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xp1024.com
《火》


1-10

001 弄疼她了

略显僵硬地转了个身,然而腰上的铁臂将她又往回拉紧,男人身上的炙热几欲将她融化。

但是,这只是其他女人梦想的清晨缠绵,却不是她的。

如果可以,陶醉情愿吃糠咽菜地过一生,只要能离开身旁的这个男人。

可惜,她是他万千宠爱的,捧在手心放在心尖儿的女人。

窒息般的感觉,她艰难地抽出自己的一只手,到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时间已经指向七点零九分。

刚想再动,他已经凑过来,将头埋在她的前,闷声道:“你昨晚都没怎么睡,不困吗……”

说完,男人打了个哈欠,狠狠嗅了一下她身上的甜香。

一夜之间,他的头发已然有些蓬乱,下巴上冒出短短的青茬,这会儿正在蹭着她前的柔软,那痒痒的感觉令她往床单里缩了缩。

有些发红的眸子泄露了他的少眠,然而她的动作正中下怀,大掌向她不断向下缩的身子上抚去,细腻柔滑的触感令他微微叹息。

她娇小身躯的每一丝每一寸,他都来得比她还要熟悉。

“咝……”

他的手顿住,因为她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舌尖抵在牙关,眼睛都眯起来。

指尖停在红肿充血处上不动了,好久,才充满歉意地轻轻抚弄起来,温柔得不像话。

“疼了?昨晚我最后可是什么都没做,你就疼成这样……”

男人似乎清醒了许多,笑得膛起伏,然而手劲儿放轻,力道刚刚好,揉弄的手指缓缓地按捏着她。

“我上学快迟到了……”

陶醉咬着嘴唇儿,两颗小白牙齿紧紧地扣着下唇,虚弱地提醒他。

说没感觉是假的,这般年轻敏感的娇嫩身子,他又是个中老手,晓得她身上每处易动情的弱点,她怎可能扛得住这大清早的火烫激情。

他已喘吁吁,额上见汗,壮硕的身体早就不知在何时压上来,沉重得叫她无法逃离,也无法承受,双手齐上,四处作乱。

“嗯……别闹了……真的要来不及了呀……”

小手抵住他宽厚结实的膛,她用尽浑身最后一点儿声音拒绝,那声音里透着深重的无奈和淡淡的惶恐。

男人的动作,竟然真的戛然而止。

斜着一双细长的眼,灼灼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冷哼了一声,他一丝不挂地站起身,径直下了床。

她扯着丝绸床单,保持着那些许僵硬的姿势,不知是要为惹恼了他感到害怕,还是该为了保住清白而庆幸。

“那个……”

陶醉舔舔唇,刚要开口,门忽然被人不耐烦地敲了几下。

这样的节奏,只会是那个人……

果然,高高扬起的声调,略显慵懒的女中音在门外响起。

“老公,快起来呐……”

002两女一男

餐厅里,佣人穿梭,不过是早饭,样式却繁多,致耀眼的餐具被自落地窗透进来的朝阳映得闪闪发亮。

只是,用餐的三个人,有些诡异,这样的“一家三口”,恐怕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铺着洁白餐巾的豪华餐桌上,三个人都沉默不语,体现了良好的上流社会的优雅,食不言寝不语。

陶醉喝了两口牛,擦擦嘴,扯过身后的包,冲着其余两人一点头,“我吃饱了,上学去了。”

说完,抬腿就要走。

身旁的女人优雅地执起了手中的玻璃杯,慢悠悠地叫了一声:“小醉……”

陶醉已经走到玄关了,正在用佣人手里接过凉鞋,听见她的声音,背上一凉。

“……可可……阿姨……”

面对和自己差不了几岁的妖娆女人,陶醉的一句“阿姨”叫得艰难。

范爱可用手撩了撩耳畔的长波浪卷发,风情万种地向身边的男人抛了个媚眼儿,“冶,昨晚睡得不好么……我看你眼圈都青了……岁数也不小了……悠着点儿啊……”

陶醉站在门边,垂着头,抓着书包的手指骨节泛青,小小的身躯颤抖。

陶冶擦了擦手,站起身,取过佣人递上来的外套,大步走向门口,“醉儿,爸爸送你去,今天有点儿晚了……”

说罢,率先出了门,竟是本没回应范爱可的挑衅。

倾身帮陶醉扣好安全带,见她有些失神,陶冶亲昵地用鼻尖蹭蹭她的小脸,热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

“小东西,想什么呢?”

手滑向她的口,一字领的设计,完全方便了他的缓缓侵入,直到触上那熟悉的柔软高耸。

躲开他的狼爪,陶醉昂起小脸,冷冰冰地开口:“你对我,还没厌倦么?”

陶冶愣住,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清楚,他看出她的不悦,特别是面对范爱可时。

“醉儿,你在吃爱可的醋么?”

玩着一缕她的发丝,陶冶的眸中有一丝狡黠和期待。

陶醉将头扭向一边,不屑道:“我只是厌恶自己现在的生活,两女一男,却要做出一副家庭和睦的样子来,恶心!”

掰过她的脸,陶冶一字一句,“陶醉,你是我的女儿,从九年前那个雨夜开始,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

说罢,他狠狠甩开手,发动车子,再不看她。

003不放过你

一路飞奔疾驰,陶冶紧紧地抿着薄唇,握着方向盘的手大力得可怕。

陶醉抱着包,闭目养神,从家到学校,几乎要四十分钟,这段时间,她刚好补眠。

昨晚她沐浴后,陶冶一反常态地冲进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上床……

虽然最后到底是什么都没做,可她觉得,跟做了没有什么分别。

因为他高高地举起她的两条细腿,架在自己肩上,狂野地在她的腿间柔嫩处顶送,没进去,却也将那娇弱摩擦得充血红肿,一动,便是火辣辣地疼。

今早上,她连牛仔裤都穿不了,左试又试,只好翻出条质地轻柔的裙子换上。

车行驶过一处颠簸路段,她被震得身子一扭,那隐隐的疼痛便夸大起来,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原本闭合的双腿因为疼,只好偷偷地分开一些。

一直用余光斜睨她的陶冶,忽然眼神闪烁了一下。

从他的方向看去,两条笔直纤细的腿,白嫩细腻,从黑色的蓬蓬裙摆处露出来。

因为坐着,那原本不算短的裙子便只能盖到大腿处,纤细的小腿和脚踝,圆滑的膝盖,无一不透露着女孩儿与女人交界中的感。

“嘎……”

猛地刹车,陶醉迷茫地抬起眼,不解地望向身旁的男人。

“唔……”

她刚转过头,想要问问他要做什么,熟悉的气息猛地笼罩下来。

陶醉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忘了挣脱。

“乖宝宝,这么多年你都坚持下来了,今儿是怎么不对劲儿啦……”

男人调笑的嗓音轻柔地涌入耳中,她悲愤地握紧拳头,大眼儿恨恨地瞪着他。

三十四岁的男人,正是生命中最巅峰的年纪,陶冶俊朗硬挺,亿万身家,尤以疼爱女儿为最,虽然,他当上父亲的岁数实在是小了点儿。

“变态,我真的每时每刻都想去揭露你的罪行,将你绳之以法……”

陶醉抬起下颌,愤怒地对上男人深邃的眼。

唇上一痛,原来陶冶再次含住了她的红唇,这一次不复以往的温柔缱绻,而是裹挟着狂风暴雨般的怒气,霸道地扣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将舌楔入她的小嘴里。

修长的指尖滑过她毫无瑕疵的脸蛋儿,最后停在她的唇上,封住,陶冶露出豺狼般的狰狞笑容:“不要一再地挑战我的耐和容忍,小醉儿,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

陶醉只觉得口腔发腥,舔了舔嘴角,果然有血特有的甜腥,才知道他刚才吸吮得有多狂猛。

“放我下去。”

她想要去打开车门,而他只是冷笑。

他已经上了锁,陶醉用尽全力,仍是徒劳。

“你不过是想要个女儿,来满足你的变态心理,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她一脸苍白,歇斯底里地冲着陶冶大喊。

深邃幽暗的黑眸,夹杂着愤怒的火焰,手指抚上她的锁骨,细细摩挲。

“原来我的宝宝,这样恨我呢……但是没办法,我不会放你走的,除非你死,或是我死……”

004车内紧逼

“是么,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陶醉喃喃自语,像是在想着什么,冷冷地瞥了一眼陶冶略带狰狞的扭曲面庞。

没有忽略少女眼底那深重的憎恶,男人又靠近了一些,大手猛地捏住她纤细的手腕。

毫无怜惜,毫无犹豫,宽厚的手缠着她,拽得紧紧。

剧烈的疼痛,从手腕外侧突起的尺骨处急速传来,陶醉咬牙强忍,不肯求饶,也不去挣脱。

陶冶定定地注视着她稚嫩的脸,脑海里忽然转现过模糊的光影,森冷的雨夜,甜腥的血味,尖利的喊叫……

唇边勾起残忍的弧线,他手臂一夹,猛地将她拖过来,提到自己身上,叫陶醉跨坐在自己身上。

狭窄的车内空间,温度骤然上升。

痛处被他的西装裤子磨蹭着,布料与布料之间的摩擦,被迫地大大分开两条腿,加剧了她柔软处的痛感。

“人这么小,屁股倒是……”

陶冶的大手托住她的臀瓣,蛮横地向两边撕扯着,抓住那圆润光滑,口中低低地吐着令她羞愤的话语。

隔着两人单薄的衣物,陶醉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男人健硕的膛和稳健的心跳。

呼吸可闻,强烈的危机感叫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脚踝被他分别捏住,她只好试图摇晃着腰,慢慢滑下去。

“唔……你别扭了……”

陶冶淡薄的面容滑过一丝异样,嗓音骤然绷紧,清晨没有纾解的欲望霎时翻江倒海起来。

“你先放开我!”

他的一只手腾出来,捏上她的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一捏,她又麻又疼。

“醉儿,你应该很清楚,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微眯着眼睛,陶冶按住腰的手往上移,很快,便来到了前的高耸。

他很聪明,没有自下而上,而是飞快地从颈子处入手,探进去一只手,猛地拉高她的内衣。

十六岁的少女,宛若一颗刚剥掉皮儿的荔枝,鲜嫩多汁。

“陶冶,你疯了!这是大马路,我是你的养女……”

陶醉一只手遮住自己,另一只手便要往陶冶脸上招呼。

他轻而易举地躲过去,反而一把握住她的手,放肆在自己掌心揉搓。

压低她的身子,陶冶将她的小腹向自己身下压去,笑道:“怕什么?感觉到没有?”挑衅般地顶着她的小肚子,热热大大。

她扭过头,倔强地不开口。她已经忍了九年,不差这一时半会。

灼热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见她似乎刻意在隐忍着什么,而且不断地轻摆腰肢,彷佛哪里痛。

斜睨了她一眼,陶冶恍然大悟。

指尖滑入裙底,搜寻到那一处温暖馨香,陶醉被他的动作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

“我的醉儿……有没有过……这么弄自己……嗯?”

邪魅的声音扬起,他眼底一抹促狭,抓着她的指头,一起游走,抚弄。

滚烫的温度拂过柔软,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滋润与爱抚,在他和她的指间悄悄挺立绽放。

“闭……闭…………嘴”

陶醉弱弱地反抗着,刚要抬头,脑袋“嘭”地撞向车顶,痛得她失声尖叫,终于忍不住一哆嗦,,全身无力地跌坐在他身上。

他趁机将自己的舌顶入她一直紧闭的口腔,大力吸吮舔舐起来,似乎唯有此才能压下那叫嚣的紧绷与胀痛。

“好了,这就送你去学校。”

随手帮她整理了几下,陶冶吻上她的眉心,将她鬓边汗湿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轻声哄道。

005只配泄火

偌大的办公室里,落地的玻璃窗前,女人被顶撞得来回摇曳,一头波浪大卷随着动作散开,妖如鬼魅。

范爱可的上半身伏趴在窗户上,双手无力地抠着光滑的玻璃镜面,下半身被强迫撅得高高,整个身子胡乱摇摆着。

“啊……冶……轻点儿,太深了……”

她咬着指头,翘臀被高高托起,这姿势极累,极考验男人的腰力与体力,可陶冶喜欢。

真是贱,他的一个电话,她便心甘情愿地赶到他的办公室,就这么做了起来。

“醉儿……醉儿……”

男人眼睛猩红,一张脸狰狞得有些可怕,额角的汗嘀嘀嗒嗒地落在两人紧紧交合的部位,说不出的靡。

一双大手提着她酸软的腰身,他肆意蛮横地用身下女人来慰藉自己被那小东西逗引起来的狂野欲望。

女人一愣,不自觉地停止了轻吟,妩媚多情的眼中显出一抹痛与恨。怪不得他要得这么急!

手圈住陶冶宽厚的背,长长的指甲挠出一道道红痕,一半是销魂,一半是嫉妒。

而即将攀上顶峰的男人只是加快了速度,没有察觉怀中女人的心思。

其实,他只是不在意,不在意其他女人的一切喜怒。

慢条斯理地扣紧皮带,每每与范爱可或是其他女人欢爱,陶冶从来不全身脱光,也不会随便在里面出,总是保持着那最后的冷静。

“呵,还有我们这样的夫妻么……明明是合法的夫妻,搞得却像是偷情一样……”

范爱可拨拉着长发,故意在陶冶面前慢慢地穿着内衣,娇嗔着,脸上的欢愉之色还未消褪。

“不想要,就不要来。”

陶冶已经端坐在办公桌后面了,冷冷的语气,无声地下着逐客令。

有些不甘,范爱可上前一步,径直坐上他的膝盖,轻柔地隔着衬衫搔着他的前,媚声道:“冶,小醉既然想住校,你就让她……”

男人掀起眼皮,一把捏起她的手腕,将她从身上扯下,“闭嘴!”

冷不防被推倒在地,范爱可全身的骨头都要跌碎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尖叫道:“陶冶!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种丑事如果张扬出去,你的公司,你的事业,你的家族……”

陶冶笑得冷然,森森的笑勾在嘴边,“你只配给我泻火,别的你管不着。”

她也笑了,缓缓地整理好衣服,从地上站起来,又恢复了神采与妖娆。

“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合法妻子,对于你的女儿,我同样有监护权。”

对上范爱可执拗大胆的挑衅眼神,陶冶抬起她的脸,指尖恨恨地捏住她尖俏的下巴。

眼中闪烁着危险复杂的情绪,他慢而又慢地开口:“我被你要挟一次,但不会有第二次,别忘了,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打陶醉的主意,否则……”

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006去酒吧玩

有些话,放在心里面,只是一个结,若是说出口,就变成了清晰的疤。

可是,最大的伤痛却是即使甘愿流血,结疤,她也不能说出。

“Maisie,又在发呆!”

手肘被人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陶醉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叫自己。

贵族学校里,不学无术的少男少女们却偏爱英文名字,殊不知英文课上不是摆弄手机便是对着化妆镜搔首弄姿。

这名字还是陶冶取的,他祖上有苏格兰血统,Maisie,光之子。她嗤笑,偏天底下,她是最见不得光的。

重新打量面前的少女,她皮肤白皙,左脸颊有个酒窝,鼻梁挺直,虽然是后天做的,倒也逼真。

因为极推崇“朋克教母”薇薇安韦斯特伍德,一身奢牌,却叫她裁剪得破破烂烂,夸张的眼妆,一口气粘了三副假睫毛,远远望去,似乎在脸上开了两扇巨大无比的黑色窗。

浓郁的山茶花香气袭来,陶醉眨了眨眼,客气但疏远地冲她微笑,“meinv,找我有事么?”

一时竟想不起来这女孩子叫什么。

不耐烦地将顶在头顶的太阳镜摘下,放在手里晃着圈儿,少女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晚上出来玩玩嘛,有人说你不合群呦……”

微微歪过头,假装沉吟了一下,陶醉点点头,笑吟吟地回答她:“好啊,我刚转学过来,早就想和你们玩了,就是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少女似乎松了一口气,继而浮上比此前真诚得多的笑容来,手转到背后,冲着不远处的围观人群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好呀好呀,那咱们一会儿自习就撤,我叫她们替你准备一下……”

她上下扫视了陶醉身上的Chloé米色小套装和黑色裙的恬静装束,略略皱了皱眉。

见她走了,从书桌里mo出Vertu,水晶外壳映出陶醉淡淡地敛住笑意,细长的手指在机身上轻敲。

随意地编了条信息,大意是新学校很好,只是和老师同学都不太熟,需要好好了解一下,放学后要和班里的同学讨论Project,叫司机晚点儿来。

她冷笑,被过分保护的感觉,可真不太好。

及腰的长发被放下来,陶醉的发质不是很好,发丝过于柔细,她婉言谢绝了那朋克少女Oliva递上来的一次xing染剂,墨黑墨黑的颜色衬得脸莹白得像是细瓷。

Oliva尴尬地笑笑,扫了两眼陶醉的包和手机,没吭声。

其余两个女孩也极yan丽,有着这个年纪张狂的新鲜和妩媚,自从进了酒吧就开始点酒,点烟,打量品评着周围试图猎yan的男人。

“第一次来?”

Oliva一手nie着烟,另一只手堵着自己的一侧耳朵,冲着陶醉喊。

才六点,yeshenghuo开始得有些早,偌大的酒吧宛若西游记里的盘丝洞,女yao女鬼,rouyu横陈。

陶醉点头,细长的女士烟han在chun边,没点燃,只是恋着那透人心脾的橙子味。

“嘿,你命好,等会儿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太子……”

左手边的女孩儿,似乎叫Maggie吧,扯着果盘里装饰的五瓣花,大半的雪白xiongpu在流转的五光十色中耀眼。

她们几家都是商人,家族产业风生水起,有房地产,也有进出口贸易,不过,到底是被人暗地里骂做是暴发户,比不上国人一贯推崇的红苗正。

陶醉扬起下颌,似乎来了神,敛起眉,主动询问起来,“太子dang?红色的?”

女孩儿们相视一笑,齐齐用镶嵌了水钻的指甲指向她,取笑道:“Maisie难道是想钓个官二代呀……”

陶醉眼儿流转,别有深意地对上今晚似乎格外安静的Oliva,噗嗤也是一笑,这个富家女,不会是想把她拐来,玩什么群P吧。

007卫生间里

被香水包围得太久,陶醉揉了揉额角,昨夜几乎整夜没睡,这会儿又被嘈杂的电子音乐和刺鼻浓郁的男女情,欲味道所笼罩,她抱歉地笑笑,起身去洗手间。

有些纳闷,都不是缺钱的孩子,怎么偏找了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

前调,中味,尾调,此起彼伏的香气,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她抽抽鼻子,想起范爱可身上的香奈儿,响亮得如同一记耳光。

“小biao子!生来便是叫人骑的样子,都是你勾引他,你想拖他下地狱……”

女人尖酸刻薄的骂声犹在耳,陶醉冷笑地别过头,她不怕范爱可,那女人在陶冶面前,还巴不得讨好她。

金色漆皮的Ferragamo托起脚底,将裸,露的小腿弧线完美地修饰出来,并且在视线上给予拉长。

细高跟敲打在地面上,经过吧台,一个年轻的男人拦下她,唇上翘着雪茄,一抖一抖,口齿不清地搭讪:“妹妹,来和哥哥走一个?”

眯起眼,透过那层层氤氲,熟悉的味道传来, Flor de Cano,拉弗洛尔德卡诺,据传已经产量很少了,尤其还是在中国。

有意思,这小破庙今天来了不少大和尚。

冰凉的吧台上,他推过一个致的玻璃杯,方口的杯子里,一抹妖冶的淡蓝,冰块在杯中横七竖八。

陶醉盯住他T恤上的扣子,知道遇上了小麻烦,看情形不喝是不行了。

取过来,一仰头,初入口的酸甜,紧接着便是火辣辣,滑入喉咙,烫得她一哆嗦,“哐啷”一下,将杯子猛地砸在台上。

男人惊得烟都跌下来,手忙脚乱地,“呦,妹妹你是酒量真好啊还是没喝过呀,六十度呐就这么一口闷了……”

陶醉摆摆手,“我可以走了吧。”

说完,踩着高跟继续往洗手间走,只觉得自己似乎犹在半梦半醒中,脚下被地毯的接缝一拌,踉跄了几步,方才能站稳。

男人瞧着她的背影,手指一下下扣着她刚喝过的杯口,勾起笑,玩味地自语:“真他ma有意思的妞儿……”

刚走到洗手间门口,两个穿着金色小礼服的公主飞快地从里面出来,脸上均是一片绯红,瞥了一眼要进去的陶醉,幸灾乐祸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嘻嘻哈哈地推搡着走了。

陶醉看看镜中的自己,除了喝过酒的脸透着一点儿惨白,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往里面走。

“哦……汤大公子啊……你慢点儿呀……”

被压得无法动弹的女人,全身光洁,犹如婴儿般细嫩的肌肤上到处是与男人欢爱留下的痕迹,发出痛苦又愉悦的呜咽声。

女人的身躯随着男人的激烈的动作而不停地拍打在隔间的门上,被挤压得变形,细瘦的腰身被身后的男人狠狠按住,两条腿被分开到最大,一只腿被高高抬起,另一只腿绷得直直的,高跟鞋踩在地上。

相比于女人的狼狈,不断动作的男人倒是衣衫完整,呼吸沉重。

从陶醉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女人已经被撑裂到极致,被挤压,拉扯。

男人的一只手,还绕到她身前,不断旋转,不时重重地弹一下,惹来女人疯狂的扭动。

看到这一幕的陶醉,第一反应是转身看洗手间的大门,见上面有着高跟鞋的标识,知道自己没有误进男厕,这才转身继续往里走,对那纠缠的两人,再没看一眼。

径直走到了另一隔间,进去,锁好门。她先冲了水,这才开始解那长短刚到大腿的热裤。

门外的喘息重了起来,女人原本低低的呜咽,此时也忽然高亢起来,声音里添了一抹无法遏制的颤抖。

伴着一声低吼,女人止不住地尖叫起来,“啊啊”了几声,外面终于静了下来。

短裤是Oliva的,陶醉自己的衣服早就被她们几个给甩在学校的更衣室里了,她正在和那枚唯一的纽扣撕扯时,门忽然被踹开了!

她刚脱掉短裤,手还放在内衣的边缘上,被惊得愣在原地。

008你时间短

那男人连裤子也没提,刚释放华之后的巨-硕依旧没有疲-软,就这么放肆地盯着面前的陶醉。

前几秒的惊慌失措,接着便是暗自压下怒火,这一刻陶醉居然有些感谢变态的陶冶了,这些年,他都把她给训练出来了。

“有事么?”

陶醉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略略昂起头,语气里听不出任何不悦。

汤麒一米八四,身高优势使他轻易便能看见她前的别致风景。

黑色的抹,外面是最常见普通的白衬衫,下摆没系扣子,松松挽起来,露出一截白嫩纤细的腰,小巧的肚脐若隐若现。

这装扮,他在男人装里看见徐若瑄穿过,微湿的发,迷离的眼,欲滴的唇……

这一次在现实中,不仅是惊艳,而是,恰当。

就如同香水,无论是花香还是果香,唯有和体味结合才有自己独特的味道,香奈儿也好CK也罢,极尽奢华的妖娆女人,都在穷尽金钱喷洒着,却不是人人都能演绎出风情。

汤少爷愣了一下,原本气势汹汹踹上一脚,这会儿倒有些嗫嚅了。

前的一道沟,黏住了他的眼,他本想移开眼,可是那宛若蜜桃一样的,引-诱着他反而往前迈了一步。

“你不觉得照着刚才那情景,应该回避一下吗?”

陶醉认认真真地看了面前这男人一眼,确定他没神经病,这才低头,慢悠悠地把半褪的短裤拉高,想重新系上扣子。

长腿往前一跨,汤麒完全走到了隔间里面,狭小的空间立刻显得更窄。

陶醉正弯着腰垂着脑袋,即使站直了,估计也就是在他口左右的高度。

“我本来想上完厕所马上就走的,没想到你的时间短了点儿……”

任何一个男人听了这话,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时间……短……?!

怒意大炽,他长臂一伸,大掌卡在她腰间,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腰。

“要不你跟我玩个长的……”

他完全只是气愤,男人最受不了被女人质疑这方面的能力,尤其是心高气傲的汤少。

陶醉慢慢地闭了闭眼,坏了,酒劲儿上来了,上头!

撑住墙,她站稳,眼前有些发虚,伸手在裤兜里-索着。

“你干什么?”

他疑惑,这女孩儿才十五六吧,怎么就这么淡定,一霎那,他有种破坏她如此淡定的冲动。

“擦干净,然后好跟你玩个时间长的呀……”

她低头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递给他,示意他拿着。

“已经脏了,要不你去冲冲?”

汤麒基本已经处于石化状态,居然呆呆地接过了纸巾,反映了几秒,才愤愤扔掉,吼道:“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她歪着头,黑漆漆的眼里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一记重拳打在了豆腐上,他顿觉沮丧。

这边,趁他发愣,已经整理完毕的陶醉,冲着汤麒一摊手,“先生,能让让,叫我出去么?”

说完,仗着娇小玲珑,从他身边挤出去,在洗手台冲了冲手,也没擦也没烘干,甩着两只手上的水,走了。

剩下汤麒一个人,站在女洗手间,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小兄弟还在外面露着,赶紧拉起拉链,系好皮带,恨恨地大步出去。

009包房惹火(1)

一进包房,陶醉愣了。

地灯闪烁,混沌的光线,柔和的色调,以及,那一抹红尘俗世的荒唐糊涂。

桌上是七零八碎的果盘,鲜红的瓜瓤像是被捏碎了,嘀嘀嗒嗒地淌着汁,蜿蜒到地毯上。

Oliva几个人早就各自偎依了男人,呈小鸟依人状,低声细语娇柔地笑,宽敞的包房里,混合着香气酒气,从半开的门朝着陶醉扑面而来,措手不及地像是旧上海半醉半醒的迷梦。

“Maisie,你这洗手间怎么一去这么久,快过来……”

皮肤微黑的Maggie扬着手,喊着陶醉,身子往边上挪出个位置,拍拍沙发,示意她过来坐。

头重脚轻地踩过去,恍然如梦,活*色*生*香的现实梦!

就这么恍惚着,面前的男人已经喷了一口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就让那甘醇的味道笼在她身上。

“丫头,那‘微笑茉莉卡’还好喝吧?”

男人斜倚着,头靠在Oliva臂弯里,借着昏暗的光望过去,一张脸似笑非笑,五官深邃,眼中净是笑意。

按了按不停抽痛的额,陶醉慢慢走过来,坐下,这才转过脸来,淡笑:“还好,可惜我好像是糟蹋东西了。”

男人眨了眨眼,好像生来就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但却并不惹人反感。

包房内,从他吐出烟雾的那一刻起,四周低语嬉笑的声音立即噤声,空调嗡嗡的声响,吵得人晕沉沉。

他冲着带陶醉进包房的公主一招手,声音没提高,只是像寻常说话一般,“来十个。”

话音刚落,便引来整间包房男男女女的一片叫好声。

男人意有所值地盯着一旁垂着头的陶醉,直起身,拉过Oliva的手,按着自己的太阳。

“小刁,你们认识?”

她顺势将头搭在男人肩上,翘着指尖给他解压,语气里有丝紧张,一句话四个字,声调却是高高低低。

众人虽没接话,但却似乎约好了一般,齐齐将视线投到陶醉身上,影影绰绰的光打在那张年轻的脸上,投着流转的光影。

被叫做小刁的男人抬了抬下巴,刚要讲话,包房的门被人大力踹开。

“妈*的……什么破*逼门……草……”

大家先是一惊,继而哄笑,女孩们笑得甚至栽倒在男伴的身上,“到底是谁把汤少整怒了呀……”

乍一听见“汤少”两个字,陶醉下意识地头皮一麻,拧起眉,随即展开。

该来得躲不了,她早该想到,今晚这里,凡人来不了,来的都不是凡人。

汤麒骂骂咧咧地走进来,用手扒了扒微乱的发,暴躁道:“真邪了!老子叫个黄毛丫头给摆了一道儿,赶明儿打听下哪家的,我亲自玩死她……”

陶醉身侧,一道目光斜刺里递来,炙热地烤着她的脸。

这小刁,什么来头,这样年轻,气场又这么凌厉!

“小麒,坐下说。”

小刁略略抬了抬手,雪茄含在口中,随着说话一点一点。

汤麒脸上一红,也觉着这事不是啥光彩,烦躁地把刚才在卫生间一颗一颗扣好的扣子扯开两个,这才觉得心中积郁之气出去了些,刚要坐下,惊得又蹦起来。

“臭丫头,你咋在这?!”

这回,汤麒脸更红,却不是害臊,而是暴怒,指着默不作声坐在小刁旁边的陶醉就扯着嗓子叫唤。

陶醉没想到汤麒气成这样,完全没有一个成年男人的内敛,只觉得有股恶作剧般的快意浮上心头,面上故意稍稍一怔,随后轻笑出声。

“呐,汤少,你好……”

010包房惹火(2)

这一动,肩上的发,有一缕就滑到了腮边,痒,她忍住不知打哪来的笑意,将那发拢到耳后。

“你……”

汤麒无奈,总不好当着圈子里朋友的面儿把自己脸丢光,“你”了半天,说不下去了,赌气地一屁股坐在小刁另一侧,抓起桌上不知是谁的打火机,在手里“啪啪”地胡乱摆弄着。

汤麒的反常,反而勾起了这一帮骚男骚女更大的兴趣来。

只是小刁不表态,众人你望我,我瞅你,谁也不敢主动问,怕触汤麒的霉头。

这一下,竟是沉默了。

恰好,小刁刚叫的酒,就在这时来了,大家都松口气,借着这个当口,开始堆笑劝酒。

微笑茉莉卡,名字美,却是不折不扣的烈酒,名副其实的六十度。

都只是小小的玻璃方杯,昂贵的酒呈现着一抹妖蓝的光,在暧昧的灯影下,孤芳自赏地诉说着寂寞男女的情怀。

“Maisie,汤少可是我们这圈子里有名的拼酒高手,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

Oliva眼见陶醉和汤麒之间的暗涌,噗嗤一笑,那笑就黏在唇边。回头拢住小刁的胳膊,她柔声道:“是不是哦?”

女人便是这一点贱,得不到男人的爱,自然得不到同的尊重,此刻的陶醉,俨然被Oliva看得极重。

她身子几乎都缠在小刁身上,笑得甜腻,眼中尽是与年龄不符的光。

倒酒的公主们手脚麻利,不用吩咐,已经跪在茶几旁,斟上酒。

这会儿,杯中加了冰块儿,十杯排成一列,不多时,杯壁就沁出一层水珠子。

小刁的烟刚巧燃尽,余香袅袅,掸了掸手指,他眉一挑,些许邪魅地开口,“小麒怎么会和个小女孩子过不去,,你就别瞎心……”

话音未落,一边的汤麒不知怎么,“咣”地一把把玩着的打火机摔在茶几上。

银亮的打火机机身砸在光洁的如镜子般的桌面上,跳起再落下,如迸溅的水银。

“去拿骰子去,愣着干啥?”

汤麒着嗓子,冲惴惴不安站在边上的包房经理招手。

朱红色漆木的大骰盅子,雕着一圈蝙蝠,寓意福寿绵长,五颗光润的骰子,便正正方方地躺在里面。

男人们知道其中利害,都有些不忍,那酒后劲儿足,仗着名字俏,不知坑过多少小姑娘,失身酒呐!

只有这几个同龄的少女,心思各异,看热闹有之,故意为难有之。

汤麒还不会走的时候,就被他老子抱在怀里,坐在膝盖上赌牌,他闭着眼睛都能掷出五个六。

在嘈杂的叫好声中,陶醉已经惨白着脸,连喝了三杯。

她眯着眼,那惨白几乎都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三伏天,却是彻骨的寒,毛孔里似乎都潜伏着威猛的厉兽,恨不能从火辣辣的喉咙里窜出来逞凶。

Maggie有些看不过,将烟含在嘴里,腾出手亲自给陶醉倒了一杯冰水,刚要递上去,被Oliva凌厉的一个眼神瞪过去,只得讪讪,“你喝点水……”

陶醉自己伸手取来,猛灌了一口,水从嘴边滴出来,顺着下颌流下来。

汤麒斜楞着眼,拧着眉毛看陶醉。

明明赢了,却就是高兴不起来,他还等着这小丫头求饶,或者是干脆认输求他原谅,没想到就这么愿赌服输。

无趣!真他么无趣!女人们啥时这么豪爽了?

一把夺过她的杯,猛地甩在一边,汤麒冷哼一声,“没工夫玩这么磨叽的,就再来一把,一局定输赢,敢不?”

陶醉眼眨了眨,她不是故意装痴,而是真的有些视线模糊了,Clinique的淡金色眼影早已晕染开,再深邃的眼眸,也失了焦。

她握过杯的指节冰凉,有些发麻,撑在茶几边上,死命按了按,痛了,才有知觉。

汤麒和陶醉都不吭声,这屋里依旧还是没人主动说话。

到底还是小刁,打破了沉默。

“小麒,干什么呀,吓唬小姑娘啊,现在的姑娘,胆子忒大,你当人家怕你?”

一句话,就把陶醉给逼上了绝路。

她终于现了一丝狼狈,主动往小刁的方向投来视线。

他“嗤”地划了一火柴,淡淡的味道很快,蔓延,他们俩不远不近,她自然闻得到。

“跟他玩玩,我信你。”

11-20

011包房惹火(3)

尼采说,一件事情的荒谬,不能成为驳斥它存在的依据,相反,这恰恰是它存在的条件。

陶醉此前从来没想过,会在一间昏暗嘈杂的房间里,愿赌服输地喝下这么多的酒。

多荒唐。

或许,在她的骨子里,便有这么一种渴望堕—落的邪恶因子?

思及此,她居然轻轻地笑了,对着面前的三个空杯。

汤麒凝视着她几变的神情,此刻静下来的他,同样严肃得可怕。

便是连小刁都可以感觉到,他那种罕有的沉静宛如深邃之渊,巍然如森森山岳,无可撼摇的雄浑气度。

盅子被他翻转起来,口向下,五粒骰子投入其中,滴溜溜转动起来。

飞也似地好一阵旋转,小小的四方体相互撞击,细碎的响声中,流光飞舞。

七八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盅里,相互间呼吸可闻。

到了最高点,众人几乎已经看不到那高速转动的点数究竟是多少,只觉得那小红点舞成一道道光线,晃眼。

到底是,五个六。

大家哇的一声,靠得近的一个女孩儿,双眼放光,上去就啵啵地亲了汤麒脸颊两口,由衷道:“汤少好!”

汤麒一斜眼,拧了一下她的屁-股,调笑道:“我哪里不?嗯?”

惹来好一顿嬉笑,有眼疾手快地,讨好似的,将新的一杯酒推向陶醉面前。

陶醉咬住了下唇,额上汗津津,刘海儿黏在上面,不狼狈,却是有一种妩媚的风情。

“要不要认输?”

汤麒一直站着,此时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想戏弄她的欲-望。

她猛地抬头,眼中亮晶晶的,不复前一刻的迷茫,“不过是输,为什么不试试?”

说罢,伸手去够。

各种赌具中,以骰子最简单,而且携带方便,随时随地都可以赌。

但别小看了这小小的玩意,门道花样之多,绝不比任何赌具逊色。

尤其赌假的老千,更是五花八门,包罗万象,用灌铅骰子的,不登大雅之堂,遇上行家,绝对是死路一条。

至于手法和技巧,更不是一蹴而就。

骰子掷出前,要看清每粒骰子面上是几点,设计好自已想掷出的点子,一把捞进手里时,便已全部定位。

掷出时更需把握轻重、高低,以及用的力道恰到好处,无论骰子如何转动或翻滚,最后停止时,必须跟设计的点子相符,这才算个高手。

可是这些,陶醉全不懂,今天之前,她还没过。

可是老天,却格外眷顾这样的新手呢。

她随手一掷,一阵散落清脆格啷啷声,五粒骰子在碗内快速旋转、碰撞、翻滚。

清脆悦耳的响声,逐渐停止。

这一次,大家都屏息凝视,待看清眼气,竟是哪个也说不出来话。

盅中赫然,亦是五个六。

没人出声。

汗似乎粘到了眼皮上,陶醉狠狠地眨了好几下眼,眼前影影绰绰的,像是糊了一层。

坐得有些久了,腿都麻了,她挪动了一下,换个姿势。

直到“啪啪”的两声掌声响起,小刁眼中现过一丝狡黠,唇间的烟还未点燃。

“遇到狐狸时,看来咱们要更狡猾才行啊!”

这话,听起来,不知道是赞赏,还是讥讽。

汤麒俯下身,打量了一眼,一抹惊讶一闪即逝。

“打个平手,挺能的,小丫头。”

陶醉没说话,谦虚是美德,可显然现在不适合。

一道娇蛮任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可是这也是有先有后呀,汤少先来的,压力要更大一些,大家说是不是?”

眼睛一一扫过众人,Oliva懒洋洋地半倚在小刁身上。

“就是,就是……”

“Maisie还是要占一些心理上的便宜呐……”

陶醉暗暗捏紧了沙发一角,心里翻腾,到底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是啊,汤少,还是算我输。”

说完,主动去取过酒杯。

却没料到,半道就被汤麒夺了过去。

“这一局不喝酒,”他皱了皱眉,不悦地瞥见她迷离的眼神,固执地认为这也是她的风-骚,“吻我。”

“呃……啥……”

她动动身子,将耳朵凑近,因为惊讶,嘴巴张成“O”型。

不等她弄清状况,长腿一迈,汤麒整个人已经伏下来,含住她的唇。

012走廊动情(1)

一吻罢了,两人的呼吸交杂在一处,有一股烟草和酒的味道。

少女唇中的香甜和青涩比什么魅惑的香氛都来得更沁人心脾,也更来得凛冽直爽。

陶醉缓缓抬起头,蓦地打了个哆嗦。

这是第二个吻过她的男人,却几乎是个陌生人。

汤麒整个人都倾身在她面前,黑漆漆的双眼犹如无底洞深不可测,嘴边噙着嘲讽的笑,可被灯光映照得一清二楚的眼中,笑意遍寻不到。

“这比喝酒有趣多了,你叫什么来着?Mary?Maco?还是什么别的鬼名字?”

他直起身,后退一步,大笑着摊开双手,耸耸肩的一套经典动作,被他做得风流潇洒。

黄的灯光,被晶亮的仿云石桌面晃得眼前直冒金星,模糊一片。

陶醉脸颊酡红,咬着唇傻傻地笑,早上被陶冶吻过的嘴角痛了一下,她伸出舌尖舔了舔,酒刺激过的唇敏感而红涨。

身子忽地一空,她本就头重脚轻,这一动,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的人影都狰狞起来。

“啊……”

她尖着嗓子叫,双脚不着地,只好来回扑腾,慌乱中似乎踢到了什么,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门被“哐当”一声拉开又关上,“咚”的一声,是陶醉被顶到墙上的声音。

脊背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还来不及喊疼,黑影猛地覆盖上来,下颌一疼,缭乱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脖颈处。

“如果你想惹我注意,那么你成功了!”

左腿小腿的迎面骨被陶醉的高跟提到,忍着那痛意,汤麒恨声骂道,却是中了邪一样,对她的红唇欲罢不能,只犹豫了片刻,就再次吸吮上去。

这一次不仅仅满足于唇瓣的厮磨,男人的身子紧贴着她,少女发育良好的娇躯犹如令人上瘾的鸦-片。

大手掐着她裸-着的一截细腰,因为凉,他刚一抚上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把她捂热。

反应慢了半拍的陶醉,意识到再次被强-吻,已经是半分钟之后的事儿了。

眨了眨酸涩的眼,她象征地推了推他强壮的肌,便环上了他的颈子,踮起脚回应他。

见她如此主动,汤麒狠了心,他温润灵巧的舌在陶醉的唇齿间痴-缠,然后随着他手的抚-,滑过她的脖颈,吻住了她的前。

隔着衣服,这吻这般灼热湿重,他重的呼吸她都能听得到。

走廊里一片昏暗,许是有人交代过,不许来打扰,这会儿,竟是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这不再是方才在包房中那春风和煦的吻,而是带着强烈欲-望的吮-吸和纠-缠。

熟悉的欲-望袭来,汤麒绷紧了身体,想要喊停,却是不能。

一簇燃烧的火焰在陶醉小小的身体里猛地绽放,若不是后面有墙撑着,前面有汤麒抱着,她真担心自己会下一秒钟就滑落下去。

“汤麒……”

他略略退开了一些,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唇点在她的唇上,缓缓吐出一句。

“嗯?”

不可否认,她喜欢他给予的抚和吸吮,他的唇舌手指所过之处都似乎点起熊熊烈火,灼得她从体内深处滋生出一种可怕的渴望。

他哑着嗓子,将她的手抓起,贴在自己的心口,忽然傻子般一次次重复:“汤麒汤麒汤麒,我叫汤麒,麒麟的麒。叫我……”

他的皮肤坚硬光滑,她忍不住顺着他的手去,却又有些畏惧般的在距离毫厘处停顿。

“汤麒?”

陶醉不确定地喃喃开口,只见他眼中的迷乱更盛,身子沉沉地压下来。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已经灵活地解开了她衬衫下面打的结,手往下一带,她的大片雪肩,便霎时出现在视线中。

陶醉慌乱地将双腿蜷起来,交叉着挡在自己和他之间。

汤麒却不容这种躲避,一哈腰,抓住她的脚踝,大大分开,然后将自己挤到她的两腿间站着。

013走廊动情(2)

身后是大片的银色玻璃,光洁如镜面,照得清这俗世里的红男绿女,大抵上本源都受人的欲-望支撑。

“哎……别……”

陶醉推了推面前墙一般的男人,没等闪开脸,他带着酒味儿唇就压下来。

汤麒禁不住,自己反而闭上眼睛。

他一向众星捧月般地长大,竟未料到,这小女孩儿敢反驳他,尤其是在他自诩一流的吻技之下。

他偷偷睁开眼,心中忐忑,掀起一只眼的眼皮,见她亦闭上了眼,才敢放心打量她。

陶醉这样的肤色了,汤麒见识过,除了喝醉,便是只有在缠绵时,才会涌上鲜艳欲滴的血色,压住那抹发青的白,红润的是那种极嫩的色儿,江南里三月春风拂面的感觉。

他这一刹那,忽地就想比对确认一下,她在床上会是如何颜色,即使她看上去还太小。

少女特有的羞涩神情与尚未成熟的身体,以及面对自身欲-望时的无措和动人,是一种致命的美。

比如《莱昂》中的娜塔莉波特曼,成年后美则美矣,却少了一分灵气;还有《情人》里的法国少女,《洛丽塔》里的洛,成熟与稚嫩相夹杂,兑了些许水的毒药,比毒药本身更引-诱。

汤麒的手滑落到她的腰,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儿细而柔,软且韧,正好包在他掌中。

两人贴得紧,一丝缝隙也无,陶醉缓缓睁开眼,歪了歪脑袋,轻笑道:“汤少,你硬了。”

脸上飞逝过狼狈,汤麒的手烫着了一般,飞快地撤了下来,想想,又是不甘,用力掐上她的侧腰。

“哎……疼呢……”

她眼中忍着笑,却透着无比的纯净,彷佛只是指出了一个简单的事实。

汤麒被激得眼中手上愈发放肆起来,宽厚的双手一路游弋徘徊,攀上了娇嫩的酥。

“不管,你帮我解决。”

居然耍赖一般,汤麒就是对那一句“时间短”耿耿于怀,潜意识里,他也想知道,若是那个人是她,他会坚持多久?!

她真的好柔软,腰…………全身都是,这样的软香若是躺在身下百媚横生,该是何等媚骨,何等销魂。

陶醉勉强睁了睁眼,困,且极晕,她生怕在外面出了事回去不好和陶冶交代,只求早点了结这个麻烦。

“完了你就得放我走,我保证,这次还是不会很久。”

汤麒哑然失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小妖……”

陶醉眯眯眼,也不与他争辩,湿漉漉的小嘴儿在他耳窝里一搅,手随着下移,隔着他的裤子寻到了那处。

指腹滑过,引来他的战栗,灵活地拉下裤链,她轻轻握住。

磨蹭了十几下,柔嫩的被摩挲得成了一种奇异的粉紫色,她冲他笑了一下,身子顺着墙滑落,半跪在地上。

左手圈住,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捻着划着圆圈,不断刺激着敏感的地方,时快时慢。

还不到三分钟,汤麒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大力地摇晃了两下,低吼一声,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陶醉顺势往边上一歪,躲了过去,避免了被喷到的尴尬。

汤麒十五岁第一次有女人,尽是圈里圈外的宝贝儿们,妖娆的有之,活好的有之,胆儿大的有之,前面舔过,后面叼过,两个同时伺候也玩过,还真没这一回,这么舒爽过。

完完全全的放松,甚至,还有点儿当年的紧张羞涩,他低着头看她跪在自己身下飞快的动作,这比身体上的刺激来得还要猛烈。

“妖……再修炼几年还得了?我得赶紧先收了你……”

他转身,也靠在墙上喘息着,由衷地喟叹着。

眯了会儿眼,看陶醉还蹲坐在地上,像是迷糊着了,汤麒赶紧弯腰拉过她。

“你住哪?我送你。”

陶醉刚要说话,放在后屁股兜里的手机疯狂地震起来。

她抓着汤麒的手,慌慌张张地接通电话,那边是陶冶淡淡的男中音,“说吧,在哪呢?”

陶醉咬着唇,讷讷道:“不是说在学校……”

陶冶厉声打断她,她甚至能想象到他不悦地挑眉的样子。

“敢撒谎?”

014惹翻养父(1)

健康的人不会折磨他人,往往是那些曾受折磨的人转而成为折磨他人者。

即使是极品豪车,在突然加速换挡的一瞬间,手上传来的酥麻和振动,与濒临高氵朝的快感极像。

紧握在方向盘上的大掌因为一种莫名的情绪而略带微微颤抖,而副驾驶位置上酣然睡着的女孩儿只是抓紧了身上披着的外套,吹了些风的脸颊酡红依旧。

弯身将陶醉抱出车,陶冶铁青着脸进了家。

紫檀木家具里内嵌黄金,只开德国造汽车,住老式洋房,陶冶仍然保持着关里祖上的老派生活作风,即使他已经生活在S市多年,一手打造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高雅华贵的真丝睡袍,紫色玫瑰的图案叠叠层层地盛开在白皙的裸-露肌肤上,范爱可倚在客厅一角的酒台,嘴角噙着笑,冷眼旁观。

“呦,咱家的醉美人回来啦……”

摇了摇手中的冰酒,范爱可故意尖着嗓子,轻捻陶冶的胡须。

脚步丝毫没有凝滞的预兆,陶冶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冷哼,“管好你自己,做好陶太太就好!”

细长上挑的媚眼儿含了笑,她冲他举了举杯子,抿了一口,妖艳地舔了舔唇角。

见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转角,她才回头,放下空杯,从手包里掏出手机。

“KEVIN啊……坏东西,又来拿姐姐我打趣儿……今晚上你表现不错哦……哼哼,家里那个气得脸都绿了……哈哈……行,一会儿就给你转账……要多少你说……”

嬉笑着收了线,范爱可致的脸上显出一抹与之不符的狠,涂着安娜苏甲油的细长手指灵巧地从烟盒夹出一烟,也不点燃,只是含在嘴里,愤愤地咬着那一段过滤嘴儿。

烟雾中,她周遭没有女士烟那特有的香暖甜润,只是有着深重的妒忌和酸涩。

纯棉、丝绸、蕾丝、丝绒……窗帘的质地千万种,她却独爱乔其纱。

只因为年少时,看过张爱玲的《沉香屑第一炉香》,对一心向往上流社会的葛薇龙不置可否,却独独一眼,便爱上了那似邪非邪的纨绔子弟乔琪。

是谁说,蓝色代表了忧郁?

陶醉的世界,连忧郁,都不配有。

窗帘被夜风扑簌簌地掀起,犹如还未展开便已折断的翅膀。

深蓝色的乔其纱,抖动起涟漪,蓝得深邃剔透,宛若是盛在水晶瓶子里的一弯泓,魅惑妖娆,妩媚多情。

陶冶就这样撑着上身,看着平躺在床上的陶醉。

嫣红的嘴儿微启,衬衫下摆高高堆起,平坦的小腹和纤细的腰全都露出来,肤如凝脂,这是多年来他悉心养育的宝贝儿,男孩儿穷养,女孩儿富养,陶冶落实得再恰当不过。

轻轻地拍了她几下,混沌的陶醉咿唔了几声,不耐烦地躲开他的手,身子一扭,继续睡。

大半的雪背因为翻身而露出,线条优美的曲线乍现眼底。

陶冶一腔怒气,无处宣泄,还是忍不住伸手,探过去,一路往上,一直捏到她的肩胛骨,细细地揉-捏着。

“唔……”

被烦扰的陶醉皱着眉,软软地在嗓子眼儿里哼了一声,却仍是闭着眼,腮上如同涂了胭脂般,从内而外的艳红。

“怎么,今儿遇上你的乔琪了?!”

陶冶存心不叫她好过,抓过她的肩,将她上半身捞起来,唇扫过她的唇,他凉她热,擦过她,引得她猛地战栗。

蒙昧地掀了掀眼皮,陶醉怔怔地瞪着陶冶半晌,半天,打了个酒嗝,嘻嘻地笑。

“他是不是……乔琪我不知道……可我真的是自愿的……”

文中结尾,终于成功攀上上流社会的葛薇龙与老公乔琪去逛庙会,见到路边的妓-女为生计勾搭恩客,不由感叹:我和她们又有什么分别呢?

乔琪生气,不许她这般作践自己,薇龙笑道:是有区别的,她们都是被逼的,我却是自愿的。

陶醉曾嗟叹良久,本不是感世伤怀的人,却也半日无语。

因为,她也是自愿的。

陶冶向来喜欢把整间房间里的全部灯都按亮,过于绚烂的灯光,将她那嘲讽意味十足的笑照得通透。

他恨恨地去吻她,太不温柔,撕咬一般,剩余的双手,去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015惹翻养父(2)

她被陶冶一路推到床头,坚硬的木板咯得她的背生疼,她缩着眉眼一抽气,被他强势地顶开唇瓣,似带着火花的舌尖长驱直入,顶到她的牙龈,细细地舔弄着。

“小东西,跟我玩心思,嗯?”

陶冶紧紧抓住陶醉的右手腕,她的腕骨上螺蛳骨高高耸起,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虽是笑着,可一边的眉峰高高挑起,眼微眯,透着清冷。

她是第一次沾酒,因为无知,所以压无惧,这样的人最可怕。

嘻嘻笑着,陶醉点出一手指,比划了半天,按在陶冶的鼻梁上,嘴里还念叨着:“哎哎……你别动……别晃……怎么你有两张脸……别动呀……”

这可恶的,她自己视线模糊,说人家晃!

抓过她的小手,陶冶暗自骂自己贱,怎么就受不得她的一言一语的娇憨呢?

太聪明,男人害怕;太愚钝,男人害怕。

懂得分辨何时该狡黠何时该装傻,这是优秀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

“装傻是不是?”

陶冶一把掀过她单薄的小身子,将她反身压在床上,一把顺着大腿-拽下她的小热-裤。

浅褐色的大掌盖在圆润的雪臀上,颜色的对比极其明显,他本是想吓唬她,却瞬间改变了主意。

高高扬起,他“啪”地一声手掌落下,半轻不重地打了她的屁股。

陶醉痛得一颤,她皮向来细嫩,“痛点”极低,扭扭腰,蒙昧地睁着大眼儿,回过头来难以置信,“你打我屁股?!”

眨眨眼,她两颊嫣红,眼睛水润润的,眼看就要滴出泪,嘴唇像颗成熟的小樱桃。

“没良心的东西,小狗崽子……”

陶冶闭上眼不去看她,就怕自己心软,细腻的触感叫他舍不得移开手。

他恨恨地又拍了几下,睁开眼,雪白的肌肤上已经隐隐有了红痕,这才收手,满腔的怒意,却并没减轻多少。

大手举起,-入她的长发,一手高高托着她的后脑,陶冶轻柔地再次吻上她的唇。

甜蜜的少女味道,清新,而且香甜,陶醉还未进入状态,一脸恍惚地由着他予取予夺。

陶冶心里低-吟一声,没出息,怎么跟个毛头小伙子一样?!

这次不教训好,以后她装傻充愣上了瘾,再有了经验,咋办?!

思及此,陶冶浮现出薄怒,野蛮地吸弄着,手也用力掐上她的前。

被撕扯得松垮垮的内衣,只剩一细带子连在身上,摇摇欲坠,大半的雪白高耸若隐若现,诱人采撷般。

她的眼,波光潋滟,半是醉意,半是委屈地瞪着他,那神情,算是修炼到家了。

“陶冶?你……吃醋呢?!”

她也不躲闪,手捂着嘴儿,对自己的大胆猜测感到好笑,咯咯地娇笑。

酒,还真的能把一个人潜在的人格给勾引出来!

红润的唇主动凑近一时无语怔忡的陶冶,她缓缓伸出双臂,搭在他肩上,将自己的大半体重都挂在他身上,不依不饶。

“你说话呀?”

万物相生相克,管他陶冶呼风唤雨,千年道行,遇上陶醉,破功……

他忍着翻腾的怒火和欲-火,双重火气一齐上涌,手顺着小腹便向上蜿蜒。

“你先说那男人是谁?”

陶醉挣了挣,眯缝着醉眼,口齿不清地反问:“什么男人?”

难得的好脾气,有耐,陶冶慢慢揉着那逐渐挺立,手劲儿适当,耐心解释道:“别以为我没看见,我从窗里看见了,一瘦高个儿,长得还成。”

他说的是汤麒,这家伙不放心,也许也是好奇心作祟,或者是想了解一下她的背景,她拧不过他,非跟着一起出了酒吧大门。

“哦……“

陶醉摇摇头,只觉得千斤重,抬不起来,点着脑袋就往陶冶怀里扎。

他没辙,指间一掐,小红果一痛,陶醉一颤,“咋?还让不让我睡了……”

语气里都是无奈。

陶冶牵过她的手,覆上自己,低语道:“你今晚犯错了,它又肿了,你管不管?!”

016欲孽初动(1)

陶醉抬起头,灯光馨黄温暖,一浪一浪从头顶洒下来,让她对上陶冶戏谑的眼神。

四目相对,短兵相接,狭路相逢,避无可避。

三十多岁的男人不输给二十出头的青年,背脊笔直地挺直,姿态端正漂亮,五官透着大气深邃。

不可否认,陶冶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如果男人也有奢侈品这样的划分,那么无疑,他是闪亮昂贵的。

他曾笑说,有钱的没我长得标致,长得比我俊的没我有钱。

冷哼一声,陶醉吐出一颗核,果在细碎的牙间翻卷,不屑道:“我只知道,比你变态的都在监狱里。”

此刻,她在他的脸上遍寻不到其他信息,她微微眯着眼,身子慢慢后靠,一直到抵在墙壁上,才觉得总算有了一点依靠。

“凭什么赖我?”

她往下溜了一眼,果然,那西裤底下一块凸起好不明显。

他懒洋洋地抬起手,指尖自她湿漉漉的眼皮上擦过,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唇凑上耳垂,低低道:“我就是这一点好,天生会推卸责任。”

如鸟啄般的轻吻落在她唇上,味蕾攻陷着她的甜香,充分掠夺她有些干,却不失嫣红的唇瓣,不断地用丰沛的唾濡湿她。

在男女情-爱上,陶冶是位耐心的导师,虽尚不及调-教,但对于一个少女,已经足够刺激。

舌尖抵着她的牙龈,缓慢地触着,舔弄着敏感的口腔黏膜,陶冶的舌尖上好像蹦跳着一簇小火焰。

倒下,压紧她,牵着她的手,覆上自己。

一吻结束,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陶冶按着她的肩,慢慢将她往下拉,自己也挺直后背,慢慢往上窜。

手指攀上那致的拉链,商家做足了生意,连这一处暧昧的地方也不放过,陶醉被那蝴蝶型的拉头给震到,一时忘了拉下。

“磨蹭什么呢……”

翻了个身,陶冶身子后仰,任由她的舌和手在他的身体上游走。

今晚的陶醉很魅惑,很大胆,表情轻佻,随手将散乱的发别到耳后。

弯下腰来含住,细细咂着滋味儿,吸、咬、含、舔、嘬,一套动作下来,她倒是气息凌乱脸颊红透,可这边的陶冶……

该怎么说呢,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二十多岁的到底不同,有经验,拼技巧,更懂得照顾女的情绪,善于把握节奏,和小伙子的一味冲锋陷阵,冲得快也得快绝对不一样。

他露出牙齿,笑得带了一丝孩子气,摩挲着她的背,笑道:“喘气,宝贝儿喘气……”

017欲孽初动(2)

在无数个寂静的夜里,陶冶曾坐在黑暗中,慢慢点燃一支烟,看着那微红的星星火光在指间一点点闪烁,都会产生无比的迷惑:究竟是我疯了,还是其他人疯了?

听了陶冶的话,陶醉乖乖地倒在他膛上,急促地喘息着,鼻息间都是他浓烈的男气息。

他笑,随意扯开衬衫,微凉的肌肤擦过她的脸颊,令她舒服地发出淡淡的叹息,不自觉地靠得更近,整个身子干脆都攀附在男人光滑的前。

“怎么,平常都是我主动,今天倒是转了子,换你来勾引我了?”

陶冶一脸邪恶,表情里还有一丝享受,她还是这么轻,软软地趴在自己身上,如同一温柔多情的藤蔓缠绕,他喜欢她依附着自己,就如同女儿对父亲的深深眷恋与着迷。

她哼哼着,一头稍显凌乱的乌发倾泻在他身上,模糊的神思叫她很难去用语言来辩白。

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汤麒在他耳边的轻吟,她心里一动,很想将这一套用在陶冶身上,看看他会作何反应。

抬起眼,费力地对准焦,陶醉看向身下的男人,用撩人的诱惑眼神,炽热地在他脸上游走。

疼爱不是假的,宠溺不是假的,仇恨……也不是假的……

她猛摇头,想甩开脑子里轰隆隆巨响的纷纷杂念,刻意忽略掉他眼里排山倒海的欲望之光。

你想每天醒来,都有我用甜美的嗓音叫你爸爸,都有我用崇敬的眼神望着你的面庞,可那在我眼里,不过你是病态的痴迷,一种对过去时光的无能为力。

思及此,陶醉有些幡然醒悟,酒劲儿虽然还未消退,可身上的热度,到底是减了不少。

刚要撑起身子离开,陶冶却是比她快了一步,看穿她的心思,他一把将她固定住,两手卡住她的小蛮腰,一拧,将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你要干什么?”

她低声斥着,双手按在他上,生怕下一秒,被他掀翻。

她纤细的手指下,刚好是他前的两枚果实,被她不经意按在掌中,他浑身一颤。

喷出几声压抑的冷哼,男人愤愤地瞪着少女唇边的一抹嘲笑,一向淡然从容的脸上,终是被情-欲勾弄出几分暗沉和幽深。

“我说过,犯错就得接受惩罚……”

话音刚落,他手一歪,将她的半边身子拉起,再顺着那光洁的后背,慢慢地滑落到那微翘处,游走。

多情而露骨的挑逗,她愤然,却无计可施,此时的呼喊讨饶,无疑是自讨苦吃,而向所谓的养母求助,更是滑稽可笑。

想起楼下那女人,浑身轻颤的陶醉眯了眼,她不信陶冶竟能耐到如此地步,S市酒吧众多,他就是再有人脉,也不可能那么快发觉她撒谎,而且准确无误地抓到她。

范爱可,我记住你了……

察觉到她的不专心,陶冶昂起头,果断地在她锁骨处狠狠咬了一口,待松开唇齿时,那突出的骨头上,已现了一排带血的齿痕。

“呜啊……”

她被那剧痛唤回,身体在痛感中竟然获得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快慰,好像是一种刺激窜入大脑,凉下来的四肢百骸不由分说地再次热起来。

被她刚才舔弄过的家伙,抵在她身下,细细地一跳一跳,宣示着危险的存在。

不想再和他多做纠缠,陶醉放低身子,缓缓地一点点下移,唇擦过他坚实的小腹,停住,长出一口气,她平静开口:“我做完就是了。”

不熟练,却也不算生涩,轻舔,吞噬,含弄,吞咽,一连串的动作,一开始还有点儿放不开,几个回合之后,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连贯得已经可以媲美任何女妖。

他闭着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不去看她凹陷的双颊,不去看她湿润的红唇,更不去看她迷离的眼神。

越是紧绷,就越容易断。

腰际浮上酥麻,熟悉的感觉袭来,他忽然睁开了眼,双目已经有些发红,不自觉地配合着挺-动自己,低吼一声缴械。

身体已然宣泄,可心情却并未轻松,他喘着想要去亲吻她,却被她灵巧地闪躲开。

“咳咳……”

陶醉一手捂着嘴,飞快地跳下床,跌跌撞撞地冲向浴室,“嘭”地一声关上门,哗哗的流水声很快传来,伴着她低低的干呕。

018带得出去,领不回来(1)

它的恶心程度使陶醉忍不住想看第二眼,而在看完第二眼之后,陶醉已经想笑了。

嫩粉色的T恤,在人体器官相对应的位置上,是栩栩如生的内脏,心肝脾肺胃一样不少。

ATYPYK,一家冉冉升起的巴黎设计室,据说擅长用丰富的幽默感挑战旧思维。

无视陶醉那挑衅般的笑容,汤麒骄傲地用手指比了比那鲜活的心脏图案,似乎随着他的呼吸,也在逼真地一跳一跳。

“搞什么,全球限量首发版,特意穿来叫你开眼的。”

说不惊讶是假的,单人自修室里见到汤麒,不过转念一想,陶醉有些释然。

温柔可以不设防,那么好奇,自然也可以不设防。

她是个足以勾起像汤麒这样天之骄子好奇心理和探究心理的女孩儿:她不娇羞,也算不上放荡,看衣着做派,像是家境富裕,可又没有天生的贵气。

怎么说,就像是好命的一只猫,或一条狗,幸运地被有钱人领养回家,从此**犬升天,可骨子里,仍透着惶惶不可终日之感。

上不得台面般的胆怯,到底不容易掩饰。

“汤少,”陶醉一摊手,面含讥诮,嘴上却是滴水不漏,“这衣服真配你,我刚才是被震惊了,所以说不出话来。”

荒唐,矫情,色彩斑斓而张扬,的确适合他。

汤麒却未细细咂她话中的明褒实贬,自来熟地几步上前,一屁股坐在她看书的椅子上。

学校为了保证升学率,在图书馆里建了数十间私人的自修室,类似于公司的小隔间,只不过每间都有独立的门窗、桌椅、网口,以确保学生学习时的绝对安静和舒适。

墙上是她买的《睡莲》复制品,印象派经典中的经典,大片的紫色,叫人看久了,心里都冰凉冰凉起来。

“喜欢莫奈?”

眉一挑,笑纹如刀,颇有些飞扬跋扈的意味。

陶醉看书看得额角直痛,这下汤麒又来捣乱,她有些心不在焉,手指唰唰地翻着那令人作呕的数学练习册,那上面弯弯曲曲的线和密密麻麻的数字像是要将她吞噬掉。

“哪算得上喜欢,摆来做样子,困得时候抬起头,浑身凉得一个激灵,然后借着闷头看书。”

她眼神淡然,冷笑着盯着面前的仿品。

汤麒这样的人,自然是看不上一切赝品的,他的世界,充斥着真的、限量的、首发的、定制的,独独不适合有她这样假的、冒名顶替的、镀金的人和物存在。

这样想来,她蓦地心情大好,连唇边都浮上笑靥来。

这男人却不傻,一次逃过,两次便不能,听得出她话里的敷衍,汤麒面露不悦,却难得好脾气地隐忍着。

“我听说你叫陶醉?”

陶醉一摊手,表示无奈。

门上清清楚楚贴着标签,二年级一班,陶醉,学号021。

况且,那帮多嘴女生一定早把她的种种汇报完毕。

“是,我以为您贵人多忘事。”

这话一出口,陶醉便暗暗有些恼怒,本想讥讽对方,可听上去就好比一个怨妇,生怕人家没记住,里里外外都透着怨念。

要怎么说男人女人来自不同星球呢,这一句险些叫陶醉咬断舌尖的话,听在汤麒耳朵里,就变了滋味儿。

所谓尤物,就是你这边已然七荤八素,这边我自岿然不动;你上半身下半身均已缴械投降,我蓦然回首来一句你姓甚名谁。

陶醉无意间,就不小心对了汤少爷的胃口。

上一回在酒吧,她的身体令他着迷,这一回,她的调调让他欣赏。

汤麒一向不爱读书,小时候倒是极爱妖魔鬼怪,一本《西游记》翻来倒去的看。

酥白似银,玉体浑如雪。

肘膊赛凝胭,香肩疑粉捏。

肚皮软又绵,脊背光还洁。

膝腕半围团,金莲三寸窄。

中间一段情,露出风流。

这是蜘蛛的描写,年幼的他懵懂,读了几遍不得其中要领,只得暗自骂了一句:“我草,这是个啥妖?!”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醍醐灌顶,对了,就是这感觉。

一句自己都想不到的话脱口而出。

“陶醉,你觉得我咋样,领出去不跌份儿吧?”

019带得出去,领不回来(2)

一流男人在军界,二流男人在政界,三流男人在商界。

汤麒的爷爷是军人,三个儿子一个中将,两个少将,祖上是满清贵族,据传曾出过西太后身边的红人。

清朝覆灭后,汤家祖上一路到了山东山西一带开枝散叶,到了汤麒爷爷这辈儿,算是再度崛起了。

作为三颗金星的首长家的长孙,汤麒是宠儿,绝对的宠儿。

至于他现在怎么会在S市,因为咱们汤少有个宏大的志向,那便是:采遍各大军区名花……

东北妞儿,盘儿正,腰条儿火,胆子还贼大,啥都敢玩儿,他是循着滋味儿率先就找过来了。

反正沈阳军区的老顾他熟,小顾他更熟。

见陶醉抿着嘴不说话,汤麒急了,一指自己,“呦,小丫头片子怎么还看不上哥哥呐?”

