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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大唐的乡野村夫》 第二十一章 出自幽谷 五天后，侯府收拾妥当。 管他认不认识，来不来赵辰也是大撒英雄帖，哦，宴请帖。 那个皇庄小管事被赵辰强留在侯府五天后，也怀遄着给李世民的请帖，感动的留着眼泪，走了。走就走吧，还一步三回头，看的赵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死太监，死人妖。赵辰骂骂咧咧的向厨房走去。 看着大家都忙碌着手下工作的，赵辰心里也是一阵满意与欣慰。 “奴婢见过公子。”两个健妇，看见赵辰连忙见礼。 府中下人们都叫赵辰老爷老爷，赵辰嫌难听统统让他们改口叫公子。 赵辰对两人问道： “王婶张婶准备的怎么样了？” “公子传授的炒菜，奴婢门都掌握的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公子做的好吃，但是已经比外边酒楼的好出太多。奴婢们就是以前在皇宫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吃食。” “开宴时，要保证上菜速度。”赵辰说完就去了前厅。 前厅管家正在指挥着一帮子下人们搬桌摆椅。看着崭新的八仙桌与太师椅，赵辰面有得色。记得当时赵辰指点刘木匠做出第一张桌椅时，激动的刘老汉又是磕头，又是满嘴胡话。吓得赵辰真想学范进中举那样，直接抽他几个巴掌。 刘木匠不愧是宫里出身的工匠，手艺没得说，带着七八个人，三四天时间就赶制出了十套桌椅。虽然时间紧、任务重，做工有点粗糙。但还是让一群只见过胡凳软榻的土鳖们好好震惊了一把。 “公子，您怎么过来了，您到后院去休息，这老奴看着，不会出事的。”福伯看见赵辰赶紧上前行礼说道。 “福伯，没事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你老年纪大了，找个年轻点小子盯着点就行，那需要你亲自干啊。”赵辰语气真挚的说道。 本来管家赵福很反对对赵辰叫他福伯的，但是见反抗无用也就不再管了，再说哪有人天生贱种，喜欢作践自己的。只是从此对府中事务更加上心了，脸上笑容也多了。 “公子，还是到后院先歇着吧，宴席要到晚上，还有好一段时间，再说这里灰尘大。老奴在这盯着，没事的。”赵辰看着福伯执着的赶自己走，也只得苦笑着回后院去了。 傍晚，金光门外的朱雀大街上停满了各色车马，三三两两的马夫仆从或打趣闲谈，或极奉承之能事。朝廷中枢各大机构放班后，高官勋贵们走出金光门，向着自己马车走去。 蓝田侯府，毕竟今天是正式的乔迁新居，赵辰也在后宅呆不住，满府到处走走看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看见大厅两侧的门框空荡荡的，拍了一下额头，快步向书房走去。 书房。 只见一高脚书桌上，放着几张红纸，小侍女似雪素绣青衣衫两袖轻卷，露出一截似玉若白藕般的手臂，一节松墨在砚台中旋转研磨。姿势端庄，轻重有节，最后拿起一小盏滴了两三滴清水，将墨化开。 赵辰也没闲着，和如霜一起将红纸拆成一尺宽，七尺长的条状。 “你们两个小妞看着，爷所说的对联是什么”看似雪已经研好墨，赵辰站在桌前，拿起一支笔头足足有成人拇指粗细的毛笔说道。 只见赵辰撑开“八字步”，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在红纸上写了起来，笔锋流畅飘逸，如行云流水般，仿佛横扫千军一般。 收笔，侧身。“看看，本公子的大作，告诉你们什么叫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纵横有象，低昂有志”。 不理，赵辰的洋洋得意、浮浪不经的样子。如霜似雪早没了先前的抿嘴含笑，似乎桌上的纸墨如同黑洞一般，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 “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 字体，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端庄雄伟，气势开张；遒劲郁勃，其形顾之簇新、法度之严峻、气势之磅礴前所未有。 赵辰不理两个失魂患者，接着写道： “地无寒舍春常在，居有芳邻德不孤。” “民重农桑能富国，光增新第喜齐家。” “如霜，如霜，去找福伯过来。”赵辰喊了两声小丫头，一直没有反应，直接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如霜全身发麻，耳根发红，直想找一个老鼠洞钻进去。看见自家公子一脸回味挑逗的表情，直接奔出书房，向前厅而去。 “对对对，在往上一点，贴牢了，角压下去，再抹点浆糊。” 蓝田侯府大门，赵辰看着两个仆人，笨拙的搭着梯子在贴对联。两个家伙连字都不认识，要不是赵辰看着别说是上下联了，字体贴倒都是有可能的。 赵辰带着两人，把写有“地无寒舍春常在，居有芳邻德不孤。”贴在大门口，把“民重农桑能富国，光增新第喜齐家。”贴到了前院大厅门口，最后只得把“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贴在书房门口。赵辰最开始是准备贴在大门口的，最终在管家赵福的劝阻下作罢。 不过想想，也是。这副对联要真贴在大门口，赵辰也感觉自己的脸皮没有那么厚。此时也不想辫子朝那样，世人还是铁骨铮铮，赵辰也不想做这个妄臣。 贴完三幅对联，赵辰抬头看了看天色，时日已快要暗下来，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六点半了，嗯差不多是酉时。估计宾客们也快要上门了。 “福伯，估计快要有客人来了，安排几个机灵的和我去门口迎接。”赵辰招过管家说道。 赵辰刚到门口，就听见程咬金独特的嗓门响起：“民节贤侄，还不快快拜见老夫。” 赵辰看见程咬金走在门口，身后三个年轻版的，以及一众仆从大车。 “见过伯父，伯父快快到里面休息，这位可是程家大兄？”赵辰看着程处亮、程处弼身旁的男子道。 “哈哈，这就是我家大小子，长得像我吧，处默还不快见过你民节兄弟。”程咬金说完，也不管赵辰四人，看着大门的红灯笼和对联啧啧有声的，挥手打断赵福的引路，自顾往前厅去了。 第二十二章 迁于乔木 不一会，赵辰便见一群车马相继而来，坊间道路顿时堵了起来。众来客先后从马车上下来，向着侯府走来。 “老爷最前面的那位老者是李文纪先生，后面的是房相、杜相、长孙大人……”福伯小声在赵辰身旁说道。 赵辰赶紧迎了上去。 “小子见过诸位前辈，还请到前厅就茶。” 赵辰看着李纲虽然精神不错，可是满脸的老人斑也是心下不忍，赶紧行礼：“小子无状，居然惊动文纪先生，劳烦您老亲自前来”。 赵辰后世看史书很喜欢李纲，喜欢用“通则一天下，穷则独立贵名，天不能死，地不能埋，桀跖之世不能污，非大儒莫之能立”评价李纲的为人。 “呵呵，来，好孩子。老夫和明诚乃是忘年交，叫我伯父。” 看着老人慈祥温和的样子，一声伯父叫的心甘情愿。 老人又给赵辰介绍一种来客，朝廷重臣有房谋杜断，有国舅长孙无忌，有上柱国秦琼。父亲赵明诚生前挚友，国子监祭酒孔颖达，中书舍人颜师古，秘书监虞世南，秘书郎褚遂良。 还有自己的老熟人谏议大夫颜相时等众人。看着这些人，赵辰想起了一句话孟子的一句话：“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这些人当可以称得上君子。 说来时长，其实也就百步路程的时间。众人走到侯府大门处，突然停了下来。 “地无寒舍春常在，居有芳邻德不孤。其劲险之状，明利媚好。” “劲力其瘦，露骨自矜而丰满强健赵明诚后继有人啊”。 “爽利挺秀，真率夷旷，风骨丰丽，结体严紧，好一个蓝田侯，不愧是赵三字赵明诚之子，赵家家风可书可表啊。” 一群人，站在门口紧盯着那副对联惊叹不易，更是对赵辰赞叹不绝。 见客人来的差不多了，且程咬金在傍边嚷嚷着赶紧上菜。赵辰赶紧示意颜师古可以开始乔迁仪式了。 只见颜师古站在大厅前面颜师古肃然颂到：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 本来赵辰以为乔迁就是大家吃吃喝喝，结果管家赵福哭着喊着不行，各种的不吉利。赵辰抱着入乡随俗的心态也就答应了。 “拜四角” 赵辰赶紧对着乾方一拜天门，巽方地户，艮方生门，南方坤方各自一拜。看着院子里桌上的三牲、四果供品和中间的一炉香火。赵辰有点牙疼，搬个家搞得和上坟一样。 “别认公侯礼上才，筑金何啻旧燕台。 地连东阁横头买，门对西园正面开。 不隔红尘趋棨戟，只拖珠履赴尊罍。 应逢明月清霜夜，闲领笙歌宴此来。” 颜师古朗声吟诵到，接着高喊一声： “暖房开始。”说完，不待赵辰有和反应，直接归坐，用双手试摸着太师椅，仿佛是在轻抚少女的肌肤一般。看的赵辰直打激灵，都这吧年纪了还是这么的不正经啊。 “你小子，在那干什么呢，还不上菜？”程咬金早都等的不耐烦了。 赵辰刚要说着什么，就看见自家侍女们端着食盘穿堂依此而来。擦，原来大家都知道仪式已经结束了，就我这个主人不知道，还在这傻傻等着颜师古这老头继续呢。一群坏人啊，玩不起。 “二哥，来尝尝这个，这小子的吃食不错。”还不等赵辰说几句暖场的话，程咬金已经自顾自的开始了，夹着好大一块羊肉给秦琼。 一群人品尝了卤猪脚和蒜泥猪头肉，发现也是各有特色，各式菜样虽然味道不同，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十分美味，而且这这些菜的做法也十分新奇，至少他们从来没吃过类似的菜，赵辰担心因为有猪肉，被人刁难的情况并没有发生，看来这些从战乱走过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程咬金手持猪蹄，胃口大开，连啃几大口菜后，忽然向赵辰一伸手道：“拿来！” “什么？”赵辰却愣在那里不明白程咬金要什么，而且看对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要的是一件他本来就应该准备的东西，结果一时间两人大眼对小眼，谁也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酒啊！”过了好半天，程咬金这才大声道。，既然是宴席，怎么可能没有酒，而且几样菜都是如此的美味，那么与之相配的美酒肯定也不同寻常了。 赵辰听到这里才终于反应过来，倒不是他故意没准备酒，而是他早就打定主意先不上酒。昨日和刘木匠搞了一个简易的蒸馏设备，做了一些高度酒，宴席一开始就给这些人喝，还不是一下就醉了，当然程咬金除外。 所以脑子里根本没有酒的概念，这时反应过来，当下只见故意摇头叹息道：“酒是穿肠毒药，伯父还是少饮为宜，而且如此美味的菜肴，小侄实在找不到可以与之相配的美酒，所以索性就没有准备！” 看着程咬金须发皆长的表情，赵辰叹了口气，这主可不是个好伺候的，给傍边侍女一个手势。自然不一会就有两个仆人抬上了一坛子酒，侍女轻轻揭掉酒封，顿时酒香弥漫整个大厅，就连李纲都有些意动。程咬金直接放下猪蹄，嚷嚷着先给他一碗解解馋。用酌酒小葫芦，以此给面前的牛眼斑驳碗舀去。其他侍女依此送往各位客人面前。 别人还在，看着眼前清澈如水，却酒香四溢的美酒细细嗅闻，仔细品鉴。程咬金直接拿起酒碗灌了一口大叫道，“好酒！还是你小子这酒痛快！” 还不忘对上手的秦琼道：“二哥我就说这小子肯定还有美酒！” 看着眼前少长贤集，胜友如云，高朋满座。赵辰一时间有些意乱神迷，仿佛活在梦里，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到底他是后世屌丝赵辰，还是他是大唐开国蓝田侯。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我是谁，谁是我？ 就在赵辰迷茫纠缠在这恒古迷茫中时，被一阵杂乱的呼声打断。 第二十三章 出自幽谷，迁于乔木 讲序居重席，群儒愿执鞭。 满堂虚左待，众目望乔迁。 “臣，见过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越王殿下，这位公主殿下”。 赵辰回过神来看见李世民已经到自己身边，旁边还有一个宫装女子。此人风髻露鬓，淡扫娥眉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一身绛紫色长裙，绣着富贵的牡丹，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绛紫色宫装长裙裹住玲珑剔透身段，腰系嫩绸，锦绣梅花荷包松垂，幽香暗传，遍及全身。轻纱曼拢，腰身玲珑绾青丝，插钗环，坠缨络，云髻堆翠，环佩铿锵，靥笑春桃，唇绽樱颗，榴齿含香。腰楚楚，风回雪舞，鸭绿鹅黄。真是繁华丛中一支舞，牡丹落色荷成霜。雨落池边半勾唇，霖露未滴雨沉江。带着太子和李世民一起想来无疑是长孙皇后了。 李世民后面是上次见过的李承乾小正太和小胖子李泰，还有一个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的七八岁小女童。 小女童长得一张瓜子般的白嫩如玉的脸蛋，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两腮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黑白分明，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 老李家这基因不错啊，除了某个小胖墩。赵辰心下感叹到，要是李世民知道他心里的话，不知道是千刀呢还是万剐呢！ “众卿，不必多礼，都坐吧。朕和皇后带着带着承乾、青雀还有长乐，也是来赴宴的，毕竟有咱们的蓝田侯是给朕和皇后发了请帖的。”李世民不理赵辰，直接对诸人说道。说罢走到侍女收拾出来的主坐上坐了下来。 赵辰还保持了躬身行礼的姿势，长孙皇后盯着赵辰，一脸戏谑的道：“居然敢扣留本宫的人”。接着又道： “送的什么请帖？什么叫带着礼物来，什么叫人不来没关系，礼物一定要到？” “居然敢承乾和青雀也不放过，嗯，什么叫哥带你做大事，大秤分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赵辰这会真的想扇自己两巴掌，本来想着顺便叫太子和越王过来，商量一下开酒楼的事，但是自己这个猪脑子啊，居然忽略了两人只有八九岁的事实。 长孙皇后说完也不管赵辰，直接坐在李世民身边，朝众臣打招呼去了。只留下三个小家伙一脸有趣的打量着自己。 赵辰赶紧让侍女们重新上菜，给小公主施菜布汤。 李世民已经和一群文官在饮酒作诗好一番君臣同乐，长孙皇后吃了一些食物，在如霜似雪的迎导下带着小萝莉去了后院。 “辰哥儿，你家门前为什么要贴着写字的红纸啊，父皇很喜欢你写的字。还说民重农桑能富国，光增新第喜齐家。很是应景，不愧民节之名。”李泰化身好奇宝宝问个不休。 “那叫对联，和桃符差不多吧，就是要求上下对仗工整，殿下难道不觉得红色很是喜庆吗？” 突然一群大佬们停下高谈阔论都在听着赵辰说的对联。 “民节你这对联可有章法，说来听听”得，你这大唐皇帝都发话了，就是没有章法我也给你变出来。 “陛下，小子研习骈文与律诗，自己总结出这对句自娱自乐。对句全在对仗二字之上”。赵辰说着便停下来看了一眼李承乾和李泰。 “比如，这胖对瘦。春花（对）秋月，汉赋对楚辞，书山对学海，红玉对丹瑶。水底月对镜中花，青山不老对绿水长流。“ 看大家听的仔细赵辰喝了口说继续说道： 山色攒文气（对）湖光澄读心，竹雨松风琴韵对茶烟梧月书声，厚德才，孚和协，时成尔事对修文乐，讲礼仪，更造吾民。依此，便讲究一个对仗工整意境相同。” “如此，倒也有趣，不如我们君臣就来对对对子！”李世民一脸意动的说道： “有了，门迎春夏秋冬福”。 “户纳东西南北祥”长孙无忌略加思索。 “乔第喜迁新气象”这是房玄龄。 “换门不改旧家风”赵辰赶紧对上。 “好小子，这才是君子本色，当铭记在心。” 赵辰看着程咬金和秦琼还有和李世民一起来的尉迟李君羡几人在划拳喝酒，尉迟已经喝的黑脸发红，程咬金还在一边起哄灌酒，便笑道： “将军，将军，将死将军”。 “对联，对联，对出对联，美酒当前不多喝点，又在搞酸调调”。程咬金大声道。 众人，也不计较这个浑人，笑道：“程将军大才啊”。这尼玛就尴尬了，好不容易想出一个应景又有点难度的对联，直接让程咬金这个文盲给蒙上了。 “长孙，长孙，长生长孙”。这不要脸的是长孙无忌了，看老脸都皱在一起了，几乎看不见眼睛了。 “铁马金戈，千里征尘安社稷。寒冬酷暑，一腔热血铸长城。”看着程咬金旁边的秦琼，赵辰不由朗声道。 “诸位伯父，小子敬你们一杯”赵辰端着牛眼碗对着秦琼等人说道。 “好小子知道孝敬伯伯，没白疼你，但是一杯哪够啊，一人三大杯。”赵辰不用看就知道是程咬金。 赵辰看着胡国公秦琼，想起演义里说的“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九州六府一百单八县，镇山东半边天，孝母似专诸，交友赛孟尝，神拳太保秦叔宝。” 如今却面色苍白里面透着蜡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面目消瘦，眼睛深陷，双目却有精光闪过。赵辰和秦琼迅速的互相打量了一眼。感触良多，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第二十四章 出自幽谷，迁于乔木续 “秦伯伯，您平日里还是少喝酒水，多吃一些红枣，阿胶，就是用济南府的青驴皮泡水后熬制而成的，可以补血益气，缓解您老的痛症。”赵辰知道秦琼曾经说过：“吾少长戎马，所经二百余阵，屡中重疮。计吾前后出血亦数斛矣，安得不病乎？”所以知道他贫血。 “哗啦啦……”随着赵辰话音落下，整个大厅的来客们，大概有一半左右站了起来，朝着赵辰所在的方向看来，一时间整个大厅除了赵辰，仿佛再没有一个人呼吸。 “当真治得？”李世民、程咬金、秦琼等人齐声道。 “陛下，秦伯父，程伯父小侄也不确定能否痊愈，但是肯定可以缓解一些秦伯父的疼痛。”赵辰苦笑道。 赵辰知道秦琼属于失血性贫血，大概食疗方子还是有几个的，别的不说，当归羊肉汤，赵辰自己就吃过不少。 “都是一些寻常食材，秦伯父稍后支个府上厨子过来，小侄传一些药膳烹制方法，秦伯父觉得可好？” “老夫谢过民节。”秦琼激动的脸色越发的黄里透白了。 “二哥，都是自家娃，客气啥！”程咬金看似大大咧咧的说，其实在向别人表明一个态度。 听到赵辰说，都是一些寻常食材，众人都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毕竟秦琼的病御医都没有办法。 赵辰看着周围的好奇宝宝们，只得细细解释：“荔枝红枣汤，樱桃龙眼羹，参归鸽肉汤，韭菜炒猪肝，龙眼枸杞粥，当归羊肉汤这些都可以补血养气，秦伯伯主要是疆场征战，屡中重疮，流血数斛，把这些失去的血补回来就没事了，具体还要吃一段时间的药膳再看。” “好，若是正能缓解叔宝病痛，朕记你一功。”李世民难过又高兴的道。他是真的高兴啊，这些秦王府老臣们不但个个随他出生入死的，还是他抵抗士族门阀的同道挚友，不能有失啊。特别秦琼，以前多么勇猛的一个人啊，现在看着病成这样，他看着都伤心。 “民节，你若是有法子，当用心为胡国公诊治。”李纲一脸欣慰的说道。 “小子，为长者解忧不敢居功。”赵辰连忙道。说完众人也不再理他，继续吃吃喝喝吹牛逼。不过这样也好，气氛不错。 坐在门口的小子辈们。 “唔，这菜色却实不错，大哥，你也多吃点。”李泰下筷如飞，刚端上来的红烧肉，就见底了。看的赵辰和程家三兄弟两眼发黑，差点想把他给掐出白眼来，整个一浪费国家粮食的寄生虫。 “民节兄怎的盯着我，有甚子不对吗？”李泰很不自觉，还是脸皮太厚，没一点儿愧疚之心。 “没，没啥，就觉得越王殿下气势逼人，让人不得不被你的风采所摄，请……”赶紧端酒堵这位小胖子的嘴，闲话扯了会，李泰抿了口果子酒，很满意地砸砸嘴：“你家这饭菜真是好吃，比宫里的好吃多了，想想以前吃的都是猪食。” 听到这货说出这等话来，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赵辰和程家兄弟赶紧把椅子向边上挪了一些，离这家伙远一点。连太子李承乾都捂着脸，不去看他。赵辰这会不敢抬头看李世民，不过想想一定脸黑的和锅底一样。 赵辰悄悄打起眼神偷瞄了一眼大厅众人的反应，所有人都盯着小胖墩李泰看着，过了一会，又齐齐看了一眼李世民后，接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赵辰！怎么说！”李世民爆喊道。吓了赵辰一跳，赶紧起身答道：“陛下，小子？？？” 关我屁事啊，你这个霸王龙，是你家小子说你们吃的猪食啊，我又没吃过，怎么知道。虽说你家有个简朴会过日子的女人，但是也仅仅是性尤俭约，凡所服御，取给而已，不至于你们全家都吃猪食啊。当然，这些心里话赵辰是不敢说出来，毕竟还要混在大唐，得罪了这个瓢把子不太好吧。 嗯？一抬眼，对上李世民那张恶狠狠的脸，看来，是要出点血。 “陛下遣几个御厨，小子必定会悉心传授。”亏大发了啊，看着周围的眼神，赵辰无力道：“诸位伯伯府上有闲散的厨子也一起来吧。” 众人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态，看着赵辰眼神分明在说：你小子不错，识时务，有前途，我看好你哦。 赵辰看见连李纲老先生都是这份神态，有些不解。孟子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他还等着这些文人喷他呢，怎么一个个的都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神态发呆的看着李纲。 李纲老先看出了赵辰的迷惑说道：“故远庖厨，仁之至也。不忍乃仁尔，非是庖厨之垢，也非是妇人之仁尔，呵呵呵，你小子可明白了？”老先生向赵辰解惑道，不愧是三代帝师，这些大儒果然不能和那些腐儒相比啊。 