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 xp1024.com
《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PART1

我叫叶红旗,我喜欢宁墨。

那么多年,喜欢的纯粹而决绝,就算是撞倒了南墙,也撞不回我喜欢他的决心。

他在我心目中就跟个会闪光奠神一样,我就算仰着头看他,都时常会被他周身的光晕闪着眼,他就是一个闪光体,无时不刻的在指引我前进的道路。

他是灯塔……

他是明灯……

他是……

可惜我没有来得及感慨完,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校门入口的地方进来,又被同学群簇着,闪闪发光的离去。

阳光之下,他俊逸非凡,欣长挺拔的身材,就算是简简单单的一件白衬衫,也能穿出神人的气质。

好耀眼啊……嘶,果然还是被照射到了,我浑身一哆嗦,澎湃着捏拳,用一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心酸,默默地从yīn暗的角落里注视他。

转过弯的时候,他漆黑的眸儿一瞄,若有若无的朝着我的方向斜来,嘴角弯起一抹淡笑,我立刻会意,直了身伸指向校门外指了一指,我和他向来都是校外亲如兄弟,校内如同陌路的那种。

眉目一番之后,他垂下眼,嘴角撇了撇,而后再次斜睨过眼来,又扫了我一下,这次彻底转了头,不再看我,含着淡淡的笑容继续听周遭的同学高谈阔论。

只是我仍然处于澎湃的状态,久久不能恢复……每次的眼神交汇,我都能回味许久,我期盼能从中分析出点什么,不是小言都说了么,那啥,男主的眼里都蕴藏着强大的爱意,至于什么眼神什么爱,这就要我们深刻的自我分析,近一步的深入深入再深入。

“红旗你个傻妞,你醒一醒!”对了,我忘记我旁边还有一个灯泡级别的人物,孟有宝同学。

有宝的力气向来奇大,扯着我的肩膀,像筛面一样,将我抖得浑身哆嗦,四肢无力,奇迹般将我立刻从痴迷的状态里抖了回来。

“你很贱啊,你知不知道,宁墨压根就把你当个跑腿的!”她长发一甩,大眼一瞪,叉腰训我。

我抓抓齐耳的短发,很严肃的看她,用捍卫耶稣惮度告诉她:“有宝,我为我是宁墨的跑腿而自豪!”

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于他,只是一个渺小的存在,渺小到他经常记错我的名字。

我很贱的耸肩,那又怎么样,“哦也,我就是喜欢被他奴役!”

“你没有救了,红旗!”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伸掌一拍我的背,我被她抽的踉跄了两步。

“有宝同学,你要用充满爱的视线看待这事!”我咬牙切齿的拉长唇角:“请跟我读:“这就叫……□……爱……爱……!”

她回我以冷笑,拎起我塞给她的一塑料袋宣传画册,转身就走,对了,忘记补充一点,那一塑料袋的画册,是宁墨同学拜托我散发的免费宣传画册,据说是他某一位表姊妹办的画展。

通常这一类事,我都是用非常受宠若惊惮度接手的。

这点,他满意,我自己也很满意。所以有宝同学说的没有错,我就是一贱格,以奴役自己为目标。

我贱故我在,哦也!

捏着手表,整整蹲在后校门半个小时,我才真正现了身。这个时间段也是宁墨设定的,通常人群散了半小时后,他才会和我会面。

我乐此不疲,并且引以为生活情趣,至于为什么要这么神秘的见面,我只问过他一次。

仅此一次,他用非常赞叹的口吻表扬我:“红旗,我就喜欢你的低调,每次帮我做了这么多的事,从来也不喊累,都是偷偷的和我汇合,不像其他的女孩子做一点点事情就嚷得众所皆知!”

我这种人低调惯了,很少能得到别人这么热情的称赞,所以立刻澎湃了,对于之前的那个问题,自然也不了了之。

我悄悄的转过大门,朝着大门后面的小巷子蹑手蹑脚的蹿过去,顺带扯了围巾裹上了头以增加神秘感,果然,小巷的yīn暗处,站立着神人宁墨。

“怎么才来!”他皱眉,看见我怀里的宣传画册,两眉之间的沟壑更深,“还没有散得掉?”

我立刻挺直,用力的捶:“放心,到晚间的时候一定搞定!”捶一向是我表达忠贞的信号,彰显出我一派忠诚之心,捶多了也不要紧,就算捶肿了,我也不吃亏。

所以我的罩杯总是忽大忽小,变化多端。

“散完了,晚上一起来吃饭吧!”

哎?这还是宁墨同学第一次请我吃饭,我抬头,很激动的问:“就我们两个人么?”

他似笑非笑掉了挑眉,道:“当然……不是!”

果然不会有那种好事!我颓下肩来,沮丧。

“红旗,打起精神,我需要你的帮忙!”他扶住我的肩膀,用一种非常诚挚的声音来鼓励我,“这三年多来,你的努力,你的拼搏,我都是知道的!”

哎?我立刻虎躯一抖,来了精神,用一种精神无比充沛的眼神看他。

“所以,琳达画展的自助晚会,我只请了你一个人做帮手,我一向只用自己人!”他弯起嘴角,笑得温柔。

琳达就是他所谓的表妹,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自恋的认为,他吸取了我,将我当做了自家人?!

我一下子就贱格发作,非常澎湃的回握他的手:“宁墨同学,晚上我一定做好女主人!”

他的嘴角抽了抽,在我手面上拍了拍,缩回手来。

小样,害羞了?

我偷偷的背过身去,忍不住仰天长笑,宁墨同学,你心中的那座冰城我就要攻下啦!再转过脸去的时候,我已经俨然是一个端庄的淑女:“宁墨,晚上我会努力!”

他敛着眼,抿了抿嘴角,突然压低了声音:“红旗,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这么辛苦!以后不会这样了!”

哎?这算是情话,我眨巴着眼,跺了一脚:“讨厌啦……”声音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宁墨像吃了个苍蝇一样,哑口无言的楞了楞。

一股难以言表的尴尬,从我和他之间蔓延开来,我干笑了一笑,拍拍他的胳膊,大声嚷:“我去散传单,晚上见!”

“嗯!”他第一次轻轻的在我身后应了一声。虽然声小,却令我精神为之一振,回头看他,黑暗之中,他眼神迷离,带着几分困惑,正朝着我凝视过来。

我朝着他微微一笑:“宁墨,谢谢你应我这一声!”不等他有任何表示,我抱着一叠画册,已经跑开了去。

以我纵横台言数十年的经验,得出结论:有的时候,不能一次都直白光了,得多存点暧昧,得细水长流。

唉,看吧,我果然是个聪慧的女人!

PART2

散完所有的传单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每一栋大楼之中都投射出暖暖的灯光,我疲惫不已,心里却轻松无比,站在街心奠桥上有一种仰头大叫的冲动。

三千册的画册,我散了一周的时候,终于都撒完了,幸不辱命啊,宁墨啊宁墨,我真是豁了老命在奔波。

因为劳累,我这一周都在发着低低的烧。

不行,我还不能休息,我晃晃头,晚上还有一场晚会需要我去帮忙,这是宁墨拜托我的事情,我一点也松懈不得。

五点四十,正是的士车难以拦截的时候,我抬手看看手表,咬咬牙,拼了,我决定一路小跑去餐厅。

我进餐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是香衣鬓影,一派繁荣。

“红旗,你迟了足足半个小时!”宁墨微微皱眉,一身雪白的西服,灯光之下,儒雅更甚以往。

我喘着气,接过他手里的衣服,一股脑穿在了自己的衣服之外。

宁墨呶呶嘴,示意我去就近端盘,“红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开始!”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被低烧烧得口干舌燥,一点胃口也没有,于是摇摇头,问:“要不要再叫一个人来帮忙?”

他静默片刻,叹口气:“红旗,为什么你……”他正要说些什么,却瞄到身旁挤来的朋友,立刻挂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转过身去,微笑:“怎么你有听墙角的习惯?”

被揪住的那位也不害臊,眸子亮闪闪的看他:“宁墨,是你的女朋友?”

宁墨微怒,斜眼瞄了我一眼,冷笑:“她哪里像我的女朋友?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要求。”

我托着盘子,站在他的身后,心下一片空白。

我都不知道他原来还有梦中情人的要求,一直以来我好像都忽略了这一点,一直一厢情愿的追逐着宁墨。

他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

我以为拼命的做事,讨好了他,他终究会看上我一眼,却忘记了,他原来还有一套自己的择偶标准。

于是,我舔舔嘴唇,托着盘子很小心的靠过去,插嘴问:“宁墨,你的要求是什么,我可以去学着接近啊!”不耻下问一向都是我的优点。

宁墨的脸一下子红透,表情像是凹凸曼爆打怪兽时电量不足一样,满面的彷徨愤怒。

倒是刚刚一直听墙角根的那位,笑得眼泪泛光,拍着宁墨的肩膀:“宁墨,你就告诉她吧,你那亘古不变吊件!”

宁墨的脸色沉沉,露出一种难堪并且被羞辱了的神情,指着我,冷冰冰的道:“就她,长的男不男,女不女的,粗鲁少筋,我是有一套横量女友的标准,可我不认为可以浪费在她的身上!”

就算我少根筋,就算我是自我催眠第一流的叶红旗,我的面子也挂不住这么犀利的指责。

“我哪有那么差?”我干笑。

宁墨冷笑一声,索性撕破脸道:“你不差,只不过和我女友的标准是两个层面,无法类比!”

傻子也能看出他眼里的奚落,我愣了一楞,默不作声的端起托盘,怎么样也要有始有终,人家看不上我,我也得最后一着做的漂漂亮亮吧。

所以说,有时候贱格也是一种优良品质。

宁墨倒像是没有预料到我会如此的淡定,恢复常态以后,端着一张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神闪烁烁的直向我瞄。 片刻以后终于忍不住,温吞吞开口道:“红旗,不是男女一定就要做朋友的,你看,像我们这样第四类情感的,不也是很好?”

什么叫第四类感情,所谓的第四类感情就是,可以调戏,可以暧昧,但是却永远不挑破那一层窗纸。

宁墨同学,你狡猾啊!

我不由自主的口干舌燥,举起托盘上的酒杯,就着玻璃壁抿了一小口,觉得尚且不够味,索性一甩而空,冰冷的**尾酒顺着我的喉管,一路流淌下去,以冰冷为开始,以炙热为终结,让我的整个肺腑顿时滚热了起来。

“宁墨,你凭什么觉得我够不上你的标准!”我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脾气又发作了,声音陡然上去半个拍。

宁墨的脸上终于不再是儒雅的笑容,他的嘴角甚至有些扭曲:“红旗,淡定,淡定,不要把你最后一丝气质给吞没了!”

好吧,关键时刻,我的贱格又一次发作,居然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

噗嗤,那个听墙角根的居然还杵在那里,听见宁墨小声好脾气的劝解我,忍不住轻笑一声,我咬咬牙,一甩头,将托盘上余下的四杯酒都吞下了肚子。

不得不说,这些外国酒就跟马尿一样难喝,发作起来,却比鹤顶红还要迅猛,眼前的人影顿时变身为三个。

“你笑什么啊!”我转过脸,用眼睛瞪那个听墙角的。

那位听墙角的对上我的眼,突然转过身去,捶墙大笑:“宁墨,你到哪里找这么一个活宝,你看她的眼睛,对的真趣致!”

omg,我用力拍打我的嘴巴,感觉僵直的眼珠稍稍动了一动,奇迹般的,人影顿时有三个又撤回成了一个。

真有意思,我索性多给自己甩了几巴掌,看着人影不停的变身,心情大好。再给点灯光特效,感情我一个人也能拍奥特曼。

“够了,红旗!不要打了!”

我僵直掸起眼来,直勾勾的看握在我手腕上的大手,看朝着我说话的人,儒雅的宁墨,俊逸的宁墨,身影从一个分成了两个,两个分成了四个……

“细胞分裂了??让我打回去!”我挣扎,一巴掌挥在了他的脸上,成了,终于又恢复成一个宁墨。

他的面色不愉,却兀自隐忍着。我当然知道,人前的宁墨是白马王子一样的存在,失态这种事,向来也只有我叶红旗做的来。

“对不起,手滑,抽错了方向!”我向他鞠躬,头昏的厉害,挣扎着脱掉身上的衣服,塞在那位听墙角根的手上。

“我估计没有办法帮忙了,先回去了!”我晃荡荡的,撑在桌前。

“红旗,如果没有实习单位,来翔实吧!”他像是在怜悯,更像是在施舍,翔实是宁氏的家族企业,很大很华丽,虽然我以前也憧憬过进翔实,但是如今这个样子,我已经失去了进翔实的初衷。

“不过,红旗,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我是不会喜欢的,所以,不要再追着我了!”

我靠,我撑着桌子,小宇宙在xiōng前翻滚,宁墨!我是哪样的女孩子,要不要这么犀利?!说话要不要这么直爽!

掀桌,咆哮,暴打……暴力的场景在我脑海里翻滚数次,我闭上眼,深呼吸,然后慢慢的睁眼,淡定的转过身看他,决定以我强大的人文气质去压摄他。

“宁墨……”

他满不在乎的看来,眉头挑一挑。

我微笑的向他走过去,摇摇摆摆,伸手摸摸他的脸颊,那上面有我刚刚挥落五指指痕。

“疼不疼?”我很温柔的看他,唏嘘不已,这么白嫩的小脸,怎么能有瑕疵哦!

他抿了抿唇,眸若点漆,黑幽幽带着丝困惑看向我,却并没有答我。

“你不疼,我疼!”我伸出指头,指指自己的xiōng口,泫然欲泣。

他沉着脸看我:“叶红旗,你不要哭啊,我最讨厌看女孩子哭!”

哭你个头,上你的坟我也不会哭,我强咽一口气,继续道:“你以为我说什么啊,失恋心痛么,神经病,我说的是每天给你发誓保证,捶xiōng捶的闷痛!”

所以,我以后就自由了,贱格就要提升为人格了!

他愣一愣,冷冷的撇了撇嘴:“你周一就可以来翔实实习,这是我给予你最后的补偿,毕竟你那样,一时半会找不到工作不是么?”

我怒,哈哈大笑:“我叶红旗从来不要次等货,我不要进翔实,我要进天悦,翔实档次低!不是我的品味。”天悦是翔实的死对头,也是a市的拳头企业之首。 比起翔实来,天悦的规模超出的绝对不是一点点。

我顿了顿,扬起下巴,对着他又道:

“还有,你不需要补偿我,我喜欢你,关你什么事!”我歪头,看他脸颊上的血红手印,越看越狰狞,忍不住笑一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宁墨,你放心好了,今天我撞了南墙,也见了棺材,以后不会缠着你了!”

他抿嘴,面无表情的看我,许久之后,答我:“那是最好!”

果然最好,对他好,对我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相看两厌,我和他同时转过身去。

我挥挥手,走了出去,片刻之后,我忍不住又绕了回来,踢踢墙角抿嘴沉思的另外一位:“喂,请问厕所怎么走!”那五杯小洋酒,没有顺着我的泪腺蒸发出来,另辟蹊径,化作了我磅礴的尿意。

那位听墙角的放下酒杯,朝着我弯起唇角,极为优雅的笑:“我不叫喂,请称呼我为钱铎。”

我管你钱多钱少,能解决我的生理问题,叫你膀胱我也所谓。

于是我从善如流,一张嘴:“膀胱,厕所怎么走!”话一开口,我就察觉到了不妙,果然他的脸从白润的玉质变成了深沉的楠木黑。

我对着他很遗憾弹手,我那人文气质的嘴巴呦,你如此刻薄为哪般!

他突然轻轻弯了弯左唇角,似笑非笑道:“叶红旗是吧,你这张嘴真比你的人还不讨喜,难怪宁墨看不上你!”

一瞬间,我的汗毛通通倒立起来,再淡定的气质也压抑不了我狂躁的本质,我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

很遗憾,我向来是行动派。

于是,我拎起他的肩膀,以标准的过肩摔姿势,将他远远的抛了出去,会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我自豪的站在灯光下,踏出脚,踩向钱铎的xiōng,碾转用力,怒吼咆哮:“说,厕所在哪里!”

做淡定的女人太辛苦了,我叶红旗从这一刻起,要做勇敢的女王,咆哮于世界的顶峰。

他躺在地上,眼眸黑亮的惊人,怒极反笑:“叶红旗,你要为今天的举动负责!”

好吧,我最擅长的就是负责。

我耸耸肩,向他很认真的点点头:“好吧,我会对你负责!”看他石化的样子,我用力一点头,习惯性的捶xiōng,给我捶得咚咚作响:“相信我!”

“……”,他默然,我默然,全场皆默然,许久之后,我再次打破沉寂:“可是***,厕所到底在哪个方位!”

他的笑意晕染到眼眸深处,分外明亮:“好,我带你去。”

PART3

其实一万个人,有一万种醉酒的方式,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醉酒方式就是暴力因子的突发。

“红旗,这是你抽的!”有宝指着自己的黑眼圈,泪流满面。

“红旗,我这也是!”呼啦聚来两张脸,每张脸上都有淤青的痕迹,我的记忆止于会展那富丽堂皇的厕所。

我记得最后的印象是……将会展的擦手肥皂塞进了兜兜里。

我伸手掏自己的口袋,每掏一样,脸就更垮一分,因为,那里面不仅有会展的肥皂,会展的火柴盒,还有一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东西,比如一枚亮闪闪的小袖口啦,又比如一副镶着玳瑁的平光眼镜啦……等等等等,每一件都匪夷所思的昂贵,让我冷汗淋漓。

见鬼了,难道我还去抢劫了?

我果真是这么强大么,oh,no ,叶红旗,我看错你了,原来你不是人文小天后,你是暴力美少女!

我捧脸,对着一溜边的奢侈品,在极大的恐慌之中蕴含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昨天宁墨怎么你了?”有宝见我沉思,伸胳膊捅了捅我。

我从闪眼的奢侈品里回过神来,冲她龇牙,乐和:“崩了!”

宁墨就是那种暧昧到极点的人,并且以此为享受,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不敢表白的原因,不表白,可以再他身边长一些时候,表白了,连屁都捞不着。

“你表白了?”有宝嘶了一声,摸下巴:“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格调了?”

我斜她一眼,答她:“他说我不是他好的那一种。”到底爱情有多伤人,只是一句话,就让我尽失人文气质,得不偿失啊得不偿失。

“可是他好哪一种?”我扭过头去问有宝。

有宝用一种看那美克星人的眼神回视我:“你不要告诉我你追了他三年多,连他的择偶标准都不知道啊!”

嘿,我还真的不知道了!

我乐,抓着自己的短发,很诚恳的请教她:“难道你知道,说来听听!”

“简而言之,就是长发大眼样貌棒,性温脾柔家世好……”有宝掰指头,一个一个数过来。

同宿舍的小郭凑过头来,补充:“才高八斗!”

我斜眼看她们,敢情这是三句半,都是打快板出身的,一个比一个数得自在,我冷笑,扒开眼皮,道:“老娘可以戴假发,眼睛也够大,脾气超级的温顺,才貌双全,家世无双……”

***,宁墨你个挫男,为什么就看不上我?!

有宝伸手摸了摸我额头,再次用一种看那美克星人的眼神,极为怜悯的看了看我,“红旗,你除了名字很和谐之外,你还真跟宁墨的标准靠不上边……”

这也太打击人了!

我细细的在心里一一数来,照着她说的那样,所有特点的相反,我整个就一个猥琐的民工啊,难怪宁墨总是让我抓扛击打。

我被刺伤了,虽然我有民工的外在,面包超人靛力,可是内地里,我却有一颗华丽丽的少女之心,啊,闪亮亮,剔透透,水晶一般纯洁地少女心。

从这一刻我足足沉默了三天。

三天之后,凌晨拂晓,我站在宿舍迭起的五个衣箱之上,用一直俯瞰的姿态,朝着窗外声嘶力竭的怒吼:“宁墨,你等着看,我叶红旗今天在这里发誓,要让你后悔………悔悔悔……”

生怕立体环绕声不足,我捶着xiōng,用颤音重复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605,宿舍集体扣分100分!”寂静的清晨,我听见舍间阿姨,用她那独特的嗓音,为我这一百遍的立体音作出了最后的阐述。

“我靠,叶红旗,奖金啊奖金!分数一扣,不但奖金飞了,还要罚款啊!!!”全宿舍都暴动了,在伤心三天之后,我又一次尝到了伤身的惆怅。

“你有觉悟了么?”暴扁群殴之后,有宝用无比圣洁的语气循循善诱。

我内牛满面的四十五度看她,无比忏悔:“我觉悟了…………”

宿舍的舍友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我觉得其实我还有能力让她们更欣慰,于是振臂高呼:“我以后绝对不在凌晨怒吼,也绝对不站在大家的衣箱上怒吼!”我握拳,用一种革命小将的风采更加努力的发誓:“我要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用夜间三点钟的星光为背景,吼出我的风采!”

“……”

我肯定她们是感动了,因为有宝连她最喜欢的蜡笔小新的闹钟都贡献给了我的头,更不要说我鼻子里倒插着的两根超级艳丽超级销魂的非主流铅笔。

片刻之后,小郭用崩溃的声音问:“你顿悟了么?”

我沉默半晌,突然从床上站起,振臂怒吼:“还有什么都砸过来吧,我还缺个锉脚皮的锉子……”

寂寥的清晨,一下子变得更加寂寥了,我看见三条床帘齐刷刷的落下,宿舍又一次回归了混沌。

“太没有同学爱了!”我耸肩,也放下床帘,躲在床帘之后,舔舔手指,开始数那些奢侈品。

这么多,又这么华丽,放在二手网上,该能赚多少票子哦!

作孽!该让我再多喝几次酒,我毕业了估计不用就业就成一富婆了。

酒精果然是淑女的最爱!哦也!

下午的时候,我就把东西都挂在了二手网上,这是本地最有名的一个二手网,交易的都是奢侈品。

我把照片都用ps给磨了n次,所有的物品都显得亮堂堂,华丽丽,除了logo部分,整个看不出我是在卖什么。

21世纪了,知道不,现在卖的就是概念,只要知道logo,我还怕不上钩的?!

就像上次我买的lx布包,虽然它连盗版a 级都算不上,但是我就中意它那上面的logo,整个看来除了logo 就是提带,往外一走,谁都知道你提的是lx品牌。

多牛b,那包坏了以后,我把logo剪下来修补我的校服,整个背面都是大大的lx 标志,有次本系的系主任看见了,差点给我没收过去。

我知道她骨子里是嫉妒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背负着lx的logo奔走于东x大学里面。

话题扯远了,我所要说的就是,照片发上去以后,我的qq 就没有停歇过,名牌logo效应真是不得了。

“你所有的东西,我都要了!”

我点开一个留言,立刻心花怒放,这是今天第一个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客人,爽快的让我想哭。

“可真的很贵啊,我这么多一共要500块!”我飞快的打了一行字过去,一边激动的撕咬着我的小手帕。

五百块啊,那是多天文的数字,我能买上一百个山寨汉堡,真是美好的人生。

那边静默了许久,足足估计有10分钟,然后发来一排省略号。

“是不是贵了?”我纠结了,虽然一百个山寨汉堡是我的人生理想,但是我向来不贪心,得过且过,我也满足了。

那边又沉默了五分钟,之后,迅速的发来一行字:“我求求你了,别在侮辱那些东西了,一千块买断吧!”

噢噢噢,居然还有自动加价的客户,刹那间,春暖花开,我满心的澎湃,一敲键盘:“成交!”

眼见着他的头像隐了下去,我突然惊觉我和这位的联系方式还没有敲定,连忙又敲过去一行字:“我怎么找到你?”

“三点一刻,莫道咖啡馆!我习惯坐在角落的窗户旁边。”他匆匆的又跳了跳,忽的真的断了线。

说起莫道咖啡馆,我就想捶地,我曾经有幸在那里上过一次厕所,满厕所的香气,华丽的瓷砖之上有大朵大朵盛开的艳花,每一个座便器旁都有可以上网胆式机,因为我那天蹲坑蹲了足足四个小时,刚好看完一部网络小说,硬生生的将痔疮给催生了出来。

从那以后我每次痛不欲生的解决生理问题,就会想起莫道咖啡。

莫道咖啡,我少年得“痣”的痛啊……

“有宝,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去啊?”我想起来我几件比较能看得过去的衣服此刻都被我勤奋的洗了,晾在宿舍的阳台上。

余下的都是带着大宝宝头的汗衫t恤,平时穿一穿尚且可以,如果进莫道咖啡那种比较有档次的地方,还是会掉价的。

有宝从床帘后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抬手,挥出来件小露背,那个露啊,照着我看来,除了肩膀上的两根吊带,其他地方都是洞洞眼。

我憋住气,把衣服给她还了过去,从箱子底下抽出件老娘硬塞来灯装,对着镜子穿上以后,把自己给郁闷了半天。

这件唐装做得非常有震撼感,整个的色调是黑色的,金色的手工扣一排到底,跟一条飞天大蜈蚣一样,翻袖还是撒着金粉的,配着我乱糟糟的短碎发,整个一个黑道十三妹。

“有宝,这个好看么?”

“哎……好看!”有宝探个头,突然就澎湃了:“红旗,把我那个骷髅头的项链挂上,保证回头率百分百!”

“……”我默默的接过她的项链,朝脖子上一挂,顿时煞气冲天,临近我的小郭撑不住我的气场,直接从上铺给载了下来,趴在地上,用一种仰视的眼神向我膜拜。

“哎,太有女王的气质了,红旗!”有宝整个从床上跳下来,咬着手指眼泪汪汪。

“还是带佛珠吧,这样看着比较和谐!”小郭忍不住贡献出佛珠一串,我思量片刻,考虑到自身强大的人文气质,决定还是皈依我佛。

临出门的时候,我再次照了照镜子,默默无言的将有宝贡献来的墨镜给搁在了鼻梁上,一甩头发,扭身出了门。

到莫道咖啡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二十了,开门的服务生刚一拉开门,动作立刻滞了滞。

我甩着脖子里的佛珠,仰着头,从墨镜的缝隙里瞄视服务生,很大声的问:“你这有几个角落靠窗?指给我看!”

我看见服务生的脸立刻煞白,哆嗦着伸出手指来,指了一指,昏暗的灯光下,果然只有一处是临窗的。

哪一处极为隐蔽,有一株的滴水观音将整个沙发都笼在了绿绿的圆叶之下。

嘿嘿嘿,我看见沙发背上露出的头尖尖,顿时兴奋起来。

“我找到接头的了,你忙你的吧!”

服务生小弟的脸神奇般的由苍白变成了潮红色,我甚至还看到了他隐藏在眼镜镜片后闪烁着的八卦之魂。

看见我非常严厉的观望他,他脸色复又变成了惨白色,一路夹着小腿又跑回了玻璃门那里。

然后从玻璃门的倒影里面偷窥我。

居然敢偷窥我?!想我三岁就学会了用小镜子反光的原理偷窥隔壁桌的小男生,到了十三岁,我就已经能熟练的掌握用照相机拍摄原理反光同桌小男生的小xiōng肌,对于一个偷窥圈的鼻祖,这点伎俩在我来看简直太微末了。

我很不开心,故意走两步,突然一转身,冷冷的用墨镜瞪视服务生。果然他吓得晃了一晃,更加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我很满意的冷笑了一声,颠颠手里的小包,走得虎虎生风。一直走到了临窗的昏暗角落,我才摸索着墙壁停了下来。

这地方的灯几乎是完全熄灭状态,况且角落这里还拉着厚厚的窗幔,我带着黑黑的墨镜,完全找不到北。

我默默的在那位仁兄的对面摸索着坐了下来,很严肃的,压低声音:“东西我带来了!要不要交易?”

那位仁兄正翻飞着十指,奋力敲打键盘,听见我的声音,愕然掸气头来。

“什么?”他的声音清冷清冷,却磁性的要命,灯光虽然昏暗,我也能感觉得到他的气质很是清雅。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清雅的一个人,居然也喜欢上二手网买奢侈品。

“我说!”我索性站起来,探过身去,用更神秘的声音对他说:“东西我都带来了,要不要看货!”

那位仁兄索性合上了笔记本的盖盖,眸色沉沉的向我看来,抿了抿嘴,答非所问:“你能不能先把你的墨镜给摘了!”

客户有要求,我就得尊重,墨镜一拿下,我顿时感受到了光明。

“噢噢噢,居然这里是有灯的,还挺亮啊!”我震撼的四处打量,有宝这墨镜质量好啊,搞得我差点以为莫道咖啡馆是黑灯瞎火的。

我游离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重新集中在了对面仁兄的身上。

“你有什么东西?”他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沙发上,交叠着双臂,伸出只手来摩挲着下巴。

我哗啦一下,将手里的小布包都丢了出去,满包的东西滚落而出,有小袖扣,有眼镜框,零零落落的,铺了半桌。

“就这些?”他错愕的看看我,又垂下头去,突然嘴角抽了抽,伸出手来捏起一个,凑近仔细的看:“这些东西好眼熟!”

凝视片刻以后,他抬起头来,突然对着我笑了笑,他本人长得极为清冷,面无表情的时候,只是空有一副俊逸的外表,这么一笑,却极为艳丽,眉眼之间都蕴着阳光一样,有一种春风融冰的耀眼。

我不禁就吞了一大口口水。

“失陪,我先接一个电话!”他站起身来,修长的长腿迈过我,捏着手机直接走到了对面的角落。

只是短短几分钟,他接了电话又走了回来,稳稳的坐下:“东西都不错,不过是哪里来的?”

这下真的问住我了!

“能给我介绍介绍么?都什么牌子的?”他捏着水晶袖扣,对我弯弯嘴角。

我怎么知道,我这种廉价的消费者,对于logo也只限于a 货市场比较流行的那几款,一般a 货市场不流行的,我通通一无所知。

所以,我非常的敬业的回答他:“要不,你用百度搜搜……”

他嘴角又抽了抽,不再问我话,只是撩起厚厚的窗帘,朝着外面瞄了瞄,突然,嘴角再一次高高的扬起,手指微微一弹,刷的一下放下了窗幔。

“怎么样啊?你要不要这些东西?”我抱着膝盖,开始没有底气。

他并不回答我,开始慢条斯理的收拾桌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有条不紊,举手投足,优雅无比。

当一大票人民警察冲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换了张座位,翘着条二郎腿,托着腮,带着一种悲悯的神情,朝着被压倒在地的我缓缓摇头。

我被压倒在地,泪流满面,以一种十分梦幻的声音问他:“先生你贵姓啊,你妈贵姓……啊?”妈的,敢yīn我,等我放出来,一定扎草人咒死你。

他用食指点了点腮,眯着眼睛,露齿一笑:“我叫钱铎!”

口胡,钱铎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该比眼前这位年纪小一些,性格更跋扈些,眉眼再yīn柔些。

“你不是钱铎!”

“闭嘴!回局子里面好好倒白!”民警叔叔一敲我的头,成功的将正在变身为咆哮教主的我又给敲了回去。

“这么说你还真认识钱铎!”

“……”我闭嘴,突然想起来,现在袒露我认识钱铎其实是件极为蠢笨的事情,桌上那堆莫名其妙的奢侈品,说不定就是那厮的,这下不都落实了么。

“哎,你不说话,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了!”他索性转过身去,打开笔记本,开始啪啪啪的击打键盘。

“好吧,我认识钱铎!”被扭过他那桌的时候,我终于屈服了,眼泪汪汪的看他。

他一合笔记本,耸肩,恍然大悟:“哦……”

这一声哦之后,他便再没有任何表示,笑眯眯的看我眼泪哗哗的被压出门去,走过门口的时候,开门的服务生很兴奋的举起手机,啪的一下给我来了个特写。

“我靠,不许拍脸!”我挣扎着带起墨镜,愤慨万分。

PART4

你把我的东西敢卖给别人?”

“……”我站在昏暗的路灯下面,默默无言。

“笨蛋,这些东西上都有我的英文缩写,你怎么好卖给别人!而且为什么后来要关掉手机,换了地方都没有办法联系到你!”钱铎同志彻底暴怒了,袖子一卷,伸出长长的手臂。

我一个条件反射就抱着头蹲了下去:“不要打脸!”

他怒极反笑:“叶红旗,你那天的气势呢 ?啊?那天你把我打成熊猫眼,也没有见你示弱啊!”他指着眼圈上淡淡的两个黑圆。

我凑过去看:“啊?我打的?”

他瞪着发红的眸子,怒:“难道是我自己对着镜子一拳一拳敲上去的。”

我乐了,瞧这话说的,一拳一拳敲上去:“钱铎,难道你不会逃跑的,我不相信你就任我一拳一拳的揍上去,你别以为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基本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钱铎立刻止了步子,咬牙切齿:“我要纠正你两个错误,第一,不是我不跑,是我没有地方跑,你把我跟你自己反锁在男厕的小隔间里了!”

“……”我用一只拳头捣住嘴巴,惊悚的看他。

“第二,我就算有地方可以回旋,我也不能跑,因为你把我衣服都给强剥了!”他咬着牙笑,诡异无比。

我立刻加上另外一只拳头,拼命的捣住嘴巴,我真怕我拳头一落,自己就止不住惊叫。

地球再次被□的力量给征服了,让我回那美克星吧……

“你丢了我一只钻石耳环,加上这次领你出来,你欠我两个人情,一个清白,叶红旗,你得还我哪!”他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的向我看来。

我给他看的汗毛倒立,硬着头皮问:“那怎么还?”我一没有钞票,二没有美色,还怕讹我财色?

他的眸子渐渐亮了起来,像是暗夜里的饿狼,瞄准了目标:“你先帮我把这些东西给我送去宁墨家!其他的报答方式,我再慢慢想。”

我转头一看,昏暗的灯光下,路边的别克车旁,蹲着两大袋大米,厚墩墩的,“送哪去?”

“宁墨家啊!”他眯眼笑。

宁墨家我大概是认识的,反正每次跟踪在他后面,就差一转弯就能踏进他家的小区,宁墨也是默认我跟踪他的,好几次停下来,偏转过脸来,用余光瞄我。

有一次天气实在热,他甚至丢了瓶矿泉水在路边,我曾经一厢情愿的以为,他对我,是有这么一咪咪好感的。

不过自从听过那三句半以后,我彻底推翻了以往的猜测。

宁墨嘛,一直以来,都当我是民工,不过他隐藏的比较好罢了,用民工的时候,带了点□,那么我便如飞蛾扑火一样,彻底被奴役了。

好贱格!我挥起手来,自拍两巴掌,左右开工,居然顺带拍下了两只飞昏了头的蚊子。

“太***贱格了!”我内牛满面的回忆,我甚至能听见寂静的夜里,我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一下一下又一下。

“停停停,不要用这么狰狞的表情,太恐怖了,我感觉好冷!”钱铎一脸的恐吓状,拍着,“你放心,你放心,去的时候,我载你,不过进了小区停了车以后,得你帮我搬!”

我又锉了锉牙,一把拽断了脖子上的佛珠,佛珠一颗一颗从钱铎的脚面上跳了过去,把他吓了一跳,他面色铁青的向我看来,眼色是又恐又惊:“红旗同学,难道你今天又喝酒了?那要不要胳送……”

我膛大眼睛,怒视他,从牙缝里恨恨挤出个字:“不!”就要今天送!

不就扛两袋米么,我抖抖胳膊,大吼一声,将那两袋米顺手就丢进了钱铎的后备箱里。

就跟跳秧歌一样轻松。

钱铎楞了半天,才恢复过来,干笑:“我一直以为那天你是喝醉了,力气无穷,原来你是天生神力啊!”

我瞪他一眼,自己拉开了一扇车门,坐了进去。

“不要废话了,送完米我要回家踢沙包,撕被单,咬枕头!”现在让只要让我想到宁墨,我就会怒火燃烧,整个人热血沸腾。

就像是遇到了武侠小说里那种杀父又奸母的仇人一般。

我要变身,华丽丽的变身,让宁墨看到我美妙如花的一面,我要让他彻底后悔!!!呀呀呀呀……我越想越气,着捏拳头,忽的转过脸,将正在开着车的钱铎给吓得从驾驶座上跳了起来,抖着声音问:“红旗,你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忽的又别过头去,继续捏我的拳头。

因为我那熊熊燃烧的小宇宙不停的随着我分分秒秒的回忆而日益澎湃,这让钱铎同志一直都处于的状态,从警察局到宁墨家的小区,以往十五分钟的路程,他嗖的一下,十分钟赶到。

“到了!”他将车开进停车库,小心翼翼的看我。

“嗯!”我斜睨了他一眼,一脚踢开他的车门,提了提裤腰带,将后备箱的两袋米吼的一声,都扛在了肩头。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着手摁了摁自动合拢的车库门,s 型打着抖走了出去。

“宁宁……宁墨,表姨让我带的米,给带来了!”他转头看正在沸腾中的我,对着对讲机,声音都是抖的。

“进来吧!”宁墨的声音透过对讲机,幽幽的传了出来,我的筋啪的一声立刻就断了。

真好听哪,果然我家宁墨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

不对,只是零点零一秒,我就立刻端正了态度,我刚从贱格之中找回了人格,怎么能重蹈覆辙!妈的,差点就被宁墨给重新引诱了!

果然糖衣炮弹最可怕!

这么一想,刚刚熄灭的小宇宙,重新又燃烧了起来。

门咯哒一声,自动弹开,钱铎还在门口发愣,我一肩扛着一袋大米,怒起,踹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前面带路!”

他转过脸来,用啼笑皆非的眼神看我:“红旗,呆会进去你会不会炸毛?”

我用挑高的眉头回答他……no,我这么淡定的女性,怎么会有那么没有人文气质的举止。

钱铎同志,你太小看我了!

平时在家,家母为了锻炼我淡定的气质,剥毛豆,挑沙粒的事情都是我干的,要不然我会这么端庄贤淑,怎么会这么温文尔雅?!

我用坚定的目光持续的直视钱铎!

估计是我的气场太过于强大,钱铎抿了抿嘴,用一种万分后悔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拉门一闪身,率先踱了进去。

内门口站在一身休闲装的宁墨,墨黑的碎发还带着水滴,白皙的脸上有着刚刚洗完澡的晕红。

他正捏着一双拖鞋,斜倚在门框上,看见钱铎身后扛着两袋大米的我,眸光闪了闪,楞了一楞。

“宁墨,怪不得你总是用她,她真的好用啊,你看看,两袋大米,她扛得面不红心不跳的!”钱铎顺着他的视线,扯开了嘴。

宁墨冷冷的哼了一声,黑色眸子越过钱铎射了过来,在我身上微微一停,突然直起身来,勾了勾嘴角,将手里的拖鞋啪的一下,丢在了内屋。

“米放在外面吧,你们都可以走了!”他忽的转过身,甩手一挥铁门。

我扛着两袋米,立刻透彻了,通常宁墨如果只勾一边嘴角,那说明他是怒了,而且气得不轻。

他凭什么愤怒啊,我这么巴巴来送大米的都没有愤怒呢,难道看我一眼,就真能惹他这么大的火么!

就算是民工,你也得道声谢吧!

我气势如虹的一甩大米袋,一个箭步拨开钱铎,赶在铁门合拢之前用手顶了过去。

宁墨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撑着门柄,从窄窄的门缝里向我看来,既不说话,手上也不使劲,黑色的眸子,直直的凝视于我,深沉无比。

我用愤怒的眼神直视他,足足五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嗓子眼直发抖:“宁墨,给杯水喝吧,扛大米挺累的!”

噗嗤,话一出口,我恨不得抽自己的大耳光。

钱铎拼命地忍住笑,肩膀一耸一耸的转过身去,我怒视他一眼,将满腹羞怒划作了利剑,刺死他,刺死他。

宁墨的嘴角抽了抽,重新打开门来,轻哼了一声:“自讨苦吃!”

声音虽小,但是却十分清晰,我感觉我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多日不见的贱格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刹那间,我闻到了春天的芬芳。

我很感动的问:“宁墨啊,其实你这就是关心我吧!”

钱铎听了,忍不住又转过身去,用十指将原木的内门挠得咯吱咯吱的响。

“红旗,你想太多了!”宁墨嗤笑了一声,眼睛溜都没有溜过来,顺手打了一杯水,递了过来:“喝完就走!记得把杯子丢楼下的垃圾场!”

嗖,春天的芬芳刹那间变成了响的馊味……我愤怒的捏杯子,咯哒,白色嫡瓷杯应声而碎,犀利的碎片瞬间划破了我的手。

宁墨刚要转身,看见我这个举动,立刻被惊得往后跳了两步:“你要干嘛,叶红旗!”

我剧烈的呼吸,感觉到了空气的稀薄,从小到大我都上的是理科,作文从来不及格,我真对不起语文老师啊,我实在表达不出我空前的愤慨之情。

憋了许久,我提气,下蹲,大吼一声:哦哒……,声音真的洪亮,在宁墨家的客厅里环绕,震耳欲聋……

对了,以上声音请参照李小龙极度愤怒的情形,谢谢!

然后,我缓缓的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出右手的瓷片,瓷片刚一拔出,我就看见指尖的鲜血汩汩而出,比自来水龙头还要猛烈。

“我靠,好多的血啊……”我终于忍不住将哦哒的尾音拖成了嚎叫声,我感觉我的视线开始游离,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昏暗……

抱歉,李小龙哥哥,因为晕血,我完全表达不出你气势磅礴的哦哒……

噢噢噢噢……no!

我听见噹的一声,带着金属特有的闷闷的嗡声,撞在我的额头上,好一阵头昏脑花,估计是我摔倒的方向不对,那前面是宁墨家的青铜麒麟,足足有小狮子那么大。

那么说来,我就算是昏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PART5

其实我很想像古典武侠小说上面的女主一样,嘤咛一声,醒转过来,然后形态无比的楚楚可怜,翘着小小的兰花指,泪花盈盈,就能惹得床边的男主好一阵激荡。

可惜,我不是传统型女主。

我的醒转,是伴随着一声粗犷的尖叫声的,“是谁,是谁敲我的头,好痛!”我怒吼,伸手摸自己的额头,那里应该比紫金山还紫。

“红旗,你终于醒了!”

一条,两条,三缩,我看见所有看护着我的同志都扑了过来,齐齐的压在我身上哀鸣。

像一座高高耸起的巨塔,我被压得直翻白眼,差点再次昏死过去。

“好了好了,不要压了,她已经翻白眼,吐舌头了!”我听见有宝奠籁声,从最高层的塔尖远远的传来。

压倒在我身上的四座巨山终于重新直立起来。

有宝眼泪汪汪的看我,握着我的手,哀叹:“红旗,你怎么这么傻啊,跑去宁墨家撞墙,他真的有这么好?!”

啊?我抓头,这又是什么情形?

小郭继续补上:“现在全校都知道了,你苦恋宁墨三年,被拒绝了,跑去人家家里撞墙割手指,你割手指干什么啊,自杀不应该割脉么 ?”

我怒,咆哮:“这都***谁说的?”

给我知道,我非敲死他不可,我有那么没品么,我就算自杀,也得带上宁墨那挫男,怎么会自娱自乐呢,说这话的人,太不了解我叶红旗了。

“难到当事人宁墨说的也是谣传?”

我靠,我出离的愤怒了!宁墨,你太卑鄙了,居然将我暗恋你的事情也给我曝光了!

“他胡说八道!”我愤怒的握拳,因为用力过度,好一阵头昏脑花,有宝她们几个吓得立刻将我又压回了床铺。

“红旗,算了吧,就当做了三年的梦!”

我瞪着双眼,无比愤慨的怒视雪白奠花板,久久沉默不语。

有宝那几个胆怯怯的围在我的床头,也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寂静的病房里,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我转过脸,不再凝视天花板,用无比淡定的语气,问:“有宝,那么住院费用是谁付的?”

有宝小心翼翼的回答我:“是宁墨……”

我依然沉默,和她们对视。

有宝更加小心翼翼的问:“红旗,如果你觉得丢了脸,要不要我们凑钱还了他去?”

哈哈哈哈,我突然大笑,山崩地裂,非常开心:“好好好,就让他付,告诉医院多开几瓶氨基酸,药品里面要多加点酸锌钙补品,我要补身体,每顿午餐都要有肉!哈哈哈,我要吃……肉!”

“……”大家都用石化的姿态看我。

我持续狰狞的笑:“我长期驻扎在这里,耗尽他的医药费!”

“……”大家石化着转头,一起瞄向门口之处。

嘎……我停住笑声,也跟着转了过去,病房的门口,站着一身白衣的宁墨,嘴角蕴着笑。

“你继续,你继续,来来来,不要停下来,继续畅想!”宁墨很客套的朝我点点头,将手里的小罐子放在了我的床头。

“宁墨……”我的声音立刻低了八拍,气焰顿消。

完了,贱格又凌驾于人格之上了,我在心里流淌着我作为一名淡定人文的女性自尊所特有的眼泪。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算一算彼此的经济损失的,”宁墨端起一张椅子,放在我的床头,优雅无比的坐了下来,双眼含着笑意,扫了扫室内其他的同志们,其他的同志们立刻会了意,滋溜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彼此的 ……经济损失?”我惊的坐起了身子。

“你有什么经济损失?!”我怒。

他微微一笑,露出特有的笑容,温柔斯文,可惜再也骗不了我,我拒绝被他迷惑,索性也抬高脸冲他嘿嘿嘿的笑。

果然,他的笑容滞在了脸上:“叶红旗,你要不要照镜子!”

我保持着笑容,他默默的从床头柜上拿起一面镜子,朝我照射过来……我靠,他也太恶毒了!还真把我当做真的勇士了!

镜子里面,我短发如钢刺根根冲冠而立,面色铁青,显然是缺血所致,脸大如饼,这就更简单了,我的脸整张都肿着,加上这么个扭曲的笑容,着实跟鬼娃娃花子一样可怕。

我顺着被头渐渐渐渐的滑了下去,最后索性拉高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开始吧,我在被子里听着!”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闷闷的,“你会有什么经济损失?”我嘟囔。

哗啦,被头被宁墨一把揭开,他的眼底带着笑意,伸出根指头摇了摇:“错了,你要赔偿我的东西多了!”

“……”我怒视他。

人不能这么无耻好不好!被撞头的是我,住院的是我,名誉受损的也是我,难道你宁墨大人会有什么损失?

他见我怒目,也不生气,掰着手指一条一条数给我听:“第一,我家的麒麟是开光的,不能沾血!”

我冷哼:“那值多少钱?”

他斜睨我一眼,嘴角蕴笑,缓缓道:“其实钱不多,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我默默地抓起被头盖在脸上,开始浑身哆嗦。

他不依不饶,一下子又抓下我的被头:“第二,你把麒麟额头上得那颗碧玺给磕掉下来了,不知道蹦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嘴硬,瞪他一眼:“什么碧玺,难道现在还有玉玺!”

他哑然失笑:“叶红旗,那是一种宝石的名字!”

我破罐子破摔,一撸袖子,拍着被子问:“直说吧,多少钱!”

他沉默半刻,看看我的脸,道:“我怕我说了,你要多延迟住院的时间!”

“……”我咬牙,怒视他,甩头示意,我能挺得住,为了表达我身强体壮,我甚至习惯性的又捶了捶我的。

他嘴角抽一抽,小声的试探性的报出个数来:“大概只有两三万吧!”

我浑身一哆嗦,被子也来不及盖,就开始翻白眼,死了死了,宁墨同志,你把我卖去红灯区吧,我去推油挣钱给你装碧玺!

宁墨大惊,伸手拍我的脸:“挺住挺住,叶红旗同学,我可是第三第四都没有说呢!”

我悲愤的看他,无比悲凉道:“宁墨,你就爽快一点吧,到底一起结算起来有多少钱,我做牛做马给你赔过来好了!”

他挑挑眉,伸手摁住我的肩膀,将我摁了下去,一边微笑,一边用手做出压下去压下去的动作,这动作的涵义我知道,这是让我淡定。

我深呼吸几口气,逐渐的达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境界。

“我不要你的钱!”他缓缓开口。

我惊喜:“真的啊!老宁,你够哥们啊!”

他眼角连着嘴角都抽了抽,点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这个条件,非但不要你还钱,你住院的开支什么都,我全包!”

我热泪盈眶的看他:“你都说了吧,不要什么留半截,我怕再这么百转千回,我会一口气提不上来!”

他用无比严肃的神情看我,许久,道:“叶红旗,我们两清了好吧,以前我用你做事,是我不对,现在我给你赔个不是,我们两清吧,以后大家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

当我什么了啊,利用我的感情,用完就甩,当着那么许多人的面,将我的感情践踏的一文不值,宁墨,两清不了,我恨着你呢!

我感觉有一股又酸又涩的气息从我的心肺直蹿而上,渗过我鼻腔,漫过我的眼线,连着泪水,就要翻滚而出。

我仰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宁墨,你根本不懂得感情,我诅咒你,将来一定会有个没心没肺的,也这么重重的伤你!”

我不哭,打落牙齿也是滑下肚,所以,我一直仰着头,用余光来藐视宁墨。

他皱着眉,一声不吭的和我对视,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默默的走了开去,拉开病房门的那一刹那,我听见他压得低低的声音,像一阵刺骨的冬风,刮过我尚且带温的心房。

我能听见,他说 :“红旗,对不起!”

木门被撞得忽闪忽闪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眼睛就痒了起来,我一个劲的揉啊揉啊,揉得满手都是湿漉漉的。

宁墨,你一定会后悔的,现在我都这么美好这么贤淑了,等到不久的未来,我会更强更美更气质,让你为错失过我而后悔!

你真是个猪脑袋,丢了西瓜去捡别颗的小芝麻!你会后悔!!

有宝她们重新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揉完了眼睛,正在呼啦呼啦喝着宁墨带来的猪脑汤,喝得□迭起,嘶嘶声不断。

“红旗,你哭啦!”有宝一惊一乍的跑过来。

我大笑,差点将嘴巴里的猪脑给喷出来:“怎么会,刚刚眼睛痒,用手揉了会,估计是秋燥,所以眼睛会红,肯定是这样的!”

小郭嘴巴嗫嚅:“秋燥跟你眼红又有关系了?”

我怒目而视,对于她的不合作很不赞同,一个冷眼,成功的将大家的质疑都瞥了下去。

“哈哈哈,秋燥秋燥,我的眼睛也是痒的!”很快,大家都揉起了眼睛。

我埋下头去,继续呼哧呼哧的喝我的猪脑汤。

所以说,天才总是寂寞的,平常人的反射弧总是紧跟在我之后的,尔等凡民,偶尔漏眼说错话,那是正常的。

PART6

出院已经在两周之后,有宝她们都找了实习的单位,陆续有一个楼面的同学搬了出去,以往热闹的楼层,顿时冷清了不少。

“我说红旗,你先找一家随便做着吧!”

“不,宁缺毋滥!”我用很严肃的眼神看她:“我要进天悦,我要让宁墨知道,我其实是个档次很高的女知识分子!”

有宝默然,许久问道:“天悦集团跟女知识分子有什么联系!”

我摇头,表示很不能理解:“有宝,你的理解能力还是欠缺啊,我说进天悦,做女知识分子,那都是我的理想!”

她更加默然,拍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励。

天悦集团今年还没有招聘,我从刚失恋那会就开始关注天悦了,关注到今天,她们屁大点的信息都没有蹦出来。

“如果他们今年就没有招工计划呢!”有宝试探性的问我。

我将圆珠笔握得就要爆裂开来,咬牙切齿:“那我就去堵他们的老总,睡他们的传达室!”

“……”有宝的表情再次僵硬。

我正打算来个叶氏独有的放浪形骸的笑声,突然,怀里的手机抢先一步,嘿嘿嘿的大笑起来。

对了,自从我从医院出来以后,我就将手机铃声录成了自己的笑声,要多大声有多大声,要多澎湃有多澎湃!多朝气蓬勃啊,多青春啊,每个人都知道我叶红旗过的非常的幸福,很好,很舒爽!

“喂……哪个!”我摁下键来。

那边稍稍一迟疑:“是叶红旗么?我是钱铎!”

说起钱铎,这孩子比宁墨那厮有良心多了,我住院的后半截,送汤送水的,都是他来,就连出院那会,都是他来帮我扛的行李。

因为有帮手,我顺手掳走了医院的一个挂水的杆子,放在宿舍里撑蚊帐,真是无比的好用啊。

“哎,钱铎,是我,什么事?”

他犹犹豫豫的问我:“你实习单位找了没有?”

“没有!”我回答的咬牙切齿,估计吓到了钱铎,半天他都没有能接上话。

“要不,你来翔实集团吧,我们这里招助理!”

翔实集团,一想到翔实,我就想到宁墨,一想到宁墨,我就有暴走的冲动:“是宁墨让你打电话的么!是他吧,是他吧!!!”

我咆哮,以金刚狼的姿态刨墙,宿舍的墙壁上有一道一道的划痕。

钱铎用一种无比崩溃的声音回答我:“红旗,你想太多了!”

我哪里想多了,像我这么美妙如花的,又痴心一片的,宁墨那挫男不吃回头草,那才叫奇怪呢。

“我不会去的,我不会给宁墨机会挽回的!”我怒火,“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进天悦集团!”

