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木叶叛忍 - xp1024.com
《火影之木叶叛忍》


第一章 今天起,做个好人

木叶60年,2月。

某日清晨,空气新鲜而稀薄,天上仍然苍茫一片,那块动人的蓝色天幕还未被掀开,只有无垠的苍白,停滞在穹庐之中。

直至一阵叽叽喳喳的鸣叫声悠悠响起,一弧长长的强光在地平线的边上撕裂沉寂的苍穹。

一群麻雀从最东边的那抹鱼肚白的璀璨霞光中飞出,浩浩荡荡地往木叶村后山深处一座无名山峰扑去。

“火遁·豪火球之术!”

这时,一声低沉的呼喊突然出现。

山顶上,一个年轻的白发男子从一间简陋的木屋中窜出来,双掌合拢,手指随之变形扭动,迅速结印。

两秒过后,那白发男子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举着手势,冲着天上扑腾而来的麻雀群使劲一吹。

一颗巨大的火球顺气喷出,四米左右的直径,灼热通红,把早晨的清凉空气烧得沸腾如浪。

叽!

麻雀群居高临下,肆意啼叫,刚一冲下来,正好对上蓄势已久的大火球。

轰隆一声,火球爆裂,迸发出一片铺天盖地般的火海。

恐怖的高温迅即把大半的麻雀烧成残渣,近千只麻雀,只有不到三十只未被殃及。

白发男子扫了一眼那几十只惊慌远遁的麻雀,撇了撇嘴,从忍具包里摸出千本,想要狙杀到底。

就在这时候,一道倩影闪过,挡住了他的动作。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齐额发的后面束着一条马尾辫,肤白貌美,大约二十二岁的样子,脸上还留着点婴儿肥,显得十分可爱。

此时,头顶的火光鲜艳夺目,那片妖冶的橘红色还在剧烈闪烁。

那女子停在白发男子面前,一手拉着他的衣角,一手举起一把黑色雨伞,伞面上覆盖着一层淡蓝色的查克拉。

“好了,可以了。”那女子浅声低语,抬起头,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不忍。

那些浑身焦炭、火花缠绵的麻雀残骸落了下来,像一场大雨,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也砸在伞上。

水木摇了摇头,颇为可惜的说:“椿啊,这些家伙总是成群结队的来偷吃村子里的稻米,可不是什么好鸟……”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何况,它们还敢来偷吃我辛辛苦苦种的大白菜!嗯,不可原谅!”

椿听了,忍俊不禁,抿着嘴憋笑,双颊有些发红,抡起小粉拳打了一下水木的手臂,再送去一个漂亮的白眼:“小气鬼。”

水木耸了耸肩膀,有些委屈的反驳道:“我这是在节省,现在大白菜可贵着呢,一斤就要一百圆(按日元汇率,约为七块华夏币),感觉不自己种的话,就吃不起了……”

“骗人,真那样的话,以前怎么没见你种?”椿轻笑着说。

“以前我笨哪,只会左右逢缘,净是把钱花在那些酒肉朋友身上,一个月就那三万圆,总共也就两千一百多块华夏币,居然借光给别人了,就为了一个‘优秀教师’的评定,没见过这么笨的拉票方法!真当三代目老头瞎了眼啊,结果还不是只有伊鲁卡年年评优……”

以上的话,自然是水木的腹诽,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椿笑了一会儿,见水木沉默不语,还以为是他生气了,便安抚他说:“没事,虽然你种的大白菜又皱又丑,还很难吃,但是,你喜欢就好。”

“……”

水木嘴角一颤,默默抬头望天,拧巴着脸,许久无言。

“咯咯咯,不小心说了实话呢。”椿掩嘴大笑。

“椿哟!”水木回头,装作恶狠狠的模样,呲牙咧嘴的说,“你家夫君不仅喜欢种菜,还喜欢拱菜呢!”

椿被吓得退后半步,连忙双手掩胸,一身淡雅的白裙仅剩的一角风光都被残忍遮住。

水木荡然一笑,半真半伪的作出一副恶心人的模样。

“哼!”椿急中生智,大声喊道,“今天可是开学第一天,要是某人迟到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扣工资呢?尊敬的水木老师!”

水木身体一僵,脸色大变,顿时气得抱头惨叫:“天哪!两世为人啊!为什么到头来还是一个上班狗?说好的灿烂人生呢!”

“又在鬼嚎了……”椿扶额感叹,水木气得飙汉语时,她权当水木在鬼叫。

不过,看着一直温柔稳重的水木异于往常的搔头抓耳的逗逼模样,椿也深感好奇,同时觉得好笑,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变得灿烂起来。

椿暗想:近一个月来,水木他真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呢——似乎,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以前虽然很温柔,却总觉得像雪花那样虚无缥缈了些。

“好了,椿哟,我上学去了……哦不,我上课去了!嗯,好像根本没什么区别啊……”

水木稍稍纠结了一秒,然后满怀着“明明是高贵的穿越者却偏偏要去上班”的怨气、瞪着一副死鱼眼往山下跑。

“等等!”

椿忽然出声叫停,正想加速赶路的水木只好一个急刹车,踉跄回身,脸上冒出一个“不给我一个解释今晚就和你大战八百回合”的决绝神情。

椿琼鼻一皱,故意哼了一声。

接着,她回屋拿出一块护额,微微撇嘴,走到水木跟前给他戴上,嘴上嘟哝着:“都当了教师好几年了,还那么粗心大意,真是不让人放心呢。”

三两下的工夫,椿帮忙绑好了护额。

几缕金灿灿的晨曦投来,把那个两三笔勾勒出的树叶状的图案,照得有些反光。

木叶村的logo,还真是一如既往的low啊……

水木摸了摸那精铁制作的护额,感觉这玩意还是戴在手臂上好,不过这时候不好拒绝椿的好意。

“行了,快去上课吧。”

椿的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下抱着双手,安静地站在木屋门前。

微风拂过,几根青丝飘起,椿就好似贤妻良母那样,温柔地注视着水木。

人生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仔细想想,没有像某些穿越者前辈那样是个废材受尽冷眼,而是穿入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忍教师,更没有像他们那样打光棍或许后宫混乱,而是有一个专情于自己也彼此相爱的老婆——妈的,我居然这么幸福!

水木感动得从眼角挤出半滴泪水,以谢老天爷的不坑之恩。

但想了想自己往后的结局,也真说不清楚自己是被坑了还是被往死坑了……

水木果断的离开了,他不忍再看一眼温婉贤淑的妻子——她又如何清楚,曾经自己爱人的本性是怎样的卑鄙呢?

水木感慨万千。

所以,在出门前,他用力拍了一下椿的屁股。

“啪”的作响!

椿的脸色变了,深情款款的眼神顿时变得怒目圆睁。

水木逃一般的走了。

那速度,真是一路烟尘滚滚哪……

第二章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不告诉你

“混蛋水木!”

椿的羞怒可想而知,身后那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号久久回荡在山林中。

水木不予理会。

灰尘扬起时,他面无表情,纵身跳上高大的树木枝丫,后拖着双手,低头,无言,穿梭在密林之中。

手感,挺好的……

咳咳。

前行的路上绿意盎然野草丛生,虫兽混杂啼鸣不断,看起来生机勃勃,却也危机四伏,一条蛰伏的毒蛇突如其来的袭击便可轻易杀死自己。

水木并非感知型忍者,反应神经也不像四代火影那样出色,不敢保证自己绝对安全。

清晨,哪怕阳光灿烂,森林里仍然一片幽深,斑驳的光影跟着水木奔走流离,密集的绿荫,携着无尽的灰暗,反而让人感到异常阴沉。

嘶嘶嘶……

就在水木赶路之际,密林间骤然响起一阵沉闷而尖锐的吐舌声。

水木停步靠在树枝上,眉头一皱,眼里充满惊骇。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哗然大喊。

“我擦!快来看啊!两条二十几米的大蟒蛇在翻滚交配啊!”

“擦!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大蛇的JJ啊!百年难见!千年一遇啊!”

“这他妈难道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吗!”

水木目瞪口呆,心中似有万马奔腾。

与此同时,他右手小指隐隐一抖,一把苦无悄无声息的从衣袖里滑落掌中。

接着,他手臂一紧,全身的力气聚于手心,操着苦无向上划过一道弯月,冷不防的往身后刺去。

一道银光闪烁。

如此速度,仿若电光一闪,凌厉的锋芒凝而不散,无声无息,更显可怕。

但眨眼间,锋芒停滞了。

水木身体一僵。

一只苍白而瘦弱的手突然出现在后头,并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肘。

攻势消散了。

锋利的刃尖抵在一只褐色的瞳孔前,再多出一毫米,估计这颗眼珠子就会被戳破。

“好险啊,水木君。”

一个身材干瘦、皮肤苍白的中年男子显出身来。

他紫色眼影下泛着冷光的棕色眼睛,深邃而危险,好像一头毒蛇的兽瞳。

而事实上,他确实骑在一条大得出奇的巨蛇的头上,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意,一头不加束缚的长发,在林风吹拂下放荡不羁的飘舞着,猩红的长舌情不自禁地伸出嘴外,绕着圈,干舔着唇。

“真是让人意外啊……”

大蛇丸咧开嘴,发出阵阵低沉而沙哑的笑声,冰冷渗人。

水木眼皮一颤,眸里寒光毕露。

不等大蛇丸笑完,他握着苦无的右手小拇指,立即抵在刀柄的顶端上,用力一滑。

刀端像齿轮一样转动了一下。

噗的一声,一团小小的烟火在刀颈处爆开,推动着刀刃往外飞去。

一滴血飞溅到水木颈后,血腥味刺鼻,余留一丝温热。

偷袭成功!

但是,水木心里没有喜悦,反而愈发沉重。

就在此时,一股凌厉的杀气瞬间瞄准了水木。

大蛇丸的手竟没有放松!

吼——

在水木身后,一条就脑袋也有一头水牛那么大的蟒蛇,登时张开了血盆大口,像猛虎扑食一样,一口吞了下来。

果然,这种小把戏想干掉大名鼎鼎的冷君大蛇丸的确太理所当然了。

臭气冲天的蛇嘴终于合上,把那根粗壮的树枝咬得粉碎,同时借着惯性直冲出去,撞倒了三四颗大树。

隆隆几声,一阵尘埃飞起。

猛然间,巨蛇在树海中熟练地转了个弯,一双阴毒的蛇瞳冷冰冰地盯着百米外的一根树枝。

这是水木半分钟前走过的枝丫,而此时,他再次站在了这里。

水木脸色凝重,盯着那条蟒蛇头顶上的大蛇丸。

他的右眼眶里插着一支苦无,利刃深入头颅,只剩一节刀柄挂在外面。

鲜血从他眼里迸出,夹着一点黏白的脑浆,染红了他半边脸,看起来极为恐怖。

看样子,大蛇丸十死无生。

但是——

秘术·蛇替身之术!

大蛇丸受伤的躯体顿时变成软趴趴的一团白色烂肉,一只同样苍白的手,从那副躯体的嘴巴里悄然伸出。

还真是说不出的恶心啊。

只是,你以为我会傻傻的等你脱皮出来杀我吗!

水木赶紧结印。

两秒后,大蛇丸另一只手已经伸了出来。

火遁·豪火球之术!

水木暗吼一声,鼓起腮帮子,喷出一个四米宽的大火球。

红彤彤的火球从高处砸下,眼看就要击中正在脱皮的大蛇丸。

却没想到,那条大蟒蛇一跃而起,张开狰狞血腥的大嘴巴,一口吞下了火球,大有金龙吞日的气势。

乖乖……我的豪火球,你这畜牲也敢随便乱吃?

水木的手速并不慢,经过某系统的不断刷经验,一秒结五个印绰绰有余。

但是,为了给豪火球之术增加威力,他特意花了一些时间给豪火球加了点料。

十几条无规则运动的查克拉丝,棉线一样的大小,融在豪火球里面,一旦火球受阻,查克拉丝便会剧烈晃动,让豪火球猛烈爆炸。

谈不上多高明的手法,但胜在实用。

嘭!

蟒蛇巨大的躯干猛的膨胀,像个撑到极限的气球,轰然爆裂。

整个蛇头被炸得粉碎。

绚烂的火花,带着腥风血雨四处飞洒。

与此同时,两只白得跟死人一样的手,终于撕开了那团烂肉。

大蛇丸湿漉漉地走了出来。

一阵白雾散开,吞火惨死的大蟒蛇通过逆召唤之术回到龙地洞。

大蛇丸懒得看一眼那条没用的蠢蛇,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水木。

水木不由打了个冷颤。

那种基情四射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可是知道你是男的,别以为你换了个女人的身体就可以随便飞眼了!

老子可是有家室的男人!

诶!你还看!

“大蛇丸大人,像我这种小人物,你又何必出手为难呢?”水木忍不住出口说道。

“呵呵。”

大蛇丸自以为潇洒、实际上阴森的笑了笑,反问:“身为木叶村的一员,你不应该问一下我此次入村的目的是什么吗?”

还用问吗,木叶毁灭计划即将开始,你回来布置阴谋诡计了呗,老子又不是没看过《火影忍者》。

水木同样报以一声“呵呵”。

大蛇丸扬了扬手,甩掉一些黏糊糊的蟒蛇口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刚刚用的那个术,是飞雷神吧。”

“呵,谁知道呢。”水木随口回道。

难道我会傻到跟你实话实说,自己只是一只纸老虎吗?

某系统免费赠送的新手礼包——三次“心灵传输”的使用权。

在该宇宙中,只需一个念头,想去哪就去哪!

瞬间到达,绝不含糊!

比所谓的飞雷神之术不知道叼多少倍!

可惜只能使用三次。

是的……

仅能超神三次……

而现在只剩最后两次……

啊啊啊啊!

为毛我刚刚不直接闪到学校教室里去啊!

猪脑子啊我!

第三章 大蛇丸,你个小婊砸

水木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但表面上,他还勉强保持着波澜不惊。

要不,再用一次能力闪回教室算了?水木心里打起了拨浪鼓。

烧麻雀和打蟒蛇,两次豪火球之术已经消耗了自己三成的查克拉——凭中忍级别的查克拉储量,没法儿和大蛇丸正面刚,甚至很有可能会反被弄死。

但是,又舍不得浪费啊……

水木纠结不定。

这时,树底下,大蛇丸突然眯起眼睛,沙哑地说道:“看来,水木君用的并不是飞雷神之术啊。”

水木眉毛一挑,说:“哦?大蛇丸大人就这么确定?”

大蛇丸肯定道:“忍者要学会观察和分析,这是基础中的基础——水木君摸鼻子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你手上有封印式呢。”

水木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靠在树上的右手,由衷感叹:“大人真是好眼光啊!”

接着,水木稍稍提高自己的声音,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说:“那么,大蛇丸大人准备怎么杀死我呢!”

水木最后一次试探,如果大蛇丸有丝毫威胁的意思,他立马就用心灵传输闪走。

“杀死你?”

大蛇丸怪笑着,摇了摇头。

“我原本是想来给水木君送一份小礼物的,但是,水木君倒是出乎意料的先给了我一个惊喜,所以,我准备,将我的礼物,再加大些份量。”

不妙!

这话里,有杀气!

水木心弦一震,一股巨大的压力笼罩在他身上。

他二话不说,念头一动,瞬间消失在丛林中。

大蛇丸站在原地,吞吐着长舌,一脸阴谋得逞的笑容(蛇替身之术使用后,大慨会有五六秒钟的虚弱期)。

“好厉害的时空忍术,完全不露痕迹的消失,比波风水门还要出色。可惜,中忍到底只是中忍,逃得再快又有什么用呢。呵呵,好好享受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希望再次见面时,你不会让我感到失望。”

大蛇丸喃喃自语,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有点难过?

“那一天,也许很快就会到来。”

这句话绝非意指水木,指的或许是自己曾经最亲爱的老师猿飞日斩,或许是这曾为自己梦想之地的木叶村?

谁也说不准大蛇丸此时的心。

他思索着,也在回忆着。

林间万籁俱寂,所有的虫兽都在他无意中散发出的可怕气息下簌簌发抖,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候,隐隐间,一道深邃的目光穿过了这茂密的森林,直达现场。

大蛇丸回过神来,嘴角微微扬起。

“哦?白眼吗?暗部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动作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慢啊。”

“那么,我也该走了。真正的大礼,还要再等些时日才能送出啊!”

大蛇丸捏了几个印,嘭的一下,化作一团白雾。

片刻后。

一道身影闪烁,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神秘忍者半蹲着稳站在一根树枝上。

黑色长裤,白色短衫软甲,动物样式面具,标准的暗部套装。

“一个女人,长发,穿着和服,精英上忍级的查克拉量。”

后面,三个同样服装的暗部陆续而来,其中,一个戴着老鹰面具的暗部忍者冷静地说出以上信息。

狐狸面具样的暗部忍者点了点头,仔细审视了周围的状况。

“有大型通灵兽参与战斗的痕迹,看样子,是一条巨蛇。”

“除此以外,还有一团奇怪的烂肉。秃鹰,把它收集起来。”

“是,队长!”

老鹰面具样的暗部忍者走到跟前,拿出封印卷轴,收集起大蛇丸脱皮后的烂肉。

“走吧,去报告三代火影大人。”

说完,暗部小队长首先用瞬身术遁走。

其他人闻言,几个跳跃,也相继离开。

另一边。

水木瞬移到了木叶忍者学校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好吧,也不是不为人知,起码眼前这个八九岁的小学生正流着鼻涕瞪着一副无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小丫头,你瞅啥,打哭你信不信!

诶!

咋还真哭了呢!

“呜呜呜……”

刚到水木膝盖骨高、橙色的头发、扎着两根形状古怪像是两个鸡腿倒立起来的冲天辫儿、穿着一件小小的粉红色衣服的小娃娃突然咬着下嘴唇啜泣起来。

小娃娃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两条怪辫儿跟着摇头摆尾,眼泪不要命的往外涌,滴答滴答的拍打在地上,跟自来水管爆了似的。

我的天哪……

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难道我相貌丑陋,吓哭她了?

不!她一定是被我帅哭的!

水木摸了摸自己脸蛋,坚定了这个信念。

“那个,孩子,你怎么了?”

水木微微一笑,做出自穿越以来最温柔的表情——然后那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擦!撂我脸是吧!打尿你信不信!

水木嘴角的微笑变得有些别扭。

小孩子哇哇大哭,过了会儿,才抽噎着说:“麻麻布剪了……”

嗯,应该是“妈妈不见了”,话说孩子你这日文水平比我还低啊,感觉好开森。

咳咳!

水木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忽然感到右手前臂上一阵刺痛!

他赶紧用力一甩,一条白色小蛇被甩飞出去。

靠!中计了!

水木气极,一个箭步,上前把那条白蛇踩成一团散烟。

幸亏那孩子只顾着低头哭泣,没见到蛇,不然又得哭得昏天暗地。

水木抬起右手一看,在手掌末的前臂上(可以吊针的部位),两个孔穿破血管,但又迅速愈合,而后三颗黑色的勾玉浮现,像是反着给他戴了一块奇怪的手表。

是抓住我右手的时候,留下的细胞种子吗?

大蛇丸果然是掌握了忍界黑科技的男人。

这下,药丸!

一股诡异的能量随着血液循环涌入他的心脏。

一列狰狞的黑色纹身顺着手臂蔓延到他的半个身体,然后停下,开始泛起一阵轻微的暗光。

剧痛涌上心头。

仿佛有成千上万只黄蚁同时撕咬着自己的血肉。

水木眼前逐渐变得暗淡,灵魂好像快要堕入深渊。

他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紧紧抱着脑袋。

隐隐约约间,他仿佛听到了鬼哭狼嚎,看到了恶鬼狂魔,闻到了腐烂尸臭,周围一片残肢断骸,暗红色的血液淌成无边大海,一个低沉的声音时不时在脑中喊:“睡吧,睡吧……”

我可没有二柱子那么坚毅的意志力,大蛇丸,你可真是看得起我啊!

水木眼皮渐渐垂落。

要死了吗?

大蛇丸,你个小婊砸!老子不死,就干翻你!

水木几乎绝望。

黑暗,已然把他包围!

他彻底合上了眼睛。

这时候,突然“叮”的一声!

一个毫无情感的金属机械声在脑中响起。

“发现【残缺的天之咒印】。”

“是否回收?”

第四章 我可能有了一个假系统

啥玩意?!

水木猛然睁开眼睛。

脸上仍然一片灰暗,满是痛苦与绝望,连带着一分纠结和一分懵逼。

“发现【残缺的天之咒印】,是否回收?”某系统再次提醒。

我的老天爷啊!

出现了,终于出现了!

来自系统的爱之呼唤!穿越者必不可少的崛起神器!三千世界金手指的超级代理商!万能神祗对天下矮穷挫的最后一丝怜悯!

“快回收……”

千言万语凝为一句,不过一阵欲哭无泪的无声嘶吼。

旋即,水木的身上生起一种轻微的麻痹感,酥麻酥麻的,一下子驱除了之前那种深陷地狱难以自拔的虚弱无力感。

得救了……

水木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用双手撑着膝盖。

除了练结印手速达到每秒五个时,系统出来“恭喜”了一下,其他时候它都处于潜水状态。

这次,这该死的家伙终于出来冒泡了!

堂堂一个系统,没有【个人数据显示页】,没有【扫描探查器】,没有【任务栏】,没有【背包】,也就算了!

老子还以为连个【商店】功能都没有呢!

水木心有余悸地腹诽着某系统。

“白头发叔叔,你呃……怎么了?”旁边的怪辫儿小女孩打了一个哭嗝,轻声问道。

或者是水木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句话里隐藏着一丝责怪,难不成老子喘大气的时候吵着她哭了?

好吧,这孩子不哭了就好。

水木平复一下心情,擦干汗水,转过身说道:“没事,叔叔……呃……哥哥的状态很好!”

“不是哥哥啦,人家说的是叔叔!”小女孩不满地反驳道。

稚嫩的声音听起来萌萌哒……

嗯,本尊贵为穿越者,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

这时候,突然响起一道焦急的呼喊声。

“啊!萌黄!我的宝贝,终于找到你了!吓死妈妈了!”

一位年轻妇女带着点哭腔跑过来,三十岁左右,比水木大三四岁。

年轻妇女一把揽起小女孩,紧紧抱着她。

“你这小坏蛋,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一眨眼你就不见了,吓死妈妈了!”年轻妇女心疼地说道。

小女孩看到自己母亲要哭了的样子,反而有些担心,便大声的说:“没事啦,我只是和木叶丸在玩捉迷藏,你看,木叶丸那个笨蛋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我呢!嘿嘿。”

“好好好,就知道我的女儿最聪明。”年轻妇女摸了摸小女孩那橙色头发。

(话说,那种像两条鸡腿倒立过来的发型,摸起来真的不扎手吗?)

“走吧,跟妈妈去注册,三年级第二学期开始了,小萌黄要加油哦。”

“嗯嗯,我一定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忍者的。对了!”

小女孩从妈妈怀里挣脱出来,小步跑到水木面前,鞠了一躬,一本正经的说:“叔叔再见。”

然后,在妈妈欣慰的称赞下,迈着快乐的步伐,离开了。

呵呵……呵呵呵……

大人有大量……

不跟小屁孩计较……

嗯。

泥煤的大人有大量!小屁孩!有种你别走!老子把你打出屎来信不信!

那一天,抓狂的水木,终于想起,自己前世今生的岁数加起来已经年过半百的可怕事实……

“还是上班好,上班使我快乐……”

水木拖着萧索的身影,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路上人来人往,可惜没看到什么名人,十二小强一个都没遇到,毕竟他们都十二三岁了,要么已经毕业,要么准备毕业,估计不会像低年级的小孩那样由父母带着来注册。

话说,那个探着脑袋、挺着屁股、疑神疑鬼、找来找去、顶着像超级赛亚人那样升腾的发型的小屁孩不会就是三代老头的孙子木叶丸吧?

咳咳。

这小家伙也算是个名人,但是,嗯,无视他无视他!

水木边走边看,顺便查询脑子里的【系统信息】。

“【残缺的天之咒印】回收成功。”

“100个兑换币已到账。”

显而易见,大蛇丸的“礼物”转手给某系统后,水木才真正的有了收获。

脑海中,【兑换币】这三个字是蓝色的,不同于其他的黑色文字,应该是一个链接码。

水木下意识想象出一个鼠标箭头,点击这个链接。

果不其然,一段注释冒了出来。

[兑换币:可购买已有商品。]

简单明了,通俗易懂,唯一的问题是,使用方法呢?

我到哪去购买?

水木仔细搜索意识空间,里面白光无限,毫无杂物。

也就一个电脑页面似的【系统信息】浮在其中。

咦?电脑页面?

水木看来看去,终于在页面左上角找到了一个小标志。

那是一扇Q版的圆形的门的图标。

有意思。

水木控制着鼠标箭头,果断点击。

一阵刷新,页面出现了令人意外的画面。

轮回眼?没有!

转生眼?没有!

仙人之体?没有!

写轮眼,白眼,红眼?没有!

尸骨脉,冰遁,尘遁?没有!

八门遁甲,尸鬼封尽,秽土重生?通通没有!

所以说,真是令人意外啊尼玛……

里面的商品只有一个,就是刚刚回收的天之咒印。

看来,这【商店】原本就是空寥寥的,只有回收到有价值的东西后,才会更新店面,把回收物变成自己的商品。

很有“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的架势。

问题是,那咒印的回收价,某系统给了水木一百个兑换币,现在销售价却要三百个兑换币,翻了三倍。

奸商啊奸商!

不过,回收物似乎得到了改进。

[完美的天之咒印:以天枰重吾的狂暴阴属性查克拉为基础,经大蛇丸改造提纯,激活后,可提升两倍至十倍的力量,二段激活,可进一步提升两倍至十倍的力量,持续时间依查克拉而定,无副作用。]

水木若有所思。

完美的咒印?

可以两次提升,最重要的——无副作用!

就是说,不会造成基因突变,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会被大蛇丸的细胞感染,动不动就从咒印里跳出一个大蛇丸分身来。

真是好东西啊!

可惜买不起……

纵横江湖的梦想似乎再次遥遥无期了。

要想办法挣兑换币了啊!

水木拧巴着一张脸,非常不爽。

他在脑海里提出了很多问题,但某系统不为所动,沉默是金,显然已经潜水了。

无语。

他纵横起点十二年,阅尽千百本网络小说,从没见过这么大爷的系统!

哥,能不能按套路出牌……

不知不觉中,路已经走完了,水木一脚踏进教室。

突然间,他感觉到一大堆异样的目光投落自己身上。

嗯?

干什么干什么!

第一天上课就这么不怀好意的盯着老师,想造反啊?!

老子收拾不了大蛇丸,还收拾不了你们这帮小崽子吗!

还有,那个鼻梁上被人一刀毁了容的男人是谁?

敢抢老子的位置?

讲台是我的,是我的!

“那个,水木桑,你是……走错教室了吗?”海野伊鲁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讪讪一笑。

水木:⊙▽⊙

第五章 论上班睡觉被领导捉到该怎么办

“啊哈,是伊鲁卡啊,真巧真巧。今天的你依然一如既往的帅气十足呢。”

水木愣了两秒,然后果断挥手,哈哈一笑,脸上不见一点尴尬。

伊鲁卡翻了个白眼,正想说“我认识的水木不可能是个二货”,结果被一个黄毛小子打断了话。

嗯,真的是黄毛。

漩涡鸣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一拍桌子,连忙站起来,指着水木,夸张的大喊:“你在说谎!伊鲁卡老师从来就没有帅气十足过!”

接着,他还不忘回头冲伊鲁卡说:“伊鲁卡老师,你别信他,他在骗你!”

“闭嘴!”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鸣人被疯狂的伊鲁卡一巴掌扇到走廊外面罚站去了,理由是“上课时间大声喧哗”。

水木没法阻止,以鸣人的智商,可能很难明白什么叫人艰不拆。

第一次和主角的邂逅,惨淡收场!

原本想多了解一下剧情人物,比如在走廊里诅咒着伊鲁卡和水木吃泡面没有调料包的胡须少年漩涡鸣人、单手撑脸看着窗外满身高冷的俊美少年宇智波佐助、以及盯着宇智波佐助流口水的两个花痴等等,但是时间紧迫,水木只能把伊鲁卡拉到一旁,偷偷问道:“伊鲁卡,我的教室,在哪呢?”

“哈?”伊鲁卡懵逼了一秒。

“直接说,别吐槽!”水木强调道。

伊鲁卡有些无语的说:“好吧,三楼东边第一个教室,六年级(丁)班,就是这里正对着楼上的教室。”

水木拍了拍伊鲁卡的肩膀以示感谢:“帮大忙了,拜拜,你继续。”

说完,水木连忙跑上三楼。

忍者学校的学班等级由甲、乙、丙、丁来划分,伊鲁卡教的班是甲班,属于尖子班,而水木教的丁班,是整个年级里垫底中的垫底。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列列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小学生……

我靠!

他突然感觉这一头的白发,已经不足以表达心中的忧愁。

“咳咳,同学们,上课了!”水木提起老师的架子,故作镇静,虚咳了一声。

然而,留给水木的只有三十个不屈不挠的天灵盖,清一色的乌黑亮丽的头发在讲台下随着阵阵呼噜声而微微颤动着。

面对老师真诚的呼唤,他们居然无动于衷?

这简直是……太好了!

原本他就不知道要讲授些什么好,加上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战斗和惊险刺激的咒印幻象,他早已身心俱疲。

水木放下架子,从讲台里拉出一张凳子,随手拍了拍,挺干净的,一屁股坐上去,看几眼台下的学生们,呼声正酣,无异常。

很好。

偷得浮生半日闲。

水木一闭眼,毫无形象的趴睡在讲台上,那姿势,竟和台下的小家伙们一模一样。

入睡前,他默念了系统一声。

“把我的个人数据调出来。”

某系统……毫无反应。

水木郁闷了两秒钟。

接着,他尝试性的来到意识空间里那个系统信息的页面。

果然有线索。

同样是左上角,在靠着【商店】图标的右边,出现了新的小标志。

一个Q版人形头像的圆形图标。

水木再次幻化出鼠标箭头,点击图标。

页面刷新,出现了个人资料。

宿主:水木

体质:C

力量:C

敏捷:C-

精神:C-

查克拉:精英级中忍

技能:变身术(精通),分身术(精通),替身术(精通),手里剑投掷术(熟练),影分身之术(一般),豪火球之术(大成),心灵传输(1/3)

兑换币余额:100

然后,没了。

一目了然的个人数据,身体素质一般,敏捷度不高,精神力普普通通,没啥资质,当了十年中忍,查克拉勉强达到精英级水平。

技能库惨不忍睹,除了神级赠品心灵传输,总共才六个忍术,比起年龄相仿的号称拥有一千种忍术的复制忍者旗木卡卡西,自己简直是人生败家。

这样想着,水木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开学第一天。

猿飞日斩总喜欢把低年级的小学生拉到操场上,大讲特讲一番“火之意志”,给小学生们灌输木叶特色文化思想。

今年六十九岁高龄的他,已经气势不再,身上找不出一丝当年“忍雄”的踪迹。

岁月不饶人。

老头子慈眉善目,对孩子们淳淳教导,不厌其烦地说着往年说过了无数遍的内容。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火的影子照耀着村子,然后新的树叶会再次萌芽。孩子们,木叶的未来在于你们,努力学习吧,总有一天,你们会成为参天大树,在忍界散发出自己的风采!”

言毕,小学生们哗然起立,热血沸腾的说着各自的宣言,“我会加油的”、“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忍界之巅在召唤我”……之类的。

这就是猿飞日斩喜欢低年级小学生的原因——他们不会像高年级的孩子那样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忽悠完小学生,老头子很满意,解散了人群,背着手,开始巡查教学楼。

火影的职务很重,但在忍者学校开学第一天,都会来看一看教学情况,在猿飞日斩再任火影期间,更是如此。

人老了,就喜欢逗小孩子玩,所以猿飞日斩在小学生的心里,和蔼有余,威严不足。

嗯,千隆这孩子教得不错,通俗易懂。红衣这孩子教得也不错,严谨认真,课堂纪律很好,咦,这孩子上面很有料嘛,比去年大了不少啊!咳咳,这是六年级甲班了,伊鲁卡这孩子,呃,怎么课堂上乱哄哄的,哦,是鸣人啊,真是不让人省心哪。

猿飞日斩一边走一边点评,遇到美女教师的时候,还暗地里做些别的评价,丰乳肥臀腰细肤白真不错啥的,那一脸的褶子都快笑成了菊花。

就这样带着稍稍猥琐的笑容,老头子走到了六年级丁班的门前。

然后他愣住了。

三十个黑色头发的天灵盖和一个亮白色头发的天灵盖毅然决然的侧对着他。

一时间,呼噜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猿飞日斩清楚的看到讲台上流淌着一条闪亮的小溪流。

那是哈喇子吧!那一定是哈喇子吧!

老头子睚眦欲裂,指着某个玩忽职守的大龄青年,惊声大喊:“混蛋水木!”

水木身子一抖,隐约间听到了一句熟悉的骂声。

“啊!椿,我错啦!”

水木猛然抬起头,茫然的望向门口。

一个鹤发鸡皮、穿着白衣红底御神服的老人站在那里,满眼煞气的瞪着自己。

呃。

我好像摊上事儿了……

第六章 我扯起淡来我自己都怕

水木呆呆地擦去嘴边的口水。

如果这时候来一句“嗨,早上好”,会发生什么?

猿飞日斩会不会把自己大卸八块?

啊!好想试试看!

咳咳。

水木强忍着作死的冲动,木然的脸上渐渐浮起几分尴尬。

他扭扭捏捏的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说:“呃,对不起,三代火影大人,您见笑了。”

纯天然演技,让老头子勉强压下怒火。

“你跟我出来!”老头子漠然喝道。

说完,他转头就走,浑身散发着“我要弄死你、一定要弄死你、用尽一百种方法弄死你”的冷厉气息。

药丸。

这下好了,工资似乎保住了,但是教师这个工作岗位,却开始摇摇欲坠。

要是工作没了,椿,我决定,咱们不生二胎!

水木一个深呼吸,跟着老头子出去。

事后,班上一个头发短得近乎光头的孩子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看了看教室。

切,水木那个虚伪的家伙还没来吗?

也好,不用看他那恶心的笑容。

嗯,昨晚训练得太狠了。

好累。

还是继续睡觉吧。

那孩子再次趴下了脑袋。

六年级丁班的三十个小学生仍然享受着“在没有老师的教室里大大方方地睡觉”的乐趣。

黑锅全让水木一个人背了。

火影楼内。

猿飞日斩端坐在办公椅上,戴上了一顶犹如古代日本浪人的遮脸帽子,帽子前面印着个“三”字——嗯,是汉字哦。

老头子恢复了几分当年“最强火影”的威势。

“水木哟,你可知道忍者学校的意义是什么!”老头子张嘴就来一句教育前言。

忍者学校的意义?

水木几乎脱口而出“意义是培养更多的下忍为战争做炮灰”。

幸亏他悬崖勒马,默默说出了标准答案:“成立忍者学校,是为了教导孩子们成为独当一面的忍者,更好地守护木叶。”

老头子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全班学生在上课时间睡觉,不管不问,甚至跟着睡觉,这就是你的教导之道吗!”猿飞日斩严肃的说着,说到最后还忍不住猛的拍了一下办公桌。

啪的一下,震得桌子晃动不已。

桌子两边,成堆的文件默默地倒了下来。

呃……

水木瞥见猿飞日斩嘴角边上一闪而过的颤抖。

你看,尴尬了吧,一个老人家发那么大的火干嘛。

水木无语地摇了摇头。

他走上前去,干净利落地把文件凑齐叠好,重新放到办公桌上,只不过,这次的放置稍微离着点桌子边缘,免得又倒在地上。

猿飞日斩见了,也不阻止,眼里的怒火一扫而空,变得有些讶异。

这孩子的反应,让人意外啊!

“你知道错了吗。”猿飞日斩硬声说道。

这次,老头子的语气轻了许多。

只是……呵。

“错了吗?”水木自觉退后两步,保持卑微的距离,“三代火影大人,据我所知,丁班的学生,每一个都努力得让我这个当老师的汗颜,哪怕是在假期,他们也拼命训练到凌晨两三点,手脚上的绷带比我的还多,可想而知他们训练的强度有多高。”

所以这和上课时间睡觉有什么关系——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水木。

意思很明显,无非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既然如此,怎么会让这老头失望呢?

水木漠然一笑。

“但他们能得到什么呢?更强健的体魄?更迅猛的身手?不!他们身体素质没有变强,反倒越来越弱!他们一个个都以木叶的苍蓝野兽迈特凯为目标,可惜他们不知道,迈特凯有村子给他的孤儿补贴金和他父亲的死亡慰问金,足以让他天天吃得起肉买得起补药,而他们呢?父母要不是农民就是某某家族的三等佣户,全家勒紧裤腰带给他供学费已经很勉强了,还能妄想天天吃肉吃补药吗?”

“所以你想狡辩什么!”猿飞日斩打断了水木的话。

“呵……”

水木耸了耸肩,不冷不热的继续说:“我并没有想狡辩——是的,哪怕没办法把消耗过大的体能补充回来,他们依然不会停止自虐性的疯狂训练,他们依然妄想着有一天可以成为像迈特凯一样强大的上忍,没错,六年级丁班,哦不,是自二代火影大人举办的第一届的那三十六个毕业生之后,几十年来,丁班这个班的学生都是全木叶村最没志气的学生,他们从来不以‘火影’为目标,他们最大的目标止于上忍,他们不敢谈梦想,他们甚至仅仅想成为一个下忍就觉得足够了,因为‘下忍’基本上是他们能触碰到的最大的蛋糕,但就是这样,他们每年能顺利毕业成为下忍的概率也不过百分之十。”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猿飞日斩有些恼怒了。

“我会出去的,三代火影大人。”水木的语气没有似乎变化,不惊不喜,不怒不嗔,“我承认,丁班的学生,都是垃圾!资质低下,天赋为零。这种人,居然有勇气呆在忍者学校里很奇怪不是吗。但没办法,他们就是这样一群没有退路的人,背负着全家人的希望,却往往只能辜负这份希望,他们起早摸黑地训练,哪怕遍体鳞伤,依然每天如此,为的竟然只是成为一个下忍,而这个目标也有可能难以达到。我了解他们,这些人都是傻子,所以我讨厌他们,正如他们讨厌我那样。”

“也许您还不知道?我担任丁班的这六年来,教完三身术后,这些家伙问我最多的就是‘又要教什么忍术了’,从满怀热情,问到沉默不语,我了解他们对我的怨恨。但那又怎样,这些可怜的家伙,等待他们的,要么是不孚众望(没有达到众望)回家耕田做工,要么是如愿以偿成为下忍,然后跟村子其他一万八千多个下忍前辈一样,割割禾捕捕鱼捉捉大名夫人的猫赚些D级任务的小佣金,等到六十岁了,就平平淡淡的退休,然后让下一代重复一遍他们走过的人生。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没什么天赋更没什么资本,却痴心妄想要做强者的平民呢!”

“或许,若干年后,等到这些人死去的那一刻,还会痛恨我这个完全不教他们真正的战斗忍术的混蛋老师吧。可惜的是,他们不清楚,身为老师的我,拥有的忍术,并不比他们多!”

“二十年前,六岁的我踏入当年的丁班,能学到的,同样只是三身术和手里剑投掷术罢了。”

“而当年的我,也跟现在的他们一样,在教室上课的时候,一直都是埋头睡觉的。”

“因为,实在太累了啊!”

第八章 团结就是力量懂不懂

“此人不善啊!”

猿飞日斩看着水晶球里抱着手的水木,联想到六年前疑似水木残杀同伴的事情。

早在几个月前,猿飞日斩就制定了诱捕水木的计划。

木叶村里,有许多由木叶议会定性的不确定性忍者,有犯罪的嫌疑,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其罪行。

对这种人,一般是暂时不理,适当时候再以适当机会将其逮捕。

水木就是这种不确定性忍者的一员。

“但是,还有利用价值。”

猿飞日斩想起刚刚水木大放厥词的话。

“水木哟,既然你不甘心丁班历年以来吊车尾的事实,那么,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可以改变这一切吧!”

老头子提起烟斗,惬意地抽了一口烟。

白烟萦绕间,一道低沉的汇报声忽然响起:“三代火影大人,十分钟前,后山C区发生了一场不明战斗。”

“嗯?”

猿飞日斩放下烟斗,脸色一正,进入了工作状态。

另一边。

水木瞧着陆续到达的学生,眯起眼睛。

“全班人排成一列,呈队形站好,别乱动,身上有虱子吗!”水木毫不留情地大声喝斥。

这样一说,惹得一帮小崽子纷纷怒目瞪着水木。

可惜,水木毫不在意。

“听着,今天我们不玩砸飞镖游戏(水木懒得解释啥是飞镖),我也懒得让你们傻站着在那儿慢悠悠的结手印玩什么三身术,我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有能力通过毕业考试,为什么?因为毕业考试就是走走形式!没什么意思!我真正在意的,是你们走出校园后,是否有实力通过你们指导上忍的测试,顺利拿到我头上这块护额!”

水木敲了敲头上绑着的护额。

这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块铁片,但对眼前的孩子们而言,却是为之奋斗了六年的梦想。

众人眼睛发红,用狂热的眼神望着木叶的忍者护额。

丧心病狂啊,就一块铁片,搞得要XXOO它似的。

“现在,你们自由组合成十个小队,每队三人!”水木命令道。

然而,众人却僵在那里,久久不动。

水木见了,淡然的说:“这次组合,便是你们毕业后的小队组合了,村子高层没必要像插手甲班那样插手我们班的小队组合,我可以全权负责你们各自的队伍人员组成。所以,该选择了,谁才是你们以后的同伴。”

“切!”这时候,某个小光头不屑一顾,“我跟他们,都不熟!”

水木眉毛一挑。

他有点讶异,因为小学生们没有感到不满,反而十分认同,全部人都接着这句话:“我也跟他们,都不熟!”

怪不得。

丁班之所以为丁班,同学之间互不往来,不会通力合作,才是最主要原因!

当一个人没有天赋,也没有钱,同时还不跟别人合作的时候,这个人基本上已经废了。

想当年,我可是牢牢捉紧了身在甲班的伊鲁卡的大腿,蹭吃蹭喝的事没少干。

你们呢?

厚着脸皮去结交几个人傻钱多的土豪朋友会死吗!

所以说,过刚易折啊!

水木拍了拍额头。

“那么,就按序号分组吧,一二三号为一组,四五六号为一组,以此类推。”

众人分散组合,站好了。

“那么,各小队,来攻击我吧。”水木恶趣味地从工具包里拿出了一个铃铛,扣在裤带上,“记住我说的话。不论你们以何种手段,抢到铃铛的人,我都会免费请你们吃一顿烤肉。”

众人喉咙一动,咽口水声接二连三。

这时候,某个小光头指着铃铛喊道:“但是,你只有一个铃铛!”

“没错,所以机会难得,你们各自的小队只有一个人能吃得上烤肉。”水木嘴角上扬,指着那个提问的小光头,“就你的小队先上来吧!不抱着杀死我的态度,可是很难拿到铃铛的。”

水木算是复制剧情了。

抢铃铛并非重点,水木只是想知道这些孩子的战斗水平如何。

然而,原本就不抱希望的他,最终还是绝望了。

战斗一开始,整个小队就扑上来算什么?动不动就打王八拳算什么?

诶,终于有人用飞脚踢过来了,但是,能不能严肃点,不要先退后几步,再助跑过来好不好,我不是树,不会傻站着让你踢的……

哟嚯,终于想起拿武器了吗?但是,高举着苦无哇哇大叫的冲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大刀啊!

哎妈呀……我就随便在地上丢了几块石子,你们冲过来的时候就不能长点心看看地面吗?全部扑街了是怎么回事!

水木仰天长叹。

惆怅啊……

他认真看着趴在地上揉鼻子的三个小学生,一矮一胖一光头,很有特色的小队。

水木不禁问道:“你们是来搞笑的吗?”

“混蛋!战斗还没结束呢!”那个小光头恼羞成怒,三两下站起来,瞄准水木,把苦无甩出去,然后双手合十,开始一秒一个印的结起印来。

重点是,这小光头扔苦无的时候,还真的眯着眼睛对着水木“瞄准”了两秒钟。

我的天哪……

水木气得偏过脑袋,在苦无擦耳飞过之时,右手一把捉住了苦无,然后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往小光头那边,甩手一扔!

“啊啊啊!”

小光头怪叫着,连忙往后跳开一步,手印也忘了结。

一支苦无整个刀刃没入草地。

水木心灰意冷,摇了摇头。

“算了,我水平有限,当不起你们的老师。你们爱回班睡觉就回班睡觉去吧。”

水木转身走了。

死鬼水木,有啥诅咒就放马过来吧!

这样想着,水木忽然身子一僵。

动不了啦?

背后,某个小光头气喘吁吁,撑着手印,一道黑色的影子拉着细长的形状游到了水木身下。

“影子束缚术,成功!”

那小光头颤着身体,双手更是抖得厉害,不堪重负的喊道:“快!不管是谁,快去把铃铛抢过来!”

那小胖子和小矮子恍然大悟,立即爬起来,奔向水木。

有意思,奈良家居然有个家伙在丁班,还是个小光头,真是罕见。

但是,这种程度的影子束缚术,可不够看!

水木眼里精光一闪,食指一动,登时朝后面发出一道乒乓球般大小的闪亮的火球。

火遁·豪火球之术·弱化百倍版!

无需结印,层层叠叠积蓄在食指商阳穴中的查克拉通过挤压迸发而出,巨大的压力让三四层查克拉发生剧烈的摩擦,产生可观的动能,像子弹一样打了出来。

“无印忍术!?”身后众小队人员哗然起哄,连那小光头都忍不住目瞪口呆。

严格来说,这不是什么忍术,只是一种查克拉运用手段。

由于时间紧迫,积压的查克拉层不多,韧度也有限,所以攻击力并不大。

但谁说这是用来攻击的呢?

电光一闪之间,小火球砸在身后的草地上,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火光。

火光瞬间淹没了小光头的影子。

水木脚尖连连点地,同样积蓄了三四层的查克拉在鞋底爆开。

像一辆一百时速的摩托突然发动又突然熄火,借着惯性,水木顿时闪到那两个奔向自己的小胖子和小矮子的身后。

他一手一个人,抓着这俩孩子的后衣领,把他们提了起来。

突然,左手一沉,差点扑街。

卧槽……小胖子你该减减肥了啊!

“放开我!混蛋!”俩孩子撒开手脚大喊大叫。

水木不予理会,转过身,面对一群惊呆了的小学生和累得满头大汗一屁股瘫坐在地的小光头,保持着一副山人高深莫测的模样。

“很好,奈良家的小光头,你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嗯,也就那么一点点。”

水木笑了,笑得还很阴险……

第九章 一眨眼三个月过去了我有什么办法

奈良一族盛产高智商人才,但近亲结婚往往不可避免的会生出奇葩来,小光头奈良余人就是一个典型。

这个家伙的爸妈原本是表亲,结婚以后悲剧发生了——他爸妈自此有了一个白痴儿子。

小光头不喜欢别人喊他的姓氏,他总感觉奈良这个名号不吉利,说出去的时候总有一群人用异样的目光不怀好意地瞅着他。

所以应他的要求,水木就单叫他余人了。

这一叫,就叫了三个月。

这些日子,水木被丁班的学生气得吐了好几次血,而小学生们也被水木折腾得死去活来,纷纷上书三代火影,说要起义打倒暴君,要求猿飞老头儿马上开除水木,还煞有其事的买了块白布写了标语,在忍者学校里游行示威,但白布上写的不是什么抗议,而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冤”字。

这当然就是水木的杰作了。

那三十个小屁孩,把这次活动称为“公车上布”,自诩“丁班三十豪杰义士”。

水木悔不当初。

他就不该把种花家上下五千年历史讲给这帮瓜娃子听!

浩浩荡荡的小屁孩解放运动,被水木以巴掌和拳头强势镇压。

猿飞日斩乐呵呵的在背后对水木指指点点,说什么太粗暴不好,然后默默撤回了潜伏在忍者学校四周蓄势待发的暗部。

这天,梳着标准的凤梨头发型的奈良盐水来到忍者学校,一言不发,带走了白痴儿子奈良余人。

小光头余人光荣地得到了盐水大叔的钻菊一踢,和回家教育一周的机会。

可以预见,未来的七天,余人小朋友不会好过,奈良盐水爱的猛踢根本停不下来。

走前,余人左手捂着屁股,右手冲着训练场上的其他小学生端庄敬礼,满含热泪的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同志们,没了一个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反对暴力!反对黄赌毒!反对盗版!”

说完,他脸色一变,龇牙咧嘴的冲水木嚷嚷道:“万恶的封建地主,我是不会屈服于你的无耻剥削之下的!马克思万岁!列宁万岁!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达瓦里氏!”

水木翻了翻白眼,瞪着死鱼眼,回头扫视训练场上戴着红领巾目送余人离开的小学生们。

“所以我说,共产主义的力量果然是无敌的……啊呸!你们这群小犊子看到带头捣乱者的下场了吧……”

水木还没说完,小学生们就集体大喊:“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虽败犹荣!”

望天……我好像教出了一群中二病晚期患者啊……

水木恶狠狠的说:“原定绕着村子跑一百圈的训练作废,现在,全体都有,倒身,双手撑地,绕村两百圈跑,走起!”

“雅蠛蝶!”小学生们狼嚎鬼叫。

水木恶寒的打了个冷颤,然后饿狼驱羊一般,赶着他们上路了。

三个月来,水木都在给丁班学生做基础的体能训练和针对性小队战斗模式的培训。

这一套训练下来,水木发现,他当时对猿飞日斩放的嘴炮,完全就是瞎扯淡!

丁班学生的很勤奋,训练很拼命,的确是事实,但是,这群小屁孩的训练方式是——对着一颗大树拳打脚踢一整天……

所以他们绑着的绷带比水木的要多得多。

这种脑残训练不仅炼伤了他们的身体,而且对战斗毫无帮助。

最重要的,他们对水木所传授的三身术不屑一顾,这么多年了,三身术依然烂得要死。

倒不是说他们不会三身术,而是,战斗的时候谁会让你一秒一个手印慢吞吞的结好再攻击你啊!

原本水木以为,丁班学生是一群忍辱负重准备厚积薄发的人,结果他无奈的发现,这就是一群逗比……

训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除了时而发生些夸张的哀嚎,其他的一切正常——如果把某只穿着绿色紧身衣的浓眉毛大叔和另一只穿着绿色紧身衣的浓眉毛少年忽略不计的话……

水木额上皱起三条黑线。

“看啊!李!你的学弟们正在拼命的训练呢!在追逐强者的旅程上我们并不孤单啊!真是太美妙了!这就是青春啊!李!让我们继续朝着阳光绕村子跑三百圈吧!”

凯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两排亮白的牙齿闪过一阵惊人的光芒,大喊着青春啊之类的话,一路奔跑,励志的泪水在风中自由的挥洒……

“是的!凯老师!”李洛克瞪着发红的大眼睛,跟随凯的身影,一路奔跑,感动的泪水在风中自由的挥洒……

大傻,二傻,一路走好啊……

水木挥了挥手,辛辣的泪水夺眶而出。

凯和小李都是说到做到的男人,说跑三百圈,少一圈也不行。

丁班的学生却不可能做到,水木没必要让他们花一整天时间锻炼身体,他们不需要参加健美先生。

帮助丁班学生顺利成为下忍,才是水木的目的。

倒身用手跳着跑了三圈,小学生们就手软了,水木没有勉强,允许他们正常跑步。

然后小学生们又被逼着绕村子跑了三十圈。

小学生们直接累趴,水木领着他们去秋道家的烤肉店大吃一顿,又花了一万七千多圆。

等他们恢复了元气,水木带着他们去训练场,开始小队模式的强化。

比如小光头奈良余人那一组。

小胖子藤原真也,虽然胖,但眼神准,手底稳,发速快,可以充当射手,拉仇恨的主儿,水木专门训练他的手里剑投掷术。

小矮子井田熏,虽然矮,但够灵活,爆发力强,跑得也快,可以负责输出,拿起苦无去砍人就对了,水木专门训练他的近身格斗。

小光头奈良余人不用说,一个影子束缚术,足以让他在辅助的位置上大放异彩,背后阴人,是他的拿手好戏。

针对性的训练,耗时耗力,更要费心思。

为了给这十组小队找到准确的定位,摸清他们的底细,促进他们团队合作,水木几乎天天和他们打架——也只能是打架,或者说特意放水让小学生尽情攻击,毕竟真的战斗,会死人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十组小队勉强成型。

时针一转,已是夕阳西下。

黑夜降临,月光渐渐爬上天空。

木叶村的大街小巷如常的闭门闭市。

同时,夜市商业街开市做生意。

一边灯火阑珊,村民关门吃饭;另一边灯火通明,行人如织,热闹非凡。

又是一个平凡的夜晚,木叶村依然充满安详与繁荣。

在民生方面,水木是十分佩服猿飞老头儿的治理能力的。

奈何两人本身的阶级根本对立,一个是无权无势也无天赋的平民,一个是木叶豪门千手一族即火影一系的代表人物,不论猿飞日斩有多仁慈,终究不会对水木产生多少重视。

不过也没必要抱怨什么。

当年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建立忍者学校,本身就是为战争做准备。

能开放基础忍术让平民学习,已经是首创,很了不起。

要知道,当年这个世界战国时代的时候,各大家族混战,任何忍术都是他们死也不会外传的宝贝。

只是,人心不古。

当年千手扉间用一份微薄之利买下了木叶平民的忠诚和性命,因为在那个战乱年代,没人把平民的性命当一回事,平民自己同样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

直到现在,战争过去多年,平民活得滋润了,开始惜命了,要求得到更多了,而木叶高层依然不把平民的性命当一回事。

于是,矛盾产生了。

停止YY,水木送走最后一个累趴下的学生,转身去了夜市,赴椿的约。

逛街。

谈笑。

吃饭。

买衣服。

摘朵鲜花装浪漫。

接着开房……

好吧,买完衣服以后钱包光荣牺牲,没机会开房了。

水木果断带椿回家。

然后,不可描述……

第十章 山寨版超赛模式

木叶60年,5月1号。

国际劳动节。

为了响应种花家的伟大号召,辛勤劳动,拼搏进取——水木早早起床,在菜园里当起了勤劳的小蜜蜂。

施肥,浇水,除野草。

带着清晨一点淡淡的土腥味,菜园里的大白菜、青菜、韭菜和小葱,在水木精心打理之下,挺着青翠的腰板子,面朝太阳,春暖花开。

拔掉最后一根野草,水木满足地望着硕果累累的菜园。

一阵风吹过。

他仿佛听到在场的菜们正在迎风歌唱,多幸福的菜啊。

水木嘿嘿一笑,把邪恶的双手伸向了颜值最高的那几颗大白菜。

春天快过去了,又到了收获的季节。

水木来到厨房。

粥已经煲好,就差伴菜了。

他向来不喜欢单吃白饭,自然也不喜欢单吃白粥。

水木把菜洗净,截断,再开火热锅。

倒油,撒盐,爆炒大蒜十秒钟。

神圣庄严地捧起大白菜。

对准油锅,放手。

喳喳喳……

油星飞溅。

抡起铲子上下翻动。

三分钟后,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伴着热腾腾的油烟四处蔓延。

搞定。

两碗白粥,伴一碟炒白菜下肚,早餐吃得还算满意。

可惜椿不在家,不然他还想炒一份猪蹄和一份玉米粒夹豌豆。

当年母亲教他的手艺,他可没落下。

说起来,他穿入火影也有五个月了,不知道爸妈如何了,身体无恙吧,晚上肯定还是老妈炒完菜,叫老爸吃饭,老爸看电视看得入迷,总说等一分钟就来,然后迟迟不入座,气得老妈又是一顿大骂。

嗯,二老风风雨雨二十多年,感情可真是好。

卫华那小子也快高考了吧,不知道他复习得如何,恐怕还是天天玩撸啊撸吧,偏偏成绩还不差,考个二本手到擒来,这臭小子,少玩一点英雄联盟,重点大学都有他一份。

气煞哥也。

水木梳了梳头发,把亮白的中长发,束成一条小马尾,配着俊朗的面容,颇有当年大学里那些骚气的音乐老师的风采。

水木照了照镜子。

不错,很帅。

他带上工具包,赶去学校。

这次没人送他出门,身为中忍的椿出差了,她要做一个C级任务,到火之国田居城,给某个传说中的女城主当三个月的保镖。

据说,那个女城主是火之国大名的十一公主,是全忍界唯一一个当任城主的女人。

如此强势的女人,水木很担心。

他怕这女城主的取向不正,把椿给收了。

到时候,水木将成为全世界第一个被一个女人抢了女朋友的男人。

啊……那画面好美,好刺激,受不了。

毕竟这是岛国人创作出来的世界啊,这点担心是再正常不过的。

这天,忍者学校的气氛十分沉重。

毕业考试,要开始了。

水木去教务室,拿了试卷,回到丁班。

三十个小学生正襟危坐。

水木咳了一声:“嗯,其实,也不需要太紧张,题目不难,考及格就行,不要求高分。”

小光头余人眼睛一瞪,视死如归地喊道:“废话少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水木白眼一翻,说:“所以你带笔来了吗?”

“虾米?”余人四处张望,别的同学桌面上都备着一支笔,就他没有。

“真也,借我支笔。”余人说道。

胖子头也不回,说:“我就一支。”

余人又跟另一个队友说:“熏,快借我支笔!”

矮子回头瞟了一眼余人,坚定地说:“我就一支+1……”

奈良余人顿时陷入抓狂状态。

“前途堪忧啊!”水木无语,丢给小光头一支备用的圆珠笔。

考试是一件很无聊的事,监考则更无聊。

要不是坐在讲台上眯着眼睡觉,就是在教室里走来走去,东瞄瞄西瞧瞧。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水木早已厌倦,所以在学校里的水木,只是一个影分身。

真正的本尊现在正躲在终结之谷里,绞尽脑汁,打算开发查克拉。

按这个世界的说法,查克拉是从人体130兆个细胞里摄取的身体能量,和经过修炼锻炼出来的精神能量,结合而成。

这种说法,仔细想想其实挺扯蛋的。

前者,从人体细胞中获取能量——听起来很科学,但是,你怎么控制自身的细胞?意识无法决定物质。难不成你想细胞怎么样它就会怎么样吗?

后者,通过修炼锻炼出精神能量——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这摆明了就是笼统的模糊不清的看似有理实际瞎扯的屁话,精神这玩意也是可以通过修炼就能出现具体能量的吗?那这个世界的和尚岂不是个个都是尾兽级的超人?

而且,如果说查克拉是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的结合物,那为毛六道老头那一家子都死了上千年,还能保存下自己的查克拉?

要是说六道老头太高端了,可能他丫发生了啥变异也说不定,那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呢?

这人都死了,失去了身体,包括大脑,居然还可以留下自己的查克拉在世上,简直反火影……

水木枕着双手,躺在宇智波斑的巨型石像的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胡思乱想着。

地球的网络论坛上,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查克拉源于大筒木辉夜,因为她吃了神树的查克拉果实。

但是,总不能说,全世界十几二十万的忍者都是大筒木辉夜的子孙吧!

哪怕,以上说法正确。

那么,谁能解释,为啥武士也可以修炼出查克拉?

当然,如果硬要说辉夜姬有某一个不孝子孙转行做了武士,然后繁衍出这么多能修炼出查克拉的武士,那水木也无话可说。

但是啊但是,召唤兽总算和辉夜姬没有关系吧,当年,妙木山的大仙人可用查克拉在阿修罗面前露过一手水遁的。

别连那只蛤蟆都是辉夜姬的子孙啊!基因突变也没那么夸张啊!

咳咳,鸡冻了鸡冻。

水木吐掉狗尾巴草。

起身。

正腰,盘腿,掌心向上,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

从各种武侠剧偷学来的打坐姿势,一摆出来,就倍儿有范。

就这么静坐。

十几分钟后,水木忍不住放了个屁……

惆怅。

他体内的查克拉早达到了一个饱和度,再怎么运转,也没有效果。

精英级中忍的查克拉储量,已经是这副身体的极限。

升级的事情,只能等到系统任务完成后,兑换币到手了,再买个【完美的天之咒印】来冲击一下这副因天资不足所被限制的身体。

现在只能开发些怪术了。

水木站起来。

开始一板一眼、有模有样地打起了太极拳。

没错,就是小区公园里大爷大妈经常耍的那种花架子太极拳!

“一个大西瓜。”水木站定,双脚张开,微微弯膝,肩与膝同,双手在胸前作太极抱球的动作。

“一刀切两半。”他一只手作扶西瓜状,另一只手作刀状绵绵地向下劈。

“一半分给你。”双手稳稳地左捋。

“一半分给他。”双手慢慢移动,向右捋。

“给你你不要。”双掌略蓄劲向左前推。

“给他他不收。”双臂一个晃荡,双掌变为略蓄劲向右前推。

“那就都不给!”双掌稍微加速,往回收。

打完收工。

水木收回双手,愣在原地。

两秒钟过后。

他突然浑身爆出一阵白光,并不耀眼,但足够狂暴,像一层滚动不止的浪潮附在身上。

这时候,他身上的肌肉一下子绷紧,变得一块一块的,棱角分明。

后脑勺那一束小马尾白发,凭空飘起。

那一套黑色衣服,也被那股白光冲得松散鼓起。

轻轻一移脚,斑的石像的头顶破开一个直径两米的蜘蛛网裂痕。

山寨版超级赛亚人状态,释放!

第十一章 战斗

查克拉是一种神奇的能量。

虽然弄不明白它的根源,但并不妨碍水木进行开发。

通过低配版的简化杨式太极拳,水木调动体内的查克拉,极速流动,像开水一样沸腾起来。

沸腾伴随着蒸发,蒸发的能量渗入筋骨皮肉,甚至冲出体外。

幸运的是,查克拉不是真的开水,不会产生灼人的热量。

于是水木变强了。

尽管查克拉正在剧烈消耗,但他变强了。

肌肉、骨骼、神经系统等组织结构,显著增强,比平常状态强上六倍有余。

估计略强于小李在中忍考试开第四门伤门的程度。

但【山寨版超赛模式】不是八门遁甲,某种程度上,它比鲁莽的冲破身体奇门八脉的所谓的超强体术优秀得多。

因为它的提升是全面性的,不止是加强力量而已。

更重要的是,它足够安全,哪怕耗干查克拉,顶多就累点,不会自挂东南枝。

但缺点也明显,【山寨版超赛模式】是外放型的,消耗查克拉的速度实在快了点。

流水涔涔之时,水木耳朵一动。

有人要搞事情啊。

他捏了捏拳头,眼睛一眯,猛的跃起,冲向对面的千手柱间的雕像。

白光闪烁。

他借着冲势,身子三百六十度旋转,对准初代雕像那有一头牛这么大的石刻手指,甩出一个鞭腿。

这一击,堪比一辆重卡飙了一百多时速的冲撞。

巨大的压力撕开空气。

伴着呼呼风鸣,如刀一般的鞭腿猛然劈了下来。

嘭啷一响,整个石雕的手指炸裂,大大小小的碎石四处飞射。

随即,噗的一道吐血声,一个全身笼着黑袍、戴着动物面具的神秘人被打落瀑布。

湖面激起一道水柱。

死了吗?

水木身子一展,激发查克拉,一股股蒸汽从他的手心和脚下喷出。

在半空中,他调整好角度,游泳似的飞到了初代石像的头顶上。

话说,果然还是【月步】帅些,但是,一秒钟踏出几十步从而产生滞空性,这种要求实在高了点,还不如直接【查克拉喷气式飞行】。

啧,查克拉快见底了啊……

水木望着瀑布下面的大湖泊,一滩鲜血浮上水面。

完全不对劲啊!

水木皱了皱鼻子。

什么血液会完全失去血腥味?

答案是——假血!

水木忽然大手往右边一揽。

一支飞疾而来的苦无被他一巴掌拍碎。

“真是拙劣的表演……”水木转身望向对面。

斑的石像头顶之上,黑袍人显出身来,戴着一副狐狸条纹的面具,笔直地挺立着腰板,一身凛冽的气势爆发出来,携着浓重的血腥味,配着飘腾的黑衣,活像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水木淡然一笑,说:“所以,你以为你加个特效我就怕你了吗?动不动就浑身缠绕着杀气的人,不是闲得蛋疼,就是心理变态。”

黑袍人隔着块面具,死盯着水木,大半会儿才冷冰冰地挤一句话:“我隐匿了三分钟不到就被发现,这是第一次。中忍水木,你很不错。”

“谢谢夸奖,我也一直觉得我很不错。”

水木保持着【山寨版超赛模式】,狂暴的白光乱窜,偏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气势,平静得有些诡异。

“按照套路,我应该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谁派你来的’之类的废话——只是我并不好奇这些,我反而比较奇怪,身为暗部,一个甘做地下老鼠的渣滓,是什么让你有勇气正面对上我的?”水木笑问道。

黑袍人听了,冷哼一声,不屑地说:“你很强吗?中忍水木!”

“这个问题,我想挨了我一脚的你最清楚,不是吗?”水木顿了顿,“让我来猜猜,你现在伤得不轻,所以你没有第一时间攻击我,因为拖着伤痛的你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擒住我,但你有信心在短时间内恢复伤势。”

“为了不让我逃跑,你选择走出来,拖延时间,以便自己恢复,顺便让我多消耗些查克拉,嗯,你一直在强调‘中忍水木’这四个字,自然是清楚我的查克拉有限,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这样不屑一顾、高高在上、有恃无恐的样子实在太突出了,暴露了你所拥有的查克拉大概非常庞大的情报。”

“啧,这可是个坏消息。事实上,我的确没有多少查克拉能跟你战斗了。”

“但是,你的身份我可以看出来了。能够快速自愈又身存海量查克拉的暗部忍者,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了吧——暗部精英,天藏。”

黑袍人登时身子一颤。

有破绽!

水木眼中精光一闪。

早已准备就绪的双手立即合了起来。

仅仅一秒,一个复杂的印便结成功了。

让我看看,在【山寨版超赛模式】下,费尽全部【沸腾】的查克拉,释放出来的豪火球到底有多强吧!

“火遁·豪火球之术!”水木忍不住给自己加了个【震慑】特效。

似乎,打架的时候,把那些吊炸天的招式名称大声地喊出来,更唬人哦……

水木大口一喷。

一个夸张的十米宽的超大火球,燃着诡谲的赤红色火焰,风驰云卷般的轰了上去!

天藏掩藏在面具底下的脸也被惊得瞠目结舌。

但他毕竟是天藏,十多年来唯一算得上真正的融合了初代火影细胞的男人!(斑老头把操控世界的理想传给带土以后就挂了,团藏只不过靠着众多写轮眼才压抑住初代细胞的反噬。)

天藏立刻反应过来,火球范围太广,来不及躲避了。

他结了个手印,大喊:“木遁·木锭壁!”

对面的水木一听,怪然一笑,左手往虚空一抓。

正在发动忍术的天藏忽然发现自己胸口有一小片怪异的查克拉涌入了自个儿的身体,瞬间扰乱了自身查克拉经脉的运转。

本该厚重的木桩没有出现,只有一条条细小的树枝连着,冒出地面,在天藏懵逼的目光下,形成了一个柔软的弯曲拱壁。

我草草草草草……

天藏傻眼了。

水木收回左手。

难道我会告诉你,【山寨版超赛模式】下,我的查克拉离开身体一段时间也不会消散吗?

其实,不止是你在拖延时间,我也是如此啊!

水木花了一点时间,重新感应自己踢在天藏身上的查克拉,然后控制它们刺入天藏的体内。

“这就是我给你放嘴炮的原因啊!”水木感慨道。

终于,轰隆一声,巨型火球爆了。

第十二章 一败涂地

水木果断来了个蛤蟆扑街式卧倒,身体紧贴着石像。

陡然间,一阵刺眼的火光笼盖四野。

赤红的烈焰像一片汪然大海,从斑石像这里向四周爆开,顿时席卷了整个终末之谷。

远在木叶村大门执勤的神月出云和钢子铁,猛地抬头眺望,恰好看到一道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

俩人看得心惊胆颤。

钢子铁失声大喊:“那是终末之谷的方向!”

神月出云撂开遮着半边脸的头发,瞪着双眼仔细一看,大声应道:“对对对,真的是终末之谷,难道有敌袭吗!”

“喂喂,明明有近视的你就不能去配一对眼镜吗!还有,你都近视了还留那么长的头发遮着脸干嘛呢!”钢子铁瞥了一眼身旁的出云,无语道。

神月出云放下头发,小心翼翼地拨顺,答道:“我妈说我左脸比右脸好看,所以我特意留长刘海盖住右脸,好突出我帅气的左脸,看,是不是比几年前英俊多了。”

“呃……”钢子铁蹙了一下印着刀痕的鼻子,“出云啊,你是不是中了幻术……”

“切!”神月出云撇了撇嘴,“我妈说多好的东西经过人与人长期的相处后都会被潜意识无视,比如我英俊的左脸。”

“闭嘴!”钢子铁抓狂地指着终末之谷的方向,“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敌人都快打到家门口了!你还扯这些淡作死啊!”

“子铁哟,我必须纠正你一点,虽然终末之谷发生了爆炸,但并不能用做‘有敌袭’的情报。再者,就在你刚刚第一次惊叫的时候,我已经分出两个影分身,一个去通知三代火影大人,一个去终末之谷侦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神月出云的眼神渐渐变得凝重,最后说了一句:“对于情报,我从未小觑。”

“……”

终末之谷的火,炸得猛烈,也烧了很久。

大火波及了周围的森林,周遭的一切像感染了病毒一样,被高温引得火势愈发严重。

水木死狗一般趴在初代石像上。

木叶的泥水匠应该十分尽职尽责,如此爆炸,初代石像也只是正面被烧得有些发黑。

但是,对面斑的石像就惨了,整个上半身被炸烂,塌得差不多了。

他不禁生出一丝恶意,猜想着当年工匠们修建木叶这两大创始人石像是不是搞了区别对待。

宇智波斑的石像绝对是个豆腐渣!

太坏了那群工匠!

水木趔趔趄趄地站起来。

四处张望了会儿,整个终末之谷仿佛炼狱那般,看得清的,只有流水和赤火。

他气喘吁吁地屈着腰,眼里有些迷茫。

“有意思,如果天藏,或者说大和,被我弄死了,那未来的剧情又会怎么发展下去呢?还有谁能压抑住漩涡鸣人的尾兽化?不管了!我得快跑!村子里的忍者估计马上就到,不能让他们发现这件事与我有关!”

这样想着,水木便沿着石像头顶走回山地。

正要离开的时候,嗖的一声,一个人影突地闪到他背后。

水木被炸得还有些发懵的脸上登时大惊失色。

“自以为是可是会害死人的!”一阵熟悉的冰冷的声音传来。

不可能!

水木瞳孔一缩。

一回头,漆黑的长袍、狐狸条纹的面具映入眼帘。

天藏毫发无损地站在他跟前。

“不!我不可能出错的!”水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天藏的那一身黑衣甚至连一点尘埃都没有沾上。

“这次你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天藏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水木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窒息感随之而来。

水木不甘心地折腾着手脚,面容憋得肝紫发胀。

第一次这么狼狈,第一次如此无力。

水木睚眦欲裂,血丝犬牙交错,布满眼球,变得通红。

这家伙想杀了我……

啊,对了,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什么好怨恨的,刚刚我不也想炸了他吗?

卑鄙是人类的同性,只不过天藏比自己更强更狡猾。

水木的眼神逐渐涣散,因为脑缺氧,身体开始痉挛不止。

天藏漠然视之,冲他说:“轻浮的语气,一贯的故作姿态,中忍水木,你不过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可怜虫罢了。”

天藏忽的松开手。

水木浑身僵硬,却又抽搐着,一下子摔倒在地。

他像个久未进食的饿死鬼一样,面目狰狞,大口大口的,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铁青的脸色久久未褪。

水木心有余悸地望着笼着黑袍戴着面具的天藏,发现他身上湿漉漉的,仿佛在水里泡了个澡。

“原来如此。”水木双目无神,声音沙哑地说,“我错了,刚刚跟我对战的只是你的一个木分身,你的确被我踢中了,但是一直潜伏在湖中没有出来,那滩血,那滩假血,就是你本人变成的!哈哈哈哈,我败给了一个D级变身术!”

天藏看着惨然狂笑的水木,一言不发,手臂一挥,击出一记劈掌,砍在水木后颈部。

早已散了全部查克拉、浑身没劲的水木毫无还手之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天藏瞧了瞧四周,黑烟弥漫,火势凶猛,再这么下去,一场大火灾将无法抑制地蔓延整片森林。

他当即纵身一跃,双手快速结印,喊道:“水遁·大瀑布之术!”

三四十米高的滚滚浪潮从天而降,扑灭了大火,也冲倒了不少树木。

“呼……好险。水木啊水木,原本我只是暗中监视你,没想到居然被你发现了。那个奇怪的术真是不简单,跟凯前辈的八门遁甲有异曲同工之妙。没办法,你已经成长到让人无法轻视的地步,我只能按照三代火影大人的吩咐,出手擒拿你了!话说终末之谷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的,得花多少钱才能修好啊!”

天藏叹了口气,喃喃细语。

不一会儿,他又恢复了一副冷酷的模样。

扛起歇菜了的水木,几个瞬身术,不慌不忙地回村去了。

大慨两分钟后,神月出云这个遮脸男也来到了终末之谷,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忍不住大吃一惊。

我去,谁那么猛,半个斑都被打烂了!咦,初代火影大人倒是好好的,好诡异……

出云注视着终末之谷的同时,却不知道,一个隐秘的身影从七倒八歪的外围树林里的某棵树木中,冒出了半个脑袋。

“好厉害的火遁忍术,比起斑的豪火灭却也是不遑多让,大蛇丸找了一个不错的棋子嘛。嘿嘿。”

那半个脑袋笑嘻嘻的,又潜入树木之中,跟树木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第十三章 忍界之暗

木叶村的后山包罗万象。

山脚一带是一片令村民闻风丧胆的密林,名为“死亡森林”。

这里遍地都是毒虫猛兽,但也物资丰富,有一贫如洗的人在森林外围建个小房子,拮据度日,捕猎为生,比如水木和椿这两口子。

也有一些心怀鬼胎的人在森林深处建造了一个阔大的基地。

里面暗无天日,却设备完善,每年村子都有一半的收入被投入到此处,因为有一个人以各种名义“挪用”了这笔巨款,他是猿飞日斩的一生的基友,他叫志村团藏。

这个基地就在地底五十米之下,它没有名字。

志村团藏固执地认为隐匿在树根下的黑暗是不需要名字的,但有那么一群人被他赋予了名字——根部。

那是由一个个泯灭人性、或者即将泯灭人性的忍者组成的杀手组织。

某大龄青年爆出【超·豪火球之术】后不久,一个戴着老鹰条纹面具的暗部忍者便进入了地下基地的通道。

秃鹰穿梭在黑暗之中。

假如透过面具看他的脸,就会发现他的太阳穴周围已经有许多青筋暴起,本就白内障似的眼眸此时更是白得瘆人。

他低头前进,却一刻也不敢停止白眼的扫视。

通道里乌漆麻黑,一尘不染。

秃鹰越走越心慌。

常人肉眼难见的查克拉线充溢在这两米宽的圆形通道,罗网密布数不胜数,每一条查克拉线,左右两边都各自连着一张起爆符。

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炸药桶!

秃鹰走到尽头。

一扇一米厚的铁门缓缓上升,它像一块完整的大铁石,看不出多少锻造的痕迹。

一个人站在门后,同样的黑袍,同样的动物条纹面具,却不同寻常的散发着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死亡气息。

“跟我来。”那人低沉地说。

接着,一段更漫长更黑暗的路出现在他眼前。

防护太强了,比火影塔的防护力量大得多,那位大人,果然比三代目更值得依靠!

面具之下,秃鹰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

走过黑暗,到达一个广阔的场地。

五百米×五百米的正方形地面,五十米的高度,这样大的地方,唯有一支小灯泡高高悬着洞顶,散发出暗淡的黄光,但这点光芒连地面都照不清楚,挂在高处,反而更显得此处漆黑压抑。

整个场地仿佛尾兽的巢穴。

一个迟暮的老人就杵着根拐杖在这片巢穴中间,静静等待。

他的右眼眶被绷带绑得紧紧的,右手同样缚着白绷带吊在肩膀上,穿着一件普通的和服,一边纯白,一边深黑,仿若天使与恶魔在他身上纠缠不清,正如他的气势,时而狂魔般凶猛邪恶,时而又像三代目那样平和慈爱。

很少人可以看透这位老人的本性,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看不透,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也看不透,只有同样癫狂可怕的大蛇丸,才能一眼看透他的心。

一阵匆匆脚步声传来。

老人提了提耷拉着的眼皮,这一动,满脸沟壑的皱纹都被扯得扭曲起来。

“大人,人带来了。”走在前头的根部忍者低着头禀告。

“下去吧。”志村团藏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把目光投向他身后。

根部忍者退走了,秃鹰直接单膝跪下。

“有什么发现吗?”志村团藏淡然问道。

“是的大人!三代火影最近频繁与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来往,似乎有解除【囚牢】的意思!”秃鹰恭敬说道。

【囚牢】,是十二年前,猿飞日斩与志村团藏及木叶议会一起制定的,专为监视漩涡鸣人的任务编号。

“就这些吗?”志村团藏低声地说,隐隐间带有一丝失望的语气。

秃鹰顿时身子一颤,慌忙低头说道:“不,大人,属下还得到了一个情报,一个可靠的情报!”

“哦?”志村团藏动了动眼珠子,瞥了一眼秃鹰,“你要扯我的胃口吗?”

“属下不敢!”秃鹰的头低得更深了,解释道,“三个月前,在后山C区发生了一场不明战斗,属下在现场得到了一团奇怪的皮肉,经属下秘密化验,发现那竟然是S级叛忍大蛇丸的细胞产物!可以确定,就在三个月前,大蛇丸就出现甚至潜入了木叶!”

“嗯?”志村团藏听了,握着拐杖的左手不由得紧了紧,接着冲秃鹰说,“你总算有些用处。”

秃鹰欣喜若狂,大声应道:“都是大人的功劳!”

“呵呵。”志村团藏轻轻一笑,似乎对这种烂大街的恭语很是享受,“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吗?”

“没了,属下已经把大蛇丸的皮肉调换成普通森林动物的皮肉,上交给三代火影了。”

“干得不错。”

“属下惶恐!”秃鹰跪着,微微抬头看了眼志村团藏,“只是,大人,属下最近的咒印发作频繁,宗家的人似乎连大人的面子都不看了,再这么下去,属下怕是难以再给大人效命了。”

“这样啊。”志村团藏笑了笑,“破解【笼中鸟】的术,已经有进展了。”

秃鹰听了,激动地喊道:“真的吗大人!”

志村团藏答道:“自然是真的,再过些日子,你就不用受日向宗家的奴役了。”

“多谢大人!日后如有差遣,万死不辞!”秃鹰狠狠地磕了个头。

“呵呵。”志村团藏咧开一个丑陋的笑容,“我不需要你万死不辞,毕竟,我可是很人道的。”

他挥了挥手,秃鹰识相地离开了。

片刻后。

志村团藏召来一个根部忍者,吩咐道:“让日向红月‘意外死亡’吧。”

“是!”根部忍者瞬间隐入黑暗。

另一边。

水木在晕眩中悠悠醒来。

稀稀疏疏的写字声传入他的耳畔。

水木闻声望去。

却见猿飞日斩正穿着火影御神服在用心工作。

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时不时拿起烟斗抽几口烟,办公桌上两边仍是放着重重叠叠的文件。

猿飞老头儿?

水木愣了一下。

四处瞧了瞧,发现自己正坐在火影办公室内。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被天藏坑了吗?

水木双目无神,呆着脸。

这时候,猿飞日斩突然抬起头,满目沧桑的眼里发出一道精光。

“醒了?”

第十四章 无法改变的剧情导向

猿飞日斩对水木是有印象的。

只不过都是恶劣的印象。

资质平平,为人轻浮,上班偷懒,残害同伴,等等。

但是,此时他对水木的态度,却出乎意料的好。

和蔼可亲的眼神,完美弧度的微笑,平易近人的语气,无一不在强调——他是个好人。

“醒了的话,不妨喝杯茶吧,茶之国的特产可是很不错呢。”猿飞日斩指着办公桌上的紫砂茶壶。

水木听了,顿时眼睛一亮,面容呆滞的样子被瞬间甩开。

他起身提壶,也不拿茶杯,直接对着壶嘴,大口灌下被三代目称为“很不错”的茶。

“一般般吧,比起种花家的大红袍,味道差了一大截。”水木垫吧垫吧嘴,毫不客气地评论道。

猿飞日斩眼角一颤。

我就假客气一下请你喝一杯茶,真的就一杯而已啊!

你他妈一口闷了,还要不要脸啊!

他手疾眼快,一摆臂,眨眼间夺回了紫砂壶,生怕水木连茶渣子都喝光了。

水木遗憾地看了一眼被猿飞日斩护得死死的紫砂壶,接着说:“不知道三代火影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呢?”

“当然。”猿飞日斩抽出一份文件,推到水木跟前,“这份东西可以免你死刑。”

水木眉毛一挑。

图穷匕见?

终于把矛头直对着我了吗?

可我他妈冤啊!

穿越穿到“水木”的身上,我也很绝望啊……

异界风险高,穿越需谨慎!

默默接过文件,打开一看,一个黄毛的胡须小子咧嘴大笑的照片就印在第一页。

漩涡鸣人?

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要我重新演绎一遍《火影忍者》第一集的傻缺行为吗?

水木突感好笑:“三代火影大人,我觉得我没有什么罪行是值得判死刑的!”

猿飞日斩仿佛早有准备,微微一笑,又抽出一份文件,推到水木的面前。

罪证?

以死鬼水木多疑谨慎的性格,又善于伪装的天赋,是不可能给木叶高层捉到自己罪证的机会的。

水木狡辩道:“恕我无礼,三代火影大人,你居然让暗部刺杀一个无罪的本村忍者,我实在是很疑惑啊!”

“呵呵,你可以先看看它。”猿飞日斩胸有成竹地说道。

看就看,我就不信死鬼水木会二到留下自己的犯罪痕迹!

水木无所谓地拿起文件,开始翻阅。

不看不要紧,一看,他的眉头就皱起来。

他的脸上阴晴不定。

心里抓狂得厉害。

最后,化作一声苦叹!

千算万算,忘了这茬儿啊!

水木缓缓起身。

“三代火影大人真是高明,用这个术,恐怕这世上再无一个干净的人了吧。”他闷声说道。

猿飞日斩叼着烟斗,吐出一口辛辣的烟雾。

“你错了!”猿飞日斩严肃地反驳道,“世界无所谓干净或者肮脏,哪怕大地堆满垃圾,大海充斥着腐败,总有一天,自然的力量会把垃圾分解,把腐败融化。我给过你机会,我并不怕犯错的人,我只是怕犯了错还不自知的人,这样的人,便可以说他是罪人了。”

我草草草草草……

管我屁事啊!

我只是一个无辜的穿越者啊喂!

水木左手捂着脑袋,有些无奈。

而右手拳头猛地一捏,手上的青筋狰狞。

爆发吧!小宇宙!

呃……

水木愣了愣。

查克拉呢?

他瞳孔缩成细针。

一排黑色的符文从他的右手爬上他的右脸,看起来像是纷繁复杂的花纹,泛着一种诡谲的美感。

“哎呀呀。”

猿飞日斩笑眯眯的,敲了敲烟斗,说道:“年轻人的火气不要那么大嘛,很容易引火烧身的……”

他还没说完,水木身上的黑色符文忽然发出一阵鲜艳的红光。

“嗯?”

水木忽然感到一股暴烈的火焰在右半身熊熊燃烧起来。

他拧着脸,咬牙切齿。

水木强忍惨嚎的冲动,一声不吭。

一双凶狠得发绿的眼眸死盯着猿飞日斩。

“别想着运转查克拉了,”猿飞日斩毫无压力的直视水木,“那只会让人更痛苦。”

“封印术吗?”

水木颤抖着身体。

原本因昏睡而恢复了一点体力的身体最终还是敌不过万蛆噬心的痛苦。

没多久,他汗流浃背,瘫倒在地。

“我是火影,火影是不会怜悯任何触犯或者企图触犯木叶村法律的恶人。”猿飞日斩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俯视着水木。

水木惨然一笑。

多淋漓的鲜血才足以唤醒凡人的血性?

多可怕的痛楚才能以换得弱者的醒悟?

那一刻,猿飞日斩居高临下的笑容,让水木明白了,人一旦弱小,便天命难违。

一条原本他不想选择的路,终究还是摆在了他的面前。

“叮!”

“证道之心明确,触发主线任务!”

“SSS级任务:天下无敌——弱小是原罪,摆脱弱小,成为火影世界最强生命体!”

“任务奖励:时空之翼——诺亚奥特曼的最强武器,可穿梭时空。”

“任务惩罚:无!”

“任务限制:无!”

久违的系统信息,在脑海中不停响起。

但水木此时没有欢欣的心情。

猿飞日斩的话,在他的脑子里盖过了所有声音。

“火影吗?是啊,您可是火影呢。”

水木放弃了运转查克拉。

他有信心破除任何忍术,但需要时间。

没必要再跟一个死人多说什么。

是的。

猿飞日斩?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水木桀然一笑。

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他看着猿飞日斩,眼里没了凶狠,反而有了莫名其妙的安然平静。

“你想要做什么?”水木有些狼狈地说道。

猿飞日斩也发现了水木的变化,心里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

“明天,漩涡鸣人如果通不过忍术考试,你就作为一个‘好老师’去安慰他,并告诉他,只要拿到禁忌之书,就可以成为忍者。”

猿飞日斩自顾自地说着。

“时间,地方,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告诉他,禁忌之书,就在我的办公桌台上,依他的性子,明天晚上,他绝对会迫不及待地来拿的,你只需要在一号训练场东北方向七百米处的树林准备好就行。”

“记住,你要尽量激怒,告诉他,他是‘九尾妖狐’什么的也无所谓,只需要激怒他就好。”

“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我会给你一个比死刑好得多的结局。”

猿飞日斩说完了。

水木闻言,感慨万千,指着他大骂:“你可真狠!”

第十五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猿飞日斩不以为然。

他满是皱纹和褐斑的脸上波澜不惊,唯有一丝愧疚藏在他沧桑的眼眸深处。

“这是木叶议会全体成员做出的决定。”

他似乎急需一个借口用来安慰自己。

“鸣人是个好孩子,但毕竟是九尾的人柱力,我们必须知道这孩子的界线在哪,以便做好相应的准备,避免当年的悲剧再次出现!”

水木听了差点笑掉大牙。

当即,他不屑地说道:“试探人柱力的界线?有趣!用这种可笑的理由不断去伤害一个原本就遍体鳞伤的孩子,不仅不以为耻,反而义正辞严地摆出一副悲天伶人的模样,说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村子的安全’,是为了‘世界的和平’,真他妈搞笑!”

“你们这些老家伙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人柱力也是人,他们拥有身为人类的一切情感,好的坏的不一而同,你们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禁锢他们,用冷酷无情的手段压榨他们,把他们当做工具,将他们视为玩物,还期望这些人继承什么‘火之意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真的想保护村子,为什么当初你们这些老家伙不发扬‘甘于牺牲’的精神,把那该死的尾兽塞进你们自个儿体内!”

“一群贪生怕死只会利用他人的老不羞!”

“真的想人柱力全心全意为村子奋斗,又为什么把人柱力当成怪物?”

“活了六十九年的你,难道不知道,嘲讽他人只会换来他人的嘲讽,伤害他人只会换来他人的伤害吗?”

“是了!我明白了!你真是高明……”

“你把漩涡鸣人是九尾人柱力的消息大肆宣扬,全村的人都知道漩涡鸣人异于常人,偏偏又不允许村民直接说出他异于常人的事实,强迫村民对他的好奇和不满压在心里,进而演化成一种恐惧和仇恨。”

“这样一来,漩涡鸣人在生活上必定屡屡受挫,孤独,悲伤,痛苦,种种负面情绪接踵而来,你便可以直接观察到,漩涡鸣人面对痛苦时的反应。”

“你把那孩子当作了小白鼠,不停试探着他所谓的‘界线’,但是你并没有切断那孩子的希望。”

“你时不时去探望他,激励他,用一个慈爱老爷爷的形象让漩涡鸣人保持最后一个发泄痛苦的渠道。”

“然后再次让他投入那绝望孤独的生活,必要时你再次出现激励他,周而复返!”

水木说着说着,不禁毛骨悚然。

“原来……你根本就没把漩涡鸣人当成过人……”

“闭嘴!”

猿飞日斩猛地一拍桌子,惊声怒喝。

一股汹涌澎湃的杀气从他身上冒出,排山倒海般扑向水木。

猩红如血的腾腾杀气顿时笼罩着整座火影塔。

水木眼睛一瞪。

我不会再被任何人打倒!

狂风怒号间,各种文件被吹得七上八下。

水木一拳砸落地板。

只听一阵掀板断木的声音响起。

火影办公室里裂开一条手掌般大的缝隙。

水木半膝跪在地上,被大风推到墙壁尽头。

半响,风停了。

他喘着大气,踉踉跄跄站起来。

右膝盖被磨开一层皮,右手更是被扯得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猿飞日斩目光森然,直勾勾地看着水木,阴沉说道:“中忍水木,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别太看重自己,你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呵呵。”水木冷然一笑。

好吧,变身术这D级忍术,有时候作用真的很大,先认怂……

念头刚起,嗖嗖几声,漫天黑影闪烁。

水木歪头一瞥,一个,两个,三个,几百平方米大的办公室里,一时间竟挤满了身披黑袍的暗部忍者。

几百支苦无直挺挺对着水木,泛着些许蓝光。

险恶的锋芒,亮得刺眼。

整个屋子寂然无声。

面对触目惊心的利刃,水木面无表情,撕开衣袖,扯出一点布条,旁若无人地绑紧了手上的伤口。

猿飞日斩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

他老了。

爆发过后,疲倦袭上心头。

之后,满屋子飘荡的文件落了下来。

“我有一个条件。”水木淡淡地说。

猿飞日斩坐下椅子,习惯性的提起烟斗,硬声说道:“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水木回道:“说是条件,实际上,又并非条件,算是我应得的。”

“哼!”猿飞日斩冷哼一声,“能有什么是你应得的!”

水木不知想起了什么,在利刃的包围之下,露开了一丝欢然的笑容。

这一抹微笑来得突兀,引起了猿飞日斩的好奇。

猿飞日斩吸了口烟,说道:“你说吧。”

水木向前走了两步。

几百支苦无旋即被一群暗部忍者举得更高,下一秒便可以把水木戳成刺猬。

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水木说出了一句尤其诡异的话。

“我,想得到【优秀教师】的评奖。”

猿飞日斩手一抖,差点把烟斗摔到地上。

你大爷的!

这样严肃危急的关头,你还想着啥狗屁评奖?

日您哦……

“我没听错吧……”猿飞日斩稳了稳手,纳闷地望着水木。

“你没听错。”

水木系好了绷带,有些惆怅地说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努力地训练丁班那帮智商欠费的小王八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想要的,由始至终,就只是一个【优秀教师】的评奖而已……”

你他妈早说啊!

猿飞日斩默默点头。

见此,水木转过身,抱着右手,一拐一拐地踏出了火影办公室。

留给猿飞日斩和众多暗部忍者的,只有一个孤独而桀骜的背影。

“大人,就这么放过他吗?”在猿飞日斩身旁,仍戴着一副狐狸条纹面具的天藏忍不住问了一声。

猿飞日斩望着那个浑身战栗血迹斑斑的背景渐行渐远,不知不觉间,竟发出一声苦叹。

“尽管此人说得难听,但老头子我真的不敢说他全错了。那么,如果他没错,难道就是我错了吗?我这些年做的这些事真的那么龌鹾不堪吗?”

猿飞日斩喃喃自问。

天藏沉默了。

他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水木,自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猿飞日斩。

守护在火影办公室里的几百个暗部忍者替猿飞日斩捡起一堆文件后,渐渐散去。

天藏也走了,他要去联系维修部的人员,上来修一修这破破烂烂的办公室。

猿飞日斩一个人独坐在满目疮痍的屋子里。

原本还笔挺着的腰板,竟一下子弯驼了下去。

一股如潮般巨大的悲哀涌上心头。

猿飞日斩早已浑浊的双眼忽然蒙上一层同样浑浊的水雾。

许久以后,他哑着嗓子,反反复复地喊着一个名字。

“水门啊……”

第十六章 “他走了……”

老人家回首往事可以傻傻地干坐一整天,猿飞日斩也想这样沉浸在回忆中,却做不到。

回望一生。

美好的固然美好,悲痛的仍会悲痛。

那些过去的遗憾像根尖刺,扎在猿飞日斩的心中,让他喘不过气来。

“老头子,你平时少抽点烟行不行,都一把年纪了还抽这种旱烟,迟早把肺叶都咳出来!”

刚外出做完任务归来的猿飞阿斯玛没好气地拍着猿飞日斩的后背,一边拍,一边埋怨自己的父亲不听儿子的话……

“咳咳咳!”

猿飞日斩咳嗽得厉害,听了阿斯玛的话,立即拨开他的手,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小年轻懂什么!只有抽辛辣呛鼻的旱烟才能体会到脱缰野马般豪迈的快意,你抽的香烟无论是气味还是口感都软绵绵滑溜溜的,根本不爽快!”

“纳尼!你居然敢质疑熊猫牌香烟可口的味道!你个死老头子根本不理解熊猫牌香烟的可爱迷人!”

“放屁!旱烟才是真爱!”

“滚粗!香烟才是王道!”

俩人吵得天翻地覆。

这两父子用一吨的吐沫星子告诉世人一个绝妙的道理: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不是痛苦的回忆,而是真材实料的劣质旱烟。

维修部的匠人抹着冷汗,默默修补着一团糟的火影办公室。

阿斯玛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看到自己的父亲独坐在椅子上伤心的模样,所以决定跟他吵一架。

是的,阿斯玛才不会承认他是在关心猿飞老头儿呢……

与笨拙的阿斯玛不同,一向奸诈狡猾的水木此时的情况实在不太好。

他的手脚不一而同地烂掉了不少皮肉。

在猿飞日斩爆发时,那一阵强悍的杀气扑来,为了装逼,他一拳砸入木质地板里,避免被杀气吹倒。

结果杀气一推,水木被迫后退,就被磨没了许多皮肉。

真是夸张,单凭一身杀气就可以引得周围狂风大作。

水木动了动脖颈。

最煎熬的,还是天藏那小子对着他劈下的一记手刀。

感觉脖子都要断了。

水木颤颤巍巍地举起受伤的右手,双手一合,勉强发动了一个变身术。

期间,黑色符文也浮现出来,变得火红,把水木烧得痛不欲生。

幸好变身术简单,所需查克拉甚微,再加大输出,估计水木会被烧死。

这个变身术,变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只不过是衣衫整洁没有受伤的模样的自己。

用变身术来变成自己,这种做法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但用处的确很大。

起码不用像血迹斑斑的时候那样,被一堆人指指点点。

这个D级忍术可谓让他终生难忘。

与天藏一战后,他再也不会轻视任何忍术。

他在大街上静静地走着。

把一部分意识投入到某系统上。

广阔无垠的意识海中,原本屏幕有些空荡荡的类似电脑页面上已经被某个SSS级的主线任务霸屏了。

时空之翼很好。

但是,成为最强?

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不过我喜欢!

“咦!混蛋水木?你怎么在这儿?”一个不顺耳的声音扰乱了水木的思绪。

“考试结束了吗。”水木头也不转一下地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奈良余人这小光头。

“早就考完了!话说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就算是影分身,也不能监考到一半就散了吧!”奈良余人恶狠狠地说道。

水木慢慢走着,答道:“当时查克拉不够,影分身自然就散了。”

奈良余人看着水木走路走得怪异,不禁问道:“查克拉不够?你受到攻击了吗?”

“嗯。”水木随口应道。

奈良余人一惊,急忙喊道:“不会吧,你是不是去偷窥什么厉害的女忍者洗澡结果被人家发现了?”

“喂喂,你老师我有那么不堪吗!”水木无语道。

“难说!”

奈良余人跟在水木后面走了一会儿,说道:“混蛋水木,今晚丁班搞联欢晚会,你要不要去啊?”

水木果断回答:“不去。”

“喂!”奈良余人听水木说不去,心里一急,陡然跑上前攥住水木。

只是,这一攥,却攥出了问题。

“啊!!!”

光天化日之下,一声惨嚎顿时响起在大街上。

“叫什么叫!”

水木佯装着用左手挖了挖耳洞。

奈良余人看着本来还好好的混蛋水木登时变成一个满身伤痕鲜血淋漓的样子,被吓得连连后退。

周围的行人也被尖叫声所吸引,看了过来。

“所以说,没经过别人同意就触碰别人,实在是太不矜持了。”

水木懒得发动变身术了。

再动用查克拉,那就真的是自残了。

“怎……怎么回事!”奈良余人突然怒喝一声,“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

水木翻了个白眼,说道:“说出来……我怕吓尿你……”

“都这个时候你还开什么玩笑,快去医院啊!”余人喊道。

“不要大喊大叫的,我的伤用不了多久就能好。”

“感觉完全没法相信你……”

“呵呵。”

水木回过头。

“你的头发,长出来了呢。”他有些感慨。

奈良余人摸了摸脑袋,说道:“毕竟留了三个月的头发嘛。”

“回去束个凤梨头吧。”

“虾米?为什么?”

水木伸出左手,轻轻一拍余人的脑袋,淡淡笑道:“因为,那样你看起来就更帅了啊!”

金灿灿的阳光,在逐渐西沉的某一时刻,会随着日落而染上一丝橘红。

那是一天落幕的开始。

很少人能发现,太阳这样的一种变化——金光里夹着一缕红光。

但奈良余人看见了,就在他的老师,被他亲切地称为混蛋水木的那个家伙,蠕了蠕嘴唇,说出了一句无声的“再见”以后。

那种美丽的光芒就出现了。

原本那光是不刺眼的,但余人却被照得眼眶有些发红。

他其实是不懂水木那唇语的,因为混蛋水木说的不是平常人们惯用的语言口型。

但他隐隐约约明白。

能让这样一个连背影都映着孤独与倔强的人,那么胆怯,不敢直言的话,似乎也只有“再见”了。

阳光由火热变得温柔,由金色变成红色,用了一小时还是一秒钟?

余人不清楚。

他只是在闭上眼睛与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便永远失去了水木的踪影。

直到采购食材的同学都兴高采烈地找到了自己,他才从太阳的光芒下挣脱出来。

“余人,水木老师他今晚来和我们聚会吗?话说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水木老师请我们吃饭,我们还没请过他吃饭呢。”

一个叫织衣的女同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余人瞪了瞪发愣的眼睛,心不在焉地说:“他走了,没说为什么……”

第十七章 我觉得我可以牛逼一次

一个瞬身术加一个变身术,水木强忍着痛苦,变成了一位相貌平平的中年大叔。

假如回忆不可避免,那便与它做一次决绝的告别吧。

小崽子们,保重。

水木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步步艰难,混入了人群中。

他知道,木叶议会的动作不会很慢,因为猿飞日斩很急,急于用一个正当理由让有着“忍术自我免疫”属性的漩涡鸣人获得一个适合他的强大忍术,比如多重影分身之术。

事实上,影分身之术和多重影分身之术是有区别的。

每个忍术都有它独特的手印和相应的查克拉运转方式,不是单单查克拉储量大就可以使出多重影分身之术的。

毕竟在人体经脉奥秘甚多。

可以想象,十二个结印手法在这个世界是公开,如果不需要人体内配对的查克拉运转图,那岂不是随便搭配几个手印都可以发动忍术了?

这样哪还需要老师教导,乱结几个手印不就好了。

查克拉运转图才是关键啊!

水木忽然觉得,岸本那家伙不会是武侠小说迷吧,怎么查克拉这玩意儿跟种花家的内力真气那么相似?

他避开虫子野兽,顺着熟悉的路,回到了后山小木屋。

刚一到达,脑子里就出现了提示。

“叮!”

“B级任务:来自死鬼水木的夙念——我要当优秀教师,我要当优秀教师,我要当优秀教师啊!”

“已完成!”

“任务奖励:五百个兑换币。”

“已入账!”

哔哔完以后,某系统又开始日常潜水。

木叶议会的效率难得高了一次。

宣布新一届【优秀教师】的过程并不复杂,只是以往那一群老不死的总喜欢在颁发评奖之前滔滔不断地说着已经说了几十年都不更新的台词。

秀存在感是木叶高层一贯的作风,仿佛他不多说两句,世界就会毁灭一样。

但这次,猿飞日斩断然不会允许高层扯淡。

说起来,一向喜欢唠叨的猿飞日斩,在面对木叶议会那些高层扯淡的时候,也不禁败下阵来。

或者,猿飞日斩的唠叨症,就是从那些家伙身上学来的吧。

水木皱了皱眉头。

系统通知的机械声刚落,两队黑袍人突地闪现,包围了小木屋。

又是木叶暗部?

水木扫了一眼。

一队四人,八个暗部忍者阴森森地伫立在四面八方,也阴森森地盯着他。

“呵呵。”

水木抚平眉头,神态自然地入屋。

果然,屋子惨遭毒手,各种生活用品被翻了个底朝天。

连椿的照片都被拆开。

他黑着脸走了出来。

环视一圈暗部忍者,突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一队黑袍人站在地面,另一队黑袍人却站在树上,隐隐间,对地上的黑袍人形成威胁。

内讧?

山里的风强劲猛烈。

一股风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清脆鸟鸣重重地压了下来。

咔嚓一声,两把苦无交错切割,劈出一团灿烂的火花。

“动手!”

一声冷酷声响,树杆上的黑袍人疾冲而下,手提苦无,毫不留情地刺向地面上的同袍。

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被水木看得清楚。

原本杵在地面上的忍者不敌,渐渐被杀了个清光。

水木不胜其烦地打了个哈欠。

眼见着鲜血淋漓哀嚎不止的惨状,他没有感到多少震撼与悲哀。

这种自相残杀的画面实在太过熟悉。

死鬼水木残留给他的记忆里,自己这副身体给同伴捅刀子的事没有十件也有九件。

片刻后。

杀戮停止了,因为目标已经死光了。

水木冷眼旁观。

他讨厌残害同袍的黑衣人,同样讨厌监视自己乱翻自己屋子的被害的暗部忍者。

“你们不是暗部的人吧。猿飞日斩那老头不会调教出这么不择手段的人。”水木说道。

一个戴着狸猫条纹面具的黑袍人挥了挥满是血迹的苦无。

几滴圆润的血珠飘洒。

无辜的土地平添了一小片暗红的血迹。

“团藏大人想见你一面。”那狸猫面具黑袍人漠然说道。

水木看了看地面上惨死的暗部忍者,淡然说道:“团藏想见我?有意思,我区区一个中忍,先是被三代火影看中,再是被根部首领觊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有这么金贵。”

那狸猫面具根部忍者带着一丝讶异说道:“你果然知道很多你不该知道的。”

“所谓不该知道的,无非是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抱有‘绝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假想,这种自负的人我见得多,以前我就是这样的人。”

水木扫了一眼那根部忍者,不慌不忙地说:“哪怕你压着嗓子,我仍然可以听出来,你的声音跟我的学生一样,稚嫩得很。既然明白自己的破绽,你就应该把其他显著点掩盖一下,比如你该拉紧一点你的黑袍,你那露出肚皮的衣服简直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引人注目。”

那根部忍者听了,陡然低头,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的装扮。

“不用看了,你这种【露肚皮】的癖好估计是改不了的了……”水木指着被杀的暗部忍者,“你们这些人把暗部的人杀了,就应该负责到底,记得把他们扛走,尸体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还有,把我的地院扫干净,不要让我闻到一点血腥味。”

根部小队沉默了。

风卷落叶,悄然飘过。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因为没人说话,水木指着尸体的左手久久没有放下……

那根部少年忍不住吐槽道:“你的自信心是论吨卖的吗?”

“嗯……”水木收回手,摸了摸下巴,“没有,只是我并不觉得我说错了什么。”

面具之下,某少年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团藏大人想见你一面。”他恢复了冷酷的语气。

水木又抬起手,指着惨死的暗部忍者,大声喊道:“把地给我扫干净!”

哼,不知好歹,自找苦吃。

根部少年一挥手,森然说道:“上!”

其他三个根部忍者听了,迅速行动,饿狼扑食一般冲了上来。

水木眼睛一眯。

念头升起,对某系统说道:“购买【完美的天之咒印】。”

“叮!购买需消耗三百兑换币,是否确定?”

“确定!”

“叮!购买成功。是否立即使用?”

“用吧用吧,哪那么多废话,那群王八羔子就要扑上来啦!”

“叮!是否立即使用?”

“……”

“是……”

嘭!

一股凌厉的气势自木叶后山的某一处无名山峰冲天而起。

第十八章 能动手尽量别哔哔

古往今来,越是气势汹汹的恶人,最终死得越惨。

这种不懂藏拙直接杀上来的人,要么被正义的化身一拳砸死,要么被更恶更猥琐的棒槌慢慢玩死。

而水木显然属于后者。

一道刺耳的轰鸣声突地响起。

山顶上,空气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挤压,氧气迅速流失,又迅速补充回来。

气氛登时沉闷得令人难以喘息。

随着空气失与得的大力循环,在零点一秒之内,从水木身上,形成了十几股肉眼可见的彪悍的气流,在周围的空间内压抑着,扭曲着,撕扯着。

直到水木眼睛一瞪,这些可怕的气流,便一下子轰了出去。

嘭!嘭!嘭!

爆炸声接二连三。

刚冲到水木跟前的三个根部忍者惨然哀嚎,被气流席卷着撞飞出去。

“超兽伪画·鹰!”

带队的根部少年不知从哪拿出一张大卷轴,手上一扬,卷轴倘开,一团墨水飞出来,变成了一头巨大的老鹰。

气流撞来时,老鹰展翅,挡在根部少年的前面,漆黑的羽翼张开后足有十米宽。

那根部少年原本想跳上鹰背上,借风飞走的,结果气流冲速太快,也太猛了,他根本没机会行动。

啁啾一声鹰啼。

护在根部少年身前的巨鹰,两三秒后,便被强气流冲散成墨水,点点纷飞,全部沾到了根部少年的身上。

但这几秒的时间,气流也已经不见。

根部少年怔怔站在原地,目光所至,只见水木肌肉鼓起,浑身布满了赤红色的符文,鲜艳夺目,闪闪发光,之前他受的伤竟一下子愈合了,绑在手上的绷带也被挤烂。

更诡异的是,水木眼中的瞳仁变成了晶莹剔透的金色。

怎么突然强了那么多!

根部少年一撒手,两筒大卷轴闪现,被竖着按在地上。

面对气势磅礴的水木,他没有退后一步,而是作出攻击状态。

“团藏大人想见你一面。”

少年漠然的语气仍未改变,好像一个毫无情感的傀儡,一板一眼地执行着发令者的任务。

水木捏了捏拳头,直勾勾看着根部少年,说道:“我本以为这种状态足以破解封印术,结果事与愿违,我暂时还是无法突破束缚。所以,你要注意了,我现在很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很可能……会打死你。”

“团藏大……”

根部少年正想重复那句话,水木脚尖一点,残影浮现,眨眼间冲到他面前,手臂一屈一伸,一记直冲拳对准了他的脸,随意击出。

噗!

风淡云轻的一拳,印在了根部少年的脸上,旋即,狸猫条纹面具碎了。

透着一阵骨裂声,根部少年猛地喷出一口血沫,身子被迫旋转着,往外飞出五十米。

这时候,根部少年才露出音容,清秀的脸庞,白嫩得连女人都嫉妒的皮肤,配着一头黑色碎发,帅气逼人。

只是,他的左脸碰上了水木的右拳,于是便面目全非了。

整一片左脸被打烂,皮开肉绽,血如泉涌。

“你们就这么看着自己的队长死吗?”

水木伫立在山巅之上。

三个被气流吹飞的根部忍者早就冲了回来,潜伏在周围,依然一身黑袍,却冷眼旁观着根部少年。

“队长?谁说过他是队长吗。”一个带着狗条纹面具的根部忍者从丛林中走出来。

水木满身红色符文闪烁得厉害,疼痛感接憧而来。

只是,当痛楚淹没一切,麻木,自然袭上心头。

物极必反,不过如此。

水木身形一闪。

瞬间奔到根部忍者面前。

极速下,他一扭身,踢出一记回旋腿。

简单的动作,却直接切破了空气。

红光闪烁。

嘭的一下,刚走出来的根部忍者陡然炸开,化为一片铺天盖地的黑色小虫。

虫子飘洒。

被暴力杀死了大半。

“没用的。”

又一个根部忍者悠哉悠哉地走了出来。

水木亮着金色的瞳孔,一番审视,才发现余下两名根部的人,无论身形体态,还是脸上戴着的面具,都是一模一样的。

第三个根部忍者接着踏足而出。

“你杀死的只是我的虫分身,而现在还站着的,都是我的虫分身,便任由你杀光了又怎么样呢。”

两个根部忍者不约而同地说着话,重叠的声音显得有些立体感,漠然的语气如出一辙,看起来有恃无恐的样子。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这俩分身正说着起劲,不料,水木大步一迈,闪身到离着他最近的一个黑袍人旁边,随意一踢,顿时又是一片死虫子四处飞溅。

狗面具根部忍者:“……”

“好了,你不是要自我介绍吗,说吧,我很感兴趣。”水木歪了歪脑袋说道。

“阁下真是性情中人……”那根部忍者默默退后一步,“团藏大人对阁下这种类似八门遁甲的超强体术,也很感兴趣。甚至,团藏大人还决定给水木君一个加入根部的好机会,只要水木君答应,便不必担心三代火影会对你怎么样,团藏大人自会庇护你。”

“原来如此。”

水木忍不住摇了摇头。

“该说志村团藏天真呢,还是说他自大呢?你们的首领太小看漩涡鸣人在猿飞日斩心中的位置了,也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哪怕他再按多一个止水的眼睛,也不是猿飞日斩的对手。”

“猿飞日斩可是火影,火影绝不只是实力雄厚,全村的忍者都要听候他的指挥。”

“哪怕志村团藏经营了那么多年根部,如果猿飞日斩愿意,顷刻间便可覆灭根部。”

“现在的根部比当年的宇智波家强得了多少?”

“想收我到麾下,他不可能敢忘了考虑猿飞日斩的感受。”

“除了用阴招,志村团藏还会什么?”

“他这辈子都没有胆量敢与猿飞日斩生死一战,移植了千手柱间的细胞以后他不敢,移植了宇智波止水的写轮眼以后他还是不敢,终究是一个鼠辈罢了。”

“庇护我?怕是想利用我吧。”

“猿飞日斩起码也把山中一族的【读心之术】大大方方地亮出来威胁我。”

“要是换了团藏那臭不要脸的,估计直接弄晕我,然后毫不吝啬地冲我使【读心之术】,不把我吸成脑残,他肯罢休?”

水木叙叙说道。

说到最后,他突然抬起头,眺望着远处一棵高大的树木。

找到你了!

在一边听着的虫分身根部忍者还没回过神来。

水木身上忽然红光大发。

全身的查克拉顿时凝聚在双脚上。

他纵身一跃。

霎那间,一只印着赤红光芒符文的手,猛然插入一处灰褐色树皮的树身之中。

一滩血液染红了树皮。

一块狗面具掉了下来。

朦朦胧胧之间,根部忍者显出身来。

透过架在鼻梁上的一对墨镜,那根部忍者的眼里充满了惊骇。

水木狰狞一笑。

“安息吧,油女家的小子。”

第十九章 身为猪脚的我果然是个妖孽

“咳……”根部忍者咳出一口浓血,墨镜里的眼睛逐渐翻白,不甘心的头颅终究无力地垂下。

他死了。

生命就是这样一件脆弱的艺术品,它容得下无穷无尽的欲念,却容不下穿心一拳。

水木推开根部忍者的尸体。

脸色平静。

轻微震荡的扇翅声随后传来。

转身一看,不远处的虫分身自动飘散了。

漫天飞舞的黑色寄坏虫,飞到那刚咽了气的根部忍者的头上,不停盘旋,久久不肯离去。

水木想说些感慨的话,在死人堆摆起了老师的架子。

然后憋了半天,愣是没挤出一字。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才力有限,词穷得很。

恼羞成怒的他急冲冲地扒了在场躺尸的六个黑袍人的腰包。

他绝不是在贪死人的财。

而是在履行勤俭节约的精神,坚决不浪费一针一线……

卧槽!

二十张一百万面额的银票啊有没有!

两千万圆折成毛爷爷,也有一百四十多万块啊尼玛……

好幸福,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好想淹死在金钱的海洋里。

收了各位辣鸡的小钱钱,我帮你们挖个坑又如何呢。

从此,木叶后山的某一座无名山峰上,便矗起了六个小坟头,啊不,是五个,佐井这小子好像还有一口气,要不要顺手埋了算了?

水木给暗部的倒霉蛋起了十分动听的墓碑名字——好人一号,好人二号……以此类推。

不过,埋到墨镜男的时候,他认真想了想,在木板上用指尖刻在一段话——油女家的好人。

完美。

而后,他盘起腿,在乱七八糟的小木屋里打坐冥思。

红色符文渐渐变淡。

全身炸裂性的肌肉也慢慢缩了回去。

这就是【天之咒印】的不足之处,一旦激发,就会变成一个魔鬼筋肉人的模样,对他的帅气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山寨版超赛模式】就好多了,不过那种模式仅仅是查克拉形态的变化,从平缓流动变成沸腾流动,而非像【天之咒印】这样,既能提高查克拉的质量,也能增加查克拉的数量。

水木安然打坐。

奇怪的是,他身上扭曲着的狂暴气息却并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不久,临界点一破,他的皮肤竟再次浮现出一条诡异的黑色符文。

“叮!”

“发现【双重封印术·金刚箍·封邪印法】。”

“是否回收?”

水木睁开眼睛。

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

某系统,对作用到宿主本身内部的忍术十分敏感。

似乎它也觉得自己【商店】里空荡荡的,不太好看。

所以,对回收各种忍术,它是乐此不疲的。

但是,封印术之前在猿飞日斩面前发作的时候,某系统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提醒要回收封印术。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某系统他妈还没有把这种封印术全部检测出来。

换句话说,这种封印术还没有用尽全力来折磨水木。

这种低智能系统就是麻烦。

“是。”

水木按照套路回答。

一种似曾相识的麻痹感,侵入身体,如被静电袭击了一般,没几下,水木额上便冒出了一抹冷汗。

恰巧,在小木屋里脏兮兮的地板上,根部少年幽幽醒来。

原本这小子是重度昏迷的,但水木有一个坏习惯,一旦有了很多查克拉,就喜欢做一些没头没脑的实验。

雅称为“开发查克拉”。

医疗忍术一直是水木前世YY的一种神技。

百度百科里对它的介绍有一大堆的文字,而依水木所理解,医疗忍术最基本的就是:激发细胞活性,加快愈合伤口。

但特别吊诡的是,查克拉毕竟由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结合而成,属于高浓度能量,哪怕控制得再平稳,一旦发出体外,再进入他人身体,必然产生破坏力。

水木开始还不信邪,放出查克拉,往自己胸口轻轻拍了一掌,然后噗的喷了一滩血。

渴望成为科学家的大文豪,有时候就是这么任性(脑残)。

他纠结了很久,看着手上跳动的查克拉有些入神。

后来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人体内发出来的查克拉,是蓝色的,而医疗忍术所放出的查克拉,是绿色的。

是的,绿色的查克拉。

绿色的?

难道这不是岸本那家伙为了辨别战斗忍术和医疗忍术,随便上的色吗?

这有什么值得深究的?

水木回想前世捧着盒饭叉着大腿一边抖着脚丫子一边吃饭看《火影忍者》的时光。

那是二零一零年的夏天。

他第一次追看火影。

一看便如同上了瘾,一下子看到了中忍考试,小李对战我爱罗的时候。

咦?

小李?

好像小李爆四门的时候,身上飙出来的查克拉,也是绿色的。

身体能量,没错,就是它!

从细胞中提取出来的身体能量,就是用以使用医疗忍术的基础。

只要,把查克拉释放出体外的那一刹那,立即剥离精神能量,便可以形成这种绿色的查克拉。

不,不是查克拉,这压根就是纯粹的身体能量。

失去了精神能量的混合,身体能量几乎是一闪而过的,所以需要源源不断地提供查克拉,作为身体能量稳定存在的燃料。

比如这样!

水木抬起手,掌心向上,五指微屈成爪。

一抹翠绿蔓延,彻底取代了蓝色的查克拉。

绿色的能量被他捧在手里,像一团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这姿势,这范儿,绝对比八神庵拽……

接下来,让能量团稳定下来。

混乱,是因为无规则,平乱,则需要一个明确的法规。

水木控制着能量团上下旋转,速度缓慢的转动。

片刻后,一个绿色的稳定的能量团被他抓在手中。

要是千手纲手在场,绝对会惊呼水木为妖孽,查克拉控制力优秀如她,当年练成医疗能量团也花了整整一天时间,而水木,呃,应该要三秒钟吧……

操控查克拉对水木而言并非难事,毕竟他可是敢往豪火球里塞十几条查克拉线还他妈不炸的男人啊!

水木糙手糙脚地把绿色能量团往佐井烂掉的左脸上按下去。

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

发裂的脸骨也渐渐合上。

不到一分钟,佐井便恢复了英俊的脸颊。

只是之前他被重拳击中,多少还有些脑震荡,一时间醒不过来。

直到水木解决了封印术以后,这小子才懵逼地醒了。

“你为什么救我。”

佐井冷冷言道。

从被团藏掳到根部开始,他的语气便变得冷冷的。

而一个人长期冷漠如冰,恰恰不是因为厌恶什么,而是因为他已不明白何为厌恶。

水木擦了擦冷汗,默默说道:“我说我没想过要救你,你信吗?”

“……”

第二十章 一顿饭的报酬够吗

“你走吧,我没空儿理你。”水木说道。

也不管佐井作何感想,更不怕他奋起攻击,水木把念头潜入意识海中,点开了个人数据显示。

宿主:水木

体质:B

力量:B

敏捷:B

精神:B-

查克拉储量:普通级上忍

技能:变身术(大成),分身术(精通),替身术(精通),手里剑投掷术(熟练),影分身之术(熟练),豪火球之术(大成),心灵传输(1/3)

天赋:天之咒印变身(一段,基础属性十倍加成)

兑换币余额:300

很好,植入【天之咒印】以后,基础属性终于突破,提升了一个等级。

精神力依然薄弱,难不成房事过多了?

不!

绝不是我银荡的原因!

某系统收录的数据,并不算完整,起码【山寨版超赛模式】它就没有加入数据显示里。

水木问及这方面的时候,某系统像是中了病毒那样,类似电脑页面的屏幕上闪着红光,不停推送一条信息。

“未知数据,无法计算!”

估计原创招数,在某系统这儿并不吃香。

因为特意修炼,变身术晋升为大成阶段,影分身之术晋升为熟练阶段,加上普通级上忍的查克拉储量,现在分出十个左右的影分身,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然,这只是平常状态下的个人数据。

如果解放【天之咒印】,查克拉储量横跨“资深级上忍”,达到“精英级上忍”的程度,身体素质十倍加成,绝对可以匹敌全力以赴之下的旗木卡卡西。

只是,这种冷冰冰的机器数据,到底不是衡量一个人战斗力的唯一标准。

没有拥有绝对武力,便没有资格说可以绝对胜利,因为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作智商。

“你杀了虫师,为什么不杀了我。”佐井从地上坐起来,淡漠地说了一句。

“嗯……”水木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不怕死的,甚至你比谁都渴望死亡,正因为这点,我才懒得动手杀你。”

“而且,你觉得杀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

佐井抬起头,漆黑如墨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杀人,很难吗?”

水木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可悲。

“不,杀人不难,随便一把水果刀都可以把人砍死,但是,找到一个杀人的理由却很不容易。人类是如此伟大的一种作品,虚伪,贪婪,邪恶,甚至变态,却又真诚,正直,善良,为了信仰甘于赴死,我恨不得可以无限使用山中一族的【读心之术】,去了解这种生命体无限的欲念和这些欲念产生的根源,任何人,哪怕一个乞丐,都有着与他人不同的想法,多奇妙啊,我为什么要杀人?如果不是威胁到我的生命和我所珍惜的人的生命,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夺取别人的性命呢?”

“但你不同,从小听命于志村团藏的你,杀人对你来说,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看,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我杀人需要理由,而你则不用。”

佐井听着,不禁瞪起眼睛,双目无神。

水木摇了摇头,解除打坐模式,从后院里摘来一堆蔬菜,又从旁边树林逮来一只野猪,旁若无人地做起了饭。

人生不过就是吃吃喝喝。

打了一架,肚子自然就饿了。

或许是刚刚增强了身体素质,所以才饿得那么离谱?

管他呢。

随着浓烈的饭菜香味弥漫,水木一手提着一锅青菜,一手提着一锅猪肉,走出小木屋,在寂然的地院中,面对着一堆自己亲手堵的坟墓,大快朵顾起来。

“啧啧,青菜的香甜,红烧肉的美妙,你们这帮倒霉蛋是享受不了的了。”

水木拿着筷子往嘴里大口塞食物,支支吾吾地吐槽道。

这时候,“咕”的一声。

佐井杵在木屋门前,捂着肚子。

“饿了吗?我种花家是从生产队大锅饭吃过来的,不习惯把饭菜分摊得那么清楚,如果你不嫌弃我的吐沫星子,欢迎你来品尝我做的饭,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水木说道。

虽然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连成一段话以后,我怎么就感觉我们完全处于不同的世界呢……

佐井听不懂水木的话,继续操着他那冷淡的语气,说道:“团藏大人不会放过忤逆他的人,你最好还是快点逃跑。”

“不。”水木抹了抹嘴上的油,“我现在对三代火影还有利用价值,志村团藏没有胆量敢动我。而且,团藏派被你称为‘虫师’的那家伙过来,并非是针对我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从虫师的话语中,可以看出,志村团藏并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物,他一直紧盯着的人,只有你而已。”

“什么?”佐井紧了紧手。

“呵。你没发现吗?虫师杀死暗部小队,只是为了给你我提供生死一战的机会罢了。”

“你今年十三岁,如果我没猜错,你也该参加中忍考试了吧。”

佐井脸色有些发白,声音苦涩地说:“我一直以为我通过了中忍考试。”

“你通过的只是猿飞日斩的中忍考试,可不是他志村团藏的。”

水木依依不舍地吞下最后一口猪腿肉。

“与其叫我逃,你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知道了你‘考试失败’后愤怒的首领。”

佐井扶着门框的手忽然无力地落下。

他眼里没了焦距,一片涣散,嘴里喃喃细语:“失败的忍者,等同废物,连回收的价值都没有。”

水木耳朵一动,听得清清楚楚,不禁笑道:“这应该是志村团藏的口头禅之一吧,这种赤果果的视人命为草芥的态度在木叶村除了他也没谁了。”

佐井见水木笑得淡然,不由得冲他大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悠然自得地在吃饭!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死吗!”

水木摸了摸下巴,肯定地说道:“我就是怕饿死,所以才吃饭的啊……”

“混蛋我说的不是这个啊!”佐井猛地大喊。

“算了算了,这都不是重点。”水木挥了挥手,“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救你吗,我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理由。”

佐井沉默不语。

水木直视着他说:“我有一件事拜托你,在田居城,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人,给当地的城主做保镖,我希望你可以把我写给她的一封信送到她面前。反正你现在回根部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替我跑跑腿。”

佐井还是沉默不语。

“怎么?不肯吗?”水木问道。

佐井下意识捏了捏手指,说道:“根部从来不做没有报酬的任务,我也是。”

水木眉毛一挑,望着佐井捂着肚子的手,哈哈大笑,说道:“一顿饭的报酬,够吗?”

佐井不知道为什么,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一缕风拂过,把他那一头碎发吹得飘摇不定,一颗锁闭多时的心也开始飘摇不定。

他没有多想什么,冷淡的语气一如既往,回了水木一句。

“够了。”

第二十一章 我想给木叶种一朵蘑菇

水木写了一封信。

“椿,速速离开田居城,勿回木叶。”

而后想了想,他又多添了一句。

“还有就是,我想我们该分手了。再见。”

就这么草草了事。

正如很多狗血剧所说,他没法给椿一个安稳的生活。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椿都不会接受。

没有成为你心中的英雄,真是对不起了。

我已经厌恶了这个村子。

不是因为它的勾心斗角,而是因为,木叶村,实在太小太窄了啊!

腐朽的制度,腐朽的执政系统,整个木叶都散发着发霉的气味。

和平?

忍界在和平的假象下压抑了太多年,战争的号角即将吹响。

幕后操控一切的大筒木一家,正坐等着渔翁得利。

我懒得在木叶村当一个可有可无的龙套教师了。

所以,不好意思。

我渴望的从来不是像你所希望的那样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当一个任人摆布的中忍老师。

我渴望的,是最强。

水木握紧拳头,又迅速松开。

他把信交到佐井的手中。

为了治好“辣眼症”,水木让佐井脱了根部的服装,给他换了一件干净的不露肚皮的衣服。

接着他给佐井做了一顿家常便饭,佐井吃完后,便出发了。

承诺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但失去了方向的他,乐于接受水木交给他的任务。

“我很奇怪你到底想干什么。”佐井最后问道。

水木笑了笑,轻松地说:“有一个人想给木叶送一份大礼,我现在和他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啊,就是想给木叶种一朵蘑菇。”

“……”

带着满脸疑惑,佐井走了。

临行前,水木郑重地交给他一块捡自死鬼虫师的狗条纹面具。

“闲得蛋疼的时候,我给这块面具进行了加工处理,你仔细看,狗嘴边上被我画了两颗帅气的牙齿,锋芒毕露,又可爱动人,无论是气势还是艺术感都得到了显著增强,我感觉你戴着它出去,绝对会有人称赞你的品味高,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个有创意的天才画家——诶,你别跑啊,戴上它一起走啊!”

水木惆怅地看着佐井远遁的身影。

“根部的人真没品位!”

水木开始打扫小木屋。

直到屋子一尘不染,各种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他才放心离开。

木叶护额,和中忍制式的绿色马甲,他一并留在了小木屋。

话说,他当时从火影塔里出来,回小木屋,为的只是吃一顿饭而已。

开启【天之咒印】只是顺带的。

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糟心事。

至于佐井能不能携着书信走出木叶,他是不担心的。

地下老鼠有地下老鼠的生存之道,根部忍者虽然肮脏,但足够狡黠,在志村团藏的调教下,他们挖起洞来,也是一把好手。

水木整整齐齐地叠好两千万圆的巨款,揣入怀里。

穿行在死亡森林中。

没多久,他突然看到了几个奇葩。

“李!记住了!不靠自己的拳头打断大树的男人,称不上是真正的男人啊!”