赵辰明白了李纲的意思，就是说：“远庖厨这种不忍不是对牛的不忍，而是自己心中的不忍，有了这种不忍之心，才会对人不忍，才会仁乎其类，就君主而言，才会有仁义之心，才会行仁政。” 李纲老先生左手抚须，端坐着又接收了李世民等人的一波恭维。 太受伤了，我不跟你们玩了，找小胖子去算账，小胖子口不择言，李世民居然说都不说一下，居然就这样放过了，果然是独得恩宠，冠压诸王啊。赵辰向着李家兄弟和程家兄弟的桌前走去。 灌了杯酒，长出口气，赵辰也喝了不少，面上如同抹上了一层烟脂一般，有些发红。“民节兄，别看了，泰知道错了，还不行？”李泰小胖子被赵辰恶狠狠的眼神盯的发慌。赵辰听到这话，只给他翻了个白眼，“哦！”装着挑挑盘子里的肉片，这才放过李泰。 突然赵辰想到了酒楼的事还没说，悄声给李承乾兄弟，程家兄弟说道：“小弟有一桩大事，想与众兄台相商，此事若成……”删除广告词五百？余字。 “民节兄，该不是诓我等吧？”李承乾看样子有点不太相信，赵辰正容道：“哎，此事虽然有些孟浪，可这事，确实不是光为钱财计，乃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 “是什么？民节兄说了半天，倒底是要做甚子事？”李泰很不解，探脑袋过来问道。 “其实，事情是这样滴……”压低了声音，几个脑袋挤一块，小声地把本侯爷造福人类，惠及天下的伟大计划一点一点给他们说了出来。 “民节兄，此事，青雀要入伙！可给天天吃？”李泰小胖子兴奋的笑脸乱颤，连干两杯果子酒，这话听起着怎么都觉得不顺耳，啥叫入伙，虽说本侯确实在梁山待过，但是俺又不是梁山好汉李葵，你也不是那小白脸花荣，还入伙？想劫道不成？怕是梁山泊还没成立，咱俩都被你老爹拽回来丢牲口棚了。 “叫入股。入伙，青雀莫非还想做匪盗不成？” “嗯嗯，入股，小弟失言，当自罚一盘……”捞起猪蹄子又想干上，吓得赵辰干紧扯住，啥意思，噌饭也得有个量吧，哪能一心想把俺这穷孩子连骨油都榨了捏？ “呵呵呵，罢了罢了，小子先听听兄长的计划。”李泰很得意地笑了笑，朝我挤眼道。太子李承乾，这小子稳重，啥也没说，就在安静的听着，至于程家兄弟想必是程咬金提过一口，这会也没多说啥。 第二十五章 封地 上 古望长安天之乡，夜来蓝田侯之府。 乘风直至瑶之台，沽酒设宴肆之央。 座中聚者高之士，席上饮者琼之浆。 今夕不辞酣之醉，尽欢不吝时之光。 肴核既尽，杯盘狼籍，众客食新肴，品烈酒。观蓝田侯之才华，赏赵民节之仁义，可谓乘兴而来，载歌而归。 宴席从辰时开始直到午时方才结束，赵辰送走李世民一家子及各位客人后。看着整个长安沉寂在黑夜里，永兴坊也灯火阑珊，坊街只有偶尔巡罗的武侯。赵辰回到后院，喝了一点如霜端来的醒酒汤便安歇了，毕竟喝了不少的酒。 次日一早。 “福伯，多找一些人手吧，毕竟侯府不能这么一直破着吧，再说昨夜各家也送来了不少的钱财，多雇点人，这些钱应该够吧！争取在入冬前把侯府所有的房子都修好，另外我还设计了一个火炕，给房子里都盘上，也需要很多人手。”赵辰一大早吃过早饭就找来管家福伯吩咐着。 “公子，其实您不必花钱雇人的，你有五百户封食的，可以直接封地内征役的。”福伯接着说道：“封地的庄户干活都是一把好手，公子您管他们一日饭食，再赏些钱财，庄户们得了钱财还做了服役，干活的速度肯定快啊。” 赵辰也算是听出了福伯的画外音，问道：“庄户们，日子过的怎么样？很艰难吗？” “哎，天下大乱这些年，兵荒马乱，人命贱如草。虽说陛下在去年彻底的一统天下，寰宇一清。但是毕竟才安定了一年时间，百姓过日子很是稀慌。” 赵辰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家管家，毕竟是当过父母官的人啊，多少还是有一些这个时代读书人特有的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 赵辰看福伯说的可怜，一声道：“那我们过会就去封地看看吧，我还没看过自己封地什么样子呢。” 赵辰这次出行的车队一共是两辆马车。赵辰的马车在最前面，赵辰靠着车窗发呆，管家福伯静坐着没有出声。后面的那辆马车是仆人乘坐的马车，一共三名小厮和一些物件。 “福伯，这从蓝田，到李家庄要多久啊？”赶路永远是那么烦闷，更何况唐朝这慢腾腾的赶路。 “公子，从蓝田县到李家庄平日里骑马需要一个时辰，如今我们乘坐马车，大概要两个多时常吧。”赵辰嗯了一声，大半天时间就浪费在赶上了，完了一定要先买几匹马，这马车算是大唐最快的交通工具了。 赵辰封地在长安城北边的蓝田县李家庄，一行人出了长安东门明春门，转向北而去。 马车上，赵辰欲仙欲死，马走车颠，左右摇晃，道路越来越发的破烂、颠簸。赵辰又感觉到了第一次玩过山车的感觉。 这八月底的天气虽然凉爽，但对车内颠簸欲吐的赵辰来说，空气有点闷热不畅。赵辰把马车帘子掀开，解开圆领窄袖袍，冷风一吹，感觉好了许多。 一路上也没啥好欣赏的，这大唐的乡土风貌：光屁股的小孩，瘦弱的老人，牧羊的少女，霜杀萧条的田野，还有这该死的破烂的坑坑洼洼的道路。马车咯吱咯吱的在土路上行驶着。说是行驶，更不如说老牛耕田，越朝北边走，地势越陡，坡坡相望，泥潭星罗，车速慢的要死，赵辰在马车里也是被颠簸的要死。 福伯看起来是十分习惯大唐的马车，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倒是赵辰，面色有些难看，后世坐了二十多年的车都没晕车过，现在到唐朝，坐个马车居然晕车了。 又行了二十分钟，管家福伯朝外一看急忙对赵辰道：“公子，封地到了，这里就是李家庄。” 赵辰也是朝外面看去，看看自己的封地究竟是何模样。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比他上次和程咬金回长安经过陇西地带，见到的村庄更加的破烂。也确实如同福伯所说的那样——穷，但是有些问题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土路两边堆满了各类庄家的秸秆，东一坨，西一堆，杂乱无章，随意堆砌着。一群小孩拿着簸箕在路边上捡着马、羊等的粪便。眼前的土房屋矮小破败，但是还是能够看出来，庄户们用参杂了麦节的泥巴刚刚修补过，屋顶的茅草也是最近新换的。 福伯一脸欣喜的说道：“公子，这就是您的封地，整整五百户，东边还有您的两千亩职田，可以租种或是用来建造别院避暑。” 赵辰，也不想在说什么，先下去看看具体情况吧。“前面带路。”赵辰有气无力的道。 赵辰也跟着下了马车。 几个路边拣粪的小孩见到这些个衣着鲜亮的大人物一个个好奇的打量围观。赵辰顿时同情心泛滥，对身后的那名家仆道：“给他们几个拿些肉干。” “诺。”仆人急忙从马车中拿出一大包荷叶包好的肉干走了过去，递给了那几个小孩。 几个孩子里年龄最大的那个接过荷叶之后，打开一看，竟是许多的肉干，急忙让几个小孩一起尝尝，兴高采烈的捏一个放入口中，嚼的津津有味。 “你们几个可是李家庄的？”赵辰朝他们招招手，问道。 年龄最大的那个男孩和小正太李承乾差不多大，也是十岁左右的样子。赵辰看到这个小孩想起太子李承乾，同样十岁左右的年纪。心下感叹一句，世道如此，储君一人，而山民千万啊。赵辰感觉对小孩露出一个笑脸。 小孩颧骨高高的脸上露出胆怯的神色，看到赵辰温润如春的看着自己微笑，心里也不是那么害怕了，连忙回答道：“俺们都是这个村的。” “嗯，你叫什么，可以带我去你家看看吗？”赵辰询问道。 “俺爹叫俺满仓，我爹娘在家，我这就带你去。”其他的那几名小孩腮帮子鼓鼓的也在用力的点头。 赵辰心中悲伤，是啊，满仓。这个名字是中国人几千年的奢望，也是最朴实的追求。民以食为天，中国人在追求这一目标的过程中，把小农经济发展到了极景，精耕细作、侍弄庄稼，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吃饱有盈余——满仓，知道赵辰后世都有大把叫满仓的人。 所以说中国的老百姓是很知足，很容易满足。除非到了没有办法生活下去的时候，要不然都能够忍受。没有生活出路的时候，才会出现官逼民反，民才不得不反。 “先去看看吧，我就不相信，我一个21世纪的人，还解决不了这些问题。”赵辰心里对自己说道。 第二十六章 封地 下 一行人在满仓父母，一对眼神麻木，麻衣破烂，头发板结凌乱的中年夫妻的忐忑恐慌中走进了这个破烂的小院，比赵辰当时栖身的小院还要破。院子里的一角搭着几件不知缝补过多少次的麻衣，房子前面晾晒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菜。三间小屋一览无余。卧室只有一张卧榻，上面铺满稻草，也就是这一家三口栖身的床榻了。厨房的灶上有几只陶罐，做工粗糙，下面被熏的发黑。 赵辰看见厨房最里面有几口缸，走过去揭开压在缸口的木板。里面有半缸糜子，有七八十斤的样子。另外几口缸也是一些谷子、荞麦、高粱，总共也就不到五百斤的样子。屋顶上挂着一些晒干的野菜，大抵是苜蓿、荠菜、蒲公英、马齿苋等还有一些不知道叫什么。 赵辰心情沉重，这才刚刚秋收不久啊。三口之家只有五百斤粮和一些野菜，整整一年这怎么过啊。不知道只是满仓家这样昔慌，还是家家如此？“里正到了没？”赵辰对福伯问道。 “公子，这里的里正已经到了，这会在院子里候着呢。” 赵辰挥挥手，说道：“那就先出去见见吧。”赵辰率先走出了满仓家的房子。 “李家庄里正李秋实拜见侯爷。”赵辰走出房门，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小老头，站在院子里，看见自己出来，赶紧上前拜见。 “老伯，有礼了。”赵辰赶紧扶起里正，看着身上穿着浆洗的发白了的麻衣，看来日子也是不好过啊。 “老伯，还请坐下说话。”赵辰指着仆人搬来的马扎说道。李家庄实在穷苦，没什么家具，再加上关中人喜欢蹲着，所以也就没什么坐具，好在仆人还算有眼力劲，赶紧搬来了马扎，不然赵辰这身儒袍蹲在地上岂不是沾满了灰。 “老伯，你是庄子上的里正，想必各家的情况都是比较熟络，不知道像满仓家这样光景的人家还有多少户？”赵辰向李秋实询问到。 “启禀侯爷，庄上大多数都像满仓家这样，有个别有手艺的和几家猎户，平日里倒是日子过的康实一些。”里正说完，有些紧张的看着赵辰，接着问道：“侯爷这次过来是不是为了饷食？前日里蓝田县里老爷说，今年的税赋不用上交县衙，李家庄被封为侯爷封地了。” 赵辰心下吐槽，就你们这点粮食，我也不好意思收赋税啊，但是也有点好奇的问道：“那不知你们是怎么交赋税的呢？” “公子，一般都是十中抽四。”管家福伯在旁边说道，李里正也在跟着点头。 赵辰心里翻腾不及，居然是百分之四十。满仓家的那五百斤粮居然有他这个大唐开国侯的两百斤，真特么的民脂民膏啊。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赵辰一直以为这只是文人笔下的夸张，一直以来，赵辰接触的都是大唐上层，看到的都是富贵奢华，那见过这样的赤贫景象。 可是今天在庄子里逛了一上午，赵辰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封建主义的剥削。马克思曾说：‘劳动替富者生产了惊人作品，然而，劳动替劳动者生产了赤贫。劳动生产了宫殿，但是替劳动者生产了洞窟。劳动生产了美，但是给劳动者生产了畸形。’ 赵辰是真真切切的体会了这个时代劳动人们的苦难，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不是与魏征朝堂争锋，不是祁连山下，横刀立马破吐蕃，不是附身才子弘扬大唐文化，不是带教几个金榜状元郎，师尊大唐，更不是发展工业让大唐步入工业革命。 他要做的是，让全大唐像李家庄这样的，庄子里的劳动人民的生活有所改善，让他们安居乐业，一个能吃饱穿暖的大唐，才是他想象中大唐，才是他心中的贞观。 此刻，赵辰看到李家庄子里的庄户的生活确实是畸形的。 只为了一件事，吃。 为了吃而活。 《千字文》、《三字经》这些启蒙典籍和这里的孩童是隔绝的，长安城的那些绚烂多彩的生活是和他们绝缘的，他们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波斯地毯，什么是高昌葡萄酒，只是会简单的以物易物，家里的存钱不过数十文，而且都是每年家里的壮丁去参加府兵，才发的钱。 一年到头来产出的粮食，连自己家里人都不够吃，还要拿出一般来交租缴赋。庄子里的小孩，整天都处于饥饿当中，还需要帮家里干活。妇女们每天都是数着米粒过日子，天天去地里挖野菜回来吃。 破败，苦难，贫穷，就是这个庄子的完美写照。 “福伯，这百姓的赋税都是怎么交的？”赵辰中午的时候忧心忡忡的问。 “公子，一般交是均田租，每亩产量的三十分之一，但是还要服役，交租子乱起八糟的，算下来估计要超过一半的收入。咱家的是封地，一般是四成。今年这里老是大旱，公子就不要想着收租了，收不到多少，还会平白污了公子的清誉。再说这帮庄户也是可怜，不知道这一个冬天又有多少人冻死。哎，世道艰辛啊。”福伯满脸担忧的说道。 “老伯，我这有几件事，需要你给大伙通知下去。”赵辰叹了一口气对里正说道。 “第一，你告诉大伙，今年本侯也知道大家收成不好，就不收赋税了，以后就按照十取其二这个标准收取吧。第二本侯从庄子上招四十名侍卫，你就招一些青壮还有当过府兵的。第三，嗯，如今庄子上的农事都忙完了吧？”赵辰说道第三停下来像里正问道。 “侯爷仁慈。”老头激动的像赵辰跪了下来。赵辰看着这个瘦巴巴的老人想自己跪下来，赶紧起身给拉了起来。 “庄户们，都已经做完农事了，庄子里如今都是一些青壮组织进山打猎。”老头虽然神态还是激动不已，但好在回了赵辰的问题。 “嗯，本侯需要从庄子上招五十个劳役，每日提供吃食，一天十文钱，大概需要两个月时间。你从庄子上找一些人手吧，最好找一些会手艺的，再招六七个妇女做饭吧。”赵辰也不再多想，先把人召集起来盘炕才好过冬不是。 至于庄户们今年先教盘炕，估计看到蓝田侯府的火炕，长安城里的贵勋们也会有样学样的。这样庄户们也算是能挣点钱，估计今年能过个好年。 说完正事，赵辰留下两个仆人，自己和管家坐上马车往长安而去。 第二十七章 莫名其妙美厨娘 “公子，公子” 一大清早，如霜就站在赵辰床边唤着。 “别吵我，让那些各家的厨子都找王婶张婶先学那些一般菜式。”赵辰不耐道。一大清早睡个回笼觉都不得清闲。 “公子，可是秦府小娘子和小公子已经在后院大厅等了许久了。”如霜急切的道。 “谁，那个秦府啊？”赵辰迷迷糊糊的的说着。 “我的好公子，除了上柱国胡国公大唐还有几个秦府啊。”如霜神态有些好笑又无奈。 赵辰听说是秦琼的子女来访，麻溜的翻身起床，在如霜似雪的服饰下洗漱妥当。走到大厅门口处看见里面正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绝色女子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屁孩。 只见那女子一身素色襦裙，外穿玄黑宽袖衫，腰间一缕红色丝带，将整个身段一览无余。头挽花髻，面若桃花，柳眉清扬，好似坠落凡尘的仙子。赵辰赶紧收回目光，如霜似雪也算是人间少见的角色了，想不到此女居然有如此美貌。多看两眼都如同亵渎一般。 “小妹秦惜雨携家弟秦怀道拜见赵世兄，打扰兄长清梦了。”秦惜雨眉目流盼好似会说话一般看着赵辰殷殷一礼。 “哈哈哈，惜雨不必自责，为兄只是为了大唐的繁荣昌盛呕心沥血，想到还有那么多人受苦，为兄心疼啊，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忧心伤痛啊。是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秦惜雨美目流盼，神情哑然又满是赞叹、崇拜的看着赵辰说：“小妹听家父言兄长才华横溢，品节高雅，有君子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小妹甚是佩服。” 赵辰看着小美女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满是真诚，心下感叹老秦是个好人啊，好眼光。隐藏这么深都被他看出才华横溢，品节高雅了。本君子怎么就这么不容易呢，长得又帅，才华又好，这还让别人怎么活？貌若潘安，才高八斗难道就说的是本公子，嗯，一定是的。 “小妹这次过府主要是来跟世兄学习药膳的制作之法的，还望兄长教导。”秦惜雨说着又是垂垂一礼。 “哈哈，好说好说，先待为兄吃过早膳再说。”赵辰说完，如霜小丫头赶紧下去安排了。 不一会功夫，下人们端着食盘走了进来。如霜没有让别人动手，亲自把早餐给赵辰摆好。 “惜雨和小怀道，也过来吃点吧。”赵辰对着秦家姐弟俩说道。 赵辰看着秦怀道粉嘟嘟的笑脸一直看着桌子上的吃食，又接着道：“小怀道，快到哥哥着来，有好吃的。” “你家吃的有阿姊做的好吃吗？”小家伙有些意动，看着惜雨说道：“阿姊。” “惜雨快过来一起吃点吧，尝尝为兄新研制的吃法。” “谢过兄长，那惜雨就却之不恭了。”秦惜雨牵着秦怀道走到了饭桌边。 如霜看见三人在饭桌边坐好，赶紧布碗成汤。揭开扣在碗盘上的罩子，下面是一些切成一节一节的油条，两小笼包子，一小碟咸菜，一个小罐装着豆浆。 “来，这是小笼包，这是油条，这是豆浆惜雨多喝点，美容养颜。这小笼包怀道多吃点，你姐姐不会吃的。”赵辰一边给惜雨亲自盛饭一边说道。他可不要这么一个美貌绝伦的女子吃小笼包，万一吃成包子脸这么办？他可是还记得前世有个女星以清纯甜美出道，一时间成为七亿男人心中的初恋，最后只得给小笼包代言，据说是小笼包吃多了。 “好次，比阿姊做的好次。”秦怀道口里嚼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着。 “慢点吃，不要噎着，来，喝口豆浆。”秦惜雨赶紧端着豆浆给秦怀道喂。 “来，怀道吃点油条豆浆。”赵辰把油条撕成小块泡在豆浆里，递到秦怀道前面。小孩子吃油条容易噎住，用豆浆泡一泡又好吃又不会噎住，正好适合秦怀道这个四五的小孩。 “谢谢兄长。”秦怀道含糊不清的说道，惜雨也是一脸感激。 “世兄这小笼包皮薄卤足、鲜香美味之极。”惜雨红唇轻启齿牙轻咬了一口小笼包，细细咀嚼品味缓缓下咽之后道。 “哈哈，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不及小笼包子香。”赵辰看着美女吃像，已然陶醉，吹牛装逼的毛病瞬时就犯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行将苦短，当珍惜美食。所谓民以食为天，所以为兄这才精研膳食，让我大唐百姓能够吃饱吃好，也算不枉我堂堂大丈夫在这世间走一遭。”赵辰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放下碗筷，右手成拳，击了左手手心，长叹道。 秦惜雨看着赵辰美目含情，心想这才是真正的伟男子，当细微之处含救世慈悲，所谓大智大勇大仁莫不过这样。 赵辰要是知道秦惜雨心里的这些话，一定会仰天长啸，笑若疯魔的。当吃货这些年，一直是用嘴巴支持祖国建设，用肠胃蠕动gdp的增长。终于有人看出他的良苦用心了，终于看出他的大仁大义了。 不提东院王婶、张婶正在热火朝天的培训宫里来的御厨和各府的厨子。只说后院赵辰和秦惜雨两人在小厨房摆弄一些瓶瓶罐罐。 “惜雨，你看这个参归鸽肉汤的做法简单。乳鸽去毛洗净，去内脏、脚爪，放入开水锅内，大火煮一刻钟，取出备用。人参切片，红枣去核，当归、生姜洗净，与乳鸽一齐放入炖盅内加开水适量，炖盅加盖，文火隔开水炖一个时辰，最后加入少了盐调味，就大功告成。”赵辰一边慢慢演示，一边悉心解释。 “来，惜雨尝尝味道怎么样？”赵辰拿着勺子舀了一些肉汤，自己尝了一口，味道鲜美异常。便将勺子递过去，给秦惜雨也尝一下。 “嗯”说着秦惜雨凑到勺子面前，浅浅喝了一小口。还不待说什么，突然脸色娇羞，粉面发红，直接烧到耳后。对着赵辰娇啧一声，转身小跑，直接往大厅去了。 “惜雨，惜雨……”赵辰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感到莫名其妙，端着勺子尝了尝汤，没问题啊，很是鲜美啊。赵辰心里想着这女人就是莫名其妙，晃着脑袋也出了厨房。不然干嘛？不看正主都走了吗！ 第二十八章 酒楼成立上 赵辰回到后院大厅时，才知道秦惜雨带着秦怀道急急忙忙的走了。赵辰坐在椅子上好一阵惆怅，一阵傻笑。 “公子你好像在流口水” “不懂别乱说，这叫舌根失调综合症。”恨恨地瞪了如霜一眼，简直就是在毁灭本侯完美的形象。 赵辰优雅地站了起来，带着最和蔼地笑容，目光直勾勾不对，应该是含情脉脉地望着如霜： “霜儿啊”十分和善地拍拍如霜的屁股，手感还是那么好。在这小妞有点呆呆地面色发红的目光中，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敢说出去，小心本公子家法伺候。” “公子”吐气如兰，红唇开合间，白齿耀眼，粉粉的脸蛋上，甚至可以看到绒绒的细毛，很可爱，长长的睫毛撩在赵辰的小心肝上，太撩人了，这丫头，赵辰现在可以对天发誓，她确实也是祸国秧民的妖精。 几日之后，赵辰站在前院的大厅前面，下面有二三十号人。 只见这些人个个身后背着一口铁锅，这是赵辰让刘老实打造的炒锅，这些人都是各府的厨子和御厨。 “嗯，诸位厨师好，今天我们大唐第一届厨师培训班毕业了啊，在你们临走之前本侯有几句话要说。 俗话说’天有三宝日月星、人有三宝精气神’作为厨师就是发挥食材的精气神，散发处食材本身的色香味。我希望你们以后治灶具、亲市场、倚灶时，雀立目不转，躬身亲历才能顺心应手。 行厨如行医，你们当具有继承传统、改革创新、锐意进取的奋斗精神。最后希望你们，合料配滋味，火候出美味，调和出佳肴。 就这样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赵辰过了一把校长的瘾，大手一挥，放他们出府去了。 众人告退后，依序走出侯府。 此时侯府厨房，还有六个厨师一脸幽怨的蹲在地上。 一个厨子想站起来，王婶、张婶颠了颠手里的铁勺，恶狠狠的眯了一眼该男子，吓得马上又蹲在地下了。 “我说二位师傅啊，咱兄弟两人，来的时候少爷早就嘱咐过了，一切听侯爷吩咐，让我二人坐着行不行啊？”其中一个伙伴说道。 “行了，让两位程府的来的起来吧。”