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蛮王 - xp1024.com
《混在三国当蛮王》


第一章 初临贵境

永昌郡所不韦城外,到处是火光,偶尔传来几声呻吟。一队士兵沿着街道搜寻,为首一人骑着一匹黄骢马,面色铁青,“该死的蛮人,连郡所都敢洗劫!一定要弄清楚是哪支部落!”

此人名叫刘远,是永昌郡曲长,三天前接到博南县令告急,说是鸠僚部叛乱,裹挟几万人,攻打城池甚急,若不救援,早晚陷落。永昌郡太守王栋只是个混人,毫不犹豫就派都督刘凯带2000人火速救援,一面急着向益州郡写表告急。那刘凯领着队伍出发后的第3天,大批蛮人突然杀到,不韦城内仅剩不到200步卒,如何敌得过蛮兵漫山塞野而来,太守王栋躲在府衙里浑身发抖,也不想着组织百姓上城抵抗。一盏茶的功夫,蛮兵便纷纷爬上城墙,杀进县城,到处烧杀抢掠,满城哀嚎,府衙也被一把火烧个底朝天,可笑那王栋竟被火火烧死。

“大人,这里有个人还有口气!”一个步卒很激动的叫起来。刘远闻讯也异常激动,毕竟郡所被人抢掠,居然连谁做的都不知dào

,报上去哪里能有活路!刘远一见那人,刚激动的心马上又跌倒谷底,眼前这个人看样子只是个普通奴隶,哪能分清楚敌人。而且胸口那一处伤痕,明显是穿心而过,只怕活不成了。尽管这样,还是喊来军医先给他简单包扎下。刘远继xù

带着队伍搜寻其他地方。

大夫先帮他止住血,再处理好伤口,喂了口水,那人居然醒过来了,一见大夫,马上挣扎着要起来,触动了伤口,疼的直吸冷气,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水来。

“刚忙活半天好不容易给你止住血,又白费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夫很恼火。

“我要见将军,迟了恐怕来不及!”那人边吸冷气边艰难的说。

“好,将军刚吩咐过,你一醒来马上禀告他。我这就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董懿!”

很快刘远带着两个小兵赶过来,满怀期待的看着董懿,他身家老小就寄托在他身上

呢。“你叫董懿?”刘远努力装出一份和蔼可亲的样子。

“是的将军。”董懿答道,“我听太守说将军你3天前刚领军去支援博南县,3天后就有蛮军来袭击郡所,这些该死的蛮子肯定是有计划的。”

“咦!”刘远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人怎么看都像是个奴隶,居然还有这般见识!不过眼下不是该追究这些,他本来就手足无措,也顾不得什么身份,虚心向董懿求教。

“蛮兵向来都是有勇无谋,这次居然知dào

声东击西!肯定有人给那些酋长出主意。”董懿沉吟道,“蛮兵虽然人多,可是没有攻城器械,眼下不韦和博南2城被打破,我估计其他县城也会被蛮兵侵扰。”

刘远也不是蠢人,只是一时慌了手脚,听董懿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可怎么做又是两眼一抹黑,只好继xù

向这个“奴隶”求教。

董懿几乎要晕死,这种人当一郡的二把手,难怪蛮人直来直去。既然攻破郡所是死罪,蛮人又要攻打其他郡县,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最近的郡县,有了城池蛮人急切之间攻不下来,就能等到益州郡的救兵,守住了县城,好歹也能将功赎罪。刘远一听,马上明白了,赶紧吩咐2个小兵小心抬上董懿,召集步卒。董懿牵动伤口,疼的差点晕过去,告sù

刘远去比苏县城,再也支持不住,昏死过去。…,

刘远集结人马,抬着董懿往比苏县城进发。比苏县位于永昌郡和益州郡交界处,人口也是永昌郡第二多,有1万多户,董懿估计蛮兵既然有人出谋,肯定知dào

益州会有援兵,

比苏县毗邻益州郡,蛮兵也不敢先进攻这里。走了一日才到比苏县,城里已是人心惶惶,

永昌郡的兵丁都集中在不韦城,平时约有二部,2000人的编制,再加上一些捕快衙役。其他县城只有少量捕快衙役维持治安,刘远带着200名士兵入驻后,虽然人少,但好歹也有了主心骨,马上吩咐关闭城门,组织百姓搬运守城物品上城头,忙活了大半天,黄昏时分,果然有蛮兵杀到。刘远暗暗心惊,心想多亏了那个奴隶,不然这次就死透了,他悲哀的想其他几个县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dào

自己族兄刘凯怎么样了。蛮兵见城门紧闭知dào

有了准bèi

,便一个个嚎叫着猛冲而上。以往几个县城被他们这么一冲,都是心惊胆裂,破城轻而易举。谁知dào

刚冲到城脚下,城头上的滚石檑木纷纷往下招呼,蛮兵大多坦胸露乳,虽然力大粗壮,被砸到也是死伤惨重。刘远在女墙后看的真切,来袭的蛮兵大概3000多人,武器都是棍子竹竿之类的,更不用说攻城器械了,一阵打退蛮兵进攻后,刘远连忙巡视城墙,组织百姓补充守城物质,好在那个奴隶说了,最多坚持3天,益州援兵肯定能到!嗯,明天坚持完就没事了,希望能将功补过吧,这里先按下不表。

话说那董懿被抬进县城后,马上安排进了县衙,刘远虽然带兵不怎么样,做人倒不错,安排了一个丫鬟来服侍董懿。整整昏迷了2天,终于醒过来了,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胸口那伤口已经在快速的结疤,小命想必是保住了。进食了两碗稀粥,略略长了点精神,想想这几天的经lì

,真是不可思议。

半个月前,董懿趁着国庆长假坐动车去上海见同学,上车的时候天气还是好好的,到了宁波的时候突然下起雷阵雨,播音员告sù

旅客由于天气原因,动车需yào

暂时停止。董懿脑子里一轰,马上想起了前年的动车事故,心想,无论如何也要下车,离开这个地方。其他旅客听到广播也是一个心思,整个车厢骚乱不已,列车员虽然安抚不住乘客,可是死也不肯放大家下去。半个小时不到,听到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董懿叫的一声苦也,怎个人就飞起来,失去了知觉。

等醒来一看,发xiàn

居然躺在一间破茅草房里,刚开始还以为别人跟自己开玩笑,心想老子受伤了,怎么也要进高危病房啊,躺这里算怎么回事。这时进来一个穿着怪异的男子进屋来,董懿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是哪跟哪啊,那男子对董懿咧嘴一笑,“董哥你命也真大,被3个蛮子追还能逃回来,这不,脑袋挨了一下重击,躺了3天就跟没事人一样。”

说着说着就啧啧出声,还过来看看董懿的后脑勺。董懿楞的说不出话来,那人见这样,以为董哥生气,收起笑脸,说是太守大人集合,3天前有蛮人袭击博南县,刘凯将军带着人马去救援了。提起刘凯这男人一脸的艳羡。

董懿越听越吃惊,觉得不像是演戏,因为这个男的说话一本正经的,如果是演戏那演技也太好了。揉揉后脑勺站起来跟他去集合。刚走出那草屋,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眼前这景象有点像那个横店影视城,不过明显真实多了,心想这是哪个王八蛋把自己弄来当群众演员,居然还是个小兵甲,不知dào

待会儿能不能给句台词。…,

到了府衙门口,已经集结了300多人,大部分是士兵装束,看这个样子也不能分辨出是在拍哪个朝代的电视剧。还有一些跟董懿一样穿着的男丁,郡所大人倒是挺威严的,说什么蛮兵要来袭扰,眼下大部队已经去支援博南县,咱们这郡所要小心防范,大家现在赶紧去城墙上待命,准bèi

守城。董懿也没当回事,跟着他们上了城墙,看了那城门写着不韦二字,没听说过。听那太守意思,这不韦城好像是郡所所在,恩恩管他呢,一会敢赖老子工钱就跟他没完。

过了2个时辰,果然有几百蛮兵来叫城,董懿见了好笑,这是哪里找来的路人甲,简直是奇丑无比,化妆成这样也算是功夫了得。心想做做模样,好歹也算上过电视了,董懿刚大学毕业,眼下在一家小公司做策划,平常看电视剧里那些演技拙劣的家伙,总是鄙视不已。刚刚太守也没有指导怎么守城,瞅着旁边那人的动作,跟他们学习得了。

蛮兵挥舞着木棒嗷嗷叫着往城门这边冲来,“学的怪象的,哈哈”,董懿乐了,可马上就乐不起来了:他亲眼看到一个士兵抬起滚石往城墙下砸,下马那蛮兵脑浆溅了一地,眼见是活不成了,不像是演戏。他试着抬起身边的滚石,轻轻松松就抬起来了,往下面一仍,又是几个蛮兵化成一团肉泥,董懿骇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一愣神的功夫,被一块石头砸中面额,鲜血直流。董懿确定这不是演戏,看着身边的同伴都疯狂的往下招呼,他也火了。蛮兵人少,又没有攻城器械,几下功夫就死了一半,余下的一哄而散。太守上城来慰劳大家,说什么等打退蛮兵统统有赏,董懿使劲掐了下脸,确定自己不是做梦,知dào

自己肯定是穿越了,当务之急是弄清楚眼下是哪里。趁着太守走过来,董懿努力做出一份尊敬的表情,“大人,蛮兵打退了还会再来吗?”

太守咦了一声,这小子居然有这等想法,不简单。点了董懿跟自己回府衙,其他士兵都继xù

待命。董懿屁颠屁颠的跟着太守,太守不动声色的套问董懿的情况,董懿胡扯了一番,只说前几天被一群蛮人偷袭,脑袋上挨了一下,好多事情都记不着了。太守也不疑有他,跟他说了下郡所的情况,本来这些事不可能跟个小民说起的,太守本来就没有多少主见,城里的兵士大部分又出去了,说出来也好舒张下压力。

董懿一听说现在是中平2年,马上忘记了烦恼,天啊,这不是梦想中的三国乱世吗!可惜黄巾起义已经爆fā

了2年,哎早了点。董懿自言自语,好不容易弄清楚太守叫王栋,听说那刘凯将军领着1800士兵去救援博南县,这边马上就被蛮兵袭击,董懿马上觉得不对,劝太守赶紧组织百姓准bèi

守城,刚才来的很可能是蛮兵的前部,王太守跟他说那番话本来是想舒缓下压力,谁知dào

这姓董的居然马上就得瑟,还教自己守城。脸色一沉,打发他去城墙站岗。

无奈之下,董懿只好回城头,跟刚才那个招呼自己的人聊了两句,知dào

他叫二牛,之前居然跟自己玩的非常好。董懿暗暗祈祷,那只是自己的错觉,蛮兵哪会什么兵法。天刚黑下来,四面响声雷动,数不清的蛮兵惊天动地,董懿虽然有预感,可也没想到会是这等声势,眼下太守又不见了,士兵和壮丁都满面惧色,不到一盏茶就破城了,董懿也无能为力,蛮兵一入城就烧杀抢掠,董懿看的龇牙欲裂,舞起一根木棒就冲了下去,沾着即死,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有一身神力,虽说穿越过来不是什么王侯,好歹有一声力qì

。得yì

没多久,蛮兵知dào

他勇猛,一群围过来,董懿毕竟没练过功夫,不久就带伤了,动作一慢,破绽就更多,被个蛮兵一刀刺中胸口,血流如注,蛮兵还不解恨,又补了一刀,董懿这才躺下。也是他命大,蛮兵冲进城池就是为了抢东西,见他倒下也不以为意,都怕被别人抢光了,哪个还管他死没死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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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吕义是个好人

第2天,援军终于到来,刘远松了一口气,倘若比苏县城再有闪失,哪怕他是刘璋的亲族也难逃一死。援军打的是吕字旗号,约摸有1万多人,城头上的大兵都如释重负,刘远赶紧让士兵打开城门,亲自迎接那将领。

城外那将领暗自皱眉,这个刘远如此大意,倘若自己要是来劫城,岂不是唾手可得,难怪连不韦城都被攻下。脸上却是一副很热情的样子,“刘曲长此次功劳不小,如果蛮兵打破比苏县城就要窜入益州郡,那就糟糕了!回头我一定禀明主公你的功劳。”

“原来是吕义吕将军!”刘远终于认出来人,这个吕义是益州校尉,他带过来的部队不比厢军,是正规部队,虽然人少,但是比维持治安的厢军强得多了。恭维了吕义几句,就引导部队入城。

那吕义本来有点看不起刘远,见他态度还算恭敬,又不居功自傲,也转变了态度。问起永昌郡的战事,刘远细说了一遍。吕义听完大惊,本来以为只是郡城被打破,听刘远这么一讲,其他6个县城也都凶多吉少,赶紧安排士兵上城墙,抓紧时间吃点干粮。城外不断有溃兵涌到,刘远心头黯然,堂兄刘凯完了。虽说平时老被他压制着,恨的牙痒痒,这会儿也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溃兵在城下叫门,刘远命令不准开门,城下骂声不绝。吕义闻讯赶过来,疑惑地望着刘远,“城外都是我们自己的士兵,为什么不放他们进来?”

刘远讪讪地说:“将军的部队刚进城,如果放这些溃兵进来,宣扬蛮兵的情报,会造成恐慌,蛮兵转眼就到,还是做好守城准bèi

吧。”

吕义胸口一阵怒火,这些士兵都是因为你们的无能才捞到这个下场,眼下你不放他们进来,城头的士兵都看的清清楚楚,以后谁敢拼命。不由分说,命令打开城门,溃兵有了活路,满口都说“谢将军活命之恩!”相互扶持着进城。城头那些大兵也激动起来,望向刘远的目光也充满鄙视。

刘远脸色有点不好kàn

,可也无可奈何。刚安顿好溃兵进城,蛮兵就四下杀到。原来刚才那些溃兵是故yì

赶着他们进城好制造混乱,谁知dào

吕义处理得当,不但没造成混乱,反而鼓舞了士气。蛮兵冲到墙角下就发xiàn

城头的防守比昨天强了几倍,匆忙打造的几具简陋云梯也起不了作用,抛下三千多具尸体就一哄而散。

吕义刚开始以为蛮兵的战斗力很强,打起来才发xiàn

比厢兵还有所不如,刘远他们连这些蛮兵都打不过,居然能知dào

守住比苏县,肯定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当下也不动声色,问刘远是谁让他来守比苏县。

刘远刚开始不肯说,架不住吕义威胁,只好把董懿招了出来,心里也大叹倒霉,到手的功劳又飞走。

吕义马上对刘远失去兴趣,让人传董懿过来问话。刘远怯怯的说董懿受了重伤,这会儿多半还躺床上呢。

吕义冷哼了一声,让人带路去看董懿。

董懿这会儿吐的胃酸都快出来了,3天前在不韦城内杀人时还没觉得什么不对,现在想起那一坨坨脑浆,早上吃的稀粥全白吃了,杀人的感觉真可怕,在这乱世上混真太不容易。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己伤口愈合能力实在了得,昨天还流血不止,现在就结疤了,再说自己又有一身牛力,虽然现在不会武功,等有机会跟人学学,不求多厉害,起码不要被小兵砍死就好。…,

“吕将军到!”

吕义一进来就打量起躺在床上的董懿,这家伙居然如此年轻,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双眼睛倒是很吸引人。

董懿觉得这个吕将军看人的眼光非常无礼,自己一般在看美眉的时候才用这种眼神,鼻子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吕义略一错愕,马上恢复了过来,自我介shào

了下。董懿对三国历史也比较熟悉,不过这个吕义实在没听过,这个人看样子也是个将军,自己不过是个小兵他能这样待自己,也算个人物,当下也谦虚起来,介shào

了自己。

吕义问了永昌郡的情况,董懿把这几天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吕义抚掌大笑,“我说刘远那家伙怎么会有如此头脑,董君年纪轻轻就见识不凡,他日不可限量。”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欣赏。

被他这么一说,董懿倒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表示不敢。

吕义兴致勃勃,又问了董懿家里一些情况,董懿说这些已经轻车熟路,吕义也没怀疑,“你这次立下功劳,等你伤好了跟我一起回成都面见主公,主公必有安排。”说罢笑吟吟地望着董懿。

“以后还望将军多多提携,”董懿打蛇随棍上,“不过小的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董懿斟酌了下词句,“我想跟吕将军学习武艺。”

吕义有点诧异,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只是这个,“等你伤好之后,先摸摸底子再说。”

董懿兴奋地点了点头,过了两天就去缠着吕义指点,吕义这两天都在忙着安排各个县城的防守,那太守王栋一死了之,留下个烂摊子,眼下成都还没派遣官员下来,自然只有他来安抚流民,维持治安,忙的脚不沾地,哪有空理会董懿。

又过了几日,成都终于有消息传来,新任永昌太守是吕凯。这个人董懿倒是听过,安抚蛮人很有一套。不过好像时间有点不对,历史上吕凯好像是诸葛亮讨伐孟获那会儿才在永昌的。吕义交接了公务就约了董懿摸底,董懿满口答yīng



吕义一看董懿那架势就知dào

他不会武功,虽然自己的武艺只算一般,好歹也是科班出身,一招一式还是有板有眼,当下摆起指点的姿态,让董懿放手来攻,好kàn

看底子如何。

董懿开始还有点保留,怕不知dào

轻重。等打了几拳都被他挡开就不再保留,吕义皱着眉头,“力qì

倒是挺骇人,就是完全没招数,武器你会么?”

“不会。”董懿很是惭愧,几天前杀人他还是拿根木棍呢,说出来估计吕义要傻眼。

吕义递了条枪给他,教了他个起手式,让董懿照着刺一枪。

董懿照他动作刺了一下,吕义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真的不会枪法?”他显得难以置信,刚才董懿那一下动作比自己强多了,无论是劲道还是速度。

董懿挠了挠头,前世他确实没练过什么枪法,虽然看过不少武侠小说,但那些都是唬人的东西,但说来也奇怪,拿起枪照着吕义刚才的招式比划一下,说不出的爽快。

吕义再教了几招,是一套最基础的枪法,他自己本来就不是武艺见长,董懿几下就熟练了,要吕义指点,吕义点头,就是一枪刺来,正是刚教的那招起手式,董懿想也不想封了上去,手腕一转,朝他手指削去,力道比吕义那枪快的多,吕义大骇,来不及撒手,手指完全没了感觉。幸好只是枪柄扫过来,不然就报废了。正要发火,见到董懿惶恐的样子,也不好说重话,只说自己教不了你,等到了成都让张任张将军指点你,只怕你没那个福气。…,

董懿刚开始还不肯,一听张任的名头就不计较了。以后何去何从这几天也一直在计较,中原现在差不多割据已成,自己要势力没势力要名望没名望,只有先去成都混混看,好歹先学身保命的本领再说。吕义留下了2000士兵驻防不韦城,带着董懿回成都复命,一路上董懿也缠着吕义切磋,不过吕义说什么都不肯了。

一路上没有切磋,董懿也没闲着,问东问西。吕义也是有意指点,行军宿营都一一讲解,董懿之前也看过孙子兵法,虽然有注释可还是一知半解。吕义这一指点,再结合实jì

情况,马上就心领神会了,吕义见这家伙一点就透,偶尔居然还提点建议,也是非常惊讶,只能解释为这家伙天赋异禀,不知dào

董懿凭借的是2000多年的积淀,以前看那些兵书只是当故事来看,现在当然又有不同体会,抛出一两条后世的经验总结,吕义当然要吃惊。不过二人的关系倒是突飞猛进,彼此欣赏不已。到了益州郡郡所滇池,益州太守杨洪交割了军马,本来按道理吕义他们是不用去成都,益州太守这边递个表就完事。董懿一心想去找张任学艺,吕义跟他关系正佳,就告了假,结伴去成都。二人骑着马比带着部队又快上不少,董懿又闹了笑话,居然不会骑马。吕义教了下要领后,董懿骑了几里路居然就纯熟无比,吕义只觉得不可思议,心下对董懿更看重。3日后成都城门在望,吕义只是个校尉,在成都根本说不上话,以前在张任将军麾下呆过一段时间,本来是想帮董懿推荐,董懿推说不必,当下递了益州太守带过来的公文,先把董懿安顿在自己家里再说。

董懿也没半点不好意思,每天吃完饭就出去逛街。这成都古称益州,锦官城大约是杜甫开始叫出名堂,成都为古蜀国故地,秦灭蜀,改称蜀郡。西汉时成都织锦业发达,锦官城由此而来。三国乱世有两个世外桃源,除了荆州就是益州。大街上人流不断,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刘璋虽然暗弱,不是争霸天下的料子,安民还是挺不错的,其实老百姓的要求最简单,你只要不折腾他们就是最好的治理。张任的住宅在城南一去不起眼的角落,一点也不气派,跟他历史上的名声甚是不符,董懿知dào

张任是人称枪王童渊的大弟子,他在历史上也创下一个枪祖的名头,应该是跟随刘焉一起入蜀,眼下刘焉新亡,刘璋初立,蜀郡上下人心动荡,特别是本土势力,不甘心被压制,暗地里蠢动不已。刘璋又没有手段,只能安抚本土势力,对那些跟父亲一道入蜀的旧臣只好先冷落一下,张任此时应该是闲居在家,郁郁不得志。董懿现在当然不会蠢得想去招揽张任,眼下先观察好张任的动静,建立交情学好武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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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拜师学艺

烈士岂甘从二主,张君忠勇死犹生。高明正似天边月,夜夜流光照雒城。这是罗贯中对张任的评价,赞他智勇兼备,节气无双。历史上的张任是悲剧性的人物,一身本领没有用武之地,他武力大概与夏侯渊差不多,能斗张飞十几回合不落下风,更难得还很有韬略,文武双全,跟张辽一个级别。和他能力差不多的武将死后都能追个荣誉称号什么的,张任什么也没捞到。这是他的悲剧,也是益州本土将领命运的缩影,其他像泠苞杨怀高沛等皆是如此。董懿几天偷窥下来也没什么进展,张任基本不出门,也没什么朋友过来拜访,原以为张任是跟随刘焉入蜀,打听之下才知dào

张将军是地道的川娃子,可惜是寒门,益州上下不但本土与外来势力恶斗,就是本地豪门和寒门也互相倾轧。豪门自然以阆中黄氏、蜀郡张氏和巴郡严氏为尊,寒门则显得势单力孤,冒头的除了张任,还有个水贼头子甘宁,估计那厮也觉得益州实在难以混出名堂才会出走。

这天照旧在张府门外放哨,门口看门的刚开始还很警惕的盯着董懿,几天下来也不以为意了。突然大门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缓步朝董懿走来,董懿精神一振,厚着脸皮上去打听一下,管家见这年轻人挺有礼貌,也不隐瞒,说张将军这几日都在家里耍些枪棒,今天出门是准bèi

打些酒回来。董懿眼前一亮,忙说自家里有佳酿出产,过几日送几瓶过来给张将军试饮,管家满口答yīng



董懿兴冲冲地去找吕义,吕义本来就觉得不好意思,没能帮上忙,听说董懿要酒,也没多问,吩咐下人搬了两缸出来。董懿见酒水发黄,跟黄汤差不多,抿了一小口,稍微有点酒味,简直比雪碧还不如。吕义看到董懿脸色也有点不好意思,说这已经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好的酒水了。

“吕大哥,小弟能把你家的寻常酒水变成佳酿,你信不信?”董懿笑呵呵地望着吕义。

吕义如何肯信,董懿附耳过来,把蒸馏的方法跟他说了一遍,眼下没好的器物,只有先煮一下。吕义将信将疑,让下人按照吩咐的去做。半天功夫,两缸黄酒浓缩成小半缸,董懿斟上一碗递给吕义,这酒闻起来就跟那黄酒差距甚大,入口浓烈,劲道十足,以前的黄酒倒像是白开水。“贤弟还有这般本事!”吕义又一次被震惊了。

董懿也尝了一口,这酒也就25°左右,主要是黄酒本身发酵的不好,再加上蒸馏和过滤处理的一般,不过比起黄酒还是强的多,等有了本钱光酿酒肯定能挖到第一桶金。

吕义连干3碗还是意犹未尽,董懿连忙抢过酒缸,“剩下这些要给张将军送过去,我忙活这么多天终于有了眉目,”看着吕义饥渴的眼神,连忙将自己的酿酒计划告sù

他,吕义非常高兴,爽快地不再纠缠,二人带着酒缸一起去拜访张任。

开门的正巧是那个管家,董懿备说佳酿已经带来,特意请张将军品尝。管家大喜,引着二人去见张任。

老远就见张任正在练枪,董懿这段时间一直浸润枪法,眼光不比以前,张任这套枪法看起来非常美艳,犹如百鸟朝凤一般,端的是十分飘渺大气。二人也不敢打断,等张任收功才过去拜见,张任对吕义印象不错,听吕义对眼前这小子很是推崇,也不以为意。董懿连忙过去自我介shào

一番,管家献上佳酿,张任来了点兴趣,斟上一碗,还没喝就咦了一声,等一碗入喉,反应也不比吕义刚才强多少,原来也好杯中之物。张任越喝越过瘾,半缸酒转眼就见底,仍意犹未尽,管家解释说这酒是董公子带来的。…,

张任这才认真打量董懿,“这酒是你自己酿的吗?”

“正是,”董懿得yì

的望着张任,你刚才不是很臭屁吗,哈哈。

“你家中还有多少,我全买下来,”张任不动声色地说。

“在下酿酒只是为了吕大哥,听说张将军也喜欢饮酒,便送了半缸过来。”董懿装着无奈的样子。

张任一听急了,没喝过这佳酿还好,既然喝过了那以前的黄酒哪还入得了口,连忙央求董懿去多酿一些酒出来。

董懿暗自得yì

,表面上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将军要饮,我自然照做。实话说,我还能酿出比这好上十倍的美酒,只不过………”装着为难的样子。

“不过什么,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张任一听有戏非常急切。

“在下颇有几分力qì

,闻张将军武艺非凡,想请张将军指点我,”董懿不再隐瞒,阴险地抛出自己的目的。

张任挺为难,虽然出师的时候师傅并没有禁止他收传人,但是师门绝学随随便便就教给眼前这个人,恐怕有点不妥。只是那好上十倍的美酒诱惑力实在太大,考lǜ

半晌还是决定答yīng

这小子,反正自己所学除了师门绝艺,还有很多其他功夫,瞧他样子20岁不到,他能学到什么名堂。

董懿见张任答yīng

了,非常高兴,连忙准bèi

拜师。张任托起他,“本将军只是指点你几下武艺,至于成就如何还得看你自己领悟,拜师就不用了。”董懿心想正合我意,跟张任约定明日开始过来学艺,酿酒的事自然就交给吕义,至于方法已经教给他了。吕义也如获至宝,三人倒是各取所需,都非常满yì



第二天,董懿早早的来到张府,张任已经在院子里练开了,董懿在一旁观摩,张任脸色有点不悦,董懿知dào

这是怪自己来的太晚,也不好意思上去答话,张任自顾自的练了一早上,虽然没有指点,董懿还是觉得受益匪浅,张任跟吕义差了好几个级别,同样是那套枪法,张任使出来就凌厉多了,董懿自己绰了条枪,跟随张任耍了起来。张任刚开始还暗自冷笑,等董懿把那套枪法使的纯熟无比,就让他上来放对。他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练习,也没多大意思。

董懿二话不说抬枪就刺,张任不比吕义,很轻松地就挡了下来,手腕一沉,大力下压。如果是单论枪法精妙,董懿当然远远不及张任,斗上力量,就不输张任了,这还是不会使用发力技巧。张任见蛮力无法压制董懿,也觉得难以置信,他自重身份,当然不好意思用师门绝招来对付这个年轻人,还是用那套入门枪法,二人来来去去倒是斗个难解难分,张任大呼过瘾,“这小子是块好料,出招完全不按套路,天马行空,自己如果不用师门武艺,还真难制服他。”

眼见天快黑了,董懿收拾好约定明天再来,张任也不挽留。等回到吕义住处,董懿只觉得全身酸软,比那日大战蛮兵杀到脱力还累,这个张任真不是盖的,可以推想那些顶级武将是什么水准。好在心志坚毅,早早歇息,准bèi

明天再跟张任厮杀。

第二天三更不到,董懿就来到张任府上,张任还没起来,先温习昨天学到的招数,等张任来到旁边也没发觉。如果说刚开始张任还有点不愿意教,现在就有点欣赏董懿了,二人又战在一起,三十回合下来,张任发xiàn

不但无法战胜董懿,这家伙力量似乎比昨天进步不少,不得已只好先暂停,教了董懿一路师门枪法,百鸟朝凤枪一共有七路,每路都是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十二种变化,端的是精妙无比。第一路叫总诀式,当下把变化一一演示给董懿看。董懿照做了一遍,分毫不差。张任的嘴巴能塞得下一枚鸭蛋,这家伙果然有点妖异,想当年自己学习这门枪法的时候吃足了苦头,哪像这人如此轻描淡写。先让董懿自行练习一番,估摸等差不多熟悉起来就开始让董懿放对。…,

董懿二话不说,就把刚练习的那套耍了出来,张任一开始还只是喂招,等五十回合过去,董懿已经对这十二种变化纯熟无比,不再按着顺序一招招试出来,张任就只能见招拆招。按道理张任现在武力比董懿强的多,可他自重身份,非得用董懿知dào

的招数来破解,只能见招拆招,居然打的非常被动,不过比昨天是痛快多了。

第3天张任主动把百鸟朝凤枪的第二路破剑式演示了一遍,还是董懿先自行熟悉。等差不多了便要董懿再来放对,三十回合下来,发xiàn

董懿的力量比之昨日又有进步,自己现在只怕在力量上是比不过他了,开始几十回合董懿只是招架,60回合以后就能有攻有守,等100回合以后,就能打得难解难分了。张任这3天只觉得痛快无比,心头的郁闷之情也消散不少,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教董懿的目的是为了那美酒,只想让董懿更强一点,好让自己放开手脚大战一场。

7天很快过去,张任对董懿的进步感到难以置信,尤其是力量方面,以前还能勉强接住,现在只能靠精妙招数卸力,想到这家伙居然说自己有几分蛮力,张任就觉得非常无语。百鸟朝凤枪剩下的几路枪法也教授完了,分别是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和破箭式,张任得出一个结论,假以时日这小子的成就远在他之上,这让他很是沮丧,当初他跟着师傅学习这套枪法足足花了1年才熟悉,眼前这怪胎居然只用了7天。收拾好情绪,继xù

跟董懿放对,董懿虽然进步神速,毕竟一下消化这么多技巧性的东西,很难做到融会贯通,被张任杀的狼狈不堪,往往没办法的时候依靠蛮力去化解,张任也没辙。二人每天练习,浑忘了其他一切事物,董懿确实进步神速,几天过后就能跟张任有攻有守了,再过几天就杀的难解难分,对那7路枪法也纯熟无比,能融会贯通,要想再进一步,只有靠以后上战场磨砺了。张任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对董懿还是非常满yì

,觉得真要收这个弟子的话也不算辱没师门。

1个多月没见到吕义,董懿刚开始还回到吕义家歇息,偶尔也问下酿酒进度,后来张任杀的兴起,就留董懿在张府住下了,那厮居然夜里也不放过,实在是木有人性。

这天二人刚厮杀了100回合,管家说吕将军带着新酿好的酒来了。张任这才记起自己教徒弟的目的,大笑一声扔掉长枪,去看看比那上次还好十倍的酒是什么样子,董懿暗自好笑,老远就闻到这酒的香气,猜测这酒也不过是四十度的样子,不过跟那些黄酒比起来,算得上是琼浆玉液了。张任迫不及待的尝了一碗,满脸沉醉,这酒入口比上次那酒还要醇厚,又浓烈。董懿也尝了一口,觉得有点像烧刀子,估计制作上还是有点问题,当下也没工夫计较。

张任非常高兴,收了这么个出色的弟子(尽管嘴上不承认,后来还是以师父的口吻指点董懿),吕义酿出的佳酿又没辜负自己的期望,吩咐管家准bèi

几个小菜,留吕义一起吃饭。这段时间下来,董懿跟张任已经非常熟络了,张任的秉性也摸的差不多。说来好笑,张任是典型的死要脸皮活受罪,当初非要给自己立规矩,宁愿被董懿这个无名小卒杀的狼狈也不肯破坏规矩,想起来就好笑。是时候探探张任的口风了,现在是时不我待啊,等中原分出胜负,估计自己也只有黯然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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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纵论天下

当下3人推杯换盏,连董懿这饮惯了现代烈酒的都有点头晕,张任也醉眼迷离,不住长吁短叹,最好笑的是吕义,这家伙酿出酒来没舍得私自尝一下,这下放开胸怀牛饮,早已醉得一塌糊涂,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什么前几日看到谁家娘子甚是美艳,一会儿又说李四欠他多少钱。董懿斜眼瞅着张任,“将军胸中莫非有什么不平之事?”

