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龙果之恋 - xp1024.com
《火龙果之恋》


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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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群黑西装部队簇拥而出的年轻男子,在众多兄弟的关怀下由呆滞的神情转为怅然,不敢相信自己已由司法界传奇左天虹律师的辩护下,离开禁个了近一年多的牢狱。

回想过去的漫不经心,连累蓝天帮声誉受创,在牢中非人磨难让风至野彻底醒悟,不再仅在蓝天帮势力游戏花丛,现在该是振作之时。

极目望去,他找着熟悉的身影。

但——

他失望了。

“二少爷,不要责怪帮主投亲自来迎接你,现在帮内出现裂缝,他正极力补救。”

他看看石虎,很苍凉的笑了。

“是呀!全是我的大意,才害得大哥为我背过。”

“二少爷……”

风至野扬扬手,阻止他为自己脱罪,垂着双肩十分没有精神地坐进黑色轿车内,回到阔别已久的家。

※※※

在同一时刻,蓝天帮里有这么一段争吵——

“你是天底下最冷漠无情的兄长,石头都比你有人性。”左天蓝拿起大型盆栽里的彩色缀石一比。

“是吗?”黑衣男子风似默眼一挑,不置多言。

“你还敢给我回答是吗?你到底是不是人?一点手足情谊都不顾。”枉费她大姐费心地接下这个案子,无心的恶魔。

“你太激动了,左大警官。”他的眼底有丝淡到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我激动?!”她在心里大骂各国语言精髓。“你瞧不起我大姐的本事,认为她翻不了案?”

要敢给她回答是,老娘先一枪毙了他。一身女警制服的左天蓝眼露凶光。

“人有错手,马有失蹄,你怎能确定没有万一?不要忘了传奇是用来打破的。”

他寒冽的脸因她而逐渐解冻,风似默以玩笑似的口吻阐扬警界传奇的“火豹”,不也是栽了跟斗,败在他手下。

女人是爱记恨的,他的话勾起左天蓝的旧恨新仇,从没输过的屈辱使她在斗志中加了私人仇恨。

“你不要太得意,迟早我会抓到你的狐狸尾巴,让你在牢里关到老死,一辈子见不着天日。”

“拭目以待。”风似默信心十足地等着她紧咬着他不放。

“你——风似默,我要宰了你。”

因他神情上的闲适让她火气大增,一出手攻向他的下腹,够快、够狠、够准,但是有人身手更敏捷,轻轻指关头节一扣,顺势一拉。一啄唇。

“你真是太冲动了,第七个吻。”

左天蓝全身泛着绿光,不甘中带了一丝佩服,即使训练精良的警界人才也无法在一招内看出她的动向,他能领导蓝天帮的确是个人物,但她不会助长他的焰气。

“你没女人吗?还是来者不拒,只要性别是女的即可。”

他骨子里笑到发酸,表面上仍保持漠然。

“黑帮老大的暖床工具是不少,我偏好女警官的唇,尤其是传奇中的火豹。”

真他妈的贱。“你去死吧!”

她气呼呼地推开他,不顾落败的气馁,踏着重步走出人称“铜墙铁壁”、“保全系统天下第一”的蓝天帮。

风似默在她走出现线后,嘴角二朵若有似无的笑意蓦然一沉,y积寒森地转向警戒堂兄弟。

“为何她又突破警戒啊?说——”

警戒堂兄弟吓得跪地直磕头,“这……帮主饶命,属下不知。”

“赏罚堂,这是你的职责范围,处理它。”

“是,帮主。”

风似默冷冷地往左侧一扫。“六法堂,查出破d,希望下次出现在蓝天帮大厅的不是敌人。”

“是,帮主。”

纷争才开始有了起端,更大的原因正准备席卷蓝天帮。

※※※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但是这句话非常不适宜用在左家,尤其是那两位从年轻斗到银丝初现的老顽童,他们是年轻孩子的恶梦,专门来……婚。

此刻他们又窝在角落边鬼鬼祟祟地接头交耳,眼中迸发出十万烛光的亮度,打算设计下一个倒霉鬼。

“下一个是谁了,老二吗?远景不看好呀!那个呛脾气,谁家汉子受得住。

“远你的头啦!我的女儿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丝毫不逊当年的飘若。”

左自云可得意呢!t大校花的老婆,再加上四个长相出色的儿女,怎么也比糟老头万立行强多了。

万立行看不惯他的嚣张嘴脸,不免落井下石。“人美个性差,到现在还不是滞销货。”

“你……那是她眼光高。”他自圆其说,女儿的习性,做父亲的岂有不知之理。

成天与罪犯玩躲猫猫的游戏,腰间的警用佩枪二十四小时不离身,不是一身脏兮兮的警装,就是没女人昧的破牛仔裤加皱t恤,怎会有男人缘呢?

为人民尽心尽力,保护市民安危是件崇高的荣誉,但是女人终归要有男人在身边呀!

每一位为人父母者,不都巴望着儿女有个好归宿,才能放下心中那份牵挂。

不过——

左自云绝不会承认那是和老朋友赌气之下的结果,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如果能让他在一口气当然更好。

“好个眼光高,原来蓝儿到现在还嫁不出去是因为眼睛长在脑壳上。”万立行忍不住要嘲弄一番。

“你才眼睛长在脑壳上,她是……宁缺勿滥。”最后那四个字,他说得自己都心虚。

“是耶!”万立行翘起二郎腿斜昵着他。“说真的,有人‘敢’要小辣椒吗?”

摸摸刚剃的光滑下巴,左自云眼皮一垂。“唉,我也很担心呐!”

辣椒是愈小愈辣,而她是辣到喉咙口,灼得人连舌头都麻木。

“听虹儿说不是有个大哥级的人物瞧上她,怎么还不见一丝风吹草动。”

说到这,左自云就伤心。“还说呢!雷声大,雨点小,只听楼梯响,不见人影喔!”

他没有身分或门户之见,只要女儿中意,乞丐亦无妨,可是偏偏这些个孩子来个不婚宣言,抵死不肯踏入婚姻牢笼里,害他忧郁得头发花白。

还好虹儿乖巧,终于觅得一好夫婿,不便他的谆谆教诲。

“自云兄,你看他们会不会瞒着咱们私下来往,表面上却装做若无其事。”

经他一提醒,左自云眼睛跟着紧眯。“可能喔!一个是黑帮大哥大,一个是警界传奇,有的是管道‘私通’。”

私通!

多么大的帽子一扣呀!听听这是为人父亲该用的字眼吗?真是为老不尊。

说着说着,一道极为谨慎的身影蹑着足尖,小心地贴壁而行,企图成为女蜘蛛人,避开虎视眈眈的“老花眼”——这是她的希望。

但是老天总看不惯凡夫俗女太清闲。

“蓝儿呀!你是刚执完勤还是去偷情?”

左天蓝在心中一叹,悻悻然地撇撇嘴,非常无奈地收回踩在第二阶梯的脚,一脸疲惫地拖着沉重的步伐,十分不甘愿地领受训示。

全是大姐的错,没事给自己找个累赘干什么,害她三天两头被父亲点名,千篇一律是婚姻经,烦得她宁可和匪徒来个r搏战,也不愿太早下班。

婚姻是个……屎啦!

“你大姐都找了个好归宿,为了给底下弟妹做个好模样,别再像个男人婆似的舞刀弄枪,把男人全吓跑……”

这一场训话好比疲劳轰炸,左天蓝人是站得很挺,头不住地赞成轻点;半合的眼努力要恢复精神,不过她实在太难了。

一方面她执行正常职务,上级交代的任务她认真得教人找不出理疵,私底下老是绕着蓝天帮的边缘事业,想尽办法要扯出一丝犯罪证据,好将那个混蛋揪进牢里;关到他浑身生臭长虫才叫大快人心。

敢吃警官的豆腐,他活得不耐烦了。左天蓝发誓一定要报“轻薄”之仇,否则天道未免不公。

正道本该胜邪。

“我说呀!丫头,你要稍微收敛点脾气,穿件女性化的衣裙,上回我陪你妈去参加一场慈善服饰展,有套白色礼服挺衬你,所以……”

她蓦然一惊,整个肩膀僵直,心中不断祈祷,千万不要是……

“爸,我明早要和国际刑警接洽犯人引渡一事,有事咱们明晚再说好吗?”她正要提脚开溜时——

“给我站住。”左自云脸色微绿地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左天蓝暗自呻吟。“爸——社会秩序乱成这样,哪有空谈这等小事。”

她非掐死发明婚姻这玩意的人。

“小事?”他真的不想大吼,可是劣女难驯。“剩下七个月时间,你要再不带个男人回家,不要怪老爸不顾父女情。”

必要时,医院的各类药品齐全,再加上他是脑科大夫,要她“乖乖”就范并不是难事。

他几时顾及父女情,一点情面都不留。她换个方式脱身,“夜深了,万伯伯要早点回家,最近治安不太好。”

怎么扯到他头上了?万立行一怔,接着露出和蔼可亲的慈爱笑容。

“有你这位大警官坐镇,万伯伯对警务人员是绝对信任,你们父女聊你们的话题,不用顾忌我。”

老j巨猾,明摆着要看小侄女出糗,表面上还装出一副和善长者的面容,真是泡了水的西瓜,外面青绿如新摘,里面早已腐烂不堪。

人老,一肚子y。

“维护老百姓安危是我的职责,万伯伯要不要我开‘警车’护送你回家?”左天蓝语含威胁。

身为晚辈,她总不好口出恶语,一切婚的始作源者不就是他嘛!还好意思老借着串门子来撩拨,让她父亲不忘尚有两女一子未婚嫁的“耻辱”。

她是很到切肝割肺呀!可是有苦只能往肚里吞,谁教左家最难缠的律师大姐背叛手足情,一个月前就被老爸给“出卖”了。

虽说老爸和万伯伯哭得晰沥哗啦,人神共愤,但不到半天工夫,目标就转向她,红着鼻头问她几时嫁人。

我咧!这两个老……老怪物,简直是不可理喻。

“蓝儿,不可对你万伯伯无礼,开警车太浪费时间了,叫他走路回去就好了。”

万立行两眼一瞪,“你太无情了吧!我可是好意陪你泡了两壶茶。”过河拆桥。

“我和你有什么情,是你脸皮厚,老是赖着不走。”左自云露出惶恐的表情。“你该不会爱上我吧!”

一说完,他自个乐得哈哈大笑,惹得左天蓝在一旁频叹息,有顽父如此,天下岂有太平之日。

“去你的,你的妄想症愈来愈严重。蓝儿呀!不要只顾着抓贼,有空带你父亲去看看心理医生。”

看看表,时间倒是满晚的,万立行起身拎起西装外套,正巧左天蓝的警用通讯器发出紧急召集合,刚好给她一个脱逃的借口。

“长官要我回局里一趟,万伯伯我顺这送你一程。”好险,来得正是时候。

不等两者有所回应,她动作敏锐地推着万立行上她的警用配车,一手潇洒地和父亲说拜拜,逃难似地踩上油门,差点让无病的万立行吓出心脏病。

“这丫头溜得可真快。”左自云气恼又让女儿溜过一回。

这时杨飘若走近他,轻拍他的背。

“儿孙自有儿孙福,虹儿都嫁人了,你想蓝儿还逃得掉吗?她们可是同胞姐妹。”

他笑了笑,接她入怀。“还是老婆最可爱,我最爱你了。”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老夫老妻喽!不害臊。”

“有什么好害臊,我就是爱你三十年来不变的温柔,老婆,我爱你。”

“我也爱你。”

这对年过半百的夫妻还当真不输年轻人,在客厅里就这么亲热起来,害得迟归的老三左天绿和老么左天青进退不得,硬是在门外喂了一个多小时蚊子。

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去宾馆睡一晚。

唉,有家归不得呀!

※※※

“请你再说一遍,我最近耳朵有点背,睡不是很足,可能误解了你的含意。”

副局长陈明义一身冷汗,嗫嚅地代传局长的“命令”。

他早就知道当替死鬼的难处,可是谁教他职位低人一等,只好吃力不讨好地扮起黑脸。

而局长呢!扬着肯德基爷爷的招牌笑容,安稳地坐在他的大位上,慈眉善目地看着副座挨轰炸。

“呢,这个嘛,你也知道犯罪手法国际化,台湾地小人多警力不够使用,难免捉襟见肘渴求外力,因此……”

“嗯——”左天蓝皮笑r不笑地直瞅着他。

身为上级长官又如何,陈明义破她瞧得心里直发毛,频频擦拭额头的汗,宁可得罪土地公,他也不敢招惹脾气暴烈的女罗刹。

在他身后有位男子见不惯她高傲姿态,遂站了起来走向她。

“台湾的警务人员一向没有警律吗?允许下属质疑长官的命令。”

左天蓝不太爽快地y睨这个强出头的“倭寇”。“想教训人先把中文发音练好,不中不日活像哑巴开口。”

“你太无礼了,中国女人。”冈田一夫的口气隐含轻蔑。

“哎呀!你真是名副其实的哑巴开口,自己听不懂也就算了,干么为难别人和你比手划脚一番。”

敢瞧不起她,也不想想他站在谁的地盘上,她只要动动小指头就够整得他哭爹喊娘了。

冈田一夫还算冷静,纵使她的讥讽相当伤人。“你敢不服从上级指令。”

“哈!好个上级指令,你是国际刑警,而我不过是个刑大小警官,咱们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

和他合作?!她是警界传奇,人称神枪无敌的火豹,会纡尊降贵和个死男人搭档?

全台湾的警察都知道左天蓝是独行侠,尤其最讨厌和男人合作,总认为他们会拖累她办案的速度,所以很少人敢自荐和她同组行动。

她能力虽强,但那呛死人的冲动个性,比活动的火药库还危险,为了能多活几年好拎退休金,大家一致的想法是——远离灾区。

不过她的人缘出奇的好,警界的同仁都乐于与她亲近,只要不涉及同组处理案子。

“我也不想和个女人同组,要不是这件案子牵扯甚广,上级不会专程派我到台湾来。”哼!她以为他很想和女人合作吗?真是见鬼。冈田一夫在心中嚼咕。

“既然如此,我们各办备案,各行其道,最好在案子结束前不再相见。”她作势要摆手离去。

可惜天向来爱捉弄人类,她的头顶上司,亦是迅风特勤小组的组长、她的直系学长柳宿适时出现。

“左学妹,你愈来愈我行我素了,是不是接太多案子想休假?”

左天蓝低声地诅骂几句,她最恨这只笑面虎,没事故意献殷勤,对象是她顽性坚强的父亲,以期抓住她的弱点好丢丢冰块雪球,看能不能冻熄她的火性。

“柳大学长,杨家灭门血案你大概快破案了吧!”真有闲情逸致。

柳宿闻言,笑容停顿了半分。“嘿,我正等你提供线索呢!”他的笑容变得很僵硬。

“少来,我比你还忙。”想要她去踩这个深洼,当她真没事做吗?

迅风特勤小组专职地方官员续职、官商勾结、公务人员和黑道挂勾、包赌、包猖、包工程之类,有时也得接走私和贩毒的案子,警力不足嘛!

左天蓝和柳宿,以及其他七名成员皆是迅民特勒小组,柳宿是组长,而她是副组长,除了互通有无之外,大部分是各自行动。

组员负责搜集资料和监控,她和柳宿则专司收网,不过她总是有办法获得最新资讯提前行动,每回气得柳宿想一枪毙了她。

但不是为了她抢功,而是真心担忧她的安危,不愿警界传奇因任性行事而丢了性命,从此殒没。

“是喔!听说左爸下令要你们四姐弟在一年内把自己销出去,以免为害众人。”柳宿微笑地和冈田一夫打招呼,获得他友善的回应。

“要命。”她一定会被弟兄们笑死。“柳、宿——你在威胁我。”

“我怎么放威胁左大美人呢!万一你一枪轰了我的脑袋,小生我连躲的机会都没有。”他一脸无事地挑挑肩。

他说得云淡风轻,一副不敢轻贱生命的模样,眼底的狡黠可是明白得很,摆明着你来我何。

“老狐狸要你来当说客?”

柳宿暗叹,“咳!你怎么可以目无尊长,称呼局长是老狐狸呢?他顶多y险j诈了一点。”成了人精而已。

左天蓝颇有同感地勾起唇角。“他的确是小人。”她看向背脊已湿的陈明义。

怕她发火就推副座来受炮火,这样的长官还不可耻吗?

“好了,不揭人之短。”柳宿搭着冈田一夫的肩膀。

“破例一次,和冈田桑合作。”

“说个我能接受的理由。”她不屑地盯着倔傲的冈田一夫。

“你认识风似默,而冈田熟知赤龙会。”柳宿的表情骤然变严肃。

左天蓝微微一敛眉。“赤龙会和蓝天帮应该扯不上边吧!”一在日一在台。

风似默是她的头号大敌、谁都不许跟她抢,她要亲手抓他到地狱接受审判。

“你错了。”他扬扬手,让冈田一夫去解释这次案子的重要牲。

“日本赤龙会是近十年新兴起的帮派,专干军火走私和白粉买卖,最近更大量买卖台湾年轻女子至日本卖y,供货者据说是蓝天帮的人。”

“不可能,风似默那家伙太死脑筋,不碰毒品和人口买卖,不然不会搞得帮内乌烟瘴气。”

光是他弟弟风至野那件杀人案,还得靠她大姐出面摆平呢!内忧加外患就搞得他头顶快长草了,哪有空去玩他最不齿的低等游戏。

不是她瞧不起他的能耐,而是帮内有双无影的手在扯后腿,他整肃的时间永远及不上作乱的狞笑。

她不相信风似默是j佞之徒。

那个男人或许喜欢耍着她玩,身上有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昧,行事亦正亦邪,但绝对自信到有些狂妄,教人想扁他。

他聪明得不去和其他帮派搅混,当然成不了蛇g,专卖人蛇。

冈田一夫冷冷一瞥。“台湾的警官和黑帮交情不错嘛!瞧你叫得多亲热。”

不可否认她的维护令他有些吃味,在国际刑警的档案中,除去她辉煌的纪录外,那张出坐绝招的容貌教他难以忘怀。

在冲动之下,他舍弃其他精英人选,独独挑她为来台办案的搭档。

对于她档案资料内的丰功伟业,他是抱待着怀疑态度,觉得女人再强悍能干,也不可能单枪匹马破获大型毒品交易中心且一枪在手制伏七、八名匪徒。

在他的观念里,女人只适合传在厨房里。

而最大的功用是暖床及传宗接代,让男人无后顾之优在外打拼事业。

“日本人也不赖,收黑钱向来不落人后,大有小官刮人民油水的本事更是教人望尘莫及呀!”

“没想到你仇日心结偏激到如此狭隘,贵国贪污的情形才教人汗颜,当着全国人民面前要钱。”他是指一些民选国代、立委自肥案。

左天蓝和冈田一夫互相瞪视,一副不满对方的模样,看得陈明义直摇头,柳宿大叹中日之战又开打了。

“我不要和这头猪合作。”她大吼,双手握成拳猛挥动着。

他不为所动地抱着胸。“除非你心虚,和黑帮有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存在。”

“姓冈田的,你不要含血喷人,小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敢诧蔑她的警誉,简直嫌命太长。

她原本脾气就不好,连着好几日出外勤没睡好,加上父亲接连的婚,她的火气已堆积到喉咙口,正想找人练练拳,分发一下郁气。

“女人!”冈田一夫用嘲弄口气一睹。“回去拿拿拖把、j毛掸子擦擦灰尘吧!”

来劝说的两个大男人心中大喊不妙,身手非常矫健地退到一旁,等待风暴停歇,比追贼还紧张。

果不其然。

两人才遇到安全地带,一脸y馀的左天蓝快速地摔出一记狂烈的快拳,正中冈田一夫来不及防备的下颚,重重的落地声教人不忍地一缩颈。

飞舞的文件扬满一室,左天蓝可不会因一拳而满足,再度飘旋的文件已成碎纸,冈田一夫勉强接下她一再的攻击。

因先前不家而受重击撞到硬桌角,受了伤的他当然挡不住一座火山的爆发,连连挂了彩,柳宿和陈明义很想去解救他,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们吃过她的拳头滋味,太了解当她气未消时是六亲不认,就算是警政署长来劝架,她一样照扁无误。

所以左天蓝大功不断却始终升不了级,就是因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连上级长官都成了她的出气筒,考绩被扣了不少分。

同期的学友大多升了级当上组长、队长之类,而她仍在升升降降之间,最后局长也烦了,干脆给她安个副组长职位,免得填写人事调动的手因此废了。

打了好一会儿,香汗淋漓的左天蓝才觉得痛快,表情十分愉悦地扭扭手腕关节,不在乎美丑地扯过领口擦汗。

“真是可鄙呀!男人,你是不是日本米吃太多了,回家可别向妈妈哭诉哦!”她揍得真爽。

抚着下巴,冈田一夫恶狠狠的瞪向她,狼狈地撑着桌面。“偷袭非君子所为。”

“抱歉,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君子?等她变了性再说。

“你……”

“干么结结巴巴,你大舌头。”左天蓝俐落地拍拍手,状似自在地拢拢因打架而乱散的发,重新绑了一个马尾。

柳宿在风暴结束后才笑着踱进两人中间,反正不打不相识,倒楣的又不是他。

“好了啦!两位,都是为正义而战,何必有国籍、地域之分。”天涯若比邻,相逢自是缘。

正义而战?!两人都转向他,用着“你有病”的眼神斜睨他;他们明明是口舌之争而起纠纷,他竟然能和“正搞上关系。

左天蓝不太认真地说道:“总之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另外找个人来当他的‘导游’吧!”

这是她和风似默的私事,用不着国际刑警来c手,什么蓝天帮、赤龙会,全都滚到一边去,她当警察可不是为了正义,公理,而是合法地挑战一切不公。

有光即有影,黑暗中亦有一道微弱星光,不论是非只道义气,她是行事自有一套的怪癖女,全然漠视警律和成规,任性妄为。

黑白、黑白,混在一起便成灰色地带,而她在灰色地带游刃有余。

“柳大组长,试问正义两字怎么写?”左天蓝大刺刺地勾着他的背。

柳宿脸微红地避开她胸前柔软的压挤。“小姐,我是男人哪!”面对美女总会起反应,尽管她脾气呛得很。

曾经他也心动过,但是看到她的真实个性后就打了退堂鼓,毕竟这世界太美好了,不需要自寻死路。

※※※

“柳宿,你真是有为的青年,我家天蓝蒙你照顾多年,有空来泡泡茶。”

笑得合不拢嘴的左自云搂着妻子的肩,欢天喜地的听“j细”描述得活灵活现,全武行式的开打情形无不详尽。

他高兴的不是女儿大获全胜,而是终于又有人打死不退地赖上他女儿。

黑帮大哥也好,国际刑警也罢,只要是名副其实的男人,他一概不排斥。

谁说他女儿没人要,现今不就有两个笨男人瞎了眼,把他的野丫头当成天仙下凡。

除去个性不算。那四个孩子不是他老左卖瓜,都是出色得教人抬不起头,男帅女美,人中龙凤呀!

“哈、哈、哈!随你怎么去安排,我没意见,只要她嫁得掉就好……”

虽然滔滔不绝的出卖女儿的终身,但双老眼利得很,谁也别想从他眼皮下溜过,姜可是老的辣。

左自云随意地和柳宿聊了两句,然后挂上电话,不太高兴地朝楼梯口鬼祟的影子喊话。

“我说绿儿呀!回家像作贼,见不得人吗?”

被点到名的左天绿挫败地顺着阶梯坐下,肩上重达十来公斤的背包连忙卸下,轻轻揉着酸涩的颈骨。

心想她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怎么还会被抓包呢!

大姐也真小气,人都嫁到南部去了,台北的房子宁可空着养蚊子,居然不愿出借给亲妹子逃难,毫无手足之情,她不过和二姐、幺弟送下她一个小小的“结婚礼物”就记恨至今。

结了婚的女人没理智,她绝不会蠢得走“前人”之路,誓死保卫她快乐的单身生活。

什么婚姻嘛!全是男人用来奴役女人设下的陷阱。

“爸,还没睡呀!妈,你愈来愈漂亮了,女儿最爱你们了。”笑脸人不挨打才怪。

杨飘若笑着为丈夫沏一壶茶,她知道这一开讲下去又要没完没了。

“少给我贫嘴,以为抹点蜜扮笑脸我就会忘了‘那件事’。”她该合计合计。

“爸,我好累幄!连跑了好几条社会新闻,人家的脚比孕妇还水肿。”一开言她左天绿便知自己说错话。

左自云笑得虚假。“那你就好好当个‘孕妇’别去跑新闻,老爸还养得起你。”

“爸!孩子是要两个人才生得出来,我又没对象。”再开口,她发觉自己完了。

“没对象就去给我找,找不到老爸负责,医院里的单身医生……”他是巴不得她嫁个医生好继承医院。

至于那个不肖幺儿,他是不指望了。

养儿防老全是个p,他是欠下一世儿女债,不还完就不得清静。

“爸,长幼有序,二姐都还没嫁呢!”左天绿赶紧推个替死鬼出来。

“啊呵!快了、快了。”

快了?!

她开始有种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预感。

二姐应该不会……阵亡了?

应该——不会吧!