赵辰跨门而来说道，也不理厨房仆人的行礼，直接走到另外四人面前。 “你们两个想好没有，内府少你们两个不碍事的，算了，懒得和你们废话，坐过去。”两个御厨一脸幽怨的和程家厨子坐在一起。 “把这两个秦府厨子带到书房，本侯亲自好好审问审问。” 书房，赵辰一脸怪笑的盯着两个秦府厨子。 “说，为什么是你们俩来学，你家小姐为什么没来？” “侯爷，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小的二人在秦府厨艺最好，是专门服侍老爷夫人的。夫人让小的前来侯府，小的也不敢多问啊。”说着可怜兮兮的望着赵辰。 看的赵辰也怪不好意思的，挥挥手道：“算了，这是我做的蛋糕，回去给你们小姐带着。就说是本侯特意给她做的。”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食盒递过去，打发两人走了。 赵辰坐在椅子上享受着似雪小丫头的按摩，如霜走进来道：“公子人已经到齐了，福伯安排到前厅喝茶呢。” 赵辰走到大厅看见一群纨绔都在喝茶吹牛逼，咦，程处默这畜生居然还在调戏自家端茶的小侍女，这还了得。嗯，这小丫头看着是还挺清秀的。 “哈哈哈，诸位贤弟久等了，为兄这就自罚一碗。”接过小侍女手中的茶碗，咕噜一口干掉，刚才走路有些急，这口茶下去刚刚好。 “这两位贤弟是。”赵辰看着两个十六七岁，一个士子打扮的白面书生，一个比程处默还有野蛮的黑脸汉子说道。 “小弟长孙冲/尉迟宝琳见过民节兄。”两人抱拳道。 众人一阵寒暄熟络以后，赵辰开始了正题。 “为兄已经备下了一个纲要，诸位请看……”赵辰把这俩日绞尽了脑汁，撰写的《酒楼计划纲要》让一旁的小侍女，递到了每个人的眼前。 “酒楼发展纲要？……为了社会和谐进步，天下百姓丰衣足食？”李泰很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打开了这本小札子，很满意李泰越看越凝重的表情，越来越星光灿烂的双眼。 嘿嘿嘿，也不想想咱是谁，穿越的干活，改革开放三四十年，股份制改革这样的话题天天在吼着，就是不想听也不得不入耳，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会耍上那么一两下。 况且赵辰以前是个无房户，整日为了租房，经常跟那些奸诈的房东打交道，前期曾经无数次落入合同陷井，不知道白赔了多少工资，后来痛定思痛，深入研究合同法，总算略有小成，后来租房，根本没房东能耍嘴皮子耍得过他。 “我说民节啊，这些条条款款，俺实在……”程处默看赵辰的目光变得有些敬畏，看样子，很担心被赵辰这个合同贩子把自个的投资贪墨掉。 “且听我一一解说，入股，就是大家都是合伙人，用各种的钱物或者无形资产来进行有机组合，形成一个利于发展的为合伙人制造利益的企业。 嗯嗯，这是我对大唐商家的一种代称，这里就不一一解说了，咱继续，……抛去了成本，预留出一定的红利作为下一步扩展的基金，再分出一份作为为慈善之用。” “慈善？” “对，就是让大家都知道，咱们这个企业，不是为了自己的腰包和口袋，而是为了我大唐社会的共同进步而创建。 在这样的口号之下，这部份资金的用处可说是相当有用，比如为某地捐献一两所蒙学，或者免费捐赠食物给流民，反正咱们搞的就是做饭……” 很涛涛不绝地把成立股份制企业的益处，以及在三年之内对于整个市场的展望和预期作出了一个概算。 根据赵辰的经济学观点，由这一帮代表着大唐各层面各地方势力的纨绔，综合实体如果发展起来，几乎没有任何竞争对手，可以横扫整个大唐市场。 第二十九章 酒楼成立下 “小弟可没想到，兄长不仅有张良之才，更有管仲之能，利害！想来，这笔生意，咱们可是名利双收尔，哈哈哈……那酒楼门店我出。”李承乾很爽快，一句话就把场地定了下来，很好，很果决，咱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 “不过，钱物的话，我也不多。兄长的家物，小弟也略知一二，想来也撑支不起你这酒楼发展吧？”李承乾很精明地眨眨眼，嘴角带上了笑。 “正是，所以，这便是来找诸位兄台商议，想多拉几位相熟的好友操持此物。”赵辰脸不红，心不跳，有啥，本来就是穷孩子，要有钱的话不早单干了，还等你们来分一杯羹？ “唔……民节此话正合我意，此事，我出一万贯……”长孙冲这个土豪说道。 最后一群人商议之后把股份确认了下来。赵辰提供厨艺技术辣椒的特殊食材占三成，李承乾李泰兄弟提供店面和御厨二人及钱物一千五百贯，共占两成。程处默出钱占一成，尉迟宝林出钱占一成，长孙冲出钱占两成。还剩一成本来赵辰是要亲自去秦府商议的，可是程处默怪笑着说，此时秦伯伯已经权权交予他负责了。赵辰长叹一声，看来最近是没机会和秦惜雨妹子接触了。 看着股权都商议好了，赵辰看着他们一脸严肃道：“大家记得我们开酒楼不是为了赚钱，我们身洁志高，是为国家社稷着想，是建设市场规模化经济的儒商！” 一群人很神奇的目光呆呆地看着赵辰。 赵辰很正人君子地点点头，动作斯文地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干了，清清嗓子：“儒商，就是有道德、有文化、有国家社稷理想的商人。以德为立身之本，一手拿《论语》，一手拿算盘！坚持“利”与“义”的相统一，实行以人为本。最重要的是：以人为本，以德治商。”赵辰一本正经的为大唐的新名词儒商作出了定义，至于别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相信了。 “以人为本，以德治商，我父皇若是得知这一番话，怕是也要高声喝彩一番！”太子李承乾道。 “民节兄，《论语》我知道，可是算盘是何物啊？”眨巴眨巴眼，小胖墩李泰问出了一个很神奇的问题。 “算盘？！嗯，那是我以后要发明的一个神器。改天让你们瞧瞧，专门用来算帐什么的，就是一个方木框子，中间摆上下来根芦苇棒子，上面一排珠子，下面五排，这样，计算起来方便之极，根本就不用算筹那么麻烦……” 大事已了的一干纨绔兴致高昂，举杯痛饮，然后，然后全喝翻了……好像是，没印象了。 一睁眼，竟然在家里的榻上平平稳稳地趟着，就是脸上有点疼，伸手摸了摸，似乎有点肿，靠，咋回事？赵辰抬眼看看天色，似乎到了早上了？ “公子总算醒了。”如霜闻声而至，一脸的担忧，似雪赶紧把我额头上的热毛巾拿了开去：“公子昨天打架了！” “啊？！”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太神奇了。赵辰的记忆中昨天，大块吃肉，大块喝洒来着，大厅里的气氛非常和谐，难道有人敢来冲到侯府偷袭这一帮子高干子弟不成？ 赵辰坐了起来，赶紧让如霜把铜镜拿了过来，一照，靠！本公子的帅脸上，长了个黑眼圈：“谁干滴？敢打本公子，是谁？！”太悲愤了，敢打本公子的脸？哪个缺德货？我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如霜脸红红地犹豫了半天才道：“听福伯说，当时太乱了，没看清，就连他冲进大厅救公子出来的时候，都挨了好几拳。” “啊？！那意思是，那帮子人渣干的？”摸摸下巴，接过了似雪递来的执毛巾敷在黑眼圈上。 “听福伯说，公子和那几位爷在大厅里一开始很平静，边喝边聊天，可后来，好像是程少爷要和尉迟少将军比武，别的都在起哄，不知怎么你们就乱战起来，整个大厅被公子你们拆得乱七八糟的，就连越王殿下脸上都挨了好几下，太子殿下赶紧让福伯他们进去，好不容易才把你们分开……”似雪越说小脸越红，大眼睛看着脸如重枣的本公了。 如霜也红着小脸蛋，眉开眼笑。“哦……”找谁？看样子全是一帮子酒疯子，没有长辈在跟前，这帮子人渣不瞎来那才叫不正常，昨天似乎没有纨绔腰挎宝剑来赴宴，不然，下场怕不是挨一拳那么简单了，很心有余悸暗中庆幸。 哎，他娘的，上次喝醉拆程咬金家的大厅，还心有余悸，如今拆了自己家的怎么感觉这么的心疼啊。程处亮上次还说拆拆就习惯，这次程处默主动挑事不会是程咬金教唆的吧？哎，看来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长安，东市。 一票戴着各色纱布罩面的斗笠、腰挎长刀的无名侠士纵马提缰，身后跟着一帮子杀气腾腾的家丁护卫，穿过长安城的大街小巷，来到了东市一家三层建筑前，走进去见四下无人，放才摘下了遮羞之物，抬眼一看，一个二个鼻青脸肿，神情都有些尴尬。 “唉！昨日……竟然被那贼人偷袭，还被我爹半夜吊在树上打了一顿，想我兄弟，竟也落到这般地步……”程处默顶着俩熊猫眼，目光很凄凉，很苍桑。 “……”一个二个的人渣都恶狠狠地诅咒着把自个打肿的凶手，大概这样才能达到心理平衡，骂了半晌，都才哑然失笑，旋及放声大笑。看着这帮依旧鼻青脸肿的厚脸皮，赵辰摸摸还有点发黑生疼的左眼，实在是思绪万千…… 地盘不错，路口临街，很繁华的模样，街道上的叫卖声不断，边上也有几家酒肆饭堂，很适合开酒楼，与赵辰一起同来的帐房先生们就地进行预算投资，一个时辰之后，预算出来了，前期工程投资预计投入约一千八百贯钱，企业，果然是烧钱的干活。 赵辰没有理这些俗事，找来一些笔墨纸砚，挥手写下“天然居”三个大字，诸人一阵叫好。接着写道：“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完了叫人把这楼牌刻好，以后咱们酒楼就叫天然居。另外这个上联也刻好，开业时挂出去，有人对上，就让人家在天然居免费吃上一年。”赵辰对着这群纨绔说道。 “那要是人人都对上，咱们不是亏了吗？”憨货尉迟宝林憨声道。 “宝林兄有所不知，此联极难，小弟也不能对上。民节兄如此安排实在是妙不可言，可谓广而告之，以后天然居必为士林学子追捧。”纨绔中学问最好的长孙冲出言解释道。 第三十章 激励马周 侯府，书房。 “宾王兄啊，这几日府中凡事繁杂，耽搁了几天，还望宾王兄不要见怪。”赵辰；脸色惭愧语气真挚的对马周说道。 是的，赵辰这几日确实忘了马周的存在。 直到傍晚和一群纨绔从东市回来后，去马厮喂他那头蠢驴时。 看着这头蠢驴确实也就是个平凡毛驴，在哪嘀咕着别人的宠物穿越了都是各种聪明能干，你跟小爷穿越大唐，怎么还是这么的蠢啊。人道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这个伯乐怎么就没发现你是千里驴呢？ 伯乐，伯乐，我说好像忘了什么。马周那小子还在客栈住着呢。 赵辰反应过来马上找来狗腿子赵钱章，让其去客栈接回马周。 嗯，就是管家福伯的大儿子，十三四岁，长得倒是挺机灵的，就是天生一副狗腿子样。福伯假公济私安排给赵辰做随从，看他那副狗腿子样，赵辰也就默认了。这才有了书房的这一幕。 马周忙忙还礼不迭，一面说：“东翁，有话好讲，这从那里说起！” 赵辰赶紧起身说道：“马兄，万万不可，以东翁相称，你我年岁相仿可以表字称之。” 接着说道：“岂不闻，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盖闻：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颜渊命短，殊非凶恶之徒；盗跖年长，岂是善良之辈。 尧帝明圣，却生不肖之儿；瞽叟愚顽，反生大孝之子。张良原是布衣，萧何称谓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作齐国宰相；孔明卧居草庐，能作蜀汉军师。 楚霸虽雄，败于乌江自刎；汉王虽弱，竟有万里江山。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乘龙之才，一生不遇。韩信未遇之时，无一日三餐，及至遇行，腰悬三尺玉印，一旦时衰，死于阴人之手。 有先贫而后富，有老壮而少衰。满腹文章，白发竟然不中；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 青春美女，却招愚蠢之夫；俊秀郎君，反配粗丑之妇。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 衣服虽破，常存仪礼之容；面带忧愁，每抱怀安之量。时遭不遇，只宜安贫守份；心若不欺，必然扬眉吐气。初贫君子，天然骨骼生成；乍富小人，不脱贫寒肌体。 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注福注禄，命里已安排定，富贵谁不欲？人若不依根基八字，岂能为卿为相？ 吾昔耕读会州，披星戴月，暮宿茅屋。今居朝堂，官至四品，位置国侯，有挞百僚之杖，有斩鄙吝之剑，思衣而有罗锦千箱，思食而有珍馐百味，出则壮士执鞭，入则佳人捧觞，上人宠，下人拥。 人道我贵，非我之能也，此乃时也、运也、命也。 嗟呼！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 马兄，胸有大才又何以如此轻贱？君子生平结交当惟结心，莫论富贵贫贱。山转水复、月缺阴晴，马兄怎知自己没有时转运来之时？” 赵辰一席话如同晨钟暮鼓一般，重重的直击马周心田。 “民节兄大才，洞察世事，一语道破天时地利人和。某受教了，思昔日放浪形骸，说来甚是惭愧。”马周一阵沉思过后，郑重的对赵辰施礼拜谢。 “马兄，这些日子就先在府中研读藏书，修身养性，开阔见识，来日我必举荐于陛下。” 赵辰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未来的宰相说道。如今的马周就像是后世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完全萌新一个，没有一丝大唐宰相的风范啊。 赵辰年不及弱冠，既是世袭开国蓝田县侯之爵，又官至从四品的东宫左赞善大夫。前有献粮种之不世功劳，后有长安第一才子之名，可谓是前程远大。 这般与马周称兄道弟，又对马周悉心教导开解，算得上是屈尊降贵，给足了马周面子。对这番知遇之恩，马周恨不得对赵辰掏心掏肺，以死相报。 安抚好马周后，赵辰赶紧去前院看庄户干活。 来到前院赵辰详细说明了一番之后，庄户开工。刘老实也在一旁帮忙，对赵辰道：“公子，您放心，我找的，都是手艺不错的庄户，绝不会误了公子的交代。” 赵辰笑着拍拍刘老实的肩膀，笑道：“你办事，我放心。” 刘木匠是很老实，最近一直带着人在做八仙桌和太师椅，毕竟那头参加夜宴的老流氓们都厚着脸皮要。 赵辰给侯府上下都盘炕的决定，显然感动了不少人，他吩咐完事情，转回后院的时候，如霜似雪看他的眼神，就看得他一阵毛骨愫然，那种星光闪闪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 侯府的炕盘好，赵辰立即带着工匠去胡国公府，他老人家气血亏，属于冬天怕冷的人，有好东西，不能忘了这位老大人啊，毕竟赵辰还惦记着人家闺女。 可惜的是没见着秦惜雨，全程都是庄户工匠们在干活，赵辰和秦琼两人在前厅打屁聊天。 刚给胡国公府盘上炕，不知从哪里听来消息的程知节就杀上门来，人还没进来，大嗓门，老远就能听到：“赵小子，你丫就知道孝敬你未来的老大人，老夫也是你的叔叔，你丫就不知道孝敬一下啊？” 赵辰打了个冷颤，这都知道啊？我就对秦惜雨一丢丢小小的心思连程咬金都知道了。 赶紧道：“程叔叔，小侄这不是要带人过去了吗？别急别急，程叔叔您老当益壮，秦伯伯气血虚，冬天怕冷，咱总要先照顾身体差的，对吧？” “算你小子有良心，不枉老夫这么关照你，让你婶子找秦府给你说亲。” 程知节笑得开怀，蒲扇般的大手，很用力的拍着赵辰的肩膀，拍得他有种想扑倒的冲动，丫手劲儿也太大了。 原来，程咬金一直说的不是戏言，而是真的让程夫人给赵辰奔走。这才有了秦惜雨打着学厨的幌子去侯府，根本就是一场相亲啊。 听程咬金的说法是小娘子对赵辰甚是满意。不提赵辰多么高兴，看走路姿势一步三拽的样子，就知道内心的兴奋了。 给程咬金盘了，基本上，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这老东西，也不知咋的，一天到晚的显摆。 本来庄户们是直接回李家庄给自己家盘炕过冬的，结果长安贵族都到侯府请人盘炕。 赵辰无法，只好，先安排了十来个人先行回庄，只负责庄子自家人的盘炕事。剩下的分成四队直接奔赴长安各大府宅。 作为大唐盘炕工程项目经理和总工程师的刘老实，虽然忙的不可开交，但整个人意气风发，经常对各府管事爱理不理。 赵辰看的嘴抽抽，真的想说一句：刘老实你真的有点飘啊！ 第三十一章 编写教材 “我不要起，再睡五分钟！” 天还没大亮，赵辰很是坚决的抱着被子，任由两个小丫头在炕边上呼唤着。 冬天来了，天儿开始冷了。赵辰那肯起来啊，睡到太阳高照才慢慢腾腾的爬起来。 赵辰穿越时带的衣服，除了军大衣让程咬金抢去，别的也都穿的差不多了，破的破，烂的烂。如今穿的内裤还是如霜小丫头亲手缝制的，据说侯府上下现在都丢掉了兜裆裤，换上了小内裤。 赵辰把以前的衣服翻出来，好在还有件保暖内衣没怎么穿，还是半新的样子，赶紧贴身穿着。外面再穿着衫衣黑袍，加一条坎肩，妥妥一个贵公子。看着狗腿子赵钱章那身臃肿的包裹，赵辰赶紧丢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福伯，冬天了啊，家里多购买一些白叠布，还有多收购一些毛皮。”后厅的餐桌边，在如霜似雪的服侍下吃着早膳的赵辰，对一旁的管家说道。 接过似雪剥好的水煮蛋，接着说道：“在府上找几个手巧的妇人，让如霜教会她们制作手套，完了把白叠布和毛皮发到庄子上，让她们带着庄子上的妇女们制作手套，完了到长安售卖，庄户们也好多一些进项。” “是，公子，老奴一定安排好一切，庄户们能遇到公子这么好的主家，想必也是上一世做了不少好事。”福伯一脸感叹的说道。 赵辰似笑非笑的盯着福伯说道：“福伯，你也学会奉承话了。” “公子，老奴也做了好些年的县丞，见多了巧取豪强、吸血割肉，虽说不是所有权贵都是这般，但少有人如同公子一般对这些庄户们嘘寒问暖。” 赵辰也不对他废话，封建社会的阶级制度，使得福伯不会真正明白民众的力量，不明白什么是平等。就是李世民说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也大概是出自作秀的成分居多吧。 “哦，对了，福伯。做出来先给相熟的几家府上送去一些，特便是卢国公府尽量做的大一些。”看着福伯告退，向庭外走去，赵辰突然想起程咬金那蒲扇大手，赶紧叮嘱道。 吃过早餐后，赵辰端着保温杯，施施然的向着书房缓步而去。 赵辰取过案几上的笔墨纸砚，然后在如霜似雪两个妹纸的注视之下，开始书写起来。 明天，赵辰就要去上班了，他还是图书管理员兼职家庭教师啊。（东宫左赞善大夫，负责对太子的讽谕规谏。崇文馆学士从五品，管东宫经籍图书，教授崇文馆的学生，那些学生都是太子、诸王和贵勋之子。）他这是不得不编写教材啊。 只见，赵辰写下笠翁对韵四个大字，想了想，直接涂掉，写上赵氏对韵。 《笠翁对韵》是从前人们学习写作近体诗、词，用来熟悉对仗、用韵、组织词语的启蒙读物。作者李渔，号笠翁，仿照《声律启蒙》写成，因此叫《笠翁对韵》。 既然已经在乔迁宴上介绍过对联了，赵辰索性就把这种对仗用韵的方法系统的抄写出来了。 全书分为上下卷，按韵分编，包罗天文、地理、花木、鸟兽、人物、器物等的虚实应对。从单字对到双字对，三字对、五字对、七字对到十一字对，声韵协调，琅琅上口，从中得到语音、词汇、修辞的训练。 从单字到多字的层层属对，读起来，如唱歌般。较之其他全用三言、四言句式更见韵味。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渔翁。” 刚开始，如霜和似雪，还在为某人那飘逸的仿佛龙飞凤舞，却又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写得是什么的行书暗自震惊，可看着看着，注意力却完全被书写出来的那些内容给吸引了过去。 刚开始写的时候，有段时间没有这么写字儿的赵辰，还因为写得是繁体在动笔之间有些生疏之意，可写着写着，却越来越流畅、越来越灵动，最终一发而不可收拾。 不但一气将分为上下两卷的《笠翁对韵》给写了出来，还捎带手的把另一遍差不多的启蒙教材《声律启蒙》也给一字不差的全都写了出来。 写完这两篇并不长的短文之后，赵辰这才把笔一掷，丝毫不顾风度，抄起案几边上的保温杯，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笑道：“痛快！” 换成旁人这么做多半会被如霜和似雪严重鄙视，可赵辰如此举动落在两女眼里却成了玉树临风、洒脱不凡。 不过，很快，两个小侍女的视线，就完全被桌上那叠写满了和人一样洒脱飘逸的文字的纸给吸引了过去。 正好赵辰写得是两篇，如霜和似雪两个姐们一人拿了一篇，然后也顾不上别得什么，就这样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阅读了起来。 要说这《笠翁对韵》和《声律启蒙》虽然只是启蒙教材，但因为创作的时代相对于大唐来说很晚，所以，内容方面除了趣味性之外，用到的对联、诗词在眼下这个时代来说，却已经算得上是经典了。 所以，等两人读完一篇之后，不约而同地又再读了一遍。别看只是字，两人却不约而同地读出来“齿颊流香”、“回味无穷”的感觉。 看着两个侍女时不时瞄向自己的眼神中，仿佛闪烁着崇拜小星星的神情，即便这、《笠翁对韵》和《声律启蒙》并非自己所创，但赵辰依旧有种很爽的感觉。 “你们两个先不要看了，抄录一份给西院的马宾王先生。”赵辰赶紧叫停两个小丫头，在自家侍女面前有什么好装逼的，只有在马周这种以后的大唐宰相面前刷刷优越感才酸爽啊。 看着两个明艳的小侍女坐在那里誊写，赵辰坐着思考。他要教导的都是一些十岁左右的孩童，关键这些学生的身份不一般啊。 所以有孔颖达、颜师古、虞世南、褚遂良等这些大家教授儒学，自己需要教授些什么呢？ 除了声律，好像还可以教教算学啊，毕竟咱也是深受微积分折磨过的后世青年啊。虽然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在大唐估计也是个算学大家吧。 赵辰没有惊动两个小侍女，自己从书架上找出一卷《孙子算经》，认真的翻看了起来。 夫算者：天地之经纬，群生之园首，五常之本末，阴阳之父母，星辰之建号，三光之表里，五行之准平，四时之终始，六艺之纲记。 赵辰一番感叹，看来老祖宗很早就明白数学的重要了，万物之祖宗，一语道破数学本质啊。 