张任只是长吁短叹,酒也没心思喝了。董懿故yì

拿话挑他,“男儿生逢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名显天下,如此方不负走人世这一遭。”

张任听的眉眼一挑,“董兄弟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志气,可佩可佩。”心里也一阵翻涌,转眼似是想到纠结处,更是抑郁。

“让我猜猜将军何事烦恼?”董懿故作高深。

张任这段时间跟董懿日夜习武,偶尔也谈谈兵法,这都是董懿故yì

挑起话题。嘴上虽然不承认,心里对董懿实在是推崇备至,只是从没跟他谈论过益州军事,也不信他能猜出胸中所想。

董懿见张任这般神情,知dào

他不信,“无他,不能展翅罢了!”掷地有声。

张任被说破心事,更是愁闷,又开始痛饮。

“将军武艺非凡,更兼韬略过人,似这般日夜在府中虚耗光阴,功业何日可建!”董懿图穷匕见。

张任长叹一声,“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主刚继承爵位,眼下益州人心动荡,我主仁慈,不忍妄动干戈。”

董懿冷笑一声,刘璋哪里是仁慈,明明是胸无大志,比他那族兄刘表还有所不如。史书给他一个暗弱的评价恰如其分。既然把话说穿就索性往明里说,“将军一身本领如果白白浪费,实在可惜。观将军年过三旬,人生如白驹过隙,老之将至,功业不建,死后愧对先人。”

张任一阵激动,他对一身本领颇为自负,蒙老主公提拔,委以都尉重任,建立过不少功勋,本应继xù

在军队里发挥更大作用。今上刚继承爵位,马上就升他为益州从事,表面上名声显赫,可实jì

上是把他赶出军队,加上谋略本就不是他的长处,因此在府里闭门不出。

董懿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暗自观察张任的表情,见他这样子终于放下心来,“我有二策可供将军选择。”

“说来听听,”张任眼前一亮。

“良禽择木而栖,贤士择主而仕,既然刘益州不能用,何不另投明主。我观中原群雄……”

“此事再也休提!”张任打断董懿的话,“先主公待我至厚,且说说另外一个办法。”

董懿精神一振,倘若张任真要去另投明主就糟糕了,中原早晚为曹操所有,投靠谁都不明智。“那就只能劝谏主公,辅佐他开创一番事业。”

张任听完摇了摇头,劝谏的话他也说了很多次,无奈刘璋听不进去。张任说了几次心就淡了,“我之前也跟主公进言过,奈何不从。”

董懿得yì

地笑了,刘璋之所以听不进去是因为看不远,“我有九分把握能劝服主公,只是我人微言轻,难见主公一面。”

“这个容易,”张任松了一口气,刘璋虽然剥夺了他的兵权,可是对他还是很信任,“明日我将你引荐主公,到时候就靠你了。”

董懿慨然允诺,当下二人再说了会儿武艺兵法的事,张任日夜烦恼的事终于有了眉目,董懿自己的第一步计划马上就要实现,两个人都很畅快,大醉而归。…,

第二天,董懿沐浴更衣,张任早早的派人来接,二人相携一起去益州刺史府。刘璋的府邸占地极广,既是刺史府,又是益州城的内城,战时还能当堡垒使用,跟京城差不多,董懿也没工夫多看,张任沿途不停地跟他说注意事项,搞得比当年去国企面试还要麻烦。董懿有一茬没一茬地答yīng

着,也不知dào

听进去多少。董懿心想,当年自己可是超级面霸,为了找份工作差不多面试了几百次,刘璋又算什么。

张任果然有点地位,侍卫没有留难,只是说主公眼下还没起身,安排二人在客厅奉茶,董懿暗自打量了下,刘璋不是一般的阔气,连个客厅都布置的富丽堂皇,眼前随便一件带到现代都能拍出天价。

二人等了半天,正当董懿有点不耐烦,刘璋才姗姗而来,忙上去见礼,张任跟刘璋引荐了董懿,刘璋貌似还没睡醒,问了几句,董懿把说了无数遍的身世再说一遍,自然滴水不露。

刘璋咳嗽了一声,“张从事对君推崇备至,不知董卿何以教吾?”

董懿暗道肉戏来了,观察刘璋虽只有这么一会儿,结合历史上的史实,刘璋是标准的富二代,这类人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愁,最怕的就是变得一无所有,你要让他突然奋发图强,那也别指望。

“在下欲观刘益州之志!”董懿说完抬头正视着刘璋,表面看起来非常恭敬,这也是前世面霸的经验积累,不管面试官说的是不是狗屁,你都要装作觉得很有道理,并且确实听进去。

刘璋显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想了会儿才说,“孤继承先君爵位,赖诸卿用命,希望能保有两川生灵。”

“主公天性仁孝,实乃两川百姓之福,”董懿颔首点头,见刘璋面有喜色,话锋一转,“只是现在乱世已成,中原群雄割据,不论谁胜谁负,最终都会把眼光瞄向益州,树欲静而风不止………”话留了几分,等刘璋接招。

张任本来还担心董懿的说辞,听他说到这里也觉得有点希望。

刘璋仔细琢磨着董懿的话,“树欲静而风不止,”眼下大家都在打架,自然没空理会他,等决出胜负,剩下的那个自然是强者中的强者,到时候还会让自己掌握两川吗?

董懿见火候差不多了,抛出杀手锏,“益州富裕,沃土千里,高祖因之成帝业,将军抚有两川,倘若能内服南蛮,外收汉中,修练甲兵,广积钱粮,再伺机收复关中,则霸业可期,到时候坐观中原群雄成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主公便是那渔翁。”

刘璋听的眉眼一挑,越是二世祖越是梦想着能做出一番成就证明自己,只不过刘璋知dào

自己的能力有限罢了,现在听董懿这么一分析,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还得再思量一下。

董懿见状,说出终极观点,“刘益州倘若能做到我设想的,进可吞并天下,至不济也不会被人欺负,世代镇守两川。”

刘璋终于心动,他最怕的就是眼前的一切被人夺走,争霸天下倒不敢去想,连忙问如何操作。

董懿缓缓说出自己心中的计划,“眼下南蛮叛乱,实在是心腹之患,若能收复南中,益州南部的大片沃土就能利用,南中的蛮人是理想的兵源,等练成了就是天下雄狮,南蛮若归心,便可起蛮兵收复汉中,张鲁虽然名义归附主公,实在是心怀鬼胎。握有两川,又有精兵足粮,伺机恢复关中,则霸业成已。”…,

刘璋考lǜ

了半天,说蛮人一向都不肯归附,如果用武力收复,只怕会损耗大量兵粮,现在益州不能出现动荡,所以……

董懿明白刘璋顾虑的是那些益州豪门,那些家伙作威作福,如果是威胁到他们切身利益,或许还会同意帮忙,去打蛮兵明显是亏本的生意,他们肯定不肯做。幸好董懿也没指望那些豪门出力,等他们发xiàn

南中的好处,自然会跑来求自己分杯羹。

“我观益州上下各处兵马都不能动,永昌郡已经被打破,我想再练一枝新兵,去收复南中,”董懿继xù

怂恿刘璋,“到时候只需yào

成都按时供应粮草就可。”

刘璋一听松了口气,眼下益州并不平静,贸然抽调兵力去平蛮,打赢了还好,如果输了局势彻底糜烂。这个人只需yào

粮草去练兵,永昌局势已经糜烂,随他去,益州最不缺的就是粮草。只是他白衣出身,寻个法子委派他,又能堵住张松他们的嘴巴,这个还要斟酌下。

张任看出了刘璋的心思,连忙把董懿在永昌郡的功劳说了一遍。刘璋大乐: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既然有了军功,那委派他为永昌都尉也没人阻拦。于是安排二人明天去刺史府议事,到时候正式委派上任。

二人出了刺史府,张任兴奋地直搓手,好像要委任的人是他。董懿心里暗笑,张任被自己当枪使还不知dào

,也不点破,二人回到张府,邀来吕义痛饮一番。吕义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才1个多月功夫,这小子就要做都尉,想自己熬了十多年还是个曲长,唉,这升的也太快了。三人大醉一场,抵足而眠。

第二天刺史府议事,难得益州核心官僚都到齐了,刘璋平日很少聚众议事,大家也难得一聚。等人到齐后,刘璋先说了几句场面话,又安抚了张松等几个益州豪门代表,话锋一转,说起了永昌战事,说来也好笑,永昌郡被打破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现在才来议事。

刘璋把昨天董懿的说辞加工了一下,说是要练新兵收复南中。张松等人交了下眼神,觉得刘璋有点不对劲,按说张松也是想做一番事业,只是刘璋烂泥扶不上墙,这才想到去找外援刘大耳,刘璋突然有了雄心大志,他也乐于见到,不过让他去那永昌郡,那是万万不可能。

其他文武大多也抱有同样想法,南中这个时候跟流放差不多,谁要推荐自己过去,马上操家伙跟他拼命,前任太守王栋就是最好的榜样。

刘璋见臣子们交头接耳,却没一个人主动站出来承揽,心里也不痛快,对董懿也高看一分,心想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名气,起码肯用心做事,让卫士宣董懿上来。

张松他们本来还担心刘璋会要征召自己的子弟兵入伍,听董懿这么一说,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不少人甚至巴望着这家伙去南中折腾,等出了乱子主公就更得依靠自己。于是本来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成了,董懿被委派为永昌都尉,可募2000郡兵,粮草由成都安排调拨。又问董懿还有什么其他要求,董懿想了想,点了吕义跟自己一起去,大家都无异议。

董懿兴奋不已,这趟来成都真是赚大了,旁人都是一脸的诧异,这个人被发配到南蛮那还如此兴奋,想是脑子有病。倒是张松仔细打量了一下董懿,这段时间他跟张任的动静,早有人报到各大豪门府上,大家也不当回事,只要你不损害我的利益,随你们折腾去。董懿不顾众人的目光,跟张任回到府上,张任本来想一起去永昌,被董懿劝住,说成都没个可靠的人坐镇不行,早晚还要张任多多照看下,等新兵练成,再请张任去不迟,张任也不好再说什么。

吕义听到自己居然成为董懿的下手,开始还有点别扭,当初二人到成都,董懿只是个小兵,他好歹也带一千多号人。不过他对董懿的能力非常信服,现在又能去做实事,马上就不计较这个,二人收拾一番就往永昌进发,粮草是按季拨发,自有人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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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练兵(一)

3天后,董懿和吕义回到永昌郡治所不韦城,新任太守吕凯早接到成都公文,带着一帮衙役在城外迎接,董懿和他寒暄两句,一起进城。看的出来不韦城又恢复了几分生机,不过街上很少见到老人小孩,行人面上大都带着凄惶,应该是2个月前的那场叛乱造成的。

“不知dào

董都督准bèi

如何进行练兵?”刚坐定,吕凯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现在不韦城表面安定下来,实jì

上大家都惶惶不可终日,不知dào

蛮兵何时会再打过来。

“末将已经有了计划,不韦城眼下的情况如何?”董懿微笑着回答道。

吕凯也受到董懿的感染,稳定下情绪说道:“不韦城现在有900口,全是壮丁。其他7个县城也大抵如此,人数都在400左右。府兵损失殆尽,先前吕将军带来的200名士兵已经被益州太守杨洪召回去了。”

董懿没想到形势居然这么恶劣,眼下要兵没兵,要人没人,那个杨洪最恶心,分明是想玩死自己,早晚要出这口恶气。

吕凯见董懿脸色阴暗,也陪着叹口气,眼下最重yào

的是府库里一粒粮食也没有,如果不想办法,马上就会全城骚动。

“粮食不是问题,主公已经让人安排了,最迟明天就会运到,”董懿解释道,“眼下最要紧的是麻烦吕太守写张安民告示,把征兵的事也写进去。在下文不通文墨,这事儿吕太守做最合适不过。”

吕凯也不推托,三下两下就写好了,董懿检查了没问题,让人拿去城门口张贴,其他7个县城也安排人去做了。董懿赶了3天的路,安排好吕义的住处,自己也去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董懿起来练习了一遍百鸟朝凤枪,让人去喊吕义过来,吕义刚起床,见董懿这么用功,有点不好意思,二人用过早饭就去城门口看招兵情况。

城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一个小吏正唾沫横飞的向大家解释榜文上的招兵条文,可惜效果甚微,居然没一个人愿意应征。

“什么情况?”董懿再也忍不住,上前询问道。

小吏有点面红耳赤,“这些人都不相信公文,不肯应征。”

董懿若有所思,说让我来吧,小吏如释重负,赶忙垂首站在一旁。

董懿坐下仔细观察了人群,发xiàn

有几个青年人叫的最凶,让为首的一个前来答话。

“叫什么名字?”

“李三狗。”

董懿差点喷饭,这是什么名字,他爹妈也太有才了。

李三狗有点愤nù

,“俺兄弟三人,老大叫大狗,老二叫二狗,俺叫三狗,有什么好笑的?”

董懿忙敛容:“失礼了!三狗你两个哥哥呢?”

李三狗面色一黯,“两个月前被蛮兵杀死了。”

董懿正色道,“既然你跟蛮兵有深沉大恨,为什么不肯参军?”

李三狗露出鄙夷的神色,“俺不相信你们这些当官的,平时净知dào

欺负我们,有起事来也不能保护城池,比我们家的大黑还不如。”

董懿疑惑地问:“大黑是什么?”

围观的人群哄堂大笑,李三狗也笑了起来,“大黑是俺爹养的一条公狗,养了快十年了,我们家一直是它帮着看门,俺兄弟三个下地干活。”

董懿脸上一阵发烧,老百姓不相信官府怎么办?得先立信才能继xù

招兵,想到这里有了主意,“李三狗,我跟你打个赌,你敢吗?”…,

李三狗挺了挺胸脯:“俺死都不怕,有什么不敢的?”

“好极了!”董懿面露得色,“瞧见边上那块石头没,你若是从这城门搬到对面那城门,再搬回来,本都督赏你1石粮食。”

众人一阵哗然:一石粮食能让三口之家吃上1年,那块石头顶多30斤,在场的都能搬2个来回,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李三狗也不肯相信,觉得这长官是在拿自己消遣。

董懿装作不屑的样子,“李三狗你不敢赌吗?”

李三狗血往上涌:“别说二个来回,就是十个来回也能搬!只是你哪来粮食赏我,我听说府库里的粮食被烧光了。”

董懿大笑,这个人倒是憨直,“成都的粮草不日就将运到,估摸这个时辰也差不多了。”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高喊,“粮草送到啦!粮草送到啦!整整有200车!”

人群也是一阵骚动,有句话说的好,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大伙儿的心都安定不少。

董懿得yì

地望着李三狗,“怎么样,还敢不敢赌?”

李三狗咬了咬牙,“好,我就试试,但愿你说话算话!”说完脱下上衣去搬石头。那石头虽然不重,要从城东搬到西,再折回来,也是个力qì

活,有不少人跟着李三狗一起去,给他打气。

董懿吩咐旁边的小吏,让他安排人送一车粮食过来。

半柱香的功夫,李三狗扛着石头回来了,周围都是起哄的人群,看这当官的是不是真赏他一石粮食。

这时刚好有个小吏推车粮食过来,董懿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李壮士既然赢了赌赛,现在就开始量米。”小吏拿着准bèi

好的器具开始计数,称了一石大米给李三狗。

李三狗生平第一次被人叫做壮士,颇有点不好意思,又见这当官的说话算数,态度不再倨傲,给董懿行了个礼。

董懿见状,把招兵的事再说了一遍,又说了士兵待遇。大家一听,当兵不但管饱,还能有大米发下来,以后养活家人也是足够,都有点心动。

李三狗倒是识趣儿,第一个报名,有了带头的,大家都踊跃起来,当天就有220人报名。先前那小吏看的目瞪口呆,董懿让他做好善后工作,把报名的壮丁都造册登记,再吩咐大家明天日卯时在城东较场点卯。安排好这些,董懿带着吕义回府衙,一路上吕义对董懿的手段又是叹服不已。

“吕太守,本都督有件事要麻烦您去做,”董懿也不绕弯子。

吕凯见了那200车粮食也是心中大定,客气地说:“都督有事请讲。”

“咱们永昌郡范围内有几个部落,除了鸠僚部,他们有没有参与上次的叛乱?这些情报得尽快安排细作去打探清楚,”董懿沉吟了一下,“吕太守熟悉此间风土,可安排好此事,等末将练好士兵,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吕凯满口答yīng

。董懿突然想起那个叫刘远的曲长,问起他的情况,吕凯说那个刘远已经请辞了,他与主公同族,自己也不敢留难。董懿也没在意,下午跟吕义说些兵法武艺,吕义本来死活是不肯跟董懿放对了,架不住董懿软磨硬泡,也明白董懿是为自己好,舍命陪疯子了。好在董懿现在武艺大进,进攻防守都游刃有余,看起来倒好像是董懿给吕义喂招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董懿照旧起来耍了一遍枪法,只觉得劲头十足,邀上吕义一起去校场点卯。二人到的时候天刚刚亮,自然一个人没有,董懿放好沙漏,跟吕义闲聊。吕义对董懿的练兵方法也非常好奇,问了很多次,董懿都不肯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3个人,为首一人正是李三狗,昨天第一个报名的,其他二人也是昨天吵得最凶的。董懿面露微笑,询问了那两个人的情况,一个叫李柱子,一个叫李铁牛,比那个李三狗倒是体面多了。…,

此后就断断续续来了不少人,董懿对着花名册一个个点名,叫到的就拿朱砂勾一下。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卯时早过了。董懿也不再等,数了数,来了132人,让这些人先绕着校场跑上10圈。大家一听就呆了,这校场一圈下来有10000步,10圈下来还不得累死。瞧那董都督也不像开玩笑,李三狗第一个带头跟着董懿一起跑圈,董懿让吕义把后来的人集中起来。

大家见都督跟自己一起跑,也不再抱怨什么,董懿跑了3圈就气喘吁吁,虽然穿越到三国,力量变得逆天,却不大会合理分配体能。咬牙坚持跑了7圈,实在是跑不动了,看看那些士兵,除了李三狗他们几个还好点,其他都在拼命喘气。

到这个时候剩下的壮丁也都到齐了,被吕义安排在一边围观,他们都觉得挺新鲜,尤其那个都督居然也跑的这么狼狈,不少人暗自偷笑。

董懿拼尽全力跑完最后三圈,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三次脱力了,第一次是被蛮兵围攻,第二次是被张任狂攻。其他士兵也都跟着一起跑完了,不少人直接趴在地上不动。董懿连忙让人叫起他们,大家一起叉着腰,对着喘气。

旁边围观的壮丁再也忍不住,都狂笑不已。董懿歇过气来,吩咐大家集合,吕义已经把迟到的壮丁全圈出来了。

“本都督昨天吩咐几时点卯?”董懿面无表情的问道.

“卯时!”

“可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董懿面色转重,“军营岂同儿戏,误了一刻都是死罪!”

那些刚才还在哄笑的壮丁都低着头,不敢笑了。董懿接着说,“不过你们刚入伍,军营纪律还不熟悉,死罪就免了。”大家听到都松了一口气,可接着他们的脸色比哭还难看:“今天迟到的人,本都督发给你们1个月口粮,你们都被除名了。”

“都督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这些人见军营待遇这么好,都不舍得离开,纷纷求饶。

董懿冷笑一声,“好,本都督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谁能将本都督打倒,我就收回成命。”

有几个身材健壮的蠢蠢欲动,他们刚才都瞧见了,这个都督也不过如此,跟他们差不多,刚才他不也在那直喘气吗?想到这里不再犹豫,马上出来3个,清一色肌肉男。

董懿挑了挑眉,“你们一起上吧!”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那3个人也觉得受到侮辱,大吼一声,分3面往董懿攻来,董懿连张任都不怕,何惧这三个莽夫,只是要胜得干净利落,如此才能震慑全场。估摸3个人的攻击速度,左侧那个应该最先到,来了个侧踢,那人应声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不动了。剩下两人吃惊不小,动作缓了一缓,董懿毫不迟疑,来了个腾空侧踢,又一人飞出去。剩下正面那个人大骇,只见一只拳头在眼前扩大,跟着仰跌回去。校场一片死寂,三个壮汉眨眼功夫就被这都督放翻,太不可思议了。

董懿只觉得神清气爽,这跆拳道是在大学的时候学的,当时动作总做不到位,现在有了武术基础,又有一身神力,对付几个莽夫真是轻松写意。斜眼瞅着那群迟到者,再也没人敢出来挑zhàn

。董懿二话不说,安排小吏运来粮食,分发完就打发他们回家。剩下的士兵都一阵悚然,看着董懿的目光也有些畏惧。董懿使尽浑身解数,总算有点成就,也不禁得yì

起来,看样子接着就能实施自己的练兵大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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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练兵(二)

新兵折腾了一上午,一个个都疲倦的要命,谁知dào

连吃饭也有规矩,这不,吕将军在那一本正经地念着规矩,什么长官跟士兵一起用餐,长官没动手士兵也不能动手,等等,李三狗也没听进去多少,他想的倒简单:跟着都督做准错不了。

董懿等吕义念完了这些规矩,又训示了几句,宣bù

开饭。大家四五个人围在一起,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虽然操练很折腾人,饮食确实很丰盛,米饭是大白米,还有两碟小菜。这些士兵平时连粗粮都吃不上,能吃白米饭,上午叫苦的现在也不抱怨了。

按董懿的想法,最好是餐餐有肉,现在条件不允许,等以后想办法了;宿舍也没有着落,好在不韦城眼下也没什么娱乐设施,这些大兵也没地方去。吃完午饭能休息半个时辰,趁机把队伍分出来,汉代的军队编制虽然成熟,肯定没现代的科学。按照现代的军队编制,10人组1个班,3个班组1个排,3个排组1个连,3个连组1个营,眼下132人能组成4个排,剩下12个正好凑齐军官名额。

半个时辰后,吕义集合好队伍,按4个排站好,又任命了12个班长,排长暂时空着,三狗、柱子、铁牛他们都做了班长。董懿把几种站姿解释给他们听,又亲自示范了几次,便让他们开始练习,一炷香的功夫,大家都掌握了。接着介shào

了正步、齐步、跑步,还是先示范几次,大家也很快都学会了,不少人觉得下午的训liàn

比上午舒服多了。

接着按排为单位,练习刚才的动作,这些大兵刚才单独还能很好地完成动作,跟着大家一起做就乱成一团。董懿再讲了一遍技术要领,纠正了几个大兵的姿势,无奈这些动作确实很稀奇,对于这些前天还是农夫的大兵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于是大兵的悲惨时刻开始了,每个动作都被分解开,每个动作都要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大家都觉得上午跑步那算什么啊,不过也不敢抱怨,那董都督和吕将军都在跟他们一起做呢。折腾了半天,每个分解动作倒是做的很利落,一组合就乱了套,跟他们讲节奏,这些人也听不懂。一遍遍地重复,这些大兵觉得比什么都累,见时间差不多了,董懿让他们试着走走看,4个排只有李铁牛那个排做的稍微整齐点,也不多说,让做的不好的3个排绕校场跑10圈。

士兵们都大叹倒霉,碰到这个把人当牲口的都督,只怪前世造了孽。跑完步,晚饭的时间到了,比中饭还要丰盛,有4碟小菜,有了中午的铺垫,这会儿虽然比上午还累,大家吃起来倒是斯文多了。

吃完午饭,大兵都想今天总算熬过去了,准bèi

回家睡觉,都督有令,晚上还有功课。大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dào

这个都督哪来这么多法子折腾人。所有人围着坐好,董懿尽量装出一番人蓄无害的表情,“今天大家训liàn

一天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没一个人敢吱声,连李三狗这么憨实的人居然说不累。

“那好,明天的训liàn

量加倍!”

大家都怒视着李三狗,恨不得生啖其肉,李三狗哪知dào

都督这么坑爹,大叹倒霉。

董懿望着大家的表情,“现在操练虽然辛苦点,以后上战场就多了份保命的本钱,你们是愿意现在流点汗,还是愿意在战场上因为学艺不精被人砍死?”…,

大家都没说话,这道理很容易懂,再加上连都督也跟着一起操练,本来心里还有抱怨的,都想开了。

董懿很满yì

这个反应,继xù

陈词:“本都督把你们招进军营,不是让你们去送死。我不敢保证你们每个人都不死,但能保证你们上战场的时候都有一身保命的本领,想学会这个本领就必须平时多流汗!谁要是觉得累,可以离开军营,本都督再赠送1个月口粮。”

大家都激动起来,纷纷表示明天要更卖力训liàn



“很好,”董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你们都为什么来当兵?”

沉默了一会儿,有的说这里的待遇好,有的说为了杀死蛮子报仇。

“李三狗,你为什么要当兵?”

李三狗露出刻骨的仇恨,“该死的蛮子杀了我全家,我要报仇,还要保护大家。”

“你们都说的有道理,”董懿总结道,“可我觉得当兵就为了一个目的:为了今后过的更好,为了不被人欺负!”

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我能让大家吃好住好,将来还能讨一两房媳妇儿,这些都要靠你们去争取,好好训liàn

,将来战场上多杀敌人,有了战功你们也能当都督当将军!不怕告sù

你们,两个月前我跟你们一样,也是个大兵!”大家都嗷嗷叫,巴不得马上就开始训liàn

,董懿又加了把火:“你们都想不想当将军?将军的待遇比大兵好上十倍!”

“想!”这次倒是声音整齐洪亮。

“好,有志气!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卯时点卯!”

一天下来,董懿也累的要死,眼下也不能甩给吕义,得等他上手了才好,想到这里把训liàn

大纲拟了出来,大体上都是新兵训liàn

的项目,益州南部山林比较多,适合步兵作战,等体能训liàn

和纪律训liàn

好了,再教杀敌技巧,想到这里,又给张任和刘璋各写了一封信,告sù

这边的招兵情况,让张任推荐几个将领过来,当然要弓马娴熟,作战勇猛的,好是赋闲在家,憋一肚子气的,安排人过几天送去。

第二天的训liàn

就顺利多了,点卯也没人迟到,大家劲头很足,虽然动作还不是很整齐,比起昨天是进步很多了。晚上董懿也没再讲什么大道理,跟大家讲了些笑话,最后教家唱了首军歌,大兵们都觉得这个都督也不是那么神憎鬼厌了,甚至还有点可爱。

接下来几天董懿都带着一起训liàn

,一边教吕义,好让他尽快上手。陆续有400多人报名要参军,董懿剔除了一番,把轻浮凶悍,体质不好的都请回去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实巴交、体格强壮的农民兄弟,当然走的人都带了一个月口粮,也都没什么怨言。加上那132人,一起有300人,组成一个营,继xù

练体能和纪律。

半个月下来,吕义已经能独立指导训liàn

,于是训liàn

的任务也委托给他了。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已经回来了,整个益州境内有两个较大的蛮族部落,分别叫西南夷和武陵夷,这也是益州南部主要的两个部落。永昌郡境内势力最大的部落是西南夷,这次叛乱的鸠僚部就是其中一支,西南夷和武陵夷应该是少数民族的总称,董懿在前世没有听说这两个少数民族,估计是分化或消亡了,不过云南这块少数民族很多,少数民族在三国时就是蛮族的同义词。…,

太守府内,吕凯正来回踱着步。董懿急匆匆地赶过来,“听说太守大人抓到一个奸细?”

“不错!”吕凯有点焦虑,“已经拷问清楚了,是杨峰部落派过来刺探城里的动静,上次叛乱他们也有份参加。”

这半个多月,城里每天都在操练,口号声几里外都能听到,要想瞒住,也不大可能,董懿本来也没打算封锁消息,这个间谍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下。想到这里,在吕凯耳边耳语一番,吕凯眉头紧皱,也不多解释,去见那间谍去了。

“听说你是过来刺探情报的?”董懿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看你样子像是汉人,老子最讨厌汉奸,来人,先拖出去打三十棍再说!”

这间谍一听大急:同样是官,怎么那个吕太守那么好说话!连忙解释道:“我们族长听说都督刚上任,让小的过来问好,特意带来20只麝鹿以示敬意!”

“怎么不早说!”董懿马上换了副面孔,“你们族长叫什么来着?”

间谍松了口气,20头麝鹿虽然肉疼,能换一顿打也是值得的,这个人脾气暴躁,还是不要得罪的好,“我们族长叫杨峰。”

“居然是汉人的名字!”董懿暗暗称奇,“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回大人的话,我们是叟族的,我们首领一向倾慕天朝文化,所以取了个汉人名字。”

“很好,”董懿装着高兴的样子,“为了答谢你们首领的好意,我决定一个月后在不韦城举行互市,到时候让你们族人带着东西过来交换粮食和食盐,我比较喜欢吃肉,你们最好都带麋鹿过来。”

这间谍暗自欣喜,这个消息族长听了一定高兴,当下忙不迭地答yīng

,说一定把消息带到,又问了几句,打发这间谍走人。

看着间谍远去的背影,董懿暗自冷笑:“抢了我们的城池居然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很快你们就知dào

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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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练兵(三)

吕义这段时间的感受,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痛并快乐着,刚开始还有点点不大乐意,,几天下来完全被新式训liàn

方法吸引住了,瞧着这群20多天前还是农民的大兵,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虽然眼下还没有学习格斗厮杀技巧,但是士兵的体能和素质是最重yào

的,格斗技巧可以慢慢学习,他无法想象董都督是怎么想出这种训liàn

方法的。

训liàn

了一上午的大兵发xiàn

今天的午餐变了,居然有肉了。吃肉就是在春节的时候他们也不敢想象,不少士兵都小心翼翼地咬着肉块,让人捧腹。

董懿今天也特地过来跟大家一起用餐,“你们想不想顿顿都有肉吃?”

“想!”

“很好,本都督保证你们每天都有肉吃,你们这段时间训liàn

都很刻苦,这是对你们的奖赏!”

大兵们都憧憬着每天吃肉的日子,有的甚至流下了口水。

“这几天从成都会有几个师傅过来教你们怎么杀敌,你们要更努力地训liàn

。”

“敢不从命!”