第二章

做人已经很困难了,做人女儿更是辛苦,老爸念完老三接着“开导”她,要她进守女警的职分,不可违抗上级的指令。

灭杀的不可达杭,他的意思不就是找个男人跟在她身边,看能不能日久生情,早点把她踢出家门为人妇。

哼!要她挑那个自大的冈田一夫,她宁可和黑帮老大同居,好名正言顺地当个大姐大,杀得黑白两道叫苦连天。

“女孩子要文雅些,步伐比男人还大。”

左天蓝听若未闻地继续往前走,她是招谁惹了谁?如今报应来了。

“你走慢点,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不要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闯乱晃。”冈田一夫有些跟不上她的脚步。

她回头轻蔑一现。“你不是要挖蓝天帮的底,我带你去见他们的老大不是更快。”

蓝天帮会和赤龙会挂勾?她才不相信呢!非把那家伙拖出来审问一番,让他日子难过到无法呼吸。

“你以为他会一五一十的老实告之,是你太天真还是黑帮全信了耶稣?”谁会坦承有罪,上帝吗?

“你管我,本小姐高兴。”爱跟不跟,她才不管他信不信。

要不是被父亲大人“要挟”,她不会带条狗溜街。

冈田一夫忍受着她反复无常的个性;“在街上瞎逛就会找到人?”

“不懂少发问,这样显得你很蠢。”男人全没大脑,所以她不跟没大脑的草包一般见识。

“我们是搭档。”他咬着牙说道。

“哈……”左天蓝没形象地大笑起来。“谁答应了,我只是懒得反对而已。”

反对有效吗?还不是逃不过老爸的魔手。

“难道你不在乎赤龙会势力侵入台湾,到时会有无辜者受害。”

冈田一夫实在不了解她,如此美丽的女子却有一颗令人匪夷所思的心,教人看不透地迷失在雾海里。

他并不风流,但周遭的女人总是自动粘上他,在开放的美国工作,一夜情是很普通的事,他不是柳下惠,自然不会拒绝美女的好意,但不是来老不拒。

对于女人他从未失败过,而她也不例外,他一定要得到她,抹去她高傲的面具,让她臣服在他的身下呻吟。

光这么想就足以教他兴奋不已。

“啧!你脸上那是什么表情,发春呀!”恶心,大白天傻笑得像头猪。

冈田一夫很快地掩去旖思。“我们是出来办案找线索,不要做人身攻击。”他只是一时失神了。

左天蓝不怀好意地瞄了瞄他,脚步停在一家尚未开放的俱乐部前,旋转的霓虹灯暂时休息,只有一片诡异的沉寂。

“他,就在里面。”

他不解一问,“他?”

“你不是要查蓝天帮,问他们帮主不是最快的途径。”

装蒜。

“你确定他在这里?”冈田一夫十分怀疑看看那扇黑不见底的门。

“他亲口告诉我的,从来没出过岔。”她不懂他为何一再要将行踪泄露给她知道。

其实不需要他的j婆,凭她的能力一样可以查到他的落脚处,时间上是差了一点,但无妨。

冈田一天的眼神变得古怪。“他亲口告诉你?”

“没错。”她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你相信?”

“为何不信,每回我都找得到人呀!”有时他还会自动出现在她面前。

有时她不由得想问自己,到底谁是官来谁是贼?

他有情敌了。“你不怕他利用你?”男人对这种事最敏感了。

“利用?!”左天蓝嗤鼻。“除了被强吻了几回,我倒看不出他利用我什么。”每回都是她先挑衅,而他……奉陪。

冈田一夫脸色为之一沉,不知是气她的粗线条还是懵懂无知,这还不是利用?

男人的欲望只有男人才知道,他和自己的心态无异,全看上眼前的呛女孩,所以才故布疑阵地诱她走入陷讲中,只有她犹然不知被算计。

看样子,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观,他要步步为营,小心为上,以免事业、女人两失,全栽在作j犯科的歹人手里。

他不相信女人只爱坏男人,不喜欢正直的国际刑警。

“女人最重要是贞c,被人强吻不是一种羞辱吗?难道你不是女人。”

这……她不觉得呀,不过是个吻嘛!“又不会少一块r,你真迂腐。”

她怎么好意思承认在气恼之余,自己挺喜欢他的吻。

“你的意思是人人都可以吻你啊!”冈田一夫真想狠狠地抓住她的肩热吻一番,教会她别太天真。

左天蓝不是瞎子,凭借着多年办案经验,岂会看不出他眼底的蠢动,被那个人吻是技不如人,她认了。

可是她并不随便,任由一张朱唇万人尝。

“够了,别忘了你的身分,管好你自己,我不属于你的辖区。”

“是吗?”总有一天,她会属于他。

没等人招呼,左天蓝大大方方的走进俱乐部,如入自己家一般自在,没人上前拦阻她的去向,继续做着准备营业的动作。

大概习惯了她的进出,大家早见惯不怪,何况帮主下过令,不许任何人为难她,因此他们乐得省事,和警察斗智可是十分费力,尤其是她——左天蓝。

愿与阎王论生死,不与女刹话高低。

他们即使在刀口舔血,也是懂得爱惜生命。

※※※

名流俱乐部楼高七层,在顶楼处有蓝天帮的私人办公室,专属帮主一人可使用,其他人若未经传呼不得擅进,违者以帮规处置。

帮务繁多实属小事,但真正恼人的是内贼未除,造成兄弟人心惶惶,唯恐身边的人是叛徒,互不信任地彼此监视。

揉揉眉心,风似默微闭上眼假寐,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门悄然推开。

由鞋跟的答答声可判定来者定为女人,而且是习过武十分有自信的女子。

她慢慢靠近熟睡的风似默,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他好一会儿,修长的柔美轻抚上他的胸口,优雅地解开地扣子探了进去。

温热的气息在他脸上徘徊,似在考虑该由何处吻起,正在犹豫时,倏地睁开的眼和快如闪电的鹰爪用力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不带一丝感情。

“夜衣,不要惹我生气。”

手一甩,风似默不在乎是否会伤了她,冷漠无情地将视线转望无云的天空。

“帮主,夜衣做错了什么,为何你不再要我?”冷夜衣愁苦的清气中有一丝悲哀。

自从十年前她被前任帮主当成礼物,送给刚回国的长子,当夜她的身心已全然属于他,处子的芳心沦落在他爱怜的强健体魄下。

四年的专宠更让她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为何他仍不知足地宠爱其他女子,无视她在背后的真情守候。

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牺牲,包括接受严苛的训练,成为独当一面的紫魅堂堂主。

往由柔弱的杜若晴消失在世界上,取而代之的是冷血杀手冷夜衣,他的私人禁脔。

夜衣,夜衣,男人最私密的贴身物品,用完随时可丢弃,可见她是多么卑贱,像是一件商店陈列的性a用品。

她只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一点点爱,这也是奢望吗?

“我说过不许动情,你犯了我的大忌。”风似默不允许手下有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年的恩爱岂能一笔勾销。”

她做不到不爱他。

“恩爱?!”他残酷地露出冷笑。“礼物不能有心,别把主人一时的兴趣错当成爱。”

冷夜衣冷静地控制即将夺眶而出的泪。“你已经一年多没有碰我了;取悦主人本是礼物的责任。”

她再一次接近他,用着他所教的技巧挑逗他,熟练地抚摸他充满阳刚味的胸膛,意图夺回他一丝丝的怜爱和专注。

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很傻,但哪个陷入爱中的女人不傻咧!

“不要我让你难堪。”一回身,风似默厌恶地打掉她的温柔。

十年前他要她是因为刚满十六岁的她天真无邪,一味地信任人性本善,所以在黑暗世界长大的他对她有莫大的兴趣。

在相处四年后,他无意间发现她的身手敏捷、头脑清晰,是个可造之才,因此为了日后帮主之位铺路,他训练她发挥体能的极致,成为他底下七护堂之一。

由于她忙于一连串密切的训练,在生理上自然无法满足他年轻的需要,他开始找了其他女人代替她的位置。

但她仍是他唯一固定的床伴,至少他确定她是干净的,因为他不喜欢套着套子办事。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三年前,他在帮里经营的酒店中相上一位刚下海的女大学生,纯真、甜美,而且是个温柔的处女。

他带着新情妇回到帮里暖床,与冷夜衣在只有一墙之隔,两人欢爱的声音不断刺激她。

除了偶尔在酒意协“性”的情况,或是兄弟刻意奉承下才和其他女人有几夜的r体之欢,大部分的时间他都轮流在两人房间过夜,他自认为不曾偏袒过任何一女。

但是那一夜和pub认识的陌生女子上完床,体内的欲望不降反升,即使他在她身上发泄了三次。

大概是戴套予的缘故,使他无法尽兴,所以一回到帮内就直接往情妇的房间走去,准备在她刚启适的身体内大肆张狂。

房门半掩,一股熟悉的血腥昧穿鼻而入,他推门一看,竟是全身赤l陈尸在蔷薇床单上的情妇,一道丑陋的伤口划破她的肚皮,下t完全被戳成烂泥。

他没有惊愕,亦没有不舍,只是冷冷的瞪视手握冰刃的她,泛红的血刀正滴着殷腥的y体,反s出她空d的冷然。

而当时他的情妇正怀着一个多月的身孕。

风似默刻意地疏远冷夜衣并不是怪罪她的痛下杀手,他从不在意任何女人,他本来就有意要打掉情妇腹内不成形的生命,他不会让他不爱的女子怀他的子嗣。

真正叫他痛心的是她有了心。

女人一旦有了心就容易失控,他要一个木偶般无情的助手,不是善妒的阻力。

但人是有惰性,即使风似默有意要冷却冷夜衣的心,然半夜莫名而起的性致,在懒得召唤其他女人来陪待时,他会打开相邻的门,毫无前戏地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嗔诘拿牛廖耷跋返匕蹇焖乃拇笸龋痪俟ト胨缮纳罟戎小br /

为了避免她有故意受孕的机会,他总是在高c前抽出她的身体,随即不存温情的离去,留下被遗弃的她孤寂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茫然到天明。

双脚维持他先前冲刺的姿态大张,好像等候他再次宠幸般。心虽冷了,但未曾死去,冷夜衣依旧有着眷恋。

“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进一步。”风似默冷酷地斩断她的痴恋。

她沉着地冷吸了口气。“是因为她吗?”

“多嘴。”他的表情有片刻的软化。

“因为她,你已经一年不近女色,她真的值得你为她付出这么多吗?”她不甘心呀!

“是的,她值得。”

冷夜在的脸色微变,稍微失去平日的镇定,少了血色的脸庞显得苍白枯黄。

“她是警察。”她意指两人之间的横沟。

“那又如何,她可不是一般普通的女警官,她是警界的传奇。”风似默宠溺的口气中隐含骄傲。

犹记着一年前初见她追着强暴现行犯闯进他的私人温泉,当时他正享受两位法国小姐的性服务,而她丝毫不见羞色地把强暴犯的头往水里按,无视全身赤l的他。

这对男人的自尊是一大打击,尤其是他就在她身边不到一步处,她居然能专注于擒贼,将伟岸不群的他闲置一旁。

由于她穿着便服,所以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她是女警,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凶暴,强悍地将那个可怜的男人打个半死,非常像个女老大,完全适合当他的女人。

那一刻,他为她心动了。

虽然事后他打探出她是个女警身分时曾迟疑了一下,但身体比他更诚实,自作主张的拒绝其他女人温暖的怀抱。

谁听过黑帮老大为女人守身?他就是第一人。

“传奇是用来打破,她不可能一直保持盛名不坠。”冷夜衣有着深沉恨意地说道。

真想杀了传奇,毁掉她在他心目中的崇高形象。

“最好不要碰她,你会受不住我的‘惩罚’。”风似默y沉地警告她。

惩罚?!她在心底苦笑。“那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

她死都不怕还畏惧惩罚。

这些年随着他出生入死,刀里来火里去的舔血生涯,她早已将生命置之度外,只求与他生死相随,她不在乎自己是否是他唯一专宠的女人。

只要他不遗弃地,她愿当他一辈子的“夜衣”。

“夜衣,记住你的身分,紫魅堂堂主。”这是他的回答。

“你……够无情。”无声的泪由她两颗滑下。“我到底输在哪里?”

“无关输赢,只因她令我心动。”就只是心动,而且他的心失落了。

心动?!好残忍的字眼。“她令你心动,可是她却一心要逮捕你。”他们不会有未来。

“逮捕我的心呀!你不懂吗?她和我不过在玩一场所谓追逐的游戏,毕竟她是警官我是大哥,总要做做样子掩饰一下。”

风似默从不认为左天蓝真心要找出他犯罪证据,以她的本事想抓住他的小辫子是何等容易,再加上他的纵容,搜集罪证更是易如反掌。

可是她几乎摸遍蓝天帮每一寸土地,除了不甘心每战必败于他手中外,不见她有私下动作,纯粹是好胜心作祟输不起。

而他正好利用她输不起的心态一再偷香,惹得她瞠目连连,愤怒的娇颜更加红润,可爱得令他想一口吞了她。

风似默信任左天蓝的程度比信任自己更甚,不惧危险地向她泄露自己所在地,让她能随时掌握他的行踪,好方便她的“偷袭”。

黑帮大哥信任警界最传奇的警官,实在是一件极为可笑的鄙事,但事实确是如比。

他就是没有理性地信任她,而她尚未辜负他的信任。

“风似默,你在不在?”

人未至,声先到,她的标准作风。

他好笑地摇摇头,用强硬的眼神命令冷夜衣离开,不要她在此从中作梗,破坏他的好事。

噙着泪,她含恨地与左天蓝错身而过,脚步从容,倔傲地扬起下巴。

“呃,她好像在……哭耶!姓风的,你是不是给人家排头吃?”左天蓝回头看了一下,深感不忍。

“你看错了,左大警官。”

空气有几分凝滞,火药味十足浓厚,两个大男人用打量的眼光互视对方的外在条件,暗自较劲,纷乱的气流恍若有剥剥电击声。

冈田一夫刚正不阿,英气勃发,俊逸的五官十分y美,修长清瘦中带着一股自负,完美得像教堂里的天使模样,清净的眼中只有正义。

而反观一脸孤傲的风似默眼带冷沉,有棱有角的脸部线条相当刚硬,内敛的沉稳气质教人无法猎规,邪恶地掠夺地面的一切,一副惟我独尊似地阳y人群。

深途的双眸无可测量,邪气中隐含一丝光明。

两位都是出众的伟男子,一般女子眼中的焦点人物,足以迷惑女人为他们而生,为他们而死。

但是左家专出俊男美女,自幼看惯了父亲的俊挺潇洒,小弟的绝美容颜,左天蓝认为他们长相“普通”,路上随便一抓就有一大把。

对感情一事她虽迟钝,甚至刻意去忽视,但两个男人间的瞪视她却无法装做看不见,简直像两头斗牛狭路相逢,禁不起一丝红巾晃动。

她开始怀疑带冈田一夫来见风似默是对是错,还没开口就感受到正邪不两立的飓风盘旋,久久不散。

“我不反对同性相恋,但你们一见钟情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媒人夹在中间很尴尬。”

“媒人?!”

“我跟他同性相……”

头一转,两人用“见鬼”的表情斜睨对方。

“瞧,默契多好,连动作都一致,你们上辈子一定是被硬生生拆散的可怜情侣。”无聊到可以凑成对。

风似默很忍耐地撇撇嘴。“愈说愈不像话,蓝儿,口水吃多了,个性变得和我一般邪恶。”

左天蓝纠正他,“叫我左警官。”蓝儿,蓝儿,多难听呀!

“是,我甜美可人的左大警官。”他故意在冈田一夫面前亲热的唤她。

当地盘上出现一名闯入者,身为男性的自觉自然能分辨敌人的味道,警觉地护卫起自己的珍宝,不为外人所夺。

“恶!不要害我吐在你的名贵地毯上,小小警察的薪水可赔不起。”嗟!真s包,一看就知是高级品。

风似默笑着轻拉她的长马尾。“凭你我的关系,俱乐部送你都无妨,一张烂地毯不及你的回眸一笑。”

冈田一夫眼眸转深,非常不高兴他玩弄左天蓝的发丝。

“少扯我的宝贝头发。”手一挥,她救回失陷的长发。

“你不要害我被上级传去问话,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比白纸还干净。”

“是吗?我的宝贝。”风似默盯着她的红颜,提醒她的口是心非。

看到恶劣的眼神,她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不要叫我宝贝。”

气死人了,国父十次革命的精神都能推翻满清王朝,为何她老是处于下风,被他耍得团团转。

论起手脚功夫,在先天体型的差异下,女人当然敌不过男人的手劲,但是要在枪上较长短,她绝对不会输。

可惜不能拿他来练靶,否则他早是枪下亡魂。

“宝贝怎么说我怎么听,我的小亲亲。”风似默最爱逗她发火。

“小亲亲——”她忍不住了,冲动的一吼。“我要杀了你!”

就和前几次交手一样,左天蓝像横冲直撞的火车头,一心要击垮他脸上的笑容,完全不顾章法,一味地攻击高出她许多的他的酷脸。

若是她能稍微定下心,多用辨案抓贼的脑子想一想,不难看出他在进退间的弱处,纵使不能光荣获胜,亦能立于不败之地。

因为她太轻敌,个性不够稳定,轻轻一撩拨就暴跳如雷,很容易就中了他的诡计。

“别太激动,小心肝,伤了手我可是会心疼。”风似默顺势一握,小小的身躯就落入他怀中。

就在他如同往日她想在她唇上偷得一吻,陡地一道拳风扫过,他为怕伤及怀中人,一个不注意手中一空,火爆俏佳人落入他人怀中。

风似默很少动怒,但一视那男人的手紧搂着他女人的腰际,嗜血的杀意油然而起,狂烈的嫉妒烧红了他的血y,他要他的女人回到自己怀中。

左天蓝不管两个男人的战争,她讨厌被男人抱来抢去,一个没有预警的过肩摔,把正在提防风似默的冈田一夫狠狠地摔出去,难以置信她竟“恩将仇报”。

这一摔把风似默的杀气给摔掉了,他忍不住发笑,得意忘形地嘲笑冈田一夫的狼狈。

冷不防她巴掌一甩,他的笑意顿时化成惧色,换成冈田一夫痛快的大笑出声。

“你们两个当我是什么?想抱就抱,想搂就搂,小心我每人赏你们一颗子弹,连充气娃娃都没得抱。”

要命,为什么他们不是十恶不赦的大j徒,这样她就有借口拔枪,轰掉他们可恶的大笑脸。

“好吧!甜心,我不逗你就是了。”狗改不了吃屎。风似默嘲讽地往他的椅子一坐。

冈田一夫拍拍灰尘,不待主人招呼就自行往沙发一跃,半盘着腿。“搭档,这就是你说的黑帮大哥?”

“搭档?!”风似默向她投以怪异的一瞥。“蓝儿,独行侠几时变成双枪客?”他不喜欢她的身边有他以外的男人存在。

左天蓝还没来得及开口,冈田一夫已经代为发言。

“警方办案轮不到市井小民费询,况且阁下正是本案最重要的嫌疑犯。”

“喔!是吗?”风似默看向张口欲言的佳人。

“你听他在瞎说,法律之前人人平等,没有确切证据指出你涉及此案。”她瞪了冈田一夫一眼。

他回以不屑的冷笑。“不要包庇罪犯,蓝天帮和赤龙会勾结买卖少女一案,堂堂一个帮主会不清楚。”

左天蓝不理会他先入为主的观念,直接问道:“你到底有多少仇人?”

“你说呢!”风似默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回道。

“你给我正经一点,快把蓝天帮的内贼给揪出来。”她确定是内贼所为。

风至野谋杀洪立委女儿洪欣欣一案,在她大姐犀利的辩护下无罪开释,但因大姐过度揭人隐私,将洪欣欣不堪的一面披露在众人眼前,让洪立委面子挂不住。

结果头一个倒楣的就是她,谁教自己有个能干的姐姐得罪洪立委,他小人地把过失转嫁在她头上,施压力要警方限期破案。

去他妈的,这个案子黑得很,一时半刻那破得了,除非先揪出隐藏在蓝天帮内那只无形的手,不然……唉,命苦哦!

“住进来,由你来查不是更快。”风似默心怀不轨,想要她待在自己羽翼下。

很令人心动的提议。“这……好吗?不怕你的属下乘机造反,废了你这个帮主。”

“我也很想着看他们有多大能耐扳倒我。”他的嘴角有一丝y狠的笑。

“我答……”

左天蓝正要答应,冈田一夫率先截断她的话。“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不悦地敲敲手背。

“因为你是我的搭档,有义务协助我逮捕赤龙会来台的成员。”他说得振振有辞。

“我c咧!迅风特勤小组还有八只猪在,你怎么不去我他们麻烦?”尤其是柳宿那只穷极无聊的“报马仔”。

“因为他们不是你,警界的‘传奇’。”冈田一夫用传奇两字堵住她的口。

左天蓝在心里大骂多事的三妹左天绿,若不是她加油添料的渲染,抓几个小贼、破几个小案哪算得上什么传奇,全是她害的。

在这一仗中,冈田一夫似乎占了上风,但实际上一言不发的风似默更令人心寒,因为他一双深沉的眸光透露着高深莫测的讯息。

第三章

“二姐,你饶了我好不好?这里y森森怪恐怖的,听说横死的人冤气最重。”

擦磨微微发寒的手臂,左天绿非常无辜地陪同左天蓝到命案现场勘查,满地惊心怵目的干黑血迹,久未住人的屋子布满蛛网小虫。

命案发生至今已过了一年,有什么线索也早被鉴识科的人取走,哪还有什么蛛丝马迹,她们简直是在做白工。

凶屋很容易变鬼屋,只有疯子二姐不怕,身为歹命的妹妹只好舍命相陪,至少黄泉路上有人相伴,不至于走得孤孤单单。

“你不要在我背后叽叽喳喳,人都死了一年,你还怕她从坟墓里爬出来索命呀!胆小鬼。”

左天蓝这边翻翻,那边敲敲,脏了的手仍在灰尘中摸索,脸上没有半分怯色。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何况她是警察,鬼不敢靠近警察身上的那股正气。

“二……二姐,你不要在这种地方说那个字,很……很晦气的。”怕归怕,左天绿手中的相机快门不断。

记者天生的职业病,再危险的工作仍要硬着头皮去闯,不然哪来的独家消息。

“鬼吗?”左天蓝故意吓唬妹妹。

“二姐——”她气愤地捶了二姐的背,突然……

“啊!有鬼呀。”

“活见鬼,大白天的会有鬼出没?你到底是不是左家的女儿?”左天蓝快被妹妹给勒昏了。

吃这一行饭,死人她见得多,各种惨不忍睹的死状难不倒地,曾经有男警官在尸体旁大吐特吐,她却像没事人似的一边吃大肠配猪血汤呢!

鬼有何可怕,不过是人死后的一种分身,只要是人,早晚都有变成鬼的一天。

“人……人家真的看……看见镜……镜子有……白……白影飘……飘过……”左天绿死命抓着二姐的手不放。

“镜子?”左天蓝大胆地走了过去,前瞄后瞄,左瞧右寻。“我看你是瞧见自己的反影,人吓人吓死人。”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找她来,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在背后鬼吼鬼叫。

“可是,我的衣服是浅绿色,而刚才一闪而过的影子是白色的。二姐,你信我一次,这屋子真的有古怪。”

她看了看四周。“会不会是你的错觉,把窗帘布看成白色人影。”说得她有点毛毛的。

“二姐,我的视力二0绝不会看错,我还很清楚她是短发白上衣的年轻女孩,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

短发白上衣的年轻女孩?年纪大约二十?这……好像是档案中的资料。左天蓝很用心梭巡大脑中的资讯,若然灵光一现——

“那应该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命案唯一的目击证人。”奇怪她怎么会出现在命案现场,难道……

左天蓝依妹妹刚才站立的位置,重新审视周围的环境,明明是久未人居的凶宅,怎会有人在一眨眼间出现又消失。

除非这屋子有隐藏式的空间存在,而不为人知。

“二姐,你看!这块区域特别干净,好像没什么灰尘。”

左天绿指着靠近落地镜面四周。

瞎猫也会碰到死耗子。“天绿,走开一点,我敲敲着。”

左天蓝的敲敲看是一拳击破木制地板,空心地板面露出一包包白色粉末,不需要特别去猜测,依她在缉毒组待过的那段日子,她可以判定此乃纯度十分高的四号海洛英。

谁会在凶宅中藏匿大批毒品,少说有十来斤,市价可不便宜,怪!这是……赤龙会的标志?