好半晌,才从手机里传来钱铎郁闷的声音:“叶红旗,你其实还是在乎宁墨吧?”

我靠,怎么可能,我在乎阿猫阿狗也不会在乎那么个薄情寡义的。

我愤怒的摁掉电话,决定以沉默抗议钱铎的无礼。

“你那什么眼神!”我一抬头,就看见有宝正用着她那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正向我投来悲悯的一眼。

“我跟你们说,我已经不在乎那个男人了,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我怒吼。

有宝迅速的靠过来,熟练的由上至下抚摸我的头发,一边摸一边念叨:“乖乖乖,我们都知道啊!”

噗嗤,知道个鬼,我一把扯下她的手,悲愤的爬上床,继续睡觉。

我睡,我睡,我睡睡睡!一直睡到天悦集团招聘为止,我就不相信,我等不来春天!

那啥,某个文艺青年说的对啊:冬天都走了,春天还会远么?果然我盼到第三个星期,终于盼来了天悦集团的招聘启示。

我抖着报纸,从上到下一溜边看过来,越看越暴躁。 居然没有一个职位是招聘女性!

“红旗,那你还去不去?”有宝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戳报纸,估计我脸黑的可以,她的眼神很是忐忑。

我一捶桌子,立刻有道裂缝顺着我的拳头蔓延开来:“当然去!”就算扫地抹桌子我也去。

有宝又习惯性的悲悯我,我已经在她这种圣母般的眼神里逐渐淡定了,所以,丝毫不为她所动。

“有宝,我穿什么衣服去!”我扭头问。

有宝期期艾艾,指着我一堆t恤,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好着正装去吧!”

正装,我倒是有一件,我开始撅着屁股翻箱底,自从上一次砸进医院以后,那件彪悍无比灯装我就没有再穿过,现在扒出来继续救急吧。

“红旗,你确定你要这么去!”有宝着手,指着我问。

我一扬头,邪魅的笑:“头上要插花么?杨二车娜姆那种特大的?”

有宝的脸黑了黑,干笑:“这样就挺好,你去吧,去吧!”一边说,一边直把我往外赶。

七月烈日如火,我穿着漆黑一片的长袖唐装,撑着把蕾丝的伞,汗流浃背的向天悦集团奋进。

转了三四次车,才到天悦集团。

天悦集团就是大,整个大厦就是拽,大热天的,好几台中央空调对着门口呼呼的吹,隔了五十米,都能感受到那里面传出来的凉风。

我精神为之一振,更加坚定了信念:我一定要赖在天悦集团,为了空调,为了高楼,为了我那岌岌可危的自尊,拼了!

我看见陆续有穿着西装革履的精英跟我一样挥着汗往天悦那里赶,赶紧加紧了步伐,跟在他们后面。

“小姐,你也是应聘的?”

哎?问我?我抬头,看见同样一长冒着油,淌着汗,一身黑色西服的男生,点点头:“哎,是!”

“可是,不是不招聘女生么?”他疑惑的看我。

我瞪起眼睛,怒:“关你什么事!”

他被我冲得惊了惊,索性夹着小夹包,灰溜溜的闪进了电梯,电梯已经站着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我是最后一个上去,刚一站定,电梯就开始报警了。

大家的眼睛都齐刷刷的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憋住气,仰头吹口哨,电梯依然发出尖锐的声音。

敌不动,我不动,我的口哨越吹越响亮,满电梯的人都在左右腿互夹。

许久之后,我口干舌燥的举手:“厕所在哪里?”作孽啊,口哨将我澎湃的尿意也给勾引上来了。

“……”大家依然寂静的看我,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从电梯的角落里慢慢走出来一个男子,倒是很难得没有穿着一溜水的西服,白t恤,蓝色牛仔裤,短碎的头发,高高挑挑的个子,整个人看来,非常的清雅干净。

“我带你去吧!”他冲我微微的一笑,隔着一个人拎过我的衣襟,将我拽出了电梯。

“谢谢谢谢!”我眉开眼笑的跟着他,越看越觉得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先生,我们以前见过面?”我屁颠屁颠的跟他后面,小声的问。

他猛的一回头,挑挑眉,笑:“唉,不记得了?”

我真的认识他?虽然他一直给我很熟悉的感觉,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出什么时候认识过他,照理说,他长得粉兜兜,白净净的,又干净又高挑,五官又秀逸,没有道理我会记不住这么一个帅哥。

“嘁,不记得就算了!”他走得随意无比,一双拖鞋踢踏踢踏,甩过天悦集团的前厅的水磨地,格外的响亮。

我心虚的看门口的前台,生怕她站起来呵斥。

“在看什么?”他转过头来,手插在裤兜里看我,“第一次来?”

我点点头。

“来应聘?我记得这次不招女生!“

我憋着尿意,回答他:“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临时救改招女生了呢!”

他若有所思的看看我,拍拍我的肩膀,从大厅旁边的小夹道闪了过去,指着小门对我说:“出去解决一下吧!我帮你看着!”

“……”我默然,看着小门外杂草丛生的荒凉,忍不住问他:“哎,就这么一处?”

他摇摇头,回答我:“也不是啊,其他地方都要指纹识别器,我没有哎,带不了你!”

真牛,上个厕所都这么高尖端,我差点泪奔。只能夹着小碎步,闪出门外,蹲在杂草丛中,小心翼翼的解决了个人问题。

果然人一放松,状态就不一样。

我心情一下子好起来,闪进天悦大厅,我伸出手去,冲他笑:“我叫叶红旗,谢谢你!”

他表情复杂的看着我的手,许久之后,抬头也冲我一笑,这一笑,若春风拂柳,清澈干净,明明熟悉的很,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不用谢,本人姓蔡单名一个奇字。”他顿一顿,看我仍然没有缩回的手,突然笑一笑,问:“你手洗了没有?”

“……”杂草之中哪有洗手的地方?我摇摇头。

“我记得是有洗手池的啊!”他皱眉问,指着小门,吃惊状:“你不会出门在草堆里就地解决了吧!”

我瞪眼,难道还有第二条捷径?

他大笑,拍我的肩膀:“哎,叶红旗,我让你走偏门,偏门和大门的夹层里有员工厕所的啊!“

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误导我!

我泪流满面的左侧四十五度,果然前厅里的前台小姐正拼命忍着笑,双肩直。

他微笑着摇摇头,用悲悯的眼神看我。

噢噢噢!我终于记起来这他是哪个了!“你你!就是你,我记得你,你这个卑鄙小人,报警抓我!我找你很久了!”我醒悟过来,咬牙切齿的朝着他猛的扑了过去。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呆,顺着我的力道,一下子被我扑倒在地上。

PART7

“我恨你,我恨你!”我骑在他的身上,用手掐他的脖子,从小到大,我都是乖乖牌,虽然脾气拧了一点,却从来没有任何大过,这一次居然搞进了警察局。

对于我这么一个淡定的淑女来说,是件多么霹雳的事情!

他被我压在身下,抿着嘴巴,怒视于我:“叶红旗,你敢骑在我的身上,我让你吃不了兜子走!”他的声音清冷清冷,带着十二级胆风。

我忍不住动作僵了僵,随即怒火再一次战胜了理智,我高举起拳头,照着他的脸砸去。

临近他脸颊的时候,被他冰冷的眼神给惊了一惊,拳头顺带拐了个弯,砸在了他头旁的水磨地板上,发出好大一声骨裂的声音。

我泪流满面双手交握:“好痛!”

他猛的一起身,配合着奔走过来的保安,将我合力掀倒在地:“叶红旗,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咧着嘴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将鼻涕往他身上抹:“你就耍着我好玩是吧,我红旗,你彩旗的,你就是觉得我是二五,逗着开心是吧!”

多日来,一直憋在我心里的一口气,终于喷墨而出。

我越哭越烈,好几次打着噎,就要抽搐过去,蔡奇被我哭得面色铁青,我看见他站起身来,同身旁的保安低低说了几句,那几个保安朝我闪闪烁烁的看了一眼,都转身走了开去。

我一直蹲在那里抽抽噎噎的,蔡奇终于忍不住,也蹲了下来:“叶红旗,你跑来干什么的?会不会把原本的事情给忘记了?”

对了,我是来战斗的,我是来打拼的,怎么把应聘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我的哭声戛然而止,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浑身又恢复到之前的战斗状态,我一把推开蔡奇,蹭蹭蹭就往电梯跑。

“叶红旗!”

我听见蔡奇在我身后叫我,顿了顿脚,转过头去看他,他朝我微微一笑,道:“我真的叫蔡奇,这点我真没有耍着你玩!”

神经病!我管你叫什么的!我白他一眼,闪身进了电梯。

那电梯一直升,一直升,到达22楼的时候,当的一下,顿在了半截,我一下傻眼了。

“喂,有没有人啊 !”我摁摁上面的紧急救援的钮,焦躁不安,这怎么办,本来天悦这次招聘就不会招女生,我再迟到,难道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给我?

不行,我得抗争!

“喂,有人么?”我开始发力捶电钮,电钮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所幸是白天,光线尚且明亮。

足足捶了五分钟,居然没有一个人搭理我,我知道我被世界遗弃了!我突然就想起我好想还有个什么心理疾病之类的。

俗称幽闭症,说起这个心里病来,可牛叉了,据说十个小言女主,九个都会有这么娇弱的心理疾病,还有半个是间歇性发作的。

我有幸赶上那半个。

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久了,我才会渐渐的开始呼吸失调,心脏失律,我这是后天给吓的,历史悠久,好在前半截时间里会有个五分钟的过度。

刚刚捶电梯捶但投入了,现在歇下来症状就开始发作了。

我闭着眼睛,不去想,我是被封闭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拼命的用手持续的拍电梯的紧急对话按钮。

可是心里暗示这玩意对于我这么个意志强大的女性显然是不靠谱的,就算我幻想着我现在正处于人来人往的街头,我紊乱的思维里,依然还会时不时跌出幽闭这两字。

“我是金刚狼,我是蜘蛛侠!我是打不死的蟑螂!”我闭着眼睛,抖着身体贴在电梯上,怕自己契合的不够完美,我甚至翘起了一条腿,整个人呈大字型扑在了电梯里那一层光亮无比的镜面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人和蔼的问我:“哎,请问你还要贴多久?可不可以不要霸占公司资源?”

我抖着身体扭过头去,电梯门大开着,门外是亮堂堂的走廊,蔡奇正撑着门朝我看来,哎,他居然比我还早上来?!他的身后是先前上去的那一批黑衣精英,正大眼瞪小眼的看向我。

“哎呀,我的妈,吓死我了!”我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朝他扑过去,从来没有觉得光明和自由是这么的可贵。

我急需要安慰,蔡奇,对不住了!找不到现成的慰安夫,你就凑合一下吧,从小到大,我并发的几次幽闭症,事后都是老爸给我舒缓的。

惊恐之后,我需要温柔靛温,以充实我薄弱的安全感。

“你干嘛?!”蔡奇被我以八爪鱼的姿态一下子勾住,难得面红耳赤,“叶红旗,我警告你,给我下来!我又不是***椰子树!”

他开始扯我的衣领,刚拉开我的脖子,就楞住了:“你哭什么?”

我抽泣得不能自已,手脚都扒他身上,一边哆嗦,一边打嗝:“蔡奇,我控制不了手脚,要不你站着歇会,等我抖完了,恢复点力气,我就下来!”

他垂着头,对我怒目而视,我看见他黑亮的眸子里有某种邪恶的光彩一闪而过。而后,他猛地一把推开我,力道之大,简直不能算个绅士。

“蔡奇,你不是男人!”我的屁股摔得生痛,手脚奇迹般的恢复了力量。

“切,是不是男人也轮不到你证实!”他微微一晒,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精英们熟练的打了个响指:“技术部的去十二楼比试,市场部的留在本层,至于其他的,留待会议室里,等待传唤。”

我立刻跳了起来,很真诚的插话:“我留哪一层?”

他斜过半个脸,嘴角扬了扬,黑亮的眸子闪闪发光:“叶红旗,这里有你什么事?该去哪里上厕所就去哪里混去!上完了请节省公司资源,顺着楼梯自己跑下去!”

我泪流满面的转过张脸捶xiōng,这孩子的嘴巴太毒了!跟他那张儒雅帅气的脸简直是反比!但是毒齿是打不倒我的,拼了!我垮下一张脸来,正要振臂高呼,争取自己渺小的就业机会“我……”

蔡奇突然转过脸来,朝着我摇了摇手指,比了个嘘字:“叶红旗,这里又不是菜市场,这里不允许大声喧哗!懂么?”那个懂么两字咬得温柔和煦,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祸水。

“……”我沉默了,看着他继续分配人员。

“好了,市场部的全部跟我走!”他拍拍手,率先走在前面,拖鞋打在地板上,踢踏踢踏,率性无比。

我缩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跟着那群精英后面,也跟去了复试的会议厅。

因为走在最后,所以我非常的低调,几乎一路上都是垂着头的,蔡奇有好几次转过头来,高深莫测的看我,都被我用无比严肃的表情给震了回去。

这一群人,足足有十二个,临近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口坐着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笑咪咪的一个一个递考卷。

轮到我的时候,她一下子愣住:“哎,蔡经理,多出来一个!”

蔡奇头也不回,摆摆手:“她是来借厕所的,不用管她!”

我噎了噎,顿时觉得老脸有点挂不住,敲敲她的临时桌子,很严肃的说:“小姐,请给我试卷 !”

那个小姑娘缩缩脖子,对我很遗憾的笑:“小姐,这里一共只有十二份,没有预备多余的!”

我怒,指着自己的鼻子怒吼:“你看到没有,我就那个多出来的十三!!!”顺带卷卷我的洒金袖子。

她默不作声的看我,眼睛顿时有了一种称之为恐惧的东西。

估计我穿唐装的气场过于强大,将小姑娘吓得垂下了头,半晌,才从临时桌肚里扣出半截铅笔和几张稿纸:“要不,你自己把题目抄一抄?”

好!很好!我立刻笑成了向日葵,一把夺过她的笔和纸,冲进了会议室,蔡奇坐在高高的主座上,蕴着笑看了我一眼,居然没有赶我出去的意思。

很好!叶红旗,你行的!

我双手一伸,甩甩头发,很快就觅到一个文弱型的应聘者,向他飞扑过去,将手里的纸和笔硬塞给他:“给,纸和笔!”

他惊愕掸头,“啊?”

“啊什么啊!快抄题目,准备答题!”我顺手扯过他手上的签字笔和试卷,开始涂掉他原先写在上面的名字,写上自己的名字,对了,他写的是小五,我的字号是大三!

哦也,我要开始复试了!

我得意洋洋的一伸手,卷起袖子,开始准备答题。

“小姐,这个,原来不是我的试卷么?”被震撼住的同志终于回过神来,伸出手指指着我的试卷,抖啊抖。

“恩,现在是我的了!女士优先,知道吧!”我开始答题,刷刷刷,下笔如有神。

旁边的文弱型终于爆发了:“你你这样不对啊,小姐!”他气得都开始结巴了。

我很郁闷的看他,用很严肃的口气劝诫他:“兄弟,时间只有20分钟,你再不开始抄题目,就来不及了!”

他又悲愤的哆嗦了两分钟,在看到我徒手将木桌脱牙的榫头给敲上以后,再也不和我争辩了,开始认命的抄试卷。

离考试结束还有5分钟的时候,我终于答好试卷,顺手将旁边那位的手抄本也抽了回来,从头到尾的正大光明的对了一遍。

那位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悲愤来形容了:“你你你,不可以看我的答案!”

我怒,拍桌子:“你抄了我这么久碘目,我就看一看你的答案,有什么不可以?”

看他气得鲜红的脸,我也生气了,我是真的生气了:“我又不抄,我就看看!”话虽如此,我仍然将几道算错的等阶算术题给顺手给改过来了!知错就改那是对的,幼儿园老师都交过咱,对吧,咱不能这么无耻,将错的答案挂试卷上。

“……”那位仁兄再也扛不住,索性将头扭了过去,开始睡觉。

我顺手将试卷还给他,很好心滇醒他:“你漏做了一题,快写一写吧,我等你的答案!”

他呼的站起来,提着手抄体,第一个交了卷。

“哇,兄弟,你好帅!”我隔着四五个桌子,远远的跟他翘大拇指,真他妈太帅了,居然第一个交试卷!

他悲愤的看我,卷了手提包,一扭头,将会议室的门甩得山响。 所有的同志们,都用看熊猫的眼神看我,我讪笑,一摊手,决定也提前交卷。

PART8

“叶红旗,你的脸厚的跟城墙一样!”蔡奇接过我的试卷,哗啦一抖,似笑非笑的朝我看来。

我顿时乐了,点头哈腰:“谢谢夸奖!”

蔡奇头一次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摁了摁自己但阳:“你知不知道我们不招女生的原因啊?”

“……”我摇摇头。

他勾了勾食指,那食指纤长白皙,很是漂亮,我特地凝视了五秒钟才低下头去,倾听蔡奇的教诲。

“我们的市场精英是要三陪的!”他神秘兮兮的。

“啊?”我吓得跳了一跳,也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回答他:“我可以的!”怕他不相信,我再次用坚定的眼神看他,看他脸皮抽了抽,再用力点了点头,习惯性的捶了捶xiōng。

“真的,男女都可以!”

“……”蔡奇用很诡异的眼神回视我,我们俩互相凝视,海枯石烂,直到我被我自己的第一口口水给呛住。

“你说吧,为什么一定要到天悦!我要听实话!因为我看过你的电子简历,那上面原来的职业倾向是行政助理!”他突然改了话题,抱臂向我看来 。

我浑身的小宇宙刹那间就燃烧了。我听见自己以一种无比愤慨,低嘎而黑暗的声音回答他:“我要报仇!”

蔡奇给我的声音惊了惊,一抬头,恰巧看见我勇碎签字笔的壮举,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口水:“进我的部门不能带个人情绪!”

“所以……”他沉吟!

我立刻化身为四十五度的向日葵,明媚而纯洁:“蔡经理,我那是说着玩呢,天悦就是我毕生的理想,我要用我全部的生命力为天悦燃烧!”

我偷瞄了一眼蔡奇,他正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我,立刻又补上一句:“当然还有为蔡经理燃烧!”

“咳,咳!”他被我呛了一呛,顺手挥了挥:“回去听通知吧,燃烧,哈哈哈,燃烧!”他突然笑起来,又问:“你是认识宁墨还是认识钱铎?”

哎?我迟疑的转过头去。

他笑眯眯的看我:“我得确认,你的仇人到底是哪位,是翔实的小太子,还是翔实的皇亲国戚!”

太犀利!真是太犀利了!

我满含泪水扭过头,突然纯洁一笑,笑得那个春天百花开:“都不是啊,蔡经理,请相信我,我是一个愿意用生命为天悦打拼的员工!相信我!”

想讹我的话,没门!

他果然抿嘴顿住了笑容:“恩,不用回去等通知了,下周开始来培训吧!”

“啊?”我张大嘴巴,着手指指自己。

“对,你被破格录取了,说真的,我们天悦还真的挺缺少你这样的精英!”

我得意的笑,抛了个媚眼给他,真是个慧眼识英雄的。

他浑身一哆嗦,接着道:“叶红旗,我们真需要一个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员工,真是太需要了!”

“……”我捏着拳头看他,硬生生忍下他的人身攻击。

“叶红旗,你再这么看我,我就不录用你!”他一抬头,被我夺命眼射得心浮气躁,指着门微笑:“先回去买几件温良的衣服,天悦不需要黑社会!”

“……”我忍!

黑社会,黑社会哪有挂骷髅的,那xiōng前不都缀着佛珠么,蔡奇同学,你out 了。

出了天悦大门,我就扯下黑色灯装,露出里面的小背心,我的手脚都是细细长长的那种,穿着这种小背心,其实挺帅气,这是有宝告诉我的,所以我柜子里面不是带着大宝宝头的t恤就是这种能凸显我虎背熊腰气质的小背心。

转过三次车后,我提前下了车,站在街口的洋装店门口踌躇,那一溜水的温良淑女装了我的眼。

“美女,要不要进来试一试?”门口的小妹拍着巴掌,朝我大声吆喝,我看看身上的小背心,咬咬牙,就要走开。

“叶红旗!你怎么在这里!”

我转过身,看见钱铎惊奇的眼,他一边看我,一边小心的朝身边的人看去,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里狠狠的刺了一下,那种刺带着某种酸溜溜的意味,顺着痛点,顿时扩散开来。

无可救药的痛。

我看见白衣似雪的宁墨,身旁站在一位长发飘飘的她,眉目之间自有一派妩媚,身形婀娜,似乎总也站不直一般,斜斜挂靠在宁墨的半边胳膊上。

她也穿着雪白的连衣裙,和宁墨一道,像一对金童玉女,看见我看她,轻轻的笑了笑,眼睛眨了眨,扇子般的长睫毛扇啊扇,很是漂亮。

我干笑了一下,问:“宁墨,你不介绍一下么?”我的整个心里火烧火燎的热,话到嘴边,也弱了三分,本来我想瞪着眼睛质问他,你不介绍一下么!语气一定是要强硬的,态度绝对是不屑的,他耍着我玩这么久,刚和我撇清了关系,身边顿时就有了如花美眷,这让我情以何堪?

可惜,我一张嘴,就变成了乞求状。

宁墨冷清的眼朝我身上溜了一圈,即不说话,也不准备搭理我,伸指顶了顶身旁的神仙姐姐,将她整个懒下来的身子推得直了起来,目不斜视的迈过我,向我身后的服装店走了过去。

钱铎看看我,又看看宁墨,叹一口气,拍拍我:“红旗,你就当不认识他吧,这小子心狠着呢!”

我面无表情的瞪他:“关你什么事!”

钱铎被我呛了一下,面红耳赤,冷笑:“红旗,我这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啊,人家漠视你,我就该跟着学!”

我朝他点点头,鼓掌:“领悟的好!”我心烦至极,他却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这点着实让我讨厌。

我定了定神,突然扯下挂在包上的真丝小围巾,挥了一挥就要往里面奔:“宁墨,等等我,我也买小裙子!“

钱铎的表情顿时愤恨不已,一把拉过我的手腕,怒吼:“你***,真的犯贱!”

我靠,我居然连犯贱也对不起人民群众了。

我更加愤怒,抬起一脚,踢中他的老二,对他咆哮回去:“老子擅长,关你什么事!”

他石化着捂住下身,脸上的表情即惋惜又愤怒。

我从他身边一阵风的掠过,一路带风冲到了宁墨那里,看他手里正举着一身淡紫的小洋裙,顿时来了力气,一把从他手里夺了过去,得意的笑:“哎哎哎,谢谢,我正要买洋裙!”

宁墨被我夺了衣服,也不生气,抱着胳膊,向我看来,眼神里有着神人般的悲悯:“红旗,你……“

“让她试一试吧,或许会很漂亮!”神仙姐姐拦下他要说的话,朝着我甜甜一笑,她的笑容很甜很绵,带着友好的气息,我实在没有办法用愤怒的眼光怒视她,于是,我很嗨皮的冲她笑了一笑。

她看我朝她笑,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更深,从货架上拿下一身带着亮片的细纱套装,是烟灰色和灰粉相绞的那种,衣服的角边带着几片亮片,却给整个衣服提色不少,这套衣服并不是套裙,下面却是阔脚裤。

“试试这个吧,或许比那一套更漂亮!”

我无法拒绝这么一个软言细语的神仙姐姐,从她的眼睛里,我能看见真诚,甚至还有对我无礼的宽容。

我败下阵来,叫嚣的念头彻底灰飞烟灭。

“去试一试吧,每个女孩子都该有自己的洋装!”她伸手推一推我,指着试衣间。

我的眼睛瞄过宁墨,他一脸的漠然,很不耐烦的样子。我垂着头,推开试衣室的门,淅淅沥沥的将衣服换上,而后再次推开门。

钱铎撑在货架上,无比无聊的四处打量,看见我的时候,眼睛一亮,对着我笑:“红旗,居然有点小女人了!”

我转脸去看镜中的人,短短的发不羁的竖在头顶,小麦色的面,配着身上的一套套装,居然出奇的协调,将我整个人衬出几分女人味来,想是腰收得好,这么一穿,居然也给它硬生生的弄出个细腰妩媚的风韵。

“好看么?”我斜眼看宁墨,他和神仙姐姐已经转到了柜台的另外一侧,听见我的声音,缓缓掸起头来,眸光闪了闪,只是两三秒钟,又低下头去,提着手里的衣服,冷冰冰的同身旁的神仙姐姐道:“这是最后一套,你再让我推荐,我可推荐不出来了!”

神仙姐姐抬起头来,眼睛亮了亮,冲着我安抚的笑了一笑,道:“哎,这一身适合你!”

她点点头,顺手扯过事先选好的几件去柜台结帐。

我觉得很无趣,心里空下来很大的一片,看看一旁默不作声观察我的钱铎,我恨很的从他脚上走了过去,对着服务人员大叫:“帮我开单子,我要这套了!”

柜台旁的服务人员抬头瞄了瞄我,突然笑了起来:“小姐,这套已经结帐了,那一位顾客已经帮你付了帐!”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神仙姐姐含笑对着我点了点头。仪态万千,一点都不像我毛毛躁躁的样子。

二十几年了,我第一次知道自卑两字怎么写。

我扯着纸袋,站在商店的门口等宁墨,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干笑着恭喜他:“其实宁墨,你眼光真的不错!恭喜你,找到喜欢的女生!”

所以,我放弃了……

他的身形顿了顿,转过脸来看我,黑眸久久凝视于我,神情古怪,半晌之后,突然嫌恶稻息:“叶红旗,不要这么笑,比哭还难看!”

我赶紧猛吸鼻涕,顺带将快溢出眼眶的眼泪水给吸了回去。双手抓抓纸袋,转过身去就要走。

“叶红旗,要不要送你?”

哎?我转过脸去,看见宁墨拍了拍钱铎的肩膀,指着神仙姐姐吩咐了两句,钱铎瞄了我一眼,面色铁青的带着神仙姐姐招了辆的士。

“哎?什么?”我转过身。

宁墨撇撇嘴,淡淡道:“我送你回学校吧,太阳这么大,公车不好等。”

我拼命的撑住,老脸一个劲的抽搐,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的呼吸声都带着,怎么着啊,宁墨同学,你非得看着我泪流满面你才开心是不是?不喜欢就不要再来跟我搭腔,这样我会继续贱格的!

“上不上来?”他打开车门,有凉凉的空调顺风刮了过来,吹在身上很舒服。

我捏着纸袋,后退一步,傻笑:“哎,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你先走吧!”给我点自我舔伤口的空间吧,我还没有来得及四十五度明媚的看太阳,宁墨同学,请不要这么犀利!

宁墨眯起眼睛,冷冰冰的看我,问到:“叶红旗,你穿着脱线的衣裤也可以继续逛街么?”

哎?我转头看自己的衣服,果然,黑色的裤子中间裂开了一指长的裂口,露出里面红灿灿的小内裤,明丽动人。

我撑直腰杆,怒吼:“我喜欢穿开裆裤,我喜欢走路窜风!关你毛事?你以为我没有脸没有皮,现在这个样子还会坐你的车?”我挑眉挑衅他,他也挑挑眉,脸上的表情很是惊愕。估计是我以前温顺惯了,他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当街对他咆哮。

我用黑唐装在腰间打了个结,垂下来的衣服挡在了屁股上面,然后伸手拦了辆的士车:“司机,东x 大学!”

宁墨默不作声的看我上车,又默不作声的看我从的士车上一阵风一样的跑下来。

“宁墨,那啥,给你个面子,我还是坐你的车吧!”我抓抓头,完全无视的士司机在我身后破口大骂。事实是,我的钱包里只有一张五块钱,起步价都不够付!

“哼!”他从鼻腔里冷冷哼了一声,一翻眼,率先进了车。我跟在他的后面在副驾上坐下,余光去瞄他那修长的手指。

“喂!”他抬眼看我,一甩头,示意我往后面坐。

妈的,难道坐你旁边就碍着你的眼了?我非得坐你旁边!我怒,伸手一把拉过安全带,拦腰系上,挑衅的看他。

他也不说话,手指靠在方向盘上,如墨的眸子闪了闪,嘴巴一抿,静悄悄的转过头去看窗外。

时间久了,我立刻回忆起以往奴颜婢膝的情形,自动自发吊件反射,闷身从副座上滑下来,灰溜溜的拉开后门,朝后座坐了下去。

坐直了身体以后,我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好嘛,我又发作了!

宁墨似笑非笑的从窥视镜里瞄我一眼,打开发动机,开始倒车开车。

我坐在车后面,一开始还在局促不安,时间久了,渐渐的忘记了我和宁墨已经决裂这码事情,看见他面颊上沾着一小片灰尘,忍不住的站起来,探过身去,隔着驾驶座,像以前无数次一样,伸出指尖替他轻轻的擦掉。

宁墨却像吃了一大惊一样,迅速的扭头看了我一眼,猛地一刹车,那车子发出极大的刺耳声,连着剧烈的震动,我颠坐在后排的座位上,身体随着汽车的惯性跌宕起伏,恍惚间看见远远的有车灯一闪而过。

大白天的开车灯,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妈的,遇到菜鸟了!

“***!”

陷入黑暗前,我听见宁墨咬牙切齿的怒骂!噢噢噢,真想澎湃跌起来,然后……鼓掌,宁墨,好样的,骂得真好听!

= =||||

PART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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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我听见耳边有嘈杂的声音,以及无数个脚步来来往往的奔走的声音。

“我靠!”我大叫着睁开眼睛,病房里一片寂静。宁墨呢,宁墨在哪里?我拍拍的头,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的往外挪。

一大簇雪亮的白色积聚在病房的门口,咂着嘴巴讨论。

我贴在墙壁偷听。

“ 到哪里调这个血型,这里的血库,都稀缺着呢 !”

“哎,就算调来了,里面的那小子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

现在什么状况了?宁墨被撞废了?

还是需要稀缺血型?!要不要这么韩剧啊?!

oh no ,这算什么啊,香港tvb八点档的狗血剧情么?没有我的剧情发展,那叫政治片,少了我的电视剧,洒狗血也是白费!

我身体里整个小宇宙都燃烧了,澎湃了! 导演,我需要出场!

“医生!抽我的血吧!”我跳出去,怒吼,成功的将那一簇白色给吓得作鸟兽散状奔走。

“快,我一刻也不能等了,我的热血在澎湃!”我以马教主的鼻孔,嘶吼对日。

“……”回答我的是众人一跳三尺的反应。

“抽干我的血吧,让他的身体里流淌着我的热血吧!来来来,从这里抽下去,这里这里!”我扯开衣领,指着脖颈大吼,一边吼一边嗨皮无比的去拉最近那位医生的手。

估计他被我吓了一跳,抖颤颤的问:“你是什么血型?”

我坚定的看他,用革命烈士的姿态回答他:“ 他需要什么血型,我就是那血型!”

“……”大家的表情又是一阵沉默,很快就有慈眉善目的级医护员上来扯我的手:“小姑娘,这个,不是想帮忙就能帮得上的,现在我们缺的是rhyīn性o型血!”

“好吧,我决定了,我就那型号了!”我开始掐自己的大动脉,准备放血。

那一群白大褂都给我震撼了,许久以后,有人捏捏我的胳膊,赔笑:“那先验个血型吧!”

哎!我兴奋了,将胳膊抬得高高的跟她后面走,抽血化验一气呵成,整个过程我都带着梦幻的笑容!

好吧,宁墨,我让你欠我的越来越多,哇哈哈哈!我摁着胳膊仰天长笑,穿着一次性的拖鞋,走得畅快无比,临近病房的时候,我突然一扭头,看见白衣似雪的宁墨正提着保温饭罐静悄悄的站我后面,吓得我暴跳三尺,大吼了一声。

宁墨被我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罐子给摔了出去。

“我靠,回光返照了!”我扯着宁墨左右打量,转过头去吼医生:“他他不是缺血么,怎么游荡出来了 ?“

众人以石化的姿态看我。

宁墨清了清嗓子,很好心的回答我:“缺血的是撞车的菜鸟司机,得轻微脑震荡的是红旗同学你,至于本人,除了车子刮了点漆皮,别的一切尚好!”

我要泪奔了,剧情直转而下,由韩剧港剧直转党中央的公益广告……

“那啥,我其实是o 型血,不是rh !”我很严肃的回头对着医生同志解释,一边举着胳膊继续解释:“我贫血,我脑震荡,我还有三期结核病……”

我每说一分,众位医生的脸就会更加黑沉一分。

大家彼此沉默着对视……

突然,那慈眉善目的级护士突然就挥着化验单从底楼冲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很的大叫:“喂,找到了,刚刚化验的病人真的是rh yīn性o 型血!”

我绝望的转头看了一眼宁墨,差点哭出来。

完了,我中奖了!请叫我烈士!

“小姑娘,恭喜你,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可以立刻输血!”老护士一把握住我的手,完全无视我眼泪哗哗的眼,左右的摇动:“这次如你所愿,我私下里向你保证,保管多输点给你的男朋友!”

“……”我石化了,风化了……

谁给我扶一把,我故作娇弱状,就着宁墨就要倒过去,他闪了闪身,巧妙的旋了个身,我一把扑在墙壁上,扶着头哼哼唧唧。

“小姑娘,去输血吧,都等着你呢!”

我泪奔,无语的看苍天,委屈的分辩:“我现在轻微脑震荡……”

“哎,不影响输血!”于是我被一大票人,簇拥着,献出了我光荣的800cc.

从献血的椅子上下来的时候,破天荒的,宁墨从后面扶住了我,一边走一边冷笑:“叶红旗,怎么上次学生会号召献血也没有看你这么积极!“

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都往他身上抹:“宁墨,你不讲良心!“

他顿住了脚,改扶为托,沉默着将我往病房拉,进了病房,他帮我理了理枕头,将我小心的扶上了床,突然叹了口气:“叶红旗,你知不知道,有时候对别人好,也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我头昏沉沉的看他,完全忽略了他的感性,指着他先前放下的罐子,道:“多做点汤过来,我需要大补!”

“……”他立刻露出了**同鸭讲的表情。

“对了,住院费怎么算?!说起住院费,我就想起了你的车,唉,你车开得真不怎么样!”我很惆怅的看他,对于白马王子不能好好驾驭白马而遗憾。

他脸皮抽了抽,抬起头来咬牙切齿的看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全付!”

ok ,ok ,我满足了,我咧开嘴巴,接过他递来道,喝得吱溜溜:“宁墨,你真贤淑,煲得一口好汤啊!我喜欢,嘿嘿嘿!”

得了,这一声夸奖外带极富感染力的笑声,直接把他给吓跑了。一直到出院,我再也没有能见到他第二次。

倒是那位被我救济的同志,很快就有了好消息。

“哎,人家想见你呢,说要表示感谢!”

“让往事都随风吧……都随风,都随风!” 我扭过头,屁股对着护士,想哭,我那奔腾青春的血液啊,怎么就进了某个不知名的青年身体里。

这让纯洁的我情以何堪?

“你不想见见那位?人家心心念念的要当面感谢你呢!”

我默然的看墙壁,想起我那800cc的热血,又好一阵头昏眼花。

“你真不去见他,真不去,真的不去?”

我靠,感情这老护士是唐僧转世的,我头疼万分的回头看她,她咧嘴笑,意味深长的拉长声音:“哎……小姑娘,那伙子很帅咧!”

“……”原来不是唐僧,是拉皮条的。

“你不用过去了,他已经来了!”

什么人啊,难道不知道察言观色,我掏掏耳朵,转过脸去,只瞄了一眼,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叶红旗……”声音温润悦耳,一副体力充沛的样子,哪有半点缺血的样子。

我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摸摸头发,干笑:“蔡经理啊,你也过来啦,难道公司还有慰问病患职工的活动?”

他笑眯眯的看我,伸出手来一把握住我的,动情抓捏,声情并茂道:“红旗,我们都已经血液相溶,结合一体了,以后就不要再这么生分了!”

我泪奔,这话说的好□!

“我听说你为了我强迫医护人员为你抽血!”

我转过脸闷闷的捶xiōng!准备将xiōng捶成f罩杯!

他继续用一种无比赞叹的口吻继续咏叹:“红旗啊,原来我以为你是个自私,无赖,卑鄙,下流,外加品性猥琐的一女孩,现在你在我心目中已经完全颠覆的了以往的形象了,恭喜你!”

他很澎湃的拍拍我的肩膀,我好一阵头晕,悄悄转过脸去,一边擦泪,一边点头,这都是些什么形容词啊!我靠!

“其实我想了,你除了品性上有写欠缺,外貌上有些瑕疵,精神上有些微恙以外,你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蔡奇的眼睛晶亮晶亮闪着光,以一种发现了璞玉的神态,无比神奇的照射着我。

我在这种神圣的光辉照射下,除了流泪,无以为报。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改造你,让你成为一个闪闪发光的精神和外貌都达到五好的美好女性!”他捏着我的胳膊,很激动的晃动。

护士从他的指缝里拼命的抠出我的胳膊,抱怨:“她轻微脑震荡,正在观察着呢,不能随便晃动!男孩子,温柔些!”

蔡奇意犹未尽,伸出手来拍拍我的脸:“我会罩着你的,叶红旗,相信我!”他的手劲稍稍的大,我几乎以为他在掌扇我的嘴巴。

刹那间,我的泪奔腾若黄河,蔡奇同志,你就淡忘我吧,我一向做好事不留名,能不能不要这么澎湃?!

╮(╯▽╰)╭,主啊,你带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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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说真的,比赛大家就随意吧,给我多点评论就可以了,至于短信,otz ,就让它随风去吧去吧去吧……

PART10

我曾经耳背将西装革履蔡奇听成蔡经理,我以为天悦集团的市场部门是归他管,结果,事实证明,永远不要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它们总是会带给你虚假的信息。

“蔡奇,这些计划下周开会就会需要,你整理整理传达下去!”

我站在蔡奇的边边上,看他一张一张的从经理手上接过计划单,再一张一张的递到我的手里。

“红旗,这个中午之前给我做好excel 表格,这个要列好顺序,这个……”

我泪流满面,对了,忘记说了,蔡奇是经理助理,我是经理助理的助理,总的来说,他和我是一个工种,一定要具体说明的话,他那助理比我高一个档次!

“要用红色标识标注这些客户的姓名!”他弯下腰来,指着纸上的一行行客户的名字,加以说明,他今天依然是穿着白色t恤,淡蓝色牛仔裤,不过那双踢哒踢哒的拖鞋给换上了一双露指的牛皮凉鞋,整个人干净清澈,和那一次咖啡馆里的精英形象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忍不住好奇,小声的问他:“蔡助理,为什么那天你穿着西装,那么精英?”

他哑口无言的看我,踌躇很久,才低下头,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回答我:“叶红旗,你别告诉别人我去莫道那里装小资啊!”

我默然……

他咬咬牙,狠下心般,再一次同我耳语:“莫道咖啡那里富婆多啊,我往那一坐,整个就一精英的外貌,钻石王老五的气质,我指望着勾搭上一个,后半生无忧了!”

“……”我抽搐着看他,许久之后,伸出一拇指,中肯的夸奖他:“下次把我带上,我也想泡精英!”

他一跳三尺远,用仇敌的眼光看我:“这不行,一山容不得两个装b 的,你得另辟疆土,莫道那里是我的地儿!”

小气,我狠狠瞪他一眼,低下头开始敲打键盘。

许久之后,我忍不住踢踢对桌的蔡奇,问:“为什么一定要用红字标这些客户的名字?“

他yīn森森掸头,面无表情的看我,声音冷清清:“我习惯用红色字体标注攻克不下来的客户,那样心里会好受点!”

“……”我为我的智商而骄傲,因为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潜台词。那潜台词就是,他攻克不下来的客户,他一律都当成了死人!

好yīn险的男人!

我缩缩肩膀,用一种膜拜的眼神向他看去,简直是高山远瞩一样的存在,我为我青涩的贱格而羞愧。

我那点道行算什么,真正的大师隐藏在民间呢 !

他感觉到我热辣的膜拜,抬起眼来,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扯着嘴角:“叶红旗,我警告你,中午表格没有做出来,我会扣你的积分!“

对了这里实习期是积分制度的,只有实习期满达到80分的才能被留下。

“叶红旗,还有,不要从我泡好的茶里面倒茶水,要喝自己泡!”他头也不抬,淡淡的指责我。

我切,不就是第二次茶,第三次茶,第n次茶水么,我看他碟观音很是醇香,每次等他离座就偷偷倒来,装满我大大的水壶,然后再给他蓄起水,我自以为天衣无缝,哪知道他的嗅觉比狗还灵敏。

我撇撇嘴,从桌脚那里掏出特大号茶壶,端过他的小号茶杯,哗啦给他重新倒上。

他斜睨了睨,嘴角一抽:“叶红旗,我说每次我的茶泡上第一水就立刻没有了滋味,原来你的茶壶这么大!”

难道他在肖想我的茶壶!

我顿时生了警觉,将茶壶赶紧重新藏回桌脚,开玩笑,学校打水两毛钱一瓶,我得留着点带回宿舍慢慢滋溜,哦也,工作真好,一次性卫生纸和茶水都解决完全。

蔡奇见我小心谨慎的看他,又见我将大茶壶藏得神神秘秘的,眸色一沉,面色黑了黑,伏下头去,更加奋力的敲击键盘。

中午的时候,我将excel表格用邮件的方式发给了蔡奇,他沉吟着翻滚鼠标,隔着张桌子,修长白皙的食指在桌面上点啊点啊,搅得我心慌意乱。

旁边陆续有同事拿了饭卡去吃饭,我偷偷摸摸的从抽屉里抽出饭卡来,想偷偷的从后门溜出去一起吃饭,刚抽了个抽屉,对面的蔡奇就抬起了头来。

“叶红旗,留下来,你的表格有问题!”

我拽着饭卡,欲哭无泪。蔡奇隔了个桌子,对着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过去,我磨蹭的移过去。

“叶红旗,你是文盲吧!”他抬起头来,声音冷冰冰的,指着我的表格,训斥:“这两个是要合并的,你却用了加粗黑框 !”

我定睛一看,的确是这样,黑色的粗框将我的错误勾勒得更加明显。

“不用心工作,就不要来工作!”他食指摁住鼠标,轻轻的拉下一截,又指着表格怒:“这里的两个名字颠倒了!”

我嗫嚅着解释:“名字太多了,眼花了!”

他抬起眼来,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嗤笑:“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找借口,这些琐碎的错误,谁来负责?”

他伸手拽过我脖子上的卡片,从里面抽出积分卡来,就着磁铁在电脑上嘀的刷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键盘,我的积分立刻少去了10分。

10啊,我要怎么把这些分都给挣回来,卡里面本来有50分积分,这下在同一起跑线上,我就落后别人好大一截了。

他肯定是想赶我出天悦,要不然为什么会扣得这么心狠手辣。

我站在他的桌前,又怒又怕,没有了天悦这份工作,我还拿什么来维护我的自尊,我岌岌可危的自尊。

我又想起宁墨施舍般的神情:“红旗,不要死撑了,天悦那里竞争太激烈,你不如就脚踏实地的进小公司做个小职员吧,你天性就是没有主见的,天悦那里没有主见没有办法存活!你怎么混的下去!”

我怎么能失去这份工作,我怎么能让宁墨看到我挫败的样子。

“积分40,你不努力,一个月不到就可以另寻出路了!”蔡奇靠在椅背上,看我的表情。

我默默的看他,用一种无比绝望的眼神持续看他,他被我看得浑身起毛,五分钟之内连换了十几个姿势,最后,终于忍不住,怒:“叶红旗,你难道还不服气了?!这是认错的眼神么?!!!”他继续翻我的表格,最后在补充事宜上,又发掘到了新的错误点。

“看,还有错误!这里是句号,不该是逗号!我该再扣你10分的。”他很严肃的看我。

我真想将他抽成感叹号!

妈的,他这标准是赶尽杀绝,蔡奇,你真狠啊!我悲从心来,抽抽嘴巴,突然就捧脸大哭。我一边哭,一边扒拉着他的键盘。

“你干嘛,叶红旗,我跟你说这是公司财产!”他一边护着键盘,一边怒斥我。

熊熊的怒火刹那间燃烧了我,我立刻化身为绿巨人,蔡奇那点微薄的小力气我尚且还不放在眼里,我拼命的扒拉着他的键盘,想起我那无缘的10分,我的戾气就更甚一层。

我挠,我抓,我抠!

蔡奇的脸黑中带青,最后彻底放弃了抵抗,冷着脸看我将键盘上的键盘扣一个一个的给抠了下来。

抠完之后,我的心情得到了很大的舒缓。那一堆键盘扣,堆在他的桌上,像座小黑山。

哇哈哈哈,好有成就感。

我澎湃着一抬头,看见冷眼冷面的蔡奇,浑身哆嗦了一下,迅速的消退,想了想,我决定开始拾起键盘扣重新组装。

“叶红旗,组装游戏好玩么?”他笑得yīn森森的。

我擦了一把汗,朝他干笑:“蔡助理,要不你也抠抠我的键盘,其实挺益智的!”

他面色铁青的看我,敲敲桌子,突然璀璨一笑,道:“我本来想,如果你认真的诚恳的赔个礼,道个歉,分数我会酌情重新给你加起来……”

他意犹未尽的顿住了话,朝我看来。

灵光一闪,我顿时领悟,一个滑步,我以闪电的速度立刻半跪了下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哽咽抽泣:“蔡助理,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为了加重语气,我用更大的声音嚎哭:“那啥,蔡助理,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他默然的看着我,许久以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很被震撼的夸奖我:“叶红旗,你还可以再无耻点!”

我愤怒的捏拳头,用纯洁的眼神仰视他:“蔡助理,你可以侮辱我的外貌,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

虽然我的人格也十分的渺小!针尖米粒一点大。

他再次沉默,许久之后,捏着我脖子上的xiōng牌,将我顺势提了上来,就着键盘旁的磁铁仪器,嘀的刷了一下,修长的食指轻轻一摁,那失去的10分果然又回归了。

“下不为例!”他转过脸来,我看见他的嘴角还在习惯性的抽搐着。

“嗯!”我擦擦眼泪,垂头捏着饭卡。

“一起吃饭去吧!”他站起来,翻出饭卡,一把捏过我的胳膊,将我带着走了几步,松开手道:“你负责打菜,我负责打饭!”

我靠,凭什么啊!我的小宇宙刹那间燃烧。

“怎么,不妥么?”他转过脸来看我,蛮俊逸清秀的一张脸,可是怎么这么无耻呢?

我垂眼看看自己的xiōng牌,于三秒之内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突然抬头,露齿大笑,真是花枝乱颤:“怎么会,蔡助理,这个分配,真是好极了!我好开心啊!”开心个鬼!

他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转身便走。

我跟在他的后面,一口口水接一口口水的喷他,蔡奇,你好毒,我知道,你就是看不惯我饭卡里面有积蓄!

“叶红旗,你再朝我喷口水,我下午就没收你的水壶!”他突然一转身,我一口口水来不及喷,顿时噎在嗓子眼里,将我呛得涕泪交加。

咳了好久以后,我克制住自己挥拳头的,泪奔着解释:“其实我没有喷口水,那是我吃饭前的准备活动!”

他狠狠瞪我一眼,接过我的饭盆,将我甩开了十几步远。

@@@@@@@@@瓦是下午更新的分界线@@@@@@@@@@@@@@@@@@@

结果,午饭我打了一个青椒土豆丝,一盘大头菜,蔡奇同志发挥了他男性的豪迈,给我们两人一人打了半斤的饭。

至于那两盆素菜,他拨了点屑给我,其他的都给他拨进了自己的碗。

我洒着热泪吃白饭,一边吃一边在肚子里将蔡奇家的所有亲戚和祖辈都问候了个遍。

“吃饭的时候不要骂人!”蔡奇用筷子敲敲我的碗边,很中肯滇意见。

我满嘴白饭,无比凄怨的看他。

“哎呦,蔡……助理,怎么吃这么素!”陆续有人经过我们的桌子,市场部的李经理甚至诚惶诚恐的自发端来一盆红烧鲤鱼。

“蔡助理,你今天怎么也亲自来食堂吃饭了!”

我扒着白米饭,一抬头,看见隔壁行政科的妹妹们,正用非常膜拜的眼神瞅着蔡奇。

我靠,吃饭不亲自来,难道让他助理我帮忙代吃么?都神经病!

有个美眉甚至自动自发的坐了下来,娇笑着指着我的盆:“哎呀,小助理的食量好大呦!”

我默不作声的举着筷子,眼睛越过她的大xiōng,落在她手里的那一盆红烧肉上,垂涎欲滴。

蔡奇似笑非笑的看我,回答她:“你不知道么,她还是个孩子,正在生长发育呢,多吃点好!“

噗嗤,我一口米饭尽悉喷出,娇笑着的美眉没有防备,给我喷了满头满脸。 她甚至条件反射的嚼了一嚼我喷在她嘴里的米粒。

“恶……你……”她反应过来,干呕着啪的一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眼光扫到冷着脸的蔡奇,突然就歇了火气。

“你们慢用吧!我已经吃饱了!”她怏怏的抹了一把脸,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我一把拉住她。

她回过头来,脸皮严重的抽动:“小助理,还有什么事么?“

我很严肃的问她:“你手里的红烧肉怎么处理?”

她愣了愣,理所当然的回答我:“倒掉啊!”

“不要浪费,我勉为其难的帮你吃了吧!”我继续很严肃的看她手里的红烧肉。

她终于崩溃了,匆匆将手里的红烧肉甩在了桌上,跑得飞快,片刻就没有了踪影。

我喜滋滋的夹起一块红烧肉,正要往嘴里送。

“红旗,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哎?我的动作僵了一僵。

“怎么能吃独食!”蔡奇的筷子再次落了过来,风扫残云,几分钟之内,将盆里的瘦肉都挑得一干二净。

“哎,好饱!”他满足的拍肚子,一回头,吓得差点摔了盆子:“叶红旗,你哭什么?”

我抽噎着抱着饭盆,扁嘴:“蔡助理,没有菜了啦!”

他大方的将红烧鲤鱼推了过来:“这个给你!”

我只瞄了一眼,哭得更加悲怆:“蔡助理……”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

他摆摆手,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要感动,吃吧吃吧!”

我感动你个大头,我的泪水终于奔腾而下,我一把摔掉了饭盆,怒吼:“我吃鱼过敏,我只吃肉!”

“啊……啊……啊……我要吃肉!”我仰天长啸。

满食堂的人,都石化了,忐忑不安的朝我们这桌看来。

“红旗,你太丢我的脸了!”蔡奇的脸果然黑黑的,不过,仅仅两三秒,他的表情就变得异常的开心:“哎,原来你也吃鱼过敏啊!“

我继续摔饭盆,怒:“滚,不要学我的腔调!“

不给我吃肉,天皇老子来了也没有用。

蔡奇笑咪咪的摸摸我的头:“乖了,不要生气!只要你跟着我,肯定会有肉吃!”

哎?我立刻摇着尾巴贴过去。

“下顿吧,下一顿,我们一起点红烧肉!”他用很真诚的目光看我,筷子越过我的手,在我手里的红烧肉盆里,挑出最后一块瘦肉,吞了下去。

嗷,我……生……气……了!

一直到下班,我都没有原谅蔡奇,冷着脸在座位上敲敲打打,他时不时的朝我瞄,我一直用冷颜面对他。

阻挡我吃肉的人,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我奋力的敲键盘,五点一刻,正式下班。

我一路小跑蹿去公司的卫生间,打算扯点卫生纸装口袋里回去用。

“叶红旗,你要干嘛去?”蔡奇斜背着个大包包,靠在卫生间的门口看我,见我看过来,朝我很温润的笑了一笑。

他的笑容自然是最美的,就算我迷恋着宁墨,也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的时候,能把一切都融化掉。

但是,这一次,融化不了我肉饥渴的心情。

我哼了一声,从他旁边就要走过去。

“唉唉唉唉,你进去扯卫生纸么?”他一伸臂,将我拦了下来,眸光闪闪的看我,我不禁被他的眸子给恍了恍,好明亮清澈的眸,真漂亮。

他又笑了一笑,很神秘的从大包包里掏出一卷纸头:“别进去了,我都抽出来了,男厕所归我,女厕所的归你!“

蔡奇,够义气!

我一掌击在他的肩膀上,很大度的就原谅他抢食红烧肉的事件。

“红旗,我们要不要尽快下楼?”他很踌躇的看我。

“为什么?”

“唉,李经理进了卫生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我怕被他发现我们分了卫生纸!”他很纠结滇醒我。

噢噢噢,很好,这种觉悟是时刻必备的。

我拉着他,一路顺着电梯,蹿下了楼。

临出门的时候,看见表情严肃的保安,我很是忐忑,生怕鼓鼓的小背包会给他识破,所幸,他只是谄媚的朝蔡奇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红旗,上班还适应么?”站在楼下,蔡奇突然问我。

我想了想,决定诚实的回答他:“蔡助理,我喜欢天悦,喜欢23层!”

他清淡的笑了一笑,用一种淡淡的语气道:“喜欢就好,明天我们继续偷卫生纸吧!”

“……”我默然,这种事情不该一周做一次么?

