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小农民 - xp1024.com
《混世小农民》


【001】 村长女人洗澡

一丝晚风越过不远处的山头,带着一股乡野的清凉,缓缓吹向离山脚不远的小南庄村,多少驱走了点夏夜的闷热。小南庄村东还有一条河,常年清流水,芦苇遍布。

就是这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村南岭地上的一个独家独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悠闲。

月亮在云堆里钻来钻去,惹得院角栅栏里的鸭子们伸头探脑,还间或“嘎”地一叫。躺在竹篱笆院门后的大黄狗听到叫声,警觉地抬起头来“汪汪汪”一阵狂吠,昭示它的存在。

“叫你个球!”屋子里传来一声叫喊,随即走出一个模样俊俏的半大小伙子,叫马小乐,手里拿着本《周易算经》,一步三摇地来到大黄狗面前,“阿黄,是不是又想二愣子家的阿花了?整天就知道翘着个大狗玩意儿找骚母狗,没出息!”

已经站起来的大黄狗好像听懂了话,喉咙里轻轻地发出一声“呜嗷”,随即趴了下来,把头埋在两腿之间。

“狗东西,你能听懂啊!”话音未落,马小乐抬手“啪”地一声打在胳膊上,“妈妈的,这荒郊野外,蚊子可真多。”他蹲下来摸了摸大黄狗的头,“阿黄看着家啊,我到村里买盒蚊香去。”说完走出了院子。

马小乐三岁时父亲出去打工,结果在外找了个小女人就再也没回来。他母亲一看日子没法过,也拍屁股走人了。之后马小乐跟奶奶过了不到两年,奶奶也撒手人寰。村里同族的马长根膝下无子女,就把马小乐认了干儿子收养了。没想到三年过后,马长根自己也有了个娃儿。要说人不偏心是不可能的,自打马长根有了自己的娃,对马小乐就不是那么在意了,任着他折腾,不怎么管教。结果马小乐在上初二时,半路上拦住女同学摸了人家的nǎi子,被学校开除了。于是马长根在村南的岭地旁承包了一片果园,在果园旁盖了三间房子,收拾得也像模像样,鸡鸭鹅狗、小葱小菜什么的也都有,让马小乐住到那里去看果园,省得他整日游手好闲惹是生非。马小乐也乐意,到了饭时就回村里的家,吃完饭嘴巴一抹就回果园的家,没人管多好,这一年多来别提有多快活了。

月光还算亮堂,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处的山的影子。

走在田间小道上,路两边成排的杨树被微风吹着,叶子“沙沙”作响,小渠道和地里的青蛙、小虫子都唧唧闹闹的,欢快得很。马小乐也挺惬意,觉着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没人跟他抢。

村里有两个小商店,马小乐喜欢到村长家的店里去买东西,因为能看到村长的女人。村长的女人叫张秀花,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还能看出花的模样,村里的男人瞅见她眼睛就发直,不过碍于村长的威严,一个个都只能过过眼瘾。马小乐也喜欢看张秀花,他喜欢看张秀花胸前一走路就直晃悠的两个大nǎi子,还有乱颤的大屁股。而这张秀花也喜欢故意卖弄自己的身姿,无论是下地干活还是在商店里,走起路来总是故意扭着诱人的屁股。

刚到村头,马小乐的脚步声就引起好几家的狗叫声。“叫叫叫,明天带阿黄来日死你们!”马小乐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发狠地说。

没想到的是,村长家的小商店关门了。

马小乐站在店门口,摸了摸口袋里的两个硬币,“妈的,这么早就关门回家干事,也不嫌热。”想到走了这么远的路过来,马小乐不甘心空手回去,抬脚就往另一家小商店走去,可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他觉得有必要去村长家一趟去喊门,因为村长也喜欢村民们都到他家店里买东西。

村长叫赖顺贵,整天就知道吃喝,走到哪儿手里都夹着香烟。村里的男人背地里都说:好酒让他喝了,好b也让他日了。

“嘿嘿,今天就让他少日一会!”马小乐边向赖顺贵家走便想,心里直乐呵。

马小乐的脚步很轻,刚走到赖顺贵家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出一声“稀里哗啦”的落水声,他眯着眼从门缝里往里看,啥也没瞧见,可那声音还时不时响起。“估计是有人在洗澡。”马小乐暗想。这一想可不要紧,马小乐的裆部“嗵”一声翘了起来,他想到了张秀花。

借着月光兴许能看一看!马小乐猫腰摸了几块砖头,在院外墙根下垒起来,爬到上面扒着墙头往里看。

应该是张秀花在洗澡,那人浑身上下白花花的,赖顺贵没这么白。洗澡的人咳嗽了一声,不错,就是张秀花!马小乐的心要提到嗓子眼了。借着月光,他看见张秀花两手在身上乱摸得带劲,好像在打肥皂,还时不时撂一把胸前的两个大nǎi子。马小乐真恨不得自己就是张秀花的两只手!

直看到张秀花穿上了大裤头,马小乐才觉着嗓子很干,咽了下口水,可没想到脚下一晃悠,砖头倒了,马小乐“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响声惊动了张秀花,“哪个***偷看我洗澡!”话音一落,张秀花披了件上衣,抽下门闩拉开门就跑了出来。这张秀花在村里怕过谁啊?

马小乐起身想跑,可脚脖子被丝瓜藤绊住了,等他绕开的时候,张秀花已经到跟前了。“好个小驹子,原来是你啊,这么小就不学好,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张秀花俯身掐住了马小乐的脖子。

“秀花婶子,我是来喊门买蚊香的。”马小乐连连告饶。

“喊门怎么喊到墙头上去了?”

“我看里面没亮灯,又听到院里有动静,不知道咋回事,就看了看。”

“那你看到我在洗澡还看?”张秀花说着放开手蹲了下来,点着头继续问道:“好看啊?”

“……好!”马小乐点了点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秀花胸前垂下来的两个大nǎi子。

张秀花低头一看,慌忙拉了拉衣服,刚才出来得匆忙,忘记拧纽扣了。“好你个马小乐,还看!”张秀花边说边伸手捏住了马小乐的鼻子。

“秀花婶子,我……我没看啊。”马小乐不由地伸手捉住了张秀花的手腕,软溜溜的,还滑滑的,忍不住使劲摸了起来。

“哟哟哟,个小驹子,毛还没长齐就想女人啦!”张秀花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转而轻声问道:“小乐,人家都说你家伙大,真的假的?”

提起这事,马小乐有点急了,这还得从几年前说起。那时马小乐上小学四年纪,暑假里到河堤上放牛,大中午的犯困,躺在树荫下就睡着了。也不知怎么回事,睡着睡着小鸡鸡就翘了起来,据马小乐后来说,他做梦看到七仙女在河里洗澡,还向他招手呢。梦就不说了,可他翘起来的鸡鸡可被二愣子看了个一清二楚,还别说,他的鸡鸡还就是比一般人的大。这二愣子有点少心眼,一下大呼小叫地跑了,边跑便喊说马小乐的家伙太大了,跟比他家大狼狗的家伙还大。后来几个大人问到底有多大,二愣子眨巴眨巴眼说就跟生产队那头驴的玩意儿差不多。再后来这事只是被当作一个笑话而已,可这张秀花不知怎么地却想起了这茬。“别……别听他们胡说,都是二愣子瞎传的,那个愣小子早晚我要收拾他!”马小乐喘着粗气。

张秀花眯着眼点着头,“是不是瞎传的我摸摸不就知道了么!”

“表婶,可别……”马小乐的话说了一半,张秀花已经一把捂住了他的裆部。这马小乐看了张秀花的身子,又摸着她的手腕,年少的懵懂和冲动,早已让他一柱擎天了。“哎呀!”张秀花半声惊呼,瞪大了眼睛,“小乐,你个狗玩意儿还真不小呢,比你表叔的还大!”言语中带着羡慕和留恋。

马小乐开始还不好意思,但被张秀花一摸弄,觉着挺舒服,干脆闭眼不动,由着张秀花摸弄。

“个小东西,还挺会享受。”张秀花边摸边打着笑,“小乐,你想摸表婶的nǎi子嘛?”

“……想,想啊!”马小乐睁开眼,抬起头伸出手就要去摸。张秀花一把拉开了衣服,两个大nǎi子差点砸到马小乐的脸。

“表婶,你的可真大啊!”马小乐两只手像和面一样揉搓着。张秀花涨红着脸不说话,把手伸进了马小乐的裤裆里。

就在张秀花刚把另一只手插进自己裤腰的时候,巷子口传来了一声咳嗽。张秀花慌忙把手抽了出来,又挡开马小乐的手,“你表叔回来了,明天你在果园么,我找你去。”

“在在啊,我哪天不在果园子里呢。”马小乐拨浪鼓似的点着头。

“表婶还给你摸,你还摸不?”

“摸,当然摸了!”

“在这别动,一会你再走,要不你表叔非打断你腿不可。”张秀花说完急忙起身走到门口,赖顺贵也赶到了。“秀花,你干嘛呢?”赖顺贵问。

“不知哪儿的野猫发春了,跑到墙头上叫唤,我打它走了。”张秀花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

“操,谁家的猫感到我家来叫春?!”赖顺贵晃晃悠悠地向马小乐这边走过来。马小乐吓得心“扑扑”直跳。

“别过去看了,早被我一石头打跑了。”张秀花上前拉住赖顺贵,“又在哪喝猫尿了?”

赖顺贵打了个嗝,笑嘻嘻地说:“在范支书家喝的,他那宝贝女儿范枣妮今年不是考上什么县重点高中了嘛,请客呢,今晚先请了村领导班子,明天、后天都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就连枣妮的同学都要请!”

“行了行了,瞧你那没出息样,见着酒就没命了!”张秀花把赖顺贵拉进了院内,“哐啷”一声上了门闩。

马小乐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站起来提了提裤子走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过马上又拉下脸来,“***,蚊香还没买呢。”

路过村支书范宝发家门口时,院子里***通明,还时不时飘出阵阵肉香,在准备明天的菜肴呢。马小乐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他使劲吸了几口香味,咽了口唾沫,自语道:“范枣妮,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考了个高中嘛。”

嘴上是这么说,马小乐心里还是挺佩服范枣妮的,他俩同岁,一块上的学。范枣妮学习就是上路,年年都是三好生,可马小乐就不行了,整点别的啥是一把好手,可看到书本就头疼。范枣妮除了学习好外,长得也很好看,眼睛大大的,脸蛋圆圆的,下巴尖尖的,家里吃得好,小身子肉乎乎的,再加上穿得也亮丽,马小乐对她很是着迷,特别喜欢她,经常在放学的路上偷偷跟着她看。不过马小乐又怨恨她,因为范枣妮娇生惯养,有点刁钻。有时老师布置的作业马小乐来不及做,就拿范枣妮的抄,范枣妮也不说不答应,暗地里却悄悄将答案都改成错的,等马小乐抄过之后又都改了过来。结果马小乐的作业簿上满是红叉叉,还被老师狠狠一打。就为这种事,马小乐别提有多怨恨了,可是怨恨归怨恨,他还是很喜欢范枣妮。

“这谁啊,叽里咕噜地说啥呢?”冷不丁范宝发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猛一问还吓了马小乐一跳。

【002】 跟你干妈干了一仗

“哟,范书记啊,我是马小乐,来村里买蚊香的,果园子里蚊子特多。”马小乐脸上堆着笑。

“小东西,我还以为是谁来贺喜的呢。”范宝发很失望的样子。

马小乐一听这话心里直骂,可嘴上还得甜着,要不年底分地的时候尽得些破地头子,长不了好庄稼。“范书记,这贺喜是肯定的了,全村谁都得贺喜,枣妮考上县重点高中,是村里的荣誉啊!”马小乐脸上堆着笑。

范宝发被这么一说,心头不免沾沾自喜,“小乐,这么晚了蚊香买到了没有,没买到我给你拿一盘。”

马小乐就想套近乎,听范宝发这么一说,赶紧回答:“范书记,我还真没买到呢,商店都关门了。”

范宝发一听,回头对屋里喊道:“枣妮,拿盘蚊香来!”马小乐一听甭提多乐了,还能从范枣妮手上接过蚊香呢。

很快,范枣妮就颠着小步跑了过来,“爸,你要蚊香干嘛?”

“给小乐,一个人住荒郊野外的,没蚊香还不给蚊子个吃喽!”范宝发一副大善人的模样,“这个赖顺贵,唉,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疼不到心里噢。”

“爸,说什么呢你。”范枣妮对范宝发说了一句,晃了晃蚊香,向马小乐走过去。

“枣妮,恭喜啊,你为小南庄村争光了!”马小乐伸出的手有点颤抖。

“就你嘴会说。”范枣妮没好气地说,“马小乐,这话你说给我爸听,我不爱听。”说完,把蚊香丢到马小乐手上回身就进屋了。

“这孩子,惯坏了!”范宝发话中透出些得意,“小乐,冲你刚才贺喜的话,明天来喝酒,怎么着和枣妮也是同学了。”

“哎哟,范书记,我一定来一定来!”马小乐点头哈腰地走了,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往果园子赶去,心里是那个高兴啊,今晚是撞上好运了,不但摸了张秀花的大nǎi子,还受到村支书的邀请。

快到果园的时候,马小乐听到阿黄在院子里叫了几声。难道不成家里去人了?马小乐撒开腿跑了起来。

马小乐在院门口站住了,院门是开的,肯定有人来过,屋里好像还有人影。“谁啊?!”大声问,顺便给自己壮壮胆。

“你干爹!”

“哦,干爹啊,这么晚你来这里干什么?”马小乐抬脚进了院子,马长根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小乐,这么晚你跑哪儿去了?”

“我到村里买蚊香呢。”

“不是有蚊帐么?”

“破了好几个洞,不管用了。”

“你干娘不是刚买不久么,怎么有好几个洞。肯定是你小子抽烟给烧的吧!”

马小乐摸摸头,没说话。

“买到了么?”

“没,商店都关门了,不过范宝发给了我一盘。”

“范书记?”马长根似乎不太相信,“他给你蚊香了?”

“是啊。”马小乐乐呵呵地说,“他还请我明天去喝酒呢!”

“请你?”马长根眼睛一瞪。

“我和枣妮是同学,请我有什么不对?”

“嘻嘻,小样美得你,我看八成是范书记喝多了,说胡话呢。”马长根拍了下马小乐的头,“赶紧屋里头睡觉去,明天有活干。”

进了屋里,马小乐拿起《周易算经》又看了起来。“你小子,整天看这些个破书,有本事多看看学习的书,也考出点明堂来,给你干爹争争面子。”马长根劈手夺下马小乐的书扔到一边。

马小乐也不反抗,他脑子里还想着范宝发的话呢,“干爹,照我看那范宝发没喝醉,不是说胡话的,他确实是让我明天到他家喝酒的。”

“好好你去,看到是不被轰出来才怪呢!”马长根不耐烦地说。

马小乐摸着后脑勺笑了笑,“干爹,今晚怎么跑到果园子来睡了?”

“跟你干妈干了一架,这个臭婆娘,越来越不像话了,我整天累得骨头都快三架了,她还整天瞎折腾,不是找打么!”马长根气呼呼地说。

“干爹,你说啥意思啊?”马小乐不太明白。

马长根皱着眉头看了马小乐一眼,“去去去,小孩子懂啥,我犯得着跟你说么。”

马小乐也懒得听,点了蚊香就上床睡了。



一声鸡啼,又撩开了新的一天。东方鱼白渐起,小南庄村还在沉睡,

果园子里薄雾荡漾,已经熟透的苹果透着微红,像笑开了脸的小姑娘。果园里还有少许海棠,黄绿色的海棠果沉甸甸地挂在枝头,看上去就幸福而又恬淡。果树底下还有些西瓜、香瓜、苏瓜、梢瓜,马长根打理这些瓜果那是没得说,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

果园周围的大片庄稼都郁郁葱葱,长势正浓,果园南的一大片花生,长得最疯狂,青啦啦的秧子像充了气一样,达到了鼎盛时期,它们全部的养分已经开始向花生果传递,再过个把月,花生就要收了。

“小乐,起来回村吃饭!”马长根已经在院子里劈了一大堆柴火了,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喊马小乐起床。

“我再睡一会。”马小乐迷迷糊糊地说。

“还睡个屁,上午一大堆活呢。”马长根扯起嗓子,“要不早饭不要吃了!”

马小乐很不情愿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干爹,上午有啥活啊?”

“那果树地的排水沟都淤死了,得赶紧开开,万一要下了雨遭了秋涝,那来年还结什么果子?!”马长根直着脖子说。

马小乐一听脸就长了,那活纯粹是累人的,果树枝子压得人直不起腰来,手上还要挖土,不出几下就腰酸背疼。

沿着河边小路往村里走,马小乐看着河里随风摇摇摆摆的芦苇,听着里面水鸟的叫唤,别提多羡慕了,小鸟们多自由,芦苇荡里呆够了,河岸上还有大片的庄稼地,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正走着,二愣子猛然从河口里蹿了出来,手上提着个蛇皮袋,贼头贼脑地张望着。

“二愣子!”马小乐走过去大叫一声,,吓得二愣子一哆嗦,“提啥东西,鬼头鬼脑的?”

二愣子紧紧抓住袋子,“这是我捉的,又没偷。”

马长根也凑了过去,扒开二愣子的蛇皮袋一看,眼睛一亮,“好家伙,这么雄壮的旱鳝鱼,做个下酒菜吃完保准满村跑,女人瞅着就得躲,要不第二天得撇着腿走路!”

【003】 啥样男人经得起折腾

“干爹,为啥要撇着腿走路啊?”马小乐不解。

“小孩子不懂别问。”马长根随即转过脸笑嘻嘻地对二愣子说,“二愣子,把鳝鱼给我,我那果园里随便你去,吃多少都行,吃满肚子,就是不能往家里带!”

二愣子瞪着个大眼,琢磨了半天,“我给你一半,然后到你家果园也吃个半肚,咋样?”

“嘿嘿,这小子不呆啊。”马长根摸了摸二愣子的头,“你留一半要干啥呢?”

“留给我爹,要不他会揍烂我屁股。”

“行,一半就一半。”马长根折了根柳树条,剥成滑溜溜的条子,穿了三条大鳝鱼。

“长根叔,你别单拣大的拿啊!”二愣子看着马长根手上提的鳝鱼,很舍不得。

“那还不一样,你到我果园里也拣大的果子,拣最大的!”

二愣子犹豫了一下,说:“那行!”

马长根提着鳝鱼欢天喜地奔回家中,马小乐跟在后累得大口喘气。“胡爱英!”马长根一进门就大喊起来,“看我弄来啥了?”

“你还回来啊,有本事就呆在果园子里头!”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灶膛里刺出,随即一个粗粗胖胖的女人拿着水舀子走了出来,身材是富裕了点,但模样还算周正。

马长根也不说话,把手里的鳝鱼提起来在眼前晃悠了一下,“你还叫啥呢,看看这,晚上给我炖了,一夜都包你满意!”

胡爱英一看,“你瞅你那样,当孩子面乱说啥呀。”继而有眉开眼笑地问:“这打哪儿弄的,你昨晚捉的?”

“还捉呢,这中旱鳝鱼能那么轻易捉么,要是那么轻易捉,它就没那么神奇了!”马长根小心地把鳝鱼放进墙角的一个泥瓦缸里,盖上了厚实的盖子,末了又搬了块石头压上去,“这玩意,跑了才叫那个怨恨,过年吃饺子都不香!”

“瞧你那没出息样!”胡爱英笑嘻嘻走了过来,“到底哪儿弄的?”

“从二愣子手里骗的。”马小乐插了一嘴。

马长根一听眉毛一竖,“去去去一边玩去,那叫骗啊,我用瓜果换的!”

胡爱英一听,“噗哧”一乐,边朝灶膛里走边说:“怎么,二愣子他爹也不中用了?也难怪,你瞅那二愣子他妈那个劲,前凸后翘中间细,啥样的男人能经得起折腾!亏得是二愣子他爹在乡里教书,隔三差五的才回来,要不还不早累趴下了。”

马小乐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这下他可全懂了,照这么说,那村长赖顺贵不也得多吃点这旱鳝鱼嘛。想到赖顺贵,马小乐就想到了张秀花,昨晚她可说要到果园里找他的,还要给摸大nǎi子,想到这里,马小乐忍不住嘿嘿直笑。

“笑你个球!”马长根抬手假装要打马小乐,“屁大的娃儿懂啥?”

马小乐一缩头,跑进屋里找弟弟马二宝了。

吃过早饭,马长根进了牛棚拖出几把铁锹,“咣当”一声丢在院子里,“小乐,你找把趁手的,今天得把排水沟整出来。”

“我还得到支书家喝喜酒呢!”马小乐大口嚼着咸菜,他还没忘昨晚范宝发的话。

“什么喜酒到你喝了?”胡爱英问。

“信他呢,范支书家那娃儿枣妮不是考上县重点了嘛,昨晚他到村里买蚊香碰到了支书,人家喝醉了说今天要他去喝酒,他还真信了。”马长根打了个饱嗝,“再说了,就是去还能空着手啊。”

“谁说我喝醉了呢!”马长根话音未落,范宝发就跨进了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哟,范支书啊,进屋里坐坐。”马长根连忙迎了上去,掏出平时舍不得抽的“大丰收”香烟递了过去。

“你收起来,今天抽我的。”范宝发推开马长根的手,掏出了“玉溪”,“这一盒二十三快呢!”

“哎哟,我抽这烟不可惜了嘛。”马长根接过烟,先给范宝发点上了火。

“范支书,你吃了没,没吃屋里喝碗稀饭呗。”胡爱英也走了出来,“范支书来家里有啥事不?”

“那当然,没事我来转悠啥的。”范宝发美美地吸了口烟,“我来请小乐去喝酒的,不管怎么着他也是枣妮的同学,今番枣妮到县里读高中,也是该庆贺庆贺。”

“我就说嘛,我们村还没有人到县里读过高中呢,枣妮考上了,那是我们村的脸面!搁以前啊,那就是文秀才了!”马小乐拿着粗面饼,边吃边走到了院子里。

“哈哈……你看小乐多会说话,这娃儿,将来也有出息。”范宝发咧着嘴大笑。

“他还有出息呢,连初中都没读完。”马长根脸上挂着笑,“将来能养活他自己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出息呢。”

“长根,你这就错了吧,这人啊你不能往死里看,得看好的,没准哪天小乐时来运转,让你磕掉了下巴也不想到呢。”范宝发一本正经地说。

“呵呵,范支书你可真会说,说得让人舒服。”胡爱英在一旁帮着腔。

“行了,那啥,我也不多说了,今个中午让小乐去我家喝酒去。”范宝发说完抬脚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点着手指头说,“记着啊,啥也别让小乐带,空着手就行。”

“哎呀,范支书你可真是的,谢谢你看得起俺们家小乐啊。”马长根笑着将范宝发送出了门,回头进来时脸就拉长了,“又得一百块,那是一个子都少不了的。”

“他不是说不让小乐带啥的么?”胡爱英问。

“没见识!”马长根挺起腰杆竖起了脖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头发长,见识短!听话要听音,你没看他临出门还不忘关照一声!”

胡爱英一想也对,但又不愿受马长根奚落,“说就说呗,你来什么劲,有劲晚上使去!”

一听这话,马长根一下缩了腰身,“我哪里来劲了,嗯,不过也好,等年底分地时我找他要几亩厚地,看他给不给面子。”

马小乐可不管他们唠叨些什么,只管大口大口地咬着粗面饼。马长根走到屋里,从床底下摸出一张百元大钞,抖得一阵脆响,“小乐,这钱你拿着,中午去喝酒时别忘了给范支书啊。”

马小乐一溜烟跑了过来,“干爹,你放心吧,这钱不会白花。”

“白不白花用不着你操心,赶紧吃完到果园去干活。”马长根说完又进了牛棚,拖出个喷雾器,“要不你去稻田地里打药。”

“电视上说了,庄……庄稼打药人吃了不好。”马小乐嘴里塞满了大饼。

“不打药那庄稼都给虫子吃了,你还吃个屁!”马长根背起喷雾器走了,刚出门又回过头来喊,“胡爱英,要不中午先弄条鳝鱼烧烧,攒点底气!”

“行了你赶紧干活去吧,在家里唠叨个没完。”胡爱英有点不耐烦地说。

马长根走了,马小乐也吃完了大饼,顺手抄起一把铁锹就要出门。

“小乐,你等等。”胡爱英从灶膛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张烙饼,“挖地是体力活,带去吃了。”

“我吃饱了,干妈。”马小乐很感激地看着胡爱英,他觉得现在这世界上就书胡爱英疼他。

“吃饱了也带着,一会就饿了。”

“不了干妈,我还得留着肚子中午到范宝发家去吃呢,要不我把二宝也带过去吧。”

“带啥啊,不带了,省得人家说话,你自己吃饱就行。”胡爱英说完又进了厨房。

马小乐也不说什么了,抗着铁锹出门就往果园走去。

太阳才一点点高呢,身上就觉着热了,“今天看来又热得要脱毛。”马小乐无精打采地走在庄稼道上。

玉米已经老高,棒子都长足了,就待鼓满颗粒。黄豆也正是时候,秧子差不多半人高,豆荚也鼓鼓的。马小乐看着这些个庄稼,感觉很亲切,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黄豆荚装进口袋,等会到果园里用火一烧,味道很香。

走着走着,马小乐觉得口渴,转头看看四周无人,猫腰钻进了玉米地。玉米秸可壮实呢,水分足足的。马小乐拣一根又粗又直的,一铁锹*根铲断,三下五去二扒光了叶子,逮着秸秆啃了起来。“妈的,真甜,肯定比枣妮啃的甘蔗还甜!”马小乐坐在铁锹柄上,十分享受。

一连吃了三节才解渴,马小乐把剩下的几节都铲断了,拿在手上就钻出了玉米地。猛抬头看见了一个人正朝这边走来,马小乐立刻警觉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二愣子他妈柳淑英。

【004】 村上最好的女人

马小乐再一看,有点不对劲,这块玉米地好像就是二愣子家的。这可如何是好,不正好被柳淑英带个正着嘛。

马小乐下意识地把玉米秸藏到身后,硬着头皮迎了上去,“阿婶,到地里来看看呐?”

柳淑英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我来摘点青豆荚,小康要吃炒豆子。”小康是二愣子的真名,大家喊他二愣子,因为他说话做事不动脑子,常惹笑话。就为这事,二愣子他爹赵如意一直和柳淑英商量,得再生一个精明点的。

“我看早晨小康捉了鳝鱼,他还吃炒豆子?”马小乐坏坏地一笑。

柳淑英也是一笑,并不回答,等她走到自家玉米地头时,看到了点痕迹,转头看着马小乐,手指点了点,“小乐,你又作害我家的玉米了吧?”

马小乐脸有点红,不过他并不是太担心,因为柳淑英有知识,至少马小乐是这么认为的。柳淑英喜欢将头发挽成一个鬏,规规矩矩地盘在脑后,一张脸也长得标致,尤其是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窝,马小乐一看到她就想起电视里四合院里的少奶奶们,都是有知识、有规矩的女人。

“阿婶,我只铲了一棵,就一小棵。”

“那上面的棒子呢?”

“扔地里了。”

“你看,你不是作害嘛,那棒子带回家煮着吃香呢,扔了多可惜!”柳淑英说完,弯腰进了玉米地。

柳淑英一弯腰,马小乐一眼就瞅见了她浑圆的屁股,她的屁股大而圆。马小乐想起干妈胡爱英说的,柳淑英是前凸后翘中间细,一点也不假。柳淑英不是小女人的样子,四肢修长,小腰就跟河边杨柳枝似的,一走路就摇啊摇的,还有前面的两只大nǎi子,鼓鼓的,一点也不比村长女人张秀花的小。马小乐在电视里看到那些女模特时总会对二愣子说,“你娘要是穿得那么少,肯定比电视里头的那些个女人好看。”二愣子一听到这里就会说,他娘经常穿得那么少。每每这时马小乐就会瞪大眼睛问啥时候穿得那么少,二愣子说睡觉的时候。“那好看嘛?”马小乐会接着问。二愣子总是眨眨眼,过好半天才摇摇头。“瞧你傻样,你不会看!”马小乐也总会这么说。

不一会,柳淑英从玉米地钻出来了,手上拿着三个大玉米棒子,却看见马小乐还站在地头,拄着个锨柄在出神呢。“小乐,走魂了啊你?”柳淑英笑着说。

马小乐一个愣神,随即嘿嘿一笑,“阿婶,你是村上最好的女人了!”

柳淑英一听,脸一红,“小孩子,瞎说啥,你懂什么!”

“你长得好看,而且也不骂人。”马小乐盯着柳淑英的胸前,眼睛眨都不眨,“要是换了别的女人,肯定得骂我糟蹋庄稼,没准还要追我一阵子呢。”

“呵呵。”柳淑英笑了,“这就叫好?”

“那是喽!”马小乐说完,抗着铁锹转身走了,他不走不行了,下面已经高高地翘了起来。

走到果园,太阳已经一竿高了,热浪一阵接一阵,树上的知了也热得“知了知了……”没命地喊着。马小乐眯着眼看了看树梢,“你知道个屁啊,天天知了知了地喊,你知道我想干啥,我想摸二愣子他娘的nǎi子你知道不?”

马小乐的声音很大,说完才意识到,赶紧缩起脖子向周围看了一圈,还好没人,随即就钻进了果树行。

才挖了一小会,马小乐就淌汗了,他皱着眉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叹了口气又挖了起来。如此反复三次,马小乐实在忍不住了,把铁锹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到了土埂上,“***,累死爷爷了!”说完去口袋里掏烟,烟是有的,可没火,急得他朝地上一踢。可不巧的是,踢到了一块石头,疼得他龇牙咧嘴。不过这一踢还来了灵感,马小乐眼睛一亮,拣起石头对着铁锹脸沿“咣咣”一阵狠打,铁锹头就掉了。

马小乐扔掉石头,嘿嘿直笑,“马小乐啊马小乐,这铁锹坏了,你还挖个屁排水沟啊!”说完,一手提着铁锹头,一手拖着锹柄向屋子里走去。

走到竹篱笆门口,躺在地上的大黄狗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后摇头摆尾地看着马小乐。马小乐从口袋里掏出胡爱英早晨塞给他的面饼,撕下一块丢给大黄狗,“阿黄,跟着我算是你的福气了,我吃啥你吃啥。”大黄狗真的是饿坏了,一口吞下了半张饼,又眼巴巴地看着马小乐。马小乐看看狗又看看饼,索性都扔给了它。

马小乐进了屋子,朝凉席上一躺,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抓起床头的《周易算经》看了起来。这书是他到乡里赶集时在地摊上买的,他还问地摊老板有没有《少女之心》,地摊老板斜了他一眼说没有,不过有比《少女之心》更好看的。结果马小乐还真就买了,偷偷摸摸回来一掀开就骂了,“操不死的地摊佬,满书都是省略号,骗死人了!”可当他看了几页后,还就爱不释手了,里面的描写令他热血喷张。也就是从那以后,马小乐才对女人真正动了心思,他曾狠狠地发誓说,一定要像书里写的那样和女人玩玩,看是不是那个欲仙欲死的滋味。就那本书,马小乐都翻了几十遍了,纸都软了,他老盘算这,哪天去乡里逢集,再去买本看看。

忽然间大黄狗凶猛地叫了起来,马小乐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有生人来了,忙爬起来看看。原来是二愣子,“小乐小乐!”隔老远二愣子就扯着嗓子没命地喊。

“喊啥啊,听到了还喊。”马小乐*着竹篱笆门,瞅着二愣子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我不喊你不出来,你家阿黄对我可凶呢。”二愣子擦了把汗,小脸热得通红。

“你把你家阿花带来让阿黄操操,保准它不对你凶。”马小乐一脸的坏笑。

“那中,下次我就带阿花来。”二愣子傻傻一笑,“早晨长根叔说了,我来可以随便吃些果子的,现在我来了!”

“妈的,想吃果子啊,那不多了嘛,园子里都是,随你,对了,还有西瓜,老甜呢。”马小乐对这些东西都有些腻歪了,看二愣子还这么感兴趣,所以一点也不含糊。

“好,那我去了!”二愣子转身就朝果园里跑。别看这二愣子缺点心眼,但也还有一身蛮力。马小乐一下眼睛一转,叫住了他,“二愣子,你想不想天天来吃果子?”

“想啊!”二愣子高兴地说。

“那行。”马小乐指指地上的铁锹头和锹柄,“你把铁锹按上,跟我到地里挖排水沟,边吃果子边挖,我可以让你天天来吃。”

二愣子一听可以天天来吃,满口答应。

马小乐带着二愣子进了果园,先摘了两个大红苹果给他吃了,然后让他挖排水沟,自己找了个树荫凉躺下来,乐悠悠地翘起二郎腿晃了起来。

快中午的时候,一条又深又直的排水沟挖好了,二愣子累得一身臭汗。马小乐怕他回家跟柳淑英讲,便到瓜地里摘了个香面瓜递给二愣子,说:“二愣子,这事你可不能对别人啊,包括你娘,因为他们会对我干爹说,我干爹要是知道,肯定就不让你来了,那你就吃不到果子了!”

“不讲,讲那干啥。”二愣子大口嚼着香面瓜,很是满意。

“那明天还来不,再挖条排水沟,还有满地的瓜果等着你呢!”马小乐得意地笑着。

“来,当然来,有好吃的还不来么,那不傻了啊!”二愣子翻了下白眼,马小乐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好好,就这么定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二愣子了拍了拍肚皮,心满意足地走了。马小乐回屋里收拾了一下,关了门也向村里走去,村支书家的酒席还等着他呢。

【005】 村支书女儿一小撮黑毛

马小乐没回村里的家,直接就去了范枣妮家。

范宝发还真请了不少人,院子里热热闹闹的,那排场就跟枣妮要出嫁似的。饭菜的香味飘出去老远,搞得周围几家人端着大米饭吃不下,桌子上没荤菜啊。尤其是邻居光棍汉钱入田,干脆就不吃了,嘴里骂咧咧地说:“龟孙子,当个支书捞点油水都吃喝了!啥时让公安抓了你,晚上没人我去睡你女人赵腊梅!”

马小乐走过钱入田的门口时,刚好碰到他出来。“哟,小乐,中午不回家吃饭,到处转悠啥?”

“谁说我不吃饭的,我到支书家去喝酒呢!”马小乐仰着头,看都不看钱入田。

钱入田心里很不舒服,悻悻地说:“这年头都转反了,老子不去小子倒去了。”

马小乐一听就不高兴了,“钱入田,有本事你也去啊,说些酸不溜唧的话还不够寒碜人的呢!”

“唉,你这小崽子,我不就说了句话么,看你得瑟的!”钱入田拉着个脸,“人家去喝酒都带东西了,你带个啥,就带你个大*子啊,那支书女人还不知乐意不乐意呢!”

马小乐知道钱入田妒忌,干脆就停下步子,掏出百元大钞来晃了晃,“看清喽,这东西可不必啥都好?!”

钱入田揪了揪嘴,猛然意识到跟孩子过不去有点掉面子,马上堆出笑脸说:“怎么,还认真了,跟你开玩笑呢。”

马小乐知道钱入田说得是假话,但也懒得搭理他,装起钱抬脚就走。

“唉唉唉,马小乐,刚才我说得可都是天大的真话。”钱入田向前走了两步,小声说,“人家不都说你家伙大嘛,你过去找个机会在赵腊梅面前脱下裤子,没准她看了你那大话儿,还不收你礼钱呢!”

马小乐一听也乐了,“钱入田,你是不是没女人想女人想疯了,实在不行到外地买一个回来就是了,你整天脱下裤子给他看,没准她还能把买她的钱还给你呢!”

“你个小王八羔子,拿我开涮了是不?!”钱入田被说得红了脸,弯腰抓起一个树枝要打过去。马小乐一下跑开了,学着他的样子说:“唉唉唉,钱入田,刚才我说得可都是天大的真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钱入田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这臭小子,说得也还在理,买个媳妇也不错,留着钱干嘛,死了也带不走!”



马小乐进了范宝发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钱给赵腊梅,省得她说是来吃白饭的。这赵腊梅人长得挺乖巧,能说会道,“哎呦,小乐侄子也出钱,这怎么能行,拿回去拿回去,你还是小孩子嘛。”

“嗳,腊梅婶,都十七八了,小啥啊,再说了,这也是干爹干妈的意思,我哪里有钱呢。”马小乐把赵腊梅的手推了回去。

“呵呵呵,小乐这孩子,就是会说话,赶紧屋里头坐坐,有电风扇,赶紧去吹吹。”一贯刻薄小气的赵腊梅装起钱后便喊枣妮,“枣妮,小乐来了,招呼一下啊。”

范枣妮正和一帮女同学聊得热乎呢,一听马小乐来了,也懒得出去,“马小乐你进来,我正和同学说话呢。”今天范枣妮来得同学其实马小乐大多也都认识,就有几个不熟悉。女同学中有几个对马小乐还是很热乎的,像陶冬霞、于晓娟她们,上学那会都很谈得来。特别是那个陶冬霞,估计是看上马小乐的脸蛋了,对他很主动、很热情,都让范枣妮有些嫉妒了。要说范枣妮对马小乐的态度,那还是比较复杂的,她觉着马小乐在男同学中是最好看的,可又讨厌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认真学习不说,还老整出些坏主意。尤其是马小乐因为半路拦截女同学摸了人家的nǎi子事件发生后,范枣妮觉得他不可救药了。可范枣妮又看不惯陶冬霞跟马小乐热乎,便走到陶冬霞身边拉她出去,说屋里太吵了。

坐酒桌的时候,范宝发犯难为了,左右安排马小乐都不合适,跟枣妮她们一帮女同学坐吧,就他一男的,而且枣妮也说了,不让马小乐坐她们那桌。当然,范宝发是不知道枣妮的心思了,枣妮心里有数,要是马小乐和她们坐一起,陶冬霞肯定得挤到马小乐身边,那还不够气人的呢。

范宝发也不能把马小乐安排在男人桌上,那可都是喝酒的茬,马小乐坐桌上不合适。最后范宝发干脆把马小乐安排到妇女桌上了。

马小乐可不管坐那桌,吃饱喝足就行。不过马小乐还挺乐意坐那妇女的桌子,为啥,二愣子他妈柳淑英也在!二愣子他爸赵如意和范宝发的女人赵腊梅有点亲戚,而且本身又是名教师,在村里那也是个体面人,再加上小学又教过范枣妮,理所当然也在邀请的行列。赵如意也出了一百块钱,不过因为他在乡小学教课回不来,就让柳淑英来代替了。

妇女的桌子上喝得是啤酒,马小乐对这玩意根本看不上眼,喝了两瓶后朝范宝发又要了一大杯白酒。

“小乐你吃菜啊。”柳淑英见马小乐咪着小酒不拿筷子,就夹了个大丸子给他。

“阿婶你吃,刚才喝了两瓶啤酒,肚子涨呢,歇会儿。”马小乐打了酒嗝,脸有点发红,自言自语道:“瞧不出这啤酒也还上脸呢。”

其实要说吃菜,这妇女桌上比男人桌上还厉害,男人还想着喝酒,女人都吃去了。满满一桌了女人,除了柳淑英有吃相外,其余的嘴都吃歪了。马小乐一切都看在眼里,觉着柳淑英更好了,打心眼里心疼她吃不到东西。

正想着,一盘整鸡上来了,女人们都准备好了筷子,唯独柳淑英没动。马小乐一看,一下站起身来,盘子还未落下,他就钳下一条鸡腿,探身放到柳淑英碗里,“阿婶,你快吃鸡吧!”

话一说完,女人们都没在意,倒是邻桌的男人们竖起了耳朵。

“小乐,你跟柳淑英说啥呢?”

“我让她快吃鸡吧!”马小乐想都没想。

“哈哈哈……”男人们一阵大笑,“赵老师回来那还能饶得了你?!”

女人们一听,也都明白过来,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柳淑英满脸涨红涨红的。幸亏范宝发站出来说话,制止了大家的取笑,要不柳淑英还下不了台呢。

马小乐见自己说错了话,也很难为情,正好喝啤酒憋了一大泡尿,便起身到茅厕去撒尿。

马小乐边走边想着刚才那句话,竟然想得心猿意马起来,让柳淑英吃他那根玩意,那不跟他买的省略号书上写的一样吗,销魂着呢。想着想着,马小乐下面开始膨胀了,再加上尿急,一下变大了好多。

还没走到茅厕马小乐就把话儿拽了出来,搁在手上拖着,踏步进了茅厕。没想到刚进去,里面就传出一个女孩“啊”地一声大叫。

原来范枣妮正在里面解手呢,“死马小乐,上茅厕也不吭声!”范枣妮惊得半蹲起身子,撅着个白面似的屁股,满脸通红地说。

马小乐一惊,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看,什么都没看。”可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向范枣妮下面望了一眼,只隐隐约约看到一小撮黑毛。

【006】 小腹下一点点

马小乐这一惊可不小,退茅厕的时候,才发现淌了一身冷汗,火辣辣的太阳照在身上,可还感觉冰冷冷的。

好在屋里头人都吆吆喝喝地喝酒呢,没太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马小乐耷拉着脑袋跑到外面猪圈旁把尿撒了,慌慌地走进屋里坐下,他还怕枣妮找他算帐呢。不过还好,枣妮坐在桌子上和女同学依旧有说有笑,好像啥也没发生。

马小乐摸了摸心口,舒了口气。

妇女桌子上酒席结束的早,马小乐也跟着起来了,向范宝发道了谢,往院外走去。刚走没几步,马小乐就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啪啪”脚步声,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枣妮攥着拳头追了上来。

“枣妮你干嘛?”马小乐立马回过身来警觉地问。

“出来有话跟你说。”枣妮皱着眉毛撇着嘴。

马小乐跟枣妮出了院子,枣妮摆出一副极其恶心的样子,“马小乐,你那儿那么大,真是丑得要死过去了!”说完颠着小屁股跑回了院子。

马小乐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丫的,我那儿大关你个屁事!”

回到果园,马小乐感觉头还晕乎乎的,那一大杯白酒喝得太冲了。脱鞋上床,马小乐这事做得贼利索。

刚躺下没有五分钟,门口的大黄狗又汪汪地狂叫起来。马小乐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地爬下床,他得防备着有人偷瓜果。不过走到门口一看,眼珠子都要惊掉了,村长女人张秀花来了。

马小乐一拍脑门子,中午在支书家喝酒咋把这事给忘了,她张秀花今天要送大nǎi子给他摸来咧!“表婶!”马小乐欢呼着迎了上去。

“别叫唤,给人看到了你还摸个毛啊。”张秀花四处瞅瞅,小声说。

“嘿嘿,摸毛更好!”马小乐倒不含糊,“大中午的咋来了,不等太阳落落的?”

“大中午没人呗。”张秀花闪身进了院子,马小乐屁颠屁颠地跟了进来,“小乐,想你婶子了没有?”张秀花进了屋子就解开两粒扣子,“可把我给热死了!”说完两手又别到背后,解开了奶罩了。

“都脱了吧,反正没人。”马小乐胆子大了,伸手就去捞张秀花。

“你个小东西,性子还挺急啊,以前没摸过别人没?”

“没有,哪里摸得着。”马小乐双手已经捧住了一个,像揉面一样搓了起来。

“瞎说,你没摸过咋被学校开除了的?”

“别提那事了,哪里摸着了啊,刚碰到,而且还隔着衣服呢。”

“呵呵,小贼头,要是让你逮着了,你那么大的家伙,还不把人家小姑娘给弄晕了哦。”张秀花拉着马小乐的手向床边走去,“站着不累啊,到床上去吧。”

马小乐说好,当下就爬上了床。张秀花也一歪屁股坐了上去。“表婶,你说说你nǎi子咋这么大的,是不是被表叔给摸出来的?”

“得了吧,就他那粗手粗脚的,不给我摸破了才怪。”张秀花得意地说,“我天生就nǎi子大!”

马小乐摸得起劲,也不吭声,一会儿睁开眼,一会儿又闭上。“搞啥的呢,睁一会闭一会的。”张秀花眯着眼直笑。

“我想你这nǎi子要是搁我身上不知道是啥滋味。”马小乐吧嗒着嘴说。

“你想让婶子搁啊?”张秀花故意说,“想,当然想,这东西热乎乎软溜溜的,搁身肯定好受。”

张秀花抿嘴笑着,“等会就搁,不着急。”

马小乐索性坐到张秀花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手又往上托着两个大nǎi子来回颠簸这。张秀花被摸的有了感觉,闭着眼哼哼起来。“小乐,你想让婶子摸你嘛?”话没说完就把手抄到后面,插进了马小乐的裤腰里,“软不啦叽的就这么大,难怪昨晚我像摸着跟大黄瓜似的。”

马小乐嘿嘿一笑,“表婶啊,我看是你想摸我吧。”

“去你的,不想我摸你啊,昨晚都摸得你流黏涎了!”张秀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现在长这么大有啥用,又没媳妇睡。”

“那媳妇还能跑了么,早晚得有,那时再操也不晚。”马小乐呵呵一乐。

“那你现在想不想?”张秀花的眼神像要喷火。

“想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能在地上掏个窟窿干吧!”马小乐眼睛瞄着张秀花。

“表婶给你睡,你想不想?”

马小乐想到了那本省略号书的情节,一下绕到张秀花前面,推着肩膀就把她给放倒了。张秀花早已解开了衣服口子,白花花的肚皮露了出来。“表婶你真白,怪不得昨晚上我就跟看到个银鱼子似的,浑身上下白溜溜的。”

“昨晚你扒墙头看了多长时间?”张秀花喘着粗气问。

“多长时间你看看墙上,都被我磨出凹窝子来了。”马小乐双手开始揉搓张秀花的肚皮,“不过我有点不明白。”

“啥不明白?”

“我看你下面好像黑乎乎的一片。”

“呵呵……”张秀花笑得肚皮直颤,两个大nǎi子也直晃悠,“那是我的下身毛。”

“咋那么多呢?”马小乐忍不住往下扒张秀花的裤子,刚褪到小腹下一点点,一大撮毛就露了出来,“表婶,还还真是的,你的黑毛怎这多的?”

张秀花还是笑,“怎么,你看过少的?”

“看过。”

“谁啊?”张秀花抬起了头。

“枣妮的。”

“枣妮的?”张秀花吃了一惊,“范宝发家的闺女给你弄了?”

“弄个毛啊。”马小乐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就今天中午在她家喝酒时看到的,她在茅厕解手,我不知道闯了进去,结果就看到了她那一点点黑毛毛。”

“切,我以为呢。”张秀花又躺了下来,“她那么小,要是被你弄了,还不疼昏过去。”

“那你呢,不昏?”

“你表婶那儿大着呢,就合适你这个大玩意儿。”张秀花说着伸手摸了过去,“嗳,小乐,你不想睡你表婶了?”

“想啊,怎么不想!”马小乐直了脖子说。

“那你怎么还没硬起来的,跟个蔫茄子似的?”

马小乐自己摸了一把,还真是的,也感到很纳闷。就在这时,猛听得院子里一声叫唤,“马小乐!”

【007】 骚母狗开道

这一声叫唤,吓得张秀花一个骨碌爬起来,拉起裤子就下床了,来不及戴奶罩子,慌里慌张地抓起衣服就往身上披。

衣服还没披好,二愣子已经站到门里了。“张婶,你这么热啊,怎么脱光光的?”二愣子睁大着眼问。

“谁说我脱光光了。”张秀花已经穿好了衣服,开始拧扣子,“我这不穿得好好的么。”

“别骗人,刚才我都看到了,你身上跟我娘一样白,不过nǎi子比我娘的要长。”二愣子很认真地说。

“胡说,再胡说我打你的嘴!”张秀花把奶罩子装进口袋,叉起腰对二愣子说,“二愣子,我可告诉你,你要出去乱说,我非到你家敲了你家的锅底,让你没饭吃!”

二愣子一听害怕了,眼巴巴地看着张秀花不说话。

“好了好了。”马小乐也从床上下来了,“二愣子,反正今天这事,你出去谁也不能说,要不就别想到果园里来吃果子了。”

“不说就不说,有啥了不起的。”二愣子头一歪。

张秀花一听,面色立刻柔和起来,“唉这就对了,二愣子真乖,改日我家蒸包子,送两个给你吃。”

“不,我要吃一大碗!”二愣子撅着嘴。

“好好好,一大碗就一大碗,一个也少不了你的。”张秀花脸色好看多了,马上转头对马小乐说,“我先走了,改天再来买你们家苹果。”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小乐,张婶到底来干啥的?”二愣子看张秀花走路了,便问马小乐。

“不是说了嘛,来买苹果的,图个新鲜。”马小乐不想和二愣子说这事,“二愣子,你他娘的跟鬼似的,真是捣蛋,进来也没个声音,阿黄竟然也不咬你!”

二愣子一笑,手指指外面,“我把阿花给带来了,它可会替我开道呢!”

马小乐一看,那二愣子家的骚母狗阿花在墙角正被阿黄干得舒服呢。“好你个二愣子,还真把阿花给带来了啊!”

“上午不是你说的么,这样我进来的时候阿黄就不叫唤了。”二愣子得意地笑了,“嘿嘿,还真是的。”

马小乐气得哼了一声,“二愣子,你来干嘛的?”

“挖水沟啊,有瓜有果的,不来才傻呢!”二愣子一副自得的样子。

马小乐苦笑不得,但也只好了,“行,二愣子,就照上午那样,继续挖,挖完了园里的地里的随你挑就是了,想吃啥摘啥!”

“好咧!”二愣子说完,到院子里拿了铁锹就走

马小乐回到屋子里,心里别提多懊恼了,这个二愣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这个时候。不过马小乐也挺迷惑,他下面那玩意怎么就硬不起来呢。搁平时,像今天张秀花这样躺着,恐怕他裤子脱得晚一晚就得被撑破喽。

越想越有点不对劲,马小乐坐到床上叹了口气,“***,别阳痿喽。”话一出口,马小乐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拨弄起来,搞了老半天仍旧不见动静。这下马小乐真的吓坏了,硬不起来可糟践人了,瞎长这么了。赶紧翻开床头,从席子底下掏出那本已经翻软了的省略号书,以前只要一看这书下面就硬。

一页、两页、三页……十几页下去了,下面依旧没什么起色。马小乐彻底叹了口气,“老子还没操过女人呢,怎么就不中用了?!”

在恐慌中马小乐昏昏睡去,知道二愣子来把他喊醒,两个人便一起回村了。

马长根一眼瞅见马小乐闷头不说话,问是不是谁欺负他了,马小乐说没有。又问是不是中午在支书家喝酒和谁闹矛盾了,马小乐还说没有。马长根摸着下巴犯愁了,“这孩子,咋就蔫了呢?”

“该不会一个人睡果园子里,被鬼缠身了?”胡爱英咂嘴琢磨着。

“瞎*扯什么你,哪里来得鬼。”马长根眼睛咕噜一转,附在胡爱英耳朵上说,“是不是这小子想女人了?”

胡爱英一听头一点,“还真是的,这孩子估计天生就是睡女人的命,你看他那玩意老大老大的。”

马长根耳朵一竖,不乐意了,“咋回事,你看过?”

“那当然看过了,小时候帮他穿裤子不天天看么。”胡爱英噗哧一笑。

马长根也笑了,“我以为他长大了你还看呢。”胡爱英一把揪住马长根的耳朵,“你个死鬼,说什么呢你!”

马长根一歪头,坏笑着挣脱了,“你这婆娘,跟你说正经的,要不赶紧给小乐张罗张罗个媳妇咋地?”

“再怎么说也得等等,刚十八呢,还嫩得很。”胡爱英说,“要不托个熟人啥的,把弄到外地打打工,开开眼长见识,兴许就不想女人了。”

“还开他眼界呢,这臭小子啥不懂,他开你眼界还差不多。”马长根随后又点了点头说,“嗯,不过那样也好,出外多挣点钱,没准还能拐个媳妇回来,那也能省下不少彩礼。”

“美得你,赶紧吃饭吧,这事慢慢来,不着急。”胡爱英说着进了灶堂拾掇饭菜了。

“干爹!”马小乐冷不丁叫了一声,马长根还吓了一小跳,“干啥啊?”

“今晚我也要吃旱鳝鱼!”马小乐的口气不容妥协。

马长根身子一直,“你小孩子吃那玩意干啥,我还指望着它今晚干大活呢。”

“那我不管,反正我也要吃。”马小乐头歪着,好像在生气。

“要吃就给他吃点呗,又药不死人。”胡爱英端着旱鳝鱼从灶堂走了出来,“长根你就少吃点吧。”

“我少吃点没什么,到时你可不买账啊!”马长根向胡爱英投去协商的目光。

“瞧你,又来了是不。”胡爱英没好气地说,“今晚随你了。”

马长根一听,一下松快了,“小乐,行了,那旱鳝鱼咱俩分着吃。”

马小乐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几大步走进正屋,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就等着胡爱英放盘子了。

一盘鳝鱼段子,马小乐和马长根几乎是抢着吃完的。马长根放下筷子喜滋滋地说,“小乐,我比你多吃一段。”

马小乐不服气,端起盘子咕噜一声把汤也喝了下去,得胜似的看着马长根,“干爹,我和汤了,不比你少。”

马长根一愣,气呼呼地说,“你这小子,跟老子抢食了!”

马小乐也不答话,闷头吃了两张饼,喝了两碗稀饭就到果园去了。

到了果园的屋子,马小乐脱下裤子就蹦上床,躺下来眼巴巴地看着下面,就等着它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来。

【008】 半夜里又摸过来

不过马小乐很沮丧,看了老半天,脖子都酸了,还是没看到有什么起色。马小乐头向后一仰,摔倒在床上,“妈妈的,什么旱鳝鱼,管个鸟用!”说完不断捶打着柴席子,“娘啊,这可怎么办,我不是男人啦——”

这声音听起来很凄厉,门口的大黄狗都害怕了,直着脖子“汪汪”叫了两声。马小乐趴在窗口向外看看,没啥动静,治瞧见大黄狗在门口站着,夹着尾巴。

“妈妈的,啥玩意把阿黄给吓着了,莫不是有狼啊。”马小乐穿上裤子,摸了床下的鱼叉,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里。大黄狗看到马小乐出来,尾巴才晃了晃,喉咙里呜咽了一下。

马小乐并不作声,走到院门后,借着月光从竹篱笆门的罅隙里向外瞅,很安静,没啥情况。“没用的狗东西,是不是白天干二愣子家的阿花累没神了,瞧你个竦样。”一说到这里,马小乐一下又蔫了,“我现在连阿黄都不如了,还有啥用哦。”说完蹲了下来,低下头去。

就在马小乐低头又抬头的那一瞬,他看到了大黄狗肚子底下伸出来一个东西,晃晃悠悠的。凑近一看,马小乐忍不住骂了一声,“你个骚丸子,半夜还翘狗*!”话一出口,马小乐眉毛一抬,都说吃啥补啥,如果把狗*吃了,兴许就更厉害了呢。

马小乐端起了鱼叉,看着大黄狗眼睛放光,可过了一会,他就扔了鱼叉痛苦地叫道:“阿黄嗳,我可舍不得打死你!”大黄狗可不明白啥事,抬头看着马小乐,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嘴巴。

就在马小乐垂头丧气地拖着鱼叉要回屋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说啥你连阿黄都不如了?”马小乐一惊,稳了稳神才弄明白原来是干爹马长根。

“干爹,你又和干妈干仗了?”马小乐问。

“谁又和你干妈干仗了,我嫌力气没处用是不?”马长根提高了嗓音。

“那你怎么这么晚又来了?”

“我不是来看看你嘛,今天看你没精打采的,怕你有个啥事想不开。”马长根进了院子,裹了卷旱烟。

“你真没和干妈干仗?”马小乐又问。

“你这孩子,咒我是不?”马长根抬脚踢了马小乐的屁股,“你干妈正歇息呢。”

“晚上不回去了?”

“回,等会再回去,再好好教训一下你干妈,省得她整天作威作福的说我没用!”马长根一脸的豪气,口气显得很霸道。

“干爹,这么说那旱鳝鱼是真管用了?”马小乐忽闪的眼睛问。

“臭娃子,你问这干嘛!你小心思整天都想啥了?”马长根脖子一歪,“小乐,告诉干爹,你是不是想媳妇了?要是真的,过年把我给你张罗张罗,看你急得个熊样,更霜打的茄子似的。”

“不是,我……”马小乐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也不好意思说。

“你什么你。”马长根吐了口烟,“小乐,这人活着得有耐性,不能由着性子,之前对你管教少了,你缺少耐性。就说你被学校开除的事吧,不就因为你摸了人家的nǎi子嘛,你要是有耐性,不摸人家的nǎi子,你现在不也初中毕业了么,没准也能和范支书家的枣妮一样,*个县重点呢。”

一提起范枣妮,马小乐恨得牙痒痒的,“那个臭丫头,总有一天我要好好整整她!”

马长根一听乐了,“呵呵,你这臭小子,原来你是看上范支书家的枣妮了啊!不过你得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能看得上你嘛,嘿嘿。”

马小乐被马长根这么一说,更加急了,“干爹,我没看上枣妮,就是恨她!”

“你小子,不要以为老子没读过书就不懂,那电视上不老是会说么,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你看你刚才对枣妮咬牙切齿的,那就说明你喜欢上了人家!”马长根美美地吸了口旱烟,“小乐,现实点吧,眼界别太高了,赶明个有空我就长长眼,找个一般人家的姑娘得了,支书的家的事,你就别费心思了。”

马小乐被这么说了一通,也没了脾气,要真是说起来,他还的确蛮喜欢枣妮的,可是他能感觉到枣妮对他的冷淡,这让他在枣妮面前很自卑,一点自信都没有。

“行了你小子,好好长长身体吧,过年把两年的再想媳妇的事。”马长根说着走出院子,带上了门。

“干爹不坐会了?”马小乐也巴不得马长根走,但他有意试探一下。

“坐个屁,这会估计你干妈现在回过神来了,我得再耍下威风去!”马长根迈着大步走了,踩得泥土地“扑扑”直响。

马小乐挠了挠后脑勺,自语道:“干爹吃了旱鳝鱼管用,我咋就没啥反应呢?”马小乐皱着眉头进了屋子,把鱼叉朝地上一扔又爬上了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汪汪汪……”大黄狗很亢奋地叫了起来。马小乐揉揉眼,很不情愿地爬起来。这是他给自己定的规矩,只要狗叫得响亮就得起来看看,肯定是有情况了。马小乐懵懵懂懂地下了床,走到院门口瞧了瞧,也没啥动静,“阿黄,你再叫我就阉了你!”

马小乐转身进了门,一个小小的声音却传进了耳朵,“小乐,小乐!”这声音将马小乐吓了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下,还真有女鬼不成?!那光棍汉钱入田曾对他说过,一个人住野外里头,半夜会有女鬼来找,专吸人精,能把人吸死过去。

“谁啊!”马小乐颤巍巍地问了一声。

没有回答,只有一个白影子从门对面的花生地头站起,向门口走了过来。

“鬼!鬼啊!”马小乐一声惊呼,“啪”地一声关上竹篱笆门,解开大黄狗的铁链子,“阿黄,看着门啊,别让鬼进来!”大黄狗得到了命令,又“汪汪”地叫了两声。

门外没了动静,马小乐眼睛都直了。

“马小乐,你个小***,快开门!”

马小乐脑袋一懵,这女鬼还知道他名字啊。可仔细咂摸了一下,原来是张秀花。马小乐赶紧开了门,“表婶,深更半夜的你咋摸来了呢?”

“婶子不是想你嘛,下午给那二愣子坏了事,可我心里还一直想着你呢。”张秀花闪了院子,二话没说就摸向马小乐的腿裆,“小乐,你婶子说话算话,下午说要给你日的可没日成,这不现在来补上了么。”

搁在以前,马小乐可是十二分的欢喜,可如今他硬不起来了,心里头虚得很,“表婶,你看这时间这么晚了,恐怕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我看最合适了,人不知鬼不觉的,我就不信那二愣子半夜还来你这儿!”张秀花拉着马小乐向屋里走去。

“村……村长呢,他没在家啊?”

【009】 干不成事就生气了

“他呀,喝得烂醉跟死猪似的,正睡着呢。”张秀花直奔床前,“小乐,你不想摸婶子了?”

“……想啊。”马小乐支吾着。

“想就来呗,婶子给你摸呢。”张秀花自己已经躺下了,解开了白格子衬衫上的扣子,一对又白又大的nǎi子一下蹦了出来。

“表婶,你没戴奶罩子?”马小乐瞪着眼问。

“呵呵,这半夜里还戴啥啊。”张秀花轻笑一声,“再说了,到这里再解来解去的,不也麻烦。”

马小乐只好也上了床,手刚碰到张秀花的大胸,张秀花的手也摸到了他的裆里。马小乐心里一阵紧张,这硬不起来咋办,不要给张秀花看笑话么。“表婶,你说咋回事,平时想你吧,一想下面就硬得跟那铁锹柄似的,可你真的躺在面前吧,心里头却直敲鼓,害怕呢。”

“怕啥啊,婶子下面又没长牙,还能吃了你啊,就是吃了那还不又给你吐出来,保你舒服着呢!”张秀花边摸马小乐下面边说。

夜风从山头上翻滚下来,打得果园里的果树叶沙沙作响,马小乐的心情就同那果树叶似的,摇来晃去就是定不下。“表婶,要不改天的吧,我心里头实在是七上八下的,没个准神。”

窗户外传来一声鸭子的“嘎”叫,张秀花“噗哧”一乐,“你怕个球,鸭子害怕还能叫一声呢,你咋就没个屁响。再说了,第一次难免要紧张,紧张不也就一下子,就跟你第一次到河里学游泳似的,开始心里嗵嗵直跳吧,可你一头扎进去了还怕个啥。现在婶子就是那河,你来吧。”

马小乐慢腾腾地扒下张秀花的裤子,看着那下面黑乎乎的一片,还真是有了感觉,可这感觉是心里的,下面还是有气无力。“马小乐你咋了,怕成这样?咋就软不啦叽的不硬吧?”

“我也不知道啊,昨晚也还好好的,可今天咋就不行了呢?”马小乐心里头慌慌的,自己也用手拖着下面抖了抖。

“小乐别急,婶子给你咂吧咂吧,这招老灵验,保你硬得跟铁似的。”张秀花说完坐了起来,把马小乐推倒躺着,“跐溜”一声拽下了马小乐的裤子,“哟哟,这么大个玩意,硬起来可够怕人的!”说完俯下身子张开了嘴……

马小乐一个痉挛,头脑“嗡嗡”作响,浑身上下跟热水泡着似的,别提多舒服了。“表婶,你这跟谁学的,村长每天不美死了嘛!”

“美个屁,你以为我爱舔他那玩意啊,也就是你个童子鸡,要不我才不乐意呢!”张秀花口齿不清地说。

“呵呵……”马小乐一阵笑,“那好,只要表婶乐意,我马小乐是豁出去了,随你怎么着,啥时都行!”

张秀花鼻孔里出了股笑气,没说话,只是“滋滋咋咋”吮吸着马小乐的话儿。田地里的蛙儿虫儿“呱呱吱吱”地叫个不停,好像和张秀花在一应一和,马小乐乐滋滋地说,“表婶,你能跟那地里的青蛙一样么,弄到天亮?”

“得了吧你。”张秀花放开嘴里的东西,“你要累死婶子了,再说了,婶子还要你上来好好弄一弄呢!”张秀花说完,左右翻看了一下马小乐的东西,“小乐,你这玩意咋还是那死样子呢?”

“谁知道,我心里也痒痒的,可下面就是不着急。”马小乐无奈地说。张秀花又张开了嘴,这次明显是有点急了,大口大口地吞咬着。

过了老半天,张秀花猛地一抬头,“马小乐,你可别说你是个软蛋啊!”马小乐慌忙说,“我不是软蛋,昨晚你不也见识过了么。”

张秀花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八成你是临阵萎缩的主儿,真是坑人了,瞎长这么大,中看不中用。”

“你家赖顺贵才中看不中用呢!”马小乐一下坐了起来,“张秀花,谁说我不中用谁就不得好死!”

张秀花一听气呼呼地直起了腰,“你个小死软蛋,不中用还不给老娘说么!”

“就是不中用也不给你说!”马小乐蹬上了裤子,“谁说我就跟谁没完!”

张秀花撇嘴无奈地干笑了一下,“切,小王八犊子,我还没完呢,害得我一整天心里痒痒的,下面滴沥哒啦的不干爽,现在嘴巴还累得发酸,结果啥也没尝到!”

“你不是也摸我了么。”马小乐硬生生地说。

“摸管个屁用,不解痒呢!”张秀花戳了一下马小乐的脑门。

“那你回去找赖顺贵给你解痒去,别在这里瞎折腾。”马小乐一点都不客气。

“还别说,我还真在这里瞎折腾了。”张秀花拎上裤子穿了小褂,“马小乐,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你不说我来过这里,我也不说你软蛋。”

马小乐瞪着张秀花,他真想照着她两个大nǎi子揍两拳解气,可他又怕惹恼了张秀花把自己的事情给抖落出去,只好闷声作罢。

“马小乐,送我出去!”张秀花扣好了扣子,叉着腰说。

“自己没长腿啊!”马小乐没好气地说。

“我长腿你家阿黄也长腿了,追着我咬咋办?”

马小乐只好起身把张秀花送出去。走到院门口,张秀花也看到了大黄狗翘出来的大玩意,“你看人家阿黄,那下面都有筋道呢。”

“那是狗不是人,你看着眼馋呐,眼馋你就上。”

“哎呀你个小犊子,说话可真叫损,我看啊,你连阿黄都不如!”

“你……”马小乐一急,“我让阿黄咬烂你的嘴!”

张秀花一听,慌忙跑开了,“个没用的玩意,拿狗来起势,算啥子哟。”

“总有一天我要给操死你不可!”马小乐狠狠地说。

“你啊,你来吧,我现在就等着你操,恐怕你还没那个本事呢。”张秀花说着已经跑远了。马小乐狠狠地淬了口唾沫,“大骚货,哪天非让你有罪受!”

嘴上是这么说,可马小乐一想到自己的软弱无能,立刻又没了精神,垂头丧气地进了屋子,鞋也没脱就上了床。

这一夜,马小乐做了一整晚的噩梦,走到哪里都被耻笑,而且到处是血盆大口的女鬼,跟在屁股后头追。

到早晨醒来的时候,马小乐昏昏沉沉,坐在门口看着大黄狗发呆,心里直琢磨:难道我真连条狗都不如?

想了半天,马小乐叹了口气,自语道:“啥玩意,不行就不行呗,人还不活了?大不了不睡女人就是,再说,行了也不定就能睡女人,那光棍汉钱入田都快四十了,不也没睡着个女人么。”

想到这里,马小乐好受多了,肚子也饿了,便起身朝村里走去,也到饭时了。

地里没什么人,平时一清早地里就满人了,锄草的施肥的打药的,都忙活着呢。可现在庄稼都长差不多了,用不着管理,只等着收获了。马小乐一个人走在田埂上,吹着口哨,他不想再愁眉苦脸了。

还没到村子,马小乐就瞅见二愣子提着个小渔网子从村里走出来,坐在桥头上吃起了饼干。

【010】 叫的时候不怎么穿衣服

“二愣子,干嘛呢?”马小乐老远就喊了起来。

“捉虾子,中午做油炸大虾,喷喷香!”二愣子咬着饼干,干屑子直掉。

“还行啊,你也知道油炸大虾,吃过么?”马小乐蹲下来问。

“没,我娘吃过,就是她告诉我的,她让我捉虾子,她给我炸。”二愣子一脸的幸福。马小乐知道了,肯定是柳淑英昨天在范宝发家坐席时吃了这道菜,她也要做给二愣子吃。马小乐羡慕地看着二愣子,说:“二愣子,你娘真好!”

“那当然!”二愣子仰着脸,很傲气,往嘴里狠狠塞了一片饼干,嚼了半天才回了口气,说:“不过也有不好的时候。”

“咋了,咋不好了?”马小乐问。

“晚上睡觉她不给我进她的屋!”二愣子被饼干噎得直翻白眼。

马小乐一笑,“你个傻子,你睡你的觉,到你娘屋里去干啥?”

“她叫唤呢,虽然声音不大,但我听到了。”二愣子说,“嗯嗯啊啊的,好像喘不过气来,每次我过去一看就好,可后来她说不给我过去了,让我好好睡觉。”

马小乐一听来了兴趣,“二愣子,你说你娘叫唤啥呢?”

“谁知道啊,听不清,不过我知道她叫的时候身上都不怎么穿衣服。”

“呵呵,二愣子,你行啊,你怎么知道的?”马小乐拍着二愣子的肩膀说,“你告诉我,告诉我我就帮你逮虾子!”

“我偷偷看的,从布帘子底下的缝里瞅到的。”

“还有什么,说啊?”马小乐催促着。

“还有……”二愣子皱了皱眉毛,“我娘也很白,就跟村长家张婶似的,身上白花花的。”

马小乐听到这里,突然觉得下面动了一下,忙用手一摸,好像有点起色,心下顿时大喜,用热切的眼神看着二愣子说:“接着说,我明天还帮你逮虾子!”

二愣子摸摸头,翻了翻眼,“没了,没啥说的了。”

马小乐太失望了,浑身又没了力气,捉摸了半天又问道:“你娘的nǎi子大不大?”

“大,当然大了,不过没张婶的长,昨天下午看张婶的nǎi子都要挂到腰上了。”

马小乐的心“嗵嗵”跳了起来,“你娘身上有黑的地方么?”

二愣子琢磨了一会,说:“没看到过,也看不到,我只是偶尔偷偷能看到一两次而已,看不清。”

马小乐意犹未尽,张嘴又要问,可撇眼看到柳淑英向这里走了过来。“二愣子,我和你说的话不许对你娘讲,否则你就不能到我家果园去了。”

柳淑英走了过来,马小乐起身微笑,“阿婶,来找二……小康了?”

“对,喊他回家吃饭呢,我要他捉点虾子炸给他吃,他急着没吃饭就来了。”柳淑英始终是面带微笑的,两个小酒窝好像赖在她脸上不下来。

马小乐也回家吃早饭了,边走边琢磨,刚才为啥下面有了点反应呢。

到家时胡爱英已经做熟早饭了,可没看到马长根的影子,“干妈,干爹呢,一早就下地了?”

“在床上呢。”胡爱英心满意足地说。

“怎么还不起床,都啥时候了,我去喊他。”马小乐说着就要进里屋。

“唉唉唉,小乐,别喊了,让他多睡会吧。”胡爱英伸手拦住了马小乐,“我先盛饭给你吧。”

马小乐点了点头,心里明白了个大八分,肯定是昨晚马长根出大力了,搁在平时,马长根晚起一会胡爱英就会过去揪耳朵呢。

“小乐,我跟你干爹商量了,打算过阵子送你出去打打工,要不一个大小伙子窝在家里头有啥出息,窝得心思乱想,保不准还出啥事呢。”胡爱英坐在桌旁,对正在吃饭的马小乐说。

“中,出去打工还能赚钱呢,在家里也就果园那点点事。”马小乐说。

“不怪我们吧,小乐,我们不是不疼你,是为你好。”胡爱英说。

“干妈这我知道,打工是件好事,咱村出去打工的不多着了嘛,就说那光棍汉钱入田吧,打工也不挣了不少钱嘛。”马小乐喝了一大口大米粥,“我也能挣钱,哪能老让你们养活我!”

“这孩子,真是懂事,别人说你不正干,可咱不觉得。”胡爱英笑眯眯地说。

正说着,马长根从里屋走出来了,脸睡得跟桃似的,“一大早叽里咕噜说啥呢,害得老子觉都睡不好。”

“行了你,今个已经让你够得意的了,你看太阳都多高了?”胡爱英言语中夹着丝暗喜。

“那还不是我争取来的,昨晚我多卖力啊!”马长根呵呵一笑,“这年头,看来没个好体力还真不行,以后啊,我得多注意点,好好补补身子,不能让气力亏了。”

“别罗嗦了,赶紧吃饭,地里还有活呢。”胡爱英说着,出了正屋走进灶堂,把早饭盛了过来。

饭还没吃完,村里的喇叭就地响了,先是一首《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接下来就是赖顺贵的共鸭嗓子,“喂,喂,喂……”一阵话筒的声音,夹着“刺啦刺啦”的噪音,“广大村民们,今晚小南庄村放电影,大家都早早准备准备,吃了晚饭到村部门前看电影!”

话音一落,小南庄村沸腾了。这放电影一年也就那么几次,一到放电影的时候,全村男女老少几乎没有落下的,全都端着凳子椅子的去看热闹,那管看看不懂啊,反正人多了也闹着。

马小乐也很兴奋,看电影时他可以朝女人堆里钻,尤其是喜欢朝外村来看电影的大姑娘堆里钻。

“小乐,排水沟挖完了?”马长根有力地啃着大饼问。

“完了,两道沟,齐刷刷的。”马小乐得意地说,“再挖两道也行。”

“哟,变勤劳了啊,挖那么多干嘛,省着力气好收庄稼,过个把月就要收花生了,黄豆也黄了,玉米棒子也要掰了,还得割秸秆,冬天好烧柴火。”

“还有红薯呢,接下来还得割稻呢,割完稻还得播种小麦呢。”马小乐呵呵一笑,“干爹,你就别说那么多了,这秋收秋种的活儿我知道呢。”

“你……”马长根噎了一下,“臭小子,我看你就是打庄稼的命!”

马小乐嘿嘿一笑,“打庄稼也不能跟你一样,一辈子就知道盘弄点稻谷小麦的,有啥出息,还有那果园,就指望着苹果树,也没啥挣头。”

“臭小子,教训起老子来了!”马长根放下筷子要打马小乐的脑袋。马小乐“噌”地一声跑了出来,胡爱英站在门口呵呵直笑,“长根啊长根,你看你干儿子就把你笑话倒了,你还有什么大用。”

“我没大用,那臭小子再有大用不也是我干儿子么!”马长根自得其乐,夹了一大口咸菜放到嘴里,使劲嚼了起来。

“你省着点吃,二宝还没吃呢……”

马小乐出了门朝二愣子家走去。说话可得算话,他要帮二愣子逮虾子。

【011】 谁糟蹋了大姑娘

马小乐刚走到大街上,钱入田迎面碰上了,“小乐,干啥呢,还到支书家喝酒去?”马小乐知道钱入田在取笑他,张口就说,“怎么,你想女人想得不疯了?”

钱入田平时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提女人的事,不过今天他不生气,“呵呵,那得感谢你了,过几天我就去外地看看,花几个钱弄个女人来,怎么说也得对得起自己。”

马小乐一听呵呵直笑,“那可得长好眼,要是弄个傻女人回家,没准还给别人逮空拣了便宜,睡了你的女人你也不知道。”

这话让钱入田很恼火,“要是那样,谁睡了我女人我也睡他女人,而且一次当十次!”

马小乐不想理会钱入田,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干脆你把人家女人睡死算了,就不知道你有没有那本事。”

钱入田盯着马小乐的背影看了半天,喉咙一动,“***娃,让你穷得打一辈子光棍!”

马小乐来到二愣子家里,二愣子不在,只有柳淑英在拾掇院子。马小乐望着柳淑英,想到刚才在桥头上二愣子的话,头脑里老是浮现着柳淑英光着白花花的身子躺在床上叫唤。他看那省略号书上写的,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柳淑英在自慰,没有男人睡的时候,自己抠摸自己,也很带劲,而且这个时候只要有男人出现,女人就会十分受用。

“小乐你想啥呢?”柳淑英停下手中的扫帚,问发呆的马小乐。

“啊,没想啥,我去找小康了。”说完,马小乐就跑走了。

一上午,马小乐十分卖力地为二愣子逮虾子。二愣子乐得合不拢嘴,直说马小乐好。马小乐对二愣子说,那晚上看电影的时候一起看,二愣子说行。

每次放电影的时候,放映员都是半下午到,理好了布荧幕,安置好放映机,然后就去村长家喝酒吃饭,直到天黑时才心满意足地到电影场开放。

马小乐是在期盼中等到了天上黑影。马小乐知道,每次放电影时柳淑英都会和二愣子在一起,怕他被外村人欺负,所以他才要二愣子和他一起看,这样他就可以*近柳淑英了。

电影开始了,马小乐如愿以偿地坐到了柳淑英身边,他喜欢问柳淑英身上的肥皂香味,她身上的味总是很清爽,不像其她的女人,腋窝里时常会冒出难闻的汗酸味。

柳淑英看电影很专注,电影放的是《人生》,马小乐觉得没啥看头,老打柳淑英的主意,总盼着停个电或者刮大风把荧幕杆子吹断什么的事情,那样他就可以趁着混乱摸上几把。就为这,他甚至放弃了朝外村来看电影的大姑娘堆里钻的难逢机遇。

然而事实让马小乐十分失望,啥情况也没有,直到电影散了,一切秩序都很正常。

马小乐在电影厂徘徊了很久才往村南走去,果园里才是他的归宿。不过马小乐很想去二愣子家,他想听听柳淑英是怎么叫唤的,最好再看上她光溜溜的身子几眼。

想法就是想法,不行动永远不能变为现实,马小乐在最终还是一个人回到了果园,带着十分郁闷的心情颓废地睡去。

不过一大清早马小乐就巨大的吵杂声被惊醒了,门口的大黄狗更是惊慌失措地乱叫起来。一伙人拿着扁担、绳子径直窜进了院子,“把这个强奸犯给绑了!”

马小乐迷迷糊糊中就被五花大绑起来,看着眼前凶神恶煞般的人,一时懵了,他看到了村长赖顺贵也在其中,还有村里的几个干部。“村长,我咋的了,绑我干嘛?”

赖顺贵一脸的无奈,同时又有点幸灾落祸的样子,“小乐,你怎么就不学好呢,好好的把人家一个大姑娘给糟蹋了。”

马小乐一听更糊涂了,“我糟蹋谁了,我糟蹋谁了,你们冤枉好人!”马小乐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把他送到派出所去,这个***娃,无法无天了!”一个陌生络腮胡面孔对这马小乐吼道,“竟然敢强奸我闺女,你吃雄心豹子胆了,你不问问这十里八村的,谁敢在我头上动土!”

“我没强奸你闺女,你胡说!”马小乐瞪着血红的眼睛说,他已经由迷糊变得愤怒了。

“还他妈嘴硬!”络腮胡一捋袖子,“给我带走!我早就向派出所报案了!”

马小乐被推搡着离开了果园,这时闻讯赶来的马长根和胡爱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你们为什么抓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络腮胡一见,问赖顺贵:“他们是谁啊?”

“马小乐的爹妈。”

“哦。”络腮胡把脸转向马长根和胡爱英,“我是山口子村的庞大虎,你们的孩子把我闺女给糟蹋了,现在我抓了他去派出所!”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小乐糟蹋了你的孩子?”

“证据?”庞大虎一声冷笑,“这还需要证据么?我到村里一问就知道了,你们村就数你们家孩子不规矩了,而且我孩子是在村南被糟蹋的,肯定是你们家孩子看完电影回果园时办的事!”

“我没有,我没有!”马小乐挣着双臂,眼睛要出血。

“叫也没用!”庞大虎一挥手,马小乐就被架着朝前走。

马长根一见着急了,跑到连顺贵面前,“村长,我求求你了,别让他们带走小乐,小乐是不会做那事的。”

赖顺贵两手一摊,“长根,不是我不想帮小乐,可他……这事实在是说不清啊,我也没办法,要不到后来我还得吃不了兜着走。”

胡爱英眼看没办法,上前一把抱住马小乐,“谁也不能带走小乐,凭什么说他犯了强奸罪!”

正在大家吵闹不止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大家伙都停住了。

派出所的王所长带着两个民警过来了,“干什么干什么,谁绑的人?”王所长问。

“我!”庞大虎大声说,像是在邀功。

“胡闹!”王所长一声吼,“解了,快解了,谁给你们权力帮人的?”

“这……”庞大虎一愣,没了话语。

“事情还没搞清楚,怎么能随便绑人?”王所长道,“做事得讲证据,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抓人。这个事情我们派出所会处理的,你们都给我回去!”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南庄村的人几乎都来看热闹了。

当人群散去的时候,一个说法悄悄传开了。原来村长的女人张秀花在人群中说那事指定不是马小乐干的,因为听说马小乐那玩意儿不行,软溜溜的跟面条似的,怎么可能糟蹋人家?那除非是用手,否则不可能。

两天后,真正的强奸犯逮着了,是钱入田,他还没来得及去买媳妇就忍不住了,放电影的当天晚上,他蹲伏在村南的桥头上,等到了一个独行的大姑娘,结果上去一捂嘴巴,把人家拖进了齐腰高的黄豆地里。

马小乐应该是平反昭雪了,可是另一个可怕的事情却愈来愈让他难以接受,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他的玩意不中用。

【012】 钻进黄豆地

马小乐受到了打击,干脆躲在果园的屋子里不出来,胡爱英天天给他把饭送到床头。马长根也高兴不起来,要知道这事传出去,那马小乐找媳妇可就难了,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守活寡呢。

其实马小乐这几天心里都在想一个人,张秀花,就是这个大骚货把事情给说出去了,弄得他没脸见人。本来他想把张秀花勾引他的事说出来,但想想这样可能会误认为是编造故事来报复张秀花的,会越抹越黑。

马长根最后对马小乐说,人总归得活着,这样算个啥,以前的太监还贼有出息呢。最后马长根问之前那玩意儿是不是就不中用。马小乐说不是,就是前几天在范宝发家喝酒受到了范枣妮的惊吓,之后就不行了。

马长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这可就难喽。”

胡爱英问有啥难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到医院看看不就得了。马长根说那可不行,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治好小乐的病,得需要范枣妮作引子来配合,要她脱光了勾引小乐,兴许小乐就能正常起来。

“得了吧,那范宝发能让她闺女那么干啊?”胡爱英皱着眉头说。

“好像不能。”马长根点了点头,又对马小乐说,“小乐,我看过阵子忙完秋收,你还是得出去打工,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把这事给忘,没准又能行了。”

“我看也中!”胡爱英使劲点着头。

马小乐六神无主,听着也有点道理,说那行,准备准备就到广州深圳去,离村里远远的。马小乐同意出去打工,但不同意回村里。马长根和胡爱英没办法,只好同意,每天都把饭菜送过来给他。

马小乐天天呆在果园里,闷得很,除了二愣子想吃瓜果时会来,别的就再也没人和他说话了,唯一能和他相伴的就是大黄狗了。马小乐每天都带大黄狗在果园附近转悠,果园周围都是庄稼,就连南面的小山坡上也被种满了玉米花生和黄豆。

这天上午,马小乐又带着大黄狗出去转悠。天气很热,晒得玉米叶子都有点耷拉了,田地里的热浪一阵一阵地向上翻滚。这种天气给庄稼地除草是最好的,那些草儿被拔下或者被锄头铲断,一会就能被太阳晒死。不过像玉米、花生、黄豆什么的就不用了,都长成了,青草已经不能影响它们生长了。但是芸豆还没长成,地里的草还是要除的。然而这年头人人都会享受,几乎没有人愿意冒着烈日到芸豆地里除草了。

马小乐戴着个斗笠,拿着个蒲扇,和大黄狗沿着地头的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想却碰到了二愣子,他正歪着头气呼呼地往村里走。“二愣子,咋了,谁惹你生气了?”马小乐有一句无一句地问。

“惹了,都惹了!”二愣子脚步根本不停。

马小乐闲着没事,便跟了上去,“到底谁惹你了?”

“我娘,还有那该死母狗阿花!”

“呵呵。”马小乐一乐,“她们怎么惹你了?”

“我娘到地里锄草,我和阿花跟着来了,现在我要回去,娘让我一个人回,我要带阿花走,可它嫌热,躲在玉米地里不出来,真是气死我了。”二愣子只顾朝前走,头也不回。

马小乐却停下来了,想想不错,二愣子家有块芸豆地是在果园东北角那地方,他去过,旁边就是一大片玉米地,还有黄豆地。马小乐看着二愣子走远了,心里却琢磨起了坏事,他想偷偷把大黄狗带过去,让它爬二愣子家的阿花,看那柳淑英怎么办。

“八成是拿锄头把阿黄打走。”马小乐寻思着。可不管怎么着,总得去捉弄下。

马小乐带着大黄狗悄悄想果园东北角走去,边走边示意大黄狗不要出声。马小乐远就看到柳淑英也戴着斗笠在芸豆地里锄着草,他看看四周,带着大黄狗弯腰钻进了玉米地,采用迂回包抄的法子,不断向柳淑英*近。

这玉米地比较规矩,横竖成行,蹲下来能望好远,马小乐不敢大意,玩意蹲在玉米地里被发现了,那可糗大了。干脆,马小乐趴下来钻进了黄豆地里,浓密的黄豆秧子就像一张迷幻大网,拨开叶子向外看一清二楚,可从外面向里看却是茫然一片。

马小乐可真得是乐得合不拢嘴,他把大黄狗指向了趴在玉米地边上的阿花。大黄狗“呼”地一声就蹿了出去。马小乐赶紧剥开黄豆梗,慢慢向前爬去,没一会,就到了柳淑英旁边。此时,大黄狗正在前头伸着鼻子闻阿花的屁股呢,阿花显然也是春情大发,翘着尾巴任由大黄狗嗅着。

这一切可是在柳淑英的眼皮子底下,她停住手中的活,举起锄头要赶大黄狗,结果大黄狗瞪眼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把柳淑英给吓着了,不敢在赶了。

柳淑英开始还不以为然,可当她看到大黄狗肚子底下红通通的大家伙时,愣了一下,赶忙将脸转了过去,可没过几秒钟时间,竟然又偷偷转过头看了起来。柳淑英看得很警觉,她往四周看了看,确信附近没有其他人后,便盯着大黄狗和阿花使劲瞅。

大黄狗显然已经急不可耐了,前身一抬,趴到了阿花的背上,两只前爪紧紧地箍住阿花的腰,肚子底下伸出来的大玩意儿,像发了怒似的的颤抖着。随着大黄狗屁股的向前推进,那大玩意儿也翘着头朝阿花的屁股下面拱去。

很快,大黄狗的家伙就找到了阿花的缝子。只见大黄狗屁股一挺,大家伙就进了一半,阿花嘴巴里“呜”地一声,似是很舒爽。家伙刚进了一半,大黄狗就像痉挛一样,疯狂地挺着屁股,一伸一缩来来回回耸了起来。

柳淑英身子动了一下,马小乐看到她浑圆的屁股扭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一股热血在体内冲撞了起来。

太阳的光毒辣辣地喷向大地,黄豆地里活脱脱就像一个蒸笼,马小乐惹得浑身冒汗,但也只好忍着不动。此时柳淑英转了个身子,面对着交配中的大黄狗和阿花蹲了下来……

【013】 别拿手顶我小肚子

大黄狗的抽动还在高频率地进行着,不过偶尔会停下来歇息一下。

蹲下来的柳淑英似乎不能忍受了,抬手揉了一下绷紧的前胸。马小乐看得真切,柳淑英的nǎi子可真是不小,而且又圆又鼓,估计摸上去应该比张秀花的要过瘾。

大黄狗好像是不知疲倦的耸动机,虽然它的抽动稍微有点减缓,但看上去根本不愿意从阿花身上下来。阿花好像也正在舒服,牢牢地站在原地不动,任凭大黄狗怎么折腾,它就是不移窝,好让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两条后腿中间。

马小乐看到柳淑英的脸涨红涨红的,不知是热的,还是憋的,她还把手伸到了下面,放在两腿中间磨蹭着。

马小乐觉着也不太舒服,稍稍动了动身子,结果弄得黄豆秧一阵晃动。柳淑英警觉地朝这边看了看,马小乐的心要提到嗓子眼了。不过还好,一切都是虚惊,柳淑英很快就把目光投降了大黄狗。但稍微过了一会,她便站了起来,朝马小乐藏身的黄豆地旁边的玉米地里走来。

马小乐摒住呼吸,就怕被柳淑英察觉到。可是柳淑英只顾扭头看着大黄狗,根本没在意马小乐这边。柳淑英探腰进了玉米地,在第二行玉米秆下停住了,她放下锄头,将斗笠摘了下来放到地上,然后朝斗笠边上一坐,伸开了双腿。

这个角度一点都不耽误马小乐看她,而且因为离得近,还更清楚了。柳淑英眼睛还直盯了大黄狗那出出进进的家伙,忍不住又将手放到了两腿之间,来回揉磨起来。

这时的马小乐,身上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在加上十足的闷热,简直是要窒息了,但他不能动弹。柳淑英此时完全已经到了忘我的地步,手上的揉搓不断加速,嘴里也开始“哼哼唧唧”地发出了声音。

难道她在自己搞自己?马小乐心头一颤,这可是个好机会!可是想想自己那硬不起来的玩意,立刻又蔫巴了。

柳淑英的头开始后仰了,眼睛也眯了起来,叫声也越来越大,那叫声就像锥子一样直钻马小乐的耳朵,锥得马小乐浑身的血要冲了出来。“不行,得上去,哪怕摸摸柳淑英的大nǎi子也好!”马小乐不断对自己说。此时马小乐已经憋住了,再加上黄豆地里蒸笼的效果,马小乐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呼”地一声从黄豆地里跳了出来,直扑向玉米地里的柳淑英。

柳淑英显然是惊呆了,眼睛直直地望着马小乐,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马小乐先开口了,“阿婶,我……我想摸你!”

柳淑英回过神来了,一下把手从两腿中间拿开,“小乐,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来一会,我看到你在这里,忍不住就跑过来了。”马小乐支吾着,走到柳淑英身边蹲了下来,“阿婶,……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太让我着迷了。”马小乐说着,伸出手朝柳淑英的胸前摸去。

“小乐,这可不行,你老实点。”柳淑英扭着身子,抓住马小乐的手说。

“阿婶,我求求你了,给我摸一下吧,我做梦都想摸你!”马小乐又伸出了另一只手,一下按在了柳淑英的nǎi子上。

“啊!”柳淑英一声轻呼,“小乐你……你不学好……”

马小乐哪里听得进去,只顾揉着柳淑英软中带着韧劲的nǎi子。柳淑英似乎失去了劲头,马小乐又将另一支手抽了出来,两手同时捂住了她的两个大圆球,“阿婶,你的nǎi子可真好……”

柳淑英闭着眼,抿着嘴巴不说话,但呼吸非常急促。马小乐越摸越起劲,力气越来越大。柳淑英被推得要坐不住了,只好伸出两只胳膊撑在身后。这下马小乐就更得意了,干脆把柳淑英卷起来的两腿拉直并拢,然后坐到了她的大腿上。

“小乐……”柳淑英嗫嚅着,“亲亲阿婶……”

声音很轻,但马小乐却听得真切,一下一下解开了柳淑英衣服上的纽扣,看到了粉红色的奶罩子。马小乐急呼呼地扒着奶罩子向下拉,“阿婶,你的nǎi子真白,又大又白……”

扒了半天,奶罩子还没下来,柳淑英提醒了下,“后……后面有扣子,得解开它。”

马小乐慌忙把两手抄到柳淑英背后,磨蹭着解纽扣。此时马小乐的嘴巴刚好拱在柳淑英的nǎi子中间,“阿婶,你身上的味真好闻。”

柳淑英并不答话,见马小乐半天还没解开扣子,便探身将马小乐向后推了推,自己直起腰来,把手伸到背后,只一下,奶罩子的纽扣就开了。马小乐很容易地就将奶罩拉了下来,他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猛地伸头张开嘴……

柳淑英啊地一声,又将两手撑在了身后。马小乐就像小野猪进了红薯地,那个一顿好拱,拱得柳淑英不断甩着头,咬着嘴唇。

马小乐也拱得忘乎所以,浑身的劲好像都在嘴上了。

“……小乐,别把手顶在我小肚子上。”柳淑英舔了舔嘴唇说。

马小乐张嘴放开柳淑英,说:“阿婶,我没放手啊,都在你身后呢!”说完,两手拍打了一下柳淑英的滑溜溜的脊背。

“那是啥玩意儿,硬梆梆的顶着小肚子,顶得我要撒尿。”柳淑英直起头向下看。这一看不要紧,柳淑英“啊”地一声惊叫,“小……小乐,你那大玩意儿怎么竖起来了?!”

马小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低头一看,也“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同时跌坐了下来,“阿婶,我……我又行啦,又管用啦!”马小乐一下解开裤腰带,扒弄出他那勃然大怒的大话儿,高兴得闭上了双眼,“我又行啦,又管用啦!”

“不是说你那玩意不管用的么?”柳淑英看着马小乐粗大的话儿,惊讶得不得了。

“前一阵子是不行了,可不知怎么的,今天又好使唤了!”马小乐激动地上前搂抱这柳淑英,“阿婶,是你!是你让我又管用了!”

【014】 你有俩嘴皮子

马小乐抱着柳淑英不松手,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句,“阿婶,我想睡你一下!”

柳淑英身子一颤,胸口起伏着,不说话。“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啊。”马小乐放开柳淑英的身子,伸手摸向她的裤腰带。柳淑英惊慌地抓住了马小乐的手,“小乐,你……你还小,不能这么做。”

“我小?”马小乐皱着眉头直起了身子,伸手扶住他下面,“小么,不小啊?”

“不是,我……我是说……”柳淑英看着马小乐,欲言又止。

“行了,阿婶,我说了,就一下。”马小乐解开了柳淑英绸布腰带的活结。

“嗳。”柳淑英微叹一下,由着马小乐摆弄。忽然,马小乐不动了,屈腰站了起来。“小乐,你要干嘛?”柳淑英问。

“我弄点玉米叶子铺在地上,你躺下来,要不怎么睡,难道还学阿黄和阿花跪着啊。”马小乐“哗啦哗啦”扯起了宽大的玉米叶子。

柳淑英嘴角一歪,“小东西,满脑花花点子。”

话音刚落,马小乐已经扯了一大抱玉米叶子铺了起来。情欲的驱使下柳淑英似乎有些不自持,自己将上衣脱下来,铺在了叶子上。

柳淑英躺了下来,马小乐开始扒她的裤子。裤子扒到小腹下面,还是白花花一片,“阿婶,怎么还没看到黑毛毛?”

“闭上嘴,不允许你说,再说就不给你睡了啊。”柳淑英脸一红,伸手抓住了裤子,不给马小乐继续往下扒。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行了吧。”马小乐拿开柳淑英的手,扒了一下没扒动。这时柳淑英一抬屁股,马小乐“唰”地一下,将她的裤子褪到了大腿下面。

“啊!”马小乐眼睛再次瞪圆了,原来柳淑英下面一点黑毛毛都没有。他在那本省略号树上看过,说这种女人叫白虎。

“让你不说了,你还说!”柳淑英睁开有些迷离的眼睛看着马小乐。马小乐捂着嘴巴,连连摇头。柳淑英又闭上了眼睛……

当马小乐松软地翻下身来的时候,柳淑英已经像烂泥一样了。“小乐,你让阿婶真正做了回女人。”柳淑英喘息着说。

“你以前不是女人?”

“小毛孩子,你不懂。”柳淑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提上裤子,“不过你可把阿婶给害惨了,我怎么可以这么做,真是糊涂到家了。不过你阿婶确实快乐了一回!”

“嘻嘻。”马小乐一笑,“阿婶,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要是再想快乐的时候就告诉我,保证没问题。”

“唉。”柳淑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那不是作孽嘛,你还让阿婶做不做人了。”柳淑英把地上的玉米叶子收拾干净了,拿着锄头向玉米地外走,“小乐,你绕到别处出来,啊。”

马小乐看着柳淑英还有点发晃的腿,又看看自己的下面,忍不住自语道:“妈妈的,老子真是厉害。”之后,马小乐顺着玉米秸行一直前走了好远,才拐弯走了出来,再向柳淑英锄草的地方望去,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阿黄!”马小乐大声叫喊着,戴上斗笠往果园走。远处早已完事的大黄狗听到主人的召唤,丢下阿花欢快地跑了过来。“阿黄,你是个功臣,帮了我的大忙,要不是你打个头阵,说不定我还是垂头丧气的呢,现在可好了,我又扬眉吐气了,以后绝亏待不了你!”马小乐蹲下来摸着大黄狗的头,掩饰不住狂喜。

此刻天上的太阳再毒马小乐也感觉不到了,走到果园的屋子把大黄狗送到院子里,然后关上门回村了。

“这路上怎么就没个人呢?”马小乐便走边四处看,“我马小乐不是软蛋了,也没人听我说说。”

有些空阔的田地里,马小乐的身影尤其引人注意,他高昂着头,甩着膀子,走在田埂路上铿锵有力,小南庄村仿佛就在他脚下。

走到村口灌溉渠道上的小桥上,马小乐才觉得浑身上下都热得要冒火,于是走下桥来洗了把脸。还没上去,支书范宝发的女人赵腊梅拖着张竹席子过来了。“哟,这不是小乐嘛,好多天不见了,怎么,到外地大医院去了?”赵腊梅板着精小干练的身子,嘻笑着说。

马小乐知道赵腊梅在拿他开涮,“呵呵,腊梅婶,啥事用得着去外地大医院啊?”马小乐呵呵一笑,蹲在水边悠闲地拨动着水波。

“行了马小乐,你的事大家伙谁不知道啊,还瞒什么呢。”赵腊梅把竹席子按到水里,用大刷子使劲刷着。

“我啥事啊?”马小乐故意撑起眉毛,一副漠然的样子,“那都是他们瞎说呢,我懒得理会,干脆就在果园里不回来了,无聊你知道么。”马小乐拣起一块石头,“砰”的一声砸到赵腊梅身边的水里,溅起的水花飞了她一身。赵腊梅猛地站起来,“小东西,油嘴滑舌不说,还毛手毛脚呢。”

马小乐嘿嘿直笑,“我再油嘴滑舌也不嚼舌头,有人不油嘴滑舌却嚼舌头。”

“哎呦,马小乐,跟老娘耍嘴皮子了呵。”赵腊梅甩了甩手上的水,一叉腰,“要不是看你小,非跟你讲个理清不可。”

“腊梅婶,看你说的,就是我大了也不跟你讲个理清啊,我咋能讲过你呢。”马小乐一脸的坏笑,摇头晃脑地看着赵腊梅。

“算你小子有眼亮,这村里还没有能和我讲理清的呢,何况你还是个男的。”赵腊梅又得意地蹲了下来,刷着席子。

“那可不是,腊梅婶你太厉害,两副嘴皮子一齐使唤,那谁能受得了呢。”马小乐已经站起来准备要跑了。

果然,赵腊梅抬头看一下马小乐,手指点了点,“龟儿子,占老娘的便宜了你!”不过赵腊梅并没有起身追,她可不是示弱的主,想气气马小乐,说:“马小乐你别急着跑,我不赖追你,一个软蛋子有啥追头?”

马小乐根本不生气,“腊梅婶,怎么还那么说,我说了,那是嚼舌头的。”

“还嚼舌头呢,全村人都嚼舌头?哼哼,再说了,你干爹干妈不也承认了么?”赵腊梅依旧底气十足。

“我逗他们玩,还当真呢。”马小乐鼻孔哼出一股冷气,赵腊梅觉得这股冷气很强大,一时看着马小乐没支声。“腊梅婶,你是明白人,我问你,是谁亲眼看到我那玩意儿不行的?根本就没人看到,那怎么会有人知道?”马小乐问。

赵腊梅眨巴了下眼睛,“人们都是这样说的呗,肯定是有那个影子喽。”

“什么影子,那是眼红呢,眼红我家伙大,故意捉弄我的。”马小乐说着,把手放到腿裆外面摸了一下。

“别跟我耍流氓。”赵腊梅沉下脸说,“什么大不大的,我看啊,都是瞎说的。”

“瞎不瞎说各人心里都明白,不过啊,你们家有个人是确确实实看到了我那儿大。”马小乐把脸仰得下巴都要朝天了。

赵腊梅刚要说话,枣妮也拿着刷子过来了。马小乐一见,就是她把他吓得抬不起头的,要不是柳淑英,他马小乐得恨她一辈子。不过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可胆子上的影响还在,他还觉得枣妮在他面前是威严不可侵犯的。

马小乐低头就走,赵腊梅本想问问他她家是谁看到他那玩意的,当着枣妮的面,也不好意思问了。

“妈,你跟小乐讲什么呢?”枣妮走到水边蹲了下来,伸手掬起一捧清澈的河水倒在席子上,抬起刷子就帮赵腊梅一起刷席子。

【015】 平底盘打酱油的秘处

“没说啥,我瞅见马小乐就不正经,教训了他几句。”赵腊梅说。

“你还教训他干啥,他那人都不中用了,就是不正经也是假不正经,有啥说的。”枣妮头也不歪地说。

“嗳你这孩子,你懂啥啊,说得还一套一套的。”赵腊梅停下手中的刷子,有点惊奇地看着枣妮。

“那有什么不懂的,我们生理课上又不是没学过。”枣妮满不在乎,一把夺过赵腊梅手中的刷子,“你不刷我刷两把。”

赵腊梅在谁面前也不甘示弱,劈手又夺过刷子,“别自以为是了,都说他不中用,可谁看过的还是试过的?都吃饱了撑得没事嚼舌头!”赵腊梅一副智者高深的样子。

“哎哟,妈,还别说,你的话有道理。”枣妮停下刷子,点了点头,“嗯,我看也不像!”

“什么你看也不像,难道你看过的?”赵腊梅瞪着眼问。

枣妮脸一红,把刷子一扔,“说啥了,谁看了,那玩意丑了吧唧的,谁爱看?不就是顺着你的话说下去的嘛。”枣妮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赵腊梅心里可又想起了马小乐的话,说她家有人看过,照这样子,八成是枣妮看了。“唉,这该死的丫头,长了对贱眼!”赵腊梅抓起刷子,使劲刷了起来。

再说马小乐进了村子,一路昂着头,见谁都鸟视,不过大上午的路上没几个人,让他很失望。进了家门,马长根还在稻田地里打药,胡爱英在做饭。马小乐趾高气昂的样子让胡爱英很纳闷,“小乐,今个怎么来了?”

“干妈,你这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怎么着这也是我的家啊,我咋个就不能来的呢?”马小乐撇着头说。

胡爱英“噗哧”一笑,“你这娃儿,真是吃了烈火药了,你这多天都不来,我问问又咋了?”

马小乐这才一愣神,已经到家了,马上把头平放了,“哦,干妈,故意说着引你注意的,嘿嘿,干妈,我现在好了,不懦弱了,见谁都底气十足的。”

“那感情是好,人啊就得这样,该看开得要看开,有啥大不了的,怎么不是一个活字?”胡爱英端着水舀子,舀了瓢水倒到锅里,“昨天你干爹特地抓了只老鳖,今天我炖汤给你喝,这个也是大补的东西。”

马小乐一听,连连摆手,“干妈,别费那个事了,现在用不着。”

胡爱英不懂马小乐话里的意思,说:“什么现在用不着,等用的时候再补就晚了!”

马小乐呵呵一笑,也不解释什么了,跟胡爱英还不太好意思开那个口,老鳖炖就炖吧,喝点汤总归没坏处。马小乐找个把凳子,搬到树荫底下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晃着。胡爱英一看,说:“小乐,你干爹快回来了,看见你这样又要斥责你了,找点活假装做做,别这么悠闲。”

“干妈,反正我过些日子就要出去卖大力打工了,现在歇歇攒点力气。”马小乐乐滋滋地说。

“你这孩子,就长了长会说的嘴,随你怎么着了。”胡爱英继续烧火做饭。

马小乐干坐了一会,觉得很无聊,干脆又走出院子,四处溜达起来。刚出巷子口,就碰到村长赖顺贵叼着香烟走了过来。“哟,这不是小乐嘛,怎么,现在能出来见人了?”赖顺贵龇着牙问。

马小乐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天带人去果园里绑他的就是赖顺贵,现在竟然还取笑他,况且他女人张秀花又是败坏他名声的人,所有加到一起,怎么能忍受的了?“呵,村长啊,大中午的不在家呆着乱跑什么,小心家里后院着火啊。”

“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了你?”赖顺贵瞪着眼说,“没大没小的,小心我收了几家的果园!”

马小乐一听,还真有些发怵了,这赖顺贵还是有这个权力的。“哈哈,村长,怎么这么经不起开玩笑,我的意思是,你看这天热的,晒得柴火垛子都要着火了,所以我说小心家里着火,干嘛发这么大脾气?”

“我……”赖顺贵听马小乐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鬼东西,我也跟你开玩笑不是?”

“我说嘛,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身为一村之长,要是这点屁事都生气,那就说明你还不够格当村长呢。”

“呵呵……呵呵。”赖顺贵干笑着,“所以嘛,我说也跟你开玩笑的。”

“村长你这是到哪儿去?”马小乐问。

“到村部去吹吹风扇,家里实在是太热了,要不要一起去凉快凉快?”赖顺贵假惺惺地说。

“不了,村长你真是大仁大义,咱村就需要你这样的干部,懂得关心村民的疾苦,真的很了不起!”马小乐竖起了大拇指。

“这……这哪里啊,大致子你夸奖了。”说完,赖顺贵扭头就走了。

马小乐心里其实特别气,但没办法,赖顺贵是村长,得哄着他。不过想到他女人张秀花,马小乐就咬得牙根“咯咯”响,心中暗道:“这个臭娘们,非得弄得找个机会干得她翻白眼不行,让她到处张扬!”

望着赖顺贵远去的身影,马小乐突然觉得有必要去他家一趟,看看张秀花这个大骚货在干什么,没准还能趁机整整她,出口恶气!

马小乐瞅了瞅四周,没有人,便蹑着步子朝赖顺贵家走去。刚过了条巷子,二愣子端着个平底盘,像履薄冰一样在前面慢慢走着,“二愣子,端着个盘子干啥?”

二愣子立住步子,慢慢回过头来,“这不打酱油了嘛。”

“怎么,好像不太高兴?打个酱油有啥累人的,难道比挖排水沟还难?”马小乐说。

“那我爹怎么不打的?”

“你爹回来了?”马小乐眼睛一大。

“刚回来。”二愣子气呼呼地说,“又不是星期天,谁让他回家来的,还让我打酱油,打酱油还不给酱油瓶,非端着个盘子不行。”

马小乐眼珠子一转,不禁嘿嘿笑了起来,看来这二愣子的心眼都给赵如意占去了,这不明摆着嘛,就是要借口把二愣子给支开。用平底盘盛放水、酱油之类的,端着它走路那还不跟蜗牛似的。估计趁这个时间,那赵如意就能和柳淑英上床干上一次了。可是想想,上午柳淑英才刚被他弄得浑身发软,这中午又能和赵如意梅开二度?马小乐很纳闷,觉得该找个机会问问柳淑英,看看她啥感觉。

二愣子慢腾腾朝前挪动着脚步,马小乐本想帮他出个主意,可想想那赵如意也不容易,也就算了。还是一心专用,去张秀花看看那个骚女人再干啥。

【016】 灶堂里的骚事

张秀花正在热火朝天地做饭,她家没有养狗护院,马小乐摸进来的时候她一点也不知道。

“表婶做饭呐!”马小乐突然一声,将张秀花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锅盖“咣”地一声掉在地上。张秀花一看是马小乐,眉毛一竖,“人不学学鬼!吓死老娘了!”

“呵呵,表婶也有害怕的时候啊。”马小乐抓了把草塞进灶膛里,“表婶,我帮你烧火,保准烧得你浑身舒服!”

张秀花提着锅盖看了看马小乐,嘴巴一歪,“只烧火有什么用,关键最后还得灭火啊,可你那水龙头不行了。”

马小乐嘿嘿一笑,“不行也能叫你哭爹喊娘的,信不信?”

“咋了,想出啥馊主意了?”张秀花对这个挺来劲,屁股*在灶台上,两手抱着膀子说,“小乐,不是婶子说你,以后你别招惹女人了,要不到头来准的挨骂,把人家撩拨起来又无能为力,算是哪门子事噢。”

“你说我无能为力?”马小乐扬着眉毛,“表婶,我吧跟你不一般见识,你到处说我不行,我也不怪你,哪天要是我把你弄舒服了,你可得再给我正名啊。”

“哼哼。”张秀花好像不屑一顾,“就你啊,我用嘴整了半天都不见动静,你还能力弄得我舒服?”张秀花转身拿起铲子,抄了抄锅里的土豆条,又说:“小乐,你要是把我弄舒服了,我到村里的广播里为你正名,你看咋样?”

马小乐看到张秀花那种傲慢的态度,恨不得马上扒下她的裤子狠狠干她一顿,可是想想这样未眠有点唐突了,而且大中午的饭时,没准还会有人来呢,她家经常在饭时来人,都是找赖顺贵喝酒的。

“行,表婶,说过的话得记住,到时可别反悔。”马小乐转身朝外走。

“别就嘴上能说,下面也得能干才行。”张秀花在身后嘻笑着,“小乐,婶子就不送你了啊,自己好好走着,没有第三条腿,两条腿也得走稳啊。”

“这个娘们,真是骚透了。”马小乐暗暗说,“改天用第三条腿非整死她不可!”

离开张秀花家,一到巷子拐弯的地方,迎面碰上了赵如意。赵如意一见马小乐,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大眼镜,犹豫了一下,冷冷地问道:“小乐,你干爹把小康捉的旱鳝鱼给骗去了吧?”

马小乐一听就来气,“赵老师,你为人师表的,怎么能这么说呢,谁骗二愣子,哦不,小康的旱鳝鱼了?是他要给我们的,说要到我们果园里去吃果子,我们说行,结果他死活要把鳝鱼给我们,最后没办法,我们就拿了两条意思意思,要不二愣子也不让啊,怎么能说骗呢?”

赵如意一听没了话,“别说得好听,小康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康?”马小乐一笑,“小康的话你都信,没准他是怕你打他,胡编乱造的呢,告诉你,你可别小看小康,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可多了,我发现他是越来越精明了。”

赵如意听到有人夸他的傻儿子,心里头很是舒服,马上就换了口气,“小乐啊,我也就是说说玩的,可没当真。”

马小乐也善于见风使舵,听赵如意这么一说,也就岔开了话题,“赵老师,你来村长家干啥?”

“哦,商量点小事情。”说完,赵如意就转过巷角走了。

马小乐喜欢琢磨事情,这赵如意在乡中心小学当老师,是个体面工作,在村里也是说得开的,因为身上沾了点文气,还常惹得一些风骚的妇女主动凑上前,不过赵如意一般不接招,不知道真的正人君子,还是能力有限。这次他去村长家,就张秀花一个人在家,没张秀花对他发起骚来,还指不定发生啥事呢。

马小乐又回身悄声蹑脚地摸到了张秀花家的门口,从门缝里,马小乐看到赵如意两只手不好意思地搓着,“张大嫂,你看等村长回来,你在他满前说说,好呆给我家柳淑英开个证明,那我们全家都感谢你了。”

“哎呀,赵老师,你看你客气的,别人我不帮,你还能不帮么?”张秀花习惯性地扭着屁股走到赵如意跟前,很亲热地说,“你是小老弟,我这个做大嫂的不帮你帮谁,去,屋里坐会,我给你倒杯水去。”

“不了不了。”赵如意摆着手,“张大嫂,你别客气,麻烦你就够过意不去了,哪还能让你倒水呢,我给你倒才对嘛。”

张秀花有点得意地看着赵如意,仰了仰下巴,问:“小老弟,你在乡里教书,隔三差五的才回来一次,咋能放心媳妇一个人在家呢?”

“放心,怎么不放心,再说了,还有小康呢。”赵如意笑着说。

“小康?”张秀花“噗呲”一声笑了,“小老弟,现在的男人坏的很,没事你得常回来住住,一个女人在家很不好。”

赵如意皱起了眉头,“哦,亏得张大嫂提醒了,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没没没,绝对没有,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不要到时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后悔就来不及喽。”张秀花媚着眼睛,看得赵如意很不自在,“小老弟,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啊?”张秀花的这一问,问得赵如意更加不安,“张大嫂你说啥呢,我哪里来女人啊。”

“呵呵,发急了是不?”张秀花拉了下衣衫,因为出汗的缘故,衣衫紧紧贴在了身上,平时张秀花在家又不戴奶罩子,结果她那黑不溜秋的奶头子印得清清楚楚的,高高地挺在大奶袋子上。

赵如意赶忙垂下眼睛,两手更加有力地搓着。“哎呀,小老弟,那手咋搓的那么有劲,想给你大嫂揉揉面团呀?”张秀花嗲着嗓子,盯着赵如意看。

“……我。”赵如意的脸一下涨红了,“张大嫂,我……”赵如意扭头看了看院子。“看啥,没人呢,顺贵去村部了。”张秀花马上说。

赵如意舔了下嘴唇,“这大中午的,我看……我看还是找个别的时间好了。”

“大中午的又怎么了。”张秀花一见有戏,一把抓起赵如意的手放到nǎi子上,“小老弟,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文化人,赶紧给你大嫂摸摸,你把我弄好受了,你生二胎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三胎也行,我让顺贵保证不罚你的款!”

“张大嫂,我……”赵如意十指一扣,张秀花“啊”地一声,闭起了双眼。赵如意喉咙一个伸缩,干脆上前抱住了张秀花,“张大嫂,我把你日了,你保证我顺利生个二胎,咋样?”

“行,够男人!”张秀花摸了摸赵如意的腿裆,“你还假正经,下面早翘老高了。”

赵如意被说得难为情,动作却不怠慢,“张大嫂,说话可得算话啊,不过今天可能达不到你要求,上午前刚和媳妇睡过。”

“哈哈,你可真是的,自家媳妇啥时不能日啊,大白天的也有那个心思,真有你的。”张秀花放肆地一笑,“你别想那么多,等会有多少劲都始出来就是了。”

马小乐在外面看着,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好个张秀花,真是骚到家了,专门勾引男人。”马小乐这么想其实是在懊恼自己还没捞到日张秀花,却给赵如意给占了先。不过想想赵如意的媳妇柳淑英上午刚被自己睡了,心里多少找到了点平衡。

赵如意已经开始往下拽张秀花的裤子了,张秀花十分配合,将上衣掀得高高的,尽量把裤腰弄得利索一点,让赵如意扒起来更方便。

马小乐看到这里走不动了,他想看看这俩狗男女要怎么个搞法。

【017】 保卫圣洁

裤子扒下来还有裤衩。张秀花今天穿的裤衩是黑绸布的,前面还秀了几朵小花,把赵如意看得口水直咽。

“小老弟,别老是看,快动手啊。”张秀花伸手去解赵如意的裤腰带,“这时间可是挤出来的,不抓紧就容易冒慌,啥事都干得不爽。”

“张大嫂,机会多着呢,有了这一次,以后就有很多次,不过千万可不能让村长知道。”

马小乐在外面偷着乐呢,他估计呆会赵如意看到张秀花底下那一大片黑毛,少说也得吓个小跟头,因为他看惯了柳淑英的“白虎”,猛地来了个“黑长毛熊”哪能不惊呢。

正看到张秀花急不可耐地扒赵如意的内裤时,马小乐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秀花,饭做得咋样了?”赖顺贵回来了。

晴天一个霹雳啊!张秀花和赵如意惊慌失措地提上裤子,一脸蜡黄。张秀花三两步走到灶膛前坐了下,抓了把草塞进去,装得有模有样。马小乐也闪身避进了草垛空里,看有没有好戏。

赖顺贵走到门口的时候,赵如意刚塞好裤腰带,“村长,正找你呢。”

“找我?”赖顺贵眉头皱了一下,“有啥事嘛?”

“这不正和大嫂说嘛。”赵如意一副可怜相,“村长,你说我那孩子小康,看上去好好的,可脑子不行,不养老啊,我想……”

“别说了。”赖顺贵打断了赵如意的话,眼睛转了转,“老弟,我知道你想生二胎,可现在政策很紧哪,生个二胎估计得罚得你倾家荡产的。”

“所以嘛,我这不是来找村长了么。”赵如意掏出香烟,给赖顺贵点上。

“行了赵老师,你先回去吧,让顺贵好好想想,看能不能整出啥法子来。”张秀花站了起来,暗暗对赵如意使着眼色。

赵如意走了,赖顺贵嘿嘿直笑。“你笑个卵子。”张秀花指着赖顺贵的脑门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你不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去占柳淑英的便宜嘛?”

“你,你胡说!”赖顺贵口气很严肃,“我身为一村之长,能干那事么?”

“得了你,装什么,你干得那些好事我还不知道?那徐德通家女人你是不是被你睡了?结果把村上最肥的地分给他家了。还有曹二魁家媳妇,你是不是也把人家给骑了?”张秀花气呼呼地说,“现在又想占柳淑英的便宜了,对吧?”

赖顺贵此时也蔫巴了,张秀花更得势了,“平时我都不爱说你,你看你还不得了了,在我面前还装起了正经!告诉你啊,赵如意家生二胎的事你给痛痛快快地办了,也做点好事积点德!”

马小乐听到这里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感情张秀花这么骚也还是有原因的,想想自己的男人在外面乱搞,她心里能好受嘛,自然也要偷偷男人,让心里好受点,再说了,估计赖顺贵这个熊包也没多大能耐,喂不饱她,要是她被喂得饱饱的,估计也就不会这么发浪了。

马小乐边走边想着事,也不看路,不想一头撞上了一个人,马小乐刚张嘴要骂,抬头一看是马长根,“是干爹啊,你走路怎么也不瞅瞅的。”

“兔崽子,还说我呢,看你走路没神,故意撞你一下。”马长根说,“听你干妈说你回村了,怎么,不赖在果园里了?”马长根嘿嘿直笑,“小牙子,终于想通了,有啥大不了的呢。”

“干爹,什么想通了,我压根就没啥要想通的。”马小乐认真地说。

马长根看了看马小乐,点着头说:“好好好,没啥没啥,根本就没啥。赶紧回家吃饭去。”

马小乐跟着马长根,忍不住说了一句:“村长女人差点就给赵如意操了!”

马长根一听晃了下身子,忙回过头来小声说:“臭小子,别乱说!”

“干爹,我没乱说,亲眼看到的,要不是赖顺贵回去的及时,张秀花肯定就被赵如意操了,他俩的裤子都脱了,就差小裤衩了!”

马长根的眼睛瞪得老圆,压低了声音问:“你亲眼看到的?”

“那当然!”马小乐得意地说,“赵如意想生二胎,但不想被罚款,就找赖顺贵商量,可赖顺贵到村部去了,结果被张秀花勾引了,说什么之要他赵如意把她操舒服了,她就保证不让赖顺贵罚他的款。”

“那怎么没成事呢?”马长根眼巴巴地问。

“还不是赖顺贵回来了。”马小乐说,“谁知道啊,这赖顺贵并不答应,他也在想着好事呢。”

“啥好事?”

“他想上赵如意的女人柳淑英!”

“他说的?”

“他哪里敢说,是张秀花揭了他这个老底,他想以此要挟柳淑英呢。”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赖顺贵那货色,别看他是村长,可柳淑英根本看不上眼,别做梦了!”

“干爹,你咋知道的?”

“我……小孩子不懂别乱问。”马长根板着个脸说,“这事你可别张扬啊,否则刨根问底就赖着你了。”

“知道了干爹,这事我说啥,他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关我个屁事。”马小乐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心里还有另一番打算,他觉着柳淑英是个很洁净很优雅的女人,村上从来没有传出过她的什么骚事,可是赵如意要是睡了张秀花,然后再回家睡柳淑英,那柳淑英就会变得不干净了,这可是很令人懊恼的事情。

想来想去,马小乐越来越焦躁。马长根和胡爱英看在了眼里,也都不好说啥,胡爱英暗地里对马长根说,“我看小乐心里还是有疙瘩,你看他又有点躁狂了,上午回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满脸的开心。”

“这不正常么,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啊,那玩意儿不行,心里能好受?”马长根悄声说,“等他找着媳妇了,会更难过。”

“唉,我看啊,他那玩意儿要是不中用,找媳妇都难,那不跟受活寡差不多么,没准到头来还得戴一头绿帽子。”胡爱英忧心地说。

“哎,算了,不说这些了,没准过段时间啥都好了。”马长根摆摆手,提着酒瓶去小卖部打酒去了。

午饭还没吃完,马小乐主意已定,他进行一场保卫战,全力保卫柳淑英身体的圣洁,绝不能让赵如意把张秀花给睡了。

马小乐扒拉了最后一口大米饭,丢下饭碗就朝外走,他要去找张秀花。

【018】 不绑筷子就给日

马小乐踏着大步向张秀花家走去,满腔豪情,这下可得老账新账一起算了,赖顺贵带人绑他、张秀花败坏他名声,现在又要间接作害柳淑英,罪不可恕!归结到一点,得把张秀花这个骚货干个半死,让她老实点。

来到张秀花家门口,大门是关着的。马小乐摸摸下巴,觉得敲门进去没啥由头,便扯着嗓子学起货郎挑子悠长地喊了起来,“拿头发来换针唷,换洋红洋绿……”

还别说,这叫声还真管用。张秀花攥着一把长头发开门出来了,一看是马小乐嬉笑着脸站在那儿,不由得火冒三丈起来,“你个软蛋,大中午不在家歇着,跑出来装什么骚货郎!”

“哟,表婶,看你说的,货郎怎么就骚了,是不是你闻过的?”马小乐并不气,心里有算计呢。

张秀花一听,感情是马小乐在逗她,也不生气了,“小乐,我看你是要饭的扭秧歌,穷欢了吧,顶多也就是嘴上说说,又动不了真格的。”

“表婶,这话就不对了,别拿老眼光看人呐,咸鱼还有翻身的时候呢,何况我还是一个大活人。”马小乐昂着头,挺挺腰。

张秀花看了看,带着点冷笑说,“啥呀,中看不中用,吓唬人还行,玩真的就散熊了吧。”

马小乐凑上前,小声说,“表婶,说了可别不相信,今晚你要是再敢到果园子去找我,我让你下不了床你信不信?”

张秀花看看马小乐,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坚定和自信,当下也犹豫了起来,不过她可不是轻易就服气的人,“你以为表婶是三岁的娃儿啊,好哄骗?”

“那表婶要是这么说,我也没话讲了,不过有句老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想想,顶多你也就是多跑趟腿,有啥啊,可是如果你不去,错过了我这棒玩意儿,你这辈子都懊悔!”马小乐说完,拔腿要走。

“回来回来。”张秀花忙招招手,“小乐,我可跟你说,要是你骗了表婶,来年你家果园就别想再承包了!”

正说着,曹二魁拿着几个鳖壳子走了过来,这东西能在货郎挑子那里换东西的。曹二魁一看是马小乐在捣蛋,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个没用的货,大中午出来捉弄人,害得老子顶着个太阳白出来一趟。”

马小乐平日里就看不惯他,总是欺软怕硬,是个势利眼。“二魁子,你大中午出来没啥,不过要是晚上出来可就不太好了。”

曹二魁一愣,“你啥意思?”

“大中午的用不着看家,晚上可就不一定了,没准还有人摸过去,发生点啥事你也不知道。”

“你个小王八羔子,懂个啥啊你,存心羞辱我是吧?”曹二魁走上前来要打马小乐。

张秀花一看,忙伸手挡住,“二魁,咋了,跟小孩子认什么真,害羞不?”

曹二魁一听住了脚,“没用的货,天生就该这样,不学好!”曹二魁狠狠地说。

马小乐气得脸色发青,“曹二魁,我日你女人!”

经过这一折腾,邻居都被搅了过来,看到底发生啥事儿。曹二魁一看人多了,也不好意思较真了,尴尬地笑着说,“大家伙看看,这小东西毛病大了,说他几句就要日我女人。”

“哈哈……”大家伙一阵哄笑。

“小乐,不是我二魁瞧不起你,你那软蛋子也就看看罢了,谁不知道你是个无能的家伙。”曹二魁抱着膀子,轻蔑对马小乐说,“小子,你有本事就去日吧,不过那上面可不能绑筷子!”

“哈哈……”大家伙又是一阵哄笑。

马小乐气得嘴都歪了,“好,老少爷们,还有大妈大婶,你们给个见证,要是哪天我日了曹二魁的女人,他得认了!”

“行哪,咱都在这里听着了,也看着了。”徐德通夹着卷旱烟问曹二魁,“二魁,你认不认啊?”

曹二魁骑驴难下,抽搐着嘴角说:“认,怎么不认,不过要是日不了我女人,到时他马小乐要是娶了媳妇,我可得日他媳妇!”

大家伙的哄笑还没落下,马长根和胡爱英就跑过来了,“你看看你们,欺负一个孩子干啥呢。”马长根拉着马小乐的手,“小乐虽不是我亲生的,可我不拿他当外人,谁要是在欺负他,别怪我不讲乡亲情面!”

“长根,你看你,吓诈唬啥?”徐德通走上前说,“是你们家小乐欺负别人呢!”

“他欺负谁了?”

“曹二魁啊,他要日二魁的女人呢,而且二魁也答应了,只要他那玩意儿上不绑筷子就给日。”徐德通撅着嘴巴一歪,“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对呢……”

马长根外眼看了看马小乐,“你这臭小子,乱说什么,跟我回家去。”末了有对大家伙说,“算了算了,别看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小乐的毛病,都起啥哄呢。”

马长根和胡爱英带着马小乐走了,众人也都散去。张秀英站门口没动,心里直嘀咕:这马小乐个臭东西,到底说得是真是假?

马小乐没跟马长根回家,去了果园。

马长根和胡爱英看着马小乐闷闷不乐地走了,都叹了口气,“这孩子,真让人不省心,这么下去非得成神经病不可。”

胡爱英摇了摇头,“今晚你得去照看照看他,可别想不开出啥事,一个人在果园子里又没个照看。”

马小乐对马长根胡爱英的担心根本不当回事,他还没走到果园就不生气了,有啥气的呢,大家伙说他不行有啥,行不行自己知道,而且还能打着幌子到处日女人,他要把那些讥笑他的人都给教训了,男的就干他们的女人,女的就不用说了,按倒就骑。那个曹二魁,哼哼,就等着吧,总有一天要给他整一顶又高又大的绿帽子。

马小乐抄的是近道,甩开膀子走在田埂上,不一会就到了果园。天气很热,马小乐索性穿过果园来到河边的接水塘里洗澡,冲冲身上的汗臭。水是清澈的,站进去低头都能看清脚趾头。马小乐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看到了自己的话儿,由于水的变像,看上去短多了,跟常人几乎无异,不过却更加粗壮了,“唉,咱这玩意儿咋就这么怪异,不过也好,谁不老实我就拿它来教训!”

说到这里,马小乐想起了柳淑英,自语道:“阿婶啊,我马小乐这辈子都感谢你,要不是你,恐怕我就没法活下去了。”马小乐伸手捉住话儿,左右摆了一下,“嘿嘿,还别说,睡女人真是过瘾。今晚张秀花要是来了,我再好好过过瘾。”马小乐自己说得高兴着呢,一提到张秀花,就想到了中午她和赵如意在灶膛里的骚事,“不行,那个赵如意为了顺利生个二胎,没准下午就找机会去伺候张秀花了,那可不行!”

马小乐慌忙跳出水来,蹬上裤子就朝村里跑,他要到赵如意家,看看他在干什么。

【019】 乡长的秘书

来到赵如意家门口,二愣子正在门口树下摇着扇子乘凉。“二愣子,你爹呢?”

“走了。”

“去哪儿了?”

“去学校了。”

马小乐一听放了个心,立刻懒洋洋地走到二愣子旁边,“扇子给我用用。”二愣子瞅了瞅,很不情愿地递了过去。马小乐接过来扇得正过瘾,柳淑英从院里出来了,想到上午在玉米地里的情事,马小乐突然感到不自在起来,“阿婶,怎么中午没午睡?”

马小乐的问话让柳淑英又震动了,总感觉马小乐话中有话,脸一红,没说话。马小乐一见心里可乐开了,本来他觉得在柳淑英面前很难为情,可没想到,这柳淑英还更难为情,那么他岂不就是占尽了主动优势么。“阿婶,怎么不说话,是不想说还是想说没力气?”

柳淑英抬头看看巷子里,确认没什么人,便对马小乐使了个眼色,让他进院子说话,“小乐,你那个大玩意儿可把阿婶给害惨了!”

“我怎么害惨你了?”马小乐进了院门站住步子,“阿婶,难道我弄得你不舒服?”

柳淑英脸红红的,“你小孩子不懂,坐过大马车的人再坐人力小独轮车,哪能感觉到快呢。”

“我懂,阿婶,这我还能不懂么。”马小乐笑着说,“但是小独轮车很勤奋哪,你看,赵老师趁上午回家的空挡还要干你一下呢。”

“别乱说,你瞎猜什么。”柳淑英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瞎猜啊,你以为我不知道,故意让二愣子端着平地盘去打酱油,那还不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嘛。”马小乐笑嘻嘻地说。

“你个小鬼头。”柳淑英一脸窘相,但马上就转变为无奈的苦闷,“这事光勤快有什么用,就像老牛耕地似的,犁不透,就是一天到晚忙活也没用。”

“那这样吧,阿婶,以后每月我保证至少睡你一次,咋样?”马小乐晃着脑袋说。

“你……”柳淑英一声嗔怨,“你可让阿婶的脸往哪儿搁呀。”

二愣子提着凳子也进院了,听到柳淑英的怨叹,道:“脸往哪搁啊,当然是搁头上了。”

马小乐嘿嘿一笑,转身朝外走,还不忘回头对柳淑英说,“行了,阿婶,就这么定了,今天是初八,记着日子啊。”

柳淑英有点局促地抓抓衣角,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怕被邻居听到,干脆闭口不言,只是眼睛不曾离开过马小乐的身上,一直到他出门拐弯不见了,这才收回了目光,带着点失落走进了屋子。

马小乐径直来到村中心大街上,一眼就看到了支书范宝发和村长赖顺贵带着村委会的几个干部,簇拥着一个衣着颇为光鲜的大小伙子,看上去顶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那架势够拽,就跟电视里什么大太子似的。

“小乐,你干爹呢?”赖顺贵老远就对马小乐喊了起来。

“可能在家吧,这贼热的天能到哪儿去?”马小乐爱答不理的回了一句。

“赶紧回家告诉你干爹,让他到果园子里,冯乡长的秘书小韩来了,去果园摘点苹果。”赖顺贵兴奋地喊道。

马小乐觉着纳闷,一个毛头小伙子,竟然把支书和村长弄得诚惶诚恐,感情这冯乡长的秘书挺牛b。其实马小乐拿他无所谓,但支书和村长是不能得罪的,所以也只得乖乖跑回家去禀报。

马长根一听说支书和村长带队去果园,也不敢怠慢,立即就走小路去果园了。马小乐觉得新鲜,追着赖顺贵他们看热闹。

“韩秘书,让你顶着大热天的亲自来到小南庄村,真是难为你了!”范宝发大力扇着扇子,尽量让被称为韩秘书的小伙子凉快些。

“范支书你客气了,来这里尽给你们添麻烦,不过,冯乡长催得急,说明天一早就要到县城去,得带几袋又鲜又大的苹果……”

“哎呀,没事的,你尽管来,像你这样的添麻烦,我们还巴不得呢!”赖顺贵把话叉了过去,他可比范宝发能说多了。

“赖村长,你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了,这样吧,等年底写总结的时候,我给小南庄村多划上几笔。”

“哎呀,韩秘书,你可真是会替下边着想,不愧是年轻有为,将来到了县里,可别把小南庄村给忘了哦。”范宝发不想让赖顺贵抢了风头,也抽空插话。

“范支书,怎么可能忘了呢,我韩旭可不是哪种人。”

原来这家伙叫韩旭啊,马小乐仔细看了看他,长着一副平板脸,不过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倒增色不少。

“刘会计,你就不要跟去果园了,你到老孙头家捉几只草公鸡给韩秘书带走。”范宝发对村会计刘长喜说。

“好咧!”刘长喜欢快地答应着,颠着屁股跑走了。

“哎呀,范支书,你太热情了,我……”韩旭客套起来。

一行人唧唧喳喳地来到了果园里,赖顺贵指挥着手下的几个生产队长,“摘,拣又大又红的!”

几个生产队长一听撒开腿就朝果树丛里钻。马小乐心里是真不舒服,忍不住说:“小心那,别把我挖好的排水沟给踩塌喽!”

“走走走!”赖顺贵走到马小乐身边,使劲推着他的膀子,“一边玩去,别瞎掺合!”

马小乐心里那个屈啊,可又不敢发作,只好悻悻地走到一边,狠狠地小声说道:“赖顺贵,**死你女人!”

一帮人在果园里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才离开,扛了五六蛇皮袋大苹果走了。进了村子后,赖顺贵指挥着把苹果朝小轿车上一放,说:“韩秘书,今晚我们去乡驻地,找个饭店请你喝酒,这村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招待的。”

“那可不行,这么一来我可担当不起!”韩旭连连摆手。

“韩秘书别推辞,就这么定了。”赖顺贵态度很坚决。

“既然村里这么热情,那我也不推辞了。”韩旭笑笑说,“不过去乡驻地可不行,影响不好,就在村里吧。”

“嗳,韩秘书,这村里有啥好吃的,恐怕都不合你胃口啊。”范宝发有意把话音提高,把赖顺贵挡在一边。马小乐在一旁看得嘿嘿直笑,村里人都说支书和村长爱表功,看来一点不假。

韩旭左右看了看,笑着说:“范支书,村里好的多着了,草鸡味道鲜美,蒸炸煮炒各有其味;热腾腾的老豆腐更是入味,切点辣椒捣点大蒜,喷上点酱油一调,把老豆腐一蘸,那味道别说多美了;还有河里的野生鱼虾,那味儿鲜的,连鱼骨虾壳都得嚼烂喽;还有菜园子里嫩韭菜,炒鸡蛋很提鲜,而且还能壮阳……”

这一番话,听得大家伙有点发愣,虽然这韩旭是县里安排下来“镀金”的,但看来他对农村很了解啊,还有两把刷子。“哟,韩秘书,看来你对农村的情况是相当了解啊,肯定平日里经常深入基层一线,好啊,这样的干部好。”范宝发恭维道。

“哪里哪里,身为冯乡长的秘书,如果对农村再不了解,那可就是我的失职了。”

“哎呀,韩秘书真是个人才!”赖顺贵一副趋炎附势的样子,他心里可明白着呢,眼前的韩秘书得好好巴结。不过他也顾忌,支书范宝发也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毕竟他是支书,真正的一把手,跟他处不好关系,那在乡里也是要被点名批评的。也就是因为这,表面上看两人关系还不错,但实际上却是暗暗较劲的。但是这一次,赖顺贵不打算和范宝发争这个酒场了,干脆做回人情,显得更有肚量,没准还能博得韩旭的赞赏呢,“范支书,我看今天就把酒场安在你家,你家更宽敞一些,咱可不能委屈了韩秘书。”

范宝发一听喜出望外,连说好好好,“正好我家里还有几瓶好酒,正赶上好时候碰上韩秘书了!”

当下范宝发和赖顺贵就吩咐开了,有抓鸡的,有找鱼的,还有去做豆腐家预定的,忙得不亦乐乎。而范宝发和赖顺贵在陪着韩旭到村部去坐坐,喝杯茶,还特意喊上村妇女主任顾美玉。这顾美玉长得虽然赶不上美玉,但在村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除了柳淑英,她在小南庄村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的了,不过就是年龄有点大,也三十多岁了,但因为生活条件比较优越,保养得好一点,也有打扮的条件,所以看起来还是娇滴滴的。

范宝发提议玩玩扑克,让韩旭和顾美玉打对门,他对赖顺贵使了个眼色,赖顺贵当下心神领会,说来点彩头逗两个乐,结果一个牌场下来,韩旭和顾美玉乐得合不拢嘴。

【020】 杠上了门闩

晚饭时间到了,韩旭在支书、村长和妇女主任的热情包围下,很满足地来到了范宝发家,桌子上已经按照韩旭的口谕摆满了菜,还意外从老孙头家带回了一只野鸡,放了青红辣椒爆炒了,味道绝佳。

韩旭看着眼馋,这些土菜可老有味了,比饭店好吃多了。范宝发进了屋子,拎出几瓶好久都没舍得喝的瓷壶装老酒,“咣”地一声搁在桌子上,神情自得。赖顺贵一旁讨好地说:“今天我们都托韩秘书的福了,要不还喝不上这好酒呢。”

满屋子人都哈哈大笑,特意笑给韩旭听的。

此时的马小乐也正在家吃晚饭呢,他问马长根下午村里带那个叫韩旭的秘书去摘果子,最后算了多少钱。马长根骂骂咧咧地说,算泡骚尿,村里说不给钱,等到来年收税费的时候顶账呢。

“***,那个小秘书不就是什么冯乡长的秘书嘛,这么牛气,你看范宝发和赖顺贵那狗奴才的样子,真他妈欠抽!”马小乐气呼呼地说。

“臭小子,小点声,别让人听到。”马长根看了看院门外,“乡长的秘书就是副乡长,这都不知道!”

“逮着机会我也弄个乡长秘书干干,回村好好整整范宝发和赖顺贵这两个狗东西!”马小乐端着饭碗,一本正经地说。

“噗嗤”一声,马长根把满嘴大大米粒都喷了出来,气得胡爱英举起筷子就朝他脑门磕,“老不正经的,都多大了,还喷饭!”

马长根一边用手挡开筷子一边说,“别打别打,你听见小乐刚才说啥了没有?他也弄个乡长秘书干干,那天底下估计是没有念书的人喽!人家大学生一般还都看不上,何况你还是个半文盲,出来可千万别说,笑掉人家的大牙没准还会来找门呢。”

马小乐一听这话挺生气,“干爹你瞧不起我,走着瞧,等以后我出息了,我把干妈接走去享福,你一个窝在家里眼馋吧你!”

“你看你这臭小子,干爹说你两句都不中?”马长根依旧呵呵直笑,“不过啊,要等你出息了,我们恐怕早也入土喽。”

“别打击孩子!”胡爱英说,“咱小乐咋得了,要相貌有相貌,要头脑有头脑,咋就不能没出息呢。”

“干妈说得对,以后我就孝敬你一个人!”马小乐报复性地看着马长根,可马长根根本就不在乎,仍然乐呵呵地喝着稀饭咬着咸菜疙瘩。马小乐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放下饭碗走了出去,丢下一句话:“今晚我要办点扬眉吐气的事。”

马长根和胡爱英相互看了看,摸不着头脑,“八成是这孩子头脑坏了。”马长根担心地说。

马小乐心里可乐着呢,他要去干村长赖顺贵的女人张秀花了!他不知道张秀花今晚会不会去果园里找他,不过现在那不重要了,他要亲自过去,因为赖顺贵在范宝发家喝酒,那还不得深更半夜的,所以这个时候去找张秀花正当时。

张秀花家的院门没打开,但也没关死,有一道缝。马小乐凑过去,将嘴巴凑在门缝上,学着白天的样子小声喊了起来:“拿头发来换针,换洋红洋绿……”

叫了没两声,里面正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马小乐看见一个白影子走了出来,“这骚娘们是不是又没穿衣服,在亮一身白肉?”

马小乐推开院门,站在灶堂屋子里小声说:“表婶,怎么今晚没打算去果园?”张秀花“哼哼”笑了两声,“小乐,我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用啊,要不白去一趟挺累人的不是?”话音一落,张秀花已经到了跟前,原来她穿的是白格子衬衫,“是不是来又想看婶子洗澡?”

马小乐灵机一动,“呵呵,表婶,你真是聪明,咋就知道我想看你洗澡的?是不是你也知道,我一看你洗澡下面就会硬得跟铁似的?”

张秀花听了这话心里砰然一动,心想如果马小乐看了她洗澡家伙硬了起来,那可不是要好好享受一番了么,再说即使不行,给他看看洗澡又有啥了不起的?“小乐,婶子就洗澡给你看,不过你可别出声!”

“行啊,表婶你放心,我哪能出声呢,村长在支书家喝酒不回来,还有邻居呢,得小心再小心的!”马小乐伸手摸了一把张秀花的肉乎乎的屁股。张秀花也不躲闪,扭着屁股就走到门后,杠上了门闩。

马小乐站在院子里,看到张秀花脱得赤条条的站在面前,下面“呼”地翘了起来,但他立马蹲了下来,隐藏了,他不想让张秀花知道,他还想看张秀花是怎么洗澡的呢。张秀花也没在意到马小乐的变化,只顾提水端盆拿毛巾,还找来的香肥皂。

“哗啦哗啦”张秀花用毛巾吸着水放在脖子上一拧,睡就顺着奶沟子和屁股沟淌了下来。浑身沾了水后,张秀花放下毛巾,用手在全身摸了起来。“表婶,怎么不打肥皂?”

“打,当然要打,不过现在不用,先把身上的浮灰洗洗,等会肥皂泡沫可多呢!”张秀花言语中透着兴奋,她觉着在一个小男人面前洗澡给他看还真是刺激。马小乐听着张秀花摸着胸前时“吧嗒吧嗒”声,有点忍不住了,那两只雪白的大nǎi子上下左右乱动,就跟胖乎乎的大白兔似的。不过再朝下看看,张秀花小腹上那黑黑的一大片毛毛真是有点让人发怵,不知道那下面的肉缝的夹洞有多深。

该打肥皂了,张秀花拿起肥皂在前身走了一遭,又递给马小乐,“来,帮表婶后面擦擦。”马小乐很乐意地接过肥皂,走到张秀花身后认真地擦了起来,真是滑溜。“表婶,我帮你屁股沟也擦了吧,洗干净点。”

“呵呵,你这小色鬼,真是没救了,你愿意擦就擦吧。”张秀花笑得很淫秽,两手在胸前揉搓的更厉害了。马小乐一手扶着张秀花的腰,一手捏着肥皂塞进了她的屁股沟,引得张秀花嘴里一阵唏嘘。马小乐改捏为攥,用肥皂的一端使劲拱着,“表婶,舒服么?”

“舒服,当然舒服,你再用手给表婶揉搓下,那样就干净了。”张秀花几乎是抽着身子说的。

马小乐弯腰把肥皂放进皂盒里,卷了卷袖子,把手往张秀花的屁股揉去。揉着揉着,手就进了屁股沟,太滑爽了,不过进得深一点,就感到有异物,“表婶,啥东西在硌我手啊?”

【021】 来曲《十八摸》

“毛,屁毛,就跟前面的毛一样,我的可多了。”张秀花把两腿分开了点。马小乐摸得更深了,手感很柔软,马小乐想到了上午和柳淑英在玉米地的事情,裤裆里涨得十分厉害,不过他还想摸摸张秀花,又把手顺着屁股沟直朝前摸去,感到摸着了两片赘肉,“这又是啥啊,表婶?”

“呵呵,小东西,你说是啥,那是我下面的嘴皮子呗。”张秀花摇了下身子,好像有点害羞。

“哟,表婶,你也害羞呐?”马小乐嘿嘿笑,开始揉捏着这副“嘴皮”,张秀花轻声地咿呀起来,没几下就受不了了,“小乐,你那家伙行了没,你不是说看我洗澡下面就会硬得跟铁似的么?”马小乐并不答话,满把乱摸了起来,又朝前进了进,一下摸到了前面浓密的毛毛。

张秀花回手一把摸向马小乐的裆部,“啊”地一声惊叫起来,随即又捂住嘴巴,转身惊奇地对马小乐说,“小乐,你真行了!”

马小乐此时像一个得胜的大将军,傲然看着张秀花,“表婶,前阵子你给我到处宣扬我是软蛋,今天可别怪我不讲情面,飞让你哭喊着讨饶不可!”

这话根本吓唬不了张秀花,她还有些迫不及待,“呵呵,小乐,你有本事尽管朝你婶使吧,我等着呢!就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中看又中用的货色。”

“在哪儿,要到床上去么?”马小乐开始攒劲了。

“还床上呢,就这儿不行?”张秀花一弯腰,两手扶住水井墩子,高高撅起了屁股,左右摇晃了一下,“你看婶子这姿势怎么样?”

马小乐眼睛有点发直,这好像是在书上见过的。“小乐,怎么还不动,你那顺贵表叔只要看到我摆出这姿势,立马就跟公狗似的爬了上来,不过他不行,几下就溜软下去了。”

不提赖顺贵还好,一听马小乐就气了,“表婶,今天我干你也是为了出口恶气,表叔也太不讲情面了,我生他的气,所以我要干他女人出气!”

张秀花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说:“行行行,你就干赖顺贵的女人出气!”

马小乐嘿嘿一笑,挺着话儿上去了……

张秀花最终还是讨饶了,不过是极尽淫乐地讨饶了,她颤抖着两腿转过身抱住马小乐说:“小乐,我让赖顺贵天天找你茬子,让你生他的气!”马小乐嘿嘿一笑,“那我就干死你!”

张秀花听得耳根子舒服,手伸到下面又摸起了马小乐,“你看你这玩意,摸着都带劲!”

“咣咣咣……”突然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将张秀花和马小乐吓得一哆嗦。

“哪个没眼的瞎砸门啊?”张秀花可不是含糊的女人,立刻大喊起来。

“没眼还能找到家门啊,快开门!”是赖顺贵的声音。

张秀花一愣,小声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旋即有小声对马小乐说,“你先躲到磨后头去,别害怕,他肯定是喝多了,回家就朝床上拱,等他进了屋你就走,不会有人知道。”

马小乐点了点头,提着裤子跑到磨后头蹲了下来。

“快开门,磨蹭什么!”赖顺贵叫了起来。

“你公驴咋地,这么能叫唤,我在洗澡呢!”张秀花口气很硬。

赖顺贵不支声了,张秀花披上衣服,进了灶堂屋子,“哐啷”一声抽下门闩,“今晚怎么留量了,看样没喝多么!”

“啥啊,你懂个屁,还没结束呢,范宝发那几瓶就都不够喝的,我回来再提两瓶好酒过去。”赖顺贵满嘴酒气,一把抓住了张秀花的膀子,“你他娘得,洗得真香,干一下我再过去!”

张秀花这时哪里还有那个气力,甩开了赖顺贵的手,“没个正经,要喝赶紧提着酒走,可别让那个什么小韩秘书觉着是你怠慢了。”

赖顺贵搓搓手,嘿嘿直笑,“也好,等我喝完会来好好伺候伺候你!”说完,摸黑进了正屋,很快就提着两瓶酒走了。

马小乐从磨后头走了出来,“表婶,你过得真是好日子,等会村长会来还要伺候你呢!”

“他呀,得了吧。”张秀花喷出一股冷气,“就他那德性,几分钟就完工,还伺候呢。”

马小乐不爱问那些,一把抓住张秀花的nǎi子,说:“表婶,我还没尽兴呢,再来。”

张秀花第一次接触到马小乐的大玩意,浑身上下内外都通透了,还没缓过劲来,哪还能再继续,“小乐,你婶子不行了,但也不让你憋得难受。”说完,张秀花蹲了下来,张开了嘴巴……

当马小乐心满意足地离开张秀花家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手上拿着张秀花给的两个煮鸡蛋朝村南走着,甭提多惬意了,“娘的,干女人还有鸡蛋吃,好事!”

村外很静,虫鸣声在夜风里尤其显得响亮。偶尔一两个捉鳝鱼的,提一盏雪亮雪亮的手灯,盘梭在田间地头,不经意几束光打到村头,立时就传来几声狗叫。

农村就是这样,夏夜不见得都是闷热难耐,有时也很清爽。马小乐把鸡蛋装进兜里,张开双臂,任由凉丝丝的风穿过腋窝,还学着村喇叭里唱了起来:“锦绣河山美如画,祖国建设跨骏马,我当个石油工人多荣耀,头戴铝盔走天涯……”

马小乐越唱声音越大,也越来越有劲,一时唱得性起,张嘴又来了《十八摸》,“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

“好你个臭小子,夜里不在果园里呆着,跑出来唱《十八摸》,看我不揍烂你屁股!”

马小乐一听吓了个哆嗦,“干爹,这夜里黑乎乎的,你咋跑到村外溜达了?”

“不是你干妈放心不下你,让我去看看,我一去连个人影都看着,还真以为你出啥事了呢,没想到你跑出来唱《十八摸》!”马长根极力作出气愤的样子,但马小乐的所作所为显然是逗乐了他,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兔崽子,以后再发现你这样,非找那鞋匠缝了你嘴巴。你要是有劲头没处使,明天跟我到地里刨花生去!”

“行啊干爹,我没事,明天就下地干活去。”马小乐根本不把马长根的话当回事,脑袋里只想着睡了村长的女人,出了恶气。

【022】 大不大你自己琢磨

马长根回到家里见着胡爱英可讲活开了,说听着小乐唱《十八摸》还真有点模样,感情是这小子真是发情了,没有女人可治不了。胡爱英叹着气说小乐还小,再加上那玩意儿不中用,这周围十里八村的,估计没有姑娘家愿意嫁给他。

马长根长叹一口气,说得了,一切皆有天意,等忙完这阵子农活,就把他弄出去打工,换个新环境或许一切就都会好起来。说完这些,马长根摸上了床,伸手在胡爱英身上乱摸起来。

“作害,你要十八摸啊?!”胡爱英拿开马长根的手,“你要是把老娘给摸起来,等会你要是消停不了我可要敲你脑袋瓜子!”

马长根一听,想象胡爱英的那股劲,估计是招架不了,也不敢动了,嘴上狠狠地说道:“哪天我亲自逮几条旱鳝鱼,做引子泡酒,每晚和两盅,看你还跟我横!”

对此胡爱英似乎司空见惯,半响嘴角边挤出两个字,“小样!”马长根听着心里挺不对劲,可也没啥可反抗的资本,只好当作啥也没听到,侧过身去睡了。

早晨天刚亮,马长根就带着镐头、钉耙到村西南岭上的花生地里忙活开了。这边领地上比较旱,村民们多种着花生,耐旱。也有不少村户种了地瓜和玉米,还有少许的高粱。

马长根来到自家的花生地头,放下镐头和钉耙,看着已经有黄斑点的花生叶子,“弄他个娘,少打了两瓶农药就扛不住,看来今年花生又要歉收了。”抱怨归抱怨,但干起活来还是松不了劲的,到早饭的时候,马长根已经刨了一片,白花花的花生果子簇拥着堆在秧子下,煞是惹人喜爱。

马小乐还没忘昨晚马长根对他说的话,一早起来就回村了,准备吃了早饭去地里干活。这一点,让马长根和胡爱英都挺满意,虽说他油头滑脑了点,但并不是个死懒不动的家伙,每逢地里有活计,马小乐并不逃避。

一家人吃过早饭,浩浩荡荡地向西南岭花生地里进发了。现在确实是早花生丰收的时刻,很多人家都开始起花生了,包括村长赖顺贵家,他家的花生地也在西南岭上。

“张大嫂,那赖顺贵村长当得火辣辣的,家里咋还要那么地呢?”走在前头的马长根抗着耙子问,斜岔过来的张秀花。

“你看你说的,人活一张嘴,哪能少了吃的,庄稼多种一点,嘴上就多一点保障。”张秀花精神饱满得很,“再说了,顺贵那村长值几个钱,一天到晚在村部里瞎忙活,连家里的活计都没空干,哪里像范宝发那家伙,支书干得肥嘟嘟的,家里活儿还不耽搁。”张秀花边说边偷偷死命看了一眼马小乐,那眼神勾勾的,让马小乐脖颈发热,不过他担心被看出点什么,慌忙低下了头。可张秀花却大胆的很,“哎哟,看看看看,小乐也长大成人了,想想头两年,那还是个小毛孩子呢,哪想到眨眼就变得这么大了!”

“张大嫂说得也是,小孩子长得快,不起眼功夫就长大了。”胡爱英有点附和着说,带着点讨好的味儿。

“可不是嘛,尤其是小乐这孩子,模样又俊朗,赶明个找媳妇肯定那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张秀花嬉笑着,把矛头对准了马小乐,“小乐,你自己说呢,是不是长大了?”

马小乐在胡爱英面前从来不油嘴,他本想戏弄戏弄张秀花,可看胡爱英在,干脆不作声,只是低头嘿嘿笑,说:“张婶,我大不大你自己琢磨就是了,再说了,跟村长比一比那可不是明摆着的么。”这话出了张秀花,别人是听不出什么的,但张秀花心里明白,说得她心里又痒痒起来。

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地里,各自忙活起来。张秀花的花生地离得比较远,在最南头,那块地肥,长庄稼。花生地旁还有黄豆和高粱,也都是张秀花家的,村里的好地块都有她家的庄稼。

张秀花心里老有点想法,没刨几墩子花生就抬头朝马小乐家的地里望,她希望马小乐能懂她的心思,抽个空窝到她家花生地旁的高粱地喊她一声,她马上就过去在行乐一番。这个想法让张秀花心潮涌动,直惦记得下面也潮汐来袭,刨起花生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那边的马小乐当然懂张秀花的意思,可他故意不去,得好好晾晾张秀花,这个骚女人需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张秀花这心里,跟猫抓似的,急得一股气乱冒,再加上天气还热,竟然感到有些头晕目眩,晃晃悠悠地要倒下去。好在有镐头拄着,稳了稳站住了。“这个***马小乐,害死老娘了!”张秀花心里直骂,放下镐头钻进了高粱地,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蹲了下来,擦了擦下身。

熬到了中午收工,张秀花拖着镐头招呼着马长根他们一起走。马长根说他不急,反正回家也吃不到饭,让胡爱英先回去做饭,他和马小乐再干一会。

“你看你,不就这点活嘛,还卖命了呢,小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别把他累坏了,要不到时找不着媳妇可就怨你喽!”张秀花嘻嘻哈哈地说,“还不让他先回去歇歇,顺便帮爱英妹子做做帮手,做饭也快当。”

马长根看了看满头大汗的马小乐,挥了挥手,“小乐,你也回吧,帮干妈一起做饭去。”

马小乐干了一中午,也累了,扔下钉耙拔腿就走,“干爹,那也正好,你也能早点回去吃饭。”

走到一半,胡爱英拐了弯要去菜园里带点菜回家,就剩下张秀花和马小乐一起了。走了不到二十步,张秀花偷望了四周没啥人,抬手不断扇着衣襟说天热死人了,时不时露出白嫩嫩的肚皮,又走了几步,就斜着眼对马小乐说:“小乐,你咋就不想婶子呢?”

“干活累得都散熊了,咋想呢,再说都吃些粗粮饭,哪里还有劲头哦。”马小乐垂头丧气地说。

【023】 他日我不日

张秀花一听,眼睛一转,说:“小乐,那下午干活时你瞅个空子,到我家高粱地里猫着,我偷偷煮俩鸡蛋给你!”

马小乐一听心里直乐,马上高兴地说:“那可好啊,张婶,最好再带点盐巴,那才有味呢。”

“中,那中!”张秀花说,“都给你备着,就等你去!”

张秀花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回到家中做饭时偷偷放了两个鸡蛋在锅边,煮熟了就捞起来,放进冷水里激了一下,用小袋子装了起来,又捏了点盐巴用菜刀研磨成粉儿,一起放进了小袋子里,悄悄放进外衣的口袋里。

马小乐回到家里心里是乐滋滋的,找了张凳子就坐到院门外的荫凉地里凉快起来。胡爱英回到家里也不喊他做饭,这活她一人忙得过来。马小乐悠忽悠哉,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可就在一眼的功夫,他撇到了一个身影,好像是赵如意的,朝张秀花家匆匆走去。

“可不能让他得逞了!”马小乐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肯定是赵如意去找张秀花兑现诺言了。马小乐跳了起来,跑到了赵如意家,柳淑英在做饭,二愣子在堂屋里吃着零嘴。“阿婶,做饭呐。”马小乐笑嘻嘻地问。

柳淑英没想到马小乐这个时候会出现,还吓了一跳,“哎哟,是小乐啊,把我吓了一跳。”

“你怕啥呢,阿婶,我又吃不了你!”马小乐看到柳淑英的薄衬衫被汗湿了,贴在身上挺透的,一时还有点想法。

柳淑英看到了马小乐的眼神,假装生气地说:“小乐,你看啥呢?”

“看啥,还用看呐?”马小乐嘿嘿一笑,“阿婶,干都干了,还说什么看哦。”

“你……”柳淑英脸上一阵殷红,“小乐,这话可不能乱说!”

“知道的,阿婶,除了你,谁都不说!”马小乐很神秘的样子。

柳淑英似乎松了口气,起身从案板上拿了两个红萝卜,“地里刚拔来的,水可多了,吃不?”

马小乐又是嘿嘿一笑,“阿婶,你给的哪能不吃?”说完伸过手去,一把抓了柳淑英的手不放,使劲捏了起来。

“小乐,你放手,赵如意今个回家了,等会就回来!”柳淑英很急。

“阿婶,我只是摸摸你的手,赵老师回来也没啥,放开就是了。”马小乐笑呵呵地说,“不过赵老师现在到村长家里可就不好说了,村长不在家,就张秀花一个人在家。”

“你说这啥意思?”柳淑英皱起了眉头。

“张秀花是什么人你不知道?”马小乐呵呵一笑,“他对赵老师可不是一般的好,两人单独在一起,没准会发生点啥事。”

柳淑英听了似乎有点反应,但又叹气摇头,“唉,谁叫咱有事求着人呢。再说了,我不也……”

马小乐明白了,感情是这事柳淑英也有数,只是默认了而已。“她默认了可不行!”马小乐暗道,“我马小乐可不同意。”想到这里,马小乐拔脚就走,径直奔到张秀花家,老远就喊了起来,“哟,村长,回来了啊?!”

说完这话,马小乐一溜小跑到了张秀花家院门前,看见赵如意慌里慌张地朝外走,裤腰带头子还垂在外面呢。“赵老师,你这是干嘛的?衣衫不整,哪能为人师表啊?”马小乐抱着膀子笑嘻嘻地问。

“哦,这……”赵如意低头看了看,慌忙抓住裤腰理了起来,脸上挤出一丝笑,“这忙的,一上午都这样的,要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呢,这可有些丢人现眼了。”

赵如意没等马小乐答话就走了,马小乐慢腾腾地晃进张秀花家的灶屋,“张婶,忙啥呢?”

张秀花早已恢复了平静,“做饭呗,还能干啥啊?”

马小乐也不客气,“张婶,你和那赵如意成事了没?”

“你说啥啊!”张秀花一下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小乐,你别瞎说啊,咋这么嚼舌头呢?”

马小乐丝毫不含糊,“行,张婶,既然你这么说,那也别怪我多嘴了,上次我就瞄到了,要不是村长回来,你们就成奸了!”

“小乐你……”张秀花张口结舌。

“行了,别说了,从今后,我马小乐就不认识你张秀花了!”马小乐回身就朝灶屋外走。

张秀花赶忙跑上前两步,伸手拉着马小乐的膀子,“小乐,你晾你张婶是不?”

“你是村长的女人,我哪敢晾你!”马小乐依旧很硬巴,“不就问你句话嘛,看你跟我急的。”

张秀花眨巴着眼睛,半响才说,“没成,还没成。”

“到那个地步了?”马小乐问。

“他脱裤子了。”

“行了,别说了。”马小乐摆摆手,“张婶,以后你不能让赵如意日你。你要让他日了,我就不日!”

此时张秀花早已没了羞耻感,“行,那你保证我找你的时候你就得满足我!”

“只要不是忙不开,那没问题。”马小乐说,“我狠狠几下不日得你哇哇叫才怪!”

“呵呵,那我就等着了,也就是你有这个本事,小祖宗!”张秀花伸手摸了摸马小乐的裆部,“婶子现在就想要,下面已经湿滑了。”

“别那么急,不是说好了下午到高粱地的么,再说了,等会村长可真的要回来了。”马小乐拿开张秀花的手,“来日方长,别图了一时快乐,没了细水长流!”

张秀花鼻子一歪,“人小鬼大,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不好东西你不用管,管你舒服就行!”马小乐得胜似的走出了张秀花家,迎面还真碰上了村长赖顺贵,“哟,村长啊,挺悠闲嘛。”

“你小子,还悠闲呢,现在上面对村里压得可紧呢,好多指标都完不成任务,愁得我夜里头都睡不香。”赖顺贵看上去确实挺烦闷的,“小乐,下午有事没?”

“当然有啊,我又不当官,得下地干活呢,今天上午就收了一上午花生,屁股都累酸了。”马小乐揉揉屁股,愁眉苦脸地说。

“得了,下午给你个活,跟我搞个标语,到时村里给你算几个工,也值十块八块的呢。”赖顺贵说。

【024】 带劲也不及你一半

马小乐一听,乐得眉毛都竖了起来,“行啊,村长,就听你叫唤了,下午啥时候?”

“不着急,老热的天,半下午就行,到时你到村部来找我。”赖顺贵说完,低着头背着手走了。

马小乐一蹦一跳地回到了家,进门就喊,“下午我不去刨花生了!”

马长根刚进门,打了井水正在洗脸,一听马小乐的叫声就直起了腰问,“咋个不去的?”

“赖顺贵要我下午去村部帮忙,给工钱!”马小乐很得意。

“你小子,打盹磕到屎上了,该吃!”马长根嘿嘿直笑,“好好拍拍村长马屁,到时能到村部做个帮手也好,那我马长根在村里也能直腰大声说话了。”

“瞧你那没出息样,就现在你直腰大声说话谁还能把你咋地了?”胡爱英走过来说。

“你懂啥,是没人把我咋地,可就是底气不足!”马长根泼了洗脸水,走进正屋,“还不开饭!”

胡爱英转身收拾饭菜了,马小乐也洗了脸,进屋开始吃饭。饭后马小乐又琢磨开了,下午要是不去地里,那张秀花估计要失望了,或许她就有借口和赵如意通奸了。“干爹,下午我还是去地里忙活一阵子吧,赖顺贵说我半下午去就行。”马小乐决定要满足下张秀花,还是得下地去。

“这臭小子,怎么这么勤快了,有点不正常。”马长根躺在凉席上,头上盖着顶草帽打盹,叽里咕噜地自言自语着。

午后两时,虽说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但庄稼人也必须下地了,否则一个下午就没指望了。马长根把草帽一拿,扯起嗓子喊了,“下地啦!”胡爱英打着呵欠从正屋走出来,懒懒散散地扎弄着头发,“你说这天热的,还让不让人活了。”马长根已经卷起了凉席,“唉,啥时也能像电视里头,热天空调吹冷气冻得汗毛直竖,大寒里的空调吹热风,热得光屁股满屋跑,那可过瘾!”

胡爱英鼻孔里一哼哼,“你等下辈子吧,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那可别说,没准小乐和二宝以后有出息了,那可不就有指望了!”马长根从水井里压出一桶透心凉的水,端起舀子喝了大半下,又倒了一大盆,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脸,一下精神十足,“走了走了,我先去刨着,你和小乐后边跟过去。”说完就出了院门。

马小乐一点也不着急,本来下午是用不着去地里的,就是现在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他一路摇晃着来到西南岭地,遮手向张秀花家的花生地里望,没个人影,“妈的,这个骚女人,是不是中午被赖顺贵在家里给干翻了,现在还不下地干活。”马小乐很不乐意地进了自家花生地,拾掇起上午刨起来的花生,经过一中午的暴晒,土里的水分已经干了,轻轻一抖泥巴就掉下来,只剩下沉甸甸的花生果子。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马小乐瞅见张秀花才扭着屁股进了她家的地里。“干爹,我去解个手。”马小乐抖完面前的一摞花生秧子,拔脚就走。马小乐径直向东走,绕过渠堤从下面走到张秀花家的高粱地才算隐蔽。刚到渠堤上,还没来得及走下半步,马小乐一眼望见了柳淑英朝这边走过来,头上还是那顶熟悉的斗笠。要说睡女人,马小乐还是喜欢柳淑英,模样出众,身子也漂亮,而且很干净。想到这里,马小乐竟然有些不自禁了,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柳淑英一步步走过来。

“小乐你看啥呢?”柳淑英挎着个柳条筐走到跟前,看到马小乐脸上不怀好意的笑。

“阿婶,我一直在看你走路,要是你不穿衣服走过来,那肯定是美死了!”马小乐揪了一根茅草,含在嘴里,有些轻佻。

柳淑英脸又红了,扭头向四周看了一圈,并没发现其他人。“小乐,我不允许你这么胡说!”柳淑英极力沉下脸来。不过这一切在马小乐看来无疑是在逗他玩,“行了阿婶,这附近不是没有人么,而且我又不是没看过,只是还想看看而已,我天天夜里想,想得我下面硬得跟木棒子似的,睡不着那个难受啊,本来好多次我想趁着黑去敲你的门,可是吧觉着又不太好,而且也不知道赵老师啥时回家,万一要是撞到了,那我可对不起阿婶了……”

“行了,不要再说了。”柳淑英十分警觉,“小乐,以后别在外面说这些,让人听到了不好。”

“好,我听阿婶的,但在里面能说吧?”马小乐站起来,走到柳淑英跟前,“今晚我到你屋里跟你说!”

“不行,今个是星期天,赵如意会从学校回来。”柳淑英话一出口,立刻觉得有些不妥,“哎呀,不行不行,哪天都不行,怎么给你绕了!”

“呵呵……”马小乐笑得很自信,“阿婶,我知道二愣子,哦不,小康,小康捉了旱鳝鱼,你准是把它们腌浸起来了,等赵老师回来时,你准得给他弄一条,很带劲吧?”

“带劲也不及你一半。”柳淑英说完又后悔了,今个是怎么了,马小乐一问话咋就没个遮掩了呢,柳淑英气得直跺脚,不过也难怪,自从前几天和马小乐在玉米地里行了一番美事后,她心里那个痛快甭提多舒畅了,之前与赵如意生活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那种被塞得满满的又被掏空的感觉让她有种飞起来又跌下去的幻觉。

“阿婶,想啥呢?”马小乐挺起了三角棚子,火辣辣地看着柳淑英问。

“我……”柳淑英抹了一下耳际的碎发,“我没想啥,阿婶要下地干活了,不和你讲了。”柳淑英步伐有些凌乱,步子也小了。

马小乐想想马上就得去找张秀花了,也就没拦柳淑英。“阿婶,你要是同意了,并且哪天方便,就让小康去果园子里找我说逮虾子,夜里我一准过去找你!”

【025】 高粱地征服

柳淑英身子一顿,但没回头,随即加紧脚步走了。马小乐撩起衣角擦了擦汗,哼起小调顺着河堤下的小路向张秀花家的高粱地进发了。

高粱地的滋味比玉米地好受多了,起码没有那么带毛刺的叶子。马小乐猫着腰顺着高粱行路,很快就到了边上,隔着一排高粱杆,马小乐看到张秀花抱着镐头心不在焉地刨着花生,时不时向他家的地里张望,手还直朝下抠巴抠巴的。

“张婶,咋又看又抠的,我在这里呢。”马小乐压着嗓子说。

张秀花猛一听吓了一跳,等明白过来是马小乐时,顿时扔了镐头朝高粱地里走过来,“怎么这么晚才来,是不是半路被那个女人夹了一下?”张秀花嘿嘿笑着钻进了高粱地,“小乐,你把婶子想死了,快来吧。”张秀花说着就解开裤腰带,“歘”一声裤子就滑在了脚下,小腹上的黑毛尤其惹眼。

“表婶,你……”马小乐瞪大了眼,“你咋个没穿裤衩呢?”

“那不是为了方便么,这外面做事得手脚麻利,省得被外人瞧见。”张秀花踩下裤子,又开始解衣服扣子,“不要喊我表婶,你表婶可多呢,以后喊我秀花婶,要不我知道你喊哪个。”

一切似乎有点快,马小乐还不太适应这节奏,“秀花婶,你看这地上,怎么躺啊,难道还站着?”

“切,没个准备哪能成!”张秀花从口袋里掏出一团塑料纸,摊开了好大一片铺在地上,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大片包裹布,铺在塑料纸上,“这成了吧,小乐,今番我躺下来,你压在我身上使劲干吧,我看你有多大能耐!”张秀花似乎已经进入了兴奋状态,一双眼喷火似的看着马小乐的下身。

此时马小乐也被张秀花感染了,虽说张秀花不及柳淑英耐看,但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标致的女人了,被她这么引诱着要是没反应那就有问题了。马小乐一把拉下大裤头,露出雄赳赳的大家伙,“秀花婶,我还没狠命地干过女人呢,今天我试一下,看看我有多厉害!”

张秀花嘻嘻笑着躺了下来,叉开双腿摇着,马小乐猴急似的趴下来……

没过三两分钟,张秀花像吃了朝天椒一样,闭着眼涨红着脸张着大嘴低沉地“啊”了一声,身子挺得硬梆梆的。马小乐可不管依旧奋然忘我的努力做着往复运动,而且越做越起劲。“够了够了!”张秀花两手推着马小乐的胸脯,“小乐,你秀花婶要被你弄晕了,快停下!”

马小乐见张秀花的表情确实很真诚,停住了抖动的屁股,“秀花婶,我说过要狠狠地日得你哇哇叫,这回可信了吧?!”说完,又使劲快速地抖了几下。随着抖动,张秀花一下缩起身子,“信了信了,小乐你轻点,别把你秀花婶真给弄得哇哇叫,那招来人可丢大人了。”

马小乐以得胜者的姿态放慢速度,尽量点到即止,可这样一来张秀花似乎又受用起来,“哼哼呀呀”的陶醉声从嘴里出来了,两手抱着马小乐的后背不断抚摸着。几分钟后,张秀花的身子又硬了,“小……小乐,真的够了,你下来吧。”

“你够了我还不够呢!”马小乐抱着张秀花的大屁股,一下一下地捣弄起来。

张秀花似乎要适应了马小乐的攻击,但也不得不缩着屁股夹着腿,“小乐,你让你秀花婶成仙了,今后我不再想别的男人了。”

“嘿嘿。”马小乐干活不耽误说话,“村长你也不想了么?”

“他呀,还用想么。”张秀花不屑一顾,“他在我面前不行,想他也不起作用。”

一说起村长赖顺贵,马小乐停住了动作抬起身子,“哎呀,村长还要我下午去村部帮忙的呢,这事差点给忘了!”

“那你赶紧去吧。”张秀花巴不得马小乐从她身上下来。

“不行,我还没射出来,憋得慌呢。”马小乐又俯下身子,“加快点速度就是了。”

张秀花一听,刚放松了的屁股又缩了起来,使劲夹着两腿。马小乐不在乎那些,只顾抱着张秀花的腰身像舂米一样捣了起来……

马小乐这次彻底的放纵也是真的累了,当他爬下张秀花的身子时,累得气喘吁吁。张秀花好像更糟糕,像滩泥一样散在那儿,身子底下的包裹布已经被湿透。“小乐,你个***种,你把你秀花婶给日死了!”

“看你还在我面前张狂!”马小乐边提大裤头边说,“以后你在我面前要是不老实,我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客气了!”说完,马小乐想张秀花伸出了手。

“干啥啊?”张秀花有气无力地说。

“鸡蛋呢?”

“还鸡屎呢,你这身子还用补啊。”张秀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说。

“秀花婶,你说话不算话,那以后咱们可就没得谈了。”

“瞧你那样,没吃过鸡蛋呐。”张秀花抬起手指指外面的花生地,“在镐头旁的小袋子里,还有点盐巴,你也一起拿了。”

“秀花婶,我出去拿恐怕不太好吧,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可怎么说。”马小乐有点犹豫。

“怕啥啊,你一个人出来怕啥?”张秀花闭着眼说,“我浑身骨头都被你抖散了,哪里起得来,你自己去加快点速度,拿完就走。”

马小乐摸了摸头,钻出高粱地,跑到镐头边上抓起小袋子就跑了。跑的时候,马小乐隐约觉得不远处有个人影晃了一下,但他也没功夫搭理,慌慌张张地就向村子里跑去。

马小乐进村部的时候,才咽下最后一口鸡蛋,天热得厉害,煮鸡蛋又噎得慌,他半路上吃了一个就没吃,不过他怕到村部被发现,所以还在在村部外把另一个也吃了。

村部里正在开会,支书范宝发、村长赖顺贵、副村长丁建设、会计刘长喜、妇女主任顾美玉、民兵队长高得胜、计生专干徐红旗,还有六个生产队长。

“今天这个会大家一定要认起真来,否则年底谁都不好过!”范宝发用被烟熏得发黄的食指狠狠地点击着桌子,“我们的计划生育工作简直是太松垮了,要实效没实效、要氛围没氛围,全乡倒数!丢人呐!要不是韩秘书在中间帮忙说话,恐怕红头通报文件早就下来了,那时看谁的脸能挂住?!谁要是能挂住了,我就撤谁的职!”