斑驳树影下。

迈特凯站在一棵一个人刚好可以环抱成圈的大慨有二十年历史的大树前,腰板笔挺,正正经经地扎着马步,然后正正经经地挥出一拳。

一记直冲拳。

拳出,开始的两秒无声无息,两秒以后,咔嚓几声,树身横着裂开一道缝隙。

紧跟着,轰隆一声,大树朝后倒下,落叶纷纷,激起灰尘阵阵。

“噢!!!”

李洛克瞠目结舌,夸张地长呼一声:“好厉害!!!”

迈特凯跨着大腿,一回头,咧嘴大笑。

他额头下两条浓眉毛微微上扬,那两排紧密整洁的牙齿发出一道惊人的光芒,在树荫下闪闪发光。

我草草草草草……

黑人牙膏绝对无法做到这个地步!

他成功的秘诀绝对是奥妙洗衣粉!

没错,我已经看穿了一切,凯的牙齿是用洗衣粉刷的!

水木瞪着一副死鱼眼,蹲着树枝上。

这节树枝,就生长在某棵被打成两截的大树上。

当水木刚在这根枝丫落脚的时候,陡然一阵晃动,几乎是一秒钟三十个来回摇摆的频率,把他附在脚下的查克拉一下子震散了。

那天,水木终于回想起,被逗比统治了世界的恐怖。

跟着可怜的大树倒下的那一刻,水木突然发现,天好蓝啊……

尘埃未定。

小李O着眼,O着嘴,一副“吓死宝宝了但是宝宝还是好喜欢啊”的表情。

他握起拳头,干劲十足地喊道:“凯老师,我也可以做到一拳打断一棵大树的地步吗!”

“当然啦李!一拳不行就十拳,十拳不行就一百拳,一百拳不行就一万拳!总有一天,你可以做到的!”

咦,我好像忽略了一千这个数字啊,不,以李的智商,是不会察觉到这种小细节的……

“啊啊啊!凯老师,我一定要挥一万拳,直到把大树打断为止!”小李双眼里冒出了一团火焰。

“没错!不管前路再怎么艰难,只要不放弃,只要坚持到底,终究会突破一切障碍的!啊啊啊!这就是青春啊!”

凯泪流满面,大声疾呼。

“李!”

“凯老师!”

“李!!”

“凯老师!!”

“李!!!噗~”

电光一闪之间,一道模糊的身影风驰电掣般掠过,一个砂煲大的拳头,带着狂风的嘶吼,狠狠地砸在了凯的脸上。

呲牙咧嘴地又笑又哭着的凯顿时喷出一口五米长的口水。

在不远处扶额苦叹的日向宁次登时脸色一变,立即打开了白眼。

穿着种花家旗袍的天天忍不住惊呼:“凯老师!”

唯独小李眼眶湿润的瞳孔里有些懵逼。

凯的身体花样翻滚着飞了出去,那一道喷口水的声音深远而绵长……

“谁!”宁次第一个反应过来,摆起日向柔拳,纵身一跃。

他屈起拇指、无名指、小拇指,伸出合着的食指、中指,速成攻势,猛然一刺。

那身影停留在原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宁次心里一喜,加大查克拉输出,指尖上篮光闪动。

一指直撞,击中心脏。

太弱了,看来是趁着凯老师犯傻的时候才偷袭到他的。

轻微的震抖声响,日向宁次指上的查克拉全部射出。

那愣着站在原地的身影,瞬间被打散。

像雾霾那样,轻易地飘散。

宁次白内障般的眼眸不由得微微突出。

不可能!

这种速度,比凯老师平常的时候还要快!

在哪里?

无论藏在哪儿,都不可能逃得过日向家的白眼!

“你找我啊。”

宁次一抬头,一个穿着纯黑色短袖衫的银白头发的俊朗男子竟然直挺挺地就站在他的面前。

宁次猛地一惊,立刻一个翻身后退。

那白发男子随即举起手。

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回荡在死亡森林里。

“等一下!”

迈特凯嗖的一下挡在宁次身前。

他脸上浮起一点点红肿,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凯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突地喊了一句。

“你就是那个不管是谁只要开口问了就一定会借钱给别人的水木桑吗!!!”

“……”

第二十二章 挚友啊

居然被你一眼看穿了我的本质,没错,本大爷就是木叶村大名鼎鼎的送财童子,逗比水木是也!

啊呸!

谁说我是逗比的!

凯哟,你用这种渴望的眼神盯着我干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水木嘴角微微抽搐,轻轻拍去身上的灰尘,有些疏远地说道:“迈特凯,你坑我一把,我打你一拳,扯平了,就此别过。”

“等一下!”

凯拦住水木。

“在下好久没去过忍者学校了,竟然不知道学校里出现了这么强的人物,今天,就让我木叶村高傲的苍蓝猛兽迈特凯,向水木桑你请教一番吧!”

凯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双脚一蹬,一记回旋踢往水木的脸打去。

“木叶旋风!”

啧,这是想以牙还牙,打我的脸啊。

水木漆黑如墨的眼眸悄然闪过一道金光。

千钧一发之间,水木的身影一下子变得一片朦胧。

凯的木叶旋风携着开山劈石的可怕力道横扫而来。

呼呼一阵烟消云散的声响。

凯的腿击,落空了。

又是这种感觉!

宁次在凯的身后咬紧了牙,郁闷之间又忍不住怒火中烧。

他太阳穴周围一早便暴起青筋,三百六十四度(没有语误)的白眼被他运用得娴熟自若,但无论怎么扫视观察,就是找不到水木的踪影。

不可能,没什么是日向家的白眼看不到的!

“不错的攻击,这一脚踢得干净利落,平心而论,不作弊的话,我躲不开。”

水木双手插进裤兜里。

就在原地,显出真身。

特意到木叶某一家有名的裁缝店定做的黑色修身运动长裤,此时还沾着些灰尘。

凯慎重地看着水木,摆出蓄势待发的拳势。

他再次腾身。

“木叶旋风!”

又是一击重踢。

然而,这一脚,居然还是落空了!

水木像烟雾一样,凯的攻击还未打中他,他已经飘散开来。

木叶旋风一扫而过,一团烟雾迅即聚合,化成水木本人。

“好厉害的忍术!看我无限木叶旋风!”

凯疾身飞来。

水木眉头一提。

怎么快就捉到这个术的弱点了?

“少来这套,我可不想挨你的连环踢!”

未等凯冲到跟前,水木眼中金光一闪,顿时向后使出一个瞬身术。

“好快的速度!真不愧是水木桑啊!接招!”凯继续欺身追来。

说得好像我有多出名似的。

水木无语,继续飞速闪躲。

在日向宁次、李洛克、天天的眼中,只见两道模糊的光影不断交错,一个绿光,一个黑光,速度快得肉眼都看不清楚。

“够了!”

水木陡然身形大涨,【天之咒印】火力全开,变退为进,在凯冲上来的时候,捏起拳头,返身一击。

却见,半空中,黑色的光影不知怎地,顿时加速,比之前快了五六倍,猛地与绿色的光影一个对撞!

噗!

真的是砂煲那么大的拳头狠狠地落在了凯的肚皮上。

凯痛得眼珠子直瞪。

一道十米长的口水喷射上天,像是强力花洒。

醉人的芳香在周围飘荡……飘荡……

嘭的一声,地面震动,晃得宁次小李天天都有些站不稳。

天天捂着嘴,头上两颗发丸不经意间摇动,她不可思议地低声喊道:“不是吧,凯老师居然……”

一个十几米宽的大坑出现在死亡森林中。

坑旁拱起的小丘陵,挤得边上的几棵大树朝后倾斜。

落叶沙沙。

水木稳稳地落在地上,瞬间恢复了平常状态。

漂亮的死鱼眼浮上眼眸。

“我说,要不要总是喷口水啊……”

水木默默擦掉脸上来自木叶村高贵的苍蓝猛兽的口水,生无可恋。

“凯老师!”

小李火急火燎地跑到大坑边上。

“凯老师,你没事吧!”

看着满眼星星歪着脑袋躺在八米深的坑底的迈特凯,小李不禁发出担心的问候。

“呃……没……没事……”

凯听见了自己心爱的弟子的呼唤,仿佛充了一发红血,慢慢爬了起来。

这一拳完全不弱于我开六门时的一拳啊!

凯暗暗心惊。

他摇了摇西瓜头,一堆沙尘洒了出来。

再大力点,估计我就要喷血了。

凯回了点气,纵身跳上地面。

也不拍一下身上的灰尘,只用一道火热的眼神直勾勾地凝望着水木。

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水木打了个冷战。

“太棒了!我一生的对手啊!你果然没辜负我的期望啊!”

凯突然冲水木大喊大叫,眼里的泪水不要命地往下流。

卧槽!

我就知道,绝不能跟这家伙动手!

“我什么时候说要做你一生的对手了……啊不,我什么时候说要当你的对手了!”

“啊啊啊!我又幸运地得到了一个这么棒的对手啊!”

“……喂喂,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啊!”

“啊啊啊!这就是青春啊!”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凯一点头。

水木舒了一口气。

“听得见就好,我还有事……”

水木话说了一半,忽然感觉左脚沉重。

低头看去,一只莫名其妙的绿色珍兽红着眼睛紧紧抱住了他的大腿。

“挚友啊!!!”凯涕泪横流,脸上尽是悲恸与激动,“我终于找到你啦!!!”

水木一脸懵逼。

果断抬脚,拼命挣扎。

“走开走开走开走开啊啊啊啊啊!”

“挚友!!!”

“死变态滚粗!”

“挚友啊!!!”

“再不放手我一招千年杀让你菊花残满地伤!”

“呃……”

凯刹那间抹干眼泪鼻涕,站了起来。

“果然,虽然水木桑也是亮白色的头发,但是,我的挚友终究还是只有旗木卡卡西一人而已啊!”

凯举起大拇指,咧出牙齿,憨声大笑。

水木沉默。

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罢了。

“来一发水牢之术。”水木说道。

凯奇怪地问道:“哦,水木桑终于想清楚要和我真正的对决一场了吗,不过为什么要放水遁呢,拳头与拳头的碰撞,那才是真正的青春啊!”

“我说来一发水牢之术。”水木忍着怒气说道。

“好吧,既然水木桑这么要求的话。”

巳-未-午-卯-未-午-卯。

凯花了两秒结印,对着水木发动水牢之术。

一个两米宽的大水球登时笼罩在水木的身上。

空气被隔断了。

看似清澈的水,真实接触到以后,水木才发现它跟混凝土一样牢固。

但是,他不在乎。

呼吸不顺时,他便自动憋住了气。

他开启【山寨版超赛模式】,保持沸腾的查克拉流动在体内,不挥发出体外,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内呼吸。

晋升上忍后,他已经不需要通过耍花架子太极拳来启动这种模式。

“凯老师,这个厉害的白头发桑到底想干什么呢!”

小李转头问凯。

凯一手维持着水牢之术,一手叉着腰。

“啊!可能是在练憋气吧!要知道,忍者可是有超强忍耐性的人啊!”

“耶?真的吗?那这位白头发桑在水里擦脸,也是一种练憋气的方法吗?”

“……”

宁次带着天天跳出来,毫不客气地骂道:“白痴,他真的只是在洗脸而已啊!”

第二十三章 咬牙切齿的宁次

水木是怎么知道凯会水遁的?

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凯有一个召唤兽,它是一只出场率比水木还要低的老乌龟。

很憨,也很叼的一只老乌龟。

曾经一龟┐(?-`)┌头(没有语误)把小李撞得喷血飞出几十米。

所以说,与乌龟为伍的男人,凯没理由不会水遁啊!

水牢之中,水木神态自若地洗了洗脸,然后放开【山寨版超赛模式】的限制,让沸腾的查克拉自然地冲出体外。

在一边单手叉着腰的凯突感异样。

咦,有些不受控制了啊,水木桑是想出来吗,我是加大查克拉输出呢还是加大查克拉输出呢?

凯正想着,那个大水球已经嘣的一声低响,数不胜数的水线飞射。

嗯?

水花四溅。

凯隐隐约约看到了水木浑身闪着白光的样子,心里大惊。

水木这种状态跟刚才状态完全不同,反而跟八门遁甲非常相似,这是怎么回事?

凯疑惑间,白光稍纵即逝,水木踏步而来,一副平淡无奇的模样。

不对,他的衣服,居然是干燥的!

凯的眼神愈发凝重。

“白头发桑你练完憋气了吗?”小李突然说道。

嗯。

总感觉我在水里玩耍的时候,凯把一些不得了的理念传输给小李了啊……

水木没好气地盯着凯。

凯干笑,恭维道:“水木桑真是了不起的忍者啊,竟然能在水牢之术中自由活动,还轻易地打破了它。”

“你可别恭维我,”水木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论了不起,整个木叶村,有谁比得上你迈特凯呢?你可是差点一脚踢出个大结局的男人。”

凯听了,兴高采烈地喊道:“哟西!虽然没听懂水木桑你在说什么,但是你的赞赏我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啊啊啊!青春啊!就是要坚强地扛过苦痛,并且勇敢地收下一切赞美的啊!”

水木死鱼眼一翻,无语地回道:“当我没说……”

言毕,无视在他面前做着各种类似广播体操的怪异动作嘴上还嚷嚷着“青春啊!”的迈特凯,水木与他擦身而过。

就这想走了吗——身后眯着眼望着水木的背影的宁次,眸里闪过一丝阴冷的气息。

凯露出牙齿激动地做着“舞动青春第七节跳跃运动”的同时,也观察到自己最天才但也最脆弱的弟子的脸色。

他一个瞬身拦住想要离去的水木。

一伸手,把水木的手紧紧攥住。

然后,呼的一下,又是一阵烟波飘散。

“所以我说,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胡乱触碰别人,是一件很不矜持的事!”

水木言语间,虚身晃荡,闪现到几十米外的树林。

看不到,看不到!又是这个该死的术!宁次脸色狰狞。

而凯却意识到,真正的硬对硬,水木是不怕自己的(其实凯根本不晓得自己爆了八门以后会有多牛逼),所以,有些事,硬来是不行的。

因此,凯跪下了。

双膝印地,双手按地,脑袋碰地,非常正规地给水木磕了个头。

“啊啊啊!青春啊!是绝不允许自己的弟子困于心魔之中的啊!水木桑,拜托你给我的弟子们传授一下身为强者的经验吧!拜托啦!”

凯大声吼着,感动得痛哭流涕。

就是这么一副让人看了觉得好笑的一幕,水木却忍不住回头了。

他没有笑,而是讶异地问道:“为了你的弟子,你居然能够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忍下跪吗?”

“不!水木桑可不是没有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起码,我就看不透你!”凯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妥,感动的泪水滴落大地,“请传授一些经验给我的弟子们吧!”

“噢!!!”

小李跟着自己的老师跪下,很认真地喊道:“请传授我一些经验吧!!!”

宁次在一旁冷眼看着。

而天天则一副头疼的样子,冲着一大一小的绿色珍兽骂道:“喂喂,你们两个实在太丢脸了!”

“不,这并不丢脸。”水木望向天天,“爱是这世上最奇妙的一种情感,它伟大得可以让一群一无所有的年轻人在军阀混战政局动荡民不聊生的情况凭着一腔热血创造出一个富强的国家,这是爱国;它有时候也十分龌鹾,可以让人因为失去了它而痛彻心扉乃至昏了头脑抛弃生命,这是爱情;但是,我最欣赏的一种爱,是无论在哪个宇宙,都最普遍,甚至最普通的爱,那是长辈对小辈的怜爱,如父母对儿女不顾一切不求回报的付出,如师父为了徒弟的成长,竟然跟一个陌生得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下跪!”

水木转过身来。

“你们应该感到庆幸,可以有这么好的老师时伴身边。我原本以为木叶村没什么值得我再多看一眼,但我错了,值得回头注目的东西还是有的,尽管那的确是一个奇葩。”

水木走到凯的跟前,拉他起来。

“行了行了,该收回去的还是收回去吧,你的眼泪根本不值钱,那一股洋葱味隔着老远都让我闻着呛鼻。”

“耶?居然被你看穿了!”

凯怪异地举起双手,右脚提到腰间,泪水直崩的眼睛被他瞪得发涨,一副“惊呆了”的表情。

“哈哈,真不愧是水木桑啊!”凯毫不尴尬地笑道。

水木顺便拉起小李。

他并不喜欢有人给他下跪,或者说,他不喜欢下跪的人。

种花家在满清鞑子铁血统治下的两百六十七年间,下跪的人太多了,而真正硬气的人,随着崇祯皇帝在煤山之上悲壮上吊以后,便基本绝迹了。

后来经过老马老列老毛的思想指导,兔子们横空出世,拳打脚盆鸡,脚踢秃子,背后一砖头爆了鹰酱的头,才勉强恢复了些种花家的铮铮铁骨。

身子种花家兔子窝的一员,对轻易下跪的人,他是讨厌的。

也正是因为木叶村有太多卑躬屈膝并且乐于卑躬屈膝的人,所以他才不屑。

“一个钟头,我给你们一个钟头,想问什么就问,我可以为你解答。”

水木把迈特凯班的三个小屁孩聚在一起。

“为什么!”

宁次当即咬牙切齿地问了一句。

“我明明击中了你,凯老师也明明击中了你,为什么你毫发无损,又为什么我的白眼会发现不了你,为什么!”

第二十四章 这很难吗

水木听了宁次的问题,不禁好奇地反问道:“这很奇怪吗?”

日向宁次一愣。

什么意思?

这不奇怪吗?

能无视攻击的无印忍术,难道不足以让人感到奇怪吗混蛋!

“啧,你别一副血海深仇的样子看着我啊。”水木耸了耸肩。

宁次脸上鼓起青筋,这不是白眼,是真的怒了。

他冲水木吼道:“为什么你能躲掉我的攻击!为什么你能躲开日向家的白眼!”

“别那么大声喊为什么,要是弄糟了我的心情,我很有可能不回答你。”水木掏着耳朵说道。

“喂喂,宁次……”天天有些担心地拉了拉宁次的衣袖。

宁次稍微扭曲的面容渐渐平静下来。

他本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一旦涉及白眼,不,应该说是一旦涉及日向家,他的情绪就会失控。

日向宁次从来不是弱者,也从来算不上一个强者。

他挣扎的一生为的是自由,却由始至终被日向这个姓氏所困。

“抱歉……”宁次有些颤抖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这声抱歉我收下了,”水木随地捡起一块小石子,“打开你的白眼,注意看。”

宁次闻言,立即开启了白眼。

水木随手一抛。

灰白色的石子悠然升空。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块石子所吸引。

凯和小李不约而同发出了“噢!!!”的一声感叹。

虽然两位奇葩不太懂为啥要抛石子,但是总觉得好厉害就是了。

石子落了下来。

水木伸出手。

宁次紧盯着他。

石子掉到水木的手里,异变突起。

他的手掌突然变成了一团白雾,石子无声无息之间穿透过去,啪的一下掉落地面。

“看清楚了吗。”水木说道。

变成一团白雾的手掌没多久便恢复了正常。

宁次不可思议地看着水木。

“哟西!宁次你看到了什么?老师我也很好奇啊!”凯急忙问道。

“我也是我也是!宁次你发现什么了?”小李跟着追问道。

宁次没有回应,爆开白眼,瞪着水木入了神。

天天伸手在宁次眼前晃了晃,纳闷地说道:“喂喂,凯老师和李都在问你话呢。”

宁次蠕了蠕嘴,欲言又止。

“宁次!!!”凯、小李、天天三人同时呼唤道。

“那个是……”宁次苦涩地说着,“变身术……”

“纳尼!!!”凯、小李、天天三人大吃一惊。

水木展开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笑容,肯定地说道:“没错,就是变身术。”

小李的眼睛顿时闪过两个星星,充满了崇拜,大声赞道:“噢!!!好厉害!!!居然是变身术!!!”

凯难得皱起眉头,郑重地问道:“水木桑发动忍术居然不需要结印吗?”

“是的,不过并没有你所理解的那么广泛。”

水木言语间,手上顿时冒出一团蓝色的查克拉。

众人眼前一亮。

水木的查克拉竟在他的掌心处不断变幻着形状,或正方体,或金字塔。

更夸张的是,那团湛蓝的查克拉,最后居然变成了一只微型的小狗,在他手心里欢呼雀跃般地跑走跑去。

“这……这怎么可能……”凯喃喃低语。

“没什么不可能的,看到你们这么震惊,我反而很奇怪你们是怎么定义结印的。”

水木收回查克拉,说道:“忍者结印是为了改变查克拉的输出形状,以便在释放查克拉的那一刹那与天地间的自然之力发生反应,形成各种元素的异变,比如火元素【火遁·豪火球之术】,凭什么我喷出不到十克质量的查克拉就可以形成一吨甚至十吨的大火球?随便听过课的人都知道【质量守恒定律】,但如果单以忍者本身发出的查克拉为依据,那么你觉得放出那样一个大火球有可能吗?”

“我从不觉得结印是释放忍术的关键。就像一个简单的酸碱滴定化学实验,若把查克拉看作盐酸,把天地间的自然之力看作氢氧化钠,那么结印不过就是一根滴定管,但滴定管并不是不可替代的,只是古往今来,忍者都习惯了以结印的方式来改变查克拉输出时的形状,以达到查克拉与自然之力发生反应的要求。”

“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明明结印既费时间,又难看,比如【子】印吧,需要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右手手掌包住它,搞得跟某种活塞运动似的。这个印想得到的效果,仅仅是查克拉缩小至一毫米大小的线型,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事情,居然需要花时间结一个那么丑的手印来完成,简直难以理解。”

水木说完了。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四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眼里似乎隐隐有些湿润。

我说得不够精彩吗?

怎么一个个听了都跟吃了某种排泄物似的脸色难看?

“那个……水木老师说的,我大慨了解了,我们不谈结印的问题了,我想问,为什么你的变身术可以变成烟雾呢?”天天第一个反应过来,问道。

“如果你把查克拉全部挥发开来,再发动变身术,也可以达到我这种效果。”水木说道。

“挥……挥发掉……”天天双目无神。

宁次立即反应过来,喊道:“原来是这样!你散掉了查克拉,所以日向的白眼观察不到你吗……”

水木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这么简单。你看,这样一来,白眼的缺陷就暴露出来了——它只能观察到人体经脉里查克拉,而无法观察到人体外的查克拉。”

“不!日向的白眼是不会有缺陷的!”宁次咆哮道,“你根本不可能做到你所说的那样厉害!怎么可能会有人查克拉散出体外!”

水木随口说道:“那有什么?散出去,再把它收回来不就好了。”

“就像这样。”

水木手上冒出一个查克拉圆球,用震荡的方法把查克拉沸腾化。

这种小伎俩,算是【山寨版超赛模式】的衍生手段了。

水木当着凯、宁次、小李、天天等人的面,一扬手,把查克拉圆球拍上高空。

仿佛一个真正的气球,查克拉圆球浮在半空中,没有飘散在空气中。

它湛蓝的色彩在临近黄昏的阳光的照耀下,依然五光十色,十分醒目。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水木有些不耐地一挥手。

“回来。”

他淡然说道。

那查克拉圆球竟然真的眨眼间飞回了水木手上,融入了他的体内。

第二十五章 一只老鼠

你们这一副哔了狗的表情看着我,我很不爽啊。

水木蹙着眉头,有些纠结。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但凯的感叹正好打断了他的思绪。

“经此一事,我更加坚定了忍者结印的必要性啊!结印只需要练手速,练个两三年就基本上能动作流畅地发动忍术了,但如果像水木桑这样练操控查克拉,没有十几年,恐怕是很难达到正常结印发动忍术的速度的,要是想练到水木桑现在这样娴熟,没有个三五十年,更是不可能啊!”

“哦?”水木回过神来,笑了笑,“你说的或许没错,结印确定更适合大众。说起来我本身就很怀疑,当年人们口中所谓的六道仙人创造出或者传播出十二个手印,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普及大众,推广忍术的使用,但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质疑结印并非发动忍术的唯一标准,反而把它奉为真理时代相传。”

“当然,我并没有否认手印的作用,事实上,只要结印速度足够快,把握好攻击的时机,同样能造成可观的破坏力,比如我自己,一秒五个印绰绰有余。”

“但是啊但是,”水木摸了摸下巴,“手印结起来,真的太丑了啊,完全不符合我的帅气!”

我草草草草草……

好想打他啊——凯、宁次、天天,纷纷眯起眼睛盯着水木。

可是也有例外,比如在一边捧着一本记事本不停抄笔记的小李,他把水木的一字一句都写进了本子。

记录完毕后。

小李举起手,发问:“水木老师,虽然你能不结印就使用变身术变成连宁次都看不清的烟雾很了不起,但根据变身术的性质,一旦受到攻击它就会解除,你被凯老师和宁次打到的时候,变身术为什么没有解除呢?”

“为什么会解除?”

水木无趣地反问。

“打破变身术有两个已知条件,要么使用比施术者更强大的力量去扰乱其查克拉运行,要么施术者本身解除变身术。”

“我一不觉得自己会无缘无故解除变身术,二不觉得没开七门之前的凯会比我强。”

这时候,迈特凯忽然瞪大了眼睛。

“咦……原来开了惊门就能打败水木桑吗……”

水木摊了摊手,回道:“谁知道呢,要不你试试?”

“……”

“对了,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击中了我?”水木说道。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你们凯老师的木叶旋风碰到我之前我已经散开了,只是角度问题你们都觉得我被击中了,小崽子们,被眼睛所限,往往会害死自己的。”

水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宁次。

“切!”宁次撇开脸。

嗯?

水木顺着宁次的侧脸看去。

突然发现,一个苍白的身影在一棵大树上一闪而过。

有意思。

居然有老鼠偷听我讲课。

而且,还是一只特别肥的老鼠。

“那么,你们还有想问的呢。”

水木这样说着,忽然纵身奔到一棵大树边上,蓦然飞出一脚。

嘭!

整棵大树被横腰踢断,轰然倒下。

众人被吓了一跳。

凯第一时间瞬身至水木身边,其他三位少年少女也立刻背靠着背围在一起,呈三角队形,警备起来。

水木看着断了的树木,平常无奇,忍不住感慨了一声:“跑得真快!”

“怎么了?”迈特凯正色问道。

水木晃了晃手,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做个板凳。”

我草草草草草……

好想打他啊——凯又眯起眼睛盯着水木。

既然被某个逃跑高手遁了,那就做个板凳坐坐,这是水木的真实想法。

毕竟,不能浪费木材啊!

他从工具包里掏出一支苦无。

一抹蓝色的查克拉附在上面。

【山寨版超赛模式】启动,一秒三十个震动,刀锋上的查克拉顿时变成淡白色。

随手两刀。

树身中间,一块五十厘米高的树干滚落。

光滑的平面上,印着二十三圈年轮。

凯疑惑地瞧着水木手里的苦无。

白色的查克拉?

这位忍者学校的中忍老师,不仅知道很多东西,而且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实力极为强劲啊,三代火影大人怎么就只让他当一个中忍教师呢?

凯的不解若让水木知道,保准会笑掉大牙。

猿飞日斩不止想让他做一个中忍老师,更想让他做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囚奴。

只是,水木会让他如愿以偿吗?

搞笑。

水木横刀立马似的坐在树块上。

他指了指天空。

“十分钟,你们只剩下十分钟了。最好问些对自己有最大利用价值的问题。”

少年们解除了警戒,有些无语。

而凯不知什么时候,也加入了听课的一列之中。

他听了水木的话,顿时兴奋地喊道:“噢!!!水木桑,你能借我钱吗?不需要很多,只要……”

“滚!”不等凯说完,水木果断拒绝。

“那个,我想问,你要怎么才能做到水木老师这样强呢?”天天大大方方地问道。

水木扫了她一眼。

“更准确的眼神,更快速的出手,更强大的武器,这是你变强的条件,所以你现在急需的就是锻炼反应神经和研发更能杀人的武器。前者你向你的老师迈特凯请教就好,后者,我相信你随身携带的卷轴里会有让你满意的答案的,不是吗。”

天天愣了愣,惊声喊道:“诶!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啊!”

水木淡然一笑。

在别人惊讶的时候,当事人越淡定,逼格装高,这就是所谓的“无形装叉最为致命”。

“我我我!我也想知道我怎么才能变强!”小李高高举手,十分积极。

水木却没有理会他,反而望向宁次。

“想知道自己的结局吗?”

宁次眼皮一跳。

他知道眼前的白毛大叔所说的一切都太不正常,连带这家伙本身,都不像个正常人。

但人就是这样,难以无视新奇的东西。

所以他沉默了。

“日向宁次,你将死在一根木枝上。”

水木开口说道。

“纳尼?”凯惊呼。

这家伙不会是在恐吓我的弟子吧……

树叶随风飘落。

热带森林里的土地并不如人们眼中所见的那么肥沃,相反,它很脆弱。

几乎每天都下那么几个小时的大雨早已把泥土里的养分冲得一干二净。

但,谁在意这些?

茂密的树林竟由一片脆弱的土地供养而成,不管它是不是事实,这个世界没人会探讨,更没人会肯定。

正如表面上意气风发的日向宁次,很少人会在意他心底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许多年前,他的父亲日向日差代替现在的家主死去,他的心便碎了。

破碎的心灵造就了无数的棱角突起。

所以,他很坚强,也自以为很坚强。

宁次看着一片春天里的黄叶飘到地上。

“人的命运早就由上天注定,如果那是我的宿命,那,就那样吧。”

第二十六章 有趣的遗产

“无趣的小鬼,年纪轻轻居然信仰宿命论,”水木啧啧叹奇,“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想着如何才能吃上一顿饱饭,如何才能把成绩排名比我高的那群家伙给干下榜单,偏偏没想过什么命运,更没想过是命运让我承受苦难的。”

“悲剧之所以为悲剧,大多因为剧中人自以为自己是个悲剧。你痛苦,你忍耐痛苦,所以你一直痛苦。多搞笑。我看命运不过是个臭婊砸,它折腾你,它玩弄你,它伤害你,你就真的心甘情愿?不,你不甘心,那就干他娘的啊!有什么好纠结好忍耐的!”

“一座大山压在你心里,不要想着像个奴隶那样屈服,也不要想着像个诗人那样感伤,说什么勇于攀登的文艺腔,你要学会争取时机,学会制造时机,然后,一炮轰烂它!”

水木说着说着,脸上竟涌起几分癫狂。

两个行将就木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是两个老人。

一个穿着白色红边御神服,坦着正义凛然的脸庞,站在一片光明之中。

一个穿着黑白混搭的和服,隐着阴险毒辣的容颜,潜在一片黑暗深处。

三代火影,根部首领,多可怕的人物,一样的权势滔天,一样的深不可测。

但我偏要试试,把这一个两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传奇人物,踩在脚下的滋味!

水木不由自主地舔了舔舌头。

日向宁次听了一堆说辞,难得没有发怒。

“一切早已注定,你说的废话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宁次咬牙说道。

凯皱了皱眉头。

奇怪,水木桑的气息,变得有点像那一位啊。

水木不知道沉默的凯到底在想什么,他笑着拍了拍凯的肩部,戏谑道:“哎呀,有这样一个学生,身为领队老师,你身上的重担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啥?你说啥?”凯回过神,浓眉大眼上印着些许懵逼,“水木桑是答应借钱给我了吗?”

“不,我什么都没说……”水木默默放手,与凯保持“借钱免谈”的安全距离。

接着他对迈特凯班的小鬼们说道:“跟你们扯淡真是愉快,只是很可惜,除了天天,估计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收获,很遗憾,我没能解开某个白内障少年的心结,但起码回答了你们对查克拉、结印和变身术的一些疑惑,也算是对得起你们凯老师的一跪了。”

“那么,我该走了。”

水木正想动身离开,却不想被小李一下子抱住了大腿。

“啊啊啊!水木老师!我!我啊!你还没指点过我呢!”小李怪声嚎道。

啧,李洛克不会是迈特凯的亲儿子吧,怎么抱大腿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水木死鱼眼一翻,晃了晃大腿,说道:“我没什么好指点你的,正常人的天赋都较为均匀地分散在各个方面,而你的天赋全部都落到了体术这边,我恰恰是偏于忍术型的人,手脚功夫并不熟练,所以,跟着你亲爱的凯老师拼命训练就好,你个体术怪胎!”

“诶?水木老师是在称赞我吗?”小李抬头问道。

“算是吧,你很棒,再过个十几年,忍界九成九的生物都不是你的对手,就像你现在的凯老师,毫不夸张地说,如果生死一战,整个木叶村加起来都不敌他的一脚,包括我。”水木继续晃腿。

一旁的天天听了,满脸嫌弃地说:“耶……我怎么就没发现凯老师有那么厉害……”

英雄所见略同啊,在没有看到《火影忍者》第641集之前,我也没发现奇葩凯原来那么叼。

水木不做解释。

边上的凯突然斗志昂扬地……哭了。

啊啊啊!!!被自己的学生嫌弃了啊!!!青春就是这样一场不停地奔跑然后华丽地跌倒的电影啊!!!

咦,话说小雪酱演的新电影快要上映了啊。

噢!!!

我一定要去支持她!

凯的脑回路就是这么神奇……

“起开起开,我要干正事去了。”水木还在晃腿。

他的确不忍心过分用力,把小李甩出去。

“正事?”凯忽然发问,“水木桑要做什么正事?需要帮忙吗?”

“不,我只是想找一个人的遗产,不用多费劲。”

“遗产?能告诉我是什么人的遗产吗?”凯捉住重点问道。

他总觉得水木所说的正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水木诡异一笑,回道:“让我想想,对了,那个人,叫玄翁,具体姓什么,我倒不清楚,只不过他的遗产很有意思,所以我想去找找看。”

“玄翁?”凯蹙眉不语。

这个名字他印象模糊,但好像听那两位木叶顾问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说起过。

得闲再向两位顾问大人问一问吧。

“耶?李哟,你趴在地上干什么?”凯一低头便瞧见了扑街的小李。

“没……没事凯老师,是水木老师突然用了那个特殊的变身术走了。”

小李起身揉了揉鼻子。

“特殊的变身术吗?”凯突地朝小李问道,“李哟,你觉得水木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噢!!!水木老师是一个很厉害的好老师!”小李给出答案。

“哦?为什么?”

“因为,他说我是一个很棒的忍者啊!”

阳光下,小李浓眉一弯,咧开两排白得发亮的牙齿。

凯安心了。

于是他又再拉着三个少年少女在死亡森林里训练起来。

准备让弟子们参加中忍考试的迈特凯正在埋头操练弟子,而水木却十分悠闲。

他进入村子,到旧城区转悠了一圈。

后山离旧城区不远,水木趁机偷懒。

破破烂烂的房屋,泥泞坎坷的道路,整一带旧城区看起来像是个废墟。

人迹罕至,毫无人烟,腐木的气味混着黄泥的土腥味。

水木兴趣盎然。

这么高的兴致,不是针对这破败的环境,而是针对某系统。

“如果我没记错,回收【双重封印术·金刚箍·封邪法印】的时候,你并没有把相应的回收价交给我啊。”

水木点开个人数据,看着那三百个兑换币余额。

某系统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复。

他进入商店,点击【双重封印术·金刚箍·封邪法印】。

结果冒出来一段注释。

【封印术收集任务:1/81】

嗯?

隐藏任务?

有意思,怪不得无法转出兑换币给我。

只是,为什么没有收到触发隐藏任务的提示音呢?

罢了。

水木眸里泛起一抹金色。

查克拉对查克拉是十分敏感的。

而某些小物品的隐形功能,就是用查克拉使出了另类的变身术。

水木从一根房梁上撕开一张黄纸。

那是一张起爆符,一张三十年前的起爆符。

第二十七章 意外

水木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种老式起爆符。

它的样式纷繁复杂,看起来一堆鬼画符似的。

水木张开手心。

一个查克拉圆球涌上来,有篮球那么大。

他手指微微一屈。

那团查克拉瞬间凝成四个米粒般大小的圆点,极致的浓缩,使圆点散发出蓝得发紫的光芒。

四个耀眼的光点在他掌中肆意旋绕。

渐渐的,光点各自相隔三十厘米,三个光点形成一个正三角,一个光点在角心后面。

水木念头一动,前面正三角的光点迅即发出紫色光线连成三角形,接着又齐齐发出一条光线连到后面的光点上。

一个正四面体的雏形完成。

水木饶有兴味地把老式起爆符扔进里面。

正四面体的六条直线立即淌开成面。

完全密封的正四面体将一张黄纸牢牢锁住。

山寨版·低配·四紫炎阵,成功。

水木抬起左手。

正四面体悬空上升十米高。

“让我瞧瞧,山之国耗尽国力提供给阳炎村的起爆符的质量到底怎么样吧。”

言语间,半空中的正四面体顿时急速旋转。

一缕紫色的查克拉流失,融入老式起爆符之内。

没多久,嘭的一声闷响,老式起爆符在水木自制的四紫炎阵中猛然炸开。

火光闪耀。

水木清晰地听到了咔嚓几声龟裂的响动。

他抬起头,橙黄色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有些诡谲,也有些可怖。

“不错,三十年前的老式起爆符,爆炸起来竟然不输给现在的新式起爆符,如果有时间,真想研究一下这玩意儿。”

曾经在地球上,许多人觉得在火影忍者的世界,封印术是个bug,大筒木一家子是个bug,但水木却觉得,起爆符这种忍界最普遍的武器,才是真正的bug,仅仅是画几道符文在黄纸上,居然能引发爆炸,真是难以理解。

这玩意儿不科学,也不火影,不过,倒是很修真。

水木一招手,被炸开密密麻麻的裂痕的自制版四紫炎阵,登时散去紫色,膨胀成一团蓝色的查克拉,迅速钻入他手心。

接着,嘭嘭嘭一阵白烟爆开。

他身后出现了十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影分身。

“哎呀,我终于重见天日啦!”

“呜啦啦啦,亲爱的小伙伴们大家好啊,我是真·水木是也!”

“我草草草草草……你们少哔哔行不行……”

“这种无礼的态度真是让人不爽。”

“闭嘴二货,信不信我杀了你!”

“来啊,我正手痒呢,你尽可以一试!”

“无聊的家伙,有这些心思争吵,不如……”

“滚蛋!再说大道理我就宰了你!”

唉……

水木仰天长叹。

身后的十个影分身一出来就乱成了一团。

实际上,影分身更像是克隆人,他们有着与本身相似但又不全然相同的思想,一旦发动过多影分身,反而不好控制。

这就是【多重影分身之术】被列为禁术的原因。

并不是因为它有多耗查克拉(请问哪一个禁术不耗查克拉),而是因为它很有可能出现影分身反杀本体的笑话。

这也是为什么,连搜罗了忍界几乎全部禁术的冷君大蛇丸,从来,就没使用过【多重影分身之术】的原因。

影分身之术是把本体的查克拉平分后产生的,所以影分身无论是记忆还是查克拉,都和本体不相上下。

想来大蛇丸也不愿意看到,有另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大蛇丸出现在他面前。

当然,消除这个术,也很简单,要么强行打散影分身,要么击伤本体,扰乱这个术的查克拉运行即可。

“所以我说,能把影分身之术用得炉火纯青的漩涡鸣人,绝对是一个脑单质动物。”

水木“啪”的打了个响指。

影分身们看过来。

“虽然我知道我是一个复杂的人,但我真没想到,我能分裂出这么多的人格。”

水木淡然说着。

“那么,身为影分身的你们应该清楚我召唤你们出来是为了什么,再不行动,就跟他一样彻底消失吧!”

水木指着最右边的影分身,虚手一抓。

嘣的一下。

那个影分身顿时散灭,化为一团查克拉,飞入水木的体内。

这家伙居然敢阻拦我说大道理,胆子不小啊。

哼,任何阻止我吐槽的人,哪怕是我自己,都得死!

“别忘了,你们的查克拉是我分给你们的,我随时可以收回来。”水木威胁道。

幸存的影分身们见此,不敢再造次,纷纷踩着瞬身术,去搜集老式起爆符了。

活儿让影分身们干了,身处旧城区的水木很闲。

如果他再多点心眼,往新市区的望去,就会发现一个在房顶上飞速疾行的身影。

那身影他很熟悉,带着狐狸条纹面具,正是天藏。

天藏刚从后山出来。

然后匆匆忙忙地赶回了火影塔,前去觐见猿飞日斩了。

“发生了什么意外?”

猿飞日斩依然公务繁忙,哪怕他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变相地安慰了一下他,但他依旧疲惫。

猿飞阿斯玛早就领着新的任务出去了。

这个新的任务,自然是担任新生代猪鹿蝶的领队老师。

所以他提前去暗中观察一下他未来的学生,这种行为,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偷窥”了。

真不愧是猿飞日斩的亲儿子啊!

“是的,三代火影大人!”天藏急忙回答。

猿飞日斩满是鱼尾纹的眼睛不禁眯缝起来。

“嗯,说吧。”他直接了断说道。

“大人,属下去了一趟水木的居住地,发现他的屋子门前矗起了五座坟墓,属下挖开坟墓,发现……”

“发现什么?”猿飞日斩锁紧眉头,疑惑地问道。

天藏隔着面具,有些颤抖地说道:“属下发现派去监视水木的真一小队,全军覆没了……”

“混账!!!”

猿飞日斩猛地一拍桌子。

身上冲出一阵肉眼可见的杀气。

整个办公室忽然狂风怒号。

猿飞日斩怒目圆睁。

“把那个水木,立刻给我捉回来,立刻关进一级监狱!!!”

猿飞日斩的咆哮声久久回荡在火影塔之中。

第二十八章 最后的秃鹰

猿飞日斩一声令下,天藏立即带上自己的小队出发,目标直指水木。

但召唤小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怪事。

秃鹰,迟到了。

火影塔外,在某座居民房的屋顶,天藏看着迟来的秃鹰,不冷不热地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到。”

“刚刚解决了些事情,现在才赶到,不好意思。”秃鹰声音依旧,听不出破绽。

天藏没多想,直截了当地说道:“三代火影大人有命,立刻逮捕中忍教师水木,关进一级监狱!你们两个去忍者学校搜查,我去后山附近找,经过我初步调查,水木已经不在其住处,很有可能会逃离村子,所以,秃鹰,你现在马上去通知门禁,让他们加强防备。”

“明白!”众人低头喊道,旋即飙了几个瞬身术,行动起来。

天藏往后山方向奔去。

两个黑袍暗部忍者去了忍者学校。

秃鹰则听命,奔往木叶大门,通知神月出云和钢子铁。

四个人,走了三个不同的方向,各自相背。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天藏实施了一个愚蠢的分工。

但他并不知情,所以他始终没有知道,派去通知门禁的秃鹰,真名为日向红月的男人,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捂着胸口,倒在了一家建得很高的杂货铺的屋顶上。

秃鹰终究没有到达他的目的地。

日向红月也终究没有机会再尝一尝,跟小时候那样没有烙上【笼中鸟】时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滋味。

那是小时候?

可能吧。

活了二十几年,才知道,真正快乐的,也不过只有小时候那六七年。

但童年的记忆是模糊的,因为那太久远了。

哪怕他想多回忆一些开心的日子,也没办法做到。

人最可悲的不正是这样吗?

明知一生注定充满血腥,偏要强求自由与安宁。

就在他从记忆深处抓住了那一点点光明时,他却彻底断了气。

弥留之际,秃鹰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那是藏在他心中十几年都不曾问过的一句话。

“父亲,为什么,当年你宁愿哭得撕心裂肺,也不愿拼死一搏呢?为什么呢……”

世界是公平的,每个人都得到了生存的机会;但人类社会是不公平,每个人一出生便决定了各自的高低贵贱,虽说有些人能打破世俗的限定成为又一个上位者,只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步?

木叶大门处。

钢子铁从怀里掏出一条白布,绑在了自己印有刀痕的鼻梁上。

“哟,子铁你也学会爱美了吗?”神月出云带着一分调侃的语气笑问道。

钢子铁坚决不承认,大声反驳:“我包扎一下伤口有错吗!”

神月出云听了大笑,指着钢子铁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你那陈年老伤都快成铁印子了,还包扎个屁咧。”

“你管我呢!”钢子铁十分精明地开始转移话题,“话说出云啊,我一直很奇怪啊,我们在大门口执勤真的有用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神月出云讶异问道。

钢子铁指了指城墙之下空荡荡的土地,说道:“你看啊,除了初一和十五有商人进村贸易,平常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我们顶多就和一些做完任务回来的忍者交查一下通行证,好像并没有起到多少防卫村子的作用啊。”

“怎么会呢,一旦有敌袭,我们可以第一时间通报火影大人,常驻在附近的上忍班也会第一时间前来支援,怎么会没起到防卫作用呢?”

“可是,要是敌人不从村子大门进攻,从后山攻进村子怎么办?”

“哈哈哈,你多虑啦,我听上忍班的一个前辈说过,后山可不简单,那里不仅设有一个巨大的感知结阵,而且啊,还有那一位和那一位的那个部门隐藏在后山的某处地方呢!”

“什么啊,说得这么神秘,那一位是谁啊?”

“嘘……”

神月出云疑神疑鬼地扫了一眼周围,这才凑到子铁的耳边悄悄说道:“那位大人,就是……志村团藏……”

钢子铁猛然倒吸一口冷气。

“那……的确还不如从正门攻击啊……”

就在出云和子铁扯淡的时候,水木的九个影分身已经把整片旧城区隐藏着的老式起爆符全部搜集了起来。

一共三百零七张,同样的鬼画符似的符文,同样的有些枯黄的符纸。

水木如获至宝。

如今的忍具市场,一张起爆符就要一千圆,折算起来要七十一块五毛的华夏币,要换了三十年前那个生产力落后的年代,可能一百块华夏币一张起爆符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眼前这堆老式起爆符,估计在当年值三万块华夏币啊!

一想到马上就要一下子败光这些起爆符,水木心里便升起几分豪迈。

我也是一出手就三万多的土豪了!

啧,好像,未来还有一位一出手就是三千亿张起爆符的神之使者小南啊。

水木顿时觉得心塞。

三千亿张啊,近二十一万亿华夏币啊!

不是我看不起雨忍村,这种搞法,绝对得败光那小小的川之国的一百年的税收啊!

但川之国的大名敢不给吗?

敢!

老马曾引用英吉利著名喷子邓宁格说过的一句名言:“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

这句话足以反衬资本家的贪婪。

晓组织,想强取川之国大名的财产,是不可能的。

恰巧,晓组织里有一个隐形boss,他有一双万花筒写轮眼,他还自称宇智波斑。

幻术控制,那人信手拈来。

水木身上冲出一股狂暴的白光。

“一张起爆符的有效爆破范围是五米,两张起爆符合起来,理论上来说可以达到十米有效范围,那么,如果三百零七张合起来?”

水木体内忽然冒出三百零七颗拇指般大小的白色查克拉光球。

查克拉,由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结合而成。

以意识控制它们。

用想象力去塑造形状。

水木念头一动。

三百零七颗光球纷纷冲到那一堆老式起爆符上。

陡然把它们包裹起来。

期间,竟然没有流失一分一毫的查克拉。

没有引起起爆符丝毫的动荡。

“很好,接下来,该把你们合在一起了。”

水木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第二十九章 戏台已经搭好了

旧城区内,几百张起爆符裹着一层薄薄的白光,在漫天飞舞。

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曾创造出一个专门克制秽土转生的人的忍术,叫互乘起爆符之术。

根据秽土转生这个术可以无限重生的原理,互乘起爆符可以通过一张起爆符的爆炸而召唤出下一张起爆符,如此无限爆炸,引起该目标的无限伤害。

这个术哪怕在水木看来,也是绝对的天才之作,当然,若千手扉间知道他的忍术被自家村子一个心怀不轨的中忍赞美了,估计也不会有多高兴。

可惜,互乘起爆符之术攻击范围有限,仅能针对个人造成伤害。

而且,嘴上说是无限,实际上还是有尽头的,无非看有多少起爆符贮量可以增加爆炸的次数罢了。

“我想干的,可不是杀死一两个我看不顺眼的人那么简单。”

水木忍不住伸出双手,指挥着一张起爆符揉成一块小拇指大小的纸团,其他几百张起爆符逐一变动着形状,把那块小纸团紧紧包裹起来。

半分钟后,一个网球大小的起爆符纸团浮在半空。

“为了做到合成爆炸最大化,只能把这些老式起爆符包成球形,为了做到哪怕捏成这种形状也不破坏它本身的结构,也只好用查克拉各自包裹着这三百零七张起爆符了吗?真是麻烦。”

水木的身后,某一个影分身讥笑道。

接着,又一个影分身接上话,冷笑道:“就算你用了【山寨版超赛模式】,你的查克拉顶多只能支撑三十六个小时,到时候查克拉自动消散,被你这样折腾的一堆起爆符必然成为一团废物。”

“呵呵。”

水木正想说些什么,又有第三个影分身突然喊道:“有人来了!”

“看来影分身虽然共享查克拉和记忆,但果然还是不能了解本体真正的想法啊!”水木笑了笑,“你们这些影分身都能感应到有人来了,难道我会不知道吗?我这一身优良的品质你们没有分到,偏把我自作聪明和臭不要脸的坏习惯学了个透彻。”

水木一招手,起爆符合成球冲下来,被他抓在手中。

同时,意志所达,七个影分身陡然破灭,仅剩下两个影分身。

白烟升起间,七道查克拉飞回了他的体内。

“这样一来,绝对的掌控力又重新回来了。”水木把玩着起爆符合成球。

一个影分身不言不语,走到水木跟前,拿过起爆符合成球。

紧跟着,他竟张开嘴,一口把起爆符合成球吞下了肚子里。

水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玩意儿,递给了他,吩咐道:“去吧。”

那影分身点了点头,接过那个小玩意儿,闪身离开了。

而后,水木的脸上一阵扭曲。

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出现在原地。

他轻笑一声。

摸了摸头上乌黑的短发,颇为满意。

也没有说什么,他返过身,悠哉悠哉地走出了旧城区。

期间,他刚好看到一抹黑影,从旧城区那破烂得连块瓦砖都欠缺的房顶上悄然闪过。

他又笑了。

“戏台已经搭好了,大戏也快要上映了。”

他往火影塔方向走去。

火影塔不是目标,他想去的,是火影岩。

火影塔只是顺路而已。

顺路再看一眼全木叶最高不可攀的建筑。

不知道某人心思的天藏,正在疾行。

后山一带,已经被他搜遍了,就只剩下旧城区这边了。

原本他不做多少期望的了,毕竟,敢当场杀死暗部小队的人,没道理会停留在案发现场附近。

天藏只是奇怪,明明一个中忍,怎么有能力杀死真一小队呢?

虽说,除了队长真一是上忍,其他三个队员只是中忍,但也不应该被水木那样一个人杀死才对。

尽管水木有那个类似八门遁甲的体术,但按上次对战来看,限于他中忍级别的查克拉,那种接近资深级上忍的实力,最多只能开启两分钟而已,真一小队没道理会打不过他啊!

天藏带着疑惑冲进旧城区。

片刻后,他忽然刹住脚。

狐狸条纹面具之下,他忍不住瞪起双眼。

“水……木!”

天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不远处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的白头发年轻男子。

水木弯起一道笑弧。

“哟,好久不见。”

“才四五个钟头没见而已!”

天藏一个翻身,轻轻松松地从房顶上跳下来。

依旧一身冷酷的气息,不过,倒有一丝煞气直刺向水木。

天藏漠然盯着水木,有些怒火中烧,也有些不屑一顾。

他冷冰冰地通知道:“中忍水木,你涉嫌杀害暗部忍者,现,三代火影大人发布命令,立刻捉拿你。束手就擒吧。”

“啥玩意儿?”水木脸色一变,不是惊骇,不是担忧,单纯只是讶异。

“我原以为三代目要违背诺言了,现在看来,也的确如此。只是我真的很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杀过暗部的人了?”水木好笑地问道。

天藏不作表示,继续冷声述道:“你的居住地前面,那些坟墓是你堆的吧。”

“是啊,你看,我多好心的一个人啊。”水木一摊手。

天藏咬牙喝道:“可恶至极,杀了同村的伙伴居然还敢狡辩!”

水木回道:“不,我是一个懒得狡辩的人。既然你主观意识上认定了暗部的人是我杀的,甚至以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当做证据来说明你主观意识上的正确性,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埋了可不止那四个暗部忍者,难道你没有看到别人?你不去查清楚那人的身份,反而有空来捉我吗。”

“查清楚?还要查什么!那人是狸猫,油女于介,三年前加入暗部,是我的朋友!你说我还要查清楚什么!”天藏猛然大喊。

居然是这样?!

水木听了,也不禁发愣。

“志村团藏的手,居然伸得那么长了吗?呵呵,也好,这样大戏才更精彩。”水木喃喃自语。

“你这畜生!束手就擒吧!”天藏义愤填膺地冲上来,一支苦无已经被他紧紧握在了手中。

一抹刺眼的锋芒登时亮出。

含恨而出的利刃,已然对准了水木!

第三十章 我阉你一脸哦

一边叫“虫师”,一边叫“狸猫”,根部间谍的自我修养还挺高的嘛。

水木这样想着,闪着森然寒光的苦无顿时划过他的脖颈。

毫不留情的一刀。

直接粗暴,狠辣之极,明显是要至水木于死地。

“嘴上说要我束手就擒,实际上是想让我狗带吧。”

刀锋碰到水木喉咙的前一刻,水木的眼中亮起一抹金色。

【天之咒印】一段全开。

论身体爆发力,【山寨版超赛模式】还是比不过【天之咒印】的。

水木猛地扭步。

旧街上顿时残影连连。

天藏的利刃斩破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他心里一惊。

瞬间躲开了我的攻击?

速度比一般的资深级上忍快上了三四倍,完全达到全力以赴时的精英级上忍的身手了。

怎么可能!

难道又是那个术?

天藏震惊之际,突然感到后脑勺一阵沉风压来。

如果从天上俯视下方,会发现天藏的周围环绕着一个黑影,快若惊雷,从他的身前转到他的身后,一只紧握的拳头也随着一阵猛烈的挥臂顺势砸向他的头颅。

糟了,躲不过去!

天藏招式已老,刺出的苦无还来不及收回。

嘭的一声闷响。

天藏的头部被击中。

头骨是人类身体最坚硬的一部分,但连接脑袋的脖颈,却异常脆弱。

所以天藏一出手就想割破水木的脖子动脉血管,而水木也想靠着飞速转身的力劲儿一举打断天藏的颈椎。

拳头砸过。

天藏的脑袋发疯似的三百六十度旋转了一圈。

一块狐狸条纹面具被甩飞出去。

露出天藏那一张睚眦欲裂的脸庞。

但水木是看不见的了,他只听见一道清脆的断骨声。

天藏的脖子上裂开一堆破碎的血管,拱起一圈残肤烂肉。

一块白色的颈椎折出,肉眼可见。

死了?

这么简单?

水木眉头一皱。

这狰狞的伤口固然可怖,但是,偏偏没有一滴血液流出来。

“果然,又是这招。”

没几秒,眼前这个惨死的天藏的身上显出一片灰褐色。

一个满身皱皮的大木头倒在地上。

“嗯,事先出现的永远是木分身吗,天藏。”水木四处张望。

满目疮痍的旧城区,除了他自己,似乎别无他人。

也对。

身为暗部精英,没道理会情绪失控,破绽百出地攻上来。

水木眸中的金色暗淡下来,变回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睛。

他自然想感知出天藏的方位,可是查克拉严重不足。

虽然查克拉操控力很不错,但是,无论是释放【山寨版超赛模式】,还是开启【天之咒印】,都必然需要消耗一定的查克拉,如果是本尊还好,可以长时间维持,但是……

水木啧了一声。

真够吝啬的,想让我拖住天藏三十六个小时,又只分给我两成查克拉,那丫纯粹在为难影分身!

“你不出现最好,”水木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地下老鼠习惯了挖地洞,明明是我这个被通缉的所谓的罪人才应该玩躲猫猫游戏的。既然你不出来,我也懒得跟你纠缠了。”

水木语音刚落,一只手掌忽然从地下伸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土遁·心中斩首之术?终于见识到这个经典的忍术了。”水木毫无压力地笑道。

哼,居然还敢说笑,不知死活的家伙!

地底下的天藏一用力,拉着水木的脚往下扯,想种他的萝卜。

结果刚一发力,手上竟一时捉空了。

怎么回事?!

天藏立即窜出地面。

水木轻轻地退步抽身。

俩人又开始僵持不下。

“你是怎么挣脱出来的?”天藏凝重地望着水木。

水木闻言,哈哈大笑,戳了戳自己的脑门,说道:“你猜。”

天藏眼皮一跳,说道:“虽然三代火影大人没说过要取你的性命,但是,我决定还是先把你打成半死!”

“木遁·荆棘杀之术!”

一阵手印扭动。

十几根拳头般大小木条从地下涌出来,像藤条那样,轻巧灵活地攻向水木。

水木不做反击,为省下查克拉,他一一躲避过去。

“大话说得太满,可不太好。”水木一边躲一边说。

面具之下,天藏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

十几根木条不停追击,已经不知不觉地把水木逼到了路旁的破旧的房屋边上。

木条猛然撞来。

水木一个翻身,甚是轻松地跳到屋子里的一根横梁之上。

就在这时,当水木的脚尖点到横梁的那一刹那,历经三十年风雨洗礼的早已腐朽的横梁,登时断了。

啪的一声响。

水木猝不及防。

整座朽木所构成的房顶轰然倒塌。

他一脚踩空,跟着残砖碎瓦一同落下。

一直追击的十几根木条趁机而入,一下子围住摔倒的水木,把他牢牢地绑了起来。

尘埃飘起。

一堆木条绑着一个白发男子从废墟里拉了出来。

“怎么样,我说的大话,你还满意吗。”

天藏控制着木条,将水木捉到他眼前,一番讥讽。

“唉,又输了一筹啊!”水木忍不住感叹道。

“输了一筹?”天藏摇了摇头,“应该是输了一生吧,就算不死,你也等着在一级监狱里老死吧。”

水木轻笑一声,说道:“我又学到了一些东西,真不愧是现在木叶最顶尖的暗部忍者啊!但是,想捉到我,可没那么容易。”

“哼。”天藏扫了一眼满身灰尘和污渍的水木,“也不看看自己这狼狈的样子,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水木回道:“呵呵。就木叶而言,我啊,应该,还能翻出一波滔天大浪吧。”

天藏突感好笑,正想捉着水木回去复命,却不料,水木竟然又一次挣脱了他的束缚!

一阵烟雾弥漫。

也不见有何动作,水木这家伙居然化成一团烟雾,迅速飘散,又迅速聚合。

他淡然走了出来。

天藏一怔。

“你……你是烟人一族……伊布理一族的族人?!”

天藏想起了许多年前,在他的名字,还叫做“甲”的时候,在他还在根部效命于那个全木叶最邪恶的老家伙的时候,在一个秘密基地遇到的一个能把身体烟雾化的家族。

水木?

对了,我看过他档案,多年前,还是三战的时候,此人作为孤儿被木叶收留,就只有名字,叫“水木”,而他的姓氏,他自己从来没说过!

“你是雪见的族人吗……”

天藏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女孩的身影。

“天藏”这个名字,不正是来源于伊布理天藏的名字吗?

相比天藏此时复杂的心情,水木的心情倒是清晰得很。

在听到天藏的话以后,水木有些恼怒地反驳道:“我阉你一脸哦!”

然后他脚底抹油,遁入了后山。

天藏惊醒过来。

“站住!”

他速度跟了上去。

在密林之中,水木一边跑,一边笑。

无声的笑。

来吧,我们来玩躲猫猫游戏!

第三十一章 等待黎明

木叶后山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意。

忍者这样一群人,对普通人来说,如高悬于苍穹的明月,既高不可攀,又幽深阴冷,得闲出来拜拜就行,谁管它什么时候会被乌云遮住。

商业街中。

一位悠闲自在地撸着一串章鱼烧来吃的中年大叔,正在和另一位撸着一车章鱼烧来卖的中年大叔扯淡。

“啧啧,老板你这手艺不错啊,章鱼烧做得贼好。”某中年大叔一边吃一边支支吾吾地赞叹道。

“那可不是!我佐山浩三做的章鱼烧在这条街上也是大名鼎鼎大有来头大……逆不道?”佐山大叔在心里掂量了会儿。

某中年大叔翻了个死鱼眼,无语地说:“这些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哦?是吗?”佐山大叔赶紧从身后掏出一本词典,捧在眼前仔细查看。

卧槽,你是认真的吗……

某中年大叔嘴角一颤。

就在这时候,一个短发少女突然出现,一把抢走了佐山大叔的词典,骂骂咧咧地大喊:“老爹!章鱼烧都快被烤焦啦!你还看什么词典啊!”

“哦对对对!我的章鱼烧要烤焦了,惠子怕是又要抱怨我啦!”佐山大叔放下词典,急急忙忙地翻过章鱼烧。

某中年大叔在一旁看着甚感有趣。

只是,这小丫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咦,是织衣啊?”佐山大叔这时候才转头看着那短发少女,脸上有些呆意,“你不是去约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啊!老爹你不要乱说好不好!”短发少女气得憋红了脸,大声嚷嚷着,“我是去参加班上的毕业聚会而已,才没有去约会什么的呢!”

佐山大叔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原来是毕业聚会啊?织衣都毕业了啊,那就是要成为忍者大人咯,惠子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不行,我要回去告诉惠子。”

佐山大叔匆匆忙忙跑了。

趔趔趄趄的身影显得十分狼狈。

期间,一声声欣喜若狂的大叫,从这位满脸胡茬的大叔嘴里喊出来:“惠子!惠子!我们家织衣要成为忍者大人啦!惠子你听到了吗!”

“老爹!你……你小心点走……”

佐山织衣望着那个欢呼雀跃的背影,瓷娃娃般白嫩可爱的脸庞上,竟然浮出几分黯然神伤。

跟这丫头伤心的样子不同的是,周围的小贩们,都笑嘻嘻地指着佐山大叔离开的身影议论纷纷。

声音还都不小。

“傻子”、“疯子”、“没用的男人”等等话语充溢在整条商业街。

佐山织衣抿着嘴,眼眶有点发红,但她没有反驳什么。

她走到小贩车前面,默默地打理起店面,然后用最大的力气叫卖着:“章鱼烧!商业街最好吃的章鱼烧,只要十五圆一串!快来看看咧!”

某中年大叔扫了一眼周围。

吃完最后一口小吃,他随手把小木签丢到设在路边的垃圾桶里。

“丫头,你不去照看一下你父亲吗。”某中年大叔问道。

佐山织衣摇了摇头,说道:“那是爸爸唯一认得清的路,他知道……不,他一直感觉妈妈就在家里等着他,所以他知道怎么回家。”

“你父亲怎么了?”

“在我刚满一岁那年,爸爸亲眼看着妈妈被一只妖怪杀死了,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妖怪?所谓的妖怪不过是一些常人无法接受的强大生命体罢了,不过,木叶村什么时候闹过妖怪吗?”

佐山织衣听了,忽然咬牙切齿,低吼道:“是妖狐,是一只妖狐,它摇动着九条尾巴,把好多房子通通打烂,妈妈为了保护我,紧紧抱住我,不让我被断木残砖砸到,但是……但是她自己却死了,被活活砸死了……”

某中年大叔瞳孔一缩。

“原来如此,我想我知道你所说的妖怪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知道?”

织衣抬起头,又低下头,双目呆滞。

看来我不该提起这丫头的伤心事啊。

“喂喂,小老板,你这章鱼烧怎么卖来着?”某中年大叔在织衣眼前晃了晃手。

“嗯?”织衣回过神来,“十五圆一串啊,话说大叔你刚刚不是买了一串来吃吗?”

“哎呀,人老了,脑子不好使了嘛,你这小年轻怎么还计较起来了。”某中年大叔埋怨道。

可是完全没看出来大叔你有多老啊——织衣暗自吐槽。

如果这孩子愿意把心中所想真诚相告,估计某人会非常高兴。

“小老板,给我来十窜章鱼烧吧!”某人决绝地说道。

“耶?大叔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兴高采烈地说‘好的客人’吗?”

“可是大叔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都说了你应该快叫我付款啊!再不叫我给钱我会后悔我刚刚装土豪的行为的!”

“可是大叔你真的吃不了这么多的!”

“哎呀!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啰嗦!做什么都可以拖拉,但是收钱的时候一定要干脆利落!这是为师……啊呸……这是大叔教给你的经商之道,记住啦!”

某中年大叔直接塞给佐山织衣一张银票,揽了十根章鱼烧,飞速离开了商业街。

织衣糊里糊涂地拿着银票,低头一看,吓了一跳。

十万圆银票?!

“欸!大叔!你别走啊!你的钱面额太多,小店找不出来啊!你有没有零钱啊!欸!你回来啊!”

织衣大声呼唤。

某中年大叔听了一个踉跄,差点扑街。

丫头,你做生意这么老实,吃枣药丸!

佐山织衣眨了眨眼睛,有点懵。

“话说,这个大叔背影,怎么那么像混蛋水木啊?不,不止是背影,还有语气动作,都跟混蛋水木如出一辙!难不成……”

织衣的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

“难不成这是混蛋水木的老爹?!”

“嗯,绝对是!”

渐渐消失在商业街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织衣纳闷地瞧了瞧手上的银票,忽然发现,还有一张白纸在折在银票下面。

她拿出来,一副人体经脉图映入眼帘,上面有一道蓝色的曲线顺着经脉流成一个陌生的路线。

查克拉运转图?

织衣一惊,反过纸张,上面写着一段熟悉的极丑的字迹。

【影分身之术:B级忍术,以平分查克拉为原则,分出拥有真实躯体和一定自我意识的分身,可用以多方面锻炼自己,如分出一个影分身修炼查克拉控制,撤了术以后,影分身所锻炼出的经验会自动回归本体,但有一定负荷,安全分身数为一到三个。】

【结印手法:壬(双手交叉十字)。】

“这……这个是……”

织衣目瞪口呆。

没什么该嘱咐的,也没什么要激励的。

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态?

水木说不清楚。

他没有对他的学生叮嘱过一句话。

哪怕说一个“努力”、“奋斗”、“坚持”之类的词汇,他都兴趣缺缺。

能给予的,大多给予了,算不上无私奉献,只是一时兴起。

可以走到哪一步,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啧,我可不是好老师。”

水木提着章鱼烧,走上了火影岩。

太阳被黑夜彻底遮盖。

暗的世界,远比光明磊落的白天要来得安静。

水木津津有味地吃着在木叶的最后一顿晚餐。

注视着黑暗,也等待着黎明。

第三十二章 考试开始

啧,真不知道那些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文青是怎么想的,晚上不就乌漆麻黑的吗,有啥好看的。

再装文艺范儿,算我输。

水木吃光了章鱼烧,拍了拍发胀的肚子。

“玄翁,你可别让我失望啊。”他嘟哝了一句。

接着,他释放【山寨版超赛模式】,沸腾涌动的白色查克拉刺激着神经系统。

在火影岩的山顶上,他展开感知,找到了三十年前便埋伏好了的互联起爆符之阵的引爆点。

那是在西北方向的一个角落。

一处并不起眼的土里,埋着一张普普通通的老式起爆符。

木叶村不缺感知型忍者,他们发起力来,肯定不会比水木这半吊子的家伙差,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怪。

从来没有人发现过这里的猫腻。

或许,越习以为常的东西,越会麻木甚至消除一个人对其的防备心。

固定了人类思维的习惯,远比人类大多数的劣根性来得可怕。

水木记下坐标。

回到火影岩下方的阳台,再走进岩洞。

此时他敏感的神经可以清楚地感应到,岩洞里到处粘贴着老式起爆符,密密麻麻,让人触目惊心。

他淡然一笑。

随便寻了个平坦的地方,安然入睡。

没错,是真的睡觉。

他累了。

一夜无梦。

光影交织。

当光明吞噬黑暗以后,世界便开始了新的一天。

木叶60年,5月2号。

早上,天气晴朗。

一个穿着麻衣像个老农民那样的中年大叔,十分大胆地从火影岩上跳下。

他脚底缠着一抹蓝色查克拉,身体不断飞纵,稳落大地。

稳,是对待事情最好的态度,不管为恶还是为善,只要足够稳,成功的机率就足够大。

他气息平和,没有产生一丝躁动。

抬头一看。

旁边的火影塔,也陆陆续续地飞出一批黑袍人。

是去忍者学校维和的暗部忍者。

“看来,我得比你们更快才行啊。”

水木眼中亮起一团灿烂的金色。

脚尖一点,身影闪烁,瞬间消失在大街上。

木叶忍者学校。

一块牌匾立在门上。

由二代火影千手扉间亲自用朱砂书写的这六个大字,历经四十八年的风霜雨雪,仍然猩红如血。

当然,四十八年并非忍者学校的历史,而仅是这块牌匾的历史。

说起来有趣。

忍者学校在木叶8年建成,但一开始纯粹是为了给一战补充新鲜血液,只培养杀人机器,四年后,即木叶12年,才改变理念,全方位培养忍者,给孩子们灌输“火之意志”,就是在这个时候,千手扉间才把此处定名为“忍者学校”。

水木大步流星地走进学校大门。

随后身上一阵模糊扭动。

一头中长白发重新浮现。

纯黑T恤,配上纯黑运动长裤,完全一身休闲的模样。

武器时刻准备在臂膀上。

佐井那小子走之前,水木让他帮忙,在自己手臂上各自刻画了一个储藏物品的封印阵法。

当时那小子突然出现的卷轴,就是使用了这种封印阵法以后的效益。

很可惜。

原本水木打算利用某系统的回收功能把这个阵法收为己用的,但某系统只回收作用于宿主体内的奇特能量。

简单来说,被隐藏在水木大脑里的某系统直接扫描到了以后,才有机会触发回收功能。

而这个储藏物品的封印阵法,刻画在他臂膀上的皮肤。

以佐井特制的墨水,这个封印阵法起码可以保持一百年。

但并非没有限制。

一个阵法可以储藏一立方米之内的单数物品。

意思是,哪怕你封印了一支三十五厘米长的苦无,还余留了许多空间,但依然不能叠加物品在同一个阵法里了。

一个阵法只储藏一个物品。

这个它的限制。

所以,水木带了的武器,就是两支苦无。

做工普通、却足够锋利的两支苦无。

就存放在一左一右臂膀的封印阵法上。

“考核室,是在七楼吧。”

水木踏入教学楼。

这样大大方方的姿态,确实显眼。

以至于潜伏在学校周围的暗部忍者早早便发现了他。

“水木?队长不是正在追捕他吗?怎么会……”

“不管如何,先去禀告三代火影大人。”

“行,你看着他!”

“我知道。”

一段简单的对话结束,暗中维和的暗部忍者中,有一个已经悄然离去。

暗部的动作向来迅速。

当消息传到猿飞日斩这儿的时候,猿飞日斩不由自主地又抽起了旱烟。

“他居然还敢回来。”猿飞日斩有些疑惑。

“大人,是否马上抓捕水木?”暗部忍者问道。

猿飞日斩敲了敲烟斗。

焚成灰烬的烟丝,抖落烟灰缸。

他到底想干什么?

猿飞日斩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难道他不知道暗部正在大力搜捕他吗?

谁给他的勇气回到忍者学校的?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大人,是否马上抓捕水木?”暗部忍者又再提示道。

猿飞日斩叹了一口气。

“怎么捉?当着全校学生的面,把他们的老师捉起来吗?用什么名头?直接说他杀害了暗部忍者,杀害了村子的同伴吗?那会造成什么后果?”

“毫无疑问,学生们对学校的老师会完全失去信任和爱戴,更有甚者,当他们犯了什么错的时候,他们会理直气壮地反驳老师,说什么‘你们老师也不过是一个混蛋,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之类的话。”

“是的,我活了六十九年,这么长的岁月里,我见识过太多明明自己犯了错却偏偏拿别人的错来当做挡令牌的人了。”

“孩子们的思想是跳跃的,甚至是叛逆的,他们乐于以各种缘故打击平常约束着自己的长辈和老师。”

“当然,犯了错的家伙不管怎样,都要承担后果,更别提水木这个罪人!”

“但是,我绝不允许忍者学校的全体教师的威信扫地!”

“我绝不允许因为一个败类就坏了整个高层的名声!”

猿飞日斩下定了主意。

“暗中监视他,除非他有过分举动,不然先不管他。”

“等考完试,学生们下课以后,立即捉住他!”

猿飞日斩想了想。

“然后,押他来我这儿,一天不见,我倒好奇,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底气!”

第三十三章 倒计时

“早上好啊。”

迎面而来的许多熟悉的或不熟悉的人都在用一种约定俗成的措辞打着招呼。

水木扬起一丝微笑,逐一点头。

有意思。

他发现每个人的笑容背后都包含着其他的情感,或试探,或厌倦,或嫉妒,或无所谓。

一声“你好”倾诉的大多不是善意,而是不在意。

“喂喂,听说六年级丁班的班主任水木,拿了今年的【优秀教师】评奖诶!”

“不会吧,就丁班历年来那鸟样,水木凭什么抢了伊鲁卡的奖!”

“就是就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不会是走了后门吧?”

“肯定是!不然,就他那水平,切!”

“嘘,他来了,别说了。”

“走走走,咱们换个地方说。”

水木听得津津有味。

他乐意看到一群鼠目寸光的蠢货说着自以为是的蠢话,只有这样不屑一顾的态度,等到丁班那帮熬过他魔鬼训练的小家伙们一个个通过了指导上忍的考验,才能最大限度地把蠢货们的脸皮打得啪啪作响。

可惜,没机会看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戏份了。

水木淡定自如地到达七楼。

吱吖一声。

他打开考核室的房门。

宽阔的房间里,没有讲台,没有课桌,毫无杂物。

但六年级四个班共一百二十个学生全站在其中,准备就绪。

伊鲁卡作为主考官,依然穿着一副木叶绿色马甲,捧着一本未填的成绩表,准备看学生们的表现,做好记录工作。

“今天实操考试,主要考核分身术!”

伊鲁卡话语刚落,黄毛小子漩涡鸣人顿时怪嚎一声:“啊啊啊!为什么偏偏是考分身术啊!”

“因为这次的考题是三代火影亲自提出的,我没说错吧,伊鲁卡。”

一声轻笑从门口传来。

众人移目。

伊鲁卡也寻声看去。

水木?

昨晚三代火影大人不是临时决定撤销他的考核官名额了吗?

“倒……也没说错。”伊鲁卡回了一句。

他对昨天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只是有些奇怪明明可以偷懒的水木居然坚持来上班了。

真是个好老师啊!

“不过,水木,今天你好像不用来做考官的。”伊鲁卡好心提示。

“哦?三代火影果然撤了我,但是一场好戏没了配角,还怎么演得下去呢。”

水木笑呵呵地走到伊鲁卡身前。

拥挤的学生不自觉地退开一条路出来。

眼前这个白发男子没有散发出一丝一毫的气息,但总有一股沉重的压力顶在他们心头。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沼泽,不动声色地朝他们扩展而来。

如果不躲开,后果会很严重。

危险的男人!

一个穿着蓝色短衫的俊美少年,硬着头皮站在原地,乍起浑身鸡皮疙瘩。

他看到了周围的同学都心惊胆颤地退开,心里更是不甘。

怎么能跟这群吊车尾一样如此懦弱!

我不躲开又如何!

宇智波佐助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水木,不退一步。

哦?

水木眉毛一挑。

比起大蛇丸的杀气冲击,我的确业余了些啊。

不过,我可没有刻意放出什么气势。

只是在尝试能不能赶紧进入【天之咒印】第二段而已。

【天之咒印】不同于天秤重吾本身的狂化。

重吾是通过直接吸收自然能量来强化自身的,算是这个世界所谓的仙人模式。

但提取出来的【天之咒印】的使用者,却是通过自身查克拉的改性,进行的特殊强化。

两者的区别在于,重吾可以直接吸收自然能量,而【天之咒印】的使用者不能。

【天之咒印】的原理是,以重吾的狂暴阴属性查克拉为引子,改变自身查克拉的性质,形成与自然能量相似的力量。

所以,它理论上没有像重吾那样的第三段进化,使用后也不会像重吾那样迷失本性。

而【完美的天之咒印】也并非仙人模式,只是在查克拉改性的时候,不会造成基因突变,变成不三不四的怪物而已。

那么怎么样才能从一段进化突跃到二段进化呢?

水木暂时没有头绪。

只能不停尝试查克拉的形态变化,看能不能引起它的性质变化。

比如,压缩查克拉。

像【山寨版·低配·四紫炎阵】的产生。

把蓝色查克拉极致浓缩成紫色查克拉。

若是说他之前的蓝色查克拉如流水一般,如今他体内的紫色查克拉就如一根铁丝那般,虽然细小,但质量却加重了十几倍。

如果能大量使用这种查克拉,水木有信心,以后随便放出一个火遁,都能和之前在终结之谷喷出的【超·豪火球之术】一样威力十足。

但是,事情的利弊并不顺应人心。

紫色查克拉很好,可惜用不了。

如果从体内发出紫色查克拉,它必先刺破自己的经脉。

没办法。

威力再大的查克拉,要是以自杀为前提,那也是废物。

水木停下脚步。

宇智波佐助怒目圆睁。

水木平淡无奇的眼眸对上了他那燃着熊熊烈火的瞳孔。

佐助原本漆黑的眼睛渐渐缩起,一股炽热的能量蠢蠢欲动。

啧,这是要爆写轮眼了啊。

毫无成果的水木,忽然放开了查克拉的控制。

经脉里,紫色查克拉缓缓扩散,重新恢复了蓝色的模样。

考核室内的诡异的压力顿时消散。

水木收回目光。

任由宇智波佐助挡在原地。

他侧移了两步,绕弯而行。

是的。

他又不是龙傲天,没必要要求人人给他让路,更没必要跟一个心理扭曲的小屁孩计较。

然而,并非每个人都拥有淡然的态度,起码,宇智波佐助就没有。

从今天开始,他记住了水木。

是记恨还是别的什么,不好说,但日后,宇智波佐助绝不会给好果子给水木吃。

没错,宇智波佐助向来是个小气的人,他不接受任何人……比他强!

他俊美的侧脸微微一转,眼里闪过一抹阴冷。

水木感觉得到,只是毫不在意。

他一步一步地走,眼睛始终盯着一个黄毛小子。

“喂喂喂!白头发的家伙!你看着我干嘛!我今天早上可是洗了脸才来的!绝对没有眼屎!”漩涡鸣人大喊大叫。

伊鲁卡嘴角一颤,气急败坏地吼道:“这种事情没必要说出来恶心人啊喂!”

“我又没有说错什么!”鸣人一撇嘴。

多自然的神态,祝你今晚好运。

“呵呵。”

水木对伊鲁卡说道:“还不开始考试吗,伊鲁卡。”

“我快等不及了呢。”

第三十五章 少年,你听说过封印之书吗

正如水木所说,奈良盐水正等着他的答复。

尽管不明白奈良家为什么会把他这种小角色放在心里,但有些事就是这么怪。

奈良余人在门外干站了很久。

很久,说明时间的长度够大,却不意味着无限。

一切终究是有终点的。

余人一挥手,投出一把苦无,精准地将阳台外那颗大树上的一根枯枝斩落。

“明明连一把武器都没有了,却还想干那种傻事,简直比我还蠢!”

余人毫无意义地发泄,然后满脸阴霾地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考核室里的考试已经进入后期。

“接下来,轮到甲班的同学了,喊到名字的同学请上来。一号,宇智波佐助!”

伊鲁卡语音刚落,周围一大堆小女生便开始躁动起来了。

或者说,骚动?

“哇噻!帅哥耶!”

“好酷啊!”

“佐助赛高!”

“佐助我爱你!”

“哼,一群不懂得矜持的家伙!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佐助君不再是我的爱豆了,各位,还请以后也要多多支持我老公!”

“闭嘴!臭不要脸的小婊砸!”

“你说谁呢!宽额头!”

“说得就是你!井野猪!”

“宽额头!”

“井野猪!”

“啊啊啊!敢抢我老公我跟你拼命啊!”

“拼命就拼命!来吧混蛋!”

说时迟那时快,在一片哭天喊地灰尘滚滚的情况下,几十个少女以“谁才是宇智波佐助的正室”为主题,进行了亲切会谈,十分友好地打成了一团,并且快速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老娘才是佐助的老婆”。

伊鲁卡看着群魔乱舞的场面,脸上不禁滑落一滴冷汗。

反观,当事者,宇智波佐助却非常淡定。

“切,无聊。”佐助瞟了一眼女生们。

谁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小窃喜?

反正,他表面上,很冷淡。

“啊啊啊!禁欲系的男生真是好帅啊!”

“男神我爱你!”

女生们再次乱哄哄起来。

“啊啊啊!有什么了不起的!佐助那个臭屁的样子,小樱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呢!哼!”

漩涡鸣人撅着嘴,故作不屑。

这时候,佐助已经上前,迅速结印,完成了分身术。

一秒两个印。

这是他目前的极限。

他对结印速度一直不是很看重。

因为他的父亲宇智波富岳唯一称赞过他的一次,就是在他练成豪火球之术的那次。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着重训练忍术的破坏力,而不怎么强化过自己的手速。

今天,他突然觉得,手速也很重要,因为同龄人中,有人结印速度比他快,所以,他觉得手速很重要。

“就算是结印速度,又怎么会输给你们这帮吊车尾!”

宇智波佐助在心底里大吼。

“不错,一号通过考试,下……”

伊鲁卡正想叫二号,却不想,一声轻喝打断了他。

却见,已经分出一个分身的佐助,不知为何,登时发力。

他再次结了一个分身术。

嘭的一声,第二个分身显出身来。

水木双眉一提。

哦?

眨眼间的工夫,手速就升级到一秒三个印了吗?

不愧是天才。

不愧是六道长子因陀罗的转世宿主。

“呃。”

伊鲁卡哑然片刻,默默擦掉佐助刚记录不久的成绩。

“那个……下一位,二号,漩涡鸣人!”

“到我了到我了!哼!臭屁佐助!看本大爷超过你的成绩!成为年级第一!”

黄毛小子漩涡鸣人充满干劲,故意怪声怪气地大声嚷嚷着。

佐助听了,忍不住闪过一抹冷笑。

他撤了分身术。

鸣人怪模怪样地大步上前。

佐助面无表情,与鸣人擦肩而过。

在零点零一秒之内,佐助毫不客气地送了鸣人两个字。

“白痴。”

鸣人脚步一顿。

“臭屁佐助!走着瞧!”他气冲冲地指着佐助喊道。

事实上,鸣人知道自己在说大话。

他对自己能超越佐助这家伙,根本没信心。

甚至,自己能否顺利完成分身术,都是一个未知数。

按照自己一直以来烂得一塌糊涂的查克拉操控能力,估计这次考试,是通不过的了。

那为什么,偏偏还要说这种大话,来惹自己出丑呢?

很简单不是吗。

人们不会接受一个他们口口相传的怪物有多出色和幸运,但是,他们十分乐意看到,这个怪物活得有多糟糕和倒霉。

将悲伤化作傻笑,把泪水留在心中,用最拙劣的演技,去诠释小丑的角色,以搏得人们最卑微的注目。

漩涡鸣人,就是这样一个人。

当他举着手势,憋红了脸颊,像便秘似的,硬是变出一个漂浮无力的畸形分身的时候,在场的学生顿时哄堂大笑。

“看,那家伙……那家伙的分身像坨屎一样耶!”

“哈哈哈,这种分身也敢亮出来啊!不知道在作战的时候有什么作用呢?让敌人笑死吗?”

“对对对,让敌人笑死,也是一项不得了的超能力啊!”

观众尽情欢笑。

鸣人挠了挠头,也跟着大家一起笑。

直到他发现,人们的笑,也是饱含恶意的。

这时,他沉默了。

他忽然有些害怕。

周围的笑声太尖锐了,如同一把把冰冷的刀尖,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反应,直接插入他的胸口。

为什么要笑那么大声呢?真的很好笑吗?

鸣人看着一眼旁边飘来飘去的苍白无力的分手。

真丑。

也真的很好笑。

他撒开手,撤了查克拉。

眼眶有点不受控制地泛红了。

他低着头。

保证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迅即转身冲了出去。

“喂!鸣人!叫你平时早点调皮,多锻炼!现在好了吧!分身术都完成不了,以后还怎么当忍者啊!你不及格!”

见到鸣人连个D级分身术都搞不定,伊鲁卡气得哇哇大叫。

不怪他不体谅鸣人。

没几个人会想到,漩涡鸣人体内的九尾妖狐,竟然一直影响着他的操控力。

何况,伊鲁卡并没有看到鸣人的脸色。

他的头埋得太低了。

“喂喂!跑哪去啊!等考完试我收拾你!”

伊鲁卡大喊大叫之时,他身旁站着的千隆,悄悄瞄了一眼水木。

似乎在示意什么。

“该进行你的任务了。”

千隆用唇语对水木暗示道。

水木恍然大悟。

原来,这老资格教师,是猿飞日斩的人?

这个时候了,不打算捉我,反而要我快点完成猿飞日斩交给我的任务吗?

有意思。

水木一拍伊鲁卡的肩部,安抚道:“好了,别骂了,正如你所说,先考试吧。”

“唉,真不让人省心,”伊鲁卡顿了顿,又说,“继续考试!”

过了五分钟左右,木叶忍者学校第五十三届毕业考试,结束了。

整个学校,乱哄哄一片。

操场上,挤满了人。

除了丁班之外的毕业生们兴高采烈地投入了父母亲的怀中,得意洋洋地说着自己通过考试时的雄姿。

未得毕业的滞留生,虽然沮丧,但也有爹妈的慰藉。

“要么再读一年,要么回家做工,无论怎样,爸妈都支持你!”

“嗯!”

滞留生,喜滋滋地点着头。

隔着操场不远处。

一架老旧的秋千,缓缓摇荡着,像个昏昏沉沉地病人。

鸣人怔怔地坐在秋千上。

看着家人相聚的情景,眼里藏在许多羡慕。

直到那些被他看着羡慕的人,开始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终于散了所有的感情。

眼里独剩一片麻木。

“真好……”

鸣人呆呆地呢喃。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

“漩涡鸣人,你想成为忍者吗。”

这不是一句问话。

话里十分肯定。

是谁?

鸣人转头望去。

“白头发的家伙……”

水木走到鸣人身边,复述道:“漩涡鸣人,你想成为忍者吗。”

忍者?

鸣人眼里逐渐恢复了光彩。

“当然!我不止想成为忍者,我还要成为火影!超越三代老爷爷,不,超越历代火影!”

鸣人满腔热血地大喊一声,眼里竟然渗出一点晶莹。

泪珠砸落地面。

水木隐隐听到了滴答一声。

“那么,”他笑了笑,“少年,你听说过封印之书吗?”

第三十六章 帷幕拉开

引诱一个人需要很多步骤,对付聪明人,要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引敌入陷,但是,对付漩涡鸣人——只需要一句笃定的话,一个坦然的表情。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封印之书,只要拿到它,你就可以成为忍者。”

水木实话实说。

只是,话里的意思,可能并不如鸣人所理解的那么简单。

“这……是真的吗?”鸣人的眸里大放光彩,充满期望地问道。

水木颔首肯定,回道:“是真的,拿到封印之书以后你自然可以成为忍者,这一点,我不骗你。”

“太棒了!”

鸣人满血复活,激动地跳了起来。

“白头发的家伙,快说快说,那个什么书到底在哪呢!”

“在三代目那里,”水木忽然感到好笑,“就在三代目的办公桌上。”

“三代老爷爷啊……”

鸣人用两秒钟思考了一下,然后爽快地确定了最好的方案。

“好!那就明天,不,今晚就去悄悄把那什么书拿出来吧!嗯!就这么决定啦!”

鸣人火急火燎地走了。

水木遥望那橙色衣衫的背影渐行渐远。

开始计算,临行的时间。

后路必须准备好。

要是真的折在木叶,他不死也会坐穿牢底。

不用费工夫感应,随便想想,都可以确定暗部的人已经在暗中把他团团围住。

但是为时已晚。

从猿飞日斩放弃立刻捕捉他的那一刻开始,游戏进度条就被快进了。

不用和暗部过多纠缠,再好不过。

可惜,我还想水多几章来着。

水木嘴上弯起一道漂亮的弧度。

计算不是谁的专利,水木在计划,另外一些人也在计划。

木叶村的地理呈扇形分布。

以火影岩为起点,向四周分散影响。

火影塔位于火影岩旁边,此处以外一千米之内,是木叶最为繁荣发达的地区。

是为A区。

而此时,在C区,靠近死亡森林的一个罕有人迹的偏僻角落。

一片传统日式木屋坐落在其中。

类似种花家的四合院。

这里屋子很多,三十座有余,连接成一带,像个小村落,但皆是普普通通的样子,十分低调。

在众多房屋的中心地带,同样普通的一处小院子,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正跪坐在蒲团上,悠哉悠哉地泡着茶。

他右边额头上印着一道疤痕,下巴留着一束胡须,有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没睡好吗,鹿久。”

一个梳着小马尾的淡黄色头发的中年帅哥走过屋门来到走廊上,熟如自家似的,跪坐在奈良鹿久的对面。

“啊,是啊,昨晚忙,很久才睡。唉,麻烦……”鹿久大叔不耐烦地叹气道。

“哦?虽然说你是上忍班的班长,但是村子的上忍大部分要么在暗部要么在根部,真正受你领导的人并不算多,你有什么好忙的?”山中亥一问道。

奈良鹿久递过去一杯茶,接着捧起茶杯品了一口。

“啧啧,还行……”鹿久咂咂嘴巴喝了口茶,再回答亥一,“我也没说是上忍班的事啊。”

山中亥一也小抿一口茶,说道:“那,是火之国大名又来向你这个大军师请教什么了吗?”

鹿久听了,不禁想起火之国大名那张浓妆艳抹的死鬼脸。

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并非如此,只是,昨晚盐水他跑来跟我说了一大堆,想睡都睡不了。”

“哦?是专门为你们奈良一族管理药店的盐水桑吗?奈良家百年一遇——难得的肯勤奋工作的那个人?”

“咳咳咳……”

鹿久猛地咳了一声,有些郁闷地说:“亥一啊,你别说得奈良家的人都是懒货似的啊。”

山中亥一摇了摇头,笑道:“难道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

“啧,麻烦……”鹿久又喝了口茶。

山中亥一乐得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他才放在茶杯,正色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的。”

鹿久习惯性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昨晚盐水跟我说就是这件事。”

亥一急问:“那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了吗?”

“没有。”

“纳尼?”亥一大吃一惊,“连你也没办法解决吗!”

“也不是,只是,恐怕这件事根本不用我们想办法去解决,”鹿久继续饮茶,“团藏想要提高税收,那就让他提吧。”

“纳尼?!那可不是一般的提高税收啊!”亥一大喊,“平常税收不过是20%,这次,他却提议,要把税收提到40%啊!这样下去,不止我山中一族的花店,连同奈良家的药店,秋道家的烤肉店,都会入不敷出,我们这些营生,迟早会关门大吉,没了这些收入,族里会出大乱子的!”

“是啊,没有这些收入,族里的孩子以后上学,可就没有族里给的补贴了。”

“那你还这么淡定啊!”

“放心吧,你来之前,盐水刚好送来一个消息,志村团藏,自会有人对付。”

亥一心里一惊,疑惑地问道:“谁会做这种蠢事啊?”

“嗯,姑且算是忍者学校里的一个中忍老师吧。”

“纳尼?一个中忍?”

“是啊,我也很奇怪。”鹿久用手指点了点茶几,“是什么让一个中忍变得这么有底气呢?”

亥一心痒痒地问道:“别吊我胃口了,那个中忍到底谁啊?”

鹿久答道:“一个叫‘水木’的家伙。”

“等等,这个名字,刚刚好像听谁说起过。”

亥一想了想,一拍手掌,说道:“水木,就是昨天中午惹得三代目发火砸了整个办公室的那家伙?”

“消息传得很快啊,没错,就是他。”

“可是,先不谈他有没有那个实力,那家伙不是跟三代目发生了矛盾吗,怎么会和团藏扯上关系呢?”

“很简单,其实无论是三代目还是团藏,水木此人都和这两位发生了矛盾,但是,基于这两位办事手法上的差异,我估计,水木此人最想对付的,还是团藏吧。”

亥一不解,紧跟着问:“为什么?”

鹿久笑了笑,说道:“因为,三代目只是想将他终生囚禁,而志村团藏,却是想要了他的性命。”

亥一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鹿久笑了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森林里的鹿很多啊。”

亥一:“……”

鹿久解释道:“水木那家伙,可是在森林里做了不少事,比如,杀了一个根部精心安插在三代目身边的人,据此,不知实情的三代目不会放过他,知道实情的志村团藏,更不会放过他。”

“纳尼?!”

“哎呀,你今天‘纳尼’很多嘛。”

“别开玩笑,根部居然有间谍安插在三代目身边?”

“嗯。”

“那你怎么不快告诉三代目啊!”

鹿久又倒了一杯茶,淡定饮用。

“告诉了又怎么样,有用吗?”

“这……”

“别忘了,许多年以前,团藏还派过根部的人去暗杀三代目呢!三代目他不知道吗?不,他知道!那么,知道以后呢?还不是任由团藏坐大,继续扩张他的根部吗!”

鹿久深吸一口气,对亥一说道:“我们这位三代火影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优柔寡断呢。”

亥一沉默了。

许久后,他才苦涩说道:“是啊,优柔寡断,当年根部强行掳走我那侄子,我去报告三代目,他只听了团藏说了一句‘我有用处’,就不再理会团藏的罪行了,反倒来劝我不要计较,到了根部照样能守护村子,为山中一族争光,争个屁光!”

鹿久提起眼皮,说道:“你那侄子?号称山中一族百年一遇的感知天才,山中风吗?”

亥一点了点头,答道:“是啊,我本来就没有儿子,还想着,努力培养风,成为下一任山中一族的族长,结果一不小心,让他在根部那个阴诡地狱里变成了一个毫无人性只听从团藏一人的爪牙。”

“团藏搜罗有天赋的孩子给他当部下,已经多年,连‘毒师’油女志黑的儿子取根,也一样被他强行拐走,志徽当年不也是气得差点进攻根部去了吗。”鹿久感慨道。

亥一咬牙切齿,喊道:“可恨的是三代目一直护着他!”

“那是因为团藏一直没有触及三代目的底线……”

鹿久这样说着,突然灵光一闪!

亥一见他发愣,不禁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鹿久,你怎么了?”

鹿久听了亥一的问话,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亥一啊,我明白水木那个年轻人想要干什么了。”

“啊?怎么又说回他了?”亥一不解。

跟奈良鹿久这位老朋友呆在一起讨论问题,总是会产生一种自己的智商很让人捉急的感觉。

但实际上,他并不蠢。

说了一大堆,话又绕回来了,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来时的目的。

“鹿久啊,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就算,我是说就算,水木那个中忍老师真的能对付团藏,那对我们这次被迫提税的事情,又有什么帮助呢?”

“对付,也分很多程度的。”

鹿久又笑着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水木此人,真的能做到那个程度,那团藏的提案,我们随便说说,都可以让三代目否了它。”

“咳咳咳……”亥一整了整衣衫,“能告诉我你知道了些什么吗?”

“哈哈,等等吧,我还不确定。”

鹿久饮尽最后一杯茶。

“要是我没猜错,过了今天,你就知道我知道了什么了。”

亥一:“……”

时间流转。

木叶60年5月2号的夜晚,终于来临了。

第三十七章 好戏登场

夜里的死亡森林并不宁静。

虫鸣,兽吼,风压过大地后树叶沙沙响动。

一道隐秘的身影闪动。

“那家伙到底在哪,该死的!我居然跟丢了!”

高挂天空的月光往大地洒下一片银装素裹,柔和的白光盖在那人的脸颊上,一张狐狸条纹面具浮现。

天藏四处张望,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停跳跃,脚下的树枝不停摇曳。

一双小小的发绿的眼瞳在树下一堆草丛之中盯着天藏。

“喵……”

一只黑色猫咪轻轻叫喊。

它纵身跳出草丛,身段优雅,悄悄跟了上去。

漆黑的森林虽不静谧,但更诡异,更适合伪装。

而灯火通明的街区同样有它的优点,比如,它更容易控制。

木叶村。

今晚的A区依旧灯火辉煌,可是表面上的灯光并不能掩饰它实际上的寂静。

此时的A区,街上空无一人,静得可怕。

常人一眼能看穿这里的不同寻常,但漩涡鸣人,看不出。

他很心急。

脑筋本来也简单。

换句话说,他比较蠢。

木叶高层就喜欢他的蠢,更喜欢他的界线模糊,不管怎么欺负,他都不会反叛。

这种人柱力简直人间罕有。

太听话了。

和A区的居民一样,都太听话了。

所以猿飞日斩的做法,木叶议会还是通过了,尽管有那么一两个老家伙反对,但是猿飞日斩的态度决然,一旦他态度决然,便没人能阻止他所做出的决定,因为他是火影。

鸣人步伐急躁,匆匆忙忙地冲入火影塔。

旁边的一座房子的屋顶上,两双冷眼,正目不转睛地窥视着鸣人是动作。

那是两个老人。

一男一女。

男的叫水户门炎,女的叫转寝小春。

这两位皆是木叶议会的高级顾问,实力虽然不咋地,但是他们的运气足够好,千手扉间是他们的老师,猿飞日斩是他们生死相交的朋友,最重要的,他们顺利活到了七十几还不死,这很难得,连猿飞日斩都觉得难得,因为他自个儿都没有福气活到七十岁,所以面对这两个顽固不化的老朋友,他一般是选择无视,尽量抑制自己想掐死他们俩的冲动。

“三代目简直太胡来了!”水户门炎用一贯刻薄的语气毫不客气地指责着猿飞日斩。

转寝小春十分认同,附言道:“三代目做事糊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糊涂得这么严重!竟变着法子把封印之书送到这个妖狐之子手里,任由他学习禁术!简直是疯了!”

水户门炎扶了扶眼镜,冷笑道:“哼!就算三代目把所有护卫忍者撤走了,那个小怪物想得到封印之书,也没那么容易!”

“哦?”转寝小春好奇地望向水户门炎。

接下来,冲进了火影塔的漩涡鸣人,由始至终,总共踩了二十一个老鼠夹,被香蕉皮滑倒了三十四次,同时还被一只大狼狗用尖牙利齿温柔地亲吻了他的屁股十几次。

鸣人一脸懵逼。

生无可恋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好……好可怕……三代老爷爷这里的警戒力真的好强啊!”

鸣人风驰电掣般地闯入了火影办公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他心有余悸地喘了一口气。

然后,他一边手捂着屁股,一边手摸着黑走到了办公桌。

近身一看,一个大卷轴安然摆在了桌面上。

“嘿嘿……”

鸣人笑嘻嘻的,左右瞄了一眼,有些心虚地探问道:“三代老爷爷?你在不?你不在的话,我就拿走这什么书了哦!”

“三代老爷爷?”

鸣人最后喊了一声。

瞧着左右无人,果断抱起封印之书,从怀中拿出根绳索,把它绑在了背后。

绳索,自然是水木免费赠送的。

“哟西!马上就可以成为忍者啦!”

鸣人兴高采烈。

不一会儿,他背着封印之书,一鼓作气地奔向火影办公室侧边的防风玻璃上。

噼呖一声。

玻璃猛然破碎。

“哟呼!”

鸣人高声欢呼着,冲出了火影塔。

街上仍然空无一人。

“哎呀,可惜啦可惜,那么可恶的大叔大婶都没有看到我鸣人大爷的英姿啊!”

鸣人自我陶醉中。

飞速奔往死亡森林。

三分钟后。

原本乌漆麻黑的火影办公室突然亮起了灯。

明黄色的灯光照得办公室一清二楚。

一个穿着白衣红底御神服的年迈的身影,举着一个烟斗走到被鸣人打烂的防风玻璃前。

他淡定地吸了一口旱烟。

“真是个不懂得爱护公物的臭小子啊!”

猿飞日斩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只是,他嘴边上的一抹笑意实在浓烈,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臭小子,把握好时间,老头子可是废了不少口水和心机,才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找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强力的术吧,虽然是副本,但大部分的术都复制在上面了。

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警备!警备!漩涡鸣人偷走了村子的禁物封印之书!快去把他捉回来!”

猿飞日斩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

眨眼间,整座火影塔都亮起了灯火。

近百个戴着面具的黑袍人纵身飞出,朝着死亡森林的方向,开始追捕。

旁边房子的屋顶上,水户门炎板着脸,望着众多飞驰的暗部,冷哼了一声:“哼,真的是……无聊的把戏!”

水户门炎说出整个木叶高层的心里话。

可是,他不知道,这场追捕并非他心中所想的那么无聊。

相反,它很有趣。

从火影塔里的暗部追捕漩涡鸣人的那一刻起,游戏便真正开始了。

这一夜,风起云涌。

从死亡森林这里仰望天空,是特别享受的一件事。

虽然今晚没有星星,但是,有层层叠叠的乌云在天上翻滚,阵势惊人,仿佛末世降临。

一般人见了这遮天蔽日的黑云可能会吓一跳,但水木特别喜欢。

他喜欢这种危险即将来临的感情。

说来奇怪,明明夜了,但天上乌云那压抑的黑暗却被他看得清楚。

可以说,是一片广阔无垠的黑暗,在肆虐着夜空。

太美了。

一个黑袍人在森林里跳跃。

突然间,他跳下树木,来到一个小土丘跟前。

有很多股细微的查克拉,藏在这地底下啊。

一千,两千,三千……

嗯,是查克拉线吧。

那么,这就是入口了吧。

虽然佐井那小子告诉了我方位,但是,死亡森林毕竟太大了,竟然花了我一整天的时间才找到。

啧,本体给的那点查克拉,快要消耗殆尽了啊。

那黑袍人弯腰摸索了一会儿。

小土丘上,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子被他摸到了。

轻轻一按。

小石子的边上,又突起一块小石子。

同样的不起眼。

他不厌其烦地再次按了一次。

终于,小土丘的后边,出现了一个入口。

宽约一米二,幽深而漆黑。

他直接跳了下去。

没几秒,入口又合了起来。

地底下,一个暗无天日的通道里,一个戴着狗条纹面具的黑袍人奔跑起来。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那狗条纹面具上,有两只小小的犬牙画着两边。

时间刚刚好,“虫师”正在进发!

第三十八章 关键时候掉链子

“虫师”进入通道以后,密密麻麻的查克拉线便映入眼帘。

果然如佐井那小子所说。

洞口虽有两米宽,但数不胜数的查克拉线从墙壁两端连至洞口顶部,实际上能走的空间,只有底部一米三高以内的漏洞。

都不用开感知,顺着查克拉网那一片淡蓝色光芒,就可以轻易见到满墙壁的起爆符。

很好。

真有送上门来的利器。

这个时候,也不必节省体内那点查克拉了。

一阵白光飘腾。

他身上顿时涌出五百个小拇指大的白色查克拉团。

诡异地浮在周围。

真是奇怪,一般情况下,平常的蓝色查克拉离开体内没几秒,就会在空气中蒸发掉。

我能做到不被蒸发,也是因为特地开发了【山寨版超赛模式】。

那么,眼前这些平平常常的查克拉线,到底是怎么做到稳定存在于空气中的?

烧脑。

不过,管它呢。

他一扬手。

五百个白色查克拉团,盘旋着,飞到离他最近的五百张起爆符边上。

一秒,两秒。

停留片刻后,一片零星的白光,由柔和变得刺眼,登然一闪。

两百五十根查克拉线,莫名其妙地跌落到地上。

而五百张起爆符已然被附上了一股白光。

正如来时做的小实验一样,当【沸腾化】的查克拉以分散相,融入平常状态下的查克拉时,这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查克拉,就会出现相互抵消的情况。

就像普通的酸碱中和反应。

不同的是,酸碱中和不会改变溶液的形态,而白色查克拉与蓝色查克拉反应以后,两者会直接消融成气态。

不动声色地便把沾在起爆符上那一小部分的查克拉去除了。

剩下来的白色查克拉自然控制了起爆符。

没啥挑战性。

他往回一挥手。

五百张起爆符脱离墙壁。

用同样的手法,把这些起爆符统一包实,组成了一个拳头大的合成球。

他微微提起狗条纹面具,张开嘴,猩红的舌头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咕噜一声。

又一个起爆符合成球,被他吞下肚子。

他打了个饱嗝。

满足地拍了拍肚皮。

这样一来,查克拉快见底了。

顶多能撑二十分钟不消散。

本体,捉紧时间吧。

现在,远不算万无一失。

不过,第一个目标,应该快完成了吧。

他俯身前进。

快速跑过了第一段黑暗通道。

黑暗尽头,出现了一座陌生的完整的铁块大门。

他轻微的脚步声早已传到对面。

铁门缓缓升起。

一些泥沙被震得抖落。

门后,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的黑袍人直挺挺地伫立在跟前。

“回来了?”那人声音低沉,毫无生气,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

这种语气让他觉得心安。

有时候,漠然的口吻最是伤人,因为漠然便证明,对方并不在意自己。

而这个时候,对方的不在意,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福音。

“回来了。”他说。

那人听了,说道:“你有点迟到了。”

“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

某人突然心里一惊。

眼前这家伙居然对他产生了好奇。

这不是什么好事。

他脑子一转,回道:“这点,我正要回禀大人。”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有一个大人。

他叫志村团藏。

所以,那守着铁门的黑袍人让步了。

“虫师”二话不说,飞奔而进。

闯关游戏对水木而言,最没意思。

相比简简单单的打怪升级的闯关游戏,他更喜欢敌我难分的混战游戏。

他天生就是一个适于伪装的男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但这个世界有太多光明磊落的英雄,也有太多光明磊落的恶魔。

惯用伪装的大多是些老鼠。

比如团藏,比如大蛇丸。

但水木绝对不会承认他也是和那些人一丘之貉的家伙。

他固执地认为他是个智者,在猿飞日斩用高高在上的笑容俯视着他的那一刻起,他就自然而然地扮演起这种角色。

所以,现在他正在做着一些愚蠢的事。

大智若愚嘛。

月光之下,水木稳稳地站在一根树枝上,百无聊赖地叼着一根狗尾草。

上下晃动了几百次。

这时候,一个橙黄色的身影便出现了。

漩涡鸣人气喘吁吁地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

“哟西!终于拿到这什么书啦!”

鸣人笑嘻嘻地大喊。

在不远处的一颗树枝上,水木也把鸣人的动作看得清楚。

尤其是他那一双亮闪闪地大眼睛实在显眼,碧蓝无瑕,充满希望。

仔细看来,若不是脸上那六条怪异的胡须,漩涡鸣人这小子,也是个难得的帅小伙儿。

“哈哈哈!村子里的大人真是太弱了!到现在都没找到我!嘿嘿……”

鸣人解开绳索,打开了封印之书。

“听水木老师说,这什么书上都是些禁术,嗯,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禁术,但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就对了,肯定不会差的!”

鸣人兴致勃勃地翻阅起来。

“这个……手印太多啦!那这个……查克拉运作太复杂啦!嗯,这个呢……完全看不懂这个术的原理是什么啊……”

鸣人左瞄瞄右瞧瞧,花了两三分钟,依然没有找到心仪的术。

水木在树上看着都替他捉鸡。

这小子用一目十行的速度扫了封印之书一遍,然后又回到了第一页。

这下,他才发现,第一页的这个术,好像最适合他。

是的,猿飞日斩太了解漩涡鸣人的喜好优弊,早把最合他心意的术写在了第一页。

当鸣人满脸苦恼地学习着那第一页的术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日后叱咤忍界的命运之子,其实是由一个对他暗中施以百般苦难却又百般疼爱的老头儿一手推上去的。

鸣人会原谅他吗?水门又是否会原谅他呢?

猿飞日斩想,会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罪恶也好,荣耀也罢。

一切都是为了木叶啊!

鸣人啊。

收下老头子这一点点心意吧!

你长大了,【囚牢】已解。

你马上要自由了。

火之意志,也将由你来继承了。

猿飞日斩高高站在火影塔上,遥望阴沉的夜空。

自以为是的想法是老人家一贯的作风。

在水木耗光耐心,等着鸣人学完多重影分身之术以后,他吐掉了狗尾草。

正想开始玩一把角色扮演的游戏的时候,一个气急败坏的呼喊忽然打断了他。

“鸣人!你个小王八蛋!你竟然偷了村子的封印之书?不要命啦!”

伊鲁卡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跳出去,指着鸣人破口大骂。

第三十九章 作死啦

伊鲁卡的骂声惊得虫飞兽散,靠在树下偷学禁术的鸣人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啊啊啊!伊鲁卡老师你居然这么快就找到我啦!”鸣人喊道。

呃。

其实伊鲁卡也很奇怪,三代目突然给了他一个地点叫他速度赶过来,原来是要制止鸣人的脑残行为的吗?

既然知道鸣人在哪,怎么不早点指挥暗部来逮住他呢?

啊!索卡!

三代目肯定是不想鸣人遭到暗部的蹂躏,所以才让我过来拉他回头是岸的!

嗯!三代目果然是个仁慈的火影啊!

伊鲁卡气冲冲地拉着鸣人的橙黄色外套,把他提了起来。

看他还盯着封印之书,当即大骂:“你还敢偷瞄!快跟我回去和三代火影大人请罪!你个臭小子,看回去以后我怎么收拾你!”

“啊啊啊!我不回去!我还没把这什么书交给水木老师呢!”鸣人晃手蹬脚,坚决不听伊鲁卡的劝阻。

“纳尼!”

伊鲁卡听了,心里一个咯噔。

他连忙问道:“鸣人你说什么?这跟水木桑有什么关系啊?”

鸣人闪着无辜的大眼睛。

“水木老师说了,只要把这什么书偷出来给他,我就可以成为忍者了。咦,难道不是吗?”他歪了歪脑袋。

“怎么会……”

伊鲁卡难以置信地瞪着双眼。

水木他……怎么会是这种卑鄙小人呢……

就在伊鲁卡和鸣人僵持之时,站在某棵树上的水木明显感觉到,附近这一带地方,突然潜伏了几十股大小不一的查克拉。

有中忍级别的,也有上忍级别的,通通围在四周,蓄势待发。

啧。

“喂喂,漩涡鸣人。”

耐心消磨殆尽的水木干脆利落地从树上跳了下来。

伊鲁卡和鸣人都随声看去。

“水木桑?”ד水木老师?”

俩师徒一起呼喊,十分讶异。

“你怎么在这!”伊鲁卡厉声问道。

水木按了按脑壳。

“我一直离你们不远,就站在五十米外的树枝上,我也没有刻意隐藏,可是你们入戏太深,完全没注意到我,我有什么办法。”他无语地说道。

水木的解释不能解除伊鲁卡心中的疑惑,也不能阻止鸣人心中的兴奋。

“诶!水木老师!看哪!你让我拿的这什么书,我拿到手了哦!”鸣人用力晃着手中了封印之书。

“闭嘴你个臭小子!”伊鲁卡放下鸣人,把他推到自己身后,紧紧护着他。

接着,伊鲁卡义正辞严地冲水木说道:“水木桑,你真的,像鸣人说的那样,利用他来夺取封印之书吗?”

啧。

这么多暗部忍者在,看来是发挥演技的时候了。

水木咧开一个夸张的笑脸。

“伊鲁卡啊……”

他眼中亮起一点金色,在幽暗的森林里显得阴森诡异。

“什么时候,你有资格可以用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来审问我了!”

啪!

天上翻滚的云层,猛然碰撞,顿时劈下一道深蓝色的雷电。

数以亿计电伏的雷蛇被导入大地深处。

但此时的周围,已然掀起一阵狂风。

那风,不是自然之力,而是从水木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气。

树枝摇曳。

伊鲁卡惊得连退了两步。

他身后的黄毛小子漩涡鸣人,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好浓烈的杀气,这是想杀人灭口吗,水木他居然……

伊鲁卡痛心疾首地望着水木。

水木浮起一脸残忍的笑容。

他杀过人,尽管那是一个该死之人,但他知道杀戮是怎么一回事。

在绝望中嘶吼,在恐惧里挣扎,与死亡作伴,最后依然活下来的人,自然明白,这血腥浓烈的气息,是如何控制的。

水木往前踏出一步。

伊鲁卡立即扶起鸣人,如同惊弓之鸟,急喊道:“鸣人,快跑!不要让他拿到封印之书!”

“他舍得跑吗……”

水木脚尖一点,闪身到伊鲁卡身旁。

好快!

伊鲁卡还未反应过来。

水木随意一伸手。

直接掐住了伊鲁卡的脖子。

将他提在半空。

“如果你被我捏在手里,他还舍得跑吗。”

不好,伊鲁卡有危险!

周围的暗部自然不会善心大发,只是猿飞日斩下了死命令,不许海野伊鲁卡和漩涡鸣人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一干暗部忍者正想出去营救伊鲁卡,却被一个同样身穿黑袍的暗部忍者阻止了。

“先等等,看,水木那家伙没有过于用力急着把海野伊鲁卡掐死,不到生死关头,我们不能轻易出去,毕竟……漩涡鸣人的界线还没摸索清楚呢。”

那个暗部忍者也不知道是队长还是别的什么,一句话,便把众多同行劝住了。

此时,置身事中的伊鲁卡已经憋红了脸。

“卑……鄙……”

伊鲁卡挤出两个字。

“你看,我这么好心肠的一个人,还可以掐着你的同时让你说出两个字,难道你应该感谢我吗?”水木用最冷酷无情的口吻,尽情扮演着一个作死的反派。

“混蛋!放开伊鲁卡老师!”鸣人冲过来,却被水木一脚踢飞。

“漩涡鸣人,你看你,一个妖狐的人柱力,怪物的化身,居然弱得连我这样的人都打不过,你怎么救得了你亲爱的伊鲁卡老师呢。”

水木哈哈大笑,充满恶意的大笑。

鸣人摔倒在地,听了水木的话,有些发怔。

伊鲁卡猛地挣扎,却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在水木爆了【天之咒印】一段以后,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扭转局面,所以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来阻止水木居然发言。

“求……求你了……水木……别说了……”

伊鲁卡快喘不过气来了。

暗中观察着一切的暗部忍者,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出手吧!”一个带着狸猫条纹面具的暗部忍者说道。

先前不许人们出去的暗部忍者摇了摇头,漠然说道:“再等等,漩涡鸣人的界线必须搞清楚。”

又是这样一句话,再次抑制住暗部的救援。

水木见没人出来,不禁又加了一把火。

“为什么不说,十二年前,破坏木叶村的九尾妖狐,杀死了几万个无辜平民和近千个忍者的怪物,不就是眼前这个黄毛小子吗,这不是事实吗,有什么不能说的。”

“别……说了……”

“伊鲁卡老师。”

漩涡鸣人突然站了起来。

“他说的是真的吗。”

鸣人低着头。

“不!”伊鲁卡艰难地回答鸣人,也回答水木,“妖狐或许会这样做,不过鸣人不一样,他是我认可的优秀学生,他真的很努力很认真,但不够机灵,所以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可他已经清楚人心中的痛苦,所以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妖狐,他是木叶忍者村的漩涡鸣人!”

滴答。

不知道哪里来的落泪声。

鸣人顿时抬起头。

脸上两道泪痕依稀可见。

他伸出双手手指,蓦然合十。

决绝地朝水木吼道:“混蛋!放开伊鲁卡老师!”

第四十章 天真

一股巨大的查克拉在漩涡鸣人的体内流转不息。

“多重影分身之术!”鸣人歇斯底里地吼道。

嘭嘭一阵低响,同样穿着橙黄色外套的黄毛小子逐渐浮现,接二连三,仿佛没个尽头。

直到众多影分身把水木彻底包围。

术,才停止扩展。

“放开伊鲁卡老师!”

两千个漩涡鸣人几乎站满了附近的树枝,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地盯着水木。

真正的鸣人,发动完多重影分身之术后,便一把竖起封印之书,以右手撑在地上,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我从小就不明白为什么村里人一直叫我作怪物,现在,我明白了。”

鸣人的声音有点沙哑。

“但是,不管我的身体里到底住着什么东西,怪兽也好,妖魔也罢,我,我啊!我是漩涡鸣人!木叶村的漩涡鸣人!”

鸣人猛然抬起头,面目狰狞。

那种狰狞不是绝望,也不是恐惧,而是竭尽全力下定决心后的自然神态。

从此刻算起,漩涡鸣人,算是踏出了成为命运之子的第一步。

他没有打算拯救世界,他只是准备拯救一个人。

“上!”

鸣人下达了人生第一个命令。

“哟西!”

两千个影分身齐声大喊,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水木不屑一顾。

大声怪叫着攻上来的影分身,被他三拳两腿解决了。

人多是一件好事。

可惜,人再多,面对单独目标,攻击面始终有限。

战意十足的影分身,一旦靠近水木以后,就被水木用纯粹的腿击打散。

直冲腿,侧踢,后冲腿,回旋踢,提膝撞。

简简单单的招数,却被水木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普通级上忍的强度的基础上,身体素质十倍加成,意味着,对身体机能的十成把握。

任何高难度动作他都可以完成,低难度动作使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你看你,除了哇哇大叫还会什么?鲁莽的行动,低端的攻击,你这庞大的查克拉就是这么使用的吗?漩涡鸣人!”

水木轻轻松松地把一个影分身踹散,接着扭身回旋踢,又破了一个影分身,然后一个膝盖冲击,再次打爆了一个。

白烟肆意飘荡。

水木的动作不曾停下。

突然间,他身体一僵。

两个影分身抱住了他的左脚,还有两个影分身抱住了他的右脚。

“这么多烟雾弥漫,遮住了你的视线,急着应战的你就不能第一时间见到身下的情况了吧!”

鸣人厉声嚷嚷着,绑着封印之书在后背,跳上半空,亮出了一支苦无,对准了水木掐着伊鲁卡的右手。

水木眼瞳一缩。

不是因为鸣人的威胁,而是因为……查克拉见底了。

卧槽!

要人干活,又不给人饭吃。

还不准用底牌。

啧。

还以为能多玩会儿呢。

水木眼中的金色光芒忽然暗淡下来。

身下抱大腿的四个影分身并不能够使他僵住,仅是令他停顿了一秒。

而这一秒钟,足以使鸣人带着苦无杀到眼前。

千钧一发之间,水木放开了伊鲁卡。

双腿一震,甩开了四个影分身,借力翻身跃起。

第一场戏,该完了。

正如水木所想,刚一跃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便刺入他的耳膜。

“去死吧!混蛋!”

一直潜伏在某棵大树上的一个影分身登时跳下来,全力踢出一脚,正对着在半空中翻转着的水木。

噗的一声击打闷响。

那个影分身一脚击中水木。

水木睚眦欲裂,发出一声惨嚎,跌落地面。

“各位!弄死他!”踢中水木的那影分身意气风发。

“噢!!!”

上千个影分身一起响应,蜂拥而至。

握着双拳就打!

嫌拳头打得不爽,就撩起双脚使劲踢使劲踩!

场面一度失控。

“卧槽,要杀要剐随便,但别打脸!”

水木护着脸。

一群山寨版漩涡鸣人一听,觉得极有道理,所以对准了水木英俊的容颜,使劲打,使劲踩……

“妈蛋!老子不服!”

他爆了一句国骂。

然后彻底淹没在人民群众的征伐之下。

没人发现,正在遭受群殴的水木,身上一早浮起了一层散发着白光的查克拉,虽然微弱,却坚强地护在皮肤上。

在一旁,得救了的伊鲁卡瘫倒在地,面色涨红难褪,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

鸣人赶紧上前扶起伊鲁卡。

“伊鲁卡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老师没事。”

伊鲁卡一阵咳嗽。

“鸣人,你这个术是影分身之术吧。”伊鲁卡喘着气问道。

鸣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确定地说道:“这个术是我刚刚在那什么书上学到的,叫多重影分身之术。”

“纳尼?!”伊鲁卡又惊又气,“你偷了封印之书就算了,还敢偷学这个术,你看你分了这么多影分身,不要命啦!知不知道这个术对身体负担多重啊!还不快把这个术散了!”

伊鲁卡情急之下,只想着让鸣人撤了多重影分身之术,却没有深想,要是没有足够海量的查克拉,鸣人又怎么会分得出两千个影分身……来揍水木呢。

鸣人挠了挠头,瞄了一眼正在挨揍的水木,不太情愿地说:“要不再等等吧?我觉得没什么负担啊。”

“怎么可……”

伊鲁卡话说到一半又咽住了。

借着柔和月光,他望着周围怒气冲冲的鸣人的影分身,心里隐隐一惊。

对了,鸣人他……可是九尾的人柱力啊。

伊鲁卡目光复杂地看着鸣人。

这样的眼神,鸣人是第一次见到。

没有仇恨,没有厌恶,没有嫌弃,而是隐隐心疼的眼神。

面对这种陌生的目光,鸣人忍不住腼腆地笑了笑。

“鸣人,你长大了啊。”

“噢!当然了伊鲁卡老师!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鸣人笑嘻嘻地喊道。

这句话是认真的,只是,从一个人柱力口中说出这种认真的话,实在引人发笑。

事实上,的确有人笑了。

那是隐藏在远处,一直见死不救,盯紧着漩涡鸣人的某个暗部。

“想当火影?呵,天真的小鬼。不过,倒是个不错的人柱力,如此的激将法,竟然都没有被九尾查克拉污染,该说是那人的封印术太强,还是说漩涡鸣人这小鬼太善良呢?呵呵。”

那暗部小心翼翼地挥了挥手。

“漩涡鸣人的界线不错,回去禀告三代火影大人吧。”

“是!”

数十个暗部忍者瞬身离开。

他身边的那个狸猫条纹面具的暗部自告奋勇,请求道:“队长,那我去接收封印之书了,顺便把伊鲁卡送去医院看看。”

“嗯,去吧。”暗部队长无所谓地回了一句,也离开了此地。

这时候,天上乌云突然把残月遮盖,再也不见那清冷的白光了。

轰隆隆几声,电蛇飞舞。

鸣人的多重影分身之术终究还是散了。

水木浑身清淤红肿,面意昏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当上千个影分身的信息回归本体的时候,鸣人不禁脸色一变,变得煞白无比。

他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

伊鲁卡忍俊不禁,咳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早叫你小子别逞能了。”

“哦……”

鸣人O着眼睛,一脸懵逼。

狂风怒号啊。

伊鲁卡撑着身子站起来。

解开鸣人的封印之书,放好,扶他到树下休息。

“先躺一下,恢复一点体力,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们可不能呆在这里,要尽快回去。”

说完,他望了望昏迷在一边的水木。

从小相识,一起上学,一起上战场,之后又一起回学校教书。

二十年啊水木!

为什么要夺取封印之书,难道力量真的足以让你忘却一切情谊吗?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伊鲁卡怔怔地走到水木跟前。

突然,一直躺在地上毫无声响的水木猛地睁开眼睛。

“伊鲁卡老师!”

鸣人在后面急得大声呼喊。

什么?

伊鲁卡的眼里还残留着些迷茫。

原本以为已经昏迷了的水木,竟忽然起身,咧开一张狰狞的笑脸,像一匹饿狼一样直冲过来。

“伊鲁卡老师!”

鸣人迅速站起来,却又迅速摔倒在地。

他没力气了。

疯了似的水木狂笑着杀了上来,伊鲁卡还没来得及回神。

噗!

伊鲁卡目瞪口呆,眸里充满了血丝。

刚冲到他身前的水木,同样呆着一张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伊鲁卡。

透过伊鲁卡的眼睛,水木清楚地看到了一把苦无精准地插入了自己侧边的脖颈上。

一刀封喉!

猩红的血液从脖子里爆出来。

伊鲁卡脑子一震,嘴唇颤抖得厉害。

“水木!!!”

第四十一章 真正的目的

一只手悄然伸出,按住水木的脑袋,轻轻一推。

水木轻如一张白纸,黯然倒下,眼眸泛白,气息全无。

血液肆意流淌。

伊鲁卡睚眦欲裂地望着脖子上插着支苦无瘫倒在地的水木,身体仿佛被大山压住,动弹不得。

趴在后面的漩涡鸣人见了,也不禁瞠目结舌,一时哑然。

一个戴着狸猫条纹面具的黑袍人出现,默默蹲下,把手放到看似死去了的水木的黑色短袖衫上。

随手擦了擦。

像是一个屠夫宰完猪以后习惯性地拿出一块干净的抹布擦一擦满是鲜血的双手。

并非洁癖,只是觉得血这种东西太脏,所以顺手擦干净。

这个动作十分自然,自然得让伊鲁卡怒火中烧。

他颤着手,指着那个暗部,惊声大喊:“你……你杀了他?!”

“不行吗。”戴着狸猫条纹面具的暗部站起来。

伊鲁卡怒吼:“哪怕水木真的偷窃了封印之书,也不应该当场击杀他吧!何况事情还没搞清楚!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为什么!”

那暗部忍者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惋惜的语气,说道:“还没搞清楚?你以为刚刚就你们三个在这儿吗?伊鲁卡,你太天真了,怪不得以你的资质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中忍。事事都讲究,甚至执着于公平,这根本不像是个忍者的作风,反而像个清廉正直的御史大夫。可惜,这世界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身为国君的大名尚不敢保证对臣民做到绝对公平,你凭什么要求我做到?”

“你……”伊鲁卡气得怒目圆睁。

面对伊鲁卡的愤怒,那暗部忍者无动于衷。

他看了一眼伊鲁卡红肿的脖子,突然来了一句:“要不要送你去木叶医院看看。”

伊鲁卡一脸阴霾,咬紧了牙,挤出一句:“不用暗部大人费心了!”

“也好。”暗部忍者一个闪身,轻轻松松把封印之书拿在手里。

鸣人见了,急得大喊:“喂!不敢露面的家伙,那东西是我的!”

那暗部忍者歪了歪脑袋,戏谑道:“哦?这不是历代火影的东西吗?”

“我……我才不管呢!”

鸣人正要纠缠的时候,伊鲁卡忽然打断他的话。

“鸣人,让他拿回去给三代火影大人。”

“可是伊鲁卡老师……”

“让他拿回去!”