蔡助理,你好没有道德心哦!

PART11

——————————其实今天码的不多,大家凑合着看吧——————————

excel 表格,word 文档,我这些天接触的都是这些,蔡奇同志总是能从我这些微末的文件里找出一些让我极为抓狂的小细节。

“红旗,你进天悦的目标是什么?”周末例会,所有的新成员都齐聚一堂,所有人都振臂高呼,畅谈自己的目标。

我一哆嗦,想也不想:“没有蛀牙!”

“……”蔡奇沉默片刻,突然露出雪白的牙齿,大概是蔡助理很少笑,市场部的李经理用一种受宠若惊的眼神紧紧的注视着蔡奇。

然后我看见他悄悄做了一个鼓掌的动作。

哗啦啦,所有员工就跟二百五一样,鼓掌鼓到抽筋。蔡奇慢条斯理的转过脸,对着李经理撇了撇嘴:“李经理,有那么好笑么 ?“

我看见李经理的脸刹那间僵直定格。大家的微笑都定格了!

拜托,蔡奇同学,第一个笑的人是你好不好!!

“好了,让李经理给我们谈一谈公司的目标吧!”他瞄瞄僵直着微笑的众位新人,突然善心大发,重新转了话题。

李经理立刻又活了过来:“我们天悦集团的目标就是……在同行业中独占鳌头,独领风骚,独树一帜……”

我带头鼓掌,他成语太丰富了,对于人文气质青年的我,简直能引起山洪一样的共鸣。

“我们要将同行的翔实集团远远的甩在他们的后面!”他越来越激昂,举起手臂来高呼。

所有的新员工,都忐忑着沉默。

只有我,内心的澎湃外人是无法理解,翔实集团!我捏紧拳头,全身的小宇宙都在燃烧。

只停顿了零点的零三秒,我听见自己yīn森森,凉飕飕的声音:“要将他们踩在脚板底!!!”

李经理立刻转过头,用看知己的眼神看我。

我情难自己,一腔热血尽悉澎湃,于是,我一脚踏上会议室的椅子,振臂呐喊:“打到翔实,打垮翔实,捏扁它……蹂躏它……”

李经理和众位新人都被我的真情流露给震撼住了,真澎湃,十几号人,整齐如一的抖动着脸,好。

蔡奇默不作声的站起身来,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将真情流露的我默默的给拉出了会议室。

关门的时候,他做了请的动作:“李经理,你们继续开会!这个,我自己来训!”

我呼哧呼哧,仍然处于的状态之中,蔡奇拎着我,转过会议厅,一把将我推在洗手间的洗手盆上,拧开水龙头,对着我就是一阵洒射。

“哇哇哇,谋杀啊!”我躲着水柱,被冰凉的水一惊,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哼!”他冷哼。

许久之后,他抱着手臂,蹲下来同我直视,很漫不经心的问我:“那个……”他欲言又止,接下来彻底就陷入了沉默。

他迟迟的不说话,我等着他下半句,越等越没有耐心,接上去问:“什么啊?”

他很不自在的转过头,语气硬邦邦的 :“你就那么喜欢他,恨成这种样子?”

什么怪论调,我气愤的站起身来,悲愤的看他:“蔡助理,我这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时刻具备企业主人翁精神,请问你指的他,是哪一个?“

蔡奇呼的转过脸来,我看见他漆黑的眸子里有火焰在燃烧,他就这么抿紧嘴直直的看我,片刻之后,火焰奇迹般的熄灭,他不怒反笑:“是么,叶红旗,这种精神要保持!天悦集团要都你这么有干劲,这么有代入感,早就是世界50强了!”

我腆着脸,跟在他后面,紧追其上:“蔡助理,你的目标是什么?刚刚会议上你还没有说!”

他冷着张脸,很严肃的回答我:“这话题太私人了,我不好意思回答!”

“……”我张口结舌,蔡助理,你会不会想太多,你以为我在问什么?

他停下脚步,用手里的笔记簿敲了敲我的头,斜睨了我一眼:“真的想知道?”

其实我的好奇心不强的,所以我忍住八卦的,很乖巧的摇了摇头。蔡奇估计没有料到我这么的正义凛然,用一种看那美克星球人的眼神惊诧的瞪了我一眼。

“唉,红旗,女孩子不都该好奇的么?”

这个小人,难道暗喻我不是女人?

我用很愤慨的眼神看他,顺带挺了挺我的xiōng,先他一步用卡刷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

然后迅速的打开电脑,继续输入分销进销商的资料。

叮咚,我看见msn的小框框弹了出来,上面写着:五点一刻,楼下等我,我请你吃饭。

是蔡奇。

我愣了楞,抬头向对面桌子看去,他正巧也抬起头来,挑了挑眉头。

居然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样。

我想了想,回了一条msn信息回去:“为了什么事情啊,你请客?确定?

消息发出以后,我探头看他,发现他突然脸色大变,猛掸起头来再次看我,像吃了一颗苍蝇一样。

叮咚,随之过来的还有条小小的msn 短信息。

哎呀,sorry ,发错人了!

我撑住桌脚,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怕我一松手,会把整个桌子给掀出去,足足忍耐了半晌,他的第二条msn 信息又发了过来。

五点一刻,楼下等我,一起吃饭?

我靠,在考验我薄弱的耐性,我呼的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指责他:“蔡助理,你又发错msn信息了?“

他很无辜的看我:“什么信息?“

我看见周围的同事都竖起耳朵,假装很忙的样子,都探着头在小心翼翼的窃听我和蔡奇的对话。

蔡奇还是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甚至还站起身子来看我:“红旗,怎么了?”

我怒,垂头干巴巴的把他第二次错发的信息给念了一遍:“五点一刻,楼下等我,一起吃饭!”

然后一抬头,顿时石化。

我看见所有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甚至眼神都暧昧起来。

蔡奇突然叹了口气,举起手表看了看,然后很为难的看我:“你原来是想约我?这个,五点一刻……”

他沉吟半刻,很无奈的一摊手:“好吧,红旗,女士的脸面我还是要照顾的!我勉为其难的应了你的约!”

我被他颠倒是非的本领给气得神魂颠倒的,伸出手指,对着他抖了半天,都不能说出一句话。

他非常好心的朝我点点头:“好了,先工作,工作时间不要提私事!”

我一个咬牙,顿时掰断了两根签字笔。蔡奇隔着桌子很怜悯的看了看我,估计我澎湃的小宇宙让我看起来非常的狰狞,蔡奇挑了挑眉冲我微微一笑,两秒之后,他优哉悠哉的默默滇起了xiōng前的卡牌朝我晃了晃。

这绝对是□裸的威胁,我流着老泪,啪嗒,将手里被折断的签字笔又给掐成了八段。

蔡奇,算你狠。

我怒气冲冲的发了一行msn信息过去:蔡奇,你太卑鄙了!

信息过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复,久到我都打好一份表格,他才回了过来。

╮(╯▽╰)╭,红旗,我第二次没有发错哎。

哎?我打了个问号过去。

他如期回复:我忘记带皮夹了,所以只能邀请你一起共进晚餐!

妈的,我就是传说中的冤大头么,蔡奇同志,我恨你!

五点钟没有到,蔡助理同志身影一闪,就没有了踪迹,我正打算吐口气,就看见李经理背着个手慢条斯理的踱了过来。

“哎,红旗,有勇气啊,我们的蔡助理可是第一次和公司的女孩子出去吃饭!”他嬉笑着敲了敲我的桌子,暧昧的挤了挤眼,

我欲哭无泪,着手,一遍又一遍的抠键盘子儿。

“哎,早点下去吧,和蔡助理好好的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李经理笑咪咪的看我,意味深长的嘿嘿又笑了两声,“蔡助理该在行政科门口等急了!年轻真好哇……”

神经病,破财和年轻有什么联系,看我这里这里,对了,李经理,请看我泪流满面的脸。

我用哀怨的眼神瞄了一眼李经理,沉默着看自己的皮包。就像看到了癌症末期的情人。

片刻之后……我默默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从皮包里掏出马甲,开始非常认真的点钞票,一毛一毛的钢蹦我都数得特别带劲。我是那么的投入,完全忘记了身旁还站着一位正在感慨着的上级。

李经理的嘴角抽了抽,干咳了一声,又慢吞吞的踱回了最里间的经理室。

满办公室都是我钢蹦掉落的声音,清脆悦耳,一遍又一遍,数到第五遍到时候,我终于悲从中来。

我容易么,啊?天悦负责打扫的大婶都比我实在,进天悦这么久,我这些零花钱都倒贴了!

算了,横竖一刀,破财消灾!

我捏着小皮夹,垂头丧气的往行政科跑,走过走廊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蔡奇正靠着行政科的大门,笑得眉开眼笑,春光灿烂,同里面的人许诺:“这也要抱怨,顺延吧,明晚五点一刻,不见不散!”

我默默的走到他的跟前,恰巧看见他闪烁的黑眸,和唇畔一抹极为柔和的淡笑,真***明媚动人。

“红旗,你怎么提前下班了?”他看见我,立刻绷起脸来训我,一把扯过我脖子里的xiōng卡,示威性的拽了拽:“提前下班,是要扣积分的!”

我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回应他。

老子是烈士,老子不怕你!

好吧,扣吧,扣完了……恩,我再去抱大腿,赔礼道歉,默,果然最近我的贱格有增无减,我甚至感受到我那微弱的人格又一次离我而去。

“蔡奇,你吓坏人家小姑娘了!”

蔡奇抚掌大笑。转过我的身子道:“哎,难得她这样,你还能看出她是个小姑娘!”

我反过脸来怒瞪他:“我有xiōng有臀,哪里不像小姑娘?”

他噎了噎,一副很震惊的样子:“红旗,你有几年没有照过镜子了?要学会接受事实,我知道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区别的!”他用很严肃的表情弯腰同我直视,捏拳作出鼓励的姿态:“面对它,不要逃避!平xiōng不可耻!”

“……”我沉默,转过身去捶xiōng,真是气死我了。

“小心捶成rǔ腺炎!”蔡奇小声的附耳过来,表情温柔又体贴。

嘣……绷紧理智的那根筋终于断裂弹开!我要发怒了!

“叶助理,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横来一只手,极为温和的将我拉了过去,我喘着粗气看过去。

怒气都滞在了xiōng口。

是行政科的科室之花,田甜,真是人如其名,长得娇小甜美,微微一笑,就有两个小米窝显现出来,说不出的可爱。

面对着这么可爱的小姐,我再也没有办法捏拳相向。

“蔡奇,不要欺负叶助理,你把她吓跑了,估计不会再有第二个助理配给你,公司资源紧缺着呢!”

蔡奇嘴巴撇一撇,一把勾我着我的脖子,将我硬生生的又勾了回去:“我和她都是坦诚相对,说实话怎么会吓怕她?“

真不要脸,我僵直着身体发怒,眼睛看也不看他。

“唉,你要是笑一笑,我给你加十分!”他松开我的脖子,伸手拉拉我的xiōng牌。

加十分,加十分……

我深呼吸数次,伸手将脸揉一揉,一抬头,保管是春花绽放的灿烂:“蔡助理,你最好了!”

噗嗤……这下蔡奇的脸彻底绿了。

“叶红旗,你还是继续生气吧!”他中肯的劝我,朝着田甜点了点头,一把把我推进了电梯:“走吧走吧,先去吃饭!对了,不许用这种笑容对着我,给我对着电梯面壁!”

“……”我笑容满面的对着电梯,八颗牙的干活。 出了电梯,我持续春花绽放的笑容,一路保持到了大门口。

保安先生很震惊问我:“叶小姐,是下巴脱臼了么!”

没有见识,我怒目以对,同志,我这是春花绽放的笑容,明媚中带着脆弱,人文中带着妩媚,这就是我对着宿舍那面镜子练习了无数次的结果!!

我记得宁墨每次看到我这个笑容时,都会倒抽一口冷气,用惊艳的眼神膜拜我许久。

什么是差距,这就是差距!这群没有审美情趣的家伙们!鄙夷你们!

PART12

part11

餐厅还是选在了莫道咖啡馆,我跟在蔡奇的后面,进玻璃门的时候,开门的小弟偷偷的举起手机不停的和我做比较。

我转过脸去,朝他一咧嘴,呲牙,低吠,用无比有战斗力的眼神瞄他……他立刻敛眉垂眼。

“叶红旗,坐在哪里好?”蔡奇心情显然非常好,眼睛扫过我,又扫过上次那个角落,嘴角微微掉起:“还是上次的那个角落好不好?“他的手顺便摸了摸我的头,像摸大型犬一样:“乖,不要对着别人乱呲牙!那样没礼貌!”

“……”我怏怏的闭上嘴,跟着他后面,夹着腿,往靠窗那个座位颠了过去,坐下以后,我就开始沉默。

“红旗,你吃点什么?”蔡奇抬起眼来,顺手递过莫道的菜单。

莫道的菜单一向都是走低调的奢华系的,黑中点缀着艳红,我哆嗦着手,接过菜单,眼睛粗略的一扫,立刻老泪长流。

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连冰柠檬水都要收钱,还收的那么贵,60块一杯,我顺着价目单一行一行的往下看,看到最后,就只剩下抽气的劲。

好贵啊……

“吃些什么?”

我着回他:“要不喝白开水?”

蔡奇冷哼了一声,刷的从我手里抽出菜单,很优雅的一举手,立刻有服务生小跑过来。

我流着泪,看他手指指着菜单,越点越多。

我的心在默默的滴血……

“叶红旗,不许抓桌子,声音难听!”蔡奇从菜单里抬起头大,吓得身子带着椅子立刻往后一仰:“你是兴奋么,怎么的这么厉害!”

桌上的烛台和花瓶都随着我的身体一个劲的抖动抖动。

蔡奇的嘴巴抽了抽,抬起眼来对着服务生微微一笑:“她的,就来一杯冰水吧,先镇定镇定!”

我靠,你吃香的喝辣的,大把的花我的钞票,到我这里就变成冰水一杯,要不要这么后妈啊!

欺人太甚!

“你!”我锉锉牙,yīn森森的竖起食指,用李小龙叔叔的气势对着服务生晃了晃食指,咬牙切齿:“菜单给我!”

服务生胆战心惊的看我,伸手将菜单递了过来,我一把夺过去,刷刷刷,从头到尾将所有没见过的食品都点了个遍。

点完了以后,我立刻爽了……有一种豁出去的快感!

噗,蔡奇刚喝了一口水,看我这么疯狂的点菜,尽悉奉献给了我。

我挂着满脸的水,闭起眼睛,伸出食指来,缓缓的摇了摇!蔡奇同志,请你克制你的举动,我怕我忍不住想揍你!

哦哒……

“对不住,对不住,快夏末了,你就当一时秋燥,给补充补充水分吧!”蔡奇一把扯过服务生腰上的小围裙,隔着桌子替我擦水。

我捏着拳头,垂着头,额头上的青筋有节奏的一动一动,任他擦拭,突然,我运气丹田之气,哦哒一声,从座位上就跳了起来,蔡奇,谢谢你,拜你所赐,我的小宇宙终于澎湃了。

“蔡奇,你去死!”我跳过去,掐他的脖子,顺手举起我自己的玻璃杯,给给他来了个清水spa。

他被我掐得白眼直翻,一边挥手示意服务生快走,一边在自己的口袋里摸来摸去。

“stop ,xiōng牌!”他从口袋里摸出xiōng卡,翻着白眼,奋力大吼一声。

世界都清净了,人生都圆满了,我看见吴宇森的和平鸽从莫道咖啡馆的窗外飞过,阳光下,静谧美好,耳边甚至有教堂唱诗班高歌着:哈里路耶,哈里路耶。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于是,我看见自己的手不受控制般从他脖子上移了过去,甚至还捏起自己的衣角,很狗腿垫他擦脸:“蔡助理,天气热,清水spa 好不好啊?”

他眼睛斜睨着我,黑亮的眸子里带着笑意,任我上下其手,许久之后,非常淡定的问我:“情绪稳定了没?”

我立刻点头哈腰:“镇定了镇定了,跟着蔡助理,就像见识到了我这辈子最高的奥义,我整个人都升华了!”

“哼!”他冷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看向窗外。

我突然想起我点的那些价格超高的食品,整个人忍不住就瘫了下去。

他转过头来看我,很不开心的问我:“和我一起吃饭,你很不开心么?”

我立刻严肃的坐起身来,用非常真诚的眼神看他:“不,蔡助理,我兴奋的想哭!”

事实上,我感觉到,我的眼眶里已经蕴着一汪热泪。

“哎,你这么激动作什么啊,我都没有想过让你付钱!”他往椅背上一靠,从怀里掏出张信用卡:“难道要我看着你一个钢蹦一个钢蹦的数着付钱,那不是我的格调!”

丑!他用眼神表达着对我的鄙夷。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动的说不上话来,那啥,你就鄙夷我吧,让我像个人一样存活吧,不要说鄙夷,就是再给我三杯水spa 我都愿意,只要你把钱都付了。

他看着我激动,默不作声半晌,伸手拍拍我握着的手,慢条斯理的继续道:“不过,你点但多,我负担不来,所以,我决定今天aa !”

“……”晴天霹雳啊!

悲剧啊……

我眨巴着眼睛,消化不能。

“我说了啊,aa 归aa ,你不许当着我的面数你的钢蹦,等我刷卡以后,出了莫道你再自己解决!”

他托着下巴,很严肃的命令我。

我咬着手指,背过身去,用头撞椅背子。

他见我不回答,用更严肃的声音训斥我:“你不要丢我的脸啊,我以后还要长期盘踞在这里钓富婆的!”

“……”我用悲怆的眼神回视他。

许久以后,我抖着嘴唇问他:“蔡助理,可以赊账么?借你的信用卡刷一刷吧!”

这人生没法过了,我真想摁着对面的蔡奇一起从34楼奠悦集团上跳下去。

他很认真的皱眉考虑了回,很大方的一挥手:“好吧,下不为例,我跟你说啊!这次先赊账,利息照着银行的来!还有啊,在公司里不要说我给你赊账啊……”

我悲愤的举着被我掰弯的铜勺,蔡奇的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大,许久以后,他找回了自己声音:“完了,破坏餐具,是要罚款的呀!”

“……”我已经直接撞桌子了。

***,我这是得罪谁了!

我愤怒了!一掌拍下去,奇迹般的将铜勺又拍直了,“蔡助理,我赚钱了!”我激动澎湃,举着铜勺热泪盈眶。

蔡奇瞄了一眼,不屑:“哎,你掰直做什么啊,我骗骗你的啊,这里餐具都是一次一换的,这么高档的场所,怎么会纠结一根小铜勺!”

***!!!别拦我,我要抽死他!

食品上来的时候,我已经气得连刀叉都拿不起来了,蔡奇同志飞快的干完了自己的那一份以后,厚颜无耻的将刀叉伸向了我的食品。

“这些都是我赊账买的,不许吃!”我怒。

他玩世不恭的朝我笑了一笑,用刀和叉碰了碰,道:“你不给我吃,我连帐也不赊给你!”

我立刻用勺子舀起一块提拉米苏,给他送了过去:“蔡助理,吃这个,这个非常的好吃啊!”

他非常不屑,用刀很嫌恶的拨了拨:“唉,被你碰过了我不吃!”

我克制住自己的熊熊怒火,开始用勺子在每一个糕点上触碰。

“你再碰,我就不吃了,你就等着自己付账吧!”蔡奇擦擦嘴巴,眼睛黑亮亮的看我,满是笑意。

我泄下气,垂头丧气的:“蔡助理,你随便挑吧,爱吃什么吃什么!”

他很优雅的切过我一小块红酒牛排,含着笑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红旗,今天的牛排比以往做的都好!”

那是因为今天我是冤大头!

我恨恨的用叉子一把叉起余下的牛排,愤恨不已的举着。

“总是吃不好,我们一起聊聊理想,聊聊目标吧。”他停下手来,擦了擦嘴角。

我吃得直噎,空隙之中,喘出口气来,翻着白眼问他:“什么理想目标啊?”

他用非常梦幻的语气引导着我:“你今天在会议室的门口不是问,你的理想目标是什么么?“

哎,我想起来了。

我喝下一口红酒,点点头。

“你想不想知道?”

我犹豫了一下,刚想摇头,就被他犀利的眼神给刺激得噎了一噎,艳红的葡萄酒顺着我的嘴角缓缓流下,滴在我的xiōng前,和桌上。

蔡奇嫌恶的瞪我。

“蔡助理,你就给我透露透露你的理想目标吧!”我擦着眼泪和酒渍,用一种很悲凉的口气,请求蔡奇同志开始娱乐八卦。

蔡奇一下子来了精神,搓搓手,很腼腆的朝我微笑,一副羞涩无比的样子:“我的理想其实很小,我的目标其实更小!”

我喝着红酒,漫不经心的问他:“那是什么?”

他用温文尔雅的笑容回答我,一副无比憧憬的样子:“我的理想和目标就是,天天做新郎,夜夜入洞房,全中国都上床,富婆都进我的房!”

“……”我直接用红酒给他美容了。

PART13

我怕乃们看不见,在作者有话说里面不够明显,我得在此声明,乃们惊悚到我,求乃们了,不要去论坛宣传,更不要去别人文下打广告(噢噢噢,我有种想做金刚狼的冲动!!!),乃们就在本土撒撒花,噗嗤,为毛,大家都比我澎湃,噢……no 。地球太可怕了,我要回那美克星去!

╮(╯▽╰)╭

@@@@@@@@@@@@@@@@@@@@@@我是被惊悚到了的分割线@@@@@@@@@@@@@@@@@@@@@@

我就没有看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先生,这张信用卡是无效的!”换了个穿西服的小姐,扭着腰肢,神情肃穆着托着蔡奇那张信用卡过来。

我看见蔡奇的脸,瞬间扭曲成了一团。他矮下身,同我低低的解释:“哎,带错信用卡了,怎么办?”

啊?兄弟,你都这么装b的么?!

你的小资情调呢?人家都是一撒一把信用卡好不好,怎么到你这里就是张刷爆了的呢?***,这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咬着勺子,开始六神无主。

“小姐,过一会结账,再来两客冰欺凌吧!”他微笑着看我,神情淡定,眼神带着宠溺:“红旗,这里的冰欺凌很美味,你也尝一尝吧!”

我跟着他的讪笑:“好好好,吃完冰欺凌再结账!”

他是演技派的,绝对!

look!

他的笑容无懈可击,他的气质甚至带着某种优雅的气质,那位穿西服的小姐楞了楞,稍稍弯了腰,拿着菜单,确认了冰欺凌的种类才姗姗而去。

“怎么办,又多了两客冰欺凌的钱!”我泪奔,咬着手指头看蔡奇。

他很轻松的耸耸肩膀:“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的目光已经完全被冰欺凌给吸引住了,我看他优雅的一小勺一小勺的吞食冰欺凌,嫣红的薄唇,沾着点点雪白的冰欺凌,说不出来的,他吃得真是无所顾忌,享受的很。

只有我一个人愁云惨淡的坐那。

“要不你跟你的朋友先借钱吧,出去以后我帮你先还上?”蔡奇吃完自己的那一杯,伸手拍拍我放在桌上的手机,“打手机吧。”

我踌躇着拿起手机,看蔡奇:“为什么不是你打手机叫朋友来?”

凭什么啊,我的朋友同学都是月光族,手头哪有什么余钱,倒是他上班这么久,怎么好意思用我的钱!

他理所当然弹手:“你不知道啊,自从进了莫道咖啡馆里装小资,我把我能借的朋友都借了一圈了,现在打电话,他们都不愿意理我!”

妈的,难道我要走他的后路。这太惊悚了!

我摁着手机,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翻过去,大拇指摩挲着按键,再一个一个的否决掉,都快月末了,找谁都不合适,有宝算是我最亲近的了,可是她还没有钱搬出学校呢。

我该找哪一个,才能不动声色的解决掉我目前的燃眉之急。

我越翻越心烦,怎么这种事情要女生来负担,蔡奇你真不是个东西,我哀怨掸头,用眼角去瞄他,他正扭头看向窗外,左手的大拇指一直在摩挲着自己食指上的大戒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不难想象,大多时候,估计他就是用这么迷离的表情装小资的。

“怎么样,找不到人么?“他依然看着窗外,脸稍稍的偏:“你的那位翔实的好朋友,跟你关系如何?”

我心惊,坐在椅子上跳了一跳:“蔡奇,你不要想了,我不会在他面前丢脸的。”

他似笑非笑的转过脸来,一把拽过我的手机:“那你就在我面前丢个本吧!”

我看见他食指翻飞,点了几点,顿在了那里,心里顿时感到不妙凑过去看,按键所在,指向了钱铎。

妈的,又关钱铎什么事?我忍不住要反驳。

他瞪了我一眼,一指摁了下去:“喂,钱铎……“

“给我!” 我小声的示意他,张开手去抢手机,好几次都要碰到他的手里,都给他轻轻一拍给拍掉开去。

“不要捣乱,叶红旗!”他对着手机的话筒,大声的训斥我。

“恩恩恩,我是蔡奇,跟红旗一处……”

“你别问为什么会在一起,你过来,给我们付钱!”他越来越理直气壮。

“为什么?就凭那丫头一直欣赏着你!”

“恩,我们在莫道,以前的座位!她和我都等着你!”

听完他说这句,我终于暴怒了,一巴掌下去,将他手里的手机给拍飞了出去,手机砸在了墙壁上,立刻四分五裂的掉了下来。

“蔡奇,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气的都要哭出来了。

他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我一直欣赏着钱铎,给宁墨知道了,会怎么看待我,一面喜欢着宁墨,一面又欣赏着钱铎。

那我不就成了贱人了!

蔡奇皱着眉头默默的打量我,突然冷哼了一声:“你不要羞愧,钱铎当你是宝呢,电话没有接完就问地址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怒:“他关心我不关心我,又关你什么事!”

他一直不吭声,许久以后,居然朝着我点点头:“恩,对不起我不该拿你们纯洁的男女友谊开玩笑的。”

不是这个原因好不好!

他又宽慰我:“钱铎眼光一向不好,就喜欢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放心,说不定,他就瞄准你了,我跟他是初中高中老同学,都没有看他这么紧张过女生!”

我抚额,很崩溃的回他:“蔡奇同志,你想太多了,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足足十分钟。突然,他意味深长的摸摸下巴,挑了挑眉,往我身后看,示意我也回头。

莫道咖啡的玻璃门被剧烈的推开,门上的风铃叮当叮当剧烈的抖动,我看见门口的服务生被玻璃门给撞得眼泪哗哗的捂住鼻子。

“叶红旗,有救了!”蔡奇很开心的捏着餐巾纸挥挥手,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见钱铎黑幽幽的眸子怒气冲冲的瞪着我,完全无视蔡奇的挥手。

“你怎么回事?”他直奔我而来,一拉凳子,甩出来就是一句责问。

我咽口口水,干笑:“那个,忘带钱了!”

钱铎偏过头,扫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蔡奇,又转过身来看看我 ,问:“你们在约会?”

噗嗤,我被我的口水给呛住,连忙挥着手以示清白。

我以为这是钱铎同志给我的最大刺激了,谁知道,他顿了一顿,甩出第三颗炸弹,炸得我神魂颠倒:“宁墨也来了,就在莫道大门外的车里。”

我感觉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叫他来的?”

钱铎哼了一声,扫过正托腮看得津津有味的蔡奇,冷冷道:“我和他在一起开会,接了你的电话,宁墨非要顺道送我一程。”

我的心情很微妙,似酸似甜又透着苦,五味杂陈。

这算什么?分手后的福利么?我现在人格爆棚,不需要他的施舍!我将牙咬得咯吱咯吱,一拍桌子:“你把钱给我付了,让蔡助理明天一起还给你!”

蔡奇楞了一楞:“为什么让我还?”

我踌躇许久,还是决定回答他:“因为我觉得,欠你的钱,要比欠他们哥俩的钱要舒服!”

蔡奇的眸子闪了闪,微微一笑,竟然没有反驳我。

钱铎看了看我,叹口气,举起手来,招来了服务生,总算是将这一桌子的费用给付清了。

我吁出口气,朝窗外看去,看见白衣的宁墨已经拉开车门走了出来,看见我看过去,也不回避,黑眸闪闪,朝我定定的看来。

我好一阵的心烦,一甩头,硬生生的将头别了过去,不去看他:“你们先走吧,我待会走!”

钱铎看看窗外,又看看我,叹一口气:“红旗,你这是还有放下,心里还介意着,其实我……”

我呼的站起来,打断他的话,飞快的捂着肚子:“钱铎,我这是生理反应!我必须得多留会了!”是了,我只是肚子痛,这些人,平时弯弯肠子多,习惯简单复杂化。

我完全忽视掉满脸便秘痛苦状的钱铎,提起包,一溜烟的往厕所跑,才跑了两步,就听见蔡奇在我后面大叫:“叶红旗,等等我,一道顺路啊……“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来。

他赶了过来,和我并肩一道跑,很嗨皮的对我笑:“男厕所的卫生纸我负责,女厕所的你负责?“

“……”我回他崩溃的眼神。

蔡助理,难道你连莫道咖啡的厕所也不放过!你太太太贱了!

他朝我微笑,继续鼓励我:“红旗,对了,莫道的厕所肥皂也不错!”

我着回答他:“其实,还有厕所香水也不错!“

他眼睛一亮,一拍手,用知己惜知己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喜滋滋的一转弯,跑进了男厕所。

我仰天无语,莫道咖啡馆,我有罪!我把你们保洁用品一次都给推销出去了!

PART14

经过这次事件,我对蔡助理产生了极大的恐怖感,他的msn发的再夸张,我也不敢读出来,他就算跋扈到天上,我也不会回他一句嘴巴。

其实蔡奇在我心目里就是一枭雄,正所谓: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他是东方不败,他是岳不群。

“那个蔡奇,什么来头 ,我有个计划,给他批的一塌糊涂!”

我躲在开水间的最里面,竖着耳朵听刚来的新人腹诽蔡奇大人,扭曲的心灵在一瞬间立刻得到了满足。

暗爽啊……

“不知道,谁知道怎么回事,我听说天悦的老总是女人 ,蔡奇说不定……嘿嘿嘿!”

这位了不起,有做狗仔的本领。

我竖着耳朵听!

“他上面有人就了不起么,我靠,我就是看不惯他,要是他跟我们一样,也不过是个垃圾!”

骂的好,我澎湃了,躲在开水间里面泪流满面的鼓掌,知己啊。

“谁,谁在里面!”我的鼓掌声立刻惊动了刚刚说话的几位,我澎湃着跳出去,一把握住刚刚骂蔡奇是垃圾的同志,感动得无法言语。

那位同志自从看到我跳出来,脸色就煞白的,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同志,你骂的真好!”我真诚的夸奖他,一边用袖子擦眼泪,“他就是一垃圾,你骂的中肯!很好,很好!”

那位同志脸色由煞白变成了惨白,捂着xiōng口,像心脏病发作一样,浑身都在哆嗦:“叶助理,小助理,你能不能当做没有听见!”

我靠,那么美妙的词句我怎么能当做没有听见?!

那对蔡奇来说,是种侮辱,难得有人直视了他的本质,我激动还来不及,于是,我更加真诚的夸奖他:“你说的那么好,为什么要当做没有听见?”

他一口气提不上来,脚步踉跄着挣扎着逃脱开去。

同行的那几位溜的比较快,我回过神的时候,只看见那位倍受打击的同志,萧条的背影,捂着xiōng口,跑得跌跌撞撞。

“同志,以后我们每天都来开水间沟通啊?”我挥着手,看见他脚一滑,彻底瘫了下去。

我默然。

这里果然没有真的勇士,像我这样表里如一,一直鄙夷着蔡助理的,还真的不多。

我提着大水壶,站在开水间,高深莫测的滋溜着水。

哗啦,市场部的门猛的打开,我看见蔡奇绷着脸向外看过来,见到我捧着大水壶在品茶,怒目而视:“叶红旗,你不想转正了,居然敢偷懒!”

妈的,你个垃圾!

我腹诽一句,立刻举着大水壶,跑得摇曳生姿:“蔡助理……我……来……啦……”

他又鄙夷了我一眼,刷的关上门。

“贱人!”我隔着玻璃门骂他。

玻璃门奇迹般的再次打开,我看见蔡奇笑得邪魅异常:“你嘴里的贱人是哪位?”

我呈石化状态看他,条件反射一巴掌扇了自己一个大巴:“蔡助理,是我,是我,就是我!”我挺直,脸不红,心不跳。

他无言,勾勾手指,指着桌子:“去,贱人,给我泡杯茶!”

我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双手将他的杯子高举过头,一路带风的又跑去开水间,泡茶。

闪进开水间,我才彻底放松下来,泪流满面的抽自己的嘴巴,叶红旗,完了,你的贱格又一次升华了。

这辈子,你别想做人了!

还有一周时间,就是决定最后去留的时候了,我的积分卡上,还只有七十分,尚且差了十分。

我瞄过市场部其他同事的积分卡,大家都是彼此彼此,有的差五分,有的差十分,最多一个差二十分。

我有理由相信,蔡助理同志公报私仇,因为差的最多的那位就是口出狂言的垃圾兄。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出大学的门,自动留级,自动重修,这是什么,计划表么,计划表需要美化成这样么,这些花朵边框,通通给我撤出,你是小姑娘么……”

我捂着耳朵,看蔡奇口若悬河的训斥垃圾兄,投以同情的眼光。

那位仁兄闪着泪花,一次又一次将眼神化作恶毒的利剑,向我射来,可怜的孩子,一定不敢直视蔡奇,所以眼神都打弯了。

我得鼓励他。

我向他微笑,回他以坚定的眼神,顺带捏拳替他打气。

他被我的表情给感动了,身体晃了晃,终于捂着脸,悲鸣出声,一路拍着办公桌椅,跑了出去。

好可怜啊……

“叶红旗,收起你的同情心!”

噗嗤,我咽口口水,将同情的眼神调转过来,对着蔡奇谄媚的笑:“蔡助理,他那是不懂事,我们都着听你教诲呢,听你讲一句话,我十年都领悟不过来,你那就是高瞻远瞩的存在!”

蔡奇别过脸去,长长叹了一口,又转过脸来,对着我勾勾手指:“好了,轮到你来听取我的教诲了,过来吧!”

我抖着腿,跑过去,盯着他的电脑,眼睛都看直了。

“蔡,蔡助理,那句话,不是我打的!”我指着表格最后一行的备注,差点也拍着办公桌椅一路狂奔出去。

完了,我忘记把我发泄的话给删除了。

“蔡奇,你是贱人,你是小人,你是种马……”每读一句,我就看见蔡奇的笑容更明媚一分。

“你卡里面有多少积分了!”他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我揪住xiōng卡,可怜兮兮的看他:“蔡助理,有七十多分了!”

他呼的一下靠着椅子轻轻的旋了旋,摸着下巴,朝我微笑:“快到合格分了啊!”

我哆嗦着嘴唇,突然就扑过去抱他的大腿:“蔡助理,我这么的弱小,又这么的年幼,你不能赶尽杀绝啊!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弱女子啊~”

他的脸黑了黑,一把提过我的衣领,抓过我的积分卡,在磁卡条上哔的刷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动了动。

我眼睛一黑,顿时腿软了下去。

别了,我奠悦集团,别了,我的美好前程,噢噢哦,别了,我的贱格人生,叶红旗,看来你得努力找工作了!

“把xiōng牌拿回去!”他敲敲桌子,挑眉看我。

没有希望了,没有人生了……

都这个地步了,我还贱格什么,我要奋发!

“蔡奇,我忍你好久了!”我一巴掌把xiōng牌卡打飞,一脚踩上蔡奇的椅子,用一种军临城下的气势俯瞰蔡奇。

他撇撇嘴,做了个请说的动作。

我将指节捏得嘎达嘎达的响,一巴掌拍在他身后的椅背上,怒吼:“你把我叶红旗当软柿子啦,我有那么的贱么!“

嗷……

我的热血在沸腾!

“你花我的钱,你灭我的威风,你无视我的尊严,我要替天行道,灭了你!“我咆哮,完全无视隔间旁渐渐围拢过来的同事。

蔡奇很镇定的看我,淡淡问:“怎么灭?“

嗷……我仰天嚎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来回的摇:“蔡奇,我要让你知道中国的女性是站在紫禁之巅的!”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顺带拍了拍我着的腿:“放下去吧,红旗,站得高会腿脚发软的!”

要不要这么淡定啊!我快抓狂了!

“你是贱人!”我怒骂。

他镇定的点头:“对,我是贱人!我放你叶红旗在我身边,我就是一个贱人!”

“你不要脸,你虚伪!”我愤慨。

他继续点头,鼓励性的点头:“说得好,叶红旗,继续!”

我澎湃了,仰天叉腰:“你生儿子没有x 眼!”

他终于不再淡定,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笑:“我跟你生儿子才会没有那玩意!”

“……”我澎湃的顿时冷却下来。

他这算调调调戏我么?

“叶红旗,我再说一遍,来拿xiōng卡,如果不要,我就真的丢了!”他用食指点点屏幕。

“拿什么拿,这都只剩几分了……”我突然就挪不开眼,扶着桌子,才镇定下来,他的屏幕上,显示的积分是……八十分。

他那是给我加分了!

噢噢噢……no !

瞧我都干了些什么?我一个箭步,滋溜滑了过去,无比熟练的抱他的大腿:“蔡助理,刚刚那些都是玩笑话!”

他冷哼一声,微笑:“红旗,我怎么能不留下你呢,你说了那么多,我怎么也得报答你啊!”

哗,我看见他又改了改分数,屏幕最后显示……79分。

“最后一分,看你的表现,这一周,如果让我开心,我就放你进来,还有……”他冷笑,漆黑的眸子闪了闪,十足恶魔的样子:“反正我是贱人,我虚伪!”

“……”噢噢噢,不,我纠结的揪住头发,将热泪都蹭在了他的衣裤上:“蔡助理,你是我的衣食父母啊,我怎么能不爱戴你……”我着捶xiōng,嘴巴哆嗦着:“你就是我的生命,我但阳啊 ……”

他黑着脸,啪一巴掌拍开我,开始重新输入那张excel图。 我痛定思痛,决定用实际行动报答蔡奇同志对我的殷切希望。

片刻之后,我看见蔡奇同志扭曲的脸,和的指:“叶红旗,不要把标语贴到我的隔间来,看得我头昏!”

我扼腕,用澎湃而坚定的眼神看他:“蔡助理,这是我的决心,请不要无视!”对了,我写了足足三十份标语,都贴他隔间了。

诸如:你是我奠,你是我人生最明媚的阳光,你是我人生最高的目标,你指引我成长……

这类话,我已经写到手熟了……

“我警告你,不揭走标语,我就扣光你的积分!”他怒吼,一向淡定的小脸上都是愤慨之色。

哈哈哈,我仰天长笑,小样,你终于不淡定了不!

PART15

蔡奇同志是世界上最小气的男人,我在办公室那么一闹,他立刻把所有的仇都结我头上了。

公司新人领制服的时候,谁都有一套漂漂亮亮的制服,唯独我的那一款,是蔡奇助理用旧了改版的。

我捧着制服,又泪流满面了好多天,心潮一直澎湃起伏,久久不能平静。我穿着旧制服就想挠墙。

“叶红旗,我们部门号称金陵12钗,你说多出来一个新人,公司的资源怎么分配?”蔡奇同志敲着桌子用很专业的语气分析给我听。

“您说的都对!”我点头如捣蒜,谁让我是那个多出来的十三,活该我穿旧制服。

蔡奇抬起脸来,用他那漂亮狄花眼,看看我的样子,立刻眉开眼笑:“红旗,你穿着我的制服,有几分我当初进公司的样子啊。”

我默然的看着他,转过脸去,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上下左右照了照,刹那间澎湃:“蔡助理,回头你问问你妈,有没有丢在外面的姐姐?”

蔡奇脸黑了一黑,啪的一巴掌把我的镜子给敲了下来,朝着我怒目:“叶红旗,你怎么就成我姐姐了呢?”

过了两秒钟,他又回过神来,更加愤怒的咆哮:“你怎么可能跟我是一家的,你做梦!你痴心!你妄想!”

可能是他找不着词汇了,啪的一拍桌子,又加一句:“红旗,你就白日做梦吧!想和我一家,那是痴人说梦!”

“……”我举着袖子,擦擦脸上被飞溅到的吐沫星儿,默默的在心底嚎叫,这孩子太喜怒无常了,说风就是雨,根据心理学来说,这么反复无常的,不是小时候缺钙,肯定就是长大了缺爱!

咱们不跟心理有残缺的计较!

蔡奇同志这么一怒吼,神奇的将隔壁十二钗都给从梦游的状态给吼了回来。大家的眼神烁烁,顿时将我烧了n 个窟窿。

我羞愧的一别脸,蹬蹬蹬就往外面跑,妈的,我要不对着开水间的墙壁问候蔡奇同志的亲戚朋友祖宗八代,我就没法在天悦淡定下去了。

“叶红旗,哪里逃?”蔡奇才不会给我溜班的机会,一伸手,就把我的领子给揪住,“你最后一分不想要啦?”

我想要啊,蔡助理同志,可你老得给我这个机会啊?

我扭过头,无比谄媚的哼唧:“蔡助理,我要!”

他脸抽了抽,突然也学着我的样子,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要命了,红旗,你好□!”

“……”我默默的回过头,将这一句人身攻击给吞咽进了腹腔。

“这样吧,你跟我去技术部门帮忙布展,今天天悦有新品发布,做的好,我下班的时候,就把那一分给你加上!”

我立刻积极无比,捶着xiōng发誓:“蔡助理,我会做到最好!”

他瞄了我一眼,食指曲起扣扣桌子,沉思道:“我记得你进天悦集团第一天就说过,不会将个人的情绪带入工作中。”

不带入个人感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一样脖颈,继续宣誓:“不会,相信我,蔡助理,我只会将工作带入我的个人感情!?”

蔡奇闻言非常开心,拍拍我的肩膀道,和颜悦色的称赞我:“很好很好,这种状态要很好的保持!”

我握拳,脸向着太阳的方向久久的凝视,用唱样板戏的姿态表达我的决心。

他又走两步,停了下来:“这么说,今晚加班,我其实可以少申请一份加班费的!”他冲我似笑非笑掉挑眉,一伸手指,做了个枪击的动作:“你,态度不错!”

嗷……蔡助理,你好毒!

新品布展无非就是定制横条,安排会场,还有就是早早定下午间的自助餐点。

我现在做的活类似于搬运工人,到了下午一点一刻,大多数人都去午休了,整个会场就只剩下我和蔡奇两个人。

蔡奇仰头看看天花板,又看看桌布,对我很不满意的抱怨:“这里的色调都不对,按照理说,展会的基调是蓝黄色!”

我用很专业惮度冲他中肯的点头,一边从裤子后口袋里掏出小笔记本,记得很认真!

虽然我也不知道展会的**调是啥品味,但是这不妨碍我在笔记本上记录:蔡助理内虚,下巴上有颗红痘!

果然,蔡奇瞄了我一眼,就乐了:“红旗,你就装吧,你说你听懂了那一句啊,头点的跟小**啄米似的。”

我很愤慨的回答他:“蔡助理,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蔡奇居然很赞同的冲我点点头:“那是,你叶红旗压根就没有那玩意!”他别过脸去,左右打量横幅和讲台的布景,又皱了皱眉:“你在这里帮忙先把东西收拾收拾,两点的时候,估计就会有客户陆陆续续的来了。”

想了想,他仍然不放心,又补充我一句:“今天天悦集团的大公子要过来,你得好好表现,说不定和他看对眼,你就山**变凤凰了!”

不带这么揭露别人内心深处的!

我瞪着眼睛怒视他!

“叶红旗,你那什么眼神!”他一转脸看见我站在他后面挠墙,吓了一跳。

我泪流满面的指责他:“蔡助理,你不厚道!“

蔡奇大奇,问:“哪里不厚道?”

我着手,沾了一把自己的小泪,和着口水,将头发给整了整:“你一个人去莫道装小资,装钻石也就算了,凭什么今天天悦的大金龟来,你把我整成这副摸样!”

我身上还穿着他的改小号制服呢!

蔡奇好笑,拍拍我的肩膀,安抚我:“放心,红旗,照着正常人的眼神看来,你穿制服要比穿礼服来得和谐,除非你非得换上你的黑唐装!”

我回他一个冷脸。

“唉,不但大金龟要来,听说翔实的小金龟也要来,红旗,你可要选好了,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他意味深长的看我。

太yīn险了,在这时候才告诉我!

要是知道宁墨也来,我非得把自己收拾得跟高级精英一样,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灰头土脸。

“是不是特别后悔今天没有好好装扮?”蔡奇萧咪咪的看我,伸手捏捏我翘起的领角。

我拍掉他的手,转过身去,默默的收拾会议席上的纸杯子,每一个纸杯都放下去些许茶叶,到了宁墨那里,我忍不住将茶叶揉成了茶末。

“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叶红旗,这次天悦和翔实打算携手开发新项目,作为助理的助理,估计你有大把的时间和宁墨重修旧好!”

我一转身,用愤怒的眼神瞪他:“蔡助理,工作的时候,不要谈私人的话题!”

他挑挑眉,又耸耸肩:“我以为你会希望和我一起负责这次新项目的助理工作!将那一分的差额给补齐!”

新项目的助理工作!转正的机会!

都好有力!

“我以为你希望让翔实好好见识一把天悦的强势!让宁墨看见你不同以往的一面!”

我转过脸,捏紧拳头,全身的血液都在澎湃。我感觉到自己的拳头都在不停的,我憋了太久,总希望会有一个渠道,能让宁墨感觉到我不是他想的那样,我该有自己的能力!我该有自己的魅力!

“蔡助理,让我去,请让我负责这一次的跟进!我一定会好好的协助你,做好助理工作!”

蔡奇愣了愣,突然拍桌子大笑:“红旗,我骗你玩的呢,你看你认真的小样,天悦和翔实怎么可能携手开发新项目!”

太恶劣了!

太伤害人了!

凭什么他就可以在人家的伤口上洒盐巴,不可原谅!!我闭了闭眼,一伸手,抡起讲台上的话筒就丢了过去。

嗡……话筒砸在蔡奇的头上发出很大的轰鸣声。

殷红的鼻血顺着他的人中缓缓的流下,我看见蔡奇同志伸手只擦了一巴掌的鼻血,就立刻双眼直对,神奇的大叫了一声,缓缓当了下去。

动作缓慢而优雅……

噗嗤,我的汗毛刹那间就竖立了!突然想起他其实还是个文弱的小青年,我这么抡圆胳膊,发力的一抽,会不会将他直接就抽成了脑残!?

“蔡,蔡助理!你挺住!”我一把抓起他的双脚,使劲的向门口拖动他的身躯,我得救他,在成为精英之前,我还不能背负刑事案件!

“嗷……叶红旗……你……”

噗嗤,我一转脸,就看见蔡奇同志的手指,和再次缓缓闭上的眼,omg,临近会议室大门,我忘记有个小小胆阶了。

蔡奇同志,你挺住了!

我奋力一脚,踹开会议室的大门,单手抓着蔡助理的脚踝,将他一个抡臂,甩出了大门。大门之外,站着西装革履的黑衣精英们,看见我单手甩出蔡奇,齐齐的后跳了一步。

大家的眼睛顺着蔡奇断断续续滴落的鼻血,延伸进了会展中心,不约而同,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站在最前头的精英同志,皱着眉头,冷着脸,看着蔡奇血流不止的鼻血,脸色越来越差。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负责会展的人出来!”

我苦着脸,举起手来,打着哆嗦会他:“报告,负责会展后勤的就是我们俩!”

“现在怎么一回事?”他眼底有着薄怒,“会议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始了,客户都已经在楼下的大厅了,现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哆嗦着嘴唇,指着地上的蔡奇,断断续续的解释:“工……工伤,话筒从台上砸下来了!”

“……”黑衣的精英们都石化了,齐齐的看了看躺在会议厅门口的话筒,一起沉默。

许久以后,我听见有微弱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报告总经理,十级地震,都震我脸上了!”

(⊙o⊙),居然是天悦但子爷!我完全没有搔首弄姿的心情,只能泪流满面的转过脸去浑身抽搐,蔡助理,你真脑残了,这理由也亏你掰得出来的!

所幸天悦但子爷并没有深究,只是认真的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带着那票精英,走进了会场。

“红旗,放掉的血有没有两百cc?!”

我大叫一声,差点跌倒,蔡奇同志正用他沾满了血渍的手,巴住我的大腿,一点一点的爬了上来。

半张脸血淋淋的,跟日版女鬼一样。

要不要这么惊悚啊!拜托,你站起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柔若无骨!

我默然的看他一点一点的直起腰来。

“红旗,我头晕!”完全直起腰前,他已经勾着我的脖子,扑在了我的脖颈之中,“我要补血……”他yīn森森的笑,一口咬在我的脖颈上,像个正牌吸血鬼一样。

我忍无可忍,一巴掌正要拍下去。

“叶红旗,你们在做什么?”

哎?我举着巴掌,挂着蔡奇转过脸去,奇迹般的看到了一脸铁青的钱铎,以及……面色冰冷的宁墨。

PART16

钱铎还要说什么,给宁墨狠狠的拉了一下。

“叶红旗,你也不过如此!”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听见宁墨有些冷淡的声音。我认识他那么久,就算是最后分手,他也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就好像是西伯利亚突然袭来的寒流,将我每个毛孔都冻结住。

我曾认我的心里掀起了十二级胆风,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冷漠,在将所有的话说得那么绝以后,还能这样冠冕堂皇的指责我?!

“宁墨!”我大叫一声。

宁墨顿住了脚,转过脸来看我,我的手臂上还挂着流淌着鼻血的蔡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刚刚还能自己站立,现在整个都倚我怀里了。

“什么事?”宁墨冷颜看我。

我闭了闭眼,我听见自己有些发冷的声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为什么要解释?他根本也不会稀罕我的解释。

我这又是习惯性的犯 贱!

宁墨的眸子闪了闪,冰冷之气渐渐的缓和下来。我冷着脸和他对视。

“真的,宁小总,不是你想的那样,红旗她憎恶着我呢!”蔡奇同志用很严肃的神情帮我解释,用很哀怨的眼神看我,伸出手来很暧昧的掐了我一把小腰。我怒,一把拍掉他的手,狠狠的瞪视他。

“哎哎哎,红旗要恨死我了,我不该杵在你们之间的,我这是走不开啊,这都是命,你该怨我的!”他满脸的哀怨,以王宝钏的痴情掩饰他骨碌碌转的眼神。

小样,还在撒谎,我咬着唇,差点被他逗笑出声。

他回头看看黑了脸的钱铎和宁墨,一边解释,一边挣扎着从我肩膀上撑起身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他,他正用一种非常痛苦的姿态,一次又一次的用力擦着鼻血,抖着手撑着头,重新独立的站立起来。

不得不承认,蔡奇同志的演技又更上一层了。

我索性一拉他的胳膊,直接将他整条胳膊都扛在肩膀上了,我转过脸去,昂起头来,对着宁墨又道:“不管是什么情形,你都没有资格来指责我,宁……小总!”

我早就脱离贱格的苦海,向人格化迈进了,唉,俺终于进化了……

宁墨的眸子黑沉沉的看来,转瞬又结了冰,他沉默着扫过搭在我肩头的那只胳膊,抿了抿嘴,微微一勾嘴角,一扭头就往会议室走。钱铎在他身后频频回头,我瞪他一眼,挂着蔡奇华丽的转身。

蔡奇同志被我甩得连连干呕。

“喂,叶红旗,这样好嘛?”蔡奇敲敲我的头,很小心的问我。

有什么不好啊,这样最好,他做他的宁小总,我做我的叶红旗,他管不着我,我不去管他。

这样最好!

我默默的挂着蔡奇往公司的医疗室走,走到一半的时候,蔡奇突然□了一声,以手抚头。

“蔡助理,你又有什么事?”我掐了一把他的腰,他嘻嘻的躲了躲。

“哎,红旗,要不呆会你输两百cc 给我吧,我这几天正好是每个月不舒服的时候,不能缺血!”

噗嗤……我一口口水差点喷出去。

蔡兄弟,蔡壮士,难道你是大姨夫来了?!

他理直气壮的撑头,回头看我:“你想什么了,我是早产儿,身体本来就比别人虚弱,不能见血,也不能随便流血!”

他想了想,又补充:“红旗,我很想将你立刻转正!”

哎?蔡助理七窍全通了,居然思想走正道了!我惊喜的看他。

他亦惊喜的看我,拍拍我的手道:“我突然想到,放一个活动血库在身边,那感觉不要太好哦!”

╮(╯▽╰)╭,算我白称赞他了,蔡助理从来就以三观不正为荣。

会展据说办的相当成功,蔡助理同志什么都不灵,唯独一张乌鸦嘴超级灵验,一语成谶,经过这次会展,翔实突然转了念头要和天悦合开同一个项目。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滋溜着大茶壶里碟观音,一个刹不住,全部喷到了对面桌上。

蔡奇铁青着脸,挂着水滴,抬起头看我。

我讪讪的指给他看:“蔡助理,看,彩虹!”噗嗤,我们俩坐在窗口,刚刚我那口喷墨,倒真的喷出七彩的光晕来了。

他yīn森森的对我摇摇手指,似笑非笑:“叶红旗,你要不要看绩效考核成绩?”