【026】 二胎不扎,墙倒屋塌

范宝发一席话说得大家伙都闷着头,计生专干徐红旗先开头检讨,“这时主要责任在我,天天忙着地里的活计,没把工作放在心上,我检讨,从明天开始,哦不,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将心思拿回来,保证把我们小南庄村的计划生育工作搞搞好!”

顾美玉作为村妇女主任,觉得也有点责任,第二个发言,“我作为妇女主任,没有做好妇女工作,也给计生带来了麻烦和阻力,下一步看看能多了解些情况,掌握妇女的生育信息,并抓好妇女的节育措施,决不让不该生的孩子生出来!”

“大家也不要都检讨,这不是批斗大会。”村长赖顺贵夹着香烟假深沉,“认识到不足只是个开始,关键是以后该怎么干。”

“对,赖村长说得对。”村支书范宝发将烟头有力地掐灭在烟灰缸里,“认识是根本,行动才是关键!”

马小乐在门外听着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怪不得村里人都说村领导喜欢开会,原来都是来讲大道理的,还别说,弄出这种氛围来,还真有点当领导的感觉。难怪有人说别把村长不当干部,大小也是个头儿。

“谁啊,谁在外面嘻笑?”范宝发伸直了脖子问,“开会能随便笑么?”

马小乐露出个头来,“支书,是我小乐啊。”

“哦,是马小乐,我让他来的,下午看看在村口先弄点计生标语什么的,好让上面来检查时一眼就能看得见。”赖顺贵扭头看了看马小乐,“怎么说也是个初中生,还识得俩字。”

“嗯,这个计生标语一定要显示出我村对计生工作的重视和力度!”范宝发说,“另外,对村民要有震慑力!你们看看,我们村有多少人人家都超生到三四胎了,严重,问题很严重!”

会议在继续,马小乐进了屋子实在没事做,看到各人面前都有个茶杯,就拎起水浒挨个倒起茶水来。赖顺贵一看,眯着眼说,“别小看马小乐,眼光还挺或套,小腿还挺勤力的。”

范宝发估计装深沉也累了,趁机也放松一把,“小乐,来把我茶叶倒掉,重换上新的。”马小乐乐颠颠地跑了过去,将已经泡得发白的茶叶泼出去,换了新的,末了还闻了一下,“范支书,这茶还真是有股子香味!”

大家伙说说笑笑了一会,会议重新开始。“先抓眼前的,大家看看弄什么标语好?”范宝发问。

“计划生育,利国利民。”

“只生一个好。”

“超生罚款,越超越罚。”

“少生能致富,多生穷一生。”

……

一阵七嘴八舌之后,范宝发摆摆手,“道理是有,但缺乏力度,还有没有别的?”

马小乐听得明白,他在小书摊上看过不少类似的标语,对范宝发说:“范支书,我能说句嘛?”

“你?”范宝发斜着眼看了看马小乐,差点没说出小孩懂个屁之类的话来。

“说吧,只要合适就能说。”赖顺贵嘿嘿笑着,“小乐这家伙,鬼点子多,没准还真能搞个好标语来。”

范宝发看了看赖顺贵,点了点头,“嗯,也是,那就说说看吧。”

“一胎不扎,乱棍打趴;二胎不扎,墙倒屋塌!”马小乐说得铿锵有力。

范宝发听了一愣,几秒钟后猛地一拍桌子,“行,就这个很好!”大家伙一致鼓掌,算是通过。不过顾美玉皱了皱眉头,说:“乱棍打趴好像不太妥当,那不是把村民当成阶级敌人了么,要知道计划生育固然重要,但还是属于内部矛盾,不能用敌我矛盾的方式来解决。”

“那也好办!”赖顺贵道,“就留第二句得了,不要乱棍打趴。我带马小乐去把这事给办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会议一结束,赖顺贵就带着马小乐,找了一小桶白石灰粉,到水塘里舀了水搅合成粉浆,让马小乐提了,又找了把刷子,带着马小乐去村头通往乡里的大路头上站定了。

“小乐,你看耍哪儿好呢?”赖顺贵摸着后脑勺没个主意。

“就耍曹二魁家的院墙上,他家是路口第一家,墙体又平整,刚刚好!”马小乐毫不含糊。

“中!”赖顺贵把刷子递给马小乐,“你来搞!”

要说马小乐学习不好,那是因为他不认真,心思没朝那上面放,可是写得一手好字,这下正好派上用场。二话不说,马小乐挥起刷子,利落地写上了“二胎不扎,墙倒屋塌。沙岗乡小南庄村宣。”的字样。

赖顺贵走近了看看,点头很满意,又走远了看看,还是点头满意,“小乐,管用,今个给你十块钱!”

马小乐一听来了劲,提着小桶跑到赖顺贵面前,“村长,我看到路北面再刷一条咋样?”

“还刷什么?”

“二胎不扎,逮猪牵羊;三胎不扎,逮你爹娘!”

“呵呵。”赖顺贵咂摸了一下,“这好像也不错,中,刷上!”

就这样,马小乐屁颠屁颠地跟着赖顺贵在村里刷了五六条标语,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范宝发带着一帮人看了一下,都竖起了大拇指。最后范宝发作主,又给马小乐加了五块钱。

马小乐攥着十五块钱回家了,一到院门口就将大门捶得山响,“干妈,明天割肉吃!”胡爱英闻声从灶屋里探出头,看见马小乐晃着手里的钱,有点不明白。倒是马长根反应快,“呀,是不是在村里帮忙给的工钱?”

马小乐自豪地点了点头,马长根摸着下巴笑了,“好小子,能挣钱贴补家了,嗯,不错。”胡爱英也喜笑颜开,“我们的小乐就是能干!”

“唉,你说要是小乐能到村部里找份差事干干,那感情是好啊!”马长根对胡爱英说。

“这你就省省心吧,偶尔去做个帮手还行,要想长期住脚可没门道了,那可是多少人都瞅见的,光是支书和村长家的亲戚还安排不过来呢,啥时能轮到咱小乐呢。”胡爱英用围裙擦着手上的水,开始收中午洗过的衣服。

“我知道不成,嘴上说说过个瘾嘛。”马长根笑了,“小乐,给我到商店打斤散酒来,今晚和两盅。”

马小乐爽快地答应着,进屋拿了酒瓶就出门,往赖顺贵家的小商店走去。这个时候是小商店最忙的时候,家家都出来买油盐酱醋,小孩子还会弄点馋嘴的零食。马小乐老远就看到张秀花在店里正忙活着呢,一会数钱一会递东西,乐得合不拢嘴。

【027】 已经暗流涌动

马小乐并不着急,反正家里还没熟饭,干脆就站在路口等着,他心里盘算着,要是没人的时候,得让张秀花少收点钱。散白酒一块二一斤,就一块钱得了。

等了好长一会,小商店里的人还是没见少,这个走了那个来。马小乐见时间不早了,只得进去,“秀花婶,打酒喽!”马小乐一进门就喊。

张秀花对这个叫喊很敏感,身子一抖,抬头看见马小乐站在柜台外,笑嘻嘻地提着个酒瓶子,“你干爹多少天没喝酒了,今个怎么舍得花钱打酒了?”

“下午不是在村里帮忙的么,挣了十五块钱,给干爹打斤酒喝喝。”马小乐得意地望着身边的乡邻,很显摆。

“哟,还真是孝顺啊。”张秀花麻利地接过酒瓶,在瓶嘴上放了酒漏子,提起酒端子伸进酒缸,满满地舀了两下,末了还加了一点。

“哎呦,这下添头可多了,少说也得有一两呢!”不知谁说了一句。

“那不是看在小乐是个孝顺的孩子份上,奖励他一下嘛。”张秀花说得挺轻巧。

“秀花婶,那真是感谢你了,呵呵,今后我再孝顺一些,是不是就能免费来打酒了呢!”马小乐逗乐地说,大家伙都笑了。

笑声未落,门口又进来一人,是柳淑英。“淑英妹子,买点啥?”张秀花热情地招呼着,她对柳淑英有种钦佩感,觉着柳淑英身上有种不容侵犯的劲儿。

“秀花姐,我买袋味精,另外给小康买一斤红糖果子。”柳淑英身上的贤惠很能体现在话语上,听起来很舒服。

马小乐将面前的两个女人好好对比了一下,还真是大不同,怎么说呢,一个是春天的感觉,一个是夏天的感觉。

“打了酒还不回去,你干爹等着喝呢!”张秀花对正在出神的马小乐大声说了一句,将马小乐惊了一下,“家里饭还没熟呢,晚不了,在外面透透气不好么。”马小乐说。

“你还用出来透气?天天在果园里多透亮!”张秀花哈哈大笑。

马小乐跟着笑,“秀花婶,瞧你说的,那果园在荒郊野外的是透亮,可也吓人啊,要不是有阿黄陪着我,那我可要吓破胆了,啥时要是能娶上个媳妇陪着那感情是好多了。”

话音还未落,曹二魁进来了,听了马小乐的话“噗哧”一笑,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下去了。曹二魁想说什么大家伙都清楚,无非是什么软蛋还想讨媳妇之类的,但估计想到前两天的事没敢说,他怕马小乐再瞪着说要日他媳妇,怎么着也有点掉份。马小乐也明白,瞅着曹二魁嘿嘿一笑,“曹二魁,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可你别忘了,你说过我只要不绑筷子就给日媳妇的,说出的话可不能反悔。”

曹二魁仗着马小乐那玩意儿不行,也大咧咧地说:“行,不过我可提醒你,要是你能娶到媳妇,到时也别干晾了人家,实在不行我可以帮忙。”曹二魁色眼迷离着,仿佛真的占马小乐媳妇的便宜,一脸的坏笑。

“那算了,我要是没那本事就不娶媳妇了,你别痴心妄想那美事了,你就等着看你自己的笑话吧。”马小乐不阴不阳的语调,让曹二魁有些不自在。

张秀花一旁哈哈大笑,“曹二魁啊曹二魁,别把人看扁了,万一马小乐哪天要是行了,看你怎么收场!”

在众人的哄笑中,曹二魁脸色有点挂不住,“不说了不说了,都瞎掰些啥啊。”说完,掏出一把碎票子,“来盒烟,红山茶的。”

曹二魁拿着烟灰溜溜地走了,张秀花暧昧地瞟了马小乐一眼,却发现马小乐在盯着柳淑英看,心里翻起了一阵醋意。

柳淑英要走了,马小乐说也得回家,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商店。张秀花呆呆地望着,忽而嘴角一歪,露出一丝不友善的笑。

却说马小乐跟在柳淑英后头出来,此时暮色初降,好一派迷离。“阿婶,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有话说。”马小乐紧走了两步,一把按在了柳淑英的屁股上。柳淑英一个闪身,慌慌张地对马小乐说,“小乐,这怎么行!”

“阿婶,看你紧张的。”马小乐不以为然,“今天下午怎么没让小康找我说要逮虾子啊?”

柳淑英又急又羞,低着头直朝前跑。马小乐也跟着跑,还不时去摸她的腰身。柳淑英急了,站住身子回过头来,“小乐,你想摸你阿婶啊?”

“想哩!”马小乐把酒瓶放在脚下,两手对搓起来,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阿婶给你好好摸一下,别跟着我了,让人看到了可羞死了。”柳淑英四处望了望,撩起衣服前襟,“快摸几下吧。”

马小乐毫不客气,两手一下插进柳淑英的怀里,像游泳一样划拉起来,“阿婶,真过瘾,我今晚想睡你!”

“不行,今晚家里有人。”柳淑英发现自己在惊慌之下又说错话了,“没人也不行的。”

“呵呵,阿婶你别说了,我知道赵老师回来了,我怎么能跟他争床头呢。”马小乐拍拍手,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嗯,阿婶,你身上真的有股香味儿。”说完,弯腰提起酒瓶就走了。柳淑英望着马小乐,觉得眼前这个前几天还看成是小孩子的马小乐,好像几天之内真的就长大成人了。柳淑英慢慢放下衣服,闭上眼睛想着那天上午在自家芸豆地旁边玉米地里发生的事情,不禁心潮暗涌。

回到家中,柳淑英的脑海始终不能平静下来,马小乐的影子就像个魔一样蛰伏在她心里,一种近乎狂野的欲望刺激着她多年来平静的水面,在马小乐的那次巨大的深入之后,她已经是暗流涌动了。

饭桌上,柳淑英望着傻儿子小康天真的眼神,又看看赵如意有些近乎木然的神态,一种无望而枯燥的念头悄然而生,但马上又变成了哀怨,她叹了口气,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稀饭。

“淑英,咋的了?哪儿不舒服?”赵如意抬起有些迷惘的眼睛问。

“没有,都很好。”

“那怎么看上去不对劲?”

“我也不晓得,或许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可摸不清哪儿不舒服。”

“这可咋好,我在乡里教书,家中里里外外都是你一个人操劳,也辛苦你了。”赵如意用筷子使劲翻了翻菜盘,跳出一块大豆腐片,“淑英,多吃点,可能是累的,要不明天去乡卫生院查查,让老中医瞧瞧,可莫出啥大事情。”

二愣子一见赵如意挑了块大豆腐,一下抢了过去,“爹,豆腐我吃!你们吃菜!”

【028】 草垛空里

赵如意举起筷子要夺回来,柳淑英赶忙拦住,“让孩子吃呗。”赵如意抿了抿嘴,对二愣子说,“小康,以后有好吃的多给你娘吃点,要不你娘饿坏了,就没人照顾你了。”

二愣子嚼着豆腐嘿嘿傻笑,赵如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淑英,怎么说咱也得再生个娃。”

柳淑英点了点头,看着赵如意和二愣子父子俩,母性的本能油然而起,她觉得应该照顾好这对父子俩,“如意,你看能不能在学校给我找点事情做做?”

赵如意很意外地抬头看着柳淑英,“以前我让你去学校茶炉房烧茶水你不去,说村里挺好,现在怎么又想去了?是嫌地里的活计重了?”

“不是。”柳淑英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赵如意根本不会懂,她要是继续在村子里会把持不住自己的,马小乐已经给她施了魔法,让她欲罢不能,现在每天晚上她都想着那天玉米地的事情自慰,她觉得自己堕落了,不是个好女人。

“那我看看吧。”赵如意闷闷地说,“不过机会不大,学校用得着人的地方都安排满了,教导主任家的小姨子还在等着呢。”

“成就成,不成就拉倒,我只是随便说说。”柳淑英说,“我主要觉得应该给小康换个环境,没准还能好一点。”

“没用的,别在他身上操心了,赶紧再生一个才要紧。”赵如意说,“实在不行咱就交罚款。”

“你找到村长家没找成啊?”柳淑英问。

“没有,两次差点就成了,但还是亏了。”赵如意很懊悔,“第二次要不是马小乐那个坏小子,事情估计已经差不多了。”

“算了,那种不光彩的事情,不做也罢。”柳淑英有叹口气,“听说最近村里抓计划生育又紧了。”

“嗯,我看下午村长带马小乐刷了一下午的标语,还别说,马小乐那坏小子还真写得一手好字,像模像样的。”赵如意说。

“别提马小乐了。”柳淑英口气有些硬,“赶紧吃饭吧。”

赵如意不明白,皱着眉毛问,“怎么了,不就是个软蛋么,咋不能提?”

柳淑英自知不好回答,便不作声了,低头喝起了稀饭。赵如意也赶紧吃起来,他心里有盘算,今晚他要再去找张秀花。

可赵如意确实不可能知道,张秀花已经不是前两天的张秀花了。当赵如意猫在张秀花家门口向她发出了暗号后,张秀花犹豫了一下,跑出来悄悄对他说让他回去。赵如意把张秀花拉到草垛空里,问怎么不想办事了,张秀花说不能办了,影响不好了。赵如意在夜色中特别失望,幸亏张秀花看不到他的眼神,否则他就羞愧而亡了。不过张秀花对赵如意的好感仍在,她告诉赵如意,虽然不办事了,但生二胎的事情她依旧会帮忙的。

赵如意很感激,以为张秀花不好意思,于是主动上前抱住张秀花就摸了起来。其实张秀花还是想感觉一下赵如意的,但想起马小乐的话,还是忍住了,“赵老师,你别这样,这多不好……”

赵如意已经进入了状态,“秀花嫂子,你别不好意思,让我好好日你一下,你就帮我生二胎的事给办了吧!”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着,赵如意对张秀花又抠又摸,还真就把张秀花给挑逗了起来。

“赵老师,你……”张秀花有点口齿不清了,“不,不能啊……”

“来吧,别扭捏了。”赵如意放开张秀花,解开了自己的裤带。张秀花急促地喘着气,心想这人不知过不觉的,她就是和赵如意干了,他马小乐能知道?想到这里,张秀花暗暗生喜,伸手便要捉赵如意的话儿。

可是赖顺贵猛然从草垛后跳了出来,一声大喝将赵如意和张秀花吓得魂飞魄散,“好你个赵如意,衣冠禽兽!”

赵如意慌忙上前,“村长,别嚷嚷,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你竟敢干我女人!”赖顺贵捋起袖子,一副不善罢甘休的样子。张秀花在一旁装起了可怜,“我说赵老师你也真是的,怎么就把我拉进草垛空子里呢……”

“你给我住嘴!”赖顺贵对张秀花斥责道,“你个骚娘们,还不给我滚回屋里头!”张秀花一听,乖乖地进了院子。

此时的赖顺贵声调降了下来,“赵老师,你说你为人师表,怎么能干这种事?要是张扬出去,你还有啥脸面当老师呢,恐怕啊,学校也会开除你!”

赵如意一听这话,腿子一软,“扑通”一声给赖顺贵跪了下来,“村长,我求求你,千万别说出去,我赵如意就是做牛做马也情愿。”

“嘿嘿。”赖顺贵一声奸笑,蹲下来对赵如意小声道,“如意,这么的吧,你让你女人跟我睡一下,两消了。”

赵如意傻傻地出神了,这可万万使不得,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睡,那还叫什么男人,况且他赵如意还是因为受到了张秀花的勾引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可是他觉得自己又没得选择,如果要不答应赖顺贵的要求,他一宣扬可能就真有大麻烦了。“村长,这,这是我也做不了主,等我回去和媳妇商量商量。”赵如意为难地说。

赖顺贵咂了下嘴,“行吧,不过我可警告你,最好把你媳妇说通了,要不整得你当不成老师,那损失可就大了。”

赵如意叹息着走了,赖顺贵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地进了院子,发现张秀花站在门里在偷听。还没等他开口,张秀花先说了:“好你个赖顺贵,原来是想睡人家柳淑英啊,真缺德!”

“我缺德?”赖顺贵似乎很委屈,“我这叫报仇!日他的女人的,竟然想睡我的女人!”

张秀花在这事上可不敢争辩什么,万一要追问起来,她可不太好回答,只好闷头进屋去。

却说赵如意唉声叹气地回到家里,看着柳淑英不住地摇头。柳淑英忙问咋回事,赵如意就将刚才发生的事都讲了。柳淑英一听是十二个不愿意,“不行!我柳淑英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来,赵如意,你要是答应了,我就跟你离婚!”

赵如意听了既高兴又无奈,高兴的是自己的媳妇很正派,无奈的是他又没啥别的法子。“淑英,可赖顺贵说要到学校告我,让学校开除我啊。”赵如意还是很恐慌这个可怕的后果。

“赵如意,你真是和张秀花睡了?”柳淑英问。

“没呢,就摸了她两下。”赵如意小声说。

“那你还怕个啥,他赖顺贵就是告到天上去也没用!”柳淑英口气很坚决。

赵如意被一点拨,似乎头脑清醒了许多,“是啊,刚才我被赖顺贵一吆喝给吓懵了,我又没做什么,况且他也没啥证据,我怕个啥?”

“是啊,大不了卖牛卖羊,把生二胎的罚款给交了。”柳淑英说,“也就是你,说什么要找村长走后门,这下可好,后门没走到,还惹了一身骚!”

“唉,不就是为了省俩钱给小康备着嘛。”赵如意面色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你是为小康着想。”柳淑英说,“不管怎么的,你可千万不能答应赖顺贵。”

“不答应,肯定不答应。”赵如意口气强硬了起来,“我根本就啥事也没做成,我怕啥,哦,也不能说没做成,就是根本啥都没有!”

赵如意越说越带劲,似乎掌控了一个扭转命运的法宝,“淑英,刚才我真是怕极了,就怕那个赖顺贵把你给睡了,要是那样我这脸还朝哪搁呢。”

柳淑英没支声,心里暗道自己在玉米地里早就被马小乐那贼小子给占了身子,只是她不知道那是该懊悔还是该庆幸,当然,她更不知道如果马小乐再要拱她的时候,她是该拒绝还是该欣然接纳。

【029】 拉不成

第二天,柳淑英早早起来做了饭给赵如意吃了,让他赶紧去学校,要不赖顺贵那家伙肯定会来找他。赵如意已经想好了,这事虽然可以抵挡过去,但最好还是不要跟赖顺贵正面冲突,要不在村里也有诸多不便,比如分地、灌溉的时候,那还不要遭尽了排挤。

赖顺贵果然心急火燎地来找赵如意了。

“哟,村长啊,如意他去学校了,你有啥事吗?”柳淑英问。

“去学校了,这么早?”赖顺贵睁大了眼,有点不相信。

“现在课程紧,去得早了。”柳淑英边应答边观察着赖顺贵的脸色。

“哦。”赖顺贵皱起了眉头,“昨晚他没跟你说啥事?”

“啥事?没啥事啊。”

“哦。”赖顺贵摸着下巴无话可说,使劲看了看柳淑英的身段,转身走了。回到家中,赖顺贵摔摔打打起来,“***赵如意,敢耍我!”

“咋了?”张秀花在灶屋里正烧火做早饭。

“他昨晚回去竟然没跟他女人说。”

“说啥?”

“让我睡他女人啊!”

张秀花一听,提着烧火棍子蹦了出来,“赖顺贵啊赖顺贵,你也太没出息了,一大早就人家问这事,你丢不丢人啊。再说了,我和赵如意也没有啥事,就你相中了人家柳淑英,整天打人家主意!”

赖顺贵给这么一吼,气焰一下给压住了,“谁问了啊,那赵如意一早就去学校了,根本就没碰到他。”

张秀花从来都是乘胜追击,“赖顺贵,我可告诉你,这事你要是过分了,小心我狠治你!”

赖顺贵对张秀花翻了翻眼,“我懒得理你。”说完就进了正屋。

“瞧你没出息样,有本事就直接上了人家。”张秀花提着烧火棍,叉着腰,瞪着眼,赖顺贵在屋里瞅着都害怕。

早饭的时辰过了,小南庄村里开始忙活起来,各家都“叮叮当当”地准备着农具,牵牛拉车的往地里去忙活。张秀花也一样,带着农具去了花生地。昨天下午她几乎没怎么干,在高粱地里被马小乐弄得散了架,哪还有气力刨花生,今天可得好好忙活了。

可是到了地里抬头看见马小乐的身影,心又“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了,她想着马小乐那又粗又大的家伙弄得她神魂颠倒的,下面忍不住又潮汐起来。不过啥事还是吃饭重要,把庄稼收好才是第一的。张秀花便忍了欲念,举起镐头使劲刨起了花生。

半中午的时候,张秀花坐在地头的树荫下歇息,曹二魁晃悠了过来,“张大嫂,你说村长也真是的,让你一个人来干活,他躲在村部里倒舒服。”

“那有啥法子,谁让他是村长呢。”张秀花不忘抬高下自己。不过曹二魁似乎另有目的,“张大嫂,昨天下午我看到马小乐到你地里了。”

张秀花一听脸色就变了,“他到我家地里,你看到他干啥了?”

“他弯腰拣了东西就一溜小跑了,没看清。”曹二魁说。

张秀花心里稍稍安稳了些,她本以为曹二魁看到她和马小乐在高粱地里的媾和,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没准曹二魁会要挟和她干事呢。“一小屁孩,到我家地里能拿啥呢,大不了抓把花生是了。”张秀花无所谓地说。

“张大嫂,那可不一定,现在这些个孩子,哪能跟我们那时比啊,啥都懂,那黄色录像不知道看了多少呢,一个个坏主意多着了。”曹二魁挤眉弄眼地看着张秀花说。

张秀花心里明白,曹二魁这个狗东西有意勾引她,不过她看不上曹二魁这个邋遢汉子,“唉,我说二魁,你说这话啥意思?”

曹二魁一看张秀花的反应,知道没那个苗头,嘴上说没啥没啥,掉头走了。张秀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东西,也想占老娘的便宜,没门!”说完,举起镐头卖力地刨起了花生。

一上午下来,张秀花累得腿肚子抽筋,回到家里洗了洗就上床歇了,可肚子饿得咕咕叫,忍不住又爬下床到了村部,找赖顺贵要他回家做饭。可不巧的是,赖顺贵不在村部,正在拨弄算盘的会计刘长喜说村长去乡里了,邀请什么计生办主任来村里检查工作。

张秀花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往会走,在巷口一眼看到了马小乐正抗着梯子转悠呢,“小乐,大中午的抗个梯子干啥,不去地里帮忙刨花生的?”

“摸麻雀呢,麻雀中午也休息,趁这会掏它们的窝。”马小乐嘿嘿笑,挺着肚子耸了一下。

“作害,大白天的对我这样,小心别人看到了羞死你。”张秀花见马小乐挑逗她,有些得意忘形,脸上笑出了花来。

“羞啥啊,反正他们都知道我是个软蛋,有啥羞的!”马小乐不以为然。

张秀花指了指马小乐,“噢,你这个小东西,装得可真像,背地里想干尽坏事是不?”

“啥背地啊,我能干啥坏事。”

“还装,实话告诉你,昨晚我都看出来了!”张秀花有些认真地说。

“什么看出来了?”马小乐不解。

“你想睡二愣子的妈!”张秀花很自信地说,“对吧?”

“切,这……”马小乐显然没料到张秀花会这么说。

“别这什么了,我一看你瞅她的眼神就不对!”张秀花点着头,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小乐,你跟婶说实话,想不想睡柳淑英?”

“你,你问这干啥?”

“要是想的话,婶给你帮忙,只要我帮忙,在这小南庄村还没有办不成的事!”张秀花好像在诱导马小乐。这让马小乐不明白,都说这女人是吃醋的玩意,看不得和自己好的男人再中意别的女人,怎么这张秀花还偏偏反着来呢。

“秀花婶,我就不明白了,你咋的非要让我和柳淑英睡觉啊?”马小乐问。

“什么非要让你和她睡觉,那是婶子疼你。”张秀花盯着马小乐的眼睛,“跟婶说实话,你到底想不想?”

马小乐知道张秀花这么做肯定有鬼,但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再一想这事早已发生,哪还用得着她张秀花帮忙,“秀花婶,你也太小看我马小乐了,我不是那种大公狗,见了母的就想上,我堂堂一个有志青年,怎么能那么做?”

张秀花看着马小乐,有些意外他的话,“那你怎么很乐意地和我睡上了?”

【030】 推开院门

马小乐半真半假地说:“秀花婶,你这么问就不是明理的人了,我是看你好,你说这小南庄村,女人里头还不数着你啊,你这凤凰给我睡了,我还想别的土鸡么?不过你既然这么问了,说明你对我的印象并不好,那算了,以后咱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张秀花被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小乐,你这都说了些啥,跟个大人似的,我可是一番好心呐,你还当驴肝肺了。”

“行,不说了,秀花婶,我马小乐不愿意和对我印象不好的人来往。”马小乐说着,扛起梯子就要走。张秀花一下急了,赶紧走上两步,“好好好,小乐是好人,到底还是小孩子,一肚子脾气!”

马小乐这才停住脚,“这就对了,秀花婶,以后不要再跟我说什么想和别的女人睡觉了,我真不是那种人,其实吧,我觉着要是你晚生十来年,或者是我早生十来年,那没准你就是我的媳妇了!”

张秀花一听,笑得胸前一阵乱颤,不过她心里特别舒服,“哎呀,马小乐,人小鬼大!走,到小店去,我拿包点心给你,婶子被你说得高兴!”马小乐嘿嘿一笑,小声道:“秀花婶,不会给了我点心,又让我睡你吧?”

“去你的,没个正经,昨天被你弄得差点散了架,还没歇息好呢!”张秀花扭着屁股往商店里走去。马小乐跟在后头,看着张秀花的大屁股,“秀花婶,你说你这么大的屁股,咋就那么容易散架呢?”

“那屁股大算啥,关键是看前面的东西,这女人和女人跟你们男人一样,也有大有小。”张秀花小声嘀咕着。

“那啥样的女人大,啥样的女人又小呢?”马小乐来了兴趣。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张秀花提高了声音,“行了,不说这个了,别让人听到了不好。”

马小乐皱着眉头,琢磨这张秀花的话,很感兴趣,可是光感兴趣不行,他也不知道。

马小乐在商店里偷偷揣了点心回家了,他知道被别人看见了不是什么好事。张秀花呆在商店里,心想这马小乐还真看不出来,并不是骚公狗样的男人。不过这也好,要不这村里的女人还不都得给他祸害了。但是这对柳淑英就不一样,她还真想让马小乐睡了她,因为柳淑英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贤惠,和那种事根本就沾不了边,这让张秀花有些嫉妒,所以她想让柳淑英也犯个睡野男人的错,可是张秀花唯独不能让她男人赖顺贵去睡柳淑英,因为当地有个说法,哪家的男人出来睡女人了,就说明哪家的女人是个邋遢货,所以柳淑英坚决反对赖顺贵去睡柳淑英,至于别的女人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张秀花也知道,赖顺贵偷偷摸摸在村里也睡了几个,但她假装不知道就算了,这事要是追究起来也没啥好处。

其实张秀花要马小乐去睡柳淑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让马小乐的大家伙让柳淑英上瘾,让她一发而不可收拾,这样就可以摘下她村里公认的贞节淑女的牌坊。

不管张秀花的心思对不对,但她有句话算是说对了,柳淑英对马小乐还真的有点念念不忘,可是她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又怎么表现出来?其实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是外冷内热,一旦爆发出来是不可估量的。昨天马小乐说的话就深深印在了柳淑英的脑海里:阿婶,你要是同意了,并且哪天方便,就让小康去果园子里找我说逮虾子,夜里我一准过去找你!就这话,柳淑英夜里头做梦都梦到!

好在柳淑英算是定力强的女人,死活都不会拉下那张脸去主动勾引马小乐,但是那种煎熬她必须得受得住。可人总归是人呐,思想再牢固,它也有开小差的时候。这不午饭后,柳淑英躺在床上午睡,越想越难受,忍不住又自摸起来。二愣子睡不着,端了凳子坐在院子里找了个蚂蚁窝数蚂蚁。柳淑英自摸的很有分寸,没出声,她也怕二愣子听到动静过来打岔。

自摸毕竟是自摸,那种快乐和满足是浅层的。柳淑英得了点安慰,再加上在地里劳作的劳累,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还做了梦。她梦见马小乐在玉米地里按倒了她,可就是不行动,最后她急了,说小乐你快点,你阿婶受不了了,谁知道马小乐嘿嘿笑着说他不能快点,因为小康没有找他逮虾子,他还没收到信号。情急之下,柳淑英大喊了一声,“小康,你还去果园里找小乐去逮虾子啊!”

这是句梦话,但声音很大,柳淑英说完就惊醒了,一下坐起来拉了床单盖在光溜溜的身上。但这句话被院子里的二愣子听到了,他立马跑进来问,“娘,你要我去找小乐逮虾子啊?”

“没没,谁让你去了?”柳淑英有点急躁。

“我在院子里明明听到的嘛!”二愣子口气坚定。

“准是你听错了,我可没那么说。”

“说了说了,就是说了,我亲耳听到的!”二愣子也急了。柳淑英见二愣子那股傻劲蹿了上来,只好改了口,“那可能是娘说梦话的,你看娘现在醒了,不是在说不让你去找小乐逮虾子嘛?”

二愣子看了看柳淑英,“娘,就算你没说吧,不过我还是要找马小乐逮虾子,上次和他逮虾子,逮了好多呢。”

“你不能去找马小乐逮虾子,要不你就别再回家了,让人贩子把你逮走卖了!”柳淑英吓唬起二愣子来,因为她怕他万一真找了马小乐逮虾子,那马小乐没准夜里真的会摸过来呢。唉,要说愿意不愿意,她当然是愿意了,可是这事要是被发现了,哪还有脸见人呢。

二愣子听了柳淑英的话,还真被吓着了,气呼呼地走了出来,提着小渔网自个到村南的小桥下捉起了虾子。

要说还真是无巧不成书,马小乐刚好也从村里出来,准备到果园里去歇歇,老远就看到二愣子下了桥。马小乐几步跑过去,“二愣子,大中午的谁让你来逮虾子了,热死人了啊!”

“我娘,让我来的。”二愣子气呼呼地说,“明明说让我去果园找你逮虾子,还硬说不是,最后还说是讲梦话的,结果我一生气就自己来了。”

马小乐一听,眼睛一放光,“二愣子,你到底说什么啊?”于是二愣子就将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听得马小乐嘿嘿直笑,心中暗道:这个柳淑英,还真是贞节烈女啊,明明想得不得了,可嘴上就是不认账,也好,我主动点就是了。当下,马小乐撇了二愣子,大步向柳淑英家走去。

大中午的的确没什么人,村里的街巷除了树荫下张嘴吐着舌头的狗,几乎就没什么活物了,马小乐放心地推开了柳淑英家的院门。

【031】 好像不喜欢

院子里很静,只有墙根下鸡栏里的一只鹅伸长了脖子,看到有陌生人进来,“嘎嘎”地叫了两声,把正在打盹的鸡鸭惊得扑棱了几下翅膀。

要说起能看门的能手,除了狗,鹅算是第二个角色了。二愣子家的鹅就是个厉害的主,只要有生人进来,挺着脖子就上去拧,一般防备不好的,屁股或者大腿准得留块青斑。也就是因为这鹅太厉害,柳淑英才不得不把它关进鸡栏。

鹅虽说是被关进鸡栏,但柳淑英对它的叫声还是很敏感的,刚才的两声叫唤,柳淑英就知道有生人来了,忙穿了裤子下床来。透过窗户,柳淑英看到是马小乐,胸口的心一下提到了脖子眼,她下意识地急促拍打着胸脯,又反复摸了几下,“要命了,这个勾心家伙,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柳淑英急急忙忙地扣着上衣扣子,走到了正屋门口。

马小乐进了院子也不客气,径直就朝正屋走,猛一抬头看到柳淑英立在门旁,那眼神怪怪的,还小吓了一跳,“阿婶,这大中午的,站门口干啥?”马小乐小声问。

柳淑英深呼吸了一口气,没说话,把半截挡门子推开,示意马小乐进来。村里的墙头大都很矮,不隔音,而且踩个凳子就能看到一切,柳淑英想让马小乐赶紧进来,免得被左邻右舍的看到,生出些是非来。

马小乐闪身进了屋子,立刻大胆起来,大胆的有些无耻,“阿婶,昨晚你为啥主动掀起衣服给我摸nǎi子啊?”

柳淑英哪里受得住这样的问话,满脸臊得通红,“马小乐,以后不可以跟阿婶这么讲话!”

“行,没问题。”马小乐眉毛一扬,“我在桥头碰到了小康,他说你要他找我逮虾子了,嘿嘿,我来确认一下是不是。”

“听他胡说,我可没有。”柳淑英有点慌乱。马小乐也不客气,上前攥住柳淑英的手,“不管他是不是胡说,今晚我来找你就是了。”

“不不不,不行。”柳淑英并没有抽开手,只是把头扭向一边,“小乐,你可别胡来,要是被人家知道了,你阿婶还要不要活下去了。”

“放心吧阿婶,我做事神不知鬼不觉的,谁能知道?”马小乐得寸进尺,放开柳淑英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上次在玉米地里的事,到现在不也没人知道么?”

“你……”柳淑英开始抽动胳膊,“小乐,那天阿婶是糊涂了,以后不会了。”

“你是难得糊涂啊,那就再糊涂一回算了。”马小乐一下抱住了柳淑英,使劲揉搓起来。柳淑英有些窒息了,她觉得无力反抗,而且本也不想反抗。马小乐心里透亮,可有数了,二话不说一用力就抱起了柳淑英,朝里屋走去。

“小乐,你这个坏家伙,要把阿婶害苦了……”柳淑英嘟哝着,“就这一次了,阿婶再不会同意了……”

马小乐充耳不闻,只是把柳树英朝床上一扔,急吼吼地扒着她的衣服。柳淑英既已不打算拒绝,也就任由马小乐为她宽衣解带,而且还积极配合着。所以没用几下,柳淑英已经玉体横陈,娇息不止了,只待马小乐粗大而充实的侵入。

本来马小乐很猴急,可脱光了柳淑英后反倒不急了,他要好好看看柳淑英的身子,那天在玉米地里还没那个心思看,现在好了,可以仔细看个够。柳淑英眼睛微闭,呼吸由急促渐渐变得均匀,浑身柔滑的皮肤散着光亮,马小乐忍不住伸手一摸,柳淑英的身子禁不住颤了一下,这么轻轻的一抖,马小乐另一只手也忍不住按了上去,“阿婶,你说你这身子咋长的,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还这么柔白粉嫩的,就跟电视上明星差不多。最要命的是,你下面咋就一点黑毛都没有呢,我看书上说了,这叫白虎,很厉害的。”马小乐摸着柳淑英的门户,像是在欣赏一件藏品。

柳淑英动了下身子,“小乐你瞎问啥,你想做什么就做,等会要是小康回来,你想做也做不成了。”

马小乐呵呵一笑,“小康啊,他逮虾子还不逮到半下午的,不会这么快回来。”马小乐把手摸进了柳淑英的腿窝子里,柳淑英一个痉挛,紧紧夹起两腿,“坏东西,你瞎摸啥?”马小乐一乐,看来这女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好像柳淑英不喜欢乱摸,可张秀花就喜欢。

“阿婶,你家里肯定都是美人胚子,你下面有没有小妹妹什么的?”马小乐脱鞋上了床,骑在柳淑英的大腿上问。

“没,你想啥美事了?我下面就还一个弟弟,在读大学呢。”

“你说我能想啥好事,明知故问,不过没有也没办法了,我只能想想了。”马小乐叹着气笑道,“不过就是有你也不会如我的意。”

“你咋知道的?”柳淑英伸手握住了马小乐的话。马小乐骑在她的大腿上,裆部那大玩意儿而刚好垂落在她的腿叉缝上,弄得她心里痒痒的。

“我当然知道,我和你都睡过了,你咋还能让你妹妹做我的媳妇呢!”马小乐大咧咧地说。

“坏东西!”柳淑英使劲攥了一下手中物,马小乐皱了下眉头,“阿婶,我这玩意儿被你给医好了,你可别再毁了它,让它抬不起头来。”

听了马小乐的华,柳淑英油然升起一种救世母的情怀,她两手轻轻托起马小乐的话儿,用深情的眼光注视着它,一点爱怜、一点心疼还有一点欣慰,“小乐,你让我变坏了,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好女人,但现在不是了。”

马小乐附身揉住柳淑英的胸,“阿婶,你哪儿坏了?没有,绝对没有,你是圣母,将深陷苦难中的马小乐带了出来,至少在我马小乐的世界里,你是善良、美丽而伟大的女人!”马小乐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落在柳淑英的心上犹如千钧之重。柳淑英伸开双臂揽住马小乐,愈来愈紧,马小乐贴在柳淑英的身上,下身腾起的欲望让他不能再坚持。

马小乐把嘴巴拱在柳淑英的脖子上,“呼呼”一阵乱吹起气,痒得柳淑英直缩脖子。马小乐又拿脚蹬了蹬了柳淑英的脚背,刚好用上力。

“阿婶,我要进去了!”马小乐撅起了屁股,蓄势待发。

柳淑英一个轻哼,缓缓分开双腿……

【032】 给我睡一次

马小乐要指天骂地了,关键时刻总有人打岔,就在他刚要奋力冲刺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柳淑英也彻底慌了神,一下坐起来把马小乐推在一旁,“这该死的鹅,咋一点声音都没有。小乐,快到床底下躲躲,可羞死我了。”马小乐也机灵的很,一个骨碌滚下床,探腰钻进大床底下。

柳淑英啥都没来得及穿,慌忙盖上床单,撇眼一下看到了马小乐的衣裤还在床头,连忙又抓起来丢到床底下。

“淑英,淑英!”原来是赵如意回来了,进门就来到里屋,“你没事吧?”

“啥事,我能有啥事?”柳淑英假装迷迷糊糊地说,“我说呢,院子里的鹅叫都不叫一声,原来是你啊,学校放假了?”

“没,下午没有课。”赵如意咽了口唾沫,“我寻思着那赖顺贵肯定会死皮赖脸地找你,我怕他对你不轨。”

“哪有那事,都多大的人了,我就不信他赖顺贵会做出那种事来。”柳淑英打了个呵欠,心里琢磨开了,得赶紧支开赵如意让马小乐寻机溜掉。“如意,小康到南桥下捉虾子了,你去看看咋样了,让他回来吧。”

“逮就让他逮呗,咱们可难得在一起,淑英,趁这会儿干一下吧。”赵如意话音一落就脱裤子。柳淑英一看这怎么能行,“不行,上午在地里收花生浑身累得发酸,哪还有力气做事,晚上吧,你先去把小康找回家。”

“还等什么晚上,你躺着不动就行了,我来干!”赵如意已经跳上了床。

马小乐在床底下可叫苦啊,***这个赵如意看来也是个好色鬼,难怪和张秀花一勾搭就成了。柳淑英在床上面也好过不到哪儿去,这床上一个男人,创下还有一个男人,焦心哪。

好在柳淑英还有个盼头,赵如意速度快,也就几下功夫就结束。赵如意揭开床单,一下看到柳淑英没穿衣服,“淑英,你咋不穿衣服呢,要是来了外人可咋办?”

“本来是杠着门的,小康出去抽开了。”柳淑英摸着赵如意的后背,“你快点吧,别耽误时间了,早干早完,我还想睡会呢,要不下午哪还有精神头下地干活。”

“咿,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你老让嫌我太快了,今个怎么又催起来了?”赵如意有些疑惑。

“这大中午的,而且下午又要忙活,哪有时间耽误在这事上,我要你晚上再干你又不同意。”柳淑英口气有点硬了。赵如意看了看,叹了口气从柳淑英身上爬了下来,“那好吧,晚上再干。”

就在这时,床底下的马小乐又惹麻烦了,原来上午张秀花在商店里给了他两包五香蚕豆,结果吃下去肚子老是胀气想放屁,现在他已经忍了不能再忍了,没办法“喷”地放了个响屁。

这个屁显得很粗壮,而且底气十足,赵如意一惊,回头惊恐地看着柳淑英。柳淑英心里明白,赶紧伸手摸了摸肚子,“哎呀,中午吃了夹生的黄豆,肚子里老是气胀。”

赵如意哪里会想到床底下会有男人放屁,对柳淑英的话深信不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哎呀,淑英啊,你这屁放得跟男人似的。”柳淑英被说得满脸通红,可也不好反驳什么,“如意,让你去看看小康呢,他一个人别出什么事。”

赵如意答应着出去了。

柳淑英马上趴在床沿上探下头,“小乐,你真作害,这个时候放啥屁啊!”

“阿婶,哪里是我想放,实在是憋不住啊。”马小乐一脸的委屈,从床底钻了出来,“阿婶,我走了,改天再来和你睡!”说完拔脚就走。柳淑英也不说什么,现在让马小乐在家里消失才是最重要的。

马小乐跑出柳淑英的家,想想也没地去,干脆还是到果园里。路过南桥是必然的,马小乐抬眼就望见了赖顺贵和赵如意站在桥头,赖顺贵挺着肚子双手叉腰,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说如意,你就不够意思了,那天明明说好的,让你媳妇给我睡一回就算扯平了。”赖顺贵居高临下。赵如意点头哈腰,“村长,可你知道,我那媳妇死活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啊。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咱就交罚款是了。”

“呵呵,交罚款?村里到处都是宣传标语,相信你看到了,现在计划生育抓得特别紧,不要以为交了罚款就可以生二胎。”赖顺贵撇着嘴说,“该怎么样你看着办!”说完,赖顺贵从牙缝里挤出点饭渣子狠狠地淬了出来,抬腿就要走。

赵如意给这么一说傻了眼,一把拉住赖顺贵,“村长,你别急啊,啥事不得慢慢做工作。”

赖顺贵得意地停住脚,“如意啊,不是我赖顺贵非要睡你媳妇,关键是你先搞了我的女人,要不我的脸往哪儿搁?”

“我,我没搞到你的女人……”赵如意着急地说,“我就摸了两下nǎi子而已。”

“那好,你让你女人也给我摸两下nǎi子就成!”赖顺贵一脸的贪婪,“让你女人脱光了给我摸两下,也算是两抵了。”

赵如意看着赖顺贵的脸觉得很猥琐,可他也没办法,生二胎的事很重要,不能恼了赖顺贵。“村长,你看你说的,这都是哪回子事啊。”赵如意笑着说,“你刚才说什么不要以为交罚款就可以生二胎了?”

“治你个罪!”赖顺贵严肃起来,“你是当老师的,应该懂这个道理吧,现在国家把计划生育当成大事来抓了,你想想能不严重么?轻了罚你的款,重了,可能还要判你几年信不信?!不过这是轻是重的问题,那还是我说了算!”

赵如意瞪着眼瞧着赖顺贵,脸上泛出一丝恐惧,嘴角抽搐了几下,“村……村长,你怎么说也得帮帮忙啊,你看我家那孩子,大了不管用啊。”赵如意指指桥下,二愣子小脸给太阳晒得通红,正逮得起劲呢。

赖顺贵可不管这一套,“行了,如意,别的也甭说了,还是那句话,让你女人给我睡一次,啥事都能解决!”

赵如意听了这话还真有点动摇了,可想想柳淑英那坚决的劲儿又犯了难,不由地伸手挠了挠头。“老弟,你头挠完了该给我的准信吧,趁早干脆点,要不等会我反悔了,不但不照顾你生二胎,而且还要到乡里派出所去告发你搞我女人!”

赖顺贵一提到乡里两个字,赵如意高兴地一拍大腿,“村长,有法子了!”

【033】 没生过孩子的姑娘

赖顺贵看到赵如意眉开眼笑,心想这下可搞定了,那柳淑英肯定能睡上。唉,想了这么多年,那雪白粉嫩,条子又好的柳淑英终于可以啃上一口,赖顺贵不由得笑了起来,“到底还是如意老弟开通,眼光远。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睡你下女人嘛。”

“不不不,不是睡我女人!”赵如意连连摆手。

赖顺贵一看脸色就拉了下来,“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不是,村长,我说有法子了,不是说就同意让你睡我女人。”赵如意急着解释道,“我让你睡别的女人,哦不,不是女人,是姑娘,没生过孩子的,绝对水灵!”

赖顺贵一听,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那感情可好,没生过孩子的姑娘,可不水灵着嘛,柳淑英就是再好,可那儿毕竟生过孩子啊,怎么比得上没生过孩子的女人呢!“你说啥,如意,你可别反悔啊?”赖顺贵抓住赵如意的胳膊,“那姑娘是谁?”

赵如意拿开赖顺贵的手,“村长,你急了是不,那姑娘是谁我也不知道啊!”

赖顺贵一听又来气了,“赵如意,你耍我是不?好,你有种!”

“村长,你看,你又急了是不?”赵如意面带微笑,“听我慢慢说嘛。”

赖顺贵将信将疑,看着赵如意不说话。赵如意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村长,我是说,改天我带你到乡里,那里的理发店多着哩,里面有很多小姑娘,一个个花枝招展的,随便拎一个,咱村里都找不出来那样的!”

“那又咋地?”赖顺贵不明白。

“嘿嘿。”赵如意得意地笑了两声,“我出钱,你出力!那还不让你干个够?!”

赖顺贵翻着眼想了想,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如意,你不是让我去嫖娼的么?”

“哪里的事,才不是嫖娼呢,人家都是正经姑娘,只不过被生活所迫,想赚点生活费而已。”赵如意神秘地说,“到时你一看那些姑娘们就知道了,绝对够爽!”

“哎呀!”赖顺贵高兴地叹了口气,“这可怎好呢,如意,要是我不答应吧,辜负了你一番好意,要是我答应吧……”

“行了,村长,你就别再要是了,就是这么定了,改天我联系好了就跟你打招呼!”赵如意打断赖顺贵的话。

赖顺贵笑了,说下午乡里要来检查村务工作,心满意足地走了。赵如意望着赖顺贵的背影,小声骂了句,“种猪!找几头母猪让你爬!”

这一切都让躲在猪圈后的马小乐给听到了,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这两个家伙还有这么个故事啊!”他也知道了,张秀花还没有给赵如意睡,不过他也生气张秀花让赵如意摸了nǎi子,“哪天非捏肿了她张秀花奶头子不可!”

“唉,赵老师,骂谁呢,这么恨哪,为啥事啊?”马小乐笑嘻嘻地从猪栏后走了出来,问得赵如意张口结舌,“你……你啥时来的?”

“刚刚走到,就听到你叽里咕噜地骂人哩。”马小乐眯着眼,一脸忍不住的笑。

“我啥时骂人了,你看这有人嘛,我来看小康逮虾子呢。”赵如意回过神来,“大中午的你咋到处乱跑的?”

“我回果园呢,刚好路过这里。”马小乐不笑了,他突然觉得赵如意这家伙有点可怜,怎么看身上都有股穷酸气,估计是教书的教的。赵如意也不愿意和马小乐搭话,把二愣子喊了上来回家了。

马小乐看着赵如意的远走不禁琢磨了起来,照他这么说的,没准早和那些理发店里的姑娘们搞上了,唉,真是这样的话,那阻拦他和张秀花行事确实也没什么必要了。“唉,这个世道,咋回事啊。”马小乐叹息着向果园走去,下午太阳落一落还的去地里收花生呢。

不过马小乐到了果园屁股还没沾上床,就被一声吆喝喊了出来,原来是村计生专干徐红旗,“小乐,下午有事么?村长让来喊你去村部帮忙打扫下卫生,下午乡里要来人检查工作。”

马小乐上次帮忙写标语捞了好处,自然是乐滋滋地接受了邀请,“没事没事!”

“没事那就走吧,我有自行车,带你过去,现在就走!”徐红旗夹着破旧的大金鹿自行车,在篱笆门外大声叫着,他不敢进门,大黄狗在院门里瞪眼看着它。

马小乐飞也似的跑了出来,跳上徐红旗的自行车后座,“驾驾!走喽!”

“狗东西,说啥呢,把我当驴马使唤呐!”徐红旗骂骂咧咧地使劲把自行车骑得飞快,还专挑坑坑洼洼的地方走,把马小乐颠簸的屁股蛋子都要裂成八瓣了。“徐……徐红旗,小心你的大……大金鹿,这样颠簸,用不几下就……就散架!”马小乐被颠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

这话挺管用,徐红旗放慢了速度,走起了平整的小土路,“小乐,这阵子颠得咋样?”

“舒服着呢,中午吃了豆子一肚子气,胀得难受,现在全颠了出来,真爽快。”马小乐装出很得意的样子。徐红旗吧唧了下嘴巴,说不出个什么,只好作罢,闷着头狂蹬自行车。

到了村部,赖顺贵或许还想着中午赵如意对他的许诺,满脸的兴奋劲儿甭提有多高涨了,“小乐来了啊,看看把村部彻底打扫打扫,这农忙的时候都回家忙活了,抽不出个人来,你出出力,完了再给点工钱!”

马小乐很卖力,抄起铁锹奔到墙角,“咔咔”地铲起了青草,这墙角里的茅草都老高了,乍一看跟荒地似的。铲完了草又开始清除蜘蛛网,这村部有好几间房子,还是带走廊的,支柱上端有好多燕子窝,这也倒罢了,燕子是吉祥物,该留着,可靠最西头的走廊底下,却长着两个大马蜂窝,挺吓人的。

“小乐,蜘蛛网先别急,我命令你先把那两个马蜂窝拿下!斩草除根!”赖顺贵光指挥不干活,不过马小乐也不生气,谁叫人家是村长的呢。

马小乐找了一根长竹竿,竹竿头上绑了把稻草,刚掏出打火柴要点,又觉得不妥,“村长,有汽油没?”

“怎么会有那玩意,碰个火星子就着,哪个敢存啊。”赖顺贵没好气地说,“找汽油干啥?”

“这不要点火烧马蜂窝嘛,不弄个大火头一下烧掉,那马蜂到处乱跑追人呢,蛰个鼻青脸肿的也不算因公负伤吧。”马小乐很认真。

“去你的吧,还因公负伤呢,我们这些人才能因公负伤,你算不上。”

“那可更要找点东西弄火头了,要不我多亏。”马小乐放下竹竿,不打算干下去。赖顺贵一见,皱了下眉头,“要不这样,你到前面的卫生室里要半瓶酒精喷喷。”

马小乐一听,不太乐意,为啥呢,因为他不不想看到卫生室的金朵姑娘。

【034】 看喽

金朵是一位大姑娘家,她哥哥金柱是个打架二流子,在整个沙岗乡都有名气,逢到赶集的时候,满街转悠一趟,蛇皮袋里啥都有了。据说后来让乡派出所联防队队员给用麻袋套头捉住了,弄到派出所一顿好打,可非但没把他打蔫了,反而更嚣张了,整天提着菜刀满街跑,说要把打他的人的儿子的鸡鸡给剁了,最后连派出所的人都不敢对他怎样了。谁也不想惹这个刺头,万一他要是真的发了疯,那遭殃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也就因为这,这金朵一直都很傲慢,马小乐没上学时就听说过,金朵在学校里简直比班主任说话还管用,班里哪个男生调皮,只要她一吆喝,哪个都乖乖老实起来。但好在金朵心不坏,还没有落到和她哥哥一样,让人谈之变色。

不过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马小乐对她有种恐惧感。那是在马小乐九岁的时候,已经上一年级了,金朵已经十二岁了,上四年级。一天马小乐放学后在村小学边上的河里洗澡。金朵和一帮女同学到河边洗手,马小乐一下跳了出来,露出鸡鸡对着她们晃荡起来,嘴里还大叫,“看鸡鸡喽,看鸡鸡喽!”

那些女学生都哇哇叫着抛开了,唯独金朵没跑,还直朝马小乐跑了过来。金朵个头大,也有力气,一下把马小乐抱起来摔在地上,用手揪住马小乐的鸡鸡,“马小乐,小流氓,我把你鸡鸡揪下来喂狗!”

马小乐当时觉得很疼,再加上害怕,哇哇大叫起来。金朵一看马上放开了手,临走的时候又蹲下来看了看,说:“小流氓,人不大,家伙倒不小!”

这事没别人知道,金朵没对别人说,马小乐也没对别人说。但不管怎么着,马小乐见了金朵就发怵,觉得她的强大是不可估量的。再加上后来金朵初中毕业后不上学了,在金柱的帮助下,由村里推荐到乡里,乡里又安排到县里学了半年的医,回村后就当上了村卫生室的医生。马小乐见她整天穿着白大褂,拿着银晃晃的针头子老扎人家屁股,就更害怕了,见她就躲得远远的。

现在赖顺贵让他马小乐去卫生室要酒精,他能乐意嘛。可赖顺贵是村长,村长下令他得听,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卫生室很安静,马小乐伸头看了一下,也没看到金朵,再一探身,吓了一跳,原来金朵正坐在里间的门口抠脚趾头。金朵一见马小乐,也是不太自然,可能是想起以前的事来不太好意思,毕竟是大姑娘了。“马小乐,啥事啊?”金朵把翘在椅子上的脚拿了下来,还算礼貌地问。

“村……村长让我来要半瓶酒精。”马小乐很拘谨。

“呵呵……”金朵笑了起来,“马小乐,你紧张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啊,你平时见我都躲,为啥呐?”

“我,我啥时躲你了。”马小乐不想被说成是那样胆小。

“你还嘴硬,躲了就躲了,还不承认。”金朵起身到药架上拿下一瓶酒精,又找了个空瓶子倒了一半,“你可别骗我,偷偷带回去给你干爹兑酒喝啊,这酒精是不能吃的。”

“谁喝这个,再说了,你……”马小乐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再说啥,不敢说了?”金朵似乎想逗乐。

“有啥不敢说的,你那手刚抠过脚丫子,也没洗手就倒了,就是能喝也不喝呀?”

“哟,你还挺讲卫生啊。”金朵的脸小红了一下,“告诉你马小乐,人的脚比手干净多了,你想想,手啥玩意不碰啊,而脚呢,就只在鞋子里,还有袜子包着,能不干净么?”

马小乐想反驳点什么,但一时还无从反起。平时能说会道的,怎么碰到金朵就哑火了呢,马小乐低头不语,只想早点离开。不过金朵似乎并不想放过他,“马小乐,姐姐问你个事。”

“啥事?”

“听说你那玩意不行,是真的假的?”

马小乐抬头看见金朵一脸的认真相,觉得她没有取笑他,“金朵姐,你问这个干嘛。”

“姐姐问是为你好,现在啥都可以治了,你要是真的不行,等姐姐有空到县里问问大医生,肯定能治好的。”

马小乐听了这话,觉着金朵还没变,心地还是很善良的。想到这里,马小乐简直想抱着金朵哭着感激一番,可是金朵的个头比较大,长得丰满一些,要不是皮肤白白嫩嫩、脸蛋俏俏的,肯定是个好劳动力,所以马小乐不敢抱她,没准还得被她摔一个跟头。“金朵姐,你真是个大好人,可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那有啥不能的,不好意思?”

“不是,这事怎么能和你说呢。”说到这里,马小乐对金朵已经不是那么发怵了,再怎么着,她也是一个女人而已。

“怎么不能说?”金朵绷住了脸,“我是医生。”

“可你是女医生,而且还没嫁人呢,我也没娶媳妇,说这些干啥。”马小乐拎着酒精瓶子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你啥意思,你还有什么想法啊?”金朵翻了下眼,马小乐看不懂她是啥心情,但看着金朵那张俏俏的脸,突然产生了另外一种感觉,其实她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有啥可发怵的?他有本钱呢,是个女人就能降服了她,怕啥啊!当下心里一下豁朗起来,浑身轻松,“金朵姐,我没有啥想法,你是不是真的想知道我那玩意中不中用?”

“呵呵。”金朵笑了,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想通了,敢说了?”

“说啥啊。”马小乐露出了一贯的狡黠的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金朵一听,脸色一阵发红,嘴角动了两下,抬手就要打,“好你个马小乐,敢占我的便宜!”

马小乐抬手招架,“金朵姐,我占你的便宜啊,你早就占了我的便宜了,小河边的事你难道忘了?”

金朵一听,又急又气,肉乎乎的嘴巴撅了起来,“马小乐,今天我不把你打翻就不姓金!”说完,弯腰扣起鞋带,向马小乐扑来。

马小乐哪能束手就擒,围着桌子转了起来。金朵身上肉多,跑了几圈就喘了,“马小乐,你给我住下,让我拧你几下,要不我拿针头戳你!”

“看看,金朵姐,鼻子头上都出汗了,咋这么卖力呢。”马小乐嬉皮笑脸地伸出手,“我给你擦擦!”

金朵一把抓住了马小乐,“看你往哪跑!”

可是金朵毕竟是姑娘家,虽然个头不小,但力气不大,马小乐正是长劲头的时候,用力以拽,金朵就被拽了过来,一下趴在了桌子上。

马小乐低头一瞅,从金朵敞开的衣领瞄了进去,一下就傻眼了。

【035】 还要怎么让我好受

这是对啥样的东西啊?两个巨大的圆球雪白粉嫩,中间挤出一道大深沟子来,那还不算,关键是两个圆球顶上还各冒出一粒鲜红小豆豆,就像刚剥出壳的红皮花生米。

马小乐脑海里忽悠了几圈,想起了柳淑英和张秀花的,她们的那东西都是黑不溜秋的,柳淑英的还好点,张秀花的不但黑,不摸弄几下还显得皱巴巴的。可眼前金朵的却是那么红润,就跟地里又鲜又嫩的粉草莓似的。

“不一样,到底是不一样啊!”马小乐情不自禁地摇着头感叹。

金朵一下反应了过来,低头一看自己的胸部,猛地又抬起头来,“马小乐,今天跟你没完了!”话音一落两手抱住马小乐的腰,“小时候流氓,大了还那么流氓!”

“我我怎么流氓了。”马小乐着急挣脱,“我又没扒着你衣服看,是你自己送到我眼皮子底下的!”

“还狡辩!”金朵没松手,但已经绕过了桌子,想把马小乐摔倒。可是没那么容易,马小乐农活没少干,那身板硬得很。金朵摔了两下没摔倒,较起了真,“哟,还摔不倒啦!”这下可好,金朵越用力,身体就和马小乐贴得越紧。马小乐真的是乐了,后背被金朵的两个大球积压摩擦着,别提多舒服了,“金朵姐,使劲,再使劲!”

金朵不是傻子,顿了一下,放开了马小乐,喘着大气说:“马小乐,你今天占尽了我的便宜,改天有你好受的!”

马小乐看了看金朵,在她脸上没发现真的恼怒,不由得嘿笑了一声,“金朵姐,你说吧,改天你还要让我怎么好受法?刚才就够好受的了,你还要怎么让我好受?”

金朵修得满脸通红,回身拿了个注射针头子要扎马小乐,马小乐忙抓了那半瓶子酒精向外跑。不巧的是门外刚好进来一个人,马小乐情急之下用力一推,将那人推倒。

“混小子,疯了你?!”被推倒的是赖顺贵。

马小乐一见,忙放下酒精瓶子,蹲下来拉起赖顺贵,“哟,村长,没看到,摔着了没有?”

赖顺贵站起来拍拍屁股,“让你来找点酒精,咋这么半天?那乡里的检查组马上就要来了,那马蜂窝还在呢!”

“我这就去,这就去!”马小乐提着酒精瓶子跑了。赖顺贵扭头看看金朵,手里拿着个针头子瞪着眼,“金朵,怎么了,小乐欺侮你了?”

“没有,我……我看他不顺眼,要教训教训他!”金朵收起了针头,平静了气息。

赖顺贵色眼迷离地盯着金朵的胸前,“金朵,有啥事告诉我,咋能让小乐个狗东西欺侮你呢,不过他也没啥,终究是个软蛋。”

“他哪能欺侮我,我一针扎死他呢!”金朵把头歪向一边,表现出没兴趣的样子。赖顺贵也知趣,嘿嘿笑着退了出来。

一出卫生室,赖顺贵边朝村部院子里走边拉下了脸色,“她娘的,不就是有个流氓不要命的哥哥么,要不我整死你!”提到金朵的哥哥金柱,赖顺贵又说起了损话,“他***,在乡里为害一方不知足,还跑到县城里撒野,那县城岂是你闹腾的地方?”赖顺贵说的不错,金柱前两年在乡里呆够了,去了县城,说要闯出个样子来,可哪想到刚去没几天就犯了事,在县城可不像在乡里,哪里由着他胡搅蛮缠,结果被关了起来,出来之后就老实多了,听说进了一家大商场做了保安,还谈了个城里的对象。但即使像这样金柱走上了正路,可他的淫威还在,在乡里提起他的名字,依旧挺唬人。

进了院子,赖顺贵看见马小乐正往稻草团子上喷酒精,他有些担心会被马蜂蛰了,不敢过去。

“村长,来帮个忙,点个火!”马小乐举着竹竿,头上蘸有酒精的稻草团子伸向赖顺贵。赖顺贵很不情愿地走了过去,掏出火柴擦着了,手有点抖。“村长,你怕啊?”马小乐问。

“怕?”赖顺贵眉毛一竖,“一个大活人还怕那点小玩意?笑话!”马小乐也不答话,看着赖顺贵颤抖不止的手心里直发笑。

赖顺贵点着稻草就跑开了,金朵也站在远处看热闹。

马小乐将火把朝马蜂窝捅去。第一个还好,大火苗一下把蜂窝包住了,马蜂都蜷着身子掉了下来,蜂窝也掉了。可第二个就不行了,火头小了,十几只马蜂飞了出来,直奔马小乐而来。马小乐觉得不管怎样还是应该把蜂窝给戳掉,所以手上没停,坚持把第二个蜂窝也戳了下来。

可这个时候他再想跑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额头上首先被蛰了一下。马小乐大叫一声,扔下竹竿抱头鼠窜,可马蜂会追人,继续蛰他的手。马小乐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躺下!躺下!”金朵在远处大喊起来,“马小乐,快躺下,躺下马蜂就不蛰人了!”

慌不择路,现在谁说话马小乐都听,他翻滚着跌倒在地。还别说,真的管用,躺在地上后,马蜂就飞走了。可马小乐的手面上已经被蛰了三下,疼的眼泪汪汪的。

金朵跑了过来,要马小乐到卫生室擦点药。赖顺贵也过来了,扶起了马小乐,“小乐,你有功劳,今天多给你十块钱,你为村里作出了贡献!”说完和金朵把马小乐扶进了卫生室。

马小乐的额头肿了个大包,让原本俊朗的脸变得很滑稽。金朵看了又看,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金朵姐,这下你得意了?”马小乐歪着嘴说。

“我说改天要有你好受的吧,看,老天有眼了,今天就帮了我的忙!”金朵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小镊子,“别动,我把马蜂的毒针给你拔出来。”

赖顺贵在一旁帮不上忙,刚好乡里的检查组也来了,便嘱咐了金朵几句,要她好好帮马小乐弄弄伤,然后就去村部接待了。

拔马蜂的毒针不怎么疼,马小乐坐在小病床上,咬咬牙挺过去了,可擦药水的时候,马小乐忍不住“呀呀”地叫了起来。“瞅你那样,这点算啥,人家解放军在战场上断腿断胳膊的也不过才像你这样。”金朵小心地擦着药水,认真地说。

“金朵姐,这可是和平年代了,别用战争年代的事来教导我。”马小乐被说得不好意思,干脆闭上眼。可就在眼皮垂下的刹那,他又看到了金朵的敞开的衣领。“金朵姐,我求你把扣子扣好行嘛,我可不想再挨马蜂蛰了!”马小乐咧嘴坏笑起来。

金朵低头一看,照着马小乐的屁股抽了一巴掌,“你个臭流氓,这个时候还胡思乱想到处看!刚才马蜂怎么不蛰了你的眼皮,让你看不到!”

“哎哟,金朵姐,你真狠呐!”马小乐伸手捏了下金朵的屁股,“你咋就不心疼我一点哩!”

【036】 女大三抱金砖

金朵被一捏巴,像着了电击一样,擦药水的棒棒猛地戳在了马小乐的伤处,“啊呀!”马小乐疼得汗珠子直掉,金朵看得呵呵直笑,“马小乐,这是你自作自受!”

马小乐疼劲过去了,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对金朵说:“金朵姐,你的屁屁真软,弹性老大了,捏都捏不住!”金朵一听,伸手去拧马小乐的嘴。马小乐身子朝后一躺,倒在了小病床上,金朵收不住身子,凭着惯性压了上去。

马小乐觉着像是被棉花堆压住了,他张开双臂揽住了金朵的后背,闭着眼不说话。金朵被马小乐揽在身上,想离开又撑不起来,但觉着这么压下去又不妥,“小乐,你放开手,快放开手!”

马小乐还是不支声,手也不放。

金朵突然感觉到了一个东西,脸一下涨的通红,死命地挣开了马小乐的揽抱,“马小乐,你……你没毛病啊?”金朵瞪着诧异的眼睛,看着马小乐裆部那高高隆起的布篷子。

“我……”马小乐一时无语,不过很快就有了骚主意,“我又行了!我又行了!”说完跳下小病床在屋里跑了三圈,“金朵姐,我又行了!之前是不行的!是你,是你让我行了!”话音一落,马小乐就冲到金朵面前,张开膀子又抱住了她,“金朵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救人救到底,你做我媳妇咋样?”

“你……”金朵的红脸一直未褪色,“你瞎说什么啊?!”

“没瞎说,金朵姐,是真的。”马小乐装出手舞足蹈的样子,“我也不知道竟然又行了,我就抱了你一下就行了!”

金朵推开马小乐,不动声色地说:“就算是我让你行了,那就行了呗。”

“可是离开你我又会不行的!”马小乐眼巴巴地看着金朵,“金朵姐,看来老天有眼,注定是让你做我媳妇的,要不怎么我只有抱你的时候才行的呢!”

“去去去,一个小孩子家,跟你瞎掰啥。”金朵坐在病桌前,胡乱拨弄着算盘珠子。

马小乐嘿嘿直笑,又坐在了小病床上,“金朵姐,别说我小,你也就比我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呐,你做我媳妇,将来那日子肯定呱呱叫地好!”

“切,我才不信!”金朵歪着脖子抬起头,“你马小乐游手好闲,哪个姑娘愿意做你媳妇?”

“我游手好闲?”马小乐最不愿意听到别人这么说他,一下坐了起来,“金朵,告诉你我不是游手好闲,就算现在是,那将来肯定不是!”

金朵见马小乐生气了,觉着不太好,口气软了很多,“不就随便说说么,咋了,还当真了?”

“你没随便说,我也不是随便说的。”马小乐顶着额头上突了紫药水的肿包,样子有点滑稽。

“那你说你不游手好闲,你干什么了?”金朵笑嘻嘻地问。

“我……我正在学习阶段,将来我要当村长,带领咱小南庄村奔上致富的康庄大道!”马小乐学着赖顺贵的样子,叉起了腰。

“呵呵……”金朵捂着嘴笑了,前仰后合,“马小乐啊马小乐,就你这样的,还当村长呢……”

“咋地不能,我农忙过后就出去打工,长长见识,回来就朝村长的位子上靠,我就不信当不上!”马小乐很认真。

“行,你当得上,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吧?”金朵还是笑。

“那我要是当上了咋办?”马小乐问。

“你想咋办?”金朵收住了笑容,但还是用近乎戏谑的眼神看着马小乐。

“你做我媳妇!”马小乐说得很认真。

金朵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一圈,一拍桌子,“行!马小乐,我答应你。不过你得说个期限,要是你这辈子当不上村长,那我还不嫁人了啊?”

“三年!”马小乐伸出了三个指头。

“三年?”金朵摇了摇头,“三年我都二十三了,那还嫁得出去?我那同学二十一岁都抱上娃儿了呢!”

马小乐皱了皱眉头,揉了下鼻子,伸出两个指头,“两年,不能再少了。”

金朵翻眼看了看屋顶,晃着两条肉乎乎的腿,“两年啊,嗯,两年就两年吧。”

马小乐一跺脚,“好,就这么定了!谁要是说话不算话……”

“咋样?”金朵咧嘴笑了,脸上也有个小酒窝。

“那就……那就到时再说,现在想不起来。”马小乐乐滋滋地说。

“行,到时怎么说都行。”金朵敲着桌子,又说道:“可是你两年后要是当不了村长,那该怎么办?”

“这……”马小乐拍了拍后脑勺,“到时也随你说,说咋样就咋样!”

“嗯,马小乐是个痛快人。”金朵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到时可别不痛快就行。”

“放心吧金朵姐,你没那个机会了。”马小乐一脸坏笑地凑上前,趴在金朵的病桌上,“金朵姐,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啥?”

“这两年内,你可不能和别的男人好,更不能让别的男人摸你的身子!”马小乐作好了躲闪的准备。金朵果然抬手要打他,“马小乐,你说话正经点,我啥时让男人摸过了?”

“看,刚刚发生的事就赖皮了!”早已跳开的马小乐笑着说,“刚才我又抱又摸的,你咋想不起来了?”

金朵气得“呼”地一声站了起来,马小乐赶紧拔脚跑了,边跑边说,“金朵姐,今天这个赌你可记好了,我可是当真的啊!”

金朵一看连忙追到门口喊了起来,“马小乐你回来,我不打你!”马小乐听到这话停住了脚,“金朵姐,你诈我是吧?”

“你有啥好诈的啊!”金朵转身进了屋内,拿出了一小瓶紫药水,“把这个带回去,一天擦两次,别忘了啊。”

马小乐有点不好意思地走过来,“金朵姐,你真好。这得几毛钱哪,呆会村长给了我钱就给你送过来。”

“一百块!”金达有些淘气地说。

“你……你这不是黑店嘛,你以为你是母夜叉孙二娘啊!别开玩笑了,到底多少钱?”

“得了你,算我送给你的,免费!”

“嗳,这感情是好,到底是一家人呐,好事多多!”

“谁跟你一家人了,讨厌!”金朵嗔怒。

马小乐刚要说话,赖顺贵跑了过来,“小乐,你没事吧,赶紧到果园里摘点瓜果来招待下客人,到村部去骑辆自行车,要快啊!”

【037】 检查组离去

村长的吩咐马小乐很慎重,父母官呐,亲近点好。“好咧!”马小乐一阵风似的跑进村部的院子,骑了个破自行车蹿了出来。

“这小子,贼皮!”赖顺贵扔了烟屁股朝村部里走去,“被马蜂蛰了还这么能窜滕!”

马小乐到了果园,拣着又大又红的苹果,还有脆嫩的香瓜、苏瓜摘了一篮子,拎起来掂量了一下,少说也得有二十斤,“这钱都得算在公家的账上,一个子都不能少!”马小乐有自己的盘算,他才不会让那些就知道吆三喝四的家伙吃白食呢。

提着瓜果到河里洗干净了,马小乐蹬着破自行车出发,一路上屁股都累酸了,还掉了三回链子,气得他破口大骂,不过心里挺高兴,这次没准还能看看乡里的干部。

当马小乐满头大汗地来到村部时,竟然一个人也没看到。“都死哪儿去了?”马小乐放下瓜果,找了几个盘子各自盛放了,放在破得有些寒碜的会议桌上。一切搞好了,马小乐看看主座,走过去坐了下来,平时这个位子都是支书范宝发开会时坐的,不过乡里来人就让了。

马小乐很舒坦地坐着,翘起二郎腿刚要闭眼享受一下,院内就传来了叽嘈声。马小乐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一看,人都来了。马小乐认得其中一个人,是冯乡长的韩秘书,上次他见过,两外几个人就陌生了,年龄都比较大,除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年纪不算大,但也不年轻,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似乎很风骚。

一伙人进了屋里,坐下来毫不客气地拿起瓜果就猛吃,“哎呀,这么热的天,吃个苏瓜还真是凉爽!”一个几乎是老头子的人说。

“那是那是,这天除了早晚时间就不能出去。”范宝发恭维着,“韩副乡长,你看你这次来我们村,印象还可以吧?”

“嗯,还行,有点氛围,那宣传标语都很好,很有气势,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下一步就要看实际成效了。”被称为韩副乡长的家伙狠狠地咬了口苏瓜,“范支书,给你们透个底,这次复查,你们村的计生工作应该是中等吧,绝不会是倒数了。”

范宝发一听,连忙朝顾美玉使了个眼色,顾美玉心神领会,拿起一个香瓜掰开了,走到韩副乡长身边,“韩副乡长,你可真是我们的父母官呐,今个晚上就在村里吃顿饭,我们安排些绿色土家菜,保证让您满意!”

一旁的赖顺贵也很高兴,“韩副乡长,你看我们妇女主任对你可是一片诚心,那晚上可不能走了啊。”

言语之间有点特殊的味儿,大家都听得出,可这是只能意会的事情,都哈哈笑着咂摸了一番,并无进一步的话语。

“不行不行。”韩副乡长摆摆手,“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不能拿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何况是大吃大喝呢。”

“韩副乡长,这哪里是大吃大喝,都是自家的土产品,不是铺张浪费,这伤不了基层群众的感情!”

“行了,赖村长就别客气了,既然韩副乡长这么说,咱们就不留了,不过可以带点土产品回去慢慢品尝嘛,这个还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

“行行行,没问题。”赖顺贵豪爽地笑道,“这可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说完就吩咐刘长喜和徐红旗去办理。

“唉,长喜,多备点啊,这周组委、宋宣委和吴秘书可也都是对我们小南庄村有功劳的,咱做事可不能疏忽喽!”

“你就放心吧,范支书,保证把事办好!”刘长喜答应着和徐红旗跑了出去。

“要不咱们打个牌等等,反正时间还早。”赖顺贵说着开始收拾桌子了,“马小乐,去隔壁抱几个椅子来。”

听到喊马小乐,大家伙才注意到门口一直站着个模样很周正的半大小伙子,就是额头上的肿包不美观。

马小乐出去抱椅子了,韩旭秘书问了句:“这小伙是谁啊?”

既然问到了,赖顺贵当然得拣好的说,他总不能说马小乐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吧。“他啊,叫马小乐,是我们村的好小伙,脑瓜灵活着呢,还写得一手好字,刚才看得那些个标语都是他想出来的,也是他写的!”赖顺贵搓着手笑着说。

“对对,马小乐是个好小伙。”范宝发也跟着说了,“这小伙懂道理,会讲话,手脚还很勤劳。”

“哦,那看来不错,支书和村长都夸了,肯定不错。”韩副乡长开口了,“现在要注重培养年轻的基层干部,如果是可以发展的对象,以后要着重培养,将来是要做你们接班人的!”

“对,韩副乡长说得对,我们会注意的。”范宝发说着又拉出了一张办公桌,“来,咱们开两桌,都别闲着。”

两伙人围坐了下来,带彩头的,好一通摔打,崭新的扑克都摔软吧了。结果是不用说的,检查组肯定大获全胜。末了又带着小公鸡、草鸡蛋、绿色大米、花生油什么的走了,装了满满一车。

检查组走了,两辆小车扬起一路尘土,看得范宝发和赖顺贵眼馋,“啥时咱村里也弄辆小车,出去也风光风光!”赖顺贵咋着嘴说。范宝发看了他一眼,转了话题,“这下可好了,年底乡里的工作总结大会不会挨点名批评了。”

赖顺贵点头称是,把目光投向了马小乐,“小乐,这次你对咱小南庄村有功,几个标语帮了大忙,刚才捅马蜂窝又负了伤,等会让范支书批个条子,让刘长喜多给你几块钱。”

“就多给几块啊?”马小乐心里虽然很高兴,但脸上却装出很无奈的样子,“你看我这额头和手背给蛰的,就这样还蹿到果园里给你弄瓜果,不容易啊!”

想到上次去果园里弄苹果也没给钱,范宝发扬了扬手,“赖村长原来说给你多少的,再多给你二十块,瓜果的钱也算在内了啊。”

马小乐假装勉强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行了,这阵子大家都忙得不轻,地里的庄稼都撂了,从现在开始都回家多帮帮忙,别累坏了婆娘!”范宝发像大领导一样,手臂一挥,“各自散去!唉,不过如果村里有啥时招呼一声可要都过来啊。”

马小乐不着急回家,跟在刘长喜屁股后头,直到拿了钱才撇开他,气得刘长喜骂他是钱迷罐子。马小乐可不管,低头数着钱高兴还来不及呢。走到村部院外,马小乐看了看旁边的卫生室,金朵还没下班呢,得过去看看。

【038】 夜里一准过来

金朵对马小乐的到来似乎并不诧异,这让马小乐摸不着脉络,不知道这金朵到底抱的是啥心态。

“给钱了,刚才那小瓶紫药水!”马小乐故意靠金朵很近,使劲嗅了嗅鼻子,“你身上怎么嗅都是股药水味,咋没有肥皂香味的?”

“你天天在屋里身上会没药水味?”金朵翻了一眼,“那肥皂味只有回家洗完澡后才有。”

“我能闻闻么?”马小乐忽闪着眼,让金朵看出了他的狡黠,“马小乐你找揍了是不?”

“怎么搞的,动不动就要揍我,我可是你未来的男人,这像啥话?”马小乐边说边朝外走,他估计金朵会追他。不过他失算了,金朵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冷笑一声说,“马小乐你可别嘴大了,刚才那话你在外面可不许乱说,否则我跟你就没完!”

“不说就不说,你以为我爱说。”马小乐见讨不到金朵的什么便宜,直接走了出去,准备回家。

“回来!”金朵对马小乐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对马小乐很有威信,马小乐乖乖地折回了头。“今晚山口子村有电影,你去不?”金朵眼带秋波面含甜笑。马小乐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咬了下舌头,是真的,“金朵姐,你听谁说的?”

“刚才听桂枝说的,她晚上要和她对象去。”金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行行行,晚上我到你家门口喊你。”马小乐乐滋滋地说。

“不行,你不能喊我,你在村南桥头上等我就行了。”金朵很神秘地说。马小乐点点头,“啥事你说了算!”

马小乐回家了,一蹦一跳地回家了,刚到街中心,看到赵如意骑着自行车匆匆赶了过来。“赵老师,这半下午的要到哪儿啊?”马小乐问。

“回学校。”赵如意懒得回答。

“哎哟,那小康逮的虾子不是吃不到了么。”马小乐有点幸灾落祸。

“长这么没吃过虾子啊?”赵如意瞪了马小乐一眼,“不像某些人,没吃过旱鳝鱼,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哄一个小孩子!”说完这话,赵如意高昂着头走了。

马小乐知道赵如意在说他干爹马长根跟二愣子要旱鳝鱼的事,其实那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哄骗,可赵如意非要那么认为实在也没办法。这事让马小乐很不高兴,他觉得赵如意不厚道,本来他觉得睡了他女人柳淑英还有些过意不去,这下他觉得就应该睡了柳淑英!“我睡你个女人!”马小乐对着赵如意的背影狠狠地淬了口唾沫,话语之中也带着一股狠劲。

“要睡谁的女人啊,这么有劲啊?”曹二魁不知啥时冒了出来,“你能行么?”

马小乐瞅见曹二魁就眼烦,根本不想理会他,可他偏偏要招惹人。“怎么,这么快就望了,前阵子我不是当着乡亲们的面说了嘛,就睡你女人,你也答应了,说只要不帮筷子就给日。”马小乐不阴不阳地说。

这件事一直让曹二魁耿耿于怀,可说出去的话收不会来,有刺得自己憋着。“马小乐,跟你商量件事,以后你不许再说起这事,只要你答应,以后到我家球台闲着了,随你玩,咋样?”

听到这话,马小乐抱着膀子琢磨了一下没有立即答应,说得让他想想再说。曹二魁家挺赶时髦,在外面打工时看到人家城里玩台球,回来后请木匠自己做了一张台子,整天朝大街上一支,一毛钱一杆,两毛钱三杆,一年下来也能弄个几百块钱,撵上种两亩田地了。平常看球台的就是曹二魁的媳妇田小娥,她可是村里有名的爱打扮,平时涂脂抹粉的就不说了,一旦村里有人进城,她就追过去,好歹得让人带件衣服,起码也得带个发卡什么的,回来后给钱丝毫不含糊,在女人中算是够大气的。

“你还想什么,不花钱白捣球这样的好事哪里找,趁着我现在能答应你赶快决定,要不等会我可不干了。”曹二魁想拿马小乐一把。

“这话啥意思,感情是你还不情愿了?”马小乐已经看透了曹二魁,“那就算,我也不稀罕你家的球台,你瞅那洞门,多大啊,并排三个球都进去了,没意思!”说完,马小乐转身就走。

曹二魁失望了,本想拿马小乐一把的,反倒被他将了一军,“小乐,慢点,我不是不情愿,只是办事不想拖沓而已,你别再想了,就这么定了吧。”马小乐望着曹二魁近乎乞求的眼神,很大度地点了点头,“行吧,看在你的诚意上,就这么的了。”

“好!”曹二魁拍着手,“马小乐,以后你要是再提睡我媳妇,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放心吧,我马小乐不是那种人,不说就不说了,就是做了也不会说的,你就别担心了。”马小乐嘿嘿笑着走了。

曹二魁琢磨着马小乐的话,半天没个准星,不过想想他一个软蛋有啥能耐,嘴上不说就行了。

马小乐往家走路过了柳淑英家门口,想起刚才赵如意的态度,一种带有报复心理的冲动刺激着他的大脑,不由地抬脚进了她家。“阿婶,今天中午好事被搅和了,晚上我再来啊,给我留个门儿?”马小乐靠近柳淑英,在她耳边轻语。

“小乐,你可千万别来,村里人来回走动的,要是看到了还不要命,不行。”柳淑英很坚决。

“没事的,我半夜过来,天不知地不觉的。”马小乐挤着眼说,“我来时拿块小石头扔进你窗户前,你听到了就起来给我开门,那鹅也不会叫,很保险,绝对没人会知道。”

“不行不行,你可别过来,来了我也不给你开门儿。”柳淑英还是直摇头。

“别不行,就这么定了,夜里我一准过来!”马小乐也不管柳淑英再说什么了,拔腿跑了。他急着回家还有事,得给干妈做个帮手,快点把晚饭做好,早点吃了好到村头的小桥上去等金朵。

想起金朵,马小乐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兴奋劲儿,不由得使劲搓了搓手,咬着牙根洋洋自得地自语道:“我日的,今晚非骑了她不可!”

【039】 被拉进巷子角

晚饭马小乐吃了三大块烙饼,搁在平时马长根准得说他吃得太多,不过今天马小乐从村里又挣了几十块钱,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说吃得太多,反而还连番问马小乐够不够。

马小乐吃得肚子胀胀的,他心里有数,晚上得出大气力,吃不饱可不行。放下碗筷,马小乐一抹嘴就走,径直来到赖顺贵家的小商店买烟,张秀花不在,回家吃饭了,赖顺贵来顶她。马小乐一看心里就盘算开了,这下可省不了钱了,平时张秀花在的时候,他买烟都是批发价,有时甚至连批发价还不到。

买完了烟,马小乐拆开了还散了一根给赖顺贵,赖顺贵一看就笑了,“你小子,做事到位。”说完从钱匣子里拿出一毛钱,“给,今个收你个批发价!”马小乐接过钱,“村长,好人呐!”说完笑嘻嘻地走出了商店,刚走没几步,碰上了在家吃完饭赶来换赖顺贵的张秀花。

周绣花的脑袋转了个圈,没看到其他人,一把将马小乐拉到巷子角的小草垛后面,“小乐,你秀花婶想你了!”话一说完就伸手捉住了马小乐的裆部,“晚上关门时你过来,咱俩睡一下!”

马小乐想想晚上的事实在太多,但也不能拒绝,“秀花婶,今晚不行,我这肚子不太利索,提不起精神来,要不明个上午咋样,还到高粱地里。”

“不行,哪能老在一个地方,上次差点被那曹二魁看到了,得换换地方。”张秀花小声说,“别到西南岭了,就到你果园子东面的河堤上,那里有电灌、有草垛,还有河岸护坡上的大凹坑,那好地方多着吶!”

“唉,秀花婶,那地方虽好,可不合适白天,没遮头,老远就能望见,还是到我果园的屋子吧,怎么说也还有个院子,而且门口的阿黄也能报个信。”马小乐不想拖延时间,没准金朵已经在桥头等了呢。

“阿黄报个屁信啊,那上次二愣子不是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嘛!”张秀花似乎并不太放心。

“他啊,那不是他带着骚母狗阿花么,把阿黄给勾搭了,换了其他人根本不会出现那事。”马小乐已经挪动脚步要走了。

“唉,小乐,你急个啥,今晚睡不成也得让你秀花婶摸摸啊,这么大的东西,摸摸也舒服吶。”张秀花像剥玉米一样把马小乐的话儿从裤裆里掏了出来,左右摆弄了一会,马小乐就有感觉了,可是他不能翘起来,一翘肯定就要被张秀花蹂躏。“秀花婶,不行啊,下面虽然被你摸得要起劲,可我肚子实在是难受,你要是再摸,弄不巧明天也睡不成你了!”马小乐扶住张秀花的手。

张秀花想了想,放开了手,“那好吧,明天上午我去果园里找你,你可得留点神,别让阿黄把我给咬了。”

“放心吧,秀花婶,哪能不留神呢,倒是你要留点神,当心我把你弄晕死过去!”马小乐吊了下张秀花的胃口。

张秀花一听“咯咯”地捂嘴笑了,“你个大玩意儿,秀花婶就等你让我晕过去了!”说完,伸手又掏了马小乐一把,这才不舍地走出巷角。

马小乐缓了一会才出来,“这个骚娘们,哪次非给她的血淋淋的教训不可,让她还如饥似渴的巴望着!”马小乐边说边朝村头小桥上走。

金朵还没来,马小乐坐在桥头点了支烟。渠道里的水在流动,近几日在排水灌溉后还剩下点余水。水流声不大,只是在狭窄的渠沟处或碰到大石头跌落时发出“哗哗”的声音,这听起来很有生机,尤其是在寂静的夏夜,水流声似乎传递着一股涌动的活力。马小乐附身吹了吹桥栏边沿,将尘土弄干净,然后很舒服地躺了下来。

乡野的清风就像催眠曲一样,马小乐翘着腿,竟迷迷糊糊要睡着了。“金朵不会耍我吧?”马小乐一下翻坐起来,一双眼睛露出警惕的亮光,在黑暗中不断搜寻着,他希望金朵马上就出现在眼前。

很失望!马小乐很失望,眼睛瞪得发涩,依旧没有金朵的影子。“操不死的,哪天非骑得她口吐酸水不可!”马小乐把烟屁股使劲摔在桥下,拍了拍屁股向果园走去,先回去睡会,半夜还要到柳淑英家呢。

“小臭流氓,你要骑得谁吐酸水?!”霍地一声音,几乎将马小乐雷倒!

“金……金朵姐,真的是你啊!”马小乐连忙转回身,快步迎了上去。

“还说呢,我爹不给我出来,费了好大的劲才偷溜出来,赶紧走吧,再晚就赶不上看开头了。”金朵跑得一身热汗,马小乐尖着鼻子凑了上去,“金朵姐,你洗过澡了吧,一股香肥皂味,好闻。”

“洗不洗澡关你啥事,赶紧走吧。”金朵带头走了,马小乐嘿嘿笑了笑,掂着脚紧紧跟在后面,生怕离得远一厘米,闻不到那股肥皂的香味。

山口子村在小南庄村的东南方向,走北面的大路有桥,不用湿脚,但是路程远,起码要走一个钟头。走南面的小路没有桥,要脱鞋下水,不过水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到大人的膝盖上面,最多二十分钟就到了。平时只要不是冬天,两个村里的人走动都走小路,脱鞋下水不是小事嘛,能省下不少时间呢。

金朵和马小乐走的就是小路。本来金朵已经做好了脱鞋下水的准备,可马小乐起了坏主意,吓得她不敢下水了。

“金朵姐,听说前天山口子村一个小学生过河时被蛇咬了吗?”马小乐一本正经地说。

“啊,蛇啊,河里有蛇?”金朵非常惊讶。

“河里怎么可能会没蛇?”马小乐很肯定地说。

“不是,我是说那人常过往的河道里还会有蛇?”金朵显然是害怕了。

“河道里一般不会有,不过晚上静,蛇会过道,那可就难说了。”马小乐一板一眼地说。

“哎呀,这可怎么办?”金朵急得直跺脚,“我们回头走大路去吧。”

“回头走大路?到那儿电影估计已经演完一个了!”马小乐的反应表明那不可能,“金朵姐,要不这样,我背你过河就是了,大不了我累点。”

金朵没说话,过了半天说了一句,“到河里你要是把我扔下来,我就拿针头把你的屁股插烂!”

【040】 一二数数

“怎么会,我马小乐可不是那种人!”黑暗中马小乐心花怒放地说,其实心里暗道:你让我放我还舍不得呢!

来到河边,马小乐一个马步蹲了下来,“金朵姐,上来吧。”金朵犹豫了一下,探身趴在了马小乐的背上。

一股绵延的人流悄悄侵入了马小乐的体内,血在升温。尤其是金朵两个软溜溜的大nǎi子堆放在背上,马小乐恨不得转身来狠狠地揉捏一番,但是他必须一本正经,至少现在得一本正经,等到了河中心,那可就不一定了。

马小乐慢慢挪动着步子,河水被搅动起来,“啵啵”的声音像是在划船。金朵还是担心,两只膀子紧紧扣住马小乐的肩膀。“金朵姐,别抠我肩膀,两手绕到前面扣住,那才结实呢。”

其实金朵何尝不想,可那样的话她自己也感到不妥,因为两个nǎi子紧贴着马小乐的背,太不自在了。见金朵没动静,马小乐故意晃了下身子,吓得金朵“啊”地一声,紧紧勒住马小乐。

马小乐结结实实地触到了金朵的质感,一股人流蹿上了脑门,“金朵姐,我想摸你!”

“你……”金朵举起拳头捶了一下马小乐的肩膀,“小臭流氓,你别想了!”

“嘿嘿。”马小乐奸笑起来,“你不让我摸,还不让我想啊。”

“闭上嘴,谁能让你不想,但你别说出来。”金朵的膀子渐渐松了,马小乐又是一个趔趄,金朵又抱紧了。“金朵姐,抱紧了,别松啊!”马小乐沉稳地朝前走去。金朵老老实实地伏在马小乐背上,抱紧了他,她怕他再晃身子。

终于过了河。

金朵一下地就揪住马小乐的耳朵,“马小乐,小流氓!”

“哎哟,金朵姐,别啊,你可是我的大恩人,要不是你,我这一辈子就不是男人了!”马小乐抓住金朵的手,不住地揉搓着,“金朵姐,别忘了咱俩的约定,哪天我做了村长,你就是我媳妇,快放手啊。”

金朵放开了手,一路小跑起来,马小乐跟在后头,半步也不落下。

电影已经开始了,放的是《梅花档案》。马小乐拉着金朵在人群里挤了个空,让金朵站在前面。电影的情节听吸引人,搁在平时马小乐肯定是专心致志,不过现在金朵在前面,他心里痒痒的,虽说他也尝过女人的味了,可都是老辣的女人,真正的大姑娘他还没碰过,不知是啥滋味。

电影放到反派男主角戴着手套、脚套走进一个女人的房间,男主角抱着女人,慢慢压了下去,女人说,“轻点,轻点……”

马小乐看得愣了神,裆部肃然起立,一下顶到了金朵的屁股上面。“马小乐,把你手拿开!”金朵回头小声说。由于靠得太近,金朵说话的气息扑在了马小乐的脸上,痒痒得都到心里了。“我……我手怎么了?”马小乐把两手举在了金朵的眼前晃了晃。

金朵皱起了眉头,疑惑伸手向后摸去。

这一摸,让金朵呆掉了。马小乐那伟硕的玩意儿,就像一根三十万高压的电警棍,刹那间将金朵“电”得神魂出壳!金朵就像一个塑像,手握着马小乐的话儿一动不动。马小乐在舒服的享受中,也一动不动,两人活脱脱就像一对雕像。

最先忍不住的是马小乐,他情不自禁地耸动了一下屁股。金朵被惊醒了回来,她下意识地甩开马小乐的东西,就像爆破手在关键时刻扔出爆破筒一样果断而疾速。

“金朵姐,你慢点,我这可不是铁打的!”马小乐伸手从后面揽住了金朵的腰。金朵想拿开马小乐的手,可劲头不够,她也不好意思作出太大的动作,所以只好由着马小乐放肆地抱着。马小乐得寸进尺,一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逮着金朵的小肚子用力揉了揉。金朵没出声,只是抓住他的手不给乱动。

马小乐坏坏地笑了一下,手不再动弹,可下面却动了起来。

“一二、一二、一二……”马小乐心里暗暗数着,屁股一耸一耸。金朵的屁股沟子被顶的一阵阵痒,不过她觉得挺舒服,可是这不但不能表现出来,而且还得加以斥责,“马小乐,你下面再动我可就要揪了啊!”金朵压低声音,很威严地说。

马小乐根本不在乎,“行啊,你揪的时候要轻点,但我警告你,弄不巧你只会揪一把像牛奶一样的鼻涕!一二、一二、一二……”马小乐又数起了数。

“你……”金朵把脚踩在马小乐的脚面上,“我要踩了啊,快别动!”

这不放脚还好,一放马小乐更得势了,他抬手一把罩住了金朵的胸部,使劲一撮,把金朵撮了起来,“你以为你能踩得了我的脚?”

“死马小乐,快放我下来,被你挤得疼!”金朵声音的的确确是在讨饶。马小乐赶紧将她放下,金朵自己伸手揉了揉胸前,“你个没脑子的东西,这儿能挤嘛!”随后金朵在马小乐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马小乐疼得直咧嘴。

受到刺激,马小乐的话儿像漏气一样,一点一点软了下来,“金朵姐,你看你,我这玩意又不中用了,干嘛掐啊,揪揪就算了。”

“我不管,谁让你弄疼我了。”金朵歪着头。

“那要是不弄疼你呢,你还掐不?”

“那要看我的心情了,不想掐就不掐,但要是想掐的时候,你不弄疼我我也会掐!”金朵一副蛮横的样子。

“嘿嘿,你这不是不讲道理嘛。”马小乐笑得很歪,“我说金朵,今后我不弄疼你,你也不要在挣扎了。”说完,两只手悄悄罩向了金朵的两个鲜嫩的nǎi子。金朵没说话,也没抬手阻拦,只是呼吸急促了些。

马小乐仿佛得了圣旨许可,当下乐得心花怒放,两手像着了魔一样,来回揉搓起来,他觉着自己是在捉弄两只水球,又像是在搅拌棉花团。一阵揉搓后,金朵的身子变得软绵绵的,相反,马小乐却越来越硬,尤其是下身那玩意儿,急剧膨胀后变得更加坚硬。

“一二、一二……”马小乐心里又默默地开始数数了。

“前面两个晃什么晃?还看不看电影了?要捣鼓到一边去,别妨碍人家看电影!”身后传来一声大叫,将马小乐和金朵吓了一跳。

【041】 盘住我屁股

马小乐赶紧放开了金朵,借着荧幕的光亮回头瞅了瞅,看到一张有点面熟的脸,有络腮胡子。

“看什么看,哪个村的?”络腮胡子又喊了一声。

脑海中一闪,马小乐记起这个络腮胡子,庞大虎,当初冤枉他是强奸犯并把他绑起来的家伙。马小乐心里发恨,这个愣头青怎么老跟他过意不去,可是他也办法,毕竟是在外村。金朵也注意到了,拉了拉马小乐的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不过这庞大虎可是老太婆吃柿子,单挑软的捏。他看到前面被说的小伙子闷头不说话还来了精神,竟然上前扳过肩膀要看看。这一看庞大虎更嚣张了,“哦,原来是你啊,小南庄村的二流子!”庞大虎记起了上次带人去绑马小乐的事了。

马小乐气血直冲脑门,恨不得揪住庞大虎的胡子把他摔死在地上,可庞大虎是个棒劳力,而且又在他自己的村上,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这种情况下硬顶岂不是憨蛋一个嘛。可是人总归有尊严,被骑到头上拉屎依旧不吭声那就太熊了,况且马小乐身边还有金朵,也不能太没面子。

“庞大虎,我日女人了!干嘛老找事?上次你闺女被老光棍给尝了鲜,还朝我头上赖,没赖成你现在还不罢休,还想找我的茬?!”马小乐像疯了一样对这庞大虎一阵大吼。

庞大虎懵了,一下两眼摸黑两手抓瞎,他万万没想到马小乐这么强势地对他一通发问。马小乐心里明白,他只有这样把事情给搞大,让人们都围过来,那庞大虎就不能动手了。

果然,不少好热闹的都转了身子看着他们,尤其是些精力充沛的小青年还跟着起哄。庞大虎愣过神后,一把抓住马小乐的衣领,“好你个兔崽子了,别的不说,但说你这个外村的竟然来到这里撒野,就是我不动手也有人收拾你!”庞大虎这话是说给旁边起哄的小青年听的,这还真凑效,一听是外村家伙来闹事,一帮好事的年轻人卷着袖子挤了过来。

马小乐一看场面不是他所想象的,心中大叫糟糕,索性横下心来等着挨打。这时让他想不到的是,金朵挤到了他前面大喝一声,“你们要干啥?”

庞大虎不了解情况,嘿嘿一笑,“哟,还窜出来个野丫头啊!”不过那帮好事的年轻人知晓底细,其中一个附在庞大虎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庞大虎听后怔了一下,恶狠狠地看了马小乐一眼,“今天不想妨碍乡亲们看电影,这事就算了,不过你给我记着,我跟你没完!”庞大虎说完就走了,他觉得再呆下去脸面有些挂不住。那帮好事的年轻人也都默默地散开了,好像被斗败了的公鸡。

马小乐挺纳闷,傻傻地看着金朵。金朵心里有数,有些傲气地抬起头,对马小乐说:“接着看电影!”

经过这番闹腾,马小乐已经没看电影的心思,但他得陪着金朵看。

第一部电影结束了,开始放五分钟片花,这个时间是留给村民们去解手的。马小乐趁机拉着金朵走出人群,“金朵姐,还看不,不如回去吧。”

“好不容易才看回电影,不回去!”金朵撅起了嘴巴。马小乐奈何不了金朵,只好同意。

第二部电影是《五朵金花》,马小乐已经看过了。乏味之极,马小乐又动起了歪心思,开始对金朵摸索起来。金朵狠狠捏了马小乐一把,“小乐,你咋还在这里捣鼓,呆会又要有人说了。”

马小乐听后收了手脚,凑到金朵耳边说,“金朵姐,那等电影散了找个别的地再捣鼓吧!”

“去你的,没个正经,看电影!”金朵对电影很感兴趣。

马小乐觉着实在无聊,便四下乱瞅起来。一个小青年凑了过来,“哥们,怎么称呼?”

“我叫马小乐,干啥?”马小乐很警觉,这家伙是刚才过来凑热闹的。

“不干啥,她是你对象?”小青年指了指金朵。

马小乐很果断地点了点头。小青年立刻掏出一根香烟,还是带过滤嘴的,“哥们,我叫韦大彪,山口子村的。”

“哦。”马小乐接过烟,“你有啥事?”

“没啥事,随便聊聊。”韦大彪很友好地笑了笑,“马哥,以后在你大舅子金柱面前给说说话,有些事还需要他帮忙呢。”

“咿,你怎么知道我大舅子是金柱的?”马小乐很惊奇。

“金柱谁不知道啊,就连他妹妹我们都知道!”韦大彪指了指金朵。

马小乐这下全懂了,怪不得刚才庞大虎蔫了,肯定是有人告诉他金朵是金柱的妹妹,把他给镇住了。“行,韦大彪,我记着你了,放心吧,我会给你说话的。”马小乐学着小说里的样子,摆出一副派头来。

“好,马哥,没事了,你看电影吧。”韦大彪心情愉悦地走开了。

马小乐心里是乐滋滋的:***,没想到臭名在外的金柱还有这能耐啊!

电影终于演完了,人群哄乱起来,马小乐顺势拉着金朵的手,继而又揽着她随着人流走着。走到村里的大路,人群稀了,可马小乐还将金朵揽得紧紧的。“马小乐,人已经不多了,你还揽我干嘛?”金朵嘴上这么说,可并没有用行动反抗。

“这……这夜里头凉,给你点温暖。”马小乐嘿嘿一笑,揽得更紧了,还不老实地把手有意无意地搭在金朵的nǎi子上。

“别碰我啊,小心我掐你!”金朵发出了警告。不过这警告对马小乐来说好像是一种前进的号角,他干脆停下脚步,在路边一下将金朵抱住,“金朵姐,让我抱抱,我想死你了!”说话功夫,马小乐下面已经高高跃起了,他抱着金朵使劲揉着、顶着,弄得金朵哼哼唧唧的不停。“小乐,不行,还在人家村里呢!”金朵把两手撑在马小乐的胸前,把他朝外推。

马小乐想想也是,放开了金朵,“金朵姐,回咱村里能让我好好摸摸你nǎi子嘛?”

“不行!”

“为啥不行,反正早晚你都是我媳妇,那还不得让我摸嘛。”

“那万一要不是呢,不是让你白摸了嘛。”金朵大步朝前走去。马小乐紧紧跟上,很快就来到了河边。

“河里有蛇,很长很粗的蛇。”马小乐挽起了裤脚,很自信地站在了金朵面前。

“你骗我,这水道里根本就没有蛇!”金朵胸口起伏。

“那你自己下水走,你走个看看!”马小乐抱起了膀子。

“讨厌,快把我背过去!”金朵下命令了。

“金朵姐,换个法子吧,我抱你过去!”马小乐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不……”金朵“行”字还没说出口,马小乐一下抱着金朵的屁股蹿进了河里,“马小乐,臭流氓……”金朵的反抗和呼叫是徒劳的。

走到了河中心,马小乐站住了脚,“金朵姐,你把两腿盘住我屁股,让我歇歇膀子,太累了。”

【042】 这里不给

金朵不愿意,马小乐故意松了点劲,金朵朝下一滑,“马小乐你玩真的啊!”金朵一下勾住了马小乐的脖子,两个酥球紧贴住马小乐的胸膛,让他一阵眩晕。“金朵姐,我的两个膀子真的累酸了,得歇歇!”马小乐喘着粗气说。

金朵只好提起身子,把两腿缠在在马小乐的屁股上。这时马小乐的下身紧靠着金朵的下很,就是有几层布隔着。马小乐想入非非,要是没有这几层布该多爽啊!

金朵感到了下身有了压力,被顶都很有力,毕竟是女孩子,她又使劲勾了勾马小乐的脖子,身子尽量往上抬。可是她抬那一点点反倒给了马小乐进一步腾起的空间,等到她再落下的时候,马小乐的大和硬足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马小乐把手放到了金朵的屁股上,用力按了按,十指紧扣起来,金朵的鼻孔里直哼哼。马小乐开始上下抬着金朵的屁屁,同时下面耸动起来,心里又开始数数了:一二、一二……

有节奏的律动,让金朵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乐趣当中,那酥稣痒痒的感觉让她有些欲罢不能。

马小乐嘴上也开始行动了,他把脸靠近了金朵的nǎi子,急促呼吸的气流冲撞着金朵敏感的神经。马小乐张开嘴,罩着金朵那像刚剥的“红皮花生米”不断哈去热气,金朵犹如温水入雪,一点点柔化起来。

此时的马小乐已经不满足于在下面乱顶了,他缩了下屁股,腾出一只手来把又硬又大的话儿从底下扳得紧贴着小腹朝天竖立起来,然后又把直起屁股,这下他那玩意儿可是实实在在地竖亘在金朵的腿丫中间。

“一二、一二……”马小乐的这次数数,让金朵彻底崩溃了,“小乐,不……不要了,不要磨了,磨得我难受……”金朵几乎要口齿不清,同时勾住马小乐的脖子上下起伏着,这是她本能的需求,她必须这样才可以解痒。

马小乐可不听她的了,依旧倔强地数着数,耸动着的屁股也越来越有力,他感到金朵的身子开始燥热起来,急促的呼吸将热浪一阵阵扑打在他脸上,他如同嗅进了兴奋剂粉末,体内奔腾的热血更加肆虐地冲击着敏感的神经。

有些失控的金朵像疯了一样在马小乐的身上蠕动着,随着手上一阵用力、嘴里“哦哦”地憋了几口气,整个身子在抽搐了几下后,便像木头一样发硬了。马小乐知道金朵已经得到了妙处,之前他和柳淑英、张秀花交合的时候,她们都是这样的,尤其是张秀花,还会忍不住像猪叫一样发出声音。可是马小乐不太懂,他还没用他那东西在金朵的身子里搅合呢,怎么她就得了妙处?

经过这番折腾,马小乐也累了,抬腿“哗哗”地淌过河水来到岸边,找了个草堆将金朵放了下来,“我的娘啊,累死我了,这胳臂真是酸死了。”马小乐甩着手,其实心里在盘算着如何脱下金朵的衣服,他下面还涨得难受呢。“金朵姐,你身子刚才怎么硬了?”

金朵没说话,舔了舔嘴唇,干咽了口唾沫,“小乐,我口渴得很。”

“这里可没水,要不到我果园的房子去吧,那里有水,我也渴得要命。”马小乐伸手要拉金朵。金朵不愿意动,“小乐,我现在浑身懒散散的,一点都不想动。”

“那我再抱你吧。”马小乐跪在了金朵身旁,俯下身子在金朵的耳边小声说,伸手按在了金朵的胸上。

“小乐你把手拿开,现在不用你背也不用你抱的,你还动手动脚的!”金朵拉住马小乐的手,不给他乱动。可马小乐现在已经像脱缰的野马,金朵怎能奈何得了他。马小乐一把拉过金朵的手放在他的话儿上,“金朵姐,试试我这儿,我想睡了你!”

金朵开始不愿意,可在马小乐的强制下不到一分钟就屈服了,她摸着马小乐的家伙,一会用力一会柔,“小乐,你这玩意咋这么大的?”

“那谁知道啊。”马小乐颇为得意,“金朵姐,你说这玩意儿大好还是小好?”

“我怎么知道,又没试过。”金朵装出严肃的样子。

“那要不现在试试,我敢保证你肯定会觉得大的好!”马小乐笑嘻嘻地说。

“好啊马小乐,你怎么能保证,难道你和别的女人睡过,她们说大的好?”金朵一把揪住了马小乐的耳朵,“快说,你跟谁睡了?”

“别别别,金朵姐,我哪里跟别的女人睡了,我是看书上这么说的。”马小乐立刻在金朵的nǎi子上揉搓起来,好让她放开拧他耳朵的手。可是这一揉搓竟让金朵很受用,她闭上了眼睛咿咿呀呀地享受了起来,不过还不忘问话,“你……你在什么书上看到的?”

“在地摊上买的,有很多省略号。”马小乐贼贼地说,“金朵姐,明天我把拿给你看看吧,保证你也喜欢看。”

“我不看,书上竟然说那些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书,是黄色书刊吧?”

“怎么会是黄色书刊,那是科学常识,能让你了解很多你不了解的知识!”马小乐开始解金朵的扣子,要把手伸到里面贴着屁股摸。马小乐已经做好了金朵反抗的准备,可没想到金朵没有拒绝,马小乐的心“砰砰”直跳,照这个形势看,今晚骑了她还是有可能的。

马小乐的手捏住金朵的奶头子时,金朵浑身一紧张,“小乐,我这里还没被人摸过呢。”

“没被摸过就对了,要是被摸过了那你金朵还能这么吸引人嘛!”马小乐像捻灯芯一样,来回挑弄着,金朵很快就娇声连连了。马小乐被这声音弄得有些神魂颠倒,忍不住顺着金朵的多皮朝下摸去,刚过小肚子,金朵就拉住马小乐的手,死活不给继续往下,“小乐,不给,这里不给你摸!”

马小乐挣着手往下,金朵两只手拉住,马小乐扒着手指头尽量往下,他摸到了点金朵门户上的毛毛,稀稀的柔柔的滑滑的。乖乖,这差别挺大啊!马小乐心里琢磨开了,想那张秀花的毛毛那么浓密,而且还有些发硬,可那柳淑英的吧,又一点没有,浑身上下白脱脱的。就下面那巴掌大的玩意儿吧,她们两人的也不一样。单说那有些发皱的皮子的颜色,柳淑英的有些暗红,张秀花的发黑,那里面就更不用说了,张秀花的要送快些,柳淑英的稍微紧一点,深浅也不一样,别看她两人的屁股都大,可张秀花的是虚大,每次没根进入的时候,张秀花都喊轻点轻点,可柳淑英从来不喊,还朝上挺着屁股,她那里比张秀花的要深!

面前金朵的那东西是个啥样子呢?马小乐觉得应该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这不同女人的东西到底有啥区别。

【043】 撑开与挤压的感觉

“金朵姐,我不摸可以,可我想看看你那儿是个啥样子的。”马小乐把脸凑到金朵的脸上。

“去你的,那更不可以了!”金朵推开马小乐的脸,“以后我要是听到你再说这话,我找老虎钳子拧掉你嘴巴!”

黑暗中,马小乐吐了下舌头,看来这金朵还是个贞女啊。也行,不说就不说,到那不妨碍做吧,马小乐一个翻身压在了金朵身上。“金朵姐,我真的要受不了了,我要睡你!”马小乐把手伸到底下,急急地解着金朵的裤腰带。

“我要喊人了啊。”金朵两手拽着裤腰,瞪着两腿。可她越是挣扎马小乐就越有劲,没用几下,裤腰带就松了。“金朵姐,给我睡吧,就一次!”马小乐脚尖撑在乱草上,抬起屁股把自己的裤子褪到的腿弯上,“呼”地一声趴了下来。

金朵再次感觉到了马小乐的硬度,像一根木棒子顶在在腿缝上。“下来快下来!”金朵想伸手拿开马小乐的棍子,可手一碰到就像被刺了一样缩了回去,“马小乐,你个不要脸的抽流氓,谁让你脱裤子了?”

“金朵姐,你别说了,我都要憋不住了!”马小乐使劲顶了起来,可无奈金朵死命地夹着双腿,顶不进去。马小乐只好以屁股为支撑,抬起两脚把脚尖放到了金朵的脚踝里,使劲一分,金朵紧闭的双腿松开了,马小乐赶紧用力,将粗硬的家伙送进了金朵的腿缝里。

有股凉丝丝的感觉,马小乐这才知道刚才金朵在河里的时候已经出了好多水,现在已经变凉了。

此时的金朵呼吸又急促起来,在马小乐的话儿进了两腿中间刹那,她下意识地又夹紧了腿。这是马小乐求之不得的,他又开始耸动起来。夏天穿着的衣服不多,金朵就穿一条薄裤子,里面一个裤衩。这么薄的间隔,让金朵不仅更进一步感觉到了马小乐的硬度,而且更感觉到了他的形状。金朵的身子在发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在河里被马小乐抱着一阵摩擦,她磨出了高潮,那种感觉让她陶醉得有些昏厥。现在马小乐又开始了,而且是那么赤裸,她都有些痉挛了。

“小乐,你……你不能这样的……”金朵说得有气无力,反而刺激了马小乐随之而来更疯狂的耸动。可不管这么着,马小乐那话儿毕竟是皮肉之躯,被金朵的裤子来回摩擦下,再厉害也受不了。“金朵姐,你把裤子脱了吧?”马小乐停住了屁股。

“不……不脱,我不脱……”金朵嗫嚅着。

“我不插进去了,就在腿缝里动动,行吧?”马小乐又问。金朵已经被马小乐挑逗的有点不能自矜了,她想答应,但又怕马小乐说话不算话破了她的身子。金朵这么一犹豫,马小乐抓住了战机,“嗖”地一下把金朵的裤子扯了下来。金朵一惊,想抓回裤子为时已晚,“不……不能再脱了,别脱我裤衩儿……”金朵嘟嘟着。

这话还不如不说,本来马小乐认为要是金朵反抗的厉害就算了,就大腿上磨磨,可听金朵这么一说,他还就控制不了了。马小乐粗鲁地拽下了金朵的裤衩,金朵颤着身子抱紧了马小乐,“小乐,你……你不能插进来,要不我跟你没完……”

马小乐也不答话,他觉得如果要是机会合适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现在马小乐的抽动已经相当惬意了,金朵哪儿早已春潮暗涌,给马小乐滑爽的前行提供了充分的条件。

“一二、一二……”马小乐这次数得特别带劲,而金朵似乎也特别享受起来。

几分钟后,马小乐开始探求破门之旅的,他缩了下屁股,将粗硬的家伙以水平方向一点点向前推进。开始金朵的反应并不大,但到了马小乐感觉前进受阻加大了力度时,金朵抬起头连说:“不行不行!”

马小乐停住了,但并有撤退,这事就跟上战场一样,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点点推进,如此,没有攻不下的苞蕾!

马小乐是停住了,可金朵不想停,她挺了下屁股,和刚才一样,有点疼,“小乐,你还像刚才那样动,别这样。”马小乐觉得现在应该顺着金朵,要不以后机会就不多了。马小乐又调整了位置,来回地抽拉,积极地做起了户外运动。金朵很快就又进入了状态,迷离地抱着马小乐的后背迎合起来……

几分钟后,金朵像刚才一样,身子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开始发硬,之后就是瘫软。马小乐笑了,到底是个嫩芽子,这么快就不行了,那张秀花和柳淑英可没这么快。

金朵不动了,又舔了下嘴唇干咽了口唾沫。此时马小乐的确有些按捺不住,缩了下屁股又开始了水平方向的滑动,还是到了感觉受阻的时候,金朵又抬起了头,“不能再往里了,不能再往里了!”

马小乐照旧停住,趴在金朵耳边问,“咋不能再往里了,再一点点行不?”

“不行,我觉得有点疼。”金朵这次回答得很干脆。

“行,那就到这里就回去。”马小乐抽点回去,又送了过来,如此反复数十下。开始金朵还很警觉,但见马小乐每次都到那关键当口退了回去,也渐渐放松的警惕。

可马小乐哪里能满足于此,又是反复几十下后,他觉得不能这么循规蹈矩了,悄然一用力,屁股猛地一沉。

“啊!”身下的金朵一声大叫,叫得有点凄惨,整个身子像抽筋一样缩了起来。

在金朵的叫声中,马小乐也是一阵快感,因为他那话儿的头部就像被紧紧地箍上了一层温热的肉滑膜,这种感觉很新鲜、很陌生。难道这就是姑娘的好处?马小乐想起和柳淑英、张秀花睡的时候,虽然也感觉紧,但他有种撑开一切的感觉,而不是金朵这样的,他有种被挤压住了的感觉。

但是金朵近乎凄惨的叫声也像道命令,让马小乐不得不鸣金收兵,他赶紧向外褪去。

可是,又一种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这个意想不到,让马小乐感觉得到了一种莫大的满足和刺激。

【044】 被动拉伸

后退中的马小乐有种拔出萝卜要带出泥巴的感觉,他向后缩了一下,不过那种被紧箍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这时的金朵又是一丝凄凄的喊叫。

马小乐纳闷了,忙又向后缩,可还是没有摆脱那种紧箍的感觉,随着而来的还是金朵无助而痛楚的声音。马小乐好好用心一感觉,明白了是咋回事,嗐,要知道金朵可是一黄花闺女,那地方还不曾遭过侵入,门户还是相当的紧,而他进去那一点点的部分,因为胀大而和金朵有了紧密的契合。所以,他主动的后缩就是金朵的私处被动的拉伸。

这个过程对于金朵来说,怎能消受得了?“马小乐,臭流氓,狗jī巴日的,你还拔出来啊!”金朵急了,捶打着马小乐的后背带着哭腔说。

马小乐也想拔了,他还后悔不迭呢,就插进去一个小头头,结果弄得金朵这么兴师动众的还要哭鼻子。啥也别想了,马小乐猛地一抬屁股,“砰”的一声终于拔了出来。

这声音,就像被吸住的暖水瓶塞子好不容易被拔出来的声音差不多,略显沉闷却又空辽响脆。

与“砰”的一声同时发出的还有金朵的“妈呀”叫声。金朵的身子这次是战栗的抖,“马……马小乐,你不是人,我下面疼死啦!”金朵哭了,蜷在草堆里“呜呜”地哭了。

马小乐慌了手脚,连忙提起裤子,抱着金朵一阵哄,“金朵姐,你不要哭,今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金朵抬手又是一阵猛捶,“马小乐,你个没良心的,不是说了不再往里的,你怎么还是进去了!”

“没,没有进去啊,就进去了一点点。”马小乐的解释更让金朵生气,她坐了起来拉上裤衩,又站起来提上裤子,“马小乐,你真的不是人!”说完就跑了。

马小乐呆呆站在草堆旁,摸着脑袋觉得挺委屈,“金朵,我不是人能让你好受了两次啊!”

“那可抵不上我这疼得要命的一次,你个臭流氓,你不就不是人!”金朵的话在河堤上的夜空中回荡着,马小乐沮丧地垂下了头,向果园里走去,“妈了个巴子的,真不过瘾,还是回去睡大觉吧。”

来到院门外,大黄狗一声不吭,它老远就听出了马小乐的脚步声。马小乐进了院子,在狗食桶里捞出一大瓢狗食倒进阿黄的狗盆里,“阿黄,吃吧,你多幸福啊,二愣子家那阿花你怎么干都行,你看那金朵,还没怎么地就叽哩哇啦地哭着跑了。”

大黄狗哪里能听懂马小乐的话,只是津津有味地吃食,头也不抬。“贪吃的货!”马小乐甩着头进了屋子,脱了衣服准备冲个澡。

灯光下,马小乐脱光后低头一看,不得了,家伙怎么出血了,有点血迹。马小乐连忙拾起裤头翻开一看,还真是有血!马小乐赶紧扔掉裤头,托起话儿左右端详,“我看看,哪儿破皮了。”马小乐边自言自语边瞪着眼睛看。

没有,哪儿都没破。

“娘的,是金朵的啊!”马小乐疑乎好一会,猛地一拍大腿叫道,“金朵的身子给我破了啊!”马小乐美滋滋地摸着下巴,“金朵啊金朵,我可不是存心的,只是一时冲动,你可别怨恨我。”

此时的马小乐有点情绪高涨,他低头看着自己那雄赳赳的话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还憋得慌呢,在金朵身上他一点都没放开。想到这里,马小乐体内一股邪气乱窜,不可遏制。

“我要发射!”马小乐叫了一声,该找谁呢,眉头刚皱了不到一秒。马小乐又是一拍大腿,“***,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说好了要去敲柳淑英的门呢!”

马小乐跑到院子里,稀里哗啦地冲了下身子,回屋穿上衣服就朝村里进发了。

月亮刚从云堆里跑出来,洒下柔和的银光,星星是稀疏的,点缀在天空。月朗星稀,一定不假。

夜风吹得路边的杨树叶子沙沙作响,平时马小乐还是蛮喜欢这样的夜色的,他总是一步三摇,慢条达理地任由微风吹拂,就像女人轻盈的手在全身上乱摸。可现在马小乐很急躁,恨不得立马就到柳淑英家的院外,根本没那个闲情来自个找乐,此刻能让他平息的只有柳淑英。

尽管放轻了脚步,可走到村头还是惹来了一阵狗叫。“你娘的,欠日的货!”马小乐低声狠骂,蹑手蹑脚地想柳淑英走去,他可不想弄出动静被发现,那可是要丢大脸的,而且没准那金朵要知道了,说不定一生气就不理他了。

村子在夜里是很恬静的。马小乐走在街巷里,感觉整个村子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就是村子的主人。

终于到柳淑英家了。马小乐机警地四下看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拣起一块小石头,估摸着柳淑英的窗户的距离,从院外扔了进去。

没动静。

再扔。

还是没动静。

再扔。

仍旧没反应,屋里的灯都不亮。

“这个柳淑英是不是真不开门了。”马小乐从院门的缝隙朝里看,黑乎乎一片。“唉,真是遭罪,白来一趟了。”马小乐沮丧地转了身子,心中暗道:“***,到村长看看,弄不巧张秀花还会出来洗澡呢。”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门闩声。马小乐脑门一阵血涌,“出来了,到底还是出来了!”

不错,柳淑英是出来。其实柳淑英一夜根本就没睡着,虽然她嘴上没说出来,但实际上在马小乐粗大旷野的撞击下,对他已经失去拒绝的意志。她一晚上都沉浸在那日在玉米地里的幻想之中。

“现在怎么还来,这都啥时候了?”柳淑英扶着门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马小乐乐颠颠地跑了过去,“阿婶,我以为你不开门了呢,现在算晚么?”

“怎么不晚,都要下半夜了!”柳淑英闪开身子,马小乐如鱼贯入,“下半夜好啊,阿婶,下半夜没人!”

柳淑英慢慢地关上了门,轻轻插上了门闩,“小乐,以后阿婶不允许你来了,这多不好。”

“嘿嘿。”马小乐来不及说话,一把抓住了柳淑英的大胸,柳淑英的衣服没穿好,只是披在身上,马小乐一下就实实地抓了了,上下左右地拨弄起来。“阿婶,我现在就想睡你!”早已憋久了的马小乐放开柳淑英的前胸,手忙脚乱地解起自己的裤腰带。

【045】 一二一二又数数了

“急什么,阿婶既然为你开了门,今晚肯定给你睡呀。”柳淑英两手搭在马小乐的肩膀上,推着他朝正屋里走。可是已经解开裤腰带的马小乐一把拉出了粗硬的话儿,顶在了柳淑英的腿上,“阿婶,你那腿窝子需要我这个吧?!”

柳淑英早已荡漾,被马小乐这么一弄不由得身子一颤,浑身像爬满了虫子,尤其是那腿窝子里,更是淫热奇痒,“小乐,你这个骚蛋子,把阿婶给害死了!”柳淑英伸手抓住了马小乐粗大的命根,发恨似的摇了两下便顶在了私处,隔着裤衩研磨起来。

“阿婶,我觉得你闷骚!”马小乐嘿嘿直笑。

这话让柳淑英一愣,“小乐,那你说说阿婶是怎么闷骚的?”

“你嘴上说不行不行,其实你心里想的就是行。”马小乐边说边闭上眼睛,享受着柳淑英的摩擦,“还有,我看阿婶表面上很正经,可暗地里跟我却不是那回事。不过嘛,阿婶你别生气,我说的是你和我之间,并不是所有人,要是那样的话,我马小乐也不会对你那么着迷了。所以啊,我希望阿婶在我面前一定要放开来,想咋搞就咋搞,别羞羞答答的!”

柳淑英被说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好她并不生气,马小乐说她闷骚,可并没有说她放荡。柳淑英想想还真对,她守了好多年的贞洁,竟然被马小乐这个家伙给破了,不骚之人怎会这样?柳淑英觉得也实在没什么必要在马小乐面前遮掩了,其实她这样也仅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正常的快慰需求而已。

一不做二不休,柳淑英一手拉开自己的大裤衩,闪出一个通道来,另一只手牵引着马小乐的话儿穿过通道,径直来到门口,“小乐,阿婶不遮掩了,你快弄个痛快吧!”

已经憋得有些窒息的马小乐见此情景哪里还有功夫答话,一下揽住柳淑英的小蛮腰,屁股一撅,“滋”地一声,迅猛而无礼地贯入了柳淑英的体内。柳淑英渴望已久的巨大充实再次来临,全身每个毛孔瞬间被热血充流的快感浸染,带动着周遭的神经汇聚成一股强劲的愉悦感受,奔涌向神经中枢,齐齐印向大脑底层……

柳淑英两手抱着马小乐的肩膀,咬着嘴唇,仰面闭眼,鼻孔里阵阵急促的呼吸。马小乐就像刚被驯服了的小公牛,耕作起来浑身上下都是劲儿。

“一二、一二……”马小乐又开始数数了,他不知道自己啥时养成了这个习惯,不过他觉得也挺好,干起来够劲,还不嫌累,“一二、一二……”

马小乐数数的声音不大,柳淑英听不清是啥,不过她顾不了那么多,好好享受还来不及呢。

柳淑英觉得自己差不多了,燥热从体内蔓延,她紧紧抓住马小乐的肩膀,“小乐,阿婶要……要飞了……”

马小乐知道柳淑英这话的意思,“阿婶等等,我还没呢。”话音还没落,柳淑英几个激灵,身子僵硬起来,靠在马小乐的肩上呼呼地喘着气。经过这一番肆意的折腾,马小乐多少也得了点发泄,不再那么焦躁莽动了。“阿婶,累了么?”马小乐停住身子,摸着柳淑英光滑的后背。

“阿婶腿都酸了。”柳淑英还在气喘吁吁。

“阿婶,上你床吧,我也有点累了,等会你得让我尽兴了,这几天都快憋死了!”马小乐缩着屁股将话儿拔了出来,柳淑英出了口气,“等会你留点神,可别像舂米一样不留空当,那我可受不了,我可从来没受过你这么粗大的玩意儿。”

“那刚才我可是冲到底的,半点空当都没留,咋没事的?”马小乐摸了摸柳淑英的大腿,内侧全是滑溜溜的水液。

“刚才不是都站着了嘛,你没全进去,还有一截在外面呢!”柳淑英撩起大裤衩在大腿上擦了擦,“这么多水呢,要命了。”

擦完大腿,柳淑英摸摸小腿上也有,干脆把裤衩脱下来也擦了,之后随手扔进了大盆里,“晚上刚换的,明个又要洗了。”

马小乐裤子都没提,跟着柳淑英朝正屋走。

“娘啊,我要喝水!”冷不丁屋里传来一个声音,把柳淑英和马小乐吓得头皮发麻。

确定了是二愣子在说话后,柳淑英将马小乐拉在身后,“小康你别嚷嚷,娘一会就给你倒水。”

二愣子虽然头脑不好使,可眼神并不差,他看到有人躲在柳淑英背后了,“娘啊,是不是爹回来了,你后面是谁啊?”

“瞎说,我后面哪有人啊,快回屋里睡觉去,我倒水给你,要不这个家就不要你了!”柳淑英板着脸说。

“别骗我了,你都说多少次不要我了,可我不还在么。”二愣子憨劲上来了,推开半截把门走了出来,“我非得看看这后面的人是谁不可!”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马小乐闪身走了出来,“二愣子,哦不,小康,别嚷嚷,我是马小乐,来你家找渔网子的,明天我要逮虾子,你去不?”

二愣子一听,马上对柳淑英说,“娘,不能把渔网子给马小乐,明天我还要用呢,我也要去逮虾子,今天我都没逮到几个呢!”

“好好好,小康,娘不把渔网子给小乐,留给咱小康!”柳淑英戳了下马小乐,“小乐,小康说了,渔网子不借了,你走吧。”

马小乐心领神会,“好吧小康,你也要逮虾子我就不借了,我哪能跟你争呢,咱俩不是好朋友嘛,这样吧,明天你有空到果园里找我,地里的瓜果随你吃,还可以摘了带回家!”

二愣子一听,高兴得不得了,上前抓住马小乐,“真的小乐,你可真是太好了,既然咱俩是好朋友,那我就借给你渔网子,明天我不逮了,让你逮!”

马小乐听了这话,觉得心里挺过意不去,二愣子虽然傻了点,可他还有傻的义气,他决定以后不再耍弄二愣子了,而且脸称呼也要改,叫他的真名小康。

“小乐,你咋个不穿裤子的?”二愣子低头看到了马小乐的裤子落在在的脚脖子上。

“哦,我……我这不是逮虾子的嘛,裤腰带还没系好呢,结果一下子就掉了。”马小乐赶紧提上裤子,“结果发现不太好逮,所以就来朝你借渔网子了。”

“呵呵……”二愣子呵呵直笑,指着马小乐说:“瞧你傻样,晚上虾子都找地方躲起来睡觉了,你怎么逮它们?”

“呵呵。”马小乐跟着笑,“是呀,我怎么没想到的呢。”

柳淑英在一旁听了发急,她可不想耽误时间,省得邻居听到动静,那可就不是小康这么容易糊弄了。“行了小乐,你拿着渔网子走吧,小康还要喝水呢。”柳淑英推了下马小乐。

马小乐借坡下驴,赶紧朝外走,走到灶屋里就停住了脚。

【046】 怎么一二一二又数上了

“小康,你回屋吧,娘拴门去。”柳淑英将二愣子带到里屋,回到正屋又掺了碗温开水给他喝了,安顿好之后,抽身又到了灶屋。

柳淑英知道马小乐没走,一进灶屋就轻声道:“小乐,我看今夜是不行了,好像有点不对劲。”

马小乐一把抱住柳淑英,拱开衣服张嘴含住了柳淑英的nǎi子,吞吞吐吐地说:“阿婶,这就吓坏了啊,没事的,赶紧到床上吧,我现在急着要喷出来了!”

柳淑英犹豫了会,“小乐,那你可别出声,跟我后头慢慢走。”

“放心吧,这我还不知道啊。”马小乐张嘴放开柳淑英,扶着她又翘又挺的屁股朝前走。

柳淑英没敢开灯,摸黑进了里屋。马小乐来过,心里也还有点数,所以没有砰砰打打的,一切都还算是顺利,就是被门内的大衣柜磕了下膝盖。

柳淑英虽然在灶屋里已经高潮过,可这会儿又潮涌二度,想要了,她爬上床躺了下来,蜷着腿抬起来,“小乐,快来吧,阿婶等着你了,可别忘了留点神啊。”

马小乐也已不耐烦了,不再磨蹭什么,扶起话儿直捣白虎之穴。柳淑英把床单抓起来盖在嘴上,“咿咿呀呀”地享受着马小乐的冲撞所带来的无尽快感,只是马小乐一时忘了她的嘱咐,一个冲底时她才咧着嘴唇用手支住马小乐的两胯,“轻点轻点……”

这话让马小乐想到了晚上看的电影里的女主角,她嘴里也是“轻点轻点”的说的,这让马小乐异常兴奋,不由地加快了频率,“一二、一二……”

“小乐,你又数数了啊?”柳淑英将两手高高拢起,放在门户两侧之上,这样可以做些间隔,让马小乐不能全根没入。

马小乐也不答话,他已经要到极限了,只是嘴里还是不停地咕哝着“一二、一二……”

见马小乐不说话,柳淑英也不再问,闭眼开始了放心的享受,她真是觉得自己很有办法,用手这么一挡就把不快给挡住了,只管尽情地放纵享用马小乐粗大而极致的欢愉。

几分钟后,在马小乐一阵剧烈的抖动之时,柳淑英体内被滚烫的弹头击得全面暴花,不禁一个哆嗦,口中实在忍不住“啊”的一声,昏了过去。

“阿婶、阿婶……”马小乐见柳淑英昏死了过去,一时六神无主,晃着她的脸小声疾呼,惊慌之下,他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太阳穴。

“啊——”柳淑英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好像憋了很久,身子也开始软下来。“阿婶,你咋了,可吓死我了!”马小乐摸着额头上的汗惊慌地说。

“怕啥,阿婶是舒服的,你让阿婶舒服死了!”柳淑英扔闭着眼,似乎还在回味着。

“你是舒服了,可把我给吓坏了。”马小乐盘腿坐在床上,浑身松垮垮的。

“这次你知道了,下回就不害怕了,你还小,对女人根本就不了解。”柳淑英有气无力地说。

马小乐听了这话忽然来了兴趣,忙趴下来凑上前问,“阿婶,我对女人是不了解,可你也不告诉我呢。你说女人那东西有啥区别呢,没生过孩子的女人就小?”

“一般是这样的,可也不一定,有的女人天生就是无底洞,可大了呢。有的女人生孩子前小,生过孩子就变大了,而且还松拉拉的,没什么弹性,不像天生就大的那种,又大又有弹性。还有的女人嘛,生孩子前小,生过孩子后还能变小。”柳淑英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算了,等你取了媳妇自然就知道了,我跟你讲这些做什么,可羞死了。”

马小乐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阿婶,再问你一个问题,是不是个子大的女人那东西就大、个子小的就小呢?”

“不是,这和个子有一定关系,但关系不大,你说你个子也不算大,可是你那玩意儿却咋的那么大?”柳淑英拨弄了一下马小乐的玩意儿,有点打趣地说,“真是人小鬼大吊也大!”

“呵呵,这下我明白了!”马小乐笑嘻嘻地说,“阿婶,那啥样的女人大、啥样的女人小呢?”

“这我怎么知道呢。”柳淑英摆了摆手,那我不成神仙了嘛。马小乐“哦”了一声,心想这里面肯定有门道,啥时乡里逢集去书摊转转,没准能买到那方面的书。

“小乐,你该走了,要等会天亮了可就麻烦大了。”柳淑英坐起身子,开始下床。马小乐想想也是,蹬上裤子也下了床。

柳淑英带着马小乐,来到灶屋抽开门闩,先出去到门口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动静之后,向马小乐招了招手。马小乐猫着腰走了出来,有种做贼的感觉,没错,他是做贼了,偷了人家的女人。

“阿婶,想我的时候就让小康找我逮虾子!”临走时马小乐小声说。

“行了,你赶紧走吧,别说话!”柳淑英推着马小乐的后背,催他快走,现在她觉得在马小乐面前的确已经不需要再遮掩什么了,但唯一让她感到不适的是马小乐还太小,一想到这,她会不自觉地拘谨起来。不过一旦马小乐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就会抛开一切思绪,变得无所顾忌。

马小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月色中,柳淑英拢了下散在脸颊的头发,夜风徐来,扑在身上柔柔爽爽,加上刚才梅开二度的愉悦,柳淑英顿感惬意,不由自语道:“柳淑英啊柳淑英,你学坏了,但你这辈子算是没有遗憾了,今夜虽是折腾了点,值了!”

柳淑英今晚是觉得值了,但马小乐还没走到果园里就已经不值了。

马小乐刚出村子,过了小桥没走几步,看见前面来个人影,他也没在意,心里正舒服着呢。可是对面走来的这个人却是有备而来,到了马小乐面前,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马小乐的脸上。马小乐眼冒金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野种!”出手之人掳着袖子,“今夜我要了你贱狗命!”说完,弯腰提起马小乐,使劲朝地上一摔。马小乐顿觉五脏六腑移了位,体内翻江倒海般疼痛,一口气就是憋不上来,好像要窒息了。

可是这还不算是结束。正在马小乐头脑嗡嗡作响,极力思索着打他的人到底是谁的时候,此人一把又将他提了起来,“把你个杂种扔到渠里闷死你!”

马小乐想喊救命,但气都喘不上,哪里还能喊救命!

【047】 疼得要命

“咕咚”一声,马小乐浑身一个刺灵,被扔进了凉丝丝的水渠里。本来这热突突的夜里,进水渠洗澡是听清爽的,可马小乐是被打憋了气后又丢进去的,那滋味可就不一样了。

要说平时在河里游泳马小乐可是个好手,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死命扑腾着手脚不想下沉,不过这无济于事,就跟秤砣似的。“完了完了,难道就这么丢了小命嘛?!”不过马小乐最纳闷的是,打他的这个蛮人到底是谁他还不知道,死不瞑目啊。

“哥,谁让你在这等马小乐了?”金朵从村头跑了过来,“我说了,他没欺负我!”

不用说了,这人是金柱,在沙墩乡令人谈之色变的家伙。“没欺负你?”金柱吼着嗓子,“没欺负你那你哭啥!你想给这小子说情是不,没门,我可告诉你,你的男人我已经帮你找好了,人家是高干子弟,你嫁过去包你有享不尽的福!”

“我不跟你说这个,马小乐呢?”金朵气呼呼地问。

“被我扔渠里了!”金柱很平淡地说,仿佛扔了只猫啊狗的。

“你!”金朵慌忙跑到渠沿看动静,此时马小乐挣扎着又露出一只手在水面上,“啪啪”打了两下,金朵纵身一跃跳了进去,金朵也会游泳,游得还不错,再加上个子大,所以拖着已经喝了半饱、手脚无力的马小乐上得岸来没费多大事。

金朵把马小乐脸朝下扛在肩上,刚蹦了两下,马小乐就“哇哇”地吐了一大滩水,“小乐,你没事吧?”

马小乐迷迷糊糊地听到金朵在说话,以为已经到了阴间,“金朵姐,你……你怎么也到阴曹地府了,你出啥事了?”

“马小乐,你还没死呢!”金朵放下马小乐,拍着他的脸。

“哎哟,别动我脸,疼哪!”马小乐摸着被金朵一耳光抽肿了的脸,回过了神,“我还没死呐!你说这哪个天杀的,逮着我稀里糊涂地就是一顿打,看我不割了他玩意儿喂狗的!”

这金柱在旁边一听,火上浇油了,“你个小野种,我先割了你!”说完大踏步走来,抬脚就要踹。金朵一下站起来,挡在金柱面前,“哥啊,你要是在动手,我立马到南山上跳下来你信不?”

金柱了解金朵的脾气,他还真不敢,因为他还要指望金朵呢。“***,看在金朵的份上我饶了你,不过今后你要是再敢勾搭金朵,我剁了你喂狗!”

马小乐彻底明白了,原来是金柱下的手,还能怎么着呢,不能支声,忍了吧。

金柱拉着金朵走了,金朵边走边回头,“小乐,你快回家去,有机会我再跟你说。”

“说个屁,安心做你的局长儿媳妇吧你!”金柱粗野地叫喊着,拉着金朵进了村子。

马小乐坐在地上,一肚子的委屈,这算啥事,无缘无故挨了顿打,还差点送了命。

丢人呐,这事很丢人!马小乐爬起来慢腾腾你往果园里走,越想越气,最后忍不住大骂起来,“金柱,**你的娘!**你的媳妇!总有一天我要骑在你头上拉屎、在你嘴里撒尿!**你的媳妇……”

声音有点发劈,有点瘆人,在空阔的田野里回荡着,还带着一丝悲切。

到了果园,马小乐身子也没冲,脱了湿漉漉的衣服赤条条地爬上了床,带着怨气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晨,马长根在家还等着马小乐一起吃早饭呢,老半天也不见个人影,就先吃了,“这个臭小子,在村部帮了两天忙就变懒了啊,连早饭也不回来吃了。等会还得下地呢。”马长根“呼呼”地喝着玉米糊涂,烫得直咧嘴,“孩他娘,准备点烙饼,等会我带去给小乐。”

马长根吃完饭扛着家伙往果园走,到了果园房子外就摸出热乎乎的饼,老远就喊:“小乐,怎么不回家吃饭,我带饼来了,赶紧吃完下地刨花生去!”

没动静。

马长根皱了皱眉头,“臭小子,不会还没起床吧。”说完把镐头竖在院门口,提着烙饼进了屋子,一看马小乐面朝里还蜷在床上,“小乐,太阳晒着屁股了!”

马小乐动了一下,没转身,“干爹啊,我不吃了,今天也不下地干活了。”

马长根一听,嘿嘿一笑,“咋了,个臭小子,懒骨头来了啊,不下地就不下地是喽,饭还能不吃么!”

马小乐还是没转身,也没说话。马长根感到有些不对劲,过去扳过马小乐的身子一看,哎呀,这脸怎么青肿起来了,“小乐,咋了,脸咋肿了呢!”

“撞……撞的。”马小乐支吾着,“不小心拌了一跤,摔的。”

“你看你,多大了,还这么冒失。”马长根掏出旱烟点上了,“吧唧”抽了一口,美美地吐着烟气,“那你就歇着吧,反正地里的活也还不算紧。”

马长根走了,出门时看到了金朵,躲躲闪闪地朝这边走来,“金医生,今个怎么不在卫生室,到这边干啥了?”

“哦,我……我来看看小乐。”金朵灵机一动,“那个昨天他在村部弄蜂窝,不是被蛰了嘛,那也算是因公负伤了,村卫生室得免费给他看看呐。”

“哎哟,这臭小子,回家也不说。刚好刚好,他昨个晚上摔倒了,脸都摔肿了,你顺便也帮看看,给开点药。”马长根笑呵呵地说。

“哦。”金朵爽快地答道,“行,那有什么不行的。”

“那谢谢金医生喽!”马长根高兴地走了。

金朵进了屋子,马小乐正生着他的气呢,不睬她。

“小乐,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那不怪我。”金朵多少也有点内疚,“我哥不知怎的,昨晚不声不吭地回来了,一直等到我回去。”

“他等你干啥啊?”马小乐回了一句。

“等我干啥,反正没好事。”金朵带着怨气,“他能有啥好事!”

“你说他找你跟我有啥关系,把我朝死里整?”马小乐气呼呼地坐了起来,“你告诉他我欺负你了?”

“你急啥啊?”金朵也不太高兴,“我啥时说我告诉他你欺负我了?”

“那他干嘛找我算帐?”

“我说跟你看电影了。”

“跟我看电影也没啥啊?”

“可是我哭着呢。”

“你哭啥的?”

“我那儿被你弄得疼得要命,我不哭还笑啊!”

马小乐无奈地咂了咂嘴,“金朵姐,我……是我不好。”

“别说了,要怪都怪我哥吧。”金朵说,“他还有其它事呢!”

【048】 在上面掌控着

“还有啥事?”马小乐一紧张,“他还要整死我啊?!”

“不是。”金朵面无表情地说,“他说已经给我找好了男人,那个人是县里一个领导家的,是什么建设局局长。”

“你同意了?”马小乐很激动,“金朵姐,你……可是答应过我,要等我三年的。”

“瞧你傻样,我啥时说过答应了的。”金朵的表情让马小乐猜不透,“据说那个人腿脚不好,是个瘸子。”

“金朵姐,那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了,一个死瘸子有啥好的,就是他爹的官再大也不能同意啊。”马小乐松了口气。

“小乐,不过我哥好像非要我同意不可。”金朵的话音里有点担心,“这事我爹也做不了主,他拿我哥也没办法,而且这次他回来甩手就给了我爹三千块钱呢!”

“一下就三千哪!”马小乐睁大了眼,“你哥在县城干啥啊,发大财了?”

“搞点小工程,也就是帮人家盖房子。”金朵有点得意,“不知他怎么窜腾的,认识了那个局长家的儿子,通过他弄了好几个工地上的活,赚了不少,翻过年可能要买轿车呢!”

马小乐听到这里,有些气短,不过他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不就一个局长么,有啥了不起的,将来我当个县长给你看看!”

金朵“噗哧”一声笑了,“马小乐,怪不得你家没有牛,都给你吹死了!昨天还说要做村长的,今天就成县长了?”

“金朵姐,别不信,我肯定能行!”马小乐坐起来靠着墙,抓起烙饼开始大嚼起来,“再说了,县长又算个啥,我还要当市长呢!”

金朵一听马小乐说话不着边际,起身朝外走。马小乐嘿嘿一笑,“金朵姐,怎么听说市长就害怕了?”

“有啥好怕的,我该走了,卫生室离不开我呢。”金朵说着小步跨出门外。

饿着肚子的马小乐嚼着烙饼满嘴生香,并不在乎金朵是否离开,不过撇眼看到金朵小心翼翼的样子,又问了一句:“金朵姐,干嘛呢,地上有金子啊。”

金朵一听,返回身来走到马小乐旁边,抬手就是两巴掌,“臭流氓,还说呢,昨晚谁让你插进去的,现在都还疼呢!”说完,金朵红着脸走了。

刚出了院门,张秀花满面春风地迎头二来,看到金朵的样子诧异了一下,“哟,金朵,来干嘛呢?”

“给马小乐送紫药水的,昨天下午他在村部帮忙戳马蜂窝,结果被蛰了,村里出钱给他看伤,这不我来送药水了么。”金朵觉着张秀花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没等她回话就紧走几步离开了。

张秀花看着金朵的背影,眉头轻皱,不由地暗道:“这金朵送上门给马小乐睡了?”张秀花快步走向马小乐的院门口,掏出一块蘸了菜汤的馒头扔给阿黄,阿黄一口咬住馒头躲到门口享用起来,也不叫唤。张秀花得意地笑了,悠闲地跨进了院子,进了正屋。

马小乐正在吃饼,一看张秀花来了,顿时想到了昨晚的事情,说好她今个上午要来的。“这个大骚货,说来就来啊,还来这么早!”马小乐心里直嘀咕,可是脸上还得作出很乐意的样子,可是因为青肿的缘故,又乐意不起来。张秀花看到了马小乐的脸,吃了一惊,“小乐,脸怎么了?”

“撞了,撞门上了。”马小乐不想说他被金柱痛打了,太丢人。

“你看你,怎么不小心点!”张秀花说着,一歪屁股坐到了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煮鸡蛋,“刚好就着饼吃吧。”

马小乐真是高兴,一把抓过鸡蛋,三两下剥了壳,一口吞了一个,“秀花婶,你真是好,比这煮鸡蛋还要好。”

“去你的吧,我当然比煮鸡蛋要好了!”张秀花咧嘴笑了,把脸向前凑了凑,“小乐,婶子问你个事。”

马小乐正抿着鸡蛋黄,虽然有点噎人,但也很享受,他摆出了一副很大度的样子,“啥事,说吧。”

“刚才我看到金朵了。”张秀花看着马小乐的眼,“告诉婶子,你是不是把金朵给骑了?”

马小乐一听,将满嘴的烙饼和鸡蛋一下咽了进去,噎得直翻眼,“哪……哪有的事啊!”

“可我看她走路一歪一歪的,下面好像不离索。”张秀花媚着眼说,“而且她还有点惊慌,如果没做那事,她慌什么呢?”

“那我怎么知道。”马小乐咽了口唾沫,“秀花婶,你想想有那可能么,我怎么能睡她呢。”

张秀花咂了咂嘴点了点头,“不过也是,她还是个黄花呢,要是被你弄了,还不得嗷嗷直叫呐,而且那下面肯定也受不住,能不能走得了路还难说呢。”言语之间,张秀花已经有些荡漾了,心里早已幻想着被马小乐的粗大狠狠地征服。

马小乐心想,不管咋样得说话算话,喝了口水定了定神,“跐溜”一下就脱了裤子,“秀花婶,现在地里活都忙,得抓紧时间,而且没准还有有人过来,那可就不好了。”

这正中张秀花下怀,不过为了面子,嘴上却说道,“小乐啊,没想到你这么急,那婶子就满足了你吧,也不拖延了。”说完,站起来一把拉开裤腰带的活结,裤子“嗦”地一声滑到脚背上,随后一屁股又坐在了床沿上蹬掉鞋子踢了踢脚,裤子便脱了下来。接下来两腿一抬坐了床上,一手撑着身子抬起屁股,一手拉着裤衩“哗”地一下送到了腿弯,然后一屈双腿,顺势一带,裤衩就脱了下来。

速度之快,让马小乐目不暇接,眨眼间下身就脱了个精光,要不是张秀花下面的毛毛特多起了点遮掩的效果,马小乐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乐,今番让你秀花婶来搞,你躺着别动!”张秀花兴冲冲地对马小乐说,“你这家伙太大,由着你捣弄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叫唤呢,我在上面掌控着,要深就深要浅就浅的,可不比在底下受罪舒服么!”张秀花边说边跨到了马小乐身上,半蹲着试探性地往下垂着屁股,同时一手伸到马小乐裆部捉住他的话儿,滑溜着调整方位。

【049】 蹲着难看的马步起伏

马小乐觉着挺新鲜,着可倒好,还省了些力气,于是两手拖着后脑勺,眼巴巴地看着张秀花一个人表演起来。

张秀花一摸着马小乐的话儿,忍不住的骚劲儿就蹿了上来,她拿着就对准了私处摩擦起来。其实也不用摩擦,她早就泛滥成灾了,不过摄于马小乐的东西过大,所以也得做下热身活动。她慢慢蹲了下来,一点点感受强悍的侵入,可似乎对自己并无多大信心,又直了身子脱离了充实。

如此反复了几次,张秀花总是欲含又吐,好像自得其乐。不过马小乐可没那个耐性子,在张秀花有一次要吐出的时候,马小乐猛地一挺屁股。“啊!”地一声大叫,张秀花浑身战栗起来,“小乐,你……你这个坏东西……”张秀花颤颤地说。不过战栗很快就被陶醉的摇摆所代替,张秀花蹲着难看的马步,上下起伏着,不一会便入了佳境,嘴里哼哼呀呀地叫了起来。

马小乐看着张秀花一上一下的,尤其胸前的两个nǎi子晃悠的好像在荡秋千,挺刺激。张秀花上下了一会好像有点累,便跪了下来,左右晃动起来,这一晃可是找到了真谛,张秀花睁开眼看着马小乐,“小乐,你秀花婶这下可真是舒服!”话音还没落下,便又闭上了眼睛,摇晃得愈发厉害起来。

马小乐觉得身上就像缠了条水蛇,热烈而温柔,颇能享受一番,于是也闭了眼好一顿享受,偶尔也会搞个上挺的动作,引得张秀花“呕啊呕啊”地欢叫。

忘情的交欢让时间变得虚无缥缈,不知道过了多大会儿,马小乐感觉张秀花的动作变得僵硬起来,睁眼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张秀花龇牙咧嘴、面部表情极为扭曲,同时身子前挺,变硬发直,两腿紧紧夹住,“嗷——”地一声,张秀花像母狼一样发出了长啸,“小乐……你秀花婶要……要眩了……”说完,张秀花颤抖着伏在了马小乐的身上,一动不动。这马小乐还在兴头上,不管张秀花动不动,两手抱着她的屁股猛挺起来。随着上挺的加剧,张秀花的身体渐渐变软,“小乐,慢点慢点……”张秀花气若游丝,“让你秀花婶喘口气,别……把把你秀花婶干死过去……”

马小乐本身对张秀花就不怜香惜玉,此时沉浸在高速冲击的快感之中哪里能刹得住,还是一往无前地频频叩击着张秀花的深处。张秀花无奈之下只好用膝盖撑住席子,将身子微微抬起,减轻马小乐的冲击。

疼痛的忍受一旦成为不可避免的现实,疼痛往往会演变成一种异样的快感。张秀花在近乎呻吟的叫声中已然获得了从所未有过的刺激,她张大了嘴急促地呼吸着,“小乐,快快快……”

听得命令,马小乐加快了频率,就像一架永无休止的电动机一样,让张秀花顷刻又得到了再次的喷发。这次喷发与马小乐的奔涌而出结合的相当完美,两人大叫着渐渐凝固了,身体牢牢地纠缠在了一起。

张秀花担心有人过来,先爬起了身子,“小乐,你秀花婶真是爽透了,以后我要你天天这样搞我,把我搞得魂飞魄散吧!”

马小乐闭着眼歇息,心想可不能和张秀花走得太近,“秀花婶,估计那不太可能吧。”

“咋不可能?”张秀花有点吃惊,“你看不好我,还是有别的女人了?”

“不是,我估计没那个机会了。”马小乐把眼睛睁出一道缝,看着张秀花极度满足后显得很松垮的身子说,“我干爹说了,等过了这场农忙,他就要把我出去打工了,我哪有时间搞你!”

“你要出去打工?”张秀花若有所思,“出去容易么,还不如在家呆着,你看我们村出去打工的,一个个装出很鲜光的样子,其实还不都累得跟龟孙子似的,再说了,回来后也没看挣到什么大钱。”

“可不能那么说,秀花婶。”马小乐笑了笑,“出去怎么说还能挣点,在家里头窝着算个屁,就靠那几亩薄地,饭都吃不香!”

张秀花边听边盘算开了,其实她与马小乐鬼混也就是这么几年的事情,因为再过几年马小乐有了媳妇,自己也人老珠黄了,估计就混不成了。可现在马小乐要出去打工了,这几年时间一耽误,往后可就没啥机会了岂不恼人。

“小乐,婶跟你说件事,你看行不?”张秀花眼珠子一转,用渴求的眼光看着马小乐。

“秀花婶,啥事啊?”马小乐翘起了二郎腿晃悠着,“啥事尽管说,还客气么。”

“呵呵。”张秀花干笑了一下,“小乐,你想到村部找个差事做做么?”

“到村部去?”马小乐一下坐了起来,“你能让我到村部去?”

张秀花一见马小乐的反应,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也表现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小乐,这事我不敢打百分百的保票,不过也有十之八九的把握。”

“嘿嘿,秀花婶,你开玩笑了是不?”马小乐伸手捉住张秀花的nǎi子玩弄起来,乐得张秀花摇头晃脑的。“我跟你开什么玩笑,这事我只要跟我家赖顺贵多说说,还有什么大难题么?”张秀花眯眼抬头,就像不可一世的女主人。

“那感情是好!”马小乐缩回手拍了巴掌,赶忙又把玩过去,“要是能在村部某个差事,那我就不出去打工了!”马小乐知道张秀花这么说的意思,“那样我可就有时间来好好侍弄你秀花婶了,哪次都得让你给乐晕过去不可!”

“哎呀,你看你人小鬼大……”张秀花伸手挑了下马小乐的话儿,“就连这个也大!”

马小乐心里确实是乐开了花,到村部好啊,一年下来也能弄了几千大块,而且又不累人,比打工强多了,而且在村里也有头脸,就连种庄稼也方便多了,拣着好地肥地尽管挑。不过马小乐也有点疑惑,这张秀花的话能管用么?“秀花婶,你说到村部做事就这么容易,你说说话就可以了?”马小乐忍不住问道。

“当然没那么容易,你知道村里有多少人到我家找,要把孩子弄到村部去。”张秀花得意洋洋地说,“可这哪能答应他们,我家侄子还一直想这好事呢,哪轮得到他们。”

马小乐一听更纳闷了,她家侄子都还没到村部去,哪里还能轮的到他呢?

【050】 庄稼活能不能干不要紧

“秀花婶,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家侄子都没到村部,还有我的份?”马小乐皱着眉头问。

张秀花的表情也不轻松起来,“所以我说只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但我劝劝赖顺贵估计也没啥问题。”

“你怎么劝?”马小乐紧问不舍。

“这个嘛,你就别管了。”张秀花媚笑起来,“小乐,不过我还有个条件你得答应了。”

“啥,尽管说!”马小乐拍着胸脯“嗵嗵”响。

“就像你说的,你得好好侍弄我,弄的越舒服,我就越出力,你到村部的事就越有希望!”张秀花眼里的狡黠很明显。

马小乐不管张秀花的小算盘,只想着如何能到村部去,“好好好,秀花婶,这不好办嘛,只要你跟我支一声,保管让你舒舒服服地满意喽!”说完马小乐一个起身将张秀花推倒,跨步骑了上去,“来,秀花婶,我再好好弄你一次!”

张秀花体力不行,哪里能享受得了,当下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今天就算了,你真个要弄死我啊!”

马小乐嘿嘿笑着爬了下来,“那好,这事听你的,只要你想被弄,保证让你心满意足!”

“呵呵,小乐可真是有眼神!”张秀花歇得差不多了,坐在床沿蹬上了裤子,“我先回去了,地里还有活呢。”

穿好衣服的张秀花准备走了,好像又想起了点什么,回身坐到床边对马小乐说,“小乐,为了把握大,我看你没事的时候常往我家跑跑,跟顺贵套套近乎,最好常帮我家干点小活,也能讨他个欢心,这样我说起来也就顺当多了。”

“行,这事容易!”马小乐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美美地点上吸了一口,“秀花婶,那我的事就全靠你喽!”

张秀花充满豪气地挑头哼了一声,拽着屁股走了。

从窗户里看到张秀花走出院子,马小乐松垮垮地躺了下来,“哎呀,马小乐啊马小乐,能不能进村部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说完,马小乐又坐了起来,把烟叼在嘴上,急匆匆穿上裤子,蹬了鞋子便朝外走。走到院门口,听到阿黄呜咽不止,仔细一看有些不对劲,阿黄的嘴唇有些发黑,再看肚子底下的够玩意儿,呵,又红又大地蹿在外面。“娘的,一条淫犬!”马小乐嘿嘿笑着蹲了下来,“别着急,这就放你出去到村里转悠一番,全村的母狗虽你干,没人打你!”

马小乐解开了狗绳,阿黄顿时蹿出院子,满地里撒起了欢。马小乐这么做是对的,因为这时村里的人都到地里农忙了,没有人再打它了。以前阿黄到村里看到母狗就上,可因为阿黄勇猛异常,常搞得母狗四腿发软,好几天都没精神,所以村里有狗的人家都怨恨阿黄,看见它就打。

阿黄有些迫不及待,总是在前面疯跑,不过它又不能撇下马小乐,所以老是在前面回头张望着。马小乐也心疼阿黄,想它憋得嘴唇都发黑了,得赶紧让它松快松快,于是也加快了脚步。

到了村头,马小乐对阿黄说了句,“去吧!”阿黄便撒开四脚跑得无踪影了。

马小乐直奔村部,赖顺贵肯定在那里,这家伙懒得很,就仗着村长这个名声,一般不下地,活都让张秀花干,再有就是村里有拍马屁的人去白帮忙。

“村长!”马小乐一到村部就掏出了香烟。村部里就赖顺贵一个人,正翘着腿在喝茶,其他人都回家帮着下地忙活了。“哟,小乐,干啥呢,闲着了?”赖顺贵接过了马小乐的烟,马小乐连忙凑上前为他点了火,“唉,要说闲也不闲,地里的活计多了,这不是来看看村长嘛,兴许村部还有事情要忙活呢。”马小乐说得很用心。

“呵呵,你这鬼头,怎么,帮忙干了两次活干出甜头了?”赖顺贵悠闲地说。

“嘿嘿,村长,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就是来看看。”马小乐一副十足的讨好模样。

“嗯,现在没啥事,村部也是忙一阵闲一阵的,哪能一天到头都忙的。”赖顺贵吐了口烟雾,“不过嘛,这里总得有个人值班,你看他们都走了,我不得来这里守着么,唉,也不容易啊,家里的活也没空帮个手。”

马小乐是啥灵性,一听就顺着赖顺贵的杆子爬了上去,“哦,这样吧,村长,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多到你家地里帮秀花婶搭搭手,多少也能出点力,要不这地里的活紧着,秀花婶一个人也干不过来啊!”

“哟,你,小乐,行啊!”赖顺贵嘿嘿一笑,“行,小乐,有眼光,那个我留着点心,等村部有事的时候我就召唤你一声是了。”

“好咧,村长,那我走了,去你家花生地里看看,兴许还能刨上两趟呢!”马小乐说完,又掏出一支香烟放到赖顺贵的手上,回身便跑开了。

前往西南岭的庄稼地的路上,马小乐满面春风,凡事得主动点,这下跟赖顺贵打了招呼,去帮张秀花干活不就顺理成章了么。

路上人来人往,大都是拉着花生送往打麦场的,稍微晒晒就可以摔果子了,也有的直接拖回家,放在门口或者院内都可以,花生这东西整理起来不麻烦,只要有个场地就行,不像稻子麦子的,还要在平整的地面上摔打,或者等待村里唯一的脱粒机在打麦场脱粒,不过那可要花钱的,一般人家都舍不得,留着力气不用白不用,自家的牛啊驴啊马啊什么的,套了笼头拉个石碾子也照样行。

到了地头上,马小乐直奔张秀花身边,“秀花婶,我来帮你了!”

张秀花正忙得一头大汗,腰腿都酸了,见马小乐一来顿时又来了精神,“小乐,你怎么来了?”

“有路子了,哪里还能坐得住。”马小乐笑了笑,“刚才我去村部了,和村长聊了两句,说要到你家地里帮忙的,这不就来了么!”

“呵呵!”张秀花高兴得不得了,“哎哟,小乐,可真有你的,我只不过要你做做样子,这庄稼活你能干啥啊?”

“哼哼!”马小乐毫不示弱,“秀花婶,这庄稼活能不能干不要紧,关键是我能干你,这就足够喽!”

张秀花一听,脸上笑开了花,不过她很警觉地扭头看了看四周,这事可不能大意了,万一要露了出去,那可是很麻烦的事。

【051】 雪花快没气了

没看到什么人,最近的也在几十米开外,听不到什么。张秀花扭捏着停下手里的活,“小乐,你说也怪了,怎么我听你说话下面就湿了呢?”

“啥话啊?”马小乐不明白。

“就刚才那句。”张秀花露出了一副害羞的样子,让马小乐很不习惯。

“秀花婶,那是你下面水太多了!”马小乐嘿嘿一笑,“村长这么多年还不被你给淹死啊!”

“得了吧,跟他就没那么多水了。”张秀花又抡起了镐头,仿佛浑身一下充满了力气,“也就是和你搞的时候多,多得不得了,擦都擦不及!”

马小乐没说话,看着张秀花有力地挥动着镐头,特有劲。马小乐明白,虽然张秀花说了只是要他做做样子,不过那也得做得像样,这样可以更讨得她的欢心,那样他进村部的希望就会更大一些。想到这里,马小乐便将张秀花刨出来的花生好一番打理,先是抖掉泥疙瘩,再整整齐齐地堆放起来……

小南村好事的人可不少,就在马小乐干得起劲的时候,有人就一阵风似的跑到他干爹马长根面前说了,“长根,到底不是亲生的吧?”

“啥不是亲生的?”马长根满头大汗,不知所以。

“小乐啊,到底不是你亲生的,没感情,看你累得跟孙子似的,可小乐却跑到村长家去忙活喽!”

马长根放眼一望,嗐,还真是那么回事,当下气得头顶冒烟。好在胡爱英在一旁劝说着,说不就帮村长家干点活么,有啥气的,再说了,村长不也让小乐帮村部做了两回事,也赚了点钱,就当是回报吧。马长根听了胡爱英的话,琢磨了一下是个道理,“臭小子,但愿你干妈说得对,要不我打烂你屁股!”说完朝手心淬了点唾沫,抡起镐头狠狠地扎在花生墩下,用力一掘,白花花的花生果子就被翻了出来。

一个上午忙过去了,马小乐累得有点虚脱,在自己家里也没出过这等力气啊,“秀花婶,现在你就是脱了裤子在我面前跳舞也没用了,累坏了!”马小乐坐在花生秧子上打趣地说。

张秀花毕竟是大人,听了这话虽然从心底里泛出带着骚味的蜜意,可还是张皇地四下瞅了一下,“小乐,以后可不能这么说,万一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你以为我傻啊,我早就看好了,没人听得到。”马小乐伸直了腿,舒舒服服地舒展了身子。

张秀花也累得够戗,一上午在马小乐的刺激下她已经有些超常发挥了体能,一口气抡了五百多下镐头,现在累得脱裤子的力气都找不到,“行了小乐,你回去吧,可别真累坏了,要不你干爹干妈可要找我没完。”

马小乐的确累了,爬起来边走,“秀花婶,下午我再来。”张秀花咯咯直笑,“行啊,不过来晚点,等太阳落落的。”

马小乐没有到自家的地里,直接回村了,他琢磨着,马长根对他的举动肯定会生气,所以还是先回家把午饭做做,然后再把其中奥秘说出来,那时马长根不但不生气,还会手舞足蹈起来。

中午收工了,马长根扛着镐头跟在胡爱英后头有气无力地走着,“爱英,你说小乐这臭小子按的什么心,帮村长家干活干就是了,干完了过来说说大家心里头亮堂,可他却一声不吭地跑了。”马长根抱怨着。

“就你话多,孩子的事有啥好琢磨的,你心里就拐不过弯了!”胡爱英的斥责对马长根起得作用并不大,“那可不一定,从小看八十,现在不着边,大了就更差得远了!”

来到门口,胡爱英一看大门是开着的,灶屋的烟囱里还冒着烟。马长根也看到了,当即笑嘻嘻地大声问了起来,“小乐,你个臭小子咋想起来回家来做饭的?”

马小乐揉着被烟熏得直流泪的眼睛跑了出来,“干妈,这灶膛子坏了吧,不抽烟了,可熏死我喽!”

胡爱英心疼走过去,摸着马小乐的额头吹了几口气,“好了,吹吹就好了,你去歇着吧,我来做。”

马小乐舀了盆井水洗了洗,舒服多了,抬头看着马长根呵呵直笑。

此时马长根已经没有了怨气,还觉得马小乐挺懂事,“臭小子,笑啥啊?”

“干爹,我帮村长家收花生你不生气吧?”马小乐胸有成竹,“不过那可不是白干的!”

马长根刚要说话,门外曹二魁炸雷吧般的吼叫就传了过来,“马长根,你家阿黄呢?!”话音还未落尽,曹二魁抗着扁担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哟,二魁兄弟,这是怎么回事,火气这么大?”马长根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但见曹二魁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又不得不绞尽脑汁地想。

“我家雪花快没气了!”曹二魁说的雪花,是他的狗,浑身纯白,下雪天蹿出去一抹眼就看不到了,和雪一样的白。曹二魁说这狗是名贵品种,是他在城里打工时一个高贵女人给的,可值钱了,和村里的那些草狗们不是一个品种,那档次差多了。

听曹二魁这么一说,马小乐大体上明白了,可马长根还是一无所知,“二魁兄弟,你家雪花怎么了,怎么就没气了?”

“被……被你家阿黄给日的!”曹二魁瞪着要吃人的眼睛在院子里到处瞅,“那骚狗子呢,我要夯死它!”曹二魁举着扁担,样子挺吓人。马长根看了看马小乐,马小乐低下了头,他知道是马小乐把阿黄带回村里惹事了。

不过吓人归吓人,马长根也不能由着他在自家撒野,那村里人可是要笑话的,“我说二魁,要说这事吧,那是狗的不对,狗可以不讲理,可人不能不讲理啊,你想想,那狗东西在一起不懂事乱搞一通,人可不能跟着瞎掺合。”

曹二魁一听,马长根话里有话,而且越寻思越不对,“长根,你的意思还是我的不对了?”

“我可没说是你的不对,人都有情绪,你家雪花摊上事了,心里哪能不着急,一着急难免会做出些不着边的事来。”

“那你还是说我不对了!”曹二魁旧气未消新气又来,“马长根,我告诉你,我家雪花要是挺不过来,你家阿黄也得死!不信走着瞧!”

“曹二魁,你叫什么叫,有本事你找阿黄去,在我这里叫唤什么!”马长根恼怒地说,“我可告诉你,你找阿黄的时候最好多带几个人,否而你出了事可就没人来找门了!”

曹二魁被说得噎住了气,“马……马长根,报应!谁都知道你家出了软蛋,好啊,这下不用发愁了,你家狗子厉害啊!你家狗子不是软蛋!”

马小乐听不下去了,当即对着曹二魁喊了起来,“好,曹二魁你说话不算话,那我也不客气了,我现在就去你家操你女人看看,看我不操死她!你看我是不是软蛋!”

【052】 众人要看

曹二魁本来心疼他的雪花被阿黄干的快没气了,现在马小乐又嚷着要去操他女人,这事放哪个男人身上也咽不下这口气。曹二魁瞪着发红的眼睛看着马小乐,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下去。

此时已近中午,地里都收工了,庄邻们都懒散散地拖着钉耙镐头什么的回村子,一听到马长根家吵得山响,个个都来了精神,有热闹谁不看,所以都来了。因此曹二魁瞪眼看着马小乐的时候,围观的乡亲们都撑着脖子目不转睛,他们要看看这曹二魁要咋样下这个台阶。

可是曹二魁猛地冒出一句话,让乡亲们都噎住了,噎得有点发愣,不过这只是非常短暂的一个过程,之后大家禁不住都“噗嗤”一声喷了口气,就像不经意间放了个冷屁,有点好笑,可又大笑不起来。

“马小乐,你有种现在我就带你去我家操操看!”这是曹二魁的话,他说得并不猥琐,而是铿锵有力落地有声的。

曹二魁的话也已然出乎了马长根和马小乐的意料。本来马长根已经做好了准备,手里已经摸着捶黄豆的大棒子了,他估摸着曹二魁会上前打马小乐,那他就毫不客气地挥棒打开他,可现在曹二魁不但没上前,反而顺着马小乐的话,要带小乐去他家操他媳妇,这可让马长根糊涂了。

不但马长根糊涂,马小乐也纳了闷,这曹二魁要真是有本事,这话都能说出来!马小乐寻思着,肯定是曹二魁认定了他那玩意儿不行,操不成他媳妇,所以才斗胆说出这么句话。可是马小乐又想了,这曹二魁也没有亲眼看到他不行,怎么就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他走投无路才说出这话的?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没准了,他随时都可以反悔,而且看到自己女人真要被人给操了,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举动来。

其实曹二魁说这话也不是走投无路才说的,他可不是呆子,没那么好的便宜给马小乐占。曹二魁琢磨着,凡事都不是空穴来风,既然村上都传马小乐是个软蛋,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至少有那么一点点。再者,他说让马小乐去操他女人,也没说让不让大家看,假如马小乐真的去了,那他就让乡亲们去看,他不相信马小乐在这么人面前还能操得了?