根据冈田一夫的说法,赤龙会应该只涉及人口买卖,至于毒品……

左天蓝突然眼角余光看到一丝异常,那扁玻璃镜面似乎在移动,由于镜面折s的原理,若不细察很难发现地面上的破水壶在镜中由二合一。原来密道在此,天绿刚才看到一闪而过的白影必是要进出此密道,因意识到屋内有人,才急急进入密道内,造成鬼影的错觉。

而她相信这面镜子可以由内窥外,当她察觉地板下有大量毒品时,里面的人一慌,必会出面抢夺。

才这么一想,一把亮晃晃的刀近。

“天绿,小心一点,不行就开口。”她一边来喊着,一手夺过大汉手中的刀。在一旁的左天绿看是人不是鬼,被欺骗的怒气大作。“二姐,你顾好自己即可。”

手一极,她的擒拿术狠狠地扭断来者的手臂,那股狠劲丝毫不逊色于当警官的左天蓝,在众多攻击者中游走,生怕弄坏了她的宝贝相机。

由于左家二代富,小时候常有坏人打他们家小孩的主意以换取巨额赎金,因此左家大家长将四个孩子全送进武馆习艺以求自保。

四胞胎天赋高,学了中国功夫又学空手道,然后柔道、合气道,甚至剑道也不放过。

“真是的,早知道要打架就不穿窄裙。”手一撕,左天蓝将碍事的警裙撕到大腿根部。

打群架最过瘾的是用拳头,那把警抢备而不用,紧紧地贴在大腿内侧,反正对方只动刀未动枪,她也不好意思持“强”凌弱。

不一会儿工夫,七、八名大汉被打趴在地上喘息,脸上的精彩度可媲美毕卡索的抽像画。

“绿,找根绳子把他们全捆在一起,反抗就一棒子打晕。”她递给妹妹一根比手臂粗的棒球g,也不知是谁留下的。

“了解。”

左天绿在凶屋内找粗绳子,没注意另有其他人潜伏其中;一回身就瞧见一管黑枪对着她,在对方扣下扳机前,四胞胎的感应莫名友主连系。

在子弹s入她的体内时,左天蓝反应迅速地扑倒她,并在一瞬间开枪,落地声大得惊人。

“呼!好枪法,一枪毙命。”左天蓝吹吹枪管的烟,很得意地炫耀。

她真有当杀手的本钱,当警察有点可惜。她十分自恋,佩服自己出神入化的枪法。

“二姐,你受伤了。”左天绿惊呼。

左天蓝看了伤口一下。“没事,子弹擦过手臂,我去查查镜子后还有没有好玩的事。”

一说完,她顺着镜子滑道将镜子推向同一侧,露出一道向上的通道,是桧木梯阶。

走上去才发现里面是一间小阁搂,左天蓝瞧见一张熟悉的少女脸庞,惶恐畏惧地缩着身子,苍白的脸孔可见毒害的余悸,她被毒品控制了行动。

而她身后有一张大帆布,无窗无风却动了起来,左天蓝背靠着墙臂,一手握住点三八手枪,小心地接近。

倏地——她一拉。

那一眼她放下手中的枪,眼中有着心痛不已的浮光,她们只是一群穿着国小、国中制服的小女生。

“别怕,我是警察。”

眼前的情况真的让她生气,她不能原谅这些人渣,好好的小女孩被他们搞成这副鬼样子。

“二姐,外面都处理好了,你在等……哦,我的天呀!她们……”

左天绿一骇,为了这群眼神空d,没有知觉的小女孩红了眼眶。

她们被关在这里定有一段时日,手臂因针孔注s而浮肿不堪,身上的制服遭暴力撕得只剩下薄破布连接着,双腿内拥有明显的血迹。

这些丧尽天良的狗杂种,居然利用毒品控制稚龄的学童,他们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

谁无父母,谁无子女,当真狠得下心去伤害这些小女孩。她颤抖的手拾起相机,将这惨绝人震的一幕摄入相机中,决定公开这一骇人的真实画面,提醒其他人小心恶人恶行,千万不要再有惨状出现在台湾土地上。

“天绿,手机给我。”

“给!拿去。”

左天蓝先拨救护专线,要他们尽快派车和专业人员来,然后打回警局请求囚车支援,因为她打算下去把那群人渣打成r饼,再用铲子将他们叠在囚车内。

对于尚未失去神智的短发女孩,她在左天绿耳朵边交代了几句话,在其他人未到达前左天蓝先带她离开,因为她是相当重要的证人,不能有一丝意外。

目前她没空保护证人,又不信任其他同事有能力守得住证人的命,只好送她到安全地带避一下,等适当时刻再让她出庭。

“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们讨回公道。”

呜鸣的救护车和警笛声相混合,她一言不语地和同仁们擦身而过,他们非常讶异她的安静和冷漠。

等到他们看到阁楼里的小女孩,他们默然的红了眼眶,让专业的女社工进入,再一次恶扁只剩半口气的歹徒。

※※※

夜深人静,万籁一片平静祥和。

在这一个寂静的夜晚里,有一位不怕死的偷儿,趁着天上圆月明亮,大胆地摸上高级警官的香闺。

硕长的高大身影身手灵活,没有用任何辅助工具使攀上阳台,伸手挪开半敝的落地窗,晚风欧动浅蓝碎花的帘纱,发出波波声。

尽管黑影放轻足音,床上的左天蓝仍由睡梦中惊醒、听力敏锐地形听猫般的脚步声。

微陷的床垫让她清楚的知道,有人正坐在床头看着她的睡脸,尼古丁的味道已告知来者的身分。

温热的气息在她唇畔上方停住,一把手枪正顶着他脑门。

“宝贝,我可是应邀而来,你的待客之道太差了。”风似默移开危险的枪口,快速地啄了她唇一下。

“我说过不要叫我宝贝。”看到他还要开口,左天蓝赶紧补充。“还有甜心、达令、亲爱的、心肝都不许叫。”

他戏谑地朝她眨眨眼。“遵命,女皇陛下。”

“你有病。”她拉直枕头背靠着坐直。“三更半夜不睡觉,你作贼呀!”

有人上门专挑凌晨……两点二十七分——闹钟上的时针、分针很尽责地移动。

“我忙到十二点才回家,洗完澡一听到你的留言就飞车赶至,你不该表现一下感动吗?”

脱下鞋,风似默厚颜地掀开被角钻了进去,无视左天蓝气呼呼的眼睛直瞪,大手自然地揽着她的肩讨赏。

“不要脸。”她推不动他,只好赌气地将脸一偏。“我是约你白天见,不是床上聚。”

这男人真是。#\*……自动演译的本事比猪还厉害,飞象都可以过河了。

“你的床很舒服,躺下去有股淡淡的暗香,你在床单上洒香水吗?”他没闻过幽幽的香味。

“那是汗臭味啦!”她气得用脚踢他。“警察薪水微薄,你以为我买得超昂贵的奢侈品吗?”

“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他要宠她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女人他有过不少,但没人引起他想眷宠的念头,只有她令他牵挂不已,时时想将她留在身边,不让别人觊觎。

想拥有她的欲念愈来愈炽,但他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十分危险,在他尚未查出内j是谁前,他不希望她卷入这场帮派斗争中。

“我喜欢你的头,要不要砍下来送给我?”钱赚得没大姐多,但她很安“贪”乐道。

“好呀!我连人都送给你。”风似默促狭的说道:“绑个蝴蝶结会不会比较帅。”

左天蓝翻翻白眼,一副快昏倒的模样。“认真点,我找你是有很严重的事。”这是蓝天帮的帮主吗?

他收起谁色,正经地问这:“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和蓝天帮有关?”

若没有紧急事件,以她避男人惟恐不及的态度,是不可能主动打电话约他。

所以一接到留言,他没顾虑到时间上的问题,连忙驱车至左家,甚至嫌通报太慢,自行爬上她的香闺。

至于她房间的位置他早就在手下传来的资料中,记得一清二楚,根本不怕闯错了门。

本想好好地欣赏她的睡相,谁知她精得很反将他一军,偷香不成差点变枪下亡魂,不过现在的姿势倒是不赖,很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在聊家事。

“今天我破获了一笔毒品走私,七、八名少女被施打海洛英,以毒品控制少女卖y,你知道我在哪里发觉她们吗?”

“嗯?”他等着。

“令弟被控杀人的第一现场,洪欣欣的私人公寓。”

风似默当下皱起眉。“警方不是监控了那儿,怎会有这种事发生?”他不喜欢这个答案。

“还有更离奇的事,你看。”她从抽屉取出一龙形纹章。

“这是……赤龙会的标志。”

“想不想听更震撼的消息,包管你马上变脸。”这次左天蓝是豁出去了。

只要一想到少女们茫然无神的稚嫩表情,她的身体如火在焚烧,非要为她们做点事才肯罢休。

他眉头锁得更紧。“说吧!我想我承受得起。”他大概知道个一、二。

“看守少女的施虐者有五名是赤龙会的干部,另外三名是……”她吸了一口气。“是蓝天帮七义堂的人。”

“你肯定是七义堂的人?”风似默当真变了脸,愕然地看着天蓝。

“警戒堂、赏罚堂、六法堂、虎啸堂、七义堂、紫魅堂、冷吟堂,共七大护堂,我几乎有他们全部的资料,你认为这种事开得了玩笑吗?

“还有七义堂的兄弟三人到警局不到半个钟头,突然口吐白沫暴毙而亡,这是不是很像冷吟堂的作法,对于叛徒的下场就是死。”

“你的消息管道真灵通,连我帮内堂口都查得清楚清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我这个帮主出卖他们。”

风似默苦笑着,对一名外人可以如此详尽道出内部组织而诧然,可见帮内戒律是如何松懈,他人轻易就得知一切内幕。

也幸好是她,若换成旁人,蓝天帮早已分崩离析。

“我查过港口人蛇走私集团,能做到天衣无缝地进出毒品和买卖少女,只有七义堂掌控的船队,我认为你欠我一个交代。”

“七义堂不会背叛我,他一定是被人利用了。”他相信自己带出来的兄弟。

“利用?!”她非常不齿地冷哼。“也只有自己人才利用得了自己人,那人必是你身边亲近之人。”

风似默微微思索了一番。“依你看来,谁最有嫌疑?”

左天蓝用怪异的眼神一瞥,好像他正在开她一个大玩笑,她不过是个局外人,有谁比他更清楚帮内野心最大的人是谁。

他只是在欺骗自己,不愿相信摆在面前的事实。

“我会依法办事,只要让我查出谁和赤龙会挂勾,我不会给你人情,你最好先自清门户。”

“真的不给?”他沉重的语气略带一丝玩味。

“天王老子都没人情讲,何况你是我的什么人,公事公办,该死的人我绝对不放过。”

风似默倒懂得苦中作乐,一把抱住她,用结实的身体压上她柔软的胴体,扣住左天蓝不安分的后脑,深深地吻住那片纯真。

没关系找关系,找不到关系就制造关系,他们注定一辈子纠缠在一起,谁也休想离开谁。

他的口中传来一声闷哼,腥甜的血味在嘴巴里扩散。

风似野不在乎被咬裂的舌瓣,恣情地吸吮她甜蜜的汁y,血腥味挑起他的征服欲。

几乎过了半世纪,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被吮肿的桃瓣,指腹在她唇上轻画,眼中有着深沉的欲望。

他可以在今夜占的她,但他忍着熊熊的欲火停了下来,因为他征服的是她的身体,而心将会离他更远,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的眼中有着不能错认的深情。

左天蓝避而不看,她不要被爱情困住。

可以性,不要爱。这是她能容忍出轨的程度,她不想万劫不复,堕入婚姻的深渊。

“你说我什么都不是,但是我们当真什么都没有吗?”

他要出她的心。

“我……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她想逃离,却被他拥得更紧。

“看着我。”风似默用力地板过她的脸正向他。“看清楚我的眼睛里有谁。”

她知道,但她不会开口。“除了眼白不就是眼珠子,难不成你还会变魔术。”

左天蓝排斥、无情地闭上翦翦清眸,不去理会他落在她眼底的深情,那是一种折磨,对心灵而言。

她是一位优秀的警官,终身要奉献给人民,她没有时间照顾家庭,维护婚姻的长久,更不相信男人的爱会持续到永远。

说她懦弱也好、逃避也成,总之她不要烦人的情爱。

“蓝儿,你是个聪明女孩,我不想你面对我的感情,请你注视自己的心语。”

“心语?”她听过手语,没见识过会言语的心。

“你是我的,从现在到永远。”风似默立下宣言。

左天蓝有一丝恐慌的挣扎。“不,我不是你的,我只属于我自己。”

人,原本属于自己,没有谁该是谁的。

“错。你属于我,正如我属于你,我们是一体的。”一说完,他深深地吻住她。

她迷惑了。

就在这一刻彷徨无助时,门上传来敲门声,敲醒了她的迷思。

“你快走啦!是我老爸来查房了。”她紧张地推着他往阳台去。

“何必忙呢!让我先见见未来的岳父大人。”风似默打趣地擎住阳台扶手。

“等你死了再说。”她用力一推,一重物失去平衡直线掉落。

左天蓝心虚地看看他摔死了没,然后想起他脱在床边的鞋,赶紧笔直地往下扔,她知道自己的粗心,他的头大概被鞋子打出一个包。

再看了楼下一眼,黑影颠簸地翻过围墙,她瞧见一跛一跛的背影,他八成扭伤了脚。

她将心疼压在心底最深处,没有愧疚感地走向房门口,一再说服自己没有错,是他没抓牢扶手才会掉下去。

而且他皮厚r粗,应该无大碍,毕竟他是黑帮老大,三楼的高度真的不算什么,顶多摔断了腿,很快就会复原了。

做好了心理建设,左天蓝佯装着若无其事地拉开门。

“爸,你还没睡呀!”

左自云一言不发地在她房里东瞧西瞧,然后才一脸不解的问道:“人呢!”

“人?!”她装迷糊。“你要找什么人?”

“男人。”

“爸!我一直以为你和妈鹣鲽情深,原来全是掩人耳目的假相,你居然半夜要男人。”她故意大惊小怪地“误解”。

他没好气地敲了她脑门一下。“少给我打马虎眼,我明明听到你房里有男人的声音。”

想瞒他,他可是趴在门边偷听了老半天,要不是急着见勇敢的“半子”一面,他还打算听a级对话呢!

他可是人老心不老。

“唉!人老了就容易胡思乱想,爸,你老实说,我和其他三个同胞手足是不是试管婴儿?”左天蓝的意思很明显,她怀疑父亲的性向。

“死小孩,你敢说我是玻璃,不想活了是不是。”试管婴儿?亏她说得出口。

为了这个样逆的不孝子女,他和爱妻不知受了多少苦,忍受怀孕期的不便,生怕一个闪失会伤了孩子,连行房都小心翼翼,结果天使全成了恶魔再世。

而今儿女长大成人,背上的翅膀也硬了,就不把老爸放在眼里,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讲,真是父之过呀!

“我可没这么说喔!你自己承认是同志。”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被嫁的女儿。

大姐的殷鉴不远,她装傻也要蒙过去。

“反了反了,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左自云气得头顶快冒烟了。

“你当然是我爸爸,难不成妈会偷汉子。”对不起了,妈。

他仍不相信地东翻西找。“愈说愈不像话,你敢发誓你房中没男人?”

“我发誓。”男人?!老爸算不算?

左自云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不得不暂时放她一马,但是心口老是有个疑问,人到底藏在哪里?

“真的没有?”

她打死不招。“没有。”

“这……好吧!我回去睡了。”他边走边回头,看能不能瞧出些端倪。

“爸,晚安。”

左天蓝一阁上门,整个人虚脱的喘了一口气,无力地走向阳台。

一轮明月斜照庭院中的树,她的心变得沉闷,竟担心起他有无受伤,真是活见鬼了。

她气自己游移不定的心情,更害怕他的柔情陷阱。

“风似默呀风似默,你害人不浅。”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

等天亮吧!

天亮再去看他,不过不是关心哦!只是去看他死了没,顺便上个香。

嗯!就是这样。

于是——夜变得漫长。

※※※

在同一片星空下,亦有一位痴情女子仰望着天空。

冷夜衣在等待,等待他的车声响起。好不容易等到他的人归来,她静静地在坐在房内聆听他淋浴的声音,想像水滴滑过他粗犷的黝黑皮肤,往他结实的下腹流去,直没黑色毛发中。

她的身体在渴望,一股纯女性的欲望在燃烧,令她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锁骨,轻轻地呻吟起来,下t开始湿润起来。

“帮主,我的爱人。嗯——”

她的需求渴望他来填满,微张的腿似乎在召唤他强健的双腿紧紧扣住她的臀冲刺。

愈来愈湿了,她再也无法忍受,决定厚颜一次请求他的慰藉。

但她失望了,他竟锁上两人相邻的门,然后她听见车子冲出大门的急切。

她知道他去找谁了。

对着明月,她将食指c入湿润的幽x转动,一面舒解难掩的欲望,一面等着不归的心上人。

直到天快亮,冰凉的肌肤冷了心,她才看见那辆载着爱人的车缓缓驶近。

“为何你感受不到我的爱呢?

她,哭了

在心底。

第四章

日本东京与台北通话中!

“你到底在搞什么,这次的货呢?”

日本方面的口气十分急迫,书房内的中年男子气定神闲地饮着茶。

“被条子给断了货。”

“断货?!不要开我玩笑了,我这方的买主都下了订金,我要怎么对买主交代。”

“稍安勿躁,这是暂时缺货,等我掌握了全局,你要多少干净的货色都有,不要心急。”

“等等等,你要我等多久,当初咱们约定好,我要女人你要权。”久并不耐烦了。

中年男子笑得很琐。“就快了,等我解决那个碍事的条子再说。”

他不允许有人挡了他的财路,金钱和权势人人想要,挡他者死。听说他那个侄子挺宝贝女条子,上回没教他慌了手脚、这次换了个对象。不知情况是否会好玩些。他真想看那张惊惶失措的脸。

也许手足再亲也不如一个女人吧!他要试试她的重要性。

“久并,派几个杀手来台。”

“对象是谁?”

“就是刑大的女警官,人称警界传奇左天蓝。”

“她?!”久并顿了一下。“她不好对付,我的手下全栽在她枪下。”

赤龙会虽是日本的组织,但是它的创始人之一却是台湾人,十年前靠着他一笔军火起家,才有如今势力庞大的赤龙会。

而他胃口很大,除了赤龙会,他还处心积虑地想并吞蓝天帮,以期称霸整个亚洲。

为达目的地不择手段,连他侄子都能陷害入狱,为的是打击另一侄子的士气,分化兄弟的向心力,乘机将其势力收归名下。

可惜这个大好机会被一个姓左的女律师给破坏,现在他得重新布局。

“哼!不过是个女人罢了,瞧你吓得像缩头乌龟,哪里有d就藏,实在丢尽男人的颜面。”

“你说得倒轻松,如果这个女人很简单,你怎么不自己下手?”就会说风凉话。久并在心中嘀咕。

“我现在不宜轻举妄动,以免坏了全盘计划,何况那小子的七护堂不容易调派呀!”

自从死了几个七义堂的兄弟,“他”对他起了警戒心,表面上仍恭敬地称呼他一声二叔,但实际却收了他一些实权,七护堂不再听从他命令行事。

山不转路转,凭他在帮内的地位就是无法调动七护堂,至少可以利用他们的信任,迂回地协助自己成事。

人不自私,天诛地灭,他只是善用谋术得到天下而已。

久并不满地直抱怨,“如意算盘打到我头上,你可真会算计。”

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人不自私,天诛地灭,他只是善用谋术得到天下而已。

久并不满地直抱怨,“如意算盘打到我头上,你可真会算计。”

“我若掌握了台湾的黑帮,对你而言是利多于弊,咱们是互行其惠。”

“好吧!我会派几名精良的手下去狙杀女条子,你要尽快安排些新货给我。”

“知道了,我会吩咐亲信去找些新鲜货品。”货嘛!台湾多得是。

治安恶化,家庭失和,翘家的少女层愈来愈年幼,只要用点美男计,再拿出金钱诱惑,还怕不手到擒来。

上回被救走的货色相当美味,他尝过其中两位,可惜没尽兴,还没玩腻人就被带走了,害他一直心痒难耐,想再试试童稚的处子味。

“日本方面的警务人员似乎盯上我,以后没事少打电话给我,怕被听。”

中年男子十分不屑久并的懦怯。“想成大事就不要贯畏缩缩。”不耐烦地挂上电话,他转向身多忠心的手下。

“我要的东西呢。”

“在你的床上等着,主人。”

中年男子得出y邪的嘴脸,快步地走向卧室。

床上正躺着一位全身赤l的女童,茫然地傻笑不已,根本不知即将面对的是豺狼一般的恶魔。

“不错,漂亮的小东西,我喜欢。”

他快速地脱下衣物,露出痴肥的啤酒肚和壮硕的下t,像头饿狼似地扑向咯咯笑的女童。

来不及盛开的小雏菊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摧残,她被玩腻后的下场,恐怕更难以想像,她的人生因一时贪玩而彻底毁灭。

※※※

犹豫?!

这个字眼见时会出现在她身上,简直讽刺至极。

就在此时,左天蓝开始犹豫,是该光明正大的由大门进入呢?还是照往常的惯例翻墙而人,考验考验他们的防御能力。

一大早特地破灭荒的请了个假,将烦人的苍蝇冈田一夫丢给柳大闲人看管一天,然后难得地穿上一件连身裙,还刻意地在巷口买了串香蕉。

正正式式的打扮应该走正门吧!毕竟这次她不是来找碴,而是……探病。

瞧他壮得像座山,从“三楼”掉下来算是小事,他是大哥嘛!身手不至于太逊,不然早在其他帮派大哥的枪下死上千次了。

她绝对没有心虚,只是有一丝丝不确定,警务人员失手摔死黑帮大哥不知要判几年?

不惊不惧,她有一个传奇大姐,法律问题交给她就万事ok。

“你,到底要在门口站多久?”

不是他要好管闲事,而是好奇心使然,风至野老觉得门口有人影晃来晃去,忍不住要开口询问,蓝天帮好像不是总统府,谢绝参观。

“要你管,我高兴。”死小鬼,没事冒出头来吓人,好在她胆子大。

“小姐,你长得好像我的辩护律师。”愈看愈相似,拷贝版都没像成这样。

“像你的头啦!我还是你的高中老师呢。”笨蛋,难怪被人设计。

身为台湾第一大帮帮主的弟弟,居然会不认识左氏四传奇,他能混到这么大真是奇迹,可见他老哥得用多少气力才护得住他那条小命。

人笨要知耻,偏偏他笨到寡廉鲜耻的地步,教人想一掬同情泪都嫌浪费。

“我不是开玩笑,你真的很像我的律师。”风至野加重语气声明。

虽然一路过来的审判他都有些茫茫然,但是那张精明干炼的容颜,和犀利不饶人的利口,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只是眼前的她给人……剽悍的感觉。

奇怪,他怎么会用剽悍两字来形容她?她看起来纤纤细细的,个头才到他的肩膀而已,他一定是在牢里待久了,思路不清。

“二少爷,左警官是来找帮主的。”石虎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左警官?!”风至野惊讶地瞪大眼。“她是……警察?”不会吧!

既来之,则安之。

不在意他狐疑的打量眼光,左天蓝拎着一串香蕉走进大厅,没有半点扭扭捏捏,昂首阔步的神情像回家似的,自然得很。

“石虎,你家老大挂了没?”没设灵堂没摆白幡,应该健在才是。

虎啸堂堂主石虎勉强一笑。“帮主很好。”

对于她无礼的问话,他已经很习惯了,明明话里带着关心,嘴巴吐出来的字眼却是十分恶毒。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仇家上门寻仇,顺便吊唁。

“你确定他还没死,从三楼摔下来耶!”他命真硬,这样都摔不死他。

石虎了然,原来……“帮主很好。”

“你真是只石头做的老虎,只会说帮主很好,可不可以换个新词?”古板得教人生气。

“帮主很……呃!无碍。”在她的瞪视下,他还是顺着她好,帮主真的很好。

除了背上有淤血,左臂严重挫伤,右脚足踝扭了一下,当真没啥大碍。

和以往枪伤、刀伤比起来,这些根本不算是伤,就像被蚊子吓了两口般不痛不痒。

“没事那我走了。”自己真是穷紧张,早料到他是九命怪猫,那一点点高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请留步。”石虎出口挽留。

左天蓝不耐地将香蕉甩来甩去。“干么?”

“左警官不是来探望帮主的伤势的吗?他正在房内休息。”他的眼神说着——你知道帮主卧室吧?

“反正又死不了,我本来是想来上上香,没事看他会长针眼。”看来看去不就是那张脸。

那张脸老是困扰着她,害她办案不能专心,好几次差点跟丢了嫌犯,警察办案最忌优格,所以他是大祸害,能避且避,以免惹祸上身。

“言重了,我想帮主非常乐意你来拜访。”帮主喜爱她是人尽皆知。

拜访?“我最讨厌和你们这些堂主讲话,不是y阳怪气就是死板板的。一点创意都没有。”

石虎木纳得教人想揍他,六法堂的张翼严肃得教人受不了,赏罚堂那个棺材脸更令人反胃,尤其是紫魅堂的冷夜衣老是摆着一张怨妇脸,每回都眼中含怨地瞪着她。

她和风似默乱七八糟的关系干冷夜衣p事,大哥的女人哪个有好下场,喜新厌旧更是人之常性,凭什么将过错压在她头顶上。

男人是风,女人是网,不管网张得再大,依旧网不住无形的风,所以她不相信爱情,排斥婚姻。

自由才是人们最佳的选择。

“石虎,她当真是警官不是律师?”风至野小声的问道。

声音虽小,但仍传进左天蓝耳中,她十分嫌恶地低昨一句,“白痴。”

“左警官和左律师是姐妹。”石虎解释。

“嗄,双胞胎呀!难怪一模一样。”除了个性。

“谁告诉你我们是双胞胎,没见识。”撤撤嘴,她用轻蔑的眼神一扫。

这世界只有双胞胎长得像吗?先入为主的观念真是要不得,迟早被人卖了还笑着帮人数钱。

迷惑的风至野闷着头问道:“不是?”

“快把这个白痴拉走,无聊至极的对话会让我想揍人。”左天蓝挥舞着拳头,手中的水果特别引人侧目。

“你出门带香蕉?”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探病不带水果,你要我买来白菊花吗?”猪。

“你……探病带……香蕉?”不只他讶异,石虎的嘴角都有可疑的笑意。

风至野自认为才疏学浅,但他没料到还有人是如此过日子,探望病人忌送香蕉她不知道吗?那对伤势有害无益;她不会真要大哥的命吧!

对了,先前她还说要来上香呐!真是可怕的女人。

不,应该说恐怖的女警官。

“带香蕉犯了哪一条法,我喜欢吃香蕉不可以吗?”万一他挂了,她就可以独享。

谁规定探病一定要带贵得要命的苹果或水梨,香蕉多便宜呀!一串才三十块,老板看她漂亮还少算十块呢!