他平时很少露出京片子,看来这次是真急了。

陶醉笑笑,拜陶冶的极端调-教所赐,不用照镜子比对,便是标准的露八颗牙齿的笑容。

“没,我是想,汤少这样的男人,我领得出去,带不回来。”

男人领不领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领得回来;若是你的男朋友一味央求认识你妩媚动人的闺中密友,估计吃过几次饭后,多半会上演“我最好朋友的婚礼”这样的烂俗剧情。

“你这么不自信?”

汤麒来了兴致,翘起二郎腿,他的唇形有些像女孩子,即使是面无表情,嘴角也是微微上翘的,老人们说,这样的孩子命好,却终生难逃口舌之害。

正所谓祸从口出,患从口入。

“不是自不自信……”

她忽然觉得倦了,男男女女,逢场作戏,用试探来应付试探,说穿了,不过是女人神不独立,男人人格不独立罢了。

略显孱弱的侧颜,忽而脆弱的神情,细腻轻柔,一切都那么叫人心思恍惚。

汤麒蓦然浮上一丝男人特有的保护欲和独占欲,雄的特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那天来接你的,是你什么人?”

爸爸?太年轻,不像;司机?不可能,气质太出众;那……是男友?!

一双上挑的漂亮眸子微微眯起,他竟然有些紧张了,生怕面前的她,小嘴里吐出令他难受的回答。

是的,他怕难受呢。

深吸一口气,陶醉收拾了脸上不该有的神情,恢复了正常,“他是我爸爸。”

人家恨爹不成刚,她是恨爹叫陶冶。

慢慢从裤兜里掏出烟盒,顿了一下,汤麒想起这里是学校,有些忌惮,他不在乎是不是学校,但一想到陶醉还要在这里看书,忍住烟瘾,但显然地坐立不安起来。

Dupont打火机遭了秧,被他烦躁地在手心里捉来抓去,瓷漆和指甲相撞,铃儿响叮当。

不在乎地摇摇头,陶醉走到门口,探头往外面看了看,关上门,转身把身后的小窗给打开了。

“呵,说是学校,你看这里有学校的样子么?毕业证一到手,直接打包送到国外。你抽吧,不用忍。”

见他仍是不动,她径直上前,取过他掌心的打火机,抽出烟,塞入他嘴里,“铿”一声给他点上烟。

淡蓝色的火苗一跳,他眼中两簇火苗倒影一闪,淡淡的烟雾便冒出来。

她刚要把火机还给他,不料腰上一热,是汤麒搂住了她。

烟含在唇中,兀自冒着烟儿,他模糊不清地张嘴说话,“没说完呢,这么不自信?你就不想降了我?”

陶醉挣了挣,皱起眉头,“没这能力,没这目的,汤少,手放开成么?”

碍事的校服,虽然款式质地都比普通的学校好上一大截,然而保守的式样,还是叫汤麒忍不住轻声嘟囔:“多好的妞儿,穿上校服,都成了傻-逼。”

腾出手,将那拉链刷地一声拉下,没想到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前面中规中矩,后面却是露出一大片雪肌,她引以为傲的背,在他掌中一寸寸显露出来。

十六岁的女孩儿,宛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娇,嫩,腰肢细软,满身青涩的风情。

谁也猜想不到,这样的女孩,曾经在最冷的冬天里,对着天空许的愿是,和爸爸在一起,每周都有吃。

他的手,已经从肩头抚过肩胛骨,一路向下,停在温热的腰间,指腹擦过嫩滑的,带起微痒。

“我这几天,一闭眼就想到你,还有你的……”

他凑过来,嗅着她发梢的香气,那天在走廊里的迷乱和狼狈彷佛电影慢镜头般历历在目。

她红润的脸色,淡淡的呻-吟,全都勾着他,心痒,浑身痒。

看来这一趟,真没白来,看他汤麒捡到什么宝?!

019带得出去,领不回来(2)

一流男人在军界,二流男人在政界,三流男人在商界。

汤麒的爷爷是军人,三个儿子一个中将,两个少将,祖上是满清贵族,据传曾出过西太后身边的红人。

清朝覆灭后,汤家祖上一路到了山东山西一带开枝散叶,到了汤麒爷爷这辈儿,算是再度崛起了。

作为三颗金星的首长家的长孙,汤麒是宠儿,绝对的宠儿。

至于他现在怎么会在S市,因为咱们汤少有个宏大的志向,那便是:采遍各大军区名花……

东北妞儿,盘儿正,腰条儿火,胆子还贼大,啥都敢玩儿,他是循着滋味儿率先就找过来了。

反正沈阳军区的老顾他熟,小顾他更熟。

见陶醉抿着嘴不说话,汤麒急了,一指自己,“呦,小丫头片子怎么还看不上哥哥呐?”

他平时很少露出京片子,看来这次是真急了。

陶醉笑笑,拜陶冶的极端调-教所赐,不用照镜子比对,便是标准的露八颗牙齿的笑容。

“没,我是想,汤少这样的男人,我领得出去,带不回来。”

男人领不领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领得回来;若是你的男朋友一味央求认识你妩媚动人的闺中密友,估计吃过几次饭后,多半会上演“我最好朋友的婚礼”这样的烂俗剧情。

“你这么不自信?”

汤麒来了兴致,翘起二郎腿,他的唇形有些像女孩子,即使是面无表情,嘴角也是微微上翘的,老人们说,这样的孩子命好,却终生难逃口舌之害。

正所谓祸从口出,患从口入。

“不是自不自信……”

她忽然觉得倦了,男男女女,逢场作戏,用试探来应付试探,说穿了,不过是女人神不独立,男人人格不独立罢了。

略显孱弱的侧颜,忽而脆弱的神情,细腻轻柔,一切都那么叫人心思恍惚。

汤麒蓦然浮上一丝男人特有的保护欲和独占欲,雄的特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那天来接你的,是你什么人?”

爸爸?太年轻,不像;司机?不可能,气质太出众;那……是男友?!

一双上挑的漂亮眸子微微眯起,他竟然有些紧张了,生怕面前的她,小嘴里吐出令他难受的回答。

是的,他怕难受呢。

深吸一口气,陶醉收拾了脸上不该有的神情,恢复了正常,“他是我爸爸。”

人家恨爹不成刚,她是恨爹叫陶冶。

慢慢从裤兜里掏出烟盒,顿了一下,汤麒想起这里是学校,有些忌惮,他不在乎是不是学校,但一想到陶醉还要在这里看书,忍住烟瘾,但显然地坐立不安起来。

Dupont打火机遭了秧,被他烦躁地在手心里捉来抓去,瓷漆和指甲相撞,铃儿响叮当。

不在乎地摇摇头,陶醉走到门口,探头往外面看了看,关上门,转身把身后的小窗给打开了。

“呵,说是学校,你看这里有学校的样子么?毕业证一到手,直接打包送到国外。你抽吧,不用忍。”

见他仍是不动,她径直上前,取过他掌心的打火机,抽出烟,塞入他嘴里,“铿”一声给他点上烟。

淡蓝色的火苗一跳,他眼中两簇火苗倒影一闪,淡淡的烟雾便冒出来。

她刚要把火机还给他,不料腰上一热,是汤麒搂住了她。

烟含在唇中,兀自冒着烟儿,他模糊不清地张嘴说话,“没说完呢,这么不自信?你就不想降了我?”

陶醉挣了挣,皱起眉头,“没这能力,没这目的,汤少,手放开成么?”

碍事的校服,虽然款式质地都比普通的学校好上一大截,然而保守的式样,还是叫汤麒忍不住轻声嘟囔:“多好的妞儿,穿上校服,都成了傻-逼。”

腾出手,将那拉链刷地一声拉下,没想到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前面中规中矩,后面却是露出一大片雪肌,她引以为傲的背,在他掌中一寸寸显露出来。

十六岁的女孩儿,宛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娇,嫩,腰肢细软,满身青涩的风情。

谁也猜想不到,这样的女孩,曾经在最冷的冬天里,对着天空许的愿是,和爸爸在一起,每周都有吃。

他的手,已经从肩头抚过肩胛骨,一路向下,停在温热的腰间,指腹擦过嫩滑的,带起微痒。

“我这几天,一闭眼就想到你,还有你的……”

他凑过来,嗅着她发梢的香气,那天在走廊里的迷乱和狼狈彷佛电影慢镜头般历历在目。

她红润的脸色,淡淡的呻-吟,全都勾着他,心痒,浑身痒。

看来这一趟,真没白来,看他汤麒捡到什么宝?!

020难逃心动(1)

古人认为“女最美时,年华双十,血气充盈,有红有白”。

不知是不是年纪尚小,陶醉的脸,总是像刚剥了皮儿的荔枝,纯白无暇,滑如羊脂,只是此刻,汤麒记忆中的那抹玫瑰红,还未出现。

“嗯?怎么不说话?”

他的手,抚过她的脊背,光滑而洁白,粉妆玉琢,柔若无骨。

这是只有悉心保养,用心调养,以无数心力和金钱才能打造出的雪肌玉骨。

这么说也没错儿,油、推拿、汤药轮番伺候过的全身肌肤,别说是痕迹,就是毛孔,都细微得几乎看不见。

那触感,真没法形容,绝不是在夜店酒吧,随便勾搭上的小姑娘所能给予的。

手上滑腻的感觉让汤麒不想放手,却也没舍得下狠力,可即使是这样,一松手,过的地方,还是红艳艳一片。

娇娃娃,水宝宝。

“说什么?”

一天的作业一共没写几道,她还得在这看他少爷脸色,听他的痴话!

细眉微蹙,陶醉扬起脸,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神色委屈地望着他,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耐烦。

他好气又好笑,敢情他在这里发-骚,这坏东西本没走心呐?!

“废话!我这是表白!你说这是啥?”

汤少爷气得俊脸一抽,面上顿时黯淡下来,致的面庞上,原本强撑的淡定气场尽数毁坏,轰然倒塌。

见她如此不解风情,汤麒有丝懊恼,他原以为自己是被她的满不在乎给激怒,可事实好像,偏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是害怕!害怕!

害怕她直截了当地拒绝,害怕她说出一个“不”,尽管他这小半辈子都自我感觉良好,从不以为会被女孩子拒绝。

可他就是怕!

因为这女孩儿,跟别个儿,不太一样,太不一样。

自打见了她,他就有了一种溺水的快感——明知道是杀人夺命的事儿,可那短短一瞬的窒息,带来的全然陌生的极致快感,叫人濒死也难舍。

“表白?!汤少,您说,这情动的,是不是急了些,快了些?”

陶醉失笑,歪着头,一丝笑意如涟漪般在唇边轻轻泛起。

被反问得脸上一红,他发狠似的,手重新掐上她的背脊,顺着脊柱,大力地擦弄撩引。

万物好似忽然寂寥,只有中央空调的嗡嗡声,被抚弄得极不舒服,可又逃不开,陶醉咬着下唇,在他的怀中摇摆。

“快么?真的快,我就应当现在把你带出去,扒光了扔在大床上,然后扑上去……”

紧紧地搂着她柔软的娇躯,汤麒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汪水儿给包裹住了,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极其敏感,被软香所包围。

热热的鼻息喷打在脸上,放肆的言语逗着,细碎的吻缭乱,滑过眉心、鼻尖、最后落在唇上,不吸吮,就那么紧紧地贴着。

这次,是个轻柔的、干燥的吻。

“都怪你……都怪你……”

汤麒的唇不离开她的唇,喃喃地吟着,垂下眼帘。再抬起时,他眼中已是一片波光潋滟,这也是个妖般的男人。

他顿了顿,开始试着用手指轻抚她的面颊,然后轻柔地缓缓而下,停在她如初绽的柔软-房上,轻轻摩挲,然后吻上去,用唇齿来膜拜。

她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动也不能动,明明清楚,这是危险的,却抑制不住满心的好奇。

一抹红霞似的桃花面,终于在陶醉脸上现出来,熟透的蜜桃般,令人垂涎欲滴,真想饱餐秀色。

21-30

021难逃心动(2)

他的牙齿缓缓咬过她的,像是在撕扯,却又带着无限的崇拜。

“我有点儿后悔了……”

汤麒突然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嘴,喃喃地说着,受不住她脸上的绯色。

他伸出湿润的舌,描摹着她的唇形,然后拨开两片唇,温润、甜香的口腔被他逐一舔舐遍,啃咬着那湿润光滑的牙床。

“后悔什么?”

她气喘吁吁,额上全是汗,轻手轻脚地推开他一些,隔着距离轻喘着开口。

滋味儿不赖,和陶冶的感觉不一样,却,各有千秋。

两个男人,都是薄的唇,人家说这样的男人来得寡情,凉薄,可这两人无一例外地吻功了得。

唇齿相依,唾濡湿,如若不是关系非同小可,想必有人会觉得恶心吧。

她正想着,就见汤麒狰狞着面色,恨得不行地一手捏住她尖细的下巴,扑上来就是一番啃咬。

“小东西哪那么多问题……”

他恶狠狠,是为了先她一步,生怕自己的狼狈表现得更加明显。

影片《大鼻子情圣》中的希哈诺炙热地爱着美丽的表妹,却耻于自己硕大的鼻头而一再却步,汤麒看了后冷哼不屑,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电了以后就追,腻了以后就飞!

可是夜路走多了,总要遇见鬼的。

这个鬼,是个女鬼,美丽的女鬼,叫陶醉。

汤麒背脊发凉了,一句“我喜欢你”就是说不出口,嘴张了两下,气得转身再次坐下。

陶醉摇摇头,见他表情古怪,从桌上拿了练习册,转过身去靠着门翻看着代数题。

不大的空间里,顿时剑拔弩张的。

他恨恨抽了一口一直捏在手指间的烟,怨恨与气愤,塞满他整个膛,没法子发泄,就只能像那缭绕的烟雾一般,在周遭游走翻腾。

挠心挠肺,憋屈,真他么憋屈,试问中国七大军区,自北向南,从东到西,他仗着自家老爷子的光辉,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巴结讨好?

文工团的艺术妞儿、兵连的小辣椒,到了他手里,哪个不是软得跟一汪水似的?

眯着眼看她,人家还在那伸出小手在书上划拉着算数呢,低着头,被他扯松的衣裳松垮垮地堆在身上,从肩头往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曲线美好玲珑发的粉颈洁白光滑,看得他嗓子眼儿一紧。

愤而扔掉手中的烟蒂,汤麒腾地再次站起身,夺过她手里的书,咬牙道:“你说吧,是不是还因为上回打赌玩骰子那事儿生我气呐?”

陶醉诧异地抬眼,目光极纯净,一副懵懂神色。

“哈?”

“真是败给你了!”

汤麒低咆一声,拉高她的身子,眼睛深处都冒出暗红,气坏了。

重拳头打在软棉花上。

他恨呀。

她若是与他硬碰硬,“坚贞不屈”地一口拒绝,他倒是死得惨烈,可现在,迂回地打太极?

唇移至她耳后的小块肌肤亲吻着,他使坏地用舌尖轻轻在她耳廓上打转,并且时而轻咬一口,满意地发现她在轻颤。

背后游移的手,也随之缓缓探了下去。

“我看中的人,别想跑!”

022一半盛着海水,一半长出火焰(1)

陶醉的手隐隐汗湿,被紧紧地握在陶冶的手中,后者冲她轻柔一笑,锁好车,低头俯身给她一个缠绵之极的吻来。

“开车的时候就想亲亲你来着,可是太危险……”

他低低叹着,分开了唇,却不离开,贴着她的唇低语。

地下停车场,灯光黯淡,谁也不知道这一对纠缠的男女,背后暗藏着多少龌龊和罪孽。

陶醉想躲,腰被他拗得生疼,一扭,轻松松滑出去,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淡淡的香气,香水与她的体味融合,幻化出一种细碎的少女香。

伤口不会愈合,伤口会一直存在,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上覆盖着淡淡的疤痕,为的是减轻疼痛,但是,伤口永不会消失。

周末的夜晚,夏景阑珊,站在高处看到的风景,可与低处不同?

看着那流动的光影,陶醉慢慢将耳畔的碎发拢到耳后,想起陶冶方才脸上那高深莫测的笑意,眼中渐冷。

转过身来,陶冶宴请的客人刚巧已经到了,一众人故作熟稔地亲热地招呼着,说着耳熟能详的寒暄之词。

“醉儿,快过来!”

陶冶笑吟吟地招呼着站在原地不动的陶醉,听着他的话,身后几个人相视一笑,眼色立时暧昧起来。

“陶总的女儿也在啊……”

意味深长地拉长了音,大家心照不宣。

陶冶“有问题”,这在S市的富人圈里,早已不是什么惊天秘密。

有时候,男人对女人,不要说言语,不要说动作,单单只一个眼神,便能出卖心绪。

“陶总,早听说您年轻有为,没想到竟有这样大的女儿了?”

略带低沉的嗓音,尾调有些上扬,似乎带着玩味和探寻的话语响起来。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年少不经世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是你?”

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在一个万众瞩目的场合出现的,不是齐天大圣,而是那个曾挑起事端,却袖手旁观的年轻男人。

陶醉脚上仿佛粘了胶,被陶冶再次催促了一声,这才敛了那惊奇之色,一步三挪地走了过去。

“醉儿,叫刁叔叔。”

十八层的总统套房里,客厅、会客室与卧房扇形分布着,热闹非凡。

陶冶请的几个人,都各自带了女伴,原本整齐的房间,顿时充斥了麻将的噼里啪啦和女子偶尔的惊呼声。

那是输家一方的哀叹,或者赢家的兴奋呐喊。

男人们的手,一只砌着那方块长城,另一只,却不约而同地摩挲着身边女人的大腿,惹来吃吃的笑,和故作娇羞的轻吟。

陶醉百无聊赖地玩着桌上的烟灰缸,一下下敲着那光洁的玻璃缸体,眼神流转,在各人身上闪了一圈儿,暗自不屑:所谓的上流社会,肮脏得更是无以复加。

也许陶冶有他的打算,最近居然不知发了什么疯癫,即使是一些应酬,也要带着她,反而是对学习,不再对她那般苛责。

好生奇怪。

“陶小姐,很无聊么?”

身边的沙发明显凹陷了一下,有人不请自来,在她身边坐下。

男人的眼光不由分说地落在女孩儿的身上,毫不掩饰毫无避讳地盯着她,似乎对她的身份并没有那么惊讶。

她微侧着头,回给他一个极轻的笑。

“我不无聊,只是还陷在惊讶里不能自拔。”

小刁捏着烟,有条不紊地填了四分之三斗,唰地点了火柴。

大名鼎鼎的ZIPPO,只适合点香烟,若是点烟斗,那汽油味儿会盖住烟草味道的。

斗壁微微发烫,他换了下手,喷出一口烟,朦胧中看着她稚嫩的脸,原本刚一入口的甜,此刻好像更甜香了。

“我就想嘛,那么一个破烂儿地儿,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姑娘。原来是落了难的小姐,失敬失敬了。”

不同于上次的甘醇,这一次,他口中的烟味甜香,像是个正在发育的女孩子,对世界宣示着她已长大。

透过层层薄烟,他笑得宛若一只得意的猫儿。

陶醉莫名地感觉到一丝危险,这男人,不好搞呀。

023一半盛着海水,一半长出火焰(2)

他的眼神太过凌厉,也太过亲昵,对于一对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女来说,是真正的不适合。

丝丝的烟雾,甜腻的味道,她有些不习惯,倒是有些怀念之前,第一次见面时嗅到的那股子甘醇来了。

“刁叔叔。”

陶醉的嗓音甜软,字正腔圆,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在那“叔叔”上咬重了音儿。

若是汤麒那般的子,如同干柴火,蹦个火星儿就能着了。

可是对方是小刁,他不温吞,也不暴躁。

所以不会上钩。

“嗯?怎么?”

慢慢吐出一口烟雾,他的侧脸线条极其勾人,下颌总是略带骄傲地微微扬起,修的短短的胡茬发出青青的色泽来。

她索镇定了,不就是个男人,有钱有势的男人罢了。

“给我试试?”

陶醉有些跃跃欲试,烟草给男人的诱惑,之于珠宝给女人的诱惑。

她的确想知道,那传说中的飘飘欲仙,是什么感觉。

小刁向不远处瞟了一眼,陶冶握着酒杯,正在这生意场上的伙伴商谈着,不时将视线往这边投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霎时有了交集,都不是太年轻的毛头小伙,相视一笑,继而堪堪错开来。

“你父亲往这边看呢,你胆子倒是大。”

小刁笑着,唇含着烟斗,标志的一抖一抖。

他听汤麒回来抱怨,说这个女人,哦不,这个女孩儿子冷,你在这边热乎得要扒开自己的心肺了,人家那边还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寡情的孩子。

就是块石头,放在怀里,也能捂热。

可汤麒说这话的时候的表情,绝望,伤心,又透着舍不得。

迷恋,就是不知为什么,着迷,眷恋。

小刁却觉得,陶醉有意思得很。

居然问他要烟抽,实在是叫人始料不及。

“我偷偷的,你也偷偷的,不会被他发现的。”

少女的狡黠一闪即逝,率先站起身,往沙发外面的客厅走去。

噼里啪啦的麻将洗牌声音,盖过了房间里的音乐。

一向不是那么喜欢杨坤,这男人长得不干净,可嗓音确实独特。

“可能是寂寞,空气变得很稀薄……这城市那么空……这回忆那么凶……这街道车水马龙……我能和谁相拥……”

朦朦胧胧的歌词,听不甚清,旋律却是流畅,有些耳熟能详的感觉。重复了几遍副歌部分,她就会跟着哼哼了。

这,就是一座把她困死的空城。

她不是长头发的公主,也没有愿意爬着梯子,亲自来解救她的王子。

见小刁没有跟过来,她回头,冲他一笑,“只是一口,不会死人的,我抽过烟。”

略显烫的烟嘴儿沾在嘴唇的一刹那,陶醉就微眯了眼,眉梢似乎都沾了薄薄的烟雾,胭脂般的红晕一圈圈打在水嫩的脸颊上。

波光潋滟般,散开来那种滋润的颜色。

连小刁,也终于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上扬。

“你还挺娴熟的。”

她却不吸,只是含着,享受看着烟丝燃烧的快乐,有一种烧钱一般的解恨。

那火焰,不是惯常的微红或者微黄,却是透着淡淡的蓝光,好看,空灵。

望着她的神色动作,几乎令小刁闪了神。

“这,算不算间接接吻了啊?”

陶醉握着烟斗,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在还给小刁的时候,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他手一抖,却很快握紧,露出个了然的笑容。

“当然不算。”

难得的语气轻柔,像是在哄一个不肯睡觉的孩子,男人毫不吝啬地给了她一个甜丝丝的宠溺笑容。

听在她耳中,那分明就是在暗示,小女孩儿,你的这些,对我没有作用。

陶醉笑了,真的是发自内心地笑了。

老男人,你若那么轻易就缴械,我还不稀罕给你玩呢。

身上似乎胶着着一道炙热的视线,她顺着回头张望,果然,陶冶亮得吓人的一双眼定在她刚刚握着烟的手上。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024童言无忌(1)

似乎觉察到陶醉的异样,原本已经迈步走回房间的小刁,转过头来。

他的眼睛,不是纯黑,彷佛带了点儿蓝。

“傻妞儿。”

很多男人管女孩儿,叫姑娘,叫丫头,他叫她妞儿。

他俯身走到她身边,一口气黏在她耳朵边上,轻声细语的。

“妞儿,我不陪你玩。”

到底是道行尚浅,也怪小刁修炼得刀枪不入,这一口热气,糊在陶醉敏感的耳垂上,她脸一热。

声音不大,可她听得真切,不仅没有被撩拨的感觉,反而一寸寸心底拔凉起来。

真是个可恶的人呐。

摇了摇头,她选择装傻,仰着头,一脸天真烂漫,不解道:“您说什么,刁叔叔?我没听清。”

小刁浮上一个高深莫测的了然笑容,举着他的烟斗,迈步走了。

最近流行起银质餐具来,亮闪闪,透着雪亮的光;配套的筷子却是红檀木的,铜头的雕刻致,握在手里却有些重,每每举箸,便有些力不从心,一顿饭吃得好不纠结。

“刚叫满记送过来的,你们这些小女孩儿,一边嚷嚷着减肥,一边却又馋着甜品。”

透明的水晶盅,盛着八分满的橙红色冻体,一动,便在盅里晃荡起微微的涟漪,上面点缀的几片玫红色花瓣末儿,也跟着游曳。

陶冶执了勺子,替她搅拌均匀,慢慢推过来陶醉那一份。

他是爱吃的人,少不得在这上面心。

致的小银勺,敲在盘子边上,清脆作响,

陶醉噗嗤一笑,双脚并拢,收到椅子上,伸了手,却不吃,用勺子一遍遍在盅里翻搅着,那原本已经被搅碎的果,便被弄得细碎,令人食欲全无。

那边早已经有女人们,挖了勺芒果送入口中,见陶醉只是糟蹋东西,又早有耳闻她的“烂事”,心下自然不屑。

“S市满记现在都入驻了?看来这边升值空间确实巨大。”

小刁只是微微笑着凝视了陶醉一会儿,话却是冲着陶冶。

陶冶的笑意也加深,略昂着头,不卑不亢道:“有兴趣可以一起来发财。”

众人目光齐聚,似乎到了这时,才是一晚上最主要的那个点。

他似乎只是习惯了那样的注视,那注视里有探寻,有巴结,有不屑,有一切人类的贪欲。

小刁祖父父亲都生在陕西,好酸口儿,向来对甜不感冒,推了推面前的甜点。

“做生意?我不擅长,不过陶先生您可是一把好手,我常听哥儿们提起您。”

陶冶眼睛却越发亮了起来,向前倾了倾身,手肘抵在桌子上。

“咳,什么好手,你知道,现在的S市,姓齐不姓陶。”

S市近年来,全国上下都在吵嚷着要升为第五个直辖市。

可虽说雷声大雨点小,但外资却是涌入不少,加上/齐/墨和周谨元的不断渗透,俨然成了商家必争之地。

“呵呵,您太谦虚了。”

两个如鹰般的男人,却在这相互打太极,陶醉看不下去,起身点点头,“我吃好了,去边上玩会儿。”

反正大家只当她是个孩子,那么孩子,本就不该在这样的酒局饭桌上,平添突兀。

没想到,右手边的小刁在桌子底下,一伸手,反手抓住她,侧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外面由我给你的东西,自己去拿。”

随即,便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松开手。

她愣怔了一下,只觉得手上一暖,却不烫人的温度。

他说不跟她玩,那他现在在干什么?

左边的陶冶仿佛什么都没有瞧见,仍然保持着一贯的淡淡微笑:“醉儿,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旁边歇歇。”

025童言无忌(2)

男人抵挡不了的是新欢,女人抵挡不了的是旧爱。

陶醉捏着浅金色的纸袋,嘴角勾着一抹戏谑的笑,“到底是什么东西……”

并排的玻璃瓶子,两大一小,用金色的丝带紧紧地绑在一处。

拜陶冶所赐,陶醉这个柴火妞儿,多少还算识货。

那小瓶的香水是BANANA REPUBLIC的中香氛,低调的奢华,连红橡木的包装都已经被他拆掉,

“居然不是安娜苏。”

她叹了一句,不得不佩服小刁,这男人洞察女人心的功力和汤麒实在不是一个级别段数的。

他知道,小女人最怕人家说自己不够成熟妩媚,而熟女最怕被人暗示青春已逝。

送她这样的女孩儿,安娜苏就土气了,绝对令她嗤之以鼻。

至于酒,她一窍不通,只听过轩尼诗和芝华士,前者因为那部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月满轩尼诗》,后者因为频频爆料的真实价值。

出裤兜里的手机,她照着瓶身上的洋文,一个个输进去上网搜索。

页面跳出来,数以万计的信息密密麻麻,她拧着眉头用指尖轻点。

金黄色的瓶身,炫耀之极。

卡幕情侣,CAMUS COGNAC 。

陶醉想骂人了,牙咬着嘴唇儿,嘟哝了一句。

“搞什么?!”

一个男人送女人酒,本身就是挑逗吧,这不是她多想,或者小心眼儿。

她回头往餐厅里看,可能由于她的离席,一桌人竟然放开了,之前一直没怎么喝酒,这会儿居然开始绷不住了,一圈圈喝起来。

陶冶只喝一杯,也会脸红,喝一百杯,还是那样儿。

而小刁,轻易不喝,喝了之后,相反的,脸色渗出骇人的白来。

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山西”、“煤矿”什么的,知道都是些官场商场的事儿,不敢兴趣,缩了手,将那袋东西往沙发上堆了堆。

烫手山芋。

等一会儿还指不定怎么跟陶冶解释呢。

果然,不多会儿,声音就吵嚷起来,再绵柔的酒,十几杯下肚,后劲也是顶不住的。

陶冶的脸色红润,小刁则是惨白。

桃花红,梨花白。

好颜色呀。

她冷冷地看着,知道今天的饭局,快完事儿了。

中国人为什么愿意有事没事,都要聚到一起吃饭呢。

归结底,这是一个血缘的社会,大家觉得,唯有血亲才在一起吃饭,大锅饭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跟你在一桌吃饭了,我们就是兄弟了。接着谈任何事,就都方便了。

典型的中国人思维,曲折,但有效。

陶冶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了,但为了尽宾主之谊,唯恐大家没有喝好,迟迟不肯撤桌。

众人见好就收,一边起来劝着陶冶,终于散了筵席。

往外走时,地毯上一处不明显的凸起,绊了陶醉一下。

明明穿的是平底的小牛皮凉鞋,居然就真的差点跌倒,下意识的,她捂住怀里的那个纸袋子。

身子一晃,玻璃瓶之间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一共见了你两次,每次都要摔倒?!”

低沉的嗓音,微醺的酒意,男人一把扶住她的肩。

呼吸里有一股烟草和酒的味道,陶醉缓缓抬起眼,走廊的壁灯很昏暗,其余的人都走到前面去了,在等电梯。

只有他和她,“碰巧”被甩在后面。

他明明在笑,可笑容像是三月里的浮冰,易碎而且薄。

“没办法。”

陶醉站直了身子,不留痕迹地将肩膀转过来,“人不狠,站不稳,这是一成不变的道理呀。”

小刁顿住,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

他想,小麒说的果然没错。

这才有意思啊。

弯起嘴角,眼眯得细细,他眼睛本就不太大,这样一眯,显得和善了许多。

“我就当你是,童言无忌。”

026龙叫唤(1)

是不是如果女人没有一个月的那么几天,就体现不出来男人的百依百顺?!

临睡前,陶醉才发现自己来例假了。

她向来糊涂,日子也从不准时,还没等到什么预感,就仓惶地迎来了这个月的大姨妈。

“又不穿鞋,光着脚到处跑。”

推门进来的陶冶,不悦地将声音提高,手里抓着拖鞋,去抓她。

进口的米色长毛地毯,毛茸茸的滑过脚心,带着点儿痒,却舒服。

陶醉想,哪怕在牢笼,我也有这一时半刻的舒服,谁也拦不了,抢不走的舒服。

在那已经有些模糊的童年,她穿着最便宜的,十几块钱一双的塑料凉鞋,因为舍不得,每到夏天,都干脆脱掉,光着脚板到处乱跑。

陶冶费尽一切心思,威逼利诱,终于改掉了她的这一恶习。

他说,不穿鞋,会长一副大脚板,穿不上致的玻璃鞋。

这是一个童话般的削足适履的故事。

骨子里都透着穷酸相儿的女孩儿,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拿出吹风筒,按了开关,陶醉将头发慢慢吹干,盘腿坐在床沿上。

她忍受不了哪怕一天不洗头,可是这个时候洗头,又最伤身体,两害相较取其轻,这位姑选择用吹风筒吹干。

巨大的轰鸣声,把陶冶的话给压下去。

“你听见没?”

他不悦,简直是咆哮了,一瞥,看见卫生间纸篓里的一片红,心里了然。

这一心疼,连带着嗓音都放柔了。

陶冶走过去,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副袜套,蹲下,给她一翘一翘的小脚丫套上。

掐了掐她的小脸儿,手下的滑腻叫他舍不得下重手,可即便这样,一松手,还是留下两道浅红色的指印。

珍贵的小水娃娃。

看她因为小肚子疼而一直绞着一双秀眉,一肚子埋怨,他居然啥也说不出来。

如果说有克星,那他家陶醉这个一个月一来的“客人”,就是陶冶最大的克星。

“听见了,知道呢。”

没有心思和力气跟他顶嘴,陶醉拧着眉,小肚子里像是牵着一线,丝丝缕缕的,千斤重担般拉着整个身子,坠着疼。

十二岁刚来时,那架势简直要死人了,疼得满床打滚不说,有时还会跟着恶心,吐。

吐完,一张小脸儿,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白里透青,叫人恨不得去替她难受。

“知道了还不穿?”

陶冶按掉电源,嗡嗡的声音一下静止了,他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大声,暴雷般响在陶醉耳边,震得她一个激灵。

只是一想到她还在“特殊时期”,陶冶有些后悔,这小东西正疼呢,你说啥也进不到人家耳朵里去。

就是龙叫唤,人家也能当你在放屁,你又不能做点啥违章的事儿,不能“闯红灯”啊。

难得的乖巧听话,陶醉蜷缩着,窝在他怀里,仰着脑袋,那意思是,赶紧给我吹干,干了好睡觉!

陶冶恨恨,拿过风筒,撩起她后背的长发,认命地吹着。

他的眼神她压看不见,因为这会儿她正闭着眼,长长的羽睫轻颤。

“不是很忙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一脸享受的表情,拉过床上的夏凉被,她一向怕冷,即使是夏天,也离不开被子。

偷笑,最近陶冶生意应该是出了什么状况,几乎天天不着家,范爱可的脸色愈发黑起来,虽说这两个人一向各玩各的,不过……

作为女主人,脸上挂不住,不是么。

没有放过她脸上看好戏的悠然神色,他恨得牙痒痒,顺势将她一把搂住,整个人都拥起来,抬高她的上身,上去就咬了一口水嫩嫩的小嘴唇儿。

“你想看戏?没门儿!”

好香,好软,他的宝儿,即使用块肥皂,都是香甜可口,更何况是悉心养育了九年,浑身上下无一不是钱堆出来的。

所以说,国色容易,天香就费劲了。

027龙叫唤(2)

陶冶含着陶醉的嘴儿,口中便是朦朦胧胧的,可是就是舍不得吐出来,就由着朦胧。

目光渐柔,生意上的事儿,他不愿与她多说,烦心事儿,总归是烦不到她身上。

不施粉黛而荣宠无限。

咳咳,这事不是假的,起码在陶冶这片荒芜的后里,陶醉站稳了脚。

猫一样蜷缩着,陶醉用半干的头发蹭了蹭陶冶的胳膊,皱着一张脸,“问你话呢,你看你又装傻。”

“小小孩儿,脑子里怎么装那么多事,累不累?”

陶冶轻叹,一丝笑意如水波般在唇边聚起。

他不是顶帅气的男人,五官也不像汤麒那般致,只是多了岁月的冲刷和洗礼后,格外地叫人一眼看去难以忽略。

就像是那羊脂玉的籽料,未经雕琢,平淡无奇,甚至其貌不扬,就被人当做是块原石。

然而,去掉那层“皮”,里面就是纯粹的白,没有任何杂质,似乎有着淡淡的油脂浮在表面。

这才是极品玉石。

“好了,已经干了,这都几点了,还不睡。疼得慌?”

将吹风筒放到一边,断了电源,陶冶搂着她坐下,大手驾轻就熟地揉着她的小腹。

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也有收起爪子,藏起牙齿的时候,那就是这几天,他可要好好把握住。

“嗯,”难得的果然没有避开他的亲昵,陶醉反而往他身上靠了靠,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疼,睡不着。你也别睡。”

陶冶苦笑,一下下在她肚子上揉着,力道轻柔,绕着小腹划着圈儿,苦笑道:“抱着你,我本来也睡不着。”

他的手很漂亮,色泽温润,干净无瑕,五指修长,是小时候被家里人按着弹钢琴的手。

被这样的手按摩着,推拿着,也算是一种享受吧?

可陶醉偏不享受这一时半刻的宁静。

“我这几天一直核计,你干什么请姓刁的吃饭,还要带上我呢?”

闭着眼,明明舒服得直叹气,可她眯缝着眼儿,非要搅局。

果然,手上的动作放缓了,靠着的男人,因为情绪波动,而明显的身上一震。

“你觉得是个陷阱?”

他哼了一声,不答反问。

她蹙着眉头,因为他手上停止了动作而朝他怀里拱了拱,似乎在无声地催着。

打了个哈欠,她捂住小嘴儿,懒懒道:“我只是觉得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可不是,人家交际花还有薪酬有出场费呢,她可倒好,像个傀儡娃娃,牵着就去了,还得挤出满脸笑容,这叔叔那叔叔叫了一圈儿。

“你才不是我的枪,我的枪在这呢。”

陶冶笑得一张脸如三月桃花,少见的好心情。

抓着她的小手,陶冶坏得都要冒泡了,知道她现在懒得动弹,更别提挣脱了,径直就往自己身下索过去。

目光清澈,她一转头,定定地瞅着他。

叫他心神,整个一动。

怪不得,就算是小刁,也高看他家的宝贝乖乖一眼。

这小眼神儿,干净,无情无欲,像是琮琮的清泉,浮着飘渺的雾气,一眼望过去,穿过你,不看你,而你,挪不开眼。

“那你别用你的枪,顶着我的屁股。”

陶醉白了他一眼。

028龙叫唤(3)

陶醉用黑白分明的眼,狠狠剜了一眼顶着她的男人。

“下回你就是说出龙叫唤,我也不跟你去了。”

东北人有句老话儿,叫,你就是说出龙叫唤,我也不干了!

陶醉选择用此等假设,来表示坚决、愤慨的心情。

他不为所动,身子不动,丝毫不觉得惭愧,翘着嘴角,“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要是带秘书去,还得给人家加班费呢!”

她懒得理他,一扭身,往下滑,打算躺下睡了。

细白的身子和丝绸床单相接触,发出“唰”的一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手臂擦过他的小腹下。

陶冶只觉自己那东西在她的一扭一擦下更硬了,本来就直挺挺地抵着她的小屁股,这会儿更是恨不得挤进她身体,融入她骨血。

“这就睡了?”

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这个磨人,越长越妖气,却也越来越不好掌控。

她勉强睁着朦胧的眼儿,咿唔道:“几点了?不睡觉干啥?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陶冶喷火了,俨然化身一头喷火大怪龙。

“这才十点,睡什么睡?”

咦,平时是谁说的,早睡早起才是乖宝儿,老是早早就把她往床上带的?!

一扭头,本想给陶醉倒点热水,陶冶后知后觉,这才看见她随手堆在桌子上的那一纸袋。

黑眼微眯,连握着杯子的手都有些颤了。

气的!

他不是不知道,回来的时候陶醉怀里抱着个口袋,这一瞧,可把鼻子都气冒烟了。

洋酒和香水?!

他只要一想到,陶醉出水芙蓉,娇滴滴软嫩嫩,喷着撩人的香氛,品着致的洋酒。

却是和别的男人?!

正所谓“龙有逆鳞,触者即死”,陶冶是商人,爱地皮爱楼盘爱钞票,却有着一个不可以侵犯的逆鳞。

他一直将她当做私人收藏,心呵护,慢雕细琢,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审美,头发,腰肢,一颦一笑。

“闭了灯吧,晃眼睛,睡不着呢……”

陶醉抚着腰,小肚子发凉,腰眼儿酸得不像话。

侧躺躺,平躺躺,怎么都难受,刚一动,底下“哗啦”一下,涌出来一片,吓得她僵硬,再不敢动。

陶冶闷闷哼了一声,知道她难受,想喊,左右思量,还是生生憋了回去,伸手闭了灯,却没走,转身重又上了床。

失心疯一般,他狠狠凑过去嗅着她的味道,上下左右,耳后,颈后,前,手肘,直到确信她没用那香蕉共和国的香氛,才放下心来。

“闻什么,我刚洗过,不臭!”

陶醉斜着眼,不解。

其实,陶冶多虑了,陶醉虽然骨子里小农意识浓重,但是若真的是仨瓜俩枣儿就能对付的人儿,估计也留不到今天。

所以,管它是多有名气的牌子,多悠久浓厚的历史,陶醉看着,都没啥区别。

“谁说宝贝臭了?我家宝贝儿最香……”

炙甘草、松皮、丁香、藿香、白芷……听着诡异的一串中药材,都被他一一搜寻,求医问药,做了药丸,逼她服下。

虽说达到香妃那境界是难点儿,但驱除体味,洁身净体的功效,却是极明显。

不管多热的天儿,尽管陶醉也出汗,但那汗透着清甜,不臭不腻。

到底,钱不白花,心思不白费。

说不高兴是假的,说穿了,陶冶不过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都小心眼儿,是人,就都小心眼儿。

拥着她,又吸了一口那熟悉的味道,陶冶悠悠开口:“你最近别乱走,放学就乖乖坐车回家,我叫司机也注意点儿。”

她已然半睡着,听了这话儿,又有点神了,歪着头,“怎么?你得罪人了?”

想到可能的绑架,或者是威胁利诱,陶醉竟有点变态的惊喜了……

他无奈,伸出手指点着她的眉间儿,“你这脑袋瓜子里都装些什么?!”

不过,真的被她说中了。

S市一条被誉为“全国十大步行街”的商业街,西边尽头有一块地理位置极佳的地皮,是原来S市一个黑老大的产业,自从他被崩掉以后,这地儿就无主了。

群雄逐鹿,不知何人能够拿下这寸土寸金。

原本陶冶不想要,可惜那地方实在太显眼,步行街又即将扩建,他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

她嘻嘻地笑,一缩舌头,躺回去了。

很好。

她记住了,这下,果真能睡个好觉了。

029汤少牌挡箭牌(1)

夏日的午后最是困倦,尤其是听着令人昏睡的语文课。

班里的大多数学生,将来都是要出国的,都不甚在乎这门课。

殊不知,自己的语言都没学好,更遑论学习外语了。这真是一个本末倒置的疯狂世界。

陶醉用手肘支着脑袋,丝毫不管周遭,半听半睡。

就在她差点嗑在桌沿儿上时,下课铃响了。

学生和老师,一起松了口气儿。

教室里顿时热闹起来,一扫刚才的死气沉沉。

“喏,你那位汤少来了!”

Oliva手撑在桌边,往窗外望了望,冲身边的陶醉一努嘴。

学校为了获得良好的采光度,教室采取了落地窗设计,类似于国内清华大学老图书馆那种。

奇怪,经过上次,这女孩儿反而跟陶醉亲近起来。

女人的友谊,来得不若男人那般毫无原因,因为她们有太多的秘密。

陶醉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最近晚上学习耗费了她不少力。

她不想出国,琢磨着哪怕是三本,也得考上个大学念念。

不为别的,最起码,以后要养活得起自己。

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怕自己都被养刁了,以后该吃不了苦了。

见她懒洋洋的,不上心,Oliva恨铁不成钢地推了她一把,“我说大小姐,您是真的眼高于顶呢?还是欲擒故纵?汤麒啊,那是汤麒!”

她攥紧了拳头,口中愤愤,手里扬着一把小巧的美甲刀冲着陶醉比划,那小刀整身都嵌着波西米亚水晶,施华洛世奇的东西确实闪亮。

陶醉被那道光给晃到,半眯着一只眼,慢悠悠地接上话。

“嗯?对,是叫汤麒,记住了。”

Oliva翻了个白眼儿,手抚上额,做晕眩状。

倒是那边的陶醉,终于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站起来,“哎呀”一声。

“咱学校这是什么治安?咋啥人都往学校里放呢?”

睁着大眼儿,她朝那车屁股后头一瞅,明白了。

敢情汤少爷把部队的车都给开过来了,明晃晃的车牌号保证了一路顺畅啊,哪个敢拦?

据说有一次学校的小保安没经验,真的把个首长的车给挡下来了,下来两个兵,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俩嘴巴,打得开花。

从那以后,学校领导学聪明了,去印了军区、部队和省厅、市政府的车牌号打头的字母和数字,给学校的保安队一人发一张,硬背!

汤麒已经下了车,打扮得那叫一个亮眼。

这孩子用俗话讲,有点儿爱“得瑟”,尤其现在认识了陶醉,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穿身上,好显摆显摆。

可人家确实有“装”的资本。

能在这儿念得起书的,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世面见得多,都会祸祸钱。

但汤麒,置身其中,仍是很扎眼。

紧身的短袖黑T,紧紧箍在身上,肌腹肌坚实,却不会显得特别夸张,磨白做旧的低腰牛仔裤,看似低调,却是价值不菲。

他是汤家孙子辈里最小的,上面几个哥哥,都大了他好几岁,不是长孙,却是最得宠的那一个。

打小儿就被夸作“长得俊”、“面相好”,汤麒几岁就跟着老爷子出去听戏,熏了一身京剧票友的味儿;后来受他爸影响,又对“赌”感上了兴趣,玩得一手好牌;再后来,也大了些,朋友圈子广了,手里有活动钱儿了,就开始琢磨新玩意儿了。

车!

真正的跑车!

从十六岁那辆入门级的保时捷911,到后来的捷豹、迈巴赫,直到虽然小众,却被评为世界速度最快量产车的柯尼塞格,挨个玩。

可是玩了一圈,这位少爷,最后的心中归宿,居然大跌众人眼镜!

“我终于发现了,还是北京吉普最好!为啥?已经停产了,珍贵,动力好,扛造!”

汤麒洋洋得意,甩着车钥匙,对着车友们大放厥词。

车如女人,他还是喜欢出其不意的,哪怕瞅着不那么昂贵。

教室在一楼,设计得比普通的一层楼稍高一些,汤麒长手长脚,在窗台上一撑,大半个身子探上来。

大家都习惯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求爱方式,颇有些见怪不怪。

但汤麒实在是吸引人眼球,从领口处露出的古铜色肌,引得不少女孩儿窃窃私语。

“喂,陶醉!欠债还钱!没钱你就拿自己抵债!”

这位爷儿,今儿心情好,决定来找陶醉,玩上一玩。

030汤少牌挡箭牌(2)

这可真是,遇到一个人,也难,也容易。

陶醉皱了皱眉,脸色很少这么冷峻,现在想假装没听见是不可能的了。

那场面,就有点儿冷。

汤麒到底有些挂不住脸儿,撑在窗台,也有点累,当即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来。

见她冷着一张脸,汤少右边的眉峰禁不住一挑,大眼随之微眯,却仿佛并不是看着她。

这不经意的风流相,引得众人暗自吸气。

“你想怎么的?”

她抱着胳膊走过来,在窗前站定,正和他的眼对上,立刻觉得一阵血气上涌,这该死的男人想做什么?!

汤麒撤了一只手,只用一只手扒着窗沿,那只手冲她摇着,“来,跳下来,我接着你。”

陶醉嗤之以鼻,却真的踮起脚,扳开锁,猛地拉开窗户,手一撑,跳了出去。

汤麒摇摇头,这孩子骨子里可比他疯多了。

窗底下,是大片的人工草地,修剪得整齐划一,她拍拍裤腿沾上的草末儿,也眯缝起眼睛。

“说吧,玩啥?”

他对她的冷淡没表现出任何不悦,反而报以大笑,“先吃饭,后玩。”

餐厅里,陶醉和汤麒面对面坐着,她桃红色裙衫上的银色小亮片晃出了他的笑容。

“话说,想约你还真难,没办法,我今天直接杀到学校了。”

汤麒明亮的眼注视着她,陶醉微微挪开眼。

陶冶派的司机也不是吃素的,准时地接送,只要她出校门,关上门就走,片刻不耽误。

“哦。”

陶醉点点头,拿起银勺舀了一口冰激凌送入口中,凉得她一阵快意从脑门窜到后背,透心凉。

他却快了一步,在她松开手之前,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心。

琉璃般的透明碗,被他撞得差点儿跌碎。

已经半融的冰激凌,跟着在里面晃了两晃。

“陶醉,你就总是这个样儿?”

她嘴角还黏了一点儿白色的冰渣儿,被他握紧的手撤不回来,挣了两下,就由着他去握。

他的急迫,落入她的眼底。

她不能毫无感觉地说,她没有感觉,对汤麒没有感觉。

他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男人,像一团火,却想贴近祈求做一块冰的自己。

“汤少,这话就奇了怪了,我什么样儿了?”

她倒不愠怒,但是话语里已经显出不耐了。

即使在如此明亮的地方,她的眼睛依然是乌黑的,没有一星半点的反光,因为带着情绪,加上这几晚睡得不好,惨白的脸色,内里透出丝丝青色。

他的指尖抠得她有些痛了,细嫩的手心已经微微渗出了汗。

陶醉突然觉得,这种挑逗、婉拒、再试探的游戏,其实还是由着令人着迷的地方,怪不得大家都喜欢,确实有那么些迷人之处。

“难道你不觉得,我这是欲擒故纵?”

她不理会这是高级餐厅,男男女女皆是身着华服,正襟危坐。

站起身,倾过上半身,定定地含笑望着他。

汤麒哑然,半晌才笑道:“那你可赶快擒了我吧,别纵了,我都急死了。”

走到门口时,汤麒去取车,叮嘱陶醉在门口等他。

陶醉掏出手机拨号,点点头,示意他快去,接着歪过头,便将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等待接通。

那边似乎有人接起了电话,却是个陌生的男声,“喂喂”了几声。

陶醉有点愣怔,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手指一滑,好像按错了一个数字键。

她抱歉地开口:“哎呀,对不起,我好像是打错……”

她临街站着,往停车场的方向张望,心说这汤麒怎么还不回来。

一辆SUV缓缓开过来,隔开了她的视线。

陶醉刚跟那人道完歉,放下手机,刚抬头,一个黑黝黝的管状物出现在面前,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距离她两米多远的车窗后。

她愣了。

“砰!”

31-40

031枪击事件(1)

沈阳军区总医院,住院部,四号楼高层。

据传每套政治局级别的高干病房,一旦入住,每天的费用就高达二十万。

穿着军装,外套白大褂的大夫在房门外,和满头是汗的汤麒说了几句,声音太低,听不清。

病房里。陶醉靠着枕头,半阖着眼。

稍显散乱的乌黑头发垂在额前,她微微蹙着眉,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两片浅浅的霾。

“还有哪不舒服?头晕不晕?耳朵里响不响?”

汤麒推开门,坐在床沿上,抬头看了看输瓶滴下药的速度,觉得有些快了,怕她头晕,调慢了一些。

陶醉慢慢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儿不说话,一个姿势待久了,有点发麻,侧着身子扭了一下。

这一动,马上带动了手臂上细小的擦伤,疼得她一咧嘴。

“要干什么?我给你拿,你别动弹……”

汤麒口中絮絮,心里却是扑腾扑腾的,他是真后怕!

下午的时候,吃完饭出来,他这边刚在停车场取了车,往回开呢,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别克七扭八歪地开过来,速度惊人。

汤麒赶紧避开,口中蹦出句国骂,,这是喝高了吧。

正合计着,就看见前面饭店门口倒着个人,再一细看,惊得车都没停稳,他就冲出来了。

陶醉按着小腿,脸上是大颗大颗的汗珠儿,倒下时,脸扑在地上,沾的全是土,混着汗,成了泥,还夹着擦伤,血丝儿从下巴颏渗出来。

“碰到哪儿了?哪儿?”

汤麒声都尖细了,回过头再去看那车,早就开没影了,赶紧低头问陶醉。

手不敢松开,粘腻的血,从指缝间汩汩地冒出来,她猛咽了几下口水,艰难出声:“左腿的迎面骨……”

他这才看清,陶醉裤子上一道血痕,原来不是车祸,是枪!

汤麒脸白得不像话,哆哆嗦嗦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陶醉身上,手穿过她的腋下,小心翼翼地将她整个人架起来,避开伤处。

“来个司机,快点!老子出一万,开到军总,快点!到了给现金!”

他现在本开不了车,心跳得都要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了;等救护车,他更信不过。

“我啥也不想要,我想回家。”

陶醉的腿高高地吊着,动不了,她抬起头看看汤麒,一只手捂住鼻子。

虽然是高级病房,可医院特有的味道,依旧叫人难以恭维。

说也命大,那么近的距离,竟然被那枪手给失手了,子弹贴着陶醉的裤子,斜斜擦过去。

然而毕竟离得太近,虽然没有中,但血依旧流了不少。

汤麒闻言,一脸郁,他上来那股狠劲儿,还真挺吓人的。

陶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腿上疼,心里也犯嘀咕。

自己到底是惹到谁了呢?

眼前滑过一张致的脸,范爱可?!

她很快否定了这一猜想,不可能,那女人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会蠢到如此地步,她和陶冶结婚都两年了,不会等到今天。

退一步讲,就算她真的有耐心,沉得住气,也不会现在就动手,还早了点儿。

那到底是谁呢?

她不说话,汤麒更是懊恼,因为自己的失误。

他干什么要放开她,叫她自己在门口等呢。

一想到那颗可以要了人命的子弹,汤麒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枪,他玩得多了,当同龄的孩子,寒暑假还去什么夏令营的时候,他就已经真刀真枪地练习击了。

只是这一次,他头一次,对这玩意产生了恐惧——它是真的要命的东西啊!

进医院已经好一会儿了,陶醉的全身检查结果都已经出来:没伤到骨头,只是流了不少血。

可赶来的都是国内著名的外科医生。

一开始汤麒懵了,连心血管的权威都给招呼过来了,全医院上下,十二三个心脑专家奔过来,等看清伤者,完全错愕。

汤少爷,岂止是心疼了,简直是心慌了。

“你刚才检查时,我用你手机,给你爸爸打电话了,估计快到了。”

他抿着唇,俊脸笼上乌云,有点儿沉重地开口。

汤麒想,现在这个时机,是真的不适合见“老丈人”哇!

032枪击事件(2)

陶醉咬着唇,轻轻摇头,“我不住院,我要回家。”

牙齿扣着下嘴唇儿,有些干燥的唇,被咬出一道浅印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垂着,睫毛轻颤。

吓的。

陶冶的表情太吓人了。

受伤的是她,为什么要吃人的,却是他?

一把拽起汤麒的领子,陶冶脸色铁青,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怎么的,骨节泛青,捏得“嘎嘎”直响。

“汤少是吧,我‘请求’你给我一个解释!”

陶冶咬牙切齿,尤其在“请求”两个字上加重了话音。

开会的时候,他一向不关机,但是也从不接电话,当秘书神色严肃地递来手机时,他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那边陌生的焦急男声,他只听到“陶醉”这个名字时,就全然慌乱了。

陶醉不在学校上课,跑到街上做什么去了,最近因为那块地皮竞标,他就预感到会有事情发生,没想到如此措手不及。

汤麒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这事儿,他知道自己是逃不开责任了,也没想逃。

他伸手,轻轻按住陶冶的手,深吸一口气,试图叫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

“陶叔叔,你听我说,这件事情……”

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叔叔”,听起来古怪,可是汤麒自动自发地把自己和陶醉归到一个辈分上了。

真是司马昭之心啊。

陶醉把脸转过去,看着他俩红着眼,跟俩斗**似的,心烦意乱,腿也动不了,腔里都堵着慌。

“就是说,你没看见那人,车也没记下号码?”

陶冶松了手,待汤麒说完,皱着眉问道。

汤麒一摊手,“记了也没用,肯定是套牌儿,查到了也不是那车了。”

陶冶点点头,转而看向陶醉。

“转过头来,看着我!”

他真的生气了,也心疼,这么一个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小人儿,一想到那颗差点要人命的子弹,陶冶恨不得拿把枪就冲出去,看见人就!

见他眉头蹙成“川”,汤麒也隐隐有些费解,这陶冶的反应,怎么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呢?

那不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反应,倒像是,男人对自己女人的态度。

汤麒有点儿犯迷糊了。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预感,这一次竟和女人一样准!

慢慢扭过头来,脸颊上还有细微的擦伤,涂了药,微微有些红肿,肤色本就白,这伤处,瞅着就格外明显。

“伤及皮,没碰到骨头,就是失血有点严重,她体质不太好……”

汤麒赶忙解释了几句,生怕陶醉挨骂。

拧起眉头,陶冶实在是再也不想听见这小子的声音,没来由地厌恶,那是一种优秀雄对其他优秀雄的本能排斥。

“汤少,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一会儿就带她回家。医疗费我会叫秘书开给您。”

陶冶的手,轻轻触上陶醉的腿,不敢用力,指尖扫过,一字一句地下着逐客令。

汤麒闻言,可怜巴巴地往陶醉这边投来小眼神,挺歉意的,也挺担心的。

她迎上他好看的眼,心里没来由咯噔一下。

早些时候,他在餐厅,一遍遍地问,那样直白。

陶醉,你就不喜欢我么。

她迷乱了,心乱了。

才十六岁的女孩儿,爱情什么的,都太虚幻,况且,还是她这样试图没心肝的人。

爱情,真的是必需品么?!

“汤麒,你先回去吧,我都说了,没事儿,我不想住院,我想回家。”

她冲汤麒点点头,说完,垂下脑袋,手指在衣服上划着圈儿。

那是她极其无聊,郁闷的时候的小动作。

逃不过陶冶的眼底,他黑色的眼睛闪了闪。

沙子,在手掌中,握得越紧,就流失地越快,这道理,他不会不懂。

033裸裎相对(1)

毫无意外地看见范爱可致的脸上闪过惊讶,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然后,尖利的女高音将房顶都要掀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她脸上还贴着面膜,从楼梯上飞快地跑下来,在陶冶身边来回转圈儿。

陶醉睡眼惺忪地从陶冶怀里探出头来,揉揉眼,冲范爱可点点头,“滚楼梯了。”

范爱可翻了个白眼儿,这才想到敷面膜时最忌讳产生面部表情,赶紧像日本女人那样,收紧皮肤,说话都不敢张嘴了。

“哦哦哦……都多大人了还滚楼梯呀……哦哦哦……”

说完,用手拍拍脸颊,扭着腰,转身上楼回房了。

陶醉脑袋一缩,又钻回去睡了。

其实想一想,范爱可这种女人,还是有可取之处。

比如,她有,但是没脑子。

她想,但愿这女人,以后别给她惹什么麻烦才好。

陶冶眼神复杂地望着范爱可的背影,他不会傻到,也以为是她买凶杀人。

“身上发黏,我想洗澡。”

陶醉扯住陶冶的衣袖,眼中有一丝可怜兮兮。

要命啊,从医院到现在,这男人就没有好脸色呀。

她有什么错儿啊,套用一句电影台词,她出了学校,和朋友吃着饭唱着歌,然后就挨枪子儿了,冤不冤?!

陶冶刚把她放平在床上,打算给她倒点水喝,就看见她委屈的眼神儿,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又暴躁了。

“洗什么?不能沾水!”

虽然伤口不深,但毕竟失血过多,陶醉打小儿就体寒,平日里还手脚冰凉呢。

她被吼得一缩脑袋,再抬眼时,眼中就浮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来。

有一招叫:装可怜。

此招数,对付发怒中的陶冶,百试不爽。

果然。

他语气软和下来,倾下身,她的小脸儿,小心地避开伤处。

“不能碰水啊,大夫说的,不然好不了。我接水,给你擦擦?”

陶醉咬着嘴儿,知道他说的在理,只好点点头。

出汗了,不舒服啊。

家里又不是没有合适的人,用得着他一个大男人亲力亲为?

说到底,还是陶先生的私心在作祟。

轻柔地将她身上的衣服慢慢褪下,又是血又是泥,难为陶醉,这么爱干净的小姑娘,在身上捂了好几个小时。

手臂、腰肢、纤腿、美臀……

一寸寸露出来,粉嘟嘟的皮肤,荡漾着少女的色泽。

陶醉不顶顶丰满,甚至还有未发育完全的纤细,只是浑身柔软,前饱满,臀后挺翘,那是从小不间断地上塑型课的成果。

真正的婀娜多姿,勾人魂魄。

陶冶不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陶醉的裸-体,早先也搂着抱着,只是这一次……

她腿上有伤,可怜的蜷曲着,手腕、胳膊都有擦伤,涂着药水。

只要是人,似乎都有一种对美的潜在的,破坏欲。

美神维纳斯,断臂,可是美。

眼前的陶醉,受伤,可是美。

猛然间,面前出现这样一个小尤物,陶冶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不单单是欲望,就像是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电流“滋滋”地闪过大脑,手,跟着就不受控制地抚上去。

触感柔腻,异常的软绵娇柔。

从前两团突起,到平坦的小腹,一路往下。

“疼!”

陶醉忽然叫起来,一把抓住陶冶的手,眼圈红起来。

原来那手,已经不经意地碰到了小腿处,伤口附近。

包裹得密实的绷带上,已经隐隐有血渍渗出来。

陶冶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弄疼了她,赶紧收手。

弯下腰,从盆里取出毛巾,拧干,借着热乎劲儿,赶紧给她擦拭。

“水凉。”

她忽闪着眼睛,从鼻孔里哼出俩字儿,瞅瞅忙得额头见汗的陶冶。

纯属胡扯,水盆里的水,烫人,每次陶冶拧毛巾,都烫得手直哆嗦。

认命地摇头,陶冶扔下毛巾,端起盆去卫生间换水。

“陶醉,我太惯你了,早晚要出事儿!”

034裸裎相对(2)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被偏爱的,都是宠儿,BE LOVED

也因为被偏爱,所以,敢于放手一搏。

陶醉翘着腿儿,看陶冶认命地去换热水,一双大眼睛笑得都眯起来。

“嗯,水要热一点儿,我不怕烫……”

陶冶猛回头,不过端着水盆,拎着毛巾,想要耍狠,也狠不起来。

看着他进来卫生间,陶醉脸上的笑意,猛然收了起来,目光复杂地看向自己的伤处。

她想的是,要多给点钱,还是扣点钱。

多给钱,是因为,这效果,太他么逼真了,书上写“血溅五步”也不过如此吧?

扣点钱,是因为,这手法,太他么生涩了,这么近的距离,子弹都能打偏?!

时间倒回到,她和汤麒出了餐厅——汤麒去取车,而她,取出手机打电话。

她是按错了号码,按到一个早就约定好的号码上。

那句密语便是:哎呀,对不起,我好像是打错……

虽然没有排练过,但是真的是分秒不差。

人生,没有彩排,是即时的演出。

从陶冶开始紧张兮兮地告诉她,放学要小心,要坐车直接回家之后,她便开始准备这一次的枪击事件。

这世界,想限制一个人的活动,并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在通讯发达的当代社会。

她用的,也只是一张最普通的,35给70话费的街边小店出售的移动电话卡,打给一个不入流小网站提供的号码。

前后商定,也只不过打了两次电话,那边问明需求,她记下账户,先打一笔钱。

钱,是她这几年的零花钱,陶冶不会清闲无聊到调查这笔小钱儿。

看着陶冶的背影,陶醉哑然失笑,玩起手指。

她自导自演的拙劣的蹩脚的流血剧情,还真的让他慌张到如此地步。

她该庆幸么,还是,涌上感动?

唯一有些愧疚的,是拖汤麒下水,可是,若没有他,她又上哪里找这么准的机会呢?

“对不起……”

明知那人听不到,可她还是垂下脸,喃喃低吟了一句。

“你嘀咕什么呢?疼了?”

这边,陶冶回来了,放下水盆,用烫得吓人的毛巾,给她擦拭身子。

那诱人的曲线,便在他的掌下,一寸寸盛放开来。

他的呼吸,开始重了几分,不由自主地贴近她。

房间一面墙上,是整片穿衣镜,人家说,床对着镜子是不吉利的,可陶醉坚持。

唯有这样,每每在午夜惊醒,她才能看清镜中的自己。

她娇小的身子软软地贴着他,难得的乖巧,不闪躲。

已经凉掉的毛巾,早已不知何时被陶冶扔掉,他的手,扣住她的细腰,小心地避开伤处,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

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叫陶醉看向镜子,他笑:“醉儿,你看,我们不般配么?”

她也跟着没心没肺地笑,吱吱嘎嘎地,同样伸手,上他长出青青胡茬的下巴,吻上他的喉结。

“嗯,天生一对……”

陶醉眨眨眼,在心里慢慢倒计时。

035人谱

一个年轻男人盘腿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随着说话,烟嘴儿处一闪一闪,一颗龙眼大小的红色玛瑙镶嵌其中。

大红的对襟儿中式半袖衬衫儿,看起来不仅不老气,反而带着一种特殊的做旧的奢华气。

就好像是百年前,游走于各个胡同儿,逗猫耍狗遛鸟的老八旗少爷。

一头乌黑长发梳得齐整,在脑后立立整整地束了起来。

再细看,这男人长眉凤目,肤白若雪,最稀奇的是,额中间,一点朱红痣,风流尽显。

“珑哥,你也知道,我就这么点儿爱好……”

坐在年轻男人对面的中年男人笑得谄媚,递上一本菜单模样的东西。

好笑,他自己的岁数,怕是要大上人家一倍都不止,还管人家叫哥。

被叫做“珑哥”的男人,懒洋洋地伸手接过,也不着急看,就那么随意摊平在膝上。

“梁总,不是我不爱接你的活儿,我哥都说了,以后您梁总的钱,我们不挣了,还不成么?”

男人夹着烟管儿,吐出个眼圈儿,眯紧了眼。

一双细长的眼,明世故,带着点儿狂,带着点儿野。

梁总额上直冒汗,有些肥硕的大手赶紧擦擦汗,讨好地倾过身子,急急道:“珑哥,就这一次,您给我啥样的货,我都不换了,您说的算!”

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揣摩对方的态度,他一咬牙,狠狠心开口道:“价格好说,我再添百分之五!”

短短的五手指在空中挥了一下,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又比划了一下。

男人眯着的眼,这才慢慢恢复正常,淡淡地笑了下。

这才低下头,将膝上的东西翻开。

“北方人,十四到十六岁,肤色白皙,处-女,腿长臀翘……”

他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索念出声来。

“呦,梁总,这回比上次要求还高,怎么,那个妞儿不合口味,您干脆列出具体要求了?”

珑哥有点儿厌恶起这肥头大耳的中年暴发户,出口讥笑道。

梁有道的变态嗜好,就是喜欢未成年的少女,而这个珑哥……

**-头?!

非也。

掮-客?!