曹二魁这个盘算不是他空想的,而是他的实践经验。要说这曹二魁也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小南庄村里出去打工的人并不多,而他就是其中一个,什么广州、深圳的,都去过。去年他打工回来时在县城下车没赶上回来,于是就住了个小小的旅馆,好几个人住一个屋子,他害怕身上带着几千块钱的血汗钱被偷,半夜都不曾合眼,结果在吱吱嘎嘎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的,引起了其他房客的不满,结果就吵了起来,非要曹二魁搬出房间不可。老板娘过来调解不成,只好让曹二魁换个地方,可不巧的是那天生意好,房间都满了。老板娘心眼转的快,问曹二魁睡不着是不是因为想女人了。曹二魁的确有那个贼想法,也有那个贼胆,就点了点头,问多少钱。老板娘说便宜,一二十块钱就能搞。曹二魁琢磨了一下,说行。于是老板娘就把他带进了一个很小的房间,可曹二魁进去一看有点傻眼,房间里有两个女人。老板娘说今天人多没办法,将就一下,随便逮一个干就是了,而且有一个被干,还有一个看景的,刺激着呢。曹二魁摸着后脑勺笑了,说成,悄悄从内口袋里抠出十五块钱给了老板娘。不过事情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当他按倒了一个较有姿色的女人,脱了裤子要干的时候却很不自然,老觉着有个人瞧着别扭,下面那玩意儿就是不争气,软溜溜地耷拉着。曹二魁毕竟是个乡下人,想开口让另外那个女人离开,可因为怯生不好意思开口,结果急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被他按倒的那个女人可是阅人无数,见曹二魁这个样子知道是咋回事,心想这也倒好,能省了不少事,可她也不愿让农民兄弟吃亏,便对曹二魁说大哥你要是不行就别进去了,放门口那儿搓磨几下也成啊,怎么说也是沾着味儿了。曹二魁想想也对,那钱可是要不回来了,怎么说也得沾点腥味,于是耷头拉脑地好一阵磨蹭,心里才舒服了点。

曹二魁正是根据他的这个亲身经历,才推断马小乐即使不是软蛋,也不可能当着大家伙的面就能操成他女人的。

不过曹二魁错了,这事对于初生牛犊般的马小乐来说可真不是件难事。当下马小乐心中暗喜,觉得这次非得让曹二魁接受个血淋淋教训不可。

马小乐是这么想的,可马长根可不这么想。马长根是认准了马小乐那玩意儿不行的,心想要是马小乐应了声,到时可就不那么好看了,而且这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过村里好事的人有的是,当场就有人起哄,“马小乐,那二魁都请你去操他女人了,你还能不去?你要是不去,那可就真是找个熊窝当房子——熊到家了!”

“谁说我不去!”马小乐捋着袖子,“大家伙都看着啊,今天我马小乐是怎么操曹二魁的女人的!”

“好噢好噢……”起哄声像雷鸣般炸开了。

曹二魁的脸一阵抽搐,他还就不相信马小乐有这个能耐!“马小乐,咱可得把丑话说前头,你要是操不成怎么说?”

“怎么说,你说咋样就咋样!”马小乐两手叉腰,血气方刚。

“我……我要你把你家果园子让给我承包!”曹二魁涨红着脸说。

“行,别说果园子,就是口粮田也给你了!”马小乐还真有点口无遮拦了,“不过我要是操成你女人了,那你家雪花是死是活就是你的事情了!”

可马长根哪里能同意呢,拿果园和口粮田打这赌,不是要他的命了嘛!“小乐你个臭小子,瞎说什么!”马长根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便主动向曹二魁妥协,“二魁兄弟,你看这事,本来就是一点小事,何必闹腾,这样吧,你家雪花要是有个意外,我赔钱还不成么。”

曹二魁本来心里还打怵,可马长根这么一软,他倒硬气起来了,心里琢磨着,马长根这么阻拦,肯定是马小乐真的有毛病,“不行,今天我非要看看马小乐这个狗东西有多厉害!”

“曹二魁你屎了啊!”马小乐瞪眼叫了起来,“你凭什么骂我是狗东西,你才是狗东西呢!”

“对啊,二魁,打赌归打赌,你可不能骂人啊,做人得仗义点。”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好,我不骂!”曹二魁也捋了下袖子,“马小乐,今天我让你哭都来不及!”

马小乐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抬脚就朝外走,围观的人们一看好戏要开始了,都自觉地让开一条道,像恭送大将军一样把马小乐让出院外。

这场面在小南庄可算是开天辟地的了,马小乐带头走在大街上,曹二魁跟在后头,再后面就是一大群乡亲跟着,嘴里还都起着哄,“走了走了,看马小乐操二魁的女人啦……”

【053】 再去打斤散酒

马小乐甩开膀子跨着大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街中心,心想这下当着全村的面就要摘掉“软蛋”的帽子,甭提有多高兴了。

曹二魁心里也在打着小算盘,似乎已经把马长根家的果园子弄到手了,有乡亲们见证呢,至于那口粮田的事,就不当真了。

可冷不丁一个人出现在了前方,挡住了马小乐带领的队伍。

是村支书范宝发,原来马长根见事情不好收场,跑到范宝发家告诉了他。

“荒唐!荒唐!真是荒唐!”范宝发大吼一声,“我们小南庄村啥时出过这种事情?丢了八辈祖宗的脸!”

作为村支书,范宝发是有一定威信的。他走到马小乐和曹二魁面前,点着手指头说:“二魁,小乐我就先不说了,他还小,你呢?不就一条狗么,什么名贵不名贵的,这不是城里,得讲实用,就你家那狗,看门不好使,连个小草狗都不如!再说了,这狗东西在一起瞎搞是狗东西的事,人能像狗一样不懂事么,还搞什么操你女人来打赌要人家的果园子,真是荒唐!”

曹二魁被说得不支声,头脑也冷静了下来,回头看着个个热情高涨的左邻右舍,好生后悔差点被当成玩物给耍了。

“二魁,不是我说你,你可真是傻到家了。”范宝发走近了两步,对曹二魁小声说,“你想想,马小乐那玩意是不行,可是他是小孩子会逞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当众扒了你女人的裤子,还有裤衩,露出那个东西来谁看不到?你不觉着脸红呀?还有,马小乐虽然不行,可那话儿还在吧,他把他那话儿放在你女人的腿窝子里揉搓一番,就是不进去也沾到了啊,谁吃亏啊?还有,就这样马小乐说操成了,你咋办?你说这不算?那好,马小乐再当众扒了你女人的裤子,还有裤衩……”

“范支书,你别说了,我知道了,这事真是荒唐!”曹二魁被说得心里发慌,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还有呢,听我说完。”范宝发讲得似乎很起劲,“二魁,你想想,要是马小乐不是大家伙传的软蛋,当着村民的面逮着你女人一顿猛干,你还有脸活么?”

“繁殖说,你……你别再说了,我……”曹二魁又恼又急,眼圈通红,就差要哭了出来。

“行行,你知道错了我就不说了。”范宝发摆摆手,“赶紧家去,别再丢人现眼了。”

曹二魁对范宝发几乎要感恩戴德了,拔腿就要跑,可还没来得及跑出半步,又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曹二魁你个畜生!”

田小娥飞也似的过来了,作为曹二魁的女人,她觉得这是对她莫大的侮辱,当她在家烧火做饭时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舀了票水泼进灶膛灭了火就飞奔过来。

“啪”地一声,曹二魁脸上被田小娥糊了一巴掌,“我成什么了,啊,你竟然带人到家里要操我,还让这么多人看?!”

曹二魁哪里还敢发话,低头拉着田小娥溜回了家。

“大家都散了吧,赶紧回家做饭去,地里的庄稼不要了?”范宝发手指人群训斥着。

村民们好戏没看成,都悻悻地散开了。

马小乐突然觉着这样的表现在范宝发面前不太好,心想自己还要朝村部里混呢,哪能这么搞。马小乐随即低下头,“范支书,我……我错了,当时被曹二魁骂得厉害,头脑昏了。”

范宝发对马小乐上次写计划生育标语的事情很满意,并不责怪他,“小乐啊,你看你离二十也不远了,以后该学会镇静,不要再跟小孩子似的。”

“行,范支书,我一定牢记你的话,保证以后不犯错了。”马小乐说完,扭头“咚咚咚”地跑了。

范宝发看着马小乐兔子似的跑了,自语道:“这小子,嘴脑伶俐腿脚利索,要是到村部来帮帮忙也还挺合适,不过这事难啊,赖顺贵早就为他侄子打过招呼了,都是面子啊。”

马小乐回到家里,马长根一肚子气,“臭小子,你逞什么能,把果园和口粮田输了我们去要饭呐!”

“干爹,你怎么也当真了,我就是想给曹二魁点颜色看看。”马小乐没把自己不是软蛋的事说出来。

“你凭啥给他颜色看,要不是我把范支书找来,我看你怎么下台!”马长根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对了,小乐,你怎么就把阿黄给放出来了呢,你太大意了,还把它带回村里!你想想村里那些个小土狗们能禁得住它折腾啊,我不是跟你讲过么,阿黄可不是一般的狗,前年冬天下大雪我带它去南山逮野兔,结果把一头母狼给爬了,害得村里一到晚上就听到狼嚎,要不是我一猎枪把那头母狼吓跑,没准现在它早就到果园把你给吃了!”

马长根说得这事马小乐知道,前年冬天下大雪,马长根带阿黄出去逮野兔子要改善改善口味,马小乐嫌雪深走得累人就没去,结果错失了观赏阿黄爬母狼的精彩过程,他只是后来从别人嘴里间接听了马长根的描述,很是令人想往。马小乐老是想,俗话说一狼抵三犬,这阿黄独个就把狼给上了,那场面肯定是要让人掉眼珠子的过瘾了!

“臭小子!发什么呆,以后别再把阿黄带回村了,你还嫌麻烦不够多是不!”马长根撩起衣角扇了扇风,又向灶屋里喊了起来,“午饭还没好啊,你是杀猪了还是宰牛啊?”

“干爹,我还有件事得跟你说说。”马小乐笑呵呵地靠了靠前,“干爹,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到村部干事了,你看咋样?”

马长根一听愣了一下,半响揉了揉耳朵,把头伸到马小乐的耳朵眼上,“臭小子,你刚才是说你要到村部去干事了吗?”

马小乐坚毅地点了点头,好像侦察兵汇报情况似的严肃,“干爹,我是说要到村部去干事了,你没听错!”

马长根摸了摸后脑勺,咧嘴笑了,露出一排黄不啦叽的大牙,在趁上被太阳烤的有些冒油的脸,活脱脱像是一泡弱小的牛粪上散了几颗黄花瓣,“呀,臭小子,你要为老子争脸了啊!”旋即回头又对着灶屋里喊了起来,“爱英,把篓子里那几个鸡蛋炒了,今个中午我要喝两盅!”

胡爱英从灶屋里露出个头来,“咋了,拣到钱了?”

“个屁!这比钱还好呢!”马长根回身进了正屋,从大桌子的抽屉里拉出一个木匣子,又从腰少摸出钥匙。马小乐知道他要拿钱了,拿打酒的钱。

“小乐,再去店里打斤散酒去!”马长根摸出两张皱巴巴的一元票子,“剩下的八毛钱买糖块和二宝分了吃吧!”

“好咧!”马小乐接了钱,提着酒瓶子就朝张秀花家的小商店跑去。

【054】 吃定心丸得更多快慰

马小乐跑到了街上,屋后荫凉地里坐着几个人,一看马小乐就冲他喊:“小乐,不是孬种,干带着大家伙去操曹二魁的女人!”马小乐不搭理他们,甩着头走自个的。

也难怪有人拿马小乐打趣,像这种事在小南庄村是少之又少,几十年都碰不到一次,想不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茬都不行。

就连村长赖顺贵也对此津津乐道。马小乐到商店的时候,张秀花不在,赖顺贵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小床上乐悠着呢,一见马小乐,他就坐了起来,“小乐,你真行,今天你算是露脸了,以后这小南庄村就没人敢欺负你了,动不动就带人去操人家媳妇,谁还敢惹你啊!”

马小乐知道这是赖顺贵在逗乐,也不说话只是跟着傻笑,好半天才说赖顺贵福气,不用下地干活,就连饭也不用做,只是吃现成的,好命。赖顺贵毫不含糊,以此为荣,“嗳,你说我不用干活的啊,我干的是村里的活,要不我哪能吃现成的,你以为你秀花婶那么好心甘情愿地服侍我,还不是我每月那几大百的工资嘛!”

“村长,那是你的能耐,别人怎么干不了村长的?要我说啊,我们这小南庄村还就是不能没有你,要不那还不乱了套!”马小乐笑呵呵地把酒瓶子递了过去。马小乐这马屁拍得,赖顺贵一阵阵地高兴,他接过酒瓶给马小乐装得满满的,“这下多了没有一两也差不多了。”赖顺贵提着酒瓶,用手比划着高出平常的一截说。

“就说么,村长那是绝对的好人,可体贴着咱老百姓呢!”马小乐从口袋里掏出昨晚买的香烟,撞在裤带里揉得皱巴巴的,拽出一根用手捋直了,递给赖顺贵,“村长,抽老百姓的烟!”

赖顺贵接过烟,马小乐又送上了火,美美地吸上了一口后说:“小乐,上午听你秀花婶子说了,你去咱家帮了忙,很卖力。”

“村长,你看你说的,那还不是应该的嘛,你对我也有特别照顾啊,我哪能知恩不报呢,当然了,我马小乐也没啥本事,就是帮着干点庄稼活罢了,不值得说。”马小乐连连摆手,说得情真意切。

正说着,张秀花从家里过来了,估计是饭熟了喊赖顺贵吃饭的。马小乐觉着这场合不太自然,提着酒瓶和赖顺贵打了个招呼就走,在门口碰到张秀花,目不斜视地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说:“秀花婶,来找村长吃饭呐。”

张秀花的眼里闪过一丝淫意,不过面部表情还算正派,“嗯那,饭刚做好,小乐,你打酒呐?”

“嗯,干爹要喝两盅。”马小乐怕张秀花再说什么,赶紧走了。

赖顺贵还美滋滋地抽着烟,哪里想到自己的女人和马小乐还有一腿呢,“秀花,你说这世道真是没地讲理了,就连软蛋也强横了起来,他马小乐竟然要带人去曹二魁家日他媳妇看看!要不是宝发拦住他,估计他家要吃大亏了,那果园子肯定要被曹二魁给弄了去。”

“谁说的!”张秀花对马小乐可是知根知底,一时兴起也忘了保留点什么,“那马小乐到曹二魁家里,还不把他媳妇田小娥给操死过去!”

赖顺贵一听,觉着不太对劲,皱着眉头问了起来,“秀花,听你这意思,你说马小乐他不是软蛋?”

张秀花一见赖顺贵的样子,这才想起不该那么说,好在她头脑瓜还算好用,忙打着笑说道:“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软蛋,我刚才的意思是,如果马小乐不是软蛋,那曹二魁的媳妇还不吃定亏了么。”

赖顺贵巴兹了一口烟,抬头又问道,“秀花,好像马小乐是不是软蛋还是你讲出来的吧,现在怎么又说不知道了呢?”

“去去去,我啥时说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张秀花连口否认,她觉着老是这样被赖顺贵追问着不妙,赶忙提高了声调,“嗳,我说赖顺贵,我看你今个怎么有点不对劲,你问这些话啥意思?!”

“我能有啥意思,就是感到好奇呗。”赖顺贵不想和张秀花吵架,因为他每次都占不到上风,“我就是觉着马小乐这孩子有点怪。”

谈到马小乐,张秀花顺势将话题接了过来,“怪?哪里怪了,我看这孩子还不错,上午在地里刨花生可真是卖力,他还说要经常帮咱家忙活呢!”

“切,那有什么稀奇的。”赖顺贵好像很傲气,“还不是我给了两个村里的活儿,尝到甜头了。”

“既然这样,那你不再多给点他干干,这样一来,咱家的庄稼活可就不愁了,平日里你不是说我一个干活太累了么?”张秀花有点卖乖地说。

“那不是还有其他人帮忙么,你想指望马小乐这个鬼东西帮你干多少啊,告诉你,那小子可不一般。”赖顺贵扔了烟头,准备回家吃饭。

“慢着慢着,话还没说完呢。”张秀花拦住了赖顺贵,“依照我看也是,那马小乐是个有心眼的家伙,我看他是想混到村部去弄个差事!”张秀花说这话是在试探赖顺贵,赖顺贵对这个没提防,“他啊,算了吧,我侄子都等一年多了,咋能轮得到他?!”

“你看你,小事聪明大事糊涂!”张秀花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让赖顺贵有些纳闷,“我小事聪明大事糊涂?”

“那可不是?!”张秀花旋即换了一副通透人的样子指点着赖顺贵,“你看啊,你帮侄子弄到村部去,是你的聪明,可这是小事啊。你得为自己着想着想,你不是老想着要到范宝发那位子上去么?这是不是大事?”

“是啊!”赖顺贵看着张秀花依旧不明白是个啥道理。

“你再想想,你要是把你侄子弄到村部了,村里人会不会说你闲话?你能服人么?你不能服人,那你就是村长二把手,肯定不能成为支书一把手!”

“哟,哟!”赖顺贵抬手拍了拍脑门,“你这娘们,关键时刻还顶个用,说得在理。”

张秀花一听,咯咯地笑了起来,“要不怎么说女人是贤内助的呢,你看,我这也不内助了么!”

“哎呀,秀花,以前是我小看你了,这事你还真是帮我长眼了!”赖顺贵得意地掏出自己的香烟又点上了,“秀花,范宝发已经允下话,今年村部的那个进人名额给我了,你看看这小南庄村谁合适?”

“刚才不是点到这个话题了嘛,马小乐啊。”张秀花不容赖顺贵多问,接着就讲开了,“你想想,马小乐和我们非亲非故,而且吧,他还有两下子,你不是说他搞点宣传标语啊、提茶倒水的很有一套么,你刚好点了他的名,说明你办事公正。而且啊,我看马小乐这人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还是知恩图报的,你要是帮了他,他日后铁定了支持你。还有,即便到时你从村部退了下来,那马小乐混好了,他能忘了你?你要是办点啥事,跟他支一声还不顺顺当当的?!”

赖顺贵听得很意外,“秀花,我说还真没看出来,有两把刷子啊!”

“切,不是我吹的,要是你提我个妇女主任干干,不说比顾美玉强多少吧,至少不会比她差半点儿!”

“行了行了,夸你两句你还得着了。”赖顺贵走出了商店,“我先回去吃饭了,你守一会,我吃完了回来替你。”

“去吧去吧!”张秀花一脸的兴奋,连连对连顺贵推手。

赖顺贵走了,张秀花赶忙锁上了门,拔腿就去找马小乐,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让他吃下定心丸,也好让自己得到更多的快慰。

【055】 舒服还没到头呢

张秀花因激动而迈着有些踉踉跄跄的步子跑向马小乐家,这不是夸张。张秀花开始也没有把握到底能否说通赖顺贵,让他同意让马小乐到村部去某个差事,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办成了。想着今后的日子里马小乐会更加卖力地上上下下地侍弄着她,心花怒放之下哪能不激动万分?

不过快要到马小乐家门口时,张秀花就放稳了步子,她知道不能得意忘形,得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要不被别人洞察出什么来,那可就是前功尽弃了。

到了门口,张秀花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冒失,就这么唐突地进去,缺少个话茬。她只好装作路过的样子从门口经过,歪着眼睛使劲朝里瞅,希望能看到马小乐。可是很遗憾,马小乐不在院子里。走过了十几米,张秀花又折了回来,再次歪着眼向里看,恰好胡爱英从灶屋里走了出来,“秀花嫂子忙啥呢,吃过了?”

“哪里吃过,找顺贵呢,饭都熟了也不回家吃饭。”张秀花故意放大了声音,希望马小乐能听着话音出来。

马小乐出去打酒的时候,胡爱英已经听马长根说了过不久就有可能到村部去干事,而且赖顺贵会帮忙,所以她对张秀花很是热情,“秀花嫂,今个在菜园里摘了不少毛豆,你看看是不是拿点回去,反正家里也吃不了。”

张秀花一听是个好机会,赶忙点着头说,“哎哟,那可感情是好,正好我也想吃点毛豆呢。”说完就跟胡爱英进了院子。

马小乐早就听到了张秀花的声音,此时也从正屋走了出来,和她对了眼神,知道张秀花有事要说,便转了下脑筋,对胡爱英说有事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胡爱英只顾着向张秀花献好了,也顾不得马小乐说什么,只是嘴上说“去吧去吧”倒是马长根从屋里走了出来,对这马小乐一阵喊,“臭小子,饭都盛上了,还出去干啥!”不过马长根出来不是为了拦马小乐的,而是和张秀花套近乎的,所以马小乐也没回他话,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来到巷子口等张秀花。

张秀花心领神会,匆匆忙忙地提了胡爱英为她装的毛豆袋子随后也出了门,到了巷子口对马小乐使了个眼色,独自奔回了小商店。

马小乐当然明白是咋回事,转悠了两分钟后,也来到了商店,“秀花婶,啥事找我这么急啊?”

“谁找你喽,看你美的。”张秀花扭着身子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根玉米肠,剥开了塞进马小乐的嘴里,“小乐,婶子告诉你,你那事成了!”

“成了?”马小乐刚咬了口玉米肠,呆呆地愣住了,“秀……秀花婶,这么快就定下弦了?!”

“那还有假,你秀花婶还能骗你么!”张秀花满脸的主子气,“小乐,你说你该怎么感谢你秀花婶?”

马小乐二话不说,弯腰“刷”地一声褪下了大裤头,右手抄起腿裆里的大玩意儿甩了两下,然后左手从嘴里拿下玉米肠,“秀花婶,没得说,保证弄得你晕头转向!”

“咯咯……”张秀花捂嘴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小乐,你个驴玩意儿托生的,天生就是日女人的货,要不长那么大的家伙有啥用?!”说完,蹲下来饶有兴致地伸手拨弄起来。

马小乐听了这个消息满心欢喜,索性挺着屁股让张秀花玩个够。张秀花可受不了这个刺激,没弄两下就淫心荡起,“小乐,你快弄我两下吧,下面潮得很,还痒痒的。”

此刻马小乐可是乖极了,“行啊,只要秀花婶想要,我随时都可弄得你酥酥的!”

张秀花听得心里犹如蚂蚁踹窝,浑身的毛孔里冒着贱水,赶忙起身拉下裤子,又褪下裤衩,“小乐,你是从前面搞还是从后面搞?”

“你说了算,你觉着那样好受就哪样来,我都一样,只管一个劲地捣鼓就是了。”马小乐抬着高傲的独目小头,怒视着张秀花小腹下黑乎乎的那一撮凹处。

张秀花看都看得要狂喷了,哪里还架得住马小乐这番挑逗,一步上前,叉腿夹住了马小乐的话儿,“小乐,你使劲捣鼓吧,你秀花婶不怕你那又粗又大的东西……”

“嘿嘿。”马小乐挺着屁股粗鲁地镶嵌进了张秀花的身体,张秀花上下一个哆嗦,“好舒服好舒服!”

马小乐怕有人来撞见,想早点让张秀花瘫软下来,便一声不吭地埋头苦干起来。张秀花有数,大中午的一般没人来商店,这个空当是比较安全的,唯一会来的人就是赖顺贵,他吃完饭会过来换她回去。想到这里,张秀花有些担心,万一要是被赖顺贵撞见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乐,停停快停下。”张秀花虽然正在舒服的劲头上,却也不得不这么对马小乐说。

马小乐憋了一口气还没用完呢,“秀花婶,你这么快就完了,我怎么没觉着的?”

“没……没完呢,我舒服还……还没到头呢,只是怕赖顺贵会来,估计这会他也该吃完了。”张秀花气喘吁吁地说。

“哦。”马小乐答应着,缩着屁股褪了出来,张秀花走进柜台,从床头撕下一块卫生纸递给他,“擦擦吧,这两下我裤裆都湿透了。”

马小乐胡乱擦了下便提上了裤子,“秀花婶,那你还想不想搞了?”

“你说呢。”张秀花有些无奈地说,“当然想了,要不今晚上吧,晚上总不会有人看见的。”

“行,那就晚上,正好我也要回家吃饭了,要不干爹会骂我的。”马小乐转身要走。

“急啥,反正都出来了。”张秀花喊住了马小乐,“陪我聊会,等赖顺贵来了你再走。”

马小乐顿了一下,觉着也可以,便回身趴在柜台上对张秀花说,“秀花婶,你做姑娘时是不是也想和男人睡觉?”

“去你的,我不跟你说这个。”张秀花放低了声音,“小乐,今天你要去曹二魁家操他媳妇,真的假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在气头上,说不准,没准到了他家就没气了,那我就不操,要是还气呼呼的,非得操得他女人吐黄水不可!”马小乐歪着头很神气地说。

“当那么多人的面你也能操下去?”张秀花用一双渴望求知的眼睛看着马小乐,急于想知道答案。

“这个嘛,我也说不准,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不过根据我的判断,应该能,有啥不能的,我分开她的腿就舂进去,有啥不能操的。”马小乐毫不含糊。

张秀花听得想发笑,心想那田小娥小女人哪里经得起马小乐这么生硬的乱捣腾,那还不得当场就疼晕过去。

“秀花,你回去吃饭吧!”门外老远就传来了赖顺贵的声音。

【056】 开手扶拖拉机的色农民

赖顺贵在家吃饱喝足,打着饱嗝来换张秀花回家吃饭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马小乐听到赖顺贵的声音还是很不自在,“秀花婶,我得走了。”

“忙啥,等他进来再走。”张秀花说着,回身拿了包“莲花”牌味精攥在手里。

赖顺贵进来的时候,张秀花将味精扔到了马小乐面前,“你看你干爹还挺讲口味的,都啥时候了还让你来买味精,我看他是存心不让你吃饭了。”马小乐心里嘿嘿直笑,这张秀花真是会演戏,不过也好,白拿袋味精挺合算。

“这个长根,还想吃口鲜的,吃不着肉弄袋味精尝尝也行!”赖顺贵剔着牙很自得地说。

马小乐心里直骂,但脸上还是一副诚挚的笑,不过他没说什么,一阵风似的跑了。

到了家,马长根扯起脖子喊了起来,“碗筷都端起来了,怎么又跑了出去,干啥了?”

马小乐伸手扬了扬“莲花”牌味精,“干爹,我弄了抱味精给菜添点鲜味,让你就着酒更香呢!”

“呵呵。”赖顺贵“滋”地一声抿了口酒,摸了摸下巴,“哎呀,你这个臭小子,真是让干爹高兴,来,今天你也喝一杯。”

“干爹,我不喝那玩意,辣得嗓子疼,有啥好喝的。”马小乐真的不愿意喝酒,胡爱英也跟着说,“得了吧你,自己好那一口以为别人也喜欢呐,可别把小乐带坏了,成了酒鬼!”

“嘿嘿。”马长根一样脖子“滋”地一声把小酒杯里酒喝干了,抹了抹嘴唇,“得得得,你要喝我还舍不得呢。”说完,拿起酒瓶用塑料纸裹了纸团子,死死地塞紧了瓶口,“可得塞结实了,跑了酒味可划不来。”

饭吃到一半,马小乐觉得有必要让马长根知道他进村部的事已经铁板钉钉了,但又怕马长根出去乱说,那影响可不好,弄不巧还添乱子。可不说心里又有点憋不住,于是便轻描淡写地说他去村部的事十有八九能成,不过不能在外面乱说,否则起了反作用就没希望了。

马长根对马小乐进村部的事非常在意,听马小乐这么一说,顿时拍着胸脯道:“小乐你放心,你干爹绝对不会出去说的!”

胡爱英也很高兴,一个劲地夹着大块的豆腐朝马小乐碗里放,“小乐,多吃点豆腐,脑袋聪明,等到村部好好表现表现。”

马小乐不好意思地笑了,把大块的豆腐夹起来放进了二宝的碗里,“二宝,你得多吃啊,好好上学,可别学我,初中没毕业就把书包给撂了。”

马长根听得嘿嘿直笑,“你个臭小子,还好意思说,以后可别怪你干爹不培养你,是你自己不愿意上进!”

“干爹,我不怨你,你看我现在活得多好,我怨你啥呢。”马小乐很满足的样子,让马长根不自主地点了点头,“嗯,各人各命。唉,对了,小乐,今个下午不要下地了,去乡里转转,买点书本回来家看看,到时进了村部可得有知识。还有啊,再买件像样的衣服,以后可不能邋里邋遢了。”

一听说到乡里,马小乐高兴地放下碗筷蹿到院子里翻了个跟头,“干爹,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嗯,我算算啊,买两本书最多五块,买件衣服嘛,三十来块,给你四十,够了吧?!”马长根一脸的严肃,仿佛在下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

“够了够了,干爹,足够了,没准还用不了呢。”马小乐这点还不错,从来不乱花钱,自打进了马长根家的门,他就知道自己不该是花钱的人,否则那可要招人厌的,当然,马长根没有钱也是一个重要原因。现在,马长根一下给了他四十块钱,马小乐当然会觉得够过头了。

去乡里的路有将近三十里,马小乐没有自行车,要是走过去得老长时间,所以他在村头候着,这里会有手扶拖拉机经过,他可以爬拖拉机赶路。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马小乐终于等来了一辆拉黄沙的拖拉机,马小乐掏出一根烟对开拖拉机招了招手,拖拉机就停了,开拖拉机的看看马小乐,觉得他好像不是抽烟的年龄,可看看马小乐的神态,又俨然一副大小伙子的模样,“小伙子去哪儿啊?”

“沙墩乡驻地!”马小乐一个大跨步上了拖拉机,把香烟递了过去。开拖拉机的接过烟看看,摸出了火柴盒,得意地笑了一声,“不错嘛,大前门的!”

“这可不是常抽的,哪抽得起。”马小乐自己也点了一根,“不过出门在外偶尔买一盒撑撑面子。”

“呵呵,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还挺懂事。”拖拉机启动了,颠簸着一路前行。开手扶拖拉机的估计平日里老是上路,没有机会说笑,这下马小乐在身边可讲开了,他要给马小乐讲故事,马小乐说讲吧。

“从前啊有个地主,生了个儿子有点傻,可地主家有钱哪,傻儿子长大了照样能娶个如花似玉的媳妇。结婚当天晚上,地主的傻儿子上床就要睡觉,可他媳妇觉着结婚当天该破身子,于是挑逗起来,说她下身毛窝子里面有颗樱桃,特别好吃。地主的傻儿子一听,坐起来就要用手指头朝里抠。他媳妇一看说不行,那颗樱桃可娇惯了,得用特殊的棒子捞出来。地主的傻儿子问那棒子在哪儿,他媳妇脱了他的裤子,指着他的话儿说就是那棒子。地主的傻儿子低头一看,说这棒子软不啦叽的不好捞,他媳妇说等会就不软了,说完就用手给他揉捏起来,嘿,可别说还真管用,那地主傻儿子的家伙还真给摸弄得翘了起来。”讲到这里,开拖拉机的停了下来,将拖拉机开到路边熄了火,“我得撒泡尿,憋死了!”

开拖拉机的撒起尿来声音很大,马小乐断定他的家伙也不小,口径的流量反映着炮身的粗细。

“哎呀,真***舒服!”开拖拉机的抖了抖屁股,将尿滴甩干净了,回头拿起摇把“哼哧哼哧”两下就把拖拉机给发动了。“砰砰砰”,拖拉机冒出一阵黑烟,车身也跟着颤抖起来,“走了!”开拖拉机的启动了,接着讲那个故事:

“地主傻儿子的家伙硬了,他媳妇往床上一躺闭眼叉腿地就等着了。过了好半天,地主的傻儿子才满头大汗地肏了进去,捣腾了一会没见什么樱桃出来,就拔出来看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057】 颊有窝者,其体容狭也

“地主的傻儿子为啥吓得哇哇大叫呢,因为他媳妇被破了身子,腿窝子出血了。当即,地主的傻儿子就哭叫着跑了出去,说不好了,他媳妇的肚子被他戳了个洞,还出着血呢。赶巧了,地主的傻儿子一出门碰上了村上的补鞋匠。补鞋匠问咋回事,地主的傻儿子就把事情给讲了,这补鞋匠不是正经人,一听就来了鬼主意,说鞋子他能补,女人的肚子破了他也能补。地主的傻儿子一听欢天喜地,忙把补鞋匠领回家,让他帮忙补补他媳妇的肚子。这补鞋匠兴奋得把手上的皮都搓掉了,把地主的傻儿子支到门外,自己脱了个精光就压在的地主傻儿子媳妇的身上,颠着屁股好一通捣弄,最后心满意足地起身出去了,对地主的傻儿子说好了,补好了。地主的傻儿子掏出十文钱给补鞋匠,把他送回了家。这补鞋匠高兴得,回家后上了床就美滋滋地睡下来,可没过多会,地主的傻儿子闯了进来,说他坑人,明天要带他去见官。补鞋匠一听吓坏了,心想这傻家伙咋这么快就成明白人了呢。补鞋匠赶紧把那十文钱掏出来还给地主的傻儿子,说他不坑人。地主的傻儿子接过钱气呼呼地数落着他,说他补鞋子不厚道,就知道弄点稀拉拉的白胶水胡乱涂涂在他媳妇的破洞里头,不知道用针线给缝起来,就是坑人!”

马小乐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唉,我说,难不成你就是那补鞋匠吧!”

开拖拉机的也哈哈大笑起来,“哎呀,我要是那补鞋匠就好了,我就对那地主的傻儿子说,补女人的肚子就得这样补,要是你觉得不牢靠,那我就免费每天给你媳妇补一次好了。”

“你这话说得可没水平。”马小乐笑得眯起了眼,“一天就补一次么,怎么早中晚赶个饭时也得三次呐!”

“哎呀呀,你看你这娃,弄了半天你是个淫娃啊!”开拖拉机的咧嘴奸笑起来。

就这样两人一路聊得不亦乐乎,倒也不觉得寂寞。不觉间已经到了沙墩乡驻地,马小乐下了拖拉机,说了声谢就朝街里走去。由于长时间的颠簸,马小乐仍感到整个身子在晃悠,脑子也是不清醒,好像有幻觉,只好靠在街边的树上稳了会神,才继续朝前走去。

眼前的人群逐渐熙攘起来,耳边也传来了阵阵嘈杂声,这街上人可真的不少。街两旁做小买卖的特别多,吃的、穿的、用的到玩的,一应俱全。虽然到处乱糟糟的,但倒显出了一番别样的热闹,夸张一点说,也还可以算得上是一派繁荣。

马小乐走在人群里,摸了摸口袋里的四十块钱,使劲朝里按了按,生怕弄丢了。过了拥挤的十字路口,马小乐来到了供销社门口,旁边有个书摊,就是他买省略号书的那个。

书摊的老板对马小乐是相当熟悉了,“哟,小同学,这半年多咋不见人影了,新到了好多书,够劲的,买不?”

“切,都大人了,还玩小孩子玩意?”马小乐一副老成的样子,“现在我不稀罕那个了,身边的女人多得不得了,不喜欢那破烂省略号书了,有没有好一点的书?”

“好一点的书?”书摊老板蜷起二拇指顶着下巴,“嗯,根据你这情况,向你介绍一本真理书,让你用实践检验一下它到底是不是真理!”

“啥书啊?”

“《悦女经》!”

“《悦女经》?”

“没错!”书摊老板在书堆里好一阵翻腾,摸出了一本皱巴巴的书来,“旧是旧了点,但里面有学问着呢,据说是古代宫廷里的御医偷偷写的!”

马小乐将信将疑,接过书翻了一页,一行字清晰地映入眼帘:女子不分其类,浓眉者必淫。马小乐闭眼一琢磨,张秀花的眉毛就很浓,而且下身跟荒了一样,她就是淫荡无比!看来这书不是胡说的。

马小乐又翻了一页:颊有窝者,其体容狭也。“颊有窝者”,这话不难理解,就是脸上有酒窝窝呗,可这“其体容狭也”是啥意思,马小乐一时还琢磨不透。不过不管怎样,看来这书还是有看头的。马小乐毫不犹豫,用一块五毛钱买了下来。

“小同学,那书你能看懂么。我再给你挑本容易读的。”书摊老板喜滋滋地装好了钱,又掏出一本《一眼看风水》,“这书简单容易,用处还多,比你上次买的《周易算经》好,一看就懂。”

马小乐接过来,翻开中间看了一段:家里的屋梁要直,如果从外面看屋脊不直正,那么他家必有灾难,即使没有灾难,也难以发达起来……

“他娘的,这本果真是好,一看就懂,那《周易算经》虽然我也看了,但稀里糊涂的,哪有这本来得直接!”马小乐又摸出了票子,“老板,买了!”

“这位小同学,有眼光,将来考不上大学也不愁,弄个风水先生干干,也挺吃香!”书摊老板又装好了钱,一小会就卖给马小乐三本书,显然很开心。

马小乐是不会受书摊老板忽悠的,他很严肃地说:“老板,别叫我小同学,那是啥玩意,我现在是村干部了!”

“村干部?”书摊老板瞪大了眼,指了指马小乐,“你?”

“对,咋了?”马小乐昂起头,“过几年就是村长了!”

“哈哈……”书摊老板哈哈大笑起来,“吹牛不用上税啊,过几年?几年时间指不准发生啥事,你还是好好看看《一眼看风水》吧,看好了别说村长,乡长也成!要是看不好,那你就歇着吧,生产小队长都没门!”

马小乐被说得有些发懵,不由得低头看了看《一眼看风水》,又抬头看了看书摊老板,忽然觉得他鼻梁上的小眼镜似乎有点仙气,“老板,还是你厉害,我得走了,还要买件衣服呢。”马小乐匆匆忙忙地走了,他怕书摊老板再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

一下午转下来,马小乐累得小腿肚子要打转。不过该买的也买了,一件很像样的中山装,磨破了嘴皮子花27块钱才买下。不过马小乐对衣服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买的两本书,《悦女经》和《一眼看风水》。

【058】 钻进理发店干啥了

回村的路让马小乐发蔫,又热又累的,走回家还不丢半条小命么。

沿着接到两边的树荫,马小乐无精打采地挪动着脚步,不过眼睛倒是四处乱转,希望看到个骑自行车的熟人,搭个顺风车。

突然间,马小乐眼睛贼亮起来,他看到了赵如意。赵如意行踪有点猥琐,缩头缩脑的,好像怕被熟人碰到。马小乐赶紧尾随过去,想看看赵如意在搞什么鬼事。

赵如意进了一间理发店。理发店是用薄板子搭建起来的,看起来轻飘飘地,而且有点破,很不耐看。不过里面倒不错,墙上贴着花里胡哨的女人画,露腿露胳膊的,很风骚。理发店里的女人更风骚,老远就能听到淫声浪语,穿的裙子就跟大裤衩似的,还没有大裤衩长呢,大腿稍微抬一抬,就能看到粉红色的内裤,还有黑色的,上面还绣着荷花。

“好啊,怪不得赵如意这个东西一星期才回家一两趟,原来都在这里交口粮了。”马小乐很是气氛,“娘的,那柳淑英岂不是被你这个狗杂碎给弄脏了么!”想到这里,马小乐气得头发晕,柳淑英,多好的女人,都被这赵如意给玷污了。马小乐决定留下来看看情况,看赵如意到底能搞到什么时候。

约莫一支烟的功夫,赵如意就鼠头鼠脑地溜了出来,马小乐一时按捺不住,“噌”地一声蹿了过去,“好你个衣冠禽兽!”这个成语是马小乐从初中数学老师嘴里学到的。

赵如意被陡然一呵斥,吓得两腿一软差点坐下来,定神一看是马小乐,赶忙把他拉到一边,“小乐,你叫啥,告诉你可别乱嚷嚷,让人听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乱嚷嚷?”马小乐甩开赵如意的手,“你钻进那理发店干啥了?”

“我……”赵如意欲言又止,急得歪头跺脚的,“我……我没干啥啊?”

马小乐看赵如意的样子,愈发觉得可恶,“赵如意,你等着吧,等我回村里给你宣传宣传,你在乡里搞妓女!让庄邻们看清你这衣冠禽兽的嘴脸!”

“你……你胡说!”赵如意有些恼羞成怒了,“马小乐,你可别血口喷人,谁搞妓女了?!”

“你搞那理发店里的妓女了,我看到你进去了!”马小乐毫不示弱。

“我进去就代表我搞了?”赵如意声调降了下来,他扭头看看四周,毕竟他是乡小学的老师,丢不起这个人。“小乐,实话对你讲吧,我是进去了,可我没搞妓女,我是帮别人联系的,不是为了我。”赵如意把马小乐拉到了一边。

马小乐头脑一闪现,那天中午在村南桥头的事回到了记忆中,八成是赵如意在帮赖顺贵找妓女。不过马小乐没有说出来,这事他得装作不知道,否则在赖顺贵面前就不自然了,“为别人?”

“是啊,是为别人,不过我可不能告诉你这个人是谁。”赵如意见形势有所好转,立刻讨好似地对马小乐说,“小乐,你看我像找妓女的人么,你淑英婶子那么好,我没有那个心思在外面找。再说了,你阿婶她……”赵如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顿了一下有说道:“你还小,有些事不懂,我不跟你说了,反正我是清白的。”

马小乐知道赵如意想说什么,柳淑英虽然很贤淑,但那方面的能力却很强,他赵如意还服侍不了她,哪还有精力去乱搞呢。“哦,这样的啊,既然你有难处不方便说,我也不问了,不过这事总不是好事。”马小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赵老师,今个回村不?”

“不回,你有啥事嘛?”赵如意一副服贴的样子。

“哦,没啥事,我来乡里买衣服的,走累了,回村的路那么长,走不动了,要是能有个人骑自行车带着我就好了。”马小乐愁眉苦脸地说。

“哎呀,这个啊,好说!”赵如意来了精神,“那我今天就回村,骑自行车带你一程,咋样?”

“嗯,那行吧,就托赵老师的福了。”马小乐笑了起来。

赵如意见马小乐笑了,心里不再那么紧张了,让马小乐在路边等着,他赶忙回学校骑了自行车就带马小乐回村去。一路上,赵如意谈笑风生,但归到最后就是一个目的,让马小乐回村里不要乱说他去理发店找妓女的事。马小乐当然答应,就是赵如意不这么做他也不会说的,他还考虑到柳淑英呢,这事要是说出来,那柳淑英的脸也不好看呐。

快到村子的时候,庄稼地里的人都看到了赵如意骑车带着马小乐,都不由地说道:“哟呵,老师骑车带学生,这马小乐可真有本事。”

柳淑英也看到了,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一张脸霎时通红起来。为啥?也难怪,原来柳淑英吃完午饭时告诉过小康,要他下午有空去找马小乐逮虾子,她在向马小乐发出求欢信号。要说这事也怪不得柳淑英,女人,一旦被弄得舒服了,就跟抽大烟似的,会上瘾。马小乐老想着能进村部,这几天老是围着张秀花转了,把柳淑英给忘一边了。可柳淑英却不能忘了,老想着马小乐带给她那绵长无尽而又痛快淋漓的欢愉了,哪能平静下来。中午她实在忍不住了,就按照马小乐说的,让小康去找他说要逮虾子了。可现在,丈夫赵如意却回来了,而且车子上带的还是马小乐。

柳淑英觉着这是件羞辱的事,本来她就对自己的不纯洁而自责,现在又看到那个让她不纯洁的人还和丈夫很融洽地在一起,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对不起丈夫赵如意。可是心里一想起马小乐带给她的那种及至之乐,自责之心又会如春雪般悄悄融化。但不管怎么说,柳淑英觉得还是不能太过分,她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往村里跑去,她要在小康碰到马小乐之前找到小康,拦住他。

说到小康,他一听柳淑英让他去找马小乐逮虾子,就一直没忘记这事,一下午跑去果园好几趟,可都没看到马小乐。不过马小乐没碰到,却碰上了张秀花。

【059】 看你还竖什么贞节牌坊

张秀花看到小康一趟一趟地去果园,就拦住他问去果园干啥的,小康兴冲冲地说,“找马小乐逮虾子!”

“逮虾子?”张秀花觉得有点好笑,马小乐会和小康这个二愣子逮虾子?“小康,你说马小乐会和你一起逮虾子?我才不信呢,马小乐喜欢逮虾子?

“那可不是!”小康很傲气地说,“他夜里都逮呢!”

“夜里?”张秀花越来越纳闷了,马小乐怎么会夜里逮虾子呢,“小康,你怎么知道马小乐夜里逮虾子的?”

“他有天夜里去我家借渔网子的呢。”小康晃了晃手里的小渔网,“就这个,不过他没借到,我说虾子夜里都睡觉去了,用渔网子也逮不到的。”

听到这里,张秀花的眼睛都要瞪圆了,心里一下琢磨开了:这马小乐夜里去小康家借渔网子,这不是开玩笑么,这么说来,马小乐和柳淑英还勾搭上了?张秀花急于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便对小康说:“小康,婶子问你话,你老实告诉我,完了我买甜梨给你吃!”

“好啊,你问啥?”小康流着哈喇子笑嘻嘻地说。

“那天夜里马小乐是怎么找你借渔网子的?”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到我家了。”

“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小康擦了擦口水,“那天夜里我口渴的很,起来找水喝,结果就看到了马小乐在我娘背后,还没穿裤子,说是逮虾子没逮到,急着来借渔网子,结果裤腰带都没系好。”

张秀花听了这话,“哼哼”笑了两声,掏出一毛钱塞给小康,“小康,你自己拿钱去买甜梨吧,我还得下地干活,没时间给你买了。”

小康当然很乐意,拿着钱就跑了。小康一走,张秀花自语道:“柳淑英啊柳淑英,看你还竖什么贞节牌坊,你也不偷汉子了么!”

张秀花带着胜利的微笑下地干活了,内心充满了豪情,仿佛自己已经把柳淑英踩在了脚下,号召全村的人来批斗这个不守妇道的荡妇。可是张秀花又觉得不服气,不服气啥呢,马小乐啊。张秀花暗骂马小乐不是个东西,嘴上说睡了她就不想睡村里别的女人可,可他偷偷摸摸地还是睡了柳淑英,她觉着从这一点来说,她在柳淑英面前占了下风。不过张秀花可是个开通人,琢磨了一阵也想开了,马小乐这个大玩意儿不可能属于她自己,只要他听话随时能搞得她舒服就行。

一想到这,张秀花又满面春风了,她相信马小乐会听她使唤的,中午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今晚就要好好享受一下。

张秀花还没走到地头迎面碰上了急匆匆的柳淑英,按捺不住的她张嘴就问,“淑英妹子,干啥这么着急?”

“找小康呢。”柳淑英友善地笑了笑。不过张秀花并不想就此放过她,“淑英妹子,我碰到小康了,他正到处找马小乐逮虾子呢。”

“哦……是,是嘛。”柳淑英的笑有些不自然了。

“对了,小康还说马小乐夜里还去你家借渔网子呢,真的假的啊?”张秀花居高临下的口气让柳淑英局促不安,“秀花嫂子,你忙吧,我得找小康了,他一个人下水逮虾子我不放心。”说完,柳淑英拔腿小跑起来。

在张秀花看来,柳淑英是落荒而逃的。“哎呀,看来十二分的是真的。”张秀花得意地点了点头,“柳淑英啊柳淑英,哪次我非逮你个正着不可,让你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

柳淑英的确很慌张,她觉着张秀花的话里有话,而且那神态也有点藐视的样子,她觉着很心虚,不过她现在考虑不了那么多,得先找到小康。

在村南,柳淑英碰到了正在往果园里走的马小乐。马小乐一见到柳淑英,一下也觉着最近好像冷落了她,“阿婶,怎么慌里慌张的?”

柳淑英见四周无人,又想起刚才张秀花的话,索性也不遮瞒了,“小乐,跟你说个事,我们的事恐怕要被知道了。”

“要被知道了,谁?”马小乐有些意外。

柳淑英于是便将她让小康找他逮虾子,结果张秀花撞到了小康,还知道了他夜里来借渔网子的事,一股脑地告诉了马小乐。

马小乐一听,这事可是非同小可,万一张秀花要是对他睡柳淑英的事很生气,那后果就很严重,没准张秀花一气之下不让赖顺贵帮他进村部了,那可就是天大的损失了。“阿婶,没事,这事谁说咱也不能承认。”马小乐说完,匆匆赶回果园的屋子里,躺到床上闭目冥思起来。

直到天上黑影,马小乐才走出屋子,伸了个懒腰,“啊呀,这个二愣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信号传递的不咋样,还尽给老子天麻烦。”

马小乐放松地甩了甩膀子,穿上了下午刚买的新中山装,又用木梳子蘸了井水梳了梳头发,阔步往村里走去,他没忘记张秀花上午说的话,今晚要好好侍弄她一番的,刚好也用这个机会撇清他和柳淑英的事,好让张秀花心无旁念地帮他实现进村部的伟大意愿。

【060】 踹到床下

马小乐先回家吃饭,一进院门却冷不丁被浇了一身水。原来二宝搞恶作剧,那破罐头盒子灌满了水放在院门上,马小乐一推门盒子就倒了下来,“二宝,我这可是新衣服啊!”马小乐跳得老高,不断抖着身上的脏水。

马长根听了马小乐的惊叫走了出来,“呀,小乐,你看看,这新衣服一穿就是不一样,像个干部!”

说话间马小乐已经将衣服脱了下来,“刚穿上还没焐热呢,就被二宝弄了一下水。”

“不要紧,等你真的进了村部,再给钱买一身,裤子也买!”马长根掏出旱烟裹了起来。马小乐赶忙走过去,掏出“大前门”给马长根敬上一根,“干爹,尝尝这个!”

马长根接过烟,舍不得抽,剥开烟卷把烟丝倒进了旱烟袋子里,使劲晃了晃,打趣地说:“这下可好,一袋子烟都是‘大前门’的了!”

马小乐看得直摇头,叹了口气说:“干爹啊,我今后有了钱保证每天都让你抽大前门的,还是带把的!”

马长根叼着烟袋笑了。

晚饭过后,马小乐又穿上了新衣服,照旧蘸了井水梳好了头发,吹着口哨出门了,直奔张秀花家的小商店。

张秀花不在,赖顺贵正在里面和乡亲们聊天。村里很多男人都喜欢晚饭后到这里来,即使赖顺贵不在,也能碰上其他人来谈论点趣事。有时高兴了还会在商店的一角按张桌子打打牌,不过每次都以争得面红耳赤而散场。

马小乐也没进去,掉头就往张秀花家里走去,她肯定在家吃晚饭。张秀花家的门一般不关不紧,马小乐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进了去,他想吓唬下张秀花。

张秀花的确正在吃饭,热得只穿个小背心,肉嘟嘟的大胸似乎并不安于受背心的束缚,几欲要冲出来。马小乐在正屋门外看了,弯腰拣起一个小石子投了过去,刚好打在张秀花的奶帮子上。

“***二魁,小心我让顺贵去抄了你的家!”张秀花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马小乐一听就皱了眉头,看来这曹二魁常干这事。马小乐又拣了个小石子丢了进去,他要看看张秀花还会说些啥。

这次张秀花先没说啥,放下饭碗就出来了,到了门口才咬着牙说道:“你家田小娥的腿窝子小,回家去日弄吧!”话音一落,张秀花的身子就出来了,马小乐躲在门旁一下窜来,拦腰抱住了她。

“放手,滚回家去找配套的吧你!”张秀花竖起指甲,照着马小乐的手背就是一抠。

“哎哟。”马小乐一声疼呼,张秀花这才听出不是曹二魁,扭头一看是马小乐,顿时心疼的不得了,“你个坏东西,也不支一声,被我抠了吧?”说完拉着马小乐进了屋,用白酒给他擦了擦。“秀花婶,你下手真狠!”马小乐吹着被抠破皮的地方,龇牙咧嘴地对张秀花说。

张秀花此时已经找到了她极为感兴趣的事情,“马小乐,你可真行啊,偷偷摸摸地就把柳淑英给骑了!”

“秀花婶你说啥呢。”马小乐满腹委屈的样子,“什么柳淑英不柳淑英的,哪儿来的事儿。”

“你就别不承认了。”张秀花嘎嘎地笑了,“那二愣子啥都朝我说了,你还想抵赖么!”

“二愣子说啥了?”

“他说你半夜去他家借渔网子,还不穿裤子,就这事我能看不出来?”张秀花饭也不吃了,翘起腿讲开了,“你和柳淑英把二愣子给骗过去了,可骗不了我!”

“唉,这个二愣子,真是他娘的愣,非要把自己做的梦说成真的!”马小乐叹了口气,拍了下大腿,“不过也怪我啊,怎么能和一个愣子开玩笑呢。”

“什么梦不梦的,我不明白。”张秀花起身拿了把蒲扇,使劲扇了起来。

“是这么回事,跟你一讲你啥都明白了。”马小乐一脸的懊悔模样,“那天我在河里洗澡,二愣子去逮虾子,他看到了我的大家伙,说他爹的家伙比我的小多了,我问他啥时看到他爹的家伙的,他说有天晚上他爹没穿衣服就到院子里撒尿,进屋时他看到的。这事要是到此也没什么,关键是那二愣子晚上回家睡觉时又梦到了我光着屁股在他家院子里转悠,那小子脑子不好使,第二天就找到我说他看到我夜里没穿裤子站在他家院子里。我想和他开个玩笑,就说是的。他问我去他家干什么的,我说是去借渔网子的。结果这么一来,二愣子全信了,他就认定了我夜里去过他家借过渔网子。你说我冤不冤,这事无论被谁听到了,都会像你这么想,说我和柳淑英怎么怎么肯定有一腿。秀花婶,你说我冤不?”

张秀花听得直皱眉,她觉得这好像也能讲得通,可是她实在不愿意相信,让她高兴了大半天的事情就这么化为泡影,“小乐,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马小乐拍了下胸口,“秀花婶,我还能跟你撒谎么,那我就没人性了,你对我这么好,我哪里会对你撒谎!”

“哦,那个柳淑英没被你给日了啊。”张秀花一脸的失望,让马小乐摸不着头脑,“秀花婶,听你的意思,你还想让我日柳淑英?”

张秀花想说是,但觉得这不光彩,“什么话,我怎么想让你日柳淑英呢,你这么好的东西,我哪舍得让别的女人尝了!”说完,用蒲扇对着马小乐扇了一下,“小乐,上午被你搞了几下不过瘾,害得我整个下午都淌水,来,赶紧给我堵堵漏子,可不能再流了。”

“村长这会不会回家吧?”马小乐现在还不想干那事,找着话题说下去。

“不会,商店里讲摊子的人多着呢,他回来还得些时候。”张秀花已经起身脱大裤头,只剩下一个小裤衩。

“秀花婶,刚才在门口听你说什么二魁二魁的,听你那话音,好像二魁他女儿的腿窝子小啊。”马小乐上前捏着张秀花的奶头子揉搓着,轻声问道。

“哎哟,你个刀杀的,轻点。”张秀花很受用马小乐的揉搓,闭上了眼,“是啊,二魁他女人的腿窝子就是小。”

“你咋知道的?摸过的?”马小乐手上减了气力,非常柔和。

“我摸个屁,曹二魁告诉我的。”

“曹二魁告诉你这个做啥?”马小乐嘿嘿笑着,“秀花婶,你跟我讲真话,曹二魁上过你吧?”

“那个没用的货,比赖顺贵强不到哪儿去,那玩意儿太小了。”张秀花说完觉得似乎有些不妥,“那可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自从那一次后他就没沾过我的身子。”

“喔,知道了。”马小乐另一只手也用上了,逮着张秀花的另一个头子揉捏起来,“那他是怎么的就说到他媳妇的小了?”

“他啊,在我里面瞎折腾,我嫌没感觉,他竟然说我的太大了,他女人的小,夹得他紧紧的。”张秀花有些恼怒地说,“我一听这话,一下就把他踹到了床下。”

【061】 一根二根三四根

“哈哈……”马小乐大笑起来,“这么说,那曹二魁还没能在你那里面吐口老痰呐!”

“他啊,歇歇吧,这辈子休想了。”张秀花已经有些不能自控了,伸手拽着马小乐的手往下滑,“小乐,你摸摸你秀花婶的东西,看看多大。”

以前马小乐摸过,就在院子里头,还有肥皂沫做润滑剂,不过那时并没有深入,只是户外运动而已。这次马小乐还真是有点心跳了,虽说都搞过好几次了,但他并不清楚张秀花底下那里面到底是个啥构造。

马小乐用手指头在张秀花的私处一阵乱拨弄,引得张秀花阵阵骚声浪语,这让马小乐很有股兴奋劲儿,随之食指不屈不挠的前行,马小乐觉着就像是在温水里抠那种烂烂的热红薯。

“小乐,几根啊?”张秀花嘟嘟地问。

“啥几根?”

“手指,用了几根。”

“一根。”

“再加一根……”张秀花垂手靠住马小乐的裆部,逮着家伙开始套弄起来。

马小乐很认真地将中指向食指靠拢过来,在里面做了个七百二十度的回旋。张秀花立刻吐着粗气说,“三……三根!”

马小乐的无名指毫不犹豫地向中间靠拢了过来,他感到了有被箍紧的劲儿,可是这不妨碍三根手指时而并拢,时而又如锥子般地在里面翻江倒海起来。

没多会,坐在椅子上的张秀花伸直了两腿,拿光脚板在地上乱搓着,身子也向后倒着,靠在椅背上,“小乐,四……四根!”

此时马小乐正在兴头上,就是张秀花不发话,他也要四指并拢了。这下,马小乐感到了一股更大的箍劲儿,可他还是努力地作出了一个剪刀的样子。“她娘的,要是大拇指也能进去,估计石头、剪刀、布都能做了!”马小乐暗道,不过从张秀花的表情来看,他的大拇指是不能再进去了,看来石头、剪刀、布,也就能玩玩了布和剪刀了。

正想着,张秀花“吽吽啊啊”地挺硬了身子,两手紧紧抓住马小乐的膀子,“小乐,我……我要飘了,飘了……”

马小乐此时已经鼓到了家,实在不能在忍耐下去,一下掏出了家伙,“秀花婶,我也要飘!”

张秀花正抖颤着身子,哪里还能接招,“等会,等会……”可马小乐却不理会她,掀起她的屁股侧起来,扶着话儿挺了上去。

张秀花两手死死抱住椅背,“小乐,你不能用力,让我歇会儿。”

欲望有时是被动而来的,手指的感觉诱惑远不能和真家伙相比,虽然张秀花在指尖上舞蹈过了,也飘了,但在马小乐真刀真枪的“霍霍”冲杀下,体内的欲火再次被引燃。她不断甩着头叫了起来,“小乐小乐,你真厉害,快……快我死过去吧……”

张秀花还是老样子,跟大姑娘生孩子般嚎叫了一声,幸福地“死”在了椅子上,但马小乐依然没有气馁,不管三七二十一,迅猛地捣砸起来,张秀花没“死”过去的时候是不给他这么捣砸的,说那样她受不了。现在张秀花“死”过去了,马小乐依旧一手抓着她的一只膀子、一手扶着她的屁股,毫无顾忌地捣砸起来,晃动着结实的屁股像高频打桩机一样,快速和沉重地一顶到底。

如此尽兴尽力,马小乐满头大汗地甩出了浓郁而滚烫的核弹粒子后,终于也结束了这弥久叱咤的征程。

马小乐松手了,张秀花像烂泥一样从椅子上瘫软下来。马小乐没在意到,等他回过神了伸手想拉张秀花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已经“咕咚”一声滑落在地上了。这一滑落动静不小,张秀花醒了,她睁开无力的眼皮子,“小乐,你个***真要我死过去啊!”

在马小乐搀扶下,张秀花抖抖索索地站了起来,扶着椅背重又坐了下来,“帮……帮我把大裤头穿上,赖顺贵估计快……快回来了。”

马小乐一听,吓得腿肚子都要朝前了,刚才只顾着干得过瘾,还把赖顺贵给忘了,要是他回来撞到,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马小乐提上自己的裤子,麻利地捡起张秀花的大裤头给她套了上去,张秀花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浪个里格朗,浪个里格朗……”一阵悠闲的调子传了过来,是赖顺贵回来了。

好险好险!马小乐摸了下额头上的汗,惊慌地看着张秀花,张秀花抬手指了指西屋。马小乐赶紧猫腰钻了进去,摸着一个粮食墩子,躲到了后面。

“秀花,我回来了。”赖顺贵声音进来了,人还在院子里。“哗哗……”又是一阵响声传来,马小乐知道赖顺贵肯定是在院子里撒尿了。

张秀花想起来,可腿发软,只好坐在椅子上不动。赖顺贵进来一看,忙走过去问咋了。张秀花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没什么,刚才吃过饭就觉得心慌,浑身无力,躺这里半天了,还没缓过神来。”

“该不会是中暑了吧。”赖顺贵摸了摸张秀花的额头,“还挺烫的,没吃退烧药?”

“没呢,估计歇会就好了。”张秀花软绵绵地说。

“哎呀,可辛苦你了,这地里的活计都落在你身上,的确难为你了。”赖顺贵自责地说了一句,随即又问了起来,“下午马小乐没到咱家地里帮帮手?”

张秀花想说马小乐去了,可担心赖顺贵要是知道她骗他麻烦就大了,只好说马小乐没去,“那也不能让他一天到晚在咱家地里忙活啊,那样马长根也不会高兴的吧。”

“那有啥,到时我把他弄到村部去,那马长根还不乐掉了大牙!”赖顺贵很牛气地说,“你有机会暗示暗示,让马小乐多帮咱家干点活,亏不了他!”

张秀花一听心里真是高兴,这下她做啥可都是顺理成章了。西屋里的马小乐听了也兴奋不已,看来张秀花说得不假,这赖顺贵还真是要帮他了。马小乐突然觉着赖顺贵是个好人,可觉着赖顺贵是个好人又不太舒服,因为他偷偷上了好人的女人,马小乐觉着这不是有良心的人所做的事。

马小乐这点是很明确的,做人起码得有良心,可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以后得注意点,一天一日也太没良心了,一个星期日一次还说得过去。”

屋外的张秀花时刻在想着如何让马小乐离开,马小乐不离开,危险就时刻存在。“顺贵,你把我扶到东屋去,替我揉揉太阳穴,多揉一会,揉个十分钟八分钟的,估计那样我就好了。”张秀花的声音很大,她在暗示马小乐可以趁这个机会离开。

“行,那不太简单了么。”赖顺贵上前扶起张秀花,往东屋走去。

“慢点慢点,过会走啊!”张秀花大声说着,有意让马小乐听到。

“还过会呢,赶快进去吧。”赖顺贵架着张秀花就进了东屋。

马小乐赶紧脱了鞋子提在手上,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屋子……

【062】 再次苦喊《十八摸》

出了张秀花家的院门,马小乐穿上鞋子飞奔起来,一口气跑到了村南的小桥,坐在桥沿上才喘了口气。“他娘的,我也不容易啊!”马小乐骂骂咧咧地掏出烟盒,摸了半天也没掏出半根烟来,都抽完了。

“奶奶个熊。”马小乐摸了摸口袋,还好,马长根给他四十块钱没花完的还在兜里,马小乐决定再进村买盒烟。

张秀花家的商店是不能去了,好不容易才脱了身,不能再靠前了。马小乐只好到另一家商店去,这家商店在村子中间偏北,从大街上走过去,要经过金朵家旁边,金朵家紧靠大街东侧。

晚上马小乐不想走小巷子,有很多坑洼的地方,会崴脚。顺着大街一直走下去,马小乐心里忽然有些个伤感,特别是到了金朵家墙外。唉,要不是金柱个***,说不准现在金朵已经睡在他身边了。

马小乐犹豫了一下,悄悄走到金朵家门口向里面窥探起来。门是虚掩的,有一道缝,马小乐将左眼贴近,看到正屋里有人在走动,像是金柱。“爹啊,告诉你,这金朵嫁不嫁人的事可由不了她,你把她养这么大是白养了么,她得知道报恩,要是嫁到县城去,那吃香的喝辣的不说,单是定亲的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就够你种上好几年的地了,还有,出嫁的时候还有那么多大件,你说说金朵这样的乡下姑娘,到哪找这样的福分,她还不愿意?!其实人家也还不愿意找咱农村人呢,无非就是图个黄花闺女而已。”这声音是金柱的。

“我就是不愿意怎么了?”这是金朵的声音,“死瘸子,我就是不愿意嫁给他,就是嫁给叫花子也不愿意嫁给死瘸子!”

马小乐在外面听了,暗暗叫苦,娘的,看来这金柱非要逼着金朵嫁给那什么县建设局局长家的瘸儿子了。其实本来马小乐对那个要娶金朵的瘸子并不反感,还觉得他不嫌弃农村人挺厚道,不过听金柱这么一说,马小乐觉得特反胃,什么图个黄花闺女,还拿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来引诱,听上去不把农村人当人看,这样的人是该遭报应的。

马小乐扶着门挂子叹着气,“娘的,既然那瘸子看好了金朵是黄花闺女,那我就把金朵变成了不是黄花,看他还要不要!”想到这里,马小乐飞也似的跑到北面的小商店里买了烟,又躲到金朵家门口的草垛后蹲了下来,他想等金朵出来时好好跟她谈谈。

不过马小乐很失望,一晚上金朵并没有出来。马小乐垂头丧气地走到了大街上了,离开村子向果园子走去。

夏风在夜里清爽多了,吹着杨树叶子哗啦啦地向,马小乐听着这声音很不舒服,感觉好像到了秋天,凉风起意境寒。也难怪马小乐难过,长这么大,他还是真正对姑娘这么认真地喜欢。之前虽然暗恋过范宝发的闺女范枣妮,可他觉得他和范枣妮不是一类人,走不到一起去,在范枣妮面前,他总觉得气馁,矮一截。金朵却不是,他觉得金朵就是地里的一颗向日葵,完全可以周到跟前去抠抠摸摸的,甚至可以带回家去。但现在也不行了,金朵她那凶神恶煞般的哥哥金柱横亘里插了一脚,挡了他的好事。

越想越气恼,可也没办法,全沙墩乡的人民对金柱都没法子,他又能怎样呢?实在压抑不住心里的苦闷,马小乐扯开嗓子苦喊起了《十八摸》: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婴婴眼睛笑微微;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匕在胸前……”

好一通唱,舒掉了惆怅,马小乐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从今天起,我马小乐发誓要做大官、发大财,让我喜欢的女人一个一个地都蹦到我床上来!”

“马小乐,你要日多少女人?”冷不丁一个阴阴的声音从路边飘了过来,马小乐一个冷战,“谁啊,是人是鬼?!”

“鬼你娘啊!我是金朵!”

“金朵?”马小乐兴奋的脑门都沁出了汗,“金朵姐,你怎么在这里了,我在你家门口蹲到现在也没看你出来啊?”

“胡说,我都跑出来两个多钟头了。”金朵走到了马小乐面前,伸手捏住他的耳朵,“你躲我家门口干啥的?”

马小乐寻思了一下,估计是他去买烟的功夫,金朵刚好跑了出来。“等你呗。”马小乐抬手捉住了金朵的奶头子,金朵甩了甩胸避开了,马小乐干脆张开手掌捂了上去。可能捂住的感觉要比捏奶头子的感觉舒服些,金朵这次没有躲闪,“小乐,我……我……”

“我啥啊,金朵姐,有啥话尽管说,我马小乐这辈子听你的话!”马小乐的另一只手开始摸金朵的肚皮了。

“我……我今晚我跟你睡!”金朵说着扭起了腰,很害羞。

“什么!”马小乐张大了嘴巴,半响没合拢,“金……金朵姐,你是说今晚我可睡你了?!”

“知道了还问,你不愿意是不,那走了。”金朵说着转身要走,马小乐哪能让她走呢,张开两手抱住了金朵的腰,“金朵姐,你可真是太好了,我做梦都想着要睡你呢!”

金朵没再说话,让马小乐搂着腰走向了果园。

到了果园的屋子,马小乐用白天晒温了的井水冲洗了一下,然后要脱金朵的衣服,金朵不愿意,还说等会睡的时候不准开灯。马小乐欣然同意,别说不开灯,就是不喘气也行。

两人躺倒床上后,马小乐竟然觉得紧张起来,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要知道他和柳淑英、张秀花搞的时候,他可几乎都是被引导着的,而现在眼前的是金朵,他不知该如何下手,要不像上天晚上在河边那样,弄的金朵哭半天,那可不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金朵姐,还疼么?”马小乐小心谨慎地摸着金朵的下身小声一问。

【063】 蜜蜂攮

“前些日子你被马蜂蛰了脑袋,还有包么?”金朵呵呵笑了起来。

“那都啥时的事了,我还害一辈子包啊。”马小乐摸金朵的手有些放肆了,开始乱动起来。

“那你还问我现在疼不疼,早就过去了。”金朵羞涩地说。

“破了多大的口子啊?”

“什么口子不口子的,你懂啥,我是医生不比你懂么?”

“那没破咋会出血的呢?”

“膜破了呗,口子就开了。”

“膜?啥膜?”

“不懂算了,不许你问,再问我就走了。”金朵转过了身子,背对着马小乐。马小乐看金朵没回答的意思,也就不再问下去,便伸嘴在金朵的后背上拱了起来,金朵笑得直缩身子。马小乐伸长了胳膊,继续摸着金朵的下身,已经是春潮涌动了,满把都实实滑滑的。马小乐觉得金朵的东西和柳淑英、张秀花她们的不一样,比较干净利落,一摸就能摸到两小片肉肉,嫩嫩的,就像从河里捞出来的小河蚌,敲开硬壳后的露出来的白嫩滑爽的小肉片儿。而柳淑英不是,虽然也是那个形状的肉片儿,可那肉片儿大多了,张秀花的更不用说了,那肉片儿就跟烂平菇似的,黑不溜秋的好大片儿。

马小乐边摸边想,随着手指的不断侵入,金朵开始扭动起身子。马小乐把鼻子靠在金朵的胸上,香香的味儿幽幽地沁入心中,他想起金朵粉红嫩皙的脸蛋,忙把嘴拱在了金朵的嘴上

金朵的嘴巴很大,马小乐把舌头伸进去一顿搅合,正起劲呢,却被一口咬住。马小乐想退回舌头那是不可能的,金朵用牙齿牢牢对住了,马小乐不动还好,一动钻心的疼。

好在马小乐有招儿,缩手把裤子褪到小腿上,两脚一搓,蹬了个精光,之后翻身一上,压在了金朵身上。金朵见马小乐上来了,也不免有些紧张,虽说那晚的疼痛谈不上创巨痛深,可那层薄膜被马小乐那大而粗的家伙生生捅破的苦楚滋味依旧很清晰。“小乐,你慢点,再慢点,轻轻的啊。”金朵松开了口。

马小乐唏嘘着舌头,“嘿嘿,你咬疼了我舌头,还想让我轻点?”说完,三两下解了金朵的裤腰带,将裤子连同小裤头一起拉到了大腿弯上,又用自己的大脚趾勾住,往下一蹬,金朵的下身也赤条条了。

金朵开始紧张了,两手使劲推着马小乐的肩膀,“马小乐你下来,不给你睡了。”

现在马小乐哪里肯听金朵的,左右摇晃着屁股要钻进金朵的大腿缝里,伺尔后机寻找入口之径。但是金朵的反抗让马小乐不能得逞,只好轻声说道:“金朵姐,别害怕,我嘴上说是嘴上说,真动起来还是要轻柔的,别动了。”

金朵刚才挣扎了一会本来就没啥效果,听马小乐这么一说也就停下不动了,“马小乐,说话可得算话,你要是弄疼了我可有你好受的!”

“我保证会轻轻的,你分开点腿,让我进去。”马小乐摸了摸金朵的大腿,爽滑至极,还散出些香热的气息。

金朵的胸脯起伏了几下,索性将两腿分开一道大缝来。本来她今晚就要把身子彻底给了马小乐的,只不过刚才因为紧张才加紧了两腿。金朵的这个决定是在和他哥哥金柱斗气,她觉得金柱不应该为了他自私的目的而强迫她嫁人。更让她气不过的是父母竟然也不阻拦,所以她决定不管怎么着也要把自己给了马小乐。

马小乐得了这个大机遇当然不会丢松,他已经挺着屁股蛋子磨合着向前推进了。

这次很奇怪,也让马小乐很纳闷。上次只进去一个头头就感觉那么紧,而且拔出来的时候那么费劲,可这次却大不同了,他感觉已经把头子埋了进去,只是比柳淑英的稍紧了一点而已。

“金朵姐,咋回事啊?”马小乐边开始大胆地继续向里推进边问。

“什么咋回事?”

“这次我咋感觉不是那么紧了呢?”

“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别问了……”金朵闭着眼直哼哼,并不想说话。

马小乐不想惹金朵翻脸,便换了个话茬,“金朵姐,还痛么?”

“不……不痛了,但还有点疼。”金朵两手环绕着马小乐的后背,“全进了吗?”

“一半多了,要全进嘛?”

“恐怕不行,我感觉已经顶到我的肚里了。”

“肚里?啥东西叫肚里?”

“肚里就是你在你娘肚子里时住的房子。”

“切,金朵姐,你笑话我没上过学是不,不就是子宫么,我知道。”马小乐试探性地将话儿朝里伸了伸,果真是有种抵触感。金朵随着一阵战栗,“麻了麻了。”

马小乐听着心里直犯嘀咕,这金朵的东西怎么就能比张秀花、柳淑英她们的大呢,虽然他没全耸进去,但大半截出出进进的还没啥障碍。“金朵姐,真的不疼么?”

“不……不疼了,痒痒的。”金朵抿着大嘴模糊不清地说着。

听到这里,马小乐想起了在省略号书上看的,女人初次做事时有个规律:一下疼,二下痒,三下蜜蜂攮,四下恋着床,五下完了还在想。

现在金朵说痒痒的,看来已经渐入佳境。马小乐开始放心地抽动起来,只不过得留点神不能深入,只能浅进浅出,但这也挺好的,至少是出乎马小乐的意料,比较顺当。

金朵开始扭动屁股了,因为呼吸的急促,抿着的大嘴也开始微微张,“呼呼”地穿着粗气,“小……小乐,不要停啊,我要……我要……”凭着之前与柳淑英和张秀花交欢的经验,马小乐知道金朵也要挺身子了,于是有节奏地加紧了前后活动。

显然金朵很受用,两手死死抓住马小乐的肩头,仰着脖子长大了嘴,“啊——”地一声,金朵像抽筋一样僵住了,良久也不曾出口气。马小乐在停了几秒钟后,又轻轻动了动,金朵也随之呼出一口长而软了身子,“小……小乐,你让姐姐飞了,飞了……”

“金朵姐,以后我天天让你飞,飞得更高!”马小乐又动了起来,不过金朵有些受不了,她感觉底下又酸又酥,得歇会儿。

见时机差不多了,马小乐觉得可以再问问那个问题了,“金朵姐,这次怎么这么顺当,上次咋那么紧,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

“呵呵……你呀,你想知道呀?”金朵舒坦地躺在马小乐身子底下,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睛,“想知道就亲姐的胸口口。”

【064】 唇阔者,下门大也

黑暗中,马小乐低下头伸出舌头,一下就探到了金朵的奶儿,俩嘴唇“吧嗒”一声就衔住了,左右摆起头来。

“呀呀……”金朵呵呵地笑了起来,“干嘛呢小乐,瞎折腾啥啊。”

马小乐也不说话,像小猪吮奶一样拱了起来,好一会张嘴抬头,“金朵姐,可以告诉我了吧?”

“哎呀,你真是的,这有啥想知道的,很正常嘛,那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呗,我回去也查我学过的医学书了,那是因为紧张而痉挛,让那里极度收缩了。不过也有别的原因,第一次嘛。”

“我说嘛,有点不正常,要不这第二次就这么松快了。”马小乐腰一直屁股一塌,又开始运动起来。

金朵已经歇了气,此时已进入第二轮需求期了,刚好让马小乐可以尽情一泻,但马小乐因为不能冲杀到底而有些不尽兴,就在他打算将就一下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柳淑英曾经用两只手垫在底下的妙招,便让金朵两手也放在门户两边,抵消他的长度。

金朵一点就通,做得相当到位,结果马小乐便像脱缰了野马一样,引颈纵身耸屁股,嘴里“嗷嗷”叫着直把金朵又搞得酥晕了过去,自己也颤怂着送出了自己浓烈的热弹。

良久,金朵醒了过来,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稀疏的星星,“小乐,你说那星星上有人么?”

“有,当然有,那上面的人都不穿衣服,走大街上爱干谁就干,也没人管。”马小乐坏笑着摸了摸金朵的肚皮,他喜欢摸金朵的肚皮,软溜溜滑叽叽的。

“去你的,瞎说些啥啊。”金朵拿开马小乐的手,“都半夜了,我要回去,要不下次就出不来了。”

马小乐不阻拦,他怕因此而惹恼了金柱又会挨顿打。

送金朵回村的路上,马小乐问金朵会不会真的要嫁给那个什么局长家的瘸儿子,金朵说不愿意,瘸子有什么好嫁的,有钱也没用,还是个瘸子。马小乐很欣慰,觉着金朵真好,不是个爱财的人。把金朵悄悄送到她家门口后,马小乐就跑着回了果园,他真的有些怕金柱会追出来揍他。

气喘吁吁地做回床后,马小乐才放下心来,即使金柱来了,阿黄能好好地招待招待他。

马小乐往后一躺,一下又弹了起来,身子底下湿湿的。起身回头一看,床中间湿了一大片,用手指捻了捻,还黏糊糊的,“娘的,金朵的水真多!”马小乐找了块破毛巾使劲擦了擦,又俯下身子闻了闻,“嗯,还好没有味儿。”

重又坐上了床,马小乐琢磨着事情有些不对劲,那张秀花和柳淑英都是妇女了,而且都是生过孩子的人,和她们搞起来她们还咿咿呀呀地说他的大呢,可这金朵,一个黄花闺大姑娘,才搞了第二次就这么容易接受,而且好像还很享受,除了他的长度,似乎对他的粗度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是为啥呢?马小乐挠着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扭头找水杯的时候,一眼看到了下午在乡里买的书《悦女经》,伸手便拖了过来,“兴许这上面能找到点说法。”

翻开《悦女经》,第一章是“五官阅女”,白话文的阅读提示写到:此章淫人必读,由女人五官推知下身私处大小松紧深浅,奥妙无穷,细细体验。马小乐很感兴趣,慢慢读了起来,除了买书时看到的“女子不分其类,浓眉者必淫。”、“颊有窝者,其体容狭也。”的内容之外,还有几十条目。马小乐看得那是高兴,当读到“唇阔者,下门大也,一进之后,坦荡荡也。”

隐约之间,马小乐觉着这句话就能解释发生在金朵身上的事情。“唇阔者”不就是嘴大么,金朵的嘴就很大;“下门大也”不就是下面那东西大么,金朵的腿窝子就不小,至少比柳淑英和张秀花的大;“一进之后,坦荡荡也。”就更好理解了,搞过一次之后,就顺顺当当地出出进进了,就跟今晚和金朵搞事的时候一个模样。

马小乐高兴的一下把《悦女经》摔到了床边,在床中间打起了滚,“俺操他的娘的,太好了!太好了!这书真是太好了!”

不错,这书还真是不错,马小乐就凭从此书上学到的东西,后来帮了他一个大忙。至于马小乐学到了哪些东西,又帮上了他啥大忙,这里暂不说了。单说这马小乐整日拍着赖顺贵的马屁,当然,那是明的,暗地里他更是殷勤地侍弄着张秀花,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能到村部谋个差事。当然,这期间也不能冷落了柳淑英,一般是一周一次,就像单位每周例会一样,就是没固定在周几。不过也少不了偶尔疯狂一阵,一连几天都搞得柳淑英乐生乐死的。还有,对金朵那更是服贴,只要金朵是个眼色,晚上保准滚到一起,地方就多着了,床上、河边、草堆、堤坝、山坡甚至桥下的涵洞里也留下了他们摸爬滚打的痕迹。



时间就像从河里捧起的水,指缝稍稍一松就漏了出来,不经意间悄然流逝,快得来不及回味,有时也不需要回味。

稻田地里的麦穗已经沉甸甸起来,阳光下的小南庄村村外一片金黄。此时,花生早就刨得一干二净了,玉米棒子也掰完了,各家老早就平整好了稻谷场,磨亮了镰刀,备好了平板车,有牛的更是找齐了拉车的一套家什,就等着下地去割稻。

庄稼一派丰收的景象,马小乐也有了大收获。

小南庄村一年一度的人员调整开始了,村两委的一干人马齐刷刷坐到了村部,对个生产队的队长和村部的各对口人员进行新一轮的安排。其实这个调整安排只是坐坐样子而已,那些个生产队长没有不想干的,村部的各对口人员更是往屁股底下抹了胶水,根本就不想动。只不过他们要显示一下活动能力,尤其是在晚上,要捎带些好东西往支书范宝发和村长赖顺贵家去拜访拜访。

今年的调整总共有两个变化,一个是曹二魁当上了五生产队队长,原因是他把一个大玉烟嘴给了范宝发,据说这个玉烟嘴是康熙时期的一个太监用的,值很多钱。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马小乐进了村部,给他的名义是民兵副队长,其实赖顺贵和范宝发也跟他讲了,就是要他搞搞服务,说白了就是打杂。但这已经让马小乐很满足了,怎么说也是村部的人,每月有百八十的工资了。

更满足的是马长根,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他马家的人还能到村部去,结果一高兴之下,马长根就把猪栏里的头给宰了,留下两只猪后腿招待村两委的人,其余的拉到大街上以极低的价钱卖了,说是也让乡亲们沾沾光,喜庆一下。

马小乐到了村部马上就有了些上好的表现,他对范宝发说村部这么多空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了,不如像电视上那样,拿出一间好好收拾收拾弄个会议室,等上面的领导们来的时候,也整个排场,省得就窝在办公室里,憋屈的很。

就这样,在马小乐操办下了,一间像样的会议室给收拾了出来,几张破旧但高矮整齐划一的桌子往中间一并,算是台面,又找了七八条长凳子摆在周围,他还专门跑到乡里买了一块六米长、三米宽的大白布,往台面上一铺,还真是有那么点样子。会议室的西南角上放一张桌子,上面是暖瓶和茶杯,用托盘盛放着,看起来干净利落。东北角也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放了《红旗》杂志和一点农业科技书,装点出爱学习的氛围来。

还别说,这间会议室还真是给小南庄村村部添了亮点。冯乡长的秘书韩旭带着乡农业调研班子来的时候,对范宝发和赖顺贵大加赞赏,说很上路子。范宝发和赖顺贵很高兴,马小乐也高兴,能耐显示出来了,再加上他忙前忙后地提茶弄水,多少也引起了调研班子里那些乡一级领导的注意,甭提多开心了。

说到开心,马小乐尤其留意那个叫吴仪红的乡政府办秘书,她年龄应该不比柳淑英小多少,但是打扮的很年轻,尤其是身上有股很浓的香水味,引得马小乐老是给她倒水。倒水是马小乐看到她的手很白,虽然没有金朵的手嫩,但尤其好看,指甲修得很饱满,里面也干干净净的,不像张秀花的手,干活后里面总是有黑黑的尘灰。

吴仪红的身段也很好,非常苗条,甚是说是有点瘦弱了,再加上穿着高跟皮鞋,走起路来一扭三摇的,小腰带着屁股左右晃动。马小乐看着老是会走神,他猜想着要是把吴仪红的衣服脱光了会是个啥样子。当然他想得多了,远不会停止在看她光溜溜的样子,他还想要是能和她睡上一觉,该是个啥滋味。总之,吴仪红让马小乐很在意。

让马小乐很在意的还有金朵,这一段时间马小乐注意到金朵的手腕子上多了块明晃晃的女式小手表,很耀眼,特别是在太阳底下,反出来的光芒让马小乐都不敢睁眼。这还不算,马小乐还发现金朵的耳朵上也多了副金耳环,一走路就晃动着,煞是惹人羡慕。

还有,金朵的脖子上也多了金项链,衣服也时髦了,身上的香味也变了,再不是洗过澡的香肥皂的味道了,那香味和吴仪红身上的差不多。金朵说,那可是好香水,很贵。

所有这些,马小乐心里明白是从哪里来的,只不过嘴上没说出来而已,因为他看到金朵对这一切表现出了很享受的样子,那眼神就像老农看着即将收割的庄稼一样,充满了期待和慰藉。

对此,马小乐很不安,他有种不太好预感,金朵要飞走了。不过,这不安还是次要的,更严重的是他因此又遭遇到了一场磨难。

这场磨难的伤害,应该说比失去金朵要严重多了。

【065】 听党的话,走党的路

所谓的磨难从稻子收割时开始。

已经好几天没有和金朵见面的马小乐,把很多心思放在了村部,特别是当他从范宝发手里接过印有“榆宁县沙墩乡小南庄村党支部”的小本子时,觉得特别神圣,他掏出花了三块九毛钱买的钢笔,很严肃地地在面子上写下了“民兵副队长马小乐”八个字,然后翻开第一页又写下了一句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看了半天,马小乐觉得不够好,又划掉了,郑重地写上:听党的话,走党的路。

这下算是满意了,马小乐把本子举到前方看了看,得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又想到自己还不是党员,一时又失落起来,愣了半响自言自语道:“嗯,俺要先入党!”

马小乐跑到了范宝发家,说要入党。范宝发正帮着媳妇赵腊梅装茶水,赵腊梅穿着披了头巾戴了套袖,准备下地割稻子。范宝发对马小乐的入党的要求很赞赏,说小伙子不错,有上进心,不过得先写个入党申请,还要学习,然后批准了还要考察。马小乐问入党申请咋个写法,范宝发犹豫了一下,说不着急,等有空找一份给他抄抄就行了。

马小乐高兴地点着头说行,到时要请范宝发喝好酒。这“酒”字话音未落,门外闯进来一个人,是金柱,他看到马小乐一下拉长了脸,不过马上就阴笑着说:“哟,小东西,混到村部去了啊,还民兵副队长呢,专管提茶倒水的队长吧!”

范宝发觉得金柱有点过分,但也不敢呵斥他,只好堆着笑脸道:“金柱兄弟,别那么开玩笑了,有啥事嘛?”

金柱虽然嚣张的很,但他知道范宝发是村里的父母官,也不能得罪,马上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红的喜帖来,“哦,范支书,今个来是有喜事,我妹子金朵要出嫁了,范支书有空去喝个喜酒!”

这马小乐在一旁听了头脑“嗡”的一下就晕了,心想他的担心果真变成现实了,想必是那金朵渐渐被金钱所俘虏了,同意了和什么狗屁局长家瘸儿子的婚事了。

无比的失落伴着空前的心慌将马小乐的脸弄得刷白,愣在原地跟泥像似的。范宝发和金柱都看在了眼里,范宝发在平日接触马小乐的过程中多少也瞄出了点端倪,他知道马小乐喜欢金朵。金柱心里更明白,耀武扬威地走到马小乐跟前说:“马小乐同志,小南庄村民兵副队长,怎么说也是村部的人了,高兴的话也一起去喝个喜酒热闹热闹?!”

马小乐觉着金柱的嘴脸实在太可恶了,真相一巴掌抽扁了他,不过金柱实在是太强悍了,他不敢抽。可是金柱依旧不肯罢休,脸色突然一沉,“小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是什么,人家是县建设局局长的儿子,随便掏点零花钱就够你撅着屁股挣一年的了!”

金柱说完又对范宝发笑了笑,转身走了。

马小乐那个气啊,憋不住,小声咕哝了一句:“局长算个屁官,他钱再多也是个瘸子。”

这话被金柱听到了,猛地抽身回来,瞪着怒眼抬脚一踹,马小乐“咕噜”一下就滚在了地上,“小***,人家瘸也瘸得有本事你,今天我让你也瘸一条腿,看看你有没有他本事大!”

说完,扭头看到墙边竖着着根扁担,一个跨步冲过去,抄起扁担就要打马小乐的腿。范宝发一见这还了得,赶紧抱住金柱让他不要激动,说马小乐还小不懂事,不必跟他计较。

此时马小乐被踹得差点闭了气,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不动。金柱想想在村支书家动粗也不好,便丢了扁担大声说道:“看在支书的面子上饶了你,哪天你再犯了老子,非整死你不可!”

金柱走了,范宝发扶了马小乐,“小乐,你看那金柱是好惹的么,能忍就忍了,多说句话被踹了一脚,不值得。”

马小乐没说话,低着头走了。自到村部以来的那种无比幸福和激动兴奋的心情一扫而光,本来他觉得自己进了村部,身份似乎无形中高了许多,不说要得到全村的尊重吧,至少也不会遭什么冷眼和白眼了。可现在呢,一个金柱随便一脚就把他给撂倒了,而且还不敢支声,甚至连屁都敢放一个。

马小乐太受伤了,那种精神上的强大支柱轰然倒塌,让他觉得心灰意冷。马小乐走在回果园的路上,恨不得路上一个人也碰不到,可是这大忙的季节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让他很不自在。尤其是他还听到有人说他在范宝发家被金柱给踹倒了,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俗话说,大哀有大怒。马小乐觉得颜面尽失之后,狠狠地咬着牙说道:“***金柱,老子到时就不趁你的心!”

这几天金朵家很热闹,门口还常停着小轿车。马小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了金朵,希望她改变主意。两人又来到了曾今搞过好多次事的河堤大缺口里,“金朵姐,你真的要嫁给那瘸子了?”

金朵有些难为情,支吾着说不清个什么。

“金朵姐,你不是说要等我三年的么?三年后我当上村长你就嫁给我?”马小乐眼巴巴地看着金朵,希望她猛地点点头。

可是金朵红着脸依旧不说话。马小乐哀声叹气地点了支烟,闷头抽了起来。

金朵心里其实挺矛盾,开始她是不愿意听金柱的安排,嫁给那个叫陆军的瘸子,可是金柱三番五次地总带给她一些喜欢的东西,那手表、香水、耳环什么的,都是金朵想要的东西,而且金柱还告诉她,男方已经表态了,只要她愿意嫁过去,到时还会帮她安排到县人民医院去工作,在高楼大厦里上班,舒服着呢。

金朵架不住诱惑,有点动心了。可话又说回来,她对马小乐是用了真心的,她喜欢马小乐这个人。

如果要让金朵自己选择,金朵还真是无法作出抉择,可是有金柱的强大压力,金朵开始渐渐偏离了马小乐,她觉着金柱说得也有一定道理,过日子要现实点,谁不想过上富足的生活呢。

马小乐的烟抽完了,金朵才开始说话:“小乐,其实我……我……”

“行了,金朵姐,别说了,我不怪你。”马小乐把烟屁股踩进了泥土,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我马小乐总有一天会做比局长更大的官,比他跟有钱!”

“小乐,你别怪我,我……”金朵支吾着,“我……我让你再好好日一次,好么?以后你要是想的话,到县上找我,找个地方还给你日,咋样?”

【066】 帮着外人咬你哥

马小乐一肚子的悲愤,哪里还有心思搞这门子事,“金朵姐,你别说了,我说了我不怪你,你去享你的福吧!”说完,走出了堤坝的缺口,刚没几步,堤坝上就传来了金柱的嚎叫:“马小乐你个狗杂种,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勾引金朵,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金朵一看金柱来了,赶忙要上去拉住他。可是金柱早已跟饿虎似的冲了下来,马小乐气恼之下也奋力反抗,可他根本不是金柱的对手,一个回合不到便被金柱掐着脖子按倒在堤坡上,“小杂种,我掐死你也没什么,花几千块钱就能摆平一切,你信不?”

马小乐被掐着脖子说不出话,但眼睛却喷火似的瞪着金柱。“你个小***还敢瞪我!”说完,抓起一把泥土塞进了马小乐嘴里,完了觉着不过瘾,又抓了一把死命地塞了进去。

马小乐觉得泥土已经到嗓子眼了,连口气都不能喘。好在这时金朵赶了过来,死命拽着金柱不让他掐马小乐,可她那点力气根本不凑效。情急之下,金朵张嘴就在金柱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金柱疼得“哎哟”一声松了手,一脚蹬翻了金朵。金朵也一点不含糊,瞬间爬了起来抱住金柱的腿,“哥,我都答应你嫁给陆军那瘸子了,你还要咋样?”

金柱搓着手腕直咧嘴,“疯了,疯丫头,帮着外人咬你哥!”不过金柱虽然暴烈,但对金朵这个妹妹还是不错的,他扭头对马小乐吼道:“今个看在金朵的面子上,我饶了你这条贱狗命!”

一个人感觉尊严要被摧垮的时候,往往考虑不到什么,就连生死大事也看得似乎不是那么重。马小乐呕吐着将嘴里、嗓子眼里的泥巴吐了出来,舌头也被挤破了。他大口地喘着气,此刻他有的只是灼热的愤怒,他真想长出一张河马的大嘴,一口把金柱吞下去,让他慢慢变成屎。

“金柱,**你娘!干你妹子!日你全家带肉窟窿的!”马小乐张大了嘴巴,泥水夹着血水流了出来,就像一只刚从地下钻出来的小鬼,“金柱你给我听着,我骂你了,我就骂你这个***东西了,**你娘!干你妹子!日你全家带肉窟窿的!来吧你,有本事就掐死我!哈哈哈……”

金朵望着马小乐惊呆了,她完全没想到马小乐还这么血性。金柱也有点傻了,自小到大,他哪里挨过这样的骂?不过他看着马小乐的样子有点瘆人,特别是马小乐的眼睛里似乎也要流出血来了,心里也有点发怵。可是金柱毕竟是个暴烈的种,稍一犹豫,马上就捋起了袖子,弯腰抓起一块石头,“好你个狗杂种,想死还不容易么!我今天倒想看看你脑袋有多硬!”

“哈哈哈……”马小乐依旧大笑,“来吧,你个狗日金柱,你才是狗杂种呢,我骂得痛快,死了也痛快!”

痛苦的金朵心疼极了,马小乐虽然比她小,可她觉着眼前的马小乐是那么有汉子味,就是喜欢他,喜欢被他揉捣成一滩泥!金朵一下扑向了金柱,死死抱住他的小腿,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哥啊,你要是再打马小乐,我就跳河,死了也不嫁!”

金柱虽然气恼,但看看金朵好像也疯了,想想自己以后还要指望陆军揽工程赚大钱,可不能让陆军娶金朵的希望落空了,便踢开金朵,“你马上跟我回家,要不我立马砸死他!”说完,便扔了石头往回走。金朵一看,连忙爬了起来跟着金柱回家了。

已经要崩溃了的马小乐还在骂着,“金柱,你个***……”

直到骂得没了半点力气,马小乐昏倒在河堤上。早已听到动静的村民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马长根,马长根和胡爱英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河堤上,看到了几乎没有人样的马小乐,心疼的直落泪。

“***金柱,今番老子豁出一条命也得讨个说法去!”马长根抓起一块石头要去找金柱算帐,胡爱英死死拉住了他,“他爹啊,你惹得起金柱么,赶紧把小乐弄回家去,别让孩子有了三长两短的啊。”

马长根恼愤地叹了口长气,眼角流出了两行老泪,“**金柱他老娘的,干嘛下这么狠的手呐!”说完弯腰蹲下来,让胡爱英扶着马小乐到他背上,颤颤巍巍地把马小乐背回了家。

马小乐的事情很快在村里传开了,人们都很同情他,可都畏惧金柱,所以只能悄悄地安慰安慰马长根和胡爱英:碰上金柱这么个茬,能算就算了。

除了马长根和胡爱英,最心疼的要数柳淑英了,自打被马小乐在玉米地里按倒了,这个外冷内热的良家妇人就将马小乐当成了自己的小男人看了,特别是后来几次被马小乐弄得神魂颠倒之后,柳淑英觉得马小乐就是她命中的小汉子。马小乐进村部的时候,她真是为他高兴,她想让马小乐有出息。

柳淑英心疼马小乐,不是因为他身体上的伤,而是担心他精神崩溃。柳淑英也是有点文化的人,她家老一辈都是私塾先生,她知道马小乐被金柱这么一打击,心理上肯定受不了,搞不好一蹶不振,那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张秀花也心疼马小乐,人都是有感情的,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对马小乐也有点感觉。但本性决定一切,张秀花生性放荡,虽然她也担心马小乐,可和柳淑英不同,她担心多一点的是马小乐的身子会不会被打坏,今后还能不能让她欲仙欲死。

这两个女人都想去看望马小乐,其实作为庄邻,去看看也没啥。可是她们心里都有点虚,觉着那样很不自在。尤其是柳淑英,她平日里跟马长根和胡爱英他们来往就不多,怎好去登门看望,因此只好把心事放在心里,默默地祈祷马小乐安然无恙。

张秀花还好,毕竟是村长的女人,和村里哪家都能多说上几句。可是她心里鬼最大,不太好意思过去,而且还有马小乐的对头金柱,金柱也把请柬送到她家了,她怕去看望马小乐会引起金柱的不满。张秀花便通过赖顺贵问话,探探马小乐到底咋样了。赖顺贵也说不清,说这两天村部也在商量这事,马小乐毕竟是小南庄村村部的人,出了事村部应该去看望看望,以村部的名义去看,估计金柱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即使有意见也得去,这小南庄村做主的毕竟是村委会,他金柱再有能耐也不能作小南庄村的主啊。

张秀花一听,便问赖顺贵,“啥时去看马小乐啊?”

“明天吧。”

“我也跟着去瞧瞧。”

“你瞧个屁,我们村部去看望,你算个啥。”

张秀花很扫兴地拉了下脸,“我不是看马小乐这孩子挺不错的嘛,前阵子帮咱家忙活了那么多。”

“那也得以后的,明天不能去。”赖顺贵翻了一眼,“明天,你要是去了,那金柱能没意见么?”

张秀花想想也是,便摆摆手说:“去去去,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啊。”

【067】 集体看望

第二天上午,小南庄村村部里陆续来人了,支书范宝发、村长赖顺贵、会计刘长喜、妇女主任顾美玉、民兵队长高得胜、副村长丁建设还有计生专干徐红旗,他们头一天下午就商量好了,今个大家都得来,以村部的名义去看望同事,人多力量大,他金柱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马小乐家出发了。民兵队长高得胜手上提着几条黑鱼、母鸡,范宝发说马小乐是民兵副队长,直接属于队长管,所以队长该拿东西。顾美玉作为村部的女性,拿点东西也说得过去,手上提着点饼干、麦乳精和鸡蛋糕什么的,这些都是徐红旗特地去乡供销社里买的。

马长根对范宝发他们的到来很感动,甚至有点诚惶诚恐了,嚷着要胡爱英赶紧把鸡栏里的公鸡杀了,做几个菜中午请吃饭。范宝发坚决不肯,说既然是来看望马小乐的,别的就不要费事了,等以后有空的时候再来吃。其他人也都附和着说等以后的,其实他们是担心吃饭时金柱赶过来砸场子,等以后金柱不在家的时候,那就随便了。

马小乐的精神很差劲,两目无光,还有些发呆,愣愣地坐在床上靠着床头,不过他还没有傻掉,见范宝发他们来了,也起身表示感谢。范宝发赶紧让他不要起来,安慰他说要看开点,啥大事都不如身体好是大事。随来的人也都三言两语地插着话,一时满屋里都洋溢着热忱的话音,虽然不是那么真切,却也够感人的。

马小乐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做不到,一口恶气在心里呢。他静做了一天多就是考虑该如何报复金柱,豁出小命也得搏一下,要不这一辈子都活得憋屈。

不过马小乐也还没糊涂,想想眼前是个好时机,何不抓住利用一下呢。“范支书,你说得对,我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会有事的,这只是点小事而已。”

“哎呀,这就对了!”范宝发拍着马小乐的肩膀,“就跟跌跟头似的,谁一辈子不跌几个跟头的,跌倒了再爬起来呗,有啥大不了的!”

“对对对……”大家都应和着。

马小乐揉了下鼻子,抬眼问道:“范支书,你说我那入党的事,得需要多长时间?”

“哎呀,这个好说,你到村部时间不长,可事情却干得很好,大家伙也都刊载眼里了。”范宝发转身对赖顺贵他们使了个眼色,“大家伙说对吧?”

“对,就是的……”赖顺贵带头响应,立刻引来一片附和。其实也不用范宝发使眼色,事实的确如此。

“回去我就开个支部会议,就把你的名额报上去,你呢再找个时间,把入党申请补上就行了,估计明年就能是正真的党员了!”范宝发说得铿锵有力。

这让马小乐或多或少地得到了些安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了好了,你看,小乐笑了,一切都好了。”范宝发对大家伙挥挥手,“行了咱们都回去吧,让小乐静一静,休息几天再到村部去上班。”

范宝发他们走了,马长根走了进来,“小乐,你看范支书都允你明年是党员了,多好了,别想金柱那个***了,咱好好过咱的日子。至于那个金朵啥的,也别想了,那丫头是不错,可你和她没缘分。再说了,你还小么,以后找个更好的姑娘做媳妇,那也不亏啊。”

“干爹,我知道了,你别为我担心。”马小乐强堆着笑,一副乐观的样子。

“行,你想开了就行。”马长根松快了一下,“那我下地去割稻了,你好好在家呆着。”

马小乐一个人坐在床上,想起在河堤上差点被金柱掐死的事还是一股热血上涌,冲得脑袋发晕。不管咋样,这口气还是要出的。

马小乐走到院子里,秋日的阳光很温和,照在身上暖暖的。他不想呆在村子里,觉得浑身难受,他决定还是到果园子的屋里,那里他才觉得舒服。

锁了大门,马小乐由小路赶往果园,他没走村南的小桥,那里人来人往的,他觉着脸上难看。可是走小路也不能避开乡亲们,农忙时节,地里都是人。他们都想跟马小乐说说话,顺便表示下同情,可马小乐不想说话,应一声就闷头走开了。

走到村南的淌水渠南侧的电灌站旁,马小乐拐到了河堤下,河堤上的人太多了。刚走没多远,堤坡上柳淑英的影子出现的视线里,马小乐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阿婶,收秋花生呢。”

柳淑英听到马小乐的声音一惊,这河堤坡上只有她一家种了秋花生,所以旁边没有人,一直是她一个人在忙活,猛地听到个声音哪能不吃惊,况且还是马小乐。

“小乐,你……”柳淑英站在原地没动,深情地望着马小乐,眼里透出一股母性的关爱,让马小乐很舒服。

“我没事。”马小乐接过了话,“阿婶,要帮忙不?”

“不,不用。”柳淑英见马小乐回答的很轻松,脸上露出了笑容,“小乐,一直见不到你,也不好意思去你家看望你,不生气吧?”

“不,生啥气呢,不就一点小事么。”马小乐勉强地笑了笑,“阿婶,那没事我先走了,我到果园子里。”

“唉,小乐,今晚我回去把家里的芦花鸡杀了,给你顿鸡汤,晚上你在果园吗?”柳淑英很认真地说。

这话听得马小乐心里暖暖的,一暖就有股热流要从眼里出来,禁不住哽咽道:“阿婶,你咋对我这么好呢,我看出来了,你是对我真的好!”

马小乐的哽咽让柳淑英鼻子也酸酸的,“傻样,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男子汉那这么轻易掉眼泪。”柳淑英走了过去,把马小乐揽在怀里。马小乐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实在是忍不住了,无声地落下了两行热泪,将柳淑英的前胸湿了一大片。

离开柳淑英时,马小乐对她说鸡汤不用弄了,干妈胡爱英已经炖了,晚上他可能要回村里住,不在果园里。柳淑英有些失望,马小乐说,等以后有时间再炖,他好慢慢品尝。

马小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其实他是在骗柳淑英,因为他不想让柳淑英晚上到果园里,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好好想事情,不想被打搅。

马小乐一个人走向果园,身影孤单。

【068】 那条腿正常就行

到了果园屋子的院门口,马小乐觉得尤其亲切,才两天没来,就有很漫长的感觉。马小乐摸摸门鼻子,掏出钥匙打开了锁。在推开门的刹那,感觉是真的到家了,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在这里已经住了两三个年头了,感情深着呢。

院门内的阿黄精神很好,马长根每天都来喂它。院子里的鸡鸭也很有活力,没少了半口吃的。马小乐喜欢看着院子里的鸡鸭狗活蹦乱跳的样子,听着院墙外果园里果树叶子被风吹起时“沙啦啦”的声音。

马小乐找个凳子坐在院中,感觉这才是他的窝。其实这两天根本用不着在村里住的,可马长根非要他在村里,说一个人在果园里,万一***金柱要过去找事也没人知道,那还不知会发生啥事。

金柱才不会去找事呢,马小乐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一道菜,他正忙着为金朵张罗出嫁的事呢。请了几个匠人把家里收拾的崭新,墙壁上刷了白灰,雪白雪白的,还用自家的柳木和杨树木打了新桌椅,说到时迎亲的队伍来了,不能让他们看着寒酸。

金柱的爹娘一切看在眼里,也高兴不到哪儿去。可他们对金柱也没啥法子,管不了他,就拿金柱打马小乐的事情说吧,老两口执意要去看望看望,可金柱说不能去,要是去了,他就在家一把火把房子烧了。老两口相信这事金柱能做出来,哪里还敢去看望呢。

其实金柱要是金柱不拦住他爹娘去看望马小乐,兴许就没下面的事了。马小乐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他觉得金柱这样的狂妄之徒,该不惹还是不惹为好,如果他家里人来看望看望,道个歉,说点好听的话,他也就没啥想法了。可是他在村里住了两天,啥动静也没有,所以他才下决心要做一番让金柱意想不到的动静。当然,马小乐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就是他真正的磨难。

一个星期后,金朵出嫁。日子很好,找人掐算过的,农历十月十二,见双。

迎亲的队伍是浩浩荡荡的,对小南庄村来说是史无前例的。来了六辆轿车,一辆红的,车身扎满了花,是新娘子金朵的坐的。其余的都是黑色的,从县城里带来了很多东西,让小南庄村的乡亲们都看得眼红。小孩子们尤其高兴,因为他们可以拣到很多五颜六色的糖果,还有他们从来没见到过的夹心糖。

金朵家刚好在大街边上,迎亲的车队就停在大街上,竖一字排开,煞是气派。车上的人下来了,抱着好几盘大鞭炮,理在街边,足有百十米长。

金柱笑得合不拢嘴,忙前忙后地招呼着。金朵躲在里屋,一身大红,心里忐忑不安,有点向往,又有点不安,还有点心酸。

村里的人几乎都来看热闹了,从老一辈开始,这村上还没有人嫁到过县城里呢,这排场是非看不可的。

鞭炮炸响的时候,做新郎的陆军从红花车里走了出来,在金柱的陪同下,手拿鲜花一歪一歪地走进了院子。围观的村民们心里一阵好笑,原来新郎是个瘸子啊,怪不得要跑到乡下来娶媳妇呢。但是谁都没敢说出来,他们怕金柱听到了过来打掉他们的门牙。当然,也有人认为瘸子也没啥,只要中间那条腿正常就行了,因为人家的父亲是县里当官的,有能耐。

陆军一脸猥琐的样子,眼睛四处乱瞅,“金柱,金朵呢?”

“在闺房呢。”金柱一副媚骨的样子,“不过你不能进去,按照咱农村的规矩,你在外面等着,我们把她送出来,然后你接走。”

看来陆军对金朵是相当的中意,按照平日的脾气,管他啥规不规矩的就径直闯了进去,可现在他满脸带笑,“好好好,我等着,等着老婆穿红戴绿地从闺房里出来!”

闺房这两个字,从陆军嘴里出来可真是有些损了他。那金朵和马小乐不知痛快地云雨了多少次了,哪里还能叫闺房呢。

按照习俗,陆军进了正屋,和伴郎及前来的帮前帮后的人在大桌子周围坐了下来。金柱作为大舅哥,也带着自家的几个兄弟坐了下来,陪新郎官喝高茶,喝完高茶,就可以带金朵走了,自此也就以女婿的身份成为金家的高贵人了。

高茶喝完了,陆军在金柱的指引下来到院子中间站定,等着金朵出来。

当金朵头盖大红布,踏着撒了草的路走出来的时候,陆军盯着金朵的一对跳跳的大nǎi子舍不得移开视线,心里早想着扒开她的红旗袍,乱拽一通肯定过瘾。随来的伴郎戳了戳陆军的腰,陆军意识到了,马上咳嗽了一声,举着鲜花迎了上去。

金朵接过鲜花,心里愈发跳得厉害,她这么一踏出家门,那可就是真的嫁出去了,就是天塌下来也改不回头了。要说金朵对陆军的看法倒也还没什么反感,他们见过面,是金柱带金朵到城里去见的面。那天陆军一身西装,领带笔挺,头发梳得滑滑溜溜的,看起来很干净很有派头。见面是在一个咖啡厅里,金朵了很多没有见过的东西,觉着县城就是好。回来的路上,金柱问金朵,“想想吧,以后就到县城的医院上班了,你还啥不同意的?”金朵没说话,红着脸低着头,算是默许了。

带着难以名状的复杂心情,金朵手捧鲜花走出了院门,在陆军的牵引下钻进了红色花车。金柱请来的唢呐班子顿时奏起了更为欢快的调子,和着前来看热闹的人的叫喊,场面煞是壮观。

迎亲的车队缓缓移动,带着金朵向村外离去。金柱作为贵宾,带着金家的嫡系兄弟们也坐进了汽车,前往县城参加隆重的婚宴。

小南庄村通往县城必经村子东面的河,河面上有一座水泥板桥,桥不怎么高,但在小南庄村算是最大的桥了,人们都习惯称之为东大桥。

车子还没行到东大桥,桥上已经有两个人等在那儿了。

【069】 爷俩去卫生院

说是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这个人是马小乐,另一个人是个戴帽子的草人。前两天马小乐想到被金柱搞成那个样子,是越想越气,最后气昏了头,他决定无论如何要给金柱点颜色瞧瞧。所以他早就开始准备了,专门到乡里找了扎纸草的人,要他扎一个草人,像一点的,而且还是一条腿的。扎纸草的笑了,说这么多年还头一次碰到要扎一条腿的草人。末了,马小乐还让他糊了一定高帽子,足有两米高,绿色的。

现在,马小乐靠在桥栏杆上,把戴有两米高绿帽子的一条腿的草人放在桥栏杆上,目不斜视地看着看着迎亲车队的到来。

这情景,就是傻子也能明白个八九分呐。马小乐就是在讥笑陆军是带大绿帽子的人呗。马小乐是万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因为他不能把金柱怎么着,只有通过羞辱陆军才能达到惩罚金柱的目的,他知道金柱在巴结陆军,在陆军面前,他就像一条摇尾乞食的狗。不过,马小乐忽略了这一招的严重性和造成的后果,本来他以为金柱肯定不会要了他的命,至多打他个半死,那也没什么,因为无论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已经有过一次了,他已经能接受了,再多一次又何妨?只是马小乐没有预料到,还有另一种结果,让他无论在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不能承受之重,他要是知道会有那种结果,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果然,陆军和金朵乘坐的红色花车经过时,陆军就火了,他有心让司机停车,但又觉得不妥,只好当作没看到,可心里实在是忍不住,就摇下车窗探出头,对这坐在第二辆车喊了起来,“***金柱,这是怎么搞的?”

其实不用陆军吆喝,金柱就已经看到了,但是他来不阻拦。无奈之下,他下了车,让车队先走,到前面拐过弯停下来等他。

车队后面跟出来看热闹的人看了这场面,也都惊呆了,他们隐约感觉到,马小乐这次是死定了,有几个好心人赶紧跑回村里去喊马长根。

金朵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切,真是又急又气,可是她不能下来,她一下来,事情就不叫事情了。

车队走远了,金柱咬着发青的牙根向马小乐走去。马小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用胜利的眼神看着金柱,一言不发。

“***,你真是活够了!”金柱一声大喝,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马小乐的脸上。马小乐跌倒在地,戴绿帽的独腿草人落到了桥下,在河水里漂浮着。

马小乐慢腾腾地爬了起来,擦着嘴角的血,狠笑着对金柱说道:“金柱,你个***,看陆军怎么收拾你吧,你把破鞋当宝贝送给陆军,他一准不会让你好过!”

金柱的烈性子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嘴里“哇哇”地冲了过去,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一阵拳打脚踢。马小乐被打在桥栏杆下面蜷缩着,似乎闭过了气。但金柱仍然不肯罢休,一把又将马小乐拉起来,靠在桥栏杆上。马小乐耷拉着头,没有反应。金柱又抡起拳头,“嗵嗵”地擂在马小乐的肚子上。

这场面,看得乡亲们头皮发麻,着金柱咋这狠的呢,马小乐都昏死过去了,怎么还打的呢,这样还不活活把人给打死了啊。

几个胆大点的乡亲走上了前,“金柱,算了吧,别再打了,你看小乐都没气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活活打死他!这个小***是活腻了,今天我就成全他,让他去见阎王!”金柱打得气喘吁吁,停下手又喝道:“你们少啰嗦,谁在啰嗦,一起打了!”

没人敢说了。

马长根也来了,手里拿着跟扁担,一看马小乐的模样,顿时哭叫了起来,“金柱你个***,我跟你拼了!”说完,举着扁担扑向了金柱。

这金柱可不吃眼前亏,一看马长根抄家伙来了,赶紧松开马小乐向后撤了撤,马小乐晃晃悠悠地又倒了下来。

马长根心疼马小乐,放下扁担抱起了马小乐,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太阳穴,马小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到马长根抱着他,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干……干爹,金柱这个狗……***有他好看的了。”

“你个臭小子,别说了,咋这么不听话,看你被打成这个样子。”马长根抹了抹眼泪,回身抓扁担要教训金柱。

可金柱刚才看到了空隙已经跑了过来,也伸手要抓扁担。

马长根和金柱同时抓到了扁担,挣脱起来。马小乐见状,挣扎着又爬了起来,他知道马长根根本不是金柱的对手,肯定要吃亏的。

金柱一看马小乐又起来了,心想这家伙可是跟他玩命的了,可不能让他帮上手,于是拉着扁担靠近了马小乐,猛地一脚,正正当当地踢在了马小乐的腿裆中间。

马小乐一声不吭地捂着腿裆一头栽倒在地上,脸色发青,眼睛发直。马长根一看,赶紧松开扁担去看马小乐。

金柱这下得了扁担,一时兽性大发,“马长根,老不死的今天我就打死你算了,让你跟杂种马小乐一起去见阎王。”

说完,一扁担砸在了马长根的后背上。马长根“哇”地吐了口鲜血,也倒在了地上。

金柱还没有罢休的意思,还要打。好在支书范宝发和村部里的几个人赶了过来,一下拖住了金柱,金柱这才罢休,扔下扁担去赶车队了。围观的乡亲们这才“呼啦”一声围了过来,纷纷指责着金柱的不是。

“赶紧送到乡卫生院!”范宝发一声招呼,村民们七手八脚的把马小乐和马长根抬了起来,簇拥着想村里跑去。高得胜在范宝发的指示下,飞跑着去村部开三轮车了。

在村头,村民们把马小乐和马长根父子俩放到三轮车上,副村长丁建设带着会计刘长喜也坐了上去。三轮车颠着屁股朝乡里飞奔而去。

范宝发和其他村干部目送三轮车离去,似乎有话要说,但都没说什么。“散了散了,各忙各的吧。”范宝发摆摆手哄散了人群。

人群还没散尽,马小乐的干妈胡爱英哭喊着也赶了过来,她一直在地里捆稻个子,她是小南庄村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人。

胡爱英哭得非常痛心,传话的人估计把现场描述的太精彩了,这让胡爱英更加悲痛,“范支书,你可得给我家父子俩作主了,好端端的被打成那样,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哭声撕心裂肺,范宝发听得有点发寒,再加上胡爱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地拍打这大腿,范宝发一时也没了主意。最后还是妇女主任招呼了几个妇女将胡爱英搀回家安顿了下来。

范宝发站在村头很无奈地骂了一句,“他娘的,这都是啥是事,乱吊毛了!”

“宝发,你看金朵的喜酒还去喝不?”赖顺贵在一旁小声问。

范宝发闭目一思忖,“去,人家下了请帖,不去不在理。”

【070】 武则天至少给从三品

金朵的喜酒摆得像模像样,酒桌上的人张开大嘴山吃海喝的时候,乡卫生院的一个老中医扶了扶眼睛,摇了摇头,张开大嘴也“吧唧”了一下,“唉,这孩子,可惜了那本钱,没用了。”

“大夫,咋没用了?”刘长喜迫不及待地问。

“断了,断了……”老中医叹着气说,“那根筋被踢重了,蔫乎了,气血受阻,没用了。”过了好一会,老中医又自语道:“可惜了,少有的好大鸡啊,要是在武则天那会被她照见了,就单凭那玩意儿,武则天开口至少要给他个从三品的官!唉,这孩子,真是亏了,生不逢时不说了,现在又被踢断了,唉,摆设摆设吧……”

刘长喜听后扭头看了看丁建设,两人大眼对小眼看了看,又一齐瞅了瞅一旁病床上没有啥大碍的马长根,老中医为他推拿了一把,已经将胸内的一口闷气推了出来。

马长根老泪纵横,“娃儿,你命苦啊!”

看马长根悲痛欲绝的样子,刘长喜上前安慰起来,“马叔,别哭了,想开点,其实小乐吧,原来也就……”刘长喜想说马小乐本来就是个软蛋,但此时说不出口。马长根也明白,但他觉得马小乐本来是可以医好的,可听老中医这么一说,完全没了希望,还是止不住眼泪。

此刻马小乐还躺在别处的病床上,他除了下体的重创外,五脏六腑也受了冲击。幸好老中医给他下了针灸,又开了中草药,调养一番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那玩意儿就没啥指望了。

马小乐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他只知道自己差点被金柱打死。

刘长喜开着三轮车将马小乐他们带回了村里,马小乐执意要去果园住,但马长根死活不同意,说住在那边缺少照顾。

马长根再三嘱咐刘长喜和丁建设,要他们千万不要把马小乐那玩意断了事情告诉别人。刘长喜和丁建设带着极度同情的心情拍着胸脯“咣咣”响,这让马长根宽了些心。

马小乐在家里养着身体,胡爱英每天为他煎熬中药,这中药能强筋壮骨、和气通脉,专门调理马小乐内伤的。马小乐不喜欢中药的味,可是他强迫自己要喝下去,因为他觉得活下来是最好的,他有种强烈的欲望,他要当官发财。虽然以前马小乐也想过要当大官发大财,而且也说过,不过那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打心底里去渴望着。而现在,他觉得那太有必要了,当了大官发了大财就可以不受金柱的欺压了,而且还能趾高气昂地走在大街上,能住进高大漂亮的楼房,而且有钱了还能娶个美若天仙的媳妇,而且还能想干啥就干啥。

这次磨难的经历,似乎让马小乐有了伟大的理想,有了理想,人就会很精神。只是几天的时间,马小乐就神采奕奕了,当然,马小乐还不知道他的话儿断了,只是这几天没心思想那事,还不知晓而已。

况且前两天范宝发和赖顺贵来看望他时还带给他一个好消息,曹二魁五队的生产队长不干了,他要跟着金柱去他工地上做个小负责人,赚大钱,所以五队生产队长这个位子就空了。范宝发想刺激下马小乐,提高他的积极性,和赖顺贵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了,让马小乐当五队的生产队长。

“小乐,要好好珍惜啊!”范宝发坐在马小乐的床边,笑呵呵地说,“生产队长可比民兵副队长实在多了,也管好几百号人呢,而且你是沙墩乡年纪最小的生产队长,估计在整个榆宁县,你也是最小的,前途无量啊!”

马小乐听了这个消息很兴奋,一骨碌爬起来就要下床。范宝发将他拦住,“小乐,别激动,年轻人要沉住气,干的日子在后头呢!”马小乐坐了回去,又探着身子问,“范支书,你上次说我入党的事情咋样了?”

“噢,那个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最多到明年开春时就能成,这事也得一批一批的赶啊,人家上面的组织总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事情专门开一批吧!”

“晓得了晓得了!”马小乐摸摸头笑了。看那马小乐心情还不错,整场气氛都很好,范宝发便带着村部一行人走了。

人走了,马小乐下得地来,原地转了个圈,“生产队长是我的起点!”

马小乐的状态让马长根和胡爱英很满意,所以他提出要去果园主的时候,两人都没反对。马小乐知道一个历史典故,大将军韩信还能受胯下之辱呢,他不就被金柱揍了一顿么,况且他也没孬种,举着逮绿帽的独腿稻草人也给了金柱一个响亮的还击,那金柱肯定会因此受到些影响。

这次去果园,马小乐没走小路,昂着头走在大路上仿佛在向人们问话:这村里,包括沙墩乡,有谁像他这样敢和金柱较过劲的!

地里的稻子已经收割的差不多了,路上都是推着小车去稻田茬里送粪的人。各家都把积攒了大半年的人畜粪便运往地头,这可是好肥料,撒到地里那才长庄稼呢。

有几家勤劳的已经将粪肥在地里撒匀了,正驾牛耕地,再用钉耙耧平整,就可以播种小麦了。

驾牛的一般都是耕作的老把式,嘴里喊着悠扬的牛号调子,此起彼伏,各家的老牛听着熟悉的号子,奋起四蹄拉着犁特别起劲。犁下泥土翻滚,将稻茶连同粪肥一起埋在土下,那可是小麦成长的好肥料。

马小乐听着这些牛号调子,浑身是劲,走起路来呼呼生风。

“哟,小乐,啥事这么开心呐?”张秀花不知啥时从路边蹿了出来。

“开心,当然开心,因为没啥不开心的。”马小乐停住脚步,“秀花婶,今天范支书和你家赖村长去我家了,让我当五队的生产队长,我开始干实事了!”

“咯咯……这个啊,我早知道了,顺贵昨天就跟我说了。”张秀花的笑里带着一丝淫浪,眼睛勾搭搭地望着马小乐,“小乐,我说了吧,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肯定有你好处的,这不,你不但到了村部,而且还当上了生产队长!”

“这个……”马小乐明白了张秀花的意思,“秀花婶,这几天没伺候你,是不是浑身不自在了?!”

【071】 蔫了蔫了

张秀花捂着嘴扭着屁股,四下瞅了瞅,“还有人呢,咋这么说你秀花婶。”尔后,又媚着眼对马小乐道:“你这是去哪里?”

“去果园。”

“不住村里了?”

“不住了,住来住去还是觉着果园子里舒服,住习惯了。”马小乐这么说也是在暗示张秀花,他觉得是该好好感谢感谢张秀花,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死去活来几次,不然她不知道什么叫感恩。

马小乐到了果园,前些天马长根已经找人把苹果摘得差不多了,不过秋海棠却正当时,果实累累,看得马小乐一阵阵的喜悦,他喜欢海棠花,他在花中兴奋,在果实下欣喜。

在果园里转了一会,马小乐进了院子,忍不住叽哩哇啦地又唱起了《十八摸》,刚唱两句觉着有点不符合现在的身份,于是又扯起嗓子唱起了《社会主义好》,声音很大,鸡栏里的鸡鸭受了惊,扑棱着翅膀直朝窝里钻。门后的阿黄倒是很享受,竖起耳朵听得全神贯注。

唱累了,马小乐进了屋子,把《悦女经》和《一眼看风水》找来出来,盘腿坐在床边看了起来。不到半个时辰,马小乐忽然瞥见床头的那本写有“民兵副队长马小乐”的本子,嘿嘿笑了一声,伸手摸了过来,小心翼翼地从中山服左上口袋里掏出钢笔,把“民兵副队长”五个字划掉,换成了“小南庄村五生产队”八个字,然后插上笔帽,将钢笔放进口袋,两手拿着本子端详起来,自语道:“马小乐,你现在是生产队长了,年轻有为,好好干,有前途!”

马小乐在屋子里自乐了一下午,直到天上黑影才回村里吃饭。

马长根也听说了马小乐要当生产队长的消息,乐得牙都要掉了,这次他没让马小乐去打酒,自己亲自去了,嘴上还说着:“我儿子当生产队长了,我怎么能让生产队长去帮我打酒喝!”

晚饭特别丰盛,胡爱英把炒了鸡蛋,煮了咸鸭蛋,还买了凉粉、豆腐,满满摆了一桌子。在胡爱英看来,马小乐的这一转折,无疑是对前些日子遭受的屈辱的大翻身!

今天破例,胡爱英让马长根喝足了酒。平日里马长根喝二两她就夺下了酒瓶子,今个她积压了多日的不快一并而出,心情极佳,想着马长根也不容易,干脆就尽他个兴。

晚饭后马长根直接爬上了床,醉悠悠地睡去了,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胡爱英照旧,勤快地收拾起了家务。二宝吃完了饭还是做作业,只不过今个菜多,吃撑了,老是要去拉屎。

马小乐跟胡爱英说了声就走了,下午和张秀花说好的晚上行事,还不知她要怎么安排,得先去看看。

到了张秀花的小商店,碰巧她在,但商店里人多,不好商量。马小乐买了盒烟,走到外面转悠起来,等着机会。

没过多会,赖顺贵吃饱喝足地来换张秀花回家了,马小乐上前递了根烟,“村长,我马小乐记着你的恩了,以后慢慢报答你。”

“呵呵,小乐啊,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以后当了生产队长好好干,干出个样来!”赖顺贵拍拍马小乐的肩膀,像是长官在慰藉下属,也的确如此,马小乐非常服贴。不过马小乐心里陡然起了点内疚,不管怎么说,赖顺贵对他算是不薄的了,可他还要骑他的女人,怎么说心里都有点硌着。可是想想这一切张秀花也有很大的功劳,满足她的要求也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唉,以后注意点,能少点就少点,得对得住良心呐。”马小乐摇着头自语道。

张秀花回家了,马小乐跟着过去了,进了灶屋。

“秀花婶,你看今晚的事咋办?”马小乐似乎在商量一件必定的工作。

“就在我家吧,现在外面有点冷了,不方便,去你果园子里有点远,也不方便。”张秀花说着已经伸手捉住了马小乐的话儿,“呵呵,看来今个兴致不高么,软溜溜的!”

马小乐心里也纳闷,这好多天没搞事了,其实也挺想的,而且感觉腹中也是阵阵热流涌动,可下面好像不着急,没啥反应。“等等的,可能好多天没用它了,有点生分,等会就好了。”马小乐急切地扒开张秀花的上衣,伸手逮住了前胸揉捏起来。

差不多一支烟功夫过去了,依然没有起色。

张秀花有点急了,“咋了小乐,不想睡你秀花婶了?”

马小乐更着急,急得一头大汗,“不对啊,秀花婶,我感觉已经劲头很足了,咋还不行的呢?”

张秀花使劲伸了伸手,向底下摸了摸,“奇怪了,你两腿沟子里很好啊,屎门那地方能摸到又粗又硬的,咋露出来的就不行了嗫。”

马小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秀花婶,我也不知道咋搞的啊,你用嘴看看,用嘴兴许能把它引起来。”这是马小乐在省略号书上看到的。

张秀花很听话,当即蹲了下来,小脸上扬……

又是好一阵子过去了,马小乐依旧按兵不动,张秀花累得腮帮子都酸了。“小乐,你不会又不中用了吧?”

“不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马小乐绝对不相信这个事实,“怎么可能呢,怎么会不中用了呢!”

“可……可就是不中用了啊。”张秀花左右摆弄了两下,依旧软溜溜的,“小乐,该不会是上次被金柱给踢坏了吧?”

“这……”马小乐一时无语,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秀花婶,要不今天算了,可能我身体还没养好呢,过两天再搞吧。”

张秀花很是失望,可也无奈,只好说行。马小乐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一肚子苦恼,这是咋回事呢,一切刚要好起来,这下面的玩意儿却又不行了。

马小乐越想越恐慌,哪儿不能坏,却偏偏坏下面,男人那玩意儿不行,哪里能叫男人呢。得想尽一切法子让下面重振雄风!这成了马小乐最大的信念。

马小乐决定,马上去找柳淑英看看,没准她还能像上次一样,让他起死回生。

【072】 也不管用

此刻马小乐觉得柳淑英简直就是他的救世母,只有柳淑英才能让他成为男人!

带着无比的虔诚和莫大的期望,马小乐来到了柳淑英家门口。虽然很迫切,但还是很小心,一来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些什么,二来担心赵如意在家。

不巧的是,赵如意还真是在家,马小乐在门口听到赵如意说话的声音。马小乐等不及明天再找柳淑英,现在他急于要证明他还能中用。

想了半天,马小乐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他想好的借口是让赵如意到乡里时帮他带一支好钢笔。可是一进门,二愣子“呼”地一声就蹿了上来,“马小乐,是不是又来借渔网子逮虾子?我也要去!”

柳淑英一听脸色变了,赶紧拉开二愣子,“小康,说啥呢,赶紧回屋睡觉去。”说完就把二愣子送进了里屋。

“哟,小乐啊,有事么?”赵如意正在批改学生的作业。

“哦,也没啥大事,想让赵老师去明天去乡里时帮我捎支好一点的钢笔,回来给你钱。”马小乐不好意思地说。

“成,别的我不再行,要说看钢笔,那我可走不了眼。”赵如意很有把握地说完,看柳淑英进了里屋,立刻身子前驱,小声道:“小乐,上次我到理发店的事你回来没乱说,够意思!”

马小乐心事很重,胡乱点了点头,说那没什么。

柳淑英出来了,赵如意马上又直了身子,“那个,小乐,钢笔的事我肯定帮,不过明天不行,明天我有点事,不去学校了。”

“啥事啊,比去学校教课还重要么?”马小乐问,想拖延点时间找机会。

“这个……”赵如意犹豫了一下,“也不瞒你了,你是成人了,有一定的承受能力,明天我要去金柱家喝酒,那不是金朵出嫁了么,明天回九了。”

“哦。”马小乐有口无心地应答着,眼睛不时瞟着柳淑英,柳淑英眼光躲闪着,不太自在,“你们聊吧,我到小商店买几缕线,赶明个一早把棉被弄弄。”

柳淑英出门了,赵如意还继续说着:“小乐,我知道你和金柱有过节,我明天去喝酒你也不要有意见,这个你能理解吧?”

“理解,当然理解,其实都不是啥大不了的事。”马小乐见柳淑英出去了,心里猴急着呢,那还能和赵如意说得下去,“赵老师,我也得走了,还得回家拿狗食去果园子,狗子一天没喂了,耽误不得。”

“好,那你去吧,钢笔的事你放心,保证帮你办妥。”

“行,那我走了。”马小乐边说着就跨出了门槛,急匆匆离去。

和预料的一样,柳淑英根本就没去小商店,而是猫在前的大树旁边等着马小乐。“小乐,你是来找我的吧,啥事这么急啊。”柳淑英将马小乐悄悄地拉了过去,小声道:“小乐,你是不是憋不住了?”

“我……”马小乐很着急,可不知怎么开口。

“你什么,有话就说啊,得快点儿,要不赵如意会起疑心的。”柳淑英声音很轻柔,马小乐听得很熨贴,紧张的神经有了些舒缓,“阿婶,我……我不行了。”

“不行了?”柳淑英一时不明白,“啥不行了,是村部不要你了么?”

“不是,我……我那东西不行了。”马小乐憋得脸通红,气喘吁吁地说着,一把攥住了柳淑英的手,“阿婶,你再帮帮我吧,就像那天在玉米地里,再让我做回男人吧!”

马小乐的急切让柳淑英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伸手从底下抄起马小乐的话儿,就像过了夜的油条一样,绵绵的。“小乐,真的不行了?”柳淑英似乎不相信,两手上下翻来覆去地地拨弄着,希望它能雄赳赳地昂起头来向她示威。可是一切都只是希望而已,马小乐依旧毫无起色。

“小乐,可能是你急得吧,别担心,慢慢来,可能明天就会好起来。”柳淑英把马小乐的话儿放进了裤裆里,又从外面抚摸了一下,“小乐,可能是心里太急了,你越是急就越不行,慢慢放下心来,会好的。”柳淑英安慰着马小乐。

“阿婶,上次我是看了你下面才好的,这回我再看看,兴许看了就会好。”马小乐愈来愈急切。

柳淑英不忍心让马小乐失望,想起灶屋里有个手电筒,便悄悄进去拿了出来,领着马小乐进了猪圈棚子里,这里有亮光外面也看不到。

“啪”柳淑英推开了手电,将自己的裤子拉了下来,用手电筒对着下面照了起来。柳淑英觉得这样很难为情,可是为了马小乐她只好这么做了。马小乐急切地蹲下来,对着柳淑英的腿窝子扒弄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

“行了么?”过了好一阵子,柳淑英小声问。

“不行……”

“别急,这种事,越急越不行。”柳淑英虽然心里也急,可嘴上却说的很轻松。

马小乐缓缓地站起身来摇了摇头,“阿婶,这不是急的,真的不行了,给金柱那个***踢的,这次真的是不行了。”说完走出了猪圈棚子,柳淑英提上了裤子也跟了出来。

马小乐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地转过身要走。柳淑英拉住了他,“小乐,你别瞎说了,哪能真的不行,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柳淑英晃了晃马小乐的膀子,“小乐,要好好的啊,你阿婶这辈子没做过啥错事,唯一错的就是和你好上了,可我不后悔,以后不管你咋样了,你阿婶还是会一样的和你好!”

马小乐听了柳淑英的话很感动,站住脚说:“阿婶,今晚你说的话比啥都好,我马小乐会记住一辈子的。”说完,马小乐头也不回地走了,默默的,一个人走向果园子。

秋夜的村外特有一番景色,虫鸣变得很稀少了,秋蛐蛐儿是主角,不过也能偶尔听到地里田鼠的奔窜声。空气里尽是丰收的味道,收获过的田野,在月光下很恬淡,像一位奉献了一生的老母亲在尽享晚年,很安然。

不过马小乐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一切了,只想着自己失去了男人的雄威,除了懊恼就是沮丧。

果园里静悄悄的,瓜果收得差不多了,再也没了偷瓜的獾子啃瓜的“嚓嚓”声了,瓜地里也没了野兔子到处乱窜,果树里栖息的鸟儿也都飞走了。马小乐进了院子,依旧的只有阿黄和鸡栏里的鸡鸭。

进屋没开灯,马小乐坐在床上,越想越懊恼,渐渐地懊恼变成了气愤,气愤又渐渐变成了愤怒,最后,怒火让他一腔热血重又沸腾起来,忍不住大叫了一声,“金柱你个***,我要杀了你!”

也难怪,男人只所以称为男人,就是因为有那个东西,没那个东西还叫啥男人。当然,有那个东西还得能雄起,只有东西不能雄起,那也不称不上是真正的男人。现在马小乐就是这样,东西还在,可不能雄起了,被踢成熊了,起不来了。这对他这个曾经无比雄起的男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昏暗中马小乐的眼睛闪动着烈焰,“***金柱,我一定要杀了你!”他又喊了一声。

马小乐想起赵如意说的,明天金朵回九,那金柱肯定要陪着一起回来,“好,就明天了,金柱你个***,你不让我过日子,我也不让你活着!”可是金柱长得五大三粗,马小乐觉着即使偷袭,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杀了金柱

“得找个东西!”马小乐蹦下了床,想起了那把上好钢火的鱼叉,他还要再磨得锋利些,就用这鱼叉,明天瞅着空子一下把它插进金柱的胸膛里,他就完了。

习惯性地弯下了腰摸床底,鱼叉一般都是放在那儿的,没摸着。马小乐愣了一下,才想起老早老早以前因为被枣妮吓蔫的时候,他把鱼叉插在了墙角。

黑暗中马小乐向墙角望了望,准备开灯,不过一团淡淡的绿光从墙角处闪动了起来。马小乐定睛望过去,有,还真是有团绿光,只是很快就散化开了。

马小乐揉了揉眼睛,又盯着墙角望了好一会,啥也没望到。“娘的,估计是气得眼花了,好好的哪里来的绿光呢。”

马小乐眯了眯有些酸胀的眼,伸手去摸灯线子。可是,绿光又出现了,还是像上次一样,淡淡的,很快就散化开了。

这回马小乐是确信有绿光了,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可冷不丁一个声音幽幽地传来,将马小乐吓得魂飞魄散,“你早该来了!”

【073】 小河龟

这声音将马小乐震住了,站在那里足足有两三分钟没动,“娘啊,有鬼啦!”马小乐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屋子,抓狂似地跑到了大黄狗面前,心慌意乱地解开了狗绳,“阿黄,看你的了,看到鬼就咬死它!我去村里喊人!”

马小乐跌跌撞撞地蹿出了院门,边跑边摸了头皮,还麻着呢。跑了没几步,马小乐突然停住了脚步,自问道:“真的有鬼么?”马小乐想,要是真有鬼的话,那他还能跑出屋子么。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回村子喊人过来,要是没有的话,岂不要被取笑一辈子。

冷静了下来,马小乐又想:明天就要去杀金柱那个***了,一命抵一命,反正也活不长了,怕啥呢,横竖都去看看,死之前也看看鬼到底是啥样子的。

回来了,马小乐壮着胆子回来了,进了院门,唤了大黄狗在身边,摸了摸它脖子上的鬃毛,“阿黄,别跑了,你都能把母狼给爬了,本事大着呢,别夹尾巴啊!”

到了正屋门口,马小乐又犯起了疑虑:都说这鬼怕阳气,多找几个活物应该能壮阳吧。想到这里,马小乐又退了回来,走到鸡栏边打开了栅栏门,“鸡啊鸭啊,都出来吧,跟我到屋里去转转!”

也亏得马小乐想得出来,竟然能想到拿鸡鸭来壮胆子。可是这鸡晚上是看不到东西的,任他怎么赶就是扑腾着不出来,倒是几只鸭子蹒跚着步子被赶了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屋子里去。

马小乐这下胆子大了,抓起大黄狗脖子狗绳,牵着阿黄跟在鸭子后面,硬着头皮进了屋子。

屋里黑黢黢的,鸭子一进门口就不动了,马小乐牵着阿黄走到灯线下,开了灯,灯光并不是很亮。

墙角的绿光已经不见了,一切如常。

马小乐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觉了,搞得虚惊一场。马小乐看看站在屋子里有些发呆的鸭子,感到自己有些好笑,又把鸭子赶了出去。但不管怎么着,马小乐还是有点担心的,便牵着阿黄走了过去。可还不到墙角,阿黄就愿意往前了,脖子上得鬃毛竖了起来,仿佛看到什么啥东西。

马小乐又紧张了,他相信阿黄的判断力,看来这墙角还真是有故事。这次马小乐没有惊慌,他觉得没啥好怕的,大不了一死,只不过要是死得太早杀不了金柱的话,那就有些遗憾了。

马小乐决定把阿黄带出去,“阿黄啊,这好多年了,你跟我是好朋友,我不能害了你,危险的事我一个去了,你还是都院门后吧。”可是很奇怪,阿黄即不向前,也不愿后退,就在屋子正中间站着。“你不走就不走吧,在这儿看着吧。”

马小乐放下狗绳,向墙角走去。

“哎,这就对了,怕啥呢,过来吧!”还没走到墙角,幽幽的声音又响起了,马小乐顿时头皮又麻了起来,真的,绝对是真的,有声音!马小乐想回头,可是两腿像灌了铅一样,转不动。少一会儿,马小乐觉得腿能动了,不过不是他主动的,好像是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完了完了,被鬼逮着了!”马小乐叽哩哇啦地叫了起来。

“胡说!打你个嘴!”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话音一落,马小乐嘴巴上“啪”地一声响,像是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小巴掌。

马小乐不敢支声了,由着两条腿把自己带到了墙角,定睛一看,眼睛直了:那插在地上的鱼叉,不偏不正,刚好把一直小河龟的脖子给卡住了。

这只小河龟,身上披着一层暗绿,尤其是两只眼睛,豆豆的发着绿光。马小乐正恍惚着,小河龟身子一动,一团淡绿色的光便升腾起来。

“我说了,你早该来了。”小河龟翻了翻眼,有气无力地说。

马小乐揉了揉眼,搓了搓耳朵,确信是小河龟在说话,“小河龟,你能讲话?”

“小?我个头是小,可我岁数可不小,整整一万年了!”小河龟不急不慢地说。

“一万年?!”马小乐身子一晃,差点闪了腰,“一万年?你开玩笑了,咱这小南村的河才多少年啊,你说你一万年了,谁相信!”

“呵呵,傻孩子,你知道么,这河上游的水库多少年了?”小河龟问道。

“那也不过才一百多年而已。”

“不错,是才一百多年,可是你知道,这水库里面有个泉眼子么?”

“知道啊,正是因为有那个泉眼子,所以不管天怎样旱,那水库里还是有水的。”马小乐说的都是真的,老一辈传下来的话,见证过的。

“那就是了,你知道那个泉眼子通哪里?”小河龟气息游存,“通东海。我原本是海里的,后来循着泉眼才到了这里。”

这简直是太离奇了,马小乐听得目瞪口呆,“海……海里的,这么说你真的有一万年的岁数了?”

“对,没错。”小河龟闭上了眼睛,好像很累,“你知道我一万年前是什么吗?”

一百年前的事都不知道,何况还一万年前呢。马小乐木木地摇了摇头。

“我是一条小蛇,我是从蛇变成龟的。”小河龟睁开了眼,“也正是这样,所以我才被你叉在这里动弹不得,你那叉子刚好叉住了我的七寸,这是我唯一的弱点。”

马小乐彻底懵了,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闭上眼睛使劲甩了甩头,又掐了掐手臂,很疼。

“别不相信这是真的,世界上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人们是无法理解的,但并不代表不存在。”小河龟动了下爪子,龟壳随之一晃,一团淡绿色的光又升腾起来。

“我现在就放你走,你别记恨我叉住了你,我可不是故意的。”马小乐抖抖索索地把鱼叉拔了出来。小河龟的脖子缩了回去,又伸了出来,上下左右地转了一圈,“哎哟,我这脖子,真是遭罪了。”

听小河龟这么一说,马小乐真是怕极了,要是它整个魔咒啥的给他,那还不死定了么。

“别怕,小伙子。”小河龟转个圈,面对着马小乐,“一切都是缘,你叉住了我就是缘,只是这份缘不深。”

“啥缘?”

“你知道有句俗话,千年王八万年龟,这就是说王八到一千岁、乌龟到了以万岁,就是大限了,需要转世。转世时需要一身清净,包括身上的灵气和能量,都必须送出去,否者转世不彻底,就没有了来世。”小河龟慢条斯理地说道:“开始我说你早该来了,就是要把我身上的灵气和能量送给你这个有缘人,可是自从你叉住了我,那可是有日子了的事了,而我被叉住了七寸,又必须用灵气和能量来维持生命,现在,我身上只剩下的一点灵气和能量了,剩下的那点灵气,只能够我转世时所用,所以,能给你的,也就只有一点能量了。”

此刻马小乐真的要晕过去了,天底下还有这等好运么!这么说来,那可真的要成神人了啊!“我要成神人了啦?!”马小乐按捺不住兴奋大声问道。

“不,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神人存在。”小河龟依旧慢条斯理地说,“这世界上有异能量,但没有神,所以你不会成为神人。”马小乐还想再问些事情,但小河龟摇了摇头,“行了,别多问了,我时间真的不多了,要不等会仅有的一点能量也不能送给你,真是可惜了我一万年的修炼了。”

马小乐一听,立刻闭嘴,毕恭毕敬地听小河龟教导起来。

【074】 头东尾西

“等会我就合眼了,你用竹片将我背上的绿毛刮下来,然后用露水搅成糊糊,然后把糊糊粘在肚脐眼上就成。”小河龟的声音愈来愈微弱。

“小河龟,我能用这能量干些啥呢?”马小乐实在忍不住又问了起来。

“唉,这个我说不准,因为我不清楚你还能得到多少能量。”小河龟幽幽地说,“这能量对你本身并不起作用,只能对身体以外的东西起作用,你能给别的东西下咒子。”

马小乐一听,有些失望,本来他第一念头就是用能量将他那东西治治好,让他再成为雄起的男子汉,那样他也就不再找金柱算帐了,留他一条小命,可没想到竟然不行。不过没关系,只要能用这能量治住了金柱,明天一叉插死他也行,怎么说也能顺利报仇了,再者,没准杀了金柱还能凭借和意外得来的能量活命呢。

“小伙子,依据我的推测,你所拥有的那点能量,估计也就够一天用一次,头一日用过之后,次日正子时一过即可复来。”

“这能量多大,可以让天上的飞机掉下来么?”

“哎呀,你这小伙子,异想天开了,现实点,要是有那大能耐,估计我早变成人的模样了。”小河龟向前爬了两步,“记住,你的能量能运用到啥程度,我也说不准,你慢慢试着来吧。还有,在用能量之前你要念叨一句令子:我有神龟能,何事不能成!”

马小乐点点头,小河龟转了转身子,头对着正东方。“小伙子,还有一件事,你刮完了绿毛,得找个地方把我好好放起来,头尾正东直西,一定别乱了方向,否则会影响你能量的发挥。再有,这事情你不能乱说,要保密。”小河龟喘了口气,“还有还有,你要记住,以后碰到了风水先生什么的,得注意点别用能量了,那些人可能会探到点什么,有可能会识破你。”

“行,你放心吧,方向保准乱不了,我也不把这事说出去,而且碰到了什么风水先生啥的,我也不乱用能量。”马小乐镇镇地回答着,一会儿又小声问道:“我用这能量可以去知道别人心里啥想法么?”

小河龟没动静。

马小乐心头一紧,莫不是小河龟已经合眼转世了?小心伸出手将小河龟拿起,果然是,它没有了半点反应。马小乐赶紧将小河龟放到桌子上,回头就跑出了屋子,到了院门后就拖出了那根竹扁担放到地上,又拿起镐头“咔”地一声将竹扁担给砸劈了,然后又找了斧子砍下一小片来。

拿着小竹片,又到小灶屋里摸出一只瓷碗,马小乐急忙忙地跑进屋子,刮起了小河龟身上的绿毛毛,刮了好一会,也只不过在碗底有一薄层。

马小乐小心翼翼地将小河龟放到了一张白纸上,他觉得无论如何不能怠慢了小河龟。马小乐从床底拿出一个小铁盒子,这是他攒钱用的,里面有很多硬币。“哗啦”一声,马小乐将硬币倒了出来,拿着铁盒子走到院子里,用铁锹挖了点干净的泥土放在里面,铺平整了,回到屋子里把小河龟放了进去,“小河龟,你安心吧,我保证让你头尾正东直西!”

说完,马小乐给铁盒子盖上了盖子,面色凝重地擎着来到了院子的石磨旁。石磨在农村来讲是虎,水井是龙,有一定的讲究,一般只要不翻弄房子,它们是不会动的,否则会走了主人风水。除非本来风水就不好,找个风水先生看看另换地方,除此一般是不会动的。

石磨的磨盘很结实,但磨槽下面支撑的磨墩子下面有个空洞,有一块小石板遮着,很隐蔽,一般人从来不去挑弄它。马小乐将装有小河龟的铁盒子放了进去,让小河龟的头正正地对着东方,然后合上了小石板。

马小乐退到石磨三步开外,恭敬地弯腰作揖,“河龟大仙,我马小乐已经按您的吩咐办了,如有不妥,就托个梦给我,我再放放好!”

说完,马小乐跑进了屋子,端起瓷碗走了出来,又出了院门,朝果园里海棠树下走去。秋夜里,海棠树叶上老早就有很多露水了。马小乐抖着叶子,露水珠子就滚进了碗里

没用多大会,马小乐估计收集的露水足够把碗底的那点绿毛搅成糊糊了,便快步走了回去。

进了屋子,看着碗底那泛着幽幽绿光的糊糊,一时有点害怕起来,不知道把这糊糊粘在肚脐眼上会发生什么。不过现在马小乐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哪还怕这点糊糊。

马小乐躺在了床上,用手指头抠了绿糊糊,很认真地放在了肚脐眼上。刚开始没啥动静,马小乐躺哪儿也不敢动。又过了一会,马小乐觉着肚脐眼开始发热了,而且很烫,最后有种灼烧的感觉。马小乐有些受不了,但想到自己因此就能获得点异能量,只好咬牙坚持着。

很快,灼烧的感觉开始由肚脐向小腹内蔓延了。马小乐感觉小肚子里好像有个小太阳,火辣辣的。又过了会,觉得两侧的腰身也热了起来。马小乐闭上了眼,咬牙坚持,少顷一睁眼时,又发现眼前金光道道,耳朵后面似乎还有“呜呜”的风声,脑袋好像陡然胀大了好多,“嗡嗡”作响,随之,身体一阵抽缩,鼻孔里不断喷出浊气来……

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马小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想想刚才的事,仿佛做了一场梦。

这是真的么?马小乐疑虑着起身看看床边桌子上的碗,里面啥都没有,只有一点水。再看看自己的肚脐眼,也很干净,就是有点潮,好像湿过水。马小乐赶紧下了床,走到院子里的石磨旁,抽开小石板盖子,伸手摸了摸,没错,铁盒子还在。

马小乐相信这是真的了,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院子里的鸡鸭早已歇着了,阿黄也回到了院门口爬了下来,除了眼皮一开一合,尾巴摇摆几下,一动也不动。动的只有天上的月亮,因为云彩在动,月亮看起来就像是一颗穿梭飞动着的银盘子。

有点激动,毕竟是有点异能量的人了,马小乐的心里“嗵嗵”跳的厉害,此刻他就像是捧着一个魔法宝盒,打开之前心情总不能那么平静。

马小乐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了一会,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他想试试他的能量是不是真的起作用,万一要不起作用,那他明天去杀金柱就不能指望它了。

恰好,一只秋蛐蛐循着灯光蹦进了屋里。马小乐连忙爬起来,转身进了屋把蛐蛐捂住了。“小蛐蛐,对不住了,今天得拿你做试验了,我要让你昏死过去五分钟!”马小乐晃着身子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把蛐蛐举到眼前,死死地盯住它,口中一声大叫令子:

“我有神龟能,何事不能成!”

【075】 叉神会神插

令子喊出去了,蛐蛐一点没反应。马小乐皱着眉头看了五六秒才突然想起来,他还没说要让蛐蛐昏死过去呢,情急之下,马小乐一手捏着蛐蛐,一手指着咆哮道:“你快昏死过去五分钟!”

声音太大了,马小乐把自己耳膜都震得嗡嗡响,再看那蛐蛐,原先乱蹬的小腿渐渐平息下来,最后都伸直了僵在那里。

“嘿嘿,有门儿!”马小乐按捺不住激动,颤抖着将蛐蛐放在了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仰面朝天一动不动。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天哪,我马小乐成仙了,成仙了!”马小乐忍不住跳了起来,挥舞着双手蹦蹿出来,在院子里疯狂地跑了十多圈,最后又闯进屋里,跪在桌子前看着昏死过去的蛐蛐,“老天爷有眼,老天爷有眼……”

马小乐激动的眼泪直流,起身又到了院子,仰天大喊起来,“我马小乐真的成仙啦,我明天就弄死金柱那个***!”

喊叫声把阿黄惊了起来,爬起身子抽了懒筋,又抖了抖毛。此刻马小乐一心想展示下本事,随口又喊道:“我有神龟能,何事不能成!阿黄你快给我翻十个跟头!”

阿黄傻愣愣地看着马小乐,估计它也不明白主人怎么这么抓狂。马小乐看着毫无反应的阿黄,猛然想起小河龟说的,可能他的这个本事一天只能用一次,刚才他已经让蛐蛐昏死过去了,能量用完了。

想到蛐蛐,马小乐赶紧跑回屋里,刚好蛐蛐复苏了过来,蹬了蹬腿一下翻过身来,“嗖”地一声蹦下了桌子,跳到粮囤缝里躲了起来。

“嘿,这下可好了!”马小乐高兴地搓了搓手,走到墙角把鱼叉拿了起来,“你不是一把普通的鱼叉,你是叉神,会神插,插住了那万年小河龟,以后我烧香供着你。明天,我也不让你见那金柱的脏血了,我改用柴刀,劈死他个***!”

马小乐找了块破布,仔细地将鱼叉擦得干干净净,又把他红色的背心找了出来,扯成红布条,拴在了叉柄上,然后很小心地将鱼叉放到了床头的木柜子上,摆放得平平稳稳。

接下来的事就是睡觉了,一觉醒来,能量就重新来到,然后就等着去金柱家宰了他。

马小乐睡下后就做梦了,他提着柴刀满大街追着金柱,金柱被他砍得浑身是血,狼狈逃窜,可是仍旧回头嘲笑着他,“你是个废人,废了,被我踢废了!”。他那个气啊,胸腔都要炸开了,口中不住地大叫,“金柱你个***货,你死到临头了,我今天不砍死你就不是人!”可是,他后面跟着的是金朵,抱着他的腿哭喊着让他不要杀了金柱。他心里矛盾极了,不杀金柱咽不下那口气,可杀了金柱金朵又那么伤心,毕竟,金朵在他心里是有位置的,心疼着她呢。无奈之下,他提着还在滴血的柴刀仰天大笑,“哈哈哈……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哐哐哐……小乐小乐!”院门被敲打的声音和马长根的吼声从院子外面喊了起来,将马小乐从梦中惊醒,“小乐你要杀谁啊,快给我开门!”

马小乐惊坐起来,浑身是汗,才发觉做了一夜的梦。“干爹,这就来了!”马小乐应着,下了床去开了院门,“干爹,咋来这么早的?”

“还早么,太阳都出来了。”马长根盯着马小乐直看,可能是刚才马小乐梦中的叫喊引起了他的注意,“你刚才要杀谁啊,叫那么大声?”

马小乐抿了抿嘴唇,“杀那***金柱!”

“你傻了啊,他值得你杀么,像他那样的,早晚要被公安给毙了,就是他不吃枪子,也会去做大牢,犯得着你去找他算帐?!”马长根有点急,他可不想让马小乐再出啥事。

“干爹,我和金柱有血海深仇,我不杀了他这辈子我都活不好!”马小乐很倔强。

马长根看着马小乐,估计马小乐自己知道了那玩意儿被金柱给踢坏了,不免叹了口气,“小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认了吧,以后干爹给你找个好医生,再医医好不成么?你那儿就是筋给踢断了,能医好的。”

“干爹,你别哄我了,筋都断了,还能有啥子用,我知道该怎么做。”马小乐扭头进了院子,开始舀水洗脸。马长根跟在后头,懊悔地说,“唉,早知道昨晚就来了,陪你说说话,兴许能解开你心里的疙瘩,可偏偏我又喝多了。”

“干爹,你来也不管用,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就等着看吧,今天我一准宰了那小子!”马小乐仗着有能量的本事,显得非常自信。马长根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慌得狠,“小乐,我知道你身子也不弱,可你还是孩子啊,那金柱你能动得了嘛,他要是反手把你给……”马长根说到这里停下了,眼巴巴地看着马小乐,“小乐,我看还是忍忍,咱以后再慢慢想法子,有冤伸冤有仇报仇,行不?”

“不等以后了,就今天!”马小乐把脸盆里的水泼得老远,“干爹,现在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马小乐了,你看着吧,那金柱个***保准活不过今天!”

马长根见劝说没了指望,心生一计,“小乐,既然你决定了,那你好好想想,先不要回家吃饭,我回去给你捎饭过来,你好好想想这事,看怎么个做法。”马长根说完扭头就走了。

马小乐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咧嘴一个苦笑,“干爹啊,你怎么可以骗我呢。”说完,晃着身子到了小灶屋,找出了已经生了点绣的柴刀,坐在磨刀石前“霍霍”地磨了起来。

却说那马长根,离开果园子后飞也似的跑回了村里,在家里找了绳子,又喊了几个要好的邻居,要他们帮忙把马小乐捆起来,说他今天犯了邪,弄不好会杀人。邻居们一听,觉得事情重大,杀人这事在小南庄村从老一辈就没有过,可不能让马小乐做出这等恶事来。

一行人便行色匆匆地赶往果园子,得在马小乐回村前把他给绑了。

【076】 为了处子身

到了果园,马长根他们一个个都傻了眼,院门锁着呢。

原来马小乐看到马长根转变得那么快,已经料到在果园里会有啥事,所以他磨好了柴刀后,找了件破衣服,包了柴刀锁了门,已经从小路往村里赶去了。

马小乐到了家,把柴刀藏在了门口的草推里,不紧不慢地进了门。胡爱英正在灶屋里烧早饭,一看马小乐回来了,紧张兮兮的看着他,“小乐,你干爹没遇着你?”

“没,我走小路回来了。”马小乐若无其事地说,“早晨我在果园子里跟干爹说了些胡话,可能把他吓着了。”

胡爱英听马小乐这么一说,放了些心,赶紧让马小乐烧灶火,她出门去迎马长根,告诉他马小乐知道自己刚才说得是胡话,不用绑了,要不再绑出点啥意外,那可划不来。马长根一寻思觉着有道理,便给邻居们散了一圈香烟,让他们回家了。

马小乐若无其事地吃完了饭,抹了抹嘴带着笑说他要去村部,马上要做生产队长了,得熟悉一下队里的情况。吃饭的时候马长根还有点不放心,现在看马小乐说得这么轻巧自如,心想总算没啥事了。

没事是暂时的。马小乐出了门就从草堆里翻出了包着柴刀的破褂子,夹在腋窝里闷着头向东走去,一直走到河堤下面。河里的芦苇已经发黄,清亮的叶子变得干巴巴的,风一吹来,“咔咔”地响得厉害。马小乐沿着河堤下面向北走,选了个小缺口停下来,这里能看到东大桥的情况,只要金柱他们的车子一出现,就能很清楚地看到。

马小乐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掏出大前门烟抽了起来,现在他都抽好烟,口味好,不麻嘴。马长根也支持他抽好烟,说都村部去了,抽点好烟带样子。

脚下的烟头堆了一小堆,东大桥上的汽车也出现了,两辆。马小乐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伸手摸了摸裆部,“二弟啊,今个我要为你报仇了,***金柱把你毁了,我也要把他给毁了!”说完,起身拍拍屁股,夹着破褂子向村里走去,直奔金柱家。

四个轮子比腿快,马小乐走到金柱家的时候,两辆轿车已经停在路边了。马小乐走到金柱家门口正正地站定了,他知道,只要金柱知道他在门口,肯定会蹿出来。

不错,马小乐的判断是正确。金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就是马小乐不来他也会去找他的。那天的事让金柱在陆军面前丢了大脸,被陆军骂得狗血喷头不说,关键还被陆军指着鼻子质问那独腿草人戴绿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军吓得屁股尿流,他知道陆军娶金朵就是为了她的处子身,开始他也以为金朵是的,只是后来察觉到苗头后才发现事情不妙,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坚持说金朵是处子身,所以那天他对马小乐在东大桥的举动无比恼火。最后金柱在陆军质问下的回答是马小乐暗恋金朵,追求不成心里记恨,所以会用那种方式来捣乱的,绝对没有啥值得多想的。陆军看着金柱将信将疑,说了句让金柱很害怕的话,“等我验证出来的时候,你要是骗了我,我能剥了你的皮!”

所以金柱对马小乐是非常痛恨的。

现在,马小乐主动站在了他家门口,金柱能按捺的住么!不但金柱按捺不住,就连陆军也坐不住了,他心想堂堂一个局长的儿子到乡下娶媳妇,还遭此三番五次的嘲弄?!

金柱带头蹿了出来,陆军也一瘸一拐地跟了出来,随来的一行人也都吹胡子瞪眼地跟着涌了出来。

马小乐镇定的目光和一丝淡定的笑让金柱有些纳闷:还就怪了,这世界上真有不怕死的种?“马小乐,今天我不骂你,我打死你!”金柱捋了捋袖子要窜上去。

看着金柱恶虎一样的扑过来,马小乐突然想验证下自己的实力,刚到嘴边的令子又咽了回去,然后随手一扯,把破褂子甩到一边,举起明晃晃的柴刀,“***金柱,今天我不但要骂你,还要宰了你!”柴刀在阳光下映着刺眼的光芒。

金柱没想到马小乐还有这么一手,打打杀杀惯了,虽然他不害怕,可很明白马小乐手中锋利的柴刀的厉害。金柱猛然停住脚,抽身往回跑,“找家伙,赶紧找家伙!”金柱招呼着随来的人。

马小乐看着金柱狼狈逃窜的样子,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金柱,孬种!”

笑声未落,金柱就折了回来,手上多一把三股铁叉,“小杂种,看我不一下插你三个窟窿!”

铁叉的柄子差不多两米长,金柱端着它就想马小乐捅了过来。陆军手里也握着一根扁担凑了过来,“乡下小野毛,看我一扁担不把你头夯进肚子里去的!”

马小乐一看这可不行,立刻大叫一声,“先慢着!”

声音大而且刺耳,金柱呆了一下,停下了脚步,陆军也跟着停了下来。金柱扭头看了看陆军,又转过来瞅了瞅马小乐,“死到头了还慢什么?”

马小乐扭头环视了一下围观的村民们,“乡亲们,今天我马小乐和金柱,还有那个死瘸子在这里开火,生死自负!你们给作个见证!”

小南庄村的村民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瞪大了眼愣在那里。

没愣住的人也有,是马长根和胡爱英,他们听到了动静鞋都跑掉了,“哎呀,我的儿啊,快把柴刀放下!”马长根哭喊着跑到马小乐跟前夺柴刀。

金朵也从屋里出来了,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如刀绞,但她不能去和马小乐说什么,只好拦在金柱面前,“哥,别跟他一般见识,进屋吧!”

“不跟他一般见识?”金柱一声冷笑,“你问问周围的人,是我跟他一般见识么,他刚才跟我都说什么了,说什么生死自负!今天我不弄死他,我还叫金柱么!”

“唉,我说金柱,小乐他还是个孩子,难免说话会走了道,不算数的。”一位年纪稍大的村民说道。

“我不是孩子,我说话没走道,今天就是生死自负!”马小乐等着血红的眼吼道,“金柱你个***,我今天要不宰了你就对不起我自己了!”

金柱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一把拨开金朵,端着铁叉冲上前去。一旁的胡爱英看得眼红,那金柱的铁叉对的两人,一个是她的男人,一个是她视为亲生骨肉的儿子,哪能无动于衷,一下冲了上去,挡在金柱的草叉正前方,伸出两手死死抓住铁叉明亮亮的铁尖子,“金柱,你先捅死我吧!”

马小乐一见这情形,心底里一下涌起了一股烫烫的浓情来,顿时满眶热泪,他几乎是用惊天地泣鬼神的强调喊起了令子:“我有神龟能,何事不能成!”

围观的人听了一愣,金柱也是一怔。

接下来哪里还容分说,马小乐泪眼怒睁,伸手一指,对着金柱吼道,“金柱你个***,给我跌在地上别起来了!”

【077】 裆部撞在前大梁上

金柱眨巴了两下眼,晃晃悠悠地倒了下来,悄无声息的,只是手里的铁叉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哐啷”脆响。

倒在地上的金柱像中了邪一样,手脚微微抽搐着,傻愣愣地睁着眼,嘴角还流着哈喇子。

马小乐推开马长根,绕过胡爱英,跑到金柱面前,再次举起磨得贼亮柴刀,回头对马长根和胡爱英哭道,“干爹、干妈,今天我喊你们亲爹、亲妈了,我宰了金柱可能也活不了了,我感谢你们的养育之恩,来生再报答你们!”

在场的人对马小乐举刀的动作还没有感到恐惧,他们都还迷糊在刚才马小乐那跳大神似的喊令子声里呢,而且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金柱在马小乐的喊声里倒下了,跟个痴子似的,出鬼了么?

金朵虽然也像做梦般的,但看着眼前的马小乐举着柴刀要剁自己的哥哥,还是本能地上前拦住了马小乐,“小乐,求求你放下柴刀,他是我哥啊,你绕了他吧!”

马小乐眼眶里的泪水此刻流了出来,嘴角抽搐着,“金朵姐,我……我被你哥给害惨了,我……我这辈子算是完了,我也不想活了!”

马小乐是说金柱把他弄得不像男人了,活不下去了。可这话在金朵听来是另一个意思,金朵以为马小乐说得是金柱拆散了他们,让他失去自己。

“小乐,你别着急,我有话对你说。”金朵立马靠上前,趴在马小乐耳朵上小声道,“小乐,你还没失去我,我的身子还是干净的,那陆军没有沾过我。”

马小乐一时不明白金朵为啥要说这话,但他对这话的内容感到意外,便问了起来,“他没碰你身子?”

金朵用万分宽慰的眼神看着马小乐,点了点头,“我还是你的女人,只是你的女人!”

“那……那为啥啊?”马小乐实在不明白。

“陆军那玩意不行,他告诉我说,他早年耸着身子猛蹬自行车时,车链子断了,裆部撞在了前大梁上,那玩意儿给撞断筋了。”金朵的声音很小。

“这么说那死瘸子也是废人一个?”马小乐的确感到意外,也有点好笑,那陆军的毛病原来和他是一样的啊。

金朵听话没仔细,马小乐说陆军也是废人一个,这个“也”字里颇有含义,可金朵没听出来,她只顾着说陆军,希望能让马小乐放弃砍金柱的念头,“小乐,不过陆军告诉我,他爸爸正帮他想办法,说什么国外科学发达,可以治好他的软根子病。可那至少也得两三年时间吧,也就是说,在两三年时间内,我金朵还是你马小乐的女人,我的身子是会很干净的。这话你明白吧,这段时间指不准会有啥事发生呢,说不定我会重新回到你身边的。”

惊喜!

绝对的惊喜!

对马小乐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惊喜。当然,惊喜的不是金朵说她可能还会回到他身边,而是金朵说的陆军的软根子病能治好!既然陆军的能治好,那他的也能治好!既然他那玩意而能治好,那还犯得着跟金柱拼命去送死么?而且他还有小河龟的能量,以后活着还不呼风唤雨呐!

想到这里,马小乐扔了柴刀,手舞足蹈地狂笑起来,“我的天哪,我的天哪,老天真是有眼,真是有眼哪!”

所有的人再次又惊呆了。

“疯了疯了,马小乐一定是疯了……”人们三言两语地嘀咕起来。

“疯了?谁说我疯了!”马小乐板下脸来,“我没疯,我马小乐有老天保佑,好着呢!”说完,左手拉着马长根,右手拉着胡爱英,“爹、娘,走,咱们回家去,以后日子好着咧!”

马长根和胡爱英跟做梦似的,怎么也猜不透马小乐到底是咋了,不过现在马小乐放下屠刀了,还拉着他们回家要过好日子,那不正好么,还发啥愣呢。

当下,马长根和胡爱英就跟着马小乐回家了。

金柱家门口的热闹却还未散去,村民们都想看看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金柱醒来后会怎么办。可让他们失望的是,直到金柱被抬回家里,他还跟头呆猪似的,不省人事。

金朵是学过医的,对金柱好一番救治,可毛用也没有。金朵一家都急坏了,急过之后就是害怕,最后就连陆军也怕了。“金朵,金柱怎么了?是不是被那混小子施了魔咒?”陆军问道。

“不会的,哪里来的魔咒,估计是被气血给冲了,过半天就好。”金朵这话心里也没底,可别的也不会说了。

再说马小乐到了家里,端了两把椅子,正正地摆了,让马长根和胡爱英坐了上去,尔后走到他们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爹、娘,今天这事我看出来了,你们就是我的亲爹、亲娘,我马小乐这辈子会好好孝顺你们的!”说完,“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

马长根和胡爱英相互看了看,眼圈湿湿的,起身将马小乐拉了起来,“臭小子,自打你进了这个家门,我们就没把你当外人呢!”

马小乐擦了擦眼角,“爹、娘,你们放心吧,以后我绝对不会惹乱子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马长根跟着出来了,问他要去哪儿。马小乐说去果园,想一个人静一静,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好好想想。

“他爹,你回来吧,我看小乐是真的懂事了,让他去吧,这阵子他事情也够多的了,让他静静也好。”胡爱英拉住了马长根。

马小乐抬头看着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做了个深呼吸,跨步走出了院门,向果园而去。

到了果园里,马小乐躺在床上闭目而思,想着所发生的事,觉得实在没必要那么蛮干。“只要动动脑子,困难就会吓跑”,这是他初中班主任一直挂在嘴上的话,每次开班会至少得讲五次。以前听得腻歪,可现在琢磨琢磨,还真是那个理儿。马小乐开始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懊悔了,不过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过去吧,以后吸取教训就是,凡事得用心用脑,不能冲动鲁莽,“冲动冲动,满地漏洞”,这话也是班主任常说的,看来一点儿也不假。

马小乐从枕头底下又摸出了那本封面上被改写成“小南庄村五生产队队长马小乐”的本子,严肃地翻开了两页,又拿出在村部找的一本村情资料,认真地做起了笔记:

小南庄村,村户156,人口673,耕地……

【078】 风水先生走了没

不知不觉,正午了。

马小乐伸了个懒腰,收了钢笔插在上口袋里,合上本子整好了四角,端端正正地压在了枕头底下。

“我马小乐要认认真真地活着了。”马小乐自言自语着走到院子里,大黄狗一看到他就摇头摆尾起来,“阿黄,我的老伙计,你也得学学我,要发愤图强啊!”马小乐走到大黄狗跟前蹲了下来,一眼就瞅见了又红又大的狗玩意儿露出大半截来,“淫狗!咋撅着个家伙呢,莫不是在向我炫耀不成。唉,你这淫狗子,知道我现在不行了,故意羞辱我是不!”说完,抬手打了大黄狗一巴掌,没用力,他舍不得打大黄狗。

“唉,不过你别得意,等我努力努力,赚了大钱也出国找医生,回来和你也有的一比,别看你现在得意,那时让你那玩意儿羞辱着缩回去!”马小乐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向院门外走去,该回家吃午饭了。

可前脚还没跨出去,门口进闪进来一人,是张秀花,“小乐,上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也不知道,听说你来果园了,我来看看你,没啥事吧。”

马小乐一看到她心里很是不爽,这个女人有点浪,要是从他这里得不到那种安慰,没准又得出去瞎嚷嚷了,那影响可不好。“没事,上午那点事不算啥,过去就过去了,不提了。怎么,秀花婶,没在家做饭呐?”马小乐想拉拉话茬,不让张秀花提出那种要求。

“一个人还不随便吃点,赖顺贵中午到金柱家喝酒去。”张秀花话一出口,觉得不妥,“喔,是被请去的,不去不好。”

“呵呵,秀花婶,就是不请也能去啊,没啥的。”

“呵呵,那也是,那也是。”张秀花干笑了两声,话题一转,“小乐,昨晚你那家伙不行,现在怎么样了?”

马小乐心头一惊,暗道:“这个浪货,躲也躲不掉。”不过不能对她讲实话,得稳住她,“秀花婶,你也太急了,我身子受了那么大的内伤,怎说也得养个个把月吧,要不现在图一时欢快,那我后半辈子可就撂了,乡卫生院老中医叮嘱过我的,我可记着了!”

“唉,你说也是的,啥事不好摊,摊上这么个事。”张秀花叹着气,满是哀怨地说道,“小乐,那你秀花婶这个把月可要旱死喽!”

“旱啥啊,不是还有村长么。”马小乐嘿嘿笑着说,“这么多年了,你们不也过得挺好么!”

“唉,他啊,别提了,以前就不咋样,现在有你了,就更不用提了。”张秀花无奈地说,“我现在就指望你了,别人都不管用了。”

“行了,秀花婶,耐心等等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马小乐舒了口气,“我肚子饿了,得赶紧回家吃饭了,要不身子就更亏了。”

“那赶紧回吧,我也回家了。”张秀花出门就绕上了小路,“你走大路吧。”

马小乐看着张秀花一扭一捏的背影,带着坏笑自语道,“娘的,再来就让阿黄伺候你!”

马小乐沿着大路,甩着膀子走了起来,心情不错,又一次想唱《十八摸》了,不过这次还没开口就忍住了。“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马小乐哼起了京剧,摇头晃脑的样子,看上去很惬意。

路上知情的村民们很纳闷,不知道马小乐咋就转变得这么快,半中午还跟疯子似的,举着柴刀要剁金柱,现在却跟没事人似的,还洋洋自得呢。

马小乐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现在他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调教调教这五生产队的事情了,怎么说也要干出个样来,这样才有可能朝村长的位子上靠。

回到家里,马小乐坐在饭桌前屁股还没热,门口就来人了,是金柱的老父亲金顺意。“长根兄弟,长根兄弟?”金顺意诚惶诚恐地问着话。马长根对他很有意见,金柱那样折腾,他作为父亲的人也不出来管管,现在还有脸来找他。可是马长根觉得都是乡里乡亲的,而且人家又是主动上门的,不搭理也有点不妥,于是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啥事啊?”

