是到你家去方便一些,宽敞一些,又都是女孩子。”

“对不起,我们今晚哪儿也不去,就呆在这间房里、就睡在这张床上、就要穿你的衣服。”她又开始蛮不讲理了:“你怕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鬼主意吗?到了我家,你就趁我们不经意的时候溜之大吉,或者心血来潮、见色起意,我们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哪是你的对手?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只有乖乖的任你这个坏蛋摆布,不过我是自愿的。”

“晓倩姐。”见到王大为一脸的不好意思,有些手足无措的,韩巧巧小心翼翼的在问:“你平时就是这样和……大叔话吗?”

“那哪敢呢!那还不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打过来了?刚才在路上你不就看见了,打人家的**就是家常便饭。我早就过,这是托你的福,有巧巧妹在我的身边,他这个坏蛋在装正人君子呢。”孙晓倩又在诉苦:“实话,别看我在人前人后灿烂辉煌、台上台下好评如潮,平时背地里,我就得哄着他、依着他、伺候他、守着他,否则,这个坏蛋就会翻脸不认人,一走了之,叫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晓倩,你完了没有?你什么时候哄着我、依着我了吗?”他在据理力争:“不和我耍小性子、蛮横无礼、又狠又霸道就阿弥陀佛了。”

“在中南路口是谁拔腿就跑?”她的根据很多:“在电力大楼是谁金蝉脱壳?在付家坡车站是谁跳上大巴就逃?不会是我吧?”

“用我们峡州话,就是服了周,用江城话就是冇得法。”王大为有些尴尬:“你们女孩子洗澡,我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不太方便,还是退避三舍吧。”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孙晓倩满不在乎的回答:“反正我是你的人,都看过不知多少次了,都有些熟视无睹了,你就坐在一边尽管欣赏就是了。至于巧妹,你愿意怎样都行。”

王大为一抬头就看见韩巧巧那张如同洋娃娃般漂亮的脸蛋也泛起了一层害羞的红晕,羞答答的低垂着长长的眼帘,就感到有种如坐针毡的滋味了,他提起外衣,咕噜了几句,慌慌张张打开门,狼狈而逃

388.粉色佳人也会争风吃醋

江城的夜市摊点的饮食卫生也许不如其他大城市,的确是有些不敢恭维,铁桶里的洗碗水早就混浊不清,却还在洗碗,两三盏临时拉来的日光灯下,老板就是厨子,满头大汗的根据食客们所点的菜肴围着一口油烟滚滚的油锅忙碌着,胃口也大、汗水也是佐料,跑堂的多半就是自家的女人,端菜结账,洗碗拿酒杯,给一些醉酒的食客陪着笑脸,听到一些荤段子也笑得前仰后合,把一张张油腻腻的钞票塞进同样油腻腻的腰包里。地摊上大多有一台小电视,被食客们翻来覆去选择频道,从王家墩出了三车相撞的车祸到积玉桥有人拾金不昧,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

王大为就坐在电力宾馆对面的一个小地摊视、抽烟、点菜、打包、结账,足足磨蹭了快一个小时才敢重新回到宾馆,提着大包小包生怕碰见熟人,万幸的是楼道里静悄悄的,都是来开会的人,早就三三两两跑出去尽情潇洒去了。他迟疑了一会儿,才敢敲自己的房门。

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了韩巧巧洋娃娃般漂亮的脸,他冲她笑了笑。

“是大叔回来了。”小女生把门打开了:“我们早就……洗完了,晓倩姐都等急了,刚才还要出去找你呢……”

他就走了进去。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发生的。很久以后,他依然对那个场景记忆犹新:女孩子已经洗过澡了,湿漉漉的一头黄发散披着,脸色明亮了许多,那双奇异的、清澈的大眼居然有些喜气洋洋,红红的唇边却有些腼腆,整个脸蛋白里透红,清纯极了、稚嫩极了,上身套了一件他的白色t恤衫,明显的没戴文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微微隆起的乳峰前端的两个诱人的小红点就那么露了出来,一股少女的幽香扑面而来,他有些慌张了,垂下头去,他的头一下子就要爆炸了:两条苗条而又修长的大腿光裸着,居然什么也没穿,只是因为那件t恤衫她穿着太长,下摆遮住了两腿之间的下腹部。

“巧巧妹,这样不好。”他急忙转过头去:“我是男人,又是你大叔,你总该……穿条短裤吧?”

“我穿了的。”韩巧巧脸红得更厉害了,她悄悄的拉起了t恤衫的下摆,话语之间也显得羞答答的:“你看,大叔的三角裤穿着……正好。”

“坏蛋,你给我过来。”孙晓倩在房里大喊大叫:“一去就不会来了,我还以为要去登寻人启事呢!”

他径直走进了房间,穿着他的一件宽大的圆领衫,一条沙滩短球裤的孙晓倩坐在他的电脑前噼噼啪啪的打着字,速度和动作看来还挺熟练,他就想起来电力大楼里她给他打的那篇报告,就有了一些感动,就向她走了过去。待他走到身边,粉色佳人突然扬起胳膊,给了王大为一巴掌,事出突然,又有小女生在场,加上两手不空,他有些措手不及,只好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晓倩姐。”韩巧巧惊呼起来:“你干吗打大叔?”

“把我不当回事,是吗?把我当作洪山广场上的野鸡了,是吗?把我当作可有可无的女人了,是吗?”她瞪着好看的大雁,咬牙切齿的在骂着,而且越越气:“严格地,我还不是你的人,你就敢用我去和别人交换,要是以后成了你的女人,我不就成了你的利用工具了?”

“那不过只是一个策略,一个用来转移对方注意力的诱饵,就是想让袁大华那个老家伙上当受骗,让他的保镖放松警惕。”王大为知道了她发怒的原因,没有生气,依然笑嘻嘻的:“巧巧妹就在那里,她知道事情的缘由。”

“就是因为晓倩姐问我当时的情况,我如实做了回答了,晓倩姐才发怒的。”她显得有些怯生生的:“其实我也知道那不是当真的。就算不是晓倩姐,大叔也不会拿他的女人和别人交换的。”

“那就是粉色佳人不对了。”他就轻轻拍了拍孙晓倩的脸蛋:“蛮不讲理也好,专横跋扈也罢,凶恶霸道也行,这样的法都分辨不清,真是可惜了粉色佳人的称呼。就算我是真的,但你总不会和一个小妹妹争风吃醋吧?”

“我就是吃醋了,我就是要蛮不讲理。”她像只斗鸡似的毫不让步:“是不是看着我现在有些人老珠黄,青春飞逝,就有些腻味了?就有些见异思迁了?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小女生身上了?”

“恶婆娘,前几天还在撒娇自己是含苞欲放的花蕊,就等着有心人去摘,今天怎么一下子就变**老珠黄了?”他有些啼笑皆非,也有些急了:“巧妹看样子不到十六岁,还是个未成年少女,你这个当姐姐的胡些什么。”

“晓倩姐,你和大叔才相配呢。”韩巧巧听出了他含沙射影的指责,红着脸在:“我已经听你过好几次了,你你才是他的女人。”

“巧妹,真人面前不得假话,那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都是我自己在梦寐以求,他可从来没有承认过。”她叹着气噘着嘴着:“据我所知,这个坏蛋亲口承认是他的女人,到现在为止恐怕只有你一个。”

“晓倩,胡八道!”王大为气得发狂,伸手就给了她翘翘的臀部一巴掌:“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提那句话,我就把你**打开花!”

“我知道先生会舍不得的。把我的**打开了花,不是会辜负广大粉丝的期盼吗?把我的**打开了花,不是还得麻烦你亲自照顾吗?”孙晓倩在笑:“我其实也知道你不会用我去进行那种交换的,因为你其实有点喜欢我、有些舍不得我、有些看重我、也有些把我无奈何。”

“恶婆娘,别太自作多情了。”王大为有些尴尬的咕噜着:“我恨不得逃之夭夭呢,下次有这样的事,我一定求着人家:‘听过粉色佳人没有?听过,那就太好了,你想出多少钱?’”

“出钱的方法是不是太小儿科了,我又不是没有钱?你还能卖个好价钱吗?根本不相信。”孙晓倩瞪着眼睛怒视着他:“这次还算情有所原,又是巧巧妹妹,我就暂且先原谅你一次。如果你再敢把我像商品似的推来推去,用我做什么交换筹码,坏蛋,你就死定了!”。

389.我就是大叔的女人

“当着巧巧妹的面,不许胡,人家未成年,这可是精神污染。”他把一个个塑料饭盒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还有一些罐装红金龙啤酒和可口可乐饮料。他在向站在旁边的韩巧巧打着招呼:“过来,别听你晓倩姐胡八道,她就喜欢争强好胜。我们再吃点、再喝点,也好压压惊,今晚睡个好觉。”

“先生,你可真的有些会怜香惜玉,掌握女孩子的心情,我也真的有些饿了。”孙晓倩很高兴的打开一个个饭盒:“你应该对我们先一声,再我们洗澡你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一出去就不见人影,我们都报警呢。”

“你就别臭美了,这不是因为巧巧妹在这里吗?以后你一个人的时候,我一定得看看美人出浴。”他笑着:“不过今天是巧妹的生日,我们是不是也来庆祝庆祝?你这叫做是沾光呢。”

“那也行,我就沾沾巧妹的光吧。”孙晓倩真的为这个男人的细心体贴而感动了。她知道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减轻那个女孩子心理上的痛苦,克服博大艺苑、还有袁大华所给她留下的那些阴影,恢复小女生对生活的信心。她愉快的叫了起来:“坏蛋,倒是够丰盛的,我都有些嫉妒了,可惜没有生日蛋糕。”

“这不是吗?”王大为从另一个塑料袋里小心翼翼的端出一个蛋糕,不大,但殷红的“生日快乐”在乳白的奶酪上十分显目:“晓倩,巧妹,我得申明一下,我从来不会给人买生日蛋糕,碰上生日,都是婷妹自己订做,我只管付钱,不过这个是我看着现做的,挺新鲜的。”

“天哪。”连孙晓倩都感到有些意外:“坏蛋真的很出色、真的是个好爱人、真的是个新好男人。记住了,五月的前一天是我的生日,我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会和你在一起,你也得这样殷勤我!”

“巧巧妹妹。”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小蜡烛:“我不知道今天是你多大的生日,就胡乱抓了一把,请你的晓倩姐给你插蜡烛,打火机可在你那里,你就红红火火开始吧。”

“亲爱的,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也得这样对我好。”孙晓倩在撒娇:“有酒有菜有生日蛋糕还有一把生日蜡烛。”

“时间还早着呢,还有一年时间呢。”他还是在和她开玩笑?“那得看你的表现如何,不定只是打几下**呢。”

“我听先生的还不行吗?”她眉眼含情的要求道:“到那一天,在桌上,你得对我温存一些;到了床上,随便你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住口。”王大为有些不习惯她这样嗲声嗲气的逗笑:“我刚才已经对你过了,巧巧妹还是个未成年,注意一点场合。”

“那你就放心吧,巧巧妹已经十七了,是个大姑娘了。”她在笑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洗澡的时候,我给巧巧妹大致上看了一下,胸部和下身除了有些红肿,并无大碍。”

“太好了。”王大为高兴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可得多喝几杯。”

“你凭什么兴高采烈的?”孙晓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人家小女生平安无事管你什么事?会不会暗藏私心?”

“这有什么稀奇的?”王大为反问道:“挽狂澜于千钧一发之间,救女生水深火热之时,保住了清白,保住了纯洁,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恐怕还有些私心吧?”孙晓倩笑着逗趣:“我可听见的,大厅里的人可都听见了你可是亲口宣布巧巧妹是你的女人。”

“恶婆娘,你能不能不提那件事?你能不能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他后悔莫及,叫苦不迭:“那不就是想给所有的人造成一种争风吃醋的假象,好乘机开溜吗?那不就是想造成英雄救美的假象,让警察胡乱分析吗?”

“大叔。”韩巧巧泪流满面,直挺挺的跪倒在王大为面前,端端正正的给他磕了三个头:“让我给你磕头”

“这是干什么?”王大为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一边,把粉色佳人推到前面去了:“晓倩,快把巧妹拉起来。”

“大叔,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不管怎么感谢你都不过分。”韩巧巧得很诚恳:“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起,我就是大叔的女人。”

“巧巧妹,你才多大?初中生还是高中生!这种话也是你这种年龄的人应该的?”他大惊失色,张口结舌:“快住口,你这个黄毛丫头。”

“坏蛋,真是神了。”孙晓倩一下子冲到他的面前,惊奇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巧妹是黄毛丫头?”

“这有什么错吗?”王大为奇怪的看见韩巧巧一瞬间也变得满脸通红,依然不解的:“你看小女生这个样子,她本来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嘛。”。

390.一曲新曲酒一杯

当王大为按响孙铁家的那扇防盗门上的门铃的时候,正是峡州电视台综合频道《直播峡州》开始的时候,夹着一叠《峡州晚报》的孙铁打开房门的时候,也正是那个有着两个淡淡的笑涡的电视台女主播向全市人民问好的时候。

“小老弟,到底是当过兵的人,时间概念很强,到的挺准时的。”孙铁咧着嘴在笑,他指着地上的一双崭新的拖鞋道:“欢迎你,怎么样?这是给今天峡州的头号英雄准备的。”

王大为看见了进门的鞋垫上的那双棕色的软底拖鞋,上面的兰草图案看得很眼熟,他想起了住在江城的东湖天下那栋高层建筑里的一个闻名遐迩的大明星也为自己的先生准备了一双和这双一模一样的拖鞋,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而且还喜气洋洋的和她自己的那双粉红色的拖鞋放在一起。

“孙书记,你太客气了。”他心里有些疑惑,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了笑,有礼貌地了声:“谢谢。”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来的正是时候。”孙铁领着王大为穿过一条不长的走道,把他领到餐厅里,这里也有一台海信液晶电视,女主播正在激动地着什么,孙铁笑笑:“咱们边吃边看新闻。”

“孙书记。”一张原木的餐桌上已经摆了五六道菜肴,王大为又好奇的发现了一盘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蒜薹炒腊肉,那可是粉色佳人的招牌菜,而且桌上有三套餐具,他心里一动,问道:“还有谁?”

“当然是我们家的大厨子。”孙铁兴冲冲的拿出一瓶《稻花香》珍品一号:“我们先喝酒,她刚才好像还有一道汤。”

“伯母呢?”王大为在问着:“她不在家?”

“人家不习惯峡州夏天的闷热、冬天的潮冷,还住在蓬莱仙境呢。”孙铁在餐桌边的上座坐下:“她如今是我们家的留守处主任呢……对了,我记得上次对你过我是山东人,我还记得你是河北易县人。”

“当然记得,蓬莱仙境谁会忘记?至今还心驰神往呢。那您在峡州岂不是孤家寡人?岂不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吗?”他笑了起来:“虽然能够废寝忘食、身先士卒、一心为公、廉洁奉公,但就是市委书记也要争创和谐家庭吧?”

“言之有理,有空的时候,小老弟愿不愿意充当我的客?和我一起去见见我们家的留守主任?”孙铁笑着在征求意见:“再,她一直也想见见你呢。”

“那有何难?拔腿就走,再也是我的荣幸。”他满口答应:“”当然最好和您一起去,抽空爬爬泰山、拜拜孔庙,看看蓬莱仙境,读读宋词,同时不定凭着我这张三寸不烂之舌还能把伯母一起接来,为创建我市的三优模范城市和我市的第一和谐家庭效尽犬马之劳,岂不快哉?”

“好,好,好!咱们就一言为定。”孙铁眉开眼笑的举着酒瓶:“我们还是上次那个老规矩,你六我四,一瓶酒正好分光。”

“孙书记还是酒兴不减当年、豪情不减当年。”王大为笑着把酒杯放在了他面前,问道:“现在当上了市委书记,不知词兴还有没有?”

“我们还是和上次在那家酒楼喝酒的时候那样,先读上几段宋词,以助食欲吧,难得遇见小老弟这样的忘年知己,从下午开始嗓子就有些痒痒了。”孙铁真的清了清嗓子,兴致勃勃的背起晏殊的《浣溪沙》:“一曲新曲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王大为接着背完了,也有了些兴趣:“孙书记,我倒喜欢欧阳修的《浣溪沙》。”

“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小小暮雨子规啼。”孙铁随口而出:“谁道人生再无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孙书记的记忆还是如此之好,反应还是如此之快,佩服、佩服。”他恭恭敬敬的举起酒杯:“还是老规矩,我先喝。”

“等一等,我有言在先。”孙铁在摇晃着筷子:“上次见面你叫我老孙,现在也不要叫我书记,那显得多生疏,还是叫我孙叔吧。”

“也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记得您今年五十有一。”王大为很有把握的:“叫声叔是最好的了。”

“**快!”孙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饮而尽,微微一笑:“《直播峡州》开始了,让我们来老弟见义勇为的英雄的风采吧。”。

391.坏蛋,好吃吗

果然如此,《直播峡州》的头条新闻就是有关今天上午三个歹徒企图持枪抢劫银行被制服的消息,画面就是省电视台的“亲身体验”制作组在沿江大道对面的那辆面包车里**的那些镜头,影像很清晰,光线、色彩也不错,但拍摄者明显的在劫匪开枪以后有些紧张,也有些慌乱,绝对肯定没有意料到会有那样风和日丽、平安无事的时候发生那种突发事件,画面有些摇晃,也有些顾此失彼,甚至有几秒钟镜头居然指向天空。但摄像师很快就镇定下来,把镜头牢牢地对准了街对面所发生的一切,能够设身处地的拍摄到这样一段真实镜头,恐怕也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镜头是从王大为把孙晓倩和钱凤柔一把搂到怀里开始的,那条天蓝色的长裙与那条桃红色的长裙相映成趣,一个突然拉近的镜头显示,钱凤柔当时有些恼怒,怒气冲冲的噘着小嘴;而摘下了那个大大的平光眼镜的孙晓倩肯定会成为明天娱乐新闻的关注对象,粉色佳人就是在那么危险的关键时候,还是在抿着嘴微笑着,然后就响起了枪声;人们疯狂的四散而去,镜头激烈的晃动了几下,等到再对准焦距的时候,王大为看见自己在开枪,一个特写镜头显示,他当时真的很镇静,就像在靶场训练似的平抬着手臂,眯缝着左眼,扣动着五四手枪的扳机。

“好!”喝了一杯酒的孙铁在鼓掌叫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市委机关里从今天上午开始就都在谈论你呢。”

“那不就是让我碰上了吗?”王大为不以为然地笑着:“也就不得不为之,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了。”

“那个穿蓝裙的姑娘是哪里的?”孙铁在问道:“大大的眼睛、俊俏的面容、典型的古典女子,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是挺镇定的。”

“人家叫钱凤柔,公安局的,电脑硕士,厅里的人才、能会道、也喜欢宋词,只不过偏爱李易安。”王大为接着在介绍着:“那个穿粉红色的女孩子您一定感到眼熟,人家也姓孙、大名鼎鼎的、天南海北都可以见到她的粉丝。就是脾气不太好,又娇气又霸道,不过心眼不错,危难时刻还是挺镇定呢,不是她帮我争取那一点时间,事情还不知会怎样呢。……对了,人家可是大明星,粉色佳人您听过吗?”