董懿这几天一直在考lǜ

要练什么兵种,本来骑兵是最厉害的兵种,眼下地盘资金统统没有,还是给人打工,加上益州山林比较多,骑兵发挥不了作用。练步兵的话罗马方阵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有破绽,量那蛮人也不可能发xiàn

;罗马方阵对士兵素质要求不高,用精兵来充实罗马方阵,相信练成后威力更大。现在纪律方面差不多了,该训liàn

阵型配合了,想到这里,把罗马方阵的训liàn

方法写了下来,根据实jì

情况又做了不少变动。罗马方阵说穿了就是三列战法,第一列首先推进,快接近敌人时掷出标枪,同时军团开始疏散,第一列投完标枪后开始冲锋,士兵用短兵器进行格斗。后面几列士兵继xù

投掷标枪,数分钟后,第1列士兵后撤休息,第2、3列掩护两翼与背后,同时找回要用的标枪,补充给撤回的第一列,第4列上前代替第一列厮杀。一场战役通常进行数轮替换,最精锐的一队做为军团的后备队。比起乱杀一通的战术,更能合理利用士兵的体能,当然要先进的多。马其顿方阵的优点也非常明显,固守的话几乎是无dí

的,不过需yào

骑兵配合,并且对装备要求非常高,眼下还不具备条件。

吕义拿到训liàn

大纲,研究了半天还是看不懂,不过他现在对董懿已经有盲目的信心,士兵的训liàn

项目分为两部分,上午继xù

训liàn

体能和纪律,下午训liàn

罗马方阵。第一次训liàn

当然要董懿现场指点一番,董懿也趁机跟吕义解释了战法和指挥,好在前期的站姿和步伐没白练,士兵们演练起罗马方阵,也没什么不习惯,只是这个更注重技巧。交代的差不多,训liàn

就交给吕义,董懿要做的事太多了,马上又去找太守吕凯。

城里这几天不断有老百姓迁移过来,都是其他县城的。眼下只有不韦城有军队(暂且说是),其他县城等于不设防,吕凯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安抚进城的老百姓,给他们发口粮,又要指挥他们加固城防,这些本来是都督分内的事,抱怨归抱怨,他实在对那“新兵”没什么信心:才300人能起个什么用!还是加固城防要紧。

“都督找我何事?”吕凯没好气地问道。

“我需yào

一批麻绳,竹子也要10根,100匹绢,没有的话布匹也行,”董懿装着没看见吕凯的表情。…,

吕凯没好气的说,“竹子好办,城外不远去就是野竹林。麻绳和绢你就是翻遍不韦城也找不出来。”

“这个我早知dào

,不韦城没有,益州郡有啊,”董懿涎着脸,“那益州太守杨洪跟我没什么交情,这事只有吕太守才能办好。”

吕凯也拿眼前这个人没办法,不韦城的安危还寄托在他身上呢,权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3天后,成都的辎重运到了,押送的居然是杨怀和高沛,还有十多个将校,运来了1000把短弩,1000根长矛,1000把环首刀,还有300张弓,弓箭也有3000枝,皮甲也有500副;连董懿千叮万嘱的火油也带来了10灌。董懿高兴的不得了,这个张任做事还真是非常靠谱,辎重就不说了,杨怀和高沛都是蜀中名将,当个教头肯定是能胜任,刘璋真是坐守宝山而不自知。先让这些准教头歇息一天,明天再去校场。

杨怀和高沛估计被张任打过预防针,对董懿很是敬重,董懿虽然单打独斗不惧张任,要他教那些大兵厮杀就为难了,毕竟没有真zhèng

上过战场,把自己的想法跟杨怀和高沛交流了下,二人也是慨然允诺。等到二人见到所谓的新兵,都瞪大了眼睛:这些士兵一个个彪悍的要死,纪律严明,就算成都最精锐的部队也不过如此。

“怎么样,对他们还满yì

吗?”董懿眯着眼睛问杨怀。

“太满yì

了,”杨怀大是兴奋,“除了还缺少杀气,这支部队堪称是精锐了,就是人数太少。”

“他们现在还不会厮杀,等着杨将军和高将军指导呢!至于杀气,等上过战场就有了,”

董懿乐呵呵地说道。

二将连忙表示谦虚,马上分组开始指导,带来的十名军士都是战场上的老兵,董懿安排他们都做了排长,杨怀高沛做了连长。看了会儿训liàn

,这两个将军确实名不虚传,董懿放心地走了。

吕凯从益州郡购来了董懿要的麻绳和绢,竹子也让人砍来了。董懿连个谢字都没说,全部让人拉到自己房里,吕凯气的直瞪眼。

鼓捣了半天,董懿终于弄出了非常粗糙的孔明灯,这个年代没有防火纸,也没有铁丝固定,孔明灯的原理非常简单,就是密闭的空间,利用燃烧产生的热量加热空气,空气受热之后就飞起来。由于找不到防火的轻便器材,只能用竹子盛放,好在不用担心什么火灾隐患。接下来就是试验,尽量控zhì

孔明灯能升到满yì

的高度,通过火油的用量来实现,火油烧光,孔明灯就掉下来了,试验了十多次,终于调出满yì

的油量。董懿让吕凯安排手巧的人赶制600个孔明灯,把技巧都说了一遍,吕凯一百个不乐意,最后还是答yīng

了,董懿限定5天内完工。

接下来几天都跟着士兵一起操练厮杀技巧,高沛他们则跟着一起练站姿和步伐,两下都觉得受益匪浅,大兵们每天都高强度训liàn

,又及时补充营养,不管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在显著变化着。厮杀是近战技巧,董懿又教了他们投掷标枪,这个身强力壮的有优势,普通士兵能投掷40米远已经是极限,这群人能掷出两倍远,罗马方阵也在一天天熟悉起来。

眼看着一天天接近互市日期,吕凯在董懿的授意下,故yì

制造出假象,每天都有粮食和其他日常用品运进城,好像就等着跟蛮人交换。董懿也派出了几批探子,监视杨峰的动静。…,

“族长真的打算跟汉人交yì

?”杨峰部落内正在议事,一个长老模样的中年男子问道。

“交yì

?直接抢不是更划算!”被称做族长的男子冷笑道,“交yì

那天让人带着牲畜去假装交yì

,汉人没有防备,我们突然杀出,肯定能大获全胜。”

帐内一阵交头接耳,不韦城内的动静,探子早传回来了,听说新来的那个都督招了300人每天在训liàn

,要是3000个人倒要防备一下,300个人大家都没当回事。

杨峰示意安静下来,“这段时间不韦城内集结了大批物资,抢了这次说不定比上次收获还大。这事完了马上安排族人转移,汉人毕竟不好惹,难得这次派了个草包来,下次说不定派个狠角色来就不好对付了。”

“族长大人说的有理!”大家纷纷表示附和,都在憧憬着满载而归的场景。

董懿这几天也一直忐忑不安,蛮兵的动静虽然没打听到,不过他根本就没打算跟那些家伙贸易,欺负了我居然当做没事一样,真以为我是北宋啊,董懿在等的是东风。眼下已经步入盛夏,东南风比较普遍,东风只能靠运气,那个杨峰部族聚居地就在不韦城西面20里去。

这天半夜刮起了东风,董懿估摸了下时辰,差不多是丑时,暗道天助我也,赶紧让吕义集结士兵,连杨怀和高沛都叫上,在校场集合。

“大家每天都拼命训liàn

,为的是什么?”董懿开始了战前动员。

士兵们都不吭声,他们知dào

都督还有话要讲。

“为的是杀死那些蛮子,给死去的亲人报仇!”董懿捏紧拳头,“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本来跟那些蛮人公平交yì

已经很委屈我们了,谁知dào

那些蛮子狗改不了吃屎,居然想趁交yì

的那天再洗劫一次!”

大兵们都被勾起了仇恨,想起了这些天来非人的折磨,纷纷大叫:“杀死蛮子!”

“很好!”董懿对自己的鼓动也很满yì

,“现在我就带你们去抄那些蛮子的老窝,让他们也尝尝被洗劫的滋味!”

大家都像打了鸡血,董懿分派好任务,又安排好守城,本来是没必要的,不过保险起见留下了10名士兵协助吕凯,吕凯把百姓都动员起来上城。

董懿将剩下的士兵分成三队,周围地势早已探查清楚,吕义带领200人在正面冲击,杨怀高沛各带领40人抄到杨峰大营后面埋伏。董懿亲自带着20人负责放飞孔明灯后,找机会刺杀杨峰。士兵每人手里拿着两只孔明灯,武器只背了1根标枪,1把环首刀。

一只只孔明灯被放飞了起来,孔明灯周围特意画上了怪兽的样子,远远望去确实很恐怖,顺着东风,往杨峰的大营飘去。董懿一声令下,大家都分头出发。

杨峰大营此刻到处都是鼾声,凌晨是人最疲劳的时候,董懿刚刚挑这个时候进攻,实在是太凑巧了,东风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吹起来。杨峰还是很谨慎的,安排了人守夜。

一个守夜的蛮兵打着呵欠,漫不经心地巡视着四周,突然之间,他感到有什么东西飘过来,努力睁大眼睛,顿时毛骨悚然:飘过来的东西白惨惨的,面目狰狞。这个蛮兵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大声叫道:“不好,有妖怪过来了!”不一会儿,满营的蛮兵都被吵醒了,一个个揉着眼睛走出来,天空中的孔明灯越来越多,也更恐怖,有的越飞越低。蛮兵都吓的爬在地上,口里念念有词,杨峰早被人叫醒,看这满天的异象,也是惊骇欲绝。

吕义的200人已经杀到,一路上故yì

制造动静,似有几千人。在营盘外列好队,士兵们都抓住长矛,一声令下,一齐掷出,转眼之间,蛮兵死伤惨重,几乎所有蛮兵这会儿都爬在地上祈求天神宽恕呢。吕义指挥士兵拿着环首刀杀进大营,大营内蛮兵经受标枪洗礼,死伤惨重,一个个都无心应战,有的甚至大喊:天神发怒了,是天神来惩罚我们的!孔明灯的效用太震撼了,这个也不怪蛮兵,这个时候的人都很迷信,第一次见到的难免恐慌。孔明灯这会儿纷纷从天上掉下来,估计是火油燃净了,大营内到处都是火头,战争已经没有悬念。董懿带着那20人沿路杀来,几乎没什么抵抗,看见蛮兵一个个匍匐在地上,只得说封建迷信害死人。约束士兵不要乱杀,只找长老贵族模样的人下手,等和吕义会合后,杨峰早没了影子,让吕义领着200人收拾大营,自己继xù

去追杨峰,只能寄希望杨怀高沛他们运气足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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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护西南夷中郎将

吕凯在太守府忐忑不安,他有理由恼怒,那个董都督完全不拿太守当干部,什么都不跟自己商量,这次突袭杨峰部落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dào

的,但愿他有点狗屎运,倘若失败……,吕凯不敢再想下去,安排了几波人去打探动静,一炷香就回来报gào

一次。

“大捷!董都督旗开得胜!”来人沿路狂呼,激动万分,城头的百姓听到了如释重负,转眼就被喜悦淹没:该死的蛮子总算吃到苦头了!不少人暗自抹泪,告慰逝去的亲人。

吕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兴奋地直搓手,浑然忘记了刚才还在腹诽那个董都督,叫来哨探询问详细情况。

“董都督乘夜袭击杨峰营地,蛮兵毫无防备,全营溃散,我军斩获无数,俘虏前后看不到头,杨峰部落这次是连根拔起。”哨探唾沫横飞,放佛他亲眼所见。

吕凯连忙吩咐准bèi

迎接大军凯旋,百姓都自发地拥在城门口等候。半个时辰后,吕义率领200人押着俘虏来到城外,俘虏都耷拉着脑袋,有壮丁也有妇孺儿童,壮丁都被绳子一个个系牢,像一串蚂蚱。不少人向俘虏投掷石块,发泄心中的愤恨,吕义也不制止,对蛮人他才不会同情心泛滥。

吕凯问了整个战斗过程,吕义详细解释了一遍,吕凯大为叹服:“想不到那个董都督居然也有点手段!”

此刻董懿一点也不爽,追了十几里山路,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只好带人回城。刚到校场就见百姓正在向俘虏扔石头,忍不住心头火起:这个吕义练兵虽然不错,其他方面实在太差,战场上不知dào

见机行事,让那杨峰走脱;现在也不控zhì

住百姓的情绪,需知dào

蛮人不下四千,百姓加士兵一起才2000人不到,真要激起蛮人怒火,那才叫糟糕。费了不少功夫,才让人把百姓劝住,让人找吕义和吕凯过来。

人员伤亡情况已经统计出来蛮兵战死584人,俘虏了4260人,其中有一小半是妇孺和老人,汉军这边只有3个士兵受伤,2个还是被孔明灯烧伤的,董懿对这个结果很满yì

。对于这些俘虏怎么处理,有点棘手,眼下不论是百姓还是士兵,跟蛮人都有血仇,得想办法化解才行。

“恭喜都督旗开得胜!本太守一定向成都如实禀告,”吕凯乐呵呵地望着董懿,吕义也很是高兴,他跟吕凯虽然不是本家,二人都算是文官,互相谦让一番,感情一下子亲近好多。

“多亏了太守大人帮忙制作出孔明灯才对,”董懿也满面春风,“不然本都督也不会胜得如此轻松。”吕凯听了董懿的话,对他的好感也倍增,觉得下次再听他吩咐也不是坏事。

“都督决定怎么处置这些蛮人?”吕凯问道。

“吕太守有什么好办法?”

“蛮兵上次洗劫郡府,无数百姓家破人亡,百姓对蛮人恨之入骨。”吕凯斟酌着用词,“本太守认为应该将这些无法无天的蛮人斩首示众,替满郡百姓出一口恶气。”

“据本都督所知,永昌郡内汉民只占2成,其他全是蛮族,杨峰所部虽然被擒获,还有更多的蛮人在观望。”董懿开导着吕凯,“若依照太守的意思,将这些蛮人杀个干净,其他蛮族杀过来报仇怎么办?”

“这个……”吕凯一时无语,“那依都督的意思是?”

“量这些蛮人也是被逼无奈才来洗劫郡府,本都督决定将那族长杨峰和一干长老送到成都由刘益州处置,至于其他人就饶他们一命吧。”…,

“都督有好生之德,只是如此一来百姓岂能干休?”

“这些蛮人罪孽深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他们做苦力,以赎其罪。一刀杀了他们倒是便宜他们了。”

吕凯觉得这个办法也不错,杀了这些蛮人,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

“不杀这些蛮人还有一个好处,”董懿得yì

地笑着,“其他蛮族看到我们如此宽宏大量,将来要招抚他们也容易的多,百姓那边要由你去做工作,军队这边就交给我了。”

吕凯再无疑虑,对董懿的深思熟虑也很是佩服,自去安抚百姓不提。

董懿吩咐集合,所有士兵迅速在俘虏右边集结完毕,这么做也是为了进一步敲打蛮人。

“大家想怎么处置这些蛮人?”

士兵都群情激奋,他们的父母大多死在蛮人手上,对蛮人恨之入骨,昨日虽然斩杀了几百满人,还觉得yì

犹未尽,纷纷嚷道:“杀死他们!杀死他们!请都督为我等做主!”

俘虏虽然听不懂汉语,看着这群人像疯子一样,也猜到他们想做什么,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杀了他们,你们的亲人就能活过来吗?”

士兵都冷静下来,这段时间的训liàn

卓有成效,一听都督这么说就知dào

他早有安排。

“一刀杀死他们太便宜他们了,”董懿笑眯眯地说着,“得让他们帮大家干活,让大家生活的更舒服才好。”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怎能轻易绕了这群蛮人!”还是有人拗不过来。

“这些都只是蛮人中的老百姓,他们也是被长老和族长逼迫的,”董懿解释道,“长老和族长全部杀掉给你们亲人报仇,至于这些蛮人就让他们帮忙干活吧。”

大家都不吭声了,觉得这个办法可以接受。

杨怀和高沛终于回来了,士兵损失了9个,追到朱提县境内,遇到一股蛮兵,仓促交战损失了9名士兵才杀退蛮兵,杨峰被高沛生擒,这家伙确实够狡猾,让人扮成他的样子,分两边跑,杨怀抓住了替身,高沛捡了个大便宜。连同之前俘虏的长老,一共是18人,董懿命令当场斩杀,大兵都争着上去割一团肉下来,转眼之间,这些长老族长就剩个头颅还算完好,这还是要留着送到成都的缘故。旁边的俘虏看的心胆欲裂,好在这些疯子没有向自己动手的意思。

董懿抚慰了杨怀和高沛几句,又让懂汉语的俘虏站出来。蛮人跟汉人杂居,懂汉语的也有不少,董懿把自己的意思跟那翻译讲了一遍,让他跟族人说明,那些蛮人一个个跪伏在地上。董懿挑选出精壮,跟那汉兵凑足1000人,剩下的打发去加盖城池,修筑房屋,至于妇女还有另外用途。

接下来就是整顿军纪,这些士兵几次不遵守纪律,听吕义说在杨峰大营内制止不住胡乱杀人,刚才在自己面前又哄抢尸首,虽然说被仇恨蒙蔽了理智,此风绝不可助长。董懿声色俱厉地训斥着士兵,连吕义都讪讪的觉得羞愧不已。处罚结果是所有人绕校场跑20圈,等大家都跑完,每人奖励半石大米,以后伙食每顿都有肉。至于9名阵亡的士兵,由于没有家人,只好把他们厚葬,名字暂且刻在功劳薄上。众人一阵欢呼,这就叫大棒加胡萝卜,效果奇佳。

向成都奏捷的事自然要吕太守动笔,董懿也想自己操刀,无奈书法委实不堪入目,只好找枪手。连同18颗头颅一起连夜发往成都,当然没忘记要好处,这次要的是20名铁匠、10名技师还有5个军医。…,

刘璋接到捷报,眉开眼笑:“这个董懿还真有点本事,这才去多久就解决了永昌郡的匪患。”至于他提的要求,大笔一挥同意了。张松也很高兴,证明自己没看错人,益州郡虽大,成都真zhèng

掌握的也就三成不到的地盘,其他全被蛮人盘踞,尤其是西南面。若真能解除这些后顾之忧,益州才算是真zhèng

稳定下来。

“主公虽然领有益州,西南部的蛮人自恃边远,不服管教。既然这个董懿有点本领,不如委任他全面负责西南夷的事务,”张松献计道。

“永年所言正是,”刘璋笑呵呵地说,“不如就任董懿为扶西南夷中郎将如何?”

“主公委以重任,但愿那个董都督能再建功勋,”张松赶紧敲定,刘璋也觉得自己颇有识人之明,得yì

不已。

成都的任命几天就到了,跟随一起来的还有铁匠和军医。吕凯和吕义都来恭贺,董懿寒暄了几句就亲自去招待铁匠、军医和技师。汉朝职业分士农工商,铁匠、军医和技师均是不入流的职业,这些人以前哪见过这么客气的长官,居然亲自接见还安排好一切,本来不愿意来的人这下都觉得来对了。

云南就是一个聚宝盘,遍地都是财富,各种矿石土特产应有尽有。之前董懿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突然中500万的票友,生怕别人知dào

自己发财了。他名义上还是给刘璋打工,如果这边拼命忙活,刘璋全部笑纳怎么办?如果刘璋够开明,董懿也不介yì

给他卖命,只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喜好上,从来都不是他的性格。护西南夷中郎将绝对是个惊喜,听说张松有出过力,等金矿开出来了给他送点过去。从此他进可以给刘璋打工,实在不行也能往南边发展,那边的空间更广阔,虽然现在比较落后,凭着2000年的知识,他有信心能开发出来。有了这个护西南夷中郎将,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布置自己的势力了。

士兵的训liàn

彻底交给吕义、杨怀和高沛三人,蛮人本来性子就简单,这里吃好睡好,又不受歧视(董懿严厉规定过),对训liàn

也不抵抗,总人数增加了,战斗力也直线飙升。铁匠和技师都安排好工作,找矿的出去找矿,云南露天铁矿和铜矿也有不少,找翡翠的出去找翡翠,炼铁炉也架起来了,董懿把大型鼓风机的原理跟铁匠解释了一遍,铁匠也听不懂。汉代的炉温不高,只能到1200°,因此炼出来的铁都是生铁,硬度高,容易折断。不过如果有了煤,相信炼铁会容易多了。云南也有露天的煤矿,不过面积实在太大,要一点点寻找实在是大海捞针,无奈这东西其他人又不懂,只好带着几个倒霉蛋一起寻宝,希望老天爷能开眼。

吕凯处理内政确实很不错,蛮人跟汉人已经能共处一城了,不韦城到处都需yào

劳力,虽然劳动强度不低,也没有人不满,毕竟跟以前住帐篷、吃上顿愁下顿相比,还是现在的好。

半个月的寻找,董懿快要放qì

了,好在寻找铁矿的有了好消息,找到了一处露天铁矿,品质还可以,马上安排人手过去搬运,正好城墙修筑的也差不多了。

自从杨峰的部落被连锅端后,永昌郡的治安彻底稳定下来,周边不断有百姓迁移过来,这里地广人稀,董懿又制定了鼓励移民的政策,境内的少数民族刚开始还在观望,见汉人并没有全部处死俘虏,敌意也大都降下来,眼下还没有足够的精力收拾他们,董懿只希望能相安无事,安排人在交界处互市,用铁器和生活用品跟他们换猎物和药材,双方都比较满y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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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纵横捭阖(一)

不韦城外的官道人流不断,到处都是拖家带口的百姓,也不知dào

哪个混蛋造谣,说进了不韦城就管饭吃,只要肯干活就饿不死,周围的郡县开始是小股百姓过来碰碰运气,然后是回家把老婆孩子一起接过来。汉代的户籍制度到这个时候差不多形同虚设,老百姓哪里有活路就往哪里涌,不韦城的人口迅速攀升,现在已经突pò

10000人,吕凯是眉开眼笑,他这太守总算像个样子,以前管那点人跟村长差不多。那么多人涌过来吃饭工作他都不管,他现在把董懿当大神来用:没粮食了,去找他;怎么安置人员,还是去找他。董懿是欲哭无泪,军粮已经催了几次,眼下连下下个季度的都提前要过来了,靠军粮总不是个办法,让成都给永昌郡拨粮报上去也没有回应,好在也有好消息,那个露天煤矿终于找到了,虽然量不是很大,暂时足够使用了,打发去搬运的人已经出发两天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不韦城现在高6米,东西长3里,南北宽1里,有4座城门,2座门楼,城墙厚度有3米宽,由于没有护城河,四座城门都是凹字形,增强防守能力,这种设计当然是出自董懿的大脑,城墙改建从2个月前就开始了,随着移民的不断涌入,劳动力也越发充足,终于修成了,剩下的只需yào

修补一下,百姓的心也彻底踏实了。

之前出去找煤矿的时候,董懿也顺带采了些茶叶回来,云南盛产茶叶以普洱茶最负盛名,由于前世对茶没什么研究,也辨别不出。让人烘干泡好尝了下,滋味还不错,这个年代茶叶还没有流行起来,里面有巨大的商机,董懿让人教妇女识别这种茶叶,打发她们出去采摘回来换粮食,妇女不用闲在家里也很乐意去采摘。

酿酒本来也是个暴利行业,无奈眼下粮食根本不够吃,不可能拿来酿酒,董懿想起后世用葡萄酿酒,决定让人采些野果回来试试看,酿酒的办法早写下来,自然由吕义这个大酒鬼兼任,吕义听说这次酿的美酒比上次还要美味,满口答yīng

了。

炼铁的事情也有了好转,那些铁匠根据董懿的指导,把“煤块”磨成粉末状,用鼓风机吹进炉内,效果是非常的好,炉温比传统方法升高了很多,炼出来的铁既坚硬又有很好的韧性,董懿命名为“钢”,铁匠三日三夜铸出了三柄剑,剑长1.2米,吹毛断发,寻常的刀剑互击几下就被斩断。为首的两名老铁匠一个姓詹,一个姓卢,特意将这种剑命名为湛卢,二人激动万分:干将莫邪名载史册,他们二人也有可能随着湛卢剑青史留名。董懿只是好声抚慰,让他们继xù

钻研,争取打造出更锋利的神兵,二人满口答yīng

。铁匠的待遇也提高了一倍,寻常事情都有人代劳,他们除了研究就是教授徒弟,这叫充分榨取剩余价值。

寻找翡翠矿的还没有消息,那十来个技师都打发他们带人出去寻找,好在不急,迟早能找到。

永昌郡境内的蛮族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先前跟他们互市,城内蛮人的现状也传到其他蛮族耳内,那些族长长老还好说,普通蛮人都很羡慕城内的同胞,刚开始还是偷偷地溜过去,接着成群结队的行动,跟汉族的老百姓没区别,有3个族长强行制止迁移,董懿派人警告无效后,直接让杨怀带1000新兵连锅端了,理由据说是“阻碍子民奔向好生活”,杨怀觉得非常无厘头,不过几次下来也轻车熟路,所有族长和长老直接斩首,普通蛮人不问。其他部落无奈,只好主动搬迁过来,好在董懿也没有为难,对这些族长和长老还是照旧让他们统治部众,也分派一些事情给他们做,比如修路,搬运矿石煤块等等,妇女则是采摘野果和茶叶,族长和长老得到董懿的许诺,虽然不相信能换来好处,但是反抗就人头落地,权衡之下也只好听命。…,

永昌郡内的官道也在加宽,搬运铁矿石和煤块的道路是重中之重,董懿特地吩咐修筑官道用上炼铁产生的煤渣,这样一来即使下雨也不至于中断运输。所有工作都是董懿牵头,写下章程再让吕凯任命人手去负责实施,这段时间董懿每天睡眠时间不到3个时辰,深感分身乏力。永昌郡也实在是人才匮乏,吕凯最后还得靠自己各处奔跑督点,一个月下来人瘦了一圈,每天都在腹诽董懿。

本来永昌郡的利益是不打算让别人染指,董懿甚至打算自己组建商队,将商品贩卖出去,仔细思量下来,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这么庞大的利益如果独吞的话,成都那边的豪门肯定看着眼馋,到时候使使绊子够自己难受;直接让那些豪门过来插手也不合适,得找到最符合自己利益的方法。益州豪门以黄严许王费为首,其中黄氏势力最大,做的是兵器的买卖,益州的兵器有7成出自他们,严氏势力主要在巴郡,许氏是主营盐巴的,王氏主营酿酒,费氏是贩卖粮食,这五大家族把持着益州郡上上下下的事务,刘璋有点像名义上的共主,事实上如果这5大家族要造反的话,也是轻而易举。当初赵匙谋反,虽然有东州兵镇压,可如果没有这五姓的支持,刘璋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五姓支持刘璋的理由也很简单,刘璋主持益州最能维护他们的利益。张松所在的张氏家族也属益州望族,不过张家本身并没有经营产业,张家的影响力主要在仕林,也就是读书人身上。

董懿最后决定跟费氏先合zuò

,张松当然也要拜访,这中郎将多亏他进言。选择费氏的理由很简单,费氏是主营粮食的,现在自己最需yào

的就是粮食,而且费氏不比其他几个家族,势力也是最小的,有自己做外援想必他们也乐意看到。最最重yào

的一点,眼下五大家族唯有费氏有一女正当妙龄,适合婚嫁,是费诗嫡女费彤,据说闭月羞花,提亲的都踏烂了门槛,也难怪大家疯狂,费彤本身吸引力就够大了,他老爹一身的产业又没儿子,真zhèng

是人财两旺,连董懿都动心了。

新兵的操练完全上了正轨,现在已经扩招到2000人,董懿暂时不打算再扩大规模,不韦城眼下总共才10000多百姓,1比5的比例放在任何时代都是绝对疯狂的。吕义杨怀高沛3人现在配合的如鱼得水,董懿征询过杨高二人的意见,这次去成都的话就申请把二人正式调到名下。

“吕将军,本人(中郎将有点别扭)打算去趟成都,这不韦城的事务就交给你和吕太守了,军队训liàn

的事要继xù

抓紧,杨高二位将军好生辅佐,吕太守那边我会去叮嘱。”

“不知大人几时回来?”

“少则1月,多则三月。”董懿考lǜ

了下说道,“等回来你的新酿也差不多好了,正好痛饮一番。”

三人均眼前一亮,杨高二人也听吕义提起过之前的烈酒,神往不已,这次听说吕义酿的酒比之前的还要好,巴不得吕义天天扑在酿酒上,军队训liàn

的事都是大包大揽,生怕吕义分散了酿酒大业的精力。

董懿跟吕凯交代了要注意的事项,特别是让他盯紧永昌郡周围的蛮族动向,多派斥候出去。吕凯一一记下。诸事完毕,收拾好要准bèi

的礼物,带着2名向导、20名士兵往成都去发。

董懿已经是第二趟去成都了,今次不比上次,身份和心境大有不同,一路上走走停停,沿路记下各处险要,从永昌郡到成都要穿过益州、键为二郡,键为郡是成都的腹地,听向导说,益州郡少数民族繁多,比之前永昌的形势只是好上一点。董懿跟那益州郡守杨洪关系不佳,这次随身带了不少礼物,护送的人也少,董懿昼伏夜行,只希望能顺利通过益州郡。

这天刚进入谷昌地界,已经被至少三股蛮人盯梢,董懿不动声色,天刚蒙蒙亮就吩咐扎营歇息,20名士兵分出4人往4个方向哨探,剩下的人挖好简单的陷阱和防御工事,董懿也亲自动手,选择扎营的地点也有讲究,正好是处在树林外面,蛮人若是偷袭肯定会惊动禽鸟,自己这方就能提前做好准bèi

,眼下他担心的是杨洪有没有参与,如果单纯只是蛮人那就好对付的多了。哨探的斥候还没回来,董懿吩咐士兵抓紧时间休息,自己也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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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纵横捭阖(二)

4个斥候只有3个回来,死的是往永昌郡方向的李果。董懿这次带过来的20人个个可以称得上是以一当十,其中还有2个蛮族,董懿也给他们取了汉人名字,叫董鑫和董顺。本来吕义坚持只带汉人士兵,拗不过董懿只好答yīng



“大家说说看现在该怎么办?”董懿尽量保持平静的口吻说道。

这次李三狗、李铁牛和李柱子也来了,都是董懿亲自点名,目的也是想借机锻炼下他们。众人讨论片刻,柱子说道:“既然回永昌的路上有伏兵,咱们只有加快速度往前赶路,穿过益州郡就安全了。”说完眼神一黯。

李果个子不高,国字脸,为人风趣幽默,平时人缘非常好,老被人拿来开玩笑,他也不生气。眼下这么个人说没就没,大家都有点难过。

“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就能为李果报仇了吗?”董懿有点生气,“李果的死要有价值才行!”

“不对,”铁牛想了想说,“蛮人若是想偷袭我们根本不用打草惊蛇,其他3个都没事,唯有回永昌郡方向的李果被杀,他们这是在恐xià

我们。”

董懿赞赏地看着这个黝黑壮实的小子(惭愧,其实董懿跟他差不多大),铁牛这个名字恰如其分。“铁牛分析的非常对,蛮人是不想我们往回走。记住一点:永远不要做敌人希望你们做的事!”

大家的心思都活络起来,李三狗说道:“如果我们回永昌,那这次的使命不是没法完成吗?”

有人说回永昌,再多带些人过来就可以;也有的说日夜不停,快速穿过益州郡。

“眼下最重yào

的是判断我们的敌人是谁,他们的目的是打劫还是直接想干掉我们。”董懿提醒道。

有个向导也壮着胆子说道,“往常我们也走这条路去成都,也没碰到过蛮人抢劫。”

“这么说蛮人是被人煽动起来专门对付我们的,这益州郡究竟有哪些部落?”

“益州郡最大的部族是叟族,酋长叫高定元。”董顺想了下又补充道,“之前跟我们也有来往,前族长杨峰跟高定元关系很好。”

董懿一下子就明白了,不韦城内肯定有人暗通消息,只是不知dào

这个高定元是自作主张还是被人煽动。

“附近地形如何,有无河流?”董懿问刚才那名向导。

“左边20里远有条大河,名叫湄河,水量充沛,一直流向南中。”

“今天大家照常休息,天黑出发,随身只带干粮和武器,其他东西都扔掉。”董懿吩咐道,把行动计划跟大家说了一遍,免得到时候匆忙,好在也不担心会泄露出去。

天黑后董懿带着剩下的21人往永昌郡方向狂奔,进入密林后放慢动作,等到深处,大家都找大树隐藏起来。

片刻后就是一阵嘈杂,黑暗中也不知dào

多少人冲进密林。一人气急败坏:“汉人真是狡猾,让大爷吃这般苦头,等抓到了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旁边几人也是一阵哄笑,“上头吩咐过,这董懿的人头能换千金,大家打醒精神,莫让到手的财富飞走。”

蛮兵在密林里分开搜索,有时候头顶上就是汉人士兵。好在永昌兵训liàn

精良,纪律非常好,加上密林内天色漆黑,蛮兵也只是用武器在草丛里乱戳一番。

董懿的预感没错,果然是益州郡那个杨洪,他想不明白,跟他并无深仇大恨,对方为什么非要杀死自己?蛮兵听声音大约在几百人左右,黑暗中人声嘈杂,只能大概估计下。…,

等脚步声消失,董懿带领大家按照预定计划往湄河方向赶去。湄河有5米多宽,水流清澈,两岸都是小山,这湄河本来是条峡谷,充水之后形成眼前这个样子。3条木筏很快就造好了,幸亏湛卢剑锋利无比,董懿自身佩戴一把,另外两把暂时交给三狗和铁牛。歇息半个时辰,大家吃点干粮,收拾好武器乘木筏往下游漂去。

“大家想不想出口恶气?”董懿微笑着问道。

众人均是胆大包天之辈,听到董懿这么一说,都是一愣:好不容易跑出包围,董将军还不满yì



“李果不能白死!这帮人平白无故袭击我们,老子也不是好惹的!”董懿面色转狠。

大家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木筏一路漂下来,董懿沿路观看地形,等到了一处转弯,河水变浅,不少石头都露出来了,幸好木筏速度不快,董懿吩咐大家登岸,在两边埋伏等待。

两个时辰后,上游传来一阵混乱声,15只木筏飞速驶来,每只木筏上约莫有20人。董懿精神一振,总算没白等。随着木筏慢慢靠近,敌人的表情一收眼底,看样子这批人是日夜赶来,根本没休息过,所有人均是疲惫不堪,为首一人表情虽然凶悍,也是神情委顿。董懿一阵冷笑,打个手势,让大家做好准bèi



河面传来刺耳的摩擦声,木筏载了20人吃水很深,恰好这出河水比较浅,不少石头都露出来。木筏一下子就被扯碎,巨大的速度让上面的敌人飞了出去,紧接着的木筏又纷纷撞了上去,一下子混乱至极。董懿毫不犹豫,带头射出了手上的弩箭,弩箭人手两把,只能连放5矢,好在这河面只有4米宽的样子,因此均命中目标。其他士兵见状也射出弩箭,连两个向导也不甘落后。董懿手持湛卢剑,带头杀出。蛮兵本就疲惫之极,刚才木筏相撞伤亡不少,眼下见有伏兵杀出,均无心恋战,纷纷逃命。战斗至此没有悬念,敌人虽然有300多人,一下子就崩溃,永昌兵势不可挡,高喊“放下武器者不杀”,河水都被染红,不知谁带头,蛮兵一个个抛下武器,抱头蹲在岸边。

董懿一早就锁住为首那人,那人也算机灵,尽管疲惫不堪,一遇变故马上跳下木筏,往右边跑去。董懿挑起一把环首刀,往他掷去,虽说不像标枪那样趁手,那人还是一声惨嘶扑倒在地,董懿吩咐人上去绑好。

战斗一眨眼就结束了,300蛮兵死了一半,为首那人刚开始还嘴硬,董懿是什么人,手段层出不穷,什么满清十大酷刑应有尽有。那人很快招了,说是叫杨刚,真辜负了这个好名字。他是益州郡守杨洪的堂弟,此次奉杨洪的命令煽动高定元的部落前来偷袭。怎奈高定元也不是傻子,不为所动,不过高定元的小儿子高昂经不住怂恿,偷偷派300勇士交给他指挥。

董懿又审问了几个蛮兵,益州郡毗邻犍为郡,他们也都会说汉话,原来杨刚告sù

高昂,说永昌郡的蛮人被杀个精光,那高昂被激起报仇之心,又为杨洪的报酬打动,就同意了。

“你们永昌郡的族人现在过的比以前好的多,我身边有2个士兵就来自他们。”董懿对着这群糊涂蛋说道。

董鑫董顺二人自然出来现身说法,这群蛮人听的也是将信将疑,现下都成了人家的俘虏,生死只在呼吸之间,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董懿安排董鑫带着这群糊涂蛋回部落,顺便也向那个高酋长打个招呼。他也不怕这些蛮兵出乱子,一来董鑫跟他们同族,二来他们已经吓破胆。派董鑫过去还有个更阴险的目的,等这趟从成都回来,肯定要对付益州和南中,董鑫过去把永昌郡的情况传递过去,到时候说不定会少很多阻力。那个杨刚自然是一刀杀掉,虽说留着可能是个证据,董懿要对付杨洪也不需yào

什么证据。

众人收拾一番就出发了,一路跟游山玩水一般,叟族那边暂时是不会有动静;那杨洪除非亲自带军队过来围攻,量他现在也没这个魄力。

五天后终于到了犍为郡郡所武阳,郡守叫卓膺,董懿也没什么印象,这个人看起来倒有点正派,身量不高,面色白皙。卓膺的态度客气而又保持距离,众人歇息一番第二天就往成都进发。

从武阳到成都,官道修的很是平整,一路上就热闹很多,沿途都有商贩来往,打的旗号大多是那五姓豪门。董懿一行特意打扮成商人的摸样,找了几个面善的商人搭讪,做的大多是粮食和盐巴生意。犍为郡内外是两个世界,内部是蜀郡和广汉郡,是益州汉人聚居的地方,很是繁华;外面则是蛮汉杂居,越是边远,越是蛮人居多,自然也越是闭塞落后。刘璋的命令真zhèng

到达的地方也就广汉、蜀郡和犍为三郡,其他大多只是名义上的服从,只要不闹事,刘璋也听之任之。

进了成都,董懿先往刺史府递交了公文,然后带着人去找张任。张任这段时间实在是憋坏了,以前好歹有董懿陪练,这两个月来过的很是苦闷,听说董懿来了精神大振,不明白的还以为他有特殊嗜好。

董懿连话都来不及说,张任就是一枪刺来,跟来的士兵都是一惊,均要动手。董懿掣出湛卢剑,顺势一削,张任的长枪如败絮一般就断为两截。连忙制止住士兵,打发他们先下去歇息,再好整以暇地望着张任。

张任极是惊奇,盯着董懿手上的宝剑,目放精光。董懿见状,递上宝剑。

张任接过,这宝剑剑身黝黑,微泛青光,剑刃两端没有平常宝剑那样的花纹,剑柄处有铭文,刻着“湛卢”二字,抬手往身旁的石桌斩去,石桌一分为二。

董懿解释了湛卢剑的由来,张任爱不释手,董懿顺意赠送他一把。这次本来带了不少礼物,可惜中途均丢弃了。三把宝剑早就计划好了,一把赠送给张任,一把给刘璋,还有一把要赠给张松。

张任兴奋不已,切磋的心思也没有了。董懿把这几个月在永昌郡的情形跟他讲了一遍,张任面露羡慕之色,听到这次来成都路上被人袭击,面色一沉。董懿没说是谁,他心里也有数。那益州郡郡守杨洪本是赵匙一手提拔上来,虽说前次赵匙叛变没有参与,赵匙兵败被杀,他若是有心报仇也可以理解。要想报仇当然是益州越乱越好,煽动蛮兵作乱就是极好的法子。这个董懿去永昌郡才3个月就镇住了永昌,再给他时间还得了。当下也不说破,这事自有人去头疼,张任闲居在家这么久,也有一点怨气。

“弟子这次来成都,一个是向主公禀明永昌郡现状,二来也是想找些帮手去永昌,”无人的时候董懿都主动执弟子礼,张任也不阻止,又把永昌郡人手缺乏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任有点兴奋,他实在是不想再呆在家。望着张任期待的眼神,董懿暗自好笑。

“我会向主公请求派师傅过去镇守永昌,毕竟主公对师傅还是十分信任。”董懿不动声色,“只是不知师傅意下如何?”