金顺意一脸的着急和无奈,“长根兄弟,我知道金柱那个该死的东西惹你生气了,可是你也知道,我说都说不了他,哪里能管他半点呢,这些个日子,他对你们家小乐行了恶,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很过意不去,本来是要来好好看看小乐这孩子的,可是金柱说如果我们要来,他就把家底给掀了。长根兄弟,你说我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折腾么?”

马长根听了也叹了口气,“顺意老哥,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是我们家小乐更不容易啊,你知道他现在……”马长根说到这里停住了,下面的话不能说,要不马小乐这面子在村里是搁不住的。

“长根兄弟,今天我来也不说客套话了,我就想问问,小乐这娃儿给金柱下了啥咒语,怎么到现在他还昏迷不醒的呢?”金顺意眼巴巴地看着马长根,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解决的法子。

马长根乍一听很是来火,心想金柱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也是报应,你金顺意还好意思来问我?不过转念一想,那金柱毕竟是他的儿子,儿子就是坏的流脓,那也有骨肉情啊。“顺意老哥,你是不是糊涂了,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有什么咒语,再说了,就是有的话,我家小乐也没那个本事啊。我看啊,那是你家金柱该有那么一劫,是老天给他安排的。”马长根说完了这味道有点重的话,见金顺意也没说什么,心里舒坦了点,毕竟当着他的面说金柱就应该咋地咋地是很不好的,可他没有反驳,说明他是服软了,马长根怎么能不舒坦点呢。不过舒坦归舒坦,马长根还算是个厚道之人,抬手拍拍金顺意的肩膀,“顺意老哥,也不是我说的,你家那金柱也太那啥了。”

“唉,长根兄弟,你就别说了,那个狗东西有时我都想宰了他。”金顺意沮丧着脸说,“就说金朵这门子婚事吧,我就不同意,咱庄稼人朝城里嫁什么,低三下四的,不如就找个庄稼人过日子踏实,可金柱就认准了那个什么陆军,还三番五次地从城里带些好东西引诱金朵,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顺意大叔,你就别说了,***金……”马小乐从屋里走了出来,想说***金柱,不过当着金顺意的面是不能说的,那可就没德了,“金柱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叔,你回家吧,喝你女婿的好酒吧,要不你在我家吃也成,可是没有好酒好菜,也别挑三拣四了。”

金顺意见马小乐出来了,转身哈着腰对他说道:“小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金柱那个狗东西一般见识,你行行好,把金柱的魔咒给解了吧?”

“大叔,你可千万别这样哈着腰,我受不起,就跟苦难的长工对着地主老财似的,这是新社会了,人人当家作主。”马小乐向上抬了抬手,金顺意尴尬地直了身子,“小乐,看你说的,大叔都不好意思了。”

“大叔,我跟您说,金柱的事跟我确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来找我,我也没法子啊。”马小乐皱着眉头说,“您想想,我有下魔咒那个本事么,要是有的话还能等到今天,那天金柱在河堤上差点掐死我的时候,我早就下魔咒整死他了!”

马小乐说得咬牙切齿,金顺意微微蹙起了眉头,“也是啊,不过陆军在城里找了位什么风水先生,说啥是咱榆宁县最有名气的了,他来看了,说金柱是被咒了,吃药打针都不管,就得解咒。”

马小乐一听风水先生,心里小惊了一下,小河龟临终前的话他还记得,见到风水先生啥的,不能发能量,否则会被识破。马小乐心想,在风水先生面前运用能量有可能会被察觉,那能量用过之后,那些受了能量的东西被风水先生碰到了,会不会露出点啥端倪呢?

想到这里,马小乐忙问金顺意,“那风水先生走了么?”

【079】 莫不是队长要泡汤

“走了,看完就走了。”金顺意很温顺地看着马小乐,讨好似的答道。

马小乐小紧张了一下的心又舒展了,“他都说了些啥,没把金柱给医好啊?”

“他说了,金柱中了这咒子他没有把握,我哀求他试试,他说不行,没把握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个原因是下咒子的人颇有来头,看来和他是同行,是不能拆台的。”金顺意恭顺地看着马小乐,“他还说了,这咒子得让下咒子的人解才好。”

马小乐心里一琢磨,看来这风水先生不愧是有名气的,能看出来,而且还能试着破解一番,只是碍于职业道德才没尝试,不过这不能保证他今后不尝试,因为有陆军在,会不断给他加重诱惑的砝码。所以,还是得把金柱的咒子给解了,免得到时和什么风水先生打照面。可是,现在他也不能承认说金柱咒子是自己下的,就是要解咒,那也得悄无声息不露声色。

“大叔,你别听风水先生说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咒子不咒子的,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你看水稻都杂交了,你还信那些神鬼玩意的么。”马小乐点着头说,“要我说么,你看金柱那暴烈的脾性,估计是一时气血冲过了才昏过去,一般这事躺个天把就好了,金朵不是学医的嘛,她还不知道?”

“别提她了,只顾着淌眼泪,哪里还顾得上金柱,就是顾得上她也不会看他。”金顺意叹着气说,“金朵可恨他哥金柱了,只要金柱不死,哪怕他像现在这样有口气,金朵就不心疼他!”

提到金朵,马小乐神情有些黯然。马长根一旁见了,怕马小乐受到啥刺激又哟按疯掉了,慌忙对金顺意说,“顺意老哥,你看小乐都把话说透了,你就回去吧,小乐这阵子可不松快,别再扰他了,弄不巧他又……”马长根边说边对金顺意挤眼,示意他出来讲话。金顺意多少也明白点,而且听马小乐说得也颇有道理,便点点头出来了。

马长根跟到院门外,对金顺意说别把小乐又弄疯了,搞不好又要提着柴刀去剁金柱了。金顺意眨巴了几下眼,没说什么,唉声叹气地走了。

马长根望着金顺意走远了,扭头进了院子,畅快地说道:“报应,就是报应!别的不怪,怪就怪他以前作恶太多了!”

“爹,说啥报应呢?”马小乐坐在院子里的高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不断地抖着脚问道。

“金柱,金柱那个***平日里作了那么恶,今天无拉故地昏死过去了,不是报应是什么!”马长根一时说得很忿然。

“嘿嘿,爹,你相信这世界上有报应么?”

“信,当然信,金柱就是个活生生的样儿!”

“哎呀,爹啊,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是不相信的。”马小乐说完起身进了屋里,胡爱英已经在招呼他们吃饭了。

午饭的氛围很不错,一家人都高高兴兴的。马长根和胡爱英很庆幸,马小乐又回归了。马小乐心情也不错,因为他心里有盼头,那就是陆军出国治病的事。等陆军的病治好了,他就照着他的路子也去治一下。所以马小乐在吃饭是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不能和金家的关系搞得太僵,还得留点联系,以便及时了解陆军的情况,而关键点就是金朵,只要和金朵保持着联系就成。

马小乐喝下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筷子一丢,饭碗一推,“我去村部看看,顺便问问范支书我这五生产队的队长啥时真正上任啊。”

“好好好,去吧,赶紧去吧,那可是正事!”马长根咧着嘴笑了,“小乐,好好干,混出个人样来!”

“放心吧,爹,你和娘,还有二宝,以后就等着享福吧!”马小乐背着手走了。

来到村部,没有人,都在家吃午饭呢。马小乐进了办公室,走到以前曹二魁坐的办公桌前,上面没啥东西,早就收拾干净了。马小乐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妈的,曹二魁,明知道我和金柱有仇,你还放着队长不干要去跟金柱混钱,你小子有种,改日我睡了你女人田小娥好好出口闷气!”话是这么说了,但马小乐低头看了看腿裆,满腹心事地道,“唉,二弟啊,希望你要尽早为我争口气呐。”

说完,马小乐起身找了块抹布把桌子仔细地擦了一遍,桌子虽然破了点,可毕竟是个办公桌。擦完了自己的桌子,马小乐环视了其它的桌子,也需要擦擦了,眉头一皱,随即一笑,“唉,老子就表现表现,虽然当上了队长,但也得悠着点,以前的作风不能丢。”尔后,马小乐把所有的办公桌逐一擦了个干净,又拿笤帚把地也扫了。

下午两点多,村部的人陆续来了,见马小乐打扫这么认真,个个夸奖不已。赖顺贵来得时候满身酒气,马小乐知道他在金柱喝酒的,“村长,酒喝得咋样?”

“啥咋样啊,咋个屁,那金柱跟死猪似的躺在屋里,那个陆什么局长的儿子,真他妈傲气,对我们这些乡下人不理不睬的,***,其实城里人又算个啥,摆什么谱,好在我也不吊他,我只管喝我的酒!”赖顺贵打着酒嗝,满屋子顿时充满酒气,妇女主任顾美玉用手扇了扇鼻子,“顺贵,你那胃都成酒袋子了啊!”

“嘿嘿,美玉,咋这么说呢,不就多喝了两杯么。”赖顺贵贼眼溜溜地看着顾美玉,顾美玉知道赖顺贵的心思,都缠她好几年了,总想美事,可她看不上赖顺贵,虽然有不少次两人搭班出去参观学习的机会,可她没让赖顺贵得逞。

顾美玉不看赖顺贵,赖顺贵心里有数,知道吃不到这棵窝边草,便嘿嘿一笑走开了,去值班室睡觉了。

赖顺贵后脚出去,范宝发就进来了,一脸的酒气,不过还有怒气,“他娘的,这个曹二魁,才辞职几天呐,刚才又缠着我说还要回来当队长!”

马小乐听到这话,不由得一个冷战:啥呀,曹二魁要回来?这是咋回事,这生产队长的事要泡汤了?

想到这里,马小乐几乎是用乞求的目光望着范宝发,“范支书,你说啥,那曹二魁还要回来当队长?”

【080】 黄豆粒

“是啊。”范宝发一顿,从口袋摸出一根烟。搁在平时,马小乐早就上前殷勤地点烟了,可他听范宝发说了两个字“是啊”就停住,不知道啥下文,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没心思去献殷勤了。

“不过你别担心。”范宝发深深地吸了口烟,“他曹二魁以为我这村部是啥啊,自个家啊,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他还能的不轻呢!”范宝发狠狠地朝地上淬了口黏糊糊的唾沫,又抬脚踩在上面使劲搓了搓,地面上只剩下一摊湿湿的东西了。

“他***,吓死我了。”马小乐暗道,随即笑嘻嘻地对范宝发说,“范支书,到底是支书,有气魄!”

范宝发摆摆手,对马小乐笑了,“小乐,你放心,五队队长是你的,他曹二魁干瞪眼吧!看到金柱能赚大钱就要跟着他干,现在金柱跟个半死人似的,他又反悔了,真是的!”

“哎呀,小乐,你看范支书这么看好你,还不表示表示,这两天瞅个空子,让你干爹好好整一场酒席!”顾美玉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瞟着马小乐说。

“是哦,小乐,前些天你的事也不少,现在一切都好了,刚好摆摆酒席,冲冲喜嘛,也图个吉利,将来啊,肯定有大出息!”刘长喜他们几个也都跟着起哄。

马小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呵呵,摆酒席啊,那是应该的,就后天吧,明天我让干爹,哦不,现在我都叫爹了,让我爹去乡里集市上多买点好酒好菜的。”说到这里,马小乐咳嗽了一下,先是很深重地看了范宝发一眼,接着扫视了一下四周,道:“不过我摆酒席不是因为你们说的,而是我想衷心地感谢一下范宝发支书,我不感谢他就是我的不对了!”说完,掏出一支大前门,恭恭敬敬地送到范宝发面前,又为他点上火。尔后,有很大方地把大前门烟散了一圈。范宝发一看,哈哈大笑起来,“哎呀,小乐这孩子可,要是考了大学,那肯定是国家大干部!”

“哈哈哈……是啊是啊。”村部里荡起一阵阵大笑,这并不是大家伙在嘲笑马小乐,而是他们觉着范宝发说得有道理,马小乐的表现是他们学也学不来的。他们知道马小乐经常拍范宝发和赖顺贵的马屁,可是他拍得好,就像一个老打铁匠似的,那火候掌握的特好。

下午范宝发召集村委会的人开了小会,拍板定案,马小乐第二天正式上任小南庄村第五生产队队长。

五点多钟,马小乐气宇轩昂地从村部走了出来,“嗵嗵”地走在大街上,鸟视一切,不过曹二魁的出现给他提了醒。曹二魁在街中心对马小乐说,队长的事别高兴得太早,他有亲戚在乡里工作,他会去找关系的,到时看范宝发怎么办!

马小乐虽然表面上对他不屑一顾,但内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要是曹二魁说的是真的,那他的队长还真是不太稳当。

回到家里,马小乐寻思起来,看来为金柱解咒的事得抓紧了,因为解了金柱的咒,可以解决掉两个问题:第一,可以避开那个陆军请来的风水先生,因为金柱正常了,风水先生就用不到了;第二,可坐稳生产队长的位子,因为金柱正常了,曹二魁还是会跟着他去赚钱。

马小乐决定今晚正子时一过,能量来了就给金柱解咒。

晚饭的时候,马小乐对马长根说要摆酒席的事,马长根满口应承,“这事好啊,到时把村里的大小二鬼,”说到这里,马长根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笑了,“嗨,现在我们小乐也是村里的干部了,不能再喊他们是大小二鬼喽,得喊领导,把村里的大小领导都请过来,我明天一早就去乡里买足酒菜!”

“嗯,别忘了买条猪后腿,到时整煮了,让他们拆肉蘸着盐巴大嚼几口,保证人人都满意!”

“成,不就一条猪后腿么,我马长根舍得!”马长根呼啦啦地把半碗糊涂喝了下去,抹了抹嘴巴,“我去你大伯家借辆自行车去,明天好赶脚程。”

马长根出门没多会,马小乐也吃完了,跟胡爱英支了一声也走了,他要回果园子里歇歇,夜里还要起来给金柱解咒呢。

马小乐直奔村头大路,往果园走去。到村南桥上,马小乐好像听到一个微小的声音喊他,停住脚听了听又没了动静,心下正生疑虑,刚拔脚要走,声音又起来了,“小乐,是你吗?”

这下马小乐听清了,确实有人在桥头的大柳树后面喊他。“谁啊,鬼鬼祟祟的!”马小乐冲着柳树后头喊了起来。

“别喊别喊。”随着应声,一个人影闪了出来,到了跟前马小乐才看清,原来是柳淑英,“阿婶,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等你呢。”柳淑英有点难为情地说,“……小乐,你咋样了?”

马小乐知道柳淑英是问他那玩意儿行不行的,要是换了别人,马小乐指定要恼火,可面对柳淑英,他不但不恼火,还有种被关爱的感觉,“阿婶,我……我还不行,估计是真的有问题了,不过听说国外有法子治,等我以后做了官有了钱,我就去国外把它治好。”

“哦,能治好啊,那还好。”柳淑英道,“小乐,为啥你非要说做了官才有钱呢,你不做官好好做生意,说不定钱更多呢。”

“可不是那么回事呢!”马小乐说起这个津津乐道,“阿婶,做了官,来钱更容易,说不定啊,还可以花公家的前呢,你知道历史上的贪官和珅么,好家伙,他都专门盖房子来放银子!做生意,有那个能耐么?!”

“嗨,你是不知道,那做官搞钱容易犯事啊,要是被发现了,肯定要被法办的。”柳淑英很认真地说,“反正不管怎样,你小心就是了。”

“嗯,我会小心的阿婶。”马小乐把手搭在了柳淑英的肩膀上,顺势捏了一下后臂叉的软肉,“阿婶,你可真好,以后要是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就好了。”

柳淑英被一捏把,有点来事,不由得身子一软,哼唧了一声。其实这么多天没和马小乐行事,她真是想得很,可她作为一个妇道人家,又难以启齿,而且马小乐还又摊上这么个事,想行事也行不了。所以柳淑英还是像以前一样,用自己的手让自己丰沛起来。不过女人毕竟是女人,有时心理的满足可以让她们平衡一下肉体的需要。柳淑英对马小乐的好是的的确确的,她要教会马小乐用手,用手将女人拨弄的飞起来,她要让马小乐知道,即使那玩意儿不行了,生活也是有法子的,也是有希望的。另外,也是她一个自私的想法,她认为虽然马小乐那玩意儿不硬吧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夹住它磨蹭几下也觉得好。女人就是这样,男人的好对她们来说就是毒药。

对这一点,柳淑英觉得很脸红,“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成什么了?”柳淑英跺着脚臊的直转身子,认为这个想法太羞人了,可是内心的另一种需求却驱使着她要红着脸去做。

好在是晚上,马小乐看不到柳淑英的脸是红的,可是他能感觉到柳淑英的那种需要。“阿……阿婶,我……我现在真的不行啊。”

柳淑英有些按捺不住,一下搂住了马小乐,“小乐,别怕,你不行阿婶也不怨你,你抱着我,帮阿婶摸摸……”

“阿婶,我……”马小乐嗫嚅着,张开两臂环抱了柳淑英。柳淑英颤抖了,抬起了嘴巴。

这个动作,让马小乐突然觉得柳淑英很陌生。之前虽然有过多次行事,可因为下面尤为突出,所以从来都是以下面为中心,所有调奏都是围绕那玩意儿的。现在,柳淑英抬起了嘴巴,马小乐才想起他还未亲过她的嘴。以前在那本省略号书上曾看到过,描写亲嘴时也是欲仙欲飘的,什么舌尖像软钩子一样,温热温热的,勾得浑身酥软。

真的有这么爽么?马小乐捧起柳淑英的脸,这是一张很古典很贤淑的脸,这张脸让马小乐在小学时就迷恋上了,就有了某种想法。今年夏天,那次在玉米地里,他实现了那种想法。但也正是那种想法的实现给他带来无比的快乐,竟让他忘了那张让他无比迷恋的脸。

现在,这张脸就在眼前。夜晚并不都是漆黑的,此刻迷离的月光静静地落在这张脸上,微闭的眼睛让曲卷的长睫毛更加优美,小巧而挺拔的鼻子透着灵性,还有一张如此质感的嘴巴,两片嘴唇微张微闭……

马小乐“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阿……阿婶,我要亲你了啊!”

柳淑英除了轻哼似乎没了言语。马小乐咬了咬牙根,两手向上一捧,头往下一低,像大公猪啃西瓜一样在柳淑英的嘴上滑来滑去。

“喔……小乐,轻点,再慢点……”柳淑英在马小乐后背上滑动着两手,嘟嘟地说,“来,小乐,用手,摸摸你阿婶。”

马小乐松开了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把手伸到了柳淑英下面。“里……里面,小乐,你摸吧,摸得让你阿婶飞起来……”

此刻马小乐明白了,原来柳淑英想让他用手来解决,他想起了那次张秀花让他用手摸的事情,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阿婶,你下面能盛下我几根指头?”

柳淑英起伏着胸口,“你手指别进去,就在那口子外面……上面……我那儿有颗小黄豆,你揉搓那黄豆粒粒就行了。”

“黄豆粒?”马小乐皱了眉毛,女人下面都有黄豆粒么,以前摸张秀花的时候怎么没听她说起过的?不过既然柳淑英说了,那就找找吧,可能人和人不同,柳淑英的就有。

马小乐有种使命感,像士兵接受指定任务一样,摊开手指去寻那柳淑英所说的黄豆粒。

这个任务似乎难度不大,马小乐很快就探到了,可是他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081】 花生米

“呵呵……”马小乐笑得柳淑英挺纳闷,“咋了……小乐?”柳淑英喘息着问。

“阿婶,这哪里是黄豆粒,分明是花生米嘛!呵呵……”马小乐中指顶磨着已经变大了的黄豆粒笑着说。

“你……”柳淑英实在是窘迫极了,本来就有些难为情的她被马小乐这么一说,羞得用手背挡住嘴巴,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后,又急又臊地说,“你……你别管是黄豆粒还是花生米,反正你揉搓就是了。”

马小乐见柳淑英反应这么大,一时也不说话了,中指像加了电力一样,按住那花生米旋转起来。

“轻……轻点,小乐。”柳淑英紧闭双目,尽力充大了鼻孔呼吸着。

在这方面,马小乐是极具灵性的,他变换着手指,揉搓、捏按、挑拉拽,一番折腾下来,柳淑英“呜呜”地挺了腰板,两腿紧闭,死死地夹住了马小乐的手。

“阿婶,飞了?”马小乐试探着问。

“飞……飞了,阿婶被你摸飞了。”柳淑英满足地回答着。

呵,没想到这也能成啊!马小乐寻思着,不禁心花怒放,这一招得学好了,将来万一那张秀花要是急了,就用这招来对付她!

柳淑英平息了,可她还抱着马小乐不松手,鼓了好一会勇气,羞答答地说:“小乐,把你那东西给阿婶夹会儿。”

马小乐听了不由得睁大了眼,“阿……阿婶,我……我那玩意儿还不行啊!”

“没事,阿婶就是想感受下你。”柳淑英把手从马小乐的脖子上拿下来,放到了他的腿裆里,把那根盘梭着的软溜溜的东西抽了出来,“小乐,咱们到大柳树后面吧,那里避风,很暖和。”

柳淑英攥着马小乐那玩意儿,向大柳树后走去,马小乐很顺从地跟着。马小乐突然想笑,因为他觉得柳淑英好像在牵牛牛。不过马小乐忍住了,没笑,他怕柳淑英因为害羞再次来个大反应。

大柳树后,柳淑英和马小乐站定了。柳淑英把裤子褪到了大腿上,靠着柳树倚了下来,马小乐由于被牵着,自然身子前倾,靠了上去。柳淑英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大腿根的叉缝里,闭紧了腿。

马小乐的心情很复杂,“阿婶,如果我这东西好不了了,你还会对我好嘛?”

“嗯,会的。”柳淑英抬手摸了摸马小乐的脸,“小乐,你让阿婶真正成了女人,知道了做女人的精妙。”

马小乐立刻抱紧了柳淑英,“阿婶,等我以后治好了家伙,我天天让你知道做女人的精妙是啥滋味!”

“呵呵……”柳淑英笑了起来,“小乐,在过几年阿婶就老了,没样了,那时你看都不想看我了,咋还能……”柳淑英说不下去了。

“阿婶,瞧你说的,你就是再过三二十年的,也还是俊俏的很。”马小乐觉着突然觉着下面被柳淑英夹的很温热,很舒服,“阿婶,你放心吧,即使你老得满脸皱皮了,可在我心里你还是让我很心跳的柳淑英!”

“唉,你说我吧。”柳淑英顿了顿,“不说了,反正你别认为你阿婶是那种人就行了,即便是那种人呢,也是你害的。”

“嘿嘿,阿婶,我怎么害你了!”马小乐觉着下面真的很舒服,有种冲动,可他知道,也感觉得到,还是软绵绵的,“阿婶,那你就害我一次吧,我觉得我现在想对着你喷出来,可是……”

马小乐的话还没说完,柳淑英身后就摸住了马小乐的两个蛋蛋,很温和地挤压着,一会儿,又顺着蛋蛋下移,不断捏摸着清晰可感的粗大的根子。如此反复,马小乐觉得小腹内冲涌的那股欲望越来越浓烈,那欲望渐渐化成了炽热的暖流,来回奔腾,似乎在寻找时机随时喷涌而出。

柳淑英的手没停下,夹着马小乐那东西的大腿根也没停下。她不断晃动这屁股,左右摇摆,不断牵动着……

马小乐终于表情夸地扬起脖子抬起头,释放了小腹里那股热流。此时柳淑英正用手拿着马小乐的话儿,冷不丁里面出来了东西,就像没防备水管里突然喷出了水,打得她满脸都是。

“呀呀……”柳淑英不断用手擦着,朝地上甩去。“小乐,你真坏,弄得阿婶都睁不开眼。”

正在舒服之中的马小乐哪里能顾得上柳淑英在说什么,“阿婶,你真能耐,以后我憋急了就找你!”

“呵呵。”这下柳淑英笑得很开,“怎么,小乐,你还喷上瘾了啊,下次我可不让你弄在我脸上,一股泥土的味儿。”

一切总归有结束的时候,马小乐系好了腰带,柳淑英也提上了裤子,临走时对马小乐说:“小乐,我得赶紧回去了,要不小康醒了找不着我又要乱喊了,那可不好。还有,今晚的事情我像是个坏女人,可我是为了你才这么不顾脸面的。”

柳淑英匆忙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月色里,马小乐站在原地又回味了刚才的经过,觉得柳淑英真的是为了他,虽然他那东西还不行,可他可以用手让女人满足,而且也可以像正常男人一样火山喷射。想到这里,马小乐突然笑呵呵地摇头叹道,“唉,看来困难在人面前总会低头的!”

马小乐理了理衣服,从大柳树后面走了出来,往果园子走去。走到渠边时,马小乐惊了一下,这里可是金柱把他丢下水的地方。想起这事,马小乐想到了今夜要帮金柱解咒的事情,赶紧加快脚步,岔道上了小路朝果园赶,离正子时差不多还有两个时辰呢,回去先睡会儿。

这段小路走得人少,枯草杂枝多。马小乐脚步一加快,看得也不是太清了,冷不防被一根藤条拌了一下,跌倒了,一头撞在了树干上。

“哎呀”一声,马小乐眼前金花四溅,趴在地上抬手摸摸额头,好像破皮了,辣疼辣疼的,还起了个包。

这一跤,跌得马小乐陡然改变了主意,今夜还不能帮金柱解咒。为啥呢,因为马小乐额头上的包提醒了他,除了小河龟的那点能量,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由此马小乐想到,如果今夜给金柱解了咒,就他的暴烈的脾气,说不定会不知二五地立马上门喊打,要是那样,马小乐觉得还真是对付不了金柱,到头来肯定要吃亏。

马小乐决定,把给金柱解咒的时间定在明天夜里十二点前几分钟,因为那样几分钟一过就是正子时了,正子时一过,他马上又会再次拥有那股能量,要是金柱胆敢撒野,就可以再施展一下,把金柱收拾的服服帖帖,最好让金柱毕恭毕敬地听命于他。马小乐觉得,这样一来既可以让金柱为他做些事情,二来也可以更好地了解陆军出国治病的情况。

“呵呵!”马小乐不由自主地笑了,“哎呀,马小乐啊马小乐,你终于学会动脑子了!”说完,一骨碌爬了起来,折身回到大路上,“嘿嘿,明天我这个队长要召开一次生产队会议,既然做了队长,得好好为小南庄村五生产队的队员服务!”

马小乐习惯性地甩开了膀子,放开喉咙,现在他决定再也不唱《十八摸》了,得唱好歌!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毛主席领导革命队伍,披荆斩棘奔向前方……”

【082】 一摊烂泥

天还蒙蒙亮,马小乐就醒了,今天上午召集生产队员开会,得赶早作个统制。起身走到院中,冷飕飕的。旷野中果园里笼罩着一层薄雾,挂在枝头弥久不散。

秋雾如霜,很打人。马小乐竖起了衣领,缩着脖子往村里走去。路上几乎没有人,只有闲不住的老农背着筐子在自家田地里转悠,哪怕拣起小麦地里的一块石头扔出去心里也好受,就那地方,至少可以多长两三颗小麦了。要是能在路上碰到哪家耕牛头天晚上屙的一泡大屎,那就更高兴了,买到小麦地里,可是好肥料。

“唉,年年小麦、稻子、花生、玉米,有啥种头,这好几辈子下来了,也没啥起色。”马小乐自语道,“脑筋不活,糊涂到死,是该改改出路了。”马小乐这么想不是没道理的,他在电视上看到过一期农村节目,说是有反季节菜很吃香,农民朋友可以搞温室大棚种些四季菜,比种庄稼好多了。

马小乐想得就是这个招子,他要给生产队员们带来新意,而且还能多赚钱。

通知是马小乐亲自上门传达的,好在村里分生产队时都是按片分的,一个生产队的村户一般都是连在一起的,就连庄稼地也都是一家连一家的,能形成大片。

处于兴奋中的马小乐很有劲头,几条巷子走下来也就通知的差不多了。通知的内容是:上午十点,村南稻谷场空地集合,商量提高收入的事情。

有人当时就问咋个提高法,马小乐嘿嘿一笑,说到时就知道了,惹得人们一阵嘀咕:小毛孩子,懂啥提高收入不收入的,瞎折腾。

说是这么说,但开会还是要去的,因为队长手里有权力,要是得罪了队长,什么分地、灌溉、机器脱粒等,那都得后边靠。

十点钟不到,村南稻谷场上已经聚了二十多人,几乎是各家一个代表。不过奇怪的是,来得都是妇女,真正当家作主的男人几乎没有来的。马小乐心里有数,肯定是他们觉得这事是瞎胡闹,不爱来,所以就让女人们过来凑凑热闹。

心里有气,自己打算的一本正经的事情却不被重视,哪能不气呢。马小乐咬了下牙根嘟了下嘴唇,心中道:“他娘的,你们派女人来,不怕我一个一个睡了她们?!”这话刚一寻思,马小乐立刻就打消了想法,没办法,家伙还不行啊。

整十点,三十三户人家都齐了,稻谷场上一下热闹了起来,人们唧唧喳喳地讲着话,很聒噪。

稻谷场上现在没啥东西了,只有脱过粒的稻草堆成一堆一堆的。马小乐找一堆大点的爬了上去,“大家静一静,现在开始开会!”马小乐扬了扬手,看着下面很多熟悉的面孔:柳淑英、张秀花、田小娥、赵腊梅……

“同志们。”马小乐话一出口,活跃的张秀花就嚷开了,“马小乐,你看今天妇女多,你干妈也在,咋还叫同志们的?”

马小乐本来很严肃的脸被张秀花这么一说松弛了下来,咧嘴一笑,“哟,是村长家里的啊,那你说该怎么个叫法?”

“应该叫妇女们!”张秀花乐颠颠地说。

“啥妇女们,这不合要求,领导人开会,从来都没说过妇女们。”马小乐摆了摆手,“再说了,这里不也有男人么,还比你们大呢,康大叔不比你们哪个大?”

被喊作康大叔的老康头正叼着烟袋,听了马小乐这话,嘿嘿笑了,“女人,多也没用,还是少那么一点。”

马小乐听了直想笑,这个老家伙还有点色,不过这场合得注意。“行了,同志们,别开玩笑了,会议正式开始!”马小乐抬起手向下压了压,“我马小乐现在是五生产队的队长,你们是队员,所以我要对你们负责,让你多赚点钱,一年多吃上几顿肉!”

此话一出,还是颇有吸引力的,大家都用渴盼的眼神朝马小乐看。马小乐很满足,缓缓地说道:“今年的小麦可以不种了!”

“哎呀,这怎么能行,不种小麦吃啥啊……”底下一下插咕开了,支持的少反对的多。

“马小乐,不种小麦种啥啊?”有人问。

“建大棚,种蔬菜!”马小乐说得铿锵有力。

“吓胡闹!”老康头朝一个土疙瘩上磕了磕烟袋头子,“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老一辈的祖训了,丰年还要备饥荒呢,你这搞啥子玩意,种菜?菜能当饭吃啊?”

“康大叔,你看你,脑筋不转弯,菜可以卖钱啊,再拿钱去买粮食,还用不了呢,余下来的扔够你买一年的粮食了!”马小乐提高了声音,“大家先别急,听我给你们算比账,,一亩地按稻麦两季算,小麦三四百斤产量,水稻多一点,能产有六七百斤吧,价格方面都按高里算,小麦两毛多,水稻将近五毛,合起来一年的收入顶多也就700块钱。要说种反季节菜,一块地来来回回至少可以种五六茬,把菜送到县上去卖,哪一茬不得卖个三百多块毛钱,要是再注意点,净剩下来的足有三百块,就是保底算,也得有二百七八,照此算来,同样是一亩地,一年的收入要翻番呐!”

大家伙一听,也是个理,不过老康头仍旧不赞成,“小乐,你说的是有道理,不过那都是悬着的事情,没着落呢,那小麦种到地里,眼睛望着,踏实着呢!”老康头的话又引起了一阵骚动,十好几人跟着附和。

马小乐一见这情形,心想这毕竟是第一遭,不能来硬的,再说了,万一要是不成功,也是个麻烦事。“这样吧,你们赞同我的就举手,我们一起种菜,不赞同的还是去种小麦吧。”

马小乐说完,朝张秀花使了个眼色。张秀花当然愿意了,一下就举起了手,“我看现在做事也得相信年轻人,能闯能干的,现在不都讲什么改革开放嘛,这种地的经也得换个法子来念了。”张秀花说完,戳了戳赵腊梅,“腊梅姐,咱都是村干部家属,马小乐这也算是村里的工作了,咱不支持谁支持?”

赵腊梅还在犹豫呢,听张秀花这么一说,也举起了手。柳淑英是不用说的,她对马小乐是一百个赞同,举手是早晚的事,根本不用马小乐支应。

还好,举手有七八个,就连曹二魁的媳妇田小娥也举手了。不过举起的手又被拉了下来,是曹二魁拉的。他是来找田小娥的,本来他不让田小娥来开会,因为他觉得是马小乐把他从队长的位子上挤了下来,所以不去开他的会。但田小娥觉得他们家本来就与马小乐有点过节,要是不去的话,怕马小乐报复,给他们小鞋穿,最终还是来了,而且来了听马小乐说种菜的事,还把她说动心了。

“谁让你来了?不是说了让你不来的嘛!”曹二魁瞪着眼质问田小娥。

张秀花一听,马上站了起来,“二魁,说啥呢你,这是生产队里的事,能不来么,你家是不是五队的?”

曹二魁不敢和张秀花顶嘴,一把拉起田小娥,“走走走,回家去,小毛孩子懂啥啊,吓折腾啥,不就一个小生产队长么,还召集队员开会,正儿八经的,不嫌寒酸。”

“曹二魁你给我站住!”马小乐从稻草堆上跳了下来,走到曹二魁面前,“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胡来,肯定有你好看的!”

“呵,好家伙,被打成人了啊!”曹二魁讥笑着说道,“是被金柱给打出来了吧,上天要不是金柱突然犯了啥病倒下了,恐怕你早就被捅成筛子了吧!”

马小乐气血上涌,不过转念一想,万事要三思,鲁莽要不得,便深呼吸了下,“行,曹二魁,今天这话你给我记住了,哪天你要是觉得错了,上门跟我认个错,我不跟计较。你说金柱的事对吧,那我告诉你,金柱那烈种,早晚得服贴我,走着瞧!”

“哎哟,我大牙找不着了!”曹二魁夸张地捂嘴弯腰,“我大牙都笑掉了!金柱服贴你?就你这点本事,要金柱服贴你?”

“行了,曹二魁,你给我记住了,明个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得给我上门道歉,信不信由你了。”马小乐很认真地说。

曹二魁还想说话,却被田小娥拽走了。

会开不下去了,不过也差不多了。马小乐让同意种大棚蔬菜的留下,其余的可以回家了。

种大棚蔬菜需要一块大地方,因为有几户人家的稻茬地里已经种了小麦,所以马小乐最后把场地选在了村南二渠南侧,那里的花生茬子还能腾出不少地方,八九户人家每家能出六七分地,合起来有五亩了。

马小乐说这个地方好,刚好离他家果园子近,可以常去照看着。

最后的人也散尽了,都匆匆回村去,只有张秀花慢腾腾的,她家里没什么事,闲得很。走在人群后头的张秀花拉了拉马小乐的衣角,媚着眼珠子小声道:“小乐,身子歇得怎么样了,养好了么?”

马小乐看着张秀花一脸的骚劲,搁在以往会立马找个地方,掏出家伙狠狠一顿操,让张秀花挺死过去,可现在能力不行,有点心焦。不过还好,昨晚刚从柳淑英那里学到了用手,刚好再试验一下,看是不是在女人身上通用。

“秀花婶,身子还没养好,不过我刚学会了一招,用手指头,照样能让你变成一摊烂泥!”

【083】 特大号的估计也嫌小

张秀花一听“咯咯”地笑了起来,“上次你不是试过了么,一根两根三四根的。”

“那个不算,这次我就一根,就一根保准让你先挺后瘫。”马小乐隐晦地笑了,“等有机会让你试试。”

“就今个下午吧!”张秀花迫不及待,“让你秀花婶先挺后瘫吧,我这都多少天没得挺,下面可潮了。”

“今天啊,今天我可忙了,下午还要到村部去寻求支援呢。”马小乐摇摇头。

“那就再看看吧,反正晚上你在果园里。”张秀花说完,扭着肉多多的屁股跑了几步,追上了赵腊梅。隐约间,马小乐觉得张秀花跑动的腿缝里漏出一股骚气,他使劲嗅了嗅鼻子,还真有那么一点。

中午马长根没回来,还在乡里买菜,为明天的村干部宴请做准备。胡爱英回到家里也没闲着,忙着打扫卫生,尽量把家里弄得干净些。马小乐进家门时午饭还没开始做,见胡爱英这么忙,马小乐脱了外套一头扎进灶屋里,噼里啪啦地一阵忙活,把白菜叶炒了,油盐放足,然后加水,再把大米朝一窜,大火烧开。这样吃法连菜都不用做,简单快捷味道也还算可以。不过马小乐在锅里放了一个鸡蛋,给二宝煮的,已经上小学二年级的他嘴巴特馋。

吃饭了,胡爱英的打扫也结束了,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又找了条干毛巾摔打着头发,“小乐,中午就吃咸稀饭了?那筐里不是有土豆么,干嘛不炒一盘?”

“妈,中午就好歹吃点吧,等晚上爹买菜回来了,先割点猪肉炒炒,再好好吃一顿。”马小乐呼啦呼啦地喝了两碗饭,筷子一丢就到村部了,他得去盘算盘算如何开口让村里为他的蔬菜大棚支持点东西。

马小乐在村部里转悠着,一会到院子里,一会又到屋里,来来回回好几趟。最后眉开眼笑起来,走到会议室里爬到长桌子上眯起了眼,不过天气有点冷,没睡着,直到两点多钟还是迷迷糊糊的,干脆就爬起来到办公室里去。还没来人,马小乐转悠着,走到顾美玉的桌子前看到抽屉里露出一点塑料袋。“装啥玩意,还用塑料袋?”马小乐想看看,可怕被看到了不好,于是盯着那半截袋子琢磨开了。

“小乐,干啥呢?”

马小乐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是顾美玉,“哟,咋就把我吓一跳呢,顾大主任!”

“谁吓你了,是你自己吓自己。”顾美玉呵呵笑着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扭着身子对马小乐说,“小乐,你在我桌前干嘛啊?”

“没……没干嘛呀。”马小乐做贼心虚,支支吾吾地回答着。

顾美玉顺着马小乐的眼光望去,眼睛一转,“我知道了,你想拉我抽屉!”

“没,我可没拉你抽屉!”马小乐连连摆手。

“呵呵,我没说你拉我抽屉啊,我是说你想拉我抽屉。”顾美玉的眼神带着点挑逗,“你想知道里面是啥对吧?”

“我……”马小乐摸了摸后脑勺,“嘿嘿,顾大主任,你咋就知道我的想法呢?”

“这谁不知道啊,哪次我去乡计生站回来后,抽屉都是大家关心的。”顾美玉笑得有些妩媚,“小乐,你也是大人了,关心这个也是对的。”

“对的?”马小乐很纳闷,“里面是啥啊,怎么大人关心才对?”

顾美玉没说话,弯腰拉开抽屉,“哗”地一声提出了塑料袋,朝桌子上一放,“自己看看吧!”

马小乐凑过去一看,娘的,都是些啥玩意,避孕药和避孕套!

“这是乡计生站发的,每月一次。”顾美玉闪烁这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马小乐,“小乐,你要不要?”

“我……我哪里用得着。”马小乐有点窘,“我也没有媳妇,过两年可能用得着吧。”

“呵呵,哎呀,马小乐,你别跟我装了,你以为你的事我不知道?”顾美玉用一种威慑的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和赖顺贵家里的事情,我是村妇女主任,村里女人的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说完,伸手在塑料袋里翻了一阵,挑出一个特大号的避孕套来,“你要用得用这号的,估计也还嫌小!”

“啊……”马小乐惊讶的眼神证明了他的惊慌,“哪……哪里的事啊!”

“呵呵,小乐你慌啥。”顾美玉依又笑呵呵起来,刚开口要说话,院子里响起了声音,范宝发和赖顺贵过来了。

顾美玉赶忙把塑料袋放进抽屉关了起来,小声对还在惊慌之中的马小乐说:“慌啥啊,你放心吧,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马小乐听了这话,心里才稍稍平静了点,其实他对顾美玉一直是拿高眼看的,从来没想到过和她会有这种对话。在范宝发和赖顺贵进来之前,顾美玉用温和的眼神再次安慰了马小乐。

“哟,小乐,来这么早啊。”范宝发打着招呼,“上午你们五队开的会不错啊,听说你要搞什么蔬菜大棚?”

“是呀,我正为这事老早就来等你和赖村长了,我得需要你们的支持!”马小乐一本正经地说着,提起水壶朝范宝发和赖顺贵的被子倒起了水。

“呵呵,我还没开口呢,你就要我们支持你。”范宝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小乐,哦不,现在得叫马队长了。”范宝发笑了笑,“你搞蔬菜大棚,有把握没?别整的明年嘴里没少吃的。”

“放心吧范支书,我心里明白着呢。”马小乐见范宝发这么问,笑呵呵地说道,“范支书,我在村里搞蔬菜大棚,也是响应上面改革发展的啊,弄好了,咱村可是有面子的,你说我这事是不是很重要,既然重要了,那村里不得给点支持嘛?”

“嗳,小乐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赖顺贵插话了,“你搞好了蔬菜大棚,明天咱村里就可以推广一下,多搞点,经济不就上去了么!”

“嗯,是这个道理。”范宝发手指头点了点桌子,“不过,我们能给你什么支持,村里的那点钱是看得见的,给你这个队长,那其它的队长还不跟在后头嗷嗷叫么?”

“不要钱,哪能开口要钱呢。”马小乐嘿嘿一笑,指着村部院子角的一堆竹棒,“那些竹棒堆那儿也用不上,我拿去建大棚刚好。”

“哎呀,竹棒么,早说啊,没问题,反正闲放着也闲了。”范宝发轻松地仰着头,“你就拿去用吧,不过那还算是集体财产,不是你马小乐的。”

“那是当然,咱们当干部的还不是为集体谋福利么!”马小乐说着,把笑脸转向了赖顺贵,还没等他开口,赖顺贵先说了,“干啥,现在没竹棒了!”

“不是竹棒,赖村长,你看东墙跟的那十来方砖头,是不是也借了用用?”马小乐笑得很灿烂,他估计赖顺贵是不会拒绝的。

“嘿嘿,你这小子,贼主意早打好了啊!”赖顺贵把目光投向了范宝发,毕竟他是一把手,“范支书,你看……”

“来来来,先抽支烟,范支书、赖村长,抽烟能帮着思考!”马小乐掏出了大前门,恭敬地递了过去。

“还考虑啥,赖村长说了算,不就是砖头么。”范宝发吸了口咽,幽幽地吐着。

“行了,马小乐,你看范支书对你可是很照顾啊。”赖顺贵对马小乐甩了甩手,“那去用吧,不过和那竹棒一样,那砖头也还是集体财产,不是你马小乐个人的。”

“这我知道,赖村长,我是一心为公的!”马小乐自己也点了一支烟,一歪头看到顾美玉正瞟着他,心里一乐,也抽出一支送到顾美玉面前,“顾大主任,怎么着,也来一支消遣消遣?”

“对对对!”赖顺贵一看来了精神,“美玉,你看小乐真心实意的,你就抽支看看。”

“得了,我才不抽呢,我哪里会抽。”顾美玉推开马小乐的手。

这一刹那,马小乐突然觉得一股软绵绵、热乎乎的劲儿从顾美玉的手传到了他体内,顾美玉的手很软很温热!马小乐试过张秀花的手,也试过柳淑英的手,可她们的手都不及顾美玉的细嫩,估计只有金朵那肉乎乎的手才可以和顾美玉比一下。也难怪,这顾美玉是村里的妇女主任,男人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家伙,不起眼,只知道闷头干活,几乎把家里的活都包了,顾美玉用不着伸手干活,那手当然是滑嫩滑嫩的了。

“怎么了,小乐,看美玉不给你面子傻掉了吧!”赖顺贵呵呵笑着,趁机调弄顾美玉,“美玉,你就抽抽看,啥会不会的,干什么没有个第一次,你就两个肉唇子一夹、一吸、一吐,不就完事了么。”

顾美玉听得出赖顺贵的话中之意,赖顺贵老是会吃她豆腐,她已经习惯了,就纯当作是和谐工作关系,不过她是不会让赖顺贵吃到她真正豆腐的。“赖村长,我可不来那个第一次。”

范宝发就这一点有些看不惯赖顺贵,怎么就跟发情的骚猪似的,见了女的就想入非非。他曾点过赖顺贵,说得注意点,毕竟是干部,出了那事总归不好,可每次赖顺贵都嘻嘻哈哈的说没事,再后来,他也就懒得说了,不过只要他在场,总会打断赖顺贵。“赖村长,别拿小乐和美玉开涮了,你开个条子存起来,说明竹棒和砖头借给马小乐用了。”范宝发说。

马小乐一听觉得有点不对劲,想了想就察觉出来了,“赖村长,你可不能写成是借给我了,我是为了我们生产队,所以你得写借给五生产队了。”

“呵呵,哎呀,马小乐啊马小乐,你这小子是王八托生的啊,精得水底下都能看人了,你还怕村里朝你索要那竹棒和砖头不成?”

【084】 供销社女营业员

马小乐呵呵一笑,“赖村长,瞧你说的,我哪怕那事啊,这不都是公事公办么!”马小乐提起水壶又给范宝发和赖顺贵倒了杯水,“那行了,明天我就让人来拉走了,得抓紧了,这都快十一月了,要知道那大棚子,建起来早一天就是一天的钱哪!我得马上走了,去乡供销社买塑料布,对了,能让刘长喜开三轮车带我一趟么,那样今天下午就能买到,用不了几天就可以把棚子搞好!”

“行呢,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等会刘长喜来了你就和他去吧。”范宝发坐在椅子上晃着,很悠闲,“钱凑够了么?”

“呵呵,范支书,你怎么知道我凑钱了?”马小乐问道。

“你腊梅婶中午跟我说了,每家二十块钱。”范宝发笑着说,“你以为家里的是你腊梅婶一个人能作主?”

范宝发的话让赖顺贵一惊,他怎么就没听他女人张秀花说过要凑钱的?参加建大棚种蔬菜的事是说了,可凑钱的事确实没说。不过赖顺贵没插这个话,他觉着会没面子,还是回家慢慢问吧。

马小乐觉得应该赶紧去找刘长喜,不能在村部里傻等,节省时间要紧。就在马小乐开口要走的时候,赵如意突然进来了,说找赖顺贵有点事。

赖顺贵出去了,马小乐也拔脚走了,刚出门口又回头对范宝发和顾美玉说:“范支书、顾大主任,别忘了,明个中午到我家喝酒去,我爹今天特地去乡里买了酒菜呢!范支书,到时你招呼一声,我就不挨个说了。”

“呵呵,行!”范宝发爽快地答应着,“小乐,你去忙吧,尽快把蔬菜大棚弄起来,看看效益如何。”

“好咧!”马小乐高兴地答应着,急匆匆走了,到了村部大门口,看到赖顺贵和赵如意鬼鬼祟祟地小声说着什么,从赵如意的眼神看,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可没闲心搭理,去买塑料布才是重要的事情。

刘长喜对马小乐的要求很爽快地答应了,平日老呆在村里也没啥意思,刚好用这个机会去乡里转转。

路上刘长喜很兴奋,三轮车油门加得大大的,不顾颠簸的有多厉害。马小乐心里有事情,一直在琢磨顾美玉是怎么知道他和张秀花之间的事儿的,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从顾美玉的言行来看,对他有点想法,估计她是偷看了张秀花和他的交合,让她不能自矜了,所以才对他有点勾勾搭搭的。

要说这也是个美事,那顾美玉在小南庄村来说,也算是个角色了,可是马小乐一想到自己裆部那举不起来的话儿,立刻就垂头耷脑起来。他心里明白,尝试过他的女人知道是有大不同的妙处,可没尝试过的没有体会,到头来还有可能羞辱他一番,中看不中用。

马小乐想到了手,柳淑英教他的手工活是有用处,可对于没有尝过他那玩意的顾美玉来说,好像不是太解渴的。

唉,不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眼前先把蔬菜大棚搞好,队长新上任做的第一件事可不能砸了锅。马小乐掏出了烟,还有三根,自己拿了一支,剩下的两支都给刘长喜了。

刘长喜笑呵呵地接过去,拿了一支就美滋滋地抽起来,“小乐,这次到乡里弄点啥玩的不?”

“这次啊,我看时间有点紧,要是没不成塑料布,那可耽误事呢。”马小乐揉了揉被风吹得发疼的耳朵,毕竟是深秋了,“长喜,要不你把我送到供销社门口先把我丢下,我去买塑料布,砍砍价,你随便转。”

“成!”刘长喜迎风甩了下头发,他似乎感觉不到凉,他有股兴奋劲儿,这股兴奋劲儿一直持续到把马小乐丢在乡供销社门口,“小乐,你先买塑料布,完了我回来带你!”说完,三轮车一溜烟地跑了。

马小乐拍打了下身上的衣服,尽量弄得平整点,要不营业员会嫌寒酸,老是给白眼。

“同志!”马小乐满脸堆笑地对柜台里一位看起来很富态的妇女喊起来,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其实说是妇女,但年龄也不大,估计差不多得有三十岁,比柳淑英和张秀花她们要小。这营业员在埋头织毛衣,听到有人喊抬头看了一下,“切,还同志呢,瞧你年纪不大,喊我阿姨还差不多,还同志呢。”营业员的脸色很不悦,又低下头来织毛衣了。

马小乐很生气,不过可不能发作啊,人家是柜台里的,就是能摆谱儿。“哎呀,我说你这位同志说话可真不为自己考虑考虑。”马小乐脸上还是带着笑。

营业员听到有人这么说她,估计还是头一次,又抬头看看马小乐,嗯,一张俊朗的脸,还带着笑,并不惹人烦,“咿,那我倒要听听,我是怎么不为自己考虑了!”营业员的脸色柔和了一点,但手上还是不停地织着毛衣。

“你看我多大了?让我喊你阿姨,那不是说你老了么?女人老好嘛,不好啊,所以恰当地说,我应该喊你大姐才对!”马小乐虽然说得油头滑脑的,可这话中听,营业员嘻嘻地笑了起来,“哟,你这孩子,人不大,小嘴还真能说!”说完,营业员放下手里的毛衣,站了起来问,“买点啥啊?”

马小乐一看,好家伙,这个营业员的个子真是高大,比金朵还高半截呢。马小乐看了看她的嘴,也很大,估计底下那东西比金朵的还要大。呵呵,这样的女人,啥样的男人才能伺候的了。

“唉,发什么愣啊,想买啥啊?”营业员敲着柜台问。

“哦,塑料布。”马小乐回过神来,“大姐,给我多拿点,得够五个大棚子用的。”

“嘻嘻……”营业员笑了,“你喊我大姐,你觉得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你看你,整天在供销社上班,不用下地不用干活,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太阳也晒不着,瞧你这模样,做我小妹都可以啦!”

“哈哈……”营业员的笑声大而爽朗起来,她明知道马小乐这话太离谱,可女人面对赞扬的时候,总是会心口不一,“你说你这人,啊,说话就跟你模样似的,让人中意!”马小乐喜欢这个女营业员哈哈大笑的样子,因为能看到她两排洁白的牙齿,乡里人就是不一样,爱干净,肯定一天刷三次牙。

“大姐,要帮忙么?”马小乐看营业员吃力地拖着一大卷塑料布,很柔和地问了起来。

“那感情是好。”营业员气喘吁吁地说,“这么多,你怎么带走?好几卷呢。”

“哦,等会有人开三轮车过来。”马小乐说着已经爬进了柜台,和营业员把成卷的塑料布抬上了柜台面上。

塑料布堆在墙角不短时间了,很多灰尘,弄的马小乐一手灰,营业员也是。“咱们到后院去洗洗,有自来水。”营业员带着马小乐钻进了货架后的小门,走过一个狭窄昏暗的走廊道,又出了一个门,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好大一个院子,里面堆放了很多东西,西北角竟然还有那么大一堆黑煤。

“妈呀,咋这么多东西呢?”马小乐惊讶地问。

“这是供销社的院子,也算是露天仓库,东西当然多了。”营业员走到水龙头前开始洗手,“唉,那个……你,你……”营业员想喊马小乐,可不知道他叫啥,“你叫啥名啊?”

“马小乐!”马小乐赶忙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大姐,你呢?”

“我啥啊?”

“名字呗?”

“林佳萍。”

“哦,林大姐,知道了,下次看到你就喊林大姐!”马小乐嘿嘿笑着盯着林佳萍的脸看,仔细瞧瞧还真是耐看。

“看啥你,赶紧走吧,前边柜台不能离人的,要不主任逮到了可不好。”林佳萍甩了甩手上的水催促着马小乐。马小乐不敢怠慢,赶紧回撤,林佳萍紧紧地跟在后头。

进了门走在廊道里,光线的确暗,林佳萍一不小心绊到了一块凸起的砖头上,本来就急匆匆她踉踉跄跄地就向前趴了下来。可马小乐在前头,林佳萍觉得扑出他不好,便朝旁边歪了歪,倒到一半,林佳萍突然想起来地上很不干净,而且还有砖头硌人,又改变了主意,伸手去揽马小乐的腰。

可这时她已经来不及了,结果伸手一把抱住了马小乐的腿裆。

马小乐是毫不知情的,林佳萍这么一抱,他还以为林佳萍故意要摸他的呢,回头一看林佳萍狼狈的样子才发觉不是。马小乐把林佳萍拉了起来,还好,就裤腿上沾了点灰。

不过林佳萍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身上的灰多少,而是马小乐裆部的那一大坨软溜溜的东西。“马小乐,你裤袋里装的啥啊,嘟嘟囔囔的那么一大把。”林佳萍轻皱眉毛问道。

“没,没装啥,啥也没有。”马小乐直摇头。

林佳萍心里不太乐意了,她以为马小乐肯定是偷偷拿了货架上的一大卷松紧带,因为刚才她抱住马小乐裆部的时候顺势捏了一下,还有弹性,跟松紧带里的皮筋似的。“马小乐,你敢说你偷那货架上的松紧带么?”林佳萍两手叉腰,看着比她还矮一点的马小乐。

“我,我……”马小乐涨红着脸,“林大姐,我啥时拿你货架上的松紧带了?”

“好,你说你没拿,那你敢不敢让我掏你裤袋?”林佳萍很认真地说。

【085】 松紧带

“敢!”马小乐很干脆,林佳萍这么不相信他,他觉得有点羞辱,心里忿忿然:娘的,不就站个柜台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我可说了,你要是掏不到东西怎么说?”马小乐的表情很认真。

“掏不到就掏不到呗,咋了,马小乐,掏你下口袋不可以么?”

马小乐想了想,干脆不犟了,要不等会林佳萍生了气不卖塑料布给他可就不好了。“行,林大姐,你掏吧,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你不掏我也要让你掏掏看。”马小乐半真半假地说。

林佳萍其实心眼不坏,就是个直性子。听马小乐这么一说,林佳萍赶忙弯腰伸手去掏马小乐的裤袋。马小乐闻到了林佳萍从领口里跑出来的味儿,肉肉的,很好闻,是干干净净的那种,还夹着点淡淡的香水味。

“咿,没有啊?!”林佳萍在马小乐左右裤袋里掏了掏,啥也没掏到。“不对啊,刚才我倒的时候明明摸到了么,怎么现在又没有了?”林佳萍百思不得其解。

马小乐一听林佳萍这话,算是彻底明白了,肯定是刚才她摸到了自己的那大玩意儿,误认为是一大卷松紧带了。想到这里,马小乐心头一计,想捉弄下林佳萍,便故意掀起上衣,露出裤腰以下,“林大姐,你看看,啥都没有吧?”

这一掀不要紧,林佳萍一下看到了马小乐的裤裆,鼓起那么大一团子,“那里是啥,是不是松紧带?”

“不是,绝对不是!”马小乐故意神色慌张起来,把上衣放了下来,“怎么可能会是松紧带呢!”

马小乐越是这样,林佳萍就越觉得有鬼,非要看不可。

“好吧,林大姐,那我丑话可说前头了,你要是觉得里面有什么,你自己去掏掏看。”马小乐两手抱着膀子,眯眼看着林佳萍。

林佳萍伸手刚要去掏,突然又缩了回来,“哼哼,你这小子,不老实,想让我掏你裤裆啊,你那点东西还不够我半个巴掌的呢!”林佳萍好像是在审问犯罪分子一样对马小乐道,“自己动手,掏出来吧,别犟嘴了。”

“林大姐,我掏可以,不过你可不要大呼小叫的。”马小乐开始解裤腰带。

“我不叫,你把松紧带交给我就可以了,想从我这里搞东西,没门儿!”林佳萍像是得胜的将军一样看着马小乐,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

马小乐不紧不慢,解开裤腰带后,伸手进去慢腾腾地掏出了他那又软又大的家伙来,托在手上晃了晃,“林大姐,你见过这么粗的松紧带么?”

昏暗中林佳萍没看清楚,等她弯了弯腰看清时,一下惊呆了,一个最多算得上是毛头小伙子的人,那玩意儿咋这么大的?!林佳萍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差别也太大了吧,就马小乐这软不啦叽的东西,比起他男人硬翘起来的时候也不小!

林佳萍腰还没直起来,马小乐就把家伙收了回去,“林大姐,看清了吧,我可没拿你的松紧带!”

“没……没拿。”林佳萍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回答着,“马小乐,你……你没拿。”

马小乐有种报复的快感,扣上裤带径自先走了,林佳萍虽然长马小乐近十岁,但此时完全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跟在马小乐后头,穿过昏暗的廊道,进了小门,来到了卖东西的大筒子间里。

马小乐很自觉地蹦到了柜台外面,“林大姐,算算多少钱哪?”

林佳萍拉过算盘噼里啪啦地一阵拨弄,看得出来,她有点慌乱。不过慌乱归慌乱,但眼睛却时不时瞄着马小乐,心里还在纳闷,这小伙子,咋长了那么大个家伙。不怪林佳萍老是放不下这事,她有她的苦衷。林佳萍长得魁梧高大,要不是保养细皮嫩肉的,就那身架,看起来比一般男人还莊呢。俗话说人大手脚大,那个东西它也大,可偏偏林佳萍找的男人和她比起来算不上高大,所以她男人那玩意儿和她的就有点不配套了,搞起事来就跟筷子插竹筒似的。所以,林佳萍见了马小乐的那粗大的话儿后,一门心思老想着要是被那样个东西捣进去搅弄一番,肯定是乐颠乐颠的了。

急性子的林佳萍想知道马小乐是哪儿的,算盘扒弄到一半就开口问:“马小乐,你是哪个村的?”

“就这个同墩村的,没见过?”马小乐看到林佳萍毫不掩饰的神态,一下就知道她心里是咋想的了。

“撒谎吧你,我在同墩村从来就没看到过你!”林佳萍很肯定地说。马小乐和林佳萍嘴里的同墩村是沙墩乡驻地的村子,村子和乡驻地就一条大路相隔,村子在大路南,乡驻地在大路北,这条大路和村里的中心街构成了一个十字路口,就是沙墩乡最繁华热闹的地段了。

“你没看到过我并不能说我不是同墩村的,林大姐,你快算账啊,等会就要拉走了呢。”马小乐想急急林佳萍,不告诉她。

一说起算账,林佳萍嘴角一挑笑了起来,头向前伸了伸,小声道:“告诉我你是哪个村的,我给最便宜的价!”

马小乐一听,眼珠子一转,嘿嘿,这是好事啊,“林大姐,最便宜能便宜多少啊?”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林佳萍转头看了看旁边,供销社的柜台长着呢,有六七十米,营业员有八九个,“当然不少了,能少收你七八块钱呢!”

呵,七八块,还真是不少,能割两三斤猪肉呢!马小乐一下乐开了,小声对林佳萍道,“小南庄村的,就从你们供销社门前的大路一直向东,下两个陡坡,不过河,第一个村子就是。怎么,林大姐,有空到俺村里做客?”

“我哪里有空去你村里。”林佳萍心直口快,“不过你要是闲着没事,来乡里玩玩,可以到你林大姐这里来看看,兴许买点东西还能便宜不少呢。”

马小乐一阵高兴,看来林佳萍这个大女人是对他有意思了,不过马小乐又担心起来,自己那玩意而看起来是很雄壮,不过现在还不能扬眉吐气地傲视她,得先捂着,要不事情败露了,还不知要遭到林佳萍怎样的奚落呢。

“行啊,林大姐,有空我一准来,来看看我的林大姐是不是还那么好看!”马小乐的话和眼神都是相当暧昧的,勾的林佳萍心里头一阵小鹿乱撞。

马小乐还想再给林佳萍下点饵,可刘长喜过来了,满面春风。马小乐看他的神态有些像刚爬过母狗的公狗,“长喜,在哪转了一圈?”

刘长喜摸了摸头发,甩了甩,“没看到么,在理发店洗了个头。”

马小乐想问刘长喜是不是去睡女人了,可碍于林佳萍的面没好意思,“有你的,来,赶紧把塑料布装车回去吧。”

一阵忙活后,马小乐坐上三轮车走了,林佳萍在柜台里眼巴巴地看着。马小乐向林佳萍挥了挥手,她的脸上才露出点笑容。

“长喜,刚才没好意意思问你,你说,你是不是在理发店睡女人了?”马小乐嘿嘿笑着问。

“去,我睡啥睡,想睡口袋里的钱还不够呢。”刘长喜笑呵呵地说,“无非就是说说话过过瘾,顶多也就是捏巴两下而已。”说到这里,刘长喜突然不笑了,很认真地说,“刚才我在那一片理发店里好像是看到村长的影子了,不过没看清,不知道是不是他。”

“村长?你是说来赖顺贵?”马小乐瞪大了眼睛。

“对,只是一闪,等我过去找他时就没了影子。”刘长喜的话是随意的,不过马小乐听起来却是有道道的,估计是赵如意兑现诺言,请他去找理发店的妓女了。马小乐又想起下午在村部里那一幕,赵如意和赖顺贵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十有八九就是那事了!

不过马小乐没对刘长喜说,万一这事要是传出去,赖顺贵恼羞成怒起来对他是不利的。

三轮车上放了好几大卷塑料布,不怎么颠簸了。马小乐坐在塑料布上,挺舒服的,心里却盘算开了,省下的那七八块钱是自己留着,还是放到节余款里头呢,他左右寻思了一会,琢磨着得攒钱到时出国治病,可又觉得乡里乡邻的也都不容易,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这钱充公吧,再说了,他还看不上这区区七八块钱呢。

车子进了村子,马小乐让刘长喜直接把塑料布拉到果园子里,这样明天用起来也方便。

一切拾掇好之后,马小乐才回村里吃饭。马长根早已回来了,正在杀鱼宰鸡准备明天的宴请呢。

灶屋里已经飘出了阵阵肉香味,马小乐忍不住咬了咬牙根,咽了口酸水,“爹,今晚做啥好吃的了,这么香?”

马长根笑嘻嘻地抬起头,“我把猪后腿肉割了一块,让你妈炒了,怎么说得对得起自家人啊,得先尝尝!”

“呵呵,那是那是!”马小乐摇头晃脑地进了灶屋,“妈,肉熟了么?”

“还没熟透呢,怎么,馋虫子上来了?”胡爱英心情很好,请村里干部喝酒虽然是花钱的事,可那也是有面子的,是件好事。

晚饭吃的很尽兴,马长根差点又喝多了,要不是胡爱英说明天要敬酒,有的喝呢,马长根是不肯松酒瓶子的。

马小乐对这事不插乎,只顾闷头吃饭,早早吃了去果园子里歇着,夜里还得给金柱那***解咒呢。

【086】 泥鳅入泥

放下碗筷,马小乐摸了摸油花花的嘴,拍了拍有些发胀的肚皮,“爹、妈,我去果园了。对了,我估计今天夜里金柱也该醒了,没准又会来砸门,你们可得把门杠结实了啊。”刚走几步,又回头对马长根说,“爹,明天酒席结束后,你找几个人去村部把那竹棒和砖块拉到我们队村南二渠的地头上,然后再找几个人把大棚子建起来。”

“成,这事不好办么,都是庄稼人的粗活!”马长根兴致很高,“那棚子咋建啊?”

“那个不用急,先把竹棒和砖头运过去,到时我过去指导。”马小乐说这话很像领导,说完仰着头就走了。

“哎呀,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这出息!”马长根把酒杯里最后一滴酒“咂”一声吸了,端起碗开始大筷吃菜了,他喝酒的时候吃菜很少,说菜吃多了就没酒味了。

马小乐一路哼着小曲来到果园里,刚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院门口的大黄狗就叫了,尔后就听到院门被捶得“嗵嗵”直响。

“谁啊,这不是捣乱么!”马小乐很不情愿地披了衣服出了屋门,“哪个?”

“是我!”一个明显压着嗓子的声音传了过来,马小乐听得出,是张秀花的。

开了门,张秀花跟幽灵似的闪了进来,“作害,咋睡这么早的?”

“我……我明天还有事啊,不是要请村干部们喝酒嘛,还要到村部里去拖竹棒搬砖头的,不早睡没精神呢。”马小乐假装打了个哈欠。

不过张秀花不领会这一套,“你身子养好了么,干那么多活做啥,让你干爹找人干干就是了。再说了,那大棚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七八家呢,每家都出一个人,一起干不就得了?”

马小乐想想也对,点了点头,问张秀花有啥事。张秀花到底是女人,还知道扭捏一下,“上午开会后你不是说了么,用手也会让我挺死过去的,这不,我来了么!”张秀花的眼神要烧着火了,马小乐却叫苦不得,今天可没这个心情,金柱那咒子还没解呢,“秀花婶,村长呢,没在家?”

“他啊,去外村亲戚家了,说什么有个远房的外甥定亲了,死活要让他过去喝酒,不去怕面子上过不去。”张秀花说得很快,拉着马小乐就朝屋里走,“看你穿得这么单,赶紧进被窝去,可别冻着了。”

马小乐心里还有疑团呢,一心想弄明白赖顺贵去哪儿了,也好证实下午刘长喜看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赖顺贵,“秀花婶,村长没说去乡里吧?”

“没,没事他去乡里干嘛!”张秀花把马小乐推进了被窝,然后坐在床边勾勾地看着马小乐,“小乐,夏天里你看婶子的nǎi子又白又大,这要到冬天了,穿的衣服多,把它捂得更白更大了,而且还热乎乎的,好着呢,你要不要看?”

傻子才不愿看呢!马小乐躺在被窝里,抬着头说,“看,当然看喽,秀花婶的nǎi子在村里是数得着的,哪有不看的道理?”

张秀花“咯咯”笑着解开了衣扣,掀起了里面的衬衣,“嚯”地一声,两个松软的大nǎi子一下蹦垂下来,微微颤颤的。马小乐忍不住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托住左边的nǎi子颠了颠,“秀花婶,估计得有四五斤吧!”

“那谁知道,我也没称过。”张秀花把身子尽量向前探过去,享受着马小乐的拖弄,“小乐,我要进被窝了,用你的手把我摸挺了吧。”

马小乐心想也是得抓紧时间,要不耽误了给金柱解咒也是个心事。“秀花婶,赶紧脱个精光进来吧,热乎乎的被窝等着你呢!”

张秀花一听浑身一个抖,哈哈地三两下把衣服甩了一个二净,撅着屁股爬上了床。马小乐已经掀开了被角,张秀花一下钻了进去,“啊,好暖和啊!”张秀花有些惊颤地一下抱住了马小乐,“哎呀,还是冷天好,两个人抱着暖和和的,才有味儿呢!”

马小乐被张秀花赤裸的身子缠着,又被她一说,心里也欲望横流起来,一边伸手去摸张秀花的腿窝子,一边让她攥弄着自己的话儿,那东西虽然是软着的,但感觉很正常,昨天晚上在村头就被柳淑英弄得很舒服。其实这话不用马小乐说张秀花也会去弄一番的,像她这种饥渴而不加掩饰的放荡女人,恨不得整天拿着男人的玩意儿耍弄呢。

对张秀花的腿窝子,马小乐已经不觉得陌生了,一个巴掌捂过去,按饺皮似的那么一拧巴,滑溜溜的水就从那里挤流了出来。张秀花轻哼着扭着身子,把屁股挺了上去,紧紧地和马小乐的手掌贴合着。

马小乐嘿嘿一笑,中指一个下压,“噗呲”一声陷入了缝隙之中,犹如泥鳅入骚泥,拱哪哪儿开。

“小……小乐,又要一根了?”张秀花嘟嘟着,似乎已经进了状态。

“不一根,上午不是说了么,不进去的。”马小乐中指一蜷,指肚直寻上点,柳淑英说她的是黄豆粒,可后却摸出了花生米,不知道这张秀花下面能摸出个啥东西来。

是玉米粒!

马小乐有点纳闷,张秀花这么放浪,可那东西还没有柳淑英的大。不过这也算是正常吧,搁在男儿身上来说,好色的男人也不见得那玩意儿就大,一个道理。

这方面马小乐可以说是天赋灵性,昨晚被柳淑英一调教,此刻已经驾轻就熟,那手指肚的力道时轻时重,节奏时快时慢,摩挲的范围时大时小,手法也还是不偷懒半分,揉搓、捏按、挑拉拽一环不少。

张秀花哪里得到过这般侍弄,她那直接渴求式的惯性,面对这柔指千般转,简直是云雾入骨,酥透了。

“哎呀呀!”张秀花在马小乐的指尖上一声僵硬的叫声,身子有节奏地挺顿了几下,由硬到软,瘫在马小乐的被窝里。“小乐,鬼弄的东西,哪里学来的?”张秀花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将来你女人肯定要被你给活活折腾死过去!”

“嘿嘿。”马小乐并不答话,将湿漉漉的手掌在张秀花的肚皮上擦了擦,“你的东西,还给你。”

“去你的,那以前你喷出来的东西我也都还给你。”张秀花有气无力的笑道。

“你吃都吃下去了,还吐得出来?”马小乐的满足感渐渐涌起,不用那玩意儿,照样行!

“那以后等你养好了身子,再搞的时候你得戴套子,到时我一股脑地倒给你!”张秀花一说到套子,马小乐一下想起了下午顾美玉的话,顿时警觉起来,“秀花婶,跟你说个事,很严重!”

“啥事啊,一惊一乍的?”张秀花不以为然。

“你说我和你的事咋就让顾美玉看到了呢?”马小乐忧心忡忡地说。

“什么?”张秀花一听差点坐起了身子,“你说顾美玉看到我和你搞事了?”

【087】 不算

“是啊,她下午跟我说的,不过她说不会对外人讲。”马小乐皱着眉头,“你说那顾美玉按的是啥心思?”

张秀花慢慢坐起身来,穿了衣服,“这个女人有心计,几年妇女主任不是白干的。”张秀花掀开被子,穿好了裤子,“小乐,我琢磨着那顾美玉肯定是瞧上你了,正好,你找个机会睡了她,到时我也攥她个把柄,省得她对我有什么拿捏!”

“秀花婶,看你说的,我怎么会乱睡女人的呢。”马小乐心里是很乐意,可嘴上不能讲,还得反着说。

“那有啥,不就睡个女人么,实在不行改天我找个机会给你,你一定要把顾美玉给睡了!”张秀花说完便要走,“小乐,我得回去了,估计赖顺贵也快要回来了。”

“行,秀花婶你走吧,我就不下去拴门了,反正有阿黄在。”马小乐懒洋洋地躺在被窝里没动。

“那我还得出去啊,阿黄不咬我?”张秀花有些担心。

“不会的,阿黄通人性呢,我和你在屋里这么搞了,它知道呢,不会咬的。”马小乐很有把握地说。

“行吧,那我走了。”张秀花轻手轻脚地走了,边走还边说,“我得留意点,没准那个顾美玉躲在一旁偷看呢,要是被我给逮住了,你起来就骑了她,让她在后头坏我们的好事!”

张秀花说的是狠话,缩头缩脑地走了,她心里虚着呢。

马小乐也起来了,本来他想让张秀花帮他喷出来,可觉得那样有点露马脚,明明说是养身子,可还要出精华,只能说明他那玩意儿就那么定型了,那样的话,估计张秀花会失落的,虽然他的手现在解了燃眉之急,可毕竟是手而已,要不男人就不需要长那玩意儿了。

起来后,马小乐用冷水抹了把脸提了提精神,往村子里走去,得准备准备给金柱解咒了,不过时间还早,顺便到柳淑英家去看看。马小乐认为,柳淑英是她的观世音菩萨,当初他那玩意儿被范枣妮吓缩了,没想到在玉米地里被她给唤起来了,这次他又蔫了,可她又教给了他精妙的指法,给了他一定的自信。所以不管怎么说,马小乐是要感激柳淑英的,马小乐决定,只要今年大棚蔬菜卖了钱,分成最多的就应该是柳淑英。

边走边想,不觉间已经到了村头。马小乐拐上了大街,钢钢地走着,心里可带劲了,他心里有底,往后谁要是再在他面前唧唧歪歪的,就发能量治歪了谁!上午在村南的稻谷场上开会时曹二魁真是太气人了,要不是想着今夜得帮金柱解咒,他当场就非得让曹二魁抽风不可!

正琢磨着,马小乐突然发现前面有动静,有人在说话,好像是赖顺贵的。马小乐猫腰蹲在路边的碎石头堆边,一动不动,看看到底是啥情况。

“如意,我说今天这事不算啊,你看我还没开始就完了,不算不算,还得再搞一次。”赖顺贵似乎很委屈,“而且你看,那钱我也帮你要回了一半。”

“村长,这……”另一个人是赵如意,支支吾吾的。

“这什么这,舍不得花那个钱是不。”赵如意的口气带着点胁迫,“到时我帮你办了二胎准生证,那得省多少你知道么?!”

“那,那好吧,我看看,再帮你安排一次。”赵如意有点勉强,但也还是答应了。马小乐一寻思,肯定是赵如意给赖顺贵找理发店姑娘睡觉的事了。

“唉,这就对了,如意老弟不愧是教书的,眼光就是开阔。”赖顺贵得意地走了,丢下赵如意一个人有点发呆地站在那里。

马小乐悄悄挪到了碎石堆后面,起身走了出来,嘴里打着口哨,“这不赵老师嘛,今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赵如意很是惊慌,“晚,晚么?”

“你看这都几点还不晚?”马小乐凑了上去,小声道:“刚才你和赖顺贵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是不是请村长去睡理发店的姑娘了?”

赵如意觉得这事也没必要瞒马小乐,上次他去探路的时候就被马小乐发现并知晓了,“是啊。”

“这么说来,他从半下午到晚上都和你在一起了?”

“是啊。”

听到这里,马小乐明白了,赖顺贵是对张秀花撒谎了,什么远房的外甥定亲了,都是瞎扯淡的,是为了去和理发店的姑娘睡觉呢。“不过刚才好像听赖顺贵说还要再搞一次的,咋回事啊?”马小乐问。

“唉,别提了。”赵如意有些懊恼地说,“事情办得不顺利啊。”

“不顺利?”马小乐不理解,“被派出所的大盖帽给抓了?”

“没,哪能被抓啊。”赵如意很有把握的样子,“我把姑娘喊到我学校的宿舍了,然后再把赖顺贵领进去。”

“呵呵,赵老师,你安排的倒是周到啊。”马小乐呵呵地笑了。

“那是,要不我去理发店探啥路子,要不直接把赖顺贵领那儿就得了,那可不保险!”赵如意说到了他的巧妙安排,很是得意,“你想想,理发店那地方能办事么,不安全,而且就那么点地方,大盖帽来了,躲都躲不掉。在我学校的宿舍里拴着门,保险多了,再不行我那窗户也不怎么结实,踹开了撒丫子就跑,也没事!”

“哎呀,赵老师啊,你真是精明人,那怎么事情还是办的不顺利呢。”

“噗哧”一声,赵如意笑了,“唉,怎么说呢,这事怨不得我,要怨得怨赖顺贵自己!”

“怨赖顺贵?”

“是啊。”赵如意把马小乐拉到一旁,小声道:“你知道么,那赖顺贵看到理发店的姑娘时,眼睛都直了,结果最后裤子是脱下来了,可刚扑到人姑娘家身上,那玩意儿刚沾到人家的大腿就喷了,好歹算是戴了套子,要不弄人家一腿子怂液,还得擦半天呢!”说到这里,赵如意忍不住嘻笑起来,“唉,这种事,多少也得钻进打个招呼再交货哪,他赖顺贵连招呼都不打在门外远远的就交货了,唉,真是没用。”

“哈哈……”马小乐听了乐得想满地打滚,“赵老师,你说村长要是那样的话,那他女人张秀花不急死了么!”

“嗨,后来村长说他也不知道会那样的,平时怎么说也能搞几下的,可他告诉我,说他看了那姑娘的媚样子,心都酥了。”赵如意讲的来劲,突然意识声音大了,马上放低了声音,“他还说,瞅见姑娘的嘴唇涂得红红的,手指甲和脚趾甲也涂得红红的,就跟电视上看的明星一样,他下面立刻就鼓了。特别是姑娘脱得只剩下粉红的奶罩子和红彤彤的小内裤时,他已经要鼓不住了,所以当姑娘脱光了躺下去的时候,他一扑上去就喷了。”

“呵呵……”马小乐捂着嘴笑了,“这个赖顺贵,真是没见过世面,也太紧张了,人家那叫时髦,竟然弄得他早喷!”

“嘿嘿,你说他没见过世面紧张吧,也不是。”赵如意笑道,“人家姑娘见他完事了,开始要穿衣服,可赖顺贵还不让哩,有板有眼地说还没开始搞呢。那姑娘也不让人,说怎么没搞呢,衣服都脱光光了,东西也喷出来了,怎么能说没搞呢。赖顺贵说没家伙还没进去半点儿,怎么能算是搞。姑娘就说那是他能力不行,呵呵,你猜人家赖顺贵怎么说的,他说是他能力太行了,故意先喷出来一次,好更持久一些。两人就这么争吵不下,最后谈妥了,两个选择:一是姑娘收一半的钱,穿衣服走人;二是再加一半的钱,赖顺贵举枪再上。”

“上了没?”马小乐很感兴趣。

“上个屁!蔫都蔫了,他那玩意儿哪还举得起来!”赵如意道:“你说也怪了,那赖顺贵在村里也睡过不少女人了,按理说该有经验了,可为啥一见理发店的姑娘咋就松弦子了呢。”

“他啊,也就是个土公鸡,在村里刨刨得了,出不去。”马小乐好像很有见地。

“呵呵,那到时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赵如意嘿嘿笑着对马小乐说,“听人家说,搞那种事的女人见了大家伙都不收钱的,我听小康说你家伙大,到时你可以不花钱白玩那些姑娘了!”

马小乐不明白赵如意为何要这么说,不过也不需要知道,伪装好自己就成,“唉,赵老师,你这么说是损我了,我……我那玩意儿不行啊,硬都硬不了,连赖顺贵都不如呢!”

赵如意一听,笑了。马小乐从这笑声里听出了一丝落井下石的味道,很是忿忿然,不由得暗道:赵如意啊赵如意,本来我睡了你女人还有点过意不去,现在我觉得你女人被我睡一百次也活该!

心里是这么想,可嘴上不能说,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赵老师,赖顺贵那事搞不成咋折腾到现在才回来的?”

“哪儿啊,骚事办不成,饭得照吃啊,那赖顺贵还要喝点酒,说要不回去身上没酒味不好交待,他撒谎说是去亲戚家喝酒了。”赵如意说。

“哦,那个啊,我知道。”

“你知道?”赵如意很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马小乐这才发觉说多了,“哦,那个不是我晚上去他家小商店买东西嘛,见他女人在店里干啃着大饼,我问咋不回家喝点汤的,他女人说赖顺贵到亲戚家喝酒了,没人替换她。”

“呵,我说呢。”赵如意咳嗽了一下,“行了,我得回家了,时候不早了。”赵如意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道:“小乐,这事你可别说出去啊。”

“你放心就是了,我是那种人么!”马小乐答道。

“够意思!”赵如意伸出了大拇指,“对了,你那钢笔的事我还没办成,下次一定帮你办了。”

“那个也不着急。”马小乐问道,“现在几点了?”

赵如意是个老师,手腕上有块表,是柳淑英买给他的,“呀,这么晚,都十一点半多了。”

赵如意走了,马小乐也向金柱家走去。

金柱家里是不能直接去的,马小乐径直来到他家屋后。他家一共三间房子,老两口一直睡东屋,西屋是金朵的,现在金朵出嫁了,金柱肯定躺在西屋里。

马小乐摸到了西屋屋后。

【088】 降服

估摸着快十二点了,马小乐看看周围没有人,赶紧念起了令子,让金柱正常起来。一切搞定之后,撒开腿跑回了果园,他算计着,金柱醒来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好在他也叮嘱过家里了,门已经杠好了,金柱敲不开门,肯定会到果园子里去找他的。

果然,金柱躺得好好的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哇哇”的吐出两口又黑又浓痰,然后拍着胸口直叫唤,“妈的,憋死我了,憋死我了!”

老两口在东屋里听到动静,起来看到金柱好好地坐了起来,很是高兴,“柱子,咋的了,好啦?”

“好啦!”金柱站起身来,还有些不太稳当,毕竟躺得太久了,“他***,好好的我怎么就昏倒了呢,我还得去找马小乐那个狗东西算帐!”

“哎呀柱子!”金顺意拦住了金柱,“人家都说马小乐会施咒子,上次你就是被他给咒了,不能再去了!”

金柱一怔,不过马上又满面暴怒起来,“啥咒子不咒子的,哪有的事,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识过呢,那天我是被痰噎得!”金柱走到院子里,提起那天端的铁叉,“我还用这把铁叉,看他马小乐能躲过去?!”

金柱大踏步走了,金顺意伤心地摇了摇头,“唉,作孽啊!早知道他还不如不醒了呢!”

金柱来到马小乐家门口,用铁叉敲打了还算厚实的木门,“马长根,给我开门,让马小乐那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马长根和胡爱英在梦中被惊醒,非常害怕,“他爹,咱不能开门,笑了走的时候不是说了么,把门杠结实了不管他。”

“也只有这么地了,要不还能咋样。”马长根唉声叹气地说。

金柱继续打门,“咚咚”地山响,惊得邻居们都醒了,不过碍于金柱的暴烈,也都不敢出来,不过有一个人是例外,曹二魁。

之前曹二魁就跟金柱拉上了话,说好了要跟他去工地干干赚大钱的,所以才辞了队长的位子,只是前几天看到金柱昏傻过去了才后悔不不已。现在听到金柱又生龙活虎地起来吆喝了,他当然是高兴了,忙不迭地穿了衣服爬起来,“金哥,找马小乐呢?”

“对,我看他马小乐个狗杂种今天往哪儿躲!”金柱捋着袖子,怒眉瞪目地说。

“他不在家。”曹二魁上前小声告诉了金柱,“一个人在果园子里头住呢。”

金柱一听,哎呀一声,“他***,太好了,我去整死他!”说完,拖着铁叉往果园里跑去。

曹二魁这下可开心了,暗道这下看你马小乐还猖狂!曹二魁心花怒放地回到家,田小娥问他发生啥事,他就是不说,他知道田小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去告诉马长根和胡爱英的,那会坏了他的算计。可田小娥硬是追问,曹二魁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对田小娥讲了。

田小娥一听,开口大骂,“曹二魁你作孽啊,马小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看马长根和胡爱英能饶过你!”

“他们不饶又怎么样?”曹二魁也是一肚子气,“田小娥你别忘了,他马小乐先前还带人来要日你给大家伙看呢!现在他又挤了我队长的位子,我就是要整死他!”

田小娥也不说话了,穿了衣服出门就往马长根家跑去,砸得他家的门也是“哐哐”响,“爱英嫂子,快门哪,赶紧去果园里看看小乐,金柱去找他了!”

马长根和胡爱英在屋里听到了,顿时惊慌起来,“金柱去果园了!”

“我先去果园,你去二宝他大叔家,多找几个人赶紧去果园子!”马长根边伸着衣袖边吆喝着冲出了屋外,夜色中,慌慌张地向果园子跑去。

再说果园子里的马小乐,他料到金柱会去找他,一切都有准备。

金柱来到果园的时候,老远就看到院门是大开两边的,屋内的灯是亮的。

“妈的,搞什么鬼!”金柱有些疑乎,“是不是马小乐知道我要来找他?”金柱暗自思忖着,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他害怕马小乐躲在院门后夯闷棍。

看了又看,确信院门后没有人。其实不但没有人,连狗都没有了,马小乐怕阿黄的叫喊会让金柱对它施毒手,所以把它牵到果园东边了,离屋子很远。

端着铁叉冲了进去,“马小乐,给我滚出来,你不是要生死自负嘛,来啊!”

没有回答。

金柱小心翼翼地举着铁叉走到了正屋门口,朝里一看,好家伙,马小乐正端了个凳子坐在桌旁,左腿放在右腿上,悠闲地抖着脚,右手还夹着烟,左手端了个茶杯子。

“哟,金柱,***,来了?”马小乐很轻浮的口气让金柱又是一阵气血上涌。

“妈的,小杂种,跟我玩啥呢,装神弄鬼?!”金柱突然觉得自己紧张兮兮地拿着铁叉有些不妥,一下扔了铁叉,“既然你不拿家伙,我也空着手,空着手也能弄死你!”

“暴烈,还是那么暴烈,不用脑子,这样会吃亏的。”马小乐喝了口水,放下茶杯,从桌子上拿了支烟丢给金柱,“***,你知道我是谁么?”

金柱真是糊涂了,这马小乐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明知道自己要摆球了,还这么不慌不忙的,“你个小杂种,我看你真是要找死了,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新不信呆会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别咋咋呼呼的。”马小乐沉下脸来,“我是赤脚大仙指点的人间通仪,你怎么三番五次的惹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赤脚大仙?”金柱又惊讶又不屑,“人间通仪?我看你是痴人说梦了吧!”

“哟,也能整两句啊,痴人说梦?是从陆军学来的词吧。”马小乐知道,金柱哪里能说出这样的词语来。

“你……你胡说!”金柱脸色一怔,“胡说八道!”

“还犟嘴。”马小乐放下二郎腿,甩手弹了下烟灰,“那天你猛然倒地,人事不省,教训还不够?非要见了阎王才知悔改?”

金柱有点疑惑了,心想马小乐你要真是那么厉害,上两次被我揍成那样子为啥不还手的?不过马小乐身上的镇定确实让他先倒有些慌了,他很不甘心这么虚了底气,当下大嚷道:“马小乐,我说了,少跟我装神弄鬼的!”

“装神弄鬼?”马小乐嘿嘿一笑,“你说你这人吧,撞到南墙还不知拐弯。我要是让院里的鸭子过来围着你跳一圈舞,可能你会说那鸭子是我训练好的。这样吧,就用带来的铁叉怎么样?”

“你要咋样?”马小乐胡言乱语般的话语让金柱越来越慌了。

“我让铁叉起来对着你磕三个头,然后绕着你跳三圈,然后自己飞到屋梁上插着,咋样?”马小乐的样子有点吊儿郎当。

金柱虽然有点心慌,但听了马小乐的话还是觉得很好笑,“呵呵,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马小乐丢了烟头,他要故意做个样子给金柱看看,双目紧闭,两手合十,“赤脚大仙,我是你的人间通仪,有人作恶,要不要教训教训他?”

马小乐随即猛地摇了摇头,吐出点唾沫泡在嘴角,故意摆出一副被附体的样子,压低了嗓门,“人间通仪,这事还要向我禀报吗,给我治死他!”

少顷,马小乐又摇了摇头,似乎回过神来了,“金柱,赤脚大仙让我治死你,可我和你是一个村的,金朵又和我是相好的,我不治死你,还是按我刚才说的做给你看,看你信不信!”

金柱更加纳闷了,看着马小乐不说话。

马小乐不迟疑,张嘴喊起了令子,“我有神龟能,何事不能成!”随即手指铁叉,“铁叉铁叉要听话,我是赤脚大仙的人间通仪,你给我起来对你的主人金柱磕三个头,然后围着他跳三圈,再自己飞到屋梁上插着!”

金柱刚扭头要看刚才丢在一旁的铁叉,铁叉还就真的自己竖了起来,一蹦一跳地到了金柱的正前方,“咣咣咣”叉头硬生生地砸在地上。

金柱的眼睛惊讶的要竖起来了,嘴角不断抽搐着。在看那铁叉时,已经“梆梆”地围着他跳了起来,不多不少一共三圈。

金柱的腿已经要撑不住了,额头上黄豆粒大小的汗珠子“哗哗”地滚落下来。

最后,铁叉“呼”地一声飞了起来,直奔屋顶的大梁,“咔”地一声插了上去。

金柱再也支持不住了,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马小乐不断磕头,“大……大仙,我……我金柱有眼不识泰山,你就绕了我吧,我……我一定好好改过!”

马小乐半眯着眼偷偷直乐,他真想过去把金柱的脸揍成紫茄子,可想想以后还有事要他帮忙,何不趁这个机会收服了他呢。主意已定,马小乐平静地对金柱道,“你起来吧,信了没?”

“信了信了!”金柱头点着跟磕头虫似的,“马小乐,哦不,马大神,我信了!”

“别叫我马大神了,要叫就叫马大吧。”马小乐拿了支烟,“我让你起来就起来,不听话是不?”

“听,听啊!”金柱要起来,可发觉腿还很软,便向前爬了爬,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坐吧。”马小乐指了指凳子,“我能,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不喜欢与人为敌。”说完,从火柴盒里捏出一根火柴,又看了看金柱,“刚才给你的烟呢,还要我帮你点上?”

金柱抬起手摊开,看看刚才马小乐丢给他的烟,因为紧张,烟已经被攥成一团了。不过金柱还是挺识相的,赶紧掏出了口袋里带过滤嘴的红旗牌香烟,抖抖索索地抽出一根递给马小乐,“马大,抽这个吧。”说完,又拿出一个漂亮的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着火,送到马小乐嘴边。

马小乐点了烟,看着金柱手里的打火机,“哟,洋玩意啊!”

“给……给你了,马大!”金柱一下把打火机放到马小乐跟前的桌面上,“以后再给你买个更好的!”

“不用更好的了,你说凭我这能耐,想要啥要不到?”马小乐得意地说着,可话一出口觉得有点不周密,为啥呢,为金朵啊,金朵他不是没得到么!“哦,就是有一点得不到,什么呢,女人!”马小乐很神秘地说,“我这人间通仪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女色,我不能用我的能力去得到胡乱要女人,要不这世界上漂亮的妞还不都得给我睡了?”

金柱眨巴着眼想了想,好像是这个事,金朵他不就没得到么。“女人呗,就凭你这长相,那还不随便找么!而且我还听说……”金柱欲言又止。

“听说啥?”

“听说你……你本钱厚实,那玩意儿大!”金柱套好似地说。

马小乐一听很来气,***,我那玩意儿再大,可被你替坏了还管个鸟用!可转念一想,这话不能说,那不说扫自己的面子么。“行了金柱,你先回去吧,以后有啥事我跟你打个招呼,你可别不帮忙啊!”

“哎呀,马大,你打死我我也不能不帮啊!”金柱站了起来,他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心悸的地方。

“那就好,你回去吧,明天我请村里的干部喝酒,得早点休息。”马小乐对金柱扫了扫手。

“哦,那好,马大,我走了。”金柱绊着步子慌张地走出了屋子。

“金柱,我就不送了啊。”马小乐嘿嘿笑着,“金柱,别急啊,你那铁叉还在屋梁上插着呢,不带回去?”

“不要了不要了!”金柱头都不回,撒丫子就跑出了院门。

金柱一走,马小乐立刻跳了起来,“我的娘嗳,是你上天有灵让小河龟来帮我的吧!”说完,走到院子里石磨前跪拜起来,“河龟河龟,我一辈子都供奉着你!”

马小乐压不住内心的兴奋,起身走到屋子里,猛然想起阿黄被他牵到果园子东头还没牵回来呢,这荒郊野外的,虽然阿黄厉害,可他毕竟只是条狗,说不定就被人药倒带走了呢。而且南边的山沟子多,晚上没准出来个啥野兽的,阿黄又被拴着,施展不开,也又危险。

来不及关门了,马小乐拖了根扁担,赶紧往果园子东边跑去。

【089】 狗衔盒

马小乐刚跑走一会,马长根就跌跌撞撞地来了。“小乐小乐!”马长根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喊着,“小乐啊!”

听不到回音,马长根更着急了,带着哭腔喊着:“小乐,你个臭小子快给我答应一声啊!”

跑进了屋子,没见着人,回到院子里,大黄狗也不见了,“哎呀,怎么都不见了!”马长根又回到屋里,钻到床底下找,他希望马小乐能躲到床底下躲过金柱那一劫。

没有。

马长根恐慌极了,猛然一抬头看到插在屋梁的铁叉,“哎呀,铁叉都打到屋梁上了,小乐还能活命嘛!”

马长根踉踉跄跄地走到院子里,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了,“小乐,我的儿啊,你咋这么苦命的呢!”

正哭着,胡爱英带着一群人吆吆喝喝来了,“他爹,小乐怎么样了?”

“唉!”马长根抹了把眼泪,“金柱那***把小乐打死带走了!”马长根说完,一骨碌爬起来,抓了把铁锨就往外冲,“我也不活了,拼了命也要劈了金柱那***王八犊子,他把小乐弄没了,就连阿黄都不放过!”

邻居们一听,都傻了眼,心想这金柱还真是狠茬,下手也太毒了点,可越是这样,越能让马长根去送死啊,赶忙都拉住了他。

胡爱英听了马长根的哭诉,哪里能受得了,当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邻居们商议着,这事得找派出所,一定要把金柱法办了,可眼前要先把马长根和胡爱英先安顿好了,不过两人悲愤交加,哪能听得进去别人劝说。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马小乐牵着阿黄悠哉游哉地进来了。

“哎呀,长根,快看呐,小乐这不好好地嘛!”人们喊叫起来。

马长根正痛苦地闭眼哽咽,立刻睁了眼,看到马小乐完好无损地站在眼前,立马喜极而泣,扑了上去,“儿啊,你可吓死你爹了!”

胡爱英也扑扑撞撞地跑了过来,“小乐,你没事啊,娘也被你吓死了啊!”

马小乐看到马长根和胡爱英哭成这样,心里也酸酸的,但居多的是感动的豪情,“爹、娘,我命大,没事!”

邻居们挺纳闷,“小乐,金柱没来找你?”

“找了,他刚走没多会。”马小乐说得轻轻松松,这更让邻居们惊奇了。

“小乐,金柱没收拾你?”

“他收拾我?我收拾他还差不多!”马小乐此话一出,邻居们立刻显出了极大的兴趣,“小乐,快给我们讲讲,你咋收拾他了?”

马小乐不能讲小河龟的事情,只好借用阿黄了,便蹲下身来拍拍阿黄的头,“就它了,我放狗咬人,金柱那小子吓得屁股尿流了。”

“一条狗就能把金柱给治了?”邻居们都不太相信。

“咋就不能呢?”马小乐装出很不理解的样子,“我家阿黄可不是一般的狗,它连母狼都能爬了,更何况是一个人呢,它呀,可是神犬!”说完,马小乐松开了狗绳,“阿黄,今晚你劳苦功高,去撒撒欢吧!”

阿黄好像听懂了话,极度兴奋地满院跑了两圈,出门就没了踪影。

“好家伙,肯定是要到南山去找母狼了!”邻居们啧啧称赞,“小乐,赶明个我家那母狗发情了,让阿黄爬爬,没准也能生个小神犬来!”

“行,那还不中么!”马长根好像回过神来了,“到时让我们小南庄村满村都是神犬,让像金柱那般烈种没地儿呆!”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簇拥着马长根和胡爱英回村了。

马小乐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心里仍旧压抑不住激动,搓着手来回走来走去,“娘的,真是太厉害了,这小河龟太厉害了!”马小乐走到石磨前又拜了拜,觉得把小河龟放在石磨底盘子下不太保险,万一哪天搬动石磨可就不好了。

马小乐决定把装着小河龟的铁盒子埋在地下,那才是万无一失的。

抠开石磨盘子的小石板,马小乐掏出了铁盒子,觉得埋在屋里、埋深一点就万无一失了,可屋里的土硬,得用铁镐刨,便放下铁盒子到门口拿铁镐。

走到门口,马小乐看到阿黄在门口逗着,心想先拴了它。可阿黄似乎想和马小乐捉猫猫,马小乐刚到它身边就跑开不远,直到把马小乐引开很远。之后,阿黄疯了似的向房子跑去,马小乐哪里跟得上阿黄,“贼阿黄,跟老子瞎搞!”

不过,当马小乐气喘吁吁地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阿黄没有跟他瞎搞,而是玩真的,那个装有小河龟的铁盒子不见了!阿黄也不见了!

马小乐简直急疯了,大喊着阿黄的名字遍野乱跑,整个果园都找遍了,甚至河堤上下也都看了,可是没有动静,啥动静也没有。

马小乐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院子,满腹哀伤。

一夜没合眼,马小乐在懊悔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阿黄回来了。马小乐心急火燎地跑到它跟前,围着它转了三圈,没看到铁盒子。“阿黄,你把铁盒子衔哪去了?”马小乐不管阿黄听懂听不懂,对着它大吼起来。

阿黄好像知道自己做了件天大的错事,鼻孔里哼了一声,很自觉地溜到院门后趴了下来,一动不动。

马小乐越想越气,上去就照着阿黄的屁股踢了两脚,“死狗子,你把铁盒子到底弄哪儿了?!”

阿黄被踢也不动,缩成一团。

马小乐踢了两脚也舍不得踢了,可小河龟被弄没了又着实让他心痛,“哎呀,小河龟不知道被搞成啥样子呢!”马小乐跺着脚,怪自己太大意,得意忘形乐极生悲,结果丢了小河龟,不用说,那能量肯定也没了。

马小乐回到屋里,坐在桌子前心慌意乱,拿起金柱给他的打火机,“啪”一声打着了,点上一支烟稳定下情绪。

前思后虑,马小乐认了,这都是命哪,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那小河龟忽然来了,又忽然去了,这不都是命么,认了!

马小乐平静了,没有小河龟的能量也查不到哪儿去,一样可以混出个样子来。而且,没准哪天缘分来了,小河龟还会重新出现呢。

想到这里,马小乐站了起来,走到院中洗漱一番,打了打精神准备回村,今天村里的大小头头还要到他家喝酒呢,得回去帮帮手,要不爹妈还忙不过来呢。

走到门口,马小乐看看阿黄,还在低头耷脑地趴着,心里不免疼爱起来,蹲下来拍拍它,“阿黄,别难过了,那事我不怪你了,都是命啊!”

阿黄一听,立刻摇头摆尾地站了起来,眼里也有了光亮,喉咙里“呜呜”地叫着。

“呆狗子,你一点都不傻!”马小乐直了身子,回身锁上门走了。

家里没做什么早饭,都在忙活。马小乐啃了块干饼,也摞起了袖子帮了起来,一直忙活到半中午,准备工作才做的差不多,鸡杀好了,鱼也洗净了,猪后腿早在大锅里散出了喷香的味儿。

“撤火撤火!”马长根吆喝着,“把灶膛里的木头撤了,要不肉都烀化了!”

木头火加大铁锅烀肉,香味纯正。

“小乐,你去看看范支书和赖村长他们闲着了没有,可以先过来,打打牌喝喝茶,再嗑嗑瓜子,消遣消遣。”忙到现在才歇住的马长根边抽烟边说。

“行,我这就去。”马小乐也忙得够戗,刚好趁这个机会也歇歇。马小乐走出了家门,迎面碰上了曹二魁。曹二魁面色不太正,“哟,小乐,昨晚还好吧?”

马小乐一听这话,就知道曹二魁没干好事,“好得很,咋了,有啥事么?”

“没,没有。”曹二魁斜眼看着马小乐,背着手走了,边走边嘀咕,“出了鬼不成么?金柱没弄死他?”

马小乐看着曹二魁,一下就猜到昨晚肯定是他指引了金柱去果园里找他的,当下就气得有些按捺不住,这家伙三番五次跟他叫板,看来不整整他是不行了。马小乐朝曹二魁猛吐了口唾沫,“不出今天,我让你喊我爷!”

马小乐先去了范宝发家,又去了赖顺贵家,还有副村长丁建设、会计刘长喜、民兵队长高得胜、计生专干徐红旗家,都去了,还让刘长喜挨个去各生产队队长家里支一声。

最后,马小乐来到了顾美玉家。顾美玉一个在,他男人下地了。

“顾大主任!”马小乐推开院门,瞅见顾美玉正在里屋照镜子呢。

“哟,这不小乐么,来,屋里坐。”顾美玉拢了拢头发,提着镜子就出来了。

“顾大主任,欣赏自己的眉毛呐!”马小乐笑着进了屋,“你看你,长得跟城里人似的!”

“嘻嘻……”顾美玉笑了,“我哪里像城里人?”

“长的好看啊,还细皮嫩肉的。”马小乐瞧见顾美玉的眼神不太一般。

“什么长得好看啊,照你这么说,那赖顺贵家女人那不更是城里的城里人啦?”顾美玉媚着眼,一副很不服气的神态。

“瞧你说的,那张秀花哪里能比得上你呢!”马小乐有些不太自然,顾美玉提起张秀花,他就觉得不自在,毕竟他和张秀花那点事顾美玉知晓。

“那你马小乐为何乐颠乐颠地老是和她……嗯?!”顾美玉挑了下眉毛,不言而喻。

【090】 一席谈

马小乐很窘迫,不过思维还算正常,顾美玉说这话明显是在引诱他。马小乐推断,顾美玉肯定是看了他和张秀花极尽欢愉的场面,自己也按捺不住了。“顾大主任,你,呵呵,你说啥意思哦。”马小乐只好装糊涂,因为他现在还没能力让顾美玉讨饶。

“别叫我顾大主任,以后就喊我名字是了,都是同事么!”顾美玉眼睛闪烁地看着马小乐,“渴不,我给倒杯水。”

“不渴不渴,顾大……”马小乐守住了口,“顾美玉。”想了想又不妥,连忙又加了“主任”两个字。

“呵呵……”顾美玉笑了起来,“看不出来,还很害羞啊,唉,照这么看,肯定是张秀花那个骚……”顾美玉说了一半,觉得不雅,收住了口,“肯定是张秀花勾引你了,对不?就你这表现,八辈子也不会主动去勾搭她啊!”

“顾……顾美玉,瞧你说的,我……”马小乐顿时支吾起来。

“行了,不用说了。”顾美玉瞄了瞄马小乐的裆部,认真地说,“小乐我跟你讲,像张秀花那种人你得小心点,别和她搞一起,没啥好处的。”

实在没啥好说的了,马小乐红着脸点了点头。

“小乐,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顾大姐吧。”顾美玉向马小乐靠了靠。马小乐闻到了一股发情的味,心里也痒痒的,可他不能作出反应,反应也没有用啊,虽说已经练就了一番手上功夫,可和顾美玉还没有过呢,第一次不真枪实弹地激战一番,难免气短。

“行,顾大姐,我喊大姐那我不占便宜了么。”马小乐撤了下身子。

顾美玉一看,收了收身形,斜眼看着马小乐,“怎么,害怕你顾大姐?你连张秀花都不害怕,还怕我不成?”

马小乐一听,心想这下完了,看来这顾美玉要挑开门帘说明话了,可是没办法啊,能控制住自己发情,但不能不让别人发骚啊,算了,一切就随她去吧,水来土掩,反正只要糊弄过去就可以了。

马小乐赶紧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怕啥呢,顾大姐你这么美这么柔,有啥怕的呢。”

“呵呵。”顾美玉掩嘴而笑,“你说这话不就得了,看来顾大姐在你眼里还算可以的啊,既然这样,难道你不想和你顾大姐做点啥嘛?”

马小乐看着顾美玉饥渴的眼神,咽了一小口唾沫,“顾大姐,我知道你啥意思,可我吧,你也知道,我不想在村里再整些啥了,我发过毒誓,在村里我再也不搞那种事了,要不以后的,以后有机会咱们公干的时候一起外出,那时再搞,好好地搞搞,保证让你舒服透顶,咋样?”

顾美玉看着马小乐,坏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既然你发了毒誓,我也不为难你,那就等以后的,机会肯定是有的!”

“成,那就成!”马小乐一下宽了心,“顾大姐,那等会就去我家,准备喝酒吧,我请客你一定得去啊!”

“好说,别人请客我不去,你请客我一准不会躲!”顾美玉得了马小乐的应允,自是高兴。

马小乐回家了,范宝发和赖顺贵他们已经到了,正在抽烟打牌,旁边站的人手里还磕着瓜子,嘴里还不停地说该出这张牌那张牌的,很热闹,很和谐!

接近中午了,人差不多到齐了,只有刘长喜和三队队长王进金下地了,刘长喜赶过去找他了。没到,听说。范宝发招呼了一声,说开始吧,都不是外人,不等了。

范宝发喊马长根也过来一起坐,马长根摆摆说他还得忙活一阵子,等会过去敬杯酒就行了。

一帮人坐下来了,按照规矩,先同喝三杯酒。谁知道这第二杯酒刚进嘴,酒杯还没落桌子,刘长喜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你小子咋呼啥呢!”赖顺贵喝得正舒服,嫌刘长喜这话扫兴。

“金……金柱来了!”刘长喜大口地喘着气,“我刚回来,就看到金柱手上提着个盒子,从巷子头正朝这边走过来,还朝我招招手,示意我等等他,我估摸着那小子是不是提了炸药什么的来捣乱,我也没等,先跑来报个信!”

这一话说得满桌人瞠目结舌,酒都咽不下去了。

只有马小乐不慌,他心里有数,“嗳嗳嗳,大家伙别担心,没啥的,金柱是来贺喜了,哪里会捣乱啊!”

众人忙把目光投向马小乐,那目光让马小乐觉着很高大,因为目光中带着无助的求援。“小乐,你说金柱是来贺喜不是来捣乱的?”范宝发毕竟是村支书。

“对,是不是贺喜的我没把握,但肯定不是来捣乱的。”马小乐夹了块鸡肉塞进嘴里,“昨天夜里金柱醒了去果园找我算帐,结果我关门放狗咬他,把他吓破胆了,现在对我服服帖帖的呢!”

“呵,呵……”赖顺贵很不自然地笑了起来,“真的假的啊,你说金柱那家伙被一条狗给治住了?”

马小乐听了这话,觉得有点自取其辱,那他不成狗了么!“村长,我是说,我用阿黄把他给治住了,不是阿黄治住了他!”

说话间,金柱已经进了院门。那样子的确是像来贺喜的,毕恭毕敬,“马大!马大!”

众人都纳闷,喊谁呢。

“哟,这不金柱么,咋有空过来的?”马小乐坐那儿动都没动,手上还拿着筷子,筷子头上还钳着块猪肉。

“有空,有空,当然有空,就是没空也得来看看哪。”金柱把手上的盒子放在院中,“马大做五队队长了,今天请客是喜事,我得来庆贺一下。”说完,蹲下来揭开盒子,“我特地到乡里拎了盘500响的鞭炮,热闹热闹!”

说话没耽误手上的事,金柱边说边把鞭炮在院里理直了,点了火性子就闪到一边。

顿时,院子里“噼里啪啦”地炸开了响!

鞭炮响了,范宝发和赖顺贵他们也放开心了,还好,金柱果然不是来捣乱的,要不他们的面子也挂不住。

炮竹炸完了,金柱站在哪里一副讨好的样子,望着屋里的马小乐。

范宝发先说话了,“金柱,既然来了就喝两杯,我们这三杯酒还没完呢,酒席还不算开始,来来来!”范宝发招呼着,赖顺贵也跟着喊他。

金柱眼睛看着马小乐,没有马小乐发话,他是不会贸然进去的。

“行吧,金柱,既然支书和村长都这么说,就来喝几杯吧。”马小乐淡淡地说。

“好咧,好咧!”金柱喜笑颜开,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香烟,边走边说:“小意思,随便抽抽。”

走到马长根和胡爱英身边的时候,金柱掏出一支烟敬给马长根,“大叔、大婶,我金柱以前有不对的地方,多包涵了。”

马长根虽然恨金柱,但看到他现在的表现还是很吃惊,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忙接过烟,“好说好说,屋里去吧,都等着哩!”

金柱进去了,刘长喜已经给他倒上了酒。“我就敬杯酒,不多留!”金柱没落座,端起酒杯冲马小乐说,“马大,我金柱有眼不识泰山,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杯酒里了,我敬你!”说完,仰头喝下,将酒杯口朝下空了一下,显示饮得很干净,很有诚意。

“哎呀,金柱啊金柱,你这么实在,那我也接受了。”马小乐捏着酒杯一饮而尽,“金柱,你看看小南庄村的父母官都在这儿了,怎么说也得敬他们一敬吧。”

金柱稍一迟疑,马上笑脸堆上,本来金柱是瞧不上这帮人的,不过马小乐说话了,得照办。

一圈酒敬过后,金柱要走。马小乐压压手让他坐下,“金柱,我有话对你讲。”

金柱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金柱,现在我带头在五队搞了蔬菜大棚,以后可能要送到县上去卖,你看能不能抽空帮忙看看,联系联系销路。”马小乐端起了酒杯,冲金柱抬了抬。

金柱赶忙也端起了杯子,“马大,看你说的,什么叫抽空啊,你的话就是我正当事!”酒下肚,金柱又说话了,“卖菜啊,那事好说,到农贸批发市场,那儿有个看门的是跟我混过的,我找他,到时连进门费都免了!”

“好好。”马小乐笑了,“金柱,到时就看你的了。”

金柱领了任务,一下觉得和马小乐近了许多,不免放松起来,又端起酒杯敬了一圈,起身便走。

马小乐想想还有点事,和金柱一起出去了。“金柱,有个事还想麻烦你。”

“马大,啥事你尽管开口,我金柱绝没有半个不字!”金柱的酒喝得有点猛,一冲一冲的。

“曹二魁那个狗东西老是找我的事,你一定得找个机会,好好修理修理他!”马小乐因为痛恨曹二魁,话说得有些狠。

“马大,既然你说了一定,我觉得这事不是小事!”金柱瞪着眼,“我现在就去修理他!”说完,大步流星地向曹二魁家走去。

马小乐满意地点了点头,回身进家,继续喝酒。

一进院子,马长根刚好在敬酒,马小乐看到了,不想过去掺合,便又抽身回来,到院外的厕所里小解。

心思一直在马小乐身上的顾美玉瞄到了,刚好马长根敬完了她的酒,便借口出来了。

顾美玉出了院门不见马小乐,就知他进了茅厕,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小乐?”

【091】 拉高

声音虽不大,但马小乐还是吓了一跳,“顾大姐,搞啥呢你,也憋急了?”

“急啥啊,我出来看看你。”顾美玉的眼睛一直看着马小乐的屁股,似乎觉得他马上就会转过身来。马小乐心里明白,可他哪里会让顾美玉如愿呢,万一她望了上午说过的话,就要求立马干那事,可不就献丑了嘛。

顾美玉见马小乐没那个意思,忍不住说,“小乐,我知道你在村里不愿和我干那事,不过让我看看你那玩意总成吧?”顾美玉看着马小乐,说得很真切,这让马小乐觉得没法拒绝,便转了半个身子,将家伙甩了甩。

“哎呀!”顾美玉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大……大,还果真是大,看来之前我没瞅错!怪不得张秀花那浪货都讨饶不止呢!”

“眼馋吧?”马小乐甩完了又掂起来。

“要命的,你是驴托生的啊,这么大个儿!”顾美玉眼滴滴地盯着,咂吧着嘴,“你说说你,你说说你……”其实顾美玉心里是猴急的,巴不得马小乐立刻就把推倒在旁边的草垛边上,一顿捣巴,把她撑得满满的,撞得东倒西歪的。不过顾美玉算是比较矜持的女人,虽然把事和马小乐挑明了,但也不会想张秀花那样迫不及待,半夜里都寻思着找机会,而且顾美玉又想到上午刚和马小乐商定过了,在村里不办事,哪能一下就改口了呢。

看着顾美玉那复杂的眼神和涨红的脸,马小乐赶紧开脱,“行了,顾大姐,赶紧回屋喝酒吧,等以后有机会也让你讨饶回试试。”马小乐将家伙收了回去,系好了裤子,和顾美玉进了院子。

“小乐!”范宝发看样子酒是喝得有点高了,他酒量不大,一边招手一边喊,“干嘛呢,和顾美玉干啥去了,还不快回来喝酒,都在兴头上呢!”

马小乐被这么一问有些不自在,毕竟刚才和顾美玉在茅厕里有点小出格。“我那不送金柱的么,这就来了,我才刚喝了一点呢,下面有的是酒,你就等着吧,我敬你六杯!”

“六杯,呵呵。”范宝发笑了,有点迟钝,“那我就先溜回去了,六杯我还不当场就倒么!”

“倒,倒就算不错的了!”顾美玉坐回了位子,“怕就怕当场拉高屎,就在酒桌上,一张嘴哇地一声就吐了,那高屎拉得可真叫一个蔫字!”

“哈哈……”赖顺贵听了顾美玉的话大笑不止,“哎呀,美玉啊,我看那不是拉高屎,而是喷高尿呢!”

“哈哈……”满屋子人大笑,顾美玉没准备,一时脸上泛起了红,“赖顺贵,看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敬你三杯子酒,今天就让你喷高尿去!”

“好好好,我喷我喷,你让我喷我还高兴着呢!”赖顺贵端起酒杯“滋”地一声喝了透底。

顾美玉给他倒上第二杯,还没端起来,门口就炸开了一个声音:

“妈了个笔的,***曹二魁你今天不给马大磕头我就拧下你的头!”金柱扭着曹二魁的胳臂进来了,像公安押解犯人似的。

“金柱金柱,轻点,我听你的就是了!”曹二魁疼得龇牙咧嘴。

马小乐一看,这金柱也太猴急了,这么快就把曹二魁弄过来了。“金柱,你得把话说明白了,这事可不是我让你干的啊。”

“不是不是。”金柱一说一歪头,“我是看事不服,治治这***!”

田小娥也跟在后头,满脸的恐慌,可不敢靠前,她在家里阻拦时已经被金柱蹬了个四脚朝天了。田小娥一见胡爱英,赶忙跑过去,“嫂子,你说说情,算了吧,你看我对你家小乐也不薄,昨个晚上我还来通风报信呢不是!”

胡爱英也有点过意不去,对金柱说,“金柱,你先放开二魁吧,你看他疼得那个样,怪可怜的。”

金柱看胡爱英发话了,又瞅瞅马小乐,松了手。曹二魁赶忙揉着膀子,哎哟哎哟地哼唧着。

“磕头磕头!”金柱照着曹二魁的屁股踢了一脚。

曹二魁很难为,当着这么人的面,实在是抹不下那个脸,要是没外人,说不定也就跪了。马小乐也有分寸,不过他想急急曹二魁,看着他不说话。田小娥看这场面,立刻跑到马小乐跟前,“小乐,来,我跟你说句话。”

马小乐跟田小娥到了院门口,田小娥小声说,“小乐,以前你不是要上门日我的么,我同意了,给你日一回,可你别让二魁下跪了,要不以后他在村里还怎么呆呢,他的岁数可比你大多了,而且论起来,他还比你长一辈呢。”

马小乐一听笑了,“什么,你要给我日?”

“是啊!”田小娥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要不两回也中,你到我家里日一回,我再送上门给你日一回,咋样?”

马小乐依旧是笑,看了看田小娥那瘦小的样子,心想就你那样,用家伙足可以挑起来扔老远呢。不过那感觉还没有过,说不定还有点特别的味道呢。“嗯,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打你的脸,等我觉得合适的时候,我就去你家,当然,也有可能要你到果园子里。”

“中中!”田小娥显然是很高兴。田小娥跑到曹二魁跟前,“行了,回家吧,没事了。”

曹二魁一听,赶紧扭了身子要走。可金柱还不知道是咋回事,一把将曹二魁拉过来,抬手“咣咣”就是俩耳刮子,“妈了个笔的,一声不吭就要走?”

曹二魁一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不是说没事了嘛。”

“谁说没事了?”金柱瞪着眼,“你女人说没事就没事了?”

“行了,金柱,这次就饶了二魁吧,要是再有下次,抽他的筋、扒他个皮!”马小乐恶狠狠地盯着曹二魁说,曹二魁吓得一个哆嗦。

“马大,既然你发话了,那就算了。”金柱提了提袖子,“二魁***,听到了么,要是你再不老实,我扒你个皮!抽你个筋!”

“我还哪里敢不老实呀。”曹二魁小声嘀咕着,和田小娥朝外走,刚走到门口,金柱又喊开了,“给我站住!”

曹二魁小腿一软,“怎么,反悔了?”

“不是。”金柱走上前两步,“刚才我说错了,马大说是先抽筋后扒皮,而我说的是先扒皮后抽筋,得改正一下,是先抽筋后扒皮!”金柱说完,皱着眉头看了看马小乐,“马大,我觉得应该是先扒皮后抽筋才对。”

马小乐想笑,所有的人都想笑,“行行行,那事你看着办,怎样方便怎样来。”马小乐点着头说。

“那行。”金柱又对曹二魁道,“还得再改正一下,还是按照我说的,先扒皮,再抽筋!”

【092】 醉美玉

曹二魁屁股尿流地跟着田小娥走了,金柱也回去了。范宝发带着众人进了屋子,“小乐,你说你用啥本事把金柱那烈种给治得那么服贴?”

马小乐嘿嘿一笑,“支书,这事可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你,以后时机成熟再说吧,来先喝酒。”

范宝发很是纳闷,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会什么妖术?”

“妖术?”马小乐端起的酒杯又放了下来,“我要是会妖术,还呆在这里?”

“我看也是!”赖顺贵说话了,“要是会那玩意儿,还不满世界里跑,还呆在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干啥子!”

赖顺贵的这番解释听起来很合理,大家也都散了注意力,继续喝酒,一直喝到半下午才结束,个个都摇摇晃晃的,就连顾美玉也有点神志不清了。

好好过来喝酒,还得好好送回去。马小乐让还算是清醒的刘长喜和徐红旗分别把醉得厉害的范宝发和赖顺贵送回去,然后除了顾美玉,其余的还可以自己扶着墙根摸回家去。

顾美玉该谁送呢,当然是胡爱英了,可胡爱英气力不够,一个人架不来,便让马长根帮忙。马长根不知哪根弦子坏了,死活就是不愿意上前,说男女有别,那一架还不摸来摸去的,不好。

胡爱英看样对马长根有点信不过,“瞧你别扭的,平时你还不知怎么想呢,可你捞不到,现在给你个空子还推三装四的,不架拉倒。”胡爱英招呼着马小乐,“小乐,你过来帮衬一把。”

马小乐不拒绝,走上前架起了顾美玉的左臂,右手扶着她的腰。

走了一会,马小乐觉着有点重,顾美玉两条腿都快撑不住了,几乎是被拖着走的。马小乐左手使不上劲,右手便发力,可一发力就好像感触到了顾美玉的肉身子,滑溜溜的,比起柳淑英来一点也不差。想着想着,心思就坏了,悄悄把手插进了顾美玉的裤腰里了,贴着了她的肉,温热温热的。

马小乐想把手往下伸,可伸到顾美玉的屁股沟就停住了,他怕顾美玉屁股沟里有屎渣子,那可臭死了。不过摸着顾美玉的屁股也挺过瘾,马小乐感觉女人呢的屁股看起来好像一样,可摸上去还是不同的,就说那张秀花吧,老大的一个屁股,可摸上去沉甸甸的,好像往下压着,就像大碗似的挂在墙面上的感觉。而柳淑英就不同了,不但大,而且摸上去弹弹的、翘翘的,而顾美玉的屁股不大不小,好像既不下压也不上翘,就那么一大厚片软而富有弹性的肉,紧紧地贴着,就像一个盘子扣在墙面上一样。

马小乐正摸得出神,已经到顾美玉的家了。

一阵服侍,替顾美玉除了厚重的外套,把她塞进了被窝里,她有点人事不省。马小乐刚才摸得起劲,便想法子留下来,“娘,我看顾主任醉得不轻,一时半会还离不开人,要不出了事总归不好,你在这守着吧。”

胡爱英一听连连摇头,“那不成,我家里一大摊子事呢还得等我收拾呢,你在这里守会儿吧。”

马小乐故意迟疑了一会,“那行,我就守会儿,估计半个钟头就差不多了,等会我还得去田里指导搭建蔬菜大棚子呢,这会儿估计爹已经带人去先收拾了。”

胡爱英一听马小乐有正事,又回头走了过来,“小乐,要不你忙去,我就守一会,正事要紧呐!”

马小乐好是懊悔,自己也太假正经了,不过胡爱英好对付,不用三言两语的就能打发了,“没事,就半个时辰,再说我去早了也没用,刚好看着点顾主任,要不真出个啥事,那我在村里也干部下去了。”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胡爱英走了。

看着胡爱英出了们,马小乐心里很乐呵,慢慢地、使劲地搓着手,咬着牙根子走进了里屋。顾美玉正昏头昏脑地大睡呢,兴许是酒发烧,搭在身上的被子早被她解开了,粉红色的薄薄的衬衣衬裤贴在身上,很有肉感,马小乐的心一阵抖动,心里暗暗发喜:乖乖,这可是咱的领导呢。不过越是这样想,马小乐心里就越感到刺激,那劲头也就越大。

毫不犹豫,马小乐抬手在顾美玉身上走了一圈,身上的肉还算是有弹性,手感不错。虽然没盖被子,可顾美玉的身子依旧是热乎乎的,尤其是摸到腿窝子那地方,更是热得很,而且鼓鼓堆堆的,好像很多肉。马小乐奇怪了,柳淑英和张秀花的都没有这么多肉呢,顾美玉的咋就这么厚实呢。

马小乐直了身子,从窗户里向外看了看,没动静。发抖的手扣住了衬裤的松紧带裤腰,马小乐的喉咙有些紧张,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放松一下。

掀起顾美玉并不算重大的屁股,马小乐将衬裤褪到了大腿下,肉色的内裤露了出来。“她娘的,这色的,老远一看还以为没穿呢。”马小乐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这毕竟是偷瞧人家,要是被知道了,那在村里可是比明摆着睡人家还要下作的事情。

本来打算随便摸摸的马小乐决定拉下顾美玉的裤头,看看那儿鼓鼓囊囊的到底是啥东西。

内裤褪起来比衬裤容易多了,顾美玉光滑白晰的大腿没有丝毫的阻力。“到底是不下田的腿,多水嫩。”马小乐边拉着内裤边自言自语。

看到了,是肉肉,不是原先想得是塞了啥东西。那么厚实的两大片,鼓鼓在那儿,像道厚实的大门,更像是两个高大粗壮的赤胆忠诚的护卫一样,守着那个神秘幽深之处。

忍不住,实在忍不住,眼睛看了可手上还馋得慌呢,马小乐伸出手指头,分开了两个护卫。

顾美玉哼唧了一声,马小乐赶紧收手,还好,顾美玉没醒。马小乐突然意识到事情很严重,万一要是顾美玉醒来要求搞那事咋办,那可就不好了,虽然他现在有手上功夫,可作为男人,那根筋挑不起来还是不行的。

马小乐赶紧提上了顾美玉的内裤,又拽上了她的衬裤,接着拉了被子给她盖住。

“好家伙,还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厚的肉肉!”马小乐的口气是感叹的,“那玩意儿估计和骚不骚没关系,要不张秀花那地方大得可能连路都走不了!”

马小乐悄悄地出了门,一溜烟地跑回家里,“娘,爹呢?”马小乐一进门就问马长根。

马长根已经按照他的指示去办事了,不在家,马小乐便朝村南二渠的庄稼地里去。

马长根正带着人忙活呢,砖头、竹棒都运到了,“小乐你可来了,正要找你呢,棚子咋个弄法?”

马小乐摇头笑道,“这个不简单,算个你们能明白的小账。一共五亩地,粗算三千三百平方,建十个棚子,每个棚子三百三十平方,狭长形的,每个十米长、三米三宽。现在你们要做得就是砌十道三米高的墙,再按照坡度,把两头都砌上小山墙,记住,西头的小山墙上要留个门。然后呢,在每道墙上搭三根竹棒,匀开了,距离都差不多。估计这活儿,一天你们够戗忙下来的,两天吧,时间就空余多了,不过要砌好喽,别弄的东倒西歪的。”

“明白了!明白了!”马长根很兴奋,“然后上面再覆上塑料布,四周压实喽,对不?”

马小乐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可不是嘛,这样一来,即使大冬天的,太阳出来一晒,里面的也暖暖和和的,还不跟那暖春似的,告诉你们,穿棉衣进去可要捂出痱子的!”

马小乐把手伸进口袋想掏支烟,可一想自己抽不地道,但是看看地里人多,烟还不都散的,便又空着手出来了,“对了啊,各位帮忙的也不能白忙活了,回去你们告诉女人,抽空把家里的稻草理吧理吧,堆那儿烂也是烂了,烧火也没啥烧头,把它打成草帘子,一米半宽、四米半长,到时我高价收购,有一个算两块钱!”

“小乐,弄那玩意干啥?”马长根不明白。

“用处大着呢,现在还用不上,到大冬天的,太阳到山头上时得盖在塑料布上,要热气一夜还不跑干净么!”马小乐说得很是得意,说完就背着手走了,找地儿抽烟了。

深秋了,田地里没啥高东西,挡不住人,马小乐便一直往渠道下边走。这个季节用不着灌溉,而且也是少水的时候,渠道差不多都干了。马小乐下到渠道底,掏出烟美美地抽上了,偶尔一抬眼的功夫,看到渠底的枯草丛里“嚯”地跑出了一只野兔子,肥肥的。

这个时候的野兔子味道可丰美着呢,马小乐撒腿追了上去,可是他那速度哪里赶得上野兔子,眼睁睁地看着它下了渠道,跑进河床了。河床里虽说也不如夏季的物草厚实,可是毕竟可藏身的地方多,野兔子跑到那里就等于是撒手撂了。

马小乐慢腾腾地走到了渠道入河的口子处,河里的芦苇早已发黄,只待人们下去挥刀收割了。芦苇这东西,好着呢,收上来晒干了,扎成手腕粗的把子,建房子时当屋顶衬子,冬暖夏凉。而且这东西不怕割,只要留下根子,来春布谷鸟一叫,那绿嫩嫩的牙子就跟气吹似的,一夜就冒一截来。

烟抽完了,马小乐准备回大棚地,还得吩咐事呢,找种菜的老手准备菜种子,大棚一建好就要下种,时间得紧赶紧的,现在早一天下种,到时就能早一天出棚,赶巧了还能在季节菜上市前多种一茬,那又是一笔收入。

【093】 县城卖菜

蔬菜大棚很快就建好了,一共五排,每排两个棚子,远远地望过去,在空辽无边的旷野里还颇为壮观,这在小南庄村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下种也还算是快当,八家入伙的,每家都干劲十足,翻地整地,那几乎都是没日没夜的。种的蔬菜品种不多,可也不算少,什么菠菜、长豆角、莴苣、扁豆、香菜、西红柿等当地的夏季时令菜几乎都有了。马小乐琢磨着,等以后了解了解情况,弄点外地菜种种,估计效果会更好。

寒风凛冽的时候,大棚里的蔬菜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了。马小乐看着这一切,心里别提多开心了,那眼神,就跟老人看着自己的小娃似的,满是爱怜。

劲吹的寒风带来雪花的时候,长得最快的菠菜都可以出棚了,不过马小乐说先弄点到乡里集市上卖卖,先探探路子,等到别的菜都长成了,再大批量出棚,到时找辆车子拉到县城去,找金柱帮忙看怎么卖掉。

到乡集市上卖菜由马长根带头,与另外两家户主一起,三个人也好有个看眼儿,省得在里面弄鬼窝钱。

初次出手应该算是十足的胜利。马长根一伙三人拉了半平板车菠菜,到了集市上,眨眼功夫就被抢了个空。马长根数着手里的钱,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回来后,这消息让马小乐也是兴奋不已,“看来是成了!”马小乐高兴地叫着,“等到大菜出棚了,到县里卖估计也查不到哪儿去!”

更让马小乐高兴的是,大菜还没出棚的时候,他却收获了一个更大的喜悦:入党了!

那天早晨,范宝发肩披着黄色军大衣,顶着寒风,踏着积雪,“嘎吱嘎吱”地走到果园里,敲开马小乐的门,晃了晃手里的红色小本本,“小乐,看这是啥?!”

马小乐还没起床呢,裹着毯子放开门就跑回屋钻进了被窝,然后伸出一只手拿了床头的烟盒,抽出一支扔给范宝发,自己也点上了一支,“范支书,这么早就拿啥本子炫耀啊?”

“还早呢,这都八点多了还早!”范宝发点了烟,再次晃了晃那红色、带有烫金字的小本子,“我炫耀?这是你的!”说完丢给了马小乐。马小乐很不情愿地伸出另一只手,拿了一看,大叫一声,“娘嗳,党员证啊!”赶紧翻开一看,不错,就是他马小乐的!

一激动,马小乐坐了起来,穿上棉袄,“范支书,啥时批下来的?”

“好几天了,昨天我到乡政府才拿回来,回来时天都不早了,就没送给你,这不一早就送来了么。”范宝发一副劳苦功高的姿态,“我说过,今天肯定是能让你入党的,这不,成了么!”

马小乐举着党员证,蹬上大头棉鞋,棉裤忘记穿了,跑到院子里大唱起来: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生活……”

“别唱了别唱了。”范宝发追了出来,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红色小本,“这是党章,你好好看看,以后要以党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了!”

“那是!”马小乐往手上哈着热气,翻开了党章,高声宣读起来,“中国共产章程,总纲,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

读了没几句,马小乐就冻得发抖了,赶紧回屋又钻了被窝。

接下来的几天,马小乐一直沉浸在兴奋之中,党员证一直装在口袋里,逢人说不上两句就掏出来看看。

马小乐兴奋得有点过头,以致于忘了蔬菜大棚已经可以大量出菜了。马长根找到他的时候,才拍了脑袋安排起事情来。拔菜不是麻烦事,入伙的人家一起动手,那是很快的。关键是找车子运输,好在有一家入伙有个表亲,手里有辆大的机动三轮,借来用了,一切都还算顺利。

出发前的头一天,马小乐到乡里用电话已经和金柱联系了,金柱会在沙墩乡通往县城的路口等候。

这次,马小乐随车同行。马小乐是这么想的:其一,毕竟是第一次,他是召集人,应该出面;其二,刚好和金柱见见面,顺便问问金朵的情况,怎么说心里还是有她的;其三,党章里说了,共产党员要以身作则的,要起到带头作用,在群众需要的时候要冲在前面。

一大早,装满蔬菜的三轮车就出发了。

去县城的路并不好走,本来就不怎么平整,再加上路面有积雪,车子一路歪歪晃晃的。马小乐尽管穿着大衣,带着火车头棉帽,可还是被冻的抽鼻子。

半路上停了两三次,马小乐把烟分给司机和随车另一个乡亲,“别赶急了,挣钱要紧,可身子更要紧,抽支烟暖和暖和身子再说。”

就这样,直到中午时分,马小乐才第一次看到了县城边上的204国道,就这他还是听司机说的。马小乐第一次出远门,到了大地方,一下有点激动了,两眼到处乱看,终于在一块路牌上看到了“榆宁县”三个字。

“到啦到啦!”马小乐惊呼起来,“他***,终于到了!”

老远,马小乐就看到了金柱的影子。等到了跟前,看到金柱已经冻得鼻涕拉拉了。

“哎哟,马大,怎么这么晚才到啊,我都快成冻红薯喽!”说是这么说,金柱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是马小乐找他帮忙了。

“金柱,快看看,把菜给处理了!”马小乐有点迫不及待。

“嗨,马大,你可能是对这个还不了解,像这么一车菜,那得赶早去农贸市场,来批发的人多着哩,估计不用一个时辰就搞定了,可现在不行啊,那农贸市场都没啥人,有的只是零售的小摊子,那不管用。”金柱一肚子话,很想多说几句,可怕说多了马小乐不高兴。

“有话就说,多说点我们也好多在意点,下次就顺当了。”马小乐擦了下鼻涕,抖和和地说。

“这样吧,先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说,又冻又饿的。”金柱跳上了三轮车,指引着方向。

“金柱,你不是有汽车嘛,怎么没开来?”马小乐问。

“什么汽车,别提了。”金柱好像很无奈,“以前开汽车还不是因为陆军那瘸子嘛,现在不行了。”

“怎么不行了?”

“唉,这话说来就长了。”金柱有点唉声叹气了,“你说吧,金朵嫁给那瘸子也没亏他,况且……”金柱附在马小乐耳边小声说,“况且他还是个无能的家伙。”说完,金柱又恢复了语调,“可那小子老是怀疑金朵背着她做什么,整天瞎折腾她不说,对我也不热情了,原先说好的要给我多揽些工程,也没兑现,所以我的赚头小了,汽车那玩意还是先不碰了,慢慢攒点钱,我自己出去单干了,不靠那死瘸子。”

马小乐听了金柱的话一惊,当然他并不是关心金柱不赚钱,而是关心金朵,金柱说陆军整天瞎折腾她,到底是咋样折腾的?

【094】 你我

“金柱,你说那瘸子折腾金朵,咋样折腾了?”马小乐很关切的眼神一点都不掩饰。金柱看在眼里,小声对马小乐道,“马大,看得出来,你对金朵还是有感情,这样吧,我安排个时间给你们见见!”

“哦。”马小乐不自主地答应着,“金柱,你还没说咋样折腾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听金朵说陆军是个疯子,折腾得她要命。”金柱面色很沉重,金朵毕竟是他的亲妹妹,而且这门亲事又是他作主的,他怎么能不愧疚。

“金柱,你说我怎么说你呢,好端端的金朵给你弄成这样,你说你都搞了些啥玩意破事,你信不信我一发火把你也给整残废了!”马小乐的确很气愤。

“哎呦,马大,你可别介,我那不是一时糊涂嘛!”金柱吓得差点从三轮车上掉下来,要不是两手死抱着车厢边杆,一准得跌到车轱辘下。没办法,金柱对马小乐实在是太敬畏了。

最终,在金柱的带领下,马小乐他们在一个算是靠县城最边沿的不大不小的饭店里坐了下来。金柱大呼小叫,让老板娘赶紧上几个好菜。很快,一个涂脂抹粉的半老徐娘走了过来,“哎哟,这不是金老板么,好长时间都不见你来了,在哪儿发财了呢?”

“什么发财,赶紧上菜,我大哥都饿半天了!”金柱拍着桌子大叫。

老板娘听金柱这么一说,把眼光向马小乐瞄了瞄,有些不太当回事,那眼神明显是在说:什么大哥,不就一大毛孩子嘛!

马小乐是啥人,一看就知道老板娘的心里在琢磨啥,不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县城,虽说有金柱在,可他对金柱并不是太放心,还不知有事能不能照得住呢,还是能忍就忍吧。

金柱看出了马小乐的不快,问咋回事。马小乐说这老板娘不太友好。金柱瞪了瞪眼便骂道:“妈的,欠日的货!要不是三轮车进不了城里头,我还不爱在她这里吃饭呢!”

“金柱,你说三轮车进不了城里?”马小乐问。

“对,这城里面说是在搞什么创建,三轮车一律不给进。”金柱有点难为情地说,“其实要是认识交警,那也没事,不过我还不认识。”

“哦,那我们就不进是了,娘的,看不起我们农村三轮车,我还看不起他们城里四轮的小轿车呢,跟那小鳖盖似的,蜷在里头他能舒服么!”马小乐说得很来气,让金柱有话也不敢说了,他想说其实那四轮的就是比三轮的好,可他真的张不开口。

饭菜上来了,四个人唏哩呼噜地吃了精光,金柱打着饱嗝说:“马大,现在先将就一下,等下午到农贸市场把菜卸了,咱们空身人去里面,找个大酒店好好喝一场,然后……”金柱说到这里,眼里露出一丝异样的光亮来。

“啥啊,说嘛。”马小乐拿了跟牙签,挑着牙缝里的鸡肉丝。

“找小姐。”金柱在马小乐耳边小声说。

“小姐?”马小乐眉毛一皱。

“嘿嘿。”金柱咧嘴笑了,“就是卖肉的,想要啥类型的都有,一个个都贼她妈的高强,保准整得你骨头架都散开了!”

“不不不,金柱,咱是来卖菜的,正经事,不搞那玩意儿。”马小乐指了指另外两人,“还都急着赶回去呢,要不老婆孩子的丢在家里不放心。”

“那也成。”金柱道,“下午把菜卸了,他们可以先回去,你就在这里过一夜。”金柱看着马小乐,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马小乐想想也行,刚好找个机会和金朵见个面,看看她到底啥情况。

出了饭店,四人上了三轮车,向城南的农贸市场赶去。

午后的农贸市场没有多少人,很安静,可到处都是烂哄哄的腐菜叶味,几个打扫的工人正用扫帚清扫着地面。金柱找了他那熟人,没费事三轮车就开了进去,在交易三区里找个摊位,将菜卸了下来。

“马大,今后再来送菜,也得跟人家学学,人家都是半夜里朝这边赶的,刚好五更头就能到这里,刚好赶上批发的旺市。”金柱抗着一大包一大包蔬菜,喘着粗气说。

“那我们不得下午就拔菜,赶晚装车么?”马小乐也累得够戗,边说边停了下来。

“那可不是,刚好吃个晚饭,少歇一会就可以出发了。”金柱也累了,可他没停下来。

菜卸完了,三轮车走了,马小乐留了下来。

“马大,走,找个地给你歇息歇息!”金柱嘿嘿笑着,“这回我啥都帮你那安排好!”

“金柱,我看别的你就别安排了,你安排下我和金朵见个面吧。”马小乐说得很真诚,让金柱油然而生出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感来,“行!马大,说起金朵的事,我金柱实在憋屈,也感觉对不起你,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马大你就别责怪我了。”

金柱告诉马小乐,陆军没有食言,的确帮金朵那排进了县第一人民医院,工作是没得说了,白大褂一穿,大楼里一坐,也挺羡人的。

“那你说陆军还折腾她啥呢?”马小乐道,“我还以为金朵被当牛当马一样使唤呢。”

“那,那也不可能。”金柱不好意思了,“毕竟我金柱也还有点面子吧,他陆军怎么能对金朵那样呢。”

马小乐心里明白,你金柱在陆军眼里算个球啊,还自以为是,估计是那陆瘸子觉着金朵还有可取之处罢了。马小乐的猜测没错,陆军包括他的家人对金朵还是很满意的,因为金朵人长的算是很可以的了,脸蛋不错,身架也好,还白白嫩嫩的,而且人也不懒,尤其是得到了陆军父母的认同。其实陆军对金朵也很满意,那雪白有肉的身子,就跟那大莲藕似的,别说抱着了,就是看着心里也舒服,可就是他底下那玩意不行,成不了美事,久而久之心理上就有了点毛病,喜欢折磨金朵,而且再加上出嫁时被马小乐那么一闹腾,他心里老是有疙瘩,觉着本来满打满算计着要找个黄花,可情况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预想的那样的,不过这事又不能找别人鉴定,而且已经把金朵迎娶了过来,木已成舟,也不便再张扬啥了。事实上,陆军越是这样想,那心里就越不舒坦,心理上的毛病也就越来越大了,大到啥程度呢,那得听金朵诉说。

金朵是在医院的会诊室里对马小乐讲出了一切。原来陆军老是怀疑金朵耐不住寂寞,会找野男人,所以老是会暗中监视,反正也没啥事,坐在医院对面的商场门口,一看就是半天,就看金朵是不是出去了,到哪儿了,干啥了。这事金柱知道,所以他让马小乐自个进去,直接到三楼妇科第二诊室找金朵。

马小乐心里还有点打怵,看那医院的大楼得使劲仰着脖子,还有来来回回的都是人,一个也不认识,很生分。不过想想这事医院,谁也不认识谁,便拽着步子爬上了三楼,敲开第二门诊室的时候,马小乐一眼就看到了金朵,娘的,到底是城里人了,打扮的真是时髦,虽然戴着医生帽,但还是能看出来头发烫了,眉毛也画了,脸上粉粉的,嘴唇红红的,身上看不到什么,一身白大褂,但脚上还是能看出来的,红色高跟小皮鞋。马小乐一看到金朵这样就想上去把她按倒在桌子上骑了她,当初在小南庄村的时候,只要金朵稍一打扮,他就有冲动,有时还把她按在田埂上给干了呢,何况现在金朵这么一身打扮,对于没见过啥世面的马小乐来说,那还不更是冲动!

马小乐进去的时候,金朵头都没抬,“哪儿不舒服,这边坐。”马小乐不声不吭地走过去坐了下来。金朵抬头一看,惊得把手上的笔都甩了出去,“小……小乐!你……你怎么来了?!”

马小乐本来准备好了,见到金朵就潇洒地笑笑,可是他现在笑不起来了,一心想逮着金朵扒光了一顿捣弄,要不是他那儿还不行,或许进门不说话就开始了。“我不能来么,金朵姐,虽然你嫁人了,可我心里还想着你哩!”马小乐的坏笑开始在脸上浮现了。

金朵很熟悉这种坏笑,每次都是先见到这种坏笑,然后就被他弄的浑身酥软。“当然能来,不是我没准备么。”金朵也笑了。

气氛一下柔和起来,金朵走到门边,把门关紧了。“小乐,你来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我来看看你不成么?”马小乐站了起来,在屋里转了转,“我是来卖菜的,家里搞了几个蔬菜大棚,还多亏了你哥帮忙,现在菜摆在农贸市场,明个五更里就能卖掉。”

“是我哥告诉你来这里找我的吧?”

“那还用说么。”马小乐抱着膀子,盯着金朵的胸部使劲看,“金朵姐,越来越大了啊。”

“去你的,没个正经。”金朵下意识地捂了下胸口,“小乐,你哪里来的本事把我哥吓成那样,一提到你就跟看到鬼神似的,那个慌劲儿,别提有多夸张了。”

“我有啥本事,没准是你哥良心发现对不住我了呗。”马小乐笑笑,“今晚我不回去了,他说会安排得我很舒服”

“小乐,你可别跟我哥学,他肯定要找女人和你睡觉!”金朵一脸的不高兴。

“呵呵。”马小乐笑了,“金朵姐,那有啥,我都这么大了,也没媳妇,不也正需要着么。”

“那也不成,那些女人都是些啥啊,你可别碰。”金朵脸有点红,“小乐,你要是想睡女人,我给你……”

【095】 生理

“那可不成,你都是有家的人了,我哪能还骑在你身上撒欢呢。”马小乐摆了摆手,“金朵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别好心做错事啊。”

金朵听了也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渐渐冷了,“唉,小乐,我也跟你说过,陆军他那玩意儿不行,心理也不行,一到晚上就跟疯狗似的折腾,唉,那些事我跟谁都说不了。”

马小乐一听金朵也说到了折腾,很是纳闷,“金朵姐,那瘸子到底是咋样折腾了?”

“唉。”金朵吞吞吐吐的,“丢人,丢死人了,开始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开灯,可是陆军不让,我只好拉了被子蒙住头。”

“他到底咋整了?”马小乐对金朵蒙不蒙头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陆军是怎样折腾的,因为他和陆军一样,都是家伙有毛病的,弄不巧还能学到点技术。

“唉,我都不想提那事儿。”金朵站在窗口傻愣愣地看着外面,“小乐,今天我置夜班,你还来这里,我给你睡。”

马小乐心里是痒痒的,可他不能答应,他还不想让金朵知道他也有毛病。“金朵姐,我看这事别着急,你先讲讲那瘸子是怎么折腾你的。”马小乐还没忘问那事。

“唉,你说陆军那玩意儿不管用他还能怎么折腾,还不是用别的东西么。”金朵神色暗淡,似乎很不能忍受。

“哦,金朵姐,我明白了,是用手么,几根指头?”马小乐恍然大悟的样子。

“几根指头?”金朵的表情有点不可思议,“一根黄瓜撵你个指头?”

“那死瘸子用黄瓜整你啊!”马小乐实在是太惊讶了,怎么可以用黄瓜呢。

“我就说不想提那事,可你骗要我说,瞧你,傻了吧?!”金朵有点抱怨。马小乐有点木,心想那黄瓜上面很多刺刺呢,咋受得了,“金朵姐,黄瓜可不滑溜,你受得了么?”

“那外面有东西呢,用套子套起来。”金朵叹了口气,“小乐,不说那些好嘛,今晚你来么?”

马小乐想说来,可底下不答应,“晚上再说吧,我和金柱还有事情谈,以后村里可能会有更多人中大棚菜呢,得多向他问问那方面的事。”马小乐顿了顿,“对了,金朵姐,陆瘸子那玩意儿不是说到国外能治好么,怎么还不去?”

“还早呢,那可要老多钱了,要二三十万呢!”

“二三十万?”马小乐一惊,心里“咯噔”一下,娘的,村里出个万元户就很了不起了,照这么说来,那要二三十个万元户一齐帮他才可以啊,唉!

金朵家马小乐神色不对,打趣地问道,“小乐,你咋不高兴了,也不向你要钱的。”

马小乐越想越不是滋味,觉得这事也没必要向金朵隐瞒,便一股脑地把他的遭遇都说了。金朵听了眼睛直瞪,“这么说是我哥把你给踢废了?”

“那还用说么!”马小乐满脸的苦奈,“本来我还抱着点希望,因为那瘸子和我的遭遇差不多,他要是到国外治好了,我也照着那路子来,可是,我没想到要花那么钱吶,我……我到哪里弄那些钱呢!”

这个消息对金朵来说真是太意外了,但她一点也不含糊,“小乐,你放心,只要陆军治好了,那钱我帮你想办法!”

“你想办法,啥法子啊?”

“那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能做到!”金朵回答的很果断,让马小乐一时无法再追问下去。“小乐,那你现在怎么办?你也得先去媳妇啊?”金朵关心地问。

“我有手,我会用手指!”马小乐说到这个还是有点自信的,“金朵姐,你要是不信,现在我就能用手指将你高瘫得了,信不?”

“呵呵……”金朵捂着嘴笑了,“小乐,我问你,你知道女人那东西是个啥构造?”

“啥构造?”马小乐嘿嘿一笑,“我要知道啥构造干嘛?”

“你……”金朵呵呵直笑,“你不知道构造怎么能用好手呢?”

“那有啥,不就是搓那粒黄豆嘛!”马小乐自得地说,“反正不是黄豆粒就是花生米!”

“哈哈……”金朵笑得弯下了腰,“小乐,你说啥喔,啥黄豆粒、花生米的,不过我也知道,不就是阴帝嘛!”

“啥玩意儿阴帝啊,还阳妹呢!”马小乐见金朵笑得厉害,很不理解。

“唉,小乐,我给你做次免费的生理学讲解吧,反正咱俩那事都搞熟了,也没啥可避的了。”金朵说着,拉起马小乐的手向诊室的隔间里走去。

一张床,雪白雪白的,床边有张桌子。金朵走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彩图,大大的,上面是女人那东西。马小乐一看,目瞪口呆,“这……这,金朵姐,这是那个女人的,这么大,让驴子来搞肯定也还嫌小呢!”

金朵一听又笑得前仰后合,“哪有这么大的啊,这是图画,放大了的!”

“哦,娘的,我说呢,头脑一时没转过弯来。”马小乐不好意思地笑笑,“金朵姐,这有啥看头啊。”

“上面还有字呢。”金朵手指着马小乐所说的黄豆粒,“瞧,这就是我说的阴帝。”

“这么回事啊。”马小乐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就是土名与学名的区别嘛,我知道,你不用说了。”说完,马小乐脑中突然浮现出了那天看顾美玉腿窝子的情景,顿时来了兴趣,“金朵姐,我问问你,你说这里是什么,像连个卫兵似的?”马小乐手指着小唇唇那地方。

“小音纯。”金朵像个讲师,又指了指外面,“这是大音纯。”

“呵呵,还又大有小啊。”马小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来这大小也是随便叫的,没啥根据,因为有的人那小音纯要比大音纯大多了。”马小乐回想了下张秀花和柳淑英的,都是那种情况,顾美玉的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是太大了。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金朵大咧咧地说,“那可是有科学依据的,告诉你,那些蓝眼睛啊、黄头发什么的人高马大的欧洲和美洲的女人,她们那东西,就是大音纯大,小音纯小,可像我们这些亚洲的女人,那可就相反了,小的大,大的小!”

“都是女人,还不一样?”马小乐呵呵地笑了,“金朵姐,欺负我没上过学,下编些玩意儿懵我是吧?”

“去,我跟你说的都是科学,懂么,学过的,也专门培训过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学问。”金朵说得一板一眼。

马小乐眨巴着眼睛,也很正经地说了一句,“金朵姐,你为什么不用你那东西给我作下细致生动的讲解呢?”

【096】 小兵

金朵盯着马小乐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慢慢冒了一句,“都搞过多少次了,还看啥呢。”

“以前不是没听过你讲解嘛,都是闷头干的,没细琢磨过,现在听你说了,那还不得加深下印象,没准到时候不看你脸,瞧下你下面就知道是你金朵姐了!”马小乐开始把金朵朝那张雪白的小床上推了。

“小乐,这可是白天呢,没准等会还有人来看病呢,碰到了多不好?”金朵不太情愿。

“哪有那么巧,金朵姐,快快的,你脱了裤子躺下张开腿,我拿着那图画比照一下就行了。”马小乐把金朵按倒在了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裤腰带。金朵穿的牛仔裤,没腰带,只是扣了前面的纽扣,“金朵姐,城里人都不系腰带,是不是为了脱裤子方便呐?”

“什么城里人不系腰带,女人穿牛仔裤一般都不系腰带的。”金朵吸了吸小肚子,尽量腾出大一点的空间让马小乐好顺利地解开纽扣。解扣子对马小乐来说是很在行的,张秀花和柳淑英衣服上的纽扣不知道解了多少回呢。

马小乐感觉金朵肚子上的肉少了很多,大腿好像也细了不少,“金朵姐,在那瘸子家是不是吃不饱,咋变瘦了呢?”

“呵呵,你懂啥,那叫苗条。”金朵听了很开心,“你觉得我苗条了么?”

“没,我就是觉得你瘦了。”马小乐心不在焉,开始抠金朵的小内裤。内裤是黑色的,很紧,马小乐抠了好几下才褪下来一点,金朵还配合着呢。“金朵姐,小裤衩咋这么紧呢,不能穿大点的?”

“小了好,能把屁股兜住,显得又小又结实。”金朵干脆放松了全身,一动不动,任马小乐摆弄。

“什么又小又好,大了不更好么,让人一看就想上去扒下裤子摸摸!”马小乐嘿嘿直笑,金朵听了只叹气,“哎呀,小乐,你还是没改,流氓!”

马小乐刚想反驳,外间的诊室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医生,医生哪儿去了?”

金朵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边提裤子边示意马小乐钻到床底下,“你先躲躲,这可是妇科诊室,你在里面说不清。”

马小乐只好钻进床底。

“在里面呢,这就出来。”金朵应着,准备开门出去。

“咔咔咔……”几声小皮鞋的声音传了过来,门被推开了,“医生,在里面哪,正好,帮我看看下面,这几天老是觉得不舒服,是不是得了难言之隐了。”

马小乐从床底下看到了一双粉色的小皮鞋,小小巧巧的。

“哦,那个我可说不好,这样吧,你躺下来我给你看看。”

“行,就躺这床上吗?”

“嗯。”

马小乐看到了那双粉色的小皮鞋“咔咔”地走到了跟前,两脚对着撮了撮,就脱下了,一双穿着白色袜子的小脚露了出来,随即就抬上去了不见踪影。

金朵走到墙角,拿起两个支架放到了床上,“来,把裤子脱了,内裤也脱了,下身光着,都是女人,没啥害羞的,早脱光了早看好。”金朵一副老道的样子,脱光了把两腿分开放在支架上,

马小乐在床底下听了有些按捺不住,他听明白了,金朵要给这女人作检查呢。

马小乐悄悄地从床尾探出了头来,对金朵挤眉弄眼,示意要悄悄出来看看。金朵有些慌张,伸手把马小乐的头按了下去,可马小乐很快又冒了出来。

金朵看那女人躺着挺老实的,心想让马小乐伸头看看应该没啥事,正好和刚才的图画结合起来认识认识,也省得自己再脱裤子了。金朵做了个手势,示意马小乐不要出声,同时把他的头拉出床面,摆正,近距离地面对着那女人张开的腿窝子。

马小乐有点担心,倒不是担心被发现,而是担心那女人的腿窝子陡然喷出尿来,肯定会淋他一头一脸的。马小乐一露头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发现那女人东西的右边有一颗大黑痣,上面还有三根毛,两根长一些,一根多一点。

金朵见马小乐看得发呆,便拿脚踢踢他的屁股,接着诊断起来。

“大!”金朵戴着一次性手套,扒着那女人的大唇唇,低头看了马小乐一眼。马小乐立马点了点头,证明他明白是啥意思。

金朵笑了,不过那女人也有反应,一下把两腿张开的更大了。金朵和马小乐相视一笑。

“小!”金朵拉着那女人的小唇唇,马小乐心领神会。照样,那女人大大分开的两腿又收小了点。不过马小乐还是看得很清楚,可是很纳闷,这女人岁数不大,估计和金朵差不多,可那小唇唇实在是太老了,比张秀花又黑又皱的样子一点也好不到哪儿去。

“帝!”金朵捏着所谓的黄豆粒对马小乐一挤眼,马小乐瞪大了眼,他还真的没仔细看过这玩意呢。

“怎么低啊,你说张开的大点小点可以,躺在床上还怎么低呢!”来检查的那女人有点不耐烦了,两手撑着床一下坐了起来,“看你年纪轻轻的,会不会啊。”

“别那么急躁行不,这地方有毛病,哪能一眼就看透了,要那样还要一声干嘛,躺着别动!”金朵说得很严肃。做人像弹簧,有一弱有一强,那女人见金朵很有气势,便乖乖地躺下来。

幸好马小乐的头缩的快,那女人还没发现。

讲解继续。不过金朵觉得无从下口了,指着尿尿的小口儿,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想说个“尿”字的,可怕那女人太听话,“哗”地一声喷出尿来将马小乐打湿了,而且她那尿还不干净。

最终金朵决定还是终止讲解,她一个眼神将马小乐支使到床底,然后对那女人说:“你那东西是操劳过度了,估计一天至少得两三次吧。”

“有……有。”那女人听到金朵这么说,顿时蔫了很多。

“那事先别干了,歇几天吧,擦点消炎药就可以了,否则麻烦可就大了!”金朵把那女人带到了外间,开始在病例上哗哗地写着东西,“照这上面去拿药,可记住啊,一定要歇住了!”马小乐从敞开的门缝看到了那女人的脸,长得还不错,不过打扮得有些妖气。

“……好,谢谢医生。”那女人一溜烟地走了,小皮鞋“咔咔”声也小了很多。

马小乐从床底钻了出来,扭扭腰,“娘的,腰酸死了!”

“酸也值得,人家都白白给你看了。”

“什么白白看了!”马小乐好像有点恶心的样子,“她那小卫兵也太皱吧了。”

“小卫兵?”

“哦,就是你说的啥小什么唇的,我叫做小卫兵,那大什么唇的,我喜欢叫做大卫兵。”马小乐扩了扩膀子,“金朵姐,你给我说说,她那小卫兵咋那样皱吧的呢,还黑黢黢的。”

“我不是说了嘛,那是操劳过度!”金朵带着马小乐走到了外间,“在这里还好点,要是有人来问,你就说是给你老婆来咨询的。”

马小乐想起了顾美玉那东西了,立马问道,“金朵姐,你说有没有女人的小卫兵特别大,大的出奇的那种?!”

“有,当然有了,不过那比较少见。”金朵想了一下,“简直说是太少见了,那样的女人可不简单呢,估计啊,得需要你这样大的家伙才能搞得了。”

“为啥啊?”

“为啥,你想啊,那小唇唇又厚又大的,那不有间隔么,一般长度是不够用的。”

“噢,明白了。”马小乐点了点头,还想弄明白金朵刚才说的啥是操劳过度,“金朵姐,那啥是操劳过度啊。”

“唉,你看你,脑子那么活套,咋这方面就不行呢!”金朵呵呵笑了,“那就是说,她那腿窝子被弄多了,你想想,那儿被你们男人的棒子来来回回地连捣带揉加撮巴的,那不是操劳过度么!”

“哦,你早说嘛!”,马小乐一副幡然顿悟的样子,“你就说她被男人睡多了不就成了么,还什么操劳过度!不过啊,那也不都是男人的功劳,没准她自己还操劳她自己呢!”

“哈哈……”金朵掩着嘴大笑起来,“你懂啥,那叫自慰。”

“行了行了,别给整些名词。”马小乐又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刚才你扒开那女人的腿窝子,指了指一个口儿没说话,那啥意思啊?”

“那是尿尿的地方。”

“哦,就是和男人搞事时用的地方呗。”

“那不是!”金朵马上纠正,“尿尿的地方是专用的,它下面还有个小口儿,那才是给你们男人用的呢。”

“什么,两个小口儿?”马小乐皱眉伸头,看着金朵百思不解,“那搞事的时候咋不用看就知道要进哪个小口儿的呢?”

“那……”金朵一时也无法回答,不过她举了个还算是恰当的例子,“那是本能的事情,就像你摸黑吃饭似的,总不会吃到鼻子里!”

“喔,原来是这样。”马小乐领悟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两个小口儿,咋会是两个小口儿的呢!”咕哝完了,马小乐觉得还是直接看看比较清楚,“金朵姐,来,你给我看看,我看看两个削口儿是都是啥个样子!”

“你还要看啊。”金朵有点犯难为。

“刚才那女人的又没看透,还得看看。”马小乐拉着金朵又往里屋走。

金朵听马小乐提起那女人,叹了口气,“唉,其实刚才我违背了我们医德,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不过从另一个方面讲,我对你是负责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有不对的地方,那现在我就亲自演示一下,算是一种弥补吧。”

金朵很麻利地自己脱光了下身,又找张新床单铺了,爬上去就仰面躺下来,蜷起腿分开了,自己扒弄开了腿缝子,“小乐,你快点看,要不等会又来人了。”

【097】 不合时宜

小乐赶紧弯下腰来,埋头苦读起直观生动的构造图。

“金朵姐,你这东西看来没怎么操劳。”马小乐很有把握地说。

“说啥啊你,就是没个正经,我怎么能用操劳来说。”金朵一下夹紧了两腿,“不给看了!”

“哎哟。”马小乐使劲掰开了金朵的双腿,“不就说说么,有啥呢,再说我讲的都是实话啊,你看你这小卫兵,还红扑扑的呢。”

“我这才在哪里啊,像刚才那种女人,看着年龄也不算大,可没准都操劳了十多年了呢,而且她操劳一年就撵上一般人好几年的了。”金朵嘟嘟地说着,她已经有些欲动了,毕竟是欲望的年龄,而且又没得到真正的滋润。

“金朵姐,咋了,不舒服?”马小乐看金朵有点不对劲。

“不是不舒服,是想舒服。”金朵在马小乐面前并不太顾忌,毕竟曾经是那么交融,“小乐,你……你说你那玩意儿要是管用多好!”

这话让马小乐明白了,不由得嘿嘿一笑,“金朵姐,你想我睡你了吧!”

“不是……不是……”金朵的口齿有些模糊了,两腿不断一张一合。

马小乐也不说话了,赶紧扒弄着金朵的下身看了看,还真是有两个小口儿,不过下面那口子要稍大些,而且使劲扒扒会更大,上面的就不这样。看完之后,马小乐随即使出了柳淑英交给他的手上功夫。

和陆军相比,马小乐是强多了,至少他心理不畸形,下手没有狠劲,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这一点金朵应该最能感受得到,陆军下手的手的时候,真恨不得把她那儿给捏碎了、拧下来。

马小乐的黄豆理论让金朵很受用,她觉得那儿到了马小乐手中简直就成了一个电击按钮,而且这个电击伏数不高,刚好酸麻胀痒的力道,只要马小乐一按,她的身子就一颤,一揉身子就一拧,一撮身子就一抖……

“快快快……”金朵抬起了头,面部表情似乎很痛苦,渴望的眼神一时望着马小乐一时又朝下面看看,“快快快,别停下来……”

马小乐有数,金朵估计是要到了,赶紧间快了节奏和力度,金朵开始向后仰头。“金朵姐,你要来了么?”马小乐抬头看着金朵的脸,因为兴奋而有些扭曲,不过并不难看。

“别……别说话,快……”金朵语不成调。

马小乐当然不会放松手上的活儿,关键时刻绝不会掉链子,手腕带动手掌,手掌牵动手指,就像振动器一样,隐约还带着点“嗡嗡”声,不过仔细听就能分辨出来,那是在润滑中撞击的声音……

在金朵翘着身子伸直腿的时候,门外不紧不慢地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金医生,金医生?”

金朵坚决没让这声音打扰她,在挺了几秒钟之后,趁着那股憋足了的爽透了的劲儿,爆发了一个弥久不散的声音,“来了!”

马小乐早已钻到床底下了,只见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护士鞋的女孩进来了。

“啊!”女孩进门看到金朵下身赤裸着躺在会诊床上,而且屁股底下还湿漉漉的,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两手紧紧地捂住嘴巴。

“晓婷,别叫唤,我在给自己看病呢。”金朵已经坐直了身子,看着惊慌不已的唐晓婷很沉着地说,“这几天感觉下身有点痒,我怀疑是不是感染了,所以躺下来拿镜子看看,还用水洗了洗,还好,不是感染,要不就麻烦了。”金朵早已从口袋里掏出了小镜子,在手里晃了晃,“不过你一进来把我吓了一跳,好半天没回过神来,我怎么忘记把门给插起来呢,呵呵。”金朵笑得很自然,马小乐在床底下听了暗自佩服,看来这金朵没白在城里混了大半年,长能力了。

“是这样子啊,我说怎么一进来就看到你……”唐晓婷没好意思说光着屁股。

金朵赶紧穿了裤子,和唐晓婷来到外间,“晓婷,啥事啊?”

“哦,金医生,我跟你说一声,你收治的五号病床患者提出要出院,你看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你去办吧。”金朵挥挥手,唐晓婷走了。

马小乐已经从床下钻了出来,径直走到外间在金朵对面一本正经地坐了下来,“我像是患者家属么?”

金朵没回答,用异样的眼光瞄着马小乐道,“小乐,你这是手活是谁教你的?”

“没谁教啊,这不简单么,不学就会。”马小乐乐呵呵地说。

“瞎说,没人教你起码也得有人开导你,要不你哪能掌握那个力度和火候!”金朵板起了脸,“是不是村长女人张秀花教你的,我猜村里除了那个风骚的女人,谁还会教你这手活?”

“你……”马小乐心里一堵,心想这事金朵她怎么能说出来了,无风不起浪,这里面肯定有蹊跷,“金朵姐,我怎么说你好呢,你都扯哪儿去了!”

“还装!”金朵好像有十足的把握,站起来围着马小乐转了一圈,“其实你承认了我也没啥意见,只是我觉得你用那个女人教你的法子来弄我,心里有点不痛快。”

“别瞎琢磨了,张秀花怎么会教我这个。”马小乐也站了起来,“告诉你,就张秀花那样,我还看不上呢!”

“那你看上谁了?”

“你啊,这还用说么,要不你出嫁时我会那么伤心到不要命了么!”马小乐决定要在谈话中占据主动。

果然,金朵一听到这事,立刻露出一副很愧疚的样子,“小乐,别再提那事了。”金朵叹了口气,瞧瞧外面,“要下班了,我得回去了,每次回家我都提不起精神来,一想起夜里陆军那折腾劲就满肚子不高兴。”

对此,马小乐也很无助,但也得开导开导,“金朵姐,其实吧,事情都是两方面的,既然你现在嫁给了那瘸子,就得想开点,反正他就那样了,你就是再不高兴,日子还得过呀,再说了,如果那瘸子要是不折腾,你不更难受?到头来还不是自己要折腾自己?”

“可也没他那样折腾的啊,整天变着花样儿!”金朵似乎很有情绪。

“啥花样?”

“不说了不说了,我坚决不说了!”金朵开始收拾包了,“到了下班时间我就得回去,要不陆军又得问我干嘛去了,是不是在找野男人解馋过瘾。”

金朵锁上了诊室门,“小乐,晚上你来么?”

“那个再说吧,晚上和你哥还不知要到啥时候呢。”马小乐摆了摆手,在金朵前头离开了医院。

金柱在拐角处正等着他,一脸的诡笑,“马大,才出来的?”

“这还要问,没脑子?”马小乐也是诡秘一笑,“瞎活了几十年!”

“嘿嘿。”金柱得意地一笑,“***陆军,就得给他戴顶帽子,谁叫他过河就拆桥,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

马小乐知道金柱说的是啥,心想这金柱也真他娘的是个种,陆军怎么说也是他妹夫了,还说出那种话。“金柱,你厉害,这话都说得出!”马小乐神情很复杂地看着金柱,撇着嘴不住点头。

“哎呀,马大,你可别多想喽,我这人就是这脾气。”金柱嘿嘿一笑,“走吧,马大,今晚继续,已经安排妥当了,先喝酒,再洗个澡,然后……”说到这里,金柱眯起了眼,“马大,让你见识见识城里的妞!”

马小乐还真想见识,不过觉得还不是时候,要是金柱和那些妞混得熟了,没准就能从她们嘴里知道他不举的事儿,那就没面子了,会影响他对金柱的威慑力。“金柱,吃饭喝酒洗澡都行,不过下面的就免了,你以为我马小乐是啥样的人,怎么会乱搞那些事儿!”马小乐说得义正词严,还真让金柱有点萎缩,“马大,你……你可真是好样的!我是彻底服了,今后你让我为你卖命我也没的话说!”

“瞧你说的,卖啥命啊,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享福还来不及呢,还卖命!”马小乐一顿呵斥,让金柱更加俯首称是。

吃饭地点在榆宁大酒店,是榆宁县最好的酒店了。

马小乐面对金碧辉煌的酒店装潢,有些晃眼,“金柱,你说这酒店是不是就跟皇宫是的?”

“呵呵,马大,我也不知道皇宫是啥样的,反正在榆宁县,这里是最好的了。”金柱走在马小乐左边偏后一点,颇为得意。

“娘的,估计这里面的姑娘也跟皇帝的女人一样,个个貌似天仙!”马小乐进了大门,看着门口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小声说。

“先生您好,几位?”迎宾小姐鞠了个躬。

“还***几位,不是订好了么,豪华间!”金柱瞪着眼,迎宾小姐吓得不敢支声。

金柱带着马小乐直奔五楼的豪华包间,马小乐看着那么大的一个转盘桌子,还有碟子、勺子、大小酒杯以及叠成各式各样的绸缎料餐巾,还有夹螃蟹腿的不锈钢钳子,不自觉地嘀咕了起来,“娘的,喝个酒还这么多家伙,这城里人可真是会瞎搞。”

马小乐声音虽小,还是让两个服务员听到了,抿着嘴偷偷发笑。金柱又是一声大喝,“笑个屁啊,我他妈拖你们到桌子下干了你们信不?!没事先出去,有事喊你们!”

两个服务员一看是个主,立马小步跑了出去。

“金柱,我说你对女人得温柔点,怎么动不动就骂人家,多不好!”马小乐还想多看看那俩姑娘呢,没想到她们跑了。

“马大,你不知道,有些人是需要骂的,不骂她们不知道你的厉害!”金柱顿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马大,今晚我请了好多哥们,都是道上有头脸的,当然了,也有几个是正儿八经的,那可都是当官的,还有一个是城管局的,是局长呢,副的!”

“哟,金柱,来县里认识了不少人嘛,这些人都咋样?”马小乐说这话心里是没底的,他不知道那些人好不好相处,酒桌上指不定会发生啥事呢。

金柱看出了马小乐不安,兴高采烈地说道:“马大,你怕啥啊,在这桌上,你就是绝对的老大,我都跟他们提过了,你是有道行的人,是什么大仙的人间通仪,厉害着呢!实在不行的话,你念念咒语让满桌的筷子都竖起来跳舞,让后跳起来插他们眼睛,那还不吓死他们啊!”

马小乐一听这话,顿时凉了半截身子。

【098】 解困境

马小乐暗暗叫苦,心想金柱你这狗东西,不是把人朝火坑里推嘛,自从那铁盒子被阿黄衔丢了,现在啥能量也没了,到时出丑不说,没准还会被金柱给打到桌底下呢!

“金柱,谁让你乱说的!”马小乐假装很生气,“啪”地一声拍了下桌子,“我那本事能随便露出来嘛,赤脚大仙会怪罪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显露的,要不怎么说直到你去果园找我的那天晚上我才施展出来治了你?”

金柱一听,立刻缩了脖子,“马大,都怪我多嘴了……”

正说着,门外哜嘈起来,服务员推门进来,“客人到了!”

话音一落,一帮人涌了进来,马小乐一看,个个有模样,看上去都不像是一般人。

一番安排后,都坐定了。

马小乐坐的主宾位置,金柱闹了主人的位子,是他请的客。二宾是那什么城管局的副局长,叫周正。三宾是金柱称呼为大哥的董骠,一看就知道是道上的,脖子上黄灿灿的项链有小手指头那么粗……

喝酒的规矩差不多,先喝酒后介绍。两杯酒后,金柱一一介绍了,之后就是捉对厮杀相互敬酒,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马小乐被奉为座上宾,自然喝了不少,每人都抢着敬他。

马小乐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这些人肯定就是冲着他那能量的本事,要不他一个乡间野夫,哪里会有这样的待遇。越是这样想,马小乐越是惊慌,心里直叫苦。

酒进行的差不多了,周正先开口了,“马先生,听说你很厉害啊,是什么赤脚大仙的人间通仪,能不能表演下,给我们开开眼界?”

“对对对……”

“就是就是……”

一时,满桌人都乘着酒劲叫了起来,大有不见动静不罢休之势。

马小乐顿时慌了神,看了看左侧的金柱。金柱为难地站起来,咂了两下嘴,“各位,马大说了,他那本事不能随便露,要不会惹了赤脚大仙的。”

“操,都啥对啥啊。”董骠掐灭吸了一半的香烟,“金柱,之前你是咋说的?还要我们捂住眼呢,别把眼珠子吓掉了,这怎么又说不行了,是不是你唬人的啊?!”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金柱连连摆手,“我是亲眼看到过的,绝对没唬人!”

“只是你嘴上说有啥用,我们又没瞧见过,难不成你金柱真是糊弄我们了啊!”周正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金柱涨红着脸,低头看看马小乐。马小乐正叫苦不迭呢,心想不管怎么着我就这样了,反正金柱是亲眼看到过了,还能震住他,场面上再不好看就由它去吧。

尴尬,酒桌上一下尴尬起来。

“叮铃铃……”一阵铃声,打破了局面。董骠拿出他的大哥大,“喂,找谁?”