绩效考核?我立刻屁颠屁颠的捧着大水壶凑过去看,满屏幕的绿色字体,临到我和另外一位仁兄这里,就变成了红字。

我定睛一看,红是有道理的,因为我和他的积分同时是七十九分,都是缺一分的料。

“蔡助理,你不是说会给我最后一分的嘛?”

蔡奇用修长的手指弹弹键盘,抬起头来,突然对我微微一笑,真是那个春光明媚啊:“叶红旗,我说如果布展弄的好,给你多一分,你觉得这次布展,你做得很好?”

我看看他额头上的一块青块,很羞愧的低下头,很谦虚的回答他:“蔡助理,没有做到最好,但是已经初步达到了更好!”

“……”蔡奇怒极反笑,居然朝我点点头。

“叶红旗,二取一,看公司论坛的投票,和大家的跟帖留言,为期三天,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你看着办吧!”

这难道是超级女生!

还是演变成了有奖比赛……otz,为毛会这样!跟帖投票,这需要多大的人缘率啊……

我甚至都不知道有公司论坛的存在!

“蔡助理,公司论坛在哪里!”我呼的站起来,蔡奇的眼抬都没有抬,冷笑一声:“你现在才觉悟,来得及么?还不如好好的工作,尚且有一丝的希望!”

我完全用错方向了,我该自力更生,勤奋刷帖,而不是屁颠屁颠的给蔡助理做小妹。

我错了,我耗费了青春和时间,都赔在这个yīn险小人身上了。

蔡奇收拾完手里的东西一抬头,眼睛一眯,突然勾勾手指头,对我邪邪的一笑:“叶红旗,你知不知道有种行为叫刷帖,还有种行为叫诬陷……”

他意味深长的看我,我跟着他也意味深长掉眉,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锉锉牙,砰的坐下来,开始寻找传说中的公司论坛。

果然,刚打开公司论坛,就看见那上面贴着我和另外一位仁兄的大头照,像两个通缉犯一样。

那位仁兄,我居然还很眼熟。

“我靠,居然是柔弱兄!”我着手点开投票机制,果然他那篇稿子下面已经贴了不少帖子,大多数是公司同事的赞扬之辞。

我背过脸去用头撞桌子,这几天我都把精力耗在蔡奇身上了,公司那十二钗,除了见我就泪奔的垃圾兄,其他的对我都是客气得过头。

我不指望他们能给我任何赞扬了。

“哟西,拼了!”我卷起袖子,大吼一声,开始替自己刷帖子。

每一个帖子我都披上了不同的马甲,从清洁工人到部门助理,我每个都cos了一遍。

整个将自己夸得就跟天上的灵芝草一样,光辉无比,连圣母都抵不上我一个衣角。

刷完自己的,我觉得尚且不足,决定潜伏着去跟柔弱兄蝶子。

都刷些什么呢?我咬着手指头苦思冥想,蔡奇抱着臂,从桌子后面踱了过来,看我拼命地跟帖。

真正是十指翻飞,超级迅猛……

“哇靠,叶红旗,偷卫生纸的事情你也赖到人家小宋头上!”他低呼一声,指着我蝶子。

我扭头,用迸发的眼神看他。

回过头去,继续黑柔弱兄。

诸如:吃饭用公众道水洗盆子。定期席卷公司内部的卫生纸!还有,长期占用公司资源,复印个人简历……

我越写越哈皮,将自己进公司以后做的所有牛b 的事情都给贴文弱兄那里去了。

蔡助理惊叹:“叶红旗,我真是低估你了!你还有更无耻的事情么?”

我yīn森森的九十度僵直着转身,朝他嘿嘿一笑,顺手打上:长期收集各人的隐私报告,于公司内部散布!

那帖子贴上去不久以后,我的内心就受到良心的谴责。

话说,之前,我已经在笔试的时候,陷害过柔弱兄一次了,这次这样陷害他,用自己的行为去诬陷他,也太不地道了。

“叶红旗,难道今天你要加班?”

哎?下班了?我抬起头,用一副痛苦的样子看向蔡奇:“蔡助理,我感觉我的良心在鞭打自己!”

蔡奇撇撇嘴:“那要怎么办,还有五分钟就要截止跟帖了!结果明早会公告出来!“

我大义凛然的握拳,对着蔡奇道:“蔡助理,我始终达不到你的深度,我决定放弃诬陷宋司。”

他托着下巴,伸出只手来示意我:“唉,请自便!”

我闭着眼睛,在论坛截止前的最后两分钟内,终于忍不住披着马甲,的打上了一行小字,就紧挨着刚刚刷帖后面:以上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柔弱兄,我尽力了!

当,论坛的倒计时跳了一跳,终于留言框给锁了起来。

我嘘出一口气来,瘫坐在椅子上。

蔡奇用非常同情的眼光看我:“叶红旗,你玩完了,你玩完了!”

我瞪他,怒吼:“老子力求问心无愧!”

他缓缓的摇摇头,咧开嘴无声的笑:“唉,红旗同志啊,你难道不知道公司论坛的ip 都是固定的么?”

哎,那又怎样?

我回他以大无畏的眼神。

他拍着桌子大笑,点开我的页面,我只瞄了一眼,差点就从椅子上载下去。

我看见满页的留言下,特地显示出来的鲜红的ip 地址,那么惊悚,那么扎眼,都显示了出来。

妈的,这个系统是谁做的!

不要拦着我,我要掀桌子!

“叶红旗,你知道吧,通常你这种行为只有一个名词可以诠释!”蔡奇笑眯眯的抱臂看我。

我泪流满面的挠荧屏。

“那就叫精分!”

我忽得一下站起身,抡起xiōng牌就要抽蔡奇,“要不是你让我刷帖,要不是你让我诬陷,我就不会这么丢人!”

蔡奇一摊手,躲着我大笑:“红旗,你真没有耐心,我那句话还没有说完了,有一种行为叫刷帖,有一种行为叫诬陷,对于一个五好青年来说,这……都是不对滴!”

嗷,我直接撞桌子算了!

PART17

我终于顿悟了:宁墨是用眼神杀我!蔡奇是用软刀子杀我!这个世界上,其实就我最无辜!

想明白以后,我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叶红旗,你去看看论坛结果呢!”刚一上班,蔡奇同志就跑来朝着我眨了眨眼。

我冷笑一声,啪的放下手里的大茶壶,朝他一挥手,很有骨气的回他:“不必了,蔡助理!”

老子被刷下来的时候,肯定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哎,你淡定了!”蔡奇用看那美克星人的眼神瞅我,“哎,红旗,你要是早跟在我后面历练,就不会被宁小总耍成那样!”

我嘿嘿对着他笑,端着大水壶水走到他身后,一抬手,都撒他头上了,骂人都不带揭短,况且是调侃。

蔡奇,我忍你很久了!

蔡奇同志石化了,在夏日的阳光里,沐浴着倾盆大雨,满脸满身的水渍,头上还顶着一捧茶叶。

“叶红旗……”他伸出大拇指,对我笑。

我一挑眉,回应他掉衅:“什么?”

“你牛,纯爷们!”他抽出张纸来擦脸,好像也没有特别的生气。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地大号纸箱,开始收拾我的行李,从隔壁桌的盆栽一直收拾到蔡奇桌上的茶叶罐,整整一大盒。

蔡奇的眼角跳了跳,伸脚踹我的屁股:“喂,都不看看结果么?”

我边收拾东西,边嘿嘿的朝他冷笑,当我三岁小孩哪,哪有这么耍着人玩的,我都彻底精分了,还能在这种正常场所工作么?

我该去南京的随家仓加床铺!

搞得好,还能进脑科医院的vip 房,就冲我这种才貌俱佳的资质,绝对能在精神病人中独树一帜!

我跟你混什么混哪!这叫人才浪费!

“你该死哪就去哪,滚蛋!离我远一点!”我伸脚回踹他,捧着特大号的纸箱,就往玻璃门外走。

蔡奇慌了神,冲过来拉我的胳膊,弯腰看我的脸色,赔着笑脸:“哎哎哎,红旗,真的生气了啊,你别走啊!我跟你说啊……”

我理都不理他,捧着纸箱,开始狂放的唱歌:“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

蔡奇就跟我后面,一路小跑步,边跑边压着声音劝我:“叶红旗,别唱了,今天天悦的女老总要巡视,听到你这么唱,十个蔡奇也保不住你了!”

我回头冲他咧牙,就我这样还需要你保,还在做梦哪,难道我被耍的不够多么?

“苏总!”一拐弯,跟在我后面的蔡奇立刻刹住了脚,恭恭敬敬的冲着迎面走来的中年女士打了个招呼。

“叶红旗,叫苏总!”他踢踢我的脚。

那位中年女士大概四十来岁,穿得很是优雅,一身珍珠白底装,脖子里带了个细细小小的铂金项链,稍稍圆润的手腕上,套着一只水灵灵的翡翠镯子,蓬蓬松松的大卷发,从肩膀那里落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

我没有反应过来,转过头去,对着蔡奇直愣神:“哎,什么?”

蔡奇一踢我膝盖弯,我扑通一下整个小腿一软,就给那位女士给爬了下去,那只大号纸箱也给我摔了出去。

纸箱里面的茶叶罐咕噜噜顺着惯性滚了出去,直到碰到了那位苏总的脚尖,才停了下来。

“哎?好眼熟的茶叶罐!”苏总弯起腰,从地上捡起茶叶罐,在手里把玩,眼睛若有若无的看向蔡奇,嘴角蕴着一丝笑意:“蔡奇,我记得这是你从我家上周拿走碟观音吧!”

蔡奇嘴角抽了抽,难得保持沉默。

我匍匐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全集团上下,其实只有一个女老总,也只有一个苏总,她……就是天悦的大boss!!

omg,我居然忘记有这茬了。

“苏总好!”我用天真无邪的笑容由下迎上苏女士,我得笑,还得笑出山花烂漫的纯情。

考验我的时刻来了!我得振作!

“哎,你是不是就是蔡奇的小助理?”苏总笑眯眯的蹲下来,和我对视,伸手托起我的下巴,“长得挺可爱的!”

我干笑着看她,谦虚:“应该的,应该的!”

她嘴角弯了弯,抬头对着蔡奇挑挑眉:“蔡助理,昨天就是替她求情?”

蔡奇用一种很无奈的表情点点头,抿着嘴继续扮沉默。

“留下她可以,不过我有条件!”苏女士笑得那个销魂啊,整个让我酥麻了好一会。

对于一个中年妇女来说,这么纠结的笑容,实在是人间悲剧。

“我要你立刻搬去我那里!”

蔡奇很为难的看看我,又转过脸去,手插在口袋里,歪着头思考了好一阵,终于妥协:“下个月中旬我搬过去,之前不要想了!”

“真听话啊!”苏女士立刻眉开眼笑,伸出一双魔爪朝着蔡奇的小白脸上摸去,摸完脸蛋摸耳朵,摸完耳朵摸下巴。

我靠,还有完没完!

要不要这么奔放啊!

像我这样从小纯洁,长大蠢戒的小姑娘,哪看过这么□的事情,我直接就在心里给堵上了。

苏女士走了老远了,我还捧着纸箱呆愣愣的看蔡奇。

“蔡奇,恭喜你,得偿所愿了!你可以从莫道咖啡撤退了!”

蔡奇同志一脸的喜气洋洋,拍拍我的肩膀,整个一副老总奸夫的样子:“好好干,叶红旗,你不要辜负我为你做的牺牲!”

我擦一把眼泪,握着他的手,真情实意的嘴唇:“蔡奇,那啥,你都奔小康了,也替我看看能不能把天悦的大公子给搞定吧!”

咱们共同搞定一对母子,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那啥,蔡助理,搞定大公子以后,以后你就是我长辈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得好好的关照我!”

“……”蔡奇的脸神奇的就黑了,一甩手,半天没有能说出一句话。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沉着脸,看也不看我,我想了又想,决定开发一个新的话题,打破我和他之间的僵局,于是,我忍不住问他:“蔡前辈,你是怎么搞定苏总的?“

他回过头来,如疯似颠,无比梦幻的邪魅一笑:“红旗,哥是个传奇,她们都迷恋哥!你就别研究了!”

噗嗤……果然我的脸皮完全够不上他的层次。

@@@@@@@@@@@@@@@@@@╮(╯▽╰)╭,瓦是人文的分割线@@@@@@@@@@@@@@@@@@@@@@@@

天悦集团的办事效率很高,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就领到了正式员工的牌子。磁卡上还有我的大头照,我揪着心,偷偷的又上了一次论坛。

那两个帖子依然存在,我悄悄的点开,一口口水都贡献给了键盘。太神奇了,太非凡了!

上帝啊,出来看母**变公鸭啊!

我看见柔弱兄爹下的跟帖,完全有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那大段大段的修辞,大段大段的排比,那一长窜的妙笔生花……我禁不住老泪纵横!

我承认我有一瞬间的头晕目眩!

我太人才了,我居然把两个贴的跟帖给贴反了!柔弱兄的跟帖下面,都是我cos各部门兄弟自夸的词语。

那夸得啊,就跟绝迹的恐龙一样。

我蝶子下面,都是我拼命刷上去的跟帖。满版的贱气,我就算自己回过去看一眼,都觉得作孽!

我眼泪哗哗的,指着屏幕对着蔡奇惊叫:“蔡助理,见见见鬼了!”

蔡奇一抬头,冲我浅浅笑了一笑:“哎,红旗,今早会议上苏总夸你了,夸你为人谦虚,幽默,舍己为人!”

这是我?

我靠,蔡助理,你确定被夸的那个是我?!

“你给宋司的溢美之辞让宋词哭了一个早晨,到现在都没有能稳住情绪哪!苏总为了奖励你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决定这一次破格录取十三位!”

“别说了,蔡助理,我自己都想哭了!”我闭上眼,忍住泪花,为自己骄傲。

蔡奇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我,似笑非笑:“唉,昨天晚上,帮你根,改得我好辛苦!”

哎?

我仰起头来看他:“蔡蔡助理,是你做的么?”我说我也不可能老眼昏花到那个地步,两个帖子同时跟错!

“当然,你错别字和标点符号,足足错了三十处!”他恶狠狠的指责我。

“只改了这个?”我抓着头问他。

“难道还有别的?”

“……”

哎!上帝果然跟我是一国的,我怎么就这么有才呢,就连跟错贴,都自有它深刻的含义。

我陶醉了!

“对了!”蔡奇敲敲我的桌子,对我微微笑:“我拉着钱铎一起帮你改资料了!”

哦……no,钱铎?!

要命了,我的光辉形象啊,从此一去不复返!

“对了,红旗,你得准备准备,翔实那里,点了你我做助理!”蔡奇意味深长的看我,咧牙对我挑挑眉:“你该兴奋了,可以见到日益思念的宁小总了!”

要正面交锋了么?!我热血沸腾!

哈哈哈,我仰天长笑,跳起来捏拳头,满头的短发根根竖立,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一个带电的凹凸曼:“宁墨,叫你落在我的手里,嘿呀嘿呀!”

蔡奇翻了个白眼,敲敲我的桌子:“注意形象,叶红旗,还有,我得纠正你,那话得倒着说!“

嘎?我放浪形骸的笑声戛然而止。

“应该说……红旗,你落宁墨的手压吧里了!”

哦哒,我旋身飞起一脚,将蔡奇的老板椅踹出去五十厘米,绷着脸缓缓伸出食指摇了摇,突然华丽的变身,嘶声咆哮:“让他去死……”

“叶红旗,你喷鼻血了!”蔡奇回我一崩溃的眼神。他的身体摇了摇,从老板椅上嘭的一头栽了下来。

我伸手一摸鼻子,我的妈啊!

坚持踉跄了几步,我顺带倒蔡助理的头上了!

PART18

我醒的时候,和蔡助理是头靠着头一起睡在公司的医疗室的,蔡同志苍白着一张脸,捂住鼻子,我看见他鼻子上面有很大的青块。

看见我醒,他吓得浑身一哆嗦,跟尿频似的。

“叶红旗……你醒啦!”他抖着声音,捂着鼻子,身体在零点零五秒之间瞬间挪动了五厘米。

“你说谁把我们搬一床了!”我怒吼,掀开被子做起来。

蔡奇也跟着我坐起来,抖着手指指着我,“你一直骑我身上,他们怎么都掰不下来,索性一起扛来了!”

“……”好吧,睡着的时候,我有保护意识,总喜欢扒着一样东西,俺家老娘说,这叫怨念,这叫执念。

“对了,你睡着的时候,宁小总和钱小经理正好过来谈合作事项,顺带慰问了我们俩……”

我面无表情的看蔡奇,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它异常的冷:“那又怎么样?”

蔡奇惊奇的看我,跳下床,赤脚站地上:“叶红旗,是宁小总啊,他看着咱俩两小无猜的样子了!”

我靠,这词用的,跟纯洁的小处女似的。

“他一看咱们俩首尾相交的样子,气得脸都黑了!”

不,不是宁墨脸黑了,是在下本人的脸黑了,首尾相交,这都***是什么形容词啊。

蔡助理,麻烦你多读点书行么?

我冷着脸,沉稳冷静的继续问他:“那苏总看到咱们那德行了么?”

蔡奇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吁了一口,一掌拍他肩膀上:“只要不是未来金主,那啥,随便是人是鬼,我都不在乎,宁墨他没有资格脸黑!”

蔡奇用一种无产阶级的热情来握我的手,来回的晃动:“红旗,你说但好了,太好了!”

“管他小三小四,小五小六,能抓住金主的三儿,就是好三儿!”我振臂。

蔡奇的脸一下子僵了,嘿嘿笑着:“红旗,这不好,你三观开始雷同我了!”

我理直气壮的看他,一拍他的肩膀,眼看着他给我拍得腿软了下去:“蔡助理,你知道吧,以前宁墨是我的明灯,现在换你了!”

他嘴角抽一抽,哆嗦:“红旗,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

我斜着眼看他,看见他鼻梁正中的一抹青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蔡助理,你的鼻子怎么这样了!”

他立刻露出了悲戚的神情:“叶红旗,你说同样一个部位,禁得起你这么敲击么?”

哎?我真没有印象了!

“你昏倒前,整个屁股都坐我鼻梁上了!”

我看见旁边的医生忍住笑,对着一旁的护士招招手,都把她们给叫出去了,估计这种极品的对话,白衣天使听了会变身。

“喂,红旗,在咱们同翔实合作之前,我想,你得陪我出次差了!”他揉揉鼻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时间不多,就两天,第一天去,第二天回,不过对合作很有用。”

哎,他怎么突然跟我谈起这个了?

说真的,这些天,除了表格,我就只学会了word 排版,公司内部的任何营销计划,都跟我不靠边。

怎么一下子就跳跃着出差了。

“我跟你说!”蔡奇靠近我,四处瞄了一下,极为神秘的道:“翔实那里报了原材料的价格,我们得去隔壁城市看看相关的进销商报价,这块开发,翔实集团比我先入市场,现在合作了,得知根知底!”

我也压低声音回他:“蔡助理,这属于公司的机密么?”我受宠若惊啊,难道我就属于后来居上的那种人才,公司新一代的主力军?!

我有点公司归属感了!

蔡奇继续压低声音:“红旗,你别想了,公司机密会给你我知道,这是公司人人都有事情,就咱们最闲,给发配了!“

我怒,一巴掌将他靠近的脸给拍了过去。

都不是机密活,你说你压低嗓门干什么?

害我乱有一把归属感!

“东西别收拾了,下午就出发吧!”他摸摸鼻梁,看我的时候,眼睛笑成一个月牙。

像个得道的狐狸一样!

为什么呢,我对蔡奇同志总有一种防备的心理。这样不好不好,当初我把宁墨当明灯的时候,可是全身心投入着的。

这样对蔡奇同志忒不公平。

下午的时候,我和蔡奇一人拎着一台笔记本走出天悦集团的大门时,恰巧看见宁小总从专车里面出来。

哪一双眼睛寒的啊,跟从北极捞上来似的。

钱铎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一张小白脸,有僵化的趋向,看见我和蔡助理两人头戴着一样的配着吹风扇的情侣太阳帽,脸部的肌肉一下子都成了石块。

咳,介意什么啊,我自己都不介意,那两顶帽子还是中午的时候,蔡助理领着我讨价还价买的。

不买一样的,怎么还价啊!再说了,打七折的原因是,他那顶完美无瑕,我这顶到处是瑕疵,所以合在一起打七折了。

“叶红旗,你们去哪里?”钱铎走上一步,用无比亲热的语气同我打招呼,跟我亲热的像是一个娘肚里出来的亲兄弟。

我也回他灿烂的笑容:“跟蔡助理去溜达溜达!“

虽然去考察市场价格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但是我对翔实集团天生就有排斥心理,实话实说的事情,俺基本不干!

“就你们两个人!”

哎?说话的居然是宁小总,冷着一张脸,看着我和蔡奇,眼底写了四个大字!那就是……奸夫□!

我怎么yín你了啊,宁墨,用得着这么看我么?

“就我们俩了!”蔡奇笑眯眯的一挥手,手里的行李都甩给我了,我一把接住,晃荡了两下,差点摔倒。

倒不是东西多,他摔的角度太神奇了,一百八十度挥手,我得多机灵才能接得住啊!

这孩子,将我看得太灵敏了!

宁墨的脸又黑了黑,眼睛的怒气已经清晰可见:“你就这么用一个女生,她今早还晕倒过!”

咳?!石破天惊第一次,宁墨给我出头了。

蔡奇很气愤的看他,眼睛一瞄幸灾乐祸的我,也爆发了:“我晕的比她早,醒的比她迟,为什么光提她一个人!”

噗嗤……我转过脸去,看天悦的玻璃门,数门口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众人。

蔡助理同志,为什么你一开口,总是能打击到人!

宁墨的脸色更难看,看了一眼被奴役的心甘情愿的我,一步挎过来,顺手就拎下了我怀里的笔记本电脑和小旅行袋。

“叶红旗,你只会给别人欺负么?”

哎?这话说的,好像以前欺负我的不是他,这样逃避现实不好,他不提还好,这么一提,我澎湃的小宇宙开始燃烧了。

于是,我迅速的从路人甲,变身为女一号。

“宁小总,你承认以前是欺负我了啊。”总是暧昧着,就算是我自以为是当自己已然是他的女友时,他也从来没有否认过。

不承认,不否认,让我这三年来被利用得心甘情愿。

我这是贱格发作哪!

宁墨的眸子闪了闪,迅速的垂下眼睫毛,低低的回我:“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哪里又不一样?!

我正要梗着脖子同他理论,蔡奇同志在关键时刻,一把拉过了我,用一种非常愤慨的语气指责宁小总:“宁小总,你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

宁墨一挑眉,淡淡的问:“蔡助理,什么思想?”

我头疼的转过脸去,伸手揉自己但阳,十分不愿意听蔡助理回答,据我以往的经验,这个答案,不听也罢。

果然,蔡奇用一种长辈教育小辈的神情拍了拍宁墨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宁小总,你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爱好,要改一改啊!”

嗷……愤怒的不是宁墨同志。

我直接用手里自己那部笔记本给招呼上了。

那啥?难得我就是那茅坑,蔡奇同志,你伤害到一个弱质女生的心灵了。

蔡奇摸着被砸中的头,朝我干笑,双手掌朝下,做出一个压制住了的动作,“哎,红旗,别激动,别激动!”

我靠,我实在压抑不住我澎湃的怒气。

“红旗,你得原谅宁小总,他这种含着金钥出声的小少爷,是不会体谅别人的心情的,他的心理我约摸知道!”

宁墨抿着嘴,眸光若寒星,冰凉冰凉的瞪视蔡奇,诡异的沉默着。

蔡奇不动声色的和他对视,似笑非笑:“叶红旗她不是物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没有资格享受那种被她爱慕的优越感!”

我梗了一下,转过脸去,觉得特尴尬。

“你以为她会永远在你的后面,追逐着你,满足宁小总你可笑的虚荣心么?怎么可能?”蔡奇冷笑一声,一把拉过我的手,挑衅的看他:“你看到了没有,红旗的明灯,已经易了主,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她的中心骨!”

让我死吧,挖地洞都可以!

“所以,只能是我一个人欺负她,谁要是敢再欺负叶红旗,我就十倍百倍垫她欺负回来!”

说但好了!

我都要流泪了!

我感觉我的鼻子酸溜溜的,眼睛都要朦胧起来。

只不过一瞬,这种状态只保持在蔡奇最后的那句话出来之前。

蔡同志再次添油加醋的宣誓:“宁小总,你打狗也要看主人!”

噗嗤,那谁,钱铎,别拦着我,我要抽扁死蔡奇!!!嗷嗷嗷!

PART19

一直到我和蔡奇走下了台阶,宁墨都没再说一句话,只是那么瞅着我和蔡奇,一直瞅,一直瞅,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样。

钱铎深深稻了口气,大概也觉得没有什么好反驳的,拉拉宁墨的袖子,走过我旁边的时候,跟我悄悄道:“出去小心,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的电话。”

凭良心说,除了第一次钱铎听墙根不衬我的意之外,其他时候,这个男孩子对我还是很照顾的。

我朝他笑一笑,很真诚的说:“谢谢你啊,钱铎,虽然你是宁墨的狗腿,可是我不讨厌你!”

“……”钱铎的脸跳了跳,握了拳头跳着青筋从我旁边就走了过去。

蔡奇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拍着我的肩膀,很哈皮的笑:“我说红旗,你怎么能把事实都说出来了,真比我还厉害,骂人不带脏字!”

哎?!坏了,我这才想起来,狗腿这个字,的确算不上中性。

“唉,走吧走吧,再不走,赶不上车了!”他一拎我的衣领,我立刻提着两个小旅行袋,两台笔记本包,跑得屁颠屁颠。

不过,这东西为什么都我拎啊?!

“蔡助理,为什么东西都我拎?”到了车站我终于忍不住,还是腹诽了一句。

蔡奇很惊诧的从思索中回过神,看看自己一双空着的手,突然惊奇:“红旗,你该跟我说的,刚刚宁小总在那,我摆摆威风,他都走了,你拎什么东西啊,绅士是不该让女士这么辛苦的 !”

“……”那不是白说,就算你很绅士也让我把行李提到车站了。

我跟在他后面无精打采的上了车,坐定了以后,我又忍不住的问他:“蔡助理,你为什么要帮我出头啊,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这人长的傻,什么事情都喜欢问得一清二楚,那种伟大而美好的暧昧,我现在敬谢不敏。

蔡奇正在喝车上送的矿泉水,听我这么一说,噗嗤一下子都喷在前排座位的那位仁兄头上了。

他忙不迭的道歉,贡献出方帕一块,安抚前排的仁兄:“幸好你带的是假发,一路晾过去,到站口就干了!”

那位仁兄举着自己的假发套,脸都绿了。

“刚刚你问我什么的?红旗?”他突然想起之前我还问了他这么个问题,回过神来,转头开始诚恳的解答我。

“我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出头,是不是喜欢我?”

他啧啧啧摇摇手指头,叹气:“红旗,你真坦率,你既然这么问了,我就坦率着回答你!”

我瞪着眼睛看他慢条斯理的饮水,慢条斯理的理理头发,足足过了十分钟,他才意犹未尽的回答我:“喜欢你……”我吓得拼命的向后退,他笑眯眯的看我举止,接下去道:“怎么可能?!”

哎?我瞪大眼睛。有这么说话大喘气的么,吓死我了!

“唉,哪有那么多的爱不爱,我就是看不惯宁小总那种践踏别人尊严的举止!”

╮(╯▽╰)╭,好实在的人啊,都不带说假话的。

他笑眯眯的拍自己的:“我这么有志气有理想的青年,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一没有钱,而没有房,车子厂房都没有的社会新鲜人?”

好,回的够彻底,我喜欢。

我欣喜的一握他的手,同他真切热情的摇了摇,“蔡助理,说但好了,我也不喜欢你,我们可以放心的长期相处了!“

蔡奇的脸高深莫测,摸着下巴,yīn森森的突然怒道:“凭什么你不喜欢我啊,我那么有志,那么向上,长得帅气,对你又好,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我目瞪口呆的看他诘问我。

“我不喜欢你,那是应该的,你不喜欢我,让我很不爽快!”他怒了,转过脸去开始闭眼养神,一直到下车,他都没有理我一次。

我也怒了,凭什么啊,就得我先沉沦,我还偏不干了!我叶红旗的目标现在是天悦的大公子!

我也是有志向上的青年好不好!

@@@@@@@@@@@@@@@@@@我是人文的分割线,哦也@@@@@@@@@@@@@@@@@@@@@@@@

接待我们两个的是y市最大的分销商,据说天悦刚成立的时候,刚一开始,就只有这么一个中坚力量,现在天悦发展了,中坚力量多了,却仍然把他们家放第一位,怎么说苏总都是念旧的人。

“蔡小助理,这么叶小助理是今年刚进公司的吧。”说话的是接待我们的一老头,人挺和蔼的,让我们都叫他何伯伯。

蔡奇对他很亲热的笑:“何伯伯,挺傻的吧,这一次新人,她还算机灵的,不过比我们那届差太多了!”

何伯伯意味深长的看看我,突然笑道:“哎,现在天悦的市场部也有小姑娘了么,我记得苏总总是喜欢用年轻的小伙子的!”

“禽兽!”我和蔡奇同时背过身,齐齐低骂。

苏总有四大秘书,合称天悦f4,又叫天悦四大如花美眷。这个我都听过,现在这么一思量,觉得蔡奇混得太不容易了。

在夹缝中求生存,以色悦人,也需要有实力啊。

我无言的拍拍蔡奇的肩膀,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他郁闷的一拨我的手,瞪了我一眼,转过脸去问:“现在市场上,关于这种a材料,报价是多少?”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个铁制的材料,给何伯伯递了过去。

“哎,这种材料早就不做了,你们从哪里搞的?”何伯伯大惊,掏出老花镜戴在脸上,接过材料,左右仔细的看:“不要用这种a型材料,弊端很大,影响到整个机器,你们不是有专业的设计师么,他也该知道的!”

何伯伯看了一会,一摆手:“我找新型的合金半成品给你看,你等一等!”

说起专业的设计师,这一次因为是翔实提供,天悦这里只负责后期安装,对于材料选购,应该是翔实那边的任务。

合作还没有开始,里面就有了弊端,我直觉,有yīn谋!

“收起你的怪眼神!”蔡奇一点我的头,压低声音:“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商业版谍中谍?”

我闭紧嘴巴,看四下无人,小心翼翼的问:“是吧,是不是宁墨那小人想搞垮天悦!”

“……”蔡奇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

也凑过脸来压低声音告诉我:“这种材质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员提议让翔实选用的,给翔实的设计师一口回绝了。”

我错了,不该将电视上那么惊心动魄的商战带入现实中来。

“叶红旗,有的时候我发现你也挺可爱的,还真心为天悦着想嘛,我以为你就是报复宁小总才混进来的。”

我怔住,其实一开始我是为了争一口气进来的,可是进来以后,每天看看大家都那么的努力向上,自己也忍不住的想奋发。

很想为自己的未来而努力。

这可能就是天悦的魅力吧,不知不觉的将员工的积极性都调动到最大。

“我想有一份为之拼搏的职业,我希望在天悦能得到归属感!”我斟酌着,第一次正视了内心的想法。

蔡奇的眸子闪闪发光,像是两颗璀璨的宝石,笑容突然就变得明媚起来,很开心的朝我点点头:“这个理想好,希望是你的真心话!”

我以为他会嘲笑我,谁知道他反而很真诚的鼓励了我:“叶红旗,好好的干,天悦会是你展示人生的大舞台!”

我热血沸腾,一直到何伯伯介绍完了所有的材料,仍然处于状态里。

蔡奇拎着一塑料袋新型合金半成品,一回头,就看见我打了**血一样激动的表情,立刻吓了一跳:“叶助理,你这个表情维持了有多久了!”

我欢笑着轻快的告诉他:“就你夸奖了我以后!”

“……”他无言的看着我,许久以后,拍拍我的肩膀,怜悯道:“我以前听说过有一种心理疾病,是长期得不到关爱造成的,我当时还好奇来着,现在对照着你,我总算明白了!”

他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红旗啊,我想我得换个方法引导你前进了,这样才不辜负你给我的800cc。”

他不提我都忘记了,他那天咬牙切齿发誓的样子。

这么说来,这么多天的非人待遇,都是他教导我前进的一种方式了?我错了,我不该将滚滚的热血输给他,我该让他缺血身亡!

“红旗,我跟你说,我已经尽力改造你了,我以后教导女儿估计也就这么用心了!”蔡奇摸着额头,很脱力的样子。

我很无邪的看他,笑嘻嘻的叫:“蔡爸爸……”

他额头上的青筋直跳,终于按捺不住,对我咆哮:“叶红旗,你还能再无耻么?”

那啥,我看他暴跳如雷,顿时从心底觉得爽快!

PART20

晚上的时候,是个分销商进销商一起娱乐活动,我和蔡奇被请去了何伯伯的家里面,好大一张圆桌,上面都是菜。

蔡奇的脸从头到尾都是苦着的,尤其是看到何老伯叫来的儿子时,脸色苦得可以媲美黄连。

何伯伯家的那壮士跟铁塔一样。

“红旗啊,你住宿的地方搞定了吧,确定一个人的时候不会迷路?”他很忐忑的问我。

我想了想来回的路程,一拍,保证:“放心吧,蔡助理,我就是个天生的gps,就算是犄角旮旯我都能找到住的地方。”

那啥,那地方太明显了,旁边就是苏北地区很有名的一家医院,我只要报上那医院的名字,保管灵。

他像是放了心一样,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开始密西密西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迅速的蔫下去其实是有原因的。

“蔡奇,是男人的干了它!”壮士一举杯,蔡助理的整只眼睛都快红了,“喝!”

“喝!”蔡奇的声音着,梗着小脖子,一仰头,一玻璃杯的白酒就立刻没有了影。

“蔡奇,不错,纯爷们!”壮士竖起大拇指,眼睛一扫,看到正在滋溜牛的我,突然就怒了:“哎?怎么还有喝牛的!”

我很无辜的看他,又滋溜了一口。

木瓜牛,喝了以后不捶xiōng,哦也!

“是我让她喝的!”蔡奇立刻站起来,像母**一样将我护在身后,一端酒杯,“人家小姑娘,刚从学校出来,连葡萄酒都没有能品呢,你说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呢,来,咱们兄弟喝!”

我看他一仰脖子,又是一杯满满的白酒。

忍不住捅捅他:“你这样能行么?”

他那张小白脸现在红得不像话,一双眼睛,跟快要睡着一样,慵懒无比的都迷糊上了,见我问他,他凑过来,满嘴口气:“红旗,我教你,以后千万不要问男人行不行!”他又一举杯,怒吼:“来,喝,是爷们的怎么都行!”

“……”我听他大舌头的声音,顿时有了不妙的感觉。

不过,显然壮士很开心,站起来跟着咆哮:“端着杯子的都站起来碰杯!”

我用膜拜的眼神看这一桌子的爷们,就连何伯伯为了表现出自己是个很行的纯爷们也跳起来碰杯了。

一桌人都站着,就我一个捧着玻璃杯喝牛。

蔡奇同志就跟个吸水机一样,一连火拼掉五六杯白酒,从现在开始,他正在和壮士火拼啤酒,我看他的眼神,越发的膜拜。

真是个人才啊,喝着么多久,都不带上厕所的,我看坐那一溜便的,都已经上了n次厕所了。

蔡奇,你果真就是我的明灯……

“蔡助理,你不要上厕所么,喝那么多啤酒?”我小心的低低的问他。

他立刻笑得花枝招展,一边笑一边用十成十的功力殴打我:“红旗,红旗,你真***可爱,来,你们看看……”

他捏着我的脸,就站起来了。

“她就是我女儿……”

╮(╯▽╰)╭,我讪笑着捧着牛杯就跟着站起来了,一边站一边在心里骂蔡奇,你个棒槌,喝醉了。

估计席里面也没有几个清醒的了,听见蔡奇大吼,一个一个的开始扒拉钱包,“哎哎哎,大侄女,叔叔给见面礼!”

“……”我满头黑线的捧着一怀的钞票,无奈的看蔡奇同志。

他表现出一个长辈应该有的自豪,摸着我的头,很温柔的笑:“哎,红旗,都收起来吧,都是长辈的心意!”

“……”我沾沾口水,将所有的钞票都数了一遍,喜滋滋的给揣了起来。

然后,用很关切的声音,问他:“你真的不去上厕所?你看他们都开始喝第二轮啤酒了!”

这群人喝啤酒就跟牛饮一样。

我看看蔡奇平平的小肚子,突然觉得很神奇。

蔡奇yīn森森的笑了一声,很得意的样子,低下头来,得意洋洋:“让他们喝,哈哈哈……”

五分钟后,我终于知道蔡奇同志为什么会如此的哈皮了。

“蔡助理,求求你了,把厕所门开一开吧,我们都憋不住了!“

我看见一桌子的壮士排着队,在何伯伯家的卫生间门前哀号,蔡奇同志自从五分钟前进了厕所,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何伯伯家的黑塔壮士疯狂的扯着自己的头发,绝望的高叫:“爸爸,我该想起来的,我错了,我该想起来的……“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个抱头痛哭。

何伯伯老泪纵横,拍着他儿子:“连阿爸都忘记了,小蔡奇喝醉了喜欢抱着马桶不出来的习惯,阿爸错了!”

“……”我默默的转过身去,开始寻找桌上的一次性杯子,鉴于之前喝了太多的木瓜牛,我觉得我有必要防范于未然。

“蔡奇,你出来吧!”

已经开始有同志跪倒在门口拼命的挠门了,一边挠一边哭求:“蔡助理,你说你在里面何苦呢……“

蔡奇在里面很哈皮的笑,一边笑一边不时的传来呕吐的声音:“小样,我灌不赢你们,我堵死你们的后路……“

我紧握着手里的一次性杯子,浑身一哆嗦。

这孩子,肯定一开始就算计着了,何伯伯家这里虽然是老小区,可是却是军区里面的小区,离站岗的地儿近,要是下楼尿尿,还要懂得勘察地形。

这一群壮士,都喝高了,估计从五楼走下去,是见技术活。

“蔡奇,你看你小助理也喝高了,等着上厕所呢!“姜还是老的辣,何伯伯一眼看见躲在角落里的我,兴奋异常,一把把我就给拉了出来。

我怎么可以拖累我的明灯。

在这一刹那,我挺身而出,放声大叫:“蔡奇,那啥,你坚持住啊,我找着一次性的杯子啦……“

“……“大家的脸都石化了。

然后大家都顿悟了,一哄而上,抢劫桌上的杯子。何伯伯差点又一次老泪纵横。

这是一场劫难,我背过身去,观赏y 市迷人的夜景,等到大家集体活动完毕后,我转过身去,朝着卫生间叫:“蔡助理,他们都完事了!“

啪嗒,卫生间的门打开了,蔡奇笑嘻嘻的看我,用非常美妙的词语来夸奖我:“红旗,你进步了,你看,跟在我身边,总是会有一方面进步的,不是你的,就是你的头脑……“

我突然想起他先前买木瓜的目的。

不禁感动的浑身抽搐,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蔡助理,你真是个好人!“

“呆会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他咧着牙朝我笑,天真烂漫!

哎,呆会儿我果然笑不出来了。

“师傅,去这个医院!”

请不要错误的理解,我这不是找不着宾馆了,而是确实去这个医院,因为我身上的蔡奇同志,开始剧烈的呕吐,并且体温烫得惊人!

“红旗,你就丢下我去休息吧!”

他被送进去的时候,用一种很哀怨的神情看我,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像小猫一样满床的打滚:“我头好昏啊,好昏啊……”

护士小姐用一种观赏白痴的眼神瞪视他,冷冰冰的告诫:“病人,如果你再满床打滚,就要得脑血栓了!”

我想了想,脱了鞋子,英勇跌上床,以跨坐之姿,压制住他的手臂,大义凛然的朝着护士小姐大叫:“快,上,乘这个时候!”

蔡同志不愿意挂水!

蔡奇彻底被我激怒了,咆哮着大叫:“红旗,你出卖我!嗷…………”这是针头落下时,他发出的狼嚎。

“……”满病房的人都自动的将耳朵堵起来了。

“红旗,你满足了?”他哀怨的看了我一眼,头一别,脸朝着墙,默默的流泪。

噗嗤,我差点一口口水喷他脸上。

他这样子,跟我蹂躏了他似的。

“你从我身上下来吧!”他幽怨滇醒我,“我不会逃了!”

临近夜里四点的时候,他才闭着眼,睡熟过去,我想了想,决定下楼去给他买些清淡的早餐。

y市的早餐摊点出来的也早,我吃了一碗馄饨,打包了一份小白粥,提着y市的品牌酱菜,这才晃荡晃荡重新上了医院的大楼。

一进病房,就看见蔡奇同志仰睡着。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将他的被子给他盖盖好,拧了拧毛巾给他又擦了擦汗津津的脸。

擦到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蹭的一下就打开了。

“你是去买粥的么?”他轻轻的问我。

我擦擦他的鼻子和嘴巴,然后回答他:“哎,你吐了一夜,肠胃会不舒服,吃了粥的话,会舒服很多!”

我帮他用小碗将粥一点一点的冷下来,放在嘴边吹,等到温凉的时候,一勺子一勺子的喂给他吃。

他吃的很慢,一边吃一边皱眉头。

许久以后,他突然问我:“宁墨喝醉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服侍他么?”

恰好白粥碗儿见了底,我当的一下将勺子扔回了碗,起身去刷碗,这碗还是跟隔壁床的老太借的呢,得好好的刷仔细了给人家。

“哎,红旗,你要是真的这么体贴,我就该喜欢你了!”蔡奇躺床上感慨。

我转过身,朝他呲牙,敬谢不敏:“你别,蔡爸爸,你是我长辈呢!”

隔壁床的老太立刻用顿悟的眼看蔡奇,悄悄的用她自以为很低的声音同我八卦:“闺女,他这是你后爸吧!”

噗嗤,我和蔡奇同志同时就喷了!

PART21

蔡奇在那住了两天一夜,有一天的时候,是躺床上赖着的,明明就是个简单的酒精过敏,他虚脱的跟浑身瘫痪了一样,早中午三餐都是就着我的手吃的,隔壁床的老太用同情的眼光,支持了我们一百遍啊一百遍。

临出医院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使劲把我叫一边去,用昂扬的口气激励我:“你看孟非读报么?”

“……”我当然看,那是本市的拳头节目,我就想不到y市居然也有孟非同志碟杆。

“你看过其中的一个节目么?”老太太特严肃,抓着我的胳膊直摇。

孟非那光头同志读的事情可多了,别说,我们宿舍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折服在他的光头之下,余下的一个折服在他料峭的歪嘴一笑之上。

余下的那个就是我。鄙人的爱好向来光辉明亮!

“我跟你说,孩子,那节目对你和你后父之间,有着深刻的寓意!”老太太的眼神立刻深邃起来,透过医院的大门,久久的凝视着对面房间的那个断腿的老头。

她凝视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复述:“那故事的标题,我至今都记得很清晰!“

“啥?“我抓着头问她,心里恨不得她立刻说完了可以完事。

因为我看见蔡奇同志笑眯眯的已经靠过来了。

“什么标题!”他比我积极的问,一边将手里的行李都放我脚边了,“红旗,听完故事,早点出发。”

“标题就是,父子情敌……内容是,父子俩同抢同一个女人……”

她这么一提醒,我顿时就记起来了,那是一期很轰动的新闻,父子同志坐在演播室里,做父亲的握着儿媳妇的手来,儿子一脸的愤慨……

好人文气质的新闻啊!

蔡奇的嘴角抽了抽,估计也回忆起那个强大的新闻了,一转脸,回过身去,抖着胳膊笑。

老太太看他这表情,顿时没有了兴趣,拉着嘴角,告诫我:“姑娘啊,看这孩子也不是老实的,你得多点心思啊。”

她义愤填膺的指桑骂槐:“咱们中国女性稀缺着呢,别站着茅坑不拉屎!”

“……”蔡奇的肩膀顿时僵住了。

我笑得就要昏死过去,这叫什么,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前不久他刚骂了宁墨,这会就有人这么骂他了。

蔡奇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提起地上的行李全部堆我怀里了,一拉着我胳膊,匆匆就出了门。

刚走下医院,我的手机就响了。

蔡奇皱了下眉头,瞪着眼睛看我,“要不要帮你接?“

我点点头,将口袋对着他。

“喂?请问哪位?”蔡奇非常礼貌的问,一边问,一边示意我往前走。我突然就郁闷了,这哪跟哪啊,他完全可以把我手里的行李给提过去嘛。

“……”他拿起手机,甩了甩,然后很尴尬的合上。

“红旗,我得告诉你,宁小总发怒了!”他讪讪的把手机号码给我看,那上面果然是宁墨的号码。

我非常淡定的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道:“他有什么权利发火?”

蔡奇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突然冲着高深莫测的笑:“红旗啊,欲擒故纵这码事,其实不能用很多遍的,宁小总那里,你现在就可以拨个电话回去解释解释,我还可以帮你做个证!”

做什么证啊?解释个毛。

我突然觉得蔡奇说的那些,就跟狗屁一样,就像他之前说的,宁墨之所以会觉得看不过蔡奇对我不好,那是因为,他欺负我习惯了,总觉得我是他一个人的下饭小菜,一旦别人也指使我做事了,他就会习惯性的发怒。

这就跟狗狗撒尿划道一样。

蔡奇这孩子,跑到别人的尿圈范围内了。

“你真的不拨回去?”蔡奇凑过脸来看我,嬉皮笑脸:“我说红旗啊,他可是小金龟一只啊。”

他是不是金龟从来不在我的考虑之内,我之前也只是单纯的喜欢他而已。

我给他问的不耐烦,怒:“我喜欢大金龟,你什么时候介绍天悦集团的大公子给我认识,我相信我会更加熟练的运用欲擒故纵的。”

蔡奇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红旗,你别指望了,这世界上,有的人是你一辈子都不能攀登的。”

我白他一眼,问:“那你肯定不知道大公子对女友的要求罗!“

他眉毛一挑,高深莫测的看我,突然露齿一笑:“谁说我不知的,他就好一个……”

“什么?”我问的心不在焉的。

“他好长发的女孩子!”他如是回答。

我想起宁墨之前的那三大标准,占据其一的就是长发飘飘的美女,又想起曾经看到的那位长发飘飘的仙女姐姐,立刻整个人都颓了下去。

“没意思,难道公的都喜欢毛长的?”我抱怨。

蔡奇诡异的笑:“哎,红旗,别抱怨,其实你占优势的!”

我一看他诡异的笑容,立刻汗毛倒立,心里直念叨,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片刻之后,我就发现,我果然是那美克星人,因为我发现地球上的佛主从来不听我任何的祈祷。

我听见蔡奇同志用一种赞赏的口吻表扬我:“哎,红旗,你的腿毛就比一般母的长……“

嘎达,我帽子上的电风扇突然就飞了出去,代替了我,直奔蔡奇。

我听见他大吼一声:“叶红旗,你的东西跟你人一样孬……嗷……”扇叶子把他的眼珠子给打着了!

我们俩坐了七十分钟的快鹿,终于赶了回去。

临近汽车东站的时候,蔡奇忧伤稻了一口气:“红旗,你说这夕阳怎么红的就这么惆怅呢!”

我正憋着气,看见窗外正午时分但阳,忍不住跟着叹气:“因为他还处于壮年,就给人掰成夕阳红了!”

蔡奇冲我嘿嘿一笑,一手提过我手里的行李。

我奇怪:“哎,蔡助理,不用我提行李了啊。”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蔡同志可从来不是绅士的人啊。

他严肃的告诉我:“红旗,你那是在侮辱一个绅士!”

╮(╯▽╰)╭,我很识趣的立刻闭了嘴。跟他后面低头赶路,走过四平路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三个醉醺醺的男人。

两壮一瘦,瘦的那个路过我的时候,伸手狠狠的在我xiōng上掐了一把。

“我靠……”我立刻怒了,跳出去和他剧烈争吵。

瘦的那个,估计是郭小四的哥哥,特别有人文气质,踩着九厘米的松糕鞋,骂得真是一个天翻地覆,妙语如珠。

整整半个小时都不带重复的。

蔡奇同志站在我后面,沉着脸,默不作声的看腕表,足足三十分钟以后,他一把推开了我,走过去,冲着那位郭小哥就是一拳。

那家伙愣了一愣,立刻就咆哮的上来。

战争一触即发,我哆嗦低出手机,开始报警,一边报警,一边看群雄爆殴蔡奇同志。

“红旗,快跑……”他抱着头,蹲那里,从壮士们的腿弯那里向我咆哮,眼神气凄厉哀怨,如同即将被围猎的小兽。

我的热血在澎湃!我感觉到了我的母性在冉冉升起……

我哆嗦着手拨打110,那里很快就有了反应:“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噗嗤……

我一转脸,再次看见蔡奇同志幽怨的看我,终于忍不住热血沸腾,举着手机就照着其中最壮最牛叉的一位壮士的后脑勺给呼了过去。

那位壮士只愣了零点零三秒,就立刻放弃蔡奇同志,向我扑来。

这是一场混乱的斗殴,我来不及摆李哥哥的pose ,也来不及哦哒大叫一声,就给那位壮士抽中了下巴。

“红旗,你快跑,我给你抱着他们的腿!”

蔡同志已经什么形象都没有了,敞xiōng露rǔ,死抱着郭小四的哥哥,大声嚎叫。

这个倒霉孩子,你抱着那郭小哥干什么,这不是傻么,整个就跟将那位护在怀里一样。

我歪着下巴,扑过去,一边嚎叫,一边厮打,估计是面目过于狰狞,那三位看看我又看看抱着郭小哥疯癫的蔡奇,吐了口口水,恶狠狠的又骂了两句,终于跑了。

我这才有空去看蔡奇同志的伤势。

“蔡助理,你还好吧!”我小心翼翼的碰他,他立刻跳起来,站直身体,然后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死死的瞄我。

“叶红旗,你的下巴还好吧?”他似乎气焰比平时低了几分。

他不问还好,一问,我立刻想起我的下巴还脱着臼呢,嘴巴都合不拢!

“蔡助理,我下巴脱臼了!”我流着口水,差点爆哭,形象啊形象,你又一次远远的离我而去。

“叶红旗,你别弄了,我给你付钱,去鼓楼医院瞧瞧吧!”蔡奇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痛惜的神情。

白天撞鬼了!

我眼睛发花了!

“蔡助理,你先把钱给我吧,我自己去看!”我估计这该属于工伤。

他果然低头,淅沥沥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钞票,都塞我手上了:“你休息两天吧,我先陪你看下巴。”

我一抬手,手上厚厚一叠钞票立刻就热血沸腾了,伸手嘎达一声,就把下巴给摁上了。

“嘿,蔡助理,我赚钱了!”我欣喜若狂,捧着下巴大叫。

蔡奇伸出手指,:“你妈的……叶红旗!”最后三个字,是他怒吼出来的,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力大无穷啊。

“你给我看病去!“

他扯着我的胳膊,伸手拦下了一辆的士,将我就随手给塞了进去,自己也坐了进来。

车子开动的时候,他突然问我:“叶红旗,你当时有机会跑,为什么不跑掉?”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具体的理由,总不能跟他说,我母性大发了吧。于是,我托着下巴,扮病弱。

车厢里诡异的一派沉默,许久之后,蔡奇突然转过脸来,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哎,红旗,你要不把头发给留长了吧……”

“……”这孩子果然给敲傻了!这个时候想起这茬!

PART22

歪着下巴其实是不妨碍工作的,这个道理是我接了宁小总通知以后才知道,全天悦那么大,除了精英还有那十二钗,他偏独独指了我过去。

蔡同志据说是在家养伤,俩助理,我一个他一个,现在他养伤,我就得工作起来。

所以当我带着下巴上那一大块淤青走进临时办公室的时候,宁墨的眼神不可抑制的暗了暗。

“叶红旗,你现在能干了,据说以一当三,跟人家在街口群殴?”

我默默的摸摸下巴,很有一些郁闷,也不管他身后站着的众位经理,直接回他:“宁总,这件事跟工作有关?”

我当然不介意工作的时候和他闲侃八卦,关键是苏总同志眼光烁烁的正在正位上向我视来,我一没有背景,二没有渊博的才实,你让我上班打诨,不明显想让我跑路么?

况且苏总的眼神这么的萎靡,又那么的□,估计除了天悦f4和蔡奇那可怜孩子,她现在又看上宁小总了。

和上位者抢男人,这是件特别牛b的事情,我叶红旗可没有这个胆。

宁墨的眼睛猛的一瞪,伸过手来,将我用力一扯,我跟在他后面,踉踉跄跄的,会议室的大门被他甩的忽闪忽闪。

在那扇明灭扑闪的木板门后,我瞄到苏总的脸色高深莫测,这让我的小心很是扑通扑通。

不管怎么样,蔡奇小姘头不在,正是苏总大展拳脚的时候,我却抢了她的风采,完了,宁小总,你算是害惨我了!