张任满口答yīng

,生怕董懿反悔,转口说起武艺的事情,借口考核董懿武艺有无进步,董懿无奈,虽然一路赶来很是疲倦,只好舍命相陪。二人当夜喝酒谈心,董懿故yì

跟他说了下永昌南边的情况,张任听的眉飞色舞,抑郁之情早不见踪影,恨不得明天就跟董懿去永昌。又说了会儿自己在成都的计划,张任这下完全站在董懿这边,他能不能走出家门还指望着董懿,帮他参详计划,看看有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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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纵横捭阖(三)

刺史府内刘璋来回踱步,手上的公文反复看了几遍。上次董懿派人送来的战报只是简单介shào

了下情况,这1个月下来,永昌郡居然又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董将军3个月内就厘清叛乱,果然不负孤所托,”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全赖主公信任,永昌太守吕凯、杨怀高沛二位将军竭力相助,末将才能侥幸成事,”董懿的样子很是谦虚。

刘璋听后更是高兴,“董将军好生治理西南,若有什么难处尽管说,能办妥的孤尽量协助。”

董懿斜眼扫到了张任的表情,见他满脸的期待,暗自好笑。“永昌郡现在人才极度匮乏,末将跟吕太守都焦头烂额,这次来成都希望主公能调拨人手过去协助,也好彻底安抚永昌。”

“不知董将军需yào

哪些人手?”

“永昌郡周边群蛮环伺,我观南中诸蛮也有不稳迹象。末将本身份低微,蒙主公提拔,唯恐不能震慑群蛮。恳请主公派遣大将前去镇守,末将愿尽心辅助。”

“主公明鉴,南中的形势恐怕没有董将军说的这么恶劣吧!”有人出列奏道。

“这位是?”董懿看着眼前这人,相貌堂堂,话语轩昂。

“这位是主簿黄权黄公衡,”刘璋介shào

道。

董懿拱了拱手以示敬重,“岂止是南中郡,就连益州郡都不太平!”接着正色道,“末将这次来成都,途中就被人袭击,所携带的礼品全部丢弃,幸好见机的快,逃过一劫。”

话一落地,满堂皆惊,刘璋也是勃然变色,益州郡都不安稳,他这成都岂不是毫无保障?

“董将军可知dào

袭击的人是谁?”说话的是张松张永年,为人果然如演义中所形容的那样,鼻偃齿短,身短不满五尺,言语有若铜钟。董懿上次面见刘璋的时候听过他说话,可谓过耳不忘,这次正好仔细打量,确实是卖相不好。

“袭击我们的都是蛮兵,据抓到的俘虏透露,他们都属于益州郡内的叟族,被人煽动来袭击我们。”

这话又是一枚重磅炸弹,刘璋再也忍耐不住,“可曾查明是何人煽动?”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只不过末将身份卑微,又不曾与人有仇隙,奉主公之命镇守永昌郡,竭力平息当地叛乱,实在不知谁要与我为敌。”董懿的样子很委屈,张任暗地里竖了下大拇指,这也是跟董懿学的。

刘璋一阵沉默,他一时转不过弯。张松则不同,董懿的话很露骨,他自己卖命给刘璋干活,有人想要他的命,这不是针对刘璋吗?眼下反对刘璋的也只有赵匙余党了。不过这话不能由他说出来,于是婉转地提醒道:“董将军安抚永昌,竭力为主公分忧。此人居然想谋害董将军……”

刘璋其实也不笨,只是得过且过,不想去理会这些麻烦事。张松一提醒,他马上就醒悟了,这是有人不想益州稳定,别的事他还可以忍受,益州如果动乱,最受伤的肯定是他,想到这里不再犹豫。

“究竟是何人指使,一定要查出来,董将军有了结果直接呈报,孤一定严肃处理。既然永昌郡形势如此危急,何人愿意与孤分忧?”

众文武一阵犹豫,最后张任出列,“末将愿协助董将军镇守永昌,替主公分忧。”

刘璋对张任的忠诚还是很信任,之前不用主要是成都豪门这边要安抚,现在连益州郡都不安稳,也顾不了那么多。再说永昌那地方,除了董懿那个傻帽,也只有张任肯去。…,

“张将军果然忠心耿耿,孤任命汝为安西将军,董将军从中协助,永昌郡就拜托给你了。”

张任忍住心中的窃喜,慨然允诺。

“董将军还有何要求?”

“永昌郡蛮人占8成以上,大多不识王化,恳请主公委派文官过去教化蛮民,时间一长,蛮民被同化,自然倾心归顺。”

“众卿意下如何?”

堂下文武互相推让,谁都不想过去天天对着土蛮。

刘璋一阵不悦,“除了张董二将军,就再无人替孤分忧?”

“不知董将军所谓的文官有何要求?”一听这声音就知dào

是张松,他也没办法,谁叫他收了董懿的宝剑,上了贼船。何况人家也没逼他,只是把计划说给他听,自己是心甘情愿。

“只是教蛮人识字知礼,寻常儒生足可胜任。眼下永昌郡有蛮人10000多名,至少需yào

儒生50名。”

“此事由永年处理。”刘璋果duàn

拍板,面露疲倦之色,昨晚一直疯狂到半夜,处理这么久的公务还是第二次,上次也是这个董懿。此人真是个烦恼,还好在永昌,要是在成都真要头疼。

董懿见刘璋神色,赶紧说道:“永昌郡人口众多,暂时还需yào

成都拨发粮草救急。”

刘璋挥了挥手,“此事永昌郡自行解决,董将军可便宜行事。再说益州郡不太平,粮草过去也不安全。”真是够无耻,理由都是刚刚听来的。

董懿也大致摸清了刘璋的脾气,不再纠缠。献上那把湛卢剑,刘璋虽然不通武艺,也是识货之人,对这宝剑非常满yì

,阶下的武官更不用说,恨不得上去抢过来。

张任终于有机会施展拳脚,对董懿的事更是上心,不过他本就是寒门出身,跟那费诗八竿子打不着,董懿让他联络一些不得志的武将,一起带到永昌郡。刚歇下,就有不少武将来访,有雷铜冷苞张翼吴兰,还有一些历史上没留名的武将,开头还都说些武艺,磨到最好都问起湛卢剑。董懿解释说时间仓促,就铸造了3把,等以后铸造出来再派人送过来。众人都很满yì

,再聊了几句,也算有了点交情。成都的这批武将要说都挺郁闷,董懿做的事他们都很欣赏,也很羡慕,字里行间都表现出来。

傍晚的时候张松来访,邀请董懿和张任一起去赴宴,刚接到请柬,那费诗要给母亲祝寿,定在三日后。董懿心想这就叫如有神助,想什么来什么,自然是满口答yīng

,约定时间一起过去。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董懿也想自己去买份寿礼,拉着张任逛了1天都没发xiàn

满yì

的。本来送斤普洱茶非常合适,可惜半路丢掉。张任第二天说什么都不肯逛街,拉着董懿又开始操练武艺。这家伙或许是闲得太久,现在要出去做事了又患得患失,居然担心自己武艺有退步。董懿实在是无语,也只好作陪。

费府上下张灯结彩,连大门外的狮子都挂上蜀锦。等二人到的时候张松还没到,董懿本来想直接进府去等待,被张任死活拽住不放。无奈只好在一旁数着进去的宾客,这次宴请的都是文官,难怪张任没接到请柬,成都的头面人物都到齐了,不能来的也派人代替。

张松终于到了,跟随他一起的还有一名男子,张松介shào

说是他兄长广汉太守张肃张君矫,此人倒是一表人才,董懿暗自腹诽,同一个爹妈,差别也太离谱了。…,

刚进门,就有个管家模样的站在台阶下迎宾,旁边有个小厮拿本子在旁边记账。费家果然是成都豪门,连个小厮都眉清目秀,身材出众,再加上一身的上等蜀锦,董懿见了也有点自惭形秽。

张松带的贺礼是一尊白玉观音像,脂白泛青,细腻润滑,观音雕的栩栩如生。连董懿这外行都知dào

不是凡品。

管家一声唱诺:“张别驾张永年,白玉观音像一尊!”

四人一行赶紧找个位置坐下,此刻大厅内差不多已经坐满。董懿四下打量这古代的巨富之家,费府气派非凡,大厅四角是雕饰精美的楠木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大理石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菊花在白石之间绽放。府内一用家具均是上等楠木打造,沁香隐隐约约。刘璋的刺史府董懿没有仔细打量,不过肯定不会比眼前更奢华,费诗此人如此铺张,也不怕招忌讳。望望其他人,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自己倒像是乡巴佬。

张任留意到董懿的神色,猜到他心中所想,“费大人经营钱粮,每年的利润不知凡几,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董懿无法想象黄权许靖他们几家会奢侈到什么程度,低头瞧见桌上的筷子都是象牙制成,悲哀的想着,但愿这个费诗不是目光短浅,只知dào

享shòu

,不然今天可能是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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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纵横捭阖(四)

费府上下热闹非凡,宾客都找相熟的说话。董懿和张任本来不想引人注目,怎奈张松太过惹眼,益州大小官吏都过来寒暄两句,连那黄权也都颔首致意。张松虽然卖相不好,在益州仕林的影响力实在是不小。

“这位坐在永年兄旁边的是谁?”终于有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董懿望了眼张松,见他没有替自己介shào

的意思,暗自恼怒,逼不得已只好站起来:“在下永昌董懿,忝为护西南夷中郎将。”张任不用自我介shào

,他虽然出身寒门,在成都威望素著。

那人很鄙夷的撇了撇嘴,“原来是董大人,听说永昌郡民绝大部分都是蛮人,此话当真?”

“永昌郡8成百姓都是蛮人,而且还在增加,”董懿很无奈。

听到二人对话的都放肆的大笑起来,说话的那人更是嚣张,不住打量董懿,“瞧董将军身材魁梧,满身装束倒也跟蛮人相差无几,难怪那里的蛮人把董将军当自己人。”

董懿只觉得自己的怒火在熊熊燃烧,强自压抑下去,“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在下僻居荒郡,不识大贤。”

有人大声说道:“此乃益州才子秦宓秦子敕,董将军居然没听说过!”这句满堂都听到,一下子哄堂大笑。

张任拉了拉董懿的衣袖,有些同情地望着他,“我平时闲居在家不愿出门,就是不想撞见这些人。”

董懿对张任的举止视而不见,被人当面如此轻视还从没有过,总算知dào

三国的名士是什么嘴脸。

“听秦学士言语,对永昌蛮人十分鄙弃?”董懿话语很平静。

“蛮人粗鄙不知礼法教化,董将军跟他们打成一片也是异事,”秦宓侃侃而谈。

字里行间还是咬住董懿是蛮夷,再也忍耐不住,“不知秦学士祖上出自何处?”

秦宓略一错愕,不知董懿此话何意,众人也静下来,看董懿如何反击。

“某闻中国秦姓一出自周公旦之子伯禽,其后裔食采于秦邑,跟成都绵竹相隔甚远,想必秦学士不是出自此支;宣帝年间有大秦人来中国,被安置在永昌郡,此处来绵竹倒近的多。”

秦宓面色通红,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词语,只好抿嘴不说,众人也收起了轻视的神情,好奇的盯着这个“蛮夷”

董懿只是强词夺理,古代人民迁徙非常频繁,这个秦宓肯定不是罗马人后裔,看他样子丰神俊朗,怎么可能有欧洲血统,不过他说话充满信心,由不得别人不信。

费诗扶着老母早出来半天,方才他故yì

不打断二人争执,现在见气氛尴尬,连忙打圆场:

“家母七十寿辰,各位大人亲临祝hè,实在是蓬荜生辉,略备薄酒,诸君务必尽兴而归。”

大家听到主人这么说,纷纷就座,一会儿就觥筹交错,刚才的尴尬似乎从没发生过,董懿偷眼瞥了下秦宓,这人到现在还是红涨着脸,也难怪,他整日以名士自居,今日被人当面指为蛮夷后代不能反驳,打击实在不小。

费诗这个人不简单,一桌桌敬酒下来,每个客人都觉得如沐春风,这个人说话实在让人舒服。恍惚之间,费诗来到张松这桌。

“张别驾肯屈尊前来,敝人实在欢喜的紧,先干为敬!”

张松也不敢托大,陪饮了一杯。费诗接着又跟张肃和张任敬酒,说话都非常得体。最后来到董懿面前,似笑非笑的望着董懿,“董将军锋芒毕露,我听说过刚易折。”…,

“多谢费大人教导,末将感激不尽。”说完先喝了一杯,“末将也正有些琐事想跟费大人讨教一下。”

“无妨,”费诗的脸上高深莫测,“席后再叙。”

黄权盯着张松这桌,怎奈太过喧杂,他们几个又刻意压低声音,根本不知dào

他们说什么,只能吩咐下人留意费诗动静。

费诗敬完一圈后又回到主座,他酒量实在惊人,董懿尝过这寿酒,度数估计在20°左右,这费诗每桌都是连饮3爵,一百多桌子下来,董懿自问没这本事。

秦宓终于有动静了,他刚才这个人丢的实在太大,不找个场子以后都没脸在成都混,想到这里有了主意。

“太夫人今日寿辰,学生无以为礼,特献上贺赋一篇。”

那费老夫人雍容华贵,今日做寿星打扮更是贵气逼人,虽然年介七旬,眉目间还能看出年轻时的影子。听秦宓这么一说也很是高兴,众人也都屏息以待。

“松柏长青,福禄双星。嘉宾喜聚,天阔气清。玉母长生,严父康宁。玉液佳肴,双亲高寿。日月昌明,春潮涌动。江河行地,杜陵春秋。羊有跪乳,鸦当反哺。好鸟鸣啭,秦韵秦声。饮水思源,沧海横流。儿女育六,大功天成。昼耕夜哺,携长怀幼。克勤克俭,光耀门庭。病榻孝老,遐迩美名。含辛茹苦,厚土勤耕。虽经坎坷,心志弥艰。根深叶茂,苦尽来甘。勤勉淳朴,慈母之功。忠厚仁义,贤父立行。青丝白发,沧海桑田。献戏报恩,福寿绵绵。族氏兴盛,浴火涅槃。德荫后裔,俾无后艰。春风化雨,龙凤祥天。家业殷实,寿比南山。三世同堂,德馨孝先。布衣施爱,福路拓宽。乐享天伦,海屋寿添。喜而贺之,寸心一片。天长地久,弗敢罔虔。高风有继,喜乐康健。国昌人和,孝悌流传。德泽四方,福寿延年。”

秦宓声音洪亮,脱口而出,一下子满堂皆惊。此赋算不上佳作,难得是应景脱口而出,秦才子还是有点墨水的。当然也有不少人撇嘴,怀疑他提前做好,这会儿故yì

出风头。

费诗和那费夫人均非常高兴,费家虽然巨富,但都没出过高官显贵。跟那些累世豪门比起来,还是很自卑。这秦宓是益州才子的代表,他今天做这篇赋,费家也觉得增添不少书墨气息。

董懿也是吃惊不小,收起了刚才对秦宓的轻视之心,可马上他就恨不得杀死他。

“刚才听闻董将军广闻博见,想必文采也是极好。不如也献上一赋?”秦宓笑眯眯地望着他。

旁人本不相信这个蛮子能做出什么好文章,不过秦宓这么一说,也跟着一起起哄。那费诗起声说道:“想不到董将军居然文武双全,不如您也献上一手?”

主人发话,董懿正有求于他,不能拒绝。马上搜索历史上的祝寿典故,急切间哪里想的出来,让他做赋那是万万不能,写个800字的应用文还差不多。

秦宓不知dào

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旁一直催促,那费诗也不是好鸟,“董将军若是一时寻不到佳作就算了,回头做出再遣人送来。”

董懿心想这次丢人丢大了,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唐伯虎那首打油诗,暗道费诗这是你逼我的,本来我也想不到这杀手锏。清了清嗓子:“有了。”

众人均是精神一振,连那秦宓也不例外。…,

“这个婆娘不是人。”

费诗脸色铁青,连那老寿星面色都有点不自在。一众宾客更是哄堂大笑,这是祝寿还是骂人!

董懿不慌不忙,“九天仙女落凡尘。”

这下变故太大,大家一时转不过来。那老夫人想,原来把我比做仙女,难怪不是人。费诗脸色也好了点,接着他又想抓狂。

“儿孙个个都是贼。”

有了刚才的铺垫,大家虽然惊诧,也都等待下文。

“偷得蟠桃献至亲。”

董懿暗自得yì

,瞧着费诗。费诗脸色忽晴忽暗,一连数变,这首赋虽然格式很奇怪,明显是赞扬人的,也只好说上几句客气话。

众人均大呼过瘾,感到今躺没白来。这费诗平日骄横得很,今天被这董将军扇了几日光还要陪笑脸,实在解气。

黄权和张松都盯着董懿,想看出点什么。董懿给人的感觉太奇怪,有时候像一把锋利的剑,杀伐果duàn

;有时候像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今天又表现的这么有才华,实在捉摸不透。

“费大人刚才席间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董懿执了一礼,这费诗年纪做他父亲也是有余,何况自己还打他闺女注意,在他面前低头也不算丢人。

费诗的面色好kàn

了一点,“董将军找我何事?”

董懿望了望张松,张松咳嗽了下,用他那商标似地嗓音把永昌郡情况介shào

了一遍。

费诗听得眉目一扬,方才的不愉早没了踪影。永昌郡的诸般好处他也清楚一二,只是没有张松说的详细。以前他也想去那边做生意,怎奈永昌郡太不安全,只好打消。他是商人,知dào

怎么取得最佳利益。当下不动声色地望着董懿,“董将军想怎么合zuò

?”

张松张任二人虽然官职比董懿高,现在却像是给董懿打下手,这一切计划都是他设计出来的,于是都望着董懿等他表态。

“很简单,永昌郡现在急需粮草,费大人先拨一批粮草过去应急,在派得力手下跟我们去趟永昌考察一番,若所言属实,再合zuò

。”

“那合zuò

的利益怎么划分?”费诗不依不饶。

“永昌那边的利益太过庞大,费大人和我都一口吃不下来。我现在首先找到费大人,最好的那块当然留给费大人。”董懿沉吟了下,最后决定把所有好处都给费诗。这家伙反正没儿子,早晚也要追到他闺女,他的就是自己的。当下不再犹豫:“粮食兵器茶叶还有将来的造纸酿酒,这些生意统统可以交给费家去做,利润各占一半,费大人必须保证粮食充足。”

费诗面露兴奋之色,这粮食兵器就不提了,那湛卢剑他也见识过,比那黄家卖的兵器强不知多少。酿酒造纸茶叶听张松介shào

,也是暴利行业,当下怕董懿反悔,连忙立下字据。董懿也不拒绝,签上了大名。又商谈调拨粮食,费诗也是个做大事的人,当下决定先调拨2000石粮食过去。

“董将军决定何时返回永昌?”

“此间事毕,我决定后天动身。永昌那边时间久了也会出乱子。”

“很好,这次我让费忠跟将军一起过去,这费忠跟了我三十年,既忠心又干练。”

“如此甚好,以后还要跟费大人多多亲近才是,”董懿意有所指。

费诗也不点破,连声说是。

今次来成都到此才算功德圆满,当下跟张松兄弟道别,让他赶紧安排50名儒生,后天出发,张松自然满口答yīng

。董懿又忙着写表章,把要带走的将军都写了进去,有雷铜冷苞。那张翼和吴兰本来也想一起带走,张任试了他们口风,知dào

暂时不可能也只好放qì

;已经在永昌的杨怀高沛二人当然也留下,众人均算是安西将军张任麾下将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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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安西将军府

1日后,董懿带着张任雷铜冷苞等将返回永昌,随行的还有50名儒生,300名士兵。这些士兵都是他们的族人和私交甚好的部曲,算得上是精兵。儒生领头的居然是张松堂弟张既,看来张松算是他们家族的异类,这个张既跟张肃一样,也算得上美男子,浑身上下又没有半点傲气,令人很是舒服。刘璋对这行人也不加阻止,毕竟家属都留在成都,他很放心。

费忠带的人又不一样,2000石粮食,除了车夫,还有200名保镖,应该是费家的私人势力,像他们这样的巨富,常年在外做生意,如果没有一支私人力量,是不可想象的。

董懿这几天也在筹划改组永昌行政机构,古代的行政机构跟现代相比,差距是非常明显。永昌的位置太特殊,刚经过叛乱重建,封建势力基本被摧毁,加上百姓又不种田,还按照古代那一套来,肯定会出乱子。军队也要进行改建,好在士兵都是在百姓中招募,如果行政改革通过,军队改革就是顺理成章。

张任见董懿心思重重,“董将军还有什么疑虑吗?”在他看来,董懿之前的设想完美实现,应该志得yì

满才对。

“永昌郡现在有精兵2000,个个能以一当十。永昌郡有8座县城,张将军觉得2000人防守是否足够?”

“既然是如此精兵,拿来守城太可惜,守城的话人数也嫌少,”张任沉吟道。

“不错,所以我打算继xù

征兵,凑齐5000人,两个师的编制。至于守城,可以把百姓训liàn

后,平时照常生活,等有战事帮忙守城。”董懿又将军队编制介shào

给他。

张任听完军队编制的介shào

,眼中精芒闪烁,他也是带过兵,这样编制好处显而易见,师长指挥团长,一级级贯穿下来,最小的组织单位是排长,指挥10个人。指挥10个人当然要比指挥10000人容易得多,战场上若能真zhèng

发挥10000人的合力,可以说是挡者披靡。

“此种军队编制方法董将军怎么设计出来?”

董懿推说是在古籍中无意看到,马上岔开话题,“张将军对征兵有什么疑问?”

“永昌郡现在有多少百姓,如此征兵会不会让百姓不堪重负?”

“人手肯定是足够,那里的百姓参军积极性非常高,很多人想参加都不能。之前没有扩大规模,没有合适将领是重yào

原因。眼下有了你和雷铜冷苞,加上杨怀高沛,将领是足够了。”董懿想到这里也觉得很是自豪,自己来到三国才半年工夫,就拉扯了这么多人马。眼下这批将领虽然不效忠于自己,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粮饷装备问题你怎么解决?”张任对董懿之前说过的生意也没在意,听他再解释一遍,才明白那生意是如何的暴利,难怪那费诗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打发2000石粮草。

“末将还准bèi

将军队彻底改制,将战斗人员和后勤人员分开。”想到这里,觉得这些太过先进,还是那个“开府仪同三司”比较能让这个时代的人接受。

“这个新机构名字叫安西将军府,以将军为首,至于具体的人员编制我会拟好给将军过目,如果没问题再实行。”

张任也没别的意见,军事谋略他很在行,这类行政组织他却不擅长,不过这么做的好处他倒是一听就明白,这也是制度先进的好处。

这趟回永昌郡没发生意wài

,5天后就到了不韦城,主要还是随行有粮车,道路又不理想。太守吕凯提前接到报gào

,带着吕义他们在城门外迎接。…,

众人一阵寒暄,簇拥着张任向城内走去。永昌郡的情况之前也听董懿介shào

过,现在看到的却又不同:整齐宽阔的马路,两排都是崭新的房屋,路上人来人往,也有小贩沿街叫卖。大家见到张任一行,均自发跪下迎接。眼前的景象让张任欣喜不已,董懿不但没有虚报,相反他太谦虚,不韦城一片生机勃勃,大有作为。

此时的董懿却有点不爽,倒不是因为被张任抢去风头。之前招兵时发xiàn

百姓对官府有怨言,以为改造他们的思想很容易,现在发xiàn

当初想的太过简单,中国的奴化教育历史悠久,哪有这么容易破除。眼前这些百姓发xiàn

能活的比以前好十倍百倍,安全也有保障,对这里的官员当然真心拥戴。可你要让他们明白自己是主人,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行人在董懿的住宅坐下,董懿的中郎将府早换成安西将军府,张任发xiàn

自己对眼前的一切都非常满yì

,他现在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董懿口中以一挡十的精兵。众人寒暄片刻,张任马上撇开众人,让杨怀领着去校场检阅新兵。

吕凯目瞪口呆,董懿很是理解张任的举止,当下也不以为意。见雷铜冷苞也有点坐不住,索性也打发他们过去看看,二人欢呼一声,追着张任去了。

“吕太守做的很不错嘛,这才一个月不到,不韦城跟之前又不一样。”

“董将军说笑了,不韦城现在接近30000人,本官已经让人限制移民过来,还好这次又有2000石粮食,不然真怕出乱子。”

“粮草随后就会不断运到,这2000石只是探路。”当下又把跟费氏的合zuò

说给吕凯听,对吕凯,董懿是毫无防备,把自己的计划都说给他听也没事。当然野心是不会说,现在时机不对。

吕凯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比之前又瘦了一圈。不过他是真的很高兴,当初被推荐来永昌任太守,是因为别人的陷害,可现在就是赶他走他也不肯了:管理30000人的大城,尤其是治理的这么好,心中的满足感是无法比拟的。

“吕太守这3个月操劳过度,要注意身体啊。末将有一策,可以让吕将军轻轻松松治理永昌郡。”

吕凯大感兴趣,这几个月来跟刚赴任时相比,连他自己都认不出自己,哪有半分丰神俊朗的影子,分明就是又干又瘦的小老头。对董懿的本事他是彻底信服,此人治军有一套,行政也有一套,实在是过于妖异。

董懿把后世县zf那套做了点修改,讲给他听。

“太守下辖民政、衙门、警备司、教育司、商务司和税务司。太守只需yào

管理好这些部门的首脑,督促他们去做事就可以。“当下又把各个部门的职能介shào

一遍,主要是将zf职能细分,分派不同能力的人去做,比眉毛胡子一把抓肯定要强的多。

吕凯越听越兴奋,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之前怎么想不到?

“这些部门的人手要慎重选拨,”吕凯想了想说道,“眼下永昌郡一个读书人都没有,从哪去选人。”

董懿实在是无奈,古人的局限性太强,“不一定非要读书人才能做那些事,只要能力胜任就好办。譬如那税务司,只要不笨,脑子越是一根筋越好,这样的人主持税务,肯定是滴水不露。其他人选也是一样,有些部门暂时找不到人选就空着,吕太守暂时兼任,等有合适人选再交给他们。”…,

“如果让那些贱民去任职,是否有些不妥?”吕凯还是有点犹豫。

“本将军半年前也是贱民,这些保护不韦城的军队3个月前也是贱民!吕太守是不是也认为不妥,应该由读书人来充当呢?”

吕凯面色一红,“惭愧,是我较真了。”

“永昌郡是从残破中重生,以前那套说明不管用,现在永昌郡生机勃勃,如果还是照搬以前,只能死路一条。不管什么人,只要能将永昌郡发展的更好,我们就任用他。”

吕凯恍然大悟,董懿又跟他推荐了李三狗和李柱子,建议他们二人担任警备司司长,负责不韦城治安。

“对了,前日跟安西将军商量,不韦城眼下2000新兵实在不够,末将准bèi

继xù

征兵凑够5000人,麻烦太守再写篇征兵檄文。”董懿也够无耻,吕凯听话,他就自称末将;吕凯稍一疑虑,他就自称本将军。

征兵吕凯很是支持,一口答yīng

下来。

“这段时间茶叶采摘怎么样?兵器铸造怎么样?翡翠矿有没有着落?”

吕凯精神一振,“茶叶已经采摘了200斤,兵器铸造也算顺利,已经生产了300把湛卢剑。翡翠矿也有了着落,技师已经在研究如何制成工艺品。”

董懿也听的眉飞色舞,忍不住夸奖了吕凯几句,倒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一时也想不到那么多事,董懿要管的实在太多,趁着这个机会把职能分摊下去,他最重yào

的任务是练兵抢地盘。

“还有,那50个儒生也要好生招待,我明天去探望他们,这些人将来都有重用。”

吕凯也一一记下,二人再商量了会儿,发xiàn

没什么遗漏就各自散去。

张任兴冲冲地来到校场,校场一片死寂。留在校场的高沛早接到命令,先把新兵都集结起来等待检阅。

张任本来还纳闷,怎么新兵操练一点声响都没有。等他来到校场台上,眼前的一幕让他无比震撼:黑压压的士兵排成2个方阵,横排20人,竖排50人。士兵一个个体格健壮,面无表情,虽然有的只披简单的皮甲,一股剽悍之气还是扑面而来。张任之前也练过兵,深有体会,眼前这部队比成都最精锐的部队都要强上几倍,董懿是如何练出来的?