非也。

赵子珑,和其兄,赵子琥,是一对极富传奇色彩的调-教师,据传兄弟二人,在二十岁时就已经拥有了一座神秘庞大的地下调-教帝国。

经他手里培训出的-奴,无一不是浑身技巧,骚-媚迷人,叫男人欲-仙欲-死。

似乎没听出来赵子珑话里的揶揄,那梁有道反而极为得意,揩去脖颈里冒出的酸汗,大笑着应声道:“珑哥,这不是有个具体的标准嘛……还有,能不能不从那些个什么孤儿院啊福利院找?”

赵子珑一向没什么波澜的脸上终于现出一道裂纹,皱眉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言语里,其实已经满是不悦。

这边,梁有道依旧喋喋,“最好是那种大家闺秀,有钱人家的女娃娃。哈哈,看一个冰清玉洁的小姑娘,变成一个随时能敞开大腿的小娼-妇,可真是最爽不过了……”

赵子珑不着痕迹地哼了一声,手指敲着那“人谱”。

菜有菜谱,曲有曲谱。

这有几个臭钱儿的梁有道,给自己弄了个人谱,有意思。

“呵,这样的可难找……”

梁有道毫不在乎,拎起面前的酒,灌了一口,摇手道:“珑哥,钱,梁某不在乎,您找到了,训好的,通知我来领人。成不?”

赵子珑冷笑一声,“啪”地合上腿上摊着的那本子。

“就这么办吧,急也没用,我也得物色好一阵子呐……”

036门当户对(1)

他什么好茶都喝过,除了面前这一杯。

水面上笼着一层青色的雾,茶叶在沸腾的开水浸泡下,像是少女一样舒展起纤长的身体,碧绿清澈。

吹开那浮沫儿,淡雅的味道萦绕在鼻息,那种醇厚得略带苦涩的味道,令他怔住。

“我不知道有人会来,手艺很差,凑合喝吧。”

坐在对面的陶醉,与其说是带着歉意,倒不如说是暗示他是不速之客。

小刁放下杯子,随意地交叠了一下修长的腿,看着面前穿得极为随意的女孩儿。

两件套的睡衣,短裤下,是包得严实的一条腿,干净的纱布。

来客人了,她居然连衣服都没换,看得出,她有多不欢迎自己。

小刁自嘲地笑了一声,回想起刚才在厨房那一幕。

“黄阿姨去超市了,我爸没在,我就会泡这个茶。”

她没拄拐,一步一跳地,弯着身子,在橱柜里翻找茶叶。

小刁倚在门边,看着她。

其实,他哪里缺一杯茶,可是,就想看着她这样。

虽不悦,可她仍得保持起码的礼仪,口是心非得可爱。

他不自觉地勾起笑。

她不高,最上面的一排柜子够不到,便咬着唇儿,胳膊伸得高高的。

那不算长的睡衣,就跟着上缩,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腰。

那整齐的一排牙齿,有点儿赌气一样,咬住红艳艳的下嘴唇儿。

他眯着眼睛看她,自己都能感觉到,他的眼光像是一滴水,沿着她的曲线,缓缓向下滚落,流遍她的每一寸裸-露出来的肌肤。

他有过女人。

那些女人都很美,而且懂事,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

她们的身体都似成熟的蜜桃,轻轻一掐就能滴出水来那种。

还有欢场上的年轻舞娘,她们都以自己的柔软身段为傲,随意便能下腰劈腿空翻,其中更不乏舞蹈学院里的高材生,镁光灯下的艺术家。

初始,他还有兴趣,可是吃到嘴里,便有些阑珊,终于了无生趣起来。

太容易了,于是淡如水,咂了半天,还未尝到滋味儿。

眼前的女孩儿,跟她们完全不同。

可是给他的悸动,却更加强悍。

像是一颗子弹,在空气中高速飞行,带起灼烫的温度,在他还未看清时,准确无误地击中他。

然后空余斑驳的弹壳一枚,跌落在地,滚了几圈。

很快,陶醉放弃了,如果腿上没有伤,或许,她还会蹦一蹦。

“你过来够一下。”

她转过头来,正对上他有些探寻的充满意味的目光,不知是恼怒还是有些累了,脸颊显出瑰丽的颜色来。

他来不及收回眼光,便哼了一声,上前,轻松取到了茶叶。

陶醉看了下对面的落地钟,托着腮,“我爸爸说,今晚可能要晚点回来,你去公司找他比较直接。”

除了和陶冶的公事,她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个男人出现在此,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我是来看你的。”

“哦?”

陶醉终于来了兴致,脸上添了一抹表情,眼中开始流转出神彩。

就是这样的灵动。

他在心里叹了一句。

真不知陶冶这样铜臭的商人,是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的。

她四处看看,嗤笑道:“看人居然都不带礼物的哦……”

故意拉长了音,陶醉第一次觉得,眼前这男人虽坏,嘴巴不饶人,但是可能还算是个有意思的人。

小刁似乎料到了她会这么说,很委屈地摊开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没办法,我的礼物太特别,装不到普通的口袋里,所以只好,就这么来了。”

她被勾起了兴趣,眼睛亮亮,跟着自然而然地接下去。

“什么礼物,这么特别?”

他笑得奸诈。

小白兔终于上钩了。

“一个男人,或者,一个给你的男人。”

他心里加了一句,可惜,我不是大灰狼。

037门当户对(2)

与“门当户对”相对应的,还有一句“齐大非偶”。

这要在过去,“商”可是最底层的,士农工商。

如今倒不至于,陶家是商人,但是腰包鼓,底气足,没有人敢小瞧。

这在世俗的眼里,官商勾搭,才是良药。

陶醉撇撇嘴,扯过沙发上的抱枕,搂在怀里。

“刁叔叔,敢情您这是听说我撞上枪口了,跑这来逗我开心呢?”

他笑,起身,踏前一步,看着眼前有点儿单薄的女孩儿——受伤的腿。

“小麒回去自责了好几天,成天叨叨,说是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没看好你……”

小刁抬头,对上她像是两捧嫩水儿似的眼儿,忽地想起英格丽褒曼。

鱼龙混杂的卡萨布兰卡,西班牙语指的是“白色殿”。

女人的眼,却漾着水一般。鲍嘉的沧桑,褒曼的娇柔,都在那盈盈一望中诉说爱恋。

也是这样的圣洁偶像般的女子,1949年抛夫弃女,同意大利著名导演罗西里尼私奔,霎时间美国一片哗然。

面对好莱坞苛责般的质疑,这个美丽的女人笑笑,说,我从来都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视线拉回,陶醉,可是他想象的那样?

有这样一双眼的女子,天生就有骄傲的资本,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有,却有这样的神情?

嘲笑的,冷眼旁观,看着他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和上流贵族。

“跟汤麒没关系,再说还是他送我去的医院,嘿嘿。”

陶醉伸手玩着腿上的纱布,微微侧过头去。

他的话,她没上心。

他忽然低笑,本来离得就近,他竟是有些卑微的半蹲着,正好和她坐在沙发上平视着。

“真不喜欢汤麒?”

她听了这话,干脆咧嘴笑起来,左边一颗尖尖的虎牙都露出来。

她笑得他心尖儿都软了。

“认真点!我可真是替汤麒心呢。”

他也笑,轻轻按着她的腿,“还疼得厉害?”

陶醉摇头,忍着笑,“我说不疼了,都不信,非要包得严实,说是怕留疤。”

听着她拒绝,小刁心里竟是一宽。

男人这种雄动物就是这样,他们要在恶劣的自然坏境中与同争夺,获得雌的青睐。

就算是一个还没动心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拒绝了另一个男人,怕是心底也是快慰的吧,哈。

“你爸爸对你还真的是宠,都说女儿上辈子是父亲的情人,看来有道理。家那边倒也有几个老爷子宠闺女,不过跟你这儿一比,倒是差远了!”

陶醉垂下眼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得一脸若有所思。

呵,陶冶,你看你,英名远播啊。

她抬起尖细的下颌,有些懵懂,“你是来当媒人的?汤麒叫你来的?”

小刁站直身子,抱着胳膊,摇头,“我还真不是受人之托,只是小麒最近失魂落魄的,我想了想,估计是被你勾走了,这不核计来探探你这边的口风?”

陶醉失笑,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我觉得你不应该是干这种事的呀……”

“干,怎么不干?”

陶醉大出意外,指着自己的心口,“搞错了吧,我才16,你这就大张旗鼓来说媒?”

小刁一摊手,难得的嬉皮笑脸。

这样的陶醉,才是活灵活现的吧,他比较喜欢把她逼到绝路,流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来,生动,好看呐!

“16怎么了?趁着小,赶紧定下来,汤麒他家那头我给你打包票,没人敢出来说不行?”

眯细了眼睛,陶醉靠着沙发,定定看着倒是一脸正色的小刁。

在她的注视下,他随意走到她身边,坐下。

“你还别说,我一想到你要是这么轻易就跟了他,心里倒是有点儿不是滋味儿。算起来,还是我先请你喝的酒呢,不能叫这小子抢了先儿……”

陶醉忍不住笑倒在他怀里,小刁也抱住她笑。

男人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里,痒痒麻麻。

笑够了,她窝在他肩膀,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真是的,大白天没事儿做,跑来欺负我了?”

小刁收紧胳膊,拢住她,笑的时候只弯起一边的眉峰,好看得紧。

“这也算欺负?那这个呢?”

他的吻一点儿也不像他的人。

很野,咬得她很疼。

他低笑,抽出舌,轻轻掐着她的脸颊,“眼睛睁这么大,不难受么?”

陶醉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了!

他……他他?!

有点儿神恍惚了,他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不跟她玩的呦?!

她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出奇的沙哑,不复之前的娇嗲,却更添了一丝成熟。

“你疯了?还是傻了?”

小刁一扬下颌,“没疯没傻,就是有点儿嫉妒了。”

038**阵(1)

快到期末了,夏天的期末最难熬,这座北方城市四季分明,夏天热死,冬天冻死。

每到中午午休的时候,Oliva家里的保姆都亲自送来午饭,据说都是按照营养食谱做的,花色味道都朝着“科学”二字看齐。

陶冶也提议过,不过叫陶醉否了,干什么呀,这要在古代,还得跟着个书童丫鬟呗,再说学校食堂挺好的,比饭店都不差。

“嗯,是挺香的。”

陶醉闻了一口,但是依旧没有食欲。

枪击事件后第十天,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终于回学校了——再不看书,考试非得倒数不可。

Oliva夹起一筷子,非要往陶醉嘴里塞,陶醉躲不过,只好皱着眉咽下去。

食物被嚼碎,滑入食道,那种感觉,她这几天久违了。

“不吃饭,过神仙日子啊?不食人间烟火的哦?”

Oliva吃得小腮帮一鼓一鼓,这小姐减肥的时候三天吃一顿饭,不减肥的时候一顿饭吃三天。

陶醉托着腮,坐在她旁边喝酸。

想起什么似的,Oliva推推陶醉的手肘,“汤少最近咋不来了?”

一指自己的腿,陶醉也不避讳,Oliva家里有钱,据说小时候差点从幼儿园被绑架。

“估计是吓着了,不敢来了,怕担责任呗……”

耸耸肩,Oliva不置可否,继续夹菜吃。

“真是的,烦死了,这几天就是看书,好久都没出去玩了,今晚万豪有晚宴,慈善的,去不?”

陶醉咬着吸管,摇头,“要死呀,卷纸有三套,我一个字儿没写。”

正说着,手机在兜里震起来。

陶冶的名字,肆无忌惮地在屏幕上跃动起来。

那边远远传来他清朗好听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呢喃一般。

“有没有乖乖吃饭?”

她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唯恐下一秒,他就从电话里蹦出来。

“……有……”

有些心虚,她低低地回答着,手指胡乱地在书上划拉着。

这是陶醉烦躁时,常做的动作。

Oliva停住咀嚼动作,凑过来,鼓着腮帮子在她耳边偷听着。

陶醉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哼哈了几句,挂了电话。

“嘿嘿,又是你那帅哥老爸啊?”

Oliva贼兮兮地凑上来,这妞儿自从见了陶冶,欲罢不能,说是这年头流行熟男。

陶醉倒好像有些垂头丧气,转过脸来,“你刚才说的是不是一个房产商搞的慈善晚宴,晚上七点在万豪水晶厅?”

Oliva颇为吃惊地点点头,又看看手机,“不会是你老爸要带你盛装出席吧,好哇好哇,晚上咱们还能做个伴儿。”

陶醉吐出一口气,倒在一摞子书和卷子上,欲哭无泪。

放学铃声响起,Oliva冲着慢吞吞收拾书包的陶醉比了个手势,就飞快地撤了——

她要做头发选衣服化浓妆,能不急么。

陶醉依旧慢腾腾,抿着唇走出校门,抿着唇上车。

男人的气息一下子压下来,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如海洋般清新。

“嗯……”

她推着他的膛,薄薄衬衫下的热度和肌的质感,令她慌乱地又撤回手。

陶冶抓着她的手,故意在扣子附近流连,她的手指头,差点就要在他的牵引下,从衬衫扣子之间的缝隙里,滑进去,上他的肌肤。

“你!”

她抽不回手,怒视着他嬉笑的脸,小声地反抗着。

司机目不斜视,缓缓启动车子。

降下来前后座的隔板,也调整了车窗的透视度,陶冶笑得有些似虎如狼。

她受伤,他伺候得小心翼翼,夜里搂着也不敢乱动。

憋得难受,他好久没碰过范爱可了,那女人最近神神叨叨,不知又迷上了什么。

“我怎么?”

危险地眯起眼睛,他的手攀上她口,也不脱掉,就那么往上推宽松的衣服。

隔着内衣薄薄的衣料,他一口含住她的粉尖儿,满意地听到她细细的抽气声。

“就没想我?”

他喘着,感觉到小小的柔软在口中绽放,声调都有些不稳了。

全身都在颤抖,年轻的身体敏感且稚嫩,禁不起一点儿刻意的挑逗,干脆全线崩溃,逸出娇腻好听的声音来。

“唔……不是天天见……想什么……”

手指穿梭在陶冶乌黑的发间,她咬着唇故意曲解他话中的意思。

果然,男人不满了。

重重咬了一口,舌尖抵住愈发苏醒的嫣红,用力地吮。

率先兴奋的是,却是他,眼睛都微微发红了。

前濡湿,有种痒意和胀痛同时传来,经常被宠爱,这阵子乍一停断,其实陶醉也不适应。

推推他的头,强忍住小腹泛起的酸软,她的嗓音都媚起来。

“这都四点半了,我还得换衣服弄头发,你别太过火……”

不像拒绝,倒像是婉转的邀请。

果然,陶冶笑得奸诈,“就是说,如果我不过火,就行了?”

她横了一眼,猛地坐直身体,双臂抱在前,一副防备的姿势。

039 **阵(2)

《**阵》中如此唱到——

爱情是**阵,我们是徘徊的人们。

不能判断准,一片昏沉。

难得可以打起神,忍不住又再沉沦。

时而忽热时而忽冷,判若两人。

寂寞,也许是解决的方针。

汤麒觉得,这他妈简直是自己的写照啊——一字一句,都是他的血泪史,有血有泪有屎!

狠狠抿了一口杯中呈紫罗兰色的Taurasi,连一向追求的醋栗酒香都淡而无味,俨然白水了。

对酒,对车,他都挑剔,对女人,尤其。

扫了一下可容纳2000余人的万鑫殿,整所宴会厅宛若欧洲歌剧院般富丽堂皇,水晶吊灯将女人们脸上几不可见的毛细孔都照得清楚。

可是那么多衣香鬓影,巧笑倩兮的姑娘们,不管是婉约致的,还是野张狂的,他都非要挑出点儿毛病才罢休——

这个腰肢了一分,那个肩头圆了一寸,怎么看,都比不上他心心念念的那个谁。

就好像,他今晚来这,就是来挑女人们的刺儿似的!

拿到今晚拍卖会请柬的,均是S市及周边地区的商界名流,也不乏政府和部队中的高级干部,VIP钻石请柬仅有20张,贵宾请柬也仅有100张。

请柬上的“请柬”两字,据说都是谢瑞麟专门设计的,由金箔打造而成。

汤麒哼了一声,俊脸怪的——

他一个多星期没见到陶醉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他又忌惮陶冶,哪敢找上门去?

找了小刁去探口风,哪知道,这小子出了陶家,接了个电话就飞离了S市,估计是真的有事,他也不好说什么。

松了松领带,他刚想出去喘口气,门口小小的骚动,引来他的视线。

于是汤麒发现,禁得起他挑剔的人,出现了。

这样的场合,她反而没有穿礼服,只是选了条浅浅烟灰色的高腰连衣裙,衬里吐出一圈缎衬,像是荷叶边一般,包裹着小巧圆润的肩头。

前摆在膝盖的上方,后摆则垂到脚踝,显得她修长纤细。

嗯,这个看上去就舒服。

不得不说,汤少是着了魔。

就跟小孩儿挑食,不吃的一口不碰,爱吃的上顿下顿吃,也不腻歪。

只是,目光停留在她缠住陶冶手臂的手,汤少的心头有点怪异。

那一双小手,抱过他,握过他……

矜持地抿着唇微笑,眼睛注视着打招呼的人的鼻与嘴的部位——传说中社交活动中,目光停留在此处,不会给人造成压迫感,陶醉显然被教导得像个淑女。

然而,一旦挥别前来问候的众人,走到一处僻静,她很快努努嘴,抽回自己的手,端起一杯淡金色香槟。

“真不晓得,来这里也叫谈生意?吃吃喝喝的,还真是烧钱。”

这酒店投了二十七个亿,她望望四周的奢华和富丽,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肯如此大手笔。

望着丝毫没有任何“慈善”气息的大厅,陶冶温良无害地冲着她笑,就像任何一个平凡的父亲宠溺撒娇的女儿那样,叫人看不出太多的端倪来。

“芬兰人在桑拿室谈生意,英国人在跑马场谈生意,美国人在高尔夫球场上谈生意,中国人在哪里谈生意?”

他故意顿了一下,然后一指餐桌,“饭桌上呗!”

陶醉失笑,一个转身,正巧对上不远处,汤麒有些诡异的一张脸。

收回笑意,她对他那种好似发现自己老婆出轨的忧愤表情,感到不悦。

刚巧,陶冶的到来掀起了业内的一个小高氵朝,很快,几位S市举足轻重的商界人物拥过来,与他交谈。

是了,你可以说,陶冶是故意叫陶醉出现在这里的。

这件事虽然汤麒和他已经尽力压下来,不叫外人知道,但是若是遇到有心人,陶冶女儿遇袭这样的消息,还是能流出去。

想用这样的下三滥手段打压他的气势,叫他放弃那块地皮么,做梦!

陶冶面上无波,依旧同同行打着太极,脸色却是亲亲热热,十足十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正扭头看着陶冶的身影,手臂忽地被拖住,温热的掌心贴上她赤裸的手臂,激起她皮肤上的细小疙瘩来。

“嘘!”

怕她挣脱,汤麒赶紧嘴上嘘了一声,顺势将她圈进怀里,用看似最自然不过的姿势将她带到露天阳台上。

不等陶醉站稳,汤麒颀长的身子早已压下来,唇准确无误地封住她的嘴。

他膛绷得紧紧的,常年锻炼的肌纹理清晰肌坚实,陶醉推了一下,又推了一下,不仅没推动,反而掌心掠过他的两颗红豆,引得正在吻他的汤麒,从嗓子深处,憋出难受的哼哼。

“嗯,别推了……”

抓住她的手,按到她身侧,他仗着比她高出一头还不止,压着她整个人贴到墙上,歪过头来,继续加深了这个来势汹汹的吻。

想起小刁斜着眼睛问他的那句话,那小丫头,半生不熟的,就那么好?!

汤麒灌了一口酒,东北的二锅头辛辣无比,从嘴角漫出来,他打了个酒嗝,毫无形象地一摔酒瓶子,顿时梗着脖子红了眼。

“嗯啊,就是这么好,咋的?”

不能想,不能想,一想,汤少又兴奋了。

他有些尴尬地稍微撤离一些,下本身也不敢贴太近了,当然,是在不惊动陶醉的情况下。

他是稀罕她,但是在她面前,抱住不到一分钟就有反应,这样的事实,多少叫他有点儿害羞。

“好点没?”

问完,汤麒手就往下探,想看看陶醉的小腿。

陶醉“哎呀”一声,赶紧拍开他要撩开自己裙子的手,急得叫出来。

赶紧看看周围,幸好,这边有些暗,位置也比较偏,没人经过。

“你干什么?”

这耍流氓都公然跑到这里来了,还想撩裙子?!

讪讪收回手,可怜汤麒哪曾这么被人横眉冷目过,不过他不在意,又巴巴地凑上来,眼看着又要亲上。

陶醉有了准备,飞快地抢先伸手,捂住他的嘴,拦着不让亲。

“没事了,估计再过一阵,连疤痕都没了。这些天都开始抹药了,除疤的。”

有些心暖,她鼓着嘴巴回答着,怕他再来偷袭,干脆继续捂着他的嘴。

被捂得严严实实,说不出话来,汤麒晃悠两下头,见躲不开,索,伸出舌,舔起她手心。

“你!变态!”

陶醉简直被他气疯,连带着骂人的语言都贫乏起来,瞪圆了眼,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

汤麒才不管,继续用湿漉漉的舌尖,舔弄着她掌心细细的纹路,一下,一下。

舔得她的心,都痒痒了。

该死的男人!

040出事了(1)

陶醉刚想要推开正在自己手上黏黏糊糊的男人,那边,汤麒眼一斜,忽然面色一变,自己主动停下了。

连忙抽回粘腻的手,她有些惊异,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了?

“怎么?”

她疑惑出声,就看见汤麒歪过头往边上看,也跟着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一个穿黑色晚礼服的中年女子,出现在视线里。

依照陶醉的审美,这女人充其量算是姿色上等,由于年纪的原因,保养得再好的一张脸,眼角嘴角随着眨眼抿唇的动作,也展露出些许细纹。

然而,真正令她有些费解和惊奇的是,这女人的眼神好凌厉,哪怕是看向陌生人。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人不简单。

果然,汤麒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主动大步走过去。

陶醉随即,自然地收回好奇的视线,若无其事地继续在原地站着——

要是她现在离开,那才叫人心生疑惑。

汤麒难得的轻言细语,隔得几米远,那窸窣细碎的对话,本来便不打算入耳的陶醉,愣是半句也没听清。

垂着头,她忽然反应过来,这女人有些面熟!

陶醉年纪小,九十年代的明星不认识几个,但是这一个,实在是太有名了,虽然好多年不在公众面前露脸了,但是她静下来,突然想起来了。

钟馨雯,国内著名舞蹈家,S市人,沈阳军区政治部前进歌舞团出身,八十年代末到了总政歌舞团,可以说,曾经是S市人眼中的骄傲。

然而,这女人人生中最具有传奇色彩的一段经历,却是与一桩轰动全国的走私案件有关。

传言,她与目前逃往国外的某老板睡觉的价格高达一夜两三百万,这样的价码,在九十年代,无异于是天文数字。

然而,自从东窗事发,金主远走他乡之后,这女人就悄无声息,外界甚至谣传,她已经承受不了舆论压力自杀。

陶醉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了珠光宝气的她。

这么寻思过味来,就算陶醉再淡然,也禁不住抬起头,望了一眼。

刚巧,汤麒也说完了话,正往这边走,陶醉的视线,对上他,和他身后的钟馨雯。

陶醉颇适当地抿紧唇,礼节地笑了一下,微微颔首,钟馨雯多少收敛了眼中的厉色,与她对望了两秒,转身离开了。

“小丫头,不认识她吧?”

汤麒本以为陶醉不认识,会迫不及待地问他,故意扯着嘴角,有些洋洋得意。

陶醉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应付,冷不防被他再次拥到怀里。

倒是汤麒,像是在想什么,原本放松的脸色,有点儿凝重起来。

这样的场合,本来就是政界显贵,商贾名流齐聚的地方,但是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这个钟馨雯,自从离开了演艺界,虽然表面上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其实——

背地里,她早已回到家乡,布下密密麻麻的关系网,与多股势力交织,其手下的势力不亚于一方霸主。

正想着,陶醉已经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瞪着他。

“怎么,汤少,想看中年舞蹈家再次表演么?”

她故意整句话都说得模糊,但是“舞蹈家”三个字倒是特别清晰,以此来告诉他,她不是没看出来,这女人究竟是谁。

“呵,”汤麒低下头,满脸的惊讶,“你知道的还不少,说,小脑袋瓜子里还有些什么?嗯?”

没心思和他逗贫嘴,陶醉透过木雕的窗棱往大堂里看,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推搡着汤麒。

“走吧走吧,快进去!”

倒是汤麒一脸邪笑,伸手拧着她粉嘟嘟的腮,捻了一下,被那细腻柔软的触感弄得心里一紧,笑嘻嘻道:“叫我进去,好啊,进哪儿去?”

陶醉破天荒地没有恼怒,也不躲,微微眯起眼睛,挑起下颌回应着他。

“啊!”

一声隐忍的吼叫,汤麒只觉得脚尖都要被踩断了!

七公分的高跟,不是最高,却极细,猛地踩在汤麒黑色的手工皮鞋鞋尖处。

就算是充盈着英伦贵族气息的CHURCH,传言可以穿一辈子的高级定制皮鞋,在陶醉这毫不留情地一脚之下,也难免有些扭曲变形。

“进哪去?估计是哪儿也进不去了!”

她看了一眼,故意做出个无可奈何的遗憾表情,然后再也没看他,踩着自己脚下造孽的高跟鞋,仪态万方地走了。

“臭丫头!”

汤麒嘴上恨恨地骂一声,心里却贱嗖嗖地(东北方言,表示很贱)热烈起来。

这,这就是调情嘛!

陶冶已经在指定的位置上坐好了,正含笑注视着缓缓走过来的陶醉。

她几乎已经全好了的小腿,除了一道疤,再没留下多余的伤。

他看上的女人,果然很聪明。

可是,她以为他不知道,她的那点儿小伎俩么?!

这个“意外”,简直是比他的百般算计,还要来得完美无瑕。

41-50

041出事了(2)

陶醉落落大方地坐在陶冶身边的位置上,拍卖会要开始了。

“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陶冶状似不经意地凑过来,弄了弄她肩膀上散落的一缕发,轻声问道。

陶醉不好在这种场合和他计较,也“言笑甚欢”地回应着:“见到个朋友,这边吵,去了外面说几句。”

她漫不经心的样子,叫陶冶说不出什么来,只是眼神黯淡了一下。

桌下面,他忽然握住她的右手,在掌心里攥紧了。

“怎么了?”

惊诧于他的动作,陶醉侧过脸,她的侧脸很好看,下巴尖细,鼻梁挺直,睫羽很长,是个标准的东方美人儿。

陶冶的眼睛细长,却不是那种眯缝的眼睛,很亮很有神,尤其是当他专注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你的心都要跟着沉下去,好像那种眼神要把你看透一般。

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手心又被紧握着,眼看着都要汗湿起来,陶醉摇了摇手,试图唤醒他。

“醉儿。”

陶冶叹了一声,因为宴会厅里已经开始喧闹起来,他不得不将唇贴向她的耳畔,姿态亲昵。

“哪怕你只有一分的暗示,我也会给你十分的勇敢,你懂么?”

陶冶的声音很轻,周遭又有些吵,可是,这一句短短的话,便响彻在陶醉的耳膜边,震得她半晌缓不过劲儿来。

这算不得情话,也不属于承诺,可是听在耳边,心里又酸涩又甜蜜。

“快开始了。”

她憋了半天,那许许多多的话儿在嘴边滴溜溜打了个转儿,到最后,只挤出一句最没养分的来。

陶冶笑笑,毫不在意,似乎他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迹,如今满意了,索放开了她的手,坐得端正,眼睛望向舞台,竟是一眼也不看她了。

陶醉顿了顿,到底也没说什么。

不经意地四处瞧瞧,这一看竟有了个巨大的发现,令陶醉惊讶:

眼看着慈善拍卖会即将开始,只见能容纳千余人的大厅,居然显得有些空,细细数来,竟是只有几十人。

虽说请柬派发得极少,可是四五百,还是有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冷场,看来主办方要急死了。

她正在来回看呢,正对上陶冶的眼睛,他冲她眨眨眼。

心底一沉,陶醉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正想开口,台上的司仪已经执麦走上台,开始隆重地宣布晚会开始,继而直奔主题,不断地请礼仪小姐将今日所要拍卖的商品呈上来。

一件件所谓的藏品、珍品、孤品,就这么被赤-裸裸的数字定下价码,宾客虽少,但是叫起价来倒还算热闹,此起彼伏的。

陶冶闲闲的,举了几次牌子,纯属应景儿,只要有人跟,他就不再举牌,倒好像是在看戏。

有些沉闷,陶醉轻声地说了句:“我去洗手间。”

刚要起身绕过陶冶,他快了一步,牵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怕引来更多的视线,陶醉不好跟他纠缠,只好点点头,轻轻地离席,冲旁边的人抱歉一笑。

走到洗手间,陶冶只好放手了,看了一眼,点头道:“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走到一边,背对着洗手间等着。

陶醉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往女士洗手间走去。

她一向不喜欢第一个隔间的位置,于是打算走过去,选择中间。

刚要路过第一个,一只手臂从门内伸出来,一把把她强硬地拉了进去,门“咔”一声,落了锁。

好听的男声扬起来,洋洋自得,满心欢喜。

又是汤麒,怎么和这个男人,就摆脱不了洗手间了?!

笑嘻嘻地圈紧陶醉,汤麒的眼里有一丝玩味,得意道:“怎么样?我这个创意好吧,咱这算不算重温旧梦?”

陶醉气急,斜着眼睛看他,鼓着腮帮不说话。

“放心啦,这里没别人,就咱俩。”

说完,汤麒脸上一红,急不可耐地伸手解着自己的腰带。

“你干什么?”

陶醉终于急了,不管能不能被人听到,也喊出来了。

因为激动,汤麒半天没解开皮带,心一横,直接握着她的小手覆上自己。

“有点涨得难受……”

说完,他两手抓住她的肩膀,轻轻一提,她的脚尖就便被迫立了起来。

汤麒的头俯下去,准确地吻住了她幼嫩的唇瓣,她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立刻就被他卷到嘴里。

“唔……唔……”

她被锁住唇,说不出话来,脚又被提起来,气得在嗓子眼里只好干呜呜,手也握成拳敲打着他。

汤麒见她是有些站不稳了,干脆手臂一紧,转个身,将她转个身子,后背抵上洗手间隔间的墙壁,好撑着全身。

陶醉为了穿裙子,特意没有佩戴文,只是在前贴了贴,没有肩带的束缚,叫汤麒一下就浑身着了火。

他刚才的火还没灭呢,这又一把火,烧得他额上全是汗,衬衫口处都被汗打透了,粘在肌肤上。

“不行不行,给我整出来,太难受了……”

他胡乱地念叨着,嘴堵上陶醉的嘴儿,手更是不闲着,从领口伸进来,到那两片柔软的贴,在她的恐惧眼神中,继续往里,到小小的还是软绵绵的果实。

白皙粉嫩的柔软,在她前晃悠着,汤麒的暴,使得陶醉又害怕又紧张。

“快点儿完事快点出去,一会儿进来人就不好办了……”

他嘟囔着,双手往陶醉肩上一按,让她整个人跨坐在马桶上,比量了一下,觉得高度正合适,高兴地眼睛都红了,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来。

陶醉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咬着唇白了他一眼,“变态!”

汤少爷倒是贱,挨了骂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解开裤子,比好了姿势,手将她的裙子往上推,一直推到领口,堆成一团,露出大片的肌肤来。

“哎?”

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忽然顿住,不怀好意地问:“我怎么觉得,你那个老爸,宝贝你宝贝得有些过分?”

陶醉一愣,继而暗暗咬牙,小声骂道:“要弄就快点,哪那么多话?”

果然,汤麒像是领了圣旨一般,两只手赶紧托住她的绵软,将自己埋进去,夹紧了。

042出事了(3)

汤麒的宝贝很长,又,往里一塞,就跟热狗似的,从两团夹紧的绵软里伸出来,顶到陶醉下巴上。

虽然口的皮肤细腻,但是没有滋润,动起来还是不太舒服,汤麒张嘴,打算舔舔,用口水润滑一下。

陶醉一把拍开他凑上来的嘴,低声喝道:“你别乱舔,跟小狗似的!”

说完横他一眼,挺起来,伸出手帮助他——

她想的是,赶紧完事,赶紧出去,陶冶还在外面等着呢。

汤麒也没耐心了,开始挺腰缩臀,销魂噬骨的滋味儿,加上在女洗手间里紧张的快感,令他没坚持多久。

他略带懊恼地拔出来,眼看着那珍珠白的体就要狂喷,陶醉“啊”一声,护住心口,赶紧闪开。

“你嫌弃我了?”

汤麒等余韵过去,这才捻起一点儿,凑到她唇边,“尝尝?”

陶醉飞快地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闻言抬起头,忽而转变了神色,笑道:“好哇,你放我嘴里?“

说完,一口含住汤麒沾满了华的手指,先绕着指头,细细舔了一圈,见他露出满意而享受的表情,这才狠下心,用力咬下去!

血腥的味道,伴着那之前发腥的属于汤麒的味儿,一下崩裂在口中!

“啊!”

汤麒低吼着,像是被螃蟹钳子夹住了似的,拼命甩。

陶醉也不恋战,松松吐了口,满面得色,“还尝不?我没吃够呢!”

“没良心,没爱心,真是的,我汤麒挖心挖肺地待你,你就这么狠……”

汤麒靠在门上,半真半假地说着,语气里满是悲伤。

斜睇了他一眼,似乎也被他的话弄得心里一酸,陶醉半蹲下来,抽出纸巾帮他擦干净,眼神专注。

汤麒面对陶醉,说不出来,就是甘心情愿——

他平时对圈子里的人,都是高兴了笑,不高兴就骂,反正仗着家里能耐,谁都得给三分面子。

偏偏,唯独陶醉。

陶醉这边一软,抿着嘴帮他擦拭,汤少这边又乐呵了,他本不是喜怒过于形于色的人,可是在她面前,还是交了底儿。

拢拢她耳边的头发,汤麒慢悠悠道:“一会儿找个机会先撤,跟我去见见朋友?”

他们这一圈,有他们这一圈的规矩——

一个女人,被其中一个圈里人带去,亮明了身份,那么,以后不管这两个人成不成,按照大家的心照不宣,这姑娘,别人都是不该碰的。

汤麒着急啊,就怕这偌大的S市,再蹦出来几个识货的。

陶醉年纪小,尚未进入这个圈子,可他总不能一直不回帝都,等几年,小美女大了,他看中的人儿不飞了?

“不行,我爸带我来的,走不开。”

陶醉把手里的纸团扔掉,站直身子,抻抻裙子上的褶皱,摇头拒绝道。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之前心里的那一丝不好的预兆重新浮上心头。

“对了,你绝不觉得,今晚的人太少了,整场拍卖会下来,都怪怪的。”

汤麒歪了歪嘴角,笑得高深莫测。

“你才觉得啊?”

他斜了她一眼,嘴朝外面一努,“你都看见那女人在了,还用我说么?记得一会儿机灵点,跟着我坐在边上,有事谁也别管,跟我走,记住没?”

陶醉失笑,大眼睛转了转,化过淡妆的脸上有一丝超出年龄的魅惑来。

“你的意思是,”她憋不住终于笑出来,“今晚会有事发生?”

汤麒看着她笑,也不说话,突然加了一句,“你说呢?你这腿上擦了一枪,你老爸忙不迭地带你出来晃悠,你当这是‘老爸向前冲’呢?”

陶醉忽然敛住笑,有些震惊道:“汤麒,你什么意思?”

汤麒摇摇头,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遗憾表情,故意放慢语速说道:“S市这几年发展很快,那块地,好几个人抢,陶先生是个商人,不做亏本的生意,所以……”

他故意往她当时受伤的地方看了一眼,“他会用你这次受伤,大做文章。”

背脊窜过一阵凉意,原本有些出汗的地方,被中央空调冒出来的凉风一吹,她浑身都是凉飕飕的。

陶醉啊陶醉,你以为自己聪明,以为自己找不出破绽,策划了这么久,弄出个自以为完美的“枪击事件”,以为能叫陶冶对她的钳制能够松懈,整了半天,还不是稳稳当当地被人捏在手里!

她的命脉,不还是照样被陶冶拿捏得准、稳、狠!

“那,今晚会怎么样?”

她忽然觉得好累,细细的高跟鞋快要支撑不住自己,靠在墙上。

汤麒看出来她的异样,但是他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是咳了一声。

“不知道,咱是来看戏的,戏演完了,咱就走。”

说完,他率先听听动静,开了锁,大步迈出去。

“陶醉,我只能说,你爸不简单,自己小心点儿,要不,你就干脆跟我走?”

汤麒打蛇随棍上,转身开始勾搭。

哪知道,陶醉在后面跟失了魂儿一样,门都开了,也不往外走。

他返身,拽了她一把,“你先出去,我过一会儿再出去,免得被人看见说三道四,啊?”

陶醉点点头,愣怔地出去了。

陶冶正在把一烟掐灭,听见动静转过身来,看了陶醉几眼,有些不悦。

“不舒服了?怎么这么久?”

陶醉伸手指指眼睛,眨了几下,“刚才假睫毛掉了,我往上弄了半天。”

她眼睛有点儿红,正好瞒过去了。

周围都是女宾们的香水味儿,陶冶闻了几下,没说什么,一伸手拉住陶醉,“回吧,快完事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地方没了,他陶冶也一点儿不心疼。

043出事了(4)

果然,拍卖会的最高氵朝还未到来,本就稀疏的座位上,似乎又少了不少人。

陶醉瞄了几眼,发现消失的都是和陶冶平日里私交不错的,一起泡温泉搓麻将的。

难道……

她正想着,腰被陶冶一圈,竟然没有走向原来的座位,而是往一处隐蔽的侧门走去。

刚要开口,陶冶像是看穿她心思,“嘘”了一声,掏出手机拨号。

“嗯,直接下去,马上。”

说完,他按掉电话,回过头来,眼神落在陶醉的脚上。

不由分说,陶冶一把抱起陶醉,身边跟着两个保镖,大步就往这层的电梯走去。

直达地下停车场,陶冶的车子停在一边,拉开门,他把陶醉往后座一塞,自己也钻进去。

一直跟着的保镖,也跟着进了后面的一辆车。

陶醉还没坐稳,车子就发动起来,一个漂亮的绕弯弧线,力道之大,将她甩在陶冶腿上。

陶冶大笑,索将她的半个身子都按在自己腿上。

“你干什么?这么急着走,怎么也不跟我说?”

她爬起来,又被他按住,脑袋闷在他大腿上,埋怨着。

果然汤麒说得对,陶冶今天是心里有事儿,她还以为等到拍卖会结束发生点儿什么,没想到直接被打包带走了。

“不走干什么?你想看漫天大火啊?”

陶冶着她的脑袋,就像着自己豢养的小宠物。

陶醉惊了,半天才傻愣愣张嘴,结结巴巴地问:“什么大火?”

看他的样子,本不像在开玩笑,那,就是认真的了?!

“既然敢动你,就应该能想到会是什么后果,烧了他的地方,算是小的。”

陶冶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原本着她的力道也重了几分,脸色郁。

确实,虽然他心里明镜似的,陶醉这事不是竞争对手干的,但是,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契机,可以叫他以“受害者”的身份,进行出师有名的报复。

“你叫人放火了?”

陶醉简直不敢相信,她只当陶冶是衣冠禽兽,没想到简直是杀人不眨眼。

“傻孩子,哪用我去沾血,没有好处的事儿没人肯干。再说了,那小子从保险公司还能挖一笔钱,本来就是个烧钱的地儿,挣不到多少钱,我算是替他了结了。”

她蓦地想起了那个女人,和汤麒说过话的女人,钟馨雯。

难道是她,在为陶冶做事?

陶醉不敢想了,忽然想起汤麒,不知道他事先能不能得到消息。

她赶紧掏出手机拨号,不通,按掉再拨,还是不通。

陶醉这回是真的慌了,哆哆嗦嗦地噼啪按键,有好几次差点没拿住。

“这么急,联系谁呢?”

陶冶也不拦着,反而松开对她的桎梏,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伸手松了松领带,眯缝着眼睛问。

她不理会他,一遍遍地拨号,再按掉,再拨,急得一头汗。

陶冶掏出烟盒,拿出一烟,不吸,放在人中处磨蹭着,冷冷地看着陶醉。

他生气了,陶醉察觉到,连忙抬头,低声答了一句:“是个朋友,刚才在里面见过的,问问他出来没。”

状似无意地点点头,陶冶表现得像是任何一个大度且关心女儿的父亲那样,“多交点朋友,也好。”

说完,他手上用力,掐断了那烟,烟纸破了,烟草末儿从指间洒落,落在他裤子上,哪哪都是。

044出事了(5)

回到家,客厅一片大亮,范爱可正在沙发上坐着,低着头,脑袋一顿一顿,看样子正在哭。

“冶,你回来了?”

眼睛一亮,范爱可赶紧迎上来,没化妆,看样子是哭完去洗干净了。

“那个,你……”

陶冶脚下不停,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钱不够了?”

她话被截断,有些羞赧,点点头,却又不甘地解释道:“这几天手风儿不太顺,等我赢回来的!”

陶冶嗤笑一声,“没听说过靠赌发家的,差不多玩玩就行了,出事了我也救不了你!”

说完,转身就走,上了楼梯,这才想起什么,回过头来补了一句,“钱明天给你打到账户上。”

陶醉看见,范爱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明亮了几分。

言情小说里,男主向来大方豪爽,扔下一张卡,无限透支随便刷。

可那毕竟是小说,生活里,上哪去找这样的冤大头,何况,陶冶和范爱可,本就是不得不结婚的一对怨偶。

当年陶醉才十二,刚刚初潮,暗红的血的到来,无疑使陶冶压抑了许久的情潮奔涌而出。

家族聚会上,他忍不住在宴会的角落吻了小小的养女,不巧,被范爱可撞破,以此来要挟陶冶,成为名正言顺的陶太太。

婚礼上,陶冶望着在一旁垂头捧花的陶醉,恻地扭过头来,对范爱可挤出一句:“如你所愿。”

跟在后面的陶醉,什么也没说,冲着范爱可象征地点点头,转身上楼了。

从浴室出来,陶冶躺在陶醉的床上看电视,遥控器跟弹钢琴似的,从中央到地方,最后还是选择看新闻联播的重播。

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商人,喜欢从政治的风云变化中,早早地嗅到商机,虽然新闻里很多东西都是瞎扯。

床头的手机在一闪一闪,陶醉一手按着浴帽,一手拿过来看,是Oliva的短信,寥寥数语,看完心都凉了。

我临时先撤了,我老爸说出事了,里面着大火了,估计这会儿烧成灰儿了,你有事没?

手指飞快,回复了一条,叫她放心,然后就赶紧再给汤麒打电话。

接通了,但是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

“不能有事,我都叫人带着撤了,我只放火,不杀人。”

陶冶看着陶醉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一沉嘴角,叫她宽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语含讥讽,洗干净的脸在幽暗的灯光下,泛着水润和光泽,连毛细孔都几乎看不见。

伸手拍拍身边的空位,陶冶伸直了身子平躺着,“过来。”

陶醉顿了一下,靠着他坐下来,甩开湿漉漉的头发。

“当时你出事,我不是不想去查。”

他故意用满含深意的眼光瞥了陶醉一眼,见她脸色一下凝起来,心里好笑。

到底是年轻,虽然心眼儿不少,但是沉不住气,他的醉儿,还是得慢慢“磨”!

陶醉有点儿心魂飘忽,不知道自己自导自演的这出戏,陶冶看透了几分。

“我缓过来劲儿,就打算,干脆把这个屎盆子扣他陈天一脑袋上,反正那几天他一直排着两伙人跟着你,估计也是要下手。”

怪不得陶冶叫她下课就回家,原来真的有人在跟踪。

陈天一,万鑫的老板,最近和陶冶在争夺那块地皮,私下里据说小动作不断。

“钟馨雯当年走投无路,我拉了她一把,她当时就说,以后有什么事,拼死也要还我这个人情。”

擦了擦下颌,他笑得如先知一般——

陶冶显然是个懂得投资的人,不管是商机资金,还是人脉关系。

想起那个人到中年但依旧一身风华的女人,陶醉打了个哆嗦,出口道:“她放的火?”

陶冶失笑,大笑了好久,一口白森森的牙都露出来,这才笑着伸手捏陶醉的脸颊,掐了又掐。

“我的小傻子喏,你当她活腻了啊?纵火罪啊,要坐大牢的啊!”

陶醉闪躲着,不叫他掐着玩,吼了一声:“别捏了!”

陶冶松手,目光灼灼,哼了一声,“找了个人做的,钟馨雯手底下的,要不也是等着破产,把这事扛下来,家里老婆孩子都给照顾好,他进去了,也没啥后顾之忧了。”

她握着拳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助纣为虐,说的应该就是她自己吧。

没有她的自作聪明,陶冶的报复动作也不会这么大动静——

搭上一座五星级酒店,那可是S市的地标建筑,出了机场沿着青年大街下来就是,最好的地段,最好的装潢,前前后后三十多个亿啊,她心疼!

抓着陶冶的手,她眼眶里眼泪在打转儿,哑着声问道:“烧没了?那得死多少人啊?”

陶冶直起身,圈住她的肩膀,温柔安慰道:“放心,你没发现晚上人越来越少,我怕陈天一发现,早就安排好了,真的,不该死的,一个都不会死,相信我。”

他把额头抵住陶醉的额头,轻柔地哄着。

却在垂眸的时候,掩下眼底的一抹一闪即逝的光。

045谁的苦难无法反抗

萨特有云:在黑暗的时代,不反抗就意味着同谋。

更何况是,陶醉认为自己间接地参与了这一起谋,心灵的沉重使得她连续几天郁郁寡欢。

她本就比同龄人心事重,这么一来,脸上更是一点儿笑模样儿都没有。

明天一定会到来,可过去永远过不去。

课间的时候,她一个人站在走廊上——

她的朋友不多,陶醉也不想参与到谁又垫鼻梁,谁又开眼角的无聊话题中去,于是慢慢从兜里掏出一只耳机,塞到耳蜗里。

她七岁那年,跟着亲生父亲在这个有千万人口的城市拾荒,白天到处捡破烂儿换钱,晚上就钻桥洞睡觉。

有一次她捡到了五毛钱,黄铜色的钢镚儿,她弯下腰,死死地捡起来攥在手心里,握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手心里都染上那腥腥的,难闻但是诱人的,钱的味道。

她偷偷去了一家小卖店——

对于那个时代,小卖店已经很少了,超市已经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这个中国第四大城市,可是她从来没进去过,就是这家小卖店,她也不曾。

她特意洗了手,接过那个包装得花花绿绿的糖,小心翼翼地剥下糖纸,打算把它压平,夹在捡来的书里。

几乎是忐忑的,她伸出舌尖,小心地舔了一下那个橘红色的,现在想起来都是甜得发腻的糖球儿,眼睛眯成一线,幸福得浑身都要颤抖了。

“哪来的钱?”

“捡、捡来的……”

“咚!”

那是她小小的身子栽倒的声音,从来都是迷迷瞪瞪,只知道捡破烂的父亲,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她立不住,惶惶倒地,嘴里吮着的糖,就这么跌出去,在地上摔成好几瓣儿。

“贱货!跟你妈一样,就知道钱!就知道花钱!”

男人的叫骂响彻整个桥洞,其他在这睡觉的流浪汉们都探进头来,不怀好意地张望着。

她耳中隆隆作响,先是发烫,然后就是火辣辣的,接着,就有蜜蜂嗡嗡的声音,不停地萦绕起来。

十多年过去了,甚至后来,陶冶带她去帝都看病,遍访名医,都无果。

治不好了,人,都是要有缺陷,才能活的。

只要上火,或者休息不好,她的这边耳朵,都会蜂鸣一般,吵得她无法静心。

就像现在。

音乐声多少压下了那有节奏的嗡嗡声,她叹了一口气,想起刚才上课偷偷看手机,在网上看到的各种新闻和猜测。

当真相还在穿鞋的时候,显然,谎言已经跑遍了全城。

因为涉及面太广,传统媒介比如电视和报纸还没有播送这条新闻,其实也是陶冶疏通得到位的关系;至于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大多不靠谱。

陶醉很清楚,这么大的火,一定会成立专案组,可是,不用几天,“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某连锁店老板携带情人烟火庆祝,不小心点燃酒店一侧LED屏幕,引发火灾,目前当事人已经涉嫌被捕。

看,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真相。

“有钱啊,就是能把死人说活了,把活人说死了……”

陶醉忽然想起来,她被打那天,她爸爸筋疲力尽地倒在一边,破天荒地从兜里掏出毛票儿,买了一瓶啤酒,喝完后,不住地嘟囔着这句话。

一个月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

她想,他可能,一定是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承受无法反抗的苦难。

比如,此刻衣着光鲜的范爱可。

她脸上防水防汗的妆容,因为着急,眼角处的立体眼影和棕色的眼线,都有些化开了,晕在眼梢。

又输了一把。

范爱可不悦地推推那个腻在自己身上的二十出头的俊美男孩儿,“去,热死了,叫楼下送点冰激凌上来。”

她打牌,很少去会所,一般都是和牌搭子去酒店,包个把月的高级套房。

叫Kevin的小男孩儿,是范爱可从酒吧里带出来的,就是上次陶醉遇见小刁和汤麒的那间酒吧,他盯的陶醉的梢儿。

“爱姐,你慢慢打,我亲自下楼取。”

Kevin笑嘻嘻地在范爱可脸上嘬了一口,反正在场的阔太太们哪个身边都有年轻情儿,大家都见怪不怪。

范爱可一挥手,从抽屉里抓了几张钱,塞到他怀里,“快点儿,热死了!”

Kevin上来的时候,刚好四圈打完,大家起身换手风儿,范爱可嘴巴一张,叫他喂了自己一口。

也难怪她心里有火,这眼看着旧债还没还上,陶冶给打的钱又快没了,问娘家要吧,她是肯定不敢的,家里的老爷子抠了半辈子,最恨吃喝嫖赌,非活吃了自己不可。

赌博,最忌讳一上来,心里就怕输,越怕,输得越多。

果然,半个小时多一点儿,随着对面庄家的一声尖叫,范爱可知道自己完了。

整整,三百一十二番啊!

她们玩得不算大,就是个玩儿,可是,这一把下来,别说是范爱可,就是陶冶在这儿,也得哆嗦一下。

Kevin脸也白了,抓着范爱可的手腕,连声道:“爱姐爱姐,你没事吧?”

她瘫在座位上,也顾不得了,手心湿淋淋的,往脸上一抹,妆全糊了。

这几个跟她打牌的,不过是见过两三面,这么大的数目,自然不可能作罢。

“爱姐,要不,咱们去借高利贷吧……”

Kevin怯怯地提议,小脸煞白。

范爱可连给他个白眼的力气都要没了,她最近这半年,花得太猛,陶冶又不是傻子,给钱给得不少,但是绝对不是没有底线。

“好,好吧,给我联系一家信誉好的……”

范爱可起身,摇摇晃晃地往洗手间走,关上门,不多时,里面就传出来哗哗的水声和嚎啕大哭。

Kevin走过去,拍拍门,“爱姐,你没事吧?”

等了一会儿,里面也没回答,就是哭声小了点儿。

男孩儿双手兜,靠着门边,目光沉,冲那三个女人比了个手势。

“搞定。”

046把她卖了(1)

钱这个东西真可怕——

它可以让你从小衣食无忧,但是一旦消失,它令那些围在你身边的“朋友”撤退得比谁都快。

眼看着还钱的日子到了,连利息带本金,范爱可看着那一串数字,死的心都有了。

不会挣钱,也借不到钱。

遮遮掩掩了近两个月,她顶着“陶太太”的身份,既不能叫陶冶知道,又不敢跟圈子里的朋友开口,只好通过Kevin介绍的地下钱庄,拆东墙补西墙。

“就不能再宽限几天了?要不我去典当行把首饰什么的卖一卖?”

话虽如此,她的东西不是限量带编号的,就是陶冶生意上的朋友送的,流出去迟早也会被人发现。

范爱可哆哆嗦嗦地坐在沙发上,看得出,她出来得很着急,妆化得很潦草,连脸颊上的粉底都没有涂抹均匀。

她一向不理财,认为那是缺钱的人才弄的玩意儿,在娘家时有爸妈给钱,结婚了有陶冶给钱,她花钱手脚大得惊人,攒不下来钱。

“来,爱姐,喝口水吧。”

Kevin好心地递过来一杯水,见范爱可半天都没伸手,干脆抓过她的手,塞到她手心里。

“这也没办法,我还以为你是手头周转不过来呢,哪知道是干脆倒不出钱来啊。”

男孩儿靠着门,低低地开口,语含讥讽。

“这时候你还跟我瞎逼逼啥啊?”

范爱可生气了,杯子往桌上一摔,站起来就骂。

忍了她快半年了,这女人有钱的时候,确实出手大方,可是现在没钱了,还敢跟他大呼小叫?!

没脑子,也别怪自己做得绝!

Kevin不说话,就那么死盯着她,年轻的脸上满是沉,看得范爱可瑟缩了一下,还是不甘心道:“怎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上回打牌的那个王太太偷偷眉来眼去的,她那岁数,都赶上你妈了,你也不嫌恶心……”

话没说完,她的手腕就一把被Kevin抓住,一把将她拖到卫生间里。

“啊!”

女人的尖叫好生刺耳,男人急了,一把抓过条毛巾,塞到她嘴里,然后转身从马桶边上的角落里,翻出一团绳子,结结实实地把范爱可绑了起来。

“唔!唔!”

范爱可嘴里叫不出来,只能发出闷闷的声响,腿扑腾几下,也被Kevin给捆起来了。

“反正你也还不上钱了,我看看能卖多少钱,我还能落下点儿,伺候你这么久,辛苦钱儿也是有的吧?”

他看着五花大绑的范爱可,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她又惊又气,整个人靠着马桶,来回扭,就是挣不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打完电话的Kevin,转身走回卫生间,神清气爽的。

蹲下来,拍拍她的脸,还“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哄道:“别哭,哭花了不好看,更卖不上好价钱了。”

范爱可吓得噎回去,瞪大了眼,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啥,卖了?

卖了自己?!

见她收声了,也不动了,Kevin心情大好。

刚才在电话里,他居然联系到了珑哥的助理,说珑哥正好在S市,搞不好也会跟过来看看。

这就意味着,这价格,低不了!

047把她卖了(2)

范爱可脸上的妆花了,一道白一道红的,花里胡哨的,跟个猫脸儿似的。

“我把毛巾掏出来啊?你别瞎嚷嚷。”

看她着实难受,Kevin把她嘴里的东西给拿出来,叫她好好喘气。

没想到,她朝着Kevin就啐了一口,唾沫喷他一脸,咬牙切齿地骂:“小人!趁人之危!”

Kevin嫌恶地抹了一把脸,转过头来手一抬,“啪”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你他妈给老子长能耐了是不?”

这一下,劲真大,范爱可被抽得脸歪向一边,左眼上的假睫毛一下子滑脱,黏在眼皮上。

“趁人之危,也比你在这假矜持强!骚货,床上叫得那么浪,不就是你老公懒得你。行,这回老子专门给你送个地方,就叫你伺候男人!”

说完,他顺手又把毛巾塞到她嘴里,拉起她身上的绳子,将她从地上拖起来,一路拖到套房的客厅。

“等着吧,一会儿老板来了,你这骚货说不定岔开大腿就等着叫人上了!”

Kevin不再理会范爱可的哭号,反正这边隔音好,就算是有人听到,也会当做是玩什么“小节目”,不会当回事的。

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走到卫生间,拢了拢头发,整整衣服。

果然,没多一会儿,门铃响了。

和约定的时间一分钟没差,真准时。

Kevin开了门,换上略显谄媚的笑容,躬身道:“珑哥好,强哥好。”

一个瘦高个子,斯斯文文的男人率先走进来,打量一下房间,看到地上抽噎的范爱可,皱皱眉,这才转身向身后的男人恭敬道:“珑哥。”

后进来的也是个男子,二十七八的样子,衣着倒是复古。

宝蓝色的长袍,浅金色的马褂,长且直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束,清俊的脸上是满满的书卷味,但却并不给人纤弱柔的感觉。

尤其是面色白皙,眉间一点赤红,叫他倒不像个凡人,颇有些仙气了。

走过去,在茶几上磕了磕烟斗,赵子珑随意坐在沙发上,倒是对“货物”——范爱可一眼也没看。

Kevin以前只是和强哥喝过一次酒,这是第一次见到赵子珑,紧张得手足无措,支吾半天,这才斯斯艾艾道:“珑哥,你看这个,你收不?”

狎玩女人的男人,兴趣爱好,可谓千奇百怪——

有的喜欢少女,专门要那种十四五岁的中学生;有的偏爱熟妇,专门要波-大肥臀的三十出头的女人。

而赵子珑,一手掌握的娱乐帝国,就是为能够出得起钱的男人,找到合适的-奴。

他继续磕烟斗,面色平静,好像他今天来,不过是来磕烟斗似的。

“Kevin,急什么,珑哥这是恰巧在S市,这才过来看看,不然,就这样的货色,能让我们珑哥亲自过来提货啊?”

强子不悦地嘱咐着Kevin,说完,开始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黑色的小皮箱。

“行,强子,小兄弟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先验验货吧。”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巧致的烟丝盒,封面是旧上海的封面女郎,一圈白金镶嵌的边缘,闪闪发光。

赵子珑不慌不忙地给自己装烟丝,纤细修长的手指堪比女子。

“是,珑哥。”

强子先用一次消毒湿巾仔仔细细地擦净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取出一副薄薄的一次手套,在范爱可面前蹲下身子。

“唔!唔!”

她说不出话来,只好背着双手,乱扭着,眼看着这个强子把她的裙子撩起来,手指顺着内裤的边缘探进去。

“Kevin,递我一下剪刀。”

范爱可的腿脚都被绑着,脱不下来内裤,强子一抬头,接过小剪子,稳稳当当地把她的小内裤沿着大腿剪下来。

冰凉的触感刺激到她,那娇嫩的腿肌肤霎时颤抖起来,饶是范爱可再开放,这会儿也吓傻了。

“我看看颜色和紧致度啊,小美人儿你别乱动,你越动,我手劲儿越大,给你整出水儿就不好了啊?”

强子向来对女人都是温柔有加的,这么轻言细语一安慰,范爱可倒还真的点点头。

“呦,这会儿还挺上道的,刚才叫老子累半死!”

Kevin悻悻地骂了一句,偷眼看赵子珑,只见他已经擦燃火柴,要点上烟了。

强子伸出两手指,分开嫩,左手抓着个小小的手电,借着光往里看。

他点点头,“还挺嫩的,色儿也不错,多大岁数了?”

Kevin赶紧转身翻范爱可放在桌上的手包,掏出钱包找出身份证,瞟了一眼。

“86的,还行,不算老。”

强子白了他一眼,嘴里嘟囔几句:“拉倒吧,现在珑哥手下95、96的一大堆……”

他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正,“小子,这妞儿没啥后台吧?别惹麻烦啊?”

048罪孽开始了啊(1)

范爱可的双腿被强子用手分得大大的,戴着薄手套的手指不断在里面挑拨刺探。

“做过人流不?”

强子问得可自然了,跟妇科专家似的。

范爱可憋得脸痛红,假睫毛还在眼皮上黏着,眼角挂着泪,听了这话,眼睛瞪得溜圆。

强子一把把她嘴里的毛巾给掏出来,“做没做,给个动静啊?”

范爱可摇摇头,“哇”地一声干呕出来,憋了半天,嗓子里恶心了。

“后台?”

Kevin想了想,冒出来一声,“她家是开酒厂的,就上回强哥你喝的那酒,在东北这边贼有名那个,就她家的。她老公好像是做房产的,不过好像不稀罕她,没啥事。”

话虽如此,他还是低头,从范爱可的小手包里来回翻腾,把东西都倒出来,摊在桌子上,看能找出啥来。

“呦,妹妹,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就是检查检查,你这是……”

手指头再出来时,上面沾了不少体。

最近她因为欠钱,心情不好,挺长时间没整过,被强子这么一掏弄,虽然恶心难堪,但是居然也勾起了一点儿感觉来。

强子站起来,慢慢摘下手套,笑嘻嘻道:“可悠着点,上回小六儿在上海整个妞,92年的,真白真软乎,哥几个谁也没落下,玩了一宿,结果***,那小姑娘的老子是政-协委员,我艹,到底是给珑哥琥哥添麻烦了不是。”

说完,他偷眼看了一眼赵子珑。

赵子珑慢慢腾腾地抽着烟斗,就好像压不活在21世纪似的,跟个前清的遗少爷似的。

其实,赵家,还真的是个祖上冒青烟的大家。

赵家祖上,曾经出过努尔哈赤最信任的汉军首领,是最早一批汉八旗的都统之一,后世子孙也多承袭了爵位,在雍正年间,赫赫有名的年羹尧,就是赵家的近亲之一。

赵家原本多出将才、帅才,同治光绪年间,由于时任家中族长的当家人开始投身生意,带着后人沿着茶马古道、丝绸之路走了一圈后,对政治便再也提不起兴致来,于是后世子孙,天赋高者经商,反倒是资质平平者入得官场了。

二十年代,赵家在上海开办民资企业,其中仅丝绸一向,便赢得世界赞誉,为国家创利;淞沪会战以后,由于日本势力的渗透,加上国内几次军阀混战,赵家疲于上下疏通,特别是国民政府中“四大家族”的不断打压,终于使赵家举家迁往南洋,将事业版图扩展到马六甲一带。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赵家的后代受家中老人的嘱托,叶落归,将祖辈的骨灰重又葬入关外老家,赵家天南海北的年轻人们则是每年都要抽出时间,回来祭拜。

赵子珑这次,就是回东北老家扫墓来着,没想到遇到这么个生意。

“珑哥,您定吧,成了就直接给钱,我看这哥们也是爽快人。”

强子一指Kevin,电话里他都打听好了,这女的赌得太大了,又是搁高利贷那边借的钱,换不上迟早也得被扔到场子里接客,还不如收了,调教好了,转手也能卖个好价儿。

“嗯,我看看。”

赵子珑终于放下了烟,站起来,走到范爱可面前,蹲下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范爱可正在那抽搭呢,Kevin生怕她跟刚才似的,这要是惹恼了赵子珑,他别说钱,命都没了。

于是,他赶紧踹了范爱可一脚,骂道:“老实点!”

范爱可手脚都被绑着,本来就坐不稳,再被一踹,“咕咚”一声就倒了,哇哇哭起来。

她看出来了,这个叫珑哥的不好惹,她本来想好好说几句软话,然后跟他商量商量,这么一哭,全乱了。

“唉唉,别哭了啊,赶紧噎回去,珑哥最膈应女人哭了知道不?”

强子赶紧出声阻止,这什么事儿啊,跟着珑哥学手艺,总比在烂场里当**强吧,这娘们是死爹了还是缺妈了,给谁嚎丧呢?!

赵子珑也不吱声,就这么蹲着,好半天,那边范爱可也哭累了,她也不起来,就那么倒在地上,一抽一抽,脸果然全花了,看不出原样了。

“欠多少钱啊?”

他等她压下去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范爱可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长得跟心目中的“**头”形象一点儿也对不上,倒像个古董商似的。

“珑哥问你话呢?”

说完,Kevin赶紧邀功似的报出个数字。

“珑哥没问你!”

见赵子珑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Kevin,强子赶紧出声,瞪了他一眼。

“会伺候人不?”

范爱可咬着牙,不说话,她一向眼高于顶,因为家里有点钱,加上跟了陶冶,出来玩的时候都是她找人侍候自己,现在被一个陌生男人问会不会伺候人,简直是刺激到她了。

“我手底下人不少,有一开始就愿意的,也有不愿意的,不过等拿到了钱,跟了主子,也都没啥不愿意的了,有时候见了面,还愿意喊我一声‘珑哥’,这就够了。”

赵子珑蹲在地上,却一点儿也不显得狼狈,细长的手指,慢慢解着范爱可脚上的绳子。

他故意解得很慢,或者,这种糙的麻绳也确实不好解,反正他一直将那绳子在手里来回地把玩着,就是不把她放出来。

“要不,咱们打个赌吧,你赢了,我就把你欠的钱全都帮你还上,而且你不用还我,从此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我今天给你吓到陪个不是。”

果然,一听这话,范爱可朦胧的眼中,出兴奋的光来,猛点头。

“要是你输了,就得跟我们走了,到时候,男女那点儿事,你可别放不开。”

赵子珑说完,一下解开了她脚上的绳——

没有内裤的大腿一动,裙底的春光顿时泄了出来,还带着点儿水光。

保罗·福赛尔在《格调》一书中曾一针见血地指出:相貌漂亮,通常是上层等级的标志之一。

看着眼前俊美的年轻男人,正缓缓伸出手,纤白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腿上游移着,范爱可打了个哆嗦,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很敏感。”

朱红的唇畔勾出一抹邪媚的弧痕,赵子珑冲身边的强子点头一笑,收回了手。

049罪孽开始了啊(2)

他一离开,范爱可便松了一口气,然而,却有一种奇怪的恋恋不舍浮上心头。

难道她自己竟然渴望这个男人的抚?!

那种比羽毛刷过身体还要轻柔,又带着异的热度的抚……

天啊……

“什么,什么赌?”

她牙齿打着颤,战战兢兢地问出口。

赵子珑顺手从桌上拿起她被Kevin翻出来的手机,按了几下,冲她摇摇。

“一分钟之内,如果你能忍住不高氵朝,就算你赢。”

说完,他“咔嗒”一声,把手机扔在她手边,“你说开始,我就倒计时,怎么样?”

范爱可傻了,她没听错吧,一分钟?他要做什么?

“好……”

她眼里闪着惊恐的光,口中颤巍巍地允诺,然后只觉得下面一疼,酸酸涨涨的感觉从敏感的地方传遍全身。

强子和Kevin大气也不敢喘,却都是屏息看着,喉咙一紧,都觉得这眼前的一幕实在香艳。

不是那种用力的蛮刺,却是轻轻柔柔的,像是指尖捻着一朵儿半开的花儿,先展开花瓣的皱褶,然后寻到细细的花蕊,蜂蝶展翅,嘤嘤嗡嗡。

赵子珑表情却是很认真,就好像他现在在做着天下最正经八百的工作,神情专注但是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他动得不快,也不慢,频率是一种类似于弹钢琴一样的节奏,又像是二胡的弦儿,每一下都拉满,奏出圆润的乐曲来。

女人却是痛苦了,她不想,这男人竟有这样的魔力!