稽群伦之聚散，考二气之降升，推寒暑之迭运，步远近之殊同，观天道精微之兆基，察地理从横之长短，采神祇之所在，极成败之符验。穷道德之理，究性命之情。 立规矩，准方圆，谨法度，约尺丈，立权衡，平重轻，剖毫厘，析泰絫。历亿载而不朽，施八极而无疆。散之者，富有余；背之者，贫且寠。 心开者，幼冲而即悟；意闭者，皓首而难精。夫欲学之者，必务量能揆己，志在所专，如是，则焉有不成者哉！ 赵辰仔细研究了书里面介绍的筹算制度和方法，还有“大衍求一术”也就是中国余数定理。 至于中卷的分数应用题，一些面积、体积、等比数列的计算题。如同：‘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这些问题赵辰看了一眼直接翻过去了。笑话，这些在后世小学生都可以解答了。 放下《孙子算经》，赵辰也算对如今的算学水平有了大概了解。提笔写道：小学生数学。想了想，还是涂掉，改成初级算术。 赵辰已经构思好这本《初级算术》的大概内容了。 于是开始写序：“余年少，甚是卑鄙，孤居偏室，不曾拜读于名家门下。礼曰：‘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今窃居国侯，然礼、乐不通，射、御不识，唯书、数可言，实不为君子，甚是惭愧。 近日研习《孙子算经》，可谓天地之经纬。然数理复杂，阐述繁复。末进后学以浅薄见识，陋鄙学问，斗胆书以陋文，言浅语白，为童子蒙。 李子曰：‘数，万物之祖宗，立规矩，准方圆，谨法度，约尺丈，立权衡，平重轻，剖毫厘，析泰絫’。余深以为然，今做卑文，希化繁为简，教授童子。改数制，移符号。推九九算法，以利天下万一……” 赵辰对照汉字把阿拉伯数字搞出来，详细解释了阿拉伯数字的书写、读法、运用方法。再接着就是一些加减乘除符号、算法和九九乘法表。这样算下来，一本《初级算术》也算是大功告成。 赵辰还在埋头苦写，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抬头一看两个小丫头，已经誊写好了。便笑着说道：“还不给马先生送过去，盯着本公子作甚？” 如霜脸色一红，连忙拿着书稿小跑了出门去了。这丫头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呢？ 第三十二章 秦府相会（此章为书友 作死的人生 加更） 下午赵辰安排两个小丫头在书房抄写教材，自己闲着也没事。喊上狗腿子钱章拿着几双手套出门去了。好几天不见秦惜雨，这不带着手套找机会见面。结果带着人到秦府时，发现秦府的厅堂里坐满了一些魁梧大汉，可能都是秦琼在军中的袍泽，地上杯盘狼藉，个个面红热赤，看情形已经来了很久了！ 赵辰规规矩矩的给秦琼行礼，将准备好的一双大手套送上，秦琼顿时咧嘴大笑了起来。 赵辰叹了一口气，程咬金虽然说，婚事给他安排的七七八八了，但是除了有人问过他生辰八字，别的好像也没啥进展啊。 厅堂里没法呆了，赵辰看看一个个喝酒跟牛饮似的，偷笑了一声，悄声退出。 从厅堂出来，带上准备好的礼物，便去了后宅。秦夫人向来深居简出，这还是赵辰第一次到后宅来拜会秦夫人。 女人天生爱美，不分年龄，当然秦夫人也不例外，见了赵辰送的手套，看着白狐毛皮制作的，工艺讲究，针脚细密，甚是好看，秦夫人拿着摸摸，嘴里一个劲的夸赞赵辰是个懂事的孩子。 能得到未来岳母的夸赞，赵辰自然也乐呵呵的，只不过还没笑出声，眼角的余光就忽然注意到旁边，秦惜雨那一双幽怨的眼神。 有啊！这种好东西，即便是差了谁，也不能差了咱未来的媳妇啊！赵辰当下从旁边拿出另一双手套，笑呵呵的递给秦惜雨。“谢谢世兄！”娘俩都是一模一样的礼物，秦惜雨爱不释手的翻看着里面的东西，对着赵辰甜甜的谢道。 “世妹客气了！”赵辰闻言，顿时冲着秦惜雨咧嘴笑道。 这会儿冲着赵辰甜甜的一笑，露出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明媚娇艳的容颜，看的赵辰眼前都是一晃。 秦夫人适时的在旁边咳嗽了一声，惊得赵辰赶紧收回目光。 “老身这身子不舒服，去卧房静休一会。惜雨好好招待你世兄。”秦夫人说完便和随身的丫鬟走了出去，看那龙行虎步的，那有身子不舒服的样子。 赵辰心下一笑，还是我这岳母通情达理。秦惜雨放下了掩在丰唇前的玉手，展颜笑道：“不敢当，世兄能来看小妹，小妹高兴还来不及呢？先请坐下吧。” “世兄可算是来了？至上次一别，小妹都快起不住世兄的模样了。”秦惜雨邀我坐下后，一面吩咐跟边的侍女泡茶，回眸微微一笑，喜中带嗔的表情让人不由得心得一荡。 还没等我开口，秦惜雨倒是自顾自地道：“小妹也不是不知道世兄事务烦忙，些许怨言，还望世兄莫要当真。” “没事，就算你真要怪我也成，是我不对，其实也是早就想来看惜雨，可就是想等此物做好了，再来，不想一拖竟拖了这么久。”对于这位妞，也算赵辰以后的媳妇了。也算是知道底细了，可用不着样以往那般陪着她装模作样，坐在铺着厚垫的软榻上，舒服地伸展了下双腿，在秦惜雨好奇的目光中，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做工精细的木盒，递到了她的手边。 “这是？……”秦惜雨双眸一亮，对这个亮光闪闪的圈圈，甚是好奇。 “此物是我赵氏一门的传家之物，名为手表，是专门用来计时的。今天我就将它交给你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言语过于直白，行为过于露骨。 “哦？这东西如何用？”秦惜雨听得两眼一亮，脸上泛起了兴奋的神采，很是跃跃欲试而不得其法。机会来了，清咳一声，赵辰很正人君子的表情伸出了手：“我来帮你。” 秦惜雨俏脸浮上了一层粉彩，似乎在人前她的胆子小上了整整一圈，就在赵辰尴尬地以为这漂亮妞看破了他想顺便揩油，而正要放弃的时候。“寒情，茶放在这就行，你先过去，我跟赵公子有事要谈。”秦惜雨这话一出口，赵辰心里头乐开了花，看样子，今天本公子有些小机会了。 面对面，很近，秦惜雨白若腻脂的脸蛋近在咫尺，喷吐的淡香实在是让赵辰神魂颠倒。“辰哥哥。”秦惜雨羞怯的一声低唤，总算把拿着副墨镜呆望着她的赵辰给惊醒了过来。 “啊哈，就好就好……”替她把手表系在白玉一般的手腕上，动作有些慢，赵辰故意的，先占点小偏宜，吃吃小豆腐总不犯法吧。 “这东西，怎么用啊。”秦惜雨很是爱不释手举着左手，右手纤指顺着那表链的边缘抚弄着，眼中绽着异彩。 赵辰向秦惜雨述说了手表的使用方法，不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并排坐在了一起，赵辰正握着秦惜雨的左手腕。 “谢谢你了，不过，”秦惜雨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不自在，长出了几口气，略略侧过了身子，斜让开了些，回眸看我。 “辰哥哥还是先放开小妹的手，可好？”秦惜雨的话让赵辰微微一愣，旋及笑了。 赵辰理了理长衫，朝着秦惜雨露了排雪白的门牙，亮度之高，让秦惜雨都眯起了双眸。 “惜雨知道我赵氏如今也只有为兄一人，可谓人单势薄。然吾心一片赤诚，前日里见小妹惊为天人，于是央求程伯母奔于府，想秦赵两姓，结一家之好。吾对惜雨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宁愿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思深。”赵辰面色认真，语气缓慢的对秦惜雨道。 脸颊上的笑容越发的多了起来，羞喜地扫了赵辰一眼，勾的赵辰人心惶惶，眸中闪过狡诘的意味。 “辰哥哥，你的礼物小妹收下了。只愿辰哥哥心似我心，小妹定不负君相思意。小妹也想送一件东西给辰哥哥，可又不知道辰哥哥的心意？”秦惜雨脂玉般的俏脸泛起了瑰丽的粉彩，很有勇气，却又略显得羞怯。 “好啊，不论你送什么我都喜欢。”屁股悄悄地又挪了挪，把秦惜雨都挤到了榻栏边上，几乎是要动弹不得，咬着丰唇，红着脸颊，似怨似嗔地横了我一眼：“辰哥哥……” “辰哥哥在这等稍待，小妹去去就来。”秦惜雨掩唇轻笑一声，轻移莲步，身后的长裙拖曳着，几以为她是飘行在空中，似乎仙子临尘一般，微风卷起的青丝悠然的飞舞，丰盈而又不失娥娜的身段款款而摆，赵辰连念了好几遍正人君子咒才勉强压下邪恶的念头，胡思乱想了许久，一声呼唤打断了赵辰的出神。 第三十三章 郎情妾意 “辰哥哥？”秦惜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扭头，对上的是一双清亮透底的双眸：“辰哥哥在想些什么？” “没想什么，就是想起一些过往的事而已？”那些，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 “是吗？”秦惜雨嘴角微弯，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辰哥哥莫不是在想哪个女子？” “没，我是想起过往曾经听过，关于大地最西方一个国家的故事，差点被一个伟大的将军灭亡的故事。”赵辰展颜一笑胡咧咧道，不然让他怎么解释在想穿越以前的事。 “哦？”秦惜雨来了兴致，摆在身后的双手递了出来，是一个玉佩。 “先说说故事，说完了再给你不迟。”秦惜雨调皮地一抬手，让赵辰抓了个空，赵辰可是知道‘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的风俗，所以一看到是玉佩就知道秦惜雨的心思。 “成，既然想听，那你就先替本公子倒杯茶来，说故事，还真没人说得过我。”赵辰朝这秦惜雨挤挤眼，乐呵呵地斜倚在榻栏上，舒服地伸展了双腿：“这个故事，得从一位叫汉尼拔的年青人说起……” 在赵辰绘色绘色地言说军事战略家汉尼拔的辉煌的一生的时候，秦惜雨可说是听得两眼放光，不愧是将门之女，双手不由自主地揪紧了裙角，当听到了汉尼拔最终失败，远遁他乡之时，这位漂亮妞的表情亦显得黯然起来。 “最后在罗马的要求下，那位小国的国主同意将其交出，但决心不落入罗马人手下的汉尼拔至此服毒自尽。终结了其辉煌的一生。” 啪！ “啊……” 我靠，一激动，习惯性的一巴掌，竟然把秦惜雨放在桌上的玉佩给拍成了两瓣。 还沉浸在一名将陨落的悲伤中的秦惜雨被响声吓了一跳，然后瞪着案几上的玉玦，然后又瞪着赵辰。 “失误，绝对是失误，对不起。我看看能不能修。”那种幽怨中夹杂着嗔怒的眼神实在是让赵辰差点无地自容了，手忙脚乱地拿着那变成了两瓣的玉佩。 “你！……”秦惜雨俏脸涨得通红，很委屈的模样：“好意送你，若是不要，可以说，干嘛把它给……这块玉，可是母亲的嫁妆，我从小佩戴，只能给日后夫……”愤愤地说完做势要起。 能让她满是误会地跑掉吗？那还了得！赵辰赶紧伸手一把捉住：“我可真不是故意的，你送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不要。” “放手。”秦惜雨挣扎的劲头明显缓了下来，乖乖，这小娘们力气也挺大的，刚才好几下差点被她给挣脱了去。 “不生气了？”赵辰左手握着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则直接被他的猿臂连手带腰一齐搂个结实，挣脱不得。” 劲头还很足，昂起了粉色的脸颊，横了赵辰一眼，原本绷得钢直的手臂也渐渐地软了，虽然赵辰仅仅是搂着个侧身，可亦然能感受到得这位丰腴的漂亮那超尺码的胸乳挤压在胸膛的感觉，实在是舍不得放手。 “惜雨妹妹”赵辰放低了声音，在她的耳孔边轻轻地唤了声，声音伴着空气钻入了她的耳内薄得透明的耳廓瞬间红了起来，如同一瓣嫣红的绯玉珠宝。身子像是被麻到了一般突然一僵，呼吸显得急促起来，垂下了粉脸，低低地应了一声。 “不生气了好吗？”乘她病，要她命，手轻轻地抚在她滑腻的腰肢上，虽然隔着衣物，可是那种手感，实在是很美妙。得到的回答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赵辰总算是松了口气。 虽然赵辰很正人君子地控制着自己的头脑不胡思乱想，可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那双鬼鬼祟祟的手，秦惜雨左抵右挡，最后撑不过。 只能跟赵辰脸对着脸，吐气如兰，面颊羞红地腻声道：“你若是再不放手，我就让我爹明天拆了你家侯府。” “啊？！”一听这话，吓得赵辰打了个寒战，秦惜雨乘势从他怀中逃了开去，瞧见赵辰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娇笑起来：“辰哥哥。” 赵辰不理秦惜雨的傻笑，看着两半玉，思考着，突然一拍小几说道：“惜雨妹妹，我完了找个巧匠将这两瓣玉雕琢成一对玉佩，你我一人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辰哥哥……”温柔的一声低唤 这位美人儿瞬间化为了绕指的柔肠，接着道：“你不要怨我生气，这块玉是我娘亲给我留下唯一念想了。当日父亲和程伯父在替王世充征战。母亲和大哥二人被扣押在伪宫，待到父亲归唐时母亲和兄长二人被王贼所害。” 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赵辰赶紧用力搂紧，用自己的胸膛来给妹子温暖和依靠。 “后来，我就和寒情二人相依为命，东躲西藏，直到父亲找回。那后堂高坐的秦夫人，才不是小妹娘亲。” 赵辰轻拍着秦惜玉的后背，“惜雨妹妹，我日后一定好好待你，必不教你再受苦楚。” 秦惜雨垂下了云髻，光洁如玉的颈背露出了一大片雪白，依在赵辰怀里。 赵辰深情地望着怀里倾心相对的佳人，用最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细语：“为了与你相遇，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前生，我一定是那梁下的蜘蛛，你一定是那叶上的甘露。为了与你相遇，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五百年烟香缭绕，五百年风霜雪雾……” 被赵辰拥在了怀中的惜雨闭上了美眸，淡淡的笑意从嘴角溢出，而幸福怕是已经填满了她的心魂，丰唇深长地吐着芬芳的气息，她一定是醉在了赵辰的甜言蜜语之下，是啊，人与人相遇，走到了一起，你能说得清几分是天定的缘？几分是自己求来的缘？只不过，能有几人相信，又能有几人，记得住自己的前世，还有今生…… 赵辰看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忍不住亲了上去…… 秦惜雨小脚轻轻地跺了几下，身形也软了下来，鼓鼓的双峰随着她的动作上下微颤。小手在赵辰腰间软肉上使劲掐了起来。 娇嗔地白一眼，娇喘了几息，咬着丰唇，纤手打在赵辰的手背上：“登徒子，还不放手，羞死人了，要是让人瞧见了，我就，我就让你好看。”漂亮的大眼很是心虚地左右探望着，偏偏身上传来的感觉让她定不下心神。看样子，赵辰已经完成了由柳下惠向邪恶大叔的进化过程。 赵辰吞了老天半口水，很是艰难地才把目光从秦惜雨的骄傲的雪肌上移开，一抬眼，羞颜若花的秦惜雨虽然粉腮尽红，却毫不胆怯的与他对视，水波荡漾的双眸里溢散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真想早点跟你成亲。”吞了吞口水，赵辰继续很温柔地道。 “小妹也是……”秦惜雨不加思索的回了这么一句方觉不妥，羞得一个劲地跺跺脚，小指头很想为她的羞意报仇。 …… 恋恋不舍的秦惜雨把赵辰送到了秦府大门外，含羞带怯，欲语难言的娇羞模样实在是让人难舍难离。 “过几日，辰哥哥还会来吗？”秦惜雨很害羞，不瞧赵辰，专盯那门缝，手指还在上边画来画去的，看的赵辰恨不能马上化作门神，贴在门上。 “来，惜雨妹妹放心，就算是刀山火海，为了你，我就是挖地道也得挖到你家门口。”乐呵呵地瞧着这妞，怎么说咱也是挖隧道的专业人员不是。 任由赵钱章跟秦府家丁抱一块吐，反正现在赵辰眼中只有这个含羞带俏的美人儿。 “瞧你说的，挖到我家门口，不让人当贼捉了去才怪。”秦惜雨顿足嗔道，她的眼里只有情郎，赵辰的眼中亦只有她。 “嗯，行，多挖一点，直接奔你家后院……到时候，惜雨妹妹可别不开门。” 赵钱章和秦府家丁脸色发紫地跑到对面墙跟蹲去了，看样子，恋爱中的男女甜言蜜语的威力很是强悍。 秦惜雨羞怯地嗔道：“登徒子！你敢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剪水似的双眸春意荡漾地扫了赵辰一眼，转身欲走。 哪能让她这般轻易就溜了，赵辰伸手捏住了她温润如玉的手儿：“惜雨妹妹急甚子，咱们再好好说会话嘛。” “谁让你疯言疯语的，羞死人了。”秦惜雨嗔了一眼，柔顺地收回了脚步，“好了好了，我不说那些了，对了惜雨妹妹，咱们……”小俩口继续在门口你侬我侬，这滋味，简直就是妙不可言。 就在此时。一声暴若雷鸣的吼声在赵辰脑后炸响。 第三十四章 崔氏知章 “好胆，无耻淫贼！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表妹。” 赵辰扭过头看去，只见十几骑停在他面前十七八步远，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骑在马上，后面都是些仆从。 赵辰有些疑惑，这个抹脂插花、熏香扑面的死人妖，确定在说他？赵辰双眼幽深的看着来人，双目怜悯，流露出来的分明是关爱弱智儿童的神色。 扭头看向秦惜雨，赵辰刚才分明听见来人喊表妹，所以希望秦惜雨能给他解惑。他可知道古代这表哥表妹，说不灵清。 “此人清河县公崔善为长子崔知章。”秦惜雨接着小声说道：“他是府中秦夫人的表侄，与小妹不相干。”看见赵辰跃跃欲试的样子，马上急切的说道：“他是清河崔氏。” 明白，了解。 东汉末年至魏晋时代，士人讲求门第与家族出身，就是婚姻也讲究门当户对，只有士族才能当官。出现了很多长盛不衰的名门望族，世代出将入相，地位尊崇，把持政权，继而形成豪门望族。 胡人鲜卑族建立的北魏，受此影响曾先后两次对天下姓氏进行排名，确立尊贱，继而形成最尊贵的“四姓”：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清河崔氏，分支繁衍，人丁兴旺。自汉至宋，官宦不绝。西晋时讲究士族门第，崔氏被列为一等大姓，为「崔卢王谢」之首。唐初，按士族门第排姓氏，均把崔氏列为一等大姓。 再说这个清河县公崔善为，赵辰还真的知道，此人精通历算，关键还是司农寺卿。对，赵辰顶头上司，毕竟他权司农寺上林署监，所以专门了解过这位顶头上司。以清河为封，这天下除了清河崔家，别人谁敢受这封地。 赵辰本想着息事宁人，不予这智障多加计较。不成想听到这个智障崔知章接下来的话，火冒三丈。 “表妹，我对你一片赤诚，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别的男子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小白脸面色微变，但语气听起来甚是平淡。 “崔知章，我都说过了，我不是你表妹，还请崔公子不要混乱攀扯亲戚。再有本姑娘已与赵公子问名纳吉、秦晋有盟，还请崔公子不要污人清白。”秦惜雨语气严厉，神态肃然。 崔知章看了一眼秦惜雨，眼中一丝凶残闪过，不过随即很好的掩饰了过去。“表妹但请稍等，必定央求姨母把你许配给我。”说着看向赵辰，审视一番道：“不知，兄台何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情敌啊，上一世没见过，这一世遇到了个狠角色啊。赵辰看着眼前的崔知章明明恨不得拿刀子捅死自己，却还能保持风度，不得不让赵辰心下感叹。 “赵辰。” “哦，原来是诗书双绝，对句孤生，号称长安第一才子的蓝田侯。”眼中一缕精芒闪过。 两人好似多年挚友一般相谈甚欢，不知不觉来到了秦府后院。但是具体怎样，估计也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了。 “寒情啊，你没看见崔公子做客吗？还不赶紧安排人上茶。”赵辰一副主人姿态对着惜雨伴身寒情吩咐着。 崔知章不甘示弱，“小荷，蓝田侯来访，还不请你家夫人过来。”赵辰心下明了，他倒要看看这个秦夫人怎么招待他，怪不得惜雨称呼她为夫人，不叫一声母亲。 后院大厅，几个人各坐软榻，案前美食佳酿不绝。 只见崔知章举杯道：“尝闻蓝田侯才华横溢，崔某不自量力，想和侯爷比试一番，还请成全。” “呵呵呵，知章侄子倒是有些醉了，蓝田侯才名远扬，你不可放肆，倒是可以讨论一些算术，叫老身开开眼界，毕竟这居家过日子还得精打细算。”好一个秦夫人，前一刻还满嘴一个贤侄，这会就开始蓝田侯了。谁不知道你这位侄子，家学渊源，深得其父真传，一身算学星术，大唐少有。 赵辰眼皮轻挑，冷冷的瞥了一眼端坐上堂的秦夫人。心里不由感叹到，这深宅大院里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人人带着不知多少层的面具，说撕就撕。呵呵，拿数学来欺负本公子…… “呵呵，听闻崔寺卿历算无双，不知智障兄学得几分？”赵辰怪笑着说道，不管别的先在嘴上占点便宜也是不错。 “说来惭愧，家父学士渊博，吾尚十不足一，蓝田侯可与我研习一二？”小白脸毫无羞愧且面有得意之色。 哼，你既然敢打我家惜雨的主意，老子还不把你脸打肿。“好说，好说。”赵辰想着手里没有砖头，如果掂一块砖头，直接给打成猪头。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还望侯爷赐教。” “二十三。”赵辰夹着菜，头都没抬，直接喊道。 “枯木一根直立在地上，高两丈，周三尺，有葛藤条自根缠绕而上，五周而达其顶，问葛藤之长几何？“ “二十五尺。”赵辰神态依旧不变，看得秦惜雨美目流盼，心里一阵自豪甜蜜。 “你……”崔知章有些气结，那张伪装温雅的脸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嗯？”赵辰故做不解的看向智障兄，接着道：“素闻崔府慈善，本侯近日去庄子上看了看，庄户们的日子不容易啊。”