“……”

董骠听了一句,马上转头对周正道,“董艳的电话,她要来。”

周正一听,有些意外,不过马上就哈哈一笑,“好啊,叫她来吧,反正都是熟人。”

金柱告诉马小乐,董艳是董骠的妹妹,也是周正的情人,其实就跟卖肉的差不多,有好多野男人呢。

只几分钟,叫董艳的女人就进来了。

马小乐一看,吃了一惊,谁啊,就是下午找金朵看病的那个女人!马小乐顿时计上心来,兴奋地祷告了起来:老天有眼了,活不该让我出丑。

“各位!”马小乐发话了,“刚才你们要看看我的本事,金柱也说了,我那本事真是不能轻易露的,可你们都不相信,弄得我很难为,这样吧,我就小小施展一下,不过只能让周局长知道,至于到底是不是我唬人的,就让周局长告诉你们好了!”

一阵哄声之后,马小乐清了清嗓子,“刚进来的这位女士,我从来没听说过,更没有见过,就拿她来做个小试验,咋样?”

“要怎么试验?”周正好奇地问。

“就让她坐正了,我碰都不碰她,只是围着她走几圈,就能掐算出她最最秘密的事情了!”马小乐说得轻松自然。

“成!”周正拍着桌子说。

得到了周正的同意后,马小乐故弄玄虚,让服务员搬了把椅子放到一旁,让董艳坐了。马小乐走了过去,正面站了,双手合拢,口中叽里咕噜地念念有词,然后围着董艳正走三圈、倒走三圈。

走完之后,马小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神态自若。

“看出啥了?”周正很好奇。

马小乐笑了笑,抬手拿了两根烟,摆成“人”字形,然后从菜盘子里捏了颗黑豆,放到了“人”字的叉口处,说了一句,“那儿有颗黑痣!”

周正愣了下神,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可他觉得是马小乐瞎蒙的,那儿有黑痣也是常有的,痣还不是到处长的嘛。

马小乐看出了周正的心思,又说道:“在右边!”

周正一听,脸色怔了一下,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马小乐了。

见时机刚好,马小乐起身走到周正身边,附在耳边说道:“上面还有三根毛!”说完回去坐了,自斟自饮喝了一杯,又拿筷子夹了只大虾,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周正一直发呆,其他人也都不好问什么。

就在周正要回过神来的时候,马小乐吐出了虾壳,又说了四个字:“两长一短!”

这下周正真的是受不了了,那可不是嘛,董艳那地方被他抠抠摸摸起码都上千次了,那儿啥都清清楚楚的!

“马……马先生……”周正语不成句,“马先生,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怪我们没见识,您……您别见怪!”周正端起了酒杯,“为了表示歉意,我自干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哦,那没什么,毕竟这世界上你们没见过的多了。”马小乐对周正很随意地压了压手,“周局长,你别客气,坐吧。”

满桌人见周正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是咋回事,可都知道了马小乐是有本事的。董骠跟周正走得近,小声问到底是咋回事。

周正很惶恐很神秘地说:“骠子,出鬼了,他竟然掐算出了你妹妹腿窝子右边有颗黑痣,而且还知道上面有三根毛,两根长的一根短的!”

“都些啥啊,真的假的?”董骠很不相信。

“啥真的假的!”周正很不耐烦的样子,“就你妹妹那儿,你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骠子,那姓马的家伙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099】 争相看

当下,周正对马小乐的立刻毕恭毕敬起来,席间频频举杯。马小乐自是高兴,为自己的逢凶化吉是打心眼里的高兴,有点劫后余生反获大福的释怀,所以也放开了量大喝起来。

酒后,金柱提议去泡脚洗澡,大家一致响应,不过周正似乎有点想法,说洗脚泡脚改日再说,他晚上和马小乐有点事。这桌上周正算是讲话管用的了,大家也都没啥说的了,便各自散去。

周正提议要单独请马小乐泡个温水浴,马小乐虽然酒喝得不少,但也没糊涂,觉着第一次和周正接触,有点不妥,便看了看金柱。周正一瞧,马上说有金柱陪同。马小乐也想尝试下啥叫温水浴,也就欣然同意了。

碧波泉,是榆宁县最高档次的洗浴中心了,周正让用专车把马小乐和金柱带了过去。“在这里尽管撒欢,老板是我朋友,啥事都罩得住!”周正打着酒嗝,喷着酒气大声吆喝着。

进了更衣间,人还不少,马小乐还头一次看到这么多光着身子的男人,而且就在同一间屋子里,有点发懵,有点萎缩,不好意思脱衣服。

金柱已经非常熟悉,三两下就脱光了,亮着裆部算是不小的家伙,傲然地看着周围的人,算是在炫耀,这是他一贯的做法,以前每次都能引来不少羡慕和嫉妒的目光。每次,金柱便会在众目聚焦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浴间。

然而这次不同了,酒喝高了的他,忘了还有马小乐的存在。

当马小乐拖拖拉拉地最终也脱了衣服,就在他脱下裤头的时候,一旁的周正“哇呀”一声叫唤,把大家伙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顺着周正的目光,大家齐刷刷地向马小乐的裆部望过去,滴沥耷挂着一个大货货,顿时都惊愕起来!

这是啥玩意啊!

纵尚未勃然充血扬起,便已震惊周遭!那可果真是:

观数十年之阳物,不见如此之大!看几十载之雄枪,不见如此之粗!

马小乐见这么多人都瞪着眼瞧他那儿,有些惶恐不安,“金柱,走啊,到哪里去?”马小乐对金柱吆喝着。

金柱如梦初醒,忙对周正说:“周局,咱们进去吧?”

“唉,好……好好!”周正结结巴巴地说着,挪动这脚步,向浴间走去,可头还扭着,盯着马小乐那家伙看个没够。

马小乐跟周正进去了,金柱尾随在后,耷拉着脑袋,不再像以往那样昂首挺胸了,“妈的,小乐那玩意还真是不小咧!”金柱心里暗暗称赞,“怪不得金朵对他那么不舍,感情是被弄得掉魂了!”

进了浴间,虽然有些热腾腾的雾气,可空间还是豁然开朗起来,两三个大池子,强气流冲得热水翻腾,靠边好几排淋浴的,中间还有好大一个净面洗漱区,旁边还有一个搓背的大场子。

马小乐看着有点不辨东西了,只觉着眼前赤条条的胖乎乎的男人走来走去,一会下池子,一会又去搓背,躺在小床上,肥嘟嘟白花花的,任由搓背工摆弄。

这场景,马小乐觉得有点恶心,他想起了农村过年时杀猪的情形,很相像:年关头,村上总会有养猪的人家宰杀肥猪。肥猪先是被逮起来按倒在屠宰案上放血,然后就填到一口烧有开水的大锅中,来回翻动几次后,又拖出来放到屠案上。这时屠夫会在猪的一个蹄子上用尖刀划个口子,把打气筒的气管头戳进去再扎紧,接着就打气,把猪充的鼓鼓的。尔后,屠夫捋捋袖子,抓起刮子就开始给猪刮起猪毛来,刮的时候,不断扳弄着猪的前、后腿,并适时给它翻个身。不消一会,猪的身上就会被刮的干干净净,看起来又白又胖。

“哈哈……”马小乐忘我地笑了起来。笑声惊动了周围的浴客,扭头看了马小乐,先是不满,因为他的大笑让人不舒服,之后是惊讶,因为他的大家伙实在是让人吃惊!

马小乐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大笑,忙弯着腰下了池子,可是只站了两条腿,不敢坐下去隐藏起他那傲人的东西。为啥呢,因为马小乐觉得水太烫了,从小到大都是在河水里洗澡的,现在猛然遇到这么热的水,不适应。

金柱和周正已经坐下去了,只露出个头,“马大,坐下来泡泡,等会搓搓被,到贵宾包间里去!”

马小乐强忍着,慢慢坐了下去,不一会就适应了,感觉还真是不错,马小乐心里暗道:“娘的,这城里人就是会享受,烧这么多热水洗澡,那得多少口大锅啊,真是有钱!”

躺了没多会,马小乐就闭起眼享受了。不过金柱戳了他一下,示意他转头看看。马小乐一看,好一惊:啥事浴间里聚了这么多人!

一切都得怪马小乐他自己了,刚才在更衣室换衣服露出大家伙,把那些已经洗完穿好衣服准备走的客人又引回来了,个个都脱了衣服再进来,说什么要看看刚才那人的家伙真大。此话传得快,而且越穿越离形,最后马小乐成了怪人,因为有人传他长了一根驴子的玩意儿!所以,浴间里一下人满为患,个个看上去若无其事的样子,拿手在身上搓着灰,其实那眼睛都不时瞄着水里只露出个头的马小乐。

这可怎么办,马小乐急得在水里扑腾来扑腾去,就是不敢出来。

周正一看,是带马小乐来洗澡舒服的,可现在却带来麻烦了,于是赶紧自个起来,到了更衣间穿上衣服,到前堂大厅里打了电话给碧波泉的老板,让他赶紧来疏散疏散。

好一番折腾,周正终于带马小乐冲出了浴间,径直奔向贵宾包房。“他***,疯了,都疯了!”周正大叫着,“马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这下行了,贵宾包间没人打搅了!”

周正看出了马小乐对这一套不熟悉,便先陪着他进了包间,拿起一个册子,“马先生,你看看,是全套还是挑选?”

马小乐不明白,接过来一看,是个账单:

脚撵,5元;手推,5元(加盐7元、加奶8元);胸擦,15元;舌滚,30元……点炮,全国统一价50元。

“这都啥意思啊?”马小乐不解地看着周正问。

“呵呵,我就叫你大兄弟吧,我比你可大多了,也不低了你身架。”周正笑呵呵地说,“说白了,就是用脚、用手和用nǎi子、舌头的问题,我看你每个都尝试一下,以后就又得选择了。另外,那全国统一价的,估计那钱你是花不上,像你这样的大家伙,那一准得是她们奉送,还怕送不上呢!”

马小乐明白了,心想这下可不好糊弄了,那玩意儿不行就是不行,大也没有用,这点是万万不能暴露的否则落个脱毛的凤凰不如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不不,周局长,我马小乐不沾这个,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马小乐的口气很坚决,“周局长,既然你喊我大兄弟了,就给个面子,咱们立马走人!”

很出乎意料的周正虽然想不通,可得尊重客人的意见啊,点了点头说好吧,那去喝喝茶聊聊天。

到了茶吧,周正点了上好的龙井,给马小乐倒了,支支吾吾地问出了他十分想好奇的事情。

【100】 发功让你硬如铁

“兄弟,你那玩意儿咋那么大,是不是后来手术装上去的?”周正很认真地问道。

“呵呵,周局长,你真会开玩笑,这玩意儿你以为是嫁接果树啊。”马小乐拿起小茶杯,“咕咚”一声一口喝了,喝不惯,很苦。

“可为啥那么大呢!”周正端起小茶杯,小口品了一下。

马小乐琢磨着,这周正为啥要问这个问题,刚才洗澡的时候他看到了,周正那东西大小勉强算是一般化的了,八成是他不够硬。马小乐记得他在《悦女经》里看到过,正常男人的东西分好多类型,当然,一切是硬字当头,第一等是粗长型的,属于极品,如果再要是带点弯儿的,那就是绝品了;第二等是细长型的,俗话说,女人不怕短短粗,就怕细细长;第三等是粗短型的,这等类型的男人,对动作的正确性有很高的要求,否则会鞭长莫及;第四等是细短型的,唉,这样的男人,最好硬度要绝对够高,否则,可真是难为了。其实这四种类型的男人还算是不错的了,因为说过了,硬字当头嘛,而且要是选好了恰当类型的女人,呵呵,都能找到扬眉吐气的雄心和霸气,至于怎么找呢,以后里有述。怕就怕啥呢,就怕不软不硬的,软而不举的其实也倒不怕了,因为那就没啥想法了,就是那不软不硬的,对那玩意儿就特有讲究,如果又粗又长,也还算可以,如果又粗又短,靠点胀力也还将就,如果又细又长,那就说不过去了,如果是又细又短的,唉,这种最蹩脚的货色是最让人头疼的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出路,借助点外力,还是能找到一定补救办法的。

周正见马小乐想事想得出神,便咳嗽了一下。马小乐一下活过神来,笑道:“周局长,为啥那么大,那可不是天生的。”马小乐想再唬唬周正,“在我没得到赤脚大仙的提点前,我这玩意儿并非如此,也是极为普通的一根。”

“哎呀,我说嘛!”周正一拍桌子,“我就知道你是用了功力了嘛!”周正给马小乐又倒了杯水,“大兄弟,有个事不知你能否帮上一把?”

“呵呵,周局长,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也想跟我一样,对吧?”马小乐看着周正,目光里透着自信。

“唉,大兄弟,你……”周正很不好意思,“你错了,我哪里想跟你的一样,我这玩意儿也不要求大了,就是想硬点……”

“周局长,别怪我不够意思,我这功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用的,刚才喝酒的时候就已经破例了,如果我再要发功,赤脚大仙一生气,那我就完了。”马小乐看着极其失落的周正,觉得还得给他点希望,这样才能拢住他,“不过事情也不是绝对的,没准哪天一时变了气象,还是可以发功让你硬如铁的。”

“什么,真的?!”周正就像一个将死的人仿佛又看到了生的希望,“你估计是啥时候?”

“这个是天机,不可能预料到了,不过每年都会出现一两次。”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别说一年,就是两年我也等得及!”周正从怀里掏出了一盒烟,上面有个熊猫,“大兄弟,这烟我一般都舍不得抽呢,给你了!”

“啥烟啊,还舍不得抽?”马小乐看了看,“杂牌的吧,怎么没见过?”

“大兄弟,你老外了!这还是杂牌?国家领导人都抽这个呢,熊猫的!”周正信誓旦旦地说,“一般人哪里买得到啊!”

马小乐一听,赶紧撕开了抽出一根,刚要点上尝尝,看金柱在眼巴巴地看着,便又抽出两根,分别给了金柱和周正。

“嘶”地一声,马小乐美美地吸上了一口,又幽幽地吐了出来,“嗯,还真他娘的好抽!”

周正一听,忙凑了过去,“大兄弟,你要是帮我把那玩意儿弄得铁硬起来,我还能帮你!”

“帮啥啊?”马小乐挺感兴趣,到了县城一趟,才感觉到他作为小南庄村的五队队长,眼界实在是太窄了,他需要多交往外面的大官儿。

“我有亲戚在部队,你知道他手下有多少号人?”周正有意卖弄,“告诉你,他能带人把我们榆宁县给平了!”

马小乐不知道能把榆宁县平了人到底是多大官,他也不关心,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周正到底能帮他啥,“周局长,那他是多大的官啊,他能帮我啥?”

“他马上要到地方上了,告诉你,咱这榆宁县他还不爱来呢,可能人家要到市里做官!”周正故作深沉,“你想想,他要是能在咱市里做官,随便一句话,咱们干啥不成?”

马小乐一听觉着眼前的周正一下深厚起来,开始觉得他不过就是一个小水坑,不过现在觉得那小水坑下面好像还有一个巨大的泉眼,有着无限的能量。“哦,这么说来,周局长你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啊!”马小乐笑得温和起来。

“唉,好过啥啊,男人啊,那玩意要是不行,啥日子也不好过了!”周正的口气非常遗憾。

“哎呀,周局长,那你放心,等我寻着机会了,一准帮你把那东西给弄得铁硬铁硬的!”马小乐想给周正下个饵,以便今后多套套近乎。

“成成成!”周正显然很高兴,接下来的谈话就爽朗多了,直到午夜过后,才从茶吧里出来,握手道别。

金柱把马小乐带到了榆宁大酒店,金柱没安排豪华间,不过标准的套房已经让马小乐感到意外了。“妈的,这里住一晚上还不得够咱村里人喂一头猪么!”马小乐踏着软绵绵的地摊,真想躺下来打个滚。

“哪里,我住这酒店花不了多少,怎么说我也有点路子。”金柱得意地说道,“马大,你更有一套,周局长都给你搞定了啊!”

“啥搞定不搞定的。”马小乐只顾着四处看了,“金柱,你说整这一套得花多少钱?”

“那估计得不少!”金柱咂吧着嘴。

“娘的,到时我有了钱,把家里也弄成这样的,天天享福!”马小乐恨恨地说。

“那是当然,人家有钱人整得比这还要好呢!”

“比这还好?”马小乐瞪大了的眼睛说明他并不相信。

“马大,难道我还骗你不成!”金柱终于找到了一件可以在马小乐面前炫耀的事情,拉了下袖子准备大讲一番,可马小乐根本不愿听,也听不进去,他脑袋里老是在想:比这整得还好,那该是啥样子!

这个夜里,马小乐第一次失眠,想着今天的经历,觉着这差异也太大了。为啥农村就不能像城里一样呢,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马小乐使劲琢磨着,直到迷迷糊糊地睡着。

【101】 乡长下村

一觉醒来时,马小乐不知道是几点,厚实的窗帘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没一点光亮。

“歘”地一声拉开窗帘,马小乐立刻捂住被刺闪了的双眼,已是太阳高照了。

马小乐大摇大摆地在屋子里走着,因为空调开着,马小乐只穿了裤头,“娘的,大冬天的只穿裤头还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马小乐走到面镜前,看着自己有板有样的身子条,绷了绷劲,还有点自恋,“劳动人民最健康、最美丽!”

不过眼光下移,看到裆部那一大堆东西的时候,马小乐又蔫了,伸手拍打了一下,悻悻地自语道:“不争气的东西,啥时能站起来啊!”

“砰砰砰!”门响了,金柱的声音跟着钻了进来,“马大,该起床了,九点了!”

马小乐赶紧穿上衣服,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金柱,这里住得还行,睡得也不错,本来还以为离开家会睡不着的。”

“嘿嘿。”金柱一声坏笑,“马大,昨晚上的事,你提前到下午和金朵做了,要不然啊,昨晚你会睡得更不错的!”

提起金朵,马小乐好像想起了什么,“金柱,今天我回去就不和金朵大招呼了,有空你碰到她和她讲一下,别说我不睬人。”

“中!”金柱爽快地答应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妥当,马上又讨好地问道:“马大,不在这里多住几天?”说完,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来,足足有二百多块,“卖菜的钱!”金柱把钱放到桌子上,“今个我起了五更去菜市场,所有的菜都处理了!”

马小乐看着桌子上钱,心里涌起一阵阵幸福的巨浪:娘啊,只这一车菜就卖了二百多,这还出了不到三个棚子呢,照这么算来,那一年下来,这五亩大棚菜不是卖发了么!

“马大,你还说话啊,在这里多玩几天吧,中午周正还要请你喝酒呢!”金柱小心翼翼地说着。

“不了不了,家里的大棚菜还要多忙忙。”马小乐真的很关心他的蔬菜大棚,显得心事重重,对金柱的话可是说是置之惘闻的。这让金柱很难过,因为周正告诉金柱,让他一定要留住马小乐。不过马小乐执意要走,也是金柱没法子的事。

午饭没吃,马小乐就走了,回家直奔蔬菜大棚,钻进去看着那长势喜人的青椒和萝卜,高兴的围着大棚子跑了好几圈。

就这样,马小乐一心扑在了蔬菜大棚上,把这事搞的红红火火的,到年底的时候,已经来来回回去县里卖了十几车了,那一茬一茬出棚的蔬菜,都变成了沉甸甸的人民币!

五生产队那些没入股的村户瞧见了,肠子都悔青了,就怨当时头里少了根筋,没脑袋顶开窍。他们一个个先后找到马小乐,要求入股。马小乐心里很高兴,可表面上不高兴,得拍他们一巴掌,训斥起来,“当时干什么了,都不相信我!现在又找来了,把我放哪里了?!”

不过马小乐立刻会给他们一个甜枣,安抚一下:“这样吧,你们先耐心等等,等明年开春腾出地来,再多上几个棚子,到时就有你的份了。”

众人大喜而去,似乎见着了地里在“滋滋”地长出票子来。

马小乐看着他们乐得屁颠屁颠地走了,心里真是舒服,觉着他这个队长是蛮称职的,放眼看看村里其他几个队长,哪一个都没有搞啥起色来,就他一个人,把五队给搞起来了,很多村民还主动要求划分到五队去,说可以种小菜卖大钱!

不但村民们看着蔬菜大棚好,就连乡里年底村务检查摸底小组都感到意外。前几天,乡长冯义善的秘书韩旭带人来村里时,听说了蔬菜大棚的事,还亲自去看,直夸口好,说回去就写个报告给冯乡长。

范宝发听了很高兴,又逮了好几只小草公鸡和两只老母鸡送了韩旭。韩旭回去后,很快就写好了报告,送到了冯义善面前。

没想到冯义善看后很感兴趣,猛拍一下办公桌,“小韩,这几天抽个时间去小南庄村看看,这蔬菜大棚搞得还不错嘛,去瞧瞧,这是个新思路!”

当韩旭把这个消息传给范宝发的时候,范宝发很激动,“啥,冯乡长要亲自过来?那得赶紧再收拾收拾!”

范宝发随即找到马小乐,要他把大棚好好修整一下,弄得好看些,再把棚子里的蔬菜理巴理巴,把菜畦尽量弄得整齐规矩。

马小乐当然那是很乐意了,这可是个好事啊,乡长都要亲来看了,绝对是让人烧香拜佛的好事!

马小乐赶紧喊上入伙的村户,每家出俩人,到大棚里去忙活,整整半个下午,蔬菜大棚被搞得更是有模有样了。

冯义善来的当日天气不错,虽然很冷,但阳光却是明晃晃的。

几辆黑色轿车“嘎嘎”地停在村部的大院子里,车门还没开,范宝发和赖顺贵就从屋里跑过来了。

“冯乡长,耽误你宝贵时间了!”范宝发点头哈腰地问候这,赖顺贵一旁脸上堆着虔诚的笑。

“哈哈,啥叫耽误时间呐,不是来你们村看新思路新事物了嘛!”冯义善大笑起来,“这小南庄村我是有年头没来了,以前来的时候,我还是个小秘书呢,就跟小韩似的,整天各个村里摸情况!”

“呵呵,冯乡长是扎根基层的模范!”韩旭一脸幸福的笑,因为冯义善能这么说他,说明他很有希望。

范宝发把冯义善引到会议室,顾美玉顿时前前后后地忙活起来。不过也是,一个村妇女主任,给乡长端茶倒水的,那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冯义善的眼光在顾美玉身上只是稍微打了下停留,透出一丝悦色,不过马上用威严覆盖住了。“范宝发同志,我看就不用磨蹭了,直接去蔬菜大棚吧!”

冯义善的话还不是说一不二的嘛。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村南二渠边上的蔬菜大棚进发。

队伍很有声势。冯义善走在中间,范宝发和赖顺贵一左一右,韩旭尾随,旁边就是一走一扭捏的吴仪红,然后就是乡农科站站长以及办公室的两名工作人员,当然,乡宣传委员是少不了的,手里拿个小本子,不断记录着什么,说是要回去写新闻稿,朝县日报社投稿宣传……

马小乐早已在大棚里等着急了,从大棚的草门缝里看着一群人走过来,别提有多激动了。

参观队伍走到大棚跟前,范宝发一声吆喝,“马队长!冯乡长来了!”

早已准备好动作和台词的马小乐立刻掀开厚重的草帘门,快步迎了上去,上身哈着,老远就伸出双手,“冯乡长,欢迎欢迎!”等握到冯义善的手时,马小乐来了个自我介绍:“马小乐,中共党员,小南庄村五生产队队长!”

“哦,很年轻嘛!”冯义善摇了摇马小乐的手,“年轻人,大有作为啊!你这蔬菜大棚搞得好,我们这不都来参观了嘛!”

“哪里哪里!”马小乐瞥见范宝发和赖顺贵那可渴望的眼神,并不是很情愿地说道:“冯乡长,蔬菜大棚能搞得这么好,和我们范支书和赖村长的支持是分不开的,要不是他们的大力支持,估计这蔬菜大棚也不会这么有起色的!”

话音一落,范宝发和赖顺贵脸上立刻露出了带有感恩的笑,尤其是范宝发,向马小乐投去一束万分感激的目光后,又望着冯义善,“哎呀,冯乡长,其实我们也没帮啥,无非就是指指路,具体工作还是马队长大力操办的!”

“嗯,好好好,不管怎么说,你们小南村的领导搭起班来,还是很团结、很向上的!”冯义善微微点着头,笑眯眯地看着蔬菜大棚,尔后语重心长地对马小乐道:“小马,种大棚菜势头这么好,为啥不多建些大棚,把规模搞大一些!”

马小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冯乡长,你是不知道啊,就这几个大棚子就够折腾了,因为没多少钱投进去,七凑八凑的,能搞成这样就不错了!”

“哦,是资金问题啊。”冯义善神色严肃起来,“小马,建一个蔬菜大棚要多少钱?”

“嗯……”马小乐眉头一皱,稍微算了下,“起码得一百多到两百块吧。”

“那最多也就是两百块了!”冯义善的话语中似乎透着一种豪情,“这样吧,回去后让乡里给你支持点,拨给你六千元资金,马上再搞三十个蔬菜大棚,把规模搞起来,弄好了,这不但是小南村的一个牌子,也是咱沙墩乡的一个亮点!”

范宝发和赖顺贵一听,顿时带头拍起了巴掌,并示意陪同的村干部使劲鼓掌。“冯乡长,好啊,我们小南庄村谢谢领导的关怀了!”范宝发大声说着。

“嗯,这笔钱是专门用来建蔬菜大棚的,要专款专用!”冯义善表情肃穆,非常认真。

“那是那是!”赖顺贵心里直打鼓:娘的,还专款专用呢,那我们村里还吃个屁!也不怪赖顺贵犯嘀咕,这以前乡里下拨的钱,都给村里给挥霍了,群众很少能得到实惠。

“这笔钱,村会计要把好关,我们到时会来看蔬菜大棚实际效应的!”秘书韩旭说起了话,他把冯义善想说又没说出口的话讲了出来,让冯义善很满意。在这方面,韩旭做得绝对到位,要不也不会成为冯义善的专职秘书。

说到秘书,吴仪红也是冯义善外出常带在身边的,名义上是吴仪红作为女同志,心细、做事周全,一起出来能及时发现疏漏,对工作大有好处。其实是啥回事呢,大家心里都明白,不过冯义善是乡长,明白也得装作不明白。

【102】 村长沾黄被咔嚓

冯义善一行当天中午就走了,范宝发和赖顺贵根本就没打算留他们吃饭,因为他们知道,村里的档次不够规格,不过土特产却备了不少,来者有份一个不少,尤其是冯义善,更是特殊了不少,一切都交由韩旭代办了。

乡里的人是走了,可村里的没散,范宝发和赖顺贵因为被马小乐推到前头领了功,一场兴奋,都说中午要使劲敬马小乐多喝几杯!马小乐当然高兴啊,现在他觉得是范宝发和赖顺贵是对他感恩戴德了,因为冯义善走的时候说,年底会给小南庄村“先进村集体”的表彰,有奖励。另外,范宝发作为村支书,领导有方,会被评委沙墩乡“十佳村支书”。

中午的酒场安排在范宝发家里,他家宽敞。

马小乐进了范宝发家就想起了范枣妮,这小妮子自打出去上大学了,还没啥消息呢,假期虽然回来过,但一回家就四处跑,大都是找同学聚会玩耍,在村里也没能和她见着个面。马小乐心里痒痒的,老觉着这范枣妮是块肥肉,没捞到啃上一口,终究不是个滋味。不过想归想,马小乐还是觉得他和范枣妮之间的差距太大,遥不可及。

所以,中午的酒马小乐喝得很多,也是为了发泄一下,最后也醉了,被刘长喜背回了家。

直到晚上九点多钟,马小乐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头很疼。胡爱英已经熬了浓浓的大米粥,还特地放了两颗红枣,说是补胃的,二宝嚷着要吃都没给。

胡爱英端着满满一碗粥送到床前,心里疼得慌,忍不住说:“唉,你说吧,那范支书也真是的,干嘛要让小乐喝那么多酒!”

“你懂啥!”马长根是打心眼里的高兴,“那说明小乐得到他们的重视了,再说了,男人不多喝醉几次,长不成真正的男人!”

“得了吧,你醉的可不少了吧,咋到现在也没见你成真正的男人了呢,要啥没啥,还不如小乐呢,在村里还能弄个队长干干!”胡爱英对马长根一点也不客气。

马长根领了奚落,自讨没趣地出去了,他讲不过胡爱英。

马小乐喝了粥,感觉好多了,下床便到果园里。胡爱英说天这么冷,就在村里住一宿得了,可马小乐觉得不得劲,还是坚持走了。

到了果园,马小乐盘算起事情来,觉着这大棚蔬菜好是好,但没啥技术含量,要是全村都搞起来,那他也就没啥优势了。本来金柱也告诉过说,要是村里有人也学着搞大棚菜,到时去县里卖菜时,他会找人闹事,让他们卖不成,都烂在棚子里。可马小乐觉得这事有点过了,而且都是一个村的,下手不能太狠。

马小乐琢磨着,得赶紧换换花样,要不就显不出头来了。

让马小乐意外的是,花样还没想出来,蔬菜棚就像春天的小草一样,见地就张开了。好家伙,就连各家各户的院子里,都翻了土建起建议的温室大棚。马小乐不禁感叹起来,乡亲们的干劲实在太足了,不说别的,就但说翻那院子里的地面,冬天里冻得那么结实,可乡亲们硬是一镐头一镐头地翻了出来!

唉,马小乐觉着很恼火,这都是啥事啊,干嘛这么多人都跟他学呢,要学也成,起码得等他这个创始人发点小财什么的再开始啊,这也还刚起步呢。不过恼火归恼火,面上还得装出高兴的样子,做人不能太那个了,否则村里人没个好评价。

不痛快,马小乐心里真的是不痛快,这种不痛快一直持续到开春。

布谷鸟的叫声像春雷一样炸开,村南渠道坝子上背影的地方最后一小块积雪也化开了。田野里的泥土已经松动,踩上去软软的酥酥的,像是搓着姑娘的大腿。

不过春天的气息带来的并不全是好事,它所导致的一个事件如同重磅炸弹一样,把小南庄村震惊了!

赖顺贵被抓了,被派出所的大盖帽从理发店姑娘热乎乎的被窝里提溜了出来,带上手铐拉走了。原来春天一到,阳气上升,赖顺贵那颗曾被理发店小姐触摸过的心也开始复苏起来,在忍无可忍之时,他揣上50块钱,偷偷去了乡里。但是他就没想到,那理发店不是个安全的地方,最终是不出意外地被大盖帽给堵住门了。结果是比较严重的,罚款150元,还要拘留半个月。但是,更严重的后果还在后头呢,赖顺贵因此被免了村长职务,还差点被开除党籍,好在范宝发他们去送礼求情,轻了一点,留党察看。

这个消息给小南庄村带来了几个之最:张秀花最伤心,她好强了一辈子,没想到这事将她一下子打到了谷底,天天在家抹眼泪;赵如意最害怕,他是罪魁祸首,当初要不是他带赖顺贵去理发店找姑娘,很可能就没这事了;女人被赖顺贵睡过的村民最高兴,心想这下你赖顺贵可是有报应了,睡女人睡得村长都没了,看你还威风啥;最有想法的要属马小乐了,说实话,他对赖顺贵的不幸遭遇很同情,可是同情归同情,现实最重要,马小乐一下就想了小南庄村的村长该有谁来当。

几个之最带来了几个结果:张秀花决定离开小南庄村这个伤心之地,到县城投奔他哥哥,但名义上是去照顾孩子,因为她家孩子一直寄居在她哥哥家,在县城上学;赵如意如惊弓之鸟,就怕赖顺贵把他给扯上,所以把柳淑英和小康带到学校里去了,他说关键时期要和外界保持距离;那些女人被赖顺贵睡的村民,个个欢声笑语,觉着老天有眼,终于让他们出了口恶恶的鸟气;马小乐的腿跑得欢快了,村民们还种不种大棚菜他不关心,没事就往范宝发家里跑,套近乎,探听村长的人选。

范宝发知道马小乐的意思,他也想让马小乐当村长,就因为马小乐的功劳,他还得了乡“十佳村支书”称号,不过他没答应下来,因为想当村长的还有好几个人呢,副村长丁建设、民兵队长高得胜,就连会计刘长喜也还想这个没事呢,他们平时对他也都不错,让谁当让谁不当的,容易得罪人。再者说,乡里对这事也不是袖手旁观的,首先要听听乡里的意见。

乡里的意见很快就以文件的形式下来了,说反正很快就要召开人代会了,之前村里肯定要定下村长人选,不过现在村里也不能没有村长,所以由村里推荐几名合适人员,经乡政府批准后就能以代村长的名义主持工作了。

范宝发也不含糊,召开一个村干部大会,把乡里的文件精神传达下来,说既然这样,那就毛遂自荐,谁想当村长的就报上名来,并简单说明一下自己的情况,弄个简历,比如年龄、知识能力、工作业绩以及特长等,都写在纸上,然后一起送到乡里,看哪个能获得批准。

听到这个消息,马小乐并不是很轻松,因为他觉得没有多少优势,自己初中还没毕业呢,就算是初中毕业吧,可比起高得胜和刘长喜他们就不行了,他们都是高中生。副村长丁建设就不用说了,他才小学毕业,可人家有经验,都多少年的副村长了。

想来想去,马小乐绞尽脑汁,花了大半夜时间,工工整整地把自己的简历写好,主要写了他到村部以后的事,特别是当了队长以后搞大棚蔬菜的事。马小乐觉得,单是从能力上说,他还是很有优势的,唯一不担心的就是初中毕业。范宝发每人都给了张表格,其中就有一向学历,这一项,马小乐最后才落笔,犹犹豫豫地写下了初中两个字,因为村里都知道他的底细,不能造假。

简历都交上去了,范宝发还审查了一遍,防止有人吹牛胡说。审查完了,范宝发找了个大袋子装了进去,并用胶水粘上了口,准备第二天送到乡里。不过第二天范宝发家女人赵腊梅娘家那头有事,范宝发得过去,便让马小乐去乡里走一趟,把各人的简历送过去。

马小乐并不是很乐意,可也不能不答应,本来他想让刘长喜开三轮车送他过去的,可想想不妥,就借了辆自行车,自己骑了过去。

马小乐本来是应该找韩旭的,让他直接把材料给冯义善,不过韩旭可能跟冯义善跟多了,耳濡目染的,有点官架子,马小乐不想直接找他,便径直去了乡政府办,因为他熟悉吴仪红,还和她讲过几次话。吴仪红去过几次小南庄村,对马小乐印象也不错,小伙子眉清目秀、口齿伶俐、腿脚麻利,挺招人喜欢的。

吴仪红不在办公室,马小乐被一个年龄和韩旭差不多的秘书吉远华给训斥了一番,心里别提多窝囊了。

当时,马小乐一脸虔诚的笑,站在办公室门口,很客气地跟吉远华打招呼,没想到吉远华用不屑的眼光瞟了一下,冷冷地问马小乐要干啥。马小乐心里很不爽,可还是客客气气地回答说是小南庄村的,大老远专程赶来找韩旭送材料。

吉远华一听,用轻蔑的口气说:“找韩旭怎么找到我们政府办了,他在乡长办公室隔壁的秘书办。”吉远华显得很不耐烦,“这里忙得很,要是人人都过来,那还不乱了套?”

马小乐心里“咯噔”一下,堵得慌,心想你他娘的忙个狗屁啊,坐那儿喝茶看报,鸟事没有还忙得很呢!到底还是年轻气盛,马小乐的不快一下写在了脸上,看吉远华的眼光有些倔强与不服。

“看什么看!”吉远华一下站起来,“啪”地一声把报纸摔在桌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马小乐道:“回村去收拾庄稼吧,没事来这里折腾什么!”

【103】 代表人选

马小乐想上去揪住吉远华的头发将他摔在在地上,然后上去狠狠地踏两脚,可是这个想法只是一种精神宣泄。

马小乐低头走了,一脸的愤怒和无奈。

乡政府大楼一共四层,政府办在三楼,马小乐走了三个楼梯,第一次觉得步履是那么沉重,之前也来过一次,心情别提多愈快了,上楼下楼,跟飞起来似的,真是兴奋极了。

一出大楼,吴仪红就从对面走了过来,她先看到了一脸沮丧的马小乐,“哟,这不是小马队长嘛,今天来乡里啥事啊?”

听到吴仪红的声音,马小乐心情这才好点起来,“吴秘书,我来送材料了,到你办公室你不在,这不刚下来嘛!”

“我刚才有事出去了,送啥材料?”吴仪红抚弄了下头发,马小乐闻到了一股洗发香波的味道,顿时就酥了身子骨,心想要是晚上睡觉抱着这么个香香的女人,那可真是过瘾了。不过马小乐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有点猥琐,因为他底下的家伙还举不起来呢,不就等于闻着肉味干咽唾沫嘛!

“哦,不是我们村要选个代村长的事嘛,要我把简历送给韩旭韩秘书的,可我跟他不太熟,心想让你带转一下的。”马小乐赶紧回答。

“这个事不好说嘛。”吴仪红爽快地答应着,“我先去趟冯乡长办公室,很快回去,你先到办公室等我吧。”

马小乐心想,去你办公室等,还不如在楼梯口呢。看着吴仪红转身要走,马小乐赶紧问了一句,“吴秘书,你说我们村选村长的事,都凭得些啥啊?”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主要是领导来定夺,不过学历、工作经验什么的,可能很重要。”吴仪红说完就走了。

马小乐听了很不安,学历和工作经验很重要?马小乐决定,得想想办法给自己提升点说服力,马上抱着材料跑出了乡政府大院,直奔旁边的邮局而去。

一道邮局,马小乐就把装有简历的袋子拆开了,抽出自己的简历,拿起笔在在自己学历的“初中”两个字当中,加上了“级高”两个字,学历一栏便成了“初级高中”。

然后又把简历塞了进去,再用胶水把袋口封了。

出了邮局,马小乐抱着简历袋子走进乡政府大院,在办公楼下等着吴仪红。久等不来,马小乐掏出香烟点了一根,可刚点上,吴仪红就过来了。

“哟,吴秘书,实在不好意思,这回得麻烦你了。”马小乐笑嘻嘻地把简历袋子递了过去,“你看,我抽着烟呢,就不到办公室去了,直接回村。”

“行,那你就先回吧,刚好我也还有点事没忙完。”吴仪红接过简历表就上楼去了。

马小乐慢腾腾地走在政府大院,看着四层高的办公楼,比起县城里的高楼大厦虽说不算什么,可在这沙墩乡,也是很雄伟的了。政府大院不小,还有很多成排的平房,都是办公室,马小乐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事要做,办公室还真不少。

最吸引马小乐的是政府大院里停的几辆轿车,看得马小乐眼巴巴地,“娘的,老子当了官,也整一辆坐坐!”

马小乐走了,吴仪红忙了一阵回到办公室,才想起简历的事情,出于好奇心,吴仪红拆开了袋子,把简历掏出来看了。当看到马小乐的简历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还初级高中呢,高中就高中呗,还初级的!”说完,拿起刀片把“初级”刮去了,刮得很仔细,看不出来有修改的痕迹。

第二天,简历材料送到韩旭手里的时候,他只是象征性地看了看,然后就送到冯义善那里去了。恰好,乡党委书记庄重信有事找冯义善商谈,冯义善顺便把这事说了,庄重信说不就一个村长么,要冯义善看着办。

冯义善回到办公室看了简历,瞄到了马小乐,本来就对他的印象很深,再看简历上各个条件也都符合,当场就拍板,同意马小乐任小南庄村代村长,等到过些日子,在乡人代会之前,村里先行召开的村人代会上再正式任命。

这个消息几乎没作甚么停顿,就由韩旭传达了下来,因为韩旭刚好去山口子村搞调研,顺便拐了个小弯,去小南庄村把消息告诉了范宝发。

范宝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亲自去马小乐家里传达了这个消息,仿佛让马小乐当代村长的就是他范宝发的一句话,觉着自己劳苦功高!

事实也如此,当马长根夫妇听到这个消息是,感谢得差点给范宝发下跪了,他们激动得都找不到北了。

最后,马长根算是清醒过来了,颤巍巍地跑到了村南的蔬菜大棚里,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了马小乐。马小乐一听,别提多有多激动了,手里整菜畦的铁锨一下扔出去老远,掀开菜棚的草帘门就跑了出来,“村长——村长——”地大喊起来,甚至有些手舞足蹈。马长根跟在后头,乐呵呵地看着,“臭小子,这回出息可大喽!”

为这事,范宝发专门召开了全村集体会议,郑重宣布马小乐为小南庄村村长,没说“代”字,一来不太好听,二来村民们也不是太明白。会上,马小乐拍着胸脯“嗵嗵”响,说只要他马小乐在村长这个位子上,保证让全村都有钱赚,一个星期至少能吃上一顿肉。这话一出口,下面就叫起好来,有的人还大叫着,一个月能吃上一顿肉也行。马小乐很有风范地摆摆手,“乡亲们,你们的要求也太低了,一个月吃一顿肉?那不如地主老财时代呢,现在是共产主义社会,全国的老百姓都要致富,但是,我们小南庄村要走到致富的前头,只要你们听我的话,保证让你们天天晚上都数钱!”

马小乐的话或多或少给了村民们一番想往,因为他们看到了马小乐的蔬菜大棚就跟种钞票似的,去趟城里就拿钱回来分,眼都看得红出血来了!

会议在一片叫好声中结束,马小乐得到了极大的拥护,就连范宝发也觉得马小乐这小子势头太强劲了,简直把他这个村支书一把手都晾在了一边。

马小乐也感觉到了范宝发的失意,马上安慰了他几句,说干啥事还都要支书支持,也离不开支书的支持。范宝发听了,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带头鼓起掌来。

会议的当天下午,马小乐围着村子走了一圈,看到各家弄蔬菜大棚不但不埋怨,而且还非常高兴,这和以前的忿然是截然不同了,因为马小乐觉得现在小南庄村都是他的了,不仅仅是五生产队了,所以他希望全村都可以搞大棚蔬菜,都去赚钱,这样他脸上可就有光了。

但是,马小乐觉得这蔬菜大棚也不宜搞多了,全村都搞这个,没啥大奔头。

一连多少天,马小乐都守在电视机看农村节目,他看到有的地方养貂,可发了大财。可是养貂这事有难度,马小乐觉着一来买貂的价钱高,二来村里也没有人会养貂,搞不好都养死了,那可就亏大了。

马小乐背着手走来走去,琢磨着得想点新法子,结果一不留神踩到了一泡鸭屎,差点摔了跟头。这一个趔趄来得好,马小乐头脑一闪,养鸭子啊,村里谁家没养几只鸭子啊,既然几只能养,那几十只、几百只的,也没问题。

当下主意打定,马小乐就行动起来,动员了五家农户,出钱买了1000只鸭子,在河滩上放养,村里还出钱给建了个大大的鸭舍,晚上就把鸭子赶回鸭舍里,鸭舍旁边还喂了几只大猫,防止大老鼠和黄鼠狼来祸害。

既然鸭子养了,那鸡和鹅也可以,都可以生蛋卖钱,也可以宰了吃肉。马小乐又发动村民,愿意搞的可以联合起来。这个号召很有力度,十多家村户都踊跃报名,马小乐便在西南岭上劈出一块渠堤空地,作为养鸡场,又在养鸭场北面圈了块地来养鹅,因为河水是由北向南流的,鹅爱干净,所以得安排在上游。

这下好了,马小乐满心欢喜,看着蔬菜大棚,再看看成群的鸡鸭鹅,似乎看到了满地的钞票在不断翻滚,全村老百姓像供神一样把他高高举起,个个振臂高呼,“马村长万岁!马村长万岁!”

不过想是这么想,马小乐心里知道,他还不是真正的村长,目前只是代理,范宝发和他讲过的,他明白,这事让他有点不踏实。不过这个不踏实马上就没了,代之而来的是铁锤夯打的结实。

阳春之际,范宝发宣布了一个消息,乡里要召开人民代表大会了,人人都可以行使自己当家作主的权力,在乡人代会之前,村里要先召开人民代表大会,这次大会有两个内容,第一,选出小南庄村村长;第二,选出两名小南庄村的乡人大代表。

村民都纳闷,不是上回都说了么,马小乐是村长啊。范宝发也不怎么解释,就是一切都是程序,需要在会上确认一下。

毫无疑问,马小乐几乎是全票通过,就差一票。马小乐知道,肯定是曹二魁个狗东西投了反对票,这次村里搞蔬菜大棚还有养鸡鸭鹅什么的,他曹二魁就没有半个响应,不过马小乐也不在乎,只要他不闹腾就成。

在乡人大代表的选举上,范宝发很难为情,本来他早就有打算了,他是少不了的,作为村支书,连代表都不是,那没面子。另外,按照排队的次序,今年应该是顾美玉的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下,马小乐势头迅猛,很多村民都高呼不用选了,就让马小乐当代表去乡里,为小南庄村争光添彩。

最终,范宝发作出了牺牲,把这两个名额那排给了马小乐和顾美玉,他心里有数,七八月份,乡党代会召开的时候,他会作为党代表的。

【104】 软中还带着多少硬

马小乐和顾美玉胸带红花,去乡里参加人民代表大会了。根据会务组的安排,近路的回家吃住,每天补贴一块五毛钱,路远的安排吃住,没有补贴。

小南庄村里的路程不算太远,可也不近,属于两可之间。马小乐的意思是多跑跑腿,开两天会还能闹个三块钱呢。可顾美玉说那不遭罪了嘛,干脆就住乡政府招待所得了,被选为人大代表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也该享受下能享受的。

马小乐想想也对,就同意了,只是他没有领会到顾美玉的意图。这顾美玉早有打算呢,之前她要和马小乐成事,马小乐说不行,在村里不行,得等以后有机会外出的,而现在,不就是机会么!

马小乐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第一天从报名到会议开始,马小乐都被一种神圣的意志支配着,他觉得有股要为共产主义献身的冲动。特别是大会宣布开始的时候,请主席团成员、代表按各自的席位就座,马小乐坐上了自己的位子,那感觉就是一颗茁壮成长的上等好苗子。直到下午会议结束,代表们在饭桌上端起中午就想拿起的酒杯的时候,马小乐听着那些老代表们的谈话,才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了。

晚饭结束后,代表们各行其乐,马小乐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招待所的房间,这里的条件比榆宁大酒店的条件差多了,不过比起村里,那还是很上水平的。马小乐躺在床上,两手垫着后脑勺,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砰砰砰”门响了,马小乐一下坐了起来,“谁啊?”

“我,你顾大姐!”

马小乐心里“咯噔”一下,这才突然意识到,似乎有事情要发生了。这可把马小乐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这顾美玉一个劲地想被他骑一骑,如果发现他骑不了,生气倒不至于,不过回去是会说闲话的,女人的嘴比风都快,要是一下再传了出去,那可真是大煞他村长的威风!

不过顾美玉都毒到门口了,还能咋地,开门迎客吧。

“哟,顾大姐,不早早休息了,明天好开会?”马小乐笑呵呵地说。

“哎唷,小乐,瞧你说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吃完饭就睡觉那多可惜,怎么说也得走走看看聊聊啊!”顾美玉看上去是特意打扮了一番,脸是洗过了,身上还擦了香水,身上穿的是平时不怎么舍得穿的绸料褂子,脚上的小皮鞋也擦得雪亮。

“这……小小的沙墩乡,有啥看头,都开了一天的会了,晕头转向的,还不如赶紧睡上一觉呢!”

“咋没看头的,我带你出去走一圈去!”顾美玉上前拉住了马小乐的手。马小乐无法拒绝,便跟顾美玉出去了。

乡政府的大院,平时晚上也是很冷清的,但现在不同,住在这里的有五六十人,来来回回出出进进的,再加上满院转悠的,一时还兴盛得很。

乡驻地的同墩村做小生意的人很多,每年人代会、党代会的,都是个好机会,因为下面来的人开会兜里都有钱,指定了回去时要给老婆孩子的带点蹊跷东西,所以他们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会把小摊子靠近了乡政府的门口摆出来,让那些代表们挑挑拣拣的,兴许就掏钱买了。所以,乡政府大院的门里门外,还真是跟过年过节似的热闹。

顾美玉带着马小乐出来转悠,小摊上瞧瞧看看,一会儿买个糖葫芦给马小乐吃,一会又弄点爆米花塞到马小乐手里,弄得马小乐还有点沾沾自喜,嘿嘿,到底是老大姐啊,知道疼人。

走了一会渐渐远离了乡政府,也没啥灯光了,顾美玉的脚步似乎凌乱了起来,老是歪歪扭扭地朝马小乐身上靠。马小乐哪里不明白的道理,可是他不能有啥反应,只得装傻卖愣。

顾美玉一看这法儿不奏效,索性直接发动攻势了,“小乐,你冷不,要不要大姐给你焐焐手?”

马小乐刚想说不要,顾美玉已经抓住了他的手,一下塞进了怀里,使劲在她那渴望被蹂躏的胸部按搓着,“小乐,感觉咋样,暖和不?”顾美玉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欲望的亮光。

“暖……暖和,很暖和!”马小乐虽然有所顾忌,但被顾美玉这么一折腾,哪里还按捺得住,顿时想起了在她家里偷瞧的那幕场景,“顾……顾大姐,瞧你这身子,摸上去软中带硬,多韧性呐!”马小乐用手掌按住顾美玉两个被罩子兜住的胸,像搓面筋一样来回拧巴着。

顾美玉这感觉很是不一般,虽然隔着衣服,却也气血阵阵翻涌,忍不住掀了两层衬衣,又背手把罩子带儿解开了,把马小乐的手直接塞了进去,活生生地捉住了两只活蹦乱跳的大玉白兔,“小乐,这软中还带着多少硬啊?”

没有了罩子的庇护,顾美玉的胸前一个松弛下来,韧性顿失。“不硬了不硬了,尽是柔劲!”马小乐揸开十指,一松一紧,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不消几下,顾美玉便跟岔气似的支吾起来,“小……小乐,你不是说……说过么,只要不在村子里,就……就有机会和我睡了么?”

马小乐暗自叫苦,真是哪门子不开偏打哪门,就在他苦头还没散尽的时候,顾美玉一把摸了过去,结结实实地逮住了马小乐的裆部,“小乐,你耐性真够好,都啥时候了,还能不动声色!”

“我……我这都习惯了……”马小乐嘟嘟地答着。

“啥习惯了?”顾美玉似乎很惊讶,“你睡过很多女人了?”

“没,没有,你理解错了!”马小乐知道女人的心思,都想和没尝过什么女人为的男人搞事,“我是有很多机会,可……可一个都没成呢!”

“咋就没成呢?”

“都……都被我这大家伙吓得呗,一看到我这玩意儿雄赳赳气昂昂地要跨过她们那条江时,一个个都哀叫着跑掉了,她们不敢!所以我这玩意而久而久之就炼成了这种耐性!”、

“哦,我说呢,你都摸了我这长时间了,咋还这么软不啦叽了。”顾美玉嘻笑着,两手托住马小乐的家伙捏巴起来,“小乐,看你这回还耐得住?”

马小乐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心想耐不住倒好了,翘起来顶歪了她,可实际上,五六分钟过去了,马小乐那儿还跟条半死的无骨蛇似的,没有展示出半丁点儿的火力。

“小乐,你咋了?”顾美玉蹲下来,借着远处昏暗的路灯迟疑地看着马小乐的下身,“这裤子一点都没变样,咋不变硬的?”

“这……这可能是到了新地方,心里不踏实吧。”马小乐支支吾吾地解释着,他怕顾美玉回去会乱说,不过他认为也没啥需要太担心的,因为顾美玉作为村妇女主任,哪里张得开口向别人说这些?但一切还是小心为妙,保险系数越大越好,“顾大姐,我一到生地方就没底,心里头空空,那玩意儿就会失灵!”

“那这样吧,咱回招待所去,到屋里头好好呆着,慢慢来,那样估计你就会好起来的!”顾美玉说完,拉着马小乐回去了。

进了招待所房间,顾美玉将门反锁了个结实,“小乐,这下不用担心啥,看你还成么?”

马小乐知道顾美玉一心想成美事,欲火很旺,必须灭火,可他那强力无比的灭火器失效了,不过无论如何是不能见火不救的,剩下的,唯有那颤抖着的双手,一指头一指头地扑灭顾美玉的熊熊烈火。

“来吧,小乐,放松点!”顾美玉两目含情,床头柔黄的灯光让她的女人味浓了许多。马小乐干巴巴地抿了下嘴,一声不吭地把顾美玉掀翻在床,“顾大姐,我放松不了,我先用手把你挑上天吧,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放松,那时就让我的手指靠边站了。”马小乐还想问顾美玉那儿的两片肉为啥那么厚大的,但忍住了,他怕惹了她的怒火自找难堪。

顾美玉面对马小乐的策略一时无法,只好任由马小乐摆布,好在马小乐的手活算是炉火纯青了,几分钟后顾美玉就哼哼哈哈地交了身子。不过马小乐似乎还不肯罢手,因为他打弄着那超常厚实的地方很是过瘾。最后顾美玉拦住了马小乐的手,“好了好了!”顾美玉颤抖着的身子让声音也抖了起来,“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直到半夜,顾美玉才从马小乐的房间里溜出来,她在马小乐手指上不但梅开二度,而且已经是梅花三弄了,这一点,从她颤巍巍的两腿就能看出,是极度纵乐的疲弱表现。

人代会开了两天,顾美玉在马小乐的手下接二连三地颤抖呻吟,她没想到马小乐年纪轻轻,可手活却如此老道,简直让她神魂颠倒。不过让顾美玉觉得美中不足的是马小乐那儿没有硬起来,要是在让他那大家伙捣捅一番,估计是要美上天去了。

这个遗憾一直到会议结束,他们结伴回家时还持续。“小乐,你说你吧,紧张啥啊,要是不紧张的话,用你那东西好好搞一下,那我可真的就没得说了!”顾美玉现在已经彻底放开了,在马小乐面前,她觉得一切没必要再遮遮挡挡了。

“可我就是紧张有啥法子,要不我还说要等下次么!”马小乐诡异地笑了,这一笑让顾美玉说了句笑话,“小乐,莫不成你那儿是有问题吧,要不再紧张也不至于……”

话没说完,马小乐就打断了,“顾大姐,瞧你说的,人和人不同呢,我就是容易紧张,一紧张就不行了。”

“呵呵……”顾美玉掩嘴而笑,“小乐,瞧你又紧张了,其实没啥紧张的,不就那回事嘛。”

“对,也对,顾大姐,那还是老话,等下次我不紧张的时候,保准让你没得话说!”马小乐赶紧敷衍着。

【105】 冬泳

马小乐一路对付着顾美玉,好不容易挨到了村头。“顾大姐,你回吧,我得到村里村外的走走,两天没回了,也不知啥情况,要不我这个做村长的也说不过了。”

没等顾美玉回答,马小乐一溜烟地跑开了。

马小乐说这话也不纯粹是为了撇开顾美玉,他心里也确实惦记着那些大大小小的蔬菜大棚,还有那些鸡鸭鹅养得是不是肥嘟嘟的,下起蛋来个个都赛着。

马小乐的这股热情一直持续了一年多。

这一年多,马小乐是俯下了身子,他对村长肩上的这个职责看得很重,因为全沙墩乡的干部都说,小南庄村的村长是乡里,乃至整个榆宁县里最年轻的村长,有干头,没准以后还能弄个更大点的官。

就为这话,马小乐每天都被一种精神鼓舞着,一直绞尽脑汁地要把小南庄村整得欣欣向荣,好在乡里冒尖出头。这股子干劲,甚至让马小乐忘记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家伙,当然,也忘记了女人味道的鲜美,只是在顾美玉偶尔的挑逗下才有些个蠢蠢欲动,不过他都以村里不合适为由挡开,尔后找机会让柳淑英来无怨无悔地想方设法为他解决着……就这一点,马小乐是打心眼里觉着柳淑英好,那种不求回报的付出让他几欲要她做他的女人了,马小乐暗暗决定,以后只要柳淑英有需要他的地方,他不会有半点的迟疑,任何事情都这样。

马小乐对村里贡献的执着,理所当然地迎来了收获。短短一年多时间,蔬菜大棚成倍地增长,成了沙墩乡一个叫得响的牌子,还有鸡鸭鹅的养殖,规模也不断扩大,竟然有外县的收购商都跑过来上门收购鸡蛋,还买走了大量的鸭子和鹅,说可以做成烤鸭和盐水鸭什么的。

这下,小南庄村火了,沙墩乡把小南庄村树成了“示范村”,隔三差五的就组织外村的村干部集体来参观学习。由于大棚菜和鸡鸭鹅的养殖并不需要多少技术,所以各村参观学习的成效还不错,多少也搞得有点模样,总的来说都赚钱了。由此,小南庄村在沙墩乡算是一个擦得亮叫得响的牌号子了。

沙墩乡每次上报,都把小南庄村作为典型呈送到县农林局。县农林局很满意又向主抓农业的梁副县长作了汇报,梁副县长说那得去看看,看沙墩乡的这块牌号子是怎么把一个乡的农业经济给盘得那么有活力。

深秋已过,冬意渐浓,颇为闲暇。

梁副县长决定要成行了,去沙墩乡看看。

又是一行人,梁副县长带队,农林局大小领导陪同,来到了沙墩乡。沙墩乡党委书记庄重信出差了,乡长冯义善全权负责接待,好吃好喝不说了,去小南庄村参观是必不可少的。

冯义善让韩旭赶紧去小南庄村通知马小乐,让他好好准备下,等待迎接梁副县长的到来。

这次马小乐听了并不怎么惊奇,这是他早就盘算过了的,按照他的预想,小南庄村这么红火,必然会得到更上一级领导的重视,既然重视了,理所当然地会来瞧瞧。

不惊奇归不惊奇,但在重视程度上,马小乐是半点也不含糊的。尤其是在戴高帽子这件事上,马小乐更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给沙墩乡的领导戴上高高帽子,把功劳朝他们头上按,是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马虎的。马小乐知道,只要乡领导高兴了,他的日子就会好过。

这一点,马小乐做得很到位。当冯义善点头哈腰地陪着梁副县长到来的时候,马小乐竟然先极其热情地伸手冲着冯义善去了,“哎呀,冯乡长,你又来指导工作了啊,我们按照你的发展思路搞了,效果还真是不错,你看,现在村里到处是一派兴盛的气象,人人安居乐业,生活很有奔头啊!真是太感谢你了,冯乡长!我们全村人民都感谢你啊!”这句话一出口,很多人都对马小乐刮目相看:小小一个村长,说话还蛮有水平。其实这话是马小乐从电视新闻上学来了,他几乎每天都看新闻联播,还专门找了小本子,听到中听的话就记下来,没事就拿出来背背。每次背下来后,马小乐就自嘲地笑一番:马小乐啊马小乐,上学时要用上这样的功力,还愁考不上大学么!

再说冯义善听了马小乐这么一说,稍稍愣了一下神便大笑起来,“哎呀,马村长,瞧你说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嘛,身为父母官,不尽好自己的责任,那可是说不过去的!”说完这些,冯义善赶紧为马小乐介绍梁副县长和县农林局的一干人等,马小乐很虔诚地伸出手一一握了,尔后就当了向导,带着他们从蔬菜大棚走到鸡鸭鹅养殖场,介绍得相当详备,还说下一步要引入科技含量,提高效率和档次,把各项生产提到一个新的高度!这话说得不但让冯义善感到意外,就连梁副县长也觉得马小乐有点水平。

看着梁副县长和冯义善的表情,马小乐暗暗发笑:看来学习到底是个好东西啊,就新闻联播上的几句话,就能把大小领导给震住!

梁副县长的参观知道快中午的时候才结束,之后,冯义善带着一干人等回到了乡政府。

中午的酒席安排在沙墩乡乡政府招待所,接待规格是按乡里最高级的。

马小乐也被邀请了过去,是冯义善特地点的名,说马村长干得不错,要犒劳犒劳,还破例地让他坐上了主桌。

酒桌之上,几杯酒过后说话就随便了些。梁副县长说马小乐有前途,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头脑,将来凭着自己的本事,一定能有所作为。

马小乐对自己制订的“高帽子”方案是执行到底不拐弯,一听梁副县长这么说,赶紧又借力打力,把冯义善推上来,“粱县长,真是谢谢你夸奖了,你的夸奖是很好的鼓励,但同时也是压力,不过正是因为有了压力,我才能干得更好,可是不管我怎么干,比我们冯乡长也是要差两个档次的!”

“呵呵,马村长,你别拿我开玩笑了,咋就比我差两个档次呢,你们年轻人的未来是不可估量的啊!”冯义善呵呵笑着,知道马小乐又再恭维他,心里很是舒服。

“嗳,冯乡长,这话我可不是瞎说的。”马小乐嘿嘿笑着,“你看啊,我姓‘马’,你姓‘冯’,这‘马’字不是比‘冯’字少亮点嘛,这一点就是一个档次,不管我马小乐怎么努力,总不能多长出两点来啊!”

“哈哈……”一桌人都大笑起来,说马小乐嘴巴巧,死驴也能给他说活了。

这些人当中,笑得最开心的莫过于冯义善,他觉得马小乐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人精,有头脑有能力,而且也很乖巧,还是很值得培养一番的。

所以酒席结束,送走了梁副县长后,冯义善把马小乐叫到了乡长办公室,还破天荒地给马小乐倒了杯水,“小马,坐吧!”冯义善很爽快地说着,脱了外套要挂起来。马小乐一见,连忙蹿上前,“冯乡长,我来!”伸手接过衣服,理得平平整整挂了起来。

冯义善越看越高兴,觉得马小乐比韩旭要灵光多了,韩旭是也不错,跟着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可和马小乐比起来,就是缺少点灵性。冯义善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把马小乐弄到身边做跟班秘书,不过韩旭还在,得找机会给他安排个好位子,做领导的不能让下属寒心哪。

最后,冯义善决定先把马小乐弄到政府办锻炼锻炼,再找机会弄到自己身边来。“小马,跟你商量个事,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冯义善看着马小乐,笑眯眯地说。

“哎呀,冯乡长,你看你说的,有啥事还不一句话么,跟我还有啥好商量的!”马小乐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呵呵。”冯义善一笑,“小马啊,小南庄村村长,大小也是个官儿,不过我想把你调到政府办来磨练磨练,你看如何?”

马小乐一听,一个眩晕,差点从沙发上栽了下来,“冯……冯乡长,你说啥,要我到乡政府办?”

“是啊。”冯义善超然大度地朝沙发椅子上一靠,很有把握地而又戏谑地问道,“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我求之不得呢!”马小乐经过短暂的眩晕之后镇定了下来,“冯乡长,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能到政府办来工作,那可是我烧香磕头都求不来的呢!”

“哈哈,小马,不用你烧香,更不用你磕头,就我一句话!”

“那我就先谢谢冯乡长了!”马小乐站起来朝冯义善鞠了个躬,“冯乡长,不过我担心到政府办能力不够啊。”

“呵呵,你的能力不够?”冯义善笑了,“你的能力不够我能把你弄过来?”冯义善本来想说之后还要让他做跟班秘书呢,就跟韩旭一样,在沙墩乡,到哪儿都昂首挺胸的,可冯义善觉得还不能透露太多,走一步看一步,情况总会有变化。

马小乐感恩戴德千恩万谢地出了冯义善的办公室,脚下像踏了云彩一样,飘飘悠悠的。

这种感觉在回到小南庄村后,一连几天都没消失。

小南庄村村委会给了马小乐最高的待遇,摆了最丰盛的酒席。范宝发说,马小乐你有出息,到了乡政府可不能忘了小南庄村,以后有啥好处,可得想着村里的老少爷们。马小乐二话没说,端起酒杯“咔咔咔”连干三个,然后拍着胸脯说他马小乐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大小在小南庄村长大,不管到哪儿都不会忘记自己是小南庄村的人。

一切都很好,马小乐很满意,除了和顾美玉之间的事。顾美玉也为马小乐高兴,高兴之余想更高兴,非要马小乐放松下来,挺起家伙让她昏来晕去不可。无奈马小乐自知能力不够,死活不肯,搞得顾美玉很有意见,说他到了乡里就看不起村里人了。

马小乐对此感到很委屈,但除了无奈的沉默也别无好法子。

好在一周之后,马小乐便收拾了铺盖,去乡政府报道上班了。不过到乡政府办公室也并非是他想像的那么舒顺。和吉远华一个办公室,能好到哪儿去。马小乐对吉远华是无比憎恨的,可他是个新人,除了用忍辱负重来安慰自己外,一时也无所施展。

倒是吴仪红不出意料地给了他些许安慰和鼓励。吴仪红私下里告诉马小乐,吉远华是县人事局局长的侄儿,刚来办公室就很拽,没办法,人家上面有关系,据说他省里头还有亲戚呢,他之所以到沙墩乡,就是为了做做样子,下过基层,将来肯定要提拔的,所以不管吉远华怎么摆谱,还是要压住性子。

听了吴仪红的一番告诫,马小乐多少也解了点闷气,谁叫人家有关系的呢。可是马小乐很不服气,有后台就牛笔嘛,事儿还不是人干出来的。先埋下头来好好干段时间,瞅着机会翻了身,也他娘的让吉远华受受闷气!

马小乐的想法的确很有志气,不过在想法实现之前,却总是遭受吉远华的挤弄。这不,县里组织了一场千人大冬泳,各级党政机关单位都要派人参加,他们政府办有两个名额,吉远华犹豫了一阵,指着马小乐不容置疑地就说算他一个。

马小乐是一百个不愿意,这么冷的天,还游泳呢,脑子坏了啊!可是面对吉远华的强硬的手指姿势,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好在还有点安慰,另一个名额是吴仪红,因为上面有要求,要注意男女搭配,说这样游泳不累,能达到锻炼的目的。

【106】 没人给你焐个被窝

马小乐和吴仪红结伴去了县里,本来马小乐的心情应该不错,因为吴仪红这个女人虽谈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饶有风姿,马小乐一路上就幻想着,苗条的有些瘦弱的吴仪红,要是穿得更电视上那些游泳的女人一样,会是啥样子呢,估计也应该很好看吧,因为吴仪红瘦归瘦,其实也蛮有肉的。

可是随行的还有一个人,让马小乐如棘刺在背,这个人就是吉远华。吉远华去县里看他当人事局长的叔叔,顺路一起。

马小乐不这么认为,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了,吉远华这小子对吴仪红有意思,不过吴仪红不知为啥,还就理他那个茬,平时说啥都行,可吉远华只要往那方面扯,吴仪红就撇开了。经过好好一番琢磨,马小乐知道了,因为吴仪红是冯义善的人,冯义善对吴仪红表面上一是一二是二,可背地里却是不分上下的。就因为这关系,吴仪红在乡政府是一个深埋的红人,明眼人都知道,只有吉远华这样的傻子不知二五,还硬想靠她点便宜。对于这种事,吴仪红想得很透,绝对不能胡来瞎搞的,否则,冯义善一生气,她的日子可就不怎么好过了。

可是吉远华还就是一根筋的脑袋,对喜欢摆弄风姿却老是隐藏风骚的吴仪红心醉不已,这不吴仪红要去县里参加冬泳,他假装要去县里看叔叔,其实是为了看吴仪红露出来的身子。吉远华原本自己也要参加的,可他实在怕那冰冷的河水,所以退却了,还指名让马小乐去,使劲冻冻他。

冬泳场上,吉远华叼着烟,拿着望远镜站在榆宁大河岸边上的人群中,等待吴仪红的出现。

此时在更衣室门口,马小乐从男室里出来,一眼瞅见了吴仪红,可能是还不适应的缘故,娇滴滴的小身子在寒风中不住地哆嗦着。

马小乐穿着裤衩,眼巴巴地看这吴仪红,真想扑上去把她抱在怀里摸弄一番,她这小身子还真是诱人,到底是坐办公室的,还是滑嫩水灵,比起金朵的皮肉来也一点不差。不过马小乐不确定吴仪红的腿窝子里是不是也还是水灵粉嫩的,八成不会是了,年龄不小了,被男人折腾得估计也够戗,那儿多半是频遭打击后皱褶密布,灰黑一糊。

“马小乐,走啊,发什么愣!”吴仪红抱着膀子,颤颤巍巍地走到马小乐跟前,“赶紧下去游下算了,在岸上更冷呢!”话没说完,吴仪红就愣住了,眼睛落在马小乐的裆部迟迟不肯离去。

这让马小乐很不自在,他在男更衣室里脱裤子时被聚焦了,因为他哪儿鼓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乍一看,跟藏了跟大油条似的。不过在吴仪红看来,更像是女人到经期,底下塞了三层卫生巾一样。

“吴秘书,那就走吧。”马小乐转过身子,扭头看着吴仪红。吴仪红的脸已经红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走吧!”说完,跟着马小乐颠颠地下了河堤。

吴仪红故意久久不下水,让马小乐牵着她慢慢来,说要逐渐适应,就趁这功夫,吴仪红盯着马小乐的两腿根之间,看得心跳加速,浑身跟冒火似的,最后“扑通”一声,趴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啊!马小乐,快来啊!”

马小乐这么近地跟吴仪红在一起,而且她还穿着那么点东西,体内也是烈火炎炎,只是他的出火筒子不行而已,否则早就翘翘了。“我来了!”马小乐也是兴奋地一叫,扑进水中,和吴仪红“呼呼”地向前游去。

岸边的吉远华没有注意到马小乐,他举着望远镜只看吴仪红了,看得口水拉拉,“妈的,哪天非上了她不可!”吉远华看着吴仪红趴进水里,像条诱人的白鲤鱼一样。

冬泳结束了,马小乐和吴仪红都在前五名,高高兴兴地领了奖品回去了,把一直在岸上的吉远华给忘得一干二净。吉远华见吴仪红和马小乐有说有笑的,也没好意思过去搭讪,灰溜溜地走了。

“马小乐,我好像冻着了。”坐在回沙墩乡的班车上,吴仪红故意把娇小的身子靠向马小乐,小声说。

“唉,你说大冬天的,搞啥游泳啊,这不折腾人么!”马小乐思考了一下,抬手将吴仪红稍稍拦住了。吴仪红心里顿时兴奋起来,心想马小乐胆子还够大的啊,没怎么地就伸手拦自己,看来今晚的美事很有戏!吴仪红很舒服地靠在马小乐身上,闭上眼睛想着他裆部的那根东西,遐思着它怒目独睁的时候,心里犹如百蚁簇动,好不难受,真想立刻就被马小乐那怒气冲天的家伙来一顿狠狠的收拾,直到浑身散架。

回到乡里已是天上黑影了,吴仪红和马小乐在街上吃了碗面条就回乡政府大院了。

大院后头是家属区和单身汉宿舍。一排溜的青砖瓦房,地上也铺得也是青砖,看起来很古朴,有些地方常年阴仄,还长了青苔。

马小乐怕吴仪红提出那些个要求,再加上有些疲劳,便匆匆告辞回到宿舍钻了被窝。

吴仪红回到家里,当司机的男人不在,出车还没回来。吴仪红心思烦乱地坐在屋里看电视,左思右想,还是到厨房做了两个荷包蛋,偷偷摸摸地敲开了马小乐的房门。

“马小乐,下午在车上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在你怀里暖和了一下,没准我现在就发高烧了呢!”吴仪红把盛有荷包蛋的碗送到了马小乐面前,“来,吃点补补吧,今天也够累的了。”

马小乐看着吴仪红眼里射出来的欲光,很明白她的渴望,可是他能如何?而且就算能如何,也不会成了她的心愿,因为有冯义善在。马小乐对这点很有见地,搞谁都不能搞乡长的小秘,否则一旦事情败露,那他可就葬送了一切。

“吴秘书,我不喜欢吃荷包蛋的。”马小乐坐到床边,拿起烟抽起来。吴仪红一愣,马小乐的不冷不忍很出乎她的意料,“兴许是这小子害羞吧!”吴仪红往好处想,决定再试探一番,“唉,你也不容易,一个人出门在外的,大冬天的也没人给你焐个被窝。”

“一个人也不冷呢,习惯了。”马小乐吐着眼圈,漫不经心地说。

吴仪红暗暗叹了口气,不过还不死心,“马小乐,你是不知道焐被窝的滋味呢,要不要我做下给你试试?”吴仪红的口气很恳切。

“不不不,不用了。”马小乐直摆手,“吴秘书,谢谢你了,真的不用。”

吴仪红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心想马小乐你不识抬举,单就这政府大院里,想和她上床的不下一个排呢,现在她主动送上门来,还推三阻四的。

也许是自尊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吴仪红阴沉着脸走了。马小乐尽管心里不是个滋味,但觉着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让马小乐没想到的是,吴仪红甩门而走时阴沉的脸色,就如同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生活的颜色。办公室里,吴仪红对他不再是以往带着微笑的脸,吉远华见有机可乘,对马小乐更加颐指气使,吴仪红似乎也有意做给马小乐看,竟然和吉远华嘻哈起来,不过分寸把握的还挺到位,吉远华还不能逮到什么机会。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看到吴仪红和吉远华两个实力派人物跟马小乐对立了,自然也不和马小乐近乎了。

这情势,让极其失落的马小乐很多时候都迷惘不已,有时竟然忘了为啥要到这乡政府办来,心想在小南庄村安安稳稳地做个村长不挺好嘛,干啥要跑到这里来受挤兑呢。直到冯义善有一天找到,提出乡里税收的问题时,他才想起来,来政府办是为了当比村长还大的官的。

冯义善说,已经到年底了,县里的税收任务还没完成,得想想办法。马小乐很奇怪,说乡里的很多村都集体搞了种植、养殖,怎么会没钱缴税?冯义善说村子里有钱时有钱,可哪能要上来呢,平时他们从乡财政抠钱还来不及呢。

马小乐说那行,好好想想时会有办法的。冯义善拍拍马小乐的肩膀,笑呵呵地走了,说他相信马小乐的能力,不过这事也不急,毕竟全县各个乡镇都有这种情况,县里已经松口了,说最迟到明年开春后,必须把税收给补上来,否则明年啥评比都没份。

马小乐感觉肩上的担子重了,这可是自打他到乡政府办以来,冯义善交办他的第一件事,一定得办得漂亮些。

有了事情,马小乐对吴仪红和吉远华就不在那么在意了,任他们小丑般地表演着。不过有时马小乐实在是看不过去,心里就发狠:吴仪红啊吴仪红,就你那身子架,要是我马小乐雄起了,一顿不把你洞穿了就出了鬼!不过虽然这狠话是在心里,但因为那个不争气的家伙,马小乐还是没有啥底气。

税收的问题还没想出啥头绪,范宝发托人捎信来了,说请他回去喝酒,和喜酒,因为枣妮明年夏就毕业了,工作估计是在市报社,年后就去实习。

马小乐一听先是高兴,枣妮这丫头还真不简单,能到时报社去,你是威风啊,到下面采访那都是很风光的。高兴之后,马小乐又有些落寞,觉得都是差不多的,上小学时枣妮还不如他呢,可现在,人家竟然能到市里头去上班,真是叫人难以平静。

让马小乐不平静的还有,那就是范枣妮咋能去市报社上班呢,大学生又不是她一个,像市报社这种单位,岂能是一个农家女孩所能进去的?难道不成范宝发家里还有啥关系?不过据他所知是没有,要不范宝发早就拿出来抖呵了。

【107】 狗鞭!小狗鞭!

马小乐回村子了,他也想借这个机会放松一下,一扫办公室里的晦气。不过想着要见到范枣妮了,心里也不是个滋味,那年她考上大学时去喝喜酒,被枣妮看得由硬变软,今年又去喝喜酒了,难道会由软变硬?马小乐知道他这是在妄想,不过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他对范枣妮的那种情结,可以说,范枣妮就是他马小乐萌动的源头,他对女人的一切好感和想法,都是从范枣妮开始了。

“唉!”马小乐想着想着不由地叹气了,“娘的,这丫竟然跑到市里去上班,还是那么高高在上,我马小乐看来是没这个福分去压压她喽!”

到了村头,马小乐先去了村部,立刻迎来了热烈的掌声,说欢迎乡领导来村视察。马小乐不好意思地笑了,掏出好烟赶紧散了。到顾美玉跟前时,马小乐不知怎的,觉得英雄气短,因为顾美玉的眼神里似乎在鸟视他。

视而不见吧!马小乐若无其事的样子,喊了声“顾大主任”就绕了过去。

小南庄村的村长现在是刘长喜,因为村会计的角色,让他掌握了很多账目底细,范宝发买他的账,所以推荐了他。

一伙人拥着马小乐往范宝发家走去,马小乐有种当官的感觉。不过到了范宝发家里,马小乐这种感觉立时就没了,因为范宝发没再像以前那样见到他一口一个“乡领导”地叫着,而是有些傲然地说了句,“哦,小乐啊,欢迎欢迎!”

这也难怪,自从范宝发知道女儿范枣妮要到是报社上班后,腰板就硬了起来,用他的话说就是,“县里的干部见了市报社的记者有时还要哈腰呢”!

马小乐对范宝发的态度不怎么在意,心里老想着枣妮呢。这好几年没见了,不知变啥样了。

“哈哈……”当范枣妮爽朗的笑声传到马小乐耳朵里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在枣妮面前先未言已气短了,因为那笑声实在是太又底气了,让人不由得就拘谨起来。

“小乐!”范枣妮喊着马小乐名字出现的时候,马小乐一时竟然失神了,娘的,真是女大十八变哪!

眼前这范枣妮,身上没了以前的那些肉肉,也亭亭玉立了。至于打扮,那还真叫一个光鲜,棕色的高筒皮靴,泛着暖意,“咔咔”地踏出节奏来,下下扣在马小乐的心上,还有那紧腿的裤子,将修长浑圆的大腿裹得跟水洗的胡萝卜一样,忍不住想上去摸捏几下。上身短短的羽绒服,是明亮的黄色,映着阳光,乍看上去竟还有些晃眼,短短上衣盖不住屁股,枣妮那小巧鼓胀的屁屁更加翘挺。在看那脸蛋,可真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何况枣妮本来就是七分长相,就那么轻抹淡妆一番,已是让人垂涎又躁动了。

范枣妮走到马小乐跟前的时候,马小乐闻到了一股香味,一股很不一般的香味,比吴仪红身上的香味还要高贵。“小乐,很不错嘛,都到乡政府办公室了?”范枣妮笑呵呵地看着马小乐,马小乐这才回过神来。

“呵呵,啥啊,瞎胡混呗,还不是混口饭吃。”马小乐不自然地搓着手,“哪像你啊,大学生,国家栋梁之才,现在又要到时报社去,那才叫不错呢,简直是太不错了!”

“瞧你,那嘴头子还没改,说啥都跟抹油似的。”范枣妮也呵呵笑了起来,“小乐,我觉着你也该多学习点,没在学校里考上大学,上个函授什么的也可以啊,照样有大学学历,也是大学生!”

“还有这事?”马小乐还真的不知道。

“嗨,说你脑瓜子好使,可有时很不行!”范枣妮哈哈笑了,“我那些同学,像陶冬霞、于晓娟她们,不都是函授的么,现在都在市里当老师呢,我劝你也走那路子,肯定能行的!”

“行啥行,别以为在是报社就抖威风了,我还是你爹!”范宝发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小乐,走吧,咱们进屋喝酒去!”

马小乐跟在范宝发后头,临走时扭头看了范枣妮一眼,发现她也在看,心里顿时复杂地一抖,不知范枣妮为啥要看他。不过那些就不想了,山村里飞出的金凤凰,得不到的。

“范支书,我说你真有路子啊,能把枣妮的工作弄到市报社去!”马小乐夸奖式的试探,范宝发根本就没想到过要防备,“啥我有路子啊,那都是枣妮的本事,她在学校谈了对象,说是市里啥宣传部一个头头家的儿子,所以就把枣妮弄到报社里去了。这不,今年过年枣妮也不在家过了,要到市里去,说是提前实习呢,其实啊,八成是到她对象家里了,只是她不好意思说而已。”

话一说完,范宝发发觉说多了点,本来他是想装装的,是他想办法通过关系把枣妮找个这个工作,以此来显示他的本事。“小乐,这事我可只是对你说的,别人都没说,你也不要讲出去啊!”范宝发小声道。

“行,范支书你交代的事情就放心吧,我绝对不说出去!”马小乐口气坚定,让范宝发很满意,伸手扶着马小乐的肩膀把他那排到主座上坐了。

酒席上马小乐是中心,肯定是要多量的。

到下午三点多散席的时候,马小乐喝得身子都晃了。临走的时候,他想和枣妮好好打个招呼,顺便握个手捏巴她两下,可她出去了。马小乐很不甘地离开了,往家里走去。

“爹啊,我回来了!”马小乐喝得很在状态,打着酒嗝说:“娘,我回来也没先到家里,直接去了范宝发家,你们可别生气啊!”

马长根和胡爱英哪里会生气,忙把马小乐按在椅子上,“小乐你喝多了,熬碗红糖水给你喝喝,解酒呢!”

“不喝不喝,这点酒不算什么。”马小乐站了起来,“我到外面看看去,好长时间没来了,也不知村里咋样了。”

马小乐打算去果园里看看,阿黄不知是啥模样了。

出门向东,马小乐沿一溜河堤往村南走去。没走多远,碰上了田小娥,正挎着一篮玉米棒子,要去养鸭场搓了喂鸭子。马小乐本想问候田小娥一下的,可看着她难看的脸色就没开口。马小乐知道,田小娥还算是个善良的女人,不过女人总归是女人,因为她男人曹二魁被金柱给教训成那样子,心里疼哪,想不开,可又不敢把金柱怎么着,所以都把怨气冲到马小乐身上了。

田小娥把篮子放下来,在里面翻弄着,找出一个大个的、颗粒不饱满的棒子,又找出一个小而饱满的棒子,斜了一眼马小乐,用埋怨的口气说道:“光大有什么用,一捏还不如小的结实呢!”

马小乐一听,心口一阵绞疼,咳嗽了几声,都要吐血了!娘的,这田小娥说这话,肯定是有原因的。马小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美玉,一定是顾美玉漏了嘴,说他紧张硬不起来。

“田小娥,信不信我搞死你啊!”马小乐趁着酒劲,开口大骂起来。

田小娥也不示弱,“来啊,有本事你来搞吧,上一回你不就要带着村里人到我家里搞我给他们看得么!”

田小娥的不示弱一下让马小乐清醒了许多,很后悔一时冲动说了那话,怎么说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咋还能和田小娥之流的村妇搅和在一起呢,那不是掉份儿嘛!

马小乐也不答话话了,赶紧拔脚就走,不过心里头可骂开了,“娘的,田小娥你等着,哪天非搞得你翻白眼不可!还有顾美玉,这个大唇子的骚女人,也得整得她哇哇叫!”

被田小娥这么一闹腾,马小乐也没了心思去果园了,便从村南绕上了大路,准备回家再看看,然后就回乡里。

走到村头,马小乐看到了二楞子,这家伙吃得肥头大耳,“小乐,嘿嘿,逮虾子不?”

“大冬天的,逮什么虾子啊,等天热了再逮吧。”马小乐对二楞子已经不再捉弄了,反而还抱有一份同情,觉着他挺可怜的。当然,马小乐有这种心态,和柳淑英是分不开的,在马小乐心里,柳淑英就是不老的圣女,慈怀而又让人充满着欲望。马小乐觉得,柳淑英就像是家院里的桂花树一样,大态端庄,有种让人折服安逸的气质,在她身上,可以看出岁月的影子,就像桂花树,即便是老了,也能垂香一枝,让人神怡。

马小乐现在不想见到柳淑英,感觉好像是一个优秀的炮兵坚守着一门失效的大炮,最不安的或许并不是面对敌人,而是面对曾经的战友。

马小乐赶紧往回走,他还怕见到顾美玉,他怕顾美玉再说些指桑骂槐的风凉话,那可就受不了。

“小乐,去果园看了没?”一进家门,马长根就问了,“阿黄这几天不怎么好,蔫了吧唧的,也不咋回事。”

“没看呢,是不是吃啥东西坏了肚子,等会我回乡里,抓点药让人带回来喂了就没事。”马小乐也很牵挂阿黄,本想去看看它的,可又怕路上遇到啥不想见的人乱了心情,还是忍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马小乐走了,回乡里了。这次回村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放松效果,反而更窝火了,竟然脸田小娥都取笑他。

不过马小乐学会了蛰伏,在办公室里一声不吭,有事就干,没事就埋头看书读报,别人的事都不搭理,任他们聒噪去,唯一用心的地方就是想如何把乡里的税收给搞上来。不过这事并不容易,不是短时间就能找到法子的,所以马小乐也不是太着急,一切都稳住了再说。

日子是稳住了,可又有一件事让马小乐犯了难为:眼下年终到了,马上要放假了,这村里是回还是不回呢。回去吧,实在也不是啥痛快事,因为田小娥和顾美玉之流的女人让他有点惹不起的感觉,可不回吧,好像也没啥理由,都放假了,还守在乡政府干嘛呢,虽说有人要留下来值班,可用不着他,那些住家属院里的都抢着值班呢,因为值班又没啥事,吃喝玩一点都不耽误,而且还能多拿钱。

思考再三,放假时马小乐决定还是留下来,刚好用这个清净的时间想税收的事情,这事要能办妥了,冯义善就会满意,他就会把底气充起来,不再装鳖不动了。

马小乐将宿舍好好打扫了下,新年要在这里过了,怎么说也得弄个新气象。马小乐刚把垃圾倒了,提着畚箕晃悠悠地超宿舍里走,同事老王突然喊住了他,说门口有人找。

都这时候了,谁还会来找呢。马小乐嘀咕着,走到大门口一看,是马长根,“爹啊,我不是托人捎信了嘛,今年不回家过年了。”

“臭小子,说回家过年的事!”马长根一脸的兴奋劲儿,从兜里掏出一块红布,激动得手都有些发颤,举起了一小截有些剔透的微红色的小东西,冲着马小乐大喊起来:“看看这是啥!”

“啥啊,跟玻璃糖似的。”马小乐不以为然,伸手去接。

“小心点!”马长根小心翼翼地把那截小东西放到马小乐手心里,“这是狗鞭!”

【108】 雄起!能挂三四斤

“狗鞭?”马小乐皱起了眉头,漫不经心地惦着,“谁家的狗啊,这么点东西?”

“唉!”马长根一声叹息,“小乐,说了你别伤心,是阿黄的。”

“阿黄的?!”马小乐一惊,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扔下来,马长根忙两手捂住,“别扔别仍!”

“爹啊,阿黄死了?”马小乐一阵心酸,上次说要买药的,可回来后就忘记了。

“是死了,没法治了。”马长根也很难过。

“爹,你可别骗我,阿黄那东西我见过,有这个十个八个大呢,咋就剩这么点了呢。”马小乐挤了挤眼,眼角湿湿的。

“我也不知道啊,被我放锅里头一煮就成这模样了。”

“怎么煮成这样了呢,一定是你煮过头了。”

“啥煮过头啊,还差点丢到河里冲走了呢!”马长根感叹地说,“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本来我看阿黄死了,心想大小也是条命,就把它葬了吧。可村里一些人说埋了不可惜嘛,刚好要过年了,掉起牙扒了皮,还能卖个好价钱。我想想也是,那阿黄在九泉之下估计也不会怪罪我,所以就扒皮卖肉了。本来有人愿意出大价钱来买阿黄的鞭,都说阿黄连母狼都能爬,那家伙肯定是大补的不得了。可是一剥出来后,都傻眼了,阿黄那根东西是大,可不像别的狗鞭,红盈盈的,它的是通体乌黑,还发出一阵阵恶臭味儿。人们都说肯定是这东西坏了,没准还有毒呢,要我提着扔到河里冲走算了。我琢磨着我们家阿黄可没吃什么毒药,也没啥特殊的事儿发生,那鞭子咋能有毒呢,就这样,我提着到了河边就把它放在枯草里了。”

“之后你就拿回家煮了?”马小乐听得入神,好半天才插上一句。

“是啊。”马长根点着头,“你不知道当时煮时那场景,真是怪异!”

“咋样怪异了?”

“当时我把狗鞭带回去,心想锅里多放点水,煮了兴许还能吃上一口。”马长根说得很激动,“可你猜怎么着,那满满一锅水最后煮得黑红黑红的,整个灶屋里都是腥臭味,直把我熏得跑出来透气。后来腥臭味散了,我那叉子在锅里挑狗鞭,愣是没挑到。组后我把锅里的水都舀了出来,在锅底看到了这点手指长的小东西,通体晶莹透亮的。你干妈说这玩意肯定不是好东西,让我扔了,我哪舍得扔呐,好不容易才整出这么点来,可我也怕这玩意弄不巧真有毒,于是剪了指甲大的一小片放到了酒瓶里,泡了几天。”

马小乐觉得是在听诡异的故事,眨巴着眼问,“那后来呢?”

“嘿嘿!”马长根扭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别人,小声道,“就在昨晚,晚饭时我喝了一小酒盅,睡觉那个劲儿可不得了,多少年了,你干妈老是说我无能,可昨个晚上,她大喊着说不得了不得了了,主动投降!”马长根说到这里,一脸的豪气,好像征战四方的勇士凯旋而归!

马小乐是个机灵鬼,一听到这里,立马攥紧了手心,将小狗鞭使劲抓在手里,“爹啊,你说的都是真的?!”

“臭小子,我骗你干嘛呢!”马长根边说边用爱怜的口气道,“小乐,自从你被金柱踢了,这两年也难为你了,所以我一上午就赶来了,没准这东西就能把你给治好喽!”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这里就是狗鞭泡的酒,你试试行不?”

马小乐把小狗鞭装好了,接过小瓶子,庄重地看着里面有些泛黄的酒,激动得无法言语。好半响,才支吾地说:“爹,你先回去吧,我慢慢试下。”

马长根理解马小乐的心情,这事没有旁人会更轻松些。

马小乐把马长根送出去很远,回头就跑回了宿舍,“咣”一声关上了门,牢牢地栓了起来。

坐在床边,马小乐盯着小瓶子发呆,良久双手并拢,“老天保佑啊,让这神奇的酒救救我这个可怜的人吧。还有阿黄,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就发发慈悲,让我那玩意儿快些好起来吧!”

说完,拔开瓶塞,一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底朝天。

酒下肚了,可能是多了点,马小乐有点头昏,便倒头钻进被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下午三点多,马小乐醒了,觉着小腹里跟开水烫似的,里面翻滚的很厉害,尤其是那种欲望,极为强烈。

“难道要起作用了?!”马小乐激动地掀开被子,瞧着裆部。可那儿还是嘟嘟的一堆,没有变成又长又粗的一根。

马小乐脱了裤头,他担心是不是被裤头给挡住了。可是仍旧不行,那儿还是不见丝毫起色,反倒来是小腹里奔涌的欲望老是要冲撞出来。

心慌的马小乐极力控制住那股欲望,把意念全集中在裆部,巴望这那股欲望能把家伙给顶起来。

最后是失望的,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马小乐实在忍不住了,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火热的东西,从那曲折蜿蜒的管道里蹿腾出来,直到头子的口里,慢慢流了出来,不一会,就留下了一堆微黄的泛着泥土味儿的东西。

“娘啊,我真的是完了,啥都治不了我啊!”马小乐悲怆地喊了一声,有气无力地瘫缩在床上,两眼呆呆地望着窗外,看不出一丝生机来。

窗外的天空灰灰的,带着点儿黄,空气似乎停止流动,这是雪前的征兆。

本来马小乐是很喜欢下雪的,每次下雪时他都有种说不清的亢奋,这股亢奋搅得他情绪像野马一样奔腾不止,觉着什么都充满了生命力,能在雪天里绽放开来。

可是现在不同了,以马小乐现在的心情,啥都提不起兴趣,别说兴趣了,甚至就连活着都觉得失去了希望。

一直到天黑,马小乐跟死鱼一样僵在被窝里没有动弹。

雪花早已经飘起来了,地上屋顶上已经铺了一层,窗台上也积了很多。有了铺层,当大片大片的雪花又一次落下来的时候,还能发出点声音来。

雪花飘落的声音对马小乐是很有刺激的,以往每年下雪的时候,他都会跑出来,听雪花落在肩膀上发出的“簌簌”声,这让他很着迷,是个不错的享受。

那种享受现在没有任何感觉了,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发冷。马小乐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披上棉袄,打算抽支烟暖和暖和,一摸口袋,触到了那截小狗鞭。

马小乐把小狗鞭掏了出来,放在手掌上端详着,心想这东西是不是要下点猛料才能成呢,可怎么下,把它吞下去还真没那个勇气。马小乐想到电视上有镜头,把啥东西烧成灰,然后兑水喝了,那也管用。

“对,烧成灰喝下去!反正就这样了,总得试一把!”马小乐来了点精神,掏出打火机烧了起来。

不过奇怪的很,这小狗鞭怎么烧也不成灰,直到烧成红里透黄的黏黏的油子,就再也不变样了。看看手里的小狗鞭还剩下一点,马小乐便熄了火,“娘的,咋就不成灰呢?”

马小乐看着那在桌面上流成一滩的油子,伸出手指头蘸了一下,还很黏乎,竟然没冻起来。

突发灵想,马小乐觉着把这油子涂到家伙的根部,没准就能把它给接起来,就跟接骨草似的,不也是弄成黏乎乎的,涂在外面嘛。

想到这里,马小乐赶紧用食指头蘸了那油子,绕着根部发软地方涂抹起来。抹得差不多了,看看还剩下不少油子,便又蘸了把整根玩意儿都涂了起来。

不一会,就有种刺刺的感觉。

“刺吧刺吧,刺没了才好呢,省得放这儿中看不中用,惹人烦!”马小乐索性放开了心,裹好被子躺了下来,连冷带饿,昏昏地睡着了。

夜里还不到十一点,马小乐被渴醒了,有浓烈醉酒后的味道。没有开灯,掀开被子,下床找水。刚下床,感觉被床前的桌子给挡住了,马小乐以为绊住了桌腿,两脚撤了下,还是不行。

纳闷了不到一秒钟,马小乐突然“哎呀”一声惊叫起来,晃动了下屁股,桌子发出“吱吱”地被拖动的声音。

“没错!没错!是硬了!”马小乐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慢慢向下面摸去,心里很紧张,他怕这是幻觉。

火辣辣的烫,硬梆梆的翘!一点也没错!就是硬了!

马小乐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冲到电灯开关前,近乎疯狂地拉亮了点灯,开关线都拽断了。

灯亮了,裤头撕下了,裆部很清晰地呈现出来:一根胀得红得发紫的大家伙,高昂起泛着铮亮的金属亮光的头颅,不屈地傲视着,那神态,似是被奴役已久的英雄陡然觉醒,奋争自由后,不免怒气冲天、豪气万丈!

马小乐使劲揉揉眼,握着家伙翻弄着看起来,货真价实!

还是不太相信这个神奇场面,马小乐看到桌子上有一网兜桔子,估计得三四斤重。稍一思索,伸手将网兜提了过来,朝上面一挂。

挂住了!

马小乐禁不住两手抱胸,仰头闭目,使劲地摇来摇去,并大喊着“我雄起了————”

这叫声,撕心裂肺地喊出去,响彻屋顶,又从窗户钻了出去,在乡政府大院里飘荡着。

【109】 夜游

马小乐激动地在屋里来回走着,嘴里不住地重复着:“行了行了,又行了,这下可好了,这下可好了!”

闹腾了半个多小时,马小乐才感觉喉咙都要干裂了,忙走到墙角,端起小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冰冷冷的水,觉着舒服多了。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马小乐陶醉地看着自己的下身,唱着歌儿仰倒在床上,也不盖被子,时不时拨弄一下,那玩意儿,就跟熟橡胶棍一样,又硬又韧,弹性十足。

躺了不到五分钟,马小乐想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长久的压抑一下全释放了出来,他要报复,他要把之前所有的不快一一冲破!越想越激动,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马小乐穿了衣服拉门冲了出去,在雪天里狂奔起来。

刚跑了没有五十米,马小乐突然刹住了脚,疯狗似的又跑回了宿舍,奔到床前桌子边,看着那还剩下小半截的狗鞭,像供神灵一样拜了拜,尔后用塑料袋裹了三层,又用一个小纸盒子装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抽屉里,还加了锁。

这一切做完后,才放心地甩开腿蹿了出去。

深夜,雪天,再加上个部门几乎都放假了,乡政府大院里没什么人,就连大街上也没有几个。偶尔碰到的,都是在外喝得醉醺醺的,正一路扶着电线杆朝家摸呢。

马小乐走在大街上,虽然是夜里,但雪的颜色把一切映得都有个轮廓。北风在耳边呼啸,直钻脖子,马小乐下意识地缩了缩头,但内心的喜悦和体内的狂热让他立刻又伸直了脖子,四处探望,他觉着要是能有个理发店的姑娘也成,不见肉味已上年头了啊!

风夹着雪花翻舞,马小乐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英雄人物,梁山英雄林冲,就在“风雪山神庙”那段,所不同的是,林冲带着他那丈八蛇矛枪无奈地找地儿躲,而他呢,是带着八寸秃头枪主动地找地儿插!

来到十字路口街中心,马小乐站立了,又觉得自己是庖丁,庖丁“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他呢,是“挺枪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

路口西北处是供销社,这之前,马小乐对这里是颇为胆战,因为他还记得在这里买塑料布时的情景,高大威猛的营业员林佳萍跟女排队员似的,当初曾把马小乐惹得心惊肉跳。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长枪在握,一身披挂,一个林佳萍又有何惧?

想到这里,马小乐朝供销社那边定睛望去,怪了,供销社的院子里竟还有些亮光。马小乐判断,肯定是那里的露天仓库经不住大雪,在连夜搬移。既然是那样,估计职工们都得过去,所以,林佳萍也有可能在那儿。

心血一阵涌动。

马小乐绕过供销社门面排房,来到大院门口,从大铁门闪开的门缝里往里瞅,果真是热闹,里面的职工不下十个人,个个干得热火朝天,朝大棚子下搬弄一些纸箱子,那里面都是些怕潮的东西。马小乐看到了林佳萍的身影,高大的身影总是比较突出。马小乐幻想着在供销社的柜台里,后门口的炭炉子暖烘烘的,林佳萍微笑着站在炉子旁,脱得一丝不挂,硕大的nǎi子来回招摇,呼唤着他。

马小乐想得热血沸腾,几欲不能把持,好在大铁门上的一团积雪失了重心,“啪”地一声掉落在马小乐的脖子里。马小乐一惊,慌忙伸手去掏,可哪里还能掏出多少,几乎全化成水了。

被雪团这么一激灵,马小乐头脑冷静了下来,这算是啥啊,没头没脑地跑过来找林佳萍搞事,没来由!再说了,还不知道林佳萍的底细呢,万一要林佳萍一沾难脱,岂不是要坏了大事,一个乡政府的秘书,半夜跑到供销社把女营业员给搞了,是哪门对哪门啊!

后怕,很后怕。马小乐扶着大铁门,长长地舒了口气,稳了稳神,向宿舍撤离。

心一静,啥都好说。马小乐坐在床边,倒了杯水,抽着香烟,很惬意,心想一切都是来日方长,不能急躁,现在最要紧的是盘算下今后的安排。办公室的事情,应该没啥难度,就吴仪红那吃不到嘴就翻眼的骚货,找个万无一失的机会不留破绽地搞了她,保准啥事都搞定。吉远华那狗东西,典型的欺软怕硬加坏心思,这样的人讲理没有用,感化更没有用,唯一有用的就是来横的。这事儿,马小乐觉得也有招,不是有金柱嘛,哪天瞅准机会,专门猫着他回家时,在路上拦了打成孙子,就啥都摆平了。

需要动脑子和特别重视的是冯义善安排给他的事情,税收问题,这事无论如何得尽快解决。不过现在年关头了,谁也顾不上这个,一切都得放在年后去做。所以现在应该是没啥要操办的了,剩下的只是快快乐乐地回小南庄村过个欢喜年!

这次回村不同了,底气足、中气壮、上气稳,见谁都不眨眼,特别是那顾美玉和田小娥,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们,长舌还不知道要说到啥程度呢!

一切想周全了,马小乐浑身轻松,重又脱衣上床,安枕而眠,只等天明醒来,收拾收拾回家。

一觉醒来时,已经上午九点多了。马小乐赶紧起来,到街上买了点水果,又割了五斤猪肉,买了两条大鲢鱼,算是给家里备的年货吧。末了又想到了二宝,还到商店里买了一身新衣服,小孩子过年都巴望着穿新衣呢。拿着二宝的衣服,马小乐琢磨了一下,又买了两件棉袄,一件给马长根,一件给胡爱英,算是尽个孝道吧。

想想差不多搞齐全了,马小乐雇了辆三轮车,回到了小南庄村。

当马小乐又提又拽地回到家时,马长根和胡爱英正在院子里打扫。马长根一件马小乐回来了,一下就乐开了,“小乐,怎么样,那玩意儿还管用吧?!”

当着胡爱英的面,马小乐一时还有点不好意思,“行了,爹,管用,以后不提那事了!”

马长根嘿嘿笑了,“成,行了就成!以后不提了!”

马小乐把买来的东西一一提了出来,弄得马长根和胡爱英又是高兴又是难为,高兴的马小乐备了这么多年货,还给他们都买了新衣服,难为的是那些肯定要花不少钱,舍不得呢,他们要马小乐省着点花,留着钱好娶媳妇。

马小乐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胡乱点了头,就想出去走走,这回可得把头抬得高高的,要是田小娥那不知深浅的女人再嘀咕什么,非得扒下她裤子搞软了不可!

“唉小乐,慢点,有个事还没跟你说呢。”马长根走到马小乐跟前,“小乐,金柱一早来过了,送来很多东西,你看收还是不收?”

“送啥了?”马小乐不觉得奇怪。

“他送了一条猪大腿,好家伙,可值钱了!”马小乐呵呵笑着,“还有两条烟,一条好的,说是给你抽的,一条差一点的,说是给我的。”

“就这些?”

“还有呢!”马长根笑得眯起了眼,“还有个箱子,里面有好多没见过的鱼,据说是海货,还有两瓶好酒,是什么茅台啊,国家领导人都喝这个呢!”

“哦。”马小乐点着头,“金柱看来挺有心啊,东西还真不少,这样吧,爹,我去他家看看,怎么说也得道个谢字。”

“成,你去吧!”马长根乐呵呵地背着手转身了。

马小乐走到门口,想着果园子里还不能不能睡人,便问胡爱英,“娘啊,那果园子里收拾得还行不,晚上我可得去那里睡去。”

“当然行了,你干爹哪天不去看看呐,说人住的地方不能断了人气,每天都去转悠,就给你备着呢。再说了,那里不还有鸡鸭鹅什么的嘛,也少不了照顾的。”胡爱英铲雪铲得满头大汗,说话时热气腾腾的,“随时去都可以住的!”

“好,那就好。”马小乐答应着,出了门便往金柱家走去。

金柱正在家呆着,现在他和陆军几乎没啥往来了,就凭着自己的路子小打小闹赚点钱,倒也安稳。

马小乐的到来,金柱很兴奋,“马大,听说你可能在乡里不回家过年,我盘算着要去看你呢,这下可好,回来了!”

“哦,本来乡政府事情忙,回不来,但有些事又安排到了年后,所以就得空回来了。”马小乐很有风度地说着,对金柱使了个眼色,金柱明白,和马小乐走了出来。“金柱,咋朝我家送那么多东西呢?”

“马大,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周局长,那箱海货和两瓶茅台是他的。”金柱掏出了烟,递给马小乐并帮他点上。

马小乐这才想起那个县城管局副局长周正,估计这个周局长还等着他发功把那玩意儿变硬呢。要是在以前,马小乐对此事是不会提及的,不过现在变了,因为他有阿黄的狗鞭,弄一点泡了,到时给谁一小酒盅都管用!“哎呀,那个周正啊,看来是个有心人,有些事我还给忘了,看来明年抽个时间我再发发功,把他那玩意儿给整硬了,圆他个心事。”马小乐煞有介事地说。

【110】 门我留着,就怕空炮

金柱一听马小乐说要发功,还心有余悸,顿时紧张起来。马小乐看着心里直乐,心想金柱算你倒霉,被真功给搞蔫了。不过这场景让马小乐觉得不太好,他已经不再对金柱有啥记恨了,刚好想到吉远华的事,便拍拍金柱的肩膀,没想到把金柱吓了一跳,“呵呵,咋了,惊个啥,有个事可能要你帮忙。”

金柱一听,赶忙答着,“马大,啥事?一句话!”

“办公室有个小子对我太不够意思了,我想修理修理他,你也知道,现在我一般不发功了,所以得让你去办!”

“这事啊,小意思,你说个时间地点,几分钟就让他断手断脚!”金柱一说这种事情就恶狠起来。

“不不,不用那么搞,打他个鼻青脸肿的就可以了,毕竟是同事,没啥深仇大恨。”

“中,反正尽管听你安排是了。”

“嗯。”马小乐点着头,迟迟疑疑地问了句,“金朵呢,过年回来不?”

“她啊,肯定不回!”金柱回答的斩钉截铁,“陆军带她去旅游了,年头肯定是回不来的,估计是在外面边旅游边过年了。”

“这么说,现在那瘸子对金朵是不错了。”马小乐叹了口气,百感交集。

“啥不错啊,陆军还不是为了自己传宗接代!”金柱忿忿地说,“那个没用的东西,眼见自己那玩意不行,又等不及,说要用什么人工授精的法子让金朵怀孕,金朵不肯,估计他这是在哄金朵开心呢!”

“哦。”马小乐答应着,心想金朵不想人工授精怀陆军的孩子,是不是还有啥想法,不过她是啥想法谁也摸不清,还是等有机会再去会会她。“金柱,那行吧,我就回去了,有事再联系。”马小乐说完,抄着手走了。

冷风吹得劲,马小乐缩着脖子,脚下的积雪还有不少,不过踏上去没啥声音了。

抬头看看天,灰沉沉的,像是还要下雪。

“下吧下吧,使劲下,最好齐过小腿,那才有年味!”马小乐乐滋滋地自语着,冷不丁巷子拐角冒出个小身影吓了他一跳,是田小娥。一见田小娥,马小乐顿时咬紧了牙根,暗道:“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欠日的货!”

田小娥也被马小乐吓了一跳,“晃着个架子干嘛,吓唬人哪!”还没等马小乐,田小娥就寓意深长地说了这句话。马小乐是啥机灵人,这话能不懂么,不过他已经不再是晃架子的货了,底下那玩意儿威武着呢,还怕她田小娥?当下,马小乐就咧嘴笑了,“咋了,晃着架子就把你吓了?”

“咿,我吓啥啊,你说我吓啥!”田小娥有点傲气地抬着头,“纸老虎能吓唬人么?”

“哎呀。”马小乐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慢说道:“纸老虎一般不吓唬人,不过只要吓唬了,没准就能吓死人!”

“说来说去就一张嘴。”田小娥急匆匆地说,“我没这个工夫,小商店还等着开门呢!”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马小乐这时才知道,原来张秀花家的商店被曹二魁接下来了,田小娥成了小商店的掌柜了,自是有点傲气。

马小乐想激激她,把她惹起来,便赶紧跟了上去,“田小娥,今天都二十八了,你家年货备得咋样了?”

“这还用得着你操心?”田小娥没好气地说。

“田小娥你不识好是吧?”马小乐故意沉下了脸,“好心问一下,咋就跟吃了炸药似的?”

田小娥对曹二魁被金柱狠狠收拾了的事情,一直怨恨着马小乐,之前她还没找到啥法子来出气,自从她知道了马小乐那东西不中用之后,觉着一下抠住了马小乐的死穴,是不会轻易放开的,“就吃了炸药咋地,我吃了炸药还有劲儿,你吃了炸药也不会有劲儿,就是有劲儿也是不出来!”

要是一天前,马小乐听了这话可能会像上一次那样灰溜溜地走开,可今天却大不同了,“田小娥你欠日了是不,三番五次地找事儿?要不是曹二魁碍事,我非骑了你不可!”马小乐突然狠狠地说道。

“哎呀,那好啊,我等着咧,刚好今天二魁不在家,去县里进货了,明个上午才回来,碍不了事,有种的你就来啊!”田小娥仗着马小乐不行,言语有点嚣张。

这正中马小乐之意,特别是又听说曹二魁不在家,心里别提多快活了,“田小娥,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后悔!”

“后悔啥啊,我从来不后悔,今晚我就在商店里住!”说话间,已经到了小商店,田小娥掏出钥匙开了门。马小乐进去一看,里屋确实有张床,铺盖收拾的好好的,像是有人睡过。

“田小娥,那今晚我来,到时有你好看的!”马小乐盯着田小娥的眼,像是在挑衅。

“行,我等着!”田小娥有点不屑一顾,“来干啥呢,不会就单单焐个被窝吧,那我可用不着!”

“田小娥你等着,你要还算是个人,夜里头就给我留着门儿!”马小乐狠狠地丢下一句走了。

田小娥不屑地看着马小乐走出门外,放肆地说了一句,“门我留着,可就怕有人放空炮!”

这话马小乐听到了,不过没再理会,因为有人走过来了,一看是刘长喜。“哟,这不是乡领导么!年初头到我家喝酒啊,专请你!”

“呵呵,长喜,别跟我整这套,当村长就摆腔调了啊!”马小乐笑着问,“干啥呢,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在家呆着?”

“这不是来买盐么,家里没盐了。”刘长喜很有样子地掏出了大前门烟,“怎么样,在乡里头啥时能再升个官啊?”

“哪有那容易的事!”马小乐接过烟,“能到乡里头就不错了,我知足!”

刘长喜给马小乐点了火,马小乐说家里有事先走了,他想回去先到果园子里看看,夜里头还得来教训田小娥呢。

马小乐走了,刘长喜进了小商店,看到田小娥有些气呼呼的。“咋了,田大姐,这大过年的气不顺啊?”

“别提了,让我生气的那人刚走!”田小娥对刘长喜说话是很和气的,毕竟是新任村长,抓住机会巴结巴结,以后村里的事还能托点福。

“马小乐?”刘长喜皱起了眉头,“马小乐气你啥啊?”

“就他那软蛋,还想跟我横!”田小娥提起马小乐又硬了口气,“俺家二魁那事,我对他就没个好气!”

“嗳,田大姐,那事过都过去了,我看你就别往心里搁了,说句实在的,要是把马小乐惹毛了,他再让金柱找你家二魁的麻烦,我看你怎么受!”刘长喜作为村长,自然不想村里闹出啥事来,“到时那二魁断胳膊断腿的,你一个人就操劳吧!”

田小娥一听,顿时慌了神,“哎呀,刘村长,我咋就没想到的呢,我只晓得他不中用,觉着拿那事可以来打击打击他,可没想到他还会找金柱来找事啊!”

“你看你,女人就是女人,想事情一根筋!”刘长喜安慰道,“不过还好,人家现在到乡里了,估计也不跟你一般见识,要不早就让金柱来收拾你们了,从今往后,你就收收嘴吧!”

“不说了,不说了!”田小娥直摇头。

刘长喜点着头,突然一紧张,“田大姐,你是听谁说马小乐不中用的?”

“你,你媳妇姚晓燕啊。”田小娥看上去不太想说,因为姚晓燕当初对她讲的时候,再三嘱咐,一定不能和别人说。

刘长喜一听,心里好一个气!马小乐那事,除了马小乐家里人,知道的就他和丁建设了,当初马长根要他们不乱说的,也都答应了,现在要是传出去是从他媳妇嘴里说出来的,真是坏事了。想他马小乐现在是在乡政府办公室,万一生了气跟他过不去,他这个村长还就真没法。刘长喜心里很窝,懊悔着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事跟媳妇说了,不过再想想也觉没有过分的地方,因为两口子被窝里啥话不说呢。现在刘长喜气他媳妇姚晓燕,把不住嘴,可既然已经说了也收不回来,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田小娥不能再乱说了。

“田大姐,我媳妇那是瞎说的,你可不能对别人说了,要不这影响不好。”刘长喜很认真地说。

田小娥忍不住一笑,“刘村长,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担心我传出去对你家姚晓燕不好,不过那马小乐真的不行,上次他回村到范支书家喝酒,我在地里碰到他就取笑了他,他灰溜溜地就走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不行!”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反正这事和我们家没关系。”刘长喜使劲摆着手,“田大姐,你怎么着我不管,这事可千万别我们家扯上,要不然,你们家以后在村里头……”刘长喜的眼光变得冷漠起来。

田小娥琢磨了下,明白了是啥意思,“行了刘村长,你放心我不扯上你们。”

刘长喜拿着盐离开了,田小娥陷入了沉思,想着刚才刘长喜说得那些话,尤其是惹毛了马小乐会引来金柱的事,想起来就后怕,“看来还是老实的好,可我怎么就没个脑子呢!”田小娥坐在凳子上懊悔着,现在她还真希望马小乐能来买个东西,她可以拿好话多说说。

再说马小乐,离开商店就直接奔了果园,在村头的小桥上,看到了顾美玉正在桥下没结冰的水边刷大菜板,估计是要剁饺子馅。顾美玉刷得很投入,没有注意到马小乐在桥上。

【111】 年味儿

马小乐两个手指头捏着下巴,看着顾美玉挥动着的胳膊在菜板上“刷刷”地拉着,想把她按进冰水里再拖上来扒光了,然后塞进被窝里一顿揉巴,最后捣她个不直腿。毕竟,马小乐觉得顾美玉长舌头,对田小娥透露了他羞愧的隐私,让他曾经一度很受伤。不过想想时间还很多,机会很不少,今天就罢了,再说夜里头还有田小娥要好好对付。

马小乐这么认真地做着准备不是没有根据,《悦女经》他还在一直带着呢,有空就摸出来看看,其中讲到,“小瘦,枯而后欲,无边。”马小乐是这么理解的:越是个子又小又瘦弱的女人,就像地里的野草一样,少了照顾,都要枯死了,不过正因为要枯死了,所以需要的就很多,什么水啊肥啊的,那可是无限量的。

田小娥,在马小乐看来就是地里野草般的女人,所以他要攒足了劲。

马小乐悄蹑步地走了,没留下一点声息。顾美玉,这个年头不出正月十五,一准要把她狠狠搞垮一次,要不她不知道什么是嘴头子松的报应。

阴沉的天空下,又在凛冽的寒风里,没有庄稼的旷野没有什么生机,死气沉沉。

西南岭的边角,是小南庄村的坟地,多少年来,小南庄村的祖老辈们都安息在那里。每到年关,站在旷野里能感到的生机就从这里发出,因为上坟的村民都会相继赶来烧纸、放鞭炮,拿出无比的虔诚跪拜祖辈,希望得到护佑。当烧纸燃起的时候,灰和烟一起飘腾起来,那些沉睡在地下的先辈们似乎被唤醒,揉着眼睛从土堆里钻出来,贴着地面游荡着,看着跪拜的子孙,并不失时机地抓着荡在空气里的纸钱,当然,还要馨饷着丰盛的贡菜和水酒。当烧纸燃毕,贡菜收起时,先辈们便会缩着身子钻进土堆,等待着下一个年头的到来。

马小乐对这种场景很折服,他觉得那是一种心灵的净化,会让他忘记一些欲望。

远远地听到坟地场上传来了稀稀疏疏的鞭炮声,马小乐瞄着眼望过去,还能瞧见点纸烟。马小乐赶紧回过头,他必须让自己远离那种心境,否则想到夜里要去敲田小娥的门就有种罪恶感。

看着前方的道路,积雪犹在,干秃的杨树枝上,成群的麻雀无精打采地呆着不动,冬季,缺食少虫的,麻雀的日子很难过。

经过菜园的时候,不知谁家的胡萝卜还没拔,冻在了雪地里,泛黄的菜樱子里还透出点绿色。马小乐觉得这也许是四野里唯一的生命了,忍不住蹲下来拨了拨胡萝卜樱子。这一举动,惊起了旁边藏在草堆里的一只野兔子,“歘”地一声腾起来,“刷刷”地跑远了。

“日死的,有狗就好了!”马小乐站起身子,看着瞬间就没了踪影的野兔,叹息着,说到了狗,他想起了阿黄。还小时候,每年冬天他都会带着阿黄在下雪天追野兔子,哪天都不落空。但现在,阿黄不在了,马小乐很沮丧,他太感谢阿黄了,虽然它把小铁盒子衔没了,但那或许是天意,就有那么一遭,何况,现在阿黄死后还帮了他这么大的一个忙,让他重振了起来。

马小乐加快了脚步,赶紧往果园子里走,他决定要给阿黄埋个坟。

果园的房子收拾的还算利晾,院子里干干净净的,鸡舍鸭圈也很好,食槽里虽剩下多少秕谷,但能看得出来每天都人来喂。

栓阿黄的地方早已没了模样,找不到一丝痕迹。马小乐在院子里到处转了、仔细看了,仍旧没发现啥。不过在工具棚子里,马小乐看到了阿黄的狗绳,这跟曾经牵在手里数不清次数的绳子,让马小乐一阵心酸。

“哗”地一声,马小乐将带有铁环子的一端放到了地上,闭上眼拖着走了起来。“桄榔桄榔”的声音响着,马小乐感觉牵着的绳子那头阿黄在摇头摆尾地跟着他走。

“小乐,回家吃饭了!”院门外马长根的声音炸响起来。自从马小乐去了乡里,马长根别提多气壮了,就是在支书范宝发面前说话也吭吭地有力。

马小乐惊了一下,看着马长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说道:“爹啊,我想给阿黄埋个坟头。”

马长根看到马小乐失魂落魄地拖着狗绳,心里顿时也沉落起来,“行啊,阿黄这狗子,是条好狗子。”马长根说完径直走到屋里,一会又出来了,手上拿张狗皮,“小乐,这是阿黄的,留着呢,有人出五十块我都没卖呢!”

马小乐看着阿黄的狗皮,有些哽咽了,但忍住没落泪,和马长根一起动手在果园里靠东一边,刨了个坑把阿黄的皮和狗绳一起埋了。

一切弄的妥当了,马小乐和马长根爷俩默默地走回了村子,直到村头碰到熟人热情地打着招呼才开脸笑了。

“小乐,咱别再为阿黄难过了,都过去了,日子好着呢,我和你娘还等着享你的福咧!”马长根笑呵呵看着马小乐。

马小乐也从那忧伤里回过神来,“也是,爹啊,你和娘就等着吧,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还有二宝,我看他也挺机灵的,将来肯定也是个苗子!”

好了,就这样,爷俩欢天喜地地进了家门,胡爱英早已备好了晚饭,有鱼有肉,马小乐执意要把茅台酒拆了喝掉,但马长根死活不肯,说虽然他现在到乡里了,可也不能就不看下眼,年后找了机会,还得把村里的大小干部请家里来坐坐。马小乐觉得有道理,就把茅台放了回去,喝起了老烧酒,觉着味道还就是正!

丰盛的晚饭或许只出现在的年根二十八九的晚上,这是马小乐的印象,虽然在乡里的时间不短,酒席上更丰盛的也吃过,但此刻在家里,面对桌子上的几盘土菜,还是有那种印记。

这种印记从内心泛成一种熨帖的暖意,慢慢升腾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慰藉,让人感怀而兴奋。马小乐是真的高兴了,多喝了几杯,马长根更是管不住嘴,抱着酒瓶子不松手,胡爱英这个时候哪里还会像平时一样呵斥,看着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团聚在一起,还怕来不及品味那份满足呢。

吃过了饭,只要睡下去,明早一觉醒来就是大年二十九,各家那都得把过年的货一齐准备好了,吃的就不用说了,什么花生、瓜子、糖块的,家里是不能缺的,亲戚邻居来拜年,多多少少没人都得分点,主要是要贴春联、扫屋灰,把家里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一切跟新的一样。

马小乐放下饭碗,和胡爱英打了声招呼摸着肚皮走了,马长根醉了,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地睡着了。

出了家门,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惬意涌上心头,下面的家伙也正常了,而且比起以前来,似乎更铁硬了。还有工作,马小乐感到尤其满意,怎么说也到乡政府大院里了。

越想越兴奋,一兴奋就得瑟了,嘴上也没啥顾忌了,“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马小乐又十八摸了,不过还好,两摸刚唱完,一丝冷风吹进了脖子,打了个寒战就收住口了,警惕地站住了步子瞧了瞧四周,还好,没人发现,要不然一个乡政府的工作人,满口的十八摸,总归不太好!

马小乐这一站,心里头一下子翻腾开了,为啥呢,因为柳淑英啊。马小乐站住的时候,恰好看到二楞子正提着个火捻子在看燃火花,看到了二楞子自然就想起了柳淑英,想起了之前的点点滴滴,柳淑英的好,一下子像汹涌的波涛,排山倒海似的压了过来。

内心的那股冲动让马小乐感觉到太阳穴哪里一鼓一鼓的,他想跑到柳淑英家里,抱着柳淑英大哭一场,然后作为感激,劈里啪啦地弄她个云里雾里的仙活快乐。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马小乐苦笑了下摇摇头,不过他觉得,去柳淑英家跟串门似的看看应该没啥。

走到柳淑英家院门口,马小乐看到赵如意和二楞子正在正屋里有说有笑地吃饭,柳淑英恰好在灶屋里收拾汤水。

“阿婶,我想死你了!”马小乐轻手轻脚地进了灶屋,一下从后面抱了柳淑英。

“啊!”柳淑英哪里会想到有人突然窜出来抱住她,不由得一声惊叫。

“淑英,怎么了?”赵如意听到叫声走到正屋门口问了起来。

“没,没啥,看到一只来偷食的老鼠。”柳淑英心慌意乱,胡乱诌了句话。

赵如意嘿嘿笑了起来,“大过年的,耗子也知道好吃的多了。”说完就回了屋去。

马小乐一直抱着柳淑英的腰没松手,僵僵的,直到确定赵如意不会过来了,才像复苏的蛇一样动起来,“阿婶,这辈子我是忘不得你了!”

柳淑英放下手里的菜勺,抓着马小乐的手,“小乐,说啥了你,快松手吧,别让看见了。”

“谁看见啊,这会没人来。”马小乐闻到了柳淑英身上那股香味,和吴仪红身上的香味完全不一样,这是那种天然的清新之香,他曾经无数次闻过,以往每次趴在柳淑英身上掘动屁股的时候都回闻得到,像是从她体内发出来的。

这股香味让马小乐心意萌动,血流加速,很快就充起了下身。“阿婶,我又行了,你还不知道吧?”马小乐用惊喜的口气小声对柳淑英说道。

【112】 扣动扳机

“啥又行了?”柳淑英被马小乐从背后偷偷抱了腰,心跳还未平息呢,根本没有想到马小乐说的是啥意思。

马小乐也不答话,抬手反抓住柳淑英湿漉漉的手,一下按到自己已经发硬的下身。“呀!”柳淑英惊讶得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捏了好几下,简直不敢相信,“小乐,是真的嘛?”

“咋不是真的哩!”马小乐大咧咧站直了身子,挺了屁股,“你再好好摸摸,保管是真的!”

柳淑英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只是从她发抖的手才能明确地知道,她很激动,内心的喜悦难以压抑。

“阿婶,想要么,现在就给你!”马小乐解开了裤腰带,将柳淑英的手放进裤裆里,“阿婶,我现在就让你好好做回女人,只是你不要大声叫唤,省得被别人听见。”

“我……我想要,可是现在不行,正屋里还等着我这汤呢。”柳淑英颤抖的手来回摸着马小乐的话儿,舍不得似乎又无可奈何,“小乐,你这大家伙怎么好像比以前更硬了?就跟那水井上的粗铁棍般的硬。”

“咳,管它有多硬,你到底想不想要。”马小乐看着灯光下穿着枣红小袄的柳淑英,就跟夏天里看到水灵灵的樱桃一样,充满了欲望,“阿婶,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不想我也想了,我想抱着你猛干一通!”

“你……”柳淑英感觉脸火辣辣的,本来她就对和马小乐之间的事儿有些羞愧,再加上马小乐离开小南庄村去了乡里一年多的时间几乎没联系过,还觉着有些生分,可没想到马小乐说得这么直接,一时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马小乐也不管那么多了,他的确憋得慌,昨天夜里就要憋不住了呢。现在马小乐决定,这么时间没雄起,攒的精力算是精纯浓烈的了,是上等品,他要把这些精纯浓烈的东西送给他打心底里喜欢的人,而现在在小南庄村,只有柳淑英了。至于田小娥,马小乐现在觉得她没有资格享受那么精纯的上等品。要说能不能让她讨饶,马小乐还真是有那股自信,虽然《悦女经》上说了,但凡事并非绝对,也许三两下就能让田小娥哭叫起来,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紧张重视,眼下,把火力对准柳淑英一顿猛发才是正路事。

灶膛里火焰熊熊,膛口里不断喷涌出热浪,这在冬日里,显得格外暖和。柳淑英无力站在灶膛口前,被马小乐伸手插进了衣襟前怀里,隔着薄薄的棉衬衣揉捏着许久未曾得到过呵护的两个圆胸,不由得咬紧了嘴唇,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马小乐觉着手不凉了,干脆就掀开了衬衣,贴肤摸弄了起来,这让柳淑英嘴里哼唧起来。马小乐想到这个时候时间不多,不能磨蹭,再说下身也已翘硬起来,便双手下移,插进了柳淑英的裤子里。

刚了插了一点么插动,腰带还没解呢。不过在马小乐掏出手之前,柳淑英已经自行解开了,“小乐,块……快点……”

马小乐一下把柳淑英的裤子、棉裤,连同内裤,一起拉到了大腿上。逆着光亮,马小乐看到了柳淑英那浑圆白皙的屁股,在灶膛的红火光下尤为诱人,“阿婶,我受不了了,把腿分开!”马小乐急吼吼地脱了裤子,举起了那根硬胀的发紫的大家伙。此时柳淑英很听话,业已把腿尽量分开了,但因为裤子没完全脱下,所以分开的不算大。

马小乐从后面把家伙挺进两腿之间的时候,柳淑英觉得是夹到了一根粗大的烧火棍,不由得闭目抬头轻“啊”一声。这一声,狠狠地刺激了马小乐,挺着屁股乱拱了起来。

拱得并不费劲,因为柳淑英下面早已滴滴拉拉地泛出液汁,满腿窝子里都滑溜溜的。

可能是许久不曾操练,马小乐老是找不到那口口儿,就连柳淑英都急了,上一点……向上一点……”柳淑英边说边下压了点屁股,觉着这样马小乐可以很容易地找到入口。可是没想到马小乐的棒子被屁股压下了,更难灵活起寻找入口了,“阿婶,你抬起屁股,我用手找了门送进去就行了!”

柳淑英一听,马上两手扶着两个被烤得热烘烘的灶门脸儿,高高地翘起了屁股。马小乐低头看了看,膛里的火光忽闪忽闪的,把柳淑英下面照得若隐若现。“哎呀,你说这都啥回事,一着急连生理知识培训都忘记了!”马小乐暗自叫了起来,“金朵不是还找了模特作了人体示范了么,怎么能不好好运用下呢,那也太对不起金朵了。”

想到这里,马小乐伸手摸着柳淑英的大纯纯,用手指扒着,呵呵地说,“阿婶,这是大纯纯。”接着,又捏着两片小纯纯分得开开的,“这是小纯纯。”然后,手指扣巴着洞口儿,“这是……”话音未落,直起腰来扶着话儿一挺而入!

“呜——”地一声,这是柳淑英有所准备的情况用手捂住嘴发出了声音。

一进入柳淑英的身体,马小乐舒服的皱着眉毛闭上了眼,“嚄——”马小乐痛痛快快地出了口气,也不管柳淑英的感受如何,只管伸缩着屁股,带着那根粗大的烧火棍在柳淑英的生命之门出出进进,来回绞拉着门口的大小纯纯,考验着它们作为大小卫兵的守卫能力。当然可以预想得到,被冲得东倒西歪、挤压得严重走了形的大小纯纯,哪里能经受得住如此的考验。

这一番好弄,把柳淑英搞得阵阵发颤,小腿直晃悠,“不要了不要了,小乐,我已经好几次了,再来就要真的昏死过去了……”柳淑英无力地摇着头,汗涔涔地说着。

灶膛里的火焰已经熄灭,但火红的膛灰依旧散发着热浪,把柳淑英的小肚子烤得热烘烘的。此刻马小乐也已接近尾声,到了冲刺的时候,他抱着柳淑英圆润的屁股,快速抖动着结实的屁股。两体交汇处,一阵激烈的撞击摩擦声“啪啪”地传出……

伴随着马小乐的呼吸由急促突然刹住,一切都是静止的,也没有声音。

几秒种后,马小乐伸直了脖子一仰头,“嚄——”地一声,就像愤怒的士兵终于扣动了重机枪的扳机。

柳淑英是真切地感觉到了,刹那间像是被幸福的子弹击得千疮百孔,异样的快感顿时传遍了全身,禁不住一个抽搐,两腿一软,扶着灶门脸儿跪倒在地上。

马小乐宣泄了的家伙此时也收起了威怒,乖乖地垂下来,等着主人把它放回去休整。

“淑英!骨头都啃完了,咋还没汤的呢?”赵如意在正屋里喊了起来。柳淑英慌忙站起身子,边拉裤子边喊道,“没留神多加了瓢冷水,多烧了会,这就来了,你等着吧,马上就好!”说完,就急急地指着门,示意让马小乐赶紧离开。

“阿婶,今个年关里我一直住果园子里,有空你去哪儿,我要好好睡你一个年头儿!”马小乐说完,不等柳淑英答话,猫着腰就走出了门,消失在冷夜里。

没走多远,马小乐觉着身上有些冷,刚才逮着柳淑英一番蕾打,身子可能有些虚空。马小乐赶紧裹紧了衣服,往果园子跑去,这么冷的天,跑起来要暖和些。

跑到果园的时候,身上已经冒汗了。马小乐用干毛巾擦了擦身子,钻进了被窝。被子是胡爱英前几天刚晒过的,还很软,也很暖。马小乐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养着精神,夜里还有一场战斗,一场为男人而战的战斗,他必须去。

夜里又下雪了,“雪前暖,雪后寒”,老话一点不假。马小乐穿上衣服走出门的时候,没感觉到冷,再走几步,雪花就飘落了。

“他娘的真好,看来今年又是个好年头!”马小乐抬头望着天空,啥也看不见,只有片片雪花落在脸上化成点点冷水。

新雪落在还未化尽的陈雪上面,很快就积了一层。马小乐加快了脚步,向村里走去,他不知道田小娥是不是住在小商店里,而且他说过要来的,那田小娥会不会找人藏在旁边,到时一下把他摁倒了,那可糗大了,弄不好连乡政府的工作也没了。想到这里,马小乐停住了脚步,觉得是不是值得该冒这个险。

想了好一会,马小乐决定还是要去,因为这是男人的尊严,他不能让田小娥看扁了,要不在她面前还就真抬不起头来。就晚上在柳淑英家灶屋里把柳淑英给搞了,那感觉就是雄壮,人嘛,有时就得放开了。马小乐觉得,这会儿回村里过年,他就啥也不是了,不是乡政府的秘书,他就是他马小乐,一个长着大家伙的男人,他能干又想干的,就要干一下,不多想啥!

到了村子,马小乐从小巷子里绕到了小商店附近,竖起耳朵听了,也睁开大眼看了,确认旁边没有埋伏后,举步向门口走去。

此时,田小娥在店里正躺着呢,刘长喜的话正让她害怕呢,要是马小乐找了金柱,那她家这个年可就不安稳了。所以她盼着马小乐来,不管怎样,以后再也不瞎说啥了,就当马小乐一点问题都没有。

“砰砰砰!”

田小娥警觉地坐起身子,“谁啊?”

【113】 顶住腿叉子

“我!”马小乐收起手,答了一句。

田小娥听出是马小乐的声音,赶紧披了棉袄下床开了门,“马小……”田小娥刚说两个字觉着不妥,赶紧改了口,“马秘书,你还真来了啊,我之前说的都是玩笑话,你可别当真!”

马小乐一听,很纳闷,这田小娥咋变脸这么快的呢。“玩笑?”马小乐鼻子里哼哼了一声,“这玩笑能随便开么?”

田小娥不安地搓着手,“马秘书,你看这么冷的天你还真来了,要不进被窝暖和暖和吧,多冻手冻脚的。”

马小乐也不含糊,脱了衣服就钻进田小娥的被窝,还真他娘的热乎,看来有个女人焐被头就是好!

“田小娥,今晚我要让你直到,我马小乐到底是行还是不行!”马小乐在被窝里露初脑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呵呵……”田小娥傻笑着,站着不动。

“还不到被窝里来?”马小乐抬头问了句。田小娥慢腾腾地走到床前,脱衣服掀开被子的小小一角。马小乐哪里容她慢吞吞的,一把将田小娥拽了进去。

田小娥太瘦小了。马小乐没用力就把她拽了进去,抱在怀里一顿摸巴,“田小娥,你说你这么瘦小,能经得住我一插么?”马小乐使劲揉搓着田小娥的两个小而下垂的nǎi子,“瞧你这nǎi子,天天给曹二魁拽着当皮筋了吧,这么松!”

田小娥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啊,被马小乐这么一弄巴,也是有想法了,一时还害羞地哼哼起来。马小乐一见,觉着挺趣,干脆把手伸到田小娥的裤头里去摸。田小娥哪里经过这样的场面,她这辈子除了曹二魁,还没碰过第二个男人呢,当下就紧张起来,两腿夹着。

马小乐摸到了一点稀疏的毛毛,就跟田小娥的人一样不起眼。“田小娥,你说你还是小姑娘啊,还羞答答的呢,你就张开两腿得了,给我插拔一番让你感受下我到底行不行,省得你指桑骂槐地说风凉话!”

“马秘书,你行,你真的行!我不是说了么,以前是我瞎说开玩笑的。”田小娥慢慢地放开了夹紧了两腿,缓缓地分开了,任由马小乐摸弄。

“哎呀**!”马小乐摸到了田小娥的私处,忍不住叫了起来,“田小娥,你下面骚水子还真不少,摸了一下手都湿了!”

田小娥听了,不好意思答话,咬着被头不吭声。

“田小娥,你怎么知道我真的行?”马小乐拿着田小娥的手,往腿裆里一放,“你试过?”

田小娥被马小乐牵引着,一下触到了马小乐腿裆里那根烧火棍,当即就惊吓住了,“小……小乐,你真的行了?家伙还……还真那么大?”

“是不是真的你不是摸着么?”马小乐开始翻起了身子,“要是摸着还不相信,那我就让你试试!”说完,一下压在了田小娥身上,用那根棍子顶住了田小娥的私处。

田小娥哪里敢接纳这样的大家伙,赶紧伸手拽住了马小乐的话儿,“太大了太大了,我受不了,我向你陪个不是还不成么?”

马小乐给田小娥这么一弄,还收不住了,还真想日了她,“田小娥,你怕啥,我慢慢来有啥受不了的。”

“这么长的家伙,那还不穿到我胸口啊!”田小娥颤颤地回答着。

“放心吧,我还真干死你不成?”马小乐拿开田小娥的手,“老早前我就跟曹二魁说要操你的,现在我得兑现诺言,你就顺顺当当地给我日了,要不我一生气就搞死你也不停!”

田小娥显然是害怕了,“那你慢点,我说不行了你就不要再插了。”

“行了,真是啰嗦。”马小乐撅起屁股,将话儿顶住了田小娥的腿窝子。

田小娥实在是瘦小,马小乐进去的时候感觉从未有过的紧,就连和金朵搞第一次的时候也没感觉有这么紧。

田小娥疼得龇牙咧嘴,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所以她忍了,她不想这么早就叫不行,她想尽量让马小乐日得满意些,这样就不会再怪罪她了。

马小乐进去了,才及一半,就感到像是撞到了一堵肉墙上,“不行了不行了!”田小娥终于叫了起来,“我觉得整个肚子都要被搅动了,不能再往里了!”

马小乐还很没那个狠心让田小娥遭罪,也就不再前进,照着这个深度,一下一下地抽动起来,“田小娥,我是不是就是焐脚头的!我是放空炮的么!”马小乐说一句就狠狠地落一次屁股,弄得田小娥嗔呼不已,“不是不是,你是货真价实的大家伙……”

听着这话,马小乐心满意足,也不再说什么了,只管“嚓嚓”地捣弄着田小娥。

好大一会儿,田小娥竟然偶偶啊啊地叫得越来越欢快了,这让马小乐惊奇不已,像张秀华那样的骚货,在他的奋力抽打下,也不过十分钟二十分钟的就交了身子,可这田小娥还就能熬,现在至少两个二十分钟的不间歇插弄都有了,好像还越来越投入了。

马小乐不由得暗暗钦佩起古人的学问来了,这不就是《悦女经》上说得“小瘦,枯而后欲,无边。”么!

马小乐觉得不能和田小娥搞持久战了,他本意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软蛋,可不想和田小娥尝尽鱼水之欢愉。当即,马小乐加大了幅度,“呼哧呼哧”地大搞起来。

田小娥本来也差不多要泄身子了,又被马小乐狠狠地一冲撞,一下就到了极点,大叫一声伸直了两腿,身子绷直。这方面,马小乐已经很有经验了,惬意地从田小娥身上翻下来,等着她的复苏。

“我……我死过去了……”良久,田小娥舔着发干的嘴唇嘟嘟着。马小乐一见她醒了,想吓唬吓唬她,一个翻身又压了上去,拿大家伙顶住了腿叉子,“田小娥,老子想起你说我不行就生气,来,再弄一番!”

“不了不了!”田小娥立刻伸手攥住马小乐的根子,“不能了不能了,再来一次我就真的要死了!”

马小乐得意地停住了,“那也行,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不行的?我非要干死她不可,是不是顾美玉?”

“顾美玉?”田小娥皱起了眉头,“不是啊,她知道你不行?”

马小乐一听,觉得自己冒失了,“哦,不是,我不是觉着她是妇女主任么,可能和村里的女人们会多说些什么。”

“不,不是她说的,我跟她平时都不怎么讲话。”田小娥摇着头。

“那你是听谁说的?”马小乐沉了沉屁股,“要不我狠插起来你可受得了?”

“别别别。”田小娥缩着两腿,“是……是姚晓燕。”

“是她?”马小乐心里一惊,“这个女人,真是欠日的货!”马小乐狠狠地说。

“你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昨个下午你从店里出来不是碰到刘长喜了么,他对我讲了,这事可不能乱说,要不到时麻烦可就大了。”田小娥跟受惊了似的,光溜溜的身子被马小乐压着,一动不动。

提起刘长喜,马小乐轻轻叹了口气,暗想:当初刘长喜和丁建设把他和马长根送到乡卫生院,也算是有恩了,而且这么好几年了,这两人的嘴也都还紧,没炒别人说出他被踢坏了的事,至于刘长喜的女人姚晓燕,也可以理解,毕竟是两口子,这事说了也难免,可就是姚晓燕嘴头子松,竟然对田小娥讲了。

“算了算了。”马小乐嘀咕着,从田小娥身上下来了,“那刘长喜对我算是不错的了,他媳妇我怎么好意思去日呢。”

“这么说你不找姚晓燕算账了?”田小娥拍着胸脯“啪啪”响,“那就好那就好,要不刘长喜可饶不了我。”

“刘长喜饶不了你?”马小乐一乐,“怎么着,他也有大家伙教训你?”

“啥啊。”田小娥一下显出很害羞的样子,“你以为别人都跟似的,长了个驴大的玩意儿,那刘长喜不是村长了么,得罪了他,咱老百姓还有好日子嘛。”想了一下,田小娥又说道:“不过你要是找姚晓燕算账的话,我估计她还巴不得呢!”

“巴不得?”马小乐眼睛一睁,“姚晓燕巴不得?”

“是啊。”田小娥乖顺地趴在马小乐的怀里,“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平时不怎么说话,可实际很好那一口了,她身子板还又结实,对那事儿特好呢!”

“娘的,那不是闷骚么!”马小乐呵呵地说。

“啥骚啊,女人喜欢那事就骚了啊。”田小娥红着脸说,“马秘书,你说你今晚把我睡了,以后还睡不睡?”

马小乐听了很奇怪,不过一想就明白了,这田小娥可能是怕再被教训。他才不会呢,虽说田小娥长的不难看,可毕竟是没啥过往交情,没日头,“不了,教训你一次就够了,你以后就别乱说了!”

“那……”田小娥欲言又止,好一会才跟蚊子似的说,“那我以后还要说。”

马小乐一听差点晕过去,“田小娥,你欠操是不,你还要说?”

“我……我是想被你再操操。”田小娥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马小乐几乎都要听不见了,“你弄得我好受,特别好受……”

马小乐几乎要崩溃了,没想到这个田小娥还是这样的女人,“你,我说你可真是的,咋能有这种想法呢,一个女人家,好好守着男人过日子得了,还想被别人的男人骑来骑去的?”

“我……”田小娥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就睡你一下,没有机会就算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马小乐说着开始穿衣服了,田小娥这女人,能脱身得赶紧脱身,免得麻烦。

【114】 大年初一

抽开门闩,拉开小商店门的时候,风雪正紧。

小南庄村在风雪夜里很静谧,庄上静得连声狗吠都没有。马小乐裹紧了衣服,向果园走去。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踩在上面“嘎吱嘎吱”地响。

一路上马小乐想着田小娥关于姚晓燕的话,还真是看不出来,姚晓燕还是个闷骚的女人。男人好猎奇,马小乐还真是想逮着姚晓燕搂紧了睡一下,尝尝身子板结实的她到底是个啥滋味。可是想到刘长喜,马小乐又摇了摇头,“唉,长喜啊,你对我不错,我也不是没良心的人,你女人我就不日了!”马小乐认为,女人可以日,但不能想日谁就日谁,做人得有个原则,不能昧着良心。

这场雪下得真叫带劲,时紧时松,飘飘忽忽的一直到大年初一。

两天多的雪噗噗簌簌地下着,人人都闷得心里发慌,即便是大年三十晚上和年初一早晨接二连三的鞭炮声,也没能闷气儿给消了,只是在响鞭的时候才兴奋一下。

这种天候,男人们还好,凑到一起打打扑克、搓搓麻将,年老的打那种麻雀牌,是麻将的简化版,多少赌上一点,带点儿彩头饶有兴致。最难熬的莫过于妇女了,东屋走到西屋,西屋走到东屋,这儿掏掏那儿看看,或者溜个门子,找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话茬唠唠嗑,只是到了做饭的时候,锅碗瓢盆的一阵忙活,才觉得是一个地道的女人了。小孩子可以捉麻雀,在院子中扫一小块地来,撒点谷子,上面罩一筐子,用小棍撑着边沿,棍上拴一绳子,一直牵到屋里头,那些饿不住冒雪出来觅食的小麻雀会前来啄食,只要它进入筐底,屋里一拉绳子,小棒一动,筐子一落,就罩住了。家里有狗子的,可以带着狗到野地里逮野兔子,要是胆子大一点的,走远点去南山上,野味更多呢,不过也危险,山里有狼,一般人家是不会让孩子跑那么远的,顶多在山脚下的小坡上转转。

马小乐对带狗抓野兔子的事也还饶有兴致,但他自己觉得已经不能那样做了,否则乡亲们会笑话长不大的。况且,阿黄已经不在了,少了那位老伙计,马小乐也没那个心思了。

想起阿黄,马小乐仍旧满怀感伤,心里不免一阵心酸,想着它死去的第一个年头,无论如何也要好好供奉一下。

年初一大清早,马小乐就起床了,拿着红糖果子、糖酥,还有苹果桔子,还带着一沓烧纸,像模像样地来到阿黄的坟头前摆好了,烧了纸上了香,还叩拜了一下。

给阿黄祭拜完了,该回家吃早饭去。早饭是饺子和汤圆,马小乐在从果园回村里的路上心里就念叨着,以往巴望着过年,头好几天就想着热腾腾的猪肉饺子和带夹心的汤圆了,现在虽然生活条件好了些,可那多少年的情愫还依旧那么浓烈。

早饭很快就吃完了,按照规矩,村委会的干部们会凑到一起,到村里各家比较有本事的、老烈军属的人家里走走,拜个年。马小乐琢磨着,村干部们肯定回到他家里来,便让胡爱英准备好糖果,可是自己一摸口袋,忘记带烟了,金柱送给他的那条好烟落在果园里了。

马小乐赶紧回果园去拿烟,等村干部们来了好散散。

雪仍旧没停,其实通往马小乐果园子的路上这两天也一直没断人,从年二十九下午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地去看马小乐,哪怕随便唠唠嗑。尤其是今天,年初一,马小乐刚进了屋子没多会,拿了香烟正准备走呢,可来看他的乡亲们却是接二连三的。年初一上门是风俗,拜年的。马小乐觉得很不好意思,一般拜年是晚辈主动到长辈家里,他辈分不大,年纪也小,可村里却有那么多辈分比他大的人家都来了。

马小乐也不含糊,只要来了人,都拿好烟招待并且很客气地打着招呼,有小孩子跟大人一起来的,还会拿出好糖果塞到他们手里。马小乐知道,乡亲们来看他是因为就看在他在乡政府工作的份上,但人得学会还礼,也得对人家尊重,不能眼睛大了看不起人。

好不容易送走一批,马小乐赶紧锁了门也走了,要不晚一晚还有人来,那可就走不开了。

回到家里,马小乐开口就问,“爹,村里来人了么?”

“来了,又走了,人家事情多着哩,好多人家要去的,就没等你,他们让我传个话给你,中午到刘长喜家去喝酒。”马长根呵呵笑着,“小乐,你看你,到乡里头工作了,就是不一样,村干部们还得来我家拜年咧!”

马小乐也很高兴,人人都有份虚荣心,马小乐此刻在那方面就很得意,“爹啊,都来了谁啊?”

“刘长喜、丁建设、徐红旗、高得胜、顾美玉……”马长根扳着指头数了起来。不过马小乐听着有点不对头,“爹,怎么没有范宝发?”

“他啊,好像没看到。”马长根很认真地说,“没有他的人影。”

“哦。”马小乐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马长根看了,也轻轻皱起了眉头,“也是啊,他怎么没来,村支书也应该来的。”

马小乐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范枣妮啊,想那范枣妮到时报社去上班了,而且找的对象有时市里宣传部领导家的,那多牛气啊!想到这里,马小乐就不服气,觉着范宝发也太有点仗势了,可事实也的确如此,谁有了势不仗呢。

一切都在于自己,想通顺了就好。马小乐能想通顺,他范宝发摆架子不来就不来呗,也没有啥可计较的,不过想到范枣妮,马小乐就不能平静了,想那小妮子,小时候天天在一起也没啥两样,可人家考上学了,现在到市里去了,住着高楼大厦,走着平整的水泥路,即便下雨下雪,星点儿的泥都不沾。

想起这些,马小乐的优越感就荡然无存了,要是范枣妮换成别人可能也就无所谓了,可偏偏是范枣妮,马小乐对女人朦胧的感觉就是由她培养起来了。对于范枣妮,马小乐有种骑不了水牛怕被水牛看轻的感觉,他老觉得,范枣妮是看不起他的,起码不觉得他是根像样的葱。再加上以前范枣妮看到了他的话儿,还笑话他那东西太丑了,还追到大门外说,连他自己都觉得在范枣妮面前抬不起头来。

“小乐,发什么呆,他范宝发不来就不来,爱摆谱的人没啥计较头的。”马长根见马小乐闷闷不乐,想开导开导。

“啥啊爹,我可没想范宝发的事,他爱来不来,我不稀罕。”马小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在想今个中午去不去刘长喜家喝酒。”

“那得去啊,人家怎么说也是新上任的村长了,不去不是不给面了嘛。”马长根马上说。

其实马小乐知道这理儿,只不过刚才是为了掩饰想范宝发的事随口说的,不过就着马长根的话也就说下去了,“嗯,对,是得去!”马小乐说完,掏出一盒好烟撂到马长根怀里,“爹啊,尝尝这烟,可贵着呢。”说完,走出了家门,去大街上看看。

因为雪没停,大街上也没啥人。马小乐觉着没啥劲,便回果园里去,他已经打算好了,中午虽然是要去刘长喜家里,但也不能没点谱子,起码他刘长喜还得来叫上一次,要不也太没面子了。

走到村头,一群小孩在放鞭炮,啥点子都想着用,看到一坨牛屎,会把爆竹插进去,点了火性子就跑,几秒钟的功夫,那一大坨牛屎就被炸成星星点点的粪粒子,四散开去,要是有大人碰巧了经过,还会被弄一身牛屎,不过每遇到这种情况大人也不生气,都是有说法的,这预示着新的一年里要碰到大财运。

马小乐看到小孩堆里有二楞子,他玩得可开心呢。马小乐觉着二楞子挺可悲的,都这么大了,还傻乎乎的跟个孩子似的。“小康,过来!”马小乐对二楞子招了招手。二楞子一看是马小乐,“嗖嗖”地跑了过来,“小乐,怎地,逮虾子么?”

马小乐想笑,可笑不起来,“小康,天这么冷虾子都躲起来了,还逮个屁啊。”马小乐掏出五块钱,“小康,给你钱,去商店里买糖块吃吧。”

二楞子看着钱,想伸手拿,可没有,“不要,娘说了,不能要人家钱。”

马小乐想了想,觉着也不妥,给二楞子钱算是哪门子事呢,便收起钱随便说了句,“你娘可真好啊。”

“俺娘不好!”二楞子一听,很认真地说。

马小乐很纳闷,忙问道:“你娘咋不好了呢?”

“俺娘会打人,打俺爹了。”

“打你爹?”马小乐真是糊涂了,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而且柳淑英也不是那种泼辣的女人,咋就动手打男人了呢。“小康,你娘为啥打你爹啊?”马小乐又问道。

“前天晚上我和爹在屋里啃猪头骨,娘老是不进来,后来睡觉的时候爹说娘的裤头上有东西,说娘不干净,还说什么可能是偷汉子的话了,俺娘一听,气得不得了,就打了爹一个耳光,打完了又打了一个。”二楞子说话的口气上,一听是偏向他爹啊,因为赵如意不经常回家,每次回家都带好吃的给他,还逗他玩。

“小康,照我看啊,你爹该打,他胡乱说话,就该打!”马小乐说。

“不,我觉得爹好,娘不该打他!”二楞子说得很认真。

马小乐一想,犯得着跟二楞子较真么,便眼珠一转,“小康,只要你说你爹该打,你娘打得对,我就带你去河里捉鱼,可大了!”

二楞子一听,立刻拍起手来,“行,我爹该打,我娘打得对!”

马小乐心满意足地笑了,“好吧,我就带你去捉鱼,比他娘的逮虾子可过瘾多了!”

【115】 撑大了

二楞子一听马小乐嘴里说出“他娘的”,立刻让他淬两口唾沫。马小乐问为啥,二楞子说大年初一不能说脏话,否则要说一年的。马小乐嘿嘿直笑,说肯定是你娘柳淑英告诉的吧,二楞子点点头说是。

马小乐听了二楞子的话,突然冒出个想法来,今天无论如何要再睡一下柳淑英,好预示着一年到头都可以爬上她的床,起码也能一起钻个草窝什么的。不过眼下得说话算话,带二楞子先把鱼捉了再说。

马小乐带着二楞子,一直走到河里。河水结冰了,冰很厚,人走在上面也没事,况且冬季里河水大消,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刚没头顶。马小乐让二楞子抱着块大石头跟在他后头上了冰面,走到一处下面泛着淡蓝色的冰面下停了。

“小康,抱石头砸,把冰砸个窟窿来。”马小乐指挥这二楞子,很快就砸了个脸盆大的窟窿。马小乐蹲下来,把窟窿里的碎冰捞出来,擦干了手点了支烟,笑呵呵地对二楞子说,“等着吧,一会儿就有鱼会跳上来。”

二楞子不太相信,眼巴巴地看着,没两分钟,就看到小窟窿里冒出几个鱼头来,吐着泡泡出来换气。“有了有了,还真有了!”二楞子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然后蹲下来伸手要抓。

“别动,不用动手,一会鱼会自己蹦上来。”马小乐胸有成竹,按照以往的经验,鱼儿在冰下憋久了,遇到水面就兴奋得乱了神经,会跃出水面来欢庆,可冰窟窿就那么点,鱼只要跳出来一般就会落到冰面上,回不去了。

果然,没有半个时辰,二楞子手里已经提了五条鲫鱼了,每条都差不多有二斤。

看看差不多了,马小乐用脚把碎冰踢动了,全推进了冰窟窿里,“行了小康,不捉了,捉多了老鱼精就生气了,以后想可就难了。”

二楞子手上已经提着好几条鱼了,捉不捉也没啥了。到了岸上,二楞子还算有点头脑,说既然是两个人捉的,那就平分吧,没人两条半,说完就找了块小石头要把鱼砸断。

“行了,小康,你拿三条,我拿两条,不砸了。”马小乐提着两条鱼回家了。

刚到家门口,刘长喜晃着悠闲的步子就来了,“乡领导,走吧,这都快中午了,先到我家候着,打个牌什么的,热闹热闹。”刘长喜对自己能当上村长很满足,自然很得意,“瞧着天,雪还下个不停了。”说完,用手掸了掸肩膀上的雪,“我再去范支书家看看,你先去着,红旗他们都到了!”

“行,我把鱼放下就去。”马小乐一手掏出烟盒,甩出一根给刘长喜便进门了。

本来马小乐想在范宝发之后去的,一般大干部和有身份的人都是最后到场,可觉着和范宝发较真也没劲,所以放下鱼就走了。

到了刘长喜家,姚晓燕正忙得不亦乐呼,活儿干得呼呼生风,马小乐看着她那充满劲头和活力的身子,想起了田小娥的话,突然间有了股冲动,想上去把她摁到在灶屋的烧火草上。

“罪过罪过啊。”马小乐暗暗说着,“不是已经决定不上刘长喜的女人了么,怎么还有这种想法。”想到这里,马小乐平静了下来,可一抬头看到田小娥正坐在灶屋里烧火,顿时又有些躁动了,“这两个人看来是关系不一般,啥都在一起,她娘的,不行老子两个一起搞了,看她们还私下里说我!”

这个想法让马小乐很激动,不过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味下其中的乐趣,姚晓燕的话就把他打断了,“马……”姚晓燕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一说话脸就红,害羞,“你……你来了,屋里坐吧。”

马小乐一看这样子,觉着姚晓燕还真是有那么点味儿,顿时心里猛跳起来,下面也骚动起来,特别是看到田小娥在灶台前站起身来,眼勾勾地看着他,估计是又想和他搞那事了,不过他可不想了。

“哟,乡领导来了也不进来,在雪地里晾膘呐!”在屋里打牌的徐红旗伸长了脖子喊道。

马小乐听了,赶紧走到门口跺了跺脚上的雪,进了屋子,“你们来得早啊,烤着炉子打着牌,还真会享受!”马小乐掏出烟,一排子散了。

徐红旗把位子让给了马小乐,“瞧这把牌抓的,神仙手啊!”提到手,马小乐看了看坐他对门的顾美玉,有点不自在。顾美玉也有心要拨弄马小乐,笑呵呵地说道:“神仙手有啥用,再仙也不过是只手,还能当别的啥玩意儿用?”

这话别人听来或许没啥想法,但在马小乐就不同了。马小乐心里很是恼火,心想不管咋地,我马小乐的手也让你顾美玉欲仙欲死了不是,可临到头还说这种话,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这样的女人,就该被男人日得死去活来才知道什么叫收敛。

马小乐想找个机会让顾美玉见识一下他的厉害,可转念一想要是顾美玉像田小娥一样,被日了一次还想下一次,那他可有些撇不清了。想来想去,马小乐觉得男子汉还是该大度一点,就当没听到顾美玉的旁敲侧击,就是听到了也装作不懂。

刘长喜这酒喝得挺开,刚好是过年,都没啥事,只管喝就是了。马小乐喝得高兴了,说明天还是在座的,一个也不能少,全都到他家里,他要请酒。大家伙一致拍手,说谁不去就是孙子。顾美玉当然也要去了,虽然她对马小乐那方面有看法,不过马小乐毕竟是乡政府的人,她一个村妇女主任当然得巴结着了,她肯定会去的,那巴掌拍得不比别人闷。

酒席散场了,马小乐摇摇晃晃地走到灶屋里,姚晓燕和田小娥正说悄悄话呢,一看马小乐进来,都有点慌张。“咋了,你们说啥了,我一来你慌个啥?”马小乐有点兴奋,手指着田小娥,“田小娥,你是不是还想讨饶啊?”

姚晓燕听了,脖子一缩舌头一吐,要走出来。马小乐一把拉住了,嘿嘿笑着说,“晓燕,你跑啥啊,一起听听,你和田小娥不是啥都聊么。”

姚晓燕听到这里,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马小乐看了这场面,放开了姚晓燕,走到田小娥旁边小声问,“你是不是把我睡你的事跟姚晓燕说了?”

田小娥看了看马小乐,小心地点了点头,“我那是好意,我得让晓燕直到你那玩意儿特管用,省得她再对别人瞎说什么。”

“她敢!”马小乐以一听就一头火,“要是那样的话,我非搞得她嗷嗷叫不可,眼泪鼻涕一起流!”

“她不敢她不敢,她哪里敢啊。”田小娥慌忙站起来,指指外面小声道,“别这么大声,让人听见了不好。”

马小乐这才回了下神,扭头看了看便出来了,跟徐红旗他们一起离开了刘长喜家。此刻刘长喜已经在床上了,他早就喝倒了。

马小乐他们一走,姚晓燕就进来了,“田大姐,马小乐都说啥了?”

“他说要日得你嗷嗷叫,还眼泪鼻涕一起流呢!”田小娥半开玩笑地说。

“啥啊,田大姐看你说的。”姚晓燕又不好意思起来,“你说他马小乐真个长了个驴大的玩意儿?”

“那我还骗你嘛!”田小娥煞有其事地说道,“他那玩意儿,红里透着黑,有粗又长的,看起来就蛮吓人的!”

姚晓燕听得面红耳赤,连连摆手道:“行了行了,别说了。”嘴上虽这么说,可姚晓燕心里却泛开了花:那马小乐要是真有那么厉害的话,女人要是被他抱在怀里一顿日的话,可会咋样呢?没准还真是嗷嗷叫,眼泪鼻涕一起流呢!

田小娥看姚晓燕出神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子,想啥呢,是不是在想马小乐?你要是想尝尝的话,姐帮你说说,找个时间那还成啥问题?”

“哎呀,看你说哪儿去了。”姚晓燕羞羞地跑了。

田小娥呵呵笑了,“也就是你没被马小乐日,要是日了保管你心里头想着!”田小娥这话是照着她自己说的,自从前两天被马小乐一顿猛搞,那个舒服劲儿还真是让她忘不了,想着要是马小乐再日她的话,她就使劲叉开腿迎着,不管下面会被撑得多大。说下面被撑大了,这话还是曹二魁说的,被马小乐在商店里搞过的第二天晚上,就是年二十九晚上,曹二魁回来了,吃完饭后上了床,抱着田小娥就大干起来。谁知曹二魁刚耸动了两下,就发觉情况不对,“小娥,咋感觉不对头的呢,你下面像是被撑大了许多啊,插进去没啥感觉的,这么松垮跨的?”田小娥一听,慌忙说道:“啥啊你,八成是你累的那玩意儿变小了,才觉着我的大了。”曹二魁听了觉着是有点道理,也不理会了,埋着头一阵抖和,便萎缩了。

可以说,现在田小娥是有点上瘾了,心想头一次没准备,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味,无论如何也得再让马小乐搞一次,得好好记着那味儿,以后就是没机会再被他搞,想想吧咋吧咋那味儿也解馋。

这不,看酒席散了,马小乐一走,她也呆不住,简单扒了两口饭就离开了。田小娥估计着,马小乐很有可能是去果园了,这下雪天别的也没啥去处,有几个牌场子他马小乐也不会去的。

念着这想法,田小娥拐上了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马小乐的果园走去。

【116】 半路杀

此时果园里马小乐正和另一个女人热乎呢。

谁啊?柳淑英。

原来马小乐从刘长喜家晕乎乎地出来后就奔向村外,他想回果园里睡一觉,晚上好寻机会再找柳淑英,可一出村子就碰到了。柳淑英正焦急地找二楞子呢。马小乐一看就明白,那二楞子肯定是吃完午饭又去捉鱼了。

“阿婶,找小康的吧?”马小乐走上前,伸手要去摸柳淑英。

柳淑英怕被别人瞧见,左右躲闪着,“是啊,小康饭碗一放就走了,也不见个人影,挺急人的。”

“别急,我带你去找!”马小乐嘿嘿笑着,“阿婶,咋不给我摸呢?”

“你瞧这空旷的,老远就能瞧见,啥时过来个人也不一定。”柳淑英脸上露出丝惊慌。

马小乐听了便收住手,“阿婶,上午我小康说你昨晚和赵如意闹别扭了?”

“别提了。”柳淑英有点无奈有点气愤,还有点不甘心,“昨晚就怨你,也没个准备就把人家弄得满腿窝里都是水,裤衩上也都是的,当时我没在意,睡觉时赵如意摸了,黏糊糊的一片,硬说我……”

“不承认不就得了么。”马小乐接过话来。

“我是不承认,可赵如意他不听,说这么多年也没见我出过那么多水,现在倒好,一不留神就冒顶似的出这么,肯定是外面有男人勾出来的。”柳淑英说得很委屈,“当时我真是又恼又气,忍不住就打了他耳刮子,可后来想想,我的确不是好女人,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可是……”

“行了阿婶,你别说了,我帮你说。”马小乐按住了柳淑英的嘴唇,“你没有对不起他赵如意,而是赵如意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没能让你尝到女人应该得到的快乐,他不是罪过么,而你,偷偷摸摸地得到你应该尝到的快乐,有何不可?阿婶,凡事得想开点,再说我和你这事,只要不多想,就想咱们是在相互安慰取乐,为了活得更舒服,就没啥对得起对不起谁的。”马小乐说着,搂住了柳淑英向河边走去,“阿婶,我带你去找小康。”

柳淑英被马小乐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一时也不知道对与错,任由着马小乐搂着她向前走。

走到河堤上,往河床上一望白花花一片,堤坡上是白雪,河滩上是白冰。远远地就看到二愣子蹲在冰面上守着一个小冰窟窿,专等鱼儿朝上跳。

“阿婶,看到了没,小康在逮鱼呢,没啥事。”马小乐身体里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了,忍不住隔着棉袄揉捏柳淑英的前胸,“阿婶,刚好里果园不远,去我屋里头热乎热乎!”

不容柳淑英分说,马小乐搂拽着柳淑英就进了他果园的屋子。一进院门,马小乐就托起了柳淑英,“阿婶,我喝酒了,劲可大了,能感觉到不?”

“快放我下来,这地上雪滑滑的,要不可一摔倒俩了啊。”柳淑英既高兴有担心。

“俩就俩呗,如果摔倒了,我就在雪地里扒了你的裤子!”马小乐嘿嘿说着,一脚踹开了正屋门,进去走到床边,把柳淑英朝被子上一扔,“阿婶,快脱了吧,我下面急得很,今番我得好好弄你一弄,昨晚在你家灶屋里急急躁躁的,也没尝出个味道来!”

“你没尝出味道来,我可够了。”柳淑英不好意思地说道,“小乐,你那家伙好起来咋感觉更厉害了?昨晚那几下就把我弄得软腿了。”

马小乐心想,有阿黄的狗鞭帮助,那还能差了么,不过他没对柳淑英讲这事,“也可能是厉害了吧,这老长时间憋得,不厉害才怪呢!”马小乐开始解柳淑英的棉裤。

“小乐,你跟阿婶说,这村上的女人你睡了几个?”柳淑英问话的声音很小。

马小乐不知道柳淑英问这话啥意思,要是搁在平时,马小乐是不会轻易说出啥的,可今天是喝了酒,兴奋着呢,“什么几个,除了你就还一个。”话一出口,马小乐就后悔了,不该说还有一个。

“谁啊?”柳淑英好像很感兴趣,“是不是金朵?村上有人说金朵早就别你给睡了,是不?”

“不是,我可没碰到过她的身子。”马小乐摇摇头。

“那……是张秀花吧?”柳淑英的表情很紧张,似乎怕马小乐回答是,但好像对马小乐是否睡了别的女人并不反感,也许她是想证明,这小南庄村和马小乐乱搞的不止她一个。马小乐头脑转了一下,觉着张秀花这个女人太骚了,名声不好,不能承认,便又摇了摇头。

“那还会是谁?”柳淑英皱起了眉头。

马小乐一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不能再否认的了,只得说出一个,“田小娥!”

“曹二魁的女人?”柳淑英瞪大了眼睛,“她那么小,能受得了你?”

马小乐想到田小娥那晚在被窝里说的话,噗哧一笑,“还受不了了呢,搞了一次她还想第二次!”

“天哪,真是难以相信,田小娥那小女人还真是厉害。”柳淑英说着,棉袄的扣子已经解完了。马小乐也解开了她的裤腰带,拽着裤脚往下拉。

“不脱下来了,要是来人穿还不方便呢,褪到小腿就中了。”柳淑英拉着粉红色的衬裤,不让它随着棉裤一起被拽下来。

“来人?”马小乐一笑,“这雪天里谁还来,不好好呆在家里头暖和,除非有毛病。”

话音一落,门口就响起了田小娥的声音,“马……马秘书!”

马小乐一惊,小声道:“说有毛病的人就来了个有毛病的!”

柳淑英慌里慌张地提上可棉裤,掩住棉袄,“这可咋办,田小娥看到我们指定了会知道啥事儿!”

“阿婶,你别慌,这骚娘们来是找操的,我三下打发了她,你先到粮囤后面躲躲去。”马小乐拿了棉大衣塞到柳淑英手里。柳淑英接了棉大衣,慌慌忙地跑到了墙边的粮囤后面。

“马秘书?”田小娥胆怯地走了正屋门口,溜溜地向里瞧着。

已经钻到被窝里的马小乐假装睡得迷糊,“谁啊,喊啥呢?”

“是我,田小娥呀。”田小娥一听赶紧答道,也大着胆子踏进了屋里。

“田小娥?”马小乐眯着眼,“有事啊?”

“我……我是有点事儿。”田小娥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口。

马小乐赶时间呢,心想还磨叽啥,拉上床几下搞完算事。“田小娥,我知道你来是想和我睡一下的,对吧?”

“你……”田小娥毕竟是女人,而且又不是如张秀花般风骚的女人,虽然心里头是这么想的,但被马小乐一说,还是红了脸。

“还害羞啊,呵呵。”马小乐笑了,“来吧,赶紧脱了衣服进来,我今天好好让你享受一下!”

田小娥听到这里也不再掩饰了,边向床边走边解扣子。等蹬掉鞋子上了床,棉袄棉裤都已解了,一下就脱了下来,接着一掀被子钻了进去,“哎呀,马秘书,你这被窝咋不热乎的呢?”

马小乐心里道,我他娘的刚钻进来,热乎才怪呢,不过这话是不能说的,“唉,一个人睡觉就这犯难为,咋也焐不过脚头来。”

“那刚好,我来给你焐焐……”田小娥进了被窝,翻身把衬衣脱了,因为没戴奶罩子,胸前两个不算大却很有摆度的球球顿时在马小乐眼前晃来晃去。马小乐忍不住伸手抓了,“田小娥,你这东西可真是有韧劲,拽个半米长也该是没啥问题的。”说完,手上使了点劲拉起来。

“马秘书,你说啥呢,那俺这东西不是成怪了么!”田小娥嘻笑着躺了下来,蜷腿把衬裤也脱了,只剩下个小裤头来。脱下衬裤来,田小娥稍微思索了一下,抬着屁股又把小裤头也脱了。

马小乐此时突然有了种兴奋,被窝里有个赤条条的女人,旁边粮囤后还有个女人。这股兴奋劲儿让马小乐突然很亢奋,一把捂住了田小娥的腿窝子,想揉搓一下,可刚一触到就“哎呀”了一声,“田小娥,你撒尿了啊,这么湿漉漉的!”

田小娥不是撒尿了,她一路上想事儿想的,老是沉浸在马小乐那巨大的进出快感,早已是泉流而出,哪能不湿漉漉的。“啥撒尿啊,是出滑水子了。”田小娥说得声音不大,女人总是有颗羞愧的心哪。

“呵呵,好家伙!”马小乐笑着,“那也好,用不着在磨蹭了,我这就让你蹬腿!”说完,躬身脱光了下身,摆着家伙压到了田小娥身上。

“别太急了,受不了,慢点儿……”田小娥对马小乐的大家伙还心存畏惧呢,一点儿也没有大意。

“知道了,快张开腿,把下面撑大点!”马小乐说完就沉下了屁股,田小娥很配合地分开了两腿,大大的,把裹好的被窝都撑开了。

马小乐在极其狭小的通道里奋然前行,倍受挤压而不屈不挠。田小娥有点儿不适,但稍稍忍耐之后便被无比充实的快感而取代。

马小乐进去之后,开始了自由地伸缩进出活动。

“别全进去,受不了受不了,到底了!”田小娥忘情地叫了起来。

【117】 上门捉

马小乐心里也有数,不能伤了田小娥,他不是那种不知死活的男人,不过酒后也有点难以灵活控制,几乎每次都是抄底而退,弄的田小娥唏嘘不已,却也有番难以名状的愉悦。

田小娥的呻吟让粮囤后的柳淑英难受极了,声声都像黄豆似的落在心头上,痒痒的说不出那个难受,她真想马上就被马小乐抱到床上去。

好在田小娥的呻吟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没过多大会儿,田小娥就尖叫着沉寂下来,憋着劲儿抖着身子,良久才幽幽地吐出个气儿,“马秘书,我我好了……”

马小乐还没好呢,不过他想着田小娥只是意料外的事情,关键是粮囤后的柳淑英,她才是今天的活力主攻方向,“好了就好了吧,田小娥,赶紧穿衣服走吧,要不等会来人了可不好。”

田小娥本还想好好歇会的,听马小乐这么一说也担心,便穿了衣服下了床。

也巧了,刚一下床,院门口就暴起了一个声音,“马小乐,你个缺德东西,还在乡政府上班呢,回来就搞人家女人!今天我捉奸捉到你门口了,看你还咋个说法!”

马小乐听了,头皮一麻,怨自己的嘴臭,怎么说来人就来人了呢。

田小娥也吓坏了,要躲到粮囤后面。马小乐一看那还了得,赶紧叫住了,“田小娥过来,就坐床边别动,就说是来借鱼叉的。”马小乐边说边套上棉袄,下身光溜溜地蹬上了棉裤下床了。

从窗户里向外看,马小乐看到了赵如意,已怒气冲冲地走到了院中,马小乐赶紧蹿出来,把他拦在正屋外,“赵老师,干啥啊你,大呼小叫的!”

“你……你有脸说啊你!”赵如意气得浑身发抖,“我,我都亲眼看到了,你把我女人从河边搂进了果园,本来我是想忍了,可我想想实在又忍不住!”

马小乐一听,顿时明白了,估计赵如意也是去河边找二愣子,看到了他和柳淑英在一起的。不过马小乐也疑虑,当时他曾四下里看了,没发现有人走动,即使有的话,那也是在远处,看不太清的。

想到这里,马小乐大声道,“赵如意,平常我尊敬你喊你赵老师,可你怎么不受尊敬啊,你说啥我搂着你女人来果园了,看花眼了吧你!”

“花眼?”赵如意依旧气愤不已,浑身抖动,“除非是我瞎了,否则我是不会花眼的,我就是看到你搂着淑英来这里了!”

“切,瞎掰!纯粹是瞎掰!”马小乐心里虚,也没啥好反驳了。

“好,你说我瞎掰,那你敢让我进屋搜么?”赵如意侧身要进屋。

马小乐赶紧伸手拦了,心想看来这赵如意是确定看到他搂着柳淑英进来了,不过好在田小娥出现的巧,可以拿她来作个挡箭牌,算是丢卒子保车吧,要不赵如意要是真的发现柳淑英在这里,他可是有点知识的人,知道怎么找要害,要是跑到乡政府一闹腾,那可就不得了了。

主意一定,马小乐赶紧把赵如意拉到工具棚子里,“赵老师,你看你,咋这么冲动的呢,听我好好说说。”马小乐掏出香烟,递了一根给赵如意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慢吞吞地说,“赵老师,实不相瞒,我是搂着女人来果园了,不过不是你女人柳淑英,我跟你女人哪里来往的啊?”