刚一进去,她就暗呼一声“糟了”,无他,只因为她立即察觉到,这是个比任何一个女人,还要了解女人身体结构的男人!

他不断在内扩展着领土,叫她舒服,叫她喘息,叫她沉沦,她甚至怀疑,她此刻是心甘情愿的。

范爱可连眼睛都闭上了,若不是还知道有其他人在场,她险些要叫出来。

身体不断紧绷,她觉得自己的小腹都要烧沸了,浅浅的水意,此刻已经泛滥成灾,泥泞不堪,渐成白色。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漂漂沉沉,浑身都像是浸泡在热水里,然后一波一波的水浪刷过全身。

绷紧,膨胀,稀软,收缩,释放。

赵子珑这才微笑,在重重用力之后,猛地撤出来,避免被她喷到。

在她的失声尖叫中,时间刚好到了,手机的震动响起,在地上一动一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强子递上湿巾,赵子龙擦擦手,将秽物扔到一边,回身坐下。

他握起烟斗,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等着她享受余韵。

女人脸色潮红,微喘急促,一双分开的大腿,连并拢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我赢了。”

不是“你输了”,而是“我赢了”。

多么强调胜者为王的一个男人。

范爱可咽了几下,这才能说出话来。

“等、等一下,我要打个电话……”

强子皱眉,率先出声道:“打啥电话,你想赖账啊?”

赵子珑努嘴,示意他把电话给她,“叫她打。”

范爱可哆嗦着,按响陶冶的电话,她知道陶冶最烦工作时打扰他,其实,她也没怎么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响了几声,竟是秘书接的,轻轻柔柔的嗓音在那一边传来,恭敬地问候着。

“陶太太好,陶先生带小姐去复诊了。”

陶醉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脱掉了痂,只是需要做美容,去掉疤痕。

希望破灭后,妒忌便纷至沓来。

陶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摔了电话,范爱可用力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抬高声音说:“我跟你走,不仅我跟你走,我还想给你介绍个好买卖!”

赵子珑吐出烟圈,眼睛眯成一线,似乎心情很好,接口道:“哟,这是想通了。什么好买卖?”

范爱可眼里冒着火星子,大敞着腿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宛若一个女疯子,咬牙切齿道:“十六岁的处女,你们要不要?”

050哎呀呀~恶人自有恶人磨

每一个贱人心里,都藏着掖着另一个贱人。

正所谓者见,贱者见贱。

在范爱可的眼里,陶醉,就是个贱人。

范爱可之所以成为一个贱人,并非她自甘下贱,试问,哪个女人没为爱情痴狂过,所以,谁也别笑话谁傻,只要爱错了一个人。

她的贱,在于,她在情商上的短缺,处理情感的不知好歹——

她以为,陶醉是可以靠她的一己之力铲除的,所以,在此刻,人生的转折点上,她果断地甩出这个诱饵。

要是把陶醉卖了,去做比**还不如的,她就真的是觉得人生圆满了。

“十六岁,处女?”

强子率先感兴趣了,右手在黑色的多普达上拖拉了几下,调出最近的生意记录。

“珑哥,正好啊,整过来看看呐?我叫弟兄们先踩点,三天就行……”

强子眼里出兴奋的光,他现在俨然是个人贩子,在街上开车见到美女,想的都是怎么把那些女人拿下,拐到帝国当奴。

赵子珑擎着烟斗,也不说话,徐徐喷出一口烟。

处女,就一定很吸引人么?

他淡笑,为眼前这个失控的女人感到悲哀。

就像是柔滑清甜的烟草,缠在嘴边久了,偶尔,还是应该换上辛辣够味,能一口气抽上半小时的极品烟吧?

赵子珑懒,他很久不弄新手了,累,而且,成效不显著。

她们鲜嫩,同时,也很难压抑自己的欲望,鲜活的身体,对于,有着强烈的饥渴和好奇。

她们往往哭着,尖利的指甲在男人背脊划下道道血痕,只要享受过高氵朝的痉-挛,就会跟任何一个下贱的荡妇一样,紧紧盘着男人的腰,希望撞得狠些,再狠些。

于是,成就感,也就随之,大打折扣。

这个游戏,真的令他无趣了。

“不要,连你,也叫我倒了胃口。”

他随手磕磕烟斗,抓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大步迈了出去。

“强子,给他们开张支票……”

说完,这个瘦高的男人,穿着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衣裳,抽着平常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烟,已经走远了。

Kevin原本急得跺脚,却在看见数字的瞬间,眉开眼笑,点头哈腰起来。

地上的女人,踢开脚边的麻绳,着一张脸,“你他妈赶紧给我解开!”

Kevin反复核对了几遍支票上的数字,这才小心地收好,弯下腰来,给她把手解开了。

“你他妈纯属小人!畜生!姑祝你全烂掉,阉男!”

范爱可抹了一把脸,分不清是泪还是汗,一边骂,一边哭。

退了一步,生怕她再耍泼,听着她恶毒的咒骂,Kevin扯着嘴角冷笑:“烂掉也是你烂的,骚货,刚才不是蛮享受的,嗯嗯啊啊的,老子都录下来了,你要看不?”

说完,他掏出手机,鼓捣了几下,果然,先是“沙沙”的几声响,接着,就是女人压抑不住的声音,隔着近,录得清晰。

范爱可脸色唰地白了,脸上的血退得飞快,比刚才还绝望。

“钱你也拿到了,我还完债,剩下的都是你的,你还想怎么着?!”

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Kevin斜睨了她一眼,忽然上前一步,笑着拍拍她的脸蛋儿,故作亲昵道:“怎么说,咱俩也好了这么久,以前都是我百般伺候你,以后你就好好伺候老子,从你老公那里拿了钱,乖乖地连人带钱到老子这儿来,听懂没?”

强烈的恶心感,令她作呕,范爱可刚想拍开他的手,就被他看出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顺手往墙上一按。

“还他妈不服啊?你再动一下试试?”

Kevin气咻咻地将她的头,往墙上砸了几下,她挣扎了几下,拼命地躲着,然后忽然双手捂住小腹,尖锐地叫了一嗓子。

她叫得太过凄厉了,以至于Kevin也愣了一下,住手了。

赤裸的下体处,在二人的注视下,缓缓蜿蜒出一道浅红,然后,眼看着那洪流变得汹涌起来,一直落到大腿,小腿……

“你、你吓唬谁呢……”

Kevin眼看着范爱可贴着墙无力地滑下去,也跟着结巴起来,赶紧蹲下身子去推搡她。

这骚货又在玩什么幺蛾子?

然而,看她脸色,又不像装的——

他赶紧伸手,往她裙子底下,刚一沾上,脸就白了!

“我、我快俩月没来例假了……”

范爱可喘着,一直以为是担心上火导致的内分泌紊乱,没想到,是怀孕了。

“你别动啊,我、我这就打电话,叫120……”

Kevin虽然一直心都挺狠的,但是看见一手血,也慌了,他端着那只手,也不敢放下,到处找电话。

“打你妈逼啊,给我披件衣服,下楼打车去医院!这他妈是你儿子!”

范爱可撑着身子坐起来,顾不得一身狼狈,朝着Kevin就是破口大骂。

51-60

051耳光(1)

“你跟你养父,到底是什么关系?”

陶醉呆呆地抬起头,眼前的汤麒,俊秀五官此刻狰狞得可怕,眼底宛若寒冬结冰的湖底,深不可测。

她无意识地绽开笑颜,心中仍有一丝侥幸,试图安抚他道:“他是我爸……”

“啪”一声脆响,寂静的学校走廊里,这声响极为刺耳,陶醉的脸已经歪向一边了。

不顾她还在上课,汤麒一脚踹开教室的门,在一屋子人诧异的眼神中,气咻咻地闯进来。

见惯了这类行径的任课教师,也只是皱皱眉,等他走进教室,把陶醉一把拉出去之后,继续板书授课,彷佛没看见一样。

“你……”

小声问了一句,待看清汤麒脸上的神情,陶醉也不敢挣扎,随他出了教室,来到走廊。

陶醉微愣,只觉得脑中如雷鸣般,正好是自幼受过伤的那只耳朵。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挨了汤麒的一记耳光。

她恍神,好半天,才抬起手擦过麻酥酥的唇角,低眼一看,手背上竟染上了斑斑血迹,痛得她靠住墙,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

一出手,汤麒就后悔了。

陶醉束得高高的马尾辫,都被他这一下给打松开了,丝丝缕缕地披散下来,可见这一下力道有多大。

“你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来质问我,汤麒,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她倚着墙,浑身无力,耳朵里噪音嘤嘤嗡嗡的,闭上眼,陶醉满脸疲惫。

一个养女,与自己的养父不干不净,确实,她应该遭受到世人的唾弃。

可是,她搞不懂,想不通,这个世界上,为什么那么多人,自己的生活乱七八糟,却总想要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呢?

三毛拥有荷西,所以她才敢说,来生要做一棵树,一半安详,一半飞扬,所以她不依靠,也不寻找。

可是,她陶醉,什么都没有,活得那样高贵也那样卑微,她只能依靠,只能寻找。

因为她,谁也不拥有。

汤麒看着她的样子,吓坏了,心疼得打心眼里都疼了,啥叫心都哆嗦,他算是领教到了。

他这双手,打过男女老幼,唯独这一次,他后悔了,恨不得抽死自己,如果有用的话。

“陶醉,陶醉你睁眼看看我……我错了……我要是再动你一指头,我他妈是狗娘养的……”

汤麒吓得将她轻轻地纳入怀里,一点儿力气也不敢使,生怕把她碰坏了一样。

陶醉由着她去抱,愣了很长时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墙上的消火栓,也不说话,长长的眼睫投下一片青灰色的暗影,愈发楚楚可怜起来。

“要不是万鑫那场大火,我本不知道你……陶冶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见她不再发抖了,汤麒拢着她的肩,闻言细语地说道,可是叫他把陶冶当做长辈,如今已是不能。

“陶醉,跟我走吧,我能找人,将他的领养资格废除掉,你跟我去帝都。”

好久,她都没答话,只是低着头,将脑袋靠在他口,那嘴角的血渍,无意间,就蹭到了他衬衫上。

汤麒一向有轻微洁癖,如今却啥事没有,还顺手就抓起衬衫,轻轻给她擦擦嘴。

“我保证,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绝对不动你,一下也不会,不然,我汤麒不得好死!”

陶醉听了,也不反驳,也不应和。

过了好久,她才盯着自己的脚尖,低低地答道:“跟你走,那岂不是从一个已经熟悉的牢笼里,跳到另一个陌生的牢笼里,而且,要取悦的主子更多。”

052耳光(2)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嘴角淡淡地弯起,因为她的那句话,轻蔑地哼了一声。

陶醉鼻尖发痒,手心全是刚才擦嘴角蹭上的血,她把手翻过来,用手背蹭蹭鼻子,再放下手的时候,发现手背居然也全都是血。

流鼻血了,怪不得鼻腔里滑溜溜的,她还以为是热伤风,要流鼻涕。

德国小跑一路飞驰,下午道上人少车少,汤少结结实实地享受了一把市区内飙车的快感。

陶醉怕把车里弄脏,抓着几张纸巾,仰着脑袋,端着两只手,哪里也不敢。

“快到了,不远。”

他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头,像在哄一只猫儿。

车子一拐,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汤麒下车,抱陶醉出来,带上门就往电梯里走,反正独梯独户,也不用担心别人看见。

一出电梯,便已经在屋里了,汤麒放下陶醉,叫她站好。

“衣服脱了。”

陶醉一怔,未反应过来,汤麒已经开始扯她衣服了,她赶紧挣扎,一脸惊慌,“汤麒你做什么?”

汤麒一顿,一指卫生间,满脸嫌恶状,“去洗澡,全是血腥味儿。”

陶醉悻悻的,转身去了卫生间,一照镜子,确实一脸血红,赶紧放水洗澡。

等她抓着浴袍,惴惴不安地走出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放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颜色款式都是极适合她的,虽然标签剪掉了,但一看料子和裁剪就知道价格不菲。

她一手护着口的浴巾,一手抓着那衣服,踮着脚,趁汤麒站在窗前抽烟的光景儿,赶紧一溜烟又缩回了卫生间。

正一脚踩着地,一脚往裙子里伸的时候,她明明锁上的门一下开了,男人从后面逼近她。

陶醉立刻感觉到有灼热的气息在身后,强忍住逃开的冲动——逃?他堵着门,往哪里逃?

她不敢回头,侥幸得希望他不过是进来取些东西,浑身僵硬地站着。

滚烫的手指,却很快碰到她背上的肌肤,撩开薄薄的上衣,一触上,便很快游走起来。

他的手指光洁,却不知为何,偏偏在掌心的某处,有一片薄薄的茧子,伴着那轻柔的力道,不断轻擦着她的肌肤,全身都滑过战栗。

刚沐浴过的身体,还透着水的滋润,浴室一片朦胧,的香气和她的味道,她能感觉到自己身后的身体,比自己还僵硬,那人的呼吸比自己还缭乱。

“汤麒?”

她受不了了,咬着唇唤他的名儿,为他那种不断的游走感到目眩,电流般的触感从背脊升腾到四肢百骸,每一个毛细孔都被他温存爱抚着。

他压着她,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下巴抵在她肩窝,弯着身子抚她,手在衣服里进出。

“汤麒?”

得不到回应,陶醉又叫了一声,只是声音更低更柔更媚了。

“嗯……”

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撩起她的长发,顺着后颈就吻下去,双手卡着她的腰,顺势一转,她就软绵绵落入了他的怀里。

刚穿好的衣服,在他的灼热的大掌下,很快又跌到脚边,陶醉叹了一声,就被他用手指点住唇。

“嘘!一会儿再叫人送一套……”

说罢,他再也不愿意忍耐,捧着她的脸,湿热的吻,从耳垂到下颌,再到锁骨,忽然他停住,气息一下变凉。

瞳孔惊人地收缩着,他眯起眼睛,危险地慢慢启唇:“陶醉,是他留下的?”

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陶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可她扭着头也看不见后背的一处,脖子都要断了。

汤麒提着她,一把把她按到镜子前,上面雾蒙蒙的都是水汽,他嚯地伸手,胡乱地抹了几把,把她掉过去,叫她看。

陶醉仰起头,从染着水珠儿的镜子里,很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后肩上,有一小块深紫色的吻痕。

菱形,不过指甲大小,从那深深的颜色上看,一定是嘬了很久。

还不等陶醉想明白,这是昨晚还是前晚陶醉留下的“杰作”,后肩上一疼,汤麒的手指,已经狠狠地压上了那块淤痕!

陶醉“唔”地一声,想要躲开,无奈他的手像是烙铁一般,又烫又硬,掐着她的,叫她动弹不得,她叫了一声,疼得一下就涌出眼泪。

“你疯了!你放手!”

她拼命挥着胳膊,混乱中不断捶打着汤麒剧烈起伏的膛,可本无法撼动他分毫,陶醉咬咬牙,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上去就甩了汤麒一个耳光。

不到一个小时之前,他刚给她一巴掌,一小时之后,她又还了一巴掌,这,算不算扯平了?

他像是被唤回了魂,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撤走,缓缓闭上眼,汤麒很疲惫地靠着瓷砖墙体。

“陶醉,我真是……我输了,我不缠着你了,我明儿就回……”

湿嗒嗒的衣服,皱皱巴巴,看不出原本美好的形状,被两人踩在脚下,像极了一过午夜十二点,就被打回原型的破衣烂衫。

章节53

窗帘紧合的影音室里,巨大的屏幕上光影流动。

提前交了卷子,陶醉一个人躲到这来重温《乱世佳人》,她从来坚持不下来看完整部片子,每每卡到一句叫她心动心痛的台词,或者一个或隐忍或恣意的眼神。

初见,惊艳,心神潋滟。

千种偏爱,万般宠溺,或许,到头来,他或者她累了,那爱,就消磨殆尽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只是双手捂住脸,异常烦躁。

汤麒真的是走了,听说是在这儿玩得也差不多了,直奔济南去了。

他的来与他的走,都是本市里一些人津津乐道的谈资,她不想听,却灌入耳中,如噩梦魔魇。

她不想哭,没什么好哭的,她并非遭遇了始乱终弃,也不是少爷们玩剩下的凉菜,只是,耳畔终于响起白瑞德的声音。

爱,是会被磨光的。

一张脸顿时恹恹,像是还在开着的花儿,那花瓣的边缘率先泛黄起来。

“磨……光……了……”

她好像终于明白过来什么,轻轻地笑起来。

过了许久,有校工来关灯锁门,一开影音室的门,正看到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的陶醉。

“小同学,哪个班的?快回家,学校锁门了!”

校工好心地叫醒她,手中的一大串钥匙“哗啦啦”直响,伸出手腕来叫她看手表指针。

陶醉愣了,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赶紧抱歉地冲校工笑笑,抓起外套和书包就往外跑。

一边在走廊里跑,她一边掏手机,没按时回家,司机估计已经给陶冶打电话了。

果然,考完试她忘记开机,这下一开机,噼里啪啦进来好几条短信和未接电话。

正想着怎么解释,才不会叫陶冶生气,冷不防,在拐角处和一个人撞上。

是个年轻男人,膛坚硬,陶醉好抱歉地揉揉鼻子,刚要道歉,声音在头顶响起。

“陶醉?”

陶醉下意识地点头,刚想问你是谁,脖子上“嗖”一下像是被针扎到了。

她动动嘴,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她已经整个人都蜷缩在巨大的沙发上,身下温热的感触告诉她,她在上面已经躺了好久。

手边一盏落地的复古灯,黄色的色调柔和婉约,四下望望,应该是一间客房,空间却是较一般的酒店客房来得更宽敞,双层纱的窗帘直垂地面,严丝合缝,不见一星阳光。

陶醉伸开手脚,奇迹般发现手脚上没有任何被绑缚的痕迹,浑身除了脖子那里有点麻酥酥的,也没有其他的异样,垂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裤子,都是完好的。

于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遭遇了绑架。

她搞不懂的是,难道如今世道变了,连请人来做客,都是这么飞扬跋扈的?

陶醉慢慢起来,踩着长毛地毯,试探地走了几步,确定了房间里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在。

她掏掏衣服兜,这才发现随身物品全都不见了,手机,钥匙,钱包,什么都没有。

她现在若是再以为,有人来请自己做客,那就真的是,没心没肺了。

就在陶醉开始觉得,自己“应该”害怕慌张的时候,头顶上的灯,突然亮了!

那是很刺眼的白色,透着青色,就好像是几十劣质的日光灯管,聚到一起发出的光。

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眼睛,就在这时,墙上好像突然开了一扇门,门一动,一张带着轮子的床,就这么直直被推了进来。

床上躺着个女人,年纪不大,看样子已经是睡着了。

陶醉呆呆地,看着几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将这床就停在自己面前,然后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她张张嘴,心道,这是什么情况,自己要不要喊,要不要抓住一个人,问一问这是在哪?

但是,她竟然憋住了满肚子的好奇。

后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厉害,哪种冷静,恐怕是这辈子都难有了。

身边的男人却笑,挑起她下巴,咬了一口,邪笑道:“我就是不喜欢你那冷冷淡淡的样子,还是床上鲜活灵动!”

正犹豫着,一个非常高的人从那扇门后面走进来,手上戴着簇新的胶手套,口罩挡住大半脸,金丝眼镜后的一双眼,正闪着迫人的光。

陶醉浑身一凉,再转头看看自己前面躺着的女人,这才反应过来,她不是睡着了,看这样子,不是死了,就是全麻了。

“一会儿我要什么,你就递给我。”

男人抻抻腰,一把掀开了挡住女人*的白色床单,将她的腿,大大分开,随意搭在床栏杆上。

,,,,,,,以下部分已删除

章节54

全世界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玛丽莲梦露曾说:如果你不能应付我最差的一面,那么你也不值得拥有我最好的一面。

然而“好”与“坏”都是相对的,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比如,在面对心理承受极限的时候昏过去,却又是在一个变态男人的面前昏过去。

陶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从里到外地清洗过了,铃兰香的沐浴味道馥郁,年轻的肌体上满是鲜嫩的色泽。

就在她惊恐地想要检查自己是否被侵犯的时候,门被轻扣了几下,进来一个年轻的女人,见她醒了,恭顺地一鞠躬,“请您随我来用餐。”

看清她弯腰的动作,陶醉呼吸一颤:这女人竟然没有穿内衣,深深的沟谷显露出来,嫣红的果实隐隐约约地显露在半透明的衣衫后面。

视线再往下,则是一双连女子也错不开眼睛的修长*,纤秾适宜,笔直且光滑,几乎看不到一个毛细孔。

“请您跟我去用餐好么,赵先生已经在餐厅等候您多时了。”

面对陶醉有些露骨的眼神,女人没有任何不悦,反而放柔了音调,又重复一遍。

“哦,好。”

陶醉点头,掀开被子下床,随她出了房间。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所谓色香味俱全,杯盏碟碗,便不仅仅是一个载体。

“你睡醒了?一定饿了吧。”

长形的餐桌铺着雪白的桌布,刀叉银亮,赵子琥坐在餐桌的另一端,遥遥向陶醉问好。

脱去白大褂摘了口罩,此刻的男人优雅高贵,金边眼睛反着柔和的光。

饿?还真的有些饿了,但是陶醉现在没有什么胃口,她略略点头,却发现餐桌上除了餐具,并未开始上菜。

赵子琥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忽然扯起嘴角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这颗牙齿令他看上去很年轻。

他抓着一把银叉子,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在面前的瓷盘上轻轻一敲,像个小孩子一般雀跃道:“开饭!”

很快,两个身着统一制服的男子,居然扛着一个人,从餐厅入口进来,将那人放在桌子中央,摆弄成平躺的姿势,这才恭恭敬敬地鞠躬,离开。

这同样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皮肤极为白皙,全身都呈现出一种像是白玉的色泽,然而一丝不挂的她,脸上并没有一丝不妥,依旧是含着淡淡的笑容。

很快,一道道美的菜肴,开始被人端上来,却不是放在桌子上,而是将那完美的女体当做最好的器皿,不断地在她的身上各处,按着人体的曲线摆放着——

*高耸,便扣上两片新鲜多汁的蚌,用一颗红樱桃做点缀;*平坦,便摊开一块**松露薄饼,佐以黑胡椒粉和浓稠的沙拉酱。

很快,斑斓十色的一“人”盛宴,便准备妥当了。

早听说在日本,有钱人若要品尝最顶级的料理,就会选择身体健康面色姣好的女,先采取排毒灌肠等一系列措施,然后使其长期食用某一种食材,等到一定时候,便令其排泄,并用排泄物进行加工,做成美的菜肴。

也就是,以人为制作食物的“器皿”,虽然闻者莫不大骇,然而这种方法却是真实存在的。

如今看来,这人体大餐也不过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可以吃了。”

赵子琥的神色没有刚才那丝期待了,反而有些低落的样子,他的视线在那个依旧保持美艳笑容的女人身上一扫而过,只是用叉子叉起了一片。

陶醉微微合了一下眼,试图将这太过刺激的一幕在脑子里沉淀一下,天啊,她还是女孩子呢,都忍不住要流鼻血了,如果是个男人呢?

她偷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皱着眉头咀嚼食物的男人,见他毫无“致”,愈发确定他不正常。

“那个,我……我不太饿,有汤么?”

轻轻将面前的刀叉往前推了推,陶醉勉强自己发出比较正常的声音,她看了一眼桌子中央的女人,心想热汤是不能浇在身上,然后叫人去舔吧?!

话音刚落,站在一边等候吩咐的佣人很快上前,轻轻地分开女人的双腿,手上握着一个像是镊子一样的器具,往里一勾,便硬生生从里面掏出个手腕细的玻璃试管来!

离得不远,陶醉甚至听见了,当拿出那东西时,女人强忍难耐的一声“嗯”,淡淡的呻-吟和微微急促起来的呼吸。

“请您慢饮。”

那佣人将玻璃管上一头的软塞抽调,将里面的体倒入陶醉面前的汤碗里,不多不少,刚好一小碗,还在冒着热气。

“呕!”

陶醉再也装不下去,转过身子开始疯狂的干呕,直吐得天旋地转,胃里火烧火燎,口腔里也充满胆汁的苦涩味道。

“其实我第一次也挺不习惯的,真的,不过慢慢就好了,就像电影里说的,‘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赵子琥不知何时已经用餐巾擦净了嘴,扯下餐巾,慢慢踱到陶醉身边,一脸好心地劝慰着。

陶醉慢慢抬起头,眼圈已经红得滴血,却硬挺着不落下泪来。

许是她的倔强令他动容,只见他蹲下来,与坐在椅子上的她平视了片刻。

他伸出手,在她的嘴角擦了一下,毫不嫌弃那是她刚刚吐出来的秽物。

“你是不是挺纳闷的,怎么跑到这来了?”

男人平心静气地问道,趁陶醉点头的刹那,一手抓过桌上的一罐开了封的油炼,从她头顶浇了下去!

章节55

如动物般的敏锐嗅觉,使赵子琥轻易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那混着香和花香的少女体香钻入鼻端,令他眼眸一寒。

陶醉尖叫了一声,“你真的是疯子!”

她推了面前的赵子琥一把,他也不躲,就那么顺势坐在地上,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其实我只是想叫你吃饱了,好看戏。”

赵子琥一手撑着地,慢慢站起来,正了正眼镜,这才冲着身边一个女佣道:“既然都吃好了,那么,把那龇牙咧嘴的母狗带上来吧。”

女佣立即点头,转身出了餐厅。

母、狗?

她现在,几乎已经能猜到,接下来有什么“好玩的”了。

陶醉打了个寒颤,果然,门一动,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裸着上身,黝黑的肌肤像是涂满了晶亮的橄榄油,肌结实,肱二头肌完美,腹肌纠结成块。

但这并不能令陶醉痴迷,她不喜肌男,真正令她惊愕地张开小嘴的,是她看见了——

范爱可?!

不,那已经不能说是范爱可了。

记忆中的那女人,虽然咄咄逼人,话也尖酸,但毕竟注重形象,甚至在高级会所也有专属的形象顾问,衣着佩饰都是千挑万选的,怎么会是现在这个鬼样子?

范爱可手脚着地,只在*处穿了一件皮制的内裤,其余均是裸着,看得出隐隐的几道红痕,脖子上戴了个颈链,那绳子的一头,就握在那壮汉手里。

“琥哥,带来了。”

肌男将近两米的身高,比赵子琥还高出小半头,然而神态却很恭谨,和他的外形很有对比。

“怎么样,好管教么?”

赵子琥也掏出一张手帕,随意地擦了擦手,漫不经心的瞟了在地上匍匐着的女人一眼。

“闹得很,一直不太听话,已经饿了一晚上。”

说罢,肌男蹲下,一把抓住范爱可毛躁一团的波浪长发,迫使她抬起头来。

只见那原本美艳的一张脸,如今呈现出一种茫然的状态来,嘴角还有干涸的紫黑色血块儿,脸上也是一道一道的污痕。

“喂药了呀?”

赵子琥走过去,笑嘻嘻地用手帕垫着手指头,像是怕脏一样,挑起范爱可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下。

“琥哥,她太能闹了,不喂药我上不了她,耳朵里全是她的叫唤。”

肌男说得义正言辞的,像是也很无奈。

于是赵子琥点点头,起身,回望了一眼陶醉,用脚尖踢了踢范爱可抓在地上的一只手,“这是你养父的老婆?”

陶醉点点头,心里明亮起来,原来自己被绑架,还是和范爱可有关,可是,她好像也有些不解,不明白这仇恨咋这么深,她非要自己死不可么?

镜片后露出玩味的目光,赵子琥又露出之前给女人做手术那样的,嗜血的快意的眼神,看得陶醉又是一哆嗦。

她并非胆小如斯,可是每每面对这个豹子一样的男人,尤其是他一笑,露出那尖尖的虎牙时,陶醉就没来由地担忧,他是不是要用这颗牙齿,把自己撕裂。

就在她不可抑制地再一次走神的时候,肌男已经将接下来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

玻璃试管,抽足了满满一管的半透明的体,“啪嗒”一声,男人解开了那黑色的皮短裤,一只大手猛一翻转,将范爱可的双腿架高。

“啧啧,容五,你下手还真狠,昨晚还把她*得半死,今天就这么高浓度的灌肠。”

一挑眉,赵子琥话虽如此,可却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反而一把拉过身边的陶醉,一努嘴道:“你没吃东西也好,要不然,一会儿也得吐,麻烦!”

冰冷的注器慢慢靠近,被打了镇静剂的女人,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危险,不由得泛起阵阵颤栗。

很快,冰凉的体灌入体内,苍白的*中终于溢出了痛苦的呜咽,被叫做容五的男人,施虐欲一下子被逗引出来,猛地手指一推,全数灌入。

章节56

女人啊,

四肢修长,身材窈窕,

笋状的房轻轻颤动。

今晚你是一块殖民地,

你的本从身体里渗出,涌动着细腻的水滴。

男人啊,

带着心满意足的凝视,

在你光洁芬芳的体上,拥有着恶魔的力量。

鼓胀的*,使得女人难受得*起来,范爱可肚皮朝上,手和脚都举着,像是一条狗一样。

“容五,够狠的呀,灌了三支,这可真是搞死搞残啊?”

三支灌肠下去,范爱可平坦的肚子已经凸起,她只能通过仰卧来缓解那膨胀感。

赵子琥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还偏偏手着光洁的下巴,啧啧地感慨着。

陶醉有半天的失神,她搞不懂的是,如果范爱可真的是帮凶,那么此刻的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呢?

绑架团伙的内讧么?!

然而容五本不打算就这么结束,很快,他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个黑色的橡胶塞子,一低身子,埋首在她的两腿之间。

,,,,,,,,,,,,,,【本段已删除,请加群】

“你想叫我为她求情么?”

陶醉脸上还有残余的炼,看了半天眼前的一男一女,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来,冲着赵子琥问道。

他却不回答,有些痴迷地盯着她,伸出一指头,沾了一点她腮边的白色体,慢慢放在嘴里*。

“你是甜蜜的,忧伤的,*上涂抹着新鲜的欲望,你的新鲜和你的欲望把你变得像动物一样的不可捉,像阳光一样无法逃避,像戏子一般的毫无廉耻,像饥饿一样冷酷无情。”

赵子珑喃喃地诵出台词,像一个真正的已然癫狂的先锋演员。

陶醉一怔,她想不到,这样的男人,会喜欢实验话剧,《恋爱的犀牛》中,犀牛饲养员马路站在少女明明身后,绑缚起她的双眼,无助地质问她,到底怎么样,才能叫她明白,他是如此爱她。

轻笑出声,俏生生的少女噗嗤笑出声,笑得开怀,直到弯下腰,捂着肚子。

赵子琥也跟着笑起来,两个人跟傻了似的对着大笑,丝毫不理会旁边正在*的容五和范爱可。

“你笑什么?”

男人摘下眼镜,擦擦眼睛,重又戴上,敛起笑意正色道。

“我笑,变态也会背台词。”

陶醉直起腰,原本苍白的脸颊有了一丝血色,那边,范爱可的声音已经颤了,拉长的尾音叫人耳膜发痛。

高浓度的灌肠已经将她折磨得浑身都起了**皮疙瘩,*的坠痛感让范爱可身上泛起薄薄的汗,而人高马大的容五,蹲在她两腿间,一手揉捏她的尖,一手捏着那木塞,不断地刮弄着那翕动的菊蕾处。

多重的刺激下,女人只能张开嘴,大口地频频*,喉咙里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呻吟。

“啊!”

一声惊叫,原来是容五手上一重,已经将软塞狠狠地纳入了她的体内,同时,手指也往上,抚上那深深的裂痕开始轻弄。

很快,苦吟变作了痛苦的嘶吼,不停地哽咽在嗓子眼儿深处,涌出的泪水淌到颈窝处,黏黏嗒嗒,头拼命扭动着,无奈脖子上的链子将她卡得死死的。

“行了,赶紧的吧,容五你现在越来越喜欢这‘前戏’了。”

赵子琥走过去,抓起那垂在地上的链子,一拉,手顺势将范爱可的身子捞起来,像抱小孩尿尿那样给她端起来。

“求你……呜呜……我……我不行……”

终于夹不住心理的羞耻和*的折磨,范爱可看清了将她抱起来的又换了一个男人,吓得连连求饶。

赵子琥朝容五递个眼神,容五已经站起来了,走到范爱可面前,用力顶开她的腿,不断地攻击,可怕地大力*着。

浑身像是被电流贯通,她哆嗦得更厉害了,小肚子一阵阵收缩,无奈后面被堵得死死的。

更可怕的是,在这样的撩拨下,她居然也产生了感觉。

那只手,撤离了敏感的地方,范爱可松了一口气,却猛地一僵,那手又触上堵着软塞的地方。

猛地一拉,菊蕾处的肌终于按捺不住,缩了几下,体内的污秽伴着大量的体,喷洒出来!

喷了好久,她的肚子一抽一抽,嗓子里也哽着,咕噜咕噜的,眼睛止不住上翻。

陶醉屏住呼吸好久,直到眼前都有些发黑了,握着餐桌边沿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赵子琥一脸嫌弃地扔下瘫软的女人,幸好他躲得及时,没沾上脏东西,然而还是皱了皱眉。

“你觉得好玩不?”

他居然很快便换了一副神色,乐颠颠地看着微微颤抖的陶醉。

猛咽了一口唾,陶醉狠掐了自己一把,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沙哑哑地开口道:“你觉得很好玩?”

他走过来,一口气喷在她脸上,笑嘻嘻的。

“我是想叫你害怕,哭着来求我,不要把这些,用在你身上。”

***群号:,敲门砖:浴火,建议读者都加群,之

章节57

欲望就是刀口舔蜜,尝到了甜头的同时,也割伤了舌。

比如,屎尿齐下,虽丢人,可到底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淋漓,范爱可喘着气,匍匐在地上,身子还在一下一下地痉挛,脚趾蜷曲。

面对这样恶心且充满了兽的一幕,陶醉不敢再冷静了,她怕自己的强硬态度惹怒了赵子琥,或者,他是吃软不吃硬?

几秒钟内,她来回地打了好几遍腹稿,嘴巴张了张,可一对上他皮笑不笑的神色,便觉得自己还是闭嘴为佳。

短暂的沉默后,是容五的声音,“琥哥,珑哥说让翘翘过来,这丫头怎么……”

话音未落,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走进来,容五马上住口,转而恭顺地鞠躬道:“翘姐。”

被唤作“翘姐”的女子却连眼皮也没眨一下,径直走到赵子琥面前,甜丝丝地叫了一声:“琥哥。”

她个子不高,比例却很完美,尖俏的下巴,挺直的鼻梁,虽然戴着黑色墨镜看不见那一双眼,但依照陶醉的猜想,应该也极灵动。

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脚下的细高跟足足能踩死人,衣翘装作不经意地撩了一下长发,这才将眼神递向一边的陶醉。

嗤,还是个嫩得一掐一泡水的小姑娘嘛。

她的鄙夷有些太过明显了,只是此时此地,陶醉恨不得赵子琥也这么看不上自己,千万别把对付范爱可的那一套,用到自己身上。

“琥哥,人家飞了好几个小时,好累的,究竟叫我来做什么呀?”

衣翘收回眼神,却飞快地换了神色,颇有些娇羞地看向赵子琥,凑得更近些。

“好好调教一下那女人。”赵子琥微扬下颌,朝向范爱可的方向,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她把我想娶的女人卖给了我和小珑,你说我是该罚呢,还是该赏呢?”

一脸郑重,赵子琥还真的着下巴,想了又想,丝毫没有在意面前的两个女人,都是大惊失色,尤其是衣翘。

“娶、娶谁?”

衣翘瞪圆了眼,看看赵子琥,又转过头,看看同样一脸害怕的陶醉,不由得追问了一句。

不料,方才还在思考的赵子琥,突然转向衣翘,狠狠地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冷冷地开口:“衣翘,做你该做的,你在我眼里,只不过是小珑手下的一个,调教师而已,懂了?”

说完,手上使劲,那头发在他手指上绕了几圈,狠狠一拽,衣翘疼得立即红了眼,却不敢喊出来,只得点点头。

赵子琥这才满意,松开了她的头发,居然换上笑脸,安抚道:“这才乖,陶醉什么都没见识过,今天我们就叫她开开眼。”

衣翘站直了,伸手在腰间摩挲,陶醉瞪大眼,以为她要解*,却看见她手一抖,一九尾鞭霎时甩出一道影。

她面无表情地经过陶醉,走到抽噎的范爱可面前。

啪!

啪!

鞭影飞舞,毫不留情地落在范爱可身上,白皙的肌肤上立即出现了几道血痕,她一声尖叫,不顾脖子上还戴着项圈,手脚并用地爬着,就在同时,雪白丰满的屁股上,又挨了一鞭子。

“从今天起,你归我调教。”

眼眸一闪寒光,衣翘看准了角度,鞭子一扬,准确地抽到她的一侧蕾上。

范爱可“嗷”地一声,全身颤抖,不等她反应过来,那鞭子又招呼过来。

“还不说,是?”

她刚一犹豫,雨点般的鞭打疯狂落下,骇得范爱可赶紧大声喊道:“是!是!”

听到她的回答,衣翘停住了动作,冲一旁的容五一努嘴,示意他来帮忙,将范爱可绑在椅子上。

容五忙不迭上前,心中却咂舌,这长得娇滴滴的娘们也太狠了,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看了这一顿鞭子都怵得慌!

范爱可被按在高背椅子上,左右腿分别捆绑在椅背上,靠背很宽,她的双腿只好大大分开,**无遗。

“笑,美美地笑。”

衣翘拍了拍她的脸蛋,忽然很温柔妩媚地命令道。

范爱可赶紧挤出一个笑容来,脸部肌一动,龇牙裂嘴的。

衣翘不悦地摇头,“太假了,这样老板们不会喜欢的,再笑一个!”

说罢,响亮的鞭声响起,范爱可的胳膊上又出现两条伤痕。

她再不敢了,只好喘了几口气,用尽浑身力气,绽开一记甜美的笑容来。

衣翘这才伸出手指,满意地勾起她的下巴,看了半天,啧啧道:“眼角是开过的,腮也磨过,果然不是什么好货。”

一下被人说中自己整过容,范爱可脸颊微红,然而刚要动,浑身的伤口立刻麻酥酥的,钻心地疼。

如果说之前的是震撼,那么现在就是恐惧。

陶醉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也可以对另一个女人下如此重的手,她忘记了同行是冤家,女人们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同行。

腿一软,再也站不稳,她一下瘫坐在地上。

赵子琥看出她的惊恐,蹲下来,温柔地她汗湿的额头。

“吓坏了?”

陶醉点点头,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其实她压没听清他的话。

“都成小花猫喽,走,我给你洗洗去。”

见她脸上又是泪,又是汗,还有一团团半凝固的炼,赵子琥一直身子,将她抱起来,扛在肩上,大步往外就走。

“衣翘,你跟容五把那娘们儿整好了,下个月有个越南老板要来提货。”

章节58

巨大的顶棚花洒喷出水,整面的玻璃墙辉映着豪华的浴缸,朦胧诗意的柔和灯光,以及,一对迷死人眼的男女。

天然石子铺就的地面,拼凑成形状繁复的图案,陶醉扒着浴缸的边沿,默默数着,一颗,两颗,然而好似乱花迷人眼,数着数着就乱了。

热水冲刷过身体,雾气升腾,泡得久了,呼出的气都是热烘烘的。

强制地将她的头扳过来,一口辛辣的体被喂入口中,漫过唇齿。

龙舌兰浸染过的*,不复嫣红,而是呈现着一种惨淡的白,因为他的顶入,浅浅地分开一线,少女不禁惊喘。

赵子琥用力*,将她的味道尝在*,流经喉咙,化入五脏六腑。

灯影落在一墙光亮的镜子上,折开来,两个人都彷如画中人一般,蒙上湖光山色。

其实,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心境,很容易流泪。

我一生下来就开始哭泣,而每一天都表明我哭泣的原因。

陶醉第一次读到这句话时,不得不浑身一震,杰克伦敦那样犷强烈的文风下,竟能写出这样叫人心底柔软,悲从中来的句子。

“你很爱哭,生下来就是,没日没夜,所以……”

她恍惚记得,某一天,男人难得的好脾气,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说了这么一句。

那时,她不是陶冶的宝贝,她是个吸溜着鼻涕,小脸黢黑,双手皲裂,到处捡破烂的小孩儿。

“跟我走,不然我就开枪。”

她肮脏的脸上,全是惊恐,那是枪,她从捡来的杂志上看到过,现在,这个黑洞洞的玩意儿,就对着她爸爸,带着她捡饮料瓶子和废报纸的爸爸。

她下意识地缩到爸爸怀中,猛地抓住他的大手。

七天之后,她甘心情愿地离开了只剩下一口气的亲生父亲,她那么小,就做到了掩藏真实的情感。

粉嘟嘟的*蠕动几下,软软的童音里没有任何哭腔,小女孩擦擦已经哭干了的眼,如是说道。

“你放了他吧,从今以后,你是我爸爸。”

于是,恶魔笑了,恶魔摇身一变,成了爸爸,而且,恶魔有钱,恶魔叫陶冶,给她取名,陶醉。

然后,陶醉就很少哭了,想哭的时候,就去洗澡,因为水留下来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漾在脸颊上的体,是不是泪水了。

赵子琥的眼镜被雾气氤氲,一时看不清楚,早就摘了,即使是面无表情的时候,好看的眼也微挑起,长着一张生来就会与女人*的脸。

可惜了这一副好颜色,却是个怪般的人。

他侧头去舔吮她的耳朵,又痒又麻的感觉,一下子把陷入回忆的人唤了回来。

“怎么,吓傻了?”

赵子琥嗓音有些暗哑,顿了顿,继续攻击她耳后*的肌肤,顺手把散开的长发撩起一些,沿着发梢,舔弄起后颈来。

她的敏感点,都很好找,只需唇上*着,她若何时颤抖,那沾碰着的地方,便必然可以进一步袭击。

顿时,少女的身体化作一弯柳,颜色鲜嫩,枝蔓柔软,袅袅的身姿盈盈一把,被男人握在掌心。

“你放了我吧,真的,陶冶一定会找到我的。”

陶醉*着,男人身上的汗珠四溅到她身上,她试着躲,然而浴缸就那么大,往哪里躲。

抽皮剥骨般的恐惧,她心底的暗影一下被勾起,童年噩梦似乎重现。

听了她的话,赵子琥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抓着她腰的手凶狠起来,那被泡过的肌肤温软滑腻,这一掐,立时留下红痕。

“你在用陶冶,来威胁我?”

赵子琥深吸一口气,紧紧贴*的背脊,循着她的嘴儿,狠狠压下去。

脸贴脸,男人很快察觉到她脸颊上的湿意,一手探下去,了一手的水。

“你还是那么爱哭,泪儿。”

章节59

越是大奸大恶之人,越长得品正貌端,甚至不乏美人,因为若是生得满脸横一脸凶相,势必要叫人起了提防之心。

眼前的男人,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是时下里最受女爱慕的宠儿,是男女通吃的长相,俊美而不*,东方人的致和西方人的分明,在他的脸上得到了最佳的诠释。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之前的种种,你很难把这样的男人和调教、腹黑、折磨、血腥等字眼儿联系到一处。

冷不防听见男人吐出这许多年未被人唤起过的名字,陶醉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

你很爱哭,生下来就是,没日没夜,所以,我和你妈妈,在你还不足月时,就决定叫你,泪儿。

曾经,爸爸这样说,那是他罕有的几次,提到她的生母。

这样命苦的女孩儿,果然老天给了她一颗痣,还是右眼眼角处的滴泪痣,浅褐色小小一颗,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愈发楚楚。

陶冶曾捧着她的脸半晌,叹了口气,第二天便叫来医生,为她激光除去小痣。

都说长有泪痣的人爱哭,命不好,可陶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刹那明白过来,这不是除痣,这是改命。

赵子琥的手指在陶醉的脸颊上索,一一,像是吐信子的毒蛇,微凉*着,直到停留在,她的右眼下方。

“这里不是应该……”

他的话不等说完,陶醉忽然微微眯起眼,慢慢后靠,直到后背都抵到浴缸沿上。

“还是没长大,泪儿就是泪做的么?”

感受到有体在脸上滑落,她很想把话顶回去,可那泪水漫到嘴角,确实是又咸又苦涩。

“谁、谁告诉你的?”

朱泪儿这个名字,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灰飞烟灭,陶冶手眼通天,早就把过去的一切抹杀。

赵子琥懒洋洋地抬起手,指尖从她湿漉漉的眼窝处掠过,最后一把掐*的肩,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收。

“我不着急,这么多年我都等了,不差这一会儿,你慢慢想,我慢慢等。”

赤裸的肌肤紧贴,他急不可耐地吻着她,行动与言语却是截然相反,急躁且凶猛。

这样暧昧的气氛,这般贪婪饥渴的湿吻,他强迫她张嘴,未果后,手扳着她的下颌,好像极熟练地那样不知怎么一顶,陶醉只觉得腮上一酸,哼了一声,不得不张开嘴来。

即使是在接吻,男人的眼中也缭绕着一种似戏谑非戏谑,又带点儿狡诈的情愫,是谁说的,接吻时不闭上眼,便算不得投入,那感情便不是真的。

“呃……”

她的*像被火烫到,想要往喉咙里缩,引得他更加乘胜追击,一只手卡着她的身体,另一只手不知何时,伸到水下,找到她的腿儿。

就在陶醉以为自己的唇舌化成一枚糖果,要被他尽数*干净的时候,他却松开了她的唇瓣,专心地撩弄起她。

他的手太灵活了,不过几下,便叫她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如坠云雾,眼睛睁不开,软软地靠着他的肩窝。

不经意一抬头,这才发现原本背对着的墙上,悬挂的正是名为《美人出浴》的浮世绘。

此刻,他和她纠缠在一处,呼吸融合,便是这浮世绘中的色与恋。

他像是洞悉她的神思,她的眼望向哪里,他便追到哪里——

她看那画中美人又细又长的脖子,他就*她发处,在那敏感的皮上,嘬出一个个浅粉色的印记;

她看那画中美人高耸肥腴的*,就顿觉前一疼,那嫣红被抓在手指之间,被大力拉扯着,不得不绽放;

她看那画中美人小巧微凸的器,男人那原本浅浅刺探的手指,果然忍耐不住浅尝辄止,带着温热的水,打转儿按捏。

尖锐的*,从尾椎骨升起,她不是贞洁烈女,陶冶又不许她压抑,甚至在她初潮后有意地诱惑着她的*,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和他都成了春中的旖旎人物。

水不断被手指挤压而入,分不清里面的潮湿,是来自体内,还是来自外界。

陶醉闭着眼,被他掌控得死死,如同上岸多时的鱼,明知是死,也想看看大海以外的世界。

赵子琥的舌,来到她的眼角,在那应该有一颗小痣的位置上舔弄许久,他的准确无误,使她颤抖得更为厉害,简直是瑟瑟发抖了,双手无措地抓着他腰间的肌,留下道道指痕。

“你……你别折磨我了……”

他好快,连她都要怀疑,他的手腕会断掉,可是他却愈发凶残。

她像是颗还未成熟的*子,被他一再地戳、戳、戳,弄破果,揉碎果核,将她的甜美汁全都榨出来,一口气喝下去才好。

“错了,泪儿,这不是折磨,这是惩罚……”

赵子琥同样气息不稳,额头上淌着汗,手上不停,吻了吻她的眼角。

“惩罚你,把我救赎,叫我新生,却又忘了我……”

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瘦瘦小小,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瘦得仿佛只剩下一双大眼睛。

她含着指头,*着,看见满身是血的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死了么?”

甜糯糯的童音夹着恐惧,短短的小手指头戳了戳他血污的脸,他猛地掀开眼皮,凛冽的目光将小女孩儿吓得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章节60

透过落地窗,陶醉的眼神落在别墅外面的花园草坪上。

巨大的遮阳伞下,衣翘悠闲地躺在躺椅上,翻着着手上的杂志,不时执起酒杯抿一口。

她的小腿形状优美,顺着白皙的腿往下看,则是小巧的脚丫,此刻,正踩在范爱可的裸背上。

陶醉眨眨眼,范爱可身上满是鞭痕,看来,遭了不少罪,颈子上依旧是挂着狗的项圈,一头拴在遮阳伞的伞柄上。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她喃喃了一句,不懂什么因果报应,也说不上这是否就是佛家所说的“现世报”。

刚要拉上窗帘,不想赵子琥突然出现在视野中,他双手兜,走近衣翘,腿一伸,也躺在了她身边的那张空着的躺椅上。

看见赵子琥,陶醉的手一顿,不由得想起昨天在浴室里,他的话,还有他的手指。

手指,金手指么,呵,她忽然想起来陶冶同她一起看的《秘技传授》,日本男星加藤鹰自导自演。

传说日本某*杂志专门摆下一个擂台,挑战者众多,可即使是用上震动器辅助,都不敌他的“鹰爪”——13分钟,单手令一名**。

脸有些热,昨天,昨天她必定是没到13分钟就到了吧,而且自己还是没有完全被破身的*,难度应该更大。

咳咳,若是赵子琥去参加,不知会怎么样?

她清咳了一声,不敢再想,却发现范爱可已经劈开腿跪坐着,双手成爪状,举在前,宛若狗一样。

衣翘却是扔掉了手里的书,一伸手,从容五手里接过她那条威力巨大的九尾鞭。

连看热闹的陶醉都是一抖了,她是见识过这个衣翘的狠绝,没有丝毫同为女人的同情心和心慈手软。

想起衣翘的眼神,后背发麻,她不知道赵子琥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当时衣翘的眼神简直要杀人了。

正想着,衣翘已经站起来了,她今天穿了一身运动装,头发高高扎起,大眼睛尖下巴,脸型美好,是那种“720°无死角”的美女类型。

就看到走到范爱可身前,取来两条柔软的护膝,给她的腿窝包好,又将细长的小腿折起来,与大腿绑在一起,使她不能随意动弹。

她好像说了句什么,很快便有穿着统一制服的女仆捧着一条像是动物尾巴的东西送上来。

衣翘接过来,塞到范爱可屁股里,还在她脖子的项圈上挂了两三个叮当作响的铃铛来。

“翘姐收拾人的法子最多,嘿,琥哥你还别说,搞得真跟条狗似的!”

容五摩挲着下巴,乐滋滋地看着衣翘亲自动手,调教范爱可。

“那个越南老板的生意,是小珑接的,出钱多,人也变态,不要小姑娘,也不要熟女,给我愁坏了,这下好,她自己送上来了。”

赵子珑笑,一指四脚朝天的范爱可。

“琥哥,怎么回事啊?珑哥买的不是那小姑娘嘛?咋一转眼,老母**变鸭了?”

容五喝了一口水,其实眼前这景象挺刺激的,一白*嫩的美妞儿,脱得光,还戴着项圈塞着尾巴,要不是自己老板这么没来由地厌恶,他还真想再玩一次哪。

“小珑胡闹,我真没想到,他买的人是泪儿,哈哈,我真想谢他一次,再揍他一次!”

赵子琥笑吟吟的,端着杯子抿了一口,眼看着衣翘又执起鞭子,训练范爱可收缩*,增强敏感。

这话说了跟没说,几乎是一样的,容五想不通这里面的曲曲折折,只是疑惑地向住着那个叫陶醉的女孩儿的房间望了几眼。

猜不透呐,都说二老板怪,要他看,这个大老板,也不是个善茬儿!

“你们继续,听说那越南老板最喜欢玩虐了,这边先玩好了,免得到那边死了,咱们都是中国人嘛,这边流汗,好过那边流血,哈哈。”

赵子琥起身,拍了拍容五的肩,说得好似很有道理,进别墅了。

“我都不认识你,你又为什么要害我呢?”

看着那个男人悠闲得像是在海滩度假,陶醉不禁摇摇头,她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被陶冶收养之前,叫朱泪儿。

算了,如今的自己,不是没有眼泪,而是学会,含着眼泪奔跑。

其实就算是在陶冶身边,又何尝不是一种囚禁,想到汤麒对自己那么上心,听了流言蜚语,便也急匆匆过来质问,甚至甩了她一巴掌,由此可见,这样的关系是多么丑陋和不堪。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来取换洗衣服的女佣,就没有在意——

她的房间,连门都没有,只是用一扇类似屏风的东西,将室内与走廊隔开来。

“你看什么呢?”

声音响起,陶醉才察觉到异常,她猛地回头,发现来人已经逼到了身后,弯着腰,头就在她左肩边,将视线调低至与她平齐,好奇地看着窗外。

61-70

章节61

印度古典诗歌《云使》对美人儿的描写是这样的:

由重而微微前俯,

因臀翘而行步姗姗。

此刻,长着作家劳伦斯笔下的男主鄙夷的“臀儿像纽扣似的”少女陶醉,并没有一对负担不了的房,却也只能微微前俯——

无他,只因为这个不速之客,居然将下巴抵到了她的肩膀上,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下来。

听到他的问话,陶醉惊恐地歪过头去看这个人。

男人美得像一只蝴蝶,这比喻或许太不恰当,可是当陶醉对上那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的眼睛时,脑海里就出现一双静静敛翅的蝶。

她不知道这种比喻到底怎么样,但她能感受的是,那种斑斓十色而又成熟近乎于奢靡的美丽。

无疑,这是个美丽的男人。

现在,男人微微蹙起眉,一挑眉眼,有些不耐道:“说呀,你在看什么?”

陶醉猛地退了一步,双手抱在前,很明显的防备姿势,在这里能够自由出入,显然,这个男人没有看起来那么无害。

“你是谁?赵子琥知道你进来么?”

她将唇几乎抿成一线,眼神冷冷,其实心中惴惴,她在这里,也不比范爱可高贵到哪里去,无奈中只得报出赵子琥的名头。

“嗤!”

男人笑出声来,额头的一点红,愈发亮眼。

看着他仿佛穿越而来,一身长袍马挂,陶醉定定地望着他,想要确认这个男人,除了衣着品味古怪之外,在其他方面,还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癖好。

这个其他方面,自然就是令人后背发寒的,调教。

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别说那些隐约可见的高大保镖是视而不见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赵子琥的朋友,客人,在这里出现,他是被允许的。

“我只是想看看,我哥藏了什么宝贝。”

他说完,像是对房间很熟悉,居然转身,翻翻找找,从酒柜里拿出全套的煮咖啡用具来,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绕过屏风,来到隔壁的小厨房。

“你?”

陶醉晶亮的眼上下打量着来人,如果没记错,赵子琥曾经提到过“小珑”,哦,是的,龙与虎嘛,那这个,应该就是赵子珑喽?

略略松下一口气,她走上前,看着他正在咖啡壶里倒了两大勺糖。

“赵子琥不在这里,你如果找他的话,还是问问这里其他人比较好。”

谁说长得好没有用,人类对美是有天然的向往的,对着这样一个美丽的男人,而且他身上没有杀戮和凛冽气息,女,无论是年长的还是年幼的,都会涌出内心深处的好感来吧?!

只是,赵子珑绝对不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对象,这一点,到底是陶醉看错了呀。

后来,她很想把这个归罪为涉世未深,只是已经晚了。

“嘘,别大声说话,我哥这里好东西多,他来了我就惨了。”

男人笑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细长白皙的手指比女人保养得还好,在唇上点了一下,风情尽显,陶醉几乎看呆了。

再回神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男人已经将咖啡壶从火上移开,在等泡沫消失了。

“你煮咖啡蛮地道的。”

或许是想掩盖刚才的失神,或许是他的纯熟动作真的使她放下戒备,陶醉口中称赞着,换来男人的轻笑。

她以为那是羞涩或是得意,却不想,他想的是,这样生涩的货色,是怎么入了魔一样的赵子琥的眼。

他很想剖开她的身体,看看有什么古怪和引人之处,然而手上却是稳稳,将煮好的土耳其咖啡倒入小杯,做到了杯面几乎没有什么泡沫。

赵子珑将咖啡递给陶醉,看到她接过去,这才启唇道:“相信我,咖啡,才是最好的春药。”

陶醉握着杯子的手一下僵硬起来,差点握不住被子,不知是该沉默还是该应和。

“默罕默德当年喝了天使长呈上来的一杯咖啡,使四十个女人获得了愉悦。你,想试试么?”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了!

陶醉再傻,也知道这男人是故意的了,于是将手中的杯子轻轻放到桌面上,含笑退后了一步,说道:“谢谢你的咖啡,可是我一向只喝水的。”

说完,她抬脚就要走,想赶紧去找赵子琥,叫他把这个弟弟赶紧带走,最好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

胳膊一痛,她猛回头,就看见赵子珑手里抓着那咖啡壶的壶把,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手臂。

头一扬,他将那还不算凉的咖啡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咣当”一声扔掉,身子一下压下来,捧住她的脸就找她的嘴。

“唔!”

少女惊慌,只觉得嘴上一热,略苦涩的体就顺着口腔滑进喉咙,西片唇瓣结合处,还不断有深色的体滑落。

赵子珑一开始是漫不经心的,作弄的成分居多,只想着非要让她喝一口,等到他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舌头都探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想要的更多。

那么甜那么软的小舌头,滑溜溜的,温热热的,被他一吸住,就慌张地想要把他推出去,却不想,刚好被他咬住*,用力地吸,像是要把它拖出来一样。

“嗯!嗯!”

陶醉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捶打他,脖子一顿乱晃,想把他甩开。

赵子珑的吻技比起赵子琥,又很大的不同,他更为年轻,所以力道更猛,也有些单刀直入,不太纠结于气氛的把握,那种一试一探的你来我往他是不屑的,所以舌头一探进去,便是勇往直前。

咖啡的味道在两人口中蔓延,男人心满意足地咂一下嘴,嗯,果然是催情良药。

他这一愣神的功夫,陶醉的手已经停止了对他的无谓的反抗,她后面是流理台,墙上挂着一排烹饪用具,她将胳膊翻转过去,手指不断索着。

一个吻很快引发了一连串的化学反应,他抓着她的肩,一只手已经往下,陶醉穿的是条连衣裙,赵子珑很容易就将手从裙底探下去。

手指头钻入薄薄的底裤,感觉到她扭动挣扎得更厉害了,赵子珑吐出一口气,暂时停止了对她小嘴的*,只看到那本来就很小的两片唇,此刻已经有些红肿,像是涂了油亮亮的唇膏,一双眼因为气愤而泛红,还带着湿漉漉的雾气。

他有片刻的呆滞。

也就是这片刻的呆滞,几秒钟后,他“嗯”地一声闷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口。

陶醉一只手抓着一柄小巧的水果刀,那是她在身后的墙上到的,混沌中她不知道抓到的东西是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往前一劈!

夏天的衣物本来就单薄,于是,两个人眼看着赵子珑身上的长袍,被刀划破,口湿了一大片。

“你……我……你别过来……”

陶醉吓得两只手一起握着那把刀,刀尖冲着赵子珑,她想扔掉这个“杀人罪证”,但是又怕他反扑过来,只好举着刀,边说边往后退。

赵子珑其实尚未感觉到疼,比这严重百倍的伤他也不是没受过,只是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吻了人家,还被砍了一刀,这个事实令他很难接受,几乎无地自容。

他抬起手,在自己汩汩冒血的伤口上揩了一把,沾了一手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手指,吮了一口。

“嗅着血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你把我惹到了,我得毁了你。”

章节62

鲜血一样的河水,灌溉着嗜血的渴望。

她有叫人沉迷的味道,血红的浓郁,和银白色的清香。

——《盛世安魂曲》

男人吮着自己的手指,唇边染上一丝殷红,衬得白皙的肤色更加透明莹白,他的长袍被划了一道口子,血冒得正欢。

陶醉是真的绝望了,她想,完了,这下全都完了。

别说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赵子珑不会放过自己,手足情深的赵子琥恐怕也不能叫自己活着走出去了。

在这么重要的时候,陶醉还能想起很多有的没的,她觉得自己有些像李宁玉,也有些像顾晓梦,这座不知道在哪里的别墅就是封闭的裘庄。

水果刀被人抽走,然后被狠狠地掼到地上,玉檀香的地板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刀尖先着地,竟是扎了进去。

赵子珑是用手直接抓刀的,掌心哗哗冒血,他不禁不怒,说完那句话,反而很欢乐似的笑出声来。

“小丫头,你发疯呢?”

他笑得开怀,可毕竟恻恻的,而陶醉现在连一个苦笑都挤不出来。

她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她持刀伤人,伤的又是这么个货,她觉得自己都要被煮了炖了,死了也得鞭尸三百,挫骨扬灰。

陶醉先前退了几步,两个人的距离是拉开了一些,但是赵子珑长腿一迈,两具身体便又是紧贴的了。

他飞快地抓住她,手上粘稠的血就噌在她小臂上,那种温热的粘腻感挥之不去,她微愣,刚要挣扎,他已经一口咬住了她的脸颊。

是的,咬,咬的还是脸蛋上的!

陶醉瘦削,但是处在青春期,到底有些婴儿肥,baby fat的小脸上,*嫩的小腮帮还是有,赵子珑一口咬下去,疼得她“啊”一声,拼命扭动,在他身下扭动。

她从来没希望过自己胖嘟嘟,这一刻恨不得全身的都长在一侧脸颊上,那锋利的牙齿一直紧咬不放,口水蹭到齿痕上,蛰得好疼。

她曲起膝盖,重重地顶向赵子珑的重要部位,她心想这一下下去,总得叫他半残,反正她都动刀了,也不怕多来一下。

就在她集中全身力气猛地一撞时,脚踝一痛,男人已经聪明地钳制住了她。

“小丫头,你太小瞧人了!”

赵子珑松开嘴,嘲讽地瞪着她,手一拉,她的一只脚就被扯开,陶醉一歪,两只手下意识地一抓,抓住他肩膀。

两条腿被大力分开,刚才被赵子珑过的地方就全数*出来,底裤的一侧经过方才的勾弄已经歪歪扭扭,晃荡在胯骨上。

纯棉的浅蓝色底裤,式样保守,是少女的样式,绝对不是T型的诱惑和蕾丝的女人味儿,然而这种稚嫩和欲说还休,最令男人*。

男人对视觉,对触觉要来得更敏感,他们的想象力却不行,这就是为什么男人爱看*,而女人喜欢*小说。

譬如,一男一女同时看法国被禁掉的影片《*我》,当女主人公无所谓地脱掉衣裤,露出器,说你们愿意*就*时,女人想到的是令人绝望的女权主义,而男人只会在瞬间激增肾上腺素,将它当做一部X级电影来看。

刚才手指头上的感觉,还残留在大脑皮层里,那种软软的,保持干燥的嫩,使他很有挫败感,也激起了征服欲和破坏欲。

赵子珑很想知道,她会不会像任何一个女人那样,为他湿润,为他伸展,为他*,为他扭动。

这样的少女,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当然,赵子珑不会知道,陶醉是陶冶心打磨多年的小东西。

“你如果不硬来,我、我也不会砍你!我、我……”

陶醉结结巴巴,小身子被他整个拢在怀里,几乎语无伦次了。

她一遍遍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气,这的确不怪她,这是正当防卫。

谁说的一念心清净处处莲花开,谁说的一念清净烈焰成池,她都清净得要死了,怎么惹到了这个人。

“硬来?我从不硬来,我都叫女人甘心情愿地求*,但我不轻易*。”

赵子珑很耐心地解释道,那专注正经的神情好像生怕被人误会似的。

身子一空,整个世界旋转扭曲,血腥气钻入鼻端。

她被赵子珑抱着,走在没有人经过的走廊里,双脚行走在铺着地毯的地上,毫无声息。

她想要大声喊,试图唤来佣人或者是好命地遇到赵子琥,张了张嘴,声音却已经哑了。

“赵子琥,我在……”

一句话没说完,颈后一痛,陶醉拧了一下眉,世界顿时黑了。

陶醉大抵只昏迷了十分钟,赵子珑的手劲控制得很准,她睁开眼,陌生的气味和陈设,告诉她,这不是她的房间。

试着一动,手腕被收得紧紧的,这才发觉,自己的一只手被尼龙绳系在了床头凸起的一柱子上。

“醒得还挺快的。”

平静的男声在旁边响起,赵子珑在她晕倒的时候,已经脱去了一身血污的衣裳,简单地冲了澡,那道不是很深的伤口,*在空气中。

男人撑着脸颊,很认真地盯着初醒的少女,缓缓开口道:“你是自己脱呢,还是我直接拿剪子给你剪了?”

说罢,他眯眯眼,打量着她身上的连衣裙。

“还是,你喜欢穿着衣服做?”

见陶醉不说话,他起身,一下子翻身上床,将她压住,随手解开了对她手腕的束缚。

陶醉以为他要放了自己,但是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他的手,在胡乱地找着她后背上的裙子拉链,撕扯的过程中,她的长发和锁链缠在一起,他用力一拉,痛得她头皮都疼。

她不安分地双手双脚乱踢起来,使得赵子珑很不耐烦,一只手提起她的腰儿,整个人都翻过来,令她趴在床上。

“你就是我哥找了很久的那个小不点?呵,我先尝尝滋味儿吧,你别傻了,他的东西,没有我要不来的。”

这话倒是真的,在人情薄如纸的赵家,他和赵子琥是少有的不曾互相买凶杀人的同辈。

忘了说一句,他和赵子琥,是堂兄弟,因为年纪最相仿,玩得也算合拍,基本上只要赵子珑开口,不管是车还是表还是美妞儿,赵子琥从来不眨一下眼睛。

“为什么不管我要什么,你都给呢?”

一次醉酒,兄弟俩破天荒地掏心,谈了一次。

“嗤,”赵子琥抓着酒瓶子,一拳砸到他心口,不屑道:“那都只是东西,东西而已。”

东西是什么?

是能使自己开心的,能使自己累了一天之后放松的,此外,谁能为了东西而和血手足反目呢?