不懂民生疾苦的rj。

小警官一个月的薪水才那么一丁点,上几次牛排馆就差不多告罄,她又不贪污,有香蕉吃就该躲着偷笑。

当然她每个月固定认捐三分之一的薪水,帮助贫苦无依的小孩,所以没钱是很正常的。

“你怎么说就怎么是。”瞧她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风至野哪敢多话。

“做人要有骨气,不要唯唯诺诺,心不甘情不愿。”她在j蛋里挑恐龙细胞。

他真想仰天长啸。“是。”

“你是我人妖弟弟的翻版呀!有气无力地像个娘儿们。”咦,没个性。

他措措自个的鼻头。“人妖?!我?”

“有意见吗?”左天蓝穷凶恶极的一瞧。

这一招用着幺弟天青的身上相当受用,她一瞪他马上噤声,没想到欺善怕恶是人之通病,风至野立刻,一凛地猛摇头,不敢说她就是娘儿们。

石虎在一旁想笑却又忍得很辛苦,她的暴力是出了名的悍,他宁可憋到脸扭曲成一回r瘤,也不愿因一时之误而遭殃。

得罪小人,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得罪女人,挫骨扬灰,尸骨无存。

而她两者身分皆具。

※※※

冷吟堂的沈千原正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七义堂兄弟的暴毙虽非他所为,但是他难辞其咎。

至今他仍搞不清楚堂内剧毒从何流出,经地盘查后发现不少毒亦短缺,而且都是那些致命难解的毒素,但近年来已经几乎不再用此恶毒方式惩罚叛徒。

“帮主,属下失职。”

风似默背对着他,昂立的挺伟身躯散发冷傲的气息,他耍弄着一只造型怪异的蓝紫色水晶,说不出的威严令人心强。

“七义堂的堂主已自清处分,至于你……”他厉声地说道:“你太轻忽了。”

沈千原坦承道:“是,我的确有错。”他没有管好手下;因此让冷吟堂蒙羞。“请帮主责罚。”

“现在不是归究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找出遗失的药剂,蓝天帮正处多事之秋,凡事要谨慎小心。”

今国际刑警的介入如雪上加霜,内贼未除、赤龙会的近,使得其他帮派亦蠢蠢欲动,想分食蓝天帮这块大饼。

腹背受敌,他的施展空间相对的窒溢,游龙困水抖以飞天,缚手缚脚无法正面起冲突。

“属下会尽力找回失物。”

“嗯!”

隐隐作痛的背让风似默的剑眉微敛,为了断绝冷夜衣的痴念,坚持不让她有上药酒去淤血的机会,结果苦了他的背。

夜衣对他而言只是一名手下,不具任何意义,就算她曾是他的女人,但也仅仅是供发泄的女体而已,不带半丝私人情感。

礼物终归是礼物,一旦失去了新鲜感,不过是主人丢弃的一件物品罢了,永远成不了最爱。

“啧!命真大,居然没摔死你。”手一抛,左天蓝奚落地嘲弄他。

接过一看,风似默眉尾微微上扬。“香蕉?”

“怎么,没看过香蕉呀!这是台湾特产水果,是慰劳你的大难不死。”没多大伤害嘛!害她一颗心老吊着。

万一有个万一,那个不肖小弟赔给人家不知行不行?

反正“废物利用”,她没损失。

“大难不死拜你所赐,下次请用温和一点的方式,我只有一条命,幸好底下是花园而非水泥地。”

三楼的高度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但要命的是突然被人一推,他毫无防备地垂直掉落,没摔断脖子倒真是命大。

还好平目训练有素,他适时地以手往地借力一弹,才不至于后脑着地,造成无可挽救的憾事。

“哈!谁教你三更半夜爬墙,摔不死是你运气好。”没死就不予她事。

风似默用眼神示意,沈千原默默退下。

“没人送礼是带香蕉。”其实她的到来就是意外之喜。

“喂!先生,你不要太挑剔,下次我送仙人掌。”罗哩巴嗦,她可是很有诚意的。

没有拘束感,左天蓝大大方方地往他宝蓝色大床一坐,两只鞋子踢得老远,光着脚的金蜜色小腿往床上一曲,像邻家顽皮的小妹。

她不会在人前伪装自己的真性情,凡事率性而为,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眼光。

她就是她,一个真实无伪的个体。

“太狠了吧!你想再推我一次。”他笑着勾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

受伤的男人太脆弱,自制力比一盎司牛r还薄,而床有无限的诱惑力,和她并排坐在大床上,他怕自己下一个动作是脱她衣服。

尤其是今天,她穿得特别秀色可餐,美得教人移不开视线。

左天蓝不经意地拧眉,可爱得让风似默下身一阵紧绷。

“我又不是故意要推你,是你笨没抓牢。”她完全逃避责任,不认为自己有错。

“对,你只是急躁得怕被抓j在床,忘了阳台没装电梯。”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真难听,什么叫抓j在床,不要乱用成话。”又不是j夫y妇。

真要被抓j在床,她的日子可难过喽!

一想到那一幕他就发嘘。“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警官,还是十分‘尊敬’父亲。”比老鼠见了猫还夸张。

“那是你没见识到我爸的恐怖,希特勒再世都得恭敬地称呼他一声——前辈。”她的不幸。

“嗯!看得出来。”风似默用了解的目光直瞅着她,其中的含意不言而明。

有女如此,父亲自非简单人物,环境可以造就一个人的个性,能让她紧张到寒毛直竖,那份能耐值得他研究、学习。

虎父无犬女,豹女无犬父,这是一定的道理。

“说就说,干么贼兮兮的看我,我老爸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本人和他一比,善良得上帝都会从天堂跌下来亲吻我的脚指头。”

“你的脚趾头留给我亲。”她教他心猿意马,快把持不住。

左天蓝眼一瞠,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你、说、什、么?”

他不避不躲地接下这一拳,为身上多添一处伤,“你很怕令尊?”

风似默故意转移话题,两眼有意无意地轻瞄她双腿曲抱在胸的满座春光,干涩的唇舌勉强一噎。

平常她穿着略显宽大的警服看不出玲珑身段,此时贴身的连身短裙不只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更突显她裙下健美均匀的大腿骨架,挑动男人的兽性。

他不是君子,但他愿意等她敞开心接纳他的存在。

“不要咬文嚼字,黑社会学人家装什么清高,你叫他老头子就成。”怕他?那是天大笑话。

不是怕是烦,她老爸拗起来就像小孩子要糖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不择手段,对付女儿像在对付仇人。

卑劣、无耻的下等手法不计其数。

而父亲不是罪犯,她不能以下犯上地揍上两拳,吃了闯亏还得笑着道谢。

“你为什么怕他?”

左天蓝讨厌他一再提起这档事,抢过香蕉剥着皮大口咬。“因为他……婚。”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风似默挖挖耳朵,以为她被香蕉梗往,所以口齿不清。

“你很烦耶!你知道我矢志不婚的大姐为何被迫嫁人,全是我家老头在背后捣鬼,得她不嫁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咯!老爸真是个小人,为了赌一口气廉价出售女儿,倒贴都没关系,只差没打包捧到人家面前,求人家娶他的女儿。

行情价都被老爸打低了,出门快要戴纸袋了,以免被人笑死。

“你有个好父亲。”他点着头,眼中有着狡猾的精光。

必要时,左伯父是一张釜底抽薪的绝佳王牌。

“是很好呀!”左天蓝苦着脸剥香蕉皮。“喜欢的话可以免费奉送。”

风似默抓住她的语病,幽默的说道:“我们的老爸很可爱,是不是?老婆。”

“谁……谁是你老婆。”她吓得结巴,“不要乱……乱攀……关系。”

社会秩序这么乱,男女关系太复杂,子弹到处飞,罪犯四处溜,想自杀就去结婚,包管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比死还痛苦。

她是不婚主义者,任何婚姻中的用词是无形利刃,她只想回避。

“刚刚不是你说要把老爸送给我,除了,我老婆谁送得起这么大的礼,那是‘咱们’的老爸。”

吓!作梦。“你不会认干爹呀!”她想想不妥又改口。

“不行不行,老爸一看到你,我坐太空梭都来不及逃难。”

说不定老爸看到他黑社会的身分,婚礼的一切手续全免,丢给他们一张薄薄的结婚证书,直接盖章送进d房,避开她令人敏感的职业问题。

根据她对老爸的了解,他的确会出此奇招,好把女儿嫁出去。

“你……你太可爱了,哈……”风似默看她急成这样子,忍不住大笑。

所谓乐极生悲,他的笑声使人生气,左天蓝狠狠地往他笑得椅角有些微倾的角度一踢,当场椅翻人倒,压到背后的旧创,他疼得猛吐气。

左天蓝瞧他脸色泛白,额头冒出汗光,焦急的地跃下床,一脸无辜地用食指戳戳他的背,惹得他低咒不已,背一阵弓缩。

“你……你没事吧!”三楼都摔不死他,这点高度应该要不了命,可是他……

“你说呢!”他咬着牙根问着气说道。

她能怎么说,他一副撞了墙的死模样。“你有那么脆弱吗?”

“妈的。”他会被她气死。“你就那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哪有,是你不耐摔,我只不过是……轻轻地一踢。”

左天蓝说得很轻淡。

风似默认载了。他可以凶狠地手对敌人,冷血地掠夺别人的一切,残酷地抹杀女人的多情,但是遇到他的呛娘子,再大的脾气转眼成幻。

天生万物相生相克,她就是他的克星。

“你忘了本人有伤在身吗?而且还是你的杰作。”他痛得不想站起身。

并不是真的很痛苦,而是懒得去移动,他要试试她到底有没有心,所以侧躺在地。

“嘿!我……我忘了嘛!”她难得一次不好意思。

看得见的伤才叫伤,她没透视眼,哪会瞧见他衣服包裹下的肌r,有多少她造成的伤。

“忘了?”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哎呀!大丈夫不要太计较。”一时失忆,左天蓝没多想地往他背一拍。“呃!抱歉,习惯动作。”

她的习惯动作让风似默的眉头皱得更紧,半眯的眼s出危险的眸光。

“扶我——”

第五章

这种姿势真的很暧昧,男下女上跨坐在半l的臀部,身下的男子不断发出近乎欢愉的哼唉声,一声高过一声,刺耳极了。

女子双手涂满油色,不疾不徐地在男子l背上揉搓按捏,绯色的脸颊发着热,胸前的扣子解掉两粒,一起一落的呼吸显得急促。

“嗯!好舒服,你再使点劲……喔!就是那里……太棒了……噢!再用力……对,就是这样……唔……”

令人脸红的字眼在房内四溢,粗哑的低吟声略带y秽,使人不禁幻想一场男欢女爱的美妙画面,但——

“到底好了没?我的手酸死了。”比抓贼还累,她真是当贤妻良母的料。

“别停,你有双充满魔力的手。”太舒服了,他舍不得她停止。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光用那一只手,就足以挑起他绝对的满足感,长年使枪的指头不因摩擦而生暗茧,柔贴在他硬实的背上,顿感畅然的快意。

背部的疼痛感在药酒的运作下,早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另一种痛,属于纯感官的需求。

“喂!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害你受伤?一瓶药酒都快见底了。”天呀!有一个小时了吧?

“蓝儿,我有没有说你今天很漂亮?”风似默趴在枕头上傻笑。

左天蓝冷笑地在他脊椎用力一捶。“有,第五次了。”

在一个小时内。

她既不是他的手下,也不是他的女佣,为什么要任劳任怨地半跪在他身上擦药酒,还要忍受他杀猪般的叫春声。

只因为她不小心推他下楼?

“你不但人美手巧,圆润匀称的麦色肌肤也比我想像中滑细。”他伸手摸摸她曲跪的大腿内侧。

“背伤之后想被截肢吗?再不安分我折断你的手臂。”左天蓝两指一夹,在他手臂上指出一朵r花。

“轻……轻点,你要谋杀亲夫呀!”好狠心的女人,想废了他的手不成。

他的话让她恼火,剩下的药酒往他头项全倒下去。

“想死不怕没鬼当。”

油腻刺鼻的药酒味湿了他的发和床,风似默不生气地闷笑,头一回被献弄觉得开心而不动怒,酒精气味在空气中漫散。

从小到大他很少有开心的机会,自幼在危险的环境中成长,他得忍受中一般人严苛的训练,牺牲正常人该有的家居生活,为接掌帮位而不断付出年少青春。

燃烧的生命力渐渐冷却,笑容不再轻绽,黑暗力量腐蚀了他的良心,舔血的生涯使他成为真正的罗刹。

由于她的到来,夹带如风暴般热情火焰包围住他,无法挣脱、无处躲藏,随着暴风狂卷。

于是,他开始解冻,有了属于人的温度。

“蓝儿,我有没有告诉你,你真的很泼辣。”

“你现在说了。”她气结地改用手肘撞击他臀部上方的四处。

他问哼一声。“你……按摩错地方。”她真会跳地方下手。

“本小姐不玩了,你等死好了。”

翻下他的身,左天蓝酸涩的互捶两肩,忍住想端他一脚的冲动。

“辛苦你了,宝贝。”他舒服得不想动,惟独数湿的发根有点难受。

她扯住他的耳朵大吼。“不、要、叫、我、宝、贝——”

她真想杀了他。

风似默连忙抢救他的耳朵,翻了个身直拍隆隆作响的耳膜,头上的药酒顺应水往下流的原理,很快胸前一片湿意。

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坏心一起,他一个饿虎扑羊,她原本干净的连身裙瞬间东一点西一块地沾满污渍。

“风似默——你死定了。”

这次她不是普通的生气,而是气得全身颤抖,拳头握成o型,毫无理性地往他下巴一挥。

人不会永远得志,总有马前失踪的疏忽,左天蓝兴奋莫名地盯着自己出手的拳头,无法置信她居然报了仇,狠狠地击中他。

反观风似默一脸错愕地倒向床头,不太相信自己竟然没闪过她的快拳,下额的疼痛提醒他,他被击中了。

“风水轮流转,三年河东三年河西,怎么样,认输了吧!”左天蓝很得意地露出一个比阳光还璀璨的笑容。

“好美——”

那一笑牵动了风似默的灵魂,他整个人呆滞地望着她如阳的灿笑,久久不能自己。

心,在刹那间停止跳动。

接着——

他听到心的回音,顾不得一身的狼狈,深情而执着地拉下她的身子,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一手紧紧籍住她扭动的腰肢,义无反顾的吻住她。

不似以往的浅啄细吮,那份真功化成火舌席卷她口内芬芳,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不放。

隐藏的狂性在瞬间爆发,风似默无法约束出闸的猛烈炙火,唇舌在她口中翻搅吮咬,强迫她接受纯男性的诞y。

左天蓝知道她该推开他,这样的火势会淹没她的心,可是身体却彻底背叛她的理智、双手急切而热络地c入他微湿的发中。

拉近他的头,也拉近两人的心。

“我要你,宝贝。”

他一路沿着锁骨往下吻,手指熟练而带挑逗地挑开她胸前那一排扣子,她根本无从阻止他叫她宝贝,而发出连她都害羞的嘤咛吟声。

“让我看看你美丽的身体为我展开。”

手绕到后头解开她胸衣的扣环,风似默推高她的茹房添逗着,一手在胸房下温柔地画着圈。

两团火在风中起舞,她呻吟着挺起胸,似在渴求他更多的宠爱,指尖在他背上抓出几道细痕。

“吻我,快……”

满足她就是满足自己,他捧着她盈满柔软的茹房,张口含住一大半雪白,在口中细嚼重吮狂吻,然后再换另一只。

如此不断重复地取悦她的身体,高涨的欲望几乎使她尖叫。

“好美,你是为我而生的天使。喔!我的蓝儿,我要让你拥有全世界。”

风似默的手开始往下移,在她小腹周围徘徊,燃起熊熊火光滑向森林茂盛的密团,先是隔着底裤揉搓,轻按逐渐硬挺的核心。

丰沛的汁y湿透了底裤,他的抬头深了进去,试探地逗弄充血的y核,在幽谷外来回滑挑。

“我要脱掉你的底裤,你会享受更多的快乐。”

左天蓝根本无力抵抗,抬高臀部任由他拉下她唯一蔽体的布料,两腿在他的摆弄下大张。

她从不知道自己有放浪的一面,强烈的渴望迫使她弓起下身呼唤他的名字,在享受过程中她感受到有温软的舌尖在她体内蠕动。

她觉得自己快爆炸了,但是仍有一丝不够饱实的空虚感,风似默由她的表情和身体的变化改变了方式,他试着将食指推进她湿热的窄道里。

“不要排斥,跟着我的律动起舞。”

他缓缓地拍动,足够的体y使他加入中指助兴,慢慢地加快……加快……愈来愈激烈,他一心要她获得欢愉,全然不曾顾及汗湿的自己。

即使他脸面充血,下t的欲望之很快冲破长裤链头,他仍耐心的等待。

“大声地叫出来吧!宝贝,让我听到你快乐的欢呼声。”他用声音诱惑着她女性感官。

指头在她体内穿梭,另一手夹捏她盛开的蔷激花心,唇舌仍热情地找寻她的敏感点,期盼给她难忘的第一次。

愈来愈多的y体湿了他的手,风似默从她声音的呻吟中得知,她快到达顶点了。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不同,女人需要细细引导的前戏才能获得全然的满足,而男人只要s精便是高c,不需要太多的事前温存。

他爱她,所以他用行动表示他无私的爱。

“蓝儿,我的爱。”

在他不断地抽动下,左天蓝如飘浮在云层中,什么也听不到地紧抓住他的肩头,在一阵强烈的抽搐、收缩,她由天空回到了地面。

茫然的急喘声逐渐平复,鼓噪的胸部不再急切起伏、散落的理智渐渐回笼,她眼中的视线移到他仍停放在她体内的指头。

“你……为什么?”她有一些感动。

男人不都是自私的动物,为何他能忍住欲望去满足女人的需要,她真的无法理解他的举动。

“因为我爱你。”风似默抽出指头,将沾满蜜y的手指放入口中轻舔。

她一栗,感觉体内有股莫名情怀在窜动,刚熄灭的火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经验丰富的风似默当然不放过她脸上细微波动,女人可以在短时间内有多次的高c,所以他解开下身的束缚,要给她更完美的结合。

“听过性a中的小死亡吗?这次我要陪你一起飞翔。”他轻传蜜爱地给了她一记深吻。

占有的手再度爬上她的娇躯,重新点燃她的欲火,在深紫色的吻痕上加上小齿印,坚硬的欲望在大腿外侧摩拳。

有了先前的经验,左天蓝的配合度明显提高,也许是不自觉地心防崩落,她的举止变得主动而热情,小手往他腰下摸去,握住跃动的热源。

“噢!要命,你的学习能力未免太强了。”

他想叫她放手以免失去自制,可是在她手心中的感觉太美妙,他只能用痛苦又折磨的低吼声代替,双手不住地在她身上摸索。

人不是神,在心爱女子以美丽嗣体撩拨下,他渐渐失去理智,动作愈来愈狂野,像头饥饿的老虎。

“忍着点,蓝儿,第一次多少会有些痛。”

撑开她的双腿,风似默拨开密林下的幽道,调整好方向俯下身靠近,正准备以快速的冲刺挺破她小小的薄膜,一阵冷风伴随门板撞击声而入。

没让他有多余的考虑空间,大脑直接下达命令,他接着左天蓝翻转下床,顺手扯过床单团住她赤l的身体,自己则保持高度警戒。

一看见来者,他眼中的戒心变得冷冷的冰刃,直要将她s成蜂窝。

“你来干什么?”

风似默连人带床单将心上人送上床,不在乎一身赤l地面对他前任“女人”。

“我来请帮主下去用餐。”

忍着锥心的刺痛,冷夜衣力图平整的开口,微抖的指尖、泛红的唇色都在在显承她的在乎。

她很想认清楚自己的本分,可是心不由已控制,她就是忍不住冲进来打断他们的恩爱,不后悔此刻的介入,即使将受堂罚。

“紫悠堂堂主,你是今天才入帮吗?”他用寒彻入骨的语气一蔑。

“不是。”

“我有传召你入内吗?”

“没有。”

风似默低吼,“谁允许你进入我房间?”

冷夜在咬着下唇,“我……”她能说是嫉妒吗?

一回帮,她就听见手下们谈起有个女子已在帮主房间待了老半天,她表面装作不在意,心里却滴着血走回他隔壁的房间里。

墙与墙之间是多么薄弱,嬉笑嗔骂一句不漏地传入她耳中,她多想捂住耳朵听而未闻。

女子呻吟声一波波地凌虐她的心神,曾经她是他床上最得宠的伴侣,她的身体如何在他的挑弄下燃烧,因此她可以由声音判断他正在亲吻女子的哪个部位。

持续不断的娇吟、他一句句爱抚的情话,令她的心冻结成冰,她无法接受心目中的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忍住欲望,只为一个爱字。

单纯的奉献是她忍受的极限,再一次翻腾的浪潮y声则超过她的极限,她不愿他和左天蓝有真正结合的机会,那代表她输了一切。

她很明了男女一旦有了r体关系,很多东西会随之改变,包括一颗不定的心。

因此,她做了一件难以饶恕的事——破门而入。

“没有理由就是犯了堂规。”风似默冷言道。

“我……我愿领罚。”

左天蓝看看冷夜衣冷静下的怅然,再瞧瞧一脸冷峻的风似默,她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走入一座黑色迷宫里,现在她该走出来了。

披着床单,她离开风似默的怀抱,故意忽视他微愠的神色和伸出的手,在最快的时间内穿好衣服,只是她找不到蕾丝边的底裤,下身凉飓飓的。

“我是警务人员,不c手你们黑帮的私事。”她转身要离去。

“回来,蓝儿——”他的吼声有不满足的抗议。

她朝他扬扬中指。“不要命令高级警官。”

临走前她不忘带走吃剩一半的香蕉,大力的阖上门;耳畔传来能吼似的咆哮声。

※※※

当一个人极力摆脱一件他厌恶至极的事物,却始终无法得偿所愿,这就成了左天蓝最困扰的事。

原本她打算以线条简单、轻便的装扮执行勤务,但基于某种见不得人的原因,她穿上单调刻板的制服,底下是条深色警裤。

她甚至可耻地买了一条号称防晒、无副作用,绝对不伤害肌肤的遮理膏,第一次在衣服以外的身体使用化妆品,显而易见是为了什么。

“姓冈田的家伙,我不是将赤龙会的人渣交给你去邀功,你干么明魂不散地死缠着我。”

冈田一夫已经跟出心得,以不变以应万变。

“上级的指示是瓦解国际人口买卖,那几条小虾小鱼交不了差。”他不会致行了事。

“日本人办事一板一眼,不知变通,你干脆报一点,会同日本警方把赤龙会给剿了。”这是一劳永逸的作法。

他用严肃的眼神斜睬她。“没有证据,日本警方不会动作,而且不要有种族歧视。”

虽然他在日本出生,拥有日本血统和姓氏,但是举家移民美国后,他的身分是美国公民,职业是国际刑警。

“这不叫种族歧视,而是偏见,谁教你是日本人。”二次战争的后遗症——抗日。

走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表面的平和多么安详,忙碌的主妇和上班族互成对比,一匆促一悠闲,同在一个天空下生存。

一切都是那么宁静、自然,闻不到一丝犯罪味道,好像罪恶只在台湾夜间进行。

但是左天蓝心知肚明,在她所不知道的角落里,无时无刻有着来不及阻止的案件发生,而她所能做的只是事后补救,因为人性大丑陋了。

贫脊的人生、贪婪的心、不安定的灵魂,将社会染成一片污浊,台湾成为一个犯罪天堂,而她是天堂中一名不起眼的清道夫。

“你喜欢黑帮老大?”冈田一夫试探地问道。

闻言,左天蓝差点被自己的左脚绊倒。“不要突然说些吓人的话。”

“你为他请了假。”

警局内没有秘密,他对她的动向用了心。

一个几乎没有私生活的尽责警官,她的生活空间除了工作便是家庭,所以不难掌握她的行踪,尤其是有人通风报信的情况下。

“你调查我?”

他故作吊儿郎当的说道:“你可以解释成关心。”

“收起你的关心,我们还没熟到那种程度。”她要回去宰了柳宿,这个“抓耙仔”。

身为“聪明”的学妹,岂会不了解学长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陷害地,再加上有父亲的撑腰,他等于领了免死牌在她面前作威作福。

有仇不报非小人,她早晚要柳宿付出代价。

“这么说你和黑帮大哥已经熟到可以为他请假的地步。”冈田一夫执意追讨答案。

左天蓝的双睁有隐动火光。“干你p事。”

“我们是朋友。”

他将关系定义在朋友阶段,比同事更进一步,可惜佳人不同意——

“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请不要污辱朋友这两个字。”

鬼才是他的朋友。

她需要的是盟友而不是朋友,她从来不主动交朋友,至于那些和她较亲近的人类,她归类于y阳怪气的外星人行列,不算朋友。

除了赤龙会和蓝天帮的案子,她手头上还有五、六件刑案未破,而现在她为了追踪官员收贿、渎职一事,出现在该官员挂名经营的泡沫红茶店。

白天是泡沫红茶店,一到夜晚摇身一变,成了暗藏春色的应召站,大家心照不宣。

一直没取谛的原因是负责组和管区互推责任,一说非自己的辖区,一说是非他管辖的范围,但真相是没人敢得罪那位大官。

而左天蓝喜欢捻虎须,愈是没人敢管的案子她愈有兴趣,因此得罪不少政商大老。

“抢劫呀!”