赵如意听了,很纳闷,不知道马小乐还要说什么,只好竖了耳朵听。

见赵如意情绪稳了些,马小乐赶紧说道:“赵老师,敢保证是你看花了眼。”

“那你说那个女人是谁?”赵如意伸头朝屋里直瞅。

“唉,是曹二魁的女人!”马小乐好像很无奈,“你知道,曹二魁那狗东西对我多番使坏,对他这种人,没啥好同情的,刚好呢我喝了点酒,那兴趣来了,想找个女人,恰好就碰到他女人田小娥了,所以就把她弄到这里来了。”

“田小娥?”赵如意好像被如来佛救了,眼里满是希望的光芒,“真的不是我女人柳淑英?”

“不是,绝对不是!”马小乐使劲地摇着头,“赵老师,这事儿你可得帮帮忙,别对外人说,你也知道,我一个男子汉,也有那个需要,可还没媳妇呢,咋能憋得住?”

“这我知道,这我知道!”赵如意心情畅快地吸了口烟,“只要不是我女人就成!我是不会对外人讲的,你放心好了,我赵如意说话算话!”

“好,够意思!”马小乐拍着赵如意的肩膀,“赵老师,其实你也该对我信得过,你看你去理发店的事,让我不说出去我就没说出去,你可曾在村里听到过啥风声?”

赵如意摇了摇头,“还真是没有。”

“那不就得了,赵老师,就我那为人,你还不相信我么?”马小乐挺着身子,很义气地说道:“你是老师,再怎么说,你女人也是师娘啊,我能做那事儿嘛,亏你还是老师呢,冲动了不是?”

这番话说得赵如意连连点头,“小乐,哦,应该叫你马秘书了。”赵如意脸上露出了笑意,“你看我,还真是一时糊涂了,这样吧,明个到我家喝酒去,上午你和小康捉的鱼还在呢,又是道下酒的菜!”

马小乐听了赵如意的话,心里一时还有点过意不去了,觉着要是再去他家喝酒的话,就说不过去了,往狠里说就是没人味。“不了不了,赵老师,明天我说好了请村干部喝酒的,改日的吧,改日时候碰巧了,我请你到我家去喝!”

“成,那也成。”赵如意慨叹着,“那就改日的。”说完这话,赵如意是想走了,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因为他没见着田小娥,还不能就保证马小乐说得是百分百的正确。

马小乐从赵如意的眼神里读懂他的意思,觉着既然已经承认和田小娥搞那事了,也不必再挂块遮羞布了,便对着屋里喊道,“田小娥,出来吧。”

田小娥一直在窗户里看着,还想那赵如意拔脚走了呢,冷不丁马小乐一声喊,吓得她一哆嗦,不过既然喊了就出去吧,就照着马小乐说的那样,说是来借鱼叉的。

“哟,这不是赵老师嘛。”田小娥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两手时而相互捏着,时而别到背后,极不自在,“我……我是来借鱼叉的,那河里浅水冰下都是鱼,想插几条。”

赵如意一看田小娥真的出来的,一下彻底放开了心,“哦,那是那是,逮几条刚好过年呢。”

“是呀,不过马秘书说他家的鱼叉早就不知道搁哪儿了,也没借着。”田小娥说着说着愈发局促起来,急着要离开,“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赵如意以为马小乐和田小娥还没成好事,觉着自己搅了局子,有些过意不去,“不不不,我先走我先走,你们在找找看,没准还能找到呢。”

田小娥哪里还能站的住,已经抬脚了,“不找了,我得走了。”说完,跨出院门就跑了。

“嘿嘿。”赵如意看着田小娥落荒而逃,“来鱼叉,不知道想找几股的鱼叉呢。”赵如意坏笑着又对马小乐说,“田小娥那女人,是看中了你腿裆里的单股大鱼叉!”

“哎呀,赵老师,你可真是文化人啊,说起骚话来都不一样!”马小乐哈哈大笑起来。

“她想是想,就不知道她那条河是不是够大,没准还盛不下你的鱼叉呢!”赵如意也放肆地笑了起来。

“赵老师,瞧你说的,我又不是什么怪人,哪有盛不下的说法!”

“嘿嘿,你就别说了,谁不知道你那玩意大呢。”赵如意道,“不过村里三番五次地说你只是大,不管用,看来都是谣言,你那东西是管用的。”

“呵呵,赵老师你对这消息也挺灵通啊。”马小乐扔了烟屁股,“不过也不准确,我那玩意儿是大了一点点,可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那不成妖怪了么。”马小乐说完,想着屋里头柳淑英还猫在粮囤后呢,估计也够受了,便对赵如意说,“怎么着,赵老师,屋里再聊一会?”

“不聊了,有空再聊吧。”赵如意起脚朝外走,“我还得找淑英呢,她估计是出来找小康了,小康在河里捉鱼呢,我找着了,不知她有跑哪儿去了,我得去找她。真是的,找着了一个又丢了一个……”

赵如意说完就走了,马小乐看着他消失在雪地里,不禁感慨万分,“马小乐啊马小乐,要不是你脑子转的快,今天算是完蛋了!”

感慨过后,马小乐赶紧回到屋里,走到粮囤后一看,柳淑英蒙着棉大衣还蹲在粮囤后呢。

马小乐上前拍了一下,柳淑英吓得“啊”地一声惊叫,一看是马小乐,又惊又吓还又喜,“小……小乐,都走了?”

“走了,都走了,这下可每人打搅了,来吧,我那滚烫的东西还留给你呢!”马小乐拉着柳淑英往床边走。

“不行不行,今天这么折腾,我都受不了,那还能搞事呢。”柳淑英挣扎着不愿过去,还用手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吓啥啊,该过去的都过去了,这不是个好机会么!越是这会越安全!”马小乐硬是拖着柳淑英到了床边。

“小乐,我心里头慌慌的,总感觉今天不对头。”柳淑英似乎惊魂未定,可他硬是架不住马小乐的强求,“阿婶,今天是搞不行了,我想好了,今个是大年初一,今天搞了事,那就预示着要和你搞一年呢!”

“你……”柳淑英哭笑不得,却也有点被刺激的欲望。

“来吧来吧,别磨蹭了,越磨蹭越出事!”马小乐跳上了床,踢掉棉裤就光光地钻进了被窝。

柳淑英半推半就,很快也宽衣解带,赤条条地拱进了马小乐怀里。

这番捣弄,马小乐毫无保留地让自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而柳淑英就像一片安忍而肥美的草原一样,任由马小乐的桀骜与无礼肆无忌惮地放纵着……

分不清是哀叫、嚎叫还是快乐的呐喊,反正最后柳淑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屋子,尔后透过门缝、窗户的空隙,在果园的旷野边上扩展开来,弥久不散。

这一天,年初一,马小乐觉得很刺激,以至于晚上回家吃完饭再回果园睡觉时,一直都小跳着步子

【118】 抖抖炫耀

入夜,一连几天的降雪终于要歇下来了,没有了大片的雪花,只有零星儿点,稀稀疏疏地从天空中无力的曳落。

到了早晨八点钟光景,伴随着地上鸡鸭狗的欢跳,雪终于完全停了,太阳一下子蹦了出来,放眼而望,一切便都是白得扎眼了。

马小乐眯着被雪映得有些刺疼的眼睛,急速地走向村子,他今天要去一趟乡里,家里没什么好酒,得去买一箱来,顺便再买两条好烟,要不中午招待村干部可拿不出手。

村头,几只鸡在远处空地上悠闲地踢着雪,企图找个活物改善一下生活,不过不老实的大公鸡老是搅和,动不动扯着翅膀拣一只母鸡一阵穷追不舍,追上去就压上去,尔后拧着母鸡的头,最后快速地抖动着屁股,一阵交欢。

鸡的交欢很短暂,一般不到五秒马小乐老早就听说过了,现在有了验证,哪能错过这机会?不用说,马小乐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

别说,还真是。也就是三四秒的功夫,大公鸡就从母鸡身上跳了下来,拍了翅膀,高傲地昂起头,“呴,呴呴喽——”这打鸣声仿佛在宣布:我又干了一只母鸡。而那只母鸡,脱离了公鸡的蹂躏后,抖着身上的羽毛,“咯,咯咯嗒——”也欢快地叫着,不知是在伸冤还是欢庆。

马小乐看得高兴,忍不住蹲下身来团了雪球,“呼”地一声掷向那只大公鸡,大公鸡扑棱这翅膀逃远了。

不巧的是,这一幕被顾美玉给看见了。她一见马小乐这样,以为马小乐是在嫉妒大公鸡呢,“呵呵,马秘书,咋跟大公鸡过不去呢?是不是看公鸡不紧张?”

马小乐听了这话,简直想学着刚才公鸡的样子搞了她,不让她再天天唠叨紧张不紧张的了,不过想想也没那个必要,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是事实的取笑反而没啥大刺激,况且现在他是乡里头的人了,和村里的娘们搞一起没啥长进。

“我紧张么,紧张也对人呢,不该紧张的时候紧张啥!”马小乐底气十足的回答让顾美玉一愣,以往可不是这样,心里就琢磨着,难道马小乐真的不紧张了?要是那样的话,可得找个机会感受下,要不这大半辈子还尝不到个透彻的酥骨滋味,岂不枉了那些日子!“哎哟,马秘书,那你说你不紧张,谁信吶?”顾美玉温和地问道。

“信不信由你,嘿嘿,不过和你也没多大关系。”马小乐嘿嘿笑着拔脚走了。身后传来顾美玉的嘀咕,“还跟我没关系,用手也脱不了干系!”

“顾大主任,你就别咕哝了!”马小乐回头乐呵呵地顾美玉说,“别的没啥事,别忘了中午到我家喝酒去啊!”马小乐说完,不再理睬顾美玉,回家胡乱吃了几口早饭,借了辆自行车就走了。

虽然路上积雪很厚,但雪没化,下的路面还是硬的,况且路上也有车辙子,骑上去虽然容易打滑费点劲,却也还算是顺当。

马小乐去乡里其实不单是买好酒好烟,还有个很要紧的事情,就是去看看抽屉里的那点小狗鞭,宝贝啊,没准以后碰到啥事还用得上呢。马小乐怕宿舍招了贼被掳走了,那损失可大了。

到乡政府的时候,马小乐累得气喘吁吁,热了一身大汗,他觉着有些冒失了,照这个样子,回去时再驮一箱酒什么的,还不累个半死么。不过既然已经这么做了,也没得选择,只好受了。

推着自行车到宿舍门口的时候,身子凉了,里面的衬衣冰冷冷的,马小乐想擦个身子换一身,刚好宿舍里有一套内衣。可是找热水成了问题,大院里放假了,茶炉房的师傅也回家了。

进了宿舍,马小乐实在没有办法,决定干擦一把,再怎么也比不擦强。

马小乐先打开抽屉,看到小狗鞭安然无恙,又很小心地锁好了,之后便脱了衣服,“刷刷刷”几下,擦了擦身子,换上了干爽的内衣。“他娘的,要是在榆宁大酒店就好了,可以舒舒服服地洗个澡!”马小乐感叹着,走出去反身锁了门,推着自行车刚要跨上去,看到前面走来一个鲜红的人影,是吴仪红,一身大红羽绒服,在雪地里尤为晃眼。吴仪红从办公楼那里过来的,估计是回后院的家里。

马小乐不想见到这个他觉得刻薄的女人,虽然长得算是标致,但心地不好,就因为没和他成那美事,就有点恼羞成怒了,还联合吉远华来打击他。马小乐对吴仪红的情绪是愤懑的,可因为冯义善的关系,他还不能恶了这个女人,还得装作亲近的样子,拿热脸去碰她的冷屁股。

今天看来吴仪红心情不错,对马小乐没有冷言冷语,“哟,这不小马么,年初二就出来了,咋没在家好好乐乐呢?”

“呵呵,过年呗,也习惯了,没啥好乐的。”马小乐老实而规矩地笑着回答。

说话间,吴仪红已经走到了跟前,马小乐又闻到一股香味,这个女人就喜欢浓妆艳抹的,马小乐早就给她身上的味取了个名字,叫“骚香”,专门惹男人的骚香,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一闻到这骚香心里头就刺挠刺挠的。

吴仪红可能闲着无聊了,想找乐儿,“小马,你要是不紧张就有乐了。”

“紧张?”马小乐一时摸不着头脑,“怎么和紧张扯上了?”

“呵呵……”吴仪红一阵颤笑,“之前吧,是有些误会你了,我以为你瞧不上我,那太让我恼火了,就说凭我这样的,很多人想都想不到,可我主动送给你你还不接招,能不让我恼火么!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不是你不接招,而是你接不了招,因为你会紧张。”

马小乐明白了,感情是这吴仪红听到了啥消息,仔细分析一下,这消息肯定是顾美玉透露的,因为只有顾美玉认为马小乐是因为紧张而不举的。“吴主任,你是怎么知道的?”年前,吴仪红被提拔成政府办副主任,她喜欢人家喊她主任。

“你说我是怎么直到的,当然是听你村上的人说喽。”吴仪红看马小乐的眼光没了以前的冷恶,而是无限惋惜,“小马,你说吧也是,为啥你要紧张呢,如果不紧张的话,就有你乐的了。”

马小乐还在想顾美玉为啥要告诉吴仪红那事的,不免怒从心头起,“吴主任,是顾美玉对你讲的吧,啥时的事啊?”

“就年前要放假的那几天,她不是来上报你们村计划生育的事么,我跟她聊了几句,问你多大了,咋还不找媳妇的,她呵呵笑着就对我讲了。”吴仪红说得很自如,可马小乐听得却很窝火,他可以想像作为村妇女主任的顾美玉,为了向乡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吴仪红透点料子套套近乎而说得唾沫星子四溅的样子,实在太让他恼怒,马小乐暗暗决定,回去,一定要教训顾美玉这个长舌妇,毫不怜惜地,作为男人,有必要去为了自己的名誉而心怀不轨地办事情。

“小马,也别发愣了,你那毛病不叫毛病,找个心理医生就能解决。”吴仪红看着马小乐出神的样子,很慷慨地安慰着。

马小乐想了,装憨过去恐怕不行,这吴仪红的刻薄他早已领教过了,现在她言语算是慈悲了些,但有可能转头就是另一副嘴脸了,弄不好张开嘴巴在这乡政府大院里散播一番,那他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硌碜呢。想到这里,马小乐抹了下嘴巴,吸了下鼻子,“吴主任,那顾美玉的话你也能信?”

吴仪红一听,怔了一下,“咿,下马,你这话是啥意思,难道顾美玉还会对我说假话?”

“嗳,她这人,听风就下雨,估计是从哪儿听了啥小道消息就到处乱说。”马小乐好像很生气,“那可是很不负责任的!”

“哦!”吴仪红听了眼珠子一转,心想何不趁这次机会尝了马小乐?“小马,你空说无凭,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毛病呢?”

马小乐看着吴仪红,他明白这女人的心思,不过他还在考虑着冯义善的存在,这乡政府大院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像男女间的勾当之类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他要是如了吴仪红的愿,估计在办公室的日子会好过些,可面对冯义善的时候岂不是心惊胆战,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完蛋。还是老办法,缓兵之计。“吴主任,俗话说的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是不能相信的。”

“呵呵,小马啊,给我上课了啊。”吴仪红听了呵呵直笑,“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嘛,我刚才不就说了嘛,你空说无凭的啊,你能证明给我看么?”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马小乐很局促的样子,“再说了,我还得买点东西急着赶回家呢,要不可来不及,村干部们会说闲话。”

“急啥啊,村里能有啥大不了的事?”吴仪红似乎不会善罢甘休。

“吴主任,咱村里人有村里人的判断呢,说好了的事情不办,那就是不守信用,没了信用,在村里就没啥身份了。”马小乐说完,推着自行车要走。吴仪红一见,心想得弄清楚马小乐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便伸手扶住自行车龙头,“小马,你说得还怪严重呢,怎么,连我主任的话也不听了?”

“吴主任,不是我不听,真的是时间赶不及了,再说了,我怎么向你证明呢,总不能拿出家伙来向你炫耀一下吧!”马小乐只是情急之下随口一说,没想到吴仪红立刻抓住了话柄,“好啊,马小乐,这可是你说的,你就拿出来抖抖,向我炫耀下子喽!”

【119】 水塘子

虽然马小乐多少有点心理准备,可听到吴仪红的话还是禁不住红了耳根子,“吴主任,这这怎么好呢,你看着天寒地冻的,啥玩意儿也缩了啊。”马小乐看着吴仪红,她脸上那股强烈的欲望堆积的几乎要坠下来了,“吴主任,要不这样吧,今个我先回去,等年后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保准让你亲眼看到我到底是紧张还是不紧张!”

马小乐认真的口气在吴仪红面前根本没有一点效果。

吴仪红还是抓住车龙头不放,手上戴的大红皮手套显得雍容高贵,马小乐看着,不禁有了种冲动,一种征服傲气与高贵的冲动。

不过还没等马小乐作出反应来,就见吴仪红眉毛一挑,下巴一撅,“小马,你说的那两个条件我都帮你解决了,你是不是就立即向我展示下到底紧不紧张呢?”

马小乐算是明白了,这吴仪红不依不饶,指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不过如果她真是看了就算了,那还好,怎么说没那事儿发生,有底气,到时指天赌咒都可以,可如果吴仪红看了还想干,那可就不太好办了。不过既然吴仪红这么偏执,想必她也是有点把握的,要不冯义善火了,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想到这里,马小乐嘿嘿笑着问道,“吴主任,你说你解决,怎么个解决法呢。”

“呵呵,怎么你要先考验我是不?”吴仪红终于放开了车龙头,取下了红色皮手套,露初白嫩细长的小手,往口袋里一插,掏出一串钥匙晃了晃,“走,屋接待室!”

马小乐直到接待室,里面还学着县城里头铺着地毯呢,空调、彩电、大沙发什么的里面啥都有。不过接待室一般不开门,只有上面的领导来了才用。“到里面开了空调,可不比春天差呢!”吴仪红笑着,放回了钥匙。

“那,那我的时间怎么办?”马小乐觉得还是把事情都弄清楚了,省得出差错。

“那不好办么,我现在是政府办分管后勤和接待的副主任,等会我安排辆值班的车子把你送回去不就得了?”吴仪红胸有成竹地说。马小乐一听那倒是好,小车送回家,那也是他作为乡政府秘书的面子啊,“成,吴主任,那走吧。”马小乐推着车子跟在吴仪红后面,向前院的办公区走去。

刚到办公楼下,马小乐突然想到,既然吴仪红能安排车子送他,那么仓库里的好酒好烟的,不也能顺带着拿点么,还省得买了。这一点马小乐很自信,因为平时吴仪红就会自己从仓库里偷偷拿那些东西。

“吴主任,那个你先过去好了,我得出去一会儿。”马小乐假装很无奈的样子,皱着眉毛,咧起腮帮子,特像。

“干啥啊?”吴仪红似乎很出乎意料。

“嗨,你看我这记性,我来主要是买点好酒好烟的,这事儿没办,时间赶上了又有啥子用哦。”马小乐一只脚搭上了脚拐子,准备要跨上自行车。

“别别别了。”吴仪红招招手,“你要多少?”

“起码酒一箱,烟两条吧。”马小乐停住步子。

“烟一条够不够?”吴仪红急切地问。

马小乐一听就知道,估计是她手里的烟不多了,“一条嘛,也够了。”

“那就好,你不用出去了。”吴仪红很了不起的神态一下浮现在了脸上,“等会到仓库里搬箱酒就行了,烟么,不多了,只能拿一条。”

“哎呀,吴秘书,你看你,这可让我有些受不住了,咋能这么麻烦你呢!”马小乐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让吴仪红倍感自己的伟大与慈怀,“行了小马,你别说了,赶紧来吧,虽然有小车送你,可这地上雪还很多呢,跑不快的,时间还得抓紧。”

马小乐也不说了,跟着吴仪红来到二楼,穿过长长的走廊道,又拐了小弯,来到西面的一个不起眼的门前。吴仪红扭头看了看,确认没有他人看见后,迅速拿出钥匙开了门,向马小乐使劲地招了招手,“快点儿!”

马小乐多机巧啊,一闪身子就晃了进去。

“嗵”地一声,门关上了,接待实力昏暗而柔和的光线营造出来的氛围让马小乐血流加快。吴仪红似乎没什么感觉,只管走到空调面前拿起了遥控器,“嘀”地一声打开了。“小马,两分钟不用,这屋里就暖和了!”

马小乐睁着迷离的眼睛看着吴仪红,空空的屋子里,只有阔大的沙发,吴仪红更显得娇小可人了,尤其是那匀称的身条。马小乐庆幸吴仪红此时没有别的想法,否则他是没有自控能力的,没准就能把吴仪红给办得妥妥当当。可现在吴仪红满脑子就是想看看马小乐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没啥毛病。

吴仪红走到窗户前,轻轻地拉开了一条小缝。阳光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屋里顿时亮堂多了。

光线亮了,马小乐也稳了稳情绪,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欲望。

“呼呼呼……”空调喷出的热浪逐渐蔓延到了屋子的各个角落。

吴仪红似乎热了,脱下了长长的羽绒服,紧身的薄羊毛衫贴在身上,讲胸前两个东西鼓衬的尤为突出,似乎要掉下来,马小乐差点忍不住上前去兜住。

冲涌!绝对的冲涌!马小乐虽然站着没动,可身体里的血流却急速起来,不断冲击着每一处神经末梢,尤其是那个地方,已经迫不及待地蠢蠢欲动了。“不能不能,马小乐啊马小乐,可千万别贪图一时之快,否则你在乡里还混啥啊混!”马小乐闭上眼,想起了吴仪红和冯义善可能已经无数次出现在这里了,他不能趟吴仪红这个水塘子。

“哟,怎么了小马,不会是真的紧张吧?”吴仪红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两臂摊开放在靠背上,很主人。

此时的吴仪红似乎不再像刚才那样急迫了,在她看来,马小乐既然能跟她进来,如果他真的没问题,她就会让他乖乖地进入她的身体。吴仪红有这个自信。

“吴主任,你就看我有没有那个毛病对不?”马小乐嘴唇开始发干。

“呵呵,是啊。”吴仪红得意地笑着,她就不相信,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掏出那根玩意儿还能再放回去?

“好,好,那就好!”马小乐抠开裤子上的小便通道,一把拽出那根已经怒气冲天的东西。

“我的天哪!”吴仪红在半秒钟之内,放下了二郎腿,拿下了双臂,身体前倾,目不转睛地看着马小乐的傲物。

“行了行了。”马小乐想那东西赶紧放回去,可是傲骨铮铮的大玩意儿,哪里能顺从地在那点儿通道里缩回去?着急的马小乐解开了裤子,胡乱塞了进去,“吴主任,看到了吧,眼见为实!”

吴仪红老半天没回过神来,她拿手反复比量着,一脸的惊愕,也许是太出乎她的意料而产生了畏惧,竟然忘了那东西所能带来的快乐,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东西的大小之上了,“小马,你量过没?多长啊?”

“没呢,量那玩意儿干啥?”马小乐催促道,“吴主任,该证实的都证实了,时间也不太早了,我看是不是先送我回村去?”

“回村?”吴仪红这才彻底回过神来,不断点着头,“好啊好啊,我就去办公室打电话给司机。”

出了接待室,吴仪红和马小乐来到了办公室,打过电话之后,吴仪红用暧昧的口吻道,“小马,你说你这么个大东西,将来娶了媳妇还不把人家给弄得直哭哇?”

“哭啥呢,做啥事还不得悠着点,全进去不行就一半呗。”马小乐说完这话有些后悔了,这吴仪红本来对他的大家伙是有点惶恐的,这么一说消了她的畏惧,没准就立马要提出那事儿来。

马小乐猜得没错,吴仪红听了他的话,似乎才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大有啥可怕的啊,孩子都生过了,那东西再大还能大过啥呢,况且搞事的时候也还有法子可取的,并不就是一捅到底毫无保留的。

“小马,你说你也没啥毛病,有些话我就不再说了,说多了没意思。”吴仪红有点摆架了,“在这乡政府大院里,我吴仪红说话还算是管用的,你是从下面村部里来的,虽然冯乡长很看重你,可你没啥根基,不过你要是和我搞好关系,我能帮你多走动走动,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马小乐觉得吴仪红有些自以为是了,不过想想她说得也对,虽然冯义善对他很看重,不过现在他也没啥作为,就算是以后有了啥作为,冯义善能提提他,可是他能服众么?要想上下俱通左右逢源,还真得需要多活动活动,眼前的吴仪红,无疑就是一个特好的开路人。就拿本办公室来说,就可以借助他对付吉远华,要不成天被这个可恶的家伙挤兑着,日子也难过得很。

“吴主任,你说和你搞好关系,咋个搞法?”马小乐装憨卖傻。

“哎呀,小马啊小马,你要说你真不知道,我不怪你。”吴仪红身子朝椅子上一仰,右手灵巧地敲着办公桌上的压片玻璃,“你说你不知道么,你老早以前就知道了!”

【120】 扭捏的小样

马小乐看着吴仪红,仿佛看到了第二个张秀花,不过她比张秀花要矜持些,要不早就上来解他的裤腰带了。看来对付这种女人不需要别的,挺着大枪冲上去就成。可是马小乐实在觉得冯义善是道绕不过的坎,他不得不想得远一些,毕竟他现在还根本谈不上在乡政府站住了脚。

“吴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看这样行不。”马小乐似乎在下一个重大决定,“你也知道,这乡政府大院就这么点,啥事没有个风吹草动?如果能有外出的机会,比如上次我们到县城参加冬泳的光景,那种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马小乐看了看吴仪红,觉得不能把自己弄得太被动了,便走上前一步,按住吴仪红敲击桌面的手,捏了捏,“再说了,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你以为我不想把你掀在床上?”

吴仪红被马小乐这么一捏,顿时心襟荡漾起来,“非得是床?接待室里那样大的沙发不也成么?”

吴仪红的这句话,让马小乐认识到,她的淫骚绝不比张秀花差。“吴主任,别说是那样大的沙发了,就是这办公桌上我也能把你给掀了。可是不成啊,这是在沙墩乡政府大院,掀不得的,否则就会出麻烦。”马小乐觉得应该适当提醒一下,“吴秘书,要是万一有啥风声,我想冯乡长那里可能就不怎么会太平了。”

吴仪红听后,表情沉了下来,慢慢地点了点头,“小马,你说得对,就按你刚才讲的吧,以后我们有外出的机会,那时就看你的了。”

“成!”马小乐一直身子,“吴主任,既然事情都安排得这么妥当了,那就不妨碍我跟你说些事了吧?”

“呵呵……”吴仪红拿手掩了嘴巴,眨巴着大眼看着马小乐,“小马,你说我们这是在交易么?”

“交易?啥交易啊!”马小乐摇头道,“这叫情意,不叫交易,吴主任你看得起我,你说这不是情意么!”

“哎呀小马,你这小嘴可真是滑溜,会说!”吴仪红感叹道,“行啊,你要说啥事?”

“吉远华!”马小乐坚定的口气让吴仪红感到事情的不可逆转。

“好了,你别说了。”吴仪红打断了话,“我知道吉远华对你态度恶劣,你受了不少闷气,可你也知道,他吉远华是有根系的人,拿近的来说,他是县人事局局长的侄子,当然了,人事局局长不是啥过硬的关系,可拿远的来说就不一样了,他省里头还有亲戚呢,省里的人说话那分量能轻么,不要说是小小的沙墩乡,也不说咱榆宁县,就是在咱通港市里头,那都是有分量的,你跟他较劲儿,犯不着,再说你也没法跟人家较劲儿。”

“这么说他吉远华在乡政府大院里头还就牛逼烘烘了?”马小乐很不服气。

“嗳,还就对了,他吉远华就是牛逼烘烘了!”吴仪红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马小乐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小马,庄书记和冯乡长对他都恭敬着呢,你说他怎样?”

马小乐心里很不爽,本来还想借吴仪红来打击吉远华的,看来不成。

“小马,你也别把那事老放在心上,要不年后上班我帮你调个办公室,见不着他不就成了么。”吴仪红见马小乐有些沮丧,一心想安慰他。

马小乐觉得这个主意还可以,一把抓住吴仪红的手,“吴主任,那这事就托在你身上了!”说完,拿手捏了下她的前胸,撇嘴竖起来大拇指,“吴主任,你看你这东西,货真价实,肯定够味!”

“哈哈……”吴仪红挣脱了马小乐的手,笑得弯下腰来,“小马,看不出来,你是个小色鬼啊!”

马小乐不好意思地笑了,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小色鬼?那也得看是对谁呢,也就是你这么漂亮,换了别人,我哪里还色得起来?”

正说笑着,司机老王进来了,“哟,这不是马秘书么,新年好啊,和吴主任讲啥呢,笑得哈哈地?”

“哟哟,王师傅,新年好新年好!这不正说今天下雪的事嘛,我骑自行车来乡里,一路上跌得都找不着北了。”马小乐掏出香烟敬给老王。

“老王,今天你值班,就麻烦跑一趟了。”吴仪红客气道,“看小马这么不容易,把他送回去。”

“成,不麻烦,职责的事情!”老王呵呵出去了,说先把车子开到楼下。

吴仪红带着马小乐赶紧也下楼去,先到仓库把一条带过滤嘴的大前门塞到马小乐怀里,“这烟就别露出去了,要说也说你自己买的。”吴仪红又装了一盒在口袋里,然后伸头看看,老王还没来到,便又带着马小乐出去了,在仓库旁边站着。

老王开车来的时候,吴仪红向他招招手。

“老王,小马家里有事急需箱酒,里面没买到,就先用仓库的吧,等明年让他补上。”吴仪红示意马小乐进屋去搬了箱酒,又从口袋里摸出那盒烟塞给老王,“老王,这事就你知道了,别说出去啊,虽然小马日后会还上的,可毕竟影响不好。”

“知道知道!”这事老王心知肚明,哪里会说出去,拿了烟就笑呵呵地上车发动响了。

“吴主任,谢谢了啊,还是刚才所说的,等有机会的啊。”马小乐拉开车门,跨了一条腿进去,又回头道,“机会多多嘛!”

吴仪红嘴角露出一丝笑,很隐晦。直到车子拐出大院外,吴仪红还是乐滋滋地自我陶醉着。

路上积雪太多,车子并不太好走。好在老王经验丰富,还算是顺利地到达了小南庄村,不过时间已经接近晌午了。

车子停在村中心大街,引来好多人看。

马小乐觉得脸上很有光,拉开车门走出来时特意朝四周看了看,神气十足。好一阵子,马小乐才对老王说:“王师傅,你看时间不早了,喝两杯再走吧,酒菜都准备好了!”

“不了不乐,值班呢,说有事就有事,耽误不得。”老王是啥眼色,看到马小乐如此神态,有心成他一回没事,便走下车来,抱起那箱酒对马小乐说:“马秘书,你带个路吧,我把酒给你送回去,顺便认个门儿。”

马小乐一看老王的眼神,没有虚假之意,便不推辞了,昂首走在前面,穿过小巷子把老王领回家中。

村里的干部来个几个,徐红旗、高得胜,还有几个生产队长,在打扑克呢。范宝发、刘长喜都还没来,顾美玉也没来。

一进院门,马小乐就从老王手里接过酒箱子,非拉着他等吃午饭不可。老王怎么也不同意,马小乐见挽留不住,便要马长根逮了只老母鸡,要老王稍回家炖了吃。

老王开始不要,最后也笑呵呵地接过了,提到车屁股后头放了进去,然后和马小乐打了个招呼,钻进车里就一溜烟地走了。

“小乐,官越做越大了啊,来来回回都有小车送了!”好热闹的村民上前搭着讪。

马小乐听得高兴,掏出烟来散了一排,“哪里哪里,顺路车呢。”

“啥顺路车啊,这冰硬雪厚的,还顺路车呢,就是专门送你回来的么!”

“就是,小乐你是不是怕咱跟着沾光呐!”

……

七嘴八舌的话,马小乐听了心里琢磨开了,娘的,被他们这么一说,以后回家还不好意思骑自行车了呢!看来吴仪红这个女人还得处好了,回村就得让她安排车子。

回到家里,牌场还在继续,不过刘长喜已经来了,就缺范宝发和顾美玉。马小乐对这两个人还真是有点感冒:一个仗着女儿摆架子,一个舌头又长又骚。可是他不能有任何表情啊,得耐着性子,要不显得肚量太小了。

倒数第二个来的是顾美玉,穿了个印花的红袄,马小乐突然觉得她很俗气,以前看她在村里是妇女主任,是高在上的,现在低在下了。马小乐觉得不是因为他到乡里工作的缘故,而是他更多地看到了顾美玉不上路的另一面。这一点,她比起柳淑英来真的是差很多很多了,一个很好的佐证就是,马小乐对柳淑英,就是现在看她,还是那么典朴俏丽,没有喧哗与浮光,只有那份不变的恬美,永不褪色,静谧而富有引力,随时都会被她掠去。

眼前的顾美玉似乎很自赏,不知是因为地上积雪容易打滑的缘故,还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众人的目光所聚,走起路来竟也扭捏起来。

“哟,顾主任来了啊,先屋里坐去!”胡爱英见顾美玉来了,热情地打着招呼。

“哎哟,这大过年的,要嫂子忙活了!”顾美玉客气地哈哈着,进了屋子先看马小乐一眼。这一眼,马小乐算是明白了她走路为啥扭捏了,心思不正!可能是他早上在村头的话刺激了她,在想好事呢。马小乐看着顾美玉,想像着她在吴仪红面前说他紧张不行的得意样子,又瞅着她现在走路那假惺惺地扭捏的小样,真想把她拖进里屋扒光了来一顿不间歇地猛抽。

马小乐正想得解恨,范宝发进来了,肩上披着个二大衣,也不伸袖子,还端着个茶杯,跟大领导似的。

“哎呀,范支书,可把你等来了!”马小乐很不情愿地满脸带笑迎上去。

“哎,没法子,家里有点事,耽误了会。”范宝发一副反客为主的口气,“看看人齐了么,开始吧?”

“齐了,就等你范支书了!”刘长喜指挥高得胜与徐红旗摆好了凳子,招呼着入座。

顾美玉一改往日的官架子,没有立即上前,而是靠着马小乐,最后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定了。

【121】 还想用手?

酒席开始,老规矩,马小乐举杯同饮两盅。接下来就是相互敬酒了,范宝发稳坐钓鱼台,只等着别人端起酒杯敬他。

这一点马小乐有些看不过,可人家实力摆在那里了,女儿在市报社,未来的亲家在市委宣传部,那可不是一般的实力。就因为这关系,范宝发去乡里开会在冯义善面前都不低头。

“范支书,来,我敬你三杯,以前在村里多得里照顾了,心里头感激着呢!”马小乐不是倔头子,直到曲意逢迎,人活着不就得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嘛,不能跟自己过去不,看着不顺眼的东西,有时就得面带微笑地去恭维着。

“马秘书,哪有敬酒敬单数的,三杯?不行,再来三杯,六六大顺,吉利啊!”刘长喜好闹酒,就怕别人喝少。

酒桌上不怕喝多,就怕喝少了。刘长喜的话一出口,立刻引来一阵附和。马小乐也想把范宝发灌倒,说行,六杯就六杯。范宝发在得意的头上,哪有拒绝的道理,一气呵成,六杯下肚。

众人平时也对范宝发突如其来的目空一切有点儿反感,不就是女儿一下子蹿蹦到市里了么,没必要那么显摆。所以,范宝发就成了灌酒的对象,大家找着理由向他敬酒,结果酒席还没进行到一半,范宝发就歪了。

范宝发一倒,酒桌上立刻掀起了新的高潮,这才算是真正开怀畅饮了。

马小乐作为主人,自是不能和刘长喜他们一样,灌倒范宝发就万事大吉了,他还得照顾一点,否则是说不过去的。

范宝发醉得的确太厉害了,脸色蜡黄,手脚冰凉。看着情势,必须把他送回去上床捂着被子睡一觉。

可谁送呢,大家都喝得面红耳赤,都不想抽身。马小乐呵呵笑了,看来范宝发这老家伙是糊涂了,咋就混到这个地步了呢。为什么说好事会变坏事,范枣妮的事对范宝发来说是好事,可他没把握好炫耀的尺度,结果疏远了大家伙,成坏事了。

最后,马小乐自己架着范宝发送他,顾美玉一看,机会来了,忙说跟着帮帮忙,也随马小乐去了。

范宝发的女人赵腊梅不在家,年初二,闲着没事出去串门子了。

顾美玉掏了范宝发裤腰上的钥匙,开了院门。马小乐扶着范宝发进去了,顾美玉跟在后头,犹豫了下,反身把门关紧了。

范宝发被马小乐仍在床上的时候,跟死猪一样,只是“呼呼”地喘着粗气。

“给他脱衣服不?”顾美玉站在床边,看着马小乐眨着眼睛说。

“那得脱,起码得把棉裤棉袄脱了,要不不暖和。”马小乐开始拽范宝发的鞋子。顾美玉站着没动,只是瞅着马小乐忙活。

“顾主任,帮帮忙啊,咋傻愣地站着。”马小乐被范宝发的臭脚熏得不行,遮着鼻子对顾美玉说。

“我,我怎么伸手,我是女人啊。”顾美玉装起了淑贤。

马小乐不听倒好,一听还来气,你顾美玉不是假正经么,是女人不能伸手,可站在旁边看算啥?抬眼看了下,马小乐感觉被灼烧了一下,顾美玉正勾勾地看着他,眼里要喷火。马小乐这才想到那事上,看来顾美玉已经是算计好的了,跟过来想美事呢。

马小乐觉得眼前的顾美玉很可恶,当然,并不是她的骚浪,张秀花也骚浪,可人家张秀花怎么说也是个爽快人,人家想了就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成就成,不成就想个法子诱惑,诱惑不成就拉倒,多干脆。而顾美玉在这方面就差得太多了,明明想那种事情,可还遮着掩着,似乎很被动很无辜。

“马秘书,你,你早上说你不紧张了,真的假的?”顾美玉扭扭捏捏地问。

马小乐不知道顾美玉的举止太做作了,做作得让人极不自在,以前虽然也有点这种苗头,可现在却如此强烈。马小乐想到了动物世界里那些求偶的雌性动物,屁股底下放出骚味来,羞答答地在雄性面前绕着,就等着被爬个半死了。

想到动物,马小乐心里陡然升腾起一股带着点歪坏欲望,这股欲望在掺有酒精的血液飞速奔涌,走遍全身。

“顾主任,我看你是发骚了是不?”马小乐说出这句话,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哎呀,马秘书,你,你说啥啊。”这话似乎让顾美玉很受用,竟然两手搓着,扭了下屁股。

这个举动让马小乐有些受不了,他原以为顾美玉会气嘟嘟的,可没想到还这么发贱。“嘿嘿,顾主任,我看你是欠肏了!”马小乐的胆子更大了,说话更加没有遮拦。

“你,你看你是咋说的啊。”顾美玉似乎被挑动了起来,像受困的洪流一样被慢慢挑开发泄的口子,“咋了,你想肏我啊?”

马小乐脑袋一阵懵,嗡嗡作响,他想到了顾美玉下面那又厚又大的那两片,怪异!怪异的东西弄起来是不是会有另一番滋味呢?想法在头脑里快速打着转子,一下冲散开了,顿时马小乐全部的想法就是骑了这个发骚的顾美玉!

“来,顾美玉!”马小乐直呼其名,伸手拉着顾美玉站到床边,“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还紧不紧张吧!”说完,把手插进顾美玉的衣服下面,径直去解她的裤腰带。

“这,这个地方不行啊。”顾美玉急促地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范宝发。

“没事,他一时半会醒不了。”马小乐手上丝毫没停下来,顾美玉也没有任何的阻拦,反而掀起衣服来,让马小乐看着解,“瞅好了,别拉成死扣啊。”顾美玉系裤子的腰带打得是活结,她怕马小乐拽错了头成了死结,那样解起来可就要费点事了。不过这种错误马小乐哪里会犯,在张秀花和柳淑英身上都解了多少回了。

解开了。

顾美玉放下了衣服,“马秘书,其实咱们也不是第一次了,可不知为啥,一想到你要用那玩意儿,我就不自在了。”

“用手习惯了,是不是还想用手?”马小乐想挑逗下,直起腰停了手,看着顾美玉扬了扬手。

【122】 办,正事

“用手?呵呵,用手我还等到现在么!”顾美玉抓了抓棉裤,“马秘书,还磨蹭啥,不如到我家了,你看这里怪不方便的。”顾美玉指了指鼾睡的范宝发,“指不准赵腊梅一会还回来呢。”

“不会。”马小乐嘿嘿笑着,“赵腊梅知道范宝发喝酒去了,去处串门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可我看着范支书在旁边不舒服啊,虽然他啥也不知道,可我这心里头还是怪怪的。”顾美玉手抓棉裤不松手,有点焦促。

马小乐也觉得不是个顺畅的事,他范宝发要是换成女的就好了,就像上次在过院子里,田小娥爬上他的床,柳淑英躲在粮囤后头,那感觉就不错。“这样吧,顾美玉,咱到西屋去,省得看见这死老家伙硌心!”

“行行!”顾美玉求之不得地点着头,跟着马小乐来到了西屋。

西屋是范枣妮住的,收拾的很干净。马小乐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清新的味儿,这种味儿他曾经在金朵身上闻到过,也许这就是大姑娘的味道,不是女人的味道。马小乐叹了口气,也许今后就闻不到这个味儿了,想她范枣妮今年春节都到市里对象家过年了,指定是被那男人给骑了,哪还能有这种清新的味儿呢。

“哎呀,马秘书,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叹啥气啊。”顾美玉松开了手,棉花向下滑去,粉红色的薄衬裤露了出来。

马小乐的心思还在范枣妮身上,他看了看床前的桌子,上面有很多书,这让马小乐心生一阵酸楚,当初自己咋就没好好上学呢,他羡慕范枣妮书读得多。再看看床,是木床,很结实的那种,还架了一顶浅蓝色的蚊帐,蚊帐上方铺了一层报纸,可以挡住屋顶上落下来的灰尘。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被一个大床单蒙着。可以想象,如果范枣妮在家过年的话,每天晚上都会摊开这带着香味的被子,赤着小脚,兴许腿上也脱得光溜溜的,不穿衬裤,钻进被窝里一会就能热乎起来,烘出阵阵纯净的馨香来。

“马秘书,咋了,出神的?”顾美玉的腿被落下的棉裤拌着,很不方便地走到了床边坐了,“这咋弄啊?”

“咋弄,就站着弄!”马小乐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顾美玉,觉着体内那股斜劲更强烈了,他觉得眼前的顾美玉不仅仅是顾美玉,是两个人的合体。

“来!”马小乐上前一步,把顾美玉拉了起来,又把她推转过身去,“弯腰,两手撑在床上!”

马小乐强硬的口气让顾美玉感到很刺激,有种被强烈征服的感觉,那是她从未有过的。顾美玉在家里头像是女皇,因为男人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字,没有那种事,都得看顾美玉的脸色,只有她需要的时候,才会兴奋而有些笨拙地爬到顾美玉的身上。此刻,顾美玉被马小乐命令着,她的确有种异样的刺激。

“是这样么?”顾美玉弯下腰两手按在了床沿上,屁股撅得老高老高,回头看着马小乐问。

这个姿态实在是太放荡了,放荡的有些让马小乐难以忍受。

“对,就这样!”马小乐伸手扒住顾美玉的衬裤,“歘”地一声,连同粉红的小裤衩一起拽了下来,顾美玉“哎呀”一声,用一只按住了屁股,她有些不好意思,还从来未曾拿光屁股这么对着男人呢。

虽然天天在村部里坐办公室,可顾美玉的屁股并没有变板,白皙嫩滑不说,还圆溜溜的,手一拍上去满屁股的肉只哆嗦。

也许是习惯了,马小乐伸手想顾美玉底下摸过去,又大又垂的两片依旧如故。“马秘书,说不用手的,咋还用了?”顾美玉扭过头看了看马小乐的裆部,似乎是有点变化,不过她还不确定,于是抬头用渴望的眼神对马小乐说,“不会还是紧张着吧。”

“紧张?”马小乐“啪啪”对着顾美玉的屁股就是两下,“我是看你有没有出水的!”说完,开始解裤腰带,很快就把那跟引以为豪的家伙抽了出来。

顾美玉一看,乐得要晕过去了,心想自己底下那又厚又大的怪东西终于找到对头了,这次肯定不会嫌短嫌细了。顾美玉因为底下有点特殊,总是嫌弃他男人的话儿不够粗大,每次都不能让她尽兴。“出了出了,早就出水了,还没进这个屋子就出了呢!”顾美玉摆动着屁股,迫不及待地等着马小乐一往直前。

马小乐也确实没了啥耐性,眼前的顾美玉让他有种要疯狂报复的冲动,当然也有一种异样的占有欲。“顾美玉你可得站好了,别撑不住腿啊!”马小乐上前半步,熟练地拱了起来。

“哎呀哎呀,你可得慢点!”顾美玉似乎这才感觉出了马小乐的巨大,刚才她低估了马小乐的实力。可是现在马小乐哪里还听她的,反正通道滑畅没有打顿的地方。

范枣妮那结实的小床开始摇晃起来,愈来愈剧烈。顾美玉撑床的手也变成了肘部,再后来干脆整个上半身都趴了下来。马小乐嘴里总是重复着:“叫你还说我紧张、叫你还说我紧张……”

顾美玉在胀痛中不断积聚着快感,就像热油锅里抓钢镚,疼并快乐着,而且这种快乐的堆积,最终把她抛了起来,“马秘书,我我完了!”随着一声彻叫,顾美玉像挂在屋檐上断落的冰锥,通体发硬,只是滑行在空中的刹那,不一会便碎成些揉碎的颗粒,瘫乱成一堆了。

有时被征服完全就是种享受不可取代的享受。当顾美玉拖拉着屁股走出范宝发家院门的时候,心里在感谢小南庄村竟然出了个马小乐,虽然她下面因遭受他野蛮的入侵而带来的灼辣感觉并不舒服。

马小乐随后也出来了,临走前还到范宝发床前给他拉了拉被子,免得冻出毛病来。

马小乐抽着烟,晃晃悠悠地回到家中,发现顾美玉已经在酒桌上活跃开了,频频举杯,结果搞得刘长喜他们个个都嘴皮麻舌头硬,磕磕巴巴满嘴酒气地说着冒火星子的胡话。尤其是副村长丁建设,因为没能当上村长的那一肚子的牢骚,都发了出来。丁建设发牢骚,刘长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言语间不免也有些冲撞。

“小乐,看看就算了吧。”一直在灶屋里的马长根见马小乐进来,赶紧走到院子拦住他说,“都喝成这样了,不能再喝了,都得送回家去,要不都借着酒劲吵闹起来,那可不是件好事。”

马小乐想想也对,赶紧进屋让还算清醒的几个生产队长搀扶着,把他们各自扶回了家。

顾美玉也走了,歇了这么大一会了,腿脚还是不利落,不过毕竟也算是内伤了,不可能恢复那么快。马小乐把顾美玉送到院门外,嘿嘿笑着,面色中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意。顾美玉不在乎,她只在乎刚才马小乐的粗暴给她带来的从所未有过的快感。

“马秘书,我也走了,你回去吧。”顾美玉夹着屁股,一扭一捏地走了,不过这次可不是装出来的。

送走了酒客,马小乐心情总体上不错,和马长根胡爱英道了别,哼着小调去果园了。

临出门前,马长根喊住了他,说既然那小狗鞭把事情都解决好了,看看啥时也该娶个媳妇了。

这话对马小乐没起到一点作用。也是,很多时候,男人娶媳妇是因为缺女人,馋女人馋得都流口水了,满肚子的心思都在女人身上,听到娶媳妇当然是一头插进蜜罐子里了。而马小乐不是,女人对他来说的确不算是啥新鲜的东西,他满肚子的心思都在他这个乡政府办公室秘书的名称上,他想把秘书当好,然后逐步升点小官,慢慢地,熬成大官!

这才是马小乐最感兴趣和最投入的事情,也是他最强烈的愿望。

马小乐带着这种愿望天天猫在果园子里,想着乡长冯义善说的县里给乡里下达的税收指标问题。

其实说是税收问题,实际上就是看你乡里经济实力问题,什么工农商、畜牧渔,不管你乡里发展的是什么情况,反正税收指标下达了,就由你乡里去怎么折腾吧,反正一年完成三十万税收就算是完成任务。

可沙墩乡的经济实力确实是不值得一提,根本就没有啥算得上是工业的,唯一个能称得上是工厂的就是那个老砖窑了,可这几年砖窑不周转,几十米高的烟囱已经两年多没冒过烟了。商业就更不能谈了,每到逢集的时候,挨个小摊子收个块儿八毛的有鸟用。还有那些能搞创收的卫生院、兽医站、农科站等单位,也都紧巴巴的,刚好能吃上饭,哪里还有交出啥税来。唯一剩下的就是农业了,一说农业那就是村子里的事了。沙墩乡大大小小下辖15个村子,算是个大乡了,可只是大没有用,靠农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刨土坷垃子,能出啥经济实力啊。

不过马小乐思来想去,觉得不管怎么说,15个村子毕竟是沙墩乡的依靠,税收问题要解决,就离不开这15个村子。

大年初八,马小乐带着他的想法来乡政府上班了。

【123】 单独指导

一切如故,乡政府大院在年关后没啥变化,看上去依旧忙忙碌碌,但实际上却是碌碌无为,这是一上班时全员大会上冯义善说的。冯义善拍着会议主席台的桌面讲得唾沫星子直喷,说这么大一个乡,咋税收问题年年落后、年年没起色的呢?

会议一结束,马小乐就敲开了冯义善办公室的门。

“冯乡长,您忙吗?”马小乐毕恭毕敬。

“哦,小马啊,啥事就说吧。”冯义善半躺在沙发椅子里,“小马,好像过了个年精神一下长了好几倍啊!”

马小乐心想,咋能不好呢,小狗鞭解决了命根子的大事,那精神倍爽呢,想不好都难!“冯乡长,过年过的吧,要不就是想到工作的事有兴奋劲儿!”马小乐呵呵笑着。

“哈,很好!很好!能对工作的事有兴奋劲儿,就说明你马小乐有前途!”冯义善哈哈笑着,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根,“来,小马,就冲你这句话,抽根烟吧。”

“哎哟!”马小乐赶紧哈着腰走过去,伸出双手接了烟,“冯乡长,应该我给你烟抽才对,怎么要你掏烟了呢,不过吧,我这烟不上档次,兴许您抽着还燎嘴呢!”马小乐接过烟,很迅速地掏出了打火机,“啪”一声给冯义善点了烟。

“呵,你这小子。”冯义善笑了,“脑瓜活络,嘴巴跟抹油似的,要是能俯下身子干出点实事来,那以后肯定有门儿!”

“冯乡长,您的教导我老早就刻在心里了,一天到晚就琢磨实事了呢。”马小乐抽了口烟,走到会客的沙发坐下,超前面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很潇洒地弹了弹并没有多少的烟灰,“冯乡长,年前你跟我说的税收的事情,我觉得有个法子可以尝试下。”

“哦,啥法子,说出来听听!”冯义善很感兴趣,从沙发椅上向前探了探身子。

“冯乡长,咱沙墩乡不是有15个村子嘛,这是大头,如果每个村子能拿出一万,那税收就解决一半了,如果出两万,那三十万不就全解决了么?”马小乐说得很严肃,但兴奋的表情自然流露。

不过冯义善听了却并没有显出半丝的兴奋,“哎呀,小马啊,这个法子早就想过了,好几年前就用上了,可效果不咋地,那些村支书都说村里没钱,一个个来哭爹喊娘的来找,顶多就拿出千把两千的,有个屁用?”

马小乐听了这话并不奇怪,就这个问题,他和范宝发已经探讨过了,其实村里不是没有钱,而是不愿交,要不村干部们还能吃得流油喝得冒泡么,还有,那村支书还图个啥?看看几乎所有的村子,谁头一年当了村支书第二年不起了大瓦房,那说明他是狗熊!

“冯乡长,据我所知,村里不是没有钱哪。”马小乐说得很小心,边说边看冯义善的脸色,如果不碰茬,赶紧打住走人,不能自找难看。

“这个我也知道,但村里就是说没有咋办,总不能带人去抠他们的账本吧。”冯义善对此事似乎很无奈。

“冯乡长,我看那些村支书都松散惯了。”马小乐把烟屁股按灭了,“俗话说的好,不下鞭子马不跑,不下刀子人不吊,是该给那些村支书上上紧箍咒了。”

这话冯义善似乎听了还觉着新鲜,“上啥紧箍咒啊?”

“冯乡长,你想想啊,县里给咱乡里下达了税收指标,完不成就是落后,就要挨批,你受得了么?”马小乐掏出了自己的烟,拔出一根送到冯义善面前。

冯义善接了烟,但没有点上,随便就放到桌子上,“受不了又能咋地?只好恬着脸受着呗。”

马小乐自己点了烟,幽幽地抽了一口,“冯乡长,说句话您别生气,如果县里说了,不管哪个乡镇,完不成税收任务的,第一年取消所有集体和个人的评比,第二年就直接拿下!”马小乐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看冯义善,“这样的话,冯乡长您难道还能不想方设法把任务给好好完成?”

冯义善定神看着马小乐,眨了眨眼睛,猛地一拍桌子,“好啊小马,这法子有力度!”说完,拿起自己的烟盒抽出一根丢给马小乐,“来,抽我的!”

冯义善点了烟,有点儿兴奋,但也带着点疑虑,“小马,不过这个法子还没有哪个乡镇使过呢,会不会有点过?如果上面要是怪罪下来,那也是个不轻的担子啊。”

“过啥啊。”马小乐看到冯义善就能接受自己的建议了,有些激动,“冯乡长,一点都不过,咱只是用直接有效的方法解决重大问题,因为村里不是没有钱,要是没有钱的话,或许我们的做法是有点过了。”

冯义善沉思了会,说行,并要马小乐回去就此事整个材料。马小乐暗暗叫苦,这嘴上说是好说,可要拿笔写下来,就觉得有难度了。冯义善看到了马小乐脸上的为难之色,“小马,咋了,有困难?”

“没,没有。”马小乐站起身子,准备告辞,“就是觉得拿笔有点生疏了。”

“生啥疏啊,堂堂一个高中生,写点东西还成问题?”冯义善笑呵呵地说,“我看过你作的会议记录,那小字写得挺不错,相信你的笔头子,回去给我好好整份材料来,最后还要依据它来发文呢,让那些村支书好好学习学习!”

离开冯义善的办公室,马小乐一到秘书办就觉得不对劲,他的办公桌不见了。

正纳闷着呢,马小乐看到吴仪红在窗户外向他招手,便走了出去。

“小马,我帮你把办公室调了!”吴仪红满脸高兴。

马小乐一听,呵呵,这个吴仪红还真是说到做到,“哎呀,吴主任真是麻烦你了,这事还真让你放心上了。”

“我这也是为工作大局考虑么,要创造一个安定团结的工作环境,这样工作才能出成效。”吴仪红勾勾看着马小乐,一副献媚的样子。

马小乐算是明白了,这女人想男人就跟男人想女人一个样,迫不及待而想方设法。既然这样,何不充分利用下现成的条件呢。“吴主任,有件事还想麻烦你。”马小乐看着吴仪红,用温柔的眼神。

吴仪红被这么一看,顿时娇柔起来,“小马,说啥麻烦呢,啥事啊?”

马小乐看看周围,小声道:“刚才和冯乡长谈了点事,他交代我要弄个材料出来,到时还要依据它来发文呢。”马小乐再次看了看四周,“吴主任,你知道我在那方面没啥经验,我想……”

“想要我帮你写对不?”吴仪红呵呵笑了,“是不是说话不方便,到里面吧,刚好看看你的办公室。”

吴仪红带着马小乐到了一个空房间,办公桌有三张,其中一张就是马小乐的,“现在这屋里就你一个人,待遇不错啊,我还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呢。”

“这办公室叫啥名?”马小乐在自己的桌前坐了下来,没有了吉远华在旁边,顿感轻松。

“也叫政府办。”吴仪红得意地笑着,“现在秘书越来越多,一个办公室可够挤的,分成两个不正好么!”

“这话是你跟冯乡长说的吧?”马小乐嘿嘿笑着,“冯乡长对你就是好啊。”

一提到冯义善,吴仪红就警觉了,马上转移了话题,“刚才你说啥材料要写啊?”

“就是税收的事情,说白了就是要钱的事,给每个村都下任务,完成了有奖,完不成就下台!”马小乐说起这事来是毫不含糊的,他必须要把这事给做好了,也算是他第一次露脸吧。

“呵呵,厉害啊,小马,我在乡里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说过村里交不上钱就丢官的呢。”吴仪红抱着膀子,以为马小乐在开玩笑。

“啥事没有个开始呢。”马小乐敲着桌子,“这就是开始!冯乡长已经同意了,刚跟他谈过。”

“喔,你说这是真事?”吴仪红放下膀子,很认真。

马小乐也不马虎,“千真万确,冯乡长明天就要看这个材料,所以我要请你帮忙,你写材料那么多年了,应该是很容易的。”

“这样吧小马,我看写还是你写,我在旁边看着就成,你有啥就问我,这对你也好啊,以后你早晚要学会写材料,否则你在办公室还能干下去?”吴仪红看着马小乐,倒是情真意切。

马小乐想想也对,当秘书不会写材料,那还混个屁啊,“行啊吴主任,不过那就麻烦你了。”

“那有啥啊,帮扶你们这些笑年轻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吴仪红笑着弯下腰,趴在马小乐办公桌上,“晚上吃过饭就来办公室?我单独指导指导你!”

“行,就这么着,今晚一定得整出来。”马小乐点着头,满心欢喜地说。

马小乐和吴仪红有滋有味的说笑引起了吉远华的不快,他来到门口敲了敲门,“吴姐,你在这里啊,怪不成找不到你。”

“哟,小吉啊,有啥事?”吴仪红站直了身子,走到门口问吉远华。

“也没啥事,有个材料要你瞧瞧,给把把关。”吉远华说话时看着马小乐,眼神里透出一丝不屑。马小乐此前已经聆听了吴仪红的教导,尽量不要和吉远华有啥过节,所以马小乐只瞟了他一眼就低着头整理抽屉,不看他。

吉远华自己瞧着也没劲,和吴仪红一起走了。

“够娘养的!”马小乐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文秘必读》,狠狠地砸在桌子上,“老子哪天非整死你不可!”

气话说完,马小乐想了想刚才吉远华那眼神,似乎并不只是不屑,还有一丝狡诈。

那一丝狡诈让马小乐感到脊梁骨发寒,有种要被他置于死地的预感。

【124】 慌无智

马小乐看多了《周易算经》,对预感很是在意,觉得那是冥冥中天意的安排。

站起身来走了一圈,马小乐恍然大悟,“他老娘的,毒!”马小乐认为,吉远华肯定只看出吴仪红和他有些热乎了,而吴仪红和冯义善的关系那可是大家都知道的,可大家都不说,是个公开的秘密。如果吴仪红再和别的男人搅和在一起,那么这个男人就要倒霉。吉远华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尽管他对吴仪红垂涎一尺半,却也只是把涎垂到了地上而已,没有垂到吴仪红的体内。

马小乐断定,吉远华既然看出了吴仪红和他的这个苗头,肯定会暗中监视,抓些把柄然后向冯义善打报告。

摸了摸额头,没有汗,算是庆幸吧,马小乐叹了口气,“看来这乡里头比村里要难混多了,要不是多想想,指不准哪天就会被吉远华这小子给坑害了!”

中午,政府大院的食堂里闹哄哄的,都说饭菜不可口,不知道那些补贴的钱都搞哪儿去了。

吴仪红是分管后勤的主任,食堂也是她的管辖范围,来到后台找食堂负责人,一个会做菜的橱子,姓蒋,一般都称呼他蒋橱子。可蒋橱子不在,吴仪红便到厨房转转,这一转不要紧,那脏兮兮的厨房让她都吃不下饭。

“脏死了!脏死了!”吴仪红抚摸着胸口走了出来,“得整改,不整改这饭菜还能吃么!”好在说话的声音不大,几乎没人听到,要不就一哄而散,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吴仪红走到马小乐身边,“小马,你出来下,办公室有点事要交代。”说完,小皮鞋“咔咔”地踏着节奏走出食堂。马小乐已经打好了饭菜,便端着碗盘走了出来,“吴主任,啥事吃完饭再说呗。”

“还吃呢!”吴仪红的表情很夸张,“吃了就得病!”

“哎哟,吴主任,你可别咒我,不就吃个饭么,又不是这一回。”马小乐呵呵笑了,“吴主任,刚好我找你也有点事要说。”

“啥事啊,你先说吧。”吴仪红甩了甩头发。

“就是晚上写材料的事,我看还是不麻烦你了。”马小乐刚要扒口饭,被吴仪红止住了,“咋了小马,觉得我水平不行?”

“不是!”马小乐扭头看看,小声道,“吉远华对我们有防备啊,那个小子坏得流脓,我看八成是要暗中跟梢我们,逮了证据就会向冯乡长捅娄子!”

吴仪红一听也很重视,紧张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那不是明摆着的事么,真不知是不是出鬼了。”马小乐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也没啥得罪那小子啊,可他就是跟我过不去。今天上午你在我办公室里,他在门口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很毒,像是要下死手的样子。我想那小子肯定会用个狠招来治我的,而狠招就跟你有关,他捕风捉影的,把你我的关系搅混了,向冯乡长一报告,那个时候,不但我完了,就连你也可鞥保不住!”

吴仪红听得心惊肉跳,“吉远华还不至于这样吧?”

“不至于?”马小乐鼻孔里一哼哼,“吴主任,跟你打个赌,就今晚的事,不信我们透个风,晚上他吉远华要是不鬼鬼祟祟地来探视,我就不信这个马了!”

“哦。”吴仪红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要是这样的话,那以后是得小心了,要不可就坏了大事。”

“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那就做个试验好了,下午找个机会故意让他知道你晚上要来办公室单独指导我写材料的事,然后你在走廊头上猫着,肯定会看到吉远华跟鬼似的摸过来!”

“成,就试验下,要不我心里不踏实。”吴仪红点头同意。

“唉对了,吴主任,你说这饭菜吃了要得病是咋回事?”马小乐端着饭碗,看着不敢吃。

“脏死了!”一说起这事,吴仪红一脸的恶心模样,“那厨房脏成那样,估计你想都想不到,我不多说了,说了还想呕呢!”

马小乐看看盘里的汤,瞧上去还行,闻一闻还喷香,“吴主任,你瞧这汤,再闻闻,味道挺好嘛!”

“你懂个啥啊。”吴仪红摆摆手,“大锅烧汤,越脏越香。”

马小乐听了这话,觉得吴仪红就跟个村姑似的,也许她原来就是村姑,只不过进了乡政府大院才装出不是村姑的样子而已。

“那以后咋办,总不能让人不吃饭吧。”马小乐端着碗盘,走到泔水缸倒了进去。

“整改啊,下午就出方案,明天就实施。”吴仪红有些义愤填膺,“我不能看着那蒋橱子这么坑害人!”

马小乐听吴仪红说这话,突然觉得她挺善良的。不过马小乐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看法,他认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善良的一面,但不能因为一时的良心发现善良了一下,那就是善良的人了。马小乐还是觉得吴仪红是势利、自私而刻薄的。

下午,马小乐瞅了空子,来到吴仪红所在的办公室故意对她说了些感谢的话。吉远华的耳朵果然竖了起来,弄明白是咋回事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吴仪红下午一直没闲着,一心想着要换食堂的负责人。其实食堂的负责人本来应该是正式工作人员,但没有人愿意过去做那事,所以就让原本在里面做厨师的蒋橱子负责了,一开始还可以,蒋橱子领着正式工作人员的工资,享受着正式工作人员的待遇,一切都弄得条条理理的。可两年后情况变了,梳理临时工时他的工资和待遇全调下来了,于是蒋橱子就大撒手了,雇了几个小厨子忙活,结果就搞成了现在的样子。

吴仪红决定,开除蒋橱子,然后在政府大院里正式工里选一个,如果没人愿意干,再雇用临时工。吴仪红写好了报批材料,送给了冯义善。冯义善看都没看,只听吴仪红说了说,抬手就签了字,说不相信你仪红还相信谁啊。

吴仪红听了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觉得有了压力,心想冯义善这么相信她,如果她和马小乐要弄出点啥事来,那冯义善还不恼羞成怒,将她弄得一败涂地?这个时候她才庆幸还没有和马小乐做出啥事情来,看来以后得多加小心了。现在,吴仪红对晚上考验吉远华的事情更加迫切了,不管是不是,得有个知晓才是。

下午下班后,吴仪红故意匆匆忙忙地走了,说晚上还有事情。

天黑了,乡政府大院里星星点点的路灯发出令人有些目晕的弱光。吴仪红前瞻后顾地来到了办公楼里,在二楼走廊的尽头靠着水泥柱子站定了。按照约定,马小乐已经在他办公室了,关紧了门,还特地带了个收音机,调了个谈话频道,声音时大时小地放着女主持人的声音,搞得跟有女人在屋里说笑似的。

果然不一会,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从楼梯口出现了,凑到马小乐办公室的门边,侧耳听着,随后有走到窗户边,勾着头想找个缝儿往里瞧。

吴仪红一看身影就知道是吉远华,当下就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马小乐机警,估计就要出大事了,本来她已经打算好了,晚上用指导马小乐写材料的机会,怎么也得搞一下尝尝味儿,要是那是发生了,被吉远华给逮到,那还不死定了!

屋里的马小乐时刻精神时刻高度注意,他知道吉远华在外面猴急呢,看不到屋里的动静,挠心呢!

马小乐听到了窗户上有点笑动静,估计是吉远华在拉窗户,看是否能弄条锋出来。马小乐估计吉远华这个时候是最紧张的,因为本来就心虚,再加上动手拉窗户更心虚,这个时候吓他一下肯定能成。

“窗外有贼!抓贼啊!”马小乐响雷般地在屋里喊了起来。吉远华果然人慌无智,一下乱了方寸,本来他也琢磨好了,如果被发现就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反正两个办公室离得不远,就是说到办公室有事路过,可在他最紧张的时候被马小乐这么一吆喝,竟然仓皇逃窜了,慌忙之中,还一头撞在了楼梯拐角上。

吴仪红见吉远华走了,赶紧到马小乐的办公室,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她怕吉远华再过来看到,那就有些说不清了。

马小乐见吴仪红慌里慌张地走了,乐着呢,“哎呀,这下可好了,吴仪红这个女人,是不用担心她发骚来缠我了。”原来吴仪红一进门就恐慌地说真是不可思议,那吉远华还搞这一套,然后说看来以后连说话都得小心点,至于别的那事情,更得谨慎了,还是要小心使得万年船,不管啥事,都得等一起外出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才好,要不还真是够危险的。

吴仪红走了,马小乐的确乐了一会,但低头看到办公桌上的材料,又愁得眉头皱起来。

“他娘的,都写些啥玩意儿,空话!”马小乐翻着几份吴仪红找给他看的所谓的材料范文,“不实用,不实用,啥‘在广泛的调研基础之上,经过集体讨论总结’的,太不符合实际了,这税收的事还调研个啥讨论个啥,还不就是我一个人说的么。”马小乐气呼呼地把材料范文扔到一边,自己写了起来,题目就叫:花生不榨不出油

【125】 闹腾

“农村就像一片花生地,乡领导就像是庄稼汉,村干部就像花生地里长出的花生,而村支书就是那颗粒最大最饱满的花生米,虽然满肚子都是油水,但不榨它,它就是不出油,所以,庄稼汉要想得到油水,就必须有决心、有狠心地去榨花生米……”马小乐用他擅长的打比喻方式,洋洋洒洒写了五六张纸。

写完后,马小乐自己反复读了两遍,觉得还行,就锁了抽屉回宿舍。走到吉远华的宿舍门前,里面还亮着灯,马小乐故意咳嗽了一下,“真他娘的大胆,敢到办公楼里做贼!”话音一落,吉远华宿舍里的灯立刻灭了,马小乐嘿嘿直笑。

第二天上午,马小乐一到班上就准备把昨晚写的材料拿给冯义善,太早了,冯义善还没过来。马小乐捏着材料,踱着步子来到吴仪红的办公室,看到吉远华额头青肿了一块,一下明白了昨晚吉远华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就把房间的灯给熄了,估计他是怕有人进去看到他肿头青脸的样子,难说清是咋回事。

“哟,吉主任,这头是咋回事啊?”吉远华也是政府办副主任,不干事的副主任,平时也没人把他当主任看,大家都知道他挂个头衔只是为了好提拔而已。

“哦,我不小心撞到门上了。”吉远华尴尬地笑了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马小乐笑。

“那可不得了了,不小心撞门上就这样了,那速度可够快啊,啥事这么匆忙呢。”马小乐呵呵笑着,一副落井下石的样子,的确,他想戏弄下吉远华。

吉远华明白了马小乐的意图,摆明是要挤兑他,马上调整了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孤傲,“马小乐,我撞门上了关你啥事,你唠唠叨叨地想干啥?”

“我哪有功夫和你唠叨啊,有事对大家伙说呢。”马小乐对这办公室所有人大声说道:“现在可得注意了啊,这办公楼里有贼,昨晚我写材料的时候窗外有贼,结果我拉开门一把抓住趴在我窗前的那个家伙,‘啪啪’两个耳光抽得他眼冒金星,然后又‘咣咣’两脚踹倒了!”马小乐看了看吴仪红,抿着嘴直笑,再看看吉远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还不算呢,我又上前踩住他脖子,让他喊我爹,谁知道他大叫着说不喊爹,我以为他还挺有骨气,谁知道啊,他马上说不喊我爹是要喊爷爷,你说那小子,是不是个贱性!”

“还喊爷爷呢,可就是喊太太也不能绕了他啊,得给他灌屎灌尿,看他还趴窗户当贼!”

“还灌屎灌尿呢,我看就应该抽筋扒皮……”

谈到贼,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烈讨论起来,唯独吉远华铁青着脸不说话。马小乐依旧不依不饶,“我当然不会轻饶了昨晚那个趴窗户的贱性贼皮,要把他送派出所,结果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说要带我去他家搞他媳妇,算是感谢我不扭送他到公安机关……”

“胡说!胡说!”吉远华终于忍不住了,“马小乐你放屁!哪有你说的那种事情!”

马小乐听了这话不但不气,反而呵呵一笑,“吉远华,你说我放屁,没有那回事,你怎么知道的?”马小乐上前走了两步,很夸张地弯腰看了看吉远华青肿的额头,“哟,吉主任呐,难道不成昨晚你……”

说没说完,马小乐就嘿嘿笑着走开了,冯义善该来了,得送材料给他。

马小乐是离开了,可办公室里留下了一群张口结舌的人,吉远华说这话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么刚才他们诅咒的话不都是对准吉远华了么?

吉远华自知说漏了嘴,也不好怪罪别人,只是气呼呼地站起来推开椅子走了。吉远华一走,大家相视了几秒钟,都捂嘴笑了起来。

吉远华听到了办公室传出的笑声,起得眼睛发直,不过也没啥法子。

再说马小乐出来后就到冯义善办公室,用双手把材料往冯义善面前一放,“冯乡长,你看看,有啥修改的您就说。”

冯义善伸手拿过材料,翻看了一下,眼睛一直,又盯住看了一会,猛地站了起来,“嗵嗵”地捶着桌子,“这,这他娘的是谁写的啊?!”

马小乐一看形势不妙,不过也没啥可搪塞的,只好弯腰低头小声道:“冯乡长,是我写的,不行我拿回去再改改吧。”马小乐下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吴仪红帮忙,否则还真过不了关。

“改啥啊改!”冯义善哈哈大笑着拿着材料做回沙发椅里,不住地感叹着,“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清新的报告材料!生动形象,诙谐风趣,这种报告材料要是能借用到开大会时的会议稿子上,那可真是太好了,就是一百页读起来也不瞌睡啊!”

马小乐一听,绷紧的神经一下松弛了下来,腰板直了,头也抬起了,“冯乡长,你过奖了,头一次没啥经验,就想把事情说透说清楚。”

“这就是最重要的嘛,领导看材料就是想轻轻松松地看透看明白,你写得很好!”冯义善又站了起来,把材料往桌子上一放,“小马,这个事就交给你办了,把文件弄好了,赶紧下发到各个村去,争取在开春前把税收指标完成!”

“成!”马小乐像领到了圣旨,欢天喜地而去,情绪高涨。

这种高涨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下午上班,从宿舍出来后,打着口哨一直到办公楼下也没停下来,嘴皮子也不嫌麻。

刚到办公楼底下,就听到二楼传来阵阵嘈杂声,上去一看,原来是蒋橱子在大闹办公室,目标就是吴仪红。

“要我离开食堂?”蒋橱子满脸通红,明显是喝过酒来的,“门都没有!我看谁敢开除我,谁要是开除我,那我一天到晚就吃住在谁家里,实在不行我一把火烧了他们家!”

蒋橱子肚大腰圆的,一脸横肉,那架势可谁也不敢惹。俗话说的好,“本事大也怕横的,再横的也怕不要命的。”这蒋橱子这么横,谁还敢惹他!就连向来对任何人都不屑的吉远华看到蒋橱子这么蛮横,一时也缩了胆子萎了身子,龟缩在的办公桌前一动不动,甚至都不敢拿眼看蒋橱子。

唯一能应招的就是吴仪红了,她要是不应招就说不过去了,一来食堂是她分管的,二来要开除蒋橱子的也是她,她要是不吭声,那以后就没啥威信可言了。

“蒋橱子,告诉你,这可是乡政府,你耍什么蛮!”吴仪红被逼到了份上,不能撑也得硬撑,“食堂被你弄成那个样子,你还有脸干下去么!告诉你,昨天中午我去了食堂的厨房,恶心的我直到晚上还没吃进去饭!”

“乡政府?”蒋橱子一声冷笑,“乡政府就不讲道理了?我蒋橱子搞的食堂又咋了,吃死人了?要吃死人我负责!可现在不没有啥事么!”

“你……”吴仪红面对蛮不讲理的蒋橱子,一时也无计可施。

蒋橱子环视了四周,看这么多人没一个敢支声的,气焰更加嚣张,“瞧瞧你们,一个个一天到晚坐在办公室里跟老大爷似的,瞅着挺忙活的,其实你们干个啥屁事了?”蒋橱子大声吆喝着,“你们吃得都是老百姓的肉,喝得老百姓的血,现在还要把我这个老百姓给踢出去,告诉你们,没门!”办公室里六七个人个个闷着头,没有敢惹蒋橱子的。

马小乐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蒋橱子的暴叫声在他耳边久久回荡,他觉着这家伙说得有一定道理,可是站在啥船头说啥话,现在他也是乡政府做办公室的,总不能看着全办公室的人都跟瘟鳖似的不出声吧,那也太有点埋汰了。

“唉唉,说啥呢,大白天的闹腾啥?”马小乐进了办公室,提高声音说了起来。这声音对其他秘书来说简直是救世佛音,个个都抬头看着他,包括吉远华。

“哟,哪里来了个毛头小子,啥时到你说话的份了!”蒋橱子捋了捋袖子,向马小乐走来,似乎想教训教训他。

马小乐一看苗头不对,看来这蒋橱子也够蛮的啊,两句话不说就要动手。情急之下,赶忙指着蒋橱子道,“蒋橱子你要干嘛,你他娘的给我站住!”

蒋橱子一听,愣了一下,盯着马小乐看了看,“啥啊,你是谁?”蒋橱子怕马小乐有啥大来头,想问问清楚。

马小乐也不知道怎么说,突然想起了派出所,便伸手指指乡政府院门东边的派出所,“派出所就在旁边,你还想撒野不成?”

话一出口,蒋橱子“噗哧”一笑,“奶奶个***,我以为你有啥来头呢,原来也是个瘪子,还他娘的指望派出所,告诉你,老子还就不怕派出所,混了这好多年了,还怕那派出所,都他娘的是熟人!”蒋橱子又捋着袖子像马小乐走了过去。

这下全办公室的秘书都彻彻底底地蔫了,不过也都松了口气,蒋橱子逮一个人打了出出气估计也就没啥事了。他们都等着蒋橱子的拳头落在马小乐身上,尤其是吉远华,新怨旧恨攒到一起,恨不得蒋橱子二话不说扑上去就是一顿暴揍。

然而马小乐又说了一句话,又让蒋橱子停住了脚,让这些个秘书大为失望。

蒋橱子傻愣地看着马小乐,空气仿佛凝固了。

【126】 肉丸

“金柱你认识么?我是他老大。”

马小乐就这句话,让蒋橱子呆掉了。马小乐说这话还是得了蒋橱子的提醒,蒋橱子说混了好多年,既然是混的,肯定多多少少要和金柱有点关系,当年金柱在沙墩乡哪个不晓?

蒋橱子呆过之后,把手从脖子里伸进去,摸了摸左肩膀,那道粗陋的疤痕还是那么清晰。要说这蒋橱子,和金柱的关系还真不一般,蒋橱子左肩上的那道疤痕就是金柱给他留下的。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赶上乡里逢集,蒋橱子兴冲冲地满集市转悠,他仗着是当地的人,又特蛮,谁也不放在眼里。而恰好他和金柱就在猪肉摊前碰上了,谁也不服贴,也没得啥讲头,两人二话不说掐了起来。金柱虽然人高马大,但对付五大三粗的蒋橱子却也不那么轻松,甚至还显得有点吃力。金柱不想费时费力,情急之下奔到猪肉摊前,抄起砍肉刀“咔”地一声劈进了蒋橱子的左肩里,白森森的肩胛骨都露了出来。蒋橱子一看遇上茬了,赶紧往家跑,那金柱砍红了眼,提着刀一路追到他家门口。要不是蒋橱子的家人跪下来求情,金柱指不住就能把蒋橱子的头给剁下来。都说是“横的怕不要命的”,蒋橱子算是倒了霉,碰上不要命的金柱了。打那以后,蒋橱子瞅见金柱就掉毛,最后干脆找了个中间人,请金柱喝了场酒算是赔礼道歉,这才安顿下来。

现在蒋橱子猛地听到了这个令他一度闻之色变的名字,怎能不愣住。“你,你是金柱的老大?”蒋橱子小心翼翼问了一声。

马小乐一看,呵呵,不错啊,这话看来起作用了,“是啊,怎么了,不相信是吧?”

还别说,蒋橱子还真不相信,看眼前这小伙子,怎么会是金柱的老大?!不过蒋橱子也还有点脑子,心想既然马小乐提到了金柱,那肯定和他也是有点关系的,不管关系大小,沾边就不能惹。“不是我不信,不过也那也不重要,反正今天我不跟你计较了,算是扯平,以后咱俩谁也不犯谁,咋样?”蒋橱子提出了条件。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马小乐觉得这蒋橱子肯定买金柱的帐,何不趁这个机会把事情都摆平了,省得以后罗嗦。

“蒋橱子,你不信是吧,那好,现在就给你证实下!”马小乐走到电话旁边,找出金柱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通了。

马小乐把事情大体说了一下,然后把电话递给蒋橱子。蒋橱子现在才完全相信了,可电话不能不接啊。马小乐也想听听内容,便按了免提。

“是蒋子吧?”金柱有点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个二大爷,啥事和马大顶上了,你找死是不?”

“我,我……”蒋橱子支支吾吾地,“他,他们要开除我,我没工作了。”

“工作算个屁啊,一个月几个钱,没钱赚是不,不行到县上来找我就是了,瞅你个破b样,我可告诉你啊,马大说啥话你都听了,有问题来找我!”金柱在电话里骂骂咧咧地,蒋橱子一脸的难堪。

好不容易放下了电话,蒋橱子眼巴巴地看着马小乐。

“还看啥啊,该干啥干啥去,办公室的决定得听知道了么,让你不在食堂干,那是说明你在那个位子不合适,别赖着了,该哪儿好哪儿呆着去,实在不行就听金柱的,到县上去找他,咋说一个月也得给你现在的两倍工资钱吧。”马小乐手插口袋,板着面孔训斥起来,“蒋橱子,不是我说你,你说都这么大的人了,咋就没个脑子……”

“行了行了,马秘书就别再说了。”吴仪红站了出来,她想做个顺水推舟的好人,“蒋橱子,其实不让你在食堂干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大家伙都说食堂弄得太不像样了,一致要你离开,你说我有啥法子。再说了,像你那个态度,吃死了人你负责,你负得了么。”

“知道了知道了。”蒋橱子连连点头,“没啥事我就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勾着楼梯扶手飞也似的奔出办公楼。

蒋橱子的落荒而逃是让办公室的秘书太意外了,他们看着以前并不张扬的马小乐,实在是想不出这小伙子竟还有道上的关系。马小乐把他们从尴尬的境地解救出来,他们自是非常感激。尤其是吴仪红,可以用欢呼雀跃来形容了,“小马,你可真棒!这蒋橱子在沙墩乡街上就是蒋门神,平时走在街上都没人敢惹,没想到你一个电话就把他吓成那样!”

“啥蒋门神啊!”马小乐对事情的结局也是相当满意,本来他打电话给金柱,无非是为了套套近乎,免受蒋橱子的一顿老拳而已,可没想到蒋橱子听了电话竟跟丧家之犬一样溜了,“那蒋门神也不怕鲁智深么,那鲁智深还服林冲的软呢!有句老话说得好,‘驴吊犯大醋,一物降一物’,他蒋橱子今天算是碰上茬了。”

所有的人都拍起了巴掌,包括吉远华,他不拍数不过去,虽然他心里对马小乐是愈来愈憎恶,听了马小乐刚才的话,他觉得现在自己就是驴吊,儿马小乐就是大醋,他不敢再对马小乐像以前那样颐指气使了,甚至不敢给他脸色看,他怕马小乐,怕马小乐找来像蒋橱子那样的家伙修理他。

经过这件事,办公室一下变得和谐起来,尽管只是表面上的一团和气,但毕竟较之前的人人自以为是、虚张声势的姿态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这一切都得感谢蒋橱子,是他真实的暴戾让办公室那一张张自以为是、虚张声势的虚伪之皮脱落了。

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一下全跑光了,下午食堂经过整顿,临时指派的负责人老刘不会精打细算,早就放风说晚上食堂有大肉丸子,不管在不在食堂吃,都可以买,买了带回家给老婆孩子吃也中,价格也让人中意,半价还不到。

马小乐也端着碗盘去食堂,打算好好吃上一顿,下午他已经让吴仪红帮忙,搞好了发文,明早要下村送文件,十五个村呢,好在让吴仪红安排了辆车,否则腿还不跑断了。

到了食堂,马小乐立刻打消了念头,人也太多了,都来买肉丸子。

“还是走吧,肉丸都卖完了,现榨得多长时间呐,排到天亮都赶上吃早饭了!”有人敲着碗筷走了。

马小乐觉得也是那回事,还等啥呢,便提着碗盘回宿舍去。走到家属区院门,刚好看到吴仪红端着个饭盒子也朝食堂去。“吴主任,别去了,那里的人比肉丸还多呢!”

“哎呀,这个老刘咋搞的,让他临时负责一下食堂,怎么搞得这一团糟呢。”吴仪红有些忿然,不过看上去像是一贯的官态,“看来这食堂得赶紧抓抓,要不就没法收场了。”

“就是,临时负责的哪会定下心来搞好食堂,那还不是搂一耙子就走嘛!”马小乐回身走了,手里的碗盘撞出“当当”的声音。

“小马,慢点。”吴仪红上前了两步伸出手,“把碗盘给我,我帮你买几个肉丸子。”

“那么多人咋买啊。”马小乐站着没动。

“咋买,我直接走后门去找老刘去!”吴仪红很自信,马小乐一听,是有那门儿,赶紧把盘递了过去。

“你先回宿舍吧,等会买好了给你送过去。”吴仪红欢快地走了,这种欢快是女人取悦于男人的欢快。

马小乐没回答,他不知道该不该让吴仪红到他宿舍,当然,那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不过就看吴仪红那样子,说些荤话是难免的,不管怎么说影响都不好。不过还好,没有实质性的事发生就是底气足,谁要是敢长舌头,可以大骂个天翻地覆了。

马小乐习惯于到宿舍就脱鞋上床,但今天没有,他怕沾到“床”字会让吴仪红难以自矜。

没过多大会儿,吴仪红就端着半盘肉丸、一碗稀饭和两个大馒头进来了。马小乐故意没关门,省得别人看到了说闲话。吴仪红明白马小乐的意思,停了短短几分钟就离开了。临出门的时候,吴仪红呵呵笑着对马小乐小声说,“小马,对你来说,谁是大醋啊?”

“大醋?什么大醋?”马小乐撕了口馒头,又咬了口肉丸,满嘴生香。

“呵呵……”吴仪红不好意思地遮着嘴笑了,“你不是说什么那啥犯大醋,一物降一物嘛!”

马小乐一听差点把嘴里的肉丸喷出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吴仪红此时会用“驴吊犯大醋,一物降一物”来说他,这不分明就是说他是那驴大的玩意儿嘛!

马小乐的惊愕让吴仪红笑得更厉害了,“行了行了,你吃吧,不说了,真是太大了呀!”说完带上门就走了。

苦笑不得的马小乐看看手里的大白面馒头,又瞧瞧盘里的肉丸,感觉食欲不怎么强了。这个吴仪红,人长得是挺上道的,可说起话来怎么就下道了呢。不过也还算是不错的了,这个很容易发情的女人能忍住不和他上床就很好了。

勉强啃下了一个馒头,马小乐起身到外面水池里洗碗。

家属区的院子和单身宿舍之间并没有什么间隔,站在门前的巷子里就能望到两头。马小乐洗完碗进宿舍前在巷子里站定了,两边望望,没什么人,天已经上黑影了。

就在马小乐抬脚要进屋的时候,看到家属区院子边走过两个人影,直朝后面的空地走去。凭熟悉的程度,马小乐断定,这两人是吴仪红和吉远华。

马小乐头脑飞速旋转起来,难道不成是这两个狗男女勾搭到一起了?

【127】 桥头阿婶来

马小乐进屋子,放下洗好的碗筷后坐在床边点了支烟,左思右想不是个事情,要说按照平时的观察,吴仪红对吉远华根本就没那个意思,虽然吉远华那小子看她的眼神不太正,可也没啥出格的地方,怎么今晚两人就弄一起去了?

难道平时看到的都是假象?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太让人胆寒了,他们做得也太像了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以后绝对要时刻提防着他们,他们太狡猾了!

马小乐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把这事给弄清楚,便带上门轻手轻脚地向家属区走过去。走到宿舍排房的尽头,马小乐冷不丁被墙角拐出来的一个人吓了一跳,是吉远华,他也被吓了一跳。

“马,马秘书,你干啥去啊,吓了我一跳呢。”吉远华结结巴巴地说。

“哦,那不是明天要下村送文件嘛,我到办公室看看是不是备齐了,省得明早又抓瞎了。”马小乐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语气相当平静,可心里就琢磨开了:娘的,这小子也太不中用了,才多长时间就完事回来了。

“哦,吉主任,刚才干啥呢,咱从后面过来的?”马小乐试探着问了句。

“哦,我,我去窗户后面看看了。”吉远华的口气一下更惊慌了,“不是那天你说有贼扒窗户么,所以我得看看,弄不好宿舍里头也会招贼呢。”吉远华说完就拔脚走了,说还有事忙着。

看着吉远华慌张的背影,马小乐突然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他们两人搞一起关他屁事,他还巴不得那两人搞一起呢。

马小乐心情豁然开朗,大步走回宿舍。

关门。

上床。

一觉到天明。

吃过早饭,马小乐第一个来到办公楼,进办公室就提了文件下楼,十五个村子,跑完了估计得用两天时间。马小乐突然觉得,得让下面的村部都装电话,有事电话一打,全都自己过来拿文件,还用得着往跑腿往下送么!

安排下村的司机是老王,一见马小乐就笑开了,“哟,马秘书啊,好好好,这一路上就好说话了!”

马小乐一看是老王也很放松,一回生两回熟,上次彼此的印象都不错,这回可就更好说话了。

路上,马小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要是村村都通上电话可就方便了。

老王听了这话,没有表态,好一会才摇了摇头,“马秘书,你还年轻,不了解情况,装电话兴许对工作开展有好处,可对个人是没啥好处的。”

马小乐听不太明白,老王看了他迷惘的表情就笑了,“这个不用我说,等今天跑完了你就会明白。”马小乐也不多问,掏出烟来和老王熏成一团。

上午计划跑三个村子。第一个村就是山口子村,马小乐对三个人的印象比较深,第一个就是庞大虎,当初要绑了他派出所的;第二个就是韦大彪,和金朵去看电影的时候,他曾给过烟抽;第三个就是那个开手扶拖拉机的了,故事讲的很精彩,到现在马小乐还记得呢。

这三个人马小乐只见到一个,庞大虎,时过境迁,他已经是副村长了。对马小乐的到来,庞大虎惊愕的下巴差点掉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被他从家里揪出捆绑起来的小子竟然成了乡政府的秘书。

惊愕之后是害怕。庞大虎找了个机会胆怯地向马小乐敬了根烟,满脸谄笑。马小乐看着庞大虎的样子有些好笑,其实他对庞大虎已经没有半点怨恨了,而且根本就没那个必要。

因为要赶时间,马小乐把来意大体上对村支书老耿说了一下,具体的都在文件里。老耿没看文件,只听马小乐这么一说就叹了气。这个早已在马小乐的预料之中,哪个村听了这个消息都会一声叹息的。

“耿支书,我也是土生土长的庄稼人,知道咱农民不容易啊,起早贪黑,风吹雨打太阳晒,刨点地出来不容易啊。”马小乐一脸的深沉,“村民们不容易,村干部更不容易呐,我哦也是从村部里出来的,要说啥干部最难做,就数村干部了,上面千头万绪的事情,最后还不都压到咱村干部头上?”

老耿听了这话,欣慰地点了点头,“哎呀,马秘书,看你年龄不大,认识倒很深啊,我们村干部的确不容易,上面能理解也就满足了。”

“呵呵,耿支书,乡里不只是理解,也有同情,当然,更多的是在想办法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因为村干部也是人啊,也有老有小的要养活!”说到这里,马小乐顿住了,“不过啊,现在县里给乡里下达的一些指标任务太重,乡里一时摸不开身了,所以需要各个村要尽量出把力,这个嘛也是可以理解的,村干部虽然不是什么大干部,可毕竟是干部,思想觉悟得跟上呐!”

一番话说得老耿很入心,“马秘书,你的水平还真不一般,放心吧,咱村对乡里的任何决定都不会反对的。”

“哪里哪里,耿支书的觉悟才叫高呢,要是每个村都像你一样,那我这文件发的也就不闹心了。”马小乐哈哈笑了。

村里要留下来吃饭,马小乐说实在没时间,还得赶三个村子,要不就完不成任务了。老耿看看也是,便不强留,回头对庞大虎嘱咐了几句,庞大虎一阵风似的跑了。

老耿又和马小乐聊了会,庞大虎提着个蛇皮袋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哎呀,马秘书,你看来村里一趟连顿饭都吃不到,实在是过意不去。”老耿接过庞大虎手里的蛇皮袋,“这样吧,弄得土特产带回去尝尝,也没啥好的,就几只王八,还有小公鸡,多少尝个味吧。还有两条香烟,不怎么好,凑合着抽抽吧。”

马小乐刚想拒绝,司机老王已经很熟练地从老耿手里接过蛇皮袋,放到了汽车后备箱里。马小乐笑了笑,只好说说客套话,然后就告辞了。

坐进车里,马小乐突然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仔细想了想,回忆起那时韩旭韩秘书去小南庄村也不这样么,来一趟就有一趟的好处。

就这样,马小乐催老王快马加鞭,一上午又赶了三个村子,说的还是老一套,安慰加鼓励,让村支书们比较受用。当然,土特产也是一个没少拿,最后后备箱都放不下,只好放在后座上。

马小乐知道这些东西怎么分是有门道的,老王肯定知道,瞧他从老耿手里接蛇皮袋就看出来了。“老王,你看这东西怎么弄啊?”

老王嘿嘿一笑,“马秘书,跟你不生分,直接说了。”老王丢了根烟给马小乐,自己也点了,“其实也没啥,就几个人。车子是吴主任安排的,肯定有她一份;办公室一把手,多少也得表示表示;还有冯乡长,好东西也是少不了的,一般的就算了,不过今天这王八可以提两只送去。剩下的,就都归你了,当然,司机或多或少的也有点,不过我的就免了,其他司机可得想着,要不人家心里可不痛快。”

“免啥呢,不能免。”马小乐弄明白了,“老王,以后有些事我不懂的你跟我多讲讲啊!”

“那是那是,不过我看也用不太多,你脑子好使,活络,跟韩旭不一样,他有时还木讷得很,不过人不坏。”老王呵呵笑着,“我这话是就人说事,可没说你马秘书人坏啊!”

“哈哈……”马小乐大笑起来,“老王你可真风趣,我哪会那样想呢。”

“啥风趣啊,我不风趣。”老王嘿嘿笑着,“我就是实惠,早上我不跟你说了么,村里装上电话不一定是好事,现在明白了?”

马小乐乍听不明白,可一琢磨就知道了,是啊,村里要是电话装上了,还用得着下去么,不下去就没有老王嘴里那所谓的实惠了。

两天下来,马小乐和老王跑完了十五个村子。这个过程,马小乐在老王那里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

最后一个村子是小南庄村,马小乐故意安排的,因为刚好可以把那些实惠带回家去。

范宝发对马小乐的到来很高兴,因为马小乐毕竟是他的部下。马小乐也不含糊,把范枣妮搬了出来,说她如何有出息,给范宝发戴上了高帽子,说他思想觉悟高,有远见。范宝发被捧得很舒服,说啥都行,没有不同意的,更没有半点情绪。

情绪,是冯义善反复交代给马小乐的,说下发文件是一定要注意村干部的情绪,一定要让他们没有情绪地接受,要不他们联合起来一同告到县上,那可就不太好了。因为这种做法在县里还没有先例,是摸着石头过河,得小心点。

马小乐很好地领会了冯义善的意图,所以才不惜口舌地反复做着思想工作,要不然到哪个村还不“啪啪”地把文件砸在桌子上。

范宝发坚决要留马小乐喝酒,说反正有车,回去也方便。马小乐觉得也行,反正不耽误工作,明天早上只要把情况向冯义善汇报一下就可以了。

喝酒前没啥事,老王和他们打牌了,马小乐便到村里走走。

熟悉的还是村头那做石桥,多少年了,几乎每天都从这里经过,就连桥栏沿上有几个石头缝都知道。

马小乐蹲在桥栏沿上,默默地抽着烟,自从他到了乡里,觉着活得很飘,一点都不踏实,只有回到村里,蹲在桥头看着小渠里的芦苇、住在果园里听着蛙鸣虫叫的,才觉得他是原来的那个马小乐。

“呜呜……他们为啥要骗我啊……”一阵哭声传来。

这个哭声很熟悉,是二楞子的声音。马小乐站起身来,看到柳淑英正拉着二楞子往桥头这边走过来。

【128】 手镯

一丝哀伤,一丝无奈,在柳淑英典俏的脸上尤其让人心疼。

“阿婶,咋了?”马小乐迎了上去。

马小乐的突然出现,让柳淑英一惊,继而是喜,理了下垂在眼睑的一缕头发,露出了微笑。就这这张带着微笑的脸,从小就烙在了马小乐的心里,一直潜藏着一股劲儿,直到那年夏天在玉米地里压到她身上,他才觉得那股劲儿真正是憋得值了。印在心上的东西是持久的,马小乐觉得对柳淑英的需要是不熄不灭的。

“没咋的,小康被几个孩子哄到南渠上了,刚带回来。”柳淑英脸上的笑很勉强。

“他们把我衣服脱光了,说要给我糖吃的,不但不给,还把我绑在树上。”二愣子看到马小乐不哭了,语气很直撞,他把马小乐当成老友来告状了。

“小康,以后谁骗你就别他们玩了。”马小乐不知道怎么安慰。

“没事,以后多看着点就行了。”柳淑英的表情好多了,“小乐,啥时回来的,过几天哪?”

“半下午刚到的,晚上就走,要不是范宝发留着吃饭现在已经走了呢,没办法,事情太多了。”

“哦。”柳淑英的眼神透出些失落,不过嘴角一翘又醇醇地笑起来,“那肯定是忙了,乡里的事情哪能少得了,好好干吧,争取以后有个大出息!”

“是啊,我也这么想的。”马小乐突然有些拘谨了,两手搓了一下,抬头一下看到柳淑英的肩膀上有两根草,估计是背草时沾上的。马小乐上前伸手想把草拿下来,柳淑英赶紧退了一下,“别别啊,小康在呢。”

马小乐一笑,知道柳淑英肯定是误会了,以为他要动手动脚,“阿婶,我是想帮你把肩膀上的草捏下来。”

柳淑英低头一看,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呀,我还没看到呢。”说完,看了看马小乐,拉起了二愣子的手,边走边说:“小乐,那我们先回去了,有空也常回家来看看啊,阿婶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啥时娶媳妇可别不支声呐。”

马小乐觉着柳淑英这女人简直是世间少有,或者说是除了她就没有第二个了,永远那么恬静无求,远去的身影,突然觉得应该为她做点啥。马小乐突然想到了乡政府食堂,不是正缺个负责人么,那活儿应该不难,就是指挥几个厨子做饭做菜嘛。

想到这这里,马小乐赶紧追上去,“阿婶,你等等。”

柳淑英站住了,回头看着马小乐,眼光里尽是期待,或许就等着马小乐喊她,“小乐,啥事啊?”

马小乐从柳淑英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但他知道,只要他不提出来,柳淑英也不会,她就是那样矜持内敛的女人。不过现在确实有比那种事更重要的事情,“阿婶,赵老师不是在乡中心小学嘛,我帮你在乡政府大院里找个事情做做,你看咋样?”

“乡政府大院?”柳淑英很是惊愕了一下,“我,我能干些啥啊?”

“我们食堂现在没有负责人,你去负责,正合适呢,工资也不低,两个月没准就够你种一年的粮食了。”

“啥负责啊,我可不行,去烧烧火、和和面的还可以。”柳淑英对到乡里去似乎是向往的。

“啥不行啊,就是看看每天做那些菜,然后指挥几个小厨子去做就行了,烧啥火、和啥面啊!”马小乐呵呵地笑了,“脏活累活我可不让你做!”

柳淑英脸上又是一阵红晕,脉脉地看着马小乐,“小乐,你说我能行么?”

“当然行了!”马小乐很坚决地说,“阿婶,就这么定了,回去我就安排这事。”

“那也行,我就试试,会尽力去做好的,如果做不好我也不赖着,省得给你添麻烦。”柳淑英这次笑得是开心了,马小乐看着心里真是舒服,有种大男人的感觉。

“阿婶,你就是做不好我也不让你走,我舍不得你!”马小乐的口气暧昧起来。

“别,别说了。”柳淑英指指二愣子,“现在可会向他爹说事了。”

马小乐看看正在抠手指甲的二愣子,又看看柳淑英,“对了阿婶,这事你不要跟赵如意说,假装不知道就行了,我先跟他说,省得让他有想法。”

“嗯,那就更好了。”柳淑英扔掉了刚才从肩上捏下的草,“行了,你忙吧,我们回去了。”

柳淑英走了,马小乐也去了范宝发家里,一晚上喝酒都想着柳淑英的事。马小乐估计,凭他和吴仪红的关系,这事找她应该能解决,不就是管理食堂么,而且也不是什么正式工,临时工而已。不过马小乐也不确定,因为昨晚看到了吴仪红和吉远华在一起了,那如果要是真的,事情可就有点玄了。

喝酒的时候,顾美玉也做陪,她频频向马小乐暗示,但马小乐没有支应,现在他没那个心思。顾美玉见马小乐没动静,又想到上次被弄的几天不想下床,怕马小乐今天被迫应战而依旧不怜香惜玉地一顿狠弄,那滋味也不是太好受,所以也就罢了。

酒席一结束,马小乐就和老王回去了。

夜里睡得不是太踏实,因为对柳淑英的允诺没有底,马小乐怕会让柳淑英失望。

第二天,马小乐一踏进办公楼第一件事就是向冯义善汇报情况。

“你是说都没情绪?”冯义善听完马小乐的汇报,似乎有点不相信。

“冯乡长,应该说是没情绪的,即便是有,那也是他们伪装的太好了,反正我是看不出来的。”马小乐一脸自信,抬头挺胸,“不过凭我马小乐的观察,他们绝对不是伪装的,真的是没有情绪。”

话一说完,马小乐觉得自己的自信似乎是对冯义善的不恭敬,马上又含胸缩脖,一副等着受训的模样。

“我也相信你,还真是有两下子。”冯义善嘿嘿笑了,“要知道那些村支书有些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尤其是年龄大些的,不想上进的,就更难对付了。特别是现在强压指标,开始我就担心会不会出啥乱子,怕他们集体反映情况啊。呵呵,现在看来应该没有那方面的担心了,小马,干得好!”冯义善讲到这里,收起了笑容,很严肃地说道,“小马,也不瞒你说了,我之所以把你调到乡里来,是为了进一步考察你、重用你,小韩跟我做专职秘书好几年了,现在准备提拔他,等他一走,就让你来顶他的位子!”

马小乐一听简直是乐坏了,乡长的专职秘书,那可不是一般的秘书,甚至比办公室主任还牛呢!“真,真的啊!”马小乐看着冯义善,突然觉得他很可敬。

“你觉得我会骗你么?”冯义善看着有点受宠若惊的马小乐,“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我让你做我的专职秘书,那是要干实事的,还得能干,否则还得回办公室去,那样的话,也许你的前途也就那么点了。”

“冯乡长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去做好工作,保证让你满意!”马小乐高兴的差点给冯义善敬礼了。

“行了,小马,先回去好好干,该到的一切自然会来到,耐心等待吧。”冯义善呵呵笑着,“小马,那个文件落实的事情你继续盯着,看看效果如何,如果奏效的话,咱乡顺利把税收给收齐了,今年准能被评为县‘十强乡镇’的!”

“您就放心吧,冯乡长,我肯定不丢松!”马小乐高兴地出去了,难掩兴奋,一步三跳地回到了办公室。

“哟,啥喜事啊?”吴仪红走了进来,也是满面春风。

“吴主任,你才有啥喜事呢,瞧你乐得都合不拢嘴了。”马小乐坐在椅子上没起来,之前吴仪红一来他是要起来的,不过他得了冯义善的话,觉着有底气。

“我有啥乐的。”吴仪红走到马小乐面前,伸出手来,晃了晃手腕上的镯子,“怎么样?”

“嗯,漂亮,买的还是别人送的?”马小乐知道吴仪红喜欢显摆,以前他在村里的时候竟然没看出来。

“当然是别人送的了!”吴仪红有些傲气的沾沾自喜。

“谁啊?”

“吉远华。”

马小乐一听,顿时就觉得事情不妙,看来昨晚两人是勾搭成了。“呵呵,吴主任,我知道他是啥是送给你的。”马小乐故作平静,“昨晚!”

“呵,消息挺灵通的么!”吴仪红看着马小乐的脸,半眯着眼道,“小马,你要是送我镯子,我立刻就把吉远华的拿下来,只戴你的。”

马小乐听得并不是很舒服,凭啥送她吴仪红东西啊,昨晚刚和吉远华亲热过,今天就来撩他的骚。不过吴仪红毕竟是副主任啊,而且对他也还是不错的,所以马小乐还是很好地回答了她,“吴主任,我哪送得起镯子啊。”

“咋送不起了,逢集的时候摊子上多了,两块钱就能买到,又不是真金白银的。”吴仪红从手腕上拿下了镯子,“刚才骗你的,我根本就不会戴它,昨晚吉远华在后院空地里使劲塞给我扭头就走,我也没追上去给他,等今天找个机会还给他,我咋能要他东西呢。”

马小乐听到这里突然又明白过来,看来这吴仪红对确实吉远华并不感兴趣,昨晚他们没成欢。马小乐的心又舒服了起来,“吴主任,人家好心送给你的就留着呗,要不多伤人心呐。”

“啥伤心不伤心的,要不是看在他后台关系硬的份上,我理他干嘛!”吴仪红一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使劲挺着屁股,一手拿着镯子在马小乐的办公桌上“咔咔”地敲着。

马小乐看着有些发浪的吴仪红,想起了柳淑英的事情,“对了吴主任,有个忙不知道你帮不帮?”

【129】 林佳萍

“啥忙啊,只要不杀人放火就能帮。”吴仪红把脸向后一仰,甩了下披在肩上的长头发。

“我表姐的事,现在食堂不是缺个负责人么,能不能让她过来,一准能干好,她很有能力的!”

“哎呀,你咋不早说呢!”吴仪红一副懊悔的样子,“昨晚我答应吉远华了,把他二姑安排上了!”

“这……”马小乐一下愣了眼,昨下午已经和柳淑英说得那么绝对了,这下可怎么好,“吴主任,你在想想看,没啥法子了?”马小乐的眼神第一次很渴望地看着吴仪红,让她有种冲动。

“小马,你是不是真的想把你表姐弄过来?”吴仪红的口气一下柔热起来,忽闪的眼睛淫波荡漾,直直地看着马小乐。

马小乐心里正着急呢,要是这事泡了汤,他觉得在柳淑英面前可真是说不过去了,“是啊,吴主任,这事你一定得帮忙,我已经跟表姐说过了,要是不成的,那我多没脸面!”

“呵呵。”吴仪红的笑变得很媚,“帮忙行啊,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买镯子给你!”马小乐不假思索地说,他已经料到吴仪红会这么问了,他可不能答应别的,刚好冯义善又说过要他做专职跟班秘书,他可不会轻易地上了冯义善的女人,俗话说知恩图报,他马小乐可不会背地里做对不起恩人的事。

“镯子?”吴仪红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的渴欲,低声缠绵道:“我不想要镯子,我想要棒子。”

马小乐担心的还是发生,吴仪红到底还是说出来了。“吴主任,你看这事合适么,在沙墩乡这小地方,啥事能捂得住?刚才我不是说了么,就你跟吉远华昨晚去后院空地的小事,今天一上班就有人说了。”

吴仪红显然很吃惊,刚才还没引起重视,现在马小乐一强调,觉着还真是个事,“你听谁说的?”

“别管我听谁说的,反正有人看到了。”马小乐很认真地说道,“吴主任,你说这事要是让冯乡长知道,他会怎么想?”

“真是的,怎么到处都长眼,我还小心了呢,还是被人给看到了。”吴仪红拍了下手,“还好,我跟吉远华真是没啥特别的,要不还就是麻烦事!”

“所以了,吴主任,你说我跟你这事,就是上次在接待室给你看家伙的事,我现在还都提心吊胆呢!”马小乐很后怕的样子。

吴仪红沉思了会,“那这样吧,去年不是有冬泳么,没准今年还有春泳呢,到时咱俩要一起出去了,那机会该是有的,我就不信还有人长千里眼!”

“那个倒是还可以,毕竟是咱俩不在这沙墩乡的地儿了,保险多了。”

“那好,你就记着吧,这次的感谢留着,等到咱俩出去时你再感谢我。”

“行,吴主任,到时保准感谢得让你满意!”马小乐爽快地答应了,这事毕竟没有个谱,啥春泳不春泳的,就是有春泳估计也不是他俩了。“吴主任,那你打算怎么安排吉远华的二姑?”马小乐又问。

“这不简单么,安排两个负责人有啥难的,给她们分分工就是了。”吴仪红的话马小乐放下心来,柳淑英的事还是有着落的。

下午,马小乐去了乡中心小学,找到了赵如意。一番寒暄后,马小乐说赵老师你人不错,还合得来,再加上他和二楞子从小就在一起玩大的,上次回家看到他被村里的孩子欺负,觉着很不忍,所以想给二楞子换个环境,刚好乡政府食堂缺个位子,可以把柳淑英婶子弄来,顺便把二楞子也带着,这样你们一家也算是在乡里头了。

赵如意一听当然很高兴,上次柳淑英要到学校烧茶炉的还没机会呢,这一下到了乡政府食堂,就是擦桌子扫地也行啊。赵如意欢快地答应了,说回去再和柳淑英商量下。

马小乐说行,是得商量商量,没准柳淑英婶子还不乐意呢。

赵如意第二天下午就回家了,不出马小乐的意料,次日上午赵如意就主动找了过来,说行,还带来了一条红塔山香烟。马小乐死活不要,但赵如意死活要给,马小乐最后也收下了。

赵如意走了,马小乐看着香烟,叹气自语:“唉,这烟抽起来也不是个味儿啊!”

气还没叹完,吴仪红就一脸不安地走了过来。

“吴主任咋紧张兮兮的?”马小乐笑问。

“小马,事情不妥了。”吴仪红很无奈的样子,“庄书记昨天中午找我谈过,说他外甥女想换个工作,现在食堂缺人,就让她来试试。”

马小乐一听,心“咯噔”一下就沉到底了,庄书记的话那谁能说个不字?而且既然他亲自说了,就是比较重视了,这样一来,那食堂的负责人还能胡乱安排几个人么,肯定就他外甥女一个人了。

“吴主任,这么说我表姐的事没戏了?”马小乐知道问了跟没问一样。

“吉远华二姑也没戏了。”吴仪红微微一叹,“要是冯乡长交代的事我还能说说,变通一下,可庄书记交代的事我吴仪红就插不上嘴了,还得认认真真去办!”

“哎哟,这么怎么好,刚刚我表姐夫才走,兴高采烈的,这么一弄可咋收场呢,弄不好表姐一家还说我是骗子呢!”马小乐是真着急了。

吴仪红看马小乐发急了,忙安慰他,说再想想办法,看其它地方能不能安排一下。马小乐一想也对,其它地方也可以啊,总之能把柳淑英弄到乡里就可以了,也算是没丢面子。

“吴主任,你看还有啥地方能安排的?”马小乐问。

“这政府大院的卫生不是没人负责嘛,来这里搞搞卫生也还行。”吴仪红边思索边说。

“哎呀,吴主任,让我表姐来扫地倒垃圾啊,这,这活儿她怕是干不了。”马小乐连连摆手。

“哪里让她扫地倒垃圾了。”吴仪红哈哈一笑,“小马,看来你对这个表姐很好嘛。”

“对表姐当然是好了。”马小乐嘿嘿一笑,“让她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她松快松快,家里的农活太累人了,可你说要是到这里扫地倒垃圾的,不也挺累人的么。”

“扫地倒垃圾是一线的活儿,你表姐来了用不着下一线,大小也是个负责人啊,主要是到处看看,哪儿脏了,哪儿需要打扫的,到时让人过去干就可以了。”吴仪红呵呵笑着,“其实我看这活比食堂还轻松呢。”

“嗯,那好那好。”马小乐这才露出笑容,“吴主任,这回可得抓紧了,要不等会庄书记又有啥亲戚要来扫地喽。”

“这个你就放心吧,没有这个位子谁还想得着啊,是我想出来的,而且确实有那个必要。”吴仪红扭头看了看,指着平房办公区的角落说,“瞅瞅哪里,连枯叶带烟头的,在哪儿都多长时间了,要是有个专人负责,肯定早就安排人给清扫了。”

“行,吴主任,我马小乐相信你!表姐的事无论如何就都拜托在你身上了,越快越好啊!表姐的事安排好了,我就找个机会请你到县上去转转。”马小乐想给吴仪红下个引子,赶紧把刘淑英的事给解决了,也算了番心事。没想到吴仪红一听来了劲,“马小乐,我说句话你信不?”

“啥啊?”

“你要是明天请我到县上转转,我后天就把你表姐的事给办了!”吴仪红睁着要吞下马小乐的大眼看着他,让马小乐觉得自己弄巧成拙了。

“明天怎么能行呢,又不是星期天,你就是现在把表姐的事办妥了,那也得有机会才行呐。”马小乐觉得吴仪红太心急了,到了县上,无非就是找个地方搞事。

“嗯,也是也是,忙必出乱。”吴仪红抬手看看表,“哟,快十二点了,今天我不回家吃了,也去食堂,看看庄书记的外甥女把食堂咋收拾的。”

“这么快就上任了?”

“昨晚就接手了,带着几个厨子忙活了半夜呢,说要把食堂彻底改改样子,看这架势,庄书记那亲戚性子挺急的。”吴仪红嘿嘿笑着说,“听庄书记说啊,他这个外甥女刚离婚不久呢,原单位里闹得风言***的,干不下去了,所以想换个地方。”

“你说这,离啥婚哪,有啥过不去的,非要离婚不可。”马小乐不爱听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边走边四处看,他在关心这政府大院到底有多少需要打扫的呢。他还得找个时间跟赵如意聊聊,工作变了,得让柳淑英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吴仪红是个女人,对东家长西家短的很感兴趣,不住地唠叨着:“咋没啥过不去的,我后来听说庄书记的外甥女都三十好几了,人高马大的,就跟那大东洋马似的,我估计啊,八成是她男人受不了了,忍无可忍才坚决要离婚的。”

马小乐见吴仪红自己讲得兴高采烈,忍不住插话道,“那也不见得,兴许是庄书记的外甥女受不了,是她忍无可忍才坚决要离婚的呢。”

“这话咋说呢。”

“还咋说呢,女人那么高大,那是一般男人所能降服得了得么,如果不掌握点手活技术,十有九个半满足不了女人,你说那女人能受得了么?”马小乐说得一本正进,吴仪红听了想大笑。

不过已经到食堂了,大笑不得。

一进食堂门口,饭香味就扑鼻而来。马小乐刚想赞叹下,可抬眼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女人在里面迎接,顿时傻愣了两眼。

怎么会是她?林佳萍!

【130】 荤话

林佳萍一看马小乐,也懵住了,抬手拍了拍脑门,然后手指着马小乐,兴奋地说道:“你是那个,那个买塑料布的!”

吴仪红奇怪了,看看林佳萍,又看看马小乐,“你们认识?”

“哦,是的,是认识。”马小乐呵呵笑了起来,“以前我不是在村里搞蔬菜大棚么,来供销社买塑料布的,刚好就是林大姐站柜台,就认识了。”

“对对对!”林佳萍似乎特别高兴,“不过我都忘了你叫啥名字了,怎么今天出现在这里了?”

吴仪红赶紧介绍,“他叫马小乐,现在是政府办的秘书,以前是小南村的村长。”

“哦呀,对对,是叫马小乐!”林佳萍捂着嘴笑了,“不过说真的,那年你去供销社塑料布,还跟个小毛孩似的,没想到就这几年的功夫,都到政府办当秘书了!”

马小乐被说得不好意思,想起他说松紧带的事,还有点局促了。

林佳萍倒不含糊,还是大大咧咧的,“马小乐,你说话不算话了,那次买塑料布时说以后常去买东西的,咋也不见个人影了呢。”

林佳萍对马小乐的滔滔不绝让吴仪红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哦,你们认识就多聊聊,我去打饭了。”

“不聊了,以后有空再聊,走,先吃饭去。”林佳萍招呼着吴仪红和马小乐,“咱们到后边吃吧,今个中午县农林局来领导了,我舅舅让食堂准备了好一桌子菜,有几个盘子菜没盛下还留着呢,刚好我们去吃!”

“呵呵,看来我们还能沾沾县领导的光呢。”吴仪红笑着说,“每年食堂光是招待上面来人的任务就很重呢,林姐得多费心了。”

“那费啥心呢,只要大家都满意就行了。”林佳萍带着吴仪红和马小乐走进食堂后侧,这里有三四个包间,专门用来接待的。林佳萍找了个空房间,让吴仪红和马小乐坐了,她去端饭菜。

“吴主任,林佳萍比你大多少?”

“大不了多少,昨天跟她谈话的时候简单聊了下,好像比我大两岁吧。”吴仪红边说便瞄着眼看马小乐,“怎么我感觉她和你关系不一般呐!”

“啥不一般啊,刚才你也不听了么,就买了一次塑料布认识的,打那以后就没见过。”

“呵呵,没见过是没见过,不过我总感觉她对你的印象好像不是一般的深!”吴仪红用羡慕而又猥亵的眼光看着马小乐,“我怀疑你们是不是高过啥事情啊!”

“吴主任你,你不是瞎掰么。”马小乐又急又笑的,“吴主任你是不是想那事想多了啊,咋胡思乱想的呢。”

“呵呵……”吴仪红遮着嘴巴笑了,“小马,我可跟你说句真话,你看林佳萍那身架,那么高,比我猛出一个多头来,估计她那东西稍微撑撑就得跟嘴巴似的大,也就是你那玩意儿能降得了!”

“你,你看你说的。”马小乐被吴仪红挑逗的一阵阵血涌,嘴巴也关不住了,“吴主任,我看你男人肯定是不太行,搞得你不满意,所以很饥渴,想被我这大家伙一通穷追猛打是不?”

这是吴仪红第一次听马小乐在她面前说这种黄话,不禁心潮澎湃,伸手从桌子底下去摸马小乐的腿裆,“我来试试,是不是又抬起头来了!”话音一落,手就触到了马小乐的根子,的确,已经硬了,不过还没像鉄一样。

吴仪红第一次抓捏马小乐,格外兴奋,不停地上下套弄。虽然隔着裤子,马小乐仍感觉到了吴仪红的手又热又软,体内的冲动下下鼓涌着,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冲动了。

还好没有冲动,林佳萍进来了,端着一个大托盘,里面有五六个菜,“仪红,怎么了,弯腰捞啥的呢。”林佳萍看到吴仪红佝着个腰,手身在桌子底下。

还好,桌子上大台布,垂到下面挡住了吴仪红摸马小乐的手。

“我在提鞋呢,买了双鞋子有点小了,刚才松了松,差点没穿上。”吴仪红直了身子,对着林佳萍干笑了两声,“呵呵,手指头都挤疼了。”

“我说呢,脸都憋红了。”林佳萍放下饭菜,招呼着一起吃了。

吴仪红刚才的一摸,新潮乱了,那还吃得下饭,简单扒了两口就说饱了,要林佳萍和马小乐慢慢吃,自己提着包走了。临出门的时候,吴仪红对马小乐使了个眼色,马小乐明白是让他也早点走。

可是眼前的林佳萍就跟爆米花落进开水里一样,哪里还能利利索索地脱开了,一会说要带马小乐去她家玩玩,一会说又要天天给马小乐开小灶,弄得马小乐简直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当然,马小乐大概上也明白林佳萍的心思,自打从柳淑英开始,到张秀花、金朵、田小娥、顾美玉,他到接触到的这些女人,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只要是知道他鸟儿大的,无非都想让他来一试自己的深浅。现在,吴仪红和林佳萍也是这个样子,不会走啥偏道的。

对于吴仪红,出于种种考虑,马小乐还不敢轻易就允了。可眼前高大白嫩的林佳萍,就跟那些欧洲大女人似的,马小乐还真是动起了真念,他有种征服欲。刚好又听吴仪红说她离婚了,还正好能少惹些麻烦,还有,她是乡党委书记庄重信的外甥女,和她关系近一点,估计在乡里也好混多了。

“林大姐,听说你离婚了?”马小乐假装随意问到。

“对,离了快一年了。”林佳萍回答得很自然,似乎不把离婚当回事。

马小乐顿了一下,“日子过得不好啊,干嘛要离呢。离婚的影响可不小呢。”

“当然不好,没劲,还不如我一个人过呢。”林佳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啥影响不影响的,我总得过得舒服吧。”

“咋就没劲了,你哪儿不舒服啊?”马小乐用色色的眼睛望着林佳萍。

林佳萍被这么一望,本来就有些念头的她也不再顾忌什么了,“我那男人的东西太小,放我这里都没啥感觉,跟筷子插竹筒似的。”到底是直肠子快性子,林佳萍扭头看看,起身把房门关上,回身对马小乐小声说道:“上回我就知道你那玩意儿大,还不是一般的大,不过那是第一次,我都没好意思说啥,结果你一去就不回头了。”林佳萍放下了筷子,真切地看着马小乐,“马小乐,你让能我试下么?”

直接,又是个直接的。马小乐暗道,不过还好,林佳萍的直接很自然,或许是她性格的坦诚缘故,反正马小乐觉得她的直接和张秀花的不一样。张秀花那骚劲儿可真不是一般人装就装出来的,光她那饿吞吞的眼神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来的,那得淫到心里头、骚到骨子里才可以发出那种眼光。

“行,林大姐,我就让你试试,看大小是不是配套。”马小乐喝下最后一口鱼汤,吧咋了下嘴回味着余香,“看看到底是筷子插竹筒子,还是竹棒捅筷笼子。”

“哈哈,你这个小东西,看不出来你还一肚子色水呢!”林佳萍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刚笑了两声就收住了,捂着大嘴巴翻了下眼,“可得小心点,别让人给听到了。”

马小乐看到林佳萍的大嘴,想起了“唇阔者,下体大也”这句话,一时心里还直打鼓,虽然自己的玩意儿不小,可瞧林佳萍嘴这么大,而且又那么大的个子,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东西对林佳萍来说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大的,“林大姐,你看啥时方便?”马小乐瞧着林佳萍,扶了下刚才被吴仪红摸弄到左边的家伙,他习惯把家伙偏右摆放着。

林佳萍虽然是个大咧咧的直性子,可也不是那种缺心眼的人,“方便的时间多了,可我觉得在这政府大院不太好,万一要被发现了可不好。可外面也没个好去处,我现在住老家,没个单门独院的,也不方便。”

马小乐一心想尝试下大女人的味道,也不讲究地方了,“林大姐,我看就荒郊野外的也行那,找个避风的地方,随便哪儿一靠,你叉开腿不就得了?”

“哈哈,人家都说离了婚的女人急,没想到你一个小伙子也猴急猴急的。”林佳萍笑着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碟,“要不就今晚吧,我在供销社后头等你,哪儿有一小片树,里面还有几个小草垛,我看那里就挺合适。”

“行,那就今晚吧!”马小乐抹了下油嘴,拉开门要走出去。

“等一下。”林佳萍喊住了马小乐,把门关好了,蹲了下来,“我看看你这东西到底有多大,我只知道大,可还没见过呢。”

“急啥啊林大姐,晚上不就知道么,现在还看啥啊。”马小乐嘿嘿笑着,“我倒是想看看林大姐你那儿多到底有多大呢,要是太大了,我这话儿可也管不了多大用啊。”

“不行不行,那多羞啊,大白天的我叉开腿扒弄着给你看,羞死了。”林佳萍脸一下红了起来,“晚上你试下不就知道了么,是大是小的也不单单是看出来的,关键还是要你下面那东西去探探才行。”

【131】 大白月定

听了林佳萍的话,马小乐呵呵一笑,“林大姐,那也行,我的家伙你也别看了,那东西也不是看出来的,也要你下面去接受下试试才知道的。”

“瞧你说的,跟着我讲有啥意思,男子汉咋就没点派头。”林佳萍隔着裤子伸手摸了摸,“呵呵,这么大根,我还嫌大呐。”

门外突然想起了嘈杂的脚步声,林佳萍一下站了起来,重新端起了碗碟,拉开门一看,是县农林局的酒场散了。

人都走光了,马小乐才出来,跟林佳萍到了个别,走出了食堂。

太阳晒在身上已经是暖洋洋的了,路两边的冬青经过一个冬天,愈发青得厉害,青得都有些发黑了,不过枝头的刚发出来的小叶子却是嫩绿嫩绿的。

马小乐顺手摘了一片,打起了哨子。悠扬的哨音在带着点春天气息的空气散开,划过杨树的枝头,几只麻雀静静地立着,听得入神。

政府的办公大院和后面的家属区、宿舍区有一道圆形的拱门作为间隔,拱门后头是一个可以休憩的场地,小亭子、石桌石凳,还有水泥杆子做的架子,形成一个长长的、曲折的通道,上面爬满了滕花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夏天可以很好遮阴纳凉。

马小乐中午一般都要回宿舍睡一会。

经过拿到圆形拱门的时候,小亭子里站着一个人,是吴仪红。马小乐这才想起吴仪红出门是的眼神和动作,估计她是等久了。

“小马,可急死我了,等你老半天也不来。”吴仪红警觉地看看四周,“小马,我看我是等不及去县上再搞了,中午刚才摸了你受不了了,下面可遭罪了,跟阴雨天似的湿拉拉的。”

“吴主任,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在沙墩乡可不能轻举妄动么。”马小乐也扭头看了看周围,“图一时之快弄不巧一辈子都完了呢!”

吴仪红被马小乐一说,欲火弱了,抿了抿嘴吧,“小马,我尽快帮你表姐弄过来上班,然后你可得请我到县上去玩啊!”

“行呢,这事还用说么,我马小乐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马小乐说完就回宿舍了,和吴仪红在那地方可不能久留,有啥工作办公室不能谈,非得跑那歇脚的地方。马小乐觉得吴仪红在那个地方拦住他讲话真是太不理智了,不过也难怪,人的欲望升腾时,往往只知道欲,而恰恰会忘却还应该瞻前顾后地望望。

回到宿舍马小乐有股兴奋劲儿,就是因为林佳萍,这种兴奋劲好像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体验了。

小睡半小时,马小乐准备到小学去找赵如意,得把柳淑英工作的事情说说。赵如意对柳淑英工作的变化哪里会有半点意见,说干啥都行,不过他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想让马小乐帮他弄个二胎证。赵如意说赖顺贵没帮他把事情办成就出事了,本来他已经不想搞二胎了,不过现在看情况好像还行。马小乐说二胎证好办,因为一胎有问题嘛,事实是需要来个二胎的,政策是允许的,一点都不难办。

赵如意听了呵呵直笑,“哎呀,我赵如意现在也不求别的了,再生个娃儿就满足了。”

马小乐也呵呵笑了,打趣地问道:“赵老师,你岁数都不小了,不知道那种子咋样。”

“呵呵。”赵如意笑得更厉害了,“马秘书,没有不行的种,只有不中用的地!有的女人那地儿就是不行,不是不落种就是不挂果,还有些女人就更厉害了,不落种就罢了,还把种子捂烂了当成养料给吸了呢!这种女人,绝对是女中豪杰!”

“哟,赵老师,你天天就研究这个啊!”马小乐哈哈大笑,“那你教的学生长大了可不得了。”

“啥啊,这是个人爱好。”赵如意很得意,“跟你举个例子吧,武则天知道吧,唯一的女皇帝,她那地儿就是厉害的主,六十多岁时还夜夜需要青壮年的伺候,所以每天都精神旺盛,因为她每次都能吸取男人精华中的营养,要不她到七八十岁了还日容光焕发的?”

马小乐不想听赵如意侃这些,说办公室还有事,得先回了。赵如意问柳淑英的工作啥时能解决,马小乐也不知道吴仪红那边啥时能定下来,只好说应该很快,要不是出了点意外,估计现在已经上班了。赵如意说没事,该有的回来,不该有的也得不到。

离开小学回到乡政府,马小乐坐在办公室也没啥事,本来在那个办公室还有些碎事要他做,比如到传达室收取文件、在办公室分发报纸什么的,自从吴仪红帮他换了办公室,清闲的很。好在年前冯义善交给他解决税收的事情,还忙活了一阵子,现在,这事的前期也搞了,就等效果出来。不过马小乐也在想另一个问题,上上下下都讲要搞好经济,可沙墩乡还就真没啥经济被搞出来过,要不然他在村里搞了点蔬菜大棚和家禽养殖就会被冯义善这么重视,还点名弄到乡里来?

“如果我马小乐不搞出点名堂来,估计在乡政府是没啥混头的。”马小乐端着茶杯坐在办公桌前,撑着椅子的两个后腿晃悠着,闭目自语。

整整想了一下午,屁头绪没有。马小乐沮丧地来回走着,反正办公室就他一个人,不嫌晃眼。走到后窗户前,马小乐站定来了个深呼吸,不能老别闷着啊,可就这一战定,马小乐眼睛都直了。

马小乐看到了一个女人又大又白的腚盘子,林佳萍的!

其实办公楼后面是一排排带屋脊的房子,有仓库,也有无关轻重的办公室,没啥好看的。不过房子的西侧是个露天厕所,南北方向,蹲位面向东。平时站在楼上可以看到厕所的进去的那一块地方,根本就看不到蹲位,所以也没有泄光的可能。可不知为啥,林佳萍怎么就拽着个大白腚,露着大半个腰身出现在厕所的门口了。

由于隔着玻璃,马小乐看得不是太清楚,他急慌慌地拧住把手一转,将窗户推开一道小缝,看得那可真叫一个仔细,恨不得把眼珠子摘出来扔到厕所的墙头上去。马小乐觉得奇怪了,咋沙墩乡女人的身子都这么白的,柳淑英、张秀花、金朵、田小娥、顾美玉,哪个不是白条条的,无非就是田小娥差点,估计天天下地给晒的。还有吴仪红,虽然还没看她的身子,不过从苗头上瞧,肯定也是白净的。

“胖嫂!胖嫂!”

马小乐听到林佳萍冲着厕所外猛喊起来。不一会,一个肥肥的老女人就进去了,两人嘀咕了一下,那个被称为胖嫂的女人就颠颠地走了。

大概有有两三分钟的光景,胖嫂回来了,手里抓着一团白色的东西,递给了林佳萍。林佳萍打开来,马小乐才看清楚,娘的,原来林佳萍拉屎没带纸啊。

这事是有点邋遢了,可马小乐的注意力不在那上面,而是在林佳萍的大腚盘子上。到底是人高马大屁股壮,林佳萍的屁股,马小乐不由自主地比划了一下,比集市上卖的那种大脸盆还得大一圈!

“这大腚,贼敦实,估计搞起来该畅快些。”也难怪马小乐这么说,因为马小乐睡过的那几个女人和他那玩意都不是配套的,小巢装大柱,怎么都不敢使劲杵呐,马小乐哪次不是小心翼翼的,唯一一次狠了点的就是搞顾美玉的那次,不过那也只是狠了一点点,要是真搞起来,那顾美玉还爬得起来么。现在马小乐看到了林佳萍的大屁股,难免会有些想法。

就瞎想这会,林佳萍已经擦完屁股提上了裤子,临走的时候,还把地上的揩屁股的纸朝边上踢了踢,不知道是发恨没带纸还是怕别人踩了。

马小乐这会可有些受不了了,看得眼发直嘴发干,下面那玩意儿硬梆梆的。“缘哪,都是缘,要不也不会和她碰上,感情是老天要让我骑了她。”马小乐吧咂着嘴点着头走回办公桌,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唉,都是义不容辞,我看该是日不容辞,要是我不日林佳萍,就对不起上天的安排了。”

熬。

马小乐就是在熬,熬到下班去食堂吃饭,然后回宿舍洗了脸刷了牙,还拿热毛巾擦洗了大鸟。以前马小乐搞那事是好奇冲动,不太讲究,现在他觉得那事纯粹就是享受,得弄得干干净净,舒爽!

按照约定,马小乐来到了供销社大门口右边的第三颗树下。

一支烟没抽完,林佳萍就小心而匆忙地赶了过来,“马小乐,走吧。”

两人朝供销社后头的那一小片树林里走去。

“林大姐,下面洗了么?”马小乐左手捏着烟屁股,右手拍着林佳萍的大腚。

“哎呀,这一着急还把这事给忘了,不过我昨晚洗过了。”林佳萍拍了下大腿。

“昨晚?”马小乐把手使劲按进林佳萍的腚沟子里,绵大无比,不过想起她下午在厕所擦腚的事,赶紧有拿开了,“昨晚洗了那都多长时间了,得弄干净点哪,这事可不能邋遢了。”

“呵呵,这事我乐意,我还怕你埋汰了呢。”林佳萍停住脚步,拉着马小乐往回走。

“我还埋汰呢,来之前我擦洗的可仔细呢,你都可以直接入口喽!”马小乐没等林佳萍回话,又忙问道,“林大姐,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回政府大院,去食堂把屁股洗洗。”林佳萍没停下脚步。

“去那儿怎么洗,而且还有门卫呢,看我们这样的,能没啥想法嘛,就是一前一后也不成,出出进进的看起来也不正常,而且到食堂里得多大动静。”马小乐站住了脚。

“咱俩悄悄进去不就得了。”林佳萍拽着马小乐,“你怕动静大就不到食堂好了。”

“那去哪儿?”

“先别问,到了你就知道。”

【132】 干得好

两人缩头缩脑地避开了门卫孙老大爷,沿着一溜绿化带前行。马小乐不知道林佳萍要到哪儿洗,也不敢问,省得发出声音来,只好跟着她走。

月光微淡,十多米就看不太清了。

林佳萍带着马小乐来到大院东南角,这是有个水龙头,是供司机们刷车用的。水龙头下的水泥台子不算高,一米多点儿。林佳萍扶着马小乐爬了上去,解开裤子蹲了下来,“这里多好,周围也没人,洗完就走。”

马小乐看林佳萍光着个腚蹲在水池子上,就跟老年人讲的鬼故事里的大兔精似的。

“哗哗哗……”水龙头喷出的急流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林佳萍赶紧关小了些,这才伸手兜起一把,“啪啪”地打在腿叉子里,一遍又一遍冲洗着,“哎呀,真是凉!”

林佳萍的这个动作让马小乐直咽口水,忍不住走上前伸出两手,旋摸着她的两个大白腚盘子,“林大姐,你说你这腚盘子不得有三五十斤呐?”

“哈哈。”林佳萍刚笑了两声,嘎地就停住了,扭头看看四周,“马小乐你说话逗我,我这腚盘子是大了点,可也不能往三五十斤里说啊,要这样我两个腚盘子不就赶上个女人了么!”

马小乐摸的起劲,都说张秀花的腚大,可也两把摸过去就赶到头了,可林佳萍的好似一块巨大的酥白纯绵的奶酪一样,摸呀摸的要走好几把。“林大姐,我帮你洗洗咋样?”马小乐嘴上这么一说,手就过去了。

险些一手难遮!

马小乐一个巴掌捂上去,差点没盖住那地方。“林大姐,你这里哪是腿缝子啊,分明是个大山谷嘛!”

“咋了,难道你也嫌我的大?”林佳萍还从来没得过这样的刺激呢,蹲在水池上让男人给洗下面,当下就难抑汁液冒流。

“我哪里是怕大,打小就没碰到过大的,还不知道大是啥滋味呢,今番得好好弄弄,看我能不能放开了手脚攮进去。”马小乐洗着洗着感觉下面越来越滑溜,越来越黏糊。

林佳萍听了马小乐的话顿时欢喜不已,“马小乐,要不你先试试,看到底是谁的大呵。”

马小乐被林佳萍说得色心荡漾,看看林佳萍蹲下的屁股比自己话儿的位置就高出一点点,觉着也可以试一下,便从裤子的小便口拉出已经七分硬的鸟棍,抖抖地挺了过去。

“哎哟,林大姐,你这里给洗得凉丝丝的。”马小乐受了点小刺激,鸟棍的七分硬不但没增加,反而还险些降成六分硬了。

“我这是外凉内热,你赶紧攮进去试试,里面可热乎呢!”林佳萍怕马小乐够不着,又蹲了蹲那张大腚盘子。

“行了行了,我够得着。”马小乐用手托住林佳萍的胖腚盘儿,“你可悠着点,别蹲狠了掉下去,我可接不住。”

说话的功夫,马小乐就将七分硬的家伙引着头儿攮了进去了一半。

马小乐本来还有点紧张,不知道林佳萍那里到底多大,还怕自己的引以为荣的大鸟不大,不过在进去之后,感觉虽然是比较顺利的进去了,但也是比较紧凑的,还有点紧巴,但比起之前那种被狠狠箍住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像松了膀的蛟龙一样能翻腾了。

“啊呀,果然是大!”林佳萍晃动了下身子,“我觉着下面都被你撑满了,周围塞得都密不透风。”

马小乐没回答,只是挺着家伙又奋进了大半,林佳萍“欸啊诶啊”地唏嘘起来,“好了好了,马小乐,你别只顾着一个劲儿地朝里攮啊,退退进进的多好,有味儿!”

马小乐还是没答话,心想还退退进进呢,只要一退一进,那东西可就不是七分硬了,再胀大起来,估计你林佳萍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松快了。

心里是这么想,动作上却按照林佳萍说的办了。

没用几下,马小乐被里面温热包裹起来的抽动让他血涌奔腾,他明显感觉到了鸟棒随着脉搏的跳动一下下鼓胀铁硬起来。

“马小乐马小乐,怎么了,又变大了?!”林佳萍向上抬了抬身子,却被马小乐按住了,“咋了林大姐,变大不好么?”

“好好,好是好,不过我觉着有些太大了,你得慢点儿。”林佳萍的声调越来越大。

“林大姐你小点声,我慢点就是了。”马小乐减小了幅度,轻拉慢推,再加上林佳萍里面的汁液横流,不一会林佳萍就适应了。

“娘啊,真是好受死了,快点快点!”林佳萍的声音一下没有遮拦起来。

马小乐一听这还了得,慌忙一退身子,“啵”一声褪了出来。林佳萍一下感觉被抽空了,极度空虚失落起来,“马小乐你咋了?”

“林大姐,你咋这么大声呢,是不是嫌没人来看景呐?”马小乐松开裤腰带,将家伙放了回去。又拍了拍林佳萍的白花花的大腚,“林大姐,赶紧下来提裤子走,到你说的供销社后头去,省得在这里被逮到。”

林佳萍想想也对,抓了裤子下到水泥台下,和马小乐一起又溜了出来。

供销社后头的那片小树林子其实也不算偏僻,那块地也是供销社的,可当初供销社建大院时没钱套那么大的院子,所以就留下了那片空地。不过头几年有人开始打那块地的主意,想去盖房子,就连乡卫生院都想利用那块地扩大地盘。供销社主任一看不对劲,连夜带人挖下树坑,一早买了一人多高的杨树苗都种上了,这样,就把自己的地盘给稳住了。杨树长得快,没几年这里就成了片像样的杨树林,不过因为当初栽树时栽得太密了,多少影响了些生长,所以到现在还没砍伐。

林佳萍和马小乐进了杨树林,里面有大大小小的草垛。林佳萍对这里熟悉,拣了个去年刚收成的草垛倚了下来,“马小乐,这草垛好,没霉味儿,也没有小虫子!”

马小乐到了树林子有了种兽欲,他觉得在这里行事就跟在河边草地上压倒金朵的感觉差不多,翻腾着的欲血有着无比强悍的力量。

小草垛不大,林佳萍几乎是躺上去的。马小乐这次是十足的铁硬且壮大,林佳萍还没有泌太多的aì液,马小乐挺着鸟棒有些艰涩行进着。然而就在这艰涩的的行进中,林佳萍体会到了另一种无比的快感。

林佳萍想大声叫,然而树林子外头隔条路就有人家了,不能太放肆。然而林佳萍实在不能控制住自己,她甚至想哭,欢快的想放声大哭。

林佳萍在马小乐有节奏的推动下忍无可忍地发出了几声类似于嚎叫的喊声,马小乐把口袋里的手帕逃出来塞到了她嘴里。可是不行,手帕太小了。还是林佳萍自己有办法,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放进嘴里狠狠地咬着,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马小乐这下可真是要放开手脚了,压在身子下的林佳萍就像一片肥沃的大草原,可以任由他烈马般纵横驰骋。以前可不是,柳淑英、张秀花她们几个,马小乐在她们身上觉着是在曲折窄小的林间小道穿行,侧着身子还怕碰到啥。现在可真是大不一样了,林佳萍的身架那绝对是块料,马小乐感觉自己那玩意儿就跟生产队里那跟搅大锅的粗楠木棒一样,可以在大锅里前后左右地挥动着。

不过林佳萍毕竟是个普通的女人,虽然她的身子架不小,可不是那种有着特异能力的女人。而马小乐不是,天生好大鸟,再加上那奇异小狗鞭的效用,一般的女人哪里能让他真的是彻底放开手脚去猛冲呢?

但是马小乐毕竟是遇到了前所未有过的大叉子,较之以前的大度纵横已经让他很得意自足了。

林佳萍低沉的呜咽传递出的声声全是透顶的欢快,她伸出长长的手臂环绕着马小乐的后背,像树藤一样缠着他。这种缠绕让马小乐有种挣脱的快感,他猛烈地晃动着肩膀,带动着全身起起伏伏……

林佳萍低沉的呜咽最终爆发成犀利的尖叫,硬挺的身子昭示着她有了在地狱和天堂之间转换的极致快感。特别是马小乐随之的喷薄而出,像火热的钢珠密密麻麻地镶嵌进一块薄冰上,林佳萍的身子刹那间由硬变软,懒散无力地斜躺在被压得变了形的小草垛上。

这种犀利的尖叫持续了一段时间,以至于附近的人都害怕晚上出去,说是有狐仙来侍魂了。

但又一段时间后,叫声就没有再出现。

原因都是因为林佳萍是个直肠子。因为被马小乐拱得欢快,她有些难以自矜,每每在食堂开饭时总会对马小乐有所不一般的举动,不是把马小乐叫道后堂去吃,就是端着盘小炒放到他面前。时间长了,有人注意了,尤其是吉远华,他竟然跟踪林佳萍,发现她去了小树林子。好在那时林佳萍和马小乐已经各自行动前往树林子了,否则准得被吉远华知晓个一清二楚。但即使是这样,吉远华还是长舌妇般把林佳萍去树林子里的事说了出来,所以没过多长时间,风言***在所难免。

庄重信作为林佳萍的舅舅,听到后自然不能不闻不问。

“虽然你是我外甥女,但你要做出啥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我照样会把你赶出这乡政府大院!”庄重信说这话是吓唬林佳萍的。但林佳萍不经吓,从庄重信办公室出来就找到马小乐,说往后得注意点了,要搞得到后面水库边上,在哪里叫唤就没事了。

马小乐说那水库边上多凉啊,估计家伙受凉都不愿抬头了,那还搞屁事。

“那就等等呗。”林佳萍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春天的,那时不冷不热的刚好,还能在水库边洗洗呢,多省心!”

马小乐看着林佳萍,果然是“人大憨,狗大愣。”现在他觉得林佳萍憨得很,不过要不是她年龄的问题,应该很可爱。

林佳萍说停就停,性格使然。可马小乐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夜夜欢愉,还有些收不住。不过好在工作上的事情多了,一时分了不少精力,还算能熬得住。原来马小乐主张的税收摊派到各村的事情见成效了,各村的支书怕完不成任务真的被拿下,个个都很积极,赶在开春前,十五个个村子有十二个村完成了指标。冯义善相当兴奋,把马小乐叫到办公室,硬是夸奖了一番,说干得好,并让马小乐再加把劲,亲自去那三个没完成任务的村子跑两趟,争取圆满一些。因为冯义善有他的打算,尽量让各村都乖乖地把任务都完成了,要不到时真的拿下村支书还真不是个易事,毕竟村支书是党委口的,他冯义善是乡长,虽然挂着乡党委副书记的头衔,但还是管政府口的事,怎么能说把村支书拿下就拿了呢?拿个村长还还差不多。

其实这也不是事情的关键,事情的关键是他和党委书记庄重信一样落入俗套:党政一把手之间关系不融洽。虽然他们表面上客客气气,大会小会都一团和气,可背后却暗自较劲,在很多决策上都不能一致拍板。因此冯义善怕有的村子完不成指标任务,到头来当家说话的村支书又没能拿下,那样的话,那些乖乖“就范”的村支书心里哪能平衡,那他冯义善还有啥威望呢,所以冯义善再三嘱咐马小乐,一定要把那剩下的三个村子给尽快安抚了,把钱款缴上来。

冯义善的嘱咐马小乐当然不敢怠慢,整天就和司机老王下村,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一会红脸一会白脸,就凭那三寸之舌,搞得三个村支书一愣接一愣,最后都答应在春耕前把钱缴上。

这事是个喜事,同时喜得还有另一件事,柳淑英的工作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吴仪红想尽办法申请组建了一个卫生执行督导小组,隶属与后勤管理,和食堂是一个级别的,柳淑英作为组长,和林佳萍享受一样的待遇。

马小乐对此事相当满意,但也在琢磨着解决一个问题:他允诺给吴仪红的,只要安排了柳淑英,他就请她去县上玩玩,玩啥啊,不就是让吴仪红玩他的大鸟么!

【133】 使嘴

解决的办法还没琢磨出来,吴仪红就主动找了过来,娇滴滴地问啥时能请她去县上玩玩。

此时的马小乐还真是的的确确地不想和吴仪红有啥瓜葛了,虽然林佳萍暂时收场了,但柳淑英又到来了,而且柳淑英的到来更让马小乐心舒意坦,怎么形容呢,这么说吧,自打柳淑英到了乡政府大院,马小乐一下就觉得这大院亲切多了。本来马小乐来乡政府上班,多少有点寄人篱下的感觉,处处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但柳淑英一来,他一下有了种依靠感,虽然柳淑英根本就帮不了他啥,可他就是有种小船进了港湾的感觉。

有了这种感觉,马小乐安坦多了,对吴仪红曾经有过的那么一点冲动也踪影全无。所以,面对吴仪红撩骚似的发问时,马小乐只好搪塞起来。

“吴主任,你看我现在实在是忙得脱不开身,冯乡长又安排了些事情给我,我得好好干哪。”马小乐说得情真意切,“吴主任,我也不容易啊,冯乡长那时点名把我从小南庄村要过来,不就是要我干点实事么,如果我不好好表现,估计还得被打回小南庄村。”

吴仪红听了,点了点头,不过又微皱起眉头问道,“是这么回事,不过啥事也得有个过程呐,得一步一步来,急也急不来,怎么说,连请我去县里玩一趟都抽不开时间?”

“哎呀,吴主任,你可能不了解我现在的心情,真是太焦躁了,觉都睡不香。”马小乐一脸痛苦的模样,“吴主任,我觉得吧,我来乡政府办公室,唯一可依靠就是你了,你美丽又善良,对我的很多关怀照顾都让我很感动,说实在的,我没把你当成是主任,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好姐姐,一想起你心里就暖和和的。所以,在我最关键的时刻,你不支持我还有谁能支持呢?”

马小乐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太虚假太肉麻。可人就有奇怪的地方,只要被夸被赞美被追捧,就明知是假的也高兴。吴仪红当然不会例外,听了马小乐诉苦似的赞许和推崇,那心里头也是乐颠颠的,“哎呀,小马,瞧你说的,我也没把你当成是下属啊,我看你也跟小弟弟似的呢。”

“所以啊,吴主任,你看现在我这么紧迫,哪里还能抽时间去陪你到县里头呢。”马小乐小叹一口气,把手放在桌子上,轻轻拍了下,“这样吧,吴主任,再稍微等等,反正以后机会还多着呢。”

吴仪红一时被说得上了套,点着头说行,要马小乐反正不要忘了曾经说过的话就行。马小乐拍着胸脯说那是当然,大丈夫说话是算话的。

吴仪红很满意,两手插进口袋,晃着屁股要走。马小乐赶紧又叫住了,“唉,吴主任,还有个事你看能不能再帮帮?”

“啥事啊,你说我能不帮你么。”吴仪红站住步子回身道,“不过到时你可得好好报答报答我嚄。”

“那是当然了,我不好好报答你,那老天也不愿意啊!”马小乐呵呵笑着。

“行了,有啥事就说吧,别尽说些好话来哄我开心了。”

“看你说的,我说的都是真话,真的好话!”马小乐打了打嗓子,“就是我那表姐的事,能不能给她安排间宿舍呢。”柳淑英没住在政府大院,也不可能住大院里,因为二愣子也随她来了,得和赵如意一起住小学里头。赵如意也不木讷,老早就向学校里申请了一个带小院的房子。他说媳妇要到乡政府上班了,得过来住。学校听说赵如意的媳妇在乡政府上班,也不敢怠慢,立马就安排了。

其实小学和政府大院离得并不远,可马小乐有想法,想到柳淑英的床上温存,所以想让吴仪红给她也安排间单身宿舍。

“这事不好办么,单身宿舍还好几间呢,就你宿舍旁边就有两间空着的。”吴仪红习惯性地甩甩头发,只要她得意起来就会甩,“这样吧,明天就把钥匙给她,简单收拾收拾就能住。”这话不假,马小乐清楚,大院里的单身宿舍都是一个模式,就是一个筒子间,中间放两张橱子,橱子背后是床,床前是张办公桌。橱子前面是张桌子,两张长凳子,墙角还有个脸盆架。此外就没啥了,都是自己添补。

马小乐对吴仪红说代表表姐谢谢吴主任。没想到吴仪红轻轻叹了口气,让马小乐很纳闷,“吴主任,咋了,好像不太情愿么。”

“你还真是说对了,真有点不情愿。”吴仪红说这话不像是开玩笑。

“怎么不情愿了?”马小乐一时转不过弯子。

“你表姐抢了我的风头!”吴仪红脸上露出半真半假的笑,“你表姐真是生错了地方,可惜了,瞧她长得那模样,连我都羡慕,自打她来了,我感觉看我的眼睛少多了,都长她身上去了。”

马小乐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吴仪红说得不错,柳淑英来的第一天就有效应。那天柳淑英打扮得很得体,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在脑后盘了个鬏,清雅的脸蛋,在高挑白晰的脖子上尤显庄典之美。还有条爽的身段,凸起凹下粗细均匀,的确是有番非同寻常的美。

“不说别人吧,就庄书记的眼睛都不正常。”吴仪红的口气透着些妒忌,“还从没看过他眼睛如此放光的呢。”

“就是啊,庄书记好像从来都不近女色的。”马小乐的确感到惊讶。

“啥不近女色啊,是他搞不起女人!”吴仪红说到这里咯咯地笑了起来,“庄书记是有心无力,他那东西不行。”

“你说庄书记那玩意儿有毛病?”马小乐又是一惊,“吴主任,你开玩笑吧,听谁说的?”

“开啥玩笑,这事能开玩笑么,要是庄书记知道了,那还不扒了我的皮嘛。”吴仪红做模做样地说道,“冯乡长亲口对我说的!”

“冯乡长?”马小乐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吴主任,别不是冯乡长想败坏庄书记乱说的吧。”

“怎么可能,你也把冯乡长想得太没水平了。”吴仪红嘻笑着,“以前冯乡长和庄书记还很要好呢,两人一起去县里开会时洗澡按摩了,还搞那事呢。后来冯乡长逮着机会自个又去了,还找了上次的那个小姐,结果那小姐打趣地说上次和他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怎么不中用,老是让她姐妹使嘴搞。”

“哦,这么说来那庄书记是真有问题了。”马小乐点头说着,若有所思。

“那是了,千真万确!”吴仪红笑道,“我看呀,你表姐要是被庄书记看中了,八成也是要使嘴了。”

马小乐一听吴仪红说这话,心里一下升腾起一股怒火,想把她的嘴巴给抽歪,她竟然敢亵渎柳淑英!

情由心生,马小乐的脸上一阵抽搐,压根紧咬,两边的颌骨不断抖动着。

这表情让吴仪红吃惊之外有点恐惧。“小马,咋了?”

马小乐没回答,怒火让他有些失去理智,“吴主任,你喜不喜欢用嘴搞?”声音有点发狠。

吴仪红看着马小乐,跟着了魔一样,害怕地摇了摇头。

“还摇头呢,你先来试试吧!”马小乐一把按住吴仪红的肩膀,使劲朝下一压。

【134】 男人

吴仪红显然是被马小乐给吓住了,瞪着惊恐的大眼慌慌地道:“小马,你要干啥子?”

愤怒中的马小乐哪里能听得到吴仪红说话,将吴仪红压得蹲下来,又抓起她的头发向后一拽,吴仪红可怜巴巴地仰起了头,面对着马小乐的裆部。

“你不是说使嘴么,你先来下试试,我感觉下是啥滋味。”马小乐另一只手开始伸进裤子的小便口里。

吴仪红一见是这回事,反倒不怕了,呵呵地笑着,“小马,我,我可没使嘴搞过,那玩意儿怎么能用嘴呢。”

“别装了你,你和冯乡长在一起啥没干过啊,还装纯呢!”由于急躁,马小乐掏了几下都没掏出来。

“呵呵,小马瞧你急的,你就是要我使嘴,那也得然我准备准备呐,咋一下就这么急暴呢,刚才还把我下了一跳。”吴仪红在马小乐的强迫下似乎很受用,边说边用迷离的眼光看着马小乐。

马小乐套了几下没掏出来,愈发显得焦躁,索性把手拿出来开始解裤腰带了。

“小马,咋搞这么大动静的?”吴仪红微张着嘴巴,似乎等待着马小乐的鸟棍蹿蹦出来好一口咬住。

吴仪红渴望的神态让马小乐突然清醒了过来,他对自己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可是裤腰带都揭开了,仿佛有点骑虎难下。

“咋愣住了,快啊?”吴仪红开始拿手在马小乐的裤子外面摸蹭起来。

“吴主任,这,这好像有些不太合适吧。”马小乐支吾着,“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咋能这么个搞法呢。”

“哎呀,来嘛来嘛,都这样了还遮掩啥。”吴仪红显然是急不可耐了,一把抓下马小乐的裤子,只剩下个内裤,“小马你还害羞哪,瞧你刚才那样,恨不得把我吃下去呢!”

马小乐无话可说,任由着吴仪红掏出了他的话儿在手里摆弄着。

这是吴仪红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马小乐,她反复用手比量着,凑近了看着,似乎在验证她的真假,“天哪,好大好大!”

最终,吴仪红轻蹙眉头,闭着眼睛,羞怯而又勇敢地张开了嘴巴……

“咔咔……”忘情的吴仪红没几下就张嘴急急地甩出了马小乐的鸟棒,干呕起来,吐出一大口黏涎来。之后她抬头看着马小乐,眼睛被憋得通红,眼圈里全是挤出来的泪液。

“吴主任,看来你真是没使过嘴呐,咋搞得这么狼狈?”马小乐忍不住呵呵笑了,“算喽算喽,还是等以后用你下面的嘴慢慢来咧。”说完就拽上裤头,提上了裤子。

吴仪红擦了擦嘴角的涎液,又揉了揉眼睛,“啥啊马小乐,是你这玩意儿太大了……”

“砰砰砰……”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马小乐警觉地坐回了办公桌前,吴仪红也起来整了整衣襟,端正地站定了。

“谁啊?”马小乐大声问道。

“马小乐,吴主任在你办公室吧?我是柳淑英,有事要找她。”

一听是柳淑英,马小乐赶紧起来开门,“阿……”马小乐还是习惯了叫她阿婶,不过现在不行了,“啊,表姐啊,你怎么知道吴主任在这里的?”

“我到她办公室去找过,吉主任说她可能在这里。”柳淑英脸上一汪浅笑,别提多让人舒心了,马小乐想抱着她一顿猛耸,那种感觉很不一般,肉体上感觉是紧巴紧巴的,但精神上却像鱼儿回归了大海。

柳淑英显然读懂了马小乐的眼神,但只好装作不知,抬头对吴仪红道,“吴主任,刚才我查看了下卫生小组的配备,应该买几把好一点的扫帚了,最好再陪个简便的小推车。”

“大概需要多少钱?”吴仪红对柳淑英说话很温和,因为柳淑英身上的气质让她感到自己的弱势,两人照面,只要柳淑英正视着她说话,她强横不起来。

“不多,最多也就三十几块。”

“行,我等会写个条子,你拿着到会计室先支四十块用。”吴仪红不假思索地说。

柳淑英听后转身走了,吴仪红“咔咔”地又使劲吐可两口唾沫,边走边看着马小乐摇头道,“以后可不使嘴了,受不了。”

马小乐坐在办公桌前嘿嘿直笑,忍不住小声自语道,“娘的,你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笑过之后,马小乐仍旧放不开心事,还是柳淑英,刚才吴仪红说了,庄重信瞧上了柳淑英,早晚会对她下手。对这件事情,马小乐是绝对不会让庄重信得逞的,他必须在庄重信行动之前想出办法。不过马小乐初步分析,庄重信短期之内是不会有啥动作的,起码得有个接触柳淑英的过程,而且这个过程也绝非是一时半会的。这一点让马小乐多少放了些心,因为他会慢慢想出办法来的。

在办法想出来之前,马小乐过得算是很惬意的了。林佳萍收敛了,吴仪红也暂时不找他要求那事了,剩下的只有柳淑英。

尤其是柳淑英有了宿舍之后,马小乐简直是乐翻了天。每周,柳淑英都会至少一次借口第二天一早要忙不回去,夜里,马小乐自然就会爬上她带着特殊香香味儿的床。自然,一番酣畅淋漓的云雨之交最终会让两人荡涤一切杂念,赤裸的身体,赤裸的灵魂,相拥交织着,那绝对是一场洗礼。

不过令马小乐有点不习惯的是,当他骑上柳淑英的身子后,柳淑英总会让他喊“淑英”,而不是先前的“阿婶”,马小乐开始不懂为啥,他也不问,只是照着做了。让马小乐奇怪的是,每当他进入柳淑英的身体后开始喊“淑英”的时候,柳淑英似乎异常兴奋,而柳淑英的兴奋又刺激着他雄性激素的分泌,愈发勇猛,他每喊一次之后,就会凶猛地顶上几下。每每这时,柳淑英总是会陶醉地挺起胸部,脸向后仰着,两手抓住马小乐的肩头,“男人,你弄得淑英真是舒服!”

数次之后,马小乐问柳淑英为啥要那样喊,柳淑英说她想把他当成她的另一个男人。马小乐又问为啥,这时柳淑英神情总会黯然下来,说:“我不把你当成我另一个男人,那我留在宿舍不回家去会很自责的。”

马小乐这才明白了是为啥,他觉着柳淑英简直是太好了,好得让他无法离开!当然,柳淑英也不想离开马小乐,她曾经问过她自己为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

柳淑英不想离开马小乐可以不离开,但有个女人也不想马小乐却不得不离开。

这个女人就是林佳萍。

穿暖花开之前,林佳萍就离开了沙墩乡政府大院,远远没有等到春暖花开,和马小乐一起到水库边洗完了弄,弄完了再洗。

这事是庄重信安排的,从根本上说,庄重信确实是想为了外甥女林佳萍好,总觉着她应该再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而不是和马小乐这个年轻人混在一起。林佳萍和马小乐的关系,在沙墩乡政府也不是太隐秘的事情了。尤其是因为有了吉远华,他那嘴巴像漏勺一样,见谁都弄几句,所以庄重信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本来庄重信是准备把马小乐弄走的,让他离开乡政府大院,至于去哪里他就不管了,估计大多是回到村子里去,总之他会向冯义善施压。可偏偏突然冒出个柳淑英来,让庄重信改变了主意。庄重信听说柳淑英是马小乐的表姐,心想如果他弄走了马小乐,柳淑英作为他表姐肯定有意见,如此一来,要想接触柳淑英套近乎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平常一般的女人,庄重信完全没有这种担忧,都是可以直来直去,软硬兼施就可以弄到手,可他觉得柳淑英不是一般的女人,不管是软手段还是硬手法,都不能唐突,得慢慢来。

所以庄重信最后决定把外甥女林佳萍弄走,他托了好大的关系,把林佳萍弄进了县轻工商场去上班,留下了马小乐。

林佳萍开始不愿意,还惦记着要和马小乐到水库边叫唤呢!不过她又架不住庄重信的压力,而且觉得毕竟是到县城上班,平时求都求不来呢,再者林佳萍也想了,也不过就是去县城上班而已,又不是一去不复返天隔一方了,平常来来回回的难道还没有机会么。她找马小乐谈了,马小乐也想林佳萍赶紧离开要好的多,边说去县城有啥,去县城反而好,到时他去找她的时候不管怎么搞这沙墩乡也不会有人知道了,更不会有人管了。林佳萍一听是那么回事,就欢天喜地地去县城上班了。

林佳萍走后,马小乐顿感轻松,要知道林佳萍这个急性子的女人是很不晓得作一些掩护的,有时一些言语和举止让马小乐真是难以平静地接受,而她却觉着无吊所谓。不过这方面算是轻松了,可另一方面却又有压力了。冯义善找到马小乐,说该下去调研调研,弄点事情做做,让乡里的经济有点起色。冯义善说,你马小乐在小南庄村能搞得整个村子红红火火的,到了乡里就不能折腾一下,多少也得弄个亮点来看看啊,要不到时提拔你也不服众呐。

马小乐连连点头说是,回去后就冥思苦想起来,心想不管怎么着,也不能再搞老一套了,难道还能让沙墩乡十五个村子家家户户都种蔬菜养鸡鸭鹅么!

事想多了精神就不好。

马小乐接连几天的蔫吧样引起了柳淑英的注意,问是咋回事。马小乐不好意思说是被工作愁的,那可没面子,于是便说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提不起劲儿来。

柳淑英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多日不回家想家了,刚好她也要回家看看房子,收拾收拾,不能让家里给蜘蛛网给兜了,得回去打扫打扫,还有地里的庄稼,也不能荒了,得托付个人家照顾一下,到时收成了,两家各分一半。柳淑英提出要和马小乐一起回村去看看,散散心就会好。

马小乐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虽然他知道这对他的工作没啥帮助,不过他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也是该看看马长根和胡爱英。

“那就明天中午吧,吃了午饭就走,下午请个假,赶黑就能回来。”柳淑英说。

“成,就明天回去。”马小乐点头答应。

【135】 天日

第二天中午阳光很好,春天的气息浓烈起来。

马小乐在办公室里走着,觉着有点热,脱了外套挂在椅背上,振了振胳臂,高声朗读起来:“春姑娘来了!男人急着脱衣服了!”他走到后窗户前,看看楼后的屋顶上那最后一块积雪是否融化了,马小乐曾经说过,如果那块积雪划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到了。

积雪早就没了,连阴渍的痕迹都没有。

“咋忙成这样,都没注意到呢!”马小乐一阵兴奋,忙走到门前拉开出去,站在走廊里往下看,大院的花坛里还真是有花儿打骨朵了。

中午吃过饭,马小乐本来打算找吴仪红安排个车子的,可柳淑英不让,说骑个自行车就挺好。马小乐听柳淑英的话,找了辆结实的新自行车,“飞鸽”牌的,驮着柳淑英就出发了。

通往小南庄村的路是还是老样子,曲曲折折,不过还好没有坑洼,要不坐在自行车后面屁股都得给颠散了板。

暖融融的阳光在头顶晒着,温和的小风吹拂着马小乐的耳际,很舒服,“淑英!”马小乐已经习惯了这种叫法,“这光景好吧,小风吹得舒舒服服的。”

柳淑英听了果真是打心眼里的舒服,忍不住轻轻靠了马小乐的后背,两手环保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后背上,“小乐,我想喊你男人,可现在不能。”

“为啥啊?”马小乐明知故问。

柳淑英只笑不语,搂紧了马小乐的腰,贴得更紧了。

午后的阳光依旧明媚,照在飞转的自行车崭新的钢圈上,发出闪闪的刺眼光亮。马小乐猛蹬几下,按了铃铛,自行车便在一串清脆的铃声里飞快地向前驶去。

“小乐,我们走小路吧,到村头我下来自个回去,要不给人看到了不好说。”柳淑英沉浸在幸福中,却也没有忘形,还知道该如何去回避现实。

“行啊,那我们走西岭上的小道吧。”马小乐拐上了西岭的小道,这里是起伏的地势,庄稼种得少,大都插了些柳条,柳芽子泛绿早,现在早已是绿油油的一片了。

“淑英,你看这柳条多好呐!”马小乐兴奋地叫着,蹬起自行车来很有劲儿。

“是的男人,这柳条还真是漂亮呢!”柳淑英小声应了一句。

声音虽然小,可马小乐听得清楚,他一下刹住了前后闸,用脚撑住车子,扭头对柳淑英道,“淑英,我想到柳条地里好好弄你一番!”

柳淑英红着脸,依旧小声道,“俺不管你,反正现在都由着你了。”

马小乐一见是这样,哪里还忍得住,歪了自行车让柳淑英下来,就把车子扛起来跨过领沟子,把车子藏进小渠后的芦苇里,“淑英,这样就没人能知道了吧。”说完,又跳过来拉着柳淑英的手走了回去,钻进了密密麻麻的柳条林中。

柳条林在春风拂煦下沙沙作响,马小乐瞪着发红的眼睛看着柳淑英,“淑英,我觉得现在就跟那年我在玉米地里把你按倒一样,浑身上下都是劲儿。”

柳淑英趴在马小乐的肩膀上,“有劲儿你就使吧,我让你使得舒服,可你别太过了,还得慢点,我可受不了你那大玩意儿。”

“那个你放心就是了,都多少次了,你还不相信我的火候么,保准让你舒服到骨头里去!”马小乐抬脚踩倒两排柳条,相互压着,软绵绵的,就跟个大垫子一样。

柳淑英被放在了大垫子上,马小乐穿着粗气压了上去……

这一次,柳淑英真正算是放开了喉咙,在这荒岭之上,是没有什么人经过的,所以每到及至之时,柳淑英都叫出了让马小乐有些震颤的声音。这声音像是一种召唤,唤起了马小乐生生不息的力量,他像大海的波涛一样,一轮一轮地冲向柳淑英那并不是很阔大的“港湾”,无休无止,直至柳淑英像棉被一样,从头到尾地摊了开来……

当马小乐气喘吁吁地爬下刘淑英的身子后,柳淑英才幽幽地睁开眼睛,“男人,我觉得天在旋,地在转。”

马小乐却嘿嘿笑了,“我没有,我只觉得这次日得真是过瘾!你叫得也太好了,让我浑身起劲!”

柳淑英嘴角一翘,微微地笑了,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我也是,这次我感觉自己就是个疯婆子,只知道好受了就大喊大叫。”

他一言她一语,马小乐和柳淑英聊了大半个下午。爬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挂在西山头了。

“淑英,咱还回村嘛?”马小乐提着裤子站起来问道。

柳淑英半身赤裸着坐在柳条上,理着头发。马小乐一看这情景,下面的鸟棒“呼”地一声又跳了起来,“淑英,我还想再操一下!”

柳淑英抬头一看,皱着眉头笑了,“你真是没完没了了,我看是不是该用这柳条子给你变革笼头套上,让你翘不起来!”

马小乐被说得不好意思,缩着屁股硬生生地把大鸟放进了裤裆里,“嘿嘿,淑英,你晚上要是不会学校去住,我还要搞你!”

“不行了,晚上我得回去,说好了的。”柳淑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马小乐觉得自己又犯了老毛病,在柳淑英面前,是不能提到她的家的,更不能提赵如意和二楞子,只要一提,柳淑英就会消沉起来。

“淑英,咱不说那事了。”马小乐呵呵笑了,“等会带些柳条回去,你给我编个笼头啊,看能不能罩得住我!”

听了这话,柳淑英又笑了,“好啊,多弄些带回去,反正我晚上也没多少事情,刚好多编几个给你,非把你给罩住不可!”

就这样,两人说说笑笑,带着一大捆柳条扭头又回去了。

这一天,马小乐觉得特别有意义,后来为了纪念,马小乐给这一天定了个名字:天日。

马小乐觉得里面有两个意思:第一,那一天是老天安排给他的日子;第二,对柳淑英的那一日,有着天赐的福音,日出了名堂。

日出了啥名堂?

还得从柳淑英要给马小乐编笼头说起。

那天回到了乡里,柳淑英就带着柳条回家了,当晚就给柳条剥了皮,并用盐水浸泡起来,第二天拿出来,两天就风干了。这样弄的柳条雪白雪白的,而且编制成的东西还不会走形。

第五天的早晨,柳淑英去乡政府大院时带了大大小小五个篮子给马小乐。当时马小乐还在屋里睡觉呢,柳淑英以他表姐的身份进去自然是没啥说的。

马小乐看着大大小小的柳编小篮子,觉着真是好看,直夸柳淑英心灵手巧。柳淑英没和马小乐多说什么,因为卫生组就是一早有活干,她得去看看,尽量把大院弄得干净利落。

柳淑英走了,马小乐也起床了。一番洗漱之后,准备到食堂吃饭,不过还没出门,吴仪红就抱着一摞信封走了过来,“小马,你去办公室时把这写信封给带上,要装文件用。”

“行,先放桌子上吧。”马小乐在门口弯腰系着鞋带,头也不抬地说。

吴仪红进了屋子,一看到桌子上的小篮子就啧啧称赞,“呀,这么精巧的小篮子,真是好!”吴仪红提着两个走出门外,“小马,这篮子是哪儿来的,给我俩行不?”

“成,你拿去吧,柳条篮子嘛,你要多少都成。”马小乐嘿嘿笑着,“我只留一个做笼头就行!”

“笼头?”吴仪红不解,“啥笼头啊?”

马小乐不想和吴仪红开这个玩笑,边说没啥,随便说说的。吴仪红也不追问,只顾低头瞧着篮子,“这小篮子床头或桌子上的,盛放点东西不正好么,而且又这么好看,如果给它染上点颜色,还是很好的装饰品呢!”

马小乐听了直笑,觉着吴仪红头脑坏了,“吴主任,我看你是咋的了,不就俩小篮子么,要是我给你个百儿八十的,你还不乐颠了啊。”

“啥百八十个的,要有百八十个的我就拿到街上去卖喽。”

“卖啥啊,也就你这样的闲人买了。”马小乐呵呵笑道,“买这玩意儿有啥用处,能盛啥玩意呢。”

“这你就不懂了,刚才不是说了么,给它染染色,弄得漂亮点,就不单单是装东西盛货了,摆哪儿都看,只要它个样儿就行了。”

“光好看有啥子用,到街上去卖给谁啊,像吴主任你这样的人恐怕不多哟。”

“像我这样的人确实不多,可人家国外的人喜欢呐。”吴仪红道,“要是真的多起来,我卖到国外去才好呢!”

“卖到国外?”马小乐歪着脑袋一笑,“吴主任,你能耐大啊,能把这小篮子卖到国外去!”

“唉,小马,这你就不懂喽。”吴仪红颇为得意地说道,“我有个亲戚,是远房的一个叔叔,在市里工作,是经贸局的,他就能帮忙联系卖到国外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马小乐脑袋瓜子一个闪光,假如真是这样,何不建个柳编厂,带领沙墩乡那些手稍微灵巧些的人编编篮子,去赚外国人的钱呢?!要是搞好了,肯定又会是个好事儿!

【136】 要去市里

“吴主任,你说这是真的?”马小乐头也不歪了,端正了看着吴仪红。

“啥真不真的啊?”

“就是卖篮子的事!”

“那当然了!”吴仪红似乎觉得马小乐有些少见多怪了,“我还能骗你不成,去年我到那叔叔家还听他说来着,人家有的县里都靠这个发了财呢,好多村民呆家里,农闲的时候一天都十多块地挣呢!”

“哦。”马小乐答应了一句,脑子里“刷刷”地转着,觉着很有必要找下冯义善,“吴主任,估计不出问题,明天我就请你到市里玩玩,咋样?”

“啥?!”吴仪红眼睛瞪得溜圆,“马小乐你说啥,你要请我到市里玩?”

“那是了,我没跟你开玩笑。”马小乐回屋拿着那摞信封,“走吧吴主任,发啥愣啊,去食堂吃饭要紧呐!”

吴仪红那小心里头是“咚咚”直跳,咋马小乐就说要请她到市里去玩呢,其实去哪里玩都一样,吴仪红最感兴趣最心跳的就是马小乐的家伙,上回捧在手里仔细看了,黑里透红,红里透亮,果真是个厉害的货。不过吴仪红挺担心,万一马小乐要不知死活地搞,那还不得给他捣死过去么。但是吴仪红也并不害怕,毕竟他马小乐是个人,是人就知道分寸,哪能往死里整女人呢,那样一来,剩下的全是爽死过去的舒服了。

吴仪红头一次乖乖地跟在马小乐后头往前院走去,食堂就在西院墙边上。“马小乐,你刚才说的那事能定下来?我们明天就去市里?”