“听过,听过。”孙铁眯缝着眼睛连连点头:“演艺圈里的红人,电视台的著名主持人,还是个心高气傲的厉害角色。”

“选您当市委书记算是选对了,四个字,心高气傲,包罗万象,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他很佩服的望着孙铁笑着:“不简单,一肚子的锦绣文章、文质彬彬的书生意气、还有些前瞻性,这样的领导哪里去找?”

“这样吹捧上级可不是小老弟的个性。”市委书记笑嘻嘻的望着他:“我记得你可是一个威武不能曲、富贵不能淫的小伙子。”

“您认为我是在吹捧您?那就错了,我的是实事求是。”他很快的回答着:“其实您比我更清楚,现在官场里讲究一容皆荣、一损皆损,一条线上的官员,只要朝里有人就好做官,这是不争的事吧?不管有无水平,只要能紧跟领导就是好官,其他的一切都是小事一桩,官场上的潜规则您也得承认吧?”

“这么来。”他问着王大为:“你是相信我有点能糊弄人的水平、有些能抵挡一阵子的三脚猫功夫了?”

“当然。要不我当年为什么会请您喝酒呢?而且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呢?”王大为瞪大了眼睛,高高兴兴的举起了酒杯又喝了一口酒:“不过您不会单单为了今天上午的事请我喝酒吧?”

“当然不会,采访英雄、表彰勇士,那是见义勇为基金会的事。”孙铁在挟着白汤上浮动的鸭块道:“不过,人家的也有道理,毕竟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好事,做了好事也得犒劳犒劳。”

“我记得您在本地没有家人,除了杨叔也没有朋友和故交。“他有些敏感:“谁是您的那个‘人家’?”

“小老弟总算还有些敏感,能从谈话里找出问题,不过似乎还是缺乏一定的想象和联想,怪不得人家骂你是榆木脑袋呢。”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别着急,还是让人家亲自告诉你吧。”

王大为越来越不明白了。

“小老弟,有些问题上你是强者,有些问题上就显得很浅切,不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吗?看来的确如此。”他笑得更厉害了:“别猜了,榆木脑袋能猜得出来吗?来,喝酒,吃菜。”

他若有所思的挟了一些蒜薹炒腊肉到自己的碗里。那些腊肉切的很薄,薄的就像白板纸、兰花片,肥瘦适中、红白相间,放到锅里用大火煎过,油光透亮的,微卷的像娇嫩的花瓣似的;那些蒜薹更绝,肯定是用花生油滚过,动作很快,绿意犹存,不知道在里面添加了一些什么样的调料,味道又香又脆,回味无穷。

他仅仅只吃了一口就立刻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他的舌尖敏感的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把极为普通的腊肉炒得如此又香又脆,把不进油盐的蒜薹炒得居然带有丝丝甜味;他的味觉也在飞快的提醒他,就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在他的面前示范一次,自己再依样画葫芦的重做一遍,而且还常常为自己的厨艺而感到骄傲的他也无法做到这样绝无仅有、绝顶好吃的效果,他的所有直觉也在急促的告诉他,有一个人就在这个房里,而那个粉色佳人就是喜欢捧着香腮,愉快地望着他狼吞虎咽,声音好像铜铃般的响起:“坏蛋,好吃吗?”

“怎么了?”孙铁挑动眉毛问道:“不好吃吗?”

“我的确是有些缺乏想象和联想,的确是个榆木脑袋,不过我的直觉一直是不错的,反应自认为也还是不错的,到最后居然是嘴巴让我明白了。”他回答道:“我知道您的那个‘人家’是谁了。”。

392.粉色佳人的出现

王大为如梦初醒似的向孙铁做了个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手势,站起来走过去,径直拉开了厨房的磨花玻璃的房门,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个粉色佳人就沐浴在明亮的厨房的集成吊顶的灯光下面:她已经又换了一身装束,粉色的绒衫更衬托出乳峰的丰满和隆起,笔挺的黑色的牛仔裤绷紧了她那翘翘的臀部,那俏皮的红色短发、浮动在腮边的笑涡、被所有的粉丝所熟识的漂亮脸蛋、还有令他心驰神往的那对性感的美人骨都重又展现在他的眼前。

孙晓倩肯定听见了他与自己父亲的所有交谈,当然也早就猜到他会来找她,表演似的慢慢抬起了她那长长的、卷曲的眼睫毛,动作优美得令人感叹,然后,慢慢的在脸上荡开了得意、愉悦和甜蜜的笑容,笑容的效果无与伦比,荡人心扉,很安详、很欣慰的站在他面前。

“倩女,果真是你。”虽然还是有些吃惊,王大为依然很高兴的:“其实,在和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了,在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那双拖鞋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了,只是没有联想,当然,我应该更早一点想到的。”

“要不婷妹为什么你笨呢?你就没有想过我每次到峡州来住在谁家吗?”孙晓倩笑容可掬:“坏蛋,你真是笨死了!”

“我真的是有些迟钝,如果不是这道蒜薹炒腊肉,我恐怕高高兴兴的喝完酒、吃完饭还一无所知呢。”他感到有些委屈:“妈的,胖子肯定早就知道了你和孙叔的这层关系,怪不得忠心耿耿、鞍前马后的忙个不停呢,那个家伙居然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呢,为了拍马,却连一个字也没向我透露过。”

“笨家伙!自从决定把你当作我的先生而你也开始喜欢我以后,你真是太放心我了,对我的一些行动从来不过问。”她在盈盈地笑着:“还记得吗?我可是给你做过若干次的暗示。”

“可不,你开始就过有人在你面前推荐我,有人在你面前把我夸得举世无双,又如果我能和你在一起,有人就会心满意足,可我哪里有如此之远的联想啊。”王大为在叫苦:“你父亲和我可是忘年交,而且今天还见了面的,也把这个秘密保持到现在,太不够意思了。”

“不准你我爸爸的坏话,他可是你的顶头上司,还是你的岳父,你得小心伺候才是!”她得意洋洋的解释道:“其实是我不准爸爸和胖哥对你的。自从中南路口和你相识以来,我就决心凭自己的本事赢得你的爱,决不让你感觉自己是在和某某名人交往,也不能让你觉得是在攀附权贵。”

“恶婆娘倒是蛮有心计的。”他声音放低了一些:“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人家不早就缴械投降了吗?”

“我只是希望你把我当作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来爱,不想让你知道我有一个当官的爸爸,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名人。”孙晓倩得很自然:“如果早让你发现的话,坏蛋可真的要把我抛弃呢。”

“也许吧。”他点点头:“直到今天,我还在晕晕乎乎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婷妹与柔柔的那样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原来除了自己红遍大江南北,还有一个市委书记的父亲,也许我的确应该有自知之明,应该走为上策。”。

393.接吻就是嘴对嘴的接触

“你敢!”她变得凶狠起来,但看见了王大为灿烂的笑容,又有些不好意思:“坏蛋,我要你向我赔礼道歉,现在先吻吻我!”

“你疯了。”他大吃一惊:“你父亲在家里呢。”

“那又怕什么?我可听见你和我爸爸毫无拘束、胡八道呢,还听见你会和我爸爸一起去接我妈妈呢。”她把红润的嘴唇转向他:“快点!你怕什么?这个家里你最受宠,你可是我老爸钦定的东床快婿呢。”

他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犹豫了一下,回头望了孙铁一眼,市委书记正一个人慢慢的喝着酒,看着有关他今天上午以人大常委会主任的身份主持人大常委会议的新闻报道。便飞快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不行!这是敷衍了事!”孙晓倩噘着嘴:“亲嘴就得是亲嘴!接吻就得是嘴与嘴的接触!”

“倩女,别得寸进尺好不好?别狐假虎威行不行?”王大为刮着她的鼻子警告她:“还得适可而止,当心让你父亲看见。”

“看见就看见吧,我可知道爸爸他可喜欢你呢,只见过一次面就印象深刻,居然想把女儿塞给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这对他来是绝无仅有的。”孙晓倩攀上了他的脖子,把暖和的嘴唇贴在他的嘴上:“在我还没有和你认识以前,在你这个坏蛋还没有出现之前,他只要一见面就老是在我面前夸奖你,还把演艺圈的男人,尤其是我的那些绯闻男友贬低得一无是处,我都快烦死了,就在那个时候,你就像天马行空似的出现了,把人家在大街上紧紧的搂在怀里。”

“这样来,是我救了你?”他听的津津有味,也感受到接吻的喜悦:“我要先知道你是孙叔的女儿,早就把你领回家里去了。”

“真的吗?那是我的错吗?你本来就是一个不好交往的男人。”她的吻很温柔:“你不知道我爸爸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尤其他后来到这里工作就更加努力的唆使我去和你接触,甚至武断的声称我们两个一定会是颇为完美的一对组合。我都快被他逼疯了,只有告诉他,你这个坏蛋都已经快成为他的乘龙快婿了。”

“孙叔有些什么反应?”王大为问道:“一定感到很意外。”

“老爸开了一瓶酒,要我陪着他喝酒,对此的评价只了八个字。”孙晓倩叹着气:“如愿以偿,如释重负。”

王大为咧着嘴笑了起来。

“坏蛋,还敢笑呢!”粉色佳人噘着嘴在撒娇:“我都快气疯了,如愿以偿的是我老爸,还有你这个家伙!我就不明白,一个既能出人头地又能操劳家务的乖女儿怎么就成了他的沉重的负担?”

“别介意,这是你老爸的真实意思,也是他最大的心愿。”他在回答:“其实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感觉到你是一个乖乖女?我只感觉你动作还是很轻盈的,转眼功夫就爬到人家的身上来了。”

“我喜欢,我乐意!”孙晓倩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确已经攀着他的脖子,两腿环着他的身体:“坏蛋,吻我!”

“恶婆娘,我算怕了你好不好?”王大为还是满足了她的愿望:“凡事得留有余地,尤其在长辈面前还是收敛一点好。”

“怪不得老爸这么喜欢你呢,怪不得老爸对你这个忘年之交念念不忘呢。”孙晓倩还在吻他:“原来你还是个谦谦君子。”。

394.东床快婿

“小老弟,干嘛呢?”孙铁在峡州市府大院他家的餐厅里叫了起来:“是不是碰到熟人了?”

“可不是的,还是个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呢。”王大为从回忆回到现实中来,笑着轻轻的推开了孙晓倩热情洋溢的拥抱,从厨房里走了出去:“人倒很不错的,就是爱耍脾气、爱撒娇、爱不讲道理、霸气十足。”

“女孩子撒撒娇、耍耍小脾气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像晓倩这样被媒体、商家和那些粉丝宠坏了的女孩子更是如此。”孙铁和王大为碰了一杯:“小老弟,你就得饶人处却饶人吧。”

“老爸,我郑重的警告您,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从现在起,不准再叫他小老弟。”孙晓倩噘着嘴端来一大碗排骨汤:“只能叫他的姓,或者是大为,或者干脆和我一样叫他坏蛋。”

“有趣。”孙铁挑起了眉头,乐呵呵的望着宝贝女儿在问:“这又犯了粉色佳人的哪条戒律?”

“您和这个坏蛋称兄道弟、推杯问盏、勾肩搭背、亲热得不行,可是想过没有:您把我摆到哪儿去了?”她装作气冲冲的质问这:“莫非您要我像巧妹那样称呼这个家伙为叔叔不成?”

“那不是更好吗?”王大为被她的话逗得笑了起来:“你只要那样称呼我,我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甘愿为粉色佳人效犬马之劳。”

“坏蛋,你就做你的大头梦去吧。”她刁蛮霸道的恶狠狠的道:“莫在我老爸面前打马虎眼,老爸希望我是你什么人,你知道我是你什么人这都是事实!想要我叫你叔叔,门也没有,下辈子也不可能!”

王大为感到非常尴尬,孙晓倩娇声娇气、气势汹汹的站在他面前,毫不示弱,就像两个人私下里斗嘴似的,一点顾忌也没有。

“丫头,人家大为可是第一次到我们家里做客,干嘛这样凶巴巴的?是不是太霸道了?”孙铁已经不动声色地把称呼改变了:“他要是想治你,看看人家今天上午的英勇表现,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老爸,我可是您宝贝女儿,又是您的骄傲,干嘛老是要向着他?想想就好气,他了不起就是您的半个儿子!”她一方面巧妙的点出了她与王大为的亲密关系,一方面在撒娇:“你不知道,别看他当着您的面妆成谦谦君子、彬彬有礼,背地里他可一直老是在欺负我,还什么韩国女人的吃苦耐劳,台湾女人的温文尔雅,中国女人的孝顺贤达,我却是个横行霸道的河东狮吼、不依不饶的恶婆娘。”。

395.知我者,二三子

“女儿,原来你这样可怜呀,这可真没想到。”孙铁依然笑着道:“那我们父女团结起来、同心协力、用喝酒打败他怎么样?”

“老爸,平时不准您喝酒,那是怕影响你的身体,也怕您喝酒误事,你工作和生活不一样过得很好吗?”孙晓倩摇着头否认道:“这次来了个能陪您喝酒、能陪你吟诗念词、和您臭味相投的家伙,是不是把您的酒瘾给唤醒了不成?再,我们父女俩哪里是他的对手?您只是和他喝过一回酒,就对他的什么豪爽印象深刻,我可是看着他喝了两年多的酒了。

“言之有理。”孙铁还是在鼓励她:“可是我们总不能不战而败,甘拜下风吧?总得试试吧?”

“这个家伙可对与您的那次邂逅念念不忘、对您丰富的文学造诣和敏锐的思维和反应佩服得五体投地、经常在我耳边念叨着您呢。”孙晓倩非常巧妙地在夸奖这自己的先生,嘴里还在道:“现在知道了我们的父女关系,我就把这个家伙交给您了,喝酒是喝酒、公事是公事、家事是家事,私下里您得叫坏蛋对我好一些,只要您开口,他就会言听计从的。”

“晓倩,难道我有这么大的力量和作用吗?”孙铁笑得更加开朗了:“其实我看得出来,大为对你很好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倒是你有些蛮不讲理、骄横霸道,往往却也会事与愿违的。”

“孙叔。”王大为笑着改变了话题:“我想起了吴文英的玉楼春》,也就是那首‘茸茸狸帽遮梅额……’”

“茸茸狸帽遮梅额,金蝉罗翦胡衫窄。乘肩争看小腰身,倦态闲随闲鼓笛。”孙铁很快就背了出来:“问称家住城东陌,应买千金应不惜。归来困顿碲春眠,犹梦婆娑斜趁拍。”

“再来一首。”王大为来了兴趣,念出了辛弃疾的《贺新郎》:“甚矣吾衰矣!怅平生,交游零落,只今余几?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使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识。”

“好,‘情与貌,略相识。’正合今天情景!”孙铁眉飞色舞的接着背了下去:“一尊搔首东窗里。想渊明、停云诗就,此时风味。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不错,我想起了一个战胜这个坏蛋的好主意。”孙晓倩拍手道:“你们两人比赛背宋词,老爸肯定比大为知道得多。”

“那就算了吧。”孙铁摇着手道:“你难道不知道大为记忆超群吗?读书的时候就是江大的尖子生,入伍后又是嘉奖不断,干工作勤勤恳恳,又是年轻气盛,我可是自叹不如了,转回去上十年,我们也许还有一搏。”

“孙叔别这么。”王大为也在摇着手:“上次我们谈到艾达祖的时候,您的一些见解就让我好生羡慕,叫我受益匪浅,我才是甘拜下风呢。”

“你们两人就别再当着我的面互相恭维了,知道你们是忘年交还不行吗?”孙晓倩有些沮丧:“老爸,那怎么办?”

“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孙铁笑着道:“我们还是和这个家伙比喝酒吧,如果我们父女俩侥幸赢了,我就叫大为对你好些;如果输的一塌糊涂也没有关系,就把你抵给大为。”

“老爸,我可要对妈妈告状去。”她娇嗔的叫了起来:“我可是您的独生女儿,又不是没人要的破烂货,干嘛要拿我当赌注?”

“倩女,破烂货倒不是,倒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真的值得一搏。害怕了不是?”王大为也在笑:“不敢了不是?”

“比就比。”粉色佳人笑得也很甜:“反正我是你们两人的厨娘,看过韩国电视剧《大长今》吗?虽然写的是人家皇宫里的事,可具有普遍意义,一个会一点厨艺的女子那可是家里不可缺少的。”。

396.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在以后的时间里,王大为继续和孙铁喝酒,谈谈宋词,闲话,视,两人都对孙晓倩的厨艺大加赞赏;粉色佳人早把赌酒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会给父亲挟菜,会就着王大为的酒杯小小的抿上一口稻花香的珍品一号,还有些故意的撒娇和嗲声嗲气的笑声。她的那张被千万人熟识的俏脸还出现在电视荧屏上,那是峡州电视台的《今日关注》的特别节目,她兴致勃勃的在随机采访一些人物,从仍在激动中的现场目击者到略显局促的见义勇为基金会的会长,从惊魂未定的银行职员到街头上的普通市民,甚至把人高马大的樊钢也拉来了一段话,最后这个有着俊俏的脸蛋、匀称的身段的主持人对着镜头满怀信心地相信,“峡州这个省副域中心城市的明天会因为有无数个像王大为这样的杰出青年而变得更加充满朝气、更加欣欣向荣!”