“叶红旗,你到底想怎么样?”宁墨两手一拍,都撑在了墙上,将我整个都围了进去,他的表情即无奈又疲惫,“你的下巴怎么样了?疼不疼?”

他迟迟疑疑的伸手来摸我的下巴,我将头一扬,立刻就躲了过去。

干什么啊,港台苦情剧啊,要不要这么悲戚啊,我瞪着眼睛看他,问他:“你最近荷尔蒙分泌过剩么?还是今天日行一善?要不你大姨夫来访了?”

他给我的话滞了滞,脸上带了一丝薄怒:“叶红旗,以前不管怎么样,你都算是乖巧可爱的,大家同学朋友一场,用得着说的这么绝么?”

嘿,他真说得出来!

我突然就笑了:“宁小总,别,别谈旧情,那东西就跟浮云一样!你当我就是一小助理吧,我深刻的检讨过了,我以前那是屎勾了眼睛,眼神不好,才追你后面,乖巧什么的,都是装的,现在我彻底的透彻了,你寻你的淑女,我做我的流氓,咱们一个别惊扰一个!”

说到流氓二字,我立刻很有种的抖了抖身体,一副死不要脸的样子。

宁墨的嘴角抽了抽,收起手来,声音又冷又不屑:“你跟那个蔡奇都学油了,做市场的最容易变痞掉,一个女孩子这样,有哪个男生喜欢?”

我立刻警觉起来,多了一个蔡爸爸,难道宁墨同志也想插一脚进来,扮演我的宁爸爸?!

怎么这年头是人是鬼都喜欢训我!

再说了,喜欢我的多了,哪用得着你烦神!

我眼睛一瞪,拍着他的肩膀,很痞气的又吹了一声口哨,摊着手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宁墨,别多想了,我以后也不会骚扰你了,你就别试探我了,那啥,我以前那么乖巧,也没有见你喜欢我……”

我梗了一下,虽然说已经决定了彻底把这个人给放下来,但是谈到以前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气息梗在了喉咙口。

他也不打断我,默默的看我,见我梗了一梗,长叹一口气:“红旗,有些话不需要勉强自己说出来!”

我立刻觉得自己又落了下风。

我就是扮演不来女王那角色,我都在家研究了好几天张铁林扮演的杨逍了,就那一扬头,大着舌头的流氓样,我都不知道扮了多少回了,怎么一对着宁墨,我就立刻结巴上了。

“红旗……”他还想说些什么。

我一下子打断他,特诚恳的跟他沟通:“宁墨,你别自恋了,我现在已经不会想你了,放心吧,再也没人半夜跑去你家朝着你家的玻璃扔石头了!“

他一副石化了的表情,半晌,回答我:“红旗,这事我忘记告诉你了,你扔错楼层了,你把我隔壁邻居家的玻璃都给砸了。“

“…………”我僵化了。大半夜的,又要躲着保安,还要扛着石块,谁能那么精准的找楼层啊!

我干笑了一下,决定将话题再导回来:“那啥,我原来就是单纯的喜欢你,后来给蔡奇一提醒我才发现,你原来是只小金龟,这么说来,是我高攀了!”

他不再说话,手插在口袋里,墨色的眸子久久凝视与我,轻轻的问我:“叶红旗,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真,当然真,比珍珠还要真!

我冷笑了一声,一把推开他,道:“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都不要再露出这种暧昧的表情,因为我已经不稀罕了!”

我不稀罕你的感情,正像我因为西瓜有籽,吃着麻烦而固执的选择放弃了这样可口的水果。

虽然我经常贱格,但是不代表我没有坚持。

我一巴掌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直直的走到角落,坐在了后备椅子上,打开笔记本,等待会议的开始。

足足三分钟后宁墨才推了门进来,经过我的时候,我闻到一丝极淡的烟草味,宁墨向来不喜抽烟,只有在心情极度郁闷的状态下,他才会抽烟,上学的时候,我只看到过一次他抽烟,那是年度评选奖学金,他那次考了个年级第二,综合成绩排在了一位废寝忘食读书的同学之后。

就那次,他第一次没有拿到第一奖学金,也是唯一一次,我看见他抽香烟。

“可以开始了么,宁小总?”苏总笑眯眯掉眉看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

宁墨朝她点点头,面色无波的示意:“可以开始了,苏总!”

会议开了很长的时间,结束的时候,我已经记录了十几张纸张了,密密麻麻的都是字,我比别人要多辛苦一点,别人用的是笔记本,我用的却是纸跟笔。

因为笔记本给蔡奇同志可耻的拎回了家。

“这次会议暂时就到这个地方,关于具体的数据和记录,就让我们的叶助理辅助完成,宁小总,你看怎么样?”

苏总始终笑眯眯的,伸手指了指我:“红旗啊,你把今天的一整套资料整理一下,晚上给蔡助理送去吧,明天一早会议都需要的,好好说给他听!”

我默默的接过一大叠资料,头昏眼花。

苏总走的时候,我仍然坐在会议室里奋笔疾书,因为第一次接触公司的文件和新产品材料,很多东西我都摸不着头脑。

“错了,这张纸头是接在这之后的!”

哎?我抬起头来,会议桌的对面坐着宁墨,闲闲的饮着茶水,伸出手指来指指点点。他怎么还没有回去?

我看他一眼,有些气闷,埋下头去,重新整理了材料,一直把所有的材料都顺整齐了,才松一口气。

“宁总,你还要呆在这里么?”我站起身来,看看端坐在椅子上的宁墨,很好奇的问他。

“不,一起走吧!”他提起公文包,伸手关掉了会议室的灯,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我推开门闪了出去。

匆匆的走他前面。

“红旗,我开车送你吧!”他从后面赶上来,微微侧过脸来,看我下巴上的淤青。

我朝他飞快的摆了摆手,想起还要去蔡奇那里,心里就烦躁。

蔡助理住的地方真让我烦躁,居然跟宁小总的小区是一个区,你让我怎么说好,难道我还真的去搭宁墨的顺风车。

我现在才是初斩情愫,要不要让我这么纠结啊……

果然,宁墨顿了一顿,继续道:“刚刚听苏总提起,好像蔡助理和我一个小区,我顺道送你去吧。“

我看看外面热风涌起的尘土,想起宁墨车里的空调,再次妥协:“你别以为我是死皮赖脸的缠着你啊,这次是你自愿的!“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训斥:“叶红旗,你好啰嗦!”这才是宁小总平时的气势,我立刻就释怀了,车坐的也心安理得。

宁墨车子里的空调开着很舒服,我一路坐过去,临近小区的时候,终于撑不住,熟熟的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我睡眼惺忪的看驾驶座上的宁墨,他正扭头看着窗外,一副怔忪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极大的困扰着他。

眉头紧紧的锁一起。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探过身去,想要揉他的眉,手伸了一半,突然他就把脸调了过来,看见我高举着的手,挑眉一笑:“红旗,睡蒙了么,这是在车里!”

他顺着将我的手就给摁了回去。

我讪笑,小心翼翼的问他:“你是不是有困扰的事情,我看你一直皱着眉头?”

他愣了一愣,露出平时待同学的笑容,谦和和煦,并且礼貌:“哪里有?”

得了,他又做戏了!

我算是白关心他,我一下子推开车门,踏了出去,宁墨跟着也出了车门,在我后面状似淡定的补充:“我皱眉是因为我这一次合作,时间预算会超出许多!”

我惊愕的转头,看他,难道一向我行我素的宁墨是在同我解释?

算了吧,他一定是缺少发泄的端口,拿我直接当垃圾桶了,我朝他笑一笑,也客套有礼:“宁小总,这事你得和苏总好好合计合计,说不定时间预算都能控制住。”

我第一次学习他那淡定的微笑,估计不得其法,笑容扭曲了点,宁墨看着,半天没有表情,突然一扭头,钻进车里,呼啦一下,将车给开跑了。

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

“我靠,太不绅士了!”我怒骂!

PART23

蔡奇家的防盗门大开着,我狐疑着走上楼梯,里面灯火通明啊,等到我上了第二层楼梯时,就已经看到站在过道上的蔡奇同志了。

我都不知道蔡同志是内心原来是这么的活跳。

那一身暴力熊的睡衣给他穿的俏皮而猥琐,衬着这套睡衣,我突然就发现,原来蔡奇同志居然有一张正太脸,映在楼道的感应灯下,皮肤跟块羊脂玉一样凝滑。

“跟宁小总抵死了?”他打了一个哈欠,苍白的脸颊上有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我不该指望蔡奇嘴巴里吐出象牙的。

“三十四分二十秒!”他举着手里的表,依靠在楼梯上,似笑非笑的看我,“宁小总的车停在楼下这么长时间!够干很多事情了!”

他居然还搞倒计时。

我朝他翻白眼,他一下子就乐了,伸过手来,一拽我,用手肘卡我的脖子:“老实交代,跟他都聊什么了?”

我吐着舌头,直翻白眼,死命拍他的胳膊:“我在他车上睡着了!他车上有空调!”

蔡奇一下子松开手,yīn森森的奸笑:“难道我家连空调都没有?”

我抓抓头,对于他一步三跳的逻辑很是不能理解。

“进来吧!”他冲我一甩头,示意我跟着他进屋,屋内的灯光温暖无比,蔡奇的屋子收拾地别清洁,整个屋子以海蓝色为基调,清清爽爽的,跟他人一样。

我一进门就甩了鞋,探头探脑的四处瞅。

蔡奇一转头,立刻就乐了:“红旗,你还不如不脱鞋呢,看你脚黑的!”

我默默的低头看我的脚,因为连日来的暴晒,它已经黑成焦炭了,我就顾着保护脸了,于是我抬头很内疚的冲蔡奇解释:“我决定下次涂完脸后,顺带抹抹脚,防晒霜都快用没了!”

他微晒一下,随手丢来一大瓶防晒霜,无可奈何的看我:“叶红旗,你有点女人的自觉好不好!”

“……”我看看他白净的小脸,顺着往下看,果然他还有双白净的大脚,不禁抽搐:“蔡助理,是女人都该跟你一样保养么?”

他怒极反笑,朝我勾勾手指,拍拍身旁的沙发。

我思考了零点零五秒之后,决定撒着脚丫,欢快的坐到他身边受训去,因为我突然想起来,俺的差旅费还没有报销。

吾果然只为五斗米折腰……

“叶红旗,资料呢?”蔡奇瞄瞄我空荡荡的手,很奇怪的问:“难道你都人工记在脑子里了啊?”

他啧啧的称赞:“宁小总怎么开会的,怎么传授旨意的啊?怎么就治愈了你的失忆症呢?我记得平时你都一小本一小本记录的挺开心的啊,怎么到了他开会,你就成了速记人才了?”

我僵直着身体干笑。

当然不是大脑记忆,那一叠厚厚的资料,都搁在宁墨的车上了,我上来的时候,光顾着拿着苏总托带的白粥了。

我讪讪的把白粥递过去,挡住自己的脸。

蔡奇果然大为惊讶:“哎?你熬粥了?你神奇啊,上班时间,在哪熬的啊?”

我期期艾艾的伸指头:“是你姘妇苏老总亲自熬的!”

噗嗤,他一口白粥都喷我脸上了,我张大眼睛,看白花花的粥从我头上粘稠稠的滚下来。

肚子突然就咕咕的叫了。

真***贱格,这个时候,我不该爆吼一声,怒起掀桌,然后义愤填膺的指责喷饭的蔡奇同志么。

怎么就饿了呢!叫得还这么的响亮。

蔡奇默默的扯了张纸,虚弱的递了过来,嘴巴努努粥:“你要是想吃,就拿去吃吧,苏老总的手艺你别太抱希望!”

“……”我尴尬了零点零一秒,弯下腰,夺过他手里的白瓷碗,一饮而下,干笑:“我把资料都忘宁墨车里了,我去寻他,你先喝着粥……”

蔡奇抱着臂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我,问:“又是故意丢他车上的?”

我立刻就怒了!

想我今天那么淡定,又那么的人文,怎么会又头昏发贱,做那么贱格的事情,将资料故意丢宁墨车上。

我气得浑身直抖,一甩手,大叫:“我就愿意这种欲擒故纵,怎么着!”

蔡奇突然就咧着嘴笑了,极其开怀的样子:“哎,我错了,你别气呢!”

我仍然在发抖,因为我发现苏总的保温壶里,残留的白粥上似乎遨游着一只黑色的苍蝇,刚刚没有浮现出来,现在从我站的角度,却是一目了然。

它是那么的伟岸,又是那么的不凡,将一壶白粥点缀得梦幻出彩。

我被苏总这种荤素搭配的菜谱给震撼了!

“唉,你至于气成这样么?”蔡奇笑眯眯的,估计心情突然逆转,变得很好,居然自动伸手盛了一碗白粥,一双桃花眼始终笑眯眯的看我,嘴巴就着筷子滋溜滋溜迅速的喝着粥。

我看见那只伟岸的苍蝇越来越接近他的唇,忍不住想提醒提醒蔡同志。

刚一张嘴……

“我该赔礼的,估计你那智商也玩不出什么欲擒故纵!”蔡奇乐呵呵的继续吃粥。

我缓缓的闭上嘴,看他滋溜一下,将那只高蛋白给滋溜了下去。

立刻捂着嘴巴,冲向他的卫生间,吐得那个昏天黑地呀……

蔡奇举着筷子和碗,跟在我后面,看我这样,忍不住的皱眉:“红旗,你中暑了啊,怎么吐成这样。”

我眼泪哗哗的,立刻就后悔了,哆嗦的嘴巴告诉他:“蔡助理,我刚刚看你把一只苍蝇给吞了,就粥里的那只……”

我刚一比划,他的脸色就变了。

也跟着冲进来,拼命抠嗓门。

“有没有吐出来了!你帮我看看……”他非得逼着我去他,我闭着眼,一想到那只苍蝇,跟着又吐了……

我吐了……

他跟着吐……

他吐了……

我跟着吐……

整个一晚上,我们都忙着互喷了。

十一点过后,苏总终于来了电话。

我虚脱瞪在沙发上,蔡助理也虚脱着,就坐我旁边紧挨着的沙发上,捏着电话的手,一直在。

电话声音特大,我在他隔壁都能听见苏总轻快活泼的声音。

“蔡奇,叶助理给你送资料去了么?”

蔡奇的眼闭了又闭,显然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还在我这里呢,苏总!”

苏总用一种非常惊喜的声音道:“哎,都十一点了,你们还在研究资料啊,蔡奇,你人才啊!”

蔡奇的青筋又跳了一跳,怒:“你为什么要做粥?!”

苏总的声音一下子娇羞无比起来:“奇啊,你有没有吃到最后啊,粥里的内容可丰富呢!”

“……”我看见蔡奇的脸由白转黑,并且有再次呕吐的迹象。

连忙坚强跌过去,一把接过电话,高举着,对着厕所方向,任由蔡奇一路飞奔过去。

电话里,苏总仍然在陶醉着:“那壶底其实还有一个荷包蛋呢!我藏底下了!”

我默默的在心里膜拜苏总一万次。

原来不但有肉还有蛋,果然是丰富多彩的白粥……

本来是去探病的,这下,等到蔡奇吐完了,我奇迹的发现,蔡同志的病情居然又加重了。

他的脸色比我来的时候还要苍白。

卷着空调被,跟个春卷一样,抽着鼻子,蔫蔫的。

我很关切的问他:“蔡助理,怎么一下子就病成这样了呢?”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无不哀戚,“我是惊吓过度造成的,昨天那场架打的我噩梦连连,早晨就发烧了!”

“……”我用眼神深切的表达了同情惮度。

“叶红旗,你干什么用眼角鄙夷我!”蔡奇立刻暴怒,揭开春卷皮就要伸脚乱踢沙发。

我想起之前那淡定的一笑,气跑了宁小总,如今关怀同情的一眼,又气爆了蔡奇同志,不禁有点失落。

“蔡助理,我错了,我该对着镜子多练习的,我其实是在同情你!”我老实巴交的解释。

他冷哼一声,又卷起春卷皮,问我:“资料记得多少?”

哎?我抓头,想起之上的内容,觉得很头痛,似乎有无数的名词要破脑而出,但是让我具体脱口而出哪一个,反而一个字都蹦不出了。

蔡奇有点无奈的揉揉太阳,安慰我:“算了,明早去敲宁小总的大门吧,他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好歹我们也是辅助性人才!”

我讪笑,正准备回答他,突然他家的门铃就响了。时钟指向十一点半,这个时间,普通人是不会挑这个时候来拜访人的。

蔡奇挑了挑眉,突然忍不住笑了一笑,扔下空调被,从沙发上蹦了下来,路过我的时候,还伸手拍了拍我的头。

“哎?宁小总,这么晚了……”蔡奇的门一开,就装腔作势的叫了起来。

宁墨站在门口,冷冰冰的道:“叶助理的资料落在我车上了,我刚刚下楼取东西才发现,顺道给你带了过来。”

我顺势从沙发上探头去看。

眼光一下子和宁墨对视上了,我看见他本来清冷淡漠的眼神蹭的一下就发亮了,带着满满的怒气,他伸了指头,向我指来:“叶红旗,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语气不无惊怒!

我蜷在沙发上,用刚刚蔡奇裹身的空调被裹着自己,朝他嘻嘻的笑:“这里空调好啊,多吹了一会!”

蔡奇回头朝我也笑了一笑,那笑容啊,跟黑山老妖一样,将我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

而后,我听见他非常有礼貌的邀请宁墨:“宁小总要不要一起来吹空调?反正电费都一样,三个人吹赚了两个!”

噗嗤,我看见宁墨的脸更加黑了。

PART24

我看见宁墨偏头,微微的皱了皱眉,又偏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眼巴巴等待蔡奇关门的我,略略一思索,居然真的一推门,走了进来。

“宁小总,止步!”

宁墨走了两步,顿住了脚,缓缓扭过头去,蔡奇同志非常虚弱的靠着墙,指指地下,“换拖鞋……”

我看见宁墨的嘴角抽了抽,垂下头去,看门口一双艳红的拖鞋,死死的盯着,半天没有动作。

那是一双37码的女式拖鞋,我向来随意惯了,所以一进门就挑了一双男用的拖鞋,那双女鞋反而给我留了下来。

许久之后,我听见宁墨郁闷的声音:“蔡助理,你这里还有其他的拖鞋么?”

蔡奇皱皱眉头,很惊奇的问他:“我一个单身男孩子,要那么多拖鞋干什么?”表情无辜,动作天真。

他奠真烂漫,很让我抖了一抖。我默默的转过脸去,凝视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决定将自己淡化成沙发上的一颗灰尘。

我要将我的存在感打压到最小。

否则,以宁墨那种死不要脸的脾气,下面该抢我的拖鞋了。

果然,宁墨的视线又转向了我:“叶红旗,出来和我换拖鞋!”他的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虽然淡淡的,但是挺霸道的。

我默默的将视线凝成一条线,赏灯泡,赏家具,觉得这屋子里有赏不尽的风景,就是不甩宁墨同志。

他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脱了皮鞋,赤脚站地上。

“哎,宁小总,你这个样子我就不敢留你了,要是感冒了,翔实公司上下都得骂着我了!”蔡奇嗅嗅鼻子,很真诚的样子。

宁墨的脸又抽了一下,放松语气对我招招手,极为温柔道:“红旗,过来,和我换换鞋。”

我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有了勇气,用一种傻叉的大无畏的语气,较真着回了过去:“我不要,我就喜欢穿宽松点的!”

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我看见蔡奇背过脸去,肩膀微微的抖了抖,再转过脸来的时候,俨然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宁小总,要不你穿我的,我就赤着脚吧,反正烧也退了。”

他作势要踢掉鞋子,一边提脚一边剧烈的咳嗽。

宁墨又一次郁闷了,闷闷的看了他一眼,道:“算了,不用这样,你也不要逼着我不人道。”

“我知道宁小总一直能够人道!”蔡奇露出雪白的牙齿,很天真无邪的赞扬了一遍宁墨。

宁墨的脸又黑了几分,纠结的站在原地。

我和蔡奇对视了一眼,交流了一下,大抵都觉得他该被逼走了。

然,我们都错了,宁小总的无耻又上了一个台阶,他居然真的弯下腰,将那只艳丽无双的红拖鞋给踩在了脚上。

然后踮着脚尖,走的那个摇曳生姿啊。最神奇的是,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平时惯有的谦逊有礼的微笑。

落坐以后,他再也不说话,维持着默然惮度,一直对着我看。

我和蔡奇一致缄口,一人抱着一条空调被扮演春卷,大致是,宁墨瞅我,我瞅蔡奇,蔡奇托腮微笑。

一直呆坐了半个小时。

宁小总终于按捺不住,举手看了看腕表:“红旗,你打算怎么办?宿舍已经过了宵禁时间。”

对了,我于前几天终于从学校里搬了出来,和有宝租了一套小小的地下室,也就是那种二分之一挑空改造屋。

所以也不存在门禁的问题,可是宁墨他不知道,我们俩决裂以后,我在学校最后一次看到他,都没有打过招呼。

蔡奇打了一个哈欠,很没有精神的样子,对我挥挥手:“要不别走了,就住这里吧,沙发给你睡,我去里面睡大床!”

“不可以!”我尚且处于犹豫状态,宁墨第一个跳了起来,很义愤填膺的样子,指着我,愤慨:“叶红旗,就算是在外面开房间,我也不允许你留宿单身男生家!“

蔡奇乐了,眯起了一双桃花眼,卷着被子偷偷的对我做嘴型。

我看出来了,他说的是……宁爸爸……

噗嗤,我突然忍不住就笑了。这一笑,让宁墨的怒气终于发作出来,他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冷冰冰的道:“是什么话,让你觉得这么好笑?“

他冷冰冰的眸子一扫蔡奇,蔡奇立刻绷直了脸,用长辈般意味深长的语气安慰我:“红旗啊,你不该让你宁……嘿嘿嘿,这么担心的!”他绷不住,自己偷偷的抖了抖肩膀,朝我眨了眨眼。

虽然他那嘿嘿嘿让宁墨很困惑,但是看见蔡奇的确是站在他那边的,宁墨的脸稍稍和缓了一些。

“红旗啊,就算是将你留在我家,孤男寡女的,我也不会同意让你出去开房间!”

啊?我惊诧的转脸看蔡奇,他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和宁墨叫板了。

宁墨突然不怒了,扯开嘴角,微微笑了一笑:“蔡助理的意思是,不放心我带着红旗出去开房?”

那语气里的火药味,隔了好几米都能嗅出来。

“我和红旗是大学四年的好友,更是互助相亲的好同学,你难道觉得我会沾她什么便宜?”他越怒笑得越温柔,指着我问:“就凭她?”

凭我怎么了啊?

我立刻怒了,小宇宙在xiōng中澎湃,蔡奇丢在沙发上的真丝衬衫给我手一抖,给撕出了几条丝。

蔡奇只瞄了我一眼,脸就青了。

“叶红旗,那衣服是我后天去莫道喝咖啡穿的,一套要好多钱……”他气愤了,走过来,看真丝衬衫下丝丝缕缕。

宁墨被彻底的无视了……

我心情复杂的悄悄看看宁墨,看他背过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徐徐的吐了出来,然后,奇迹般,他又成向日葵了,笑得那个阳光灿烂啊。

宁墨这孩子估计给蔡奇气得也扭曲了!

“蔡助理,既然你这里东西多名贵,我还是把她领走吧,她一向粗手粗叫惯了,再弄坏东西就不好了!”宁墨笑得咬牙切齿。

我就不知道,他对我这么上心做什么?

难道我在他心目中,还真是个好朋友好同学的定位?!那真非凡了,同学这么多年,就只有我追着他跑的份,平时在学校,他都不允许我打招呼的。这算哪一门的好同学?

蔡奇绷着一张脸看我,似乎很愤怒的样子,许久以后,他转过头,挥挥手问宁墨:“宁小总,去开房间的话,房款怎么结算啊,我和叶助理这职位都拿的不多,还要留着两个钱平时装小资呢!”

我立刻就对他头去了同志般赞扬的眼光!

蔡奇,你犀利啊,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事实证明,他果然比我高一个层次!

贱格果然不分男女,天赋使然!

宁墨这一下整张脸都在抽搐了,我看他强压着怒气,用尽量和缓的语气回答蔡奇:“蔡助理,这个你不用烦神,房钱我会结清,我和红旗同学一场……”

他还要说,蔡奇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对他很礼貌的笑了一笑:“好,宁小总,纯爷们,去吧,带着小红旗去开房吧!”

我默默的踹了他一脚,他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呢!

宁墨估计已经完全失去了耐性,一拉我的手,拖着那双艳红的小拖鞋,踮着脚,走得飞快。

“叶红旗,下不为例!以后不允许这么晚不回家!”他训斥我。

我很无辜的看他,一边跟在他后面翻白眼,我实在郁闷,忍不住开口:“宁墨,你没有权利这么管我!“

他果然禁了声,回头眸光闪闪的扫了我一眼,一紧手,将我的手腕捏得生痛:“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去他母亲的朋友!

我还要反驳他,眼睛一扫蔡奇,看他做了一个淡定的手势,比着手势,提醒我:房钱啊房钱……

我立刻就顿悟了!

换上了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任由着宁墨同志日行一善和我做好朋友。

“蔡奇,我走了啊!“我站在楼梯里,跟蔡奇道别。

蔡奇在房间里淅沥沥的加衣服,一边加一边很有礼貌的回答我:“哎,和宁小总好好相处啊,不要闹脾气了!“

宁墨终于撑不住,低低的骂了一句。

神奇啊,我真想冲进去和蔡助理握手,我居然听见宁墨在骂国粹,虽然目前为止,不知道他问候的是哪家的母亲,但是我有理由相信,估计百分之八十是蔡奇那厮的。

下楼梯的时候,宁墨选择性没有和蔡奇道别,走得飞快,直到那道防盗门被甩上以后,我才发现,宁墨居然在偷偷的吐气。

“我送你去金陵饭店!”他松开手,揉揉太阳,很疲惫的样子。

我跟在他后面,默默的走。

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蔡奇站在他家的阳台上大叫:“哎……宁小总,等等哎,我也去一起开房吧!”

我看见宁墨的肩膀一下子就僵硬了。

“草泥马!”他终于暴怒了。

上帝玛利亚,他居然在国骂之后,又学会了市骂!我真想站出来,经久不息的鼓掌。

蔡奇啊,你真是一盏明灯啊……

噶当,防盗门响了一响,蔡奇同志这一次来得飞快,一点高烧病人应该有的虚弱都没有,他托着两床空调被,怯生生跑了出来。

一边非常羞涩的解释:“不要浪费了,大家一起去吧,免得又占了自家的淋浴和空调!”

“……”我对蔡奇简直是如同滔滔江水一样的膜拜啊。

咚,宁小总一拳头捶在了他那辆跑车的车盖上,车子在寂寥的夜里,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很快就有人飞快的开窗骂骂咧咧。

蔡奇和我回瞄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宁墨,一同扭头怒骂楼上开窗骂人的人:“没素质!”

“……”宁墨的眼神既崩溃又无奈。

说到底,那一晚,宁小总同志还是开了一间标间,我睡里面,他和蔡奇都睡在了外面。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底有深深的黑。

蔡奇同志神清气爽:“红旗,你亏了,我洗了五次澡,你一次也没有捞到!”就凭这句极端无耻的话,我对蔡奇第一次有了一种五体投地的冲动。

只有宁墨叹了口气,默默的别过头,并且长时间的默默无语。

我估计通过这一夜,他开始该明白了,以往的叶红旗,那是多么渺小的存在啊,有了蔡同志,一切皆有可能!

PART25

去公司的时候,我和蔡奇都挤在宁小总的那车里了,一推公司的玻璃门正巧看见苏总站在门口等电梯,我和宁墨都识趣的向后退了一步。

蔡奇青着脸丢过去一个白眼。

“奇奇啊,粥好不好喝?”苏总这牛人居然还有勇气提粥的事情,我看见蔡奇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跳。

蔡奇扭过头去不理她。

苏总用困惑的眼神投向我,我一看见苏总,就想起遨游的苍蝇,忍不住就干呕了一声。

苏总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穿梭于蔡奇和我之间,当视线越过我,触及到宁小总的时候,大吼了一声:哎?

“……“我们三人都用石化的眼神看向面目狰狞的苏总,不知道她这么一下从何而来。

“宁小总,怎么你也在?咳,你来得真早!”我发誓,我看见苏总的眼里凝聚成一股犀利的杀气,直直的投向宁小总。

苏总,你也太非凡了,宁墨那一米八五的个头就杵我旁边,你不用这么无视他的存在吧!

宁墨镇定掉挑眉头,淡定一笑:“不早了,昨天和蔡助理睡一床,4点半就起床了!”

苏总的脸色立刻由红变白,伸着手指,着对着蔡奇。

而后,我听见苏总用很苦恼的声音凑过去和蔡奇耳语。“奇奇啊,我可没有办法让宁小总给你亲自送资料啊……这次目标太庞大了!”

蔡奇怒了,拔高声音提醒她:“苏总,请注意场合,这里是天悦集团!”

苏总奇迹般的停止了耳语,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用无比歉意的眼神瞅向我,又用一种无比欣赏的眼神瞄向宁小总。

我和宁墨都被她猥琐而强大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一直等到电梯来了,我们才从她那包罗万象的眼神中挣扎出来,我看见宁墨嗖的一下,拿着公文包,摇身一晃就窜进了电梯。

我是第二个闪进去的,蔡奇是最后一个。

他刚一进去,就拼命的摁关门键,一边摁,一边指着服务台对着苏总大叫:“苏总,服务台该有你的私人信件了!”

苏总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宁墨,朝着蔡奇嘿嘿笑了一声,道:“你说有信件,就有信件!”

电梯门快合上的时候,我听见苏总隔着门又嘿嘿笑了两声,那声音颇为诡异,让我和宁墨刹那间就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想起蔡奇长期需要面对如此强大的情人,不禁的从心底膜拜他。

蔡奇的脸从遇到苏总那一刻就处于面无表情状态,直到进了会议室,他才露出一丝松懈之意。

会议室里,早已经坐了不少同事,最显眼的就是钱铎,趴在桌上,正在假寐,听见门响,立刻坐起了身。

“钱铎,把资料更新给我!”宁墨扯了扯领带,随手将手里的公文包放在了次座之上,刚一抬头,就看见我正在灰溜溜的跟着蔡奇往后排加座跑,他手指一扬,叫道:“叶红旗,过来!”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蔡奇。

蔡奇闭闭眼,做了一个稳住的动作,把我向前猛的一推:“去吧,估计宁爸爸要和你交流感情了!”

噗嗤,我无言的转身,僵直着颠了过去。

“你不要坐后排加座了,就坐我旁边吧,我想过了,这次合作项目,我需要一个天悦的助理。”

这理由说的真是冠冕堂皇。

我苦着脸,靠着他坐下来,闻见他身上的淡淡烟草味,突然很好奇,问他:“你抽烟了!“

他正在整理手里的材料,听见我问他,转过脸来,冲我点点头:“抽了一包,已经洗了澡了,还有味么?”

我撇撇嘴。

这是怎么样一种刺激啊,能让宁墨同志一晚抽掉一包烟,蔡奇同志啊,你到底做了什么?!

“宁墨,蔡奇做了什么,让你抽掉一包烟?”我终于忍不住,悄悄的问他。

宁墨的手顿在了资料袋的边口上,许久之后,他揉揉眼角,叹口气:“蔡助理的私人爱好有许多,我实在欣赏不了。”

我嘿嘿的笑,决定安慰他:“不要紧,苏总欣赏就可以了!”

宁墨猛的一抬头,眸儿亮亮的看我,突然唇边就带了一丝笑意:“你说,蔡助理和苏总……”

唉,透露上司的隐私是不道德的!

我用非常严肃的神情看他,鄙夷道:“哎,你瞎想什么呢,他们就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我怕他不相信,特别强调:“非常纯洁的那种!”

宁墨不反驳我,垂下眼去,伸出拳头咳了一咳,我看见他的嘴唇在拳头间偷偷的扬起。

这孩子,幸灾乐祸。

我觉得我很必要为同一个战线的蔡奇争面子。

“宁墨,你这是幸灾乐祸,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不该这么看蔡奇的!”我继续很严肃的和他交谈。

宁墨索性扭过整个身体,注视我,声音里都带着笑意:“红旗,我该怎么看他?”

我抓抓头,决定用我那近乎于文盲的辞藻来夸奖蔡奇:“蔡助理吧,是一个积极上进的人,我觉得他那种一周一次装b 的热忱,很让我感动!”

“……”宁墨揉揉太阳,默然无语,伸出手里,示意我继续。

我用余光瞄了瞄旁边,钱铎那厮正悄悄的竖着耳朵,悄声无息的靠近我和宁墨。

果然八卦是不分男女的。

我将嗓子压得更低:“宁墨,这世上光有一腔热血是没有用的,只有小姑娘才会单纯的相信这个世上会有爱情这码事的存在!“

宁墨的脸变了变,垂下睫毛,皱着眉头听我说。

“也只有小姑娘,才会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想起以往追着宁墨的那种癫狂的行为,突然就有一种非常汗颜的感觉。

瞧瞧我都干了些什么?

当蔡助理穿着闪亮的白衣坐在莫道里面装b扮小资的时候,我却正洒着臭汗帮着这位可望不可及的王子做那些愚蠢的傻事,并且连一丝一毫的报酬都没有!

当蔡助理成功的一跃成为苏总的心头爱的时候,我却正傻叉兮兮的抛洒热泪,反复检讨自己为什么不入这位虚幻白马王子的眼。

我将自己最热忱的情怀都奉献给了这一段傻叉一样的爱恋,我这是暴殄青春啊!

“红旗……”宁墨打断了我的沉思,用一种近乎于心痛的表情,非常奇特的向我看来:“我很抱歉!我……”

“……”stop,我并没有指责你,宁小总,我只是在批评与自我批评。

“不必道歉!”我一伸手,打住了他的话头,“我只是遗憾我跟错了明灯,要是早一点,说不定我也跟蔡助理一样,早就财色双收了!”

“……”宁墨和钱铎的脸同时就青了,那眼神就跟看堕落女青年一样。

钱铎显然比宁墨还激动,冲上来握我的手,用沉痛的语气训斥我:“红旗,你这是在扭曲你的世界观,人身观和价值观……”

我靠,我吓得差点从会议桌边掉下去!

钱铎同志,要不要这么严肃啊!

三观不正是我和蔡奇同志共同追求的目标啊……

我远目……

“你听我说!”钱铎继续摇我,将我摇得跟电动马达一样,“红旗,你当初大胆追求宁墨是没有错的,追求爱本来就没有错!”

“……”我突然发现,钱铎忘记控制他的大嗓门了。

我一扭头,全会议室的人,都用诡异的眼神向我和宁墨瞅来,大家的表情,写满了对我的膜拜。

我泪流满面的撇头去看角落里的蔡奇,投去求助的眼神。蔡助理,蔡明灯,江湖救急啊……

蔡奇噗嗤一笑,站起身来,朝着我勾勾手,向唤一只小狗:“来,红旗,过来,不要和钱经理和宁小总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了,小心给他们给整了!”

吁……我呼出一口气,捏着我的资料,就要向着蔡奇飞扑过去。

钱铎呼啦一下站起来,抓住我的手,突然咬牙大叫:“叶红旗,不是开玩笑……”

“哎?“我呆呆的回头看他。

宁墨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我看他又是揉鼻梁又是揉太阳,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

“不是开玩笑,既然宁墨不要你,那我要你,你就做我女朋友吧,我会纠正你的那些邪门歪道!”钱铎很严肃的看我。

兄弟,请问你是那颗葱啊……

我吓得大叫,双手高举过头顶:“钱铎,我错了,你就不要玩我了。”

他扯着我的手,指着会议室的大门,道:“出去说!”

“……”我看见大家石化了的样子,包括蔡奇和宁墨,其实我也风化了,春夏秋冬?错了,从现在开始,我很负责的告诉大家,响过去,其实就是春天。

响过去,是我叶红旗的春天!!!

“叶红旗,做我的女朋友!”钱铎一出门,又重复了一遍。

我实在忍受不了一个陌生人的热情,小心翼翼的问他:“钱铎,你中暑了吧?”

钱铎的青筋跳了跳,伸出手来打断我:“叶红旗,是真的,我想和你培养感情!”

“为什么啊?”

他似乎被我问住了,许久之后,皱着眉头回答我:“估计是因为追我的女生从来都不能像你那样付出那么多吧!你爱的比她们盲目多了!”

我靠,我真的怒了!

我一记左勾拳朝着钱铎就抽了过去,心底有止不住的暴走,“钱铎,谁都没有资格用我的初恋来嘲笑我!”

我气的浑身发抖。

钱铎被我一拳打得嘴角出了血,他愣了一愣,突然惊慌起来:“叶红旗,你不要哭啊,我说的不是那么个意思……”

哎?哭,为什么要哭?

我伸手摸摸脸,果然湿漉漉的一片。我靠,肯定是今天早晨没有上厕所的缘故,水份重新分配了发泄的地儿,从眼睛里冒出来了。

我擦着眼泪,抽抽噎噎:“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钱铎很尴尬的样子,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我继续胡乱的抹脸。

“嗯,你那是眼睛流汗了!”我听见蔡奇同志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红旗,来擦擦汗吧!”我被他扯着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半圈,扑通一下,一头栽进了他的怀来。

透过他的怀,我看见宁墨正往回缩着手,那手里揣着一包没有拆封的手帕纸。

“叶红旗,专心点,你在伤悲呢!”他拼命的摁住我的头,用一种非常感性并且文艺的语调咏叹:“红旗,你就在我的xiōng膛之上哭泣吧,让你的泪湮没我的左心房……”

“唔……”我曲起手指,在空中无力的抓挠,无力的在他的怀里翻白眼,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没办法呼吸了,他的手摁得如此的用力,我的鼻子都被他的给压得变了形,我终于忍无可忍,一口咬在了他的上。

蔡奇浑身一哆嗦,却更加用力的摁我的头,无比坚定的安慰我:“哎,红旗,你有委屈就尽情的宣泄吧!”他咬牙切齿的怒吼:“我不怕痛……”

这一刻,我缺着氧气泪流满面!

PART26

等到蔡助理发现不对,从胳膊肘里把翻着白眼的我给提起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他憋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叶红旗,你哭抽筋了?”蔡同志很惊奇的问我。

我悲愤的看他,抓着脖子,背对着他朝墙深呼吸!

他乐了,伸手过来揉揉我的头发,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红旗,你头发比才来的时候长多了啊……”

他顺势又多摸了几把。

我憋着气,一转身,将他的手给打掉,满腹委屈的抓抓头,怒:“回去就剃成光头!”

头发当然长多了,已经到了脖子那里了,我一向长发快,进天悦这么久,为了省钱,还没有去理过发,给蔡奇这么一提醒,突然就觉得新长出的头发,真是碍事,让我的脖子燥热燥热。

蔡奇捏捏我的脸,亲昵的笑:“哎,又说孩子气的话,听话,下班我带你好好的修修去。”

我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宁墨和钱铎还在一旁,忍不住就郁闷,捂住脸,不想面对这三个人。蔡奇将我的手扯下来,捏捏我的手,对着我眨眨眼。我看见他挑挑眉,似乎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果然他扬起脸来,朝着正准备往会议厅里走的宁墨,突然问道:“宁小总,我有话问你!”

哎?这一次,蔡助理的语气居然非常的严肃。

宁墨的身形顿了顿,然后缓缓的转过身来,淡淡的问:“蔡助理,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会议了,有什么话,请长话短说!”

蔡奇伸出手指摇了摇,“用不了你太长的时间!”

宁墨挑挑眉,看他,眼光顺带溜过我,极快。

“我替红旗冒昧问一句,宁小总,你到现在为止,有喜欢过红旗么?”

“……”我立刻就石化了,条件反射的想躲。

这问题我自己都不敢问宁墨,生怕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不惜将自己贬得更低,以期许自己能立刻对宁墨绝望了。

我想逃,我一点都不想听宁墨的回答。

蔡奇的手紧了紧,将我的手捏得更加严实,似乎察觉了我想逃的念头,他低下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轻声训我:“红旗,该是时候将事情清清楚楚的放下了!”

我浑身僵直着,好半天,才强迫自己抬起头来,看向宁墨。

宁墨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清冷,如墨带寒,我只看了他一眼,便抵不住,又埋下头来。

许久之后,宁墨才缓缓开了口:“蔡助理,你有什么资格替她问这个问题?”

蔡奇耸耸肩,避而不答:“宁小总是在逃避问题么?”

宁墨冷着脸,久久不语。

我,宁墨,蔡奇,钱铎,都陷入了无形的尴尬之中,尤其是钱铎,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懊恼的样子。

显然是后悔做了某件事。

这事上,目前来说,我是路人甲,他是路人乙,都是旁听的命。可怜啊……

“我之所以问你这个问题,是希望你和红旗能早日将彼此之间的暧昧给割裂干净,因为,那样,红旗才有资格走进下一段感情!”许久之后,蔡奇冷冰冰的开口,他突然将手一举,连着我的手,高高的举起:“你看清楚了,叶红旗,她的好不亚于任何一个名门淑女!你想清楚了再回答,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我受宠若惊了,蔡奇同志这个评价让我刹那间有飞升的冲动。

宁墨静默许久,终于回答:“我当她是最亲爱的同学朋友一样喜欢!”

只是一句,便划破了我硬撑许久的外膜,鲜血代替了我的眼泪,淋漓蔓延在我的心口,我突然发现,原来一直以来,我其实逃避的不够彻底。

我该离开这倒霉的城市,像无数个台言女主一样,迂回容忍,等待岁月洗刷这一段傻叉的爱恋。

可是,我没有,我反而进了天悦,反而和宁墨又有了莫名其妙的交集。

这都是命啊……我叹息,却再也不想流泪了!

“你确定,宁小总!”蔡奇似笑非笑。

宁墨似乎陷入了一种非常困惑的境地,他稍稍偏了头看我,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一向清冷的眸子里,突然变得迷茫起来。

“那好,宁小总,记得你今天所说的,请你再也不要对着红旗有任何暧昧的举止!那样对她极为不公平!”蔡奇突然像放松了似的,掐紧我手腕的大手,松松的圈了下来。

宁墨抿了抿嘴,睫毛扇了扇,似乎有些纠结的缓缓的转过了身。

蔡奇立刻哈皮起来,摇着我的肩膀,大叫:“红旗,你解放了,知道么?”

“……”不,蔡助理,我是石化了!

这场恋爱该是你和宁小总谈的,你看看你们,一个困惑,一个沉重,压根没有我叶红旗什么事。

我是路人甲!

蔡奇继续摇动我的肩膀,用一种澎湃的鼓舞我:“红旗,我们该有更大的目标啊,我发誓……”

我目瞪口呆的看他激动,突然想听听他想发誓点什么。

他举手发誓:“我一定帮你追上天悦的大公子!”

噢噢噢,我也彻底澎湃了,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都抛去了脑后,一把握住他的手。

用一种非常感激的声音着叫他:“蔡爸爸……我们以后要做一家人了!你可得给苏总吹好枕头风!”

噗嗤……宁墨的背影石化了,钱铎扶着墙差点一个踉跄,而蔡奇的脸神奇般的又青了,怒视了我许久之后,他扭过脸去无可奈何稻了口气,接着毫不怜香惜玉的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拎进了会议室。

整个一天,我都是蔫着头的,宁墨见我兴趣不高,索性默许了我坐回后排加座,开会期间,我总是能看到钱铎同志不断射过来的视线。

真正是热情如火啊……

临到下班,我换完制服,又给钱铎给堵在门口了,这次他换了一个比较帅气的姿势,以一种浪荡公子的形态,斜靠在了女子更衣室的门外。

“红旗,我还是想解释一下!”看见我出来,他立刻站直了身,一双大眼跟小鹿班比一样纯真,朝着我眨巴眨巴。

我努力深呼吸几口,示意他:“说吧!”

今天的打击多了去了,也不在乎下班之后再接一个天雷。

“我今天说的那些,并不是想讽刺你,是真的!”他就差举着食指发誓。

我点点头。

他继续解释:“红旗,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见过你那么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我看你那么对宁墨,一开始会不屑,不过从酒会那次以后,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比较,如果我是宁墨,我会怎么样……”

这孩子有妄想症了!我用同情的眼光看他,并且用圣母般的笑容安抚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每一次将心比心,事后我对你的感情就更加复杂一分,直到最近,我突然很羡慕起宁墨来……”

我揉揉额角,太纠结了,听得我头脑直绞,钱铎同志,你代入感未免太强了吧!!

“我想过,如果你那么对我,我一定会好好的爱惜你,因为,看到了你的真诚,看到了你的泪水,也看到了你的执着,我突然很想经历一次被那么爱着的感情!”

“……”我再也维持不了圣母一般的笑容了。

再次揉揉太阳,我决定严肃的完结这个话题:“钱铎,爱情是有配额的,我在宁墨身上已经用完了那一份耐心,所以你不要奢望我再会那么喜欢一个人了,永远都不会!”

这话得回得绝一点,我还有更高层的目标,我要泡大金龟,那些小虾小米,请尽量的一边靠吧。

钱铎被我的话刺了一刺,愣在了那里,我乘他愣神的时候,匆匆滇着包,就转了过去。

刚转过墙角,就看见蔡奇抱着臂,靠着墙,一副老禅入定的样子在沉思。

“哎?你听墙角!”我踢他的腿。

他抬起头来,扬扬眉,突然弯唇一笑:“你没有了热情了么?”

“哎?”我诧异的看他。

他又重复:“你已经没有了热情再去追求一段新感情了么?”

我一拍,宣誓:“怎么可能,蔡助理!”

他淡淡的看我,道:“叶红旗,我对你很失望!“

“……“我很无辜的看他,他的表情果然是一副失落外加失望的表情。

“你怎么可以忘记之前的目标!”他怒,一拳头砸在墙上:“叶红旗,你知道么……”

我被他那一拳吓得后跳几步,隔着个垃圾箱看他。 蔡助理最近可能大姨夫来了,情绪极为不稳定,经常会出人意表的暴怒。

我颤着声音问他:“我该知道什么啊?”

他痛心疾首的拍墙:“你要是泡上了天悦集团的大公子,我们俩的档次就都上去了,我当你是共同进退的同志啊!”

我被他的阶级友情给感动了。

飞快的从垃圾筒后面窜了出来,捶着xiōng宣誓:“蔡助理,我对天悦大公子绝对有热情,你就继续为我出谋划策吧!”

我看见蔡奇的一双桃花眼,刹那间流光溢彩,他握着我的手,用中肯惮度肯定我:“红旗,保持住热情,我看这事情,能成!”

哇哈哈,我放浪形骸的笑,一拍他的肩膀,称赞他:“蔡爸爸,我会一直孝敬你的!”

“哼哼,蔡爸爸是吧!”蔡奇的眼睛眯了眯,冷笑一声,突然弯下腰来,一口就咬在了我的嘴唇上。

地球再次被□的力量征服了,我的心肝扑通扑通跌,僵直着身体,近距离的看他那双黑黝黝的眸子。

眨巴眨巴再眨巴。

他突然就笑了,松开我的嘴唇,大乐:“哎,红旗,这么近的眨眼睛,真好玩!”

噗嗤,我默默地流泪,转过身去挠墙,心里郁闷得死去活来,蔡助理,你该说的不该是这个啊……

“蔡奇,那是我的初吻!”我背朝着他,声音郁闷无比的蹲在墙角画圈圈

“红旗,我不介意你的青涩……”蔡助理从善如流的回答我。

我转过身去,无法表达我的愤慨、

“红旗,悠着点!再捶就成两坑了……”

啊啊啊,蔡助理,请不要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说这么恶毒的话!

“红旗,我们再眨一次眼,很好玩!”

“唔……”我挣扎着抓他后脑勺上的头发,蔡助理,我真的要暴怒了!

PART27

有句话流传亘古,完整说来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有位名影后,名唤阮林玉,死之前曾经凄凄艾艾:“人言可畏……”

我没有听取古人的教诲,也没有吸取偶像阮林玉的遗嘱,这下彻底惹上麻烦了。

开水间里足够大,我捧着大茶杯滋溜茶水,一边支着耳朵听流言。

“大体是蔡助理傍上了苏总,苏总看上了宁小总,宁小总看上了叶助理,叶助理又被蔡助理给包养了……“

噗嗤,我一口口水都喷在墙角,很想看看说这话的是哪位才子,这么一圈关系溜下来,他居然舌齿毫不打磕。

“得了,我听的版本是,苏总包养了蔡助理,现在看上了宁小总,蔡助理醋着了,拼着过来抢宁小总的前女友叶红旗了……“

这逻辑思维……强大!

我捧起茶杯,滋溜了一口,底下这名仁兄的声音,我算听出来了。

“哎,你们都错了,宁小总和蔡助理相爱已久,我听说钱铎小副总是蔡助理的同学,两人以前就暧昧了,这次来合作,看不惯咱们苏总占着蔡助理,宁小总发怒了,扯着钱铎来叫板呢!“

哎,这个版本强大啊,完全没有我的事了!我正乐着呢,就听见垃圾兄接下去道:“那个叶助理,就是夹在中间的炮灰啊,你们看看,整个一个小男孩一样的,谁看着会有爱欲!“

噗嗤,我喷洒出第二遍的茶水,忽的站了起来。

房间外的三金钗,朝里面一看,都给石化了。

垃圾兄的手抖得不像话:“叶叶叶助理……“

“叶你老母!”我整个一茶杯的水都贡献给他了,他顶着满头茶叶,双腿直哆嗦。

“没有爱欲,昨天蔡奇会啃我的嘴巴!”我怒了,握着拳头大吼。

金钗们吓得梨花带雨,各自捧着茶杯,忽的一下默不作声的给闪了过去,留下一个我,对着大茶炉空悲切。

完了完了,我怎么把昨天的事情给自己抖出来了呢?人家蔡助理那是利用下班时间亲自指导我的技巧啊。

看过那啥误入军统的女人么,基本上,执行任务之前,都有专业的培训,蔡爸爸那是用心良苦呢!

我就给他恩将仇报了……我有罪!

“红旗,你在干什么?”呼啦,斜对面的玻璃门缓缓的推了开来,我看见蔡奇端着茶杯朝我非常困惑的看来:“为什么又挠玻璃?”

咯吱咯吱,我尖长的指甲从玻璃上挠过,每一个路过的人都缩着脖子捂耳朵。

我泪流满面,这一次丝毫没有任何成就感。

“哎?你心情不好?”他半弯着腰,看着蹲在地上挠玻璃的我,伸出一只手来,揉揉我的头发:“快中午了,带你去修修发吧,修完发,心情会好一点!”

“蔡助理,我错了!”我眼泪汪汪的看他。

蔡奇吓了一跳,一把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小心无比的左右看了看,喘了口气,压低声音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会议资料都给格掉了?还是把数据给弄混了?要不,就是弄丢了重要资料?”

我摇摇头,无比凄凉的看他。

蔡助理,你已经从留言的男二,一跃成为男一号了,我对不起你啊。

“什么事,你说,我顶着!”他拍拍。

我眼泪汪汪的抓他衣服的前襟,逼着他发誓:“你保证不生气啊?”

蔡奇翻了个白眼,举手发誓:“我如果生气,就让我傍不了富婆,装不了小资!”

哎,这毒誓发的很有档次。

我立刻就放松了,很小心的告诉他:“我把昨天,你给我课后辅导的事情给说出去了!”

他困惑的看我,问:“哪一件啊?”

“……”我突然想起他还咬了我的耳朵和脖子,立刻用严肃的语气为自己辩解:“咬耳朵脖子的事情我都没有说,真的,我只说了咬嘴唇那一项。“

蔡奇同志突然就笑了,很淡定的拍拍我:“让他们传去吧……”

我纠结的看他,小声的反驳:“可是会影响到我们的大计!”你的苏总,我的大公子,会被流言击垮的呀。

“别人要传一些流言,对于我们来说,是无可奈何的!”他作出一副很郁闷的样子,看见会议室里出来伸懒腰的钱多,眸儿一闪。

我看见他的笑容变得狡猾而意味深长:“红旗啊,被误解的滋味难受吧!明明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我点点头,陪着他郁闷。

“既然这样,不如坐实了流言算了,这样比较不吃亏!”

哎?这么说好像有道理!

我跟着又点点头。

蔡奇一下子就乐了,眨巴着眼睛靠过来,嘴里嘟囔:“哎,再眨眨眼,我都怀念一晚上了,挺可乐的!”

“……”

这孩子属狗的,而且只爱吃嘴唇的上下两片,我对着他的眼睛,差点溺了过去,小蔡同志的一双桃花眼跟一潭秋水一样,碧波荡漾,正温柔无比的向我看来。

我哆嗦了一下,立刻感觉到膀胱发紧,于是夹着腿很惶恐的问他:“蔡奇,你是不是喜欢我!”不行,这事得问清楚了,要不然就坐实了那些小白脸包养小黑脸的传言了。

蔡奇吃惊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垂下头来,像看神经病一样看我,许久之后,他高深莫测的露出雪白的牙齿,yīn森森的一边笑一边问我:“你认为呢……”

我立刻疲软了,贱格又一次战胜了人格,举着双手,妥协:“我懂了,我懂了!”他就是看我好笑,索性耍耍我呢。

怎么会和感情靠边?