听着伊鲁卡厉口怒言,鸣人缩了缩脖子,有点委屈地回道:“哦……”

我可不是要拿回去给猿飞日斩的,不过能让你们产生这种错觉再好不过。

某黑袍人提起封印之书,往自己臂膀一放。

一片微弱的黑光闪烁。

封印之书,名副其实地被封印到了那人的臂膀上。

伊鲁卡呆呆地走到惨死的水木跟前,单膝跪地,难以置信。

鸣人跟着他最亲爱的老师发呆。

按照原剧本,他打倒水木以后,就会顺理成章地得到伊鲁卡赠给他的木叶护额,然后皆大欢喜地去一乐面馆搓一顿好吃的。

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原因是一个谁都看不上眼的跑龙套,在不该死的时候死了。

所以剧情顿时崩了。

直到十几分钟以后,心有戚戚的伊鲁卡伸出手想抚上已经翻了白眼的水木的眼皮之时,死透了的水木突地化成一团白烟——这时他才知道,啥子叫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然而未来毕竟未来。

十几分钟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一块狸猫条纹面具被一个急速奔跑的身影随便扔在了密林之中。

以后会不会有闲得蛋疼的人找到这块十圆钱买的脆皮面具,谁也不知道。

反正,丢开面具后的某人,乐得想笑破肚皮。

但他忍住了。

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此时的后山必定警备森严,便是先前那一群同行的暗部忍者也还没走远。

第一个计划成功。

第二个计划,就在这茫茫山林中进行。

正门,相比之下,反而更安全。

没有顺利走出木叶大门,他一秒钟也不能大意。

那么……

狂奔中,一身黑袍模样的年轻人,身上陡然一阵扭曲,变成了一个麻衣打扮的中年大叔,同样的短发,乌黑间带着几抹灰白,仿佛整日劳累耕作的后遗症。

不一样的是,他的脸,更加陌生了。

一个合格的忍者,再一次使用变身术,变成另外一个人,绝不会和前一个变成的人的脸庞相同。

就忍者而言,水木的实力不是最强劲的,素质不是最出色的,但还好,他的脑子还算好使。

顺着影分身之术的查克拉运转路线,水木控制着查克拉,嘭的一下,又分出来一个影分身。

黒衫黑裤的休闲套装,一头亮白色的中长发被束成一条马尾——这个影分身,与平常木叶村民所熟悉的水木一模一样。

刚一显身,这影分身就哈哈大笑,跟着水木飞奔。

这笑里有畅快淋漓,也有不屑一顾。

“明明有更简单的方式,找到玄翁留在火影岩上互联起爆符之阵以后,你悄悄的直接引爆它不就好了,何必搞这么多有的没的。”

那影分身讥笑道。

水木脚下仍在飞驰,十分稳,只是听了影分身的话,他嘴上可没那么稳,当即反击:“愚蠢!身为我的影分身,你的脑子就不能灵光点吗?我的目的从来不是毁灭木叶村,我只是想让木叶高层最该死的去死,而这其中,必然用到一些引人注目的方式,比如,爆炸什么的。”

“何况,毁灭木叶,对我有什么好处?真正让人不爽的上位者依然丝毫不伤,当火影岩上那漫山沙砾滑落,实力不菲的高层们有足够的时间逃离,之后,他们甚至算不上伤筋动骨,只需要向火之国大名申请一笔资金,便可以轻易地重建木叶村。”

“别以为火之国大名会吝啬那几个钱,他离不开木叶,起码这个时期,他不能让木叶消失。”

“所以,这种无聊的毁灭木叶的方法,到底意义何在?”

“如果真按你所说的去做,恐怕那漫山沙砾埋葬的,也只能是二十万与我毫不相干的木叶村民。”

“怎么,你很想杀人吗,或者说,你觉得我很想杀人吗,还是说,杀一堆手无寸铁对你毫无威胁的人会让你感到兴奋,你是不是感觉只有杀死那成千上万个木叶村民你才算一个强者?”

“愚蠢的思维。”

“这种脑子居然还是遗传于我的查克拉,不可置信。”

“我怎么就分出你这么个龟孙子影分身!”

第四十二章 话说枪是什么

与自己对话实在无趣。

思维几乎相同,你想的他也在想,说了也白说。

水木念头一动,彻底掌握影分身的意识。

接着他一挥手,身上冒出一团深蓝色查克拉,篮球般大,顿时飞进了影分身的体内。

“八成查克拉都给你了,去吧。”

影分身点了点头,闪身奔向火影岩。

水木也走出了死亡森林。

他停下脚步,扫了一眼周围,灯光闪耀,却不见人烟。

“禁宵了吗,看来,下了不少工夫啊。”

这时,他像村里一个普通的中年大叔,朝着正门方向,慢悠悠地走去。

乌云盖顶,电闪雷鸣。

暴风雨来临之前,空气间总会弥漫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火药味。

而有一个地方,火药味尤其浓重。

火影岩,岩洞里。

三代火影之子猿飞阿斯玛与山中一族族长山中亥一并肩同行。

“喂喂,亥一啊,这马上就要下大雨了,你说你约我来这里干嘛呢?”阿斯玛没个正经的叼着根牙签。

亥一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小女马上要成为下忍了,还需要阿斯玛你多照顾一二,毕竟是女孩子,以后真的要麻烦你了。”

“哎!就这儿事啊!”阿斯玛大方地说,“井野那孩子不错,很心细,昨天差点被她发现……咳咳咳……”

“等一下!被发现?难不成阿斯玛你跟踪过小女吗!”

亥一猛地一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斯玛,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阿斯玛身子一颤。

从他炽热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他想打我!

我草草草草草……要死啦要死啦……护女狂魔好可怕……

阿斯玛咽了几口唾液。

“没……没有啊……我说过什么吗?哎呀,我这健忘症真的是……啊哈哈……”阿斯玛摸着后脑勺打了个哈哈。

人习惯在尴尬的时候做些小动作来缓解压力,可惜这些小动作反而会暴露出自己的心虚。

阿斯玛自然没有想那么多,山中亥一倒是很想深究,女儿井野是他的心肝宝贝,要是被一个怪蜀黍跟踪了的话,他着实受不了。

正当亥一欲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阿斯玛“咦”的一声打断了他的念头。

“亥一,你看,那个,像不像是起爆符?”

阿斯玛无意间的扭头从这一刻起变得意义非凡。

一个原本想摆脱尴尬的小动作,却意外拯救了木叶二十万平民百姓的性命。

阿斯玛问得及时,亥一便及时地展开了他山中一族最出色的感知力。

无形的念头直达整个岩洞。

隐藏了三十年之久的老古董,第二次被人发现。

巨大的惊骇浮上山中亥一英俊成熟的面庞。

亥一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瞠目结舌地对阿斯玛说道:“阿斯玛,快,快去禀告三代目!”

“哈?你在说什么啊亥一?”阿斯玛不明所以。

“还能说什么!你没有看错!不止是那里,整个岩洞,都布满了起爆符!快去禀告三代目啊!”亥一怒喝道。

阿斯玛听了,脸色大变。

他没有扫视周围,粘帖在物体上的起爆符要么即将爆炸,要么操控者解除隐藏术,要么变质过期,不然他是看不见的。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有一张过期的起爆符恰巧被他发现,也来不及思考这些起爆符从何而来,他只知道山中亥一不会骗他,既然不会骗他,那这个近一千米平方的岩洞里,便真的布满了这种杀人利器。

“好!你快回收这里的起爆符!我去禀报老头子!”

阿斯玛急忙冲出岩洞。

一切如某些人所想,该发生的正在发生。

亥一脸色难看地接了个壬印,分出两个影分身。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回收着洞里墙壁上那数不清的起爆符,一边在心里暗想:怪不得叫我请阿斯玛来火影岩这边扯淡呢,鹿久,你这是把我当枪使啊!

咦,话说枪是什么?我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亥一纠结之时,远在C区的奈良一族的家园正是灯火通明时。

“老爹,我回来了。”一声有气无力的慵懒的呼唤响起。

奈良鹿丸脱了鞋摆好在门口。

“嗯,去哪玩了,难得你这么晚才回来哟。”奈良鹿久跪坐在饭桌边上。

“没什么,毕业考结束了,丁次拉着我和一帮同学去吃烤肉而已。”

“哦,是丁次啊。”

“嗯,话说老爹你不问一下毕业考的情况吗?”

“有什么好问的?”

“呃……也对。”

鹿丸走进屋子,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说道:“又是鱼啊,话说这一周都是在煎鱼吧,老妈就不能换个食材吗。”

“没办法,每年春天波之国的商贩都拉着几船鱼来卖,这个时候,正是鱼价低廉的时候。”鹿久解释道。

“啧……”鹿丸叹了口气,“话说明明是一族之长,却过得意外的清贫呢……”

“有吃有喝哪还算清贫,你还要晚饭吗。”鹿久问道。

“不,”鹿丸摇了摇头,“老妈炒菜炒什么都好,就是这鱼……”

“这鱼怎么了。”奈良吉乃捧着一碟青菜走出厨房,似笑非笑地盯着鹿丸。

鹿丸打了个冷颤。

“啊!这鱼煎得外焦里嫩,金黄发光,香气扑鼻,一看就是难得的好菜啊!”鹿丸讪讪一笑。

“那一起吃吧。”吉乃酱眯起眼睛。

“呃,不用啦,我刚吃了好多烤肉,肚子都快被撑破了,老妈我去练习秘术了!”

鹿丸赶紧跑回自己房间。

“咦……”吉乃回头瞧一瞧鹿久,“我们的儿子有那么勤奋吗?”

鹿久挂上一个讨好的笑容,说道:“鹿丸不一直都这么勤奋吗。”

吉乃翻了个白眼,嗔道:“净会瞎说。”

“吃饭吧。”吉乃放下碟子。

鹿久笑了笑。

“好,吃饭。”

说完,暗地里,奈良鹿久把一张黄符捏成一团,塞进自己裤兜里。

如果仔细一看,会发现那张黄符,竟是一张许多年以前的老式起爆符。

水木哟,该出场的人我都帮你推上舞台了,只是,我可不能让你活埋整个木叶。

你应该还有什么后手吧。

呵。

嚣张跋扈总是需要底牌的。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水木站在火影岩顶部的西北方向的某个角落。

一身黑色服装让他更不起眼。

唯有时不时游动在云巅之上的电蛇,才把他的脸庞照得清楚。

咔嚓!

闪电湛蓝,照得水木的脸色有些诡谲。

一点红光浮上指尖。

弱化百倍版·豪火球之术。

水木向着不远处的地面上反手一指。

红光疾动。

“住手!”

猿飞日斩突然出现在火影岩上,看着那点红光,大惊失色。

第四十三章 时间不够

“住手?好啊!”

水木屈回手指,迅速收手,红光飞到一半忽然湮灭。

他扭头回望,对着鹤发鸡皮的猿飞日斩淡淡一笑,笑得极其诡异。

跟在三代目身旁打小报告的阿斯玛脚步一顿,满脸的不可思议。

卧槽,这剧本不对啊!

咋还不炸了呢?

不过,正好把你擒住!

阿斯玛眼神一凝,寒意交加。

心急火燎的他也不管水木打的什么鬼主意,撩起拳刃,爆了个瞬身术冲到水木面前,双手齐发。

“秘技·狼牙伐锥!”

眨眼间,泛着丝丝白光的锋芒纵横交错。

风属性查克拉依附在刀刃之上。

两把冰冷的拳刃,挨着水木,风驰电掣般的切割而来。

无规则的挥斩既快又狠,形成了一道三米宽的刀墙,紧紧地封锁着水木。

毋庸置疑,这一招疯狗拳带着刀直劈下来,就算是一块花岗岩巨石,也会瞬间被切碎。

阿斯玛步步紧逼,不给水木一点后退的余地。

三秒后,专属于风属性查克拉的白光自动消散。

阿斯玛手法娴熟地劈出了九十六刀,一秒三十二刀。

猿飞日斩没有阻止自己儿子的攻击,他也想省事。

当漫天飞舞的刀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面扑去,眼前那位不知好歹妄想破坏木叶的中忍水木,不被砍成肉块才怪。

猿飞日斩并不觉得水木有像历代雷影那样变态的体质,可以几近于无视物理攻击。

这种情况下,哪怕水木的速度比阿斯玛更快,也只能后退。

而在那个位置上,退一步,便会掉下山顶。

火影岩顶部不高,一百米有余。

但从这里掉下去是个什么概念?那便如同一个人从三十三层楼摔下来。

哪怕是忍者,只要不是雷影,也没有飞行系通灵兽,绝对不死即残。

若他有那种实力,昨天何故被自己的气势压倒?

水木哟,就这么人道毁灭吧!

猿飞日斩感慨间,一堆小块的物体如他所想的洒落地面。

猿飞父子二人一瞧,不禁纷纷发愣。

事情的利弊并不如人所愿,水木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现在,他希望猿飞日斩也明白这个道理。

是的。

他没有像雷影那么强悍的身体,没有会飞的通灵兽,身手也不一定比阿斯玛强。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现在的他,拥有全世界九成九的忍者都做不到的一项本领。

一秒钟五个印我问你怕不怕!

一块木头被斩得稀碎掉落地面。

阿斯玛大吃一惊。

“替身术?!”

他四处张望,却见一个身影竟然浮于夜空之上。

“水木?怎么可能!我根本没看见你结印的!”阿斯玛仰望天空,冲着水木大喊。

“这个问题我已经懒得解释了,相比结不结印,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我现在所用的手段和所处的位置吗?你那么不配合,我还怎么装比!”水木抱怨道。

难得会飞不是一件超吊的事吗?

我费尽心血开发查克拉飘在半空中不就为了装一个比吗!

来呀,让我看到你的惊讶啊!

正当水木抱怨的时候,猿飞日斩却看不过去了。

当即送了一发狠招给水木。

“秘技·手里剑影分身之术!”

三代目放手一甩,一支苦无飞出,迅即以一变十,以十变百,化为密密麻麻的苦无群,朝着半空中的水木猛扑而来。

十米多宽天罗地网似的苦无阵瞬间覆盖水木。

风声呼掠。

又一堆被切成碎片的木块落下。

猿飞日斩抬头凝望,眼里映出一个不慌不忙的淡定的身影。

水木这次升得更高了。

猿飞日斩缓缓说道:“怪不得你敢如此猖狂,原来已经可以做到无印瞬发三身术,还学会了飞翔的本事。”

水木浮在高空,于黑暗中俯视灯火灿烂的地面,风吹过,白发马尾不禁左右飘摆,有点孤傲,有点凉。

“你想太多了,没什么是可以瞬间发生的,瞬间本身就只是个形容词,从一件事到另一件事必然需要时间过渡,即便速度再快用时再短也不能妄言瞬间,我只不过是一早就准备好了与你们开战,自然没可能让你们这么轻易就攻击到我。”

水木笑了笑。

“不过,有一句话三代目你说对了,没错,我就是很猖狂。”

语音刚落,突然嘭的一声,火影岩顶上顿时爆开一团火花。

就在原本水木站立着的西北角,一张老式起爆符陡然爆炸,一直盯着水木扯淡的阿斯玛忽然脸色一变。

“阿斯玛!”猿飞日斩吓得大喊。

猿飞阿斯玛是一名资深级上忍,他的身手不弱,但谁能想到那个白毛中忍居然能让查克拉离体不散还能加以控制呢?

无声无息的爆炸让他猝不及防,尽管他迅速跳开,但左脚小腿依然被炸掉一块肉。

混着焦臭味的血液直流,倒在地上的阿斯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嚎。

“阿斯玛!”

爱子心切的猿飞日斩正要上前一看,却没想到脚下猛地震动起来。

他早已浑浊的双眼不由瞪起。

难道……

嘭,嘭,嘭!

沉寂了三十年之久的火影岩终于出现了它早该出现的爆炸声。

与此同时,高悬于火影塔的闪光灯也终于亮了起来。

鲜艳的红色警报不停闪烁。

刺耳的鸣笛不断响动。

“地震了吗?”

“不,是火影岩快塌了!”

“快跑,离开这里!”

窝在家里的居民们一听到爆炸声和警报声,连忙赶出屋子,向着外面逃跑。

刚好回来的众多暗部也急忙指挥村民撤离。

指挥者中,还有两个原本看戏的老人,德高望重的老人,比如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

火影岩的爆炸持续了十五秒,仅仅十五秒。

爆炸声断断续续,预想的结果并未出现,不是说火影岩始终没塌,而是……时间不够。

水木蹙了蹙眉。

火影岩上,四个石像不一而同地裂开了大小不一的缝隙。

其中,最大的裂缝自然是三代目头像上从左额穿过眉心划到右脸颊的那一道伤疤。

有时候形象真的很要命。

火影岩壁抖落阵阵砂石土块,但终究没有崩塌。

死里逃生的猿飞日斩长舒一口气,为同样死里逃生的木叶感到庆幸,也为意图不轨甚至已经动手了的水木感到滔天的怒火。

他第一时间上前,把阿斯玛的伤口初步绑好。

儿子很重要,特别是一个老人死剩最后一个儿子时,那就尤其重要。

之后,猿飞日斩立即对准天上的水木。

“土遁·土龙弹之术!”

未-午-辰。

猿飞日斩一声大吼,一秒不到,吐出一条二十米长浑身暗黄的土龙。

土龙暴躁,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愤怒,大声咆哮着,飞到水木跟前,一口咬了下来。

又是一根木头被咬碎。

一个替身术,水木躲开了攻击。

猿飞日斩冷哼一声。

那条土龙扭身飞行,对着水木一口喷出一个强力的土泥弹。

水木正想再来一次飞速的替身术逃脱,不料,这时候,猿飞日斩突地大喊一声。

“亥一!”

“是!三代目!”

不知从何时走上来的老帅哥山中亥一旋即对准水木,双手一动,结成一个倒三角形的手势。

“秘术·心转身之术!”

第四十四章 我可是出了名的

水木哟,认清自己吧,你不过是一个区区中忍罢了!

猿飞日斩的老脸上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随即,发动了心转身之术的山中亥一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无形的力量往往最为可怕。

不仅无形,而且无法阻挡的力量,更是可怕至极。

当年查克拉量仅为资深级上忍的加藤断,靠着让人防不胜防的灵化之术大杀四方,愣是完成了二十二次S级任务,成就了一番凶名,足以看出某些秘术的强大。

虽然加藤断已经挂了十几年——其实也是这位蓝发俊脸的老帅哥找死,灵化之术这种暗杀秘术与人一对一单挑必胜,但他丫非要跑到战场中心去以一敌众,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山中亥一就很聪明,同样是老帅哥,历经战争,却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刺客就是刺客,别想着揽狂战士的活儿,所以他一直活到了今天。

这是那么高明的处世方式啊。

为什么偏偏现在他就犯糊涂了呢。

猿飞日斩发笑的同时,悬身高空的水木低下了头,嘴角上扬起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暴怒的土龙喷出的那颗快若闪电的土泥弹已经冲到身前。

猛然撞击!

中了!

猿飞日斩凝重的神情随之松懈下来。

终究只是个中忍,我好像有点高估他了啊。

猿飞日斩这么想着,倒在地上的山中亥一突然睁开眼睛。

“三代目!小心!”亥一顿时惊声呼叫。

什么?

猿飞日斩不明所以地侧过头去。

水木的情报不难取,他的实力如何,和他交过手的人一清二楚。

可惜,天藏正在盲目追捕着本体另一个影分身,而凯,正拼命操练着着凯班的三个小崽子。

所以,猿飞日斩并不知道,某个异想天开的穿越者,把原来平庸无聊的变身术,开发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尽管那种变身术有着许多缺憾,比如,碍于大成级的水平最多只能维持两秒钟的烟雾化,所以连续不断的攻击足以破了它。

但是,仅是一颗土泥弹的话,他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应付。

水木猛然抬起头。

“火遁·豪火球之术!”

一声漠然闷喊,一个十米宽的赤红火球居高临下,直压下来。

“纳尼?!”猿飞日斩失声大喊,近三千摄氏度高温的巨型火球燃着诡谲的红色,照在他满是皱纹的面容之上,“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坏了!

不能让这颗大火球砸下来!

火影岩已经不能承受这么剧烈的攻击了!

猿飞日斩急红了双眼。

半空中的土龙似是心有灵犀,迅即冲上来,挡在火影岩的前面。

火球炽热,气势汹汹,碾压而下。

土龙无声嘶吼。

随后,被撞成残渣。

这时候,一个复杂的手印已经结好。

猿飞日斩仿佛又回到了热血澎湃的年轻时期——气得想杀人!

嘭!

无数的火花飞溅四射。

极其绚烂的火焰,造成了同样绚烂的爆破。

火影岩壁震动不已。

又一堆沙土泥块抖落大地。

刺耳的警笛嘶鸣不断,爆炸声中,数不清的居民的慌乱尖叫声逐渐远去。

暗部的做事效率一向不错,何况还有两位木叶高级顾问的辅助。

一分钟的时间,附近的村民已经迅速退去。

可怕的组织能力,可怕的协调能力。

这一点,种花家的确比不过脚盆鸡。

震动慢慢停止。

猿飞日斩的气息开始沉重。

一滴汗从他额头渗出。

火影岩,依然没塌。

一座五十米高厚重的门凭空矗立在火影岩前面。

门是青铜门,却硬如合金,满目怪异的花纹缭绕在周围,一个巨大的青面獠牙的鬼头刻画在门中心。

可惜,这门已经严重弯曲,凹如深谷,中间的门面也被炸出一个大窟窿。

“这……这是罗生门?”躺在地上的阿斯玛呆着眼睛,喃喃自语。

阿斯玛刚一说完,那怪门迅即嘣的一下化为白烟。

“厉害,厉害,厉害!”水木连连称赞,眼中金光闪现,愈发明亮。

“不亏是忍术教授啊三代目!竟然不经地面,直接把罗生门召唤到半空中!这种技术,早就把你那弟子大蛇丸和你那老师千手扉间甩出八条街了吧!”

水木浮在空中,双手一扬,身体肌肉鼓起,天之咒印一段火力全开,紧跟着,他浑身青筋暴起,面色狰狞,混着几分暴烈的金色,一股猛烈的白光冲天而起。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涌入心脏。

忍住,忍住,不能消散。

水木冷酷一笑。

这样看来,的确有些心急了。

无论天之咒印还是山寨版超赛模式,都才刚开了一天多而已,现在就把两者结合使用,真的太过勉强。

但是,如果要用那一招,没有足够的查克拉是不行的。

水木束着马尾的发带在暴动的查克拉之下无声断裂。

一头亮白色长发,再次不受控制地飘腾而起。

就像——真的超级赛亚人一样!

底下的猿飞日斩心里一惊。

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中忍都能爆出超影级的查克拉了?!

这气势,简直跟开了七门的凯一模一样啊!

猿飞日斩不给水木时间继续发力,直接抛出一支苦无。

“秘技·手里剑影分身之术!”

一片苦无阵扑去。

原本躺在地上的阿斯玛见了自己老爹的动作,也撑着身体起来,发了一个术。

“风遁·大突破!”

猛扑而来的苦无阵结合了阿斯玛最为熟练的风遁,速度顿升。

“干得漂亮阿斯玛!”

山中亥一赞叹一声,迅速结印,倒三角型的手印再次出现。

“天真。”

风遁与手里剑影分身的混合忍术速度很快,山中亥一的结印速度也很快,但再快,又怎么可能快得过我?

我可是出了名的短小快!

所有攻击到来之前的那一刻,嗖的一声破风响,一道白光陡然升空。

白亮的光芒在黑夜里划过一条竖直的白带,像是前世那冲天的火箭一般。

混合忍术落空了。

山中亥一的心转身之术也失败了。

因为目标,太远了。

瞬间飞天八百米。

沉重的气压对现在的水木毫无作用。

地下三人纷纷伸直了脖子,仰望高空。

若不是水木自身散发的强烈的白光,他们根本看不见其身影。

“他想干什么!”猿飞日斩带着一丝疑惑怒喝道。

苍穹之上。

天沉。

电闪。

雷声激荡。

乌云如脸,电光如神,天的表情便显现出来。

那是一张愚弄众生的笑脸。

水木俯视地面,向着风翻云滚的苍天,默默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四十五章 爆炸就是艺术

以身为壳,以经脉为轨道,以右手食指为输出终点,庞大的沸腾的查克拉开始急速运转。

查克拉是一种神奇的能量,它能杀人,也能救人,能造出灭世魔物,也能连接不死奥秘。

水木拥有的忍术少之又少,威力最强的不过是豪火球之术,他很珍惜,所以他的豪火球已经被他彻底开发,做到了一发炸烂罗生门的程度。

但他远远不满足。

力量这种东西,说到底,就是指破坏力。

那么,在现实科技水平下,有什么东西比那玩意儿,更具破坏力呢?

虽然没有技术没有设备的我根本不可能分离出“铀”单质,但是,查克拉是一种神奇的能量啊。

咔嚓!

深蓝电蛇从猛然碰撞的黑云层的细缝中游走,肆虐,尽情嘶吼。

立身于近千米高空中的水木眼睛一眯,浑身暴烈的白光竟然一下子收敛起来。

气焰嚣张的样子顿时变得淡然无奇。

“那家伙还在上面吗?”猿飞日斩眨了眨眼,年迈后不可避免的老花眼让他看不清楚散了白光后被黑夜淹没的水木。

正值壮年的山中亥一和猿飞阿斯玛还勉强能看见。

“老头子,他还在上面!”阿斯玛忍着剧痛,颤着声音跟三代目说道。

山中亥一听了,附和道:“三代目,那家伙确实还在上面,只是……”

“只是什么?”猿飞日斩询问道。

亥一脸色沉重,声音略微沙哑地说:“那家伙自带的光芒虽然熄灭,但我感知到,他身上的查克拉,变得更加恐怖了!”

亥一展开感知,捕捉到水木体内的查克拉正转化为极高质量的能量。

他忍不住身子一颤。

那种程度的查克拉,简直和当年九尾的查克拉有得一拼!

他不过是个中忍,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查克拉?!

查克拉对查克拉是十分敏感的,亥一在用感知力扫描水木,水木自然也清楚。

只是,他在意吗?

近一千米的空中,再强大的感知力又能有何作为?

有种你也上天啊。

水木身上暴起的青筋正在剧烈起伏。

若是透过皮肉,可以见到,一股庞大的查克拉如滚滚长江一般,奔腾不止。

性质、形态,是查克拉最基本的变化手段。

当这种手段足够高明的时候,恐怖,便降临人间。

比如:尾兽本身就是一团查克拉。

高空中,水木完美利用起他那强悍的操控能力。

极速奔腾的沸腾着的查克拉不断交织,凝结,逐渐褪去白色。

渗人的紫色布满经脉。

体内的查克拉,由大江变成了小溪。

白水,也就变成了铁浆。

储量减小的同时,质量随之增强了十几倍。

原料准备就绪,自然可以进一步加工。

说来奇怪,明明叫水木,他的查克拉属性偏偏是火。

这倒更有利于使出这个术。

于是,他体内九成的钢铁般的紫色查克拉捅破商阳穴从指尖涌出(非致命伤害不能使影分身解除),离体的那一刹那,便出现了可怖的高温。

火,是什么?

极致痛苦中的暴怒之焰?

深渊地狱下的恐怖之炎?

不!

这些狗屁不通的感悟要是水木扯起淡来可以水它一万字。

但是,他是个好心肠的人,不能让同样念过书的读者拐了脑子。

火,起于燃烧,显于温度。

最简单的道理足以提取出火最为致命的优点——温度。

这种认知,让他把火的力量全部归属于温度。

所以,当紫色查克拉转化为火属性的时候,方圆一里之内,氧气彻底枯竭。

“怎么回事,他在干什么!”

底下,突然浑身冒汗口舌发干的猿飞日斩隐隐间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近五千摄氏度的高温,接近太阳表面的温度。

不用感知力,底下三人谁都能感觉到。

“他是怎么做到这个程度的?他不怕把自己烧死吗!”阿斯玛干瞪着眼,发了句牢骚。

其实水木很清楚,有一句话叫玩火自焚。

像他怕死的人,在紫色查克拉加上火属性的那一刻,便迅即发动了变身术。

火是不能把一阵烟怎么样的。

一团篮球般大、冒出可怖高温的紫色查克拉,顿时扭动。

单单是紫色查克拉显然不够。

说好的种蘑菇,就一定是种蘑菇!

于是,犹如一颗沙砾的纯黑色小点出现了。

两秒钟的浓缩过程。

变身术恢复过来。

当紫色查克拉浓缩了近十万倍,化作一颗黑色小点的时候,原先那种致命的温度,反而不见了。

水木的身体开始剧烈抖动。

脚下徐徐喷出的白汽顿时加大。

小小的黑点悬浮在他的指上,但他却有种顶不住吃不消的感觉。

“你知道吗,一克铀,仅仅一克,就能产生三千吨的标准煤的能量,相当于五千七百万度电,可以供一万户家庭生活整整一年!大自然多奇妙啊,二战之前,谁能想到核能如此强大?”

“谁能想到,如此巨大的能量竟然聚合在一克铀之中,要知道,古时候,铀这玩意的化合物,不过是用在瓷器上着色的染料。”

“知识如此美妙,相对论打破了牛顿力学,打破了质量守恒定律。在尝试着突破到天之咒印二段的时候,我意外发现,查克拉虽然如流水一样流淌在人体经脉里,但它并非真的如水那样理化性质如此稳定。”

“是的,水不可压缩,但查克拉可以,尽管需要不一般的操控力。”

“于是,我就想,查克拉这种神奇的能量既然可以压缩,那么,它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呢?”

“我想起了一个东西,尾兽炮——这玩意儿虽说需要所谓的自然能量配合,但说到底,也是压缩而成。然而似乎尾兽们的压缩程度并不出色。”

“显然,连尾兽都很难做到,那么能做到绝对压缩查克拉纯质的生物,恐怕是少之又少。”

“但是啊……不巧,我就是其中一个特例。”

水木自顾自地说着。

没人听得清他说了什么。

他就像个充满理性的疯子,明明癫狂至极,却笑得平静。

“喂!”水木突地提起嗓子喊了一句。

用剩余不多的查克拉在喉咙内震荡发声。

猿飞日斩听清楚了。

他正想回应,大概是些叫水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劝告的话。

只是,水木并没有给猿飞日斩机会。

他对猿飞日斩说了一句肺腑之言。

“三代目,你可别死了!”

纳尼?!

猿飞日斩愣了愣。

水木反手一指。

熟悉的动作刚刚在火影岩上才做过一次。

一个小黑点,泛着些许难以描述的光晕,离开了他的指尖。

黑点如沙,轻轻掉落。

“快跑!”山中亥一的感知力刚一触碰到黑点,他便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念头。

阿斯玛不明所以的看着亥一。

猿飞日斩结了个印,故技重施。

“禁术·罗生门!”

一道高大的印着鬼脸的青铜门再次挡在上空。

在猿飞日斩满是期望的眼神里,罗生门与黑点一碰,顿时被穿透。

罗生门看起来毫无损坏。

只是一个小小的孔出现在门面上。

黑点终于掉到地面上。

猿飞日斩终于知道那种不详的预感从何而来。

他瞪大了眼睛。

天空中,一个讨厌的声音传入耳畔。

“爆炸就是艺术啊。”

嘭!!!

第四十六章 枯叶随火烧尽

剧烈的爆炸,由黑点触碰到地面那一刻开始。

仿佛天翻地覆,空气突然凝固,渗人的压抑感充溢着整个木叶村。

趁着猿飞父子大战水木的空隙,暗部成员在两位木叶高级顾问的帮助下,顺利将A区的居民转移出来。

而B区的村民也转移到了C区,相应的,C区的村民已经在暗部的带领下逃到D区。

撤离很成功。

只是,人是不可能无休止地逃的。

A区的村民在死亡的阴影下一口气跑了近千米到达B区,早已身心疲惫。

红色警戒仍未解除,但许久不见危机降临,村民们不禁舒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松,他们直接瘫倒在地。

“跑不动了啊!”

“应该没事了吧?”

“放心吧,肯定没事!”

村民们停在路上气喘吁吁,用最侥幸的心理揣测着自己平安无事的结果。

在一旁指挥撤离的水户门炎没有过多责怪。

他也没办法责怪身为平民百姓体力有限的村民。

而且,已经够了吧。

日斩他不可能让那个什么水木破坏到火影岩的。

毕竟是火影啊!

难不成那什么水木连火影都拿他没办法吗?

真是笑话。

水户门炎这样想着,后方A区不知何时传来一丝凝重如胶的空气。

咔啦!

老头儿架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忽然破开一道裂痕。

他猛地一回头。

嘭!!!

乍的一声轰鸣。

震耳欲聋的响动伴着上百万摄氏度的橘黄色火焰席卷大地。

爆炸是急促的。

真正的爆炸在黑点落地的那一刹那匆匆发生。

之后,铺天盖地般的烈焰便彻底侵占了整片空间。

大火在一秒之内绵延上千米。

超三倍音速的冲击力挟着可怖的高温顿时碾碎了A区所有的楼房。

第二秒。

携着残砖碎石的烈焰势不可挡地冲出了A区。

又是上千米的范围!

水户门炎睚眦欲裂。

绝望之中,一声不甘的怒喝让他稍微清醒。

寅-巳-寅-巳-寅-巳。

“水遁·水阵壁之术!”

转寝小春耗尽所有查克拉,呐喊着迎面奔向大火。

一道两百米长一米厚的水墙直线上升,在A区和B区之间的小巷中横加阻拦。

可惜,转寝小春全力一发的水阵壁固然强大,B级的忍术竟达到了A级的威力,但她不是千手扉间,无法做到几乎源源不断地召唤水流。

当汹涌澎湃的火海猛扑而来,转寝小春倾尽全力发出的水阵壁,顿时被烧成水汽。

“老婆子!”

喳喳升腾的蒸汽声响,水户门炎焦急万分的呼唤夹在其中传入转寝小春的耳里。

火?

这不正是木叶的真正意义所在吗?

木叶于烈火中重生。

枯叶随火烧尽,树木才能长出新芽。

我这一生,无愧木叶。

转寝小春凝望着扑面而来的大火。

是谁发动的爆炸已然不重要,她心里清楚,这场爆炸过后,村里的建筑恐怕会烂掉一半,但万幸,人员已经转移出去。

就只有现在A区的村民在受害区了。

木叶村,从未放弃过任何一位普通村民,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只是,忍者不是杀戮的工具吗?为什么偏偏又那么爱惜自家村民呢?

人啊,真是一种矛盾的动物。

转寝小春苍老的脸上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结印的手势还未放下,大火便猛然将她吞噬。

而在这之前,她突然想起一张冷峻的面容。

那是一个红眼白发的英俊男子,是藏在她心中最久远的记忆。

时间过得真快啊。

老师,这五十年——我没有苟活。

轰!

“老婆子!”

水户门炎纵身一跳,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

这时,一道跟水阵壁同样规模巨大的土墙轰然升起,挡在前面。

“水户长老,别做傻事!”

蓦然一道骂声惊醒了水户门炎,他转头一看。

“卡卡西?!”

“快!我撑不住了!”旗木卡卡西几乎耗尽查克拉才制造出这么一道巨大的土壁,在横冲直撞的火攻面前,他持着手印的双臂忍不住发抖。

水户门炎咬着牙,发布命令:“所有忍者,全力传输查克拉给旗木卡卡西!”

言语间,他第一个伸手按在卡卡西的后背。

在惊慌失措尖叫连连的村民堆里,几十个暗部飞身上前。

就这样,全方位往外侵占的火海里,一个不小不大的缺口出现在B区的一条普普通通的街道上。

往往平常最冷静的人在遭遇可怖的灾难之时,会展露出最失常的反应。

水户门炎的心痛得发绞。

本来葬身火海的那个是我才对,老婆子啊……

自黑点爆出的火焰摧枯拉朽似的把方圆八里的地面彻底炸烂。

B区紧跟着沦陷。

一片浓烟冲天而起。

连带着地面上起伏的火海,看起来,就像一朵大蘑菇。

高空中,水木压出体内最后一丝紫色查克拉。

浓烟温度很高,但毕竟是烟,对付烟,水木很有心得。

脚下的喷气加大,直接隔开烟雾。

啧,查克拉又见底了。

话说我都多少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水木俯视地面。

火海中,一个缺口映入眼帘。

众志成城的力量真是让人感动。

水木感慨着。

查克拉毕竟不是核弹头啊!

炸烂半个木叶,也就半发十尾的尾兽炮的程度吧。

跟预想的威力有点出入。

不过,那么一丁点的黑弹,能造成这个结果,也算不错了。

而且,事发突然,光顾着压缩查克拉,并没有加上别的形态变化进行打击,黑弹的破坏力有点小也无可厚非。

没错,水木赐给那黑点的名字,就叫“黑弹”,不是叫“灭神一击”,也不是叫“地狱一指”,而是叫“黑弹”,要是只听拼音不看汉字的话,把它叫成“黑蛋”或者“丫蛋”也都无所谓,反正水木对名字这东西,天生无感。

人呢,该不会真的挂了吧?

再不出现,我就真的变成一堆白烟了。

水木瞄着下方。

爆炸后第十一秒。

火焰不再蔓延,蘑菇烟雾在暴雨来临之际的狂风中,被渐渐吹散。

“混蛋水木!”

一根五十厘米粗的金色铁棒在火海中陡然伸长,屈着一个弧度,猛然冲向天空。

在黑点落地的那一刻,猿飞日斩用逆召唤之术,带阿斯玛和亥一去到金刚猿一族的族地避难。

之后,没顾得上金刚猿一族的款待,他心急如焚回到木叶。

充溢着强力火攻的世界便出现在眼前。

他甚至没看见废墟的存在。

无与伦比的愤怒随着大火的燃烧愈加严重。

“上了,猴子!”那根金色铁棒呼喊道。

猿飞日斩在金色铁棒的支撑下欺身上前。

一把苦无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水木眉毛一挑。

他从猿飞日斩那狰狞的脸庞上看出了一丝仇恨。

真真切切的恨意。

“嗯,时间刚刚好。”

水木榨干查克拉,纵身飞向木叶村北方,那是死亡森林的方向。

火影岩壁终究被毁,不是崩塌,而是彻底被毁。

火焰平缓以后,火影岩上未被烧没的沙砾随坡落下。

倾进A区那四十多米深、五六百米宽的火坑之中。

大火滔滔。

“别想逃跑,你这孽障!”猿飞日斩捉着金色铁棒紧紧追去。

第四十七章 人心

愤怒使人头昏脑涨。

猿飞日斩不再思考水木的所作所为到底意义何在,也懒得理会前方是否存在危险和陷阱。

一场毁灭了半个木叶的大火,彻底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要捉住罪魁祸首,将其乱棍打死!

这种强烈的杀人念头本不该再次出现在猿飞日斩的脑子里,他老了,真的很想安享晚年。

然而,就是水木这样的狂徒,让他再次升起了血腥的念头。

水木深感荣幸,能让一向稳重斯文的三代目怒火中烧,他很骄傲,所以他留给了三代目一个骄傲的后脑勺。

“站住!你这混蛋!”

紧追不舍的猿飞日斩将恨意暴露无遗,大喊大叫,扬言要一棍捅烂水木的心脏。

水木畅然大笑。

他的心早就烂掉了,在被猿飞日斩以居高临下的姿势定义成罪人并且遭遇百般蔑视千般利用之后,他便下定决心,要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高度的责任感,义无反顾地去执行他认为有意思的事。

简单来说,他就是要做个烂人。

在混沌之中,如果光明照不出一个朗朗乾坤,那就比比谁更狠更臭不要脸更不顾一切!

水木这个疯子,已经抛弃了爱人,抛弃了学生,甚至抛弃了为人的最后一丝善良。

跟他谈正义,不如谈些有意思的事,比如,一颗原始黑弹产生了多少焦耳的能量,或者,死亡森林里还有多少个跟他一样臭不要脸的人。

风翻云涌的夜空,震耳欲聋的爆炸,使死亡森林里兴致盎然夜出活动的野兽虫蚁,吓得四处作散,乱成一团。

水木津津有味地瞧着鸡飞狗跳似的树林,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疾飞于半空的身影终究落到地上。

他的查克拉,快耗干净了。

猿飞日斩虽老,但脚下的金刚猿却十分坚挺,从村子A区立点,不畏烈火,伸长棍身,一直屈棍飞到密林深处,不仅硬,还很长。

这种通灵兽着实不错。

“受死吧!混蛋!”

第一百零一次骂声从身后传来。

猿飞日斩不厌其烦地吼着受死吧、觉悟吧、在我正义的大刀下灰飞烟灭吧……之类的话。

一个老人家不辞辛苦说了这么多很不容易,所以水木决定成全他。

只是,在受死之前……

水木看了一眼两百米外的那片空地。

空地上没有树木遮挡,只有零星一些野草,和一座不起眼的小土丘。

该出现了吧?

让沉寂多年的死亡森林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爆炸,是水木蓄谋已久的一件事。

所谓的蓄谋已久就是指水木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想出来的阴谋诡计,他坚信,任何花了一个钟头想出来的事情都是值得珍惜的。

小土丘之下。

一个戴着狗条纹面具的黑袍人经过一段漫长的暗无天日的地下通道,终于到达了一个阔大的地下广场。

一盏吊灯,挂在五十米的壁顶,静谧无声,散发出丝丝暗淡的黄光。

此时,一个老人,闭眼站在灯光之下。

主宰着忍界臭名昭著的根部,可以随便插手木叶村政事,甚至不经财政部直接决定大幅提升税收的男人,一个长得很丑、心地也丑的老头儿,慢慢提起眼皮。

“虫师”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隔着老头儿两米多,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大人!”

“嗯……”志村团藏下巴上印着个交叉疤痕的死鬼脸稍微松了松。

志村团藏是个怪人。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等待,比如,他恨不得立刻杀了猿飞日斩,好让自己登上火影的宝座,但他没那胆量敢直面他的好基友,所以,他选择了最蠢的方法——等着猿飞日斩老死。

后来他发现,岁月这把杀猪刀,不论何人,只要是生灵,它都要宰割。

为了在猿飞日斩老死以后自己依然活着,他铤而走险,联合大蛇丸,暗中研究千手柱间那充满生命力的细胞。

不料,大蛇丸那厮不知是脑子抽风还是别的原因,十二年前竟然故意露出破绽,让猿飞日斩发现了秘密。

研究初代细胞,是死罪啊。

那是千手扉间就任二代火影后明文发布的第一条命令。

当年,千手柱间莫名其妙挂掉了——重伤致死这种话骗骗别人可以,但骗不了身为弟弟的千手扉间。

战国时期,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拼死战斗也不止一两次了,无论伤得多重,休息些时日总会好,为什么偏偏终结谷一战以后,千手柱间就重伤致死了呢?

千手扉间想不明白,但也不需要明白,他知道自己大哥对于世人最宝贵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千手一族有史以来最强悍的身体。

初代火影是个宝啊,浑身都是宝的那种宝。

为了让觊觎初代的人死心,千手扉间把自己大哥葬在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但是,千手扉间毕竟是忍界史上最出色的科学家,他能让别人死心,却不能让自己死心,所以,埋葬初代之前,他丧心病狂地在死了的大哥身上抽了一支血。

就是这支血,引发了后来许多事。

千手扉间死前,留给猿飞日斩一个火影之位,其他人,却没有给予什么。

因为他觉得志村团藏太过懦弱,水户门炎太过苛刻,转寝小春则天赋平平。

实际上,他是对的,只是,他看不透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人心。

志村团藏的野心是随着他的懦弱逐渐膨胀的。

团藏不敢直面搏杀猿飞日斩,却敢暗中盗取初代血液。

于是,他虽然和猿飞日斩一样的老,但腰板却比猿飞日斩更加笔挺,因为移植了初代细胞的他,生命力十分顽强。

然而,胆怯的他长期活在黑暗之中,再大的野心也不禁有些发霉。

一些怪习惯便出现了——他讨厌等待,但偏喜欢在地下广场上等待着归来的部下,等着他们毕恭毕敬地向自己跪下,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以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错。

是的,正如猿飞日斩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木叶”,志村团藏也喜欢说这句话,而他所谓的一切都是为了木叶,就是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跪倒在木叶的脚下,然后,全木叶的人都跪倒在他的脚下。

暗淡的黄色光芒从上照下,无奈广场太大,黑暗太浓,微弱的光芒不过徒增暗影,光影交织之时,志村团藏的丑脸便愈发阴沉不定。

他扫了一眼虫师,带着一丝寒意,声音沙哑,淡淡说道:“佐井呢。”

第四十八章 赌

戊?

种花家天干地支中的十天干之一。

这种五行八卦的易学术语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思绪万千之间,水木的脑子里忽然浮现一个有着露肚皮癖的阴沉少年。

原来如此,这是佐井那小子的代号吧,也不对,佐井现在还不叫佐井。

团藏取名向来随便,当年天藏在他这儿混的时候就被弄了个特俗的名字,叫“甲”。

水木单膝跪在地上,故作小心翼翼地答道:“大人,他死了。”

“死了?”志村团藏皱起眉头,身上冒出一股阴冷的气息,锁住了水木。

团藏并不愤怒,只是觉得可惜,就如养了十几年的狗,忽然被人告知其死了,心里总会不太舒服。

那小子可还有不少价值!

团藏不是一个会因为一条圈养了许久的狗被干掉了而伤心的人,他实在是觉得可惜,不是每条狗都能学会超兽伪画并把这个术发挥得淋漓尽致的。

他心里就好像莫名其妙丢了几块钱,无伤大雅,却有点不爽。

一阵阴冷气息带着些许戾气围住了“虫师”。

团藏心里不舒服,自然也不会让别人心里舒服。

“他怎么死的?”团藏冷然问道。

水木感觉挺有意思,便继续装模作样,有板有眼地说:“他与水木一战,不敌,被杀。”

“嗯?就是在忍者学校吃干饭不做事的那个中忍教师水木?”

团藏突然有些失望,自己亲手调教的忍者,居然被水木这种小角色杀死了,也太弱了!

“真是废物……”

话刚说一半,突然嘭的一声巨响,顿时天摇地动。

志村团藏眼皮一跳,显然受惊了,但他是不会把吃惊的表情放在脸上的。

他不担心有人会攻击地下基地,这座耗费了巨大资金建造的基地,不仅隐秘,而且固若金汤。

事实也正是如此,根部基地只是震动了一下,尽管猛烈,却丝毫无损。

那声爆炸是从南边传来的,莫非村子里发生了爆炸?

这么剧烈的爆炸,难道……

那条不知尊卑的臭蛇趁夜发动了那个计划吗?

团藏是知道木叶崩溃计划的,大蛇丸甚至通过龙地洞的通灵兽与他联系过,要求他在计划进行中不能派根部支援。

要求和条件是对等的,大蛇丸给了团藏什么好处谁也不知道,但团藏答应了大蛇丸的要求,之后,猿飞日斩便死了。

“怎么回事!”志村团藏喊了一声。

能为他解答的唯有假惺惺单膝跪在他面前的某位演员,而演员不想出声,只在心中计算着时间。

“大人!”突然间有一个橙红色头发的帅小伙儿跑了进来,大声回答,“村里发生了超大型的爆炸,半个村子都被毁了!”

“纳尼?!”团藏这会儿忍不住低声惊呼了一秒。

真是那臭蛇?时间似乎对不上啊!

团藏这样想的时候,水木却与他恰恰相反——时间对上了。

水木回头看了一眼那橙红色头发的男人。

既然这家伙来了,他便没必要再演戏了。

每个人的查克拉都是带着该主人独有的气息的,感知力高超的忍者,自然可以辨别出来。

不巧,现在进来的这个人,感知力十分高超。

我可不是本体,没办法做到完美模拟虫师的气息。

山中风赶进地下广场,正打算和他的首领汇报情况,但是,还没奔到首领跟前,他便忽然脸色一变。

刚刚木叶村爆炸了,他也只是焦急,现在他却大惊失色。

山中风感知到了一股不对劲的查克拉,之所以不对劲,是因为一个戴着虫师的狗条纹面具的那个人身上的查克拉却陌生得很。

他当即叫道:“大人小心!”

这一声叫唤是想提醒志村团藏的,但突如其来的提醒反倒会使人发愣。

志村团藏这样一个影级强者,也未能做到完全脱离人类神经系统的正常反应。

他愣了愣。

仅仅不到一秒钟的失神,团藏便恢复了清醒,可惜,这短短的一秒不到的时间,足以让水木欺身上前一把勒住他身体。

水木是一个善于捉住时间的男人。

志村团藏被全力以赴的水木紧紧抱着,没有反抗。

“不错的力气,”团藏根本没想过挣脱,“那么,你是谁呢?”

水木依然模拟着虫师的声音,笑道:“你猜。”

山中风身为一个合格的保镖兼忍者,见到主子被如此对待,立刻怒喝一声:“大胆!”

说完,他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咦,你的部下似乎抛弃你了啊。”水木揶揄道。

志村团藏在水木的锁身之下,风轻云淡地说道:“我让他走的而已。”

“哦,团藏大人还会传送心声这种术吗?”水木好奇地问道。

“不,发布某些简单的指令,一个眼神就足够。”团藏淡然说着,“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谁呢?”

“嗯,”水木认真想了想,“我最后一次回答你,你猜啊。”

志村团藏冷哼一声:“自寻死路!”

“是啊,”水木有些玩味地笑着,“自寻死路。”

言毕,他身上陡然浮起一股可怖的高温。

“我很喜欢一句台词,在刚刚震动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句台词肯定被那不要脸的本体说过了,可是,这并不妨碍我再水他一句——爆炸,就是艺术啊!”

嘭!!!

两个准备已久的起爆符合成球终于炸了。

根部的地下基地在大山的中心。

这些年,志村团藏明争暗抢收刮到无数的钱财,几乎都用来建设这个阴谲地狱了。

根部基地的面积约2平方公里,1000米×2000米的比例,里面有训练室、汇报室、休息区、集合厅等等,全部建材都是特殊金属,即所谓的查克拉金属,不仅硬度超强,还能附上查克拉防御——有一个密室,专门关着一些人,他们全是上忍,有的是木叶本村人,有的是外村人,有的是罪大恶极的犯人,有的是无辜的流浪忍者,他们被当作血包,日日夜夜,给这座地下基地充血,有些人精疲力竭,死了,不用多久,就会有新的血包补上。

这真的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建筑。

固若金汤的意思是你别想从外边打进来,也别想从里面走出去。

所以,剧烈的爆炸可以尽情轰炸它,爆炸蔓延出的烈火可以尽情灼烧它,没有遇到十尾的尾兽炮那种程度的攻击之前,它基本上是不灭的。

然而,基地不灭,不代表人也可以。

铁是最易导热的金属之一。

爆炸,永远被忽视的都是温度,大多数人只是喜欢爆炸时的那几秒钟绽放出的鲜艳的火焰之花,而水木在意的却是高温。

死亡森林,地面之上。

不知何来的一声巨大的闷响,震得猿飞日斩耳朵一嗡。

哪里又发生了爆炸?!

他不禁停下棍子,隔着水木十几米,落在地上。

手中的金色铁棒在落地后顿时缩短,变回了正常的一根三厘米厚一米八长的棍子。

“水木!你又干了什么好事!”猿飞日斩怒火中烧,厉声吼道。

水木背向三代目,没有回答。

实际上,他在赌!

第四十九章 年度最佳辅助

赌博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在没办法出老千的情况下,它只能靠运气。

这就是水木讨厌赌博的原因,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纯粹碰运气的事情他向来避而远之。

但这场游戏本来就没有十全把握,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地底下那位千年王八主动走出老窝,并且漏出自己的破绽,又恰巧被猿飞日斩发现。

志村团藏有一个坏习惯,他知道自己的右手见不得人,所以在绷带之下,他特意弄了个可以隔离感知的特殊金属把自己的手封印了起来,但是在根部的时候,他又习惯把这套金属护手丢开,不是因为他觉得地下基地很安全没必要给自己添加负荷,而是因为他无时无刻不觉得这个世界危险重重,哪怕在根部大本营,他也随时准备好应付手下叛变和外来入侵,而那沉重的金属护手在战斗的时候只会碍手碍脚,不利于自己使出那一招绝处逢生的禁术。

事实证明,志村团藏很有先见之明。

真有不自量力的虫子敢捋他的虎须!

在某影分身爆炸之前,志村团藏便发动了一个窃取自宇智波家的禁术——伊邪那岐。

大火熊熊燃烧,浓烟滚滚,高温充溢四周,把固若金汤的根部大本营烧得滚烫通红。

一个老态龙钟的身影被炸得四分五裂。

志村团藏被炸成了残渣,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与其恰恰相反的是,在死亡森林的某处空地上,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哀嚎,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透过一个孤傲的身影,年事已高的猿飞日斩提着一根金色铁棒,直指向站在前头的水木。

“你又干了什么好事!”猿飞日斩恨得牙痒痒,有些不明所以。

这种脱离了自己掌控的不明所以,混淆着目睹了木叶村变成一片火海的后悔不及,便激化了他心中的满腔怒火。

水木的身子有些颤抖。

快撑不住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再高明的操控力也挽回不了见底的查克拉。

消散在即,他却很高兴。

将计就计这种小谋略他用得挺溜。

根部基地里,一位老人被炸得分裂的尸首渐渐虚化。

梦境与现实的转换,只在一念之间。

宵小之徒,你给我等着!

对水木产生恨意的人又增添了一个。

水木扬起一抹微笑。

在大火熄灭之前,志村团藏是不会再回到这个熔炉一般的基地的。

而听到那座小土丘下传出的惨叫声后,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人类的思维往往存在一个被迫反应,比如矿洞崩塌了挖矿工人会第一时间向出口逃亡,这种下意识的反应甚至是不经大脑的,直接由身体的求生本能决定。

轰炸根部之前,水木做了一个设想。

设:志村团藏在第一时间发动伊邪那岐以后,选择了根部的出口作为落脚点,那么根部的出口是否只建了一条?

No的话,水木白玩了。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哪怕佐井那小子强调过根部只有一条出路,出口就是入口。

那一声声的惨叫传来以后,他确定了,佐井那小子所言不虚。

那么问题来了:志村团藏会不会暗中建了另外一条秘密通道呢?

这种想法只捱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树林中那片难得的空地上浮现。

啧,真可惜,居然没有再挖多一条专属于自己的老鼠洞。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猿飞日斩的怒吼刚落,一道似有似无的身影便出现了。

早到了极限的某影分身喜出望外。

他顿时笑容满面,带着一丝天然不做作的讨好和献媚,迈着清新脱俗的小碎步,朝那个身影模糊的老人跑去。

“踏踏”几声,土质的地面竟然被他踩出了喜悦的脚步声。

颤抖着跑动的水木成功吸引了猿飞日斩的注视。

接着,他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

“团藏大人!三代目已经被我成功引了过来,没有其他人,可以发动别天神啦!”

刚一说完,他像是被什么绊倒在地,嘭的一声轻响,非常不负责任的化作一团白烟。

卧槽!

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

信息量好大啊!

刚好现身的志村团藏被一番呼喊吓得发愣。

今晚的死亡森林并不漆黑,有天上电蛇闪耀,也有南方冲天大火的照亮,所以,空地上,两位老人把不远处的对方看得很清楚。

“日……日斩?”志村团藏眼角微微一抖,声音有点虚。

愤怒中的猿飞日斩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他把志村团藏虚声的探问听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会心虚?

十几年前,自己这位老朋友可是在被他说破了想要行刺自己的事实以后还淡定自如硬气得很的,这次为什么会心虚?

刚刚水木那孽障说了什么?

团藏大人?

把我引过来?

发动……别天神?

猿飞日斩下意识想看一眼团藏那裹着绷带的右眼,然后又硬生生抑制住这种念头。

他终于产生了疑虑。

这几十年来,无论团藏怎么闹,他都觉得是小别扭,是团藏意气用事,无伤大雅。

但这次不同。

看似真人实际上竟是影分身的水木,说出的话,信息量太大了。

别天神,不是止水的眼睛吗?

那是最强幻术啊。

那么,“团藏大人要对三代目发动别天神”?

他想控制我?

不,不可能!

肯定是水木那个孽障在离间,这种事情我经历了太多了。

只是,当年止水失踪以后,团藏的右眼就绑上了绷带。

难道……

猿飞日斩突然注意一件事,当即问道:“团藏,你的手?”

志村团藏眼眸一缩。

他右手上的绷带,因为伊邪那岐发动时,根本没想过把它具象化出来!

但是,起码身上的和服遮住了手,怎么说也圆过去。

“哦,这个啊……”

志村团藏正想解释,突然间,一道身影嗖的一下挡在了他的面前。

随后,几十个戴着动物条纹面具的黑袍人从小土丘里飞身而来。

眨眼间,把猿飞日斩包围起来。

让人震惊的是,这些黑袍人,居然一个个手提着苦无,朝着猿飞日斩这个三代火影大人利刃相对。

猿飞日斩皱起了眉头,志村团藏也皱起了眉头。

“大人!”护在团藏面前的山中风冷眼看着猿飞日斩,像个忠心耿耿的傀儡一样,漠然说道,“现在就把三代目铲除掉吗!”

猿飞日斩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手里的金色铁棒忽然怪异地咧开一张嘴,怒气冲冲地喊道:“猴子,这就是你们木叶的暗部吗?”

“不,”猿飞日斩脸色阴沉,挤出一句话,“这是根部。”

这时候,团藏陡然一声大喊。

“大胆!竟敢威胁火影!”

团藏一脚把自己的贴身侍卫踹飞出去!

山中风猛然喷了一口血,有些懵逼。

众根部成员见了山中风的下场,迅速收起苦无,四处退开。

团藏脸上似有无尽怒火。

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小东西正在靠近他。

团藏大义凛然地对猿飞日斩说:“日斩,这些家伙太不像话了!这是我根部的责任!是我的责任!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

团藏说得正欢,却不知哪里来的“喵”的一声。

一只优雅的黑猫闪着绿翡翠般的兽瞳,身手矫健地跃起,跳到注意力分散的志村团藏的跟前,一口咬住了他右臂上的衣服,借力一闪而过。

嘶啦一声。

团藏一整边右半身的和服被撕扯下来。

小黑猫叼着破烂的衣服,嘭的一下散成白烟。

追捕了一整天水木的天藏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看着志村团藏满是写轮眼的右臂。

失声大喊。

“初代细胞!?”

团藏:“……”

猿飞日斩:“……”

第五十章 找一波红血补补

轰隆隆……

苍天高不可测,只有在悲伤的时候,才会黑着脸,垂下无边浓云,企图挨着地面更近些,以求慰藉。

但不知是谁定的法则,天地不可重合,所以天也不甘,天也嘶吼,愤怒化作漫天肆虐的电闪雷鸣,在大地生灵惊慌失措的祈祷和斥骂声中,愤怒变成绝望。

于是,下雨了。

滴滴答答,豆大的雨珠连成银线,密密麻麻地洒下地面。

大雨倾盆啊。

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大叔模样的男人在雨中闲庭信步般的走着,一边走,一边拿起一个卷轴,慢慢打开,细细观看。

他没有用查克拉隔开雨水,他需要一场雨淋一淋发热的头脑。

当然,放出一层薄薄的查克拉附在封印之书上是必不可少的,虽然猿飞日斩这副本用的是好材料不会被水淋湿,但雨水太急,打在封印之书上,看起来太模糊。

暴雨如注,且随它下吧,这样的滂沱大雨,只在前世的九八年见过,那场引发了覆盖大半个种花家国土的滔滔洪水的大雨。

看天色,这场雨,短时间内不会停。

可以预见,大名府肯定会焦头烂额,农田水利,家园建筑,在持续倾落的雨水之下必然毁于一旦。

这个时候,或许火之国大名会请求雨之国大名派遣疏水的人才前来支援,反正各国大名都是一家人,千年来,各国政治通婚频繁,早就分不清辈分,也许有一天火之国大名突然发现风之国大名原来是他大爷也说不定。

人处于异乡,就喜欢找些和故乡相似的事物,聊以自安,能见识到一场似曾相识的瓢泼大雨,也是缘分。

“可惜,遇到你,可不是什么缘分。”

水木突然顿住身子,淡淡说道。

他手上动作依旧,目不斜视阅览着封印之书,但他偏偏停止了脚步。

片刻后,一声怪叫从他身后五十米处响起,打乱了雨声美妙的节奏。

“哎呀哎呀,被发现了,怎么会被发现呢,好奇怪好奇怪,这可是头一回啊,嘿嘿!”

一个怪异的身影从地面上浮了起来。

水木卷上卷轴,握在左手。

“哟,这不是那只大老鼠吗。”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子。

“耶?大老鼠?在哪在哪,木叶村的小动物不是都四散奔逃了吗?”一个浑身赤果果却没有任何点可露的皮肤苍白的怪异男子四处张望,眼里闪着好奇的光芒。

水木稍稍挑起嘴角,说道:“大老鼠不就在我面前吗。”

“索卡,原来是说我啊,嘿嘿,我可不是什么老鼠哦。”

“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吧,装疯卖傻可不是你的强项,白绝,或者说,白绝的克隆体。”

“哎呀!”那怪异男子一拍手掌,怪叫连连,脸上笑容可掬,“看来,水木桑真的不简单,果然知道好多东西呢!”

“So?”水木随口回道。

他不怕这个白绝克隆体听不懂英文,火影世界里本身就存在英文,至于为什么会有英文——谁知道呢,这个世界bug太多,岸本这原作者都懒得填坑了。

白绝笑嘻嘻的,似乎面部表情从一出生就被设定成贼笑的模样。

他接上话,大声说道:“所以啊,要不要加入我们呢,事先声明,拒绝的话,可能会死哦,毕竟你知道得太多了嘛!”

“哦?第一反应不是杀了我,而是想拉我入伙吗。”水木有些意外。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白绝带着他那沉重的沙哑的却略显孩子气的笑声说道。

“考虑?啧,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考虑,”水木扬起一边嘴角,接着说,“我答应加入你们。”

“耶?这么干脆吗?你就不问问你加入的是什么组织?”白绝怪模怪样地看着水木,有点不可思议。

“晓组织,是吧,一群闲得蛋疼的恐怖分子,动不动就扯什么世界和平,什么人类的劣根性,什么永恒的艺术,然后以自我理念强加于社会,用最极端的方法企图改变这个看似和谐实际上暗流涌动混乱不堪的世界,事实上,按照你们的计划,再加上你们的实力,的确有可能成功。”

水木点到为止,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而白绝听了顿时大吃一惊。

“完蛋了完蛋了,情报严重泄露啦!不会是大蛇丸那家伙告诉你的吧?”白绝用他简单的脑子得到了水木所希望他得到的结论。

水木笑道:“要不要去把你们的叛徒除掉。”

“嘿嘿,不是你们,是我们。”白绝继续贼笑,“我们都想除掉大蛇丸,只是他太会捉迷藏了。”

水木不予回答。

“既然你说得不屑一顾的样子,为什么不拒绝邀请呢,我可不相信水木桑这样的人是因为我的威胁才答应的哦。”白绝好奇地问道。

“实际上,我正想说是因为怕死才加入你们的,不过你这一句话算是堵住了这个绝妙的理由,”水木摸了摸下巴,“要说为什么,最真实的原因,当然是……”

“是什么?”白绝紧盯着水木。

水木淡然一笑。

“当然是因为,我也闲得蛋疼。”

“噢!厉害了!原来是这样!”白绝瞪大了双眼,一副满足的表情,“那么,水木桑,蛋疼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好想试试呢!”

水木眉头一挑。

在要不要教唆白绝这个无性人员生出某物然后他一脚踩上去满足白绝的要求这种事情上纠结了一秒钟。

“好了,你的目标已经达到了,我轻易便答应了加入晓,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帮我做一件事呢。”

“哈?”

白绝有点疑惑,直到水木从自己的头发里挑出一粒皮屑般细微的白色种子,他的疑惑顿时变成了震惊。

“你……你怎么知道……”白绝不敢相信地指着水木。

水木张开右手,让那粒白色种子随大雨冲走,然后带着一丝戏谑,说道:“要不是有这颗小小的种子,你又怎么会找得到我呢,你说是吧,白绝。”

白绝的面容皱成一团,郁闷地说:“竟然被水木桑算计了!”

“别在意,你不是说,现在已经是‘我们’了吗。”水木怼回去一句。

他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但仅限于不记小屁孩和真善人的仇。

水木伸出左手,封印之书递过去。

“观察了我那么久,你应该知道我有一个笨蛋学生,叫奈良余人——把这玩意儿送到他身边吧。”

“水木桑,这可是封印之书啊!”白绝觉得遇到水木以后,这辈子惊讶的次数倍增,虽说他从出生到现在也没几年的时间。

“算是我的入会经费吧,你应该不会直接把它交给我那不成器的学生吧,呵呵,我不反对你留下拓本。”

送出这东西,水木无所谓,他的记忆力在今生,是超一流的。

他也无所畏,猿飞日斩不蠢,这副本里面的术不少,足有六十个忍术,但除了多重影分身之术这个S级禁术以外,没有一个是超过A级的。

人老成精啊!

“嘿嘿,居然有这种好事。”白绝立即跑过来,接过封印之书。

水木看着笑嘻嘻的白绝,补充了一句:“别让人发现。”

“放心吧水木桑,我的隐匿术,连佩恩都察觉不到呢!”

白绝捧着封印之书,其实这玩意对他完全无用,他只是一个克隆体,被真正的绝用以收集各国各村情报的工具,有超强的隐匿术和变身术这两种天赋能力已经足够,学不学其他忍术都无所谓,反正他也不太懂任务之外的事情。

只是,听许多人说封印之书是个不得了的好东西,总觉得拥有一个好东西,心里会有种开心的感觉。

虽说他也不知道开心是个什么感觉。

“多谢啦。”白绝继续笑嘻嘻地说。

水木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接着他说:“不用谢,各取所需,你返回晓基地的时候,告诉佩恩,我需要一年的时间加强修行,这期间别给我什么任务,时间到了以后,我自然会去找他,放心,我知道基地在哪。”

“可以啊,反正佩恩也没说一定要带你回去。”白绝说道。

“那么,”水木转回身来,继续朝着木叶正门的方向走去,“再见了。”

“噢!再见再见!”白绝孩子气般的挥着手。

水木听了,忽然回头。

“耶?怎么了?”白绝奇怪地眨了眨眼睛。

水木凝视了白绝片刻,然后嘴角一弯。

“算了,没什么。”

这句话可不是对你说的。

水木把差点放出嘴边的话憋了回来。

这些白绝只是些什么情感只听命令的工具罢了,像之前佐井那小子一样,没必要过多计较。

“对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修行呢,我也好给佩恩报告呀!”

水木没走几步,白绝这家伙就忽然从他面前的地面上浮现。

“嗯,我发现了我的不足之处,要找一波红血补补,而木叶现在的天气实在湿润,我想去干燥的地方,避避雨。”

说完,水木也不管白绝懂不懂,直接绕过去,走了。

木叶60年5月2日的晚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忍教师水木,一指毁灭半个木叶。

那天夜里。

基情无限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和根部首领志村团藏闹崩了,权势滔天的团藏乖乖束手就擒,没有和三代目产生物理意义上的战斗,无声无息间,根部被撤销,团藏蹲进了一级监狱里最隐蔽的一间豪华牢房,团藏的束手就擒,换来了猿飞日斩对他的秘密监禁,木叶村民不知道,根部没了,团藏也坐牢了——团藏这个老狐狸,保住了自己的颜面。

同时,奈良鹿久带领上忍班,在被大火强气流波及的破烂倒塌的部分C区,开始救援行动,完全破碎的A区和B区已经没有救援的必要,幸亏撤离及时,经粗略统计,在这场大爆炸中,死伤仅五百余人,忍者方面,死了四十七个上忍、三十个中忍、十一个下忍和一个木叶高级顾问,大多在爆炸中心被害,而受害平民,大多是在爆炸外围被倒塌的建筑砸死砸伤。

那晚,狰狞的烈火冲天而起,而后又被大雨压灭。

那晚,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家伙轻轻松松加入了日后大名鼎鼎的晓。

那晚,一张大卷轴悄然放在了未被波及的偏僻的奈良家的一间房子里。

于是那晚,一个刚束发不久的凤梨头小子发誓要变强,强得可以捅破这天。

第二天,雨水稍小,仍在降落,水木的大名,响彻整个忍界!

第五十一章 举头四望皆是绿

木叶大门矗立多年,经历沧桑而不倒——主要原因是历来入侵的敌人都知道木叶村正门的防御力强大,无论从物理层面还是经济效益方面,直接攻打正门都是极其愚蠢的,所以一般他们都转到木叶后山搞突袭去了。

因此,沧桑不一定代表厚重,也有可能单纯是说它又老又破。

钢子铁和神月初云看守大门同样有多年了,爆炸发生后,他们心里焦急万分,但却不能离开大门口。

守门,是他们的本分,守住本分是这个世界最大的规矩。

如此尽忠职守的人,很少见,水木不忍心欺负他们。

所以他下手很轻,给他们一人一记手刀,保准这俩人安安稳稳的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木叶正门的警戒出乎意料的弱啊。”

水木走出大门。

变身术随之解除。

他恢复了黑衫白发的模样。

“啧,根据死鬼水木的记忆,接下来要跑一趟藩市才行啊。”

言语间,水木一头扎进茂密的森林。

孑然一身的感觉不好不坏。

他与孤独这种情绪作斗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对付这种心理怪兽,他可谓经验丰富。

孤独源于脆弱。

评审一个疯子的标准,不应该是其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坏事,也不应该是其大脑损坏等生理缺陷的出现,而是这个人能承受多大的打击和忍耐多长的孤独。

当一个人真的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不必说什么“习惯了孤独”、“孤独会上瘾”等等故作姿态哗众取宠的漂亮话,真正的疯子善于在枯燥乏味的孤独与绝望中寻找到一丝还不差的乐趣,然后以一抹微笑淡然回应自己的成果。

水木熟门熟路地穿梭在围在木叶村外的密林中。

暴雨阻碍了人的视力,看起来模糊不清的树林潜伏了许多生命,只等着倒霉蛋送上门来,再顺势张开獠牙。

一抹森然的紫色,在水银般沉重的大雨中一闪而过。

嘶嘶……

沉闷的嘶鸣带着些许抑制不住的兴奋猛然掠过雨幕,朝水木扑面而来。

猎物上钩了。

有种生物是不靠视觉混日子的,比如拥有红外热感应这项本领的冷血动物——蛇。

自以为占据优势的紫色小蛇将水木视为猎物,欣喜若狂地张开大嘴,却不知道水木本身存在一种比热感应更牛比的能力,比如念力感知。

这种能力刚出现不久,以至于不把水木放在心里却总想着利用他的某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并没有及时更新对水木的情报。

紫色小蛇冲到水木跟前,狰狞的獠牙即将碰到水木的脖颈。

只是,即将发生,意味着还没有发生。

对于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水木善于捉住时机立即进行反击。

大雨沙沙,兴奋的嘶鸣戛然而止。

一只手精准无误地捏住了一条紫色小蛇的蛇头。

“岂……岂可修!”

一个阴冷尖锐的怪喊从这条紫色小蛇的嘴里发出。

水木停步蹲在一根树枝上,虚着眼,瞟了它一眼。

“会说人话的通灵兽?”水木问道。

那紫色小蛇拼命折腾着尾巴,傲声尖叫:“快……快放开我!杀了我的话,大蛇丸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水木听了,眉毛习惯性的跳动了一下,用赞叹的语气说道:“啧,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求饶吗?你说大蛇丸什么的对我毫无威胁,不过我很奇怪——你居然存在智商这种东西吗?”

那紫色小蛇没有回答,它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嗯,太脆弱了。”

水木甩开紫色小蛇,把它丢到边上的另一根树枝上。

让他诧异的是,那紫色小蛇刚一趴到树枝上,迅即兽眸一转,金褐色的瞳仁透着几分狡黠,细长的蛇身灵活一窜,快速游走在树枝之上。

“该死的家伙,你给我等着!”紫色小蛇虚张声势的怒骂回荡在雨林之中。

之后,水木便失去了它的踪迹。

而在这之前,一张小如铅笔的卷轴被它一口喷出,飞向水木。

水木右手一晃,食指和中指轻轻松松夹住了这张小卷轴。

“回龙地洞了吗,嗯,有意思。”

他也不多想,直接打开小卷轴。

一段清晰的文字写在上面,娟秀端正,犹如一个满腹诗书的女学者的笔迹。

“这是……大蛇丸的信?”

水木恶意揣测着,大蛇丸所用的不尸转生之术,绝对不是完美无缺的,这种类似夺舍的禁术,被夺舍者,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夺舍者的行为。

念头放回信上。

大蛇丸是个干脆的人,强大如他,已经很少拐弯抹角地说话了,所以信上的内容也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水木桑,音隐村欢迎你的到来。”

水木皱了皱眉头。

各种想法在脑海里纵横交错。

“大蛇丸直言不讳音隐村是他的地盘,无非是自恃强大,觉得我不会是他的对手,用欢迎这个词来招揽我显然已经是他的最大诚意,但偏偏只有这一句话,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欢迎我去音隐村’却没有直说音隐村的地址,是想测试我的情报搜集能力,或者说这家伙想知道我知道的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那么多,但知道我知道很多的,只有一部分木叶忍者和晓的主要高层,这就说明,要么晓组织现役主力中有他的合作者,要么木叶根部和暗部里有他的钉子,相比之下,后者更为靠谱,那么,问题来了,大蛇丸为什么要招揽我?好吧,这个问题和前面的一堆猜测毫无关系。玩弄我?不,大蛇丸可不是像我这样闲得蛋疼的人。那么,就只有‘对我产生了兴趣’这个结论了,哎哟,大蛇丸这个死变态是想把我作为宇智波佐助的替代品呀!”

水木抚平眉头,随便把那小卷轴合起来。

“可惜,现在我对大蛇丸的兴趣并不算大,但是,毕竟说过要干翻他的誓言……”

水木这样说着,忽然眼睛一亮。

一个不错的主意出现在他的脑海。

“啧,我这么好心肠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猥琐的主意呢,我明明是个好人啊!”

水木微微一笑。

木叶村名副其实,不仅村子里有树林,村子外更是举目四望皆是绿。

不眠不休穿过这片密林,就用了八多个钟头。

在水木困得要死的情况下,第二天早晨六点的太阳,失约了。

伴随着雨水的阴云把火之国的天空遮盖得彻底。

终于告别了郁郁葱葱的树林,到达了一个小市集。

这个地方,就叫藩市。

第五十二章 怪我当年不读书

在火影世界,但凡称为“市”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大地方。

像种花家古代,大地方通常称作“城”,长安城、苏州城之类。

那时生产力水平有限,贸易较为堵塞,“市”这个概念无非是字面上所表达的那样,仅仅作为一个贩子走鬼聚集售货用以贸易的场地。

后来,唐代落实坊市制,“市”才开始融入“城”。

而火影世界恰巧就卡在这个关键时期。

在这个世界,商人仍然是理论上最低层的人群。

各国大名认为,商人都是一群不事生产投机取巧的懒货。

但是,这并不妨碍商人赚钱——身为统治阶级的并非只有大名,还有众多大臣重卿。

大名府下达的种种不利于经商的政策,导致商人措手无策,只得向大臣们求助。

而这背后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就看那些大臣的胃口有多大了。

于是,这个世界出现了一个异常奇怪的现象。

商人作为理论上最低层的人群,他们赚的钱却是最多的,生活最为滋润,同时还不需要上缴多少税钱给大名府。

而农民作为仅此于士族的中等人群,不仅需要付出巨大的劳动力,更要每年上缴一半以上的钱粮给大名府,终日劳作,却穷困潦倒。

当然,忍者村的村民除外。

忍者村的村民只对“影”负责,而不对大名负责。

所以,几十年来,许多人蜂拥而至,想挤进忍者村——不是因为忍者村有多安全(三次忍界大战已经证明了生活在忍者村有多危险),而是因为在各大忍者村生活,他们至少还能吃得上一顿饭。

毕竟,各大忍者村的经济基础,源于忍者完成任务后得到的佣金,而不是农民的税收。

水木胡思乱想了许多政治经济的问题,不为显摆自己的学问有多高明,只是觉得,能水就水呗。

雨下了一夜。

偏偏藩市这种小地方,竟然毫无影响。

水木在一条泥泞不堪的街上,停下脚步。

辛亏这地方的疏水措施做得到位,不然水汇成河,这条小小的街道怕是会被彻底淹没。

举目望去,街上四处无人。

这倒和传说一模一样。

真正热闹的地方并不浮现在表面上。

只要有某些人或者说某个人仍在这条街上守着,那便是开市的日子。

不远处。

一扇由黄泥混合着稻草做成的屋面,被四根烂木头随意撑着,一个六七平方米的狭窄空间,就存在于这摇摇欲坠的破茅棚之中。

有意思。

水木走进茅棚,上上下下刮了几眼棚子。

“不错。”他赞叹道。

话音刚落。

茅棚里,那破烂不堪的屋顶顿时被大雨冲刷出一个小窟窿,一团浓浓的黄色泥巴混着雨水忽的掉落。

好死不死,就砸到了水木的头上。

“噗呲”一声。

一个风铃般清脆悦耳的轻笑声蓦然响起。

“哪里不错呢,水木桑?”

一声饱含戏谑的询问,从一个笑靥如花的少女的嘴里说出。

那少女一头乌黑的长发泛着点稚嫩的黄光被扎成两条马尾辫,捧着一本看不见名字的书,慵懒地躺在一张老人摇椅上。

她一边轻轻蹬腿摇晃着椅子,一边眨着大大的眼睛翻阅着书籍,看似正值豆蔻年华,留着婴儿肥的脸上白里透红,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可爱之极。

这样一个标准的萝莉,却让水木心里升起了几分凝重。

所谓豆蔻年华就是指十三岁的女孩子,换在前世就是一刚刚小学毕业的小屁孩,这种孩子是最好辨认的人群,或活泼,或文静,或刁蛮,或内向,不管何种性格,他们身上总会飘出一股孩子的稚气,而眼前这个看似孩子的女人,身上却散发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成熟韵味。

“呵,不错自然是说这里名副其实,真的只是一个普通茅棚,而且真的很破。”水木淡定地抹去头上的泥巴。

那少女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一双大眼睛盯着水木。

这一眼引起了水木的兴趣,他第一次见识到如此美丽的眼眸却闪烁着怪异的腐朽的光芒,这双眼睛不该属于一个孩子。

“哦?水木桑对这棚子有什么高见吗?”少女好奇地问道。

水木嘴角微微挑起,像个无聊了许久以后难得寻到了玩具的顽童。

“高见嘛……”

他话刚说一半,忽然一甩手掌,横着一劈,猛地把旁边一根支撑茅棚的木柱打断。

整个棚子顿时倒塌。

大地搅和着雨水变得泥泞而肮脏,在茅棚失衡散架倒落的同时,溅起无数污水烂泥。

水木闪身到大街外,那少女同样如此。

“水木桑不愧是一指灭了半个木叶的男人,做事真是干脆果断呢。”那少女笑吟吟地说道。

“嗯,消息传播得真快啊……”水木摸了摸下巴,“只怪我当年不读书罢了,如果我懂得制造烈性炸弹,甚至懂得制造真正的蘑菇弹,那我又何必亲力亲为去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体力活呢,你知不知道,提升实力很费脑筋的!如果我真是一个有知识有技术的尖端人才,早就造一堆核武出来了,甭管尾兽还是外星人,看谁不爽就炸谁,炸到他怀疑人生!可惜啊,我没有学好数理化,这是我最痛心疾首的一件事,你懂不懂?”

那少女一脸迷茫。

“哎呀,跟你这种弱智说话真费劲,我就问你,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逼你动手?”水木淡然说道。

“呵呵,”少女强行来了一波呵呵,然后故作镇定的望着水木,用软绵绵的语气说,“水木桑真会开玩笑,不过,这片地方可是藩市,是我们的地盘,你这样做未免太嚣张了吧。”

“嚣张吗?你得知道,我赶了八个钟头的路来这里,是跟你们做买卖的,不是跟你们玩闯关游戏的,你们这些地下老鼠千百年来在做这样一种毫无意义的考核,是想借此来提升自己的逼格?好证明你们是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知识的黑市吗?省省吧,我很困,再玩,我会忍不住玩死你的。”水木提醒道。

“真是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少女在雨中挽了挽头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水木叹了口气。

气息随着渐渐消失感叹声响而寂灭。

这一刻,大雨不见了,街道不见了。

视野范围内,出现一个拥挤的小房间,水木和少女对峙在其中。

那少女迅即眯起眼睛。

“想知道怎么回事吗,很简单,我只是在配合你,让你更加深入地探知我的意识——瞧,这是一个普通的日式房间,矮脚茶桌,榻榻米床垫,木质地板,一应俱全。”

“还有那个,虽说普及率不高,但是你应该也知道是什么吧。”

水木循循善诱,一根手指朝房间墙面上指去。

那少女好奇心重,或者只是惯性动作,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这是……电视机?”少女喃喃自语。

话刚说完。

蓦然间,一个布满乌黑长发的人头一下子从电视机屏幕里窜了出来!

第五十三章 破开虚妄

人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水木曾亲手拉着面目狰狞鲜血淋漓的死人的头发,慢慢拖过地面,将其埋入黄土之中,他还很是贴心地给那些死人取了非常好听的名字。

生命的死去是自然界不可逆的真理,这一点,是连向来喜欢挑战真理甚至扭曲真理的疯子水木都绝对信服的现实。

活人之所以对死人敏感,不外乎有两个原因:同类的死亡让一个人想起了自身也会死亡的事实,或者,恐怖片看多了。

说起来,他一直觉得恐怖片这东西是最无聊的娱乐产品,这玩意儿一开始就以吓人为目标并且毫无逻辑,引起观众尖叫的绝大部分原因只是因为音乐的渲染和道具的丑陋。

而事实上,真正吓人的东西是不需要音乐和道具的特意安排的,只要足够突兀就行。

这就是所谓镜头转换的力量。

所以,当那少女毫无准备地遇上了从电视里突然爬出来的披头散发的日本国民偶像贞子之时,她着实吓了一跳。

然后,可爱的贞子就被那少女粉碎了。

少女一挥手,连脸都没有露出来的贞子顿时化作粉末,连带着这间房子一同破灭。

水木笑了起来。

“你不该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要知道幻术这东西,若是连施术者都产生了慌张、焦急、担忧这些情绪,就难免出现查克拉的动荡,当然,你已经做得足够好,起码不是尖叫着逃跑,而是直接反击。”

言语间,整片空间陡然扭曲。

当空间被一双未知的大手拧到极限的时候,嘭啷一声,空间破碎。

混乱的碎片东躲西藏似的穿梭飞行在这虚妄之中,每一块碎片,都闪烁着一段清晰的画面。

那是属于水木的记忆。

少女弓身退后了一步,满眼的不可思议。

“你做了什么?!”少女喊道。

“呵呵。”

水木举起一根手指,接过从虚妄风暴中传来的一块碎片,欣赏着碎片里面呈现的超清版画面——在一座钢铁森林里,一个穿行于茫茫人海间的孑然身影。

“人应该静下来,多读点书,涨涨知识,这是多年前一位老朋友给我讲的道理,后来他讲完的第二天就被炒了鱿鱼,毕竟,不是每个老板都有胆量让自己的司机一边玩手机一边开车的,是的,电子书也是书,至于秒天秒地秒空气的玄幻小说能否使人增长知识,这点我保留意见,啧,我跟你说这件事无非是想阐述一个简单而深刻的道理,那就是——千万不要傻站着听一个想要至你于死地的人瞎**,你以为他会安什么好心吗?”

水木的笑脸几乎提到耳边,像个三流话剧演员倾尽全力饰演着一个癫狂者,而实际上,他的内心又是如此的平静。

“哼,不管你在搞什么鬼,你都解不开这个术的。”那少女突然十分镇定地反驳道。

水木“咦”的一声。

周围混乱的记忆碎片随着少女的反驳声落,全部清一色化作一个画面——三座寂寥的墓碑,碑面分别刻着三个名字,水亦锋,余娟,水卫华。

水木眯起了眼睛。

“又叠加了一层幻术吗,这样的幻术,应该是奈落见之术吧。”

“让人见到恐惧的画面吗?”

“很好,”他顿了顿,不禁压住了嗓子,哑声轻道,“你成功惹怒了我。”

言毕,嘭的一声轰鸣。

一股汹涌澎湃的查克拉如巨浪一般无规则地呼啸而起,不断扩张。

整个空间仿佛一块大大的糖果,在沸腾的庞大的查克拉面前,迅速融化。

与此同时,一只模糊的手掌穿越空间,从虚无到具体,在混沌中忽的清晰。

一道熠熠生辉的目光如烈火一般,透过虚妄,猛然投入一个身材火辣的娇媚女子的一双美丽的眼眸里。

愤怒,疯狂,不顾一切,这目光蕴含的情绪足以让人崩溃。

娇媚女子心头大震,身体不禁僵住。

于是,那只手掌,便顺势掐住了她白嫩光滑的脖子。

娇媚女子“呃”的一声,眼里充满了疑惑与绝望,然后血涌上头,白嫩的肌肤也变成了酱紫色,眼看就要没了呼吸。

就在这时候,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提醒,也像是警告:“小伙子,这里不许杀人,这是规矩。”

换了平常,水木必然嗤之以鼻,大谈一番何为规矩,然后用各种诡辩去证明规矩就是狗屁,再用力一掐,直接灭掉自己手上这个谈资。

但这时,他没有实施这样略带血腥的装比方案,不为别的,只因为自诩智者的他到底还是算漏了两件事。

在昨晚,他用掉九成查克拉后,又不吃不喝冒雨奔波了八个多小时,虽然啃了几颗兵粮丸,但也只是勉强维持住身体机能。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察觉到自己中了幻术以后没有第一时间爆发力量直接扰乱自身所中幻术的查克拉运转。

但没有第一时间爆发不代表不会爆发。

人总是有弱点的。

今时今日能让水木发怒的事情少之又少,但奈落见之术这个幻术却非常简单的便激起了他的怒火。

像他这样一个有家不能回并且无依无靠活在异世的浪子,最担忧的就是家人的安危。

就算他可以接受甚至亲手造就多残酷的悲剧,却终究做不到无情无义。

水木松开了手,身子有点抖。

除了查克拉见底、身体虚弱的原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水木环视周围,普普通通的餐馆,一百平方米有余,算不上大,却挤满了龙蛇混杂的食客,看打扮,有武士,有商贩,也有忍者。

当然,真实身份无从得知。

这些人神情各异地看了过来,似乎都有一丝渴望凝在目光里,仿佛水木是一块美味的五花肉。

有意思。

水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嗑了一颗兵粮丸。

他从未小看任何人,因而,以防万一这种事还是要干的。

“请问一件事,我来到这里多久了,老板。”水木望向身边的一个矮小的老婆婆。

那老婆婆满脸褶子,拄着一根歪拐杖,面无表情地回道:“三秒钟。”

“哦?果然厉害!”

水木回过头来,瞧着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摸着喉咙的娇媚女子,轻声赞叹:“不仅能把狐狸心中之术、此处非之术和奈落见之术三者结合在一起使用,还达到了控制思维认知的水平,该说你不愧是木叶村唯一一个不靠血继限界的幻术大师吗,夕日红酱。”

第五十四章 恶魔

帷幄运筹是聪明人的专利,水木自诩智者,却只有二吊子的头脑,他怎么会想到在藩市这个地下情报贩卖所里会有木叶忍者在守株待兔呢?

“不过我很奇怪,好吧,我奇怪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自从我来到这该死的世界,我的好奇心就像嚼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嗯,你别用一副嫉恶如仇又带着一丝同情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我很正常,相反,木叶村现在都烂掉大半了,你身为木叶忍者,不回去帮忙,反而待在这样一个黑市,真的好吗?”

水木俯下身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夕日红那红宝石般漂亮的眼眸。

“还有,你很喜欢在自己的幻术中把自己定位为年纪不大的小萝莉吗?啧,没想到你是一个萝莉控啊!”

水木话音刚落,夕日红捂着脖子半死不活的模样骤然一变。

她明媚灿烂如夕阳那般的眼睛霎时间充满了凌厉而恶毒的杀气,仿佛一头被困之久饥肠辘辘的猛兽,一切的等待,就是为了眼前这个白发男子俯下身子将白净的颈脖毫无保留地露出来,然后,锃亮的刀尖便随着苦无那快到肉眼难见的速度尽情地挥斩出来。

嘭!

一道亮丽的人影翻滚着飞扑出去,惨叫尚未发出,这座小饭馆的一面围墙便已经轰然爆开一个大窟窿。

砖石零碎,飞洒如雨。

饭馆倒是结实,竟没有倒塌。

水木面无表情地放下右腿,转头向身旁那位矮小的老婆婆问道:“你不是说饭馆里不许杀人吗,怎么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抹脖子?”

“你死了吗?”老婆婆反问道。

她早已满脸皱纹,喜怒难见,浑浊的双眸穿过墙上的大窟窿、透过尘埃和暴雨,怔怔地看着嘴吐鲜血趴倒在泥泞雨地上的夕日红。

“她不动了。”老婆婆突然说道。

“哦。”水木回道。

老婆婆抬头望着身边这个冷静得有些可怕的白发男子,用苍老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杀了她。”

水木淡然回道:“起码是死在饭馆之外,瞧,我多守规矩。”

“疯子!”老婆婆骂了一声,转身走上二楼。

“等一下。”水木忽然叫住老婆婆。

老婆婆不耐烦地说:“你还想干什么。”

水木扬起了笑脸,像是邪笑:“老板,你很在意夕日红这条人命吗?”

老婆婆听了,在楼梯上回过了头:“你想说什么?”

“啧,”水木顿时成了一个吝啬的商贩,一边摩擦着手指,一边轻声嘻笑,“用夕日红这条人命换一个情报,如何?”

老婆婆皱起了眉头。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情报。”

“哎呀,也不是多费劲的情报,你应该知道,在风之国的沙漠上,有一个小小的王国曾经存在过……”

水木话刚说一半,老婆婆忽地打断道:“你要楼兰的情报?你想干什么?”

“哟,老板你人虽老了,脑子却还挺好使的嘛。”水木插科打诨道。

“你找楼兰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去找找龙脉补补血之类。”

“呵呵,”老婆婆突然笑了,“又是一个妄图得到龙脉的人,呵呵,几十年前,无数人趋之若鹜,却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可惜木叶村的四代火影早就说过,龙脉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查克拉起源于卯……咳咳咳,你确定要这个情报吗?”

水木摸了摸下巴。

原来波风水门对外一直是这么说的吗?

怪不得楼兰这些年一直没多少贼人打扰。

这无形中倒也帮他解决了一些麻烦。

“嗯?你说什么?毛?”水木回过神说。

老婆婆重重咳了几声:“你确定要楼兰的情报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别人没有收获,不代表我也没有收获。”水木道。

老婆婆看了一眼水木。

“楼兰古国,我这里只有一个大概的地址,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情报了。”

“有大概的地址就足够了。”

水木屈手打了一个响指。

指尖上,一抹绿光灿烂,带着勃勃生机。

啪啦声落,绿光消散。

饭馆外,趴在地上吐血的夕日红突的身体一个痉挛,接着猛然咳出声来。

老婆婆不由瞪起双眼。

“你居然会医疗忍术,而且还能够隔空施展?!”

“哎呀呀,你脸上的讶异看着真是令人愉悦啊,”水木怪笑一声,倏地又再面无表情,“可惜你猜错了,我并不能隔空施展医疗忍术,只是,在踢飞夕日红的同时,我把一些查克拉留在了她身上,那点查克拉,至多能吊住她一口气,想要她完好无损的恢复过来的话……”

水木摊开手掌,像个索要钱财的无赖。

老婆婆呵呵一笑。

她随手一拍楼梯边上的墙壁,一个小格子自动冒出来。

老婆婆从格子里拿起一张卷轴,抛了过来。

水木稳稳接住。

“谢谢合作。”

水木把卷轴放到左臂边上,一阵黑光闪动,卷轴消失不见。

雨下得正大。

水木走出饭馆,来到身受重伤的木叶美女上忍夕日红的身旁。

蹲下身子,把趴在地上的夕日红翻了过来。

接着,他一只手随意按在了夕日红的肚子上。

青翠欲滴的柔光自然地散发而出,渗入夕日红的体内。

饭馆里,那老婆婆满眼惊讶,嘴里喃喃自语:“居然在……单手施术?”

十几秒后,水木的脸上平添了几分苍白。

有点勉强了。

毕竟查克拉早就见底了。

现在他十足一个纸糊老虎。

可惜夕日红不知道。

她醒了。

雨中的泥土并不好吃,她第一时间呸的吐出几口带着血的泥沙。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让人憎恨的白发恶魔。

她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水……木,你杀死了……五百八十七个……无辜的村民……”

水木按在夕日红的手,忽然轻轻颤抖了一下。

绿光随雨冲散。

水木站起身来,不经意间,竟然一个趄趔,身体顿时摇晃,差点摔倒在地。

然而他终究没有倒下。

在夕日红的眼里,水木的趄趔也只是自己眼睛的错觉。

水木直视夕日红那漂亮的眼眸。

他的眼里看不见惭愧,也看不见开心。

面对这样一个冷酷的面容,夕日红艰难地爬了起来,再艰难地高声喊道:“你就是个恶魔!”

水木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没有反驳,没有解释,同样没有丝毫感情。

“五百八十七个吗,还真是不少啊。”

水木慢步越过夕日红。

雨滴在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一刻,黯然凝固。

水木的声音便散布整片天地。

“那就尽管来找我报仇吧……”

第五十五章 三千万

水木走了。

没理由不走,一群不怀好意的家伙在饭馆里像饿狼猎食似的盯着自己,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老太婆,加上一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木叶上忍夕日红,虚弱得快要晕倒的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自负如他,也相信“君子不立危墙”这句话,这句儒家经典名言主要阐述了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人啊,能不作死尽量别去作死。

而走之前,从未听说过水木有幻术天赋的夕日红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你是怎么看破我的术的?”

水木勉强浅笑一声,说道:“身为我的仇人兼敌人,你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很幼稚吗——你以为我会回答你吗?”

“你!”夕日红恼怒地转过头。

“呵,”水木笑声依旧,只是多了几分自嘲,“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啊,一直在怀疑,怀疑这世界的真实,怀疑一花一草的真实,直到我看到那座小木屋,它居然让我放弃了怀疑乃至使我产生了‘眼前的一切就是真实’的感觉,正是这个感觉,引发我更大的怀疑。”

“没错,我看不见真实,如果真实突然呈现在我眼前,我会毫不犹豫的相信,那是假的。”

夕日红眯起眼睛,眸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冷光。

“你受伤了!”她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水木听了一怔,然后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想杀死我吗?你大可一试。”

夕日红也不客气,立马抽出一支苦无。

而就在她拿起苦无的那一刻,一股异样的查克拉顿时在她体内疯狂涌动,原本平稳的查克拉一下子变得紊乱起来。

噗!

夕日红猛地喷了一口血,再次晕倒在雨地上。

于是,水木走了,带着一点莫名奇妙的伤感。

在饭馆里一直关注着外面的情况的老婆婆忍不住蹙眉苦思起来:“水木?这家伙的,到底什么来头?他身上似乎……”

老婆婆还未想通,店里的一众闲杂人等,譬如商贩、武士、农夫之流,突然嘭的一声,身上冒出一阵白烟。

“喵!那个人类的查克拉原本只是普通上忍的程度,但是在踢飞夕日红的那一刻瞬间增强了十倍有余,本喵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人类,喵……”

“是啊喵!他竟然可以变作一团烟雾,跟那个……嗯……被大蛇丸灭掉的伊布里一族有着同样的能力,但是……”

“但是他身上的气味跟烟人一族一点也不像,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气味在他身上,对吧喵!”

“是的喵!那股气味,好像跟宇智波一族的气味差不多呀喵!”

“奇怪了喵……你们什么时候跟狗一样,学会嗅气味了呀?”

“谁说只有狗才会嗅气味的呀!本喵的嗅觉绝对不比狗那种愚蠢的生物差,喵!”

“对!狗是异端!是肮脏而愚蠢的生物!这是绝对的真理!喵!”

“喵喵才是最高贵的存在!”

饭馆里,一群五颜六色的小猫咪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情绪甚是激昂。

这时候,处于楼梯上的老婆婆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她低沉地喊了一声:“安静!”

猫咪们倏地闭上猫嘴,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唉……”

老婆婆一步一步地走下一楼。

嘭的一声。

一只白色茸毛的肥肥胖胖的老猫来到众猫咪的前面。

“孩子们,你们刚刚不该紧盯着那个人类,让他产生了警惕。”老白猫说道。

“可是,婆婆,我们真的很好奇啊喵!”一只优雅的黑猫趴在地上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梳理着自己茸毛,无辜地回道。

“是啊喵!这是除了宇智波一族和夕日红酱以外,第一个找到藩市的人类哦喵!”一只黄色花纹的小猫咪附和道。

“没错没错,自从宇智波被灭族之后,我们一直藏在这里,难得有人来访呢喵!”优雅的黑猫说道。

那老白猫听了,摇了摇硕大的猫脑袋,低声说道:“孩子们,你们真的以为,除了夕日红这孩子以外,就没有别人知道这里了吗?”

“难道不是吗,喵?”黄色花纹的小猫咪问道。

老白猫继续摇头:“宇智波被灭族,我们作为一直辅助宇智波一族的存在,之所以没被志村团藏那个阴险的人类连带着杀掉,甚至安全逃出木叶村,都是因为另一个老小子对我们留有一丝仁慈而已。”

“老小子?”很多猫咪不约而同地望向老白猫,有些疑惑。

“呵呵。”

老白猫淡淡一笑,也不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小黑,去把夕日红带回来吧,那孩子,太固执了,也太好胜了,如果不是水木留了一手,她可能就真的死了。”

“好咧,喵!”黑猫直接跑了出去。

“好了,都去修炼吧,”老白猫挥了挥猫爪子,“你们的爸爸妈妈可都在外面辛苦工作着呢,可不要辜负他们对你们的期望。”

众猫咪听了,或认可地点头,或无聊地打哈欠,不论有所谓还是无所谓,猫咪们都没有违抗老白猫的命令。

热闹的场面逐渐归于沉静。

世界总是这样,什么东西都不能永久,包括生命,包括誓言,包括一场开心的聚会,同样,也包括世界本身。

但好奇是猫的本性,有时候沉静中也会有一些不甘沉静的喧哗,悄悄地发生,比如刚跑去修炼的黄色花纹的小猫咪,又偷偷地跑了出来,凑到老白猫跟前,眉开眼笑地萌声问道:“婆婆,刚刚那个叫水木的人类,身上的气味一定就是宇智波的气味吧?”

老白猫瞥了小黄猫一眼,答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气味。”

“啊?”

“我们是灵猫一族,天赋是测算因果,跟妙木山那只不要脸的老蛤蟆的天赋有些相像。”

“呃……听不懂……喵……”

“唉,你们只是从水木那个人类的身上得到了一些因果显示,但是你们的能力太弱,甚至连看都看不见,只是闻到了点端倪。”

“好吧喵,那到底是不是宇智波的气味啊喵?”

“不是,”老白猫伸出爪子在小黄猫的脑袋上摸了摸,“那个人类的因果,跟宇智波有关系,但却要追溯到宇智波的开始,水木身上的气味,呃,便照你说的气味吧,的确不是宇智波,而是那一位……”

“啊?完蛋了喵!我一个月的鱼干没了喵!”小黄猫沮丧地离开了。

老白猫愣了愣。

“混蛋!竟然敢参与赌博!小胖你给我回来!”老白猫气急败坏地骂道。

一旁,刚把夕日红叼回饭馆里的小黑猫嘻嘻一笑,也跑掉了。

“唉,不让人省心啊!”

老白猫接过重伤的夕日红,双爪齐下,绿光闪耀。

不一会儿,夕日红睁开了眼睛。

“猫婆婆?”夕日红虚弱地说道。

“先休息一下吧。”猫婆婆放开爪子。

“不!”夕日红挣扎着起身,从工具包里拿出一张纸,“请您把这张通缉单尽快发放到各大交易所!”

猫婆婆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

“好吧。”猫婆婆似乎有些感慨。

又一天以后。

各国的地下黑市,纷纷挂起了一张来自木叶村发布的通缉单。

简洁的版面印着同样简洁的信息。

姓名:水木。

身份:木叶村叛忍。

罪名:破坏木叶村,杀害无辜村民。

等级:S级。

悬赏金额:三千万!

非正文:说明一下情况

其实写过很多与“水木”这丫的作死故事无关的单章,那些单章都是放在“作品相关”中,主要内容是拐弯抹角用文艺范来诉苦示弱、变着法儿给不明白剧情的读者解释、或者纯粹抒情散文,基本上是些废话。

为什么宁愿写些废话也不写小说呢?其实不是不写小说,而是真的没有灵感。

写火影同人真的是一件特别无聊的事,不可否认,2016年的《火影之最强震遁》的成功,的确促进了起点(包括创世、QQ书城)二次元的作品的发展,毕竟“夜南听风”靠一本火影同人狂赚上百万的业界传奇,让很多喜欢二次元的孩子看到了一条金光大道。

但老实说,成功不是靠跟风实现的——结果我错了,成功真他妈可以靠跟风蹭热点来实现。《火影之卡皇》和《火影之朝佚千名》以及《火影之恶魔法测》的成功告诉我们,紧跟潮流是一件稳赚不亏的事。

我仿佛又看到了09年10年那时候,《斗破苍穹》的成功引发的“退婚流”、“废材流”盛行的场面。

当然,这是一件好事。衍生同人这个题材,多年来,除了****,其他主流的各大中文网,都无法上架,甚至签不了约。

我在15年就在起点写火影同人,15年之前,一直在试着写无限流。

老实说,我挺怀念二次元作品不怎么红的时期,那时候写动漫同人的作者都很有想法和激情,文笔也比现在的作者相对较好,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15年的时候,在起点,最红的火影同人叫做《火影之想得太多》,而被许多人奉为神作的《火影之祸害》在15年的时候,早已经断更大半年了。

我很早就写火影同人,一直没红就是了,当然现在也没红。

说来也好笑,这本小说是在《火影之最强震遁》红火的16年开写的,其实也是怀着跟风蹭热度的想法,第一版的书名是《火影之最强龙套》,瞧瞧这名字,跟风的味道实在明显。只是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这个绝对可以火的书名,原因当然是不想吃相太难看,被人指着鼻子骂跟风狗。

结果也很出乎我的意料,这本小说虽说没有跟风《震遁》,但最终还是被人骂了跟风狗,我当时很恼怒,之所以是恼怒而不是愤怒,是因为我的确存过蹭《震遁》的热度的想法,被人一骂,觉得是那人看穿了我有点龌鹾的心思,后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骂我跟风《火影之救世主》,原因是范仪同早在一月份就发表了以“水木”做主角的故事,而我是三月份才发表《叛忍》的。

出于好奇和气愤,我去瞄了瞄《救世主》,成绩比我好很多,故事写得中规中矩,也还好。不过故事和风格都是不同的,所以跟风什么的自然不成立,只能说大家的主角的替死鬼都是“水木”这个人而已。

后来,又有人出来秀存在感,骂我这个写日本动漫同人的是汉奸走狗、是杂种贱货——我绝对是网文界这十几年来写火影同人的中国网络作者里被骂得最惨的一个。

于是,在四月中旬,《叛忍》以每日一更的龟速更新了刚好一个月之后,断更了。

世界安静了。

照常生活,衣食住行,不再管什么火影同人、什么二次元,安安稳稳做个实在人。

但是,真的不甘心啊。

所以便回来,又开始写。

第一件事,把“种蘑菇”的坑填上,然后,没了。

因为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商业价值,编辑也已经给《叛忍》判了死刑,所以也就没有再研究后续剧情。

原本水木炸了木叶,成为S级叛忍以后,故事才刚刚开始,但我真的没有准备后续大纲,后来发现有几千位读者等着故事出炉,没办法,那便写吧,但又不想写套路,那好,便原创剧情吧,然后,就难以下笔了。

灵感是悬挂在作者头顶上的一颗糖果,作者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也未必可以得到它,等到作者伸长舌头一求甘甜的时候,那糖果又突然发霉了。

这几天在想一个大纲,碎片化的灵感时不时出现,却又难免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于是又想一堆东西来把坑填上。

说到底,就是矫情罢了。若只是简单的“打怪兽换地图调戏原著人物用各种不靠谱的理论研究忍术自圆其说”,现在《叛忍》都能几百章了。

网络小说是一种低廉的娱乐产品,《火影之木叶叛忍》也是如此,只不过我想在哪怕它低廉得不值一分钱的情况下写出一段起码能让人记住而不是不值一提的故事,简单来说,我要它精彩。

我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到,但起码,我想这么做。

当然,正如歌手梁博所说:一切都没那么高尚,一切也没那么虚伪。这样做只是自我意愿,无关高尚,也算不上虚伪。

或许,只是矫情而已。

最后,今天会有更新,什么时候就不确定了,多谢给这本小说投票的读者。

——2017年7月6日凌晨一点。

第五十六章 完全不讲道理的倒下

风中的雨丝飘絮如柳,穿过火之国,阴沉的乌云变得薄而淡,唯有一些藕断丝连似的毛毛细雨不厌其烦地洒落。

“哞——”

一头犀牛低着头伸出舌头卷起一团青草,慢悠悠地把草连叶带根塞进自己的嘴巴里,也不抬头,只是静静地嚼着青草,时不时发出一声惬意的呼喊。

“终于走出火之国了,真是不容易呢爷爷。”

一支游行的商队的前面,一位二十岁左右的贤淑女子坐在一头鸵鸟身上,转头冲一个七十多岁的干瘦老头轻声道贺。

“嗯,”老头脸上洋溢着庆幸和担忧,红色的酒糟鼻子微微一动,嘴巴不自觉地撇在一边,“火之国今年的雨下得实在大,比起雨之国也不遑多让了,这样的大雨,我还是十几年前才见识过呢。”

“有吗?爷爷,火之国每年夏天都会下一场大雨,但也不会下这么久的吧,这样的雨天,我记忆里,火之国好像还是第一次呢。”贤淑女子随意闲谈着。

红鼻子老头整了整先前被大雨冲刷得发皱的灰色雨衣,跟着答道:“你那时候还小,哪还记得,那都是十四年前的事儿了,嗯,我记得那一年,那位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自杀死了呢。”

“耶?木叶白牙?那是谁啊?”那贤淑女子稍微有了些兴趣,问道。

红鼻子老头故意作出一脸嫌弃的样子,说道:“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居然都不知道木叶白牙是谁了,真是……”

老头还没说完,长长的队伍的后面突然传来一声犀牛惊慌的咆哮。

“哞!”

后面的队伍顿时发生了骚动。

一头驮着各种货物的犀牛不知被什么所惊动,被吓得猛然冲进了商队里面,连嘴里的草都喷了出来。

“怎么回事?”

“犀牛怎么冲进来了?”

“哎哟!别顶我啊!”

犀牛的横冲直撞引发了鸵鸟的慌乱,骑在鸵鸟背上的人们也跟着七上八下颠簸。

队伍前面,红鼻子老头蹙眉对那贤淑女子说道:“惠米娜,你去看看。”

“嗯。”惠米娜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支周游世界的商队十分庞大,光是按序列排出的队伍,就有五百米之长。

鸵鸟飞奔起来的速度不比骏马慢,胆小怕事的它从小便练就了一身避难的本领,比如把头扎进沙堆里,又比如撒开大脚奔跑。

十秒不到,惠米娜便来到队伍后面,她张嘴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呜咕”作响,像是某种动物的指令。

不一会儿,混乱的场面平稳下来,惊慌失措的犀牛与鸵鸟也随之安静。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惠米娜高声问道。

这一声询问刚说出口,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便从前方直飘过来,惠米娜身子一僵,这血腥味怪异得很,不像鲜血的腥味,反而像恶魔的毒气,充满了让人窒息的气息。

“吱!”一只四肢长着黑色茸毛的棕色雪貂及时爬上惠米娜的肩膀上,猛地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

惠米娜心头一震,回头瞧着那棕色雪貂,愣声说道:“尼古露……酱?”

“吱!”棕色雪貂呲牙咧嘴,血红色的兽瞳恶狠狠地盯着前方。

“怎么了……”

惠米娜顺着棕色雪貂的目光,望去。

却见一个亮白色长发的年轻男子脸色苍白地站在细雨中,身体摇摇晃晃的,眼睛不停扫视着商队里的犀牛和鸵鸟,那股如魔似鬼的恐怖的气息就是从他身上冒出来的。

惠米娜有些怯怯,但也没有退缩。

“你是谁!”惠米娜目光坚毅地问道。

那白发男子依然扫视着商队里的动物。

就在惠米娜准备再问一次的时候,那白发男子忽然张开嘴巴。

“吱!”名为尼古露的棕色雪貂又一次尖声嘶鸣起来。

“啊——”

那白发男子声音虚弱,眼睛看了过来,惠米娜身子微微一缩,有些害怕,只是她仔细审看后,才发现那白发男子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尼古露。

一秒,两秒……那白发男子张大的嘴巴陡然流下瀑布般汹涌的口水……

“啊——好多肉啊……”

说完,白发男子白眼一翻,摇摆不定的身体突的倒下,完全不讲道理的倒下!

“吱!”棕色雪貂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红色兽瞳瞧了瞧倒在草地上的白发男子,冷不丁的发出一声轻蔑的叫声,然后它得意洋洋地跳下草地,像是赢了一场恶战的将军,大摇大摆窜到白发男子身边。

“喂喂,尼古露,太危险了!”

惠米娜十分无奈,只好跟着上前。

可怕的气息在白发男子倒下的那一刻就消失不见。

惠米娜骑着鸵鸟来到白发男子的身旁。

“还挺帅的嘛……”惠米娜看到白发男子的脸后悄悄说了一声。

“吱吱吱……”棕色雪貂伸出双爪,像是收集战利品的战士,在白发男子的身上搜来搜去。

片刻后,棕色雪貂还真的从那男子身上搜出了一些东西,比如一叠纸。

纸当然不是普通的纸,但便是再不普通的纸,也只是纸,然而,如果有一些数字印刷在上面,加上一个大银号的盖章,那就不一般了。

“啊!”惠米娜掩住嘴巴,“好多钱!”

“吱吱吱……”棕色雪貂一双爪子抓着那一叠银票,发出一声满意的叫喊。

惠米娜一看,不禁皱起眉头,轻声劝道:“尼古露,不能随便乱拿别人的东西,特别是钱,知道了吗?”

“吱!”棕色雪貂一摆头,神情生动地瞟了一眼惠米娜,眼里满是不屑,似乎在嘲笑惠米娜一个小屁孩乱操大人的心。

“尼古露!”惠米娜终于带上了一点怒意,轻声喝道:“你想当小偷吗!”

棕色雪貂不满的咧了咧嘴,最终还是在惠米娜严厉如妈妈一般的眼神所折服,把那一叠银票放回了白发男子的怀里。

只是,活了几百年的棕色雪貂也顺带着送给了一些礼物给眼前这个白发男子,比如破相什么的。

尼古露双爪挥动,在白发男子的脸上胡乱划出十几道浅浅的血痕。

“啊!尼古露!”惠米娜惊呼一声。

棕色雪貂迅速逃跑。

“怎么了,惠米娜?”整顿好受惊的商队后,红鼻子老头走了过来。

“唉……没什么爷爷,这里发现一个晕倒的男人,他……有点怪。”惠米娜说道。

“哦?”

红鼻子老头上前一看,医术不错的他在白发男子摸索了一下,说道:“没有什么伤,就是过度疲倦,所以晕倒了。”

“这样吧,我看这雨也快停了,就在这附近扎营休息一下吧,”红鼻子老头顿了顿,又说,“顺便也让这小子休息一下吧。”

“可是爷爷……”惠米娜欲言又止。

“嗯?”红鼻子老头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孙女。

惠米娜慢吞吞地说:“这个男人好像很危险。”

“呵呵,放心吧,这小子现在绝对饿得没力气了,”红鼻子老头笑了笑,“而且,能救便救吧,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风中的雨丝飘絮如柳,在古老的传说中,有黄金与冒险,有力量与争夺,也有平凡与善良,无论何种人生,在时间的滚刮磨打之下,皆化作一捧黄土,然后,各种猜疑与渴望便留在了传说中,被那千万年不变的风雨,粗暴而不失温柔地述说着,那些年那些人的选择。

直到这一刻,雨停了。

第五十七章 神经病啊!我不要脸的!

所谓传说,就是人与人之间针对某一事件口口相传的某些鲜为人知的内容,经过无数年的沉淀与不同的人的主观意识的自动筛选,大多数传说都已经面目全非。

夏天,正午的太阳璀璨而毒辣。

从一亿五千万公里之外的太阳表面远道而来的光芒,金灿夺目,轻易便撕开了停留在高空不愿离去的乌云。

阳光从来就无声无息,它穿过宇宙真空,冲破大气层,普照大地,养育众生,居功至伟,却习惯了沉默。

水木睁开惺忪的双眼。

入眼的是一片漂浮游荡的尘埃。

他细一看,原来自己躺在一顶简陋而干净的帐篷里,在自己左侧,这顶帐篷的帘布被拉开了一道隙缝,热情的阳光透射进来,让细小如尘埃这样不值一提的漂浮物也清晰可见。

“我……没死吗……”水木脸色惨白,气息十分虚弱。

这时候,一声中气十足的老人的呼喊从帐篷右边传来。

“哦!你醒了吗,真是顽强的生命力啊!”

水木缓缓转头。

却见一个穿着类似埃及风格的金色边纹的灰色马褂的红鼻子老头,正捧着一碗不知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年轻人,你都晕迷一整天了,我昨天喂你喝了点盐水和糖水,还以为不管用呢,来,把这碗皮蛋粥喝了吧。”红鼻子老头笑呵呵的说道。

老头笑得和蔼可亲。

他双手捧着皮蛋粥伸到水木的嘴边。

“等一下。”水木突然打断红鼻子老头善意的举动。

“首先,谢谢你救了我,”水木淡然说道,像是一个机器人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语气漠然,毫无诚意,“其次,我想问一件事,老人家你和我非亲非故,虽然发了善心救我一命,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吧,然而,你却在我睁开眼睛的第一秒之后就捧着粥出现在我眼前,这种事情可不一般,在准确的时间让一个人准确地醒来并且自己也准确地出现,难道这是巧合吗?”

“呃……”

红鼻子老头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似乎有些无言以对。

“那么问题来了,你对我有什么企图呢?劫财还是劫色?事先说明,不论我的钱还是我的颜,谁碰一下都得死哦。”水木依然安静地躺在榻榻米床上,脸上波澜不惊。

“咯呵呵……”水木话音刚落,帐篷外面就响起一道嫣然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笑得甚是开怀,“爷爷,这个男人好傻哦。”

“哎呀!”红鼻子老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嘴里也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笑什么,我是认真的。”

水木回过头,眼神放空地盯着帐篷顶部的白色帘布,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跟撸了十几发一样憔悴不堪。

“哈哈哈哈——”

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子拨开帘布走进帐篷,见了床上那个昨天还如魔似鬼的可怕男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瘫在床上胡言乱语,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爷爷,我收回我昨天的话,这个男人不危险,但好傻,还好自恋哦。”惠米娜笑着说道。

红鼻子老头也哈哈一笑,对水木感叹道:“年轻人,我真是服了你,的确,我没有一直守在你身边,但是,尼古露酱可是一直在你身边守候着哦。”

“尼古露……酱?”水木不禁呢喃了一声。

这一声呢喃虽轻,但却被某只棕色雪貂听得清楚。

“吱!”一只四肢长着黑毛的棕色雪貂从惠米娜的肩上显出身来,张牙舞爪,不怀好意地冲水木嘶喊着。

这个是……

水木寻声望去,正好对上棕色雪貂那双充满了恶意的碧红色兽瞳。

卧槽!

水木灵光一闪。

原以为早已远去的记忆忽然觉醒——传说,在川之国与风之国的交界处,曾有一个古老的部落,他们无意中发现了一条拥有着强大力量的矿脉,部落的首领带领着人们开采矿脉,通过精炼,得到了一种无比强大的矿石,利用这种矿石,部落不断征伐,吞噬周边土地,组建成一个王国,后来,别国觊觎这种矿石,开始攻打这个王国,最后这个王国不知怎的毁灭了。而引起这一切的,正是那些拥有强大力量的矿石,那些矿石,被人称为“格雷尔”。

这个故事,正是2005年火影忍者剧场版《大激突!幻之地底遗迹》的故事。

当然了,水木在意的不是那个矿脉。

对于格雷尔之石,在前世,水木就有些猜测。

所谓的格雷尔之石,包含着近乎无限的勃勃生机,可以被人乃至任何生命所吸收,但吸收了它的生命体无一不引发身体基因变异的,可能会变成狼人、蝙蝠人之类的,除了那个古老部落的王族。

结合火影忍者的剧情,简单思考一下,便能够知道,这个格雷尔之石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无非是残留在现世的浓郁的自然力量的饱和物罢了。

没错,就和妙木山和龙地洞的自然能量如出一辙。

可惜,自然能量强则强矣,却终究是借来的力量,哪怕有着近乎无限的基数,但也不能改变它的不可融性。

所谓的仙人模式确实很强,可是水木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对这种对生命有不确定性的力量好感全无。

没有查克拉的人,吸收了自然能量,可能会引起基因变异,这跟大蛇丸研究的残缺咒印没啥区别,天枰重吾爆了三段咒印也不过是四代雷影的一拳之敌。

有查克拉的人,结合了自然能量,不小心就会变成石像,哪怕完美结合成就了仙人模式,这辈子的实力就基本定型了,以漩涡鸣人为例,他十七岁的实力和三十岁的实力并无不同,甚至更弱了,弱到甚至连那个二货儿子漩涡博人都干不过。

所以,水木对自然能量的渴望并没有那么大。

他是查克拉唯一主义,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的结合可以不断增强,没有止境。

不过,他眼睛还是熠熠发光起来。

火影世界是个奇葩的世界,有些东西甚至连大筒木辉夜都无法抵挡,比如封印术。

格雷尔矿脉里,有一个好东西,正是他需要的,也是系统任务之一。

咦,话说还有人记得本大爷也是身负系统的主角吗?

话说,虽然不需要自然能量来提升实力,但他对自然能量可以青春常驻使生命不朽这个功能倒是很感兴趣的。

“爷爷,他在发什么呆呢?”惠米娜问道。

红鼻子老头摇了摇脑袋。

“哟!”

水木突的热情似火地跟眼前这对爷孙俩打了个招呼。

“我亲爱的救命恩人们,请原谅鄙人刚刚无礼的表现,哦,正如这位美丽的姑娘所说,我一定是睡傻了脑袋,怎么可以对救命恩人无礼呢?现在,请你们接受我诚恳的道歉,那么,看在我诚恳的道歉的份上,美丽的姑娘,能不能把你肩上那只可爱的小雪貂让我亲近亲近呢?瞧,毕竟这可爱的小家伙为我守候了一整天嘛,我得好好感谢一翻它呀!”

水木硬撑着坐起身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天真烂漫,人畜无害,一双隐约发着绿光的眼睛随之弯成一对晶莹的月牙。

此刻,水木的眼里除了眼屎,满满的都是真诚!

第五十八章 觅食

人类对外界信息非常敏感,正常人的喜怒哀乐等情绪都是因为接受了来自外在世界的各种信息而自然表达出来的心理活动,所以高中政治必修四哲学一书中就简单明了地阐述了一个原理:物质决定意识。

简单来说,红鼻子老头和惠米娜被水木恶心到了……

“爷爷,我想出去看看蓝天白云,不想在这里对着这个男人。”惠米娜翻了个白眼。

红鼻子老头猛地点了点头,把粥放在地上,接着连忙大喊:“一起,一起!”

爷孙俩果断跑出了帐篷——注意,是跑,不是走。

“喂!喂!别走啊!”

看着远去的爷孙俩,水木习惯性的伸出左边犬牙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脸上十分疑惑。

“怪了,难道凭本大爷天生丽质英俊帅气的脸庞都不足征服那女人吗?不是说现在的女孩都喜欢暖男吗?难道我刚刚的笑容不够暖吗?”

空荡荡的帐篷里,一个重病在身似的白发男子突然张开嘴巴,做了几个怪异的表情:“呵……哈……嘻……嘿……”

“嗯,每个笑容都很暖,不是我的问题,是那女人不识货。”水木认定了“刚刚那个女人是一个脸盲”。

做完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水木挪了挪屁股,浑身无力似的,捧起地上的碗,也不用勺子,直接把皮蛋粥灌进自己的嘴里。

至于为什么那老头会做一碗皮蛋粥过来而不是做一叠紫菜饭团,水木懒得追究,火影世界里,天天这个武器暴发户每天都穿着旗袍,日向家这个以柔拳为基础的体术豪门世世代代都把八卦拳当做绝技,种花家的东西,被岸本齐史强行插入,水木也没啥办法。

放下碗,水木闭上眼睛。

一丝细若针线的查克拉在经脉中恍然分解,一抹淡淡的绿光透过经脉,融入肠胃里。

通过身体能量的加持使体内肠胃加速蠕动分泌胃酸,把刚刚进食的皮蛋粥迅速消化成蛋白质和葡萄糖,体内五十多万亿个细胞疯狂汲取着这些营养素,一秒不到,一碗盛满的皮蛋粥被水木真正意义上的“吃得连渣都不剩”。

“啧……我得试试另一种纯质的能量有什么用处啊。”

水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噼里啪啦一阵轻响,浑身的骨骼相互摩擦,让水木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然后,咕噜一声,他的肚子毫不留情地响动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饥饿感涌上心头。

事实证明,一碗皮蛋粥拯救不了水木几天没装过食物的空腹。

“好吧,在搞定那只小雪貂和研究另一种纯质能量之前,我得先填饱肚子。”

水木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不徐不疾,走出帐篷。

耀眼的阳光猛然覆盖在他的脸上,让这位几天不见太阳的男人不禁眯起了眼睛。

下一刻,一片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便映入他那隙缝般的眼帘。

他抬起头。

蓝得醉人的天空,漂浮着几朵惬意游行的白云,金灿灿的阳光从天上正中心的地方投落,四散分布在大地之上,一望无际的草原被阳光照得碧绿艳人,一群犀牛和鸵鸟井然有序地在这片大草原上尽情享受着青草的美味,十几顶犹如蒙古包的帐篷扎堆在一起,白色纯净,拼命反射着阳光的普照,圆鼓鼓发光的样子真像个小太阳。

水木刚走出帐篷门帘,便一动不动,呆在了原地。

他贪恋地眺望着目光能及的一切事物。

“这就是风景吗?”他喃喃自语。

一阵风吹来,不大不小,却足够带起一个人的头发飘然舞动。

一个美丽的女子在不远处走着走着,不经意间回过头,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却长着白色长发的年轻男子便进入了她的眼睛。

那一头惹眼的白色长发,在风儿的带动下,飘舞得正好,不算凌乱,也不算安静,刚刚好的东西在这风中显得很美好。

“嘻嘻,”惠米娜就看了这一眼,忽地捂嘴轻笑,用她温柔悦耳的声音嘟哝了一句:“真傻。”

水木似乎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只是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那目光的踪迹。

他微微低下脑袋。

说起来,来到这世界,并不算久呢。

但为什么感觉已经度过好久好久了呢?

“啧,这种莫名奇妙的感觉纯粹是感伤做作,完全不是我的风格。”水木被光刺得眯起的眼睛突然缓缓睁开。

他挂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自然,却凉薄。

性格是人类最容易暴露的一张名片,水木来到这世界以后,便决定让这张名片变得毫无作用,除了对椿。

但是,他早就和椿断绝一切关系了。

“佐井送出去的信,应该到那丫头的手上了吧。”水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下。

念叨完了,他便觅食去了。

红鼻子老头的商队很大,人员自然也不少,可是每当水木去搭话的时候,当事人总会像见了鬼一样东躲西藏起来。

“奇怪了,我说过我吃东西不给钱吗?为什么这些家伙见了我就跑?我就想省点事儿跟他们交易点食物而已。”

找不到目标搭讪的情况下,水木便转了身。

没必要要求别人必须与自己所想的一样满足自己所求,既然这些人不愿跟他交流,那他便费点工夫去捕猎吧。

在水木离开了商队营地的时候,商队的成员终于聚在了一起,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甚是热闹。

“看到了吗,刚刚那个男人。”

“当然看到了,我的天,真的太可怕了!”

“可怕是有的啦,但是也很可怜好吗。”

“对对对,听说这个男人就是昨天引起慌乱的原因耶!”

“怪不得了,他那里……”

就在大人们小声嘀咕着有关水木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忽然凑过来,笑嘻嘻地接上话:“肯定是尼古露酱干的好事!”

大人们无语。

水木这时候在草原的另一边,也无语,只是他的无语是实际上的无话可说。

草原上的动物很多,但这里应该是草原的边缘地带,真正看到活物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足足半个钟头。

一只孤零零的老绵羊有气无力地躺在草原上,看起来是体力缺乏,无法跟上羊群的迁徙,便被抛弃在这里——这当然是水木的个人猜测。

水木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

他倒没感到什么怜悯,在个人饥饿感前面,怜悯是一种奢侈品。

他来到老绵羊的跟前,举起了一只手。

“别……别杀我!”

第五十九章 羊

物种进化论在火影世界是完全不靠谱的——这个世界存在太多非人类的智慧生物,并且可以断言,这些智慧生物绝不是像人类这样依靠几十万年的时间进化而成的。

这样一个世界,估计达尔文会很喜欢,比如,他一定很想探究清楚一只羊到底为什么会说话。

当然,“一只羊在说话”这件事并不足以引起水木的好奇,他好奇的是“一只羊在说人话”,一字之差,却天差地别。

水木听到瘫倒在草原上的老绵羊开口说话以后,心里不禁微微一怔。

不是被吓了一跳,而是浓厚的兴趣涌上心头后的自然生理反应,就像饿狼捕食时会轻轻咧开嘴亮出獠牙。

“你身上没有任何异常能量,包括查克拉。”水木高举的手在半空中悠然地转了个弯,迅速收回身前,接着他揉了揉下巴,饶有兴趣地对脚下“躺尸”的老绵羊说道。

“啊——我只是一只走丢了的好羊。”老绵羊有气无力地表明了自己身份。

“啧啧,有意思,此方天地不存在失去了查克拉还能继续留在现世的通灵兽,龙地洞的万蛇不可以,妙木山的蛤蟆文太也不行,所以你不是通灵兽。但是这个世界也不存在体内没有丝毫特殊能量就可以说人话甚至拥有智商来回答问题的非人生物,月球上的大筒木辉夜不行,鬼之国那头魍魉魑魅同样不行。那么问题来了——你有什么资本让我放弃宰了你的欲望呢?”水木大气不喘一下,快速喷出一堆话语。

“啊,我只是一只——”

老绵羊正想再次表明身份,结果细细一想,突然怪声说道:“不对啊,孩子,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别介啊!”水木眉毛一挑,“你一头羊管我叫孩子,这是在侮辱我啊!”

老绵羊似乎有些生气了,折腾了一下四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结果发现早已无力行动,索性继续躺尸。

“算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秘密,现在,还是填饱肚子重要。”水木说着又举起了手,做出劈砍之势。

“别别别!别杀我!”老绵羊老得发皱的羊眼皮登时睁开,“有资本有资本!我知道一个秘密,你绝对感兴趣的秘密!”