现在,赵子珑俯瞰着身下胡乱挣扎的“东西”,一只白皙的大手从裙子下,一路*向上。

双腿被按住,从纤细的有些疼痛的脚踝开始,男人着一路向上,雪白细腻的肌肤表明了少女是被呵护着成长的,如若不是耗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来保养,即使是青春期的少女,也不会有这样完美的肌肤。

这种令男人流连忘返的触感使赵子珑心头滑过奇异的感觉,他想是不是这一次惹祸了。

他得了信儿,赶紧赶回来,没想到还真的被手下说中了——

他哥赵子琥,居然把这丫头宝贝得不得了,他心里疑惑,赶紧派人去查,没想到,这一次他赵子珑也得认栽了。

这是S市地产大亨的养女,这是他哥找了很多年的姑娘。

不过,他不怕。

只要他开口,还没有被赵子琥拒绝过呐!更何况,先做了再说呗!(接空间)

群号:,敲门砖:我要电门

章节63

古罗马雄辩家赛涅卡说,在战斗中,如果你比对方强,就饶了他;如果对方比你强,那么你就饶了自己吧。

现在的状况是,赵子珑为刀俎,陶醉为鱼,但是赵刀俎不想饶了陶鱼。

此时此刻,如果说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恐怕这一千个哈姆雷特也要思考这第一千零一个问题:是选择上面,还是选择下面?

陶醉有些不雅地撅着,这个姿势使她有些羞惭有些气愤,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无法并拢双腿,因为赵子珑捏着她的一侧脚踝,把她拉成令人羞耻的姿势。

“想好了吗?上面还是下面?”

他贼贼一笑,不等她回话,已经开始屈指弹弄了。

他的手指同样修长,而且保养得很好,赵家的男人都是极其善待自己的——

他们怕下一秒就死去,所以这一秒总要活得尽情尽兴,吃的玩的用的,什么都要最好的。

柔软的指腹,擦过干净无毛的柔嫩区域,引起少女的战栗,她诚实的反应令他很愉悦,连嘴角都翘起来了。

他闭着双眼,用手指来回轻抚着少女丝绸一般的肌肤,冰莹无暇,蕴涵着无限的温情,他忽然觉得在腹部深处有一种熟悉的原始的骚动。

******以下内容在群里,群号:,敲门砖:我要电门

一道湿痕从陶醉的嘴角处蜿蜒下来,嘴被填满的她只能细细地呻吟,口腔黏膜发痛,被他折磨得火烧火燎,可是他不肯放过她。

“有没有给我哥这么弄?”

赵子珑站在床边,两个人的姿势虽然诡异,然而男人和女孩都是极美丽的,这样的画面丝毫不令人觉得丑陋,看上去反而舒服,和谐。

他是个幸运的孩子,他能得到一切想要的,他不知道分辨欲望的好坏,因为不需要奋斗挣扎,就可以获得常人一辈子都难以得到的东西。

所以,格外乖张,格外跋扈。

陶醉一愣,像是没听清他在问什么,慢慢吐出来一些,含着前头一小截,傻乎乎地抬起眼睛,眼睛里湿漉漉的,很清澈,不浑浊,却升腾着奇怪的雾气,像是山间的一泉溪水。

她定定地注视着他,良久,才摇摇头,腰儿被他拧成奇怪的形状,软媚得像一条蛇。

一条美女蛇,缠着你,围着你,好似无骨,好似无力,环绕你的身,你的心,你的魂……

原来,她动情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赵子珑心里一凛,腰一施力,猛地将自己退出来。

“还弄不弄啊?”

陶醉一伸手,抓住了他的关键,刺激得男人几乎要泄出。

明明是听起来最挑逗的话,却说得心平气和,语气如此平淡,表情如此无懈可击。

“你……”

赵子珑倒抽一口凉气,隐约的温情立即被火热的需求所替代,一把推开她,翻身上床,骑到她身上。

“唔!”

突如其来的重量几乎把陶醉的腰背给压塌,她哼了一声,软软地倒在床上,贴着床单,腿被他托高,双手卡在骨盆上。

“你说上面还是下面,选一个就好的!”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陶醉有些慌了,侧头看见他正扶着自己调整着角度,吓得赶紧尖叫出声,想要提醒他。

赵子珑抵着她,邪邪一笑,悠闲道:“你这是与虎谋皮呀,你见过已经到嘴边的还能吐出来的?!”

站在门口,赵子琥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用看,他也知道了里面正在上演什么。

往门上踹了一脚,发现里面的人细心地落了锁,他一皱眉,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消音手枪,推开几步,冲着门锁就来了两枪,猛地再踹上去。

果然,一幅荡糜烂的景象就呈现在他眼前——

他一向偏爱有加的弟弟赵子珑,就*,骑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而陶醉的裙子正松松地卡在腰间,整个背部和双腿都是*的。

女孩的手被绑在床头,*被高高抬起,抵着男人*发的*。

一扭头,看见手中握枪的赵子琥,赵子珑居然脸色未变,绽放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美艳笑容来,额间的红痣好像在闪闪发光。

“大哥,你来得正好,两马一槽啊,玩不玩?”

陶醉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额角的发已经汗湿了,黏在脸上,咬着*,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赵子琥。

赵子琥一看见那可怜样儿,心都抽抽了,一把端起枪,指着赵子珑,怒吼道:“赵子珑,老子崩了你!”

章节64

何为手足?

兄弟为手足,手足之情,在一向以孝悌为重的国家里,简直是除父子、君臣以外,最重要的情感了。

然而此时,年纪相仿,一同长大的哥哥,端着枪,指着弟弟,不得不说,很可悲,尤其是为了一个女人。

但是,赵子琥不这么想,他想的是,你就是睡了哪一国的公主,也不干我事,但是只要这个人是她,那你碰一下也不行!

赵子珑听到这句,脸上的笑容一下凝结了,他不傻,看得出这不是玩笑话,虽然赵子琥的手在颤抖,但是那黑洞洞的枪口,比着自己,对得很稳。

这把枪枪身很小,放在外套中,在外面看也不易察觉,赵子琥很少带枪,这一把在温哥华军工厂买的却是常年不离身,他曾笑说,这是保命的。

此刻,保命枪对着的,却是血至亲。

他俩几乎是同时开始玩枪的,对方什么身手,各自心里都是了如指掌的。

他一伸腿,走下床来,赤着脚,双腿间的东西还翘得厉害,也不遮掩,就这么直直走向赵子琥。

“哥,你当年和我说的,女人,玩可以,不能当真,你现在为了这娘们要动我?!”

说罢,他红着眼睛,脸上的肌有些隐隐地抽搐,一指床上的陶醉,气咻咻地直视着赵子琥,沉声问道。

赵子琥闻言一顿,虽未开口,然而眼中的*却的确熄灭了不少,他冷脸看着他,到底放下了枪,狠狠地按在床头柜上。

他走到陶醉身侧,一伸手挑起她的下颌。

同洛丽塔一样,这是个早熟的少女,异常貌美也异常妖孽,即使在这样的情势下,她也没有哭,或者看到他的到来,而向自己哭诉。

“不用看了,我还没进去。”

赵子珑悻悻开口,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斜楞着眼睛。

“闭嘴!”

赵子琥瞪了他一眼,脱掉外套,转身去了浴室,拿来一条崭新的毛巾,温水打湿,走回来先把陶醉手上的绳子解开,这才将她掉转过来,全身细致地擦拭了一遍。

一手抓着毛巾,另一只手的修长指尖已经顺着光裸的翘臀来到*的花心。

赵子琥一愣,他甚至没反映过来自己到了什么,一只大手就已经把她已经光洁无毛的*给了个遍。

直到那光滑柔嫩的触感和湿润的小嘴儿被他的手指无意中进去,他才意识到,赵子珑给她除去了毛发。

“疼么?”

他温柔俯*,空着的那只手手捧起她的脸,轻声细语的,那只作乱的手

这一刻,陶醉恍惚,原来跟赵子珑比起来,赵子琥还算是正常的,起码稍显得君子一些,对她还没有过用过强硬的手段。

“你……把手拿出去行吗?”

陶醉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的骚动,斯斯艾艾道。

此刻的身体敏感得出奇,他无意的*令她湿润不堪,紧紧地*着他,眼看有浸湿的趋势,之间一丝缝隙也无,吞得满满的。

天啊,难道叫她承认,自己有感觉,在被虐待被玩弄之后,居然还有些贪恋他或者他。

微微分开大腿,她生怕自己发出声音而紧咬双唇,只求赵子琥不要再碰她一下才好。

“哦、哦,好,我拿走。”

已经湿漉漉的指头终于远离了她的身体,陶醉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空虚,眼神便愈发无辜迷离,肌在高度紧张过后,乍一放松,全身都泛着酸痒。

看着她酡红的脸颊,赵子琥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有隐隐的情潮涌向自己身下一点,有些陌生的感觉叫他坐立不安。

不对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他明明,他明明……

赵子琥有些狼狈地爬下床,脸色沉得可怕,他刚要直起身子,后背忽然被抵住。

“大哥,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用枪指着我,而我,也会用枪指着你。”

身后是赵子珑有些沉的声音,赵子琥慢慢回转过头来,对上他。

却见到他像女子一样,歪着头,一只手的食指扬起,点着自己的*,满脸若有所思。

龙有逆鳞,赵子珑也是有脾气的,这一点,赵子琥从不怀疑,虽然是跟自己一同长大的兄弟,但是他的狠辣,连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也甘拜下风。

“什么都行,可是她不行,小珑,谁心里都有些美好的事物,我拜托你,不要毁了她。”

赵子琥垂下眼眸,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哀戚,嘴角抿成一线,谁也不曾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

“你真让我失望,大哥。啧啧。”

赵子珑注视他良久,忽然放下枪,叹了这么一句。

看他似乎不再继续,赵子琥刚要转身抱起陶醉,那枪口忽然再次扬起来,对上陶醉的心口!

“可是,大哥,我就是看她不爽。”

“赵子珑,你*别太过分!”

平静的眼神在两个男人之间淡淡地扫了一眼,陶醉陷在赵子琥的臂弯里,没有说话,身子蜷曲起来,只有可怜的轻飘飘一小坨。

“哥,你别太宠着她,别忘了,这是我买回来的,只要我愿意,迟早她都得去受调教,做奴。我高兴让多少个男人*她,就能找来多少个客户,你以为你能阻止我?!”

一口气吼出来,赵子珑的脑子嗡嗡地跟着乱响,震得自己耳膜都疼,他喘了几声,手上的枪握得更紧。

这并不是无稽之谈,这样的爱娱乐帝国,能够存在,并且多年来基愈发牢固,是有他不为人知的原因的。

曝光“天上人间”,已经令无知百姓咋舌,而这还不如赵子珑一手打造的帝国的十分之一,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你知道我说得出,办得到。”

他自信满满,又加了一句强调着,只是稍加注意就能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而他的眼睛,并没有去看陶醉。

他不是不想,他是不能。

甚至无须闭眼,他眼前就都已经是那样一双湿湿的眼睛,水气缭绕,像是只小手在搔着他,在抓着他,在握着他……

哼了一声,赵子琥在脑中飞快地思考着,他手边便是自己的枪,近在咫尺,只要他伸手便能够到,从出手到开枪,不超过眨眼的功夫,他自己的枪法,他自己有数。

可是,他不能冒这个险。

因为他只要视线一移开,赵子珑就会扣动扳机,那颗袭向陶醉的子弹不会比自己的速度更慢。

他咬牙,恨声道:“小珑,这些年,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你闯多大的祸不是我给你兜着。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果然,听了这话,赵子珑咧嘴一笑,整齐的牙齿很白,使他的笑容看上去很阳光。

“是啊,哥,我就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的,所以……”

他故意让手臂垂了一下,又飞快地对准陶醉的心脏,嘴角高傲地翘起,拉长了音。

“所以,你们做爱吧,让我看看你的爱有多深,深到,可以当着第三个人的面,来大秀恩爱。”

怀中的少女明显地一缩,赵子琥感受到了,他低下头,冲陶醉露出一个很古怪的笑容来,这才扬起脸,下颌略高抬,有些倨傲地盯着赵子珑。

“小珑,不要太强人所难,你明知道……”

赵子琥深吸一口气,手覆上陶醉微热的额头,紧紧皱一下眉头,“你明知道,我已经有好几年不能要女人了。”

章节65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成熟男人能够面对全然的诱惑无动于衷坐怀不乱,除非他是个真的阳痿患者。

他抱着她,就如同在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其实,她也真的是个孩子,纤细腰肢,皮肤柔嫩,才那么小,就会用一双水漉漉的眼睛传递风情。

不经意的风情才最妩媚,他抚弄着那柔软的皮肤,摩挲着黄金一般的光泽,全然陌生的新奇感受,令他有种异样的感受。

“是啊,我知道你不行,可是,不是有句话么,你不行,她能叫你行啊,哈?”

邪恶地牵着嘴角,五官完美无一丝缺憾的男人像是染上欲孽罪恶的天使,早已堕落凡尘,此刻脸上全是玩味和嘲讽。

唯到了此时,被赵子琥抱在怀中的陶醉,才第一次有机会,从正面,认认真真地打量这个用枪对着自己的男人。

她想,我得看清他,万一阎王爷问起我,我要能答出来,杀我的人是什么样子才好。

额头饱满,鼻梁挺直,眼眸深邃,这是个有足够资本游戏人间的浪子,此刻,他浓密卷翘得令女人也要嫉妒的长睫毛,就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淡淡的影。

赵子珑“纯净如水”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薄唇微动,“做,还是不做?”

敏感地察觉到身边的男人在轻颤,陶醉仰起头,对上赵子琥的眼。

“对不起,泪儿,我……”

他懊丧地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说——

最近三年时间,他已经不能正常享受爱,他的私人医生为他做了全面的诊察,却只能将他的症状与*起功能障碍区别开来,最后很勉强地用“心理原因”来解释了他的病状。

“要我。”

她凑近他的耳边,轻声吐出两个字,声音极轻,却听得男人浑身一个激灵。

“我不要你爱我,我宁可你不要爱我,我宁可你就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对待我。这样,我才不觉得心里有亏欠,或者有负担。”

赵子琥好像被吓坏了,这个小女孩说着疯狂的话,却是一脸正经八百的表情,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他问她,是否真的是这么想,她用力咬住唇,眼睛却像赵子珑的方向瞟去一眼,点点头说是的。

“我会叫你,硬起来。”

于是,她跪在床头,小手开始解着他的衣服。

她这样做的时候,闭着双眼,尽量不去看他的裸体,赵子琥试着伸出手帮她,陶醉求他,不要动,叫她自己来。

“求你,别动,我自己来。”

她带着哭腔,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而略略颤抖。

赵子琥的身体比例是陶醉见过的最完美的男躯,他比一般男人要白一些,却不显得孱弱,相反,肌结实,每一块都强壮有力,膛宽厚,宽肩细腰。

她的小手拂过他的膛,不带情欲地*着他,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跳。

“表演得很动人嘛。”

一个突兀的声音*来,打断了一室的静谧,空气中渐渐升温,赵子珑的冷笑便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大哥,你刚才在外面沾了点儿狗味儿,不去洗洗?你的泪儿还是个处儿呢,干净些比较好吧?”

他放下枪,温良无害的表情做得有些无辜,甚至还带着一丝善意。

顿了一下,赵子琥果然将陶醉推开一些,柔声道:“我去冲冲,安心等我。”

说完,他冲着赵子珑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一牵嘴角,笑道:“多谢你的提醒,稍后,你若是愿意留下来,我不反对,你的怪癖倒是越来越多了,现在又多了一个。”

赵子珑听了倒是不以为然,换上一副没心没肺的吊儿郎当样子,下巴开口:“大哥,你去洗澡的时候,我帮你探探路,你没意见吧?要知道,处女很麻烦的呀……”

其实,说完这话,他自己心里都是一沉,这是怎么了,明明是看好戏,怎么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赵子琥已经踏步向浴室走去了,扬扬手,“随便你,别伤了她就好。”

陶醉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盯着男人的背影,不是二人表演么,怎么又成了三人游戏?

见赵子琥已经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陶醉这才飞快地起身,直视着赵子珑,将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头一歪,低低笑起来。

“你如果想用我,今天将他逼到绝路,然后叫他后悔,补偿你,那你就错了。我不会被你利用的,我宁愿……”

她忽然一把抱住他的腰,上身挺直,贴在他的膛,鼻尖抵着他的下巴,嬉笑着,一字一句道:“我宁愿用身体,换自由,我要活着走出去。子珑哥哥,你信不信?”

赵子珑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变着法子在揶揄自己——

子珑,哥哥……

不过,还真*的受用,小声音,甜糯糯的,像是甜甜的糯米团子,一口还没下肚,就黏在嗓子眼里,又甜又痒,他骨头有点发酥,舌头有点发干。

大手*的,一片雪白刚好尽数被掌握,肌肤被染上粉色。

***以下内容在群邮件,请群里未开通扣扣邮箱的亲亲们抓紧时间开通,以防止收不到邮件,,没有扣的留下邮箱但是【不要】说我要哈,我们低调!

群号:,敲门砖:我要电门(不写敲门砖的童鞋,管理员不会放人的哈)

Ps:潜水的都出来,每日一留言,幸福到永远!!!

章节66

女人就像是一个核桃,只要击碎坚硬的外壳,你就会发现,她们的内里是多么的柔软脆弱。

此刻的陶醉,就像是一个被剥除了外皮儿的核桃,再也没有坚强的外膜来保护自己,柔弱得像是一片桃花,一捻便碎,只剩一抹粉色的水儿。

“泪儿,泪儿……”

他疯狂地吻着她,只觉得自己脸上和她的脸上,都是湿漉漉的体,分不清是谁的眼泪。

身上的男人很强壮,轻易间便能叫她死去,在死的前一刻,还能感受到战栗的*。

赵子琥的难言之隐,始于三年前,一场家族内部的斗争。

赵家近些年的基在南洋一带,那里华人众多,由于能吃苦,因此很多时候,会与当地人产生利益纠纷,即使时至今日,也可以在很多时候听到关于印尼华侨商铺被打砸的事件。

到了赵子琥父辈这一带,由于赵家其中一个儿子娶了当地一个富户的女儿,通过联姻的方式,使紧张的局面缓和了不少。

而三年前,赵子珑决心回国,他在同辈中一向是吊儿郎当,因此颇受长辈的白眼,在获取家族资金的过程中,无意间得罪了那个混血的堂兄弟。

俗话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赵子珑到底是年轻,兜不住事儿,走进了人家事先铺好的局。

赵子琥在解救被囚禁的赵子珑的时候,被下了一剂猛药,当晚和两个泰国人妖关在一起,疯狂了一整夜。

醒来后,那两个人妖被他搞得只剩下一口气儿,而他完全崩溃,在神诊疗中心度过了三个月,这才回到赵家祖宅。

可是从那以后,他就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了,多漂亮的女人,他心里也想要,可就是起不来。

“大哥,我对不起你,你等着,我总有一天能想法子给你治好。”

同样刚出院的赵子珑,当时如是说。

可他心里明白得很,这个病,不好治。

直到……

今天,现在,赵子珑心想,他就是当个罪人,也得这么做。

强子说,上回在酒店那个*和小白脸Kevin居然把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给绑了,因为那娘们居然怀孕了,就在他和强子去的当天,走后不久就流产了。

听强子那意思,两个人又恨又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绑了这小姑娘,转手卖了,再装*贩子联系这姑娘的养父,说是又能得钱又能泄愤。

赵子珑没太当回事,直到听说这女人的老公,和自己的养女一直不清不楚,这才微微上了心,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去看看那个昏迷的小丫头,到底有多大能耐,叫一个三十多的男人,连美艳动人的老婆都不要。

这一看,他懵了。

像,太他么像了!除了他大哥念念不忘的那颗痣,可是,如今美容院遍地,这东西又好除去,激光一点,连个疤痕都没有。

“给我大哥送去,就说我最近没空,叫他给调教调教。别的话不用多说。”

他着下巴,想了半天,叫强子给容五打电话,顺便把要跑的范爱可给抓了,少一个,得顶上,他赵子珑可不干赔本的买卖,哈哈。

可惜,他算错了一点,就是,当他走进赵子琥的房间,看见一个少女,面色忧愁地盯着窗外。

那种感觉,他愣住,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感觉,像是子弹击中心脏,疼,疼得爽快,疼得酣畅,疼得淋漓,疼得尽兴!

他看着她,在赵子琥的身下伸展,*,复杂的情绪尖锐如针,刺得他有些眼眶发酸。

片刻的恍神间,赵子琥已经一个翻身,将陶醉翻转过来,身子向着赵子珑的方向,并未抽身,在她体内旋转一周,换了姿势。

****

需要继续耐心等待,你们懂的~

群号:,敲门砖:我要电门

章节67

把刺青看做是身体内有生命的东西,刺青可以改变人的格,改变人的命运,可以和任何人相处。 ——《燕尾蝶》(岩井俊二,日本,1995)

影片中,钱镇的低等妓女古井丽子问少女,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没有名字,所以她只能低垂着头,妓女笑着扒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蝴蝶形状的刺青,并且用眉笔在她的*上画了一只毛毛虫,大笑着说,你叫雅井。你还只是个孩子。

许久之后,雅井终于决定,拥有一个刺青,于是她带着全部的钱,去找那个外国医生。

因为她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份。

每个人都有名字,那么我呢,我是谁,是朱泪儿,还是陶醉?

陶醉是被一阵尖锐的刺痛感给弄醒的,从她的前传来的针扎一般的痛感,将她唤醒过来。

“你醒了?你的肌肤真好,可以用来绣最复杂的图案。”

专注的表情之外,男人浮上一个宠溺的笑容来,赵子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握着手柄,电动纹身机轰鸣,细细的针头正在刺着她的肌肤。

陶醉刚想动, 被他制止,虽然表层肌肤涂抹过的麻药已经开始作用起来,口的肌肤发热发胀,在他每一次刺下的时候,还是能感受到敏锐的痛感。

“赵子琥,你在做什么?”

他带着一次手套,手边是小型的纹身机、消毒酒、棉花等一系列用品,这些都在无声地回答了她的疑问。

他们的头顶,点着异常光亮的一盏灯,将她裸露的肌肤照得连细小的毛细孔都能看清,这样白皙的肌肤,若是绣上好看的图案,想必也不会破坏身体的美好。

她晕过去的很是时候,已经快要大功告成了,此时的肌肤有些红肿,赵子琥为她擦拭了一些消炎的药膏,进行最后的处理,她受的苦还不算多。

“看看,喜不喜欢?”

丝毫没有将陶醉的愤怒注视当做一回事,赵子琥献宝似的拿来一面镜子,为她照着。

“疯子!”

她一把挥落那镜子,忍着前的疼痛,跳下床,狠狠一吸气,疼得她都要站不稳了。

赵子琥微眯了眼,脸上的肌隐隐跳了几下,似乎在忍着怒意。

“我想了很多种你的反应,这一种不在我的预料之内,所以……”

他拉长了声音,腔调里透着寒意,“所以,你最好很愉快地接受它。它能改变你的命运,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与你同呼吸,同生长,一起生,也一起死。”

他森森的话语,叫陶醉后背都起了凉意,她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见她果然消停了,赵子琥重新浮现笑容,变化之快,令陶醉愕然。

“现在,我们去见识一个快死的老家伙。”

说完,他牵起她的小手,带她去换衣打扮,真的要去赶赴一场盛宴。

黑色的大门徐徐拉开,一栋年头久远的别墅出现在眼前,占地之广,连陶醉都有些吃惊。

直到看见大门口飘扬的国旗,她这才知道,自己现在,不在中国,而是在炎热的M国。

车子毫不减速,直接开进去,一路上,都是喷泉与热带植物,打理得非常好,经过的地方都是繁花似锦。

看得出,这是富人区,这应该就是方才赵子琥在电话中,提到的“赵家祖宅”。

司机将车稳稳停下,这才恭顺地冲着闭目养神的赵子琥一点头,轻声道:“子琥少爷,到了。”

从上车到现在,赵子琥一直很奇怪,除了中途接了一个电话,三言两语地提了下回祖宅之外,便一直沉默,脸色沉得可怕,似乎在谋算着什么。

坐在他身边的陶醉,忍着前的胀痛,同样不出声。

赵子琥不动,司机也不敢动,等着可能的差遣,有些畏惧地偷眼瞄着陶醉。

就在陶醉实在忍受不了,主动开了车门,一只脚才踩在地上时,另一辆银色的跑车飞速过来,“嘎”一声在她面前停下,吓得她险些坐回车里。

那人停了车,开门下来,是换了一身长袍的赵子珑,诡异的服装反衬着现代跑车,看起来更加格格不入。

惊魂甫定,陶醉下了车。

他径直走到她身边,俯*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冷笑了一声,大步往门口走过去了。

此时,刚巧赵子琥也下了车,疑惑地看着陶醉,一挑眉,“他说什么?”

陶醉略低下眼,看了一下自己身上那裁剪得当,款式高贵的小礼服,轻声道:“他说我穿的很好看。”

赵子琥半信半疑,哼了一声,拢住她的肩膀,也迈向大门,那里早就站着两排统一制服的下人,看到赵子琥与赵子珑二人,齐齐弯腰问好。

“子琥少爷好,子珑少爷好!”

排场这么大,心底的紧张感就更胜了一分,更可怕的是,赵子珑悦耳的声音在耳边挥之不去。

你以为他是个好人,哈?

章节68

被赵子琥圈住肩膀的陶醉,只能用多年来接受的良好教养来勉强维持脸上淡淡的笑容,因为男人的手在无声地提醒着她,不要轻举妄动。

环顾四周,果然是多年的老宅子,在装潢上格外简单务实,同时在细节处也彰显了主人的优雅高贵的品味,宽敞的客厅,是早期殖民留下的欧洲风格,墙壁与地板都是用天然的石头打磨而成,*不平的质感,叫人恍惚,疑似这里是中世纪的神秘古堡。

沙发、茶几、落地灯,几样简单的摆设,就透着奢华,陶醉看了几眼,猜想这座房子的现任主人,一定是个低调又追求致生活的人。

正思忖着,赵子琥已经松开了他,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还很一反常态地叉开了腿,见茶几上有水果,便随手取来一个,百无聊赖地剥着果皮。

陶醉见他不说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脚下的高跟鞋很累,与赵子珑推搡时崴到的脚踝正在隐隐作痛。

正犹豫着要不要坐下,一个瘦的老者和赵子珑走下楼梯,看见一边坐着的赵子琥,陶醉看见,老人很明显地皱紧了眉头,而赵子琥,反而翘起了二郎腿。

此类坐姿,应该是上流社会最不屑的吧,果然,陶醉发现那老人简直不是在皱眉了,而是显露出厌恶的眼神来。

“大哥,过来吃饭了,爸特意叫人做了你爱吃的菜色。”

老人身后的赵子珑率先出声,笑呵呵地喊着赵子琥,同时也向陶醉递来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陶醉挑衅似的瞪回去,略一弯腰,柔顺地问候道:“您好,赵先生。”

面对这个干瘦的老头,赵子珑这么反常,一定有他的原因,陶醉心想,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于是笑吟吟地主动问好。

终于,老人这才将视线投到空气一般的陶醉身上,他如鹰隼般的眼神一落到陶醉的脸上,便有些怔住,有些浑浊的双眼出逼人的强光来,与他对视的陶醉,猛地一愣。

“你、你……”

老人抬起一只手,指着陶醉,急速地喘了几口气,脸色涨得发红。

“爸、爸你怎么了?吃药了么?”

赵子珑赶紧扶住赵云中,一面赶紧唤来不远处的佣人,叫他们赶紧去拿老爷子的救心丸。

陶醉吓坏了,自己这一声问好,要是把赵家老头子心脏病给勾起来,这赵子珑还不得把她的心给挖出来泄愤啊?!

赵云中抓着赵子珑的手,好半天才稳住了心神,咳嗽了几声,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面前紧张得要命的陶醉,沙哑开口道:“孩子,你……你是不是中国人?”

不知为什么,赵子琥突然起身了,从后面亲昵地拥住陶醉,一脸悠然自得道:“二叔,我们是不是该去餐厅吃饭了,我未婚妻胆子很小,你这样会吓坏她的。”

听到这话的三个人,表情各异——

陶醉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了,赵子琥成天把娶啊爱啊挂在嘴边,她练就了听了也不会脸红耳热的本事;

赵子珑则是掀起眼皮,冷冷地看着陶醉,倒好像她是个勾引他哥哥的*妓女;

只是这个赵云中嘛,反应就古怪了一些,又惊又带点喜,喜中又透着悲,一张老脸五彩缤纷的,陶醉看不出他是想哭还是想笑。

“哦,对对!先吃饭,先吃饭,小姑娘,走,伯伯带你尝尝马来菜!”

说完,赵云中居然亲切地拉起陶醉的小手,迈着大步,率先往餐厅走去。

望着这一老一小的背影,赵子珑拿过赵子琥手中那个被摧残得看不出原形的水果,在手里颠了两下,有些嘲讽地弯起嘴角。

“大哥,我从小就敬佩你,可是这回,咱们赵家的事情,为什么要一个小姑娘来趟这趟浑水呢?你这么做,不太将就吧?”

顿了顿,他一拍赵子琥的左肩,低语道:“你也看出来了,他身体如今糟得很,我对家族生意没兴趣,你我犯不上耍那些上一代的手段,没意思。”

乍一听“上一代”,赵子琥瞬间暗了眼色,*动了几下,终于什么话也没说,脱了外套,交给一旁的佣人,挽起袖口去洗手吃饭。

赵子珑摇摇头,看见陶醉已经被赵云中带着落座,娇小的身影在这死寂的老宅中,看上去格外,凄美。

章节69

华人来到马六甲一带后,将中餐与马来菜有机结合,便形成了独特风味,甜酸、微辣,像极了这人世间情感百态。

菠萝、椰子、槟榔、柠檬等一系列热带水果点缀着美的餐桌,牛羊、海鲜、**鸭应有尽有,色泽鲜艳,香草、桂、辣椒提味儿,飘荡着食料的香气。

长长的餐桌摆满了食物,佣人穿梭其间,赵云中已经坐到了主位,牵着陶醉,叫她坐在自己身边。

在一个大家族中,这样的座位安排其实是充满讲究的,略一沉吟,陶醉还是选择恭敬不如从命,于是也就静悄悄地坐下,事实上,片刻间,赵子琥和赵子珑也已各自落座。

“小琥,不为二叔介绍一下这姑娘吗?”

赵云中等大家都开动起来,忽然笑眯眯地冲着手边的赵子琥开口,声音里居然有着隐隐的颤抖。

“陶醉,这位是我二叔,是我们赵家的大家长;二叔,这是我在中国认识的女孩儿,陶醉,我打算结婚了。”

说完,赵子琥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直视着对面的陶醉,露出温柔的笑容来。

这边陶醉已经惊悚了,硬着头皮迎着三道灼热的目光,未料到赵云中主动伸出枯瘦的手,笑道:“陶醉,你好。”

陶醉受宠若惊地赶紧伸出手,手指冰凉,哆嗦道:“赵先生,您、您好……”

电视剧里的大家族的老头儿,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角色想要“嫁入豪门”,一定会被玩得很惨,说不定,还会有西装革履的律师轻蔑地甩过来一张大额支票,请她赶紧走路。

唔,她就等着这个时机,然而,没有她想象的无礼和暴,赵云中用力握了她一下,就将她的手放开。

“陶醉,我能直接叫你的名字么?”

赵云中很绅士地询问着,看她点头,沉吟了一下,“陶醉,请问你是S市人么?”

陶醉有些惊讶,点点头,意外道:“您怎么知道?我有很重的口音么?”

赵云中却是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将眼神放得很远,叹了一口气,悲戚道:“她果然还在那里,我就知道,就算把地球翻个遍也没用,她就在原来的地方,却让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她远走高飞了。”

他话音刚落,陶醉手中的汤匙就“叮”一声跌落在地,脸色变得惨白,顾不得礼数,一把抓住赵云中的手,急急道:“你说的‘她’是谁?”

对面的赵子珑还在慢条斯理地喝汤,然而耳朵竖得老高,一个字也没错过,赵子琥却很没有食欲的样子,手肘支在餐桌上,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她……”

老人的眼睛有些热烈地在陶醉的脸上搜寻着,似乎在找着当年的模糊影子,“你很像她,鼻子,眼睛,轮廓,我绝对不会看错。还有……”

他的眼神向下,看向她的口,小礼服并不*,所以那一片雪白就只是若隐若现,包括早先赵子琥为她刺上去的花纹图案,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她很喜欢兰花,小时候就总是说,将来若是生了女儿,要在她口绣上一支兰。”

说完,他伸出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老式怀表,“啪”地一声打开,里面是一帧小小的老旧照片,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果然耳鬓边簪着一只兰花。

陶醉凑上去,只觉得眼熟,看了又看,这才“啊”一声,脱口喊出:“妈!”

这一声“妈”,竟然把赵云中的眼泪给喊了出来,他老泪纵横,再次抓着陶醉的手,哽咽道:“那她现在在哪呢?还是和你爸爸在一起呢?”

陶醉捂住自己的嘴,浑身颤抖,她想不到为何能在这里看见记忆中的母亲,说实话,她几乎已经记不清了,那个美丽妖娆的女人,那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女人。

她那时才三四岁吧,在角落里偷偷看她,穿着好看的衣裳,每天午后才起床,每天只吃很少的东西,永远纤瘦,永远惊艳。

只有一次,她在酒醉之后,握住小女孩的下颏,轻抚她的鬓发,看了很久,才吐出一句:“你别走我的老路。”

第二天,她就再也没见过她,佣人们说,她死了。

被叫做朱泪儿的小孩子被带出那栋豪华的房子,她的衣服玩具全都不见了,那个原本很少见面的父亲,开始带着她,过着拾荒的日子。

童年一下子,没有了,伴随着洋娃娃,糖果,小皮鞋和电子琴,一并消失了。

都,没有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可是,她是个例外,她觉得自己就是棵狗尾巴草,在哪都一样,自生自灭,不需要太多的水和光,除了睡在桥洞底下时,偶尔在梦中会为各色的糖果流口水。

她摇摇头,吸了一口气,本不想哭的,可是也许是面前的老人实在看上去看慈善,她禁不住要流泪,赶紧擦眼睛,回道:“我爸爸,可能死了,也可能活着,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赵子珑嘴道:“爸,她现在随她的养父的姓氏,大哥说她小时候叫……”

赵云中冷冷瞟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噤声,低头扒饭,倒是赵子琥一直不出声,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陶醉和赵云中,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怪不得世人都喜欢*纵一切的感觉,确实,不错。

赵子琥看着陶醉苍白的脸,突然心底抽痛了一下,那股淡淡的不忍心,叫他一瞬间有些后悔,但是,只是一瞬间而已。

“你是说,你被人领养了?那你妈妈呢?还有,我没错的话,你爸爸是姓朱?”

尘封的往事一下被触及,陶醉脸色更白了,手里抓着餐巾,狠狠绞在指头上。

看出她的痛苦,赵云中握住她越绞越紧的手指,轻轻掰开,握在自己掌中,安抚道:“孩子,有什么话,你只需直言,我是,我是你舅舅,你妈妈,是我最小的妹妹,虽然,赵家一直不肯承认她的身份……”

陶醉猛地抬头,张了张嘴,哑声道:“好,只要你肯答应,叫陶冶后悔,后悔他所做的一切。”

赵云中的眼睛一下危险地眯起,想了一下,点头轻声道:“跟我说,到底,你经历了什么?”

陶醉缓慢地陷入回忆,多年前的事情一经重提,只觉得头痛欲裂。

那个夜晚,那个夜晚,为什么,她不能够忘记呢!

原来,快乐都不*,唯有所受的伤害和痛苦,总是如影随形。

章节70

陶冶已经三天没合眼了,他的眼眶迅速地凹陷下去,下巴上布满胡茬儿,平素保养得极好所以看不出皱纹的眼角,一夜间全都冒出来。

他最先怀疑的就是范爱可,她最近的帐走得很乱,而且账户上冒出了一笔不小的数额,他叫人去查,发现源头是瑞士的一家银行,叫他心生疑惑。

还来不及细查,紧接着,她和陶醉就一起不见了。

他忽然意识到,也许,他一点儿都不了解陶醉,这么多年得意忘形,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再一睁开,看到如此血模糊的场景。

“你还在记恨我,那件事。”

他派人去找,自己也坐不住,抓起外套,黑色的奔驰小跑绝尘而出,和地面发出刺耳的一声尖叫,驶出车库。

陶冶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重回这个地方。

因为,这里见证了他曾经多么灭绝人,如今他衣冠楚楚,过着上流人的生活,内里却曾经腐烂不堪。

巨大的擂台,凹陷下去,在郊区的一所地下室,铁锈的大门拉开,一股发闷的味道传来。

陶冶动了动鼻子,似乎还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味,那些声嘶力竭的呐喊,还有无助的呻吟,好像还都在,都在。

陶冶在十六岁的时候做了爸爸,孩子的妈妈,是个小家碧玉,因为成绩很好,所以破格被那所贵族学校录取,据说是要被当成升学样板来培养的,以便叫那些有钱人更舍得掏钱来送孩子读书。

他想,他是有过一个女儿的,一个漂亮的,娃娃一样的,女儿。

然而,这是陶家的耻辱,那样一个自负骄傲的家族,对这桩丑闻采取了极致的态度——

他们派人,将退学在家的女孩儿抓来,在陶冶的面前,对那女孩儿百般宠爱,甚至声称两个人一旦到了法定年龄,家族就会举办豪华的婚礼,给女孩儿和即将临盆的孩子一个名分。

这个梦太美了,所以两个少男少女都是乐陶陶的,每一天都在设想将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热恋的两个人最喜欢思考未来,却不知道有没有未来。

女孩儿生下女儿不久,陶冶接到了欧洲一所著名大学的录取函,他很犹豫要不要去。

女孩儿那时候已经不上学了,每天在陶家和保姆一起照料孩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劝他,求学要紧。

那只是一个圈套。

陶冶到了德国,才发现自己是被变相软禁了,他的账户被冻结,签证了出了问题,无法回国。

而在国内,陶家展示了一个大家族应有的冷血和无情,将女孩儿卖到了朝鲜一个小村子里。

而那个孩子,就在失去母亲的当天夜里,发了高烧,送到医院的时候,小身子已经抽成一团了,医生说,治不好了,脑子烧坏了。

说话间,孩子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就都停了。

那时候,陶冶还在德国,他被陶家派去的保镖,看死在位于汉堡的家中,整整一年半不许他出门。

一年半以后,陶冶被带出房间,他的胡子已经留到了口,头发油腻杂乱,双眼呆滞。

“你们要看住他,他现在很不正常。”

陶家的医生这么叮嘱陶家人,陶家的大家长沉吟许久,这才点头说,我们陶家,能摆平任何事,他哪怕想杀人,我们也能满足他。

但是,他们没有料到,陶冶开始对小女孩儿感兴趣起来,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的女儿似乎也在长大,一开始,喜欢一两岁的,后来,三四岁,再后来……

直到他有一天,无意间在城市的贫民窟,发现了和爸爸一起捡垃圾的,朱泪儿。

他是无能为力的,她的存在,那么吸引他,叫他不能不,癫狂,疯狂,不惜犯罪。

“孩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云中将那个怀表挂在陶醉的脖子上,拍了怕她的肩膀,将她冰凉的手握在自己掌中。

“那天晚上,我和爸爸在商业区,捡了很多饮料瓶和废纸箱,比平时好几天捡的还要多。后来,我吵着要吃抻面,我们就去了一条很暗的小巷子,巷口有一家面摊。”

陶醉吸了好几口气,端起面前的水杯,把水一口喝下去,喝得急,呛了出来,咳了好久,才勉强说出话来。

“后来下起了小雨,不过不大,面摊老板也不着急收摊,我就坐在塑料凳子上一口一口吃面条,那是我特别爱吃的,很久都吃不上一次,所以吃得很慢。爸爸说他要去买一包烟,叫我在原地等他。”

“我一碗面都吃完了,小肚子涨得很,这时候……”

她似乎有些恐惧,抽噎了一下,眼睛里露出怨恨来,顿了一秒钟继续道:“陶冶,陶冶穿着一身黑衣服,在我面前蹲下来,跟我说,我爸爸在前面等我,说是东西太多了,叫我帮他去看着。他还把爸爸的手套拿给我看,说是走不开,叫他过来喊我。”

“我抹抹嘴巴,从凳子上跳下来,陶冶把面钱付了,然后拉着我往前走。走了好久,走到一条更黑的小巷子里,我终于看见了,爸爸……他被绑着,嘴里塞着东西,看见我,嘴里呜呜直叫……”

巨大的凹陷的四方的水泥池子,足足有拳击台那么大,位于地下,四周是坚硬的光滑墙壁,近三米,人在里面无论如何是攀爬不上来的,只在其中一个角落处,有铁梯子可供上下。

陶冶顺着梯子下来,俯视着暗红色的地面,不是他铺就的地砖,是人的血染红的。

他好像突然感觉到冷,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充满了凄厉的叫声,恐怖的*,人在濒死前的惧怕和自私的人,全都变为一只无形的手,在扼着他的喉咙!

“对不起,对不起……”

他顺着墙,缓缓滑下来,从指缝里流出眼泪。

“然后呢?”

赵子珑看着陶醉停在这里不讲了,急躁地追问了一句,被赵云中狠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出声,也不要逼她。

“或者,以后再说,咱们先吃饭?”

老人隐隐担忧,因为他看出来,陶醉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不!”

她摇头,断然拒绝,晃了两下脑袋,“他掏出枪,把我的两只手都绑在一起,不许我哭,也不许我出声音,然后他把我和爸爸都搬上他的车,把我们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在那里,他养了很多流浪汉,每天只给他们很少的食物。”

“从第二天开始,我爸爸要为了我能活下去,开始杀人。”

陶醉手中原本是拿着一筷子的,攥得紧紧的,说到这里,她突然狠狠用力,竟然将那筷子拗断了。

“每次,陶冶都从那群流浪汉里挑一个人出来,许诺说,如果赢了,就给他一大笔钱。而他说的赢,就是活下来,叫对手死掉。”

“如果我爸爸输了,那么,他会赏我,一颗子弹,叫我跟着他,一起上路。”

***

今天出了举报的破事儿导致俺很不开心,本来文思泉涌想多写的,看来是够呛了。不过看到大家猜测剧情,心里欢快了很多,继续热闹,我看看你们想的更雷还是我想的雷,哈哈!群号:119,844,149,敲门砖:我要电门

71-80

章节71

“我说,别叫大哥给你弄疯了。”

赵子珑在洗手间外面等着陶醉,出来时,说了这么一句,见她脸色好了很多,这才打算把来之前没说完的话,一口气给说完。

他瞟了一眼在远处和赵云中说话的赵子琥,嬉笑道:“我大哥可是个专门‘折翼的天使’,他看人家有什么优点,就从哪儿下手,唱歌的,就给弄哑,跳舞的,就挑断脚筋,上回更有意思,有个白人小妞,那对子,啧啧,我真没见过那么好看的,梨形,上翘,又白又软,小红点挺翘着,结果你猜怎么?”

陶醉嫌恶地看了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表哥一眼,她很好奇,这赵家的人看来都是天生有股贼血儿,自己是不是也是个隐藏的变态?

“嘿嘿,猜不到吧,他叫人把那女人上的韧带给挑了,哎呀呀,一对好,立刻成了白布袋子了……”

从镜子里望去,狠狠白了他一眼,陶醉强忍住了干呕,洗净了手,从他身边,面色平静,不发一言地走过去。

吃过晚饭,赵子琥和赵子珑说什么也不肯在祖宅过夜,赵云中挽留了几次,仍是未果。

“姑表亲嘛,也不是不可以,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只是……”

赵云中这才好好地看了一眼赵子琥,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虽然已有些浑浊,却好像仍是能够洞察一切。

“小琥,不要做傻事啊!”

临走时,赵云中意有所值地提醒了一句,赵子琥微怔,还是点点头。

司机把车开到三人面前,赵子珑声称自己喝了酒不能开车,便理所应当地要与赵子琥和陶醉挤一辆车。

“哥,我和她坐后面。”

他抢先一步把副驾驶一侧的车门主动给赵子琥拉开,赵子琥淡淡瞥了他一眼,依旧没说什么,今晚他的话少得可怜。

赵子珑先上了车,占了一大片位置,把陶醉硬生生逼到了车门上,几乎是贴着玻璃坐着了。

这还不够,每一次遇到颠簸的路段,或者在转弯的时候,这男人就“无意”地无耻地将整个身子都压在陶醉的柔软娇躯上,手更是不断地摩擦着她的。

他交叠着抱着一双胳膊,左手便“恰好”抵在她的左下围,看似正襟危坐,其实销魂蚀骨,正好能到那软绵绵又嘟嘟的房软。

“你别太过分……”

她无声地用口型来警告他,然而,只能换来他戏谑的表情,和越来越火烫的眼神——

那眼神简直想要把她身上的衣裳给扒下来,好看一看她的皮,是否真的能抵挡的诱惑。

在这一点上,男人和女人不同,少男对有渴望,有期待,尝到了滋味儿后,欲反而不若女来得那般强烈。

而女人一旦上了瘾,就戒不掉了,这也是为什么,赵子珑调教的那些女人,一开始百般抵抗,后来无不是哭着求着要男人。

一想到她在赵子琥身下的样子,柔软的腿儿,迷离的眼儿,还有一声声像是猫*儿似的哼吟,男人的喉咙顿时有点儿干燥,有点儿痒,像是有一只小甲虫,在顺着嗓子眼儿爬行。

“小珑,你什么时候回中国?”

一直不吭声的赵子琥,忽然回头,像是没看到之前赵子珑对陶醉的上下其手似的。

“找我有事?你要是叫我留下,我就不走喽!”

他斜起眼睛,隐隐猜到了赵子琥的想法,为这感到兴奋,幸好是坐着,不然*处的凸起,也挺尴尬的。

“是啊,有事,赵家的媳妇儿,总不能看一个割包皮的手术就晕过去吧,小胆儿太小了,我得练练她。”

“好啊,先从哪一部分开始?”

赵子珑兴致**,致也**,索上身前倾,凑近赵子琥,二人俨然一副切磋的模样。

“嗯,上回给她看的割女的包皮,不如这回,先从认识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开始?”

陶醉缩在一边,靠着车门假寐,她很想装作没听见,但是……

第二天早上,陶醉还在被窝里睡觉,就被人一把拎了起来,睁开睡意惺忪的眼,对准了好久,这才看清,是赵子珑。

“我锁门了的。”

她眯眯眼,对他的不请自来充满愤慨。

他却毫不在意,拉着她的手,将穿着睡衣的她拖下来,径直往外走。

陶醉垂下头,看着他的手。

本来以为这是一只很可怕的手,可事实上它很美——

比一般人的手指都要长很多,*细长。古人说“指若削葱”,原以为不过是文人的幻想,现在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这还是一双男人的手,陶醉甚至忍不住幻想,这样的手在自己身上*……

坏了坏了!这可真是,尝过,嘴就馋了!居然在YY这个变态!

等他们俩来到手术室,也就是陶醉一开始醒过来时所在的那个房间时,赵子琥又是一副医生的打扮,眼神一落到二人交握的手,一下变得幽深。

“大哥,今天玩什么?”

“教她熟悉男人的,家伙。泪儿,你一定不知道,这里面有多神奇。”

***

请等待剩余部分

章节72

古希腊的伟大诗人荷马早就循循善诱世人道:多受痛苦的折磨,见闻会渐渐增多。

这一点,在赵氏兄弟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发扬光大,他们一致认为,陶醉的内心不够“强大”,需要被反复“*”,几番“折磨”才好。

当然,这都是神层面的,不涉及身体发肤。

然而,正所谓能说出来的痛苦就算不得痛苦一样,能看下去的恶心就都不算恶心。

每日看着比*还要强大的现场热映,陶醉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堕落了。

甚至,有时候她无意间点开房间电脑里弹出来的色情网站链接,还会点进去看一看,调教、情色、暴力,好奇之余,她安慰自己说,也算长知识了。

看,陶醉就是这么会调节自己的心理,不然她早就神失常了。

因为她想,适度的悲伤可以表示情感的深重,过度了,就说明你心智不健全了。

后来她发现,这居然和莎翁的一句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恰逢赵子珑的奴帝国周年大庆,来自全世界的有钱且有特殊爱癖好的男人和女人们荟萃一堂,由于M国是他的总部,因此这几天格外热闹。

“征服啊,有服才有征,现在我没征,你就服了,没意思。”

看着陶醉的背影,赵子珑喃喃自语,一丝挫败感涌上心头。

上回当着他的面,她跟赵子琥做爱这件事,他本来是想要大作文章的,哪怕是叫她不自在,害羞,哭泣,咳,她越不舒服他越高兴。

哪知道,这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跟没事人似的,你叫我看,我就看,你叫我听,我就听。

反正脸红心跳分泌物增多腿间痒痒,这都是女人的正常反应,人家一个干净净清爽爽的眼神递过来,你反而觉得自己*荡……

于是,赵子珑见缝针地带着陶醉前往别墅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分别是一间间不大的隔间,住满了各式各样的奴。

这些身高体型不一的女人,有的看见赵子珑的出现,眼睛里都不约而同地出饥渴的目光来。

只是,她们最多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因为每个人的嘴里都被塞着塞口球,脸被撑得有些变形。

这其间,陶醉居然又看见了范爱可,天,这个女人变化也太大了吧?!

这是,这是人的整个扭曲么?!

她变得很瘦,本来就不胖的身体,现在肋骨分明,房却没有缩水,依旧是没有穿衣,然而眼睛却亮得像是一头母狼。

她不断扭动着臀,走近了,才听见有“嗡嗡”的声音,原来,有一不属于她身体的东西在她的体内,正在高速运转着。

一双修长的*,如今只配跪在地上,每爬一步,小巧结实的*就左摇右摆,两个坚实的球也跟着微微颤动。

然而,这女人像是没看见她似的,乍一看见男人出现,兴奋得双眼放光,三步并作两步地爬过来,百般讨好地卧在赵子珑的脚边。

“主人……”

她亲昵地,谄媚讨好地问着好,一句话没等说完,一声清脆的“啪”就甩在她的屁股上!

“骚货!姑我叫你动弹了么?”

耳边传来衣翘怒气冲冲的声音,今日她换了一身火红红的套装,配着她此刻倒竖的一双柳眉,倒真的有些烈焰玫瑰的感觉。

“翘翘,周年庆,你盯得紧点,别叫她们有明显的外伤,到时候品相不好,卖不上好价啊,记住了?”

赵子珑看着那一道浅红色的鞭痕,皱了下眉,叮嘱道。

衣翘顿时有些不自在,支吾着点了一下头,赶紧去抓紧范爱可脖子上的绳链,想要把她牵走。

“赵子珑……”

忽然,衣角被人拽了一下,身边一直没说话的陶醉,忽然叫住他。

“怎么,你想要为她求情?”

赵子珑一挑眉,眼中似乎藏着笑意,他就说嘛,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儿,心软啊。

陶醉摇摇头,松开手,思考了一下,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唇边轻敲,半晌才幽幽道:“我被她过不止一次,所以,能不能,叫我开一下眼界,比如,你亲自来玩一下,调教?”

赵子龙懵了,看着陶醉笑吟吟的脸,他甚至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

善良的仙女,一下变成了穿黑斗篷骑扫把的小女巫。

可是,彷佛看出他心中所想,陶醉低头看了一眼因为不断的震动,而面色潮红*吁吁的范爱可,很无辜地一摊手,无奈道:“我从来都不是天使。”

章节73

吸一雪茄的过程,其实和享受一个女人差不多。

赵子珑可以一日无女人,但不能一日无雪茄——

圈中人甚至有人为了巴结讨好他,不惜下了血本,专门备了雪茄窖,一众物事齐全,在吸和燃的过程中,陪着赵家少爷消磨时间。

浸于此,他是真的喜欢,慢慢点着了,上来先反吹几口,再吸一口,等一会儿,换个角度再吸,直到烟灰跌落,从表及里,都吞入腹中。

赵子珑在有些昏暗的地下室,含着一烟,迷雾中,渴望着与某个女人相融一体。

“叫我亲自出马的货,已经越来越少了,除非遇上了,我上回已经弄了一回她,哪有这么好命的妞儿啊。”

他一下一下玩着火柴盒,斜眼看向衣翘,“翘翘,你说是不?”

衣翘点点头,在赵子珑面前,她分寸拿捏得很好,是一个尽心尽责的下属。然而初次见面时她对赵子琥的娇嗲,却叫陶醉印象深刻。

她不禁想,这个年轻女人,为什么要和这样一对兄弟扯上关系呢,自愿,还是像自己一样,迫于对方威?

蓦地想到这个,陶醉微微颤抖起来,她不会也被指导成一个调教师,在男人女人们的体上唰唰地舞动皮鞭,燃起蜡烛,捆起绳索吧?!

这个认知,给她的打击,有些大。

见陶醉好半天不说话,赵子珑眯了眯眼,吐出烟雾,服软道:“好吧,来一次,给你开开眼好了。”

说完,他命人将嘴里呜呜的范爱可牵走,自己也握起陶醉的小手,将雪茄弹掉,妖媚一笑道:“嘿嘿,最近浏览了那么多情色网页,也想看看实战版的了?”

陶醉脸一红,没吱声,没多时,手心里就汗津津起来。

“我小时候,家里带我的老阿妈最喜欢讲一些吓人的事情,她是地道的满族人,从关外到了马六甲,一辈子回不去,就记着那些骇人的玩意儿。其中这个‘骑木驴’,她讲了好多遍,可惜那时小,听不懂,以为是旋转木马,还觉得蛮好玩的。”

赵子珑用手敲敲那半人高的木马,脚下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忽然从马背处弹出两个头儿铁棍子来,一较,一较细,均是通体光滑圆润,并不粝。

陶醉反应过来了,连四肢着地,嘴里鼓着一颗硕大的塞口球的范爱可,也明白过来了,她拼命地晃着身体,爬到赵子珑脚边,口齿不清地呜咽着。

“珑哥,这东西好久没用了哈。”

衣翘一挑眉,眼神里也有些兴味来,说实话,她虽然不喜欢这个范爱可,平素也没少给她苦头吃,但是最叫她揪心的,却是面前这个小丫头。

不过,看得出,珑哥也有心想要在里面一脚,那么,她自己,倒是乐见其成,也许渔翁得利也未尝可知。

想到这,她竟隐隐兴奋起来,上前抓住范爱可的颈圈,将她拽起来,身边两个壮硕的男人,眼疾手快地将范爱可抱起来,分开腿,将她按在木马上。

一拉一扯之间,她股间的震动器就滑出来一些,衣翘在训练时,绝对不允许那东西滑出来,只要出来就是一顿鞭子,条件反地,范爱可赶紧伸手往回弄。

“翘翘,蛮有成果的嘛,都知道自己弄了。”

赵子珑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寂静中,那转动的“嗡嗡”声更响了,窄小的马背上不容施展,范爱可扭动着,手拼命往里塞着,满脸都是汗。

章节74

这个世界,有时候一扇门,就隔开了天与地。

猛地推开颇有些厚重的雕花铁门,陶醉吸了一大口不算清新的空气,地下室的污浊令她有些心惊。

还有那条蛇,滑腻腻,冰凉凉,豆大的小绿眼睛,血红的细长芯子,都令她恶心。

脚步虚浮凌乱,陶醉压没有意识到,她走的不是来时的路。

爬过长长的楼梯,一扇相似的门出现在眼前,她想也不想地推开,面前竟是灯火辉煌,不期而遇的明亮晃得她眼睛一痛。

陶醉的嗅觉很敏感,空气里都是酒和香水的混合味道,还有浓重的男女体的腥臊气。

很多女人一丝不挂,或躺或站,无不是裸着姣好的*,挺着一双鼓鼓的儿被各自的主人任意亵玩。

也有为数不多的男奴,露出壮的男躯,关键部位用金属装饰,有金色的环儿,还有叮当作响的金铃铛,粉红色的柱体从下面翘出来。

然而,与他们的全裸不同,他们面前的主人,却都是一副英打扮,西装礼服,衣冠楚楚。

“泪儿?”

惊讶的声线响起,赵子琥远远地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纤细的人,不禁大皱其眉,小珑不是带她去地下室了,怎么会出现在周年庆典的宴厅里?

他的身材很好,换了一身黑色的皮装,更显得挺拔感。

男人肩膀宽阔,双腿很直,臀翘腰窄,堪堪是个衣服架子,比模特来得还要神些。

他大步走过来,便有无数尖尖腿长长的美女试图围上来,然而迫于他的身份,都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试图用饥渴的视线来唤起他的注意。

“小珑呢?怎么脸色那么差?”

赵子琥将陶醉纳入怀中,很技巧地挡住她的视线,大手也探*的额头,发现微烫。

陶醉动了动嘴,胃里很空,想起刚才的自作自受,抑制不住地想要干呕。

他看了看,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抱起,拉开门往外走。

明亮的洗手间里,女孩被放在光洁的盥洗台面上,冰凉的大理石叫陶醉想要挪动身体,却被赵子琥给压制住。

“我后悔了,叫你看了太多不正常的爱,现在你恐惧了是么?即使,是同我做爱,是么?”

赵子琥语气很严肃,眼神却灼得她肌肤都感受到热意了,他叹了一声,头俯下去,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稚嫩的唇瓣。

他以为,她是自己好不容易走的一步棋,关键,绝杀。

面对这枚棋子,他可以做到冷酷或者残忍,可以做戏或者伪装,可是真的每每面对,还是无法做到若无其事。

就像现在,一屋子不穿衣服的美女都不能使他有欲望,她只需在他怀里,就可以叫他焚身。

贴身的裤子被顶起来一块,紧绷得令他难受,男人一只手托着陶醉的后脑,另一只手缓缓探下去,与裤子拉链斗争着。

她的小舌头,先是惊慌地躲着,在意识到不可能躲过他的掠夺后,终于不再躲闪,有些羞怯地试探着伸出*,抵住赵子琥的舌。

她喜欢他的味道,清新的,热烈的,带着甜甜的朗姆酒的味道,好像在他的柔软口腔里,正在跳跃着一种热情的舞步,冒出一簇簇火花。

有点迷醉了,她主动攀住他的颈子,上身贴得更紧,口中用力*着赵子琥嘴里的唾,馥郁芬芳的酒味道,在她身上点了一把火一般。

他吃力地移开了一些,又不舍般地再次与她的唇舌黏合起来,周遭的空气顿时升温,不算大的洗手间里“春”意盎然。

“唔……”

陶醉换气,松开已经有些肿胀的唇,无意间舔了舔湿漉漉的嘴角,强烈的激情使她眼睛里沾了丝丝湿意,有些倦倦地微合着眼儿。

是不是一旦看透了,就“想开了”,是不是想开了,就妖孽了?

他心里很复杂,不知道自己是锻造了她,还是毁灭了她。

她见赵子琥死盯着自己,歪过头轻笑一声,“你喝了多少酒?嘴巴里好甜,我喜欢吃……”

原来,这个男人能叫自己有一种饱腹感,胃里暖暖,嘴巴甜甜。

看着她纯真,却又艳丽无比的神色,赵子琥邪一笑,松开领口,双手用力,将她垂着的双腿搬到台面之上。

“其实,你更甜,我也喜欢吃!”

章节75

无论对与错,

最后一个问题:

还要多久,我俩才能结合?

何时血才能沸腾,沉睡的花蕾才能绽放出花瓣?

何时火焰能耗尽我们,一越过了不归点就看它燃烧?

——《歌剧魅影》

直到与你分别,我才知道,我对你爱恋的过程,是从分开的那一刻开始的,从你还那么小,小……

我在想,那是爱,是爱呀,它揪着我不放,不放开,死死地燃烧着我的情感和我的体,使我疯,使我痴,使我不顾一切的,只想要,爱……

可是,你不知道我在什么时候才最爱你,你在的时候,我要敛着我的爱,小心翼翼,不洒出一滴来。

同样,你也不知道我在什么时候才最痛苦,因为只有你不在的时候,我才想要撕开我的腔,掏出我血淋淋的心脏,因为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能证明我有多爱,我才,最痛苦。

用*抵住坚硬的上颚,吐气,整条柔软的舌翻滚,T-e-q-u-i-l-a,辛辣的一小簇火苗从味蕾烧到胃肠,最后滚落在*,荡气回肠。

陶冶吐出一口浊气,趴在吧台上,酒保递来一小罐盐和两片柠檬,却被他挥手婉拒。

“陶总?”

有些低沉的男中音响起,探寻的语气中,又带了一丝了然。

这里是S市一家低调奢华的酒吧,装修所费不赀,因着消费高昂,其实来的人并不多,并没有那些月收入几千的菜鸟小白领。

音乐节奏明快,意大利的女声慢摇回荡在每一处角落,听起来却不嘈杂,远处的散座稀稀疏疏坐了十几个人。

陶冶抬起脸看向来人,只见小刁正在松着领带,他脸上有着惯常的疲惫,看样子,应该是刚下飞机。

“是你……怎么,陕西的煤矿爆炸很棘手?”

冲着酒保,小刁低低报出了酒的名字,这才坐在他身边,将手搭在吧台上,微微垂下眼来。

“嗯,毕竟是国有煤矿,六证齐全,三十多个人埋在里面,就救上来七个……”

刚巧,他的酒来了,晶莹的一小杯,居然还是当日他请陶醉喝的那种酒,微笑茉莉卡。

修长的手指一触上微凉的杯身,小刁眼前就蓦地浮现出一张俏颜来,粉唇微张,兰香轻吐。

没有一种爱情应该是悲剧,可是,他的爱情就是悲剧。

第一次爱上,是那个女人,如今她过得很好,四个男人宠得要命。

第二次有感觉,对方还是个孩子,如今她的养父就在自己身边,可笑,可悲,可怜。

“小刁,我求你一件事。”

陶冶掀起眼皮,沉重地出声,他极少求人,这一次,是真的走投无路。

“你说。”

“陶醉不见了,我找不到她。一有线索,只要我刚去查,马上就会断掉,对方藏得太深。”

小刁的手顿了一下,还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只是在放下杯子时,指尖颤了一下,冰块太凉了。

嘴角勾着淡淡不明的笑,有着洞悉一切的讥诮,似笑非笑。

“抓得太紧了,一定会溜掉的,如果再遇到同样有眼力的人,推波助澜。陶冶,我早就知道,你看不住她的。记不记得《肖申克的救赎》里说过的,世上有一种鸟是谁也关不住的,因为它的羽翼上布满了自由的光辉。”

他一口气说完,看着身边男人的脸色白了一白,心中并没有*,只是颓然。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陶冶弯着一手指,轻轻叩打自己的鼻梁,另一只握着杯子的手,指骨泛白。

他想了很久,这才不耻下问起来。

“我?”

眼前的女孩容颜愈发清晰,小刁危险地眯起眼,多日未合眼睡觉,他的眼里布满红丝。

“如果我爱她到骨血里……我会不惜,折断她的翅膀,叫她没法子再飞!”

说完,小刁掏出手机,熟练地拨起号码。

“你别抱太大希望,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朋友,老头子那边,我肯定是不敢动的。”

章节76

应邀推荐水无暇新作——《无不可》

光洁*的一截小腿,无助地蜷缩在光可鉴人的冰凉台面上,少女幼嫩的肌肤很快浮上细小的**皮疙瘩。

鼻息间都是男人清冽好闻的味道,陶醉微微失了神。

然而对于他身体的那抹痛楚的记忆,还是使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双大眼睛瞄着他紧绷的黑色皮裤。

“怎么,现在怕了?刚才你的小舌头还在我的嘴里,翻来搅去的……”

赵子琥倾身过来,步步紧逼,几乎要把陶醉的小身体抵到墙上的镜子上,口中也不断戏谑着。

M国炎热,陶醉图清凉,也像最普通的本地少女那样,穿着蜡染花布的刺绣小上衣和淡绿色的纱笼,清凉的色泽,将她衬得像是一尾滑溜溜的小鱼儿。

一方真丝纱笼裹在腰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肢,柔媚得似乎稍一用力就会折断,男人脑海中顿时想起那日,在宽大的床上,她被折来叠去的勾人模样儿。

火一般烫人的掌心,贴上陶醉裸着的一截腰,她被烫得一缩,后背贴上了冰凉凉的镜面。

“刚看了什么?吓得脸都白了?小珑又出什么新法子折腾人了吧。”

想起刚看见她的那一幕,小脸唰白的样子,敏锐地猜到,陶醉应该是从地下室上来的,赵子琥牵着嘴角一笑,双手分别搭在她的两肩上。

用力往下一拉,上衣的两颗扣子便脱落掉,噼啪地跌落在地,还蹦跳了两下。

衣的两细细的带子立即露了出来,粉色的内衣显得皮更白,像是凝冻的果一般,想要叫人咬上两口,吸取甜蜜的汁来解渴。

两个人的姿势,很危险,陶醉甚至能够听见他不算平和的心跳,咚、咚,有力而强健。

他壮的身体,配着这一身叫人移不开眼去的皮装,像是一头豹子一样,似乎在随时等待对她的掠夺。

“你们两个,都是变态!”

陶醉两只手护在前,艰难地不叫诱人的春光外泄得厉害些,无奈身上的衣服在没有扣子之后,就像是一块碎步一样。

“男欢女爱嘛,很正常,就像是……我即将要对你做的,难道就变态了?地球上几十亿的人,不都在做着,爱?”

赵子琥语气严肃,倒是难得的与她讲起道理来,只是那原本停留在肩头的手,在缓缓下移。

“赵子琥,如果、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叫你一声,表哥吧……”

陶醉在他触上那粉嫩的一瞬间,尖利地倒抽了一口气,试图用血缘关系来阻止他。

“表哥又怎么,在南洋,表亲成婚正常得很。嗤,就算你是我亲妹妹又能怎么样……”

声音越来越低,原来男人已经顺势俯*子,将头埋在她肩窝,亲昵地吻上陶醉的耳垂处。

那是她的敏感地带,只需一次,他就记得牢牢,*出击,准确无误。

“唔!”

他的舌头上依旧像是生长燃烧着一簇火,那火星子就在她的耳朵子上跳跃,燎起一身的热来。

“泪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你看看我……”

陷在感官欲望中的男人,忽然抬起头,扳过陶醉低垂的脸来,唇就贴合着她的眼皮,柔柔地吻着那*的眼部肌肤,最后停在眼角处,沙哑开口。

他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很古怪,似乎在隐隐期待,这个问题再一次被他提起,陶醉只好真的暂时忘却自己深处的危险,认真思索起来。

“好像有点儿印象,但是,就像是不断轻晃的水面,我试着伸手去,就乱了……”

半晌,她困惑地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这个男人好可怕,被他抱着,浑身都像是在被烈火煅烧一般。

软,她觉得自己要融化了,像是一摊纯纯的黄油,而他,就是一把尖利的刀,*其中,狠狠翻搅!