一声尖锐的女音墓然响起,左天蓝想都不想地拔腿而冲,冈田一夫无奈地跟在她身后退去。

跃过安全岛,一位惊惶失措的妇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手肘因歹徒暴行而受了伤,脚上亦有明显擦伤,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借着嫌犯逃走的方向哭诉。

二话不说的左天蓝发挥飞毛腿的功力,利用对地形的熟悉绕过几条巷路拦截,冈团一夫根本追不上她的脚程。

“不要命的小贼,敢在本警官的脚底下耍泼。”

堵住年轻的抢匪,她无视他手中挥动的西瓜刀,嚣张地拍拍斜挂在腰际的配枪,意在警告他快束手就擒,不要做固兽之斗。

但是歹徒仗势着年轻力壮,手中又有利器,岂会轻易放弃到手的财物,何况对方不过是一位手无缚j之力的女警察,他根本不当成一回事。

甚至口气轻佻地吃女警官豆腐,一副你能耐我何的神情,毫无恐惧感。

“不到黄河心不死,你让我很生气。”左天蓝决定不用枪解决,给他一个血的教训。

“是吗?小美人,哥哥我好怕你生气我,过来我疼疼你。”流里流气的匪徒朝她y邪的勾勾指头。

“你,死定了。”

生平最恨不知死到临头的轻薄男子,他注定要受劫难,左天蓝怒气冲冲地走向嘻皮笑脸的歹徒,没有任何徽兆的快速出手。

措手不及的歹徒光是下腹被重击

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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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最恨不知死到临头的轻薄男子,他注定要受劫难,左天蓝怒气冲冲地走向嘻皮笑脸的歹徒,没有任何徽兆的快速出手。

措手不及的歹徒光是下腹被重击,然后西瓜刀被夺,接着如雨的拳头落在他身体各处,抢来的女用皮包孤零零地躺在冰凉的垃圾堆旁。

一拳重过一拳,变形的猪脸连生养他的父母都陌生,满口的鲜血染红了她的拳头。

“疼吗?哥、哥——”她拎起歹徒的头嘲讽,一点都不留情。

歹徒已经被她揍得说不出话来,眼中流露的恐惧和身上的伤成正比。

此刻的他不是后悔犯下抢案而是痛恨自己的无知,居然在女阎王的地盘上行抢,活生生挨了一顿毒打。

“记住一件事,千万不要惹女人生气。”她在他眼皮下晃动白金手拷。

“唔……唔……”

左天蓝轻啤地踢踢他的足踝。“怎样,有意见吗?我这人心胸很宽大,允许你上诉。”

只剩半口气的歹徒哪有余力反驳,含着血和泪被套上手拷,非常不人道地拖行出巷口,围观的群众大呼出声,不知该不该同情作恶的坏人。

“让让,受害者待会到局里录口供。”

妇人再三道谢,欣喜地取回财物,不过对歹徒的下场仍有一丝不忍地侧过头。

左天蓝驱散群众,正准备带着歹徒回警局,终于绕出错杂巷道的冈田一夫看到她,高兴地在隔一条街的巷口和她招手。

蓦然一道红色闪光微晃,危险的警讯——

“小心,有狙击手。”

他急急地穿过街口,脚步慌张地奔向正于速食店门口的左天蓝,瞪大的双眼因喷s的红光而乱。

枪声乍起,冈田一夫还是慢了一步,他一面举枪还击,一面扶住中枪的她。

“该死,你为什么不闪?”

左天蓝虚弱的笑笑,手中的枪仍冒着烟,她稍微移动了一下身子,答案就在她背后。

她比冈田一夫早一步发现对街有不明红光闪动,但是她只能偏挪子弹对准心脏的位置,让它穿胸而过,因为速食店门口有位抱着小女儿的孕妇。

如果地避开那颗子弹,那么在后头的母女将无法躲开致命的一击,两尸三命是如何惨烈的憾事,她做不到视若无睹。

因此她挺身接下笔直而来的子弹,并在一瞬间回击,她知道那一枪已将狙击手击毙,所以放心的微笑。

“我是人民保母,保护市民安危是我的职责。”天呀!还真痛。

冈田一夫忙着为左天蓝急救止血,逃过一劫的母女惊慌未定,吓得跌坐在地,速食店内的员工赶紧出来扶她,顺便打电话叫救护车。

路边看热闹的群众聚集,他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而左天蓝却只担心抢劫嫌犯会乘机脱逃,他气得想直接杀了她。

“你到底是勇敢还是愚蠢,没人会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他接过速食店员工通过来的急救箱,取出棉布压在伤口上。

白色的棉布迅速红透,他既着急又惶恐,生怕失血过多的她等不到救护车来到就……不,不能再想下去,他用力按住伤口。

“放……放心,死不了。”子弹并未留在体内,她有气无力是因为血的流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些逞强的话。”倔强的女人,他都快急死了。

觉得自己很无能的冈田一夫全身肌r紧绷,短短的一分钟如同过了一世纪,他从没这么难过地等待救援,好像周遭的杂音是追魂曲。

从事高危险的工作,他从未考虑过自身的安危,但是着她义无反顾的蠢行,他开始咒骂起这份职业,人命不同样可贵吗?没有谁该为谁牺牲。

他对于她的欣赏加入一丝敬佩,但也是忧心。

“送我到左氏医院,打……打专线电话给我幺弟,要……要他来……执行手术,电话是二九0三……一说完,左天蓝陷入昏述中,救护车的呜咽声及时来到。

“先生,请问一下,他是不是也要上救护车?”

救护人员指看起来比中枪警官还严重的抢匪,认为奄奄一息的他更需要救助。

冈田一夫看也不看的说道:“再派一辆救护车,他是抢犯。”

“噢!”他到底抢了谁?救护人员一脸恐怖的模样。

救护车才刚先一步离开,警车随后就到,他们在对街顶楼发现一具男尸,眉心正中一枪毙命,体温犹存,显示死亡时间未久。

比较有经验的老警官一看眉心伤口,脱口而出,“又是左天蓝。”

可见她的枪法是如何神准,不做二人想。

第六章

手术红灯正亮着。

手术室外围了一堆左家人与“亲友团”,他们的到来使手术室那层搂的护士乱成一团,因为忙着欣赏俊男美女而忘了手边工作,使其他病人抱怨连连。

但是病人的家属适得其反,他们和护土抢成一堆,抢着占好位置。

看着其中两个和左天蓝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冈田一夫不禁在心中暗自惊叹,原来她们是三胞胎。“请问一下,你们是不是姓左?”他用讽刺的口吻说道。

左天蓝中枪在手术室中急救,而号称是她家人的一行人却挤在走道,四人一组正在打……桥牌。

左天绿凉凉道:“放心啦,死不了。”

又是这一句。他看到她胸前接着一张记者证。“她中枪了。”

左天虹笑着用桥牌纸张拍拍他的脸。“不死总会活,祸害遗千年。”

她不是特地赶回来探视开刀中的大妹,台北的律办楼有点事要办,她是“顺便’来联络感情,免得落人口实,说她无情到不顾姐妹情谊。

反正经验老到的院长父亲一见到伤口就开口说死不了,然后将手术全责推给中断走秀的幺儿,那她还有什么值得担心。

老爸的医术加上幺弟的外科天分,只要人有一口气,他们很少有救不回的例子。

这是信任问题,无关血温是冷还是热。

“难道你们都不担心有意外,是子弹穿胸而入,不是打预防针。”这一家子都是怪人。冈田一夫暗自嘀咕。

左自云瞄了他一眼。“稍安匆躁,小伙子,我女儿命硬得很,阎王不敢要她的命。”她都还没嫁人呢!

本来自己是很中意这个女婿人选,但女儿在他身边还受了伤,表示他爱得不够深,所以被剔了名。

根据大女儿天虹的说法,老二的真命天子另有其人,他也不是太独裁的父亲,只要女儿肯嫁人,阿猫阿狗他都不在意,一切由女儿自行决定。

看,他是多开明的父亲呀!绝对不会勉强她——才怪。

“孩子们,吃便当了。”

杨飘若笑容可掬地拎了一大袋热腾腾的便当,保温瓶里装着排骨汤,她的轻柔语音一落,女儿、女婿、老公和众住“姻亲”——骆雨尔、蓝依;叶锌敬、江妮这两对,以及柳大组长一哄而上。

民以食为天,饿着肚子难成事,反正人又死不了,何必委屈自己呢!

“你们……”冈田一夫真的说不出话。

“饿了吧!孩子。快趁热吃,瓶子里有汤自己舀,千万不要客气。”杨飘若不忘递给他一份j腿便当。

“伯母,为什么他的便当有j腿?”

左天虹埋怨道:“妈,你知道人家最讨厌吃牛脯炒青椒。”

“乖,老婆,我跟你换。”骆雨霁贴心地说。

左天绿受不了地大叫,“拜托,姐夫,你也太宠老婆了吧!”

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便当的菜色,就是没人关心手术台上的人见是否无恙,傻眼的冈田一夫捧着便当,连j腿被贪吃的蓝依偷夹都无所察。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完全颠覆他正常的理性,光他一人穷着急,其他人若无其事,像是逛市集一般轻松惬意。

是他太紧张吗?

杨飘若安慰道:“不要担心,我老公和儿子的医术一流,不会让蓝儿出事,你安心地吃便当吧。”真可爱的孩子,瞧他一脸茫然。

“伯……伯母。”冈田一夫有些叫不出口,她太年轻漂亮,不像一位母亲。

若不是母女长相近似,再加上现场有人唤声妈,他会以为她是左天蓝的堂表姐妹或继母。

“我家蓝儿从小就好胜,个性比男孩子还倔强,她的责任心重,手上的案子没全破是不甘心就此死去的。”

听听!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吗?

如果台湾的犯罪率等于零,那她不是该死了?

“嘿!听你这么说,我的心更不安定。”十五个桶子不上不下地在心里乱拉。

柳宿咬着筷子搭上他的肩。“相信左家人,他们是传奇一族。”要死也不会先死左家人。

“是吗?”

冈田一夫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便当上的菜色他尝不出味道,他身上还沾着左天蓝的血,而手术已接近三个小时。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他手上的便当不知被谁收走了,取而代之是一杯香浓的冰咖啡,他盯着“手术中”那指示灯不放。

十分钟过去了,冰咖啡在不知不觉中饮尽,灯号熄了,他赶紧跳起来询问带口罩的白袍医生。

“她怎么了,要不要紧?”

医生用十分不屑的口气说道:“死不了,真可惜。”

嗄?怎么又是这一句,冈田一夫打算再问个仔细,只见医生扯下口罩朝院长抱怨。

“爸,以后这种小工程交给新进医生去执刀,太浪费我的时间。”简直大材小用。

左天青甩甩潇洒的发,这时冈田一夫才发现他和三姐妹也长得好像,不免傻愣愣的一问:“你们是……四胞胎?”

除了尚在手术室里的左天蓝,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孔不耐烦的回头一瞪,意思是——你有意见吗?

他讪讪然地摸摸鼻子。“左警官她的伤势如何?”

“哼,离心脏还一大段距离呢!我用一小时的工夫就把离心脏三公分的伤口给补好。”

三……三公分?太危险了。呃!一小时?“你说一个小时?”冈田一夫不确定地问。

“对呀!要不是挤密斯陈的青春痘,两个小时前就出来了,还有护理长的肤质实在太糟糕了,我花一个小时讲解正确保养品的用法,累得我口干舌燥。”

一转身,左天青如母亲大喊。“妈,你有没有冰仙草,我渴死了。”

呆若木j的冈田一夫发现一件可怕的事实,左家的老少不是正常人,他们是外星人寄宿人体,所以难以沟通。

灯灭了,人散了,伤患转入普通病房,只有他仍痴呆地站在那里。

来往的护士用传们眼神注视他,心想又有一名被左家人吓疯了,精神科的病床大概该准备准备,他总会用得上。

※※※

“你来干什么?”

才出去换一下c花用的水,一踏进病房就瞧见他此生最痛恨的男人,冈田一夫的郁卒可想而知,口气恶劣得巴不得用手中的瓶子扔他。

“我来看我的女人。”风似默状似优闲的说道,眼底却泄露出不舍。

“谁是你的女人,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铺银。”哼!厚颜无耻。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我要带她走。”这是他来此地目的。

警方虽刻意封锁消息,但仍有小道消息不意走漏,他在她中抢送医快四个小时才得知。

尽管忧心她的伤势,他在属下面前力求平静,努力抑制心慌下令调查此事,然后匆匆地飞车至医院,避过警方眼目进入病房。

他不允许有人伤了她,他也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要自行保护属于他的至宝,不准旁人再有伤她的机会。

这是他珍爱的女人啊!他不会原谅伤了她的人,血债要用血来还。

“你太自中无人吧!当真以为正义已死。”他不会让这男人带走她。

“我管不了正义死不死,我只要我的女人。”风似默说得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好像已成定局。

冈田一夫冷笑着放下花瓶。“道上混的果然够胆,敢向警察要人。”

“错了,正好相反,我很胆小,害怕她死在警察手中。”

人心难防。

“你……你不要忘了她就是一个警察,几十万警力比不上一个黑帮?”冈田一夫恼怒地嗤之以鼻。

她的身分是个难处,风伙默知道私下带走她将与全台湾警察为敌,但是一个自私的男人难免任性一回。

他要她平安无碍地待在他身边,五彩的白玉肌肤不再有伤痕,用他的生命立誓,一辈子守护她到活老,至死不放手。

这是男人的约定,对他也对她。

“几十万警力都不是我。”他们不若他这般爱她。

冈田一夫一震,因风似默语气中的深意而备受威胁。

“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两个男人的战争国一个女人而起,空气中布满浓浓的硝烟味,似有一触即发的意昧。

“啧!火爆二姐几时成了抢手货,居然有两个帅哥在床前站岗那!真是奇迹呀!”

左天青不是来巡房,而是被众位“大人”迫来送j汤,不过半路已被他喝掉一大碗,只剩下些残渣碎r块。

一个小伤小口哪用得着j汤补身,瞧他为了走秀瘦得皮包骨,两眼深陷,他才是那个需要大补特补的可怜虫,可惜老么不受重视,他只得自力救济。

“喂!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可是左家唯一的男丁喔!巴结巴结我,好处就……嘿嘿!懂吧!”

才一说完,脑袋上被人敲了一下,原来是太上皇左自云用他的听诊器行凶。

“要巴结也得先巴结老爸我,你算老几?”身上有几根寒毛他都一清二楚。

“爸,你太小气了吧!我可是你儿子,连这种事也好意思跟我争。”居然用听诊器打人,不良老爸。

“青儿呀,你忘了在跟谁说话是吧!”左白云露出一个“和蔼”至极的笑脸。

为了这个笑脸,左天青打了个冷颤。“呃,爸,我年少无知,你先请。”

这回他可恭敬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孝子难为。

“嗯!”左自云故作威严地点点头。“你就是那个混黑社会的。”

冈田一夫他是认识,所以不用多作介绍,眼前江湖味十足的俊伟男子倒合他眼。

其实他根本不挑,只要对象是男人,而且不怕他女儿的暴力倾力,他一律撕光家里的反对票,笑眯眯地哈腰鞠躬。

风似默简单地报上名,“风似默。”

“似默?”该不会和哑巴一样沉默吧!“你喜欢我女儿?”

“不是。”

“嗄?”左自云张大嘴巴。

风似默一脸镇重的说道:“我爱她。”

“你……你……你早说嘛!老人家心脏不好,禁不起吓。”哪有人话留一半,害他以为……

“爸!你的心脏好得很,上回长青健跑马拉松大赛你不是得冠……我闭嘴。”左天青识相地在嘴上打个叉。

死小孩、不孝子。“唉!生了四个不长进的孩子,害我早生华发……”

“哪有白头发,老爸真是爱说笑。”小声嘀咕的左天青将剩余的j汤一口干尽。

“左、天、青,再让我看到你露一颗牙齿,我会请本院最好的牙医为你准备一副假牙。”

他还没老到重听的程度,敢扯他的后腿,活得不耐烦了。左自云皮笑r不笑地表现好父亲形象。

左自云寒毛直竖,立刻用手捂住嘴巴,开始单手比起手语,意思是——我不敢。

“喔!对了,风小子,我们刚才说到哪了?”人老忘性大。

风似默神色怪异地拧眉。“伯父,难道你不在意我是黑帮老大?”

他们这一家人胆子好像特别大,普通人一见他冷冽的神情会吓得说不出口来,可是……说不出的怪,他们不怕他也就罢了,似乎还觉得他挺有趣的。

是他落伍了,还是时代进步太快,连人的思想都变得有些扭曲,是非黑白不再那么明显分野。

“黑帮老大也是人生父母养,我是个很明理的人,你大可把自己交给我。”左自云的头顶出现光圈。

左天青真想反胃,老爸虚伪得可以得一座奥斯卡最佳演技奖,这么恶心的话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交给你?”风似默的脸色变得更古怪。

“啊!呵呵呵……我是说神爱世人,在神的面前人人平等,没有所谓的阶级之分。”左自云硬是扯出道理来。

他最想说的一句——我把女儿交给你,但一时口太快煞车不及。

“老爸,你一定要这么阿q吗?真的很丢脸耶!”

略带低哑的嗓音一出,左自云不做二人想地随手将听诊器丢向儿子,因为病房内会清醒地唤他老爸的人只有这家伙。

左天青一闪。“谋杀呀!老爸。请你睁开睿智的双眸瞧一瞧,我的声音有那么难听吗?”

左自云斜睨他一眼。像垂死的小鸭子。

慎地,女声响起,“左天青,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揍你一千次。”

这次,大家的视线集中在病床上已然清醒的左天蓝身上,风似默的手甚至主动握住她没注s点滴的小手看得冈田一夫直瞪眼。

“死丫头,人还躺在床上就想揍人,小心老子先扁你。”左自云是很想敲她的头,但她身边站了哼哈二将。

“打死我吧!老爸,你的r麻话教我无地自容,恨不得撞墙再死一次。”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真是家门不幸。

风似默爬窗进入的那一刻她早已清醒,但是面对两人曾有的亲密关系,她实在不知该开口说什么,只得继续装睡,等他无趣时自行离开。

而另一名头痛人物冈田一夫,她是很想下床踢他一脚,不过装要装得像,她继续躺在床上当植物人,任由他们互相厮杀。

本来她可以做到木石无所动的境界,可嘴巴臭如水沟的小弟和阿q老爸的上场,教她再也无法伪装下去。

“不孝女,老爸白养你了,看哪个不怕死的笨蛋敢要你,包袱收收就给我滚出去。”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我要。”

现下左家三人看着左边的笨蛋,再瞧瞧右边的笨蛋一非常有默契地叹了一口气,怎么有人抢着当笨蛋,他们着实不解。

难道他们真的笨到无药可救,听不出老人家在说气话吗?

两个名副其实的笨蛋。

左自云故作为难的说道:“一个女儿两个男人抢着要,我是不是该将她剖成两半,一人分一边。”

“可是老爸,半边人怎么做那档事,不是怪难为他们的。”左天青和父亲一搭一唱,消遣起两人。

“是喔!这还真为难。”他假意沉思了一会。“这样吧!我家老三也不错,反正都是那张脸,你们凑合凑合用。”

相似脸孔就是这点好处,买一送一,一口气销出两个女儿,看万老头还有什么话好说。

风似默和冈田一夫面面相觑,有些受不了左家人“大方”的个性。

“我只要蓝儿。”风似默坚定地说道。

冈田一夫连忙跟进。“感情不是物品,无法以物易物。”

他是先迷上左天蓝那张绝美的容颜,相处之后才发觉她性情真的可爱,从不拐弯抹角地装矜持,直率真诚,不像时下女子一般做作。

左天绿同样美得教人移不开视力,看似清纯的眸中老转着狡黠的慧光,古灵精怪难以捉摸,不若左天蓝那般清彻,得费心去猜测她的心思。

至于已嫁人的左天虹则更让人害怕,无害的瞳目闪着精光,像只盯着猎物的金色狐狸,一不小心就被吞进肚,连喊救命的时间都不被允许。

说来说去他还是认为内外一致的左天蓝最可爱,他不想放弃。

“蓝儿,不要说老爸**,两个让你挑一个,我不c手。”左自云将难题丢还给女儿。

不c手?她会信才怪。“哎呀!我的伤口好疼。”左天蓝五官全挤成一堆了。

别脚的演技也只有那两个关心过头的笨蛋会上当,风似默紧张地握紧她的手,不断说着安抚的话。

而冈田一夫完全忘了“主治大夫”就站在旁边,赶紧地拉铃唤值班护士去请医生。

值班护土也顶逗的,居然问院长要去找哪个医生,害得装疼的左天蓝笑得伤口真的痛起来。

“噢!我不行了,快痛死了。”天呀!怎么会有如此迷糊的护土。

“蓝儿,你忍着点,真的很痛吗?要不要吃止痛药?”

风似默温柔地抚去她笑过头而溢出的泪,以为她伤口痛到落泪。

冈田一夫则拿着开水。“喝点水吧!不要哭,眼泪会刺激到伤口。”

左天青看到快吐血,忍不住开口一讽。“二姐,你不要笑,我不想再帮你缝伤口。”

太夸张了吧!他们看不出她在笑吗?

经他一提醒,两个大男人才想起他是医生,并用狐疑的神色仔细凝瞬左天蓝。结果冈田一夫松了一口气,风似默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风似默沉着脸,“蓝儿,你让我很生气。”明知道他会担忧还戏弄他,真是不可饶恕。

左天蓝马上气弱的低嚅。“我受了伤,大丈夫不趁人之危。”

因为两人曾l程相见过,他对她的好她不是无动于衷,在心底某个角落里有他的存在,微微撩动的心潮起了波纹,她口气中多了撒娇的嗔意。

她不想爱他,但是又想亲近他,矛盾的心互相拉扯,连她都乱了头绪,不知到底是不是爱。

她不是随便的女人,男人的怀抱一向非她的归处,可是她贪恋风似默温暖加大海般的胸怀,喜欢赖在他大大的怀里摩挲,好像一个港口。

他让她有安全感,全然无私的信任他,相信风一般的男于为她而安定成山。

到底是不是爱呢?她的心在游移。

“我不打女人。”风似默正色道。

左天蓝嘟嘟嚷嚷的低语。“是喔!只吃女人豆腐。”

人不能做坏事,一做坏事就会有报应——

“二姐,你怎么知道他只吃女人豆腐,该不会你的豆腐……”左天青向父亲暧昧地眨眨眼。

父子连心,左自云立刻心领神会。“女儿呀!他吃了你多少豆腐?”

“爸,你不要和小弟瞎起哄,像我这么粗鲁的女人哪有豆腐吃。”左天蓝用眼神警告风似默少开口。

“有人喜欢吃咸豆干。”左自云转向女婿候选人。“风小子,你老实说,有没有碰过我女儿?”

为人父亲当面问起这件事,脸红的不是自家女儿,只见风似默一脸无措地红了耳根,左自云当下拍起惊堂木。

“好呀!小子,真有你的,这么呛鼻的火丫头都敢吞,还不快叫一声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他怔愕。

左天蓝则无力的低吼,“老爸——”

冈田一夫见情势大转,力挽狂澜。“左伯父,是他害天蓝受狙击的。”

“唔——是这样吗?”女儿的冲动她还不了解吗?

八成又得罪了谁。

脑科权威非浪得虚名,左自云不会只听一面之词。

但是他基然一沉的表情令风似默误解,立即单膝下跪请求原谅。

“是我没保护好她,她的受伤我难辞其咎。”她受伤,他比她更心痛。

他的下跪和担当令左自云十分激赏,同样撼动在场的三人。

冈田一夫有失败的感觉,心中微微发酸;左天蓝心口一顿,撞出心里的小火花;而左天青已在心里叫他姐夫了,这样气度的男子才配得上刁蛮二姐。

“我了解。”

左自云的那句“我了解”表示不怪罪,全是女儿闯下的祸,他没错。

听在风似默算中却又是另一层意思;他在责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蓝儿,才会使她因他的关系受对手报复,在鬼门关前绕了一趟。

“我是真的爱她,请把她交给我,这次我会用生命守护她。”他不只是双膝齐跪,前额还猛叩地面。

这回更教人震撼,不等左自云开口,扯下点滴c头的左天蓝气得用脚踢他的肩膀。

“神经病呀!我中枪与你何关,你不要以为把头磕破了,我会像上次一样的同情你。”

左氏父子是等着看戏,驯悍记的剧码好久没上演了。

“蓝儿,谁准你下床,快给我躺回去。”风似默急吼,动作敏捷地抱住她,避免乱动的她扯开伤口。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命令我,本小姐就是不要上床。”她挣不开他的挟制。

不要上床?好敏感的字眼。

风似默气得口不择言。“你跟我上过床就是我老婆,夫是天,你要听我的。”

“说得有理。”左自云在一旁点头,可是没人理他。

“天底下上过你床的女人何其多,每个都是你老婆不成?”她没发觉自己口气含酸。

“不要跟我翻旧帐,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他算是专情了。

左天蓝冷嗤。“我不是三岁小女孩,少用鬼话骗我,冷夜衣不是女人吗?”

喔!有第三者,姐夫惨了。左天青为他默祷。

“是,她曾经是我女人,但是我不爱她,我和她的关系纯粹是r体发泄,而且早在一年多前我就不再碰她。”

他不是初生的婴儿,拥有一张纯白的纸,过去的他浪荡不羁,女人多如天上繁星,他无爱亦能性,染上七彩的布无法重新漂白。

他不能改变已成事实的过去,却愿意为她重塑未来的他,只要能讨她欢心,他什么都肯做。

“你若不爱她,为何她一副欲将我除之为快的怨恨表情,你一定给了她承诺。”她第一次被女人恨。

“无理取闹,又不是我要她爱上我,而且那件事我已经给了她惩罚,你要我挖心挖肺来证明吗?”