赵辰向寒情挥挥手，寒情神态有些动容，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走了过来把一张紫檀棋盘递给赵辰。 赵辰赶紧回了一个自认为温暖的微笑，接着对智障说道：“能否请崔公子，在这棋盘上按照第一个格子放两颗粟米，第二个放置四颗，第三个放八颗，以此类推，堆满棋盘，想来崔公子此举功德无量，庄户们必会感激与你的。” “哈哈哈，我崔府虽也不富裕，但侯府如果真的揭不开锅，些许粟米，倒也是能够拿的出来，必然会接济蓝田侯府的”智障笑嘻嘻的说着。 “哦！还请智障兄仔细算一下到底该接济我侯府多少粟米。”赵辰冷笑着对智障儿童道。崔知章看见赵辰的冷笑，顿时觉得不大对，心底急算。突然面色发红，细汗渗出额头，从怀里掏出一大把小竹棍，摊在桌子上一阵摆弄。 崔知章摆弄一番算筹之后，面色发白，大冷天的虚汗沥下。智障已经算到万万之数，后面尚不能计算，也没把棋盘填满三分之一。 “哗……”一声，只见崔知章推翻摆满算筹的几案，眼睛发红含恨，怒视赵辰道：“蓝田侯真要与我清河崔氏为敌？” “呵呵，不知你能否代表清河崔氏？”赵辰看着智障接着说道：“你不仅资质如此之差，人品也是如此令人不齿。我曾听闻技艺高超者朽木尚可雕琢，不知是汝父技穷，还是你尚不及腐朽之木？” “你……不当人子，敢污蔑与我，辱及家父，我清河崔氏必不与你甘休，我崔知章与你誓不共天，不死不休。 “好一个清河崔氏，好一个崔知章。”赵辰不理智障，盯着秦夫人道：“不知秦夫人有何指教？”赵辰一看这个女人的神态就知道是自作主张，估计就是为了攀附这个所谓的清河崔氏的大树吧。 在秦夫人眼中，其实崔智障要比赵辰优秀很多，这不仅是亲戚关系，关键是家世底蕴上差了许多。这边瞒着秦琼，偷偷的配合自家侄子打击挖苦赵辰，希望能够主动放弃婚约。好让她用秦惜雨这个前室所生的女儿与崔氏联姻。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算计将会惹出怎样的滔天大祸。 赵辰也不再看这个喏懦无语的女人，和秦惜雨一番细语，便洒然而去。 第三十五章 试探 赵辰也累的够呛，回到府中往椅子上一躺，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如霜似雪懂事的蹲在赵辰面前，无声的给赵辰揉捏。小脸显得安逸闲适，说起来这姐们俩也是个苦命人儿，如今到了赵辰这里也算是苦尽甘来啊。 赵辰任由姐妹俩捏肩捶背，暗自闭目沉思。把今天秦府发生的事，从头过了一遍。发现事情绝不这么简单，秦夫人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到底知道多少。 一个人想的脑袋有些发沉。睁开眼睛，揉了揉眼角。示意如霜似雪先停下来，“去请马先生过来。”赵辰对如霜说道。 赵辰现在最需要知道的是这件事到底只有崔知章和秦夫人参与，还是后面有清河崔氏的指示，或者说是整个山东士族的意志。如今程咬金那里不能去商议，程夫人可是清河崔氏嫡女，再说程咬金已经去蜀中平叛去了。别家又不是很熟悉，就算熟悉估计也不会潭这浑水，只希望马周不要叫他失望。 不一会，马周随着如霜来到书房。 “马兄坐，如霜似雪你们两个守在门外，任何人不许靠近书房。”赵辰严肃道。 “侯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周看见两个侍女出去关好房门，看着赵辰严肃的脸色，有些好奇的询问。赵辰将秦府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马周越听脸色越是严肃。“这件事绝不可能是崔知章个人行为，必定有清河崔氏的指示。”马周叹了一口气说道：“崔知章此人我也有所耳闻，算得上是一个青年俊杰吧，再加上按照士族一贯都是互相联姻，或者拉拢新贵，但是绝不可能与秦府结亲。” 看着赵辰满是疑惑之色，马周靠近赵辰压低声音说道：“侯爷可知程将军实封七百，且侯爷自己也实封五百，为何秦将军只有五百户？”赵辰也是第一次听说听说这些。 马周又低声说道：“秦将军在武德五年就受封翼国公封五百户。”马周回头四处看了一眼，声音若有若无的道：“其实秦将军根本就没有参加玄武门事件。” 赵辰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将茶碗掉在地上，指着马周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怪不得，马周说崔氏不可能与秦府结亲，秦琼身体一日不日一日，又没有拥立之功，后代只有一个四岁稚子，有凭什么让清河崔氏高看一眼。 赵辰接过话头说道：“不说秦府，就说那崔善为作为司农寺卿按理说需要依仗我来培育新种，所以不会主动与我有所误会，除非……” 说着停下话语一脸震惊的看向马周，马周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周，斗胆。请民节兄务必告知，侯府到底有何物值得清河崔氏如此惦记？” 赵辰也不回答，低头沉思，是啊，到底为了什么，有什么值得清河崔氏不惜得罪秦琼而直接向自己这个李二亲封的开国侯下手呢？玉米、土豆种子大多数已经上交，想必以崔善为的职权，清河崔氏早就得到了一些种子。难道是汽车或者酒楼，酒楼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汽车也就是一个铁疙瘩，想必也不是。 赵辰抬头看着马周，微微摇头：“我也不知清河崔氏如此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按理说侯府新立没有什么值得这些士族偷窥的。” “民节兄也不要过于担忧，只不过是崔氏的一招试探，必然还有后续动作。”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静坐沉思，接着门外传来如霜的声音：“公子，福伯前来禀报，说是清河县公来访，这会正在前厅就茶。” 赵辰和马周闻的此言，两人相视一眼，便已是心领神会。 “告诉福伯，我在中庭大堂会客。”赵辰说完，便和马周起身去了中庭大堂。 只见赵辰端坐中庭大堂左首，一个三十七八的长须男子对坐在右手，两人互相打量一番。 “崔公临门鄙府真是蓬荜生辉啊，应该是下官去登门拜访的。”赵辰对着这个相貌清奇的大帅比说道。 “蓝田侯客气了，老夫不拜而来，还望见谅”老家伙还在继续装。“能听崔公教导，下官也是不胜荣幸啊。”说废话谁怕谁啊。 …… 半个时辰后，眼看着天色将晚，崔善为到底是没有耗得过赵辰，率先说道：“蓝田侯年少多才，听闻尚无婚配，老夫堂弟有一庶女，生的花容月貌略有才学可为良配。” 赵辰心下怒火横生，明明知道自己与秦府嫡女已有婚约，却拿一个旁门庶出的女子来羞辱自己。要知道此时大户人家庶出的子女，卑子生妾养与奴婢无异。 “不劳崔公相干，吾已于秦府小娘子问名纳吉。”赵辰忍者心底怒火冷冷的说道。 “呵呵，只不过是问名纳吉，尚不曾订下婚书，何以为凭？你可知娶得如意妻，必为我五姓女。” 赵辰心里也就呵呵，自己又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唐人，很难理解这个时代对五姓女的追捧。 虽然说这个年代，士族因为对教育资源的垄断。五姓七望出身的人，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基本上都谈吐不凡，见识卓越！ 所以当朝为官的基本上都是出自这些名门望族，普通人连书都读不起，拿什么当权。知识就是力量，在这些士族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些所谓士族一个个都是扎在民众身上的吸血虫，每当一个朝代式微之时，他们就会在众多的军阀中，挑选代言人，尽力辅佐其登上帝位。赵辰后世就发现李世民诸子夺嫡身后就有世家的影子出现。不管怎么说这些士族是除了李二陛下之外最显赫的存在！赵辰必须小心应对。 “吾虽年少，却也知以诚待人。我与秦府小娘子两情相悦当内诚于心，外信于人。人不可以不诚，不诚无以为善，不诚无以为君子。修学不以诚，则学杂；为事不以诚，则事败；自谋不以诚，则是欺其心而自弄其忠；与人不以诚，则是丧其德而增人之怨。今崔公欲使我失信于人，欺心骗人，非君子所为。” 之前和马周约定少说多听，先探探底，看看这崔氏到底什么目的，但是还是没有忍住，直接拒绝了。只希望屏风后面的马周能够比自己多发现一些问题。 赵辰心下冷笑，这就是所谓的诗书传家的士族望门，也是一群闻着腥味就舔的疯狗，真是做了婊子还立了几千年的牌坊。 “蓝田侯不要急着拒绝，秦府那边自然有人出面解决。我崔氏嫡女下嫁于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 第三十六章 怀璧其罪 赵辰听到崔善为此话，心下大惊，身体一怔，随即立马恢复正常，不敢露出一丝异常。这老东西非要拉他上世家这架破马车，这不是直接让他和以李世民为代表的陇西贵勋决裂吗？ “想必崔公诸事繁忙，好走不送。”赵辰端起茶碗直接送客。 “哼，赵辰你还是仔细想想，这天下还没有人敢拒绝我清河崔氏的好意。”说完拂袖而去。赵辰看着崔善为走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沉思。 想不到这些士族势力居然如此之大，连他当时刚穿越过来，在会州荒山中落脚的地方都知道了，并且靠着一些蛛丝马迹查到了这么多的东西。最让赵辰牙疼的是这一切都是赵明诚这个前辈装逼惹得祸。 “民节兄，不知那崔善为刚才说了什么？” 屏风后的马周走了出来，向赵辰询问道。 面对马周的询问，赵辰摇了摇头，示意他到书房再说。 “宾王兄想必知道我这蓝田侯爵的由来吧？”书房内赵辰先是对马周说了这样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话。接着又道：“其实，说到底崔善为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制盐术。” “盐，民节兄真的会制盐？”马周失态的将茶碗打倒，浇湿胫衣，毫不在意，急切的看着赵辰确认。 赵辰神色无奈的颔首。 “先考曾言，理科生点石成金、无中生有，有造化万物的能力。朝堂高官和世家豪门想必都是知道的，而我就是那个所谓的理科生。”赵辰叹了一口气，不理马周呆滞的表情接着说道：“宾王兄可知所谓理科生也只是会一些格物之道，造化万物也只是格物之道至极的最终遐想。” 马周一番唏嘘。“这就讲得通为什么崔氏不惜得罪陛下和秦琼，也要将民节拉到世家阵营了。” 两人在书房细细谋划许久，赵辰夜食未进。便在宵禁之前接连拜访永兴坊、崇仁坊、宣阳坊的一些府第。 禁宵鼓落下的一刻，赵辰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侯府，看着马周还在书房等待，赵辰心下一阵温暖。 看到马周询问的神态，赵辰给了他一个放心眼神。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回房了。 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赵辰虽然身体疲惫，但是此刻却毫无睡意。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赵辰眼眸闪烁细细自语。赵辰一直在向来长安后的经历，不想自己一直与人为善，在别人眼里倒成了软弱可欺。说起来这些士族也太过贪婪，太过欺人太甚。如果不是拿秦惜雨说事，坐下来好好商量，赵辰也不见得会拒绝。 唯一让赵辰有点搞不清的是程咬金和秦琼的态度，或者说这件事有没有两人参与其中。这些人如今都是活生生的家主勋贵，不再是后世史书上的千古名将，或为了自己或为了家族，各种利益牵连，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都有着自己的考量。 一夜迷迷糊糊的过去，天不亮，赵辰就被如霜叫醒。 “公子，公子，今天你要去崇文馆授课。” 洗漱过后，简单的吃了一点早膳。赵辰坐在马车里，走在朱雀大街挑起窗帘看着越来越近的皇城，斗志昂扬，今天就是他来大唐的首次亮剑。 “下官左赞善大夫赵辰见过孔祭酒。”东宫崇文馆内赵辰对孔颖达拜身行礼道。第一天上班，拜见上官这是起码的礼仪了。孔颖达这会作为国子监祭酒兼太子右庶子 “呵呵，贤侄来了，坐吧。待会老夫带你去见见同僚。”孔颖达笑呵呵的对赵辰说道。接着有隐晦的问了一句：“都安排好了？” 赵辰点点头。 “你小子，还是小心一点，我一直都不建议你用如此激烈的方式解决。”孔颖达叹了一口气说道。“民节，你性子太过刚烈，在这官场上……哎，适当的时候，要学会妥协。” “孔师不必担忧，小子已经安排妥当。” 孔颖达随即和赵辰说着一些东宫行走的注意事项，便看见一个严肃的中年文官走向属衙。 “民节快来拜见于詹事。”孔颖达看似很熟练的和来人打完招呼，对赵辰说道。 赵辰听见是于詹事，赶紧见礼。这位就是号称大唐第二怼的太子詹事于志宁了，此人是除了三师之物东宫的实际领导了，太子詹事统东宫三寺十率府之政令，凡天子六官之典制，皆视其事而承受之。 “下官左赞善大夫赵辰拜见于詹事，小子年少，不足之处还望于师教导。” “嗯，蓝田侯少年多才，本官也是多有耳闻，还望汝能忠于王事，悉心劝谏、教授太子。” 见过东宫詹事、左庶子二位上官后，孔颖达又介绍了一众主簿、录事、司直、司议郎等东宫属官和一些崇文馆学士、直学士。 一众人介绍完，于志宁便把崇文馆学士、直学士叫到一起。指了指赵辰道：“今日，赵学士新来崇文馆，便由先赵学士给诸生授课，全馆旁听。”接着看向赵辰道：“不知赵学士擅长哪科？” “敢叫于师知道，下官对声律音韵、数术算学、文书字法略有涉及。”于志宁似乎对赵辰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民节的书法据闻强健刚毅，诗歌对句老夫也是有所耳闻，不想居然还通算术。如此多才可教老夫大吃一惊啊。” 赵辰心下想着，我真正的才能是精通厨艺能说吗？学习过数理化能说吗？ “好，那便由民节教授晨间算术，大家一起随我看看民节的授课。”说完于志宁带着赵辰和一众学士向着授课的学堂走去。 “见过于师，见过诸位学士。”一个学堂内有十几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向着于志宁、赵辰等一众学士行礼道。赵辰看见李承乾站在首位，还有后面的李泰。别的不曾认识。 “臣，见过太子殿下。”于志宁带着大家向李承乾回礼道。 待学子们坐下后，除了于志宁和赵辰站在上首，别的学士都在书堂的最后面坐好。于志宁对着大家道：“今天上午课业有赵学士教授大家算学。”说完看了一眼赵辰，直接去了书堂后面坐下。 赵辰也不胆怯，介绍一番之后直接开始上课。 “大家可知算学有何用？赋税军粮，清河建坝，商贾买卖，生活中一切的一切都在用到算学。” 赵辰看着越王李泰不以为然的神态。便笑着说道：“东市有一家甜酿店，越王兄弟三人各出十文钱，店家看殿下年幼便退了五文。店小二嘴谗，便从里面拿了五文钱去买了根两文的冰糖葫芦，然后给越王殿下三人一人退了一文，请问还有一文钱到哪去了？” 赵辰说完看见众人都是一脸沉思，撤嘴一裂。就在此时，赵辰看见书堂外面来了几个内侍和武士打扮的人向里面张望。于志宁看见后一脸阴沉的出去，赵辰听见于师的一声呵斥之后。见于志宁向他招了招手。 “可是蓝田侯赵学士？”一个内侍阴声说道。 赵辰点点头，没有说话。“陛下太极殿传召侯爷，还请跟某家走一趟。”赵辰听说是太极殿，便一脸了然之色。也不言语，信步向着太极宫而去。 第三十七章 弹劾 大唐忠臣说赵辰，冲天豪气世间无。 朝堂杀贼名犹在，万古堪称大丈夫 太极殿内。 一御史头戴法冠，着朱衣绛袍白沙中单跨出坐榻，向着殿中上座的李世民道：“臣御史大夫崔元略有本。”一袭礼罢。 接着道：“臣弹劾蓝田县侯赵辰，此人本乡野村夫以贪鄙之姿，幸得恩赐。不思忠君报国，以告皇恩。却滥用民力，以为享受；劳师靡费，误国欺君。 剥百姓之血肉，而充私囊；行商贾之贱业，与民争利。作庖厨之丑态，无德无仁；食豚彘之荒唐，官箴扫地。所以参究，以平民沸。 审申法于今辰，以某见事，付大理寺治罪，请特加贬，以教礼仪。如此，布告天下，必万民奋兴，而海内欢呼，望圣裁。” 看着崔元略言辞激烈、有理有据的弹劾，不知情的人真会赞赏一句：末袍笏上，振朝纲，锄奸臣，激发君王，真的是一点丹心红，好一个国之干臣。 崔元略好像起了一个头，又有几个御史走了出列。诸人见此，都眼光看向魏征，只见魏征脸色铁青，分明是不知情。众人心中一片了然，原来不是老镢头开喷，看来是崔家放出了爪牙，这个蓝田侯估计是难过了。 “启禀，陛下。臣以风闻，蓝田侯于会州长安之间，着蛮荒衣饰，行诸夷之态，浪荡行迹，有辱国体……” “民间有言：秋收冬藏，此时当为百姓修养时节，蓝田侯征集封户，大动土木，靡费民力……” “臣弹劾蓝田侯赵辰犯僭越之诛，世以天尊地卑，君臣道别，宜杜渐防萌，无相僭越。而蓝田侯府诸仆皆称其公子，无以为阿郎。以行而观其心，必有不臣之心。臣恐不忍言之事将发，请陛下明察。”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崔善为，直接一个僭越之罪，欲将赵辰置于死地。 抬头看了一眼李世民，只见威严的脸上没有一丝异色。崔善为心下一叹，这位陛下威严渐深，城府愈加可怕。 此时，内侍杨涛俯身对李世民一阵耳语，李世民点了点头道：“宣吧。” 赵辰进殿后看到出列奏对的崔善为等人，心下一阵冷笑。 “臣，拜见陛下。”赵辰躬身道。 “嗯，蓝田侯，御史大夫和崔寺卿弹劾汝七宗罪，你可有辩解？”说着挥挥手，立马有内侍取过秘书郎上官仪做的记录，给赵辰送过来。 赵辰看着记录，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古文，没有一个标点符号。花了一小会时间段好句，读来知晓了所谓的七宗罪。 看完这些赵辰心下大安，手缩进宽袖之间，狠狠的掐了一把腰间软肉，疼的他一阵哆嗦，可就是没有眼泪流出。 没办法了，只见赵辰低头，飞快的用手摸了一把口水，涂在双眼。语气委屈可怜的喊道：“陛下，臣罪孽深重！” 此声之悲伤，简直闻者流泪，听者心碎。看到赵辰如此作态，李世民看的老脸发热，心说，你也不把手中的口水搽干净了。 “罪臣前几日，去封地察看，看到庄户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心下难受。臣斗胆，传火炕之术，以资家用，授抗冻之法，以全性命。如今想来，大唐，上有陛下呕心沥血，下有诸僚夙夜劳苦，如此清明盛世。百姓胆敢挨饿受冻？臣大罪！” 赵辰不管李世民变的黑里发红的脸色继续说道。 “罪臣但见百姓，粗食淡饭，无脂膏之食，面有菜色。豚彘价贱，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罪臣浅显陋鄙传百姓解煮之法。不想大唐物华天宝，户户皆钟鸣鼎食之家，岂能食如此贱肉，此罪二。” 赵辰瞟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李世民，发现其脸色都快嫡出墨来。赵辰不管不顾继续擦了一把口水道：“礼曰‘君子远庖厨，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孟曰‘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何解？” 赵辰对着崔善为问道之后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君子远庖厨，保其恻隐之心，全其仁爱之心。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食色性也，是为君子！作为君子是臣三罪也，然如崔寺卿一般做小人，臣做不到啊！” “你……”崔善为手指赵辰，气的面红耳赤。 “蓝田侯此言震耳发聩，言先圣未言之意。不愧为明诚之子。”赵辰扭身一看原来是颜师古听到此言出声赞叹。赶紧俯身回礼示意。 如此，之后赵辰接着继续。 “臣早年，先考妣奔走天下，后不忍言之事突发。臣野居荒山，朝以彩霞相伴，暮与田蛙为伍，无以为教导，不通礼仪。穿奇服异装招摇过市，行僭越无礼于庭院。先考有言‘子不教，父之过’，今陛下以此为罪，臣愿父罪子尝，还请陛下重责。” 说着，赵辰已是泪流满面，吁噎不及。本来没什么，赵辰越说心里越委屈，越是想念后世亲人，不知不觉泪水早已溢出。 李世民听到此话，神情黯然。到底是朕和朝廷欠这孩子的啊，明诚一生忠诚英烈，我必不会使这孩子受一点委屈。 “陛下，此撩巧言令色，万勿听信这等狡言。此撩滥用民力长安百姓皆有耳闻，僭越无礼称公子，侯府上下尽皆如是。如此目无规矩，藐视律法，还请陛下明断。”崔善为显得悲怆至极，犹如考妣一般。 “众卿可有高见？”李世民脸色没有露出一丝决断之意，看着诸多大臣询问道。 “陛下，老臣以为，明诚先生为国奔走，陨于国殇。蓝田侯年少失孤，少于教养。当小惩大戒，陛下下旨训斥一番则可。”裴寂看着李世民盯着自己，没办法只有站出来表态道。 “陛下，裴公言之有理，当训斥之。”萧瑀附和着。 “禀陛下，老臣以为崔寺卿串联构陷同僚，当重责。”高士廉直接忽略过赵辰，拿崔善为说道。 赵辰心里想到，不愧是咱打点过的人，就是不一样，给力！不过赵辰高兴不到三秒，就有人出来打脸。 “臣听闻天子有争臣，虽无道不失天下。今崔寺卿与诸御史所弹劾虽事出有因，却也有其实，陛下当不以言罪。”魏征虽然知道今天这一出，纯粹是崔氏自己搞出来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出来进谏。 “构陷同僚岂一句御史风闻而已，此大罪！”老阴人长孙无忌站出来反驳道。 就在大殿内山东士族与陇西勋贵之间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李君羡入殿内对着李世民行礼道：“陛下，左武侯大将军翼国公求见。” 一众人停下争吵，思索秦琼此时前来到底是何用意。 李世民一番沉思道：“宣。” 第三十八章 秦琼叩门太极殿 “臣，左武侯大将军翼国公勒上柱国秦琼拜见陛下。”