“哦?”水木放下劈掌,眼里闪过一阵市侩商人的狡诈光芒,“秘密?有钱吗?”

啥?

这是什么脑回路!

为什么秘密会跟钱挂上勾啊?

老绵羊摇了摇羊脑袋。

“好吧,”水木换了一种说法,“有金银珠宝?”

老绵羊又摇了摇头,没剩几根毛的老脸愈发难看——这样的脸色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想而知水木是何等的上心。

“这都没有?”水木挤了挤眼睛,像个骗小孩子糖吃的怪蜀黍,“那么有没有古董?就是那种特别值钱的古董!”

“没有没有都没有!我说你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啊!”老绵羊气急败坏地嚎叫着,“你瞧瞧,老头我现在一只羊孤苦伶仃地躺在这无依无靠的大草原上,饿得都站不起来了,你瞧我这瘦得皮包骨的身材,你瞧我这又老又丑的羊脸,难道你小子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老头我都低声下气求你饶命了,你还得看我有没有钱,你这是打劫,你这是土匪!我说你就不能讲点人道主义精神,放羊一马嘛?”

水木觉得这世界要疯了。

一头羊,在青草遍地的草原上,饿得站不来……

还有——

“我的天哪,”他的双眼瞪得有鸡蛋那样大,歪着嘴巴,指着老绵羊失声大喊,“快来看啊!一只羊在跟我讲人道主义精神啊!”

这时候,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嘹亮而绵长的嘶吼。

嗷呜!

“狼!是狼来了!”那老绵羊陡然惊慌失措,亲眼见了要杀它的人类它也不慌张,但仅仅是远方一声狼嚎,它就被吓得失了魂。

“跑!快跑!”

老绵羊声嘶力竭地呼号着,一下子爆发了极限的体能,忽然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正要逃离。

然而滑稽的步伐刚迈出第一步。

突然,噗的一声。

一道淡淡的蓝光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半空。

通过强力挤压查克拉,让其顺着一记手刀的劈落迅速飞出,在突破一倍音速的高速运动下,空气跟随着这一丝棉线般细小的查克拉猛然压缩,形成了一道极其锋利的弧形冲击波。

查克拉这一刻成了推进器。

淡淡的蓝光稍纵即逝。

但高压冲击波依然沿着蓝光原本的轨迹飞去。

眨眼间,水木手起刀落。

颤颤巍巍的老绵羊身子一阵痉挛,脚步仍然向前,脑袋却已落地。

血涌如泉。

青翠欲滴的野草无辜沾染了一滩鲜血。

那个嘴含微笑的白发男子盯着身首异处的老绵羊,面容平静。

草原上的风把诱人的血腥味吹向远方,引来了狼,越来越多的狼。

狰狞的獠牙,贪婪的目光,狼群小心翼翼却又极为渴望地盯着水木和死去的老绵羊。

水木环视一圈,伸出手去,点了点数,十二只草原狼。

“真是送上门来的食物啊。”他顿时笑容满面。

嗷呜!

狼群不约而同的嘶吼着,然后义无反顾地蜂拥而上。

水木就在原地不动。

然后狼群扑了上来,一口又一口,十二张尖牙利嘴,不一会儿,便把水木撕成了碎片。

在草原狼的眼里,水木已经浑身是血白骨森然,在不断的哀嚎中死去。

事实也正是如此——只是,草原狼的意识,早在它们出现的那一刻起,就被某个白发男子偷换了慨念。

幻术·奈落见之术!

这个C级幻术意在让敌人看见自身所恐惧的映像,从而对其进行心理打击。

但狼这种生物,它越害怕的东西,反而越会激起它的攻击性。

这样一来便正好。

十二头草原狼在各自的疯狂进攻之下成双成对地死去——死得意气风发、心满意足。

“抱歉了,你们将被我吃掉,就像平常吃掉鸡鸭鱼羊一样,而我对此毫无愧疚之心,所以,真是抱歉了。”

水木把这些草原狼的尾巴相互绑在一起,接着大手一揽,往背上一放,近七百斤的重量全部扛在身上。

他也不管狼血是否会弄脏自己的衣服,

饥饿感会让人疯狂,让人无暇顾及那点小洁癖。

而且,如果连被你自己亲手所杀并且即将被你自己亲口吞食的死去的生命都嫌弃,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

水木往回走。

就在此时,一个颤抖着嗓子的惊悚的悲鸣忽然大肆响起。

“恶魔!你这个恶魔!”

咦?

水木正眼一看。

不远处,一个刚被砍下的新鲜的羊脑袋,落在草地上,正疯疯癫癫地呼喊着。

第六十章 谁的泪

水木讶异间,右臂一个伸展,再次劈落一道高压冲击波。

那个鲜血淋漓的羊脑袋正想用无比阴毒的口吻唾骂眼前这个白发男子,然后就被所恨之人一招把自己砍成了两瓢。

活像个烂西瓜一样,羊脑袋被恰到其分地劈开,各半均匀,一厘不差。

这头本该死了的羊,彻底疯了。

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不知是从左边脑袋发出的还是从右边脑袋喊出的,花白黏烂的脑浆掺杂着少许鲜血,一股脑地倾流在本就被血染红了的草地上,血腥味伴着丝丝缕缕渗入脾肺的腐臭,散布四野。

“恶魔!你这杀羊不眨眼的恶魔!”声嘶力竭的咆哮仍在继续。

水木终于皱起了眉头,皱得很轻,淡如云烟,但毕竟是皱了,厌倦了。

因何厌倦?说不清。

他转头离开,没有进一步探究的欲望。

“混蛋,你走便走,倒是先把老羊的脑袋合上啊!”那不知从哪一个器官说出的声音对着水木大骂。

水木背着四分五裂惨不忍睹的老绵羊,扛上十二头狼,不徐不疾地走,不回头,只淡然回应一句:“你既然不会死,就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这句话自相矛盾,但水木觉得没错,老绵羊也觉得此话有理,它活得年月很长,遇到的事情很多,干巴巴没内涵的字句它已经瞧不上眼了,就喜欢一些似是而非高深莫测的话,听不懂没关系,不明觉厉就很好。

其实老绵羊不知道,水木觉得没错的事情,大多数不是因为事情本身没错,而是因为哪怕做错了他也不能承认,不然会很没面子。

风一刻不休,呼呼掠过,痛彻心扉的惨叫却停了,真算得上躺尸的老绵羊一个脑袋被分成了两半,思考能力竟还确切存在。

它分隔两地的眼睛齐齐望着一个渐行渐远的身影,暗自沉默着,直到那一抹惹眼的亮白色长发消失在碧绿无限的草原的尽头,它才换了一副嘴脸。

突兀的一阵狂笑,老绵羊豪情万丈似的大声赞叹:“不错!不错!”

言语间,一个诡异的类人生物突然从地上冒出来。

那怪人左右半身的差异颇大,一黑一白的皮肤,连性格似乎也全然不同,整个人诡谲阴暗,有两片宽长的像猪笼草的叶子围拢着那怪人的上半身,围过他的头顶,叶子周边生长着狰狞的叶齿,犹如张牙舞爪的怪兽。

“真惨。”怪人瞟了一眼在一旁哈哈大笑的羊。

那老绵羊“切”的一声,两三秒的工夫,四处分裂的身体似乎受到了什么指引,竟然自动粘合在一起,又恢复了完整的身体,紧跟着它从俯身的姿势缓缓转变成站立的姿势,期间,四条羊腿变成了一双人的手脚,老迈发皱的羊脸也变成了年轻张扬的人脸。

“没有查克拉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一个穿着印有红云底纹的黑袍男人捏了捏双手,他油光闪闪的倒背头发型极为亮眼,十分狷狂。

“你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狷狂男子随口问道。

黑白脸怪人沉声回道:“潜伏在木叶村的那个白绝出了些问题,我已经把他处理掉了。”

“白绝也会叛变?”狷狂男子一针见血地说出事实,然后猛地大笑,笑得非常癫狂。

那黑白脸怪人不见悲喜,依然沉声道:“你笑得可真难听。”

狷狂男子一转头,眼里玩味浓重,笑声不止,迅即喊道:“你长得可真难看!”

两人纷纷兴味盎然,同样的红云底纹黑袍,却朝着不同的方向,各自离去。

隔着近千公里以外,一个黑云密布、阴雨连绵的钢铁城市里。

一个有着一头橙黄色碎发的年轻男子孤傲决绝地站在城市中最高的一栋钢铁大厦的最高层,带着一双印着三四圈波澜似的怪异的灰色眼瞳,居高临下,俯瞰大地。

这时,一道吱呀开门声响起,一个深蓝如大海般颜色的中长发的高挑女子踏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把那个男人的名字记录进我们的档案中吧。”孤傲男子轻轻说着,似乎想温柔一些,却终究毫无感情,事实上,要一个死人有感情是一件强人所难的蠢事。

但那高挑的蓝发女人听得懂他的温柔,自小便听得懂。

“那个男人?谁?”蓝发女子疑惑地问道。

“木叶叛忍,”天道佩恩,或者说附在死去了十几年的弥彦身上的漩涡长门顿了顿声音,说道,“水木。”

在佩恩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一张简洁的通缉令已经在各国黑市上架已久,闻风而来的豺狼虎豹开始干舔着充满血腥味的利爪,无论实力低下的小虾米,还是身手不凡的食人鱼,在利益的驱动之下,皆露出了残暴的本性,他们将会用猎物的死,或者自己的死,向所有知道抑或只是听说过他们名头的那些人再一次证明,杀人,他们是专业的。

猿飞日斩看不到这样的情景,但可以想象到。

在一间由天藏使用木遁临时搭建出来的木屋里,猿飞日斩叫退了禀报完情况的夕日红,之后他默默嘬了一口烟斗。

辛辣的烟草化作白烟,在他的体内流窜一周后,又从口鼻冲出。

浓雾缭绕。

“咚咚”几声,一个脚踩木板的响动正烈。

猿飞日斩抽着烟,不回头。

他知道焦急赶来的人是谁。

“不去帮忙抢修,来我这儿干嘛。”猿飞日斩说道。

这不是询问,他不需要答案,最好身后那个孩子也别说出答案。

“三代火影大人!”身后的男人心急如焚地喊了一声。

猿飞日斩闷声不响。

但这不能阻止身后那个男人继续说话:“其实水……”

那男人话刚说出口,突然被猿飞日斩大声喝停:“伊鲁卡!”

猿飞日斩说话间烟雾迸发,显得非常激动。

“难道你还没看清那家伙的本质吗!”猿飞日斩厉声怒喝,“你不必为他辩护,我不想听到任何为这个人辩护的话!”

“三代火影大人……”海野伊鲁卡顿时一怔。

猿飞日斩放下烟斗,沙声说道:“我不会放过他,木叶村法律不允许我放过他,死去的五百八十七个村民和八十八位木叶忍者同样不允许我放过他!死亡,是这个混蛋能给村子留下最后一点安慰的唯一用处!”

伊鲁卡嗫嚅了许久,想说些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

压抑不住的哀痛在五味杂陈极其混乱的心情下猛然爆发。

像一座沉睡千年终要醒来的火山。

伊鲁卡的嘴巴紧紧抿住。

眼睛忽的泛红,两行泪水划过脸颊。

第六十一章 傲娇

外面发生了什么,水木全然不知。

他背着十二头鲜血淋漓的死狼,步伐蹒跚,行走在草原上。

时而饿极了,实在没力气了,便扯下一只狼腿往嘴里一塞,直接生啃,管不了什么病毒或寄生虫,牙齿刺入腥臭的生肉里,用力一咬,甩嘴一拉,便是一块上好的狼肉。

他细细嚼碎食物,吃得一脸暗红发黑的狼血和杂乱发臭的茸毛,神情从容。

“真是难吃。”水木把肉咽下肚子,随后呸出杂毛。

阳光灿烂之时,他回到了那不知名的商队营地。

营地里,帐篷扎堆围绕。

其中,一个挂着鼻涕的小男孩在空余的草地上,追着一只棕色雪貂玩,突然一阵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熏得他头脑发昏。

小男孩木然抬起头。

“啊啊啊!妖怪啊!妈妈!”小男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迅即摸爬滚打地往后面正在工作着的母亲逃去。

整个营地顿时尖叫连连,被惊扰得乱成一团。

不一会儿,一群由几十个健硕男人组成的护卫迅速赶来。

惊恐的眼神在护卫们的眸里若隐若现,要不是背后有自己的家人,估计他们也会像女人和孩子那样,毫不犹豫地逃跑。

“你是谁!走!快走开!不要过来!”护卫们大声怒喝,四十多根木棍直对着水木。

这就是这支商队的全部武装力量。

水木展颜一笑,露出沾着血的牙齿,如平常向阿猫阿狗问好那样,语气平淡地说道:“请问,有酱油吗?没有的话,盐巴也行。”

啥?

护卫们嘴角微微一颤。

这时,惠米娜挤过人群,一眼便看出眼前这个面目狰狞扛着死狼的血人是昨天救回来的那个男人,那头白发十分显眼。

“是你?你不在帐篷里休息,跑去哪儿了啊?还弄得满身血的样子。”惠米娜责怪道。

水木笑容依旧,嘭的一下把身上的狼放到地上,专门对着惠米娜,说道:“有酱油吗?没有的话,盐巴也行。”

惠米娜额头上默默划过三道黑线,很是无语。

“好了,伙伴们,这家伙是昨天那个白头发的男人,他不会伤害我们的,没事了,都去工作吧。”惠米娜转头叫退了护卫。

“乖,别怕,”惠米娜摸了摸那个被吓坏了的小男孩的脑袋,随即走过来,冲水木嗔怪道,“话说,你的出场方式永远都是那么吓人的吗?”

水木眼眉俏皮地跳动了一下,说道:“英雄让人顶礼膜拜,恶魔让人闻风丧胆,我要是不吓人一点,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惠米娜翻了个白眼,说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也没必要懂,你一个平凡的女孩……嗯,这句话可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平凡是身为人类最好的品质,人本该平凡,没人可以高高在上,外星人也不行,不过,自从第一次原始人猿通过争斗分出了胜负以来,力量,就成为了世人区别于平凡的唯一标准,譬如暴力的力量、权势的力量、金钱的力量、知识的力量等等,当一个人这些方面的力量超过另一个人的时候,平凡,与不平凡,便清晰可见地分割出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的某些力量超过了其他人类,便自然而然地产生了阶级,有钱有势有知识的人开始自诩精英,统治着另外大部分相对没钱没势没知识的‘平民’,这时候,阶级分化愈发严重,但只要统治阶级给平民留出一条活路,那平民也就无所谓被统治甚至被奴役,最终,一个等级明显的社会便出现了。其实真论起来,你也不算平凡的女孩,起码,你作为一个商队的管理者之一,还挺有钱的嘛……”水木眨了眨眼睛。

惠米娜听得云里雾里,索性摇头,委屈道:“我还是不懂,你真像大名府里那些啰里八嗦的客卿军师,说的话,都不像人话。”

“你这样说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水木捂着小心脏,一副小孩子撒娇的模样,“要是你肯给我一些酱油,或者盐巴,我就原谅你。”

“咦~~~你好恶心~~~”惠米娜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水木不以为耻,继续腆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地盯着惠米娜。

“大叔你别这样,我有点怕……”

惠米娜打了个冷颤,赶紧找来了两瓶生抽酱油和一包细盐。

水木扭开酱油瓶盖、撕开盐袋子,伸出舌头,分别品尝了一下酱油和盐巴。

他忽地皱起眉头。

“惠米娜。”水木叫道。

“嗯?”惠米娜疑惑地看着他。

水木用手提着这些调料,问道:“你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生产出来的吗?”

“怎么了,”惠米娜奇怪地回答道,“这些东西都是大名府统一出售的,不止它们,很多日常用品,比如肥皂、香水,都是五大国的大名府联合生产的,至于生产工艺的具体过程,我不知道,或者说,除了五大国的大名府,都没人知道。”

“嘿!”

水木突然怪笑一声,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

有意思。

“五大国之所以为五大国,恐怕不止是因为它们的国土面积比其他国家大啊。”水木喃喃道。

“当然了,”惠米娜显然听到了水木的呢喃,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在五大忍者村出现之前,五大国就已经出现了,甚至,在武士坐大的战国时代,五大国便已经成立很多年了,但是,要真的说起五大国的历史,除了五大国的大名,真的没人说得清哦。”

咕噜——

水木的肚子响了起来。

惠米娜嘻嘻一笑,说道:“我看你还是先吃饭吧,真不知道你要这些调料做什么,要食物的话,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

水木瞟了一下惠米娜。

“真的,我只是怕吃穷你。”

水木寻了很多木柴,堆积在一起。

“你等等,”惠米娜不知为何,一直在水木身边呆着,看见堆了木柴以后,便好心地提议道,“我去拿一根火把过来给你引火。”

她话音刚落,一道闪亮的橘红火光,悄然划过,精准地投入木柴堆里。

水木扬着右手,一根食指默默伸出。

他虚着眼。

“话说,其实我是一个忍者来着,嗯,一个还算挺强的忍者。”

水木的嘴角挑起一丝傲娇的微笑,配上那血淋淋的脸,真是要多贱有多贱。

第六十二章 利息

惠米娜丝毫没有惊讶,忍者在这个世界并不算什么稀罕职业。

柴火熊熊燃起。

“好吧,看来你的确不需要火把,那么,丢了工具包的忍者大人,你需要刀吗?总不能直接把这些狼扔在火堆里烧吧……”惠米娜有些斗气地说道。

水木耸了耸肩。

左手往右边臂膀上轻轻一抹,一块奇怪的纹理浮现,伴随着黑光微亮,一支锋利的苦无显现出来,被他随意握在手中。

之前用工具包打包了小红花给学生们当毕业礼物,就留了两支苦无,分别储存在两边臂膀上,左边臂膀几经变更,里面的封印空间现在放着那老婆婆给的楼兰古国的大概地图。

“哼!”

惠米娜不知为何冷哼了一下,打量了几眼水木,鼓起腮帮子,转身走了。

水木不明所以。

“啧,谁惹到她了?”水木有点奇怪。

懒得理会除了“吃”以外的事情,水木的手底下锋芒闪烁。

苦无的造型就像一个被拉长的菱形,体积较为厚重,不如刀片那样薄,用来切割,并不方便,幸得这支苦无足够锋利,而水木的动作也足够迅速,眼神足够锐利,一张完整的狼皮轻而易举地被剥离出来。

这时候,惠米娜去而复返,抱着一张大大的烧烤的铁架子过来。

“谢谢。”水木直接提过铁架子。

惠米娜瞧着水木熟练的手法,问道:“你以前就做过狼肉来吃吗?”

“没有,”水木支撑好架子,再用苦无剥开狼腹,掏出内脏,“不过我在山林里住了十几年,吃过不少老虎。”

“呃……你的口味还真是奇特呢。”惠米娜干笑了一下,“话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水木。”在一旁专心烤狼的白发男子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竟一点也不怕泄露自己的身份。

惠米娜继续闲聊:“水木吗?你好,我叫惠米娜,那个救了你的酒糟鼻子老头是我的爷爷,叫做贺彦。对了,你怎么会到川之国来呢,还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水木笑了笑,说道:“我的目的地并不是川之国,碰到你们商队也只是巧合,至于为什么疲惫不堪的样子,嗯,跟一些人打了几架,所以很累。”

“打架吗?”惠米娜抿了抿嘴唇,“那你这一架打得可不容易。”

水木答道:“还好,忍者这种暴力职业,我还挺习惯的。”

“呃……”惠米娜忽然不知道怎么跟眼前这白发男子交流,只好硬找些话题,“我给找些水来洗一下这肉吧。”

“不用了,谢谢。”

水木双手合上,捏了几个印。

“水遁·水牢之术。”他低声喊出这个术的名字。

一个簸箕般大的水球凝聚出来,被水木单手锁在那狼肉上,他手上微微一抖,水球随之剧烈晃荡,三四秒后,狼血散尽,融入水球中。

“这个术,倒是实用。”

水木嘴上喃喃,放开手,被血染红的水球砸落,他体内那一丝查克拉同时十不存一。

“真是神奇。”惠米娜讶异地看着那滩血水。

水木一刀砍下狼头,把狼肉摊开,放到铁架子上烤,随后对惠米娜说道:“其实五行忍术很简单的,无非是通过结印改变查克拉的形态再外放出来引起的自然具象变化,而这其中的核心,查克拉,也无非是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的结合,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不了,”惠米娜摇了摇头,“我不想打打杀杀地过日子。”

“是吗。”水木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肆意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是伟大的愿望啊,我也曾像你一样,抗拒杀戮,甚至抗拒斗争,直到我发现……”水木顿住话语。

惠米娜奇怪地看着水木,兴趣满满的问道:“发现了什么?”

水木眯起眼睛。

烈火焚烧,浓烟攀附在火焰的尾巴之上,熏烤着新鲜的狼肉。

“没什么,”水木兴趣阑珊,声音蓦然变得深沉,“我原本想说这世界是如何的可笑,如何的弱肉强食,我又是如何的无能为力,如何的破而后立,但是,事实上,所谓无能为力的我早已经参与到这场人杀人的游戏当中,没错,杀戮就是杀戮,没必要用什么借口来掩饰杀戮者的行为,而我,已经是一名切切实实的杀戮者。”

惠米娜的脸上闪过一丝惧怕,脚上不经意间后退了半步。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惠米娜的声音颤颤巍巍。

“嗯。”水木挂起莫名的笑容。

一只棕色的小脑袋从一丛草堆中悄悄伸出来,似在思索着什么,望着脚步有些慌乱的惠米娜离去的身影,竟默默摇了摇头,似乎非常可惜。

就在小家伙故作姿态的时候,一刀身影闪动,一只大手迅即伸出,紧紧地捉住了这只棕色雪貂的后脖颈。

“你这小家伙很喜欢偷窥啊。”水木提起尼古露。

“吱吱吱!”

尼古露挥舞着双爪,恶狠狠地冲着水木呲牙咧嘴。

“嘿嘿嘿。”

水木也朝棕色雪貂龇牙咧嘴。

正好左右无人,他便挥出一拳,猛然打在尼古露的肚子上。

尼古露尖尖小嘴顿时张大,呕的似的吐出了一块泛着淡淡绿光的小碎片。

那碎片不过手拇指头那么大,但水木却感觉到这小东西里蕴含着一股巨大的能量。

这股能量足以和一发【超·豪火球之术】相提并论。

水木把小碎片捡起来。

原以为着碎块的硬度会很惊人,但细细一按,才发现也不过和一般的红砖头的硬度差不多。

“吱……吱吱……”尼古露整个虚脱似的无精打采。

“小家伙,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就拿你一点东西来研究研究,刚刚这一拳,就算是拿回你抓伤我英俊帅气的脸蛋的利息了。”水木对小雪貂说道。

早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红鼻子老头贺彦的眼睛对准了他的脸,他便从对方的眼里清楚地看出了自己的样貌。

毁容的确可怕,但毕竟是表皮的小伤,随便用医疗忍术治一下,就可以恢复原貌。

可是,那碗皮蛋粥的能量有限,是用那一丝来之不易的查克拉来寻找食物填饱肚子,还是浪费在恢复容颜这种小事上呢?

水木显然选择前者。

至于为什么面目全非了还说自己英俊帅气呢?

水木是这样想的:谁说毁容了就不能孤芳自赏?

咔嚓一声,水木把那碎块捏成两瓣。

“小家伙,这两块东西应该可以互相感应,以后有难,可以找我,毕竟我还欠你家贺彦老头一个恩情。”

水木把一块碎片放入怀中,另一块则粗暴地塞回棕色雪貂的嘴里。

“吱吱吱!”尼古露恢复元气。

它恶狠狠的模样由始至终,似乎在对水木挑衅:“小子,咱们走着瞧。”

撂下话来,小家伙急忙逃窜。

青草芳香,天高地阔。

烤肉熟了,抹上酱油和盐巴,水木大快朵颐。

吃了一头狼,用查克拉化作身体能量融入肠胃加速消化,然后再吃一头,如此反复,接二连三之下,十二头狼,竟被他吃了个精光。

水木用手一抹嘴上的油腻。

回眸望了一眼贺彦商队,轻笑一声。

“该走了。”

第六十三章 好多腿,好白

寻找力量的路上向来寂寞,尤其对一个不打算靠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拼命训练来提升实力的懒货来说,更是如此。

水木站起身来。

天晴得有些过分,春天的最后一个月隐隐有了夏天的炎热,阳光透过一帘白布,把一滴晶莹的泪珠照耀得七彩斑斓。

贺彦老头伫立于帐篷的更深处,叹了一口气。

“惠米娜……”贺彦老头皱了皱酒糟鼻,欲言又止。

那个藏在帘布后面的美丽女子抖动着身体,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悲伤。

“爷爷,”惠米娜转过头,声音颤动,“哥哥他,长大了呢。”

这位美丽贤淑的年轻女子嘴上说着,双手不禁狠狠捏起,一张纸被她抓得发瘪。

那是一张来自木叶村的通缉令。

一只棕色雪貂在草丛中伸出脑袋,望着那个缓步离去的白发男子,摇了摇头。

这天,在这片大地漫无目的地游走了几百年的商队,依旧安宁。

远去的孤独身影仿佛带着有关这个商队的所有秘密,一同离开了,但尼古露知道,是的,这只小雪貂清楚的知道,与这个白发男子的再次相遇,并不会太久。

望着沉浸在悲痛里的孙女,贺彦老头只是蹙着眉,陪着她一起发呆。

直到一点即将化作灰烬的火星飘进门帘,他扬起手捏住火星,轻轻一捻,火星寂灭,这时候他脸上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

贺彦老头赶忙跑出去。

他回到自己的帐篷,拉紧了门帘,拿夹子扣上,接着低头咬破自己手上苍老干瘦的拇指,娴熟地将带着血的拇指往地上一摁。

嘭的一下,一只肥胖的白鸽子出现在地上。

“干什么干什么,大爷正吃着饭呢,好端端的叫我干嘛!”那肥鸽子抬起头,口吐人言,尖锐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

“吉,快,帮我传一个消息回去!”贺彦老头急忙忙地写了一张小纸条,塞进信鸽脚上的小信筒里。

“好吧,上次欠我的酒别忘了!”

那肥鸽子说完,展开双翅,一个扑腾,飞了出去。

只见一道模糊的白光划过天空,特别肥、也特别快。

川之国曾有一个忍者村,名为汤隐村。

但凡忍者村,皆以战斗力扬名,汤隐村则不然,它非常有个性,别的村子总喜欢说“瞧,俺们村又出了个战力爆棚的天才”,而汤隐村却总喜欢说“瞧,咱村子又出了一个战五渣”。

川之国地形平缓,不是平原就是丘陵,几乎全国务农,几千年来,老百姓啥都不干,就守在家里乖乖耕田,或者就是这种乖巧劲儿,哪怕建立了汤隐村,他们也从没打算跟谁战斗。

川之国的大名几千年来就学会了投降。

火之国来攻打,他投降;风之国来攻打,他投降;土之国、雷之国来攻打,他又投降。

水之国恨呐,要不是中间隔了个海和火之国,它也想来爆川之国的菊啊!

于是,川之国成了除了水之国以外的四大国的附属国,每年都把几百万人民交上来的赋税分成五份,自己一份,其他四大国各一份。

诡异的是,这样一个看似屈辱的国家,几千年来,竟没有发生过一次真正意义上打起来的战争,人民安居乐业,热爱和平。

给了保护费以后,四大国都站在川之国的后面,周围邻国,一向乖张的草之国不敢动它,卧虎藏龙的雨之国也不敢动它。

人们虽然穷了点,但活得很自在——以主权为代价。

川之国的实例给了这个世界一个实在的生存之道——只要你跪着,就能活下去。

后来,一个不想再跪着的人出现了,他的名字叫飞段。

在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那个名为飞段的男人拿起了一柄长长的镰刀,冲进了一户曾经赠与他饭菜吃的人家,什么也不说,手起刀落,把那户人家的男女老少全部杀死。

而事实上,对于从小被汤隐村的村民接济着长大的孤儿来说,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恩人。

于是,他的镰刀就在那个夜晚一次又一次地举起。

鲜血渗透大地。

汤隐村八百户人家、三千多个人,被他屠了个干净。

那晚,飞段放肆狂笑。

恐惧、愤怒、惊讶、疑惑,每个人的表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些狰狞的情绪全部融进了他身上每一分每一寸的血肉。

他在狂笑间,离开了川之国。

那晚,汤隐村被毁,一个自称邪神使者的不死人出现在这个世界。

一抹凌厉的刀光拖着邪魅的血色闪过。

在草原的另一处,梳着倒背头的娟狂男子执刀开宰。

十几头草原狼在绝望的悲嚎声中,被飞段大卸八块。

“哈哈哈!邪神喜欢你们身上的味道,老朋友的味道!”

飞段哈哈大笑,疯了一般。

如果他仔细观察,会发现一只肥肥的鸽子正迅速飞过他的头顶。

汤隐村。

这个毁于一旦的村子,早在许久以前,就被重建起来。

川之国的大名似乎想通了,他再也不搞什么忍者村了,汤隐村重建,也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子,一个本土忍者都没有。

村子被改造成了旅游胜地,这里温泉遍布,吸引了许多人来游玩。

这其中,有些人也被浴房所深深吸引。

一个旅游景点人一旦多了起来,女人也就多了起来,女人足够多,便总会有美女出现。

温泉沐浴,可是要脱光光的。

透过袅袅雾汽,女人们前凸后翘的美妙身材,被恰到其分的烘托出来。

当然,水桶腰的大妈也是有的,但请相信,在某人精心调查之下,存在大妈的浴室已经他彻底除名。

“噢噢噢,这这这……好棒……”

某个白发的中年男人躲在一间浴室外面,用手戳开一个小洞,凑脸上前,瞪直了眼,唾液大口大口地往喉咙里咽,脸上不自觉地浮起几分兴奋的潮红。

他一边偷窥,一边撅起嘴,闷声怪笑。

“嘿嘿嘿……”

这时候,一阵极其轻微的破空声传来。

某个猥琐大叔还没来得及感应清楚,突然一声尖锐的怪声大喊出声:“有人在偷看女人洗澡啊!”

那猥琐大叔一个激灵。

“糟了!”

他正想逃跑,却被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然后,一群拿着木瓢木棍的女人裹着浴巾破开这扇由细木和纸张组成的脆墙,气势汹汹地奔了出来。

“受死吧!”

“死变态!”

眼睛泛着红光的女人们彪悍地举起各自手中的武器,混合开打!

“别打脸啊!”那猥琐大叔怪叫一声,瞧着十几二十个只裹着浴巾暴露出大片嫩白肌肤的美女,鼻子顿时喷出两道血流。

然后,他在无比幸福的同时,迎面遭遇来自愤怒的女人们的攻击。

“切。”

一只肥肥的鸽子停驻在空中两秒,带着一股鄙视的目光,又再飞速离开。

第六十四章 仙人的誓言真是意想不到的随便

茫茫草原,风光明媚,从东往西一路行走,受北边草之国大平原影响,衍生出的这片黏在火之国边界的狭长的草场,实际面积并不宽阔。深入川之国后,成片的野草逐渐由高变低,旺盛的自然生气默默衰退,转而由人类文明主宰大地。

水木抬头眺望。

一缕炊烟若隐若现,飘在半空。

水木听见远方稚童嬉笑打闹的声音,清脆如铃,娇嫩可爱,很好辨认。

这时候,一个灰色麻衣打扮的少年背着一个小箩筐,从旁边的草丛走出。

少年约莫十六岁,头上绑着根折成细长条形的汗巾,皮肤黝黑,像是种花家六、七十年代的劳苦农民,气喘如牛地扛着箩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他瞧了一眼水木。

水木也瞧了一眼少年。

那少年也不客套,竟直接发问:“旅客?”

水木摇头否定。

少年又问:“要去哪?”

水木奇怪,这两个问题虽然衔接,但在自己否认是旅客的前提下,少年还是问了自己要去哪,显然没话找话。

水木道:“风之国。”

那少年用手抓了抓自己肤色黝黑的脸庞,说道:“大沙漠啊,能走得到吗。”

“哦?”水木眉头一提,“风之国已经不远了,又有什么能阻止我到达呢?”

少年不回话了。

他气喘吁吁地往远处的村庄走去,步伐蹒跚,看起来累得够呛,走着走着,或是地上有石子磕绊,少年一个踉跄,陡然摔了一跤。

少年闷哼一声。

后背上的箩筐随着他的身子猛然抖动,噗噗几声,一个西瓜大小的东西被斜着抛出了箩筐。

水木定眼一看。

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待它掉落地上后,猛烈的撞击竟把这颗人头上的一只眼珠子给砸了出来。

“哎。”少年有点嫌麻烦的叹息一声。

他洁癖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白布,走到那颗人头旁边,小心翼翼地把白布盖在人头上,再一脸厌恶地把它捧起来,手法熟练地往背后一抛,又是噗噗几声,鲜血淋漓的人头重回箩筐。

水木不禁多瞧了一眼少年背上的箩筐。

却见整个筐里竟装满了面目模糊的死人的头颅,看不清是男是女,只是有的已经稀巴烂,黏糊发白的脑浆都流了出来,时不时有些蛔虫在上下蠕动。

“这虫子可是好东西,吃了人的血、人的肉、人的脑浆,浑身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只要把它们掏出来放在火里烤上两分钟,丢进嘴里一咬,嘎巴脆,不仅美味,还富含高质的蛋白质,”少年把污布随手丢下,脸上露出几分满足,跟水木扯家常似的说道,“这两天不知道这片草原上的动物都干嘛去了,搞得我只能拿这些虫子来充饥。”

“哦?真是可怜,”水木歪着脑袋,脸上顿时展开无比灿烂的笑容,对少年说,“居然沦落到吃虫子的地步吗?我记得十几年前三战的时候,尸横遍野,满地都是食物来着。”

水木话刚说完,脚尖一点,眨眼间奔到黑肤少年的身边。

少年瞳孔登时一缩。

正是怔神的时刻,一只裹着一层淡淡的蓝色查克拉的右手,蓦然朝着少年的心脏部位横插而下。

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引起嗖的轻响。

十米的距离,对水木来说,不过是零点二一秒的事情。

屡试不爽的黑虎掏心!

水木迷之壮硕的右手精准无误地穿过少年的胸膛。

然而,天不遂人意,他雷霆般的出手,到底还是落空了。

水木一脸怪异。

黑肤少年并未躲过水木的攻击。

但是——

一团浓重的烟雾,环绕在水木迷之壮硕的右手臂上。

浓烟盘旋在他手上不到一秒,便被横手攻落的风压猛然冲散。

水木翻了个白眼。

话说这招,怎么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失去了背负者,那个装满死人头颅的箩筐沉沉落地。

不远处,散开的烟雾花了三四秒的时间重新聚合,变回人形。

“别动我的箩筐!”少年大喊。

水木站直身子,无语地说:“我可不稀罕这堆人头……”

他话未说完,少年的喊声接上前一句:“那可是我要到汤隐村换钱的战利品!”

水木一听,立即弯腰,伸手,背上箩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接着,他转身就走。

也不理呆在不远处傻眼了的黑肤少年。

水木的心情开朗起来了。

又发了一笔横财,美滴很呐。

谁管那少年为什么要杀自己啊!

这年头,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水木坚决不会问一个杀人者一些诸如“为什么要杀我?”、“受谁的指示来杀我?”、“除了你还有多少人打算杀我?”等白痴问题。

他全盘接收黑肤少年的战利品,往着前方人烟浮现的村子大步前进。

背后。

少年呆滞的脸上渐渐冒出一丝冷笑。

随着水木渐行渐远的身影,少年的冷笑愈发浓重。

“真是个贪婪的猎物啊。”少年神情笃定。

他慢悠悠地合上双掌。

手掌两边的食指和中指伸出,余下手指屈合,结了一个印。

少年呵呵一笑,轻轻吐声:“爆!”

嘭!嘭!嘭!

汤隐村里。

刚被疯狂的女士狂揍了一顿的某位白发的中年大叔,死性不改,又换了一个目标,开始新一轮的伟大的采风行动。

“喔……喔……对……就是这样……太棒了太棒了……居然有一位和本仙人性情相近的美女在调戏另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生……啊啊啊啊……好刺激……”

某位猥琐大叔的鼻子忍不住飙血了。

然而,就在他无比兴奋的时候,一声声震耳发聩的爆炸声猛然响起,接二连三炸了十几声,吓得他顿时软了。

“谁!是谁!竟敢在一向热爱和平的汤隐村搞破坏!你他妈死定了!老子以软趴下的小弟弟发誓!一定要把你吊起来打!”

猥琐大叔怒喝一声,带着些许警惕和疑惑,脚下蓝光闪烁,登时闪身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正在泡温泉的女士们也统统跑了出来,正好瞧见一个看起来怒冲冲实际上灰溜溜的白头发中年男人逃跑的背影。

“混蛋!又是你这死变态!”

阵阵恶毒的唾骂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幸好本仙人跑得快……”某人冷汗直冒,不一会儿,便赶到了爆炸现场。

非正文:胡乱说道

前日,临睡前,与一位相识多年的网友闲聊,她说起有关音乐的一些事,随后问我还玩音乐吗。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我实话实说其实自己没玩过音乐,只是当年年少轻狂的时候写过几首不入流的狗血情歌。

她当然没再回话,我也无话可说了。

正如歌手许嵩所说:“青年人的梦想总是复杂多变的。”

也许有了一个理由,不懂事的少年便有了一个理直气壮的出发点,总爱白日做梦,所以十几岁的时候,梦想是个廉价的名词,今天想做歌手,明天想做画家,后天又想做富商大贾,过几个月看了看新闻联播还会冒出老子要当总统的想法,总之,梦想似乎一直在茫然不知梦想为何物的少年脑中自由更换,从不停歇。

后来渐渐明白了,梦想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名词,它不应该被人随便想起,又随便忘记,它有着一份专属于自己的沉甸甸的重量,这份重量是自人类产生独立意识的几千年来、那些真正勇于追梦的一小部分人拿汗水甚至性命换取而来的。

因此,上了高中以后,我明白了,轻浮的臆想不属于梦想,而属于意淫。

而现代人总脱离不掉这种坏习惯的,当然也包括我,毕竟意淫不需要成本,只要你足够大胆,在自己脑子里你就是神,无论杀人放火还是拯救世界,无论卑鄙下流还是光荣伟大,你可以尽情消耗自己的脑细胞。

这样,现代人便有了一个附属的习惯,这种习惯谈不上好坏,但大抵还是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我们大部分人开始爱消遣,爱埋怨,但不爱学习,也不爱工作,向往安逸的同时,又渴望有一个轰轰烈烈精彩绝伦的美妙人生。

于是,网络文学遍地开花了。

显然,人们都知道以上所述不可能普遍存在,所以把这种美好愿望寄托于虚拟世界——然而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头脑发热易冲动的少年们,跳楼自杀未必会使你穿越,但一定会让你死掉。退一万步讲,哪怕死人可以穿越到另一个与现实不同的世界,那么,你如何保证你还存有上辈子的记忆?即你如何保证你还能够是你自己?再退一万步讲,哪怕穿入异界你仍保留前世记忆,那么,你又如何保证你一定会有所谓的金手指让你开挂呢?即你穿入异界以后还是重复前世那平淡无奇的**生活甚至更惨,你怎么办?

相信我会得到一个异口同声的回答:“不可能!网络小说里不是这样写的!”

好嘛,这样一来,我们即刻得出一个结论——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成为主角,哪怕今生无望,那下辈子一定可以。

谁给我们的勇气?梁静茹吗?不,是网络小说。

或者说,是虚构作品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兴趣,乃至于使人产生臆想。

流传千年的神话故事,改编实际的文学作品,自古以来便有受众,其实它们大多是虚构的,比如女娲造人,达尔文一部《物种进化论》打了女娲的脸,比如《三国演义》,写了《三国志》的西晋史学家陈寿的棺材板已经蠢蠢欲动。

然而人们仍乐意接受女娲造人、仍乐意接受《三国演义》,尽管这些很大可能是假的,但它们比较有意思,所以它们深入人心。

——这跟人们喜欢上网看各种标题党的八卦新闻胜过看人民日报是一个道理。

说到底,无论传统文学还是网络文学,无论小说还是电影,无论存在还是非存在,一切具有虚构成分(即自身没有的东西)的产品,都是免不了让人意淫的对象。

这样,我们又得出一个结论——人类需要虚构作品来补充现实的空虚。

且不去讨论为什么活在现实反而使人空虚的原因,这话题有点讲究,我说不好。

我们只浅谈一下网络文学于今天的意义。

网络文学有什么意义?——毫无意义。

近些日子,在看小说《赘婿》的作者愤怒的香蕉的一些随笔,他说中国人的精神文明出现了问题,物质文明建设迅速,而精神文明建设不说进步,甚至在倒退——这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也是实际情况。

而如何去建设精神文明?请看高中政治必修三,上面写了许许多多的策略,培养四有公民,发展教育、科学、文化事业,积极鼓励亿万群众投身文明建设等等,实际上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一直在搞文化事业,还弄了个广电总局来监督,但效果如何?似乎不大。

实际上,我觉得,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人的精神文明受众分布一直没怎么变化。

两成的爱国者,拥护我党,积极工作。

一成的投机者,谁给他奶喝或者谁给他的奶多,他就跟谁。

半成的仇视者,少数是由罪犯、邪教成员、历史受害严重者组成,多数是由投机分子转化而成,这部分投机分子随时可以成为罪犯、邪教成员和历史受害者,以对他本人有利为前提,鼓吹独立港澳台和西藏,不断恶心中国政府,攻击一切爱国者。

还有半成的唯外国主义者,崇洋媚外,由沉迷外国虚拟文化者组成,主要是美国和日本的狗腿子,是仇视者最好的朋友和直接利益提供者。

网络上,以上四种人不停地打嘴仗,在论坛、贴吧、微博、微信、Q群以及各种网络新闻下面的评论区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剩下的六成人民,谁也不信,本本分分过自己的小日子,安安心心做个平民百姓。

事实上,所谓精神文明建设,就是爱国者对投机者、仇视者和唯外国主义者的消灭,以及对普通人民的拉拢。

这件事,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因为我就是爱国者。

站在我的立场上,越来越多的爱国者可以让中国人更加团结,并加快生产力发展,使中国更早成为世界第一强国。

这就是中国梦的全部内容——老子就要天下第一!

这就是正确,这就是我的正义,任何阻挠中国崛起和妨碍中国人找回丢失了一百年尊严的人,都将在爱国者的碾压下灰飞烟灭。

实际上,你看看美国和日本以及西欧国家长年不退的经济危机,再看看中国这些年的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等综合国力的全面提高,你就没办法怀疑,中国成为世界老大的时日已经越来越近。

网络文学在这个历史关口中,开始吸引了政府的视野,主要是因为——哎尼玛,中国都有快一亿人在看或者看过网络小说了?不行不行,拉拢!必须拉拢!

实际上就是这么猥琐,但这是对的,因为没理由不这么做。

但是效果如何?似乎也不大。

尽管网文变得更加绿色了,但它并没有肩负起该有的社会责任,它一如既往的为了爽而爽。

于是我们明白了——今时今日,一本书、一句话,已经不能再像五四运动时那样,让人觉悟,让人清醒。

当然,个别小说还让你感动,比如《悟空传》,但它也不能改变什么,投机者、仇视者和唯外国主义者照样摸黑中国,普通人民也各自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

愤怒的香蕉说,这是个思想激荡的时代,我想补充一句,这的确是一个思想激荡的时代,激荡的原因在于哪怕再多的思想浮现也不能使更多的人相信这儿是对的,而那儿是错的。

所以嚣张的人仍在嚣张,懦弱的人仍在懦弱,英雄找不到归宿,小人也未必彷徨——大多数人终究只是沉默。

思想道德,已经找不到更新颖更正确的东西了,先贤早已道尽了人性,后来者最多只能在文字描绘和句落构筑上面下下功夫,俗称“练练文笔”。

而网络文学,它又能干些什么呢?

去年有个记者采访我吃西红柿时,说传统文学是充满内涵的,而网络文学似乎都是些流水账,让人看完就忘,没什么内涵。他问我吃西红柿怎么看。我觉得这个记者应该是个脑残,我吃西红柿是网文大神,他却说网文没内涵是流水账,这不是砸场子吗?

我吃西红柿当时用了一个诡辩怼回去:传统文学全国只有几十万个读者,网络文学则有几千万个读者,即便如你所说,传统文学的内涵数高达八十,它也只能产生八百万的数据,而网络文学虽然内涵只有八个点,但几千万读者看了,就会给社会带来八千万的内涵数据!

那记者哑口无言。

我忍不住想替番茄说出他藏在心头的话:“你一个八百万战力指数的小小白银还想跟老子一个八千万战力指数的荣耀王者打?!我让你一只手好不好!”

事实上,事情当然不像番茄说的那么乐观,因为如果网络文学每本书只有八个内涵点,那剩下的九十二的糟粕点,堆积到几千万个读者身上,很可能会出大事。当然,传统文学又当真本本书都有八十个内涵点吗?最重要的是,对普遍不蠢的现代人来说,拥有内涵或者糟粕的书籍,真的可以改变他们已经定型的三观吗?哪怕改变了,他们又真的能做出对社会有贡献或者有伤害的事情吗?未知性太大了,所以不能这么算。

现在的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所带来的效果,并无区别。因为它们都很难改变什么,更多时候,只是不同喜好的人用来消遣的东西,比如喜欢杂文的人就买鲁迅的书看,喜欢散文的人就买季羡林的书看,喜欢武侠就买金庸古龙的书,喜欢言情就买郭敬明张嘉佳的书,喜欢心灵鸡汤就买刘同的书,还有一些单纯喜欢榜单上畅销的书,买来方便装逼。

你看看,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还有什么区别?只是商品而已。

然而有些人还是希望在自己所追求或已经得到的东西上,获得更多的附属价值。

比如我的那位网友所追求的音乐,她更喜欢称之为音乐梦想。

比如写本小说来挣钱,作者们更喜欢称之为文学。

确实,尽管在这个浮躁的时代,纯粹的梦想是有的,真正的文学也是有的,只是,不多了。

说这么多,也是乱弹琵琶,没什么中心思想,胡说而已。

现在,突然想起小说《鬼吹灯》的作者天下霸唱说过的一句话。

“写个小说而已,又没有什么突出的成绩,犯不上到处咋呼。”

第六十五章 求死(一)

连续的爆炸稍纵即逝,由空气急剧挤压迸发而来的风暴毫不留情地撵碎那混乱的黑烟与赤火,在阳光照耀下,火光带着热流跟随狂风扑朔迷离,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最后扩散到四周,不仅耀眼,更包含着熔金蚀银的灼热。

黑肤少年眯起眼睛,盯着远处的火焰。

烈火焚尽一切。无论敌人还是猎物,在他精心设计的陷阱下都已灰飞烟灭。

但他的心情却如此不安。

像是应了该死的墨菲定律,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冰冷的金属质感瞬间将他不安焦虑的思绪覆盖,深深的寒气涌上心头,冷冰冰的触感电光一闪般的剌过他的颈脖。

黑肤少年猛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意味铺满脸颊。

“走神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失望在他的耳畔响起。

然而,少年已经无法回答了。

颈动脉破损导致体内渗透压失控使得血液循环混乱,一口鲜血冒出唇边。

少年的眼睛瞪得愈发圆大,目光中的神情却默默涣散,他心里开始质问自己:走神了吗?

少年的眼皮颤抖着,模糊的视野蓦然走入一个邪魅的身影。

世上有免费的午餐吗?少年回忆起这句话。那是一个画着紫色眼影的长发披肩的男人曾对他父亲说过的一句话。

那时候,他才三岁,在一个同样阳光明媚的清晨,他被父亲藏在树屋的一个秘密地洞里,严词勒令不准出声,于是他在那一整天便没有发出过丝毫的声响,并不是因为自己很乖很听话,而是年幼的自己当时已经被吓得双目无神。

恐慌的感受伴随着无边的黑暗绵延至心底,孩子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位于他头顶上的族人痛苦而绝望的惨叫。

他隐约明白,自己一旦出声,必然会受到比被父亲打一顿屁股更为严重的后果。而这后果又是什么呢?

对一个三岁小孩而言,有什么后果足以让他在一个幽暗无光的地洞里像个老鼠一样蜷缩着身子躲上一整天呢?

他幼稚的脑袋思考不到什么原因和应对方案,直到后来他才明白。

原来,有人,在杀人。而他,未被波及,只在害怕。

走神了吗?

他怎么可能走神呢?

只是身后那个刚刚被自己定义为猎物的白发男子,竟然出乎意料的厉害而已。

不,该是而已吗?

若不是,又怎样呢?

少年的下巴剧烈抖动着。

无知所带来的后果远不及懦弱所导致的后果来得恶劣,记忆的风尘被突如其来的一支苦无轻轻扫除,他想起了每天都梦见的一个画面。

那已经超越了噩梦的范畴,他恐惧着那个画面,却始终不忍醒来。

十二年前的一个早晨,一个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孩子从一个黑漆漆的洞窟里颤颤巍巍地爬出来,被黑暗吞蚀了二十四小时的眼睛霎时间被清早的阳光照得发疼。

这天的阳光没有了以往的美丽,空气间不再带有清新的叶子芳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于是在十二年前的一个早晨,孩子睁开眼睛。

就在眼帘提起的那一刻,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叔叔婶婶……

少年在血海里用瘦小的手臂逐一推动着族人们的身体,亲人们黯然发白的肌肤透着冷冰冰的寒意,森然阴冷,就像前一秒划过他颈脖的冰冷而生硬的金属质感,没有一点生气。

他呼喊着家人的名字,好听的名字,不好听的名字,他都叫了一遍,但是,无人回应。

“为什么我叫不醒他们!”

轰隆!

黑肤少年原本黯淡的眼神忽然变得神气灵活,只是灵活间充满了无边的怨恨与怒火。

一股汹涌澎湃的查克拉从黑肤少年的体内迸发出来,一下子撞飞身旁的水木。

“呀啊!”

黑肤少年暴起满身青筋,肌肉顿时鼓出,庞大的查克拉化作实质,暂时连接起被割断的颈动脉。

少年仰天长啸,温暖的阳光一如当年那般刺眼,他嘶吼着,眼泪流下来。

他的下巴仍在抖动。

少年转过头,沙哑地说:“我还不能死。”

水木被那股强力的查克拉气压推回草地,趄趔着勉强站稳,听到黑肤少年说的话,他咳嗽几声,嘴角泛起几丝嘲讽,笑着说:“为什么我能死,你不能死?”

没有答案。

关于杀戮,关于死亡,千年来一直没有答案。

因为不止人类会互相残杀,其他生物也会,不止人类会死,其他生物同样会死,无论是利益驱动还是生存所迫,任何借口与缘由都掩饰不了生命生来残酷的事实。

“所以还是你去死吧!”少年大吼一声,欺身压上来,杀气腾腾。

“哈哈哈哈——”平地里一声惊雷响,周围野草飞散,草叶子浮在半空倒飞出去,眨眼间寸寸碎裂,水木张嘴狂笑,眼里冒出诡异的金光,身上的肌肉同时爆鼓而起,一股同样强悍的气势腾腾散开,他拳头紧握,腰身一弓,登时冲了出去。

“来来来,杀个痛快!”

噗咚一记闷响。

水木与黑肤少年拳头相撞。

一阵肉眼可见的波澜在空中荡漾开来。

啪啦一下,少年面目狰狞地惨嚎一声,右手臂竟整个被水木打得倒折回去,水木攻势连绵,不管少年的惨叫,在对方顿住身子的同时,蓄势已久的左臂便尽情地把拳头挥击出去,猛然砸在少年的腹部。

巨大的力量压在少年的肚子上,蛮横地推动少年的身体往前一撞。只听嘭的一声,黑肤少年喷出一口鲜血,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倒飞出去。

“愚蠢愚蠢愚蠢!光有一身庞大的查克拉,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应用,杀气腾腾的样子做给谁看?十成查克拉,九成被你泄露出来了!内敛懂吗!内敛!你太让我失望了!拳头挥出时的速度和角度一塌糊涂!双脚站立的跨度过大,腰部的力量被你彻底压抑住了!软绵绵的拳头!你的老师教你的知识呢,《体术的基础应用》十八万字你难道一个字都没有看吗?一点搏杀技巧都不会的白痴。你当杀人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吗?!”

水木疯了一般地说着极度自负的言语,嘴角上的笑容带着点狂妄与残忍,虎目圆睁,居高临下,不可一世。

第六十六章 求死(二)

正当水木与黑肤少年激战的时候,一道形态肥胖而速度奇快的白色光影在汤隐村蔚蓝的天空中一闪即逝。

住房、闹市、居民、游客,纷繁复杂的世界映入一只肥肥的白鸽小小的瞳里,凭它的鸟眼,热闹非凡的汤隐村竟也尽收眼底。

作为一只接受了主人特殊能量改造的信鸽,它不仅业务能力超群,而且对美食和美酒也颇有研究,所以它充分利用自己的能力,把沿途的美食统统啄食了一遍,美味停留在鸟舌头上,它甚是满足,对汤隐村也甚是欣赏起来。

而后,肥鸽子钻入了一家酒馆。

“有酒来了,拿酒出来!”名为吉的肥鸽子气势汹汹喊了一句。

周围用餐的食客都被吓了一跳,对着它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甚至破口大骂,有些面露伤疤一看就不好惹的人还想把吉捉来煮了吃,幸好酒馆里有位年轻的小厮及时冲过来抱起肥鸽子往楼上跑。

小厮被吓得够呛,嘴上不停埋怨:“我的吉大爷呀,你别每次过来都这么显眼这么招惹是非好不好,我们底下的人很不容易的啊,别给我们也别给大人找麻烦嘛。”

“切!”肥鸽子冷哼一声,尖锐的鸟叫透着点不屑,回复小厮说,“凭楼下那群喽啰也想给主人找麻烦?我一鸟嘴就能啄死他们!”

肥鸽子大放厥词的时候,小厮已经走进了楼上一间客房。

“你又说大话了,吉。”

一声沉稳得让人心生敬畏的声音轻轻响起,让肥鸽子嚣张的嘴脸顿时一变,鸟嘴抽搐着,有些尴尬,有些怔神。

“啊?大人,你怎么在这?!”那年轻的小厮首先出声,抱着吉的双手差点撒开,惊呼出来。

“冷静。”那沉稳的声音仿佛天生有令人诚服的力量,客房里的人只说了一句,便把小厮激动的心情安抚下来。

随后小厮怀里的吉也回过神,施施然展翅,慢吞吞地凑到那人跟前,嘿嘿傻笑。

“主人,怎么是你在这儿啊?那黑炭小子呢?”吉缩了缩肥壮的鸟脑袋,讪讪问道。

“我也是刚到。”那人静坐在地上,如佛陀坐莲,肃然而平和地端坐着。

“啊?伊布里大人出去了吗?我居然也不知道?大人,我马上去找伊布里大人回来!”小厮说着转身想去寻人。

“不用,汤隐村不算小,盲目的寻找只会浪费时间。”那人淡然说道。

小厮顿了顿身子,转过身来,积极问道:“那么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大人?”

那人摇头,对小厮说:“你好好修炼,总有机会帮上忙。”

小厮有点沮丧地低下头,恭敬地说:“那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那人叫住小厮。

小厮疑惑地抬起头,露出一副年少稚嫩的少年模样。

那人简扼明要地说:“我遇见了你的父亲,他很担心你。”

小厮皱眉愁苦起来。

那人继续说:“你父亲找你找得很心急,途中杀了不少人,有的该死,有的无辜。”

小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浮现出几分厌恶之情。

那人也不管,还是沉稳地叙述:“我挡住他杀一些无辜的人,也有限地告诉他一些关于你的消息,比如说你还活着。他想用暴力质询我,被我打伤了,最后他见打不过我,便求我告知你的具体消息,没经过你的同意,我当然没说,不过看你父亲的样子,跟快疯了一样,也确实很担心你。我想问问你的意思,比如,要不要去见他。”

“呵……”那少年小厮森然冷笑,笑得让人心寒。

“不需要的大人!”小厮说话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力量涌起,把他的话音支撑得格外坚定。

小厮漠然说道:“我跟伊布里大人不同——十五年前,有一个流浪忍者**了一名少女,于是便有了我……百变华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禽兽,我拼命修炼,为的不只是帮助大人完成理想,更重要的,我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禽兽!”

小厮边说边咬牙,不经意间,他的拳头已然握紧,手指骨骼紧密捏合,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人不置可否,沉吟片刻后,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干涉了,只希望你能够尽快变强。我封印了百变华山的查克拉,一两年之内他解不开,但我想,没有查克拉,也阻止不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变脸飞贼去杀人。”

那小厮咬牙切齿,保证道:“我会亲手结束他的罪恶的!”

肥鸽子吉来自信鸽本能的敏感察觉到了小厮的决然与怨恨,无穷无尽的仇恨几乎包围了小厮的身体,整个房间都冒出一股冷意。

“冷静。”

盘坐在地上的那人第二次出声提醒。

沉稳的呼唤不疾不徐,没有春风般温暖,也不似寒霜般冰冷,反而淡然如流水,蓦然将满是恶意的房间洗涤干净。

小厮清醒过来。

“抱歉,大人,我先出去了。”小厮渐步退下。

肥鸽子等小厮离开后,在那人身边扑腾了几下肥大的翅膀,感叹道:“哎,主人,你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部下,要不是被人杀了全家的孩子,就是被亲爹弄得家破人亡的孩子,个个都天赋一般,却个个都是悲剧。”

“天才是最易变质的人群——”那人淡然地说,“我从世界的最东边走到最西边,又从最南边走到最北边,极寒与极暑的自然天气,极陡与极缓的自然地理,极美与极陋的文明建筑,都有人类的足迹存在,我观察他们的生活习性、了解他们的社会联系、感悟他们的生老病死,最终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变质了,人类不再以艰苦奋斗为荣誉,反而以血脉贵贱为标准,世俗定义的天才大多数不过是贵族对自家优秀子弟的自夸,然而,难道平民中就没有优秀人才吗?”

那人稍稍抬头,望了一眼小厮离开的身影。

他默默地说:“我曾经就是世上最高贵的人之一,然而,当灾难来临,我却是第一个被杀死的可怜虫。”

那人稍偏过脑袋看着肥鸽子,说:“我找到这些孩子,不是看中他们的天赋,因为能力可以后天培养,也当然不是看中他们的悲惨遭遇——我看中的是,这些孩子在悲惨的生涯里,虽然难免滋生了仇恨,但是却依然可以保持自己的意志和对世界的认可,他们依然相信这世界是可救的,这非常难得。”

那人的声音里透出里一丝深沉。

“惨烈的遭遇让幼稚的生命变得更加厚重,却没有使他们变得偏激和极端,我是庆幸的,我找到了这个世界最难得的宝贝。”

“而且,吉,还有一点你错得离谱了。他们并非是你我的部下,只是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他们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们,所以我们便在一起了而已。”

肥鸽子又缩了缩肥壮的鸟脑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第六十七章 求死(三)

木叶60年5月4日。

与木叶村隔着八百里的川之国边境。

风往高空压下,最外围的草原生长着的低矮稀疏的野草被从天而降的大风吹折,大片的青草如波浪般此起彼伏,一面倒的朝着草原边上的一个白发男人俯身膜拜。

“啊!”疯狂的嘶吼如野兽咆哮,草海中心,一名浑身肌肉鼓起的黑肤少年迅速站起来。

少年脸色苍白,透着点铁青色,左手捂着颈脖上的伤口,身上的查克拉时涨时退胡乱动荡,颈动脉的破裂快连接不上了。

“我没什么老师。”他狰狞的面容竟浮现几分平静。

“木叶叛忍水木,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我败了,”少年突然打了个嗝,胸腔猛地起伏,嘴上冒出大口的血沫,眼里的怒火全然不见,反而涌起满目的凛然,他艰难地吞吐着喉咙,声音古怪地说,“但我还不能死。”

水木病态的笑脸瞬间收敛,没意思地撇撇嘴,仿佛一个饱含热情的三流话剧演员用自己仅有的夸张演技炫耀完了以后发现看演出的观众不仅少而且还给他喝了倒彩。

他看了一眼奄奄一息却仍倔强伫立着的黑肤少年,眉毛高高提起,很是讶异。

这种依靠查克拉包裹着血管用以连接致命之伤的用法,所需要的操控力非同一般,水木自认勉强可以做到,却没想到别人也可以。

黑肤少年不管水木的惊讶,闲余的右手快速捏了个印。

嘭的一声,水木脚底下的土地忽然爆炸。

“所以我说,为什么你小子的操作让我感到这么熟悉呢。”水木凭着高超的感知力早就感应到脚底下的起爆符。

爆炸起时,他顺势跃上高空,轻松躲过袭击。

“呀啊!”少年发出一声低吼,水木以为他要进一步发动袭击,却不想,少年佯装攻势,腰身一弓,双脚疾行,竟是与水木背道而驰,往更深处的草地逃逸开去。

“打不过就跑,明智的选择。”水木跃上天空的同时迅即引动查克拉转变成风属性能量在双脚之下飙出两道高压喷气。

他笔直站在半空,如一根羽毛一样轻轻落地。

“但是,为什么‘打不过就跑’这一点,看起来也还是那么熟悉啊。”水木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水木正眼望去。

不过两秒,黑肤少年已经跑出四十米开外了。

水木展开感知,那少年浑厚浓郁的查克拉已经达到最顶尖的精英级上忍的程度,比五五开大神旗木卡卡西的查克拉储量都多出一筹。

估计所谓忍者之神千手柱间十五岁时的查克拉储量,也不过如此了。

然而这小子并不像是一个和大筒木一家有着很亲近关系的孩子,他平平的天赋,哪来的这么多查克拉?

“呵,有意思。”水木来了一句不知不觉养成的口头禅。

风未停,大地安宁,野草成群躁动,并非这片草原早已不见踪迹的动物在活动,而是一个捂着颈脖的少年在疯狂奔跑,他不算壮硕的身材正以飞速在草原上平推出一条康庄大道。

通向死亡的康庄大道。

第三秒,少年奔到七十米开外。

水木伸出一只手。

反手一转,手掌狠狠握紧。

远远的一道吐血声传来,噗的响动,随即又是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作为我的敌人,最好别和我有任何肢体接触。”水木轻声说道。

他慢慢走上去,步步逼近少年,每走一步,身上彪悍的气势便削弱一分,直到走到黑肤少年跟前的那一刻,他身上爆鼓的肌肉已经平复,眼中闪烁的金光随风散去。

风停了。

今天川之国的天气仍受东边火之国连绵雨水的影响,明明阳光高照,却止不住的阴冷,一切都异常奇怪。

水木亮白如霜的中长头发在风停的那一刹那仍然随着惯性摆动,之后停留在嘴边。

他抿着嘴,冷眼审视趴倒在地的少年,一缕银发粘在薄薄的唇边。

他举手挽过那缕白发,淡然拨开,微笑着说:“你怎么还没死。”

黑肤少年胸口正对着心脏的位置已经血肉模糊,灰色麻衣被鲜血染得猩红,身上的查克拉也散去九成。

少年的左手依然捂着颈脖,来自最后一抹查克拉的蓝色微光依然维持着颈动脉的连接,他的右手抖动着,想收回手捂住烂掉的胸口,却已经无力伸展。

“换了平常,我会直接给你一个痛快,但是——毕竟我长得比你帅,遗言什么的,我可以给你五秒钟来说说。”水木右手食指泛起深蓝光辉,高压空气斩蓄势待发。

少年下巴颤抖着张开嘴,一口血沫不由自主地涌出来,他睚眦欲裂,满脸痛苦,挣扎着说了一句:“别……别杀我……”

水木眉头一皱,微笑荡然无存,面如寒霜地说:“杀人者,人恒杀之。”

“而且,”水木肃穆地说,“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黑肤少年顿时发出一声惨笑,带着咕噜咕噜的血沫涌声,几近绝望。

突然间,少年回想起了什么。

“帮我……帮我一个忙……”少年激动地瞪大眼睛,声音古怪地说。

水木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怪道:“你想让我帮你的忙?”

“我……我知道你在找楼兰……我身上庞大的查克拉就来自那里……”少年勉强咽了一口血。

水木摇头,说:“不管你从哪得到的消息,或者纯粹自己的推测,你的确说对了。但是我现在已经有了楼兰的地图。”

“呵……咳咳……楼兰现存的所有地图都是十三年前木叶村的四代火影画的……那位四代火影制作的地图……完全到不了楼兰……”

“哦?你居然知道得这样清楚?”

水木半信半疑。

黑肤少年猛地咳出一口鲜血,左手上的蓝光黯淡了许多。

少年奄奄一息地说:“你不信可以拿你得到的地图出来看,上面顶部,一定写着‘神秘莫测美不胜收让人想一探究竟的楼兰古国的简易地图’和一个木叶村的护额徽章图形。”

“有吗?”

水木一只眼小一只眼大地斜视着将死不死的黑肤少年。

右手抚过左手臂膀,黑光闪动,一个卷轴出现。

水木打开卷轴,仔细一看。

——“神秘莫测美不胜收让人想一探究竟的楼兰古国的简易地图”长长的日文一股脑地写在地图顶部。

卧槽!

波风水门算你他妈狠!

第六十八章 求死(四)

水木凝视着黑肤少年。

手上的地图默默卷上,放回了左臂封印空间。

“我……有个朋友……”少年倒在地上瘫痪着,嘴边和胸口的血流得畅快淋漓,甚至夸张。

春天的草地,绿油油的嫩草叶子被鲜血污染了,红得妖异。

少年断断续续地说:“她……叫萨莉……从父辈开始就在风之国大沙漠上流浪迁徙……从未停止过旅程……咳咳……她的母亲叫萨拉……曾是……”

“楼兰女王。”水木接上话。

“对……女王……呵……说起来……我也曾经算是个小小的王子吧……”少年思绪飘远,突然记起了什么可恨的事,满嘴鲜血恶狠狠地大吼,“杀了他!帮我杀了他!杀了大蛇丸!杀了他!”

水木心中一凛。

风又起了,吹动着野草摇曳,紧密相挨的草丛接连发出沙沙的轻响。

少年面目狰狞,眦目欲裂,眼中的血丝密布,嘴巴张大,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

他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猩红的双眼变得涣散。

颈脖上的查克拉散尽,被干脆的一刀割断了的颈动脉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血如泉涌。

水木指尖的深蓝光芒隐去。

他弯下腰。

用手拍了拍少年那分明年少却已经褪去稚气的脸蛋。

“喂喂,你还没说出楼兰的地址呢。”水木继续凝视着少年,面无表情。

一个孩子,十五岁左右,不知道名字,不清楚姓氏,死在了我的手上。

他的故事想必比我精彩。

比我惨烈。

比我痛苦。

但杀戮是没有对错之分的。

水木手臂屈张,伸出一只有些战栗的手。

微风将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吹向远方。

生长了千百年的草原埋葬了不知几何的尸骨,这其中有人类,有牛羊,有豺狼,也有飞鸟。

死亡的号角声从远到近传来,又穿过一个凝望历史的生命,由近飘远。

国与国的界限被一场又一场的利益战争一次次打乱又重整,川之国草原上,一匹孤狼潜伏在边缘的草丛中。

这头狼颇具人性地蛰伏在暗中。

它隐忍,锋利的獠牙也默默张开。

它绿色的兽瞳无声无息地眺望着不及百米之外的另一个国家。

火之国。

森林环绕的火之国。

雨水已经笼罩在这个国家两天两夜。

这头狼也已经不吃不喝藏着这里两天两夜。

阴暗的天气如同一卷无穷无尽的水墨画,从天的这一边,滚向天的另一边。

“杀了我吧。”

一声稚嫩的呼唤在阴暗中幽幽响起。

“杀了我吧。”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像挣扎许久的囚徒再也无力挣扎,只能哀求死亡早点降临。

“杀了我吧。”

一个七岁小儿僵着身子依靠在一颗大树上,动弹不得。

他如同河童一般矮小的身体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毫无生气。

那孩子伤心地呜咽着,眼泪夺眶而出,连雨水都不能模糊他的泪痕。

一个身材高挑而瘦弱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孩子的身边。

孩子泪眼婆娑地望向少年。

“你杀了我吧。”孩子不停哀求着。

那少年头上灰白的头发被雨水淋湿,没有丝毫眉毛的眉头上各自印着的两个红点也被湿透了的头发垂下遮掩住。

“可是你已经死了啊,健太。”少年一步步走到孩子的身边。

“那为什么你们还要我活过来。”孩子悲伤地问道。

少年云淡风轻地说:“因为大人需要你啊。”

“我不要,我不要那个大人的需要!”河童般模样的孩子大喊一声,流着泪水狠狠瞪了一眼那脸上满是病态的苍白的高瘦少年。

少年面瘫一般的脸蛋竟也无比俊俏,在被那孩子瞪了一眼以后,脚步不禁顿了顿。

可惜这种停顿不过一两秒,那孩子并不能阻止无眉少年的前进。

“没用的,”少年走到孩子的跟前,一脸看透生死的淡然,柔声说,“谁也不能使我遗忘掉大人,哪怕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你。”

少年说着,嘴上不由猛的咳嗽一声,他用手捂住嘴巴,一捧鲜血粘在他的手上。

“没有多长时间了呢。”少年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遗憾。

“跟我回去吧。你很特殊,每一次重生都会消耗自身的灵魂,这跟大人的不尸转生之术有共通之处,你是很有用处的,我真的很羡慕你,”白发少年用没被血玷污的另一只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然后从那孩子的后颈椎拔出一支连着一张符咒的苦无,“以后别再乱跑了,可能下一次,我也找不到你了哦,健太。”

孩子恢复了身体自由,他双手扬起,左手摆了摆,转头看一眼,右手摆了摆,又转头看一眼。

“可是我想去看看鸣人,看看鹿丸,我想去看看他们……”孩子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没有一点温度的泪水。

“鸣人?漩涡鸣人?”白发少年轻声问道。

“嗯,”孩子点了点头,哀声说道,“我找了好久,可是我迷路了,我找不到他们。”

“好。”

白发少年温柔地抱起孩子,再转手背起孩子那毫无重量如同纸张一样轻的身体。

“我知道那个人在哪里,我带你去看他,然后再回去。”少年承诺道。

“真的?”

“真的。”

少年肯定地说。

在长达十二年的岁月里,少年不曾轻易许诺。

“好耶,看鸣人去咯,嘿嘿嘿……”孩子嘻嘻大笑。

笑声中带着点那孩子特有的沙哑。

他很开心。

他一开心,漫天的乌云便尽数散去。

包围了火之国两天两夜的雨水终于停了。

一道炽烈的阳光顿时穿透黑云。

太阳伸出头来。

金灿灿的光芒照在那孩子不停嘻笑的脸上。

“快快快,君麻吕,我们去看鸣人咯!”健太兴高采烈地呼喊着。

白发少年微微抖动着薄薄的嘴唇,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微笑一闪而过。

临行前,少年转头看着不远处的草丛,伸手丢出一个大大的封印卷轴。

“这是你找到健太的报酬,一百支基因强化剂,十分钟的药效。”少年漠然说了一句。

蛰伏已久的饿狼猛然跃出,张嘴咬住那张卷轴,小心翼翼地又疯疯癫癫地低吼着。

白发少年脚尖轻点地面,带着个孩子,往一个被打烂了大半的忍者村前进。

火之国与川之国的边界上,一匹孤狼咬着一个卷轴昂首吼叫。

嗷呜的嘶鸣穿过风云、越过大地、度过草海。

高亢的狼嚎壮烈回荡。

川之国并不算大的草原上。

一只绵羊抬起头。

一匹饿狼抬起头。

一头牦牛抬起头。

早已销声匿迹数十天的各种动物,在隐约传来的嗷呜声中,纷纷起身。

一场浩浩荡荡的大迁徙突然出现。

汤隐村里,一条人声鼎沸的街道边上。

在一家小酒馆的一间客房里,一个端坐在地上身穿黑袍隐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接过一只肥鸽子送来的信。

信上匆匆忙忙似的写了四个潦草的字。

“他回来了。”

那人的手微微一顿。

一阵妖冶的红色烈焰窜出来,把纸条烧成灰烬。

“吉,叫上孩子们,转移到波之国。”

肥鸽子愣了愣,尖声说:“很严重吗,今年的……”

肥鸽子还未说完,那人忽然感觉到什么,霎时间飞身冲出窗口。

汤隐村外。

一只战栗的手抚过一个死不瞑目的黑肤少年的脸。

冰冷的触感传入一个面无表情的白发男子的神经。

不知何处飘来的苍凉的嘶吼覆盖在草原之上。

不知道姓名的孩子闭上了眼。

那个白发男子站起身来,转身走向人声鼎沸的汤隐村。

末了,一声回复不疾不徐地响起。

“我答应你了……”

第六十九章 毁灭(一)

夏日风止,天地间只剩滚滚热浪,灼烧着广袤大地与无数大地生灵。

在火之国东北方向,有一个泥丸小国安于一隅,名为田之国。

由于查克拉这种超凡能量的出现,近千年来,这片无名的大陆充斥着残酷的血与火和疯狂的战争与杀戮。暴力主宰下,五大国崛起,周围诸多小国分裂,各国沿袭千年前的封建制,思想上却并未出现如同种花家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盛况。人类文明陷入严重的停滞期,各地的文化也被古老的贵族统治阶级有意地或无意地边缘化,导致这个世界至今没有统一的……日历。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没人说得清楚,因为没有标准。

各国大名以各自的国号为名制定相应日历,各国忍者村的影又以各自的村号为名制定相应日历,然后,各地区的城镇、市集、乡村便有样学样地用自己那旮旯儿的地名做了日历。

混乱,无比的混乱。

从一千年前某位名为大筒木辉夜的女性类人生物出现在这个世界,原本就混乱的人间便再一次乱上加乱了。

混乱导致信息滞后。

经过一千年的发展,人类至今还没有……报纸。

但是,电话、电影、铁路、轮船等等现代科技产物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可事实证明,忍者的存在成功阻碍了文明的发展。

于是,蒸汽时代泡汤了。

陆路方面,各国大名以忍者村为武装力量,垄断了养马业,火车刚一出现,就遭到各国大名的严重抵制,几十年来,只剩下雪之国留有一条不足一公里的铁轨。

水路方面,除了个别富可敌国的大商人手里握着几条轮船当展览品,再没有谁会用得上它。对海外长期的闭关锁国,使人类难以发展远洋经济,而沿海贸易中,大轮船运送货物的成本太高,加上各种技术不成熟——造船厂没有,维修厂没有,炼铁技术不过关,物理化学知识几近空白,机械工程知识薄弱得连萌芽都萌不起来,最后连个会开轮船的人都找不到。

火影忍者世界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乱七八糟的原因,电气时代也就自然而然地泡汤了。

诡异的是,这个混乱自守的世界,愚蠢的迷信竟几乎灭绝。

像种花家古代,有儒释道相爱相杀;欧洲中世纪,有基督教镇压皇权。如今这个忍者横行的世界,却似乎没有什么宗教迷信——神佛都被强大的忍者所取代了,譬如千年前的大筒木羽衣、六十年前的千手柱间。

强大的力量遮蔽了世人的双眼,诱发了多次无谓的战争。

人类筛选出忍者,忍者成为多数人类的奋斗目标,而忍者又以杀人为晋升的途径,于是,杀人与被杀成了世界主题。

如果窝在雨隐村自诩神灵的红发青年知道另一个世界有个心理学家名叫费洛斯特的男人说过“人类的生存本能终究战胜不了其死亡本能”的话,估计他会非常认同。

事实上,渴望破坏与毁灭的欲望一直横跨在人类理智的桥梁之间。

高悬于苍穹的太阳将金色的光芒和难耐的热量铺向大地。

风魔良大抹去额上的热汗。

“爸爸,我们去哪啊?”旁边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牵着风魔良大已经满是汗水的手,有些气喘吁吁地问道。

风魔良大身子一颤。

“爸爸,好热啊,我想回家吃妈妈做的绿豆汤。”孩子拧巴着圆鼓鼓的小脸。

风魔良大停下脚步。

他满是风霜的脸上涌起无穷无尽的悔恨。

父亲突然蹲下身,紧紧抱着他的孩子。

“对不起,悠,对不起……”风魔良大声音颤抖。

一片幽深翠绿的森林已经近在眼前。

就在风魔良大拥抱自己儿子的时候,一个戴着一副眼镜的年轻男子从森林里优哉游哉地走出来。

那年轻男子一头中长的灰色头发扎成小马尾,额上居然戴着一块木叶护额,面带微笑,看起来儒雅大方。

“真是感人的场面呢。”年轻男子轻笑道。

风魔良大僵硬地转头看去。

“哦,”那年轻男子解释道,“我叫兜,刚好无聊,就出来接待一下我们新来的可爱的同学。”

风魔良大苦涩地说:“大人真是有心,这……这孩子,就是我们风魔一族今年的……今年的供奉。”

“啊哈,”兜推了推眼镜,“原来是风魔岚的族人啊,不错,岚可是上一届最被大蛇丸大人看好的孩子,相信他的族人,也不会差得了多少。”

风魔良大突然眼睛瞪起。

兜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之后用温柔和蔼的声音说道:“那么,该走了。”

风魔良大猛然抬起头,用最卑微的态度仰视着兜,恳求道:“再……等一会儿,可以吗?”

兜扬起一抹微笑,轻声说:“不行呢。”

风魔良大还想再多请求几次,不料一道银光闪动,迅速划过他的喉咙。

他微微一怔,两条手臂不禁松开孩子,无力地垂下。

兜右手各自提着一把手术刀,温和地说:“放心,不会让你产生疼痛感的哦。”

噗的一声。

风魔良大的颈脖猛的喷出鲜血。

“啊——”风魔悠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兜一把捂着孩子的嘴巴,柔声说道:“乖,没事,以后,你会习惯的。”

悠面带惊悚,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风魔良大眼见着孩子被强行带走,忍不住站起身,正想追过去,脖子上的血液登时迸发,喷洒在地上。

“对……不起……”他的视线霎时间被黑暗吞没,身体无力地往后倒下。

正如兜所说,这个过程——毫无痛楚——却又痛彻心扉。

兜拖着风魔悠走进森林。

森林里,一个橙色长发的少女给兜弯腰施礼,恭敬地说:“属下见过大人。”

“呵呵,不用叫我大人,”兜和和气气地说道,“对了,世目酱,外面死了个中年男人,似乎是你风魔一族的族人呢,麻烦你帮忙收殓一下哦。”

兜感觉今天自己真是善心大发了。

这些年来,杀了不计其数的人,这次倒是第一次叫人殓尸的。

真是不可多得的善良啊。

兜展开一个满足的笑容。

阳光以最大的宽容照耀人间,无论怎样的人,在同一时刻,同样地得到了阳光的普照,有人许以赞叹,有人不屑一顾,不管怎样,在他们自己看来,这都不算过分。

世界的一隅,从远方,到眼前,一个接一个,形成整个广大的世界。

几只鸽子从火之国木叶村飞出,去往各自的归属。

一群野兽离开川之国草原,开始了沉默的复仇。

杀不死的爱与恨,在名为忍界的地图上,以平缓淡然的速度,一幕又一幕地上演。

这一刻,水木一脚踏进了汤隐村。

第七十章 毁灭(二)

村庄是一个国家最小的拥有政权的单位,统治汤隐村近一万居民和常年流动的游客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农民——基本上这个国家所有居民都是务农好手,他们除了耕田和打猎,似乎也没有别的技能了。

汤隐村内,许多小河纵横其中。

午时,约下午四、五点。

一个面色干黄的驼背老叟伫立在一条流水涔涔的小河的边上,静静观望。若跨过小河,眼前便有一大片绿油油的水稻田,田地大小不一,被引流的河水分割得七零八碎。

老人家右手驮着一把锄头,深吸一口带着泥土味的接近黄昏的气息,弯下本就驼背的腰身,单着手,随随便便地挽起裤腿。

“干活儿咯。”老人拖着重重的鼻音嘟哝了一句。

他慢悠悠地踏入河中。

河水平缓,并不湍急,中间隐约有些小鱼,手指头般大小,在水里惬意游动。老人踏水而行,形只影单,却走得稳健。

原本在水中东奔西跑、时不时相互接吻的没羞没臊的小鱼正玩得兴起,忽然被动荡的河水惊扰了兴致,连忙摆动着小小的鱼尾巴,钻进石头缝儿里。

老人低头看着四处游窜的小生灵,笑吟吟的。

这里远离行人如织热热闹闹的旅店街和充斥着黄赌毒的花町街,闲散,却也自在,老人正是喜欢这样的情景。他渡过小河,走进稻田,攥紧锄头往地里垦犁,把黏在水稻旁边的偷吸肥力的野草一根不留地除去。

这样干了半个小时,老人终于累了。

“凭我一个人,又能把你们怎么样呢?”老人杵着锄头,回头一看,还有上百亩田地没有清理干净。

这时候,从河的另一边飞速跃奔而来一个人。

那人戴着汤隐村的护额,身手不凡,飞身到老人跟前,旋即单膝跪下。

“大人,伊布里失败了。”那人报告道。

老人“嗯”的一声点了点头,平静地说:“终究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对上S级木叶叛忍,败了也正常。何况,我也没想过随便在酒馆里找来的杀手就能杀死那位叛忍先生,只是可惜了,我的报酬给了他,他却没有完成我的任务。”

那人立即说:“要不要属下把伊布里身上的东西拿回来?”

老人挥了挥手,说:“一张田之国音隐村的地图而已,没什么值得回收的。”

“那要不要属下再派人去做了水木?”那人问道。

老人惊讶地看了那身材健壮如牛的部下,怪声道:“我们为什么要杀他?既无冤无仇也平素无交。杀他是木叶的主意,我不过是为了稳住木叶才答应木叶的要求。”

“说起木叶,那位在我办公室喝茶的木叶暗部怎么样了?”老人问道。

健壮男子回答说:“还在喝茶。”

“哦,”老人顿了顿,又说,“杀了他吧。”

“是!”那男人转身迅速离开。

老人最后望了一眼大片的水稻田,神色自若,眼底里却藏着一丝说不明的疯狂。

不久,又有一个人飞身而来,向老人禀报道:“大人,查清楚了,那个叫我们杀水木的人,并不是木叶暗部,而是原属于木叶根部……”

“无所谓了……”老人担起锄头往回头,语气森然,“不管是木叶暗部还是木叶根部,不管是猿飞日斩还是志村团藏,死了最好。”

老人再次渡过小河。

“德仁亲王的使者到了吗?”老人边走边问。那名后来的汤隐村忍者似乎是老人的护卫,紧随其后,听了老人的问题,他立即回话:“到了,就在您家里候着。”

“家里怎么议事?让他去我的办公室。”老人强硬说道。

“可是……那位木叶的……”那名护卫有些犹豫。

“去吧,”老人干黄的脸上始终平静,“我的办公室,很干净。”

“是!”护卫离开了。

老人依旧形只影单,步伐依旧稳健。

风起了,飘来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让人阵阵发颤的狼嚎随后响起。

老人侧过身子,眺望上空逐渐西沉的太阳,一抹血红穿插在一片金黄之中,是那样的灿烂夺目。

老人看了许久,始终没有沉默。

在天上某一点投下的光明照耀大地,直至太阳西坠、月光隐没、星河暗淡,从无数恒星借来的光芒再也无法照亮人间,稚嫩的灵魂便开始主动融入黑暗。

木叶村。

经过两天两夜的抢修补救,损坏严重的大大小小的建筑……到底还没有修好。

正如流离失所的木叶叛忍水木仍在各地辗转,遭遇了类似一发尾兽炮之后的木叶村也未必能在短短两天之内把残破不堪的村子修理完整。

水木这个王八蛋,一根手指头摁下就打烂了半个木叶村的房屋——偏偏又没有把受灾的A区和B区的居民杀光。

猿飞日斩嘬了一口烟斗。浓烟滚滚飘起,遮掩着他早已苍老的容颜,几分疲倦涌上心头。

老头这两天一直在带领全村的忍者去安顿那些没了家的同样流离失所的居民。在一片废墟之上修建房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好的事,安顿这超过十万个村民让他头疼得很。

堆积成山的建筑的残骸需要清理。

A区B区被破坏的几百条街道需要修复。

火影岩已经崩塌的山体需要重整。

十万个没有居所的村民需要大量的临时帐篷。

还有团藏和那混蛋的根部需要处理。

还有在外进行任务的忍者要立刻召回村子防御个别村子趁火打劫。

还有火之国大名府严辞要求一个解释,上书申请的上亿圆费用不知道大名有没有同意通过。

粮食,金钱,劳动力,建筑材料,防守力量——统统急需补充。

村民们开始浮躁的情绪也急需安抚,今晚就有一场有关“火之意志”的大型励志演讲需要老头亲自站台。

水木这个王八蛋!

猿飞日斩细细回想,当时水木明明有机会一举杀死大半的木叶村民众,为什么要等了好几分钟让受众群众离开受众地以后才发动那个可怕的忍术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夕阳逐渐坠落。

忙着修建房子的村民和巡逻防备的忍者都还在各自忙碌着。

一个穿着蓝色衣服、衣服后背印着个红色乒乓球拍的俊美少年茫然地走过一条刚刚修好的四处无人的街道。

“喂!”一个黄毛小子突然出现,冲俊美少年喊了一声,“佐助,你怎么在这啊?”

“嗯?”宇智波佐助微微回头,眼神迅即恢复了特有的带着一丝故意的冷漠,说道,“我跟你很熟吗?吊车尾可不要跟我套近乎。”

“啊啊啊啊!混蛋!谁是吊车尾啊!总有一天我会狠狠地揍你一顿的!”漩涡鸣人抓着金黄色的头发龇牙咧嘴地大喊大叫。

“切……”宇智波佐助的双手插在裤兜里,冷笑着说,“就凭你?呵,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碰到我一根毫毛。”

鸣人更加抓狂了。

“不跟你这装酷的家伙说话了!我回家了!”鸣人哼了一声,扬起双手,屈着两腿,像个大蛤蟆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街道右边的一座楼房里。

这条街是猿飞日斩第一时间修复的街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漩涡鸣人住在这儿。

佐助有些发愣。

看着鸣人一如既往笑嘻嘻傻乎乎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知怎的,心中竟冒出一丝嫉妒。

“嗯?宇智波佐助?你家不是没有遭到破坏吗?怎么在这儿站着?”一声气喘吁吁地呼喊渐渐传来。

佐助转过头去。

一个有些印象但也没啥来往的家伙从街道另一边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他浑身都绑着绷带,脚腕,膝盖,大腿,腰身,手腕,肩膀,额头,一概被白绷带绑得严严密密,有些地方还隐隐有血渗出,带上了几抹猩红。

“奈良……余人?”佐助皱起眉头,眼前这人的凤梨头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辨认的标志,但是……

“你是被人打了,还是被人围殴了?”佐助想起奈良余人在考试时比自己还优异的成绩,嘴上的话语不由自主的就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然而,奈良余人却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刻薄的问题:“都不是,我去训练了。”

“呵……”佐助冷笑,“学校都被你们班的班主任打烂了,你还训什么练!”

“会建好的。”余人仍在缓慢走来。

佐助不明其意,冷冷问道:“什么?”

余人平复了气息,回答说:“新的忍者学校,会建好的。”

“呵,这就可以掩饰你班主任的罪恶了是吗。”佐助挑起刻薄的微笑,俊美的容颜显得有些邪魅。

“不,总有一天,我会问清楚的。”余人说。

“又是‘总有一天’,吊车尾的语调,令人恶心。”佐助不屑地说。

余人脚步顿了顿。

他沉吟了一会儿,平静地说道:“所以我在训练啊。”

“训什么练!”佐助加重了语气,“吊车尾永远都是吊车尾!你们丁班每一个人都像漩涡鸣人一样,不会有出头的那天的。”

余人听了,懒得反驳。

他不再看佐助一眼。

当余人的目光离开佐助,佐助突然生气了,不至于愤怒,但遭受蔑视这样的事情不该发生在他宇智波佐助的身上。

“竟敢蔑视我,竟敢……”佐助咬牙切齿,“站住!”

一枚手里剑转动着利齿飞击出去,目标直指奈良余人。

嗖的一声。

金属快速擦过空气的声音如约响起——宇智波佐助,到底还是出手了。

对着一个陌生人,相谈甚不愉快,所以他出手了。

千钧一发之际,形似风轮的手里剑旋即击中了奈良余人的身体,随后嘭的一下,一块木棍扎着一枚手里剑掉落地面。

“纳尼?什么时候结的印?!”佐助瞪大眼睛。

他立即摆出架势防守,四处张望,却发现街上了无人迹。

难道……

当他终于意识到什么了的时候,两只手忽然从地下伸出来,正对着他的双腿,他刚想挣脱,便被一股不该属于一个少年的巨力拉下土地。

宇智波佐助,被种了萝卜。

他倒没有像鸣人那样大喊大叫,只是有种难以接受的震惊和屈辱感。

他被栽在地里,猛的抬头,眼里怒火中烧,低吼道:“怎么可能?!”

奈良余人跺着蹒跚的步伐,走过来,居高临下,却没有半点傲气,平和地看了一眼佐助。

“不可能吗?我一直在训练。”

余人说完,转头就走。

“奈良余人,你给我等着。”佐助面目狰狞地望着远去的余人,眼中隐隐有两颗小小的黑色勾玉浮现。

命运降临时,两个背负着各自使命的孩子,互不相干却匆匆相遇——他们一个沉默,一个不愿沉默。

第七十一章 毁灭(三)

黑夜来临之前,川之国草原已经成片地暗淡,青嫩的野草覆盖地面,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在天上烧出一片红云,却再不能投照大地,当疾风压过,野草折腰,遍地的黑暗便开始随着风四面八方地肆虐开来。

丝丝黑暗中,有人默然潜行。

自来也静悄悄地走出汤隐村。

距离爆炸结束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天都要黑了,他也将沿途的美女看够。

本可以在汤隐村多住一晚,但是木叶村前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十分牵挂,他迫切想回去看看。

在这个科技树乱点的世界,主要的出行方式依然是靠双腿走路——但水木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明明有马,人们(特别是忍者)却偏偏要靠腿赶路?

脑子瓦特了?

也许那是为了修行,但身为懒货,水木get不到这个点。

当水木踏进汤隐村,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匹马。

这匹马浑身漆黑,在一个长长的棚槽里摇头摆尾地吃着草料,像个暗夜中的精灵,马棚里的老板极力推荐,用尽心机,说了不少花言巧语,但也改变不了,这马就是块黑炭。

水木倒不嫌弃——整个马棚就只剩下这匹黑马了,还嫌弃个屁。

花了二十万圆银票,买下了黑马。

水木特意感知了一下,这马还算健康,也颇具灵气,难得的是它不挑食——就算它挑食,水木也只会塞它一嘴草。这样的暴力行为激怒了黑马,它又不是水木的老情人,凭什么一上来就这么粗暴?黑马希律律地喷着气,正想耍小脾气,结果水木浑身冒出一股狰狞可怖的杀气,气势汹汹,带着血腥味,他一个“你敢撒开腿踢我的话信不信老子立马宰了你煲汤喝”的凌厉眼神放过去,吓得黑马直接趴下,俯首称臣。

“起来!”水木没好气地扯了扯黑马的缰绳。

“希律律……”黑马缩头缩脑地站直四肢。

水木捉起一把草,塞进它的马嘴。黑马旋即摇头摆尾,吃得欢快,时不时用尾巴扇打着自己的屁股,然后畅快淋漓地放个响屁——真是颇具灵气啊。

“客官好走啊!”种花家古代的客套话被这个世界的人用得毫无违和——这件事本身就很违和。

水木挥了挥手,告别贩马人。

汤隐村是一个旅游胜地,“旅游胜地”这个词冠名在一个国家主要武装根据地真的很奇怪,但田之国大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他就是这么没羞没臊地给汤隐村做宣传的,许多人闻名而来,不是因为汤隐村有多美,而是因为田之国大名恬不廉耻的广告成功吸引了众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夜幕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水木牵着马去往旅店街,期间路过灯火辉煌的花町街,一群非法的或合法的娼妓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街道两边尽忠职守,她们浓妆艳抹的样子其实算不上好看,毕竟出来站街的货色肯定比不上老鸨藏在店里的美女好,但出来混社会样貌不重要,声音好听并且身材火辣就顶得过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小哥哥来玩啊”、“帅哥我好痒哦”之类放得开的荤话被她们说得热情洋溢感情丰富,配着暴露的着装来一段扭屁股挤眼睛的慢动作就足以勾起绝大多数男人的欲望,开这种特殊服务的店家一定很清楚,雄性人类这种容易犯罪的生物最喜欢的不是美女,而是风骚美女。

“啧,壮观哉。”水木这种没心没肺的死鬼万花丛中过的时候绝不会跟柳下惠那个了不起的男人一样坐怀不乱,他该摸的还是摸了,该捏的还是捏了,反正不要钱。

“这是谁啊!摸都摸了,还敢不进来消费?王八蛋!”一名性工作者怒气冲冲地指着水木小声斥骂。

另一名性工作者凑过来附和道:“妈妈桑说过,吃白食的男人好比光吃粮不生蛋的鸡——必须宰了他。”

一番商量,三两个女人返回店里提着根木棍走出来。

水木拉着黑得渗人的马匹,优哉悠哉地走过群魔乱舞的第一段花町街,回头一看,意外发现几个雌性人类拿着粗大的棍子满脸煞气地冲了过来。

“咦,这个世界的性工作者的服务态度这么到位吗?我都要走了,她们还过来欢送我?”水木一头雾水。

“希律律……”黑炭似的骏马喷了个响鼻,仿佛在嘲笑人类的天真。

“混蛋!受死吧!”一声来自女性特有的尖叫饱含着怒意对着水木尽情咆哮。

水木顿时感觉不太对劲。

“风急扯呼!”水木心想至于嘛,不就是稍稍用力摸了几下胸脯吗?

“希律律……”黑炭似的骏马依旧发出一声嘶鸣,依旧仿佛在嘲笑人类的天真。

“走!”水木动作敏捷跃上马背。

他倒可以用瞬身术遁走,可是新买的骏马不就浪费了吗?

一根木棍打着转从身后直砸过来。水木拉紧缰绳猛的一晃,黑马撒腿就跑,正好躲过攻击。

水木的脑回路也是举世奇特,像对付黑马那样一个杀气冲击放出去绝对可以让那几个女人生理上和心理上双重吓尿,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最简单有效的手段确实可以出色地完成一件事,但并非所有事情都需要用到像对付敌人一样严谨的态度——总而言之,水木想趁机骑骑马。

后面的女人们见水木骑马逃逸,虽自知追不上来了,她们的嘴上功夫却没有落下,各种脏话黑话被她们用得顺溜,骂人可是她们的拿手绝活。

正当这几个玩忽职守的站街女骂得起兴的时候,一道突如其来的喷血声让她们心弦一震。

“啊——杀人啦!”一干站街女花容失色,纷纷高声惊呼,吓得转身就跑。

却见前面水木驾马狂奔的地方,一个罩着连帽黑袍的面具男陡然从街上一旁的屋檐上跳下来,手里紧握的一把武士刀被他反手带着,锋利的刀刃在到处闪着五颜六色的霓虹光照下反射出一阵森然冷光,他一声不吭,连跳落时的悄然难闻其一丝声响。

如冰般刺骨的锋芒一闪即逝,携着隐隐杀意的面具男已经执刀冲下,极其精准地对着水木的脖子,轻轻的、毫不费力的滑过去。

噗的喷血声刚一响动,水木那满头亮白长发的脑袋猛然掉落。

一刀两断,身首异处。

隔着十几里的汤隐村之外,自来也走进稀疏的草地。

他随便一瞧,正好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背过身子,直愣愣地杵立在不远处,像是入了迷。

自来也心想:怎么又是黑衣人,这年头出来混都这么见不得光吗?

“喂喂,你是哪位啊?”自来也随便问道。

结果那黑衣人一动不动,理都没理自来也。

没礼貌——自来也腹诽了一句。

“喂喂,你是在堵我的路吗?”自来也又问道。

突然间,那个黑衣人登时回头,露出半边惨白的脸。

“写轮眼?!”自来也不禁突起眼球。下一秒,他迅即闭上眼睛——然而为时已晚。

那只猩红的眼睛里竟有三道镰刀似的黑色眼纹相互连接。

无声无息之间,自来也直挺挺地站在了原地,身体僵住。

那黑衣人面目苍白,神色却从容自若。

他已经在这儿站了许久,注视着地上一具年轻却惨烈的尸体也已经许久。

原本诸多言语,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黑衣人抱起死去的少年,转身往汤隐村走去。

路过闭着眼动弹不得的自来也的时候,黑衣人顿了顿脚步,留下一句话:“你想多了。”

十秒后,黑衣人踪迹隐遁。

自来也僵住的身体忽然恢复了正常。

“咦,我怎么在这儿?”

自来也摸了摸脑袋,画着两道红色泪纹的老脸显出几分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第七十二章 毁灭(四)

“我好像忘了些什么事情,”自来也抬头看了看天色,估量了一下时间,心里疑惑重重,“我还清晰记得我走出汤隐村的那一刻,之后的事情却没有丝毫的记忆,我的大脑信息库绝对被人为的清理过了,看天色,这部分丢失的时间不过一分钟,虽然有不少禁术可以删除人的记忆,但能做到如此精细的控制又对人体无明显伤害的人,全忍界也找不出来几个。”

自来也心有余悸地扫视着周围,四周黑压压一片,毫无他人踪迹。

“算了,这人对我没有恶意,我潜意识里也没有把这件事当作‘危急紧要’的事情,还是先回去看看吧,木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老爷子有没有受伤……”

自来也留了个心眼,然后想起木叶和老师猿飞日斩,不禁忧心忡忡地往木叶村的方向加速前进。

自来也刚走了没多久,在汤隐村外附近的草地上,一个由两片猪笼草似的奇特植物包裹着头颅怪异的类人生物,从地下缓缓升起。

“奇怪……”绝依然长着一半黑一半白的阴阳分明的身体,无比诡谲。

他熟练地利用自木遁改良过来的出色的隐匿术,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草地上。

“那儿有一滩血。”绝左边白色躯体的那一半生命体眼神犀利地指出这地方的不妥,只是它的声音略显轻浮,有点玩世不恭的感觉。

“那血不是那家伙的。”主宰右边躯体的黑绝肯定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十分阴森。

“不过这血沾染了那家伙的气息。”黑绝阴冷地说着,走过仔细审视源自黑肤少年伊布里遗留下来的鲜血。

白绝嘻嘻一笑,说:“看来他又成功躲过你的追踪了呢。”

黑绝冷哼一声,说:“那又怎样?彼此同源而生,有你在,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白绝啧啧称奇,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说:“都追了二十六年了,也没见你捉到他一根手指头。”

“你话太多了。”黑绝冷漠说道。

“是是是,我闭嘴。”白绝笑嘻嘻地打保证。

黑绝突然抬起头,默默遥望那触不可及的夜空。

“今晚,月亮妈妈没有出来照耀人间呢。”白绝轻挑地说道。

黑绝猛然喝道:“闭嘴!”

“好吧好吧——”白绝撅了撅自己的半边嘴,弱弱补充了一句,“我又不想看月光,谁让咱俩一个脑袋呢……”

黑绝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自来也。

“真是多事之秋。”

“嘿嘿……”白绝笑了笑,以为绝在担心自来也,便安慰道,“放心吧,自来也这家伙一直多管闲事在调查晓,他活不长的。”

“哼——”黑绝嗤之以鼻,“区区一个自来也,有什么好担心的。”

白绝:“……”

“走吧,该去见见汤隐村村长了,好歹也是几千万的生意。”绝发出一声冷笑,潜入地下。

汤隐村的中间地区,建造了密密麻麻的居民房屋。

汤隐村的建筑群落安排得亲疏分明,村子属于层层叠叠的环形分布。

村子的中心地带,一般是本地村民的居住地;而中环以外的区域,大多是游客的吃喝玩乐住的地方。

在汤隐村中环的本村居民区的中心,坐落着一座三十多米高的规规整整的长方体办公楼,楼上最高的一层,整一个楼面都属于村长办公室,这跟木叶村的火影办公室有些相像。十多年前重建汤隐村的时候,田之国大名请的总设计师就是火之国有名的城市工程师。

汤隐村村长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一个长衣翩翩的中年男人踱步左右。

“织田村长,你知道这样做……”中年男人欲言又止。

织田粟已经换了一身正装,端坐在椅子上,平静地接过话:“我知道。”

中年男人停下脚步,皱着眉头。

老人织田粟发问道:“德仁亲王准备得怎么样了?”

中年男人答道:“准备妥当了,只是……”

中年男人吞吞吐吐的,织田粟看着他,淡淡说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德仁亲王最信任的人,我真想宰了你。”

“呵……”中年男人苦笑一声,“我的确有些逾越了,德仁亲王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不仅聪明伶俐,更称得上是爱民如子,可惜——终究不是大名长子。他现在做的事情真的太惊世骇俗了,我虽是家奴,德仁亲王却一直把我当作长辈,我实在是为他担心……”

织田粟苍老的脸庞始终平静,不置可否,波澜不惊。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田之国太小了,汤隐村同样太小了,但凡有点血性的国家,都想来割它一口肉吃——但我们千百年来不都是这样混过来的吗?”

织田粟听了,本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渐渐荡开丝丝森然的怒意。

老人寒声说道:“你再多说一句,我立马杀了你。”

中年男人眼皮猛的跳动,稍稍退后一步,有些胆寒,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没过几秒,又坚定地往前踏出一步,强忍着恐惧,平声说:“罢了,明天晚上,德仁亲王会发动清君侧,配合你们的行动。”

老人点了点头,说:“有你这句话,这一个多小时,我算是没白等。”

中年男人举手挡住老人继续说话,硬声问道:“我想替亲王多问一句——我们成功的把握有多少?”

老人微微抬头,耸拉着老得发皱的眼皮,明确地回答说:“半成……不到。”

中年男人顿时一个趔趄,摔倒在木板制成的地面上,满脸苍白,心如死灰。

他颤抖着指尖,愤懑而绝望地指着老人,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你这是要害死他啊!”

老人直视中年男人恨得扭曲的眼眸,冷哼道:“左右不过一死罢了。”

轻而易举的一句话悍然决定了几十万条人命的生死。

行将就木的老人出人意料地有着一份决然和果断,可能因为,他本身就活不了多久了。

这天,入夜后,天空阴森森的,像一滩干得发硬的黑墨水,沉重而单调。

没有明月的光照,也没有半朵飘荡的轻云,苍穹顶上,纯粹黑暗。

一只健硕的白鸽依着生死不明的送信人给它设定的飞行路线,历经五、六个钟头的飞翔,越过森林,越过高山,终于抵达了目标地。

那是一个坐落在半山腰上的大型村落,这里时不时的电闪雷鸣震撼着大山。

白鸽在雷电交加的天空中飞速翱翔,娴熟地躲过雷击,最终飞进一间宽阔的办公室里。

“大人,有急信。”一个穿着女性西装、皮肤黑黝黝的灰发女人接过信鸽,把鸽子带到一个身高两米浑身腱子肉、穿着不扣纽的衬衫特意露出八块腹肌的壮男跟前。

这男人壮硕得过分,双手戴着几百斤重的特制金属环圈,金色的倒背头显得十分狂傲。

“哦?”男人长得粗犷,行事也粗犷,一边用手扣着鼻孔,一边用手翻着文件审阅。

“麻布依,拿来给我看看。”男人瓮声瓮气地说道。

“四代雷影大人,您还真是……”任职秘书不久的麻布依见了男人的粗鲁做派,感觉眼睛好辣。

麻布依认命似的摇了摇头,抽出信张交到夜月艾的手中。

夜月艾放下扣鼻孔的手——在自己的办公桌的台面上随便擦了擦。接着他打开信,仔细一看。

信的内容十分简洁,连基本敬语也没写。

“报:木叶村遭受严重损伤,猿飞日斩着手清洗各国间谍,我村……全军覆没。”

夜月艾嘴角一颤,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急窜入大脑。

嘭!

一只戴着重金属环圈的手臂猛然砸下。

黑夜里,透过一扇玻璃,隐约可以看到灯光明亮的雷影办公室飞溅起漫天的木块残渣。

云隐村,专属于四代雷影的办公桌,第一百零一次被砸得稀巴烂。

第七十三章 毁灭(五)

“四代雷影大人……别撞墙!”

“四代雷影大人……别蹬地板!”

“四代雷影大人……别喊这么大声吵着邻居睡觉啊!”

麻布依手忙脚乱地拉着夜月艾的无扣衬衫,一边勉力劝慰,一边被蛮牛一般的夜月艾拉得飞在半空中,一头长发在风中凌乱。

夜月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跑步转圈,龇牙咧嘴怒气冲冲。

待到烂掉的办公桌的木块残渣统统飘落地板、满地的白皮书文件有不少被他飞速转圈的粗腿搅碎,他才匆匆停下。

伴着沉闷的呼吸声,两道浓烟似的气雾从夜月艾的鼻孔里喷出来,他厉声厉气地叫嚣道:“麻布依,叫齐所有的上忍班队长,我要立即发兵,弄死猿飞日斩那个老不死的!”

“别任性了四代雷影大人……”麻布依拨了拨自己凌乱的灰色长发,叹了口气。

她捡起缺边少角的信张,仔细阅读一番。

“气死偶咧……怪不得这两天我们木叶村方面的人没有一点回复。本来我就奇怪猿飞日斩突然发了个S级叛忍通缉令,木叶村指不定是发生了些大事呢,原本消息是被他摁了下来!”夜月艾用他那分贝惊人的嗓子在碎碎念。

麻布依看完传信,神情肃穆,转头对夜月艾说:“照信上看来,木叶村应该出了不小的乱子,但是这信是两天前写的,再大的乱子,以猿飞日斩的本事也已经帮木叶度过混乱,回村防守的木叶忍者必然不少,我们现在贸然发兵,各方面都接应不周,攻打策略、后勤粮草、医疗调配等等细节都跟不上节奏,现在就打木叶,是不可行的。”

夜月艾气呼呼地瞪着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喊道:“如果我云隐村的安插进木叶的人都被拔掉了,其他村子的情况也不会多好,我们联合其他村子,必定可以打败木叶!”

麻布依翻了个白眼,叫苦道:“我的四代雷影大人啊,我们能联合谁啊?砂隐村?罗砂那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阴毒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雾隐村?我们连那群只会砍人的疯子现在的首领是谁都不知道,指不定四代水影矢仓早就被叛乱的疯子给砍死了呢。那岩隐村呢?两天平大野木那个比猿飞日斩还要老不死的老不死巴不得我们的人死光呢。加上我们目前还不得知木叶的有生力量的伤损情况,这封信写得匆忙,只说木叶村严重损伤,没说木叶村忍者的损失情况,要是木叶村在两天前的乱子里只损失了几十个忍者,那对战况完全没有明显的作用。还有,联合作战攻打木叶这种事,以前我们也不是没干过,可是结果实在不理想……”

“别说啦!麻布依,你是不是存心气我?”夜月艾继续瞪着眼睛。

麻布依整了整衣装,严肃地说:“艾大人,我是您最好的秘书!”

夜月艾龇牙咧嘴……

“你去叫上忍班各个队长过来。”夜月艾吩咐道。

“大人,不是说了……”麻布依生怕她的四代雷影大人意气做事。

夜月艾挥了挥手。

“我没想攻打木叶,”夜月艾沉声说道,“猿飞日斩好本事啊!居然能除掉这么多间谍。我没他那个老不死这么阴险的脑子,查不出所有的木叶间谍,但是,我也不是一点木叶间谍都不知道!”

麻布依问道:“您是想……”

夜月艾以手代刀在半空中猛的一斩,恶狠狠地说:“把已知的潜伏在我们村子里的木叶间谍,统统宰了!”

“是!”麻布依走出雷影办公室。

半个小时不到,云隐村内数以百计的木叶间谍被揪了出来,他们身份各异,有木匠、厨师、农民,也有从小就在云隐村忍者学校学习的忍者。

云隐村的上忍下手隐秘而干脆,许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远在田之国,一处茂密的森林里,隐藏着一座类似木叶根部大本营的地下基地。

只是这座地下基地建造得更大,也更黑暗。

兜闲庭信步般的行走在黑暗中,绕过重重机关,走进一个宽大的阴暗宫殿。

他一进入这里,便蓦然变得恭恭敬敬。

宫殿中的某一间房间里,一个曼妙的女人光不溜秋地从一个人工温泉里走出来,将曲线分明的身体暴露无遗,白嫩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之下若隐若现。

温泉边上挂着一张画布似的薄膜,她缓缓走过去,穿过薄膜。

那薄膜顿时粘在女人的身上——于是她变成了长发披肩的中年男人。

兜已在房间外面恭候多时,等到中年男人穿好衣服,他便轻步走进房间,低头敬礼,说:“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所有潜伏在木叶的间谍做成名单,暗中交给了猿飞日斩。”

兜刚说完话,房间突然生出一阵刺骨的寒意,四面八方地积压过来。

大蛇丸慢慢转过头,紫色眼影显得异常邪魅,他冷冷地说:“猿飞日斩的名字,也是你能说的吗。”

“是!”兜俯首更深,复述道,“我已经将潜伏在木叶的间谍名单交给了三代火影。”

“呵呵。”大蛇丸森然一笑。

“说起来,属下也很疑惑呢,”兜抬起头,在音隐村里,唯有兜,敢在大蛇丸面前提出疑惑,而大蛇丸也允许兜疑惑,兜声音温和地说,“大人为什么要帮助三代火影解决祸乱呢?”

“木叶村的结局早已确定,”大蛇丸笑吟吟地说道,“它只能由我来毁灭。”

“原来是这样啊,”兜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那还真是……有趣至极呢。”

大蛇丸棕黄色的瞳孔闪过一抹杀意。

这杀意稍纵即逝,是对木叶的,是对猿飞日斩的,同时,或许也是对兜的。

“去集合那些小家伙吧。”大蛇丸突然吩咐道。

“大人准备开始那个计划了吗?”兜又问。

“呵呵,”大蛇丸又笑了,“先搅弄一下这平静了许久的风云吧。”

这晚,田之国音隐村的绝大多数的有生力量被聚集起来。

一个孩子被注射了一支浑浊的药剂,而后跟着一群奇形怪状的少年走到一个广场。

“爸爸……”孩子呓语似的喊着什么,突然尖叫一声,浑身暴起狰狞的肌肉,变成了和其他少年别无他样的奇形怪状的生物。

大蛇丸站在了广场高台之上。

雷鸣般的欢呼声在一群怪物中想起来。

他们早已失去自我意识。

远在汤隐村,也有一个人,在繁华混乱的花町街上,失去了意识。

解释一些设定

有不少读者见这本小说把货币单位设定为“圆”,从而感觉不爽。

实际上,开写时我认真思考过,火影忍者这部动画的翻译有许多汉化字幕组接手工作,不同年份和不同地方的字幕组各有各的翻译,比如八尾人柱力,在2013年以前,字幕组翻译为“杀人蜂”,之后,又被翻译为“奇拉比”;又比如,木叶白牙,有的翻译为旗木朔茂,有的又不是。甚至,火影忍者基本能量——查克拉,在香港翡翠台放映的时候,被翻译成了“卓罗”。

各地方,各时间段,各字幕组,对日本动画的翻译各有不同。

在优酷土豆这些视频网站上,火影世界的货币单位被翻译为“两”,跟中国明清时期的货币单位一样——但是,我仔细观察了火影忍者这部动画,用银两的单位去定义这个世界的货币单位,是有点出入的。

中国明朝以前,货币单位大多是“钱”、“贯”,读者们阅读架空历史小说的时候,会发现,主人公如果穿入唐朝、宋朝,买卖东西的时候多是问“多少贯钱”,原因是明代以前,中国主要的流通货币是铜钱。

中国明清时期,虽然朝廷重农抑商,但是各地商贸活动依然活跃,出现了晋商、徽商、漕运这些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商业组织,中国进入大商会时代,加上当时冶炼技术的提高,黄金白银开始大量流通——主流货币单位就变成了“两”。

那么回到火影忍者这部动画,通过观察,火影世界已经进入工业文明,蒸汽时代、电气时代、甚至于信息时代的科技产品,它都已经存在。各地商贸活动用的都是纸币,而不是真金白银。

我记得清楚,在自来也带着漩涡鸣人去田之国寻找音隐村的时候,自来也把鸣人的钱骗去非法酒馆**了,在自来也拿出钱点数的时候——我看到了纸币上写着一窜阿拉伯数字,数字后面,紧跟着一个“圆”字。

但是字幕组翻译的时候也还是用了“两”。当然,我也不懂日语。我同样不知道岸本画火影的时候用的是什么货币单位。

出于顾虑,我设定这本小说的货币单位是现代日本的主流货币单位——“圆”。

说起来,也是自找苦吃。

大多数火影忍者的观众,是从优酷土豆视频网站观看动画的,字幕组翻译的也是“两”。

我当然可以回过头去,一一改了这些自我设定,只是既然这么写了,我也不“悔棋”了。

这本火影同人小说成绩不好,我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毕竟更新慢,写得差,爽点不足,还特别黑暗。

只是,四、五千的读者收藏,想来应该也是有十几二十位读者勉强跟读的,我四月份断更以后又回来续写,大部分也是因为这十几二十位读者。

当然,我肯定也有错误,读者们能指出来,也是不胜荣幸。

第七十四章 毁灭(六)

刀光森然,如深渊中蓦然迸发的一抹惊人寒光,一个面具男手持一把武士刀,横切而下,干净利落地砍下一颗人头。

“站住!”

面具男长刀刚落,还未入鞘,后面紧跟着追来四个汤隐村忍者,冲着那杀人行凶的面具男大声喝停。

“站住个屁啊……都什么时候了,见没见到老子整颗脑袋都被砍翻了……这种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明显是职业杀手的高素质忍者,是你们这群三流忍者能恐吓得住的角色吗……瞧瞧你们的状态,追杀敌人的时候手上连支苦无都没带……一个典型的小分队居然整队扑上来,既无斥候侦查,也无刺客埋伏,团队分工稀烂到极点,光靠喊你们还能把人喊停了不成……我要是你们的老师肯定给你打零分……”

一个亮白长发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又略微挂着一双倾倒众生的浮夸的死鱼眼,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街道后段尖叫连连的人海中飞身冲出。

趁着面具男刚一落地招式未收,他眼里略带一丝金光地奔到面具男的跟前,极其精确地瞄准了面具男的蹲下身子时低着的头颅,直接一记冲腿,猛然踢在对方的天灵盖上。

在对面四个汤隐村忍者看来,面具男猝不及防,被一击即杀。

而水木却清楚,自己这招,落空了——大腿一个屈张带着脚底弹出,风压凛凛,刚一触碰到面具男,就有一种棱硬的触感传来。

一截木块被他踢得粉碎。

“哟,无印瞬发替身术,跟我一个层次的人才啊。”

水木踢招刚落,头都不抬一下,感知力全面爆发,直接扭身往西南角方向冲去,他脸上冷静,嘴上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可惜,替身术属于被动技能,一般人的移动范围不能超过十五米,不知道你有没有和我一样做到替身移动到五十米以外呢。”

啪啦一声,街边上一家赌场红木材制的门面被水木横身撞烂,木屑飞溅间,水木在零点五秒之内踏出十五米,余下零点五秒,他顺势一把掐住一个面具男的脖子。

那面具男倒也硬气加淘气,呃的一声闷哼,手上毫无停顿,握着武士刀的右手顿时左斜着往上一划,对准了水木的腰子,想给水木再来一记拦腰劈刀。

这一刀来得迅猛,刀锋切开空气,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刀法之精湛,称得上是水木穿越以来所见到的最快的刀。

然而——还是比我慢了一点点——我可是出了名的快!

刀锋锐利,蓝光闪烁,如困兽背水一战拼尽全力发出的一道无声嘶吼,狰狞,却也平静。

水木那漂亮的死鱼眼翻得更浮夸了。

眨眼间,面具男的长刀终于砍到水木的腰身……的一毫米之外。

“呃……”面具男身子一颤,挥刀的右手被水木的左手紧紧钳住,动弹不得。

“了不起的一刀,”水木的死鱼眼渐渐平缓,他满脸欣赏地直视着面具男……的狗纹面具,嘴上感叹道,“你是我见识过挥刀最快的忍者,我愿承认你为……啊呸……什么鬼东西乱入了……”

正当水木扯淡的时候,前面发愣的四个汤隐村忍者回神过来,也许是水木前几秒挖苦他们是三流忍者追杀敌人的时候连支苦无都没拿,这时候他们算是气上心头,立即骂咧咧的大喊:“混蛋,那是我们的目标!快放开他!”

声色俱厉的汤隐村忍者当即——拉开工具包——拿起苦无——瞄准水木——发号施令似的喊着“去死吧”——再挥手投射出来……

水木漂亮的死鱼眼又再浮现。

“我说……你们是小学生吗……啊不……这样称呼你们对小学生来说也是一种侮辱……”

四支苦无飞射而来,水木眼都不眨一下,立刻拉过已经控制在自己手里的面具男的右手,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扯。

噗的一下,血花绽放,妖娆如画,飘洒在半空。

面具男大声闷哼,剧烈的痛楚令他这样的职业杀手都不得不呜咽起来。

水木挥舞着面具男的断臂,把飞击过来的四支苦无一一截落。

“我说,你们的恶意明显是对着我来的,但是在没有学会拐弯式手里剑投掷术之前,你们直线投掷苦无过来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啊?没看见我掐着你们的目标挡在我身前吗——你们叫嚣着‘去死吧’到底是针对我的还是针对我手上的面具男?”

水木随手丢掉插了四支苦无的血淋淋的断臂。

“要是他们想这么简单杀死你,说实在的,我倒不乐意了。”水木望着面具男……的狗纹面具。

水木伸手摘下面具。

一个面色苍白嘴吐鲜血的年轻男人露出一张面若冠玉清新俊逸的脸庞。

卧槽……

志村团藏那个老玻璃,手底下的人为啥都这么帅……

水木眼皮跳动了一下,古井无波似的脸上浮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我认得你。”

水木似乎不理会“反派死于话多”定理的影响,不疾不徐地说道:“在通过根部阴暗的入口以后,有一道厚重的花岗岩大门,你是当时守在那座门后的侍卫。”

“让我想想,志村团藏应该被收监了吧,面对猿飞日斩,一贯隐忍的他是束手就擒的吧。他被我坑得凄惨,估计很想报仇雪恨,但在根部真实的面目展露出来以后,根部应该也荡然无存了吧,他又如何指挥得了你们呢?”

“我瞧瞧,哟,我说到志村团藏的时候,你的表情虽然冷漠,但心跳显然抖得厉害了一倍,看来你对团藏那老头依然存有恐惧啊。”

“呵呵,我猜,猿飞日斩到底没有把根部连根拔起吧,要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接手,早把你们这些渣滓杀个干净了——别误会,我并没有在称赞二代火影正义凛然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我只是想说,像你们这种不受火影控制、却又异常强大的外系力量,千手扉间肯定不会给你们好果子吃的。”

“可惜啊……猿飞日斩没有学到他老师的权术精髓。对待我这种毫无背景、既不和根部合流、又没有被‘火之意志’洗脑的野生忍者,他能大义凛然以绝对的力量和果断的态度直接将我剔除——但是,面对和他有关系的人,哪怕是坏得入骨的混蛋和恶徒,哪怕是暗中派人刺杀他企图篡取火影的野心家,他都会网开一面。”

“哈哈哈哈哈……猿飞日斩是不是把根部成员从新打散,遣派到各个部队去了?”

“是啦是啦,我想看守木叶监狱的成员里也掺杂了根部的人吧?”

“志村团藏就是这样再次在无形中恢复了自己的力量吧?”

“哈哈哈哈哈……真是把猿飞日斩吃得死死的啊……”

水木狂笑间,一拳打烂了根部忍者的脑袋!

第七十五章 毁灭(七)

笑得疯疯癫癫的白发男子在双手沾满鲜血以后又突然变得沉默寡言。

周围惊慌的人们根本没听清不远处那个疯男人到底说出了什么,那是何等珍贵而隐秘的情报,没人会在意。他们疯狂地往后拥挤着,逃逸,尖叫,伴随着某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兴奋,观赏着那个陌生的白发男人一拳打烂另一个同样陌生的黑衣人,尖叫愈加刺耳。

水木承受着高声的指责与刺耳的唾骂,他已经习惯了。

而另一些早就习惯了这个名为忍界的人类社会杀来杀去的场面的人们,也和水木一样沉默寡言,其实他们都明白——没道理别人想杀你,而你却只能束手就擒,一旦你反击甚至把对你狠毒的人推下地狱,你就成为了罪犯和杂碎,没道理的。

水木瞧了一眼被一刀砍了脑袋却仍然像个无头骑士一样倔强地骑在黑马的背上的影分身。

他挥手压出一道空气冲击波,把正在夸张喷血的影分身拍散。

这是已经被外力毁掉的影分身,查克拉早已混乱,无法回收。不过他设置一个程序:若影分身被打散,会同时形成一层薄膜保持基本的被打散之前的模样,除非有人补刀,破坏这层薄膜,不然影分身能在消散后的十分钟内保持被杀死时的模样——这是源于变身术的妙用。

自然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这种做法的原理也用不着一砖一瓦规规矩矩说出来了。

很多事情他说出来,不讨喜,甚至招人嫌,于是他便不说了,也许沉默是对待质疑和辱骂最好的反驳,毕竟他不可能像对付刺杀他的黑衣人一样,把那些用刻薄的语气和难听的话语将他盖棺定论为混蛋和傻子的人统统砍了,他又不是圣人,凭什么不许别人骂他?

然而当他沉默以后,别人未必就会放过这样一个不说话的人,就像他屡屡向猿飞日斩示弱,猿飞日斩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最后,猿飞日斩到底没有放过他。

当然不能说猿飞日斩是错的,因为水木本身就是一个肮脏的人,他曾装疯卖傻求猿飞日斩给他一个安身之所,也曾言听计从为木叶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然而猿飞日斩并未因此对他改观——他曾是一个坏人,于是他在别人眼里,这辈子都只能是一个坏人。

“我挺想当个好人来着。”这句话不能说,有人听了会笑掉大牙。

这样一来,有些话真的就不能说出口了。

就像面对他真心实意教导过的学生,他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再见;就像面对真心实意爱着他的椿,他没有和她说过一句对不起;就像历历在目死在他手里的一个个死有余辜或死得无辜的人,他没有跟他们说过一句……安息。

他不再说话了。

前面的汤隐村小分队颤颤巍巍对他说着什么,也不重要了,无非是什么“你是谁”、“你想干什么”等等。

水木面瘫似的拉过黑马的缰绳。

安安静静地登上马背。

安安静静地指使着黑马走出花町街。

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从临近的一家酒馆里走出来,他瞧着骑着马慢慢离开的白发男子和站在街上自动退让出一条路来的四个汤隐村忍者,感觉甚是诡异。

“咦?这马好熟悉。”小厮暗想。

他细细回想了一下,突然一拍手。

小厮记起了什么,赶紧闯过拥挤的人海,来到一个马棚前。

他东张西望,发现这里已经空荡荡没有一匹马了。

“野田大叔,伊布里大人的那匹马呢?”小厮冲马棚老板问道。

“啊?”

野田一夫正打扫着这脏兮兮的马槽,听到小厮的呼唤以后,才停下扫帚,回头答道:“是峪啊?你说的那匹马,伊布里大人出去的时候说过了,叫我帮他寻个好人家卖了。”

名为峪的少年皱起眉头。

“喂喂,峪,你在想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撤离啊?”野田一夫问道。

“啊?”峪眨了眨眼,说道,“撤离?哦,现在就走。”

“那还等什么!天天扫这马槽,早厌得发恶心了。”野田一夫丢开扫帚,叫苦道。

“我们这次去哪儿?”

“波之国。”

“也不远,怎么这么急着走?”

“今年这里会出大事。”

“汤隐村?”

“恐怕不止汤隐村。”

“不会是川之国吧?”

“也许是。”

“哎,你多虑了吧,川之国都安生这么些年了,会出什么大事啊?”

“我也不知道,大人也没明确的说。”

“伊布里会瞒着你不说?”

“不是伊布里大人,是大人。”

“难道是……”

“嗯。”

“那么,真的要出大事了。”野田一夫叹了口气。

峪年少而又沉稳的脸上闪过一丝赫然,说道:“嗯,恐怕……要死很多人。”

繁华落尽又起霓虹,五颜六色的灯光在街上闪了又闪。

娼妓花枝招展尽显风骚,赌徒孤注一掷癫狂求赢,酒客醉生梦死饮完一杯又一杯。

好运的人喝完酒便去赌钱,赌完钱便去嫖宿,不好运的人喝了酒醉倒在梦里,然后被店家招呼着伙计架着身子丢出街边。

这里安逸、繁华,又糜烂。但不管怎样,似乎也比忍者来得快活。

这是和曾经的世界相差无几的生活。

水木将汤隐村最为热闹的外环地带一览无余,却并未流连。

夜晚覆盖着天地的黑暗混入了成片闪耀的灯光,有人夜夜笙歌,有人夜夜孤寞。

大地之上,从光亮起的一个点,直推到另一个同样跃动着的光点,中间相隔着百里、千里、万里的空虚,依然被黑暗填埋。

活在光芒下的人忘记了黑夜的恐怖,活在阴暗中的人却时刻不忘再看一眼斑驳而昏沉的黄昏和美丽而浅色的黎明。

黑夜笼罩下,成千上万的野兽奔向川之国的边界,汹涌澎湃,气势磅礴。

一头孤狼伫立在边界,昂首咆哮,荡然传来,不像怒吼,更像悲鸣。

在另一个角落里,穿着红云底纹黑袍的飞段正在疯了一般斩杀草原动物。

“杂碎们!去送死吗?!”飞段哈哈大笑。

手底下长长的死神镰刀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个生灵的鲜血,却依旧不能阻止这些脆弱的生灵……去送死。

5月4号晚九点。

一个抱着咽气已久浑身鲜血的孩子的黑衣人绕过汤隐村,前往波之国。

一个老人在汤隐村静静等候了许久。

风云将起,身体黑白分明的绝清晰地嗅到了阴谋诡计的臭味。

他在汤隐村默默潜行。

突然间,绝感觉到,在他头顶上的地面,一个骑马男子忽然猛的咳嗽一声,他座下那匹眼珠子溜来溜去的黑马顿时捉住机会,希律律地嘶鸣一声,前肢一跳,跳得猛烈,把它背上的白发男子一下子掀翻在地。

黑马性烈,狂啸一声,撒腿就跑,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绝悄然升起身子。

“是他?”黑绝呢喃细语。

“耶?刚刚不是这家伙和那个木叶忍者打了一场吗?打得还挺拽的,怎么就忽然昏倒了?”白绝附和道。

“拽?”