就像他自己说的,我一没有家世,而不是仙女般的灿烂,整个人还二百五兮兮的抽风,能喜欢上我,跟火星撞地球也差不多了。

经历了宁小总,我对暧昧一事已经彻底绝缘了!

于是,我眨巴着眼,又揉了揉嘴唇,怒:“就是对着眨眼,你也用不着咬我的嘴唇吧!”

这根本不是什么暧昧的吻,我悲哀的发现,俺的初吻其实还光荣存在着。

蔡奇同志他就是一只缺少食物的狼狗,扑上来,就是咬着,也没有其他的举动,昨天我还回去上网查了关于接吻的若干细节资料。

根据网络若干可靠的资料来说,他这种很难界定为吻。

“不咬着,不能贴得更近,那样眨着没有意思!”蔡奇伸手接过我手里的茶杯,将我第二遍好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然后踢踏踢踏拖着拖鞋,又钻回了会议室。

我想起现在蔡奇已经成了我的明灯,我有必要跟于明灯之后。于是一路小跑吧嗒吧嗒的跟了上去,路过石化了的钱铎时,我很有礼貌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呦,早上好!”

钱铎一直石化化在玻璃门口,表情僵硬,听见我问候,脖子僵直着45度转角,木呆呆的回我:“呦,晚上好!”

可怜的,开会开的这孩子都傻了!难怪翔实一伙往那一坐就跟一排木头桩一样的 ,包括他们的宁小总,一个早晨尽发愣了,哪有我们天悦的精英精神抖擞,想到这里,我一路飞奔过去,决定紧跟我的明灯。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谄媚的将自己刚冲好的大茶杯给蔡奇递了过去:“蔡助理,天热干燥,多喝水!”

想想往日国片里的汉奸,觉得不足以表达我激烈的狗腿之情,我开始甩着笔记簿给他扇风。

蔡奇眯着眼,弯着嘴唇受着我的马屁,一边笑道:“哎,乖乖乖!红旗长大了,懂事了!”

妈的,他还真当他是蔡爸爸了!

宁墨一个早上,连上了八次厕所,每次走过我和蔡奇的加座时,就冷冷的哼,一边哼一边用冰冷的眼瞪蔡奇。

现下休息时间段,他又一次冷哼着往门外跑,路过蔡奇的时候,蔡同志再也保持不了淡定的微笑。

我看见蔡同志很有礼貌到过身去,悄悄的向宁墨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悄悄的靠上来。

宁墨愣了愣,眯着眼果然靠了上来。

“哎,宁小总,你那是痔疮犯了吧,怎么走路总夹着腿哼哼啊……”

“你你你……”宁墨着手,语不成句。

蔡奇用更加温柔更加体贴的声音安抚他:“不要紧啊,宁小总,红旗不是外人,她不会到处乱说的,其实有痔疮真的不是件大事,涂涂药膏就ok了!”

噗嗤,我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抖,抬头看时,宁墨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他只瞄了我一眼,就更加结巴着指着蔡奇,憋了许久,突然提高嗓门,怒骂:“你,无耻!”

会议室里面的同事都停了下来,向我们看来。

蔡奇刚慌慌张张的从包里掏出个药膏什么的,正打算往宁墨那里递,给他这么一吼,那手就顿在了半空中,只是短短几秒,靠近的几位就已经看到了那管药剂上的字。

作孽啊……我默默的滋溜了一口水,保持沉默,因为我看见那是一管治疗痔疮的外涂药膏。

鉴于宁小总的薄脸皮,我决定沉默。

宁墨的余光瞄了一眼我,估计是看到了我包容宽厚的眼神了,那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个透,并且还泛着黑。

浑身都气得直打抖。

蔡奇立刻领悟过来,缩回手,用很惊慌的口吻连连摆手道:“哎哎哎,宁小总,什么都没有,我那管药,不是给你的,真的,不是给你的。”

他转过脸去同大家解释:“没有任何人让我给他带药,那也不是一管治疗痔疮的药,那管药是我自己用的,专治蚊虫叮咬,真的 !真的!”

语气诚恳,态度非常的真挚。

我看见宁小总的脸彻底绿了,脸上一副中了埋伏的郁闷之色,他扶着墙,颓着肩膀一步一步的挪了出去。

真可怜,宁墨年纪不大,居然得痔疮了……哎,我看了一眼极力分辩的蔡奇,问他:“蔡助理,你真老实,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大家的眼神跟我一样,闪着同情之色。

只有蔡助理依然淡定,用一种山崩于前也不会尿频的神色,缓缓的,再次用一种虽然低但是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红旗,你听好了,做一个好的助理,要学会掩饰上司的瑕疵……”这话停得意犹未尽,加上他那若有所指的眼神,一瞬间,我就了然了。

哦……于是大家的目光更加了然了。

连带着我,都对蔡奇肃然起敬。

于是,我握着他的手,膜拜道:“蔡助理,委屈你了!”

他笑着谦虚:“不不不,这是应该的……”他摸着下巴,然后很无所谓的一摊手,狡猾狡猾的笑:“反正害痔疮的又不是我!”

哎?这么说,更委屈的是宁小总?

PART28

一直到下班,宁墨都僵直着身体坐那里,这下连视线都不愿意投在我和蔡奇身上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开始觉得陌生了起来。蔡奇一捅我胳膊,朝我嗤笑一声:“哎,怎么着,忆苦思甜哪。“

我悄悄的凑过嘴去,在他耳边低低道:“蔡奇,我觉得我看宁墨,已经没有什么续的感觉了!”我小心的措辞:“哎,看他就跟亲爱的同学朋友没有什么两样了!”

这是真话,估计心里的血也流干了,这几天夜里的泪也流完了,我看他,越发觉得陌生疏远。

蔡奇很兴奋,一双眸子如同天边最闪亮的星星一样,突然蹭的一下,闪亮度高了一百八十度,“这就对了,你就是天悦太子妃的料,不要跟宁小总瞎折腾!他配不上你!”

噗嗤,我立刻就热血沸腾了:“蔡奇,你真诚实!夸奖人都不带拐弯的!”我嘿嘿陶醉了两声,一拍他:“我喜欢你这么夸奖我!”

蔡奇似笑非笑道:“你不知道做市场的人,说话只留三分真么?刚刚我只用了那七分假,对待自己人,得更虚伪!知道吧,同行是冤家!”

“……”我给他刺激到了,许久之后,我振作着转移话题:“其实现在当前之计,我觉得我们得加紧和大公子的邂逅!争取早日奔小康!”

蔡奇挖挖耳朵,继续鄙夷我:“红旗,不打无准备之战,你得备好了,再去战斗!你现在打扮成这样,除非太子爷双眼都盲了,否则绝对看不上你!”

前辈的话总是有道理的,我决定盲从蔡明灯。

五点钟刚过,蔡奇就偷偷的拖着我从公司的后楼梯遁了下去。

“叶红旗,你该修修头发,然后留长了,保准是清秀小佳人!”蔡奇伸手抓抓我刚过耳垂的发,突然有一种感慨的神色。

我想起他那个七分假,决定保持沉默。

“哎,你刚进公司的时候,我看你还是挺不要脸的一个小姑娘,现在怎么看着就这么顺眼了呢?”他继续感慨。

完全无视我已经垮下来的脸。我默默咬牙,捏紧手里的包包带,随时准备化身暴力女侠。

“红旗啊,你的防晒霜要换那,你的护肤霜什么的要紧跟上啊,对了,你用什么洁面?”

一路上,蔡奇同志都喋喋不休。

我郁闷了:“蔡助理,我用肥皂擦脸。”

他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随手一拉,将我的手卡得紧紧的,贴过来看我的皮肤,又伸手在我脸颊上点了一点,惊奇:“红旗,你这么糟蹋你的皮肤,居然还能保持这种光泽度,你暴殄天物啊!”

他索性绕了道,将我拉进了新街口的东方商厦,买了一堆化妆品,都塞在我的怀里了:“这算赊的,发了工资还给我!”

我欲哭无泪的捧着一打化妆品,仔细打量着柜台,打算等蔡奇同志一扭身,我就冲去退掉手上的这一堆。

“红旗,你别想了!”蔡奇朝我挑挑眉,伸出一两根修长的手指,从那一打化妆品里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抬起手来,看了一眼。

然后,慢条斯理的将它撕成了碎末。

我立刻就蔫了。

“还有,不要让我在二手网上看到你转东西!”他恶狠狠的威胁我。我忽然就想起了那一次被他陷害的往事,顿时陷入了悲戚的氛围中去。

他只瞄了我一眼,立刻就猜到了我在想什么:“红旗,回忆使人衰老,我们该往前看!”

我郁闷的点点头,被他拉进了一家富丽堂皇的理发店,里面一水的帅哥美女,我哆嗦了一下,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这么多的闪光体啊,平时我都悄悄在家对着电视欣赏帅哥的啊……

“先生,剪发?”服务生小姐抱着理发的价目表上来,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直直的冲着蔡奇冲了过去。

我顺着看去,发现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居然脸上还飘了两片薄薄的红云。

蔡奇这妖孽,又开始扮演钻石王老五了,我看见他把夜市上买来的那块劳力士从裤兜里给掏出来了,像模像样的看了一眼,惊诧:“啊,都这么晚了啊,今天就先修她的吧,我们呆会还要去queen吃晚餐呢!”

噗嗤……他又来了,一到正经场合,他就喜欢扮演贵公子,这是我偷偷观察了许多次以后,得出的结论。

queen个叉叉,不就是皇后大排档么,我泪奔,我最鄙夷中西结合的说法了。

但是的确有人吃这一套!

小姑娘的眼睛里立刻有了些许膜拜的神色,随手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上去:“哎,下次你剪的时候,还是我给你服务吧!”

他母亲的,居然完全将我晾一边了!

蔡奇挥挥手,将我拉到他的面前:“给我女朋友好好的打理一下头发,头发是要留长的,不用剪太短,顺带修一修眉毛。”

哎?我都没有任何发言权么?

得了,我就闭眼睡觉吧!

从头到尾,理发师都是在征询蔡奇的意见,我一直闭着眼睛打呼噜,其实也没有睡着,就是累着了,想要哼一哼……

足足半个小时以后,我听见理发师满意的抽去了我脖子上的围巾,道:“完美!”

我闭着眼睛纠正他:“错,是完工!”

蔡奇一下子就笑出声音来。

“给我看看,什么样了!”他来掰我的椅子,我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他,对着镜子仔细看新发型。

突然就震撼住了。

原来换一个发型,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和容貌,虽然都是些细微的细节,但是整个人看起来真的不一样了。

头发被削出了一些小刘海,柔顺的垂直在额角,其他的发电得直直纯纯的,削出了些层次,尾巴那里俏皮堤了些细小的弯,非常自然的在我耳朵后面蜿蜒。

眉型被修得干干净净的,整个人顿时精致了不少,配着这一头俏皮可爱的短发,我甚至觉得我其实也挺漂亮的。

“是参照奥黛丽赫本的短发发型!”发型师在旁边解释。

“得了,她估计都不知道奥黛丽是哪一个!”蔡奇乐呵呵的,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慢慢的转了过来。

然后,奇迹般的,我看见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带着灼灼的热,向我凝视过来:“红旗,你是璞玉!”

他再次热情的讴歌了我!

可惜我压根不相信他,我只相信他是我的同事,是做市场营销的男人,妈的,同行之间虚伪十分,这是他刚刚不久前教导我的……

“你真美!”他伸手来摸我的耳垂,修长的指在我的耳垂上慢慢的捻动,捻得我浑身都起了**皮疙瘩,而后,他缓缓的低头向我的唇寻来。

我弯起膝盖,一下子将他顶开了,怒:“滚,不要用你虚伪的词汇来赞扬我!同行同志!”

他尴尬的笑了笑,目光仍然是非常炙热,紧紧的注视与我,他揉揉肚子,嬉皮笑脸道“红旗,要不我们眨眨眼吧!”

我看了一眼在旁边已经低调到和理发椅合体的理发师,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立马就怒了:“不行,我要和天悦大公子眨眼睛,以后都不给你眨!”

他立刻就绷紧了脸,怒:“叶红旗,你试试看!”

“……”我想起他这会还是我的同盟军,还是帮我赊账的那位,立刻就泄气了,举着手里的梳子,就一把扑了过去,谄媚:“蔡爸爸,我跟你闹着玩呢!”

他似笑非笑的看我,就这么盯着,盯得我冷汗直冒,后背心都湿透了,许久之后,他哼了一声,算是放过我,捏捏我的脸,非常流氓的道:“叶红旗,你惹火了我,我就亲自治了你!”

“……”我无言了,对于一个强大的小白脸,我除了用眼神深刻的膜拜,别无其他的语言。

我想了又想,临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悄悄的扯了他一下胳膊,问:“蔡奇,你说的治了我,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他挑挑眉,弯过腰来耍流氓,啪的一下,吸了一口我的唇:“刚刚那是没有深刻的意思,给你这么一引申,我突然有了扩展这个词语的想法!”

我一个嘴巴,抽向自己,然后疯狂的扯自己的头发,我靠,我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蔡奇他是一个小白脸啊,我不能堕落到去傍小白脸啊……

太堕落了!

“红旗,你再扯一次头发,我就跟你眨一次眼,我说到做到!”蔡奇的脸冷了下来,伸手过来理顺我刚刚扯乱的头发。

动作轻柔的跟抚摸一样,我抬眼看他,他那双桃花眼里像是蕴着一汪水一样,映着理发店的灯,盈盈而动,特别漂亮。

“红旗……”他靠过来,这次没有咬我的唇。

我惊恐的发现,他把舌头给伸进来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舌吻……(⊙o⊙)!

“啊,呕……”我一叩齿,和他两个一起站在理发店门口捂嘴大叫。

“蔡奇,你好恶心!”我一脚踢上他的老二,捧着脸飞奔出去,心脏跳得扑通扑通的,一路上,我都在不停的吐口水。

跑了老远,我突然听到蔡奇的一声怪叫,“叶红旗,你咬出血了……”扑通,好大的一声,我认命的又转过身去,叹了一口气,原地返还,因为我看见蔡同志他面色铁青的又栽在地上了……

作孽啊……我还得扛着他去医院!

PART29

蔡助理一定非常得宠,我陪着他住院的时候,不但苏总来了,连天悦那位冷冰冰的大公子也过来慰问他了。

一进门,他的小冷眼一扫,就定在了挂着水的蔡奇身上,我本来是趴在床边打着盹的,给那道冷冷的视线一刺激,立刻就哆嗦着醒了过来。

“守护的人怎么能睡着呢,瓶子里的水就要结束了!血会倒流!”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训我。

眉头紧锁,眸子冰冷,看见蔡奇虚弱瞪在床上,面色稍稍缓和,微微的一颔首,倒像是打招呼。

真是诡异的情形。

“红旗,去叫护士吧!”我一愣神,蔡奇就半卧着身,指着水瓶里的水,对我做一个挥手的动作,像是在赶苍蝇一样。

蔡助理,你好狡猾,我泪流满面的站起身来,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飞了出去找护士。

只是短短三分钟,再回来的时候,那位倨傲的大公子已经没有了踪影,只剩下蔡奇同志正精神抖擞的坐在床上,已经自己拔了针头,奋力抱着一菠萝,哼哧哼哧的啃着呢。

“蔡奇,金龟兄呢?”我泪奔,跑过去揭床单,撩窗帘,以一种精神病人的混乱,寻找突然消失掉奠悦太子爷。

“走了!”蔡奇头抬也没有抬,继续啃着那颗大菠萝,“我说红旗,你一夜都没有好好睡,现在和那一位培养感情,岂不是很黄?”

“……”我悄悄的扼腕,转过身去,想起错失的机会,忍不住想撞墙。

“会有机会的,叶红旗!”他安慰我,伸手拉我,坐在他的床沿:“今明两天是周末,好好睡睡觉,休息休息,周一的联谊会上,我要看到一个容光焕发的你!“

他不说我倒是忘记了,周一要和翔实搞联谊会,据说是为了缓和多日来,大家客套生疏的氛围。

苏总甚至一大方,下放了天悦的大公子来主持这一场联谊会,幸亏市场部和技术部就只有我一个女生,否则该有多少竞争对手啊……

“记得好好的做面膜,周日下午我会接你过来,带你试试衣服!”

我惊诧的看他,问:“为什么要这么隆重?”

他眸子闪了闪,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嗤笑一声,伸出手臂来,闲闲的枕在自己的头下,道:“红旗,你难道不想让宁墨看一看你现在的样子,你难道不想让自己做一夜的白雪公主么?”

我立刻就萌了,虚荣心无限制的上扬。

“叶红旗,该让所有的人都跌破眼镜!”蔡奇的眸光烁烁,牵过我的手,唇儿上扬,一派得意之色。

他缓缓的将我的手拉过去,放在嘴边,像个王子一样优雅而高贵的印了一个吻,我僵直着手,看他满眼的骄傲自豪,他的一双桃花眼,璀璨流彩,像是有着深深情意似的,果然天生风流样。

我稍一愣神,就给他捉了空隙。等我泪流满面的缩回手,那手面上已然有了一排深深的牙齿印。

嗷……这家伙绝对是属狗的!

“我家的红旗,一定会惊艳全场!”他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情,对着我挑挑眉头,然后,抚着额头,唏嘘惆怅:“唉,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蔡爸爸开始有忧患意识了!

走得时候,蔡奇同志玩性大发,拉着我,一定要玩游戏,“红旗,眨眼不好玩,要不要玩新游戏?”

他眯着眼乐:“很好玩的哦……”

哎,我顿时好奇心就给他调上来了。

他勾勾手指,将我的脖子一把勾了过去,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脖颈,我吓了一跳,一掌拍过去,“你是狗啊,不是嗅就是舔!”

“笨蛋,这是前奏,先消毒,清洗灰尘!”他大笑,重新勾过我的脖子,压着我,狠狠的在我脖子上吸了一口,然后,眼睛弯弯的大笑:“嘿嘿嘿,红旗,盖章,盖红章!”

看我冷冷的看他,他讪讪的伸出手背给我,很天真无邪的笑:“你要不要也来印个章?很有意思的!”

你个傻帽,这种游戏我小学的时候就不玩了,档次层次都低!我彻底就鄙夷了他,并且毫不留情的抨击他:“蔡奇,你真幼稚!”

“哦?被鄙视了呢!”他若有所思的摸下巴,邪邪一笑:“哎,红旗,原来是我低估你了!“

“……”我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好!”他一击腿面,欢畅无比的样子:“如你所愿,下次我们玩成人一点的游戏!”

噗嗤,我当场就给喷了。

他说话太有歧义了,我又看一眼他那天真的小样子,悒悒的隐忍着,捶着xiōng就推了门出来,虽然他那话有歧义,但是我还是得装不知道,要不然给他看出来,又得嘲笑我思想不纯洁了!

╮(╯▽╰)╭,其实他不知道,我内心就跟水晶一样的明净哪……

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一推开半挑空的地下室大门,就看见屋子里还点着昏暗的橘色灯。

有宝大小姐正盘着腿,坐在桌前嘶啦嘶啦的抽着方便面。

看见我推门进来,大吃一惊,逆着光看清楚是我以后,嘴巴里的面条哗啦呼啦都倒了回去,本来半空的瓷盆一下子又满了。

“红旗,你整容去了?”她尖叫。

扑过来看我的脸,拉我的头发:“哎哎哎,这个头发好看,原来你的小脸这么一整,居然还是小美人胚子……”

“……”我接受着她的神经错乱,默默的将手里的化妆品给放在桌上。

有宝只瞄了一眼,脸上的面膜迅速的龟裂开来,“嗷……这是山寨版的吧,你不能买这么贵的化妆品吧……”

她凑过来仔细的看我,眼睛停在我耳垂下面,脖子上的某一处,突然就石化了。

我看见无数的面粉簌簌的往下掉,她的眼睛瞪成了铜铃:“红旗,你没节cāo,没原则……”

哎?我怎么就没有节cāo原则了!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不会是去□了吧!”她眼泪汪汪的看我,一拳头捶在我的肩膀上:“就算宁墨不要你,你也不能自暴自弃!”

我自感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顷刻之间,就有掀桌的冲动,“有宝同学,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去干那个那个了!”

这孩子,日本台湾小电影看多了,总是非常有代入感,喜欢将新街口唤作银座,将小姐叫做□。

“你不承认?”她扯出桌上的一面小镜,对着我的脖子闪了闪,“看到没有,这就是证据!”

我垂头一看,上面有樱桃大小的一块红痕,像一块小小胎记一样的,盘庚在我的脖颈处。

“哎,这是什么?”我好奇的用指头捏了捏,抬头看有宝,问她;“是蚊子咬的么?”

有宝怒了,一把抓过我的手,使命的用嘴巴吮吸,不多时,我看见,上面果然多了一块和脖颈一摸一样的痕迹。

嗷,我看到印迹,突然就回忆起来了,向后跳了一步,挠着门不敢看有宝。

“说说说,是什么人?”有宝着急了,跑过来掰我的手,焦躁:“红旗,你别学坏啊,我们才刚刚入社会,走错一步,以后都完了!”

没有这么严重啊……

我羞愧无比的转过头去,看她,期期艾艾:“有宝,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有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 叶红旗,你个傻瓜,是不是给别人占了便宜,自己还不知道?”

占便宜?我想起蔡奇同志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神,立刻摇头否决,于是我抓抓头,讪笑:“那是我蔡爸爸印的,他总是喜欢做一些幼稚的事情。”

有宝真哭了,抓着我的头,语无伦次:“红旗啊,你还学了人家那种认干爸爸的啊,你堕落了!“

“……”我彻底怒了,摇着头,回驳:“我要是堕落,才不找老头子呢!我的目标是天悦集团的大公子!”

有宝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以为我是在赌气,拍拍我的肩膀,安慰:“红旗,别这样,宁墨没有了,我们还有成千上万个美男……”

麻雀焉知鸿鹄之志,我陶醉的一闭眼,耸耸肩,哎,她完全不明白我那远大而光辉的目标。sigh,这就是没有一盏好明灯的弊端!

我淡定的回答她:“有宝,我不喜欢宁墨了!”

她仍然自顾自的往下说:“虽然大多数没有他帅,也没有他有钱,可是却有他所没有的一种东西!”

“……”我看着她,很好奇她会说个什么子卯出来。

“那种东西称之为良心!”

我看着有宝认真的脸,突然就笑了,其实我真的挺幸福的,身边一直有替我打气的朋友,护着我,陪我疯癫,纵容着我的种种二五举动。

我拍拍有宝的肩膀,很认真的告诉她:“有宝,谢谢你,我对宁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我真的都放下了!

有宝却不相信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收拾着碗筷跑去继续重新做了张面膜。

做面膜前,她很严肃的问我:“你那位蔡爸爸,是个中年美大叔吧?对你好不好!”

我正喝着一口水,都奉献给她了,对于这个问题,我实在答不上来,蔡同志风华正茂,一副小白脸的俊俏,估计怎么也和中年美大叔搭不上边吧。

其实不用我多烦神,蔡奇晚上就帮我给答复了。

PART30

傍晚的时候,便有人来敲我们这间地下室的门。

有宝提着棒球棍,将我拉到了她的身后,然后小心翼翼的扯开门,只是一眼,她就石化了。

“有宝……”我拉拉她的手。

她咧着嘴巴转过头,猥琐无比的笑:“红旗,我看见了黄大仙……”

说起黄大仙,是因为我们这里半挑空的地下室,经常会有莫名其妙的敲门声,我和有宝属于无亲无友的那一类,这样的敲门声听起来就格外的可怖,我们俩蹲了好几天,终于揭穿了无人敲门之谜。

那是一只黄鼠狼,估计这间地下室之前没有人住,它在这里安了窝,等到我们住进来以后,它心有不甘,经常恶作剧一样的过来敲门,只要我们一开门,它就滋溜一下,蹿得无踪无影。

有宝笑得太猥琐,让我陡升一丝好奇之心。

我一把拉开她,拉开门看,噗嗤,门口站着抿着嘴满脸疑惑的蔡奇,穿着一件鸭黄的t恤,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看见我半拉着门,他一掌就将门给劈了开来。

“叶红旗,你住这种地方啊!”他一进屋就四处打量,看见我们俩铺在地上的席子,眉头皱了一皱,回过脸来,似乎有些不忍心的样子。

“红旗,你们在这种地下室打地铺?”他的语气有些严肃。

我干笑着指着他给呆掉了有宝介绍:“蔡奇,我们一个部门的……”

有宝奸笑,恍然大悟:“嘿嘿嘿,蔡爸爸!”

蔡奇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冷笑着看我,过来捏我的耳朵,“你跟别人怎么说我了啊?”

有宝识趣的捅捅我的胳膊,一拉铁门:“红旗,我出去走走,你们慢慢聊!”

我不干了,拉着她,“有宝,你过来陪我招待客人那。”我有些不自在,虽然经常和他落单两人相对,但是那都是公众场所,像这样在自己私人的地方见面,还是第一次。

有宝朝着蔡奇眨眨眼,回头拍我的手:“哎,红旗,你蔡爸爸长的真不赖。”她压低嗓子,凑过来:“比宁墨帅气多了,红旗,好样的,好好恋爱!”

她一拍我的胳膊,推开了铁门,迅速的就蹿了出去。

我刚想拉着她,就给蔡奇给阻了过去:“红旗,你得搬出这个鬼地方,你看看,这个地方还渗水!”

他指着一个角落,那里一汪雨水。

这里本来就跟外面的车库连着,车库里面积水,就会倒流过来,比较着房价,这里算是非常便宜了。

这些小瑕疵,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叶红旗,不管怎么样,这地方都不是住人的地儿!”他伸手拉我,眼睛一瞄地铺,长长稻了一口气:“女孩子睡在yīn冷潮湿的地上,是想害疾病了么?”

我支吾着看他:“可是便宜!”

他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捏着我的脖子,凑过来咬牙切齿:“你要是得了病,那可不便宜。”

我沉默着。

想起之前顶着烈日四处看房的情形,心里也觉得悲戚,这里的大学生特别多,一到暑期,房价就会抬上好几倍,我和有宝都是工薪阶层人民的孩子,舍不得砸下大笔的钱去租稍微好一些的房子。

父母不容易,子女该多多体会。

“这样吧,红旗,你和你同学住我那吧!”他一转脸看我,立刻改了口:“住我们那的小区吧,我们那有出国的,空着房子,专门找人看呢!”

我将信将疑的看他。

他和宁墨的那处小区名唤盛世华宅,是这里有名的高层次的文化地,住进去的,不是白领精英,就是老师教授。

“真的有么?”

“有!”蔡奇很肯定的答应我,临了,咬牙切齿的保证:“没有也会创造出一户!”

他办事效率真是快,我看他背着我出门打了几个电话,很快就有搬家公司的车驶了过来,车上还坐着刚刚溜达去的有宝。

有宝一见我,就吱吱哇哇的叫:“红旗,他们说来帮我们搬家,你找着新地了啊?”

蔡奇一搂我,亲昵的蹭蹭我的头发,回答她:“房子早就有,可是红旗就是当我是外人,不好意思开口!”

这话怎么说这么暧昧,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他继续解释:“都是亲戚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住过来,大家有照应!”

有宝兴奋的直点头,冲下车,开始麻利的收拾东西,我随在她的后面,也跟着收拾东西,其实东西不多,就是一箱子衣服,外加一个新买来的床垫。

我拖着箱子和床垫出来的时候,蔡奇差点一个踉跄栽下去。

他着手问我:“就这么点东西?”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去看的卡车,“哎哎哎,你们的床垫,可以都丢掉了!”

于是,我和有宝两人,就提着俩皮箱,光荣的入住了盛世华宅。

那辆卡车刚驶进小区的门,就给撞上了。

对方是辆墨色的小车,车身流畅,精致,一看就很华贵的样子,被撞上后,车身咔哒一声,就缓缓升起一扇车门。

从里面走出一个冷冰冰的男青年,指着卡车上的蔡奇,怒:“蔡奇,今晚家里聚会,你知不知道,难道非得让我过来请你!还有,你怎么把江悦的老窝给占了?小心他晚上抽你!”

蔡奇嬉皮笑脸的看他,伏下身去,朝他挥挥手:“江蒋,你等一等吧,我送了人,顺道一起过去。”

那名唤作江蒋的这才将视线转了过来,看见我,顿了顿,又问:“她就是那位叶助理?”

我点头哈腰的回答他:“哎,是我!”

蔡奇一搂我脖子,嘻嘻的笑:“是不是很可爱?”

江蒋绷着脸,叹气:“唉,蔡奇,她还没有苏总漂亮呢!”

噗嗤,我在卡车上,终于会过意来,这一位江蒋同志,其实是大有来历的,他就是号称公司f4之首的美男子江蒋。

据说也是苏总同志的最爱。

蔡奇正色回答:“苏总,她其实是圣母的存在,没有办法类比的,江蒋。“

这一下,江蒋和蔡奇都沉默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的回过身去,干呕。我坐在车上,同情的拍了拍蔡奇。

等到江蒋开了车离去,我才压低声音小声的安慰他:“蔡奇,你有望做第一姘头,在我看来,你比江蒋帅气多了!“

蔡奇似笑非笑的看我,捏捏我的脸,道:“哎,承你贵言。”顿了一顿,他又自顾自的笑,看我困惑,他弯着嘴角看我:“红旗,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哎?什么意思?

有宝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小声的在旁边自言自语:“叶红旗,你真笨!”

噗嗤,什么时候,连这孩子也会鄙夷我了!╮(╯▽╰)╭

蔡奇给我和有宝找的地方离他特别近,隔着一小道过道,窗户一打开,都能隔着小道喊话。

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就连冰箱里都堆满了果汁和冷饮。

“这些都可以吃,我付了钱的!”蔡奇揉揉我的头,指着厨房里的一大堆生菜,道:“饿了可以自己做饭。”

他倒是很精细,小到饮水机的水票都给我准备好了。

我捏着那厚厚一叠各式的票卷,直愣神,等到他下了楼梯了,我才松下一口气,“有宝,赚到了,房钱都不用了。”

有宝摸着下巴,伸手抠墙壁上的金丝边,一边抠一边欢快的笑:“红旗,就这人了,你好好的处吧,他比宁墨靠谱!”

“……”我站在她身后,捏着票卷,小声的扭捏:“有宝,我忘记告诉你了!”

“嗯?”有宝扑在门口的金狮子上,开口奋力的咬。

“蔡奇他,其实是个小白脸,傍着我们公司的苏总呢!”我就是纠结这个,跟个小白脸走得这么近,我真怕给苏总秒杀了。

“啊?”有宝一回头,暴吼:“叶红旗,你说你给小白脸包养,你能耐啊!“

噗嗤,我看见有宝的牙开始出血了。

“算了,咱们笑贫不笑二爷!”她挥挥手,继续转过头去,抱着屋子里一切金光闪闪的东西啃。

每一个都不放过。

有宝同志的三观在满屋的金光闪闪的物件照射下,开始奇迹般的扭曲了,“红旗,给他泡,小白脸都有钱!”

(⊙o⊙)!我默默的从冰箱里扯出一瓶酸,滋溜滋溜的喝下去,决定洗澡睡觉。

PART31

=====请尽情的打负分吧,还有几天俺下榜了,乃们这些酸溜溜的乘着时机快快来吧========

有的时候,其实人挺贱的,就比如我和有宝以前住在半挑空的地下室,两人天天泡面馒头的,居然也吃嘛嘛嘛香,睡得也是昏天黑地。

一下子档次上去了,住了上档次的楼中楼,我和有宝反而惴惴不安,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红旗,你说这个地方是谁住的?”有宝和我一样,贱格发作,把这家的席梦思床垫给拆了下来,我们俩又恢复了以前的打地铺状态。

我趴在另外一床席梦思床垫上,思索:“应该是另外一位位二爷的,你看看,那满屋子的金光闪闪的,不是心理扭曲,会是什么?”

有宝眼睛闪闪亮,笑眯眯的回答我:“我们去问蔡奇好不好,我想被这屋子的小白脸包……”

噗嗤……只是一个晚上,这屋子的金光闪闪就把有宝给腐蚀成了堕落女青年了。

我默默的扭过头去,为有宝的三观扭曲而悲哀。

等到周日早晨蔡奇来的时候,有宝已经完全处于疯狂状态了,她从卫生间里扒拉出一只镀着金边店须刀,兴奋澎湃:“蔡先生,把这屋主人介绍给我吧,我想傍大款!我要搞定他!”

“……”好直率啊,我扭过头去看嘴角抽搐的蔡奇干笑。

“我喜欢他高尚的品味!”有宝一脸嫡醉,我得说,我对不起这屋的主人,大凡是金光闪闪的物件都给她咬了一遍。幸好这屋主人没有什么怪癖在马桶上镶一道金边,否则,我绝对要暴走。

“他个性比较崎岖,如果你拿得下他,就算是造了七级浮屠了!”,蔡奇抽搐了许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镶着金边的名片给有宝递了过去,“加油!搞定他!”他握拳,一把牵过我的手,走得飞快。

我被他拉得晕头转向的,直到坐上了轿车,才尖叫起来,“蔡奇,你买车了?!”

噢噢噢,好牛b啊,居然还是一辆我梦寐以求的奇瑞qq!!!

蔡奇嘴角又抽了抽,转过头来开玩笑:“这车是我小侄女的玩具,我借来开一开!”

我大笑,拍着他的头乐:“哪有把轿车当玩具用的。”

蔡奇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叹口气,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对对对,这车是我大哥刚买的,我借来开开,你不要嫌弃!“

对于一个连自行车都没有的无产阶级,他这么说太顾忌我的面子了。

我默默的用头顶车窗,一下一下,许久之后,我看见车子驶入了另外一个高档住宅小区。

“蔡奇,不是去买礼服么?“我好奇。

蔡奇耸耸肩,回过头来,伸出食指,嘘了一声:“红旗,我买不起高档的礼服,找人拓了样子,给你做了山寨版的!”

╮(╯▽╰)╭,真是用心良苦的好人!

做衣服的老大娘穿的跟一寡妇似的,全身都披着麻布,整个一个看,就跟老期国产电视剧里面披麻戴孝的一样。

“蔡奇啊,衣服已经做好了,你看一看啊?”她的手一抖,就抖出一件纯白的小礼服,长度不过我的膝盖,样式简单到了极点,只在肩膀处有一朵白色镶着银边的小茶花。

我一举手,拒绝穿。

“我不穿!”我惮度非常的坚决。

蔡奇立刻非常的尴尬,拉过我,怒:“叶红旗,你搞什么啊,多少人请她山寨,人家都不愿意呢,你这款是著名的xxx 设计的xx礼服,红着呢!”

“……”我用白眼回视他。

这衣服还不如夫子庙的地摊货呢!最起码今年一水的宽松款,就算肚子吃成簸箕,都没有人发现。

那位老大娘非常的郁闷,叹了口气,扯着我问:“小姑娘,你为什么不喜欢这件衣服啊,这件衣服简洁可爱,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我抿着嘴巴,用手抱住头,怯怯的看了一眼蔡奇,问:“我说实话,你们不许揍我!“

“……”我看见大娘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连着挂着菊花般皱纹的脸颊,都跳了跳。

“我……靠!”蔡奇抱着头,转身挥了一拳,再转过脸时,已然一副慈父的样子,“红旗,你有意见可以提的!”

好慈祥的蔡爸爸啊,我顿时勇气十足,跳起来指着礼服给她们看:“这衣服太短了,遮不住我的大腿!”

我看见大娘呆滞的样子,道:“大娘,还有,这朵花太素了,得缀红色才鲜艳!“

那位大娘自我唤她大娘开始,就处于一副崩溃的状态,等到我建议缀一朵红花的时候,已经完全歇斯底里了。

“小姐,那你不如穿这件好了!”她手一抖,又是一件火红的小礼服,长度跟刚刚的相仿,肩部那里缀着一朵金色的茶花。

这下,蔡奇彻底怒了:“露娜,这算什么啊,你现在做礼服已经摒弃了独一无二的原则了么?”

那位大娘很幽怨的看蔡奇,叹气道:“山寨但厉害,不如自己山寨自己了!我现在兼职搞批发!”

噗嗤……太有才了!

蔡奇的脸刹那间就绿了。

我接过艳红的这件,躲进试衣间,衣服穿上以后,在膝盖上面一点,我用力扯了扯,跺跺脚,才从试衣间里慢慢移出来。

“完美!”大娘打了个响指。

“火**!”蔡奇啐了一口,大娘被噎得半天没有能讲话。

“叶红旗,你给我把这一身乱七八糟的给脱掉!”他终于怒了,扯着大娘威胁:“把你镇店的那种衣服给我取出来,我不希望我明天带着一只小火**去参加晚会!”

他郁闷的抓抓头发,又看我一眼,悲戚:“红旗,古人有云,穿上龙袍不像太子,估计就你这样了!”

我穿着那身小火**一样的衣服,在镜子面前沉思。其实我觉得还挺漂亮的,这件衣服比白色的那件还稍微一些,只有一根袋子勾着肩膀。

“蔡小少,还有一件,是我做来给自己留作纪念的!”

蔡奇斜睨她,突然笑道:“大娘,你就披麻布挺有韵味的,干嘛学人家搞回忆那套呢,露娜是永远在进步的,不需要回忆!”

那位大娘立刻就激动起来,用一种知己惜知己的眼神看了一眼蔡奇,转身从自家墙壁旮旯里抽出一条有流苏边的白色锦缎小旗袍,就这么迎风一招展,我看见蔡奇的眼立刻就亮了。

“叶红旗,上!”他一拍我的头,指着旗袍大叫。

我踌躇着接过小旗袍,犹犹豫豫的又换上,出来的时候,大娘的眼泪都出来了:“哎,真像我年轻的时候!”

蔡奇正在喝着一口水,给她这么一惆怅,一转身都喷在了一溜边的山寨礼服上。

他哈哈大笑,丝毫不给大娘的面子:“露娜,你年轻那会如果穿得上这旗袍,也不会披着麻袋过这么多年!“

“……”大娘彻底被打击了。瞬间老了几十岁。

我穿着小旗袍转过身去照镜子,这一身小旗袍做得真可谓低调的奢华,于细节之处,闪闪发光。

“红旗,很漂亮!”蔡奇靠过来,伸手掐我的腰,一边掐一边赞叹:“你看看这腰收的,你看看这裙摆的流苏,你看看这……”

我终于忍无可忍,甩了他一巴掌。

他顿时醒悟过来,缩回放在我上的手,讪笑:“哎,红旗,挺实在的,一点都不像是垫了xiōng垫的!”

我怒,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上,暴跳:“这是真的,这是真的,你不信捏一捏!”

他还真的捏上了,腆着一张脸,晕红着陶醉:“哎,红旗,平时多捶一捶,真结实啊!”

我也跟着陶醉了,自恋无比的夸赞:“对吧对吧,货真价实!”

一转脸,立刻吓得跳了起来。

蔡同志的两条大鼻血跟两条毛毛虫一样,缓缓的,缓缓的,从鼻腔里流到了嘴巴里。

“蔡助理,眼睛直视着我,不要下垂!”我捧着他的脸大叫,想起上次扛着他去医院,大惊失色。

蔡奇眼睛痴痴迷迷的看我,眸子呈现出一种迷蒙的深邃,听我这么叫,抬起食指来抚我的脸,傻乎乎的道:“红旗,你就算是让我挪开眼睛,我也挪不开了!”

他又靠过来,准备和我眨眼,我的脸上给他蹭了一脸的鼻血。

“红旗,你怎么又流鼻血了!”噗嗤,他倒下前,还不忘记诬陷我一次。那些汹涌的鼻血,怎么说都不是我的。

大娘用非常膜拜的眼神看我,见我拖着蔡奇叹气,笑一笑道:“哎,姑娘,你迷倒了蔡小少,不简单!”

她竖着大拇指,我对着她,缓缓的举起食指来,很愤慨的晃动:“nonono ,大娘,请不要刺激我!”

谁***喜欢没事就扛着男人上医院啊!

PART32

结果周一的白天我都陪着蔡奇同志在医院做血项检查了,所幸检查下来,一切皆好,蔡奇这种晕血,其实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

医院的医生对他都已经熟悉了,见我扛着他过去,语重心长的规劝:“蔡先生,你要看心理医生啊,这么下去,多少**汤也补不回来……”

蔡奇脸色郁闷的偷瞄我,估计怕我将他归为心里不健康的那一类,整个早晨都欲言又止。

我看他如此的纠结,心里好笑,想着词语宽慰他:“其实蔡助理,谁的心里没有些秘密,因为少年时候的某些记忆而养成的坏习惯,似乎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蔡奇听出我是在安慰他,莞尔一笑,伸手来握我的手,道:“红旗,其实你很细心,也很体贴,却总是用满不在乎惮度去遮掩这一些优点,不觉得自己吃亏了么?”

哎?我有他说的这么好!

我对自己肃然起敬了。

“你很好!”他拉着我的手,宣誓般的重复了一遍,我看见他琉璃般的眸子闪了闪,似有满腔柔情从中荡漾开来。

我立刻就忍不住,狂笑:“蔡奇,你就作吧!瞧你做作的小模样,苏总就是这么被你擒获的吧!”不要说,他要是做个深情的样子,估计没有哪个女生能逃脱开来,就算是我,小心小肝也不小心的扑腾了半晌。

他的脸立刻就扭曲了,挣扎着坐起身来,扑过来一口咬在我的脖颈处,死命的咬。

“叶红旗,你不开口的时候,真是个好孩子,你一说话,我就想咬死你!”他恶狠狠的瞪我。

我伸手摸摸脖颈,差点哭了。

妈的,我容易么,带着疯狗打狂犬疫苗,还要被疯狗反咬一口,掀桌,我要暴走!

“叶红旗,你妈的不是女人!”蔡奇坐在病床上砸吧砸吧嘴巴,怒了。

我给他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的咆哮:“我怎么不女人了?”

他砸吧着嘴,回我:“你说你几天没有洗澡了,咬了我一口汗臭!”

嗷,我立刻化身人狼,扑了上去,摁住他满床的咬。这孩子没有良心,从昨天到现在,挂水都是我陪着,我哪有时间去洗澡。

况且我又不是那些种马文的女主,出汗都是香汗淋漓的,老子的作者是个变态!!!她只会写臭汗女主!!嗷,咬死她……

蔡奇一边扭着身子,一边嬉笑着躲我,被我咬的眼睛都细弯过来,满床打滚着讨饶:“哎哎哎,红旗,你再咬,就太明显了,哎哎哎,晚上要参加晚会的!”

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怒了!

“嗯……”蔡奇同志反抗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发出的声音比□女主还要销魂,我虎躯一抖,发力继续咬他。

等我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门口站着石化掉了的护士和医生,两人瞪着眼,嘴巴可以塞只榴莲。

还是医生同志年纪大一点,见多识广,干咳了一声,尴尬道:“哎,蔡先生,运动使生命长盛……”

蔡奇捂着脖子,破天荒的小脸上一片晕红,支吾着笑:“是是是……”

我直接就冲出去洗嘴巴去了,╮(╯▽╰)╭,蔡奇同志,其实你跟我一样,都是满身的汗臭啊!

办好退院手术,零零碎碎的事物,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我提着那件小旗袍,打算回去冲凉。

“红旗,不要赶回去了,5点就要去公司了,我们找个地方,整理一下就好!”蔡奇一把拉住我,指指手表。

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蔡奇选的是家二星的旅馆,我跟在他的后面屁颠屁颠,一头头发给我抓得乱蓬蓬的,总台的服务小姐,用诧异的眼神看看我,又看看蔡奇,大有一种惋惜之意。

“红旗,你又扯头发!”蔡奇一转身看见我,叹了一口气,拉着我的手,边走边替我顺发。

进了房间,他便往屋子里的那张大床上一躺,晃着腿,像个大爷一样,道:“去,洗澡,洗完了本少爷洗!”

真恶劣,我伸脚一踢他,“蔡少爷,在哪个店做事?”这年头,少爷小姐都是贬义,我还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少爷这次往自己身上套。

蔡奇愣了愣,随即无可奈何朝我瞥了一眼,也伸出脚来踢我的小腿,怒道:“快去!洗好了就把衣服换上吧!“

等我洗完澡出来,蔡奇早已经靠着枕头睡得不省人事了。我看他睡得如此的香甜,实在不忍心叫他,索性打开电视看卫星电视。

“叶红旗,你为什么不叫我?”蔡奇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突然就醒了过来,伸手一看手表,脸色大变。

“都要五点了!”他怒气冲冲的扯着我的手,飞快的下楼结账。

“化妆也来不及了!”他看看我的脸,伸指作梳,替我理理头发,突然唇角一弯,道:“其实红旗这样挺好,不一定要浓妆艳抹!”

他扯着我的手,路过公司走廊的时候,顺带借了行政部科室之花田甜的口红盒粉底,拉着我,躲在走廊的空隙,替我轻轻的描。

也并不是直接给我涂了上去,我看见蔡奇用小指沾了沾口红,替我仔细的一点一点的沾了上去,小指的力度相当轻柔,触在我的唇上,我感觉我的脸立刻就滚烫了。

“你脸红什么?”蔡奇突然乐了,放下指头打量我,一转我的身,轻拍了一把,“去吧,看看自己什么样了,免得以为我把你化成了如花!”

我还真怕他乱花一通,整个上不了台盘。

我踌躇着走进卫生间,隔壁部门的小九匆匆擦过我的身的时候,转脸看了我一眼,见我看她,很礼貌的笑了一笑,居然没有认出我来。

我走到化妆镜前,睁眼看去,忍不住就得意的笑了,这是我二十几年来,最像女人的一次,柳眉大眼,那眸儿黑亮灵动,薄薄粉唇,上下一抿,有说不出的韵味,衬着那一身短短爹身小旗袍,身材凹凸有致,见鬼,我居然也能这么女人味。

╮(╯▽╰)╭

蔡奇挽着我的手进场的时候,嘈杂的会场有三秒的停顿,我看见宁墨举着玻璃杯缓缓的转过身来,眸子一下子就凝滞了。

“蔡奇,叶红旗呢?”钱铎这二愣子,迎过来的时候居然没有看出姐姐我已经变身美少女壮士了,真是眼儿背。

我昂首挺xiōng,抛过去一个媚眼,眼见着钱铎的脸变成了大红色,他咳了一声缓缓转过脸去,滞了零点零三秒,突然又甩回头,伸着指头,着叫唤:“叶,叶红旗,你是红旗!”

我蹬着九厘米的高跟鞋,居高临下的环顾四周,非常得意的一仰脖子:“钱铎,姐姐我今天漂亮么?”钱铎脸红红的看我,眼顺着我的脸一下子滋溜到了我的xiōng前。

蔡奇沉了脸,一甩手,挡在了我的前面,我蹬着那双高高的鞋,差点站不稳,一转身张牙舞爪扑在蔡同志的怀里。

“叶红旗,你要是求人,得诚心点!”这个死孩子,居然不伸手来扶我,任我扯着他的衣襟打晃。

“蔡爸爸!”我扯着他的衣襟,稳自己的身形,觉得非常的委屈。

这一声蔡爸爸一出来,蔡奇一下子就软了眼神,他伸手扶住我的胳膊,顺带整了整我的发,将我脖颈处的珠链给理了一理。

“蔡爸爸,我饿了!”中午那餐,蔡奇死也不给我吃,说是怕影响我穿衣的效果,现在我已经有些低糖现象了。

头晕眼花的,只想往他怀里钻。

蔡奇一伸手,将我从他怀里提了出来,叹了口气,揉揉我的发道:“你乖乖的站在这里等我,我给你拿水果去!”

自助晚会还没有开始,还没有人开始进食,我看见蔡奇同志就明目张胆的举着叉子,一边掐水果,一边嘀嘀咕咕。

估计是看哪一个更新鲜,我看他认真的小样,忍不住就想笑。

“红旗……”

嗯?我应着转过头,脸上还带着刚刚的笑意,一眼望了过去,笑容顿时僵硬了,“嗯,宁墨!”

他的眸子依然漆黑深邃,看不出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一身淡蓝色的衬衫衬得他更加俊逸非凡。他似乎比在学校那会更成熟了,这是一种介于男生和男人之前的成熟,虽未长成,却是致命的诱人。

“你今天很漂亮!”我看见他的眸子闪了一闪,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惊艳二字,也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映影。

我抿着嘴,看他手里的果汁,问他:“能给我先喝一口么,呆会我让蔡助理拿了还给你!“

我嘴巴早就冒烟了,这一路来,我的吐沫都耗尽了。

“不用这么麻烦的,你先喝吧!”宁墨伸手递来果汁,我就着他的手一仰脖子都灌了下去,余光瞄到正在拼命夹菜的蔡奇,一口气给呛进了鼻孔。

这死孩子正瞪着一双冒火的眸子,直视过来,看见我瞄他,直接用口型训斥了我:叶红旗,瞧你的德性!

噗……我都没有鄙夷他两手六只盘子的尊荣,他居然先鄙视上了我。

我给咳得直呛气,宁墨迟疑了一下,探过手来,将我半围合在他的怀里,一下子一下子极为轻柔的在我背上轻轻的敲。

“宁小总,离我们红旗远一点!”

我刚想躲开宁墨的手,蔡奇同志已经端着六个盘子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边走边怒视我,“叶红旗,你给我死过来!”

我了一下,想起蔡助理那层叠不穷的诡计,心里一颤,怯生生的就往他那靠了。

宁墨的眸子一下子就黯了下来,手悬在半空里,尴尬失落。

许久之后,我听见他沉闷的声音,那声音被压得低低的,似乎带着些许的抑郁:“蔡助理,请不要对她呼来喝去!”顿了一顿,他又补充道:“红旗不该这么被对待!”

我惊诧的转过身去看他,他凝视于我,眸光带着失落之色,缓缓的滑落,突然停在了我脖颈的某处,我看见他的表情一下子滞住,整张脸苍白成一片,以往的儒雅从容一下子都崩裂开来,整个人就像遭到了极大的打击,愣愣的僵直住了身体。

“红旗……”他唤我,声音里有微微的,“红旗……”

只是两声呼唤,突然间,我就觉得他萎靡了下去。

我和蔡奇面面相觑,半晌,蔡奇压低着声音对我说:“红旗啊,宁小总这是心肌梗塞的前兆啊,可怜了,年纪轻轻的,又得痔疮又便秘,说话都不利落了!”

噗嗤……我无言了。

他又内疚:“要不,你安慰一下宁小总吧,联谊晚会,情绪低落可不好?”

我梗着脖子,抬头看宁墨,露出一个纯洁无比的笑容:“宁小总,要不吃个橙,就当还你那杯橙汁吧……”

宁墨咬着嘴唇看我和蔡奇,双手慢慢的捏了一个拳,沉默了一会,扭头转身就往客厅外面走了去。

“你个倒霉孩子,你当宁小总跟你一样喜欢当众啃橙子呢,丢人!”蔡奇用鄙夷的眼神看我,一把夺走了我手里的橙子,一转手,递给了呆呆站在一旁的钱铎同志。

“补充维c,小脑缺氧人士的最爱!”

噗嗤……我再次毫不留情的喷了。

PART33

晚会刚开始的时候,我看见宁墨挽着上次那位神仙姐姐重新入了场,神仙姐姐今日穿着一件撒花的黄缎长旗袍,耳边别着一朵粉色的牡丹花,本来应该是庸俗的装扮,不知怎么到她那里,却变成了理所当然的绝美。

蔡奇正抢着我手里的食,五指成勾,一根一根将我的手从鲜蛋糕上面扒开:“叶红旗,我跟你说,你要是吃了,小肚子就要出来了!”

我眼巴巴的看他一口吞下那个小油蛋糕,低头又看自己的肚子,不禁悲从中来。

指着远远的神仙姐姐道:“你看,美女来了,也没有我什么事了,你就让我吃够本吧!”

钱铎一直跟木头一样站我旁边,闻言偷偷的递过来一碟子,上面满满的是蛋糕。

我取了一小块,钱铎的脸上立刻像开了朵花一样,兴奋着把余下的蛋糕都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边吃,一边对着我笑。

我又扫了一眼之前留在餐桌边的十二钗,人人都一副愤慨饥渴的模样,看见钱铎也偷偷的取了食,大家终于按捺不住,提前将吃食的时间给硬生生滇前了一个多小时。

蔡奇眼睛朝神仙姐姐看了过去,眯了眯,道:“你比她漂亮,也比她生鲜,喜欢她那样的男人是自虐,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是懂得享受生活的男人!”

╮(╯▽╰)╭,他居然对我有如此高的评价。

我感觉我可以圆满了!