只见秦琼身穿国公爵服，神色肃穆庄严，与殿内身穿常服的诸臣截然不同。 李世民盯着秦琼道：“叔宝不在府中修养，前来何事？” “臣闻御史参奏蓝田侯浪荡无忌，特前来受罚。前日里蓝田侯与小女问名纳吉，拜臣以为大人，臣教导无方，还请陛下责罚。”秦琼说完深深的拜下身去。 李世民双眼深邃，看的秦琼感觉脊骨发凉。这才幽幽道：“既尚未盟约请期，叔宝不为大人，卿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秦琼心中一阵叹息，只得起身入了武将行列，坐在李靖下手。 “众卿接着说关于蓝田侯被弹劾之事。” “陛下，御史参奏关于蓝田侯与民争利确有此事。东市号天然居的酒楼，日进斗金。确实是蓝田侯所有，其肆号称御厨掌勺，望陛下明断。”魏征这老头知道的不少啊。 不待当事人赵辰出言反驳。长孙无忌站出来道：“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蓝田侯欲推新食，强我大唐百姓之筋骨。难道要推门入户而教，而今以天然居为旗帜。不时，天下百姓将人人知新食之美味，此时传制作之法，岂不事半功倍？” 洋洋洒洒、有理有据的反驳，使的魏征闭目沉思，不一会魏征睁开双眼道：“赵国公此言甚是，某受教了。”接着对着赵辰说道：“蓝田侯虽跳脱无礼，然心有大善，怀赤子之心，日后当戒躁戒急。” “小子，谨记魏侍中教诲。”赵辰赶紧对这个清瘦刚毅的千古人镜说道。此时魏徵任秘书监，检校侍中，爵位仅是钜鹿郡公。 “启禀陛下，司农寺卿崔善为有构陷同僚之嫌，今秦州刺史府尚缺长史一名，臣请迁之；蓝田侯赵辰，不顾体统有失礼仪当重罚，责令即日起闭门思过三月，罚俸一月，以示惩戒。”房玄龄总结性的说到。 李世民沉吟一番道：“嗯，就依房卿所言中书签发。” 众人看到这个结局，表情各异。山东士族官员有愤怒者，有幸灾乐祸者。陇西贵族的表情甚是平淡，只有秦琼脸色复杂，流露着惋惜和无奈。 朝会结束后，赵辰也不再去崇文馆，在一群大佬的打趣下出了宫去。 就在赵辰刚登上自家马车，秦府一个青衣中年仆人来到车前，向赵辰行礼道：“见过蓝田侯，我家将军请您过府一趟。” 赵辰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左前方秦琼的马车，此时秦琼也回过头来，看到赵辰便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赵辰点头示意后。直接给赵钱章说道：“跟着翼国公马车走。”秦府仆人见此，直接向赵辰一礼便告退了。 这是赵辰第一次来翼国公府中书房，秦琼的书房看起来比程府中所见的要简陋的多，也没有那么讲究。赵辰心下一阵佩服，程咬金所说的底蕴确实在这个时代处处彰显着。程咬金作为武勋世家出身，其妻子是崔氏嫡女，爵位是宿国公。 可秦琼一个低阶文官家族出身，功勋卓著却落得一个翼国公，一个不入流的封号。这除了这两年身体抱恙无立新功，最大的原因就是没有拥立之功吧！他不懂这些吗？是贪生怕死吗？肯定不是，这也许就是他同程咬金等武勋世家出身的不同之处吧，因为他出身文人家庭尚有一些原则底线吧，或者说是心里洁癖吧。 “民节，老夫出身耕读之家，少不喜读书，隋末混乱，遂而征战天下……今阶崇金紫，爵极国公。老夫一直以来愧对惜雨，誓要为小女寻一个如意郎，以置于小女年至二八尚未婚聘，幸好遇到民节” 秦琼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今日朝堂上的事你小子可知道缘由？” “小子大概知道个七八成的样子。”赵辰看着秦琼戏虐的眼神有些迟疑道。 “呵呵，你小子不会真的以为，堂上帮你说话、脱罪的人，都是因为你送出的东西，你以为他们是真的为了你。”哎，头疼啊，这傻小子被卖了都不知道。 秦琼接着说道：“你以为崔氏真的就只是为了你的制盐之法？” “难道不是吗？”赵辰低声自语道，接着脸色震惊吐语道：“不会吧？！难道崔氏此举看似弹劾小子，实则是在试探陛下和陇西勋贵？” 秦琼一脸你小子还不是太傻的神态看了看赵辰。 “那不知，为何会与惜雨相关呢？”赵辰问出了一直以来自己都想不通的问题。 秦琼脸色有些发红，蜡色都减去几分。“哎，本来老夫和你伯母也就是考验一下你对小女是否真心，不想被崔氏算计了一把。” 秦琼看着赵辰一脸的幸灾乐祸，心下好笑。 “民节啊，老夫今日本来盛装上殿，是为了让陛下重责与你，最好免去你的官职，不成想陛下对此另有安排。”秦琼在那装模作样的叹息，眼神却是细细打量着赵辰。 赵辰看着秦琼的这副样子心下一叹，肯定哪里又让人给算计了。仔细想想，对，盐！既然秦琼都知道，李世民没有理由不知道。还有昨夜他去各府答应了那些事，虽然李世民不可能知道具体，但想必也能猜到他的目的。 如此，再简单的设计一番，一切尽在掌握。 事情从最开始自己就是那只蝉，秦琼是那个螳螂，崔善为做了黄雀，而李世民及陇西勋贵和山东士族才是那个持刀背弓的猎人。 想到这里，赵辰抬头和秦琼这只可怜的螳螂对视了一眼，看出赵辰表达的意思，秦琼只能报以苦笑。 “老夫本想拉你脱出泥潭，可是陛下不愿放你这柄手中利刀，奈何？” “伯父，不必苦恼，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这世上本就纷纷扰扰，哪来的清净自然？何必为这些发愁。” “哎，也是！去吧，看看惜雨，她这两日一直在为你担心。明日起你就不要在出府乱逛了，好好在你的侯府待着，要是被御史看见，再到御前参你一本，有你小子受的。”秦琼挥挥手把赵辰赶出书房，看着赵辰欢快的脚步，叹了一句年轻真好，随即眉头紧凑。 陛下到底是何打算，难道真的只是这样。秦琼就这样深深苦思，突然，一把打倒茶杯，神态从震惊转为愤怒。 第三十九章 再会秦小娘子 赵辰走出书房，老远就看见秦惜雨站在远处不时向书房打量。 看见赵辰从书房出来，一阵欢喜，却又提着裙子跑去后院，看的赵辰不禁好笑。 “辰哥哥，今日在朝堂上他们没有难为你吧？”秦惜雨跑到一般又停下来，对着后面走来的赵辰问道。 赵辰一阵怪笑，抓住秦惜雨的手道：“哪能？你还不知道我的能耐。” “那就好，小妹为你担心许久，就怕他们在朝堂上难为你。虽然有耶耶说，陛下和秦王府老臣不会使你陷入困境，但小妹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赵辰双手轻搓秦惜雨的小手，笑道：“哈哈，不用陛下他们出手，我一个就教崔善为与那些御史人仰马翻，溃不成军。最后那崔老头羞愧难当，去秦州做长史去了。为兄心善，拿出一月俸禄给老头作旅资。哎，奈何，为兄只是使出三成实力，他们就抵挡不住。”赵辰四十五度抬头，一副高手寂寞样。只是，如果把紧握着秦惜雨小手的那咸猪手放开，或许会显得更加逼真。 秦小娘子一脸好笑的望着赵辰，突然，“噗，咯咯……”笑个不停。挣脱赵辰的魔手，小手拂着胸膛，一对凸起甚是显眼。 看到秦惜雨弯腰顺气，赵辰艰难的挪开眼睛，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辰哥哥就会作怪，小妹可是知道昨夜宵禁前有人在坊间府邸不断的奔走。”秦小娘子理顺了笑岔的气息，一脸娇啧道。 “呵呵。” 赵辰掩饰一下尴尬接着道：“我这不是看见雨儿神魂颠倒，不知所言吗！” “辰哥哥，不要胡言乱语。”秦小娘子脸色微红，四处打量一番，看见不远处一些侍女仆从一本正经的干活，心下稍定。赶紧说道：“辰哥哥还是跟小妹去厅内用茶。” “好啊，为兄正好口喝，雨儿煮的茶水想必非同一般。”说着，便和秦小娘子一起往茶厅走去。路过几个正在干活的仆人，赵辰一脸便秘。偷听能不能专业点啊？那盆栽都被剪到根了，还在装模作样。还有那个小侍女，花盆都可以养鱼了，还在浇。 赵辰与秦惜雨过去不远，还能听到。 “咱家姑爷长得真俊，对小娘子又好，我要是能遇到这么一个如意郎君……” “是啊是啊，姑爷说话真甜。” “姑爷长得真高啊，俺要是也能和姑爷长的一样高大，一定去求老爷带我打仗，到时候好好厮杀，挣着军功回来就娶二妞你。”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道。 “铁柱，你真好，完了我就求夫人给你我许婚。”二妞的侍女道。 “铁柱、二妞真的好羡慕你俩。”花痴女。 本来，赵辰还心里暗爽，故意放慢脚步，正要接着听秦府侍女的赞赏之词。结果被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铁柱抢了风采，还撒了一地的狗粮。 啥话不说，赶紧牵着秦小娘子的小手快走。不时低头看一眼羞涩的人儿。 “嗯，铁柱、二妞有个性！”赵辰情不自禁的说道。 “辰哥哥……”秦惜雨拉着赵辰右手摇晃撒娇。仆人的话赵辰听得见，她自然也听得到，只是一直装作不知而已，被赵辰这样调侃，也是有一丝的羞涩难为。 “这么说辰哥哥三个月不能出府。”秦惜雨看着赵辰郁闷的神情接着道：“那小妹还有些药膳不是很熟练，若是辰哥哥不嫌小妹天天去侯府向请教。” 说完不掩羞涩直直的看着赵辰。 “好雨儿，还是你好，我一个人在诺大的侯府，吃不饱穿不暖，更没有一个知冷暖的人，你可到时候一定要来看为兄啊。”赵辰就差哭出声来了。 说就说，为什么手搭到了小娘子的腰上呢？ 秦小娘子挣脱赵辰的魔手，恨恨的瞪了一眼赵辰说道：“哼，辰哥哥莫要骗我，当我不知道侯府有两个娇艳小侍女对你贴心贴肺。谁不知侯府吃食是长安最好的，东西市的白叠子和毛皮都被你生生抬高了两成。” “呵呵，如此良辰美景，不说这些。来我帮你看看手相。”赵辰抓着秦小娘子的手，硬生生的转变着话题。 秦惜雨看着赵辰如此作态有些好笑有些气结，双手任由赵辰把玩着，也不抽回。心下道：“我的好哥哥，天下女子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管是老是丑，还不是盖头一遮，便嫁过去了。那有如我这般幸运遇得你这样貌俊美才华横溢的男儿。” 秦小娘子看着赵辰痴迷抚摸着自己的双手，便道：“辰哥哥，我不是嫉妒两位妹妹，只是你这般胡言乱语莫不是要伤到两位妹妹的心。” 就在两人亲亲我我，甜言蜜语之时。 “小娘，这是刚坐好的糕点。” 赵辰抬头看去，一个十五六岁的清丽女子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这不是秦惜雨的那位侍女寒情吗？以前不是一直神情冷冽，生人勿进的样子吗？赵辰还看见过此女背剑的样子。但是，此时赵辰怎么好像看到寒情脸上有那么一丝羞涩。 “咦……” 看着赵辰盯着寒情看的入神，秦小娘子在赵辰手背上掐了一下，疼的赵辰立马回过神。给旁边娇怒的人儿一个讨好的微笑。赵辰自以为笑的很是温润如玉，如果他的狗腿子赵钱章在这，一点会奇怪，侯爷怎么偷学他笑。 “寒情，你也坐。”看着寒情把糕点放在几案上，秦小娘子对站在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的女子道。 看着赵辰有些好奇的眼神，秦惜雨笑着说道：“这是寒情，你知道的，娘亲去世后，我俩相依为命，一直到后来，这些年我们情同姐妹。” 赵辰心下纳闷，这些我都知道啊，这小妞到底要说些什么。 “耶耶曾授寒情武术，府中寻常老卒，七八人不是敌手。”秦惜雨说道这里不仅自己脸色发红，居然脸寒情这个冰美人也是脸色发烫。 “耶耶和家母让寒情先行去侯府服侍辰哥哥，有突发情况也好保护你。” 赵辰摸了一下秦小娘子额头，不烫啊。这什么意思啊，不就给我做几天侍女，怎么这主仆两人这般表情？ 第四十章 对策 赵辰和秦小娘子腻味一会，就被秦琼赶出府中。看着寒情大包小包的，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跟着，这哪是过去几天？整个搬家好吧！ 赵辰也不多说话，直接登上马车，刚放下车帘坐好，一个脑袋就伸了进来。 除了寒情还有谁，粉面微红也不说话。 赵辰看到伸手扶了一把，寒情上车后直接坐在赵辰傍边，把玩着手里的一把短剑，看的赵辰眼角生疼。 赵辰掀开车帘向往探望，看到那个跟寒情一起出来的穿粉衣清秀俏丽的侍女，正要转身往后面秦府马车边走去。 赵辰赶紧喊住。 “奴婢见过姑爷。”小侍女赶紧盈盈拜身。 “你这是去做什么？”赵辰问道。 “回姑爷，奴婢是服侍寒情姐姐的侍女，刚刚扶姐姐上车，正要去后面马车。”小丫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雀跃的说道。 赵辰心下大喜，赶紧道：“你，不用去后面了，来，上来和我坐一辆。”赵辰不理小丫头不解的神态，直接一把拉上车架。 心想，总算没有那么慎得慌了，你不看车内有一个暴力小妞在玩刀子。看着寒情手中那短剑，赵辰总觉得下体凉飕飕的。 “你这小丫头叫什么啊？”马车内赵辰看着大眼睛的小侍女，眼神干净清澈，给人清纯娇憨之感，一双杏眼紧盯着小几上的糕点，口水都快流下了。 “回姑爷，奴婢叫三丫。”小侍女甜甜的说道。赵辰给这个三丫递过去一块糕点。 秦府不愧是秦府，不是二妞就是三丫，果然强大。 赵辰看着三丫一双杏眼低搭着柳眉，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显得唇红齿白，真是处处可人。啃着糕点的样子很是温柔可爱，散发着迷人朝气，像极了猫咪一般。放在后世妥妥的一个萌妹子，只不过看着有点小迷糊啊。 赵辰心下一动。 “来，三丫，慢点吃。好吃吗？” “嗯嗯……好次。” “还要不要再来一点？” …… “嗯嗯……” “你们这次去侯府是做什么？”赵辰铺垫这么多，终于问道。 “主母让寒情姐姐教姑爷房事……咳咳……我不能说。”小丫头轻拍胸脯，神态小心的看着寒情。 车内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有些诡异，还有一些莫名的…… 赵辰抬头打量了一眼寒情，耳根红透，更加显得晶莹剔透。不过小丫头，咱俩到底谁教谁啊？ 你不知后世有个德艺双馨的***专门教授此道吗？ 赵辰心下道：艳福来了挡也挡不住，老丈人家给姑爷送女人，小说也不敢这样写啊，到底还是你们古人会玩。 不得不感叹，大唐的开放啊。 赵辰可记得后世看到过，李世民给妹夫薛万彻上了三堂生理卫生课。最后无法只得召集了十八个妹夫一起喝酒说荤段子，才教育成功。 《新唐书》中记载：“丹阳公主，下嫁薛万彻。万彻蠢甚，公主羞，不与同席者数月。太宗闻，笑焉，为置酒，悉召它婿与万彻从容语，握架赌所佩刀，阳不胜，遂解赐之。主喜，命同载以归。” 回到侯府中赵辰在如霜姐们幽怨的眼神中安排好寒情住宿后，找来马周在书房议事。 “哎，民节兄也不必太过担忧，我等寒门出身，也只有依附于陛下。”马周听完赵辰叙说朝堂弹劾情况后感叹道。 “是啊，只要我等能够不忘初心，能为天下百姓谋些许小利，也不枉穿这一身禽兽袍冠。 马周盯着赵辰打量，似乎在思考赵辰这话的真假。 “哈哈，马兄，不必如此。赵某出身乡野，躬耕于野。于百姓之疾苦，有切身体会。自然深知民间舆情，此言非是标榜之语，乃辰之心声。” 赵辰深知古代对于民众的牧养政策，甚是无奈。虽有‘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说法，但是赵辰知道。这民不包括天下人数最多的田舍耕郎、小商小贩，这个民是指掌握天下舆论的士族勋贵。 当权者要得到的民心，仅仅是天下士族望户的支持。事实上像李唐王朝的建立也正好验证了这一点。 而天下平民百姓，其实也就是这些权贵圈养的奴隶牛羊。就像地方官员的官职一样的直白——守牧。 对朝堂官员而言只有守土之责和牧民之权。 至于教化百姓，那是圣人的事，那是闲暇之余的消遣，锦上添花般的添件，从来都不是封建官员的主要工作。 难道当权者不明白群众的力量吗？想必是知晓的！但是，一方面确实受制于生产力的限制，一方面又怕失去特权，也只好继续愚弄百姓。 皇帝也只得不断扶持新贵，打击旧贵。玩的一手好太极，最后牌面走不下去了，有人掀桌子了，换一个人坐庄，继续来呗。 “民节也不必如此忧民，我大唐社稷初定。此时行黄老之术，于民休养生息。朝堂积极组织恢复生产，没有苛政之困，想必不久便会恢复国力了。”马周劝慰着赵辰。 接着说道：“民节兄，此次却是被推到风口浪尖，如此便直接站在世家对立面了，还是要小心从事。且民节兄并无劳苦，继承爵位，这满朝文武并不是人人心服。且低调着日子，待到明年新粮秋收，民节兄才当万无一失。此时民节兄天下传颂，行事当便利许多。民节兄以为然否？” 马周说完，也不待赵辰有何反应，拎着酒壶，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赵辰思考一番，马周说的甚是。全天下人都以为他只是有一个好爹，继承了蓝田侯，却不知他献上去的土豆、玉米，产量之大，意义之重。 连李世民这样听说过土豆的人，也仅仅嘴上说给他封侯，没有实际动作，说明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土豆、玉米的产量。 世人皆是信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想必等到明年土豆玉米收获，他赵辰这个蓝田侯才会赢得真正的尊重，才能当一个货真价实开国侯。 想到这，赵辰赶紧站立起来，给马周一礼，道：“听宾王一席话，真的是醍醐灌顶。如此我就在这侯府静养半年，正好给这世家准备一份礼物，想必他们会喜欢的。” 说完，眼中精光闪闪，意味深长的笑着。 第四十一章 琐事 第二天一早。 赵辰坐在后厅用早膳。 “郎君，刘管事在外面求见。”一个小侍女在如霜耳边一阵私语后，如霜给赵辰夹好咸菜后，说道。 自从昨天回府后，赵辰就通知府中以后叫他郎君，毕竟入乡随俗，再说他也不想被人再次弹劾。 “嗯，让他到中庭候着。”这个刘老实自从当了包工头，赵辰就给了一个管事，负责府中所有的工匠。一直在忙活桌椅和盘炕的事，不知道找自己有什么事。 赵辰也没放在心上，边吃边像如霜问道：“如霜，府中的手套做的怎么样，那些妇人们可曾学会？” 赵辰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人，时常把庄户们放在心上，老是担心庄户们挨饿受冷。 “郎君，府中那些妇人都是挑选出心灵手巧的，这不一大早福伯就带着去李家庄，给庄上的女人做培训去了。” 早膳过后，赵辰施施然晃到中庭。 “郎君。”刘老实看见赵辰赶紧迎上来。 “嗯，坐下说吧。”赵辰坐定之后，看着刘老实焦急的样子，有些好奇。 知道自家侯爷和善，不是客气之语，刘老实道谢之后，搁了半个屁股在自己亲手打造的椅子上面。 面对赵辰好奇的眼神，赶紧说道：“郎君，从昨日起，好些人找咱们府上庄户去做炕，可是府上没有那没多人。” 赵辰心想这个刘老实包工头还做上瘾了不成，没人就不做呗，有啥好着急的。似乎看出了赵辰的意思，刘老实赶紧接着说：“这些都是满朝权贵，老奴也不好回绝。” 这倒是讲得通，赵辰心下一阵思考。接着问道：“如今那些盘炕的庄户可都熟练？” “郎君讲解的通透，加上这些庄户们干活本来就是一把好手，再说府中给这么多的赏钱，盘了这么多炕，如今个个都是好手。”刘老实语气自豪，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队伍不是。 “如此，便把庄子上闲散的汉子都招来吧，一个老手带两三个新手，再不济也能和泥、搬泥培不是；你看着挑几个熟练的老人做小管事，分开做。” 赵辰右手扣了扣桌子接着道：“完了去账房找吴先生，就说我说的，给这些小管事赏钱翻倍，新来的按照以前的赏钱发放，那些老人全部加三成吧，想必在雪前就可以完成了。” “庄子上虽说是在学习缝制手套，想必有些妇人也是做不来的。所以，我们必须挖掘这些人的潜力，你这次去招人必定会影响到庄子上盘火炕的进度。叫那些妇人都动起来，相信都是干活的好手。” 不理刘老实是否听懂，赵辰自顾自的说道：“告诉他们，盘完火炕，家家修一个猪圈。走的时候记得收两头猪，带着府中的厨子，去庄上请李家庄所有人吃上一次，告诉他们多养猪，侯府按照市价的三倍收购。如此，想必，庄户们家家养猪，也可以贴补一下家用，日子也就有了盼头。” “阿郎菩萨心肠，老奴一定做好，不负阿郎期望。” 刘老实满是感激的看着赵辰，自己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从没听说那个主家如此对待庄户，要是早几年遇见侯爷，自己爹娘也不会活活饿死。这一刻刘老实只觉得只有付出这条老命才能报答侯爷的 赵辰满是诧异的看着刘老实跪在地上，自从到大唐他几乎没有看见有人下跪。自家仆人虽对自己很是尊敬，但是却也很少下跪。赵辰摇摇头，不知道这个刘老头瞎激动啥。 看着刘老实推出房外，赵辰心下思索。如今要做的事太多，而劳力却是很缺。本来经过隋末唐初的天下大乱，人口锐减，这会大家都是在家舔着伤口，谁又有时间出来做工。 此时由于人口锐减，土地荒芜，朝廷也在鼓励开垦，家家户户都有种不完的地，哪有什么失去土地的农民啊。 再者这时豪门贵族的劳力都是自家的仆人、庄户，所以也没有什么买方市场。 如今李家庄，男人做工盘炕，女人缝制手套。一个冬天想必是会赚上不少，庄户们也可以过个充实的年节了。 通过这些事，想必庄户会明白，只有跟着自己这个主家走，少不了他们赚钱，自己也算是在庄子上树立了威信。 这样自己以后的计划才会完美的实行。 赵辰记得后世有一句话‘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猪。’少生孩子在大唐不适应，多养猪却是可以啊，鸡鸭什么的都养上一些，妥妥的致富之道啊。 把自己留下了的一些土豆、玉米种到庄上，玉米杆、土豆藤这些都是绝好的饲料了。 不仅自家酒楼天然居有了固定的肉食来源，庄户们也是得到了实惠。 赵辰午间小息过后，得知管家福伯已经回来了。招来福伯，把自己的计划托盘而出，相信这个做过县丞的管家，会安排处理好的。 “如此，把李家庄做成大唐最富裕的庄子。明年开春府里也去庄上建一个别院，顺便在别院旁边修一个书堂，请个先生。给庄子上的像满仓一样大的小子启蒙，少年贵于学，不要荒废了。” “阿郎却是心善，要是阿郎牧守一方，不仅有济世之能，更有教化之心。最关键的是，阿郎亲民、知民，更是以民为贵，必能造化一方。”这当过官的人就是水平高，眼界也不一样，夸起人来也是分外的顺耳。 “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今我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专心做好庄子上的事，便是了。” 