高沛指挥着士兵演练平时训liàn

的队列和罗马方阵,有条不紊而又给予人沉重的压力。高沛这段时间天天跟士兵一起训liàn

,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份子。如果说先前还是士兵素质奇高,眼下这阵法精熟,张任熟读兵书,明白演练阵法是非常困难的事,要做到令行一致非得常年累月的操练不可,眼前这支部队才4个月的时间,他觉得很有必要再跟董懿长谈一次,那个人给予他的印象一次比一次震撼,真是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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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董式传销

第二天不韦城全城狂欢,庆祝张任一行的到来,太守府外面摆起了流水席,供百姓任意享用,食物都是米饭馒头之类,肉食目前还只能供给新兵训liàn

。说起馒头,一经董懿推广,马上就被不韦城上下接受,现在已经成为大家的必选早点,尤以城东头的老徐馒头最是美味。来吃流水席的百姓络绎不绝,大多是刚迁进来,还没安顿好。一开始他们还不敢去吃,见到有人吃才壮着胆子去试下,早有小吏在热情接待,人们私下转告,全家齐上阵,小吏伺候地反倒越发恭敬。

太守府内也热闹非凡,不韦城头面人物都到齐了,连那些迁来的酋长长老也在董懿的要求下,被允许入席,张任自是坐在主席,左边是太守吕凯。费忠虽只是个管家,由于代表的是费诗,被安排在张任右侧,其他武将依次坐开,儒生单独列一席。董懿本来想坐在费忠下首,跟他打听下费彤的消息,怎奈酋长那席无人肯作陪,又是董懿要招来,只得委屈他了。

“座下均为我永昌精英,蒙大家赏脸替我接风洗尘,某无以为敬,先尽此爵。”张任虽不喜排场,永昌郡的一切却让他发自内心的兴奋。

众人均站起来声称不敢,陪饮了一爵。

吕凯也站起来说了下场面话,“永昌郡百废待兴,赖诸公用命,务必要造福一方生灵!”大家又是陪饮了一爵。

董懿的注意力完全被这“葡萄酒”吸引,才一个月时间,真难为吕义,这野果酿成的酒微黄带绿,入口微甜,酒香洁净优雅,比之烈酒又是一番滋味。

“此酒可有名头?”说话的是一儒生,“甘而不捐,脆而不辞,冷而不寒,除烦解渴。想不到来永昌能品到绝世佳酿。”

“此酒名葡萄酒,葡萄美酒夜光杯。若有翡翠制成的酒器,口味尤佳。”说话的自然是董懿,若想对人进行同化,除了文化上的改造,生活习性也非常重yào



“这葡萄酒已是极品佳酿,那夜光杯能令滋味更甚,真是令人神往。”张既也是一脸陶醉,他博学多闻,知武帝时自西域引进过葡萄酒,滋味在书籍中有记载,寻常人根本尝不到。

蛮人倒是直接,葡萄酒的滋味看样子是半点没品尝到,鲸吞牛饮,真是暴殄天物,满桌的菜肴均是董懿设计,汉代的食谱太过单调,寻常百姓能吃饱肚子就不错,哪有功夫去研究菜肴。董懿这桌菜让城外的不少禽兽遭殃,以后只怕再无宁日。蛮人也顾不上汉人鄙弃的眼神,一个个大快朵颐,董懿也尝了几口,味道一般,这时代没有那么多调味料,董懿也不是什么大厨。众酋长现在是真的很欣赏董懿,这个汉人不像别的汉人,是真的将蛮人视为一体。

席间大家都吃的无比畅快,吕凯也趁机把商量好的措施安排下去,李三狗和李柱子被任命为警备司正副司长,李铁牛被任命为税务司司长,董懿嫌三人名字太土分别取名李宇、李轩和李刚(这个有点搞),三人当然是喜出望外。其他司长暂时没合适人选,由吕凯兼任。张既虽觉得不妥,他初来乍到,也不好指斥。

张任也借机把军队的改革措施推行下来,方案是董懿连夜写好的,雷铜冷苞杨怀高沛均为团长。永昌新兵的名字也想好了,董懿推荐了几个名字,张任最后拍板为“无当飞军”。这支部队9成士卒由蛮人充任,这么安排实在是居心不良,永昌蛮人本就稀少,抽调这么多壮丁入伍,算是釜底抽薪,那些酋长就算想闹事也没办法。当然安抚的工作肯定要做,酋长们愿意入伍者都从营长干起,不愿入伍者引导他们经商,给予优厚政策。…,

招兵的工作异常顺利,当天就有2000人报名,筛选的事由吕义全权负责,标准还是以前那样,只选样貌朴实,身体健壮者。以前想参军的只为管饱,现在不一样,凡参军者均不用纳税,兵饷不减,这政策太具煽动性,以至于被筛掉的百姓聚集不肯散去,吕义把民兵的招募政策说了一遍,大家见这个民兵待遇虽比无当飞军差不少,好在也能免一半赋税,平时能照常生活,纷纷表示愿意应征民兵。

永昌郡的各项政策都以条文的形势颁布出来,不用说均出自董懿的大脑,主要内容无非鼓励百姓保住现有生活。法律方面牵连太广,暂时只好拿出高祖入咸阳的那套“约法三章”,太多了这些蛮人反而混淆;税收方面董懿打开始就没计划征收人头税,这点钱他真看不上,不过整个汉朝都在征收,现在当做一项从军优惠政策,效果斐然。

50名儒生被安排在新造好的军舍里,张既非常满yì

,永昌郡比他想象中要好的多,百业兴旺,次序井然,假以时日成都也不过如此。今次跟他一起来的大多是张姓子弟,还有部分是张氏弟子,来之前堂兄反复叮嘱过,一切听董都督吩咐,正思虑间,人报董都督来访。

跟董懿一起来的还有吕凯,吕凯忙的要死本想推托,董懿认为他还需yào

彻底改造,因此强行拽着他同来。

众人分宾主坐好,董懿开门见山,“张先生家学渊源,不知打算怎样教化百姓?”

“子曰:有教无类。蛮人不知礼仪不习王化,在下打算教导蛮人识字知礼,礼成则知王化。”这个问题张既早有准bèi

,当下侃侃而谈,众儒生听得也是欣然点头。

“那什么叫有教无类?”

“人有智愚有贤有不肖,通过教育能消除这些差别。”张既想了想说道。

“我听说夫子的‘有教无类’只对送了腊肉而且他不讨厌的人有效,樊迟请问农事,被讥为小人。”董懿神色自若,“请问何为小人?”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君子道德高尚,小人则寡廉鲜耻。”有个儒生忍不住,出言反击。

“儒家口中的人不是君子即是小人,那张先生认为我是君子还是小人?”

“董都督自然不是小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正是君子中的表率。”张既微一错愕,坦然说道。

“按夫子的标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我妄动干戈,到处征利,破坏夫子留下的礼法,这样也算君子?”

张既一阵语塞,君子讲求以礼服人,这个董都督明显崇尚暴力,听说反抗的酋长都被处死,但也不好反驳自己刚才的话,正犹豫间,董懿上来劈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张既晕头转向,正要发怒,旁边的吕凯也是目瞪口呆,方才听他们辩论他还觉得挺有意思。

“张先生现在觉得我还是君子吗?”董懿笑嘻嘻地望着张既。

张既修养虽好,这下也忍不住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人吃五谷杂粮,本无差异,硬要分出君子小人哪里分得清?”董懿正色道,“君子爱仁,对于不喜欢的人则冠以小人之名,你觉得公平么?”

张既哑口无言,这些道理他从未想过。

“张先生认为君子的抱负是什么?”

“齐家治国平天下,”张既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不错,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个确实是君子所为。”董懿脸上又挂着招牌式的微笑,“现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张先生认为是什么造成的?”…,

“朝廷奸臣当道,朝政腐败,加上天灾,因此才有黄巾暴乱。”张既对眼下的时局也很是愤慨,他一个小小儒生也没奈何。

董懿肃然起敬,看样子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还没有被阉割,敢直斥君王失德,诸子百家到现在也就200年不到,儒学虽被尊为正统,远没有明清时代那么有统治力。又跟张既提了几个问题,张既觉得自幼所学的儒家经典漏洞百出,他神色迷茫,不知dào

错在哪里。其他儒生也是一脸茫然,今天的辩论给他们的冲击太大。

“当官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幸福安康。”董懿总结道,“我有一言,诸公谨记:读书人的使命就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中国古代每到改朝换代都是礼崩乐坏、道德沦丧,东汉末年也是如此,这个时候推广后世那套,也有点方便。吕凯闻言也是闭目凝思,他跟董懿共事的时间最久,之前一直搞不懂董懿的行为准则,今天听他这番道理,再结合他平时的言行,模模糊糊也有点头绪。

董懿知dào

今天的言论实在太过激进,也是在东汉末年,如果是宋朝或明朝,准被那些士大夫唾沫淹死。当下也不再多言,留下众儒生在那沉思,跟吕凯一道离去。

第十五章 有人坐不住了

征兵的效果让人震惊,五天工夫就选够5000人,连张任都吓了一跳,没被选上的有12056人,全部被编进民兵,按5个师的编制来组建。无当飞军的训liàn

继xù

由吕义主持,雷铜冷苞虽是团长,也跟着一起从头训liàn

;杨怀高沛暂时调去指挥民兵训liàn

,上趟跟随董懿去成都的两个蛮族士兵董顺和董鑫表现良好,也被安排进民兵,职位是团长。民兵的训liàn

跟无当飞军不一样,每个月安排10天进行训liàn

,眼下周边都不安宁,必须尽快形成战斗力,好在蛮人大多身强体壮,稍微训liàn

下就能应付守城。

不韦城的人口已经攀至极限,达到40000人,连比苏县城的百姓都不断涌过来,蛮人和汉人的人口比例达到惊人的9比1,好在一大半壮年蛮族男子被抽调进军队,永昌郡法令又严禁欺压蛮人,汉蛮也相安无事。劳动力充足,各项工作都能安排充足的人手去执行,采矿炼铁酿酒和制造工艺品都由当初成都调来的师傅主持,首批茶叶已经打包好交给费钟三天前带回成都。

张任名义上是永昌郡的最高长官,实jì

上更像个甩手掌柜,眼下他沉迷于新兵训liàn

,天天跟杨怀高沛二将混在一起,连安西将军府都不回,直接住在新兵军舍。虽然眼下永昌实行新政,吕凯还是忙得要命,最关键的几个部门都没有人打理,还得由他兼任,差不多每天都要去骚扰董懿一次。

“现在不韦城人口已经饱和,还是不断有百姓迁入,怎么办?”

“让百姓都到附近郡县居住,永昌郡除了不韦和比苏,还有6个城池。”

“其他城池百姓没有安全感,再说也没有工作安排给他们做,没人愿意去。”

“等不韦城民兵训liàn

完毕,安排民兵迁移到其他6个县城,政策是头批迁过去的人免一切赋税,下一步就会开发其他6个县城,无当飞军也会调6个营去那边维护秩序,等民兵建立起来再抽调回来。”

“不韦城现在男女严重失调,尤其是汉人女子奇缺,连无当飞军都找不到媳妇儿。”

董懿只觉得头皮都快炸掉,这个吕凯什么都要过来请教,连百姓找老婆也要找他解决,敢情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万能的主。其他的事都好说,给士兵找媳妇儿这事真是刻不容缓,大兵们长时间性苦闷是要出大乱子,这事只能让费诗出手,买些青楼女子和官妓来解决。

之前派出去的探子也送回来了准确情报,起初叛乱的鸠寮族目睹杨峰部落被解决,已经举族迁进南中郡,依附在带来洞主帐下。上次捕获杨峰时出手抵抗的部落一时还没查清楚,不过董懿已经觉得很满yì

,这个小酋长做探子真有天赋,看来情报局的事情要着落在他头上,永昌郡的蛮人现在都以取汉名为荣,那些儒生一个个都成了明星倍受追捧,这个小酋长也不例外,他的汉人名字刘睿也是出自一个儒生。

张既一众儒生这几天一直接受董懿的熏陶,人的信仰一旦动摇,再接受起新的事物就非常容易,董懿的言辞也不是空洞说教,确确实实是为了百姓的利益,比之儒家那套冠冕堂皇的玩意儿更有说服力,大致就是人生来平等,要能宽恕所有人,等等。放在以前,张既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帮蛮人取名字,董懿告sù

他这叫为人民服wù

,他听后觉得甚是有理,蛮人有了汉名也对儒生非常感激,张既觉得这种感觉很有意思,他以前从来没有过。…,

“这是何物?”成都费府内,一个着锦袍的男子惊奇的问道,“此物滋味醇和略涩,回甘持久,真是奇妙。”

“听董将军介shào

,此物名普洱茶,常饮能使人修身养性,强健体魄。”老仆模样的男子回答道,“董将军说此物官宦人家极爱,一两茶叶可换得一金。”

着锦袍的男子自然是费诗,浑身上下不见不分衰老之象,听费忠这么一说,马上就喜动颜色,“你这次带回来200斤茶叶,按董将军的价钱,岂不是能卖2000金?”

“正是如此,”费忠也面带喜色,不韦城给他的印象极佳,他这次也没白跑一趟。

“那其他兵器酿酒生意呢,可有眉目?”费诗也迫不及待想知dào

永昌那边的情况。

一提到酿酒,费忠马上眉飞色舞,把葡萄酒的滋味介shào

给费诗,费诗亦是能饮之人,一听葡萄酒跟寻常美酒滋味完全不同,当下也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飞去永昌。

“董将军让老爷安排粮食运过去,这次要2万石,等到了永昌换回葡萄酒和茶叶拿去贩卖。”费忠望着费诗的表情,他跟随费诗30年,从没见他像今天这般神色。

“粮食就由你去安排,这次去永昌郡我亲自带队过去,我走之后费府上下就由你打点。”费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去尝下那葡萄酒的滋味。

费忠略感失望,也不好拂了老爷的意思,只好下去安排粮食。2万石的粮食就算费府也一下筹措不出来,只能抓紧在成都市面上收购,粮价一下子涨了两成。

费府的动作早传到黄权耳中,此刻他正坐在太师椅上,品着下人刚从费家那买来的普洱茶,茶味略带苦涩,不过口感醇和,口齿生津,价钱确实不贵。

“费府跟那姓董的肯定有什么交yì

,当日在宴会上就让人生疑。这普洱茶难道真是永昌郡所产?”黄权暗自思量,黄家虽然做的是兵器买卖,这个普洱茶的利润比兵器强的多,怎能让费家独吞?看样子得让人去永昌郡走一遭才能解除心头疑惑。想到这里,吩咐管家去永昌郡看看。

王累府上也差不多,这些巨富豪门能撑起偌大家业都不简单,鼻子再灵敏不过,王累也吩咐人去永昌郡打听一下。这普洱茶的魅力实在太大,费黄王三家都直扑永昌郡而去。

刘睿虽是蛮人酋长,长得却很是秀气,姿容既好,神情亦佳,一点都看不到蛮人的影子,董懿打听之后才知dào

刘睿祖上是随伏波将军平蛮进入永昌,最后留在这里繁衍下来。情报局的架子在董懿亲自过问下很快搭建起来,由刘睿领头,再调拨20名无当飞军,入选者均是头脑机灵的,其他人手由刘睿自行招募,刘睿见董懿如此重视也是兴奋不已,董懿又交代了当下要重点注意的情报方向,一个是益州叟族部落动向,一个是南中情报。刘睿都一一记下,声称保证完成任务。

益州郡太守杨洪这段时间是坐立不安,族弟杨刚自从被派去联络那姓高的,再也没有任何消息,那姓董的活蹦乱跳,自己的计划肯定是失败,只是不知杨刚有没有被活捉。好在成都也没有公文下来,杨洪稍稍松了口气,暗地里也在埋怨杨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鸠僚部的首领名唤乞力,当初在杨峰的煽动下,一起作乱,抢到的好处大部分被杨峰刮走,谁知那杨峰转眼就被收拾,连性命都丢掉。乞力无奈之下带部族离开世代繁衍的领地,跑到南中仰人鼻息。他也想过向汉人投降,杨峰的下场让他打消主意,等汉人回过力来肯定要起兵报复,现在最好是能说动带来洞主一同兴兵,还有点机会。…,

带来洞主知乞力目的,他在南中过得逍遥自在,汉人也不曾欺压,乞力想煽动他出兵对抗汉人,他也不至于被人当刀子使。只是这几天不断有头领报gào

,称有不少族人偷跑到永昌郡汉人那里,前后差不多有一千人。带来洞主开始没放在心上,派人去永昌交涉,连派去的使者都没回来,3天前去的已经是第三批使者,带来洞主一下子也动了肝火,让人请乞力过来商量。

乞力自从刚到的时候见了带来洞主一次,再也没机会劝说,之前求见了很多次,一直被婉拒。今天带来洞主派人来请,他是喜出望外。

“不知洞主相招所为何事?”乞力故yì

装作不知。

“汉人甚是可恶,不但收留我部叛民,还扣留我的使者!”带来洞主满脸愤慨,“乞力族长曾经跟汉人打过交道,不知有何高见?”

“汉人狡悍残暴,我劝洞主还是忍了这口气,不要招惹汉人为好。”乞力知dào

带来洞主最受不得刺激,故yì

撩拨他。

果然,带来洞主勃然大怒,“本人敬汉人一分,汉人居然以为我是好欺负。三天后聚集部曲去永昌郡讨个说法,乞力族长务必助我一臂之力。”

“我劝洞主还是三思而行,汉兵战力强dà

,一旦开战恐怕讨不得好。”乞力微笑地望着带来洞主。

“我意已决,三日后出发,族长也下去早做准bèi

!”带来洞主满脸怒色,他最受不了被人轻视,一开始只是想说下场面话,被乞力再三撩拨,决定给汉人一点颜色看看。

乞力神色一肃,“既然洞主决意一战,我愿尽起族中勇士相助。”心里却在暗自得yì

,有了带来洞主帮忙,永昌郡那点汉兵都不够塞牙缝,他早打听清楚,汉兵约莫在5000的样子,虽然战斗力不弱,带来洞主若是倾力而出,加上自己族人,能集结至少50000勇士,汉兵若是敢交战,肯定是一败涂地。

南中的动静一天后就传到永昌郡,张任召集一众将领议事,吕义杨怀高沛雷铜冷苞都放下训liàn

赶来听调。

“按照探子发回的情报,带来洞主这次估计会征召3万以上蛮兵,我方现有无当飞军5000人,有6个营驻扎在其他6个县城维持治安,眼下民兵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不韦城,其他6个县城的民兵还在招募,”董懿详细介shào

了敌我双方的形势。

张任听完紧皱眉头,双方兵力相差悬虚,无当飞军虽然勇猛,分散在8个县城的话,每个县城才800多人,跟30000蛮兵比起来,胜算实在太小。

“大家有什么意见但讲无妨,”董懿刻意引导这些将领一起讨论。

“眼下其他6个县城的百姓刚刚迁徙过去,如果放qì

这些县城的防守,只怕会永远失信于人,因此决不能放qì

。可以将那6个县城百姓集中到2个县城,博南和柴榆二城位置正好,城池经过修复也可堪一用,若是留下2个营的无当飞军,再加上当地民兵,稳守十天应该不成问题。”首先发言的是杨怀,他与高沛二人在永昌郡时间比较长,对永昌地理也很熟悉。

董懿赞赏地点了点头,张任也觉得可行,“那不韦城的防守该如何进行?”

雷铜也不甘落后,“不韦城眼下有民兵12000人,百姓还有23000人,抛开妇孺,光壮丁就有30000人,辅助守绰绰有余。不如就在城下跟蛮人决战,不韦城城墙高大宽阔,蛮人缺乏攻城器械,依靠城墙能有效杀伤蛮兵。”…,

张任也很满yì

雷铜的表现,此法虽不出众,胜在稳妥,蛮兵若是来攻不韦城,可立于不败之地。

“倘若蛮兵放qì

不韦城,去围攻博南或柴榆一城呢?这二城单独抵挡3万蛮兵,恐怕坚持不了几天。”说话的是冷苞,此人脸庞棱角分明,始终一副冷峻的神情,年纪居然不到20岁。

“此子是可造之材!”董懿和张任同时在心底暗道,领兵打仗就要未虑胜先虑败,如此才能从容应对。

“那就让带来洞主非攻不韦城不可,此人性情如何,可否激将?”张任也给出了意见。

“激将法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要仔细筹划。眼下要安排博南和柴榆二城守将,不知谁人愿去?”

“末将愿去!”杨高二人同时应诺,张任见二人熟悉地理,守二城也是杨怀所提,当即允了将令。二人即刻出发,到了那还要安排百姓转移,时间紧迫。

“带来洞主此次起兵3万,不出意wài

的话应该是倾巢而出,若是有熟悉南中地理的向导引路,可引一军直袭带来洞主巢穴。”张任毕竟是历史上的名将,马上就抓到问题的要害。

“张将军此言正合我意,向导的人选我早已物色好,只是带兵去偷袭蛮兵巢穴的人选还在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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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永昌之战(一)

吕凯一直在静静听着,“这场战事难道就不能避免吗?”

“吕太守知dào

为什么带来洞主要兴兵来犯?”董懿面露微笑,“因为我们不但收留他的族人,连他派来的使者都不肯回去。”

“无端扣押他的使者,难怪带来洞主要兴兵。”吕凯嘴唇微嗫了一下,“不如打发这些人回去,再遣人去姌和怎么样?”

“吕太守就是这样保护自己的子民?”董懿讽刺之情溢于言表,“他的族人目睹永昌郡繁华,要过上更好生活,永昌郡自然不能阻止。至于使者,在目睹族人的情况后,也决定留下不走,哪里是扣押他们?”

吕凯一阵沉默,“即使这样,为了一千多蛮人,贸然跟带来洞主开战,还是很不理智。永昌郡只需yào

半年时间,再不惧任何人挑衅。”

张任也觉得吕凯说的很有道理,本来能打仗他最高兴,听到这里也疑惑地望着董懿。

“如果把那些人送回去,大家知dào

有什么后果吗?”董懿觉得这些人看问题的眼光跟自己很不一样,“那些以后想搬迁过来的人将裹足不前,他们也怕被遣送回去。永昌郡若想高速发展,一需yào

充足劳动力,二需yào

各种人才。今天如果那样做,以后就没人肯来!”

吕凯和张任都一阵沉默,冷苞倒觉得董都督的思维很特别。

“任何人,无论他之前犯下何等罪行,只要迁来永昌郡,能遵守永昌郡的法律,我们就必须保护他,哪怕战争也在所不惜。”董懿觉得自己一直在说教,什么时候吕凯他们能自己想到这点就好办多了,“眼下准bèi

虽然仓促,带来洞主也不过乌合之众,我们只要筹划得当,一定能打败他,我们是非打不可。”

吕凯也不再犹豫,“我能做些什么?”

“正要劳烦太守大人,太守大人可写封信,措辞越激烈越好,稍后我会去见下那3个使者,让他们回去送信,”董懿缓缓道来。

张任见董懿每件事都提前筹划好了,也不再疑虑,“带兵偷袭带来洞主老巢的事就交给我吧。”

“安西将军肯亲自出马,此事必成。向导我已安排好,让情报司司长刘睿亲自带路,雷铜将军也一起同去。”

张任虽是主帅,也跟雷铜一起接了令牌。此事说来也怪,不过张任对董懿的能力也很是信服,见他调度有方,他又是自己徒弟,虚礼的事他反倒不在乎。

“劳烦太守大人去召集全城百姓在校场集合,我们要动员全城百姓帮zhù

守城。”

吩咐已毕,都各自忙开,董懿也带着冷苞一起去校场等待。

百姓三三两两地往校场聚集,不少人交头接耳,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

望着校场下人头窜动,董懿也是一阵激动,这些人都要依靠他来保护,那种成就感和压迫感真是无可比拟。百姓逐渐安静下来,民兵单独站成一列,无当飞军负责维护秩序。

“如果有人怀疑永昌郡是一个一切皆有可能的地方,怀疑我们保卫自己的力量,那么很快这些疑问都会有答案。

永昌郡历代以来,人口从未超过10000,眼下有40000同胞聚集在一起,无论年龄、贫富,无论是汉人还是蛮人,无论妇幼、残疾人,你们统统都是永昌郡的公民,现在如此,永远如此!

大家一起在永昌郡生活工作,也都珍惜眼前来之不易的幸福。你们大多来自不同的地方,永昌郡毫无保留的接受了你们,没有歧视,也没有欺压,所有人都和睦相处,虽不是亲族,却胜似亲族。…,

现在,有人要求我们交出你们其中的一部分人,这部分人跟你们一样,也都是从原来的家园迁过来的。你们告sù

我,能把同胞交出去吗?”

董懿的演讲无疑极富煽动力,无论是吕凯冷苞,亦或是士兵,都无比激动,百姓更是歇斯底里,几近疯狂:“不能交出同胞!不能交人!”

“我们跟大家想的一样,拒绝了带来洞主的提议。现在带来洞主聚集30000蛮兵,要打破永昌城,大家想回到从前那种生活状态吗?”

“不想!誓死保卫永昌!”这一刻,无论蛮人还是汉人,都发出同一个声音,文化上的同化本来非常漫长,需yào

几代人的过渡,现在由于战乱重建,永昌郡的法律又无比民主平等,重建后的永昌郡比以前是天翻地覆,这些原本的蛮人汉人现在只有一个身份:永昌郡公民。

“保卫永昌,人人有责!所有民兵都在较场待命,其他百姓都回家准bèi

守城。你们这样做不是为了赢得一场战争,更不是为了我们当官的。你们这样做,是因为你们清楚只有守住永昌城,未来的生活才能更幸福!若还有人怀疑我们能否打赢这场战争,那让我们告sù

他——永昌必胜!”

“永昌必胜!永昌必胜!”

“董将军的演讲真个是精彩绝伦,连我这平素冷静的人都听的热血沸腾。”冷苞眸子里闪烁着激动的深色,吕凯至此对董懿佩服的五体投地,目睹百姓的亢奋,哪怕其他6县都丢掉,他也有信心能守住永昌郡。

“冷将军过钱,安排守城的事就由你负责,”董懿也想借机锻炼冷苞,“吕太守将守城物资全部运到城头,百姓分成三批,如果战事危急,轮流上城头辅助。”

二人都去安排守城,董懿也是一阵目眩,刚才的演讲他投入了全部的激情,若想打动听众,首先你得打动自己。想起那3个使者的事,吩咐人带到太守府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董懿望着眼前的三名使者,三人均是地道的蛮人血统,手长身大,面貌狰狞。

“俺叫马渊,这两位叫马翰和马哲,”为首的蛮人垂首答道。

这么文绉绉的名字,派在三个蛮人身上,那些儒生也太恶搞了。“在永昌生活的还习惯吗?”

“劳大人动问,小的三人在永昌郡住的很好,本来还担心要被送回去,现在也不怕了。”这个马渊说话居然还很顺畅,毕竟是过来做使者的,话若说不清楚,怎么传达意思。

“我的立场刚才在较场上已经讲清楚,保卫永昌郡,人人有责。眼下有件事想安排你们去做,只是不知dào

你们肯不肯去。”

“大人吩咐,我们自然是愿意去。”

“好,此事若成,回来自然有赏,”当下把任务说了一遍。

三人听完脸色都很难看,那马渊壮着胆子说,“带来洞主恨我们入骨,我们3个死不足惜,如果被杀掉坏了大事就不好了。”

“尽管放心,你们此趟过去只需如此这般说辞,肯定无虞。”马渊听的精神大振,再不推辞,领着那2个人出发了。

带来洞主满脸怒色,旁边伺候的蛮兵都噤若寒蝉。“看来汉人是铁了心跟我一战!”按以往的惯例,汉人如果见到自己这么大的动静,肯定立马派人带礼物过来安抚。眼下都过去三天,什么事也没发生。

“已经动员了多少勇士?”…,

“禀洞主,30000名勇士已经召集完毕,”侍从的声音在颤抖。

“饭桶,都是饭桶!”带来洞主咆哮着,本来就奇丑,这下因为暴怒而扭曲变形,“2天之内动员所有勇士,我要跟汉人决一死战!”

侍从吓得不轻,连忙跑出去传命。

张任带着两营无当飞军在刘睿的带领下往南中进发,上战场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张任一度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领军作战,对手虽然是蛮人,张任也没有丝毫大意,斥候早都撒出去,眼前这个刘睿引起他不少兴趣。

“刘司长之前是做什么的?看样子对侦查一事,刘司长很有心得。”

刘睿连称不敢,“末将之前是永昌郡一个小部落的酋长,平常最喜欢到处打猎,因此南中的地理略知一二。将军还是直呼卑下的名字吧,司长一称不敢当。”

张任呵呵大笑,“刘睿你觉得董将军这个人如何?”

刘睿思索了一阵,“末将不敢妄议,不过董将军能让汉蛮两族和谐共处,永昌郡生机勃勃,实在是了不起。汉蛮历来都互不信任,厮杀不断,在下也替族人感到高兴。”

张任深有同感,这个董懿不但治政出色,连他训liàn

的新军也很不简单,这个无当飞军他喜欢的不得了,两营兵马给自己的感觉就像20000人那么厚实,最难得的是董懿还能知人善任,眼前这个刘睿就是极好的例子。

南中这个时候还处于原始状态,到处都是密林沟壑,外地人贸然进去很容易迷路,最可怕的是南中的毒虫瘴气,稍不留神就会全军覆没。好在有刘睿这个地头蛇,一路上也没碰到异常,由于要偷袭带来洞主老巢,永昌往南中的官道自然不能走,本来100多里的距离,绕了个圈子,每天只能走30里,张任暗暗祈祷希望不会误事。

不韦城已经完全动员起来,吕凯安排百姓不断把守城物资搬上城楼,这些都是当初加筑城墙时统一购置,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永昌四个城门,每个城门能分派到2000民兵,无当飞军眼下只剩下4个营,留2个营做后备队,其他都打散开来充实到民兵里面。冷苞很是兴奋,指挥这么大规模的攻防战,以前想也不敢想,他虽然生性冷静,被委以重任也难怪他失态。

董懿安排好这一切,脑子里在一遍遍地推演,觉得没有什么纰漏,倒头大睡,他实在是疲倦极了,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休息,尤其是这三天,马不停蹄地安排各种事物,此间战事一了,必须马上找帮手,不然迟早得累死。

两天后,带来洞主终于集结完毕,一共征召了50000名壮年男子,乞力也尽起族中勇士,二人加在一起有55000人,一路浩浩荡荡,往永昌郡进发。乞力虽是蛮族,也略通兵法,劝带来洞主沿路派出斥候侦查敌情,带来洞主均不理睬,反而讥讽他胆小怕事。乞力也非常气愤,不过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谨慎,汉人若出城偷袭那才好。

“禀告洞主,我们派出的使者回来了!”

带来洞主精神一振,“带上来!”

“洞主为我等做主!”马渊三人一进来就嚎啕不已,“我等奉洞主前去交涉,汉人蛮不讲理,不但奴役前去投奔的族人,我们3人也惨遭羞辱。洞主兴师问罪,汉人这才惊慌失措,放小的三人出来,希望能劝洞主收兵。”

带来洞主听完,本来稍微平复的怒火又熊熊燃起,老子杀到眼前了你才想到求我罢手,哪有这么好的事?“汉人城内情形如何?”

“不韦城内有4万百姓,汉人只有几千人;士兵有5000人,8成也是蛮人。洞主若是兴兵攻城,城内同族不堪欺压,一定会助洞主破城。”

带来洞主听得两眼放光,“汉人敢欺压蛮人,本洞主一定将汉人斩尽杀绝!”不韦城内的繁华才是他兴兵的根本原因,那乞力不止一次的跟自己讲过,想着打破城池,里面所有财富都归自己所有,顿时觉得急不可耐。

“汉人带来书信一封,让我呈交给洞主,”马渊趁机说道。

带来洞主看毕咬牙切齿,眼珠子差点要蹦出来,样子很是吓人。

“信中所写何事?”乞力也觉得不对劲。

“不提也罢,该死的汉人既然求饶,还敢这么嚣张!”带来洞主的表情像择人而噬,“传令下去,明天我就要见到不韦城城墙!”

第十七章 永昌之战(二)

一觉睡醒之后,董懿只觉精神完全恢复过来,赶紧去永昌城头巡视。越看越不对劲,城头的士兵数量很少,每个城头才几百个人在防守。

“冷苞这是在干什么?他就是这样组织防守?”董懿觉得一阵悲哀,原本以为蜀中名将多少有点本事。“让冷苞将军马上过来见我!”

“城头上这么点人马,你这么做有什么意图?”董懿这个时候反倒冷静下来。

“末将想问董将军对这次战役的期望,是准bèi

吓退蛮兵还是彻底将其歼灭在不韦城下?”冷苞的语气一如既往地低沉。

“有什么区别吗?”董懿皱着眉头。

“若我是带来洞主,见不韦城头守卫充足,肯定会放过这里,转去强攻其他县城。”冷苞的声音很有说服力,“其他县城如果被打破,即使守住不韦城,损失我们也承shòu不住。”

董懿也是一点就透,自己是太大意了,把带来洞主设想成250,才会按自己想的强攻城池。“那以你的意思该如何防守?我想重创敌人即可。”

冷苞见董懿采纳了自己的建议,精神一振,“可以安排少量民兵守城,给蛮兵错误信息。等他们强攻城池,若是守不住,再派一支预备队上城墙帮忙。总之让那带来洞主觉得再使把劲就能破城,蛮人本就少智,等伤亡渐渐增多,带来洞主只会更加暴躁,胜负片刻即分。”

“此计甚好,冷将军果然不负我所托。”董懿越想越觉得冷苞思虑周全,“不如我带支人马前去偷袭,再诈败以骄其心。”

“此事我也想过,只是不敢指使董将军,是故未说,”冷苞表情有些讪讪。

“冷将军以后万勿如此,需知我亦是人,思虑不一定能周全,你有好的建议正好能弥补我考lǜ

不周的地方。”董懿很诚恳地望着冷苞,“诈败的事我马上出发,不韦城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末将一定不负董将军所托!”冷苞的神色激昂,这次是真zhèng

把不韦城交到自己手上,想想不韦城有3万多百姓,1万五千军队,这是何等的信任!