夜衣打断他们的燕好,最生气的莫过于风似默,欲望不得抒解又走了他的蓝儿,生气的他拒绝夜衣的自动献身,下令赏罚堂鞭刑二十。

左天蓝冷言道:“谁要你的心肺,我怕狼和狗会来讨。”狼心狗肺,要来何用?

“你真的欠教训,宝贝。”

就在六月见证下,他吻上她固执倔强的唇,深切的吻渐成温柔的水波,将两人围绕,美得像一幅画,只差没人在四周洒下花瓣。

左天青佯装抹泪,“太难得了,没想到粗手粗脚的男人婆也有变天使的一天,真是太感人了。”化腐朽为神奇。

“感人吗?去找个女人恋爱去,然后生几个孙子让我含颐弄孙,享受一下当爷爷的滋味。”左自云早打好如意算盘。

“喔!不,老爸——”左天青立即逃之夭夭。

来不及抓住儿子的左自云气得直跳脚,但是看到仍相拥而吻的这一对,他火气全消地拉着一脸伤心表情的冈田一夫走出病房。

吻是欲望的导火线,现成的床就摆在那里,老谋深算的左自云希望他们善用“工具”,早点制造出几个小鬼,全然忘却女儿有伤在身。

唉!情结难解,情关难渡,月老帮帮忙,为他们牵上一生情缘,红线不断。他祈祷着。

第七章

“你还真能睡呀!宝贝。”

望着床上头鬃散成一片乌丝的佳人,风似默有说不出的满足感,好似她天生就属于这张床,黑色发丝落在深蓝色床单上,如同大海浪潮的波纹,美丽而熔目。

白色的睡衣微敞,露出干净的绷带结穗,令他不敢有半分遐思,只想就这样看着她到永远。

睡着的她像天真的孩子,一位误坠入间的仙子,找不到一丝邪气,纯粹无杂质,使得庸俗的人们想去膜拜她,追随她羽化而去。

“醒着的你却像暴风女神,一有不如你意就大肆破坏,非要摧毁一切美好方肯罢休。”

眷念的温柔停留在他脸上,杀戮的狠色已不复见,他单纯得如平凡男子,只为他深爱的女人微笑。

当风至野走进这间半掩房门卧室,心中的震撼无法言语,他从没见过大哥柔性的一面,曾以为大哥一出生便遗失了欢笑,孤傲冷僻地鄙视所有邪恶。

这样的真性让他动容,一夕间成长了许多。

“有事?”

风似默轻如淡云地一问,生怕吵醒沉睡中的佳人,这一细微的体贴教人羡慕。

“二叔要见你。”

一听到风正霸的到来,风似默的背脊倏然一挺,原先的温度降成夜霜,柔和的脸部肌r再度凝结。

“他来做什么?”

“大哥,二叔的来意还不清楚吗?”风至野向床上人儿探意一瞥。

他向来不喜欢这位亲二叔,总觉得他老是在算计人,不怀好意的眼藏着y冷歹色,让人不愿接近。

风似默不屑道:“哼!他似乎不太满意我的作风,三番两次来挑拨帮内和谐。”凭他也配。

“我们是帮派世家,一位高级警官进驻,难免引起多方臆测,官、贼向来是对立局面。”

“我自有分寸,不会乱了道上平衡。”只不过他深爱的女人刚好是警官罢了,大惊小怪。

与黑道挂勾的官、警不知凡几,只是他们善于掩饰,让不法偷渡而已,有什么资格评论他的作法。

他一直都很清楚二叔窥觎帮主之位多时,自从父亲宣布他为继任者开始,他便不时的遭一些不明人物袭击,但念在血亲因素不予追究。

但是近年来二叔日益猖狂,不但任意调派七护堂之手下为其所用,更略地做出泯灭天良的卑琐勾当,若再纵容放任,只怕蓝天帮基业将毁于此。

虽然调查蓝天帮遇袭一事暂无结论,根据种种迹象显示他牵涉其中,即使有人特意放出风声,她是因得罪权贵而引发杀机。

树大怕招风,左天蓝的急进彪悍是惹人非议,为她增添了一层危险色彩,有心人都欲将她扯离正义的行列。

或许她辞去警职,正式加入黑帮组织,反而有更大的空间让她发挥。

光看杀手眉心致命的一击来看,她实在是顶级杀手最佳代言人,冷酷、残忍,不留半丝生存机率,快而准确地痛下杀意,下手比他还狠。

“你要下去见二叔吗?”风至野担心他们会起冲突,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风似默冷冷挑起唇角一眼。“你认为有此必要吗?”

“不见行吗?二叔的为人深沉,只怕不会善了。”权力欲望足以颠覆亲情。

“你先去缓冲一下情势,我待会就过去。”算算时间,她该醒了。

风至野微微头首。“我只能拖延几分钟,二叔一向不把我当回事。”他自嘲。

“倚老卖老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太不知足。”

春风须得意,晚幕当知迟。

新浪总是涌上旧滩头,人无常泰花易凋,风似默的表情一片淡漠,似有风云暗起之势。

“蓝儿,你打算继续装睡到几时?”

挪揄声伴随着淡淡烟草味,很想假装一切是梦境的左天蓝暗咒一声,她果然被自家人出卖了。

“你不存在,我在作梦。”当鸵鸟也不错,总比面对现实好。

受伤的人最大,有权自我欺骗,一切都是幻想。

风似默拿开她盖头的床单,小心地避开伤口搂住她的腰,在她唇上轻点,以体温唤醒她的理性,真真切切地告诉她她的去处。

说来好笑,他以为要将她弄出医院必遭遇阻碍,他已作了最坏的打算,不惜奋力一搏。

但是他连开口的机会都被剥夺。

“准”岳父大人为他打通关节,以院长及父亲身分允许她出院,并阻止警方刻意的刁难,好像他带走她是一件无经地义的事,拦阻就显得不通情理。

“准”大姨子已将她的行李打包好,连配枪都不忘放进行李箱,一再殷殷叮嘱她是吃软不吃硬型,尽管吃定她无妨。

“准”小姨子为他们拍照留念,打算日后放大当……结婚照,以示两人情爱是如何轰轰烈烈,以“血”盟誓。

最有可能被分尸当是“准”小舅子,因为他太了解自个姐姐的倔脾气,所以在点滴内加入镇定的药剂,使她一路安静无语“睡”进蓝天帮。

而这些准字辈的未来姻亲根本没问过他的意见,女婿、妹夫、姐夫之类的称谓已冠在他头上,教人哭笑不得。

“我应该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不是出现在这里。”报告该怎么写,长官才不会扣绩点?

左天蓝几乎可以想像到局长铁青的脸色象踩到j屎,然后面对各方的指责。

“很抱歉,少数服从多数,需要我解释谁是少数谁是多数吗?”风似默笑眯了眼,玩笑似地拧拧她的鼻尖。

睁开眼,她用不甘心的语气说道:“我要改姓,彻底脱离姓左的人。”

她当然知晓多数是指谁,而她是唯一的少数。左天蓝怏怏不乐地摆张凶恶的脸。

“风天蓝如何,宝贝。”

“你干么那么喜欢叫我宝贝。”很恶心。“还有我为什么要姓风,我喜欢姓雨姓右不成吗?”想占她便宜。

风似默轻柔地抚摸她微露的细肩,唇若有似无地刷过她敏感的耳垂,在颈后呼出诱人的热气。

柔能克刚,他是故意要软化她刚强的意志,人无法做到绝对无情,只要用对方法,狮子亦温驯如家猫,乖巧地任人抚摸。

他承认自己有一些卑鄙。

“蓝儿宝贝,当我的女人不好吗?”

左天蓝轻吟。“当你的……女人有什么好处,”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居然用……这一招。

她觉得……热,下腹一阵s动。

“你有用不完的钞票,一大票任你‘教导’的兄弟,还有我随传随到的服务。”风似默轻捻她渐挺的茹晕。

“福……福利听起来很……很不赖。”微微喘息的左天蓝不安的挪挪脚指头。

“你喜欢玩枪是吧!”他低头含住盛开的花蕾轻吮。

“黑帮的枪枝种类甚多,要不要考虑?”

考虑?她的神智快往上飘浮,哪有空考虑。“私藏……枪械是犯……犯法的行为。”

“是吗?我不是令姐,法律条例研究得不够透彻。”杀人是家常小事,私藏枪械算什么。

他狡猾的手滑下她睡衣的尽头,修长的指头隔着底裤挑逗,婉转的娇吟声溢出左天蓝的口,双腿不自觉地分开曲弯。

人总是懂得善用身体的语言,风似默尽量不去碰触到她的伤处脱掉睡衣,一手扳开她的大腿抚摸如丝的内侧肌肤,口中不忘喃喃细语哄诱她。

经验不多的处子碰到技巧熟练的老手,胜负自当分晓,无庸置疑。

“当我的女人好不好?”

左天蓝浑身如同着了火般虚弱。“要……要我。”她将腿张得更开。

“顽固的女人。”他含笑地送进自己的食指。

食指在底裤内抽动,时快时慢,似在折磨她的不够诚实。

“风、似、默,你故……故意的。”她好难受。欲望吊在半空中浮沉。

她想要更多,可是她不要开口乞求,因此让自己更辛苦,下唇被她咬出血丝。

“固执,不许你伤了我最爱的女人。”风似默心疼地吻去唇上的血,加快食指的速度。

在爱情的国度里没有输赢,让心爱女子获得满足是男人的责任,他不再催讨她的承诺,因为她本来就是为他而生的女人,即使她不承认。

一阵抽搐动作后,左天蓝疲累地松弛下来,伤口有些隐隐抽痛,大概是激烈的肌r伸缩扯动的缘故吧!

风似默抽回手指,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让鲜少害羞的女暴君浮现练红色,增艳迷人的机腮。

“你好美。”

“巧言令色。”左天蓝收拢双腿,汗湿的身子粘答答的。“我真想洗澡。”

他头枕在她小腹闷笑。“小姐,你受了伤耶!”意思是只能擦澡不能洗。”

“明知道我受伤还欺负我,你真是很邪恶。”她拉起床单稍微遮掩一下,用一角擦汗。

“哪里,这是我的荣幸。”

“你……讨厌啦!欺负受伤

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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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厌啦!欺负受伤的女人最没品。”不自觉地她声音中多了娇嗔。

“可是你不能否认乐在其中吧!”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我……”

左天蓝正气愤找不到话来反驳,房口传来一阵人声,风似默才用床单包紧她的当口,房门被人不客气的打开。

“我说怎么不见我趾高气扬的侄儿,原来醉卧美人膝呀!”

风至野摊摊手,向大哥投以“无能为力”的表情,他已经很努力地阻止二叔上楼来,可惜能力有限。

“老人家何需劳驾,年纪大了难免病痛多,你来看不肖的侄儿真是辛苦了。”风似默将左天蓝藏在身后。

风正霸干笑地收起冷厉之色。“有美人在怀哪肯会我这糟老头,是我太不识相了。”

只要是美女他都爱,尤其是年轻的处子。

自从他在三十岁那年受过伤后,他对女人的喜爱由成熟野艳转化成偏爱天真纯洁的小女孩,以采y补阳的方式强摘稚嫩的花苞。

饱暖思y,有了权力和财势,天下还有什么得不到,唾手可得的小花不摘,未免太对不起自己。

“既然知道不识相,站在这里等人指吗?”风似默眼一瞪,进出凌厉剑光。

“你……”y冷之气上了身。“温柔乡英雄家,死在女人手上太不值。”

“女人和你有仇呀!”左天蓝忍不住有气。“我以为混黑道的都是大老粗,没想到你还认识字呀!真是教我惊奇。”

她的嘲讽让风正霸动了忽。“哪来的野女人,一点家教都没有。”

“哈!太可笑了,屠夫竟然嫌绵羊毛太白,不知道你上的是哪所大学,绿岛吗?”那儿专关这种丧心病狂的败类。

小女孩空d的眼神仍停留在她记忆里,已有证人证实他就是买卖少女卖y的主使人,只是证人惧于他的威吓而不敢出庭指证。

另一名有利的目击者正极力戒毒,一旦突破了心防就不怕抓不着他,她不会让他逍遥太久。

而且她怀疑他涉及另一件案子,也就是洪立委女儿洪欣欣被j杀案,他的涉案嫌疑几乎是百分之百的确定,因为据了解,他是洪欣欣第一个男人,而且是强暴得逞,当时她只有十四岁。

突来的不幸令洪欣欣性情大变,由原本乖巧上进的好学生变得自甘堕落,有点自厌地乱搞男女关系。

洪欣欣死时才十七岁,而这三年间她一直被迫成为老头子的玩物,在他的y威下做了不少错事,包括勾引刚满二十二岁的风至野。

于是导致日后的悲剧,她来不及长大挣脱魔掌就香消玉陨。

左天蓝最痛恨这种人面兽心的禽兽。

“她就是那个女警官吧!”风正霸不怒反笑,无礼地想扯开蔽体的床单。

他才一伸手,风似默鹰似的利眼一瞪。“二叔,你还珍惜那双手吧!”

“为了袒护一个女人?”风正霸怏怏然地收回手。“你愈活愈回去了。”

“她是我的女人。”风似默在声明她在帮中地位,不意小腹被偷拧一下。

“一个女人嘛,你想要多少开口一声,环肥燕瘦任你挑选,一个不懂事的女警哪值得用心。”

虽然他许久不玩成熟的女人,但是这辈子还没上过女警官,尤其是让侄子端在怀里宠幸的女人,在床上一定很刺激。

他不在乎穿破鞋,只要是侄子的一切他都要掠夺。

“对嘛!一个女人而已。”左天蓝神色轻蔑地晒看他。

现场发出吃笑声,众人视线一转,风至野不好意思地紧闭上唇,故作左顾右盼。

而风正霸气涨了脸,知道她拐弯抹角在嘲笑他无能,他恨不得掏出腰后的枪,朝她自以为是的嘴开一枪,叫她永远开不了口。

“蓝儿,好女孩不说脏话。”风似默看似在教训她的多话,表情却柔得足以滴出水。

他为她的表现喝彩,果真是一头标悍的火豹,敏捷似豹,性烈如火,一开口就辛辣无比。

头一回看心机深沉的二叔说不出话来,顿时心情愉悦了几分,他早就想给不安分的二叔一个小警惕,如今有人替他办到了。

她真的不适合当一名奉公守法的好警官,大哥的女人这个职位简直为她打造,她多有大姐大的气势。

“我是好警官,所以只说实话。”左天蓝不畏地正色道。

※※※

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即使是跋扈y狠的风正霸,在作风强悍的左天蓝讥诮下,亦是灰头土脸地刹羽而归,何况她还有风似默在背后撑腰,谁也不敢动她。

但是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像上狼般狠毒的男人,受到奚落必不甘心,一定会找机会报复。

“你不该让他当众难堪,他不会善罢甘休。”风似默为左天蓝换药。

一番正与邪的争斗之后,风正霸气呼呼地带领一干手下离去,眼中的肃杀之气张而难掩,连风至野都感到那分张力,忧心冲冲地走了出去。

对于万恶之人她向来不留情,一时太激动扯裂些伤口,白色绷带沁出暗红色血渍,不得不重新上药换绷带。

她不以为然,“什么叫难堪,我没穿衣服耶!”到底谁没家教,进门都不敲门。

“你穿不穿衣服都一样漂亮。”风似默真心地赞美,但他比较喜欢她不穿衣服的时候。

“做人不要太谄媚,会被马踢的。”她忍住呼吸,好方便他换药。

“你哟!就是爱逞强,我不知说过多少回,你就是不能收敛点……”不是他爱叨念,实在……她太冲动。

左天蓝面无表情地中断他的啰嗦。“沉默是金,安静点才可爱。”

“可爱?”他骤然提高音量,有点屈辱地说道:“不要用可爱形容男人。”

“计较。”她说道。

“这不是计不计较的问题,大男人被套上可爱两字能听吗?这是一种侮辱。”

打了个结,他将绷带剩余的部分用刀削去,温柔细心地挑了一件大t恤为她套上,下身则是件及膝的两片裙。

她话气轻快地拍拍他的脸。“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你的话变多了。”

风似默一怔,脸色微凛。“全是你的错。”

“我的错——有吗?

“谁教你不当我的女人。”他狡猾的眼中有得意,笑中带着j诈。

好贼的男人。“干么老绕着这个话题转不出去,你烦不烦呀!”

“要不要当我的女人?”他抱着她连连亲吻。

两个人就像孩子般在床上嘻闹,好不热闹。

“你不要一直亲嘛!我这样还不像你的女人吗?”左天蓝有些腼腆又故作大方地推推他。

微微软化的态度让风似默一些喜色。“当大哥的女人很辛苦哦!”

“当女警官的男人才危险呢!”她反唇相讽。

一提起危险,他正经地坐直环抱着她,脸上不见半点玩笑味,非常肃然地注视她,那份深情难以漠视,藏不住地呈现在忧虑中。

“查出是谁开的枪吗?”

由于暴毙的凶手早一步被警方带走,虎啸堂私下查访的结果证实对方乃赤龙会的杀手。

上次左天蓝破获少女买卖并将大笔毒品销毁一案激怒了赤龙会,在人与财两失的情况下,自然迁怒于她。

“开枪的人并不重要。”她安静地倚在他怀里。

风似默恼怒地一吼。“什么不重要,那一枪差点要了你的命。”

一想到那情景,他就忍不住害怕,一双手不自觉地拥紧她。

空虚了三十年的生命,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失落的心,怎能让它再消失,他受不了再空虚三十年。

人若从未拥有,不会知道幸福长什么样。

一旦心中有了爱,他死也要紧抓着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感,上天给了他一位天使,他绝不允许它再收回,这是他唯一的光明呀!

他好爱好爱她,可她曾回报千万分之一?

“冷静一点,杀手背后的主使人才是目标。”看他那么激动,还是不要告诉他其实她闪得过子弹,而是为救人而故意中抢。

最近他的女性荷尔蒙明显激增,婆婆妈妈的个性太烦人、为了少一些长篇大演讲,她决定隐瞒此事。

左天蓝摇摇头。“不只是赤龙会。”

“不只?”他讶然的眉一挑。

“有个人性情异常,我解救出的那群小女生曾受过性虐待,他和赤龙会关系匪浅。”

风似默沉吟片刻。“你是指……二叔?”

在道上打滚,不够狠是无法生存的,他早已风闻二叔近乎变态的性趣,但是基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江湖规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胡搞。

道上混的兄弟,或多或少都有为人不知的怪癖,江湖生存不易,他管不了许多。

“根据我们警方的调查,以及国际刑警那方面给的资料显示,他和赤龙会久井会长是旧识,甚至有可能是创始人之一。”

电脑精确地调出这十年来黑帮的财务状况,赤龙会和风正霸的帐号是相互流通的。

“创始人之一?”他谔然。

“想不想听更吓人的秘密?”她的笑容中不再有其意,似乎麻痹了。

“还有?”

“三年前轰动一时的飞机爆炸案,我们查出是人为因素,炸弹材质是赤龙会惯用的水银炸弹。”

这消息炸得风似默动弹不得,脸上一片空白,不断在大脑中转着这可怕的几句话。

他和风至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父亲年轻时先认识他母亲,两人同居数年后生下他,但是一直没结婚,直到遇见另一个她。

在身分证上,他是个私生子,因为父亲娶了一位刚出校园的纯真少女为妻,并隐瞒她继续和母亲有r体关系,她从来不知道丈夫的背叛,反而和情妇,也就是他母亲结成好友。

三年前父亲宣布退位,带着妻子和情妇一起同游日本,傻愣愣的妻子还以为丈夫贴心,怕她无法和日本人沟通,所以才带好友同行。

孰知这一去全无回头的机会,她到死还不知道丈夫真实的身分,以及好友和丈夫共同孕育的子嗣。

“在同时,我们查出在事发前三天,风正霸汇了三千万入赤龙会的户头。”

“此事确实?”

“事前三千万,事后五千万,没有折扣。”有时候,冈田一夫的办事能力挺不错。

可怜的是全机两百一十二条生命,因此葬身在太平洋上空,找不到尸首。

“他杀了我的父母。”手一握,风似默悲厉地一恸,目光如炬。

“其实人性不外如此,更何况你们的出身不就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弱r强食是不变的道理。”

黑社会本就不讲人情义理,谁强谁出头,兔死走狗烹,为了自身利益,食子的老虎比比皆是,一个亲大哥的死算得了什么。

不过他大概没料到继位的人更难缠,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仍得不到想要的地位,因此恶心再起,小动作频繁。

他是在测试风似默的能耐,另一方面为往后铺路,对权力誓在必得。

“蓝儿,你一定要在伤口上洒盐吗?”风似默苦笑地揉揉她的头顶。

“我说的是事实,当流氓有什么好玩,像我多好,合法的土匪,想扁谁就扁谁,没人敢吭声。”

她……怪得可爱。“我爱你,蓝儿。”

“你……你干么突然……感性起来,好不习惯。”该死,她寒毛都竖立成行。

“你爱不爱我?”他也有脆弱的一刻,在得知父母死亡的真相。

左天蓝苦着一张脸,想哭。“可不可以不回答这个严肃的问题?”

天呀、地呀!谁来救救她?

“当我第一眼瞧见你奋不顾身擒匪,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它呐喊着爱你,爱你,只要爱你。”

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吗?他是黑帮老大,身边女人多得可以组团,哪有随随便便就爱上一名警官,太夸张了吧!

当时她根本记不得他,要不是她在临走前滑了一跤被他接到而偷了一吻,她自始至终也没发觉有旁人存在,她太专心抓贼了。

“曾经我有很多女人,但是遇见你之后,再美的女人也勾不起我的性致,因为我找到生命失落的一半,除了你,找谁也不要。”

要命,他的眼会放电,震得人茫酥酥的。她将他深情款款的注视当成电波。

“我爱你,蓝儿。你爱我吗?”

“我……我……”被急了,左天蓝推开他的怀抱跳下床作防御的姿势。“不许再问我。”

风似默笑了,因为他得到答案。

以她直来直往的个性,不爱就是不爱;她会大声的召告天下。

反之直率的人遇到感情问题会手足无措,不敢大声说爱,这就是她——左家人泄漏的秘密。

第八章

蓝天帮有七个堂口,分别是警戒堂、赏罚堂、六法堂、虎啸堂、七义堂、紫魅堂及冷吟堂,各堂堂本的出所形成一个半圆的护墙护主屋,简称七护堂。

警戒堂和赏罚堂距离主屋最近,各位于左、右,而以紫魅堂和冷吟堂相距最远。

虎啸堂堂主石虎的职责是保护风至野的安危,因此他一直住在主屋,本身的居所则空置着。

冷夜衣原本也住在主屋,但是自从坏了帮主的好事被处以鞭刑二十后,就披风似默逐出主屋,所有私人物品在当日全丢回紫魁堂。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不想笑还笑得怆然。

爱了又有什么办法绝念,她曾努力地拒绝付出爱,那份痛比不爱更伤人。

“落花流水人多情,为何我就是看不透。”她在庭院空地上练飞刀。

人型稻草c满了数把刀,刀刀命中要害。

藉着练习的专注,她想忘了心头的人影,偏偏脑海中不断浮起他绝情的容颜,教她很无从恨,爱无从爱,宿命地接受未知的将来。

这是女人的悲哀,爱上错误的男人所付出的代价,

左天蓝远远就瞧见她孤单的身影,对于那种逆来顺受,委屈往肚内吞的悲情女子,她最无力招架,乘机想避开对方视线。

人一急就容易出错,她不小心绊到地上的石头,虽然没有摔个四脚朝天,不经意的惊呼声还是引来冷夜衣的注目,这场难堪的会面是避不开了。

“呃!今天天气真好,鸟语花香,再见。”左天蓝胡说一通就想开溜。

“等一下。”

等……等一下?高举的脚缩回原地。“有事吗?”不知为何,总觉得对她有一份歉意。

“可以聊聊吗?”冷夜衣走近她,靠在人工雕栏上。

“聊?!”奇怪,她干么心虚。“要聊什么,我这个人一向不健谈。”

冷夜衣望向远方,神情悲凉。“就聊我们共同的男人。”

“我们有共同的男人吗?”左天蓝故意装傻。“你该不会是我老爸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吧!”

老爸虽然很无厘头,却是个至情至性的专情男子,当然不会对不起老妈。

“何必挑开话题,你、我都很清楚他是谁。”拉回视线,冷夜衣怅然地注视夺爱的她。

好倒楣喔!她不该偷溜出来闲逛。“他有什么好聊,不就两个眼睛,两片耳朵,鼻子长在嘴巴上面。”

养伤之故,她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人都快发霉了,再不出来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她会像失去光合作用的绿色植物一般,逐渐枯萎。

吐掉含有安眠效用的药片装睡,趁“牢头”有事和手下商量不在房内,她发择当女警官的威力,从他居住的二楼阳台跳下来。

没办法,风似默怕吵她安宁,和手下在房外讨论一些她不想所的事,因此她无法光明正大的从房间走出去。

而他的阳台外空无一物,连棵像样的树也不栽,瞧瞧高度不太吓人,底下是一片沙地,所以她就跳了,希望他不知情,不然……

“我好恨你。”

冷夜衣陡起的一句,害左天蓝差点呛死。

“恨人不是好事,你可不可以不要恨我。”

她从来没被人恨过,突然有人当面说“我恨你”,那种感觉很奇怪,郁闷的。

“我恨你什么都不用做,一出现就夺走他全部的注意力,连一丝一缕都不肯留给我。”她真的恨。

同样是女人,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这……我又不是故意要出现在他面前。”好无辜哦,她不过进去抓个贼而已。

冷夜衣自顾自的说下去,“你只要站着不动,他就会主动地走向你,像个饥渴的旅人只注视着你,为何他的眼中只有你,只有你……”

她也很困扰呀!“总不能挖掉他的眼珠子,叫他用摸的吧!”啊——摸?这个字不能用。

就算他眼瞎了,以他的执着和死驴子脾气,光用摸的就够本了。

“我跟了他十年,十年的年轻岁月竟比不上才出现一年的你,为什么是你获得他的爱,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她哪知道。“男人都喜新厌旧,说不定不出一、两个月他就找到新目标。”

男人嘛,犯贱。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就弃如蔽帚,她早就看清他们的本性。

不过很奇怪,她倒是相信风似默口中r麻兮兮示爱,真的很诡异。

“女人难道只能等着被爱毁灭,他为何如此绝情,狠得下心伤害最爱他的女人,这是爱人的残酷吗?”