黑绝不屑地扬起一抹微笑,指着那白发男子说:“他的影分身被人一刀砍了脑袋吗?影分身消散以后,所有感觉回归本体——他刚刚只是在硬撑着而已。”

第七十六章 毁灭(八)

在平静的夜幕下,绝的眼里带着一丝不以为然,毫无顾忌地瞟了一眼已经昏迷不醒的水木,旋即移开目光。

“听说佩恩已经同意这个家伙加入晓了,要不要带上他一起走?”白绝总是在绝安静思考的时候横插一句话来打断绝的思绪,这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绝也不恼,只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去以后,再换一个白绝附身——这几十年,因为某个人的出现,越来越多的白绝失控,变得不太听话了,这样一来,他亲手杀的白绝,也不算少了。

“管他作甚?”

绝淡然回复,之后不愿再多说一句,仿佛为眼前这个生死未卜的白发男子浪费哪怕一点的口水,都是一种极其浪费时间的蠢事。

他头顶上那两片巨大的猪笼草微微合上丑陋可怖的叶子。

绝再次潜入地下,消失不见。

那个穿着黑色长裤和黑色短袖衫的白发男子不再被任何人关注,那匹同样黑色的烈马先前剧烈的甩动把他抛出街道外边,他昏倒在一片四周无人、野草丛生的土地上,无声无息地融入黑夜,仿佛死了一般。

然而,这个世界,死在朦胧夜里的人并不算少。

木叶村里。

猿飞日斩手捧着一本名单册,惺忪的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缝隙,眼皮发着抖,几乎彻底闭上,眼眶边上各自印着一轮浓重的黑眼圈,夜深了,源于年迈而肥厚的眼袋垂得更加厉害。

老人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太多事情需要他把关,尽管他的老朋友水户门炎已经帮他理清事情的主次和联络火之国大名求取补助,他依然要用最大的理智去调和事情的急缓并根据这点做出最适合的策略。

影的位子并不好坐。

最能够切实说明首领难当的,是他明知有人亲手玩弄、毁灭了他所珍惜的事物和人,他却要以理智这种鬼东西去承担他人所做出的恶果,反而不能意气用事立马派人去宰了那个恶人。

猿飞日斩瞧着死亡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

转寝小春。

老人的手不禁稍稍一颤。

“三代火影大人……”旁边有人正低声劝慰着。

站在猿飞日斩身旁的,是昨日刚被猿飞日斩骂了一顿的海野伊鲁卡。

伊鲁卡在爆炸发生过后,就第一时间回到村子,加入了医疗急救班。他的身手是不弱的,虽然杀人他不在行,但挖石推墙扛伤员,他做得很是利索,尽管没有当苦力的经验,但一颗救助村民的拳拳之心使得他不怕苦也不怕累。

客观的说,凭伊鲁卡的天赋,只要努力,不说达到影级,却怎么也可以成为精英上忍,但他自小就对杀戮充满了抗拒,七年前自动退出战斗小分队,年仅十九岁,便进入忍者学校参加教育工作,当年的死鬼水木不知是出于对伊鲁卡的基情还是友情,竟然也跟着申请进入学校当老师,可惜死鬼水木的品行有缺,第一年的申报失败了,亏得伊鲁卡的四处走动、游说,才让水木在第二年,即木叶五十五年,成为了一名并不怎么光荣的忍者教师。

“节哀……”伊鲁卡担忧地看着他所敬爱的老人。

猿飞日斩呼吸稍稍急促地喘了口气,沉重的眼皮极其艰难地提起。他不能允许自己以一种昏昏沉沉的目光去注视转寝小春这个名字。

“你说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呢……”猿飞日斩眼里带着几分责怪,而后瞬间被猩红的血丝淹没眼球。

往日时光最是喜欢欺骗人的感情。

该怎么去说她呢?明明最爱在会议上和自己争辩甚至大骂出口,好几次他都差些忍不住想掐死这个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固执的老太婆,但是,现在她真的死了,自己这把老骨头的耳根子也终于可以清静了,想来自己该是开心的,却偏偏……止不住的心痛啊!

“三代目,尸体处理班,已经把所有死者的遗体整理好了,牺牲的忍者们葬入了英雄墓场,受难的平民……按律火化。”伊鲁卡说着死难者的后事安排。原本他在医疗急救班帮忙,之后又被猿飞日斩调到这里当了文秘。说起来也奇怪,猿飞日斩似乎异常喜爱伊鲁卡,甚至……比起漩涡鸣人,他对伊鲁卡的照顾更加到位。

“但是……”伊鲁卡神情复杂地说,“有些死者,是全家受难的,他们的骨灰,已经没人来认领了。”

猿飞日斩缓缓抬起头,眼里满是哀痛。

伊鲁卡低着头。

“那就……便宜行事吧。”

“是。”伊鲁卡回道。

接着他又对猿飞日斩说:“三代目,火之国大名有回复了。”

“说吧。”猿飞日斩浏览完名单,旋即放下册子。

伊鲁卡总结了大名那长达近万字的回复信函,简洁明了地说:“大名表示,今年火之国收取川之国供奉的使者队伍,要由木叶的忍者来护卫。否则……他拒绝支付本次木叶村损失费用。”

猿飞日斩皱了皱眉头。

“三代目,初代火影大人曾经说过,‘木叶村不会参与侵略川之国’的非正义行动,火之国收割川之国的财富,木叶村历来采取‘不反对、不参与’的政策。”伊鲁卡分析着现有情况,“只是这次我们村子被破坏了半数以上的建筑,要是单单是建筑费用倒没什么,只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死……我们需要支付他们大量的赔偿金……如果我们不答应大名的要求,恐怕村子会出现严重的财政赤字。换言之,单凭村子本身的财富,我们……根本赔不起。”

“嗯。”猿飞日斩沉思片刻后,给出了答复,“那就答应他吧。”

伊鲁卡一愣,支吾着说:“可是……这……”

“没事的,我们只担任护卫,其他的,一律不理。”猿飞日斩说道,“再者,风之国、雷之国、土之国也早雇佣了各自的忍者村来当护卫团队,木叶也没必要过于避嫌……就把它当做一次普通的任务吧。”

“是。”伊鲁卡点了点头,“不过,三代目,现在村子的战力并不充足,尽管许多外出的忍者回防了……”

猿飞日斩想了想,说:“我记得,还有一支部队,在闲置中吧。”

伊鲁卡心神意会,回道:“您是说……根部?”

“什么根部!哪里还有什么根部?!”猿飞日斩语气稍微加重。

伊鲁卡不敢忤逆,连忙称是。

猿飞日斩干瘦的手随便一挥,淡淡地说:“就让油女取根和山中风各领一个小分队,去护送火之国的使者吧。”

什么?!

伊鲁卡惊疑不定。

这两位可是……

“去吧。”猿飞日斩再次挥手。

伊鲁卡没有多嘴,有些闷闷不乐地说:“是——”

时间更转,指针带动分分秒秒堆积成时时日日。

5月4号晚,绝来到汤隐村中环的村长办公室,一个累得昏昏欲睡的老人站起来,指着办公室里的十几个已经熟睡的小孩子,说:“报酬我已经给了贵组织的角都先生,请你把他们……带走吧。”

同样的夜晚。

云隐村派出一位胸脯大得惊人的、肤白貌美的金色短发女人,带着一男一女两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下忍出发了。

砂隐村、土影村也各自派人护送各自国家的使者,只是派出去的人并没有云隐村那么显眼,大多是些普普通通的角色。

眨眼间,已是5月5号凌晨一点。

火、风、雷、土四大国的使者团集合了刚到不久的护卫队伍,在各自国家的出发地,一番整顿,准备睡去。他们没有临夜奔行,而一群野兽,却摸黑到了川之国的边界,绿色兽瞳闪着莫名的疯狂,他们望着国外,默默张开了獠牙。

与这群怪异的野兽锋芒毕露的场面不同,川之国大名府上,远在外地城池当王做主的大名次子德仁亲王,带着自己的几名亲卫,笑容满面地回到了自己父亲的怀抱。

“父亲大人,儿臣想念您许久了,真高兴能回来看看您。”年仅二十的德仁亲王面容俊秀,笑得开朗清澈。

川之国大名府上,灯笼亮起。

在这个世界,统治世界的贵族们对先进的电灯避而远之,他们只使用秉承传统的蜡烛灯火。

深夜时分,一盏盏灯笼燃出火花,照得偌大个大名府通明彻亮。

从远远的主屋的门前,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走出来,对着自己的儿子,扬开了双臂。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轻轻的呼唤传过四周,欣慰的意味带来几许似有似无的温情,让人捉摸不透。

年轻的亲王开心地笑着,同样张开手,迎了上去。

摇曳的烛火藏在大大的灯笼里,在深不见底的大名府邸,燃烧着,照得这里光芒透彻。

夜里无风,各方势力却不约而同地动了起来,明面上的争夺与暗潮汹涌的地下一样的精彩、一样的龌鹾。

远在田之国的一片森林深处,一座地下基地的广场上,脸色一如既往苍白暗淡的大蛇丸在一群疯狂欢呼的怪物面前抬起手,遥指西南。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这晚,意外的无风无雨,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

第七十七章 毁灭(九)

自团藏派来根部忍者到了汤隐村、威胁老村长织田粟帮忙杀人,已经过去一夜。

织田粟以S级木叶叛忍大蛇丸的所在地址作为报酬,寻来一位名为伊布里的少年酒馆老板去刺杀另一个木叶叛忍水木,为的只是拖延时间,他本就没有期望成功,结果也真的失败了。

少年伊布里与水木无仇无怨,但他与大蛇丸却有着深仇大恨,他的那位神秘莫测的大人曾不止一次地劝他冷静,可是他终究冷静不了,独自上路杀人,为的就是要知道大蛇丸在哪,结果什么都来不及知道,就真的独自“上路”去了。

在伊布里死后不久,织田粟苦等着的德仁亲王的亲信使者终于到达汤隐村,老人不再和那根部忍者阴奉阳违,直接下令杀人,却没想到汤隐村忍者的实力远比他想象之中的弱,结果竟让根部忍者轻松逃走。

根部忍者逃离迅速,后面却始终跟着一队甩不掉的追杀小分队,他倒无所畏惧,在人山人海的汤隐村里逐一排查后,终于发现了在花町街游荡骑马的水木。他当机立断,从屋檐跳下,执刀劈砍,将那个被首领志村团藏定义为“必死之人”一刀两断,然而他没想到骑在那匹黑得渗人的马上的竟是一个影分身,结果人群中飞身而来的水木到底技高一筹,游走在生与死之间十几年的根部忍者最终也被水木以绝对的暴力推下了地狱。

这一晚,匆匆忙忙的刀光剑影来回交错纵横,望过一眼锋芒,便是残酷冰冷的你死我活,而这样的你死我活过后,又有新一轮的杀机四伏,一些人怀着同样的或不同的恶意,开始在周围、在远方默默等候。

5月5号,破晓。

笼罩着苍穹的漆黑夜幕,被远远的东方天际的一抹晨光插入,随着橙黄色的光芒愈发厚重,封锁着天地的黑暗终于尽数褪去。

晨曦铺向大地,万物复苏。

又是一天清早。

一个白发男子仍然昏迷在一片未名草地上,他睡得很沉,在荒野中没有丝毫动静。旁边的公路上,有背着行囊来往的游客,带刀的武士、运货的商人、游玩的男女,他们身份各异,路过这里,见了那个白发男子躺在不远处,便驻足片刻,调侃几句“这人不会死了吧”之类的恶毒玩笑,然后悠悠离开。

这样的匆匆过客持续不断。

昏死在地的水木并不清楚,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远在大海。

有一叶扁舟载着一个黑衣人,缓缓漂泊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上。

“先生,我们为什么要去波之国呢?”一渔夫模样的少年一边撑船一边问黑衣人。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随便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等待,等待一个人觉醒,等待他走出一条当年曾经与我说过的路。我想看看,能不能走得通。”黑衣人醇厚的声音显得沉稳。

渔夫少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让别人去走一条路?我们不能自己走吗?”

“能啊。但是……”黑衣人欲言又止。

“先生是有什么顾虑吗?”渔夫少年问道。

黑衣人说:“是啊,有不少的顾虑。其实我并不是没有往前走,我找来你们,就是想替这世界,留下一点种子。”

渔夫少年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我任性了。”

黑衣人摇了摇头,说:“是我的错。我总以为告诉你一些我自以为是的话,你就可以战胜仇恨,可以变得理性,可以做到真正的强大,但是,我却忽略了,你……终究还是孩子。”

“对不起……”渔夫少年再次致歉。

大海半空,几只海鸥盘旋,白色羽翼展动,把从蔚蓝天上洒落的金色光芒剪碎。

少年望着翱翔的海鸥,听着它们高昂的啼叫,突然说:“先生,你说,什么时候,我们,我们以外的大家,可以像海鸥那样,自由自在地飞翔呢?”

“嗯?”

“啊哈,”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说,我们大家什么时候才可以好好过日子,不用打打杀杀的呢?”

黑衣人沉思了会儿,告诉少年答案:“等到我们愿意放弃自相残杀,等到我们不再信仰利益至上,我们,应该就可以变成海鸥了。”

“会有那么一天吗?”少年半信半疑。

黑衣人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句:“很难。”

小船飘荡了片刻。

少年停下了划桨的动作。

“怎么了?”黑衣人问。

少年抿了抿嘴,说:“先生,你要保重身体。”

黑衣人微微颔首,说:“你不是说,你想看看海是什么样子的吗,现在看到了,有什么感觉?”

少年笑着说:“很美啊,大海。”

在吐露完心声以后,少年的笑脸顿时像破碎的陶瓷一样,裂开了几道裂缝。

“伊布里!”黑衣人急地叫唤了一声。

“嗯?”少年轻轻笑着,裂缝蔓延到他的全身。

“我会去找你的……等着我。”

“嗯。”

少年微笑着。

高昂清亮的海鸥鸣叫回荡在天地间。

广袤无垠的深蓝海面上,一叶扁舟轻轻晃荡,一片灰烬悠然飞洒,坠入大海。

木叶村里。

堪堪睡了四个钟头的猿飞日斩一大早就起床处理各项事务。

到了艳阳高照中午时候,他随便吃了两块紫菜饭团垫肚子,又继续开始工作。火影是有“御膳房”的,有专门的厨师为其烹饪食物,但是猿飞日斩现在既没时间也没胃口,木叶如今百废待兴,他哪有心情享受美食?

现在的木叶,当真没有一个可堪大用的人才,呆在一级监狱里的志村团藏,倒是很有领袖范儿,但他实质里都是一肚子的烂肠子馊主意,让他当火影无疑是把木叶往火坑里推,而在村的忍者中,有大局意识的无非两个人,一个是奈良鹿久,一个是旗木卡卡西,可惜他们一个睿智有余实力不足、一个文武双全却对木叶保有几分防备——当年逼死了旗木朔茂,卡卡西的心中未必没有怨恨,说是旗木卡卡西对木叶村留有防备,实际上,倒不如说是猿飞日斩对多年来不见山不露水的卡卡西防备至深——然而猿飞日斩是不会承认这个事实的。

“伊鲁卡,去通知原忍者学校的教师和助教员,到新建的临时会所,开会。”猿飞日斩吩咐道。

伊鲁卡点了点头,正想离开,又忍不住问道:“三代目,你这是想……”

猿飞日斩笑了笑,说:“忍者学校已经停课三天了,也该给毕业的见习忍者组队了。”

“太好了!”伊鲁卡听了,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中午十二点半,木叶村在一间临时会所里召开了关于恢复教育工作和分配指导上忍到毕业生各小队里担当队长的安排。

下午四点,会议结束,许多上忍动用瞬身术离开了房间,其中,一个白色头发的男人走得最慢。

他银白色的亮发团团升起,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直指云霄,不可一世。然而他本身却洋溢着一种令人郁闷的懒散气质,提着一双死鱼眼,眼睛以下全被一条黑色面巾遮住,挺拔的鼻梁撑起黑色面巾,哪怕看不见全貌,也能让人感觉这个男人无比英俊。

旗木卡卡西通过丢石子、砸脑袋等等无聊手段,把猿飞日斩的通知写在纸条上,告诉了一个黄发小子、一个蓝衣小子和一个粉色长发的小女孩。

他把三个孩子召集新开发出来的空地上,仔细打量着那三人。

漩涡鸣人怒气冲冲地大喊:“就是你这个白毛男人用石子砸我的吗!”

宇智波佐助冷着脸,高傲地说:“喂,你把我叫过来,想干什么?”

春野樱……一脸花痴地看着佐助……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啧……”旗木卡卡西抓了抓头发。

真是一群问题少年啊。

“那么,由于各种原因,我就不客套了。”

旗木卡卡西一拍手掌,慵散如旧,慢悠悠地说:“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人,组成一队,是为‘第七班’。而我,就是你们的带队老师。”

“纳尼?!”漩涡鸣人像个炸毛的猫咪,顿时大喊大闹。

宇智波佐助稍皱眉头,颇不情愿地瞟了一眼身边耍宝的漩涡鸣人。

春野樱……依然一脸花痴模样。

“哎呀呀……”

旗木卡卡西叹了口气,从工具包里掏出一串铃铛。

“原本我还想跟你们玩一个小游戏的——但是既然火影大人都说了基于目前木叶的状况对你们不要太过苛刻——我也就懒得跟你玩游戏了。”

他把铃铛往地上一扔。

“你们的具体情况,以后再慢慢磨合吧,村子可攒了不少低级任务需要你们去干。”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怀表。

“不过呢,基本的考验,还是要有的——我把忍者护额藏在了木叶大门附近,只要你们在十分钟之内,把护额找到,你们就算合格了。”

他扫一眼三个孩子的反应,鸣人激动不已,佐助兴趣不大,樱稍稍回神。

他想了想,说:“合格以后你们就是下忍了,可以正式成为我的学生——话说,我可是会不少强大的忍术哦。”

旗木卡卡西的拇指摁下开关。

指针转动,听到可以学到强大忍术的三个孩子,迅速跑出去。

日后名震忍界的第七班,就在旗木卡卡西的死鱼眼之下,成立了。

时间走到下午六点。

黄昏沉沉。

四支来自不同国家的队伍,在各自忍者村的护卫之下,到达了川之国。

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可以最直接到达汤隐村的路径,于是,他们在同一个关口碰面了。

四支队伍的主要人物,都是各国的财政次长。

这些大官僚们浓妆艳抹,像个妓院的老鸨一样花枝招展,刚一碰头,就毫无芥蒂地聚在一起瞎侃。

各国忍者村的护卫心照不宣地在腹诽这些贵族。

其中金色短发、肌肤白嫩的大胸脯美女皱着眉头,对雷之国的长官提醒道:“大人,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我们还是快些去汤隐村接收今年的供奉吧,拖得太久,恐怕不太好。”

“怕什么!我们堂堂雷之国,还怕一个小小的川之国三流忍者村不成?往年他们不都是鹌鹑似的对我们俯首称臣吗!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萨姆依。”雷之国的财政次长说着,嘻嘻一笑,趁机摸了摸大胸脯美女那纤细嫩白的手背。

萨姆依眼皮一跳。

“喂喂!你这混蛋揩什么油啊啊!”萨姆依旁边的一个肤色黝黑的用头巾包着粉色长发的少女指着雷之国的长官暴躁大喊。

“行了行了,卡茹依,忍忍吧忍忍吧。”一头灰白色碎发的黝黑少年急忙拦住卡茹依,之后又浅声低语地说着什么,噼里啪啦,自言自语,越说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够了奥摩伊!别像个八婆一样啰里啰嗦的啦!”卡茹依呛了一声碎发少年。

萨姆依冷着眼,也不管弟子的争吵,只是对雷之国的长官加重了语气:“大人,再不走,就天黑了。”

“嘿——你说你这小美人……”

雷之国那位挤在其他大国官僚堆的中老年长官,愠怒地蹙起眉,抖落一片鲜艳的胭脂水粉。

他惹人厌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有一对锋利如刀的鹰爪猛的从天而降。

一头凶猛的老鹰自高空压下,鹰啼惊空。

“小心!”

萨姆依瞬间出手,甩出一支苦无。

啁啾!

噗呲一记刺肉声响,苦无直插入老鹰的腹部,它的利爪还未碰到雷之国的财政次长,便被萨姆依重重的手里剑投掷术击中,老鹰惨叫着,苦无钉在了它身上,带着余力猛然撞飞了它。

这时候,火、风、雷、土四大国的护卫纷纷警戒起来。

嗷呜!

一头通体银白毛发的恶狼抬起了头。

成千上万的草原野兽从草丛中奔窜出来,龇牙咧嘴,疯了一般,对着四支使者团队暴跃而去。

“敌袭——”萨姆依脸色一变。

白狼仍在昂首。

汹涌澎湃的咆哮响彻大地。

某一刻,那匹恶狼的吼声穿过了茫茫草海,平静了许久的天地再次震动。

空气间弥漫着令人熟悉的血腥味。

那股压抑而疯狂的血腥味正慢慢填满这片不大不小的草原。

远方,名为飞段的男人冷着脸坐在草地上。

一个只有半个身体的白绝从地下浮起。

“嘿!飞段,绝想找你帮个忙。”白绝说。

“川之国……”飞段喃喃自语。

“什么什么?飞段,你听没听到?”白绝嚷嚷着。

飞段忽然展开一个难看的笑脸。

他哈哈大笑,高声呼喊着:“川之国……完了——”

时间走到5月5号晚上七点。

浮动在空气中的尘埃染上了一种诡谲的猩红,时光越过平静的十二年,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在几乎所有人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蓦然爆发了……

第七十八章 毁灭(十)

5月5号晚上七点,跋山涉水而来的四大国使团,遭受到川之国边境草原的野兽袭击,若是一般的动物倒也没什么值得一说的,往年几乎都有一些不长眼的动物偷袭使团,但令人悚然的是,这次竟有成千上万只野兽侵袭而来,像是倾巢而出,针对性十分明显。

战斗开始时,四大国的忍者也都倾力护卫,发动了各种大型攻击忍术,火光冲天,电闪雷鸣,地裂山崩,沙漠覆盖,来自木叶、云隐、岩隐、砂隐四大忍者村的上忍领队职责所在,并不敢怠慢,兽群蜂拥而至,他们当即使用自家的拿手绝活,杀出了一条血路。

让人意料不到的是,拉扯着各国长官逃跑的忍者们刚一突破兽群的包围,一头杀气腾腾的银狼突然跳出来,这倒也没什么,忍者们自然不把一匹狼当作一回事,以为无非是甩一枚手里剑的事,但是白狼昂首咆哮间,居然变异了身体,四肢爬行的身躯顿时变成粗壮的双手双脚,它如人类一般直立起来,身高三米有余,肌肉鼓动,壮硕凶猛,面对漫天飞来的手里剑,它不闻不顾,直接冲过去一爪子拍死了近身的一位戴着一副奇怪眼镜的木叶忍者。

这时候,手里剑刺来,却被白毛狼人厚重茂密的皮毛给挡住了。

“取根,没事吧!”帅气逼人的山中风冲着被狼人拍死的木叶忍者喊道,似乎那人并未死亡。

“秘术·虫替身。”果不其然,被狼人拍死的只是油女取根的一具替身,身为志村团藏多年来的贴身保镖,他的战斗经验无比丰富,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不少了。

哞!

正当油女取根浮身出现在山中风身旁的时候,一头发疯的牦牛便顶着牛角冲了过来,油女取根随手甩出一片黑雾,牦牛撞过来,被黑雾眨眼间吞蚀得干净,只剩下一副庞大的骨架摔落地面。

“好厉害的虫子,不愧是‘毒师’的儿子。”再次被兽群包围的使团队伍里响起一声赞叹。

金发碧眼的大胸美女萨姆依瞧着油女取根发出的那片黑雾,隐隐间它听到嗡嗡作响,细一看,原来是几万只细小的黑色甲虫聚集而成的虫雾。

“你是云隐村的萨姆依?呵,现在诸多野兽出没,围得我们水泄不通,杀不尽斩不绝的样子,再这么下去,恐怕我们的查克拉都快要耗尽了,不如我们联手杀出一条路来吧!”山中风看着方圆十里挤满了疯狂涌来的野兽,自知不敌,便提议四大忍者村的护卫联合起来。

油女取根操控着一片巨大的虫雾护在火之国的官僚周围,听着同伴山中风的话,也转头看着萨姆依,等待答案。

萨姆依左一道轰雷、右一支苦无地宰杀着扑上来的野兽,刚开始,她还有兴致喊上一句“雷遁·地走”、“雷遁·避雷针”之类霸气侧漏的话语,毕竟“忍者就要酷一点”是她的座右铭,但后来兽群涌动,野兽嘶吼的声音几乎淹没了她酷酷的宣言,于是她便懒得废话装酷了。

后方的奥摩伊和卡茹依这一男一女两个弟子,组合得很是不错,他们两个刀术精湛,虽然称不上大师,但杀些猛兽倒没什么问题,萨姆依安排俩人保护着那位惹人厌的雷之国财政次长,但野兽着实太多了,那位浓妆艳抹的贵族已经和其他一样妆容的国家长官紧紧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看起来一家亲的模样。

哎……

萨姆依叹了口气。

“没问题,木叶的家伙,我答应你了。”

有了云隐村的正面回答,岩隐村和砂隐村的护卫自然也同意联手。

可是这一决策刚刚通过,意外便发生了。

一阵阵振聋发聩的嘶鸣和吼叫在猛兽堆里传来。

各国忍者都不禁侧目而视。

一个高大的白毛狼人竟然领着上百个同样变异的兽人站了起来。

混乱之中,寒光骤起——那是一双双来自于上百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兽的阴冷目光——怨恨、疯狂、不顾一切。

“快快突围——”决断力出色的山中风和萨姆依几乎同时呼喊起来。

那白毛狼人张开獠牙,发出一声瓮声瓮气的、似人非人的怒吼——

“杀了他们!”

兽潮涌动,新一轮的杀戮开始了。

夜幕无边,天上黑压压一片,每过一秒,闷沉的夜色便更重一分。

与黑暗相应的,是一滩滩浓稠的鲜血——猩红的血色正在大地蔓延。

杀戮中,有几只信鸽在草原上悄然离去。

5月5号晚上八点,猿飞日斩在一片昏昏欲睡中接到赶赴川之国的使团全军覆没的消息。

晚上八点半,夜月艾一拳砸下,又一次在秘书麻布依无奈的眼皮底下暴怒地打烂了一张新做的办公桌。

晚上八点四十分,暗黄一片的大沙漠里,一个名为罗砂的男人亲手拆下信鸽的信件,他阅览完了以后,无悲无喜地在桌上扣起了十指,撑着下巴,沉思起来。

晚上九点,远在土之国岩隐村,一个七十多岁的矮小老头张牙舞爪地喊着“八嘎”,不一会儿,这位名为两天平大野木的三代土影再次闪了自己的老腰。

与此同时,火、风、雷、土四大国的大名纷纷在看不得光的府邸深处打开了一个电子视频连接器。

“我们的财政次长死了。”

“负责护送的忍者村责无旁贷。”

“重点是这件事和川之国到底有没有直接关系。”

“呵,那些野兽是些什么东西我们一清二楚。”

“没错。”

“当年木叶村的大蛇丸亲自主持的长生不死的地下实验。”

“实验地点就在川之国的汤隐村。”

“大蛇丸那厮骗了我们!”

“他根本不是为了给我们大名府贡献他的力量!”

“他只是在给自己的禁术不尸转生之术练手!”

“汤隐村三万村民,全部被调换了灵魂。”

“猪狗牛羊的灵魂导入了那些村民的躯壳里。”

“而那三万人也都成了猪狗牛羊!”

“听说当时有些人还看见了当年的汤隐村村长像条狗一样在吃屎。”

“可惜我们没见到这些有趣的事情。”

他们说得起兴,一句接一句,把原议题都给讲歪了。

这时候,四大国大名的电子屏幕上纷纷冒出一声冷笑。

“是啊,据说后来有一个人活生生把那被畜牲占据了灵魂的三万个村民杀了个精光。手段极其残暴,说是碎尸万段也不为过——真想亲眼目睹一二。”

四大国的大名心弦一震。

原本只有四个窗口的屏幕忽然挤进来一个小窗口,一个戴着帘帽的干瘦老人露出脸来,他的帽前印着个“水”字,赫然是水之国的大名。

水之国大名一上来就毫不掩饰地发出一串残忍的沙哑笑声。

“你怎么上来了?”

“我们可没有邀请过你议事。”

“出去出去!别打扰我们开会!”

其他四大国七嘴八舌地驱赶着水之国大名,言语激烈。

那干瘦老头不以为然,呵呵一笑,说:“各位哥哥是在议论今年收奉的使团遇难的事情吧。”

其他四大国的大名沉默了。

“其实呢……”水之国大名接着说,“我们大家知根知底,千百年的情谊来之不易,但是不能只有哥哥们吃肉、不让我这个当弟弟的喝汤的道理啊。”

火之国大名听了,连连挥扇,掩嘴轻笑,试探道:“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水之国出兵两万,替哥哥们彻底铲除川之国,如何?”水之国大名大义凛然地喊道。

“哼!你想得倒美!还出兵两万呢!真是大方啊!你是想一口吞下川之国这块肥肉吧?”火之国大名冷笑道。

水之国大名也不掩饰,直接说:“那又怎样?哥哥们都霸占川之国几百年了,分的肉足够多了,就算我一口吃了川之国,也不及四位哥哥多年来吃下的十分之一呀!”

火之国大名嗤笑一声,说:“就算给你机会,你又能以什么理由去攻打川之国呢?守卫正义还是维护和平?你水之国隔着川之国千山万水,千年来都毫无干系,你凭什么吃它的肉?”

这时候,风之国大名突然说:“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总不能让水之国一个人吃苦嘛。”

“哦?”

火、雷、土这三国当家人不禁愣了一下,他们没想到风之国居然会替水之国说话,听了风之国大名的话以后,他们忍不住露出几分讥笑。

什么不能让水之国一个人吃苦——说起来,风之国那一片荒漠,除了几块小绿洲和几座小金矿以外,还真没什么值得发展的地方了,比起靠大海吃饭的水之国,风之国贫苦得更多,奇怪的是,为什么风之国大名会为水之国大名说话呢?

归根到底也不过是这俩人臭味相投狼狈为奸暗中缔结了些他们所不知道的条约罢了,水之国大名能挤进电子会议里,恐怕风之国大名是出了力的。

“既然如此……”火之国大名微微皱眉,淡淡说道,“便为给水之国一成利吧。”

“一成的利……”水之国大名欲言又止。

“怎么?嫌少?”火之国大名斜着眼,一张鸡皮似的老脸浮现出几分不耐。

水之国大名连忙解释:“不不不!弟弟岂敢嫌弃,开心还来不及呢。”

“那就通知下面准备好吧——我们五大国,各出五千兵攻打川之国,首先呢,先把汤隐村给端了吧。”火之国大名提议道。

风之国大名:“好。”

雷之国大名:“可以。”

土之国大名:“没问题。”

水之国大名:“我马上去通知雾隐!”

夜深了。

川之国大名府,灯火通明。

一间宽阔的主人议事房里,一位衣着光鲜的老人看着一封情报通知,浑身都打起了颤。

他突然间大喊:“来人!给我备好一捆荆棘!要带刺的!”

老人抖声呼喊着,猛然脱开自己身上那件华美的和服,露出一身因年迈而干瘪无力的躯体。

这时,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走进房间,见了老人凄凉的模样,顿时惊呼:“父亲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德仁啊!出事了,出事了……”老人痴痴低语。

年轻男子冲过去捡起衣服,给自己父亲披上。

“父亲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啊!给那些恶魔似的五大国负荆请罪去吗!?”

“嗯?”老人转头望去,“你知道?”

德仁亲王扶着川之国大名已经弯曲的肩膀,云淡风轻地说:“无非是五大国要进攻我们了嘛。”

老人听了,干瘦露骨的双手立即抓住了年轻男子的手。

“走!快!我们父子俩一起去求五大国的大人们!”老人嘶喊着。

川之国大名原以为自己的孩子会跟同自己一起,却没想到德仁亲王竟用力挣脱了他的双手。

德仁亲王收敛了关怀之意,脸上浮起冷意,他目光炯炯,直视自己父亲,反问道:“求大人们?怎么求?跪求吗?”

川之国大名惊慌失措的脸上忽然呆了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支吾着说道。

德仁亲王说:“父亲大人,我们跪的够久了,该站起来了。”

老人怔了怔,颤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德仁亲王轻轻一笑,答道:“五大国不是要攻打我们吗?那我们就拿起武器,跟他们杀个你死我活吧!”

“你敢!”川之国大名猛的大喊,指着年轻男子破口大骂,“孽子!你想死便死,何必拉着我川之国几百万子民一起死?!”

“来人啊!把德仁亲王拉下去关了!”

老人气焰嚣张地指指点点了许久,结果竟无一人进来。

“父亲大人,今晚,没人了。”年轻男子淡然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冷漠。

老人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指着德仁亲王,痛心疾首地哭号起来:“你疯了!你疯了啊!”

“我,没,疯。”年轻男子一字一句地咬着牙说道。

“您记得吗……”

“在我很小的时候,您就告诉我,我是一个国家的亲王,应该光芒万丈,但是——当我从这个国家走出去以后,我发现,所有人都指着我在说软蛋和病夫——他们甚至不是在骂,语气平稳得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我是一个亲王啊……呵……”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为了活命,我们应该把种出来的粮食拿出来拱手让给别人;为了活命,我们应该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双手奉上;为了活命,面对一个个蚕食我们血肉的恶徒,我们应该笑脸相迎。”

“为了活命,我们应该跪着——”

德仁亲王猛然放手一挥——

“但是啊!我不能让所有人都叫我们软蛋和病夫啊!”

他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

夜幕沉沉压下。

没有风来的夜晚显得寂静。

风声不见,其他的声音却明显起来,隔着一扇门,外面各种声响荡漾,整齐的踏步声、铁甲的磨合声、沉重的呼吸声,夹着一股股火把燃烧的裂动声,寂静之间,一片肃杀。

德仁亲王走了出来,在关上房门之前,川之国大名歇斯底里地呼喊着:“孽子!你要干什么!”

德仁亲王微微侧过脸,火光中,年轻的面庞满是冷峻。

“父亲大人,我去把我们丢失了五百年的面子,给找回来——”

5月5号,深夜十点半。

五大国大名分别给五大忍者村下发了命令——立即集合不少于五千忍者的部队,拿下汤隐村。

同时,川之国大名府中,德仁亲王以大名的名义,向五大国宣战。

黑暗一层层叠加,将天地覆盖。

5月6号凌晨。

木叶、砂隐、云隐、岩隐四大忍者村到达川之国边境,与据守在此的近三万的草原猛兽一番激战。

由于兽群中早已不见那上百个凶猛的兽人的存在,野兽堆很快便被各种绚烂而致命的忍术覆灭。

老人织田粟在汤隐村内得知消息,立刻发兵,将准备就绪的一万名良秀不齐的汤隐村忍者推上了战场。

那是汤隐村蛰伏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得来的武装力量——大半是下忍。

凌晨一点半。

先到的四大忍者村的部队随着夜色倾城。

四大忍者村的两万名联军对上了汤隐村的一万个忍者,声势浩大,干戈响动,杀声不断,爆炸声接二连三。

直到这个时候,汤隐村村长织田粟才打开广播,宣告战火来临。

偌大个汤隐村有着不下二十万的游客旅者,他们开始疯狂逃窜。

这些吓呆了的人成群结队跑出汤隐村,给正在对战的双方都带来了麻烦。

因为游客大多是外村的,即四大国自己的人,他们高声叫嚣着自己的国籍,恳求联军不要失手错杀了同胞。

当然也有汤隐村的村民鱼目混珠逃了出去。

这样一片乱哄哄的人海,倒成了天然的防线,让处于弱势的汤隐村忍者喘了口气。

联军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同胞们搞得头大起来,只好暂时收手。

厮杀已久的双方都停了下来。

不料,有一小支联军趁乱潜进了汤隐村,进行了突击。

是由奈良鹿久指挥的木叶小分队。

他们一进入汤隐村,第一时间便捉住了织田粟。

“终于来了。”织田粟毫无压力地笑着,他的身边没有侍卫,所有武装力量都派去杀敌了。

木叶小分队捉到织田粟以后,便把他带到了联军阵前。

名为马基的砂隐村队长带着一丝嘲讽向织田粟说:“真没想到,小小一个汤隐村,居然都有了一万个忍者,看来这些年你们隐藏得够深的,可惜——还是不堪一击。”

织田粟哈哈大笑,被粗绳捆住的身体突然一阵痉挛。

奈良鹿久察觉到诡异,当即大喊:“小心——”

嘭的一声,剧烈的爆炸卷动层层叠叠的火焰朝着外面迸发。

5月6号凌晨两点,一场自杀式的爆炸使四大忍者村的队长纷纷负伤。

愤怒的战火再次燃烧。

实力弱小的汤隐村忍者根本抵挡不住联军的攻击,半个小时不到,残余的汤隐村部队被全部歼灭。

血流成河。

一个灰白色头发的、戴着眼睛的木叶忍者跟在联军最后面。

没人会责怪他,他本身就是下忍,而且是考了十几次中忍考试都失败了的下忍。

兜扫视着这遍野的鲜血和残骸,嘴上竟扬起一抹敬佩的微笑。

“大蛇丸大人,真是了不起啊。”

他在心中由衷赞叹。

瞧着进攻不断、马上就杀进汤隐村的联军部队,兜迅即大手往地上一摁。

一圈诡谲的阵纹浮现。

无声无息之间,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高大怪物陡然出现,他们红着眼睛,不停咆哮,猛烈的冲了上去。

5月6号凌晨两点十分。

四大忍者村联军的后方突然出现了一群战力斐然的怪物,几乎刀枪不入,毫无理智,见人就杀。

联军毫无防备之下,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奈良鹿久当即下令联军向这两侧分散,防止被怪物包围——但是有些队长并不听令。

砂隐村队长马基,觉得带兵直接进入汤隐村,以汤隐村为据点,返身回击,才更好一点。

危急时刻,奈良鹿久没有劝告太多,只随口一说:“随便你们砂隐吧!”

砂隐村上忍马基带着自家队伍跑进了汤隐村,其他人都听了奈良鹿久的建议,云隐村的达鲁伊和岩隐村的黄土都无比清楚,论战术谋略,这个世界还没有谁比得过奈良一族的当家人。

事实证明,奈良鹿久的智商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状态。

马基刚一进入汤隐村,村子里登时发生了爆炸。

一个昏迷在汤隐村里的白发男子自先前的人群逃逸后,便已经醒来。

他一睁开眼就是一片杀戮和混乱。

“四战开始了?”

名为水木的白发男子带着些许震惊,运起一身查克拉,脚下喷气腾发,身子轻灵一跃,寻了个方向飞出了汤隐村。

厮杀声中,他回头一看,嘭嘭几声大爆炸淹没了战场上杂乱的呐喊。

一群粗壮的怪物追逐着联军,不畏一切,杀得猖狂。

终于在爆炸发生的片刻后,一条条华丽的水龙冲进了火场,勉强压抑住蔓延的火势。

雾隐村的忍者来了。

“撤——”奈良鹿久拼命嘶喊着。

援军来了。

然后联军便还是撤离了。

凌晨两点半时,没有被炸死的马基伤痕累累地回到了联军阵地。

近万个怪物突然出现,一阵厮杀后,也只剩下一半了。

他们扼守在大火前面,遥望着撤退的五大忍者村的联军,肆意嘶吼着。

五大国联军到底也败了,但大名下发的任务,完成了。

在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曾经繁华似锦的汤隐村,渐渐化作一片灰烬。

次日清晨,战报到达各国办公室。

五大国对于川之国的宣战出奇的愤怒,对于那晚打败联军的怪物出奇的惊骇。

五大国大名再次下令,驱兵出发,务必杀死居于川之国的怪物。

这次,联军大大补充了兵力。

在一片金灿灿的阳光底下,五大国联军出发了。

远在田之国,一座地下基地里,大蛇丸得知了外面风云变幻的消息,不禁呵呵一笑。

“走吧,该干我们的事。”大蛇丸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期待。

一片昏黄的大沙漠里,兜按手发动逆召唤之术。

从龙地洞转站过来的大蛇丸带着一名病入膏肓的俊美少年,出现在了沙漠之上。

“砂隐村的兵力消耗了不少吧。”大蛇丸轻笑着。

兜赞叹道:“一切正如大人所料。”

“很好。”

大蛇丸吐出猩红的蛇头。

烈日当空,荒漠如炉。

一个白发男子走进风之国。

而大蛇丸则带着自己最得力的干将——药师兜和竹取君麻吕,悄然走进了风之国的深处,走进了那座防守力量已经薄弱得不堪一击的砂隐村。

天地苍苍,风沙飘荡。

这天,天气一如既往的炎热,一个名为木叶崩溃计划的阴谋诡计,在借助一场别有用心的战争以后,顺利、且无声无息地展开了序幕。

小结

第一部分,烈火如歌,算是写完了。

这本小说从17年3月初,断断续续写到17年9月底,花了七个多月的时间,除去非正文,总共也才写了十八万零三千多字而已。

照例感谢霸主、钢铁斯大林、书虫等等读者的投票,也感谢QQ阅读的乌云、江先森等等读者的支持。

有些读者的名字没有写下来一一致谢,但请见谅。

实在是没记住你们的名字——我对名字非常的迟钝,于是自己也叫起了“嗯你好”。

那么,作为小结,该交代些什么呢?

也没什么值得落笔的成绩,更没什么值得称赞的更新,说一道二,惹人生烦,何必呢。

不过,正如许多读者所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那样,这本小说在求死篇到毁灭篇这三、四万字里面,鼓弄玄虚的部分多了,气氛较为压抑,叫人看不懂,十分难看。

起初我的想法是,主角遇到不死的羊的时候,再引出汤隐村的陈年旧事,说明一下飞段当年为什么屠尽三万村民,然后再以不死羊为引子,带出邪神教会的老巢。

当时的想法非常简单,主要目的就是要让主角跟邪神教会发生冲突,然后,装逼杀人,吐槽人生。

只是,有一个问题,使我陷入了沉思——为什么主角要参与到这些打打杀杀里去?

我自问,认真看过几本经典武侠小说的自己写打斗戏算是比较在行了,但是很奇怪,我一想起那些精彩刺激的杀戮场面,第一时间便冒出了一个念头——我为什么要跟你打?

看了这么多年的网络小说,我发现别人与主角发生战斗的剧情,基本上都是主角自己作出来的——因为自己好奇卷入了风波、因为反派太脑残直接上门找死……无非是这两种情况。

我写不出东西的时候,会偷懒去看别人写的故事。

比如大神作者月关写的《步步生莲》,里面有一个让我看了很尴尬的剧情——主角在一家寺庙里养病,忽然看见一个沙弥鬼鬼祟祟的样子走进了远处的一家院子,然后他突然感觉到了好奇,跟踪沙弥走进院子,接着他又看见沙弥在一间杂物房里偷窥对面屋子,他又出于好奇,惊动了沙弥,一番打斗,沙弥逃跑了,之后他还是出于好奇,自己也伸头去偷窥,不料对面竟有美女沐浴,他看得起兴,没想到墙面竟是一块薄薄的木板制成的,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推倒了木板——终于他和沐浴中的美女相见了……

当时我吐槽之魂猛的升起——但月关大神书迷众多——我就不说了。

有许许多多的小说的剧情,都是如此这般,强行去给主角制造矛盾——解释起来也很容易——因为主角好奇嘛。

我好奇你个头啊——好好活着不是很好吗?能不能别给反派添麻烦?能不能别那么轻易的就让别人恨你?能不能过好你自个儿生活别有事没事就去挑拨反派的仇恨值……巴拉巴拉一大堆话……

然后,我也看了其他一些玄幻小说,有大神写的,有普通作者写的,但打斗戏都出奇的一致——反派都是脑残,一见到主角就出奇的嫉妒——然后也不理主角什么实力有没有底牌——反派直接上门挑衅,等到反派利用一堆狂拽霸气的话语说着老子天下第一、你丫必死无疑的时候——主角淡淡一笑,一根手指头伸出,将反派轻易杀死——好!爽!一波打赏走起!

额了个齐天大圣啊——反派你能不能长点心?反派你有权有势就不会请几个牛哄哄的杀手去宰了主角?反派你丫有没有脑子干嘛直接上门找死?反派你是不是傻啊……巴拉巴拉又一大堆……

有人说了,你不服你上啊!好!我上!

然后我就扑街了……

当然,这么说有打压别人、提升自己之嫌,其实我并非这个意思。

一个扑街作者哪有勇气敢说自己的故事是好的?

大多数失败者针对成功者都是因为自己羡慕嫉妒恨。

我有羡慕,或许也有嫉妒,但恨,真的是谈不上。

一些资深作者可以熟练地利用套路充实自己的剧情,一些天才作者可以凭借种种灵感创新自己的故事——他们同样伟大。

我当时怀着“主角逃出木叶以后没道理去干涉其他事情”的想法,开始写一段过渡剧情,各种干巴巴的线索冒了出来,然而线索太多了,凭我这不入流的笔力根本无法掌控全局,然后许多读者便看不下去了。

后来我发现,说是“许多读者”,其实也没几个人会看——这样想着,胆子便大了起来。

反正没人看——不如来原创一场战争吧!

于是我便写了毁灭篇。

果不其然呀……收藏是一天天的掉。

身为一个偏向悲观主义的作者,看见失败以后,不是想怎样取得成功,而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反正都失败了嘛。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说起来,这本小说刚开始的时候,成绩还算不错,曾经一度占据了起点公开新书榜的榜首,在同人类型里面,把二次元公开新书榜的第一名占了半个多月。

不错了。

可以去吹水装逼了。

起码也可以说“老子没断更之前也是一个拿过榜首的男人”之类的傻话。

挺好。

烈火如歌,赞颂与辱骂,都是表达自我想法的方式,能坚持,也都是一种了不起的纯粹。

第一章 立青

新的一天。

清晨的空气夹着一股凉爽,在太阳冒出头来之前,清凉而新鲜的微风在大地上尽情吹拂,从渐渐醒来的人间,行走至小兽穿梭的森林,凉风挑拨着青嫩的草尖,草叶上一滴清澈的露水缓缓掉落地面,最后一点春天的气息随着晨露的滴落,融入了一片松软的泥土里。

风之国的日头已升、热气腾腾,而远在火之国,太阳仍在羞涩,从天际那边散出的淡黄色光芒并未发热。

早上的风欢快地跃动着脚尖,趁着阳光未烈,风丝丝缕缕地飘荡过来,小心翼翼地扯动着某个起床晨练的年轻女子的发梢。

隔着一面矮小的篱笆,一片过早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晃晃荡荡地落在了一座简陋而自然的院子里。

“三百九十六、三百九十七、三百九十八……”

一声声轻柔的呼唤在窄小的农家院子里响了起来,吐字清晰的同时也略带着点喘意,舒缓有道的呼吸随着记数的增加而渐渐紊乱,直到数字喊到“四百”的时候,那棉柔清脆的呼唤停了下来,沉重而急促的喘息盖过了风声鸟鸣。

一位脸上稍带婴儿肥的美丽女子十指撑地,身躯笔直,俯在地面上,时刻保持着最为标准的俯卧撑的姿势。

她满头大汗地撑在地上,被风拨动的几根青丝黏在了她可爱的脸颊边上,直到院子里坐落的那间小木屋发出吱呀一声的开门声响,那美丽女子才迅即起身。

“哎呀,是我打扰到你修炼了吗?”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缓缓走了出来。

“啊哈……”那美丽女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站起来后,擦了擦额上大汗,身上的衣服被汗水微微粘住,隐约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她活动了一下四肢,身材高挑,尽显窈窕。

“城主大人,早上好。”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噢!早上好哦,椿。”中年妇女伸手打了个懒腰,像男子那般爽朗地回了一声椿。

“怎么样,最近几天跟着我走遍了这田居城这大大小小的村子市集,感觉还好吧?”丰臣芳子微微一笑,笑得自然而然,关怀之意恰到好处,额下两边的眼角纹稍稍褶起,显得和蔼可亲。

椿点了点头,感慨道:“跟大人走访田居城,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在木叶村生活了二十多年,一直以为木叶已经是人间难得的乐园,结果没想到还是有点坐井观天了。大人在民治方面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您设立私学,让孩童免费上学,却不教格斗、不教忍术,专教孩子们识字明理;在私学的基础上又设立了技术学校,教授各种实用技能;在技术学校的基础上又设立了科研所,集合了各方面的大工匠一起搞发明,将发明出来的产品用于实践生产,比如那个名为‘拖拉机’的大铁疙瘩,虽然看起来丑了点,但运送起货物来可比马车便捷多了。”椿一脸赞叹。

丰臣芳子乐呵呵一笑,说:“难得你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成见……其实我也只是遵着别人的轨迹来做些事情而已。你说的那个拖拉机,就是别人一早就设计好了图纸的,核心技术‘内燃机’也早在几十年前就被那位先生搞了出来——接下来,科研所还会按照另外的图纸,弄出由这个拖拉机改装而来的播种机和收割机。”

“那是什么?”椿有些疑惑。

丰臣芳子伸出手去,指着农家小院外不远处的一片春苗青葱的稻田,说:“你看,那片田地有八百亩,这个村子的村民不过五、六十户,不论播种还是收割,农忙时候,再怎么没日没夜的干,都需要一两周的时间才能完成工作,但是如果使用类似拖拉机那样的大铁疙瘩的机械,只要三四辆,就可以在两三天之内完成工作——时间缩短了五倍左右!”

椿听了,并没有什么大惊失色的讶异模样——她实在是听不懂,论杀人,她勉强算是在行,论生产经营,她可就灯下黑两眼蒙了。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是农忙时间缩短了五倍,又能怎么样呢?”椿完全顺着丰臣芳子的话问了下去。

丰臣芳子像是个农博士,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能干的事可太多了——椿啊,你不会以为农民只能种水稻吧?如果农忙缩短五倍时间,那剩下来的时间,人们就可以用来种植蔬菜、玉米、地瓜,甚至条件好的田地还可以种植鲜花,发展花卉市场——用那位先生的话来说,就是解放生产力、发展新型经济、开拓额外市场——嗯,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话我也忘了……不过那位先生最后一句话我还记忆犹新,‘总的来说,就是在保证农民能吃饱饭了以后,还能赚更多的钱’……哈哈,椿,你总不会想不明白赚钱是为了什么吧?”

椿脸上冒出淡淡粉红,古怪地笑了笑,说:“亏得我家那个锱铢必较的男人,我对为什么要挣钱这一点特别清楚。”

“哈哈——”丰臣芳子爽快地笑了一声,“看来椿的爱人是位很有趣的人呐!”

“啊哈……”椿笑得有些别扭,她想起了前些日子某个没有名字的黑衣少年带来的一封告别信,也想起了如今遍布各国的一张木叶叛忍的通缉令,顺着思绪,过去十几年和那个名为水木的男人在一起相濡以沫的某些记忆浮现在脑海中,有风花雪月的浪漫,也有柴米油盐的现实,酸甜苦辣的日子日复一日地进行,仿佛没有尽头,仿佛彼此依旧、相爱永远……

然而,永远本身就是人类发明出来的最大的谎言。

“说起来,城主大人,早在两天前,我村的三代火影大人就勒令在火之国本土执行任务的忍者立即返回木叶,昨天火影大人又发了一次命令,所以,很抱歉,我们的雇佣关系可能要提前解除了,”椿转移话题说着自己的打算,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次任务我村不会收取任何费用的了,您已交付的钱,等木叶渡过难关以后,会立即返还给您。”

丰臣芳子听了,没什么过分的表示,只是点了点头,有条有理地说:“我能理解,木叶村前些天出了大事,周围大国的忍者村虎视眈眈,你们这些距离不远的在外忍者的确应该回去帮忙。嗯,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就在今天凌晨,五大国的大名联名下令,要求五大忍者村组成联盟,攻打川之国——呵,吃相很难看啊,偏偏要装出一副有福同享的虚伪模样。开始的时候各国忍者村都是虚与委蛇,但是五大忍者村的联军在战时遭到了一群来路不明的怪人的突袭,大家都损失惨重,现在他们同仇敌忾,怕是没有工夫去攻打木叶村的。”

椿惊讶得张了张嘴,她是在奇怪短短一个晚上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更是在奇怪丰臣芳子一个远在偏僻的田居城、显然不受大名府待见的小城主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收到了战争的消息。

丰臣芳子没有注意椿的表情,自顾自地说:“可惜啊,我还想带你再走走,看看田居城和其他地方的不同之处。不巧的是,世上总有一些阴谋家和野心家时刻不忘利用这样那样的卑鄙手段去把这个原本就苦难的人间搅和得一塌糊涂。”

“算了……”丰臣芳子深呼一口气,“我一个女流之辈,真是做不到像先生那样面面俱到——这次出来走访也只是按照那位先生留下来的经验,去勘察一下除了几十年前先生在田居城钻出来的那个名叫‘石油’的原矿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产油地。”

椿听得云里雾里,她知道所谓石油,就是能让拖拉机这种大铁疙瘩运行的燃料,不过这种黏糊糊臭烘烘的黑色液体烧起来总会有一点点怪味产生,丰臣芳子说过,那叫废气,她说出了一堆原理来解释,椿当然没有听懂,反正最后这位城主大人感慨万千,说什么其实目前这个内燃机已经不错了,废气排放量很少,要是当年火之国大名、她的父亲大人能够支持那个什么鬼先生继续研发,一定可以做出完美的产品。

这些东西椿真的难以理解。

什么工程物理学、什么机械原理学、什么材料力学——乱七八糟,她左耳听右耳出——勉强有点懂的,也只有数学,但正因如此,才显得更加恐怖——微积分什么的,她听都没听过……

椿摇了摇头,丰臣芳子什么都好,亲切友善,知识渊博,就是太啰嗦了,随便逮着个人就可以哔哔一整天,聊的内容无非两样,要么说什么哲学,要么是什么科学——可是她只会洗衣服做饭顺便杀杀人赚点钱养家糊口而已啊。

“话说……”椿好奇那个所谓的先生已经很久了,“城主大人,你说的那位先生,到底是?”

“哈——”丰臣芳子笑了笑,“立青先生啊……几十年前就出任五大国首席幕僚的天才谋士,名字很古怪吧,叫‘立青’,似乎他也没说过自己的姓氏。其实很多东西都是他搞出来的——比如火车,你知道吧,雪之国不是还残留一段几公里的铁轨吗?二十年前,他还给我当过老师……可惜……”

这时候,一个慌里慌张的仆人冲进了院子里,打断了丰臣芳子的话。

“不好啦!不好啦城主大人!”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性仆人匆匆忙忙闯进来,见了湿衣贴肤隐约露出白皙肌肤的椿,他不禁愣了愣,而后想起了要事,继续大喊:“城主大人!火之国财政部长村下拓大人把我们南区的石油原矿产地给查封了!说是奉了大名的命令,不许动用什么逆贼的东西啊!”

“什么?!”丰臣芳子大吃一惊而后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本来和蔼的面容顿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父亲大人他何至于此啊……”丰臣芳子呢喃着什么,快步赶了出去。

椿还想着跟丰臣芳子告别的,但看着怒气冲冲的雇主,想必她也没心情听了。

接下来,火之国的财政部长村下拓,和火之国的十一公主丰臣芳子,发生了并不愉快的争论,喋喋不休的吵闹声沿着风起的轨迹湮灭于万里无风的止境。

那是一片黄沙滔滔的大沙漠,斗大的日头高挂在天空中,仿佛要把沙子都给融化掉。

似火如炉的风之国大沙漠里,一个眼中带着寒光的白发男子伫立其中。

炎热的天地间,这位神情肃穆的白发男子伸出了一根手指,沉声说:“一万,就一万,不能再多了。”

“向沙漠之神发誓,一万真的太少了,别说找到萨莉商队的踪影,连补充点水源和饼干都不止这个价啊!年轻的忍者哟,你砍价也砍得太不要脸了吧!”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拉着一头骆驼,气呼呼地喊道。

“切……”水木撇了撇嘴,“脸皮这种东西,我今天出门没带上……”

第二章 迷惘

灼人的热量在黄沙漫漫的沙漠里升腾回转,犹如海浪一般倾覆在这片干旱的大地上。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黄昏时候的荒漠是否会如诗般浪漫豪迈,这对水木而言并非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毕竟现在才只是上午。大漠的日头超乎想象的毒辣,一望无际的沙子和没完没了的阳光凑在一起,就显得尤其讨厌,那是由生命最深处的求生欲望所引起的消极情绪,哪怕是水木这样一个拥有上忍级别的查克拉、也算得上强大的人都不能避免,古今多少强者,尽付天地间,埋葬在沙漠里的,恐怕也是多得多。

水木性情跳脱,遭遇了许多事情以后,那一脸不屑一顾和无所畏惧的神情反倒收敛了很多,他学会了冷静,懂得了隐忍,这样的世道,自己这样的身份,也难免坎坷,杀来杀去的战斗,尔虞我诈的暗算,真是层出不穷。

早在炸毁木叶村之前,因为前身的外来户身份和犯罪事实,猿飞日斩就决定要杀死他,后来志村团藏也要杀他,忍者学校里的同僚把他当成傻子一样来借钱占便宜,村子里但凡有些豪门背景的忍者也视他如野狗,就算是一个死了全族的宇智波佐助都看不起他,每个月的教师工资总被教务处那个贪婪的主任以这样那样的理由克扣,他在木叶生活了二十年,都还是只能蜗居大山,有钱的时候也根本买不到房子,因为木叶财政部土地管理班不会批准他在村子里拥有固定资产。这一切狼狈的境遇,也都是因为前身的肮脏手段和犯罪嫌疑已经被记录在案,老实说,倒也怪不得木叶对他的苛刻和恶意,只能怪上天安排他穿入了这样一个被议会发现且拉入黑名单的坏人,他本身已经失去了好好过日子的可能性。

回想过去的二十年,毫无疑问,他卑鄙,他虚伪,他狡猾,他见风使舵,他甘愿接受大蛇丸的人体实验,但最终看来,他依然弱小,这二十年,迎头而来的多是黑暗和肮脏的挣扎求生,猿飞日斩这一生大力宣扬的慷慨激昂的火之意志,从未降临到他的身上,但到底火之意志没有错,起码对于木叶村来说是没错的。点背不能怨社会,一个人做错事或者犯了罪,总是要接受惩罚的,除非你做这件事对广大人民来说是利大于弊的。不论如何,前身的水木当然就是个该死的人,但是这和现在的水木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可不背死鬼水木的黑锅。

水木平心静气地和沙漠商人拉瓦交谈了许久,谈论的内容大多是以“砍价和反对砍价”为主的废话,说多了废话,人的耐心就会耗尽,然而拉瓦还是答应了低价寻找楼兰古国继承人萨莉商队的请求,这一决定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拉瓦满脸堆笑,老迈的面容叠起层层褶子,他黝黑的指尖朝着自己的脖子虚点了几下,悻悻然地对水木说:“大爷,能不能先把苦无放下……”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而水木却没有听从拉瓦的请求。

他瞟一眼讪笑着的拉瓦,看起来六十多岁的拉瓦实际上才四十六岁,是风之国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在大沙漠里讨生活也已经四十六年了,论资格,或许拉瓦算不上呆在沙漠最长时间的人,但论名声,拉瓦却是这片沙漠上最赫赫有名的人物。

水木有些好奇地说:“我从火之国一路过来,遇过不少走货行商的人,他们有的本身就是强盗,有的则是世代往返两国贸易的资深商贩,我曾问过他们在大沙漠上最憎恨的人是谁,这些人的答案竟出奇的一致。”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呢?”水木用苦无拍了拍拉瓦的老脸。

拉瓦连忙挥手解释:“都是为了讨生活,没办法,实在没办法啊!”

按拉瓦的说法,他只是沙漠上最普通的引路人,虽然由他导游的队伍基本死绝了,但拉瓦坚持一个说法,那绝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沙漠之神降下的天罚,至于为什么这么说,这老滑头支支吾吾不敢说清楚。

水木收回苦无,掏出一万圆塞进拉瓦的口袋里,随后旁若无人地骑上了拉瓦养的骆驼群里最健壮的一只骆驼背上。

“走吧,别打着沙漠之神的幌子来坑人,我相信一个让全沙漠的行商走贩都恨之入骨而又能活到现在的人,肯定对这片沙漠的情况了如指掌。找个普通的商队对你来说应该易如反掌吧。要是你耍什么滑头的话,也没关系,我可以保证,如果真有什么天罚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拉着你……一起死。”水木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流氓呢,还是个穷鬼……”拉瓦苦着脸,指挥着骆驼群驶进沙漠深处。

水木不以为然。

算起来,他身上的钱也不少了,但那是几个小时以前。

从火之国穿过川之国再到达风之国,这一路风尘仆仆,他遇到过很多不入流的土匪山贼。这其中,火、川、风三个国家的土匪又各有不同。

火之国的土匪主要由各国叛忍组成,是真正残暴不仁的强人,他们汇聚在火之国边境地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火之国大名府对此多少有所了解,但大名懒得理这些事情,木叶村倒很积极,驻扎在边境的忍者时不时也会去追捕这些土匪,但他们年年整治,年年都有强人冒出来,大有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阵势,究其原因,跟种花家西北地区的动乱多少有些相像,为了不被和谐腰砍,水木也懒得深究,一路杀过去就是了——这就是他为什么在遇到贺彦商队之前会浑身是血满脸狰狞的原因。他看到了太多可恨的场面,在火之国边境的土匪窝里,被整排奸暴的女人、被整排虐杀的男人数不胜数,那些家伙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杀人唱歌,悲号与惨嚎伴着他们太刀的挥动一次次响起来,又一次次泯灭。

到了川之国以后,当地的土匪又有所不同。因为川之国赋税过重,许多村子都已经空落落的变成了无人村,这些农民哪去了呢?无非是落草为寇了。水木每路过一个山头,都有一群面色枯黄饥肠辘辘的农民扛着锄头、提着镰刀大声怪叫着冲出来,然后色厉内荏地说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的傻话,水木连白眼都懒得翻,一个豪火球之术朝着天空喷出,吓得这些人见鬼了似的慌忙逃窜,待到火球在天空消散了以后,这些农民又跑回来,扑扑跪下,哇哇大哭,这个说自己好几天没吃饭了,那个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同时一家子都好几天没吃饭了,哭诉的样子要多惨有多惨,水木苦叹,这些家伙涕泗横流的模样看起来既好笑又可怜,凭他的眼力,自然也清楚那些人是真的饿了很久,毕竟他们跪下哭诉的时候,已经有一大片人饿晕过去了。水木当时问一个比较年长的男人,为什么不去耕种,那男人回答说他们种出来的粮食有九CD上交国家了,剩下的余粮实在不够吃,所以迫不得已才出来抢劫的,水木又问那男人打劫过谁,那男人半天没说话,说他们从未打劫成功过,原因是……不敢真的伤人。

水木扶着额头叹息一声,把身上的银票尽数散发给了那些苦苦哀求一口饭吃的成千上万个没了盼头的农民。

他原本黑吃黑来的几千万银票顿时挥霍一空,这倒无关什么高尚啊圣母啊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情结,善心大发这种事情他本身就难以理解,之所以那样做,大慨是因为成千上万个人类同时向他一个人下跪的场景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好吧,轻度洁癖的他真是受不了这些家伙一个个拖着鼻涕抱着他的大腿撕心裂肺地哭来哭去。

钱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只要他愿意,可以利用武力尽情掠夺这个世界的财富——然而归根到底他很难成为一个彻底的混蛋。

水木看着那些凄苦的人们,心里既无悲悯,亦无愤懑。只是有些迷惘。

他开始思考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一个人要寻找一条出路谈何容易,他去寻找龙脉是为了修补自己查克拉不足的弱点。然后呢?

他做的许多事情都是被外人推着去做的,比如木叶高层要杀他,他自然要反抗,要活命。然后呢?

水木感到深深的疲倦。或许,该回家看看了。

水木在脑海里盯着那个主线任务,盯着那个任务奖励时空之翼,有些出神。

这时候,前面带路的拉瓦突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呼唤,骆驼群停了下来。

水木在骆驼背上身子一晃,银亮的白发胡乱晃荡着。

“客人,你要找的地方到了!”拉瓦拖着鼻音说道。

水木定眼望去,一片小小的绿洲坐落在不远处。

“行啊——”水木斜眼扫了一下拉瓦,发出一声感叹,“你拉着骆驼走了两分钟,就赚了一万圆,不亏啊。”

拉瓦嘿嘿一笑,上扬的嘴角掩盖不住那几分狡黠。

“客人见笑了,我做生意可是……”

就在拉瓦想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番的时候,不远处的小绿洲蓦然闪过一道红光。

紧接着,近在眼前的这一片花草鸟兽皆有的绿洲,忽然间……炸了。

第三章 相遇

妖冶的红光一闪即逝,其后轰的一声震响,前方绿洲猛的炸开,一团接一团的巨大火焰从地表迸发,宛如一朵狰狞可怖的火莲花一朝怒放。

火花飞舞间,一个白发飘扬的年轻男子眯起了眼睛,直面赤红的强光。

剧烈的爆炸将那片小绿洲炸得粉碎,暴动的风压夹着浓浓的黑烟和着了火的大小不一的杂物碎片,朝着四面八方横扫而来。

瞧着直撞过来的烈焰,水木叹了口气,喃喃道:“怎么到哪都有爆炸,我又不是死神柯南,就不能消停会儿?”

“啊啊啊——”迎面扑来的火海吓得沙漠商人拉瓦哗然大喊,他像个惊慌失措的老鼠直往后退,连最心爱的伙伴骆驼都顾不上了,尖叫声中,他双腿疾动,跑得贼快。

“啧。”

水木腹诽着拉瓦这么直接后退简直是乱来找死,毕竟爆炸冲击波扩散的速度太快,除非有精英上忍级别的脚力,或者说瞬身术,否则很难用“跑”这种方式躲避攻击。

思考中,风驰电掣般的高压烈火骤然间波及过来,不给人丝毫反应的机会。

铺天盖地的大火撞过来了。

水木不退反进!

金色的光芒在他的眼眸里亮起,健硕的肌肉一块块上鼓。

普通上忍级别的查克拉也同时在他经脉中飞速运转,湛蓝的能量刚一凝结又猛的分散,一张一弛的运动在极短的时间内来回反复了数十遍,查克拉顿时苍然泛白,如被压抑了千年的火山一般猛烈地爆发出来,电光火石般地突破经脉的束缚,又毫无压力地通过磷脂分子层穿过细胞膜,融入了全身130兆个细胞之中。

水木身上那套黑色的休闲运动服在霎那间被凶猛的气劲吹得猎猎震动,又被那身夸张的肌肉撑得膨胀。

饶是他这样一个查克拉操控力超强的人,也难免被火力全开的咒印一段状态改变了体型,但不管怎样,加上山寨超赛模式以后,他极力操控着全身的查克拉,做到了查克拉最合适的运行路线和可持续的爆发时间——他到底没有像四代雷影那样,撑烂自己的衣服。

水木以子弹般的速度冲进火海。

他早就发现,在爆炸的同时,最中间的雷区,有一阵冷厉的轻笑混淆在火海里面。

而最重要的,他看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光球被爆炸冲击着直飞出来,光球里面包裹着一个泪雨梨花的少女,正歇斯底里地呼唤着某个陌生的名字。

那保护着少女的光球的炫丽荧幕在爆炸的攻击下由闪耀变得暗淡,眼看就要彻底消散。

危急时刻,白光一闪。

一条闪亮的直线毫无压力地切开火海,瞬间到达少女的身边。

紧接着,一弯孔武有力的臂膀顺势挽住正在啜泣的少女,将那乖巧柔软的小身板抱入怀中。

“萨莉是吧——”

快若惊鸿的飞动之下,那个身体壮硕如牛、脸庞却俊秀柔和的白发男子居然还能淡然地说出话来。

“抱紧了。”

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火海中,那条披荆破浪的直线陡然转向,变成一个标准的直角,飞快地冲出了爆炸区域。

隔着大火一千米的地方,水木顿住了脚步。

怀里的少女如受了伤的小猫咪一样蜷缩起来,她皱起了秀丽的蛾眉,双颊还带着明显的泪痕,眼里也还蕴含着闪闪的泪光。

她的表情仍然停留在撕心裂肺的哀痛之中,一秒后,由千米外的爆炸所引起的大风刮着层层黄沙扑了过来,暴烈无比,呼呼响动。

水木微微侧过身子,挡住风沙。

少女抬起小脑袋。

风声呼啸不止,带着漫天沙砾。

“呜……”少女忽的抽搐一下身子,而后猛的把头埋入水木的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眨眼间沾湿了水木的衣衫。

“喂喂,哭归哭,但是能不能别趴在我身上,我可还要……”水木话没说完,少女暗哑的呜咽声顿时一变,她一下子抱紧了水木,声嘶力竭地哭号起来。

“啧……”水木迎着风沙,转头望向那原先是绿洲、如今被炸成大坑的地方。

火海往外平铺出去以后,整片整片的黑烟与尘埃便缓缓地从天上覆盖下来,形成了一个大蘑菇。

真是熟悉的场面啊——水木自嘲似的扯动着嘴角。

“你的同伴,死在爆炸里了吧。”水木单手抱着少女,语气平淡,却隐隐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迷惘。

“悲伤吗?那么……哭泣也真是种简单而有效的宣泄方式。痛苦会伴随着泪水排空,已经失去的那些在意的人和事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遗忘掉,毕竟……他们死了嘛……呵呵。”水木不着调地笑着,眼里的困惑却愈发凝重,直到他的目光捕捉到远方的沙漠上,有几道悠然自得的人影正迎身走向大坑,他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萨莉是吧——”水木再次呼叫了一声怀里那少女的名字,“要哭的话就哭吧,但是——”

“什么?”少女终于停下哭声,抬头看着水木,可爱的脸庞上泛着苦闷的潮红和花乱的泪痕。

她有些不明所以。

水木小心翼翼地放下芳龄十二、正处于萝莉级别的楼兰古国继承人萨莉。

“记住,你欠我一条命——”水木伸出右手轻轻按在萨莉的额头上。

一圈明亮的蓝色查克拉光幕突然包围起少女,并迅速化为一个光球。

“躲起来。”水木叮嘱一句,身上暴动的白光慢慢收敛,他微微屏住呼吸,锁住了全身的毛孔,让自己每一个动作都做到无声无息,接着脚尖一点,飞身闪动,冲了出去。

太阳炽烈,沙漠经年不衰的高温仍然在白日里烘烤着天地,曾经万物生长的地方也已经荒芜,风之国大沙漠,也只剩下屈指可数的生命残留,而恐怕连神都猜不到的,这样的恶劣环境里,依然有人类生存栖息,甚至,人类这样的生物依然是沙漠里当之无愧的霸主。

砂隐村里,横挡在沙漠中的一座巨大峡谷一如既往地执行着它的职责。

砂隐村的一线天,只看一眼便能被它万夫莫开的气魄所慑服。

遍体鳞伤的砂隐上忍马基,强忍着疼痛,在通过入村检查以后,一路狂奔,沿着风之国特色的土屋的房檐急身跑动。

到达风影大楼后,他大声宣告着战胜的消息。

“大人,我们已经彻底剿灭围堵在汤隐村的怪人,直接打进川之国大名府,川之国投降了!”

马基大声说着,走上了最高层,正想拍门进入风影办公室。

这时候,一个秘书模样的同事突然走过来,告诉他说:“马基大人,风影大人有事外出了,有什么事可以先和我说。”

“什么?大人他出去了?”马基被白布绷带裹得紧紧的脸上显然一愣。

他倒没胆量问风影出去是为了什么事,在砂隐村这样等级分明的地方,一不小心说错句话,都可能会逾越。

马基和风影秘书交谈了片刻,带着些许沮丧,离开了。

那位脸上挂着职业微笑的秘书看着马基离去的背影,那抹笑容开始变得玩味。

“没想到,大蛇丸大人居然还和蝎大人有来往,真的有趣呢。”这位自称风影秘书的男人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出一丝诡异的光芒。

日光闪耀,折射出一串七彩光芒。

与砂隐村隔着几十公里的沙漠深处,一场大爆炸刚刚落幕,一位长发及腰、面目苍白的中年男人走到一个大坑的跟前。

“呵呵……”大蛇丸吐出猩红长舌,用富有磁性的嗓音淡然笑着,眉下的紫色眼影跟着他的淡笑稍稍扭动。

大坑中间,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金色圆球忽然抖落几捧金砂,紧接着,圆球噼里啪啦地一阵响,在高空阳光的照耀下,粉碎成灰。

一个神色肃穆的男人显出身来,他有着一头淡红色的碎发,棱角分明而又面无表情的脸庞时刻显示着什么才是冷酷无情。

那男人双手交叉,平静地抱在胸前,平静地抬起头,一双冷漠的眼睛望着大蛇丸。

“好久不见啊——”大蛇丸回望过去,笑呵呵地问候道,“罗砂——”

嗯你好说

不写了。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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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何为霸气

大蛇丸沙哑的嗓音在风中飞扬的沙砾间飘过,黄沙模糊了空间,半遮着他苍白的面容。

“呵呵——”他饶有兴味地笑着,笑声里满是阴森,让人毛骨悚然。

而那个名为罗砂的男人,却直视着大蛇丸。

这位四代风影由始至终面无表情。

他抱着双手一动不动,目光里仅剩的能让人感觉出来的神色,唯有一股立危墙而不退、处悬崖而不惊的泰然与平静。

临危不惧?

不!骄傲如罗砂这样一个六亲不认而又顶天立地的男人,区区一个大蛇丸,算得上什么?

“大蛇丸,你笑起来真的很难听。”罗砂回应了大蛇丸一句,冷漠的脸上并无一丝刻意的嘲讽——事实上这是他的真心话。

大蛇丸森然笑着,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

说完,他脚下轻轻跃动,简简单单地从大坑的边岸上跳了下来。

罗砂那印着浓重的黑眼圈的眼睛忽然微微收缩,看到大蛇丸毫无防备的直接跳落,他二话不说,迅速伸出手去,猛的一捏,平常的动作竟然引发一声金戈交鸣似的剧烈响动。

他体内汹涌澎湃的查克拉立即运转,阵阵肉眼可见的气压环绕在他的身上。

罗砂一头淡红色碎发随之晃动。

一出手,他便全力以赴!

“砂缚牢——”

冰冷的喝声刚一响起,深坑里迅即飞窜出大量金色的沙砾,猛然升空,形如一只巨大的手掌往上捉去。

沙砾流动间,迎着大蛇丸跳下的身影,那金砂巨掌顿时将他握在手中,其后沙砾凝结,像速成水泥一样聚合起来,形成一个五米宽的正方体,如牢狱一般,将大蛇丸紧紧困在里面。

“砂绞杀——”

罗砂大手往回一捏。

悬在半空中的正方体泛着暗淡的金黄色彩,随着罗砂的手控,六个方正平齐的面陡然凹塌,密度和硬度都极高的砂缚牢在一触即发的速度之下旋转着往中心压迫下去,噗噗几道绞肉声响了起来。

罗砂松手,放开了控制。

整片沙砾凌乱地洒落。

“嗯?”

他微微蹙眉。

掉落的沙堆里并没有鲜血,只是参杂着一些奇怪的白色烂肉。

“蛇分身吗……”

罗砂摆头张望,看了看四周,并无其他动静。

“没想到你居然在我砂隐村里安插了间谍,当然,也无所谓。我回去以后,好好整治一番就是了……”罗砂不带一丝感情地说着。

周围无人回话,但他知道大蛇丸就在不远处。

只是——

那又怎样?

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吐舌声哄然响起。

罗砂抬起头。

却见大坑上面的岸线高高隆起一层蠕动着的黑色物质。

是蛇。

成千上万条毒蛇前仆后继,叠成厚厚一层蛇网,惊心动魄,从大坑上直接窜下来。

“万罗蛇之阵!”大坑外,传来一声沙哑的冷笑。

成群结队的毒蛇,整片压下来,仿佛要将罗砂活埋在蛇堆之中。

罗砂瞧着大坑的深度,六十米左右,他确定自己难以跳出去,只能聚集沙子形成一个圆柱在脚下,一点点堆积上升。

而在这之前——

罗砂瞬间结好一个印,然后,不像一般人那样将手按在地上,而是手心向上,掌作爪状,高高举起双手,猛然朝天空推去。

“沙暴送葬——”

嘭!

直径五百米的大坑骤然爆开一片剧烈的沙尘暴,遮天蔽日的沙尘迸发出来。

飞尘飘动,一根高高的柱子从大坑里升了起来。

罗砂一脸漠然地站在上面。

借着朦胧阴霾,他脚下跃动,轻松跳到大坑外的地面之上。

刚碰到地面,他又皱起了眉头。

噗的一声,地面下,一条印在斑驳花纹的巨蛇猛虎出笼般地窜出来。

它张开大嘴,满嘴的血腥和恶臭,上下两排参差不齐而又密密麻麻的尖牙利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阴森的寒光。

霎那间,趁着罗砂的跳落,正好无处借力,巨蛇重演了刚才罗砂对大蛇丸做的事。

一口把他吞进了肚子!

巨蛇摆尾回身,游走在沙漠之中,吐露舌尖的时候,似乎有些得意洋洋。

没过几秒,它忽然尖叫起来,嘶嘶喊声连连传出。

巨蛇痛苦地翻滚着。

片刻后,长达五十多米的巨蛇翘首望着太阳,最后绝望地嘶鸣一声。

嘭的一声,巨蛇的腹部被炸开一个大窟窿。

罗砂面无表情地踏步走出。

他看似平静的脸上,竟然留有几道轻微的裂痕。

仔细一看,他浑身上下多多少少都裂开了些长短不一的缝隙。

一直附在他身上的砂铠甲,被破坏了!

“剧毒吗……”罗砂喃喃说道。

不远处,一个高大而苗条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

“呵呵——”

大蛇丸始终操着一口难听的笑声,稳稳地走过再次被沙尘笼罩的大地。

“这可是我专门为你调制出来的毒液,滋味还不错吧。”大蛇丸信心满满地说道。

罗砂废话不多说,一言不发,甩手就是一招砂千本,一百多根长针模样的利器被他瞬间凝聚出来,对准了大蛇丸,嗖嗖连发,飞刺过去。

俩人相邻不过十几米,这么短的距离,纵是大蛇丸,也无法躲闪。

不出所料,大蛇丸被蜂拥而至的砂千本给射成了筛子。

然后——

他千疮百孔的身体又一次变成了一堆白色的烂肉。

“无聊的把戏……”罗砂转过头去。

大蛇丸在罗砂的注目下,慢慢地从阴霾中走出。

“呵呵,即便是风影的你,经过千百种的毒物淬炼,也很难抵挡我的毒。”大蛇丸说着,张开嘴巴,一只插进自己的嘴里,从其中拿出一把如同种花家古代的古朴典雅的长剑,“真是可惜,你的时间不多了呢……”

罗砂冷哼一声。

尘埃落定以后,有些暗淡的阳光变得明亮毒辣起来。

在五彩斑斓的折射光下,罗砂微微抬高了下巴,以俯视的姿态,轻蔑地一笑。

“下水道老鼠一般的家伙——”他霸气地斜视过去,歪着脑袋对大蛇丸说,“废话真多——”

大蛇丸眼皮猛的跳动。

“所以我说,你真是一如既往地毒舌啊!”

风之国大沙漠里,干旱滚烫的大地上迎来了一场十年难遇的战斗。

那天中午,罗砂的红色碎发在炽烈的毒日头下飘动起来。

那是他最后一次的骄傲。

这位从未被世人高看过一眼、甚至被人贬低唾骂过无数遍的红发男人,就在那天,以无人能及的霸气,迎上了那后世被万人敬仰的大蛇丸。

而就在那一天——

这个名为罗砂的男人,凝望着远处的家乡,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最后一个非正文

要杀戮。

为什么杀戮呢?

说不清楚。

因为触动了别人的利益,因为别人触动了你的利益。

或者,因为别人看你不顺眼,因为你看别人不顺眼……

很多理由啊。

交集在人世间的争斗很难一句两句说清楚。

那就长篇大论吧。

但是呢,又不是什么有水平的高手。

从什么地方入手呢?

不知道。

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哪里有趣就写哪里。

插科打诨,装疯卖傻,搞无厘头,谁不会呢?

可是到底是在写火影忍者这样一个混乱的世界,而且是以一个注定孑然一身杀戮不断的人物的角度去写。

不好乱写。

是大蛇丸就该有大蛇丸的残酷。

是奈良鹿久就该有奈良鹿久的睿智。

把这些本就被原作者定格的人二次创作,很难。

所以小心翼翼去写。

接着就严肃起来了。

明明开头那么搞笑,怎么现在一点都不搞笑了呢?

很简单啊。

因为要杀戮啊。

你要杀人啊。

你要写别人去杀人啊。

你要写一个除了木叶村以外的那些并没有那么平静繁荣的地方啊。

是的。

火影忍者这部动画,并不是只有木叶村一个地方的啊。

用写过的一句话来说:世界的一隅,从远方,到眼前,一个接一个,形成整个广大的世界。

而这样的世界中,平静的木叶村,已经不属于水木这个人了。

所以该立意了。

要写什么?

我摸索着这个问题,慢如蜗牛地写。

在这其中,看了愤怒的香蕉的《赘婿》,也看了三天两觉的《惊悚乐园》,开始有些懵懂地去接受且模仿一些精神。

其实,刚开头的时候,那个又疯又傻又狂又聪明的水木,就是从封不觉身上偷来的一丝气质。

之后,又认真看了《赘婿》。

慢慢的,想到了一些线索。

立意清晰起来了。

要写什么呢?

要写杀戮。

不是许多人一笔带过的轻轻松松的杀人放火打怪升级。

而是杀戮。

认认真真的杀戮。

这个词去形容杀戮,就显得可怕了。

可是,因为生活体验少、笔力太低下,我居然支撑不起我要写的东西。

所以为什么要更新慢呢?就是因为写不下去。

大多数被开头那些搞笑的情节骗来的读者也看不下去了。

不搞笑了嘛。

嗯。

可是,我不是喜剧演员啊。

我甚至不是一个职业写手啊。

说什么难看死了的话,说什么作者傻比的话,也还不算什么。

没什么。

我说了,我是写火影同人小说、被骂得最惨的写手。

那时候,占据二次元公开新书榜第一的时候,甚至有人骂我是汉奸走狗呢。

算得了什么?

我知道我不是就行,我写出来的小说就光明正大摆在网络上,如果有过一点背叛祖国的东西,不用别人骂,我会自己去死。

但是,有一种论调,是仅仅“自己知道这种话不对”所不够的。

有人一直说,我抄袭?

抄袭人家火影之救世主?

凭什么?

就凭我写的小说的主角是水木?

我无数次说,我写的东西,不够别人好,更新不够别人快,但是,我写的绝对是原创。

尽管……我不过是一个衍生同人小说的作者。

说到底,我也是抄袭日本漫画家岸本齐史的作品。

好吧。

这点我是无话可说无力反驳的。

很好。

我不过是一个靠着日本人创作出来的作品抄袭的不入流写手。

我不反驳了。

如果看不下去,就删了吧。

把层层冠冕堂皇的心思剖开,我也不过是一个想着蹭一下火影忍者热度写本同人小说挣点钱的低劣的人。

罢了。

不反驳了。

第五章 得手

一切来得迅速。

罗砂死了。

与他生前的嚣张气焰不同,当他被一片白森森的尖骨林无差别地刺穿整个腹部以后,后仰着垂下去的脑袋微微颤抖起来,显得昏沉无力。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了。

今天的太阳真毒啊——他模糊的视野掠过触不可及的天空。

多少年前,他和妻子加流罗抱着刚出生的我爱罗,在医院旁边的一家照相馆里拍下过一张全家福。

记得那时候,正是三战的尾声,他和木叶那位黄色闪光一样,刚当上村子的影不久,正值村子内忧外患之际,压力很大,当时加流罗给他生出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大胖小子,他也没有给过她多少好脸色,匆匆拍下照片后,又匆匆离开了。

最后,能留下印象的,就只有相机补光灯亮起来的那一刹那,飞闪出来的那抹刺眼的白光,就和今天炽烈的阳光一模一样。

该笑一笑的——罗砂这样想,脑子里渐渐出现了一张女人的笑脸,那女人笑容浅浅的,看起来那么贤淑,那么……无怨无悔。

真的……该给她笑一笑的……

一滴苦涩的泪珠从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的眼里掉了下来。

四代风影,自此死去——

在极其隐秘的地方,名为水木的白发男子冷眼旁观了许久。

罗砂和大蛇丸的战斗,从一开始的各种大型忍术的较量,到后来拳脚相对、干戈碰撞的搏杀,都打得势均力敌。

大蛇丸用招阴损,但厮杀之道本就没有所谓堂堂正正的打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本就是他的风格。

尽管如此,罗砂也未必打不过大蛇丸,事实上他已经无限接近胜利,为了捉住大蛇丸的真身,他不惜主动扑上去,在不输给波风水门的反应神经的控制之下,避开了心肺等重要内脏,任由草雉剑刺穿自己的身体。

然后,在相距不过一米的位置上,罗砂一把捉住了大蛇丸的手。

他悍然发动了历代风影一脉相承的砂遁——砂缚柩。

一团金色沙砾飞速地将大蛇丸的身体包裹起来,凝结成类似蚕蛹的形状。

罗砂念头一动——砂绞杀!

金色沙砾猛然往里收缩。

一滩鲜血随着沙砾的搅动渗出表面。

罗砂本以为胜卷在握了,却不想大蛇丸竟然没死!

能在罗砂那由硬度极高的金砂组成的砂缚柩存活下来的人,屈指可数。

罗砂当即举起另一只手,凝聚出一把锋利的砂苦无。

正当他要将苦无插进大蛇丸身体的时候,大蛇丸那独漏在外面握剑的手,突然放开了,他居然抛弃了草雉剑!

罗砂脸色发狠,不管大蛇丸想要干什么,直接挥下砂苦无。

千钧一发之际,令罗砂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大蛇丸那被他紧抓不放的手陡然一个扭动,变得像一条蛇一样柔软,一下子滑出了他的手掌心。

在苦无落下的一刻,大蛇丸逃脱出来的那只手刹那间结了一个印。

噗呲一声,哪怕隔着砂缚柩,苦无依然准确地刺入大蛇丸的心脏,紧接着,随着手印发动,大蛇丸嘭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逆召唤之术?

罗砂迅即猜出了大蛇丸的忍术,然后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心悸。

“早蕨之舞——”

深埋在地下的一道沉闷的呼喊声传了出来,显得歇斯底里、不顾一切。

危险!

罗砂念头一闪,登时发动瞬身术——双脚凝集查克拉,按照某种固定的运作方式流动,使身体达到最轻盈的状态,一秒钟就可以跑出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速度。

然而,就是这一秒,罗砂就被击中了。

那是一片覆盖方圆三四里地的广阔骨林,由一根根发着森然寒光的尖锐骨刺组成,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骨林瞬间冒出来,每根骨刺都巨大无比,高达十几米。

罗砂不会时空忍术,也没有忍兽契约——他被一根骨刺击中了。

整个打斗的过程,水木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心里感慨:大蛇丸真的是由始至终的阴险啊!

放眼望去,远处,罗砂肩膀上还插着一把草雉剑,整个腹部被巨大的骨刺穿透,被高高拖起。

他无力的身体耷拉在高处,毫无遮挡地接受着烈日的暴晒。

视力良好的水木将罗砂那滴晶莹的泪珠看得很清楚。

其后,在他隐秘的目光下,一个高瘦的白发少年从地上林立的一根骨刺里浮现,一点一点地挣脱出来。

那白发少年长相俊秀,眉上无毛,只有各自一个红点,像是特别的印记。

他气喘吁吁地走出来,神色难堪,有些狼狈,刚走了两步,忽然脚一软,跪倒在地上。

这时候,一道身影乍现。

大蛇丸从龙地洞回来了。

“君麻吕,没事吧?”

一声温和的问候响起,大蛇丸单手扶着竹取君麻吕的肩膀,防止他倒下。

“没……没事……大人不必担心我……”君麻吕咬着牙站起来。

大蛇丸轻轻拍了拍已经十分虚弱的君麻吕的肩膀,称赞道:“干得不错,回去以后好好休息——我还需要你。”

“是!”脸上毫无血色的君麻吕听了这话,顿时兴奋起来,血色回涌,显得他的面容异常潮红。

“一切为了大人!”

君麻吕忠诚无比地喊着这机械般僵硬的口号。

原本无聊的话语,在一个真心实意的人口中说出,就显得生动形象。

竹取君麻吕,一个全心全意活在别人的生命里的人,一个抛弃自我甘愿被黑暗吞噬的人,一个不知道生存的意义而将一切意义寄托在他人身上的人。

这样的少年,能活到现在也真是奇迹。

水木飞身出去。

他没有带任何兵器。

兵器会随着身体移动与空气碰撞,发出声响。

而他现在封闭气息,动而无声。

那边,君麻吕目光炯炯地看着大蛇丸,像是凝望着一个绝色美人一样,痴迷而激动。

突然间,一道鬼影般的飞快身影从大蛇丸身后闪过,无声无息。

君麻吕脸色一变,眼睛蹬起。

“大——”他急促喊着,那个“人”字还未说出口。

大蛇丸似有感应,正想动身躲闪。

然而,那道无声的影子实在太快了!

飞闪的人影幽灵一般游戈到大蛇丸的身后,随后,那人对准了大蛇丸的脖颈。

猛的一抬手!

体内的查克拉骤然凝结,一道令人心惊胆战的黑色冲击波顺势飞出。

“嗯?”大蛇丸瞳孔一缩。

头都来不及转,那道黑色冲击波已经如同一把无往不利无坚不摧的神刀一样砍过他的脖子。

霎时间,大蛇丸那项嘴上还含着笑的头颅滚落地上。

就站在大蛇丸对面的竹取君麻吕心神大震。

一股剧烈的查克拉从他身上彪起。

君麻吕顿时变成一个肤色青黑相貌古怪的怪人。

“啊啊啊啊啊——”

他疯狂咆哮着,不管不顾,往那个陌生的人影扑去!

嘭!

一个拳头附着一层诡谲的黑色查克拉,干脆利索地横扫而过。

君麻吕毫无章法的冲锋一下子被破了。

他那咒印二段变身而硕大的脑袋被那个模糊的人影随手一挥拳砸中,接着一声闷响,君麻吕左边脸颊被那附着黑色查克拉的拳头打烂,一股强大的力量接上来了,身体顺着惯性,不可控制地在半空中翻滚着。

紧接着,那人直接一蹬腿,将仍然飞转在半空的怪异身体踢飞出去。

君麻吕被踹得急速往后飞出近百米,在沙漠上滑过一道深刻的轨道。

噗!

君麻吕喷出一口暗色血液,身子痛苦地弓起来,睚眦欲裂,蜷缩着趴在地上。

“啊你个头啊——”

水木厌烦地看了一眼远处倒下的竹取君麻吕。

“没看见大蛇丸都没喷血吗——”

他说着,将渐渐化作一团白色烂肉的大蛇丸一脚踢飞。

气息放开后,身上的气势不可避免地散发开来。

水木赶紧发动喷气,飞到死去的罗砂跟前,提起那把插在罗砂肩上的草雉剑。

“还以为能捡个便宜干掉你呢,既然大蛇丸你不出来,那这把剑,我就笑纳了。”

水木试着挥动利剑,一抹寒光自动闪出,将一根骨刺切成两段。

那边地上,遭受重击的君麻吕已经恢复了常态。

“可恶……”君麻吕狠厉地望着浮身在半空的水木,接着昏了过去。

水木摇了摇头。

他看着被骨刺插死的罗砂,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罗砂是吧,下辈子受到地下突袭的时候,千万记住要往天上飞,别左右移动,没用的。哦,似乎你也不会飞……”

他惋惜地瞧了瞧死不瞑目的罗砂,将左臂上封印着的楼兰古国地图扔了,再把草雉剑封印进去。

接着他转身飞到萨莉的身边,也不管小女孩同不同意,拉着她的小手就走了。

“咦……我似乎忘了谁啊?”水木这样想着。

在战斗现场,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的大蛇丸闪身出来了。

和罗砂一战,最后那个砂缚柩终究没躲过去,虽然经过软体改造,他的身体一定程度免疫物理攻击,但在砂缚柩猛烈的压迫下,他到底还是受伤了。

大蛇丸皱了皱眉头。

他在考虑,要不要回收倒在地上的那个废物。

“算了,他还有用。”

大蛇丸抱起那个奄奄一息的白发少年。

这时候,沙漠松散的地上忽然隆起一个小沙堆。

“嗯?”

大蛇丸饶有兴趣地看过去。

一个看起来老态龙钟的男人突破沙堆,身手矫健地窜了出来。

大蛇丸舔了舔舌头,问道:“你是谁?”

“呵呵……”

那老者笑了笑,伸手从脸上剥下一层人皮。

“能见到大名鼎鼎的三忍之一‘冷君’大蛇丸,真是不胜荣幸。”

那人显现真面目,竟是一个精神奕奕、面相粗犷的中年男人。

“你好啊,我叫拉瓦,也叫……百变华山。”

第六章 百变华山

百变华山,男,光头。

他原是一名流浪武士,年轻时性格残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后来稍有收敛。

三十岁后加入汤隐村,不过五年,晋升为上忍,属于体术型忍者,精通刀术,瞬身术尤为强大。

此人自小修炼古老的易容术,多次潜入五大忍者村,是顶尖情报人员,曾与四代雷影交手,不敌,但也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世上总有些人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百变华山就是其中之一。

他传奇就传奇在明明是个杀人恶魔,偏偏后来又改过自新了,据说有不少寺庙将百变华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事例改编成话本故事,甚至电影剧本,广为传播,用以传教。

佛教在这个世界根深蒂固,影响极大,连某些忍者的招式都包含了佛教色彩。比如千手柱间的仙法木遁,什么真数千手,什么顶上化佛,招式名称一个比一个唬人,但说到底,无非是用木遁构建出一个巨大的傀儡,再控制傀儡耍一套疯狗拳去打击对手罢了。

因为力量足够强大,哪怕一通乱打,都可以毁天灭地。

仔细想想,忍者从小学习杀人技巧,学习战术分析,但越到后面,似乎越不管用了,再精湛的杀人技术,碰到历代雷影那样的金钟罩铁布衫都会抓瞎,再巧妙的战术布局,碰到十尾那样的顶尖武力也会毫无意义。

所谓“一力降十会”,意思就是: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十个你,你还怎么跟我打?

强大的力量令人着迷,但这样的力量来之不易。天才凭借天赋和创意变强,常人通过学习前人的成就变强,比常人都不如的弱者,则只能靠时间来熬出头。

让人无奈的是,这世上有些天才,既天赋异禀,又善于学习前人的知识,最要命的是,他们还特别勤奋——

恰巧,大蛇丸就是这种人,百变华山也是这种人。

“传说中最令人捉摸不定的顶尖间谍,被人称为‘千面忍者’的汤隐村上忍……呵呵,百变华山,你出现在我面前,是想和我谈些什么呢?”大蛇丸也不急着医治竹取君麻吕,反而停在一边看着眼前这个光头男人。

百变华山摸了摸自己的锃亮油滑的光头,笑着说:“大蛇丸,别那么生分嘛,我可是帮了你不少的忙……”

大蛇丸也笑了起来,虚情假意的样子跟百变华山如出一辙,他问道:“你帮了我不少忙?我居然都不知道呢。”

“你当然不知道——”百变华山干瘦的长脸上显出一丝得意,“还记得川之国的德仁亲王吗?哈哈,你一直想制造一场大事件,来转移五大国的视线,顺便削弱五大忍者村的实力,当然,你的确做到了,但是,你以为事情为什么会如你所愿的进行得那么顺利呢?利用人性的弱点一直是你的强项,你用幻术操控德仁亲王,让他发动政变,挑战五大国的权威,向五大国宣战,然后再利用你在音隐村的势力给五大国制造麻烦,很完美的计划——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吧,德仁亲王那小子早就挣脱了你的幻术,呵呵,话说大名鼎鼎的大蛇丸发动的幻术居然如此之弱,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大蛇丸听着听着,开始吞吐起猩红的长舌,说道:“所以呢?”

百变华山回答说:“所以我干掉了德仁那小子,取代了他,帮你完成了整个计划。”

“有意思……”大蛇丸眯起眼睛,“你也是汤隐村的人吧,居然亲手覆灭自己的家园,我真是……很欣赏你啊……”

百变华山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淡淡说道:“我可不是汤隐村的人,我加入汤隐村,只是想利用汤隐村的力量,去寻找我的孩子,可是织田粟那个老鬼,竟然一直在耍我,没办法啊,我忍着不大开杀戒已经好多年了,是他逼我破戒的。”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说道:“那么,你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去找人吗?”

“不不不……”百变华山摇了摇头,“不存在帮不帮的问题,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大蛇丸笑得有些不屑,说道:“你有什么价值,敢和我做交易?”

“一颗万花筒写轮眼,怎么样?”百变华山说道。

大蛇丸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双手伸出,发起攻击。

“潜行蛇手!”

两条暗紫色的毒蛇飞速冲来。

“果然还是要过过招才行啊。”百变华山说着,立即展开一个卷轴,一阵白烟爆开,两把大大的镰刀被他握在手中,毒蛇游过来了,发出嘶嘶声响,他双手舞动,挥出一招精妙绝伦的环手旋转砍,毒蛇刚冲到他跟前,就被他用镰刀割下了头颅。

“我们没有利益冲突,甚至,只要合作,双方都能获利,大蛇丸,你何必跟我打呢?”百变华山竟主动求和起来。

大蛇丸收回双手,盯着百变华山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好啊!”

百变华山听着大蛇丸的笑声,不禁觉得有些阴森,他强调说:“大蛇丸,你可别想着读取我的记忆,作为一个情报人员,呵,或者说,一个间谍,我早就在自己脑子里设下了禁制。”

“我没想过读取一个传奇间谍的记忆,那是何等愚蠢的行为啊——只是,你怎么知道万花筒写轮眼的?”大蛇丸问道。

百变华山冷哼一声,狠狠说道:“我不止知道万花筒写轮眼,我还和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人正面对战过——”

“哦?”大蛇丸难得的眉头一皱,“结果怎么样?”

百变华山捏了捏拳头,心有余悸地说:“结果?一败涂地啊……”

“那么,你所说的‘一颗万花筒写轮眼’到底在哪呢?”大蛇丸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百变华山讥笑着说:“我会那么傻把筹码告诉你吗?你这是在侮辱我的职业技术啊。”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呢?”

“如果我骗你,你大可把我杀了。”

这番话很受用,大蛇丸看着百变华山笃定的脸,自己也笃定地笑了:“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很简单……”

百变华山说着,运起体内的查克拉。

这时候,一条条黑色的符文蔓延到他的全身,黑中带红,似是火焰,甚是诡谲。

“嗯?”大蛇丸定眼一看,“这是……双重封印术·金刚箍·封邪法印?”

“没错——”

百变华山痛苦地低吼着。

“帮我……解开它!”

第七章 现在的小孩子一点都不可爱

百变华山与大蛇丸交谈了片刻,虽然算不上愉快,但也各有所得。

从百变华山的嘴里,大蛇丸得知了这世界除了晓组织以外,还有一个更加隐秘的组织。

百变华山身上的双重封印术应该是那个神秘组织的首领亲手造成的。

大蛇丸估计,那个首领就是对方所说的拥有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的人。

只是,他还搞不清楚这家伙说的“一只万花筒写轮眼”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我迟早会知道的——大蛇丸心里冷笑连连。

“跟我走吧。”大蛇丸提醒道。

百变华山没有拒绝,走上前来。

大蛇丸抱着君麻吕,发动逆召唤之术去往龙地洞,也不给百变华山丝毫反应的机会,他迅速再来一发逆召唤之术,回到了音隐村。

大漠荒凉依旧。

水木拉着萨莉的小手,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

“喂,你能不能放开我。”十二岁小女孩萨莉顿住脚步。

水木愣了愣,说:“嗯?”

萨莉先前哭红了的眼睛经过枯燥乏味的行走,平复了很多。

小女孩对水木并没有什么特殊印象,在她看来,水木只是一个陌生老男人。

所有超过十八岁的人类都是老家伙了——小女孩这样想着。

“放开我,你要拉着我走多久啊!”萨莉稚嫩的声音透着些许不安和不满。

水木扬了扬嘴角,说:“你累了啊?这见鬼的沙漠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你休息。”

“我不累。”萨莉说,“可是你要带我去哪啊?这总要说清楚吧。”

水木理所当然地说:“去你老家,找到传说中的龙脉,补补血。”

“啊?”萨莉怪怪地问,“你知道我老家在哪吗?”

水木说:“不知道啊。”

“那你乱走什么啊!”萨莉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

水木脸色平静,波澜不惊地说:“我迷路了呗……”

“你疯了!迷失在沙漠里,我们很快就要死啦!”萨莉冲水木吼道。

“相比起这个……”水木不理会萨莉的吼叫,弯着嘴角说,“你这小丫头关注的点会不会太偏了啊?我可是去抢你们世代守护的龙脉哦,你怎么一点都关心?”

萨莉脸色变了,显得有些愤恨,她咬牙切齿地说:“那种东西,谁要,谁就去拿吧!”

“哦?”

水木若有所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这样吧。”

“什么?”

萨莉抬起头望着水木的侧脸。

“没什么。哎……难得说几句古文,你居然听不懂,以后记得要好好学习了,知道吗?”水木虚着眼说。

萨莉冷哼一声,说:“学习?小时候教我读书识字的,是我爸爸妈妈,我九岁的时候,他们死了。后来,教我做事做人的,是我的老师,而就在刚才,他也死了……”

萨莉说着,突然抽了抽鼻子,眼见又要哭了。

这时,身边那个没心没肺的陌生老男人突然不屑地“切”了一声。

萨莉顿时拧巴着婴儿肥的小脸,凶巴巴地蹬着水木。

水木大手按住小女孩的脑袋,毫无压力地说:“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希望的种子仍然活在下一代的心中——所以,小鬼,痛苦也好,难受也罢,别用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去悼念爱你的人,记住,要笑——”

猛烈的阳光下,水木扬起一个嚣张的笑容。

前方,一股腾腾的沙尘飞起。

如同一块巨大屏幕,漫天黄沙似无休止,气势汹汹,迅速压了过来。

隐藏在沙幕底下的,是一群身穿红色长衣、配套着一件淡灰色马甲的砂隐忍者。

“四代风影大人发射的紧急救援信号就在前面……”

“快!快!”

奔跑过来的砂隐忍者时不时响出这样的话语,听起来十分急迫。

“等等……前面有人!”

“是木叶叛忍,那个白发恶魔!”

砂隐忍者群中传来惊呼声。

蝗虫过境似的压过来的沙幕,渐渐停下来了。

水木歪了歪脑袋。

噼里啪啦的骨头摩擦声响了起来。

萨莉看着对面成群结队的砂隐忍者,不禁身子一颤,抿着嘴,苦着脸,一点一点地缩到了水木的身后。

“喂……”萨莉捉住了水木的手掌。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上有些湿润感。

低下头一看,只见身旁这个陌生老男人的手掌整个泛红,像是被烈火灼伤,有丝丝鲜血从他红了的手上渗出来。

萨莉有些惊慌失措地说:“你……你这是……”

“没什么。”

水木稍稍解释道:“刚刚超负荷运转查克拉,在手中耍了一通高质量的查克拉,有些受伤。不过我已经用治愈术敷了敷手,嗯……但是查克拉好像不太够我去浪了……”

“谁……谁关心你受不受伤啊!我……我只是嫌弃你弄脏了我的手而已!”萨莉连忙放开小手,同时在水木的黑色运动服上擦了擦。

“切……”

水木翻了个白眼。

果然,现在的小孩子一点都不可爱——

“喂喂,你干嘛!”萨莉忽然尖叫一声。

水木一把揽住小丫头的细腰,也不管她如何挣扎吵闹,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

“话说,如果给你一个指南针啊指北针啊之类的东西,凭你从小混迹江湖……呃……是在沙漠走货的经验,你能不能回到你楼兰老家啊?”水木问道。

“啊?那当然是可以的,但是你有指路工具?还有啊,为什么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楼兰古国的人啊?”萨莉一边挣扎一边询问。

水木任由小丫头柔软的小身板折腾,他的目光直直望着对面蓄势待发的众多砂隐忍者。

他淡定地说:“我知道你是楼兰人,当然是因为——你刚才被大爆炸崩出来的时候,保护着你的光球上,就赤果果地刻着‘楼兰’这两个字啊!话说你们楼兰的科技发展得不错啊,保护光屏这种东西都被你们搞出来了。至于我有没有指路工具,答案是,我当然有啊。”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拿出来啊?!”萨莉带着几分责备,大喊着。

水木又一次理所当然地说:“我忘了呗……”

这时候,对面气势汹汹的砂隐部队已经站不住了。

“不管他是什么白发恶魔!区区一个木叶叛忍,把他杀了!”砂隐部队里的队长似乎发布了指令。

霎时间,三、四十个看起来实力不俗的砂隐忍者立刻动起来了。

停顿了片刻的茫然沙幕再次飘荡起来,仿佛要把一切敌人埋葬。

“杀了他!”

诸如此类的嚎叫如浪潮一般一阵接一阵地扑了上来。

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一群如狼似虎的砂隐忍者也冲过来了。

嗖嗖几声,苦无、手里剑、千本,各种利器不要钱似的飞来。

“怎么办怎么办啊!”萨莉吓得尖叫连连。

水木脸色凝重。

“作为一个已经几乎用光了查克拉的三分钟超人,面对一个必死无疑的场面……”

“——当然是快跑啊!”

水木咧开嘴巴“啊”个不停,滑稽地怪叫着,凝起最后的查克拉,双脚疾动,转到右边,躲开了攻击。

他紧抱着萨莉,飞一般地逃了……

说明(2017.11.28)

最近事情很多。

有一篇五千字的论文要写,有一个挂科一次这次肯定也过不了的英语要考证,有三门学得半生不熟的专业课要考期末试——万幸,高等数学这种比天书还难懂的学科,我不需要考。

考完试后,还要进入工厂打工,流水线,两班倒,做个普通打工仔。

说这些俗事,就显得我很忙的样子,不过你看我还有空上来发牢骚就知道,我其实很闲。

高考失败以后,我失去了对大多数事情该有的紧迫感,总而言之,我变得更懒了。

这种懒惰对写作而言是致命的,我对创作本身的兴趣基本丧失殆尽。

之前,督促我坚持写的,是那五千个收藏中、实际阅读应该有十几个的读者。

直到有一天,一个读者语言尖锐地对我说:你个傻逼不仅不会写小说,而且还臭不要脸的抄袭别人。

我一气之下,直接上网说:“不写了。”然后,又下狠心,删除了编辑的联系方式。

可以说,我已经把后路断掉了,这本小说应该是不可能会上架的,即我不会和任何一位读者发生商业交流,读者看这本小说,骂也好,赞也好,都是免费的。

至于有些读者的打赏,都存入了起点网,没有到达一定数值,网站会一直保存,与我个人也没有直接关系。

当时存着这样不负责任的想法,也就强行让自己放下了。

“我不写小说了!”那时候疯了一样跟自己这样说。

过了一阵儿,在一天晚上,突然想到一个场面——罗砂一往无前地冲向大蛇丸,然后被暗算,被杀死了,临死前他孤独地望着砂隐村的方向,在烈日下,流下了一滴眼泪。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画面,但我突然想起了,然后就慢慢写了出来。

写出来以后,又愣了一会儿。

“不是不写了吗?”

“怎么又写了?”

在反复的自我质疑之下,我得到一个让自己无奈的答案——除了写小说,其他的,我好像都不太会。

连搬砖,场地工头都嫌我搬得慢。

连洗碗,厨房阿姨都嫌我洗得慢。

连打印个文件,我都可能找不到打印店。

连抄同学作业,我都可能要问东问西这题为什么那么做。

反省了许久,原来自己是个如此不堪大用、反应迟钝的人。

所以我回来尝试继续写这本没有特别的衍生同人小说。

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做得到的、似乎有一丝意义的事情。

这次,无关宠辱,无关利益,甚至无关责任,只是回来做自己能做的事。

其实新的一章早就写了大半,但又删除了。

现在换了一个角度写新的章节,一天时间,断断续续才写了八百多字。

但是感觉今天应该可以写完。

什么时候,就不确定了。

这个今天是指11月28日哦。

说完这个,也快凌晨两点了,明天有整天的课,睡了。

也说晚安吧。

就这样。

第八章 能文能武

奔逃的路上。

水木与萨莉结伴同行。

所谓结伴,就是水木一手抱着萨莉的细腰、把她横在自己的侧身,一手划船擀桨似的剧烈摇摆着臂膀,飞速前进——完全对小女孩那惊呆了的表情和吓哭了的眼泪视而不见。

由于转向右边,而非顺着投来的利器的方向退后,所以砂忍一众若想追击水木,就必须跟水木一样向右边移动——这显然与他们原定的救援四代风影罗砂的方向相悖。

“队长,要不要继续追?”一个看起来斯文得体的青年砂忍向一个浑身绑着绷带的粗犷男人问道。

“还追什么?只要那个什么‘水木’不挡着我们的路,我们理他干嘛?”那个受伤明显的粗犷男人正是砂隐上忍马基。

“快!继续向前!”马基急匆匆地呼号着,“四代风影大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发射救援信号的!”

“明白!”三十多个砂忍的呐喊整齐划一,颇有气势。

砂忍们行动的过程中,马基一直奔在前头。

奇怪——马基的眼光瞟过刚才问他话的那个斯文的年轻人。

马基用标准的忍者行军步,后拖着双手俯冲。

突然间,这位敏锐的砂隐上忍对他身边的斯文青年问道:“看你的打扮,你也是罗砂大人的秘书?”

“啊?”那个年轻砂忍微微发怔,立刻回答,“是的马基大人,四代风影大人原本有五个秘书,我是最近才加入秘书室,主要负责有关风影大人的电子信号接收,这次救援行动,也是因为我收到了风影大人的信号。”

“嗯。”马基听完,又问,“那么,秘书室今天值班的人员里,有没有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

“没有。”青年砂忍坚定地摇头,说道,“罗砂大人对我们秘书的要求非常严格,但凡有一点近视的人,不管有多大的本事,都是进不了秘书室的。”

马基顿时锁紧了眉头。

那么,那个人是谁?

他竟然明目张胆地进入砂隐村?还轻而易举地走进核心权力机关里面?

莫非……

马基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得快点找到罗砂大人!

“加速前进!”马基吼了一声。

“明白!”砂忍们再次呐喊着回应。

一群焦急万分的忍者在沙漠中疾行,那片巨大的沙幕又被掀起,腾腾升空。

沙砾横飞之时,在不远处,有两块平平无奇的石头恍然一变,变成了两个奇怪的人。

这两个奇怪的家伙站在一起,眺望远去的砂忍们。

“话说……”俩人中,一个绑着顺滑发亮的金色长发马尾的帅气青年笑嘻嘻的,有些中二的样子,冲他身边的一个怪人说,“你们砂隐村不行啊……三战过后,可堪一用的人才也就那个马基了吧。瞧瞧,这家伙在攻占汤隐村的时候被炸得浑身是伤,现在罗砂出事了,带队行动的还是他。真是可怜啊——”

旁边的怪人沉默不语。他粗壮、甚至浮肿的身躯低低的俯首着,全身笼罩在一件印着红云底纹的黑袍之中,只露出半个脸,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大馒头,平常时候,他的动作似乎有些不可避免的迟钝——仿佛一个傀儡。

“喂喂,怎么不说话了?”那金色长发的小年轻急促问道,脾气似乎有些暴躁。

那傀儡似的怪人一动不动,就是不理小年轻。

那穿着同样服装的青年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接着想到了什么一样,大声说:“对了对了,刚刚我说错了,你们砂隐村好像还有两个老不死天天呆在村中绿洲钓鱼来着,他们倒是有些实力,连我家两天平老头都说那两个家伙不简单呢……”

“这你又知道——”那怪人终于出声了,这句话显然是个反问句,但他沉闷的口吻听不出丝毫感情,像是做了特殊处理,只听到沙哑的声音咬着一种金属质感的无情吐露出来。

金发小年轻昂头挺胸,傲娇地说:“当然了,本大爷可是从小就接受两天平老头‘接班人’式的魔鬼训练,不仅要考核战斗能力,而且还要学习世界历史、人文地理、政治谋略,说起来,本大爷也是个能文能武的大人物啊!哈哈哈——”

“白痴……”傀儡似的怪人低声说道。

但是金发青年的耳力异常敏锐,一下子就听见了怪人的骂声,他当即像个乍毛的猫咪一样,机关枪似的连吐心声:“蝎大叔,你别给脸不要脸好不好,要不是看在我们有共同的艺术追求,我才不会帮你干私活呢!背着佩恩去帮大蛇丸,你这可就过分了,虽说背叛佩恩也就背叛了,反正咱们本来就是叛忍,但要是佩恩知道你还和脱离了组织的大蛇丸来往,那可是要出事的——”

“你威胁我?”蝎操纵着绯琉琥,淡淡说道。

“啊?威胁?我耶!大名鼎鼎的迪达拉大爷啊!要用得着威胁别人吗?”迪达拉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脑回路也很奇特,总会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兴奋感,仿佛随时有可能被点燃的劣质炸弹。

蝎一直觉得,迪达拉这小家伙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对了。”蝎姑且不去理会迪达拉刚才的无礼,他突然讲明了一点,“我和你可从来没有什么共同的艺术追求——只有永不腐朽的事物才是真正的艺术。”

“什么——”迪达拉咬牙切齿地大喊,“你错了!艺术根本不在于存在时间的长短,它是人世间最美丽的花火,威力无穷而稍纵即逝,只有真正的懂得艺术的人才会明白它的伟大!进而捕捉到美丽的那一瞬间!没错,艺术就是爆炸啊!爆炸!”

蝎轻笑,带着一丝嗤之以鼻,说:“爆炸?是啊,爆炸完了就只剩残渣了。”

迪达拉继续咬牙,几乎是用吼叫的方式喊道:“你个冥顽不灵的老东西!永存人间的东西有什么好的!像这天,虽然一望无际,却又无人能及!像这地,虽然广阔无垠,却要任人踩踏!这种随时可以看到的东西根本没人在意!唯有爆炸,它毁灭物质,又以物质为能量,绽放无与伦比的绚烂花火,只要看过一次,就会终生难忘!”

“白痴……”蝎转头就走。

迪达拉气呼呼地看着身形迟钝的蝎离开的背影,然后环视周围,漫漫黄沙无边无际。

他眼皮一跳。

“喂喂,蝎大叔!别走那么快啊!我没带指南针啊!等等我!大不了以后我再帮你炸一个绿洲!别抛下我呀——”

迪达拉冰释前嫌似的,迈着欢快的步伐,跟了上去。

第九章 到达楼兰

世间的巧事总那么多,有的人在巧合中邂逅一场浪漫爱情,有的人在巧合中得到一个巨大宝藏,还有的人就比较倒霉了,无缘无故的被迫穿越到一方完全不想穿越进来的异世界。

少女萨莉行走在沙漠中,听着身旁那个白毛怪叔叔说着些疯言疯语,而她,则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所以说,其实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但是被一股神秘力量强行送到了这个世界?”萨莉语气怪异地问道。

“没错。”水木诚恳地说着。纵然他眉头一跳一跳的没个正经,像是个在表演搞笑哑剧的三流艺人,但是他的口吻却前所未有的严肃,大有一股“你信不信我无所谓但请一定要信我说的话”的流氓气质。

水木右手拉着萨莉的左手。

这样的大手牵小手的画面没有丝毫的温馨感,因为水木这疯子拉着萨莉的小手以后,就一直跟个智障似的晃来晃去,不肯消停。

“不过……”水木补充说,“如果你的小学语文老师教育水平及格的话,应该会告诉你‘强行’和‘送’这两个词是冲突的,小丫头,你应该把‘送’字换成‘丢’字,这样就完美了。”

小学又是什么鬼啊——萨莉顿时拉长了脸,仿佛陷入了深深的郁闷之中。

实际上,萨莉并非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小游历沙漠的她早经过了千锤百炼。

在长年的游历生活中,她遇到过强盗沙匪,见识过穷苦百姓,有时候她甚至看到那些穷人饿鬼和杀人放火的强盗其实大多数是同一个人。各种职业的人群在这片埋葬一切生命的荒漠里挣扎求生,不要说神通广大的忍者,就连一只窝藏在沙穴里的小蚂蚁都呈现出一副狰狞的面目。

沙漠,从不缺吃人的魔鬼。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些不同。他嚣张跋扈,却又时刻保持理性。他心态平和,却也总是桀骜不驯。他脸上从不缺少笑容和夸张的表情,却也时不时闪过一丝淡淡的落寞和悲伤。他明明满肚子的大道理想要说出来,但往往他只是杂七杂八地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来自我娱乐。他显然算不上一个坏蛋,却偏偏的的确确地做到了杀人如麻。

白发恶魔水木?真是个怪人。

少女萨莉想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资料,稚嫩而洁白的脸上露出几分莫名其妙的苦恼。

“快到了……”萨莉另一只手拿起一块指南针表,又从自己衣袖里滑出一张地图,单手打开,仔细看了看标识,再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水木继续智障似的晃着萨莉的小手,嘴里哼着“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曲调,问道:“我说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开玩笑?”

萨莉的嘴角微微一抽,非常不客气地喊道:“你在乎我的感受?如果在乎,你就不能先放开我吗?”

“诶呀……”水木拉长声音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反正是不会在乎你的感受的……”

萨莉听了,不禁恨得牙痒痒。

水木一瞧女孩那呲牙咧嘴的样子,脸上扬起一抹坏笑。

这时,高悬穹顶的日头渐渐西下了,大漠没有孤烟直,长河落日也谈不上圆,唯独黄昏时分太阳悄然铺满大地的落霞红一如既往的鲜艳动人,宛如鲜血。

有时候,红色是不详的象征,美丽,却危险。

已是傍晚了,沙漠上无故升起几丝冷风。

零星点点的沙砾在地上轻轻翻滚着,当风的力量加大到一定程度后,这一点点的沙子开始聚成一片,瀑布倾流一般冲击出去,游动在沙堆里的毒蛇猛的吞吐舌头,惊得嘶声喑哑,慌忙飞窜。

冷风倏忽猛烈。

高昂的呼啸声中,那条花斑繁多的毒蛇刚窜出三四米,又迅速被剧烈动荡的流沙所吞没。

一股风、两股风、三股风……混乱的风波一触即发!

强风卷起满地黄沙,毒蛇被瞬间拉扯上去,断成十几块碎肉。

骤然间,地面上腾起一片巨大的阴霾。

朦胧烟尘里,有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行走在其中,那身影纤细窈窕,也十分高挑,犹如三月天时微风拂过的柳条,轻柔而秀丽。

然而,这样身影的人,走在强烈的风沙之中,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稳健,踏踏的踩地声有条不紊,不慌不忙。

隐隐间,那人有一头飘逸的长发正在风中飞舞,飘动的发丝时不时缠绕在她背后绑着的一把长长的武士刀上。

太阳最后一丝余晖穿过阴霾,把一片废墟照得若隐若现。

远处,带路过来的少女萨莉顿住身子,站在一个小沙丘上,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废墟。

一直不要脸地拉着她的小手的水木终于放开了手。

在同一个沙丘上,水木不顾形象地蹲坐在一旁。

顺着萨莉的视线,水木把平静的目光投向另一边满是残垣断壁的巨大废墟。

可以看出来,那片废墟过去也是一座极度繁荣的城市,那中心地带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起码有三百米高,在这个科技水平低下的世界,这样的巨型建筑工程想要落成,可不简单。

小沙丘上,萨莉的眼神愈发复杂,而水木,原本平静的眼睛,也慢慢上浮,翻出一个漂亮的死鱼眼。

“这就是……你的家吗。”水木主动发话。

萨莉抿着嘴,轻哼着说:“嗯……这就是我家。”

水木提着死鱼眼,淡淡说:“还真是有够简陋的啊。”

萨莉没有立刻搭话,而是沉吟了一会儿,转头问水木:“你是木叶叛忍,水木?”

水木并没有感觉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反而觉得萨莉能忍到现在才问,也算是难得了。

他回答说:“是的,我是水木。啧,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会问‘你是谁、你哪人、你要做什么’这些废话呢。”

萨莉看着水木的侧脸,说:“因为不了解啊。”

“干嘛要了解这些呢。”水木说。

萨莉想了想,说:“因为……好奇啊。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木叶叛忍水木,你真的摧毁了自己的家园吗?你真的杀了几百个村里人吗?你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切——”

水木翻着死鱼眼,说:“没错,这些事情都是真的,你也不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才懒得把那些没意思的事情反反复复的回答。我说过嘛——我反正是不会在乎你的感受的……”

“你……混蛋!”萨莉冲着水木大骂一声,然后疯了一般跑了出去。

天空渐渐暗下来了。

长年堆积在一起的沙子在风中飘荡,某一时刻,沙子落下来,形成沙丘,有的高,有的低,有的一马平川,有的跌宕起伏,还有的又相互交织。

在错乱的地形间,少女一个人跑了出去,拼尽全力。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水木心里暗想。

这样心想着,离开了自己几百米的萨莉在奔跑中忽然发出一声呐喊。

“动手吧!”

萨莉宣泄般的喊声,连在沙丘上一动不动蹲着的水木都听得一清二楚。

霎时间,水木感觉脚下一空。

身下的沙丘顿时流动,将他几乎整个人陷入进去。

与此同时,在远处那片阴霾之中,一道快若惊鸿的身影飞奔而出。

噌的一声。

一道凌厉的寒光闪过,微若针线,却自有一阵摧金断玉的锐利锋芒凝聚在其中。

只露出一颗脑袋的水木敏锐地看到了这一丝锋芒。

紧接着,那锋芒瞬间抵达水木的脖颈。

水木眉头一挑。

一把锋芒毕露的武士刀已然抵在了他脖子的皮肤上。

水木抬头望去,一个穿着一副日式盔甲的女人站在了他面前,面目冷峻,却美得惊人。

而水木却没有拿正眼看着这女子,只是眺望着跑到远方的萨莉。

朦胧风沙里,少女回过头,脸上已是苍白无力。

水木困身在沙丘里,却神色自若,轻轻笑了起来:“我说过嘛,我反正是不会在乎你的感受的,所以——你也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十章 比任何生物都狡猾

夜幕盖下来了,弥漫而来的黑暗被漫天闪耀的星辰驱散。

晚上的冷风动荡起来,将白天的炽热一扫而空。

沙漠里的天气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又是黑夜了。

水木仰望星空。

璀璨夺目的星光映入眼帘,五颜六色,闪烁不定,而又自有其规律。

确实很美啊。

然而,如此灿烂的星光,也不过是远在不知多少光年之外的星星在千百年前的投影而已——都只是过去的映象了。

借着满天星斗的光芒,沙漠上,一抹狰狞的刀芒正贴在水木的脖子上,仿佛稍不留神就会把水木一刀两断。

水木挑了挑嘴角,似乎在笑。

他早就意识到,自己从踏入沙漠那一刻起,便进入了某些人为他设置好的陷阱里。

旁边,穿着日式盔甲、拥有绝世美貌的女子冷漠地注视着水木。

她突然问:“你笑什么?”

水木听着女子万年寒冰一般冷的声音,竟然——别过头去懒得理她……

那女子的脸色变得更冷了。

但她没有更加过分的举动,反而一板一眼地说:“你最好别动,当然,你可以选择反抗,但我手中的剑绝不会放松一点。”

水木呵的一笑:“你确定你手上的不是一把刀?”

那女子横眉冷哼:“剑即是剑,怎容你肆意胡说!”

“啧,拽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文言文真是让人不爽啊……”水木不着调地笑着。

远处,跑出去的萨莉回过头。

少女的脸色泛起苍白,眼波如秋水一般楚楚动人。

她凝望着水木,似乎有些伤心。

夜风卷动浮尘吹向四面八方,这座沙漠里废墟般的城市显露了全貌。

星光照耀下,破烂不堪的石板路坑坑洼洼地蔓延出去,倒塌了大半段的高楼大厦凸出了一排一排折断后犬牙交错般的棱角,成堆成堆的碎石如山丘一样坐落在地面,整个城市铺上了一层浓重的灰败而枯黄的颜色。

楼兰古国,已经覆灭多年了。

“公主殿下——”

废墟中,陆陆续续走出来一百多名武装人员,他们大多是男人,一律手提着刀枪剑戟,或者大铁锤之类的冷兵器,气势汹汹地盯着看似被沙丘困住了的水木,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萨莉面前,那种悍然的神色顿时又变得恭恭敬敬起来。

“公主殿下,木叶村已经承诺,只要捉到水木那家伙,交给他们,他们就会帮我们重建楼兰……您还在犹豫什么呢?”一个同样身穿盔甲的壮硕男人对萨莉说道。

萨莉转头对那男人说:“他……救了我。”

那男人摇头否定,提醒萨莉:“公主殿下,救了您的不是那个木叶叛忍,而是您的老师。若不是您的老师慷慨就义,自愿牺牲自己,发动楼兰禁术守护之光来保护您,恐怕您也难免会葬身在火海里面。”

萨莉忽然瞪起眼睛,带着一丝震惊,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那男人解释道:“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一直跟在您后面啊。”

“你!”少女指着那高大雄壮的男人大喊,“那你为什么不救老师?!”

那男人语气平静地说:“要救您的老师,必须和您的老师一样,以生命为代价,发动守护之光——而这个禁术,只能用在楼兰王室的身上——这可是您的祖先定下的规矩。”

萨莉怔了怔。

那男人继续说:“而且,公主殿下,发动守护之光救下您的老师,自然可喜,但是身为发动者的我,也会同时失去生命——您是觉得,我区区一个护卫的性命,比不上您亲爱的老师吗?”

萨莉顿时舌头发苦,有些无言以对,也有些心力交瘁。

少女蠕动着嘴唇,难受地说:“我……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对不……”

萨莉话未说完,那男人陡然打断她的话。

他看似忠心耿耿地说:“不敢!公主殿下的道歉,我一个世代为楼兰王室护卫的小人,实在承受不起。”

萨莉听了,撅起嘴,眼睛发红,极其委屈。

她环视周围,期待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哪怕一句微不足道的安慰的话。

但是,没有。

周围的人们依然恭恭敬敬地微微低着头,但细一看,可以发现人们的脸上根本一片漠然。

少女慌了。

此情此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在她的记忆里,楼兰向来是一个团结友爱的国家,哪怕如今只剩下三百多个国民,但她从稚童开始,就一直享受着这些人对她的赞美、疼爱、与臣服……

少女以为,这些美好时光会无穷无尽地持续下去。

然而终于有一天,过去无条件爱戴她的人们不再朝她下跪,过去无条件服从她的人们不再听她发令,过去那些温柔的笑容逐渐变成了冰冷的面无表情……她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跟着变了。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少女红着眼睛,嘴上不停呢喃。

那领导着这群武装力量的壮硕男人没有理会萨莉的沮丧,而是看着远处被困的水木和持刀对着水木的女人。

那男人问:“公主殿下,对面那位身手不凡的女人,是您的帮手吗?或者说,是楼兰王室的隐藏力量之一吗?”