董懿带着一营无当飞军出了东门,蛮兵的动向早一清二楚。他隐隐觉得不妥,把不韦城全部托付给冷苞是否太过冒险?万一冷苞是个草包那自己半年来的心血不是白费?不过现在回去肯定也不行,不但对冷苞是极大的打击,如果带来洞主放qì

强攻不韦城,那后果跟不韦城陷落也区别不大。想到这里,终于下定决心,“冷苞,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报!,前面有一队汉兵挑zhàn

,人数约莫800人。”

带来洞主怒极反笑,“儿郎们随我一起去见识下这群不知死活的汉人!”

乞力眉头紧皱,“洞主三思,汉人自来奸诈无比,我军连夜赶路,均疲惫不堪,不如歇息一宿明日再战。”

“乞力族长怎么胆子这么小!方才探子说了汉人才800人,我军有55000人,若避而不战,莫要遭人耻笑!”说话的叫捏顿,乃带来洞主帐下第二勇士,“末将愿意去生擒汉将,献给洞主!”

“好!汝速去速回,若能擒得汉将,一定重重有赏!”带来洞主极是兴奋。

“报!捏顿将军被那汉将一合挑于马下!”

带来洞主以为自己听错,目露凶光,传令兵再重复一遍,“谁敢去替捏顿报仇?”

“末将愿去!”,说话者声若枭鸣,正是带来洞主帐下第一勇士夜狼。…,

“非汝不能报仇!可速去!”带来洞主呵呵笑道。

“报!夜狼将军被那汉将十合刺死!那汉将口出狂言,说……”

“说什么?”带来洞主一把抓起这个可怜的传令兵,恨不得将他撕成两截。

“说不要净派些废物前来送死,有能耐自己来!”

“我誓杀汝!”带来洞主脸色狰狞,“取我兵器来!”

董懿不知dào

是刚死的两个蛮子太差劲,还是自己武艺进步太快,手上这杆枪是特地用纯钢打造而成,重64斤2两,枪身泛着银光,枪名辟靡,取的意头是“三军辟易,挡者披靡”。正思索间,猛然听到一阵类似于野兽的吼声,“来将通名,某不杀无名之辈!”

“某永昌董懿是也!尔等若是怕死,可滚回洞中!”董懿故yì

撩起对方火气,眼前这人身高接近2米,壮实无比,一张脸奇丑无比,比较适合出演惊悚片。

带来洞主使的兵器叫铁蒺藜骨朶,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见董懿出言不逊,怒吼一声,只想把眼前这个汉人斩为齑粉。

董懿更不答话,挺枪往带来洞主刺去,永昌郡暂时没有马匹,可怜堂堂中郎将要步行出战,好在那带来洞主骑的是一头赤毛牛。

战至十余合,董懿明白带来洞主不是自己敌手,当下稳住阵脚,诱他来攻。带来洞主凭着一股怒气过来厮杀,见战董懿不下,更添恼怒。

又战了20回合,董懿见时机差不多,佯装气力不支,卖个破绽虚晃一枪,带来洞主看得真切,急忙闪躲,董懿转身往本阵走去。

带来洞主连夜赶路,刚又厮杀一场,也没力qì

追赶,口中仍然喋喋不休。

乞力在一旁掠阵,也没看出破绽,见董懿走掉暗道可惜,他明白董懿是不韦城的首脑人物,若能擒下就大功告成。

“洞主英勇,量那汉人如何能敌,今晚歇息一宿,明日看洞主生擒那汉将!”乞力的话有讨好的成分,他实在是怕带来洞主脑子发热要连夜追击,汉人带800个人前来挑zhàn

明显有诈,自己这边连夜赶路疲惫不堪,如果中了埋伏就万事皆休。

带来洞主觉得乞力说了这么多话,唯有这句最顺耳,当下也呵呵大笑,安排宿营。

“报!汉兵连夜逃走了!”

“汉人果然胆小如鼠!想那不韦城的新兵也不过如此!”带来洞主一阵狂笑,“传令下去,加紧行军,打破不韦城,放任三日!”

官道两旁就是密林,董懿领着800名无当飞军埋伏在密林深处,瞧着蛮兵鱼贯而过,这个带来洞主简直就是白痴的代名词,自己花费这么多心思打败他,是否胜之不武呢?

冷苞在城头来回巡视,按照斥候传回来的信息,蛮兵应该差不多到了。不韦城此刻已经关闭城防,城内的一切信息都跟外界隔断,他是不得不小心,不韦城内蛮人占9成,若是有酋长煽动叛乱,一旦处理不当就会非常危险。

“报gào

将军,蛮人已经进入视野,黑压压地望不到边,人数估摸在5万以上。”

冷苞心道终于来了,不韦城注定成为我扬名之地。

乞力观察着城墙上的防守情况,每面城墙只有几百人的样子,看来汉人不放心蛮人,只敢用军队守城。想到这里,也不再反对带来洞主连夜进宫的决定。

蛮人分出5000人来赶制云梯,其他均在抓紧时间休息,打破城池就能自由抢劫3天,蛮兵虽然疲惫,一想到城里的财富女人,马上就精神亢奋。…,

两个时辰后,赶制出了1000架云梯,带来洞主一声令下,4万蛮兵分四个城门同时攻打。

冷苞先是大吃一惊,接着又暗暗摇头,“但凡攻城的都知dào

围三缺一,这带来洞主四下堵住,分明是想斩尽杀绝,城内的军民不拼命抵抗才怪。”

一架架云梯被搭在城墙上,蛮兵都有点不适应,以往进攻汉人城池,还没到墙角下就要被射倒3成,今天城头居然没有箭矢射下来。刚得yì

没多久,城头上的滚石檑木纷纷砸下,蛮人的云梯都是竹子制成,虽然方便但不够结实,一砸之下全成稀巴烂,再不能利用。片刻功夫,搭在城头的云梯全报废,墙角下堆满哀嚎的蛮兵,偶尔有几个特别勇悍的攀上城墙,马上被一堆人围杀,第一波防守显得轻而易举。

乞力看出问题所在,“汉人虽然有守城物资,不过兵数太少。我们可以集中攻打1面城池,在两面佯攻,放开西面城池不管,汉人管这个方法叫围三缺一。”

带来洞主目睹族人一个个从城头掉落,眼睛充满血丝,闻得乞力的建议,马上恶狠狠地盯着乞力,“为什么不早点说?我们的勇士一下子就死了4000多人!”

乞力觉得很无语,一路上提了不少意见,你都不理睬,现在反而怪我。

冷苞很快判断出蛮人主攻的方向是南门,其他3个门的防守兵力暂时不动,让民兵在南门城墙下待命。

或许是受到鲜血的刺激,蛮人更加疯狂,扛着云梯就往前冲,很快一架架云梯又搭上城头,这次掉下来的滚石和檑木要少很多,不少蛮兵暗自窃喜,拼命往上爬,4米的高度眨眼之间就攀爬上去。

虽然不少云梯被推离了城墙,片刻功夫就有1000多蛮兵爬上城头,远处观战的带来洞主和乞力也击掌相庆。冷苞再不犹豫,让城下待命的2000预备队上来协助守城。民兵以10人为单位,配合巨型长矛,砍刀,先用长矛将敌人戳开,接近后再用砍刀近战,反观蛮兵就一团散沙,人数虽不少,甫一接触马上就吃了大亏,不是被长矛隔远戳死,就是近距离要同时招呼四五把砍刀,眨眼间就横死当场。民兵虽然训liàn

不似无当飞军,仗着阵势,对付起蛮兵还是跟砍瓜切菜一般,爬上城头的2000多蛮兵片刻就死伤殆尽,看得城下的乞力目瞪口呆,带来洞主显然已经抓狂了,又派上10000名蛮兵往南门涌来,他不信自己的部下居然打不过懦弱的汉人。

双方在3米宽的城头奋力厮杀,民兵毕竟初次上战场,没见过鲜血,不少人杀死人之后手都在颤抖,冷苞见情形不对,马上让一营无当飞军上城墙。刚占了点优势的蛮兵马上发xiàn

眼前的士兵比刚才那长枪大刀阵更难对付,不但武艺纯熟,体格健壮,最令人心悸的是毫无表情,挥刀杀人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无当飞军往往杀死30多个蛮兵,才会有一人被偷袭挂彩,马其顿方阵在狭窄的区域内就像是一只巨轮,能将前面的一切事物碾碎。蛮兵终于杀破胆,纷纷从城墙上往下跳,宁愿摔死也不要面对这群魔鬼,带来洞主投下的10000蛮兵只有不到1000人跑回去,大部分被无当飞军收割掉。

冷苞近距离目睹这场屠杀也觉得无比震撼,单论武艺,10个无当飞军也不是对手,这批人若组成方阵碾过来,在这城墙上不能腾挪,自己也只有黯然收场。

带来洞主咆哮的声音老远就能听到,一天就损失13000名勇士,他简直不敢想象,想起那3个跑回来的家伙说汉人没什么抵抗力,恨不得将他们扯成碎片。一查之下,这3人大战之前偷偷溜走了。

带来洞主更添震怒,要连夜强攻,蛮人大多有勇无谋,一旦激发凶性就一根筋走到底。乞力苦劝之下,带来洞主才同意先歇息一晚,明日再攻,当下退十里下寨。

第十八章 永昌之战(三)

蛮人帐内一片死寂,只有带来洞主那野兽般的声音在咆哮,连乞力也不敢上去招惹这个混人。乞力今天的战斗没有参加,族人都完好无损,可这有什么用,带来洞主若被打败,他也在劫难逃。

“汉兵劫营啦!汉兵劫营啦!”满营的蛮兵都骚动起来,白天力战一天,此刻均疲惫的要死,目睹营内的汉兵横冲直撞,都纷纷四散,带来洞主和一众头目出来呵斥也没任何效果。

来劫营的自然是董懿带领的那800无当飞军,这个带来洞主的智商实在让人着急,白天力战后居然直咧咧在城外10里处扎营,连最简单的防御工事都不布置,营辕外只有简单的几重鹿角,对步兵自然一点作用没有。

董懿一马当先,见营帐就挑,“辟靡”枪过之处,非死即伤,一众无当飞军有样学样,蛮兵营内片刻就火光冲天。突然身前压力一空,原来已经把满营凿穿,董懿调转方向,又往回杀去。

带来洞主眦睚欲裂,老远就瞧见来偷袭的正是前天挑zhàn

的汉将,“谁能将那贼子擒下,我愿与他同享洞府!”

众酋长本来早已胆丧,迫于带来洞主往日的威严才勉强跟来,眼下听到重赏,均鼓起勇气往汉兵冲去。

乞力再也忍耐不住,“眼下收拢族人要紧,围杀这批汉人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如果城内的汉人出来接应,洞主和我均要死于此地。”

带来洞主充耳不闻,眼下他只有一个念头:杀死那个汉狗!

董懿也注意到冲来的蛮人,连忙让剩下的无当飞军停止移动,结成马其顿方阵,自己则站在阵首。马其顿方阵不利进攻,由于排列紧密,一旦移动就会出现混乱,蛮兵没有远程武器,只能上前近身肉搏,实在是防守的不二选择。

蛮兵在重赏之下,凭借血气之勇撞上方阵,一下就死伤惨重,两边无论在装备,训liàn

还是纪律都差距甚远,无当飞军需yào

做的只是机械性的抬枪抽刺,等第一、二排人体力不支,第三排和第四排接应,营内混乱至极,到处是火头,反倒不用担心两翼。

董懿也不再是战场初哥,手中银枪上下翻飞,凌动至极,使的也不是那百鸟朝凤枪,毫无招式可言,只求速度和杀伤力。

要说带来洞主虽蠢,也没蠢到家,目睹董懿如斯威力,知dào

不是对手,于是在外围站定,不住吆喝蛮兵上去厮杀。

蛮兵开始还为了重赏诱惑,目睹同族一个个死于汉人之手,加上白天攻城的憋屈,凶性被彻底激发,一个个奋不顾身,直接往无当飞军扑去。董懿首当其冲,一个蛮兵瞪着血红的双眼,虽然被刺中咽喉,还是抱住董懿大腿,董懿的动作一下子迟缓起来,左肩挨了一刀,幸好闪避的快,当下再不敢逞能,奋起全力把脚下的死鬼甩开,方阵早裂开一个口子,董懿趁机闪了进去。

没有董懿在前头,方阵的压力一下子大起来,主要还是蛮兵不顾命的打法,横的怕楞,楞的怕不要命。蛮兵不追求杀伤,只想把汉人缠住,好让同胞有机会。无当飞军片刻的功夫就死了200多人,蛮兵当然死的更多,足有2000人,耗下去,无当飞军还是得死光。

外围的蛮兵突然一阵骚动,“不好,汉人从城里出来啦!”

听到的蛮兵都一阵窒息,转眼就看到无数族人四下逃窜,纷纷转身逃走,任凭带来洞主如何呵斥也无济于事。…,

“完了,一切都完了!”乞力的脸上完全是绝望,“这个带来洞主又蠢又固执,我还能跑到哪去?”

带来洞主这个时候又不蠢了,目睹全营再无法控zhì

,带着几个心腹想溜。董懿早锁定了他,鼓起余力往带来洞主杀去,能跟在后面的无当飞军不到100人,其他非死即伤。

几个心腹见状,带人回头抵挡,无奈手下那些蛮兵都想逃命,十来个人片刻就全躺地上。带来洞主见无法逃脱,狞笑着杀上来。

“砰!”这一下重击,董懿肩头的伤口瞬间就裂开,血如泉涌,带来洞主也披头散发,连退五步,四下的无当飞军主动围起来,防止带来洞主逃跑,对于董懿,他们有盲目的信心。

董懿吸了口冷气,改为左手持枪,冷啸一声,往带来洞主扫去,银枪和铁蒺藜骨朶绞在一起,带来洞主状若疯癫,拼命想抽回兵器,董懿顺势改变力道方向。

“噗!”,这狂人吐出一口鲜血,方才两股力道撞过来,一下子就飞去老远,带来洞主平日自恃勇力,现在也胆寒心怯。

董懿也好不到哪去,刚才两下交击,手臂完全麻木,主要是力战又受伤的缘故。当下故yì

装成轻松的表情,“汝还要继xù

?”

带来洞主眼神中的疯癫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迷茫痴呆,旁边的无当飞军见状,飞身上去绑了。

董懿再也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董将军好威风,末将大饱眼福啊!”冷苞已经肃清外围的抵抗,抓俘虏的事就交给士兵。

“过奖过奖!”董懿嘴角一抽,脑子却转个念头,下次这种事定让你小子去做。

二人再取笑几句,战场已经完全控zhì

,带来洞主被生擒,蛮兵有20000多人做了俘虏,5000多人战死,其余的跑散。

“我方损失统计出来了没?”

“禀董将军,我军损失轻微,守城战死1805人,伤2213人。不过您带的那营无当飞军损失惨重,战死428人,伤81人。”吕凯的样子颇为兴奋。

董懿一阵无语,瞧着冷苞的神色也不见异常,心里好受点,“战死的勇士重加抚恤,受伤的也要加紧治疗!”

“眼下永昌郡都找不出一个军医,现在只能先处理好伤口。”

董懿暗骂自己粗心,“军医的事我来处理,城外蛮人的尸体也要尽快掩埋好,现在天气闷热,耽搁久了要出瘟疫。”

听到这里吕凯也庄重起来,赶忙吩咐手下去准bèi



戒严令第二天就解除,百姓都在狂欢,不少人家焚香燃烛。吕凯组织百姓在城里游行,喊着口号,那批儒生看样子也没白拿薪水,百姓无论汉蛮,都操一口永昌话,倒也热闹非凡,尾随的百姓越来越多,最后几乎全城出动,这个自然是董懿的主张。带来洞主和蛮兵俘虏统一集中在校场看管,听着全城的动静,不少蛮人都心生疑惧,带来洞主也想不明白,自己过来解救他们失败,怎么那群人反而更高兴。

一连5天都是狂欢,期间俘虏也被打散,安排在普通百姓家中,有汉人,更多的是蛮人。同样都是蛮人,为啥过的却天差地别,起这心思的俘虏越来越多,到最后居然有俘虏跟着一起游行。

张任跟着费诗同时进城,说来也凑巧,那费诗当时兴头一起,想亲自去看看永昌郡,等收拾好过来,恰好赶上这场战争收尾,张任押着两万多名妇孺一路动静实在太大,费诗老远就发xiàn



不韦城的战果张任已经从斥候那里得知,心里对董懿和冷苞是既欣赏又嫉妒,自己跑老远居然没派上用场,当下把带来洞主老巢彻底淘空,无论妇孺还是宝贝玉石,统统不放过。

费诗听了张任的介shào

,两眼精光直闪,大叹自己来的正是时候,这个董懿有了这场胜利,说不定看不上自己,如果跟别的豪门搭上那就大大不妙,今躺无论如何要把他死死绑定。张任的兴致也很高,费诗问什么都一一解答,费诗越听越兴奋,这个董懿真是奇货可居,说什么都不能错过。估计董懿要知dào

费诗的想法,非抽死老家伙不可。

第十九章 胜利演说

郡守府内灯火通明,永昌郡头面人物均聚聚一堂。

“冷将军今趟立下奇功,实在是让人钦佩羡慕。”杨怀的表情满是艳羡。

“冷将军一战成名,改日一定要请我等大醉一场!”雷铜也来凑趣,他跟张任一起偷袭带来洞主老巢,结果比张任还郁闷。

冷苞一脸自谦,“诸位将军过誉,某能建此微攻全凭大家互相配合,安西将军组织有方。”

张任也是满脸微笑,“吕太守也出力甚大,民兵和百姓都幸亏他动员组织,守城物资也是他一手调配。”

吕凯两眼放光,嘴上虽说不敢,脸上的表情却告sù

大家他照单全收,模样让人发笑。

“我说这次费诗费大人也居功甚伟,”董懿面带促狭,“当初若没有费大人的2000石粮食,不韦城恐怕撑不到今天。”

众人觉得有理,纷纷赞同,费诗连忙站起来表示不敢,“我观城中伤兵不少,不韦城内大夫和药材是否足够?”

董懿暗叹这费诗真是上路,“真要劳烦费大人,不韦城现今大夫奇缺,药材也不齐全”

“我这就写书给费忠,让他尽快调派大夫和药材过来,伤兵耽搁不得。”费诗一脸正色。

“费大人真是急公好义,某代表永昌郡上下对费大人表示感谢。”张任对费诗的观感一下子好多了。

费诗又是一阵自谦。

“不韦城内百姓男女比例悬殊,尤其汉人女子奇缺,无当飞军中不少儿郎至今没有配偶。费大人能否买些乐户女子过来,青楼的也可以,良家妇女肯过来就更好。”

“董将军估计需yào

多少个?”费诗沉吟着说道。

“先安排2000个过来应急,等缓过去会有更多百姓迁徙过来。”

“好,我让费忠一并安排,”费诗慨然允诺,现在答yīng

的越爽快,回头跟那董懿谈条件也越好说。

张任和吕凯都很高兴,困扰他们的两个麻烦片刻就解决。

“安西将军准bèi

如何处置带来洞主和一众俘虏?”吕凯显然最关心人口问题,他现在管的人越来越多,感觉也越来越好。

张任想了会,“董将军有什么建议?”

“我们辛苦打败带来洞主,当然不能轻松放了,”董懿脸上又挂起奸笑,“带来洞主和一众俘虏愿意留下的欢迎,不愿意留下的任他们自去。”

冷苞这几天留意俘虏的动静,刚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俘虏打散安排到百姓家中,现在终于明白,心想这个带来洞主真是倒霉,碰到董将军这么个阴险家伙。

“为了彻底凝聚永昌郡百姓,我建议3天后在校场举行联欢,庆祝成功保卫永昌。”

董懿的建议让大家一下接受不了,吕凯算是被毒化较深的,想了会就明白过来,张任对于这个也不懂,不过他相信董懿不会干无谓的事。

“大家没有异议的话,动员百姓就交给吕太守,诸位将军和费大人届时都要出席。”董懿趁热打铁。

三天后,校场内外聚满百姓,虽然已经狂欢几天,民众的热情显然半点没退,场下人声鼎沸。俘虏也没有单独列出来,夹杂在百姓中间,张任本想反对,吕凯倒是对不韦城的百姓很有信心。

一阵阵嘹亮的口号压过人群的喧闹,无当飞军在杨怀高沛的带领下,缓步走进校场,百姓渐渐安静起来,注视场内的军队,一个个剽悍健壮、英姿勃勃。…,

“咦,那不是我大侄子吗?”人群中有个声音格外惹眼,“不错,那是我大侄子!”说完满脸骄傲,旁边的百姓也是一脸羡慕的看着他。

接着更多的声音出来,“那是我儿子!”,“那是我外甥!”

越来越多的百姓认出自己的亲人,更多的百姓虽然没有亲人在无当飞军,情绪亦被感染起来。

3000无当飞军过后,就是5000民兵的方阵,这次带队的是吕义。这家伙因为战争没有给他派任务开始还很气愤,董懿安排他组织民兵他不知dào

轻重,以为是闲置。张任最后让他带领民兵方阵参加阅兵,他才收回不满情绪。也是跟董懿时间太久,被毒化了,以前在张任帐下的时候哪敢说半个不字。

吕义给人的感觉像是小人得志,一副志得yì

满的样子,张任看了也是暗自苦笑。民兵虽然不比无当飞军精锐,经过战场洗礼,看起来也是威风禀禀。

认出民兵的百姓就更多了,不少刚才只是羡慕的百姓,这下都扯高气扬起来,仿佛刚才的失落一下找回来,场面一度混乱。

吕凯的神情始终很放松,跟张任他们不一样,对董懿的决定,他是毫不怀疑,一件件事早证明过,他不知dào

董懿暗中派了500名无当飞军混进百姓中做便衣,不然董懿在他心中的形象肯定要打折扣。

阅兵式过后,百姓都渐渐恢复平静,董懿心道,该我露脸的时刻又到了。

“我们的保卫战,在今天获得了胜利。正义战胜邪恶,终于得到证明。”

冷苞望了一眼被称为“邪恶”的带来洞主,表示同情。

“这也就是表示我们保卫永昌郡使命的成功,对于显现在我们面前的和平幸福,要感谢安西将军麾下众将正确领导和指挥,感谢太守吕大人的协调组织,还要感谢费诗费大人的慷慨资助,尤其要感谢的是你们,是你们的倾力帮zhù

,使我们有今天胜利的一天。”

吕凯带头鼓掌,费诗也很是激动,百姓更是掌声如潮。

“你们中以前既有汉人也有蛮人,来到永昌郡都变成同一个身份:永昌郡公民,经过这次保卫战,相信大家相互之间也更为信任和依赖,也证明不论汉蛮,均可亲如一家。汉蛮之别,敌我之别,比起和平幸福,均算不上什么。

身为永昌郡公民,须知‘不念旧恶’及‘与人为善’,为我永昌郡至高至贵的德行,我一贯主张,只认首恶,不纠普通百姓。对于普通俘虏,我们不要企图报复,亦不可加以侮辱,我们只有对他们不能过上跟我们一样幸福的生活而表示怜悯,要知dào

如果以暴行报复他们,以侮辱答复他们,则冤冤相报,永无终止,决不是我们仁义之师的目的,这是我们每一个永昌公民所应该特别注意的!”

台下百姓又是一阵骚动,他们中不少人之前是杨峰的部族,跟随杨峰一起叛乱,董将军不计旧恶,待他们如普通汉人百姓,这也是他们全力支持保卫永昌的真zhèng

原因。

“带来洞主和他的部族,愿意留下来共同生活的,我代表永昌郡上下表示欢迎,不愿意留下的,发给三日口粮自行离去,但不可再祸害永昌。”

校场上下掌声雷动,混在校场内的儒生趁机高呼,“永昌自由幸福万岁!”

“今后无论何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如果他想破坏我们的幸福生活,如果他想重新奴役我们,我们要誓死保卫永昌,永昌的和平自由必然得到最终的胜利!”…,

百姓疯狂地表示拥护,掌声是他们唯一的宣泄方式,很多人的巴掌都已经麻木。

“你们才是永昌郡真zhèng

的主人,永昌公民是崇高的荣誉身份!鉴于安西将军府上下将领,太守吕大人,费诗费大人,这些人的卓越贡献,我提议让他们成为永昌郡荣誉公民;所有永昌郡百姓,包括民兵和无当飞军,自动成为永昌郡公民;凡是危害永昌安全的人员,一律永久终止公民身份!”

校场上下均无异议。接下来是带来洞主和他的族人决定去留的时刻,有4万多人愿意留下,很多蛮兵当初在战场上溃散,听闻家人被抓到不韦城,又纷纷投降。剩下的8000多人愿意跟带来洞主一起离去,董懿也不阻拦,让人安排口粮,打发他们上路。

吕凯当然又是一阵忙碌,这些蛮人除少部分留在不韦城,一律充实到其他6个县城,比苏县城本来人口就不少,暂时不用补充。

杨怀高沛和吕义也没闲着,民兵和无当飞军都要补充,无当飞军扩充到10000人,不韦城的民兵控zhì

在15000人,其他7个县城按照人口均配置3000到5000不等的民兵。

“董将军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实在让人佩服,”费诗终于逮到机会单独跟董懿谈话。

“以后还要多多仰赖费大人,”董懿连忙谦虚几句,“永昌郡现在有个职位空缺,不知费大人是否有意?”

“哦?是什么职位,说来听听。”费诗马上来了兴趣,虽然成为荣誉公民好像挺不错,能成为永昌郡官员当然更好。

“商务司司长,主理永昌郡对外交yì

,”董懿不信费诗能拒绝这个提议,“费大人在成都有官职在身,这个商务司司长只是民间组织,不冲突。”

费诗听完大喜,他本来就想把永昌郡的贸易彻底跟自己绑定,当下不再犹豫,“成都的官职只是虚职挂个名而已,本官回成都就写个辞呈,这个商务司司长我就僭越啦。”

董懿暗骂一声老狐狸,嘴上却说道,“有费大人打理永昌郡的贸易往来,我也很是放心,永昌郡也有更多精力专注其他事情。”

费诗很是满yì

,觉得这趟来永昌太英明了,这辈子到现在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这件事,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其貌不扬,可自己越看越欣赏,忍不住出言挑道:

“董将军可曾婚配?”

董懿心想你这老狐狸总算上道,不枉老子下这么多本钱。“未曾婚配,父母早丧,至今独身。”

“我有一女,正当婚配,姿色尚可,不知董将军有意否?”费诗心中大定,赶忙推销自己的闺女,以前人家踏破门口他都看不上。

第二十章 三回成都

董懿闻言故yì

一阵沉吟。“董将军莫非有什么疑虑?”费诗大急,“小女姿容在成都也算出众,我家也略有微财,莫非将军看不上眼?”“费大人实在过谦,小子何德何能,只怕高攀不上啊!”“不高攀,一点也不!”费诗松了口气,“董将军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可以安排人下聘,我回成都就张罗嫁娶。”“蒙费大人抬爱,再拒绝就是我矫情。”董懿斟酌着说辞,“大人有没有想过,我娶您的女儿会有什么人反对?”费诗也冷静下来,当初提亲的人家着实不少,连黄权的嫡亲侄子也来了,只是女儿看不上罢了。眼前这个男人女儿也没见过,不过自己实在是怕夜长梦多,先定下再说。黄家王家眼睛贼的很,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派人在不韦城打探情况呢。“当初来提亲的人是不少,不过我们费家在成都好歹也有几分地位,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费诗很是高兴,董懿能这么想说明他是真心为费家考lǜ

的。“这些人都不用担心,我是担心主公刘益州啊,”董懿装着面色沉重。“奇怪,刘益州之前也没派人过来提亲啊,不过长公子刘循倒是颇为垂涎小女,费家的嫡女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人家做妾室,”费诗实在是搞不清楚谁会反对。这个费诗看样子是真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看样子得点醒他,永昌的利益不是他一个人能吞下的,董懿终于想好了说辞。“末将现在也算是边将,手握兵权,费家在成都势力雄厚,若是有人挑明,主公肯定不会放心我们结亲。末将安顿好永昌的事,马上要对南中用兵,成都若是有人作梗,将来会极大不便。”费诗毕竟是做大事的,一听就想明白,永昌这么大的利益自己固然眼红,黄家王家他们当然也不例外,要他把已经吞进来的吐出去,费诗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董懿瞧着费诗的神色忽明忽暗,猜到他心中所虑,“永昌的利益当然是以费家为首,末将做了您的女婿,将来也算是费家的人,黄家和王家他们要参入进来的话,可以让出2成利润出来。”费诗一脸的不情愿,当初商成量好各占五分,眼下就得让出2成。“费大人知dào

末将为什么要扫平南蛮?”董懿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sù

费诗,顺便也让他彻底倒向自己。“愿听高论。”费诗对这个问题也想了很久,跟张松他们一样,他也搞不懂眼前这个年轻人。“眼下中原乱象已成,黄巾之乱虽然被镇压,各地诸侯也借机坐大。当今陛下纵欲无度,身体早已不行,朝中也盘根错节,外戚宦官各自结党,一旦山陵崩,势必天下大乱。”费诗颔首表示赞同,这两年在各地往来,中原确实如他说的那样。“益州天府之国,若能趁着中原混战之前打理好内部,天下事大有可为,这也是主公肯派我来永昌的根本原因。”“董将军原来身怀凌云之志,本官实在佩服。”费诗两眼放光,越来越肯定自己没看错人,“只是董将军如此这般行事,早晚要跟主公产生隔阂。”“费大人所虑极是,末将想现在跟黄家和王家打好关系,万一将来真到那一步也没有关系,现在牺牲一点利益很有必要。”费诗总算明白过来,“董将军准bèi

什么时候回成都,小女的婚事早点办好,老夫也早点放下一门心事。”“末将安排好永昌郡的事项,准bèi

后天动身,黄家和王家那,费大人可以先去通通气,打点一番。”“如此甚好,”费诗也满脸笑容,“这次来永昌本为了那葡萄酒,前几日一直没机会品尝,下次在小女的婚宴上再喝个够吧!”董懿觉得费诗实在是太过热心,开口不离婚事,这个时候开始有点担心那费彤是否真如传言中那么有姿色。不韦城总算像个郡治所在地,人口已经超过四万五,城内当初特意开辟出两块地方用来互市,每天都是最热闹的处所,各种商品都在此处交yì

。经商政策也逐步放开,譬如野果和玉石均由百姓私自采集,直接卖给官府,为了召集到足够的劳动力,不得不大幅度提高待遇,才有人愿意做。不少脑子灵活的人看出苗头,专门帮人组织劳力,类似于后世的职业介shào

所,不得不惊叹于人类的创造力,官府也派人监督,以防克扣工人饷钱。吕凯一路陪着董懿,眼前的盛况耗费了他极大地心血,他也颇为自豪。“太守大人做的非常不错,”董懿对吕凯的努力也很认同,“官府制定好规则,再负责实施,市场的事只需引导即可,吕大人可以试着再放开点尺度。”吕凯难得一脸的谦虚,“董大人有何赐教?”“永昌郡现在人口充足,百姓也日渐有些家资,官府可以引导外地商人过来开办一些店铺,交yì

生活用品,譬如家具服装之类,这些也可以由本地人自行筹办,官府在政策上一律给予照顾。”“这家伙的脑子究竟是如何构造的?为什么他想到的永远比自己远一步?”吕凯暗自嘀咕,老百姓能吃饱吃好,自然想着能穿好,能过的更舒服,不韦城的生活设施确实太过简陋,他也是刚想到这个问题,董懿就给出解决办法。“明天我要去趟成都,永昌郡很多事情都要跟主公汇报,眼下最重yào

的是安顿好百姓的生活,招商的事可以自行斟酌,一切都按照之前颁布的市场规则来。安全的事不用操心,永昌郡各县城的民兵都在加紧操练,等挺过这阵子,咱们算是彻底站稳脚跟。”吕凯也没异议,眼前这个人说起来跟自己是平级,可每次差不多都是他吩咐自己去做什么,自己居然也毫不犹豫地执行。“我打算明天动身去趟成都,永昌郡现在征兵1万,虽说不用成都拨发粮草,还是要跟主公禀明。”“这么急?”张任一听也颇感意wài

。董懿把黄家和王家的事说了一遍,“眼下很多事情都没有得到主公许可,如果有人挑拨恐怕会坏事。弟子这趟去成都正好解决这个问题,也趁机跟黄家和王家打好关系。”张任缓缓点头,“永昌郡你不用担心,我来这么久,也熟悉过来。训liàn

的事情我会让吕义他们抓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由师傅亲自负责当然没问题,此次带来洞主惨败而归,需yào

留意那边的动静,益州郡的高氏部落动向不明,也需yào

盯住,我这次从成都回来,不出意wài

的话会对付杨洪。”张任的内心比较复杂,毫无疑问他是向着弟子,可弟子做的一切让他觉得背叛刘益州,董懿肯亲自回成都证明他没有私心,当下也不再多想,叮嘱他多带人手回成都。第二天,董懿领着200名无当飞军上路,随身带了不少礼物,有兵器,也有葡萄酒和一些刚打造出来的玉器,一路上很是顺利,四天后就到了成都。费诗正头疼着,刚回成都还很是兴奋,迫不及待地把婚事跟女儿说了一通,谁知费彤无论如何也不答yīng

,说是要见过人再做决定。无论费诗怎么说项,均无济于事,不由埋怨自己往日太过娇惯女儿。好在黄府和王府的反应不错,不出董懿所料,黄权和王累确实盯上了永昌郡,也派了家人前去打探情况。费诗直接把计划和盘托出,黄权和王累二人也是大出意wài

,对费诗的眼热和不满一下就没了,当下约了等董懿到成都再详细商量。董懿进了城没有直接住进费家,交了公文先在驿馆住下。第二天刘璋在刺史府议事,董懿的奏表就铺在案上,刘璋反复看了足足三遍,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兴奋,连连击掌。张松对董懿有点意见,本来他以为自己跟董懿算一个阵营,谁知dào

这家伙昨天回成都也不打声招呼,倒是费家王家和黄家比自己先知dào

。他对刘璋知之甚深,瞧他模样,肯定是董懿又奏捷报。果然,刘璋兴奋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张将军不愧为蜀中大将,刚去永昌一个月,就挫败南蛮造反,斩获4万人,永昌从此安宁!”阶下除了黄权王累和费诗事先知dào

,其他都觉得难以置信,连张松也不例外。奏章里写的很详细,早有黄门在大声宣读,平日尖细惹厌的嗓音现在也都听的无比认真,读毕,满堂都是阿谀之词。“张将军真了不起!”“南中有张将军坐镇可保无虞!”“都是主公信任,用人得当,不然张将军也不能建此功勋!”居然也有人帮董懿说话,“那个董都督功劳也不下,张将军就是他请过去的。”永昌郡一下子成了火热之处,当初谁要敢推荐自己过去,非跟他拼命不可,现在又恨自己没去,不然功劳肯定少不了自己一份。今日的议事连刘循也出席,以往他是从不关心的,刘璋只有两子,他居长,又是嫡子,弟弟刘玮才6岁,世子的位置十拿九稳。这段时间岳父庞羲一直叮嘱,让他留意永昌的动静,他也不当回事,今天见到满堂文武都在称赞张任一伙,忍不住出言讽刺。“张将军身处边塞,私自募兵1万,我听说张任将军在成都好像没有家眷……”刘璋心里一阵不喜,对于张任的忠诚他还是很放心,“循儿不得妄言,张将军忠诚可靠,不要妄自揣测。”“张任即使忠诚,我听说永昌大小事务均由那个董懿一手操持,不论是安西将军张任还是太守吕凯,都听他吩咐,谁能保证这个家伙也一样忠诚?”董懿昨夜回成都只有少部分人知晓,张松也不清楚董懿是否亲自回来。刘璋脸色很难看,对于这个儿子他清楚的很,能力不怎样,心志却不小。董懿是他亲自任命,刘循怀疑董懿的忠诚,不是在质疑自己的用人吗?“传董将军上殿!”刘循的嘴巴能塞下一枚鸭蛋,瞧着走过来的年轻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董懿。殿内的争吵董懿事先没听到,当下把永昌郡的情形再叙述一遍,把征兵和筑城的事也说出来。“董将军做的很好,永昌地处蛮夷交界,以后都可便宜行事,事后再禀明,一切以永昌郡安稳为重。”刘璋觉得有必要安抚下,“还有什么需yào

解决的吗?”董懿见答yīng

的这么爽快也很是意wài

,一般君主最怕将领在外私自募兵,这个刘璋当真愚蠢到不会猜疑?“上次偷袭我的人已经查出来了,”董懿决定下去再弄清楚这个问题,连忙把对付杨洪的计划抛出去。“是何人如此大胆?”刘璋对于这个问题很是重视,过了两个月还是一脸怒色。“益州郡守杨洪!”堂下文武除了有限几个人,都是一脸惊色,也难怪他们惊讶,益州郡邻近键为郡,杨洪若是作乱,蜀中都会波及。“董将军可有证据?”说话的是黄权,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立场。“末将有益州部落高族长带来的口信,前去煽动的正是杨洪亲侄杨刚。”董懿把事先想好的说词慢慢道出,这些话有真有假,杨刚去煽动自然千真万确,那高定元给自己送信当然是胡扯。

第二十一章 四方会谈(一)

阶下寂静一片,这个董懿信口污蔑郡守造反,谁也不敢轻易表态。

“杨洪本是赵匙一手提拔,当初赵匙谋反失败,杨洪虽然没有响应,难保没有那个心思,现在想煽动南蛮叛乱好替赵匙报仇,情理上也说得通。”首先说话的居然是黄权,此人脸上依旧一脸正气,看不出任何偏向。

张松知dào

黄权跟董懿肯定达成什么协议,不然这老儿不会如此卖力,正犹豫要不要开口。

“下官也赞同黄大人的意见!”