“不错,不错。”孙铁在为之叫好,还在鼓掌:“一个做得好,一个得好,刚才广电局的人打电话告诉我,今晚省台的《全省新闻联播》和明天中央台的《新闻1+1》也会报道这件事呢。”

“这下可好。”孙晓倩碰了碰他的肩,笑脸盈盈的给他飞了一个媚眼:“听见没有?坏蛋要出名了。”

“出名倒是小事,我还是在为你发愁呢,你还是先想好明天怎样答记者问吧。”王大为提醒着她:“那些媒体的记者冷静下来就会回想到,大名鼎鼎的粉色佳人怎么会在现场出现呢?而且还和那个家伙抱在一起呢?”

“那不就更加顺水推舟的明缘由,理直气壮的澄清事实了吗?”她得意的回答着:“那些媒体记者正在为找不到我的先生的真实身份而发愁呢,这不又是一个轰动全国的特大新闻吗?”

孙晓倩很高兴的坐在王大为的身旁,还是和在东湖风光村的时候那样,用手仔细的剔着长江肥鱼的鱼刺,给两个大男人一人一半,她表现得挺淑女的,小口的喝酒、小口的吃菜,,喝了一点酒,脸蛋就飞起了红晕,就显得很迷人了,就兴致勃勃的给两个大男人斟酒,还轻轻地哼着歌,只有一次用纸巾去擦王大为嘴角的油渍,孙铁只当没看见,王大为却不好意思了,他躲闪着,她却坚持擦得干干净净才放手。

“别这样。”王大为在长辈面前还是很腼腆:“这种事情就不劳动粉色佳人了,我自己会擦的。”

“无福消受是吧?”孙铁在笑:“这可是顶级享受呢,就是到最高级的酒店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我家的晓倩居然会伺候人、关心人,我也是头一次见到呢,连我这个当老爸的也没有享受过。”

“听见老爸的话了吗?”她更加洋洋得意,也用纸巾擦着孙铁的嘴唇:“别老是大男子主义,别要你陪一会儿就不乐意,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397.《新疆之春》的由来

“上午的事吧。”王大为快速的把油炸花生米塞到自己的嘴里,扭转了话题:“你怎么会带着电视台的人跑到峡州来了?”

“那是省台的一个新节目,要不是第一站到江城来,我才不会同意呢!恰好这个五一的所有演出几乎全被我推得干干净净的,就想到这里来和你们这对忘年交好好做做伴,徜徉在山水之间,共享天伦之乐,这个亲身体验的综艺新节目,我是第一个出场人,也正好答应了。”她在回答着,很高兴、很得意的:“我假装是一个街头卖艺的女孩,节目要求是在一个小时内筹到不低于五十元的善款,谁知你这个家伙出手大方,一下就是一百!”

“有趣。”孙铁喝着酒问道:“大为,你这个家伙也真够可以的,大清早总是清醒的吧?你居然连老熟人也没认出来?”

“您不知道,人家是演员,而且是大姐大级的演员!她肯定昨晚就到了峡州,肯定就住在这个家里,却打电话骗我,五一要上节目,不能过来,还装得很不高兴的声音,我是个老实人,当然就信以为真了。”王大为叫着苦:“一顶网球帽,一幅大眼镜,用那把小提琴遮住脸,还鬼使神差的拉着那疆之春》,我就是顺道走过,万万也不会想到是她。”

“我可是早就看见那个像电线杆子似的高个子晃着肩膀走过来就知道是你呢。”她笑得合不拢嘴:“胖哥过,你小时候还参加过青少年宫的文艺调演,小提琴的获奖曲目就疆之春》。”

“瞧瞧,出了内奸不是?”王大为气不打一处来:“伯父,‘堡垒往往最容易从内部被击破,’这句话是哪位伟人的?”

“列宁。”孙铁也笑得乐不可支:“那个刑侦支队的胖子据可是你最好的哥们,是不是有些对晓倩这样的大明星的太多了?”

“他可是对我招供,只要粉色佳人站在面前,冲他一笑,他就晕晕乎乎了,就把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人家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倩女,还是你的那个亲身体验的节目吧。你的出场费和报酬中间可有我的一半,如果不是我傻乎乎的给你钱,你今天可能会出洋相。”

“首先谢谢先生大方赞助,但是就是没有先生的出现,摘掉网球帽和大眼镜,不一样会被人发现吗?到那时难道还不是财源滚滚吗?”她抿着嘴笑着回答:“关于酬金的事你曾经过全是我的,人家不是你的太太吗?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峡州的赞助商是天长地久婚纱影楼。”

“那又没我什么事。”王大为有些大失所望:“不过,婷妹和柔柔曾经过,你拍婚纱照一定很好看。”

“那才叫慧眼识珠呢,那才叫颇有同感呢,我越来越喜欢她们这两个姐妹了。”她瞪着眼反问道:“坏蛋,你清楚一点,那怎么会不管你的事?如果新郎都不去,请问我和谁去拍婚纱照?”

王大为无言以对。

“棋逢对手。”孙铁在笑:“势均力敌。”

“孙叔。”王大为站起身来:“对不起,如果您同意,我想和这位粉色佳人单独几句话。”

“去吧,年轻人总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可以理解,而且我相信一定是大事。”孙铁依然在津津有味的喝着酒,吃着菜,笑着叮嘱道:“少几句,快点回来,我们的酒还没有喝完呢。”。

398.你就是喜欢我

孙晓倩把王大为领进了餐厅对面的一间卧室,这是一间有着大镜子、高大的衣柜、桃红的窗帘、女孩子喜欢的毛绒动物、松软的大床、柔和的灯光和那本流行的宜昌石头的《红肥绿瘦》的房间,显然这就是粉色佳人的另一间闺房,墙上还有一幅她的肖像画在对着王大为微笑。

“坏蛋,也不害臊。”刚把门关上,孙晓倩就扑到他的身上:“当着人家爸爸的面,就把人家呼来唤去的,未免太胆大了一点吧;当着人家爸爸的面,就敢把人家叫到一边,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呢?不过我挺喜欢你的这种占有欲,老爸也会喜欢你这种敢于表现、一点也不做作的习性。”

“晓倩,你听我。”他在告诉她:“刚才有一帮你认识或者听过的厉害的角色聚集在医院里开会,而且做出了一个决定。”

“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紧张干什么?”她有些不以为然,依然笑脸盈盈:“看,谁在开会?”

“刚才已经对你了,都是你知道的,也是你认识的。”他在道:“李嫣然、李玉如、钱凤柔,还有我们家的那个婷妹。”

“天哪!”她一下明白过来,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坏蛋,这可是大事,头等大事,快给我。”

王大为就给她讲了从前因为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女子纷至沓来,开始因为**不浅而沾沾自喜,逐渐因为感受到爱情的重叠而开始的犹豫不决,以及美女如云而带来的无限诱惑,还有难以取舍带来的烦恼,当然还有所有女子包括粉色佳人在内的坚定立场和决不放弃,王大为吞吞吐吐的也了妖精、冰美人还有小魔女今天的一些举动,才有了自己今天后来做出的那个看似荒唐的“一个也不能少”和皆大欢喜、高高兴兴一家人的设想。

“先生,你的决定很正确,把喜欢你的和你喜欢的统统收入囊中。”孙晓倩吻了他一下:“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案,看来只有这样才能皆大欢喜。我不是早就对你过吗?不管你有多少女人,那中间必须有我;大家都坚持不下,何不全都收入囊中?自己满意、大家也满意,当然会充满和谐。”

“我开始害怕有些人会不赞成的,没想到她们那些人也都认同这一点,都把嫣然认为大姐了。”王大为告诉她具体的情况:“其实他们的认可过程也很简单,嫣然不是大姐吗?就让大姐拥抱一下,就是一家人了。”

“胡!没有我和巧巧妹的加入,这个大家庭就不是圆满的!不是还有杭州的那位神仙妹妹吗?这个大家庭就不是统一的!一二三四五六七,正好是七仙女,缺一不可!”她又霸道起来了:“坏蛋,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不是一直在上天入地的到处在找你吗?我不也是心急火燎的想对你这个决定吗?”他在申诉道:“上午是你一直追着我,下午倒好,人家不是满世界找你吗?是你一直不露面。”

“我不是在为你和老爸的再次相聚在准备这顿丰盛的晚宴吗?老爸你是第一次登门,一定要留你吃顿饭、喝顿酒,我敢违抗吗?”她的决定总是做出的很快:“不行,我是得到医院去一趟,得去争取自己应有的权利!不用你跟着,我会解决得漂漂亮亮的,你就在家里陪着你的泰山喝酒吧。”

“你这个恶婆娘可千万别对人家耍这种脾气,千万别当着人家显露自己是当仁不让,那可是些不好对付的人物。”王大为再三嘱咐她:“要知道,你可是我最不愿意松手、最想得到的女人。”

“谢谢,先生,两年多了,这才是你的心里话!虽然我一直在把你称为自己的先生,也希望能听到你内心的表白,可你这个家伙不到这个时候你就是不对我实话。我很高兴,比任何时候都高兴,这才是我一直盼望你出的话。”她的吻温柔而湿滑:“我其实早就知道你会舍不得我的。”。

399.其乐无穷

孙铁依然兴致勃勃的在与王大为一起喝酒。

重新梳妆打扮一番的孙晓倩显得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大大方方的与王大为吻别,只是和她父亲打了个招呼就兴冲冲的赶到医院见李嫣然去了。两父女显得很随和,她了句“有点事。”市委书记就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粉色佳人还是很有自信的,站在进门的玄关处换鞋的时候还在告诉王大为:“相信李嫣然一定也听过我的名字,台湾我可是已经去过三次了,名气不如张惠妹,却也算不错吧。”她表现得依然很霸道:“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止我们两人在一起,除了我自己心甘情愿的退出。”她甚至声称:“你的女人中间谁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我!”

两个男人的酒兴丝毫没有受到孙晓倩突然离去的影响,这位新任的市委书记反而似乎比女儿在身边的时候放得更开了,没有了粉色佳人瞪着星眸的监督,没有了女儿噘着嘴的娇嗔指责,他也敢将小酒杯里的稻花香一饮而尽,稍稍皱皱眉头,咕噜一声咽下去,习惯性的微微张开嘴,哈出一口酒气,带着欣赏的眼光笑着看见他的小老弟把酒杯举过头顶,也是一饮而尽,然后将一只鸡腿用手撕成肉条,一人一半,眉开眼笑的吃得津津有味。

“听晓倩你也会做菜,而且水平不错。”孙铁问着:“平心而论,你认为她的厨艺如何?不会吹成《大长今》里的那些女孩子的水准吧?”

“《大长今》的是韩国的事,又是历史,中国的女孩子早就把厨房视为毒蛇猛兽,像晓倩这样能做得如此地道也很不容易了。”王大为实事求是的评价:“蒜薹炒腊肉无疑是她的招牌菜,吃过一次就一定会永生难忘;鱼香肉丝也算得上是厨师水平,其他的可就一般般了。”

“不错,能吃出这样也算一等一的水平了,也可以当个美食家了。”他看着电视上自己今天上午前呼后拥的视察节日市场准备的情况的相关报道,笑了笑:“你对晓倩这个女孩子如何评价?”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本身就算得等一的女孩子,加之又能主持节目,又能唱歌,还能拍些影视片,挣的钱也不少,也配得上出类拔萃、顶尖高手的称谓了。”王大为也笑了笑,接着道:“就是脾气不太好,有时喜欢耍耍性子,还有些蛮不讲理,没人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尽心尽职的家庭清洁工,而且不用人催促。当然,只要有人帮忙,绝对是只懒猫。”

“英雄所见略同。”孙铁显得很高兴:“值得喝一杯。”

放下酒杯,王大为在继续给他斟酒,市委书记正在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身影在电视荧屏上从农贸市场切换到了城东大道的现场办公会,站在一片盛开的黄澄澄的油菜花旁边,远处是蜿蜒起伏的小山包,还有伸向远方的那条冷冷清清的大道,孙铁看见自己挥着手着什么,颇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

“你平时怎么称呼晓倩?”孙铁吃了一些蒜薹炒肉,突然问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也叫她粉色佳人?”

“那是在人前的一种尊称,而在私下里我们经常开些小玩笑,完全是胡八道。”他虽然决定如实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您都听见了,她总喜欢把我称为坏蛋,我就叫她恶婆娘,她挺喜欢这样的称呼。”

“有趣,有趣。”孙铁哈哈大笑起来:“晓倩的称呼完全是胡搅蛮缠,把坏蛋改成好汉才差不多,你的称呼倒有几分确切,还有几分亲昵……”

“她只是在我们两人之间私下里才这样叫我。”当着未来的岳父,着两个年轻人私下的一些举动,他还是有些难为情:“不过在其他人面前,她还是很照顾我的形象,很文明、也很有礼貌的。”

“能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事吗?”孙铁补充道:“如果不勉强的话,就讲讲她刁蛮无理的一面。”

“那就太多了。上个星期,我打电话告诉她,我们家的那个小魔女,也就是杨叔的女儿婷妹想要一张她的京城歌友会的影碟,晓倩的动作蛮快的,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邮件快递,就把婷妹高兴极了,我就打电话向晓倩表示十二分的感谢。”他苦笑着,继续着:“人家的电话接踵而来,非要我抽时间陪她去吃白沙火宫殿的臭豆腐,我就知道上了大当。”

“后来呢?”孙铁哈哈大笑起来:“这可上了一个大当,不就是一张影碟吗?完全得不偿失,就是到音像店去买又要几个钱?”

“可不,从峡州千里迢迢的赶到白沙,只是为了吃一盘臭豆腐,这代价也未免太大,我当时就拒绝了,并答应以后有空的时候陪她去我们峡州的车溪风景区去玩玩。”他沮丧地摇着头:“人家根本不听,开始就撒娇自己为了那张影碟跑了多少音像店,后来她的霸道脾气就爆发了,根本不听解释,也不听诱惑,还怒气冲天的她就是想要我过去,声称如果我不答应,就从当天下午开始绝食。我知道她一定会到做到的,只好当天晚上坐卧铺客车赶过去了。”

“这是晓倩一贯的伎俩,先答应你的要求,而且做得尽善尽美,让你感激不尽,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要求,叫人防不胜防,。”孙铁理解的在笑着道:“不过适当的满足一下女孩子的虚荣心,她一定很高兴的。”

“高兴归高兴,晓倩刚刚看见我的时候还很高兴,之后就有些得寸进尺了。”王大为回忆道:“她居然想要我留在那儿陪着她拍电视剧,还什么我有探营的义务和权力,我可第二天就溜之大吉了。”

“有些做法情有可原嘛。晓倩从小就是文艺骨干,大一的时候就开始主持节目,大二开始有公司找她灌唱片,还没大学毕业就开始演电影,一毕业就被广电中心网络了,就有了那些数不清的大奖,很快就红得发紫,越发不可收拾了。”市委书记在慢慢地一根根的吃着蒜苔,慢慢的和王大为喝酒,慢慢地对他:“有些事情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尤其是在娱乐圈这种环境和氛围里,也就慢慢的成了什么孙老师、表演艺术家、歌唱家、著名节目主持人、社会公众人物、粉色佳人、大明星……脾气也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坏,你应该理解。”

“孙叔,那您就不用操这份心、放心好了,晓倩早就用她的方法把我紧紧的抓住了,她过,只要我愿意,我就能办成任何事。听听人家的豪言壮语,看看人家的阴谋诡计,再加上有些自觉自愿,就听之任之了。”王大为有些脸红:“按照现在的法,人家那叫个性。我们家里有一个她的粉丝,也就是杨叔的女儿婷妹口口声声就是喜欢她的那个性格,而要效而仿之呢。”

“那倒不错,两个女孩子有了共同的语言,就可以和平共处了。”孙铁有些宽慰了:“你可要做长期作战的准备,那可是一场持久战。”

“您放心。”他咧开嘴笑了起来:“我曾经对她过的一段名言: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好、好、好!”孙铁也咧开嘴笑了起来:“其乐无穷。把自己摆在这样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委屈了自己?”

“一种方法,如果不高兴,把她拉过来打几下**,她就规规矩矩了,就服服帖帖了。”他在解释道:“另一种方法就是不理她,任凭她撒娇,发脾气,就是听之任之,过不了多久,她会乖乖地赔礼道歉。”。

400.天教懒散带疏狂

“不错。有理、有节、有办法。”市委书记浅浅的喝了一口酒,脸上有了些笑容:“那是因为她很在乎你。调到这个省工作,报到以后就顺便到她的新居里看了一下,迎面就看见你望着我在傻笑,我当时就愣住了。”

“那是人家的创意,刚开始也吓了我一跳。”王大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知道孙铁的是什么,脸也有些红了,就把自己第一次到东湖天下的体会也了出来:“晓倩挺喜欢那张照片,不过也太张扬了,我曾经劝过几次叫她收起来,人家根本就是不听,还什么就是要我这个坏蛋给她守大门。”

“这就是她的秉性,认定的道理决不回头,这就是她的狡猾之处,要你无可辩驳。”市委书记笑得很开心:“不过,的确显得挺好的,既和谐又阳光,既英俊又潇洒,还是一张抓拍,就留着吧。”

“晓倩从开始到刚才我进门,对您的事一次也没有提过。”他在对孙铁道:“我也问过,人家的回答是一个小文官,没什么大的出息,不过就是喜欢写写画画,博览群书罢了。您听听,要是一句关于宋词的话,要是提一句喝酒的话,也许我还能发挥联想,人家就是瞒得严严实实。”

“这不就是想和你开一个大大的玩笑吗?不是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吗?”孙铁在和他干杯,一脸慈爱的笑意:“其实我是直到去了她在江城的家、看见了那张照片、亲口听见晓倩的承认以后,才真正相信我的希望变成了现实。我一直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和你一样的男孩子,聪明、坚毅、有安全感、有同情心。句老实话,那年冬天的邂逅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我就有了点私心,要是像你这样,既能陪我喝点酒,谈谈闲话,读读宋词,下下象棋,那就太完美了。”

王大为有些感动,仅仅只是一次意外的邂逅,仅仅只是突发奇想的挽留,仅仅只是一次红星酒楼里的开怀畅饮,仅仅只是一条婷妹送的毛茸茸的大围巾,仅仅只是一次漫无边际的闲聊,只是意气风发的朗读和推心置腹的交流,这个文人气质的长者就认定他是自己宝贝独生女儿的终身伴侣,而且不遗余力的进行举荐,在得到证实以后显得心满意足,实在有些神奇。

“孙叔。”他回答道:“谢谢您的信任,晓倩一直声称有人向她推荐我,还对我颇有好感,我一直在猜测,但就是没想到是您。”

“那次和你喝完酒后,我就买舟去了万洲,一江的冷雨,还有越来越浓的湿冷,我突然想起了蒋捷的《虞美人》。”孙铁背了起来:“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王大为摇摇头:“孙叔,您不感到这首词太过于颓废、消极了吗?”