赵辰看着自己的这管家，一天到晚的忧国忧民。都做了这么久的仆人了，这儒家济世的思想却是一点都没丢弃，一袭青衫，加上性格沉稳，哪像个管家，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儒学大家。 不过，赵辰还就喜欢这一点，要是和他儿子赵钱章一样，一天到晚一副狗腿子的模样，赵辰也不放心将这诺达的侯府交到其手中打理。 说完正事，福伯也没着急离开。和赵辰在屋内交流着一些趣闻常识和府里的一些管理制度，两人相谈甚欢。由于福伯阅历丰富学识不凡的，赵辰甚是喜欢，再加上其不卑不亢的态度。可以说是这侯府除了马周之外，最佳的交流对象了。 这一主一仆，似多年好友一番相谈甚久，侍女都添了三次茶水。 “阿郎，如今也年岁不小，好在宿国公帮忙与翼国公府结下婚书。老奴想着，明年开春吉日不少，阿郎择日迎娶秦小娘子，早日为侯府延下血嗣。不知阿郎有何吩咐，老奴也好准备彩礼。”说着说着便说道赵辰的终身大事上面。 赵辰对这些也不是太懂。“福伯，看着安排，彩礼里面再加上两瓶府中珍藏的佳酿便是。” 穿越带回来的两箱白酒，如今也只剩下七瓶了。消耗的五瓶酒，程咬金一人就喝了四瓶。 “阿郎放心，老奴记下了。只是如今如霜似雪也是年岁不小，且阿郎身边也需要有人伺候，阿郎还是早日收到房中，好开花散枝告慰先祖。也算是给两个小娘子一番福遇。” 赵辰决定收回刚才的话，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啰嗦的老头了。没想到穿越大唐也是要被催婚，人家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却不知道这一老也是催婚的主力军啊。 第四十二章 如霜似雪 午后，赵辰躺在后院的软榻上，微微闭着双眼，享受着阳光所带来的温暖，追寻着阳光所夹杂着的那若有若无的香味。这个小院也只有如霜似雪姐们可以随时出入，所以显得很是安静。 午后的阳光最是迷人的。娇嫩而温和，在她经过的地方总会留下一抹温馨的色彩，暖暖的，透着些浪漫，夹杂着青春的幻想。就像身边如霜、似雪轻柔的捏肩捶背，满是少女的气息。 “郎君，奴婢和姐姐都已经十六了……” 赵辰感觉到了后背的温热，心下道：是不小了。 身后捏肩的似雪接着说道：“奴婢和姐姐可以服侍郎君，免得郎君叫秦府小瞧了。” 对于唐人的这种豪放，赵辰虽然已经麻木了，但还是忍不住心里骂娘。这年头怎么个个小丫头都是一副，老娘经验丰富，带你装逼带你飞的节奏。 赵辰却是不知，从秦府寒情过来之后给姐妹俩不少压力。 虽说姐们俩长得环肥燕瘦的各有千秋，但身在奴籍。一旦服侍好赵辰，说不得还可以得到一个媵，脱了奴籍，有了七品告身，再不济生下个一儿半女也好有个依靠不是。 再者赵辰生的英武不凡且才名满长安，年纪轻轻已是国侯。就凭这些已经让长安城中多少深闺少女痴情相思，再说两人与赵辰整日里厮摩，早将一颗心儿都托在赵辰的身上。 如今看到秦府排人来服侍，自然不乐意了。 赵辰拉过似雪的手，一把拽到怀里。笑着说道：“乖雪儿，来郎君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郎君……” 少年之人戒之在色，然知慕少艾情到深处，自然难以自制。什么乱七八糟的，赵辰感觉把脑中这乱七八糟的想法抛掉。 这简直是对一个伟大医生的污蔑，这样想来，赵辰才理直气壮的将手探进似雪怀里。入手甚是温滑，嗯……，发育的不错。小丫头年岁不大，气势倒是不凡。 “郎君，别……” 说的也是大白天的，虽然这院子一般没人来，但是毕竟不好啊。赵辰恋恋不舍的拿开手，严肃的说道：“你个小丫头知道啥，你家郎君可是杏林圣手，这是给你检查身体。” “是，郎君说什么就是什么。”似雪有些娇羞又有些好笑的说。“那郎君可检查出奴婢身体有什么问题？”小丫头有些疑惑，自家郎君好像什么都知道，难道真的是在检查身体。 “没什么大问题，以后少吃一点木瓜，这般刚刚好。”赵辰不由得语气悠悠说道。 在阳光遍洒的午后，没有案牍劳神，没有琐事烦扰，与美妾娇婢相伴，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赵辰看着怀里的小丫头蜷缩着身子，像极了冬天懒散的猫儿。看的甚是舌干口燥，便在丰臀拍了一把，道：“小猫儿，快起来煮壶茶。” 饮一口这午后的酣畅香息，看着似雪如一首清丽的诗、碎碎念，呢喃着天真，赵辰觉得这一刻唯有爱与阳光不可辜负。 午后阳光下慵懒的小憩，奈何时间飞逝。 傍晚，赵辰终于向刘木匠问清楚庄户们对养猪的看法，得知大家热情很高，赵辰也是十分高兴。 哼着曲儿，回到寝屋，只见灯已经掌起，一股类似紫檀的香味，充盈弥漫着房间。只是让赵辰有些疑惑的是不见如霜似雪姐妹，平日里姐们俩都会服侍赵辰睡下才会离开。或许是和新来的寒情说着话呢，赵辰心下想着，没想到穿越过来没多久，自己也习惯了别人服侍，封建主义还是真能腐蚀人啊。 感叹一句，赵辰关好房门，准备除去衣物休息。 刚向榻边走去，边看见如霜似雪姐们从屏风后面走了。两人身披薄纱，头发还有一丝的湿气，看样子刚沐浴不久。 两人脸颊白里透红，看到赵辰肆无忌惮的目光红晕更甚，明媚的双眸几乎要荡出波来，轻纱下凹凸有致身材一览无余。 两人略显得不自在的扭动身躯，低呼一声：“郎君。” 赵辰看着如霜赤着玉足小心放下纹帐，刚沐浴过后的人儿脸如朝霞和雪艳射，不能正视。目波澄鲜，眉妩连卷，朱口皓齿，修耳悬鼻，最是那低头的一刹那芳华，真是我见犹怜。 似雪摘下耳环，解开发髻，只见其发长坠地，发质光亮如镜。赵辰伸手揽过似雪腰肢，一股处子芳气喷袭，肌理腻洁，拊不留手。性感之处，如筑脂刻玉，似那雕琢过的珍珠，形状优美。赵辰自然是细细把玩，不舍放手。 这一抹场景看的如霜水波荡漾的双眸赶紧闭上，琼首紧紧的垂在修长玉颈下的胸间。鼻翼急促地煽着，呼吸沉重，脸色早已染成朝霞一般。 似雪双臂渐渐缠在赵辰的脖子上，朝霞一般的脸颊紧贴着。 “郎君，好好疼雪儿……”似雪低呼道，如微风振箫，幽鸣可听。 屋内的呼吸都显得那样的急促，灯光似乎也暗了许多，月儿也羞得悄悄躲进云层，露出一丝余晖偷偷打量…… 一夜繁华落尽，阳光洒在赵辰脸上。恍惚之间，向榻边伸手，空空如也，转身过去，怆然若失。他感觉似乎做了一夜春梦，梦里有两个磨人的小妖精。 “郎君醒了。” 突然，一声清丽的声音打断了赵辰的神思。 扭头看去，怎么是寒情这个小丫头。只不过为什么小丫头眼睛通红，倦容满面。 “怎么是你，如霜似雪呢？”赵辰有些好奇的问道。 寒情脸色发红，神情幽怨的看着赵辰说道：“郎君也不知道到怜惜两位姐姐，做那么大动静，惹得奴家一宿无法入眠。”说着翻了一个白眼，接着道：“两位姐姐身子不大不利索，在房内休息，便有奴婢伺候郎君起居。” 第四十三章 真香？ 赵辰亲自去厨房熬了红枣莲子粥，给给姐妹俩送去。 寒情脸色微红的把他赶出姐们俩的房间。 …… 赵辰一个人在饭厅用膳。 “咕、咕……” 赵辰抬头看去，只见三丫在那使劲的吞咽着口水。 呵呵，这丫头。好在自己来自后世，看着这个萌萌的小丫头甚是可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怎么，小丫头，早上没有吃饭？” “郎君，奴婢早上吃过了。”说着没忍住打了一个嗝，小丫头不禁脸色发红。 赵辰好笑的看着三丫打着嗝，可眼睛却没有离开赵辰手中的油条。 哎，这叫什么事嘛！ 此刻的赵辰，不像一个封建社会的家主。在面对三丫这样的萌妹子时，他感觉自己还是一个活生生的后世之人。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三丫，虽然心底甚是喜欢三丫这样的直率，但是却也没有表露出来。毕竟他还是一家之主，必要的威严还是要保持的。 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这很有必要。 “还不快点把咸菜拿过来。” 三丫听到赵辰严厉的声音，脸色骤然改变，突然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我是猪啊我，她赶紧拿过咸菜碟子：“郎君。” 赵辰夹了一口咸菜，淡淡的道：“嗯，以后做事，专心一些，切不可如此。喜欢吃油条，完了去厨房自己去拿。” “……”三丫的小脑袋想着，可惜人家都吃饱了啊。但是，为什么看见就想吃。 立政殿。 午后，李二一家相亲相爱。 长乐小公主浅笑嫣然，细细听着长孙皇后读诗。 “青雀，青雀。” 长孙皇后叫了两声，李泰都没有反应。 旁边的李承乾赶紧推了推李泰的肩膀，这如此李泰才回过神来，赶紧向长孙告罪。 “青雀，往日你不是最喜欢母后读诗吗？今儿怎么如此出神，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李泰听闻此言，神态犹豫又有着一丝尴尬。这叫人怎么说，难道说我想吃蓝田侯家的饭食。上次说吃猪食，被母后罚抄《三字经》十遍。现在，说出来还不得二十遍啊。虽说本王喜好文事，但不是受虐狂啊。 “儿臣在想，蓝田侯昨日在学堂讲的问题。”说着李泰把问题从头到尾的讲了一边。 长孙皇后听了，也不禁陷入沉思。 “四哥真笨，这都不知道。”长乐看见大家都在思考，突然出声道。 “啊……”李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子，自己怎么可能笨呢？父皇、母后还有这崇文馆的学士都说自己聪慧异常。 “丽质，你可是知道？”长孙笑着问道。 “母后，这还不简单，也不知道，大哥和四哥怎么那么笨，连这也不知道。” 长孙皇后好笑的看着苦笑不止的李承乾和一脸愤愤然的李泰，看来这女儿还是随自己，就是聪慧。 “母后，这出的钱和收的钱分明不是一起的啊。”长乐一脸认真的看着长孙皇后说道。 几人听的满头雾水，通过长乐不懈努力的解释，终于搞清楚了，不禁一阵讶然。 李承乾和李泰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神光闪现，仿佛许多光电在两人眼中并发。 兄弟俩一番眼神交流谈判后，李泰对长孙说道：“母后，这蓝田侯如此戏耍我等，我这就和大哥出宫呵斥一番。” 说着，李泰仿佛壮士出征一般，显得铁骨铮铮，如果此时再来一句易水寒……也许更加显得悲壮英烈。 可惜，长孙皇后不吃这一套啊。 戏谑的看着自己这两个儿子，一直紧紧的盯着眼睛，也不说话。 最后，李泰实在被长孙皇后看的撑不住了。 “母后，御厨做出来的饭食，味道就是没有蓝田侯家那么地道，总是感觉缺了什么。这不听说外面有一家天然居，饭食做的甚是好吃。儿臣想着父皇、母后日夜辛苦，便想和大哥出去采办一些。” 长孙皇后手指轻轻扣了几下几案，道：“既然，你们俩这么孝顺，那母后便把外面那家天然居的股份收回，想必你父皇知道一定很是高兴，承乾、青雀你们俩说是吧！” 李承乾看了一眼李泰。 我擦，我不是猪。李泰从兄长‘温和、含情’的眼神中明白，自己这位大哥在侮辱自己的智商。真的很想跳起来，告诉他，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 “哈哈哈，观音婢什么事这么高兴，我刚看见高明和青雀这两个小子低头垂气的，见我打招呼也是有声无气的样子？”李世民大笑着从殿外走来，看见自家娇妻笑颜如花，便朗声问道。 “吆，我们的小丽质也在啊，来让耶耶抱抱。”仿佛刚刚看到坐在长孙皇后身边的长乐。 “父皇，讨厌，女儿不理你了。”说着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远远还能听到：“大哥、四哥等等小妹啊。” 夫妻俩述了一阵闲话，长孙说道：“陛下可知那家天然居？” “就是民节与别人合开的那家饭店，听说是日进斗金，不过想来以民节新食的做法，倒也是说的过去。” 李世民一阵叹息，说实话，他真的是眼馋啊，如今国库空虚，做什么都需要钱帛。 “陛下恐怕不知道吧，高明和青雀这两个臭小子，居然也有份子在这酒楼，这俩鬼精鬼精的，居然都知道偷偷藏私房钱了。” 长孙皇后想到兄弟俩因为自己要过来份子时的表情，一阵好笑。接着说道：“本来，臣妾想着，权当时小孩子的胡闹，谁知这天然居的进项居然如此之多。” 话说李家兄弟俩悻悻然的从立政殿出来后，悲痛欲绝。 出去打粮，粮食没打到，居然连口袋都丢了。 看着郁郁寡欢的李泰，李承乾安慰道：“泰弟，不必耿耿于怀，母后也是没办法，毕竟如今宫里的用度紧缺。” 李泰气呼呼的说道：“那也不能让我吃猪食……” 李承乾赶紧双手死死的捂住李泰的嘴。心里苦笑着，这家伙一点都不吸收教训，再说，什么时候吃猪食了？本太子像是和你一起吃猪食的人吗？ 看着周围的内侍，不敢远离，又不敢靠近，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作态，李承乾赶紧放开捂着李泰嘴巴的手。 拿眼神警告一番周围的内侍后，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刚才没有任何事发生一般。 第四十四章 真香！ 又一个午后。 赵辰犹如咸鱼一般，躺在小院里晒太阳。 不得不说刘老实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这摇椅做的非同一般。 旁边盏茶剥食的如霜似雪，早已今非昔比了。 盘着高高的妇人发髻，脸色红润，看的赵辰食指大动。 如今，这姐们俩也算是脱了奴籍，是正儿八经的蓝田县侯七品告身的媵，也算是余生有你，有了保障。 当然伺候赵辰也越发的上心了。 如霜双眼迷离的看着赵辰，心下思量万千。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喜欢这般在冬日里晒着太阳，给自己和小妹读着诗歌。可是……后来一场变故，家破人亡。 而今，我与妹妹得以新生，都是郎君怜惜。 想到这，如霜看了一眼给赵辰剥龙眼的似雪，嘴角轻轻翘起，她对现在的生活甚是满足。 “似雪，我自己来吧。”赵辰张开嘴接过剥好的龙眼后，说道。赵辰感觉自己如今就好像一个残疾人，刚开始确实很享受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嘴的生活，可是时间长了之后，他觉得自己就像那地主家的傻儿子。 似雪神态一顿，“可是妾身哪做的不好惹郎君生气？ 赵辰最看不得女人流泪，更何况还是漂亮女人。“没，我就觉得如今这般，自己就像个废人一样，再说你们也太累着了。”看着似雪含泪楚楚的样子，赵辰叹气道。 “郎君说的哪里话？郎君是有大能耐的人，生来就是做大事的，能服侍郎君是妾身和妹妹的荣幸。”如霜赶紧对赵辰说道，旁边的似雪也如小鸡啄米一般。 “好好好，随你们吧，我也是怕你们俩累着。”赵辰看姐妹俩的表情似乎有些误会，赶紧说道。 赵辰心下一叹，得给这些女人找点事做，不然一个个整天围着自己转，迟早这后院变成战场。 想想后世那些清宫剧，赵辰下意识地心里一哆嗦。 自己也不能再这样的咸鱼下去了，该找点事做了，整天这样厮混，好像也对不起自己这穿越者的身份啊。 但如霜按摩手法确实很好很舒服啊。 ………… 朱雀大街。 “哈哈，大哥我们终于逃了出来。” 听见身旁李泰高兴的喊叫，一向温润君子般的李承乾，赶紧粗鲁的捂住李泰的嘴巴，还四下里张望一番。 看见周围没有什么人注意，这才放开手。 李泰也明白过来，赶紧低着脑袋四下贼眉鼠脸的扫了一圈。 抬头挺胸，兄弟俩行为划一整齐的收拾了仪容，又恢复了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样子。 李承乾看了看李泰，心下哀叹。想我李承乾堂堂大唐太子，居然有一天为了一口吃食，逃出皇宫，孔师、于师知道还不得到父皇面前参奏。 不过为啥自己心里竟然挺愉快呢？ 不说李承乾心下的思虑。只见兄弟俩脚步轻快，分辨方向后，很快的向着东市而去。 周围几十个百姓打扮的大汉见此，迅速的跟上去了。推车的，挑担的，赶车的应有尽有。 两仪殿。 只见内给事杨涛小心翼翼的从偏门进去，来到李世民旁边。 “怎么，那两个小子逃出去了！”李世民神情了然。 杨涛道：“禀陛下，太子和越王殿下向着东市去了，李将军已经按照陛下口谕派出暗卫保护。” 李世民沉吟了片刻，本想说一下狠话，完了好好教一教太子和越王。只是细细想来，这太子关乎社稷。如今，却生于深宫，长于妇人宦官之手。不识民间疾苦，日后如何继承大统。 出去走走，也好。 李世民突然感觉心下沉重，仿佛上天惩罚他一般。 武德九年突厥大举入侵。虽然尉迟敬德出战，大败突厥。 可是未几，颉利又再入侵，到达渭水便桥，并遣人到长安示威。虽自己亲率六骑到渭水，与颉利隔河相会，用空城计吓住数颉利，可是到底是签下了城下之盟，掏空了国库。 今年自开春以来，先是河北大旱，到了夏天，山东诸州也大旱;灾民无数，流民四起。到处都在说是朕触怒上天，才有此灾难。 今秋，关中霖雨成涝，粮食减产严重。以至于有的人家只能靠卖儿卖女来维持生计。 此刻，夏州梁师都割据一方，并且与突厥人眉来眼去，甘愿充当狗腿子。 李世民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累，人人都说这皇位好，可谁知道其中的艰辛。 想我李世民十多岁就可以上马开弓，与突厥人围猎雁门，应募勤王，崭露头角。我的儿子怎么可以，连这小小的皇宫鸟笼都走不出去呢。 李世民很快收回思绪，继续看着眼前的奏章拧着眉头。 “蓝田侯盘的那个火炕怎么样，你有没有见过？”李世民放下奏章，向旁边侍候的杨涛问道。 “禀告陛下，某也不曾见过，不过听说长安城内很多府上都盘了这个火炕。”杨涛赶紧躬身说道。 看着李世民没什么表示接着说道：“蓝田侯府上有一个木匠，带着许多庄户在给各个府上盘炕，叫什么项目经理。要不某去叫给宫里先盘上几个试试效果？” 杨涛说完，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李世民。 “今冬甚是严寒，河北又有不少百姓冻死。”李世民语气低沉，接着说道：“去吧，早些安排好。”挥了挥手，示意杨涛赶快去办。 哎，世事维艰，这世道，百姓难活啊。希望蓝田侯不要叫朕失望，希望这火炕能够能让这天下百姓不再受冻。 “哈哈，大哥。你看那就是天然居。”东市上李泰一脸兴奋的对李承乾说道。 “走走走，大哥我要吃蓝田肘子、蓝田肉……”小胖子拉着李承乾快步向着天然居走去。 只见三层高的天然居已经近在眼前，饭食的香味飘得满大街都是，走近一看大厅里宾客满堂，饭菜热气飘荡。 “二位小哥，里面请。”店里博士看见李家兄弟走到门口，赶紧招呼着。不看这二位小哥穿的光鲜亮丽吗，分明不是大户啊，就是那家府上的千金。这长安城最不缺的就是这王孙公子。 二人装模作样的走进大唐，李承乾却吸了吸鼻子道：“真香！” 李泰赶紧和李承乾拉开距离，丢不起这人啊。是谁说不能如此陷入口腹之欲，是谁死活不出来，还是自己拉着来的，是谁说没吃过猪食啊？ 第四十五章 寒冬三友之火炉 瞬间，李承乾乖乖闭嘴，默默地和李泰在二楼找了一个雅间坐下。 点完菜后，待店家将菜端上来时。，瞬时，红烧肉的香气，清炖羊排的香气，全都弥散开来，很快就将整个空气浸染，肉香四溢。 李承乾和李泰都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全都中到了几个菜盘之中。 “咦，这个是什么？”李泰眼尖，看着似是而非的炊饼问道。 “此为蓝田小笼包，主家特意研制的。”小二回答的甚是恭敬，掌柜不是说了吗，侯爷要我们对食客像对自己爹一样，叫什么宾至如归。 口腹之欲，人之天性，纵使赵辰这样的千古第二的穿越者都难以克制，更别说李家兄弟他们这些俗人了。 小二见惯了这种看到美食就走不动道的吃货表情，不以为意。 弯下身，拿起食盘中的小碗，先是为两人盛了一碗白粥，夹了一碟咸菜，然后又取了一个空盘，盛了两块糖色软糯的红烧肉，一块酥烂却不松散柴牙的带骨羊排，一同摆放到了身前的方桌上。 “二位小哥，您请慢用！” 李承乾和李泰是什么人，身为大唐王朝的一把手……的儿子，这辈子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有吃过？ 可是现在，在品尝过了小笼包之后，又看到如此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竟然也跟周围的食客一般，很羞耻地吞咽起了口水。 一时间，李承乾的小脸有点儿红。当然李泰没时间想这些，忙着往最里塞东西。 李承乾心生赞叹，现在的他已经有些了解，为何当初赵辰说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称分金了，这天然居如今宾客如云真的是日进斗金了。 “啪” 一声巨响惊醒了李承乾的发呆。 “怎么还不上蓝田肘子？”只见李泰拍下筷子，小脸气鼓鼓的对着小儿喊道。 李承乾微摇了摇头，道“泰弟，别忘了，这里面有我们的份子呢！” 哎，我这傻弟弟啊，哪有自己砸自家生意的啊，我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咱这辈子都没有吃到过像蓝田侯做的这么爽口美味的肉食！感觉这才是真正的肉味儿，这才是真正的美味佳肴！ …… 侯府。 “郎君，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赵辰看着匆匆赶来的刘老实，如今也是大忙人啊。 “如今，长安城各家的火炕都盘的差不多了，你抽出几个铁匠，来做个新物件。” 赵辰心心为念的火炉怎么能没有呢？看着房间里生着的那炭盆，烟熏火燎的不说，关键这木炭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赵辰还是喜欢后世北方农村里的火炉，一个长长的烟筒伸出屋子外面，屋子里面没有丝毫烟气。 看着刘老实不解的神态，赵辰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图纸说道“来，你看，这个地方打造成圆形，上面要有一个铁版，中间挖开。” “下面这里支几根铁棍，方便出灰。能做吗？”看着刘老实在聚精会神的看图纸，赵辰问道。 刘老实赶紧收回脑袋，回道“回郎君，这个可以打造。三四日老奴就可以做好，郎君就等着看某家的手艺吧。” “嗯，你看到上面这个圆形的地方了吗？