益州文武的秉性样貌张松都详细介shào

过,董懿闻言仔细打量,王累看样子不超过40岁,容貌整丽仪表不凡,应该是目前见过最帅的,比黄权卖相还好,看样子三国时候的男人除了张松这样的异类,大多长相不俗。

堂内的文武再不敢观望,开玩笑,连王累这从不出声的老滑头都开口了,黄家和王家在成都是何等声势,慢说杨洪确实有嫌疑,即使没有这个事那也能说成有。

“杨洪辜负主公厚恩,实在是罪该万死!”

“此等心怀二意之徒,应速速拿回成都问罪!”

一片附合之声,全部认定杨洪谋反,刘璋的面色也一阵潮红,他生性懦弱,除了刚即位时杀了张鲁一家立威,平时即使臣子再无礼,也不愿轻易杀戮。杨洪想谋反,直接威胁到刘家在成都的统治,他还是一阵犹豫。

“杨洪其罪当诛,儿愿领人前去擒拿此寮交父亲发落!”刘循终于逮到机会,竭力装出正气凛然的样子。

“大公子所言甚是,愿主公早作决断,”立时有不少人跟进,刘循闻言也很是得yì



刘璋终于下定决心,“杨洪心怀异志,其心可诛!益州郡拱卫成都腹地,无比重yào

,何人可以担任郡守?”

众人跃跃欲试,永昌郡的好处摆在眼前,谁也不甘落后。

刘璋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视,实在拿不定主意,“永年觉得何人可以胜任?”张松推荐的人大抵不差,无论是董懿张任还是之前的官吏,都能胜任。

张松连忙谦虚几句,“董和董幼宰足可胜任!”

无人敢造次,董家虽不比黄家和王家,也算得上世家大族,连黄权王累都不出声,又是张松提议,谁敢反对?

“着董和迁任益州郡守,即日赴任。杨洪锁拿回成都问罪,反抗者以叛乱论处!”

“主公明鉴!”黄权和王累同时表示支持。

事情就定下来,杨洪堂堂一郡守,仅仅是一面之词就能坐实谋反罪名,实在是不可思议,黄权王累张松联合起来,益州上下文武马上跟风,连个反对的声音都没有。董懿本来打算征得刘璋的同意,回永昌再对付杨洪,看来是省了这个功夫,那董和是张松推荐,自然跟张松一个阵营,倒不必担心;黄权和王累无论如何也要跟自己绑紧,这两老家伙联手,即使张松肯支持自己也没用。

“幸亏费大人事前跟黄权王累达成一致,否则今天议事就是另外一番场景。”董懿的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费诗做事效率确实奇高。

“惭愧,有件事正要跟董将军商量,小女的婚事可能有些变故,”费诗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当初死活要把女儿嫁给别人,现在又这样说。

董懿以为自己听错了,“此话怎讲?”

“都是老夫平日太过纵容,彤儿要先见过将军才肯做决定,若是不合她意就宁死不嫁。”费诗连连叹气,事情到这一步他也没办法。…,

“原来如此,强扭的瓜不甜,老实说没见过令千金,末将心里也没底。”董懿装着无所谓的样子,现在跟黄权王累他们搭上,也让黄家王家知dào

自己的实力,即使不跟费家联姻也无妨。

董懿毫不见怪,费诗心里稍微好受点,“黄权和王累都想见见你,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末将刚来成都,不适合到处走动,先在驿站住下,等有合适的机会再说。”

“如此甚好,”今天的议事虽然没去,消息他早知dào

了,那刘循居然开始猜疑董懿,幸好主公还是很信任,眼下能不给人口实最好。

“小姐觉得此人如何?”屏风后说话的是费彤贴身丫鬟费丹,一身蓝色翠烟衫,头上斜插一根镂空金簪,话音清脆,如出谷黄莺。

费彤沉吟不语,堂中男子便是父亲相中的人,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听声音倒很是正派。

“我觉得这位公子虽然相貌不那么俊俏,但也过得去,既然老爷中意,小姐不如答yīng

吧。”

“你个死丫头瞎说什么!”费彤娇羞不胜,“都是往日把你惯坏了,一个女孩家说出这种话也不知羞耻!”

费丹显然不把小姐的话放在心上,“我觉得他跟往日提亲的公子都不一样,浑身上下都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费彤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表达。

“你觉得他好,不如你嫁给她算了,”费彤忍不住反击。

“人家哪看得上我,我只是一个小丫鬟,”费丹一阵苦涩。

费彤也歉意地握着她的手,费丹名义上是丫鬟,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上比亲姐妹还好。

“是我多嘴惹小姐不快,”费丹连忙安慰,“等下次他过来再看看不妨,听他口气暂时还要在成都呆一段时间。”

当下二人又说些体己话,不住咯咯娇笑,刚才的不愉快早无影无踪。

董懿刚住下,张松就派人来请,无奈只好跟随来人过去看看。

“董将军好手段,刚来成都一天就攀上黄家和王家!”张松的话轻飘飘,似乎不带任何分量。

“张大人过奖!”董懿觉得张松语气不善,“末将也是逼不得已,自保罢了。”

“董将军回成都,那黄权王累费诗都知dào

,就我一个蒙在鼓里,”张松面露嘲色,“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不把你放心上!”

董懿听完觉得很别扭,张松的这番话像是吃醋,他可不想跟这个长相奇特的男人有什么暧昧。

“这事还请张大人谅解,费大人早我一步回到成都,末将事先让他跟黄权王累联系,此二老也盯上永昌,若不让他们分点好处,将来会有很多麻烦。”

“你何不早说,我那族弟张既也真是,居然半点音讯都不能递出来,”张松一下子就明白董懿的企图,这人是为了将来的冲突做打算,事实证明很对,大公子白天议事就开始发难,以后还不知dào

怎么样。有了黄权王累他们支持,再加上自己和费诗,就算主公想猜忌,也丝毫不惧。

“这个也是末将安排的,永昌和成都之间隔着益州和犍为二郡,若是传递消息怕出差错,索性放qì

。”董懿松了口气,“董太守上任后就不一样,以后永昌那边有动静会随时跟张大人联系。”

“你真的想收服南中?”张松觉得永昌那边进展太快,万一失败就会立马崩溃。…,

董懿对张松的反应非常佩服,跟这样的人说话太舒服了,“我估计天下即将大乱,一旦今上驾崩,必然是群雄割据,现在趁机会收服南中,以后才能伺机而动。”

张松不再怀疑,“你跟费家是什么关系?”

“费诗本想把女儿嫁给我,他女儿还没同意。”

张松一口茶喷了出来,“这个费诗平日百无禁忌,想不到居然拿他闺女没辙,哈哈!”

“黄权王累二位大人约了我见面,我担心有人猜疑,暂时没同意。”董懿索性把所有东西抖出来,张松如果不彻底倒向自己,以后还会误事。

“人家黄权王累都不怕猜忌,你怕什么?”张松对董懿的坦白非常欣赏,“放心去做,如果有了黄家和王家的支持,就算主公想动你也没那么容易!”

董懿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邀请张大人一同去见黄王。”

张松知他心中所想,无非是告sù

黄权王累二人,自己站在他这一方,当下也不推托,约了三天后去黄府,董懿也让人给费诗传口信。

庞府书房内灯火通明,刘循正在品尝案上的普洱茶,白天议事的内容跟岳父讲了三遍,也不知dào

他紧张个什么劲。

庞羲一脸凝重,这个董懿大半年前还是无名小卒,现在居然举足轻重,连张松黄权王累都帮他说话,那个费诗更是跟他一个鼻孔出气,成都几大豪门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以前就是赵匙也没能把他们联合起来。

“按我说也没什么,这个董懿跟张任一样,不过是帮我刘家做事罢了,岳父想必太多心了。”刘循砸吧下嘴,这个普洱茶一点也不好喝,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哄抢。

“张任跟黄家和王家他们有交往没?”庞羲觉得这个女婿一点都不开窍,“眼下黄王张费四大豪门都跟那董懿搅在一起,如果那董懿再立点功劳会怎样?”

刘循呆住不说话了,他性格上比较像刘璋,只要不烦他就好,他乐得独自享shòu

。岳父的话什么意思,他也能琢磨一二,这个董懿将来若是造反,成都四大豪门再暗中支持,他不敢想下去。

“不行,我得马上跟父亲说明!”刘循霍然站起,恨不得立马跟父亲剖析。

庞羲摇头苦笑,主公此刻说不定正在跟哪个姬妾搅在一起,这对父子着实让人无语。

“你准bèi

如何跟主公说明?说怀疑董懿跟四大家族勾结,密谋造反?”

刘循哑口无言,他也清楚四大家族在成都的势力,若是随口污蔑说不定真的逼反他们。

“此事还是先见机行事,当前首要留意董懿的动静,弄清他都跟哪些人往来,跟黄家王家关系到什么程度。”

刘循觉得很有道理,连忙称是,借口要下去安排人手,施施然走了。

庞羲盯着刘循的背影,到现在他有点后悔把长女嫁给刘循,此人除了是刘璋嫡长子,长的一表人才,其他什么长处都没有,若是刘璋在蜀中地位不保,他庞家也肯定遭殃。

第二天董懿闲着无事,在城内四处闲逛,大街小巷人流不断,各种酒肆青楼林立,间隔着有几家绸缎庄,卖的自然是上等蜀锦,他还惦记着上次去费府赴宴,连那门口小厮都穿着上等绸缎制成的长袍,当下选了一套书生装束,穿上之后感觉份外不同,平添一股书卷气。

一路哼着流行歌曲,见到稀奇的玩意儿就买,钱都是费诗临时支过来的,让他随意花费。这种随便花的感觉真是爽,想想以前每个月那点工资除了房租吃饭,剩不下几个钱,买个手机都要犹豫再三,实在是苦逼。

半天功夫,董懿的身后就跟着一条长龙,今天安排陪伴的是费忠的儿子费翔,刚开始他还苦着一张脸,听说让他也随意挑,马上兴奋起来,他脑子倒是灵活,当下雇佣几个人帮忙拎物品,自己也肆意选购。

董懿一开始还没留意,后来发xiàn

这个费翔买的都是女儿家用品,仔细盯着费忠研究一阵,费忠五大三粗,不太可能有那种性取向,一问之下,费忠涨红着脸,原来是看上费府的一个丫鬟,暗自思索,也买了不少材料,决定也给费彤做件礼物。

第二十二章 四方会谈(二)

董懿已经见过费府的奢华,黄府还是让他头晕目眩。

黄府外围是一色水磨城墙,汉代的琉璃极其难得,黄府屋顶上清一色琉璃瓦,午后的光线照耀之下,金碧辉煌。大门的朱漆有些发暗,仿佛诉说着家族的悠长,门匾上黄府二字像是小篆,董懿也是勉强猜出,字体是鎏金凿成,气派非常。

进门后是白石铺成的地面,随势砌去,不落富丽俗套。走出十来步,迎面一带翠嶂挡在前面,山石嶙峋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微露羊肠小道。

张松费诗显然是见怪不怪,董懿跟在二人后面,让他单独进去非迷路不可。

通过山石,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分布着几间房舍,有明有暗,里面陈设隔得太远,一下也看不清。游廊尽头开了一条小渠,泉水引入渠内,绕着游廊小山,盘旋不知流向何处。

出了游廊才是正厅,黄权早站在门外迎候,董懿瞥见这老家伙今天一身员外打扮,样子倒很是富贵庄重。

进得大厅,屋内桌椅几案清一色沉香木雕成,上面陈设的玩器古董,看样子就知dào

价值不菲。费诗咳嗽一声,董懿才收回神,很是尴尬。

黄权对董懿的反应很是满yì

,黄府有两处别院,这里寻常都不邀请客人过来,即使刘璋也没来过。

五人分宾主坐好,寒暄几句,董懿还没有从震惊中回复过来,索性不言。费诗没办法,只好把永昌郡的情况再介shào

一遍,永昌生产的兵器和葡萄酒早送到二人府上,黄权和王累都是识货的,因此顾不得张扬,当即邀请三人过来。

“老夫世代酿酒,这葡萄酒的制作方法没有流传下来,我也是在典籍中见到过简略介shào

,昨日一尝,滋味果然不一般,称得上绝世佳酿,”王累笑容可掬,一点也不似当日议事时的正经模样。

黄权也接过话头,“湛卢剑的锋利胜过我家生产的所有兵器,听说是在董将军的指点下打造出来,这事当真难以置信。”

费诗俨然成了董懿的代言人,当下介shào

了葡萄酒和湛卢剑的制作方法,张松偶尔补充几句,黄权和王累均是行家,听得自然眉飞色舞,好比一个武功很高的人,突然能突pò

瓶颈,向更高层次进展,当然要喜出望外。

“这么好的事不知dào

为什么要便宜我二人?”黄权听完介shào

才知dào

这神兵石用了新的冶炼技术,兵器的优劣直接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干系实在太大。

董懿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小将志不在此,回永昌后就要着手准bèi

收复南中,成都有二位大人照应才敢放手去做。再说二位大人在成都德高望重,本身又是经营酿酒和兵器,让给你们做才能发挥最大效益。”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黄权和王累均觉得大为受用,跟董懿靠的太近会惹来猜忌他们也知dào

,只是那湛卢剑和葡萄酒给二人的冲击实在太大。利益上的事一旦纠缠起来就难以割舍,董懿也是看准这一点才大胆割肉。

“坦白说永昌的生意多到做不完,比如造纸,印刷,玉器制作等等,等南中那边宁静下来,生意只会越来越多,市场也越做越大。”考lǜ

再三,决定暂时不把自己底牌告sù

黄权王累,二人在成都家大业大,没到那一步,不一定会死心倒向自己。…,

黄权王累均听的精神大振,二人都人老成精,哪里不明白对方讨好接近自己是为了什么,他们跟刘璋也只是名义上的君臣关系,都是以各自的家族为重,眼下董懿似乎能给家族带来更大的机遇,尽管有可能会惹来刘璋不快,还是毫不犹豫地接近这个人。

董懿趁机再跟几人介shào

了南中外面的地理,有古越国,有古印度,有安息帝国,还有大秦,张松和费诗也是首次听说,觉得自己生活在圆球上,这个观点太过匪夷所思,安息在史书中倒是提到过。黄权和王累想到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那中国这个市场就太小了,想着自己的货物能飘洋过海,贩卖到异国,那该是怎样一副景象。

“小将先收复南中,再扫灭古越国,就能抵达大海,沿着海路能跟远方国家交yì

,此中的利润绝对无法想象。”

黄权和王累都已过不惑之年,还是被董懿勾画的前景深深吸引,蜀中这块地方比起来实在是太小太小,费诗更是一脸向往,深深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不知董将军成家没有?”王累脸上的表情很值得玩味。

“前段时间刚跟小女定亲,这几日准bèi

完婚,”费诗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董懿刚想说没有,见状只好闭口。

黄权王累都暗叹可惜,二人都没有适龄的嫡亲女儿,若是把旁室嫁过去,只怕董懿不肯。

“我怎么听说费小姐现在还没答yīng

这门婚事?”张松也凑上一句。

费诗恨不得掐死这个丑八怪,嘴上强自狡辩,“自古子女婚事都是家长做主,哪由得她使性子,我看八日后时辰不错,定在八日后成婚。”

董懿目瞪口呆,费诗直接以家长的口吻继xù

吩咐,“你回去就随便张罗一点聘礼送过来,若是不知dào

送什么,干脆我让人买好送过去,你再送过来。”

黄权王累也是一脸诧异,刚才有人告sù

他们自己生活在圆球上,他们都没有这么震惊,自古见过强娶强抢,今天见到了强嫁,实在稀奇。

费诗丝毫不顾四人的表情,志得yì

满,“三位大人到时一定记得过来喝杯喜酒!”

还是王累反应快,“既然董将军尚未成亲,不如一次娶2个,我有个侄女,长得还算秀气,嫁给你做妾好了。”

黄权马上回过味来,“我也有个侄女,相貌还不错,一并嫁给董将军做妾吧!”

张松左思右想,家族中实在找不到适龄的女子,只好恨恨作罢。

董懿哭笑不得,丝毫不能反对,片刻就多了三个老婆,一妻二妾,费彤的样貌才情应该不会差到哪,黄家和王家的女儿真心没底,唯有猜测黄权王累二人不要太过傻帽,妄图用两个丑女来绑定自己。

“这个布偶真奇怪,看样子应该是个小女孩,”费丹一脸的兴奋,“看,不但有小辫子,还有两件衣服,实在是太可爱了!”

费彤也觉得这件礼物很有意思,她生平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尤其是男子送的,这个小人儿当真是他亲手做的吗?

“那董公子听说是个将军,带兵打仗的,真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等小人,若是也送我一个该多好!”小丫头一脸陶醉。

“羞!羞!羞!”费彤眼眸也孕育着笑意,伸手在费丹脸上刮了三下,手里却抓着小人不放,正琢磨这小人为什么头发是黄的。…,

“小姐,老爷回来了,让你去书房说话。”

费彤连忙收拾好情绪,把布娃娃交给费丹。

费诗刚才在黄府逞强匆忙定下婚期,回到家才觉得不妥,女儿的性情他很清楚,若是强来,婚礼那天不知会弄出什么乱子。

费彤不知父亲为什么找自己,还在想着那个布娃娃,想着那个董将军怎么做出来的。

“为父想跟你商量下婚事,”费诗咳嗽一声,决定还是摊牌,话已经当着4人抛出,若是反悔不但会得罪董懿,以后在成都也没脸立足。

费彤脸上一阵嫣红,连忙垂下首不敢出声。

“为父觉得那董将军着实不错,上次过来你也看过他,”费诗诨没发xiàn

异常,“不如你就答yīng

了吧?”

说完就等着女儿拒绝,他已经想好了几种借口,无论如何也要迫服她。

“全凭父亲做主!”声音细不可闻,费彤揉捏着小指头,模样可爱极了。

费诗以为是幻觉,上次跟女儿提起还一口拒绝,“你当真答yīng

?”

“嗯,”费彤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娇羞难胜,掩面跑出书房。

费诗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女儿为何突然改变想法他也不想深究,赶忙吩咐管家黄忠进来。

“八日后小姐出嫁,你下去准bèi

好聘礼,要选最好的。黄家和王家用什么样的,咱们家就用三倍分量。”

费忠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姐出嫁咱们家置办聘礼干什么?”

费诗老脸微红,“多说些什么?叫你去做就去做,买好后送到驿馆董将军住处。”

费忠不敢多说,连忙去张罗。

黄家和王家出嫁的虽然不是嫡室,为了显示郑重,也按照嫁嫡女的规格操办。三家的动静太大,成都很快传开了,黄家王家费家无论哪一个,都不得了,眼下一同嫁女,尤其是那个费彤,之前求亲的人从成都南门能排到北门,大家都好奇到底是谁那么幸运。

庞羲脸色非常难看,果然不出他所料,黄家王家不但跟那个董懿勾结,居然连女儿也嫁过去,费家更是荒唐,黄家和王家好歹是旁支,费诗那老东西居然把唯一的宝贝女儿也嫁给他,想当初自己亲自上门给小儿子提亲,居然一口拒绝,实在气人。

刘循看着岳父脸色阴晴不定,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恼怒,那个费彤他垂涎已久,想不到居然便宜了那个臭家伙。

“此事必须引起重视,黄王费张四家跟那个董懿搅在一起,董懿在永昌郡手握重兵,他若是有异志,南蛮比起来就如同搔痒一般。”

“岳父所言甚是,”刘循也恨得牙痒痒,“王家和黄家咱们不敢乱动,那个费家算什么东西,早晚要收拾他。”

庞羲鄙夷的看着他,“他们既然搅在一起,你动费家就是动那个董懿,黄家和王家自然不会坐视。”

“那就白白放过他们?”刘循很不甘心,他还指望整倒费家,好玩弄那个费彤。

“四家搅在一起无非因为那个董懿,只要把他留在成都,再安排得力人手前去永昌,前后才大半年,想那董懿无论如何经营,也不可能铁板一块,只要控zhì

了永昌,董懿就是一条死狗,那四家的联合自然完蛋。”庞羲的面色阴狠,为了家族以后的前途,只能防患于未然。

刘循眼前一亮,“我这就去跟父亲说说。”

庞羲觉得很累,这家伙做事完全不带脑子,“听说八日后就成婚,不如等事情坐实,再去跟主公禀明。”

刘循吞了口吐沫,暗叫可惜,想到那费彤被董懿糟蹋,什么心思也没有,留下庞羲自己去寻乐子。

第二十三章 大婚

突然飞来的艳福让董懿很是不适应,事情到这一步,已经超出控zhì

范围,黄权王累二人如果没有掺合进来,自己还可以说服费诗等回到永昌再成婚,现在三家同时嫁女,麻烦一下就来了,三人同时起了攀比之心,谁也不想被压下,成都城虽然不小,这等动静片刻之间就传遍全城,刘璋的反应实在让人担忧。

费诗的服wù

太过贴心,简直是一条龙式的,不但置办聘礼,连宅院都马上选好,又担心他不清楚礼仪,特地安排一个少妇过来教导。

董懿好歹也算是21世纪的人,对眼前这少妇的放荡仍然吃不消,这女人自称叫黄莺,年纪在三十左右,是费家外院管家的媳妇儿,身材保养得极好,不得不承认有很强的诱惑力。

黄莺对董懿的尴尬非常兴奋,时不时借机会捏下这个男子,简直是热情似火,一点都不担心被占便宜。

董懿的耳旁一阵迷糊,这女人的教导十句只听进去三句,他也不是没碰过女人,像眼前这么漂亮丰满又风骚迷人的少妇,刻意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摸样,实在不知dào

还能抵抗多久。费诗那老混蛋安排这么个女人过来教导,莫非担心自己是初哥?董懿感到哭笑不得。

日子就在这香艳的教导中很快过去,董懿好歹算是保住了清白,他也不是矫情,担心被人家看轻罢了,黄莺费尽功夫也没能如愿,脸上也满是失望。

临近成婚的那天又出乱子了,三家围绕迎娶新娘的顺序产生争执,费家还好,毕竟是嫡女,首先去迎娶,黄家和王家也没什么意见;二位妾室谁先谁后就互不相让,最后费诗提议抓阄,王累捻到个“先”字,极是得yì

,黄权黑着一张脸,也只能愿赌服输。

董懿终于住到了“自己”家中,费诗出手不同凡响,这座宅子占地20亩,前任主人正是那赵匙,当年虽然被抄家,宅子却留下来了,费诗让人添置好家具器物,说是让他暂时先住着,日后再觅佳所。

大堂正中端坐的是张任的夫人阮氏,暂时充当男方家长,董懿双亲亡故,要在成都勉强找出一个亲戚的话,自然是师娘张夫人,让她来做自己长辈,张任就是死都别想甩开自己了。

费忠府内府外忙个不停,费诗本想办三十桌,不知是谁听到动静,央求入席,费诗也不好拒绝,闻风而至的大小官吏越来越多,最后不但院内摆满了一百桌,院子外面也摆上了三十桌,黄权王累二人见这等声势,也略略有些后悔。

董懿头顶黑色长冠,上身穿着红色龙纹提花绸制成的大氅,袖口银线回字纹,下身着黑色真丝锦织成的短直裾,腰缠的是黑色犀牛带,脚蹬粉底皂色木屐,浑身上下都是黑色为主色调,骑的却是高头大白马,在一群人簇拥下往费府走去。

费府大门外早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往日他们是绝对不敢在此逗留。

“新郎来啦!”有人眼尖,老远看到有群人正走过来。

“这是哪家的公子,凭地好福气!”人群中一阵窃窃私语,竟是无一人能认出新郎。

费翔早在门外等候多时,连忙引着姑爷进府,费夫人正在跟新娘子殷殷话别,费彤被红纱罩着看不清表情,身上穿着也是黑色为主调,上身是红色凤纹提花绸制成的大氅,下裙是黑色绢、衬里绸。…,

董懿上前问安,说了几句安慰话,领着新娘就出门。百姓一路尾随,想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公子,走着走着,有人发xiàn

是朝王府方向。

“原来是王大人家娶亲,难怪能配上费家!”有人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过了片刻后,又见领出一个新娘,众人惊奇不已,不知dào

到底闹的什么名堂,尾随看热闹的越来越多。

“这好像是去的黄府,难道黄家要同时迎娶费家和王家的女儿?”,说话的人也觉得匪夷所思,费家和王家是何等地位,黄家即使地位再高也不可能同时迎娶两家。

又过了片刻,人群中一片惊叹声,黄府中又接出一位新娘子,围观的百姓都拼命揉着眼睛,活大半辈子什么稀奇事没碰到过,一日同娶三妇,还都是豪门大族,绝对是奇谈。

费诗今天分外高兴,原本还担心黄权王累两个老家伙过来抢风头,听说他们都是让子侄辈出席,暗骂他们狡猾,当日抢婚时怎么不怕嫌疑?他费诗只有这个独女,嫁给董懿,董懿又没有长辈在世,跟自己嫡亲儿子也没区别。

“费大人恭喜恭喜啊!”

“原来是李大人,多谢多谢!里边请!”

“费大人生财有道,连选婿也让我等眼红啊!”

“谯大人说话真风趣,左边请!”

成都上下官员几乎全部出动,武官更不用说,除了张任的缘故,收到湛卢剑的这些武夫,你要不让他来非跟你动粗不可。费诗拉着董懿沿桌敬酒,赴宴的都是老油条,事先都收到风声,因此无人敢托大,站起来陪饮。

“董将军文采武功都让在下佩服,最让我羡慕的就是那如花美眷!”秦宓笑容可掬,不知dào

情况的还以为二人是故交。

“秦学士文采风流,连秦学士都担心媳妇儿,恐怕天下男儿都得打光棍!”秦宓的声音透着一丝苦涩,董懿一听就猜到此人肯定提过亲,跟自己又多了重情敌的身份。

秦宓倒是洒脱,哂然一笑,跟旁边的好友讨论起词赋来。

一圈下来,董懿感觉头昏脑胀,最可怕的是那二桌武将,根本不和你讲道理,喝了三爵就要你陪饮,否则就是看不起对方。费诗在旁边吹胡子瞪眼睛,这些武夫也直接无视,直到董懿全部喝下才肯放过。

迷迷糊糊中被人抬进洞房,连天地也是被人扶着拜的。费诗也没觉得有何不妥,黄家的长辈是黄权堂弟黄遵,王家的长辈是王累亲弟王伦,二人脸上都有点发烧,本来女儿送过来做妾已经够丢人,这个新郎还如此失礼,若不是迫于族长的压力,说不定要当场悔婚。一众宾客倒看的大呼过瘾,黄家王家何等尊崇,想不到也只能同时给人做妾,当然妒忌的人更多。

“父亲听见城东那边的动静没?”刘循阴沉着脸,这几日糟蹋了好几个大家闺秀,还是不能让他的妒忌心减轻。

刘璋眯着眼侧耳倾听,“是哪家在办喜事吧?”

“不错,黄家、王家河费家今日同时嫁女,成都满城轰动,”刘循的声音阴测测响道。

“喔?嫁的都是哪些人家?”刘璋一下来了兴趣,费家那闺女之前大儿子去提过亲,他也知dào

费诗拒绝了。

“父亲绝对想不到,这三家女儿是同嫁一夫!”刘循的声音充满了愤nù



“这倒是稀奇!”刘璋的眼睛一下明亮起来,“到底是谁家这么有势力,能同时娶黄王费三家女儿?”…,

“父亲不防猜猜看!”刘循暗自冷笑。

“莫非是许靖长子许钦?”

“非也!”

“法衍之子法正?”

“非也!”

“张松之子张表?”

“亦不是!”

刘璋一连报了十多个名字,成都大小豪门筛选了一遍,不禁更感好奇,“到底是何人?”

“父亲绝对猜不到,此人大半年前还是荒郡野人,蒙父亲提拔才有今天,黄王费三家同时看上的人正是董懿!”

“喔?为父也觉得这个人可堪重任,南蛮一直不服,此人过去半年就能卓有成效!”刘璋也觉得自己很有识人之明。

“请恕孩儿放肆,父亲的心肠太过容易信人,”刘循不得不佩服岳父,他父亲的反应果然跟庞羲预测的一模一样,“那董懿是武将,戍守边郡,黄王费三家是成都豪门,平日从不勾结,就是我们刘氏想同娶他们三女,只怕也没这个面子吧!”