“这首如何?”他念的是辛弃疾的《采桑子》:“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疆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还休;欲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王大为还是摇着头:“稼轩老了还和晓倩差不多,喜欢耍耍小脾气。”

“得有趣,你听听这首如何?。”孙铁倒也不生气,稍一沉吟,这次读的是朱敦儒的《鹧鸪天》:“我是青都山水郎,天教懒散带疏狂。曾批给露之风敕,累奏留云借华章。”

“这首才好,我最喜欢,‘天叫懒散带疏狂,’有段时间还一度把这首词当作自己的座右铭呢。”他接着背了下去:“诗千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两人就笑着又喝了一杯酒

401.任期期望

“晓倩在我面前了你一大堆坏话,还我举荐失误,我得很轻松,那就抽身走嘛。”孙铁自己都先笑起来了:“晓倩自己却不干了,又是撒娇又是发脾气,什么悔之晚矣,什么都是你的人了,什么只好一心一意了。”

他有些尴尬,不知什么才好。

“不过她可了你不少的好话,什么临危不惧、敢于承担责任、对人诚实、为人友善,印象最深的似乎是思维敏捷、反应迅速,那我就现在出道题考考你。”孙铁举起酒杯:“不准不回答,否则罚酒三杯。”

“那得看您出的是什么问题了。”他回答的留有余地:“千万别像晓倩,也千万可别太难。”

“不过就是一个很泛泛的问题。”他接过王大为递过的香烟吸了一口:“如果把你放到我的位置上,你对自己的这个任期有什么期待?”

“孙叔,您干吗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他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叫起来:“这个题目……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那可以边想边,怎么想就怎么嘛。”孙铁在给他挟着麻辣牛肉丝:“又没有外人,就是我们两个人;又不是开会发言,就是随便聊聊。得对,我记下了;得不对,权当酒话。”

“这么大的题目叫我怎么回答?”他感到为难:“您不是有一大堆智囊团,还有顾问、助理和办公室、研究人员吗?”

“大为,别紧张,我们不过就是和上次在酒楼里喝酒聊天一样随便而已。”孙铁喷吐着烟雾,轻轻地摇着手:“那些夸夸其谈、死搬硬套、脱离实际的调查报告不看也罢。我第一可是晓倩的老爸,又是你的莫逆之交,你总不希望我在峡州碌碌无闻、无所作为吧?”

“那我可就信口开河了。”王大为还是想了一会儿才开始回答:“您是中途就任的,到明年市的党代会重新选举,您被正式任命,您一共应该有五年的任期,如果一切顺利,和所想象的一样圆满,我们就算做三年吧。”

“等等,我可不想半路溜走。”他在慢慢的嚼着炒得焦黄的土豆丝,提醒着:“我还想在峡州做出一些实事的。”

“想长期呆在峡州那只是您的愿望而已。”他在道:“如果您制定的政策和决定能够在峡州做到政通人和,落到实处;真的能够立竿见影、颇有成效;能够构建和谐峡州、让峡州在经济发展、城市建设、人民生活等方面走在全国副省域中心城市的前列,您很快就会被安排到一个新的岗位上去的。”

“是吗?”孙铁有了些兴趣,抬起那双含笑的敏锐的眼睛望着他:“有意思。看来这顿酒喝的有价值。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就着重谈谈立竿见影、颇有成效这个思路吧。”

“中央的政策和指导思想与以往相比,发生了根本上的改变,有些改变是潜移默化的,但成效是很大的。以人为本,构建和谐社会,促进经济较快发展已经深入人心,这条主线比什么‘猫理论’和什么‘代表’要好上不知多少倍,理所当然的得到了绝大多数人民的衷心拥护。”王大为在强调着:“这就是今后五年、乃至更长一段时间的指导思想,这就是实际工作中的理论基础,您就得围绕着这条主线,在绝大多数地市领导还在因循守旧、故步自封、高喊口号却一步不动的时候率先行动,一定会取得事半功倍的奇效。”

“的不错,很有诱惑力。”孙铁笑了笑:“那就把范围再缩小一点,大为,着重谈谈你描绘的那个事半功倍吧。”。

402.举荐不避私

王大为就继续了下去。一瓶稻花香珍品一号已经被他们两人喝得滴酒不剩,两个人索性连菜也不吃了,就坐在餐桌旁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浓浓的烟雾在餐厅的灯光下翻滚升腾。孙铁基本上不怎么话,也不发表评论,静静的听着,只是偶尔插上几句,只是为了把某件事情了解得更透彻,让王大为明得更清晰,偶尔还在一个记事本上草草写下几个字。

他得很严谨,也很周全,有些是他和樊钢的谈话中提到的一些想法,有些是在官场浮沉中悟出来的道理,还有是和老爷子、田姨、李玉如、刘心怡讲过的一些对政治、经济、社会以及包罗万象的一些设想,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一些看法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拘束,慢慢的就变得自如起来,他甚至能一口气出一大堆数据,还能迅速地写出某些要点的若干分析,甚至还有侃侃而谈的理论依据,从马恩列斯毛到邓江胡的有关观点,一针见血的指出当前峡州的主要问题和积压已久的不少弊病。两个人都很投入,直到书房的电话铃声响起。

“只好改天了。”孙铁接过电话回来,搓着手在:“正谈到兴头上,却不得不停下,有人从京城飞来了,我得连夜赶到江城去。”

“您去吧。”王大为起身道:“家里我来收拾。”

“这个家字用得好,可见得你已经融入我们家的生活了,也开始成为我们家的一员了。”孙铁很欣慰地着:“你刚才的一些构想很新颖、很大胆、很接近实际,的确可能是真知灼见、是先人一步。”

“您见笑了。”他在笑着:“我只是和您酒话而已。”

“可不是的,不过要是酒话都得这样有水平,真正工作起来那还得了?”孙铁也笑了笑:“句老实话,你的有些想法和我的一些设想不谋而合,值得再深入探讨一下。你把刚才的那些想法下,写成一个报告,不要太正规,怎么想就怎么写,明天中午交给我看看。”

“知道了。”王大为变得严肃起来:“我会抓紧时间的。”

“先谈谈刚才你的社会治安问题。”孙铁站在餐厅的灯光下想了一下:“就是你提议要成立的一个机构,由樊钢担当的那个机构。”

“简单的,就是不管是交警、刑警、巡警、特警、片警,所有的警察都得负责当时他所在的地方所发生的任何突发事件,不允许发生拿各负其责、没有准备做幌子,也不允许互相推诿、无人管理的现象出现,若有违反者,别什么警告、处分、谈话。樊钢就有权把他一脚踢出警察行列,让那些被养得娇气、被一个杨佳就干掉六个的警察们也感觉到下岗的滋味,也体会到竞争产生的压力。”

“社会治安、打击犯罪这可是一个很现实、很棘手的问题。”孙铁沉吟着:“你估计多久能看到成效?”

“三个月应该初见成效。”他很快的回答:“半年时间,也就是到了峡州举办三峡艺术节的时候,我相信峡州的社会治安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您首先得把权力下放给他。”

“那是当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用人就得授人以权力,皇帝老儿还知道给钦差大臣一把尚方宝剑吓唬人呢。”市委书记笑了起来:“大为,你对你的这位朋友有这么大的信心?”

“只要授之以权,他会成功的。”王大为很有自信:“我知道他的为人。”

“也好,叫他写个关于整顿全市社会治安的意见报告交给市委办公室,后天上午有一次市委常委会,我会提起讨论的。”孙铁嘱咐道:“少写些空话、套话,叫他就按着你刚才的思路写。”

“他会很努力的。”他在回答:“凡是认识他的人谁都知道樊钢是个工作狂,对工作精益求精。”

他给孙铁盛了一碗排骨汤,市委书记很惬意的小口喝着,挥挥手,把王大为带进了他的书房,坐在沙发上,一人点着了一支烟。

“樊钢的任命节后就会下达,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你想得更透彻、更详细一些。”沉默了一会儿,孙铁望着他笑了笑:“你可以向他先透透风,为了成立那个机构,他也要预先作些安排,好尽快熟悉角色。”

“我们从小就是最要好的朋友,对于他的为人当然心中有数。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会很感激您的。”王大为也很高兴:“也会干得很出色。”。

403.新的工作安排

“关于你的工作安排,童雕下午给我打了个电话,提了个方案。”孙铁一边往提包里装着文件和记事本,一边对他着:“还是在电力局工作,职务提为副局,主管机关党委和局办公室。”

“我知道他的为人。”他回答得很干脆:“我不想在他手下做事,再杨叔不在了,我也不想在电力继续干了。”

“发改委的肖主任给你准备了一个处长职位,开发区的马区长想要你去给他当个副主任,主管城东大道沿线开发的项目工程,被审查了这么多天,你现在反而倒成了**货。”孙铁在笑:“我们的那位粉色佳人希望我把你留在身边,让你跟我学学,理由是我们两人有缘。”

“如果要是让我自己选择。”他已经听出了这位市委书记的选项,就主动了出来:“我宁肯到开发区,负责城东大道的开发工作。”

“你的那位粉色佳人可最不喜欢那个职位。”孙铁幽默的笑着:“她认为那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没有钱也没有权,成天求爹爹告像个乞丐,还尽和一帮铜锈味的商人打交道,搞得不好两头受气,还会学坏;而且又是市的重点工程,还会忙得不可开交,连陪她的时间也没有。”

“可是她忘记了,这可能是她老爸在峡州书写的最为灿烂辉煌的一笔。”他道:“虽然城东大道仅仅只是整幅图画中间的一部分而已。”

“得好。”孙铁爽朗的笑了起来:“由此可见,我们俩人的思维还是更同步一些,心还是贴得更紧些,我们应该再拥抱一次才好。”

王大为就与这个眉开眼笑的市委书记又一次拥抱在一起了。他们的第一次拥抱是在王大为深夜冒着鹅毛大雪送孙铁上船的时候,相对而笑、互道珍重,孙铁有些激动,就把王大为贴在身上了;这次可是有些推心置腹的信任了,忘年之交加上东床快婿,这样的组合值得眉开眼笑。

“本来想和你今晚抵足畅谈的,看来只得改期了,就捡重要的对你吧。”孙铁抽着烟道:“对你的组织审查结论的提前结束,是由于省委罗书记的亲自过问,还有杨汉生案件的最后终结。”

他默然无言。

“你知道吗?我与汉生是同乡,也是好朋友。他参加工作早,还是他资助我读完大学的,所以他对我有恩,我一直对他抱有一份感激之心。”孙铁叹了一口气:“汉生可惜了,本来可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度过这最后的几年工作时光的,他居然相信了一些人的蛊惑,头脑发热,想花钱买官。”

“这就是杨叔的悲哀。”虽然从老爷子的口里已经知道了杨汉生受贿的真实原因,也深刻懂得错误如果不是在第一时间认识到,往往是无法纠正的。他还是很悲痛的:“这可从来没听杨叔透露过一个字。”

“汉生还是挺聪明的,从他开始受贿、花钱买官开始,就把你、还有他最亲近的几个人远远的排除在外,这是正确的,也是冷静的,至少不会株连九族,也不会把一家人全都卷进去。”

“这也就是,杨叔从一开始就知道其中的危险。”王大为心动了一下:“这件事的最后结局呢?”

“汉生莫名其妙的死了,与他在澳门接头的那个老总的秘书也意外的跳楼死了,专案组刚刚发现申城还有一个人也是知情者,不想,那个人也人间蒸发了,京城总公司的那位老总侥幸逃脱了最后的审判,悄悄的回家颐养天年去了。”孙铁有些惋惜:“专案组也就不了了之了。”

王大为有了一丝凄凉感,就是峡州这个普通电力公司的老总的梦想得道成仙,却拉出了一连串的涉案人,其中的秘密交易、尔虞我诈、交换条件不知涉及多少高管要员。这就是官场,这就是权力的诱惑,很光明正大,也很光怪陆离,更多的却是翻云覆雨,变化莫测、残酷无情的。

“点高兴的事吧。”孙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望着他在笑:“以后,我们应该多碰碰面,多谈谈话,找个时间让晓倩在你家里给我们俩再做顿饭吃如何?也好有个理由再来西窗共话?”

“那太简单了。”王大为满口答应:“随时恭候大驾,我也有几个拿手好菜,不过您可要做好思想准备,您的受欢迎程度肯定不如人家倩女,我们家有一大堆她的忠实粉丝,那是无法比拟的。”

“那就更好呢,我俩就是喝喝酒、谈谈词、闲话,让一帮女孩子去忙碌去。”他有些眉飞色舞、心驰神往:“还是一桌菜、还是一瓶酒、还是你六我四、还是两个人喝得正好。”

楼下传来了一声短促的汽车喇叭声,王大为已经从窗外看见满脸堆笑的蒋长风出现在楼下的道路上,随之出现的还有一辆黑色的广州本田。

“我该走了。”孙铁指着大茶几上面放着的一大堆报告、图纸、资料和数据对王大为道:“不管你是否最终接受那个职务,都把有关城东大道开发的有关材料带回去看看吧,再提出你的一些想法,写下来给我否也具有前瞻性。”

“孙叔,求求你行行好。”王大为一下子就傻了眼:“我可是忙了一天,今晚你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没法子,我知道你的朋友遍天下,找些人帮忙吧,比如晓倩。”孙铁笑着:“谁要你叫我孙叔呢?谁要你是粉色佳人的男朋友呢?”。

404.接班人选

暮色中的滨江公园依然鼓乐喧天,人声鼎沸,那些扭秧歌、跳巴山舞和舞刀弄剑的老年人还在尽情的操练着,象棋摊和麻将桌前依然围满了人,那些京剧票友们也还在咿咿呀呀的拉着二胡、吊着嗓子,但这并不妨碍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或徜徉在林间小道,或依偎在长长的长江护堤上,坡下的沙滩上有几个小孩正在兴致勃勃的堆着沙人,一艘夜航的上行的豪华客轮庄严的拉响了浑厚的汽笛,灯火辉煌的五层建筑随着船体在墨绿色江中慢慢移动。

王大为递给支红金龙香烟,并给他点上了。他真的有些钦佩这个拥有亿万家产的胖胖的中年人,从夷陵饭店和他边走边谈,一直谈到市府大院门口分手,居然谈出了一个将万贯家财拱手让给他,让他担当那家中原公司的总经理的计划,还什么“拜托”真是令人震惊。为了这个计划,这个腰缠万贯的长者居然耐心的在摆满了庆祝五一节日鲜花的市府大门口他的那辆奔驰车里等了他足足一个多小时,他除了感到震惊以外,也非常感动,为了他的这份信任,也为了他这个古怪的想法,从孙铁的家里出来,王大为也就专心致志的和他并肩坐在滨江公园的花廊的石凳上听着他侃侃而谈的了好久,也一直恭恭敬敬的给他不断的递着烟,让这个中年男人的思绪更清晰,讲叙的更流利。

他知道这是他今天所遇到的第二个亿万富翁,虽然不会有李嫣然那么能登上富豪榜,但他记得孙晓倩的一句话:“江城的房产大鳄”,这个称谓也不可小视。李嫣然的恋情也许真的是前生注定的,两位母亲的一厢情愿,一个女子的思念,三年过去了,茫茫人海、芸芸众生,如果不是今天上午的那场意外,也许他们今生今世就真的会还要失之交臂。这样的缘分他无法拒绝,这样的赤诚他无法躲避,他完全能够理解一个苦苦无望的寻觅了自己爱人三年的女子那种欣喜和眷念,能够读懂一个被意外惊喜所包围的那种如痴似狂和不顾一切,也就能够理解她做出的把自己和自己的全部财产全部托付给他的决定,他知道,哪怕她不是一个台湾才女,也不是一个亿万家产的富姐,也不是澳洲的那个何姨,他一定会接纳她的,云林法师和他见面好几次所的那个“良家妇女”一定指的就是她,应该尽快的让她去见见那位高僧。

然而这却是一次意外。面前的这个面容慈祥、身材又粗又胖的韩叔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就和这个硬朗的小伙子推心置腹,就信任之极;同时也为了他那个亲侄子的无情背叛和丧心病狂,就有些对骨肉亲情心灰意冷,就有些对努力进取兴趣全无,就有些对自己的部下疑神疑鬼,就有些对自己的事业索然无味,就居然也想把那家价值数亿的大公司的一切也托付给他,这就叫他有些啼笑皆非了。

“韩叔。”王大为也点燃了一支烟,递给他一瓶纯净水:“有些事还是慢慢,能这样做的理由吗?”