头很沉,陶醉吸吸鼻子,在不经意的时候松下了环抱住自己口的双手,良久,她才意识到男人的视线,凝在那一片软香白腻处。

“好,那就不想,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一只手有些轻佻地抚弄着她的下颌,赵子琥将她蜷曲的双腿拉直,叫她的腿,自然地垂在台面上,略略打开一些,自己则是站在她的两腿之间。

***

彩后续请耐心等待,空间通关密语:无所谓

章节77

他并非第一次到这么温暖潮湿的狭小地方来,深深地抵着她的柔软,赵子琥停下来,居然在这么销魂的一刻。

着陶醉的背,肋骨触手可,小东西这几日越来越瘦。

抱着馨香温软的身体,赵子琥忽然心平静气起来,忘却欲望,只有温情,只有心疼。

他停下来,不再那么狂猛地索取,骤然的停顿,令不停*的陶醉,不禁掀起眼,抬头凝视着他——

头发自然地侧分,几缕发丝垂下来,稍高的眉骨衬出一双凤眼的深邃迷人,*轻抿着,唇角微翘。

“你看什么?”

话一出口,陶醉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多么沙哑,哑中又透着娇,藏着媚,是那种最能迷惑人的女中音,跟自己一贯的音色相差好多。

“看你。”

同样沙哑的男音响起,柔和的灯光下,少女白皙的脸上还有着细细的绒毛,清新鲜嫩得像是一颗杏子,赵子琥忍不住,一口咬住她的下巴,惹来她的一声惊呼。

他顺势,吻*的眼,鼻梁,腮,在红唇上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的吻技高超,先是轻轻擦着她的唇,感受到她微微张开了嘴,舌头便钻进去,舔着每一颗小牙齿,然后是上颚,软腭。

陶醉被他磨得痒痒,主动探出舌去顶他,偏偏几番追逐都无果,反而把自己累得直喘。

全身都挂在赵子琥的身上,她有些失去平衡,只好双臂收紧,拢着他的颈子。

赵子琥伏在陶醉的口,感受着她的连绵起伏,双手游弋在曼妙纤细的腰肢,狠狠地再次亲了亲这朵*的妖花儿,强自抬起头,沙哑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想不起来我么?”

陶醉一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每每询问,都使自己陷入很大的迷阵中。

诡异的视线,落在她的口,他以强硬态度刺上去的花型刺青,一双浑圆上盈动着薄薄的汗水,更加诱人。

“为什么?”

赵子琥一挑眉,似乎之前一切都在酝酿,等着这一刻,他微微撤出一些,然而有些恶意地猛地挺身,满意地听见陶醉的一声“嗯”,连眉头都蹙起来,嘴角也微微翘起来。

“因为……”

眼看着陶醉因为承受不住而浑身颤抖,牙齿间发出细小的声音来,勉强自己不发出欢愉的叫声。

“因为你本不是朱泪儿!”

他继续向前推送着,看着她有些变形的俏脸,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大声地把残酷的真相告诉她。

“你说什么?”

陶醉蓦地打了个哆嗦,身子像是脱水了一般,骤然夹紧,脸上的血色也消失殆尽。

她的手一下松开,整个人眼看着往下滑。

被她绞紧的男人闷哼一声,眼角处的肌跳了两跳,扳过她的脸,几乎是噬咬地吻上去。

赵子琥下口很重,主要是她深处的收缩,令他崩溃,品尝着她*上的血腥味,双手也更加用力地掐住她的屁股,狂肆凶狠地在柔软的深处里抽戳。

“我、说、你、被、骗、了!你本不是朱泪儿,我不知道是谁给你植入了她的记忆……”

赵子琥一字一句,话未说完,紧锁的卫生间房门,猛地被人撞开。

保持着推门的姿势不动,来人伸直了手臂,笑得邪佞,正是刚才大玩*的赵子珑。

“虽然我也喜欢在这里玩,但是,你们声音太大了,还是应该节制一点儿……”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赵子琥抽出了巨物。

他表情毫无波澜,手臂环着陶醉,将她重新放回到盥洗台上,随意用她的上衣擦了擦自己,这才眯缝起饱含*的眼睛,冷冷看向赵子珑。

“小珑,你误导了我,她不是我要找的人。”

怪自己太先入为主,被感情冲昏了头,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他的“好弟弟”一手导演了好戏,叫自己往陷阱里跳。

“是嘛……”

赵子珑踏步进来,细心地回身将门带上,鼻子微动,吸了吸空气中的甜糜味道,这才走近陶醉,一手压着她的双腿,一手伸出手指,捻弄起略略外翻的花朵。

“那更好了,不是就不是。那一会儿我玩的时候,也没有心理压力不是?”

赵子琥怔了一下,迎向他挑衅的眼,颔首道:“不如一起?”

章节78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东野圭吾《白夜行》

对于陶醉来说,从一个地狱到另一个地狱,所需要的,只是学会适应空气的不同,而不是男人的不同。

她不是娃,也算不得*,然而在身体的需求面前,她不想作假。

她的扭动,不是挣扎拒绝,而是一种无声的*,猛地被贯穿而后又被撤离的滋味儿,令她空虚又无奈。

“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赵子珑上前一步,面色依旧平静,只是一双桃花眼里光四,像是想从赵子琥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我说……”

赵子琥捧起陶醉酡红似酒醉般的小脸儿,巴掌大的心形,还不及他的手掌大小,细细地审视了半晌,直到他自己都有了一丝错觉,觉得自己拿到的调查结果是假的,她应该就是他的宝贝才对。

“真的朱泪儿,不是她,或者被人藏了起来,或者已经……不在了。”

赵子珑努力扯出一抹苦笑,伸手挑起陶醉的下巴,看见她有些混沌不明却依旧勾人的眼神,慢慢开口道:“那现在,你想把她怎么样?送回去?还是留下来,丢给我调教,然后卖了?”

闻言,赵子琥果然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似乎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不等他回答,陶醉的小手已经主动握上他的手。

“赵子琥,我难受……”

她是真的难受,*又酸又涨,得不到抚慰的身体,刚才即将要攀上巅峰,就被他推开,此刻,流窜的酥麻感,叫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弯了眼睛求他。

“你想怎么样,我可以叫你自己选择,是走还是留?”

强忍*体叫嚣的欲求,男人忍不住想要反手抱住欺过来的软软小身子,可是对赵子珑的忌惮,又使他只能故作强硬,嘴上冷冷。

陶醉顿了一下,选择?她有的选择么,在这里,没有了赵氏兄弟任何一个人的庇佑,她都别想活着出去,容五,衣翘,随便一个打手或者调教师,都能任意欺凌她。

她在这里,如果不是赵子珑赵子琥的女人,就只是一件代售的商品,一个可以贴上标签的货物。

“我走,但是不是现在;我留,但我不要被卖。”

陶醉吸了一口气,主动圈上赵子琥的脖子,慢慢探出细红的*,舔上他的嘴角。

男人深邃的黑眸盯了她的眼睛半晌,然后沙哑地笑了,抽出手来托住她的腰和臀,扭头冲赵子珑开口道:“小珑,这小东西,在主动勾引我呢!”

赵子珑瞥了他一眼,低咳了一声,想要掩饰声音里的异样,眼神幽幽地向陶醉微微分开的大腿间投去,这才劝道:“哥,你真舍得?你知道,我玩得狠,她被撕裂了就不好了……”

“呵,你是怕我舍不得,还是,这是你自己千辛万苦找来的演员,自己反而不舍得了?”

赵子琥猛地抬头,迎向弟弟,眼里有着一抹嗜血的狂妄,“我的确恨赵云中,因为他害死我母亲,这是赵家的丑闻。不过,你以为,我会用他心爱女人的孩子,来要挟他?难道,这个假的朱泪儿的出现,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有些俗套的豪门爱恨,赵子琥的母亲嫁入赵家,然而却不是很受赵子琥生父赵云初的宠爱,在生下赵子琥不久后,赵云初便将其他女子接进了家门。

赵子琥的母亲是新加坡名门之后,对丈夫的始乱终弃虽痛苦不堪,却还要尽到为人妻人母的义务,身为长房长媳,不禁对赵云初的亲生弟弟赵云中关怀备至。

赵云中多年来一直恋慕着赵家下人生的女儿赵幼葶,然而一方面苦于血缘的羁绊,另一方面,赵家老太爷不肯承认佣人之女的身份,两个人终不能成为眷侣,赵幼葶也在成年之后就离开了马六甲。

就这样,两颗同样孤寂冰冷的心,因为一种莫名的吸引,贴近了。

起先,赵云初对这一禁忌,采取了默认的态度,但是赵云中不久后按照家族的安排,娶了一房身家相当的妻子,也就是赵子珑的生母,她无意间撞破了二人的奸情,这个同样出身在女眷众多的大家族的女人,很清楚当家主母地位的重要,而赵云初偏爱的二房,不论如何是竞争不过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二少***。

她将这件事告到老太爷面前,果然掀起轩然大波,赵家从祖上迁到南洋,依旧保持着古礼守旧,这样的叔嫂通奸,简直是天理难容的事情。

然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赵云中并没有挺身而出完全地扛下来这件事,族中的老人一致通过,令赵子琥的母亲自杀谢罪。

这简直就是逼人去死了,可是,以赵家在M国的权势,逼死一个女人,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哥,都那么多年了,你……”

赵子珑明白赵子琥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是仇恨深埋,堂兄对于父亲的恨意,他很清楚明白,却无能为力。

“你懂个屁!”

盛怒之下,赵子琥冒出脏字,颈子上的青筋也隐隐凸起,原本握住陶醉的手大力收紧,将她的手掌都要几乎捏碎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你敬重的父亲,真的是那么道貌岸然么?他当年胆小的,就跟一只老鼠一样,如果他肯替我妈说句话,说不定她就可以不用死了!”

咆哮着吼出来这一大段话,赵子琥耳朵里都在嗡嗡作响,极度的愤怒之下,他猛地低头,一口咬住陶醉因不解而微微张开的小嘴儿。

赵子珑顿了顿,忽然伸出手,一把拧开手边的水龙头,将水流开到最大,手心盛了水,向陶醉的*扬去,湿漉漉的手指,跟着揉弄起来。

“啊!”

被赵子琥咬得几乎要流泪的陶醉,底下一凉,水冲刷着红肿的*处,几火热的手指还不肯放过她。

“你做什么?”

赵子琥松开一些陶醉,看着赵子珑半弯着腰,托起陶醉的臀瓣,手指不停进出,疑惑地问道。

“清洗干净,我喜欢,干净的食物,不能有,别人的味道,哪怕是你的,哥。”

*****

今天太累了,后面的彩内容明天再写,明早起早检查身体,所以要早睡。

本章通关密语:不在乎

章节79

来自英格兰的纯手工跑车,外形凶悍,纯黑色的轻质铝合金车身在京沈高速公路上疾驰而过。

跑车承袭了主人的一贯特点,棱角分明的车身,犀利大气的前脸,速度与激情飞扬,风驰电掣般驶向S市。

车窗半开,小刁一只手搭在车窗玻璃上,有些倦意地开着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放着飞机不坐,非要自己开过来,或许,是想在路上,捋清自己纷乱的心情也说不定。

左手边的档案袋,就是手下刚送过来的一沓资料,他原本以为,陶家就是近年来崛起的商业新贵,却不料到,竟然也有这么龌龊的家族丑闻。

陶冶,看不出呢,居然16岁就生了孩子,还被强迫去了德国,被变相监禁。

而陶醉……

想到陶醉,小刁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他想不到,这么一个致的小人儿身上,也有这么艰辛的过往。

“陶醉,原名朱泪儿,其母赵幼葶,为M国赵氏家族私生女,由于母亲为赵家下人而一直未得到正式身份,早年与赵家二少爷相恋,因血缘羁绊愤而离家,嫁与内地恒天电子的少爷朱展禹,两个人的感情却一直不太好,直到生下女儿朱泪儿,赵幼葶变本加厉,成为当地有名的交际花,在查出携带HIV病毒后,自杀身亡。”

想起几个小时前,翻开这份资料,看到这些,小刁的心里是五味杂陈的——

他同任何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希望自己感兴趣的女子,干净而单纯,却不想,真的查到了,竟是这么不堪和复杂。

陶冶亲自下楼给小刁开门,穿着宽大的家居服的他,下颌上的胡子长到了一寸来长,眼睛里布满红丝。

“我有消息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

小刁仰起头,忽然毫无预兆地一拳击向陶冶脆弱的下巴,他出拳很快,那股大力,将没有准备的陶冶,身子踉跄一下,跌倒在地。

陶冶的头,重重歪向一侧,瞬间耳中产生了“嗡嗡”的蜂鸣,不等他爬起来,小刁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朝着左边的肋骨就是一拳。

陶冶也不是吃素的,他坐在地上,刚好一把拽过小刁的右腿,握拳出击,猛击向他的膝盖骨,只听“啪”一声,面前的人口中“呃”了一声,也跟着单腿跪下。

两个人伤得都不清,特别是陶冶,左肺隐隐地疼,他捂住自己的腔,呼吸的时候,连喉咙里都是“咝咝”的。

“你疯了?”

陶冶一指他停在院子里的跑车,咳了一声,这才吼道:“你开着车从帝都过来,就是要来跟我打一架?”

小刁慢慢起身,膝盖处发出几声可怕的响动,他撑着门,勉强起来,将落在门口处的文件袋抓过来,一把摔在陶冶身上。

“我去查陶醉的行踪,没想到看到这些,你早就知道了吧,也辛苦你,把这些抹得干净。抹去一个人的底子,不容易吧?”

陶冶没有去看那个文件袋,他从小刁的话里,已经完全明白了里面有什么,同样艰难地站起来,他目光炯炯,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是啊,现在陶醉除了记得自己叫朱泪儿,其他的,都是些记忆碎片。我故意,抹去了一些,留下了一些,深深浅浅,叫她分辨不出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只想,把她留在身边。你也说了,如果是你,你不惜将她的翅膀折断,不是么?”

说完,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左右扭了一下脑袋,手正了正下巴,眼睛里流出一股狠绝来。

小刁已经进了房间,径直走到客厅,随意坐下,揉了揉膝盖。

“我查到了陶醉的母亲,是M国一个大家族的私生女,你‘领养’陶醉的时候,有跟那边打过交道么?”

陶冶愣了一下,转身关了门,这才走过来,撕开文件袋,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这么说……”

他顿了一下,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纸面,试探出声道:“你怀疑,是她生母那边来人,将她带走?”

小刁点头,大胆地迎向他的眼。

“不排除这种可能,而且我调查了,现在赵家的大佬,是赵幼葶同父异母的哥哥,当年两个人还来过一场轰动的不伦恋。这人现在得了重病,也有可能是想死之前见一见昔日恋人的女儿,同时也是自己的外甥女。”

陶冶沉吟了片刻,觉得这种可能最大。

“我可以帮你解决掉很多麻烦,包括和当地的势力交涉,但是陶冶,我必须知道,你到底对陶醉做了什么,我不想当傻子。”

陶冶一摊手,将手里的文件拍在桌子上,太阳突突地跳起来,他用力按下去,丝毫未能减轻那剧烈的疼痛,这才索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白瓶,倒出一粒药,硬吞下去。

“我是一个妄想症患者,陶醉就是我的全部妄想内容。”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胁迫了一个当时知名的神经科主任医师,因为我知道他当时在偷偷搞一个实验,是关于临床治疗记忆紊乱的,我绑架了他的妻子,令他给陶醉,也就是当时的朱泪儿,服用了大量的还在实验阶段的药物。所以,她对自己的过去,是断断续续的,一知半解的,分不清哪是真的哪是假的。有时候她早上起来,跟我说做了一个梦,其实我知道,那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小刁皱眉,他激动之余想要站起来,忘了膝上还有伤,这一动,“咔”一声,疼得他脸色一变,却还是急急道:“糟了!我怕赵家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是赵幼葶的女儿,如果他们认为不是,我怕他们不会把她再送回来。”

陶冶忽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惊愕道:“是,也许他们会……”

一个小时后,陶冶的私人飞机“首相一号”已经在待命,这辆价值8000万的私人商务机,是他的专属座驾,据说可以连续飞25个小时。

机舱宽敞舒适,内有衣橱、酒吧、迷你卫生间,同时配备了临时的充电电源。

陶冶是S市国际飞行俱乐部的高级会员,然而这一次,他没有办法亲自驾驶飞机,无他,只因为,他没办法令自己平静下来。

“小刁,谢谢你,我从来没往陶醉的身世上想,我查了朱展禹,但是没有任何头绪。没想到,你能往她妈那边下功夫。”

将座位放下一点,陶冶闭目,话却是对着身边的小刁说的。

半晌,得不到回复,他有些惊讶地掀眸,正对上小刁若有所思的眼神。

“陶冶,我挺纳闷的,你做的这一切,明明都是为了朱泪儿好,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她?要知道,她现在的认知世界里,你是个杀人凶手,是个变态,是你把她从亲生父亲那里抢来的,但是她对真实的情况一无所知……”

似乎困了,陶冶抓过毛毯,摊开在自己腿上,闭上眼。

“你好好休息吧,到了那边,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多说一句也不想。

伤疤长好了吗?抓一抓,还会流血呢。

章节80

每个人都有愤怒,然而,高度发达的文明使我们不得不压抑这种*的情感,同样,在愤怒增长的同时,宣泄的出口却越来越窄小。所以,我们要找到另一种暴力,来平衡洋溢的,不停生长的,罪恶。——湿手电门

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如梦幻一般,灯下的赤裸男人如古罗马的雕像一般迷人,修长的掌,握着一只酒杯轻晃。

豪华的沙发上,另一端,蜷缩着一个浑身雪肌呈现透明粉红的少女,暗色的沙发布料,将她浑身更衬得白皙诱人,长长的睫羽下是紧闭的双眼,似在熟睡。

他轻啜了一口,香醇浓郁的酒灌入口腔,不急着下咽。

他倾身将身边的少女托起,将唇贴*闭合的*,想要把口中的酒,喂给她。

“咳咳!”

因为疯狂的*而陷入昏睡的陶醉,口被堵住,无法呼吸,终于被酒呛到。

辛辣的酒顺着食管一路燃烧,仿若高速上飚驰的跑车,滑到胃中,灼热感一下充满腔。

半清醒的陶醉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勉强地坐直上身,待看清眼前赵子珑那张戏谑动人的俊颜,猛地咳嗽起来。

一抹艳色在*的脸颊晕开,她看不见此刻自己是多么诱人,像一道刚做好的甜点。

一把捏住她的下颌,赵子珑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移,同样停留在她的眼角,拇指指腹轻柔地擦上去,自言自语道:“哪里不对劲呢……”

指下的肌肤,微微发烫,他不知道,一口酒就可以使她晕晕然,心头不禁涌上更强烈的破坏欲望,一口饮下杯中剩余的酒,扳过她的脸,哺入她的小嘴儿。

沿着唇角,酒恣肆地洒下,汩汩流到下巴、锁骨、*,那刺上去的花瓣形状,沾上了酒,更加栩栩如生起来,曼妙地盛开着。

眼神一暗,赵子珑忽然觉得这刺青极其讽刺,他献宝似的,将眼前这个女人送到赵子琥身边,本以为能够化解他满心的仇恨,却不想,竟然被他以为是自己在安眼线。

而且,赵子琥竟然利用了陶醉,以她的身份,令濒死的赵云中,对赵子琥又不再那么厌恶,也许在家产分割上,会给他平添一个极重的砝码——

因为他说,他会娶她。

自己的父亲,是绝对会令心爱女人的孩子,衣食无忧的。

想到此,一触碰到陶醉柔软的唇,愤怒感更加强烈,赵子珑*着,啃咬着,发泄着浑身的不甘与怨念。口中似乎崩裂了甜腥味道,他也不理会,他要让她比自己还要疼,因为她每一次对他的忽略,都是对他的情感的凌迟。

陶醉本能地在闪躲,晃着脑袋,躲避着他,这令他更加失控,他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后脑,低吼道:“你就这样讨厌我!刚刚你还在他的身下呻吟抽搐,你装什么烈女!”

他的手,在她的小小身体上辗转腾挪,掐揉拿捏,每一处力道都恰到好处。他从十几岁就开始有女人,他知道哪里可以令女人失魂轻吟,也知道怎样可以令女人沉醉迷失。

修长的手指萦绕在腿间,陶醉想躲,却动不了身体,僵硬的双腿被他的手背轻轻擦过,瞬间缴械投降,摆出了屈辱的姿势,他便长驱直入,狠狠地逗弄起来。

她已接近沦陷,然而一掀眸,恰对上他腥红的,几乎不带*只有恨意的眼,霎时清明起来。

陶醉奋力挣扎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整个身体是被绑缚起来的。

试着扭了一下,却没有丝毫能够挣脱的痕迹,她终于明白过来,他很有技巧地改良了中国传统的“五花大绑”,中式的捆绑不仅使她的关键部位都束缚住了,而且不会令自己的器官受创。

“你好像很喜欢绑人?”

想起上一次也是,被绑在床上,这个男人对于捆绑的喜爱,完全超出了预期,陶醉明白,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他面前逃脱,索不动了。

从腋下绕过去的绳子,勒得她有点儿疼,擦得肌肤也发红了,她发现,躺平才是最不会令自己难受的姿势,于是重新倒下。

柔柔的呼吸中,夹杂着淡淡的酒气和香甜的少女馨香,她冷冷地看着这个,弄巧反拙的赵子珑。

同一时刻,隔壁房间。

良好的密闭空间里,幽暗的灯光,暧昧旖旎的氛围中,男人周身散发的冷硬气息,确实和周遭有些格格不入。

“我不信!”

有些歇斯底里的女声响起,接着便是“啪”地一声脆响,衣翘猛地抽出九尾鞭甩了一鞭子,她是个有些火爆的美人儿,鞭不离手。

赵子琥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着墙上留下的一道鞭痕,继续淡淡:“你信不信不重要,我信才重要。”

衣翘眼泪汪汪地看了他好久,这才一甩手,将手中的鞭子扔出去好远,猛地上前抱住赵子琥,哽咽道:“琥哥,我十四岁就跟了你啊,我知道你不会娶我,可是,你也不能扔了我,你心不能这么狠啊……”

衣翘出生在新加坡一个最下等的娼寮里,她生母是个颇有姿色的暗娼,年轻的时候很是挣了不少钱,却不料栽在一个年轻男人手里,一门心思想跟人家结婚,还生下了衣翘。

却不料,那男人也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家伙,将她的钱榨得干净后消失个无影无踪,衣翘的妈只好重*旧业,在衣翘三岁的时候,为了赚钱,陪两个洋人玩,被玩死了。

所以衣翘很早就出来混了,模样可爱,岁数又小,当地的团伙开始物色了几个小孩儿,专门扒窃。

在樟宜机场看见偷东西的衣翘时,赵子琥带走了她,交给赵子珑管教,成了他手下的最优秀的调教师——

这姑娘心狠,对女人一点儿情面也不留,上来劲儿了,我看了都渗得慌。

这是赵子珑私下里,对她的评价。

谁也不知道,衣翘究竟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赵子琥,十四岁生日那晚,她跑到了赵子琥床上,修长的腿夹紧了男人的腰。

轻轻推开了衣翘一些,赵子琥缓了缓脸色,还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乖,这么做对谁都好,我听说那小子很是个会玩的主儿,家里长辈又是中国的部队*,你们在一起,说不定玩得更好。”

看出他语气里的决绝,衣翘忽然不说话了,她猛地脱离了赵子琥的怀抱,开始脱衣服。

她脱得很慢,但是动作绝不生涩,甚至带着熟练的诱惑。

她穿得本就不多,很快,地上多了上衣、短裙、内衣、丝袜,而她,已经浑身赤裸。

“琥哥,要我,要我一次吧……”

她是知道赵子琥的难言之隐的,为此,她暗地里不知道找了多少偏方,甚至苦练各种技巧,为的就是能够留在他身边。

她甚至有些恶毒地想,他就这么一辈子不行了也好,说不定哪天又行了,自己可能就是他唯一的女人了。

直到,那个还没长开的小不点儿的到来,衣翘才发现,她错了,这回错的代价,太高了。

她一直以为,赵子琥心里是没有人的,应该是没有的。

含着泪,衣翘慢慢跪下,膝行到赵子琥身前,慢慢解着他的皮带,想要帮他。

“你如果再动一下,你一定会后悔,我说到做到。”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得衣翘一哆嗦,手放下来,果真不敢再动。

赵子珑是嘴巴恶毒,但是关键时刻,也有善心大发的时候;赵子琥平素倒是一脸儒雅,尤其是一副眼镜给他添了一抹沉静风度。

只是衣翘懂得,那都是假象,起码她自己还没见过比他更毒辣的人。

“琥哥……我……”

衣翘动了动唇,明明开着空调,可她浑身开始变冷了,在他的注视下,她只得用双臂环抱住自己,不敢去拿地上的衣服。

“这就对了。”

他弯下腰,一如当年一样,她的头,温柔道:“乖乖地去中国,乖乖地做好我交代的事情,乖乖地当你的汤太太。”

他笑得那么无害,一时间,叫衣翘看傻了眼。

81-87

章节81

在影片《大开眼界》中,好莱坞昔日最耀眼的明星夫妻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主演的一对中产阶级夫妇,参加了一场神秘地聚会,豪华的场所,鬼魅的氛围,受邀者均身着斗篷面具。

脱掉斗篷,*裸体,他们面色如常地公然交欢,毫无羞耻毫无被观赏的羞怯,摄影师富有表现力的镜头将动物般的疯狂推向了极致。

如今,眼前的景象,是将虚幻的胶片世界,搬移到了现实中。

赵子珑的周年庆,果然不同凡响,当陶醉被他解开桎梏,穿好衣服重回宴厅的时候,男人和女人们早已扯掉了虚伪的文明外衣,做着最古老的原始运动。

大量的端着酒杯和用具的侍者们穿梭其中,而客人们便在他们经过时,或取来一杯香槟助兴,或选择一样合心意的小用具来使*更加激烈。

“他们都是有钱人,甚至不乏各国的政要,只是,我们不能泄露他们的任何信息,这是承诺。”

赵子珑一手搭在陶醉的肩头,一边轻声给她讲解,解释了佩戴面具的原因。

赤裸裸的动物一样的交,并没有*的美感,男人和女人的喘*,透着野蛮的索求,而那些所谓的女奴,正在满足各自雇主的不同变态需求。

在她们的脸上,并没有痛苦和挣扎的表情,相反,是一种顺从的愉悦,看后陶醉不禁感叹,赵子珑的手下,果然将这些人调教得很好。

使一个人身体屈服并不难,难的是,心理上的征服。

曾经都是单纯自爱的女人,一旦被领进

“在变态的层面上,你到达了令人难以启迪的高度。”

略略仰起头,转了转微红的手腕,被绑缚过的痕迹还在,陶醉语含讥讽。

刚巧有一个侍者经过,手上的托盘里琳琅满目,陶醉踮起脚,抓了一张面具,冲侍者笑笑,将它扣在自己脸上。

冰凉的金属,覆在微热的面颊上,毕竟眼前的一切太刺激了,她难免有些脸红耳热。

后退一步,带着欣赏的目光打量了她一下,赵子珑的手伸过来*的,陶醉刚要躲,被他一把将泡泡袖的上衣撕开。

“这样比较好看。”

他笑得有些*,将她的糖果色内衣露出来,缤纷的色彩,将白皙的肌肤衬得好像白色的果冻一样,细细的系带从脖子上绕过,显得颈子修长优美。

赵子珑选的衣服,果然是一贯的诱惑,怪不得男设计师,会比女设计师更容易发现和把握女的美。

青铜色的面具,配以一长长的孔雀翎羽装点,眼部的镂空和雕花,将双眼装饰得更加迷人深邃。

“你这样子在这里走,我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赵子珑实话实说,他现在强忍着不把她压在身下狠狠抽的*,但是不敢保证这里的其他男人,能够放过这个人间尤物。

果然,已经有一个头顶微凸的中年男子注意到陶醉,一开始他见赵子珑与她形态亲密,不敢胡来。

如今看到陶醉戴上面具,俨然一副要“下场”的样子,虫上脑,眼看肥腻的大掌就要*。

“温老板……”

赵子珑懒洋洋出声,伸手捞过一杯酒,啜了一口,目露凶光。

被称作温老板的男人顿了一下,赶紧笑嘻嘻地抱住路过的一个侍者,在那女子脸上偷了个香,连忙给自己找台阶下。

“呵,这是你的帝国,除非你想叫我有事,不然,估计我一毫毛也掉不了。”

陶醉歪着脑袋,对着墙壁上的装饰镜,摆了几个POSE,发现自己还蛮适合冷艳风格的。

赵子珑对着镜子,帮她调整了一下,勾着唇笑道:“也是,没有这里的请柬,就算是美国总统也进不来。”

他对自己的一手打造的爱帝国,一向是颇为自负,这也是他放心陶醉接下来疯玩的本原因。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啪”地打开,送到她眼前,“开一颗?”

陶醉过来细看,皱眉道:“摇头丸?”

赵子珑愣了半晌,哭笑不得,“你也太糟蹋人了,我在这里给客人吃摇头丸?也太廉价了吧?!”

陶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也只是听人说过,捏起一粒,疑惑地看了看。

他忽然凑近她,用自己的身体隔断外界的视线,将她压在墙上,鼻息喷在她带着面具的脸上。

“尝一尝,会很舒服……”

他用很轻柔的嗓音诱惑着她,手滑过脸颊、锁骨、*和*,最后,挑逗意味十足地来到她的腿间。

陶醉微微皱了眉,伸手抓住了赵子珑的衣领,修长的腿攀上了他的腰,一双星眸微眯。

她是甜蜜的,诱惑的,磨人的,叫人恨得牙痒痒的,一手指,在他的唇上不断摩挲,风情都是不经意的,似乎淡淡,却又叫人被她的魅惑所动。

男人被磨得心痒难耐,想要张开牙齿咬住她纤细的指尖,女孩儿的手指却像蛇般轻躲开,在他的口腔里游弋着。

“你跟我挑衅?”

他喘着,将她压得更厉害,身后冰凉的镜面叫陶醉一下子反应过来,刚要放下腿,忽然被他捏住下巴,扔进去一粒刚才看了半天的药丸。

绯红了整张脸,陶醉卡了几声,无奈那药已经滑了下去,她知道那应该不是春药,略略放了心,直觉里,她相信,赵子珑倒不会害了她。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她也不知道。

章节82

推荐古风唯美言情——《哀家不做你的妃子》

巴洛克式的豪华宴会厅,巨大的吊顶水晶灯璀璨,倾泻的光如水滴流淌四溅。

触目所及,均是高大的墙柱,描金涂漆,金箔贴凑。

金色的壁纸将一切都衬托得*,壁灯闪烁,对于奢华的极致推崇,使这里的一景一物都看起来那么虚幻,那么不真实。

这是人类欲望的彰显,明知道欢愉过后是更大的空虚,每个人却像是不能自拔的瘾君子一般,饮鸩止渴。

“呵……”

吐出一口气,身体有些*,原本一身冰肌此刻渗出薄汗,陶醉面若夏日芙蓉,粉唇微嘟,幸好有面具的遮挡,不然还真的是人比花娇,

原本白皙的身体上也泛出诱人的粉红色泽,她酒量很差,憋闷的室内令她双眼有些失焦,口也开始隐隐发涨,微滑脱的肩带,几乎将她的一只白兔露出来。

赵子珑早就放开了她,由着她乱晃,自己则是走到休息室吸雪茄,两个浑身光裸的女奴帮他宽衣*,烟雾缭绕中,男人愁眉紧锁。

他不知道,在面对这个少女的时候,为什么总会临阵逃脱,害怕的反而是自己。

害怕她的魅惑呻吟,害怕她的无辜眼神,害怕她因为可怕的欲望而沉沦。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赵子珑在想一个,其他男人也想过的问题。

陶醉扶着金色镂空雕花扶手,一路下了长长的盘旋的楼梯,离开主厅,来到几乎看不到人的边厅,这里的灯光要暗一些,极少能看见有人路过。

双腿有些软,不远处是休息区,陶醉选了一张高背廷椅坐下,柔软的宝蓝色布料贴着她的肌肤,像是陷在云朵中,整个人头重脚轻。

她支着手肘,头靠在冰凉的墙面上,心跳得很快,有一种想要*自己的*。

赵子珑给她服下的药丸,糖衣里面包的是产自中东的高纯度冰毒,会令人在短时间内有极强烈的兴奋感,也就是传说中的飘飘欲仙。

因为很纯,计量又小,一两次服用并不会上瘾,据说当地的富人会用这个来催情,在*的时候增添情趣。

像是小时候发烧的感觉,脑袋里轰隆隆,心脏都要蹦出来,口干舌燥,陶醉想要回去,可是她找不到从这里回自己房间的路,这座别墅迂回得可怕。

甩开了一双高跟鞋,赤着足站在冰凉的地上,“嘭”的沉闷一声,一片金属面具落在地上,她软软地跌在地上。

像是蛇蜕皮时,陶醉难受地扭动起来,双腿交叠,右手用力抓住颈子上绕着的内衣系带,用力拉扯。

有脚步声传来,她听见了,可是浑身的*和虚软,竟然连转身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

一只有些凉的手探向她的眼,微凉的触感使陶醉第一时间居然没有拍开它,窸窸窣窣的声响在耳边响起,她试着睁开酸涩的眼,丝滑的布料一下贴上眼!

陶醉慌了,伸手去,像是男人的领带,刚要扯下来,那人居然将她的眼睛蒙上,在她脑后扎得紧紧的。

“谁!”

她吃力地挤出一个单字,已经反扳过她的手,将她从背后圈进怀中,一手环住她的*,男的甘洌清透气息吹进她的耳朵中。

“找到你了。”

恍惚中,那时刻保持着冷静面容的男人浮现在眼前,他是隐忍的,清醒的,孤独的。

他伸出舌,舔了舔她微湿的鬓角,摘下来的领带将她的双眼遮得严严实实,一只手钻进内衣下方,罩住她的一侧稚嫩软绵。

“我比他快……”

陶醉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呢喃了一句,湿漉暧昧的气息叫她更加难受,蜷缩在光洁的地面上,她的挣扎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只不过是增加他的征服欲而已。

他啃着她的下颌,轻柔道:“为什么,从来都不想要,征服我?”

陶醉浑身一凛,接着便是忍不住的抽气,体内好像有一只柔软的小手在勾挠着,看不清眼前,身体的感觉便更加清晰难忍,而男人的手,裹挟着强大的*。

他的手,在未成熟的身体上辗转腾挪,掐揉拿捏,每一个动作都是对她已然薄弱的意志力的无情摧残。

“我、我偏不想……”

陶醉察觉到他的一只手正流连在自己唇边,摩挲着她的嘴角,顿时想也不想,一口咬下去!

章节83

咬人是一项技术活儿。

《倚天屠龙记》中,赵敏知道当年张无忌咬了珠儿一口,令其念念不忘,于是也在张无忌手上狠咬了一口,还涂上了“去腐消肌膏”,令咬痕更深。

或许金庸先生以为,这就是爱情。

男人的手被陶醉死命地咬了一口,她像只狼狗一样,咬住了便不撒嘴,又狠又凶,很快,从她的*往里看,洁白的牙齿上沾了斑斑血渍。

他叹了一口气,一只大手从她身后,绕过腋下,擒住她的细颈,强迫她松开口。这才发现,陶醉的体温高得烫人,肌肤上是一层冷汗。

失去了能够发泄的东西,她顿时陷入了莫名的恐慌,浑身抽搐,脸颊如火,*却有些干燥,她急躁地不断舔着自己的唇舌,渴望滋润。

小刁俯*子,细细地亲着她的小嘴儿,把她原本粉樱的唇啄得嫣红,在她想要张开嘴呼吸的瞬间,将舌喂入她柔软的口腔,完全地占领,肆意地尝遍她的每一滴蜜津。

“你问我是谁?好,我告诉你。”

他看见陶醉昏沉懵懂的神情,一个吻令他得到了片刻的餍足,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

寒铁似的双臂,将纤细滚烫的小身子嵌进自己的前,他甚至能完全地感受到她起伏的线里藏匿的急促心跳。

“我,刁习羽。不管你曾经跟过谁,你以后只能跟着我;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他的唇,只要低下几分,就能触碰到陶醉细腻挺直的鼻梁,擦到她的脸颊。

湿热的呼吸,伴着狠的语句。其实他并非按兵不动,只是一动,就会使出全力,毫无保留。

就像是草原上的狮子,为了捕猎,可以蛰伏数个小时,只为了最后的一扑。

小刁抬起手,眯起眼睛看着手背上那个深可见骨的牙印儿,辨不出喜怒地笑了笑,就着上面的血,另一只手的食指沾了一些,随意涂在陶醉的*上。

体内似有热气蒸腾,陶醉湿了眼眶,酸胀的眼睛泌出泪,她趴伏在小刁身上,长发披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带我走……”

她推着他的手臂,试图站起来,然而双腿一软,重新跌坐下来。

“你吃了什么?”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小刁皱眉,掰开她紧握的手掌,手心里攥着一粒有些融化的晶体。

他凑上去闻了闻,拈起一点儿放到*,脸色一变,喝道:“谁给你吃的,赵子琥还是赵子珑?”

这不仅是单纯的毒品,里面还有致幻的成分,少量服用后,会使人的心跳加速,血压升高,产生兴奋的效果。

如果陶醉很想要,那么按照赵子珑的打算,她只能去找他,因为她找不到赵子琥。

但是,除了上帝,谁也料不到,小刁会“恰好”出现在此。

整个马六甲地方不大,如果不是赵氏兄弟有意藏匿,他和陶冶本无需花费两天时间。

临出发时,小刁从哥们儿顾卿禾的手里拿了沈阳军区最新配给的一个北斗GPS,确度误差不超过三米。

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父亲在他刚成年时,就将其送到了山西省吕梁地区,接受最严苛的山地训练,同其他特种兵一道进行单兵训练。

最艰苦的时候,七天只领一份压缩饼干,吃虫子,嚼野菜,山里异常干旱,咽下的唾沫都是带着土味儿的,找不到水源,只好四处找潮湿地,挖坑吸潮气解渴。

刁习羽确实是太子爷,但是他更是个血汉子,他不是骄纵无能的花花大少。

他甚至没有自己控股的企业,名下的财产也不多,因为他不需要,而比起*纵金钱和权力,他更想*纵人。

他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尤其是,在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物,看到了太多他们流于表面的做作,和为了利欲而做出种种行为让人不耻的行为。

但其实,骨子里,他无比厌恶自己的身份——

这个令他可以在自己的圈子里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身份,同时又令他背负了太多沉重、压力和骂名的身份。

赵子珑太过自信了,他的帝国确实是牢不可破无坚不摧,但,不怕狼一般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战友。

小刁抓到了强子,赵子珑手下负责联络雇主来选女奴的强子。

强子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可是当他明白过来小刁要怎么对付他时,他害怕了。

浑身被*,局部麻醉后投入装满冰块的浴缸中,有人麻利地给他披上绿色的无菌布。

一个外科医生用红色的马克笔,掀开布,慢慢地在他的肾脏位置处划下记号。

手术刀将强子的腹部纵向切开,他的神智还算清醒,能清晰地看见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医生就在这个瞬间,伸出手,飞快地用止血钳夹住了被切断的血管处。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小刁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血味儿,慢悠悠地踱进来,声音不大。

想晕过去却又不能的强子,僵硬地动了动脖子。

他本可以带着人手端掉这座别墅,但是他没有,反而耐心地等到周年庆这天,拿到请柬,光明正大地*这里。

除了一把事先便托人运进来藏在一楼楼梯角的盆栽后面的,KBU-88狙击枪。

他不打算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她,但是,他会选择一手抱她,一手杀人。

神挡弑神,佛挡杀佛。

一向善于打太极拳的刁习羽,怎么今日转儿了呢?!

他受够了孤单,他想要一个人,在他身边,随时,随地。

虽然,他不敢肯定,那是不是爱情。

他笑,他一度觉得自己不需要爱情。

章节84

陶醉深吸一口气,她现在脑子里很乱,耳中蜂鸣,曾经受损的那只耳朵几乎完全听不到声音。

谁给的药?赵子琥还是赵子珑?

她想不起来了。

她很热,也很渴,浑身都陷入干燥,只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地方盈满水意,愈发湿润起来。

“求你……”

一行委屈的泪从*中透着妖冶*的脸颊上滑落,陶醉想,自己恐怕要当一回罪人了。

她终于弃械投降了,丝绸领带遮挡住视线,看不见男人此刻的表情。

他脸上的神情是充满鄙夷的吧,以他的身份,一定总是遇到不知廉耻的女人主动地投怀送抱。

说实话,这里,不是一个适合缠绵的地方。

灯光昏暗,地面冰凉,随时会有人经过,虽然这个几率并不高。

小刁闻言顿了一下,他从不自诩为君子,尤其是面对着本就有兴趣的女人。

他的手,在那头微微汗湿的长发遮掩下游移着,充满暧昧和技巧地*着她的脊背,故意避开她的内衣边缘,略显糙的指腹,引起她的战栗。

湿热的呼吸,周围的气温立时升高,大掌沿着曲线优美的小腿蜿蜒向上,不消片刻就拢住了挺翘的雪臀。

“求我什么?”

陶醉慢慢合上泪湿的眼,谁说只有男人可以做到灵分开,她想她也能,就这一次。

她从来都不想赖上刁习羽,她知道他是个不能招惹的男人。

从她当时不懂事地喝下他给的酒,从她被他怂恿掷骰子赢了汤麒,从她接受了他不同寻常的礼物……

她本就玩不过他,他不是汤麒,也不是陶冶。

那么,求他来玩自己一次,而他帮她逃走,银货两讫,此后你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可以么。

她慢慢转过头来,索着面向他,他的*跟着落下来,贴着她的脸颊,慢慢滑动着舌,浅浅地印*的肌肤,一直吻到嘴角。

微甜的唇瓣像是涂了一层蜜糖,水光濛濛,小刁一口噙住,含在口中,鲜红的*描摹着她小小的唇,濡湿她的樱色。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两个人的呼吸都是又重又急,陶醉心急地主动抓住他的衬衫,想要扯开,小刁一把攥紧她的手。

他哑声,她看不见他的眼中燃着的火苗,美丽的少女被缚住双眼,跪趴在他的怀里,几近赤裸。

“你决定要跟我玩火,那我就要当你心底的魔。”

先前的犹豫一扫而逝,小刁将她一把推倒,疯狂地撕着她脖子上的内衣带,很快吻*颤抖的樱果。

陶醉的背,贴上地面,她瑟缩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

他有绝对的把握,能进来就能出去,可是他不敢担保,走出这座别墅,药效褪去,清醒过来的她,还能心甘情愿地被自己压在身下。

他想要用她的全部,来解自己这二十多年的渴。

陶醉探出自己的手来,轻轻地着他的五官轮廓,用她稍凉的手指和*,不停地在他的脸上跳跃,轻敲。

她怎么可以这么无辜,这么放荡,又这么诱人?

小刁浑身都战栗起来,因为火烧般的情欲,拉开她不安分的手固定在头顶,整个人覆上去。

感谢赵子珑的帝国周年庆,此时就算有其他客人或者服务生经过,也不过将他们当做是一对纵情的普通客人和女奴。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滑到她的臀,然后是腿,轻巧拉开,将自己的刚硬炽热抵着她的甜腻潮湿。

他甚至能嗅到她的甜香味道,在吸引着他,叫他快疯了!

平素看起来冷漠端正的脸上,出现一丝少见的狰狞,小刁的面孔因为忍耐着,咬紧牙而有些变形。

他想贯穿她,捣挤她。

她轻喘着,环上他的腰背的手,指甲用力陷入了掌心。

他在她耳边低喃,擦过她的耳垂,又含住。

“别怕……”

他在安慰她,似乎也在安慰自己。

他的前端抵着她的湿润,只需要一挺腰,一下子,就好了。

但是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阻止了他的动作。

小刁猛回头,只见巨大的落地窗,十几扇同时破裂。

眼前黑影幢幢,来人动作整齐划一,毫不拖泥带水,飞快地割断身上的绳子,二十个雇佣兵纵身跃进来。

“*!”

难得的,刁习羽出声骂了一句,脱下外套包住陶醉,一把将她抱起,冲着为首的高大男人沉声道:“你们老板呢?”

他算来算去,单没有将陶冶的雷厉风行也算进去,看来这个疯子的速度,并不比自己来得更慢。

谁付钱就为谁卖命的这群人,丝毫不受任何道德或良心的束缚,见小刁有些防备的神色,个个只是握紧了武器,抿紧*。

“外面的车里,我带你下去。”

一个端着重型冲锋枪的以色列退伍军人脸色冷峻,往已经没有玻璃的窗户外面一指。

别墅外的绿化带附近,一辆毫不起眼的,挂着本地车牌号的黑色私家车停在路边。

似乎察觉到别墅内投出的视线,副驾驶的车窗摇低了一些,却好久没有人下来。

弹壳从弹仓里弹跳出来,子弹瞬间击发,高温与高压推动着弹头呼啸而出。

枪声错落,已经响了起来,并不密集,别墅内的几个保镖听到声响冲出来,很快,其中几个接连倒下,一身弹洞,脑袋也开了花,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顺着太阳往外喷。

晕沉沉的陶醉被小刁抱着,在他怀里探出头来,刚要看,被他的手按住额头。

“别看!”

她闭上眼,嘟囔了一句:“去哪?”

小刁一弯腰,已经在这群雇佣兵的掩护下,到了藏起来的枪,单手一握,圈着陶醉往外跑。

密密麻麻的枪声在小刁夺门而出的一霎那铺天盖地起来,看见他们两个,那辆黑色车缓缓启动,贴着路边缓慢地前行。

“咱们回家。”

就在身后枪响的同时,后面加速开来两辆车,一左一右地,护着小刁抱着陶醉刚上的车,迅速开往车水马龙的闹市区。

爆炸声惊动了整片半山坡富人区,300公斤的烈TNT炸药爆炸威力迅猛,按东南亚传统建筑格局修建的别墅陷在一片火光之中,一簇簇高大的绿色植物燃烧起来,发出剧烈的爆裂声。

“醉儿,玩了一大圈,就没想家么?”

前排坐着的男人,手里*着几枚硬币,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声音懒洋洋,但是眼神,凌厉得狠,凶狠得很。

这声音,听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

章节85

车一路飞驰,越开路越宽,人车越少。

少女在男人的怀中蜷缩着,时而轻微地抽搐一下,体温依旧高得惊人。

前排的陶冶依旧眯着眼睛,靠着后背,也不看路,只是在经过一个长长的隧洞之后,睁开了眼。

与此同时,车子“嘎”一声停下了。

“下车吧,小刁。”

那两辆一直跟在左右的车也停下,下来一个高瘦的男人,主动为小刁开了车门。

妥协么?

刁习羽低头看了看怀中躁动不安的少女,如果此时下车,他不用想也知道,陶冶会对她做什么。

“三小时后,我们在机场会合,直接飞S市如何?”

陶冶已经从前面下车,等在车外,脸上是看不懂的笑容。

高瘦的男人,一只手一直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而小刁从他的姿势就能看出,一旦他掏出来,就一定会令子弹打在自己左上。

“好。”

他松开了双臂,将陶醉放平,弓着腰下了车,在高瘦男人的引领下,上了另一辆车。

他的背挺得很直,脚步也很稳,甚至没再看陶醉一眼。

多年的特殊成长环境,给他的最大财富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才不会,影响大局。

陶冶笑笑,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上车抱住陶醉。

而昏厥中的少女,本不知道圈住自己的人,刚才是谁,现在又是谁。

他不是那种中的美丽,是纯男的阳刚范儿,五官并不如其他人来得那么致,偏偏眉目之间就能勾勒出蛊惑慑人的神韵来。

“宝贝儿,你学什么孙猴子啊,你翻得出去么……”

冷然的眼睛微微一眯,嘴角逸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幽幽轻叹。

深肤色的当地司机从镜子里看了雇主一眼,默默地将车开到吉隆坡市郊一处私人会所。

抬起手腕,指针滴答,他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足够了。

陶醉浑身光裸地平躺在大床之上,体内的*丝毫不减,难受得她双腿合拢,不住地轻蹭着身下的丝滑床单。

浴室的门“唰”地一声拉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如此旖旎的风情——

她的一双腿笔直修长,纤秾有致,在晕黄的灯光下散发出珍珠般迷人的光泽。

即使用最挑剔的眼光打量审视,也没有一丝瑕疵,少女的青涩有之,女人的妩媚有之,粉色动人。

闷热的天气,陶冶只觉得屋里的冷气一下子不好用了,温度在攀升,他的喉头火辣。

因为欲望的折磨,太久了,少女在嘤嘤啜泣,感得像是甜腻的毒药。

大手从浴袍中伸出,轻轻拨开陶醉额上一缕微微汗湿的发丝,身下的她若有似无地轻皱了一下秀美的眉头。

那只手,无比眷恋地游移在细致的小脸儿上,额头光洁,鼻梁挺翘,睫羽茂密,樱唇红润。

羽毛一样的轻柔*,一直来到她手臂遮挡住的小巧而柔美的*嫩。

陶冶胡乱地扯开浴袍,床压低了一些,他上来靠近她。

男人一下子就找到那处隐秘的桃源,微微翕动的花瓣在他的按压中开始绽放,幽深的花也开始弥漫着馥郁的香气。

这是,他的养女,他的苦心打磨了多年的璞玉。

手指感觉到濡湿,一缕幽香伴随着清澈的*缓缓淌出,绽放的花朵引诱着他深探进去,晶莹的体润泽着他的手指,*着他的指尖。

他毫不犹豫地抵住她,沉腰占有。

陶冶绷紧了后背,肌形成一块块,大滴的汗淌下来。

他红着一双眼,停下动作,就像是一个探险家,发现一路追踪的宝物,早已经被人抢先一步,挖走藏好。

他颓然地翻*,而神志不清的陶醉还陷在刚才的美好中,体内因为他突然离开而顿感空虚,感到更加难受。

“别走……”

小手抓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皱紧了一张脸,她的双臂柔若无骨,缠了上来,吐气如兰。

他忽然有些无法自持,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吻下去,唇齿交缠间,她似乎在瑟瑟发抖,可是,坚定地曲起双腿,环住他的腰。

陶冶低吼一声,再次压制住她。

章节86

一辆隶属于C国安全情报局的小型客机已经通过外交部的内线,特别照会了M国政府,停在了吉隆坡的一处民用机场。

小刁已经先到一步,上了飞机,闲适地在座位上翻着一本杂志,然而许久未曾翻页,和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的担心。

他已经将刚才沾满血污的衣服换掉,此刻一身清爽,简单的西服套装,脚上是黑色的纯手工系带雕花皮鞋。

舱门一开,陶冶大步迈进来,怀中依旧是娃娃一般巧的女孩儿,依旧是昏睡不止。

“陶醉?”

小刁试着喊了一声,见陶醉没有反应,疑惑地一挑眉,望向陶冶。

“给她打了一针,叫她好好睡一觉。”

陶冶回了一句,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将陶醉的领口牵动了一下,故意露出颈子下的大片肌肤来,上面还有着几枚浅浅的吻痕,淡粉色的痕迹,在白皙的上格外清晰。

他甚至没给她穿上内衣,软软的身子就在自己的怀中,大手往下探了一下,复又抽出。

大手伸到小刁的面前,修长的指尖上,清澈的透明体闪闪发光,还带着少女体温的*清香四溢,沾满一手的透明雨露忽然凑近他的唇边。

“她的,想不想尝尝?”

小刁转过脸去,什么也没说,只是眼底游过一抹狠厉。

挑衅毫无结果,陶冶收回手,自己吮了一口,这才低下头,注视着怀中的恬静睡颜。

六时许,一架机身上并无任何特殊标志的专机,徐徐降落在S市市郊的机场跑道上,舷梯刚一放下,早已等候在机场的几辆防弹轿车立即开了过去。

机场周围的出口处和建筑物的制高点上,都有荷枪实弹的军警,正密切注视着机场内外的动向。

刁习羽最先出来,率先走下飞机,走向中间那辆白色的防弹车,随后,他的警卫和副手们也纷纷下来,最后才是抱着陶醉的陶冶和他的几个保镖。

等所有的人都*车内后,三辆防弹车才同时启动,然后缓缓地驶出机场,向位于浑南的别墅区驶去。

驶出机场的出口后,三辆车先后驶上了高速公路。其中一辆褐色的防弹车在前面开路,里面坐着3名警卫人员。

一人坐在司机旁边的位子上,两个人坐在后排。3名警卫人员手中都握着冲锋枪,里面填满了子弹并打开了保险,乌黑的枪口就像他们的眼睛一样,警惕地注视着车外的一切。

他们是小刁的手下,也不属于任何大队,是专门保护他的安危的特种兵,分别来自于沈阳军区“东北虎”大队、成都军区“西南猎鹰”大队和兰州军区“老虎团”。

陶冶和陶醉在第二辆车上,紧跟在第一辆的后面,刁习羽的白色车殿后。

上车后,陶冶打量了一下车厢,叫司机坐到后排,自己开车,将昏迷的陶醉摆在副驾驶的位置,系好安全带。

小刁的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一前一后。

三辆车始终保持着最适当的距离,以每小时140公里的速度向前行驶。

10分钟以后,车队来到一个转弯处,这里有一个岔道儿,转弯处前50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地下通道。

本该封路的通道,忽然慢吞吞地迎面开过来一辆破旧的大型工具车,摇摇晃晃地撞向高速行驶的车。

褐色车的司机反应非常快,猛地挑头,一头扎向通道的公路栏杆上,熄火了。

陶冶本能地想要跟着挑头,但是他的位置不好,两边都不够宽,他一咬牙,想从这两工具车的边上贴着蹭过去,这么决定之后,他只是降低了车速,目测了一眼两辆车之间的距离。

虽然冒险,可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一只手绕过排档器,如此生死一线的时候,他还是想抓着她的手。

手心里一凉,陶醉的手一如既往的凉,陶冶眯了眯眼,继续向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辆破旧的工具车突然爆炸了!

“轰隆”一声巨响,犹如火山爆发,一股浓浓的烟柱直冲天空。

高速公路上顿时出现一个直径有50多米的大坑,整个路面全部陷落下去了。

在强烈的气浪的冲击下,前面那辆已经停下熄火的褐色防弹车,瞬间被抛出了100多米远

陶冶脑子被震得嗡嗡直响,车玻璃的碎片四溅,无数片细小的玻璃碎片高速飞来迸裂到他的全身。

他的头不可遏制地顺着惯撞向前面,顿时鲜血四溢,天旋地转。

“醉儿……”

他试着去拉身边人的手,捞了一空——

身后的司机,在爆发的同时跳下车,手里的枪“啪啪”两枪,直接干飞了半扇车门,将陶醉拖了出去。

陶冶吃力地掀起眼皮,望向破碎的半面后视镜,原本一直在身后紧跟着的那辆车,果然没有跟上来。

他有些自嘲地挤出个笑容,然后头一低,整个人倒在方向盘上。

旁边通行道上的汽车也被掀翻了好几辆,大坑两头的公路栏杆被炸得弯弯曲曲倒在那里,中间一段20米长的栏杆竟飞到了路基下面。

陶冶炸掉赵子珑的帝国的这一行为,给了小刁无尽的灵感。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一次,他用了不止先前陶冶用的炸药一倍数量还多的炸药,亲自按下了引爆的启动键。

不管陶冶会不会因为不放心那个司机,会不会亲自开车,他都会找到一个最恰当的时机,炸掉这两辆车,在最乱的时候,派人把陶醉抢回来。

从手下怀中接过陶醉,小刁脱了上衣,给她盖上,顺势一卷,将她再次抱在怀里。

“知道怎么善后?”

他冷声询问,随即上了另一辆缓缓驶来的黑轿,身边又换了三个警卫,先前的几个则全数留下来处理现场。

这一场恶的特大爆炸事件,居然没有出现在任何媒体上,也没有人敢报道,敢散播。

刁习羽就是这样,看准了,再出手,他不跑空。

这一次,陶冶赢了赵子龙赵子琥,而刁习羽赢了陶冶。

轻吻怀中少女微张的红唇,他低语道:“我早就说过了,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这儿。”

陶醉做了一个太长的梦。

梦中,她处在一片蔚蓝的海水中,摇晃的波浪把她也摇得上下漂浮,温暖的海水包围着她全身,海水的压力聚集到她的口。

忽然,海水尽数变作火焰,焚烧她的全身,火烫的温度燃烧在她的四肢百骸。

奋力想要离开,但是,这个梦魇,她挣脱不开。

她的十六岁,结束了。

章节87

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了我。

感谢你们的选择。

人家说,那些在女孩子蓬头垢面体形臃肿时还会默默守护的男人,才是值得托付一生的爱人。

我说,那些在写手们文笔生涩情节幼稚时还会祝福鼓励的读者,更是最懂得情感的有缘人。

也许,时至今日,我依旧生涩,依旧幼稚,但是你们的执着和喜欢,才叫我一直坚持下去。

一直走啊,一直走。

从最一开始写的稚嫩的《玩火》,到初次尝试古风最后果然写崩了的《媚杀》,每次我自己静下心来,都遗憾惭愧没有自认为完美的作品给你们。

尤其是那些上学上班,休闲时间极其有限的读者们,你们的生活节奏已经很快了,每天都很辛苦,还要追文,还要留言,其实,你们比我辛苦得多。

请记得,我愿把我眼看见的美好,我耳听到的美好,全都与你们分享。

感谢四月天这个平台,也暗自欣慰自己当初的决定,曾经我一厢情愿地把它当成是我的爱人,懵懂的我在2010年7月14日将自己交给他,在他发生变动时我没有离开,如今他越来越好时,我也祈祷他永不负我。

世间兜转,变化莫测,我只愿你们和我,都安稳如初。

感谢乐黎,温柔的,耐心的,相信我也爱护我。

感谢已经不在这里的钱钱,也许你看不到这一段话,但是你是我的伯乐,我会永远记得你。

感谢D先生,Meeting you was fate,and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was out of my control

感谢细腻温柔的红杏,爽朗才气的浩瑾,还有即将与我JQ四溢的倩倩小尼姑。

感谢每一位读者,篇幅有限,其实我多想把你们的名字都打出来,叫我的心底越来越柔软。

爱是末日,也是创世。

愿你们陪着我,继续新的爱。

1-5

正文 001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风月佳人,一直做不来严妆以待。

十九岁的陶醉,经过三年的“静养”,脸颊红润的颜色方渐渐地渗出来,鲜嫩诱人。

蜷在床上,陶醉吮着食指,手边的银质托盘里,一块方形的布朗尼,配着香草味的冰激凌,半融的巧克力混着浓烈的甜。

推门进来的男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白皙柔嫩的手指头,含在口中,指腹上蘸着黑的巧克力和白的冰激凌,*一卷,吞在红滟滟的小嘴里。

她连眼睛都没掀,继续眯着眼睛吃着不知算早餐还是该算午餐的甜点,安静得像一只幼犬。

对于她的视而不见,小刁并没有任何不悦,似乎已经习惯了两个人之间诡异的相处方式。

走近她,小刁伸手揩去她唇角上的白色油,粉嘟嘟的唇上沾了这样的一抹白,看得他有些着火。

她嫌他的华腥气,从来不肯咽下去,每每他在她口中释放,她都嫌恶地立即起身去卫生间冲洗,反复漱口。

拧过头,陶醉吃得很慢,动作温雅,睡衣的几颗扣子扣得规规矩矩,只是随着动作,露出一双锁骨和优美的颈子。

“空腹吃这个,好么?”

刁习羽面对她,总是禁不住放软语气,哪怕再生气,也依旧是温温和和的,这不,本来就是,大冬天的,起来睁开眼就吃这个,肠胃要折腾坏的。

“想吃了,就要了。”

每周的周三和周五,只要不出差,或者不被家里的老爷子叫去,刁习羽都会在这边过夜,雷打不动。

帝都郊区,看似远离市中心,却是难得的宝地,据说开发商请了高人看过风水,房子建好后,本就没有对外销售,据亲疏远近,一一送与部级以上的相关领导。

小刁就把陶醉藏在这里,或者说不是藏,他只是觉得这么做没什么不好。

周围的配套设施很全面,而且*们几乎都是把家眷和情人安排在这里,大家心照不宣,彼此也不必遮遮掩掩。

这栋别墅里,有司机和保姆,陶醉除了上学,很少出去,吃什么穿什么,保姆会安排好,定期有营养师和设计师上门服务。

“想我没?”

他欺过来,压制住她,偏生爱死了她脸上的那抹桃花颜色,从外面带进来的凉气还未散透,她又那么暖,那么软,简直是欲罢不能。

明知道她不会回答,可还是想问,也许问了千儿八百次,就会得到一次回应呢?

刁习羽这三年,魔怔了。

他想的是当日在高速上炸死陶冶,以绝后患。

至于M国那两个,一次爆炸牵扯出巨大的跨国走私和贩卖人口,即使赵家在马六甲再只手遮天,这桩丑闻也会令他们自顾不暇。

更何况,那些烈炸药,说不定早就炸伤炸残那两个混蛋兄弟。

只不过,眼下有一件事,小刁有些头疼。

“你周四早上走的,现在才周五晚上,只隔了一天。我想洗澡。”

陶醉小心地抽出被他压住的胳膊,将那托盘小心翼翼地挪走,她可不想蹭一身脏。

刁习羽抱起她,边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边往浴室走。

他们在某方面,特别契合,虽然平时的交流少得可怜。

女人被他抵得死死的,背后是寒冷光滑的玻璃,上面布满水雾。

她仰起头,脸上是稀薄的笑容,环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回应着他的吻。

她长高了很多,却依旧娇小,纤细的身体玲珑有致,儿饱满,小腰一把,嫩臀挺翘,长成了真正的娇娃。

水没有留下来,他们只是选择在朦胧的浴室里抵死缠绵。

刁习羽紧紧地压着她,让她几乎嵌到玻璃门上。

他的手指原本还是微凉的,和他的唇一样,摩挲着她的颈子,一路滑到身下,可是,当滑入密闭的软腻之中时,已经热得发烫了,跟她体内的温度竟是不相上下。

蓦然间,外来的异物旋转拨开饱胀的皮,只是瞬间,就被狠狠抓住,他的指头像是一条蛇,舔舐深入,*撩拨。

她顿时化作一颗水果,多汁鲜嫩,被榨得汁淋漓。

他早已在她轻颤的时刻,全身覆盖上来。

双手撑在水雾玻璃上,他没有抱她,陶醉微微错过脸来,将脸颊贴在他的颈侧,急促地喘着,眼前是他青筋暴起的脖颈。

嗅到酒的味道,她呢喃道:“你喝酒了……”

只四个字,却被他挺动得说不清晰完全,破碎地从有些干热的唇里逸出来。

刁习羽却只是动,不说话,每每这种时候,他秀美的脸都格外狰狞,白皙的脸上显出一丝淡淡的惨白青色来。

得不到回答,陶醉垫脚,侧头去咬他的左耳。

他一抽气,手狠狠扣住她的腰儿,猛地一沉腰。

他似一柄弯刀,淬火,煅烧后,进去再进去。

陶醉张开嘴儿*着,身下的刀,缓缓*。

没有两情相悦,亦不是青梅竹马,他们甚至做不到门当户对,她是见不得光的,走出了这座他给的奢华囚笼,她摊开手,晴朗天空下,其实她什么都没有。

可是,持续的戳刺,由开始的温柔,渐渐变为凶狠,一下比一下重——

这样的占有,令她没有力,再多思多想。

她开始再无顾忌,肆意地呢喃,轻吟,尖叫,又冶荡又妖媚,被他卡住肩膀,顺势一转。

她转过身背对着,便无法看见他的脸,可是他的存在感是那么强烈,无法忽视。

好疼……

她不知道,为什么像刁习羽这样的人,也会有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他明明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每次要她,都跟最后一次一样。

Just one st dance……Just one more chance……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去的时候,他抱住她,将她“噗通”一声扔入水中,自己也跳进去。

他故意选了空间有限的浴缸,两个人在里面便只能紧紧拥抱,不得施展的同时,皮相依。

“我不喜欢你喝酒……”

陶醉嘟囔了一句,喝过酒的男人凶猛异常,她难以招架。

刁习羽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贴*瘦弱的脊背,一只手扳过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那你喜欢我什么?”

即使这般意乱情迷,他也想问出个什么来。

陶醉笑,她很聪明,一下子听出来他话中的引诱,慢慢转身,跨坐在他的身上,腰肢一扭。

他受不住这样的主动,呼吸重起来,欲向上顶,她却不肯。

“我来……”

她细细地呻吟,牙齿都颤抖起来,流畅的动作,宛若舞蹈。

他失笑,这小东西居然想要*,眼儿一眯,“哗”地起身,托起她便往外走,一头扎进床里。

身下滑腻一片,那可怜的甜点,到底洒了一床,淌在两人紧贴的肌肤上。

“脏死了……”

她撇嘴,弯过手臂猛地捶打在啃食她后背上巧克力碎末的男人,小声地抱怨着。

“不脏……甜……”

刁习羽的舌一寸寸上挪下滑。

他忽然停下动作,惹来她不满的娇哼。

“陶醉,你想不想,见一个故人?”

她正是到了关键时刻,浑身绞紧,痉挛暗生,乍没听清他的话,只是收紧了自己,一口咬在枕头的一角。

正文 002

人们总希望明日会有所不同,但其实,更多的时候,明天只是今天的重复而已。

而我们,都是不断地消失在已经过去的日子里的,渺小人物。

周末,帝都长安俱乐部,这是B市四大俱乐部之一,毗邻紫禁城,隔着一条大街便是C国政府。

汤麒请客,不为别的,他被拧着耳朵,要订婚了——

对方是新加坡的娇小姐,家族势力颇大,早年也是下南洋的,据说汤家老爷子对这门亲事满意得很,早早逼着汤麒把这未婚妻接来,俩人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好一阵子了。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几个月来,汤麒身边都是这个固定的女伴。

圈子里人人都以为,这下子朝秦暮楚的汤少总算是遇到了人生的克星了,*,修成正果了。

甚至,汤麒自己也这么以为,除了经常在大半夜毫无理由地醒过来,再也睡不着,点着一烟,吐出朦胧胧的烟圈时,眼前还能浮现出一张脸来。

她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该有十九了吧,当年就那么妖那么嫩,现在呢?