“哎,毕竟虐己不如虐人!~”他笑弯了眼,指着宁小总绷紧着的脸道:“你相不相信,如果让他选择,他一定会选择野花一朵!”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宁墨的眸子若有若无的向我这里投过来,一下子和我的眸子触及,愣了愣,随即猛的转过脸去,端起餐桌上的果汁,软言细语的给神仙姐姐递了去。

这种温柔我以往也见过,他每次有事有求于我时,便是这样温柔体贴。

可怜的神仙姐姐,应该是叶红旗第二了,我无比同情的看看神仙姐姐,转过头来悄悄的和蔡奇咬耳朵:“我跟你说,宁墨不喜欢那个神仙姐姐!”

虽然她长发如墨,面容精致,气质高雅,宁墨的眼里却连一点涟漪都没有。

他还带着一贯温和有礼的面罩。

蔡奇微微一晒,耸着肩道:“他喜欢神经姐姐,不喜欢神仙姐姐!“

“……”我转头怀疑的看他。

他拍拍我,道:“不要怀疑,相信自己的魅力,那个神经姐姐很有可能是你!”

“不可能!”我和钱铎一起给予否决。两道声音一个答案,钱铎甚至比我的还响亮。

我和蔡奇同时转过头去看他,这孩子听墙角的毛病又严重了。

钱铎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很激进的反驳蔡奇:“怎么可能,我问过宁墨,他都不屑回答这问题!”

我老泪纵横的转过头去,掐蔡奇的胳膊,钱铎真是少根筋吧,他怎么就不怕刺激到我?

蔡奇冲我一露白齿,很得意的样子,完全忽视钱铎的回答,对着钱铎微微笑:“钱铎,跟你打赌,呆会第一支舞,你猜宁墨会不会过来请红旗?”

钱铎很笃定的一扬脖子,道:“跟你赌了!”

两人又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些赌注,完全忽视掉作为主人公之一的本人。

我咬着手指甲边,很哀怨的看舞池。

音乐响起的时候,我看见宁墨对着神仙姐姐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风度翩翩的一下子滑进了舞池。

蔡奇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

“蔡奇,你输了!”钱铎笑得直,指着宁墨又指着我,大笑:“我说他对叶红旗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我被他又一次打击到了,好在抗打击性越来越高了,丝毫没有心痛的感觉。

“为什么,叶红旗?”蔡奇寻不到答案,改来问我了。

我扁着嘴巴回答他:“因为我不会跳舞,宁墨他该知道这事,我们系里面的男生跟我跳舞的时候,给踩成了猪蹄!”

蔡奇摸着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看见一抹坏笑从他唇边荡漾开来,他一拉我的手,对着我眨眨眼睛,“走,红旗,带你跳第一支舞!”

哎?我嘴巴里还咬着一块哈密瓜,就给他拖下了舞池。

估计蔡奇的舞技挺不错的,因为就我这水平,他居然能一步不拉的将我带得像在跳芭蕾。

“妈的,蔡助理,这是慢三,不是拉丁舞,你扯得我想吐!”我感觉蔡奇同志就像是在甩印度大饼,左右手齐开,我整个人都处于动荡状态中,一会儿蹿到他左边,一会儿又蹿到了他的右边。

真是头昏脑花。

蔡奇喘着粗气,累的跟老狗一样将我啪的一下甩到了身后,转头伸手去寻我的手,手慌脚乱的抱怨:“叶红旗,你以为我想这么样,就你这种抽筋的舞步,我不甩远一点,难道找自虐!”

说话的时候,我的脚不小心勾着他的脚尖,他一生闷哼,唰的一抬手,就把我甩了出去,只是零点零五秒的时间,他又哧溜一下,单膝滑着地冲过去接住了我,满场的宾客都以一种石化的表情看我们俩表演。

钱铎泪流满面的举着杯子在场外惆怅:“红旗,这只是一曲慢三啊,慢三……”

╮(╯▽╰)╭

“红旗,这舞曲旋律太强烈了,我想吐……”蔡奇吐了一吐舌头,站在原地摇摇晃晃的。

我彻底薨了……我听见歌曲悠悠扬扬,配着邓丽君的靡靡之音,颇有一种时空停滞了的感觉。

哪里有强烈的旋律了!蔡奇这小子明显的就是耍着我玩!我狠狠的一踹他的脚,就要暴走!

谁,谁来给我个托盘,我要敲死这小子!

“蔡助理,我们交换舞伴!”

哎,我昏沉沉的,被一只手给捞了过去,再也不需要满地扮演印度甩饼,我一甩头,伸出爪子抓住交换我的那位,努力定了定神,惊讶的叫:“哎?宁墨?”

居然是宁墨将我拉了过来。

他朝着我微微一笑,墨黑的眸子带着几分暖意,更多的是疲惫之色:“红旗,你满场飞得我眼睛花!”

哎呦……我的妈,宁小总居然也会说笑话了。

“红旗!”他欲言又止,带着我满场慢慢的走,我被他的眸子深深的一凝视,立刻带了丝紧张,一脚踩在了他的鞋面上 。

他的脸扭曲了几分,皱了皱眉,却突然笑了起来:“哎,好痛,是报复么,叶红旗?”

我内疚无比,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宁墨,我们都是最可亲的朋友同学,为什么谈报复?”我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客气并且生疏。宁墨突然就紧了紧了手,垂下了睫毛。

我还报复他什么啊,之前他耍着我玩,如果我自己有点骨气,也不至于那么的丢人,错的根源在我自己,我过高的评估了自己,我有什么权利去报复他啊。

“叶红旗!”宁墨轻轻的搂着我的腰,旋了一个小小的圈子,带着我离开了舞池中间,越发的往边边上靠去。

“嗯?”我抬头看他,示意他往下问。

“你和蔡奇在谈恋爱?”他似乎问的很艰难,每一个字吐出来,都要皱一皱眉头。

“啊?”我用无比惊诧的语气问:“宁墨,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正在恋爱啊?”

宁墨的眸光又缓缓的移到了我脖颈之处,停在了那里。

我嘿嘿讪笑:“蔡助理喜欢恶作剧,你要知道,我天生一副憨傻样,喜欢捉弄我的人大有人在。”

我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唉,我习惯了,大家就是玩玩而已。”

宁墨蹭的一下,就抬起了头,眸子直视于我,眸子里即痛且惊:“红旗,不是那样的!”

我用一种抖擞的语气,握拳:“宁墨,我想过了,我要学习蔡助理那样,傍上天悦但子爷,高高在上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戏弄我了。”

有钱有权,总是没有错的。

宁墨沉着眸,久久的凝视与我,扶住我腰的手一直在。

又旋了一圈,他终于忍不住,道:“红旗,我现在才明白过来……”

我正凝神听他说话,突然,一股大力就将我扯了过去,回过神来,蔡奇同志已经一脸兴奋的扯住了我的手腕:“宁小总,舞伴完璧归赵!“

“……”我默然,好像完璧归赵这词不该用在这个时候吧。

蔡奇抬起眼来,高深莫测的看宁墨,缤纷的五彩灯下,眸光闪亮如火焰,“宁小总,希望我家的红旗也是完璧归赵。”

宁墨的睫毛缓缓的垂了下去,盖住了他的眸子,许久之后,他缓缓道:“蔡助理,我还没有来得及正视自己,你,总是快我一步!”

蔡奇笑了一笑,很得意洋洋的样子,一拉我的手腕,冲向新上来的糕点:“叶红旗,快快快,先吃点主食!”

我回头看了一眼宁墨,觉得实在没有任何话去安慰他,于是,挥着手里的小手帕跟在了蔡奇后面,一边跑一边叫:“蔡助理,你先冲,挑好的拿~要挑大块的啊~”

“好,你多拿几个盘,我们前头汇合!”蔡奇欢快的跑在了前头,举着碟子,立刻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挑糕点的事业中去。

PART34

第三曲舞曲终了的时候,镁光灯照着刚刚进场奠悦的大公子,全场一片寂静,大家都注视着大公子,眼见着他冷着张脸,十分淡漠的走上了舞台之上,我和蔡奇对视了一眼,皆十分不情愿放下蛋糕盆,于是,两人双双背过身去装作没有看见正主出场。

掌声如雷,晚会又被推上了一个小□。乘着大家都鼓掌的机会,蔡奇从钱铎的盆里偷出了好几片我爱吃的哈密瓜。

我看见苏总同志举着麦克风,神采奕奕的宣布:“今天,请容我在这么一个欢庆的晚会上,宣布一个喜讯……”

我和蔡奇同志丢下了蛋糕,眼巴巴的朝着苏总方向看去。

“我们的江悦,江总经理,今天打算现场宣布婚讯啦!”

噗嗤……我一口西瓜喷墨出去,蔡奇的头上水淋淋的,他怒目而视,一把将手里的蛋糕都塞进了嘴巴里,发狠的咀嚼。

“江悦这名字好熟悉?”我看着冷面皇太子,转过脸来看蔡奇,问;“哎,大公子要订婚么,那我怎么开展活动!?他是我命定目标啊!”

蔡奇朝我冷笑,索性转过身去不理我。

这孩子,又开始闹别扭了,我捅捅他的胳膊,他使劲一挣,将胳膊从我手里脱了开来,压着声音怒:“叶红旗,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沮丧的看他,道:“他都订婚了,我还怎么钓他?“

蔡奇冷笑着又转过身来,掐着我的脸颊,yīn森森道:“放心,他结了婚,你有手腕的可以让他离婚,他有小孩了,你有手腕的,可以让他小孩叫你妈妈,如果什么都不如意,还是那句话,你有手腕,完全可以做他的小三,小四,一直排下去,终归有一个轮到你!“

哦!我顿悟了。

用眼睛瞄了蔡奇一遍又一遍,蔡同志这是当我自己人了,把经验都往我身上推了,我要是再做不好小三,对不起蔡奇,对不起天悦。

拼了!

于是我握着拳头,转过脸去,对着蔡奇道:“蔡助理,我决定了,我会坚定信念,一直追求下去的!“

蔡奇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索性放了手,完全忽视我了。

台上的江悦冷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几十亿美金一样,尽管苏总在旁边热情澎湃的鼓了一次又一次的掌,他仍然手插着口袋在沉思。

“江总啊,准新娘子呢?“苏总终于按捺不住,捅捅江悦,江悦一闭眼,额上的青筋毕现,双拳紧握在两侧,许久之后,朝着大厅外大叫:“孟有宝,你给我进来……”

噗嗤……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喷西瓜片,可怜的蔡奇,已经懒得擦头发了,冷着张脸任我喷洒。

“叶红旗,哼哼哼!”他冷笑。

那个哼哼哼,让我毛骨悚然,我默默的抓起墙角的窗帘布,拉低了蔡奇的头,给他擦一擦。

蔡奇的眼睛都要冒火了,扯着窗帘布跟我对视:“叶红旗,你再胡闹,我就扛你出去!”

╮(╯▽╰)╭,我被惊悚到了。

当然并不是蔡奇同志的警告惊悚到我,而是,我看见孟有宝,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鳞片晚礼服,僵直着身体,从大厅门外缓缓的移了进来。

一边移动,一边还不忘记露出戴安娜王妃一样的笑容,那小手摆的,跟钟摆一样。

江悦伸手揉了揉太阳,一下子跳下了台,直冲冲的就冲了过来,扯着有宝的手,用力一甩,有宝跟在他后面踉踉跄跄的,继续维持着笑容,不忘记扮演钟摆。

“有宝,有宝!” 我拼命的在台下挥手,一边挥一边小声的叫她。

有宝好像精神恍惚的厉害,一直带着梦幻的笑容,痴痴的站在台上,那一头海藻般的乱发里,居然还斜插着一顶的金色的礼帽,灯光一照,闪闪发光。

“这就是准新娘!”江悦一扯有宝的手,像获奖的拳击选手一样,将她的手高高的举起。

有宝的眼溜啊溜,一眼扫到了我,突然就恢复了神智一样,咧大了嘴,用手比了个手枪的姿势。

“……”台下的同志们都石化了。

我也风化了,配合着有宝,抽搐着也比了手枪的姿势,嘭……中标!

江悦估计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宣布完准新娘后,风一般的将金光闪闪的有宝就给甩到了肩膀上,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跑了出去。

我张大嘴巴,看着有宝扯着江悦大公子掉出来的金灿灿的怀表,倒吊着咬啊咬啊……

太丢脸了,那口水都顺着金边流满手了。

“哎,有宝小姑娘有潜力啊!”蔡奇摸着下巴,眯了眯眼,突然笑了起来,转过脸来问我:“怎么样,和她一起效仿娥皇姐妹,共侍一夫?”

我这下真的纠结了!

转过脸去问蔡奇:“这样好么?”

蔡奇冷笑着道:“哎,有什么不好啊,自己人先打入敌方,你再去做小三的时候,姐妹也好有照顾啊!”

真是酸溜溜的,我再迟钝也砸吧出来了,于是,我腆着脸笑:“蔡助理,你吃醋了么?”

蔡奇正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布丁,听我这么一说,整个呛得面红耳赤。

“叶红旗,你想谋杀同盟军?”他面红耳赤的,一双桃花眼含羞带嗔,“一天到晚说废话!”

“……”我错了,不该小心的试探小白脸。

他一把丢开手里的盆子,扑过来捏我的脸,一边捏一边笑:“哎?你开窍了么,你怎么才知道我在吃醋啊,我都吃过好几轮醋了!”

嬉皮笑脸的,一点正经模样都没有,我一把拍掉他的手,咧牙:“算了吧,小白脸同志,你的苏总在台前看着你呢!”

自从江悦公子扛着有宝飞奔跑掉后,我看见苏总就是一副神经错乱的石化状态,现在看到蔡奇和我动手动脚,她的脸上又呈现出一种古怪的欣慰状态。

这太恐怖了,估计一天之内打击太大了,苏总有些中风的症状了。

蔡奇夹着我的脖子,顺着我指的方向一看,笑得更加开心了,伸手朝着苏总一挥,对着我的耳朵,挑衅的就咬了一口。

苏总浑身一颤,扶着额头转过身去,撑着前面的舞台剧烈的深呼吸。

“完了,蔡奇,你得罪主家了!”我用同情的眼光看蔡奇,他一点都不在乎,笑嘻嘻的卷我的发,一边扯,一边道:“哎,我问你啊,如果苏总不养我了,你养我好不好?”

我要哭了,小白脸要粘上我了。

我立刻义愤填膺的直起腰板,一把抓住蔡奇的两条胳膊,很严肃的教训他:“蔡助理,你就好好的做你那很有前途的小白脸吧,别人都鲤鱼跳龙门,你怎么就越跳越低了!我一个月就一千六的月薪,连养只宠物多余的钱都没有,你醒醒吧,醒醒吧!”

说话间,我用力将他抓着胳膊,抖了又抖,生怕他脑子不清醒。

蔡奇的脸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用力一扯我的头发,怒:“没有良心的白眼狼,对你再好,都把我往外面推!”

他突然扑过来,一把把我抱怀里,蹭着我的脖子撒娇:“大不了我晚上出去傍富婆,白天回来再养你,好不好啊?”

太无耻了!

我严肃的拒绝他:“蔡奇同志,这样你太辛苦了,二十四小时都在开工!我不能占用你的血泪钱……,嗯,还有卖身钱!”

他立刻就焦躁了,瞄了一眼竖着耳朵听墙角听得两眼发直的钱铎,一把扯着我的手,将我拉到墙角边,道:“你看,你的舍友都搞定大公子了,你是不是该想一想自己的计划!该曲线的完成自己的大计!”

“哎?”我转过脸去,蔡奇的脸变得非常的严肃。

“既然你不愿意傍宁小总,钱铎又是二愣子,你只有选择我了!”他大言不惭,指着自己的鼻尖,一甩头,“全天悦,再也没有比我有钱的了,红旗,错过这一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明明他是在说玩笑话,可是我的心却扑通扑通的剧烈跳了起来。

我和蔡奇的脸凑得如此的近,都能感觉到彼此之间温热的鼻息,我突然很怕他察觉自己剧烈的续。

我怕他会说:嗨,红旗,我逗着你玩呢!

就像之前那愚钝的三年一样,之后带给我的,是无穷无尽的羞恼和自责。

看我久久没有答复,蔡奇果然松了手,朝我耸耸肩膀,道:“我没有喝酒,我也很清醒,并且……“他顿了一顿,很认真仔细的观察我的表情,“我从来不喜欢用感情来游戏!”

“叶红旗,我是认真的!你不要逃避了,总归要想一想,我等着你的答复!”

石破天惊,我被他震撼住了!

条件反射的拒绝他:“不行!“

他咬牙切齿的笑,叉着裤兜,斜睨我:“那我就等,等到你有肯定的答复为止,叶红旗,我比你有耐心,比你更坚韧!”

(⊙o⊙)哦……

我愣了零点零一秒,突然转过身,撒腿就往大厅门口冲过去。

蔡助理,我比你逃得快!哦也!

PART35

我匆匆忙忙逃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住的那栋楼中楼的房屋门锁被彻底换了,金光闪闪的大门锁,比上一次的更加牢固。

夜色已晚,我坐在楼下的防盗门外,抱着腿苦恼。

蔡奇的电话我不想去拨,总觉得理不清头绪,除了蔡奇以外,我能找到的只有有宝,于是,我开始拨有宝的电话,她的手机里面一直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我呆呆的坐了一回,索性关了手机打算去小区外面找个网吧凑合着过一夜。

天气很闷热,临出小区门的时候,刮起了一阵带着土腥味的大风,突然,豆大的雨滴就泼了下来。

我穿着那一身小旗袍,站在雨里,给淋了个措手不及,又是寒冷又潮湿,大雨溅起的泥土将我的小旗袍都给淋成了灰黑色。

“叶红旗……”

我打着哆嗦回头,透过贴着脸颊的湿发,看见宁墨的车悄声无息的从我身后驶来,车窗摇下了一大半,宁墨脸上带着惊诧,探头看我,突然一把推开车门,就将全身湿淋淋的我给拉了进去。

“你在等蔡助理?”他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想了想,又忍不住点了点头。

其实我是想在小区门口和他偶遇来着,结果,路过他楼道的时候,才发现,他家的灯一直暗着。

蔡奇还没有回来。

“蔡助理给苏总拉回去了,估计是喝高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他转头看我,扔过来一条崭新的毛巾,“擦擦吧,有要去的地方么?”

我愣了一下,低下头,缓缓的摇了摇头。

宁墨端坐在驾驶座上,沉默了好一会,闷闷道:“去我那里吧。”

我想想自己的确是无处可去,眼下估计只能跟着他混了。

“宁墨,你放心,我没有赖着你的意思,蔡奇一回来,我就会找他要房钥匙!很快的,不会打扰你很久!”

我想自己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宁墨以前每次让我帮他搬东西,或者是送东西,总是吩咐我止于他的房门口,在我印象里他是一个顶注重隐私问题的男生,现在邀请我去他家,估计也是很不情愿了。

宁墨的眸光有些失落,疲惫的笑了一笑:“红旗,不像你了,以前你总是想着办法往我家里溜。”

他顿了顿,又酸溜溜的道:“我和你认识三年多,将近四年,蔡奇和你认识不足几个月,难道我比他不可信?”

我撇撇嘴,回答他:“那不一样啦,他是我的同盟军,凡事都会罩着我,算是很铁的哥们啦,你是我的朋友同学,不该有那么多的麻烦事麻烦你的。”

宁墨打转方向盘,沉默的不答我的话。

我有些无聊,扯着旗袍边,撕上面爹片。

汽车里面一片寂静,只是短短四五分钟,我坐着却如同过了几个世纪,等到进了地下车库,我终于松出一口气。

咔哒一声,车门就开了,我一下子蹦出去,习惯性的在宁墨起身的时候,将他的笔记本电脑包河厚厚一叠资料给自动自发的抱在了怀里。

宁墨一转头,微微有些唏嘘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了那些东西,沉闷道:“以后都不用你做这些事了。”

我砸吧砸吧嘴,突然就觉得了无生趣,估计以前做贱格做多了,宁墨一不虐我,我就浑身不舒服。

哎,在蔡奇那里长了点人格,跑宁墨这里又都复发了。

宁墨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将手里的东西都搁下后,突然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站在铁门外的我:“红旗,怎么不进来!“

我也想进去啊,可惜我浑身湿滴滴的,我记得曾经有这么一次,我也是这么淋着雨送宁墨回来,站在他的门口,刚想进去,黑色的脚印还没有印上他那雪白的门垫,他就给我轰了出来,连带摔出来的还有那张价值不菲的门垫。

我当时那个尴尬的,可是够呛,也亏得我是个厚颜无耻的,自己卷了门垫,回去挂在墙上,当做壁画了!

╮(╯▽╰)╭,我的脸面都给我自娱自乐掉了!

“会脏,淋了雨!”我简单的回答他。

估计他也想到了以往的那一茬,眸色沉了下来,皱了皱眉头,突然焦躁起来,跨出门来,使劲一拉我的胳膊,将我就给拖了进去。

我的凉鞋吧唧吧唧的从后跟那里渗着水儿,果然将他那块门垫给弄湿了。

我一看,是块五彩斑斓的云南画,一下子乐了,搓着手道歉:“宁墨,你把我摔出去吧,顺带也摔了门垫吧,都弄脏了!”

这门垫搞回去挂墙上多牛b,跟个民族壁画一样,嘿呀嘿呀,叶红旗,你赚到了,想到这里,我立刻端正了态度,以一种强烈需求被甩出去的眼神,瞅着宁墨。

宁墨的眸子里立刻就像是起了十级风暴似的,捏着我手腕的手越收越紧,我端正着态度,始终以一种忏悔的眼神瞄他,时间久了,他终于忍不住,突然一转身,深呼吸了几口,转过头道歉:“红旗,对不起!”

语气真切,眸子里犹带着内疚和痛楚之色。

我立刻就了然了,这块垫子估计比上次那快要贵多了,所以尽管被我弄脏了,宁墨还是舍不得将垫子和我一起摔出门去。

我讪笑了两声,乘着他低头给我寻拖鞋的时候,自动自发的绕着垫子,从门口那里溜了出去,站在门口看宁墨。

宁墨转过脸,一眼看见我又溜了出去,终于怒了,一手撑在门上,闭了又闭眼睛,声嘶力竭的问我:“叶红旗,要我怎么道歉,才能让你好好的,像站在蔡奇面前那样,站在我的面前!”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疲惫的宁墨,俊逸的脸上都是悲戚,撑在门上的手,因为情绪强烈的波动,而微微的颤着。

我愣了愣,心里估计是蔡助理的厚颜无耻刺激着他了,我无比同情的用眼神抚慰她。

极尽柔和的回答他:“我不是站你面前么,宁墨,你今天喝了多少酒?”

他一下子颓下了肩膀,脸上重新恢复了一种淡然无波的神情,他默默的蹲下身来,拉过我不停互相蹭着的脚,一把托起,就要将手里的拖鞋给我套上。

我顿时就被惊悚到了,向后跳了足足三步之远,指着宁墨,怪叫:“宁墨,你没有关系吧,不带这么玩我的啊!”

嗷,这种王子服务,我可从不奢望能从宁墨身上享受到。

对比着宁墨这几天的失常,我突然灵光一闪,顿时了悟。宁墨他的自尊心强,跟谁比都要高高在上,蔡助理给他吃了瘪,他从心里闷着气呢,看见蔡助理和我一副亲密无间同盟军的样子,心里立刻就不舒服了。

我心里跟明镜一样通透着呢,他就当我是一件制胜的工具,想要在亲密度上以压倒的趋势,赌回一口气。

他又打算利用我了!

我的心忍不住一沉,顿时口气发冲:“宁小总,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那些具有人文气质的动作,就不要用在我的身上了。“

他半跪着,维持着刚刚那个动作,手托着拖鞋,浑身僵直着,头也不抬。

我估摸着可能又一次刺伤了他骄傲的自尊,想想以往无数次的容忍于他,已经忍成习惯的心情,又想一想,他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宁墨,这次又被蔡奇刺激的那么惨,一下子就释怀了。

我都放下了,为什么要计较他再次的利用,何必刺激这一位有着极度优越感的小少爷。

于是,我软下口气,安慰他:“宁墨,你放心吧,你不用做这些在我心里都永远最可亲的朋友同学,蔡助理做事孩子气,你又何必跟他计较呢,我跟他都是随意惯了的,说的话都没有恶意。“

我想了想,觉得不够,又补充:“他要是做了什么事,让你心里一直不舒服,我代他道歉!”

宁墨本来半跪着,突然站了起来,就笑了起来,那种笑容冷冷的,带着极度的失落之感,“叶红旗,这就是区别!”

哎?我被他的笑容给吓到了,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跳。坏了,继蔡助理之后,似乎我又把宁小总给刺激到了。

“叶红旗,我错了!”他眸光烁烁的看我,将我逼近了墙角之中,然后,伸出手来,触摸我的脸。

我给他吓了一跳,条件发射的甩开了头,怒吼:“宁墨,你发什么神经啊!”

他难道不知道,三年多的虚情假意之后,我现在最为懊恼的就是那些混沌不清的暧昧么?

我恨死暧昧,更加恨自己沉陷在暧昧之中,做足了小丑。

他继续伸出手来,抚我的发:“红旗,我想我是……” 。

狂风一阵,将之前忘记关上的防盗门给冲了开来,咯吱咯吱的摇摆着,晃荡不安。

“红旗,我来接你回家了!”

我和宁墨同时转过脸去看向门口,背着灯光,我看见蔡奇苍白着一张脸,双手撑在门栏上直喘气。

站得这么远,我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味。

他喘着气,缓缓的对着我伸出一只手,突然璀璨一笑,道:“红旗,回家吧!对不起,我来迟了一些,但愿不会太晚!”

那笑容春暖花开,我的心立刻就安定了下来,所有的局促不安,立刻一扫而空。

PART36

哇哈哈哈,今天你伪更了咩?瓦恨 总是抽抽

宁墨捏着拳头,缓缓的直起身来,看向蔡奇,扯着嘴角,勉强一笑道:“蔡助理,你来得总是很及时!”

蔡奇朝着他嘻嘻笑,并不答他的话,朝着我走过来,弯下腰,突然张着嘴巴,对我呵气,一股酒气差点把我熏倒。

“叶红旗,为什么关机?”他伸手来捏我的耳朵,我嘶嘶的叫痛,一脚踩他的脚上。

他顺着低头,看见我嗤嗤冒着水泡的高跟凉鞋,惊诧:“叶红旗,好好的名牌也能给你穿出潜水艇的效果,你牛啊!再跺几下,给我看看泡泡……”

我见了他,心里莫名就很开心,随着他的意思,果然跳了两下,从鞋跟的小洞洞里喷出不少泡泡。我嘿嘿嘿的傻笑,他跟着也傻笑了两声,突然止住了笑声,很严肃的看我。

然后,猛地伸脚踹我的小腿肚,大怒:“你个傻妞,还真跌,就是你这样,才一天到晚被人耍,快把潜水艇给我脱掉,脱掉!”

难到要我打着赤脚跟他混,我怒了,伸出脚丫和他对踹,两人的脚底都是泥泞,踹在彼此的小腿肚上,都是一块一块的泥巴。

“咳咳……”宁墨终于忍不住,握起拳头咳嗽了两声。

蔡奇像是发现了世界第九大奇迹般回过神来,惊诧:“宁小总,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我无言了,这个醉鬼站在人家门里头的楼梯过道上,指责别人出现的地方,╮(╯▽╰)╭,真无敌。

宁墨的脸黑了黑,看得出压抑着怒气,问:“蔡助理,我不出现在我家里,我该在哪里?”

蔡奇吓了一跳,左右四顾,突然问我:“红旗,你怎么跑宁墨家了……”

噗嗤……原来酒醉未醒呢。

他抓抓头发,突然转过脸去,看宁墨的屋里,笑嘻嘻的问:“宁小总,可以借你家的厕所么?”

我想起y 市的混乱,突然就醒悟了,一把拖住他的胳膊,冲着宁墨直打招呼:“宁墨,别理他,我拖着他回去!”

这孩子如果进了宁墨家的厕所,我就真该在宁墨家打地铺了。

蔡奇一边挣扎一边怒:“叶红旗,你不人道,我千里迢迢跑来解救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欲哭无泪,对着宁墨说:“给我个一次性茶杯吧,要不给个塑料袋也可以,我带着他去外面解决!”

宁墨目瞪口呆的石化在了门口。

蔡奇大怒,扭头嘟着嘴巴,气呼呼的问我:“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对付这么?不是马桶,我解决不出来!~”

他的一双桃花眼,潆绕着薄薄的水雾,白白的脸颊上飞着两块晕红,嘟着嘴巴,可爱至极。

我伸手拍拍他的头,安慰他:“就快了,你看到前面四栋楼么,过了那里,就有漂亮的马桶,上面有流氓兔的坐垫,马桶盖上还有粉红豹爹纸,你不是一向都喜欢的么?”

他迷蒙了一下,又清醒过来,拍着脑袋,笑嘻嘻的同宁墨道别:“宁小总,我带红旗先走了啊!”

宁墨无言,黑着脸递过来一双崭新的女拖鞋,就是刚刚准备给我换上的,蔡奇歪过头来想了想,突然蹲下来,扯过宁墨的门垫,垫在了我脚前,将我两只凉鞋都给扯了下来:“用不着这么麻烦,免得明天还要还过来……”

他背过身,将脸转过来,捶捶自己的肩膀,一露小米牙,傻乎乎的笑:“上来,叶红旗,今天我给你免费骑!”

真是荡漾的词语啊……我的脸一下子就烫了。

犹豫了一下,我一下子就跳了上去,蔡奇给我冲得七晕八素的,巴着门槛,好一阵深呼吸,转过头来,恼怒:“叶红旗,你悠着点,你以为谁都是宁小总,托着一把力气能将你一把甩出门去!”

“蔡助理!注意你的言辞!”宁墨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脸又痛又悔的样子,站在内门口,眼睛一个劲的凝着我,两只手握在一起,骨节分明。

“……”我被惊悚到了,对于被宁墨甩出门一事,虽然脸厚如我,也感到由衷的羞愧,这事我连有宝都没有告诉,怎么他给知道了。

我立刻将头埋了下去。

“算了,我力气比你小,气场比你弱,你就该找一个我这样的欺负!”他嘟嘟囔囔的,背着我朝着门口走。

估计是醉的厉害,临出门的时候,他一头撞在了防盗门上,发出好大一声砰,他晕头转向的揉揉头,仰天咆哮:“哎,这都是命啊……叶红旗……”

噗嗤,我夹紧他的腰,生怕他发酒疯,将我甩下来。

“叶红旗……”他晕乎乎的叫我,走路悬着八字腿。

“嗯!”我闷着头,双手锁着他的咽喉,双脚盘着他的腰,用力压在他的身上,要是他摔下去,我好歹还有个靠垫。

“你再夹我就要尿出来了!”他悲戚的咆哮。

吓得我立刻松了脚,夹着他的脑袋安慰他:“坚持住,蔡助理,你能行的!”

他转头看看宁墨家依然开着的防盗门,厚颜无耻的道:“宁小总都回去了,用不着演戏了,叶红旗,你下来背我吧,我走不动了!”

这个不要脸的无赖!

我怒,反驳他:“你就忍心让一个女人背着你?”

他转过脸来,极为无耻的翻白眼,道:“我妈难道不是女人,我从小就是她背大的!”

“……”我无言了。

他伸手来拽我的手,嘿嘿的笑:“叶红旗,下来,要不然我摔你下来啦!“

我怒,继续反驳他:“我没有穿鞋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很正儿八经的告诉我:“叶红旗,这不是问题,我把我的鞋脱给你,你可以继续来背我!”

我哑口无言,自认达不到他无耻的境界,索性一勾手,将脸都埋在了他的背上,假装睡着了。

他走了几步,顿了脚,侧过脸来,听我的呼吸,突然仰头大笑:“叶红旗,你太无耻了,居然诈死!老子也会!”

他居然学着木头人一样,离着自家的住宅只有十步之遥的地方,呆立不动了。

“……”我巴着他,忍了又忍,终于挣扎着跳了下来,跑到他前面,扇他一个轻轻的嘴巴:“蔡奇,你是个二胡!”

他眨眨眼睛,咧开嘴得意的笑:“叶红旗,你输了,得背我!”一下子扑在我的身上,裹着我的身体往家里跑。

我欲哭无泪的扛着他,一步一步往楼上移动,好不容易上了楼,推开门,他一下子松了劲,居然真的靠着我睡着了。

我轻轻的将他移到屋里的大床上,替他盖上被子,估计因为醉酒,他睡得格外的香甜,砸吧着嘴巴,还带了一些小呼噜。

我觉得好笑,伸手捏他的鼻子,他不耐烦,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瞪开眼,看见是我,朝我笑笑,道:“赶紧洗澡睡觉,给你买了睡衣!”

大床的床脚,堆着一身崭新的大嘴猴的睡衣,和他那件相映成趣,不过却是女式的,我抓起睡衣,跑去他的浴室,匆匆洗了个澡。

然后就着他的沙发,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很稳实,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横躺在地上,沙发之上稳稳躺着抱着抱枕的蔡奇同志。

我腰酸背痛的爬起来,伸脚踹他:“蔡奇,为什么跟我抢沙发!”

他委屈的眨眨眼,对着哭丧着脸:“不是我,不是我,”两只手直摇,生怕我骂他似的:“叶红旗,你老实跟我说啊,你是不是有梦游症?”

哎?我吓了一跳。

他指着桌上的面碗,对着我一努嘴:“你夜里自己泡了面吃,吃完了以后,将我连人带被子给扛了出来……”

啊?我被惊悚到了,一转脸,桌上果然放着一碗已经被吃光光的方便面,难道我真的有梦游症?

我僵直着脖子,一点一点的回过头来,压低声音问蔡奇:“是我干的?”

他抓着被子,点点头。

我吓得躲在了沙发后面,蹲着那里挠地板:“那后来呢……”

“后来你就骑在我的身上,睡了一夜!”他跳起来,给我看他僵直掉的腰板,很悲愤的样子:“女人的脖子,男人的腰,这都是炫耀的资本,你给我骑脱臼了,难道你给我负责!”

“……”我内疚无比,隔着沙发冲他傻笑:“哎,我负责!”

他愣了愣,半晌,突然醒悟过来,两只眼睛闪闪发亮,从沙发背后一把挖出我来,惊喜的问:“你答应了!”

我垂着头,冲他点点头,忍不住嘻嘻笑了一声,“蔡助理,要不,你就包我吧!”

他一拍我的头,似笑非笑的看我:“叶红旗,错了,该你包养我!”

哎?

我瞪着眼睛看他,难不成他要辞职,做正职小白脸?

他笑嘻嘻的看我,道:“我的工资得存着,赚足做老婆本,你的钱才是我们的零花钱,这么看来,不是你在养我?“

我一时反应过来,傻乎乎的点头。

他又道:“如果你租了我的房子,付给我房租,你就是我的上帝,我的房客,我是不是靠着你的钱吃饭购物?”

这么说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傻乎乎的又点点头。

“其实,除了包养我,我还是你最大的债权人!”

(⊙o⊙)哦!我抓抓头,开始头晕目眩。

蔡奇很严肃的,孜孜不倦的问我:“你再想一想,你和苏总哪一个比较有钱?”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他:“苏总!”

“哎,我舍弃了她,一心一意的做你的男朋友,是不是亏损了许多?”

我一摊手,很真诚的拍拍他的肩膀。

“这些亏损的钱物,总要找到它的源头对不对,它们的源头就是你,叶红旗,都是因为你,我才会亏损了这些钱物!”

我点点头。

“所以,你要负担起这一项庞大的债务!”

“哦!”我晕着头答应他。

他笑嘻嘻的将我转了个圈,指着桌上残留的面碗,道:“去吧,现在开始还债,给自己煮包方便面,顺带把桌上的面碗给洗了!”

哎?还要吃,我看看桌上的面碗,摇摇头,很老实的回答他:“我不吃了,蔡奇,夜里梦游的时候,都吃饱了!”

他瞪了我好一会,突然捧腹大笑:“哎,叶红旗,你听你的肚子在叫呢!”

咕咕咕咕……

我泪奔,转过脸去,默默的抓沙发。

“叶红旗,我骗你玩呢,那碗面是我早上起来的时候,饿了自己煮着吃的!”他继续大笑。

我靠,我居然还为自己是个梦游病人而忐忑到现在。

我真的怒了!

“蔡助理!”

“哎……”他一回头,彻底被我用抱枕压住,挣扎着屈指大叫:“叶红旗,你谋杀你的二爷!”

我呸!

我一脚踹他肚子上,爆吼:“蔡奇,老子不包二爷!”

他瞪着一双桃花眼,滴溜溜的转,笑嘻嘻的问我:“你包什么?”

我抓抓头,朝他白了一眼,道:“包养蔡爸爸!”

他扑过来,立刻就和我眨眼了!

PART37

part36

早晨上班的时候,部门接到通知,这次天悦会送去十个新人去s市的mcu做专业培训。

mcu 公司是一家大型的跨国企业,也是本行中的龙头老大,基本上算是是凡人都会仰视的企业。

就比如我这样的,从来就没有奢望去那里培训。

“叶红旗,你想不想进步?”苏总叫我去办公室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转过脸去大门之外,那里站着蔡奇。

我知道了,苏总想把我从她小白脸身边调开了。我们就是情敌的命啊……我默默的纠结。

又踌躇了一下,问:“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机会?我不算最优秀的。”

苏总微微一笑,眼睛瞄了瞄门外,回答我:“蔡助理推荐了你。”

我连忙低下头,遮掩自己的笑容。我怕我太嚣张,让情场失意的苏老总暴走,站起来抽我。

“蔡奇对我说,或许这个企业里面,有成千上万个能力好的,叶红旗只能算是新进员工里,最最普通的那个,但是……她有奋进的心,我听她对我说过,想有一份为之打拼的事业,有这样意愿的员工,并不是每个企业都有的。”

我愣了一愣,突然觉得很窝心。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好好谍下去了,我做的每一件事,他虽然嘴里在刻薄我,可是却都包容了。

我曾经像个假小子一样去处事,用抽风的行动去伪装自己的心伤,我明明确确的告诉大家,我是不在乎那些伤痛的,只有蔡奇站在了我的面前,不需要我再去面对以往,只有在他面前,我才像个真正的公主。

我想,只有真正的王子才能在亿万少女中寻找到自己的豌豆公主。蔡奇寻到了我,并且真的把我当做自己的公主。

我感觉很幸福。

“另外的几个,都是公司里面实习达到一年以上的员工,你跟着大家,要好好的学习!”

我痴笑着从里面出来,看见蔡奇挑着眉头看我,“叶红旗,你要是去培训了,我们会有将近三个月看不到。”

他恶狠狠地压在我的背上,怒:“你个白眼狼,我这么悲切,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我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稍稍挺直了腰,哀号:“你真粗鲁!”

“蔡奇,mcu大不大?”我突然憧憬起mcu起来,那里本来是我仰视的地方,突然有了去那里进修的机会,感觉就像天上掉馅饼。

蔡奇揉揉肚子,白了我一眼:“恩恩恩,那里面厕所的纸比这里强多了!都带着彩印的!”

……那样会擦不干净pp!

“楼层里面都是暗灰色的,让人压抑!”他拍拍我的肩膀:“那地方,每个人都跟拼了老命一样在工作,没有意思!”

我又凑过去问:“mcu有金龟么?”

蔡奇愣了愣,然后挑挑眉头,似笑非笑的看我:“不好意思,如果mcu的两位大小姐是百合的话,估计你会有机会!”

唉,我立刻失去了兴趣。

蔡奇背着手,走了好几步,又沉思着回过头来,问我:“mcu里面如果真的有一位小金龟,多金多情,你会不会真爹过去做二?”

我大笑,扑过去,赖在他的背上:“对不起,蔡奇同志,我说实话吧,我仇富,太有钱的,我怕我会中途溜走!”

╮(╯▽╰)╭,要是真的有个多金的站我这里,我才不会要他,有钱的才不会看上我这样的。

蔡奇却没有同我一起笑,第一次脸带严肃的陷入了沉思。

一直走到会议室的门口,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拉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他偏过头来,对我璀璨一笑:“红旗,你得打消你仇富惮度了,说不定以后我就是第二个李嘉诚!”

噗嗤,虽然我知道刚从小白脸变成无产阶级会有些吃力,但是做梦的话,现在尚且还算太早了。

我刚一坐下,宁墨就转了头看我,问:“昨天,你住他那了?”

我咧开牙齿朝他笑,答非所问:“宁墨,恭喜我吧,蔡奇昨天跟我表白了!”

他愣了愣,慢慢的垂下睫毛,盖住自己的眸子,许久之后,张开眼,朝着我露出一个笑容:“红旗,你好,我叫宁墨!”他伸出手来同我握了一握。

我给他握得莫名其妙。

“我希望,能重新认识你!”

我纠结着给他握手,很郁闷的看他:“宁墨,你是不是抽风了?”

他的手指头一僵,缓缓的缩了回去,苦笑:“还是不可以么?”

神经病,你以为你在浓言么?我瞪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有四年的同学之谊,难道你让我从头开始计算?”

他失落的看我,道:“不可以重新开始么?”

“开始做同事么,一样的!”我拍拍他,迅速的坐回原座位,因为会议就要开始了。

他朝我看了看,稍稍有些气躁,转过脸去。

会议的一开始,是汇报各项数据。

我坐在后排,低头对照讲义,蔡奇的眉头越皱越深,“红旗,好像不对!”他悄悄的凑过来指着一排数据。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宁墨敲了敲桌子,道:“等一等!”

果然是数据做错了,这一下,便要影响工程的进度。负责这一块的是柔弱兄,发现了错误,整个人都蔫了。

抖着嘴巴分辩:“我是最后一个核准的,之前那里……”

宁墨冷冷的看他,转过脸来对着苏总道:“这样的员工,要是在我们翔实,我是不会留下来的。”

哎?好严肃啊!

那位柔弱兄立刻就慌了:“这一块数据都是我一个人负责的,没有了我,这里接手的话,会耗上很长的时间!”

宁墨冷笑,问:“现在又是你一个人负责的了么?”

苏总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指着他,问宁墨:“照着你那里,会怎么处理?”

宁墨一向又傲又冷,以前在学校学生会,总是容不得别人做错一点点事情,依照我以往的经验,柔弱兄的职位估计是保不住了。

蔡奇摇摇头,用签字笔敲敲书本。

宁墨点着笔记本,淡淡的回答苏总:“公司是一台大仪器,所有的螺帽都是在自己运作的位置上的,但是,螺帽不是稀罕物,丢了一颗,始终会有第二颗很快补上!”

苏总立刻了然,点了点头,对着柔弱兄道:“小宋,你去江姜那里,好好的处理一下交接工作!“

言下之意,柔弱兄的这份工已经做到了尽头。

宋词一个劲的吸气,扯着记录的本子,木呆呆的站在座位上半晌,然后像个幽灵一样,从会议室的大门,晃荡了出去。

“切,太夸张了!“蔡奇冷笑了一声,转过脸来看我,“就算是有错误,也该好好的排查,怎么就这么果断的处理了?”

我哑口无言,蔡奇义愤了一会,啪的合上了笔记本,索性闭着眼睛假寐。

会议一直开到了下午一点。

刚一出会议室的门,我就看见满脸湿漉漉的柔弱兄了,抱着自己的包,看见宁墨就冲过来:“宁小总,就算我数据错了,你有什么立场让苏总开掉我!”

宁墨冷冰冰的看他,神态倨傲,连平时掩饰用的假笑都不带了:“本来的确不提倡开掉你,但是,你知道自己的错误么?”

柔弱兄抖着身体,很憋屈的看他。

“这是给你人生上的第一课,任何问题出来,先自我检讨,再去想解决之道,你该想的,是怎么样将自己错误带来的损失降低到最小,而不是说怎么去将责任推脱给别人!”

宁墨顿了顿,又道:“没有哪间公司,少了某个员工就会停产倒闭,进社会第一件事,就是放低自己的身段!”

我和蔡奇站在柔弱兄后面,蔡奇无奈稻了口气,对我道:“有些道理,但是态度太强硬了!”

果然柔弱兄很是不服,冲过来扯宁墨的袖子:“就当我这次错了,我现在失业,还不起房贷,下周还要去见女朋友的家人,这个时候失业,就什么都完了!”

宁墨冷冰冰的拉他的袖子,指着苏总的背影,微笑:“抱歉,你该求的是你们公司的老总!”

“禽兽!”我和蔡奇同事转身,低低的骂了一句。

他明明可以帮助说说好话的,却拒绝的如此坚决。蔡奇想了想,拍拍我的肩膀,道:“你自己去食堂,我去和苏总沟通沟通!”

他自言自语稻口气,道:“这个年头,求职不容易!”

我朝他摆了摆手,道:“去吧,蔡助理,好好的聊聊!”的确,这个社会,求一份好的工作,真的不容易。

况且,国人最喜将所有的一切和工作挂钩,失去这份工作,估计柔弱兄的日子就要崩塌了。

我随着宁墨下了电梯,刚转了一个弯,一下子刹不住脚,直接就从伸长腿的宁墨脚上跳了过去。

宁小总也不知道哪里抽筋了,斜靠在电梯楼梯间转弯的地方,摆出一只脚来,扮酷。

我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暴怒:“宁小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绊倒我么?”

他连忙收起脚来,我看见不远处的李会计用赞扬的眼神看我,一份义愤填膺的样子。

估计前面好大一声巨响就是李会计的声音。

“红旗,一起吃饭吧!”宁墨朝着我温柔无比的笑,伸手接过我手里的包包。我被他惊悚到了。

PART38

这是宁墨第一次替我拿东西,我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两眼,路过小卖部的时候,从小卖部里又买了5瓶水,提在手上,果然,他探过身,又接了过去。

“红旗,买这么多水做什么?”走到食堂门口,他转过头来看我。

我一摊手,很老实的告诉他:“看看你会不会帮我提!”照着以往,该我自己搬的,所以我怀疑宁墨是不是被人给穿越了。

“叶红旗!”他一副又无奈又郁闷的样子。

“别,宁墨,我错了,你别吼,我自己拿!”我接过他手上的包和水,朝他笑一笑。

这下,我敢肯定了,宁墨这孩子居然是再向我示好。

可是我不需要!

我有手有脚,不需要别人帮我提东西。

“叶红旗,我帮你拿!”他探过身,又要从我手里夺东西,我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对着他摇摇头。

“你提你自己的包得了,我不帮你提,你也别提我的!”我看他的脸晴转多云,立刻又补充:“都自力更生吧!”

他沉默了一下,提着包往食堂又走了两步。

突然,从食堂的二楼传来柔弱兄的爆吼声,简直是气运丹田啊,完全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man 的怒吼:“死狗宁墨……”

噗嗤,我立刻很不给面子的就笑了。

这外号起但可乐!

我偷偷瞄宁墨,他的脸都绿了。

“你不给我活路,我死给你看!”他大吼着,从二楼的楼梯上迈出一条细细的腿,凌空荡着,纠结无比的向身后看。

可惜这个时间段,恰巧是大家进食的时候,都集中在一楼悄悄的吃饭呢,他别过身许久,也不见人来阻拦他,不禁大为尴尬。

宁墨起先倒是慌了慌,见他稳不住一直向后看,唇角渐渐露出一丝笑意,低低的咳嗽了一声。

“宁墨,你笑什么,你以为我不会跳么?”柔弱兄终于被激怒了,两只脚都跨出了栏杆。

嗖的一下,直接扑着宁墨飞了过来。

我听见嘎达一下,骨头断裂的声音。那宁小总的脸露在柔弱兄的肩膀之外,痛苦苍白。

“红旗,打电话,120……”他伸出单手来推身上的柔弱兄,柔弱兄的头低低的无力垂着,俨然一副深度昏迷的样子。

我手忙脚乱的拨电话,不多时,救护车就驶了过来,乌拉乌拉的,叫的人心烦。

车门打开的时候,我看见宁墨一脸苍白的样子,又看看他身边实在一个人都没有,咬咬牙,跟着上了救护车。

“里面那个跳楼的,擦破了点膝盖!”

噗嗤……听完医生的会诊我想抽人,“那请问他为什么昏迷不醒?”

白大褂的医生推推眼镜,道:“被吓的,你看他的裤子,还湿着呢!”

╮(╯▽╰)╭,我转过身,打算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因为,医生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柔弱兄的嘴角强烈的抽搐了一下。

“那么这位先生呢?”我指着宁墨问。

白大褂很严肃的看着我,纠结:“这位先生有些严重,首先头先落地的时候,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小臂被撞得骨折了,还有,他伤在右臂,身边得有人!”

我看了一眼苍白着脸的宁墨,他皱着眉头伸出左手来捅自己的右手,然后夸张的大叫了一声。

真的好假!

我按捺不住,走过去,伸手指用力一捅他的断臂,他这下真的冷汗淋漓的大吼了一声。

眼睛露出一丝郁闷之色,紧紧的盯着我。

我耸肩,摊手朝他笑:“哎,宁墨,这样才叫真的痛,你学的不像哪,作假须有三分真,七分带假,别人看到了,才会同情!”

果然蔡奇同志的道理永远是辉煌闪亮的,作为明灯,他点燃了我的人生,哦也……

“……”宁墨郁闷无比,翻了个身,索性不理我了。

一转脸,我看见嘴角抽搐的医生,很人道主义滇醒我:“这位小姐,病人断臂是毋庸置疑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刚刚奋力的一捅比较不人道了。

我听见门口闷笑一声,道:“刘医生,你多事了,我估计床上的宁小总巴不得给她捅成残疾,直接由她负责呢!”

宁墨的肩膀僵了僵,然后,缓缓的转过身来,面色无波的看门口的蔡奇,问:“蔡助理,难道公司是双休日,员工可以随意旷工的?”

蔡奇嘻嘻笑,凑过来伸手也捅了捅他的臂,宁墨爆吼一声,坐起身来,直接拿手拍掉了他的手。

“宁小总,我是代表咱们市场部慰问你来了!”

他一边笑一边搂我的肩膀:“我打电话给钱铎了,你说巧不巧,翔实有急招,他现在忙得□乏术,至于其他人,我一个也联系不上,宁小总,你的人缘真的挺差的!”

宁墨眸色沉沉的看他,一副郁闷到极点的样子。

“住院挺闷的,我来的时候,给你搞了本书瞧瞧!“他端了张板凳坐在宁墨的床头,从怀里掏出本书来,给宁墨递了过去。

宁墨脸色黑黑的接了过来,眼睛一瞄,呼的一下就将手里的书给砸了下床。

我捡起来一看,书面上写着一长串的字,这书的名字真长,全名叫:如何让你成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少年。小题:从毒舌男到气质男的蜕变!

我毫不厚道的立刻就给笑开了。

宁墨端坐在床上,怒极反笑,眉目之间有隐忍的怒火:“叶红旗,很搞笑么?“

这笑容真熟悉,我足足看了三年多。

╮(╯▽╰)╭,可惜我已经蜕化了,像我这么人文的是不会再次贱格到惧怕他的微笑。

“宁墨,你真得好好学学,跟我们家蔡奇好好学着,他骂我,都不带脏字的!骗我的时候,都是鬼话人话掺杂着说的!“

蔡奇带着笑猛的一敲我的后脑勺,似笑非笑的怒:“反了,叶红旗,在外人面前下本少爷的面子!”

宁墨的脸绷得僵硬,直到看见蔡奇的唇快贴上我了,终于按捺不住,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蔡奇,你适可而止!”他气得连蔡助理都不叫了。

蔡奇一搂我的腰,很愧疚的看宁墨,道:“对不住,我们去门外先解决了,再进来探望病人!”

他拖着我走了几步,很诚恳的又回过头去,朝着即将崩溃的宁墨补充道:“我们刚凑一起,新鲜感还没过,年轻情侣么,就是容易忘情,宁小总担待担待!”

宁墨面色无澜的扶着头,缓缓的垂下腰,用没有受伤的手捏起自己的一只皮鞋,突然就照着蔡奇就给砸了过来。

(⊙o⊙)哦,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宁墨如此的暴力。

惊诧了一小会,我转过头去,对着蔡奇一竖大拇指:“蔡奇,你真牛,连宁墨都能给你整成暴力狂!”

蔡奇得意的大笑,一闪身,拉着我就甩上了门。

“蔡奇,我要让你彻底下岗!”我听见宁墨在里面咬牙切齿的怒吼。

太不淡定了……

“红旗,我要是下岗了,你得养我!”蔡奇索性整个人都挂上我了。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好!”

大不了放他出去傍富婆,那富婆一三五,我就二四六,周日留给他休息,我真是太天才了!

“红旗,你是找到救命稻草了,还是真的喜欢我?”蔡奇突然正色。

我想了想,一摊手,“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要是抓救命稻草的话,我抓钱铎不是抓?

我看蔡奇平常自信满满的,这个时候尽问傻话!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不论我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拖着病体,你都该爱我的!”他耍无赖。

捏着我的手,继续威胁:“你就该是无条件喜欢我的!”

“凭什么啊?”我一抽手,翻他大白眼。

他腆着脸,对我深情款款的凝视:“红旗,原因很简单,我这是初恋!在感情上,我就是一孩子啊……”

噗嗤……我听见门里面的刘医生,宁墨外加一直扮演着昏迷状态的柔弱兄,齐齐的喷出一口口水。

我被他雷得神魂颠倒,扯着他的手,回答他:“蔡爸爸,那我是婴儿,我比你更懵懂!”