刘璋沉吟不语,黄家他们对自己是表面尊重,他比谁都清楚,往日也是轻拿轻放,各自相安无事罢了。

“这个董懿很有点手段,若是容他在永昌那边生根,黄王费三家又在成都做内应,只怕你我父子再不能安守蜀中吧!”刘循见父亲动了心思,赶忙说道。

“此言亦是有理,”刘璋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永昌那边也非常重yào

,好不容易安抚下来,不能就此放qì

。”

刘循赶忙请缨,“量那董懿以前不过是个白身,他会有何手段?不过是把太守吕凯的功劳据为己有罢了。孩儿愿去趟永昌,董懿能做到的,我还不如他?”

刘璋一时做不了决定,刘循讲的也有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儿子的能耐,真让他去镇守永昌,不但会坏事,只怕连命都会交代在那。

刘循见父亲不肯松口顿时大急,“父亲宁愿相信外人都不相信我?只有我才是全心为咱们老刘家!”

刘璋有点焦躁,“此事等三日后议事再论,不过那黄家,王家和费家是要敲打一下,让他们知dào

谁才是成都之主!此事由你岳父去办吧。”说完脸色也变得阴狠,自己不过是想省点事,人家直接把你当木偶,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循无奈只能告退,赶忙去跟岳父商议。

第二十四章 辞官

刺史府的动静第一时间传到张府。

张肃焦躁不安,凭良心讲,他对那个董懿是很有好感的,可要是把整个张家搭进去,那又是两码事,自己这个弟弟似乎鬼迷了心窍,铁了心要跟那人走到黑。

“主公已经起了猜忌之心,愚兄以为还是趁早脱身为好!张家势力再大也是做臣子的,趁现在事情刚起苗头,跟那个董懿划清界限。”

张松的神色很值得玩味,一张丑脸此刻也隐隐泛光,“兄长宁耐片刻,此事并非仅仅干系我们张家,先看看那黄家和王家反应再说,费家肯定是跟那个董懿走到底了。”

“事情都很明显了,主公下次议事就会借故罢黜他,他就是有天大能耐,在成都也没法施展!”张肃一脸焦急,“莫非你想煽动黄家王家一起谋逆?”

“兄长想歪了!”张松一脸正色,这事他不敢开玩笑,“弟再愚钝,也不会拿合族老小的性命做赌注。”

“那你为何还要犹豫拖延?”

“那董懿之前的手段太过出人意料,劣弟相信他必定有自保之法。我观他从来都是谋定后动,此人实在是个做大事的人物。”张松说给大哥的理由连自己都不相信,他已经年过三旬,胸中抱负知dào

的人甚少,黄权王累他们看上董懿的不过是赚钱的买卖,张松却从董懿话中听出吞吐天地之志,世界是如此之大,怎可一世困守蜀中!

张肃见不能说服这个弟弟,也恼羞成怒,“这个家到底还是我做主,从今往后不许你和那个人来往,我也是为我们家族着想。那个人真要有你说的这么本事,等这次风头过去,你要支持他我保证不再反对。”

“兄长的苦衷劣弟也明白,我跟他好歹相交一场,派人过去递个口信总行了吧?”张松向来对这个哥哥敬畏有加,他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以后的事就看董懿自己的本事。

王府也争吵不断,往日王累在家族中一言九鼎,王家祖上虽是书香世家,也没出过什么高官显贵,直到王累这一代,凭借他一己之力为家族积攒了惊人的财富,有了家财做后盾,加上王家的渊源,成都上下重yào

部门都有王氏子弟的影子,他王累也深得刘璋信任。

“当初兄长要跟这个董懿结亲,劣弟就曾反对过,”王伦年约三旬,出嫁的女儿虽是妾室所出,毕竟也是王家的女儿,居然要沦落到给别人做妾,他无论如何也难咽这口气。

“此事或许真是我走错了?”王累为人向来刚强,做出的事从不后悔,那日见费诗拼命要把嫡亲女儿塞给那个董懿,也是一时脑子发热。

“事情明摆着,此事已经引起主公猜忌,”王伦的声音也有一丝怒意,“虽说主公平日很宽厚,一旦涉及到权力还是会下狠手,张鲁就是例子。可惜我那女儿,若是受牵连该怎么办?”

“事情还没到这一步,那董懿论起来功劳甚大,有什么罪名?”王累也有点不满,往日这个弟弟哪里敢用这种口气说话。“董懿把葡萄酒制作方法交给我们王家,别说搭上一个庶女,就是嫡亲女儿也是赚大了!”

王伦见兄长口气不善,也不敢再埋怨,“那要不要把碧儿接回来?”昨日嫁出去的女儿单名一个碧字,虽说是庶出,因样貌出众,也深得王伦喜爱。

“胡闹!”王累忍不住大声呵斥,“我们王家还要不要这个脸?再说事情怎么发展还是两可,万一那个董懿能渡过此劫呢?你没接触过他所以不了解,以我之见,此人若容他施展,只怕天下英雄都要黯然收场!”…,

“兄长莫要诳言,此人如何能当此赞誉!”王伦满脸不屑,兄长一世精明,想不到居然也如此糊涂。

王累不再多说,心想要是单单自己看走眼还说的过去,费诗黄权无不是老奸巨猾之辈,连他们也一起走眼?凭着此子在永昌的作为,能让张任一帮宿将为他所用,绝对不是池中之物!想到这里不仅对那个董懿多了一份期待,那日说的跟远方异国贸易当真能实现?

董懿此刻刚刚睡醒,浑不知成都的天已经变了。翻身一看,旁边并没见到新娘子,跌跌撞撞打开房门,早有一个倩影闪了进来。

“夫君终于清醒了!先涑下口,想必你是饿坏了,我已经让下人准bèi

好早点。”

董懿感到头晕目眩,光听声音就让人神酥意软,定睛一看,再也挪不开目光:眼前这女子是自己至今见过最最美丽的,后世那些所谓玉女比起来就如同凤姐一般!身量瘦消,一袭明黄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布一样,五官精致的犹如精雕细琢一般,一双眸子清澈明净,实在是神仙中人!他喉结不住地上下挪动,艰难地吞了口唾液,想到这么一个妙人儿从此就是自己妻子,恍若发了一场大梦。

此女自然是费彤。这个男子的目光放佛要剥开自己的衣衫,虽然已经做了他的妻子,仍然感到脸上发烫,只好垂下螓首,避开那火辣辣地目光。

董懿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正好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费彤咯咯娇笑不断,连忙拉着他进房用膳。

董懿的心思全放在眼前这可人儿身上,觉得百看不厌,用美女来形容她实在是一种亵渎,自己昨晚不会稀里糊涂地就完事了吧?想询问又怕唐突她,只好拐弯抹角的暗示。

费彤本来恢复了少许镇定,见夫君这般询问,也明白他意思,只是女儿家实在羞于说出这种事情,任凭董懿旁敲侧击就是不说。

董懿正无奈间,另外两个新娘一同过来请安,这才知dào

她们一个叫王碧,一个叫黄奕。暗道一声荒唐,都拜堂了居然连姓名都不知dào

。此2女也称得上花容月貌,黄奕尤其要丰满一点,有了费彤做对比,董懿也不至于失态。

四人各怀心思,吃着早餐,董懿是饿极了,装了一会儿君子,发xiàn

还是狼吞虎咽来得痛快,看得三女津津有味,都停下筷子欣赏他的吃态。

董懿只觉得这顿早餐是有生以来吃的最香艳的,三个如花似玉的仙女在一旁看着你吃,想想都觉得骨头酥了。他发xiàn

此刻真的忘记了一切,连穿越前的记忆都有点恍惚,更不用说其他,生出一股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这三个娇娆的念头,刘璋的猜忌又算得了什么!

费诗的到来打破了浪漫的情绪,费彤猜到父亲有事,乖巧地领着俩女出去。

“事情有点不妙,”费诗目送女儿出门,再也不能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方才张大人派人送来口信,主公已经开始猜疑你。”

“喔?这么快?”董懿的思虑还停在自己的三个妻妾身上,目光有些游离。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费诗又气又急,“眼下你一无兵二无权,若是被圈禁在成都,这辈子就算完了!”

董懿收回思绪,刘璋猜忌自己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料到这么快,可见王黄费三家确实是刘璋的逆鳞,碰不得。事情到这一步想躲也没办法,黄权王累这两个老狐狸是指望不上,只能寄托于自己在永昌的布置了。…,

“你有什么打算?”费诗见董懿呆呆不语,不由更是着急,他已经把全部赌注压在这个家伙身上,董懿完蛋他也得跟着完蛋。

“我这就上疏,与其等他剥夺官职,还不如主动请辞,起码能占点主动。”董懿眼中精光闪闪,刘璋这是你逼我的,怨不得我。

费诗见到董懿恢复冷静,马上放下心来,目睹过永昌郡的奇迹,他对自己的快婿是信心十足,刚才是以为他意志消沉才至于失态。

“有件事要劳动岳父大人出马!”董懿脸上浮现一丝阴险,“小婿既然辞去永昌的职务,成都必然要选派一人过去接手,此人只能有一个人选,岳父知dào

是谁吗?”

费诗茫然的摇了摇头,他是关心则乱,根本不知dào

董懿在搞什么名堂。

“永昌郡现在已经不同以前,前去主事的人稍有差池就会激起兵变,因此非大公子刘循不可!”董懿冷笑不已,“刘璋既然连我这种毫无出身的人都猜忌,那就只能信任自己儿子了。”

费诗眼前一亮,“这个刘循过去把永昌搅得天怒人怨,成都只能派你过去收拾啦!”

“正是如此,小婿此次主动请辞也是为了以后给刘璋一个台阶下,请辞的借口就是新婚燕儿,要留在成都住一阵子。”

“此计好是好,不过你就那么肯定刘循一定能把永昌搞乱?”

董懿的眼中精芒四射,语气无比肯定,“岳父在永昌时日尚短,因此很多事情不知dào

。那里跟成都完全不一样,无论士兵还是百姓,9成都是蛮人,即使一个有能力的官吏过去也会弄出岔子,何况刘循这个草包!”

费诗也被董懿的语调所感染,“那我这就去联络张黄王三位大人,三日后议事务必要让那刘循去趟永昌!”

二人相视大笑不已,董懿这几天也练习了一下这代的书法,当下让岳父去联络,自己安心写奏表。要说这小篆真他妈不是人写的,自己连宋体字都写的不太好,最后还是要费彤操刀,他自然是趁机占了不少便宜,这小妮子也不反抗,羞红着一张俏脸,只是守住最后一道防线,说什么白天被人撞见没脸做人,董懿又不想动粗,只能诅咒老天早点黑下来,好让自己早逞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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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罢黜

刘璋的眼神闪烁不定,当日一时冲动,听了刘循的建议,准bèi

罢免那个董懿。案上摆的正是辞表,到了这个时候反想起他的好出,当初只不过支了几千石粮食,那个董懿可说是匹马单枪安定了永昌。自己做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主公召集我等议事不知所为何故?”张松咳嗽一声,打破堂内的沉寂。

刘璋仿佛回过神来,扬起手中的奏表,“抚西南夷中郎将董懿昨日上表请辞,希望能留在成都休养一段时间。”

一众文武顿时炸了锅,三日前的婚宴他们差不多都去过,原本以为能趁机攀上黄家和王家,哪知dào

形势急转直下,这个董懿转眼就失宠!

刘璋冷眼盯着眼前的这批臣子,紧抿着嘴唇。

首先出列的是黄权,“主公容禀,董将军刚刚新婚,请求留在成都也属情理之中。只是永昌郡那边形势一日三变,实在离开不得啊!”

“黄大人此言不妥!”刘循满脸都是讥刺,“我益州人才济济,慢说是边缘小郡,即使是通都大邑也有的是贤士去治理!”

黄权哑口无言,他再强辩的话不啻于看低全益州的豪杰,只好拿眼神去挤弄王累。

“臣王累赞同大公子的意见,永昌郡虽然重yào

,派个合适的人过去也足可胜任。”王累说上两句话好像喘不过气来,“眼下时局波谲云诡,正要选个可靠的人前去镇守永昌!”

如果说黄权的话是替董懿辩解,王累的话就是落井下石,不少人心里大骂王累无耻,前日还巴巴地将女儿送去给人家做妾,今日马上就能翻脸。

刘璋的脸色好kàn

了点,自己毕竟是成都之主,王家好歹能认清这个形势。

“臣也赞同大公子的看法!”马上就有人注意到刘璋的神色,大声呼应。

到了此刻就必须表态,再狐疑观望不但惹得刘璋不高兴,在黄权那边也讨不得好。

“臣也附议!”

“臣斗胆恳请委派大公子镇守永昌!”

“永昌虽然边缘却事关益州安危,正应当由忠心可靠之人主持,大公子再合适不过!”

黄权铁青着脸,怒视着王累,王累正假寐,堂内发生的一切似乎与他无关。

“永年为何不言?”刘璋对众人的反应非常满yì

,益州文武绝大部分还是向着刘家,前日派人给三家递话,王累还算识趣。

“臣是在想,那董懿毕竟功劳甚大,也无过错,既然他主动请辞,理应适当安抚。”张松缓缓说出自己的意见,张肃听完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个弟弟犯浑。

“此言亦有不妥!”刘循今天畅快极了,似这般一呼百应,以前从未有过,“我听说那董懿在永昌私自募兵,改变我汉家礼法,肆意欺凌郡内夷人。此事倘若是真,董懿就是滔天之罪!”

无人敢说话,都拿眼睛望着刘璋,看他怎么处理。

“循儿不得胡说!董将军安定永昌,乃是大功之臣。此言以后休提!”刘璋轻轻咳了几声,“既然董将军决意要休养一段时间,何人可以代替他去永昌?”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眼红永昌郡的利益,现在都不敢吱声,那个董懿如此大功劳,因为被大公子猜忌,一下就抹平,谁也犯不着蹚浑水。

“孩儿愿往!”刘循见无人敢竞争,连忙自告奋勇。

刘璋似乎觉得不妥,“永年意下如何?”…,

“大公子自然足可信任,只是永昌蛮夷众多,大公子性情过于刚烈,被蛮人冲撞了就不美,”张松一脸的凝重。

“张大人莫要小觑吾!”刘循的眼睛似乎要喷火,“量那永昌不过三四万百姓,有何难处!”

张松完全无视刘循的愤nù

,“大公子既执意要去,臣举荐一人同去辅佐!”

刘璋眼前一亮,如果说何人还可以相信,张松绝对是首位。“永年欲荐何人?”

“学士秦宓秦子敕!”

秦宓跟董懿的矛盾,成都满城皆知,当日在费府二人针锋相对,事后传遍成都。刘璋对这个人选也很满yì

,当下有了计较。

“刘循即日前往永昌,接替董将军职务,秦宓为副。汝二人务必好生伺候,安抚好蛮人!”

刘循大喜,连忙应诺。

黄权见大事已定,满面涨红,“主公如此对待有功之臣,不怕将士寒心?”

“公衡过虑矣!”刘璋对这个黄权越发不喜,看来此人跟费诗一般,铁心倒向那董懿。“董将军不过是暂时休养,等休养过后,自然另有重任!”

“至于公衡年事已高,孤体念你辅佐我父子两代,往后议事就不必亲至,可遣长子代劳!”

“谢主公挂念!”黄权满脸的失落,跌跌撞撞走出大堂。

“公举今年也过五旬吧?”

费诗见终于烧到自己头上,哪里还不明白,“老臣近日亦觉得精神恍惚,正准bèi

辞去琐事,还请主公体恤!”

“公举言重了,”刘璋满脸含笑,“公举可好生调养身体,日后还要倚重于卿!”

众文武看的目瞪口呆,这董懿虽说没有治罪,也跟废人差不多:自身被圈禁在成都,跟他关系好的费诗黄权均被褫夺权柄!都忍不住打量座上的那个人,仿佛此刻才明白,成都的主人姓刘,不姓王不姓黄,更不可能姓董!“事情都按照你设想的去做了,眼下该如何?”当日商量的时候费诗还觉得一切都在董懿掌握之中,今日亲眼见到刘璋当场剥夺自己和黄权的官职,他心里又紧张起来。

“岳父尽管宽心,先在家里休息一阵子,”董懿神色自若,“倒是那黄大人真个好演技,实在是最佳男主角!”

“什么是最佳男主角?”费诗一脸的迷茫。

董懿也不解释,“张大人和岳父都是最佳男配角,小婿自然是最佳导演!“想到这里不禁哈哈大笑,搞的费诗莫名其妙。

“父亲请喝茶!”费彤乖巧地给费诗捏捏肩膀。

费诗老怀大慰,“彤儿自来任性,想不到成婚才几日,就如此乖巧懂事!”

“女儿哪有!”费彤连声不依,翁婿二人看的眼前一亮,相顾大笑。

“你们都不是好人!”费彤跺着脚,“我去找两位妹妹说话去!”说完掩面而去。

“老夫就这么个宝贝女儿,你可要好生疼她爱hù

她!”望着费彤的背影,费诗一幅慈父的模样,眷爱之色溢于言表。

“岳父放心,彤儿我也是爱极了,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董懿连忙表态,这事虽说是费诗一手搓成,跟费彤相处这几日,全身心都被这娇娆吸引,对费诗的感激是发自肺腑。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费诗也很高兴,看样子彤儿对这个夫君也很满yì

,女儿的终身幸福了着落,做父亲的当然开心。

后院娇笑声不断,董懿按捺不住跑去看个究竟。原来黄奕和王碧在斗棋,费彤当裁判,董懿原本是怕三个娘子没事打发时间,把后世的五子棋教给她们,这三个女的马上就迷上,连夫君都不管了,弄得董懿非常后悔。…,

“哈哈,碧儿妹子已经连输三局了!”三人自然是费彤做姐姐,黄奕比王碧大3个月,做了二姐。

王碧满脸羞红,“奕姐姐棋艺比我高明,小妹服输啦!”

“彤姐姐要不咱们下一局?”黄奕的兴致奇高。

“姐姐也不是你的对手!”费彤连忙推辞。

“我来陪你下!”董懿盯着三女,眼珠子再也挪动不开,三女今日的打扮与往日又有不同。

费彤一身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多了几分出尘的气息,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荡漾着清淡浅笑。

王碧是一身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墨色的秀发如丝绸一般顺滑,随意地飘散在腰间,身材纤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黄奕一袭粉红宫装,腰束素色缎带,头绾飞星逐月髻,未施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袅袅婷婷,娇媚艳丽,论起来董懿最喜欢此女,王碧和费彤有时候太过拘谨。

三女均眼前一亮,幅下身子,“见过夫君!”

董懿竭力装出一副君子模样,“奕儿可知dào

斗棋是要彩头的!”

黄奕瞪大美目,“你要什么彩头?”

董懿露出一脸坏笑,“你先说赢了想要什么?”

“我要你也给我做一个彤姐姐那样的布娃娃!”黄奕显然是渴望已久,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也想要一个!”碧儿也怯怯地望着董懿。

“这个容易!”董懿满口答yīng

,“现在轮到我讲条件了!”

三女均露出好奇的神色。

“输一局,亲我,要香舌哦!”

碧儿最是正经,闻言面色绯红。

“输二局,自摸!”

黄奕神色慌张,“我不斗棋了!”

费彤王碧见事不关己,连忙在旁边怂恿。

“输三局,口爆!”

“口爆是什么?”王碧好奇地问道。

费彤听完他介shào

后也忍不住啐了一口,“夫君不是正经人!”

董懿毫无愧色,夜间跟这些老婆风流,黄奕还好点,另外两个太过正经,一点情趣都没有。

“输四局,**!”董懿解释了几种变态玩法,什么搔痒,鞭打,悬吊等等。

三女听的目瞪口呆,不明白董懿是如何想出这些玩意儿。

“怎么样?你自己考lǜ

好,要不要斗棋?”董懿色迷迷地盯着黄奕,“坦白说我的棋艺跟你也是在伯仲之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输赢的彩头差距太大!”黄奕的螓首摇得像拨浪鼓。

“这个好办,你赢了可以要布娃娃,也可以要求我做那些事!”董懿连忙解释,生怕黄奕反悔。

“妹妹别怕,我支持你,咱们一起对付这个大坏蛋。”费彤对董懿说的这些玩法又是害pà

又是害羞,内心里还有一丝兴奋,巴不得黄奕能以身试法。

“奕姐姐我也支持你!”王碧也不甘落后,“夫君的棋艺再好也赶不上姐姐,不要怕他!”

黄奕似乎下定决心,“好,本姑娘就跟你试试,谁怕谁!”更新的有点晚,大家原谅。

第二十六章之 永昌之乱(一)

张任自董懿走后就一直心绪不宁,也说不上哪里不对。费诗办事效率实在奇高,大夫和乐户陆续送来,伤兵也得到很好的治疗,日渐康复。

“禀将军,太守吕大人求见!”

“张将军,眼下城中汉人女子倒是不少,真要按照董将军的意见,让她们自行去军中挑选对象?”吕凯刚进门,连寒暄的功夫都省去。

张任思索片刻,“既然是他安排的,那就照做吧!”

“此事若传出去,只怕不大好听,”吕凯的神情有些犹豫,“卑职还从未听说有女子主动挑选夫婿,更何况这些还是贱籍出身,更容易招来非议。”

“无当飞军自成立至今,以公平为立军之本,若是强行婚配,恐引起不服,让女方自行挑选,没选上的也不会有怨言,”张任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明日可集中所有未婚士兵,在校场等待挑选,士兵不分蛮汉。”

吕凯本来是想得到张任的支持,听他这么一讲,也就不说什么了。

第二天榜文贴出去后,全城轰动。不韦城新鲜的事情实在太多,见到长官都不用下跪,只需鞠躬;不韦城的百姓不叫百姓,统统称为公民,公民的好处实在太多,三天也说不完;只要你愿意工作,永远有事情做,而且一个月的工钱比以往辛苦一年都要多。2000名女子当场挑夫婿,这事怎么听怎么稀奇,在好事人的带领下,都往校场涌去。

校场早挤满了人,除了2000名汉族士兵,还有4000多个蛮兵也想试试运气,无当飞军排成3列纵队,前后左右间距1米,2000名女子穿插其间,偶尔驻足观看,有的一下就选中,有的在仔细比较,所有士兵都竭力保持英姿,以求赢得青睐。

百姓就没那么好纪律,人群中已经咋呼一片,这种相亲场面真是闻所未闻,好事者对场中的女子评头论足,这些女户绝大多数是乐户,虽然沦落风尘,姿色都不错。无当飞军的福利待遇已经给她们讲过,再加上都是被赎买出来,能自行挑选夫君,实在让她们喜出望外。

“吕太守这么做不公平,永昌百姓也应该有被挑选的资格!”人群中有个声音异常响亮,紧接着就有不少人附和,这些女子比起寻常妇人,漂亮太多。

吕凯张口结舌,只好拿眼神向张任求助。

“无当飞军是保卫永昌安危,他们的福利是第一位。这些女子没选上的,再从你们中选择!”张任的声音一下盖过全场。

已经有对象的百姓暗自拿自家的媳妇儿比较,光棍则一个个跃跃欲试,望着场中的女子越来越少,急得直搓手。

半个上午过去,有1805名女子配对成功,汉人有1523人,被选上的蛮人士兵欣喜若狂,瞧着身边娇俏可人的女子(跟蛮人相比),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媳妇儿。

剩下的女子不愿意嫁给军人,又在百姓中挑选,围观的百姓已经有20000多人,忙活一阵后,有195名光棍中了大奖,没选上的人只能流着口水空羡慕。

吕凯的准bèi

功夫做的很充足,马上让人安排流水席,竟然要让这2000对新人当场成婚,所有士兵和百姓均非常满yì

,选上的固然开心,没选上的能白吃一顿,也觉得舒服多了。

刘循一行赶到不韦城已经是天黑,秦宓本来打算让人前去通报,刘循一口回绝。此次随行的还有20000名士兵,以前都是戍卫成都的,统兵将领是邓贤和张翼。…,

“城外何人部队,赶快停下!”

“放肆!此乃主公大公子刘循刘大人,我等奉主公命令前来永昌。尔等还不速速开城门!”

“董将军有令,天黑之后一律不准开城门,皇帝老子来了都一样!”

“大胆!”传令兵恼羞成怒,“尔等可要想清楚,这是谋逆!”

城上的士兵一阵犹豫,“待我前去禀报张将军,稍等片刻!”

刘循一脸的不耐烦,“啰嗦那么多干什么!”

传令兵一脸惶恐,“命尔等立kè

开城门,如若不然马上打破城门!”

城头的士兵听到这话反不惊了,马上派人去通报,再不理会城下的军队。

刘循铁青着脸,正要下令攻城,秦宓连忙过来劝说。

“守城军队也是职责所在,等张任将军和吕太守出来再问责不迟。”

“看在秦学士的份上,本公子暂不和他们一般计较!”刘循一脸的阴沉,看来这个永昌郡真的不姓刘,他堂堂益州牧嫡长子,居然进不了一个小小县城。

此刻张任和吕凯均已喝的大醉,吕义和冷苞都做了新郎,更是醉得一塌糊涂。杨怀听完传令兵的报gào

,马上赶往城门。

“张任匹夫如此傲慢!”刘循的耐性正消磨殆尽,“怪不得父亲一向不肯重用此人!”

“城下可是大公子刘循刘大人?”杨怀黑暗中瞧不真切,之前也没见过这个长公子。

“叫张任前来答话!”刘循丝毫不留情面,要不是被秦宓拦住,他早下令攻城。

“张将军目下身体不适,不能前来”杨怀的声音有点迟疑,“既然是大公子亲至,不知董将军可在军中?”

刘循怒极生笑,“那太守吕凯呢,莫非他也身体不适?”

“正是,”杨怀丝毫没有恐惧,“大公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董将军可在军中!”

秦宓见要闹僵黄,正准bèi

出言,刘循粗暴地挥了挥手。

“董懿密谋叛逆,已经被剥夺军权,本公子奉主公将令前来镇守永昌!”刘循高声喝道,“尔等可早早打开城门,不然视作董懿乱党!”

城上炸开了锅,杨怀也发懵,董将军去趟成都怎么就成了叛逆,士兵也议论纷纷。

“大公子可先行进城,待张将军和吕太守清醒过来再跟您回话!”杨怀毕竟见多识广,马上建议道。

刘循也懒得废话,“要么马上打开城门,要么等本公子打破城池,你等都是乱党逆从!”

“天黑之后一律不得开城门。末将身负守城重责,恕难从命!”杨怀毫不犹豫地回绝,“大公子若是想入城,末将这就放下一只箩筐。”

秦宓在一旁焦急无比,大公子这边骄横惯了,不肯让步;永昌守军居然也如此蛮横,他实在想不明白。

“大公子暂且息怒,今天天色已晚,暂且先安营休息一宿,明日早上再作商议!”

“我堂堂刘益州长公子,居然要在城外宿营!”刘循的声音近乎咆哮,“那个张任和吕凯竟敢如此托大,莫非永昌郡真的姓董了不成?”

“大公子纵然有冲天之怒,士兵已经疲惫不堪,不韦城城墙宽厚,黑夜如何攻打!”秦宓没想到这趟永昌之行会出这么大变故,搞不好前程就要毁于此地,若真激起动乱,刘循当然没事,他这个副职只能顶罪。

刘循无可奈何,不韦城的防守严密他亲眼见到,真要连夜攻城那就是找死,只好退十里扎营。…,

“何人如此无礼!”张任猛的惊醒过来,瞧见高沛正拿条湿毛巾在敷自己额头上。

“将军终于醒过来了,出大事了!”高沛快急疯了,杨怀不停地催促自己唤醒张任,弄到第2天早上才成功。

张任只觉得头疼欲裂,他平生最喜欢饮酒,昨天又高兴,无论士兵还是百姓敬酒,他都来者不拒,最后竟然酩酊大醉。

“大公子昨夜亲自领20000士兵至此,声言奉主公将令,前来代替董将军镇守永昌!”

“董将军在成都干什么?”张任脑子清醒了一点,使劲揉揉额头。

“大公子说董将军阴谋叛逆,已经被剥夺一切职位……”

张任悚然而立,一下从宿醉中清醒过来,“董懿谋反可有任何证据?”

“大公子没说,我也是听杨怀将军告知!”高沛也是恍惚了一宿,董将军怎么就突然变成谋逆?

“替我更衣,我要马上去见大公子!”张任连忙挣扎起来。

“事情已经不可收拾,”高沛苦笑道,“昨晚大公子要连夜进城,将军和吕太守均不能理事,杨怀将军拒绝开城门,大公子怒极,此时正在攻打城池。”

张任震惊地滚下床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只是一场大醉就成了谋逆。

高沛赶紧扶着张任去城头,老远望见城头已经有不少死伤,杨怀正来回指挥防守。

“张将军来的正好,大公子实在气人太甚,黑夜硬要率大军入城,被末将拒绝,今天早上居然开始攻城!”杨怀一脸愤愤之色,一夜没有绷紧神经,眼里净是血丝。

张任瞥了一眼城墙上的守城物资,松了一口气,若是杨怀拿着这些物资还击,那就真的坐实谋逆。

“大公子何在,末将张任请大公子赐见!”

“张将军好大的面子,本公子可担当不起,”刘循的怒火一下又被点燃,“不知dào

那个吕大人是否也清醒过来?”

张任暗叫一声惭愧,把昨日城中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之间肯定有不少误会,大公子不如暂且收兵,等进城后末将再领着吕太守给你赔罪!”

“张任你身负主公重托,镇守永昌,居然日夜酗酒,该当何罪!”刘循瞧着不韦城的防御,本来是不敢放肆,派人去试探性进攻,发xiàn

城头并不敢还击,只是不让他们登城罢了。胆子也壮起来,加上本就认为自己这边占理,语气也一点不留情面。

“限汝一炷香时间,打开城门,自行绑缚,等候发落!”

张任的脸色涨红,似喝醉了一般,杨怀高沛二人均盯着上司,等他做决定。

张任的神色忽明忽暗,似在做剧烈挣扎,“罢了,请大公子暂且收兵,末将这就下去请罪!”

“将军不可!”杨怀高沛二人同时出声,刘循他们当然没机会认识,不过此人的劣迹他们着实听过不少,昨夜二人如此待他,如若去请罪,等待的必然是羞辱甚至丢了性命。

“长公子既然是奉主公之命,我等还是不要忤逆的好!”张任的脸上一片黯然,“先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某自认为对得起主公,大家随我前去请罪吧!”

杨怀高沛均恨恨地将兵器扔在地上,城头守卫的士兵见状也停止防守。城下的士兵毫不停留,片刻间就有数股爬上城墙。

刘循状极得yì

,城头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儿郎们打开城门,赏金千两!”…,

城外的士兵一哄而上,城头的守军纵然想反抗亦有不能。

不韦城门被缓缓打开,门口跪了一地,领头的是安西将军张任,旁边是太守吕凯,冷苞吕义和其他将领,也都一一绑了起来。冷苞和吕义昨日才成婚,今天就被人绑了,也算乐极生悲。

刘循骑着青鬃马,缓缓进入城内,望着满城的文武官员,内心无比得yì



“昨晚就是你这厮不放本公子进城?”刘循扬起马鞭抽在杨怀脸上。

“末将职责所在,不敢妄为!”杨怀脸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他也豁出去了,讨饶只是自取其辱。

“狗杂才,你还敢顶嘴!”刘循的皮鞭又是一阵抽下,张任的心里在抽搐。

“大公子暂且息怒,杨将军也只是按照军令行事,一切都是末将的注意!”

“张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子说话?”刘循吐了口吐沫,“董懿阴谋造反,昨夜不放我军入城就是罪证,一会儿你们都来画押,做个见证!”

秦宓见事到如今,只能把一切栽倒董懿身上,不然传出去,成都一定炸锅,刘循本就恨极了董懿,对秦宓的建议非常欣赏。

永昌文官武将都拿眼睛望着张任,董懿突然被宣bù

为反贼,这事太过震惊。

“大公子肯定有所误会,董将军自从到了永昌郡,竭力安抚蛮夷百姓,整顿治安守备,怎么可能是谋反!”张任现在也有点后悔束手就擒。

刘循望着周围越聚越多的百姓,顿时有了主意,让人拿了三个蛮人百姓前来。

“你们不要怕,我是来给你们做主的,你们告sù

我,那个董都督有没有欺凌你们?”

“不敢隐瞒大人,董将军治理永昌郡,上下百姓都心悦诚服,我等也是听闻后迁到此处,永昌郡实在是人间乐土啊!”

刘循涨红着脸,“你们不用怕永昌官吏,他们都跪在那边看见没有?有何苦处就直接说出来!”

“我等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啊,那个吕太守真称得上是爱民如子,老汉我活了这把年纪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官员!”

“你等既然是蛮人,怎么说起汉话如此熟络?”秦宓觉得有点不妥,“既然知dào

是跟大人问话,为何跪着答话!”

刘循已经狂怒,他放下姿态跟这三个蛮人说话,哪知dào

这些蛮子一点不识趣,“见到本公子居然敢如此猖獗,都拿下来一并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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