“不说百分之百,估计也有八九十吧。”马小乐一脸自信,大踏步在前面走着。

马小乐这话没错,他的确有这个自信,因为他相信冯义善会听他的安排的。

吃过早饭马小乐就到办公室,等着冯义善来上班。

直到九点多,冯义善才来到,端着保温茶杯不紧不慢。马小乐不失时机地跟了过去,一进办公室就满脸喜色地说道:“冯乡长,我想出了个项目,要是搞成了,咱沙墩乡又能出个头了!”

“哦!”冯义善拿起桌上的报纸瞄了一下,很尊重地看着马小乐,“小马,来,坐下来慢慢说,啥项目?”

“柳编!”

“柳编?”

“对,是柳编!”马小乐坐进沙发,身子向前探了探,“咱沙墩乡的柳条您是知道的,不缺吧?”

“那是不缺,那沟沟岭岭的,不到处都是嘛,农民用得着,得编筐子下地用呢。”冯义善点了点头,拿起香烟扔了一根给马小乐,“抽根烟稳住了,慢慢说,里面有啥道道。”

马小乐接过烟赶紧点了,“冯乡长,那柳条编成筐,是给农村用的,可要变成漂亮的小篮子,那就是给城里用了,而且外国人用得更多!”

“哦,我知道,你是说编篮子卖啊。”冯义善呵呵一笑,“有啊,你看集市上不也有么。”

“那不一样。”马小乐对冯义善的无动于衷很是着急,“冯乡长,咱搞个上规模的,大批量的,到时出口卖到国外去,那可有赚头呢!如果不出意外,柳编搞好了,一年下来那县里的税收任务就能解决一半!”

“呵呵。”冯义善笑了,“小马,有些事情不是靠想象的,得有实践经验,你说柳编那事,能不能搞得起来我觉得还是个未知数。”冯义善掐灭了烟头,“搞柳编,咱沙墩乡是不缺原料,可你知道编啥玩意儿好卖,有哪些规格,又有多少需求量?”

马小乐摇了摇头。

“所以嘛,年轻人做事要俯下来,不能飘。”冯义善又是一笑,“不过你这种精神是好的,毕竟是动脑子了,在寻求发展和突破,这个是很好的!”

马小乐听冯义善这么一说着急了,看来他对柳编这个项目并不看好,“冯乡长,你问的那些我是不知道,不过咱到市经贸委去问问,打听打听学习学习不就行了么,我觉得这项目可搞!”

冯义善身子朝后一仰,轻轻拍着椅柄,“哎呀,小马啊,你很有干劲和魄力,很好,可做啥事得有路子,你去市经贸委,找谁去?说得不好听点,可能没人睬你呢!”

“有啊!”马小乐一听有戏,赶紧站起身来,“吴主任她有个亲戚在经贸委,可以牵线搭桥的!”

冯义善本来这么说是想回了马小乐,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考虑到年轻人的积极性不能打击,冯义善笑了笑,“那成,小马,你找个时间和吴主任联系下,看能不能让她那个亲戚帮帮忙,去了解了解,等了解过后,你再把情况综合考虑一下,有啥结果再向我汇报一下。”

“不用找时间了,就明天!”马小乐不假思索,“冯乡长,这事得尽早呐,现在地里的柳条几乎都熟了,时间可等不及,没准回来就能上项目开工了!”

“哈哈……”冯义善笑了,“行行,小马,看来到底是年轻人啊,干劲十足,明天你就看着办吧!”

“那好,有冯乡长的支持,这事肯定能成!”马小乐心里一时松快多了,“明天我和吴主任一起去一趟,直接找她那亲戚,估计人家刊载吴主任的份上抹不开面子,会给咱说说情况的。”

“行啊,这事你尽管去办吧。”冯义善的口气很平和,“小马,要是没啥收获也别灰心。”冯义善说这话是怕马小乐办不成事灰心丧气。

不过兴奋头上的马小乐没有领会到这个意思,“冯乡长你放心,我觉着这事能成!”

“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去吧,刚好让吴仪红安排个车子,明天就出发去市里跑一趟,不过时间可不能长啊。”冯义善点着头,心想年轻人吃点苦头碰个挫折也不是坏事。

马小乐出了冯义善的办公室,兴奋地直接跑到了吴仪红面前,“吴主任,成了,明天你安排个车子,我们去市里!”

“你?!”吴仪红看着马小乐,她不明白马小乐请她到市里玩,为啥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而且还要她安排个车子。

马小乐看着有点瞠目结舌的吴仪红,知道她还不明白是咋回事,便清了清嗓子,“吴主任,是这么回事,冯乡长安排的,明天要你安排个车子,和我一起去市里,到经贸委找你那个啥亲戚的,咨询点事情。”

吴仪红恍然大悟,手指头点着马小乐,哈哈地笑道,“好啊好啊,小马你还真行!”

“行就别说了。”马小乐嘿嘿笑着走了,他知道此刻吴仪红现在的心里是五味杂陈呢,不过怎么说她应该是高兴的。

吴仪红当然高兴,她稍稍一想就高兴了,打着公干的幌子,去搞点小手脚,岂不美哉!

要下班了,高兴着的吴仪红哼着小曲走下楼,中午得到食堂看看,自从林佳萍走了,这食堂的负责人还空闲着,所以她会经常去看看。

刚走到楼下,书记庄重信恰好从外面来了,下了车子就喊住吴仪红,“吴主任,来跟你说个事情。”

庄重信要说事,吴仪红当然是屁颠屁颠了,跟着他进了书记办公室。

“庄书记,我给你倒杯水去。”吴仪红嗲声嗲气地说着,拿起了庄重信办公桌上的大茶杯,走到墙边的茶水盘旁,提起水瓶倒了满满一杯。

庄重信一脸的正儿八经,“吴主任,这中午时间紧,等会还要陪县工商局领导吃饭,就直接说了。”

“庄书记您说吧。”吴仪红把茶杯放到庄重信跟前,庄重信端起来抿了一口,语气亲切起来,“小吴啊,你看这食堂多日没人负责了,饭菜就不上口了,乡里的招待也都放到外面饭店里去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

“是啊,庄书记,其实咱食堂弄的菜肴也不比外面的差呢。”吴仪红附和着。

“所以嘛,食堂的负责人是该尽早地落实下来了,一定要把食堂给整起来!”庄重信神色严肃,“现在做事要节约,咱们乡政府里头就要起到一个模范作用,把食堂搞好,将接待的酒席全放在食堂,一年下来,招待费起码得节省好几万呐!”

“庄书记你说得太对了!”吴仪红点头称是,“不过这食堂负责人的位子,我看咱这大院里头还真每人能坐,庄书记你看是不是……”吴仪红说到这里看着庄重信,觉得他似乎已经有了人选。

“呵呵,小吴啊,我看倒有一个。”庄重信又抿了口水,“你看柳淑英怎么样?”

“柳淑英?”吴仪红心里一下明白了。

“对,是柳淑英。”庄重信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你看自从她来大院负责卫生,搞得真是不错,到处干干净净的。”庄重信手指着窗外,“就说那墙角吧,以前那里多埋汰,现在可不是,干净利落!”

“嗯,庄书记说得对,柳淑英的确把这大院的卫生给搞得不错。”吴仪红跟着帮腔,不能让庄重信一人说得没趣。

“就是啊,她柳淑英能把卫生搞得这么好,说明她有能力,既然她有能力,同样能把食堂搞好!”庄重信说得铿锵有力,“我看柳淑英就比较适合去食堂做负责人,你看呢,吴主任?”

“行,庄书记说行,那当然是行了!”吴仪红痛快地点着头。

“嗌,那可不是!”庄重信摆了一下厚实的手掌,“不是我说行就行,得让事实说话,让大家伙说话,不能搞一言堂呐!”

“对对对,庄书记说得对!”吴仪红连连点头,“就是大家伙说话,那也得是柳淑英做食堂的负责人。”

“嗯,小吴啊,你说得很好,那就这么定了!”庄重信的口气又亲切起来,“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没事你就先回去吧,那个食堂的事情,要尽快落实下来,食堂不可一日无主啊,得让咱们政府的大院的同志们吃上安稳饭!”

“庄书记您就放心吧,我下午就安排,明天柳淑英就能到位!”吴仪红边说边退了出来。

出了办公室,吴仪红拐过走廊的弯就感叹起来,“柳淑英啊柳淑英,看你能不能架得住!”

“啥架得住架不住的。”马小乐刚好从对面走过来,手里拿着张纸,上面列出了明天去市里准备要问的问题。

“呵,正要找你呢!”吴仪红看看四周,小声道:“你表姐估计要有好戏了!”

“啥好戏?”马小乐不明白。

“她明天就去食堂上班了,食堂的负责人,不负责卫生清扫了。”吴仪红说起来有些兴奋,“你知道是谁的主意?”

“谁啊,吴主任你就快说吧,卖什么关子。”

“庄重信!”

“庄书记?”马小乐一听,摸了下脑袋,若有所悟地点着头,“吴主任,你的意思是庄书记要对柳淑英有所行动了?”

“嗯。”吴仪红点了点头,“是要行动,早晚的事,不过还不是现在,他做事我还比较了解,得有个接触的过程,等他和你表姐熟悉了,就可能找机会行动!”

马小乐听到这里放了点心,还好,有个时间去琢磨对策。

现在马小乐觉得最紧迫的是去市经贸委找人,“吴主任,你说你的那个远房叔叔到底在经贸委干啥啊?”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和出口有关的一个部门,是个副主任。”吴仪红皱着眉头,疑疑乎乎地说。

“哦,不管咋的,反正能搭话就成,当时让他找个懂门的,得好好问问。”马小乐扬了扬手里的纸,“就这上面的东西,问完了就可以回来开工!”

吴仪红对开工不开工屁兴趣都没有,她所来劲的就是能和马小乐一起出去了,这样的机会,她已经盼了好久,身不在沙墩乡,事情自然也就传不来,无论她和马小乐搞啥,也不会被冯义善知道。

不过吴仪红觉得有个不方便的是,身边还要跟个司机,可那也没什么,到时避开一个司机还不容易么。想到这里,吴仪红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得马小乐莫名其妙。

吴仪红的笑在脸上挂了一个下午,包括她找柳淑英谈话,也是笑呵呵的,让柳淑英很感意外,因为接触虽然短暂,但她已经了解了吴仪红的为人。

柳淑英对吴仪红的宣布的决定感到些意外,不过也没啥大反应,只是说怕干不好。吴仪红哈哈笑了起来,“柳淑英,你放心,你就是把食堂干成一团乱麻,保准也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

“这,这是为啥?”柳淑英很纳闷。

“以后你就明白了,总之你明天就到食堂去,负责那里的一切。”吴仪红得意地敲着桌子,“下午你可以过去熟悉熟悉,免得明天不知从哪里着手。”

“哦,我知道了。”柳淑英点着头。

“还有事么?”吴仪红从椅子上站起来,“没有事你就回去吧,我得收拾收拾,明天和你表弟要去市里,估计得后天回来了。”

【137】 对话

“去市里?”柳淑英稍稍有点惊讶,“去市里干嘛?”

吴仪红两手朝裤兜里一插,一副自得的样子,算是和蔼地一笑,“公干!”

“公干?”

“为公家干事!”吴仪红点着头,嘴角挂着一丝复杂的轻笑。

柳淑英不想和吴仪红再多说些什么,转身出了办公室。空气里春意很浓,阳光也不错,可她总觉得心里头有些阴沉沉的,不开朗,或许是因为听吴仪红说她要和马小乐去市里。

柳淑英不知道为何会因此事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其实她并不是那种有着强烈占有欲的女人,她一点也不反对马小乐和别的女人接触,甚至还希望马小乐能多接触接触女人,尽快找到一位中意的姑娘。可是对吴仪红,柳淑英觉得她不是个善类,所以当听到马小乐和她搅和在一起时才会有所忧心。

可是她能说什么呢。柳淑英在心里叹着气,她能找马小乐要他不和吴仪红在一起么?不可能,柳淑英对自己说那是不可能的,她还是比较了解马小乐的,不认为马小乐会不分轻重地和吴仪红缠在一起,她之所以担心,可能是因为太关爱马小乐了。柳淑英一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马小乐给彻彻底底地征服,后来她总结了一下,觉得还是因为马小乐那个东西太男人了,她想不出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伙子,咋会有那么一个甚至都有点吓人的话儿!当然,还有马小乐身上那股不屈的劲儿,还有很多很多,反正在她看来,马小乐这个男人就是前世给她安排好了的,只不过她早生了将近二十年,或者是马小乐晚出世了。

“表姐,想啥呢,怎么不开脸的?”刚上楼的马小乐碰到了扶着楼梯慢腾腾下来的柳淑英,停住脚问道。

“哦,没想啥啊。”柳淑英嘴角挂起了笑,“刚才吴主任找我呢。”

“哦,对了,表姐,你来我办公室一下。”马小乐几步跨上楼梯,径自去把办公室开了门。

柳淑英一会随后进来,“小乐,有个事我也正要跟你说呢。”

“是不是去食堂上班的事?”马小乐急问。

“是啊,你也知道?”

“吴仪红上午跟我说的。”马小乐放低了声音,“阿婶,你知道是谁让你去食堂的么?”

“这个我哪里会知道。”柳淑英的神情好多了,“小乐有啥就说,别慢吞吞的,我还得赶紧去食堂熟悉熟悉呢,要不明天还真不知咋才能搞好。”

“是庄重信!”

“庄书记?”

“嗯,阿婶,庄重信是看上你了,估计他要对你搞点啥子。”马小乐上前抓住柳淑英的手,“阿婶,你可得注意了,别让他占到便宜!”

柳淑英看着一脸急相的马小乐,心里头很甜蜜,马小乐能这么说,说明他对自己是真的很在意很珍惜,“你放心吧,难道你对我还不了解?”

马小乐看着柳淑英的脸,相信地点了点头,“阿婶,你知道么,我都不想让赵如意再沾你的身子了!”

“这……”柳淑英抽开手,很是无奈,“不管怎么说,赵如意都是小康他亲爹,你说我能咋地。”

“唉,也是。”马小乐叹着气说道,“这世界上哪有尽如人意的事嚄,得学会知足了。”马小乐又上前摸着柳淑英的手道,“淑英,我还是喜欢这么喊你,我觉得能有你这样的阿婶就很满足了!”

“行了,别说了,都说些啥呢。”柳淑英有些难为情,“以后别再说这些事儿了。”

“行,不说了。”马小乐哈哈着,“阿婶的话我能不听么。”

“小乐你还有事么,没事我先走了。”柳淑英本来想问马小乐明天去市里要干啥的,可觉着这事似乎问得没来由。其实说没来由也不对,按照惯例,明天是星期四,她一般是留在宿舍的,夜里头等着马小乐。柳淑英觉得,如果马小乐能主动对她讲讲,那是最好的。

“没事了。”马小乐一脸轻松,这样柳淑英有点失落感,“哦,那我走了。”

柳淑英转身走到门边,犹豫着拉开门。

“阿婶,看上去你跟还有啥事似的。”马小乐瞧着有点迟疑不决的柳淑英。

“没,没了。”柳淑英笑笑,摇了摇头,跨出门外。

“嗳,对了阿婶。”马小乐忽然叫住柳淑英,“我明天要去市里,和吴主任一块,估计当天是回不来了。”

“哦,这个我知道,也是听吴主任说的。”听马小乐这么一说,柳淑英有了种豁然的轻松。

“呵呵,我都差点忘了告诉你!”马小乐惬意地说道,“我只想着明天去市里谈事情了,都怨我啊。”马小乐停了一下,“阿婶,那明晚……”

“啥明晚不明晚的,明晚我回去住了。”柳淑英脸上藏着笑,“我走了,你忙吧。”

“嗳嗳,阿婶,你急啥啊,我看要不就把明天夜里的事提到今夜吧!”马小乐一脸的贼笑。

柳淑英脸色红晕,拔脚就走,“我不急你急,你就提到现在吧你……”话是这么说了,可柳淑英人却跑开了。

马小乐在办公室里直乐呵,摇头笑道,“哎呀,这个阿婶,老半天地跟我开个玩笑,还真弄得我小心直颤呀!”

“哟,还一个人乐着呢!”柳淑英刚拐下楼梯走了,吴仪红就从隔壁办公室过来了,“小马,啥事这么开心呢。”

马小乐一见,又是呵呵一笑,挥了挥手,“吴主任,把门关上,关上好说话么!”

“嘻嘻。”吴仪红倒听话,进屋后随手把门给带上了,“小马我发现你现在跟我说话不一样了。”

“咋了,咋不一样了?”马小乐心里琢磨着:看来这吴仪红是够精明的,言语间带点东西她就闻出来了。

“咋不一样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吴仪红脸上露出诱惑的笑,“小马,准备好了么,明天去市里带些啥啊?”

“准备啥啊,我准备好你就行了呗。”马小乐有点放肆地一笑,“请你去市里玩,把你准备好了不就得了?!”

“油嘴!”吴仪红呵呵说到,“小马,明个晚上怎么个住法?”

“明晚?”马小乐假装一愣,“明晚不就回来了么!”

“啥回来啊,赶得上么!”吴仪红没看出马小乐是装的,“一早出发,到市里就得下午了,莫不成谈完事情还赶夜里回来?”

【138】 出发

“能赶回来就尽量回来呗,这说明咱是干实事的人呐!”马小乐很舒坦地靠在椅背上,两手枕在脑后,得意地望着吴仪红。

“好啊你小马!”吴仪红两手叉腰,估计她也知道马小乐是在逗她,“感情你说请我到市里头去玩,分明就是一幌子啊!”

“不敢不敢!”马小乐抽出一只手摆了摆,“吴主任,只要你愿意,我马小乐当然不会说半个不字,只要回来报销时不怕说花多了,我请你玩一个星期都成!”

“哎哟,不得了,你请我玩还用公家的钱!”吴仪红上前走了两步,伸出一个手指头点了下马小乐的脑门,“人小鬼大!”

“你是主任,我请你玩不就是陪领导么,这陪领导还倒贴钱,那这买卖可做不得,俺马小乐从来都不是拍马屁的人!”马小乐嘿嘿笑着,“陪领导玩,那就得用公家的钱,名正言顺的公干,心里头不憋屈!”

“就数你能说了。”吴仪红又点了下马小乐的脑门,“反正我讲不过你。”

马小乐见吴仪红动手动脚的,再加上刚才柳淑英那话撩拨了他,一时也有些心猿意马,伸手就朝吴仪红的腰上捏了一把。吴仪红怕痒,“啊”地一声后退半步。

“哟,吴主任,咋反应这么大!”马小乐看了看捏吴仪红的两个指头,又对着搓了下,“呵,瘦是瘦,还蛮有肉的!”

吴仪红到底是个风骚的女人,一听这话就凑上前来,“啥有肉了,捏了那一下子就知道了?”

言外之意,吴仪红是想让马小乐再多捏巴捏巴几下,不过马小乐忍住了,他觉得在办公室里瞎胡闹总归不好。“吴主任,知不知道以后再说吧,今天是不行的,这办公室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地儿。”

这话提醒了吴仪红,她眉毛一扬,媚着眼睛说道,“明天可不会在办公室了吧?!”

说完这话,吴仪红就一扭一捏地走了,留下一阵骚香。

马小乐使劲嗅着鼻子,摸了下裆部,“娘的,今天你装扭捏,明天晚上一过,就让你装不扭捏!”这事马小乐已经横下心来了,明晚肯定要办那事了。吴仪红在乡政府大院都憋了这么久了,离开了大院还不得个痛快?而且他自己也许诺过了,总之一切似乎注定是要在明晚有个归结。

吴仪红也是这么想的,明晚就能一尝马小乐的巨大了,每念及此,心里难免忐忑,似乎是在挑战一个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不过忐忑是忐忑了点,居多的还是兴奋和愉悦,不管怎么说,被巨大充实着,总归会是一种快感。凭心想象,那种充实的快感是她男人所不能给的,冯义善也是不能给的。

带着兴奋入睡是件不容易的事。晚上,吴仪红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男人是粮管所的会计,心比较细,问咋还不睡的。吴仪红扯着幌子说,明天去市里谈项目,如果谈成了是个好业绩,没准还能提拔提拔,所以激动得睡不着。吴仪红的男人一听,还信以为真,赶忙起来帮她捏捏肩揉揉背,说紧张啥,成就成不成就算,不过最好是能成。不怪吴仪红的男人这么说,因为他能到粮管所当会计,全是因为吴仪红的关系,要不然他可能早在家没事了,之前他是在窑厂上班的,一个普通的计砖员。如今窑厂早就倒闭了,她男人更觉得吴仪红用处大了,所以一直很会照顾她。

好不容易才睡着,谁知一觉过了头。

早晨吴仪红醒来一骨碌爬下床,梳洗穿戴打扮一番,末了还偷偷从柜子里摸出两个避孕套放进内衣的口袋里。

“仪红你吃点早饭再走呗?”

“不吃了不吃了,我们说好到食堂吃的,家里还能省点。”吴仪红对她男人摆了摆手,提着皮包飞快地跑离了家属区,穿过那道拱形院门,来到前院。

司机老王已经准备好了,黑色的桑塔纳擦得铮亮,要去市里了,总得弄得干干净净才好!

“吴主任,今个食堂给咱开了小灶,每人两个鸡蛋一根油条,馒头尽吃,咸菜也不要钱!”老王打着饱嗝,对吴仪红鬼喊着。

“行了,你就别吵吵了。”吴仪红说完,急呼呼地朝食堂走去。

马小乐也在吃饭,他也有心事,老想着柳编项目的事,起晚了。

“今个食堂咋焕然一新了?”吴仪红一进门就问到了香味。

“那还不是我表姐的功劳么!”马小乐一口吞下刚剥完壳的鸡蛋,又塞了一筷头咸菜疙瘩,大嚼起来,“就昨个一个下午,表姐就把食堂里里外外给理顺了,神,神速呐!”说到最后一个字,马小乐噎住了,伸手拍了拍胸口,端起碗喝了口稀饭,总算是把鸡蛋咽了下去。

吴仪红看了呵呵直笑,“小马,你可得慢点吃,咱还想去市里头呢!”

“吴主任,你说这话太不厚道了。”马小乐嘿嘿笑着,捏起油条狠狠咬了一口,“那我另一个蛋就不吃了,给你了!”

吴仪红对此类的话哪有不晓的,刚好柳淑英走了过来,吴仪红也就没说什么。

十分钟后,马小乐和吴仪红走出了食堂,进了办公楼准备了下,出来便钻进桑塔纳。

本来马小乐还巴望着冯义善能像送楷模一样为他们送行的,可啥都没有,乡政府大院一切都平静的很。马小乐觉着也是,柳编项目的事在自己看来很重大,可放在政府大院里算个球!再说了,八字还没一瞥呢。

“走吧老王!”马小乐坐在副驾驶的位子,递了根烟,“抽烟开车,没啥大碍吧?”

“有啥碍啊,都二三十年了,就是有碍也不碍了!”老王点上烟,发动了车子。

“哎呦,这一路,可有的罪受了。”吴仪红挥手扇着飘过来的烟雾,“呛死人喽!”

老王听了不支声,马小乐却忍不住,“吴主任你就忍忍吧,也就大半天时间,咋也能撑住了啊。”

黑色的桑塔纳鸣了声喇叭,“呼”地一声蹿出了乡政府大院门,顺着大路向东进发,估计快中午的时候能到县城,到了县城就可以走省道了,那速度可就快多了。

【139】 足浴城

十一点多钟,马小乐又看到了路边的大牌子“榆宁县”,前面就是204国道了。马小乐一下想起了第一次进县城卖菜的事情,坐在三轮车上又冷又颠还又饿,现在不是了,坐的是四轮,不冷不颠,也不太饿,舒服多了。

“吴主任,你看我们是不是随便吃点?”老王说话了。

“嗯,是得吃点,要不然到了市里,不靠晌不靠晚的,饿着肚子找谁去。”吴仪红点头同意。

老王经常跑县城,对这里熟悉着呢,直接就奔了一个小饭店,三人点了四个菜,也不喝酒,吃了几碗米饭继续赶路。

下午不到三点,马小乐就望见了远处几座隐隐约约的高楼,“通港市到了么!”吴仪红也探着身子看。老王来过市里两次,送庄重信来开会的,算是三人中最有见识的了,“最多十分钟,就能到市区!”

马小乐靠在坐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哎呀,终于见到城市是啥样了!”

“也没啥样,就是高楼多,路也宽敞,还平整,再就是人多。”老王有点想卖弄的意味,似乎是见多不怪了。

吴仪红和马小乐知道在老王面前没啥好炫耀的,也不说话,只管睁大了眼睛看,看着市区越来越近。

平坦阔大马路上车来车往,马小乐趴在车窗上看得心直痒痒,“娘的,咋这么多汽车,还都是好车!你看,到底是大城市的,现在都有穿短袖的了,那女的还穿裙子呢!”马小乐兴奋不已,指着路边的行人比划着。

“那当然,要不还叫城市嘛。”吴仪红见马小乐对自己完全不感兴趣,有点扫兴,不过好在她好奇心也大,心思大多也都看景了。

老王没有那么分神,虽然开了二三十年的车了,可都是在乡下,乱跑惯了,偶尔进了市里这么车子,还得小心。

“小马,我们先别顾着看景了,正事要紧。”吴仪红提醒说。

马小乐这才从兴奋头上抹下来,“嗯,不错,是得办正事!”

因为经贸委不在市政府大楼,不容易找,车子停了几次,问了好几个人,才在解放中路找到了经贸委办公地点。

“大爷你好,请问袁向军是在这里工作吗?”吴仪红先下了车,和客气地问门口的值班老头。

“你找他啥事?”老头戴着眼镜在看报纸,翻眼望了下吴仪红。

“哦,我是他亲戚,是有事情找他。”吴仪红陪着笑。马小乐在车里头看了,很是别扭,“老王,你说这看门的老头咋也这牛的?”

“嘿嘿,都这样,你瞧咱乡政府大院的老孙,对下面来的人不也那个德性么。”这方面的事老王还真是见得多了。

不一会,吴仪红走了过来,门卫老头也出了值班室,“嘎嘎”地推开大铁门,老王把车开了进去。

门卫老头说了,袁向军在口岸办,副主任。

上了三楼,敲开口岸办公室,吴仪红满脸堆笑,“表叔,我是小红啊!”

袁向军一看,起身热情相迎,还客气地和马小乐、老王一一握手,“坐坐!”袁向军找了三个茶杯,放了茶叶,吴仪红赶紧提起水壶倒了。

要说吴仪红和袁向军,关系也不算远,可也不近,怎么说呢,一句话:袁向军是吴仪红二姑姥爷的弟弟的孩子。小时候吴仪红去邻乡的二姑姥爷家走亲戚,还经常见面,可后来大了,就没见过面。

“哎呀,这么多年不经常回去,见了老家的人就是亲切啊。”袁向军的确是非常热情的。马小乐知道,袁向军的热情是一种习惯,在他们农村老家,谁家出了有能耐的人,如果老乡找上门不热情,那他老家里老老小小可没面子,所以,他们周围的乡镇,凡是在外有点能耐的,见了家乡人那可是极其热情的,就怕不热情落个不好,年关回老家那可是要挨长辈训斥的。

尤其是袁向军听说他们一行又都是乡政府的,只不过是来取经验的,不添乱,所以热情的很彻底,以至于让马小乐他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反倒来觉着是袁向军有事求着他们。

在袁向军的盛情下,几分钟后马小乐就放开了,刚开始的拘谨踪影全无,“袁主任,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些柳编出口的事情,好让沙墩乡的百姓得点实惠。”

“好啊,那是好事!”袁向军呵呵一笑,“作为政府干部,就要味老百姓着想啊。刚好,柳编出口的事情就跟我这部门有关,算你是问对人了!”

“哎呀那太好了,袁主任,看来我们今天是来对了!”马小乐陪着笑,“袁主任,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说俺们沙墩乡要上柳编项目的话,得建个多大的厂子、招多少工人、一年照多少数目编,还有,主要编那些东西、有啥规格要求,编好了还要不要搞啥处理?”

袁向军听了马小乐一连串的问话,眨巴了几下眼睛,咳嗽了一下,“嗯,你问的这些个问题,我还不能回答全了。”袁向军喝了口茶水,“我这部门主要是对咱市里的一些个沿海的港口进行管理,对具体的项目业务要求还真是没有过多地了解呢。”

“哦,是这样的啊。”马小乐虽然是面带微笑地答着,心里却是相当失落的,如果这些个问题不弄明白,他们这趟就算是白来了。

“不过不要紧,我可以找个行家向你们讲讲,刚好晚上一起吃个饭!”袁向军笑道。

马小乐一听又来了精神,“那好那好,刚好我来请客,多向专家请教请教!”

“你请客?”袁向军一听就使劲拉下脸来,“你请啥客啊?你说咱老家里来了人,我还能让你们请客?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哎呀,表叔,马秘书不是那个意思!”吴仪红赶忙插上了话,“马秘书估计是觉得来麻烦你已经够过意不去了,哪能再让你破费呢!”

“小红你看你说的,你表叔破费那也是应该的。”袁向军又笑了,“再说今晚我也不破费,让那专家破费!”

“咋回事,向人家请教问题还让人家出钱?”吴仪红不明白。

“对啊,那有什么不可以!”袁向军道,“我找的那个专家是环球外贸公司的老总,平时我对他的公司照顾不少,他一直要请我吃饭我还没答应他呢,这次刚好赶上了,到时你们有啥问题尽管问,而且以后出口的事就可以托付他们公司来办理了!”

“呵呵,那可真是太好了,表叔你能耐真是大!”吴仪红又夸又赞,马小乐和老王在一旁也都微笑着肯定地连连点头,让袁向军很受用。

请客的地点是银龙国际酒店,马小乐进去之后把它和榆宁大酒店作了个比较,差距非常大。马小乐原先以为榆宁大酒店就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可没想到,银龙国际酒店竟然还比它好上许多倍!但说那服务员小姐就不一样,个个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

不过马小乐的注意力还不在于此,现在他满脑子都和柳编项目有关。觉着要是不把这个问题给整好了,干啥都没劲。

一切算是很顺利,环球外贸公司的老总穆金国很慷慨,对马小乐的问题一一解答,还给出不少建议。

酒宴结束后,马小乐是彻底放宽了心,因为他对柳编项目算是有个了通透的认识,一回去就能写个报告给冯义善。马小乐相信,柳编项目会立刻开展起来,这一次,肯定又会是他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

吃喝完毕,穆金国要请客去洗桑拿。袁向军、老王、吴仪红都愿意,可马小乐不愿意,因为他想起那次和金柱在榆宁县洗澡时,他的大鸟就惹得众人围观,这次到澡堂脱了衣服,那肯定也不会平静的,万一再闹腾出点啥事来可不划算。

穆金国见马小乐死活不愿意,又征求袁向军的意见。袁向军觉得马小乐是客,那也不好强求,说不去就不去吧。穆金国想了想,说既然不去桑拿,那就去泡个脚敲敲背吧,坐了一天的车,改给身体放松放松。

这下马小乐不好拒绝了,只好跟着一起走了,来到了一家“足下情深”的足浴城。

一进门,就有服务员笑吟吟地迎了上来,问是要单间的还是大间的。

袁向军还是第一次到这家足浴城,不太了解情况,小声问穆金国这家足浴城后台硬不硬。穆金国哈哈一笑,说这家足浴城的后台要是不硬,估计通港市就没有后台硬的足浴城了。袁向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行,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要单间的吧,省得大间里相互影响。”

穆金国会意地一笑,“对,就小间了,互不影响。”

领宾小姐一听,很文雅地半鞠了个躬,“各位男士请到这边。”

吴仪红正愣着,又过来一位领宾小姐,“女士请跟我来。”

马小乐没来过这种地方,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啥都稀奇。老王也一样,老是探头探脑地到处瞅。马小乐一旁看了觉着不雅,戳了戳老王肥腰,“老王,别贼头贼脑的乱转头,要大方点。”

马小乐不说还行,一说老王捂着嘴“咕咕”笑了,“马秘书你还说我呢,瞧瞧你自己,脖子上跟装了钢珠似的,比我转的还快呢!”

一听这话,马小乐也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闭口不答。

【140】 捏套

上了二楼,原本还算亮堂的灯光一下变得厚重起来,有些昏暗。

房间挺多的,七拐八拐之后,马小乐、老王、袁向军和穆金国分别被领宾小姐送进了单间,领宾小姐出门时特意关照,“等会有服务员进来,如不满意可以重新调换。”

马小乐进了单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他想也没啥,不就洗个脚么,呆会要怎么就怎么得了。马小乐仔细看了房间的布置,靠墙一张单人沙发,沙发旁一个茶几,上面有一个烟灰缸,还有一个苹果和一个桔子。沙发前面有一个屏风,四扇开,折叠的。屏风后面是一张小床,床上只有一条小单被,因为墙上有空调“呼呼”地吹着热气儿,不嫌冷,况且现在也已是春天了。

没过多会,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端着一个大木盆进来了,里面是热腾腾的水,水雾飘至处,有一股中药香味。小姑娘将木盆放到沙发前,“老板,我可以开始吗?”

马小乐被叫做老板,心里头不知是啥滋味,估计城里人习惯这种称呼。马小乐心里琢磨着,虽然是从农村里来的,不过不能让人家看笑话,好像没什么见识似的。“可不可以开始还用问我么?”马小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可是了。”小姑娘很活泼,“你要是看不上我当然不能开始了,我得立马出去换别的姐妹。”

马小乐心想这搞啥玩意,不就洗个脚么,还有啥看上看不上。他看看眼前的这个小姑娘,长得很甜,但具体说哪儿好看,似乎又找不出来,但也找不出来难看的,反正五官搭配在一起就是个甜字,尤其是笑的时候,就跟初中生一样。“行了,不用换,就你了。”马小乐尽量装出老道的样子。

“那好,您坐吧!”小姑娘指了指沙发。

马小乐走了过去,大咧咧地坐下了。小姑娘端了小板凳,在木盆前坐了,弯腰伸手抄起马小乐的脚,脱了鞋子再脱袜子,轻轻地放进木盆里。

水烫烫的,很舒服。马小乐闭上眼,头枕在沙发上背上。不一会,小姑娘开始轻捏起马小乐的脚脖子,然后慢慢下移,脚跟、脚弓、脚背、脚趾头,一遍又一遍捏的马小乐毛孔里都舒服。

轻捏过后,小姑娘力度加重,又是一波接一波,马小乐有种骨头被拆散了又重装上去的感觉,爽得彻底。

洗过之后,小姑娘用毛巾把马小乐的脚擦干了,又拿来一次性拖鞋,要他到小床上躺下。

“老板,要修修脚吗?”小姑娘看马小乐躺下,小声问道。

“要得要得!”马小乐觉得说不要似乎小气了,有没见过世面的嫌疑。

小姑娘拿出了一套家什,又是剪又是挑的,最后还把脚趾甲锋面磨的光滑圆润。之后开始了脚部按摩,先是把每根脚趾头向外拽,然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扳扳,几乎把每个小关节都扳出个响来,尔后又推拿起脚掌来,大拇指轮流挤压着涌泉穴。挤压完涌泉穴,重心又移至五个脚趾头上,那里的穴道很多,行间、大都、隐白、侠溪等,一一揉尽。揉完脚趾头,小姑娘又空掌拍打起脚底板,然后满把揉揉脚头,猛地一推。推过,小姑娘又蜷起食指,顶了顶脚底板几个部位,“老板,疼不?”

“不疼,舒服着呢!”马小乐躺着那里只是闭着眼享受,他觉得他的脚像个女人,小姑娘的手像个男人,女人被男人折腾是很舒服的,哪里会感觉到疼呢。

“老板那你身体可真是棒!”小姑娘继续顶着,“一般身体有毛病的人,我这么一顶都会疼或者酸的。”

马小乐嘴角一咧,算是笑了,“小妹妹,好像懂得不少,你多大了?”

“十八了。”

“十八就出来挣钱了啊!”马小乐呵呵一笑,“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人家十六岁都出来了呢!”小姑娘站起身来,依次把马小乐的腿蜷起来,又拉直,再提起来抖抖。“要按摩吗?”小姑娘最后柔柔地问。

“按,当然按了!”马小乐来者不拒。

小姑娘呵呵一笑,把马小乐翻着面朝下趴着,然后脱了鞋子爬上了床,做到马小乐的大腿上,“啪啪”地用小粉锤敲着起了后腰。

按摩当然是舒服的,翻过来掉过去、上上下下的都会被拨弄一番。

不过马小乐可有些受不了,没接触过,还真是有点不适应,不说别的,单说这小房间吧,门在里面反锁了,外面人进不来,一男一女在这样的小房间里,不想入非非就怪了。特别是小姑娘爬上了马小乐背上,摸摸蹭蹭的,撩拨得马小乐欲火不断升腾。

“老板,怎么了?”小姑娘见马小乐动来动去,故意问道。

马小乐是为了调整下身的位置,最后他实在憋不住了,那只大鸟胀大了,没地儿放,憋屈的很呢,“没怎么,随便动动的。”

小姑娘扬着嘴角一笑,“老板,要那个吗?”

“哪个啊?”马小乐拱了拱屁股,尽量少给下面增加压力。

“嘻嘻,老板你装糊涂呢。”小姑娘边说边伏下身子,在马小乐的耳边痒痒地道,“要打炮吗?吹箫也可以,还有冷热乾坤大逆转,要试试吗?”

马小乐对这些个词并不陌生,老早就在那些省略号书上看过的,可如今有活生生的人在耳边说着,还真是有点难为情呢。“小姑娘,咋搞起这揽子事儿了呢,万一要是被公安抓了可咋办?”

“嘻嘻,抓啥啊抓!”小姑娘干脆把身子放倒在马小乐背上,“你知道咱这里的老板娘是谁啊?”

马小乐本来就被小姑娘的两个坚实的球儿磨蹭的难以忍受,现在小姑娘又整个身子趴了上来,马小乐再也趴不住了,伸手揽着小姑娘翻了个身,将小姑娘拥在怀里,“你老板娘是谁?”

“呵呵,不能告诉你,老板娘不让说,不过我可以保证绝对安全!”小姑娘在马小乐的怀里很温顺,还伸出小手抚摸着马小乐的胸膛,“老板哥,小心肝跳得很厉害呀!”

马小乐听着小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便问道:“小姑娘,你是哪儿的?”

“远着呢,坐火车不抓点紧差不多得要两天的路程。”小姑娘不愿多说找些,马上将话题转移了,“老板哥,想好了吗?到底搞哪个,还是要全套的?”说完,把绕到马小乐背后,轻轻摸着马小乐的屁股蛋子。

此刻马小乐没有思想,只有冲动,他觉得要是把这个小姑娘给骑了,也就算是上了大城市的女人了,他很尝尝大城市里女人的味道。

“小姑娘,就打炮吧,直来直的,别磨蹭了!”马小乐抓住小姑娘的肩膀,“你是要我搞得你舒服,还是你搞得我舒服?”

“嘻嘻,老板哥真是逗。”小姑娘笑了,“当然是我要你舒服了,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或者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那行,就我爱咋地就咋地吧,省得你费气力。”马小乐嘿嘿笑着开始解裤腰带。小姑娘一见,忙下了床走到门口,从挂在门后的包里捏出一个套套。

套套是捏出来了,不过事情似乎并不是就往下一套那么简单了。很多事情往往都无法预料,而且发生了也无法控制。

【141】 驴货子

原来就在小姑娘去拿套套的时候,马小乐已经解开裤腰带褪了裤子,心想搞这行的女孩子应该不会讲究些啥的,刚好也让下面出来舒舒筋骨,已经在里面憋闷得有些变形了。

然而马小乐忘记了眼前的小姑娘只有十八岁,当她捏着套套回身跳到小床上的时候,低头一看马小乐那玩意儿,那么大的一个黑红黑红的家伙高高竖起,还不住地晃悠着。小姑娘惊得愣了神,她实在是难以想像,这么个大家伙要是在她那里面胡作非为起来,简直是要了命的!

手里的套套不自觉地滑落了,小姑娘哪里还能捏得住它呢,就像本来要拿着盾牌挡子弹的,可没想到对方的不是子弹,而是超级导弹。

“咋了小姑娘,快准备准备,我都准备好了要开炮呢!”马小乐还不以为然,抬着头很热切地对小姑娘打着招呼。

小姑娘一听要马小乐要开炮了,吓得一个哆嗦,惊恐的眼睛一下睁得老大老大,“嗖”地一声蹦下床去,撒丫子就朝外跑。不过因为门是反锁的,情急之下,竟然没有打开。

马小乐一见小姑娘被吓着了,觉着自己有些冒失了,赶紧将家伙放回裤裆里,“小姑娘,咋跑了?”

小姑娘一听,更害怕了,以为马小乐还不让她走,把门撞得“咣咣”响。

马小乐真是有点不高兴了,要走就走呗,搞那么大动静干啥呢,仔细看了下,原来是小姑娘打不开门了。“我来了!”马小乐歪下床来,打算去帮小姑娘把门打开。

可没想,小姑娘一听马小乐在身后说“我来了”,以为马小乐要动粗了,吓得“嗷嗷”直叫,那动静可不小,还有,刚巧这时门被打开了,小姑娘跟着了鬼一样,失魂落魄地逃了出来,边跑边哭了起来,嘴里慌叫着,“太大了太大了!”。

也难怪小姑娘哭,她是刚进这个行道不久,恰好之前碰上的那些个都是些老弱病残的,他们的那些玩意儿就跟小粉笔似的。现在小姑娘看到了马小乐这么大一根,吓人呐!怎么能不落荒而逃呢。

小姑娘的哭逃引起了足浴城里工作人员的注意,都过来问是咋回事。小姑娘只是嘤嘤哭泣,就是不说话,估计是不好意思或者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后来领宾小姐过来了,知道小姑娘服务的是39号单间房。

恰好,今天足浴城的老板娘古芳来了,领宾小姐马上汇报:“老板娘,39号单间房的服务员不知怎么地哭着跑了出来,问她也不说话。”

“哦,还有这事?”古芳思索了一下,难道是客人搞什么东西把服务员给吓着了,或者是客人心态不好把服务员给折磨了?不管怎么说,客人是不能得罪的,除非他是故意找茬闹事搅场子。

“好了,大家伙都散了,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古芳环视了下四周大声说道。

最后,古芳将小女孩叫到了一旁,问到底是咋回事。小女孩见了老板娘,这才稳下神来,断断续续地描述着刚才的一幕。“老板娘,3,39号单间房里的客人是个驴货子!”

“啥驴货子?”古芳一听皱起了眉头,“脑子没毛病吧,啥事把你给吓傻了?”

“老板娘,那客人真的是驴货子!”小姑娘一口咬定了,“他,他那玩意儿就跟驴子那东西一样大小,黑红黑红的,太可怕了!”

“欹,说啥啊你!”古芳不相信,觉得这服务员是出毛病了,“最近活儿不累吧?”

小姑娘摇了摇头。

“没累着你说啥胡话嗫。”古芳很不高兴地说道,“这样影响了客人,往后可咋让人家再回头呢!”

“老板娘,我,我没说胡话!”小姑娘显然很着急,“要是我说胡话立马走人,这月的工资都不要!那客人真的是个驴货子!”

古芳一见这阵势,觉着服务员似乎没说假话,可她怎么也不相信那是真的。不信归不信,但是人人都有好奇心,古芳现在就特好奇,估计也就是客人那根东西大了点而已,小服务员没见过,受惊了。

“好了,你回去歇着吧,这事我来处理。”古芳转了下眼睛,又对小姑娘说道,“回屋里好好休息先别出来,省得让客人看到了不高兴。”

小姑娘如释重负般跑走了,古芳一手托着下巴想了想,向39号单间房走去。

马小乐这边还纳闷呢,这小姑娘咋就这么不经吓呢,家伙大点是大了点,可不至于吓成那样吧,就连当年的范枣妮,不过也就是认为“大得丑死人了”,也没有吓得那个夸张呀,搞得好像他虐待了她一样。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恼火。

古芳的到来,让马小乐找到了发火的机会,“这叫啥足浴城啊?也就洗洗脚得了。”

古芳一看原来是个挺俊巴的小伙子,觉着那事有些不靠谱,“足浴城就是足浴城哪。”古芳面带微笑,他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哪儿与众不同。

“哟,换能人来了啊。”马小乐一看古芳,穿着和刚才的小姑娘不一样,嘿嘿一声冷笑,“来了个级别高的。”

古芳听了想笑,觉着眼前这小伙子挺有趣,想逗逗他,“嗯,是级别高了点,你有啥要求?”

“还啥要求呢,你们光嘴上说了,可不办真事。”马小乐悻悻地说道,“说什么打炮、吹箫的,还有什么冷热乾坤大逆转。可一到要办真事的时候就完蛋了,哭哭啼啼地跑开了!”

古芳原来以为39号单间房里的客人是啥凶神恶煞,把小服务员给吓着了,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难道笑小服务员说的是真话?古芳瞧着马小乐的裆部,衣服遮着看不太清,好像还真是有那么点那架儿。

“怎么着,你这个级别高的是不是能力强一点呢,要是不行就走吧,省得呆会又哭着跑了,还让别人误会我欺负女人呢!”马小乐躺回了小床上,翘起了习惯性的二郎腿。

古芳一听,当下心思一转想探探虚实,脸上露出了微笑,“我级别高了,能力自然要强一些了,说吧,你刚才提出了啥要求。”

“我还提要求呢,刚才那小姑娘给了几个选择,我只不过选了其中一个而已。”马小乐看着古芳,觉着眼前这个女人还真有点不一般,估计和吴仪红差不多一般大小吧,可能还要小一点,估计也就是二十七八岁。长得嘛,还算是上乘的,五官都还利索,再加上会打扮,总体上感觉入时入流。最为关键的是,她身上有那种地地道道的城市女人的味道,这味道让马小乐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让他想到了上初中时语文老师举得一个例子,有关“下里巴人”和“阳春白雪”的解释,老师说,咱晒得黑油油的农民伯伯就是下里巴人,在城市里捂得白白香香的女人就是阳春白雪。就为这事,语文老师被校长一顿臭骂,说他只会看表面现象。但不管怎么说,语文老师的话让马小乐还是有了个印象:城市里的女人白白香香的,就是好。

“你选啥了?”古芳看着有些发呆的马小乐问。

马小乐一下回过神来,说得理直气壮,“刚才我说要打炮,直来直的不磨蹭!”

【142】 不专业

古芳一听,这算是最简单省事的了,没啥不好忍受的,只管叉开腿等着就可以了,要不就是跟骑马似的,那可是要费点气力的,但总比又吹又奏的好多了。古芳琢磨着,难道那个小服务员说的是真的?眼前这个俊朗的小伙子真是个驴货子?

“那刚才的服务员为啥不让打的呢?”古芳又问。

“这……”马小乐抬起头,看着古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古芳一见马小乐的样,乐呵呵地笑了,“小伙子,咋不说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房间里的灯光柔和而昏暗,马小乐看着古芳的笑脸有些模糊,他觉得刚才那小姑娘肯定是因为光线不好产生了幻觉,把他的话儿看得过于大了,才吓得跑出去。“唉,我问你,这房间还有灯么?开亮点儿,要不你看不清,等会又要被我那玩意儿吓跑。”马小乐对古芳说。

古芳听到这里算是相信了,眼前这小伙子看来还真是天生好大的本钱,竟然把刚才那小服务员给吓哭了。不过也不怪,足浴城里这些服务员都是从外地弄过来的,有一些年龄小的也没啥经验。

古芳原本是来探听下情况就走的,然后找个老练点儿的服务员过来伺候客人。可好奇心总是能时刻占据着上风,古芳想看看马小乐那玩意儿到底是个啥样子,她还没见过啥大鸟呢,作为一个已婚小少妇,哪里能忍住不瞧瞧!

可是古芳又有些顾虑,顾虑不仅仅因为她是这足浴城的老板娘,而是因为她的身份,像她这样的,如果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那可不是一般的不好。

“还犹豫啥啊,行不行说个话,不行就拉倒,再换个级别更高的来!”马小乐晃着两只脚,觉着自己像个大将军,整个足浴城都找不到对手!

古芳听了马小乐的话顿生一计,看来眼前和小伙子是把我当成高级别的服务员了,何不顺水推舟先看一番真切的,然后也说吓得不行再换人,岂不是个好主意?!“行,哪有不行的哦。”古芳回身把门牢牢地反锁了,走到小床边坐了下来。

“行,看上去你还蛮大方的,到底是级别高上去了,估计是有点能耐,那等会我就小心点,像睡我媳妇一样悠着点,保证让你舒服得直翻白眼!”马小乐也不管怎么着,逮着话就大说一通。马小乐觉着这种场合估计这辈子也就来这么一次了,啥话都能说、啥事都能搞,说完搞完拍屁股走人,啥尾巴不留,所以也没啥可保留的。

古芳没想到眼前的小伙子会说出这种话来,直爽、够味,听得她耳根一阵发热,不过也很刺激,“你说你家伙大,到底多大啊?”

“自己看看不就得了么,刚才我主动脱下裤子,把那小姑娘给吓跑了,这次我不脱了,让你慢慢边摸边脱,好有个心理准备。”马小乐说得相当自豪。

古芳愈发听得心跳,慢慢伸出手在马小乐裤子外面摸了一下。

我的妈呀!古芳的确忍不住赞叹了一下,的确是够分量的!一种探险索宝的刺激感充斥着古芳的每一根神经,她难以想像这么大一根东西竖再在眼前会是个啥样儿的!

马小乐的裤腰带刚才没扣上,古芳直接就拽他的裤子,她想快点看看就离开,否则时间长了也不好。

“呵呵,看你还着急了呢。”马小乐一笑,脚后跟撑着床,挺起屁股自己动手将裤子褪到了膝盖上,只剩下一个宽大的三角内裤。

灯光虽不亮堂,但古芳还是看得很清楚,内裤下面那倔强的大家伙一跳一跳地在脉动着。隔着内裤,古芳满把攥住了马小乐的根,那感觉是粗犷豪迈的,极其充实和踏实。古芳是个精明的女人,她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位子上,离不开她的精明,但是,再精明的女人还是要以身体为筹码来作为交换的,古芳的身体老早开始就接纳过不止一个男人,不过那些个男人,都是久坐办公室或汽车的,虽然个个有头有脸的,身份、地位都不俗,不过坐得久了,坐得腿裆里的家伙都萎缩了。换句话说,直到古芳结婚前,还没有碰到过真正的爷们儿服侍得好她,前两年她嫁给了市人大主任郝国防的儿子郝士军,算是才感受到了点味儿。郝士军从小生活算是没亏过,不过也没把那东西给催起来,他所能给古芳带来的,顶多也就是些浅层的快乐,而且也不是次次都能如愿以偿的。

“你这东西咋跟后来装上去似的呢。”古芳的心跳动的厉害,开始扒拉着马小乐的裤头。

“如假包换!”马小乐被古芳磨蹭着,也鼓足了劲儿,“能快点不,憋屈着呢,咋级别高的也这么不专业!”

古芳被说得有些难为情,一把拉起裤头拽下去。

赫然而立一根巨物,还不断摇晃着,像无比神勇的斗士摇晃在旷野的斗场上。

古芳禁不住一手捂着扑扑跳的胸口,一手情不自禁地摸扶上去,有肉质感,温热、韧硬,根部牢固,一切都符合真品特征!

“乖乖,真是真的!”古芳一下爱不释手起来,凭着她的阅历,如此傲物该是极为罕见的。

“来吧来吧,你能力强,有啥本领都使出来!”马小乐用了挑了下大鸟,如扶摇的巨鹰一样。

古芳这下可犯难了,本来她只是想验证下真假而已,然后临阵逃脱换上服务员,这事总不能让老板娘亲自出马吧!可事实上,她却被深深吸引了,甚至有些欲罢不能了。再者,古芳又考虑到如果换了别的服务员,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再乱说一通,说刚才来了两个,都被大鸟给吓跑了,那也不太好啊,毕竟自己身为老板娘,怎么能被客人的大鸟给吓跑了呢,而且身为老板娘,也不能再搞这些琐事了啊。

想来想去,古芳觉得还是继续下去,兴许还能有个一箭双雕的效果:第一,她能好好享受下如此天生好大鸟了;第二,她把客人悄悄给伺候了,客人拍屁股走人,两无查证,也不会被员工们多说些什么。

主意已定,古芳说道:“还是像你刚才说的,直来直去打炮吧!”古芳开始脱裤子了,她不打算脱上衣,想尝完味道后赶紧穿裤子走人。

裤子没费什么事就脱下来了,古芳上了小床,叉开腿分站在马小乐大腿两次。躺着的马小乐睁眼看了,两条修长匀称的大腿左右分开。马小乐向那个地方使劲瞅了瞅,一小撮细索的毛毛在昏昏的光下下很不清晰,更加衬托出下面那个幽秘的地方是多么令人冲动。

“想在上面啊,那你来吧!”马小乐挺了挺屁股,晃悠着。

古芳蹲下来了,不过是退后了一点蹲下的,没有把马小乐当将木马,而是两手抱着马小乐那东西仔细看着,像男性科医生在检查。古芳的检查不是没来由的,她觉着这个小伙子有这么好的本钱,还不知道是干啥的呢,万一要是个鸭男,没准还有啥病呢,而她又不可能像服务员那样随身带着套套。

暗淡的光线让古芳很失望,看不出啥明堂来,虽然她极度渴望着被这么巨大的东西镶入。

精明的女人一般不冒险。古芳起伏着胸膛,跳下小床穿了裤子就向外走。

“干啥啊,是不是也吓走了?”马小乐意外地看着古芳,“咋摸弄一会就穿裤子走了?这干摸也能过瘾呐!”

“我忘记带套子了。”古芳拉开门走了。

马小乐很是懊恼,看着被古芳关上的门,说了一声,“***阳春白雪,摸弄摸弄就完事了!”说完一拍小床,碰巧拍到了先前那个小姑娘惊掉了的那个套套,不由得一笑,大声喊了起来,“有套套了!有套套了!”

古芳已经到楼下吧台了,她为自己能战胜欲望而洁身自保感到庆幸,“越是好东西越得看清楚,因为越美好的东西也越是毒坏!”古芳一直这么提醒着自己。

古芳吩咐领班的,找个老练的姑娘到39号单间,里面的客人还等着呢。领班的一听面露难色,说他们同来的几个人已经在二楼候客厅等了,就差39号单间的了。

稍加思索,古芳便说那算了,说些好话让39号单间离房吧。古芳想了,接二连三地没搞成事,万一那客人生气了,逮着服务员往死里整,那还不要出人命么。

结果不言而喻,马小乐很憋屈地走出了房间,不过他也想得开,这城市里的女人胆子也太小了,看到个大话儿就吓得屁股尿流!

袁向军、穆金国和老王他们三个是心满意足的,看着马小乐姗姗来迟,异口同声道:“厉害厉害,不愧是年轻力壮,这么长时间才搞完啊!”

马小乐哭笑不得,不过也不好分辨啥,只好无奈地笑笑。

四个人走到一楼,服务员说那位女客人正在穿鞋子,马上就好。马小乐有些纳闷,吴仪红在里面这么长时间,是不是给男服务员给上了啊。

穆金国到吧台结账,回来后惊奇地看着马小乐,小声道:“兄弟你咋了,没看上这里的姑娘?”

“不是啊,姑娘挺好的。”马小乐觉得人家请客,不能说些不满意的话。

“那你怎么没搞个玩玩的?”

马小乐一想,肯定是穆金国结账时看到他消费的名目上没有那一条,“嘿嘿,我不好那一口,就喜欢人家给我多按摩按摩。”

穆金国看了看马小乐,也不知该怎么说,刚好吴仪红也走了出来,一行人便出了足浴城,直往银龙国际酒店。

穆金国已经为马小乐他们订好了房间。

【143】 目汪汪,命门旷

房间是三个,马小乐说两个就够了。穆金国嘿嘿一笑,说出门在外谁不想清净一下,还是自个住方便些。说完,拍着马小乐的肩膀,又故意瞅了瞅吴仪红,回头贴在他耳边道:“小兄弟,今晚好好睡啊!”

马小乐知道穆金国话里的意思,但他只能装糊涂,嘿嘿笑着说让穆总破费了。穆金国也不含糊,看着一旁的袁向军道:“破费啥啊,就算是破费,那也是袁主任面子大呀!”

袁向军呵呵地陪着笑,说没啥事就休息吧,明天让穆总专门安排一下,把通港市市区转转,然后再到海边玩玩,来通港市,不到海边那算啥子回事哦。穆金国说也对,不过海边不去也中,就几个港口几个渔村的,没啥玩头,还不如到海洋馆去转转来得过瘾。

马小乐可不想再搞啥明堂了,推说乡里还有事催着,赶明一早就回去了,不用多麻烦。

袁向军也不想多事,便对吴仪红说既然你们工作上有事情,那也不挽留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来玩,专门来玩。

袁向军和穆金国把马小乐三人送到了房间,相互之间寒暄了一阵,算是告别,尔后就鸟兽散了。

马小乐这才觉着轻松了许多,因为有袁向军和穆金国在,他总觉着是矮人一等的,放不开。

关上房间的门,马小乐一声欢呼,脱了鞋子跳上软绵绵的床上,蹦了两下躺倒下来,四仰八叉地舒展着,“娘的,市里就是比县里好,这酒店就是高级!”说完扭过身子,转了转床头灯旋钮,灯光随着暗了下来,“光亮都可以调啊!”

空调的温度并不高,但马小乐还是觉着有点闷热,或许是在足浴城憋了欲火没发出去。走到窗户前,马小乐把窗帘拉开一道缝,把窗户推开了一点。“哎哟娘嗳,这不跟电视里头一样么!”从七楼向下看,长长的街道上***通明,路上的汽车还来来往往地穿梭着,路边的人也够多,“这么晚不回去睡觉干啥玩意呢,能在路上拣大元宝么。”马小乐趴在窗户前,撅着屁股看得起劲,有些公然搂抱亲吻的男女让他饶有兴致,“开放,真他娘的开放!”

“砰砰砰!”很轻的敲门声。

“谁?”马小乐走到门边,小声问道。

“我啊,快开门!”

是吴仪红的声音,非常着急。

门一打开,吴仪红就跟蛇一样溜进来,“吓死我了,就怕被老王看到,那可就不妥了。”

马小乐料到吴仪红回来,可没想到会这么快。“老王看到了也没啥啊,随便找个理由不就应付了嘛。”

“应付是能应付,可总比不上不应付。”吴仪红呵呵笑着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小马,你说请我玩的,玩啥啊?”

看着吴仪红那春情荡漾的眼神,马小乐心想你装啥呢,不就想搞一下么,也好,刚才在足浴城攒了一肚子货还发呢。“呵呵,吴主任,这得问你了,你说吧,你想咋个玩法,我保证让你心满意足!”马小乐说着也走到床边坐下来。这话说得很暧昧,表情和口气更暧昧,搞得吴仪红一下就有点把持不住了,身子一扭靠上前去,伸手戳了下马小乐的额头,“哎呀,小马,瞧你说的,真是让人受不了!”

马小乐也不躲闪,伸手捏住吴仪红戳过来的手,“吴主任,你是我的领导,还有啥受不了的。”

吴仪红倒也有路,顺着马小乐捏的劲儿,一下躺进了他的怀里,“哎哟小马,真是讨厌……”说没说完,吴仪红竟然浑身瘫软起来,像条绳子一样蜷缩在马小乐的大腿上,但两只手的落点却很精确,刚好掐住了马小乐的话儿。

马小乐挑着嘴角一笑,低头看着眼睛微闭的吴仪红。刚才灯光被挑暗了,吴仪红看起来还真有点朦胧的味道。这氛围下,马小乐也没了啥顾虑,啥冯乡长不冯乡长的,隔好几百里呢!陡然间,马小乐像回到了小南庄村一样快活起来,“吴主任,我看你也别装了,脱光了让我睡吧!”

“你……”吴仪红一听,惊中带喜,攒着身子便装羞了,“小马你咋这么说的嗫。”

马小乐嘿嘿笑着也不说话,伸手在吴仪红的胸上摸了起来。吴仪红瞬即就跟痉挛似的抓住了马小乐的手,“小马,你,你摸我了?”

马小乐还是不说话,手指抠进衣服缝里,捏着吴仪红的胸罩一提一松,弹的“啪啪”地响。“小马你真是瞎折腾。”或许是觉着有点疼,吴仪红把手别到别后解开了胸罩。

“嘿嘿,吴主任真是乖,咋知道我不喜欢摸奶罩子的呢!”说着,马小乐从腰上把手拱了进去,贴着吴仪红的肚皮抓握住了她的两个奶球,一松一紧地揉弄起来。

吴仪红已经神情迷离,嘟嘟地说着些口齿不清的话。马小乐也不听,只管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满怀里捏弄。吴仪红估计是被弄得高挑了,微张的嘴巴一闭一合,“马小乐,马小乐……”

马小乐觉着吴仪红的身子很热,揽在怀里跟烤火条似的,索性将她拉直了平放在床上。吴仪红沉浸在有些虚无缥缈的快欲中,任由着马小乐摆弄,除了舔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再也没啥反应了。

帮女人脱衣服,对马小乐来说已经不是啥难题了,可以说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不过就半分钟时间,吴仪红就毫无保留地横陈在马小乐眼前。

马小乐侧下身来,躺倒在吴仪红身边,抬手从她的额头向下掠去,直到毛茸茸的腹耻处。或许是女人的本能,吴仪红这才颤了身子,伸手死死按住了马小乐的手。马小乐也不忙着向下游进发,就在腹耻处搓了起来。毛皮连带,牵动着两腿叉处的一汪黏水,滴滴沥沥地渗滑出来。

感觉自己胀的难受,马小乐缩着屁股脱下了裤子,掀着裤头一边把家伙放了出来,在吴仪红的臀侧不断点击着。

打开防线的女人,是拗不过有准备的男人的。吴仪红松开了按着马小乐的手,抖颤这摸向了马小乐那东西,触碰,握住,摆弄,揉捏……

马小乐被压住的手没了束制,继续滑了下来。

罅隙间,已是沼泽一片。

“吴仪红,你骚水可真多!”马小乐抬起手腕在眼前晃了晃,中指指尖上,一滴垂露,扯着一丝细微的水线,打落在马小乐的胸口上,“娘的,都弄我身上了啊!”马小乐侧着手掌擦了一下,“吴仪红,我要干了!”

吴仪红“嗯”了一声,分开两腿。她的黏水早已开启了那封闭之门,只待来客叩响后贯入。

马小乐一个翻身压上去。

“慢着慢着!”吴仪红推开了马小乐,坐起赤裸的身子,抓起被马小乐脱下甩在一边的裤子,掏出了一个套子,“戴上吧,别搞出事来啊。”

“随你。”马小乐躺着没动,“要戴你来,我还没用过这玩意呢。”

吴仪红二话不说,撕开袋子挤出套套,可忙活了好一会就是套不上,没办法,型号不对。

“吴仪红别折腾了,戴不上算了,哪有那么多意外呢!”马小乐起身扳倒吴仪红,俯身压了下去。

应该是本能的反应,也或许是心理上唯一的防备,吴仪红丢了套子,旋即夹紧了两腿,“马小乐,你别全进去……”吴仪红抱着马小乐的后背,激动而惊颤。

“我知道,全进去还不让你口吐黄水么!”马小乐嘿嘿一笑,“你以为你夹着腿我就进不去了么!”说完,后缩着的屁股向钻机一样抖动起来。

可怜吴仪红那窝子太湿滑了,硬是被马小乐劈开了一个紧凑的通道,直奔门户正中……

吴仪红在“哎呀哎呀”声中艰难地接纳了马小乐。

佛有云:痛过,方知其乐。

吴仪红在横向里逐渐适应了马小乐的暴撑之后,逐渐在纵向的小幅伸拉中体味起了无与伦比的快感。

马小乐看着吴仪红极其享受的脸庞,一时泛起了疑惑,是自己家伙变小了,还是她的玩意特大?这么快就找到了感觉?

疑惑之间,马小乐一个势大力沉。

“哎呀!”吴仪红一个惊颤,瞪开了那原本就大得很的眼睛,“你要搞死我啊!”马小乐猛然间也觉得自己太冒进了,慌忙退出了一截。不过吴仪红那瞪得极大的眼睛也让他有所明白,为啥她能比较容易接受了,《悦女经》地有话:目汪汪,命门旷。这话马小乐琢磨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那意思就是眼睛大的女人,越是水汪汪的大,下面那东西的口也就越大,他还专门用钢笔在旁边作了批注呢。吴仪红的眼睛大,在乡政府大院里有大眼美女之称,可不是应了这话么,要不她能那么快地就适应马小乐的横向暴撑?不过让马小乐不明白的是,吴仪红那儿既然口子大,可咋就不深呢,多插一截进去,就跟刀戳的一样叫。唉,看来《悦女经》还没学好,回去还得仔细研读。

没了极度纵深,吴仪红又闭起了眼睛咿咿呀呀地享受起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防止马小乐再来个势大力沉,吴仪红把厚厚的枕头放在了耻骨正上方。

有了枕头的间隔,马小乐的长度大打折扣,不过也刚好能尽情地进出一番了。

“一二一二……”马小乐嘴里又像以前那样忘情地数起了数,恍惚间,马小乐感觉又像是身处小南庄村之中了……

【144】 是个机会

极度的纵情享受,吴仪红最终几乎是在惊悸中上演了一个完美的疯叫谢幕,以至于让马小乐受到了一个不小的惊吓,以为她精神错乱了。也就是在这惊吓中,马小乐屁股沟里一松,打开了欲望洪流的闸门,一切急速喷射而出,在半封闭的罅隙里钻行着。

几分钟后,吴仪红抖动着身子说:“马小乐,你太棒了!”这才让马小乐确信吴仪红没有毛病,此时的吴仪红,脸上已经泛着红润,眼神极度柔切。

“吴仪红,舒服么?”马小乐伏在枕头上问。

“死过去了都!”吴仪红两手划过马小乐的后背,“马小乐,我看要是庄书记的外甥女不走,你和她最合适了,只有她那种大b才能受得了你!”

“你说话咋那粗呢!”马小乐突然觉得吴仪红好像变了个人。

“粗啥啊粗,再粗也赶不上你那家伙粗!”吴仪红毫无顾忌地笑了,“现在和你啥事都发生了,还有啥好遮遮掩掩的呢,想说啥就说呗,你觉得这样不好么?”

马小乐吧唧了嘴巴,想想也是,“吴仪红,之前还就真没看出来,你也是个痛快人呐,说话够直。”

“其实谁都直,就是想说不想说而已。”吴仪红捏了捏马小乐的屁股,“你说我和你吧,之前怎么说也有块纸遮羞,现在那纸被你捅的稀巴烂了,那还不尽说些亮堂话?!”

“呵呵,对啊!”马小乐感叹着笑了一声,“到底是吴主任啊,就是不一样。”

吴仪红一笑一僦嘴,“马小乐,你说实话,林佳萍那大b你日过没?”

“没,没那回事!”马小乐一问三摇头,“这人传话像算卦,说啥就是啥,那些没影的事能信么?要是林佳萍被我日了,那就说明她和我关系不错,既然关系不错,我就可以通过她让庄书记好好提拔提拔我,可你看有么?”

“好像没有。”吴仪红皱眉思索着,“不过大院里很多人多说你们之间有一腿的。”

“谣言!”马小乐一副百感交集的样子,“绝对是谣言,果真是越传越像!”

“行了,不说那些事了,也没意思。”吴仪红推了下马小乐,“下来吧,我都喘不过气了。”

马小乐慢腾腾地翻下身来,吴仪红明显感到了一根软大虫似的东西爬出了自己体外。“马小乐,回乡里后你还会日我么?”

“不日。”

“为啥?”

“那不早说过了么,在乡政府大院里头,咱们是绝对不可能搞事的,弄不好这辈子就算完蛋了!”马小乐是认真的,“或许你还好一点,毕竟冯义善是需要你的,可我就不行了,没准就被他一脚给踹回村里去呢。”

“怎么可能,你以为冯乡长就能随便把人给赶回去吗。”吴仪红也没有开玩笑,“他顶多让你做做碎活,不重用你,哪里能一句话就把你给赶回去呢。”

“要真是那样的话不也就没啥奔头了么。”马小乐抓起吴仪红的手,“吴主任,我马小乐还想好好混混呢!”

“行了,我明白,反正在大院里头不搞事就罢了。”吴仪红笑嘻嘻地看着马小乐,“咱们可以抽个空到荒郊野外搞啊,那总归没事吧!”

荒郊野外?那不就跟要和林佳萍去水库边上的事差不多么!“行,等到天气真的暖和了,咱们就到北面的水库边上搞,还能洗得干干净净呢!”

说到洗字,吴仪红呵呵地笑着坐了起来,“我是得去好好洗洗了,刚才你灌了我一肚子,能抠点出来就抠点。”

马小乐被这话小小地刺激了一下,竟然想二度进军,不过吴仪红对此似是有点惧怕了,“不行不行!”穿上衣服拉开门就要走,她本来是打算在马小乐房间洗的,现在不敢了。

“嘿嘿。”马小乐歪着头笑了,“吴主任你小心点,可别让老王看到了哦。”

吴仪红一听,缩着身子回来,伸出头看了看,确认没啥异常情况后,狂扭着屁股跑走了。

马小乐下床查看了下门,关好了,冲了个澡也就上床睡了,这一天,是够累的了。

早晨还没醒来,电话就响了,酒店的服务员提醒可以去享用免费早餐。马小乐摸出手表看了看,七点半了。

二十分钟后,马小乐、吴仪红以及老王三人碰头后来到二楼自助餐厅,一通山吃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坐着那辆有点寒酸的黑色桑塔纳,打道回府。

“其实今天还可以再找个人的。”马小乐打了个饱嗝,点上一根烟。

“谁啊?”老王似乎玩得意犹未尽。

“俺们村的。”马小乐晃着脚板,“俺们村支书家的女儿,在通港日报社呢!”

“哦,知道了,范宝发家的。”吴仪红接过话去,“那印象可深呢,有次他到乡里开会,那头抬的,鼻孔都朝上了。”

三人一阵哈哈大笑,马小乐道:“所以啊,这个人是不能找的,要不到时她回去和范宝发一说,那他还不在我们面前把那点尾巴骨也翘出来了么!”

又是一阵大笑,和着汽车那四个欢快的轮子,往回赶去。

通港市离榆宁县的路好走,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吴主任,你看我们是不是在县里吃点再回去?”老王先开口了。

“嗯,我看也是,刚好找个熟人请客。”马小乐立即附和,“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刚好这次事情办得还算是妥当,就在这里吃点吧。”

吴仪红当然愿意,她也不想那么早回去,那乡政府大院都呆十几年了,没啥劲头,况且这次去市里准备花的钱都还没花出去呢。“找啥熟人呐,不行咱们请吧,反正可报销的钱还很多呢。”

马小乐呵呵一笑,“我小弟。”

“你小弟?”吴仪红和老王都很纳闷。

“金柱啊,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吴仪红和老王一听,缩了下脖子。“我看还是我们请客吧。”吴仪红小声道。

“到时再说吧,如果他混得还可以就让他请,不行就咱请。”马小乐也不知道,现在金柱是个啥情况。

找了个公共电话,马小乐照着金柱给过的号码拨了过去,没人接。

吴仪红和老王看了看马小乐,异口同声:“找不这就算了,咱们自己自己吃吧。”

“自己啥时不能吃啊,我也好长时间没见着他了,刚好这是个机会。”马小乐招了下手,“先找他妹妹金朵去,找到她就能找到金柱。”

【145】 保安

榆宁县第一人民医院始终都是忙碌的,这里无疑成了全县老百姓心目中的救世盛所,大病小灾的,只要有那么点门路和能力的,全都到这里来看。

老王小心翼翼地壁着行人,将车开到大门口,冷不丁一个汉子蹿了过来,穿着一身保安服装,“啪”地一巴掌打在车前头盖上,“谁让你进来的,里面这么人没看到么!”

老王吓了一个哆嗦,吴仪红瞪着个眼瞧着马小乐也不知所措,马小乐愣了个神也不晓得该怎么办,不过他仔细看了看保安,有点面熟,再仔细一看,竟然是金柱!

当觉着惊吓只是一个无轻重的意外时,人很容易动怒。马小乐“呼”地一声推开车门蹿下来,指着金柱大喊一声:“金柱你干啥啊!”

金柱一看是马小乐,保安帽子差点甩掉了,“哎呀,马大,怎么会是你啊!”说着笑嘻嘻地迎上前,掏出香烟来。

马小乐觉得毕竟是个误会,不能计较,而且又看到金柱竟然做了保安,一时还为他惋惜起来,“金柱,咋搞成这样了?”

金柱听了嘿嘿笑着,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啥啊,一两句说不清,刚好中午了,吃个饭慢慢说吧。”

马小乐也不多说了,带上金柱离开了医院。

吃饭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卖菜时金柱请客的小饭店,老板娘还是那样风骚,对金柱也还是热情的很,估计金柱的钱大多都进了她的腰包。

“马大,过年时你跟我说的那事啥时办啊?”金柱一坐下来就陪着笑脸问。

“啥事啊?”马小乐稀里糊涂的。

“不是说要我去找乡政府大院那个啥鸡吧人么,我说要卸他一条胳膊腿的,你说不用,狠狠教训一下就可以了!”金柱的话说到一半马小乐就明白了,虽然他向金柱使了眼色,可金柱没注意到,还是一口气说完了,还说的一本正经。

“咳咳!”马小乐打了打嗓子,使劲瞪了几眼,金柱这才有点感觉,看了看老王和吴仪红,问马小乐道:“马大,这两位是?”

“都是乡政府的,”马小乐斜了金柱一眼,“领导!”

“哦,领导好领导好!”金柱自知刚才说冒了话,呵呵笑着打招呼。吴仪红和老王对金柱早闻大名了,虽然现在他看上去有点落魄,可心理上的影响还在,所以对金柱的招呼也是相当客气。

吃喝完了,在马小乐的示意下吴仪红结了帐。金柱也没客气,估计是口袋里没啥货了。

出门说话的空儿,金柱对马小乐悄悄说:“马大,我正要找你呢!”

“啥事啊?”

“还不是金朵的事!”

“金朵怎么了?”马小乐皱了下眉头,“陆军那小子又怎么折腾了?实在不行想个法子整了他啊,能由着他对金朵那么搞么!”

“整啥啊整。”金柱摇头呲出一鼻孔冷气,“陆军那小子已经完了,躺床上就跟个死人似的,活死人!”

“活死人?”

“那小子!”金柱吸出牙缝里的一根韭菜丝,“嘙”地一声淬在地上,“他不是那玩意儿不行么,本来打算出国治治的,可他等不及,照着偏方吃了啥土鳖和蝎子粉,结果差点见了阎王,要不是发现得早抢救及时那小命就撂了。后来救过来了,整个人都没用了,吃喝拉撒全不知道,就等死了。”

马小乐听了,想起阿黄狗鞭,说不出的感觉,好半天才问道:“那金朵呢,怎么办?”

“她还怎么办,你也不是不了解她。”金柱叹了口气,“就她那心肠,再被陆军父母一哭求,答应照顾陆军一辈子了!”金柱顿了顿,“不过陆军也活不了几年了,瞧他那样能熬三年就不错了。”

“哎!”马小乐也叹气了,“你说金朵的命咋这么不顺的呢!”

说到命,金柱不支声了,当初要不是他强迫金朵嫁给陆军,也就没这招子事了。

“就这事找我?”马小乐想到刚才金柱的话,“找我能帮啥呢,你还想我用法术能量把陆军给弄活过来?”

“不是不是!”金柱连连摆手,“就是能治也不给他治!”金柱很是气愤,“那小子没人味,之前许诺给我的事一个也没兑现,还把我扫地出门,你看我现在落魄的,要不是金朵给我找个保安干干,恐怕就讨饭去了!还有,他要是活过来,那金朵还不是遭罪的料么,还不如现在一个人自在!”

“哦。”马小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那些朋友呢,不是还有个姓周的局长么?”

“你说周正啊。”金柱又是连连摆手,“我那些朋友,也都是没心没肺的货。周正吧,因为有你的关系,他不是指望你发功治他那软不啦叽的东西么,所以对我还算可以,本来他也答应给我安排个事干干,负责县里拆迁的渣土运输,那玩意可赚钱了!”金柱说得眉飞色舞,伸出两个指头,“一年下来恐怕不止这个数!”

“怎么又黄了?”

“他不也出事了么!”金柱说到这里很是懊悔,“要是晚出事半个月,兴许就能把我的事给解决了!”

“周局长啥事这么倒霉呢,怎么说出事就出事?”马小乐觉得有点不好理解,都做到副局长的位子了,咋还说出事就出事呢。

“上次你用能量发功看了那个女的,还记得不?”金柱摸出了香烟,点了一根不紧不慢地说了起来,“就他的小情妇,董艳,那女人仗着自己有周正的靠山,哥哥董骠又是道上的,横得狠,在咖啡厅里和另一个女的言语不和大打出手,后来又找董骠助阵,结果一失手把人家给打死了。之后董艳找周正帮忙救董骠,可死者家里也不是个善茬,结果董骠不但没救成,董艳自己也进去了,再后来,董艳一气之下,乱咬一通,把周正也搅合到了,你想想那影响,周正他副局长还能干成么?”

“哎呀,你说你,今年太不顺了。”马小乐拍着金柱的肩膀,“你是不是要找我发功帮你看看命相,去去晦气的?”

“那感情是好!”金柱嘿嘿笑了,“不过我还没那么想,不到关键时刻,哪能让马大随便发功呢!”

“那你找我啥事?”马小乐真是不明白了。

【146】 轻工商场

“啥事?”金柱嘿嘿一笑,“难不住你,你还不是随便弄一弄就得了的么!”

“金柱你别跟我绕弯子。”马小乐急得不行,“我下午回去还有事呢,刚从市里回来,有些情况还得向乡长汇报,耽误不得!”

“下午就回去啊?”金柱挠了下后脑勺,“这样把,我先联系下看看,看金朵合适不合适,要是合适的话,我看你还是等等明天走吧,我让朋友的车子送你回去!”

“你娘的金柱,不骂你看来是不成了,到底啥狗吊事你还说啊!”马小乐被金柱的磨磨蹭蹭气得不轻。

“嘿嘿。”金柱还是笑嘻嘻地,把马小乐拉到一边,“借种的事啊!”

“借种?”马小乐头脑一懵。

“金朵的公婆对她说了,看陆军那样子是彻底费了,让她找个合适的人,闷声不吭地怀个孩子吧,也算是给陆家留个名吧。”金柱小声道,“金朵跟我商量了,她说就你了,她只怀你的孩子!”

马小乐听了久久沉思,事情来得太突然,好像一时还无从考虑。

“金朵说了,她这辈子真正来讲也就是让你得身子,就认定你是她的男人了。”金柱说这话没笑。

马小乐不由地深呼吸了一下,长长地出了口气。

“马大,你看金朵也够可怜的,这事你得允了她,要不她可难过了!”金柱一脸的哀求。

马小乐心里真的翻腾开了,凭心说,他对金朵是有真情实感的,要不当初金朵出嫁的时候不会那么伤心,他甚至自己还想过要让金朵给他生个孩子。可不知怎地,现在机会来了,反而犹豫了起来。

“马大,你别想多,其实就很简单的一事儿。”金柱掐灭了烟头,看着马小乐。

不错,是很简单的事儿,马小乐也这么想,不过总觉得还有些不通妥的地方。

“马大,我刚才说要和金朵联系下的,看她这几天是不是那个时候,要是的话,我看你就留下吧,今晚把种给金朵播上,算是了份心事吧!”金柱言语诚恳。

“行,金柱,不管怎样今晚我都不走了。”马小乐下了决心,“也许金朵需要有人和她说说心里话。”

“嗳,好咧!”金柱欢天喜地地去医院找金朵了。马小乐对他说等下班的时候会到医院门口去找他。

金柱离开了,马小乐对吴仪红说晚上有点事先不回去了,明天赶早回去。自从昨晚上那么一日,吴仪红在马小乐面前变得柔顺起来,一点架子也没有,说没问题。马小乐看着吴仪红,弄不懂女人为啥越日越服顺呢,以前还会在他面前摆摆主任的谱,现在咋就像跟班小秘书似的。

吴仪红和老王走了。马小乐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心情难以平静,他甚至想到如果和金朵生了孩子,长大后该怎么办?

事情就怕想,越想越复杂。马小乐就琢磨了,他是不可能娶金朵的,以后自己有了家,也有了孩子,那金朵要是再带着孩子找上门来,该如何是好?好在思来想去,马小乐还是回到了原点上,金朵不会是那样的人,这个种还是可以借的。

抬头看看太阳,还很高,时候还早呢。马小乐想到轻工商场去看看,林佳萍不是被庄重信托人安排到里面上班了么,去看看她啥情况。

马小乐去看林佳萍,绝对是纯洁的想法,他没到过要搞啥别的,就是看看,熟人么。可当他出现在林佳萍面前时,林佳萍的热情却让他有些招架不住。看来庄重信的关系比较硬,把林佳萍安排进轻工商场不是普通的营业员,还是个小主管,负责电器售卖区域,还有个单独的小办公室。

马小乐被林佳萍带进办公室,进去后门就反锁上了。林佳萍一把抱住了马小乐,“自打来县里就脱不开身没回去,你终于来看我了!”林佳萍呼吸急促,两手抓着马小乐的屁股蛋子使劲揉搓。马小乐有种被蹂躏的感觉,他觉得林佳萍的欲火着实是太旺了。

“马小乐,今晚不走吧?”林佳萍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把手伸进了马小乐的腰里。

马小乐可难为了,林佳萍就是这么直的女人,想啥干啥,要是他说不走,那晚上肯定是跑不了那事的。“哪能不走了,着急着呢,我是出差公干的,从市里刚回来,路过这里我觉着应该来看看你,所以抽了个时间来瞧一下,马上就得走!”

马小乐说得恳切,再加上林佳萍大咧咧的性格,她一点都不怀疑马小乐说的是假话,“十分钟,十分钟时间总有吧!”林佳萍说完就把手从马小乐的腰里抽出来,掀起自己的衣服解起了腰带,“十分钟就够了!”

马小乐心里暗暗叹气,怨自己真是多事,咋就想到要来看林佳萍的呢,他还怨自己咋就没想到这女人的脾性,这么长时间了,都快干枯了,见了他马小乐能忍得住么!

出神的马小乐没注意到林佳萍是怎么解开腰带的,只有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好了好了,马小乐,快开始吧!”林佳萍把裤子褪到膝盖上,坐到办公桌上靠着墙,把腿抬了起来。

马小乐像是光着屁股捅马蜂窝,既然能惹就得能撑啊,而且看看林佳萍的模样,也的确够刺激的。当下,马小乐的喉咙一个收缩,咽了口唾沫,“林大姐,那我可要开始了啊!”

“快吧快吧!”林佳萍可能是嫌姿势有点累人,两手抱住了自己的光溜溜的大腿,仍旧把最顺畅的通道闪露给马小乐。

不到一分钟,在林佳萍“丝丝”的吸气声中,本不怎么结实的办公桌就摇晃起来,晃了两分钟,竟然还发出“吱吱”声。

这声音似乎是有点大了,林佳萍示意马小乐停下来,然后下了桌子俯在上面,撅起了她那大白腚……

林佳萍的计算很准确,十分钟后,林佳萍强忍的惊叫终于爆发了出来,扶着桌子走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只是张大了嘴巴使劲呼吸着。马小乐只是像例行公事一样,让林佳萍有了个完整的过程,他自己还保留着呢,没准晚上还有重要的用处。

呼吸均匀了,林佳萍笑眯眯地看着马小乐,“你今天去市里了?”

“对,昨天就去了,刚回来呢。”马小乐接过林佳萍递过的卫生纸擦了擦,迅速提上裤子,不过立刻又拉了下来。

【147】 借种

“有水么?”

“啥水啊?”

“我得洗一下。”马小乐瞅了瞅四周,还没啥盆盆罐罐的。

金朵站起身来,把裤子提上了,探身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盖,看了看里面,“还有半杯,等会我再去给你倒点,就着垃圾筐冲冲吧。”

也没啥别的法子,马小乐一手端起林佳萍的茶杯浇着水,一手搓弄着。很快半杯水没了,林佳萍理了理衣服,端着杯子走出办公室。

不一会,林佳萍回来了,“我来帮你浇。”林佳萍嘿嘿地将满杯温水徐徐地倒在了马小乐那东西上。

“早知道你去市里,我也跟着去啊!”林佳萍倒完水说道,“我有个表姐在市制药厂,她老早就让我去玩了,一直没机会。”

“机会是自己找的,还能让机会找你啊。”洗过之后的马小乐心情舒畅,提上裤子乐呵呵地说,“林大姐,你用这杯子给我洗家伙,等你每次喝水的时候,可不感觉都在抱着我那东西喝那啥玩意啊?”

“要真是那样才好呢!”林佳萍“啪”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马小乐心里一抖,觉着是不能再说下去了,说下去指不住又要给自己添些啥麻烦呢。“林大姐,我得走了,同事还等着呢。”马小乐拉开了门。

“同事?都跟谁去的?”林佳萍边送边问。

“吴主任,还有司机老王。”

“哎呀,那个女人啊!”林佳萍小声道,“那女人是个浪货,跟冯乡长睡得欢呢,要不她能到政府办去,还当了个啥破副主任。”

“那我知道,大院里头都心知肚明呢。”

“知道就行,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跟那女人搞啥事,要不冯乡长肯定会给你穿小鞋,指不准还把你赶出乡政府大院呢!”林佳萍煞有介事地说。

“呵呵,林大姐,要是那样的话,那我可得找你帮忙了。”马小乐呵呵笑着,“你舅舅不是书记么,比乡长的官还大,让他帮我重新找个位子不就得了么!”

“那我可不敢打保票!”林佳萍说话直来直,“我可以帮你去找,但成不成我可说不了!”

“哎呀,开玩笑呢!”马小乐飞快地拍了下林佳萍的肚皮,“林大姐你留步吧,我自己出去就行了,省得同事在外面看到了还说些啥闲话。”

林佳萍想想是那回事,停住了,“马小乐,等有机会和你去市里玩,找我表姐,吃喝全不用咱掏钱呢!”

“行行,你回吧林大姐!”马小乐回头对林佳萍摆了摆手,出了商场。

马小乐不打算到处走了,还是去医院吧。本来他还想去找找张秀花的,赖顺贵出了事她就进城了,后来赖顺贵也投奔来了。可照林佳萍的情况看,张秀花是不能去看了,她那骚劲可比谁都大,马小乐寻思着,如果要见了她,肯定百分百又得搞一通。

在这一点上,马小乐觉得自己变了,已经不再是在小南村时的他了,整天想着睡谁家女人,瞅见屁股大胸大的就想按倒了日一下。现在他觉着那事并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能在乡政府出头,当个小官儿,而不是老被人称为“马秘书马秘书”的,起码也得是个“马主任”吧。

不过要说不想日女人也不对,那得看是谁了,一般的女人还真是没那个欲望,不是没兴趣,而是觉着没啥必要。比如张秀花,就她那搞起事来摇头摆尾的骚样,还真是过瘾,可跟她搞,马小乐觉着已经没啥动力了,不像以前,他还指望她混进村委会里呢。金朵也是的,这个曾经他爱着的女人,虽然感情一定程度上还是在的,可面对她也没啥激情了。至于借种的事情,他是出于关心和帮忙的缘故才答应的。现在的马小乐,觉得能激起他雄性激素暴泌的就是,那些在他面前炫耀高傲的女人,只有那些女人,才让马小乐有无限的战斗欲望,想看着她们在自己的身下不断呻吟直至讨饶,被彻底降服!

不过有个女人倒是个例外,那就是柳淑英。这个女人,马小乐只要闻到她身上的味儿,下面那东西就会“嚯”地一声暴怒起来。马小乐不知道是为啥,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第一日么?对此,马小乐自己都否定了,他也搞不清楚为啥柳淑英随时都能让他纠结起无限的欲望动力。

边走边想,抬头已是人民医院了。

“马大马大!”金柱早已在医院门口值班室里等候多时了,“看来是天意!金朵这两天正赶上有身子潮呢,估计今晚一搞准成。”

“哦,那还真是巧了。”马小乐听并不感到兴奋,不过也挤出了笑脸,做事得爽快点,“哎呀金柱,你说当初我跟金朵没成,没想到现在还是跟成了差不多。”

“那是那是,要不我怎么说天意呢,一准是老天安排的,今晚一过,你和金朵就有种了,那还不就跟一家人似的么!”金柱好像在为自己当初的错误开脱。

“唉,金柱啊,那可不是!”马小乐收起笑脸,“你别搞错了,现在金朵还是陆家的媳妇,只不过借个种子而已,咱可不能多想了,要不那都成啥事了啊。”

“对对对,你说的也是。”金柱呵呵笑着,“马上就下班了,正好你和金朵去吃个饭,然后去榆宁大酒店,房间我都准备好了。”说完,递给马小乐一个门卡。

马小乐接过门卡歪嘴一笑,“金柱你想得真是周到!”

“唉,别说了。”金柱叹着气,“当初要不是因为我,哪还有今天的事呢。”

“行了,别说了,过去就过去了。”马小乐装好门卡,向门诊大楼走去,“我进去看看。”

一进大楼,就碰上了金朵,她提前下班了。下午听到金柱来说了那话,金朵就坐不住了,就盼着马小乐能立马过来,然后完成那一件神圣而无比重大的事情。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想法,金朵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发自身体深处的那种渴望,只是觉得在履行一件责任重大的职责。带着这种想法,金朵对快感的要求几乎趋向于零了。

所以在黑的夜里,黑的房间里,马小乐在金朵身上原地匍匐前进的时候,她老是问:“小乐,怎么样了,射了吗?”

马小乐的感觉其实和金朵差不多,带着播种这项伟大的使命,他没有了快感,有的只是像例行公事一样的认真负责的态度。

一切就像一个程序化的进程。

当马小乐集中注意力在金朵的体内使劲挤出了那滩乳白色的东西后,禁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着像是不折不扣地完成了一个指派的任务。至于那种感觉,马小乐几乎没有,仅仅像是撒了一泡小尿。

马小乐翻身下来之后,金朵马上像乌龟一样,蜷腿朝上缩着身子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148】 下厨

“金朵,干啥啊你,咋到城里时间一长变异怪了?”马小乐一看金朵那姿势,觉着很好笑,又有点小惊吓。也难怪,金朵转过身子后,两腿“唰唰”地竖到了墙上,还用两手撑住大胯,跟蝎子倒爬墙似的。

“我得兜住那些东西,全灌进去好,不能洒了半点。”金朵虽然累得直喘粗气,却没有半点要放弃的意思。

马小乐不太明白,不过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女人那里估计就跟个漏勺般的,多控一会就全进去了,半滴都不带漏的。

好一会,金朵松手了,屁股落下来,两腿也平放了,“这下保证管用了!”

“金朵姐,你就是不来蝎子倒爬墙也没事儿!”马小乐呵呵一笑,“你想啊,我的油棒这么长,一下就能打进你心窝窝里去,咋还能漏出来呢!”

金朵听了一琢磨,也还真是的,只是因为心思全在借种上了,一时把其它的全给忽略了。“呀,还真是的。”金朵抬起头,两手不断在小肚子上一圈一圈地比画着,“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又咋了?”马小乐觉着金朵像是中了魔。

“小乐,十个月的时候就有这么大了。”金朵用手在小肚子上高高地隆起一个球状拱,“然后就是使劲的事儿了,只要一使劲,孩子就‘哇哇’地出来了。”

尽管金朵说得很投入很享受,可马小乐觉着没一点美感,有的只是发麻的头皮,甚至他已经开始后悔不该这么做了。“金朵姐,你说到时陆军那狗东西的父母要是翻脸不要你们娘俩了,可咋办了?”

“怎么可能,那老两口我可明白了,绝对不会的。”金朵说得斩钉截铁。不过马小乐还是不怎么宽心,他最想听金朵说得是:放心吧小乐,我们娘俩到时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可是金朵始终都没说,马小乐知道不是金朵不说,而是她没想到要这么说。

唉,算了,一切自有天注定,该来会来该走的会走。马小乐这么想着,心里稍微舒坦了些,“金朵姐,今晚咋个睡法?”

金朵看了看马小乐,“我还是回去吧,虽然不回去也没啥事,但我怕你半夜里头再兴起来要搞事,保不准我那腿窝子被你捅得太开了,那些东西还真漏出来呢!”

马小乐听了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反正有点别样,他哪里还会再搞呢,至少今晚是不会再搞第二次了。不过刚好借着金朵的话,让她走也好,省得夜里也睡不塌实,明天回乡里还要向冯义善汇报呢。

金朵走了,有点不舍,却也坚决。马小乐脑袋里是乱糟糟的,不知道哪是对哪是错,总之一切都顺其自然了,到哪步再说哪步的话。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金柱开来了借用的轿车把马小乐送回了沙墩乡。虽然马小乐极力挽留让金柱留下来吃个午饭,但金柱说啥也不愿意,愣是马不停蹄地走了。

马小乐送走金柱,进了办公室就开始列提纲,得把柳编厂项目的事情向冯义善讲清楚了,否则市里那趟就算是白去了,办事如此没效率,那可不中。

半个多小时后,马小乐胸有成竹地敲开了冯义善的办公室。

“哟,小马回来了啊,咋样?”冯义善笑眯眯地看着推门进来的马小乐,放下手里的报纸问道。

“很好!”马小乐很干脆地答道,“冯乡长,要是柳编项目能尽快开展,把赚来的钱顶明年乡里的税收任务,估计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呵呵,那好啊。”冯义善一脸带笑,“不过年轻人也别冒进了,很多事情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啊。”

“嗯,冯乡长说的是,我会时刻提醒自己的。”马小乐很温和地掂了掂手里的提纲纸,“冯乡长,我把了解到的情况和一些想法跟您汇报一下。”

“行,你说说来听。”冯义善往后一靠,很舒服地躺在沙发椅上。

“总的来说,目前的行情应该是很好的,只要有产品,找到了路子,应该是很好卖的,能赚到钱!”马小乐的眼里充满希望。

“产品应该不是问题,关键是路子。”冯义善点点头,“咱乡里有的是柳条,也不缺人手。”

“冯乡长你说的太对了!”马小乐掏出香烟自己点了,冯乡长都抽好烟,一般不抽下面人给的,没那档次,马小乐早已经摸索出来了。“路子现在也不是问题了,吴主任的亲戚给引荐了一个专搞出口贸易的老板,我们的货不愁没路子。”马小乐飞速地吐着回笼烟,怕耽误了讲话。

“嗯,那就好。”冯义善仍旧是很稳重地点着头,“说说你的计划打算吧。”

“好咧。”马小乐理了理手里的纸,瞧了一眼,“冯乡长,咱乡是15个村子,就按10个村子算,每村有50个人干,那数目也就客观了,一个人一天至少能编10个,一天就是5000个。一个篮子用柳条的成本也就三四毛,粗加工后就能卖两块五六,也就是说,一个篮子的毛利是两块多一点,最大程度地刨掉各项费用和开支,一个篮子至少能赚五毛钱。这样算来,一天就能赚2500块呢!一个月就是75000!”

“哦,这么算来前景应该是很不错的。”冯义善闭着眼睛说道,“那这个厂子该建在哪里?”

“冯乡长,用不着建厂子。”马小乐掐了烟头,“咱乡里的柳条虽然不少,可照这个速度用下来也就是两个多月的时间,花钱建厂子,那也没啥用处。我想好了,可以把农机站的大厂房腾出来用用,搞个粗加工什么的也合适,其它事情都让村民们在家里搞,在家里编好了然后送过来。”

“嗯,这个主意也不错。”冯义善睁开眼,拉开抽屉拿出香烟,掏了一根扔给马小乐,“不过村民们乐意来送么?”

马小乐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知道冯乡长一高兴就会扔烟给他,“乐意,怎么不乐意啊!”马小乐站起身来,“老百姓么,有钱赚就高兴!我们一个篮子给他们一块钱的利润,谁还舍得不来!”

“嗯,好,你小子应该可以,舍得给老百姓赚钱,一定会有出息的!”冯乡长也站起身来,“小马,这项目就这么定了,虽然我还不是十分地了解,但我相信你会干好的!”

“冯乡长您绝对放心!”马小乐高兴的直搓手,“等稍微稳个一年两年的,咱们再扩大的柳条种植规模,再把柳编花样多搞一些,那肯定会是越来越好的。”

“好好好,年轻人有干劲!”冯义善大手一挥,“明天我就和农机站打招呼,尽早把厂房腾出来。”

“嗯,那事也不是太急。”马小乐道,“我先弄个文件,到各村宣传下,得要段时间的。”

“行,反正这事我会给你大力支持的。”

“太好了,有冯乡长的支持,那还有啥不能成的么!”马小乐笑了笑,眼角故意闪过一丝迟疑。

“咋了小马,还有啥不好使的么?”马小乐的故意自然会让冯义善看个真切。

“哦,这个。”马小乐有点支吾,“这个柳编厂是需要管理和指导的,这厂长的事情……”

“厂长是你的!”冯义善好不犹豫,“一切都你搞起来的,厂长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冯义善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啊,你马小乐的主要角色还是秘书,乡政府的秘书,厂长那点事儿,别太当回事了。”

“好的,冯乡长,您的教导我都写在心上了!”马小乐颠颠地跑了,直奔吴仪红办公室,要她帮忙整文件下发到各村。

此时,吴仪红对马小乐已是有些不辨好歹了,大概是被马小乐那粗长的东西勾了魂儿,见到马小乐就像是犯了贱骨,说话的口气和姿态让人一看就明白。马小乐一见这情景心想不好,看来这吴仪红在为人处世上还有很大的问题,事情做得太不漂亮了。

马小乐不想和吴仪红多说些什么,怕她做得过了影响不好,忙找了借口走了,到食堂找柳淑英去。这两天他一直为柳淑英担心呢,庄重信对她垂涎三尺,指不准哪天就动手了呢,所以得去提醒提醒,另外柳编项目的事情,也还得请她帮帮忙,照着他从穆金国那里捎来的样品多编一些,好拿到各村去也做样品。

午饭时间还没到,食堂里忙活的很,炒菜做饭的,搞得厨房“叮叮当当”直响。

“表姐,咋这么忙咧?”马小乐一进餐厅就喊了起来。

柳淑英听到喊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小乐你回来了!”

“是的表姐,上午才回来,这不刚向冯乡长汇报过情况么!”马小乐在柳淑英面前很是很舒畅的,“你忙啥呢,表姐。”

“中午庄书记要招待客人,特地让我备一桌菜呢,这不正忙着嘛。”柳淑英脸上现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庄书记让我亲自下厨,说我做得菜最可口了!”

“哦。”马小乐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表姐,那庄书记是不是老来安排酒菜招待客人?”

“嗯……”柳淑英皱眉想了下,“以前我不知道,不过自打我到这里来的几天,好像每天都有,有时还两场呢!”

【149】 这里不行

这话让马小乐听得愈发不是滋味,不由地咂了下嘴,吸了口冷气,手摸着下巴说道:“阿婶,你说那庄书记点了名要你负责食堂,而且又天天来吃饭,里面有没有啥明堂?”

“他能有啥明堂呐,我只知道安排好酒菜就行了,别的我没怎么想。”柳淑英的表情蛮不在乎。

看到柳淑英这种表情,马小乐感到一阵阵恐慌,莫不是她觉着自己一介村妇,被乡党委书记看上了,还是件幸事?不过想想柳淑英的一贯表现,又觉着不太可能,但是一切也很难说,啥东西都是会改变的。

“小乐,咋闷闷不乐了呢?”柳淑英笑着对马小乐使了个眼色,马小乐便跟着她来到餐厅一旁的小包间里,避开整理餐桌的临时工。“等会你有空就把碗盘给带过来,午饭我先给你备好了,米饭下面我给放几块红烧肉,还有带鱼!”柳淑英的表情里带着些许难得一见的诡笑,有点自私却满是关爱的诡笑。

马小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木讷地点点头,转身出去了。走到食堂外,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身上,蒸得体内热腾腾的,有点躁动,不过看着路边成排的冬青已泛出了浓重的绿意,围衬着中间高挺的松树,一切又是那么安然,安然得透出一种无形的震慑,可以安抚一颗狂躁的心。

长长地吐出一口胸气,马小乐往办公室走去,有关柳编粗加工的事情,他还不是太清楚,穆金国只告诉他用不掉色的颜料上色,风干后再暴晒,保持颜料不走色。不过上色的事情有点难度,得请教老染坊里的好把式,不向他们讨教,估计得走很多弯路。这个难题马小乐当初在酒桌上就曾想破解了,但穆金国并没有给出答案,只是说如果不能搞,他可以帮助联系,让别的厂家来帮忙搞上色粗加工的活。马小乐一听,知道没啥戏了,也就没问下去,不过他也没答应穆金国,心想这上色的粗活不难呐,干嘛要让别人挣这份钱呢。

想得出神,马小乐上楼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是庄重信,一脸得意,眉间透出一股难以压制的兴奋。

“哟,小马啊!”庄重信破天荒地先开口问了,“你表姐的手艺可真不错,我可有口服了!吃得服服帖贴了,一天不吃都憋得慌!”

马小乐看到庄重信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想把他踢在地上,踏着他的脖子吼道:你***真以为柳淑英是我表姐啊!不过这都是假想,马小乐还是陪着热情洋溢的笑脸道:“哎呀,庄书记,那不是你的口福,而是我表姐的手福,能做饭菜给庄书记吃,那不是她的手福嘛!”

“呵呵,小马,都说你能说会道,果真是不假!”庄重信拍着马小乐的肩膀,“好好干下去,你会有出息的!”说完,庄重信仰首挺胸地跨下台阶。

按理说,一个小秘书能得到书记的表扬该是很高兴的,可马小乐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原因就在柳淑英身上,他觉得,谁想动柳淑英,谁就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甚至是敌人,而竞争对手或敌人的褒奖,里面似乎总是有着无限玄机,不能让人开怀一乐。

庄重信的背影消失在去食堂的拐弯处,马小乐心里一阵发揪,恍惚间好像看到庄重信将柳淑英掀翻在揉面的案板上,带着恶笑伸出两只惯用的淫手……

“不行不行!”马小乐忍不住叫了起来,跑回宿舍拿了碗盘奔到食堂。

后堂的操作间里,庄重信正一本正经地看柳淑英切黄瓜段子,准备蘸酱吃的,还有葱段子。

“恩,这道菜好!”庄重信装模作样地背着手,沉稳地走到柳淑英旁边,伸出左手拿起一个粗粗的黄瓜段,又伸出右手,左右交换着掂量来掂量去,“瞧这瓜长得,可真叫粗!”

柳淑英知道庄重信的心思,她怎么能不明白呢,之所以没对马小乐说,是因为她怕马小乐着急,而庄重信是乡里的一把手呢,要是马小乐着急了说话做事不上路,那可是要影响工作的,就别谈啥前途不前途的了。

要是换作别人,可能马小乐还会冷静点,兴许还能想出点啥门道来,不过事情发生柳淑英身上,就没有那个可能了。

“表姐表姐!”马小乐一进食堂就用勺子敲着盘底大喊起来,使劲踩着步子向里面走去。

柳淑英在后堂正头皮发麻地听着庄重信的色淫暗语呢,一听马小乐的声音,忙道:“庄书记,我表弟来了,去看看啥事。”说完,扔下菜刀小跑了出去。

庄重信看着柳淑英跑动的样子,眼神愈发光亮起来,“好娘们,这身子条长的,一手从上到下摸完了,都能成仙!”庄重信抬手吹了口气,拍了拍巴掌,垂头看到了柳淑英还没切完的黄瓜,叹了口气,“哎,我这玩意而咋就不行呢,他娘的连根小黄瓜都不如!”

“庄书记好啊,来体验生活了?”马小乐提着盘子走了进来,笑吟吟地说道:“刚才好像听庄书记说啥连根小黄瓜都不如?”这是马小乐故意问的,他当然知道庄重信是在叹息他那不举的玩意儿。

“哦,小马啊。”庄重信惊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你表姐不是出去找你了么,咋你又进来了?”

“找我了?”马小乐挠了挠头,“可能是走岔路了,我是从左边进来了。”马小乐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从左边进来的,柳淑英也的确是从右边出去的,走岔了。

“那肯定是的,你表姐刚出去呢!”庄重信似乎有点不高兴,嫌马小乐碍手碍脚,“哎我说小马,这还没下班呢,你就提着个碗盘来吃饭了?也太没规矩了吧,这像什么话,没有点组织纪律观念嘛!”

马小乐心里一时就腾起了怨愤的火苗,可是又不能反驳什么,就在他阴沉着脸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柳淑英进来了,“哎呀庄书记,你那话说得太严重了,是我让表弟过来了,我从老家带了点他喜欢吃的咸菜,要他带点回去的。”

一听柳淑英这么说,庄重信立刻和蔼地笑了,“哦,是这样的啊,小马你也不根我说一声,不就免了误会了么!”

“呵呵,庄书记瞧你说的。”马小乐强忍着怒气,笑呵呵说道,“书记您的批评,不就是我进步的推动力么!领导的关怀是多种多样的,严厉一点,才是最好的关怀呢!”

马小乐这几句话一说完,庄重信哈哈大笑起来,对柳淑英道:“柳妹子,瞧你表弟这张嘴,真是跟抹了蜜似的!是个人才!”说完,背着手、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了后堂,临出门的时候,还回过头来嘱咐着,“柳妹子,别忘了中午的酒席啊,12点整我准时过来!”

“书记你就放心吧。”柳淑英轻轻地一笑,“四个冷菜八个热菜,保证让客人吃得满意。”

“好好好!”庄重信很有风度地点着头,边走边说,“你办事我放心!”

庄重信走了,马小乐的笑脸一下拉了下来,“这个***!”边说边把碗盘扔到菜板上,“给他娘的下点巴豆粉子,拉稀拉死他!”

“小乐你怎么了!”柳淑英把碗盘拿起放好,“火气这么大,可不是成大料的样儿!”

“阿婶,我……”马小乐不知道柳淑英到底清不清楚庄重信的用意。

“别我我我的了。”柳淑英那恬恬的笑又挂在了脸上,“闷头把工作弄弄好,可不比啥都强?”

马小乐越听越着急,“阿婶,你知道么,那庄重信是想日你的啊!难道你还有啥想法不成?”

柳淑英没想到马小乐会说出来,稍稍有点发愣,站在那儿不动。马小乐说完,觉着自己说得有些冒失了,又补充道:“阿婶,我告诉你,庄重信就是看好了你,才让你到食堂来的,刚好有机会接触你!”

柳淑英见马小乐既然已经知道并且很在意这事了,就没啥可遮掩的了,“小乐,我知道他没安好心思,不过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他碰了我身子的。之前我没跟你说,无非是不想给你添啥乱子,让你把工作干好,并不是我有啥想法,”

马小乐听了默不作声,好一阵子才说道:“阿婶,我现在叫你淑英,跟你说心里话,我是真的不想让别的男人再沾你的身子了!如果有一点可能,我马小乐都想娶你做我媳妇!”

“瞧你瞎说啥啊!”柳淑英心里一阵激动,马小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让她的心里满是快慰了。柳淑英上前摸了摸马小乐的脸,“多好的小伙儿,将来一定能找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马小乐的脸被柳淑英一摸,那种感觉立刻传遍了全身,惹得裆部那根已经蠢蠢欲动的家伙“呼”地一声抬了起来。“阿婶,试试我这儿,想睡你了!”马小乐把柳淑英的手拿到他的话儿上按了起来,“感觉到了么?”

“咋能感觉不到呢!”柳淑英脸上一阵泛红,“就跟我切那大黄瓜似的,刚才庄书记还颠来颠去地说粗呢!”

“啥啊,庄重信都说到这份上了啊!”马小乐一听,又是一阵来气。

“说啥都没用,他说得都是暗语,我假装不懂就是了,不跟他搭腔。”柳淑英使劲又摸了两下马小乐,放开了手,“这里不行。”

“这里咋不行呢?”马小乐瞧瞧外面,防止有厨子进来,“多刺激呐!”

【150】 干过瘾

“小乐你别糊涂啊!”柳淑英着急起来,“刺激有啥好处!要是这事传出去,我和你该怎么解释?刚好庄书记抓了这个把柄,还不一下把你打回小南庄村去?”

马小乐听到这里,也愣住了,看着柳淑英不说话,心想这柳淑英窝在村里还真是可惜,就凭她的悟性和能力,干啥啥不成呐?!就说她到乡政府大院吧,才多长时间呢,可她这谈吐举止,咋看都像是一个多年在机关单位混的。

“小乐咋了,相呆呢?”柳淑英把手从马小乐的那地方拿开去,走到水池边洗了洗手,又切起了黄瓜,“小乐我可得跟你再说句实话,本来我打算不说的。”

“啥啊阿婶,你尽管说,我听着就是了!”马小乐回过神来,扭头看看门口,又直瞅着柳淑英。

“那个吴主任,我看你还是该和她离远点,要不早晚会又麻烦的!”柳淑英说的声音很低。

“阿婶,难道你听说了什么?”马小乐一惊。

“听说倒没有,估计一般没有人敢第一个说出来,不过大家伙肯定是心里有数的。”柳淑英呵呵一笑,“就是一个关键的人不知道。”

“冯义善,对吧?”马小乐抱着膀子,无所谓的样子,“阿婶,告诉你吧,那我早就又防备了,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让冯乡长把我给毁了的!”

“那就好!”柳淑英“咔咔”地切着菜,“你注意了就好,可千万别一时糊涂,图了痛快留下后患!”

“那我和你的事呢?”

“也多注意点吧,总归是小心的要好。”柳淑英停下菜刀,扭头看着马小乐,“你要是能到县上当秘书就好了,兴许那时就不用多注意啥了。”

“到县上当秘书?”马小乐呵呵一笑,“咱要是到县上,起码得弄个小官啊,秘书可是不当喽!”

“呵呵。”柳淑英掩嘴一笑,“当官你可不一定是好事,要是犯了错,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错了啊!”

“那也情愿,毕竟是做过官了!”马小乐聊起这事,一肚子兴趣,眨眼间就把那种想法给压了下去。不过柳淑英的一个动作,马上又将他激了起来。柳淑英切洋葱时舀了一舀子水,倒进菜板旁边的碗里减轻辣眼的,可谁知那舀子柄是个空的,插进岗里舀水时里面也灌了水,前头舀子里的水倒出后,回撤时柄里的水一下倾到了胸前。

“哎呀哎呀!”柳淑英慌忙扔了舀子在水缸里,两手撩起前衣襟扇动着水珠。这一撩不要紧,马小乐看到了她白花花的肚皮,露肉了!马小乐地下“呼”地一声又起来了,忍不住上前从后面抱住了柳淑英,“阿婶,我想干!”马小乐没喊“淑英”,因为他觉着此时他就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就跟那次在玉米地里一样,他还没把自己当成男人,只是一个想泄欲的淘气孩子。

“小乐你……”柳淑英慌张起来,警觉地看着门外。

马小乐也不说话,闷头对着柳淑英的后腚夯起了屁股,虽然还隔着几层布,但他觉着也有种感觉,有种占有的感觉,虽然不是那种狂放进攻后的征服感,但多少也能得些满足。

“小乐你,你干过瘾!”柳淑英显然是受到了感染,两手扶着菜板站住不动,承受着马小乐一次又一次的夯击。

“阿婶,我是干过瘾了,你呢?”马小乐屁股不停,说话一顿一顿的,“你是不是也干过瘾了?”

“我,我才不,不呢!”柳淑英随着马小乐的夯击,说起话来也是一停一顿的。

“让你不是!让你不是!”马小乐下下用着力,柳淑英随着她前后晃动着。柳淑英的感觉其实和马小乐是一样的,虽然没有得到马小乐那真切的暴胀快感,但被他又摸又撞的,心里头也觉着有点儿过瘾,一种被占有的快瘾。

菜板已经被柳淑英推出去老远了,马小乐的夯击还在继续,如果不是外间的一声召唤,或许马小乐的裤子就要被磨破了。

“柳主任!”外间刚掌勺的小伙子问了起来。

“哎,来了!”柳淑英慌忙移开了点屁股,答应起来。

“鸡块里要不要放茴香?”

“鸡块里有啥配菜没?”柳淑英大声问道。

“有青萝卜!”

“那就放点吧,萝卜压味呢,放点茴香提提。”

一番话说完,马小乐和柳淑英已经没了那干过瘾的劲了,索性停了。

“阿婶,你觉着干过瘾解馋么?”马小乐捏了段黄瓜,“嚓嚓”地嚼了起来,“我觉着吧,似乎有点感觉,能解点馋!”

“你说能就能呗,心里头好像会舒服点。”柳淑英理了理衣角,端着洋葱要出来。

“阿婶,以后要是时间不允许,咱们就搞这种干过瘾吧!”马小乐嘿嘿地笑着,“虽然不解渴,却也能得点儿吧,总归要舒服点!”

“就你鬼主意多,那还不是随你么!”柳淑英向前挪了一步,就被马小乐拉住了,“阿婶,要是庄重信也这么对你,上来抱着你的屁股就夯,你会咋地?”

柳淑英想了想,举了举手里的菜盆,“我一下扣在他头上,让后拿个烧火棍去敲晕了他!”

“呵呵,阿婶你也够厉害的!”

“这还叫厉害?”柳淑英可能也是说得兴致高涨了,“我还没拿刀呢,要是他再要搞些啥动作,我就用菜刀!”

“不必不必!”马小乐笑着连连摆手,“阿婶,你大可不必,庄重信还不值得你那么搞呢!”

“咋不值得我那么搞?”柳淑英小小地皱了下眉头。

“庄重信那玩意儿不行的!”马小乐压低嗓子,在柳淑英耳边说道,“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消息!”

“啊,那样的啊!”柳淑英摸了摸胸口,“哎,可真是没想到,那我倒不怎么怕了,原先我就怕他从后面把我抱倒了呢!”

“不过阿婶你可别不担心,据说庄重信会用手呢,他专用手搞事!”马小乐很认真地提醒着。不过柳淑英似乎不放在心上,只是呵呵地笑。

“笑啥啊,阿婶?”

“那,那不也是干过瘾么!”柳淑英显然对这句话感到了些羞赧,说完就红着脸出去了。

马小乐愣住了,没想到柳淑英还能说出这种玩笑话来,不禁感叹起她的爱趣来。感叹过后,马小乐走了出去,到橱房间看柳淑英送完洋葱又干啥去了。

【151】 夏老太

橱房间里没有柳淑英的影子,切的一盘洋葱却在,小厨子正用洋葱与豆皮、鸡蛋皮和黄瓜丝做凉拌清香三素菜。

“哟,马秘书,要不要先尝尝?”小厨子熟练地颠着拌凉菜的小铝锅,还真是飘出丝丝的清香来。

“那可不能,这菜是庄书记招待客人的,咋能尝呢。”马小乐边说边四下里看,“看到我表姐了么?”

“哦,你说柳主任啊。”小厨子停了下瞧瞧门外,“还真是没在意呢,她把洋葱送来就出去了。”

马小乐点着头退了出来,到前厅看看,也没有柳淑英的踪影,刚好吴仪红又在办公楼前使劲招着手,马小乐便回去了。

“小乐,文件我弄好了,要印多少份啊?”吴仪红一脸的兴奋劲让马小乐无法理解,而且这次弄文件的速度是如此之快,这才多长时间呢。

“不用多,顶多20份。”

“那很快就能结束!”吴仪红荡漾着春意,扭着身子对马小乐道,“印完文件,要不要我和你一起下村去发放呢?”

吴仪红的骚劲一点也没激起马小乐的情绪,只是让他感到不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估计早晚要惹一身骚,惹一身骚还不说,恐怕还要被冯义善给整得倒倒地,扶着墙可能都怕不起来。

“吴主任,说过话咋忘了?”马小乐见四处无人,小声说道:“不是说过了么,在这乡政府大院里,啥事都不能搞么?”

“没忘啊,咱俩是没搞啥事儿嘛!”吴仪红忽闪了两眼,摆出很无辜的样子让马小乐极其反感,“可像你这样表现法,那比搞事还招眼呢!”马小乐已经开始后悔那天弄得吴仪红太舒服了,以至于她有些意乱情迷,早知道这样,竖起大枪横冲直撞一顿捣鼓,弄得她泪眼汪汪的,一想起来就发抖,保准就没了现在的麻烦。

“小乐你别多想了,没事的。”吴仪红很自恋地扭了下屁股,“在乡政府大院里,还没有人能造得了我和你的谣!”

马小乐听了简直火冒三丈,什么造谣了,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了,还造谣呢!看着面前仍旧洋洋自得的吴仪红,马小乐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很傻很傻,傻得让人生气!

“行行行,吴主任你把握大。”马小乐虽然很生气,可他知道自己的分量,虽然吴仪红被他搞得有些失去主心骨了,但还远远不是可以对她吆三喝五的时候,“不过还是小心点好,小心使得万年船哪,下村送文件的事你还是不要去了。”

“嘻嘻。”吴仪红的骚首弄姿让马小乐极为不安,“不去就不去呗,去了也没啥机会。”说完,踏着小皮鞋“咔咔”地上楼去了。

马小乐看着吴仪红上楼时左右摇摆得厉害的屁股,牙根咬得紧呢,“娘的,哪次出来搞死你!让你敢还在我面前发骚!”

觉着心里头不太顺,马小乐走出了政府大院,透透气。

大街上的人也并不清闲,同墩村虽然是乡政府驻地,但因为乡里没啥厂子,同墩村的村民没有半点脱离庄稼活。眼下是正春季,地里的活渐渐开始忙碌了,种花生、播玉米、栽地瓜、洒黄豆,那都是正紧的活计。同墩村的乡邻们都各自忙活,扛着锄头钉耙的,匆匆走在大街上,往西直走到庄稼地里开工忙活。

乡政府大院斜对门是粮管所,门口的人出出进进,都在买种子,有些人走到外面,发现有瘪子,便气呼呼地返回去,嚷着要退换。特别是买稻种的,拔开袋子看到自家不如别人家的,提着袋子就朝里跑,就怕好稻种给拣没了,嘴里还哇哇地叫着,“这种子咋落谷呢,搞不好都不出芽呐!”

这一切马小乐听在耳朵里看在眼里,虽然聒噪但很亲切,以前在小南庄村年年都会经历这些。想想乡亲们辛辛苦苦种一年的庄稼,累死累活地也存不下几个钱,马小乐直咂嘴,“唉,这乡政府不知整天忙些啥,不给老百姓弄些实惠哪成呢!”马小乐想着这些心里有点火热,决定下午就到各村去发文件,让大家伙搞点柳编,稍微用用功,怎么说一天也能弄个十块钱,一年干两个多月,起码能捞到七八百呢!这些个钱,卖一年的庄稼顶多也不过如此。

看着大街两侧的泡桐树,叶子已经开始绿大起来,春天的味儿确实已经浓的不行了。阳光已经开始要显示威力了,照在身上已不仅仅是暖和的感觉了。路边露天下水道里常年的碎草和枯叶没人清理,已经被积水泡成了黑褐色,又被太阳这么一晒,发出阵阵恶臭,几乎让人昏厥。

马小乐狠狠地吐几口唾沫,转身朝大院里走去。这个时候要是在村子里就不一样了,大街小巷里的孩子们半中午就都把棉袄的扣子解开了,敞着怀奔跑追逐打闹,一直都能跑到岭地渠道上欢腾,直到吃午饭时,才一个个满头大汗地跑回家去。小时候马小乐就经常这样,每到家门口的巷子里,因为家家门口都有猪圈,所以一路总是能闻到被太阳晒得热烘烘的猪屎味儿,现在想想,和门口下水道里的恶臭相比,那是亲切多了。

回到办公室,马小乐到吴仪红办公室把印好的文件拿了,找了十五个袋子,写上了各村的村名,准备下午和老王去各村跑一趟。

准备好了这些,马小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到食堂吃饭。不过马小乐没什么食欲,虽然柳淑英说要给他弄点好吃的肉丸和带鱼段子,可一想到庄重信对她垂涎窥视就不舒坦,再加上在大院门口闻到的下水道的恶臭,心里头雾慥慥的,哪还能吃得下去,索性到食堂端了饭菜回宿舍,想吃就吃一口,不想吃拉倒。

走过拱门,家属后院里是另一番情景,咋一看还以为是到了农家小院,很多家属没有事做,把后院打理成了自家小菜园子,辣椒、茄子、黄瓜、西红柿,见缝插针,种的到处都是,不过因为弄得还算整齐,看起来也不算凌乱。以前可不是这样,污七八糟的,县领导来视察时批评了,庄重信一气之下让人把菜园子都翻了,但家属院里的一些老太婆可不愿意了,十几个人约好了一同去大楼里闹腾,敲铜盆砸铁桶的,弄个整个办公楼跟地震似的。庄重信实在也没法子了,妥协了,要她们把菜畦子弄得规矩些就罢了。

“哎哟,小马,怎么把饭端回来吃了?”正弯腰捻辣椒种的夏老太直起身子,看着一脸沉闷的马小乐问道。

“哦,感觉胃口不太好,端回来慢慢吃。”马小乐看着夏老太皱巴巴的脸,心里泛起一阵寒意。夏老太是吴仪红的婆婆,一个鬼精鬼精的小老太婆,马小乐曾听吴仪红说过,平时在家里小老太婆就处处提防着她,像防贼似的,不是防她偷别的,而是男人。不过虽然小老太婆防得紧,但吴仪红那种天生的贼性是防也防不住的,况且后来偷的冯义善,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偷的,但不管怎么说,算是高攀了,所以夏老太心知肚明也默不作声。

“年轻人呐,好好干工作要紧,不能瞎整扒弄的,要不到时可就没啥指望干工作喽。”夏老太干枯的眼里射出一丝锐利的目光,盯得马小乐脊梁骨又是一阵发寒。

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马小乐低着头走了,不过心里却没落下半点琢磨:夏老太说这话绝不是无来由的,既然不是无来由,那肯定是就是对他和吴仪红的关系起疑心了,甚至已是有了一定的把握。

想到这里,马小乐心里更加烦乱,这夏老太在大院里是有名的拱头,掂量事情知道哪轻哪重,往往一下就能准确地捅出娄子来!如果她较上了真,不知啥时候害他一下,那可是要难受到骨头里去的。

进了宿舍,马小乐彻底没了半点食欲,把饭菜朝桌子上一放就上床睡了,心里很不滋味,有些事情总想不开,以前在小南庄村,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农民,整天乐呵呵的,可现在到了乡政府做秘书了,咋就天天有心事呢!

迷迷糊糊地睡到下午两点钟,马小乐起来洗了脸,感觉有点饿了,逮着凉饭一顿猛剋,连凉肉丸什么的都吃了。吃过后抹了抹嘴往办公楼走去,准备喊老王一起下去。

来到办公楼下,刚好吴仪红在楼下的储藏间里找拖把。马小乐见了,觉得有必要和她说说她婆婆的事,便推门进了去。

吴仪红只顾在扫帚堆里翻弄着拖把了,一点都没在意有人进来。马小乐过去轻拍了一下她撅起的屁股,吓得她一个冷战,“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吴主任你咋的了,一惊一乍的。”马小乐扭头看看门外,很担心有人路过听到,那可不是啥好事。

吴仪红一看是马小乐,顿时荡漾起淫意来,“哎呀小乐,咋这么吓唬人呢,还摸人家屁股!”

听吴仪红这么说,马小乐很惊讶,他实在不明白吴仪红啥时变成这模样了,说出的话一点都不符合身份,难道是因为在市里那次把她给整弄得舒服到精神不正常了?如果是这样,看来得想个法子,把吴仪红给整治回来,要不这么下去,再加上夏老太的密切注意,早晚要出事!

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先把夏老太的事情对吴仪红讲讲,再观察几天实在不行,那就得狠狠搞她一次,看能不能把她给整治回来!

【152】 放俩枕头

“吴主任说啥呢,就跟你打个招呼,不是摸你屁股。”马小乐关了门,“吴主任,你婆婆对你咋样?”

“啥咋样呢,有她没她一个样。”吴仪红满不在乎地说道,“说不到一起去,也没法说到一起去,整天回家就拿那个眼神看我,就跟我扛了一大摞绿帽子给她家似的。”

“这样问题就严重了!”马小乐很严肃地说道,“今个中午我回宿舍,在菜园子旁碰到她,她就给我暗示了,是不是你在家里露出了啥风声?”

“她啊,见我跟谁在一起都怀疑!”吴仪红从扫帚堆里小心地退出来,站到马小乐跟前,“小乐啊,你别担心,没事的,我跟你在这大院里头确实没啥事啊!”

“是没啥事,可要是有人硬要说出去,恐怕也不太好,毕竟咱俩有那么一回事,给提起来还就是不踏实!”马小乐看着储藏间,这里倒是僻静,在楼梯的拐角里面,平时都没个人过来。“吴主任,你想不想我们在大院里头搞搞?”

“哎哟!”吴仪红一下摆出了羞答答的样子,“小乐你说你可真是,以前我要搞你说不行,现在咋又改变主意了?你不怕冯乡长知道了么?”

“这,这怕啥啊,只要咱俩小心点,估计也没啥事!”马小乐伸手摸着吴仪红的细腰,上下摩梭着,“吴主任,上次在市里搞得你舒服么?”

“那还用说!”吴仪红娇滴滴地抱着马小乐的腰,前后摸了起来,“你那家伙早把我的魂给摄去了,现在一见到你就没啥主见和把握了。”

马小乐一听明白了,这吴仪红还真是被他搞得舒服过头,有些丢魂了,怪不成一见到他就犯骚没个正经样呢。照此看来,还必须尽快和她搞一下,看能不能把魂还给她。

可魂在哪里呢?

马小乐一时半会还琢磨不过来,但此时吴仪红已经摸到了他前面,像猴子荡秋千一样两手抱着上下摆弄,“小乐,你这玩意可真厉害!别说我摸了,就是平时一想就要酥了身子,现在我再让你搞一次,那还不一瞅见你人就瘫了么!”

马小乐听得有点发憷,要是真这样的话,这事暂时还不能搞,要不她吴仪红就成了他的灾星了!“吴主任,我看今天就算了吧,等个机会再搞,找个好地方慢慢搞,绝对让你瘫掉!”马小乐觉着还真是,虽然储藏间比较僻静,可毕竟就在办公楼里,楼梯里人来人往的,这下面弄出点动静来,那是很容易被发现的,而且吴仪红的声音也不小,压不住,要是忘情地叫喊起来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吴主任,要不这样,等我下村把文件发完了,咱到县里去,就咱俩,坐班车过去,吃喝玩乐的好好搞一通,那才是过瘾呢!”马小乐说得很有吸引力,让吴仪红不自觉地信服了,“那好吧,我就忍忍,到时我要你使劲干我,我在肚子上放两个枕头!”

马小乐心想狠狠干你,那还不把你真正给干昏死过去么!不过嘴上只有好好地说,“行咧行咧。”说完,弯腰拿起个笑笤帚,“就当是我来领笤帚扫办公室的,吴主任,你等会再出来。”

吴仪红笑着点了点头,可有很舍不得马小乐那玩意儿,跟到门口在马小乐开门前又两手在他裆部一阵乱摸,“真个是大,又粗又大!”

马小乐慌慌地走了,觉着吴仪红现在变得绝对是相当可怕的!

到了办公室,马小乐把笤帚往门后一扔,拿上文件就找老王去了,现在他用车子已经不用向吴仪红打报告了。

老王带着马小乐,又开始挨村转悠了,所到之处,自然是盛情款待,不过马小乐一一拒绝,现在他的心思绝不在这上面。当然,不接受盛情款待,好处是一点都不少的,马小乐不感兴趣,让老王来处理。老王也不客气,来者不拒,所以一圈下来收益颇丰。马小乐这次也不含糊,除了他和老王,别人谁都没份,用他的话说,这事可有可无。可是老王对此很赞同,说这是多年的老规矩了,谁都心知肚明,不匀开点似乎不太好。

马小乐对此不屑一顾,说啥老规矩啊,再老的规矩还不是人行出来的,啥时行就啥时有规矩,啥时不行就啥时没规矩。老王见劝不过,也就罢了,反正也没他的事。

马小乐把东西最后都拉到了食堂,对柳淑英说这些东西算是卖给食堂的,反正食堂平时也要上街去买的。柳淑英当然是没得话说,还按高价给了马小乐钱。

老王见了眼红,几天后也把自己那份拿过去卖了,点着票子乐颠颠地走到马小乐办公室,直说他头脑好使唤,将来肯定能当乡长。

这话马小乐爱听,听了高兴,可是高兴之后又直犯愁,当乡长当然是好了,可怎么才能当上乡长呢!不干出点事情来哪能提拔当官?就说和柳编的事吧,多好哪,可这沙墩乡的村民还就是怪,任凭村里怎么发动,他们还就是不动。

为啥呢?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村民们不积极的态度也是的确有原因的。就是当初乡里办窑厂的事情,村民们不信任了。

马小乐通过各村的村支书了解了,当初乡里办窑厂,说只要出钱或出力的,都能有赚头。村民们相信呐,这可是乡政府的号召呢!所以那时有钱的村民都参加入股,没钱的就出人干活,整天挖大泥、切砖头,都盼着卖了大钱好分喜头!不过很不幸的是,窑厂没弄好,第一年不亏不赢,算是保本,村民们也忍了,觉着会越来越好,可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还是不见起色,后来干脆就关门了。这下倒好,村民们出钱白出了,出力的也白出了,后来乡里见实在说不过去,就让村民到窑厂把没卖出去的砖头拉回家去,算是补偿。结果那年沙墩乡各个村里一下子大变样,红砖青瓦的房子陡然间冒出了许多!不知道还真以为沙墩乡富裕了呢。

就因为这事,乡民们不再相信啥政府工程了。

这事,把马小乐急得团团转。可急也没办法,乡民们不着急啊。关键是,冯义善还时不时找马小乐问情况呢,说农机厂的厂房已经腾出来了,看看啥时搞个开工仪式吧,怎么说这也是沙墩乡的一个大事,老百姓能得实惠,乡政府也能有赚头,皆大欢喜的大事呢!

马小乐每次都频频点头,说那是那是,正在落实基层的一些事情,等落实好了再开始也不迟。冯义善说行,不过也不能拖久了,眼看就到夏天,半年都要过去了,不能啥动静都没有。

【153】 剪彩

马小乐第一次觉着无计可施了,就算他求爷爷告***各村发动,顶多有几十人能干就算不错了,可这几十人不顶用啊,远远不够。

马小乐的愁眉苦脸只有一个人在意,是柳淑英。不过她还不能找马小乐去聊开脱了,因为这段时间马小乐有了变化,原因是柳淑英对庄重信的骚扰没有啥断然的厉声怒喝,甚至还有些些的纵容似的,这让他心里头不爽快,感觉柳淑英变了,不像以前的她了。这个认为让马小乐对柳淑英的爱滋生了点恨意,故意对柳淑英疏远了起来,平时有一搭没一搭的也说话,可明显不是像先前那种感觉了。

柳淑英是多么细腻的人,自然也感觉到了。毕竟是女人,柳淑英觉着马小乐的变化,还以为他是做秘书做的,眼界高了,所以凭她那特质,也没有很主动地去贴近马小乐。

其实这一切没有谁对谁错。

柳淑英对庄重信是很反感的,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而且不但没有表现出来,甚至还有点点的暧昧。因为她觉着自己是以马小乐表姐的身份进来的,要是她让庄重信不痛快了,担心会连累马小乐。从这一点来说,柳淑英应该说是极具胸怀的,可是,她没有对马小乐讲清楚,忽略了马小乐对她的真情实感,让马小乐误会了,而且她又错误地认为马小乐做秘书做得眼界高了,也不去解释,导致了误会越来越深。

马小乐也不应该,不应该主观臆断柳淑英。要说马小乐这吊儿郎当的样,啥事都会想法子弄个清楚,当面说开了才好。可因为柳淑英在他心目中太重要了,他对柳淑英几乎是倾情相向的,绝对的真情,而真情的付出总是会让人容易受伤而变得不理智。马小乐就是对柳淑英有些极度失望,不理智之下而有点放之任之。

如果不是因为柳编厂的事情,马小乐应该是无法忍受他和柳淑英之间这种若即若离的游离关系的。柳编厂何时开业剪彩,成了马小乐头等大事。要剪彩,必须把沙墩乡的乡民们发动起来,目前一个村顶多也就是五六户人家愿意尝试编编,不过谈不上什么积极性,只是边编边观望。

问题总有解决的时候,乡民们的积极性终被调动了起来。其实解决起来很简单,以至于马小乐连连拍着自己的脑袋说是个泥蛋子。问题解决的关键就是先垫付点钱,只要在家编了篮子送过来,马上就能领到工钱,而不是等篮子卖了以后在领钱。

“好啊好啊,送了篮子就领钱!”第一天就有乡民叫好,“那以前干啥事都是记账,记账有个屁用了,到时就是一个数字,要不给钱咱老百姓还能咋地呢!”

“嗯,就是,还是现点现好!”

……

不出几天,事情就传开,沙墩乡掀起了柳编高潮,看看各村里里外外的路边,全都是割回家的柳条,摊开来晒着,晒到半干的时候就剥皮,白花花的柳条摆成一片。

马小乐看着这情形真是高兴,就像当初看柳淑英赤条条的白身子一样激动!

有了这样的势头,柳编厂剪彩的事很快就提上日程了。

伴随着“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冯义善乐呵呵地拿起剪刀,“咔咔”两下剪了红条花,白漆底大黑字的“榆宁县沙墩乡柳编工艺厂”牌子挂在了农机厂大门左边。

马小乐多了个头衔,厂长!

剪彩当天庄重信没来,这是冯义善的举措,他庄重信才不会过来呢,找个借口去县里有事溜开了。冯义善也不在乎,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把手书记怎么了,事情干不好照样说话丢分量!这也就是冯义善看中马小乐的地方,他希望头脑灵光的马小乐能给他带来点说话硬气的资本。而现在,柳编厂的兴办,也许就是个开端!

“哎呀,小马,现在该喊你马厂长了!”冯义善拍着马小乐的肩膀,“好好干啊,把年轻人的魄力施展出来,好好干一番,必定大有作为!”

马小乐心里跟灌了蜜似的,甭提多高兴了,怎么说也是一厂之长!

作为庆贺,中午冯义善安排了酒席,就在乡政府食堂。政府大院里已有了共识,自打柳淑英掌管了食堂,那饭菜的口味可真是大改观了,包括酒席桌的菜肴,那也是提了好几个档次,大小领导都公认,在沙墩乡,食堂里的菜肴口味应该算是首屈一指的。

酒席上要重点感谢的是乡农村信用合作社的赵主任,在柳编厂收购乡民们的篮子这事上,赵主任给了重要的一个支持,拿出7万元无息贷款给柳编厂先行支付收购的费用。当然,这里面离不开冯义善的撮合,这也是合作社的一个作为扶持乡重点项目的措施,乡政府的年终总结里要点到的。

马小乐特高兴,酒桌上喝多了,拍着胸脯“咣咣”响,向冯义善保证年底柳编厂一定会赢利,至少15万元。冯义善听了当然高兴,当了这么多年的乡长,还没有那个厂子能赢利这么多呢!

一桌上的人几乎都喝多了,冯义善高兴了,劝酒不留情面,谁都得喝。酒席散场的时候,一桌人没有一个清醒的。尤其是马小乐,一喜一忧上心头,那是敞开了喉咙直朝下灌。

人都走了,迷迷糊糊的,谁也不招呼谁,有秘书的就扶着秘书,没秘书的就扶着一溜花坛边沿,不消一刻就几乎走光了。

酒桌上只剩下马小乐,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喘着粗气,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喜得是柳编厂终于走上正规了,忧得是柳淑英。喝酒上菜的时候,柳淑英端了几个盘子,每次来都和他对上几眼,说不清是啥滋味,但他心里的滋味能说得清,苦溜溜的,还夹着些怨愤,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种时刻要爆发的冲动,不过他没有勇气走到柳淑英面前去爆发。

不过柳淑英给了他这个机会。柳淑英进了房间,要扶马小乐回宿舍休息。

看到柳淑英,马小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憋红了脸看着她,老半天冒出一句话来,“柳淑英,你不应该!”

“小乐你喝多了,回宿舍睡会儿。”柳淑英说着走到马小乐跟前,伸手去扶他。

马小乐一甩手挡开了,“你别扶我!你扶庄重信那个老色鬼吧!”

柳淑英听了一脸的着急,回头走到门边把门关上,“小乐你别瞎说,这话让别人听到了可不好!”

【154】 醉了不讲究

“我可不管!”马小乐大幅度地摆着手,伸手去拿香烟,可脚下不稳当,踉踉跄跄地向前扑去,幸好有椅子背撑住,算是没趴下。柳淑英一看,又上前来扶。马小乐还是挥手打开,“我说了,你别扶我!”

按着椅背站稳了,马小乐抽出一根烟点上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斜眼看着柳淑英,“柳淑英,你是我阿婶,可我从小就喜欢你,到现在也是!”

柳淑英眨巴着眼,没说话。

“可是我就看不惯你对别的男人那样!”马小乐越说越来劲,“他庄重信不就是个小书记么,咋了,还牛逼到天上了?值得你那么去将就他么?”

“小乐你瞎说些啥!”柳淑英沉下脸来,“我咋将就他了?”

“你知道!”马小乐吐着酒气,“他想和你上床,虽然他那玩意儿不行,想日你也日不成,可我说了,他有手,他会用手啊!而你呢,你对他说过不字了么?”

“他没对我怎么样!”柳淑英被说得急,一急就要生气。

“没有?”马小乐一个冷笑,“难道非要他把你扒光了,在你身上哪儿都摸了才算怎么样?”

柳淑英听到这里都气得发抖,她想在马小乐脸上狠狠掴一巴掌,让他再胡说八道。

不过忍辱宽容、不争好强一直是柳淑英的秉性,她咬了咬嘴唇,直到苍白的牙痕久久地印在上面。看着马小乐的醉样,柳淑英深深呼吸了一下,思绪沉了下来,她明白,马小乐之所以说出这种话来,那是因为还十分在乎她。

心情的变化很奇妙,往往是一瞬间的事情。想到这些,柳淑英的气很快就消了,再看着马小乐那醉醺醺地胡言乱语的样子,很是让她有种满足感。

“瞧你,不说话了!”马小乐扶着椅子,用夹着香烟的手朝柳淑英点着,“柳淑英我告诉你,从小到大,我真正的想睡的女人就是你!那年在玉米地里我骑了你,当时还没什么想法,可现在我有了,我不想让别的男人再压到你身上去了!包括那个赵,赵如意!”

门口传来了食堂员工的说话声,是来收拾桌盘的。柳淑英一看这场面可不行,万一马小乐还是醉话胡话连串,那可是要惹麻烦的。情急之下,柳淑英端起个茶杯子,“m”地一声把水泼在了马小乐脸上。

马小乐被这么一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看看推门进来的两个女员工,又看看端着茶杯装出一脸怒气的李淑英,只听得柳淑英说道,“不能喝这么多酒还偏喝,满嘴的胡说八道,赶紧会宿舍歇歇去!”

马小乐看着柳淑英的表情,还真么见过她这么大火气,不作声了,心想自己说了些啥呢,咋会让柳淑英也发了脾气。马小乐低头不语,朝房间外走去。

“我表弟喝多了,我把他送回去,你们慢慢收拾。”柳淑英对两个员工说着,跟马小乐走了出来。

一路上也没说话,马小乐一直琢磨着刚才和柳淑英说了啥,还真是记不起来。直到进了宿舍关上门,才问刚才都说了些啥。柳淑英假装生气的样子坐在床边看着马小乐,看得他有些心慌。

“你刚才说话太难听了知道么?”柳淑英开口了。

“说啥了?”

“那些话肯定是你平时想说而没说出来的,结果喝多了就一股脑地吐了出来!”柳淑英胸口起伏着,“那庄重信确实没多我做过什么,而且我也不能让他对我做什么!”

柳淑英这么一说,马小乐大概明白了刚才说了些啥话。“可是阿婶,我见你平常也没表现出来啊,反而好像还很喜欢和他聊来聊去似的,我一见着就生气,我一气了就不爱搭理你!”

柳淑英果真是要舒心了,看来马小乐没有因为做了乡政府的秘书而改变,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一直都感觉马小乐在暗暗和她较劲,较劲的原因就是因为庄重信。

看来有些话是得说明了。柳淑英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对马小乐讲了,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不想让庄重信因为她的厉声呵斥而迁怒于他。马小乐听了默不作声,想来是他错了,其实之前似乎也点到过这个方面,但没在意。

“阿婶,是我没用脑子,没把事想透了。”马小乐诺诺地说道,“不过你也没对我讲清楚啊。”

“你说凭你那活络的脑子,还用我点那么明么?那次我在橱房间切菜,你抱着我干过瘾,我不是说要被庄重信看到了对你不好么!”柳淑英用埋怨的口气说着,眼神却是极其温和的。

“啥样活络的脑子也经不起瞎想哪!”马小乐叹着小气,“那次你只是说我和你乱搞被发现了不好,可并没有说你要稳住那庄重信老色狼啊!而且就你那样的半真半假的表现,搞得我整天胡思乱想,就想着庄重信那两只贼手在你身上捏巴来捏巴去的,我还有啥脑子想事呢,就剩下气恼的份了!”

“看看看,又胡说了!”柳淑英眉头一皱,“刚才在食堂包间里胡说完了,咋又开始了呢!”

“嘿嘿。”马小乐解开了心结,顿时高兴起来,“阿婶,你是不是还要拿水泼我呢?”

“泼啥泼,刚才还不是怕那员工听到你胡言乱语的才泼你,要不我哪里舍得!”柳淑英关心地看着马小乐,爱怜的目光让他顿感心热。

“阿婶,刚才我是不是说得很过火?”马小乐走到柳淑英面前,看着这个能牵动他神经的女人。

“怎么能不过火!”柳淑英想站起来,可马小乐离她太近,站不起来,“一会说庄重信想日我日不成要用手,一会又说我只能让你睡不能让别人骑的,羞都羞死了!”

“嘿嘿,阿婶,那,那可都是喝多了的缘故。”马小乐边笑搓了搓耳朵,“醉了不讲究么!”

“啥醉了不讲究呢!”柳淑英故意翻起白眼看了下马小乐,“没有那说法!”

“好啊好啊!”马小乐一把抓住柳淑英的手,嘿嘿笑道:“阿婶,既然不是醉了不讲究,那我就讲究讲究,说过跟我有关的事情那得当正事办了!”

“啥跟你有关的正事啊?”柳淑英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只能让我睡!”马小乐坏笑着揭开了裤腰带。柳淑英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大白天的不行!”

“门一关窗帘一拉,白天就跟晚上一样!”马小乐被酒精刺激着,哪里肯罢休!都多少天了,因误会和柳淑英之间那么熬着,心里难受,这身子也难受,早就想挺起大枪,挥斥方遒了。

柳淑英看着马小乐的模样,急急地脱下裤子来,知道一切反抗是徒劳的,酒精下的男人跟牲畜差不多。想到如此,柳淑英觉着与其推三阻四地耽误时间,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受了。

【155】 三池

下身只着裤头的马小乐很是激动,两手颤抖着去解柳淑英脖子底下的纽扣。柳淑英极力配合,从下面解了起来。

扣子揭开了,看着马小乐近乎贪婪的目光在自己的胸前扫视,柳淑英突然觉着现在的一切很陌生,她的记忆似乎永远是停留在小南庄村那里了,那种心理上的满足和肉体上的快感几乎是同时进行的,可现在,总是肉体上的快感一波接一波的起伏后,才会带动着心理上的满足。

“小乐,阿婶问你件事。”柳淑英看着马小乐的裤头被他那坚挺的大玩意儿撑开着,露出大半个小肚子,忍不住把手伸进去摸了一下。

“啥事你尽管问!”马小乐摸拽着柳淑英胸前两个又翘又跳的东西,很投入。

“你说现在你睡我时有啥感觉?”

“啥感觉,过瘾的感觉!”

“和在小南庄村时睡我一样么?”

马小乐听到这里停住了手,两手托起柳淑英的脸,“阿婶,你说的还真是个事,现在我觉着骑在你身上还真没了在小南庄村时的感觉了。”

“那你说说那时有啥感觉?”柳淑英微笑着,让马小乐心里痒痒的,禁不住弯腰把她掀在了床上,自己也脱了鞋子爬上去。

“那,那啥感觉还真是说不准。”马小乐嘿嘿笑着躺在柳淑英身边,伸手捂住柳淑英的前胸捏了捏,“在小南庄村时没啥别的可想,心里心外都是你,吃饭的时候想起你下面还硬邦邦的呢!所以一瞅见空子就想把你按倒了骑上去,有种通透的爽劲儿。可现在吧,也不知怎么地,到了乡政府大院里头,那心思少了,虽然也想,可远没有在小南庄村时那么厉害了。”

“那说明你长大了,事情一多就分心了。”柳淑英的手在马小乐的腰上滑动着,“这样是对的,要是你还跟以前那么驴一样的搞,还有啥大出息呢,那才是彻彻底底的淫贼呢!”

“嗳,阿婶,淫贼你也说得出口?”马小乐一左一右摸弄着,手掌像起伏的波浪一样,还带着些“啪啪”的皮肉响声。

“这有啥不能说的。”柳淑英被弄得不太自在,转了转身子,“这些话都是赵如意说给我听的,他说赖顺贵就是个淫贼,把咱村里好多女人都糟践了。”

“他还淫贼呢,连他老婆张秀花都搞不了!”马小乐的口气不屑一顾,但很肯定,这引起了柳淑英的在意,不过她没有追问,她就知道马小乐跟张秀花有一腿,要不怎么这么肯定。马小乐稍微一寻思,也觉出了不对劲,赶忙道:“阿婶,我这都是在村部里听刘长喜他们说的。”

柳淑英看看马小乐,翘起嘴角一笑,“小乐我也没问你啥啊,急着向我解释干嘛。”

“呵呵。”马小乐把手从柳淑英身上拿开了,拍着脑门道,“我,我这不是怕你起疑心么!”

“有啥疑心可起的啊。”柳淑英的手还在马小乐腰上继续滑动,渐有向下的趋势,她觉着这大白天的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想赶快结束了好回食堂去。

马小乐感觉到了,嘿嘿直笑,“阿婶,咋了,这次轮到你急了?以前都是我急吼吼的!”

“这,这不是大白天么,别磨蹭了……”柳淑英说话时闭上了眼睛,她不好意思看着马小乐说这话。

“嘿嘿!”马小乐再次抬起手,从柳淑英的前胸摸了下去,温热的小腹里透出欲望。柳淑英很配合地抬着屁股,裤头啥的一次性全褪了下来,她的手也没停下来,将马小乐摸弄得冲天一撅!

“来吧来吧……”柳淑英分开了双腿,喃喃的样子很迷人。马小乐翻身刚撑上去,柳淑英就捉住了他那根东西,在自己的腿窝子磨蹭了几下,将滑溜溜的黏液涂弄上去,省得呆会干搓起来不舒服。

……

柳淑英离开马小乐的宿舍时,马小乐没从床上下来,酒后这么兴奋尽情地一搞,酒劲似乎又蹿上了,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直到四点多钟,马小乐睁开眼爬下床,努力想了想才回忆起中午发生的事情,忙低头一看下面,清清爽爽的,没错,肯定是完事后柳淑英用热毛巾给擦干净了。这就是柳淑英的好处,不像别的女人,只知道干,不知道清理清理,特别是林佳萍,连自己的也不知道打扫一下。

简单洗了个脸,马小乐到办公楼前推了自行车,到柳编厂看看。

厂房很大,几乎不用怎么收拾就有足够的空间。按照请来的染坊老把式的指点,在中间偏西砌了三个大池子,用来染色的:第一个池子是润篮,就是把篮子冲洗下,沾上水;第二个池子是着色,里面有颜料水;第三个池子是透色,就是在水里放一种东西,能让着色的篮子不退色。第一、第二个池子的事情很简单,不过第三个池子里面的道道别人就不知道了,只有染坊的老把式知道,说是祖传的,不能说出来,所以里面放了些啥马小乐也不知道。不过这不要紧,只要篮子能染好就行了。

三个池子已经砌好了,周围收拾得还算可以,先期招过来的八个人干活挺利落。其实这八个人都是乡政府大院里头的亲戚,冯义善就安排了两个进来。

万事俱备了,几等篮子送上门了。

不过这不成问题,有言在先,现点现的。第二天就有将近两百多人带着篮子来了,一共是两千一百多个篮子。刷掉了六十多个不合格的,还有两千零几十个。

这些人喜滋滋地攥着钱回去了,好家伙,一个篮子就能挣差不多一块钱,那赶夜也得多编几个呐!

接下来几天,前来送篮子的一天比一天多,老百姓会看榜样啊,村里有人天天编篮子挣钱,自己还能坐得住?

这一下的带动可真叫带劲,沙墩乡山下岭上、河道渠边,只要有柳条的地方,就有人拿着镰刀过去,只要是够条料的,统统割下。因为这些柳条都是自然发的,一年一年长,谁爱割谁割,之前还没人割呢,顶多割个几困放家里编个大筐什么的。现在不是了,人人都希望能把遍野的柳条都割了来,放到家里慢慢编成篮子好去卖钱。

眼见篮子一天天多起来,厂房东头经过染色粗加工的篮子已经堆成小山模样了。看着这些个篮子,马小乐心里经常会不踏实,老担心万一要是卖不出去,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马小乐觉得有必要出一批货,便去找吴仪红,打电话联系她表叔袁向军。

【156】 变大变小

这个要求让吴仪红霎时间兴奋而高涨,“又要去市里么!”口气和眼神是无限期望的。

“不用吧,打个电话给你表叔,然后再和穆总联系下,看看直接送货就可以了!”马小乐说得面无表情,让吴仪红很是失望。

“哦。”吴仪红答应着,但似乎还不死心,“小马,这事也不是小事,我看还是慎重点,亲自去一趟要好,算是第一批货出售,怎么也得当面打个招呼才好。”

马小乐看着吴仪红,一张不聪明的脸硬是要装出聪明的样子来,有种想上去扇她两巴掌的冲动。冲动归冲动,事情还是应该朝最有利的方向思考,不如就顺着她的意思再去趟市里,看能不能把她再搞得整治回来,一改她现在云里雾里丢魂的傻样。

“嗯,也对,那就再去趟市里吧,第一次把路子都打通了,以后可能就更方便了。”马小乐作出一副点头思考的样子。

“那好那好,看看准备准备不行明天就出发吧。”吴仪红拍着手,跟只小呆鸟扑棱着翅膀似的。

“哪有那么快的。”马小乐摇头道,“联系货车,再装车什么的起码也得一两天啊。”

吴仪红脸上尽是快慰的渴望,扭捏着小骚腚盘子,“两天就两天,也不是等不及的事情。”

马小乐强忍着无奈走出了吴仪红的办公室,这事还得向冯义善汇报一下。

冯义善对马小乐的安排无任何疑议,他在为另一件事犯嘀咕,说庄重信在县里拆他的台,从来没说过好话。马小乐对冯义善的牢骚话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没有表现出对庄重信义愤填膺的样子,只是唉声叹气地说这年头人不知道都想啥心思了。

马小乐的表现给了冯义善一种假象,让冯义善觉得他还很纯粹。以前冯义善在秘书韩旭面前嘀咕的时候,韩旭会专拣庄重信的一些负面消息说上一大通,就跟批斗大会似的。冯义善听过之后觉得解气,就会给韩旭吃定心丸,说肯定会提拔他。也许是习惯了,冯义善也希望马小乐能像韩旭那样,可马小乐没有。冯义善开始有点失望,不过想想也好,这说明马小乐还很单纯,是干事的料,事情干漂亮了也很好,怎么说也是自己手下的,那都是政绩。

“小马啊。”冯义善用关心的口气道,“你还年轻,有些事你不懂,不过不懂也好,好好干点成绩出来,放心吧,到时做我的专职秘书,找机会再给你安排个合适的位置!”

“冯乡长,你能把我从小南庄村调到政府办我已经够感激的了!”马小乐不安而兴奋地搓着手,“冯乡长,我会好好干的,绝不让您失望!”

“好好,你去忙吧。”冯义善摆摆手,“顺便把吴主任叫过来,有点事情要找她。”

“好咧冯乡长。”马小乐点头退出门外。心想冯义善这家伙可真是,都说两遍了,要他做专职秘书,已经没新鲜感了。

走到吴仪红办公室,马小乐很隐晦地对她笑笑,吴仪红还小激动了一下,“小马有啥事?”

“有,当然有。”马小乐挤眉弄眼地小声道,“吴主任,冯乡长有请呢!”

吴仪红一听,顿时没了精神,“唉,这两天冯乡长老是找我。”说完,不太情愿地去了。

马小乐看吴仪红这表情,就知道冯乡长找她没好事,不过这不关他屁事,去联系大货车才是正事。联系货车也不麻烦,集市上拉货的有很多,刚好明天逢集,到集市上绕一圈就可以了。

闲来无事马小乐在大院里溜达了一圈,刚要进办公楼看看吴仪红回来没,先拨个电话到市里打个招呼,就听到庄重信的小轿车“嘎嘎”地进了大院。马小乐现在一见到庄重信就头皮发麻,心里有阴影了,见到他就想到他嘿嘿笑着把淫手伸向柳淑英。

楼梯爬得很慢,马小乐警觉地看着庄重信从车里下来要到哪里去。还好,庄重信直接奔向办公楼了。马小乐松了口气,赶紧上了去,来到办公室找吴仪红。

吴仪红还没回来,马小乐摸着下巴颠着脚琢磨开了,估计冯义善找她到办公室搞事去了。想到这事,马小乐愈发觉得吴仪红的身子不可沾了。又等了一会,吴仪红还没回来的动静,马小乐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因为他不想看到吉远华那副略带阴险的嘴脸。说他阴险,是因为他学会了伪装。马小乐知道吉远华心里很嫉恨他,可表面上却不是,就因为上次蒋橱子的事情,吉远华对马小乐是心存畏惧了,有啥不满也不敢像之前那样表现出来,憋久了就嫉恨的厉害了。

马小乐不是傻子,对吉远华也是表面上比较客套,因为这家伙县里有人,省里也有人,后台硬,连书记和乡长都让他三分,他一个普通的小秘书又咋能和他交恶呢,所以面上的客套还是必须的,尽管很厌恶他。

等了没多会,吴仪红就回来了,敲开了马小乐的办公室,“小马,找我啥事啊?”

马小乐走上前去,仔细看看她的头、脸还有手。

“瞧啥啊你?”吴仪红莫名其妙。

“刚才到冯乡长办公室干了?”马小乐看看吴仪红还算整齐,疑惑地问起来。

“真是难听。”吴仪红笑嘻嘻地靠在办公桌上,两腿叠起来,“你说干啥啊干?”

“你说干啥啊,冯乡长找你能干啥啊?”马小乐故意吸了吸鼻子,“还有股味呢,还没散去。”

“瞎扯!”吴仪红咯咯笑了起来,“这回可啥都没干!”

“那时间咋这长的?”

“冯乡长拿眼看的。”

“拿眼看?”

“那还不是因为你。”吴仪红晃了晃腿,“上次和你在市里搞了之后,再和冯乡长搞的时候他就说我下面咋变得这么松大,我还没好意思说是他那儿变小了呢!结果今天他还来劲了,说要看看我下面到底起啥变化了。”

马小乐觉得冯义善真是滑稽,呵呵笑着问道,“吴主任,那冯乡长看出来了么?”

“看出个屁来!”吴仪红食指放在上嘴唇上嘿嘿笑了,“他看了半天摇摇头,解开自己的裤子把自己那东西掏了出来,边看边说是不是自己的变小了。”

“哎呀。”马小乐轻轻拍着桌子叹道,“我说冯乡长也真是的,咋就不分啥变大啥变小呢,这点判断力都没有,这乡长当的……”

“那也难怪!”吴仪红媚着大眼打断了马小乐。

【157】 开几间房

“难怪啥?”马小乐问道。

“难怪多了呢!他哪里会想到你会把我给睡了!”吴仪红闪动着大眼,“而且他又哪里会想到你长着那么大一个玩意呢!”

这话吴仪红说得很轻松,可马小乐听得却有些惶恐,要是冯义善真的知道了他和吴仪红的媾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之前虽然也有过担心,可现在听到吴仪红的话后才真切地感觉到事情的严重和可怕。

马小乐看着眼前的吴仪红,觉着她真是个浑身带着麻烦的女人,“吴主任,以后我们在大院里可不能过多地单独相处了,要不有风声传出去可不好!那冯乡长还不把我给废了么!”

“怕啥啊你!”吴仪红满不在乎的样子,“谁又没亲眼看到啥,光凭嘴说算什么,没啥好怕的!”

见吴仪红这么愚蠢地固执,马小乐也不多说了,现在是他盼着赶紧和她去市里送货了,到时按倒了一顿狠弄,看能不能把她被勾掉的魂儿还给她,省得她不知轻重死活的在他面前发骚。

马小乐让吴仪红赶紧和她表叔联系下,说后天就一起去市里送货,希望他能和穆金国打个招呼,到时更顺利一点。吴仪红听说是一起去市里,积极性特高,“咔咔”地踏着小皮鞋就去打电话了。

马小乐躺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骚娘们,真是个骚娘们,惹祸的骚娘们!”

电话打得很顺利,可结果并不怎么好。吴仪红再次折回来找马小乐的时候,一脸的惶恐,“马小乐,遭了遭了!”

“咋了?”马小乐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预感到柳编的事情要出意外了。

“我表叔出事了!”吴仪红脸色发白,“我表叔再三嘱咐我,说不管什么事情都先不要找他,他现在接受审查,职务暂时全停了,弄不好就要丢官了,千万不能添乱子!”

“娘的,这下可真的不好了!”马小乐很少有这种恐慌,沉闷地说道:“卖篮子的事还不都指望你表叔呐,你表叔完蛋了,那穆金国还会那么热情么!没有了穆金国,咱们这小破篮子卖给谁呢!”

马小乐说完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一大堆篮子和一大堆钱,还没怎么地就跟合作社借了七万块呢,这下可好,篮子要是卖不出去,哪儿去还这个贷款呢!还不上贷款也没啥,关键是影响不好,想再提拔提拔估计是没啥指望了。

吴仪红也很不安,当初要办柳编厂也是因为她说有亲戚在市里可以帮忙卖的,她怕马小乐恼羞成怒把气发到她头上。

马小乐不是这样的人,他压根就没朝那方面想,只想着如何解决面临的问题。“吴主任,看来我们还得去一趟,不行就直接去找穆金国,看他还买不买帐,如果他还买账,那就啥事也没有!”马小乐很认真地说,“这个事先不要和冯乡长讲,省得他担心过来质问,我们先试试能不能把问题解决了,不给上面添乱。”

“好好好。”吴仪红连连点头,“就跟冯乡长说先去联系下,谈谈价。”

马小乐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起身去找冯义善,请示一下明天去市里。

冯义善对此毫不怀疑,对马小乐说他是柳编厂厂长,厂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他办了,用不着事事都请示,只要把篮子卖出去就行。

冯义善的话让马小乐更加忐忑不安,带着这种惶惶然的心情,马小乐一夜未眠,一清早就起来也不去集市上去找大货车了,只是招呼吴仪红,坐着老王的车子走了。

中途经过榆宁县城的时候,也没了心情下来吃饭了,只想早一点赶到市里,到环球外贸有限责任公司去找穆金国,看看他是否还那么帮忙。

赶到通港市区的时候,午时已过。

马小乐三人在路边找了家兰州牛肉拉面馆,西里呼噜地吃了碗面条就去环球外贸公司去了。

穆金国对马小乐的到来没感到意外,“哟,年轻人,厂子办得怎么样?”

马小乐一听,顿时一个高薪,心想穆金国能这么问,说明他还没忘旧情,还惦记这事呢。“哎呀穆总,在你的指导下,我们认认真真地去搞了,蛮好蛮好!现在我专门负责柳编厂,卯足了劲是要把我们沙墩乡的柳编项目搞起来,穆总你还要多支持支持啊。”马小乐掏出特地买的好烟,撕开了抽出一支敬给穆金国。穆金国接了烟,笑呵呵地点上了,不过说出的话让马小乐一下从头凉到了脚。

“哦,小伙子不错,那应该喊你小马厂长了。”穆金国呵呵笑着,“唉,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没有例外也有变化,谁知道袁主任会出事呢,平时我这环球公司出口报关的事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有问题没问题全能过关,可现在他使不上力了,我这公司也就吃不开了,所以……”

马小乐一听苗头不对,赶紧插话上去,不想让穆金国把事情给说死了,“穆总你可别说你无能为力啊,我们沙墩乡那个小柳编厂的成败可全指望你了!全乡老百姓都看好它呢!”

“小马厂长,你说得我明白,只要我能帮忙出力的,绝不会有半点含糊,就凭袁主任跟我老交情吧,你们是他的老乡,只要我能帮的,当然没问题!”穆金国的脸上看不出是真诚还是谎言,“这样吧,虽然我的公司不能帮你们,但我可以联系我的朋友帮帮忙,让他把你们的篮子销出去!”

此刻马小乐简直觉得眼前的穆金国真是太伟大了,一会儿让他天上,一会又让他地上的,心情的起伏可真是太大。马小乐不希望再有啥心情变化了,没准一变化那柳编的事情又要黄了。

可越担心啥事就越发生。穆金国揪了揪嘴,叹着气道,“不过我这那朋友很抠门,篮子从他手里出,恐怕利润就不大了。”

“还有多少?”马小乐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

“原先跟你说的那价不是一个篮子有两块钱的利润么,现在估计只有一半不到了。”穆金国的样子好像很无奈,可马小乐从他的眼神里还是察觉出了点东西:这个穆金国看来要在玩花子。可是明知道这样又如何?要是没有穆金国,这篮子还卖不出去呢。

可是马小乐实在不甘心,一个篮子只有不到一块钱的利润,这利润还赶不上给乡民们的工钱了呢,照此来看,这柳编厂就没啥收益可言了,再加上员工们的工资和各项开支,恐怕还得亏本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去压价收购,仔细算算账,起码得保本啊,这样向冯义善汇报时也好找点托辞,毕竟是第一年,不亏就行,慢慢来。可是马小乐又担心压价收购会引起乡民们的不满,不过别无选择,只好那么试试了。

“小马厂长,别不开心,搞项目嘛,难免会有曲折的,哪有一番风顺的事情呢?”穆金国拍拍马小乐的肩膀,“毕竟还是有赢利的嘛,一切都慢慢来,今晚我把那朋友叫过来,一起吃个饭,再好好谈谈。”

马小乐哪里好意思说利都让给老百姓了,柳编厂的处境很尴尬。唯一能让他有点安慰的是,柳编厂还没倒垮掉,还能撑一撑。既然厂子还没倒垮,那穆金国就还得巴结指望着,“好好好,那今晚请客我们做东,不能让穆总老是破费了。”马小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穆金国说,“不管怎么说,沙墩乡柳编厂就指望穆总了。”

穆金国哈哈笑了,“小马厂长,你放心,只要我穆金国能帮得上的,绝对不含糊!”穆金国说完,抬手看看手表,说下午还有点事要忙,有事干脆就等晚上说吧,请客的地点,还安排在银龙国际酒店吧。

马小乐只好说行。吴仪红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她觉得没有说话的份,一来不懂,二来马小乐是以厂长的身份来和穆金国交流业务的,她一个乡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也插不进去。

“唉,还真是人走茶凉!”吴仪红耷拉着脸,“上次表叔没事的时候,这穆金国跟啥似的,现在可好,表叔一出事,他都变啥样了啊!”

“唉,算了算了,总之得过且过吧。”司机老王一旁说了句,“先找个地方住了,等晚上请客吃饭看还有没有转机。”马小乐已经有些茫然了,听着有道理的就照着办。老王说得有理,那就照他话去做。

住宿的地方在银龙国际酒店旁边的一个小宾馆,档次虽然谈不上高,但也还挺不错的,马小乐看了一下,跟银龙国际酒店没法比,可跟一般的旅馆相比还是很不错的。

开房间时三人商量开了,是开两间还是三间。其实他们心里头都想开三个,一人一间当然舒服,互不干扰,况且马小乐还有另外的打算,得给吴仪红还魂呐。不过任何事情都得有个说法,要不没来由的说不过去,最后三人给出的开三间房的理由是:好不容易出来公干一趟也不容易,多花点就花点。

“既然这样那为啥不住更好点的条件呢,非要住这种小宾馆?”老王的一句话让马小乐和吴仪红都愣住了,相互看了看,说也是,为啥不住更好点的呢。

三人二话没说,扭头回到银龙国际酒店住了下来。

【158】 还嫌丢人啊

事情就是晚上请客,别的鸟事啥都没有。按理说,有这么大半天时间刚好可以逛逛,虽然是第二次来市区了,可还没捞到到处走走呢。不过马小乐心事重重,没那个兴趣。

吴仪红和老王就不一样了。老王早就脚底抹油溜了出去。吴仪红的心思全在马小乐身上,磨磨蹭蹭地想和他一起去逛街,不过看到马小乐的态度很干脆,哪儿也不去,也只好作罢了。但吴仪红是闲不住的,她又想着马小乐那销魂一棍了,本来那事是放在晚上的,可下午着实没事,不如提前搞了,没准晚上还能再魂销二度。

“小马,闲着总得找点事做做吧。”吴仪红边笑边说边左右晃着身子,她一贯的大幅度嬉笑扭捏是个信号,马小乐一下明白了过来,想想这事也是他这次来市里的一个安排,便脱了鞋子跳上床。

“吴主任,你说上次和你搞了之后,回到乡里你咋就老对我发贱呢,弄得我心惊胆战的,这事要是抖落出来,你也知道冯乡长那人……”

“哎哟小马你别说了。”吴仪红一下打断了马小乐的话,“这事我也捏不准呢,也就怪了,见着你就跟丢魂了似的,老觉着我那地方离不开你那根大货儿。”

马小乐听了这话实在是不需要再多想什么了,吴仪红就是欠日型的,操她个直翻白眼发憷了,也就啥事没有了。“吴主任,那就让你再尝尝我这根大货!”马小乐一下揭开了裤腰带,“我这大货可不太听话,弄不好还会伤了人!”

“嘻嘻,你别瞎说了,还不听话呢,那还不都是你的事情么,你要它伤人就伤人,你不要它伤人它就伤不了人,上次不是垫着枕头了么!”吴仪红摇着屁股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马小乐的裤裆里,看啥时能蹦出那根大货儿来。

此时的马小乐已经改变主意了,刚才吴仪红的话提醒了他,他不能这么清醒地逮着她像公驴子一样,爬上去就把母驴操得口吐黄水,那是畜生,人不能那么搞,要是那样搞了,吴仪红没准就恨死他了,指不定还会发生啥事呢。

“吴主任,你看下午的时间这么好,我们还是出去转转的好,好不容易来趟失去,不好好转转那可不值过。”马小乐有勒上了腰带,“晚上吧,晚上再好好搞!”

“哎呀,小马你看你真是的,刚才要和你出去你不肯,现在倒要去了。”吴仪红嘴上这么说着,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我先去擦下底下的水子,刚才出了好多!”

吴仪红走进卫生间,马小乐也下床穿了鞋子,觉着有点尿意,也跟着过去了。来到卫生间门口,马小乐突然觉着好奇起来,想看看吴仪红是怎么擦的。

蹑手蹑脚又上前两小步,接着虚掩的门,马小乐看到了吴仪红光着屁股蹲在洗面池前,右手正绕到后面擦呢。擦了三次,吴仪红终于站了起来,裤子还没提上,刚好转身从洗面池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也许是觉着自己的身材很棒,吴仪红掀起了上衣,露出小肚子和光溜溜的下身,对着摆动了两下,又把身子转了九十度前后挺着看白白的屁股。

两下看过后,吴仪红显然是自我陶醉了,把上衣又使劲朝上扒了扒,无奈衣服不宽松,还扒不到奶罩子。吴仪红试了两下将衣服放下来,提上裤子后解开了上衣的纽扣,挤出了两个便不算大的白帮帮的nǎi子,对着镜子使劲照,还不是用手上下左右地快速拨弄着,让nǎi子一跳一跳的。

马小乐看得喉咙有点发紧,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放肆地偷看女人的这种动作,新鲜刺激!马小乐握了握裆部有些按捺不住的大货儿,想拉开门进去把吴仪红干个腿脚酥软。可想想此行的目的,马小乐生生地咽下一大口口水,瞧瞧撤回了床边,点了根香烟稳起神来。

又过了一会吴仪红才出来。“吴主任,你那地方是不是边擦边留啊,咋这长时间的呢?”马小乐故意问。

“啥边擦边流啊,那得多少水够流的呢!”吴仪红拢了拢头发,“小马,可以走了。”

马小乐披了外套,和吴仪红一起离开了银龙国际酒店。

银龙国际酒店算是坐落在市区中心了,旁边就是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是通港市三个最大的商业圈之一。

马小乐和吴仪红走在人流之中,贸然一看还就跟都市男女一般。马小乐五官长得确实是不错,只是他的大鸟夺了脸貌,知道的都把注意力放他下面了,不在意上面。吴仪红生得也算是可人,身材娇小苗条,脸蛋也还行,尤其是两个大眼水汪汪的。两人就这样走在街上,马小乐突然有了种虚荣感,觉得搂着吴仪红还真像那么回事,走在谁也不认识的繁华街道上,也装一把城市人。

想到这里,马小乐便把手搭在吴仪红的肩上,搂紧了朝前走。吴仪红显然很是受用,小鸟似的倚在马小乐身上,“小马,你想搞啥,这大街上就想摸我nǎi子啊?”

马小乐一听才想起这吴仪红还没试着还魂儿给她呢,一碰就犯贱,不过好在是在市里,没人认识,她贱就贱吧。“就摸你咋的了,难道还有人盯着管着不成?”

就说这事也怪,念叨啥啥就来。还真有人盯上马小乐了,不过盯上归盯上,管是管不到的。

这人是个女人,马小乐也认识,足下情深足浴城的老板娘古芳。

古芳正在街上买糖炒栗子,边走边剥,吃得津津有味,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瞧见了马小乐,正搂着个大女人说笑。当时古芳就瞪大了眼,暗道:“那小伙子还真是个鸭男呢!”也不怪古芳这么认为,马小乐才多大岁数,吴仪红比他大多少,细看眼角满是皱纹呢。这么个小伙子和一个大女人在一起勾肩搭背的,能不让古芳这么想嘛。

好奇心驱使下,古芳跟在马小乐和吴仪红后头,想看看他们到底能干出点啥事来,她有些怀疑眼前这女人那么小的个头,咋就能受得了那么大的家伙呢。

跟了不一会,古芳察觉出了点蹊跷,觉着眼前马小乐和吴仪红不像是城里人,一路上左右扭头,看啥都稀奇。

正在纳闷的时候,不想马小乐和吴仪红折回头来了。原来他俩怕走迷了路,不敢再远走了,准备往回赶。

古芳躲闪不及,和马小乐打了个照面。马小乐记性好,一眼就认出了古芳,就是那个足浴城级别高的服务员,开始两手抱着自己的大货儿上下左右地那股看劲,可最后还借口找套子跑了,所以马小乐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一个落荒而逃的服务员有啥不好意思的。

古芳就不行了,堂堂一个足浴城的老板娘,还是是人大主任的儿媳妇,竟然抱着人家的话儿看半天,要是讲出来还真是够丢人的。

古芳赶紧低头走了。

马小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古芳的背影,“娘的,还嫌丢人啊!下次逮着你可别想再跑了!”