冷夜衣自说自话,与其说她质问左天蓝的夺爱,不如说是自我厌恶,其实她最恨的是自己。

恨自己的痴情,恨自己的放不开,恨自己竟然无法恨他,恨自己的傻气,很到最后她发现原来自己很可悲,连恨一个人都显得很无力。

“呃!你慢慢伤心,我……我去帮忙拔草。”受不了她的自怨自艾,左天蓝正想找藉口走开。

蓝天帮哪有杂草让她投,就算有,也没人敢让她动手,又不是活腻了,帮主的怒气谁承受得住。

“不要同情我,想不想看帮主为了爱你对我所做的惩罚?”不等她开口,冷夜衣卸下上衣,露出光l的背。

冷吸了一口气的左天蓝十分错愕,那一条条交错黑紫的鞭痕如此恐怖,有几处甚至r绽皮开,根本没上药地任其发炎生脓。

黑道有黑道的生存规矩,她知道有所谓的私刑堂处,局外人无权过问。

“虐待自己是自残的行为,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皮烂r溃值得冯?”她绝做不到为爱自虐。

她承认对风似默动了心,他的深情无悔得她没有退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爱上了他。

但是爱情不是女人的全部,她有家人和工作,她必为保有这一切而好好爱护自己,不得轻贱生命。

爱一个人之前必须先爱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爱,有何资格去爱别人,那不过是一个不懂爱的人,自欺欺人地大玩笑罢了。

爱情嘛!两情相悦,不强求、顺其自然,伤已所换来的爱情岂能长久。

情深无悔、夜鸟悲呜。

“你太轻易获得他的爱,不了解苦苦追寻他背影的我,身体的疼痛只是让自己分心,减轻心口上的剧创。”

冷夜衣穿上衣服,冷冷的嘲笑自己的痴傻,不灵活的动作使背更灼热,伤在身痛在心。

“我……”左天蓝说不出安慰的话。“你还是去擦点药吧!漂亮的女人身上不应有疤。”

“我漂亮吗?”冷夜衣苦笑的神情一转,眼神流露出不甘。“你我都有伤在身,不算不公。”

左天蓝没去细想她活中的含意,她急急应接突来的攻击,一来一往的凌厉拳法,的确谁也占不了上风。

两人皆带了伤,才对打了一会儿就出现体力不支的现象,但在风似默细心的照顾下,左天蓝的情况比缺乏照料的冷夜衣占优势。

背上的伤不断刺激冷夜衣,她的行动变得缓慢而无力,逐渐落于下风。

她不甘心技不如人,输了爱情也输了唯一足以夸耀的技能,失去平衡的心少了理智,愤然抽出练习用的飞刀,毫不留情地掷出。

避开一把又一把飞刀的左天蓝因对地形的不熟悉,左闪右闪踩了个洼d,脚一扭,身子有两秒钟的停滞,一把飞刀迎面而来——

她心想这下完了,脸上真要留下个“英勇”的记号。

刀尖距离鼻头大小指般前停住,她看到接住飞刀的那只大手,决定开始唾弃自己。

大手的主人一定很生气,而且会有两个人遭殃,其中一人是她。

“想好理由解释了吗?”惊惶不定的风似默冷沉着一张脸。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救不了她,内心的惊惧仍未平复,他只想好好抱着她。

“嘿荷!不愧是黑帮大哥,身手真了得。”出手不打笑脸人,她先已结巴结再说。

还敢装得如此天真。“你让我很生气。”

才一转身,她就从他房里不见,风似默的紧张可想而知,怕一个不谨慎让敌人有机时趁,抓走他心爱的女人作筹码。

前任帮主死亡的真相已揭露,蓝天帮上下帮众无法原谅风正霸的弑兄行径,在现任帮主的命令下,一致同仇敌忾追捕叛徒,让他在前任帮主灵前受三刀六眼的刑罚。

而洪欣欣命案在同性恋人指证下,案情已大白。

风正霸先j杀了被害人,再命人灌醉风至野当替死鬼移至被害人住所,解冻的jy及洪欣欣赤l身体上的指纹,皆是有心的设计。

案发时,洪欣欣的同性恋人正因风正霸临时到来而躲到镜子后通道,因此亲眼目睹这桩惨剧的发生。

事后她被风正霸以毒品控制,胁迫她不得说出真相,左天蓝在破获人口买卖之际发觉了她,因此将她送往最安全的地方——左天虹的律师事务所。

左天虹帮她戒了毒,并引导她说出真相,所以现在的风正霸如同丧家之大,带了一批手下躲避黑白两道的缉捕,其危险性高过于平时。

狗急跳墙,被追猎的老虎更凶猛,卑劣的手段尽出,风似默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事出有因。

“大丈夫当有五湖四海的胸襟,生气容易老,老了就不可爱了。”左天蓝讪笑,忘了他的忌讳。

“可爱——”声音由牙缝迸出,

啊!糟了。“呃,这个嘛!你知道我这个人嘴很笨,可爱的意思是可以爱,你千万不要误解。”

“是吗?”他低声一峻。“为什么么我还是很生气,无法理解呢?”他是气自己没看好她。

“那是你小心眼嘛!”她忍不住抱怨。

她都已经低声下气地自贬以缓和他的怒气,男人何必量太小,小事一件而已。

“我小心眼?”风似默先放下这厢的怒意,冷眼斜脱冷夜衣。“上次的教训还没学乖。”

冷夜衣一言不发地垂下头,似在做无言的挣扎。

“喂!你不要怪她,我们是在切磋武艺,我学艺不精才……”愈说愈小声的左天蓝有些心虚。

“自顾不暇,你还敢替人说情,我是不是该佩服你的愚行?”她被他宠坏了。

挨骂可不在她容忍的限度里。“干么,你想揍我一顿不成?”

她家可不是开染房,随便人上颜色,泥人尚有三分土气,何况素有火中豹之称的她。

“蓝儿,你在玩火。”风似默的眼中冒出怒光。

火在哪里?噢哦!看到了。“哎哟!我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同样的伎俩用两次就失去新鲜度。”且是这么说,他仍挑开她的衣襟检视。

对于痴情的冷夜衣,左天蓝无法不心存愧意,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她,如果不是自己介入,她至少存有一份奢想。

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太过执着的人难免受伤害,即使她非有意加速两人之间的裂痕,然第三者的y影尾随着,教她无法漠视冷夜衣的存在。

镜破难圆,她是间接的凶手。

“你还不是一样上当。”她撒娇地勾着他的颈项轻嗔。

“你喔!”瞧她妩媚一笑,他再大的气也消失无踪。

“就不能安分一下。”

风似默就是拿她没辙,一味的纵容。

“人家已经很安分了,你几时看过不会燃烧的火,我都快躺成植物人了。”她是可怜没人怜。

他爱怜地吻吻她。“再忍耐几天,等拆了线后,我陪你过两招。”

她活跃惯了,要她病奄奄地躺在床上,他也心生不忍;鱼离水难存活,还真是为难她了。

“真的吗?”左天蓝马上生龙活虎闪着光彩。“我的伤已经好了,刚才和夜衣……呃!我什么都没说。”

她的一时口快让风似默又想起她和冷夜衣的打斗,松开的神经再度凝结,y鸳之色布满周身,这两个女人都该受罚。

“紫魅堂堂主听令。”

冷夜衣立即单膝下跪。“是!”

“违旨抗命,罪不可赦,即日起去除堂主一职,明日南下至分堂回担任分堂副堂主,不得有误。”

“什么?”南下?那不是远放她,她再也见不着他的面。

多么残忍的处罚,她宁可接受鞭刑或其他刑罚,也不愿远离他所在的地方。

“帮主,属下愿意接受任何责罚,请不要赶我离开总帮。”她急切的抬起头请求。

“好,你用那一只手掷刀?”

“右手。”

风似默冷冷道:“废了它。”

“是。

冷夜衣毫无迟疑地取出身上最后一把刀,狠狠地就要往右手腕截去,左天蓝见状,拾起一粒圆石往她执刀的左手弹去,使刀滑落。

“你们两个疯子,理智一点行不行?”哪有人为了一点小事截腕。

“退开。蓝儿。我在处罚不的话的手下。”风似默推开她的袒护。

左天蓝见冷夜衣不死心地又抬起刀子,气得想拔光头发,一个箭步夺走她手中的刀子扔得老远,并将刚才掷向她的飞刀踢到池塘里。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人,所以你的事我有权管。”她张开手挡着。

“蓝儿,你太任性了。”他的眼神倏地一黯。

“对,我就是任性怎样,谁教你要爱上这样的我。”来不及后悔了。

黑色风暴凝上风似默的眉宇。“走开,不然我连你一同惩罚。”

由于他的执意,左天蓝放下手深呼吸,似在作一个重大的决定,就在他横过她身侧时,她重重地甩了一下肩头开口。

“好吧!你就是要我认输,承认我爱你是不是?”她只说一遍。

一僵,他猛然回过身看着她。“你为了救她才肯承认爱我?”

“怎样,不想要呀!那我收回好了。”她给得又不是很心甘情愿。

“不许收回你的爱!”他大吼。

换她耍脾气。“你太难伺候了吧!我都承认输了,你还吼什么吼,不要以为吼声大我就怕你。”

“蓝儿——”风似默著然地抱住她,语气中有着感动的温柔。“再说一遍。”

“嗄?!”说话没头没尾,她又不是神仙转世。

“说你爱我。”

她像学话的九官身重复道:“你爱我。”

“装傻,你知道我要听哪一句。”他宠爱又深情地凝视着她。

“我很笨,听不懂。”人不能太浪费。

“蓝儿——”深情中多了恳求。

左天蓝浑身发寒。“好话不说第二遍,你再啰唆我就不要你。”

看她一脸局促,风似默勉为其难地放下失望,管她为了谁开口说爱,只要她心里确实有他就好。

要粗线条的她开口说爱他是不自在些,不过有了第一次经验,往后要诱使她说爱的机会就容易多了。

她就是这么单纯的可爱,教他愈来愈爱她。

“蓝儿,我爱你。”

“知……知道了,你不要一天到晚说个不停,”听多了怪恐怖的,害她差点想回“我也爱你”这种蠢话。

“我爱你。”风似默不厌其烦一说再说一次。

左天蓝援搓微冰的手臂。“好了啦!你烦不烦,夜衣的事可以作罢了吧?”

“她要伤你。”一提及此事,他脸色立即冷冽。

“因是你种下的,果却由我受,要惩罚她就先惩罚你自己,烂情烂性的发春男。”

他要不始乱终弃,见新人忘旧人,她哪会倒振地被人恨,还要当镖靶躲飞刀。

“发春男?!”他不赞同地眉角微勾。

“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饶了夜衣?”本是事实还怀疑。

他低着头在她耳畔轻语。“我会要你付出代价。”接着,他看也不看冷夜衣的说道:“紫魅堂堂主听令。”

“是。”她忐忑地低下头。

“前令撤回,罚你回紫魅堂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出堂口。”

“属下遵命。”她松了一口气。

风似默不带一丝温情地抱着心上人离开,留下她一人落寞地悲伤。

爱之欲之生,恨之欲之死,她两者都做不到,实在很失败。

即使他对她无情,她还是无法遏止爱他的心,想想真是悲哀,她多么羡慕左天蓝的际遇,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的爱。

爱吗?恨吗?

多痛的抉择呀!

※※※

床上一片凌乱,室内满是欢爱后的浓郁味道,两具赤l的身躯仍交缠地叠在一起,喘息声渐歇,床单全被汗水浸湿了。

激烈的性a是情感无言的交流,躺在风似默身上的左天蓝仍感受到他停留在体内的悸动,不安地挪挪方位。

“宝贝,你想再要一次吗?”他很快又起了反应,舍不得退出她温暖的甬道。

“讨厌,你不知道人家会痛吗?”激情过后,她才觉得好疼。

“哪里痛,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左胸尚未愈合的伤。

风似默有些责备自己的性急,明知道她有伤在身还克制不了想要她的欲望,顾不及她承不承受得起,自私地与她狂烈做a。

他翻了个身退出她的体内,心慌地检查她的绷带有没有血迹,细心地解开审视伤口。

“蓝儿,对不起,我太粗鲁了,没顾及到你的伤口。”还好,伤口的缝合处呈r色,没有裂开。

左天蓝没好气地翻翻白眼。“我说的不是那里痛。”

“不是?”他突然变傻了。

“是这里痛啦!笨蛋。”她拉着他的手往s处抚摸。

他恍然大悟地露齿而笑。“第一次嘛!难免会有些痛,下次就不会病了。”

哪有处女落红不痛的道理,他带着满满的爱意在她s处亲吻了一下,笑着翻下床走进浴室拎了一条湿毛巾出来,轻柔地为她拭净腿间的血迹。

“擦药膏会不会被人家笑?”想想都脸红,做这种事还大肆渲染。

“谁敢笑你,我第一个轰了他。”放下湿毛巾,他贪恋地抱着她吻啄光深的酥胸。

“哼!流氓就是流氓,开口闭口都是暴力。”被吻得发痒,她笑着避开他的唇。

他不依地拉回她继续亲吻。“小姐,你才是暴力女,你看我身上的伤都是你的杰作。”

风似默指指一条一条的抓痕、渗血丝的齿痕假意抱怨,实际上他爱死了她的热情,恨不得要她在他身上多留下记号,表示两人有多恩爱。

而她身上也好不到哪去,那些吮痕吻迹怕是难消了,出门得包得像回教女子,不然会被人以为她受到性虐待,她大腿小腿,甚至是脚趾头都有淤血。

可见战况之激烈呀!

火豹、火豹,什么性烈如火的豹子,根本是热情如火的小豹子。

“不要啦,人家好累哦!”左天蓝拍开他爬上她山峰的贼手。

“欲求不满会肾亏,为了你日后的幸福,再给我一次好不好?”他贪心的手往黑森林探去。

“你不会去找别人呀!天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一想到他曾带给别的女人同样欢愉,她就很生气。

她知道不该为他的过去吃昧,女人的小心眼就是放不开,他和冷夜衣不知做过几百回,难怪她念念不忘说恨,死也不肯忘怀两人的过去。

风似默促狭地撑起身子,手指头轻画她细致的脸颊。

“真舍得我去找其他的女人,不吃醋?”

“鬼才吃你的醋,你找一个女人,我就找两个男人,你找两个女人,我就找四个男人,以此类推,我并不吃亏。”

她才不会为对不起他的男人守身,他可以玩女人,她就去玩男人,看谁比较狠。

“你敢。”他恨得牙痒痒地抓住她一阵深吻。

“喝……有什么不敢,我可是警界的传奇人物,天下没有我不敢的事。”她被吻得差点窒息。

“有,你不敢说爱我。”他找到机会使用激将法。

“谁说我不敢,我……”爱你两个字含在舌尖又吞了回去。“哼!我才不上当呢,想拐我。”

他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喂!你的反应太灵敏,偶尔笨一点该有多好。”

“不满意可以退货,有人排队等着要。”左天蓝指的是冈田一夫。

危机意识立起,风似默有一丝恐慌,像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似地紧紧搂着她,他要永远地拥有她。

“蓝儿,嫁给我。”

嗄?!她怔了一下,随即恐惧地摇摇头。“不嫁。”

“为什么不嫁,你爱我不是吗?”他不接受这两个字。

“谁规定相爱的人一定要结婚,我们这样不好吗?”免得将来离婚还要盖章。

她是不婚成员之一,婚姻是恋爱的坟墓,没人会傻得往死x跳,谈谈小恋爱就很幸福了。

“不行,你要嫁给我。”

“你很烦耶!大哥娶老婆会很没有身价,人家会瞧不起你。”大哥的女人有几个是明媒正娶的,他脑袋坏了。

“说,你会嫁给我。”风似默使小人手段,用自己的男性摩擦她的s处。

左天蓝呻吟地微摆着头。“有……有我家人当靠山,你在……怕什么。”

容不得她不嫁,搞不好她父亲已经开始筹备婚礼,只差新人一对。

就算用绑的他也在所不借。“我爱你,蓝儿,我的妻。”

一挺,他再度进入天堂的殿口。

持续的律动将两人推向高c。左天蓝在忘神之际低哺着;隐隐约约听到三个字,风似默动容地奋力一刺,将j子洒在她说爱的体内。

第九章

“该死杀千刀的混蛋,我跟你们说抓错了人,我不是死一千次不足惜的左天蓝,我是左天绿,你们是瞎了眼不成。”

无辜的左天绿拍着房门大喊,不下十数次诅咒她那个让她背黑锅的二姐,为何一人有过要累及家人,只因为她长了一张相似的脸?

大姐和小弟不也是长了这么一张脸,这些短视的笨蛋怎么不去找他们,她是很忙的,主编还等着她手边的稿好排版。

“开门呀!大哥,小妹真的不是大名鼎鼎的女警官,我只是个混饭吃的小记者,你看看我记者证还挂在胸口呢!”

她不断地对门喊话,累了还找张椅子坐下,看着被封死的窗户;她想逃都无处可溜。

“我这么温柔善良,怎么会是那个有暴力倾向的左疯子,和她长得一样是我的不幸,你们应该同情我才是。”

由一开始的怒骂踢门到灰谐的自贬,然后装可怜地诉说自己够委屈,左天绿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引起别人的注意,看能不能逃过一劫。

她不过应主编要求去探访一位名人,结束后路过间艺廊,心想时间还很充裕,就进去欣赏欣赏她最崇拜的画家冷残最后三天的画展。

可是她怎么会料到现在治安乱成这样,歹徒大方地登堂入室,当看一大群看画的雅仕淑女们,胁迫地架起她就走。

当然她是有些拳脚功夫,但是人的r体是很脆弱,两把枪架在脑门,就算是武林高手杨过再世,也敌不过花生米大的小子弹。

她很爱惜生命也很怕疼,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毁之,不孝矣!

她是个非常孝顺的女人,所以绝对

第部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她很爱惜生命也很怕疼,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毁之,不孝矣!

她是个非常孝顺的女人,所以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受伤的机会,可恨一怀疑的是,就算她缺条胳臂断条腿,她那群冷血的家人是否会担心。

一个家庭最好不要生大多小孩,孩子一多就不值钱了,何况是四张一模一样的脸。

“各位好心的英俊大哥,抓错人不可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会原谅你们一时错手,毕竟我们都是凡人——”

“闭嘴,你再吵得老子不得安宁,我就替你打一针。”

烦死人了。

被吵得耳朵直响的大汉恶狠狠地反踢门一脚,警告她不要再念个没完,他已经快受不了她连喊了两二、三个钟头还不累。

跟着老大东躲西藏的日子非常不耐烦,吃不好睡不好还得担心黑白两道追捕。连女人都没得玩。

要不是老大的三申五令,他早就拿房内的女人来下菜,纾解纾解禁个多日的欲望。

“呃!大哥,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叫左天绿,不是你们要的那个女警官。”

“想骗我,门都没有。”他又不是没见过女警官长什么模样,哪有可能抓错。

“真的,左天蓝是我二姐,我们是四胞胎,左氏四奇在北部很有名,不信你去打听看看。”

左氏四奇?好像有点印象。“你真的不是左天蓝?”

他有些迟疑的问道。

“我是老三左天绿,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要是真的左天蓝在此,以她的个性早把门拆了,哪会和颜悦色地和大哥你聊天呢!”

大汉想想她的话有几分道理,道上不少兄弟被左天蓝教训这,根据他们的说法,姓左的女人是个恶魔,出手又狠又毒,根本不像个警官。

而门后的女人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一点也不像粗暴女,也许自己真的抓错人了。

“你等一下,我去请示老大。”

过了好一会儿,左天绿听见们外有很多纷杂的脚步,然后是转动门锁的卡啦声,带头的是位有点小腹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有些纵欲过度而显出的早衰。

在他身后站了个留着小胡子的男子,年岁和他差不多,一脸j邪的模样,像个卑琐的日本人。

“你不是左天蓝?”风正霸眼中有着怀疑。

她马上必恭必敬地递上名片。“我是t报的记者左天绿,请多指教。”

这……这是被绑票的人质该表现的态度吗?瞧她那副热络劲,跟采访国家元首有什么两样,丝毫没有人质的自觉。

“你和那臭婊子是姐妹?”

臭婊子?左天绿笑意立收。“她是我不肖二姐。”你又好到哪去,死男人。

她那二姐是恶劣些,不太可爱老是压榨她,但是她不许人污蔑她粗暴的姐姐,只有左家的人可以说她坏话。

“你真的不是左天蓝?”风正霸上下地打量她,有几分信服。

那个女人有一张利嘴,个性冲得很,不像眼前的女子温驯多了。

“大叔,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打到我姐夫家询问,看她在不在。”

“你姐夫家?”

“你不知道?”她很惊讶地说道:“二姐夫是蓝天帮的帮主风似默呀!天蓝、蓝天,你看他们多相称,天生一对怨偶……呢!佳偶。”

要死死道友,二姐是受过精良训练的警官,保护她这个小老百姓是职责,还有个混黑社会的二姐夫,他本来就是刀里来水里去的硬汉,要他们来送死不为过吧!

她是受俩人牵累,没道理代他们受过,当然要正主儿自己来还债。

“他们打算结婚?”风正霸脸色一y。

“是呀!我老爸和大姐都打点好,等她伤一好就绑她……让他们进礼堂。”这可不假。

以老爸的j婆及大姐的y险,二姐是在劫难逃,无法继续她的不婚宣言。

风正霸突然狂任的大笑,十分得意地捣住她的下巴,“你会是我手中最佳的王牌。”

“大……大叔,会痛。”她口齿不清地甩开他的手。

“我很没用的,拿我换不到赎金。”

真没礼貌;手那么污秽还乱抓她可爱的美人下巴,八成留下难看的手印。左天绿为自己掬一把伤心泪。

“我要的不是钱,而是那一对等不到婚礼的同命鸳鸯。”他y恻测地说着狠话。

左天绿很紧张地张大眼。“不行啦!我老爸会气疯的,至少要等他们行完礼。”

几个凶狠的大男人露出古怪的眼神,为她荒唐的说法感到不可思议,她是不是不正常,他们要用她作饵约出那两人耶!

她不但不害怕,反而说些令人听不懂的诡异言词,实在……疯了。

“打电话。”风正霸拿出一只大哥大交给她。

左天缘疑惑的一瞥。“打给谁?”

“风似默。”

“姐夫?”他怎么不自己打,好懒哦!“可是我不知道他的电话。”

风正霸觉得她天真得教人生气,自己夺过电话拨了几个熟悉的号码,对方接了电话停了一下转给男一人,他要左天绿叫他们来换人。

左天绿像和亲人聊天一般说些言不及义的话,气得风正霸甩了她一耳光,抢过电话恶狠狠地撂下话,要风似默和左天蓝来换人,不然就等着收尸。

“大哥,这个女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久井比比自己的脑袋。

自从毒品走私和买卖人口一事,赤龙会在同时遭到日本警方的围剿,在弟兄的掩护下,他坐着渔船偷渡到台湾与风正霸会合。

他们共同的敌人是断他们财路的左天蓝,而风似默却是得风正霸走投无路的帮凶,为了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两人不除不快。

“不用管她,大家先布置一下,等人送上门。”风正霸有些瞧不起故意装傻的左天绿,认为她是无害的棋子。

“是。”

一行人再次走进房门,挨了一巴掌的左天绿眼冒金星,嘴巴有股腥昧,原本天真无邪的面孔变得深沉,她最很打女人的男人。

人家说警察的枪威力无穷,律师的嘴犀利如刀,但是记者一支小小的笔可以杀人于无形,她发誓等这件事过后,她要在报纸上大书特书,非要他判十个死刑不可。

再温驯的猫儿都有爪子;何况是左家不驯的女儿。

“二姐,你欠我一个人情。”

※※※

“什么?!他抓走天绿?”左天蓝忍不住大吼,生气地拍桌子。

警官的正义感和姐妹之情促使她发火,虽然她常嫌多张相似面孔惹麻烦,但私底下她很重视几个手足。

风似默安抚道:“蓝儿,不要激动,你的伤刚好。”看着出现裂痕的桌面,可想而知她有多愤怒。

要她不激动比登天还难。“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有本事就冲着我来,何必掳走那个笨蛋小妹。”

她边说边骂,连自个妹子也骂进去,惹得风似默在思索对策时不免忍俊不已。

“小妹应该不会有事,她是被误抓。”左家的女人真大胆,她刚才还笑着和他聊天,真是……没话讲。

“抓她的人是猪来投胎呀!我和她的个性相差十万八千里,瞎了狗眼才会抓错人。”一群蠢蛋。

猪生狗眼?真亏她想得出。“你和小妹长相一样,若不是熟知你们姐妹的人是无法分辨,抓错实属正常。”

他是不会认错左家四姐弟的,大姐冷静自持,头脑清晰,是理智型的女强人,老三是个活泼开朗的乐观女孩,反应相当快,小弟自恋爱美,虽然故作女态,但不难看出他暗藏的才智。

至于他老婆蓝儿不用多说,冲动、暴躁、不讲理,但个性直率,所以他绝不会错认,但外人就不得而知。

“哼!敢抓我妹妹,我非轰掉他的脑掉。”左天蓝一转身就往放置警枪的地方摸去,欲取出佩抢。

虽然她受伤请公假,但是佩枪一直不离身且未交回警局,这是她一向的特权。

风似默无奈伸手一揽,将她接回腿上坐着。“你要改改说风是雨的个性,我会把小妹救出来的。”

他可不希望她才伤愈就置身于危险中,这是他的家务事,理所当然要担起一切责任,他不会证他的女人去涉险,救人的事他自有主张。

“小妹姓左,我自己救。”她才不需要有人在旁边碍手碍脚。

“你又任性了,我不会准你去的,你给我乖乖地待在家里。”他强硬地瞪视她。

“哈!你在说笑话,你忘了我的职业是警官吗?绑架女子刑事案件,谁能阻止我c手。”

他有些无助地搂搂她。“蓝儿,你明知我会担心,为什么还要跟我唱反调?”