“归根到底还是我的原因。”苦笑着,一张像弥勒佛似的脸被浓浓的烟雾所笼罩:“自从发生了博大艺苑的那件事以后,我就变得疑神疑鬼了,很多时候我开始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敢相信任何事。一个可行性项目报上来,我都觉得后面也许是一个陷阱和圈套,一个投资开发的设想被下面的人出来,我都以为是在恶意圈钱,想挖我的墙角;出门带一帮保镖,晚上就呆在家里不敢出去,生怕又被人抓住。我自己也知道长此下去,我肯定会疯掉的,中原公司也肯定会垮掉的,”

“您别急,那是您有些多虑了。”他好言好语的安慰道:“那是由于您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由于您思想太过于紧张。这个五一就留在峡州到处玩玩,放松一下心情,一切就会好的,我一直都相信您的魄力和能力,也相信您的智慧和决心,晓倩和巧巧妹都给我讲过您过去的故事,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这点小事算什么。我最近几天是有点忙,但我一定抽时间陪着您好好聊聊,要不我们也去爬山玩水、找个地方去钓钓鱼、机场旁边还有一家不错的高尔夫球场。”

“我也想一觉醒来,和这些老人一样,打打太极,玩玩扑克,下下棋、钓钓鱼,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还在坚持:“但我得把公司交到一个我所放心、我所信任的人的手里,我才能随心所欲,句实话,我原本就是寄希望于我的那个侄子的,只可惜他太过于沉不住气、太过于性急,其实他再伪装几年,我不是一样的把公司交给了他吗?可见得世事都有定数,强求不得,躲避不得,坚持不得,思前想后,最合适的人选也只有你了。”。

405.大展身手的平台

“韩叔,您的要求我实在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但我谢谢您对我的信任,也谢谢您的期待。>”王大为尽量回答的很委婉:“对于您的信任我真的是爱莫难助。我既不会像您那样运筹帷幄、统筹全局,也不会进退自如的把握商机、捕捉商机,更是对房地产的具体操作流程一窍不通,再说我实在对经商也没什么兴趣,平时也就是心血来潮的胡说八道。老实说,我不是帅才,我只是一个在前面冲冲杀杀、干些实事的小人物而已,晓倩和巧巧妹都笑话过我,说我体力劳动胜过脑力劳动。”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可以帮你嘛。”他显然胸有成竹:“只要你答应接替我的位置,担任总经理的职务,再去找一些精明能干的助手,具体的工作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继续干上一阵子的。”

“韩叔,那又何苦呢?”他更加啼笑皆非了:“那不过就是把我放在前台,还不是您自己还是在干吗?”

“那可大不一样。”解释道:“只要有了你,中原公司不就有了当然的接班人了吗?我不就可以慢慢退出,去干我想干而没有时间去干的事了吗?中原公司以后干什么是你的事,也是你的爱好,既然是你的了,不就有了一个大展身手的平台吗?巧巧不就有了依靠,不再成天沉默寡言,闷闷不乐的吗?”

“韩叔,那就更不应该交给我了。”当韩巧巧的名字被提起以后,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豁然开朗:虽然有这个武汉房产大鳄的心神恍惚,虽然有意想不到的众叛亲离,虽然有越来越大的疑神疑鬼,虽然有急需力挽狂澜的要求,但那个被孙晓倩称为美得惊人的韩巧巧才是所有问题的关键,才是能够做出这样令人震惊的决定的真正意义所在。王大为进一步提醒着他:“您就得打起精神,继续好好干,得把公司好好的留给巧巧,或者留给您未来的女婿。”

“大为,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个人不就是你吗?”脸上有了点微笑,紧紧地盯着王大为在说:“我们都知道,粉色佳人也说过,巧巧喜欢的人就是你。”

“那是小丫头的胡说八道,您们也相信?那是晓倩丰富的想像力,您们也信以为真?”第一次被明确的说出了这一点,他有些面红耳赤的:“那是女孩子的胡思乱想,一点根据也没有。”

“巧巧不认为,我不这么认为,她的林姨也不这么认为。”他的声音变得很严肃:“说句老实话,如今社会险恶、人心不古、骗子坏人防不胜防,像你这样既有同情心,又刚毅稳沉的年轻人实在太少了,对于女儿的选择,我正求之不得呢,而听她的晓倩姐说,也希望两姐妹都跟着你呢。”

“您要这么说,我就无言以对了。”有些话从孙晓倩嘴里说出来,他可以打她的臀部,因为她是自己的女人;有些话从韩巧巧嘴里说出,他可以一笑而过,小女生喜欢做些粉红色的梦幻很正常,可是这样的话从嘴里说出,就是一种声明,就是一种暗示,王大为有些无可奈何了:“巧巧妹呢,她一定也来了吧?”

“那不是吗?”指着岸堤边石凳上的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无不疼爱的说:“一接到她晓倩姐的电话,就像着了火一般的催着我们赶过来了,自己开一辆车,要不是我们在前面压着她,就要在高速上表演飞车了。”

“来了就好,高考在即、复习正紧张,还在胡思乱想,还敢飞车,不要命了?”他站起身来:“韩叔,我得找她谈谈。”

“是得好好谈谈。”望着他的眼神还是很严肃:“你知道她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子,从前就一个人沉默寡言的,性格十分内向,遇到你和她的晓倩姐以后开朗了许多,谁都知道,她现在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那是不对的,连老爸的话也不听了,那还不反了?”王大为皱了皱眉头:“我得好好说说她,要不就教训教训她。”

“别,她这样做未尝不可,马上就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又要上大学了,自己喜欢谁有自己的权利,我们也不反对。”深深的抽了一口烟:“权力和义务总有一天会发生转移的,早一点做到不是更好、更自然吗?”

406.水果湖高中前接人

如果没有粉色佳人孙晓倩,王大为肯定不会到江城的那座最豪华的博大艺苑,如股票不去博大艺苑,自然就不会遇上江城的社会老大袁大华;如果不遇上袁大华,就肯定不会有那个老家伙对孙晓倩的垂涎三尺,如果不是那帮家伙会在粉色佳人的果汁里放东西,王大为自然不会在那种场合大打出手;如果不动手,也肯定没有的出现,如果没有的出现,就自然没有那个被孙晓倩称作“美的惊人”的女生出现。而如果没有韩巧巧的出现,就肯定不会有下面的这些故事。

这样的情景多少年没有过了,连王大为自己也记不得了。

那是两百多天前的一个中午,他居然会站在熙熙攘攘的接学生的家长中间,这是他没想到过的,江城水果湖高中的校门已经打开,有许多穿蓝白相间的校服的学生正在从高大的教学大楼里蜂拥而出,欢笑声、话声、招呼声、自行车的车铃声响成一片,阳光下显得明亮的校门口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他记得他们上高中的时候,峡州一中的校门口几乎还没有来接学生的家长,大家都是自己回家,一大帮孩子骑着自行车从学校里出来,女孩子很快就落在后面了,男孩子骑着车沿着沿江大道飞奔,虽然不是同一个年级,梁爽和樊钢还是会等他一起回家,江风把衣襟吹得鼓起来,夕阳的光辉印在三江桥下的水面一片金黄,在樊钢有些跑调的歌声中,远远的可以看见镇江阁的飞檐斗拱。

再后来,在父亲的安排下投笔从戎,好像在部队的时候,中间到渝州出差途中顺道回来探过一次亲,穿着军装在家里还没有坐定,连一杯水都没喝完,就在强迫下去到当时还在东门附近的峡州二中接过杨婷婷。胖嘟嘟的婷妹一见面就搂着他呜呜的哭了起来,他悄悄地对着小魔女的臀部打了一巴掌,这是他们从小就有的一种表示十分亲昵的动作,杨婷婷脸上的天气就从中雨一瞬间转为晴天,还满脸红晕的娇嗔的叫了一声,自己现在是大女生了。然后就眉飞色舞的拉着他的手给所有她认识的同学介绍着,这就是她的那位当特种兵的哥哥。

这一次他本来不想来,好不容易到江城来,他最近忙得一塌糊涂,国事、家事、天下事都得关心。昨晚和杨汉生到东亭小区去看白姨,李玉如当然也在,那张迷人的笑脸就是一道挡不住的诱惑,没坐到五分钟,就被妖精用“别当电灯泡”为由拉了出来,杨汉生还在笑着:“是不是秀才遇上了兵?”

两个人从吃饭开始,还在江汉路的一家咖啡厅里耐着性子陪着李玉如领略了日耳曼风情,喝了一肚子的浓浓的咖啡,妖艳的大美人不知疲倦的拉着他几乎逛遍了中山大道和解放大道的所有大商场,然后沿着长长的江滩散步,坐在龙王庙前的堤岸上聆听浪拍江堤,仰看满天星斗,远望长江大桥和彩虹桥上的灯光闪烁,他在听从躺在他怀里的妖精的暗示,与她一次次的接吻,当然还有爱抚。她的眼睛妖艳极了,她的乳峰漂亮极了,她的樱唇甜蜜极了,她的体香好闻极了。结果今天上午的会议,他都在昏昏沉沉的打瞌睡。反正也是老生常谈、照本宣科,不听也罢。他不得不抓紧时间补补瞌睡,下午还得和杨汉生赶回峡州去,有一位副部长从万州下来,今晚就到,想在峡州玩两天,总得到秭归码头去恭候吧

407.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次他本来不想来的。他知道自己是在躲避那个美的惊人、洋娃娃般漂亮的小女生对他产生的那种莫名其妙的诱惑和不知所措的那种**。那种诱惑既不是像李玉如那样的不可抗拒,也不像孙晓倩那样的锋芒毕露;既不是像刘心怡那样若隐若现,也不像钱凤柔那样刻骨铭心,就像是泉水般涌出的水珠,像珍珠般的从水的最深处慢慢升腾起来,一串串的,晶莹剔透,大大小小,争先恐后的向水面浮起,那是潜移默化,那是春风化雨,那是莫名其妙,就使得他有了一种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跃跃欲试的、蠢蠢欲动的**,那是极不应该的,他已经在心里骂过自己好几次。

他这次到江城还是陪杨汉生来开会的。今天一大早,李玉如就缠着让他把她送到天河机场,一条红裙像火一样耀眼,她的吻无疑是航站楼里最艳丽的一道风景,妖精心满意足的飞回京城去了,那个恶婆娘孙晓倩在海南拍片,正在加班加点,据还有几个广告商也赶了过去,那个叫张庆的女经纪人正在和他们谈着合同。“我心情很高兴呢,因为想着能早点和先生重逢!”这是她短信上的话。两个美女就已经叫人满足了,他根本没有打算去见韩巧巧,只不过在乘车经过八一路的时候,想起了粉色佳人在短信里的那段话:“巧妹现在憔悴极了,成天沉默寡言、魂不附体似的,成绩也在一落千丈,虽然从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你的名字,但有空老是拿着你那个zi火。我猜小女生一定想见见你,只是羞于开口,也找不到你。见见她吧?还是一个美的惊人的小美人,何乐而不为呢?那怕只是握一下手,上几句话,鼓励一番也未尝不可?”他也就鬼使神差的下了车,莫名其妙站到了接学生的家长队伍里。

站在校门口没等多久,他就看见了那个美的惊人的韩巧巧,和孙晓倩的一样,小女生的确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消瘦了许多,苗条的身材更显得单薄,校服也显得宽松了许多,清纯的脸蛋上褪去了少女的稚气,多了些忧郁和沉思,扎在脑后的羊角辫也耷拉着,显得无精打采。他有些莫名的心痛,也有些莫名的紧张,他甚至想转身离去,就理智而言,那样的选择是正确的,但他没动,还是站在那里,就眼睁睁的看着韩巧巧和他的距离在一步步的缩小。

她和另外的两个女生都推着女式自行车,两个女生正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走在右侧的她只是机械的听着,一言不发,明显的心不在焉。天上的金色阳光、蓝天白云,还有一些微风吹过;地上的清纯的漂亮脸蛋、柔软的长发、高鼻亮眼,校服、白袜、旅游鞋,还有那稚嫩的手指,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珍珠般的水粒又在从水底冒了出来,他想克制,却似乎无能为力。

似乎有所心灵感应似的,韩巧巧抬起细长的眼帘向四处打量了一下,似乎只是无意的一瞟,却看见了他,在那些纷乱的人群中看见了高人一头的他,那一霎那,女孩子呆如木鸡的站住了,周围是蜂拥而出的学生,还有无数辆争先恐后的自行车,她却视而不见,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薄薄的嘴唇在哆嗦着,清澈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身体似乎都在有些支撑不住自己似的微微晃动,好像如果一阵风吹过就会被吹走似的。王大为有些感动,冲她笑了笑,挥了挥手

408.大姑娘伢

韩巧巧终于相信站在人群中的那个高出其他人一头的冷酷和粗犷、而且还有些帅气的男人就是王大为,就是那个在博大艺苑提着雷明顿猎枪、当着所有的人高喊“她是我的女人”的王大为,就是那个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挟出了那个是非之地的王大为,就是那个在电力宾馆和粉色佳人给她再过了一次生日的王大为,就是那个有着亲切的笑容、在女孩子面前有些腼腆的王大为,就是那个叫她“黄毛丫头”的王大为,就是她长久以来魂牵梦绕、日日思念的王大为。

小女生的身体再次摇晃了一下,一下子松开了手,任凭那辆红色的自行车倒在人流如织的校门口,她只知道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呜呜的放声哭泣起来,反倒把她的同伴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巧妹,搞么事唦?”王大为快步向前,扶住了那辆自行车,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柔发,一脸的阳光灿烂、一口标准的江城话:“这里是学校,都是大姑娘伢了,也不怕当着人掉底子?”

“大叔,你终于还是来了。”当着出出进进的所有人询问的目光,韩巧巧泪如泉涌:“我想借大叔的肩膀用用,可以吗?”

韩巧巧根本没等到他的回答,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就已经趴在他的肩膀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声音不大、动作也不大、只是太显眼,一个高个子的小美女趴在一个又高又大的男人肩上哭哭啼啼,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你是谁?”韩巧巧的女伴终于醒悟过来:“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你们好。”他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微笑着主动地向两个女生伸出手去:“我是巧巧的大叔。”

“你就别遮遮掩掩了。”女生尖叫起来,根本不相信,尖锐的在揭穿他的谎言:“巧巧是家里的独生女儿,她老爸也是独子单传,哪来冒出来的一个大叔?我们从小就是同学,从来没听过什么大叔!”

“我真的是她大叔。”他有些慌张:“不过是……远房的大叔,也不是江城人,平时很少和巧巧见面,也很少有空来接她。”

“先生好眼生。”一个女生在盘问他:“你是何方神圣?一露面就把我们巧巧弄得眼泪哗哗的,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还是什么大叔?你才多大?只怕是哥哥才对!人高马大的,又酷又帅,,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老实交待?”

“你们就别难为他了。”韩巧巧抽泣着道:“人家好不容易来一回,他真的是我的大叔。”

“瞧瞧,配合得挺默契的,居然有些夫唱妇随的味道。”她的两个女伴都笑了起来:“先生还是老实交代吧,怎么会认识我们巧巧的?什么时候获得我们校花的芳心的?用什么方法来打动巧巧的?”

“那就实话实。”王大为决定尽快摆脱尴尬,而摆脱尴尬的最好途径就是顺势而为:“我承认,你们猜的是正确的。”

“我们猜的是什么?”女同学肯定不愿意轻易放弃这样的机会:“大叔?如果不是真正的大叔,那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大叔了。我们看过一部韩国电视剧里面,就把自己心爱的男人叫做大叔!”

“对。”韩巧巧的声音很低,但已经开始高兴起来:“他就是那种大叔,他喜欢这样叫他,我也不在意,不是以后的日子还早吗?”

“我的天!”两个女伴都在大惊小怪的惊呼:“原来真的是朋友关系!大叔长得既帅气又潇洒,怪不得会博得我们巧巧的青睐呢,现在不就时兴找个成熟男人吗?巧巧的眼光真不错。”

“巧巧曾经透露过,我们都认为巧巧在吹牛呢。”一个女伴在发着感慨:“现今社会上,长得好看一点的小白脸都无一例外是吃软饭的,会点拳脚功夫的也不少,却又长得像武大郎似的,或者就是四肢发达却无头脑,像大叔这样能够一表人才,还能怜花惜玉、亲自跑到学校来接人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怪不得我们学校的漂亮校花也要以身相许呢。”

“你们别听巧巧胡,我本来就长得不怎么样,再我的那些拳脚功夫只是吓唬某些人的花拳绣腿。成熟也许是一种不好的东西,年轻才会有勃勃生机。”他只能随口答道:“巧巧是想躲避一些人的胡搅蛮缠才拿我当挡箭牌的。”。

409.他就是大叔

“等一等。”女同学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瞪大了眼睛:“你就是那个在博大艺苑把巧巧救走的那个男人!”

“对!”韩巧巧的声音很低:“就是大叔!”

两个女生一下子全都瞪大了眼睛。

“我想问问大叔。”一个女伴眨巴着毛茸茸的眼睛在问:“三个重伤,两个残废,袁大华至今昏迷不醒,这也叫吓唬吓唬人的花拳绣腿吗?”

王大为愣住了,很严肃的看了韩巧巧一眼。

“晓倩姐没告诉大叔吗?大家早就都知道了。”韩巧巧轻轻的解释道:“那天晚上,《江城晚报》的两个记者陪着客人也恰好到了那里,看见了事情的全部过程,第二天就在头版头条作了大幅报道。”

“更为了不起的是粉色佳人孙晓倩亲自出马,采访当事人,寻访袁大华的身份,一连几天的深度报道,还有江城电视台的庭审直播。”另一个女伴补充道:“那一段时间里,江城的大街小巷谈论的全是大叔的英雄事迹,人家见义勇为基金会和公安局的警察都在满世界找你呢。”

“巧巧,别再哭了。”女伴将软绵绵的韩巧巧从王大为肩上拉了起来:“这就对了,英雄救美,美人相许,多浪漫、多感人!”