怎么就如同一滴水落入大海,再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呢?

汤麒盘腿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头发已经剃成了圆寸。

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留圆寸,头型必须好看,理发师又要选对,绝对不能刮,需要用最巧的小发剪,一点点剪出来,带一点儿毛毛茬儿,干净利落,又带点儿感。

“累了?”

身边的女人倒是颇有眼力,偎在沙发一侧,按着他的太阳。

女子眼神幽暗,语气却极轻,到了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喟叹一般。

周围的几个人都是自来熟,别说早就是玩熟了的哥儿们,就是头一次见,也敢讲带色儿的笑话。

正说着兴致正浓,门被服务生从外推开,小刁手臂上挂着外套,笑吟吟地走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此刻衣翘正给汤麒斟茶,待看清来人,手一抖,茶壶差一点泼翻,好不容易才定住神,保持了一贯的端庄仪态。

“你来了?”

汤麒站起来,原本带着喜色的脸,在看见他身后的纤细人影后,高大的身躯也不由得一晃。

“刁习羽,这么多年你耍我啊!”

汤麒眯了眯眼,站在原地不动,脸上竟是看不出喜怒来。

怪不得他查不到,她要是在小刁的庇护下,谁*能查到!

陶醉在小刁的身后,歪着头,咬着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当她的眼神和衣翘的一接触,才有微微的动容。

“小麒,不给我介绍一下么?”

衣翘适时地走过来,亲昵地挽住汤麒的手,不经意地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华侨特有的腔调。

她一改在M国时的冷酷*,此时扮演着大家闺秀的样子,合身的浅色长袖淑女裙,外套一件毛毛领的白色披肩。

“你给我摔什么咧子?”

小刁毫不在意地笑笑,将衣服随手扔在一边,回头揽住陶醉的肩。

他雪藏了这么久的宝贝,今天也该拿出来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有点儿害怕了。

女人需要安全感,男人同样需要。

“刁习羽。”

汤麒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这才轻轻推开衣翘的手臂,长出一口气道:“我家里安排的未婚妻。”

衣翘脸色微变,笑容一凝滞,却友好地展露了笑颜,她的皮肤极好,在如此挑剔的灯光下也毫无瑕疵。

汤麒大步向前,绕过刁习羽,走到陶醉身前。

“陶醉。”

飞快地抓过她的手臂,汤麒弯身在她耳边说:“I got you”

一口热气黏在她的耳后,烫得她痒痒的,原来,所谓的故人,是汤少。

当年那一记耳光,此刻就伴着这一口热气,似真似幻起来。

正文 003

男人的心思,其实女人同样猜不透。

汤麒理所应当地坐在主位上,他这几年似乎过得很沧桑,原本俏皮的五官,现在每每一挑唇角,笑纹便显露出,倒是和他二十五六的年龄有些不符。

他身后是一面巨大的紫檀木屏风,泼墨的山水画颇见功底,皇家的尊贵气息浓郁。

他手边是衣翘,不过此时她扮演的应该是南洋的大家族的女儿,陶醉不知道现在她叫什么,也不关心。

两个人的眼神有时无意间撞上,却都若有似无地擦开,淡若清风。

酒过三巡,衣翘饱满的唇上,唇彩的光泽早就化开,喝过酒后,一双眼越发的黝黑明亮,映不进一丝光亮。

“刁少,真没想到,你的女朋友这么年轻?”

衣翘连喝了两杯,似醉非醉,一双眼微眯,带着点儿天生的风情,抬起眼看向刁习羽。

男人一向的沉默寡言,小刁不排斥出来放松,但玩得不狠,不管是赌博还是玩女人,总是若即若离的,似乎从来都是时刻准备抽身的样子。

“叫我小刁就可以。”

刁习羽执起杯子,手指修得很干净,低笑一声,仰起头来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他这样子,连汤麒也有些动容。

陶醉坐在刁习羽的右手边,在众人的叫好声中,顺势低下头,苍白的脸色中,带着一抹诡异的嫣红。

她被汤麒灌了一杯酒,不多,可能只有一层浅浅的杯底,辛辣的酒滑过喉咙,她呛了许久。

小刁没有帮她挡酒。

小刁不动,其余的人,也就不管,本不能管。

只是,听了他刚才这句十足不给衣翘面子的话,胃里还在烧的陶醉竟然想笑出声来。

嗯,有没有这样的一个男人,既没有前女友的纠缠放肆,也没有女同事的暧昧试探,还不屑于认干妹妹当干哥哥,总之就是对其他女人狼心狗肺到无情无义。

却只对自己的女人有情有义。

唔,其实,从这方面来看,小刁做得实在不错。

只是,她自己太累了,不想与之谈感情。

衣翘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意料之外,讪讪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略显无措,其实,她肚子里不知道有几百句顶回去的话,可现在的场合,再没有什么比扮无辜演可怜更适合的了。

果然,衣翘扭了一下头,看向正在拨弄耳畔碎发的陶醉。

他们四个人的座位挨着,她的旁边就是陶醉。

“你这发型真好,哪家的师傅剪的?”

衣翘在B市待了蛮久,口音都被带成了京味儿,一口一个“师傅”。

哪里是哪一家的师傅,倒是刁习羽找来自己喜好的造型师,三剪两剪,陶醉自己来不及反应,及腰的发便短了一大截,耳边故意剪得细碎,纷纷扬扬。

陶醉不想戳破她的身份,于己无关,便决心与她*,两个女人倒是有说有笑起来,说的不过是衣服饰品美容化妆之类。

陶醉拉高七分袖,露出一截皓腕,手肘搭在桌上,说到兴起,便止不住前仰后合,那种尽兴便染了三分风尘。

她忽而转过头来,察觉到有人的视线太过灼热,果然对上汤麒有些鸷的眼。

他却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吐出烟圈,不时地与好友喝下一杯酒,似乎觉得热了,夹着烟的手解开灰色衬衫的扣子。

膛便露出一片,细细的一红绳便露出来,弯弯绕绕地像是一条红色小蛇,随着他的呼吸蜿蜒。

陶醉咬着*,不期然地看见那红绳上系着的一枚戒指,只是一枚太普通的金戒指。

她喜欢金子,纯金。

虽然钻石耀眼,玉石温润,黄金被衬得有些土气,带着暴发户的味道,可陶醉还是喜欢。

她一度觉得自己是福浅命薄的人,需要拿金子来压一压。

汤麒最后一次去学校找她时,其实是带着戒指去“求婚”的——

用的就是这一枚戒指,彼时他臊得不行,说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自己赚钱自己花。

他所谓的赚钱,不过是去哥们的工地上,做了一天的工程监理,什么活都没干,却领了几千块钱,还把他汤少委屈得要死。

只是,到底这一次婚没有求成。

陶醉记仇,被打了一巴掌,饶是之后两人温存旖旎,这东西她还是不肯要,更不要说接受他这个人。

却没想到,他还算有心,竟是系着随身带。

在场的人,不知道这其中曲折,犹自喝酒聊天,十分投机,似乎之前的凝滞气氛早已过去。

陶醉到底没有这样的段数,熬不过衣翘的虚情假意,更扛不住来自刁习羽和汤麒的两道视线,借口去卫生间,仓皇起身,不经意间碰掉了筷子。

“你啊,急什么。”

刁习羽微笑的时候很迷人,唇角和眼角都是微微上翘的,眉眼漆黑明亮,有着洞察一切的分明。

正说着,他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干燥,两人指尖相抵,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

她颤抖起来,松开了手,向众人点点头,飞快离席。

刁习羽望着她的背影,什么都没说,无声地笑,只是用手指一遍遍*着她喝过酒的杯子,动作轻柔平缓。

彷佛猜到他会来,陶醉转过头来,她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头搭在椅背上,双手拢着两侧脸颊。

他们的脚下,就是这个国家的心脏城市,而这里,是无数个汤麒这样的红色二代三代生长的地方,他们对这里如数家珍,不管是吃的玩的乐的,但是,这里跟她无关。

她在这里睡了三年,醒了三年,却没有走进任何一个男人的世界。

汤麒微微俯*来,他似乎胖了一些,又似乎瘦了一些,仍是有些痞子气的衣着打扮,秀气的眼总是眯起来,唇边的烟令他看起来轻佻。

“陶醉,我小看你了。”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赞美或者是讥讽,就那么平铺直叙的,似乎不符合现在的气氛。

陶醉哽住,心里胃里翻江倒海的,她明明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与他对抗,甚至如果他流露出哪怕一点点的嘲弄,她都可以像只鼓胀起全身尖刺儿的刺猬,奋力还击。

可是他没有。

“你都知道了?”

汤麒手指夹着烟,想了一下的同时,喷出个眼圈儿,“原来不知道,你进来的时候,知道了。”

他回答得很诚实,当年S市那场爆炸案,本来是没有什么人知道的,但是汤麒不同,他是圈子里的人,他打小就生活在里面,里面的规则他烂熟于心。

尤其是,这件事,和陶醉有关。

可是刁习羽抹得太干净了,汤麒不是没怀疑过他,可是,他表现得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又令汤麒恍惚。

他原以为,任谁得了个宝贝,都是该拿出来炫耀的。

刁习羽的按兵不动,原来只是深藏不露,汤麒终于恍然大悟。

“我在想,你会不会在心里暗自比较,看我和陶冶哪个是最大的*?”

汤麒笑笑,又补了一句,“还是给他吧,这头衔我不跟他争。”

陶醉也跟着一笑,她小的时候,鬓旁的一缕卷发便落下来,簇簇地如若一枝带苞的花枝。

“我不比啊,我都忘了。今天不过是来跟着祝贺你要订婚了的。”

汤麒的笑意更见深,略低下头,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意味儿。

“呵,多谢了。可是,订不订,都是我说了算!”

他的手,带着汗湿,像是忍耐了很久,终于扳过她的下巴,终于在眼底流露出一丝狠来。

“你放心,我不会为了你和小刁冲突,我才没那么傻。或者说,你是不是很喜欢看到男人们为你死,为你疯?嗯?”

陶醉傻傻地笑起来,也不躲,只是好像突然没坐稳,一头扎到他怀里,手顺势抓住他的腰身,这才没跌下来。

忽然,一道女声扬起,有些突兀。

“抱歉打扰了,小麒,他们在喊你……”

衣翘立在不远处,谁都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

汤麒扶住陶醉,往后退了一步。

陶醉张了张嘴,明知道这个时侯任何解释都是多余,干脆不吭声。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太足了,她打了个哆嗦。

如今的汤麒,不是三年前那么好哄了,就像是小孩子长大了,他发脾气时,你给多少块糖,他都不肯听你的了。

正文 004

等刁习羽从楼下端着酒上来的时候,陶醉已经像一尾鱼一样陷在浴缸里,闭着眼睛,长发一半漫在水中,一半散在外。

“嗯?睡着了?”

她最不懂得照顾自己,洗澡拖沓,直到十指都皱巴巴,才不情愿地从水里出来,甚至有一次居然睡着,滑到水里呛了一口才醒。

小刁听说了,后怕得要死,从那以后,只要陶醉洗澡,家里的保姆时不时就得尖着嗓子问一声。

陶醉掀起眼皮,待他走近,噌的一下从水里站起身,带出一地的水,长而卷曲的头发如海藻一般,黏在她身上。

她抱住他,笑嘻嘻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他耳边呵了一口气,低语道:“没呢,没睡,等你上来。”

她是如此乖张,明明知道他从饭局回来,心里就哽着一口气,此刻干脆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叫他硬是生气不起来。

果然,看着小刁有些迷惑的表情,陶醉却松开了手,往他膛上一推,径直穿起浴袍,松松地拢在身上,扭腰出去了。

刁习羽不是柳下惠,刚喝了点儿酒,被她浑身光着这么凑上来紧贴,难免呼吸急促起来,眼底有些暗流涌动闪烁。

他手一拉,却拽空了,眼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到房间中央,没擦干的发梢甩落一串水珠,一滴又一滴,落在地毯上。

他恨恨地随手将酒杯置在一处,猛地大步上前,将她抓在怀中,说是抓,并不为过,自高向下地往下看,她身上随意拢着的袍子松垮,襟口处的肌肤像极了剥壳的荔枝。

今晚的碰面,是小刁一手策划的,汤麒要订婚,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露面。

至于为什么拖陶醉下水,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只是笃定陶醉这边肯定不会余情未了,却不想,汤麒依旧蠢蠢欲动。

是他小看那个所谓的未婚妻了?

这一次,难道赌错了?

如今,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做的,还不够狠。

心里纷乱,手上的动作却未曾迟疑,小刁的手指在陶醉的锁骨处打了个转儿,熟练地往下探,抓住一枚软软的凸起,掐在指腹上略略用力起来。

她只是缩了缩身子,见躲不开,两个人挨挨蹭蹭地跌在巨大的软床之上。

小刁虽瘦,身子却不轻,一个翻身,贴在她窄窄的身子边,轻笑呵痒,手指头卷着她湿湿的发,又凉又滑的触感叫他爱不释手。

“痒……”

一口气糊在她耳后的脆弱肌肤上,惹来她的嗔怨,躲过呼吸躲不过他大掌的游移。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非要强拉硬拽的,今晚把你带去?”

他用一只手肘撑着自己,继续玩着她的头发,状似悠闲,眼睛却是盯着她的表情,一眨不眨的。

“你想说我就听着,不说我就睡觉了。”

陶醉懒懒地调整了姿势,打了个哈欠,侧头如猫咪蜷缩在他前,一动也不动。

无可奈何,着实是拿这个能压扁搓长的橡皮泥娃娃没有办法,终于撤回了手,无力地瘫在床上,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笑得畅快,止也止不住,反而令陶醉无措起来,抓住了枕头,疑惑道:“你怎么了?”

他的笑容令她心惊,好像这些年来的隐忍和藏匿都一下子*出来,小心思倾泻得淋漓。

小刁是修炼千年的,人,他的道行,果然不是陶醉这样还没退掉妖气的小能够猜透的。

有湿热的吻,落在陶醉的锁骨上,一串串,像是有蠕动的爬虫爬过。

刁习羽抱着她,笑得无辜又带着点儿可爱,见她要挣扎,他低低出声:“汤麒他爸,在地方部队惹了点事情,你说我是帮汤家一把,还是推汤家一把呢……我还没想好……”

陶醉一怔,汤麒他爸?

汤家铭,六十年代生人,汤家这一代的长子,空军中将,某军区空军后勤部部长,据说是全军区上下最年少有为的干部之一。

“惹了点事?”

陶醉的眼圆睁,忘了推开他的掠夺,想不透汤家铭究竟有什么把柄,能够落在小刁的手里。

“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只有在两件事上能犯错,一个是女人,一个是钱,可惜,这两样,他都犯了。”

他说得洒脱,其实心中都是不确定,今天的所作所为,一个是试探陶醉的反应,一个也是探汤麒的路数,谁都以为汤家在部队还是说一不二,其实底子早就开始烂了。

好一个表面风光,内里虚浮,汤家以前太显眼了,殊不知,中国人最擅长逢迎巴结,也最最擅长痛打落水狗。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墙倒也是众人来推。

在这个关键时候,汤家老爷子逼迫汤麒同南洋富商之女订婚,自然也是有了一步考虑。

此时此刻,若不是这三年同刁习羽生活在一起,多少了解了他的为人,陶醉差一点就要以为,那女人和那钱,都是他故意派去,挖好坑叫汤家铭去跳了。

“哦……”

陶醉拉长了音,她黑亮的眼睛就在此刻一暗,就好像火星噼啪了一下,然后就全部熄灭。

看来,不仅衣翘是阻碍,就连汤麒,也是泥菩萨过江,他现在应该是自顾不暇,强颜欢笑,撑着汤家的门面,勉强一丝风光,如何能够帮到自己?

想起俱乐部走廊那一幕,陶醉不仅为自己的苦心演绎,感到莫名的悲哀来。

她不想再被豢养了,不管那个人是陶冶,刁习羽,还是汤麒,他们以爱的名义,捆绑,桎梏,索求,占有,这些深重的“爱”,扼着她的喉咙,令她无法*。

“我是小人物,穷苦人家的孩子,搞不懂那些政治的尔虞我诈。其实,这些都是借口,或许,真相就是,你看汤家不顺眼。”

“我?”

小刁失笑,眼中似乎有些玩味,反问了一句。

陶醉哪里像他这般兴致高昂,他是在各种体制下长大的爷,熟稔于种种规则制度,她不过是个柴火妞儿,侥幸转手于男人们之间,连省长这级别的“大官”都没见过。

见她不答,小刁也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确实,大晚上的,一对年轻男女躺在床上,说些什么,都比谈论贪污**要来得浪漫吧。

果然,等陶醉脑筋转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开始若轻若重地啃食她的后颈了。

*不是打仗,不管是单兵作战还是集团战役,打败敌人都不是最终目的,获得双赢才属百战不殆。

伴着重的*,他的湿吻已经从耳后来到颈后,他清楚她的敏感甚至甚于她自己,灼热的热气引得陶醉*不断。

她的身体早已经先意识一步,做出了反应。

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肌肤,干净的指甲,修剪得整齐,然而并不是公子哥儿那样的柔软手指,带着一些轻微的糙。

被他磨得又痒又疼,可还是挣脱不开,陶醉在他怀中呜咽,只能发出细细的呻吟。

投降的话语眼看就要冒出来,偏偏他不肯收手,折腾的连自己都是一身汗,头发垂下来一缕,显得更加年轻清秀,恶意地笑着,喉结微动。

陶醉浑身干热,努力地伸出舌舔舔*,她并不知道这样更加诱惑,只想着解渴。

好半天,她才哑着嗓子,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欲求和需索。

“习羽,别这样……”

说罢,她盘起腿,主动缠住他,今晚的谈话,早该结束,不是么?

正文 005

他一定是最擅长逼供的。

她都已然是这样,他还是不放过。

女人的小手穿过他的发梢,刁习羽的发质很硬,做了软化也没什么效果,拉拉地在指缝里滑过,她紧紧地抓住。

光洁修长的腿,缠着他的腰,脚趾蹭着他的背脊。

刁习羽半眯了眼,一把抓住她正在自己身上放肆扭蹭的腿儿,呵出热气。

“你这是在勾引我?”

他居高临下,邪恶地盯着她潋滟的唇,也不亲吻,就那么贴着,叫她麻痒难耐。

陶醉嘤咛了几声,挣扎不得,屈服地软弱地求饶道:“习羽,你总拖上别人干什么?”

她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只是想要她,那他早就得到了,虽然她给不出自己的第一次。

也许是个男人都会有处女情结,刁习羽也不例外。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顿了好一会儿,才挑起她的下巴,诱哄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第一次究竟是谁拿走的?”

不管是陶冶,或是赵子琥赵子珑,他都很想杀人,

“你在乎?”

陶醉没有直接回答,环住她腰的腿想要放下来,见她萌生此意,刁习羽一个出手,反而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两个人的膛贴在一处,尖相抵,刮碰之间,噌得十分痒。

“为什么我可以不在乎?陶醉,你没有心,你太不温不火了。你就不想想,我刁习羽这么对过谁?”

他眯起的眼睛睁大了一些,里面盛满恼怒,他这么骄傲的人,宁可低三下四地哄了她三年。

三年,一千多天啊,哪怕就是假装,也够辛苦了,装着装着,也该死的应该成真了!

或许,他早该知道,陶冶养了她更久,做得不比自己差,都没法叫她心暖。

当年她醒后,听说陶冶“出了车祸”,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只是转过头,问刁习羽:“以后我跟着你了?”

那么平静的神情,叫他心头一窒,险些说不出话来。

陶醉听完,不说话,缠在他身上的手落下来,伸开,索到床头灯的开关,“啪”的一声关了灯。

黑暗中,她用力抱紧了他。

刁习羽有些生气地挣了挣,却到底没有推开她,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是谁说的,一个男人肯抱着你睡一觉,哪怕什么都不做,这才是真的爱?

那么那么爱,又能换来了什么?有相遇就必然有分离,一切都逃不过“何苦”两个字。

周一上午,还在被窝里腻着的陶醉听见手机响,翻过来一看来显,,,如此牛逼到不行的号码,心里便隐隐猜到了是谁。

果然,汤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他报了个地址,陶醉握着手机,眼珠子转了转,那是个很低调的餐厅。

放下电话,陶醉开始穿衣上妆,真丝的连衣裙,缎衬熨帖,极富垂感,前短后长,颇有些像旗袍的样式。

想了想,那长发便在指间盘转起来,妆容也是复古的,似乎拈一把团扇便能唱出一段古戏文来。

新开业的意大利餐厅,汤麒做主为陶醉点了招牌甜点,她来者不拒,似乎从来不用为发胖而担忧,小小的银勺挖上一块,香甜得叫人眯起眼睛来。

就在昨天,汤麒订婚了,自然是和衣翘。

没有彩喷或者俗气的鲜花,没有残羹冷炙的流水宴,那样高贵的汉白玉阶梯,两层的宴会厅,连休息室都媲美高级会所的装潢,众人品着香槟,连一个个杯子都晃着金色。

陶醉忽然吃不下去了,舔舔*,垂下眼帘来,轻声出口道:“昨天你订婚,恭喜了。”

汤麒挑挑眉,刚要说话,手机就响起来,他也不避讳,当着她的面便接听起来,不怎么说话,大多是应答,或者吩咐几句。

似乎很忙的样子,刚挂掉,便又有电话进来。

油融化在口里,闲着无聊,陶醉开始重新吃起来,边吃边打量起墙上的油画的影,远处的隔扇玻璃上的磨砂纹路,甚至是服务生的领结皱褶。

刚巧汤麒接完了一个电话,不等他出声,陶醉就咬着勺子闷闷出声,完全是下意识的。

“怎么不直接结婚?两边的家里不是催着么?”

说完,她就有些懊悔,这样的话,一旦拿捏不好语气,听着就像是抱怨,带着些被“抛弃”的幽哀。

似乎没有多想,汤麒展眉一笑,有些惬意地靠在椅背上,*着似乎随时会响起的手机。

“我还没想好呢,我还不想跟她踏进坟墓呢。”

陶醉嗤笑,眼波流转,忽而想起那句老话,脱口而出道:“可是,进了坟墓总好过死无葬身之地吧?”

似乎以前都没有好好地看过眼前这个男人,因为有陶冶和刁习羽的存在,他的存在感便弱了很多似的。

如今抬眼细看,他已经架了一副眼镜,不像是平光镜,镜片映出淡蓝的色泽来。

看出她的疑惑,一指自己的眼睛,汤麒不在乎地开口道:“前年下部队,在西安那边参与了一次全军演习,靠得太近,被燃烧弹熏了一下。我爷爷说我是活该,没毁了一双眼已经算福大了!”

她这才仔细地再次看他——

头发又硬又短,剑眉依旧张扬,二十几岁的男人,硬朗得像是一棵挺直的树。

“陶醉,我记得,你是有梦想的。”

汤麒继续*着,机身和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来,有些替她惋惜的样子。

梦想?

陶醉轻笑出声,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来,含着勺子笑得眉目灵动。

“不过是各取所需,他出钱,我出人,你知道,我念的学校是很贵的。”

清华美院,全国八大院之一,不仅要靠实力,更要靠财力,陶醉底子薄,当初刁习羽差点把院长都请到家里去给她吃小灶,她跌跌撞撞地考进去,哪一样不要花钱。

画笔画布,一水儿的画具,当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她先天不足,刁习羽说了,那咱就后天来补。

反正,一个职业被豢养的女人,有点儿爱好,他这个“金主”,没理由不满足,是吧。

“贵?陶醉,你在暗示我没有钱?”

汤麒有些烦躁起来,恰在这时,餐厅换了音乐,正是天籁女声雪莉兰茜的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歌曲《离开我的心上人》。

“TO LE*E YOU MY DEAR HEART,LE*ES ME WITH BITTER TEARS,AND MY SOUL WITHOUT YOU ……”

两个人一时间听得都有些恍惚,有些欢快的女音唱着苦涩的歌词,滴答滴的吟唱说不出的婉转。

一缕头发不听话,从盘起的发髻中散出来,就正从耳后飘摆在前,汤麒大手一伸,将她的发别到耳后,笑意刻在唇角。

“我没那个意思……”

有些事情,一旦知道,就没法假装不晓得,汤家铭的事情陶醉知道了,自然是清楚现在汤麒有多难为。

他年轻,自己基还不牢,想通过关系救他爸简直难于上青天,家里的老爷子更是觉得大儿子打自己的脸,估计不到最后关头不能管。

最后关头?

忽然想起前几年里一个政客,不就是因为儿子在外面胡搞,最后收不了场子,逼得他急火攻心,加上同僚的有意排挤,干脆就去了,才六十几岁。

想到刁习羽那样一张胜券在握的脸,陶醉蓦地打了个哆嗦,她已经很久不曾恐惧了,因为只要你装傻充愣,令你感到恐惧的事物就会越来越少。

现在,她又开始恐惧了。

跟小刁斗,汤麒,真的可以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还真的以为,我们汤家就真的是甘于受人掣肘,我爸爸就真的一定要被一撸到底?”

他声音高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视着她。

陶醉喉咙发堵,啜了口饮品才说出话来,“你为什么,不跟他好好谈一谈,他比你大几岁,又一直在部队里待着,认识的人也……”

他打断她,急切道:“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我选择离开你,我知道我*不如!”

那音乐,偏生在此刻,戛然而止。

他的声音,便格外清晰。

“当年是我胆小,我摔咧子,我混蛋玩意儿,可是你太让我没法儿再往前一步了!”

他是被人宠坏了,哪有女的不来巴结他,偏要他看她的脸子,年少气盛,自然是受不得的。

他这二十几年,或许最后悔的,就是当时的一走了之。

“你离开他,若是嫌家里闷,我给你介绍些同样学艺术的小朋友,说说话,出来玩玩也是好的。”

话锋一转,刚才的悲情只当是错觉,他点到为止,不再深说。

“我哪里能跟别人玩到一处。”

陶醉闷声,她一向没什么人缘,比同龄人早熟,又不稀罕男同学的爱慕,久而久之,走到哪里都是异类。

汤麒淡淡,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你跟我结婚吧,我给你稳定的生活,也不会限制你自由。你应该有,最正常的生活。”

搁下这句话,他就站起来,径直拉起她的手。

坐在汤麒的车里,两个人一时无话。

这算是求婚么,哪有这样子的求婚,且不说浪漫与否,单是这抽冷子的一下,陶醉就受不了。

张小娴说:好的爱情是你透过一个男人看到世界,坏的爱情是你为了一个人舍弃世界。

那,不好不坏的爱情呢,她呢,有爱情么?

一个刚刚订过婚,昨天还穿着西服打着金色领结的男人,今天居然在跟另一个女人求婚。

“你别送我了,就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吧,我打车回去。”

汤麒的气一下涌动出来,猛地一脚刹车。

“我不想送你回去。”

6-10

正文 006

莎士比亚说:嫉妒啊,您要留心它,那是一个长着绿眼睛的妖魔!

汤麒此刻非常嫉妒,或许也不是嫉妒,正如他说的,当年是他自己抗压能力太差,无法承受陶醉的淡然。

他冲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的眼睛闪过绿光,那是饥渴的眼神。

拆皮入骨,撕裂吞吃,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这个,也难怪眼睛变绿如饿狼一头。

“那好,我自己回去。”

陶醉一扭头,拿着手包,去开车门。

果然,他落了锁,侧过脸来,远处街边的灯光正好映照在他的脸上,他的五官镀上一层金色,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不想送你回去。你说,我在这里抓心挠肝了三年,再见面,你居然跟我发小搞到一块了,枉费我*的当年还求他去帮忙!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又是陶冶,又是刁习羽,兜兜转转,还是身边的几个,陶醉,你太令我失望了!”

陶醉静静地听着,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如果说她现在有什么变化是最大的,那就是没脸没皮,没心没肺。

以前她只是冷淡,到底还深藏着些许不管不顾的执拗,如今,她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或者即使是眼见了,其实心也不烦。

手抓在车门上,挣了几下,她只得放弃,中央锁一落,她除非把车门砸开,不过德国小跑又不是块豆腐。

她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致的腕表上走针滴答,正指向下午三时十五分。

这个时间段,保险,这间餐厅的位置又偏远,陶醉也不急。

只是,她没想到,他要把她带走。

陶醉不识路,凭借模糊的印象和指示路牌,认出来汤麒应该是一直朝着帝都的西面开。

接下来的时间里,汤麒紧抿双唇,不发一言。

过高速收费口的时候,他斜睨着眼,面色冷峻地看了她一眼,显然看出来,她不会做向收费人员呼救的傻事。

就算她求救,他也会痞痞地冲人家坏笑,“呦,叫您见笑了,媳妇儿这是跟我摔咧子呢,嫌乎我没时间陪她,这不,赶紧出门玩玩,您多费心嘞!”

汤麒的笑,男女老少,一概通吃,所向披靡,屡试不爽。

“你觉得有意思么?汤麒,我们都是大人了,我小的时候,也想过一跑了之,这天下这么大,天南海北,总有我的容身之处。可是现在,你怎么比我当年还傻?刁习羽怎么可能找不到我们?”

陶醉靠在椅背上,手里紧紧地抓着包,其实她是紧张害怕的,当年被抓到M国的经历,遇上赵子琥和赵子珑,说不害怕是假的。

忽然想到好久都没想起的过去,她似乎冷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冷气开的太足了。

无意间扫到她手臂上因为冷而泛起的疙瘩,汤麒一皱眉,调了调温度,伸手从后座捞了件自己的外套,一扬手,恰好甩开在陶醉身上。

他一抿嘴,眉头皱得紧紧,形成一道“川”,他长得五官深邃,这么一来,表情有些骇人。

“穿这么少,你不知道天黑了会凉?想冻感冒?还是故意的穿少了觉得好看?”

被他一顿抢白,陶醉刚要动,鼻端一痒,连打了两个喷嚏,偷眼去看汤麒,果然他的脸色更臭了。

方向盘一打,汤麒把车往紧急停车带上一停,大手就朝陶醉的腰眼儿处按去。

“要不,咱们做点让身体暖和起来的?”

他眼中的暧昧太过明显,话语也满含了勾引,陶醉不是小女孩儿了,自然懂他的语意不详。

紧闭的空间里,男人一压过来,温度骤然上升,他手臂擦过她的身体,灼热的感觉令她心悸,过往的一幕幕如老旧胶片一般,轧轧转动,放映起来。

“汤麒,你做什么?”

陶醉伸手去推,不妨手心贴上他膛,隔着衬衫,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前肌的纹路和温度。

“做什么?”

他一歪嘴角,手往她身后的座椅上一推,椅背往下塌,陶醉跟着朝后面倒下去。

“啊!”

她尖叫,手顺着往下抓,正好抓到汤麒打得规矩的领带,指间抓着后面那条稍短的。

只见他脸立刻憋得通红,额上青筋一下跳起,随着她的手,整个身子沉重地压下来。

“咳咳,你想勒死我……”

汤麒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爬起来,抓着领带,从脖子上摘下来,眼睛发红,双手按向陶醉的脖子。

“我掐死你你信不信?我告诉你,甭管现在谁罩着你,在北京,我汤麒想杀个人,别人连你怎么死的都查不出来!你别逼我,别逼我!”

他一边说着,手上是真的用劲儿,虽然不大,但陶醉很明显地感到了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金星闪过,汤麒有些狰狞的脸,在眼前不断晃动。

求生本能,使她胡乱地舞动起双手,拍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却不能撼动他分毫。

汤麒腿一分,整个人跨坐在陶醉身上,一边掐着她,另一只手腾出空来,开始解裤子拉链。

感觉到有硬东西不停地胡乱顶着自己的两腿之间,恍惚的陶醉终于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被硬上的滋味儿并不好,她不好此道,更加剧烈地扭动起来。

“咳……啊……”

她放弃了拍打,开始用自己的手掰着汤麒的手,他只用一只手,就轻松地卡住了她的颈子,令她喘不过气来,喉咙里开始泛出铜锈的味道来。

汤麒的汗,一滴滴落下来,他抹了一把脸,大手干脆扯开了衬衫,蹦飞了好几个扣子的同时,露出大片肌。

陶醉后悔自己穿了裙子,要是牛仔裤,还能多拖延一段时间,现在他的手,顺着小腿往上,柔软的布料被掀起,往上推,往上推,一双细腿就完全显露出来,被他压在身下。

“你别逼我……别逼我……”

汤麒念叨了好久,一遍又一遍,手上的劲儿终于见小,陶醉等的就是这个时侯,上身一挺,两只手用力推开了他半松开的手,直直地坐起来。好一阵猛咳出声。

她眼圈全红了,脖子上一道痕迹,一呼吸,嗓子里“咝咝”的,想要呕,却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来。

她差点就被杀死了,也许在死之前,还要被强奸,或者是死后被奸尸,她不敢想了。

汤麒还跪坐在她面前,如此狭窄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姿势都是极诡异的。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直到陶醉咳了几声,沙哑试探道:“汤麒,咱们回去吧?”

她一连问了两遍,他才听清楚似的,一咬后槽牙,脸上显出一丝狠辣来。

“*,你当老子是*?陶醉,刁习羽去海南开会去了,等他接到电话,咱俩都跑出帝都不知道几千公里了,你放心,我不会叫你吃苦的,咱们瞅准时机就出国,手续我都办好了。”

当天晚上,汤麒将车开到一处别墅区,直到他锁好车,将车牌摘下来扔掉,再找出房子的钥匙,陶醉才真的相信,他是预谋已久。

陶醉睡在一张无比舒适的欧式公主床上,用尽全力,不断催眠自己闭起眼睛。

这样的床,她小时候最是幻想了,可惜陶冶喜欢中式家具,刁习羽又不知道她的喜好,直到今晚,她才真的享受这从小的梦想。

四复古的雕花柱子,灯光柔和,纱幔一旦放下来,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她曾经去张氏帅府,少帅的爱侣赵四小姐的闺房,便有着这样的一张床,暖色调的整套床品,同色系的床纱,墙上是悬挂着的花盏壁灯。

陶醉固执地以为,睡在这样床上的女孩子,即使没名没分,即使被世人不了解,夜里也是不会感到害怕的。

此刻,她陷在这样柔软的床里,手不自觉地抚上略略疼痛的脖颈。

她不恨,好像这几年,七情六欲愈发麻木不仁起来,他都要掐死她了,她还是傻愣愣的,只是觉得,他比三年前还要傻。

“把牛喝了。”

不知什么时候,汤麒走了过来,他或许是敲过门的,但是神游的陶醉并没有听见,听见响动,侧过脸来,看见他手上端着一杯牛,还冒着热气。

“汤麒?”

她似乎感到灯光晃眼睛,伸出一只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睛看他,软软地喊了一声。

“嗯?”

汤麒刚洗过澡,围着一条大浴巾,短短的发上还在滴水,听见她叫他,应了一声,眼神却是盯着她的脖子。

触目惊心的一道痕迹,他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原来,他当年赌气离开,并不是最*的举动,刚才才是!

“你怎么不一狠心,掐死我?其实我现在,没什么意思的。”

她翻了个身,躲避着灯光,然后伸手接过了牛。

她吃东西喝东西都优雅,先含一小口,然后慢慢下咽,白色的在唇边显出一道弧线来。

“啪”地一声,是玻璃杯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你……”

他堵住了她溢满香的口,截断她的惊呼,扯下浴巾,床跟着颤动了一下。

正文 007

濒临死亡,同样有一种巨大的*,难怪美国的高中生,对于窒息游戏趋之若鹜,将其称为“好孩子的游戏”——

因为即使是平时最循规蹈矩的人,也能通过无法*的挣扎,获得同吸毒相似的快乐,飘飘欲仙。

汤麒死命地按着陶醉的身体,男人的先天优势使他轻而易举就能制服她,小女人的扭动无济于事,而且愈发激发他的征服欲。

“陶醉……陶醉……”

他的嘴巴堵着她的小嘴儿,亲得啧啧有声,胡乱地剧烈*起来,一双大手,在她纤秾有致的身体上*,揉得她发痛。

“汤麒!你……疯子……”

陶醉躲着他疯狂的掠夺,身子被压得死死,便只能蹬腿晃脑,在他的压迫下,瞎扑腾。

汤麒不管,扳正她的小脸,俯首吻住她的娇美红唇,亲吻中全是霸道和占有。

“嗯?他也是这么亲你的?”

薄唇中吐出疑问,汤麒缓缓撑起上半身,他已经全身赤裸了,身下的陶醉还穿着白天的连衣裙,此刻真丝的料子已经皱得如同抹布一样。

陶醉不回答,眉心轻蹙,被他折腾得大脑缺氧,眼前一阵阵晕眩,想要推开他,手却不听使唤了。

见她不吭声,以为她还在想着刁习羽,汤麒忽而愠怒起来。

他最近压力异常大,变得比过去更爱发脾气,官场的种种规则虽然更加烂熟于心,可火爆的子倒是没怎么收敛。

“是不是?他包你,总不能看着不吃吧?嗯?他床上怎么弄你……”

说到最后,汤麒简直是咬牙切齿了,大手不安分地撩高了她的裙摆,柔软的布料被推高,推高,爱抚着她凝脂般的肌肤。

陶醉过了这么多年的笼中鸟生活,唯一不变的,就是锦衣玉食,没再像小时候那几年遭罪,连带着一身的*,十足的“豌豆公主”。

油推拿,香薰理疗,周期*,成年了的陶醉有着十成十的妖孽资本,尖尖,腰细细,臀挺翘,腿修长,可是……

可是她没有妖孽的脑子,也没有妖孽的情,不想招惹,也不想诱惑谁,更不想身边的男人围着她团团转。

“关、关你什么事……”

他眯眼恨恨地看她,危险地绷起脸。

“关我什么事?”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森冷,凑近她发红的耳继续撩拨道:“陶醉,你倒是反抗啊,你倒是挣扎啊,你越讨厌我碰你,我就越兴奋,越想要,越想把你扒个光,把你捆起来,吊起来要……”

陶醉听了一愣,想要摇头拒绝,一双小手也跟着无力地推着他的肩膀。

“汤麒,你起来……我们谈谈……”

她在负隅顽抗,试图再跟他讲讲道理,记忆中的汤麒虽然骄傲自负,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小孩。

“谈?在床上,你和我谈的最好方式,就是用你的腿攀住我的腰,挤出我的种子来!”

他骄傲的脸庞噙着迷死人的笑,故意用力挤压着她的前,对于她敏感处的揉捏下足了血本。

“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装得好像对女人没感觉,私下里,连哥儿们的女人也要动!”

汤麒骂的是小刁,这么些年,小刁和他不同,他是*在各大军区各朵花之间的风流浪子,而刁习羽却相对冷淡,除非有需要,也不过是找一些愿意银货两讫的女人,绝不惹麻烦。

没想到,蔫吧萝卜更辣,小刁不声不响的,居然开始“包人”了,包的还是汤麒早就喜欢上的丫头。

正文 008

汤麒从身后圈住陶醉,一只手略略使力,揉捏着她前的丰腴,两个人都出了汗,浑身粘腻。

与*的激烈比起来,事后的相拥与*,也许就像是香水的尾调一样,更加迷人。

她有些脱力,饿急眼的男人吃不饱,欲望深如无底洞,饶是她在他身下委屈*,也换不来他的一丝忍耐。

全数的纵欲,他驰骋得又急又猛,她有些吃不消,底下火辣辣的,小口处似乎撕裂了。

多年的习惯,只要疼,陶醉就蜷缩起来,抱紧自己,此刻她背靠着汤麒的膛,只觉得自己成了碎片,四分五裂的,再也拼不完全。

着她汗湿滑腻的脊背,男人的一口热气喷在她耳后,手依旧不紧不慢地用着力,唇就紧贴在她敏感的肌肤上,陶醉几乎能感知到他*上的纹路一般。

“我们先在这玩两天吧?”

汤麒不傻,人一没他就跑,这太明显了,明摆着叫刁习羽抓着他不放,既然他现在不在帝都,索他就装疯卖傻,在这待两天看看形势。

他们两人现在在冀省郊区,毗邻帝都,去哪还都算方便。

“我听说,这的农家乐有意思,自己采摘自己做饭,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

见她不语,汤麒用力捏了一把,惹来陶醉的低呼,挺翘的小臀儿一扭,刚巧顶到汤麒虽然疲软,却依旧硕大的硕,那东西怪得很,这么快就恢复了战斗力,眼看着再次膨胀起来,圆头饱满,青筋环露,无比的狰狞。

泄过一次的男人,更不好伺候,你在这边连续几次上天入地喊痛喉咙,那边依旧是抽抽,毫无疲倦一般。

“你不着急走?”

见他颇有再来一次的架势,陶醉赶紧出声,想要引开他的注意力。

汤麒哪里猜不到她的小心思,只是不点破,轻吻从绯红的脸颊一直到修长的脖颈,在她微微颤动的脉搏上停住,那一刻,陶醉错觉他是个吸血鬼,利齿尖牙,一口下去,令她解脱。

“我跟刁习羽打小儿就认识,他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这丫的,不到最后一秒钟绝不出手,你今天不见了,他要是立马炸毛,那*还是刁习羽么?你当他这个太子真的是个纨绔,从小的教育不是白搭的,处变不惊的能力我还真比不上。”

他边说着,边*着她腰上垂着的微卷头发,新染的亚麻色长发被汗水浸湿,像是一种妖冶的植物,盛开在身上。

陶醉靠着他,一字一句听得很是用心,点点头,若有所思。

别墅区南下三个小时左右,有一处曾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俱乐部,据说是某政客的儿子建的,借着老子的名头,几乎没花一分钱,给京城的达官显贵们建了个烧钱的后花园。

直到几年前,这领导人终于下了台,还下得颇不光彩,这里也就荒废了。只是在当地政府的扶持下,靠着“农家一日游”这样的项目,吸引来自城市的白领们来这里体验生活。

天刚亮的时候,刚睡着的陶醉被抱上车,她只稍微挣扎了一下,车子就开向了通往乡下的崎岖小路。

果真颠簸了近三个小时,等到陶醉从迷糊到清醒,又快从清醒到迷糊时,终于到了一排农舍前,一座座小院上,果然粉刷着大大小小的标语口号,无不是什么“计划生育,利国利民”“XX村欢迎您”“回归大自然,品尝农家风味”等等。

听见车响,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跑出来,倒是热情,一口当地话,“咱这吃的玩的盖咧!快进来歇歇脚,大姨给你们说说后山好玩的,小两口去鱼塘抓个鱼,回来清蒸红烧都成!”

汤麒一听见“小两口”,心里倒是格外受用,偷眼瞄了一眼陶醉,陶醉正慢悠悠地把袖子卷起来,出来时还挺冷,这会儿快中午了,倒是热得很。

“就这家吧,你说呢?”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连帽短袖卫衣,黑色的牛仔裤,骚包似的穿了双红色的板鞋,却出奇地搭配。

陶醉看着那笑吟吟的阿姨,点点头。

果然是空气好很多,天也更蓝,是那种透亮的颜色,不是城市的灰蒙蒙。

顺着农家阿姨给指的路,两个人往后山的鱼塘走,前一天似乎下了雨,道上很是泥泞,没几步两个人的鞋上就都沾了泥。

又走了几步,汤麒这才发现陶醉没跟上来,定住疑惑地看她,陶醉追上来,抬起脚顶了一下他的膝盖窝,凑近他,仰头撒娇道:“累了!”

她忽然想尝试一下,被人背着,行走在乡间小路上,是什么感觉。

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说是一个男人带着一家人去郊外踏青,路过鱼塘时,男人背起老母,妻子背起幼子,作者最后说,好像两个人背负着的,就是整个世界。

亲情的温暖,陶醉曾经意了好久,那东西太奢侈,遍寻不到,便不作他想。

然而今天,她却突然有了一种亲近身边这个男人的*。

她想要伏在他背上,就像昨晚他压在她身上那样亲密无间,毫无缝隙,然后慢慢走,走到一处波光粼粼的所在。

“你累了?开车的不累,坐车的倒累了,你是不是欠收拾了?嗯?”

笑着捏捏她的脸颊,汤麒还是蹲*,一扭头皱眉道:“上来!”

陶醉喜滋滋地倒退了两步,一个纵身,树袋熊一样窜到了汤麒的背上,给他震得差点没来个狗啃泥。

“你!”

狠狠瞪了她一眼,汤麒认命地直起身来,这才发现,她比想象得更轻一些,像是个孩子。

她的手从肩膀两侧绕到前面,拧着他的耳朵,揉了一会儿,还不够,半长的指甲搔着他的脸颊,跟着他行走的频率,一下一下。

“你都没想过你养父么,他倒是没死,捡了一条命,听说去美国光复建就做了半年。陶醉,你真是没良心,他待你那几年着实不薄,尚且如此,我汤麒自认为还不及他,怕是我死了,你连个豆大的眼泪儿都不肯给我掉一颗呢?”

陶醉的手上一顿,愣了一下,这才嘻嘻笑着承诺道:“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那我就偏要掉两颗,每颗都豆子那么大,叫你走了也是输着走。”

汤麒苦笑一下,摇摇头,将她的屁股往上托了托,走得更稳。

没几步,他裤子口袋里开始疯狂震起来,他两只手在后面托着陶醉,一努嘴,“帮我拿出来。”

陶醉的小手,滑入他的口袋里,却有些不怀好意地*起来,果然他的呼吸一下乱了,咬牙低吼道:“别乱,走错道了我就把你扔下来死你!”

得,汤麒就是这幅死德!

陶醉撅嘴,乖乖地掏出手机,报出号码,汤麒表情一下凝滞了。

她一看就有点明白了,赶紧按下通话键,将手机凑到他耳边。

汤麒只是听,那边的声音不是很大,好像说得很急,还带点儿方言,陶醉听不太懂。

他只是在最后嗯了几句,就匆匆腾出一只手来挂了电话,陶醉见他脸色不太好,慢慢从他身上滑下来,站稳。

“陶醉,要是我啥也没有了,我是不是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你了?”

他们现在已经站在小山包上了,往下看就是鱼塘,引来的河水很是清澈,可以清楚地看见养殖的鱼,条条肥胖胖的,慢悠悠地游。

阳光照在水面上,很是刺眼,陶醉抬起手挡眼睛,才发现,刺痛感真的可以令人想流泪。

她似乎真的想了一下,这才错愕道:“你把我当什么了,竞拍品么?”

汤麒盯着山脚下,半晌才吐出一口气来,幽幽道:“不强的男人,不敢要你,要了也留不住。”

本来还轻松的气氛,顿时有些僵,陶醉咳了一声,主动凑近他,她个子娇小,只到他肩膀下,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前。

两个人认识这么久,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抱他,通往一个女人内心的最短途径不见得一定是道,但是经过了昨晚的最亲密接触,陶醉才发现,其实她是不排斥和他的身体接近的。

汤麒颤了一下,手不知道该推开她还是搂住她。

一个男人最令女人心灰意冷的,不就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她么?

三年前,他不仅是冷落,还落荒而逃,丢她一人孤军奋战,果然出事了。

汤麒知道陶醉在M国的事情后,不止一次地想,还不如当年,就是打昏她,迷晕她,也许就能避开那么多破事了。

“咱们抓鱼去吧?”

汤麒到底还是抱住她,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了她的脸,陶醉仰起脸,眼睛很黑很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汤麒,你去求他吧,我们回去。”

陶醉向来跟谁不嘴硬,她跟弹簧似的,你叫她长就拉长,你叫她短她就缩短,这猴皮筋似的子,有时候也不见得就是缺点。

有时候,人还是得服软的。

汤麒长叹一口气,拍拍她的脸蛋,像是安抚一个孩子。

“我的事以后再说。”

他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弓着身子像是一只虾,陶醉推推他,复又抱住了他。

等到两个人在鱼塘老板的帮助下,依旧是一身狼狈地拎了一条肥鱼回来的时候,农家乐的阿姨已经将客房和厨房都拾掇出来,识相地避开了。

她把两个人当成是普通的情侣了,来这边玩,自然给了两个人足够的空间。

看着一桌子的清洗干净的蔬菜和一条鲜鱼,陶醉咽咽口水,尴尬道:“那个,我不会做饭。”

看着系着围裙的汤麒熟练地掂勺,鱼的香味在小小的厨房里四溢,陶醉这才相信,原来男人在做饭的时候,真的是有魅力的。

素炒山菌、红烧鱼、农家乱炖,菜不多,色香味却都好,明明只是家常菜,端上桌那一刻,陶醉还是激动得想哭,也不用筷子,用手抓了一片茶树菇就往嘴里塞,烫得用手扇乎嘴。

汤麒刚洗完手出来,想栏也来不及,只好苦笑不得地催她去洗手。

等到陶醉洗完手出来,看到的,却是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的汤麒,桌上,是他刚盛好的两碗米饭,还在冒着热气。

“怎么了?”

陶醉没擦手,甩了甩手上的水,忽然脊背发凉,有了不好的预感。

“陶醉,等我回来吃鱼。”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险些绊倒。

陶醉坐下,手肘撑着桌子,她其实很清楚,他不会回来了。

汤麒脸白得跟一张纸似的,一定是大事,一定跟他爸爸有关。

鱼凉了,就腥气了,陶醉等了很久,本来很饿,可是一点儿也不想动筷,她想去热热,但这里没有微波炉,她又不会回锅,端起来,又放下。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把这些菜给房主送过去算了,陶醉端着盘子,站起身的同时,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那种看透一切的笑容,还有与生俱来的霸气,不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但他就是有了。

他不是在南方开会么?

陶醉手一滑,盘子没端住,一条好好的红烧鱼,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正文 009

在你的生命中,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你的百般算计,你的苦心计谋,他连眼皮都不用掀开,你就会自己觉得,自己的表演不过是跳梁小丑的垂死挣扎?

陶醉真的相信,在刁习羽面前,自己是一个太差劲的小丑了。

“你等一下。”

刁习羽转身又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的塑料保温桶。

“小麒难得亲自下厨,可别浪费了,回家再热热,第二顿入味儿。”

小刁拿起一双筷子,将桌上的其他菜拨到保温桶里,一边夹一边慢悠悠开口:“汤麒小时候跟保姆一起生活,很小就会照顾自己了。”

拧紧盖子,取过抹布,擦了擦桶身上的菜汤,他继续回忆,“我记得有一年大年三十儿,我们家也没人,他家也没人,我们俩叫保姆阿姨回家过年去了,年夜饭还是小麒做的,六菜一汤,吃完俩人就下楼放鞭了。一晃,这都十多年了。”

陶醉终于缓过神来,此前她还一直处于愣神阶段,不知道刁习羽怎么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哦,是他做的。”

她不知道怎么接话,又不想不吱声,于是来了这么一句,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碎片和一条鱼。

“当然了,你又不会做饭。话说回来,这世上可就咱俩吃过汤麒亲手做的饭呢,再没别人了。”

能和这样的两个人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陶醉是不是应该感到,这是天大的恩赐呢?

走出农家院,这才看见一辆黑色的车,车身上溅了很多泥点儿,估计是一直在赶路,看见小刁出来,司机快步下了车,给陶醉打开车门,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桶。

“叫她自己拿着吧,吃不上,闻闻味儿也好。”

刁习羽从另一边自己上了车,刚要关门,又探出头来补了这么一句,眼里满含意味。

那司机就只好讪讪住手,上车来发动车子。

依旧如同来的时候那么颠簸,但现在颠簸的不只是身体,还有一颗忽上忽下的心。

汤麒叫她等他回来,回来吃鱼,但是这里从市区来回至少要五六个小时,她现在还把鱼摔在地上了,是不是,她就等不到他了。

“我……”

她转过头来,发现身旁的刁习羽已经闭上眼了,眼圈发青,头靠着后面,双手抱在前,身子随着车的晃动而动。

“我困了,眯一会儿,有事回家再说。”

小刁不由分说,依旧闭着眼,伸手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里,抱着她,将自己的头埋在她肩上。

声音里透着疲倦,他竟然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变成这个样子——

中央政治局直属单位的日常会议,在风景宜人的度假胜地举办,在场的老中青三代人,哪一个不把眼睛盯在他身上,可是就家里保姆的一个电话,他还真就坐不住了。

“你不是小孩儿了,我也不想多说你,可你必须要知道,在这个位置上,别人是怎么看你的。”

是啊,做好了,是命好,有个权势滔天的爹;做不好,就是败家子儿,二世祖,官二代无非都是混账货。

他打电话给父亲的秘书,硬着头皮要飞机赶回北京,父亲在电话中这么说,父子俩沉默半天,最后他还是如愿了,老刁甚至连问都没再问。

刁习羽这个年纪,身边没有女人才奇怪,只是,如果这个女人阻挡了他唯一的儿子的路,那么,她就不能再存在。

小刁只想着回来,却忘了这一层。

关心,必乱。

“我给你放洗澡水。”

进了门,陶醉把怀里一直抱着的菜放到桌子上,把拖鞋给刁习羽递过来,就往二楼的卫生间走。

他不说话,跟在她后面,两个人在楼梯上一前一后,眼看着陶醉踩上最后一级台阶,他忽然出手,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将她从上面抱了下来,整个人悬空。

别墅里的楼梯是他亲自设计的,螺旋上升式,两边的扶手是镂空的,看上去有些空中楼阁的感觉。

猝不及防被他抱住,陶醉一声尖叫,吓得不敢睁眼,直到有湿湿热热的吻疯狂地落下来。

“咱们跌下去吧,要死就干脆一起死了算了。”

他喘着,口不择言,双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不由分说地按倒她。

陶醉的背被按向台阶,咯得生疼,可她不敢喊疼,他生气了,她知道。

“我这就告诉你,谁能吃,谁只能闻味儿!”

刁习羽扯开了领带和衬衣,熟稔地解开她的内衣,熟稔地挑动她的*。

正文 010

劳伦斯说,爱情,体之爱,能够在少女身上留下烙印,这种爱,使得她们的身体发生变化,变得愈发美艳和圆润。

*的肌肤,磕在冷硬的实木上,似乎连骨头都发出脆弱的呻吟。

“你听我说!”

前一凉,腹背受敌的陶醉很清楚,现在和刁习羽硬碰硬,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他护着她让着她,不代表可以忍受她的背叛。

然而,这真的属于背叛么?他和她,甚至连所谓的“契约”都没有,谁也都没提过未来。

“说什么?说你想去乡下采风,刚好碰到了故友?还是你们商量好了,打算一起走呢?”

刁习羽截住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往外挤,说的同时,手将她往上推。

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陶醉脑子里“嗡”一声,心想不是吧,刁习羽很重视爱质量,有时候很晚回来了,想要她,也会做足前戏。

她那么紧小,往往给他累得一头汗,就怕她不舒服了,怕她疼,怕她到不了。

可是现在,就在陶醉惊愕的一瞬间,他已经将她重新往上推了推,两条紧闭的长腿也在他的大力下被迫分开,浅色的运动裤柔软舒适的同时,也注定了它易脱掉的可怜命运。

“我不要!”

陶醉伸手去拉自己内裤的边缘,轻薄的蕾丝料子在掌心里滑溜溜的,在两个人的撕扯下顿时变了形。

“汤麒、汤麒拿你当朋友的,他跟我说,你们从小就……”

她试图打出一张友情牌,唤起刁习羽的同情心,或许他念起和汤麒打小玩到大的情分,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把汤家逼到绝路上。

“是么?带走朋友的女人,玩了一夜,真他丫的够哥们儿意思是吧?”

刁习羽极少爆口,这下陶醉知道,她必须闭嘴了。

他一个挺入,懒得和她再撕扯,干脆掀开内裤的边缘,扶着自己冲进去,干涩的甬道和女体自身的保护使两个人都疼得哆嗦一下。

她大力地推他,小屁股试图往后挪,无奈身下是一级台阶,腰被顶得几乎断掉,很快陶醉就喊出声来。

“习羽……我疼……我疼……”

陶醉断断续续地哽咽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儿往下滚,似乎已经好久没这么恣意地哭了。

随着她的抽泣,下面也像一张嘴儿一般,一挤一挤的,四面八方地含吮着刁习羽。

他飞快地动了几下,到底有些受不了,算算日子,刚好是不太安全的几天,强忍着腰眼儿处的快意,撤出来,大手继续套弄,将白喷在陶醉的*上。

“你委屈了能哭,我想哭了怎么办?”

抬起手来擦擦陶醉的眼睛,刁习羽这样说,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和挫败感。

说罢,他把将头埋起来的陶醉一把抱起,走向浴室冲洗,很快,哗哗的水声响彻一室。

陶醉困极,从早上就一直在坐车,腰酸背疼,刚一上床就迷糊着了,朦胧中只觉得他也脱了衣服上来抱住自己,她也不挣开,就靠着他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中,似乎刁习羽的手机在一震一震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窸窸窣窣穿衣出门的声响。

“嗯?你等一下……”

接着,就是他轻轻带上门的声音,说了一半的话就被隔断了。

刁习羽换了一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腾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来也不急着喝。

“什么时候的事儿?除了家里人都有谁知道?”

他一边听电话,一边*着那个杯子,他喜欢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又惊险又刺激,看得别人心惊跳,他却乐此不疲,深陷其中。

“你说什么?”

“咣”一声,他用了很多年的那个,六七十年代最流行的那种搪瓷杯子一下子掴到地上,与地面接触后,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杯子上面鲜红的五个字“为人民服务”在地上旋转了几圈,终于停止不动,晃得他眼睛生疼。

“我、我爸知道么?”

那边的人似乎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透过话筒传过来。

“上面要是不同意,谁敢动啊,汤老爷子毕竟是立过大功的,是功臣。”

刁习羽嘴动了几下,没说话,但很明显把牙齿咬得极响,他想象不出老刁是在怎样的心境下默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但唯一肯定的是,他一定早就知道了。

“人呢,还活着么?送到哪了?”

“就算是当兵的,身体素质好,可那叫跳楼,不行了,当场就不行了,这不还瞒着他家老爷子呢,说是跟汤麒那孩子也没说实情,就说出了点事,叫他回家一趟,哎!”

“好,你先在那边盯着,这边我不太方便过去,你看着点,尤其是跟汤麒,注意他的情绪,他开车过去的,叫人跟着点,我怕路上出事。”

匆匆交代了几句,刁习羽挂掉电话,弯腰将那杯子捡起来,只觉得有千斤重,这种杯子他和汤麒都喜欢,小时候家里大人每年都要发几个,俩人就暗暗较劲,看谁攒的多。

其实,就算你有一万个杯子,你也只能用一个喝水。

少年啊,那毕竟是我们,都回不去的从前啊。

谁还那么骄傲,谁还那么执拗,最终一切,都化作了妥协。

闭上眼,刁习羽将杯子凑近*,淡淡地吻了一下,眼角有泪光闪烁。

对不起,兄弟,我保不住你们家。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汤家是S海帮之首,留不得,权谋之术,代价就是这么残酷。

莫名的烦躁,他几乎不抽烟,这一刻,却想点烟来抽,放下杯子,刚一转身,就看见倚靠在门边的陶醉,她正在揉眼睛。

“什么掉地上了?吓我一跳。”

她眨巴着眼睛,懵懂的样子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小。

“陶醉,我问你,汤麒有没有提过,他想带你去哪?”

刁习羽忽然想起了什么,大步迈过来,一把摇晃起陶醉,陶醉怔住,摇摇头。

似乎他的确提到过要带她去哪里,但她此刻竟然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汤麒家里怎么了?”

陶醉也反应过来了,蓦地有些腿软,在刁习羽身边待得久了,多少也见过了猪跑,明白政治杀人不见血。

可她多少也存着一丝侥幸:一是汤家老爷子毕竟是功臣,基牢固;二是汤家铭自身的实力也够,并非完全靠裙带关系上位;三是,汤麒和刁习羽到底是哥儿们,她希望小刁即便不扶他一把,也不要推他一把。

“汤家铭跳楼了,当场死亡。”

陶醉缓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个人是汤麒的爸爸,汤麒的爸爸死了!

原本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因为第三个人,而产生一种复杂的关系,或许还会产生蝴蝶效应。

“汤麒知道了么?”

她想起汤麒接到电话后,脸色虽然不好,但还算镇定,所以猜测,他应该在那时还不知道的。

刁习羽摇摇头,其实他也不了解现在汤家的情况,他的身份使得他没法现身,他的出现只会添乱,对汤家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好处。

“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做任何事,都反而会害了他。”

他这才注意到,陶醉穿着睡衣在地上赤足站着,赶紧催她回房间。

陶醉倒是一如既往的听话,转过身慢慢走,走了两步,忽而停下来,转过头,用一种罕见的悲悯眼神看着刁习羽。

“你们其实都不坚强,这一点男人们都是一样。一个个伪装得都很勇敢,其实就是怕被人看穿吧。”

她歪过头,想了一下,一指自己,“你们都觉得我没心没肺,不知冷不知热,其实是因为我没有你们那么爱逞强,我知道宁折不弯,在这个社会已经不能自保了。”

小刁仔仔细细地听她说完,沉默了很久,才沙哑着嗓子开腔:“你能不能替我走一趟汤家?”

陶醉好像早就猜到了,但她很聪明地没有流露出任何预感,沉思了一下,点点头。

谁说,她傻?!

11-15

正文 011

身旁的军人身着便装,若不是在门口他掏出了证件,陶醉也不清楚他是做什么的——

刁习羽派给她的人,少言寡语,眼神却很凌厉,一路几乎无话,只是对陶醉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

“陶小姐。”

守在太平间门口的人上下打量了陶醉几眼,恭敬道:“您别太为难我们底下人,待一会儿就出来吧。”

陶醉点点头,太平间,这三个字给了她莫大的恐慌,但是,汤麒现在应该就在这里。

拉开沉重的大门,冰冷的空气打在脸上和*的手臂、小腿上,顿时激起一阵**皮疙瘩。

一张普通的医院护理床,白色床单下,朦朦胧胧地凸显出一个人形,星星点点的血渍渗出来,触目惊心。

陶醉张了张嘴,顿时被封闭空间的浓重烟雾给呛到了,眼泪鼻涕在一瞬间几乎同时涌出来。

“汤麒!”

她站在门口,身后的大门又关上了,两个活人和一个死人,就这么陷在一片烟雾和寂静中。

“十二层办公大楼,就这么跳下来,你说人有上百种死法,他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汤麒慢慢地将烟蒂从闭合的*中抽出来,在指间用力掐灭,死死地按在面前的墙壁上。

“建国前,上海的资本家每每活不下去,便爬上大楼,往下跳,大家都说那是‘跳伞兵’,每天人们一睁开眼,就都笑着打听,今天又有了几个伞兵着陆。”

汤家铭对飞翔,恐怕有着异于常人的热爱,十八岁就被自家老子送到部队,这些年没离开过,就是死,也要最后飞一次吧。

除去年少时经历过母亲的自杀,这是第二次直面死人,彻骨的寒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陶醉抱起双臂,不断地摩挲着肌肤,站不稳,于是只好靠在墙上。

汤麒只是抽烟,熄灭了一,再点一,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颤得厉害,几次险些滑脱打火机。

“他让你来的?”

其实不用问,没有刁习羽的人,她压靠近不了这家医院,这是天大的事情,这是政界军界的丑闻和秘密,寻常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触探到的禁区。

陶醉点点头,舔了舔干燥的*,“他没法来,叫我来看看你。”

汤麒极其缓慢地点头,这件事说到底,不是刁家人的错儿,老刁在那个位置上,很多事情他自己不想做,别人也会“好心”地替他做。

“陶醉,你过来。”

他眯缝起眼睛,露出当年那种一贯的小痞子样,陶醉忽然有些害怕,于是踟蹰起来,半天没有动地方。

他看出她的犹豫,耻笑道:“我爸爸尸骨未寒,我能对你做什么?”

说完,他把烟往地上一扔,鞋底碾了一碾,一把抓起陶醉的胳膊,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她无声地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嗓子干干的,嘴巴长得大大。

“我想哭。”

他紧紧地圈住她,双臂犹如铁箍,勒得陶醉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她没有挣脱他,迟疑了片刻,反而抱住他的腰。

汤麒嘴硬,这一次,却说出了这句话,陶醉听了也想哭。

“其实我和他没什么感情的,他常年在部队,也不回家,过年了见一面,不是骂我就是教训我,和我妈关系也一般,年假什么的也不休。可是我刚才一进来,我……”

这样一个永远在回忆里出现的严父,他还在拼了命地找关系托人,但是汤家铭已经被这个圈子给活活逼死了。

贪污?

受贿?

汤麒想笑,更想哭,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比谁懂得都早,汤家铭是长子,这就是为什么他必须死的原因——

汤家铭死了,汤家年轻一代,就再也起不来了,老爷子几乎已经不管事了,这一派早晚墙倒众人推。

“我混了二十多年,到头来,我发现,我谁也救不了。平时玩得好的哥儿们,喝酒玩女人比谁都抢先,一听这事儿,全都蔫了。还有我爸爸当年的下属,现在却*的爬比得我爸还高,以前来我家一口一个‘老首长’,现在呢?现在呢?”

他边喊边哭,谁说男人不哭?男的哭起来更凶,更狠,更委屈,眼泪儿吧嗒吧嗒,噼里啪啦地往陶醉口上落。

汤麒白净的脸憋得通红,手掐着陶醉的肩,喊一句摇一下,几乎要把她摇晃散架子。

陶醉清楚,先让他发泄出来再说,她咬着下*,也不说话,也不闪躲,撑着身体叫他摇,叫他靠。

“汤麒,你走吧,出去住一段时间,就你和你妈妈。上学也行,自己做生意也行,别的你别想,就当出去散心。”

汤麒的母亲是文工团的,文职干部,跟政治联系不那么紧密,常年在世界各地演出,也不怎么回国,估计现在还不知道丈夫出事了。

“走?”

汤麒猛地将搭在她肩膀上的脑袋抬起啦,哭过的眼睛发红,一脸凶相。

“我走?你当着我爸的尸体跟我说,叫我走?陶醉,你*的再跟我说一遍?我打死你你信不信?”