萨莉带上了一种哭腔,她精致可爱的脸颊纠了起来,难以置信地说:“萨迈伊,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是在请问公主殿下——”萨迈伊轻轻说道,“对面那个拿着刀抵在我们目标脖子上的女人,是谁呢?”

“我怎么知道啊!”萨莉气愤地大喊,“我又不认识她!”

“什么?”

萨迈伊显然愣了愣。

“那她是什么人——”

就在这个对自己的公主殿下不怀好意的壮汉萨迈伊疑惑不已的时候,几百米外的持刀女人已经把她手中紧握的武士刀一把插进了水木——以肉眼难见的飞速的一个直刺。

“啊啊啊——”

水木张大嘴巴惨嚎一声,突然七孔流血,面目狰狞,舌头伸出嘴外,头一歪,没了呼吸。

“嗯?”

那绝美女子仔细看了看水木。

“切——”

“真不愧是被大人称为‘比任何生物都要狡猾’的家伙。”

那绝美女子快速抽出了武士刀。

她脚尖一点,向着废墟深处,闪身奔出去。

只留下一具身上隐约附着一层光膜的、死得惨不忍睹的尸体,和一群拿着刀枪剑戟不知怎么如何是好的……傻x?

第十一章 久违的“叮”

翻过一座座错落的碎石堆,灿烂的星光洒落大地,混着灰暗的地面,星光也变得灰白起来。

水木走入一片废墟之中。

闲庭信步。

今夜星斗遮天,不见月光的踪影。

地上厚厚的尘埃随着水木的走动而轻轻漂浮起来,灰白的光芒照下来,浮尘动荡不定。

一个个懒散的脚印留在地面,一路向前蔓延。

水木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上。

他朝着广场中央看去,一圈连着一圈的黑色符文印在地面,纷繁复杂,形成一个直径十米的圆形阵法。

“折腾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你了。”水木自言自语。

这时候,嗖的一下,一个身穿盔甲的美貌女子提刀冲了进来。

她一眼便看见了水木。

话不多说,她直接挺身上去,对着水木的腰部,凝力,弯腰,提臂,挥刀,一记标准的居合斩刹那间劈出,干脆利落,快得惊人。

呼——

却见一阵烟雾缭绕,那女人斩出的刀一闪而过,穿过了那团烟雾。

也就是在这一闪即逝的瞬间,那烟雾便迅速恢复成了人身。

“什么?!”那女人瞳孔一缩,心里震惊起来,连忙收回刀,猛然退后。

待到她退了十余米之外,她才堪堪停下脚步,唰的一声,横刀挂在身前,谨慎地看着水木。

“呵……”

水木扬起嘴角,转过身,虚着眼,瞟了那女人一下。

“初次见面啊,你好。”水木笑着说。

那女人眯着眼,冷声说:“刚刚才和你的影分身打过照面而已,不好意思,我把你那个特殊的影分身给砍死了。”

“哈哈,”水木毫不在意地说,“砍死了好啊,我早就想把那些烦人的复制品弄死了,不过他们本质只是一团查克拉,没有生命的东西,也无所谓死不死了。”

那女人慢慢放下刀,声音仍旧冰冷,对水木说:“果然,正如先生所说,你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先生?”水木问。

“是的。”那女人说,“先生说过,你不喜欢别人问你为什么,也不喜欢问别人为什么,所以我不问你问题,也不会让你问我——”

水木感觉有趣。

那女人继续说:“我会告诉你,我的目的。听着,木叶叛忍水木——不要企图去碰龙脉。”

水木笑了笑,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我花了整整五天的赶路时间和整整半个小时的定位时间找出来的龙脉吗?”

“对。”那女人坚定地说,“放弃龙脉,先生说了,你不能去碰对面那个东西。”

水木啧啧叹奇。

他说:“听你的意思,似乎我一旦去碰龙脉就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估计对你和你口中所说的先生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吧。但是,那又怎样呢?我可以想到后果。轻则,我死,然后附近地区发生大爆炸;重则,龙脉能量直捣地心,火山爆发,海啸频繁,地震不断,各种自然灾难彻底毁灭生态圈;更严重一点的我也想到了,有关时空的力量会把这个世界的时间规则改变,导致时空混乱,历史出现误差——”

那女人听了,皱起眉头说:“这些,先生倒没有跟我明说,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更不能让你去碰龙脉了!”

那女人说着,再次提刀冲来,果断地挥出一记连环斩。

寒光不断闪动。

水木连连躲闪,冷厉的刀锋一次次划过他的身边,却偏偏砍不着他。

“你这是想置我于死地啊——”水木一边躲一边说。

那女人也一边挥刀一边喊:“如果不能阻止你,那我只好杀了你!”

这样喊着,那女人凝聚起体内的查克拉,剧烈挥斩的同时,把查克拉转化为风属性,当风属性查克拉附上刀刃了以后,她陡然一声嘶吼:“百花斩!”

什么鬼啊——

水木腹诽着,有些无语。

就在他心忖的时候,数百道凌厉的刀芒混成一团,犹如一个大球,随着那美貌女子的刀起刀落,顿时爆发出去,无差别地切割着前方的空间。

风刃嘶鸣,如百鸟争鸣,杂乱无序而气势恢宏。

数百道闪光同时划过天际。

嘭。

一块木头被密密麻麻的刀芒劈得粉碎。

那女人刚发动完所谓的“百花斩”,自身也被这股磅礴的力量推得飞倒出去。

好快——

她脑子里突然升起这个念头,谨慎至极的目光隐约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已经闪到自己的背后。

然而,招式已老的她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

霎时间,一只大手猛的捉住了那女人执刀的右手,紧接着,那手掌毫无停顿地用力一扯。

噗。

血液飞溅,如鲜花绽放,随天上投下的星光一同洒落大地。

“啊——”惨嚎声应声而起。

那女人美丽的容貌顿时痛得纠在一起。

“还没完呢。”身后,那个一头白发飘扬的男人眸里金光闪烁,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右手捉着一只持刀的断手,左手则悄然无声地伸到了那女人的身前,一把勒出了她的脖子。

“说说看,你喜欢慢慢缺氧的窒息而死,还是干脆利索的斩首而死?”

紧贴着身体的一男一女停落地面。

那女人咬牙切齿,被勒得头往后仰,仅剩的左手用力抓着勒在自己脖子上的臂弯,苦苦挣扎。

断掉了的右臂血液不停流淌,染红了她半边身子的盔甲。

她咕噜一声,一口鲜血涌上喉咙,接着耳畔再次响起了那白发恶魔的浅声低吟。

水木轻描淡写地说:“算了,看你砍我砍得这么起兴,不如就用你的刀,了结你吧。”

这时候,挣扎着的女人忽然平静了,放下了手。

“真是太鲁莽了——”

那女人竟然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水木皱起眉头。

那女人的声音变了,变成了一个稳重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水木当机立断,勒着那女人的手猛然出力,正想干掉对方。

与此同时,那女人微微侧过头。

先是顺着水木的力气转移了一下力气,然后她再微微抬头。

“何必斩尽杀绝呢——”

那传出男人声音的女人原本平常的眼睛骤然一变。

三把微型镰刀似的黑色眼纹印在了她的眸中,而她的其他眼球部分,也在这一刻变成了猩红似血的颜色。

靠,不科学啊——水木念头一闪,整个身子登时僵住。

那女人慢慢掰开水木的手。

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几步,然后转身看着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水木……和他手上的断臂。

她似乎在思考着,是用这最后的力量杀死水木,还是将断臂接上?

水木眼睛一瞪,浑身的查克拉沸腾起来,僵住的身体竟有一丝丝的松动。

这时候,那附在盔甲女人身上的人也做出了选择。

那人操控着盔甲女人,抢过被水木扯断的右手,接到伤口上。

一股似有似无的力量浮现,将断手和女人的身体连接起来。

“答应我,别杀她。”

那女人抬头看了一眼水木,眸里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渐渐褪去。

盔甲女人的眼睛恢复了平常。

水木剧烈沸腾的查克拉经过整整十秒的猛烈冲击以后,终于把身上的禁锢破除。

水木冲了出去。

捏着拳头,气势汹汹。

然而,还未等他冲到盔甲女人的身边,那女人忽然眼皮一翻,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什么情况——水木呆了呆。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脑海里恍然间传来一个久违的冷冰冰的机械声。

“叮!”

“捕捉到异种能量。”

“解析中……”

“叮!”

“发现邪恶瞳术——【王的凝视】。”

第十二章 我想做的事

“哦,那就回收吧。”水木淡淡心想,算是给某系统的回应。

不知为何,做过杀人放火、抛弃爱人这种事情以后,他对系统就有些过敏了。

感觉脑里的某系统就像个笑话。

它的存在似乎没什么必要。

有它没它,对如今的水木来说,既没有坏处,也没有什么好处。

在听到某系统再次“叮”的一声开始回收那所谓的邪恶瞳术后,水木也就懒得理会某系统了,他放轻脚步,走到昏迷在地的盔甲女人身边。

他看着这女子的美貌,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没想到你那位所谓的先生居然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真的——让人害怕啊——我实力到底还是太弱了,在面对这些超乎常理的力量之时,我也只能靠运气……和对手的怜悯来混得一命。虽说……从我亲手杀死一个敌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终有一天,我会死在别人的手中……但是,多少还是有点忐忑。生命真的太奇妙了,我舍不得这么早就去死,我还想听更多不同的声音,还想看更多不同的风景,还想领略更多不同的人——虽然,到头来,我恐怕都只能是孤独一人……”

水木突然蹲下来。

“知道吗,我一开始并不想做坏事,更没想过要做坏人。我来到这世间的第一天起,就打定主意,这辈子,要做个好人。我想好好照顾我那还没给她办过婚礼的妻子,我想融入那个我不喜欢、但也不算讨厌的村子,平平凡凡地生活——事实上,我本人,从五个月之前开始,就已经算是尽忠职守的了,我认真教书,从不捣乱,与人为善。”

“但是毕竟太晚了……过去,‘我’这个人做过太多见不得人的脏事,以至于木叶议会早早就把我拉进了黑名单……我那伟大的三代火影大人想把我永远的关在囚牢里,我自然是不答应的……我必须反抗——然而在反抗的过程中,我又不可避免地得罪了一个人,这个人非同寻常,虽然早些时候那人视我如蝼蚁,根本不重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带着藐视的态度来杀我,所以,为了不被他杀死,我设了个局,让那个视我如蝼蚁的家伙被他的好基友亲手送进了监狱。”

“可是呢,尽管我极力避免,但智商到底还是有限,我没办法做到‘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是的,我炸了半个木叶村,为的就是让一直以来瞧不起我的三代火影大人,能心甘情愿地跟在我的后面,去一个他平常不常去的地方。”

“结果呢,我炸死了五百八十七个无辜的人……”

“那些人与我同居一村,但实际上也素未平生,他们没有帮过我,当然也没害过我——可是为了达到我的目的,为了能够让自己活命,为了给那些瞧不起我的家伙一个教训——我下手杀了这些与我毫无瓜葛的人。”

“——于是,我成了恶魔。”

水木说着,干脆坐了下来。

广场上的地面还算平坦,只是夜晚的风有些冷。

他继续说:“后来,我仔细思考了我的一切行为。我发现,自己到底是个自私的人。其实,当时的我,是有能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逃出木叶村的,但我没有那么做,我为了出一口气,也为了装一次逼,害死那些无辜村民——”

“或许你觉得稀奇,我这样的恶人,竟然也会关心这些?”

“其实不是的。我关心的不只是我杀了多少人,更重要的,我在想,一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人,活在这个俗世里面,是否会更容易犯错。”

“原先,在我还毫无力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的时候,我所理解的‘一个人是否会犯错’,主要是看:这个人的道德水平,与这个社会的法制程度。如果一个人道德水平高,那么他就不会主动去欺负别人;如果一个社会的法制完善建全,那么别人也就不敢轻易来欺负你。但是后来,当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发现这个世界非常特别。”

“在这个世界,有道德,有法律,但是道德和法律的力量都尤其薄弱。偏偏这样一个道德几乎沦丧、法律如同摆设的世界,人类竟然还能繁衍生息,甚至还在慢慢进步。”

“为什么?当我成功炸毁半个木叶以后,我突然明白了。”

“因为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代替了道德和法律的作用,那就是——查克拉。查克拉能够让人变得强大,这种强大,可以达到毁天灭地的程度。”

“当一个人拥有了这种可怕的力量以后,他就不必理会俗世的道德和法律了,因为没人能够阻止一个可以毁天灭地的人物。原先,若是一个普通人犯了罪,那么其他人可以依照法律来惩罚他,但现在不行了,因为一个强大的人犯了罪,只能由另一个比他更强大的人来制裁他。”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还处于某种畸形的人治社会。”

“当我有了超越俗世的力量,我就会自然而然地首先按照‘我想做什么’的意愿来做事,于是我戏耍了木叶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以五百八十七条无辜的人命为代价。”

“以此推演到过去数百上千年,当木叶村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拥有超强力量以后,他自然而然地按照了他的意愿来做事,建立了忍者村,分发了尾兽。在这不经意间,所有的规矩,就都以他的意志来制定了。”

“但是他做对了吗?想想看,忍者村制度建立和尾兽分配完了以后,紧接着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三次忍界大战,死了几百万人——这个数字,比之前几百年来的战国时代因为混乱和战斗而死掉的忍者要多出十几倍——因为千手柱间建立的规矩,而死去的人,比过去几百年积累下来战死的忍者多出十几倍,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千手柱间在这世界被称‘媲美神灵的伟人’,然而,只要你稍微动动脑子想一想,你就知道,千手柱间这个伟人犯下的罪过足以让他千刀万剐一百遍——要知道这个世界,拥有查克拉的人,不管是职业忍者、流浪忍者,还是武士,总共也不到五十万人,但是每次忍界大战,这些忍者会做什么?屠村,屠城,把对方阵营里的所有人杀个干净,不管他是不是忍者。”

“这些事情,都是忍者村制度建立以后发生的事情。在之前的战国时代,忍者们以家族为单位,要战斗的话,就约个偏僻的地方,你家几百人,我家几百人,然后开打,跟现在街边上抢地盘的流氓混混一个德行。但是忍者村制度建立以后,要打仗的话,那就是动员整个国家的大仗——因此惨死的普通人数不胜数。”

“由此,我开始思考,拥有超凡力量的人,活在这个俗世中,是否更容易犯错——不论是本国的忍者杀别的国家的普通人,还是别的国家的忍者来杀自己国家的普通人,这都显得轻而易举。”

“我曾经跟木叶的追杀部队的人说,如果想要报仇,那就尽管来报——可是不是我瞧不起木叶村,现如今木叶村能杀得了我的人有哪位?猿飞日斩且不说了,他一把年纪了。那么天藏,还是旗木卡卡西?我自问不会输给他们。那么三忍中的自来也、纲手?好吧,以我现在的实力还真打不过他们,但是,打不过我还不会跑吗?他们又能怎样?”

“这个世界将要发生大战了——”

“一些和我一样德行的家伙,正在以‘我要做什么’的意愿去进行一些比以往三次忍界大战更加恐怖的事情。”

“我不想死在这场战役里。”

“所以我要变得比现在更强。”

“当然,我并不是没有私心的。本来我就说嘛,我是个自私的人。”

“但是,多少看看,能不能,少死一些人——”

“这,就是我犯错了以后想要做的事情。”

“虽说……难免有些可笑……”

水木一个手刀劈在了盔甲女人的后脖子上。

那女人“呃”了一声,之后便没了动静。

看来是真的昏死过去了。

水木站起来,拍了拍屁股。

“小样,昏迷的人还能呼吸紧促、心律不齐?装得太假了……”

说着,水木走向广场中心。

说明(2018.2.11)

刚打完工,身心俱疲。

具体过程不必一一赘述了,反正就是累。

在工厂车间打工,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后来的惶恐,再到后来的悲哀,接着是愤怒,最后麻木。

人性中所有的不良情绪接憧而来,让我有些不堪重负。

但是,到底还是熬过来了。

就在刚才,一位老同学在微信上跟我说要我跟他合伙创业,开一个公众号——他或许觉得很多公众号大V都名利双收,所以认为这是一条有前途的创业之路。

然而我拒绝了他,这位老同学便与我谈了一晚上的梦想和一晚上的感情,还大义凛然地警告我不能拒绝他——我果断把他删了。

接着他短信来电,说了一堆肺腑之言,主要意思就是:“我这些年很失败,我要追逐梦想,同时我不想看到你也这么失败,希望你和我一起追逐梦想……”

我也不知道,开个微信公众号跟追逐梦想有个毛线关系。

但我勉强平静地跟他说:“建议你先做个具体计划。”

他说:“我已经有了计划。”

然后,他没说他的计划是什么。

不过我大概也能猜到,他所谓的计划应该是:在微信上申请一个公众号——在公众号上写各种各样的文章——等公众号粉丝多了就去接广告挣钱——无非如此。

他给我的感觉是:我一定可以写出好的文章——我一定可以天天写出好的文章——我一定可以天天写出好的文章并且让人喜欢我——最后,我一定可以靠它完成梦想——简单来说,他认为:我一定可以挣大钱。

我呵呵一笑。

那位老同学大慨也感觉到了我的嗤之以鼻,他终于放弃了要我跟他“创业”的念头,然后他又说了一堆肺腑之言,主要意思是: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后我们见面如同不见,绝交吧!

他刚一说完——我果断拉黑了他。

我已经二十一岁了,我可以清楚地分辨出什么是“追逐梦想”、什么是“纸上谈兵”,也可以清楚地察觉出一个人的想法到底是“深思熟虑”的、还是“异想天开”的。

在我打工期间,我不止一次地想开动脑筋写作,但是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甚至十三个小时的高负荷生活,让我根本没办法思考剧情。

然而,在我未打工之前,我的理想状态是:一边打厂工,一边写小说。

结果,我根本做不到。

不论从理论上还是事实上,一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很多时候,真的没办法把事情做到自己想象之中的那么完美。

这些年来,我已经不太敢把事情往“美好”的方向去臆想,而是根据自己本身的情况进行较为合理的推测,这种合理推测的结果就是——其实我什么都做不好。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够聪明,我不够坚毅,我也不够勇敢。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没文化……

没文化并不是说我的文凭太低,虽说大专文凭在这个“本科生多如狗,硕士满地走,博士常冒头”的时代,确实很低——但是,我所说的没文化,是指:我的修养不够。

到现在,我既没有渊博浩瀚的知识,也没有逻辑分明的思维;我既没有宁静致远的淡泊,也没有临危不惧的泰然;我做不到不怒不嗔,更做不到宽容世人……

我到底还有很多缺点。

很多时候,我希望自己变得更好,但这种明知自己不够好的觉悟,反而让我变得更不好了。

比如:我知道我写的故事充满缺点,在我拼命想把它写好的时候——我已经断更三个月了……

我想,网文大神愤怒的香蕉,大慨也会有这种感觉吧……

人真的不能活得太理所当然。

当我明白自己难以兼顾全能的时候,我必须放弃些什么,以便去得到些什么。

所以我拒绝了那位已经被我拉黑的老同学的邀请,为的是把接下来的时间放在自己写的故事上面。

所以我断更两三个月,为的是接下来的故事能尽量合理尽量好看。

当然了,难道一个毫无资本的人开公众号就一定会扑街吗?难道一个从不断更坚持不懈的作者写出来的故事反而就不好看了吗?

当然不是。

只是,我是个没什么天赋、又笨又懒的人,我只能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去行动。

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情,不论我多渴望,我都很难做到。

新的章节写了一半——又删了。

感觉写得太浮躁,应该可以更好一点的。

打了两个月厂工,写作变得生疏了,我这两天尽量更新。

就这样。晚安。

第十三章 真是麻烦

夜色弥漫。

黑暗中,一轮明月高悬苍穹。

月光柔和,如风挽轻纱一般飘落大地。

楼兰遗迹仍旧残破不堪,流传千年的古国早已在世人口口相传的神秘和久久不忘的向往中破灭,变成了一片废墟。

只是,它依然伟大。

因为,有一种强大得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封存在这里。

楼兰深处,封印着龙脉的广场上,那个穿着盔甲的漂亮女人倒在地上,沉沉地昏睡过去。

她的周围环绕着的一座座高耸的碎石堆,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凌乱……和凄凉。

一个白发男人平静地走到广场中间。

水木没有理会身后昏迷的女人。

他之所以没有把这样一个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女人杀死,是因为刚刚附身在这女人身上的、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某个神秘人对自己的仁慈。

这种仁慈让他感到心头发热。

不是觉得屈辱,而是单纯嫉妒。

有时候,对敌人仁慈并不仅仅是一种愚蠢的表现,它或许更显示出一种绝对的压倒性力量。

是的,我对你一时的仁慈,是因为,任何时候,我都不惧怕你的报复,并且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一个眼神就弄死你。

没错,真的一个眼神就弄死你……

血继限界啊——

水木平静的脚步声中忽然透出几分惆怅。

他站在广场中间,底下充满了鬼画符似的黑色符文。

由四代火影施展的、来自于他老婆娘家漩涡一族的封印秘术,看起来结构十分精妙。

所有黑色符文都按照某种特定的规律组合起来,绕成一圈又一圈的阵法,让人不明觉厉。

水木立身于阵法之中,双手不自觉地插进了裤兜里。

他站得有些随意,脸色也并不严肃。

一抹蓝得发紫的查克拉从他随意站立的脚底下冒了出来。

查克拉像水中嬉戏的小鱼一样,快速脱离了水木的身体,开始在这印着重重阵法的地面上游荡起来。

三四秒后,暴露在空气中的查克拉剧烈汽化。

仿佛天地不容。

“没有寄生宿主,这种程度的查克拉还是撑不了多久啊。”水木细声说着,当他的话说完以后,那抹颜色鲜艳的查克拉也跟着消逝不见了。

水木皱起了眉头。

天上,月亮淡淡的白光融入夜空,混着黑暗的光芒显得阴沉沉的。

月光从身后投来。

水木踩着自己的影子,脑子急速运作。

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正当水木思索的时候,广场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杂乱喧哗的脚步声。

一群手持刀剑的武装人员走过坎坷不平的小路,穿过一座座如山耸立的碎石堆,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水木轻轻转头,瞟了一眼。

月光照下来,与他的眼眸相印。

淡淡金色的冷光幽然亮起。

一双突然闪亮起来的渗人的目光让这群提着刀剑匆匆忙忙跑过来的楼兰遗民顿时被吓了一跳。

“哟,都来了吗。”水木随口打了个招呼。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一百米之外的楼兰遗民的耳中。

当查克拉震动的频率与自身说话的音频相同,再通过喉咙散发出去,自然会形成类似音遁的效果。

只是,一般人只能依靠乐器来发动,因为乐器的音频大致固定,比较容易掌控。

但水木不需要。

控制查克拉是他的拿手好戏。

水木的随口一说,让奔行而来的楼兰遗民纷纷停下了脚步。

率领这些武装人员的萨迈伊皱着眉头,面带杀气地向前迈进了一步。

萨迈伊是一个壮汉,传统意义上的壮汉,浑身乍起的大块肌肉一股脑地堆砌在一个身高一米九的男人,跟一头牛似的,毫无美感,但就是强壮。

“木叶叛忍水木,你的目标竟然是龙脉吗?”

萨迈伊沉声说着,厚重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愤怒。

他的手紧紧握着一把大刀,传统意义上的大刀,宽大得如同一把菜刀,偏偏这把菜刀有一米五长,随着他手臂挥动,磨得发亮的锋口沿着长长的刀身移上来,直指向对面那个白发男人。

水木扬起嘴角,平静地看着指向自己的刀锋,淡淡地说:“我从来没有掩饰我的目的,因为,能把我杀死的人不会在意我下一步要做什么,杀不死我的人又没能力阻止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水木顺着脑袋转过身子,双手仍然插在裤兜里,接着说:“所以,如果没有必要,比如我乐意什么的,我又何必掩饰什么呢?”

萨迈伊冷着脸,听了一通水木的废话,突然大喊:“杀了他!”

领导一声令下,几百个楼兰遗民立即动起身来,提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武器,干吼一声“杀啊”之类没营养的话,挺着脖子就冲了上来。

“哟,挺果断的啊。”水木说着,抬起脚,轻轻往地面一踩。

印着一圈圈黑色符文的封印大阵迅即冒起一阵刺眼的白光。

“什么?!”一道稚嫩的少女的呼喊从萨迈伊的身后响起来。

杀气腾腾地冲过来的楼兰武装人员也纷纷顿住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亮起来的封印大阵。

“那……那是什么?”

“不……不知道……”

类似的嘀咕声接二连三出现。

停在半途的楼兰队伍望着不远处发着强光的封印阵,一时间进退两难。

显然,虽然是楼兰人,但身为平民的他们,未必知道那个闪着光的阵法是什么,更不清楚它的用处。

但萨莉很清楚,封尘已久的封印阵再次发光意味着什么。

远处,萨迈伊被突如其来的光芒照到了眼睛,不禁眯起了眼。

他放下屠刀,回头冲身旁的少女萨莉厉声问道:“公主殿下,那又是什么东西!”

萨莉脸色难看地盯着对面的光,喃喃道:“那个疯子,他竟然真的敢打开封印……不对……四代火影亲自施展的封印术,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解开了?”

萨迈伊见萨莉对自己的问话无动于衷,不由得怒火中烧,正当他想要做出些什么不礼貌的行为的时候,楼兰公主萨莉突然疯了一样,冲着停步在半途的一群楼兰同胞尖声大喊:“快回来!快跑!离开这里!快!”

萨迈伊一看,心知大事不妙,立即下令撤退。

那些楼兰遗民慌忙跑了回来。

杂乱喧哗的踩踏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楼兰遗民的脚步更加快速。

一种未知的恐惧感随着那一圈圈白光的闪耀变得愈发严重。

萨莉也跟着转身跑了。

女孩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但事实上……没有。

一只强壮的大手忽然撑着女孩的肚子,用力一推……

女孩旋即往后倒飞出去。

萨莉瞪着眼睛。

呆滞的眼瞳里反映出一个她非常熟悉的男人,那是一个壮汉,穿着和她相同的楼兰服装。

“萨……迈伊……”

女孩飞向那一圈圈升起来的强烈的白光。

眼中那个从小就负责保护自己的男人脸色冷漠得让她感到可怕。

那个男人的嘴唇轻轻蠕动。

她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话。

而这,才更让她心如刀绞。

“楼兰的王该换一个姓氏了……”

女孩的心里闪过一种可笑至极的感受。

萨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柔弱的身体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具,在半空中飞驰着。

飞向了那一阵强烈的白光,不详的光。

冰凉的光芒将萨莉包围,随后光芒忽然停顿了……一秒。

广场中间的黑色符文在这一秒钟之内尽数消失。

紧接着,一股惊天动地的巨大光柱从楼兰古国的废墟深处冲了出来。

无风无云的天空瞬间凝聚了一层又一层的浓云,不断旋转着,遮天蔽日。

温柔的月光在那道巨大的光柱面前瞬间失去了光华。

无声无息间,那道光柱猛然插进了天空。

风起,云怒。

这晚,无数生灵俯首颤栗。

黑云暴散,又不断重生。

惊天动地的光芒从一个埋没在沙漠中的小国乍起,猛的推向世界。

火之国,正在抽着烟的猿飞日斩心头一震,烟冲上喉咙,他猛然咳嗽。

土之国,正享受着儿子黄土的捶背按摩的两天枰大野木忽然抬起头,啪的一声,又闪到了老腰。

雷之国,一边抠鼻一边看文件的夜月艾一个手抖,鼻子顿时喷出一道血液。

水之国,一个早已睡起了美容觉的棕红色长发美女突然惊醒。

风之国,藏在一片绿洲钓鱼的两个老头老太也从酣睡中醒来。

阴雨绵绵的雨之国,一座高耸入云的钢铁大夏的最高层,一个了无生气的黄色短发的帅哥缓缓睁开眼睛,一轮轮的诡异齿痕在他的眼中旋转起来,他好奇地望向西边,那是风之国的方向。

在波之国,某一间客栈房间里,一个浑身披着黑袍的人叹了一口气。

“战争的脚步,不远了。”

在光柱升起的那一刻,这颗星球隐隐约约发生了些不得了的变化。

就在木叶村的一间普通的日式房间里,没心没肺的漩涡鸣人依然睡得安稳,只是他肚皮底下那一圈五行封印却隐隐发起光来。

透过漩涡鸣人的肚皮,一片虚无的空间里,一只巨大的红毛狐狸被一道同样巨大的木头门槛锁在其中。

当龙脉破空而起,这只狐狸也跟着挥舞起身后那九条巨大尾巴。

“我的力量……竟然恢复一分?”

这只九尾妖狐先是疑惑,接着便笑了起来,笑得肆无忌惮,笑得整个虚无空间都动荡起来。

而在这片天地发生巨大变化的前一刻,在那道惊天动地的光柱汹涌升起的前一刻,一个天生白发的年轻男人在一片寂静与喧哗之中,张开了双臂。

“啧,麻烦……”

那个名叫水木的白发男人这样说着,轻轻地把一个小女孩抱入怀中。

之后,龙脉爆发了……

第十四章 掉洞里了

浩瀚的星辰悬挂在高空。

星光熠熠。

这样平静的天空,让人心情愉悦。

直到远方一道光柱升起,无声无息中,一股汹涌澎湃的浓云像病毒感染一样散布到整片天空。

云朵本是没有颜色的,但层层叠叠的覆盖下来,便吸收了所有的光芒。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让人捉摸不透的黑暗。

世上最有趣的色彩便是黑与白,尽管它们并不斑斓多彩,但却足够干净单纯。

生灵熟睡之时,有人走过寂寞的街道,来到了一隅岸边。

那是一弯险峻的海岸,陡峭的石壁承受着汹涌澎湃的海浪的拍打,默不作声,已不知多少年。

像这样的海岸,在波之国,还有很多。

自觉醒以来,就一直笼罩在黑衣底下的男人,静静地站在岸边。

安静,在这个黑云盖顶、惊涛拍岸的情况下难免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实在做不出其他的情绪了,这副残缺的身体,为他提供了强大的生命力,却永远抹去了他的情绪。

感受不到悲伤与喜悦的他,只好安静。

“你看,从这个方向看去,远处是一道直刺苍穹的光,天上是一片翻滚叠加的云,底下是一面波涛汹涌的海,这样看来,是不是特别漂亮?”黑袍人指着前面说着,当他的手举起来的同时,一个诡异的漩涡便出现在他的身后,接着一个同样穿着黑袍的男人从漩涡里走了出去。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凭空出现的黑衣男人,脸上还戴着一张螺旋状的面具,面具上只留下一个眼睛的孔,那是他的右眼。

这个戴着螺旋面具的黑衣人一出现就开始嘿嘿发笑,没个正经。

他一边怪笑,一边挖苦那个站在岸边的男人:“漂亮个屁咧,看着就觉得心惊胆战,简直是世界末日的样子好吗。”

他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心惊胆战,嘴上却笑得格外开心,嘻嘻哈哈的样子,特别贱。

“世界末日?那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黑袍人转过身,平静的目光投射到对方身上,只见戴着螺旋面具的黑衣人正稳稳当当地抱着一个穿着盔甲的漂亮女人。

面具男说:“不用看,放心吧,这女人只是晕过去了,还没死呢。”

黑袍人点了点头,淡然说:“谢谢。”

“嘿嘿,你的感谢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黑袍人没有插科打诨,直接从面具男手中接过盔甲女人。

之后,黑袍人问面具男:“今天,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面具男拍了拍脑袋,嘻嘻一笑:“我还没想好今天的名字,是龙之介好呢,还是风原好呢?”

“那就叫你阿飞吧。”黑袍人突然插话。

面具男摸了摸下巴,看似思索的样子,闷声说:“阿飞?这名字太普通了,一点都不适合本大爷的气质,来个霸气点不行吗?”

黑袍人说:“这个名字,是我一千年前的乳名。”

“切,又吹牛了。”面具男嗤之以鼻,接着说:“我实在不明白,你找这些没用的人当部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黑袍人抱着盔甲女人,答道:“适当的时候,你会知道为什么的。”

“嘿嘿,我只是随便问问,其实我根本没兴趣知道你有什么计划。”面具男用一口欠揍的语气说:“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一路保护了你选中的人……嗯……那个叫水木的家伙的安全……嘿嘿,那白毛男人,还挺有趣的,我将他收进晓组织了,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黑袍人轻声说:“我不会干涉那孩子的人生选择。”

“很好!”面具男一拍手掌,高兴地说:“你看,我连这个穿着一副丑得要命的盔甲的女人都顺手帮你救回来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我所需要的东西了。”

黑袍人稳声说:“当然,人世间最宝贵的就是承诺。我会告诉你那些家伙的具体位置,但在此之前,你用幻术,引诱水木去楼兰开启龙脉,这种做法是不是过分了。”

“过分吗?没有吧!水木那白毛男人渴望力量,而龙脉封印着这世上最纯粹的查克拉之源……”面具男顿了顿,接着说:“当然,我也只是随便试一试,毕竟,自从波风……嗯……四代火影设下封印术以后,就再也没有外人找到过楼兰。”

面具男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笑:“世人都知道,四代火影把龙脉封印了,却不知道,他不止设下了一个封印术。那个固执的男人,还特地设了一个巨大的封印阵,将整个楼兰古国的磁场隐藏了起来,根本没有外人可以找到它的方向——但是水木这个白毛男人真的是我见过……最碰运的一个人。”

面具男耸了耸肩,好笑地说:“何况,我什么时候对它使用过幻术?那家伙的脑神经诡异得很,木叶那个什么夕日红对他使了个三重幻术,三重幻术啊,结果被他一拳破了,看得人家心慌慌的呢——我顶多就对他用了个心理暗示而已。”

黑袍人耐心地听完面具男的吐槽,然后平静地说:“至少,你的目的达到了。”

“所以说,水木那家伙真是太碰运了——”面具男嘿嘿笑着,“你竟然真的找到了楼兰,还瞬间摸透了龙脉封印术的规律,随随便便就解开了四代火影的封印术,开启了龙脉以后,好死不死吧,他还碰上了最小机率的事情——你瞧,那道又粗又亮的柱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扭曲时空的力量啊!”

黑袍人摇了摇头。

“我并不在意龙脉的时空效应。我在意的是,你引导水木开启了龙脉以后,原本在现世沉寂了千年的自然力量,再一次活泼起来。”

“那不是很好吗?这世界的忍者或多或少地获得了一些好处,连那些你最在意的普通人,都可以延年益寿……”面具男说着,捏了捏手指,“而同时,那些可爱的尾兽们,可以从天地间吸取自然力量,虽然微弱得可怜,但也可以让它们相对更早地恢复力量……”

面具男说到这里,语气一变,变得异常冷漠。

他寒声说:“这样,就不用再等三年了——”

黑袍人轻轻一叹。

这个永远笼罩在黑色衣服底下的男人,心里隐隐生出了一些怜悯。

是的。

他可怜眼前这个全无理智的面具男。

他可怜那些相爱相杀的忍者。

他可怜那些面对力量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

他可怜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

他可怜这个畸形的世界。

同样的……

黑袍人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

他更加可怜天上那个女人。

快要见面了……

黑袍人转手背起盔甲女人,接着把一个卷轴抛给面具男。

“目前所有尾兽的人柱力的具体资料,都在里面了……”黑袍人淡淡说着。

面具男接过卷轴,正想离开。

黑袍人突然说了一句:“走之前,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看心情回答你。”面具男歪着头,没个正经。

黑袍人问道:“首先,水木那孩子在龙脉爆发以后怎么样了;然后是,你为什么总称他为白毛男人?”

面具男切的一声,掰着手指说:“一呢,我看到水木那家伙掉进洞里。二呢,嗯……我对这种天生白头发的男人过敏——”

第十五章 吃了龙脉

风云聚散。

一念之间,光暗交织,龙脉那道光芒万丈的脉冲直插夜空。

绚烂的光影随着风云翻滚,强烈的震动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瞬间传递到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不论强者还是弱者,都感受到这让人心悸的能量动荡。

各据一方的大佬们也都面带好奇地望向风之国。

这其中,有窝在雨之国的某个浑身插满了细长铁棍的红发青年,也有窝在田之国的某个披着男人皮囊的妖娆女人。

事实证明,漩涡长门和大蛇丸这些实力超群的妖孽,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心理变态。

当然,这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这些令人高山仰止的妖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天才总是有异于常人的,为了装逼,变态一点有什么错?

这就是水木讨厌这些家伙的原因。

不是因为他们是天才,也不是因为他们装逼,而是因为他们真的很变态……

这一点很重要。

就像一个帅哥,不仅富甲一方,而且知书达礼,最重要的是,他还气宇轩昂风华绝代帅得一逼——但是,这丫从小到大都没刷过牙,一口大黄牙,一张嘴就喷出一阵腥风血雨……

这样的帅哥,你敢不敢要?

没错,漩涡长门、大蛇丸这些人确实很有魅力。

他们有一段令人痛心疾首的悲惨的过去。

他们有一种足以打破常规的强大的力量。

他们有一颗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执着的心。

最让人着迷的是,他们胸怀大志,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壮志雄心——

然而,他们是变态。

他们为了自己所谓的梦想杀尽众生。

他们为了自己所谓的目标玩弄生灵。

他们不择手段。

他们屠戮生命。

他们可以把你杀了又复活再杀一遍。

如果有必要,他们也可以把你在乎的人活生生折磨致死,然后在你发了疯破口大骂挣扎着的时候,再把那个人复活再虐一遍。

是的,如果那样做可以让大蛇丸长生不死的话,相信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水木看不起他们。

没别的,只是因为他们变态而已。

这世界,总有那么一些傻子,明明懦弱无能,偏偏不愿意好好做人,反而喜欢那些不择手段的恶魔。

为什么呢?

无非是因为他们迷恋“人可以变得不是人”这一可怕事实而已。

每当水木遇到这种烂人,都会兴奋得浑身颤抖。

因为他终于找到了杀人的理由。

其实,水木没注意而已,他自己就挺变态的……

看破红尘的感觉简直糟糕透顶,记得前一个月他还在一间不好不坏的忍者学校里当一个不好不坏的忍者教师,如今一路叛逃,这个人要杀你,那个人又要杀你,然后你就一路杀过去,杀到想要干掉你的人都深感恐惧,杀到你自己都嫌弃手上的鲜血洗不干净。

水木抱着呆若木鸡的少女萨莉。

女孩显然没有从被同胞抛弃的阴影中走出来。

“有点不妙啊。”

强烈的光芒凝聚在一起,如同一片汪洋大海,把水木淹没在其中。

龙脉爆发的威力大得吓人,外面风云惊变,偏偏水木波澜不惊。

这当然得益于他沉稳的心思,但最重要的是,他被亮瞎了……

沐浴在光海之中,一切感官皆被遮蔽。

水木紧紧环抱这萨莉。

滚滚飞起的光柱推着他和女孩冲上云霄。

他不留后手地爆发一段咒怨和查克拉沸腾化,全力释放出自己的查克拉,超人的操控力使他几乎在瞬间将查克拉浓缩成紫色如水银般厚重的查克拉,紧跟着彻底外放。

光柱喷发的同时,一层紫色的查克拉便立即粘附在水木和萨莉的身上。

然而龙脉出乎意料的强大。

并不是说龙脉的能量品质有多高,实际上,这种泛着淡淡蓝光的查克拉非常松散,就好像是一个三岁小孩第一次修炼出来的查克拉一样,质量并不出色,但是它却足够纯粹,纯粹得就像一杯白开水似的,毫无威慑力。

但是,龙脉的喷发力实在太强了。

好比一瓢水,如果你把它以狙击枪般的速度发射出去,照样是会打穿人体的。

水木身上的紫色查克拉保护层,不到十秒就被光柱冲刷得淡色了,仿佛沾了水的墨迹,渐渐涣散。

水木的衣服剧烈鼓动着,似乎快被撕扯成碎片了。

“不妙啊……”

远在波之国,有一个一直盯着光柱升天的黑袍人,正端着一双万花筒写轮眼望着远在千里之外的龙脉脉冲……和埋没在脉冲里面水木和萨莉。

他轻而易举地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毫无压力地看着远方的光柱,他的瞳力极为强大,不仅看得见水木和萨莉,甚至把他们身上震荡飘动的衣服看得一清二楚。

黑袍人轻声细语地说:“龙脉的脉冲,快把那女娃子的衣服冲碎了呢。”

黑袍人话刚说完,光柱里笔直挺立着的水木突然弯下腰。

那个一头白发的青年不慌不忙地将那个失神呆滞的女孩完全揽入了怀中。

黑袍人的嘴边闪过一丝笑意,淡淡地说:“还真是……水木的风格呢。”

接着,他闭上了眼睛,万花筒写轮眼消失不见。

“我会在龙脉平息的下一秒,等你回来。”黑袍人在心里想着。

光芒万丈之时,水木开始蛮横地吸收起龙脉的力量。

他并不会什么北冥神功,但是通过简单的浓度梯度递进原理,将自身的查克拉消耗殆尽以后,再从满是查克拉的光海中吸取起来。

像是一块湿毛巾叠在干毛巾上,水分多的湿毛巾会自然地把水渗透入干毛巾之中。

当然,用这样的方法吸收查克拉并不全面。

因为平常时候肯定是用不上的,它的前提条件太过苛刻。

比如,你必须要有足够多的查克拉在身边,同时,这种查克拉还必须足够纯粹。

恰好,龙脉满足了这两点。

只要查克拉操控力稍好些的人,都可以通过一些技巧吸收龙脉的力量——不然没法儿解释火影忍者剧场版《失落之塔》里的那个改名为安禄山的砂隐叛忍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吸收并利用龙脉的力量。

风云变幻下的耀眼光柱顿时发暗,变得奄奄一息。

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正猛然把浩瀚无际的龙脉能量往回拉。

水木鲸吞一般,把龙脉那股纯粹的查克拉吸入体内。

纯粹的查克拉十分松散,但一进入水木体内,便立即开始凝聚流动。

海量的查克拉进入水木的身体。

他并不仅仅将这种查克拉安放在经脉之中,而是控制着它融入自己的每一寸血肉、每一个细胞。

第一秒,他的原本空荡荡的经脉塞满了淡蓝色的查克拉。

第二秒,查克拉浓缩成紫色。

第三秒,紫色查克拉溢满了他全身经脉。

第四秒,他没有着急进一步凝聚,而是任随紫色查克拉溢出体外,在外溢的过程中,他的内脏、骨骼、血肉都颤动着,出现了类似于洗髓伐毛的奇异效果。

第五秒,他控制着紫色查克拉融入细胞。

第六秒,水木浑身散发着妖异的紫色光芒,那种紫光看起来由内而外,晶莹剔透。

第七秒,犹如紫光玉石一般的水木,体内纵横捭阖的十二条主经脉有一道道暗黑色的狂流奔腾涌动起来,那是无比强大的查克拉狂流。

当那十二道暗黑色查克拉狂流带着水木的鲜血转动的时候,一股惊世骇俗的气势猛然辐射到这个世界的四面八方。

然而,在龙脉奄奄一息的第八秒,原本璀璨的光柱倏忽湮灭。

那些力量超群的顶尖强者还没仔细感受那股可怕的气势,这股蠢蠢欲动的骇人气势旋即消失不见了。

匆忙赶路返回木叶村的女忍者椿突然心头一震,她慌忙望了一眼夜空。

实力有限的椿察觉不到龙脉光柱,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木叶的大门渐渐出现在椿的眼前。

夜空寂静,椿捂着胸口。

她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人不见了。

“是你吗?水木……”

一周年纪念……个鬼(2018.3.16)

发表小说一周年。

真可惜,只写了二十四万字。

前几天,上知乎,特地请教了我非常喜欢的网文大神愤怒的香蕉,问了一个问题。

“我苦思冥想出来一个特别燃的开篇情节,这个情节不同于其他同类型作者的开篇,非常反套路,但是,写完这个情节以后,我就陷入了严重的卡文。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写,或者说,不知道该不该用其他作者写烂了的普通套路去接上这个非常漂亮的开篇。”

本来没想过会有回复,但是,香蕉大大真的给了我一个答案。

“说到底,是你自己对这部分的高/潮情节的期望太高了。你苦思冥想,也只是苦思冥想整篇小说的开头而已,之后的情节内容很少花时间去想,当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写什么。”

“——反套路其实是一条错误的路,如果你仅仅理解了套路的表象,那么你反套路,无非是别人写了什么,你就不写什么。事实上,这样更扑街,套路之所以成型,是因为某种模式下的情节更容易激发人的情绪,你不理解情绪,也不理解套路,就去反套路,那你连这么一点激发人的情绪(最浅显的让人感觉爽的感受)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当时,我远没有现在躺在宿舍的铁架床上听着陈粒的《奇妙能力歌》一脸漠然的冷静——我疯了一样握着拳头大喊:“卧槽,偶像回复我了!”

后来,仔细看完大神的话以后,我才反应过来。

唯有苦笑而已。

是的,我不懂小说。

从十四岁开始,我一直在思考什么是小说、怎样去写小说,到今天,我二十一岁了,依然不知道何为写作。

记得清楚,我10年年末接触网文,12年年初开始写作,13年年中开始在各大网站上传作品,先后混迹纵横、逐浪、看书、起点、17k,前后九部,全部断更,成绩惨淡,一直到18年的今天。

可能执着于写作,中学六年,也随那些失败的作品一样,全部扑街,只能勉强读了个高职大专。

可能是不甘心吧,去年3月15号,我又回到起点,在这里发表了《叛忍》。

我不懂小说。

要一个从十三岁开始就喜欢小说同时下定决心做一个小说作者并且走到了二十一岁的青年人承认自己不懂小说——真的是一件……特别轻松的事……

又不是十六、七岁的热血少年了,承认自己是个Loser又不是什么难事。

Loser就Loser吧,毕竟一路摸爬滚打,我清清楚楚看见自己有几斤几两,没什么反驳的。

现在,也快毕业了,也不对,由于英语挂科,恐怕我只能得到光荣的结业证。

18年过年回家的时候,母亲问我:“这一年你都干了些什么呢?”

我……

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难道你要我告诉你,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来写小说,结果就写出来一堆莫名其妙的二十四万字?

难道你要我告诉你,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来念高校,结果就念出来一张B级英语补考通知单?

难道你要我告诉你,我花了一年到时间来挥霍,结果就只是在宿舍躺尸,连什么去女生宿舍大声告白、去夜店喝酒打架这些大学生的基本配置都没碰过?

好吧好吧。

别问了别问了。

鬼知道我怎么过的这一年。

过去一年,印象深刻的只是去工厂干了两个月流水线。

在喋喋不休的“你他妈会不会干活”和“不想干就回家喝奶去”之间卑微求生,然后赚了几千块,再花了几千块。

我好不爽啊。

又怎么能把握出小说的爽点出来?

就算宽容大度的那三四个读者也清楚我这样的垃圾指不定哪一天就断更了。

所以……我下一章就在这两天了……

第十六章 没有命令

踩过铺满了叶子的曲折小路,椿走出树林,一脸疲倦地望着前方高高矗立的木叶大门。

之前连下了几天的倾盆大雨,使得木叶村外面那片茂密的树林被雨水打落了不少翠绿的叶子,绿叶堆在地上,厚厚的一层,人踩在上面会发出一阵微弱的沙沙声。

椿的神色复杂,她的目光始终带着一丝无奈。

木叶大门完好无损,夜晚凉凉的气息飘逸在四周。

她走近这扇无比熟悉的大门,发凉的风丝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令人作呕的腐朽气味迎面飘来。

这扇六十年前由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亲手筑成的木门,如今竟然有了些腐烂的样子。

“原来它并不是永垂不朽的……”椿喃喃自语。

她走近大门。

木叶还是那个木叶,只是那个一声不吭炸掉了半个村子的混蛋,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在一片花海里迎娶自己的混蛋,已经走了。

椿的脚步停顿在门口。

“什么人!”

一道冷厉的斥喝声从木叶城墙上响起。

随后,十几道红彤彤的火光也跟着亮了起来。

十多个举着火把的忍者迅速跳下来,把椿包围。

“我是木叶中忍,椿,受三代火影大人的命令,回来支援村子。”椿冷静地掏出自己的证件,说明自己的身份:“这是我的通行证和任务单。”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身材肥胖的大汉,看这男人脸上画着的面纹,应该是秋道家的族人。

那肥胖男人接过椿的证件,扫了一眼,原先冷冰冰的语气稍稍缓和,但依然带着些别扭,说:“原来是你啊,那个恶魔的……算了……欢迎回村,村子很需要你们的帮助。”

说完,他把东西还给了椿。

椿在这秋道族人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厌恶。

她收好证件。

那男人转身挥挥手,对里面的人说:“开门!”

椿走了进去。

还没有走远,她就听到了身后那些纷纷扬扬的议论声。

“就是她吗?”

“那个S级叛忍的未婚妻?”

“白发恶魔的老婆!”

“她居然还有胆子回来!”

“真不知道三代目怎么想的,这种女人应该立刻驱逐出境!”

“就是就是……”

椿抿着嘴,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而坚定,只是,那微微低下头去的苍白脸色,显得有些……悲伤。

这个女人慢悠悠的身影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倒下。

火影的临时办公室里。

猿飞日斩抽着烟,听着海野伊鲁卡那源源不断的报告。

老人低垂的眼睑染着几分淡淡的晕黑。

猿飞日斩睡得不好。

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工作要做,每天都有伊鲁卡的汇报。

他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保持着这种紧张的生活节奏。

哪怕打仗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累。

起码,忍界二战、三战,他有纲手、自来也、大蛇丸这三个得意弟子的帮助,也有旗木朔茂、波风水门这些顶尖强者的支持。

如今呢……

伊鲁卡不急不躁地站在猿飞日斩身边,丝毫没有察觉老人的感慨,他看着手上的文件,娓娓道:“建筑方面,我村已经完全扫除碎石堆,同时修建起三十栋民居楼,计划部也做好了分配表,今天已经有八百三十五人正常入住,之后的楼房也会陆续建成……还有电力方面,从各地请来的工程师已经把新的发电站设计好了,明天我会设计图纸交给抢修队,相信不久后,我村的电力供给就能恢复正常,那就不用让巡逻队举着火把工作了……”

说到差不多的时候,伊鲁卡看了一眼猿飞日斩。

他有些担心地劝道:“大人,要不您先去休息吧……”

“没事,你继续说。”猿飞日斩逞强地挥了挥手。

伊鲁卡想了想,放下了手中厚厚的文件。

他突然跟猿飞日斩说起了闲话:“大人,您察觉到刚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吗?”

“呵呵……”猿飞日斩抬头瞟了一眼伊鲁卡,解释说:“不是感觉,那是一种能量波动,强大得令人窒息的能量波动。”

“有那么可怕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所以你现在只能站在边上做汇报,老头子我就坐在椅子上听你的汇报。”

“呃……”伊鲁卡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猿飞日斩抽了一口烟,说:“伊鲁卡,你有没有想过更进一步,比如,晋级当个上忍什么的。”

“没有没有,我还是更喜欢在学校教导孩子们……”伊鲁卡连忙摇头。

“你小子……”猿飞日斩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临时办公室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伊鲁卡愣了愣。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大人,我出去看一下。”

一开门,伊鲁卡便看到了一个虎背熊腰的肥硕汉子。

这男人正是守在木叶大门的那名秋道家的族人。

他竟然先椿一步飞速来到火影临时办公室,把椿回村的消息禀报给了猿飞日斩。

“这有什么奇怪的嘛,用得着特地来报告一番吗?”伊鲁卡看着报告完了离开的秋道族人,有些高兴地跟猿飞日斩说:“大人,我出去找椿过来,她刚回村,恐怕还不知道临时办公室在这儿呢,话说村子现在的人手正是紧缺的时候,椿回来得正好呢!”

“不用了……”

这时候,临时办公室外面又传来了一道说话声。

椿笔直地站在门外。

她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在门外大声说:“木叶中忍椿,回村听从调令!”

“进来吧。”猿飞日斩说。

“是!”

椿一进来,便瞧见了杵在一边的伊鲁卡。

伊鲁卡见了椿,主动问好:“好久不见了,椿。”

“嗯……”

椿有些不苟言笑地站在猿飞日斩面前,对伊鲁卡的问候只是随口应付。

从踏入木叶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思念。

只是那种思念伴随着的是一种汹涌澎湃的伤感。

“由于大人的紧急命令,属下还没有来得及完成田居城的任务。”

“没关系——你是跟着刚刚秋道家那孩子过来的吧,能跟踪一个上忍而不被发现,你实力见涨啊。”

椿没有说话。

猿飞日斩在吞吐云雾,也沉吟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那个……”伊鲁卡感觉场面有些尴尬,提议道:“三代火影大人,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休息吧。”

“不急。”

猿飞日斩像是想到了什么,慢慢放下烟斗,对椿说:“欢迎你回家,椿。你也看到村子的情况了,最近村子重组忍者学校的下忍队伍,需要指导老师。可以的话,你就去帮忙带一个班吧。”

“明白!”椿答道。

“好了,你一路赶回来,也累了吧,先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正式工作。”

椿应了一声是,便出门离开了。

伊鲁卡在椿走后,问猿飞日斩:“大人,您好像有些不开心?”

猿飞日斩垂着眼皮,缓声说道:“因为,我从来没有给椿这孩子发过紧急回村的命令……”

第十七章 寂静的夜

思绪万千的时候,猿飞日斩通常会嘬一口烟。

老人提起烟斗。

微小的动作让藏在烟斗尽头的那些若隐若现的火星彻底湮灭,黑色的灰烬抖落地面。

没烟了吗?

老人习以为常地伸手一摸烟袋,这时候,他才发现袋子里也已经没有一点烟丝了。

“伊鲁卡,帮我拿一包烟丝过来,在三号文件柜的柜顶上。”猿飞日斩吩咐道。

伊鲁卡听了,讪笑道:“那个……大人,您今天的烟丝量已经用完了。”

猿飞日斩一愣,随后脸上泛起愠怒,喝道:“什么烟丝量?谁规定的!”

“这个……”伊鲁卡一脸赔笑,支支吾吾。

就在老好人伊鲁卡为难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句故作尖酸的话。

“——是我规定的。”

说话间,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大叔拄着拐杖,用身体微微靠着临时办公室的门,用力一推,毫不客气地……拐了进来。

“胡闹!”猿飞日斩把烟斗扣在桌子上,责骂道:“你不在医院里疗伤,跑出来干什么!”

阿斯玛不以为然,撇着嘴反驳:“我都在病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了,屁股都快生疮了,再不出来走动一下,我真要生锈了。”

“哼!”猿飞日斩轻哼一声,脸上倒也没了责怪之色。

实际上,哪有父亲舍得责怪自己身受重伤的孩子呢?

老人只是心疼而已。

“你给我弄了个烟丝量?”猿飞日斩佯怒,大喊:“你一个上忍倒是有胆量给火影限定规矩了是吗!”

伊鲁卡站在一旁,喉咙抖动着,吞了一口唾液。

我是不是应该趁没人注意先走一步呢?伊鲁卡暗想。

但接下来的场面却并不像他想象之中的剑拔弩张。

面对火影的责问,阿斯玛只是随意招了招手,云淡风轻地说:“别给我扣那么大的帽子。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也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什么的你也比我更清楚,给你限量烟丝,往小的说,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往大的说,是为了整个村子的未来——何况,这只是一个大龄未婚青年对自己顽冥不化的老爹做出的一点合理的日常生活建议而已。”

“呵呵……”猿飞日斩一声冷笑:“你也知道自己大龄未婚呐?”

阿斯玛嘴角一抖,无语地用腋窝撑着拐杖,再从怀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我大龄未婚这不是向你老人家学习的吗。”他叼着烟老不正经的回答。

“胡说八道!”猿飞日斩用指头使劲点了点桌面,数落道:“这些年,我给你约好了的相亲聚会,有哪一次你是按时去了的?每次都让人家女孩子等你,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给我娶个儿媳妇回来吗?!”

“切……”

阿斯玛不屑一顾地说:“你还好意思说呢,你给我介绍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要不是大名府的公主,就是大臣家的千金,这些女人是个什么德行我在大名府当守护侍卫的时候就看得清清楚楚了,一个个娇生惯养的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她们还喜欢往自己脸上拍一层又一层的胭脂水粉,把自己的脸弄得泥白泥白的,完了还缀一点猪血似的唇彩在自己嘴上,弄个什么樱桃小嘴,这一样样配合起来,整得跟女鬼一样……”

“你懂什么!”猿飞日斩喊道,“那是贵族的妆容,一般的女人想这样画还不行呢!何况女孩子化化妆怎么了?你这个一点都不懂体恤女孩子的家伙以后能得到女孩子的芳心才见鬼了!”

“鬼才想要得到那些贵族女人的芳心呢!老子可是猿飞阿斯玛!才不稀罕什么贵族不贵族的东西!”阿斯玛一副激动的样子,猛然把香烟抛到自己老爹的办公桌上,“你不是要抽烟吗?抽吧!让你见识一下熊猫牌香烟的魅力!”

猿飞日斩一横眉,斥道:“老头子才不抽这种软绵绵的怪烟!在辛辣可口的传统旱烟面前,这种用白纸包裹着的条形物件简直就是狗屎!”

“纳尼?!你个臭老头子竟敢说我心爱的熊猫牌香烟是狗屎?!”阿斯玛咬着烟头,猛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高傲宣泄着,“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正义!”

猿飞日斩嗤之以鼻,冷笑道:“真是在‘宇智波面前玩火遁’啊!天真的家伙!我今天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老人当即猛嘬一口烟斗。

原本熄灭的烟灰……竟然重新燃烧起来……

一抹红色的火光出现在猿飞父子的面前。

猿飞日斩放嘴一吐,便是一个更加巨大的烟圈。

能杀死人的尼古丁组成了烟,能呛坏鼻子的烟绕成了圈。

寂静的夜晚,千疮百孔的家园,某个偏僻地方的小房子里,有一个老人与一个还算年轻的大龄未婚青年相互干瞪着眼。

屋子里有两个烟圈。

大圈缓缓地往小圈扣去,就像许多年以前,那个同样也还算年轻的大人,缓缓地伸出一张历经劫难的粗糙的大手,捉住了那张顽皮稚嫩的小手。

时间漫过无数个日出日落,凝聚到如今,造就了无数个物是人非。

除了……那对父子。

伊鲁卡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微笑。

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阿斯玛终究是个笨拙的人,也是个温柔得有些让人讨厌的家伙。

那一刻,伊鲁卡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有父亲真好。

有儿子,也真好。

他悄悄地打开门,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踏过漫长的木板走廊,孤独的身影脱离了温暖的房屋,暴露在一片残月之下。

月光自然是美的,只是在之前的某种强大的能量波动影响下,月光也散漫起来了,显得十分苍茫。

伊鲁卡摸着自己受伤结痂了多年的鼻梁,看着已经初成规模的村子,心里有些高兴。

他选择性地忽略掉破坏村子的罪魁祸首,不愿想起那个至交。

走到C区的时候,在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有一个不小的湖泊。

记得这个地方原本是宇智波家的封地,自从宇智波家陨落以后,这里便开放为村民的游玩景区。

但因为忌讳、恐惧,或者这样那样的原因,鲜有人至。

在快要凌晨的深夜里,收工路过的伊鲁卡,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帅气逼人的少年,直直地站在那个湖泊岸边。

“火遁·豪火球之术!”少年低吼着,指尖扭动,快速结印,往湖泊方向喷出了一个约一米五宽的大火球。

火光闪耀之时,湖面沸腾起来,滋滋地冒出大片蒸汽。

二三秒以后,火球泯灭了。

“佐助?”伊鲁卡轻轻地呼叫了一声。

“谁!”宇智波佐助像炸毛的猫咪一样,立即转身,做出防御的动作。

“啊哈哈,是我啊。”伊鲁卡笑了笑,走上前去。

宇智波佐助渐渐看清楚了伊鲁卡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才放下防御,问道:“伊鲁卡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啊,哈哈,我现在刚下班呢。”伊鲁卡解释道。

“哦。”

宇智波佐助说完了哦,就不再说话了。

这性格真是有些冷淡呢。

伊鲁卡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主动问道:“你是在练习豪火球之术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佐助腹诽了一句,回答说:“是的。最近一直跟着那个叫旗木卡卡西的家伙做一些无聊的D级任务,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力量有什么长进,只能……自己练习一下。”

“卡卡西前辈啊,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伊鲁卡走到佐助身边,开解他说:“D级任务虽然有些繁琐无聊,但对下忍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修炼环节。忍者以此来加强自己的耐心,熟悉自己的身体素质,同时,因为低级任务的即时性,忍者也尽快可以取得一份合适的酬金。”

佐助冷冷地说:“我不缺钱——”

“呃……”

伊鲁卡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既然你在修炼豪火球之术,正好我也知道一些诀窍,不如你再发动一个来看看?”伊鲁卡机智跳过了刚刚那个话题。

佐助不以为然地说:“伊鲁卡老师也会豪火球之术吗。”

“这倒没有,只是老师有个朋友,他的豪火球之术修炼得不错,恰巧他也告诉了我一些方法。”伊鲁卡说。

“这世界还有比宇智波更会使用豪火球之术的方法吗。”佐助有些不屑。

这熊孩子说话咋这么冲呢……

伊鲁卡笑道:“按照那家伙信誓旦旦自信满满的样子,应该不像是骗人的。”

佐助忽然反应过来,问:“伊鲁卡老师的那个朋友,是丁班的班主任,那个叫水木的家伙?”

伊鲁卡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佐助望了一眼一些新建起来的木叶建筑,咬牙切齿地说:“他的确很强,但是……我一定超过他的。”

“豪火球之术不可能存在比宇智波更优秀的练法的。”佐助兀自转身,背对着伊鲁卡,“伊鲁卡老师,我还是自己修炼吧。”

这熊孩子……

伊鲁卡无奈地看了一眼蓝衣少年的背影。

“那么,也别练太久了,记得早点回去休息。”

伊鲁卡没法打动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

这股令人讨厌的犟脾气,让他想起了某个家伙。

那个总是心事重重,却又从来都以嬉皮笑脸的方式来面对一切的……讨人厌的家伙。

某一时刻,伊鲁卡走在寂静的夜里,抬起头眺望着远方。

你到底在哪啊?

混蛋……

新章已更,上来唠唠(2018.4.1)

快要凌晨一点的时候,写完了新的一章。

新的章节,照常挖坑,掩藏主角。

刀片可以邮寄过来了,手里的小人也可以拿起来继续扎了。

当然……开玩笑的……

写小说真的很难,剧情发展要考虑,人物形象要勾勒,主次线索要分明,世界格局要设定,文笔风格要坚持……

想要写出一部好看的小说,需要兼顾的东西太多太多,而往往一个毫无天赋的人是没法儿统筹兼顾的。

好吧,那个毫无天赋的人说的就是我。

自黑是门手艺,笑对需要勇气,吐槽大会的文案标语,我非常认同。

就在今晚,我一个可爱的舍友,就非常呵护地对我说:“老黄,相信自己,你虽然穷,但是你丑啊!你虽然丑,但是你毕不了业啊!你虽然毕不了业,但是你找不到老婆啊!”

呵……

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抽出八厘米小牙签一牙签扎死你……

最终,亲爱的宿友得出一个结论:世界如此美好,就让我们做一条浑身散发着太平洋咸水味的咸鱼吧!

刚开始我是拒绝的,毕竟来自一条长江黄河的中国鱼,从来就不迷恋远方海洋的咸湿。

但是渐渐的我明白了,一条来自淡水河的咸鱼和一条海水的咸鱼本质上还是一条咸鱼。

所以,为了反驳舍友,以证明自己并非咸鱼的假真相,我决定——

四月份,我要:不,断,更!

我说到做……不到的话,你就当我开玩笑嘛……

疯狂事件

2003年,香港特别行政区。

一位女网友在某个论坛上挂了许久的一个帖子,终于有人回应了。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货车司机,他仔细看了看帖子上公布出来的地址,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幸福,迫不及待地回复了一句。

“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当天早上,一辆白色货车直闯深水埗。

在某个街边,货车停在了一间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房屋旁边。

那个货车司机走下车,来到屋子门前,敲响了门铃。

没多久,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开了门。

“你来了啊?快进来!”那女人长得还算漂亮,见了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也不问身份,竟然直接拉他进屋。

那货车司机也没有丝毫芥蒂,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先从下面开始吧。”

“好啊!”女人笑了起来。

当天中午。

一通报警电话打到了当地警察局。

十多辆香港警车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深水埗。

几十个香港警察皆是全副武装,执着真枪实弹,一脚踹开了某间屋子破旧的房门。

透过嘶鸣的警笛声,几十支枪直挺挺地指着屋子里的一个女人。

那女人二十多岁,长得漂亮。

面对警方的威胁,她不慌不忙,双手拿着西餐用的刀叉,在餐桌上悠然自得地吃着一块带着些许血腥半生不熟的肉。

她的旁边,架着一个大大的铁锅。

火焰烧得正旺。

铁锅上,漂浮着大卸八块的肉块。

一颗煮得发熟的头颅也飘在汤水上面。

那颗头颅,隐约可见有一抹幸福的微笑。

女人嚼着肉,转头看了一眼那颗头颅,脸上竟然也泛起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香港警察立即将其逮捕。

事后,在收拾现场的时候,他们发现了电脑上的一个帖子。

上面写着——

“我想吃人肉。”

“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香港吃人狂档案》

说说(2018.4.23)

目前,还活着。

不过估计脑子有病,一直眩晕着度日。

当然,熬夜嘛,也活该。

灵感是有的,但是情绪不到位,心情阴沉,同时急躁,写不出冷静的字句。

这两天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开膛破肚,我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血肉横飞的场景,无动于衷,然后杀人者与被杀者消失了,一副副残留着烂肉污血的骸骨飞闪在我眼前,那些连接着的惨白的骨头先是像花儿一样绽放,接着又像虫子一样蠕动着往我靠近。

这种噩梦,你做过?

更前些日子,我还做了个更可怕的噩梦——梦里,我差点被一个男人强奸了。

幸亏我拼死反抗……

身为一个钢铁直男,不说春梦了,就不能做点正常的梦吗?

真的神经衰弱了。

莫名其妙,神经病。

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新的章节没码,但不妨立个flag,今天必须写出来。

具体就是这样,没讲什么大道理,所以,只是“说说”,和这本小说一样,姑且看看,或者不看,皆可。

第十八章 尴尬了

天沉下来了。

无论哪个世界,每一晚的天空也都大同小异,有时候,就是躲不过的风云,数不完的星斗,看不腻的月光,以及打落土地的大小雨滴。

而更多时候,椿情愿什么都没有,就简简单单地靠着混蛋水木的肩膀上,听他哼着一些有趣、甚至好笑的曲调,然后果断嘲笑他的音乐品味,看他嘴上叼着乱晃的那根狗尾巴草在自己的笑声中停顿,看他吃瘪的样子。

是不是有点太坏了?

嘻……

椿本是个温柔的人,但混蛋水木总说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不应该太温柔,然后说着说着就像个熊孩子一样把手放到自己的脑袋上胡乱摸了起来。

真是个不懂女人的傻瓜——发型很重要的知道吗?

当然,椿并不讨厌水木的白痴行为,因为,她真的很喜欢那个……混蛋。

快要凌晨的时候,椿踏入死亡森林,风从耳边吹过,拨动起前方那数不尽的树木枝丫,沙啦啦的叶子摩擦声顺着风丝飘进耳朵里。

已是五月底了,春天的气息渐渐淡去,生机勃勃的万物,在这个燥热的季节变得同样躁动不安。

许多依附在树梢的知了正在吱吱作响,乱作一团的蝉鸣,充斥在死亡森林之中。

椿后拖着双臂,脚尖连连点动着树枝,俯身疾行。

夜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在椿朝着那座熟悉的小木屋前行的时候,木叶村里,有一道黑影从刚建好不久的房屋顶上闪过,同样前往木叶后山的某个小木屋。

穿过一株株高大的树木,椿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前。

那是一座长满了青苔的小木屋,经过前些日子的雨水浸泡,加上大半个月无人打理,这个小小世界,早已经散发出一种浓重的腐朽的气味。

椿抿着嘴,俏然的蛾眉忽然微微皱起。

她伸出手,向门把抓去。

只是,那纤纤玉手刚伸出一半,便顿时变了方向。

椿倏的转身,一个甩手,掷出一根尖刺般的千本。

黑夜里银光一闪,一根千本飞速刺入了不远处的一颗树杆上。

一抹隐约可见的泥白色的影子像是受惊的土拨鼠一样,躲闪进另一棵大树里。

“谁!”椿怒喝一声,接着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忽然喃喃自语:“真的是,我干嘛要问这种白痴问题?混蛋水木要是在场的话,肯定又会说我傻了……”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这种时候你还想着你的老情人吗!”一身惹人注目的泥白色、赤果果、无性别的白绝这时候从地面上冒了出来。

椿稍稍后退一步,全身紧绷,全神贯注地盯着白绝。

她带着些许忌惮,暗叹:这家伙好快的移动速度,这种超乎想象的土遁能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嘿嘿嘿,怎么不说话啦?是怕又被我听到吗?放心啦,我来这儿不是为了窃听的。”白绝挥舞着双手,不停贼笑。

椿皱着漂亮的眉头,谨慎地说:“你是……白绝吧……晓组织最得力的间谍……”

“哎呀,你居然也知道这么多吗?嘿嘿,有意思了,是水木那家伙跟你说的吧,奇怪,那家伙不是跟你分手了吗,怎么会告诉你那么多东西?”

“闭嘴!”

一听到分手这个词,椿顿时怒火中烧起来。

她冷冷斥喝一声,接着猛然暴起一阵强悍的气势,原本只是精英级中忍的查克拉储量突然暴增到资深级上忍的查克拉储量,同时,在这基础上,查克拉剧烈运动起来,她的身上的气势再次提升了一个级别。

“哇!”白绝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旋即便被椿一个瞬身术靠近到跟前,拳头横冲出去。

白绝瞧着眼前这个双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年轻女子那一副发狠的眼神和右手拳头上环绕着一圈圈来回环绕着的气流,感觉要是被她击中自己这还不如中忍的强度的身体,肯定会粉身碎骨。

危急时刻,白绝当机立断,缩回了地底下。

椿一拳打空,空气中,嘭的一声音爆。

“喂喂!”

白绝瞬间潜行到小木屋旁边。

它居然有些气急败坏地冲椿喊道:“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哪来的这么强的体术?你不会是水木附体了吧!”

“你猜?”椿转过身,冷着脸,“反正,我才懒得跟你解释呢。”

白绝嘿嘿一笑:“真不愧是白色恶魔水木的前女友啊。”

“再说这个话题,我就撕了你。”椿捏紧了拳头。

“我站在这个角度,你舍得攻击?一不小心可是会砸烂掉这个小屋子的哦。”白绝笑道。

椿怪怪地看着白绝,质问道:“你居然会谋略?白绝这种生命体,不应该是会动脑子的东西吧?难道那混蛋收集到的是假的情报资料吗?”

椿倒从来没想过水木会骗她。

白绝看着椿疑惑的模样,只怪笑着,坦白说道:“我又不是真的就一块木头,我也是有灵魂的。”

白绝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脑袋,保持着怪笑:“所以我马上就会死去——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人托我来告诉你,你最后马上脱离木叶,永远也不要回来,不然……”

白绝的话还没说完,倏忽一声爆炸响,白绝整个苍白的头颅被一种诡谲的力量炸得粉碎。

没有鲜血,白绝,是没有鲜血的……

远在雨之国,一个躲在一间隐秘房间里、头顶着两片巨大猪笼草的黑白怪人,突然感觉到什么,黑白分明的脸上显然一愣。

这时候,一阵空间扭动,一个漩涡出现在半空中,带着螺旋面具的阿飞凭空走了出来。

“咦,绝,你一副讶异的样子,倒是很少见嘛。”阿飞操着一口闲得蛋疼的语气说道。

绝听了,迅即恢复了淡定的嘴脸,说:“在火之国木叶村的钉子,死了。”

阿飞问道:“哦?白绝的潜伏能力可不一般,是什么人把它揪出来杀掉了?”

绝不急不躁地答道:“不是被别人杀死的,是触发了我的咒印,自爆了。”

“不是吧,又叛变了?这都多少次了?白绝都会叛变啊?”阿飞无语。

“主要是受了那家伙的幻术控制,你不是说,他不知从哪得来了一双万花筒写轮眼吗?这次你去见他,有没有干掉他?”绝避重就轻,转移话题。

阿飞用手轻轻拍着自己的面具,解释说:“哪有这么容易,这二十多年,我们都截杀他多少次了,有哪一次是成功的?何况他现在还搞了一双万花筒写轮眼。我没有多大把握正面干掉他。”

“早晚会成为障碍的。”绝冷冷的说。

阿飞挥了挥手,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叛变的白绝而已,他可比斑培育出来的其他白绝有用多了。”

绝打断阿飞,说:“同时也更有智慧。”

“对……”阿飞意味深长地看着绝那黑白相隔的脸,“所以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为什么一个白绝,会产生智慧?”

“偶然事件罢了,就好像一千年来,就出现了一个六道仙人。”绝这样说着,意图加深阿飞对那个神秘人的忌惮。

可惜,阿飞并不入套,而是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六道仙人?一个传说而已,你还真信?你真的是斑的残留意志吗?”

绝忽然心里一惊。

但终究是千年的狐狸、千年的脸皮。

他不慌不忙地冷哼了一声,同样意味深长、高深莫测。

“算了。”阿飞感觉无趣似的挥了挥手,又问:“话说木叶村那个白绝怎么会自爆的呢?”

绝说:“我给他下了个咒印,一旦脱离我的掌控,咒印就会引爆它的脑子。”

“哇塞……好厉害的样子!那么又话说,你还会这种咒印呢?”阿飞笑嘻嘻地盯着绝。

绝淡淡地说:“我研究了一下木叶根部的‘舌祸根绝之术’,做了一些改进。”

“好吧……”阿飞依然笑着,“你别给我来这么一出就行。”

“只有毫不抗拒这个术的人,才会被下咒成功……这世上,又有多少个傻子呢?”绝说着,走出了房间,姿势稳健而淡然。

阿飞注视了几秒离开的绝,然后施展出神威,一下子遁到了佩恩身边。

在雨之国最高的钢铁大夏的顶层,佩恩笔直地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面,平静地俯视着整个雨隐村,如同死人一般,寂寞无声。

实际上,佩恩的人间体,弥彦,的确已经死去多年了。

“你来了。”佩恩漠然开口。

“没错,是我是我……”阿飞依然没个正常,他拿出一个卷轴,对佩恩说:“九大尾兽的人柱力资料已经收集完成了,可以对他们进行实时监测,相信你也感知到了,风之国楼兰地区的龙脉开启了,虽然……现在又蛰伏起来了,但就刚才的能量波动,整个自然界都会被刺激,尾兽们的力量,会相对更早恢复,我们原本预定的三年,或许不用那么久了。”

佩恩听了,微微抬起了头。

战争的脚步,不远了。

不论如何鼓吹未来的那场战争,目前的大多数人,依然无法感受到那种紧迫感。

包括另一个时空段的水木。

仅仅一秒的转变,从龙脉喷发的夜晚,到风平浪静的大清早,仅仅需要一秒钟。

水木的白色中长发不停飘荡着。

呼呼的风声直刺耳蜗。

“我果然又穿越了吧……”

高高在上的苍穹之顶,有一个黑影突然出现。

一个浑身赤果果的白发男人,正抱着另一个浑身赤果果的昏迷少女,毫无防备,从一万米的高空上,直线坠落!

说说(2018.6.1)

各位,六一儿童节快乐。

我还活着。

不骗你们,这两个月,我并没有多努力的学习,也没有多积极的生活。

我不知道自己度过了怎样懒散的日子,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和我一样,庸碌地活着,如果没有,谢谢你,我的朋友,你没有堕落。

我最开心的就是你们可以快乐地生活,每天都有阳光和清风。

这几天,看完了《楚留香传奇》的第一册,古龙的小说我并不是很喜欢,所以三册《楚留香传奇》,买回来大半年了,现在才看完第一册。

当然,古龙的写作手法对我是有启发的,先抑后扬,层层铺垫,一个线索接着一个线索,在迷雾重重之时,抛出一个真相。

但是,这所谓的真相,也并没有多让人意想不到,妙僧无花和丐帮帮主南宫灵,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他们有问题。

我一直觉得,古龙的小说里的人物都是神经病,没一个正常人。

不是说古龙写的人物有多恶毒,而是古龙的写法让我感觉小说里面的人,行善积德也好,作恶多端也罢,情深义重也好,无情无义也罢,都带着一股炫耀似的古龙式性情。

简单来说,他太装逼了……并且乐此不疲……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辉煌大气,浩浩荡荡,有理有据。

同时,我也上了一门很有用的网络课。

那是上海复旦大学法学院熊浩老师开授的《思辨与创新》。

上完熊老师的课以后,对人类思维的运作和逻辑思维的推演有了新的认识。

不得不说,熊老师不仅年轻帅气,讲课也是非常生动有趣的,很多东西经他一说,便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推荐大家去看看。

之所以说这些——还不是因为我的读者们都是些和我一样二三十岁的大龄青年……

也只是大龄青年,才会看这本完全反套路的火影同人小说吧。

说起来——

五月份,我最喜欢的网络小说作者愤怒的香蕉连更(┐(′-`)┌)十五章,《赘婿》登上月票榜冠军宝座,一举打破的记录。

烽火戏诸侯疯了一般以每章六千字以上的速度狂写《剑来》,至今没有更新微博。

奶骑笑嘻嘻地让松鼠航作了一次又一次的死,甚吊的儒家圣人终于正式登场。

老火无所畏惧地让芳芳在圣元大陆掀起了革命的大幕,发出宣言:“当我执剑前行,便不再回望身后。”

三渣这个王八蛋依然龟速写着《纣临》,封不觉的时代已然落幕。

大神烟雨江南发布《道缘浮图》。

大神远瞳发布《黎明之剑》。

大神蝴蝶兰发布《王者时刻》。

大神爱潜水的乌贼发布《诡秘之主》。

大神鹅是老五发布《天下第九》。

大神耳根发布《三寸人间》。

——多美好的时代。

对热爱网文的人来说,这一切简直像做梦一样。

另一边。

我挚爱的大许嵩,发布《老古董》,今早再发一专《大千世界》。

薛之谦这家伙也发布《肆无忌惮》,又一次花钱买下《醒来Live》的版权。

再一边。

我期待已久的国漫《刺客伍六七》终于开幕,b站评分高达9.8,不愧是史上最帅的刺客,何小疯导演不愧是新生代最牛逼的动画制作人。

好了,这就是我大半的生活,更琐碎的,你不会想听的。

又一条说说。

说完,也该写水木这混蛋的故事了。

去年九月,我推荐了《火影之活久见》,果不其然,它火了——然后完结了。

而《叛忍》仍旧二十四万字。

真是……让人生气……

话说,最近宿友们一个个捧着手机,刷着抖音,一直痴汉笑,看着屏幕上的漂亮小姐姐唱歌跳舞卖萌耍贱。

一群大老爷们,天天说什么“老公一个嗯么,左边一个嗯么,右边一个嗯么”……

傻瓜……

那都是你得不到的女人啊……

哈。

斟酌的话,一点点挤出来,说给你们听,这一写又过去三个小时了。

我周末能不能更新真是个网文历史上最大的悬疑案啊……

不过——

反正你们都要跟无耻的作者比命长的,对吧?

第十九章 发现一只金毛

苍穹顶上,风吼得嚣张。

一抹白光如流星一般掉落天空。

水木睁开眼睛,零星点点的黑色光芒在他眸中闪烁。

那黑色的光,由高浓度的变异查克拉转化而来,看起来深邃可怖。

“我去,又穿越了?”

水木瞧见了身下那片原本坍塌殆尽、现在却高耸林立的建筑群,那些带着一种中国古代西域风格的高大塔楼,完好无损地矗立在沙漠之中。

那是……从前的楼兰古国?

他这样想着,那已有一个多月没剪过的长发正随着急促坠下的身体反方向升腾,散乱的发丝疯狂地往上拉扯着他的头皮。

银白色的长发在万米高空上飞舞着,尘埃般的水蒸气凝聚而成的白云环绕在他周围。

高空坠落引发的急速摩擦,打破了这片蔚蓝天空的平静。

汹涌澎湃的气旋不断回流,汇聚成一个半圆沉沉飞下。

呼呼直响的风声刺进水木的耳蜗。

他紧紧抱住怀中柔弱的女孩。

“要不……把这个自带麻烦属性的雌性弱龄生物丢出去?”

水木忽然为自己前一秒自作主张救下了女孩萨莉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

他暗叹了口气。

一双绝不会有人喜欢的死鱼眼里充满了郁闷,这风轻云淡的怪模样,跟眼前这凶险万分的情况格格不入。

吸收了大量龙脉能量的他,同时也被那股惊天动地的查克拉潮汐毁去了身上那套经典的黑配黑的休闲运动服装。

水木喜欢黑色的衣服,毕竟他妈说过:黑衣服显瘦。

也真是奇怪……

那个眼里始终带着些许郁闷的白发男人,跨过道道阻碍,冲破重重困境,终于如他所愿,把无比庞大的龙脉能量融入体内。

此时此刻,他已拥有了近乎无所不能的强大查克拉,即使和九尾相比,也绝不会落了下乘。

但是,他既没有想去统治世界,也没有想去征服宇宙,只是脑抽筋了一样……想起了自己老妈。

——我妈喊我回家喝汤了混蛋……

水木感受着前一刻龙脉那穿梭时空的神秘力量。

一道古老的身影旋即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是一个手执黑色权杖、身后悬挂着两颗黑色圆球的影子。

水木看不清他的脸。

只感觉到……这是个老家伙。

没有磅礴浩瀚的气势,也没有惊世骇俗的力量,水木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但却真切地看见了那样一个模糊的身影。

短短一霎那,一双中心有一个黑点、外散出无数个黑色圆圈的诡异眼睛,突然出现,化作苍天一样巨大,无边无际,直压向水木的意识海。

水木当即燃烧起自身那恐怖的查克拉,以使用医疗忍术的原理,反向使出了他早已实验过的单质能量。

仿佛加藤断的灵化之术一样,水木剥离了身体能量,释放出精神能量。

一股纯白色的、如同灵魂之力的诡谲的能量喷涌而出。

他没有将这股力量放出体外,而是像堆砌万里长城一样,迅速地对自身进行强化,把这股力量化作一层又一层的光罩。

然而,当他以为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脑海中那双巨大的轮回眼……突然消失了。

水木的脸上无惊无喜,甚至连一点直面那位横扫天下的千年老妖而不败的兴奋感都没有。

事情,似乎远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要复杂。

水木思索了片刻。

龙脉由来已久,这座自然形成的查克拉地脉,或许,并不比大筒木一家的历史短暂。

这东西的出现,有力地抨击了“查克拉是源于大筒木辉夜的”这一观点。

历史上,龙脉也不可能一直是安安分分的,它狂暴起来,可比火山爆发厉害多了。

但是,却从来没听说过龙脉爆发的故事。

为什么那个臭不要脸自称六道仙人的外星混血儿大筒木羽衣会有一丝轮回眼的瞳力出现在龙脉之中?

是吸收龙脉,还是镇压龙脉?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水木轻轻低头,瞟了一眼自己……和怀里昏迷过去的少女。

看着这副赤果果的样子,他稍稍尴尬了会儿。

接着,奔腾的白光自上而下坠落人间!

千钧一发之际,噗啦一声,一道玻璃破碎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距离地面还是一百多米的时候,飞流直下的水木单脚凭空一踏,周围平静的空间顿时一紧,闷热的空气陡然被挤压出去。

“水遁·水牢之术。”水木随口说出招式的名称。

不可否认,施术的同时喊出术名,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但是,这样做的确非常爽快。

一团直径一百米的超大的蓝色水球横空出现,直直阻拦在水木的身下。

水木清晰地感觉到,自身的查克拉储量消减了……百分之一。

加上刚刚使出的灵魂光罩,他这三四秒的时间里,总共消耗了两成的查克拉。

纯质能量的使用太过粗糙,浪费了不少查克拉。

水木抱着晕过去的萨莉,直接穿过大水球。

倒不是水木不想用查克拉喷气飞走,只是极速下坠的时候,如果猛然停顿或者反飞,气压突然上升,水木怕会活活把脆弱的萨莉压成碎肉。

“所以说真是麻烦……”

急促的噗通跳水声传出,巨大的水花四处飞溅。

有了水牢之术做缓冲,水木顺利卸掉了九成的压力。

紧接着,恰巧之下,他正中地面上一个隆起来的玻璃窗口。

穿过地面。

朦胧之间,一阵悠扬的歌声,正带着一丝悲伤的气息,传入了水木的耳朵。

楼兰高处升起的光芒……

百感交集的心绪……

必须守护的龙之脉啊……

白刃入射,仰望天际……

沙尘、风暴交加而至……

争艳的煌之阳啊……

花朵飞舞斗丽……

传承在螺旋上的光芒……

斩断龙首,走向内庭……

端坐在朝阳的面容……

风儿赞颂他的勇敢……

那是一个少女的浅吟低唱,一遍又一遍,像是在思念,更像是悼念,那温柔的歌声,始终带着一丝颤抖的嗓音。

“谁!”

一个拥有一头红发的女孩像一只被猎人惊扰的小鹿,姣好的面容升起些许慌张。

她抬头看去……一阵耀眼的白光闪烁。

水木早已用查克拉依附在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一层超级马赛克,保证了自己的节操幸存。

“啊——”

原本跪坐在地上唱着优美的歌谣的红发女孩忽然惊呼一声。

咦?似乎忘了给萨莉打马赛克了啊……

水木一扬手,给萨莉加了一波特效。

然后,水木愣住了。

——话说,躺在不远处那个偏僻角落里的那只一头金发、满脸胡须的漩涡鸣人是什么情况?

“啧,我这是穿越到别人穿越的世界了啊……”

今晚无更,明天应该会有

又断更两天了……

哎,心塞塞……

所以我明天应该会写出新章……

刚刚母亲打电话来,问我还有没有钱过日子……

我的天呐……

我像那种缺衣少食生活艰难的不入流扑街写手么?

呵(冷笑脸)……

“妈,我这边过得挺好的,不缺钱,嗯,真的,保重身体。”

好了……

为了我的吃土生活得到改善……

最起码可以吃得起狗粮……

明天死了也要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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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真相了

惊叫声乍起,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特属于漩涡鸣人的风格,在并不宽敞的地下空间响了起来。

“混蛋水木!”

鸣人怒吼着,脑海里闪过四年前的画面——被水木打得鲜血淋漓伤痕累累的伊鲁卡老师,被水木炸得满目疮痍废墟一般的木叶村。

他……怎么敢伤害木叶……怎么敢……伤害伊鲁卡老师!

鸣人冲了上去。

晨曦从天窗上投射下来。

很多人以为阳光是金色的,其实,太阳散发出来的光芒,足有七种颜色。

透过天窗上那几片残留的厚厚的玻璃片,七彩的光芒渗透下来。

不停闪耀的光彩,印在漩涡鸣人扭曲的面容上。

鸣人怒火中烧,烧得他一颗心脏生疼。

一枚排球般大的螺旋丸在他手中悬浮转动着,高速旋转的查克拉球,逼得周围的空气四处逸散。

鸣人操着自己的绝技,手用力一甩,从水木的左侧面攻了过去。

“啊——”

旁边硬撑着恐慌在看戏的楼兰女王萨拉,忽然捂嘴惊呼起来。

什么情况?

十六岁的青葱少女被眼前的局面吓了一跳。

猛然爆发的漩涡鸣人身法快到极致,只见一道泛着金光的身影拉着一道骇人的蓝光,直接砸到了那个笑容可怖渗人的白发男人的左脸上。

危急时刻,蓝光一顿,好像撞到了一块海绵上似的,压抑的空气陡然平复。

原本还站在原地的白发男人刚一触碰到那道炫目的蓝光的时候,便顿时消散了,仿佛鬼影一般。

“躲过去了?!”鸣人掌心的螺旋丸一击不中,只能散入空气中去。

他愤怒的脸庞登时浮起一丝惊慌失措的神色。

突然间,鸣人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一阵劲风压来——正对着自己的屁股。

“好……好快!”鸣人刚转过头,直轰出去的手臂还来不及收回。

招式已老之下,鸣人只觉自己的屁股被一只毫不留情的大脚,猛然一踹。

“啊——”

酸痛之际,一阵怪异的笑声带着一种陌生的语言,传入鸣人耳中。

“天下武功,唯快……不对,这不是武侠世界……反正,我可是出了名的快!”

鸣人直线飞出,狗吃屎似的,扑倒在地。

水木淡定地收回右脚。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扮演一个冷血的杀手、狂妄的暴徒、残酷的坏蛋的时候,都要费尽心思,用精妙绝伦的微表情去表现出人物的特点,比如微微眯起的眼睛,比如似笑非笑的嘴角,把握住这些真的很不容易的,你不要总是跑出来破坏我的表演好不好?”

水木耸了耸肩。

一双漂亮的死鱼眼再次浮现。

他也不理在前边撅着屁股痛得一颤一颤的漩涡鸣人,头一转,看着那捂着嘴巴一副诧异的萨拉,正想说话。

“你别过来!”

萨拉颤抖着嗓子大喝一声,接着迅速转身,朝着不远处那一方空荡的门口跑了出去。

那个没有装修门板的方方正正的洞口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是当萨拉的身体穿过去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紫色的能量层。

“喂,你跑什么啊,我只是想问你要一套衣服而已,总不能让你女儿只穿着一件我的长衫吧,这又不是我女……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件事的可操作性……很大啊。”

水木嘟哝着。

这时候,那层紫色的能量门外,萨莉慌张地回望一眼,两鬓垂下的红色发丝在跑动中飘拂着,宛如风中丝带。

“算了……我果然还是很难接受那么火红的头发,想当年和一帮损友搞城乡结合部摇滚乐的时候,我也就染了一半黄毛而已……”

水木歪着脑袋,一双死鱼眼瞪着能量门外气喘吁吁的萨拉。

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我一双灵动可爱的死鱼眼,除了“biubiubiu”的瞪着你以外,也做不出其他的眼神了。

萨拉确认过眼睛,就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不得了的变态。

她连忙往外逃离,眨眼间没了人影。

接着,门外蓄势待发的两个臃肿的特殊皮甲战士,双脚浮空,猛的飞了进来,那层紫色的能量墙再次浮现,却同样对这些奇怪的家伙毫无用处。

如同满弓射出的箭一样,那两个皮甲战士,虽然臃肿得像个球,身法却意外地轻盈、飞速。

“好丑的傀儡……话说砂隐村的傀儡师为了战斗力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我喜欢。”水木眨了眨眼睛,表情恢复正常。

两个傀儡扑了上来,双手蹭的一声,分别亮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刃。

刹那间,水木眼眸一凝,体内汹涌澎湃如黄河的查克拉瞬息转化为火属性。

一轮橘黄色的光芒猛然升起。

在这个有一缕晨光搅动的地下空间,阴暗,本来仍是这个世界的主色调。

可是,在那两个傀儡攻上来的那一刻,一个炽热的光源便疯狂闪耀起来,如烘炉,如大日,剧烈灼烧着周遭的一切。

“没事别惹我,你个渣渣。”

水木右手轻轻一甩,一个五米宽的巨大的巴掌,闪着刺眼的橘黄色光芒,随着他的甩动蓦然挥出。

呲呲几下燃烧声响起。

水木一巴掌拍得那两个皮甲傀儡灰飞烟灭。

“热……热死啦!”隔着三十米外的漩涡鸣人忽然捂着自己的屁股跳了起来。

打完那两个傀儡以后,水木旋即收敛一身耀目的光芒。

光度倏忽下降。

空气变凉。

鸣人只觉眼睛一花,脑子一暗,有些晕坨坨的。

“混蛋水木!你……你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攻击手段!简直不是人!”鸣人放开一只捉着屁股的手,指着水木怒骂。

水木眉毛跳动着,嘎嘎怪笑着,大喊:“谁不是人!我最多只会踢屁股,你想想你自己,有多少次用手指插进宇智波佐助的**里!你这死变态有什么资格说我!”

“纳尼?!”

鸣人气得涨红了脸,冲着水木狂吼:“我才没有做过那种事!一直以来都是卡卡西老师用千年杀插我的屁股!我从来没有用这招对付过别人!”

“哦……”

水木顿时换上一双风华绝代的死鱼眼,乖巧的脑袋点来点去,性感的白色长发不断飘动。

鸣人气急败坏地反驳,丝毫没感觉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唯有水木在一旁啧啧称奇,一对凝望着漩涡鸣人的目光里夹带着几分震惊和几分同情,一副“真相了”的样子。

在备考

要考证,也要期末考,然后要准备毕业论文。

忙倒不忙,可是脑子很乱。

端午节也没回家,在宿舍发霉。

倒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路途遥远、回家困难的宿友,和我留在学校。

这丫不得了,一放假,就起早摸黑地打兼职,不停工作。

就在凌晨一点多的现在,我写这条说说的同时,那丫还在打着手电筒写东西——我去,哥们,打工也不至于这么拼命吧?

不过看他的样子,倒挺惬意的,“赚钱啊!”是这丫这两天说得最多的话。

这丫长相清秀,皮肤白皙,戴着一副眼镜,挺有趣的一小伙子,是个客家人。

他是环境工程专业的,我是食品检测专业的,本来凑不到一个宿舍,但是当年我最后一天踩着点来学校报到,学校的宿舍基本分完了,结果我就被接待新生的学生会的大佬小笔一划,分到了这里。

跟这群环境工程的大兄弟住在一起,我们经常互黑:“你丫学环保的,毕业以后回家捡垃圾,你丫学食品的,毕业以后回家种番薯……”

啧……反正快毕业了。

很有可能各位朋友只能寄刀片给我了,谁也不知道我还写不写这本动漫同人小说。

实话说,我没有看完火影忍者,也已经好久没看过火影忍者了。

我,一个二十一岁的中国应试教育下的失败者,一个即将踏入社会尔虞我诈向钱看齐的青年人——已经不再热爱火影忍者了。

甚至,在我逐渐成熟的如今,我对“日本动漫”这种东西,已经怀上了一种警惕性的敌视。

所以,千万别期待我这样一个中国人会对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波风水门……这些动画人物有多大的、超乎想象的喜爱——我不会像一个无知少女看到EXO那样,用一种跪舔的姿态去膜拜那些人物——什么“鼬神”,什么“蛇叔”,什么“佩恩神”的……

我会用绝对理性的态度去看那些人物,我不会膜拜他们,不会膜拜一个日本人创造出来的虚拟人物。

如果可能的话,我下一本小说会写历史类型。

当我写火影同人的时候,我恨急了那些辱骂我是汉奸的混蛋。

当我说爱国主义的时候,我恨急了那些辱骂我是贱精的混蛋。

我恨急了那些说话做事不经大脑自以为是蛮横无理的家伙。

我写的故事不好看,读者们可以骂我写小说的能力不行,除此以外,任何人身攻击,我均不接受!

并且——全部反弹!反弹!

第二十二章 有什么用呢

现实往往比小说还要精彩、残酷。

漩涡鸣人在反驳混蛋水木的时候,吐露出来的心声,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偏偏他自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卡卡西插他屁股是一件平常得不值一提的小事。

“真是……心大啊。”水木扬起一抹坏笑。

鸣人虽然正在恼怒地狂喷嘴炮,但眼睛也瞧见了对面那个白毛男人的笑意。

不好——鸣人脑子一震,突然回身,猛的甩出一个重击手肘。

不可否认,漩涡鸣人的确继承了他爹波风水门无比迅速的战斗神经,刚一意识到问题存在,便立即作出了……最为错误的反应。

一缕阳光在阴暗的地下空间里渗透,随着外面日头的高升,金灿灿的光芒愈发耀眼。

金色的阳光染在鸣人的脸上。

快速作出的身体反应让他的脸部依然带着前一秒的恼怒,只是那大海一般蓝色的眼眸里却已经沾染里一点惊慌。

一记重肘后击瞬间出手,紧接着,噗的一声,一个闪现到鸣人身后的水木的影分身,顿时被打破。

但是,鸣人的心却仍然像压着一块大石头那样,闷沉沉的。

一个危险稍纵即逝,另一个危险便如约而至。

鸣人瞳孔猛然回缩。

却见一只白皙的手忽然从地面伸出来,正对着漩涡鸣人的脚下,一把捉住了他的脚踝。

鸣人手肘还未收回,向心力正混乱着,根本来不及施展替身术。

猝不及防之下,他一个趔趄,整个人都被那只手拉入了土壤之中。

“可恶!”

鸣人被埋在楼兰地下城堡的地下……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地表外面。

“混蛋水木!有种不用忍术来和我打个痛快啊!”鸣人怒火中烧,身体扭动着,不停的挣扎,正想挣脱出来。

虽然嘴上不服气,但是鸣人心里却非常震惊。

经过这四年的训练,本以为自己掌握了风遁·螺旋手里剑和多重影分身之术以后,应该就可以跟任何一位强者过招了,但没想到,四年过去了,再次与水木一战,却一个照面就被对方打败了,而且——这家伙没用任何一个高级别的忍术!

怎么会这样?

当年,我可是三五下就把这白头发的家伙打成了猪头的啊!

“哈。”

就在鸣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水木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不是很诧异?那两个影分身是从哪来的?”

“呵……你知道,光明,有时候比黑暗更具欺骗性。刚才,我随意放出的一只火焰巨手拍散了那两个傀儡战偶,已经让我做‘隐秘地施发影分身之术’这件事有了基本的条件:第一,查克拉自发的光芒在得到大量能量补充的情况下,可以发出足够强烈的光芒,何况我本身的查克拉属性就是火属性;第二呢,我用右手去攻击傀儡,不是还剩一只手吗?”

在不远处的泥土里挣扎着的漩涡鸣人,登时脸一僵。

“你……”鸣人不可思议的盯着水木。

“是的——”水木带着浅浅的笑容,歪了歪头,银白色的长发轻轻垂过他的脸颊,神情淡然,“单手结印这种事情……很难吗?”

鸣人蠕动着嘴唇,久久无言。

好想打死他——鸣人心忖。

“哎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又装了一逼,实际上我本人并不喜欢这样,太招人恨了。”水木只花了一秒钟,就把脸上淡然恬静的样子抛开,换成了嘻嘻哈哈的得瑟模样。

鸣人已然恨得牙痒痒了,义正词严地喊道:“你这个混蛋!你不仅利用了伊鲁卡老师对你的信任,还曾经毁掉了半个木叶,你这家伙……你这家伙!居然敢伤害木叶!居然敢伤害自己的伙伴!居然敢……杀死跟自己毫无恩怨的无辜的五百八十七个村民!混蛋!禽兽!我一定会亲手捉住你!把你丢进木叶特级监狱里!”

鸣人仍在破口大骂。

水木的笑容却渐渐淡去了。

接着,他又毫无隔阂地笑了起来,疯狂的笑意从下颌骨一点一点蔓延到脸颊,一步步升到额头。

水木哈哈大笑,笑得有些狰狞。

当整个地下空间充斥着这股癫狂的笑声的时候,连一心“我打不过你但我一定可以说死你”的漩涡鸣人都不禁哑然。

痛骂声戛然而止。

水木一边笑,一边用左手捂着额头。

几滴眼泪划过水木的脸颊——他笑哭了。

水木冲着鸣人怪声说道:“漩涡鸣人啊漩涡鸣人,如果你足够敏锐的话,你应该发现,这里少了一个人。”

“什么?!”鸣人大吃一惊,露在地面上的脑袋四处张望。

这时候,水木走过来,用右手拍了拍鸣人的脑袋。

他压不住笑意地说:“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傻金毛……其实,我也是一个影分身来的。”

噗。

一阵白烟扑到鸣人的脸上。

鸣人一脸发懵。

“太猥琐了!太卑鄙了!”一阵痛骂再次响彻地下空间。

穿过地下空间的那个并不算宽大的天窗,一个巨大的城镇坐落在荒芜的沙漠之上。

新生的城镇看似一片繁荣。

唯一的缺点就是——基本上,找不到一个活人。

阳光依旧灿烂,默默普照大地。

人们赞美太阳,不吝啬任何美好的词汇,远不是因为太阳赋予人类以生命,而是因为这个遥不可及的巨大恒星,在科学盛行之前,一直是人类能观测到的最为伟岸的物体,没有任何事物能与其媲美。

太阳,是天文学出现之前最能挑战人类想象力的东西。

一道模糊的身影陡然间出现在大地上。

迅疾的影子将从天而降的阳光剪成七彩的零碎的光芒。

霎时间,模糊转为现实。

踏踏几下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兰街头响了起来。

一个白发男人正背着一个昏睡的红发少女,在一片高楼大厦之间缓步行走。

环视着这个新生的城镇,水木发现这个地方,充满了对现实文明的恶意。

古罗马式的白石板街道,法国式(即:哥特式)的尖形拱门高楼,中国西藏式的服装店——没有一点日本文化的元素。

“谁能告诉我这座城镇是谁设计的?他是魔鬼吗?”

水木摇头轻笑。

脚盆鸡真是有趣,居然把那么多外来文化嵌进一部动画里。

水木走着,突然感觉身后背着的那只小雌性生命轻轻动了一下。

他愣了愣。

倒不是因为少女萨莉的苏醒,而是因为远方传来的一阵人声鼎沸的欢呼声……以及他头顶上在高楼之间跃动的一队与楼兰格格不入的面具人。

尽管那些人的速度很快,而且显然用了瞬身术,但是,他依然清晰的看见了那一队面具人的领导者,在跃动之时,一闪而过的……金色头发。

第二十三章 什么鬼

头顶上,三个身穿黑衣、头戴面具的神秘人形成一个小队,在楼兰古国的高楼大厦之间跳跃奔走,身法轻盈,动作迅疾。

水木轻手轻脚地背着少女萨莉,小心翼翼地走在这风格迥异的奇怪街道上,生怕惊扰了女孩香甜的睡眠。

结果萨莉还是醒了。

水木感觉到一张柔软的脸庞在自己后背上蹭了蹭,然后糯糯的嗯的一声,接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响了起来。

“啊啊啊!把你的手从我的屁股上拿开!”十岁不到的女孩萨莉狠狠地发出了一声咆哮。

水木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小屁孩醒过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但是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孩子身上。

“擦!快看!天上有一只大金毛在飞耶!”

水木抽出一只手遥指上空,冲着那队神秘人中身法最风骚的一个怪声大喊,一双眉头欢快地跳动了几下。

萨莉下意识抬头,瞧着天空,问:“什么金毛?哪里哪里?是纯种狗狗吗?”

只见一个黑衣男领着另外两个黑衣男从头顶上一晃而过,身材怎么样,未知,颜值怎么样,未知,眼睛只能看到几道模糊影子一闪而过,唯有一抹亮眼的金色光芒,在被同样金色的阳光覆盖的天空中留下了一笔浓重的印记。

萨莉撇了撇嘴,愠怒地说:“哪有大金毛?你就知道骗人!”

“哈……”水木轻笑,“我也没说是狗啊,你瞎期待些什么呢。”

“是狗多好啊。”小小年纪的萨莉也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苦涩,“起码狗狗不会背叛主人,懂得回报,也不贪心。”

“哈哈。”水木突感好笑,“小屁孩,你这么说那位,可是要倒霉的,人家可是气运之子……他爹。”

“什么东西?刚才那人,他是谁?”萨莉疑惑的问。

水木用舌头舔了舔唇边,稍稍压住声音说:“大金毛,人称‘黄色闪光’,生长在枝叶茂密的木叶村,平生最爱红毛,尤其擅长拿苦无抹人家的脖子,自幼修炼某只红眼白毛创出的飞雷神之术,可无视空间阻隔,进行虚空跳跃,杀人手法娴熟,杀人速度极快,曾经创造出三秒钟干掉上千个云忍的记录,至今无人能破。”

“好……好厉害!”萨莉懵得一匹。

“可是,听起来好别扭……”萨莉忽然醒悟,“怎么说来说去都是狗狗的故事,你就不能直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吗!”

“当然——”

水木点头答应,一本正经地说:“由于大金毛速度极快,可攻可退,江湖人……啊呸!忍界人称其为‘波风跑跑’,当然,我更喜欢他另一个名字,‘波风爱妻’。”

“咦~变态~”萨莉一听就知道这是别名,“哪个忍界人给他起的外号啊,这么难听。”

水木直说:“我。”

“不要脸!”

“谢谢夸奖。”

水木愉悦地挑了一下眉,而萨莉则稚声稚气地哼了一声。

“所以,他就是传说中的‘黄色闪光’,木叶村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吗。”萨莉冷不丁说。

水木讶异回道:“哦?你一个几岁大的小屁孩,居然也听说过他的名声吗?”

“谁是小屁孩,我十岁了!”萨莉粉嘟嘟的脸蛋一阵龇牙咧嘴,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她右下颚靠近犬牙的第一颗前臼齿已经脱落了,正在等待重生。

“我又不是大名府那些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千金大小姐,我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商队在风之国大沙漠里生存,一路走南闯北——这个成语没用错吧,我的老师前不久刚教我的,他是个臭老头子,脾气很臭,为人也不算正直,毕竟到我那个时候,楼兰已经死剩三百人了,识字多的没几个,但是,臭老头儿对我很好,然后,今天,他死了。”

萨莉哼的一声,抽搐地笑了一下,“他教会了我很多知识,当然,你刚刚(其实已经过了很久)说的语文什么的,他没教过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波风水门,他还是有跟我说过的。”

“嗯哼。”

水木眺望高高在上的太阳,直面炽热,正视亮光。

多滚烫的热浪也不能使他后退一步,多猛烈的光芒也不能刺痛他的双眼。

“你可不好运,跟着我来到这个年代。”水木并没有安慰女孩。

“所以……”萨莉张了张嘴,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从前,波风水门没有死掉的过去?!”

“总要死的。”

水木抖了一下机灵,接着说:“是的,这是……二十年前。”

萨莉下巴一颤,隐隐间有些梗咽地说:“所以!这周围,这建筑!这是真正的楼兰是吗!”

“你都说了三个所以了,”水木单手挥了挥,“没错没错,这就是二十年前,还没有被毁灭的楼兰,你的家。”

萨莉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

可惜水木的另一只手还稳稳地拖住女孩的屁股,让她不敢妄动。

“我听我母亲说过,这大街,这高楼,这一切的建筑,她说这是这个世界上,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城市,没想到,这是真的!”

萨莉兴高采烈地抓着水木的白色长发,不停的扯动,像是个骑着一匹骏马凯旋而归的勇士。

“伟大个斯巴达啊——这座城市分明就是个鬼畜集合体好吗?各种文明的风格的建筑物堆砌在一起,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不许你侮辱楼兰!快!放我下来!我要仔细看看这里!”萨莉懒得和这个未老先衰的白毛男人一般计较。

“既然你这么执着的要求……”水木举起右手,往后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小手,“别扯我性感可爱的白色长发,弄分叉了你给我买飘柔啊?”

飘柔又是什么鬼啊——萨莉心忖。

接着,女孩心里一惊——“什么鬼”又是什么鬼啊?

“完了,难道我变蠢了?”萨莉喃喃道。

水木强化得有些变态的听力已然听到,他不禁又抖了一次机灵,稍带一点得瑟,淡淡地说:“在我面前,就没有一个聪明人。”

萨莉用小手往水木后脑勺甩了一个巴掌,气冲冲地喊:“不要脸!”

水木再次回答:“不客气。”

走了一会儿后,水木敏锐的发觉到,波风水门那一伙人已经走远了。

他心念一动,解除了附在俩人身上的那层常人无法察觉的微微发光的光膜。

早在飞出地下空间那个天窗到达地面的时候,水木就利用这层查克拉光膜掩盖住了自己和萨莉的气息。

做到让人不发出一丝声音和一点气味。

传说,种花家的国术大师的功夫练到臻境,可以进入活死人状态,让人产生眼前人看着明明存在,偏偏感觉其不存在的错觉。

实际上,就是锁住自己的一切气息而已。

水木不是做不到,但是萨莉确实做不到,没办法,只能用查克拉作弊了。

精准操控查克拉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原本水木还想试试,用自己来之不易(?)的巨量查克拉制造一个强大的磁场,把周围的光通通扭曲,使自己隐形起来的。

结果……

事实证明,哪怕拥有强如尾兽九喇嘛的查克拉,以及奇妙无比的控制力,也很难制造出可以扭曲全方位光线的强大磁场。

又不是虫洞……

真不是二代水影鬼灯幻月那只蜃兽是怎么做到隐形的。

大概是幻术吧。

水木思索了片刻,忽然停在路上。

“好了,”他单膝弯曲,蹲下身子,冲女孩说,“放开我性感可爱的白发,离开我无辜的左手。”

“哼。”

萨莉跳下来。

这时候,她猛然感觉一股凉意闯入下半身。

“啊啊啊!变态——”

“这衣服谁的?!混蛋水木!我的衣服呢!?”萨莉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拉着源自水木的黑色上衣。

“你的衣服啊……”

水木唏嘘的看了一眼天空,四十五度角的标准抬头姿势。

“瞧——”水木一划手,不停感叹,“你的漂亮衣服正在这片天地间放肆地遨游呢——”

第二十四章 傻子

看着水木夸张的动作,萨莉唯有报以一记嫌弃的白眼。

接着,女孩想起了之前那惊世骇俗的龙脉冲击,忽然问:“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可能会触发龙脉的呢?那可是……被那位四代火影大人亲手封印的结界!”

萨莉语气有些严肃,偏偏水木没心情回答。

“解开封印并不困难,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和控制力,破坏掉那本身就消耗了二十年能量的封印术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波风水门又不是神,我自信不比他差。”水木一脸的无所谓,“说到底,他只是一个黄毛帅哥而已——嗯,也就比我帅那么一点点。”

“咦~”萨莉再次报以一记嫌弃的白眼。

水木淡然一笑,毫不介意。

沙漠里的太阳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温和,尤其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耀眼的阳光变得愈发毒辣。

踏着闪耀的金光,水木一步步走向远方。

萨莉一个人蹲在街上,一边拉着身上仅有的一件黑色上衣,一边着急呼喊:“喂喂,混蛋水木,你要去哪啊?!”

水木回过头,奇怪的说:“当然是去做自己的事情。穿入二十年前的楼兰的确是个意外,但毕竟我早有料想……既然你有独立思考的意识,对这里应该非常熟悉吧,我带着你只是想给你找一套衣服,然后……赶紧把我的低调奢华上档次的纯黑T恤还给我,我箱子里的库存严重不足啊……”

“所以,快点去给自己搞一套衣服,到时候,我会来回收我的T恤。”水木提醒道。

萨莉气得目瞪口呆,一副难以想象的样子,大声反问:“你这家伙就真的打算把我一个人丢在大街上?”

水木微笑着给女孩投去一个肯定的目光,回答:“对,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萨莉急得抓耳挠腮,稚嫩可爱的声音迅即转化成一种哭腔,对水木说:“你就不怕我被路上哪个变态给……祸害了吗?”

水木一听,停下脚步,皱着眉,冥思苦想了一番,对女孩说:“你说的这个……关我什么事?我对未成人少女没什么兴趣啊。”

萨莉眼角一颤,心里狂喷:你这家伙不会是把自己代入“变态”这个行列里去了吧?!

水木正想离开,萨莉立马站起来,飘逸的红色长发在半空中荡漾。

她一溜烟儿,跑到水木身前,一把捉住水木的胳膊。

小丫头连哭腔都忘了带上,直盯着水木,一脸诚恳地说:“我知道楼兰所有的路线——包括楼兰的金库。”

水木的眼神顿时凝重了。

一个白毛老男人和一个红毛小女孩的相互凝视,让周围的空气隐隐间沉重起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水木。

他静静地拨开萨莉的双手,脸上写满了“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决然。

这一刻,亚圣孟子伟大的气息几乎要笼罩在这位种花家传人的身上。

水木绕过萨莉,走到女孩的前面。

望着眼前这个白发男人高大的背影,萨莉一度陷入绝望。

这时候——那个决然的男人突然蹲下了身子!

“客官,快上车吧,9527号滴滴真诚为您服务。请问,您是喜欢一只手呢还是喜欢两只手呢?”那个白发男人的脸上猛然绽放出一个菊花般灿烂的笑容。

萨莉的嘴角抖个不停。

她张了张嘴巴,本想说些什么,结果还是选择了……一脸傲娇地骑了上去。

萨莉娇喝一声:“我要一只手就够了。哼!混蛋水木!我不会让你两只手同时占我的便宜的!”

“你真聪明,本司机老佩服你了。”水木嘿嘿一笑。

萨莉坐上“车”,水木的左手稳稳的背起她。

女孩靠在水木的背上。

静下心来感知一下这个白发男人以后,萨莉不禁大吃一惊。

楼兰王室有自己不外传的秘术,超强的感知力,和对龙脉的驯服力,向来是楼兰女王的拿手好戏。

萨莉一触碰到水木,顿时感觉有一股强大无匹的能量正汹涌澎湃地喷发着,但却又无比驯服地蛰伏在水木的体内,这浩瀚可怖的能量风暴并非是与他隔绝的,相反,这股能量已经和他彻底融合,仿佛就是水木本人。

女孩有种感觉,这个白发男人可以随意一击,就能把整个楼兰毁灭。

萨莉稍稍收敛起故意的傲娇,肃然说:“你又变强了。”

水木不正经的笑着,一只手托着萨莉,一只手举起来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动作,洒然说:“当然!一只手撑起一只两百斤的萝莉,我都替我自己骄傲。”

“闭嘴!我身材苗条得很呢!”

萨莉收起感知,恶狠狠地拍了一下水木的后脑勺。

另一边,楼兰的中心地区。

隔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街巷,一座高耸入云的塔型大楼坐落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中心。

各国的忍者村不知为何,都喜欢把影的办公楼建设成塔楼,楼兰虽然不是忍者村,但也不会例外,这种文化深入人心,而来源,早已无法考据。

在大楼里面,某个精致的大殿里。

一个红色少女正端坐在一张高台王座上。

她说是少女,其实也已经有十六岁了,正往青年的方向发展,但苦于确实不到十八岁,没有成年,也只好称她为少女了。

若是在种花家,现任楼兰女王萨拉这样的年纪,应该算是青少年。

萨拉在自己的王座上正襟危坐,看起来正经,其实她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在地下密室里遇到的怪人,和怪事。

如果女孩反应过来,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穿上华丽的女王服装。

正当萨拉胡思乱想的时候,大殿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萨拉大人!”

一个身穿洁白藏服似的肥胖男人,正匆匆忙忙的赶进来。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眼皮底下印着一圈灰败的阴影,一脸修剪得体的络腮胡正随着自己的呼喊扭动着,头上戴着的充满民族特色的帽子也正一抖一抖的。

肥胖男人冲进楼兰大殿,朝着自己的女王,着急地大喊:“萨拉大人,今天的朝拜大会已经开始了,您的臣民都已经来到下面广场了,您还在发什么呆啊!”

这肥胖大汉话里言间虽然都是恭敬的用词,但是语气上,却是一副不耐烦的责怪,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戏谑。

萨拉并没有想到这点,她回过神来,连忙说:“哦哦,我知道了,安禄山,我马上就去。”

女孩跑下王座,红发依旧飘荡。

“您的朝服还没穿呢!”安禄山大声提醒。

萨拉如同提线木偶一样,恍惚着回答:“哦,好,我马上去换。”

女孩跑了出去。

那个名叫安禄山的肥胖大汉看着自己女王的慌乱的身影,嘴上不禁扬起一弧诡异的笑意。

他一挥手,两个肥嘟嘟的圆球似的傀儡浮在半空中,迅即跟了上去。

安禄山阴沉的笑着。

“居然敢背着我去地下迷宫,呵呵,今天就把你这傻子解决掉!”

第二十五章 叫大哥

原砂隐叛忍“百忍”,如今改名“安禄山”的肥硕男人,正望着红发女孩萨拉的背影,展开了一个阴险的笑容,无声的笑脸仿佛一头嚣张的豺狼,正慢慢张开獠牙,准备扑向一只人畜无害不通世故的兔子。

“早知道你这丫头不会乖乖听话的,不过,我等这一刻……也已经好久了。”安禄山正了正自己并没有歪的帽子,跟随着萨拉的脚步,走出大殿。

这个蛰伏了十几年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龙脉的砂隐叛忍,显然有些得意。

而在另一边,楼兰的某一处鲜为人知的地下密室,深埋在泥土里的漩涡鸣人却一脸抓狂。

“啊啊啊!混蛋水木!卑鄙!无耻!猥琐大叔!没良心!你等着!我迟早会把你绳之于法的!”鸣人在土里挣扎了片刻,突然发起呆来,“耶?我什么时候学会‘绳之于法’这个成语的?好高级呀……”

“嘟嘟嘟~”不一会儿,这个脸上印着六条扎眼的胡须的呆萌青年,猛的摇晃起自己的脑袋。

“不行不行,不能发呆!”鸣人突然智商上线,“大和队长,佐井,还有小樱酱,都在等着我呢!”

鸣人猛然扭动着身体,用力地往上窜。

“啊啊!混蛋水木!果然又用了些阴招!我身体里窜来窜去的那股怪异的查克拉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听说过这白头发的家伙有这么厉害的啊?早知道会碰到这混蛋,就应该到公共信息部拿一份他的资料来看看的……”

鸣人使劲向上运动,想要脱离泥土的束缚,一张似乎也称得上帅气的面容已皱了起来。

他憋红了脸,样子有些狼狈。

“哎……不行,用不了查克拉。”鸣人喘了口气,仔细想了想,不禁喃喃说,“难道,现在就要借用九尾的力量来挣脱吗?”

鸣人纠结着,突然间,头顶上那扇破碎的天窗蓦然闪过一道人影。

那身影迅疾无比,让人看不清样子,唯有一抹熟悉的金色混在阳光里。

鸣人愣了愣。

一个高大的身影停靠在了他的脑后。

“那个……你哪位啊?”鸣人呆呆地后仰起头,带着几分疑惑,凝重地倒看着后面那个戴着动物面具的家伙。

这是个男人——鸣人盯着那个和自己一样有着一头黄发的神秘忍者……的胸部,确定了这个事实。

至于变身术什么的,深陷泥潭的鸣人完全没有脑容量考虑这种可能。

“喂喂,你哪位啊,是楼兰的忍者吗?”鸣人随口一问。

实际上,他已经准备好爆种了,一旦那个黄毛面具男做出一点危险的动作,他会立刻借用九尾的力量逃出来。

这样想着,鸣人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上竟然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灼烧的烫意。

怎么回事?我还没召唤九尾呢?

穿过漩涡鸣人的肚皮,在禁术·尸鬼封尽的封印空间里。

一个类似亚空间的阴沉之地,平静至极的死水淌满整片空间,潮湿的气味洋溢在其中,唯有最尽头的地方,才隐隐出现一点诡谲的火热。

一座巨大木拦囚牢横跨在尽头,陡然间,一只巨型眼瞳猛然睁开。

一股极度狂暴的气息顿时肆虐起来。

“是他?该死的黄毛小子!”一张满是尖牙利齿的大嘴登时发出一声咆哮。

九条长长的尾巴开始肆意舞动,紧接着,那看似源源不断的、有着勃勃生机的木拦囚牢顿时往里一压。

“我X你个大西瓜,该死的人类,你们等着!”九尾叫了一声疼,然后乖乖闭上了眼睛,继续……怂起来。

封印空间之外,鸣人的灼痛感稍纵即逝,心里还有些奇怪。

这时候,杵立在一旁的波风水门盯着漩涡鸣人呆萌的蓝色眼眸,稍稍有些出神。

这个少年——哦不,这个小年轻,怎么总感觉——有点傻乎乎的?

波风水门当然没有感觉到什么血脉亲情,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爱的呼唤,而是单纯觉得,一个戴着木叶护额的忍者,不知道被谁使了心中斩首之术给栽进地里,不赶紧使用锁骨之术逃出来,反而大呼小叫的样子——真的好丢脸啊……

这家伙真的有上过忍者学校的课吗?

波风水门肯定想不到的——他的儿子,本该享受英雄之子的荣誉与拥戴的孩子,却从小就被同村的人无比地排斥、唾骂、厌恨,甚至驱逐,他从小就在同胞的恶意中成长,难得的是,也最可笑的是,他依旧热爱他的同胞——热爱到不管别人再怎么践踏他的尊严,他都会选择……原谅他们。

唯一像是符合一个正常孩子的情况是——漩涡鸣人乐于逃课,他最喜欢一边拿油漆泼自己老爹的岩像,一边被无数个破口大骂他的大人们追逐——那会使他感觉不那么孤独。

这里出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对鸣人来说——学习是什么?有一乐拉面好吃吗?

不明真相的波风水门瞟了一眼困在土里的鸣人的木叶护额,语气和蔼的反问:“你是木叶的忍者?怎么会被困在楼兰这里?”

鸣人一听,有些激动地说:“啊啊!没错,我是木叶忍者,大叔你也是吗?对了对了,大叔你这副装扮,一定是暗部的人吧!”

“嘘……”波风水门依然戴着面具,竖起一根手指,示意鸣人快闭嘴,“别那么大声。”

波风水门确定眼前这傻小子没说谎以后,当即一掌拍打在鸣人边上的地面。

噗的一声闷响,包裹着鸣人的地面顿时爆开一道篮球大的裂缝。

“太好了!”鸣人高兴地呼喊一声,身上的束缚被后面那个黄毛面具大叔给一掌打破了,他立即跳上地面,只留下一个大坑在原地。

鸣人回到地面后,拍了拍黏在身上的泥灰,转过身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好心的暗部大叔,惊讶地问:“面具大叔,你居然还会用小樱酱……不对,你居然会用纲手婆婆的怪力拳吗?”

波风水门心里一惊。

什么鬼?天啊!这傻小子居然敢叫纲手大人作婆婆!真是……说出了我想说不敢说的话呀!

波风水门嘴角一抖,语气有些怪异的说:“并不是纲手大人的怪力拳,使我根据纲手大人的怪力拳原理,自己研发出来的强化力量的技巧,还称不上是一个完整的术,查克拉操控力稍微好一点的人都可以学会,只是准备时间较长,需要两秒钟,强化的力量也只是以身体强度为基础强化的,远远比不上纲手大人那不讲理的怪力拳。”

“哇……”鸣人目瞪口呆,夸张的表情按在他的脸上,竟显得异常自然。

“好厉害!”鸣人由衷赞叹,“暗部大叔你居然还会自己研发忍术啊!真是了不起!”

波风水门谦虚的摇了摇头,问:“你是木叶那一届的毕业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我是……”

就在鸣人准备交代自己的身份的时候,那扇破漏的天窗,突然窜下来两个同样戴着面具、穿着黑衣、外套白马甲的暗部忍者。

“大人,我们找到线索了!”

那两个人,一个是后梳着爆炸头红发的肥胖男人,一个是长着竖起的栗色短发的沉闷男人,他们刚一出场,便打断了鸣人的话。

“大人,在楼兰的东南方,我们发现了一个暗室。”

那两个暗部忍者再次提醒。

波风水门身为一个优秀的忍者,自然不会忘记一切以人物为重的原创,当即说:“哦?那我们走吧。”

始终戴着面具的他,直接一个瞬身术,纵身穿过天窗,离开了地下空间。

而在这之前,波风水门也不忘发挥自己吐槽本色,对傻小子鸣人说了一句:“话说其实我也才二十岁而已,你应该叫我大哥知道吗!”

接着,三名暗部先后消失。

只留下鸣人在地下发愣。

“那个……我是木叶六十年的毕业生,暗部大哥,你呢?”

第二十六章 上线啦

遥望着远去的黄毛面具大叔,鸣人心里怅然若失。

“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暗部大哥有些熟悉的感觉?好像被我小时候摧残过好多次似的……”鸣人喃喃自语,接着吓得自己立马否定了这个可能,“不对不对,我小时候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啊……”

鸣人活动了一下四肢,压压腿、扭扭腰、摇摇脑袋、捏捏手掌、抖抖屁股……

一身土黄色混着黑色的俗套的运动衣已被他穿出一种独特的气质——风骚。

“身体里那道奇怪的查克拉快要消散了,”鸣人想了想,“嗯,从头到尾,将近五分钟的时间,让我用不了自己的查克拉,阴险的家伙……以后看到白头发的家伙要小心点才行。”

果然,白毛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鸣人脚尖轻点,跃起身子穿过天窗,离开了地下空间。

他开始漫无目的地探索着这座仿佛凭空出现的宏伟城市,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穿越了的事实。

脑神经大条的人总可以第一时间打理好自己的心情,像鸣人这种把喜怒哀乐摆明了在脸面上的骚年,水木向来是很欣赏的,因为这种人——最好忽悠。

中午时分。

一栋栋极具现代化的摩天大楼坐落在楼兰。

往上看,横贯在空中的一条条细小的线泛着淡淡的紫色光芒,看似电线的线路,其实是楼兰现任宰相安禄山的杰作。

水木背起少女萨莉。

“尊敬的客官,请问你想去哪里观赏呢?”水木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

萨莉娇气地哼了一声:“笑得真假,我不喜欢,你换一个笑法。”

“嘿嘿嘿——”水木坏笑起来,“得咧,只要有金库,一切都好说。”

萨莉撇了撇嘴,直言:“真俗气!我不喜欢你!哼!”

“太巧了,我也不喜欢你呀!这是什么?这就是缘分啊——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客官你要先去楼兰金库瞧瞧自己家的宝贝吗?你带路,我必跟随!”水木眉飞色舞。

萨莉脸色一僵,竟有些讪讪地说:“你那么着急干嘛,就算到了金库,你空手空脚的,又拿什么东西装呢?”

“这个就不劳你担心了,”水木得意洋洋的说,“我右手臂膀上可还封印着一个大型行李箱呢。”

萨莉连忙反驳:“那你不要箱子里的东西啦?你不是很在意你那些衣服吗?”

水木举起右手,挥起食指摇了摇,反问:“衣服重要,还是金子重要?”