“你还可以再无耻,真的,叶红旗,你要是懵懂,里面的宁墨算什么?”他突然就扯高嗓门叫。

“老子拼了工作也要问清楚!”这一嗓子比刚刚更大,配合着他抖腿奸笑的样子,跟个流氓一样。

我抓抓头,答复他:“宁墨那是个人膜拜……”

他终于满意了,厚颜无耻的笑:“哎,红旗,我们俩都是孩子啊!”

我流着感动的老泪,立刻就附和了他。

等再进病房,我看见宁墨的脸比刚刚更加苍白了,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华彩,看见我,扯着嘴角笑了一笑:“叶红旗,我没有输过!”

我被他笑得毛骨悚然。

蔡奇走上一步,挡在我的面前,也学着他yīn森森的笑了笑,捏着腔调,将他之前的声音学了个十成十:“宁小总,我也没有输过!”

我一激动,本着和谐社会的理念,插在他们中间,yīn森森的有样学样:“同志们,我经常输掉……”

噗嗤……蔡奇一记手刀,将我劈得晕头转向。

“叶红旗,丢我的脸!”

“……”我错了,蔡助理,没能好好稳住你的气场!

╮(╯▽╰)╭

PART39

下班的时候,我看见有宝开着辆小别克,英姿飒爽的停在天悦门口,一看到我就挥手大叫:“叶红旗,姐姐带你兜风去……”

我本来和蔡奇约好了一起去吃肯德基的儿童套餐,一看见几天没有见到的有宝,立刻沸腾了,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帮我提着手提包的蔡奇。

我撒着脚丫跑过去,拉开车门,喜滋滋的就要往里面坐。

蔡奇一个箭步,赶在我的前面冲了进来,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靠窗的左边。有宝回头,瞄了他一眼,道:“蔡助理,你也要去么?”

蔡奇怒视了她一眼,道:“看你是嫂子的面上,我忍你,赶快开车溜达,红旗呆会还要和我去吃儿童套餐!”

有宝毫不胆怯的回视过去,鄙夷他:“我呆会带红旗去吃金箔餐,你那个儿童套餐,靠边站吧,兄弟!”

(⊙ o ⊙)啊!有宝的黄金综合症又严重了!

连吃饭都想着带黄金了!

“红旗,我们吃完金箔餐,去喝黄金饮……然后做个黄金美容!”

噗嗤……有宝啊,你是不是有强迫症啊!

我看着她手上那个金灿灿的方向盘,无言。

蔡奇冷着张脸坐在汽车后座,紧紧的抓着车上的抓杆,眼见着汽车原地转了四五个圈后,终于忍不住,干呕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拨电话。

“江悦,我跟你说,你快把你家的疯子领回去,她要是再开着车原地打转,我就把她给敲晕了!”

我坐在红旗旁边,都能听到江悦不淡定的怒吼声:“你敲,给我立刻敲晕她,她没有驾照居然也敢偷我的车去开!”

“……”我和蔡奇立刻就石化了。

有宝单手转方向盘,一把抢过蔡奇的电话,哇啦啦的叫:“我没有驾照,但是我有买保险,受益人是你!”

“孟有宝,给我立刻停车……”

江悦完全变身了,这一声爆吼,吓得有宝一个哆嗦,咯吱一下,将车给停了下来。

我和蔡奇各自扯着一个门框,车一停,就跳了出去。

有宝探出头来叫我:“红旗,我送你去吃饭啊!”

我和蔡奇一起摇头,异口同声:“咱们没有买保险呢!”

噗嗤,还是吃肯德**比较实在。

后天就是去s 市的日子了,蔡奇这几天寸步不离的粘我,一有空就着手给我普及富二代的知识。

“红旗,有钱不是错!没有钱更不是错,人和人都是平等的!”

这是这几天来,他挂在嘴边上的口头语。

我从善如流的答应他,随口问:“蔡助理,最近你的嘴巴怎么这么碎?”

他愣了一愣,有些为难的垂头,小声回答我:“一个月总有几天是那样的,多担待!”

“我去了mcu,会有很多天见不到面,蔡奇,你该跟我说些什么吧!”

蔡奇长久的皱眉,思索许久,斟酌着道:“红旗,其实我们不会分开许久,不久以后我也会去mcu,我跟你说……”

他一下子顿住,很苦恼的抓头,焦躁不安。

“说什么?”我看着他就不对劲,一连几天,都吞吞吐吐的,就连苏总开会叫他,他都是一副茫然状。

“你说说看,如果你以前养着一只猫,”他抬头很局促的给我比划,“原来是只公猫,结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它就怀孕了,完全颠覆状态,你会怎么想?”

“等等等等,又比如,原来有只公**,天天给你打鸣,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这只打鸣的公**开始给你下蛋了!你会不会强烈的不安?”

╮(╯▽╰)╭,又会打鸣又会下蛋的公**,我为什么要不安?

我靠,蔡助理,你难道约莫着想告诉我,你其实原来是只雄性动物,最近转性了,又看上男人了,不巧还能男男生子。

这么天雷的问法让我惊悚了。

“蔡奇,你是不是最近看上谁了?宁墨,钱铎?还是宋词?男人跟男人是生不出孩子的!“我冲过去,抓着他一阵摇:“就算你用猫做比较,也没有用!”

“……”他纠结着,手停在半空中,顿了顿,突然啼笑皆非的笑了,凑过脸来,细致的吻我的唇。

“胡说八道,我一直喜欢的就是你!三年前就喜欢了!”

哎?我大惊,问:“三年前?”

他眼睛瞄了我一圈,眸光闪了闪,又垂下睫毛,叹气:“你听错了,我说三个月前!”

我狐疑的看看他,抓抓头,“蔡奇,你最近很古怪!”

他手插在口袋里,心事重重,听我这么说,转过脸,问:“我问你,宁墨骗过你么?“

我点点头,宁墨当然骗过我,暧昧了三年,骗了我三年多。

“你恨不恨他?”他又问。

“以前恨的,现在有了你,不想恨了!”我很老实的回答他。

他嘴角一弯,很开心的样子,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红旗,你脾气很暴躁,而且还很鸵鸟,有的事情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想慢慢的过度给你知道,不是存心骗你,知道么?”

我瞪着眼看他,半晌,努力的深呼吸了几口,问:“你有什么瞒着我,一起说吧!”

我自觉心里承受能力不弱。

“红旗,你知道我一直的理想么?”

我想也不想的回答他:“天天做新郎,夜夜入洞房,全中国都上床,富婆都进我的房!”

他愣了一下,突然拍着我大笑:“红旗,你怎么还记得这个!”

我当然记得,= =,因为袒露理想,蔡同志你带着我去莫道咖啡赊账来着。

“其实,我一直在逃避自己的责任!我的理想其实很简单,就是能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并且能为之打拼!”

哎?太无耻了,居然剽窃我一贯的说辞!我转脸看他,他插着口袋看窗外的车来车往,长久之后,叹了口气:“你说,自由和责任,怎么样才能兼顾?”

我摇摇头,我靠,我这种三餐不继的人,哪有资格想这么上层的问题,我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样把自己的合同定得更长远一些,怎么样才能好好的找一户租房,存些钱。

自由和责任,这些都不是我这种人想的。

蔡奇伸手过来,将我一把搂进怀里,用头抵住我的,低声道:“红旗,sorry ,估计你以后也得想一想这个问题了,责任和自由,其实是不能兼顾的!”

我近距离看他的眼睛,眸子里有难得的严肃。

“我不想你从别人口里知道一些事情,也不想你傻乎乎的又认为我跟宁墨一样在耍你,所以,尽管这个时候揭露一些事情,会有反作用,但是我还是要跟你坦诚!”他死命的抓我的胳膊,唯恐我临时跑掉。

我一激动,也扯他的胳膊:“你说吧,蔡助理,我支持的住!“

他舔舔嘴唇,闭了闭眼,用一种非常小心翼翼的声音,小声的不确定的道:“叶红旗,我其实是mcu的小金龟!“

哈哈哈,我很不给他面子的大笑。

一边笑,一边拍他的腰:“蔡奇,别逗了,mcu不就是俩白雪公主么,怎么多一个白马王子了!“

这次,蔡奇难得没有跟着我笑,单手揉着太阳,一副快要倒塌的样子:“我真的是mcu 的小总,不信你问苏总去,她是我姑姑……“

这关系网,他居然也能整得出来。

我开始悄悄的缩自己的手,嘴上仍然笑哈哈:“蔡奇,我相信你,就算你指着圆的说方的,我也没有意见!就是用富二代这么恶俗的话题来耍我,就过分了!”

他愣了愣,问我:“你介意么,如果我是mcu的接班人!”

我呆了呆,反应过来,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转身就跑,边跑边回他:“蔡爸爸,你又精神妄想了吧?不过,如果你真是mcu的接班人,那么请替我向天悦提交辞职信!”

我挥一挥手,跑出大门的时候,转头大叫:“我不陪你们玩啦!”

我跑的很快,蔡奇一愣神,居然没有追上。

我喘着气,一口气跑出来,站在烈日下,突然就迷茫起来。其实麻雀变凤凰这码事,向来都有技术含量的。

我相信蔡奇的话,他一开始说,我就信了,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我知道原则性的问题,他向来不会骗我。

可是,我不能再接受他了。

我可以跟他在一起胡闹,一年,两年,乃至十年,可是后面的路呢,就算感情不和了,打离婚官司,我都没有靠山。

老娘说过,门当户对才是王道!

乘着感情不深,我还是自找自的出路吧,mcu啊,那该是多大的一企业啊,我可不指望我能稳住mcu的小金龟。

sorry,蔡爸爸,我又做鸵鸟了,反正我这样的人,街面上一扫一大堆,偶尔让我做一次公主,金光闪闪我会很哈皮,但是天天让我扮作金光闪闪的公主,我会支持不住的。

我拿起电话,飞快的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突然就安心了:“叶红君,你妹妹失恋了,要打道回府!”

电话里立刻传来好一阵吵闹,“叶红旗,回来吧,哥哥最近都养胖了,来来来,回来吧,反正咱们老娘不介意多一个啃老的!”

噗嗤,我听见老娘怒吼扑过来的声音,咣当一声响,电话被掐断了。

我下掉手机电池,决定,回家啃老!

PART40

我家其实就在n市的近郊,家里良田两亩,都租了出去,老娘是有名的居士,人称神奇小神婆,老爸是光荣的革命军人,当然是退伍找不着工作的那一类。

我回家的时候,老娘正面对着一场浩劫。

“你说我会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为什么我二胎还是女儿?”桌下都是摔得瓶渣渣。

噗嗤,吐沫都横到我的脸上了,我伸手擦一擦,看见自家老娘的气场又上了一个档次,正抠着脚丫,一脸的神魂颠倒。

“哎,是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滴,你只要持久耐心的生下去,儿子会有的,女儿也会有的!”她有故作神秘的掐掐手指头,一拍大腿面,大叫:“红君,替我拿法宝来,我来作法,保准会有一个儿子!”

我看见叶红君头上绑着个红布条,一路举着老娘的大帆颠了过去,闭着眼直抽搐:“娘啊娘啊,我看见了……”

完了,红君同志整个堕落了。

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正在nh大学读研究生,专攻马列主义,马泽东思想,无产阶级理论,对于一切唯心的东西,他都厌恶到了极点。

说起家里的神婆,和老爹一个德性,气得那个脸白脖子粗的,怎么一会儿没有见,就成了居士助理了?

悲催啊……

我看见自家的老爸,坐在旮旯里,伸着手指正在数着桌上的钢镚,一个一个,数完了就傻笑,傻笑完了继续数。

“哎,红旗啊……”还是红君眼睛尖,一眼看到了我,冲过来,一把抱住我,大叫:“我的妹妹啊,昨天我就掐指算了,你今天果然这个时候回来了!”

(⊙o⊙)哦,后来者居上,他现在比谢居士还牛b了,居然拿能掐指算了。

老娘从淡定的气质里恢复过来,顿时化身为绿巨人,举着墙角的扫帚就冲了过来:“死丫头,你不啃老,是不是就不归家了啊?”

对了,我大概有七八个月不回家了。

老爸用一种客户至上的笑容鞠躬送客:“走吧走吧,回家多念念哲学,会有儿子的,会有女儿的……,记得要每个月来回访啊……”

噗嗤……完了,连老爸也给腐蚀了!

“你说,都在外面做什么了,扛着不回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哥哥上次去看,说你住在地下室里呢!”

谢居士刚说完,就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捶我:“你回来在镇上找个工作不行么,非得在城市里吃苦,你个死丫头,不让我安心!”

红君也扑过来,抱着我激动:“红旗,你回来就齐了!”

我一下子热泪盈眶啊,果然只有家人才会无条件的热爱我,你看,连叶红君同志都会体贴妹妹了。

“以后打麻将,不需要老娘拎着召集令四处找牌搭子了,哎,圆满了!”他陶醉的一伸手。

╮(╯▽╰)╭,我不该高估他的情商的,红君同志,我错了。

“红君,你怎么也回来了?”我转移话题。

叶红君脸一黑,怒了:“我现在不是有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么,老娘算命,我测风水,风生水起啊……”

“……”我无言了,许久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那n 市的工作呢?”

他原来是在一家编辑处工作,专门整理无神论这块,上次我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演示,怎么样揭穿迷信的本质。

他那个小女朋友穿着宝姿的裙子,挤在人群里,捏着鼻子发怒。

“不做了,现在我找到自己的事业了,我要运用我多年来的经验,好好的在神公这条道路上,努力的走下去!”

老娘立刻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拍着他的背,哀鸣:“红君,回去做你的研究员吧,封建迷信最可耻,就让妈妈将这条无耻的道路一个人走到底吧!”

噗嗤……太混乱了。

唯有老爸痴呆着张脸,四十五度明媚的对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我忘记了,老爸本质上是一个很人文的老中年,并且经常会触景生情。

“红君,你失恋了!”我从老爸的惆怅里,得出结论。

红君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唰的一转身,就冲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老娘满脸唏嘘:“红旗啊,你不知道,他一回来,我的老客都给他抢光了!”

默……对于一个长年累月打击迷信的同志,叶红君的经验可谓丰富无比,小神婆谢居士哪是他的对手。

“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他介绍一个吧,我怕他变态!”老娘压低声音,悄蛆过来:“你去他的屋子里看,都写满大字报了!”

(⊙o⊙)哦,红君异变了?!

“他写的啥?”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老妈很坚定的回答我。

老爸凑过来插嘴:“问世间情为何物……”啪,老娘一掌将他扇去了犄角旮旯里。

“红旗,你以后千万要找个不虚荣的有钱人,别总是学那些要情不要钱的三八!”

“……”我嘴角抽搐着笑。

“就比如上次那个你同学,叫宁墨的,就不错!”她一拍大腿面,突然想起宁墨来。

之前老娘阑尾炎,我拼着老脸求宁墨,夜半三更的让他驾着车,从城郊往市里的医院赶,老娘留了个好印象,说起理想中的女婿,通常她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宁墨。

“老娘,门不当户不对的!”之前追求宁墨,一根筋到底,被拒绝习惯了,压根没有其他的精力想原来他也是个潜力股,现在想想,跟宁墨一起,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

“傻妞,那话是说给你爸爸听的!”老娘怒了,一把揪住我的耳朵:“你要是谈这个,不如嫁给我师兄的儿子吧……”

我被惊悚到了,抱着臂一跳三步远:“我不要跟夏罗盘在一起,他变态的!他喜欢偷窥自家侄女洗澡!”

老娘摸着下巴,干笑:“红旗,不要这么犀利,个人爱好而已!“

噗嗤……真要讲门当户对,老娘那个圈子里面的,都是变态。

老爹再次游荡了过来,用他那军人特有的声线,洪亮的朗诵:“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噗嗤,我听见哗啦一声,红君的房里□了。

老娘抬起手来,看手表,微笑淡定:“不要紧,会有一刻钟的□时间!“

╮(╯▽╰)╭,果然一刻钟之后,我看见红君抱着一大罐子被砍成碎末的西瓜走了出来,西瓜水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顺着他的手,滴落在地上。

叶红君同志面目狰狞的笑:“来,红旗,吃西瓜!“

我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同样绷着脸的老娘老爹,伸手挖了一坨碎末,塞进嘴里。

“哥,为什么要剁西瓜!“

叶红君同志终于得意的笑了,伸手擦擦毛巾,看上面殷红的西瓜水,yīn森森的耸肩:“哈哈哈,西瓜的颜色让我有快感!“

噗嗤……这下,老爸终于按捺不住,连瓜带汁都喷在了老娘脸上。

“嗷……“老娘彻底变身了,拎着老爸一甩手,将房门关得紧紧的,我和红君茫然的看着房门,听着里面嘭咚嘭咚的暴殴声,同时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

果然没有暴殴的日子是不正常的,谢居士,你辛苦了。

回到家的好处就是再枯燥的日子,也会过得朝气蓬勃的,一连三天,我都跟着谢居士和叶红君神公到处驱魔算命,整个过得滋润无比。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蔡奇同志。

在想着,他现在会做些什么事?会不会穿着印满卡通的睡衣对着电视揉眼眼,或者,会不会又对着旁人恶作剧。

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他就是拉我出泥泞的救命稻草,只是爱情世界里面一个过渡天使,可是分开以后,我对他的思念与日俱增,每一天都会多一些思念的时候。

吃东西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将饭菜里的肉食分成两份,等到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我,我才想起原来蔡奇同志并不在身边。

喝酸的时候,我会插上两根吸管……

睡觉的时候,我会空出一小块地方……

可是,蔡奇却一直没有联系我。

这让我又纠结,又郁闷,其实,好像是他联系不上我,第一我的手机已经关闭丢失了,第二,我家里向来只有对讲机,家用电话是没有的。

“叶红旗,你这是失恋的吧!”等我第n次对着大门叹气的时候,红君同志立刻嗅到了同病相怜的气息。

拿出一只西瓜,递给我:“剁吧,多剁两次,心情就舒服了!“

噗嗤……我那个性扭曲的哥哥哎,你如此变态为那般哦!

“叶红旗,有快递!”我正捧着西瓜纠结,送快递的大叔立刻解救了我。

我跳出去,接过厚厚的快递袋子,那上面只写了我的名字,寄件人处一片空白。

我好奇的拆开快递的袋子,叶红君凑过来一看,顿时大叫:“的,居然有人快递手机!”

袋子里是一只手机,粉红色的,薄薄的款。

上面贴着一张纸条,写着:打开它!这是命令!

我抖着手,摁下开关,短短三分钟内,果然铃声响了起来。我纠结着看手机,非常为难,到底要不要接这个电话。

“叶红旗,勇敢点,接了它!是问题就要解决!”红君从我手里一抽手机,替我摁下了键,然后死命的压在我的耳朵上。

然后,我听见,蔡奇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他说:“叶红旗,你还能更无耻点么,给我滚回来!”

╮(╯▽╰)╭,我终于爽了,原来被骂的感觉真好!哦也!

PART41

“哎哎哎,你回n 市吧!“

以每隔五分钟就有人提醒一次的速度,我遭受了平生以来第一次的疲劳轰炸。

“红旗,前天是手机,昨天是录影带,今天会是什么?“

这就跟体育彩票抽奖一样,红君每一天都守大门口,等待送快递的老伯,至于前天的手机,昨天的录影带,都给他锁起来了。

“你得努力想想,有没有回去的勇气,如果没有,那就休息一段时间吧,哥哥养你!“

我坐在自家的门槛上,看叶红君同志喋喋不休:“你知道不知道,钱少了会死人,钱多了一样会死人!“

我朝他点点头。

这话有道理,叶红君同志啊,我以为你读研究生已经傻帽了,结果回家这段时间,你又恢复你的理智了。

“钱少了愁死人,钱多了,嘿嘿嘿,也会愁死人,看过超人没有?”

我点头。

“有句话说的挺有道理的,超人他老子说的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以此类推,钞票越多,压力越大……”

唉,我和叶红君同时叹了一口气。

“不过,谁没有压力啊,金钱的压力和失业的压力,你权衡权衡,你说哪一个比较郁闷!”

我想也不想:“失业的压力!”

叶红君点点我的头,指着大门,对我笑:“好好解决,他来了三天了,你刚回来的第二天,人家就来了,怕刺激到你,一直躲着呢!”

蔡奇?!

我的心陡然跳了起来,带着微笑一转脸,立刻僵硬:“我靠,宁墨,你凑什么热闹啊!”

噗嗤……叶红君顿时蔫了:“红旗,难道帮错对象了?”

╮(╯▽╰)╭,红君大哥,他不是蔡奇同志啊。

宁墨穿着休闲衣,双手插在口袋里,从门口往我这里看,朝着我微微一笑:“红旗,跟我回去吧,跟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有压力!”

(⊙o⊙)哦,他又来自说自话了,压力是自己给好不好?蔡奇给我的压力更少呢。

我蹭着胳膊,朝他干笑:“你怎么想起来来了?”

他伸手一拉我,将我拉倒大门外,稍稍朝着红君点了点头,转过脸来道:“红旗,这里只有我会来,并且只能我来,你懂么?”

我不懂!

我的蔡爸爸啊,你再不来,宁墨就要赶你前头了!

“红旗,我喜欢你!”他看着我,终于还是说了。

“我不喜欢你了!”

我看着他,丝毫不回避,“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他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温柔,但是请你不要自卑!”

噗嗤……躲在门后偷听的红君一口口水喷在了门上。

“宁墨,回去吧,要是换个人来就好了!”

宁墨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之后,朝着我慢慢的开口道:“红旗,你想一想,整整三年多,我有没有让其他的女孩子接近我?”

我想了想,的确这三年来,和宁墨最亲近的就是我了,不是说宁墨很冷酷,相反,他对谁都是温和客气的,正因为这份温和客气,反而让人觉得疏远。

我记得上学时,有同年级的同学对我说:“叶红旗,其实宁墨跟你比跟我们亲近!”

他对我吼,对我怒,指着我做各种事情,在我面前,从来没有客套生疏过,除非他生了极大的怒气,才会对着我客气生疏的笑,所有的这一切,我甘之如饴,跟在他后面,庆幸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贱格。

可是这不是爱情!

我原先不知道,但是,不代表我一直懵懂。

“红旗,你非要我丢掉脸面回头求你么?”宁墨弯下腰来,和我对视,墨玉般黑亮的眼睛,久久注视与我:“你活泼,你爱笑,而且总是露着牙齿笑,你留着短发,你的家庭属于中下物质水准,你长得只是普通,所有的这一切都不符合我当初的标准!”

╮(╯▽╰)╭,果然,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已经丝毫没有任何不适了。

我甚至能鼓掌:“哎哎哎,对,宁小总,我不合格,你去追求自己心目中的公主吧!”就比如那位神仙姐姐,配着他就很好。

他无可奈何的揉太阳,怒吼:“让我把话说完!“

“虽然你一切的一切都不如我的意,可是我真的在日常生活里,一点一滴的喜欢你了!“

人不能这么无耻啊!

在那么伤人之后,理直气壮的说,因为一直伤着你,所以我开始喜欢你了!

我憋着气,没有答他的话。

“我知道自己幼稚,从来没有好好的理顺自己的思维,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是最亲近你的!”

我啼笑皆非的看他。

“我承认我有过虚荣心,想找一个理想的情侣,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丢掉你,是多么的心痛!”

“哈哈哈哈!”在宁小总说得最深情的时候,叶红君同志很留情面的拍门大笑起来,眼泪鼻涕都喷溅出来了。

我和宁墨同时用眼神怒视他。

他干干的笑了几声以后,从地上捧起一个西瓜,很尴尬的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去剁瓜!”

“……”给他这么一笑,宁墨底下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只是凝视着我。

“宁墨,你不喜欢我!”我想还是我来给他剖析吧,这也是我这两天才想清楚的。

“因为我很卑微,一直卑微的跟着你,所以你对我的卑微产生了依赖,你觉得我就该一直团着你,卑微下去,可是蔡奇出现了,我倒戈了,你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所以起来反击了,宁墨,你这不是喜爱,你只是在捍卫自己的自尊心!”

宁墨愕然,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我,突然苦笑:“叶红旗,我都不要脸了,即便是让我去求蔡奇,我都是愿意的,难道你还是怀疑我的用心!”

他疲倦的用手抹自己的脸和眼,长久稻了一口气,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了!”

声音透着无奈和失落。

我静默了。

“叶红旗,我只是比任何人都迟钝,一直将你栓在身边,是因为喜欢看你为我用心的样子!”

“哈哈哈哈……”

噗嗤,我和宁墨同时回头,看大门背后,这次显然不是叶红君在大笑。

声音有点熟悉。

方向似乎来自不远处,我和宁墨同时又缓缓地转过脸去,我看见院子的木门外,蹲着笑眯眯的蔡奇。

“哎哎哎,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他笑得直抽筋。

宁墨终于愤怒了,要是我,我也会愤怒,任谁每次在□的时候被打断,都会暴走吧!

“蔡奇!我忍你很久了!”宁墨开始卷袖子。

╮(╯▽╰)╭,我澎湃了,来吧,为了美丽的公主,大家干架吧!

“三局两胜,我绝对不会多啰嗦一句!”

噗嗤……我看见宁墨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蔡奇,看那样子,是打算猜拳决定胜负。

要不要这么掉层次啊!

不该是骑士般的对擂么,我受伤了!

“我拒绝!”蔡奇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笑眯眯的转脸看我,伸出食指一点自己的嘴唇,很玩世不恭的飞了个吻:“呦,我来追捕逃妻!”

他露出雪白的牙齿,朝着宁墨笑:“有哪个人拿到嘴的呆鹅来打赌啊!”

噗嗤!我挥着西瓜就给他砸上了,蔡奇同志,你太侮辱人了!

“哎哎哎,红旗,你太粗鲁了,给宁小总看笑话了!”他一闪身,躲掉西瓜,死皮赖脸的冲了过来,摁住我的头,死命的咬我的唇。

“红旗红旗,我给有宝小姐买了黄金三大件才能找到你,宁墨那小子凭什么一毛不拔就能找到你!”

他怒了,嘟嘟囔囔的抱怨。

宁墨的脸由青变成了黑,定定的看我,问:“红旗,三年多,难道不能修成正果?“

我缓慢而坚定的朝着他摇了摇头。

经过那三年忐忑不安的暧昧,如今的我,只想热烈直率的恋一场,“宁墨,你只是不甘心,会过去的!”

我朝他微笑,宁墨的眸子顿时黯了下来,目光穿梭在我和蔡奇之间,无比失落道:“我来的比他早,却醒悟得比他晚,对不对?“

我没有答他的话,任由蔡奇将我搂进了怀里。

“叶红旗,其实我们可以好好的在一起的,对不起,以往我都错了!”宁墨到底是骄傲的,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情绪完全出来。

我只看见他转身时,颓废的肩,低垂的头,至于地上的那一滴水珠的痕迹,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他的泪。

“红旗,你流泪了!”

嗯?我转过脸来看蔡奇,他伸出手指来擦我的脸,我终于哭了下来:“蔡奇,我和宁墨估计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蔡奇很诧异的看我,问:“你以为情侣之间真能做朋友,真的做朋友的,必定其中一个心存暧昧,否则爱得极深的,怎么能再用朋友的心思去交往!”

是这样么?

“唉,叶红旗,你该纠结的不是这个!”

他突然就怒了,一把掐住我的脸,怒极反笑:“你该纠结的是,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跑回家!”

“……”我眨巴着眼看他。

他掐了一会儿我的脸,忍不住长长稻了一口,将我又搂进怀里,伸手拍了拍我的背:“你想让我一个人去面对前面的路么,其实我也挺有压力的!”

我默然,想起他的身份,觉得怎么安慰都会让我心里不平衡……

“红旗,你说身边没有一个可以欺负着的人,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他抱着我哀号,反复用脸蹭我的脖颈:“我不要,我不要,反正你得跟着我!”

“讨厌,啰嗦!”我一巴掌拍开他。

“红旗,别逃了!“他突然颓下精神,将下巴搁在了我的肩膀上,很没有力气的样子:“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相信我,我会尽最大的力量挡在你的前面去让你自由,你依然可以做你的小职员,追求你所有的梦想,只是,不要逃了!”

唉……我突然就心软了,心动了!

“叶红旗,或许,我真是做爸爸的命啊!”他哀鸣一声,将我搂得更紧。

我想了想,很小心的问:“蔡爸爸,那我可不可以自己出去找工作?”

他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笑着过来揉我的头发:“当然可以,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发誓,任何情况下,都不要丢开我一个人逃跑。”

“红旗,这样,我会很累!”他叹气。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疲倦的蔡奇,像是一个玩累了的小朋友,找不着回家的方向,又惊慌又迷茫,所有的压力都化作了浓浓的怜惜。

我听见自己清晰而坚定的声音:“我不逃,以后都不逃了!”

PART42

完结篇

三年后

“叶红旗,你这么开空调会很浪费!“

屋外零下五度,屋内零上二十五度,我穿着小三点,坐在地上打游戏,蔡奇提着薯条,一进门,忍不住皱眉头。

顺带弯下腰亲了我一下:“新工作习惯么?“

我立刻乐了,丢掉遥控杆跟他炫耀:“我现在是采购部的经理了!”虽然是家小小的外贸公司,可是我做地别开心。

因为能学到很多的东西。

蔡奇似笑非笑的递了根薯条给我,问:“那你们部门有几个人?”

这孩子,太坏了,一次切中红心,再一次刺激到我幼小的心灵,我咬着薯条,支支吾吾:“大概有两个人!”

蔡奇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不不不,我该问你全公司一共多少人!“

= =|||全公司多少人?

这个问题太犀利了。

“除了老板,就是经理我了!”我扛不住他的笑,终于嘟嘟囔囔的回答他。

他揉揉我的头,安抚:“做的开心就好,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明明很疲倦了,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却是问我工作的事情,我跳了四次槽,每一次都是他手把手的教我数据,教我做ppt,教我人际交往。

他很有耐心,也很有洞察力,每一次都会让我从中受益匪浅,我的进步,每一个人都能看到。

“哎,空调太高了,两个人吹着浪费!”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老头子,过来看儿媳妇!”

噗嗤……为什么要挑这么个时候!

我和蔡家的家长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面,只是他的两个姐姐私底下请我吃了几次肯德基的儿童套餐。

我记得蔡田甜总是喜欢跟我抢套餐的赠品。

蔡家的人,都是老狐狸!

不知道狐狸头头蔡老头,是个什么样的人?

“放心,我爸爸是个斯文儒雅的中年美叔叔!”蔡奇搁上电话,朝我笑笑,“不过叶红旗啊,你是不是该下楼买点烤肉之类的,给老爸下酒?”

(⊙o⊙)哦,我条件发射的问他:“爸爸吃的习惯么?”

他眼睛笑得弯弯的,摸摸我的头:“他食肉,只要有肉吃,什么都好说!“

好吧,我抓抓头发,从沙发上扯下一件军大衣,将自己给裹了进去,一路蹬蹬蹬的跑下去。

一直跑到小区外面,总算看到几个烧烤摊子。

因为天气冷,买的人特别少,负责烧烤的老板,胖嘟嘟的,一面打着得儿一边招揽生意。

“这个这个这个……“我指了一连串东西,等在那里。

天气很冷,肉食烤得很慢。

我无聊的四处张望,正是吃晚饭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人在外面晃荡,我看见远远的走过来两个人,和我一样都套着军大衣。

裹得瑟瑟发抖。

走得近的那个,一脸的鼻涕,满脸的菊样的皱纹。看见我眼睛一亮,哗的一下冲过来。

“美女,看看!“他一下子拉开军大衣,我和烧烤摊的老板都震撼了。

(⊙o⊙)哦,真空包装,润唇膏一枚。

烧烤老板用鄙夷的眼神看他,顺带昂首挺xiōng的自豪。

我用行动鄙夷他,条件反射的礼尚往来,哗的一下,也拉开军大衣,坦诚相对。老子的都比他昂扬!

噗嗤……我看见他愣了愣,突然拔腿就跑了。“狂啊……”他边跑边叫。

估计是兴奋澎湃了,这年头有同好的不多。况且狂里面从来就缺少美少女壮士!

╮(╯▽╰)╭

他跑了一段路,一转头,问:“你是哪个小区的,几栋的,下次一起来跑步啊?”

“……”我石化了,想起里面穿着三点的运动小内衣,顿时无语。

我看见稍后面的那位,露出雪白的牙齿,yīn森森的笑了一笑,突然一伸脚,踹在了猥琐男的小腿上,像拎白斩**一样,哗的一下,把他的军大衣给拨了下来。

“叶红旗,叫个比他声音大的!”我现在看仔细了,是个中年美大叔,唇红齿白的,一把年纪了,还有种妖娆的味道。

好风尘啊……

噗嗤,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他看我发呆,嘿嘿的笑了一声,对着地上的猥琐男道:“想不想要衣服?”零下五度的,那只白斩**冻得瑟瑟发抖,一边直点头。

“告诉我身份证号码,名字……“

那只白斩**哆嗦着报出一长串数字。中年美大叔打开手机,拨了串号码估计是去确认,不久之后,缓缓的摁掉号码,夸奖:“不错不错,你工作挺好,为什么要学人家裸奔呢!天赋不好,有的运动是不能效仿的!”他一边说一边看他的润唇膏。

“唉,要记得扬长避短!”

地上的白斩**泪流满面。

“你要是再在这里裸奔,随便身体,胡乱说话,我就把你的号码报给派出所听!”

哦哦哦,鼓掌,这个办法好!

“滚!“话音未落,那位就扯着军大衣,溜得无影无踪。

“叶红旗,你的小内衣很漂亮!”他转过脸来朝我笑,有某种熟悉的感觉,yīn森森的,带着些许恶作剧的小得意。

我戒备的看他,一把接过老板的烧烤肉,滋溜一下,拔足狂奔,蔡奇同志,救命啊,变态我不怕,遇到个偏执就惨了。

中年美大叔扯着嗓门大叫:“叶红旗,你住哪栋楼啊……”

噗嗤,追上来了!

我一面跑,一面回头看,刚进门,就扑到了蔡奇的怀里,哆哆嗦嗦的语无伦次:“蔡爸爸,后面有人骚扰我!”

蔡奇惊奇了:“谁啊,这么挑战极限?”

他扭头一看,大笑:“叶红旗,也只有我们蔡家的极品才能看上你了,追你的那个是我家老头子……”

噗嗤……

我想起之前他的溢美之辞,差点泪奔。

“哎哎哎,蔡奇,你家的红旗,脚力不错!”

他喘着气,指着我,突然嘿嘿的朝着蔡奇笑:“媳妇儿的小运动内衣,挺有情调!”

我看见蔡奇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将我一把甩进了屋里:“去,换衣服!”

╮(╯▽╰)╭,太yīn险了,果然是蔡家的老狐狸。

“哎,对待女孩子要温柔!”蔡老狐狸训斥小狐狸了,顺带又一次热情的表扬了我:“哎,红旗的身材不错,腰挺细的!”

噗嗤……我看见蔡奇的小宇宙在燃烧。

一口气将我烤来的肉都给吞下去了。

然后手一指门口,咆哮:“回去吧,蔡老头,没有酒和肉吃了,回去吧,端正好三观再过来看儿媳妇!”

蔡老狐狸立刻就蔫了,耷拉着头问:“我不过来,你也不带着儿媳妇回去,连婚也不结……”

蔡奇口气稍稍软了些,斜睨着他,道:“快了,这周六打算搞个仪式!”

“哎哎哎,盛大的party ?”老头的眼睛立刻晶晶亮。

蔡奇一转脸看到我躲在角落里,一把拉过我,无比yīn险的笑:“我答应红旗,要包下整个场子给她做婚礼的现场!”

老头子立刻激动澎湃了:“是哪家?”

我和蔡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肯德**……“

(⊙o⊙)哦,蔡家的老狐狸彻底无言了。

好在保持着理智:“哎哎哎,肯德**好啊,每人一个套餐,顺带餐巾纸都可以免费,哈哈哈,好好好,多收点份子钱就可以了!“

╮(╯▽╰)╭,好吧,我承认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对了,红旗啊,回mcu工作吧,蔡奇需要你!”老狐狸笑眯眯的劝我:“我都跟蔡奇建议了十几次了,每次都给他回了过来。”

蔡奇朝着他怒目,挡在我前面:“红旗不会进mcu,如果你再逼我,连我都会从mcu跳槽!”

蔡老狐狸意犹未尽的看看我,耸耸肩。

“那好吧,我把德鑫外贸买下来,做个小部门!”他狡猾狡猾的笑。

我和蔡奇立刻就蔫了,德鑫那家就是我现在做的这一家,小归小,老板却是一等一的好。

“婚礼取消了!老头你可以滚了!“

这下蔡奇终于怒了,当着老头的面把门都给甩上了。

“叶红旗,明天咱们就回你家,做神婆做神公,去他的mcu!“

哈哈哈,我想起家里老娘看见蔡奇时候的星星眼,立刻就乐了,“哎,好!回去做神公”

她要是知道蔡奇丢了总经理不做跑回去做神公,不把他揍扁才怪。

蔡奇估计也想到了,对着我嘿嘿一笑:“不回你家,我们就去私奔,让老头困在mcu!“

╮(╯▽╰)╭,这是个好主意!

唉,那份子钱,等着老头二婚自己赚吧!至于我和蔡奇,经过深思熟虑,我们决定私奔,不举行婚礼,

“叶红旗你看……”

站在黄山的山顶,我顺着蔡奇的手指看见山腰处迎风飘荡的彩旗,包裹着当中的一面红旗,招招展展,悱恻。

“红旗不倒,彩旗飘飘,我永远爱你!就如同那一群包裹着红旗的彩旗,永远护着你!”

哐当,一阵风,将那面红旗卷倒在地,彩旗依然迎风招展,***,这也太刺激人了。

蔡奇同志看看我的脸,顿时石化了。

嗷,我一举拳头,都抽他头上了!打你个满头鸟巢!

我靠,这个倒霉的孩子,学什么文艺青年啊!!!!!

番外:苏总

番外:苏总

蔡奇这孩子,三观不正,他老爸总是想着教训着他,改变着他的理想。

“蔡奇,告诉姑姑,你的理想是什么?”他爸爸送他过来的时候,这孩子正处于叛逆期,一脸的桀骜不驯。

这孩子天赋异禀,叛逆期都比别人来的晚,人家高中,他大学快毕业了才叛逆,神童估计都是异于常人的,虽然他那个班级都是连级跳的,但是我看过其中的几个小孩,脑袋都不是太正常的。

还是我家的江悦和江姜好啊,最起码正常!

“做工人,做小业务员,做工地工人……”他玩世不恭的朝我笑,手上捏着一叠照片,正往信封里装,信封上端端正正的是他老爸的名字。

我一把夺过来,一看,差点冲到复印机旁边多复印几张。

太难得了,我都没有看过蔡老大这么火爆的样子,香肩半路,满脸欲求不满瞪那里给人骑,蔡奇这孩子有天赋啊,临危不乱,这种照片拍的都是高清版。

“蔡奇,给姑姑留两张吧!”我很哈皮的问他。

他眼睛一睨,冷笑两声,从口袋里又掏出两个信封,递给我:“姑姑,你的我也给备着呢!”

我抽出照片,只瞄了一眼,差点昏厥。

一封是江悦那小子的,披金戴银的站在学校门口,正拉着人家小妞耍流氓,每一张照片,他的手都落在小妞身上不同的位置。

我靠,难得江悦这孩子还会□,我生了他以后,就一直怀疑他是面瘫。

“这孩子居然不是残疾的!”我泪流满面,抖着手看照片上的江悦□的样子,真哈皮啊,╮(╯▽╰)╭

“你再看看另一个信封那,看完以后你估计就得残疾了!”蔡奇翘着二郎腿坐那里,笑容坏坏的。

我抖着手一抽信封,掉出来一打照片。

轰,热血冲上脑门,“蔡奇,你看看江姜穿的是和超短裙么?”我老了,青光眼了,怎么看着江姜还涂了口红。

“嘿,苏总,好看么,我还有他穿着套裙的!”

我泪流满面了,看着蔡奇郁闷:“你从哪里拍的啊……”我怀着这对活宝的时候,肯定是吃坏东西了。

面瘫加异装癖,都给我摊上了。

“在江悦家的宿舍那里!”

“走,跟姑姑去江姜那里!”我错了,就不该给他们俩一人买一套房,早早的让他们独立。

“好啊!”蔡奇笑得人畜无害,拍拍屁股,从沙发上跃起来,“我也想看看自己的新房子呢!“

我拉着他,也顾不上给他思想教育了,从天悦大厦上一路溜了下去。

一路上,我把小车开成导弹了。

“苏老总,车开慢点!”

我一回头,看见蔡奇趴在后座位上,脸色苍白的,“我晕车,苏老总!”

这孩子早产,全家宠得跟个龙蛋一样,身体弱的要命,毛病多的一腿,“我开慢了,你给我坐直了别给我吐了!”

他慢慢直起腰,玩世不恭的看窗外。

刚刚还是晴空万里,飘了几片乌云,居然现在倒起大雨来,哗啦啦的,蔡奇安静的很,我一转头,看见他把脸都贴在了窗户上面。

眼珠骨碌碌的转。

车子刚开进小区。我就听见他低低的骂:“真是禽兽!”

哎?

他戳戳我的肩膀:“苏老总,停停停,给我把伞!“

我顺着他的视线向玻璃窗外看,我记得那一栋楼是翔实家的小公子的,此时的防盗门外,立着个落汤**,穿着薄薄的大t恤,整个人被雨冲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怀里抱着一块毛绒绒的白色地摊,她身体弯曲着,好像是生怕大雨淋湿那块地摊似地。

“宁家的那个,把她给推出来了!”蔡奇摇了车窗,探头出去看。

一边看一边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她居然还帮宁墨那东西整理门口的盆栽!”

有几盆是兰花,受不了大雨,那个女孩子弯着腰,将花盆一盆一盆的往防盗门的门栏下面挪。

一边挪一边呜呜咽咽的哭。

很伤心的样子。

“喂,给你伞!”蔡奇突然就敲着车身朝她大叫,顺手一挥,我看见那柄长长的伞飞了个抛物线,女孩子吓得跑了好几步才停下来,那柄伞还是砸到了她的背上。

扑通一下,她整个人都扑在了水里,怀里的毛垫子,彻底的被泥土给沾黑了。

“我靠,你是谁!”

好凶猛的样子,╮(╯▽╰)╭,我吓的把车门车窗都给闭合起来,蔡奇那个傻小子居然还把身子都探出去了。

一边笑一边向那女生招手:“哎哎哎,是我是我,是我丢的伞!“

这孩子难道以为那个女孩子是在感激的暴走?(⊙o⊙)哦

“是你丢的?”

声音相当的不善。

我家的菜宝宝居然连车门都打开了,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呦,你好,伞拿去用吧,哭完了早点回家!“

噗嗤……可怜的孩子,也没有交过女朋友,╮(╯▽╰)╭,女孩子不是这么安慰的,好不好啊!

“我***抽死你!”那个女孩子抱着湿漉漉黑漆漆的毛毯瞬间就冲了过来,一把把蔡奇扑在地上,抡起拳头死命的敲他。

“你把宁墨岛子给弄脏了,你让我明天怎么还他?啊?”

蔡奇也怒了,压着那女孩子一路滚了过去,“你是不是贱格啊,他抽你出来,你还想着讨好他!”

两个人在雨里面互殴,打的对方都是鼻青眼肿的,那女生扯着刚刚蔡奇丢过去的伞,一下子插在了他裤带上:“捅死你,臭东西!”

噗嗤,我看见我家蔡宝宝眼睛冒着火花,手里举着板砖,高高的扬着,就在她的身后。

一直举着,也不反抗。

等到那个女生揍得泄了气,拍屁股走人了,他的板砖也没有落下来。

“喂,为什么不砸她?”我看了一眼脸肿成猪头的蔡奇。

他咧嘴朝我笑,丝丝的抽痛:“她眼睛挺好看的,就不忍心砸了。”

车子转了一个弯,他都一直沉默着,突然就笑了,“哎,姑姑,我想到目标了……”

我转过头看蔡奇。

他的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灼灼生辉:“我要找到那家伙,好好的报复她,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这孩子还真是孩子气呢。

车子又拐一个弯,他又嘟囔:“报复完了,我得让她知道,世上不是只有一个宁墨的,怎么把身姿降得那么低啊,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啊!”

得了吧,我差点错手把车开到墙上去。

就那假小子,那里算的上漂亮啊,一双拳头挥起来虎虎生风,比男人还man.,蔡宝宝这是什么审美观啊。

“哎,真有意思!”蔡宝宝坐在后面的座位上,摸着青肿的下巴,继续回味着刚刚的暴力事件。

“姑姑,你说她怎么就贱的这么有意思呢?“

噗嗤……我决定完全忽略蔡宝宝的自我陶醉。

我现在开始又觉得自豪了。

面瘫和异装癖又咋啦,总比精神不正常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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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外:红君大哥

我叫叶红君,祖上是茅山术的十八代关门弟子,到了我老母这一代,她就只能靠着装神棍骗财了,每天的工作量摆在那里,无非是洒洒狗血,画画符纸,就连浮游生物在她眼前跳动,她也不能感受到一丝一毫。

其实,我倒是能看见些许东西的,比如墙角里蜷缩的某位,又比如始终提着头的清代书生,很小时的时候,我便能看到他们,每年7月便是我最难受的时候,有一大半时间我是在发高烧,另一大半时间我是在发噩梦。

这一切的苦难都是因为我的胆怯,我害怕它们,也躲避它们,它们反而更加热切的来寻我,戏我。

一直到了十二岁,见到了夏罗盘,事情才发生了质的变化。这孩子是纯阳靛质,也和我一样能看见某些浮游的生物,只是他的运气好的让我羡慕,偏偏还是个无神论者,他对我说:红君啊,信者则灵,不信就不存在啦……我们要坚定这个世上是没有鬼的!

他说的时候,我看见有条浮游生物正瞪着眼朝他飘去,那眼珠瞪得已经离了眶,凸在了外面。还有一只血崩不已的女同志,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喋喋的笑。

我被吓得神不附体,只有罗盘兄擦着眼睛,慢条斯理的戴上了黑瞳,笑嘻嘻的和那位浮游生物对视,不消片刻,他便打着哈欠寻找凳子。

我亲眼看见他朝着先前的那位绿着脸,流着鼻血的女同志坐了下去,那位浮游的女同志给他坐得口不能言,只剩下手臂和腿露在他的屁股下,一直手脚抽搐着抖动了一个小时,夏罗盘同志才悠悠哉站了起来,然后,我看见那位浮游的女同志以一种光速飞快的消逝在我的眼前。

从此,我豁然开朗了。

再多的浮游生物飘在我的眼前,我也当他们是个p ,哪怕是凑到我眼前,我依然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蹲在马桶上读马列主义。

╮(╯▽╰)╭!我涅槃了!

这事一直到了我22岁那年,有了质的突变。

那年我读大三,正在学校里修习更为高深的无神论,在我脑海里,只有国际无产阶级的唯物主义无神论才能指导我向前进,我的虔诚感动了地狱里的小马乃至老毛,我的运气就跟狗屎一样好,大三不到,系里面就推荐我保研,继续研究唯物主义无神论。

我无以为报,只能更加的坚定自己的信仰!就算是十头浮游飘在我身后,我都当他们是股气!!!

这天月黑风高,恰逢周末,整个自修室里只有我一个人修习。

同宿舍的小n跑到我跟前,只是瞄了一眼,就苍白着脸喘着气尖叫:“叶红君,你肩膀上挂着一颗女人头!”

我坚持着怒视他,用一种悲悯惮度来纠正他:“小n ,这是一种物质的能量转换,要透彻,要透彻……”

然后,我便听见肩膀上的那只,用同样严肃惮度接口:“对头,对头,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能量转换而来的,严肃说来,你看到的其实是脑磁波反应的一种幻觉……”

她的声音比我的声音还要严肃,还要正直,昂扬的宣布:“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o⊙)哦!

当我是二百五么?虽然我一直坚定着自己的信仰,但是也不能睁着眼睛像她那样从善如流的说瞎话啊!我立刻爆怒了,以我二十二年涤避,第一次正视了这只正直的女鬼,凭良心来说,她长得真不赖。

比我最近泡的宝姿小姑娘还正点。

说起宝姿小姑娘,此女甚是奇葩,明明有着民工靛魄,却依然十年如一日固执的偏爱好宝姿,一天一套行头,说起话来,正比文艺青年还文艺青年,那小腰扭得跟大黄蜂一样。这么一比较,这位娃娃脸的小浮游,反而清新自然许多。

“那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愤怒了,给她搁了一个晚上的肩膀,突突突跌着痛,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灵体居然有重量。

她很羞愧的垂下头去,解释:“我也当自己是个幻觉,可是我依然存在!”

╮(╯▽╰)╭,好一个深刻的浮游生物,我立刻被折服了。

余下的三个月,她便一直贴着我过日子,对于一个有共同语言的唯物主义无神论的阶级同志来说,她彻底打击到我了。

我睡觉,她会钻进我的被筒里,窝在我的怀里取暖……

我自修,她会挽着我的胳膊,一同修习唯物主义无神论……

甚至我在洗澡,她也能羞红了脸,闭着眼睛,在一旁唱歌,歌曲无非是:红军不怕远征难……

终于我忍无可忍了,扯着她问:“你要做什么?”

她眨巴着眼睛,朝我努嘴:“你看你的影子!”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见我的影子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怪异之态,在脚跟之处,连出她的躯体来,她居然是个热爱阳光的浮游生物!╮(╯▽╰)╭,再一次,上帝和老马都在我心中倒塌了!

不要怀疑,我现在信奉的是那美克星!

“我脱不开你的影子了!”等我再一次去蹲坑时,她终于也崩溃了,扯着我另外一本哲学书,泪汪汪的捂鼻子。

老子也暴怒了,宝姿小妞已经暗示我十几次了,唯一一次开房间,也给我疑神疑鬼的状态给激怒了。

简而言之,我和宝姿小妞没有性,所以快要失去爱了!

╮(╯▽╰)╭

这是怎么一样悲催的事情呦!

难道这位浮游生物要捍卫我的处男一辈子?

到了大四上学期,宝姿小妞终于忍不住了,匆匆的扑入了黑鬼的怀里,我有理由相信,长期的压抑,造成了她视觉的扭曲,她开始喜欢矿泉水瓶以及茶桶一类的圆柱体,╮(╯▽╰)╭,上帝,我有罪!

我失恋了!

浮游生物却哭了一个晚上!

“叶红君,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你们开房的时候跟你说她的xiōng是假的!也不该告诉你她其实是个有味道的女人,更不该告诉你她……”她抽抽噎噎的。

我暴怒:“那不是重点好不好!”

重点是每次实质性发展时,她都会惊呼:“红君红君,你居然有腹肌,红君红君,快脱快脱,底下是什么样的!”

= =!!!

这让我有种□男郎的感觉!

我完全没有必要用自己的身体和爱情这样一位浮游生物对不对?!

“叶红君,去喝酒吧,喝酒能解千愁!”浮游生物又一次提议我。

“要不,我亲亲你吧!”她凑过来,试图安慰我,冰凉的小嘴一碰到我的嘴巴,小舌头就跟小狗一样舔个不停。

这是第一个能让我触碰到的灵体!

“红君,我做你女朋友吧!”她羞怯怯滇议。

我的心里一动,脸上却依然一副不以为然,说出来的话,几乎是相反的:“难道你想我一辈子跟着你自摸?你不要忘记,你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幻觉!”

这话是伤人的,我看见小浮游的眼泪转来转去,啪嗒一下,居然真有一颗滴了下来,落在影子和她的交结处,突然割裂出一条裂缝。

我的心突然就抽紧了,有一种快要握不住她的感觉。

“叶红君,对不起,我现在能走了!”她揉着眼泪,突然一阵风吹过,她便飘啊飘啊,荡上了天空。

“你给我回来!”我伸手去抓她,指尖好几次触及了她的脚踝,却惊奇的发现,她的灵体却变成了虚幻的透明。

如同我之前见到的任何一个,再也握不住,吻不到。

她越飘越远,身影越来越虚渺,渐渐的消逝在半空里……我追着她,跑去好几条街,握不住她,贴不了她,仿佛她已经固执的放弃了我。

心中的痛如同一根极细的红绳,勒紧放松,再勒紧,再放松,这种痛,是和宝姿小妞分手时,所没有的。

我眼睁睁的看她消逝,呆愣在马路中间,许久之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晚间十点的灯火映在残留在地面上的水渍里,显得孤寂而冷清。

我的心突然就缺失了一角,久违了的酸涩,席卷了我整个心房。

“苏暖暖,你给我滚回来,我们永远贴在一起!”

终于我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呐喊。

寂静的夜空,空荡荡,回答我的是闷闷的一声雷声。

好吧,我一定要找你回来,就算是堕落成神棍,也要寻你回来!苏暖暖,我谨代表一切唯物主义无神论的先驱发誓,一定要找回你的灵魂!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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