“你就表现的亲热一点嘛。”女同学推了她一把:“不见面的时候想得慌,见了又只知道哭哭啼啼的,等人家走了只怕会后悔莫及。”

“的有理,干嘛一见面就哭?”王大为感到肩上有了些热热的湿意,他知道那是小女生的眼泪,便拍了拍她的粉肩:“哭累了总得休息几分钟吧?人家篮球比赛也有暂停时间嘛。”

三个小女生全都笑了起来。

他再一次看见了小女生那张清秀的脸蛋。只是一阵短暂的哭泣,只是借着他的肩膀流了一些眼泪,除了眼圈有些发红,还有些点点泪痕,她居然完全变了一个人,眉飞色舞、笑脸盈盈、神采飞扬的,除了有些女孩子稚嫩的腼腆和羞答答的,更多的是欢欣和快乐,他都简直有些认不出她来了,只是一次短暂的见面,这个美的惊人的小美人居然变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大,的确令他难以想象,也使他非常震撼,他真的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小女生心中所占的重要分量了。

“我也喜欢大叔这样坚强、帅气、有力、嫉恶如仇、行侠仗义、出手不凡的男人。”一个女伴在羡慕的:“我最喜欢那句‘她是我的女人’,多有力量,多有气概,多有责任心,那才叫英雄本色。”

“你们可别误会了,其实我真的是巧妹的大叔,刚才不过是和大家开个玩笑罢了。”他有些害怕,只能开始编起谎话来了:“平时因为我身在外地,与巧巧很少来往,那天晚上也就是凑巧碰上了,又是自家人,只好出面摆平了,那句疯话也就是而已,不过只是分散一下大家的注意。”

“身在外地我们相信,来往很少我们也相信,谁叫巧巧是富家千金呢?谁叫巧巧守身如玉呢?原来就是在等着大叔的出现!”女伴在笑着指责道:“但当着所有在场的人的那句话一定是大叔的爱情宣言!我就不相信,面对我们的女班长,校团委副书记,漂亮的校花,你难道没有怦然心动?”

“求求你们了。”就在熙熙攘攘的校门口,韩巧巧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就少几句嘛。”

“害羞了不是?心疼了不是?”女伴咯咯的笑了起来:“怪不得对全校的男生连眼皮也不愿意抬一下呢,怪不得对男生的殷勤视若不见呢,原来有这样又帅又阳光的大叔在,原来早就心有所属、名花有主。”。

410.人怕出名猪怕壮

“水果湖高中的女生伶牙俐齿是早就名声在外,能会道也是早有耳闻,又好看又大方使我甘拜下风,我只有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虽然不断的在和女孩子笑,他还是越来越感到尴尬,越来越感到有些心虚:“有些话可不是乱的,至少希望两位美眉不要把我出去,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那得有条件的,那得看大叔的具体表现了。”女孩子格格的在笑:“大叔得给我们两个知情者付保密费!”

“保密费我付不起,我看还是请几位美眉吃顿饭吧?不是吃了人家的嘴软吗?”王大为有些被韩巧巧那一头飘洒的柔发所吸引,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替她将被泪水沾在脸上的一缕柔发掠到了小巧的耳后,他经常帮杨婷婷这样做,这个动作也是熟能生巧:“巧妹,你呢?”

“天哪。”女伴夸张得叫了起来:“你们听见了没有?真情泄露了,**出现了,一个身为大叔的帅气男人可是把巧巧称作巧妹!多亲热,还不是那种关系?瞧瞧,那个动手的动作谁做得出来?大叔对自己的女人可真够细心的。”

“别当着我大叔胡,当心我饶不了你们!”韩巧巧脸上飞起了红晕:“快点,你们想到哪里去吃饭?”

“那还有别的选择吗?当然是绿茵阁西餐厅!”一个女伴高兴的叫道:“狠狠的宰巧巧的大叔一刀。”

“太远了,太贵了!”韩巧巧红着脸也叫了起来:“哪有你们这样的好朋友,第一次和大叔见面,就像敲诈似的,大叔又不是阔佬。”

“这还没怎么着,巧巧就心疼了?不就是一点小小的条件嘛,用的着这么紧张吗?”女伴逗着她:“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这是自然的;喜欢自己的爱人,这也是自然的,不过,就是护着自己的心上人也得分个场合吧?”

“没问题。”王大为打断了女孩子之间的对嘴,急忙答允道:“不就是一顿饭吗?不就是一顿西餐吗?不就是想和巧巧的大叔共进午餐吗?当然没问题,再能和两位美眉一起吃饭也是我的荣幸。”

“还是算了吧。”一个女伴看着韩巧巧道:“还是另找时间吧,人家久别重逢,我们就不妨碍你们卿卿我我,谈情爱了。”

韩巧巧脸红得更厉害了,她跳起来,努着小嘴,扬起巴掌,羞怯的追打着女伴,三个小女生笑成一团。

“还是走吧,我们就别在这里妨碍公共交通了。”王大为提议道:“就请两位美眉前面带路,我和巧妹跟着就是了。”。

411.自行车上的对话

正午的太阳透过东湖路密密的梧桐树的枝叶洒在地上,就像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铺上了一张硕大无比的华丽的金黄地毯,有微风从双湖桥、放鹰台那边吹过来,闻得到浓烈的带有水腥味的湖水的气味,两个女孩子在前面骑着自行车,一路清脆的铃声,一路欢快的歌声,从周杰伦的《简单爱》到梁静茹的《满满都是爱》,从王力宏的《我们的爱》到的《开天窗》,还有李宇春的《梨花香》和孙晓倩的《爱在前方》,简直就是流行歌曲榜中榜。

王大为骑着韩巧巧的那辆红色的自行车紧随其后,还不时地和着女孩子的歌声哼上几句,只是偶尔会几句,那都是小魔女的影响。小女生侧坐在后架上,也在快乐的唱着歌,和女伴开着一些不伤大雅的女生玩笑,两条修长的美腿在随着自行车的摇晃而摇晃着。双手搂着王大为的腰部,清秀的脸蛋信赖的贴在他厚实的后背上。没人看见,她的脸贴得紧紧的,连身体也贴过来了,隔着衣服就能感觉到小女生那暖暖的鼻息,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富有弹性的乳峰挤压着他的后背。他就又想起了电力宾馆那天晚上她那两条光裸的长腿,t恤衫上透出的两个红色的小圆点,便有些心猿意马了,那些水珠也就再一次成串的从水底冉冉升起。

“谢谢。”韩巧巧在他的身后喃喃地着:“我很高兴大叔能抽空来看我,我一直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没什么,不过还是到江城来开会,这是顺道路过。”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得平和一些:“恶婆娘……对了,就是你的那个粉色佳人总在我面前提起你,叫我来看看你,你现在不仅成绩下降,还一直闷闷不乐,又经常发呆,刚才我就注意到这一点了。这是为什么?”

“我想见大叔,想听见大叔和我讲讲话、看见大叔对我笑笑。”她的声音很低,又有了些抽泣:“我都快想疯了!”

“小女生,你晓倩姐可你‘美得惊人’,我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不过按照我的理解,凡是漂亮女孩子总是趾高气扬的,别像个林黛玉似的,哪来的这么多的眼泪?”他为韩巧巧的心情所感动,轻轻的在劝着:“我不是对你过吗?那个晚上的事情就权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平时听听歌,做做锻炼,专心读书,思想开朗些,和同学们多多交往,把那所有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那些事我早就忘记了,我只是忘不了大叔。”她声音软软的:“我只是日日夜夜在想着大叔,回忆着大叔对我过的每一句话,给我做过的每一件事,虽然只是一个夜晚,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而且无法克制自己的思念。感谢晓倩姐的提醒,感谢大叔的关心,感谢老天爷被我的诚心所感动,我终于又见到大叔了。”

“巧巧,你这是何苦呢?我们不过只是在极偶尔的情况下有过一次极普通的邂逅。”王大为悄悄地感到了一种温柔的威胁:“小女生,你可千万别相信所谓英雄救美的胡,千万别相信你晓倩姐所做的那些新闻鼓噪,千万别把我在那样的情况下的那句话当真,也千万别把你的女同学的那些玩笑话当真。”

“所以大叔在第二天就可以拍拍手潇洒的离去了。”韩巧巧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所以大叔转身以后就不再想起那个被你从危难时刻解救出来、却又被你轻松的抛弃的女人了?”。

412.时间还长着呢

王大为越来越感到头疼了,他不是后悔当时的出手相救,就是换成另外一个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因为袁大华激怒了他,他是为了尊严才这样做的;他也不是后悔今天这个心血来潮的探望,而是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说点别的,就信口开河的偏偏说了那句话,现在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p)

“如果不是大叔出手相救,我肯定就会被那个令人恶心的老家伙糟蹋的,而一个女孩子如果连清白也没有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吗?”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韩巧巧将他抱得紧紧的:“大叔看见的,当时我已经拼尽了全力,还是不能挣脱他的魔掌,你又对袁大华说用晓倩姐和我交换的话,我就更加绝望了,我还以为又掉进了另一个火坑呢。直到听见大叔说我是你的女人,直到看见大叔出手相救,我才知道我真的会得救的,而你就是老天派来挽救我的清白的英雄。”

“按照佛教的说法,那是因为巧妹命中注定会有这样一场磨难,会有那个劫数,而且命该如此惊险,不过也只是一场虚惊而已。”他在解释说:“加上你和你的那个晓倩姐碰巧有缘,加上我又碰巧也会几脚拳脚。”

“这也就是说,大叔就是我的一切,大叔总会出现在我最需要、最想念、最渴望的时候和地方,这也就是说,大叔就是我的太阳。”她高兴了一些:“大叔就是我的护身符、我的保护神。”

“这样说就有些对了。”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轻快地跟着前面的两个女孩子骑着自行车:“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你愿意,我永远是你的大叔,不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大叔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刚才你的同学也在笑话,说什么韩国电视剧什么的,那可不是一回事。”

“大叔是你说喜欢我这样称呼你,所以我才继续这样叫的。晓倩姐笑话过,同学们也笑话,都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真正的大叔,而且你也不是我的长辈,不过就是小女生的一点撒娇罢了。有些事实是否认不了的,当时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你的那句话,老爸和林姨也听见了,晓倩姐也听见了,通过电台、电视台、报纸和荆楚江城的人都知道那句话。”她仍在坚持着:“我今生今世只能是大叔你的!”

“说句实话,我现在后悔着呢。”他又头疼起来:“我记得第二天上午送你和倩女走的时候,曾经一再告诉过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忘掉,把我也忘得一干二净,大叔不过只是你生活中的匆匆过客。”

“那只是大叔的一厢情愿,我并不那样认为,晓倩姐也同意我的意见。”她在他身后噘着嘴在反驳:“我就是你的女人,从那天起这就是事实,从那天起我就相信了这一点,所以我一直相信大叔会来看我的,你不会扔下我不理不睬的;虽然和晓倩姐说的那样,大叔很忙,有工作、有事业,还有别的女孩子,但我一直相信大叔终究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我因为我是你亲手救出的女人。”

“巧妹,怪不得总是天下第一的恶婆娘会喜欢你呢,怪不得那个粉色佳人对你赞不绝口呢,灵牙利齿、滔滔不绝,一句话会有一百条理由来驳斥人家,真是名不虚传。”他在大呼上当:“还说什么可怜兮兮、闷闷不乐的,还说什么沉默寡言、魂不守舍的,就是勾引我上当受骗,好让我乖乖的送上门来。”

“大叔,刚才你不是还说人家呆呆的、瘦瘦的吗?”小女生的手热情的搂着他:“人家就是看见大叔才这样重新焕发了青春的活力的。”

“我看你就和我家里的那个小魔女差不多了,简直叫人招架不住。”他决定警告她:“如果巧巧老是揪着那句话不放,如果小女生老是把你和我的关系往那个方向去联想,我真的只有溜之大吉,真的不敢再和你见面了,因为你还是个孩子、未成年的小丫头。说句实话,我也挺怕那句话的。”

“大叔这样说也行。”她的声音轻快了许多,将脸亲热的贴在王大为结实的后背上:“只要大叔能经常来看看我,只要大叔把我这个小女生记在心里,在大叔和晓倩姐在一起的时候也叫上我,我可以暂时不提那句话,那个关系,我知道我还小,大叔还瞧不起我;时间长着呢,我可不想这样就把大叔给吓跑了。”

三辆自行车正在穿过漂亮的洪山广场。

413.微服暗访

距现在大约五十多天以前,全省都在下雨这场飘飘洒洒足足下了一个多星期的春雨终于在快中午的时候慢慢的停住了,阔别了多日的太阳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厚厚的云层里钻了出来,阳光白花花、明晃晃的,甚至有些耀眼,虽然还有些寒冷的感觉,春风却越来越暖和了。

王大为中午从峡州出发的时候,还是满城湿漉漉的,地上还到处有些大大小小的水渍,树上的叶片也耷拉着,有些雨点仍然在稀稀落落的滴着;当他在傅家坡长途汽车站走下汉光巴士的时候,江城三镇却是一片艳阳天,气温在迅速回升,树上已经有了些许绿意,路面早已被午后的阳光晒干,几乎看不到雨的任何痕迹,衬衫、t恤、长裙比比皆是,热干面的芝麻酱的香味迎面扑来,卖冷饮的都开始了吆喝,中南路上行人拥挤,车流奔腾,高大的广告牌上的字显得格外醒目,那是红金龙香烟的口号:“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

他已经在水果湖高中三年级的老师办公室里坐了半个多小时,毕恭毕敬的听着那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班主任在介绍着韩巧巧的情况。很明显,班主任对那个漂亮的女班长印象颇好,天赋聪明、学习认真、专心读书、从不搭理男孩子的殷勤,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从来没让老师操过心,还能和所有的同学搞好关系,这就难能可贵了。加上有一个大名鼎鼎的粉色佳人和她互称姐妹,再加上她本人歌唱得也好,跳舞也是一流,还刚刚被选为校团委副书记,就在学校里赫赫有名了。

“那都是您这些年精心培育的结果。”王大为在奉承老师:“巧妹也老在我面前夸您呢,还说严师出高徒。”

班主任就更高兴了,他接连夸奖韩巧巧在最近举行的模拟测验成绩都在全校前三,区里组织的优等生冲刺比赛中,也总是名列前五名。

“照这样下去,保送是肯定不成问题的。”班主任对这位自称是韩巧巧的大叔的年轻男人夸下海口:“我对此很有信心。”

“那就太谢谢了。”王大为诚心诚意的在表示着感谢:“不久以后就是高考了,希望一切顺利。如果能当上保送生,那当然是大喜,也得做两手打算,万一有什么闪失呢?不知还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吗?”

“韩巧巧就是性格太孤僻、太内向了,以前还好一点,这最后的半学期以来,越来越显得心事重重,还老是一个人坐着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班主任搓搓被粉笔灰染白的手指:“希望家长配合一下,做做她的思想工作,了解一下学生的思想变化,以免影响考试情绪。”

“知道了。”王大为恭恭敬敬的向班主任伸出手去:“我这个大叔一直在外地工作,又很少能有机会到江城来,也很少能到学校来,也就很少关心她的情况,这不是就要高考了吗?也得关心关心吗?巧妹的事给您添麻烦了,还得请您多多费心,让她平稳度过高考前的这段时间。”

班主任握住了王大为的手,他感到手心有些硬纸片的感觉,他就有些高兴了,知道那一定会是几张红色大钞,他将手抽回来的塞进了自己的裤袋,这样的动作做得十分熟悉,显然是常有的事情。

“你放心。”班主任满面是笑的回答:“韩巧巧是班长又是团委副书记,会以身作则的,再说,谈不上费心,那本来就是我们老师应该做到的。”

王大为走下教学大楼的时候,学校已经放学了,所有的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那些鼓舞学生认真复习、迎接高考的横幅还在风中庄严的飘动,学生们自办的黑板报上居然喊出了“会拼才会赢”的豪言壮语,的确,高考就是对人生的第一次检阅,就是自己对十二年学习生涯的一次总结,就是一个人对自己的天分和悟性的一次冷静的评价。当年他似乎没有这样紧张过,考试的前一天晚上,他还偷偷的带着胖胖的杨婷婷,当然还有已经考上大学,回到峡州度假的梁爽和樊钢两位哥哥一起到解放电影院去看了一部美国大片;梁爽也是,当年被刚刚兴起的电子游戏迷住了,直接从游戏厅跑向了考场;樊钢最绝,头一天晚上还和南正街的几个伙伴出去打架,如果不是碰见熟悉的民警,连考场也没法进去。

他静静的站在高三一班的教室前透过窗户向里面望去,他已经悄悄的来过两次学校了,也曾经这样悄悄地看见过认真听讲、伏案疾书的韩巧巧,只不过是一个背影,看得见柔顺的一头黄发和高挑苗条的后背,那种柔美的感觉似乎依然存在,仅仅就是一个背影也有些无形的水珠从心底冒了出来,他就有些害怕起来,一转身就下楼走了。现在教室里空无一人,小女生的课桌上也和其他同学的课桌一样,横七竖八的摆满了各种书本和辅导材料。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慢慢的转身下楼,操场里还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黄色的皮球在地上撞得砰砰直响。

414.我们不想当电灯泡

他是有些被那个美的惊人、像洋娃娃一般的韩巧巧的大胆表白和热情洋溢的透露给吓坏了,他是被那个小女生直言不讳的示爱和含情脉脉所吓坏了,他是被自己那种几乎压制不住的热切向往和丰富想象给吓坏了,也给自己心底的那些连成串的水珠接二连三的浮出水面所吓坏了

那还是去年的事了,他被粉色佳人催促着来学校看小女生,却被小女生的两个女伴认出他就是在博大艺苑里挺身而出、大喊“她就是我的女人”的那个英雄似的人物,就对他这个大叔的真实身份有了极大的兴趣,就对她与这位大叔的一些经历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女学生就要求请客,于是就有了一顿在那个环境优雅的绿茵阁西餐厅的西餐,还喝了一点红酒,几个女孩子高兴极了,就开始拿他与韩巧巧开玩笑,除了现代佐罗,就是那个迷倒全世界美女的阿汤哥,后来就争先恐后地给他介绍那部名叫《新娘只有十八岁》的韩国电视剧的剧情,他第一次知道,真的还有这样一个把自己的爱人称作大叔的韩国女孩子。韩巧巧只是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小小的喝了一口红酒,脸上就升起了桃花,马上就和女伴嬉闹在一起了,只是时不时地向他递过一个美丽的媚眼,给久别重逢的大叔一个感激的眼色,还有甜甜的笑容。

在喝法国洋葱汤的时候,两个女孩子就一直在和韩巧巧小声的商量着什么,只是两个女孩子似乎一直在坚持,小女生一直在退却,羞答答的把眼光落在王大为的身上,他就知道一定与他有关了,而且一定是些很大胆的女孩子之间的私房话,他就有些后悔与这样一些正当芳年、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一起出来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学校门口谈笑风生,然后找个理由趁机溜走。

他不知道粉色佳人为什么会和这样一个小女生结成朋友,年龄不同、经历不同、知识面也不同,就有了很大的差距,可孙晓倩却固执其见,她说的理由令他哭笑不得:“你不觉得把这样一个小美女白白放走是一种损失吗?你不觉得巧巧妹合理的那个妖精女友有几分相似吗?你不觉得我们两人是绝代双娇吗?”