萨莉顿时语塞——他说得好有道理。

正当女孩尴尬的时候,楼兰中心地区那边,陡然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

水木转头看向那座显眼的楼兰塔楼,高耸入云的建筑上,似乎有一个同样有着红色长发的女孩从中走了出来。

“开始了吗剧情?”水木扬起一抹愉快的微笑,经过龙脉能量强化的双眼,把隔着千米外的楼兰女王萨拉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

“快听!”反应过来的萨莉忽然指着楼兰塔楼,靠在水木结实的背上大喊大叫起来,“那是楼兰的中心广场,肯定是每天一次的早会开始了,母亲大人曾经不止一次跟我说过的,那是成千上万的楼兰子民对楼兰女王的朝拜大会!快!我们去那里!我指路!”

“得咧!”水木一手背着女孩,脚下紫光浮现——那是质变后稳定下来的高纯度查克拉的颜色。

宽阔的街道上登时闪过一道与半空中参差的龙脉线路同样动人的紫光。

这光,并不是往前的,而是直接往上空飞了起来。

“诶!混蛋水木!你在干嘛啊?!”

遭遇这等不服从命令的司机,萨莉顿时吓了一跳。

女孩花容大变,破口大骂:“混蛋!不是说让我指路的吗!”

水木翻了个颠倒众生的白眼,挖苦女孩说:“小屁孩,懂不懂什么叫‘两点之间直线最近’,这种简单的几何数学在你那死去的老师的备课单上吗?”

话说——我也是会飞的男人啊!

半空中,紫光一闪。

犹如电光火石一般,水木只花了不到十秒钟,便来到了中心广场。

忽略升空与降临的时间,一千米的距离,水木的飞行速度,达到了每秒钟一百米。

这当然不算什么,相比现实里的各种高性能飞机,水木的飞行速度简直慢得不可原谅。

但是,这也只是他花了体内不到一成的功率的查克拉的效果而已。

咦——怎么越来越不把自己当人了啊?

出于各种原因,比如怕少女萨莉被气压压爆身体之类的,水木特意放慢了速度。

他有种直觉,自己可以非常轻松的,突破音障,达到一马赫以上的速度。

至于极限,他还没试过,所以暂时不清楚。

是否可以像鹰酱家的NASA秘密研制的X-43无人机那样,达到变态的9.8马赫,他心里也没底——大慨凭借现在的查克拉储量和操控力,他很难做到。

啊——突然好想回家煲汤喝。

水木疾行的时候,不知道是无聊还是别的什么,竟然鬼迷心窍地想起了自己脑海里的某系统。

十秒的赶路时间,已经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

白茫茫的意识海里。

到处是光,无边无际,却也空荡荡。

唯有一块像笔记本电脑那样大的虚拟屏幕显现出来。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维度。

水木笑了笑。

他一度遗忘了某系统。因为——这丫迟迟没有任务和好处冒出来。

要不是昨天(其实已经好久了?)揍了那个穿着日式盔甲的奇怪女人,引来了一个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变态,水木死了不会想起这丫。

啊——原本本大爷也是一个身怀系统的主角吗?

惆怅。

水木幻化出一个鼠标显示在虚拟屏幕上,照着右上角那个Q版的人形头像点了一下。

古板的弱智页面冒了出来。

上面如旧写着——

宿主:水木

体质:S

力量:A+

敏捷:A+

精神:A

查克拉储量:尾兽级(一尾)

技能:变身术(大成)、分身术(精通)、替身术(精通)、手里剑投掷术(熟练)、影分身之术(精通)、豪火球之术(大成)、心中斩首之术(精通)、水牢术(熟练)、幻术·奈落见之术(熟练)心灵传输(1/3)

天赋:天之咒印变身(一段,基础属性十倍加成)

未知:邪恶瞳术·王的凝视(是否回收)

兑换币余额:300

哇擦。

突然一大坨文字,系统你怕不是在水吧?

话说我明明觉得自己的查克拉储量可以与九尾媲美来着,结果就是一尾守鹤那只大傻猫的程度而已啊。

真是……爽。

水木一睁眼。

轻轻降临。

中心广场已经到了。

“快看!混蛋水木!那是我们楼兰的子民!好多人啊!”萨莉跟着狂欢的人们呼喊起来。

水木淡定的笑了笑,后面背着萨莉的左手,不禁捏了一下女孩的臀部,以做提醒。

“你且再认真看看这些所谓的楼兰子民。”

“混蛋!”

萨莉涨红了脸,一巴掌拍在水木的后脑勺。

她气冲冲地大骂:“死变态!拿开你的咸猪手!不许占我便宜!”

“啊——”水木惆怅地看着中心广场里成千上万个狂欢的家伙,立马强调,“这怎么是咸猪手呢?明明是善意的提醒而已啊……”

第二十七章 望天

少女总是多心事。

在萨莉看来,水木是个很奇怪的男人——他强大,却并不威严;处世泰然,却并不古板;他似乎乐于用一副洒然的笑脸去迎接一切危险与挑战。

可惜……他是个死变态……还是个贪财好色的死变态!

“混蛋水木!不许你污蔑我楼兰的子民!小心我咬你!”萨莉呲牙咧嘴地恐吓道。

水木提着自己一双帅气的死鱼眼,感叹着回答:“啊……真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啊——你个小屁孩居然想咬我,这么卑鄙的招数——我竟然有点小期待的感觉呀。”

啪的一声,萨莉又拍了一巴掌水木,然后从他那邪恶的左手上跳了下来。

一落地,女孩就欢呼雀跃地观赏着中心广场的一切。

“你看你看,我那些族人的服饰,是不是很漂亮?母亲大人跟我说过,这可是当年的立青先生专门帮楼兰设计的服装,你可不知道——”

萨莉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她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知识,一边眉开眼笑地赞叹着自家东西的精美喝伟大,一边有些炫耀似的,向水木这个不怎么熟悉、却是唯一呆在她身边的白毛男人介绍楼兰的种种事物。

水木能说什么?

打破少女的梦幻,是一件很没品的事。

他只好不停敷衍着说:“厉害厉害~服气服气~”

烈日高照。

水木与萨莉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家伙正乖乖待在楼兰中心广场的一处阴凉隐蔽的地方。

除了少女萨莉在大呼小叫,水木本人却在仰天长望。

萨莉没发现的,她指指点点着称赞的那些族人们的脑勺上,正连接着一根根极其细微的查克拉线。

这成千上万的查克拉线,在阳光的照耀下,让人难以察觉。

水木知道,前面那些成堆成堆欢呼的楼兰子民,不过是安禄山控制的,向萨莉的母亲萨拉示好的玩偶,旨在麻痹这位傻乎乎的楼兰女王,不要给他惹麻烦。

只是,她始终想不明白,既然那个砂隐叛忍在这个时空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龙脉,为什么还要留着萨拉的性命?

还有,安禄山这个名字——他丫是怎么想到的?莫非他的老相好是杨玉环?唐玄宗李隆基会不会穿越时空跑过来揍死他?

水木抬头望天。

半空中,环绕着一根根发着淡淡紫光的线路,重重叠叠,如同蜘蛛网一般。

兴奋的萨莉根本没关注到这些,而看过原著电影的水木,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广阔的中心广场上,欢呼着“女王陛下”的人群,不过是一堆烂木头做成的傀儡。

话说安禄山那丫是傻子吗?

原电影里,安禄山捉了全部的楼兰的男人,到他那个地下工厂。

他压榨那些楼兰男性子民,要他们不停地帮自己工作,颇有某些黑心工厂的王八蛋老板的作风。

只是——这丫脑子有病吧?

既然你有能力控制成千上万个傀儡天天来讨好楼兰女王,为什么还要捉那几个楼兰男人来压榨他们的劳动力呢?

操作机器这种活儿,就只有活人才能干吗?傀儡不行吗?

活人干活多费劲儿啊——要给他们饭吃,安排他们住宿,一旦他们情绪低落不想干了,你还得负责威逼利诱一番,调动他们的劳动积极性……

打工这种事,为什么有傀儡不用,要捉人来用呢?

阳光映照之下,水木突然盯住了半空中的某一根线路。

那蜘蛛网似的控制着中心广场的人偶的查克拉网络,,正是汇总至这根查克拉线的。

水木一抬手。

正要给它来个一刀两断的时候,身旁的萨莉却激动得抓起了水木的衣角。

她一边重手重脚地拉动着水木的衣服,神色复杂,既兴奋又胆怯,一边指着上方,急促地喊着:“混蛋水木混蛋水木,快看,塔楼上面,是不是有个人在那儿。”

“别摇了,我无辜的衣角就要被你扯断了,”水木纳闷地说,“这么激动干什么?你现在还发现楼上有人吗?要是你看清了那人的发色、容貌,估计你就要疯掉了。”

萨莉忽然脸色发白,嘴唇似乎有些颤抖,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知是何滋味。

“你是说,那人是……”

萨莉还未说出口萨拉的身份,水木反倒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她是谁不重要,你刚刚所说的‘立青先生’是哪位啊?”水木问道。

他倒不是好奇,只是随口打断女孩“突遇家人感激涕零不胜欢喜”的表演,哪怕这表演是真情流露。

“呃……”

萨莉被突如其来的发问打断,感动的泪水一下子又憋了回去,不禁责怪道:“你怎么连‘立青’先生都不知道啊,他是连任五大国大名府的首席幕僚,五大国的宰相,有着‘真正的天才’的称号的绝世男子。

“我们这个世界,这些年的变化,比如火车、轮船、电影、电灯之类的,都是立青先生发明出来的,当然啦,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前几年,立青先生已经辞任五大国的宰相了,他弄出来了好些招人喜欢的东西,比如香皂、丝袜、面膜、洗面奶之类的,都是一些非常畅销的商品。”

“立青先生现在,一下子就成了世界富豪榜的榜首了,哦,对了,这个富豪榜也是他搞出来的……”

萨莉说得有些累了,反过来责怪水木说:“混蛋水木,你这些年到底有没有关注过外面的世界啊?虽然说立青先生在忍界并不出名,但是你也不至于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吧?我走南闯北的时候可听说了,你们忍者对世界富豪榜排名第二的大奸商卡多可有兴趣了……”

“混蛋水木,你不会是这辈子都在木叶村里谋划着怎么叛逃吧?”萨莉自顾自地说,语气里竟带了些许鄙视。

水木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想起了某系统。

他想起了自己的金手指。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

“立青?”水木咬牙切齿,强挤出一句话,“有文化了不起啊——”

这鬼畜的世界!

水木情不自禁,抬头,望天……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所有可以赚钱的事情都被人捷足先登了?

水木的眼眶里隐隐有些湿润。

这时候,高高在上的楼兰塔楼顶层,一道衣着华丽的人影,陡然间,从上面摔了下来!

“啊——”

萨莉捂嘴尖叫起来。

第二十七章 望天

少女总是多心事。

在萨莉看来,水木是个很奇怪的男人——他强大,却并不威严;处世泰然,却并不古板;他似乎乐于用一副洒然的笑脸去迎接一切危险与挑战。

可惜……他是个死变态……还是个贪财好色的死变态!

“混蛋水木!不许你污蔑我楼兰的子民!小心我咬你!”萨莉呲牙咧嘴地恐吓道。

水木提着自己一双帅气的死鱼眼,感叹着回答:“啊……真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啊——你个小屁孩居然想咬我,这么卑鄙的招数——我竟然有点小期待的感觉呀。”

啪的一声,萨莉又拍了一巴掌水木,然后从他那邪恶的左手上跳了下来。

一落地,女孩就欢呼雀跃地观赏着中心广场的一切。

“你看你看,我那些族人的服饰,是不是很漂亮?母亲大人跟我说过,这可是当年的立青先生专门帮楼兰设计的服装,你可不知道——”

萨莉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她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知识,一边眉开眼笑地赞叹着自家东西的精美喝伟大,一边有些炫耀似的,向水木这个不怎么熟悉、却是唯一呆在她身边的白毛男人介绍楼兰的种种事物。

水木能说什么?

打破少女的梦幻,是一件很没品的事。

他只好不停敷衍着说:“厉害厉害~服气服气~”

烈日高照。

水木与萨莉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家伙正乖乖待在楼兰中心广场的一处阴凉隐蔽的地方。

除了少女萨莉在大呼小叫,水木本人却在仰天长望。

萨莉没发现的,她指指点点着称赞的那些族人们的脑勺上,正连接着一根根极其细微的查克拉线。

这成千上万的查克拉线,在阳光的照耀下,让人难以察觉。

水木知道,前面那些成堆成堆欢呼的楼兰子民,不过是安禄山控制的,向萨莉的母亲萨拉示好的玩偶,旨在麻痹这位傻乎乎的楼兰女王,不要给他惹麻烦。

只是,她始终想不明白,既然那个砂隐叛忍在这个时空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龙脉,为什么还要留着萨拉的性命?

还有,安禄山这个名字——他丫是怎么想到的?莫非他的老相好是杨玉环?唐玄宗李隆基会不会穿越时空跑过来揍死他?

水木抬头望天。

半空中,环绕着一根根发着淡淡紫光的线路,重重叠叠,如同蜘蛛网一般。

兴奋的萨莉根本没关注到这些,而看过原著电影的水木,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广阔的中心广场上,欢呼着“女王陛下”的人群,不过是一堆烂木头做成的傀儡。

话说安禄山那丫是傻子吗?

原电影里,安禄山捉了全部的楼兰的男人,到他那个地下工厂。

他压榨那些楼兰男性子民,要他们不停地帮自己工作,颇有某些黑心工厂的王八蛋老板的作风。

只是——这丫脑子有病吧?

既然你有能力控制成千上万个傀儡天天来讨好楼兰女王,为什么还要捉那几个楼兰男人来压榨他们的劳动力呢?

操作机器这种活儿,就只有活人才能干吗?傀儡不行吗?

活人干活多费劲儿啊——要给他们饭吃,安排他们住宿,一旦他们情绪低落不想干了,你还得负责威逼利诱一番,调动他们的劳动积极性……

打工这种事,为什么有傀儡不用,要捉人来用呢?

阳光映照之下,水木突然盯住了半空中的某一根线路。

那蜘蛛网似的控制着中心广场的人偶的查克拉网络,,正是汇总至这根查克拉线的。

水木一抬手。

正要给它来个一刀两断的时候,身旁的萨莉却激动得抓起了水木的衣角。

她一边重手重脚地拉动着水木的衣服,神色复杂,既兴奋又胆怯,一边指着上方,急促地喊着:“混蛋水木混蛋水木,快看,塔楼上面,是不是有个人在那儿。”

“别摇了,我无辜的衣角就要被你扯断了,”水木纳闷地说,“这么激动干什么?你现在还发现楼上有人吗?要是你看清了那人的发色、容貌,估计你就要疯掉了。”

萨莉忽然脸色发白,嘴唇似乎有些颤抖,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知是何滋味。

“你是说,那人是……”

萨莉还未说出口萨拉的身份,水木反倒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她是谁不重要,你刚刚所说的‘立青先生’是哪位啊?”水木问道。

他倒不是好奇,只是随口打断女孩“突遇家人感激涕零不胜欢喜”的表演,哪怕这表演是真情流露。

“呃……”

萨莉被突如其来的发问打断,感动的泪水一下子又憋了回去,不禁责怪道:“你怎么连‘立青’先生都不知道啊,他是连任五大国大名府的首席幕僚,五大国的宰相,有着‘真正的天才’的称号的绝世男子。

“我们这个世界,这些年的变化,比如火车、轮船、电影、电灯之类的,都是立青先生发明出来的,当然啦,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前几年,立青先生已经辞任五大国的宰相了,他弄出来了好些招人喜欢的东西,比如香皂、丝袜、面膜、洗面奶之类的,都是一些非常畅销的商品。”

“立青先生现在,一下子就成了世界富豪榜的榜首了,哦,对了,这个富豪榜也是他搞出来的……”

萨莉说得有些累了,反过来责怪水木说:“混蛋水木,你这些年到底有没有关注过外面的世界啊?虽然说立青先生在忍界并不出名,但是你也不至于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吧?我走南闯北的时候可听说了,你们忍者对世界富豪榜排名第二的大奸商卡多可有兴趣了……”

“混蛋水木,你不会是这辈子都在木叶村里谋划着怎么叛逃吧?”萨莉自顾自地说,语气里竟带了些许鄙视。

水木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想起了某系统。

他想起了自己的金手指。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

“立青?”水木咬牙切齿,强挤出一句话,“有文化了不起啊——”

这鬼畜的世界!

水木情不自禁,抬头,望天……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所有可以赚钱的事情都被人捷足先登了?

水木的眼眶里隐隐有些湿润。

这时候,高高在上的楼兰塔楼顶层,一道衣着华丽的人影,陡然间,从上面摔了下来!

“啊——”

萨莉捂嘴尖叫起来。

第二十八章 失落之塔

砂隐历40年,5月22日,上午九点。

十六岁的楼兰女王萨拉,在自己的寝宫里,匆匆忙忙地穿上由一个圆鼓鼓的傀儡管家递过来的华丽的女王服。

“时间还来得及吧。”萨拉跟那个傀儡说。

其实是自言自语。

她知道,这是没有生机的木头人,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些傀儡居然充斥在她生活的每一处地方,让人难受的是,她已经默默的习惯了。

萨拉提起裙子,奔跑起来,从楼兰塔楼中间一层,一路气喘吁吁地跑上顶层。

迎面看见的,是依旧肥肥胖胖的安禄山,他恭敬地守在顶层的阳台间的门前,一如十几年前那样,人畜无害。

“女王陛下——”安禄山圆润的身躯稍稍偏转,朝着阳台外面,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没迟到吧?”萨拉反复问道。

安禄山点头,安慰道:“当然。陛下任何时候到,楼下的臣民都不会责怪陛下的。”

“没迟到就好。”萨拉在意地说。

她对时间非常敏感,因为,她并不喜欢用其他国家的日历来界定这片大地的时间,但是,楼兰避世绝俗几百年,到了安禄山出现在这个古老的小国度以后,楼兰才渐渐走出风之国这片大沙漠,放眼看世界。

为了与世界接轨,楼兰不得已接受了自己的邻居,砂隐村的时间设置。

这一度让逐渐懂事的萨拉感到屈辱。

但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顺着安禄山恭请的手势,萨拉放下裙角,放缓脚步,往前走去。

透过阳台前的大门,新生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投射进来,闪动的光线难免有些耀眼,却也温暖得让人莫名的安心。

再缓慢的脚步,只要你执意前行,就一定会抵达终点。

萨拉一脚踏进光芒里面。

金灿灿的光,刚一接触,竟让她感到一阵滚烫。

这是风之国大沙漠的阳光,毒辣,是它一贯的表现。

萨拉突然生起几分惧意,是女人的直觉,还是单纯害怕阳光晒黑了自己白嫩的皮肤,她也说不清楚。

而安禄山却非常清楚,他独占楼兰的机会,即将来临。

这是他等待了足足十六年的结果。

在光的背面,阳台里面,安禄山恭请的手势不变,唯一变化的,是他那肥嘟嘟的脸颊上一闪而过的阴险笑容。

这笑容很轻,轻微得让人难以琢磨。

萨拉走出大门,进入阳台间,娇柔的身子完全暴露在灼热的阳光之下。

“你们好啊!”

萨拉挥动起自己的右手,自以为庄重地朝着下方的人群说出一句生硬的问候。

“哇哇哇——”

“女王陛下女王陛下——”

“啦啦啦啦——”

“万岁万岁——”

塔楼下,人声鼎沸的人群爆发出更加高分贝的浪潮。

然而萨拉完全不知道下方的人们在说些什么。

楼兰塔楼在安禄山的督促下,工匠们把这座专属于王室的大楼建造得高达两百余米。

萨拉站在塔楼顶层,俯瞰地面,只能看到广阔的中心广场上,挤满了一个个人头涌动的小黑点,像是一阵阵向天咆哮的海浪,卷动着疯狂的声响,冲上云霄,却让高处不胜寒的傻瓜,听不出这声响是恶毒的咒骂还是痴迷的呓语。

“你们好啊!”

萨拉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呼喊着声情并茂的台词,舞动着曼妙可人的身姿,却由始至终面无表情。

她并不觉得难堪,因为她不知道,她的人生不只是自我的僵化。

广场上迎面而来的一次次动人的回声,都是由一个个面目模糊的木偶玩具发出的录音。

这日复一日的朝拜大会,都不过是被一个颇有心机的小人尽情玩弄的戏码。

尚且年幼的她,又怎么会懂,这残酷的世界,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恶棍和疯子呢?

灿烂的阳光热情澎湃地照耀在大地上。

始终活在别人设计好的牢笼里的楼兰女王,在某一时刻,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一只结实的大手按了下来。

“女王陛下——”

当察觉到异样的时候,萨拉随即听到一句熟悉的问候。

“你该消失了——”

那道声音开开心心地补充了一句。

萨拉身着华丽的女王服,站在高高的塔楼之顶,僵硬的脸颊顿时生出几分迟钝的疑惑。

你该消失了?谁?为什么?

这样的想法在被身后那道开心的笑声刺入耳蜗之后瞬间消失不见。

她只觉得,一只肥嘟嘟的大手,靠在自己的背脊处,轻轻的一推。

萨拉眼睛瞪了起来。

她反应过来了。

是安禄山!

——为什么?

她猛的捉住阳台上的护栏。

这铁质的栏杆自楼兰塔楼建成起,便无比的坚固硬实,然而,当她真正需要它的时候,她突然发现——

原来这世上所有一切,都是靠不住的!

萨拉身着华丽的女王服,在阳光照耀下,女王服上特有的纹路与装饰正反射出动人心弦的光彩。

这别样的光彩,从女孩脚下一空,身子突的趔趄的那一刻起,便猛然爆发出闪耀的亮光。

那是一滴从女孩右眼眶里涌出来的泪水。

只是一滴,再无其他了。

高处不胜寒,都是骗人的。

没有什么,比你从高处跌落,更加让人心寒。

只是,为什么下面广场上的人们,一如既往地欢呼雀跃呢?

“啦啦啦——”

“女王陛下女王陛下——”

“万岁万岁——”

喧哗的狂欢声始终如一,仿佛在嘲笑女孩的惊讶。

那一刻,即将从塔楼坠落地狱的女孩,心里涌起了无数的委屈、沮丧与失落,直到她眼神放空,再也望不见天与地的差别,绝望,便蔓延至她心脏深处。

“混蛋水木!快救救她!”

“关我什么事?”

“求求你,救救她!”

噗通一道跪地声,在吵吵闹闹的中心广场的边上的某一处偏僻角落里响起来。

在光影无法触碰的阴暗角落里,一个小女孩泪雨梨花的跪倒在地,亮眼的红色长发默默垂落地面,碍眼的灰尘沾染了她的红发。

那时候,有一个铁石心肠的白发男人面无表情的凝视了小女孩半秒钟。

然后,那个男人说:“好。”

接着,一层薄薄的紫色查克拉附在他的脚下。

一道快若惊雷的身影从黑暗中闪现。

亘古不变的毒辣阳光里,一个绝望的红发女孩,静静地从天而降。

直到地面上蓦然间闪过一道迅疾的人影。

一双手突然揽住女孩。

萨拉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个白头发的男人便稳稳地把他拥入了怀抱。

——

(累了,不皮了,晚安。)

第二十九章 每一个系统都是奸商

水木挂起死鱼眼。

他不想掺合楼兰王室与安禄山的尔虞我诈,多管闲事并不是他的作风。

但是,当小女孩萨莉拉着他的手臂,跪在地上,求他去救女王萨拉的时候,水木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叮”的一声。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某系统轻微的响铃声,让水木大吃一惊。

“任务模式启动——”

“E级任务:来自女孩萨莉的强烈愿望——救我老妈,救我老妈,救我老妈啊!”

“任务奖励:十个兑换币。”

“任务惩罚:来自女孩萨莉的怨恨(不可磨灭)。”

“任务限制:两秒钟。”

水木一愣,神情复杂。

有没有搞错,某系统居然冒泡了?

还出了一个任务,来自萨莉的强烈愿望?

对了,除了收集封印术那个任务,上一次的任务,是来自我对自己弱小的恨意,上上次的任务,是来自死鬼水木的夙愿——莫非,想要系统出任务,就得先让它感应到自己或者他人异常的情绪波动才行?

水木瞟了一眼萨莉那死死攥住自己的小手,心里分析:如果是感应他人的愿望,还必须要让对方接触到自己吗?

那个板着脸的白发男人心里一想,脸色突的难看起来——我好像浪费了一秒钟了?

嗖的一声——

水木直接挣脱了萨莉的小手。

他双脚一蹬,倏地消失在中心广场的偏僻角落里。

塔楼顶层。

安禄山抖动着肥硕的身躯,眼见着萨拉那个傻瓜从楼上跌落,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却不料,危急关头,一道疾速飞行的人影冲天而起,瞬息接住了从塔楼上摔下来的楼兰女王萨拉。

安禄山肥胖的大脸顿时一僵,笑声戛然而止。

他眉头一皱,竟问也不问,直接转身离开了阳台间。

水木在空中停顿了一秒,回过头,却不是看怀中美人,而是眺望那个胖乎乎的砂隐叛忍。

“竟然毫不犹豫地走了?看来这家伙的阴谋没有得逞,又迅速去谋划下一次的诡计来对付你了。”水木回头对萨拉说。

萨拉瞠口结舌,没有回应,显然还在震惊与绝望当中。

水木摇了摇头,也没有理会萨拉。

脑海中,某系统亲切的弱智金属声再次响起。

“叮!”

“E级任务:来自女孩萨莉的强烈愿望——救我老妈,救我老妈,救我老妈啊!”

“已完成!”

“任务奖励:十个兑换币。”

“已入帐!”

兑换币余额:310

水木自动脑补了一下自己的余额。

一连串的说明声完了,某系统再次潜水。

半空中。

水木的鞋底激荡着重重喷气,接住萨拉以后,他转身飞动,返回了原地。

在重新接触到大地的时候,受到惊吓的萨拉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眼皮,她心里忽然感到无比的踏实。

偏僻这时候,水木轻轻地推开了萨拉。

尽管十六岁的萨拉已经身材初显,前凸后翘的,但是水木并不迷恋。

“喂喂,你还要靠在我怀里多久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水木一双死鱼眼依旧动人。

“哦,对不起,我……”萨拉站在阳光不曾照料到的阴凉处,面带戚戚,有些语无伦次,竟也不问水木是谁,心里只是感谢,“那个……谢——”

后面那个“谢”还未说出口,萨拉突然感觉身后扑来了一个让人窒息的拥抱。

“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妈妈——”后面一道糯糯的呜咽声顿时让萨拉脑海一空。

她怔怔地杵立在地。

水木在旁边看着这场景,默默扶起了额头。

突然有些后悔在龙脉爆发的时候救下萨莉这个麻烦——水木啧了一声。

片刻后,反应过来的楼兰女王萨拉,猛然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惊慌失措的呼喊。

“诶!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在乱说什么啊!”

着急的萨拉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一甩手,挣开了身后抱住她的萨莉。

华丽的女王服上,那些精美小巧的装饰,在萨拉激动的动作之下,发出一阵阵细微的碰撞声。

“我没有胡说!”萨莉带着哭腔,委屈地叫了起来。

“休得胡闹!”女王陛下拽了一句文言文。

“你这是亵渎罪!”萨拉情急之下,猛的转身,同时竟然抬起了右手,作扇打状。

只是,当萨拉真的转过身来看清了胡闹者,不禁大惊失色起来。

“你——”

女王陛下张大了嘴巴,一时语塞。

这是——

同样的红色长发,极其相像的美丽脸庞,连眼眸里那抹奇怪的倔强都惊人的相似!

除了年龄、身材不同,其他的,穿着女王服的萨拉和穿着一件肥大的黑色上衣的萨莉,竟是全然相像的。

“你看,”萨莉带着点得势不饶人的姿态,骄傲地说,“我就是女儿,我叫萨莉,‘萨莉’你记得吗?这是你给我起的名字。”

水木在一旁听了,死鱼眼变得更加明媚了,他忍不住插嘴说:“喂喂!她怎么可能记得啊?这是什么时代你忘了吗。”

不料,这句话竟也引起了萨拉女王的共鸣,她赶紧驳斥矮矮的萨莉:“对对对!你这个妖怪!休想迷惑我!竟敢顶着我的皮囊来作恶,岂不知外面那位五大国宰相立青先生早就说过,这是现代化的时代,妖魔鬼怪什么的都是些奇怪的生命体罢了!你还不快显形!”

“嗷呜——”水木怪叫了一声,“连‘现代化’都提出来了,那家伙是魔鬼吗?”

想起那位素未谋面的所谓的立青先生,水木就一阵蛋疼。

楼兰王室两个时代的继承人第一次会面,便扯个不停,你一句我一句的。

小的那只在哭天喊地,说什么你不爱我了,请妈妈再爱我一次。

大的那只在大呼小喝,说什么立青先生快显灵,妖魔鬼怪快显形。

水木放下自己颠倒众生的死鱼眼,用手按摩了几下眼眶,懒得理睬那两只红头发的美少女。

小女孩萨莉见着女王萨拉以后,几乎丧失理智了,一心只想着妈妈。

水木不想管这些糊涂事。

他心念所至,打开了脑海里的系统屏幕。

仔细瞧了瞧那个古板页面某一行。

“未知:邪恶瞳术·王的凝视(是否回收)。”

水木点了一下“是”。

紧接着,系统信息更新了。

“【邪恶瞳术·王的凝视】回收成功。”

“一百个兑换币已入账。”

等等,水木愣了愣。

怎么是一百个兑换币?

上次那个【残缺的天之咒印】的回收价也是一百个兑换币,这次怎么还是?

难道价值一样吗?

水木搜索了一下系统信息,然后在那个虚拟屏幕的右下角,看到了一个极为细小的符号,那是个小型的【?】号。

他点了一下问号,页面随之变换,而新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注意:所有物品的回收价,统一为一百个兑换币。”

水木嘴角一颤,感觉世界抛弃了他。

卡文,今晚无更

作者很喜欢有“批评”作者的读者出现,尤其是“批评”剧情的读者。

这起码说明了,的确有那么一两位朋友,认真地看过你的小说,并对此进行了一套“逻辑”上的分析。

问题在于,大多数朋友,批评的点,并不算正确。

作者是花了时间构思剧情的,因为作者本人也知道,当你手速慢、更新不稳定、文笔一般般的情况下,你唯一能吸引读者的,无非是剧情而已。

可能大多数人不会相信,一个一天到晚连两千字都打不出来的狗逼作者,居然有脸说自己花了时间去想剧情。

事实上,作者从早上十点起床,脑子里整片整片的画面都接下来的剧情要怎么办,洗碗的时候在想,洗衣服的时候在想,甚至上厕所的时候都在想,一直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晚上十点坐到电脑桌前,懵逼似的盯着电脑屏幕。

然后写出来一千几百个字,然后看了看,然后又删了,然后又重写。

一直熬到凌晨一两点,家里人过来骂人,说我房间的灯光穿越了时光而影响了他们的睡眠。

尽管我一直关着房门……

家里人跟你不客气的时候通常是不讲理的,而批评作者的读者们,当然有理有据。

“我认为你这样写不对。”

“我觉得水木在木叶村的时候太不懂得低调蛰伏了。”

“我觉得你让主角正面怼了猿飞日斩以后,猿飞日斩一定会立马杀了他的!就像古代皇帝对自己的臣子那样,历史上的暴君了解一下?”

“我觉得主角面对大蛇丸的时候太轻松无压力了,人家可是大蛇丸耶,你应该瑟瑟发抖才对啊!”

“我觉得辣鸡作者写的垃圾小说还不如飞-卢的爽文呢!”

对此,作者想说:“我觉得你应该去注册个作者账号,亲自操刀,写出一部旷世神作。”

剧情方面,读者的批评有些是不对的。

这本小说的剧情,问题在于:故弄玄虚的成分多了,人物交代得太模糊,读者没时间也没兴趣琢磨某一事件的前因后果。

“我只看你能不能让我爽,不能,你就是垃圾。”

这个概念——是对的。

但是,批评者们攻击的“作者不能让我爽”的点,却错了。

我今天打碎了一只碗,你却说我偷了你一百块,这个实难接受。

作者不是新人,但确实是第一次写超过二十万字以上的小说。

某程度来说,作者完全不懂怎么写网络小说,所以得到了大堆的批评和唾骂,不管本人接不接受,都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作者无法让读者爽”是网络小说的原罪。

自17年3月发表小说以来,作者更新的时间,是断更的时间的十分之一,所以骂声不断,作者都诚惶诚恐地收下了。

只希望一些作者无法让你爽起来的读者们,不要满口的“去尼玛的”、“妈的智障”、和“写日本动漫同人小说的都是汉奸走狗”,嘴上积德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

如今,作者诚惶诚恐,所有嘻嘻哈哈求票的玩笑话,大放阙词要把小说写得精彩些的糊涂话,自以为是分析社会随笔而写的多余话,都已经被删除得一干二净。

不是因为作者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也不是作者假正经。

只是,常听说“认真你就输了”,作者想说:“没认真,也一样会输。”

第三十章 嚣张

中心广场。

一处太阳无法光顾的荫蔽地方,两位红发女孩仍然吵闹个不停——天知道女人的精力为什么会在争执的时候那么旺盛。

意识海里,一片白茫茫。

某系统的无耻刷新了水木对金手指的认知,他有些纳闷地切回了原始页面,接着点开了【商店】图标。

相隔大半个月,他再次来到某系统的商店,居然有一种时光如梭、岁月荏苒的沧桑感。

仿佛过去了好多年似的……

水木瞧了瞧页面,整个商店只有两个商品,一个是【完美的天之咒印】,一个是【邪恶瞳术·王的凝视】,他点了一下后者。

一个弹幕跳出来,上面介绍着——

[邪恶瞳术·王的凝视:绝对震慑——来自宇智波(???)的万花筒写轮眼(左眼)之力,可无视物理防御,对目标生物进行威慑,使其进入头脑混沌或无意识状态,类似瞬发幻术。持续时间以使用者与目标生物的查克拉差距为判断标准。使用者越强,持续时间越长;而目标生物越强,持续时间越短。]

[注意:仅三勾玉写轮眼的拥有者可使用。]

[购买价:3000个兑换币。]

“啧……鸡肋。”

水木直接退出了登陆。

这个瞳术对他这个唯查克拉主义者毫无用处,尽管三勾玉写轮眼有很多——根部首领志村团藏的手上随便一扣就是一颗三勾玉写轮眼,何况这个时代的宇智波家族也还算枝繁叶茂。

但是,他并没打算移植血继限界,尤其是吸取了龙脉以后。

世人皆以拥有血继限界为骄傲,特别是与大筒木一家有关的血继限界,可水木却觉得,要想踏入至强境界,依靠大筒木的血脉来提高力量,是不靠谱的。

大筒木的血脉能达到的高度,撑死了也就大筒木羽衣那个自称六道仙人的老不死的境界。

对一般人来说,达到大筒木羽衣那样开山断海、灵魂长存的境界,已经万分难得了——然而水木从来没想过要做第二个六道仙人。

他要做的,是成为此方世界……最强生命体。

“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哪些可以让人提升实力的宝藏,干嘛要做改造人?”水木摇了摇头。

当然,之所以不鸟那个瞳术,价格太贵了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贫穷让你我相遇。

水木想起了现实里经常被人调侃的一句话,有些忍俊不禁。

钱财,对如今的水木的来说,并不算重要。

火影世界里,人类社会所占的地区的比例并不大,多数地区还是一片原始地貌。

由于工业时代的半路夭折,和信息时代的还未萌芽,这个世界很大程度保存了难得的自然资源,稍微身体强壮、头脑灵活的人,就算不融入人类社会,也可以在这个世界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前提是……耐得住寂寞。

现代人是无法理解的——自穿越以来,水木已经有大半年没碰过任何电子设备了,哪怕是电灯——在木叶后山森林里的小木屋,完全无法支持电力。

如果让人丢开手机,丢开电脑,不上网,整整半年——水木想,多数人会疯掉。

“喂喂!混蛋水木,别发呆了!你来说,我到底是不是我妈妈的女儿!”

正在争吵的两位红发少女中的萨莉忽然跑过来,一把拉住水木的手臂,鼓起双颊,气呼呼的样子,嘴上不停嚷嚷着,想让水木这个同路人来证明自己的虚实。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你妈妈的女儿,不对,这是一句病句啊……”水木纳闷地说,“算了,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给你做亲子鉴定?总不能滴血认亲那么Low吧……”

萨莉一听,脚步一顿,眼睛里闪烁起莫名奇妙的光芒。

小女孩盯着大女孩,神色激动。

在一旁穿着女王服的萨拉,身子猛的一颤,感觉有些不妙。

“对!”萨莉蓦然大喊,“妈妈,我们滴血认亲吧!”

萨拉赶忙摇头,坚决说:“不要!”

“别这样嘛,就一下,轻轻一下,不会疼的。”萨莉语气真诚地诱拐道。

萨拉听了,下意识双手抱胸,黑着脸看着萨莉。

“说了不要!”

萨拉赶紧对水木说:“恩人,这臭丫头是你的女儿吗?你快管管她!”

“咦~”水木瞪起死鱼眼,瞟了一眼小女孩萨莉,稍稍嫌弃地说,“虽然我不介意,但我确实不是她爸爸。”

水木刚一说完,两个女孩还未听清他说什么,就又撕了起来。

就在萨莉被萨拉不断拒绝,气得都快掉眼泪的时候,中心广场入口大道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呆萌的赞叹声。

“哇——好多人啊!”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闯入了这片更加不和谐的领地。

水木闻声,转头一看,却见一个穿着老土的黄毛青年出现在不远处。

漩涡鸣人一手叉腰,一手横在额头,不时东张西望,兴致盎然地看着中心广场上那些人声鼎沸的场景。

从地下密室里跳出来以后,鸣人一路探索,本想找到那个暗部大哥,询问一些情况,结果走着走着,他就被中心广场热烈的欢呼声给吸引过来了。

“奇怪,那些人怎么感觉怪怪的?”鸣人嘟囔了一句。

接着,四处张望的鸣人眉头一皱,视角足够宽阔的他,终于发现了广场外的某处阴凉地里的某个白头发男人。

“是他?这家伙怎么也在这儿?”

经过刚才的失败,鸣人没有再鲁莽地冲上去,他并不傻,相反,对于战斗这种事,鸣人的反应力出奇的厉害。

“怎么办?”

鸣人忽然感觉有点进退两难。

第一时间攻击混蛋水木是不可能的了,而对方直视过来的目光证明了他同样发现了自己,就算是自己想要潜伏起来找机会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也不可能做得到,可要是直接撤退,离开这里,又显得太怂了……

鸣人想了很多。

多数时间,是在抱怨水木这家伙为什么要在四年前毁掉了半个木叶和杀害了那么多村民,要说恨他,也算不上,毕竟当时自己在后山森林里呆着,和伊鲁卡老师在一起,并没有眼睁睁看到水木的所作所为。

幼年时代,鸣人是不会想这么多的,但是——如今他也十六岁了。

一眨眼的时间,当鸣人回过神来,对面那个凝望着他的白发男人突然抬起了一只手。

荫蔽处。

水木轻轻抬起手,嘴角上扬起一个淡淡的坏笑,接着,再伸出食指,对着鸣人挑了挑。

鸣人脸色顿时一黑。

他清楚地看到水木那挑衅的动作,和随之而来的一句无声的唇语。

那是极其嚣张的一句话:“你……过来啊……”

第三十一章 屡战屡败

微小的动作往往透露出一个人的潜在动机,水木稍稍勾起的嘴角和微微眯起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诱拐小萝莉的怪蜀黍。

入口大道上,鸣人眉头一跳,旋即移开目光。

“挑衅我?”

已经十六岁的鸣人不知为何,忽然后仰起脑袋,仰望着天空中那悬挂万古却依旧炽烈无比的大太阳,心里竟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

“既然遇上了你这白头发的坏家伙,没理由还要任由你这个叛忍逍遥法外的,我就不信,这次捉不住你!”

鸣人一发狠,双手结印,噗的一声,冒出一个影分身娴熟地帮他搓了一个泛着蓝光的大丸子。

“混蛋水木!”

鸣人陡然间发出一声无所畏惧的咆哮,猛的朝着中心广场周边那片荫蔽地冲了上去。

对面,正在争吵的两只红发女孩顿时被吓了一跳。

“是他?”

“大金毛?”

大只萝莉和小只萝莉分别发出一声惊呼,接着一道模糊的身影便瞬间欺身而来。

“螺旋丸!”鸣人怪嚎着。

性子急躁的鸣人似乎很不喜欢幻术、忍术那些“卑鄙手段”,他最喜欢的攻击方法就是操着个丸子往敌人脸上狂印。

没有什么敌人是一个螺旋丸搞不定的,如果一个丸子不行,那就搓两个,如果两个丸子还不行……那就搓一百个!

实在不行,他也还有后招——丸子加强版,风遁·螺旋丸手里剑。

怀揣着这样自信满满的心理,鸣人义无反顾地扑了上来。

撕裂的风压声呼啸而来。

眼见着水木就要被螺旋丸砸烂那不要脸的脸,让人大快人心的时候——

“小子,能不能换一招,你想一招鲜吃遍天啊?”

这时候,在旁边的萨拉和萨莉两只红发女孩,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偏偏水木这家伙居然还有功夫在那儿不着调地挖苦鸣人。

两位担惊受怕的楼兰女王根本没察觉,早在鸣人火急火燎地攻上来的时候,水木便提起了全身……半成的力量。

经过这大半个月的磨合,【山寨版超赛模式】和【完美的天之咒印·一段】这两个技能,已经被水木彻底融合起来。

本来以为能以此突破到【二段】的咒印之力,但是,吸纳了龙脉那巨量查克拉以后,他的身体产生了某些变化。

就像一条小溪,突然间扩张为一条大江。

原本只要往小溪里加入几块石头就可以让溪水涨出岸边,结果现在这几块石头的作用被削弱了无数倍,两个天赋技能的融合,已经无法引起水木那激流大江一般的查克拉的质变了。

就好像原始股被融资以后股份自然就降低了一样,如今这两个天赋技能的发动,也只能提升水木两倍的力量了。

极速转动着的螺旋丸迎面砸来。

水木的眼眸里闪烁着一抹淡淡的紫光,已然质变过的查克拉让他只要稍微露出一丝力量,便足以冒出一阵摄人心神的气势。

全力以赴的鸣人已经操着螺旋丸跃起至半空,动作流畅,身形迅速。

然而,鸣人快,水木更快。

危险来临之时,水木倏的挥出两掌,一手抓住了直攻过来的鸣人的右手,一手顺势朝着鸣人那愤怒的嘴脸呼了上去。

鸣人向来引以为傲的螺旋丸……再一次失效了。

离着水木不到一厘米的时候,他一下子被对方捉住了手腕,招式已老的情况下,他身体一僵,螺旋丸蓦然消散了。

紧跟着,啪的一声——

水木那粗糙的右手手掌顿时印在了鸣人的脸上。

鸣人被甩得脑袋一偏,猛的怔住了。

跃在半空的身子落下地面。

他站在原地,左手捂着被扇了一巴掌的脸蛋。

荫蔽之所,没有灼热的阳光的照晒,有点凉凉的感觉。

鸣人的双眼登时凸成两个圆圈,像是震惊了的绿皮珍兽李洛克那样,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回望着水木。

“你……你居然打我脸……”

“这个……突发奇想,想打一下猪脚的脸,爽一下……”

在一边看完了全程的萨莉不禁拧巴起脸,无语地喊:“喂喂,你们两个是在开玩笑吗?”

大只的红发女孩萨拉也怪怪地问水木:“那个……恩人,这个脸上长着胡须的怪胎是谁啊?”

这一发问,顿时让捂着脸发疼的鸣人抓狂起来了,他呲牙咧嘴地驳斥道:“谁是怪胎啊!你说谁呢!我可不是什么怪胎!我是漩涡鸣人,木叶忍者村的漩涡鸣人!”

“哦……”身着女王服的萨拉仍然看着水木,疑问道:“漩涡鸣人是谁?”

水木仍捉着鸣人的手不放,听了萨拉的疑问以后,旋即答道:“一个秉承正义的傻小子而已。”

“怎么,黄毛小子,你不去玩找爸爸的游戏,跑来这里干什么吗?”水木问道。

鸣人冷哼一声:“真是完全不知道你这混蛋在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啊……”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鸣人突然洋洋自得地咧嘴大笑。

他静下来的身子倏忽一动,使劲一甩被捉住了的右手,挣脱出来。

接着,他腿一屈,使出一个膝踢,直直撞向水木的腹部。

“反应不错。”

水木点评着鸣人的动作,然后,还不等鸣人的膝盖碰到自己的肚子,就挥出一记直冲拳,击中了他的眼眶。

不料,鸣人像是二愣子一样,丝毫不闪躲,直接让水木打中自己。

噗的一声。

拳头所向,一脸得意的鸣人被打得消散成烟。

“嗯?”水木怪哼了一声。

一道硬土破裂的声音响起。

却见一只附着查克拉的手掌突然从水木身下伸出,像是情景复原似的,一把捉住了他的脚踝。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心中斩首之术的……”

水木吐槽声连绵不断,只觉着一股巨力从脚下传来,意欲将他埋入地下。

“傻小子……”

水木猛然爆发出全身……三成的力量。

紫色的光芒冲天而起,一股股强悍的气流环绕在他身边,顿时吹飞了在一旁的萨拉和萨莉两母女。

脚下那股巨力正要拉他入地里的同时,水木顺势一脚踩在地面上。

轰隆——

一阵尘埃飞散。

大小不一的石子到处飞溅。

一个三米宽的大坑蓦然出现在中心广场的周边。

坑里,一个浑身泥尘的黄发少年仰卧在其中,一个白发男人淡然地踩在他的胸口上。

鸣人猛的惨嚎着。

“啊——”

他的右手直接骨折,生出巨大的痛楚。

“混蛋……”

鸣人咬牙切齿地瞪着水木,眼里充满了血丝。

有一种名为仇恨的情绪突然从鸣人的心里滋生。

“你这么会这么强……”鸣人不甘心地仇视着水木。

这时候,一抹妖冶的褐色沾染了鸣人的眼瞳,仿若一头茹毛饮血的野兽的兽瞳。

空气顿时凝固起来。

然而,正当鸣人想要爆种的时候,那个不可一世的白发男人,忽然移开了脚。

鸣人一愣。

却听,一直以来被他忽视的那阵沸腾的欢呼声突然停止了。

“啊——混蛋水木!”

地面上,一道惊慌失措的呼叫声随着那些奇怪的楼兰子民的狂欢声的停止而传出来。

“啧……麻烦。”

水木看也不看一眼凄惨模样的鸣人,直接纵身跃出了大坑。

“什么情况……这就不打了吗?难道我不重要吗?”鸣人强忍着痛苦,躺在坑里怪怪的想。

第三十二章 看穿灵魂

砂隐历40年,即木叶历40年。

5月22日的中午时分,风之国大沙漠的煌煌大日愈发显眼,随着时间推移,日头渐渐变得巨大,几乎要贴着大地,将所有生命烤成焦炭。

在一片燥热之中,毒辣的阳光把楼兰这座刚刚出世不久的城市染成了一片金色,城市里到处可见的高耸入云的建筑,在闪耀的光芒的笼盖之下显得更加雄伟、壮观。

中心广场上,人山人海似的楼兰子民突然停止了欢呼,僵在了原地。

趁着木叶下忍漩涡鸣人与木叶叛忍水木的短暂交战,某个阴险小人立即发动了自己的拿手好戏,让原本奇怪的楼兰子民暴露出了他们非人的面目。

楼兰塔楼的地下,修筑了一座巨大的人工巢穴。

阴森森的地下层里,数不胜数的紫色光线从地面上传输进来,构成了天罗地网一般的查克拉线群。

这是龙脉的能量。

某处查克拉最集中的狭小空间里,一个肥胖大汉杵立其中,双手十指各自连接着十道查克拉线,瞪大了眼睛,满脸阴霾,疯疯癫癫地笑起来。

“去死吧,都去死吧,不管是萨拉那个傻瓜女王,还是那个碍眼的白毛男人,妨碍我统治这座城市的家伙,都去死吧!”

“秘技·百万傀儡之戏!”

楼兰大臣安禄山于阴暗之处猛的怒喝,双手挥舞之间,散发着淡淡紫光的查克拉线迅即抖动起来。

于是,地面上,成千上万的傀儡,开始暴动。

被水木与鸣人的战斗风波吹飞了的萨拉和萨莉两个红发女孩,眼见着自己在意的所谓的子民们突然面目全非,变成了一个个奇奇怪怪的木偶,顿时被吓得连声尖叫。

广场外围,一个大坑里。

水木看也不看一眼嘴冒鲜血、右手骨折的鸣人,身形一闪,冲进了广场。

“喂,还没完呢,白头发的家伙,有种再来啊!”

鸣人一脸的怒意,嘴上不停嚷嚷着,左手用力地抹掉唇边的血沫,接着手肘撑在地上,咬紧牙关,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可恶,我还没输呢,我明明……还没发力呢混蛋!我说过,一定会亲手捉住你这卑鄙无耻的家伙,说到就要做到……”鸣人痛得倒吸冷气。

如今勉强可以独当一面的漩涡鸣人,脑海里闪过之前数次与水木的交战情况,心里一个咯噔。

他忽然发现,水木这家伙从来没有认真地与他对战过,反而是自己,总是第一时间失去理智地冲上去,胡乱出招。

这样鲁莽的行动,与四年前没见过世面的自己如出一辙,可现在的自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冲动呢?

天见尤怜。

十六岁的漩涡鸣人,终于学会了反省,自己不能冲动的这个基本的做事方针了。

鸣人左手握着发疼的右手,艰难地走出第一步。

而后,在某个瞬间,他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两个字:“幻术!”

这两个字刚一说出口,鸣人便感觉一阵凉飕飕的微风,陡然朝着自己的后颈脖吹来。

嘚的一记闷响,一只熟悉的手掌横劈过来,一记娴熟的手刀击打,迅速把智商上线的鸣人打晕了过去。

大坑里,一个身穿纯黑色运动服装的白发男人突然冒出来,他微微一笑,盯着昏迷的鸣人,洒然说道:“哪里是什么幻术,只不过是一点纯粹的灵魂力量的妙用而已,纲手老太太的死鬼男友加藤断,可以用灵化之术收割活人的灵魂,活脱脱一个死神的样子,我虽然才刚刚掌握纯粹的灵魂力量,但是,用来刺激一下活人的情绪,还是勉强做得到的。”

在灵魂力量的加持下,水木的视角变得与平常不同。

周围的世界仿若一个透明的世界,每个生命都有其特殊的轮廓存在,而有灵魂的智慧生命,往往带着某种五颜六色的波动点,比如红色的愤怒。

只要稍有引导,人体里那团红色的愤怒,便会越来越浓郁。

看穿灵魂,感知情绪——这样的能力,等到忍界四战的时候,鸣人肚子里的九喇嘛,也会帮助鸣人开发出来。

“也是可惜,上次抢来的山寨版封印之书连个催眠术都没有,猿飞老头真够可以的,单纯是为了给你开小灶,连多写几个忍术都吝啬不已。”

白发男人蹲下身子,抓起了鸣人变形了的右手,直接一掰。

啪啦一声,鸣人右手的骨头被水木粗暴地掰正过来。

“啊——”鸣人痛得瞠目结舌,顿时醒了过来。

“嘎喳!”

水木怪叫一声,伸手又是一记手刀,劈到鸣人的后颈脖上。

鸣人再次翻着白眼,立马倒在地上。

水木哼哼几声,怪怪地笑起来:“影分身这种东西,用起来,真的是太猥琐了。咦,话说我现在就是影分身,这样说是不是等于骂了自己?”

水木砸吧着嘴,双手齐出,一边对着鸣人的右手,一边对着鸣人的后颈脖,体内查克拉猛然燃烧,剥离了灵魂力量,剩余了那些泛着浓浓绿光的身体力量。

两团绿光旋即附在水木的手上。

水木简单粗暴地往鸣人的伤口糊了上去。

“要是被伊鲁卡那伤痕男看到漩涡鸣人这小子死在我手上,铁定要抽着鼻子狂哭,来找我拼命了。”水木手上的绿光越是浓厚,自己的身形便越是发淡。

“真是不想认识这群人……”

水木盯着鸣人长大了的脸,依旧是六条胡须爬在双颊,一头的金发,唯一改变的,便是那个显而易见的越发成熟的脸庞。

岁月已在命运之子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不是皱纹,而是沉稳。

“你这小子也不再青涩了啊,不知道奈良余人那小子变成什么样子了,丁班那群小崽子,身为我的学生……呵……不好受吧。”

水木说着,嘭的一下,化为了一阵白烟。

单单一个影分身便如此多的感慨,不知道真正在中心广场上的水木本人,又会有怎样的感想。

萨拉和萨莉这两个红发女孩的惊叫声不停回荡。

占地六公顷之大,等于200米×300米的面积的广场,被超过一万个奇怪的木偶人占据。

这些傀儡的做工算不上精细,用料也十分粗糙,但堆积成海的数量,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广场上,木头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

一个傀儡歪着头转过脑袋,头上特殊的民族圆帽掉落地面,两只随意雕刻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萨拉和萨莉,木头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紫光,诡谲无比。

随后,那个傀儡就这样一百八十度扭转着头颅,两只木头手臂一挥,两把锋利的刺刀立即伸了出来。

楼兰塔楼之下,肥肥胖胖的安禄山疯了一般,发出一阵狂笑,厉声大喊:“杀了他们!”

于是,噌噌的亮剑声接二连三,上万个傀儡,汹涌而来。

“混蛋水木!”

小只的萨莉抱住了高个子的萨拉,惊慌失措之间,叫出了水木的名字。

“火遁·豪火球之术——”

一个宽达十米的大火球,应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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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切断妄想

偌大的火球散发出剧烈的高温,伴随着鲜艳夺目的红色火光,从天而降。

空气沸腾起来。

一片妖冶的光彩照映到萨拉和萨莉两母女的脸上,在极短的时间里,红光由浅入深,陡然浸入她们恐慌的面孔,仿若定格了一般。

豪火球的强光像是扑朔迷离的闪光灯一样稍纵即逝,而闪光之后,实实在在的不详与毁灭将铺向大地。

远远的塔楼地底,透过安禄山狰狞的嘴脸,在蜘蛛网般密集的龙脉查克拉线的操控下,众多阴阳怪气的木偶傀儡奔袭起来。

万千支冰凉的利刃迎着灼热的火光飞速刺杀而去。

这时候,一颗大火球对准了直扑过来的傀儡群,由上而下,四十五度倾斜着,猛然砸落地面。

两位红发女孩的眸里刻着的恐惧才刚刚生出,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便随着光的闪动而骤然发响。

宽阔的中心广场猛的震动。

滚烫的火焰顺着惯性席卷而去,轰轰烈烈的冲击波携带着难以计算的巨大的力能迅速平推,撞向浩浩荡荡、前仆后继而来的傀儡群。

一团肉眼可见的风压在地面上乍然升起,像是成群结队的推土机火力全开似的碾压过去。

轰隆——

狂暴的气流剌着中心广场上的水泥地,轰然扩散。

平整而结实的地面被炸得破碎,疯狂的气流裹挟着支离破碎的沙石四处飞射。

“啊——”

单套着一件黑色大衣的小女孩萨莉,紧紧抱住了衣着光鲜的楼兰女王萨拉,妆容大变。

“别喊了,难听。”

这时候,一个白发男人突然出现,操着一副不近人情的口吻,挡在了两位红发女孩的面前。

水木随意伸出一只手,一面棱角分明的有种金属质感的紫色光墙顿时出现,波及过来的火焰狂流被轻而易举地挡住了。

而另一边,疾风骤雨般的爆炸冲击波,则将冲在最前头的那些诡异的傀儡一个个冲刷、磨灭、粉碎,烧成了灰烬。

一片汹涌澎湃的火海横阻在前,猛烈的爆炸瞬间毁灭了上千个傀儡。

这是如今水木随手施展的一发豪火球,比之自己还是中忍的时候,十米宽的豪火球里充斥着更多的查克拉细线在乱窜,威力不可小觑。

然而远在地下的安禄山并不了解水木,他倒以为这是白发男人竭尽全力的一击了。

“没用的,没用的!我准备了成千上万的傀儡,你破坏得了几个?!”

感受到一下子失去了近千个傀儡的安禄山不怒反喜,在塔楼地底下大笑不止,脸上的阴霾与桀骜交织起来,竟生出了几分渗人的兴奋神色。

“你越是毁灭,傀儡群就越少,我也可以更加称心如意操控它们——不知死活的家伙,你还有多少查克拉可以消耗?不要再做无用的挣扎了,跟着可怜的楼兰王室,安安心心地去死吧!”

安禄山的十指疯狂扭动起来。

地面上,咔咔作响的木头摩擦声变得更加剧烈。

瞳里散发着诡异的紫光的傀儡群,纷纷挥舞着手上的利刃,无所畏惧地扑向火墙。

像是蚂蚁过河一样壮烈,熊熊燃烧的火海被一群汹涌而来的木偶挥刀砍断。

火焰飞散。

漫天飞溅的火花在烈日照耀下显得微不足道,而潜藏在这一片卑微的花火底下的是无数锋芒毕露的刀光剑影。

一向装作沉稳的楼兰女王萨拉在这一刻终于显露出难掩的骇意。

她全身战栗着,一下子捉住杵在前头的水木的手,惶恐不安地喊:“恩人……恩人,快跑!”

而抱着萨拉的小女孩萨莉,则一改先前慌张的样子,嘟囔着安慰萨拉:“妈妈,别怕,他很强的……”

水木稍稍偏过头,瞟了一眼身后的萨莉,极为赞许地说:“乖,咱们低调一点。”

“哼!”萨莉忽然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萨拉,指着冲过来的一群可怖的傀儡,迫不及待地大喊:“混蛋水木,快,打烂它们!”

“咦~”

水木揪着嘴巴发出一道嫌弃的嘘声,接着像画抛物线似的,斜着眼珠子,翻出了一个漂亮的白眼。

“快快快啊!”萨莉情急之下,一巴掌拍在了水木的屁股上,火烧眉毛似的呼号着:“它们就要冲上来啦!”

水木顿时拉下脸,拨开萨莉的小手,纳闷地说:“着什么急啊,想要打败敌人,除了一拳打爆他们的狗头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方法。”

“楼兰女王萨拉,借你的耳坠一用。”

水木一边说着,一边回手,准确无误地摸到了萨拉右边的耳坠,轻轻一扣,把那块闪闪发光的奢侈的耳坠摘了下来。

蓦然间,萨拉的脸上泛起了几许羞意,双颊晕红,华丽的女王服衬托出来的高雅气质,顿时被打破了,反而显得有些娇憨可爱。

“坏蛋!不许碰我妈妈!”萨莉又甩了一巴掌给水木……的屁股。

水木拈着萨拉的耳坠,义正辞严地反驳:“住口,我这么正直的人,你这小屁孩怎么敢平白无故辱我清白?哼……”

嘴上说着,水木一挥手,指尖的耳坠飞射出去。

一道微光闪烁。

极速飞动的耳坠,直直打向中心广场的上空,目标正是这一地带纷繁复杂的查克拉网的连接中枢——位于大慨一百米的上方的一条独特的紫色查克拉线。

地面上,狂躁的傀儡摆动着木质双臂,伸展出来的刺刀仍然崭新,只等着沐浴鲜血,为其开锋。

然而,等不到了。

远在塔楼地底楼层的安禄山不顾一切地扭动着十指,密集的查克拉线随之抖动。

从小在砂隐村生长、学习,接着叛逃的安禄山,原名“百忍”,无姓氏,某种程度上,和水木一样,是属于这个世界最底层的一群人。

这个世界是血统至上的,而血统的高贵源自先辈强大的力量,这力量,可以是毁天灭地的查克拉,也可以是统御一方的权力,甚至可以是富甲天下的钱财——这里面,唯独缺少的就是,举世无双的才华。

才华,是不能被这个世界所认可的。

所以,大名鼎鼎的大蛇丸依旧如地下老鼠一样隐藏在阴暗处,晓组织的创始人弥彦死在了山椒鱼半藏和志村团藏的联手剿杀,连黄色闪光波风水门,当年名动天下的四代火影,最终也在宇智波家族和木叶根部的不配合之下,在宇智波带土的操控之下,被九尾妖狐一尾巴插穿了心脏。

这个世界是不认可才华的。

安禄山固执的想。

所以他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情愿化身恶魔,只为撬动这个被血统至上的统治者奴役的可悲世界。

这个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时时刻刻用阴谋诡计来武装自我的肥胖男人,自以为……是正义的。

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白发男人。

流光飞舞,一块耳坠直上高空,悄然切断了一条细微得难以看见的查克拉线。

安禄山面容僵住了,他忽然感觉到双手一顿,连接过来的紧绷的查克拉线登时松开。

他的正义,断了。

迟来的蟹蟹

感谢QQ阅读的读者dsada,打赏的一百块毛爷爷,蟹蟹。虽然不是作者入账的,但一片心意让人感动,嗯……其实是吓了一跳。

本来早就想道谢的,毕竟是十天前的事,但是,作者的更新速度形同蜗牛,没有新章,不敢冒泡。

蟹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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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大神新作

一生划船不用浆,全靠胆色浪上浪的老王,自《民国之文豪崛起》以后,又出新作,写的是2018年的大老板重生回到1993年,与时代激斗,在商海沉浮的故事,中间夹着不少私货,名字叫《重生野性时代》。

另外,问天下英雄,谁有我猥琐的历史名家吴老狼,写了本穿越回到秦末时期的小说,剧情虽然稍稍俗套,但是故事写得非常流畅自然,名字叫《汉当更强》。

为什么凌晨两点冒着被读者大大们寄刀片的危险跑出来推一波书呢,其实是因为在绞尽脑汁写新章的时候,发现最近的文风越来越生硬了,写的文字太刻意。

刚写出来的章节,又删除了……不过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争取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写出新的新章。

以上。

第三十四章 任务(一)

犀利的投掷无声无息,轻而易举地摧毁了狂妄者的野望。

一根小小的查克拉线被一枚典雅美丽的耳坠切断。

半空中,失去牵引的密密麻麻的查克拉网顿时散落。

在烈阳的照耀下,紫色的龙脉能量忽隐忽现,数不清的微光纠缠着,如飘絮,如浮萍,惬意地游荡在广阔的天空。

霎时间,中心广场上,流光溢彩。

萨拉和萨莉这两只一大一小的红发女孩有些愣神,呆滞的眼睛里还留着几分恐慌。

两个女孩见了漫天飞舞的紫色查克拉网络,一面心有余悸,一面又心生向往,嘴上纷纷呢喃着:“好漂亮……”

相反,身为始作俑者的水木,只觉得有趣,身后这两只小屁孩一心只关注天上飘荡的查克拉线,似乎一下子把先前的危险置之脑后了。

“啧,女人。”水木摇了摇头。

他扫视一遍前面狰狞的傀儡群。

断了控制的木偶,好像没了油的汽车一样,停滞在路上,它们高举的双刃仍然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寒光,只是坐着千奇百怪的动作的木头肢体已经僵住。

危机解除了,可事情还没完。

水木凝神静气,身上浩浩荡荡的查克拉运作起来。

他按照人体经脉的循环路线,将这股宏大的查克拉汇聚于督脉。

从命门奔涌至哑门,再越过风府、脑户、强间、后顶,直达百会。

若有日向家的忍者在场,开着白眼来看的话,会发现,水木全身上下无不洋溢着一股磅礴的紫色查克拉,那是普通忍者的蓝色查克拉所不能比拟的,而更为奇特的是,在这一片紫色光芒的汪洋里,有一圈诡异的黑色的查克拉流转在他的十二经脉之间,漆黑如墨,骇人听闻。

通过督脉的一个个穴位,水木的双眼登时被一片墨色笼盖。

水木念头一动,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横扫大地。

全然发黑,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眸,看起来很是恐怖。

这种强化精神力的方法非常粗糙,同时也非常有效。

水木逆天的查克拉操控力,正在竭尽全力地维持着十二经脉里那股黑色查克拉的运动。

可以想象,被重重浓缩起来的龙脉能量有多强大,可是,水木遇到了一个贼蛋疼的情况。

当他费尽心思,把摄入体内的龙脉能量,压缩成黑色的查克拉以后,他忽然发现,这股黑色查克拉相对于平常的查克拉而言,变得难以控制了。

并不是因为黑色查克拉太暴躁,相反,是因为这股查克拉实在太稳定了,像是一堆凝固的水泥。

他一度陷入了“家里有矿,但没法开采”的无力感。

水木瞪着一双泛着钻石质感的发黑的眼睛,感应着方圆十里的情况。

楼兰大臣安禄山,你会在哪呢?

将近直径一万米的范围,几乎是整座楼兰古城的范围。

可是,符合“吸取过龙脉能量”的人,一个都没发现。

地面上,找不到吗?

也对,应该藏在地下吧。

那个害死了前任楼兰女王的死肥宅,刚刚才在塔楼上把现任女王萨拉推下楼。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罢了。

他应该走不远。

水木收缩探索范围,把感应力猛然扎进地底下。

“诶,混蛋水木,你愣在那儿干嘛?”

身后,傻傻抱着萨拉的手臂不肯放开的萨莉用脚尖戳了戳水木的脚后跟。

完全没有查克拉的小女孩萨莉,根本没有察觉到水木的精神扫描。

“恩人,你哪里不舒服吗?”至今还有点发懵的年轻女王萨拉好心问道。

“找到了!”

水木突兀地喊了一声。

接着,他放开控制,黑色查克拉立刻从奔腾状态变回了蜗牛爬行的速度。

全黑的眼瞳也回归正常。

他眨了眨眼睛,用脑过度,让他稍稍有些发晕。

“恩人……是感知型忍者吗?”萨拉突然问。

“哦?”水木回过头,“你也懂这些分类?”

“当然……”萨拉脸色复杂,本来心想着,眼前这过白发男人也太瞧不起人了,一副激动的样子,接着不知为何,又一下子变得黯然神伤起来。

萨拉微微低下脑袋,眼睛里是掩藏不住的哀伤与恼怒,无穷无尽,纵然是毒辣似火的阳光也烧不干净。

“外面的事情,有很多都是安禄山……告诉我的。”萨拉的下巴颤抖着。

紧抱着萨拉的小女孩萨莉,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不久,以同样的手法,把她推进了龙脉的粗莽大汉萨迈伊。

“妈妈,这不是你的错。”萨莉把小脸埋进萨拉的怀里,用糯糯的声音,说出一句微弱的安慰。

一直排斥这个称自己为妈妈的小女孩的萨拉,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对方。

她含着泪光,用颤抖的声音,低着头,面向大地,发出疑问:“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安禄山要这样对我。”

“明明……明明我一直相信着他……”

萨拉开始哽咽。

她本想破口大骂,本想痛斥安禄山,但话到嘴边,竟然只化为一句简简单单的陈述。

“明明我一直相信着他。”

水木在一边看着,不禁呵的一笑。

“所以你们楼兰才成了楼兰古国啊……”

“你说什么?”萨拉抬起头。

水木举起手,指着不远处的楼兰塔楼,语气冷淡地说:“看看你们的建筑,一座高达两百米的大楼——毫无疑问,这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建筑,那么,它是怎么建成的呢?”

水木盯着脸挂泪珠的萨拉,淡然说:“一个合格的建筑,总是由一位领导者下决策,交由工程师设计,经过前期的投入、工人的堆砌、后勤的保障和监工的检验以后,最终修筑成功,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都包含着无数重要的小环节。而最首要的前提是,你得先有那么一位领导者下过这样的决策。”

“眼前这座高楼,是上代楼兰女王决定修建的吧——你的母亲,下了这样的决定,于是楼兰有了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建筑——而你呢?”

“不妨说说看,现任楼兰女王的你,到底下过什么决策,无论好的坏的,请你说出哪怕一个出来——你能说得出吗?”

“沉溺于过去的悲伤的你,对这个国家,没有丝毫的作为——你甚至都不知道这座城市生活着多少人吧,你肯定也不知道你的所谓的子民每天过着怎样的生活吧,他们吃的是什么,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他们有多少衣服可穿,他们拥有多少财产,富人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穷人又到底能困苦到什么地步,你通通不知道。”

“你最令人称赞的就是,你时刻都思念着你的亲人,而同时,这也是你最令人发指的。”

“你从来没有对这个国家有过任何规划,你不知道楼兰的未来该怎么发展,不知道楼兰的现在正怎样发展,你把一切事情交给了一个名为安禄山的男人,然后以信任为名,对你的国家置之不理,对你的子民不管不顾。”

水木扫了一眼萨拉身上的女王服。

“如果说,你的不负责任毁了这个国家的话——那么,你的盲目信任,则毁了你自己。”

水木说着,冷酷的脸上不禁划过一道夸张的笑容。

“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疯子和难以捉摸的变态?”

远在楼兰这座壮观的城市之外。

一个蒙着黑色面巾的小孩,顶着一头嚣张的银发,眺望着远方楼兰中心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

“真高啊。”

男孩发出一声感慨,接着一头扎进了这座城市。

中秋节快乐

没码出来新章。

看了十六遍《sadness and sorrow》和十三遍《哀ぅ愁》,都是火影忍者的经典纯音乐,但是没法儿入戏。

其实,这两首曲子,都是悲伤与哀伤的意思,一个是白之死,一个是宁次之死,但那些记忆离我太远了,作者回看火影,少年时期的那种隐隐作痛、恨不得大哭一场的伤感,已经消失不见了。

火影忍者,很难让一个二十一岁的男人落泪了啊。

中秋节这天,看能不能写出新章吧。

今天各位读者大大有没有回到家里,吃着月饼,准备过节了呢?

作者因为各种原因,今年的中秋,依然没能回家。

各位朋友中秋快乐。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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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任务(二)

与多数人相比,旗木卡卡西的一生算得上坎坷。

他出身虽不是豪门,但胜在父亲争气,用一身强悍的实力杀出了一个木叶白牙的名号。在外人看来,旗木朔茂是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但在木叶村,旗木朔茂则是不折不扣的大英雄,木叶白牙这个恶名,在村外能够止小儿夜啼,在木叶村里头,却能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是个实实在在的美誉。

卡卡西把自己父亲当成榜样,也曾一度视父亲为对手。

十二岁以前,旗木卡卡西衣食无忧,身为暗部大队长的旗木朔茂,薪水一直保持在很高的水平,加上出勤工作的奖金,时不时完成一个S级任务就是几百上千万的酬劳,核算下来,旗木一家虽然比不上譬如日向、宇智波这些传统世家有底蕴,但是日子过得也还算优渥。

然则,旗木朔茂是个争气的男人,卡卡西自然也是。

少年时期,卡卡西最喜欢做的就是和父亲对着干,比如,旗木朔茂在家里总是挂着微笑,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那么卡卡西便总是板着一张死鱼脸,不苟言笑,一个小大人的样子,直到母亲揪着他的耳朵说不许扮大人的时候,卡卡西才吃疼地叫:“知道啦知道啦,快住手啊妈妈。”接着,不等母亲松手,卡卡西就会给父亲旗木朔茂悄悄做一个鬼脸,以示不服,那幼稚而倔强的模样,多少有些孩子气。

但那份孩子气,也仅仅只是在家里才会出现。

在家以外的地方,旗木卡卡西是以一个极其冷静的天才儿童而著称的,是的,不是天才少年,而是天才儿童。

旗木朔茂年少时平平无奇,在木叶村里并不出名,于是旗木卡卡西便刻苦修炼,像所有课本里写过的好学生那样,他努力学习,勤奋得有些过分,四岁入学忍者学校,五岁毕业,成为下忍,六岁晋级,成为中忍,十二岁的时候,正式成为了上忍。

平常人耗尽一生也未必能够获得木叶议会颁发的上忍证书,卡卡西只用了八年,而且是孩童至少年的人生第一个阶段的八年。

他用了一个少年,搏来许多人穷尽一生也不能达到的高度。

旗木卡卡西确实是一个令人赞叹的不可多得的天才,而旗木朔茂却时常劝告他不要太急,卡卡西也时常觉得父亲很啰嗦,为什么在战场上执着一柄闪烁着白色光芒的短刃、杀人于无形的冷酷杀神——木叶白牙旗木朔茂,一回到家里,就变得啰里啰嗦的呢?

其时木叶四十年。

某日黄昏,红日西下。

木叶村里,一片暗淡的余晖将行就木似的拖行在一条街道上。

透过漫天的红光,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来。

“明天见啦,卡卡西!”

额头上顶着个遮阳镜的宇智波带土笑嘻嘻地拍着卡卡西的肩膀。

带土这厮丝毫不收力,故意大力拍着卡卡西,等到卡卡西一个凌厉的斜眼扫去,他立马做贼心虚似的跑开,然后在转入街角巷口之前,他又回头,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大声提醒:“喂喂,卡卡西,别忘了说好的烧烤啊!明天见!”

大大咧咧的带土又再轻易的编了一个聚会的理由,卡卡西在一根电线杆下稍稍翻了个矜持的白眼,嘴上嘟囔着:“我什么答应过你要去烧烤的?真是的……”

在一旁始终沉默的野原琳轻轻扬起嘴角,浅笑的脸上有一双微微弯下的月牙一般可爱的眼眸在看着卡卡西。

脸庞两边各自画着一道紫色花纹的琳很喜欢看卡卡西和带土两个人在一起玩闹的场景,长久以来,都是带土和卡卡西在一边玩闹,她在一边静静看着,嘴上带着几分柔和的微笑。

琳从来没有明说,她其实很喜欢和这两位队友在一起,哪怕身为女孩子的她并不会参与这两个男孩子的玩闹之中,但她就是喜欢他们,尤其是卡卡西。

“那么,明天啦,嘻嘻。”琳琳笑着,重复了带土的话,却并没有带土的咋呼劲儿,有的只是说不完的温柔与道不尽的可爱。

卡卡西和琳那双月牙般美丽的褐色眼眸对视了一秒,旋即移开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哦”了一声。

“记得来哦,如果水门老师明天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请他来玩。”琳说。

“嗯,我会去的。”卡卡西点头说。

琳盯着卡卡西不敢直视自己而凌乱的目光,嘻嘻一笑,挥挥手告别了卡卡西。

日头彻底落下西山。

夜色刚刚染暗大地的时候,卡卡西回到了家里。

旗木一家的屋子并不算大,整体上也不算漂亮,只是非常简单的日式房屋。

对于外人尊称的什么到处是天才的旗木一族,卡卡西其实有些无语,因为所谓的旗木一族,也不过只有三个人——他自己,他爸,他妈。

至于爷爷奶奶这些前辈,早在各种战争中死去。

旗木一家向来是一脉单传的,到处是天才这种说法,大慨是因为,这家人为了维护木叶村的利益,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以至于自己的三代祖辈,都葬身于木叶英烈墓场之中。

晚上七点,旗木家的白织灯已经亮起来了。

昏黄的光芒自那个圆鼓鼓的电灯泡上散发出来。

尽管如今的时代,已经有那位听说是五国幕僚、天才智谋的立青先生发明出了电灯,但是初始的白织灯碍于制作材料的粗糙和相关电力工程的不成熟,导致白织灯只能达到色温较低的2700k的黄色光源的要求。

卡卡西拉开房门。

昏黄之光加冕一身,连嚣张的银发也变得黯然。

“我回来了。”卡卡西如常说。

房间里,早早跪坐在蒲团上的旗木朔茂转头看了眼卡卡西,和蔼地笑了笑,说:“做完任务了?”

“嗯,”卡卡西走进房间,在门边上换了双鞋,脸上挂起了淡淡的死鱼眼,“父亲今天没有任务吗,竟然比我还早回家呢。”

“什么叫‘竟然比你早回家’,这孩子……”旗木朔茂无奈地笑了笑,头上的银发显得有些灰白,“去洗洗手,你今晚妈妈做了些新菜哦。”

“是吗?”卡卡西动了动鼻子,还算灵敏的嗅觉一下子闻到了一阵怪味从厨房传出来,那是一股鲜酱油伴着浓醋味混在猪肉的脂肪香气中的……糊味。

“啊……”卡卡西叹了一口气。

小小年纪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说:“父亲,你做好明天拉肚子的准备了吗?”

旗木朔茂轻笑着,笑得有些别扭,说:“今晚,你妈妈没有做饭团,你得和我一起吃这份新菜。”

这下,卡卡西没有再叹气,只是死鱼眼变得有些明显了。

“到底是谁散布了女人都很会做饭这个谣言的……”卡卡西望向旗木朔茂,“话说,又到底是谁怂恿母亲做什么新菜的……”

旗木朔茂解释说:“是你妈妈听说古介前辈的厨艺非常高超,特地找他学了如何用‘炒’这个方法来做菜的。”

“古介前辈?”卡卡西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我说呢,原来是那个整天背着个大锅在后山森林里逛荡的老头子啊,我在忍者学校的时候,整天听其他小孩子说他是什么‘万年下忍’来着……”

卡卡西话音刚落,一阵怪味顿时扑面而来。

“胡说八道——”一名扎着条马尾长发的中年女人端着一碟有些发黑的炒肉走出来,一边手毫不客气地放在了卡卡西的头上使劲摸了摸,嚣张的银发也因此变得凌乱。

那女人身上还没脱掉围裙,一出来便对卡卡西说:“古介前辈可不是其他小孩子说得那样一无是处,人家的实力强着呢。”

“嗯,只比你爸爸弱点……”那女人看了眼旗木朔茂,接着说,“古介前辈可是位大厨师,做的饭菜可好吃了,我请求了他好久,他才肯教我炒菜呢。”

卡卡西摇了摇头,摆脱了自己母亲的“魔爪”,嘀咕着:“堂堂一个忍者,怎么就做菜去了。”

“做菜怎么了,忍者就不用吃饭了吗?依我看,做饭炒菜的厨师,不比刀口上舔血的忍者武士低下。”那女人又拍了拍卡卡西小小的脑袋。

卡卡西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中年女人却一眼看穿了,立刻放下那碟炒肉,隔着一层黑色面巾,捏起了卡卡西的小脸蛋。

“哼,你还敢撇嘴呢,以为妈妈看不穿啊。”那女人坏坏的笑着。

一旁的旗木朔茂见了,赶紧劝说:“好了好了,先吃饭吧。”

那女人猛的转头看着这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杀神,鼓着嘴巴说:“就知道向着你儿子。”

“啊哈哈,我哪敢呢,我是怕老婆大人等一下把卡卡西的面巾扯破了,等一下这孩子又得抓狂了。”旗木朔茂打了个哈哈。

女人听了,放开了卡卡西的小脸,跪坐到旗木朔茂的身边,与丈夫一同审视着卡卡西。

“我看呢,卡卡西你也该把面巾摘下来了,都多少年了,你两岁的时候染的水痘早就好了,现在你一定帅帅哒了,连医术高明的纲手都说了,水痘是不会留下痕迹的。”女人劝说。

卡卡西无语地回答:“所以我见了那个胸前满是累赘的女人都会跑开,她是除了你们之外第三个见过我生病时候的脸的家伙。”

“这孩子,又说纲手那丫头的坏话了。”女人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旗木朔茂无所谓的笑了笑,伸手挽过那女人柔弱的肩膀,说:“只是说一说,没关系,相比纲手,你才是真正的公主。”

站在边上的卡卡西眼前一亮。

“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那女人娇嗔一声,接着故意怒目横了一眼卡卡西,“看什么呀,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听什么八卦呀,快去洗手回来吃饭。”

“好好好,我去洗手行了吧,哎,女人啊……”卡卡西感慨着去厨房洗了手。

那女人听着卡卡西的口气,气呼呼的对旗木朔茂说:“你看你儿子,肯定是跟你那位暗部小同事奈良鹿久学坏了。”

旗木朔茂哭笑不得的说:“哪能呢,他才见过鹿久多少遍啊。”

“对啊,我跟那位奈良家的天才只见过一遍而已,才没有学他呢。”卡卡西从厨房走出来。

恰巧这时候,旗木朔茂突然回头看着房门,皱起了眉头。

伴随着他眉间的凝重愈发浓厚,三四秒后,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从外头响起。

“朔茂前辈在吗?我是波风水门。”

第三十六章 任务(三)

很多时候,旗木朔茂宁愿这世界是和平的——见识过他干脆利落的杀人技术的人,往往以为这个白发男人在开玩笑,明明是靠着一身杀人的本事搏得荣华富贵的木叶白牙,怎么可能会希望这个世界不起干戈,平和无事呢?

没有斗争,身为木叶士卒的一员,又怎么获取功勋,成就光明的前途呢?

记得那位智力超群的奈良家的小年轻不止一次问他:“朔茂大人,你想过成为火影吗?”

那是在火影塔地下三层的暗杀战术特殊部队的办公室,身为下属的奈良鹿久,不知为何,突然向时任暗部大队长的旗木朔茂问话。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旗木朔茂当时坐在椅子上整理文件。

刚刚二十出头的奈良鹿久洒然笑了笑:“也没什么,前几天在忍者学校助教的时候,听到了不少孩子嚷嚷着说他们的梦想是成为火影之类的,我也很好奇,不知道像朔茂大人这样冷静的忍者,年轻的时候,会不会也像那些孩子一样,说过一些热血沸腾的话呢?”

奈良鹿久的回答光明磊落。

暗部的成员,除了任务期间,平常都有一个合理的日常身份,隐藏在大众之中,而忍者学校的助教,则是大多数暗部忍者的最佳选择,日后名扬忍界的复制忍者旗木卡卡西,和小有名气的不知火玄间、月光疾风、卯月夕颜等人,都在忍者学校保存着助教的档案。

当听到奈良鹿久提问的时候,旗木朔茂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他一边把文件摆整齐,一边淳声回答:“梦想什么的,在我那个时代,是个奢侈的词。”

时年三十三岁的旗木朔茂稍稍回忆了些陈年往事,沉了沉声音说:“我上忍者学校的时候,正是各国局势紧张的时候——木叶8年,也就是我出生刚好一年后,千手扉间大人接手二代火影,而千手柱间大人……自然也去世了,因为这个,各国的心思变得叵测起来,忍者村制度本就是柱间大人以不可阻挡的暴力硬生生建立起来的,加上战国时期各方势力、各大家族的生死搏斗积累下来的仇恨……知道柱间大人去世的消息后,各国不可避免地活跃起来了……”

旗木朔茂抬头看了眼奈良鹿久,他年轻的容颜充满了对未来的自信,仿佛一只不畏艰难、心怀天空的鹰隼。

“然后呢?”奈良鹿久听得很认真,心里生出了些好奇。

旗木朔茂微微眯起眼,像在思索,他灰白的短发随着他的呼吸而微微抖动。

“后来?以你的头脑应该能想到才对,”朔茂轻笑,“木叶8年,扉间大人建立忍者学校,为了防患于未然,当时的忍者学校并没有现在这样轻松,当时,扉间大人亲自挑选了一百个孩子入学,而完整地从学校毕业的,只有三十六人。”

奈良鹿久有些不敢相信,惊声说:“血腥政策?像雾隐村那样?”

旗木朔茂摆了摆手,说:“并没有孩子死亡,他们都还活着,只是……并不完整。”

“是吗……”奈良鹿久沉吟片刻,又突的说,“可是,朔茂大人当时还很小吧,这些事情……”

“可能是命运吧,”旗木朔茂说,“木叶11年,我入学忍者学校,那时候我四岁,忍者学校的政策还比较……严格,等到木叶12年,政策放松了以后,一战爆发了……”

“所以,”奈良鹿久的脸色有些肃穆,“看来朔茂大人年轻时的生活并不轻松,现在这些毛头小子,口口声声说着要成为火影之类让人热血沸腾的话,估计大人是没时间想的。”

旗木朔茂笑了笑。

“也不尽然……一战爆发以后,紧接着而来的,是各种震惊天下的大事,扉间大人战死,二代水影鬼灯幻月与二代土影无同归于尽,各国混战,每天牺牲的忍者数以百计,而周边被战争波及的平民,更是每天数以千计的……被杀死,当时我还小,脑子里虽然没有想过要当火影,但是,倒有不少奇奇怪怪的念头闪过。”

多年后的那天,旗木朔茂坐在舒服的棉质椅子上,说起了多年前的一些呓语。

“那些念头,在当年看来,也是那样的让我热血沸腾,比如,我要活着,比如,真想那些发动战争的野心家死个干净——”

鹿久眼皮一跳,脸色有些复杂,似乎有些惭愧和认同,随后这种惭愧和认同,又被迅速浮起的笑容掩盖。

“哈哈,也是,世间让人心动的话,不只有成为火影。”他的笑容很是真诚。

智商远超他人的奈良家的天才,不可能会在自己的上司面前显露出一副虚伪的笑脸。

“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刚好轮到我们有假,等一下大人要一起出去喝一杯吗?听说一乐拉面旁边开了一家不错的酒馆呢。”奈良鹿久盛情邀请。

“不了,我家的公主殿下可不许我喝酒来着。”旗木朔茂说。

“哈哈,大人能娶到风之国大名的小公主,让我们都很羡慕呢……”奈良鹿久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后退,告辞。

之后的几分钟,一道身影从火影塔地下窜出来,那是一个身穿黑衣、外套马甲、戴着面具的暗部忍者,他小心翼翼地来到火影塔的最高层,走进了火影办公室。

宽阔的办公室内,正值壮年的猿飞日斩挺直腰板,稳坐高座。

“他怎么说?”猿飞日斩问。

那名暗部答:“和以前一样,好像并不热衷于影的位置。”

猿飞日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评说:“嗯,是个好部下。”

人世间,为什么要有争斗呢?

旗木朔茂时常那样幼稚的想。

很多时候,他宁愿这个世界和平稳定,希望天空中翱翔的鹰隼不再以捕杀无辜的兔子和野鸡为食。

多去吃点害人的毒蛇和臭虫吧。

他那样想。

只是,年轻的猎鹰,不会因为这种幼稚的念头而丢弃自身最为急切的吞食欲望。

在那些狰狞的岁月里,旗木朔茂手持一把闪烁着白色光芒的短刃,将一个个阻碍木叶发展的敌人大卸八块,用最震撼人心的速度与锋利,义无反顾地推着木叶前进。

直到有一天,他无与伦比的速度与力量,让当权者忌惮,让所有人为之疯狂。

曾经有人以为,旗木朔茂将会理所当然地接过那个最高权力的大棒。

然而,木叶四十二年的某一天,这个几乎无敌的男人,在自己温暖的家中,静谧的死去。

一个关于速度的传奇就此落幕,而紧接着的,是另一个有关速度的奇迹,强势崛起。

而那另一个奇迹,在木叶40年的某日,来到了旗木朔茂的家中。

“打扰了。”

波风水门拉开房门,走了进来。

旗木朔茂看着波风水门,紧蹙的眉头莫名奇妙的一松。

多么年轻而温纯的脸庞啊。

这是一头不吃兔子的猎鹰——他那样想。

迷迷糊糊写了一半

任务篇,主要是以旗木卡卡西的角度去完成的。

毕竟是火影忍者同人小说,不能把这本小说写得一点火影的味道都没有。

有不少读者朋友批评,写得太乱了,为什么呢,因为环境转变得太突然了,还是剧情没有连贯起来,或者人物描述太随便了呢?

我也非常苦恼。

身为一个扑街新人作者,我也在学习“如何写小说”这件事。

不过,就我个人感觉,剧情推进方面,确实拖拉了些,接下来的十几二十章,我会完结第二卷,进入第三卷的木叶崩溃计划。

楼兰古国的故事让大部分读者朋友弃书了,真的很遗憾。

第二卷还没完,后面收尾的章节,在我想象之中,是非常精彩的……

不多说了,太晚了,新章只写了一千字,白天的时候再发吧。

第三十七章 任务(四)

“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木叶四十年的某一天,已经在木叶崭露头角的波风水门,来到了早已名声大噪的旗木朔茂的家中。

“公主殿下也在呢,贸然打扰,真是抱歉。”

波风水门看见了旗木朔茂身边那个三十岁左右、还算风华正茂的美人,连声致歉。

尽管未来的日子里,长大成人的旗木卡卡西从未向任何人提及他的母亲,老一辈与旗木朔茂并肩作战的忍者却很清楚,眼前这位扎着长马尾的女人曾经拥有一个怎样雍贵的身份。

风之国大名的女儿,真正意义上的公主。

或许正因为能娶到这样高贵身份的女人,旗木朔茂这位劳苦功高的木叶白牙,在木叶村中的身份,向来非常微妙——至少在木叶高层眼中,非常微妙。

“诶呀,是水门老师吗,快别说什么公主殿下了,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嘛,”卡卡西妈妈说,“正好我做了份新菜,水门老师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妨坐下来迁就一顿?”

“啊哈,不了,谢谢公主殿下,不过我已经吃过饭了,”波风水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其实,这次贸然来访,是有一件要事,想和朔茂前辈商量的。”

水门没有拖泥带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旗木朔茂目光平静,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换了其他人,在自家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前来打扰,旗木朔茂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哪怕是如日中天的三忍,在他眼里,也只是三个败在了山椒鱼半藏手下、但实力还算不错的三个后辈。

旗木朔茂毕竟比大蛇丸、自来也、千手纲手这三位年长十岁,在他成为木叶白牙守护木叶村的时候,猿飞日斩还在领着他这三个弟子做任务呢。

不客气的说,纵览如今的木叶,能让朔茂忌惮的人,唯有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一人。

但是,若单指能让他心服口服的人,整个木叶,也只有波风水门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并不是说,朔茂觉得水门的实力强过他,而是他知道,在木叶村,能够保持着一份义无反顾守护木叶同胞的赤子之心,和一份光明磊落决不与人同流合污的正义感的人,唯有眼前这个年轻人而已。

这也是他乐意让水门来当卡卡西的指导老师的原因。

“坐。”旗木朔茂凝视了波风水门片刻后说。

“谢谢朔茂前辈。”

波风水门俊朗的面容始终朝气蓬勃。

他待人接物时,从来不忘保持难得的谦逊,而这份谦逊底下隐藏的那份无畏的自信,使得这位长着一头金发的年轻忍者浑身散发出一种神秘的魅力。

“耶?水门老师,你怎么来了?”

刚洗干净手的卡卡西一走出厨房,便看见了自己的老师,一身标准的暗部打扮的样子,跪坐在了餐桌边上的侧位。

“晚上好,卡卡西,我正好有事情跟你说呢。”波风水门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旗木朔茂听了,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说:“看来,你要找我商量的事,跟卡卡西有很大的关系。”

“嗯。”水门毫不忌讳地承认。

“和我有关系?”卡卡西在一旁发出疑问,“是有什么任务吗?”

“真不愧是朔茂前辈的儿子,思维能力很出色,”水门笑了笑,“确实是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执行。”

“嘛……就算不是我父亲的儿子,我的思维能力也不会差到哪去的……”卡卡西蒙在黑色面巾下的脸似乎有些无语。

卡卡西妈妈忍俊不禁,佯装生气的样子说:“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爸爸可要生气咯。”

旗木朔茂面不改色,对卡卡西的吐槽习以为常。

臭小子,叛逆期说来就来。

不过,爸爸原谅你……

旗木朔茂没有理卡卡西,而是看着水门,问:“有什么任务,身为卡卡西的指导老师,你直接给他下达就是了,为什么要上门来给我汇报?”

水门讪讪一笑,没有说话。

卡卡西妈妈见了,乐呵呵地在一边和稀泥,说:“人家给你汇报一声,你还不乐意了,真是的。水门老师,你说说看,是有什么任务需要卡卡西去做呢?”

“啊,是这样的。”

波风水门将一早准备好的言辞说出来:“最近不知怎么的,有不少事情发生,相应的,就有不少任务需要我们去执行。正好,三代火影大人刚刚给我下达了一个任务,是个A级任务,需要一支小队出动,由我带领。但是,正如前面所说的,现在村子里的兵源严重不足,身为中坚力量的中忍,在村的也就那么几位,三代火影大人只分配给我两位队员,还有一个空余的名额。”

“思来想去,我觉得,卡卡西也许可以过来替补一下。”

波风水门娓娓道出这些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话。

旗木夫妇听完,纷纷皱起了眉头。

卡卡西妈妈当即问:“A级任务?危险度很大吗?卡卡西真的适合去吗?”

旗木朔茂却直截了当的问:“具体内容是什么?”

两人的话语同时响起。

结婚多年,朔茂与妻子的默契依然算不上贴合,卡卡西妈妈在意的点,和旗木朔茂在意的点显然不同。

波风水门微微一笑,先回答卡卡西妈妈的疑问:“按照目前的情报来看,虽然是A级任务,但是危险性并不大,毕竟一支小队的成员分工是不同的,有人冲在前锋,也有人在后勤工作,这次任务,我打算给卡卡西安排一个外围侦查的工作。”

“至于具体的任务……”波风水门看了一眼旗木朔茂,接着说,“最近风之国突然出现了那个传说中的楼兰国,其他国家的忍者村也都纷纷造访楼兰,我们木叶也会出访——但是出于某些原因,这次的出访,只是一个秘密调查,不是政治出访,具体的工作由我负责,卡卡西只需要在楼兰外围记录一下,除了木叶以外,还有哪些势力到访楼兰。”

“无需拦截,也不用战斗,只是单纯的记录一下其他到达楼兰的势力,只要谨慎些,是不会发生危险的,毕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工作,相信以卡卡西的能力,是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

听完水木的解释,旗木朔茂紧蹙的眉头并未放松。

在边上的当事人旗木卡卡西反而撇了撇嘴,对波风水门说:“就这么简单吗?水木老师,这个任务何必我去执行呢……”

“住口!”朔茂严厉的打断了卡卡西的反驳。

“你们先吃饭。”朔茂对妻子说。

接着,旗木朔茂回头看着波风水门,依然是那双如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睛。

“我们出去说吧。”

“好。”

从夜色中走来的波风水门,再次回归夜色。

卡卡西疑惑地看着自己父亲那沉重的背影,那个背影挺拔有力,却又暮气森森。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波风水门到底和旗木朔茂说了些什么,在之后的两年,旗木卡卡西时不时向他的水门老师问起这个夜晚,只是波风水门总是敷衍了事,不给卡卡西机会,直到木叶四十二年的某天清晨,父亲旗木朔茂带着卡卡西去祭拜了四十二年初病逝的母亲,对他说了一些暖心的话。

那年,旗木卡卡西已经十二岁,晋升为上忍了,而旗木朔茂也经历了一些引起非议的事情,那些日子,卡卡西的心情很不好,对于母亲染病去世的事实,他依然不敢相信,对于父亲某些做法,他不能理解,甚至认为父亲是错误的。所以,在那天早上,对于父亲那些安慰人的话,卡卡西左耳进右耳出,隐藏在黑色面巾下那张俊俏的小脸总是那样僵硬而冷漠。

那天,旗木朔茂微笑着,叮嘱卡卡西,平常要好好吃饭,要注意休息,要珍惜自己的朋友,不能总是冷着脸,不要用那样坚硬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世界。

旗木朔茂最后和卡卡西说:“这个世界总是很复杂,甚至有些时候,称得上残酷,但是啊,卡卡西,答应我,永远不要和这个世界妥协,永远不要变得和这个世界一样残酷,好吗?”

旗木朔茂温柔的抚摸着卡卡西的脑袋,说着那些令卡卡西不耐烦的话。

记得那天,卡卡西甩开了父亲的手,毫不留情,态度冷漠,一言不发,顶着一头嚣张的银发,悍然离去。

旗木朔茂望着使出了瞬身术飞离的卡卡西,又抚摸着死去的风之国小公主、他的妻子的墓碑,好笑的说:“你看,我们的儿子,还处在叛逆期呢。”

旗木朔茂依依不舍的靠在妻子的墓碑上,嘴里喃喃着说:“可是,我们总是要原谅他的,不是吗。”

木业四十二年的那天,太阳烧得清晨变作晌午。

一言不发的卡卡西回到了自己家中。

连一句“我回来了”都吝啬得不想说的卡卡西,目光呆滞着走进房间。

灿烂的阳光穿过门窗的隙缝间,把屋子照得斑驳。

在光影交错的狭小空间里,心存怨气的旗木卡卡西抬起头。

一具软弱的尸体被一条普通的粗绳子吊在半空。

旗木卡卡西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压抑不住的痛楚从跳动的心脏间汹涌而出。

无尽的痛与恨,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包围、吞噬、淹没。

——这个世界总是很复杂,甚至有些时候,称得上残酷,但是啊,卡卡西,答应我,永远不要和这个世界妥协,永远不要变得和这个世界一样残酷,好吗?

旗木朔茂曾经说过那样勇敢的话。

经历了妻子病逝,同伴背叛,被所有他曾经为之奋斗和守护的木叶村民口诛笔伐、反口辱骂的一段痛彻心扉的生活以后,木叶四十二年的某一天,旗木朔茂平静的抛出了一根普通的粗绳子,以决绝的姿态,走完了他精彩而绝望的一生。

而木叶四十年的五月中旬,十岁的卡卡西,在波风水门与父亲的一番秘密交谈以后,又与父亲一阵谈话,终于决定接下了那个前往楼兰收集其他势力信息的简单的A级任务。

“琳,今天可不能和你去烧烤了,你和带土那家伙好好玩吧。”

次日早上,野原琳收到了卡卡西的一张留言条。

而旗木卡卡西,则跟随着波风水门,来到了风之国的大沙漠。

“太阳真毒啊。”

卡卡西发出了那样的感慨,毅然走进了一座矗立在沙漠上的雄伟城市。

十岁的他,并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将会迎来怎样惨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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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任务(五)

某天夜里,波风水门与旗木朔茂曾发生过一段平静的对话。

那是在旗木家院子外的空地上,这两位性情迥异的木叶忍者走到一起。

他们闲庭信步似的踏过黑暗,安谧的晚上伴有虫子嘶鸣和凉风吟唱,小草轻轻摆动之时,两人也逐渐走远。

“为什么要卡卡西去执行这个任务?”旗木朔茂问起这个话题。

波风水门顿步于野草旁边,整理着思绪。

旗木家建造于偏僻的地区,没有路灯照亮道路,但是,对波风水门和旗木朔茂来说,自有夜空中最亮的星,为他们加冕光芒。

波风水门转头平视着旗木朔茂,说起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国际时事:“朔茂前辈,前几天,也就是5月19日,五大国在川之国汤隐村举办了经济合作大会,制定了新的和平协定,这件事,您知道吧。”

“嗯,”旗木朔茂点了点头,语气平稳的说,“打着经济合作的名义,强迫弱小的国家签订不平等合约,瓜分川之国的血肉,这种手段并不罕见,对那些被压榨的小国来说,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波风水门的眼睛稍有闪烁,说:“确实呢,身为压榨弱者的其中一方,我们对这些事情,喜大于忧。但是,在当天的会场上,我们火之国的大名,针对川之国的问题,却提出了废除水之国的参与权的建议,并且得到了其他三大国的同意。”

“嗯哼?”旗木朔茂显然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波风水门笑了笑,说:“国家层面的事情总是那么跌宕起伏,在当天,围绕着瓜分川之国利益的肮脏事情刚一完结,水之国大名便盛情邀请了风、土、雷三大国赴宴,由于土、雷两国忍者村,也就是岩隐村和云隐村的多年恩怨,雷之国并没有和土之过同时赴宴。”

“也不知道这些大名到底谈了什么呢,不到一天的时间,风之国和土之国便宣布,两国就矿资源和稀土资源方面进行合作,同时宣布,对水之国的进口海产品进行一定的关税调整,不是加税,反而是降低关税。”

旗木朔茂听了,脱口而出:“水、风、土三大国联手了。”

“嗯,很熟悉的感觉不是吗?”波风水门接着说,“如果说,这还只是经济层面的合作,那么,在5月20日的二次会议上,一个更糟糕的事情,已经把其他大国的野心暴露无遗。”

旗木朔茂皱起眉头,问:“更糟糕的事情?”

波风水门轻轻点头,说:“风之国大名宣布,提高今年的军费预算。其他大国,都不约而同的做出了这样的决策。”

“不约而同吗……”旗木朔茂的嘴上闪过一抹嘲讽的微笑。

波风水门吁出一口气,说:“要知道,自从二战以后,忍界和平了好些年,风之国大名府财政部就一直维持着低额的军费预算,甚至那位被称为‘史上最强风影’的三代风影多次上访,都无果而返,逼得他不得不采用‘精英育才’政策。但是今年,风之国竟然增加了军费预算。”

旗木朔茂听完波风水门的话,默默蹲下,在脚边拔起一根野草,细细看了看,又随手丢下。

波风水门在一边看着朔茂的动作,一头雾水。

直到旗木朔茂站起来,云淡风轻的说:“有什么意义吗?”

“啊哈哈……这个……”波风水门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微微讪笑。

旗木朔茂迎着黑夜向前走,波澜不惊地对水门述说着一句誓言:“战争起时,我为木叶而战;战争平复,我亦为木叶而战。”

水门哑然,自然而然地肃然起敬。

旗木朔茂已经走到了水门的前头,借着星光,水门望着朔茂的背影,一句像三岁小孩那样幼稚的话自旗木朔茂的口中说出,随后传入他的耳朵。

“这就是我的忍道——”

水门听了,脑中思绪纷飞,不知不觉间,脸上竟浮起了一丝苦意。

“朔茂前辈……”

水门跟上朔茂的步伐,有些沉重的说:“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忍者村都是依附于各国手中最锋利的剑,有时候……我们身不由己。虽然说木叶村拥有相对独立性,但也不能避免被大名府利用,或者,不妨说木叶本身就是为此而生的。”

水门与朔茂同行,面色凝重的说:“朔茂前辈,相信在三年之内,必然会有一场大战发生,混乱在所难免,而这其中,也难免会出现一些有心人浑水摸鱼。”

“终于要切入正题了吗,”旗木朔茂轻笑着说,“水门,你所指的有心人,应该是那位吧。”

波风水门沉吟了片刻,陡然叹了一口气。

“不,是那两位。”水门说。

旗木朔茂一愣,随后哈哈大笑,点明了说:“你看得比我清楚,但是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水门深吸一口气,说:“今天我汇报工作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根部的那位大人,和三代火影大人述说了我刚刚跟朔茂前辈说过的那件事,然后提出了一个建议。”

“建议?”

“是的,那位大人,他想扩军。”

旗木朔茂停步在路边,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根部,扩军?”

“是的,”水门俊朗的面容渐渐阴沉下来,“那位大人以守护木叶、积极备战的名义,向三代火影大人提出了一个扩大根部队伍的建议,不,应该说是计划,他已经制作了一张完整的人员名单……都是村子不可多得的天才,他想要把这些人,通通收入麾下。”

言语间,周围的昆虫轰然逃散。

一阵恐怖的气压猛然笼盖在周围,使得星光扭曲起来。

旗木朔茂一双鹰瞳凌厉地凝望着波风水门,语气森然的问:“名单上,有卡卡西的名字?”

波风水门艰难地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根部那位,把志黑前辈刚出生的孩子掳走了,油女一族对此很是气愤,‘毒师’为木叶而死,他的孩子却要被他人强行掳走,三代火影大人不为油女家讨回公道,反而安抚他们说都是为了木叶——我认为,这样做是不对的。”波风水门蹙眉说,“根部,太激进了。”

旗木朔茂一身汹涌澎湃的气势悍然散开,冷冷说道:“谢谢你水门,我会和那两位……好好说说的。”

“在这之前,我想带卡卡西离开村子一段时间。”波风水门切入正题。

“原来如此,谢谢。”旗木朔茂再次道谢。

“再会,朔茂前辈。”

“再见。”

旗木朔茂看着水门的身影渐行渐远,身上骇人的气势也逐渐收敛起来,只是眸中的目光却愈发冰冷。

“我为木叶做的,还不够多吗……”

在那个夜晚,旗木朔茂发出了那样的疑问,卡卡西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个夜晚,他的父亲经历了多大的失望和愤怒。

夜空中最亮的星,依旧为旗木朔茂加冕最美丽的光芒,今夜如此,夜夜如此。

第三十九章 命运(一)

小人物的喜怒哀乐总不及大人物一个平常的照面来得动人心弦。

贺彦老头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人生来自由,而从来不平等。

你可以去任何地方,见识任何你喜欢的或不喜欢的风景,用任何姿态存活,然后以任何方式死去。

然而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以为自己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基于现实的束缚,比如:没有钱、没空闲、没勇气,甚至没兴趣去任何地方,最终原地不动,在狭小的空间里兜兜转转,度过一生。

人生来就是自由的。

贺彦老头年轻时对此满怀憧憬,直到五十岁,他从一个失眠的早晨起床,混沌的脑子忽然迸发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人生来自由,却从不平等。

你所期待的自由,是赋予那些比你聪明、比你勇敢、比你坚韧、比你幸运、比你强大的能人的。

一个残忍的现实是——平庸之辈,不配自由。

风时起时停。

风之国大沙漠,漫漫黄沙,无远弗届。

中午,烈日当空,热浪滚滚,广阔的天地沸腾起来。

在可怖的高温笼罩下,隐约可见一个庞大的车队缓缓行驶在起伏的沙丘上。

那是拥有近千只骆驼、拉着至少六百吨货物的沙漠商队。

相比这庞大的骆驼群和运货量,商队里的人员倒是不多,不过七十几个人。

商队的领头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汉子,由于风吹雨淋长年奔忙,此人皮肤枯黄发皱,看起来已经是个老头的样子了。

贺彦老头骑着骆驼走在队伍前面,提着牛皮水袋,咕噜噜地灌了一口酒下肚。

他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拿着酒袋的手则举起来,用手臂轻轻抹了抹嘴,顺带习惯性地擦了擦自己红彤彤的酒糟鼻子。

接着,他也不回头,瓮声瓮气地说:“你明白了吗?”

老头儿嘶哑低沉的声音刚说完,便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哦。”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冷淡地回了一声。

同其他商队成员一样,男孩坐在一头骆驼的驼峰之间,身上披着一件纯白色的防风长袍,头裹着沙漠旅人常用的包头巾,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热得满头大汗,一脸疲倦。

“嘿嘿,终究是年轻人,哦不,终究是个小孩子,第一次在沙漠上赶路很辛苦吧。”贺彦老头用仅剩的恶趣味做了个巨丑无比的鬼脸,逗了逗身边这位沉默寡言的小男孩。

“嗯。”

男孩言简意赅地回了一个字。

面对生命禁地,这一望无际的大沙漠,男孩没有像其他同龄小孩那样大哭大闹,也没有无论多难受都死撑着不说的幼稚想法,他只是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体会,并用生无可恋的表情生动形象地表达了自己懒得和贺彦老头谈话的冷漠情绪。

贺彦老头忍不住伸手擦了擦自己的酒糟鼻,有些尴尬地说:“我刚刚跟你讲了那么多道理,你不会都没听到吧。”

男孩依然板着稚嫩的小脸,漠然说:“听到了。”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给点反应嘛小朋友,这可是老头子苟活了半生才悟出来的道理啊!”贺彦老头自我陶醉似的感叹着。

男孩抬头望着那震撼人心的煌煌大日,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后才说:“你的道理很好,可是我不想听。”

“哈?你……你这小家伙真是……”贺彦老头叹了口气,“太……冷静了,你才那么六岁吧,和我家小惠米娜一样的年纪,怎么就像个老大人一样无趣了呢?”

“有趣很重要吗?”男孩转头问。

贺彦老头一时语塞,许久后才说:“有趣,当然很重要啊,不然人活着岂不是和行尸走肉没两样?”

“那么,杀人,有趣吗?”男孩看着贺彦老头。

老头子嘴角猛的抽搐,吞吐其词地说:“那,那就,嗯,没什么意思,哎呀,小小年纪,怎么说的话杀气腾腾的,我们又不是忍者,普通平民而已,想这些干什么。”

“忍者就可以杀人吗?”男孩又问。

老头子提起酒袋喝了一口酒,话锋一转:“再过一会儿就到楼兰了,小家伙,再忍忍吧,那里有的是地方让我们休息。”

“你话题转移得真生硬。”男孩撇了撇嘴。

“就你懂的多,哎,真不如惠米娜好玩,说起来,女孩就是比男孩好啊……”贺彦老头说,“前面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让你明白,自由是件奢侈品,千金难求,普通人没必要为了它去做一些傻事,比如离家出走什么的。”

“我没有离家出走!”男孩突然冲着贺彦老头大喊。

贺彦老头被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就听男孩颤抖着说:“我那是……死里逃生。”

老头子心里一紧,想了想说:“小家伙,能把你的事情说来听听吗?”

男孩猛然恢复了冷静。

经过长久的沉默以后,一道冰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老头,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好人存在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嘿,我就是一个好人嘛。”

“但是好人总是不得善终的。”男孩插了一句。

荒芜的沙漠里,一个六岁的男孩展开了一个残忍的冷笑。

“我爸爸是个好人,为了给族里护送物资,他尽忠职守,寸步不离,结果被一伙强盗掳走了,但是族里非但没有去救他,反而还骂他是无能之人,连一点货物都守护不了,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更加可笑的是,族里那些混蛋,居然花钱赎回了那些物资,偏偏没有管我爸爸的生死,直接将他舍弃了……”

“呵,我妈妈也是个好人,她是族里专门教人读书识字的老师,为人善良,善良得连我这个儿子都看不下去,有时候,她甚至会用家里的钱去给别家的穷孩子买书读,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在我爸爸死后,族里面的老人,那些老不死!竟然私自替我妈妈找了一家人,不由分说地将我妈妈改嫁给了族长的儿子,呵呵,族长的儿子,那个每年都会莫名奇妙死一个老婆的丑八怪,我曾经亲眼看到,啊,我亲眼看到,那个丑八怪将他那些一年一度死去的妻子埋进土里之前,那遍体鳞伤、惨不忍睹的模样,我妈妈当然也看见过——在她改嫁那天,她用剪刀,就是平时给我和爸爸补衣服的剪刀,一把捅进了自己的胸口,啊,我想,那应该就是心脏的位置吧……”

男孩拉着缰绳,怒目圆睁,眼睛里满是仇恨的血丝。

“老头,我不想听你讲什么自由,什么平等,这些狗屁道理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只相信两个成语,这两个成语是我妈妈死前教我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男孩咬紧了牙关,浑身战栗着,头上顶着的包头巾随着他身体的抖动而微微倾斜,露出了一抹伤人的灰白。

第四十章 命运(二)

悲伤是每个人的权力。

贺彦老头了解悲伤,它如同一种潜伏在人体里无解的病毒,一旦遇到某些哪怕极其细微的压力的时候,它便会瞬间爆发,让人痛彻心扉。

性格坚强的人会把自己的悲伤隐藏起来,只对他人显示自己开朗乐观的一面;而不那么坚强的人,面对悲伤,无计可施,只能凭借无人得知的泪水和不断流逝的时间,为自己保留几分难堪的尊严。

老头拿起牛皮袋,默然饮了一口酒,没有再对男孩说什么。

他知道,眼前这个六岁的白发男孩,狰狞的内心甚至容不下悲伤的存在了,只余留一股冲不散、化不开的仇恨。

“孩子,惠米娜过来了。”贺彦老头突然提醒男孩。

男孩愣了愣,旋即解除了自己脸上那快要溢出来的愤恨与杀意。

之后,一个娇嫩可爱的声音便在似火骄阳之下响了起来。

“‘你管我’哥哥,快看啊,我捡到了一块金子耶,有手指头那么大呢!”

一个穿着同款防风白袍的小女孩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大声喊着自己给那位苦大仇深的白发男孩起的化名。

“喂喂,小惠米娜酱,你慢点走呀,别摔着了,沙漠地可没有那么平坦啊,爷爷不禁吓的。”贺彦老头吓得一个激灵从骆驼上跳下来,急急忙忙地拦住小女孩,轻轻抱起她。

“没事哒爷爷,我跑得可稳啦,这几天我都没摔过一次跤了呢。”小女孩收起笑容,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肥嘟嘟的小脸蛋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贺彦老头抱着惠米娜,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捏了捏小丫头白白嫩嫩、还透着奶味的小脸蛋。

惠米娜有些不高兴地摇了摇脑袋,细细的发丝飘起来,透着淡淡的金色。

“‘你管我’哥哥,你看,金子哦,我厉害吧,嘻嘻。”

小家伙挣脱贺彦老头的怀抱,跑到白发男孩的骆驼前,高高举起捏着一片小金块的右手,不断晃动着。

男孩骑在骆驼上,翻了个白眼。

“啊,你真厉害,可以捡到一块两三毫米的大金砂,眼力真好……”男孩没好气的说。

惠米娜听了,立马顿步,生气地哼了一声:“你都不是在夸我,大坏蛋!”

男孩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小女孩,骑着骆驼继续前行。

贺彦老头见了,害怕可爱的小孙女生气,立刻走到惠米娜身边,附和道:“对,前面那个臭屁的白毛哥哥是个大坏蛋,惠米娜不要理他。”

“哎呀……”惠米娜听到爷爷说白发男孩的坏话,顿时又变了嘴脸,开始数落贺彦老头,“爷爷你不要这样说‘你管我’哥哥嘛,他其实不是坏蛋来的啦。”

“哈?”贺彦老头老脸一呆。

惠米娜才不管自己爷爷惊呆了的表情有多夸张,她把手上那块刚刚用来炫耀的小金块随手丢掉,急乎乎地跑到前头。

小丫头仰着小脑袋,看着白发男孩,问:“喂喂,‘你管我’哥哥,你是生气了吗?”

男孩直接说:“没有。”

惠米娜无视男孩的回答,又问:“你为什么生气呀?”

男孩一时语塞。

良久后,男孩破罐子破摔似的回了一句:“你管我啊!”

“可是生气会让身体不舒服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惠米娜仰头看着骆驼上的白发男孩,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男孩又再语塞,半天了才挤出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有的哦。”惠米娜嘻嘻一笑。

贺彦老头在后面看了,无奈地摇了摇脑袋。

“好了,不要闹了。”贺彦老头走上前,架起惠米娜的小胳膊,想把她抱到自己的骆驼上。

这时候,小丫头突然说:“爷爷,我不要坐在这儿,我要坐‘你管我’哥哥那边。”

“哈?”贺彦老头再次老脸一呆。

一直在旁边的白发男孩听了,赶紧拒绝:“不要!这么大的太阳,两个人挤在一起会热死的!”

惠米娜嘟起嘴巴看着贺彦老头。

贺彦老头叹了口气,然后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白发男孩说:“诶……也不能这么说,你们两个小不点才多大啊,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可是……”白发男孩刚想继续拒绝,贺彦老头就笑眯眯地来了一句:“小家伙,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呢……”

白发男孩嘴角一颤,讪讪说:“好吧……”

“好耶!”惠米娜欢呼雀跃地骑上了白发男孩的骆驼。

沙漠上,太阳猛烈。

惠米娜坐在男孩身后,笑个不停。

小丫头倒没有抱住白发男孩,大热天的,两个孩子的相拥既不浪漫也不美好,相反,女孩只是笑嘻嘻地用小小的指尖在男孩的后背上点来点去的,似乎在撒气。

“小屁孩……”男孩说。

女孩笑着,紧跟着说:“你也是。”

贺彦老头也骑上了骆驼,他在边上看着,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这样才对嘛,一个小孩子,何必记挂着那样巨大的仇恨呢?”

伴随着贺彦老头这样善良的想法,天上那股毒辣的阳光依然毫不客气地炙烤着大地。

沙漠上,庞大的商队拉着一堆堆的货物,艰难前行。

贺彦老头恪守职责,时刻想着目的地。

终于,当他那块老旧的怀表的时针指向“1”的时候,原本荒芜的沙漠里忽然有一座奇峻的高楼大厦闯入他的眼帘。

“到了!快到了!各位!看到了吗!前面不远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楼兰了!”

贺彦老头高声呼喊着。

身后,大片的欢呼声夹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响起来。

七十几个族人骑着骆驼上,得知快要到达楼兰的消息以后,纷纷激动起来,有的人放声大笑,有的人甚至开始唱起了一些他人难以听懂的豪迈的歌谣。

“到了吗?”白发男孩抹去额头涌下来的汗水。

楼兰就在前面,那么,砂隐村也不远了吗?

白发男孩突然捏紧了自己小小的拳头。

加入砂隐村的话,应该有机会成为忍者的吧?

成为了忍者,就能拥有杀戮的权力和力量了吧?

是这样吗,妈妈?

白发男孩这样想着,突然间,他心生异样。

一道隐秘而犀利的目光,不知道从哪里投射过来。

是谁?!

男孩猛的抬头,四处张望。

几秒钟以后,男孩悚然发现,在他的前面、商队的西北方向,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双冷漠的眼睛直盯过来。

那双眼睛——仅仅是一双眼睛,没有其他躯体的存在。

“竟然被发现了?”一阵讶异的呢喃传来。

“谁!”男孩猛然大喝一声。

前面十米远的地方,旋即掀起一片巨大的幕布——淡黄色的布,与沙漠的颜色雷同。

整个商队,包括贺彦老头,都大吃一惊。

“什么人!?”贺彦老头首先发出呵斥。

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四、穿着黑色短衫、腰绑着工具包的少年显出身来,贺彦老头没来得及看清少年的面庞,更别提少年额头上戴着的护额图纹了。

短短一瞬间,那黑衫少年一个箭步,使出瞬身术,顿时往楼兰方面窜去,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残影。

贺彦老头满腹惊疑,心里只想:又是一个白毛小子?

边上的白发男孩看着那道残影,心里大喜。

忍者!是忍者!

“喂!别跑!”白发男孩稚嫩的呼喊带着些许嘶哑。

男孩激动地跳下骆驼,拼尽全力地往那道残影追去。

“喂!‘你管我’哥哥,你去哪啊!”小惠米娜在骆驼上声嘶力竭地大喊。

半晌了,女孩才听到一阵无情的回音。

“你管我啊!”

第四十一章 命运(三)

在温度高达40度以上的沙漠上不顾一切地奔跑,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

然而,白发男孩显然不是一个心智健全和足够理性的人,包括那一句对惠米娜说的无情的话,都在时刻反应着他的急不可耐和愚不可及。

可是,谁规定一个孩子必须事事俱到不可战胜的呢?

时年十岁的旗木卡卡西飞速撤离贺彦商队。

“怎么会被发现呢?明明伪装得很好的,同时还锁住了身上全部的气息,该死,难道真的是在睁开眼睛准备监视的那一瞬间,凑巧碰到了那个小屁孩的眼睛吗?该死……”

卡卡西嘴上喃喃着,突然发现身后有个被他称为小屁孩的家伙拼命追了过来。

“喂,别跑!忍者,前面那个白头发的忍者!等,等等我!”白发男孩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你当我傻啊……”卡卡西边跑边翻白眼,“想追上我,不可能的。”

卡卡西顿时加速,一头扎进了楼兰。

白发男孩拼尽全力追上去,跑得血气上头,满面通红,可是越追,他越感觉到自己和前面那个白头发忍者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完全……完全追不上他啊!

白发男孩脖颈上的青筋鼓起,疾跑的脚下忽然踩到一片松散的沙地,小腿猛的发软,一个趄趔,扑倒在地。

幼小的胸膛擦着稀碎而锋利的砂子划过地面,沙尘飘起,不禁吃了一大口沙子。

男孩顿时眼睛红了起来,其中布满了愤恨和委屈。

“噗,噗……”男孩呸出口中的沙砾,接着口鼻并用的喘起了大气,“为什么……为什么不等等我啊混蛋!”

男孩说着自己幼稚的想法,而卡卡西则已经进入了楼兰的地界,距离男孩三四百米远了。

卡卡西后拖着双手,以一个标准的忍者行军步继续撤退。

他其实有些懊恼,如此简单的任务,竟然出师不利。

第一次探查外来楼兰的势力,就被人发现了,幸亏反应够快,没让那个商队的人看清出自己的身份。

“那个老头是叫贺彦吧,贺彦商队吗?许多年前就游走在世界各地的大商队,倒还算是个出名的势力……”卡卡西心忖,“仅仅一个商队就那么麻烦,看来下次要准备充分些,不能再用伪装术这么简单的方法了,探查下一个目标之前,可以先找一个容易下手的家伙,敲晕他,或者直接杀死,再用变身术易容成他的样子潜伏下来。”

“不行!”卡卡西忽然摇头,“这要是又恰巧有人过来搭话,很容易会暴露的。要不,直接变身成动物?”

卡卡西想了想“虽然变身成非人形态有些费劲,但是未必不可一试。”

还处在少年时期的卡卡西一如既往地戴着一副黑色面巾,心里琢磨着更完善的计划,以保下一次出手万无一失。

然而,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一件让卡卡西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三四百米远的后方。

无力地趴在沙地上,累得气喘吁吁的白发男孩正红着眼睛,心有不甘地眺望着旗木卡卡西远去的背影。

突然间,他狰狞的容颜蓦然一变。

只见前面那个跑得越来越远的白头发忍者的头顶上,登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影。

男孩僵住了脸,有些瞠口结舌。

不到一秒钟,卡卡西头顶上的黑影便骤然坠下。

“什么鬼?!”卡卡西还没来得及抬头,只感觉到一个奇怪的重物陡然压了下来。

只听“啊”的一声娇嫩的惨叫,十岁的旗木卡卡西便没了身影。

后方几乎要放弃追逐的白发男孩不禁乍舌,心里怪想着——

妈妈呀,天上掉下来一个大汉啊!

男孩笑了起来,双手颤抖着撑起身体,踉踉跄跄地走向前方。

与白发男孩的欣喜相比,楼兰中心广场上的萨拉、萨莉两位红发女孩倒是显得心有余悸。

自那个名为水木的白发男人发出一个巨大的豪火球打碎、焚烧掉上千个可怕的傀儡以后,剩下来的四五千个的傀儡则以一种更为可怕的气势,用利刃斩碎了横跨在前的火墙,危急时刻,那个白发男人迅速地从十六岁的楼兰女王萨拉的耳朵上解下了一块耳坠,看似随便地甩手一扔,切断了半空中的某条发着淡淡紫光的查克拉线,之后,整个广场上杀气腾腾的傀儡群迅即停了下来。

就在萨拉、萨莉愣神的时候,那个白发男人又随随便便地冲了出来。

小个子的萨莉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喊“混蛋水木,你跑哪去啊!”

“去找个死肥宅聊聊理想、谈谈人生,”水木再次提醒,“对了,别忘了换回衣服,你身上那件低调奢华的黑色t恤可是我私人定制的,别弄脏了,还有你说过的金库的事,最好不是骗我的……”

水木在奔跑之中极其违背人体力学地扭过头,给了萨莉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回头一个加速,猛然冲进类似塔型的楼兰大厦。

衣着高贵大方的萨拉伸手捏了捏自己没了耳坠的右耳,脸上稍微泛红。

只是,听了离开之前水木的话,萨拉不由好奇的问“小丫头,刚刚恩人说的金库是怎么回事?”

“谁,谁知道呢……”萨莉讪讪一笑。

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但是小女孩的心思倒是未必。

水木早知道萨莉承诺他的什么楼兰的金库很可能是骗局,只是……他完全不在乎就是了。

承诺这种东西,要么是被人玩弄的把戏,要么是玩弄人的把戏。

就像现实里的某只不入流的、动不动就断更一年半载的网文作者一样,都特喵该死。

水木闯入楼兰大楼。

寻着大楼地底下的某个暴戾异常的气息,他稍微动用两成查克拉,在脚上凝聚出一层深紫色的光芒。

“我才懒得找路呢……”

水木嘟哝了一声,抬起脚用力踩踏。

轰隆几声,灰尘激散。

一个深深的大窟窿出现在一楼大厅的地面上。

地下七层。

水木的身影停留在一片雾霾之中。

“到此为止了吗,”他肯定的说。

之后,在朦胧之间,一道阴森狠戾的嘶哑声响起了。

“你是在说我吗,白毛小子。”

一个穿着独特风格的服饰的肥胖大汉从一个连接着无数条紫色查克拉线的石座上站了起来。

那石座使用的材料不菲,装饰华丽,有不少宝石、钻石镶在上面,宛如王座。

身材肥硕却气势不凡的楼兰首相安禄山居高临下地盯着不远处的水木。

水木举臂一挥,烟尘弥漫的四周被他一扫而空。

他歪了歪脑袋,显得有些邋遢的长长的白发搭在肩上,脚上的查克拉已经散去,看起来毫无威胁,但是却又无比嚣张。

“没错,我就是在说你啊,砂隐叛忍百忍桑。”



第四十二章 命运(四)

自古以来,强者之间的交锋都是从眼神开始的。

安禄山听到水木一语道破自己原本的身份,心里不免大吃一惊,然而他身居高位、养尊处优多年,心思深沉非常人能及。

惊异之间,他不禁眯缝起眼睛,暴戾的目光凝聚起来,显得更加渗人。

“很好,白毛小子,我隐藏了十几年的身份,居然被你知道了。”

安禄山凶神恶煞地怒视着水木,忽地又蓦然一笑,嘶哑刺耳的笑声顿时充斥在地下巢穴中。

“但是,那又怎么样!楼兰的子民早就通通被我控制起来了,外面那个傻瓜女王孤立无缓,只带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的红毛丫头,她凭什么跟我斗!就凭你吗?区区一个无名小卒!”

安禄山不屑地俯视过来,言语间,一只肥硕的大手猛的往水木的方向凌空一抓。

却见那张美轮美奂的巨大的石座登时冒出数不胜数的紫色查克拉线,在虚空中剧烈摇摆起来,浓烈的紫光闪烁着,仿佛一只只拥有生命的细小触手。

伴随着大量查克拉线的舞动,噌噌的刀刃摩擦声不断地响起来。

黑暗之中,几百个制作精良、圆鼓鼓的傀儡悬浮在空中,朝着水木急冲过来。

“赤秘技·百机操演!”

安禄山印着黑色眼睑影的眼眸陡然瞪大,分裂出一条条鲜艳的血丝。

“去死吧,妨碍我的家伙!”安禄山冷笑连连。

众多奇奇怪怪的傀儡纷纷亮出利刃,迅速包围起水木,旋即一个个悍不畏死地对水木进行剿杀。

“哈……”水木瞟了一眼从四面八方杀来的傀儡,脸上波澜不惊,只报以了一声轻笑。

“你取的名字还真是轻浮呢,竟然直接抄袭赤砂之蝎的招式名称,真是……有趣啊。”水木笑着。

安禄山怒喝“啰嗦!”

几十米的距离,随着二人话语的休止,傀儡们已经杀到了水木的跟前。

水木不动声色地把手插入自己的裤兜里,看起来毫不在意。

数十道刀光闪过,直直劈向水木。

水木脚尖一点,跃起身子,把疾风骤雨一般袭来的刀锋一一躲闪过去。

“什么?!”

安禄山残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疑。

这小子,居然可以躲过这么多傀儡同时的攻击?!

怪不得敢一个人闯进来,竟然拥有如此精湛的身手和快速的反应,是个专修体术的忍者吗?恐怕,比木叶那位号称苍蓝猛兽的体术大师迈特凯也不遑多让了吧。

可惜啊,单凭修炼体术,就算是再努力,耗尽一生,也不过是上忍的程度罢了,而且是弱点满满的上忍!

“狂妄的小子!”