这个地方需要用铁打造圆圆的铁筒，把烟排出去。” “咦，郎君，这个却是比较难做，需要排烟，老奴怕不能严丝合缝啊。”刘老实听着赵辰对排烟管的要救，有些为难的看着赵辰道。 哎，赵辰心下叹道，这些人怎么就是这么死脑筋呢？“没事，刚开始有一些缝隙，可以用泥巴胡起来，只要不漏烟就好。” “咦……是啊，还是郎君聪明，这不是和火炕一个道理吗！”刘老实一脸懊悔的说道。 赵辰，呵呵。 “呵呵，你看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在上面做饭烧水。关键你看这个排烟管，是不是把烟排出去了。如此一来，我们就不需在用煤炭了，太原不是有很多黑石嘛，完全可以用这个炉子来烧。” 赵辰看着刘老实一脸激动的样子接着说道“所以说还需要你抓紧时间做出来，试试效果。好的话完全可以推广出去，如此也算是功德无量啊。” 古代烧炭也算比较奢侈的一件事，一般都是大户人家才能用得上，一般用器具烧炭取暖，用具的名称叫做燎炉。 燎炉一般附有炭箕，用来转移火种和添加木炭。所以在使用炭火上，也有专门的人看管。 赵辰记得后世有一个有意思的记载，是关于李二后代，唐玄宗的弟弟岐王李范的。他十分崇尚人体取暖，不喜欢火烤的炙热感。 于是他将手放在妙龄少女手中，以体温来取暖。而玄宗的另一个弟弟申王也不甘示弱，一到冬天，他就会让宫女们团团围坐在他四周，说是可以抵御寒气，还戏称为“妓围”，至于这些女人有没有穿衣服，赵辰心下笑了笑，依照唐人的尿性，呵呵…… 当然还有更厉害的，杨国忠不但用“妓围”，每次出门的时候还要选择身形肥大的人排成一排走到前面，给他“遮风抗寒”，称之为“肉阵”。 纵观历史，在取暖这样的事情上，也是分三六九等。 有钱的人可以挑炭的成色，使用精心制作华丽的器具，而穷人就只能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贫寒的士子们也只能借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等诗句，发发牢骚罢了。 还是咱蓝田县侯的良心大大滴好，日夜最挂念的都是贫寒百姓。只有这火炉子推广开来，老百姓不仅可以取暖，还省去做饭的柴火。 可不要小看这一点的柴火，什么叫赤贫，就是什么都缺。家里用的，灶中烧的都不够，这就是赤贫。 刘老实也是年过四十，经历了隋末战乱，见过了人世间的各种艰辛。听的赵辰此言，直接激动的拜倒在地。 “老奴谢过郎君厚恩，还请郎君放心，老奴就算折了这身老骨也一定把火炉的事做的漂漂亮亮的。”刘老实跪下一拜说完，也不待赵辰反应，站起身来，抓着图纸放在袖子里，转身就走。 我擦…… 赵辰忍不住骂娘，这是怎么了？这侯府一个个的都是以天下为己任，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样子。以前只以为管家福伯是书生意气，这刘木匠怎么也是这德性？ 不行，看来以后要让他们离福伯远一点。不然本侯以后想着赚钱还不被他们鄙视啊。 。 第四十六章 渣男赵辰 关于此书，太监了。万死，万死！ 第一次写，没有大纲没有存稿，纯粹了提笔就是干。 自己反过头来也看的恶心，各种槽点几乎都犯了一遍。 土豆、玉米穿越好歹还多少有点用，可那头毛驴是干嘛的，到最后也没有拿它去吃驴肉火烧。 那辆小汽车仿佛就是为了给程咬金坐一次的。 感情戏一直不来电，却不小心差不多开了后宫？ 这颗小树已经长歪了，虽然俗话说小树不顺利要修理，可是本人确实无能为力，所以说是真的写不下去了。 最后，没办法只得构思新书，写了大纲，确定了主线。 花了一个多月终于把新书《大唐田舍郎》筹备好。 结果，仔细构思过，有大纲的就是不一样，发了三章就收到了签约邀请，今天把签约合同刚刚寄过去。 有喜欢的朋友可以看看《大唐田舍郎》纯种田，不文青；有美食，有装逼；无朝堂，尽乡土。 最后，给喜欢过本书的朋友，说一声歉意，真的尽力了，但是写崩了确实自己也下不下去了。 。 第四十七章 效果惊人的火暖 太极宫立政殿。 李世民看着眼前高高的奏章，朱笔仔细的批示着。 一个时辰后，批完最后一本，李世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蓝田侯府，最近有什么动作？”端起一杯茶水，轻押了一口道。 旁边伺候的内给事杨涛，赶紧回道“奴才听说蓝田侯又发明了一种暖炉子，叫什么火暖，据说取暖效果特别好，还没有烟毒。内府已经采购了，过两日陛下就可以看到了。” “他倒是会享受，这火炕倒是好东西。”李世民拍了拍屁股下面的火炕道“有了这火炕，这个冬天想必天下百姓也会好过一些，到时帮了朝廷的大忙。” 杨涛也不敢插话，作为内侍只是顺从听着李世民唠叨。这位皇帝陛下杀伐果断，像今日这般如同普通人大发感叹的事，在以往确是不多。看来这位蓝田侯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很重啊，这只有在几位国公身上才有的待遇啊。 呵，想这么多干什么，某家一个净了身的内侍，伺候好陛下便是了，外面的狗屁倒灶台的事听听就好！、 “倒也难为他了，禁足这么多日子。少年人好动，想必是憋坏了吧！”；李世民有些唏嘘道。 你怕是对宅男有什么误会哦？ 看着杨涛古怪的脸色，李世民呵斥道“你个老狗，有什么话，说！” “陛下恕罪，听闻蓝田侯房里收了一对姐们花，生的甚是娇艳，据说秦府小娘子为此还大闹侯府了。”杨涛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李世民，发现其兴致颇高，便接着道“据说，蓝田侯被打伤了身子，听说是腰，脸也大的青红。” 李世民“哈哈哈，好！果然将门虎女啊！此道不孤啊，从此玄龄有伴了。”接着唏嘘道“昔日明诚也是此版模样，赵氏家教甚严，家风长存啊！” “陛下慎言！如此讥笑臣民，不为明君所为。” 李世民笑声戛然而止，看见走进来的长孙皇后，面色有些泛红，甚是尴尬，懦懦一笑。 “观音婢，你身子重，小心一点。”说着赶紧起身扶着长孙皇后坐在炕上。 长孙皇后坐在炕上，对李世民道“陛下，邢国公乃社稷之重臣，岂可如此嘲笑？” “是，观音婢说的是，受教了。”看着妻子认真的神态，李世民赶紧点头认错。 咱这是就是论事，绝不是和房老头一般惧内。再说观音婢说的有道理，朕就这么的从善如流，胸怀虚构，善于纳谏。 “陛下，臣妾听闻蓝田侯伤了身子，可曾有此事？”看着自己丈夫还是如此这般善于改正自我，长孙皇后叉开话题。 “嗯，听说是有这事。”李世民闻声道，接着对站在地下侯在一边的杨涛喝斥道“狗东西还不赶紧给皇后详细说说。” 听杨涛详细讲述了一番后，长孙皇后收敛起了笑容对贴身宫女头子道“回头准备三分赏赐赐给如霜、似雪那两个丫头，还有秦府小娘子。” 想了想接着道“给秦府顺便捎两本曹大家的《女诫》和蔡中郎的《女训》，给蓝田侯也赐下一份补品，就按照国侯的规格置办吧！” 毕竟如霜似雪也是本宫这里出去的人，也不能叫秦府那小娘子欺负了去，如此这般秦府应该明白这么做！ …… 啪啪啪，大殿里传来一阵碟碗破碎的声响。 “狗东西，怎么做的，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 殿内些许内侍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越王殿下是越发的难伺候了。这般美食就是叫我吃上一口马上去死，这一生便也是值了。可殿下却嫌弃难吃，嚷嚷着要吃什么蓝田小笼包。连殿下这般人物都如此惦记的美食，该是怎样的味道？ 这日子没法过了，李泰四十五度仰望着大殿顶面的雕梁画栋。想想我李泰，堂堂大唐四皇子，从小荣华富贵。聪明过人，背书从来第一。长得又是俊秀非常，父皇一直都说‘青雀长圆嘟嘟的甚是喜人，背书比你大哥强，耶耶爱死你了’。 可是自从这个蓝田侯赵辰冒出来，他就像是自己的克星，处处比自己强。居然比我有学问，关键居然敢比孤吃的都好，天天吃着那些美食，享受着神仙一般的生活。 李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孤长得比他赵民节好看。终于找到了一些自信，少年脸上少了一些郁闷，生活似乎也多了一丝的光明趣味，摸摸肚子有些饿！ “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去传膳食，孤要吃烤羊腿。” 蓝田侯府后宅，刘老实的科研队伍已经把火炉研发制造好。整个房间生了两个，房子里暖洋洋的仿佛夏天一般。 赵辰不知皇宫内的小胖子因为他怨气滔天。正在乐滋滋的和如霜、似雪、寒情吃着火锅，只见几人穿着单衣，还热的直流汗。 一会寒情衣衫不整，露出半个酥肩，白里透红。 看着眼前景致秀色可餐，赵辰食指大动，胃口甚是不错。大口咀嚼着从程府拿来的牛肉，味道甚好。 话说程府的牛每次摔死的很有水准，肉中从没积血。也许像后世说的那样，摔的次数多了，便习惯了，有了技巧。 赵辰一边心里吐槽着，老流氓程咬金的无耻做派。作为一个朝廷高官却天天的偷宰耕牛。狠狠嚼一口牛肉，深深鄙视老流氓的无耻行为！ 刘老实这技术不错，火炉散热很好。这不大一会，房间内温度提升了好多。 寒情这个冷冰冰的丫头，都快热成了煮熟的螃蟹。脸色泛红，如同发烫一般。衣衫半解，隐隐约约，气势雄伟甚是诱人。 赵辰赶紧收回目光，疑惑的看向姐妹花，虽然也是脸色发红，却和自己一般服饰整齐。 赵辰看着眼前的三人，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想起惜雨妹妹临走悄悄拉着寒情说了些什么。这寒情身怀凶器，今天这般作态，那是想吃火锅，是要吃人呐！ 寒情看着郎君盯着自己胸前，若有所思的样子。泛红的脸直接烧到了耳后，少了以往的英姿飒爽，多了些小女儿的娇羞。低下头，不敢直视赵辰。 房内，火炉上的火锅咕咕咕作响，四人心不在焉的夹着菜，气氛暧昧、压抑。姐妹花首先受不了了，还是给郎君和这未来的姐们一点空间，直接告辞跑路了。 寒情看着如霜似雪告退，心里越发紧张。自己也想走，可是想想小娘子的嘱托和自己的后半生的幸福，除了紧张羞怯，还有一些期待。 。 第四十八章 曲辕犁 赵辰在府中荒唐了两个月，时间一晃，已到贞观三年，赵辰的禁足也结束了。 眼看着春耕在即，他准备将土豆、玉米在封地种下。心里有些不放心。便一大早带着仆人和福伯向着李家村而去。 路还是那条路，赵辰却不是刚来长安的他了。这些日子在府中浪荡，身子骨都快酥了，这路比上次来的时候更显艰难。 好在这次却没有晕这马车，倒也免得丢人。 李家村据自己上次离开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老人依旧瘦弱，田野仍然萧条。 只是土路两边堆满了各类庄家的秸秆，变少了。不再像上次看到的那样东一坨，西一堆，杂乱无章，随意堆砌着。而是放得整整齐齐，想必是火炕的原因吧！ 路上也再没有看到各种粪便，看到这些。赵辰有些欣慰，还是有好的变化嘛。 远远看见穿着一件虽然看着有些单薄却成色较新麻衣的小孩，十岁左右的年纪。看着甚是眼熟，赵辰赶紧对小孩露出一个笑脸。喊道：“小哥带我们去满仓家。” 小孩跑过来，神情有些激动。 “侯爷，侯爷，俺就是满仓。”小脸有些委屈。 赵辰自己打量，嗨，果然，这不就是满仓那小屁孩嘛！ 他看着满仓长壮实了一圈，心情甚好。 “好小子，长壮实了，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赵辰递了一个肉干过去，拍拍小家伙肩膀笑道。 “好家伙，都穿上新衣了。” 满仓拿着肉干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狼吞虎咽的吃，只是紧紧的握在手里，咧着大嘴傻笑着。 “走，去你家看看。”满仓赶紧跑到赵辰他们前面去了，想必是给家人报信去了，赵辰也不在意。和福伯相视一笑，迈着步跟着满仓的背影缓缓走着。 在李家村，赵辰接受着租户的发自内心的感激。他自己也甚是高兴，至少自己封地内去年冬天没有人收到饥馑。 像满仓这些孩子，甚至隔几天都可以吃到一个鸡蛋。对他们而言，还有什么是比吃鸡蛋更美妙的事吗？如果有，那就是吃两个鸡蛋！ “老伯，如今春耕在即，可有什么困难？”赵辰向这位老里正询问。 “不瞒侯爷。承您恩德，去岁家家户户也挣到不少钱，有不少的盈余。这不大家都可以在旦日给孩子做一身新衣。”老头感叹完之后，神色有些黯然道：“可是村里一直缺少耕牛，每年都有一些土地荒着，却是难办。原本也想着手里有一些结余，买它几头，可是这牛大家都缺啊，有钱也买不到啊！” 赵辰听到着，脸色有些赫然。想起自己整个冬天，都想着法骗程府的牛肉吃，这份罪孽自己也有自己一份啊！ 可是话说回来，吃货的事是事吗？ 从李家村回来后，赵辰一直在思考耕牛的事！这，居然连程咬金都说，不可能搞到大量的耕牛。那想必是真的不可能了啊，毕竟老家伙是耕牛杀手啊！ 赵辰一天到晚的苦思冥想，也不与姐妹花与寒情厮混。 对三人的挑逗毫无反应，甚是贤者！ 要不是三人熟悉赵辰身体的每一寸地方，真的怕是要怀疑他有难言之隐疾了。 “刘伯，有什么事，进来说吧。”赵辰坐在大厅苦思冥想，抬起头看见刘老实在庭前走来走去，想要进来，又怕打扰自己的窘迫样，便开口道。 时人有言：借牛耕地晚，卖树纳钱迟。看来这个问题不易解决啊。 “见过郎君。”刘老实进来后躬身行礼。 “最近府中可有什么活计，自从制作完火炉子之后，老奴闲得发慌。”礼毕，刘老实向赵辰问道。 刘老实人如其名，老实透顶。作为侯府的家奴，主家待自己如此厚恩，自己天天的吃白食心下难安啊！这也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一个可有可无，没有用处的人，迟早是要被清理掉的！ 看着刘老实刘木匠，赵辰突然脑中一阵灵光闪过。 既然没有耕牛，人也可以拉犁啊！ 当然不是那种笨重的旧犁，而是曲辕犁。 曲辕犁和以前的耕犁相比，有几处重大改进。首先是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这样不仅使犁架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灵活，节省人力和牲畜。 此时江东等地已经出现了这玩意，只是还没有普及，更不要说北方大地了。 这曲辕犁完全可以用人力拉动啊！ “你来的刚好，有个东西，需要你来改进。坐好了足你青史留名。” 说完不理刘老实激动的神态，赶紧吩咐家仆找来一架直犁。 “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赵辰指着地上的犁对刘老实说道：“这里缩短，这个直辕改成弯曲装，这样就可以安装一个可以转动的犁盘，方便掉头、转弯，还可以把土掀到一遍，减少阻力。” 刘老实赶紧紧紧的盯着地上的犁，想着自己郎君说道改进的地方，如此以来这还是犁吗？如此轻便，只要一个成年人就可以拉着耕地了啊。 “回郎君，这个日头落山前，老奴就可以做好，郎君就等着看某家的手艺吧。” 赵辰看着刘老实一脸潮红的样子，道：“抓紧时间做出来，要试试效果。农与桑国之大事，不可大意。好用的话，也算是功德无量啊。” 华夏先祖在远古洪荒，身穿兽皮、衣不遮体。挥舞着大刀长矛，砍树放火，然后用根木头锥子在地里扎眼，随便撒点种子，不耕地、不施肥、不除草刀耕火种。到如今的精耕细作，每一次进步，都是生产工具的发展带来生产力爆发。 刘老实虽然不知道这些，确明白这给农夫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对于一个经历过乱世，见过人世间的各种艰辛的有理想的木匠而言，这是最好的工作了。毕竟这侯府一个个的都是以天下为己任，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样子。 当然，除了他们的咸鱼侯爷赵辰！ 第四十九章 李二挽犁 对于封地赵辰甚是关心，不仅仅是他，此时的权贵都甚是关注自己的封地。对于他们封地就是根基，他们不会像那些小地主一般使劲的剥削租户。 毕竟封地除了给大家封食，也是权贵们的一张脸面。大家都是体面人，更是精于算计。只有让那些庄户们吃饱，才会感恩戴德，才能给自家效死力。 对于自己的封地李家村，赵一辰盘算了许久，也做出了一些发展思路。 如今土豆、玉米将在庄子里种植，土豆藤、玉米杆都是天然饲料。再加上紫花苜蓿这种植物在西汉时期伴随博望侯张骞出使西域，西域的中亚地区被带回了长安城，随后在关中及周围地区得到了推广。本身其用途作为家畜的饲料，甚是受到牲畜的喜欢，别问他怎么知道！ 所以，可以大力发展养殖业了。先前为了天然居，庄子里的养殖业零零散散的，除了给酒楼供应，再没有多余的产量了。如今饲料充足可以把养殖业做成产业化了。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多生孩子多养猪。养殖业在大唐必然也会成为一项重要的产业。 种地吃不饱，回头望望猪。养猪不仅可以吃肉卖钱，还可以积肥给土地增产，一举两得的好事。 李家庄养猪，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完全可以搞起来。养猪上手比较简单，场地选择都相对较小，农忙闲时来养猪，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虽然养猪是很累又脏的苦差事，但是对李家庄或者说大唐的百姓，还有什么比吃饱饭活下去更好的事吗？ 又不是后世那些所谓的大好年轻，都去城里看花花世界，享受更好的物质生活，选择外出打工，没人愿意在农村养猪了。 就像某点穿越者培训中心，都说码字不如养猪，可就是没人真的去。 再说此时养猪的没有竞争，毫无风险又能赚钱，难度真一点都没有。 唯一需要赵辰解决的就是疫情，当然这个他只能被动防御了。 赵辰细细在纸上写着： 要想富，先养猪，建猪圈，远住宅。 养好猪，并不难，空气好，阳光照。 饲料方，要配搭，一定时，二定量。 夏喂凉，冬喂温，先给稀，后给干。 先粗食，后精料，青饲料，营养高。 食槽内，不剩食，猪栏内，讲卫生。 猪舍内，要干燥，将窝内，放垫草。 勤出粪，勤垫土，猪肥壮，肉鲜美。 种好地，求温饱，勤养猪，奔小康。 看的旁边的如霜似雪诧异莫名，郎君自然是文采飞扬，可这…… 看着两女不解的样子，赵辰边=便开口解释道：“这篇养猪三字诀，可抵得上千军万马。” “按照我这个口诀，天下百姓家家皆可养猪，人人都能食肉。如此，十年后我大唐百姓人人身体康健壮实。如此我大唐兵锋怎能不横扫天下？”赵辰意气风发的说道。 如霜似雪痴情的望着雄姿英发的情郎，想必天下男子只有自家郎君才有如此才情和胸怀。 一个人的经历决定了他的眼光，眼光决定了他的未来。 一般，三观定性，人们习惯用这种三观去看待人与事。 姐们俩自小家里也算是官宦之家，后来更是见多了龌龊。从未见过像赵辰这般以天下为己任的，所以讶然。 是的，赵辰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像这个时代的贵族一般为了自家利益而蝇营狗苟。 毕竟他受到的教育也是唐皇大道，不像这个时代的贵族教育，充斥着阴谋算计，平衡驭下的肮脏思想。 所以时人才会觉得他有赤子情怀，才会觉得他热忱厚道。是以受到李世民、程咬金、秦琼等人的青睐。也收获了众多的爱情。 …… “陛下，臣李君羡有时禀告。” 太极宫，李世民仿佛一直都坐在那书案前，不知疲倦的处理着奏章。 李世民放下笔，示意李君羡。 “陛下，据百骑回报，蓝田侯新制犁具，只需一人就可拉动，甚是轻便。耕地效果远远超过旧犁。” 李世民听到此精神一振，眼中神光闪烁。随即道：“杨涛，宣蓝田侯进宫。” 内侍杨涛，随即退出殿外，安排宫人去蓝田侯府宣口谕。 “陛下请看，此犁更轻，更小，极为灵活。” 不一会已经有百骑带着耕犁进宫了，李君羡在一旁给李世民介绍道。 “嗯，看着用材少了一大半，这个辕变成了圆曲状。”李世民也在一旁点评着。 “是的，陛下，蓝田侯把此犁叫做曲辕犁。” “走，那小子一时半会还到不了。我们先到一遍试试这犁到底怎么样。”李世民是个行动派，别人怎么说，都不如自己亲自去试试。 只见在太极宫一角的花园里，李君羡脱掉帅气的红色披风，束成条状亲自绑在曲辕犁的辕头上，背负红绸，亲自拉犁。 谁教挽着犁头的是李世民呢，皇帝都亲自挽犁了，好像除了他这个百骑首领别人也不适合拉犁啊。 “咦”只见李世民一声惊呼，这犁挽着甚是轻便，单手就可以掌控全局，李世民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烽火狼烟的战场，自己还是那个热血激昂的将军。 只见曲辕犁深深的插进土壤，在李君羡的拉动下，把土壤全部推向了一遍。 李世民看他拉的轻松，叫停了李君羡，三十几岁的李君羡正值身强力壮，如此小小的耕犁当然不再话下。 可是大唐百姓有几个能和李将军比力气的呢？ 李世民随即招来一旁的一个内侍，内侍因为去势，身体没有得到好的发育，一般力气较小，比一般百姓都不如。 正好可以试试这曲辕犁的实际情况，耕了几垄之后，李世民看到内侍也不见大喘气，已经对着新犁的效果有了底。 便结束了实验，心情大好之下便对这拉犁内侍一番赏赐，在内侍的感恩戴德中迈着轻松的步伐想着立政殿去。 “诏仆射尚书丞等重臣来立政殿议事。”确定了曲辕犁的效果，李世民赶紧诏贞观重臣，毕竟此物对农事甚有大益，国朝以农为本，不得不甚重。 元辰刚过，李世民就在贞观三年的大朝会上任命了房玄龄为左仆射，杜如晦为右仆射，以尚书右丞魏征守秘书监，均参与朝政。 房玄龄善谋略，杜如晦善决断，从此房杜二人开始了传奇名相的人生。 此时，李世民申明，凡国家军政大事，中书舍人各依自己的见解，签署自己的名字，被称做五花判事。由中书侍郎、中书令审查，由给事中、黄门侍郎校正。 如此牵扯国之社稷的农桑大事，必定要三省商议，方得通过，是以便有了召集重臣的指使。 太监了 设定烂了，没人看，也签不了约。 自己也是写不下去，对不住大家了。 这本书断断续续的这么长时间，一直放在这里的原因是正心不想太监，想着有时间了写完，但是实在写不下去了。 对不起大家了。 在*********直播割***，欢迎大家来围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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