他知道她说的有一部分是现实,也是他所意识到的。尤其是那个不可抵挡的诱惑,妖精是针对所有男人的,可是只属于他,他对此越来越有足够的把握;而这个小女生的诱惑却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也许是还没有完全盛开的缘故,也许是还“养在深闺人未识”,但他赞成孙晓倩的话,这个女孩子有些喜欢上他了。

“我们先走了。”吃过饭,两个女伴马上开溜:“我们可不想当电灯泡,巧巧和大叔就抓紧时间谈情说爱吧。”

“其实,下午就是复习课,不去老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个女孩子说得很直爽:“大叔,我们巧巧可是从没和男人一起出过门的小女生,刚才我们建议她和你去开房,巧巧都吓坏了,你就争取主动吧?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提出要求,我们巧巧是不会拒绝的。”

415.这是我的初吻

他被那两个大胆的女生说的话语吓得手足无措,而且还有些尴尬了,他有些忐忑不安,有些不习惯单独与这个明眸亮齿、明显带着俄罗斯人特征的小女生在一起,他就借口结账就溜到一边去了,在他回来的时候,他完全不敢想象,那个漂亮的小女生居然会在被中午聚餐的那些衣冠楚楚的食客们挤得满满当当的大厅里飞快地凑过来,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她的红唇在他的脸上停留的时间很短,短的也许还不到一秒钟,却给他的印象深刻,那是一种羞怯而大胆的尝试,那是一个漂亮的少女对自己所爱的人做出的一种表露,那是一种完全彻底的信赖,有着小女生对他的到来所表示出的感谢,还有不便出唇的殷切的期待,当然还有怯生生的腼腆。

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中,就连最热情奔放的李玉如也不敢这样,那个大妖精总是把所有的爱在无人的时候才会迸发出来,粉色佳人倒是会这么做,可是他不准,本来走到任何地方都会引起人们的关注,再来个热情的接吻,那不是绝好的绯闻吗?冰美人不会这样做的,就是偶尔而为,也不过是在演戏,她明确的告诉过他,就是接吻也是做给别人看的;而神仙妹妹是个大家闺秀,公开场合并肩走走就是一件美事,如果能拉拉手,那就喜出望外了,她把男女相爱的地方局限于自己的家里,认为那才是两个人随心所欲的地方。可是这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小女生却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那对稚嫩的红唇按在男人硬朗的面孔之上,而且喜气洋洋、眉开眼笑的,他就真的被吓坏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知道吗?”他听见韩巧巧的低语,她依然搂着他的脖子,有一种香味跟着她的声音在蔓延:“大叔,这是我的初吻。”

“巧妹。”王大为如雷贯耳,也有些结结巴巴起来:“你简直疯了,这是……什么地方?公共场所!竟敢……这样做?你才多大?……乳臭未干!还是……未成年!你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一点?”

“我的胆子并不大,我不过只是找机会让大叔知道我的心。”她的眼睛亮亮的,脸上红红的,却依然将眼睛紧紧的望着他:“如果我胆子再大一点,就应该请大叔把我带到你住的地方去。”

“小女生,又不是没去过,有什么……好玩的?”王大为变得结结巴巴了,他已经猜到了她想干什么,却依然问道:“你想干什么?”

“大叔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的眼睛显示她说的是真心话:“我已经长大了,可以满足大叔的任何需求!”

“你给我住口!”他开始相信自己在这个小女生的面前感受到的那些水珠、那些诱惑、那些**居然都会是真的,而且已经得到了这个漂亮的小美人的积极响应和坚决拥护,他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天知道韩巧巧是怎么看出来的,也许真的是因为博大艺苑的事情而想以身相许:“这不是你应该想的。”

“我知道。”小女生羞答答的低下了眼帘:“我知道,在一些方面,是应该听大叔的,可是大叔也应该表示一点主动嘛,现在,我就是大叔的,我重申一遍,大叔可以把我带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他就只有目瞪口呆了。

416.你以为你是徐志摩

王大为已经走到东湖路上,掏出香烟就想起那个拿着他的那个zippo打火机的小女生。>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躲避和韩巧巧见面是否正确,他只是知道他不能让那对稚嫩的嘴唇再次吻上他的脸颊,不能答应那个漂亮的小女生的潜在的要求,也不能任由心底的那些隐藏得很深的水泡向水面冉冉升起,那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诱惑,那是因为那个小女生没穿文胸而印在t恤衫上的两颗粉色的小圆点,那是因为那张清秀而美的惊人的脸蛋,那是因为那副曲线优美、富于想象的粉肩,那是因为那双稚嫩的美眉、黄色的长发所组成的一个刚刚懂得爱情的花季少女。他只有选择躲避,别无他法,理智上他需要这样做,时间长了,那些萌芽也会枯萎的;情感上他却又恋恋不舍,韩巧巧如果不是那样清秀就好了,如果不是那样羞怯就好了,可是小女生偏偏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小妖精,谁叫他认识的是一个即将面临高考的韩巧巧呢?

他想走过道路,走到搭着不锈钢雨棚的公交站台上去,一下子来了36路、19路两辆公交车,候车的人全都涌向敞开的车门,没有尊老爱幼,也没有谦逊礼让,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其实谁也能上车,江城的公交车之便利全国数一数二,但大家还是在挤着,这就是中国特色,这更是江城特色,江城是个平民化的城市,低收入的家庭还是占绝大多数,挤公交车是他们出行的唯一选择,不会在武汉挤公交车,你就寸步难行,就如同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一样。

他下意识的感到了一缕目光的关注,也就习惯的四下望了一眼:不能再巧了,韩巧巧推着那辆红色的自行车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杨树底下。那一瞬间的感觉真是美极了,他知道自己今生今世绝不会忘记那个瞬间:夕阳从小女生的侧面射过来,长发亮眼,把她那张稚气未脱的漂亮脸蛋变得更加美丽,而且显得更为柔和。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段、修长的双腿、隆起的小乳峰、富有弹性的臀部,还有因为穿着短袖裸露的雪白的手臂,一条绿色的连衣裙被风吹拂着,面色的确有些憔悴,也有些消瘦,眼睛也有些忧郁,似乎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眼眶里滚动,小女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犹如一幅美丽的油画,浓墨重彩、层次鲜明。

后来,他曾不止一次的对韩巧巧说过那个难忘的瞬间给他的感动,那是用语言和文字也难以描叙的,更是一种心灵的震撼,他承认他当时有些激动,也有些冲动,那些莫名其妙的水珠悄无声息的又在从水底冉冉升起,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逃,知道自己会和这个小女生发生一些故事,知道这个女孩子会达到自己的愿望。他说那种话的时候,韩巧巧早就长大成为一个眉清目秀、身段诱人的大姑娘了。她在甜甜的笑着:“大叔,是不是找个时间,我们再来个经典再现吧?”

可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对韩巧巧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也没有听见站在不远处的小女生说出一个字。

“真巧。”王大为笑笑,向着小女生走了过见了她脸上挂着的泪珠:“好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又哭了?”

“大叔又想这么悄悄地走掉吗?”她的眼眶里还在不停的涌出泪珠,声音也有些哽咽:“你以为你是徐志摩,能够轻轻的来,轻轻地走吗?你以为你是那个花花公子,不会带走一片云彩吗?”

“别跟我提什么徐志摩,我不喜欢那样娘娘腔的男人,瞧瞧人家林徽因,毅然斩断情丝,投入人家梁思成的怀抱,不久成就了一代建筑大师吗?而那个家伙如果不从天上掉下来,一定也是中国的唐璜。”他一边在衣袋里摸着纸巾,一边在争辩着:“我为什么要悄悄的溜走,本来就是从峡州专程来看你的嘛,这不看见学校都放学了,以为巧妹早回去了。”

“是吗?”她顺从的听凭他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依然耸着肩、抽泣着:“大叔好像春节以后就来过一次吧?如果不是我记错了,一共悄悄的来过三次,对吧?那可都是上午,我可都在学校里,那又说明了什么呢?”

“你知道我来过?”多少有些惊讶,他的手还是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马上就要高考了,那不是怕影响你的学习吗?再说我也出了一些事,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行动也没有以前那么方便,只能快来快回。”

“其实我早就知道大叔来看过我。也是我不懂事,我早就应该问候大叔的。”她的眼睛在他的身上缓缓滑过:“大叔的事我也知道了,也听晓倩姐说过很多,大叔被关在山里的时候,晓倩姐和我的眼泪都快流尽了,晓倩姐和我还到宝通禅寺求菩萨保佑大叔,还去求见云林大师,还每天为大叔祈祷,大叔相信吗?我爸爸说,如果能救你,倾家荡产也愿意。”

“谢谢你们的关心,最艰难的时刻都已经都过去了,和玉林大师说的那样,那就叫在劫难逃。”他有些感动了:“你现在已经看见了,我不还是老样子,精神开朗,心情愉快,和人家的广告词说的一样: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417.从头再来

“看见大叔,我心里的担心和挂念就彻底放下来了,还是得感谢菩萨保佑、神灵保佑、加上大叔福大命大造化大”她的眼光柔柔的:“大叔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我和晓倩姐好几次都想到峡州看看大叔,又又怕自己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因此给大叔添些乱子,尤其是晓倩姐,更是左右为难,坐立不安,她一直在懊悔自己一直对大叔凶巴巴的,恐怕大叔也会怪罪她的。”

“为什么要怪罪她?人家可是粉色佳人,又是红遍大江南北的大人物,我们这样的人想巴结也巴结不上呢!”他在故作轻松:“真的没什么,所谓无官一身轻,平头百姓的感觉也是很不错的。”

“大叔,这个回答晓倩姐肯定会不高兴的,她可一直是把大叔当作她的先生了。”沉默了一下,她满怀期待在问着:“想过我没有?”

“想过,当然想过,不然我也不会专程跑来看你。”王大为也沉默了一下:“其实,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以前总是宽慰自己是勉为其难,好好想想其实也不尽然,做人总得现实一点才好,为人总得低调一点才好。经过这次变故,回想起以前的一些狂妄想法和不切实际的愿望未免就有些幼稚可笑。我原本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和你晓倩姐说的那样,大不了就是一个有点良心、有点好交往的大坏蛋,却莫名其妙的有些脱离实际的野心,而且对某些感动和某些记忆念念不忘,这是危险的,也是自不量力的,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韩巧巧唱的是刘欢的《从头再来》,字正腔圆,声音甜美:“……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谢谢巧妹,我不会就此消沉的,那不是我的秉性。”他真心实意的:“这点你尽管放心,我本身就有些呆板,反应不是很快,就对个人的得失不那么敏感;加上又在部队里磨练了几年,心理素质还是挺好的,和婷妹说我的那样,冷血动物、铁石心肠,就是把我打个半死,第二天醒来,该干嘛还是照样干嘛。当然绝不会自暴自弃,我一定会从头再来的。”

“大叔的话我听得有些感觉不太好,那是一种和以前挥手告别的感觉。”小女生真的判断得很准确:“听说大叔已经决定了,想和晓倩姐分手,真的是这样吗?这也是大叔从头再来的一部分吗?”

“你不觉得我和你晓倩姐之间的一些交往那仅仅只是一个美丽的梦幻吗?除了偶尔的风花雪月,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王大为望着在春光下舒展枝条的轻轻杨柳,还有绿草如茵的草坪,慢慢的回答:“与其以后两个人痛苦,还不如现在就把痛苦扼杀在萌芽状态。”

“我不赞成大叔的话,更不赞成大叔的决定。你和晓倩姐之间那不是什么海市蜃楼,而是实实在在的爱!我知道只要有爱,就能创造奇迹!”她说的很坚决:“我知道,晓倩姐也不会同意和大叔分手,她现在国外拍戏,回来以后就会去找大叔说清楚的,如果大叔非要和晓倩姐分手,只怕是会将晓倩姐推向万劫不回的深渊,会让晓倩姐一振不起的,大叔也知道晓倩姐是一个傲气烈性的女孩,更是个输不起的女孩,但谁也不知道她会因此而做出什么事来。”

“你别替那个恶婆娘操心了,人家是谁?人家是粉色佳人!”他有些无可奈何,摇了摇手:“反正我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反正我不敢与人家这个大名人再纠缠不清了,都时候就是我不自量力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原来如此,所以大叔也会与我说拜拜,对吗?”韩巧巧脸色在慢慢的暗淡下去:“因为我最听大叔的话,所以大叔就像和一个大叔似的关心我的学习,关心我的高考,然后慢慢的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如果我猜测的不错,大叔走出我的生活的时间大概是在高考以后,因为我能考上一所名牌大学,既不辜负爸爸的关怀,也不辜负大叔一次又一次的给老师的贿赂。”

他无言以答。

“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大叔不应该保持沉默,因为每一次和大叔分开的日子里,我就生活在重温大叔的每一句话里。”韩巧巧的眼睫毛长长的,也有些微微卷曲:“大叔以后想怎么办?”

“组织上对我的审查结论还没有下来,我还得耐心等待。”王大为在解释着:“我会开车,我可以去当一个的士司机;这些年来,我也学过一些经济知识,或者开家小店,或者办个饮食摊;当然我还可以给人家去打工,我会电焊、钳工还有水电安装,我总得挣钱养活自己和婷妹吧?”

“那我呢?”韩巧巧直截了当:“我可是大叔当着那么多的人承认过的女人,除了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女人也总得养活吧?”

“巧妹,我说过一万遍了,那句话只是权宜之举,你千万不要当真,以后也不要再说什么女人之类的话了,我就是你大叔,真正的大叔;你就是我的巧妹,比婷妹还小的妹妹,这才是事实。”他有些严肃了:“你不是还有韩叔吗?亿万富翁的韩大小姐还会要我这个穷光蛋来养活?那岂不是笑话?”

“那就谢谢大叔了。”韩巧巧淡淡一笑:“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大叔不是还得为生计操心吗?很感谢大叔从峡州远道赶来对我的关心,真是过意不去,大叔现在可以走了。”

“好不容易见个面,就让大叔和你多说说话吧。”他明白她态度变得冷淡的真正原因,但不敢说出,那将又是一个感情的漩涡,他只是在努力争取着:“现在时间还早,我可以做最后一班汉光巴士回去,还有好几个小时呢,所以,我还有时间可以陪巧妹吃顿饭,谈谈话什么的。”

“还是不必了,那不是太耽误大叔的宝贵时间了吗?”她噘着嘴冷冷的在拒绝:“大叔,你还是快走吧。”

418.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王大为被韩巧巧眼里流露出来的那种绝望的忧郁和可怕的冷淡所吓坏了,他知道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对他一直怀有一种莫名的感情,或者叫做暗恋,就像是宜昌石头的长篇小说《天官牌坊》里面的一些情节一样,不显露,却能让人能感觉到,尤其是当这个美的惊人的小女生在那个优雅的西餐厅里给了他的那个初吻以后,他就有些忐忑不安地发现,其实自己也是很喜欢这个还未成年的女高中生的,也对这个有些俄罗斯血统的黄毛丫头有些不安分的心思的,那一串串从心底冒出来的水珠,那有些类似李玉如的诱惑的感觉,都是一个堂堂正正、心无邪念的大叔不应该有的。

他一直害怕这样缓慢而甜蜜的接触,那肯定会把两个人带到同一个目标上去的,那是他所希望的,却又怕达到的,那也是她所希望的,也想要达到的。小女生很聪明,也不性急,自从让他明白了女孩子的爱情以后就变得很和缓了,她知道她有足够的时间等待,知道自己一定会慢慢地达到自己的希望,可是他就有了很大的不安和恐慌,想用尽力躲避和有意疏远来淡化两人之间可能会出现的一些不该发生的故事,不想却引起了她的抵触情绪,他知道这是自己造成的,但也是无能为力的。

当他在那个夜色深沉、雨急风紧的凄凉时候,给李玉如、孙晓倩、刘心怡发出那条分手的短信以后,居然发现自己无法与这个令人牵肠挂肚的小女生取得联系,她居然没有手机,“你知道是为什么?”他想起了粉色佳人的一句话。孙晓倩瞪了他一眼,还把涂了指甲油的手指戳在他的脑门上,又恨又爱的骂了一句“坏蛋。”虽然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没对这个小女生有过任何承诺,但他从那个小女生在绿茵阁里当着那么多熙熙攘攘的食客献给他的初吻里读懂了不少东西。有些困难的抉择之后,他从那时开始就决定淡出她的生活,虽然有些遗憾,虽然有些惆怅,甚至有些伤感,他还是决定不动声色的做下去,就有了悄悄的武汉之行。但他没想到会碰上她,而她却是知道的,是在特意等他,而且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所有举动。

“大叔。”韩巧巧的那条绿裙子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她推着自行车转身就走:“我要回家,再见!”