安禄山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满腔怒火的大喊“平民再怎么修炼,究其一生也不过是一只强壮一点的蚂蚁罢了!面对那些生来就手握无数资源的豪门大族,面对那些天生就拥有各种能力的血继限界,我们毫无胜算!”

“——包括你!”

安禄山狂笑起来,手指上的扭动顿时变得更加猛烈。

突袭水木的一众傀儡的动作随即变得更加快速惊人,干脆利落的砍杀接二连三地落下来,从而迸发出一道道炫目的刀光剑影。

水木本来装酷的笑容忍不住散去。

他撇了撇嘴。

扭动的身姿落入了一片毫无破绽的刀剑的天罗地网之中。

这时候,水木反而不躲了。

他顿步在原地,像是在傻乎乎地等死。

“终于放弃了吗,呵,刚刚看起来还挺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安禄山蔑视着身处刀光中的水木。

就在安禄山以为水木必死无疑的时候,水木本人却在危急时刻做出了一件让安禄山无法理解的事。

水木插在裤兜里的右手,轻轻伸出。

“他想做什么?”安禄山蹙起眉。

伴随着安禄山不解的疑惑,水木大手一握。

陡然间,飞闪而来的刀光剑影,尽数消散。

安禄山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几百个圆鼓鼓的精良傀儡突然停顿下来了。

水木又撇了撇嘴。

“忘了告诉你,我刚刚躲避你这些傀儡的攻击的时候,顺脚,哦,真的是顺脚而已,把这些傀儡通通踢了一遍,力度的话,嗯,大慨就是那种热恋中的情侣之间打情骂俏的力度吧……”

水木笑了笑,有些邋遢的白色长发衬着他轻浮的笑容,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

“但是呢,”水木继续说,“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查克拉操控力还算不错,不仅可以让查克拉随着我的肢体接触进入其他能量体内,还可以让它短时间不消散,并且听从本体的控制。”

安禄山嘴角一僵,不由喃喃自语“所以说,你这家伙,通过安插在我的傀儡里的查克拉,切断了我的查克拉操控线吗。”

“bgo!”水木打了个响指,“我可是用同一招阴了不少人。可惜的是,我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名号来称呼它,不如,以后就叫‘查克拉炸弹’如何?当然了,我觉得‘查克拉地雷’也不错……”

水木自顾自的说着。

这时候,安禄山猛然大喝“闭嘴!”

“你以为我这些精心制造的傀儡战士,是外面那些粗制滥造的烂木头吗!”

安禄山怒吼一声,提起双手,朝着水木凭空一顶。

石座上飞舞的紫色查克拉线一股脑地灌进了安禄山的身体,接着,又顺着他的身体,从他两只手掌中冒出来,像一根根有毒的尖刺一样,直射过来。

“龙脉的能量?”

水木嘀咕了一句,倒是不敢托大,连连退后,避开查克拉毒刺。

精美的石座之上,安禄山满面通红,似乎这么多的查克拉灌进体内,自己也不好受。

“愚蠢的家伙,凭你一个人,怎么和拥有龙脉的我斗?!”安禄山咆哮着。

无数的紫色查克拉线穿过停顿的几百个傀儡,再刺入地面。

整个地下空间,紫光熠熠。

“秘技·巨人降临!”安禄山嚎道。

只见那些被重新连接起的傀儡群正迅速地被拆分,又被拉到安禄山的身前,迅速地组合起来,变成了一个二十几米高傀儡巨人,直接突破了地下楼层。

沙石飞洒出去。

在一阵地震山摇之间,一道充满了金属感的嘶吼从傀儡巨人的体内发出来。

“弱者就应该屈服在强者的脚下,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就应该去死啊傻瓜!”

水木再次挥手扫去周围的烟尘。

他抬头看了看傀儡巨人,挑了挑眉头。

“那可不一定啊……”



第四十三章 命运(五)

论及公平,砂隐村叛忍百忍,如今的楼兰首相安禄山,总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然而,他所谓的公平,和其他大多数的极端自私者一样——富人必须无偿分给我钱财,智者必须免费授予我智慧,强者必须义无反顾地赐予我力量,老天爷必须让我一出生就和全世界最完美的人一样完美——不管我多么的懒惰,不管我多么的愚蠢,不管我多么的懦弱,不管我多么的异想天开——只要前面的一切不曾发生过——那么,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的。

“白毛小子,看见了吗,我的强大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哈哈哈——这就是龙脉的力量,这就是我的力量!”

疯狂的笑声从傀儡巨人的体内发出来。

安禄山躲在二十多米高的傀儡巨人之中,大声疾呼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台词,桀骜不恭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对水木一击必杀的自信。

话音刚落,一只四、五宽大的傀儡脚掌对准了水木,猛的踩踏下来。

嘭的一声巨响,地下楼层的水泥地板顿时爆开一个大坑。

楼兰大楼的外面,中心广场上的萨拉和萨莉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一阵猛烈的震动,好像地震了一般。

“怎么回事?”小丫头萨莉踉踉跄跄地揽住了女王萨拉的小蛮腰。

尽管萨拉本人也有些站不住脚,但是萨莉决心要紧紧地捉住她心爱的妈妈,不让她再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萨拉没有挣开萨拉的小手,她多少有些麻木了。

短短的几十分钟,十六岁的萨拉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心智本就不够成熟的她,面对这一切接踵而来的危机,难免有点惊慌失措。

地面晃动之时,停滞在中心广场上的数千个破旧傀儡纷纷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

萨拉稍稍回神,想起了独自闯入楼兰大楼的救命恩人水木,不禁心急如焚的说“是大楼那边传来的震动,怎么办?恩人还在里面!”

这样说着,萨拉忍不住要跑进楼兰大楼,想要救出恩人。

然而,清楚水木的力量有多不凡的萨莉却紧紧抱住了萨拉,大声劝告“别进去啊妈妈,你没听到吗,里面那个可怕的声音,我们还是快走吧,混蛋水木他能应付过来的。”

“不行!”萨拉果断拒绝。

“哎呀……”萨莉正想劝说自己年轻的妈妈,可是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感觉到一个麻袋从天而降,迅速套住了自己的脑袋。

萨莉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萨拉倒是尖叫起来了。

“谁!你们要干什么?!”萨拉尖锐的呼喊着,显然她也被麻袋套住了脑袋。

这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少年的声音传来“别、别吵,我、我是来绑架你的,你、你快点跟我走。”

这个少年的声音实在太憨厚老实,胁迫起人来便有些色厉内荏了。

少年结结巴巴地说完一句话以后,旁边就有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子的声音响起“阿桔,别说废话了,快把女王带回去!”

“是、是!萨莲娜大姐!”

在萨拉和萨莉看不清的外面,一个长着龅牙的小胖子对着一个额头上绑着护带的长发女子搞笑似的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接着扛起女王萨拉,拔腿就跑。

“住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捉我妈妈?!”

萨莉正想扯开头上的麻袋,却被那个干练的女子一把捉住,如法炮制的被人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逃离了中心广场。

在那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离开中心广场之前,她还顺手把晕倒在一个大坑里的黄毛小子提了起来……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绑架女王陛下,真的可以威胁到安禄山那个恶魔吗?”萨莲娜回头扫了一眼摇晃中的楼兰大楼,心里直打鼓。

为了从安禄山那个混蛋手里救回老公,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的!

楼兰平民萨莲娜这样想着,一手扛着不停折腾的萨莉,一手提着睡得和死猪一样的漩涡鸣人,皱着眉头,艰难的跑了出去。

与萨莲娜不堪重负的艰难移步相比,楼兰大楼里面的安禄山显然要轻松愉快得多。

他如鱼得水般的控制着傀儡巨人,如愿以偿地把那个讨人厌的白发男人踩在了脚下。

本以为凭借这个白发男人出色的体术,自己这一招不会有什么作用的,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由于身形巨大而显得动作稍微笨拙的一脚,居然击中着水木!

难道这小子有什么阴谋?

算得上老奸巨猾的安禄山有些奇怪,其后,他抬起傀儡巨人坚固的大脚,一脚接着一脚地踩向水木,极其野蛮的招式,配上强悍无比的力度,直接把底下那个白毛小子打得遍体鳞伤、七孔流血。

安禄山保持着他桀骜的大笑“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怎么样,刚刚为了装酷,强行躲避上百个傀儡的攻击,现在查克拉已经耗尽了吧,是不是肌肉酸痛得动弹不得了啊?连我这么随便的攻击你都躲避不开了吧傻瓜!”

高亢的话语时刻不休,傀儡巨人随即再次抬起脚。

“为什么……咳咳……”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水木突然说,“为什么你明明可以……很早就杀死楼兰女王萨拉,偏偏要留着她的性命,等到今天……咳咳……才……动手呢”

傀儡巨人忽地顿住。

“这个管你什么事?”安禄山阴森森的喊,“安心的去死不好吗!”

言语间,傀儡巨人的大脚又砸了下来。

噗——

水木不由得猛的喷出一口老血。

他整个人瘫痪在坑里,血肉模糊,呼吸几近停止,只有气出没有气进了。

“呵呵,跟我斗?你凭吗!无名小卒。”安禄山得意洋洋的说。

“为……为什么……”

地下楼层那个大坑里,那一团几乎粉身碎骨的烂肉微微蠕动了一下,发出了虚弱的声音。

“为什么……要那样对萨拉……”

“废物!”安禄山躲在傀儡巨人的核心,轻蔑地瞥了一眼水木。

“你根本不知道,楼兰王室到底隐藏了多么强大的力量!”

安禄山无所谓的说出了真相“萨拉虽然也是个废物,但好歹也是楼兰王室最后的传人,掌握着可以自由操控龙脉的不传之秘,只要我得到了这种秘术,就不必再局限在这小小的楼兰古国里了!有了真正的操控龙脉的秘术,我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吸收龙脉这无限的查克拉,再制造出百万、千万,甚至过亿数量的傀儡军团!”

“届时,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五大忍者村,把我无限制的傀儡军团分布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要杀光所有反抗我的蠢货,我要把所有血继限界的家族子弟充当奴隶,只有我才配拥有财宝和女人,只有我才有资格高高在上!我将成为这个世界——最伟大的王!”

安禄山隐藏在傀儡巨人里那张肥胖的大脸扭曲着,癫狂的笑声此起彼伏。

就在那一声声宣言响起的时候,底下大坑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同样怪异的笑,只是这笑并不响亮,反而轻微得有些不值一提,但是却实实在在地打破了安禄山的美梦。

“可惜了你得不到控制龙脉的秘术,不是吗。”



第四十四章 命运(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距离水木与安禄山大战的中心广场以外,是一片高楼环绕的建筑群,也是一个渺无人烟的无人区。

楼兰西北方向,一队穿着黑色背心、外套白色马甲的暗部忍者,正在往东南方向匆忙赶路。

他们在豪华的高楼大厦之间穿梭来往,时不时往下观望,却看不见有任何生命存活的迹象。

“是房价太贵了吗?”

戴着面具、全部武装的波风水门在密密麻麻的楼房之间不停跃动着,后面紧紧跟着两个气势不凡的队员。

或许是听到了波风水门的自言自语,一位体型肥硕的队员附和道“恐怕不是房价的原因,水门队长,这里不仅是没有人类生活过的迹象,连一只普通的猫猫狗狗都没有看到呢。”

“也是呢。”波风水门笑了笑。

后面,另一个精壮干练的队员突然在奔跑中说“虽然我不是很想说话,但还是必须提一句,水门队长,我的寄坏虫刚刚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其他人。”

“是吗?”波风水门的脚步稍稍放缓了,接着说,“这是个好消息啊,志微,能说一下具体情况吗?”

“嗯,”油女志微报告道,“前方一点钟方向,大概三公里的距离,有五个人正在往我们这边跑来,其中一个肥胖少年扛着一个麻袋,还有一个长发女人也扛着一个小一点的麻袋,另一只手还拉着一个晕倒的……嗯,黄色头发的小子。”

“哦?”波风水门念头一闪,“是刚才在那个确认与任务无关的地洞里,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吗?”

“是的。”油女志微肯定道。

这时候,那个在旁边跟着跑的肥肥胖胖的男人忽然憨声问“等一下,志微桑,照你说的,我怎么算都是只有三个人啊?”

“呃……”波风水门忍不住轻轻一笑,对那个梳着爆炸头的肥胖男人说,“丁座,我想志微所说的那两个麻袋里,一定是装着活人的,对吧。”

“嗯哼。”油女志微隐藏在面具底下的那副严肃的面容稍微扯动了一下嘴角。

秋道丁座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憨声憨气的致歉“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呢志微桑,照你这么说,前面应该是发生了绑架之类的坏事吧,队长,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水门没有马上回答丁座,而是向志微问道“那些人的方向有偏离我们的目的地吗?”

油女志微回答“没有。事实上,那几个人是刚刚从目的地跑出来的。不过,相信队长你也感觉到了,那边可是发生了不小的动静。”

波风水门在跑动中轻轻摇了一下脑袋,说“这倒没什么,我奇怪的是,那个黄发少年,嗯,黄发青年吧,尽管我们一路上时而停下来观察环境,但是毕竟我们的实力摆在这儿,赶路的速度并不慢,那个黄发青年是怎么赶在我们的前头到达目的地的?”

“可能那个家伙很强吧。”秋道丁座大大咧咧的说。

“呵呵。”

波风水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很强吗?

会有卡在坑里,连最低级的缩骨术都施展不开的强者吗?

没有了解事实真相的水门下意识地想起了那个黄发青年陷在坑里、后仰着头的那副呆呆的模样。

——不管怎样,那孩子的指导老师和父母长辈,还真是不称职呢。

怀揣着略带责备的心思,波风水门对志微和丁座发出指令,朝着绑架了萨拉、萨莉的龅牙胖子阿桔和长发妇人萨莲娜的方向赶去。

尽管,在波风水门的心里,最为在意的,其实是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黄发小子……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奇怪。

它总是极其粗暴地将世人的关系强行连接在一起,一件普通的事,一个普通的人,起初你并不在意的一切,在某一时刻,你突然不可抗拒地走到对方的身边,面对即将到来的种种灾难与幸福,你毫无选择地与他一起,共同对抗,共同承受,最后共同遗忘。

而那样的命运,却只是无数个命中注定的一种。

相比悲喜交织的爱恨离别,更为残忍的是无人问津的孤独与沉默。

水木不曾孤独,也从不沉默。

尽管他孑然一身,尽管他知道没人在意他说什么,但是这个该死的白发男人从不忘记将一副玩世不恭的微笑挂在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假。

在只有两个人的战场上,大片的浮尘充斥在楼兰大厦的地下空间,接着又飘出上面楼兰大厦的正门。

围墙外头,毒辣的阳光直射下来,灰蒙蒙的烟尘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一丝妖异的紫色。

那是与阳光、沙尘无关的光芒。

就是这一缕小小的光,当它悄然出现在这不堪的人间之时,所有包围着它的灰白的浮尘以及金色的阳光,都在那一瞬间骤然扭曲。

沉重的气压猛的降临到安禄山身上。

躲藏在巨大的硬木傀儡里面的安禄山不知为何,身子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这、这是什么?!”

在一片扭曲的烟尘之中,安禄山控制着傀儡巨人手舞足蹈似的胡乱攻击着。

“呵呵。”

一道怪异的笑声从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的嘴里传出来。

水木站起身来。

身上所有看似惨烈的伤痕即时恢复,那套万年不变的黑色服装丝毫不坏,依然衬着他白色的长发。

“你问这是什么?呵呵,这是一个和你一样,叛出了忍村,梦想着改变世界的傻瓜的力量,和你同出一源,但是要比你强大百倍、千倍的力量。”

安禄山这才发现,这股强悍无匹的气压,竟然是从那个刚刚被他打得不成人形的白发男人的身上传出来的。

“你、你是谁!?”安禄山终于想起了这个问题,他气急败坏的呼喊着。

水木扬起了嘴角,怪怪的说“你好啊,我叫水木。”

安禄山忽然愣住了。

“这个名字……”这个肥嘟嘟的中年男人下巴抖动着,“在十几年前,还在砂隐村的时候,我好像听说过……水木?”

安禄山灵光一闪,大叫道“是你!那个传说中的……白发恶魔?”

水木怪笑着“真是个糟糕的外号啊。”

“那有怎么样!我可不怕你!”安禄山大喊,“妨碍我的家伙、妨碍我的家伙,都下地狱吧!”

安禄山撑起颤抖的身躯,指使着傀儡巨人向水木猛然砸下一个拳头。

巨大的傀儡拳头飞过来,掀起了猎猎拳风。

奇怪的是,周围扭曲的浮尘,却丝毫没有动摇,似乎被另外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定格住了一样。

水木举起左手,张开掌心,迎了上去

瞬息之后,傀儡巨人的拳头和水木的手掌碰到了一起,强大的力度竟然仍旧没有动摇周围的烟尘。

“什么?!”安禄山几乎惊掉了下巴。

水木鼓起了身上的肌肉,经过龙脉淬炼的身躯极其完美,哪怕全身肌肉鼓起,也并不显得夸张可怕。

在安禄山惊声大叫的时候,水木的右手随意扬了扬。

肮脏的尘埃与伟岸的阳光轰然消散。

水木抬起头,双眼顿时变成了漆黑幽深的模样。

他左手轻轻一推,傀儡巨人便不由自主地往后猛退了三步。

“聒噪的家伙。”

水木说着,身上猛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紫光,盖过了不远处石座上的原始龙脉光芒,盖过了围墙外灿烂夺目的太阳金光。

“统治全世界,奴役血继限界者,杀光反抗自己的人?真是无聊透顶的理想啊。”

水木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漂浮起来,直到与傀儡巨人平等相视。

安禄山在傀儡巨人的核心里大喊大叫“不可能,你、你是怎么得到这么高质量的龙脉能量的?!”

“闭嘴!”

水木浮在半空,冷声说“瞪大你的眼睛看好了。”

他学着某个死光头,歪斜着活动了几下脖子,抡着胳膊转了几圈手臂。

接着,他伸出紧握着拳头的右手,扫过去一个凌厉的眼,漠然说——

“看我一拳打爆你的狗头!”



第四十五章 命运(七)

砂隐村40年,5月22日,下午一点半。

贺彦老头将手中那块断了线的破旧怀表塞进怀里,防风白袍的衣内缝有口袋,不必担心怀表会滑落沙地。

经过刚才地面上突然跳出来一个蒙着面的白发少年的事情以后,贺彦老头身后那七十几位族人纷纷簇拥上来,开始围着他嘘寒问暖,一会儿说“族长你没事吧”,一会儿说“族长你有没有被吓到”,一会儿又说“吓死我了,族长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诸如此类的问候让他不胜其烦。

“好了!有完没完?难道我已经老得会被这么一点事情吓到动弹不得了吗?你们推举我当族长是因为我年纪大吗!?都少说两句,回去看好货物,我们立马进楼兰!”

贺彦老头一改之前那散漫悠闲的姿态,反之用一种极其强硬的态度压下了所有人的担心与问候,主动呵退了族人,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一直在旁边失神落魄地遥望前方楼兰的小惠米娜,还沉浸在“你管我”哥哥不告而辞的事实之中,直到爷爷贺彦的呵斥声在耳畔响起。

“惠米娜!你在想什么呢,像丢了魂似的?快跟上来!”贺彦老头严肃的说。

“啊?那个……是!我马上来!”

惠米娜拍打着骆驼的驼峰,两只小短腿蹭着骆驼的肚皮,抿着肥嘟嘟的小嘴,神情肃穆得像个策马奔腾、驱虎吞狼的女英雄。

贺彦老头回头看着在赌气的小孙女,无奈的说“小惠米娜,你把骆驼当马使呢?”

六岁的惠米娜冷哼一声,用这几天从某个同龄的男孩子那里学到的一股子别扭劲儿,对爷爷贺彦说“你管我啊!”

“哎……”

贺彦老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从腰扣间取下装着酒的牛皮水袋。

他灌了一口酒,上好的清酒,几万圆买来的,价值不菲,却买不了一场醉。

老人明白,人生的相遇和离别,总是突如其来,让人措不及防的。

在最想和某个人在一起的日子里,你还没来得及和那个人喝过一次醉酒,说过一句情话,那个人便静悄悄的、或者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真是可惜不是吗?

“那孩子会再回来的。”贺彦老头对惠米娜说。

“什么?”惠米娜着急的问,“真的吗爷爷?”

“啊,真的……”

贺彦老头苦涩的嘴角硬是挤出了一丝温柔的微笑。

“老天爷不会让你日日夜夜思念的人消失不见的,真诚地铭记一个人,就一定会有一天和他再次相遇的,不骗你。”

惠米娜笑了,脸上洋溢着莫名的快乐。

贺彦老头摸了摸白袍里的怀表,他从未像此刻一样,如此强烈地希望自己所说的都是现实,在爱人离世多年,儿女又接连死去的今天,他对自己的孙女说出了那样一番谎话。

浩浩荡荡的商队之中,有一个人看到、并且听到了这一切。

“老天爷不会让你日夜思念的人消失吗?”

在商队后方,一个穿着黑色长袍、面相普通的年轻人端坐在一辆木车载着的货物之上,他仔细咀嚼这句话,自顾自的说“老天爷之所以不会让你日夜思念的那个人消失,是因为你一直在想念着他,所以他一直活在你心中。嗯,很简单的道理,可是却很活用,尤其适合用来安慰一些还不懂事、却很喜欢浪漫主义的小女孩,真是个狡猾的商队首领啊。”

这个奇怪的年轻人说完,突然笑了起来“老天爷不能让人遗忘心爱之人,但是,说不定,我可以。”

年轻人仰望头上烈日,双目忽然化为一片血红,有三把镰刀形的黑色瞳印环环相扣,浮现在其中,紧接着一股常人难以察觉到的邪恶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这是一对从未现世的万花筒写轮眼。

“千年一瞬,没想到,她的力量竟然衍生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事、物,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年轻人喃喃自语,语气沧桑,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与不解,甚至还带着少许的惭愧。

“我……收拾这个残局的。”

年轻人说完,收起万花筒写轮眼,恢复了普普通通的样子。

他用一双普通的眼睛远远望着商队前头的贺彦老头,轻声说“没想到这次过来楼兰,竟然还能遇到这么好的苗子,就是年龄大了一点,不过……”

“我这个老不死也没资格说人家,呵呵。”

年轻人居然大放厥词的自称老不死,接着他又真的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那样,啰里啰嗦的说“多好的苗子啊,不受轮回控制的灵魂……这个世界,除了鬼之国那头魑魅魍魉,已经没有多少不受轮回控制的灵魂了。”

“或许,我该和他接触一下,跟他坦白一些事情,让他作出一个选择。”

“整整一千年啊,我累了……”

“在我的耐心完全丧失之前,我得做完我该做的事。看来,要认真的找一些好苗子了。”

年轻人说完,从货物上轻轻跳下来。

他穿着黑袍,却不遮掩自己的面容,沿着贺彦商队的路线,与其擦肩而过,同时他还背着手,像个喝茶遛鸟的老人家一样不慌不忙地在沙漠之上行走着。

整个商队七十多人,包括近千头骆驼,居然没有任何人、任何生物注意到他。

或许有人恰巧扭头瞧见他了,但是这个奇怪的年轻人在瞬间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回视过去,接着,那个扭过头来的倒霉蛋就像一个呆子一样痴痴地愣了几秒,等回过神来,竟全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扭头,周围明明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大日当头照,黄沙满地铺。独是一人,却胜似无数。

如若世上当真有所谓的绝世风华,那么,这个背着手走在沙漠上的奇怪的年轻人,却是当得起这句美誉的——尽管无一人知晓。

悠然自得的步伐看似缓慢,实则十几秒的时间,便已经穿过千米。

在一片烈日辉煌之下,位处于楼兰边缘地带的某个长着一头白色短发的小男孩,手脚发软地走向另一个蒙着面、有着一头嚣张的银发的冷酷少年。

当然,那个冷酷的白发少年的身上,此时正压着一个从天而降的壮硕大汉。

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岁不到,脸上戴着一副长到护住大脸两侧的铁牌,牌子的额头处还印有木叶忍者村的标志。

身子发软的白发男孩走到他们跟前,有些幸灾乐祸地拍了拍被那个成年男人压在身下的银发少年冷酷的小脸蛋。

“跑啊,你倒是跑啊?叫你不要跑那么快,你偏不听!”白发男孩笑呵呵的说。

可见,小小年纪,此君便有成为反派的优良资质。

当然,是那种活不过一集的“大反派”。



第四十六章 命运(八)

命运总从细节开始向人施威。

如闪光灯的接连闪烁,直射人间的阳光在干旱的空气间折射出炫目的七彩光斑,扑朔迷离的光彩美得令人神魂颠倒,随着头脑的晕眩感愈发强烈,或长或短的一生之中,那些印象深刻的记忆便开始汹涌而来。

时间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的安禄山还只是风之国砂隐村一名普通的忍校学生,名叫百忍,年纪也就十一二岁。

少年时期的百忍性情懦弱,身材干瘦,为人做事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加上天生怪异的黑色眼睑,他自然而然地被砂隐村其他同龄少年所排斥,和他同一个班级的同学甚至不加掩饰地笑他是“小鸡仔”,连吊车尾这样的名号都算不上的可笑的家伙。

面对种种辱骂,百忍习惯缩着脖子,摆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也不和人争吵,只是低着脑袋绕路走开。

直到那些戳着他脊梁骨发笑的同学毫不客气地丢过来一些碎石子,砸中了他瘦小的身躯,他才会不忿地转过身,怒目圆睁地看着那些可恶的同龄少年,但是那些欺负他的同学往往会注视着他因为生气而紧绷的黑色眼睑,然后肆无忌惮地捧腹大笑“好丑啊!”

当百忍气得想跑上去打死那些嘲笑他的家伙的时候,那些家伙就会举起比自己更加结实有力的拳头,挑衅似的说“来啊,小鸡仔。”

百忍对比了一下敌我之间的差距以后,发现自己冲上去除了挨上一顿胖打以外毫无好处,便鼓起了全身的力气,冲那些欺负他的混蛋同学气呼呼的骂“你们才是胆小鬼呢!略略略!”

骂完,他脚底生风,扭头就跑,弱不禁风的身子在逃跑这方面倒是无人能及。

原本等着百忍冲上来找死的恶棍少年们目瞪口呆,看着还没开打就落荒而逃的百忍,纷纷啐了一口痰。

他们对百忍鄙夷不屑,但终究没有去追打百忍。

在认识、并且熟悉百忍的同学的心中,百忍这样孱弱无能的人,根本不配让自己费时间、费力气去追打,他们只是把百忍当成一个课间娱乐的小玩具。

少年时期的百忍心里清楚那些王八蛋肮脏的内心,但他没有为此愤怒,反而感到心安。

幸亏没有人会追着垃圾来打呢。

百忍那样想,然后乐滋滋地跑回了环堵萧然的家中。

巧的是,百忍的父亲也刚好在家。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知不知道煮晚饭了!”

身着一件单薄背心的男人一见到自己的儿子就忍不住训斥一番,哪怕时间并没有很晚,自己的儿子也从来不会忘记给家里煮晚饭。

百忍瘪着嘴,对自己父亲讪讪说“对不起爸爸,我马上去煮饭。”

男人没好气的挥了挥手。

其实,家里的晚饭根本用不着费多少工夫来煮,但是男人总要等着儿子回来,再赶着孩子去煮饭。

百忍从一个破旧的米缸里掏出一根木薯,接着包上一层黄泥,丢进红光熠熠的炭火堆里,等个十来分钟,就可以了。

和大多数砂隐村的普通村民一样,百忍的家也是用黄泥堆砌成的,有时候不像房屋,更像蚁窝。

而这些普通人平常吃的东西,多数是从川之国进口的木薯,因为木薯比大米小麦等粮食作物便宜了两三倍。

木薯,既是他们的主食,也是他们的全部。

至于果蔬肉食,一般情况下,除了村子高层和少数富得流油的大商人有福消受以外,没人吃得起。

“好了没?”百忍的父亲不耐烦地催促道。

百忍急急忙忙地挖出烤好的木薯,手脚麻利地砸开黄泥,再用身上的衣服裹着滚烫的木薯递到父亲的跟前。

男人直接赤手拿过木薯。

“爸爸,烫啊!”百忍提醒道。

“没事。”

男人手上长着一层层的厚厚老茧,对木薯的滚烫视而不见。

他掰开木薯,分成一大一小两份,然后把大份的木薯回递给百忍,语气粗鲁的说“吃吧,小心烫。”

“哦。”

百忍小心翼翼过接过晚饭,呼呼地给自己的食物吹着气。

男人间的交流总是直接而无趣的,尤其是父子。

一言不发的吃完晚饭以后,百忍才想起来说“爸爸,你吃那么少会不会饿啊?”

男人没好气的哼道“你都吃完了才说这种话,不害臊吗。”

“嘿嘿。”百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男人看着瘦骨嶙峋的儿子,摇了摇头说“我在矿上工作有饭吃,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自己,我听说忍者学校的午餐都挺丰盛的,不仅经常有肉,偶尔还可以吃上我们风之国绿洲特产的葡萄、木瓜,你看你自己,都瘦成什么样了?我交了那么多学费,你倒是给老子吃回本啊!”

百忍低着头,小声嘀咕着“我倒是想吃……”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哎……”男人叹了口气,“你小子,记得在学校好好读书,好好修炼,等你成了忍者,就可以天天吃肉,天天抱着水果啃,那是多好的生活啊。”

“那个……”百忍欲言又止。

男人奇怪的问“干什么?你想说什么?是不是伙食费不够了?”

“不是……”

百忍皱着小小的眉头,黑色的眼睑紧绷起来,他突然对父亲说“爸爸,我不想上学了。”

“哦,等一下我给多点伙食费……等等,你说什么?”男人瞪大了眼睛。

百忍缩着脖子,说“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和爸爸一样,去矿上做工。”

“你再说一遍?!”男人猛然提高了分贝。

百忍把脖子缩得更紧了,说“我、我想去矿上打工,不想读书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啪的一声响。

男人直接给了百忍一个大嘴巴子。

百忍捂着发红的左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父亲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滚去睡觉,明天一早再滚回学校。”男人不容反驳地给百忍下了命令。

“我不!”百忍猛的大喊,“我为什么要去学校?!我在学校什么都学不到!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你闭嘴!你还敢说你什么都学不到?人人都那么学,为什么别人可以,你不行?!”男人指责道。

百忍听了,顿时吼道“你懂什么啊!爸爸你就是个一辈子只知道挖矿的傻大个!你以为忍者学校就是教我们翻翻书本、读读理论那么简单的学校吗?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是我们一辈子都比不上其他人的啊笨蛋!”

男人气得直指百忍,破口大骂“你个家伙还敢顶嘴?!你、你就是欠揍了!”

说着,男人就要举起手。

“来啊!打死我吧!我再也不想回去看到那些讨人厌的王八蛋了!我死了再好不过了混蛋!”百忍宣泄道。

男人身形一顿,愣了愣说“你班上那些同学欺负你了?”

此话一出,十一二岁的百忍眼睛一红,控制不住的泪水从眼眶里倾盆而下。

“没有,是我活该。”百忍那样说。

“到底怎么了!”男人怒吼。

百忍低着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对父亲说“爸爸你知道吗,忍者是要杀人的。”

这个十一二岁少年抬起头,颤抖着声音,满面泪水的对自己父亲说“可是,我不敢!”

忍者是要杀人的。

可是我不敢——

少年时期的百忍对希望自己儿子成为忍者的父亲说出了那样一番话,然后那个一辈子只会挖矿的男人便傻愣了很久。

之后,男人转身走出了蚁窝一般的泥屋。

“早点睡觉吧。”

当百忍听到了父亲的劝告,眼前的房门已经被父亲用力关上了,百忍想要跟出去,结果发现父亲把门反锁了。

之后,便是一整天的等待。

在这样枯燥无味的等待之中,百忍无数次的责怪,甚至咒骂自己父亲的古板和天真。

当他累得连咒骂的力气都几近消失了的时候,家里那道破门终于打开了。

奇怪的是,开门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高大的砂隐忍者。

“叫什么。”那个忍者问。

百忍有些害怕的说“我叫百忍。”

那个忍者把一件破烂的单薄背心递给百忍。

百忍看着这件破破烂烂、带着血腥味的单薄背心,感觉有些熟悉。

“这位忍者大人,这是什么?”

那个忍者冷漠地俯视着百忍,接着说“这是你父亲的遗物。”

百忍一怔。

他显然觉得这是个玩笑,便有些不高兴的说“喂!你是在开玩笑吗!”

那个砂隐忍者依然冷漠地俯视下来,那一双视生命如草芥的眼睛令当时的百忍不由浑身战栗起来。

忍者没有再说废话,而是丢下那件血色的单薄背心,转身走了。

百忍扶着房门,呆呆地站在门前,盯着地上那件背心,脸上起初是满不在意,接着是不敢相信,最后面如死灰。

在之后的日子里,十一二岁的百忍得到了一笔丰厚的抚慰金,也得知了自己父亲的死因。

那次吵完架以后,父亲从家里出来,来到了砂隐村忍者学校。

这个一辈子只会挖矿的男人站在忍者学校的校门口外,足足等了一整晚,到得次日上午,学生回校上课的时候,男人不顾校方的警告,闯入了忍者学校,并且大闹忍校。

他找到了自己儿子的班级,对班上那些出身不俗的少年破口大骂,像个菜市场撒泼的女人,嘴上骂咧咧的不停重复一句话“你们凭什么欺负我儿子!”

十几分钟以后,这个企图挽回自己儿子尊严的男人,被忍者班的少年们围殴致死。

当时上课的任课老师并没有阻止自己学生的杀人的行为,反之,其实是这位老师说了“擅闯忍者学校,格杀勿论”以后,得到了指示的忍校学生随即开始了格杀忽论。

由于事情闹得很大,砂隐村高层并没有让事情继续发酵,而且强行压下真相,对外宣称,那个被忍校学生活生生打死的男人是死于矿难。

也因此,百忍得到了一笔丰厚的抚慰金。

之后,砂隐村村民百忍,一路成为了砂隐村下忍,砂隐村中忍,砂隐村上忍,接着是砂隐村叛忍。

记忆回溯至此,安禄山的神经停顿了片刻,紧接着,一句冷漠的话语传入耳畔。

“看我一拳打爆你的狗头!”

这样嚣张的话刚一响起,那个高高悬浮在半空中、强悍无匹的白发男人无所匹敌的拳头已然压了过来。

坚硬厚实的傀儡铠甲被一层层打爆。

几乎是一瞬间,那挡无可挡的一拳便冲到了眼前,压在了他的脸上。

安禄山被简简单单的一拳砸飞出去,直直撞穿了围墙,暴露阳光之中。

他满嘴血沫,脸上没有痛苦,反倒充满了笑意。

那个双眼变得漆黑、身上冒出紫光的白发男人跟着飞出来。

“哟,还没死?”

安禄山听到了这样的话,脸上笑意盎然。

他一颤一颤对那个白发男人说“这、这个世界,是不、不公平的,你迟早、迟早会比我更加强烈地……体会到这一点。”

“我知道。”水木说。

安禄山突然回光返照似的,疯了一样重复大喊“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水木说。

接着,水木再次运起查克拉,眼中黑光幽幽。

“所以当你第一时间控制傀儡群攻击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反杀你呢。”

水木那样说着,第二拳落了下来。

安禄山在炽烈的阳光之中,感觉到一大片黑暗笼罩过来。

迷迷糊糊之间,这个很长的人生之中都充当着反派角色的男人,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儿时和父亲相处的一些平淡无奇的记忆碎片。

“爸爸,烫啊!”

“没事。”

“给,吃吧,小心烫。”

“哦。”

“你小子,记得在学校好好读书,好好修炼,等你成了忍者,就可以天天吃肉,天天抱着水果啃,那是多好的生活啊。”

——那是多好的生活啊,爸爸。

命运总从细节开始向人施威,最后又从另一个细节开始终结人的一生。

砂隐历40年5月22日,下午一点四十五分,一生当中杀人无数、作恶多端的原砂隐叛忍百忍,死于木叶叛忍水木的拳下。



第四十七章 选择(一)

围墙之外,萨莲娜、阿桔二人刚跑出中心广场,便听到一阵巨大的爆炸声。

轰隆——

“呃,颈椎好痛……”一道微微沙哑的呢喃声夹在爆炸声之中。

扛着萨莉的萨莲娜忽然发现,她另一只手拉着的黄发小子居然醒了过来。

“咦?这是在干什么?”

脸上印着六条怪异胡须的漩涡鸣人瞄了一眼周围。

“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啊……”鸣人说。

接着,鸣人身形闪动。

十六岁的漩涡鸣人脱离了水木的精神力量的影响以后,经过千锤百炼的身体便展现出了卓荦不凡的身手。

猛烈的双掌拍地,巨大的反作用力使得鸣人身子跃起,一下子挣脱了萨莲娜的控制,然后发动极速的瞬身术,他用不输于常态下宇智波佐助的动态视觉,扫了一眼扛着麻袋的萨莲娜和走在前面十几米远的阿桔。

“感觉好弱啊你们。”鸣人大大咧咧的说。

绑架了萨拉、萨莉的萨莲娜和阿桔心头一冷,还没来得及解释,便不约而同地发觉自己的手脚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登时发软。

“什么时候?!”

正在跑动的萨莲娜心里惊呼,顿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前面肥肥胖胖的龅牙少年阿桔也是同样的下场。

这个楼兰妇人感觉手上一空,扛着的红发女孩萨莉已经不见了。

“喂,你们两个,捉这两个女孩是想干什么啊?”

鸣人随手解救了萨拉、萨莉两母女,把这俩人放到地上,扯下了罩在她们身上的麻袋。

等到被绑者的真容显现,鸣人不由得惊道“你们不是刚刚跟在混蛋水木身边的那两个女孩吗?”

萨拉、萨莉忙着喘气,没有回答鸣人。

倒是另一边的萨莲娜,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好心带出中心广场的黄发小子,竟然是个如此厉害的角色,但想要捉住楼兰女王萨拉来威胁安禄山换取自己老公的急迫心情,令她提起了勇气。

“黄头发的小子,把那个年长的红发女孩交给我们,另一个小个子送给你怎么样。”萨莲娜建议道。

“对,把女王萨拉给我们!”龅牙少年阿桔大声附和道。

“不是,这两个女孩都在我这边,你又不能抢过去,说什么傻话呢。”鸣人的智商依然坚挺。

“那就别怪我们硬来了!”萨莲娜坚定的说。

接着,这个楼兰妇人随地捡来一根不知道哪来的棍子,想要冲过来攻击鸣人。

“等一下,”萨拉丢开麻袋,有些气愤地问萨莲娜,“你们身为楼兰的子民,为什么要绑架我?”

“还不是因为安禄山首相把萨莲娜大姐的丈夫捉走了!”阿桔抢先一步告诉了萨拉答案,“萨拉女王,你知不知道你的首相大人捉走了多少楼兰的男人!”

萨拉眼神一黯,沮丧道“原来是这样吗……”

“可是这关我妈妈什么事啊!那个安禄山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做了多少坏事,我们都不知道!倒是你们,知不知道那个该死的肥猪安禄山刚刚还想杀死你们的女王大人呢!”萨莉为萨拉辩解。

“什么?”萨莲娜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阿桔瞠目结舌的喊道。

萨莲娜和阿桔从小生活在避世脱俗的楼兰古国,直到安禄山出现之后的十多年里,他们才体会到这个世界的残暴与凶恶。

小丫头萨莉怒气冲冲的说“怎么不可能……”

“别说了。”

萨拉拦住不谙世事的萨莉,看着对面萨莲娜和阿桔。

这两位楼兰子民身上的衣服已经陈旧不堪了,甚至有好些补丁添在了衣服上,与萨拉身上华美雍贵的女王服相差甚远。

“身为楼兰女王,你有做过一件配得上你身份的事吗?哪怕一件——”

萨拉捏着衣角,脑海里回响起救命恩人水木那毫不客气的训话。

“真是讨人厌的家伙……水木?为什么你要说那么多讨人厌的话啊混蛋。”

萨拉走到萨莲娜的身前。

“你、你想干什么!”萨莲娜握紧了木棍,作出防御动作。

年轻的楼兰女王步伐沉重地来到她的子民身边,第一次近距离面对活生生的子民,女王竟有些说不出尴尬与紧张。

那肥肥胖胖的龅牙少年急急忙忙跑过来,挡在妇人萨莲娜身边,身子稍微颤抖着。

“你、你要干哈?别以为你是女王,就、就可以为……为所欲为了!”阿桔胖脸慌张,结结巴巴的说。

萨拉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像是往常接受朝拜大会的时候那样,僵硬地举起右手。

“お……元、元気ですか……”萨拉说。

“纳尼?”萨莲娜和阿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的女王。

这个素未谋面的女王第一次面对欲行不轨的子民,有些紧张地发出了“你们好吗”的问候,然后眼睛一红,双手掩面,整个人蹲跪下来,发出了控制不住的哽咽声。

“对不起……”

年轻的女王那洁白无瑕的裙摆沾上了地面的灰尘,灰蒙的地面随后被几滴泪珠打湿。

对不起是世上最无用的废话之一,仅次于你好和再见。

但对萨拉而言,她能做到的只是抱歉。

风之国的气候难以想象的恶劣,而波风水门一行人对此毫无压力,他们持续瞬身,匆匆赶到中心广场附近。

他们远远地站在较为隐蔽的外围。

“刚刚又发生了一下爆炸呢,水门队长。”梳着一头爆炸头的发型的秋道丁座眯着小眼睛,望着中心广场上那栋最显眼的楼兰大厦。

两百余米高的楼兰大厦随着那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而稍稍晃动起来,仿佛大厦将倾。

油女志微冷静地说“我的寄坏虫在接近大厦里面的时候,就被一股强悍的气压碾碎了——好消息是,那股爆炸没有丝毫火花,不是起爆符引起的,坏消息是,前面恐怕有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这怎么办呢,水门队长……”秋道丁座问,“我们是去那个黄头发小子那边看看,还是直接去目的地?”

二十岁的波风水门远远瞄了一眼十六岁的漩涡鸣人,然后回答丁座“当然是任务重要。”

面具底下,波风水门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连自己都奇怪的遗憾。

“做好战斗准备吧。”水门提醒道。

“是!”丁座和志微回答。

“上吧——”

波风水门带领着两位队员冲进了楼兰大厦。



第四十八章 选择(二)

楼兰大楼地下七层,与阳光对立相迎的东南方的某个角落里,一个拳头沾血的白发男人身姿笔挺,直站在空旷的地面,脚边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的肥胖大汉。

安禄山断气了,临死前,饱含血沫的嘴里还不停呢喃着对这个世界的不满与控诉。

水木轻轻蹲下,用染着血的右手按在安禄山的眉头上,扣着他的眼皮抚下来。

本以为会很顺利地让这个叫嚣着统治世界的傻子闭上双眼,结果事与愿违。

安禄山的眼睛合不上了。

他睚眦欲裂的眼眸迎着投射下来的阳光,毫无生气地仰望上去,无人得知的悲愤与痛苦,让这个罪恶滔天的男人死不瞑目。

“我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在木叶特别上忍夕日红告诉我,因为我的意气用事而害死了五百八十七个无辜者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拥有超凡力量的生命,活在这个脆弱的人间,往往会做出一些殃及池鱼的蠢事。为此,我放过了前来复仇的夕日红,放过了前来追捕的漩涡鸣人,也放过了很多我有机会杀掉的木叶村的人,我以为这些自欺欺人的伪善,足以慰藉所有不安的心灵,事实证明,我错了。”

水木把手放到安禄山的身上,用这个被自己活活打死的男人身上那仅剩不多的干净的衣料,擦干净了血手。

“对于炸毁木叶这件事——我毫无悔意。我是个残忍的人,对这个世界而言,我可能是最为糟糕的存在,因为,我不会对你们的死亡抱有丝毫的怜悯,不会对你们的悲伤存有一点的同情,不会因为你们的痛苦而产生自我的责备。”

水木说着这些骇人听闻的话,转过身子,默默地把双手插回了裤兜里。

“要问我为什么如此残酷?呵呵,很简单——因为……我从来不属于这个世界。”

水木抬起头,由于刚才与安禄山控制的傀儡巨人战斗的原因,地下这七个楼层的大部分地面已经被打穿了,大量的沙石堆积起来,阳光也就可以透过地上的正门照射进来。

灿烂的阳光把白发男人面无表情的脸照得金光闪闪的。

“真是个傻瓜啊……统治世界?奴役血继限界?这样的理想真是不值一提。”

水木注视着火辣辣的阳光,黑幽幽的双眸并未恢复正常,一身气势磅礴的紫色查克拉仍在持续运行。

他强大的查克拉感知力穿过围墙,发现了在中心广场附近,有三股不凡的查克拉正在匆忙赶来,大概精英级上忍的查克拉储量,其中为首的那股查克拉最为凝聚。

波风水门?

水木蓦然一笑“我有个更加有趣的理想,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砂隐叛忍百忍,你在地狱里好好看着我是怎么玩的吧。”

水木脚尖一点,跳上了地面。

在杀死安禄山的时候,水木发现了一种怪象——类似灵魂的存在。

得益于超强的查克拉操控力,水木在分离查克拉的时候,发现了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并非不可单独存在的,只不过,单质能量的存在,需要消耗大量的查克拉作为燃料。

单质能量之中,身体能量呈现绿色,具有活化细胞、治愈伤害的作用,而精神能量则呈现乳白色,具体作用还未得知,似乎和神秘莫测的灵魂之说有关,目前能确定的是,精神能量可以看穿人的情绪,影响人的情绪,并且有一定的幻术抵抗力。

在刚刚穿越到砂隐历40年的楼兰的时候,水木隐隐约约地从龙脉脉冲之中,看见了传说中开创了忍宗的六道仙人的身影,随后那个老家伙的身影幻化成一只巨大的轮回眼的轮廓,直压过来。

水木当时情急之下,燃烧查克拉,运用了精神能量去抵挡那只令人惊心动魄的轮回眼轮廓,颇有效果。

查克拉的奥秘实在是难以言尽。

安禄山死后,他的后脑勺似乎冒出了一丝乳白色的微弱能量,只是这股能量刚一出现,不到一秒钟就消失不见了,仿佛是这片天地吞食了一般。

水木非常奇怪,展开感知力去搜索,结果另一个怪象,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怪象是关于自己的——水木不是感知型忍者,他本身没有感应其他生命体的天赋能力,只不过,当他燃烧查克拉,分离出精神能量的时候,他可以感知人体的情绪变化,就像忍界四战的时候,在九喇嘛的帮助下,漩涡鸣人可以感知整个战场的人的怒气值一样。

当水木再次运用起精神能量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有一个血红色的小颗粒。

那绝不是肿瘤,那是一种和精神能量类似、但比精神能量更高级的能量聚合体,非常奇特。

水木用精神能量去触碰血红色小颗粒以后,就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叮叮叮”的奇怪声音。

——那是一种非常熟悉的金属声响。

原本水木是察觉不到这个血红色小颗粒的,只是在他的精神能量扫过楼兰古国的时候,他在楼兰的边缘地带,发现了一股奇怪的查克拉。

那是一股极其庞大的查克拉,呈现出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血红色。

奇怪的是,当他发现了这股查克拉以后,自己脑子里,便出现了那个血红色的小点,仿佛产生了某种共鸣似的。

到底……是什么人?

水木跳上地面以后,花了两秒钟,发动了影分身之术。

“你在这儿,跟波风水门玩玩,我去看看那个奇怪的家伙到底是谁。”水木本人说道。

旁边那个同样黑衣白发的男人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去吧去吧,我会好好招待大金毛的。”

“别玩脱了,波风水门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哪怕现在他才二十岁。”

“你都说了,大金毛才二十岁,咱可是二十六了好吗,现在我们才是前辈,侬晓得伐!”

水木翻了个白眼,提醒道“别乱杀人。”

“我只杀和我一样坏的混蛋,你又不是不知道。”

水木又翻了个白眼,往楼兰边缘的方面赶去。

那里,正有一个白发男孩拍着十岁的卡卡西的脸蛋在尽情嘲讽,还有一个男人压在卡卡西的身上。

而水木的目标,是躲在边上观察着一切的某个怪家伙——那个一身黑袍、长相普通的年轻人。



第四十九章 选择(三)

天藏觉得自己很倒霉。

木叶历63年6月,砂隐村新任风影我爱罗向其他四大忍者村发出建议函,希望将一年一度的中忍考试放到砂隐村举行。

之所以这么做,我爱罗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把中忍考试放到砂隐村举行,一来是为了提高砂隐村的公信度,二来是为了改变砂隐村历来已久的一些恶疾,在环境治理、人才引进、商业贸易,尤其是忍校教育方面,作出一些改善,甚至是改革。

作为史上最年轻的影,十六岁的我爱罗并非是像十六岁的漩涡鸣人那样只会一股脑战斗的二愣子。

三年前,在木叶村的中忍考试期间,爆种的我爱罗被同样爆种的漩涡鸣人用拳头和嘴炮打醒了,脑子里那些暴戾恣睢的想法渐渐消失,仿佛恍然大悟的僧侣。

回到砂隐村以后,我爱罗主动向躲在砂隐村密地里钓鱼的千代婆婆和海老藏老头请教。

本来,年事已高、性格怪异的千代婆婆是不想理会我爱罗的,君不见三代目风影失踪、四代目风影罗砂战死这样的大事都没有惊动两位老人,我爱罗这个小娃娃又怎么会让千代婆婆提得起兴趣呢。

面对千代和海老藏这两位老人的拒绝,我爱罗的心态,出奇的平静。

一连数十天,我爱罗都跟在千代婆婆和海老藏老头的身边,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脾气不好的千代婆婆时不时出言斥骂,甚至挥赶我爱罗,我爱罗也毫无反应,绝不离开。

直到千代婆婆没好气的说“你这个小娃娃到底想干什么?”

我爱罗用一种自己还不习惯的平静的语气回答“我想请教二位包括但不限于政治、经济、世界地理、战斗技巧等方面的知识。”

“哟嚯,这是把我们当做家庭教师了啊姐姐。”海老藏眯着眼睛说。

千代婆婆毫不客气的说“走开走开,你这小娃娃想要学这些东西,就乖乖回忍者学校重修吧。”

“我们砂隐村的忍者学校有这些东西吗?”我爱罗当时反问。

“没有吗?”千代婆婆恍惚地想了想,突然像个老巫婆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好像还真是没有啊。”

“那怎么办啊姐姐?”海老藏像个乖宝宝一样,皱着一脸沟壑的面容问。

千代婆婆咂了咂掉光了牙齿的嘴巴,毫不在意的说“管它呢,老太婆早就退休咯。”

“是啊是啊,弟弟也早就退休了。”海老藏连连点头。

于是,我爱罗又默默跟在这两位砂隐村国宝级的老人身边十几天,不离不弃,没完没了。

终于有一天,千代婆婆出声,问了我爱罗一个问题“喂,小娃娃,你为什么想要学这些东西——要知道,当年我在忍者学校精心准备,满怀热情地开授这些文化课程的时候,可是一个人都不愿学呢——反倒是我随便应付的傀儡术课程,场场爆满。那些孩子真是天真啊,我教的傀儡术只是基础而已,和其他老师教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冲着‘赤砂之蝎的奶奶’这个名头过来,又怎么会知道,真正高超的战斗忍术,是没有任何一个老师会随随便便在课堂上说出来的,哈哈哈……”

我爱罗说“我正是知道几十年前,千代前辈开授过这些课程,才专门前来学习的——现在的砂隐村,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些文化课了。”

“所以说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我姐姐学这些无人问津的知识呢?”海老藏问。

当年尚且年幼的我爱罗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以后,给了二位老人答案——

“其实,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我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我的指导老师、我的师傅马基,他说过,这些东西对我有好处。”

“说起来,我不止一次,对马基说过‘我要杀了他’这种混蛋话了,包括我的……哥哥姐姐。我是个不详之人,我杀过很多人,其中很多都是无辜者,如果不是木叶村的某个家伙,我恐怕会一直杀下去,直到有一天真的杀死马基,杀死我的……家人。”

“那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我爱罗不知不觉抬起了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掌。

“鲜血一度令我痴迷,只有杀戮才能激起我少许的乐趣,我在永无止境的黑暗里,拼了命去寻找生存的意义……”

“但是,在那天,那个家伙真真切切的告诉我,我是错的。”

“生命的意义,不是杀戮,不是鲜血,而是为了守护自己在意的东西而付出努力后的快乐,那种快乐,我曾经拥有过,只是,被我遗忘了。”

我爱罗握紧了拳头。

“曾经我憎恨这个世界,憎恨所有人,只是,现在——我不恨了。”

千代稍微抬起眼帘,问“为什么,你累了吗?”

“不!”

我爱罗笑了,那是一个因为多年板着脸而僵硬的笑容,有些难看。

挂着那样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爱罗对千代婆婆说“我不恨了,因为我知道了,我是错的。”

“是这样吗……”

千代婆婆合上眼睛,气定神闲的说“以后每个月,你可以过来找我们三次,有什么问题,老太婆会尽心为你解答的。”

自此,我爱罗得到了放眼忍界都最为资深的忍者教师的教导。

而与天藏密切相关的是,在木叶63年,我爱罗申请中忍考试的主办,结果失败了。

失败的原因并不是其他四大村不愿看砂隐村出风头,而是因为一个自称“晓”的神秘组织,捉走了申请主办中忍考试的第五任风影我爱罗。

当时,木叶第七班临危受命,前往砂隐村支援,先后遭遇到了宇智波鼬、鬼鲛和迪达拉、赤砂之蝎。

那时候的宇智波鼬和鬼鲛,不过是佩恩施展象转之术制造出来的分身而已,只有本体三成的实力,自然是被旗木卡卡西干掉了。

但是,后来遭遇的迪达拉却是实实在在的本人,已经耗费了大半查克拉的旗木卡卡西,只能开启自己并不熟练的左眼的万花筒写轮眼,动用了两次神威,转移迪达拉的粘土爆炸。

结果卡卡西遭到万花筒写轮眼的反噬,受了重伤。

在五代目火影千手纲手的指示下,天藏改名为大和,开始担任第七班的队长,并且与新来的那个天天念叨着“我总感觉我忘了些什么”的露肚脐癖少年佐井,重新组成了新第七班。

木叶63年7月,已经是大和的天藏,同队员漩涡鸣人、春野樱、佐井一起执行了一个由砂隐村颁布的抓捕砂隐叛忍百忍的a级任务。

大和感觉自己非常倒霉,第一次组团任务就遇到了意外,砂隐叛忍百忍触发了楼兰的龙脉,消失在龙脉脉冲之中。

偏偏漩涡鸣人这个傻小子,在这种情况下,还叫嚣着“站住!别跑!”这种傻话,跟着跳进了龙脉脉冲里。

鸣人你个大头鬼啊!龙脉脉冲很好玩吗?人家跳了,你又跳,你是不是傻啊!

晚自习,大和队长只好跟着冲进去。

在一片天旋地转之中,大和晕了过去,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自己的身下,好像压着一个人?

那个人蒙着面,有着一头银发——好像是卡卡西前辈!

不过,身下那个旗木卡卡西,似乎还只是少年。

嘿嘿嘿,我压着少年时候的卡卡西前辈——

大和队长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颠覆,



第五十章 选择(四)

就在大和队长偷笑的时候,在他的身子底下,那个被压得头晕目眩的银发少年,也做出了身为一名天才忍者该有的反应。

精通各种低级忍术的银发少年,趁着大和的注意力分散,立即扭动身躯,却听得噼里啪啦的一阵骨头摩擦声响,银发少年那尚且年幼的身体竟然进一步缩小了,如同被外力捏实了的纸团,表面积顿时减小了。

多数忍界之外的普通人,听惯了传说中那些伟大的忍者动则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便忽视了忍者本身的职业操守是不动声色地杀死敌人,而非一味地施展各种强大的忍术。

职业忍者都清楚,任何以五行元素为主的忍术,包括罕见的阴阳遁术,每一次施展都需要消耗不少的查克拉,一个合格的忍者必须小心谨慎,保证自己的每一分查克拉都能在有限的时空中发挥出有效的作用。

所以,不管是五大忍者村,还是其他小忍村,耗能低、但作战效果好的三身术都是他们必开的第一门课。

然而,很多人以为三身术就已经是最低级的忍术了,其实不然,更低级的忍术还有很多——比如不用消耗查克拉的缩骨术、隐身术、假死术等等。

旗木卡卡西虽然年少,但他的确是一名天才,真正意义上的天才。

在身上这个大叔莫名奇妙的从天而降的时候,卡卡西便感觉到此人的强大,虽非感知型忍者,可是所有查克拉之间都是有一定的吸引力,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叔那一身浩瀚无比的查克拉,难以逃过他的感觉。

这个家伙的查克拉储量,直觉上,甚至比水门老师还要多出一筹。

不可硬干!

卡卡西抱着这样的想法,旋即发动缩骨术,先是缩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猛的发力,顺着沙漠上锋利而光滑的沙砾堆,一下子窜了出来,像一条小泥鳅似的,脱离了大和的压制。

快若惊雷的动作通过卡卡西高超的发力技巧展示出来,大和登时回神。

好快!

明明才这么年轻,就有这样出色的身手了,应该说不愧是卡卡西前辈吗?!

大和猛的抬头,想要看清卡卡西的动作。

在这位融合了初代火影细胞、身怀木遁绝技的精英上忍眼中,少年旗木卡卡西刚一挣脱出来,便迅速扭身,骤然扫过一记回旋踢。

木叶旋风?!

大和心里一惊,感觉一阵脚影闪来。

他本想出手阻挡,然而因为先前的迫降,令他整个人如同蛤蟆一样趴在沙丘上,迫于姿势不对,他再怎么想,都来不及阻挡。

靠!刚一见面,又要挨卡卡西前辈的揍了!

大和无奈的想。

下一秒,噗的一道击打声传入大和的耳中,紧接着,是“啊”的一声惨嚎响起。

咦?不疼?

大和睁开眼睛,却见少年卡卡西把那一招木叶旋风狠狠地踢在了一个矮矮的白发男孩的脸上。

随后,一道残影伴着惨叫倒飞出去。

踢完一记木叶旋风以后,卡卡西快速地摆正身体,轻飘飘地落到沙丘上,不等大和反应过来,他便连打了几个翻空,飞快地拉开了与大和的距离。

“我最讨厌别人打我的脸了。”

卡卡西摆出一副防御姿势,凝重地注视着大和,可是目光却轻轻瞟了一眼摔飞出去七八米外远的那个白发男孩。

这个幸灾乐祸地拍打卡卡西的脸的傻瓜男孩此刻倒在地上,双手捂脸,痛得蜷缩起来,眼角处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点泪珠。

“你下手可真狠啊,卡卡西前……咳咳,卡卡西哟。”大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尘,装模作样地对自己的前辈说。

卡卡西眉头紧挨。

“你认识我?”卡卡西沉声问。

大和看着紧张的卡卡西,忍不住呵的一笑。

“当然啦,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卡卡西哟,我可是你的大前辈哦。”大和指了指护脸牌上的木叶标示。

他看着小个子的卡卡西,嘴角上便不禁挂上了几分愉快的笑容。

大和意识到自己穿越了的事实,但是这该死的心花怒放的愉悦感是肿么回事?

“快!”大和大手一挥,指着少年卡卡西兴高采烈的大喊,“赶紧叫我一声前辈来听听!”

“幼稚……”卡卡西闪过一个死鱼眼。

难道这个家伙真是木叶的?

卡卡西依然皱着眉头,问“大个子,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楼兰?除了水门老师这一队人,我可没听说村子又派出了别的队伍前来这里。”

“什么?!”大和尖叫一声。

卡卡西吓了一跳,手上一晃,下意识地拉出了一把苦无,严阵以待。

只是,眼前这个查克拉不俗的高大忍者突然喊道“水门队长?你说的是水门队长没错吧?!没想到四代……咳咳咳,没想到这位大人也在楼兰吗?也对,既然卡卡西还这么小,这位大人也应该还很年轻才对。”

“卡卡西哟!”

大和队长举起手无寸铁的双手晃了晃,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然后说“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的水门队长,我真是木叶的,不骗你,纯正的木叶忍者。”

大和说着,脸带笑意,向卡卡西走去。

这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带着一股嗜血般的兴奋感,从旁边的沙地上传来。

“好、好痛啊……但是,真的……好厉害啊!”

听到这句话,大和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

是那个被卡卡西一脚踢飞了的男孩,他那罕见的白发短发和卡卡西相似,唯独缺了那层亮眼的莹白,显得有些灰败。

那个痛得浑身痉挛不止的白发男孩歪歪扭扭地站起来,而后又没站稳,陡然摔倒在地上。

“话说,你谁啊?”大和这时候才想起来问。

“呵呵……”

白发男孩没有理会大和,他不曾修炼出查克拉,自然感觉不到大和身上那股强大的查克拉,他只是直观地感受到,那个刚刚偷窥贺彦老头商队、比自己稍大些的白发少年,真的很厉害。

男孩趴在沙地上,一抖一抖地爬到卡卡西的脚边。

卡卡西有些嫌弃地看着男孩丑陋的动作,不耐烦的说“刚刚我已经收了九成力,你还想干什么?”

“居然还收了九成的力量吗?真是厉害……”

白发男孩抬起头,他右边的小脸整个红肿起来,右边的嘴角也溢出了鲜血,加上他埋头爬行过来时,脸蛋也被许多沙砾划出了血痕,看起来惨不忍睹。

他一把捉住卡卡西的脚。

“给我吧……求求你……”男孩惨烈的面容浮现出几分癫狂的颜色。

在边上看着的大和怔了怔,有些搞不懂,当事人卡卡西更是如此。

“你在说什么啊?”卡卡西脚下一晃,踢开男孩的手。

男孩癫狂地喊“给我吧,把你的力量教给我吧,求求你!”

日头剧烈灼烧着大地,升腾的空气间,有一个不起眼的人物,静静地站在更高一层的沙丘上面,静静观望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之后,一个白发黑瞳的男人瞬间出现在这个不起眼的黑袍男人身边。

“好看吗?”水木问。



第五十一章 选择(五)

水木与黑袍男人并肩站立。

他全然漆黑的眼眸无比诡谲,同时,一身浩浩荡荡的紫色光芒依附在体表。

吞噬了大量龙脉能量后,产生了质变的查克拉足以媲美尾兽。

只要水木愿意,随手一击,便可以毁去这五、六平方公里的楼兰古城。

然而,犹如神魔的可怖姿态,并不能使这位相貌平平的黑袍男人有丝毫的动容。

黑袍男人也不回头,只是带着少许无奈,说“你不能收敛一点吗?这么强大的气势,要是吓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接着,黑袍男人又带着一点赞许的语气,说“真是了不起呢,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如此庞大的查克拉,一点也不比那些所谓的尾兽的完美人柱力差呢。”

水木一听,对黑袍男人的称赞视若无睹,反倒因为这个男人的嗓音而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黑袍男人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普普通通,只不过言语间透着一股常人无法比拟的沉稳和从容。

这种沉稳和从容的口气,水木非常熟悉。

从木叶60年穿越到砂隐40年的那天晚上,在已经是一片废墟之中的楼兰遗迹里,曾经有一位穿着日式盔甲的绝色美人,提着太刀冲过来,想要把水木活生生砍死。

结果,那个盔甲女子反被水木制住,继而被这个丝毫不会怜香惜玉的狗男人扯断了一条手臂。

绝色女子血洒一地,当场晕过去,下一秒,又当场醒来,只是醒来后的声音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比沉稳的男人声音。

接下来发生的事有点糟糕,是水木罕见的吃亏场面。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年代遇见你啊,万花筒写轮眼的主人。”水木收起查克拉,散去一身紫色光芒,眼珠子也恢复了常态。

黑袍男人愣了愣,接着饶有兴趣的说“你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你,这可不太公平,可否介绍一下自己呢,年轻人。”

水木没有理会黑袍男人的问话。

他晃了晃脑袋,抖了抖染着灰尘的白发。

这个好久没有修剪头发的白发男人,如今已是长发飘飘,看起来有些邋遢。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在火之国、川之国、风之国这三个地区之间穿梭赶路,一路上风尘仆仆,便是再爱干净的人,也难免沾染风尘。

何况,他如今的衣袖上,还沾着一些未干的血迹。

水木站在高高的沙丘上,平静地看着下方的对峙场景,轻声说“年少时候的旗木卡卡西,已经是大和队长的天藏,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喽啰,这样的组合,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的人物关注的呢,万花筒写轮眼的主人。”

黑袍男人笑了笑,目光放回到下方的沙地上,柔声说“那可不是什么小喽啰,那个孩子,是这个世界难得的宝物,比你所说的旗木卡卡西和天藏,还要珍贵。”

“哦?是吗?”水木不以为然的说,“现在的我,杀死天藏至少需要一分钟,杀死旗木卡卡西需要三秒钟,而杀死那个小喽啰,只需要零点一秒。”

黑袍男人回头瞧了一眼水木,有些可惜的说“杀戮并不证明自身的强大,也不能证明他人的弱小。年轻人,你的内心太过冷漠,这样是很难看见这个世界的美好的。”

黑袍男人指着那个跪在地上、面容惨烈的白发男孩,说“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人,你怎么知道,那个孩子未来会成为怎样的人物呢。”

水木把双手插进裤兜里,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黑袍男人笑道“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孩子,我就知道,他的将来必定不凡,因为,我已经决定把他当做我的第一个苗子。”

水木呵呵一笑“苗子?你想培养他?万花筒写轮眼的主人,恕我直言,不论从血脉资质还是从个人天赋上看,下面的旗木卡卡西和大和,都比那个小孩好上百倍千倍。”

黑袍男人轻笑“那是因为你还看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你对精神力量的认识,还少之又少。”

水木眯起眼睛,说“精神力量确实是我迄今为止了解得最少的力量,可是这并不影响我的使用。”

言至于此,水木登时凝起查克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陡然一变,化作全然漆黑、满是金属质感的眸子。

“让我来瞧瞧你的厉害——”水木喝道。

自身庞大的查克拉迅速燃烧,化作纯粹的精神力量,他操控着这股精神力量变成螺旋形状,像一只巨大的电钻头那样猛的扎向黑袍男人的脑袋。

电光火石之间,精神力量变成的钻子已经冲进了黑袍男人的脑子。

黑袍男人微微一怔。

其后,他毫发无损地扭过头,一双平静的眼睛骤然变成了万花筒写轮眼。

居然无效?!

水木惊疑不定。

在他的视觉里,当自己的精神攻击冲到黑袍男人跟前的时候,有一股浓稠的血色能量蓦然出现,如同一片血色的大海,把精神钻子融入了其中。

“你不该向我攻击的。”黑袍男人说着,万花筒写轮眼稍微一瞪。

不好!

水木猛然运转查克拉,加速燃烧。

刹那间,他媲美尾兽的查克拉储量耗去了七成,分离出一片磅礴无匹的精神力量。

跟之前对付龙脉脉冲中的六道仙人残影一样,水木把大量的精神力量组建成一层层保护罩。

“没用的,你太弱了——”黑袍男人说。

言语间,一支血红色的小针悄然刺过来,瞬间穿过了水木费尽心思构建的重重保护层,直达他的脑海。

紧跟着,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来。

“叮叮叮——”

水木感觉自己脑子里那个鲜红的小点颤动起来,像是遇见了自己真正的主人。

怎么回事?!

水木这样想着,完全漆黑的眼眸突然愣住,眼前涌现出大片虚幻的白光。

黑袍男人徐徐走来。

“年轻人,你很奇特,让我检查一下如何。”黑袍男人那样问。

然而,水木已经完全陷进了白光之中,动弹不得。

黑袍男人走到水木身边,把一只手慢慢地放到水木的脑门上。

“叮叮叮——”

伴随着一阵阵喧闹的响铃声,黑袍男人渐渐闭上了眼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系统?”

“任务?”

“奖励?”

“惩罚?”

“最强生命体?”

“诺亚之翼?”

“有意思,有意思——极致的幻想,竟然可以创造出这样奇特的东西。”

黑袍男人闭着眼睛,嘴上不停地喃喃自语。

说着说着,他按在水木头上的那只右手,竟然渐渐插进了水木的脑子里,完全无视水木的头骨和脑组织。

“在哪里呢?”

黑袍男人的右手在水木的脑子里轻轻地搅动,片刻后,他用力一握,猛然拔出右手。

这时候,黑袍男人的手上,正用拇指和食指紧紧捏着一颗小小的红色颗粒。

“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未来的我啊。”黑袍男人轻笑。

谈笑间,原本平静的楼兰大地,忽然闪过一阵动荡。

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一道巨大的能量脉冲,从楼兰古城的中心楼兰大厦之中轰然升起。

青天白日之下,四方风云汇聚,楼兰的上空顿时乌云密布,黑云压城。

龙脉,炸了。



第五十二章 选择(六)

水木从恍惚中醒来时,天地已经变了模样。

风之国大沙漠上的炎炎烈日被重重叠叠的乌云遮盖起来,浓浓的黑云萦绕在一道直冲天际的光柱周围。

神秘莫测的龙脉再次爆发了。

在阴沉沉的大地上,水木惊疑地看着旁边的黑袍男人,脸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几分阴鸷。

幽幽的黑色寒光不停闪烁着。

那份极限质变的黑色查克拉仍然铺满他的眼球,这罕见的黑色查克拉甚至赋予了他强大的感知能力,足以看穿人的灵魂,影响人的情绪。

然而,在顶尖的血继限界万花筒写轮眼面前,也只能惨败。

不同于之前的遭遇,这次,水木遇见的万花筒写轮眼,不是依附在他人身上的分身力量,而是真正的本体力量。

本以为拥有了强大的查克拉,就可以稍微抵挡一下万花筒写轮眼,结果还真是想多了。

“你读取了我的记忆?”水木冷声问。

黑袍男人捏着一颗红色颗粒,笑道“别担心,年轻人,我对你本人没有一点兴趣,所以我懒得了解你本人的身份、经历和理念,我只是对你脑子里的东西,有些好奇。”

水木把目光投向黑袍男人手上捏着的红色颗粒。

还没等水木发问,黑袍男人就先问“你是不是之前遇到什么强大的精神攻击?这个小东西如今的能量十不存一,不像是自然消耗掉的。”

水木一言不发,深深呼出一口气,解除了剧烈运转的查克拉。

黑袍男人笑意浓郁的说“怎么了,不想回答我,也不想攻击我了吗?”

水木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无奈的说“我输了,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强大的人。”

“这么容易就认输了?”黑袍男人有些讶异。

“不然呢?”水木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爆发的龙脉,然后内心毫无波动地坐在沙丘上。

风云激荡之时,水木用手撑着额头,哑声说“我不是傻子,我知道这个世界存在足以毁天灭地的人物,只是我没想到,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家伙,竟然也拥有这么可怕的力量。”

“如果你想杀我,就动手吧。”水木说。

黑袍男人笑问“你不准备反抗一下吗?”

“这个嘛……”水木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感涌上心头。

水木全神贯注地在自己的脑海里寻找某系统。

不久前,还是木叶中忍的他,曾用了两次某系统的心灵传输技能,在大蛇丸的追杀中成功逃脱。

现在,他想用掉最后一次心灵传输。

然而,不论水木怎么搜索、呼唤,都无法在脑海中找到某系统。

这时候,黑袍男人捏着红色颗粒,笑道“年轻人,你是想召唤系统,再使用心灵传输离开这里吗?”

“操!”水木爆了一句粗鄙之言。

接着,他转头看着黑袍男人,冷漠的脸上蓦然展开一个谄媚的微笑。

黑袍男人回视水木,不知道这个奇奇怪怪的年轻人想要干什么。

然而,就在黑袍男人疑惑的时候,这个一直表现得刚强不屈的白发男人,忽然来了一句——

“大佬,您缺小弟吗?”

黑袍男人听了,不禁眉头上挑,万分诧异的说“你这是在……求饶?”

水木谄笑道“怎么能是求饶呢,能够为像您这样强大的人物效力,是小弟的荣幸啊。”

“那么,刚才你攻击我,又怎么算呢?”黑袍男人玩味的问。

水木心里一惊。

对啊,我为什么要攻击他?

这个白发男人突然收起谄笑,一脸苦恼地扶着额头。

黑袍男人摇了摇头,平静的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太多被莫名奇妙的想法支配的人,生存在轮回之中,身不由己。”

水木嘴角一抖,郁闷的说“我都没有为自己解释,你倒是首先原谅我了吗……”

黑袍男人轻笑,指尖稍一揉捏,红色的颗粒顿时融入他的身体。

“可怜的孩子,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上一个怎样可怕的存在啊。”

黑袍男人双手一扬,朝着水木的脑门猛的拍来。

水木一惊,身上磅礴的查克拉迅即暴起。

“别动!”黑袍男人大喊。

“你特喵才别动!”水木就那么坐着,身影竟然毫无影响的闪动起来。

水木身姿扭动着,像条鱼儿一样,迅速游弋出去。

一秒不到,水木飞奔出去上百米。

一道闪亮的人形紫光在广袤无垠的大沙漠上疯狂滑动。

黑袍男人站在沙丘上,双手僵在半空,而后,他平平无奇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

“其实,你动不动,都没差别的。”

说完,黑袍男人的身影陡然消失。

数百米以外,施展了瞬身术躲过攻击的水木,突然感觉脑门上有一种奇怪的痒意。

“什么鬼?”

水木有种自己的脑门上快要生出一个大宝宝的错觉。

伴随着这种错觉的产生,一个该死的黑袍男人登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像是从自己的脑门上蹦出来似的。

而事实上,黑袍男人也确实是从水木的脑门上蹦出来的。

“卧槽,飞雷神!”水木又爆了一句粗鄙之言。

紧跟着,一双大手压到水木的头顶上。

“都叫你别动了……”黑袍男人说。

言语间,他的双手迸发出一阵血红色的能量,像是查克拉,又似乎比查克拉更为高级,甚至比水木体内少有的黑色查克拉都要高质量。

水木一接触这种血红色的能量,脑子顿时停止了思考,像是被谁捶了一拳后脑勺似的,整个人都蒙了。

红光闪烁之时,黑袍男人的手似乎产生了磁力,艰难地往后一拉。

轰隆——

远方的龙脉在这一刻爆发出更为强烈的脉冲,直上云端。

天上顿时风翻云涌。

地面上,一道红光连接着水木的身体,猛然拉出一道虚影。

那是一个鹤发鸡皮的老人的虚影。

只是这个老人头顶犄角,背靠两个黑色圆球,手中杵着一支怪异权杖,看起来很不一般。

这个老人被拉出水木的身体里以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那个黑袍男人。

“停手吧。”老人说。

黑袍男人轻笑“我偏不。”



第五十三章 选择(七)

黑袍男人笑着摇头。

风起云涌的楼兰,那道位于中心广场的巨大光波直冲云霄。

一边是黑云压城的阴暗,一边是龙脉咆哮的闪光,在光影交错的沙漠上,黑袍男人与一个老人的残影对峙,明知道这个残影的来头不凡,偏偏神色自若。

黑袍男人注视着老人的残影,眉眼间尽是怀念。

老人杵着权杖,在黑袍男人面前,没有多少威仪,老态龙钟的样子与平常老人家无异。

“停手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老人说。

黑袍男人笑道“我要的东西,一直是天下太平,千年前是这样,千年后依然如此。”

老人沉吟片刻,长吁短叹道“何必呢,当年我创立忍宗,也是如你所想,团结力量,打破陋俗,结果人类该尔虞我诈的时候还是尔虞我诈,该党同伐异的时候还是党同伐异,人心太复杂,你没必要重蹈覆辙。”

黑袍男人收回笑容,严肃的说“这不该成为你将世人囚禁于轮回之中的原因。我陷在在轮回中一千多年,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老人慢条斯理的说“人类太愚昧了,不如成为我们的力量。”

“你活得还不够长吗?”黑袍男人问。

老人坦言“不够。”

黑袍男人叹了一口气“所以说你是仙人,我是凡人。”

老人把手中的权杖轻轻一晃,身后那两颗黑色的圆球转过一个弯,飞向黑袍男人。

黑袍男人拉扯着老人虚影的双手同时发出浓郁的红光,像是一片血海,直接包裹着老人的黑球。

两颗由高浓度的阴阳遁结合而成的黑色圆球,理论上可以击破任何查克拉能量,但是在这片深色血海之中,只能不断沦陷。

老人有些讶异,问“你到底是谁?这种的力量闻所未闻,比因陀罗的无限恶意还要奇怪。”

黑袍男人沉声说“奇怪吗?我在轮回之中,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人物,他们和我一样,死不瞑目,但是却没有多少人能和我一样,死后灵体还保持清醒。”

言语间,黑袍男人手上的红光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有一天,或者说有一次,出于好奇的我,在那暗无天日的轮回之地,主动接触了一个如同丧尸般的幽灵——那次触碰,我无意间窥探到了这个幽灵生前的记忆,零零碎碎的,都是些并不美好,或者极其美好的记忆片段。迷迷糊糊之间,我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经历着另一个人生,感受着另一段酸甜苦辣的情感。这个奇怪的过程看似很长,其实只是度过了几秒钟。”

黑袍男人继续说“我脱离那个幽灵的影响以后,那个明明毫无意识的幽灵,居然送给了我一个礼物——那是一丝暗淡无色的念力。那时候,我并没有察觉到这丝念力的威力,我吸收了这点微不足道的礼物,紧接着便去接触了第二个幽灵。”

“同样的经历,我陷进了其他幽灵的记忆里面,几秒钟以后,他们纷纷送给我一丝念力。”

“之后,我接触了十个幽灵,再去接触一百个、两百个,然后是一千个,接着一万个、十万个,反正除了我,其他幽灵都像行尸走肉那样不能说话,不能思考,我接触其他幽灵,感受他们的人生,也权当是一种闲聊。我继续接触其他幽灵,百万个、千万个,他们送给我的那些零星点点的念力不断积攒着,直到我接触到一亿个幽灵……”

“一道红色的光芒从我的魂魄中产生,我隐约感觉这道红光很不简单,但是……我没有在意。”

“轮回中的灵体太多了,多到我以为数不胜数,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我已经死去,变成了鬼魂一般的东西,没有痛苦,也不知疲倦,我不停地去见识其他幽灵的人生,由一亿到一百亿,然后终于有一天,我数清楚了轮回中的幽灵。”

“三百零二亿五千一百万零一千七百八十八——这是整个轮回之中的幽灵数目。当我吸收了这个数目的丝丝念力以后,那种强烈的红光已经由内而外地包围了我。”

“我随手一挥,便可以令轮回震动。”

“也就是那天,我觉醒了我生前的记忆,我知晓了我是谁,我是怎么死的,我曾经最大的理想是什么。”

“于是,我从轮回中走出,但是,我毕竟是死了的,我似乎始终无法融入人间,无奈之下,我看着人间的沧桑变化,从一个时代的狼烟四起到另一个时代的狼烟四起。”

“我本以为会这样永无止境地走下去,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在一个名叫木叶的忍者村附近,我找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那是当年神树的躯体,已经被不知道是谁封印了。”

“巧的是,在三十七年前,有两个孩子在新生的木叶村附近打了一架,其中一个孩子被打败了,坠入了封印着神树躯体的深渊里。”

“我看见一个带着熟悉气息的黑色能量生命体,融入了那个孩子伤痕累累的身躯,并且凭借那孩子身上一种奇怪的细胞,重塑了身体。”

“于是,我照葫芦画瓢,借助那孩子的力量,重生了。”

“那个名叫宇智波斑的孩子,喜欢称我为‘绝’,但是,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

那个老人的残影,被世人尊称为六道仙人的大筒木羽衣,听完黑袍男人的讲述,已是满眼意外。

“没想到,六道轮回中,其中一道,竟然诞生出你这样的怪胎。”六道仙人喃喃道。

黑袍男人听了,严肃的面容蓦然一笑,笑容里带着少许无奈,说“你这样称呼我,实在是大不敬。但是,也怪我死得早,你出生时,我已经死了……”

“什么?!”六道仙人满是沟壑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震惊,嘶声狂呼“你到底是谁!”

黑袍男人苦笑道“大筒木羽衣?大筒木啊……真是乱来。”

接着,黑袍男人身上涌起滔天红光,双手一收,深红血海顿时把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六道仙人残影包裹起来。

“你这个分身的力量太弱了,等你本体踏足人间,再来找我询问吧。”

黑袍男人猛的挥手,六道仙人的残影登时被红光溶解。

“呆子,醒来。”黑袍男人说。

之后,僵着身子的水木睁开了双眼。



第五十四章 选择(八)

从一片虚幻的空白中醒来,水木迅即往后跳开,满眼警惕地注视着黑袍男人。

其后,这个白发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连忙闭上了眼睛。

“你居然不弄死我?万花筒写轮眼的主人,你有何居心,不妨直说。”水木试探道。

黑袍男人扭头看着远处喷发的龙脉,声音醇厚的说“年轻人,如果不是你先前触发了龙脉的力量,导致龙脉爆发,使得把持在龙脉中的某个人的分身苏醒过来,我也不会专门赶过来制止。”

“某个人?”水木合着双眼,想起了初到此地时遇到的某个老不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说的是六道仙人?”水木问。

黑袍男人点头道“是的,你脑子里那颗血色念珠,替你阻挡了大筒木羽衣的精神操控,但也因此,耗光了几乎全部力量,不然,如此精致的念力造物,凭现在的我也难以察觉出来。”

水木眼眉一跳,说“不是我察觉了你,而是你察觉了我吗……亏我还以为,当时用精神力量建筑出来的保护罩已经挡下了六道仙人的轮回眼了呢……”

黑袍男人奇怪的说“瞧你这一身查克拉,虽然算得上庞大,但也并不稳定,显然是刚得到不久的力量,根本没有花时间来消化,你居然有这个信心可以阻挡大筒木羽衣的攻击吗?”

“啊……”水木郁闷的说,“在没遇到你这家伙之前,我的自信心,都是论吨算的……”

黑袍男人笑了笑“那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就算你领悟了精神力量的使用,也不过是初步取得了探知这个世界真相的资格,真正可怕的强者,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你。”

水木挑了挑眉,说“探知这个世界的真相?你在暗示什么?”

“你不是自以为很聪明的吗,年轻人,不妨自己猜猜。”

“哦?这个世界的真相,无非是和六道仙人那一家子有关,比如,传说中的查克拉之祖大筒木辉夜,其实是个外星人什么的……”

黑袍男人笑道“这不算什么真相,我搜索过你的脑子,虽然很对不起,但是,我所说的真相,并不是你脑子里熟知的那个结论,什么全世界都在大筒木的操控之下,尽管这说得也没错,但算不上什么真相,隐藏在这个世界背后的真相,恐怕会让人绝望。”

水木耸了耸肩,说“既然你读取过我的记忆,就应该知道,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不管这个世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灾难,我都无所谓。”

“那可不行,”黑袍男人轻笑,“你必须有所谓,因为,你已经回不去了,穿越者。”

水木突然一怔,脸色难看的说“谁说我回不去了?只要我足够强大,便可以得到……”

“诺亚之翼是吗。”黑袍男人笑了,笑声比刚才还要稍大一点。

水木低沉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黑袍男人摇头一笑,没有给水木心理准备的想法,直接说“年轻人,或者说,水木桑,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自己是个天命主角的错觉?当你的脑子里第一次响起所谓系统的声音的时候,你真的连一点质疑都没有吗?”

“够了!”

水木听了,整个脸都扭曲起来,他猛的扬起右手,食指直指黑袍人。

一阵光华闪烁,一颗如同沙砾般大的黑色颗粒冒出来,停顿在水木的指尖,散发出一股惊心动魄的危险气息。

“唉——”黑袍男人轻叹一声,“水木,你就这么不肯承认自己是个蝼蚁吗?”

“闭嘴!”

水木紧绷的身体骤然升起一股浩瀚的紫色查克拉,接着这股查克拉顺着经络,全部涌进右手,经过一番飞快的凝结,食指指尖那颗黑色沙砾顿时变大,膨胀成一颗玻璃珠般大的小黑球。

“这一击落下去,可以炸平整个楼兰,你说我是蝼蚁?!”水木面目狰狞的怒吼着。

黑袍男人没想到这个白发男人的反应居然这么激烈,不禁摇了摇头,随后双眼化为万花筒写轮眼。

正当他要使用血色念力控制水木的时候,那个看起来愤怒不已的白发男人突然抬起左手,猛的一挥。

左臂上一阵光晕浮起,一把锋利无比的、种花家古代佩剑似的利器登时飞出,朝着百米外的某一处沙地横切竖砍。

只听得好几声惨嚎传来,沙漠上旋即显出四个穿着灰色马甲的砂隐忍者,他们在其中蛰伏已久,却不想早被水木发现。

四个砂隐忍者躺在沙地上哀嚎不止,每个人皆被水木从大蛇丸手中夺来的草雉剑斩伤——缺胳膊少腿的那种伤。

鲜血浸湿沙地之时,水木收回了右手指尖上的能量,而后左手一挥,一根查克拉连着草雉剑飞回来。

“好险啊好险啊——”水木睁开眼睛,嘴上挂起几分怪笑,“差点又被你控制起来呢。”

看着水木的连番动作,黑袍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都不由得冒出几分怪异。

“蝼蚁什么的……”水木怪笑,“我一直没有否认啊,相比世上的强者,我的力量还不够看,不然我为什么要来楼兰吸取龙脉呢?而相比其他大多数忍者,我的力量也足以击溃他们了。”

黑袍男人怪怪的说“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很好。”

“还用你这怪胎来赞许吗?”

水木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袍男人的万花筒写轮眼,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所谓的系统是你按进我脑子里的吗?”

黑袍男人说“准确的说,是未来的我。”

“那么,所谓的诺亚之翼,是怎么回事?”水木问。

黑袍男人坦白说“这得问你自己——这颗血色念珠,为了保持力量,多数时候处于待机模式,只有在宿主的精神极度不稳定的时候,才会出现,稳固宿主的精神,并且按照宿主本身的想法,幻化出相应的【任务】、【奖励】、【惩罚】,所以说,诺亚之翼那种东西,是你自己渴望,然后念珠如你所想,显示出来的。”

水木摸了摸下巴,说“原来如此……那么,你读取了我的记忆,知不知道《火影忍者》是什么?”

“火影?忍者?你在说什么?”黑袍男人微微蹙眉。

“没什么……”

水木嘿嘿一笑“我想,我知道你所谓的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了。”

黑袍男人愣了愣。

水木接着说“那么,万花筒写轮眼的主人,你刚刚说出了‘待机模式’对吧,你是怎么知晓……这些东西的?”

黑袍男人微微眯眼,似在回忆,说“在轮回中,有不少幽灵,也是如你这般,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穿越者,他们的记忆,零零碎碎的,有些倒是记载了不少……有趣的东西,让我受益匪浅。”

“所以,那些火车、电灯什么的,是你造出来了?”

“应该说,是我借助这些穿越者幽灵的记忆碎片,然后试验出来的。”

“原来如此,你就是所谓的五国幕僚,被人称为‘立青先生’的家伙吧。”

“呵呵,那原本是一个穿越者幽灵的名字,我很喜欢。”

与黑袍人的对话到此为止,水木知晓了这个世界所有不合理的问题,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家伙。

风云涌动,黑压压的天空中,一道光柱涌动不息。

“你想让我做什么?”水木转头看着爆发的龙脉。

黑袍男人指着龙脉光柱,说“去吧,关闭龙脉,回到你应该呆的未来。”

“然后呢?”水木瞟了一眼黑袍男人那异于常人的病态白的脸。

“你已经把血色念珠安全地送到我手上了,恭喜你,你的任务完成了。未来的我,会再跟你接触的。”黑袍人说。

“原来从我离开木叶开始,就已经被你盯上了吗。”

“具体的说,是从你降临到这个世界开始,而且,盯上你的,不止我一个。”

水木撇撇嘴,瞧了瞧下方沙丘,原本还在的少年卡卡西、大和队长和某个白发男孩,早已经离开,被刚才爆发的龙脉吸引而去。

水木双手插着裤兜,转身往中心广场的方向走去。

“立青先生对吧,恐怕,接下来就是我的戏份了。恭喜你,你可以消失在我的眼前了。”

水木感觉到一股记忆涌入脑中。

自己停留在楼兰大厦的影分身,已然被打败了。

凶手,赫然是大金毛波风水门!



第五十五章 选择(九)

时间回到下午两点。

当时,波风水门带领秋道丁座、油女志微二人潜入楼兰大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座名声籍甚的高楼。

在这个建筑工程学并不发达的封建时代,能建造出高达两百米的大楼,确实称得上伟大。

波风水门收敛气息,指挥着队员,悄悄地贴着墙壁散开。

他前来楼兰,身负重任,做不得一点马虎。

先前在木叶村的时候,他与旗木朔茂交谈,透露了根部欲把卡卡西收入麾下的消息,希望把旗木卡卡西支出村子。

但是,猿飞日斩交代的真正的任务,波风水门并未向旗木朔茂说明。

身为木叶上忍,波风水门的职业素养,不论是战斗能力、指挥能力,还是保密工作,都做得非常优秀。

尽管他对朔茂前辈保持尊重,但在内心深处,他对木叶村的忠诚胜过一切。

“真是不得了啊,看来,刚刚这里发生了激战啊。”波风水门喃喃说道。

一踏入大楼内部,便是一个巨大的陷坑映入眼帘。

一楼的地面,几乎整个都塌陷了,大小不一的沙石错落不齐地堆在坑地里面,大坑沿边微微上拱,似乎在宣示着刚才的冲击有多强大。

水门一行人没有着急进入坑里探查情况,他们沿边摸了一遍,发现没有危险以后,再集合起来,一起跳下坑里。

下午的日头开始往西边落下,穿过空荡荡的大厦正门,一阵辣的阳光正好投射进大坑里。

坑中东南一角,一小片薄薄的阳光沾染在一个断气已久的死人身上。

波风水门等人第一时间发现了这具尸体,旋即瞬身到其跟前。

身为侦查主力的油女志微俯身蹲下,伸手摸了摸死者苍白的皮肤,又捏了捏死者面部僵硬的肌肉,然后站起来说“是楼兰首相安禄山没错,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尸僵开始出现在下颌部,没有蔓延至身体的其他部位。”

“真是可怕啊……”旁边的秋道丁座瞧着安禄山死不瞑目的狰狞面容,打了个冷颤。

油女志微则开始分析安禄山的死因,指着其凹陷的肚皮,冷静的说“他死前曾经遭受到重物攻击,开始是脸部,之后是腹部,凶手攻击到死者腹部以后,打烂了死者的五脏六腑,死者倒是很坚强,没有直接痛死,而是因为肺叶受损,呼吸困难,导致脑缺氧,窒息而死的。”

“哇……志微桑你真是厉害呀,随便摸一摸就得到了这么多线索。”秋道丁座真心实意地叹为观止。

油女志微扫了一眼肥头大耳的丁座,目光中带着一丝幽怨,似乎不把丁座的话当做赞美。

“这不是我个人的观点,而是我的寄坏虫探索出的结论。”志微淡淡说道。

说话间,一阵细微的嗡嗡鸣声从尸体中传来,接着,一只小小的寄坏虫从安禄山睚眦欲裂的眼眶中冒出来。

志微张开手掌,黑乎乎的寄坏虫飞落其中,然后蠕动了几下虫体,钻进了志微的手心里。

秋道丁座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冷颤。

“那个……”肥乎乎的丁座不由自主地往波风水门这边挪动了半步,憨声说,“水门队长,现在我们的目标人物死亡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水门轻轻皱起眉头。

正如丁座所言,这次前来楼兰,主要的任务就和楼兰首相安禄山有关。

楼兰国,并不是这几年才有的,早在千年前,世上便流传着关于楼兰的传说。

世人传说,楼兰隐藏着一股名为龙脉的强大力量,而龙脉曾经爆发,几欲毁灭世界,直到后来,一位来自远方的勇士斩断了喷发的龙脉,封印了龙脉,并把封印术传给了当地人。

之后楼兰消失不见。

直到砂隐历40年,楼兰横空出世。

5月初,时任楼兰首相的安禄山,致信五大国,希望与五大国建立良好的外交关系,并且邀请了五大国的大名,前来楼兰做客,详谈建交事宜。

五大国的直属武装——五大忍者村,随后相继接到由各自大名下发的任务,要求忍村安排忍者,潜入楼兰排查情况。

这样的行动,本来算是稀松平常的。

但是,5月20日,正值壮年的木叶火影猿飞日斩,唤来了二十岁出头的波风水门,给其下达了一个额外的任务。

——打探龙脉的存在,如果传说是真的,立即控制住安禄山,然后打探出可以操控龙脉的秘术。

至于如何打探——便宜行事。

波风水门知晓“便宜行事”这四个字的背后有多可怕,它意味着执行人可以合理合法的不择手段。

可是波风水门没有拒绝,因为类似的事情,他也做过不少。

正如木叶村的村民称赞小有名气的波风水门是个可靠的英雄,其他村子的村民也在暗地里咒骂着恶名远扬的波风水门,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无论如何,波风水门这位金发帅哥,对木叶村的忠诚,胜过一切。

“既然楼兰首相死了,所谓的建交恐怕也会不了了之……据说,现在的楼兰女王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我们去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水门依照“便宜行事”的标准,准备对楼兰女王下手。

“明白!”秋道丁座和油女志微高声回答。

这时候,波风水门突然心有所感,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底滋生。

他侧耳一听,只听得有一阵极其细微的、怪异的滋滋声从安禄山的尸体中响起,而眼前的尸体却并未异样。

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在燃烧?

水门稍一回忆,忽然眼睛一瞪,蓦然大喊“散开!”

惊疑间,三位年轻的木叶上忍立即发动瞬身术,脚底生风,迅即退后,跳到六七十米开外。

他们脚步未停,一声爆炸已然从安禄山尸体底下传出。

嘭嘭几声巨响,安禄山的尸体被炸得粉碎,一阵狂暴的火花乘着巨大的风压席卷整个坑洞。

与此同时,一个憨厚的声音,夹着点焦急的情绪,在爆炸当中猛的大喝。

“秘术·部分倍化术!”

承担着防御主力的秋道丁座义不容辞地倍化双手,把波风水门和油女志微揽入手中。

一堵三四米高的血肉之墙挡在水门小队前面。

胖乎乎的丁座眯着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用自己的双手阻挡爆炸和火焰,疼得咬牙切齿。

“呀——”

这时候,爆炸之中,出现了一个怪诞的笑声。

“这就是所谓的肉盾吧,好厉害呢——”

爆炸之后,一个白发男人从坑洞下的某堆沙石中跳了出来。



第五十六章 选择(十)

轰然爆炸的楼兰大厦再受冲击,整栋楼层都微微震动。

坑洞中,影分身水木藏身于一堆沙石里,以作掩护。

爆炸过后,他捶开沙石堆,跳了出来,厚颜无耻地怪笑着。

“哈,没想到安禄山这家伙身上还带着起爆符,说起来,起爆符这种修真向的bug产品真是好用啊,携带方便不说,引爆起来还不用浪费查克拉,要不是没钱,我都想买个几千亿张回来防防身了。”水木揩了揩长长的白头。

大片的尘埃从他白发中飘出。

“可恶啊——”秋道丁座咬着牙,见火焰散去,便收回了部分倍化术,硕大的双掌渐渐缩小,待得他的手掌恢复正常尺寸以后,一阵焦臭味从手背上传出。

暗红的血痂印在手背上,几缕烧烤的黑烟混着血腥味飘散出来。

秋道丁座脸色苍白,痛得呲牙咧嘴,忍者的专业素养并没有被一场小小的爆炸毁掉,他第一时间以血肉之躯护住了波风水门和油女志微。

“你这家伙是什么人!”丁座一改憨厚的模样,怒目切齿的呵斥道。

影分身水木耸了耸肩,笑嘻嘻的说“我是谁?我是人渣啊宝贝——”

说话间,影分身水木陡然转身,手臂屈起,猛的往后甩出一记手肘突击。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蓦然闪动,出现在水木的身后,举着一柄锋利的苦无直刺过来。

可惜,锋刃还未见血,感知到一切的影分身水木便回身打乱了黑色人影的攻击。

“什么?!”远在另一边的油女志微心里一惊,喃喃道,“虫分身被发现了吗?”

影分身水木动作干脆,一记手肘突击架在黑色人影的手臂上,防住了苦无来袭,随后腰板一动,风驰电掣般的使出左手肘击,猛然击到突袭者的肚皮上,嘭的一声,直接把黑色人影打散,变成了一团嗡嗡作响的黑色小虫子,宛如黑雾。

“嘿嘿——”影分身水木得意洋洋的笑着,点评道,“不错嘛,先是利用刚才秋道丁座的部分倍化术遮住了我的视线,然后派出一群虫子潜伏到我身边,好来个一击必杀——不得不说,果然是忍者啊,可惜了油女志微,虽然你的虫分身行动起来几乎无声无息,但是在我的感知下,还是太明显了。”

七十米外的油女志微听了,面具下的脸色波澜不惊,戴着墨镜的眼睛反倒亮起一丝诡异的光芒。

“感知型忍者吗?怪不得被发现了,”年轻的油女志微稍一冷笑,“可那又怎样?我原本就不打算靠虫分身取胜。”

油女志微突然抬起双手,印都不结,直接大喊“你上当了啊白毛怪!秘术·虫玉——”

狂呼声中,那团围在影分身水木身边的黑雾猝然飞动,扑到影分身水木的身上。

只见一个不规则的大黑球出现在坑洞里。

大黑球此起彼伏,不停蠕动,数以百万计的寄坏虫依附在影分身水木的体表,鲸吞虎噬般的吸食着影分身水木的查克拉。

“干得漂亮,志微桑!”丁座高声欢呼。

油女志微维持着动作,瞟了一眼秋道丁座,说“你还是先包扎一下自己双手吧。”

“是,我知道了。”丁座憨笑道。

此时,一直在观察战况的波风水门忽然对两位队员说“有些不对劲……”

正要提醒志微和丁座不要掉以轻心的波风水门话刚说了一半,对面那个由无数寄坏虫组成的虫玉大黑球,突然冒出微光。

渐渐的,一道道紫色的光芒透过虫玉,在无数个缝隙之中,迸发出熠熠光彩。

“不好!”油女志微脸色一变。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强悍的风压伴随着紫光的扩散骤然升起。

无数寄坏虫双翅颤动,嗡嗡哀鸣间,虫玉猛的爆开。

那个邋邋遢遢的白发男人显出身形,磅礴无比的查克拉涌出身外,泛起一轮紫光。

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气势压在油女志微和秋道丁座,令二人有些瞠目结舌。

波风水门微微皱眉。

“这是……超越上忍级别的气势。”波风水门心忖,有些惊讶。

影分身水木直立大地,歪着脑袋说“哎呀,好可怕啊,你这些小家伙吸得我浑身乏力了呢……”

“切——”油女志微忍不住骂道,“人渣!”

主心骨的波风水门凝重地看着影分身水木,看似交涉的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影分身水木笑了笑。

“我可没有刻意攻击你们,只是恰巧,那个死鬼安禄山身上带着些起爆符,又恰巧,我闲得没事干,用了点小手段把起爆符塞进了他的尸体里,谁知道还是那么巧,你们可爱的队员油女志微,派了个寄坏虫飞进人家尸体里,不小心引爆了起爆符,这能怪谁?”

影分身水木往后一抹白色长发,笑道“我可是乖乖地睡在沙石堆里,是你们打扰了我的睡眠哦。”

“切——”憨厚老实的秋道丁座也忍不住骂道,“人渣!”

波风水门提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冷声说“所以说,是你杀死了楼兰首相安禄山吗。”

“啊,具体的说……”影分身水木说着,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查克拉赶来。

那是漩涡鸣人的查克拉气息,而且越来越近。

他不禁稍稍侧脸,看了眼坑洞上面洒满了阳光的正门。

波风水门眼前一亮。

是个机会!

“行动!”善于捉住战机的波风水门立即大喊。

“是!”油女志微和秋道丁座了然。

天然的默契,让这三位年轻的木叶上忍迅即行动起来。

油女志微率先发动攻击。

“秘术·虫龙卷风!”

埋伏在影分身水木周围的寄坏虫制造出一股旋风,顿时包围起他,飞沙走石地围拢过来,意图剿灭敌人。

影分身水木回过神,脚尖一点,跃起身子,跳出了虫龙卷风的围困。

见此情况,油女志微旋即喊道“丁座!”

“在!”

肥硕无比的秋道丁座抓紧机会,跟着跳起来。

“秘术·超倍化术!”丁座怒吼一声,整个身躯巨大化,膨胀成一个二十多米高的巨人。

丁座看准了跃动起来的影分身水木,巨大的手掌随即拍动,猛的合起。

“不要因为我是个胖子,就以为我好欺负啊!”丁座大喊。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回荡在坑洞中。

巨大的双掌呼起阵阵狂风。

然而,拍打而去的巨掌竟然没有彻底合起。

丁座愣了愣。

浑身散发这紫光的影分身水木停顿在半空,整个身子都被秋道丁座的双手笼盖。

但是,他快速的反应过来,同时撑起双臂,一双小手对上了一双大手。

影分身水木卡在丁座的手心之中。

“真是不得了的力气啊。”影分身水木轻笑,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压力。

接着,丁座不甘心地加大力气,往回压。

影分身水木随即运起紫色的查克拉,鼓起全身肌肉,撑住袭击,然后怪笑道“不要因为我是人渣,就小瞧我啊!”

突然之间,一直没有出过手的波风水门闪现到影分身水木的身后。

一只白净的手臂优雅地伸到他的身前,然后紧紧地一勾。

波风水门成功勒住了敌人的咽喉。

随后,一把平平常常的苦无抵在了影分身水木侧边的脖颈上。

只要波风水门稍微一动,便可以切开敌人脖子上的大动脉。

“我真的很好奇——”水门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白头发的家伙,你是怎么准确无误地认出我们来的呢?”

“呵呵,”影分身水木僵着脖颈,依旧怪笑,“面具不好使了,是不是很难受啊。”

波风水门听了,勒住对方的手臂再次用力,泛着寒光的苦无几乎要戳破影分身水木的皮肤。

“做个选择吧——”

波风水门漠然说道“要么告诉我,你的身份以及你所知道的一切,要么,死。”

影分身水木哑着嗓子,哈哈大笑“来呀!我选择狗带!”

面具底下,波风水门的脸色阴沉如水。

“好——”这位俊朗帅气的金发青年的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机。

手上轻轻一抹。

一把苦无划了下去。

之后,三位年轻的木叶上忍,只听得噗的一声,那个逼得他们苦苦作战的白发男人顿时化作一片白烟。

“纳尼?!”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惊疑的呼喊。

任他们怎么想,他们也想不到,这样一个难啃的对手,竟然只是一个影分身?!

惊疑未息之时,水门小队蓦然听到不远处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

怎么回事?

楼兰之外,微风轻拂。

隔着中心广场不远的地方,有那么一栋不起眼的高楼,突然轰然倒塌。

随后一阵冲击波把沙石砖瓦等破烂的建筑垃圾猛然击碎。

一道巨大的光柱乘风而起。

远在楼兰外围的大和队长和少年卡卡西看得清楚,那道光柱的闪耀,惊天动地。

“没空搭理你们了。”卡卡西冷冷说道。

说完,他提起全部查克拉,发动瞬身术,全速冲进楼兰。

“诶,卡卡西前辈……啊呸!卡卡西哟!等等我啊!”大和队长喊着,正欲赶过去。

却没想,身边那个趴倒在地、满脸血痕的白发男孩,忽然一把捉住大和的脚。

“带、带上我……”白发男孩喘着大气。

大和队长嘴角一颤。

无奈之下,用手提起白发男孩的脏衣服,任由男孩悬空在半空。

“这可是你说的,选了就别后悔哦小子。”大和队长说道。

之后他猛然窜出去。

一阵阵狂风,伴着一声声稚嫩的尖叫,一路呼啸。



第五十七章 帅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求订阅)

在卡卡西、大和队长等人匆忙奔向中心广场的时候,这一边,波风水门一行人同样焦急地跳出坑洞,离开了楼兰大厦。

广场之上,水门小队不约而同地摘下了暗部的面具,回首遥望。

却见离着三四百米的地方,正有一道巨大的光柱出现在高楼林立的建筑群之中,光芒绚烂,鹤立鸡群,极为显眼。

观察着光柱的时候,他们还感到一阵剧烈的地震正在发生。

三人随机应变,脚下纷纷浮现一层蓝色的查克拉,粘附在抖动的地面上。

爆发的冲击波强大无比,震得天地动荡。

那望不见尽头的光柱,直贯长空,仿佛要刺破苍穹。

“看样子,那就是传说中的龙脉了……”秋道丁座火红色的爆炸头被狂风打乱。

这位秋道家的天才双手颤抖着,烧伤的手背还没来得及包扎,便连忙向队长询问“怎么办,水门队长——安禄山已经死了,可是我们还没有查出控制龙脉的秘术,任由这道冲击波发展下去,迟早会把楼兰毁掉的,甚至……整个风之国,连同其他国家都会受到干扰的!”

如此危急时刻,智商不输于奈良族人的油女志微,轻轻推了推墨镜。

“队长……”油女志微突然向波风水门提议,“我记得,传说中,斩断龙脉的勇士封印龙脉以后,便把这种秘术传给了楼兰当地人——那么,楼兰的当地人,谁最有可能拥有这样的秘术呢?”

地动山摇之间,秋道丁座摸着后脑勺,肥嘟嘟的脸上写满了困惑,憨声说道“这么随机的事情,谁知道呢?志微桑,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啊。”

油女志微又推了推墨镜,墨镜下,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再次闪过一丝幽怨。

为什么无人理解油女的智慧呢?

志微强压着郁闷,冷静的说“丁座,楼兰和我们村子一样,都是有政权的地方。龙脉如此可怕的力量,谁掌控了它,谁就可以在忍界横着走。那么,楼兰王室是凭什么统治这里的呢?”

秋道丁座眼前一亮,醒悟道“你的意思是说,楼兰王室就是秘术的传承人吗?”

油女志微点了点头,对水门说“队长,其实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楼兰首相安禄山,并不是最重要的,找到传说中的楼兰女王才是最要紧的——就在刚才,我们在附近看到的那群人里,就有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孩,看起来身份并不简单。”

“哦!原来如此!”丁座一拍手掌,而后又问,“但是,现在不知道他们跑哪去了呢?”

志微一推墨镜,胸有成竹的说“我的寄坏虫一早就记住了那个女孩身上的气味——等我几分钟,我去把她带回来。”

志微用了“带”字,而不是“捉”字,但显然,这两者之间并无区别。

丁座的眼皮微微跳动,目光带有少许的闪烁,支支吾吾的说“这……志微桑可要把握好力度啊,不要伤害到无辜的人。”

“废话——”油女志微责怪道,“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坏人吗?”

秋道丁座哑然。

还真别说,油女家的族人整天神神秘秘的,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呢——大胖墩腹诽道。

指挥这次任务的波风水门倒是话很少,一直在听取两位队员的建议。

实际上,同和自己一样是上忍级别的忍者组成小队,并担任队长,这是他的第一次。

从晋升为上忍至今,二十岁的波风水门,更多的时候是在独自修行。

其余时间,要么是带卡卡西、带土、琳这三个弟子,做一些没多大难度的任务;要么是在暗部,听从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指令,做一些难度超大的任务。

像这次出师楼兰,领导两位上忍,倒是头一回。

至于另外一个小队成员,十岁的卡卡西——嗯,那是附带的小挂件,不重要不重要。

“快去快回。”波风水门对油女志微说。

这位阳光帅气的金发青年,从来不缺谋略全局的智慧和勇往直前的勇气,立马就同意了志微的建议。

“是!”油女志微答道。

正当志微想要发动瞬身术离开的时候,他体内的寄坏虫突然反映出一个信息。

——那个穿着华服的女孩正在靠近,就在不远处!

油女志微疑惑之时,一道大大咧咧的呼喊声忽然从正前方传来,带着一点少年青春期特有的变声的沙哑质感,听起来似曾相识。

“哇!好大一个波啊!”

一个脸颊生着六条胡须、额上带着木叶护额、一头金发被护额绑得往上扬起、同时衣品极差的少年,带着两个相貌相似的红发少女,和一个姿色平常的楼兰少妇及一个肥肥胖胖的龅牙少年,走进了中心广场。

“厉害了!这个波,好像和查克拉一样的感觉啊?”

漩涡鸣人右手遮在眉头上,微微弯腰、翘臀,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喷发的龙脉。

年轻的波风水门心有所感,一眼便瞧见了那个奇奇怪怪的金发少年。

“上去看看。”水门指挥道。

说完,他带着丁座和志微奔到对面这群人跟前。

“你怎么过来了?”波风水门冲着漩涡鸣人问道。

“咦——”鸣人这才发现水门的存在,兴高采烈的说,“原来是暗部大叔啊!你们还没完成任务吗?”

波风水门一愣,不禁微微苦笑。

他不是为任务出现异常而感到苦恼,而是被眼前这个说话不分场合的呆子气到了。

在鸣人这边,听到鸣人的话以后,心思敏感的萨拉转头看了眼鸣人,仅剩的一只美丽的耳坠在不停晃荡。

她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揪着心问道“任务?什么任务?”

鸣人讪讪一笑,期期艾艾。

见鸣人不说话,萨拉又回头望向波风水门,语气非常不友善的问“你们是什么人?来楼兰想干什么?”

油女志微和秋道丁座对视一眼,前者的眼里闪过一抹果断的光芒,向前迈出一步,想要捉住萨拉。

波风水门伸手拦下油女志微。

“现在说你好,也晚了——”波风水门清澈的眼眸直视萨拉,郑重的说,“我们是木叶村的忍者,前来楼兰,是应楼兰首相的邀请,准备建立外交关系的——然而你们的首相被一个白色长发的男人杀死了,尸体还留在后边那栋大楼里面。”

“什么?”萨拉心头一震,被水门的话惊得脑子发晕。

水门不等萨拉发问,继续巧舌如簧的说“看你的打扮,你应该是楼兰的贵族吧——现在没时间客套了,我们木叶一行人,为了给你们楼兰首相报仇,与那个白发男人大战了一场,并且合力打败了他。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楼兰突然出现了这么一道惊世骇俗的能量脉冲,再不制止,恐怕你们楼兰整个都会被毁灭掉!”

“这、这……”萨拉惊慌失措地看着波风水门,竟然慌不择食似的向水门问道“现在怎么才好啊?”

波风水门正义凛然地注视着萨拉,大声疾呼“当然是赶紧阻止事态扩大啊!年轻的贵族,赶快带我们去龙脉的根源地吧,我们木叶忍者,会全力支援贵国的行动的!”

“对、对……”萨拉慌张地仰望着迸发升天的龙脉脉冲,嘴上不停呢喃,“得快点关闭龙脉才行!”

“快跟我来!龙脉的核心结界,就在前面不远!”萨拉拖着长长的裙子,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同为楼兰人的少妇萨莲娜带着龅牙少年跟了上去“阿桔,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明白!我们去帮萨拉女王!”胖乎乎的龅牙少年阿桔跟着跑出去。

“诶,妈妈,你等等我!我们一起拯救楼兰!”小丫头萨莉急急忙忙地飞奔起来。

漩涡鸣人兴奋地挥舞着正义的铁拳,对波风水门大声称赞“暗部大叔!真不愧是木叶的精英啊!上吧!我们木叶忍者村的正义出击!”

“嗯!”波风水门严肃的点了点头。

然而,在水门的身后,全程懵逼的秋道丁座和油女志微,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队长,在如此肃穆的点头示意之后,竟然还悄悄地蠕了蠕嘴角。

那个嘴角颤动的幅度,虽然细小,但是明显是上扬的,看起来……像是偷笑。

秋道丁座和油女志微又一次对视,各自的眼中都带着点敬佩和暗喜。

波风水门发觉到队员的异样,立即呵斥道“不许笑!”

“听那位小兄弟的话,我们木叶忍者村,正义出击!懂不懂!”水门小声骂道。

志微和丁座纷纷点头“明白明白。”

接着,波风水门带着两位队员和一个长着六条胡须的黄发怪小子飞奔出去,赶上了楼兰女王萨拉的步伐。

而在一个毫不起眼的阴暗墙角,看见、并听见这一切的某个白发男人,则维持了目瞪狗呆的状态。

“真不愧是后来的四代目火影啊……”水木暗叹。

玩战术的,心都特喵黑!

“果然啊……”水木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感慨道,“帅哥这种生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五十八章 傻瓜女王

波风水门果然是能当上火影的男人,小小年纪在宣讲方面已经颇有经验。

未来他的儿子漩涡鸣人一招无敌嘴炮横扫忍界,让沙暴我爱罗放下执著不再痴迷杀戮,令漩涡长门抛弃理想安心断气,使宇智波佐助转变观念忘记仇恨心甘情愿作木叶的走狗,战绩斐然,全凭一张嘴,便折服了无数枭雄凶徒。

这等牛掰的嘴炮,现在看来是一脉相承下来的。

“说到底,也是楼兰女王萨拉太天真了,居然真的带木叶这群人去龙脉的核心结界,人家波风水门随随便便给你贩卖了一下焦虑情绪,你就上当了,真是傻得可怜。”水木轻声吐槽了一番,身形一闪,静悄悄的跟在那群家伙的后面。

其实他倒是不讨厌嘴炮这种东西,甚至每次战斗的时候,他自己都会用上这种技能,但嘴炮毕竟是嘴炮,那只是一些用来说服他人的漂亮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都是为了干扰对方意志、扭曲对方心理,说白了就是一种忽悠。

只是漩涡鸣人不同于水木,水木放嘴炮,一方面是战略需要,另一方面是兴趣使然;而漩涡鸣人则纯粹是为了感化敌人,希望敌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和他一起建设和谐社会——他是真信了自己的鬼话。

楼兰的路况良好,得益于安禄山的大力推进,楼兰的房地产做得挺不错,城市建设方面,可以说远远超过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城镇,毕竟安禄山是真心把这里当作老巢了,所以才会不余遗力地发展楼兰,只不过,这个被水木反杀的大胖子的心里,楼兰国不属于当地民众,更不属于楼兰王室,而是他私人的财产。

人世间总有一些厚颜无耻的渣滓,对其他人的意见不管不顾,初到别人家里,就把别人家当作是自己家,他们一边费尽心思为这个家谋取利益,一边把这个家原本的主人赶出门外,并且还会义正辞严地表示你看我把家里打理得多好,识相的就快滚吧,你不配拥有这样的好地方。

纵然是水木这种想法新奇的怪才,也做不出如此贱格的事。

他至今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穿越者前辈们,一穿越到异界,没几天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的身份,并且正常无碍地在异界中生活了呢?

他们往往还会来一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了,加油吧xxx~”

这么羞耻的话,是怎么说得出口的啊?

大概这些穿越者前辈们多数都是孤儿吧……

可惜的是,水木的家庭圆满,有爹有妈,还有一个读书棒棒哒小弟,一生中所有的羁绊都寄托在家里,结果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混蛋把他弄来了火影忍者世界。

现在回头去看自己在木叶村的所作所为,水木也不得不承认,有些地方确实做得不够好——不是不够低调太过张扬,而是太晚逃出木叶了。

当时在木叶村里搅风搅雨,如今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必要。

早该走的,如果不是因为椿……

水木思绪发散,脚步不停,平坦的路面直通龙脉,他不费吹灰之力地跟在波风水门身后,身上的气息早早的锁住,庞大的查克拉也平静如水的蛰伏起来,即使是波风水门这样神经反应能力非比寻常的精英上忍,也无法感知到自己的身后竟然跟着个鬼鬼祟祟地白发男人。

归根结底,波风水门还是太年轻了,而水木又实在太猥琐了,这个家伙运用变身术,伪装成一只黑色的猫咪,蹑手蹑脚地游行在隔壁的街巷之中。

该不会有人以为水木是原装打扮的样子去跟踪的吧……

变身成为小黑猫,也算是一手老招了,当初诱导天藏在木叶后山的死亡森林里转圈,用的就是这招。

龙脉依然喷薄而出,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声势浩大。

淡淡的紫色查克拉汇聚成一道圆润而宽广的光柱,目测直径达到五十米。

巨大的能量从地底下爆发,直冲天际。

之后发生的一连串副作用也在不停配合着龙脉宣示它的可怕。

天上乌云密布,浓而厚的黑云笼盖在楼兰的高空,接着被龙脉脉冲搅得风云滚滚,不停旋转,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地面上是随之而来的震荡,钢铁森林般的楼兰国数以千计的高楼都在剧烈动荡,大厦将倾。

萨拉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没有修炼过查克拉的她在剧烈的地震中摔倒了好几次,那个心系丈夫、原本打算绑架女王的少妇萨莲娜第一时间过来帮忙,一次次拉起萨拉。

“谢谢,”萨拉先是道谢,而后想起萨莲娜刚才的绑架,又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

“啊……没错,我是想绑架你,并且也那么做了,但是我那么做,也是因为首相安禄山把我家老公捉去买苦力了,整整一年了,我家老公生死未卜,杳无音讯,”跑动中,萨莲娜的头带掉落震动的地面,她扶着萨拉,坚定地说,“现在安禄山已经死了,能救出我家老公的就只有你了啊,萨拉女王!”

“是、是啊,萨拉女王,”胖子阿桔咧着龅牙,被眼前天崩地裂似的场面吓得浑身发抖,但也依然紧紧的跟在他的萨莲娜大姐身边,没有退缩,见萨拉诸多疑问,他也结结巴巴地回答,“我们楼兰两千多个成年男人都被安禄山捉走了,现在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啊!”

小丫头萨莉趔趔趄趄地跑过来,鼓舞道“加油啊妈妈,我们楼兰原来还有这么多子民等着你拯救呢,决不能放弃啊!”

萨拉柔弱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决不放弃!

“我知道了,我们走,核心结界的入口就在前面了!”萨拉说道。

“哟西!”

脸上印着六条胡须的漩涡鸣人似乎被萨拉感染了,大呼小叫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你会呆在混蛋水木身边,但是萨拉,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拯救这座城市的!”

“诶?”萨拉愣了愣,没想到这个初次见面的黄发少年会对她这么有信心。

漩涡鸣人走到萨拉的另一边,把女孩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毕竟……”

在阴沉的天地间,漩涡鸣人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高声说道“拥有这么多伙伴的信任和寄托,你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波风水门在旁边看着笑容满面的鸣人,有那么一个瞬间,脑子里震了一下。

“这家伙的笑,真的好像玖辛奈……”水门暗想。

一番相互鼓舞以后,众人穿过呼啸的龙脉,进入了一栋相邻不远的大楼里。

萨拉急急忙忙地摸索着什么,然后在墙壁上用力按了一下。

墙壁旋即打开一道大门。

“这门是通往龙脉结界的地下通道。”萨拉解释道。

波风水门眼前一亮,回头瞥了一眼油女志微和秋道丁座。

“那么,请萨拉女王带路吧。”水门严肃的说。

“好。”萨拉毫不犹豫,带着一伙人飞奔下去。

过了几秒钟,墙壁的大门渐渐合上。

而在大门合上之前,一只小黑猫身姿优雅地跳进了门里。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大门已经关闭。

“真是的,这女王脑子怎么想的,居然这么积极……”

“莫不是看大金毛长得好看就轻易地相信他了吧?”

小黑猫穿梭在地下通道,心想拯救楼兰什么的,你说的可不算。



终章

进入龙脉的核心结界以后,水木当着众人的面恢复原身,然后跳进龙脉能量柱里,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力量。

波风水门连同众人连忙关闭龙脉,穿越到砂隐40年的人全都回到了各自的时代。

水木回到木叶60年,和大蛇丸接触,参与到木叶毁灭计划,和大蛇丸联手杀死了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

大蛇丸也因此没有被尸鬼封尽伤到。

混乱之中,入侵木叶的人纷纷离开了。

水木的爱人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离开了木叶,去追捕水木。

而水木的学生奈良余人则找到了迈特凯,经过一番乞求,成为了迈特凯的弟子,开始学习禁术八门遁甲。

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视到水木身上的时候,大蛇丸照常把宇智波佐助捉来培训成一个强大的容器,剧情照常发展。

而水木为了弥补精神力量方面的弱点,用草雉剑,从大蛇丸手上,交易到了灵化之术,通过不断钻研,终于研究出强化灵魂的手段。

他躲在音隐村修炼,结果还是被椿找到了。

但是那个时候,水木正在修炼灵魂,进入了沉睡的状态,对椿的到来毫不知情。

椿进入音隐村以后,和药师兜大战一场,也被药师兜诱导出了她的身份,知晓椿的身份以后,药师兜出于恶趣味,把椿引入大蛇丸的密室。

椿义正辞严和大蛇丸对峙了一番。

大蛇丸并不知道椿是谁,但他手下修炼出龙地洞仙人模式的宇智波佐助知道,大蛇丸让宇智波佐助和椿交手,于是宇智波佐助把椿打败。

但是椿并不死心,满身伤痕地问大蛇丸关于水木的消息,大蛇丸没有回答,宇智波佐助则冷着眼说了一声聒噪,用大蛇丸给他的草雉剑,一剑捅穿了椿的心脏。

水木心有所感,立刻出来,结果看见了椿的死状。

水木猛然发狂,把宇智波佐助打得落荒而逃,大蛇丸显出八岐大蛇真身来阻止水木,结果水木耗尽全身力量将大蛇丸击败,大蛇丸昏迷不醒。

水木毁灭了音隐村,为椿埋葬。

然后,水木把大蛇丸的皮囊剥光,让大蛇丸的女儿身暴露无遗。

大蛇丸醒过来,质问水木意欲何为。

而水木则封印住大蛇丸的力量,打断了大蛇丸的手脚,然后在狂笑中,把光溜溜的女性身体的大蛇丸丢进了一家土匪窝里。

两年时限到了,晓组织的人来召唤水木。

水木便和佩恩一起,捉了九大尾兽,惹怒了整个忍界。

和原著一样,在铁之国的推动下,五大忍者村联合起来,向晓组织宣战。

等到漩涡长门耗尽生命力死去以后,宇智波带土随后干死了小南,控制了晓组织。

水木一直冷眼旁观,没有阻止带土的行动。

之后,第四次忍界大战爆发。

带土如愿以偿地成为复活十尾,这时候,水木突然冒出来,抢先吸收了十尾。

十尾人柱力状态下的水木和秽土重生的宇智波斑、各代火影作战。

这时候,黑绝上场,想要控制水木,结果被修炼了灵魂力量的水木吊起来打。

水木当众把黑绝谋划了千年的计划说了出来,所有人为之骇然。

之后六道仙人突然出现,夺回了十尾,黑绝见缝插针,控制了十尾,召唤出了大筒木辉夜。

一直等待这一刻的黑袍人跑出来,显出真身,原来黑袍人就是千年前祖之国的国王天子,也就是大筒木辉夜的丈夫,六道仙人他爸爸。

黑袍人满怀深情地对大筒木辉夜致歉,说当年不该为了和平就把辉夜献贡给其他国家,导致了如今的悲剧,劝辉夜停手。

然后六道仙人又出现,把黑袍人拉进了轮回。

水木跟着进去,发现所谓轮回,其实是六道仙人建造的一个小世界,这个小世界可以吸收亡灵,然后把亡灵的力量为己所用,延续生命。

黑袍人和六道仙人大战一场,结果被六道仙人用一口大锅镇压。

黑袍人告诉水木,那口大锅就是整个轮回的核心,是六道仙人的仙器,六道仙人平常捉轮回中的百亿亡灵,用这口大锅来油炸鬼魂,再吞食鬼魂,用以维持自己的灵体长存。

黑袍人把自己全部力量传给水木,请他打破大锅。

水木又得到了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但是,却没有按照黑袍人所说的,打破六道仙人的仙器。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水木说着这样的话。

探寻出这一切事件背后的真相。

之后,他回到战场之中,杀死了大筒木辉夜,接着将一个个强者打败。

所有强者把剩余的力量全部灌输到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的身上。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以强悍无比的气势挑战水木。

水木将二人打败,紧接着,一手一个大波,把五大国一一毁灭。

在所有人心生绝望的时候,奈良余人站了出来。

他爆发了八门遁甲冲到水木跟前,却被水木一把捉住。

奈良余人看着分崩离析的陆地,哀嚎不断的人民,泪流满面的质问水木,为什么要那么心狠手辣毁灭世界。

水木笑了笑。

提着奈良余人的衣服,直冲天际。

水木带着奈良余人,飞出了天空,来到了外太空。

“看看这个宇宙。”水木的声音在奈良余人的心头响起。

奈良余人看着星光灿烂的宇宙,不知所措。

而水木则带着余人直飞到太阳的跟前。

无边无际的太阳散发着可怖的高温。

水木一拳砸向太阳。

巨大无比的太阳居然裂开了一个破洞。

奈良余人无比震惊地看着那个破洞。

而水木则冷静说“那是一个虚假的太阳。”

言语间,水木又朝着广袤无垠的宇宙胡乱出拳。

一个个诡异的破洞出现在太空中。

奈良余人看着那些破洞,发现每一个洞口里都浮现出一个个似曾相识的画面。

水木告诉他说“你看,这个世界以外,还有无数个相似的世界,那些世界,生活着无数个宇智波佐助、无数个漩涡鸣人、无数个六道仙人、无数个你。”

奈良余人惊慌失措。

水木指着那个太阳,继续说“这是一个纸糊的世界,纸的背后,全是虚无。”

“每个人都活在这个虚假的世界,按照规定好的剧情相爱相杀、生老病死,然后等到某一个时刻,纸张就会被撕碎,接上另一张新的白纸,而曾经的爱恨情仇也将在新的白纸上再次重复,唯一的变化就是每一个翻篇,都会有一个奇怪的人加入。”

水木指着那些破洞——

“你看那个世界,有一个叫叶梓的家伙正在吃着人肉……”

“还有那个世界,有一个叫朝佚千名的人已经站到了忍界的巅峰……”

“再看那个世界,有一个名叫漩涡正彦,活了几百年的老不正经,正在木叶村当着老祖宗……”

水木回头冲奈良余人笑着“还有那个世界,也有一个水木,自称水母仙人,活得很是滋润。”

奈良余人看着这些画面,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也是虚假的吗?”奈良余人问。

“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水木说,“这个世界的六道仙人,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虚假,通过种种手段,企图连接到其他世界,结果导致了种种变数。”

“你也是吗?”奈良余人问。

“不——”水木说,“我不是六道仙人导致的变数,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

说话间,外太空中的破洞渐渐回拢。

奈良余人问“这个世界要崩溃了吗?”

水木摇头说“这个世界即将重启,所有人,都会回到木叶60年春。”

“那么你呢?”

“放心吧,也会有一个新的水木出现,做和我不一样的事情……”

水木把奈良余人推下去。

“听着余人,重启后的世界,你将是最伟大的英雄。”

“为什么?”

“因为到时候我会送给你一个礼物。”

“你要去哪?”

“我?我会去纸后的世界看看。”

水木说着,飞进了其中一个破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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