“缉拿歹徒归案是我的工作,你要敢阻止我加人救援行动,以我的个性,你该知道后果。”

风似默挫败地将头枕在左天蓝胸前,唇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有了她的日子怕是不寂寞,他有得头疼了。

走至穷途末路的窘况,他非常清楚亲二叔欲置他于死地的决心;这次他抓错人无非是想利用他对蓝儿的感情,使他做出自裁让位的决定。

若是真心所爱的她陷入恶人手中,就算真要他举枪自尽,他也不会有半丝犹豫,只求她平安无事他死而无憾。

江湖生江湖死是不变的定律,他不怕死,只怕失去所爱的女子。

“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对她,他无能为力。

左天蓝眨眨眼睛,不太自在地环抱他的头,语气显得温柔了许多。

“不用为我担忧,我会有分寸的。”她也会为他担心呀!

“当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注定了我要为你担一辈子的心,你这个坏心肠的女巫。”完全迷惑了他的心。

她主动地吻他。“恶有恶报,谁教你坏事做太多,我就是你的报应。”

“你是我今生最美的报应,我乐于一辈子被你纠缠。

我爱你。”他立即回吻她。

“我也爱你。”她终于说出口。

就在此时本该感动的风似默反而一脸暴戾。“蓝儿——你在干什么?”

“这……呵呵……我……手痒。”左天蓝讪讪然地干笑,放掉手中的枪。

向来敏捷的身手头一回栽了个跟头,她本想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摸走他的枪,没想到他贼得很;她才轻轻扣出一半就被他逮个正着。

警用佩枪再精良也抵不上大哥特制的手枪,她会觊觎是人之常情,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大家“互通’嘛!

这个男人就是太小气,私枪一大堆也不肯借她把玩一下,真是自私。

“我有教训手痒的办法。“他骤然将她双手一扣,警用手拷就成了新式手环。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警察耶!”哪有贼将官扣起来的道理。

风似默突然抱起她走向床。“你刚才的行为已触犯法律,所以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哎呀!默,你最爱我的是不是,你一定舍不得我细嫩的肌肤被粗糙的手拷磨破。”

光看他眼中燃烧的欲火,左天蓝岂会不知他所谓的制裁是什么,这些天躺在床上的时间可多着,尽做些爱做的事,她都摸熟了他身上每一条肌纹和伤疤。

她享受着他带给她的一波波浪潮,但是现在情况有异,要欢好也得等她先把妹妹救出来,再把一干猪猡打成r饼再说。

“对,我最爱你。”他将她往床上一仍,随即覆了上去。

“宝贝,张开腿,让我爱你。”

“你……唔……”

她才一张口要反对,蛇一般的舌头趁隙溜了进来,双手忙碌地扯掉彼此的衣物,用身体爱抚。

要救人,可以,先喂饱他的身体再说,饥饿的男人是成不了事,她有义务填满他。

满室的春色,一切尽在不言中。

※※※

天花板有三只守宫、两只飞蛾和无数的小蚊子,而左天绿肚子好饿。

被关了将近几个钟头,她的生理时钟产生自然反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她好想念老妈的葱爆牛r和味噌汤,记得今晚的菜单有红烧r和四物排骨,想着想着口水都流下来了。

呜……她好可怜喔!被人不闻不问地丢在小房子里,没人跟她聊天好无聊,她从来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安静”——一除了睡眠。

不讲话比杀了她还难受,她憋得快受不了,

“死二姐还不来救我,真的打算来替我收尸呀!什么警界传奇嘛,等我出去非把你写成卒仔。”

正当左天绿在自怨自艾时,门被人打开了,持枪的两个凶神恶煞小心地靠近她,准备押她出去。

他们不得不小心,几个小时前有人起了y念,趁老大不注意时想非礼她,结果被打得趴在地上。

要不是那个日本人久井闻声而来,并这时地掏出枪指着她,这个看似无害的天真人质就要逃之夭夭,他们到哪里再找个人交差。

“嗨!两位大哥好,是不是要吃晚餐了?”快九点了,“应该”用膳了。

“吃你的大头鬼,香烛你吃不吃,y曹地府多得是。”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不是吃晚餐?”她偏着头放作可爱。“噢!那我再猜一次,是不是我姐姐、姐夫来接我回去了?”

两个男人惊讶地互视,对她的戒心加深了几分,怀疑她不似外表那般无真,手中的枪稳定地指着她。

“走,少啰嗦。”

左天绿被枪口推着走:她很想抱怨他们的无礼,但为了多活几年,还是勉为其难的闭嘴。

一出小房间,绕过y暗的小走道,骤起的光亮使她眼睛眯了一下;不自主地伸手挡了亮光,然后她适应了光线,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二姐,你的动作真慢,孵蛋呀!”她兴奋地要奔过去,可惜腰间的枪不同意。

左天蓝看见无恙的妹妹本来很高兴,但是瞧她脸颊上有五指鲜红印,抑不住的怒气扬了起来。

“你这个死王八,干什么打我妹妹,你是嫉妒她长得比你还像人呀!”猪就是猪,投胎十八次还是猪。

风正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死到临头还嘴硬,要不要令妹先做个示范?”

他做了手势,底下的人举高枪口对准左无绿的太阳x,嘲弄似地转动轮盘,作势要扣扳机。

“住手。”左天蓝急得大喊。

“怎么?你不是很嚣张,有胆再写大声点,你妹妹会感激你送她下地府。”他有一丝得意。

“你……卑鄙,有本事就冲着我来,不要拿无辜的人开刀,一对一,我们单挑。”她正想冲上前,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

“哈……你比令妹还天真,不卑鄙还能活到现在吗?我有筹码在手,不怕你不乖乖地听话。”

啐!老贼奴。“一个换一个,把我妹妹放了。”她豪气地许下承诺,令身后的风似默锁眉。

“你的警章是镀银的吧!来到这里还想全身而退,谁都别想走。”风正霸的笑声刺耳得如快死的因蛤螟。

“老乌……”她正要开骂,手上传来的压力让她住了口。

风似默用眼神传递讯息,要她稍安勿躁,一切由他接手。

“二叔,近来好吗?被追杀的滋味如何?”他的脸上谈得没有一丝表情。

风正霸咬牙切齿地冷哼,“托你的福,我命大得很,等着见你去地狱陪陪大哥、大嫂。”

因为侄子,他躲得几乎无处可藏,只得窝在山脚下一幢小别墅里,足不出户地困在百坪不到的地方,连个可供发泄的小女孩都难以找到。

这一口闷气他憋了好些时日,今日要悉数讨回,不让手底下的人看轻他。

“二叔此言差矣!我想爸、妈比较想见你,毕竟是你送他们‘上路’。”黄泉路上正等着他。

风正霸脸上一阵抽搐。“你爸爸太不识相了,我是他的亲弟弟,先人打下的基业不传给我却传给你这个杂种,他是死有余辜。”

原本以为大哥宣布退位会将棒子交给他,谁知冒出个私生子来跟他抢位置,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地干掉大哥,趁着小辈羽翼未丰好夺权。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不但讨不了便宜,本在帮中的实权反被削弱,他要反击占上高位,绝不再看人脸色。

“你……”风似默直叫自己要忍耐,不要冲动行事令:“你看到背后的幽灵吗?不知要索谁的命。”’

疑心生暗鬼,微微一僵的风正霸顿感y风四起,不敢回头张望,生怕瞧见不干净的东西,人心若虚则气弱,口气跟着薄弱。

坏事做多的人心里总是不踏实,老觉得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对谁都抱持着不信任。

“我……我有很多手下,你们只……只有两个人,不用想故布疑阵,我不去让你们活着走出这里。”

他四下张望,用眼神暗示手下将枪一致对准两人,只待他一声令下就开枪,绝不留活口。

“那可不一定。”风似默手一举,四周出现七道人影。

小人,说好不带人的。最讨厌集体行动的左天蓝在心里低咒。

风正霸的脸色大变,握枪的手开始颤抖,七义堂的身手个个了得,非他的手下能应付。

事到如今非出狠招不成,s将先s马,万无一失的棋子握在手中,不加以利用岂不可惜,他将枪口移了个方位,正对左天绿的胸口。

“放下你们的枪,不然小美人儿的身上会多个大窟窿。”他不安的眼神写着狡猾。

“无耻。”要不是风似默伸手一阻,气极的左天蓝早冲上前给他一拳,不会只火爆地吼上一句。

“臭婊子,再不放下抢,休怪我无情。”风正霸朝天花板开了一枪警告。

“好,你够狠,我放下。”

左天蓝不顾风似默的阻拦,只用眼神要他信任,左手勾着手枪向上一抛,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众人的视线随着旋转的枪而动跃,幻影般的手法轻扣扳机,直取左天绿身侧两大汉的眉心,风似默配合地击落风正霸的枪。

情势立刻大转,七护堂亦随之行动,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或死或伤或擒,局面呈现一面倒,教人措手不及。

人质一获得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朝“恩人”咆哮。

“二姐,你太过分了,我这件衣服才刚买耶!现在染上血迹很难洗,你要帮我出清洁费。”

“没良心的死小鬼,我肯来救你就该偷笑了,想要清洁自己嫌,我比你还穷。”压榨穷人是不道德的事。

左天绿赋兮兮的一笑。“二姐,放着姐夫这座金山银山不挖,你留着盖墓x呀!”

“什么姐夫,小心我缝了你的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该死;想害她出糗。

左天绿发出不平之声。“谁是小孩子,不要忘了我们是一胎四胞,不要骂自己,而且老爸……嘿嘿!”她一副有你好看的模样。

这对姐妹视若无人的斗嘴,看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无法理解长相一模一样的姐妹是否有深仇大恨,一见面就互吼。

就在此时,墙角有道猥琐的人影悄然走近,当人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性命就显得微不足道。

他不甘心一夕之间成为过街老鼠,努力经营的赤龙会毁在一名女警手中,他要她陪葬,叫所有人后悔惹了赤龙会。

枪声一起,众人来不及反应,只能在枪响后还击,久并身中数十枪倒地,血溅四周。

一抹清丽的倩影随之一仰,鲜血像止不住的喷泉从胸口冒出,涣散的眼神召告死神的降临,众人不忍的一呼!

“夜衣,你这是何苦?”

风似默直挺地站立,由上而下俯望倒在血泊中的冷夜衣,刚才那一枪她们两人都应该避得过,而她却故意用身体挡住左天蓝而迎向弹头,让子弹s进心脏。

“我……只想……你知道我……我爱你的……心……至死……至死不渝……”

“值得吗?我还是不爱你。”

冷夜衣嘴角露出一朵很美的笑花,艳红色的血在花中增色,死亡对她才是真正的解脱,她终于可以不必再爱得那么痛苦。

“他……也许有……一天你……会忘记我……我的容颜和……名字,但是你……永远都……都会记住,曾经有一个女……女人,为你所爱的……女子付……付出生命。”

头一偏,她失去生命的迹象,用年轻的生命换取他一生的记忆,她死而无憾了。

众人还处于惊愕,尚未及哀悼,警鸣声突然响起——

第十章

上百名警力包围住一幢别墅,三、四十警车同时闪着刺目的红光,在枪声不再后;放声地发出震人的鸣声,位长官级的人物带着几名高级警官入内。

肯德基爷爷招牌似的笑容挂在脸上,一副小狗般讨好的姿态,张开大大助手臂准备迎接他的爱将。

只不过迎面而来是张怒气冲冲的美颜,他才刚意识到不对劲时,硬邦邦的拳头贴上大饼脸,身后的手下投入佛手击接他倒下的庞大身躯。

可见他对手下多刻薄,做人多失败。

“你们设计我——”

柳宿捂着耳朵瑟缩了一下,慑于她的y威,涎着假笑离她远一点,免得遭遇和局长同等下场

“你是我们警察的楷模。警界的精英,更是我们的精神领袖,为了维护传奇的延续,我们牺牲奉献……”

“闭、嘴——你想吃屎吗?”挥动举人的左天蓝一脸愤慨。

这些坐享其成的混蛋,居然敢在背后算计她,事后才用哄小孩的可笑嘴脸来接收功劳,简直是警界的一大污点,人性的黑暗面。

说得好听放她长假,要她安心养伤不用担心擒匪之事,一切自有人担当。

是喔!那个担当的人就是她。

“小学妹,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呛,温柔一点嘛!”柳宿好笑地拍拍胸装害怕。

本来涵养就不及格,再跟下九流的黑社会分子厮混一段时光,想要她多点女人味都很难。

身上带着一股江湖昧,她还算是个警察吗?

左天蓝一反常态噙着邪笑搭上他的肩。“柳学长,你欠我的人情该还了吧!”

“你……你不会吧!”他意昧到她的讨好有y谋。“我做不了主。”他看向正在揉下巴的局长。

“老狐狸好摆平,你呢!”一瓶洋酒外加万城一座,肯德基爷爷就笑得阁不拢嘴。

“这……循私枉法不是好警察应有的态度,我……呃!十年前我就说你请便。”

对呀!十年前。

十年前她刚进警言学校时,他看不惯小学妹的狂样想下下马威,结果被马踢到背,在床上躺了十一天。

“喔!学长真是识时务,那……报告就出你来写。”左天蓝指指一地的尸体和伤兵。

嗄?!这报告怎么写,太狠了吧!“没问题,没问题,交给我。”

没问题的背后是头大,他要怎么编才像一回事。

“台湾的警察未免太失职了,放着一干黑帮恶徒不抓,却在这里商量如何循私。”

冈田一夫不屑的勾着唇,y森森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左手又着腰,右手抱着胸,摆个三七步。

“你管太多了吧!怎么还没滚回国际刑警组织,该不会被革职了吧。”坏心的左天蓝如是一说。

“像你这样目无法纪的警官都能成为传奇,治安能好才是奇迹。”竟当他的面打算放走杀人犯。

他是喜欢左天蓝没错,至今仍心存爱慕。

君子不夺人所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死守一朵罂栗花,他早就看开了,不齿和一名黑道大哥抢女人,那太没面子了。

“我昨你的死倭寇,是不是要再尝尝拳头的味道。”鬼才要他的传奇,她只想扁人。

“你不要一直污辱我大和民国,上回是一时大意遭你偷袭,不要以为我怕了你。”

两人像狭路相逢的斗牛互瞪,柳宿赶紧跳出来打圆场,不让旁人看笑话,说警察起内哄。

而这些旁人不就是一脸无畏的风似默,以及他身后的六位护堂主。

“两位熄熄火,你们都是这个案子的幕后功臣,何苦自相残杀呢!”

“幕后功臣——”两人同时用眼神一挑。

喝!什么表情,想杀人吗?“凡事总要给人点甜头吃,不然报告你们来写。”

“休想。”两人同时朝他大吼。

“所以喽!”柳宿无奈地摊摊手。“要不吃草的马儿肥又快,付点代价是理所当然。”

言下之意是不追究黑帮行凶之事,帮忙掩饰是知法犯法,大家互退一步各蒙其利,何乐而不为。

“咳咳!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清清喉咙,局长一表正经的c言。

这些孩子太不像话了,好歹有他这个大人在,多少收敛些。

“局长。”

“报告谁来写都役关系,只要记得我‘英勇’的出场。”

功劳簿记他一笔。

众人想口吐白沫,他太……那个了,有什么样的长官就有什么样的下属,难怪一干手下要视他为隐形人。

有这样的上司真是丢脸,可耻至极。

柳宿不待局长下令,自行唤了十数名口风紧的警员入内,将死的活的一并处理,免得看久了想吐。

“等一下。”左天蓝突然开口一唤。

“又有什么大事,小、学、妹——”他有不好的预感。

“我手痒。”

她她她……老毛病又犯了。“不好吧!我还要带他们回去录口供。”

“柳大组长呀!我就是要他们开不了口。”她比比风似默一行人。“报告与口供若不符……”

柳宿马上明了她的含意,手一挥,警员放开所有活的犯罪者。

“我今天眼睛痛,什么都看不到,待会得到眼科挂个号。”

柳宿敌意背个身子瞧瞧墙角的蜘蛛织网,左天蓝挑衅地看看冈田一夫,问他有没有意见。

“今天我休假,你看到的冈田一夫是幻象,我正在海边享受太阳浴。”他陪着柳宿数蜘蛛。

“嗯!有长进。”她眼波一转。“局长呢!”

局长赶紧挑弄眼皮。“哎呀!我的隐形眼镜怎么掉了,你们快帮我找找看。”

数个警员假意帮局长找不存在的隐形眼镜,他们都了解左天蓝的个性,同一警局待久了,多少也感染一些暴力的性。

她扳扳手指头做做热身运动,笑得非常开心地走向缩成一堆的r摊。

不一会儿,沾满血迹的拳头才满意地收回。

“啧!你改行卖r饼吗?”柳宿忍不住一讽,但不同情。

冈田一夫摇摇头,“你们台湾警察太暴力,难怪常常挨告。”害他脚疼也踹了两下。

局长大人很严肃的说道:“左警官,身为警务人员不该被私情左右,你的拳头轻多了。”

啊——地上有重物落地声。

当风正威一行人被“拖”出别墅时,屋外守候的员警差点掉了眼珠子,张口结舌说不出半句话,这是人吗?

警方开道,黑帮大哥潇洒地当座上客。

天下事无奇不有,警察送刚杀完人的黑道分子回家,不予于逮捕反而恭敬地迎下车,实在是……

唉!这算不算另类的警“民”合作?

※※※

诡橘。十分的诡橘。

刚办完冷夜衣的丧事,众人仍沉浸在哀恸的气氛中,突然浓烟四起,不消半刻钟,全数陷入中度昏迷,包括六护堂和风似默。

一群行动敏捷的黑衣部队快速掳走众人,留下袋聚清烟和一室死寂。

“这里是……什么地方?”

幽幽醒来的风似默环伺四周,晕黄的墙壁反s出头顶上的小灯炮,他瞧见墙角处有六具隐约的人形。

定下神再瞧,竟是他的六位护堂主。

“怎么……”

他不仅为何会身处幽暗的小房间里,犹记着一阵迷烟袭来,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忍不住贪闻了几口,然后就……不省人事。

难道是说中了敌人的**香?

六位护堂都在,那……他骤然心一慌,蓝儿呢?她在哪里?怎么不见她的踪影。

在他心乱如麻之际,昏迷的六位堂主渐渐清醒,一一不解地茫了眼,迷惑地看看四周环境。

“帮主,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石虎的问话唤醒了他的理智,风似默当下果决地下着命令,要他们想办法开启眼前这道看起来年久失修的铁板门。

试了几次撞门未果,冷吟堂堂主沈千原拆下腰带上一截铁丝板直,c入小孔中转动。

咔嚓、咔嚓……

一根小铁丝挽救了他们的恶运,笨重的大门锁松了,他们合力推开铁板门,容纳一人通过的宽度,走出这间小囚室。

放目一望,四周诡异的刑县挂满整个空间,类似中古世纪贵族变态的刑房,所有刑具皆生满铁锈:还有一股难闻的腐朽味。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道狭窄的阶梯,墙壁是石块堆积而成,一支燃烧快尽的火把照亮前方的路。

“帮主,我们是不是走进时光隧道了?你看这里的东西都很古老。”张翼全身泛着冷意。

“你想有此可能吗?”风似默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心爱的女人。

阶梯尽处是如迷宫般的通道,弯弯曲曲似无尽头,走了好半天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丝亮光,他们谨慎小心地互相掩护走出通道。

接着有发发出惊讶声。

“天呀!这和电影上的古堡简直如出一辙。”

没错,他们此时正处于一座古堡的正厅,豪华奢靡的布置令人眼花缭乱,分不清东南西北,每一件物品都像是价值不菲的古董。

风似默傻眼了,但心中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如坠五里雾中。

“用心点,找出蓝儿。”

“是,帮主。”

一行七人在大得吓人得正厅四处梭巡,突然有人抬头一望,乍然胜大眼,支支吾吾地指着天花板,大家好奇地倾着手势看去。

哗——怎么会这样?

一只笼子吊在半空中,可笑地布冒成一塔型阁搂,露出一个类似气窗的正方型口,一张气瞪着眼的容颜印在众人眼中,嘴巴贴上三层胶带。

“蓝……蓝儿?”

风似默诧异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铁笼上方的链子绑死在二楼回柱,他一言不发地奔向楼梯,欲放下链子。

未果,他直接攀着链子爬到铁宠,用力地扭开横闩,进人笼内解开被缚手缚脚的佳人。

尚未完全解开,铁笼突然直线下降,距离地面不到十公分处停住,撞得笼内两人鼻青脸肿,惊魂未定。

“我要杀了左天绿,什么自由落体——”胶带一撕开,左天蓝马上破口大骂。

陡地。一阵鼓掌声响起,楼上出现无数道人影,众人才恍然醒悟。

被戏弄了。

“欢迎各位光临左、风联姻现场,本人谨致上最高的谢意,希望各位尽兴。”

左自云一说完,正后方的大墙壁向两方隐没,一座两层楼的大蛋糕被人推了出来,柳宿和冈田一夫一身待着的打扮,脖上系着红色小领结。

“哇,这座蛋糕有十层耶!要吃到什么时候才吃得完。”沈千原忍不住一呼。

从笼子走出的左天蓝和风似默绿着一张脸,不敢相信这些人为了整他们,不惜耗下巨资租了古堡,千里迢迢由台湾“绑架”他们到法国。

出境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光看一屋子警察就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通过海关,私运众人过关。

“女儿呀!女婿,你们还楞在那里干什么,快就定位,牧师在等着呢!”

半推半就的新人有气难吐,有怨难伸,被动地站在阶梯下,聆听意大利籍牧师念着听不懂的西班牙文。

他们像两座木偶被牵着走,咬牙切齿地说出——i  do,然后在结婚证书上签下名,互套上白金戒指,有些y沉地碰碰嘴唇。

娶到心爱的女子为妻是件值得高兴的喜事,可是被出卖的感觉可不好受,到底谁是内贼?

风似默看见人群中的风至野,用眼神谴责他的倒戈,风至野则回以——我也是被骗的,我很无辜。他哪知道所谓的烟火是**烟。

风似默完全不相信他的解释,因为在他愧疚的眼中看到一丝戏情,他根本和左家老少同流合污。

“好啦,好啦!最后一道程序,切蛋糕。”左天缘兴奋地大喊着。

“切蛋糕?!”

一对新人看着两层搂高的大蛋糕,怀疑该从哪里下手。

不过等待只是到那,只见柳宿举抢向上一s,瞬间掉落网状的绳梯,他的枪法或许没有左天蓝神准,但是定点s击的成绩不赖。

左天蓝一瞧见从空而落的绳梯就开始发飙。

“你们休想要我爬到上面。”她一身白色蓬裙礼服和三寸高跟鞋,不摔死才怪。

左白云幸央乐祸的说道:“女儿呀!剩下最后一道手续,然后你就自由了。”

自由?!我看是自杀。她死都不肯上绳梯。

在天虹笑着对风似默说:“屠龙英雄,你还不抱着你的战利器接受欢呼,我们可是用了心让你一展雄风。”

“你们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吗?”他能怎么样,当众接他的姻亲们?

“大丈夫不拘小节,何况你是位黑帮大哥,婚礼不特别一点怎能显出诚意。”报复的果实真是甜美。

“你……”

左天虹催促着。“好了,别小家子气,快上吧!要不要老婆就等这一刻,不然她可要跑了。”

一咬牙,风似默大步地抱着尖声连连的新科帮主夫人爬上缉梯,赢来满堂喝彩。

到达顶点时,他应众人要求印下一记深情的吻。

“蓝儿,我爱你。”

左天蓝狠狠地瞪着他。“我恨你,风似默。”

他大笑地再亲她可爱的小嘴,强拉她的手切下蛋糕。

就在那一刻,绳梯松落了,两人罩在网里掉入蛋糕塔中,狼狈得爬不起来,一身都是奶油。

“甜蜜甜蜜,欢度一生,永浴蛋糕河。”左天青为结局画下句点。

欢笑声洋溢在古堡内,众人抢着用手指挖蛋糕吃,互在对方脸上留下白色奶油沫。

这是一场快乐欢欣的婚礼。

只有两个人仍在那里努力奋战,企图爬出一层层的蛋糕,风中依稀听见一列男女这么怒吼着。

“我要杀了你们——”

笑声依旧,变调的爱情依旧,故事仍流传着一则左氏拒婚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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