这个小女生在人群里走得很快,高高的个子,美的惊人的脸蛋,黄色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很好看,但她根本不回头,一点犹豫也没有,就像是收起了自己的那份柔情,或者就是断定他不会让她这样离去。王大为默默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几次想就此一走了之,却还是有些不忍心扭头离去,悄悄的叹了一口气,追上去去夺她手里的自行车,小女生没有坚持,顺从的交给了他,王大为明明从她的脸上看见了那么明显的如释重负和喜悦的神情,可她还是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还是不回头。

王大为推着那辆红色的女式自行车,跟在韩巧巧的身后走过白鹭路,走过天鹅路,走过双湖桥,她还是不和他说话,但明显放慢了脚步,好让他能够和她并肩而行,他在路边给这个清秀的女孩子买了一筒哈根达斯冰淇淋,他听孙晓倩说过,这是小女生的最爱。她没有拒绝,很爽快的接过来,津津有味的舔着,粉色的小舌头很好看,开始不再板着脸了,于是,他敢伸手去拉她的双肩包,她轻轻的瞟了他一眼,脸上有了一点笑意,就让他从她肩上拿去了。

她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稍一转身,离开了车水马龙的东湖路,径直走进路边的一片水杉林,就在浩瀚的东湖边上,湖水如镜,杉林参天,绿草茵茵,蓝天如洗,春光明媚,湖上有小舟荡漾,草上有蝴蝶翩翩,虽然与车水马龙的道路只有咫尺之遥,却因为有了那些粗粗细细的树干,挡住了路人的目光,也由于有了那些绿纱似的枝叶的掩饰,就显得清净了许多。

“我知道大叔会跟着我的。”她毕竟有些自信,拿出一张报纸垫在湖边的石凳上,轻盈地坐下,还补充了一句:“至少在今天。”

“瞧你说的,我干嘛要走呢?你晓倩姐还说我是一个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主呢。”看着小女生空出来的半边石凳,他不敢违抗,也就坐了下去:“我可是你大叔,本来就是来看你的嘛,本来就应该跟着你的嘛。”

“大叔最终还是会从我的视野里消失的,当然不会是今天,也不会是明天。”她轻声地说着:“我自己心里明白,在我完成了高考以后,大叔就会很坚决的从我的视野里永远消失,悄悄的,不打招呼、也不告别,虽然内心会有些遗憾,因为曾经有一个属于大叔的女人被大叔亲手放弃了;但大叔依然还是会那样做,因为大叔决定开始新的生活,而在大叔新的生活里面,将不包括我、晓倩姐,也许还有我没有见过面的那几位姐姐。看过那本《飘》吗?它还有一个名字就叫做《随风而逝》。”

“这完全是凭空遐想,我干嘛要消失?就是没有会议、没有公事、没有倩女、没有薪水,我还会抽时间跑来跑去的,不是还有你这个小女生吗?”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承认了:“不过,我现在是戴罪之人,还在接受组织的审查,没有车,没有会议,也没有宾馆住宿,恐怕就没有以前那么方便了。”

419.比梦中还好

“拿着”韩巧巧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工行的牡丹卡递给他,崭新的、一点擦痕也没有:“上面有点钱。”

“为什么要给我银行卡?”王大为有些惊讶,也有些意外,他坐着没动:“这是干什么?”

“大叔只管用。”她有些脸红,话说的还是很清楚:“这是我老爸给你的,他知道大叔经常来看我以后,非常感动,说你是有利有理有节,信守诺言的新好男人,也是一个值得信赖、值得交往的男子汉大丈夫,老爸说是给你的一些路费和零星开销。本来早就该给你的,只是老是碰不到大叔,到峡州去似乎也太有些冒失。密码是大叔的生日,那是晓倩姐告诉我的。”

“你不知道,我还有一个经商的大哥,他还有些钱,路费还是有的,生活费也暂时不愁,就是一天到晚瞎忙,有时会抽不出时间到武汉来。”他坚决不收:“再说我现在还没有到那样山穷水尽的地步。”

两个人在那片水杉林的那张石椅上推来推女生坚持要给,王大为坚决不收,韩巧巧就有些生气了,不高兴的噘着嘴,也有些埋怨的表情,突然松开了他的手,王大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还在坚决推辞着,一不留神,他的手就碰上了小女生不大但已经显得很突起的胸部。

韩巧巧轻轻的叫了一声,羞怯怯的捂住了胸口。

“对不起,撞痛了吧?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松手松的那么快。”王大为有些歉意:“来,我给你揉揉。”

话刚出唇,他就后悔了。这完全是习惯成自然,顺口而出。李玉如要他揉过,那是妖精会撒娇,说是**都被他打肿了;孙晓倩要他揉过,那是她胡说腰闪了一下,哎呀的叫着装得挺像,他忘记了粉色佳人是个出色的演员,结果证明并非如此,恶婆娘只是想让两个人有一个亲密接触;刘心怡让他帮着揉过脖子,当老师都有这个颈椎上的毛病,神仙妹妹很享受的,他还获得了一个柔声柔气的“谢”字;钱凤柔也提出过这样的申请,不过只是帮着揉揉小腿的肌肉而已,那是借口下乡爬了山的结果,冰美人的小腿很匀称,很好看,也就乐意执行命令了,得到的评价是“笨死了,手像脚”;到了杨婷婷那里可就是家常便饭了,她会往长沙发上一躺,喊“哥”的声音叫得全栋楼都听得见,反正小魔女大大咧咧惯了,又是王家的宝贝,不怕王大为不来。可是今天王大为的确是顺口而出,他都忘记了,韩巧巧这是什么部位,他面对的可是小女生。

“好啊!我喜欢!”小女生的脸一下子全红了,眼睛里全是羞答答的色彩,但她并没有退缩,反而挺起了刚才被男人触摸到的那个已经隆起的胸部:“那就请大叔就给我揉揉吧。”

“对不起。”面面对着如此主动的举动,王大为明显没有精神准备:“我是随口而答,我以为是婷妹呢。”

“有什么区别吗?有什么不同吗?”小女生有些咄咄逼人:“婷姐姐行,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不也是女生?”

“不是不行。”王大为有些吞吞吐吐:“而是……部位不同嘛,小魔女要求的往往是手臂、脖子、腿部罢了。”

“大叔,你是嫌我脏吗?”韩巧巧有些沮丧,也有些凄然:“我知道自从看见我被那个老家伙摸过以后,你就开始嫌我脏了。”

“别那样说。”他自己都有些慌张了,却依然在表明自己的态度:“我知道巧妹是干净的,那也是我亲眼看见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躲避呢?”小女生毫不动摇的在他面前挺立着自己的酥胸:“为什么不用实际行动来证实自己的语言呢?”

王大为无从选择,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逃,只有和她说的那样,拿出行动来证实自己。他吸了一口气,很小心的隔着衣服把自己大大的手掌严严实实的贴在了小女生的乳峰上,那是她右边的他的手指又粗又长,完全可以全部覆在上面,虽然不过只是一点点的接触,但透过那件薄薄的连衣裙,透过那个看不见的文胸,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小女生那乳峰的轮廓和隆起。她浑身颤抖了一下,软软的靠在王大为的身边,不再动弹,连长长的眼帘也羞答答的垂下了。

“大叔,真好。”她的声音像漂过湖面的游舟,像拂过林中的春风,清新而妩媚:“比梦中还好!”

他也有些脸红,面对着这个未成年的小女生自己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确有些惊世骇俗,就是连做梦也想象不到的,就是在十分钟以前也不敢想到的而他却真实的做到了。凭心而论,他感到有些愉悦,小女生的乳峰真的很柔软,很有魅力;他也有些沉重,因为他已经在神魂颠倒的时候摸到了人家的**部位,这就有了一份沉重的责任;他有些忐忑不安,这不同于那些大美人,虽说同样是你情我愿,但和那些大美人却早就是心心相映,和这个小女生又有些别的感觉;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放松,反正自己是逃不掉的,他的心底不总是有些水珠在偷偷冒起泡泡吗?不过,他还是坚持把那张牡丹卡塞回到她的衣袋里。

420.关于下一次的争议

“算了,我不再和大叔争执了,大叔的抚摸比银行信用卡不知要强上多少倍;我也不再和大叔生气了,因为被大叔抚摸的感觉真的很好,很迷人,叫人终身难忘。>”韩巧巧那含情脉脉、眉眼传情的模样说明她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她高高兴兴的打破了僵局:“大叔,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不知道。”他实话实说:“说不准,有一大堆事要处理,有一大帮人要面对,我一定争取早点过来看你。”

“我知道大叔一直只是把我看成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就是刚才隔着衣服摸了我的胸部,明白我已经长大了,还是把我当成是个小姑娘;在大叔的心里也只是有些同情我而已,根本没有把我当作你的最小的女人,所以我没有资格要求大叔。”韩巧巧抬起那双清秀的眼睛望了他半天,才叹了一口气,声音轻轻的:“算了,别勉强大叔了,你还是不来为好。”

“巧妹,这就是你误解了。”王大为解释着:“你玉如姐、心怡姐、晓倩姐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说是分手,不打上门来兴师问罪就阿弥陀佛了,加上还有你的那个冷冰冰的凤柔姐,虽然人家有了未婚夫,却是我家的常客,也得小心对待,你不知道我们家的那个小魔女也都是很缠人的,讨厌的要命。再说,我总不能一直这样晃荡下去,我还得想法打工养活自己,还有婷妹,……你别对着我瞪眼睛,韩叔富着呢,你不需要我担心,我肯定会抽空来看看你,你得答应我好好复习,迎接高考,可是说实话,只怕是不能给你一个准确日期的。”

“想换份工作,那太简单了。”她根本不以为然:“你完全可以到中原公司来工作,就给老爸当助手得了。自从听了晓倩姐对大叔工作上的一些介绍,我老爸对大叔向往着呢,求贤若渴呢。”

“我不懂房地产开不会管理企业,来了那只会给韩叔添麻烦。”他摇摇头:“巧妹,我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不会吧?”她有些生气了:“和玉如姐出双入对的到处参加谈判、参与商务,不是颇见功底吗?大叔在电力公司的文秘工作不是有口皆碑吗?大叔的反应灵敏、当机立断不是被我亲眼目睹过吗?我知道,大叔是怕天天和我见面,我这个董事长的女儿会经常给大叔添麻烦是吧?”

“这是说什么话!不到韩叔的公司上班,我不一样来看你吗?”王大为依然在解释着:“至少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会全程关注巧妹高考的准备情况,也会为小女生的高考呐喊助威。”

“我知道的。”她的眼睛望着东湖远远的地方:“我知道大叔还会这样不辞辛劳地从峡州长途奔袭而来,定期向我的任课老师打听我的情况,逐一的给老师们发放红包,然后偷偷地站在教室外面望着我的背影发呆,可就是不想见我,怕被我给缠住了,最后带着对我美好的祝福悄然离去。”

“不得不承认巧妹的想象力太过于丰富了。”他有些感到尴尬:“如同亲眼所见,而且还绘声绘色的。”

“大叔从老师的口里,还有晓倩姐的口里知道我一向成绩不错,学习态度也不错,相信我一定会考出一个令所有人都感到高兴的成绩,然后等到我拿到某个著名高校的录取通知书,就重新现身,兴高采烈的来庆贺我的成功,那也就到了大叔和我彻底说拜拜的时候了吧?”她说得很冷静,也很有条理:“或者大叔会认为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任何牵挂,虽然有些亲昵的想法,包括刚才的某些动作,但我们之间却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也没有含情脉脉的亲密接触,更没有影响到我的清白,大叔就会和对待晓倩姐那样,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去。”

“你的那位晓倩姐可是个大名人,人家绯闻男友足有一个连,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根本无关紧要,又是一个在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里生活的粉色佳人,我们之间有些情感纠葛是很正常的,也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春梦。”他皱了皱眉:“瞧瞧这个恶婆娘嘴真长,完全是猪八戒变的,她居然把我们的事也讲给你这个小丫头听,有些是事实,那是她霸道,不做不行;有些是捏造,完全是她的想象。”

“晓倩姐经常和我煲电话,一说就是几个小时,大叔和晓倩姐的事我几乎全都知道,而且相信全是千真万确的。”韩巧巧慢慢的抬起了那双清澈的眼睛:“我得先告诉大叔,晓倩姐被大叔的那条荒唐的短信几乎要气疯了,她说从来还没有人敢对她指手画脚,更没有人敢这样对她无礼。她已经不知多少次忍气吞声的顺从大叔了,却不料被大叔一脚踢走,翻脸不认人,大叔用心想想,晓倩姐会那么轻松的把大叔放走吗?我也会像晓倩姐学习的,绝不会让大叔的阴谋得逞的。”

“小女生,那是大人之间的事,那是一个如今已经落魄的普通男子和一个如日中天的当红女星之间不得不说再见的故事,你插在里面干什么?”王大为哭笑不得:“其实你还小,有些事还不懂的,人生在世并不是一路阳光、满是歌声的,有些感情必须要舍得割舍,而且还要当机立断。”

“舍得割舍、当机立断,大叔总算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了,我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办呢?还不是只有逆来顺受了,反正我在大叔的心目中从此也是无关紧要的。”她淡淡一笑:“我想起大叔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我认真复习,考取名牌大学,以后也成为有用之才,是吧?我有时候也在想,如果大叔的希望一旦落空,他会不会痛苦万分、捶胸跺脚的后悔莫及呢?”

“等等。”他好像听出了些什么,瞪大了眼睛,追问道:“巧妹,说清楚一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生的胡言乱语罢了,大叔何必当真呢?”韩巧巧瞥了他一眼:“大叔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4241.他想命令她

望着韩巧巧有些生气也有些冷漠的神情,望着小女生大大的眼里流露出来的怨恨和失望的眼神,一个不祥的阴影在王大为心里油然而生,就像是一颗原子弹在他心中突然爆炸,升腾起那么巨大而又危险的蘑菇云他一下子明白了,他现在所看见的、听见的、想象的全是表面假象,什么“学习自觉”、“成绩优异”、“没有杂念”、“聪明伶俐”、“报送”和“放心”全都可以在一个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化为乌有,因为这个巧妹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极其危险的想法,那就是刚才这个小女生所说的什么“希望落空”、“捶胸跺脚”、“后悔莫及”的后果。

“我知道了。”王大为惊讶的一下子从石椅上跳了起来:“你现在所谓的努力学习是个完全的假象,你仅仅只是想做给所有的人看,这其中也包括我,……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想做给我看!就是要强迫我出现在你的面前!就是想要我给你一个明确的保证,而一旦你认为我会从你生活中消失,或者想溜之大吉,你就会在高考的时候故意发挥失常,考的一塌糊涂,让我后悔莫及。”

“大叔挺聪明的。”她一点也不隐瞒,有了一些淡淡的笑容:“看来还是晓倩姐说的对,就是把大叔的所有女人的智慧集中在一起,还是敌不过大叔;就是把所有男人的头脑集中在一起,也没有大叔灵活。”

“听着。”王大为一把将韩巧巧从石凳上拉起来,小女生轻飘飘的,一下就被他提了起来,脸色有些凝重,话语中还是有些惊慌失措:“小女生,我现在命令你,打消那种危险的念头,我不准你那样做!”

“你凭什么命令我?”韩巧巧明显很高兴能和他的身体有所接触,虽然是被抓着,还是笑脸盈盈的反问:“大叔不是说我喜欢胡思乱想吗?不是说我的愿望是不合实际的吗?不是说我只是大叔的最小的妹妹吗?不是说我们不可能有别的关系吗?我就是要让大叔后悔一辈子!”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吗?”他越发紧张了,用手紧紧的揪住她的衣服不放:“你不是叫我大叔吗?你不是一直在说我们之间还有些……你说的那种特殊的关系吗?你不是曾经说过你会听我的话的吗?你不是曾经说过只有我才能命令你吗?难道我还没有命令你的权力?”

“我没有任何办法忘记大叔,因为大叔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请求你,因为大叔不愿意将我看成你的一个小小的组成部分,而那就是我最大的心愿。我知道我现在只有用大叔目前最关心、也是最放心不下的高考来做一次赌注。”她说得很自信:“我也知道大叔决不会允许我那样做,也绝不会乐意看到那样的结果。大叔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我、强迫我、命令我、让我乖乖的听从你的指挥、乖乖的走进考场,完成你所期待的心愿。”

“别说得这样平淡,我有些心虚。”他叹了一口气,手抓得更紧了:“巧妹,你会听我的话吗?”

“你说呢?我不听大叔的还会听谁的?从去年的博大艺苑开始,全江城的人都知道我是大叔的女人,女人不听男人的是不是该打呢?”她的声音充满了期盼,眨动着长长的眼睫毛,嫣然一笑:“大叔,你把我弄痛了。”

他只得松开了自己的手,沮丧得一**坐在了石凳上。他知道他输了,输在面前这个稚气未脱、清秀大方的小女生的手里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她高考失败的现实,无论如何都会想方设法去阻止小女生那个极其危险的计划,他真的有些佩服这个乳臭未干的巧妹,也真的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带有俄罗斯血统的黄发小美人太了解他了,知道只要他心里还有她,不管口里说的如何坚强,就不得不向她举手投降,偷偷地跑到武汉来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小女生就亭亭玉立的站在他的面前,两人靠得很近,男人的鼻腔里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体香,没有乳腥味,只是一种金银花的馨香;只要他抬起头来,女孩子那小巧玲珑的乳峰就在他的眼前骄傲的隆起,她很聪明,知道王大为慌乱的目光是在躲避什么,就偏偏更加挺直了苗条的腰肢,让那一对还不太大的、富有弹力的乳峰更加突兀,让自己翘翘的臀部更加醒目。

“巧妹肯定听说过‘行千里路,读万卷书’这句名言,也就是告诫人们切勿鼠目寸光,也不能做井底之蛙,眼光要放得长远些,心胸要开阔些。”沉默了一会儿,他还在努力说服她:“大学可是藏龙卧虎之地,更是开阔视野的地方,进去以后一定会发现里面会有更大的希望和惊喜在等着你。”

“我知道大叔想要说什么,我从来就讨厌那些娘娘腔的毛孩子,也讨厌那些无病呻吟、故弄玄虚的小男人,很讨厌那些只会围着女人转、以征服女性为荣的花花公子。”韩巧巧淡淡一笑:“再说,大学里还会有大叔这样挺身而出、助人为乐的男子汉大丈夫吗?会有大叔这样自己身处险境、却默默地关心他人的新好男人吗?会有大叔这样风流潇洒、侠肝义胆的美男子吗?”

王大为无言以对。

“世界上有几个女子会有我这样的幸运?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会有人挺身而出,向在场的所有的人宣称:‘她是我的女人’然后夹着自己的女人扬长而去;世界上又有几个女人能有我这样的荣幸,一个素未陌生的男人仅仅因为一点点关心和心里不愿承认的喜爱,时不时的悄悄地从远处奔来,关心一个女孩子的未来,为这个小女生默默地铺路搭桥,而且准备不需要任何回报。”她都被自己的倾诉所感动了,眼里有些闪亮的水珠在滚动:“这就是我的福气,这就是我和大叔的缘分,这就是我决定让大叔后悔莫及的动机,这就是我今生今世绝对不会与大叔分离的原因所在。”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