他伸手一指床,停尸间里幽蓝的灯光洒在他脸上,尽显狰狞。

“那你要做什么?”

陶醉没有他意料中的瑟缩和害怕,比他还平静,还往前迈了一步。

“不然你想怎么样呢?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比你会忍多了,他忍了这么久,现在做这个选择不是因为他忍不下去了。你要是以为他是个懦夫,受不了这一切才死的,你爸爸死得可真不值!”

“你放屁!”

汤麒真的急了,连手都抬起来了,眼睛瞪得老大,“你知道个屁!”

“我不知道?汤麒,你太混了,你从来不想事儿,你爸爸是为了你们一家老小,他死了,这个事儿就消停了一大半,你爷爷现在不怎么管事了,你们汤家只要交出权来,就没事了!他是为了你,为你!你现在冲出去,就是死,而且死的没意义。你对得起他么?”

陶醉一把拽着汤麒的胳膊,推搡着把他身子转了个儿,叫他朝着汤家铭的遗体站着。

“汤麒,你是变了很多,但是,在这个世界里,你变得还远远不够。”

于是,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陶醉见他平静了,也沉静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而且流畅得好像事先演练过似的。

汤麒回身,猛地一把抱住她,头深深地埋在她肩窝,抽抽噎噎地不住哭起来。

两个人身后的门缓缓开了,刚才守在门口的警卫员有些焦急的声音传过来,撕裂了一室的寂静。

“哎哎!您不能进去……”

“呵,我说怎么不能进啦,汤麒,你爸爸出事了,可你现在干什么呢?”

衣翘高了八度的软绵女声突兀地*来,那种故作惊讶的语气听了叫人陡升厌恶。

汤麒抬头,慢悠悠地把陶醉肩上的衣服皱褶拉平,语气平静道:“总好过你光着屁股跟母狗似的取悦我爸。”

衣翘顿时涨红了脸,尖声讥讽道:“我是母狗?那你爸就是公狗!”

“啪!”

一记耳光摔在她致的脸上,两个人都惊讶地看向巴掌的主人。

打她的,是陶醉。

陶醉放低手,手探向衣翘身上的衣服,飞快地擦了一把,这才收回来。

“你打我?你凭……”

“我打你怎么了?你嫌我打得轻了还是打得少了?”

陶醉冷眼对*,语速很慢,语气很冷,她本来不是这样的人,咄咄逼人不是她的风格,但今天,她忽然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衣翘顿住,似乎没有想到陶醉会是这个样子,她现在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在马来西亚被浇了一身炼的可怜少女。

看出她的惊讶,陶醉凑近些,故意降低了声音。

“人死不能复生,你嘴巴放干净点,举头三尺有神灵,你不怕么?”

她说完,衣翘真的抬起头四下看了一圈,哆嗦了一下。

正文 012

拿破仑说过,要看一个人真正是什么样子,要看他在苦难来临时是什么样子。

三天出殡,这是老话儿,说是人刚死,心脏还是温热的,有口气儿在,过了三天,才是彻底走了。

北京八宝山,以前只在新闻里听说过,大多安葬着国内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以及社会各界的优秀人物。

传说八宝山盛产八种矿产,由此而得名,作为帝都规模最大,服务设施最齐全的殡仪单位,死后能葬在这里,本身也是一种身份上的象征。

汤麒一身军装,看惯了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板板整整的军绿在他身上倒是真的提气。

汤家老爷子已经站不住了,家里人给安排了轮椅,保姆推着,老人不住地用手绢擦着浑浊的眼。

这三天汤家人闭门谢客,据说连亲自拜访的老刁都吃了闭门羹,却没说什么,只和秘书交代,家铭那孩子的身后事要好好*办。

人群中,陶醉一身最保守的黑色裤装,长发披散下来,一副眼镜遮住大半张脸,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头。

她是跟着刁习羽大清早就从家里直接赶过来的,进场的时候两个人才分开,她跟着一群人往里进。

今天来参加告别仪式的,都是政坛和军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巨大的空地上架起一座灵堂,青松与白菊布满全场。

说实话,这种场合下,周围人最是各怀心思——

有真的是挚友来吊唁的,偶尔摘下眼镜能觑到通红微肿的眼,但更多的是窃窃私语,试图打探消息挖掘内幕的。

只是,汤家铭的真正死因,被按了下去,只是按照军队的因公殉职说法对外公布,恰巧之前在甘肃一带进行了本年度的大型中俄对抗赛,由于都是真枪实弹的演练,这一理由也就多少合情合理,听上去叫人也颇感惋惜。

政治就是一块遮羞布,哪里需要,就盖上哪里。

遗体告别之后,就是跪拜,汤家的小辈人,纷纷按照长幼,跪在灵堂一侧,汤麒在首,代表长辈回礼。

站在远处的陶醉,透过镜片远远地看着他,他一身缟素,身着重孝,不断地鞠躬向前来吊唁的宾者答礼致意。

门口忽然引发了一阵骚动,一开始,人们似乎还没有注意,然而随着目光的聚焦和声音的愈发吵嚷,连灵堂内的人也不禁往外看去。

“汤麒,你都不出来迎我一下么?”

一道娇声扬起,自门口袅袅婷婷走来一个女人,半袖的黑色连衣裙裁剪得当,一副黑色太阳镜下,是一张巴掌大的心形脸,看不到五官,但直觉必定是个美人儿。

有眼尖的人立刻认出来,这是汤麒刚刚订婚的未婚妻,按理来讲,准老公公去世,这个当准儿媳的出现也不为过,可——

汤麒怔了一下,他他原以为衣翘还能老实几天,没想到她居然无耻到来这里跟他耍泼。

快步迎上去,他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用身体挡住外人的视线,脸上不动声色,声音却是压低了,恶狠狠地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衣翘高深莫测地一笑,轻轻推开他,好整以暇柔声道:“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很累啊?”

无视她的关心,汤麒本不想跟她废话,这门亲事是他爷爷定下来的,一开始,他的确觉得这女人是个好玩伴,懂风情,知进退,比起那些不懂事的小妞儿,他很满意。

但这一切,都在他知道,陶醉就生活在自己身边之后,完全改变。

他想,原来人这一辈子,还真*的有压就不能妥协的事儿!

“你要是想好好的,就磕个头再走,想跟我闹事,就赶紧滚蛋!”

三天前在医院,她挨了陶醉一巴掌,汤麒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一瞟远处人群,看见那个娇小身影,就怕衣翘在众目睽睽之下,给陶醉难堪。

“你怕我伤害你的心上人啊?”

她抿唇一笑,涂着亮闪闪3D唇膏的*丰盈饱满,*,眼珠子一转,她也跟着往陶醉的方向看去,淡然道:“你当我傻啊,她现在可是刁习羽的人。”

汤麒悬着的心,果然放下了不少,这一点不假,衣翘知道陶醉现在的底子,应该不能乱来。

脸色一缓,他松开对她的牵制,低语道:“你想怎么样?”

衣翘捂住嘴,咯咯笑了几声,环视周围,见大家果然都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又见早先去后面休息的汤家老爷子也被佣人推着轮椅出来了,这才收住声。

“各位,想必今天来的都是汤家铭先生的亲朋好友吧,那就一起做个见证吧。”

说完,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小型遥控器,朝着灵堂正中央的巨大晶屏按了下去。

汤麒猛回头,在看清上面是什么时,脸色大变,惊得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刚从维也纳赶回国的母亲身边,大喊一声:“妈!”

汤家铭的妻子,软绵绵地倒在汤麒怀里。

隐在人群中的陶醉,和在同汤家第二代低声交谈的刁习羽,飞快地对望一眼,两个人都是忧心忡忡。

荧屏之上,一片火辣。

正文 013

男女之事不过就是那回事——

女人希望男人结婚后会变,可是他们不会变;男人希望女人婚后不要变,可她们一定会变。

汤家铭出身行伍,又是军人世家,作风问题本来是最让家里人放心的,但男人的裤*一松,就早晚要出事。

刚刚失去丈夫的汤家长媳,饶是再大方得体,也不能接受在丈夫的葬礼上,看到如此肮脏不堪的猥琐画面吧。

她的丈夫和她未来儿媳,就在一张大床上毫无廉耻地纠葛着,两具身体*,年轻的美妙女体如同一枝柔软的藤条,绞紧汤家铭。

“放肆!咳咳咳!”

坐在轮椅上的汤老爷子挣扎着起身,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这门亲事本来是他做主定下来的,原以为是天作之合,哪成想,自己的儿子和孙媳妇儿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丑事!

“你这是在诬蔑家铭!我的儿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咳咳咳……”

老爷子挣扎着想要起身,手搭在轮椅扶手上,用力一撑,没稳住身子,身后的保姆眼见不妙,赶紧翻找速心丸,就这么一低头的功夫,老爷子整个人跌了出去!

“爷爷!”

“爸!”

汤家的人顿时全慌了,一股脑全围上去,汤麒怀里是*,一时动弹不得,红着眼睛喊了一声“爷爷”,声音响得盖住屏幕上的声音。

灵堂一下子静了,前来吊唁的人面面相觑,但每个人心里都是乱糟糟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人都死了,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被扶起来的的老爷子急促地倒着气儿,老脸憋成酱紫色,家里人赶紧伺候他吃下药,好半晌儿,这才稳当下来。

“这一大家子,也够老爷子上火憋气的了,大的大的不成事,小的小的不成材。”

冷不防,娇柔的女声再次响起,众人屏息凝神,都偷偷盯向说话的衣翘。

这小姑啊,人都死了,还拿这事出来,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妈!”

汤麒把*交给他二婶,他今天穿的是军装,没穿孝衣,为的就是汤家铭生前最愿意看自己儿子穿军装。

他一把把身上披着的斩衰麻衣给扯下来,往身后的人怀里一扔,冲着衣翘喊了一嗓子,长腿一迈,冲到她面前,一把抓起她的肩,将她拉离地面。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的别挑今天!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

汤麒脖子上的青筋高高贲起,灵堂里的空调温度调得很低,但是汗不断地从他鬓角上滑落。

“你敢,你怎么不敢啊?”

衣翘斜着眼睛看着他,伸出手,指甲上涂着紫色的甲油,这颜色极挑人,若不是她十指头纤细又*,还真的配不上这色儿。

她一下下用力,扯开他的手,不缓不急道:“我怀孕了,可惜,我和你,我和你爸,都上过床,这孩子,还真不知道是谁的。DNA我看是非做不可了,不过,这基因也太相近了,怕是查不出来呢!”

此言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偌大的空间里,静得可怕。

汤家铭生前的警卫员这才反应过来,踩着桌子把大屏幕的电源给关了,那引人遐想的画面和声音才戛然而止。

汤麒愣住,他没想到衣翘居然怀孕了,一瞬间的愣神后,他恼怒道:“少*扯,我从来没在里面!”

衣翘只是笑,有成竹的样子,轻轻推开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淡笑道:“是嘛?家铭可是就喜欢在里面呢,一滴都不能流出来……”

汤麒的脸,一下子刷白了。

“狐狸!你不要脸!家铭都是被你害死的……”

汤麒的妈忽然从汤家人群中冲出来,歇斯底里地喊出来,指着衣翘。

汤麒一把抓住有些癫狂的她,疑惑道:“妈,你说什么?”

她忽然抬起头,目光森恐怖,泪痕犹在。

“我就说你爸爸不会无缘无故大晚上给我电话,说了一大推莫名其妙的话,还提到我们当年恋爱时去地坛公园的事儿,我还以为他是工作压力大,哪知道……”

她停顿住,愤愤抬头,看向衣翘,“一定是你!你知道老汤的那些事儿,部队里哪有干净的?你害死他,你害得他跳楼!”

汤麒想要拦住她,已经晚了。

天一下子就被捅破了。

陶醉站在远处,离得虽然不近,可这短时间发生的事情,倒是一件没落下。

她摇摇头,叹口气,看来,汤家是真的完了,别说是小刁,就是十个老刁,也救不了汤家人了。

给你们脸,你们自己都不知道兜着,谁还能救得了?

陶醉将前别着的白色花轻轻摘下来,轻轻招手,叫来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烦请他找个机会放在灵位前,然后就跟来时一样,安静地走了。

刚一出门,手机就响起来,柔和的小乐曲,似乎和今天的悲戚气氛毫不搭调。

屏幕上是陌生的号码,号码归属地是未知,陶醉顿了一下,一般这样的电话她是不接的,帝都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号码。

“喂?”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喉咙发紧,下意识地舔舔微干的*,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似的。

“宝贝儿,你还喜欢今天的喜剧表演么?我很喜欢呢,还有,我都不知道,你穿黑色也这么好看……”

手一松,手机摔在地上,陶醉看看周围,遍体生寒。

正文 014

刁习羽正在王府饭店楼上的包房里喝酒,他这一趟南方下的颇值得,海N市政府送了他一套临海的别墅,没敢装修,他朋友中有一个是贝聿铭的高徒,这不赶紧地联系着,商量怎么装。

“怎么,准备结婚了?”

听完了小刁对新房装潢的要求,朋友嘻嘻哈哈地打趣儿,可不是,又婴儿房又家庭娱乐室的,敢情太子爷要纳妃了?

“没有的事儿。”

小刁摇摇头,端着杯子,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陶醉还太小呢,能当好妻子么。

况且,她的身份是永远上不得台面,见不了光的,老刁是千年老狐狸,自己的爹啥样,他心知肚明。

这话题很快被打乱过去,都是人中的人,吃吃喝喝,玩骰子坐大腿,包房里灯光昏暗。

“*,小麒这下是完犊子了!”

一沈阳军区的二世祖灌了口酒,嘴里骂骂咧咧的,他上回在东北和汤麒玩得极投缘,这回汤家出了这事儿,听了确实闹心。

有几个有眼力价的,赶紧推推这喝高了的哥们儿,小刁还在场呢,哪轮得到他们说话。

刚要说话,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刁习羽接起来,不期然地在颊边现了一丝微笑。

“醒了?想出去玩了?”

他问了一声,半晌,那边却没有回应,小刁又追问了一声,这才拧起眉头,伸手在嘴边嘘了一声,包房一下静了。

“习羽……”

等了很久,陶醉怯怯的声音才传来,似乎隔得很远,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习羽,你爸爸的秘书来了……”

心里暗惊,他果然出手了!刁习羽按了手机抬腿就走,晾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老刁的秘书是王名扬个四十出头的瘦高男人,他是老刁的生活秘书,专门负责生活上的各种安排,因为涉及了领导人的大量机密,故而他的行踪同样神秘。

刁习羽有快半年没见到王秘书了,一进门,他趁着换鞋的功夫,暗自思忖了一下:老刁肯派人过来,就说明他还不想撕破脸,这事儿的发展,也许还能有转圜余地。

一进客厅,小刁愣了:坐在沙发上的,不是老刁还是谁?!

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王名扬在旁边打圆场,主动开口示好道:“习羽回来了?”

小刁不说话,看向站在沙发对面的陶醉,她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是我不许她在电话里告诉你的。”

老刁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关节轻敲,这是他的一贯动作,不管是接待外宾还是在中南海开会。

刁习羽点点头,嗓音艰涩道:“爸,你怎么来了,有事说一声,我回去就行了……”

老刁笑而不答,看向陶醉,“姑娘,给我泡杯茶?”

陶醉知道这是自己可以离开的暗示,赶紧点头,忙不迭地跑进厨房。

洗杯子的时候,她的手不断的地颤抖,几乎抓不住,哗哗的水声盖不住她的心跳。

这是老刁啊,只能在新闻上看到的人,虽说早知道小刁的身份,可这是面对面地见到这个国家的一把手,她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扛得住?

“最近见到汤麒那孩子了么?”

老刁注视着陶醉的身影离开,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

刁习羽一拽裤子,坐在他旁边,想了一下,摇摇头。

“没见到,也没联系。”

老刁一挑眉,没再问。

小刁也沉默,暗自打量着父亲,他上台这几年,脸庞明显清癯了不少,鬓旁的白发染了又染,时间隔得也越来越短。

“这小姑娘是学画画的吧,我看了一下,画得还像模像样的,干脆送到意大利留学去吧。”

刁习羽的身子一下绷紧了,手也不自觉地握成拳,他看向王名扬,后者正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来,轻轻递到他面前。

“学校和导师都会是最好的,学费和津贴你都可以放心,甚至她在那边想怎么玩,钱都够用。”

刁习羽瞄了一眼,那是人事部下的文件,看来他父亲果然开始动手了。

“陶醉很老实的,也没有背景,她是孤儿,她不会影响到我……”

烦躁地起身,一裤兜,才发现想抽烟的时候居然找不到烟。

老刁高深莫测地眯起眼睛来,截断他的话,“你忘了汤家是怎么完的?”

刁习羽猛抬头,质问道:“那还不是你们,结党营私,铲除异己!”

王名扬脸色大变,喝道:“习羽!怎么说话!”

老刁不在意地摆摆手,制止他,看向自己的儿子,慢慢开口道:“不错,我是想要将这一派铲除干净,这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从上次老黄那件事开始,我就知道这个是早晚的事儿。S海帮势力已经无法无天了,再不动,连我都坐不稳了。可是,汤家这件事,毁就毁在那个女人身上,汤家铭怎么就跟她勾搭上了,要是你这个女人,也在关键时刻捅你一刀,你怎么办?”

刁习羽似乎料到了他会拿汤家的事情说事儿,一扭头,看向老刁,一字一句道:“我不想怎么办,大不了,我带她走,离开这个圈子!”

他生下来就在这里,中南海,长安街,这是他的“胡同儿”。

可是,如果有一天,这些都变成高墙枷锁,他宁可抛弃所谓的荣耀,贴着领袖子女的标签,其实他们来得比谁都更叛逆,更不屑。

“走?哼,往哪儿走?你去哪都是我儿子!只要我还没下去,话又说回来,就是我下去了,你也别想走得干干净净!”

老刁一拍面前的茶几,怒不可遏地训斥着小刁,王名扬赶紧劝着,“习羽,你看给首长气的,赶紧道歉!”

刁习羽不吭声,就坐在原位,手就放在膝盖上,后背挺得笔直。

刚巧这时,陶醉从厨房出来,小心翼翼地端着茶盘,上面是三杯茶,走到沙发面前,小声恭敬道:“您喝茶。”

老刁看了看她,站起来,让王名扬给自己穿上外套,慢悠悠地看着陶醉,“离开我儿子。他只能给你钱,而钱,其实很好赚的。”

陶醉端着杯子的手,一下子顿住了,想了一下,就在老刁抬腿要走的时候,才张了张嘴,依旧小声。

“我不要钱。”

三个男人都愣了,回头看她,陶醉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深吸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要钱,我只要好好活着,习羽也好好活着。”

老刁哂笑她,一扯嘴角道:“你们两个要是都没有钱,去喝西北风去?”

陶醉摇头,“我们不会喝西北风的,人人都挣钱养活自己,我怎么就不能?我六岁就捡破烂换钱了,我现在十九,难道越活越没出息了?”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最后一句,确实有些“损”,里面的讽刺让人一听就懂,却没法自来找骂。

“习羽过得不开心,其实我也不能做到叫他开心,我们谁也不能,父母,情人,金钱,权力,都不行。他想要快乐,那就只有他自己才能做到。”

老刁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瘦弱略显苍白的女人了,他咬咬牙,恨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会拖累他,我会帮他。”

这辈子见了无数政客的老刁,突然明白过来,他这次错了,错就错在,他太小看这个小丫头了。

他确定,即使她现在一无所有,卑微如草芥,或许真的有一天,她能帮助自己唯一的儿子。

晚上在浴室里洗澡,磨蹭了半天,氤氲的镜子里,是美好的身体。

陶醉擦干头发,叹了一口气,哪能不怕呢,当时说得那般理直气壮,过后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他有的,她全都没有,她现在是被包养,却从不主动要钱的三流情妇,好学校里的差学生,连一只脚还没踏进艺术圈的半吊子画者。

红尘万丈,从来世事两难全呢。

“我以为你昏在里面了……”

细细碎碎的吻,从耳后密密麻麻地延伸过来,一双手圈住她没穿浴袍的身体,吻得更急,刁习羽将她整个身子都扳过来,面向自己。

“嗯……没事就洗得久了些……”

她脸色被热气一熏,变得粉透,比化了妆还艳上三分,像极了半夜三更的女鬼,透着诱惑。

习羽本不是纵欲的人,只是每每对着她,都怀疑自己成了色中饿狼,有时候连前戏的几分钟都不愿意等。

手从前的丰腴往下滑,细小的水珠儿往下滴,他也往下不停地*,圆润的肚脐,柔软的草丛,来到紧合的沟谷中。

“别……”

她细弱地拒绝,明知道躲不过,还是想挣扎一下,唇一下被堵住,滑溜溜的舌伸进来,与自己的纠葛在一起,她快不能呼吸了。

“给我……”

他在她耳垂处呢喃,温柔得不可思议,手指勾勒着她美好的形状,不疾不徐,一点点攻陷。

他的手指热得发烫,和她深处的温度一样,粘稠湿热,外来的异物旋转着拨弄开羞涩的皮。

陶醉浑身瘫软了,倚靠在他身上,头深埋在他肩窝,发出小动物般的抽泣。她只能颤动着,被胀满,被充斥,一下下无助地痉挛,*着他的手指。

他*得毫无预兆,也不怜惜,分开她的腿,人已覆盖上来。

未等她适应,男人就疯狂地动起来,细嫩的被割得生疼,一拉一抽之间,陶醉湿润起来。

持续的戳弄,由缓到急,凶狠而痛,红肿不堪。

陶醉的眼泪跌落出来,*变作呼痛,小刁吻着她的面颊,却不肯停下。

他说,要死一起死,死在我这里,总比死在别处强。

她说好,禁不住泪眼模糊,在巅峰处肆意尖叫,将他裹得更紧。

正文 015

帝都不仅官多,美女多,饭店也多,只可惜大多命不长,转过一个长假,长安街上毫无预兆地新开了家夜店,地盘之好叫人咋舌,门脸却遮遮掩掩的尽是低调。

老刁最近去欧洲访问,意德法一溜儿走一圈,顾不上小刁包养情儿这种小事,刁习羽也就乐得自在,跟老爸说一套,跟老妈说一套,其实人还在帝都。

“嗯,知道了,你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刁习羽站在包房外深吸一口气,其实他很想给汤麒打一个电话,叫出来喝喝酒说说话,只是每每想要按下通话键,他都没办法继续。

过度的疼痛,时间久了,就成了一把钝刀子,虽然不再那么锋利,可总归一顿一顿地疼。

一推门,不期然竟然一眼就看见了汤麒,身边围绕着四五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软绵绵地依靠在他身上,面前的茶几上,东倒西歪几个玻璃酒瓶。

汤麒手里的透明杯子里,红中带黑,看不出是什么酒,只见他皱着眉,仰脖一饮而尽,嘴角咧了几下,那古怪的酒就落了肚。

刁习羽一打眼,看出那酒是白的红的啤的乱兑的,汤麒酒量是好,但这么混着喝,哪有能不醉的,这本就是作死的喝法。

“怎么跑这来喝了?”

圈子里还极少有人知道,这是小刁的店面,幕后的老板是他。

掀起猩红的眼,汤麒眯起眼打量了许久,似乎才认出来是他,打了个酒嗝,大手捏了捏身边一个梨形的屁股,满不在乎道:“在哪喝不是喝,没事就过来看看。”

他越装作不在意,心底的痛就表露得越明显,发小儿就是这一点好,你那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糗事,你故意的满不在乎,你假装的风流皮相,全都瞒不过哥们儿。

“家里的事儿都忙完了?”

刁习羽在他对面坐下,一拧眉,立刻有懂事的客房公主过来,清理了桌面的杂乱,酒也都撤走了,换上了醒酒茶。

玉髓晨烹谷雨前,春茶此品最新鲜。

雨前龙井,品的就是这个时机,早三天就是宝,晚三天就是草,哪只是这嫩绿的茶芽,人生不也是这样,一步错就难回头,再回首已百年身。

水色清冽,茶香四溢,刁习羽端起杯子,不急着喝,吹了又吹,沉思片刻,才启唇轻声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办?那女人你就这么放过她,不是你作风啊?!”

汤麒一哂,嘴角的弧度洋溢着嘲讽,捏着杯子的手指收紧,重重放下。

“放过?你还真是跟我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啊!”

一个女人,再不要脸,再无所谓作风,恐怕也受不了*的围追堵截吧。

“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刁习羽这才勾起唇,浮上习惯的笑容,终于放下心来。

“她一个人蹦跶不起来,背后的势力还得继续查,*,就是有人故意来我们家。”

汤麒酒劲儿降下来了一些,说话也稳当了不少,脑子转了转,盯着刁习羽的眼。

“我*怎么觉得这人的手法……”

刁习羽顿了一下,脑海里恍惚显出点儿线索来,只是快得一闪而过,没法捕捉到。

哪知道,就是这一犹豫,差点出了大事。

背着画夹和书包,陶醉下了公车,住的地方和车站隔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倒不是自虐,只是想一个人走走。

低头往前走,看着手指上还沾着染料的残渍,陶醉心里乱糟糟的,这几天刁习羽没怎么回来住,只是叫人买了不少东西,笑说她就算宅在家里一周,保姆有事来不了,她也饿不死了。

电话摔坏的第二天,陶醉就新买了一支,号码只给了小刁,只是那个吓人的电话,她没有提起。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地震,陶醉擦擦额上的汗,走得快了,二十几分钟就到了门口,一边接电话,她一边从口袋里掏钥匙。

屏幕上是“未知号码”四个字不停闪烁,不知为什么,心底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一股风吹起来。

正在犹豫着接还是不接,低头瞥到门边上,立着一束花。

扶桑,生自东海日出之处,其叶如桑,双唇先微微触碰,然后再轻轻分开,朱红的花瓣*。

陶醉猛地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哆嗦起来——

那座别墅,曾经栽满了这样的艳丽花朵,艳阳下,微风里,上面布满了恐怖的梦魇。

惊恐中,女孩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了通话键。

芬兰的手机质量是真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声音清晰可辨。

“宝贝儿,花好看么?拿起来,转过身来,叫我看看你……”

16-123

正文 016

赵子琥越狱了,他踪迹全无,连国际刑警也找不到他。

接到这个电话,刁习羽惊愕地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是这世上少有的几个知道赵氏兄弟下场的人,在三年前的爆炸之后,他们的娱乐帝国分崩离析,并且双双锒铛入狱,只是M国政府出于种种考虑,只得对外宣称,他们获得了欧洲某小国的政治庇护,得以脱身。

“他怎么可能能够通过安检?”

“赵子琥用了化名,并且在马六甲租用了一家私人飞机,没有买保险,也没有走任何规定的程序。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已经在中国境内了。”

“就是说,陶醉现在很危险?”

“你们都很危险。”

他放下电话,久久地凝视着窗外的夜景,流转的灯光闪烁,对面就是城市的中心,脚下便是繁华的川流不息的长安街。

笃信找女人时记得带上鞭子的尼采曾说,与恶魔斗争的人要时刻警惕,以免自己也变成恶魔,如果你久久地注视着深渊,那深渊同时也在注视着你。

“我的心里,有一只猛虎在细嗅蔷薇……你听,这话说得多有意境……”

男人的手指,修长而带着微凉,指节修剪得整整齐齐,弧度恰到好处,轻轻地触到温腻的肌肤上,贴近,然后轻轻*。

陶醉的嘴巴,被一层透明的胶带封起来,她的脸颊上,是他贴上去的扶桑花的花瓣,肆虐的红色比benefit 的玫瑰胭脂水来得还要勾人魂魄。

“你怎么不好好躲起来,我一出来,就能找得到你,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将你保护得不够好?”

说话的是赵子琥,他在M国的监狱里服刑了三年,出来之后竟然没有一丝的萎靡之色,反而带着一种奕奕的神采,似乎像是隐忍了太久,静等爆发。

陶醉的嘴被封着,说不出话来,她的手被拧在身后,被绳子系在椅背上,脚也被牢牢固定住。

半小时之前,在别墅门口,他忽然出现,从惊愕的她手里夺下钥匙,飞快地开门,飞快地搂着她进屋,恐怕在监控录像里,都看不出有何端倪。

“静爱养花闲养鸟,清宜玩月雅玩花。你的男人很会享受啊……唔……”

环顾了一下室内的布局,看到窗前刁习羽栽种的一排绿色植物,赵子琥微眯起眼,倾*子,对着陶醉低语了一句,掐了掐她的脸颊,力度不大,看不出喜怒。

“我在想,这回拿你怎么办呢?玩点什么刺激的,才能一解我这三年的烦躁呢?”

轻轻撕开陶醉嘴上的胶条,扯得*四周的薄薄肌肤都变红了,她张了张嘴,沙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她很害怕,只是她明白,怕也没有用,越怕就越对了赵子琥的口味,怕是更撩拨得他火气上涌。

“我想说,我有大把的时间,有的是时间跟你们磨。现在,你需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了吧,我饿了。”

陶醉挣了一下,手和脚还被捆缚着,多年不见,赵子琥捆绑的手法丝毫不见退步,到底是做过调教的人。

“冰箱里有东西,我不会做饭。”

她讲的是实情,家里的保姆和管家都不住在这里,只是每天固定时间过来,冰箱里总是会塞满各种食材。

半小时后,颇为致的两菜一汤已经端上来,赵子琥解开陶醉身上的绳子,抱起她走向洗手台。

陶醉经过客厅时,眼睛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如果没有意外,再有十分钟,保姆就该来做晚饭了。

“洗干净手,我们吃饭。放心,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看出她的心思,赵子琥冷一笑,如果不是早就透了她生活的一切,他断不会贸然下手。

坐在饭桌前,桌布是陶醉选的,餐具是刁习羽选的,他最喜欢那种温馨的情调,红酒与烛台。

“你会做饭?”

掩下心中的忐忑不安,陶醉握起筷子,夹了一块,疑惑地扬起脸,看向赵子琥。

“小时候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会做。怎么,你当我是小珑,蜜罐里泡大的?”

乍一听见“赵子珑”这名字,陶醉下意识地放下筷子,双手交叠到一处,静等下文。

“呵,他很好,我已经把他弄出来了,现在在S市。”

那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赵子珑前往那里,一定有他们兄弟二人的谋划,陶醉不说话了,低着头,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米饭。

赵子琥胃口很好的样子,一碗饭下肚,又给自己盛了小半碗,吃得津津有味。

相比于他,陶醉近乎于食不下咽了,今天按理来讲,刁习羽是不会来的,两个人平时也没有互聊电话互发短信的习惯,估计一时半会儿,他都发现不了她这里的异常。

饭桌上一片沉默,撕裂这种沉默的,是疯狂大作的铃声,客厅里的座机响起来。

赵子琥站起来,取过来,看了一眼屏幕,报出数字,陶醉听了后,用力咬住下唇,轻声开口说:“是刁习羽。”

他志得意满,按下通话键之前,拍拍她的脸蛋,轻道:“乖,叫他来,无论用什么方法。”

陶醉接过来电话,努力平复下心跳,“喂?”

那边传来刁习羽略带担忧的声音,“怎么手机又关机了?我打了好几遍。”

“哦,忘记充电了,怎么了?”

那边顿了一下,似乎他在想什么,最终只是叹了一声,“没事,你吃饭了么?”

陶醉转了转眼睛,手指绕着餐布转了几圈,这才展开笑颜。

是谁说的,通话时,即使对方看不见你的笑容,也是能从声音里感受到的。

“没事啊,想跟你一起吃,上回你说要学做好吃的给我,一直没空呢。刚阿姨打电话说临时有事,可能过不来,你要是没事,一会儿过来吧?”

边说着,她边看向赵子琥,后者一直在听着她和刁习羽的对话,脸色晴不定。

“那好,你过来的路上,记得带一只便宜坊的挂炉烤鸭嘛,我想吃了。”

刁习羽声音又是一扬,高声反问道:“便宜坊?”

陶醉轻笑,对上赵子琥的眼睛,嘻嘻笑着开口:“是啊,打打牙祭。”

便宜坊的烤鸭,是焖炉烤鸭。

刁习羽肯定懂,但是久居海外的赵子琥,肯定听不出来这里的错误。

挂了电话,陶醉站起身,收拾餐桌上的碗筷杯碗,冷不防,一双手困住她的腰。

重而凌乱的呼吸,在她耳边响起,男人的声线透着感的迷人诱惑。

“你说,要是他来,看见我们在*,你在我身下疯狂地扭动呻吟,他会怎么样?”

陶醉伸手推开他的脸,平静道:“你多想了,我只不过是他养的一只鸟儿,大不了便是扭断我的脖子,拖出这间笼子,不然还能怎样。”

赵子琥嘴角的弧度愈发大起来,嘲笑道:“女人大都高估自己对男人的影响力,偏你不肯。我们不妨打个赌,你这个金主,恐怕要弄死我不可呢!”

陶醉看向外面,依旧极平静。

“他惜命。”

正文 017

“我知道我将犯下的罪行是多么可怕,但比之更甚的是我的愤怒,我的愤怒已经战胜了我的理智。”

赵子琥的怒气终于被陶醉的淡然无谓给全数勾起来,他恨她那样子的无欲无求的死样子,就算是在*的时候,也好像和你保持着疏离,就好像你只能进驻她的体内,却无法*她的内心一般。

颇为愤恨地挑起她尖俏的下颌,将她的一张脸都转向自己,一只手往下,困住她的腰肢,将陶醉拉入自己的怀中。

“你哭也好,笑也好,我就是看不得你没有表情。你是泥捏的么,还是纸糊的,都没有反抗和恐惧的?”

赵子琥不待她回答,深吸一口气,深深地埋下头,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狂烈地*,辗转,男人灵活的舌湿润火烫,不停地挑逗着女人僵硬的*,微凉的口腔被他覆盖,猛烈地与之交缠厮磨,*她的楚楚可怜。

“说话,你为什么不害怕?你不爱我,也不怕我,难道你就连一点儿明显的情绪也不会给我么?”

陶醉被他亲吻得节节败退,一溃千里,他却不理会她的退缩,将她压制在餐桌的另一侧,强硬且霸道。

突如其来的吻,近乎缺氧的窒息感,男人重如泰山地压下来,双腿被按住无法挣扎,他是那样娴熟和有成竹,她几乎没法招架应对。

不知过了多久,陶醉的一张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等她重回清醒时分,才惊觉,自己的双臂,是紧紧环绕住赵子琥的颈子的。

两只手,紧紧抱住他,像是溺水之人,圈抱住一块救命的浮木。

这种认知,吓坏了陶醉,她想躲,他自然是不允许的,扣紧了她的后脑,继续灵巧地*。

都说一个能控制住不良情绪的人,比一个能拿下一座城池的人强大。然,此时此刻,赵子琥显然不能,他或许可以放弃一座城池,但是不能放弃这个伤透人心的女人。

额上渗出薄汗,令陶醉害怕的不是这个男人的掠夺,而是她在这样的掠夺下,并没有觉得过分的恶心与排斥。

身体的反应最是做不了假的,她的潜意识不想推开他,手心里都是汗,挨得近了,两个人身上的体味交融,欲求的味道那么浓郁。

“你离我远、远一点……”

陶醉的身体随着他的压制而轻微颤动,他的强吻带着巨大的力量,一次又一次,每每她无法*的瞬间,给她几秒呼吸的机会,然后再继续。

狂佞,邪恶,挥之不去的霾噩梦。

拼命张大了嘴巴,用尽全力呼吸,陶醉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挂在赵子琥的肩膀上,脸上的嫣红褪不去,眼角泌出泪珠来。

“够了!与我无关!我一直是被动承受,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你怎么能把这笔账算到我的头上来!”

急促而尖锐的女声响起,陶醉极少被触怒,平日里安静如猫咪般逆来顺受的女子,此刻也终于被惹急了。

愤恨地瞪着这个想要复仇的男人,她弱小又怎么,难道连说话的权利也没有了?

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男人优雅地打量着她因为愤怒和缺氧而酡红的双颊,对于她的反应居然浮上欣赏的态度。

“你在为我感到愤怒?伤心?不齿?还是什么别的?”

不能被爱,那么被恨,也是一种幸事。

“我知道是你,从汤家铭的葬礼开始,你就开始谋划……”

“那你为什么不跟刁习羽说?嗯,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他。”

淡淡地截断陶醉的职责,赵子琥一针见血,陶醉噤声。

是的,她不相信刁习羽,饶是他待她甚好,她仍不敢孤注一掷。

三年的宠爱,不是假的,就是假的,也成了真的。

可是,刁家是什么样的背景和势力,陶醉也曾犹豫,要不,就说了,起码,刁习羽会保她周全,这一点,她信。

但是,那要用什么样的代价?他或许会身败名裂,被这个圈子所不齿——玩女人动了真感情,这是少爷们的大忌。

只可惜,她低估了赵子琥的速度。

“其实,不管刁习羽是自己来,还是找帮手,下场都一样,我在他的车子里,装了好玩的东西。他不是喜欢炸药么,当年用这一手对付陶冶,现在,我帮陶冶还给他。对了,你还不知道,陶冶已经回国了吧?”

吃惊地睁大眼,陶醉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第一,她从来都没有向刁习羽求证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从赵子琥的语气听来,他现在,和陶冶一个鼻孔出气,要对付小刁,是么?!

“现在,你想叫他活,就一个方法……”

赵子琥知道,陶醉外冷内热,一定舍不得刁习羽车毁人亡,他便抓住这一点,冷声要挟。

“脱,掉,你,的,衣,服!”

正文 018

为什么男人不喜欢逛街,但却愿意给喜欢的女人买衣服?

因为男人们并不是喜欢买衣服,他们只是喜欢看着女人脱下来这件衣服而已。

他们享受的,是过程——

心跳加速,手心冒汗,肾上腺素分泌增多,口干舌燥,喉结滚动,充血坚硬。

陶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这话确实是流氓若赵子琥说出来的,他也的确说得出,做得到。

“你疯了!你到底想怎么对刁习羽?他也不过是想救我……”

她的瞳眸里盛满愤怒和担忧,这种眼色显然激怒了赵子琥,后者一扯嘴角,咧开一个痞气十足的笑来。

“是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现在你不想他死,就脱给我看,不过是脱衣服,这几年,想必你已经做得很纯熟了吧?”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食物香气,饱暖思*,说的也不过如此。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赵子琥,你这张嘴巴,愈发恶毒了!”

陶醉咬着牙,扬起手想推开近在身边的男人。

隔着她身上的衬衫,赵子琥的手在缓慢移动,毫不客气地用力,薄唇轻启:“我真喜欢你这一本正经的死样子,尤其是,从穿着,到光着……”

“来吧,想想那个人的生死……”

提醒着被圈在怀中女子,让她放弃无谓的挣扎后,他扯开她的衬衫,无视那几颗被扯掉的扣子,*凑上去,在她的裸臂上*着,留下一行深深浅浅的印记。

蕾丝的内衣渐渐显露出来,繁复的花纹下是雪白的肌肤。

迫于他的霸道,陶醉抬起手,弯到身后,解开内衣的扣子。

她以为自己会羞怯,会颤抖,却不想,真正做到,却也不难。

随着衣衫的全部褪去,她雪白的肌肤*在冰凉的空气中,她可以感受到赵子琥贪婪的眼神。

视线如火,他俯视着她纯白的身体,唇忍不住开始*她的颈子。

“真乖,真听话……”

说完,赵子琥从上衣口袋里,出一个U盘大小的东西来,上面有块小小的屏幕,数字在不停闪烁,他按了一下,那光亮渐渐暗下去,数字也停止了闪烁。

“你看,答应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你要不要继续,嗯?”

陶醉不懂那是什么,但多多少少猜到了,一定是远程的*控装置,既然赵子琥说这样的话,那么就是刁习羽暂时没有了危险,她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不敢假想那血模糊的场面。

小刁接了电话,一定是自己开车赶过来,那么,她实在不敢想象,爆炸场面会是多么的血腥。

也就只有赵氏兄弟,连刁习羽都敢杀,丝毫不顾及他的身世背景。

陶醉习惯地皱下眉,然后抽出被他按着的手,轻轻抚上腰际,穿的是修身的牛仔裤,小幅度地弯下腰,挺翘的小臀儿一摆,*松开。

她的两只手还卡在腰间,正欲脱掉裤子,冷不防头被赵子琥按住,她的脸直直撞向他的腿间。

陶醉开始奋力挣扎,不仅为着这个屈辱的姿势,也因为她的不情愿。

要多爱这个男人,女人才愿意含住他,包住他,舍弃所有的尊严和骄傲。

“你休想!”

她用力扑腾,却没有躲过他的一只手,顺着开了拉链的牛仔裤里猛地探进去。

陶醉没有注意到,赵子琥脸上那抹算计的表情——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别墅的门被从外面猛地打开,刁习羽冲进来。

方才两人撕扯得都太过投入,陶醉是没注意到有人开车进了院子,赵子琥则是静待已久,故意不说。

赵子琥看着他,等他将手里的枪抵到自己额头,依旧面不改色,轻轻推开陶醉,将自己的裤子整理好,好整以暇地对着刁习羽。

冰冷的枪口,在餐桌上空的吊灯的照下,泛着黑色的妖光。

“用枪对着我,想杀我的,你不是第一个,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

他用手轻轻拨开小刁手里的枪,面不改色,被不防推到一边的陶醉回过头来,顿时说不出话来。

“赵子琥!你要是爷们儿,就冲着我来!”

手很稳,但是太阳却明显在突突地跳,刁习羽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浓重的荷尔蒙味道。

“我是不是爷们儿,你的女人最知道了,其实你大可以问一问,她曾经是怎么在我的身下求饶的。不过,我想你一定听不下去吧?”

赵子琥故意拿话激他,可惜,刁习羽不是汤麒,不是能用几句暧昧不明的话就能激怒的。

“我不是FBI,不用破门而入之前大喊一声。现在,举起手,然后听我的。”

刁习羽眼睛眨也不眨,枪口抵得更重,似乎随时可以叫他脑袋开花。

“好好好,小朋友,你可不要第一次玩枪太激动,擦枪走火了啊……”

赵子琥嘴上说着,慢慢举起了双手,背到脑后。

“慢慢转过去。”

刁习羽侧过脸来,示意陶醉往一边去,陶醉点点头,顾不得上身还是赤/裸的,乖乖走到他身后。

“啧啧,你的女人刚刚救了你呢,不然这会儿你只是一捧灰儿……”

赵子琥转身转得很慢,似乎慢动作一般,每一个动作都分崩离析为一个时间的碎片,像是电影的35毫米胶片,一帧一帧流转。

“刁习羽!”

就在赵子琥完全转过身的一瞬间,原本站在小刁身后的陶醉,忽然尖利地叫了一声!

正文 019

没有哪一种友谊的基础,比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更稳固。

此时此刻,赵子琥的情感是极其复杂的——

他明知道所谓的手足情早已脆弱得不堪一击,然而对于赵子珑的出现,他还是深感庆幸。

他的堂弟是个小人,这一点,连赵子琥都不得不承认。

“现在,是一条命换另一条命了。”

赵子珑一只手按着陶醉,将她的两只手全都拧在身后,像牵一只小**崽儿一样。

“嘭”一声,他的枪托重重地击打在陶醉的后脑上,钝感的疼痛叫她嘴里“呜呜”了两声,两眼一翻白,倒在他怀里。

搂住陶醉,赵子珑的枪继续抵着她的喉咙,笑着如是说道。

“小珑!”

率先急的是赵子琥,他知道赵子珑这三年憋了一口气,如今见到陶醉,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生怕他一个激动,真的扣动扳机。

“哥!”

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赵子珑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截断他要说的话,气定神闲地看向刁习羽。

“开枪啊,我枪法肯定不如你,但是打死个人还是轻松,咱们不如就一命换一命,你干掉我哥,我干掉她。”

说完,赵子珑托着枪,掂了掂昏迷中的陶醉的下巴。

“我们谈谈。”

刁习羽不是莽汉,知道现在情势危急,来不得*,不由得放缓了语气,主动提出谈判。

然而,他的低姿态并没有换来任何和解的预兆,赵子珑开始笑起来。

他笑得一点儿都不霸气,但也不像女人那样,总而言之,似乎带着嘲讽、不屑和后悔。

“我*的真不愿意相信,当年一手毁了我们兄弟俩基业的,就是眼前你这个小白脸!”

说完,他猛地举枪,食指用力,朝着刁习羽的方向就按下去!

“小珑,别……”

赵子琥的阻止声慢了一步,眼看着子弹以惊人的速度出去!

子弹擦过他的右肩,向墙壁,深深地楔入墙体,在洁白的墙面上留下弹痕。

“别怕,我现在还不想杀人。”

赵子珑显然无比投入这个猫抓老鼠的游戏中,笑着模仿老旧电影中西部牛仔的动作,吹了一口尚显灼热的枪口,重新抵住陶醉的下颌。

“当年是你自己手下早就有散伙的心思,我不过是利用了一下人的弱点。赵子珑,你从来不反思一下,有你这样的队友,赵子琥,算你命大!”

刁习羽笑得极淡,嘴角处噙着讽刺的笑涡,他的枪一开始对着赵子琥,现在,手臂动了动,移向赵子珑。

“呵,你居然跟个娘们儿一样挑拨?别忘了,现在你是一对二,你对我们任何一个人开枪,你死的同时,陶醉也别想活!”

说完,赵子珑恶狠狠地将昏迷中的陶醉举高些,提醒刁习羽他此刻所处的劣势。

“刁习羽,我知道你背景有多厉害,不过我不在乎,我只是个来‘探亲’的华侨,你的家族势力对我不起任何作用,我对你的父亲也没有发自内心的崇拜。”

说话间,赵子琥也从怀里,缓缓掏出了手枪,握住漆黑的枪身,同时对准他。

“哥,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干掉!”

话音未落,他的枪口冒出了火光,几乎在同时,赵子琥也出了第二颗子弹。

两颗子弹都打中了对面的人:第一颗穿过了他的左肩,另一颗击中他口。

刁习羽的左手沿着大腿耷拉下来,枪口也沉了一沉,但马上又端平了。

他用仅有的右手托着枪开火了,又是两枪。

这四声枪响连得那么紧,快到让人几乎分不出来。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枪口的烟雾慢慢散去。如果不是伤口阵阵疼痛,三个人都会以为,这是自己的想象。

“好、好枪法!”

赵子琥捂着腹部,惊讶于刁习羽身中两弹,还能准确地快速击,两枪都打中了。

相比于赵子琥,赵子珑就惨多了,子弹从他的左半边肋骨处进去,卡在骨头缝里,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整半片肺叶在抽搐。

但是小刁自己,也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两颗子弹*身体,其中一颗还无比靠近心脏,他的体温降得极快,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小珑!带上陶醉!”

赵子琥挣扎着起身,一把抓起摇摇晃晃的赵子珑,拼命喊了一嗓子,猛地拍了拍他的脸。

刁习羽脸色一变,无奈眼前居然开始朦胧起来,原本灼热的伤口现在更烫,但是血管里却越发凉,好像血都要凝冻了。

“陶醉!陶……”

他用尽全力喊了一声,以为会声响震天,其实不过是蚊子叫一般大小的动静。

眼看着涌进来几个手脚利索的年轻人,架起赵子琥和赵子珑,其中一个抱起陶醉,一行人飞速离开别墅。

刁习羽动了动唇,头一歪,倒在地上。

几乎在同时,接到刁习羽电话后就赶来的汤麒,冲了进来。

“刁习羽,你*要是敢就这么死了,我把吉隆坡的双塔炸了,给你陪葬!”

他飞快地脱下T恤,撕成布条,死死地缠在刁习羽受伤的肩膀,一只手按住他的心口。

他的*呈现一种可怖的青白色,听到汤麒的声音后,紧闭的眼珠似乎动了一动。

“去、找、她……”

正文 020

刁家对外宣称,刁习羽出车祸了。

说是对外,全中国上下知道的,怕也不超过十个人。

刁家的动作一向很快,这次也不例外,消息早就掩下来了,没惊动什么人,无声无息地就把业界的专家都调了过来。

出事时,汤麒手忙脚乱,也只得联系上老刁的秘书,等到王秘书派人赶到医院,汤麒几乎已经虚了。

等他回家换了件干净衣服,再赶到医院时,才发现,这家医院里已经安排了不下五拨人。

他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经过总台时,朝着那明显是部队出来的小护士多看了几眼,痞痞地笑了一声,啥也没问。

刁家要保密,那就问不出来刁习羽现在在哪间病房,问也白问。

那腰板儿倍儿直的小姑娘瞟了他几眼,没吱声,只是手在键盘上状似无意地敲了几下。

汤麒也不废话,哪里戒备最森严就往哪里走,绕过一条走廊,果然,有个理个平头的小伙子迎上来。

这人看着不高,却极壮实,一看就是当兵的,拦下汤麒,说的话却是客客气气的。

“刁习羽在哪儿呢?”

汤麒也不废话,直截了当报出名字,看得那小伙一愣,这才重新上下审视了一下汤麒。

“抱歉,我得请示领导。”

说完,他掏出对讲,吱吱啦啦的电流声下,他低语了几句。

请示的时间里,不时有疾步快行的专家学者出入这间特护病房,白大褂下均是橄榄绿,有几个格外眼熟,是常上电视的。

汤麒手着裤兜,靠着墙歪歪地倚着,没过两分钟,王名扬出来了,一看汤麒,冲底下人眼睛一瞪,“叫汤少进来!”

那小伙儿脸一红,冲着王名扬立正站好,“啪”一个敬礼。

汤麒也算是王名扬看着长起来的,嘴角一扯,算是打过招呼了,碍着有外人在场,汤家又出了一堆烂事,不好再亲昵些。

“肩膀的伤倒是不碍事儿,就是腔里那颗子弹,崩碎了一肋骨,冒出来几个碎片儿,卡在了肺子里,上不来气儿,差点过去。”

王名扬和汤麒站在玻璃窗外面,看着沉睡中的刁习羽,身上连着各种密仪器,病房里,只有滴滴的轻响。

“他跟你都说什么了?”

王名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只因为昏迷中的小刁,不停地念叨着要找汤麒,找汤麒。

汤麒一听,喉咙都卡住了似的,眼睛一下潮了。

他哪里是找自己,分明就是要自己去找陶醉,可是,他现在脑子里还是乱的,本不知道上哪里去找。

连两国的警方都找不到赵子琥,他就更无从下手了。

“没说什么。”

老刁那头,没法交代,汤麒决定不说实话,尤其是涉及到陶醉,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刁家最近开始物色儿媳妇了。

那样的话,陶醉就是一颗眼中钉,迟早要被打发走。

汤麒把头又转过去,看了看刁习羽,他本来肤色就白,这一出事,更是惨白惨白,眉绞得很紧,看上去很痛苦。

“肺子伤了,喘气费劲。”

王名扬叹了一声,跟汤麒说了几句话,手机不停地响,汤麒看了小刁几眼,又跟他寒暄几句,离开了医院。

上了车,汤麒点起一烟,不抽,摇下车窗,手肘搭在上面,看着远处。

他在圈子里,老子不是最牛的,可他脾气最大,朋友多,树敌也多,这些年,拉完屎都是刁习羽给他擦屁股,旁人也顾着刁家的面子,连带着忌惮他汤麒一眼。

汤麒从来不觉得他欠刁习羽的,小刁也不图他的回报,俩人差了几岁,却玩得极好。

“*,老子这小半辈子欠你的,看来得一起还了!”

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丢了半条命的,除了刁习羽,还有赵子珑。

小刁的子弹同样击中他的腔,两个人的位置是差不多的,只是赵子珑体内的子弹位置更刁钻,手术中主刀医生都哆嗦了,生怕取不出来,或者不小心刮碰到心脏。

第二天上午,昏迷中的赵子珑醒了。

他躺得很直溜,绷得紧紧的,倔强地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同样伤后的赵子琥。

“她呢?”

一出声,兄弟俩都吓了一跳,哑哑的嗓音,丝丝拉拉的,声带就跟砂纸磨过似的。

赵子琥捂着肚子,一斜眼,明知故问,纯粹是故意的,“谁?”

赵子珑脸白了一白,想推他,无奈抬不动手,扬起声喊了一句:“叫陶醉过来……”

瞟了他一眼,自己中弹的*也在隐隐作痛,无奈中,赵子琥叫人给自己打了一针杜冷丁,这才止住疼。

“过不来,陶冶在楼上玩呢,憋了好几年,估计今天一整天都出不来屋了吧?”

正文 021

盯着面前的屏幕,汤麒慢慢抽着烟,烟雾缭绕中,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门没锁,忽然猛地从外面被大力推开,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悦耳也急促。

“汤麒,你什么意思?!”

来人将墨镜摔在桌上,美丽的脸上是愠怒之色,一双大眼在今年的流行色涂抹勾勒下依旧神采非常,只是眼睑处仍是有着淡淡的青色。

“呵,别闪了腰。孕妇不能穿高跟鞋,小心孩子流掉,到时候,你就一点儿存在价值都没有了。”

衣翘一偏头,刚巧对面屏幕上播出的就是她今日暴怒的源头,她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猛地掷过去!

“嘭!”

“滋啦”几声,屏幕一下黑了,晶屏碎了一地,电子管和各种配件都露出来。

“我以为自己就够无耻的了,你比我还不要脸!你连自己死去的爸爸都能拖下水……”

衣翘浑身直哆嗦,因为怀孕,她全身都有些浮肿,这么一抖,感觉皮肤下的血管都蓝莹莹的,血在里头缓缓流动。

“砸吧,你要是把全世界的显示器都砸了才是能耐呢。出名了多好啊,你看,啧啧,各大门户网站,全是头条。网友都以为你是日本妞儿呢,在床上这卖力气,活好,腰条好,脸盘也正,叫得比**都响……”

汤麒动也不动,倒是比衣翘沉得住气,烟灰缸没了,他慢条斯理地将烟灰掸了掸,最后,将一小截烟捻在桌面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坐在沙发里。

“你!”

衣翘气结,她从来没尝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儿,这回算是知道了。

葬礼上的/爱录像,不过是她想用来搞臭汤家的秘密武器,没想到,汤麒竟然舍得下脸来,不惜把这件事搞大,现在整个网络上都在炒这个“贪官情妇”。

这就是她比不过汤麒的地方,她不熟悉这个国家的体制和特点——

玩,就玩大的,要不就老老实实待着。

玩大了,就是法不责众,媒体虽热衷于甚嚣尘上,但毕竟新鲜劲儿一过就会追逐其他更多人眼球的劲爆点。

爹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正所谓按下葫芦浮起瓢,那边李刚还热乎着,这边药家鑫就新鲜出炉了。

可是,真正能做到持续关注的,又有几人?绝大多数的,都是看客。

汤麒现在求的,就是一众看客,他要把衣翘逼慌,慌了,他才好下手。

毕竟,她背后是谁,他还不知道。

“我什么我?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那天主动放出来,我还拿不到呢。不过我唯一动的手脚,就是把我爸的脸都挡上了,就只跟记者说这是个大官儿。估计那些知道你身份的人,也不会闲到去嚼舌,只要还想在北京混,他们也不敢。”

汤麒神色悠然,他现在也是在赌,只要衣翘被逼到绝路上,她就只能去找她身后的势力。

一个女人,再不要脸,恐怕也看不得自己和男人*的全过程,成为街知巷闻茶余饭后令人津津乐道的谈资吧,尤其是衣翘这样心高气傲的主儿。

“是,汤麒,你绝,你狠,当时要不是我急着打你汤家的脸,我说什么也不会自己拿出来,叫你现在反咬我一口!”

衣翘按着肚子,几个月的身子,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只是这孩子是汤家铭的,倒是确定。

若不是这样,汤麒也不用顾忌什么,可一想到这毕竟是自己亲爹的骨血,又有点心软。

静了片刻,衣翘语气忽然软了下来,上前两步,抓住汤麒的手,软软娇声道:“汤麒,你就念在我也跟了你那么久的份上……”

不说还好,一说汤麒的火儿噌地冒上来,他一把反转住衣翘的手,将她整个人翻过来,按至桌子沿儿上,恨恨道:“少*闲扯淡!丫挺的!你是不是觉得丫自己特厉害,把爷俩儿都给耍了?我*妈!”

说完,他也不管衣翘肚子里还有孩子,举起手就扯住她的长发,想要将她的头往桌面上砸。

“耍你的是陶醉,不是我!”

就在脑门要被砸在桌面上的一瞬间,衣翘忽然尖着嗓子喊起来,汤麒一愣。

“她才拿你当*!汤麒,你丫就是个*,大*!”

在帝都待了几年,衣翘的京腔虽然不伦不类,但是也沾了点痞味儿,她拖着尾音儿扯着脖子大喊。

“有能耐你去睡了她,有刁习羽在,你*的不敢,你不敢!你就光有能耐拿我出气!”

衣翘边喊边哭,撅着屁股被按在桌子上,眼泪鼻涕全都冒出来,扭着脖子回头骂汤麒。

本来想下狠手的汤麒,听完她恶毒的咒骂,似乎突然醒了,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小刁还在医院躺着,他现在不能闹出人命来,再说,这*现在还有用。

他喘了几口气,嗓子里堵得难受,卡了几口,吐出一口痰来,白花花的痰里,挂满了血丝,上火,憋屈。

“我告诉你,你老实点把孩子生下来,咱俩的帐没完!”

衣翘站起身,擦擦嘴角,冷笑一声,“你等着,我收拾不了你,有人能!”

汤麒笑得比她还狂,一指自己鼻子,“我等着你丫欠*的*!”

022

一双大手了潮红得诡异的小脸儿,陶醉在发烧,迷迷瞪瞪的,也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

她似乎已经神志不清,感受到有人在着自己的脸,索一把抱住那人,仰起脸在他脖子处一顿猛嗅。

闻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筋不对了,她用尽全力拼命把那人一推。男人毫无防备,一下就被推得跌到床的另一头。

“哎,小家伙,劲倒不小。”

站起来拍拍身上,趁着楼下刚给那哥俩儿看病的医生还没走,赶紧叫上来,量体温打吊瓶,等安顿下来,也快到饭点了。

他看了她半天,眼前的人和自己养了多年的白眼儿狼怎么也对不上号。

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她的天,没了天,她咋活?

可是她活着,活得还挺好,反倒是无所谓的子越大越施展开来。

看着看着,眼泪儿就掉出来,觉得不值,又觉得值,自己死过一回,还是不长记。

陶冶哭完了,站起来去给陶醉做饭,丝粥,自家这东西嘴巴馋,无不欢。

好不容易喂了一小碗粥下肚,她还昏沉沉的,叫张嘴就张嘴,叫咽就咽,幸好那米粒都被他熬得烂烂的,到嘴里就化。

她是饱了,打了个嗝,被放平之后又老实睡了。

只是在空调房间里,陶冶都已经忙得一脑袋汗,身上的衣服后背处湿了一大块。

洗了个澡,擦干出来,陶冶坐在床边,看着那吊瓶嘀嘀嗒嗒,不困,也不想睡。

等到一瓶输输完,再额头,果然退热了不少,拔下针头,陶醉小嘴里咕哝几声,习惯地钻到他怀里,小身子拧了几下,睡实了。

心,忽地安静了。

他喜欢看她睡着后的样子——

软软的身体弓着,像是小婴儿一样,细眉轻轻地绞着,红润的嘴儿偶尔一动。

寂寞,孤独,缺乏安全感,也不信任何人。

厚厚的床纱掀开,他轻手轻脚地滑进去,从后面圈住她,床头灯橘黄色的温柔光线,照在两个人的身上。

“我想你了……”

手,沿着略略凸起的脊柱向下,完全不带他挑逗。

度过了青春期的女人依旧瘦,却添了女人味儿,腰细得一捏就好像要断了似的,儿臀儿却丰满挺翘。

他过她的,小腹,花源,大腿,小腿,一路下来,握着她冰凉的小脚丫,总觉得此刻是那么不真实。

她的呼吸还是带着不寻常的热度,热稠得像是甜滋滋的稀糖,陶冶含着她的一侧耳珠,体温逐渐升高。

怀中的她,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不适地动了几动。

陶醉做了一个很长很疲惫的梦,梦中的女人颠簸半生,诸事坎坷,跌跌撞撞中,她才看清那人的脸,竟是那么熟悉,居然是自己。

几十个小时的痛苦累积在一起,瞬间爆发,体内明明还在低烧,却泛上一阵阵的寒,薄薄的皮肤上都是**皮疙瘩。

“怎么了?”

陶冶支起上半身想要细细察看,明显感受到了她的异常,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发梢的香气,还有她身上的香氛尾调,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陶醉细细地呼吸,她想哭,哪知道哭不出来,整个身体都缩成一团。

他将她整个人都转过来,将她的脸贴向自己的心脏位置,唇印*微热的额头处。

“乖,宝贝儿,不管你死还是我死,你看,咱们还是得绑在一起下地狱呢……”

023

痛有十二级。

据说分娩的痛楚是最极致的,故而母亲最伟大。

只是,这种痛,是带着幸福的痛,没有绝望,也没有悔意。

陶醉咯咯地笑,笑得眼泪哗哗止不住,两颗小虎牙尖尖地露出来,像极了暗夜里的一只小母猫。

她痛,痛也不说。

男人像狗,挨打了挨骂了,幽怨一时半刻,再给点骨头,便又颠颠过来与你亲昵厮磨,不计前嫌。

女人如猫,被你说了一句,打了一下,心底便记了你的仇,虽说不声不响,可总想着抽冷子挠你一巴掌。

从此伤了心,再不信你。

她抬起手,着陶冶的脸,那上面还有几道疤,本来俊美的脸上,此刻在灯下映照得有些狰狞。

“为什么不去掉?”

陶冶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蹭了蹭,不在意道:“一个大老爷们儿,能咋地?”

语罢,他又倾过来,亲昵道:“你不喜欢我变丑了?嫌乎我?”

陶醉一直在乐,躲了一下,脸侧过去,双颊还有些红。

她起身去洗澡,洗了好久,才关掉水,浑身带着水珠站在镜子前。

才十九岁,最好的年华,忍不住眯起眼睛打量自己,原来有一种神情,叫痛。

眼睛一斜,整整齐齐的沐浴用品边上,居然有一支普通的剃刀。

陶冶用不惯电动的刮胡刀,到现在还用着那种最老的刀片剃刀,说是干净。

陶醉拿过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上面还带着刮胡泡的味道。

她慢慢拆下来那枚刀片,薄薄的,很轻,捏在指头间,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左右比划,不知在哪里下刀,那些自杀的人,真有勇气呢,偏生就能下得去手。

自己的皮,自己的,自己的血。

她正在那调整着姿势和角度,冷不防浴室的大门被从外面拉开,陶冶冲进来。

“你想死?”

他疯了一样,去抢她手里的刀片,其实,这样的刀片,就算割下去,又真的能死?

只是,陶冶慌得哪里想得到这些。

一想到刚见面她就又要求死,他的冷硬就全都软下来。

“我放你走!”

两个人撕扯了好久,陶醉身上滑不丢溜,一时半会儿陶冶抓不住她,两个人谁也没抓住谁。

“只要你活着,我放你走!”

见她毫不松手,陶冶又喊了一声,沙哑的语音,两个人都定住了。

“你走了之后,别不见我……”

夺下她手里的刀片,扔得远远的,陶冶颓然地拉她入怀,喃喃念道。

他肯放手?

这是,一次爱的施舍,还是另一次,有预谋的犯罪?!

“为什么……”

陶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可能放手?

“过来,我把该说的都说完,就安排你走。”

他一把抱起陶醉,往卧房里走。

“我和你爸爸,其实是认识的。”

这样一句开篇,惊到了陶醉,她屏息,继续往下听,直觉里,这是一个秘密。

“你妈妈其实不爱你爸爸,只是太想离开那个陈旧腐朽的大家族,于是两个人结婚了。婚后,你爸爸依旧很爱自己的妻子,只是她越来越无法忍受平静的夫妻相处,她开始出轨,认识很多男人。”

陶冶停顿了一下,看着陶醉难以置信的眼睛,继续道:“你四岁生日那天,你妈妈查出来,换上了艾滋病,她把这个结果告诉了你爸爸,然后跟你说,等她上楼换件衣服,就下来跟你吹蜡烛,记不记得?”

陶醉仔细回想,似乎确有其事,点了点头。

“她自杀之后,你爸爸一蹶不振,认为是自己不够关心她,才让她染上了这个病。于是生意也撒手了,很快破产,带着你流浪,其实也是一种自我惩罚。但是过了不久,他发现,自己也被传染了。”

“你那时还小,说白了,这个社会的福利机构都是吃人的地方,他是绝对不肯给你送到福利院的。而亲戚,更是靠不得。所以,他找到了我,一个很少见面的,哥儿们。”

接下来的一切,都似乎清晰而且合理起来,两个男人用友谊,导了一场真实可怖的戏码,为的是,叫孩子离开父亲,并且叫她毫无罪恶感,反而将这份憎恨转移到陶冶的身上。

因为她的爸爸知道,她为了复仇,一定会,好好活。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好好活,更重要,更值得尊敬。

好好活,活得好好的。

“一开始,我真的想圈养你,像圈养一只猫,一只狗那样。但是,我想,你爸爸也不愿意吧?”

陶冶点上一支烟,慢慢吞吐。

“你说要放我走,是真的么?”

刚刚消化下这样一个隐瞒了太久的秘密,陶醉有些吃不消,原来,她真的是朱泪儿,只是接受过心理医师的催眠,妄图将那一段记忆封存,只是想叫她没有包袱地生活下去。

“嗯,你去经受一番吧,不然,你不知道这社会有多险。其实,我们都算不得坏蛋,因为还有更坏的。安顿好之后,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你要知道,我能放你走,也能给你抓回来。远远地走,离开帝都。”

陶醉轻轻平躺下,半晌不说话,好久才轻轻开口:“我再躺一会儿,就一会儿……”

那语气,就好像多年前早上上学赖床,他唤她,她也不起,蒙了被子来回扭,撒娇道 “再一会儿,就一会儿”。

眼眶湿润,眼帘合上。

他压下来,吻住她,两个人的眼泪滚做一团。

昏暗中,两个人的体温交结,软的唇,软的,微热的身体,馥郁的香气。

“陶冶,我老了,我老了呢……我刚才看见了我的第一条眼角皱纹……”

她抱住他,呜呜地低泣起来。

是啊,再不去看看这个花花世界,她就老了。

他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自己的血中,销魂的最后一刻,他呻吟。

“不怕,出去玩吧,玩开心了,再回家……”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