【159】 私吞

吴仪红看着马小乐对一个陌生女人发狠,忙问是咋回事。马小乐觉得对吴仪红也没啥好隐瞒的,便把那天的事说了,惹得吴仪红哈哈大笑,说马小乐你那大货儿可真厉害,都把女人吓得临阵脱逃了。马小乐心里嘿嘿直乐,心想你吴仪红不临阵脱逃,今晚就让你见识见识!

走了几步,马小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上次在足浴城里竟然能享受到那个服务,吴仪红是女的,是不是也有男服务员给她享受呢!

“吴主任,问你个话。”马小乐呵呵笑着,搂着吴仪红的肩膀,“上次咱们来市里,去足浴城洗脚时你享受到啥待遇了?”

“啥待遇,无非就是男人帮着洗脚按摩呗。”吴仪红似乎毫不为奇。

“那也搞事了?”马小乐很奇怪。

“搞个屁。”吴仪红哼着冷气,“跟那些服务员搞啥搞,没钱没势的,也不能像你这么有傲人的大货儿!”看着吴仪红一本正经的脸,马小乐张开嘴没说出话来,他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和吴仪红说话,得回头再看看那服务员,她身上有种地地道道的城市女人味,曾让马小乐产生了种“下里巴人”猛骑“阳春白雪”的冲动。

回头已经看不到人影了,马小乐很失望,叹了口气搂着吴仪红继续走。吴仪红嘿嘿直笑,说叹气也没有用,人家都被大货儿给吓跑了,难道还会回来让你骑不成。

“她不回来又咋地,今晚我骑你这个不害怕的!”马小乐半开玩笑地说着,使劲捏了捏吴仪红的肩膀,“到时看你是真不害怕还是假不害怕!”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了银龙国际酒店。老王已经回来了,满面红光,一看就是纵欲的快感还没褪去的样子。

“老王你逛街也不喊我们。”马小乐故意说,“我和吴主任也不敢走远,就在那十字路口走了走。”

“呵呵,我没逛呢,就是找了个地方理了理发。”老王摸着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

马小乐也不多问,这事就是打个哈哈算了,没啥值得追问的,“老王,再歇会就先订个房间,一定得把穆金国给陪好了,要不咱乡里那些篮子可就得烂在农机厂厂房里了!”

“行,这我知道。”老王很痛快地答应,“反正晚上不用开车,我就盯着他喝酒是了。”

马小乐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平躺在床上四肢展开放松着,怎么说心里都不痛快,对柳编项目抱着那么大的期望,没想到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死不活、不凉不热。

事情想多了头发懵,马小乐昏沉起来,被吴仪红和老王喊起来的时候已经到吃饭时间了。马小乐起来洗了把脸,三人一起到了四楼的包间,等候穆金国他们的到来。

穆金国带来了三个人,经介绍,一个是是外贸公司的老总,姓石,另外两个一个是负责收购的副总,一个是司机。

席间免不了废话,嗦嗦就为一个目的,喝酒。老王在酒桌上的本领不亚于公关小姐,专拣带套的说,还风趣,大家伙都被说得一乐一乐的,再加上时不时把吴仪红又推到前面劝酒,那喝酒也就是不知不觉的事了。这一点,就连马小乐都佩服老王。

六个男人一个女人,热菜没上完就喝了三瓶白酒,多少也有了酒意,接下来就更敞开嘴喝了。谈事也谈得很好,姓石的老总满口应承,说可以帮忙代收篮子并出口到韩国去。马小乐听了稍稍的了些宽慰,不管怎么着,那柳编厂的篮子算是不会烂在厂房里了,乡里头不赚就不赚吧,至少老百姓是得到了好处,怎么说也算是件好事。至于没能为自己挣些面子,姑且就这么的吧。

有了这种想法,马小乐也慢慢放开了,频频敬酒,结果最后一道菜清蒸花鲈还没上来,酒桌上热闹开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叫唤开了,穆金国甚至都有些手舞足蹈,说得再厉害点是有点得意忘形。那个姓石的老总更是厉害,满嘴的话语几乎没有靠谱的,完全不像是个老总的样子。

马小乐虽然喝得有点多,但头脑还算清醒,看着穆金国那样,觉得和上次喝酒时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是因为上次有袁向军在场,还是这次觉得已经熟悉而彻底放开了?不过不管是哪个原因,马小乐总觉得有点不对头。

正在疑乎的时候,姓石的老总憋尿了,起身到卫生间去,穆金国也陪着起来了。马小乐本来没在意,可奇怪的是他们两人径直走出了包间外,而包间内是有卫生间的。

两人一出门,不知说了些啥,很快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服务员关门之前飘了进来,马小乐听得刺耳,感觉告诉他这穆金国似乎在搞什么鬼把戏。

马小乐借口出来找穆金国有事,悄悄尾随了上去。

“老哥,我做得怎么样?”姓石的老总拍着穆金国的肩膀问。

“行,还可以。”穆金国点点头。

马小乐听着很高兴,还以为姓石的老总和穆金国在说帮他卖篮子的事情,可是穆金国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马小乐脚底板凉透。

“老弟你做得很好,没露出啥破绽来!”穆金国挺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呆会请你去泡脚,足下情深,那儿的服务绝对到家!”

“不怕啥危险么?现在公安查得严呢!”

“不怕!”穆金国眯着一双色眼,“老板娘我认识,签单都可以呢!”

“好好好!那酒席结束了就去,估计那三个乡巴佬也不会请我们去泡脚。”

“就是请也不能去啊。”穆金国呵呵地笑着,“做人得厚道着呢,今年骗他们个一十二万就算了,干嘛还要让人家请咱泡脚呢,到时分分,我起码也能得个十万吧,哎呀,这钱赚得可真是容易!”

马小乐听到这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感情是这个穆金国说了假话,什么利润不到一半了,分明是他自己私吞了!马小乐一肚子怒火,想上去把穆金国的耳朵拽下来,再用刀子挖出他的心肝看看,是不是纯黑色的。

可怒火只是怒火,只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和张扬,远不能转化成为事实。马小乐攥了攥拳头暗自思量,事情虽然如此,又能怎样?还是装熊吧,要不穆金国这老东西翻了脸,那厂房里的篮子八成就真成烂底的货了。

带着无比沮丧的心情,马小乐悄悄回到了包间。坐下来懊恼着,谁叫吴仪红的表叔袁向军不早不晚偏偏关键时刻出事,如果他不出事,他穆金国哪里敢这样?

“找到穆总了?”老王醉眼熏熏地看着马小乐问,可能他觉得今晚劝酒的表现够好。

“没,没找到,这酒店地方大,找不着。”马小乐抬起头来强挤出一丝笑,是给另外两人看的。

正说着,穆金国两人也推门进来了。

【160】 还魂儿

马小乐看着穆金国,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一只狡猾而贪婪的老贼狼,而他自己却不是个经验老道的猎人,只能算是一头小肥羊而已。

清蒸花鲈上来了,连同精美果盘,不过大家全无了食欲,酒精已经把胃给刺激得难受了,穆金国他们还急着去泡脚呢。

酒席散尽,马小乐把穆金国他们送到楼下,看着他们钻进轿车扬长而去,心里极度空虚,还带着愤愤的无奈。

上楼后老王钻进房间就呼呼大睡了,下午爽了一把,晚上又喝得晕呼呼,这对老王来说是很惬意的。

吴仪红也是惬意的,柳编项目的事跟她没啥关系,心里头只有一个事情就是被马小乐日个舒爽通透,所以上了楼钻进自己的房间就冲起澡来,晚上喝酒时沾了一身酒气和烟味,她不喜欢这味道。

马小乐是闷闷不乐钻进房间倒在床上,越想越窝火,觉着被穆金国就这么给骗得“心甘情愿”,实在是不服气。再仔细想想,甚至都怀疑那个姓石的老总还是个冒牌货。说不定穆金国随便找个熟人就能冒充一下,到头来还是他自己收购了篮子出口去卖了。

“娘的,老东西真是坏!”马小乐坐不住了,起身走来走去,他想把事情弄个清楚。

“砰砰”的敲门声传来,马小乐知道是吴仪红来了,打开门后就装出醉呼呼的样子。吴仪红也不多想,闪身进来后关上了房门,看着马小乐呵呵直笑,不自觉地又扭起了腰身,“小马,晚上喝多了没?”

马小乐也不想啰嗦啥了,一把将吴仪红拖过来扔到床上,吴仪红“咯咯”地笑了,“小马你着急了?”

“是,是着急了!”马小乐甩掉了上衣,开始解裤子,心想我是着急给你还魂儿呢!

“呵呵。”吴仪红一笑,抬起屁股“刷”地一下踢掉了裤子,赤条条的下身一览无遗。

“你……”马小乐看着吴仪红,在他脑海里,为了搞事不穿内裤的只有张秀花那样的女人,没想到吴仪红竟然也会这样!“吴主任,你,你咋不穿裤衩呢?”马小乐停住了手,惊讶地问。

“这有啥不能呢,省得脱去穿来的麻烦!”吴仪红两手交叉抓着衣角,一翻就把套头的小毛衣给脱了。

又是他娘的一个赤裸!吴仪红上身也没穿任何小内衣。

马小乐看着吴仪红肉呼呼的躺在床上扭动着,突然间有种恶心的感觉,好在吴仪红不是个胖女人,否则马小乐就会想到蠕动着的大白蛆。

“吴主任,换个动作,别弄成一条,就跟虫子似的。”马小乐看着伸直腿抱着膀子的吴仪红说。

吴仪红一听,“哧”地笑了一声,把两腿抬了起来,两手抓住了脚脖子弯到胸前,“小马,这动作可以吧?”

扳着腿分开,一个女人这么做,就可想而知了,更何况还全身赤裸着,一切都没了遮掩。马小乐被这个动作搞的有点发晕,赶忙脱下裤子爬上床,抄起自己的大货儿,抖了抖,像粗鞭子一样“啪啪”地打在吴仪红那高起突出的私密处。

“哎呀哎呀,搞啥啊你!”吴仪红乐得“咯咯”地合不拢嘴,“你打得人家酸酸麻麻还有痒痒的!”

吴仪红这骚样子无疑是给马小乐加了兴奋针,把下面抖动得更厉害了,不断抽打叩击击着吴仪红的下面,也许是被敲打的舒服,吴仪红底下很快就冒出了滑液,被马小乐敲击出了“吧唧吧唧”的声音,还泛出些泡沫来。

敲击让马小乐的大货儿逐渐坚硬起来,也因为敲击而遍体润滑,所以马小乐拿下吴仪红的两腿,形成夹角之势冲挤进去后,感觉并无多大阻碍,要不是吴仪红龇牙咧嘴地说慢点慢点,他还以为干的是林佳萍呢。

“不能进了不能进了!”吴仪红突然伸手抓住了马小乐的膀子,“到底了到底了!”马小乐也感觉到了像是订到了一团东西,可看看自己还有一大截露在外面呢。

“还是把我放下来,垫上两个枕头吧。”吴仪红抬头看着马小乐,“要不可受不了。”

马小乐嘿嘿笑着,“吴主任你说啥,哪里有搞事还垫枕头的呢!”说完,又挺了挺屁股,吴仪红离开抽搐着身往上蹿,“哎哟不行不行!”

“咋就不行了?”马小乐咬起了牙根,丝毫没有停下半点动作,一个劲地顶着吴仪红,他觉得也许这就是还魂儿的最好时机。

“小马,马小乐,不要再干了,停下停下让我歇歇!”吴仪红想推开马小乐,可两个手腕却被马小乐抓在手里,还不断往下拽,带着她的身子往下冲,再加上马小乐的那根大货儿又不住地往上顶,吴仪红觉得自己要被穿透了。

“马小乐你个***没人性了!”最后吴仪红实在是受不了骂了起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吴仪红的叫声不起作用,马小乐跪在她屁股后头勤劳地耸动着身子,还不时嘿嘿地笑着。“疯了疯了,马小乐你疯了!”吴仪红疼得流出了眼泪,“***马小乐你疯了,回家去操你娘吧!”

马小乐正琢磨着有没有把吴仪红的魂给还上呢,结果听到了吴仪红让他回家去操娘,顿时一股恶气涌了上来,又想到当初办厂也是因为她说到袁向军的缘故,才让他下定了决心的,可现在呢,弄得骑虎难下还得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这一番想下来,马小乐可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一下把牙根咬得更紧了,“操你娘的,吴仪红你说啥了,我回家去操你娘才好呢!”说完,恰好一股恼劲冲了脑门,也不管吴仪红的死活了,大力挺起屁股,“滋滋”地冲击起来。

“呜啊……呜……”半分钟不到,吴仪红实在是受不了了,间歇地喘着气哭了起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马小乐一看这模样,陡然是回了些理智,慌忙停住了屁股,松开了手。

吴仪红这下觉着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两手赶忙撑住床面,搓着身子往上走,撑了两次,终于把马小乐那跟大货儿给吐了出来。

吐是吐了出来,可身子还在颤抖着呢。

“马小乐你个王八蛋!”吴仪红倚在床头带着哭腔说道,“仗着自己那玩意儿大就不顾人家死活啊!”

马小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低头看着自己那依旧怒气冲天的货儿,上面竟然有些许的淡红色,心里顿时一惊:搞大发了,怎么都搞出血来了呢。

“哎呀,吴主任,刚才咋的了?”马小乐甩了甩脑袋,好像清醒了的样子,“这,这都是咋搞的,哭啥呢吴主任?”马小乐上前扶着无疑红的肩膀,替她擦了擦眼泪。

吴仪红抽搐着鼻子,下了床到卫生间把脸洗了,回过来看着装出一脸茫然的马小乐,带着怨气说道:“马小乐你个***,刚才我差点被你干死了!”

“怎么会这样呢!”马小乐一下仰坐起来,“吴主任,我,我这是怎么了,刚才的事跟做梦似的,不知道哪儿对哪儿了,是不是我喝多了?”

吴仪红用手纸擦了了下面,片片殷红,“你看,都出血了!”

“哎呀,还真是的!”马小乐摸了下自己的东西,看了看,“吴主任,都是我不好,不该喝那么多酒,咋就搞出这种事来了呢!”马小乐叹着起,下床走到吴仪红跟前,“吴主任,以后再搞的时候我指定不喝酒了,省得再出啥事儿!”

“还下次呢!”吴仪红没好气地说,“本指望你这大货儿能搞得过瘾,没想到差点被搞疼死过去,下次我得用绳子把你绑了,由我慢慢来!”

“行行,吴主任你说了算,总之你就别生气了,你看我也不是喝多了么。”马小乐不想让吴仪红真的生气,要不回到乡政府也不太好开展工作,还得把她给哄好了。

吴仪红抬起泪眼看看马小乐,指着他脑门说道:“我真是怕了你了!以后可不能对我这么狠了。”

“就是之前也没对你狠过啊,错就错在我喝多了,干起来不知轻重。”

吴仪红叹了口气,“唉,算我倒霉了。”说完,回身要走。

“吴主任不再坐会么,等等我再慢慢搞,保证让你舒服!”马小乐扬着眉毛得意地说道。

“还再搞?你,你真不要我活了!”吴仪红还是有点怨气,“我得回去洗洗睡了,要不明天可能连车子都上不了呢。”

吴仪红拖着屁股走了,可能真的是受了内伤。

马小乐没出门送,怕被老王撞见了,虽然他可能正打着呼噜呢,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到卫生间洗了洗,马小乐也上床准备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去呢。不过躺倒好一会还是睡不着,柳编厂的事情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假如穆金国不玩这个阴招,一切都是欢天喜地的。

“这个老杂种,不能这么便宜他了!”马小乐想想被穆金国阴去的那些钱本来是要缴税的,就不用再向老百姓要血汗钱了,这下倒好,全被穆金国这个老贼玩去了!

这事一想多了,马小乐觉着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忍不住跳下床来,穿戴好了拉门走出去,“老子得去足浴城偷偷敲那老贼的头!”

【161】 芳姐

出了银龙国际酒店,马小乐走在路边四下里看,想找个石块货转头啥的,不过老半天也没找到,“娘的,也不知道城里人是穷还是爱干净,路边连个砖头都寻不着!”

带着满腔怒火,马小乐骂咧咧地一路走着,去穆金国说的“足下情深”足浴城并不难,上次去过还依稀记得路,拐两个小弯就到了,里银龙国际酒店并不算远。

拐角处有一个垃圾桶,马小乐犹豫了下走过去,兴许能在这里找到个东西来砸穆金国的头。

马小乐探着身子一阵翻弄,除了香蕉皮就是塑料瓶,还真没啥硬家伙。“呸呸!”马小乐对着垃圾桶淬了两口唾沫,“日不死的货,啥玩意儿都没有!”

刚拨脚要走,后面一辆红色小轿车靠边停了下来。车窗落下,一个女人的声音飘过来,“捡破烂的,给你几个小啤酒瓶!”话音一落,一只手伸了出来,“嗖嗖”地把三个啤酒瓶扔进了垃圾桶,轿车里立刻又传来两个女人的笑声,“厉害,扔得真准呀!”

被当成捡破烂的,马小乐想对着车里的女人大声骂“日死你们这些个城里货”,可想想有啥骂头呢,再说人家也确实给了有用的东西,用啤酒瓶去咋穆金国的头不正好么!

马小乐想等红色小轿车开走在去拣瓶子。

对面一辆闪着远光灯的汽车恰好开了过来,把马小乐照了个正着。

马小乐慌忙抬手遮住脸,虽然在市里没人认得,但还是觉得难为情,毕竟是站在垃圾桶旁边被误认为是捡垃圾的。可是马小乐动作慢了,红色轿车里的两个女人还是看到了他的脸。

“怎么会是他?!”坐在驾驶位上的女人惊叫了一小声,她是古芳。

“芳姐,你认识?”另一个女人问道。

“算是认识吧,车你开走自个先回去,我下来看看。”古芳说着,拉开车门走了下来,回头对车里说道,“等会我直接去足浴城了。”

红色轿车“咝咝”地走了,古芳笑着向马小乐走了过去。

借着路灯,马小乐看清了古芳的脸,原来是足浴城的服务员!马小乐一下没了紧张感,不就一个服务员么,“哟,姑娘,咋今个晚上没忙活?”

“想忙就忙,不想忙就闲着呗。”古芳得意地笑着。

“呵,你们这行挺赚钱呐,都开上轿车了!”马小乐想刺激刺激眼前的这个女人,“叫啥名啊,不想说随便整一个,只要能称呼就行。”

“呵呵。”古芳这才看出来马小乐对她还有点玩世不恭的模样呢,“坐不改名行不改姓,不过你也没必要知道我姓啥,我比你大,你要称呼我可以喊我芳姐。”

“嘻。”马小乐拍拍巴掌,刚才翻弄垃圾桶脏得很,“一不留神就多了个姐啊。”

“你呢,叫啥名?”古芳反过来问。

“我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马小乐!”马小乐回答的很干脆,心想就算你知道我的名字还能咋地呢,难道还能跑到沙墩乡找我不成!

“马小乐?”古芳自语了一声,“嗯,好记。你是干啥的?”

马小乐看着古芳,心里琢磨着,这女人明明是足浴城的服务员,可今天看这样似乎不像了啊,不管怎么着,跟我都没啥关系,随便弄两句打发了。“我是捡垃圾收破烂的,刚才你也看到了不是。”

古芳心里也在寻思着,这小子深更半夜的翻啥垃圾桶呢,可上次明明是和老狐狸穆金国一起去洗脚的。古芳认识穆金国,因为生意上的关系,穆金国请客干啥的都会把人带到她的足浴城去,常来常往的就熟悉了,熟悉到穆金国都可以在她那里签单了。古芳也有熟人是搞外贸公司的,通过打听了解,穆金国为人特别奸猾,在通港市的外贸界里是有名的老狐狸。

“怎么,看到捡破烂的就不敢说话了?”马小乐呵呵笑着,掏了根烟点上,看着出神的古芳问道。

“拉倒吧你。”古芳呵呵一笑,“刚才开玩笑呢,你到底是干啥的?”

马小乐不想表明身份,怎么说也是政府工作人员,不过想想自己还有一个头衔,便笑了笑,“俺是个庄稼人。”

“乡下的?”

“对!”

“哦。”古芳点了点头,“那你来市里干嘛?上次你不是和那啥环球外贸公司的老总去泡过脚么?”

不提那事倒罢,一提马小乐就怒火中烧,“操他个二大爷的,啥老总不老总的,专和人血的老贼狼!”

古芳一听,觉着里面有事,“说啥啊你,什么操二大爷的,你到底是干啥的呢?”

“我说了我是农民嘛。”马小乐猛吸一口烟,“在家里搞了小柳编厂,好不容拉关系和那个穆金国接上头了,谁知道他到头来下黑手,让我一点赚头都没了!”说到这里,马小乐突然想起今晚要报复下穆金国出出气,而这个自称是芳姐的又在足浴城做服务员,刚好借助她混进去,然后打就走。

“哎呀,芳姐,求你个事行不?”马小乐扔了烟头,很温和地对古芳说道。

古芳正懊悔呢!早知道小伙子马小乐是这样的人,不是个鸭男,上次在足浴城就让他日了,那么大的货,搞起来肯定是要爽死过去。马小乐的问话让古芳一个激灵,“啥事,你说说看,能帮就帮你了。”古芳笑着。

“你能把我带进足浴城么,不张扬。”马小乐小声问。

“你要泡脚?”

“泡啥脚啊,我再也不到那种地方泡脚了。”马小乐摆摆手,“上次要不是穆金国那个老贼狼,我才不去呢!”

古芳一听,心里直乐,这小伙还真是可以的。“那你去干啥啊,还不张扬?”古芳不明白。

“别问那么多,你说行还是不行?”马小乐着急了,问得很直。

古芳可不愿意再失去个好机会,忙说行。马小乐一听小乐,“芳姐,够意思,赶明逮着啥机会,我一定会感谢你的。”说完,又走近了垃圾桶,弯腰从里面摸出两个啤酒瓶子,揣到口袋里。

“马小乐你干啥?”古芳一看情形不对。

“芳姐,你肯帮忙我也不对你说假话。”马小乐很认真地说道,“穆金国那个老贼狼就在里面,我要去敲了他的头,要不心里憋屈!”

【162】 比一比

古芳这下算是明白了,“马小乐,你可别糊涂啊,你敲了他脑袋又能怎么样?难道能让你的柳编厂赚钱么?”

“不能,可我得出口气!”马小乐道,“我敲他的头是下黑手的,不能让他知道,我厂里那些篮子还得指望他销出去呢,要不全堆在厂房里还不都烂底了!”

“唉,到底是年轻!”古芳叹了口气,“做事情不要凭一口气,那不管用的。你以为你能静悄悄地敲了穆金国的头完事?弄不好你还会被派出所给抓了呢,到时看你怎么办!”

“所以我要你帮帮忙啊!”马小乐看着古芳,“是不是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连累你,我就猫在门口等着,等他出来就两下了!”马小乐摸了摸口袋里的俩酒瓶。

“要我怎么说你呢。”古芳轻轻一笑,“我可以帮你另外一个忙。”

“啥啊?”

“我帮你卖篮子!”

“你?”马小乐一下愣住了,脑子转了一百八十个弯也没想明白,一个小洗脚的服务员能帮他卖篮子!

“别不相信,我有个朋友也是搞外贸公司的,帮你卖点篮子还不容易么!”古芳笑道,“就刚才和我一起的那女人,她就是搞外贸公司的。”

嘿!马小乐一摸脑袋,心想这老天可真是有眼呐,啥好事都遇上了,“芳姐,你是说真的?就那女的也能搞公司?”

“那有啥稀奇的,人家有亲戚特有本事,搞个公司还有啥难的。”

“哦,也是。”马小乐诺诺应道,“这么说我那些篮子还能卖个好价钱?”

“那当然,我还骗你不成!”古芳笑着掏出了手机,“你把你和穆金国原先谈的价和你厂里的情况说我听听,我现在就帮你问!”

马小乐毫不含糊,一口气把估计出来的产量、购销时间以及穆金国告诉过他的价格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古芳听得高兴,其实这也是她试探马小乐的,看他是不是在说谎,如果他不是搞柳编厂的,肯定会露出马脚来。现在马小乐说是说的顺当,等会和朋友联系上了就能确定下来是不是真的。

联系的结果不用多说,一切都严丝合缝,没有啥破绽,古芳对马小乐完全放下心来。“马小乐你放心吧,你厂里的篮子不愁销路!价钱嘛,跟你说一样,不压价。”古芳挂掉电话,看着马小乐很得意地说。

马小乐盯着古芳的手机,啧啧称赞,“好玩意啊,这么点东西真是神奇。”难怪马小乐惊讶,他在县里看过到处有人用大哥大,跟板砖似的,哪见过古芳手里这么精巧的小手机呢。

“等你赚了钱也可以买个玩玩。”古芳呵呵笑着,“说正事啊,你那些个篮子啥时能运过来,刚好我朋友有批货要出口到韩国去。”

“那很快,回去就能装车过来,顶多两天就到!”马小乐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就差向老天叩谢了。不过很快马小乐就冷静了下来,他不太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么好,而且也不太相信一个足浴城的服务员竟会这么有能耐。

“芳姐,你说的话我都相信。”马小乐使劲抿了下嘴,“不过……”

“不过啥?”古芳快言快语,把话接了过去,“你怀疑是吧,事情咋这么顺?”

“嘿嘿,那倒不是。”马小乐搓了搓手,觉着古芳真是太精明了,“我是觉得你那朋友不知可不可靠,万一你也让她给蒙了呢,到时我这事情还不是一样砸锅!”

“呵呵,你说的也对。”古芳眼睛一转,“这样吧,明天找个时间我把我朋友喊过来,把事情谈谈,先签个合同,到时她要是反悔就要她赔偿!”

马小乐一听可真是高兴,上次和穆金国就该签合同的,只是看在袁向军的面子上没好意思,结果出了问题没处说,这下可好,有合同签就放心多了,“芳姐,你真是厉害!”马小乐呵呵笑着。

“现在还想去找穆金国敲头不?”古芳故意问。

“想,更想了!”一提穆金国马小乐就瞪眼,“芳姐,有了你朋友帮忙,那我就没啥顾忌了,我还想敲穆金国的头,不过不是偷偷摸摸的,而是光明正大地敲!”

古芳看着马小乐,愈发觉着这年轻人不错,长得不赖,性格还刚正,关键是底下有个大玩意儿让人着迷。“得了吧马小乐,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做人做事不能凭一口气,有勇无谋成不了大事,我看你还是丢了你那啤酒瓶,装作没事的样子,没准以后别的事还要和穆金国交往呢,到时只要小心点别再被骗了,也许还有能利用的地方,毕竟他在外贸界还算是个人物吧。”

古芳的一席话让马小乐不得不重新思考了,确实挺有道理。“那就算了,给那老贼狼省得医药费!”马小乐很释怀,“芳姐,你人真好,一下就把我一个厂子救活了,这下咱乡的老百姓可就能少出点血汗钱了。”

“你们乡老百姓少出血汗钱?”古芳皱起了眉头。

马小乐想想觉着也没必要隐瞒了,本来也不是啥坏事,都是正经生意,“芳姐,今天我都跟你交底了,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榆宁县沙墩乡政府办的秘书,那厂长是兼的,厂子是我向乡长请示搞起来的,为的是赚点钱上交税收,要不年年都得向老百姓要血汗钱,实在也是于心不忍哪!”

古芳听了马小乐这番话就更放心了,原来马小乐还是乡政府秘书,绝不是啥二流子,这样的人应该是很安全的,因为他也要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不会乱来。古芳一直担心,万一和马小乐搞了事后,被马小乐沾上脱不开身,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担心了。

“芳姐,你是干啥的?”马小乐又问了起来,“我看你也不像是服务员呐?”

古芳心里直乐,这傻小子还真以为我是服务员了!不过可不能告诉他真相,古芳担心马小乐知道她是市人大主任的儿媳妇,会有事没事的过来找关系,那可不太利落,可也不能说自己是足浴城的服务员,那也太有点说轻自己了。“我当然不是服务员!”古芳嘿嘿笑着,“我也是个生意人,那次去足浴城是找我老公的,他老去那里找小姐,可没想到误打误撞跑到你的包间去了。”

“哈哈……”马小乐大笑起来,“芳姐,你也太,太厉害了吧!你跑错房间咋还装级别高的服务员呢,弄得我还信以为真的,就刚才我还以为你就是那里的服务员呢!”

“那,那不是看你特殊么!”古芳有意想扯到那事上,“在门口听小服务员说你家伙大,我就纳闷了,想看看到底有多大。”说到这里,古芳觉得有些不在理,忙补充道,“马小乐你不知道吧,我老公那玩意也算是大的呢,所以我想看看你的,好比比谁的大。”

“哎呀怪不得呢!”马小乐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你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后还说没带套子跑掉了!”

古芳被说得不好意思,抬手掩了下嘴呵呵笑了。

马小乐看古芳不好意思地笑着,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嘿嘿”对着她笑不说话。

古芳从马小乐的神态看得出来,马小乐的心思还没歪到她身上,否则会继续那话茬。

精明的古芳这次是错了,马小乐已经动了念头,“下里巴人”玩“阳春白雪”,马小乐第一眼见她就有的念头,怎么可能会消失呢。只不过刚才谈到正经事,马小乐一时紧张、兴奋暂时忘记而已,刚才一切都谈妥了,马小乐的心思又回归常态了,常态之下,面对“阳春白雪”怎能不心潮起伏?他之所以面上风平浪静,让古芳看不出一点迹象来,是因为觉着古芳太有能力了,猜不透她是啥样的人,有点崇拜她,既然是崇拜的,就不能冒犯,还有一个原因,马小乐想把自己装扮的老实巴交一些,这样可能会让古芳对他更放心,可能就会多帮他一点。

古芳不想错过夜里的这次机会,心想如果不找点事情做做,没准就一拍两散各自回去,那就没劲了。马小乐也有同样的想法,心想装憨也得有度,过了头就跟木头似的,没啥意思。“芳姐,你刚才咋不告诉我你姓啥的呢?”马小乐找了个话题。

“呵呵,刚才是对你不了解,不想告诉你。”

“现在可以了吧?”

“还不行,先不告诉你,憋憋你,这样等我告诉你的时候你就轻易不会忘记了!”

“呵呵。”马小乐笑笑没了话说。

“唉,对了,你说那穆金国也确实是够气人的。”古芳话题一转,“要不咱偷偷去瞧瞧,没准还能听到点悄悄话,看他到底还有啥阴谋!”

“行,我也想搞清楚些!”马小乐又起了兴奋劲。

“嗨,不过我可说好了,你可得冷静点,千万不要冲动了,冲动不是啥好事。”

“行,芳姐你放心吧!”

“那就好。”古芳心里一阵高兴,怎么说多呆在一起时间多点,机会可能就多点吧。马小乐也是同样高兴,心想只要能在一起,没准下一秒就能骑了这个“阳春白雪”过过瘾,尝尝这十足的城市女人到底是啥个滋味。

【163】 电影院到酒店

古芳带着马小乐来到足浴城。

门外,马小乐很小心,和古芳商量该怎么进去法才不会被穆金国他们发现。古芳说让马小乐先等等,她先进去假装找人,摸清穆金国的包间,然后再出来让他到隔壁要个包间。

马小乐说这方法好像不行,在隔壁房间也听不到啥东西。古芳拍拍挎包,说里面有窃听器,十米之内能听清。

马小乐嘿嘿一笑,说这不跟电影里的间谍一样么!

一提电影,古芳一拍脑门,怎么把这招给忘了,不如和马小乐去看电影,那既安全又耗时间,一部片子大概有一个半小时呢。那么长时间里,要发生啥不行!何必在自己的足浴城呢,耳目众多,到时风言***一起,少不了麻烦。

古芳心下一计,低头翻了下包包,说道:“马小乐,我看还是算了吧,今天我没带窃听器,还偷听不了呢!”

“没带?”马小乐摸了摸头,“那可就难办了。”

“唉,照我说还是算了吧。”古芳轻松地笑着,“没把握的事不能做,等以后有机会你多接触接触他也许就能晓得了。”

见古芳这么说,马小乐只好作罢,“芳姐,你看你帮了我这么多真是麻烦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感谢我啊,那随便,不如你现在请我去看个电影得了。”古芳呵呵笑着。

“看电影?”马小乐一愣,“当然好啊,不过我可找不到放电影的地方。”

“我找得到,实在找不到可以打的嘛,让司机师傅带过去就是了!”古芳一高兴,拉着马小乐就走。

没走几步,马小乐突然停住了。

马小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身边走过。

身影来到足浴城门口,拐了进去!

马小乐极力在脑海中回放着,他能确认,此人是吴仪红的表叔袁向军!虽然觉着有些蹊跷,但一时解不开啥道道,刚好古芳又催着走,所以暂且也不多想,跟着走就是了,能有机会尝尝“阳春白雪”,傻子装憨才不去!

古芳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和马小乐一起坐到后排。车子在霓虹闪烁的道路上行进,眼边不断飘移着各色光亮,还有高低档次错落的斑驳橱窗,马小乐有了种城市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些迷离,迷离之中心跳不断加速,尤其是扭头看看身旁的“阳春白雪”古芳,忍不住悄悄伸手想触摸下她的手。

手似乎早就等在那儿了。马小乐轻移了两三厘米,就触及到了古芳的手。这手虽然曾那么肆无忌惮地抚摸过马小乐的货儿,可现在却显得极为羞涩。

羞涩并不代表退缩!

古芳的小手指一绕,便勾住了马小乐伸过来的手,马小乐也不含糊,翻手抓了过去,将古芳的手握住。

两人的脸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心里都是上下翻飞着的,想着那些事儿。

“芳姐,今晚啥电影啊?”电影院门口下了出租车,马小乐问。

“先过去看看吧。”古芳的手还在马小乐的手里。

上了五六个台阶,马小乐站住了脚,“芳姐,感觉还不太习惯到这种地方看电影呢。”马小乐这话说得没错,从小在村里看露天电影习惯了,跑到了大屋子里还真是觉着不习惯。

“不习惯?”古芳笑了,“呵呵,那咱们就不看了。”不看电影正合古芳的心思,她哪里想看电影呢,刚才只不过是为了找个机会和马小乐在一起呆会儿,现在似乎机会很多,已经不用看电影这个幌子了,“那咱去哪儿呢?”

“这个。”马小乐摸了摸头,面对“阳春白雪”,他暂时失去了以往可以直接面对女人说“我想睡你”的胆识,虽然他知道古芳也是春心荡漾,不过想到明天还要她介绍朋友收购柳编篮子的事,觉着还是应该正经点。“芳姐,你看时间不早了,我还是送你回家吧,回去晚了可不好。”马小乐用了捏了捏古芳的手。

“哎呀,你力气好大!”古芳一下反应起来,另一只手随即搭了上去,压在马小乐手背上,来回摸了起来,“一般时间不早我就不回家了,等天亮再回去!”古芳看着马小乐,眼里流出来的是**。

马小乐觉着不能在装了,看古芳这样子,摆明了是要吃他的大鸟,如果左躲右闪的久了,恼了人可不好,那柳编厂里的篮子也就没个着落。“那先到我住处坐坐吧,慢慢想该去哪儿。”马小乐招了招手,两人又坐进了出租车。

银龙国际酒店门口,马小乐和古芳一前一后迈进。古芳要马小乐这么坐的,她熟人多,担心在这里碰到惹麻烦。

马小乐进了房间三分钟,古芳敲门闪了进来。

古芳进了门,马小乐的担子陡然大了起来,一直压抑的**膨胀起来,“芳姐,我一想起你装足浴城的服务员就想笑!”马小乐在门口迷迷地看着古芳,眼里射出温温的欲火光焰。

“嘻嘻。”古芳歪嘴一笑,侧身进了房间,在床上坐了下来,两臂后撑,仰起身子翘起二郎腿晃悠着,“马小乐你心思不正!”

马小乐听了并不紧张,因为古芳说得情绪高涨,两眼放光。“我心思不正你还敢进我房间?”马小乐走到古芳身边坐了下来。

“有什么不敢的?”古芳甩了甩直柔滑爽的头发,“你还能把我给吃喽?”

“我能把你干晕了!”看古芳情不自禁的模样,马小乐心一横,溜口说起了粗话。

粗话让古芳很受听!她甚至把手悄悄伸进包里,想用微型录音机把马小乐的话给录下来。古芳的包里有这些东西,包括她在足浴城门口说的窃听器,这些都是用来偷听她当人大主任的公公郝国防的谈话的。郝国防对她这个儿媳妇很不喜欢,他知道古芳先前是凭长相陪有权势的人睡出来的,最后睡到了市政府接待办,当然,这一切是在古芳认识他儿子郝士军并结婚以后才知道的,要不他绝不会同意让古芳成为他的儿媳妇。现在郝国防尽管表面上不说,可还是一肚子不快,所以古芳觉得有必要时刻把握住他的动态,总是要偷听郝国防和他老伴的谈话,以便随时采取应对措施,要知道郝国防是从市委副书记的位子上到人大当主任的,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要不好好提防着,没准哪一天被算计了还不知道。郝国防曾含沙射影地说过,如果谁做了对不起郝家的事情,就绝不会有好日子过!古芳当时听了脊背就一阵发寒。

“芳姐你摸啥呢,包里有啥宝贝?”马小乐见古芳把手伸进包里老是磨蹭。

“没摸啥,想看看几点了。”古芳赶忙把手机掏了出来,将包放到了床头柜上。

“不用看几点,肯定是夜里了。”马小乐嘿嘿笑着,“芳姐,刚才我说能把你干晕了,好像你还真不害怕!”

“你芳姐啥没见过呢,一句话就能把我给吓住?”古芳把手机装进了包里,站起身来,“马小乐,我想洗个澡,忙了一天出了好多汗。”

【164】 蛇吞巨鳄

房间里的浴室是毛玻璃的整体式淋浴器,在卫生间的一角。古芳脱了衣服进去的时候,马小乐在旁边的洗面池前刷牙。

“刷刷”的流水声很诱人,马小乐想象着流水从古芳的头上开始,顺着舒滑的皮肉越山溜沟,一直淌到脚趾头,可能那水里都有股古芳身上的香味儿。想着这事,马小乐忍不住看洗面池的大镜子,从里面可以看到半透明的毛玻璃里面古芳模糊的身形,后仰着头,两手甩在脑后拨弄着长发。

古芳的身形让马小乐咬了咬牙根,一股强悍的热血流充硬了裆部那三根海绵体。马小乐想到第一次看女人洗澡,是张秀花,后来也有过几次,还曾帮她擦过肥皂,那种感觉很强烈。

放下牙刷,马小乐握了握话儿,比起以前看张秀花洗澡时似乎更是硬翘了,马小乐觉得不是因为又长了几岁,而是因为阿黄的鞭。自打用那狗鞭接上了断根,马小乐还学着马长根切了一片泡了酒,间或饮上一盅,更觉根壮且坚。

淋浴的声音仍旧像毛刷一样撩拨着马小乐的神经,他不得不走出卫生间,来到床前抽支烟稳神。马小乐心里头有数,对古芳可不能跟对张秀花似的,一句“我想日你”就可以脱了裤子骑上去。

可是马小乐不明白古芳为啥洗个澡要那么长时间,张秀花洗澡可快了,毛巾撩着水身上荡荡,搓吧几下就开始打肥皂,磨蹭磨蹭的冲完也就算了,顶多也就是身上有肥皂的时候多磨磨而已。现在这古芳可耗时间了,在里面劈里啪啦地就是不出来。

马小乐走到卫生间门口,“芳姐,咋样了,洗完了么?”

“呵呵,等你来帮我擦背了呢!”古芳洗得兴高采烈,说话也是**饱满。

马小乐一听那是好,不管是开玩笑还是怎样,古芳是有那个心的,索性回到床边脱了衣服,赤条条地走了进去。“芳姐,我来了,帮你搓搓!”马小乐嘿嘿笑着,站在淋浴室外面,伸手抄起下体大货儿,当榔头用了起来,“硿硿”地打在毛玻璃上。

洗面池那边射来的光亮,让古芳在里面看得清楚,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马小乐一听到这个笑声马上又想到了张秀花,每当她泛起淫意的时候就会有这种笑声,莫不是古芳也开始了?

“芳姐,你笑啥呢,是不是还要冒充服务员?”马小乐并不急着拉开淋浴室的门。

“咯咯……”古芳又是一阵笑,“马小乐,你想么?”

“想啊,当然想,有芳姐这样的做服务员,那可是神仙般的享受啊!”马小乐把室门拉开了一个口子,把坚硬的家伙伸了进去,慢慢转动起了身体。

淋浴室的门开了,被马小乐的那东西推开了,这种开门方式让古芳看愣了眼。

淋浴室里的热雾扑出,打在马小乐身上,氤氲之湿气立刻将他环绕起来。湿气尚未散尽,浓重后淡开,马小乐若隐若现,尤其是裆部那根东西,突兀地挺拔出来,宛如一杵“太阳”神棍。

古芳惊得抬起一手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尔后胆怯地靠上前去,用另一手柔柔地摸了上去,“马小乐,你进来……”

古芳的柔弱激起了马小乐的雄伟,更加傲然,进了淋浴室,马小乐两手叉腰,高昂着脑袋。

古芳已然完全被征服,比起上一次在足浴城里更加诚惶诚恐,看着马小乐的大货儿俨然朝臣叩见天子一样,不由地蹲下了身子,虔诚地伸出双手,托握拉拽起心目中的“太阳”神棍,用无比敬畏而贪欲的眼神端详着。

“芳姐,摸弄啥呢,还真又冒充服务员了?”马小乐姿势未变,只是稍稍低了低头,看着胯下的古芳。

古芳没说话,抬眼看了马小乐一眼,淫望尽显,张开了嘴巴……

舌尖拱绕、牙齿轻叩、双唇挤压,还有满口的咂弄,马小乐不由地伸开双臂撑住了淋浴室两侧的玻璃,忍不住粗暴地说道:“芳姐,我要日!”话音一落,两手下垂,扳住古芳的两个脸蛋。

古芳嘴巴自然张开,马小乐乘机抽了出来。

因为粗大,所以费力。古芳急促地喘着气,“马小乐,你真厉害!”

马小乐笑而不语,腰身一弯,两手把住古芳的肩头,将她提了起来,“芳姐,就在这里么?”

古芳摇了摇头,将水关掉,“床上!”

两个赤条条条的男女手拉手地走出了卫生间,古芳手里还攥着那根神棍。“马小乐你躺下,我来!”

这个姿势马小乐早就不陌生了,不过没说出来,还装起了糊涂,“芳姐,我躺下来怎么个弄法,我看得你躺下来,然后我上去一顿猛捣,包你舒服!”

“你还要我活不?”古芳嗔怒又一笑,“就你这玩意儿,不知轻重地捣腾起来那还不要了我的命嘛!”

“怎么会!”马小乐呵呵一笑,“芳姐我怎么舍得对你不知轻重呢!”

“别说了,你躺下吧。”古芳推着马小乐的胸膛,“倒下快倒下,我下面都滴水了!”

马小乐面不露喜色,躺了下来头枕两手。古芳一改平日的冷静,变得无比躁动,叉开腿伏在马小乐身上。马小乐在淋浴室已被古芳弄得硬如铁、竖如柱,所以古芳俯身之后伸手绕到背后很容易地抓住了神棍,用圆热坚实的棍头大疙瘩,不断摩擦着已是淋漓不断的毛窝子叉里。

“紧紧,真是太紧了!”古芳几乎是嚎叫着又左右挪动了点两腿,闭眼仰脸,痛苦并享受,“啊啊”两声,古芳的眉头皱了起来,嘴里放出一股低沉长气,身子一点一点下坠着。

宛然一幕蛇吐巨鳄的情象。

过程有点艰难,但无比扩充的还是极具满足和享受的。

古芳的起伏就像蒸汽机车启动一样,开始的缓慢只是一个积蓄,一旦进入疾驰,必是一个超强的节奏。

“哇哇……”古芳摇头晃脑地喊了起来。马小乐看着古芳的模样,想到了张秀花半坐在他身上时也是摇头晃脑的,只不过远没有古芳这么优雅。古芳的摇晃着的脑袋,和着扭动的腰身,像是柔波一样层层推进,再加上塑形过的前胸跌宕不止,马小乐顿感:“阳春白雪”的滋味就是别样享受!

【165】 鸡点

“小点声!小点声!”马小乐看着陶醉到有些迷失的古芳,“芳姐,轻点儿,我同事还在隔壁,要是听到动静不知道咋回事,过来可就不对劲了。”

马小乐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吴仪红是不可能注意这些,晚上被马小乐那么一还魂,七窍里都淌出了疼痛,哪里还敢再打马小乐的主意。竖起耳朵的是老王,他早就知道马小乐和吴仪红的事儿,不过作为局外人他觉得这事儿跟他没啥厉害关系,并不能因此而得到或失去些什么,而且他已经是个老男人了,对男女间的媾事也有点腥臊不闻,所以他平时也不怎么关注这事。不过最近不同了,因为明年乡政府的小车班要调整,调整的尺度就是吴仪红,所以老王对吴仪红就关注了许多,而关注吴仪红的最好办法就是关注她和马小乐之间的事,弄不巧还可以攥点啥把柄啥的,兴许到时还能调整辆好车开开,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因此,老王一觉睡醒之后,就在马小乐房间的隔壁竖着耳朵听,只是他听到的不是吴仪红的叫唤,是古芳的。

“没事,没事,别说话!”古芳身体开始前倾,两手撑在马小乐的肩头,抖动的下身阵阵停停急急促促。

“芳姐,咋了?”马小乐觉得古芳像是得了癫痫。

“要到了!要到了!”古芳抿住嘴唇,起伏的身子陡然一个停顿。

马小乐还没明白了怎么回事,就见古芳一个向前小纵身,把下身的榫眼从马小乐的腿间的桩楔上移开来,“哎呀!哎呀!”

和古芳的叫声一起的,还有马小乐的惊厥。

“芳姐,怎么尿了?”马小乐快速撑起身子,把古芳掀翻在一旁,“好家伙,可很是猛呐,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尿了!”马小乐看着自己的小肚子和腿根上湿漉漉的一大片,伸手着急地抓着,“芳姐,递点卫生纸来。”

“我……”古芳像筛糠一样抖着,哪里还动弹得半点,“哎哟,我乐透死了乐透死了……”

马小乐见状也不吭声,爬下床去了卫生间冲洗起来,“娘的,城里人还有这邋遢习惯,搞事就搞呗,还撒泡尿人身上。”

冲洗完毕,马小乐披着个大浴巾走了出来,古芳已经恢复了气力,盘腿坐在床上,“马小乐你刚才说我啥了,撒什么尿?”

“是啊。”马小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要到了,我还以为是啥呢,谁知道是尿到了,瞧,我这不刚冲完么。”

“嘻嘻……”古芳捂嘴笑了起来,“那哪儿是尿,是我泄了身子!”

“你泄了身子?”马小乐眼睛一瞪,“芳姐,我只听说男人会泄身子,女人咋也会?”

“这你就不懂了吧!”古芳媚眼一笑,“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呐,凭啥我们女人不能泄身子?”

“呵呵。”马小乐走到床前坐了下来,点上支烟悠闲地吸着,“我这还是头一遭知道呢!”

“正常,不知道也正常。”古芳歪头斜眼看着马小乐,“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女人也会泄身子的,泄身子的事也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可以的。”

“那还有啥窍门?”马小乐喷了一口烟在古芳的脸上。

古芳伸手扫了扫烟,差点咳嗽起来,“当然有窍门了,找到那一点才可以。”

“哪一点?”

“g点。”

“鸡店?”马小乐一皱眉毛,“还鸭店呢!有那么复杂么?”

“小菜鸟!”古芳娇嗔一声,马上改口,“错了,是大菜鸟,大大的菜鸟!难道我还骗你不成?不是你这个大货儿让我可以上下调整着,一般我也找不到,你以为那g点想咋刺激就能刺激得到?”

马小乐见古芳说的有模有样,觉着她不是在开玩笑,“芳姐那我问你,泄身子的滋味好受不?”

“傻样,看我这样子你说好受不?”古芳伸手在马小乐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乐透了,要死了,所以我喊乐透死了。”

“嘿嘿。”马小乐在烟灰缸里掐了烟屁股,“芳姐,我可想起来了,在书上看过的,女人泄身子就是出阴精,对不?”

“哎呀,小坏东西,原来你啥都懂,一直懵我的啊!”古芳抬手又要拍,马小乐一把抓了她的手,“我哪里懂,就知道书上说了个阴精,不像芳姐你那才啥都懂呢!”

“那我问你,书上说g点在哪儿了么?”古芳眨巴着眼望着马小乐。

马小乐摇了摇头。

“你去把手洗一下,我告诉你。”古芳一副娇媚的样子。

马小乐也想知道,很顺溜地起身到卫生间,打了肥皂洗了手,嘴里感叹道:“城市人,还挺有有讲究,不过讲究归讲究,毛病也还不少呢,比乡村里不讲究的人的毛病还要多!”

马小乐甩着手走了出来,古芳已经躺倒在床,两腿分开,“来,躺我旁边来。”古芳柔声说道。

马小乐刚躺下来,古芳抓起他的手,贴紧了自己的毛窝子正处,“用你的手指头试试。”马小乐想了想,伸出了中指,他怕长度不够,拣了根最长的。

“手指头转一转,在正上方位置是不是有个东西?”古芳闭着眼。

“啥东西?”

“有点发硬、皱巴的肉块儿。”

马小乐仔细触探着,还真是感觉的了,不过这不稀奇,以前用几根手指头摸张秀花的时候也曾摸到过的。

“试到了么?”古芳又问。

“试到了,这就是啥g点?”马小乐不以为然。

“那当然。”古芳蜷着的腿持续抬着,“就这东西,来回摸弄它,到时候就泄身子!”

原来就这么点事儿,马小乐思忖着,看来啥东西里面都有学问,要不当时多搞搞张秀花,也让她多泄几回身子,还有柳淑英,她肯定也不懂,因为金朵都不懂这g点不g点的了呢。此刻马小乐有种想法,得找个机会让柳淑英也尝尝泄身子的滋味,看古芳这么享受,也得让柳淑英也好好享受下这滋味。

“马小乐你别再摸弄了,我可不想再泄了,要不路都走不了呢!”古芳夹紧两腿伸直了,推开马小乐的手。

马小乐呵呵地把中指竖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比划着,“嗯,g点就这么个深度。”

古芳掩嘴刚要笑,突然有敲门声传来,心下顿时一惊,她担心是她公公暗中盯梢捉奸来了。

很迅速地穿了上衣服,古芳对马小乐道:“如果有陌生人进来,你就说是谈柳编出口生意的,别的啥都没有!”

“这我知道,芳姐你放心吧。”马小乐心里也挺纳闷,谁这个时候来敲门呢,难道不成是派出所扫黄来了?

【166】 碰巧

敲门的不是别人,是司机老王。

老王在隔壁听到了马小乐房中传来的阵阵娇喘和惊叫,想必是吴仪红和马小乐那事搞得兴致正紧,听得自己那老玩意儿都蠢蠢欲动,不过想到下午才去过美容小店搞过,也就压下了那股劲儿。

劲儿压下是压下了,不过老王觉着很有必要去敲敲马小乐的门,这样起码能让吴仪红明白他老王是知道她和马小乐那回事的,如此一来,到小车班调整时他在吴仪红面前说话多少也有点分量。

可是他根本没想到的是马小乐房间里不是吴仪红。

老王在门外得意地举起手敲门的时候,马小乐在屋里很警觉地问了声谁。老王答话了,马小乐就很放心地开了门。老王的借口是烟瘾上来了,自己的烟抽光了,找支烟抽。

马小乐一看老王脸上的假笑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因为老王这老烟鬼身上不可能是没有烟的,来敲门找烟抽,明摆着是个借口来探探情况。马小乐有点生气,不过转念一想也好,刚好用这个机会来证实一下自己和吴仪红根本没那事儿。“哟,老王,你也有烟抽没的时候啊!”马小乐半真半假地说道,“那先进来吧,我拿盒整的给你。”

“呵呵,马厂长,我看不用了吧,屋里是不是有些不方便?”老王眼皮挑了一下,露出一副很意会的样子。

“啥不方便的呢。”马小乐大大方方地一笑,“正和客人谈生意呢!不是咱们柳编厂的篮子在穆金国那里有叉子了么,刚好遇到个朋友,她说可以帮帮忙,这不我们正谈得紧呢,谈好了我们柳编厂也就有点赚头了。”

“哦?”老王眉头一皱,不知马小乐说得是真是假,“那可是好事情,要是能谈妥了就好,起码应该比从穆金国那里走货要强得多吧!”

“那是了。”马小乐呵呵一笑,“先进来等下,我马上拿烟给你。”

老王将信将疑地跟着马小乐走进房间,一看还真是个陌生的女人,不是吴仪红。

“老王,要不你也发表发表意见,看那柳编的事该怎么个搞法?”马小乐拿着一盒烟递给老王。老王连连摆手,“我哪里能谈那些呢,马厂长你忙吧,我不打搅了。”说完接过烟就拔脚离开。

马小乐一咧嘴角笑了下,转身对古芳说,“芳姐,这老家伙可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公安来了呢。”

古芳惊后也冷静了下来,“马小乐,刚才也把我给吓着了。”说完,一下站起身来,拎起包就要走,她是一阵后怕:今天还就真个胆子大了,到这酒店里来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要是万一露了馅,估计是吃不了得兜着了。

马小乐一看情况有点不对,这古芳的变化也太大了,刚才在铺上是一个样子,现在穿了衣服下了床,咋就不一样了呢,难道这女人跟穆金国一样也是个骗子不成?马小乐越想越觉着对,想这古芳一走了之,明天可怎么找她?找不到她还怎么找她朋友谈柳编出口的事情?想到这里,马小乐也忘了自己还没尽兴喷涌而出,只想着柳编厂篮子的事了。

“唉,芳姐,明天的事怎么个说法?”马小乐跟在古芳后头紧问起来。

古芳一听问话,再看看马小乐认真的脸,觉着也是该给他个定信,要不的确不让人心里踏实,“你那些柳编篮子的事情我已经和朋友说过了,肯定没啥问题!明天上午我回来这里找你,要不再给你个电话号码,如果我有急事不来,打这个电话说是我介绍的就可以了。”古芳走到书写台前,在酒店的便笺上写了个手机号,“好了马小乐,我得回去了。”

“去哪儿?”

古芳犹豫了下,“足浴城。”

“你去那里干啥?”马小乐不明白,“难道你男人还在那里洗脚么,去找他回家?”

古芳一时忘了还说过这个幌子,“不是不是,我家就在足浴城附近,我一般打车回去都是习惯说是去足浴城,习惯了。”

“哦。”马小乐也没多想,觉着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真的也就真了,不是真的也没半点办法。“成,芳姐!”马小乐很感叹地说,“我送送你吧!”

古芳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两人还是一前一后出酒店,到路边才走到一起。古芳的目的地是足浴城,平常她不回去就住那儿。

“到足浴城你就回吧,我再拐个小弯就到家了。”

马小乐对古芳的话并没有多少怀疑,他只想着明天的正事能不能不落空,所以古芳说啥都点头同意。

到了足浴城,古芳让马小乐回去,马小乐也不坚持要送,因为他看到有两个人从足浴城里走了出来。两个人算是熟人了:袁向军和穆金国。两人边走边聊,带着放肆的大笑,很是开心。

古芳也看到了穆金国,她让马小乐别冲动,不要做出啥不理智的举动,否则啥事都完了,明天柳编的事也不谈了。马小乐当然会听古芳的话,不过他觉着纳闷,这穆金国怎么又和袁向军又挂上了呢。袁向军明明和吴仪红说过,他出了点事,穆金国不买他的账了,怎么现在还如此亲密。

马小乐偷偷跟在他俩后头,想偷听点原委来。

因为不敢跟得太近,马小乐一直听不清,不过从他俩的表现来看,尤其是听那笑声,似乎很是很猥琐的事情,见不得人。

走到路口,两人分道,站定了说了几句,马小乐一听可真是惊呆了两眼!

“袁主任,事情就这么定了,咱俩五五分账,什么狗屁亲戚老乡的,在大把大把的钞票面前都去成陌生人吧!”穆金国拍着袁向军的肩膀,“几批货下来,起码能从那什么小马驹子厂长那里抠下个十来万!”

“哎呀,那也不全是!”袁向军也很豪情,“这一次关键我是看那厂子是公家的,不是个人的,宰一把也没啥,死不了人的!如果不是公家的,看在啥亲戚老乡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下刀子的!”

“袁主任你可真是高明啊!”穆金国哈哈一笑,“而且还有情有义!”

“哈哈……”袁向军和穆金国的大笑让马小乐头皮一阵发麻,怎么还有这事儿,原来一切都是袁向军从中搞鬼!

马小乐躲在绿化带的冬青后面,硬是愣了十多分钟才出来,头脑里把从见到袁向军开始,有关他的一切都跟放电影似的过了一遍。

马小乐实在太佩服袁向军了!如果不是他碰巧偷听到了真相,哪里会想到袁向军竟然会是幕后的操纵者。想想上次来时他是按么热情、真诚,都让人有点过意不去了,可没想到那一切都是个表象而已!包括最近一次吴仪红和他通电话,他说出了点事正被审查、穆金国不买他的账了等等,也都是假的!

马小乐第一次被骗弄了竟然还丝毫不生气,“娘的,这个***袁向军真他娘的有法儿!”

【167】 誉满楼

马小乐在兴奋中抽着烟回到了酒店,进了房间坐在床上反复想着,事情竟然还可以这么搞!袁向军说的,这一次关键是看在是公家的厂子,照这么来看,这种事他和穆金国或者其他人肯定搞过不止一次,每次起码又几万进账,这种赚钱的法子真是又快又轻松,不出一点力,却得了大钱!

看来做事得多用脑子,脑子用好了,出小力赚大钱,脑子用不好,出大力赚小钱,甚至还一分钱赚不到!马小乐是这么总结的,他又把这个总结推用到他的官途上,脑子用好了,不用干啥事也能当大官儿!不过马小乐也觉得,如果真要是当了大官,那还是得要干点大事的。

带着兴奋劲儿,马小乐迷迷糊糊地睡去,一夜美梦做得咧嘴直笑。

早晨老王喊门的时候,马小乐还笑得流口水呢。

“今个上午不回去了,再等等,柳编厂的事情没准就能柳暗花明了!”马小乐很有把握地说。

吴仪红不懂是咋回事,老王懂,“马厂长,昨晚谈妥了?”

马小乐得意地点了点头,看吴仪红不明白,便对她讲了在足浴城碰到古芳的一系列事情。吴仪红听了,暗自一笑,没说啥话。马小乐一看,心里很宽慰,看来吴仪红是给他还上魂儿了,在她脸上已经看不出啥是发浪痴颠的模样。

吴仪红的确是清醒了,不过她并不很清楚自己之前的状态,只是觉着像是被马小乐摄了魂,而现在魂又回来了,认识清醒了,马小乐只可以当点心偶尔小尝一下解个大馋。

“吴主任,你看这事成么,再耽误一天,不行下午回去,赶夜到家也成,怎么说也得把上午的事给办一下。”马小乐问吴仪红。

“你琢磨着办就行了,这次来是为了柳编厂的事,你是厂长,你说了算。”吴仪红说得很有分寸。

“那行,就照我说的做了,先先去吃个饭,然后到房间里等,争取把柳编厂篮子收购的事情给解决了。”马小乐挥挥手,带着吴仪红和老王进了电梯,到二楼自助餐厅用了早餐。

吃过饭又回到房间,马小乐心里七上八下,焦躁地从老王的房间串到吴仪红房间,就怕事情有个闪失又成了被骗的可怜虫。

上午十点了,还是啥动静没有。马小乐坐不住了,拿起房间的电话开始拨打古芳留下的手机号。

“喂,你好啊!”马小乐的声音毕恭毕敬。

“你是哪位?”一个很女人的声音传来。

“哦,我是……是芳姐让我打电话找你的。”马小乐一时不知怎么说起,有点慌乱,“芳姐说找你可以卖我们柳编厂的篮子。”

“哦,我知道了,昨晚她跟我说过。”声音有些变了,很随意很冷淡,“还有啥说的,没有就挂电话了,我正忙。”

马小乐一听心里“嘎嘣”一下就凉了,娘的,这芳姐的啥朋友啊,不够意思!不过不够意思也没啥,能把篮子卖掉就行,“哦,没啥事了,本来是想签个合同啥的。”

“嗛!”对方鼻孔一个冷哼哼,“签啥合同啊,到时你把篮子拉过来给你收了就不错了,还签啥合同,犯得着么,有事到时再跟你芳姐联系吧,我这边忙呢。”对方挂掉电话的时候,马小乐从听筒里听到点尾音,“还签合同呢,一个乡巴佬懂啥,二五一个……”

马小乐拿着电话,有点懵,这算是咋回事呢,平时油嘴滑舌的他咋就被说得要翻白眼了呢,难道求人就是要受气?“唉!”马小乐叹了口气,把电话在手里掂了掂,使劲拍在了话机上,“这事不顺当,窝气!”

起身站了,很无助,点了支烟再想想,觉着还是忍忍,求人就得不怕受气,不管怎么着,芳姐还是挺好说话的,到时就找她得了。

一声招呼,马小乐一行三人准备打道回乡了。

刚到酒店大厅,古芳风风火火地从旋转门进来了,一看马小乐他们要走,抬手看了下手表,“哟,还真是晚了点!”古芳把马小乐三人带到候客区,在软软的沙发里坐了,“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联系过了?”

马小乐点了点头,表情木然,一看情绪就不高。

“就知道她没好话跟你说。”古芳看了看马小乐,掏出手机拨打起来,“肖潇,昨晚我拜托给你的事可得上心哪,刚才人家打电话你又没啥好态度吧。”

“……”

“行了,你就别这德性了,告诉你,这是我一个重要的朋友,无论如何你得把事情给办妥了。”古芳面带微笑,口气很是热乎。

“……”

“你就别嘀咕了,合同要签就签呗,人家做事小心嘛。”古芳瞧了眼马小乐,笑了一下,很隐晦,又提高声音对电话那头说道,“我可不管啊,中午在‘誉满楼’吃饭,我等你!”古芳说完,不容分说挂掉了电话,回头对马小乐道,“你可别见怪,我这朋友就这样,傲气,一般看不起人。”

“芳姐,你不用解释,没啥的。”马小乐一脸笑意,“只要你芳姐不傲气,肯帮忙就成!”

“呵呵……”古芳笑得很自矜,和昨晚在房间里“咯咯”地笑完全不同,“帮忙那是肯定的,怎么说都是有缘分的,能帮就帮!”

说笑之间,马小乐把吴仪红、老王作了介绍,古芳很客气地和他们打了招呼,自己也介绍了一番,没别的,就是一做生意的。

吴仪红和老王当然不会多问,稍微聊了会,时间就差不多了,一行人便出了酒店往“誉满楼”美食府赶去。古芳本来想开车来的,可觉着不能太暴露,反正叫出租车就是了。

“誉满楼”的菜品都是有特色的,道道丰美,不过马小乐无心品尝,尤其是看到坐在桌子上的肖潇,那一脸的高傲更是让人没心情找胃口,就算是龙肉估计也品不出个味来。

肖潇的脸部长得很饱满,包括五官,还有打扮,也都是很抓眼的,也算是个美女,不过马小乐看上去怎么都觉着肖潇的美里带着媚,很不安分的那种。马小乐敬酒时特意站起身,说请多帮帮忙。没想到肖潇很不给买面子,说生意就是生意,没有帮忙的事,大家都有钱赚就行。

马小乐尴尬地笑了笑,“肖总果然厉害,说得好。”

古芳见肖潇德性不收敛,觉着自己的面子有点过不去,便在桌子下踢踢肖潇的脚,使了个眼色。

【168】 嘴馋得有胆识

肖潇看了看古芳,有瞅了瞅马小乐,不明白古芳为啥对一个不曾相识的农村小子这么垂青,但是出于面子考虑,也只好挂了些笑脸。

饭桌上离不开酒,马小乐为了显示诚意频频敬酒,肖潇也不客气,仗着酒量大,来者不拒。古芳没喝多少,她得想法子让肖潇签了合同,这可是她答应过马小乐的,签了合同心里踏实。

古芳也向肖潇敬酒。

饭吃到一半,肖潇酒意就有了六七分,终于按捺不住好奇,悄悄问起了古芳,“你说你图哪般,非亲非故的,这么热乎地帮一个乡巴佬干啥?”

“这你就不懂了,不过也不要你懂,反正你给我面子帮他就是了。”古芳又端起了酒杯,肖潇也端了,一饮而尽。

“帮,当然帮!”肖潇放下小酒杯,“不过你可得告诉我,你图个啥?”

古芳眼睛转了转,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小声道,“他家伙大,弄的过瘾!”

“得了吧你!”肖潇很是不屑,“你是接触那些当官的多了,没见过啥猛汉吧!见了农村小子就觉着是见了天了,告诉你,我那公司里棒小伙多得是,不行哪天给你安排几个,干嘛非得贴上了乡巴佬呢!”

“瞧你,又自以为是了!”古芳眼睛一蔑,“肖潇,告诉你,这农村小伙子的家什实在是大!”

“多大?”肖潇见古芳认真,便问了起来。

古芳漫不经心地拿起面前的筷子,看了肖潇一下,又放下筷子,悄声道:“比这还长不少呢!”

肖潇一听,眼睛睁圆了不少,拿起筷子若无其事地比划了一下,又放了下来,附在古芳耳边道,“骗人的吧,哪有这么长的货儿!”

“骗你干啥,要不咱打个赌,要是你输了就乖乖把那合同给签了。”古芳开玩笑地说。

“啥合同?”

“这个!”古芳从包里掏出两份合同,“我都准备好了,收购他们柳编厂篮子的合同。”

“行!”肖潇也是开玩笑地说,“只要我输了就签!”

古芳嘴角一笑,让马小乐出来一趟,把事情说了。马小乐一听这不是个荒唐事儿嘛,哪有这等做生意的!可是看古芳不像是说笑,再想想柳编厂事关他的前途,便使劲点了下头说行。

“你随时能硬起来么,要不肖潇摸不到你有多长。”古芳说。其实不用问,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肖潇的傲气早已把马小乐的雄性征服欲给激了起来,现在马小乐就是对高傲的女人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喜欢看到女人在他身下从高傲走向低微的讨饶,那样他很满足,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他都有极度的满足。

“能!”马小乐回答古芳就这么一个字,但已足够。

古芳出来,找到服务员问有没有个空房间,用一下谈点生意。服务员跑出去看了看,一会进来说隔壁就有一间,因为客人退订的晚,所以空着了。

古芳把马小乐和肖潇带了过去,对吴仪红和肖潇带来的人说是去谈点生意上事情,机密性的。

进了房间,肖潇用有些轻蔑的眼神看着马小乐,又瞅了瞅他的下身。古芳问马小乐,“准备好了么?”

马小乐点点头,下面早已是气呼呼地高昂示威了。

肖潇冷笑着伸手摸了过去。三摸之后,肖潇开始惊讶了,傲气消去。“这,真的假的?”

“如假包换!”古芳成竹在胸。

肖潇还是不相信,再加上有点酒意,立刻嚷嚷起来,“啥啊,口袋里装根橡胶棍蒙我呐?”

“啥蒙你啊!”古芳见肖潇不相信,示意马小乐赶紧亮出个真货儿给她看看。马小乐丝毫不含糊,“哗啦啦”地解开了裤腰带,“倏”地一声甩出了大货儿。肖潇一见,眼珠子差点暴了出来,头朝前一伸,“真的!”说完,伸手想抓下试试。

肖潇的手指甲涂得是紫红色美甲油,紫红得都有些发黑。马小乐看到这样一双手伸过来,很是害怕,就跟小时看到鬼故事的书一样心悸。

马小乐飞快地提上了裤子,“芳姐,她要干啥?”

“她没要干啥,喝多了!”古芳又“咯咯”地笑了,“走,回去签合同去!”

古芳拉着马小乐往回走,肖潇揉着眼睛跟在后面,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幕是不是幻觉。

马小乐心里很是怪遭,纳闷这城市里的某些个女人怎会如此不上谱,只是亮了下自己的大货儿,那肖潇就跟斗败的蛐蛐一样,感情要是驴子进城,她还不连自己姓啥都忘了么!不过这些不重要,马小乐关心的是合同,肖潇怎样荒唐不上谱和他没关系,顶多就是想挺起家伙像对待吴仪红一样惨烈地征服她一下而已。

回到房间,在一旁的茶几上签了收购合同,马小乐拿了仔细琢磨一遍,还行。坐回酒桌,肖潇的态度有了不少转变,言语柔和不说,表情更是暖了不少,“马厂长,等会吃饭完到我公司参观参观吧,公司虽然不大,但收拾得还算是可以,刚好我再给你些建议,你那柳编厂只编个小篮子啥的没大搞头!”

马小乐一听,自是高兴,连忙起身举杯,“肖总,那我先感谢了,有你的指点,那以后咱柳编厂可不愁没饭吃喽!”

“咯咯……”肖潇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轻轻掩了下嘴巴,扭摆着站起了身子,“马厂长你客气啥,那不全是看在芳姐的面子上么,你要不是她的朋友,我哪里会跟你说这么多哦。”肖潇边说边瞟着古芳。

古芳心里有数,笑着回瞟了肖潇一眼,道:“肖潇,我看今天去你公司的事就算了,等下次吧,马厂长昨天跟我说了,今个下午要急着赶回去。”说完,直盯着马小乐问,“是吧,马厂长?!”

马小乐当然知道古芳要他怎么回答,连忙点头称是,“嗯,不错,有人造谣厂子不行,要倒闭关门了,那厂里的工人都有情绪呢,不安分,嚷着要把厂子拆了抵工资呢,这不,我是没法子了才来这里找芳姐的么,还好运气好,芳姐介绍了肖总认识,现在我不愁了,得赶紧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工人呐,没准晚回去半天,厂子说不定就给拆个稀巴烂呢!”

“唉,那好吧。”肖潇的叹息里带着点得意,“既然马厂长有这么重大的事儿,那我也不耽误时间了,下次吧,等你的厂子运转上路再来公司看看。”

马小乐说好好好,一定一定。

散了饭局,马小乐和古芳、肖潇一一握手。握到肖潇的时候,马小乐感到她的手指头像挠痒痒一样在她手背上律动着,撩得马小乐一阵心痒,“早晚要骑了这个货!瞧一开始傲气的!”马小乐心里狠狠地暗道,不过脸上却满是柔和的微笑。

道别后,马小乐一行离去。

肖潇看着车子拐上大道,消失在车流中,一脸惆怅。

“肖潇,瞧你那发情的样,太明显了,逮着人家的手老是挠啊挠的,你以为能挠到人家裤裆里去!”古芳呵呵地取笑着。

“得了吧你,瞅你那自私的劲儿,好吃的都揣在自己怀里舍不得拿出来!”肖潇掏出根女士香烟,优雅地点上,“芳姐,啥时能让你这厂长朋友到我公司里去?”

“就知道你这心思,你办公室里的私人套房嫌冷清是不,刚一见面就想把人家往床上拖。”古芳用责怪的口气笑道,“你说你这样一搞,那马小乐会怎样想呢?”

“他能怎样想,还求之不得呢,女人主动白送上让他舒服,难道他还抱怨不成?”肖潇吐着烟圈,洋洋自得。

“算了吧,我看不是你让他舒服,而是他让你舒服才对!”古芳伸手掏了片波尔口香糖嚼起来,她戒烟好几年了。

“哈哈……”肖潇一听大笑起来,搂着古芳的肩膀边走边道,“芳姐,还是你了解我呀!不过我也了解你,你说那滋味咋样?那么粗壮的货儿,不把你魂儿给乐飞了出去?”

“瞧你,又来了!”古芳没好气地看了肖潇一眼,“肖潇,我知道你一看人家那货儿就流水了,不过你可得有点良心,怎么说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呵呵……”肖潇一阵前仰后合,“古芳啊古芳,你说你咋变成这样了,跟我还不说真话!”

古芳被笑得有些气恼,不过也说不出啥更有说服力的话来,“得了,信不信由你,不过你要是憋不住我可以让你插个队。”

“那可不敢,怎么能在芳姐嘴里夺食呢。”肖潇媚眼一笑,“芳姐,你看那大的家什,要是他认起真来,估计咱俩一块上也抵不住!”

“说啥呢你!”古芳心里一抖和,“尽管瞎扯吧你!”

“瞎扯啥啊。”肖潇一本正经,“芳姐,我说的可是实话,谁知道那大货儿的马厂长是啥样的人,跟他搞得有个照应,要不他使起坏来还不来个要命的大出血!”

古芳一听,撇嘴一笑,“那我可管不住了,你要是嘴馋就得有这胆量!我可不愿做你的照应!”

肖潇闭目抱臂遐思,手指很有节奏地敲着膀子,“嗯,不过他有求于我,不会对我下狠力的。”

【169】 院里

肖潇说得没错,马小乐是不会对她下狠力的。这一点马小乐在回乡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从中午的饭局来看,马小乐一琢磨那肖潇也是那一路的货色,本来看到她那高傲的样子还想来一顿狠狠的日吧,不让她痛哭流涕也得哭爹喊娘,可想想乡里的柳编厂还指望着她,所以得把她招待得舒舒服服才行。

马小乐有打算,这次回去将篮子送过去,顺便带几个心灵手巧的女人到肖潇的公司去,多学几个花样,增加产品种类。马小乐知道,这有个前提,得让肖潇舒服透顶,让她一尝难忘,这样柳编厂就不会像那破窑厂一样倒闭了。

“马厂长,这趟来市里好像收获不小啊!”老王看着乐滋滋的马小乐,讨好地问。

“那是!”马小乐晃悠着腿,“柳编厂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怎么能没有收获呢!”

“我看不止是柳编厂的事吧。”胯间之痛虽然已经让吴仪红恢复了仪态,不像先前那么媚骨,可言语也还是相当的暧昧,“你看不知啥事又冒出了芳姐来!”

“唉呀,算是好命吧,熟人多呢。”马小乐嘿嘿一笑,“咱村村支书的女儿在报社呢,我还没去找。要是找她帮忙联系柳编厂的事情,估计也成!”

吴仪红呵呵一笑,“你马厂长找谁不成啊!”

马小乐暗暗一笑,没回答,掏出烟和老王抽起来。

回到沙墩乡的时候天色已晚。

三人直奔食堂。

柳淑英一看,忙又为他们准备了饭菜,算是公务餐,不收钱。

饭后,吴仪红二话没说就回家了,底下那难受的劲儿让她对啥也没个兴趣,只想回去好好歇一歇。老王人老思家,出来几日也够可以了,饭碗一丢就跑走。马小乐不急不躁,放下了饭碗还拿着汤勺慢溜溜地喝着西红柿蛋汤。

“阿婶,这次去市里收获可真是不小啊!”马小乐放下汤勺,擦着嘴角的汤汁,“晚上回去不?”

“回,今个说好了要回去的。”柳淑英还是那么恬淡,就像是一际沃土,看不出欲望,却能时时体会到她深厚的温存。

“哦。”马小乐小叹一口气,“那就改天吧。”

“啥啊,你说说看么,指不住还不用改天呢。”

“嘿嘿。”马小乐四下一瞅,小声道:“阿婶,我要你跟男人一样,也泄回身子,包你舒服得都酥到骨头缝里去!”

“你,啥啊瞧你说的。”柳淑英脸上一阵难为情,收拾了几个碗碟端着走了。马小乐赶紧跟了进去,在洗漱池边从后面抱住了柳淑英,“阿婶,你知道鸡点么?”

“不,不知道。”柳淑英没有反抗,静静地让马小乐从后面抱着,两手在小肚子上摸索。

“不知道也没关系,有机会我让你试试那滋味,保证弄得你撒我一身尿!”

“小乐你咋了!”柳淑英挣了下,“你到市里干啥去了,净弄些坏东西来。”

“坏东西?”马小乐一笑,放开了手,很认真地说道,“阿婶,你可别说,那城市里的人就是不一样,会享受!”

“那人家是城市里人,和咱们不一样!”柳淑英拧开水龙头,冲洗起了碗筷。

“阿婶,这活还要你做么!”马小乐皱起了眉头,“你是食堂的负责人,管大事的,这刷锅洗碗的事儿哪里要你做!”

“我这不是闲着也闲了么。”柳淑英麻利地将洗好的碗筷空干了水,放进橱柜,“小乐你尽早歇歇吧,出门怎么来说都不是件轻松的事。”

马小乐琢磨了一下也是,眼下要做的正事还不少,至少明天要找辆大货车,把篮子装车送到肖潇的外贸公司去。也算是碰巧,明天又是沙墩乡逢集的日子,不愁找不到。

马小乐回宿舍了,倒头就睡,去市里的确也没闲着,还出了大力,吴仪红和古芳虽然都没出多少气力,但毕竟是有那么回事,心理上还是觉着有些亏空。

近女色,损阳气,千古有训,一点不假。

马小乐想到这里躺不住了,起身拉开柜子,拿出还剩下半瓶的狗鞭酒,“得补补,得补补!”倒出半小杯,仰头倒进嘴里。酒没咽,酒杯停在空中,只是脸上的表情极为怪异,皱眉、弄眼、攮鼻、揪嘴。

“日不死的阿黄!”马小乐半响憋出话来,“这哪里是狗鞭,啥子滋味哦!”

还真是别说了,这阿黄的鞭酒还真不是一般的滋味。当初马长根将阿黄托付给乡邻掉牙扒皮的时候,你味道是人嗅人嫌,要不是经他放锅里一煮,估计得丑半个村子。后来煮了,变成个小东西了,味道才小了好多,不过仍有一股怪异的味儿,尤其是泡过酒之后,那味儿入口经久不散。就马小乐这办小杯,估计不到明天中午时分,只要和他讲话,多少也能嗅出些味儿来。

放好了狗鞭酒,马小乐拿牙膏在嘴里抹了,又喝了口水使劲漱了漱,才安枕而卧。

马小乐睡得很踏实,不过吴仪红就不一样了,她刚回家没半个小时,洗漱了下上床不到五分钟,家里电话就响了,是冯义善打来的。

说是要整材料,第二天去县上发言。

这明显是个幌子,其实是冯义善发了淫意,他从小舅子那里搞了两张黄盘,看了冒鼻血,虽然家伙不够强硬,却也有发泄的需求。

吴仪红心里明白,可她这身子被马小乐弄得已经摇摇欲坠不堪一击,哪里还能承受半点摩擦。好在她寻思着还又嘴巴,反正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都是吞咽动作。

吴仪红的婆婆的夏老太心知肚明,不过对冯乡长她可说不得什么,只是嘴里咕哝着点儿牢骚。吴仪红对此很是牢骚,可她对夏老太又心存畏惧,觉着夏老太跟巫婆似的,没准啥时整个小木人就能扎死她。

出门时吴仪红的唉声叹气和往常不同,以往她是装的,可这次是真的,下面还火辣辣地疼呢,走路都难受,万一要是冯义善非要搞腿叉子,那可要遭了罪。

【170】 大狼小狼

吴仪红不情愿地往前院办公楼走去,经过石拱门时用愤懑的眼光瞄向三楼东侧第二个房间的窗户,里面透出的光亮在她看来非常刺眼。

已是春意浓暖了,花坛和草坪里虫鸣四起。吴仪红听着这声音,不再是以往的舒服劲了,有点聒噪。马小乐没出现在大院之前,她每次趁夜出动去冯义善的办公室或别处幽会之地时,那可是盎然前行的,不似今日的踯躅不前。此刻,吴仪红着实是有些气恼马小乐,觉着他怎么都不该搞起事来没个轻重,弄得她如此狼狈。不过她也有些个庆幸,还亏了马小乐这么狠狠的一日,让她清醒了下头脑,要不一直沉迷在他那大玩意上,可不是啥好事情,毕竟马小乐只是一个小秘书而已,靠得住么?

上楼梯的时候,吴仪红的心情好多了,怎么说好好伺候着冯义善,那大小也是个靠山!

“砰砰砰!”吴仪红举手很有节奏地敲着门。

冯义善早有准备,警觉地拉开门将吴仪红拽了进去。“仪红,快来看看好东西!”冯义善兴奋地搓着手,把吴仪红带到办公室内屋,正放着录像呢。

录像里嗯嗯啊啊的声音和赤条条的画面让冯义善欲血沸腾,瞪得眼珠子都要爆了出来,“***东洋鬼子的女人真他娘的带劲!”

录像是大西欧的,一说都明白。

吴仪红也算是头一次见识到这种画面,毕竟这小乡镇不似城里那么机会多多。吴仪红对镜头里的画面有些不可思议,除了欲念之外,只有一种感叹:原来还可以这样搞!

各种奇特的姿势和两人以上的组合表演层出不穷,足足让吴仪红看得目瞪口呆,呆到连冯义善摸她也没感觉到。

冯义善见吴仪红看得出神,也不理会,只管自己先脱了衣服。

“仪红,来咧!”冯义善光着屁股站到了吴仪红旁边。吴仪红扭头一看,冯义善的话儿竖得倍直,不过近来看惯了马小乐的大货儿,竟然觉着冯义善那东西的个头小得有些好笑。

“呆看啥呢,咱也来学学!”冯义善挺着肚子站到吴仪红面前,“你,跪下来,用嘴巴!”

吴仪红乖乖地蹲了下来,她觉得跪着不舒服,她看到录像里也有蹲着的。

伸手捋了捋,算是个心理准备吧。吴仪红先慢慢伸出舌头,又启开了双唇……

“边搞边抬眼看着我,发劲儿地看!”冯义善微微闭目,舒服地说道,“学那东洋女人的眼神,勾死人了!”

吴仪红放得开。

在冯义善面前吴仪红已经没啥放不开和放不下的了。模仿的动作,夸张程度可以打个满分。一会儿坐一会儿站,还半躺不躺的,桌子上沙发上,还有硬凳子上,处处留骚。

从始至终,吴仪红没离开过上嘴巴。中间冯义善也要求过她用下嘴巴,不过吴仪红推说下面有亲戚来,不方便。腾欲之中的冯义善也没多想,说既然这样,那你就用嘴吧!用嘴把我那东西给逮出来!

听冯义善说得似乎很劲道,不过事实并不如此,吴仪红稍一用力他就喊不行了不行了,害得吴仪红吞吞吐吐的不停歇。

最后吴仪红似乎想早点结束这个游戏,嘴巴只是那么使劲一虢,冯义善就哀叫着颤抖了腰身,“不行了!不行了!”地大叫起来,蔫了。

事儿完了,没了那个硬筋,冯义善对录像显得有些索然无味,“仪红啊,这次去市里怎么样?”他这才想起了问一下正事。

“很好很好!”吴仪红一看谈到正事,知道事情差不多结束,可以回去继续歇息了,回答的很精神,“事情谈得很不错,又换了家啥收购公司,不过也没少赚头。”

“哦,那就好啊。”冯义善关了录像机,“看来这马小乐还真有两把刷子,是个培养的料子!”

吴仪红一听那感情是好,要是马小乐将来被培养出来,她也不跟着沾光么,“嗯,小马秘书还真是有能力,这次要不是他脑筋活络,估计咱这柳编厂今年也就没啥赚头了!”

“哦,事情还这么严重?”冯义善神色一正,“看来马小乐是立了大功了嘛,这小子,果然我当初没看错,就是有能耐!”

吴仪红想为马小乐美言,赶紧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讲得冯义善不住地点头。

该干的干了,该讲的也讲了,吴仪红退身而出。

出了办公楼,吴仪红心情不错起来,心想着等马小乐被培养出来后,她就可以扛着他的大棍子耍欢了。

快到后院拱门的时候,花坛和草坪里又是阵阵虫鸣传来。这一次,吴仪红听着这声音不再是聒噪了,就像是收录机里甜美的歌儿,听得吴仪红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也忘了下面还有点火辣不适。

刚过拱门,门内侧一个幽影将吴仪红吓了一跳。刚想张口骂两句,幽影先开口一句话将吴仪红蔫住,“回来了你。”

幽影是吴仪红的婆婆夏老太。

吴仪红一肚子气,却发作不出,心里有鬼没啥底气,只好憋着。吴仪红总是采取视而不见的策略来对付她认为的恶婆婆夏老太。

吴仪红头也不回地走着,夏老太跟在后头,唉声叹气地说道:“唉,让大狼给吃两口就吃了,可别再招惹小狼了,要是再填那小狼的胃口,咱这做长辈的也就坐不住了。”

吴仪红听得当然明白,夏老太所说的大狼就是冯义善,小狼是马小乐。吴仪红咬咬牙,心里头发狠:老不死的还用你说么,我自有想法,马小乐虽然弄得人舒服,毕竟那只是纯粹的舒服,还不能当日子过,贴住冯义善,那才是过日子的资本。当然,马小乐那让人舒服的劲儿也确实够让人上瘾的,舒服得魂飞魄散那种感觉,哪里能说不想就不想。好在办法总是有的,吴仪红琢磨着后院里夏老太种的黄瓜,就那东西,一个架子里要长有长要短有短,粗细也能挑,甚至还有弯曲拐弯的,把它们放锅里煮煮蒸蒸的,火候掌握了,啥软硬、热度的都有,套上个计生用品,也将就了,还有能掌握深浅快慢、前后左右,咋说也是个不赖的主意。等到马小乐啥时被培养好了,那就扔了黄瓜再扶他那人肉味儿的棍子。

吴仪红想得几乎要心花怒放了,对跟在后头的夏老太更是不鸟,拽着屁股仰着头,哼着小曲自得地走着。不过很不雅观的是,一个控制不好放了个响屁,声音还不小,听得夏老太一个冷笑,这让吴仪红顿觉大煞威风,立马停住口中的小曲,疾步把夏老太远远地撇在身后。

【171】 再遇拖拉机手

回到家里,吴仪红“啪”地一声关了门,故意摔给走在后面的夏老太听。夏老太被关门声经了一哆嗦,抽搐了嘴角,恶狠狠地低语道:“骚狐狸精,那天坏了你的肾,看你还得意个啥!”

夏老太对吴仪红简直是恨入骨髓,认为她坏了门风损了祖上的风水,所以这话就说得有点不厚道。俗话说男腰女肾,男人的腰出了毛病,啥也干不了,歇在家里就等于是费了,女人呢,肾坏了那就是枯叶一片。夏老太就希望吴仪红枯死,而且越早越好,这样她儿子还可以再找一个。

夏老太阴森着脸进了自己的小屋子,坐在床边沉默了半响,弯腰从床底拖出一个小箱子,掏出一个小包裹来。

包裹打开,夏老太掏出两个小布人。

包裹里头还有一个小包裹,打开是一撮小银针。

“扎扎扎!”夏老太很麻利地将一根根银针刺进小布人的心口,“狐狸精,小狼崽!让你们疼死!”

夏老太就像一个年迈的灰色女狐,在幽然的房子里施展着她认为必定要起作用的术法。

很遗憾,夏老太的法儿只是她自己的一个宣泄。她要是知道马小乐一夜安眠待天明,估计是会自己先心绞痛起来。

马小乐夜里睡得可真是踏实,美梦做尽,面前一会儿是成堆成堆的篮子,一会儿又变成了黄灿灿的金子。可以理解,在得到古芳的许诺和见到肖潇之后,他的心是彻底宽了下来,柳编厂的篮子不愁卖,他就满心欢喜。

一清早醒来,马小乐喝了口水赶紧出去了,得赶早去集市上觅辆大货车,去的晚了不一定能揽到辆好车,眼下各村都学小南庄村搞了不少蔬菜大棚,联系的货车的人太多。

太阳还没出来,有些雾气,清冷冷。

马小乐缩着膀子,叼了支烟出了政府大院,往西几十米就是街市中心,再往南两百多米才能到货车集中的地方。

沿街的摊位早已摆开了,就等十里八村的村民们上市来。感觉肚子饥饿,马小乐钻进小吃铺,要了碗稀饭、两根油条、一张烤排,小吃铺老板认识马小乐,还特意给他加了一小碟腌萝卜条咸菜。

“老板,咋回事咧,都是来吃饭的,待遇还不一样呐!”一个闷头喝着稀饭的庄稼汉子躲躲闪闪地说了一句。

马小乐听了很不自在,这话是说给老板听的,不过矛头对准他了,吃饭的人不少呢,起哄的总是多见,要是一起嚷起来那可是见灰头灰脑的事。

“喝你的稀饭吧!”老板一个大嗓门嚷嚷起来,“人和人能一样么,还有人早上和肉汤呢!”

老板这一吆喝,说话的庄稼汉子也不说了,“呼啦呼啦”地大口喝着碗里的饭汤,喝到最后一口才抬起头来,“不就说说么,用得着跟我较真!”

“就你还说啥啊,每次我都多给你添半勺的,还说呢。”老板耿直,还不依不饶,说得庄稼汉子有点急,抬起头来要辩个是非。

庄稼汉子抬头那功夫,马小乐看清了,还是熟人呐!

“哎哎!”马小乐对庄稼汉子打着招呼,可叫不出名字来。那庄稼汉子看着马小乐,皱着眉头愣是不知道咋回事。

马小乐知道,这庄稼汉子是开手扶拖拉机的,曾搭过他的拖拉机来乡里的,路上他还讲了傻子媳妇和鞋匠的故事呢,是山口子村的。“这位大哥,你是山口子村的吧?”马小乐乐呵呵地问道。

“是,是啊。”庄稼汉子一愣神,“你是哪个?”

“嘿嘿。”马小乐一笑,“等下喝饱了稀饭出去说,咱俩也算是老相识了。”

“老相识?”庄稼汉子糊涂死了,张开大嘴“呼啦”一声把小半碗稀饭喝了,“行了,我吃完了。”

马小乐将腌萝卜条划进碗里,搅拌了一下,几口喝下去,和庄稼汉子走了出去,“老哥真个不认识我了?”马小乐笑嘻嘻地掏出了烟,递过去一根。

“不认识了。”

“那地主的傻儿子让鞋匠把媳妇的下面缝缝的故事也不记得了?”马小乐掏出火柴点了烟,使劲甩灭了,轻轻地把火柴梗丢在脚下,抬脚踏上去,灭了火星子。

庄稼汉子挠了挠头,眯眼盯了马小乐一会,“哦哦哦!”抬手比划着,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搭过我拖拉机的!给我抽大前门的!”

“对喽!”马小乐嘿嘿一笑,“老哥好记性!”

“记性再好也不如你啊,是你先把我记起来的。”

“唉对了,老哥怎么称呼啊。”

“邹大柱!”

“哟,邹老哥还真是,啥名字不好叫,叫啥大柱啊。”马小乐哈哈地笑着,“要是那些娘们儿一听见,那还不都要扒下你裤子看看呐,大柱大柱,到底是多大的柱子!”

“嘿嘿。”邹大柱咧嘴不好意思地笑了,“小老弟,你这嘴巴可真是,还是那么能说!现在搁哪儿混了?某样一变,都认不出来了!”

“随便混混,在乡政府做秘书。”马小乐很是随意地一说,不过表情却极为自豪。

邹大柱一听,慌忙一个严肃,“哟,兄弟,你能耐啊!”忙即从口袋里掏出烟来,低头一看不对,又装了回去,把手伸进怀里,从内口袋里掏出另一盒烟来,“抽好的抽好的!”掏一根很恭敬地呈到马小乐面前。

马小乐接了烟,“老哥你也备着两盒烟呐!”

“那是那是。”邹大柱笑道,“见啥人分啥烟!”

“老哥你够精明的。”马小乐点着头,“还开拖拉机?”

“不开了。”邹大柱摇着头,“那玩意儿,不挡风不遮雨的,现在我开大汽车了!”

“哦?!”马小乐赶紧问道,“多大的车啊?”

“在集市南头呢!”邹大柱指了指南面,“就我那车,在沙墩乡集市上,不是数一也是数二的!”

“那好!”马小乐干脆地说道,“我给你介绍个活,包你有得赚!”

“啥活?”

“去市里送趟货!”

“那感情是好,一趟下来能挣个百儿八十的了!”邹大柱兴奋的直搓手。

“那行,等会就把车开了去装货,争取下午就出发,明个赶早回来。”马小乐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让邹大柱对他很是敬佩。

“老弟,年轻有为啊!”邹大柱笑呵呵说道,“拿不准过两年你就成咱乡的大领导了呢!”

“瞧你老哥说的,那事咱可不想,能把秘书做好就不错了。”马小乐丢了烟屁股,“你去把车开来,跟我一起走!”

【172】 冲击锤

邹大柱屁颠屁颠地一路小跑,不一会就开着辆半新的解放大货车,“嘎”一声停在马小乐面前,“老弟,上来做!”

马小乐爬了上去,驾驶室很宽敞,但有点脏,“老哥还可以嘛,我记得上次坐你的拖拉机你说过,啥时换个带盖的,还果真换上了呢!”

“嘿嘿。”邹大柱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二手货,从亲戚那里转来的,便宜着呢。”

“啥便宜不便宜的,不都是汽车嘛,拉起货来还不是都一样!”马小乐一指前方,“到乡柳编厂去。”

邹大柱毫不迟疑,一脚油门,车子便“呼呼”走了。

厂子里的工人一见车来了,个个欢呼,他们知道篮子一卖钱就来了,装起货来特别卖力,到中午时分就装好了车,还用篷布遮了。

午饭是在食堂吃的,马小乐带邹大柱一起过去。冯义善听说此事,也特地赶过来,让食堂多加了两个菜。

这邹大柱不是客气的人,逮着好菜稀里哗啦一顿收拾,一个人就吃了个差不多。

“多吃点多吃点,一路上要小心开车呢。”马小乐怕不吉利,没说不小心翻了车可就麻烦了。

柳淑英一旁见马小乐没怎么吃,到厨房端了半碗肉丸过来。没想到邹大柱一看柳淑英眼都直了,柳淑英看不惯邹大柱的眼神,放下碗没说话就走了。

“老弟,你瞧这娘们,哎呦,把她逮在床上一顿日吧,估计是要美死过去了!”邹大柱显然已不把马小乐当外人了。

可马小乐一听这话心里头憋屈啊,顿生不快,“老哥你瞎说啥,她可是我表姐,你整这话不是让我难受么!”

邹大柱一看马小乐脸色不好看,忙低了头扒饭,不再出声。

吃过午饭,也没歇息,马小乐就跟着邹大柱的车走了,往市里进发。出发之前马小乐还给肖潇打了个电话,说今个就送货,估计得晚上到。肖潇一听很是兴奋,说来得正是时候,刚好半夜要出一批货,晚上她会到市区入口的地方等他们,亲自安排接待,保证他第一批货顺顺利利地出手。马小乐知道肖潇的心思,也没多说。

一路上,邹大柱还是老样子,尽讲些黄色小故事,虽然也精彩,但马小乐却提不起多大兴趣,他还在为邹大柱说了那话耿耿于怀呢。他觉得邹大柱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对柳淑英说那话。

邹大柱丝毫没注意到马小乐的神态,毫不收敛,甚至又拿柳淑英开起了玩笑,问马小乐喜不喜欢她。马小乐听得牙根直痒痒,想把他掼到车轮下面碾死他。不过想想这次是用他的车子,要是闹个不快啥的,瞧这邹大柱也不是个吃亏的货,没准要弄点小别扭啥的,那可是要耽误晚上把货送到的。所以,马小乐不太理睬邹大柱,由着他自己发挥,等货一出了手,再寻个机会好好修理修理。

望见通港市区高耸的大楼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马小乐觉得也不慢,一路上邹大柱可是加足了油门的,可货车就是慢,要是坐老王的桑塔纳,估计顶多七点钟就能到。

在市区入口,肖潇开着小车早已等久了。

邹大柱一停住车,马小乐就蹦下来。肖潇欢快地迎上去,很礼节性地伸手了手,这一次,她没了傲气。

两手一握,肖潇又开始像上次在银龙国际酒店门口分别时一样,搓捏着马小乐的手背。马小乐心知肚明,但装糊涂,说时间还赶得上你们公司出货吧。肖潇歪头一笑,说能不能赶得上难说,可能赶得上,也可能赶不上。

马小乐从肖潇的眼神里看出点事来,笑吟吟地说,“肖总,能不能赶得上还不就你一句话么!”

肖潇呵呵地笑了,“开玩笑呢,肯定能赶得上啊。”说完拉开车门,示意马小乐进去,“坐我的车吧,让你的货车跟上。”

马小乐歪嘴一笑,走到货车旁告诉邹大柱别跟丢了。

车子来到肖潇的通达外贸有限公司的仓库前,这里正有七八辆货车正在装车。肖潇下了车子对一个领队模样的人安排了一下,邹大柱的货车就列入了车队。

“马厂长,你这车货是多少?”肖潇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这个。”马小乐一下还懵了,上午只知道装车,就没累个数,心想到了这里卸货那还不得再数一数嘛,而且多少还有些不合格的,也还得减掉。

“这啥啊,报不出个数来?”肖潇笑了,“你这厂长干的可真是。”

“我不是觉着到这里你们还数一次么,到时一起看看不就得了。”马小乐呵呵地笑了,“而且还得除掉那些不合格的呢。”

“还再数,就你这一车货数完了估计就真赶不上了。”肖潇两臂一抱,笑眯眯地看着马小乐,“等车队到了码头卸货时再数吧,不过多少可就由我们这边的说了算了。”

“肖总你真是拿我开心,你既然肯帮我收购这么大一个忙了,难道还会搞那点手脚不成?”马小乐看了看仓库四周,一副羡慕不已的样子,“肖总真是有气魄,一个女人,这么年轻,搞起这么大一份事来!”

肖潇被马小乐小夸了一下,飘飘然起来,“这算什么事啊,等两年再搞大点才能像点样。”

聊了一会,肖潇转到目标主题上来了,勾勾地看着马小乐,“马厂长,这一路上赶过来可够累够饿的,走吧,我请你去吃点东西。”

“我还有司机呢。”马小乐扭头看看邹大柱的货车。

“等会装完车有加班餐,他跟着吃就成。”肖潇说着,就伸手拉马小乐的手往车里头推。

马小乐想想也成,邹大柱有口饭吃就行,也不多照顾了,谁让他敢对柳淑英说瘾话呢。

肖潇边开车边说笑,将气氛搞得很轻熟,马小乐也不觉着拘谨,亦然口若悬河讲了起来。讲到兴致处,肖潇问马小乐和古芳是怎么认识的。马小乐脑子里转悠了一圈,觉着还不能说,因为上次吃饭是他看古芳对肖潇还不是透底的那种关系,也许是古芳太用心计了。不过他能感觉的出,肖潇对古芳是有啥说啥的。

“朋友就是朋友了,怎么认识的重要么?”马小乐呵呵一笑,“肖总,你说我和你是不是朋友?”

“你说呢?”

“我说是。”

“那就是!”

“是就对了,至于咱俩是怎么认识的,就没必要说个一清二楚了,无非就是朋友之间相互介绍认识的,没啥讲头。”马小乐说完就转了话题,“肖总,咱吃点啥呢,我请客吧,要不我可过意不去。”

“你请客可以,不过不是今天,改天让你好好请。”肖潇的话题不转移,又拐了回去,“马厂长,我看你和芳姐的关系不一般呢,你就别不好意思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做事得小心点,芳姐可是有男人的,要是被发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肖总你说哪儿去了,哪门子事呢。”马小乐不吃肖潇的诈唬。

“真的呀。”肖潇说罢喜上心头,心想这下要赶在古芳之前享用大餐了。肖潇的表情让马小乐有些感叹,看来这肖潇还真是够魄力,明明知道他古芳的人,却还敢偷嘴尝腥,不过这不关他的事,能装糊涂就装糊涂,反正都是逢场作戏,就看会不会演了。想到逢场作戏,马小乐自然就想到了袁向军,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觉着袁向军就是他最好的老师。

车子在“彼岸”咖啡门前停下,肖潇像拣到了元宝一样把马小乐匆匆带进了贵宾包间。

点的是西餐。

马小乐看着面前的刀叉无所适从,他不想暗中学肖潇的样子装自己不是门外汉。“肖总,这玩意儿咋用?”马小乐拿着刀叉敲得“当当”脆响。

“怎么用都行,你觉着哪样得劲就哪样来。”肖潇看着马小乐,妩媚地嘻笑,她可不是选啥绅士,她看中的就是马小乐的巨大粗野,渴望被他超级冲击锤夯打震成碎片片!

马小乐也不含糊,丢了刀子,用叉子插起整块牛排大嚼起来,他也着实是饿了。

“多吃点,多吃点有劲!”肖潇把自己的牛排又割了一大半放到马小乐的盘里。马小乐点点头算是感谢,闷头大吃。

吃是吃完了,又喝了会饮料,肖潇开始想美事。

事情得有个由头,肖潇问马小乐和古芳到底干过啥。马小乐说刚才不是讲了么,确实没干过啥。

肖潇嘿嘿一笑,“我可不信,至少有件事她肯定是做了!”

“啥事?”

“啥事还要我说么!”肖潇甩了下柔发,迷离着眼睛。

“肖总你可真是,你不说我咋知道。”马小乐靠在软软的大沙发后背上,“我看你八成是讹我的,你想听我讲故事啊。”

“谁讹你了?”肖潇站起身来,走到马小乐身边坐了,从包里拿出女士香烟,递给马小乐一根。

“我不抽,这么细,有啥意思?”马小乐自己掏了认为还不错的红塔山,掏了一根自己吸了。

“咯咯……”肖潇不正经地笑了,马小乐对这种笑声很熟悉很敏感,“肖总,你笑啥?”

【173】 转战

“你说女士香烟细,当然比不上你的那个粗了!”肖潇已经不加约束自己了。

马小乐看看手中的香烟,低头望望下面,又瞅瞅肖潇,“肖总,你说我的哪个粗了?”

肖潇到底是女人,带着点羞涩,“你说呢,马厂长?”

马小乐扬扬指缝里的香烟,放到肖潇面前,跟她的女士烟比了一下,“嗯,果真是比不上我这个粗。”

肖潇很有风度地夹起烟轻轻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一串烟圈,转头对马小乐道,“我来尝尝你这粗大的。”

马小乐想既然今晚难免臊事,还躲闪遮掩干嘛,不如宽衣解带,痛痛快快地尽早搞结束,也好睡个安稳大觉。既想如此,马小乐呵呵一笑,“肖总,这东西不叫粗大。”

肖潇一看马小乐上了路子,抿着嘴巴笑了,“马厂长,哪啥叫粗大?”

“瞧这个!”马小乐站起身来,抬手“啪啪”拍在下身,“你也摸过的!”

肖潇一时如神迷一样,扔了女士烟,伸手抚摸起来,“是摸过是莫过的,你这东西可真是让人难忘!”

马小乐也不谦虚,解开了裤腰带,松了松裤子,腾出更大些的空间给下面膨胀。

肖潇哪里还能等得及膨大起来,老早就一把将马小乐那货儿拽了出来,贪婪也羡慕地把玩起来,“天哪,怎长出这么个大东西来!”

“肖总,你现在怎么没了傲气?”马小乐陡然问了一句。

“傲气?”肖潇怔了一下,“你也觉得我身上有傲气?”

“是啊,上次一起吃饭,一开始你多傲气!”马小乐说得非常认真而诚恳。

“那不是不了解你么,我这人就这样,在生人面前不自觉地就傲了起来。”肖潇不太好意思地说,“现在呢,你觉着现在我对你还有傲气么?”

“没了,不过这也不见得是好事。”马小乐似乎很不痛快,“肖总,我就看到你身上那股子傲气才有感觉!”

“啥感觉?”

“想搞得你哇哇叫着讨饶的感觉!”马小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瞧着那些耍傲气、不可一世的女人来劲,拖来按倒就办,办得她愣翻白眼!”肖潇听了稍稍一愣神,不过她对此并不反感,似乎更是来了兴奋劲儿。

“马厂长你可真是怪,人家对你温柔点不更好么!”肖潇越说越柔了起来。

马小乐看肖潇这样没一点兴趣,不过想想以后还有的是求她的地方,得伺候好了。当下也不管啥粗鲁不粗鲁,一把拉过肖潇,“肖总,你给我用嘴巴给我搞搞下面,不把你嗓子眼儿给撑破算是你运气!”

肖潇有种被虐的感觉,刺激得很,求之不得般的双手一齐掐了上去来回套弄着,还不时伸出舌尖挑逗几下,让马小乐很快就沸腾了血流,“肖总,你这活不错,真是够劲。”话刚出口,马小乐下面的东西已然昂首挺胸起来,瞪着独眼怒视肖潇。

肖潇没有丝毫惧意,有点只是崇拜和惊讶,像摸着如意许愿佛棒一样,“马厂长,你这玩意儿多长,量过没?”

“量那玩意干啥,长短看一眼就得了。”马小乐夹了夹屁股,用力翘着前棍儿,挑动着肖潇的手感。

肖潇问不出啥来,自己用手攥了几攥,点了点头,“马厂长你说你没和芳姐睡过?”

“没呢,看来你是不相信了。”马小乐被肖潇攥出了感觉,“肖总啥时开始啊?”

“不着急,有的是时间,刚才我问你不是不相信,而是在找原因。”肖潇很有把握地说,“估计是芳姐被你给吓住了,哪里还敢和你睡觉,没准让你捅成个大漏笔子呢!”

马小乐见肖潇唠唠叨叨没完,只好自己动手,两手扳住肖潇的后脑勺,把她的嘴巴对准自己的前棒子,“肖总啥能堵住你的嘴呢!”

肖潇又是咯咯地笑了起来,张开嘴巴迎了上去,“瞧你这么大东西,还真的先用嘴试试呢!”

“咋要先用嘴试了呢?”马小乐停住了手劲,给了肖潇一个说话的机会。

“女人下面那东西能盛多大货舒服,用嘴就可以试出来了,凡是嘴巴吞不下的,捣进下面就不会舒服!”肖潇翻着媚眼,说得一本正经。

“那你就先用嘴试试嚗!”马小乐手上继续加劲,肖潇张开的嘴巴开始有了事物。

一阵唔噜哇啦的吞而不咽的声音,肖潇勉强地将马小乐的前棍子含住了,不过嘴巴张开的用力过大过久,她感觉下巴有点要脱臼的样子,而且喉咙也提的太高,也想呕吐。

“不了不了!”肖潇甩出了马小乐的前棍子,大口地喘着气,“不含了不含了!”说是不含,可她的手还紧抓着不放。

“还是规矩点吧肖总!”马小乐脱去了上衣,蹬掉裤子,赤裸裸地站在肖潇面前,“肖总,我帮你脱了吧,你嘴巴都含住了,下面肯定没问题!”

“勉强吧。”肖潇松开手,自己将外套脱了,躺倒在沙发上,“马厂长,你看门反锁好了么,可别让服务员进来看到。”

肖潇一句话将马小乐吓了个半死,这可是咖啡厅呢,不是宿舍,也不是酒店的房间,没准啥时来人呢,要是碰到他们干大活,那可不得了。“哎呦肖总,你瞧我这是怎么了,这地方咋能瞎搞呢!”说完麻利地穿上了衣服,端坐在一旁。

古芳脱了鞋子蜷在沙发里,嗲媚地望着马小乐,“马厂长,你不过来摸摸姐姐么?”

马小乐听得咽口水,不过还能自矜得住,“肖总,要不咱找家酒店吧,在这里咋行呢!”

肖潇见马小乐这么紧张,也不勉强,穿了衣服带他离开了“彼岸”咖啡,直奔银龙国际酒店。“那就去你们上次来时住的酒店吧,你还紧张不?”肖潇缠着马小乐的膀子问。

“不紧张了,只要不在人家包间里就成!”马小乐长长舒了口气,“肖总,你说该不该把我来的消息告诉芳姐呢?”这话是马小乐故意说的,他想探探肖潇和古芳之间到底好到啥程度。

“那可不行!”肖潇一口就否定了,“芳姐要是知道你来了,那还不把你抢了过去!可能今天她已经做好准备来接纳你这个大家伙了,那我不要是干瞪眼看了?”

“哦。”马小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就算了。”

“对了马厂长,我你今晚搞事可别告诉芳姐啊,要不她知道可要把我给活吃了!”肖潇这话说得算是今晚最正经的最严肃的。

“放心吧肖总,你说你收购咱柳编厂的篮子,帮了这么大的忙,我哪里会背后捣腾你给你添乱子了。”马小乐心里明白了个八九分,看来今晚和肖潇的事情还不能对古芳说。

进了房间,古芳啥都不顾了,一下抱住了马小乐,“马厂长,快点上我,已经流出好多水水了!”

马小乐算是舍己为公,为了沙墩乡的柳编厂,咋说也得把肖潇这女人给弄得入云钻天!“肖总今番这么忍不住了?呵呵,好啊,等我去卫生间冲洗下,省得不卫生弄出啥毛病来。”

“你洗吧。”肖潇坐在床边脱了鞋子,“我晚上去接你的时候就已经洗好了,刚才又自洗了一下,现在还没干呢!”

马小乐嘿嘿一笑,说好吧,转身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将强棍子洗了个干净。回到房间的时候,肖潇已经脱去了衣服,夹腿横躺在床中间,勾勾地看着马小乐,“马厂长,以后就喊你小马吧。”

“成,不就是个称呼么!”马小乐踏上了床,坐在肖潇身边,看着她的裸身,还没说,这肖潇算是保养有方,浑身的皮肤不但色泽好,而且摸上去弹性十足。“肖总的身子可真是好,跟小姑娘似的!”马小乐夸赞道。

“呵呵,是么,小姑娘的身子有我的够味么?”肖潇嬉笑着在床上扭了几下,愈发淫劲十足。

马小乐嘿嘿笑着摸了几把,手走到膝盖上面的时候,肖潇自动分开了两腿。不错,她那里已经是潮汐泛起了。不过吸引马小乐注意力的不是肖潇深湾里的潮汐,而是深湾上方的护坡黑茅草。那里明显是经过精心修剪的,很又型,也很自然,没有明显刮弄过的痕迹和措手感。

“肖总,你这里照顾得很好嘛!”马小乐摸了摸肖潇的黑茅丛。

“那可是我精心照料的呢,过段时间就要专门让人给修理修理的。”肖潇说得有点高贵味,马小乐心里一撩。

“肖总,修理修理得花不少钱吧?”

“花不了多少,又不费啥事,只是剔除些杂乱的,每次都是和我身体护理一起的,没单算过。”肖潇越说越觉得自己有身份、高贵,所以身上那种女人的傲气也就自然流露了出来。

马小乐正愁不知该怎么下手呢,一看肖潇的样立刻就展开了眉头,头脑全无念头,只是想着要征服,征服这傲理傲气的肖潇。

“肖总,我看你是欠日的货,还修整下面那点儿毛,就是想勾引男人的是不?”马小乐抓住肖潇的一个脚踝拽了一下。

【174】 弹性有型

“哎呀!”肖潇一个惊呼,已经狼狈地张开了两腿。姿势是有点儿难看,不过肖潇的表情却很好看,带着点惊喜、惊讶还有渴望的满足,全都汇聚到眼神里望着马小乐,“小马,你轻点儿。”

马小乐就像埋头拉犁的小牛犊子,“哼哧哼哧”地喘着气,跟上了劲似的,不把这一趟给犁完了就不住步子。在他拉开肖潇的两腿时,自己已经跪了起来,正对着肖潇的命门泉。

“肖总,咬着点牙啊,不行把枕头角含着,等会就有你舒服的了!”马小乐向上提起了肖潇的脚,放下一只手来,摆弄好了自己的位置,用前棍头子不断研磨着肖潇的腿叉窝子。

肖潇哼哼叽叽,不时勾头垂眼瞧瞧下面,“还没进去啊……”

“不急,先润滑下,要不等会可撮得你咧嘴直哭啊!”马小乐已经把前棍子大半截都涂上了肖潇的潮汐之液,“好了肖总,我来了!”

不用说,有着普通命门泉眼的肖潇一开始也不适应,“嘶嘶”地吸着气,“慢点慢点”地叫着,两手时不时抓住马小乐的膀子让他停下。

这时马小乐会很听话,因为他还没忘记搞肖潇不是纯粹为了征服,而是为她竭诚服务,讨她欢心。所以马小乐算是轻柔又轻柔的了,停停进进,退退出出,肖潇并没觉着多大的不适,只是心理上的紧张让她看起来很僵硬。

最终,也是很勉强,肖潇容纳了马小乐,她像是完成了登顶任务一样放松了下来,“终于进去了,进去了……”

“下面就好受了,肖总你只管喊吧!”马小乐嘿嘿一笑,前后小幅律动起来。肖潇如同被牵了魂魄,在呕啊呕啊中舔着嘴唇、眯起了双眼。

马小乐想到上次被古芳跨在上面的时候,弄得她泄了身子,她也想让肖潇泄一下,顶她个鸡点,让她来个极度销魂,这样以后交往起来可能更加贴紧,柳编厂的一些事情也会好办得多。

“肖总,等等啊,让你销魂了!”马小乐歪着屁股斜刺起来。可是肖潇与古芳差别有点大,下面远不如古芳来的有伸缩性,马小乐斜里刺出,弄得她啊啊地呻吟起来,“别乱动,别乱动!”

肖潇试着在底下动了动,把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小马你别乱动,就像开始一样,好受得不得了!”

马小乐一看肖潇很容易满足,也就不想啥那鸡点不鸡点的了,反正抽得她硬了身子就行。

默不作声,马小乐有力有度地重复着前后伸缩的动作。

七八分钟后,肖潇突然抱住了马小乐后背,“别停啊,别停……”

马小乐知道这是啥信号,不但不停,还稍稍加了点频率。频率一加,更让肖潇舒里加爽。

“哎呀哎呀……”肖潇像挺尸一样,腿脚镳在一起,挺挺地伸直了,脖子也伸直了,仰着头,把枕头都拱到了地上。

一切静止了。

马小乐的坚挺依旧在肖潇的体内。

“好了好了,我好了。”半响肖潇回过神来,摸着马小乐的后背,“小马你好厉害,弄的人家魂都没了!”

马小乐呵了一声,“肖总那要不要我再搞一下给你还魂呢!”话音一落,屁股一探。

肖潇立刻鬼喊起来,“不要了不要了!”扭着身子将马小乐推了下来,“酸胀酸胀的,酥得骨头都难受!”

“可我还不行啊。”马小乐指指下面,还桀骜不驯地昂着头,“瞧呢,多精神呐!”

“我给你用手,还有嘴。”肖潇翻着身子趴在马小乐腿上,“反正下面今晚是不能再搞了,受不了。”

马小乐也不答话,笑看肖潇卖力地手嘴并用,也好有一番享受。

约莫十分钟,马小乐觉着小腹内一个湍流奔涌起来,他知道是精关开了。又过了会,湍流下泄到窄窄的管道。

“射死你!”马小乐伸手扶正的大棒儿,“呲呲”地将肖潇的脸蛋打成一片白糊糊状。

皱眉、闭眼、囊鼻子、抿嘴巴,肖潇抬手擦了一把才说道:“小马你好棒,这么货,果真是年轻力壮精力足!”

“哦……”马小乐只顾着自己发泄后的享受,没耳朵听肖潇的话,“肖总,你是个好女人,弄得我也舒服。”

肖潇呵呵地笑了,“那你没事就多来市里找我,我回回让你舒服!”

“那可不一定,我来市里得办正事啊,哪能这么无拘无束地自在。”马小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裆部的大鸟一样,软软地趴着。

“啥正事啊,不会是找芳姐避开我吧。”肖潇打开床头的包,拿出面纸擦干了脸。

“肖总真是,说话老离不开芳姐,我看你俩是不是形影不离啊,别到时睡觉都离不开那可麻烦了。”马小乐睁开一只眼,斜看着肖潇。

“去你的吧,那是啥啊,才不会呢。”肖潇怪怨地笑道,“我提她是因为她相中了你,早晚要把你弄上床,要是她知道我在前面和你搞过了,估计是要气疯了!”

“为啥呢?”马小乐心里直乐,看来这肖潇脑袋不如古芳,自己已经落后了,还担心走在前头有麻烦。

“你不知道芳姐么,好强着呢,而且人又聪明,她想得到的总归脱不了手!”肖潇说完摆了摆手,“不说她,反正我已经把你给用了,最好不要让她知道,嘿嘿,否则芳姐会给我苦头吃的。”

不说就不说,马小乐也不想谈这些碎事。“肖总,上次你说我们柳编厂不单单编篮子的事,今后也还都靠你了,不管咱厂编出啥玩意儿来,可都找你帮忙了啊。”

“没问题。”肖潇一口答应,“回头我给你再多弄几个样子,回去找个能手先学会了再慢慢交别人。”

“那可得多谢谢肖总了,有你这么一支持,我马小乐可就高枕无忧了。”马小乐呵呵笑着,拍了拍肖潇的光屁股,“肖总,你真是青春永驻啊,瞧这屁股,还这么弹性有型!”

“那我可是下了本钱的,每周都去训练呢!”肖潇道,“芳姐也去,不过她没我训练得好。”马小乐想了想,觉着古芳和肖潇的身子差不多,估计是肖潇在显摆自己。

“去洗洗吧。”肖潇懒洋洋地爬起来,“洗完睡一觉,明早到公司去就能知道你那批货有多少了。”

“啥时能拿到钱?”

“钱肯定是少不了,不过不能立即拿到,得等段时间。”肖潇光着屁股向卫生间走去,故意晃着身子,显示她训练过的身段有多么诱人。

【175】 食堂后面

肖潇的卖弄没有引起马小乐的兴趣,马小乐一脑子都是柳编厂的事,如果事情能像肖潇说的,那他回去可以号召一部分村民不种粮食,专门插柳条编篮子,这收入可比种庄稼来钱多了。

肖潇一会就出来了,裹着浴巾。

马小乐觉得肖潇裹着浴巾的样子比她赤条条的样子好看一些,半露不露的才让他有享受的感觉,否则就是纯粹的机械插拔动作,像打桩机一样往复着冲撞动作,没啥味道。

“肖总,你刚才说那篮子的钱要等一段时间,多长啊?”马小乐很认真地问。

“干啥,怕我不给你?”肖潇习惯性地仰脸甩了下头发,坐到床边。

“哪里,我要是不相信肖总那可就真是没眼色了。”马小乐笑道,“我就是手头紧,那厂里都老长时间没开工资了,工人们心焦呢。你不知道,昨天听说装车买篮子,大家伙午饭都不吃了,争先恐后地忙活!我想要是能带着钱回去,当场把工资啥的点给他们,那就太好了,以后他们干起活来会更卖力!”

“呵呵,小马还挺会替人着想啊。”肖潇很大方地说,“好吧,明早会公司看看,要是数字出来我先把款子给你,对你搞个特殊。”

“那可好了!”马小乐激动抓住肖潇的手,“肖总,我以后多来看看你,真是太感谢了!”

“好啊,不过你来我这里可别告诉芳姐。”

“行,咱俩的事不让别人知道!”马小乐信誓旦旦。

“那就这么定了,明早就把货款给你!”肖潇也含糊。

马小乐心里乐呵呵的,厂子里的篮子还多着呢,估计还得拉上几车。“肖总,要是我忙的时候就不来,即使是送货也来了,就让司机自己过来找你成不?”

“没问题,你事先给我个电话就可以了。”

马小乐真是高兴了,一夜睡的香香甜甜。不过肖潇没那么踏实,手攥着马小乐的大鸟入睡,一夜尽是稀奇古怪的梦,老是梦到被大棍子给打晕,要不就是被顶到了半空跌下来。

天亮后,肖潇带着马小乐到早餐店喝了碗豆浆,吃了个葱油饼和两个荷包蛋,来到公司时还不到八点。

送货的车队早已来了,邹大柱也在里面,跟着大家伙一同吃睡,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肖潇进了办公室,打电话让秘书过来,把昨夜的账目拿来看了,立即就给马小乐甩出九千多块钱。马小乐看着这钱有些傻眼,转眼间这么多钱就到手,除去给村民的本钱,估计还得有四千块!马小乐翻着眼算了下,也差不多,厂子里还有两三车,都卖了刚好能赚一万多块,按照乡里柳条的总量,估计这样的情况至少还得有十五次。算一算,刚好一年能赚十五六万,多了能到二十万。

马小乐揣着钱和肖潇道别的时候,那是归心似箭啊,就想赶紧到冯义善面前汇报一下,柳编厂办得算是成功了!

回去的路上马小乐神采飞扬,忘了邹大柱能拿柳淑英说过事的不快,频频掏烟给他,说回去赶紧再把剩下的拖过来。

其实马小乐高兴的并不是赚到钱了,而是他成功干了件漂亮事,冯义善更会另眼相看的,如此一来,他就更能被冯义善重用,被重用了,那就是有机会做官儿,哪怕是芝麻大的官儿。

中午时分到了榆宁县,按照往常的规矩,得在县里停停,吃点饭在继续赶路。可马小乐这次很心急,在路边买了两笼包子提到车上,边吃边赶路。邹大柱有些想不开,马小乐说再多给他十块钱费用,结果乐得邹大柱连包子都顾不上吃,只是抱着方向盘赶路。

马小乐回来是急着向冯义善汇报情况。

不巧的是,冯义善去县里开会还没回来。马小乐只好回到办公室,又把事情前后都想了想,争取向冯义善汇报时再流畅一点。

眼看太阳西落,估计冯义善下班前是不会回来了,马小乐赶紧往柳编厂赶去,肖潇多给了些样品得先拿给柳淑英看看,让她学会了再教别人。

刚到大门口,冯义善的车子就从外面来了。

车子在马小乐身边停下,冯义善摇下玻璃,“小马,今个怎么样?”

“正等着向你汇报呢!”马小乐兴高采烈地说,“冯乡长,照这趋势看,今年的税收肯定是能解决个七八分的!”

“哟,那可真是太好了!”冯义善也很开心,“今天在县里开会还书呢,咱沙墩乡去年的税收完成的不错,今年也不能落后呐,本来我还担心到时从哪儿筹款呢,现在看来是不用发愁了!”

“那肯定是不愁啊!”马小乐说得非常硬气。

“嗯,小伙子不错,有闯劲,来,到我办公室好好说说!”冯义善摇上玻璃窗,车子往办公楼前开去。

马小乐一阵小跑,紧紧跟在后面。

进了办公室,马小乐手脚麻利地为冯义善倒了杯水,又端了盆清水给他洗脸。冯义善乐呵呵地看着马小乐,很是满意。

马小乐不用冯义善发问,一股脑地将打好腹稿说了出来,那柳编厂简直就成了个聚宝盆,听得冯义善合不拢嘴。“好小马,真是有点能耐,过段时间刚好政府班子调整,我让你做副乡长怎么样!”冯义善喝了口茶,定定地说。

马小乐耳际一阵轰鸣,从一个小秘书直接就能做副乡长?!

冯义善看出了马小乐的疑惑,“怎么,不相信?”嘿嘿一笑后,“小马,这沙墩乡还不就我说了算!虽然你不是啥主任,但提你个副乡长我还是能作主的,县委组织部有我同学,报上去就能批,如果实在不行,到时突击提拔你个政府办主任,那就有台阶了。”

“冯乡长,谢谢你的栽培,你,你真是太伟大了!”马小乐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冯义善,干脆就用了“伟大”二字。

“呵呵,你谢我什么。”冯义善拉开抽屉,掏出一盒石林香烟丢给马小乐,“还不是看你有能耐,能搞点事,要不提你做啥?”

“冯乡长我知道,我一定会更努力的!”马小乐接住香烟,有点受宠若惊,副乡长啊!这个官儿不大,可也不算小,在沙墩乡来说,也是个头衔了。

马小乐从冯义善办公室出来后,激动得想直接从楼上飞下去。出了办公楼,马小乐看着政府大院里的一切,觉着突然都亲切多了,就连平日里他看上去灰头灰脑的青砖瓦排房,也冲着喜气。

跳着步子,马小乐赶紧往柳编厂赶去,得把工资的事向工人交待下,另外还得再拿几个新样品去找柳淑英。

“哟,小马,气色不错,是不是冯乡长又表扬你了?”一走到大门口,门卫老孙从窗户里探出头来问,他刚才看到冯乡长在车里和马小乐说话并喊他到办公室的。

马小乐也不说话,掏出那盒石林烟拆了,抽出一根扔给老孙,“我挨批了,心里头恼着呢!”说完,龇牙咧嘴地笑着走了。

“这小子,油头滑脑的就是行!”老孙看看香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将来指定有出息,能混!”

马小乐来到柳编厂,厂里的工人正在忙活,下午一回来马小乐就让邹大柱到厂里停了车子,叫工人继续装车,第二天让邹大柱再去送货。

“各位,今天发工资!”马小乐一门大门就吼了一句。

一声吆喝,工人们扔了篮子跑过来,“马厂长,真的么?”

“瞧瞧你们,啥出息!”马小乐一副领导的样子,满脸的严肃,“听到发工资就不干活了!不干活怎么挣工资!”可刚一说完就立即换了副笑脸,从口袋里掏出个大信封来,在手里拍了拍,“不过干一天活就领一天工资,一个子都少不了!你们先装车,装完车到会计那里去领钱吧!”

工人们一听,干得更起劲了,整个厂子里一派热火朝天的场面,马小乐看得心花怒放,把钱交给会计,拿了几个样品走了。

食堂里刚巧开饭,庄重信还有一桌招待酒席,柳淑英前后忙活得不轻,马小乐不打搅她,买了两个馒头一碟咸菜吃起来,觉着没味道,又买了个咸鸭蛋。

半个多小时,吃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马小乐提着几个柳编篮筐到了食堂后间,柳淑英不在。

等了一会,仍旧不见柳淑英的影子。

马小乐坐不住,到处看看。在食堂后面的小院里,马小乐看到了柳淑英,旁边还有庄重信。庄重信是去小院的厕所遇到柳淑英的,柳淑英刚好从女厕里出来。

也许是借了点酒劲,庄重信有些嬉皮笑脸,和平日的一脸板正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很不舒服。更让马小乐受不了的是,庄重信甚至还动手动脚,竟然伸手想去捏柳淑英的前胸。

柳淑英退缩着躲闪开了,转身想走。

可能是因为没啥别的反应,让庄重信胆子壮了没有不气馁,拉着柳淑英不让走,一遍遍言语暗示。

马小乐实在听不下去,打着嗓子走了过去,假装是去厕所经过,“呵,庄书记,晚上又有招待啊?”

【176】 黑影

庄重信一看马小乐来了,呵呵地笑着,“是啊,真没办法,几乎天天都有,这不正和你表姐聊聊嘛,这食堂被她搞得很好,卫生搞的好,饭菜味道更好!”

庄重信说完就走了。

马小乐假装着走到厕所门口就折回头,进到厨房间后头的操作室找到柳淑英,“阿婶,我看那庄重信真是可恶,以后你可得小心点,要不他动起粗来你可是要吃亏的,我心里头就受不了!”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得逞。”柳淑英笑笑,“听说你去市里跑得很好,柳编厂看来是搞对路了!”

马小乐幽幽地叹了口气,心想啥对路不对路的,只要鸟大,啥都有对路的可能!“阿婶,对路是对路,不过还得要你帮忙才行!”马小乐看着柳淑英,像杯清莹的香茶,真是亲切又舒服,不像是肖潇和古芳,像是朝天椒辣酱一样,浓烈的不得了,吃一口是个味,两口就是受罪了。

“我能帮啥呢。”柳淑英冲洗完的手湿淋淋的,轻轻地甩着。

“我又拿来了些样品,你帮着看看,先学了再教教别人。”马小乐指指外面的样品。

“这事可以!”柳淑英贤柔地笑看着马小乐,“小乐,其实柳编厂也不一定只搞柳编啊。”

“阿婶,你别跟我兜***了,直接说嘛!”马小乐很果断地伸出手,在柳淑英的要上摩挲起来,“还能搞啥?”

柳淑英晃了下腰想闪开,“小乐别摸,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要摸今晚给你摸,我不回去了,庄书记说明早还要招待客人用早点,回去怕来不及安排。”

“哦,那可是好,晚上让你尝尝不同一般的滋味!”马小乐心里盘算着古芳所说的鸡点,也让柳淑英泄一次,古芳说了,那可是女人最最有记忆的感觉。

“啥滋味不一般?”柳淑英手上没了水,抓住马小乐的手从要上拿开,“别让人看到了。”

“先不告诉你,等夜里你就知道了,让你知道啥滋味还比在那玉米地里来得舒服!”马小乐很自信地看着柳淑英,一脸真诚的笑。

柳淑英不好意思起来,摸了下脑袋后的发髻,微红着脸道:“小乐,我不许你以后再提玉米地的事来!”

马小乐嘿嘿笑着,“阿婶,咋了,还不好意思?我这辈子是忘不了了,那玉米地里你还帮我医好了病根,那也倒罢了,尤其是我看了你的身子,都想一口一口把你给吃下去!”

“别了你!”柳淑英转身朝外走,“小乐你尽说些话让我不自在。”

“阿婶别走啊,以后不说了。”马小乐跟了出去,“食堂前厅里有几个花样柳编你看看,怎么个编法你琢磨琢磨,等有时间我把各村的能手请几个来,你去厂子里教教她们。”

“嗯,我看看去。”柳淑英回头看了一眼马小乐,等他赶上来一起走到了前厅。

“品种还真不少呢!”柳淑英看着篓子、筐子,还有小花篮、花盘,更有一个大家伙,肖潇说是洗衣筐,老外就喜欢用这些东西。

“阿婶,难么?”马小乐问。

柳淑英摇摇头,“这些不难,会编篮子的一看就会,就是变了几个小花样而已。”

“哦,那就好,我就怕别人不会编呢。”马小乐拍手一乐,“这下可好了,估计柳编厂今年得有个大丰收!”马小乐习惯性地掏出一支烟,点眼前撅起嘴巴夹在鼻子底下使劲嗅了一下,“阿婶,你刚才跟我说不一定搞柳编,那还能搞些啥?”

“那不多着哩嘛。”柳淑英微微仰起脸,轻轻翻着眼睛,扳着指头道:“柳条能编,那竹条也能啊,还有藤条,不都可以编么,照我说啊,草也编,你看咱们村东面的河里,那么多齐节草,可以编好多呢!”

柳淑英的几句话,马小乐脑袋里一下铺展开了,可不是嘛,可编的东西多着哩,自己怎么就没转个弯来!马小乐怨自己当初没好好上学,初中时数学老师曾天天教导:要举一反三呐!要是那时记牢了,估计早就推出啥草编、主编、藤编新品种了。

想到就干,含糊不得。

马小乐暂且也顾不得要让柳淑英泄不泄身子了,回头就去了办公室,这事得坐下来好好想想,谋划谋划。

想到大半夜,马小乐从座位上站起来,狠狠地伸了个懒腰,他都想好了,多少个类型多少个品种,而且“沙墩乡柳编厂”的名字也要改,改成“沙墩乡工艺编织厂”,本来马小乐还想改成叫啥编织公司的,可觉得太洋气了,要是不跟外面打交道还行,在乡里也能露个脸,可还要和市里那些外贸公司打交道,怕被人家笑话,自己也怕寒碜,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叫个厂子吧。

马小乐想打电话给肖潇,问问新品种销路如何,不过觉得电话里不太好表达,干脆写了封信,赞美肖潇、感谢肖潇的话说了不少才转到正题,把打算说了,让肖潇帮忙参谋参谋,指个路。

信写好了,马小乐封了口踹进口袋,第二天一早得送到柳编厂,让邹大柱带过去给肖潇,省得往邮局去寄了。

一切打顿完毕,马小乐懒洋洋地离开办公室,下了楼哼起了小曲,走到后大院拱门的地方才忽地想起来柳淑英,只想着柳编的事情,还把她给落一边了。

赶紧来到宿舍的排房,已是黑漆漆一片。

马小乐琢磨着柳淑英不应该睡着,他晚上在食堂说过的,要让她尝尝不一般的滋味,虽然她没啥反应,但马小乐了解她,八成会在宿舍里等。

平时只要打过招呼,晚上一般都亮着灯的,今个怎么就熄了呢。马小乐站在公用水龙头池子旁,看着柳淑英黑乎乎的门,难道是她生气了?想想不催,柳淑英不是那种女人。

不管怎么说,还是敲开门问问。马小乐刚要抬脚过去,却看到排房后闪出个人影来,伸头探脑鬼鬼祟祟。马小乐以为是贼,蹲下身来摸了块石头,等黑影走近了准备打过去,可黑影走到柳淑英门口却停了下来。

【177】 楼梯碰

“柳大妹子,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让我进去。”黑影压着嗓子贴在门上,对着门缝小声说着。

马小乐一听,这不是庄重信么,堂堂一个乡党委书记,竟然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而且要下手的竟然是柳淑英!马小乐脑门一热,攥着手里的石块蹿了上去。

可是刚窜出去几米马小乐就后悔了,这样实在是太莽撞,毕竟他只是个小秘书,而面对庄重信,他真是没有啥分量。这事要是顶起来,庄重信反口一咬,不管是真是假,这全乡政府大院里头估计没有几个支持他马小乐的。

怎么办?

马小乐下意识地停住了步子,他的动静也惊动了庄重信。

娘的,管他个鸡毛蒜皮的,先打了再说。

马小乐扬手一掷,石块“嗖”地一声飞向庄重信。

庄重信站在柳淑英门口还在提心吊胆不知所措呢,他也害怕,心想还是冯义善这个对头派人盯梢他呢,这事要是嚷嚷出去,即使他在抵赖影响也不好。这种状况下,再加上是夜里头,哪里能看到有石块飞过来。等到他察觉的时候,石块已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脑门上。

“哎呀!”庄重信一声惨叫,顿时眼冒金星栽倒在地。

马小乐听得真切,又看到黑影“倏”地倒地,知道情况不妙打得太准,中头了。小秘书打书记,那还了得,马小乐呆了一下,撒腿就跑,无声无息地奔向办公楼。

庄重信倒在地上后头脑也清醒了,慌忙爬起来捂着流血的脑袋也跑了,也跑向办公楼。

马小乐先到了办公楼,打开自己在二楼的办公室捂着“咚咚”直跳的胸口,开了灯倒了杯温水,大口地灌下去,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稳神。

庄重信后面也赶到了,不过他的办公室在三楼。

马小乐听到楼梯里有动静,不知道是谁来了,但他决定还是出去一趟,好证明一下他是在办公室的。

拉开门快步走到楼梯口,庄重信恰好也到了二楼,一脸鲜血。

马小乐的心差点蹦了出来,庄重信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大脑一阵空白,有些眩晕,马小乐呆呆站着不动。庄重信也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出来个马小乐!

两人呆视了一刻。

马小乐突然明白,庄重信还不知道是他干的,大脑迅即飞转起来。“哎呀,庄书记,是不是喝多了?咋磕成这样了呢?”

庄重信本来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被马小乐这么一问,刚好借坡下驴,“唉,别提了,招待客人多喝二两,头重脚轻没个根,刚才想到办公室拿个材料,结果在楼下被台阶拌了,磕到了阶棱上。”庄重信抬手摸了摸额头,疼得龇牙咧嘴,“瞧这下子,可差点要了我的命!”

“哎呀呀,庄书记你也太实诚了,陪客人喝酒意思意思得了!”马小乐走上前,扶着庄重信的胳膊,“庄书记,要紧么,我送你到卫生院看看去?”

“不用不用!”庄重信连连摆手,“皮外伤,没大碍,我上去拿个资料,回去洗洗再擦点碘酒就成。”庄重信假装脚步不稳,扶着楼梯朝上爬。爬了几步,回过头来问道:“小马,这么晚了还在办公室?”

“哦,前两天不是为柳编厂的事在忙活么,今天刚从市里回来,赶着整份材料,明个一早好向冯乡长汇报汇报。”马小乐恭敬地笑着答道。

“哦。”庄重信点点头,可能是震动了额头上的伤,疼得咧了下嘴,“好好干,年轻人还是很有钱途的!”

“那还要靠庄书记您多关照关照了!”马小乐呵呵笑着。

“成,你这事我放心上了,不过现在你跟着冯乡长也挺好,你可是他的得力干将,他会关照你的。”庄重信面无表情地说。

马小乐知道庄重信和冯义善面和心不和,也不多说些啥,只是笑着。庄重信咬了下牙,慢吞吞地继续爬着楼梯,快拐弯的时候扭头对马小乐道:“小马,今晚的事你可别到处说,毕竟这事不怎么好,让人听了会说闲话。”

“庄书记你尽管放心,这事我哪能说出来呢!”马小乐拍着胸脯,我现在就回去睡觉,明白一醒来啥都忘了。说完,不等庄重信说话就转身走了,把办公室的门一锁,“嗵嗵”地跑下楼去。

马小乐边走边乐呵,“娘的,叫你半夜敲阿婶的门,我打碎你的牙还让你往肚子里吞!”

走到宿舍排房,马小乐又想起刚才的一幕,既庆幸又有点后怕,就像侦察兵冒死摸过去个哨岗一样,又忐忑又兴奋。

算定是庄重信不会再回来了,马小乐走到柳淑英门口小声喊一句:“阿婶,开开门!”

屋里头响了一声,门开了。

马小乐闪了进去,“阿婶,这么快就开门了?”

“我一直在门口呢,刚才庄重信在后面敲完窗户又跑到前面敲门,结果不知咋了,叫了一声就跑掉了!”柳淑英摸着胸口,“这个庄重信真是脸皮厚!”

“他不是脸皮厚,是淫心重!”马小乐嘿嘿地笑着,“不过那没用,家伙不行尽是过干瘾。”

“家伙不行?”柳淑英上了门闩,“你说庄重信是个软货?”

“是啊!”

“你怎么知道的?”

“我……”马小乐没想到柳淑英问得这么快,“我听吴仪红说的。”

“吴仪红?”柳淑英很惊讶,“她怎么跟你说这个?”

“聊天的。”马小乐开始琢磨了,不能让柳淑英因此而不快,“那不是上次和她,还有司机老王去市里么,路上三人聊天,说起了庄重信,就谈起了那事。”

“哦。”柳淑英很小心地说,“小乐,我跟你说过,吴仪红那女人你可别靠,这万一要是让冯乡长知道了,恐怕就不是啥好事情。”

“阿婶,我知道了。”马小乐犹豫了一下,他不想对柳淑英隐瞒些啥,但也不好意思说得太清,“不管之前怎么样,今后我一定是要注意的,我知道我以后的路还得靠冯义善指着,不能恼了他。”

“知道就好,就怕你一时没了主念。”柳淑英笑了起来,“幸亏你这时候来,要不碰上庄重信可就不好了。”

【178】 顺

“啥碰上就不好了。”马小乐嘿嘿一笑,“早碰上了,给一石头打跑了,头都破了!”

柳淑英刚一惊,马小乐赶紧把刚才的事讲了,她才稳了神,“小乐,以后做事可别冒失,瞧刚才那事多危险,要是和庄重信顶了牛,以后日子也不太好过。”

“怕啥,我有冯乡长呢。”黑暗中,马小乐抱住了柳淑英的腰,“冯义善和庄重信貌合心不合,斗得厉害呢,我琢磨过了,越是庄重信要打击我,冯义善很可能会更关照我。”马小乐把手伸进柳淑英的衣服里,捏着腰上的细皮,柳淑英很顺从,由着他。“阿婶,其实一个道理,现在冯义善对我特器重,他庄重信就看不惯,要不是因为你,估计那庄重信早就想法给我小鞋穿穿了。”马小乐说着,已经把手伸到了柳淑英的裤腰里,揉按着她的屁股。

“冯乡长器重你到啥程度了?”柳淑英问道,“我看冯乡长也不是个诚实的人,估计他是看你能给他挣面子。”

“对,就是你说的那样。”马小乐停住了手,“冯义善不是啥好鸟,要不是我能做点事给他长长面子,在他眼里我算是哪根葱啮!”

“所以啊,你得好好干,别整歪心思!”柳淑英把马小乐的手从裤腰里拽出来,“以后你别老找我了,一门心思干工作!”

“阿婶,那可不行,要是没有你,我这工作干得都没劲!”马小乐重又伸手过去,逮住了柳淑英的腰,“你放心,我找你归找你,绝不会耽误我干工作的,而且还能越干越有劲!”

“唉。”柳淑英小叹一口气,伸手抱了马小乐,“小乐,你觉得阿婶是个坏女人么?”

“当然不是!”马小乐很认真地说道,“阿婶,我觉得你是我所见过的最最好的女人了!”

柳淑英沉默了一下,又是微微一声叹息,“我有时想,我和你这么折腾下去,没个完了,保不准哪天就出事了。而且我也想过,我这么做对不起小康他爹。”

马小乐听了这话,心情顿时低落下来,他柳淑英说得没错,她面对赵如意是内疚得很,不过也正是这样,她才是更显得出是个好女人。像张秀花和顾美玉她们,在外面找了野男人兴奋还来不及呢,哪能想到会对不起自己的男人。

“阿婶,你觉着和我这样交往,心里头舒服么?”马小乐问。

“搞事的时候舒服,搞完事回家就难受了。”

“那你和我搞完事回家不想我就得了!”马小乐觉着场面有点太正经了,想缓和下。

“唉,也不知咋搞的,我这心里头就是有点儿疙瘩,我怕和你这事张扬出去。”柳淑英说完,拉着马小乐走到床边,“来吧小乐,你赶紧日了我回自己宿舍里。”

这事可不是赶时间,马小乐一时没了那劲儿,只是摸着柳淑英的脸说,“阿婶,要是这样咱今个晚上就不搞了,说说话吧,等以后有机会咱俩一起出去,不在这沙墩乡的地盘里,兴许你就没有啥想法了,那时搞完了等你回到家里时间也长了,就没啥难受的了。”

柳淑英有些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她心里确实矛盾着,被马小乐带入云里雾里的快感和面对赵如意的内疚总是一左一右,夹得难受,呼吸都不顺畅。不过马小乐的话多少让她感到了些松坦,像是夹缝变得松弛,可以大口喘气了。尤其让柳淑英欣慰的是,她感到马小乐对她是真的有心,不只是想睡了她的身子就完事的,这一点,柳淑英觉着自己是无比幸福的,妇女年龄的女人,能得到一个小伙子真诚的情爱,这一点她也是很满足的,甚至她想过,即使因为这事身败名裂,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

“小乐,你觉得阿婶是那种不正经的坏女人么?”柳淑英搂着马小乐,躺在薄棉被上。

“我说了,我觉着阿婶是最好的女人了,到时找媳妇就照着你的样子去找!”

“呵呵。”柳淑英笑了,很开心,“那你要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也不将就,就把你当成我媳妇得了!”马小乐伸手挠着柳淑英的腋窝。

“呵,”柳淑英躲闪着,小床发出吱吱声,“小乐你别胳肢我……”

……

马小乐和柳淑英度过了两人之间第一个无日的相拥之夜。还别说,这感觉让马小乐和柳淑英恋恋不舍,她们认为这一夜是极其美妙的。

五更时分,柳淑英悄悄拉开了门闩,确定无人,回头示意马小乐。马小乐像条鱼一样游了出来,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自己的宿舍。

一夜聊得口干舌燥,马小乐端了杯冷开水一气灌了,爬上床就睡了起来。

迷糊间,马小乐突然想起早晨还要赶到柳编厂,把信给邹大柱带去市里给肖潇,立马又坐了起来,强打精神熬着,要不一觉睡下去肯定要误事的。

好不容易天放亮。

马小乐装着信件走出政府大院,看看时间还很早,依旧去小吃铺喝了碗稀饭,这才有了点精神。

赶到柳编厂的时候,邹大柱还没来。装封好的火车停在院子里,遮盖的蓬布上露滴点点,但并没有些许凉意,已经是暖春了。

暖春万物生机盎然,一切欣欣向荣。

包括柳编厂,大小事项都很顺利。什么新品种新花样的,全上了,而且肖潇全部接下。

价钱也好,几趟货送出去,到手的钱都五位数了。

柳编厂也改名字了,成了沙墩乡工艺编织厂。

一切似乎都按着马小乐想像的轨迹前进。照这情形看,估计冯义善说要提马小乐做副乡长的话就真的可能成为现实了。马小乐一肚子数,只要柳编厂这么红火下去,冯义善心里肯定是乐开了花,怎么说也算是他扶持的一个乡镇小企业了,业绩。

马小乐天天扳着指头数,估计到夏天里副乡长位子腾出来的时候,他就能顶上那个头衔了。

马小乐觉得真是顺,想想自己因为摸了下女同学的nǎi子,连个初中都没毕业,在村里晃荡晃荡的就进了村部,现在又到了乡政府,再过段时间还能弄个副乡长干干。想到这里,马小乐有些不能自己了,如果是在村里,这个兴奋的劲儿,他肯定的跑到野地去手舞足蹈地撒欢。可现在是不行了,乡政府秘书,还是个厂长,得沉稳持重。

马小乐是顺了,不过柳淑英却不太顺,庄重信多次骚扰她之后,见她并无啥反应,有些变本加厉了。

【179】 想法子

庄重信的变本加厉是一次酒后的失态。

那天是招待县工商局的领导,中午安排的酒席,下午三点多才结束。送走客人后,庄重信又回到食堂。恰好食堂的服务员请假回家,柳淑英亲自到房间收拾桌子。

庄重信在房间外盯了柳淑英看很长时间,瞧着她凸起凹下的身段和恬淡的脸色儿,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下蹿进房间,将门关了,“柳大妹子!想死我了!给我抱抱!”边说边从后面拦腰将柳淑英抱了。

柳淑英还没愣过神呢,被吓怔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了几秒钟。

这庄重信一看,还以为柳淑英是服从了,顿时高兴地眯起了眼,“哎哟妹子,早知道你这样我可早就下手了啊!”说完,两手上下乱摸起来。

这可是春末的季节了,身上的衣服可不多。庄重信情急之下竟然撩开了柳淑英的衣角。

直到这个时候,柳淑英才回过神来,“啊”地一声将庄重信的手抠住,死命用力把指甲抓了进去。

庄重信正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突然被柳淑英这么一抠,顿时惊了,酒也醒了些。慌慌忙松开手,愣瞪着个眼看着柳淑英,“柳大妹子,咋了?”

“你!”柳淑英别庄重信强行给抱了一下,心里头恼火着呢,不过想想事态不能扩大,忍住没发,只是长舒了一口气,低头从庄重信身边走过,要开门离去。

庄重信酒大了没眼色,觉着柳淑英不声不吭的,还以为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呢,“柳大妹子,咋要走了?”话音未落,一个饿虎扑食,竟然将柳淑英给扑倒在墙角的沙发上。

倒下去之后,庄重信浑身颤抖起来,“大妹子,快让我摸摸,就摸摸,别的啥也不干!”

柳淑英可真是憋不住了,毕竟是干过庄稼活的,还有些气力,再加上庄重信不留神,就那么一推,庄重信就从沙发上滚落下来。

“出去,你给我出去!”柳淑英站起来大叫一声。

这下庄重信可是醒了酒,一骨碌爬起来看着柳淑英,“妹子,咋生气了?”

柳淑英瞪着眼睛,庄重信有点萎,不过很快就勃了起来,“叫啥啊你?你说你叫啥?”

柳淑英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告诉你柳淑英,当初我能把你弄到食堂来,就能把你给弄出去,甚至还要把你弄出政府大院!”庄重信想用气势压倒柳淑英。

柳淑英根本就不在乎,可她想到了马小乐,如果事情真的僵了,马小乐多少会受到些牵连。柳淑英没吱声,拉着脸打开房门走了。

庄重信愣了好半天,啥也没出个头绪。不过他不死心,既然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以后他就不再假惺惺的了,就是强硬,一个乡党委书记的强硬!当然,强硬之外是柔和政策。

几天后,庄重信在食堂里偷偷对柳淑英说,只要她同意,啥都行,甚至会帮助她解决身份问题,可以帮她从临时工变成正式工作人员。

这个条件可以说非常非常优厚的,不过柳淑英并不领情。这让庄重信很失望,临走是狠狠地撂下一句话:柳淑英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走着瞧,食堂你就不要再干下去了,争取让你赶上回村忙夏收!

柳淑英当然不会害怕,即使回村去也不顺从庄重信。

这事马小乐最后知道了,按捺不住,跳起来要找庄重信算账。柳淑英拉住了他,“就知道你要这样,所以没告诉你!”

“阿婶,哪个软吧蛋子敢欺负你!”马小乐挽了挽袖子,“我不把他的脸揍成个紫茄子能咽下这口气么!”

柳淑英当然不会让马小乐做出这种莽撞事,好言相劝,说既然他庄重信是个软蛋子,那也没啥了,就是酒喝多了毛了下手脚。至于他要开除她,这事没啥,大不了就回村是了。柳淑英对马小乐说,其实她这么忍让,无非是不想连累他,如果他要是气冲冲地找庄重信,那她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马小乐呆望了柳淑英一会,稍稍安稳下来,想想如果不出意外,顶多过几个月就可以升为副乡长了,假如现在要是找庄重信一闹腾,估计就不会怎么顺利了,搞不好事情还会泡了汤。可是如果不给庄重信点颜色看看,又咽不下这口气。

柳淑英看出了马小乐的心思,“小乐,你可别犯傻,庄重信这人不能冒犯了,要不你今后可就没啥混头了,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也可以,不过得等你翅膀硬一硬的,现在不行。”

马小乐默不作声,觉得柳淑英说得有理,“阿婶,你说的对,不过我看庄重信还会对你搞动作的,你不顺了他,他不会让你安生。”

“他说要让我回去忙夏收的。”柳淑英两手握在腹前,“回去就回去,没啥大不了的,要不是为了小康,我情愿在咱小南庄村。”

“我再想想办法,他庄重信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你走呢,你又没范啥错误!”马小乐很激动,“咱们不反过来找他耍流氓的事就算便宜他了!”

不过气归气,头脑还算是清醒的。“阿婶,你别担心,你这事他庄重信做不了主,我找冯乡长说说去,冯乡长得给我这个面子!”

“冯乡长他能跟你一条腿么?”柳淑英问。

“阿婶,这你就不懂了,冯乡长和庄重信两人从来都是暗里斗的,冯乡长支持的庄重信就暗地里反对,庄重信反对的冯乡长就暗地里支持!”马小乐似乎找到了一剂良方,“这事保准冯乡长会帮你!”

说道这里,马小乐心思放开了,想起刚才柳淑英说的话,笑嘻嘻地道:“阿婶,刚才你说要不是为了小康,你情愿呆在小南庄村,那你就舍得我么?”

柳淑英一听,也展开了脸上的愁云,羞羞一笑,“舍,舍得,当然舍得。”

“是嘛!”马小乐走到柳淑英身边,拉起她的手,“阿婶,可我舍不得呢!”

“舍不得,你也回村里去呐。”柳淑英扭头看看四周,怕有人望见。

马小乐呵呵地笑了,松开了手,“你是我表姐,得注意点形象,不能勾勾搭搭。”

马小乐深呼吸一下,跺了跺脚,抬腿打了打裤脚上的尘土,“阿婶,这两天我就找冯乡长去,不过得先和吴仪红打个招呼,这事毕竟是她负责安排的。”

带着滋悠悠的心情,马小乐转身朝办公楼走去,事情赶早不赶晚,得先让吴仪红知道这情况。

不过马小乐万万没想到,这一趟,竟然招来了一场大麻烦。

【180】 等大幕

马小乐很谦逊地把吴仪红请到了他的办公室,把事情讲了。

吴仪红有点犹豫,没有立刻答应马小乐,说得看看情况再说,庄重信毕竟是一把手。马小乐想想也不怨吴仪红,只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哪里能有把握。还是等到他向冯义善请示下,然后再由冯义善给她下指示,估计那时她就不犹豫了。

“小乐,不过你放心,但凡有一丝可能,我也会尽力帮忙的!”吴仪红补充了一句,眼神流离,“小乐,你看都这么长时间了,今晚有空么?”

马小乐听了这话感到很陌生,的确很长时间了,自上次从市里回来之后就没有和她搞过那事,难道现在她有丢魂了?“吴主任,你,你是不是还要我还魂?”马小乐问。

“不还魂。”吴仪红回答得干脆利落,“就像开始时的那样,让我舒服就行了。”吴仪红说得是实话,现在她要得就是舒服,也只有马小乐才能让她实实在在地舒服。前段时间用黄瓜,开始还有点刺激感,可后来越来越乏味,而且到了关键时刻使起劲来,黄瓜还会断,要不是每次都有套套,断在里面还有难弄出来呢。每在那个时候,吴仪红就倍加怀念马小乐,被他揉在怀里要捣碎的感觉,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马小乐看着吴仪红,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不过想到后面柳淑英的事还要她亲自过问,很满足地点了点头,“啥地方,你说!”

“远点吧,我舒服了肯定得叫唤。”吴仪红有点自恋地摆弄了下头发,“大院后面吧,那里宽敞,都是庄稼地,还有地沟,在那里好些。”

“行!”马小乐回答绝不拖泥带水,“吴主任,我表姐的事,等我跟冯乡长打个招呼,到时你得多关照关照。”

“小乐,刚才我那意思你可能没明白,要是冯乡长支持了,我吴仪红绝对做得让你满意,庄重信虽然是一把手,不过我们这边可是政府口的,得向着自己人!”

吴仪红的话让马小乐的心里透亮起来,心情一好,看啥也顺了,觉着吴仪红还不错,想想当时他在小南庄村村部,看到吴仪红下乡还眼馋的不得了呢!

“吴主任,今晚就早点吧,省得时间不够用,七点钟!咋样?”马小乐兴致高涨起来。

“七点就七点!”因为激动,吴仪红的声音有点大。

就是这声音有点大的话,引来了一场意外,对马小乐来说,更是一场灾难。

一切皆是因为吉远华。

如今吉远华虽然表面对马小乐没啥成见,但内心里却时刻都在恶狠狠地盯着他。尤其是他得知冯义善将要提拔他为副乡长时,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本来凭他的关系,空缺副乡长的位子第一个人选就是他,没想到中间插进来一个马小乐。

吉远华一直在找机会给马小乐下绊子,把马小乐绊得怕不起来才如他意呢。

吴仪红是个很好的缺口,他知道吴仪红和马小乐关系非同一般,只要能抓住证据,抖落出来,那马小乐肯定会遭到冯义善的痛恶。所以吉远华对马小乐和吴仪红的行踪总是比较在意,想拿个结实的证据。

刚才吴仪红在马小乐办公室里的谈话,吉远华故意装在在外面有事经过,听清了吴仪红的“七点就七点”。

“七点钟?”吉远华恰好在门口听到了,立刻捂着嘴巴踮着脚尖溜开去。

这是个极其有价值的线索!也是个绝好的机会!抓住它下个绊,没准就能让马小乐摔个狗啃屎,爬起来也是一脸粪,别再想啥奔头了。

半下午,吉远华就开始注意两人的动向。吴仪红表现最明显,到底是女人,沉不住气,一个下午都异常兴奋,说啥都谈笑风生,好像捡了金豆子。

吉远华看着吴仪红,心想如果怎么样才能把事情做得更不露痕迹一些呢,不能让他俩知道是他暗中使坏。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陡然想起了吴仪红的婆婆夏老太,眼前一亮,赶紧出了办公室,到后院家属区去。

夏老太在收拾菜园子,平日没啥事,把两畦菜地弄得条条理理。

“夏老太,正忙呢!”吉远华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哟,瞧瞧这韭菜芽子,多清爽!”吉远华蹲下身来,伸出指头碰了碰。

“吉主任,你挺闲啊。”夏老太的笑似乎是装出来的,“我家那吴仪红咋就恁忙的呢,天天不着家。”

“哎呀。”吉远华很关心的样子,“那也不怪她,吴主任人好,容易被迷惑,所以这事那事的就多了。”

“吉主任,你说啥被迷惑?”夏老太很关心这个问题,“被谁迷惑了?”

吉远华歪头看看周围,很神秘地说道:“夏老太,办公室那个叫马小乐的小秘书,不是啥好人,我看吴主任就被他给迷惑了!”

夏老太一听,猛地一拍大腿,“那可是!我早就看出来了,话里有话地也对他说过了,怎么还不见他老实的?”

“老实?”吉远华一脸的不屑,“他怎么能老实,上两次去市里,明明吴主任用不着去的,可他非要拽上她,谁知道他按了啥心思!”

“你说这,坏良心了!坏良心了!”夏老太哀叹着,“她都说是冯乡长的安排的,弄了半天还是那马小乐安排的啊!”

“夏老太,你也别难过,以后多留点神就是了,要不你这老脸往哪儿搁啊!”吉远华说完,摇头叹气地走了,边走边说道:“刚才听到他们说晚上七点七点的,不知道又有啥事情。”

夏老太阴沉沉地看着吉远华离去,提起铁锹狠狠地插在菜地里,沉思了一会,迈着小步子走回家中。

进了自己的房门,小老太打开箱子,掏出钱袋子,抽出一张十块的。

二十分钟后,夏老太出现在供销社。

“买把手电筒,最亮的!”夏老太憋着股劲。

营业员表情麻木地取货收钱。

夏老太不在乎这些,她只关心手电筒够不够亮。躲在供销社柜台底下,夏老太推开了电筒开关,一道刺眼的白光射了出来。

“好,就这个了!”夏老太把手电筒揣在怀里走出了供销社,好像一个徒手奔逃的小士兵突然得了支小冲锋枪,目光透出些快意和坚毅。

吴仪红和马小乐当然不会知道,夏老太已经准备好了,专等七点钟的大戏开幕。

【181】 一块红布

下班时间一到,办公楼里人形晃动,门窗一阵响,楼就空了。

马小乐提着碗盘一步三摇,走到食堂后间,“阿婶,晚饭是啥啊,有没有火力足的?”话一出口,马小乐就觉得不太合适,本来想吃点有火力的东西,晚上好干大活,要是柳淑英问起来,还真不太好说。

“啥火力足的?”柳淑英正在团馒头,袖子卷得高高的,一手白面。

“没啥,就是感觉最近没啥劲头,想吃点补补。”马小乐嘿嘿笑着,“不过补也没啥用处,没有媳妇,没地使啊!”

柳淑英抿嘴一笑,“那你就找呗!”边说边放下面团,走到面盆里揉起了面,很用力。马小乐呵呵地走过去,看着柳淑英团过面团,指着两个最大的面团问,“阿婶,瞧这面团,白白圆圆的,像个啥啊?”

柳淑英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面还能像啥,就是面呗。”

马小乐把碗盘朝面板上一扔,没说话,伸手在面板底下的篮子里捏了两粒花生米,朝那面团中间凸顶上一放,“阿婶,再瞧瞧咧!”

正在揉面的柳淑英扭头一瞅,眉毛一皱,随后一笑,“小乐你搞啥呢,快拿下来,等会有人看到了多不好!”

“这下知道了不?”马小乐捏下了花生米,笑嘻嘻地放到嘴里嚼起来。

“知道知道,你别说了,赶紧打饭吃去。”柳淑英甩了甩手上的面,走到墙角的饭橱里摸出个咸鸭蛋,“腌得可好呢,都出黄油了!”

马小乐接过咸鸭蛋装进裤兜里,要不走出去会被别人说。

“对了阿婶,你的事不用愁,等明天我和冯义善说说,估计是没啥问题的。”马小乐临出门说了一句。柳淑英听了,停住手上的活,“小乐你别为我的事太操心,还是把你自己的事情搞好。”

“知道了阿婶,你别担心我。”马小乐鬼灵地一笑,闪了出去。

说不担心,担心的事就到眼皮底下了。

夏老太,老早就躲在屋子里,抱着个手电筒坐在床上,专等吴仪红回来。夏老太心里正忿忿然,平日里可没少吃吴仪红的白眼,今回可不管了,撕破脸皮也的拿一下吴仪红的丑行。当然,她是不会张扬的,毕竟是家丑,但她得让吴仪红知道,老婆子也不是那么随便糊弄的,起码当场得扇她俩耳刮子,让她以后在自己面前老实点,知道个怕劲,别老整着个大脸甩脸色!

吴仪红回家了,哼着小调,饭还没吃,就端了盆热水进房间擦起了身子。

“再擦也骚!就那货色!”夏老太站在门旁竖起耳朵地听着,暗暗骂道,“骚狐狸,哪天抽了你的骚筋,看你还浪!”

吴仪红擦完了,胡乱吃了几口饭就朝外走。

“这么晚了还哪儿去?”夏老太端着饭碗,嘴巴窝着,正嚼咸菜。

平日里吴仪红是不爱搭理夏老太的,只是今晚有事心虚,回答的还很客气,“我去前面看看,明天有县里领导要来,得瞅瞅院子里有啥不合适的,还得去办公室汇报材料准备一下。”

要是平时吴仪红这么和夏老太说话,或许夏老太能惊掉仅有的几颗牙,但现在夏老太心里头明白,也不感到惊讶,只是说了句:“嗯,是得准备好了,要不县领导不满意。”

夏老太的话其实也和平常很不一样,吴仪红也感觉到了,不过没有多想,转身走了。

吴仪红一走,夏老太“哐”地一下把饭碗撂了,嘴里的咸菜也吐了出来,磕磕绊绊地拱进自己的小屋里拖出手电筒,尾随着吴仪红而去。

马小乐早已经等在大院后庄稼田里的地沟中了,他在食堂吃晚饭根本就没回宿舍,只是到办公室逗留了一下便来等了。既然要取悦吴仪红,就得有个样。

“吴主任,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马小乐搓着手,看着暮色中的吴仪红小步走来。

“早知道不穿高跟鞋了。”吴仪红抱怨着,“走这软不啦叽的庄稼地,可遭了罪!”

“等会我背你出去得了,块来吧,我都等不及了!”马小乐催促着。

“呵呵,你还等不及啊?”吴仪红挂出了笑脸。

“你说呢,自从咱俩上次在市里搞完后,这么时间也没弄过,能不想么!”马小乐用带着点抱怨的口气,“你说还不急盼着你来!”

吴仪红听着,有点不自在,“小乐,你可别提上次在市里,我可是怕了。”吴仪红走到了马小乐面前,伸手摸着他的大鸟棒子,“别再像上次了,简直要了我的命!”

“上次不是酒多了么,没个数,今天当然不会了!”马小乐捏着吴仪红的肩膀,走到一个地沟凹处,“看,我都铺好软草了!”

吴仪红一看,“咯咯”地笑了,“马小乐,看来你是真的想日女人了,瞧你猴急的,啥都准备好了。”吴仪红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薄红布,“我有准备呢,带了块红布,刚好铺在上面。”

马小乐想早早完事,接过布就摊开在草上,自己先解了裤腰带躺了下来,“吴主任,你在上面吧,省得一时不留神又捅大发了。”

其实真正急的是吴仪红,这一路走来,下面摩的已经滑溜溜了,看马小乐这么摆弄,自是疾风骤雨般扔了自己的裤子。

由于大黄瓜的日日磨练,吴仪红已经能比较顺利地接纳马小乐了,虽然还是紧得要命,但过程已完全没了疼的痕迹。

“还是真的好!还是真的好!”吴仪红半蹲半坐,摇头晃脑地上下起伏着。

马小乐不太明白吴仪红喊这话的意思,不过也用不着明白,只是稍微在下面迎合着点,就等吴仪红僵着身子歪倒在一旁,就算完事。马小乐曾想过要吴仪红尝尝鸡点刺激下泄身子的美感,不过想想没必要,反而还有再被她黏住的危险。“吴主任,你觉着好就使劲弄吧,我在下面不动了,省得你放不开。”马小乐索性把屁股一放,不动了。

“马小乐,我还是想让你到上面来。”吴仪红气喘吁吁地说,“你抱着我日,那滋味好受着呢!”

马小乐一听,皱了皱眉头,也罢,怎么着都可以,快点完事就成。“那我上去了。”马小乐说着,就要把吴仪红扶下来。

【182】 地沟里

“哎哟,我的个天杀的嗌!”一道强光打了过来,是夏老太抱着手电筒来了。

夏老太一路跟着吴仪红,虽然跌了几个跟头,但为了捏住儿媳妇的丑行,她不在乎,只要手电筒没跌坏就成。

马小乐和吴仪红被这道光给惊傻了,一个抬头一个扭头看着身后射来的刺眼强光。

“天杀的,骚狐狸精,你对得起谁啊!”夏老太捏着嗓子吼起来,她怕被别人听到,丑事外扬,自己脸上也不好看,可不吼两声实在又憋不下这口气,只好捏着嗓子。

吴仪红一听是婆婆,顿时来了点气力,“谁是狐狸精,你说谁是狐狸精了!”这种质问的口气让夏老太火冒三丈,“噌噌”两步赶上去,抬手“啪啪”两个耳刮子扇在吴仪红的脸上,“我抽你个骚筋!满地里撒骚,你就跟那骚母狗有啥区别!”

吴仪红万万没想到夏老太还有这个胆子,竟然敢上来扇她,立时也懵了头,只是想:这老婆子怎么敢打我?

马小乐在吴仪红的身下没敢动,紧张着呢,就怕夏老太一吆喝,引来众人看了,那可几乎是灭顶之灾!

“还有你这个骚蛋子!”夏老太把光束打到马小乐脸上,“那天我跟你透了点亮,你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马小乐用手遮住眼睛,心想这么僵着可不行。忙对吴仪红说,“赶紧下来啊,还愣着干嘛!”

吴仪红还在想刚才夏老太怎么可以打她,哪里来的胆量,被马小乐这么一提醒,才回过神来,“下了下了!”说完,一腿支着地,一腿撇了下来。

就这么一撇。

夏老太丢了手电筒,扭头就跑。

马小乐的东西把她给吓着了。夏老太看到吴仪红撇腿下来,还想上去在她屁股上再踹一脚,可万万没想到,吴仪红闪开之后,马小乐的那根大东西弹了出来,像是一根黑油油的擎天柱。

自从马小乐得了阿黄那根鞭,下面已是达到及至,虽有惊扰,却依然不倒。

马小乐不倒,将夏老太惊得魂飞魄散,活了六七十年,还没见过如此只硕大之物。“鬼啊,有淫鬼!”夏老太变了强调,扔了手电筒就跑,磕磕绊绊,不知道跌了几个跟头,从庄稼地里跑到路上,“鬼,淫鬼,那么大货儿,那小子一定是被淫鬼上身,专门勾女人,吸了她们的阴精搞死她们!”夏老太坐在路边石头上歇息,喘着粗气自语道。

稍稍歇了会,夏老太唉声叹气起来,“唉,虽然你是狐狸精,可还是我儿媳妇啊,我不能看着你被鬼给害死!”

夏老太站起身来,向地沟里摸去。

走了一会,夏老太心里开始纳闷了,觉着人能长那么大个玩意儿么。“莫不是我气花了眼?”想到这里,夏老太开始懊悔自己太惊慌了,不该跑得那么块,该看个清楚。

想到这一出,夏老太加快了脚步,冷不防被一垅地瓜堆绊了下,一头栽在了田边上,恰好地上有个石块,磕破了脸颊,流了血。

但这一切也不顾了。

夏老太想弄清的是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这边马小乐和吴仪红已经穿戴整齐了,他们没着急跑,在商量对策。马小乐怕夏老太会到大院里乱说,吴仪红说不会,这老婆子好面子,家丑不会外扬。

正想着,夏老太走了过来。

“瞧,喊了人了!”马小乐一惊,抬起手电一照,“哎呦娘唉,女鬼!”

不怪马小乐这么喊,夏老太的模样着实是吓人。脸上磕出血来,糊得到处都是,头发也乱了,还佝偻着腰,两手垂着。

“鬼你娘的鬼!”夏老太拿手挡住光亮,“小马你还我手电筒!”

马小乐一心想安顿夏老太,乖乖地把手电送了过去。

夏老太接了手电筒,朝马小乐裆部一照,“你最近觉着有啥不对头么?”

“没,没有啊!”马小乐有点吃惊,吴仪红也感到诧异。

“没有?”夏老太皱起了眉头,“小马,你把裤子脱了,给我看看。”

马小乐两手捂住腿裆,“夏老太,你要干啥?”他怕夏老太攥着剪刀把他给剪了。

吴仪红一看这幕,可不是这个想法,“这老贼婆子,是不是也被马小乐那东西给吸引了,也想试试。”吴仪红想着,觉着很不可思议,“都这么老了,还有那心思?再说了,啥东西也都老化的差不多了,还经得起折腾么?”不过这时的吴仪红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只想度过眼前的一劫。

“你是不是想试试?”吴仪红三步并两步走到夏老太买面前,“你想试也没关系,我在这儿,保证让你不失望!”吴仪红的眼里透出想让人狠扇一千个耳光的无耻欲光。

“你,你……”夏老太五官陡然抽搐起来,浑身发抖,“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这次的耳刮子比刚才更有力。

“咣!咣!”两声,吴仪红眼冒金星,向后仰去。

马小乐见情况不妙,如此下去,事情哪还能收得了场?

在扶住吴仪红的同时,马小乐对夏老太嚷嚷着,“夏老太,我脱!我脱!我脱就是了!”

吴仪红站住了,马小乐松了手,边解着裤腰带边回头看着吴仪红,“吴主任,你能不能不看啊,这事你还呆看啥啊!”马小乐急得直跺脚,“没事你就先回去呗!”

这才算是回过神的吴仪红慌里慌张地跑开了,爬坡的时候,高跟鞋都掉了,那也顾不得穿了,一手提着,一手扒着草墩,跨上顶坡,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庄稼地外跑去。

“老太,我脱了啊!”还在地沟里的马小乐带着哭丧的脸看着夏老太。

夏老太心里很矛盾,她实在是太恨吴仪红了,竟然说出那种话来,让她现在都不怎么好对马小乐说。“你,你脱吧!”夏老太仗着理壮,大声说道。

马小乐也不知道夏老太到底是啥想法,可不能不屈从着她,怎么说也得先度过眼前的窘境。

“那好。”马小乐提着裤子,想来想去都不是个滋味,“老太,你,你让我脱裤子到底想干啥啊?!”

【183】 还有一抓

“别问了,赶紧脱!”夏老太的口气不容分辩。

马小乐想尽快完事,二话不说,“倏”地一声褪下了裤子。夏老太再看时,已经没了那黑黢黢的大家伙了。马小乐那东西再怎么强悍,也不能怎么折腾都不消停的。

不过架子倒了大梁还在。

夏老太一看马小乐那软下来的东西,这回可是睁大了眼,瞧得清楚,还真是好大一根棍,不是假的。再把手电朝马小乐脸上照照,也是个真人,没啥鬼气。夏老太算是明白了,为啥儿媳妇吴仪红要神魂颠倒地和马小乐沾一起了,有这么个旷世之棍伺候着,能落下那就不是女人了!

“穿上穿上吧!”夏老太摆摆手,灭了手电筒。

马小乐一阵轻松,本来还不知道夏老太要干啥呢,原来只是瞧瞧而已。“老太,我们这是第一次呢。”马小乐边提裤子边说。

“第一次?”夏老太不听还好,一听又是一股气,“第一次被我捉住了,是吧!”

马小乐不说话了,觉着夏老太听音就气,干脆闭嘴不惹麻烦。

“我可告诉你,今天这事我不嚷嚷,你以后好自为之,要不我到大院里说说去,看你今后还怎么在院里干下去!”夏老太气呼呼地说。

“行行行!”马小乐连连称是,“老太,今天是犯了迷糊,以后保证不敢了。”

夏老太叹了口气,自个回头走了,嘴里咕哝着:“也着是咱家倒霉,咋就让我儿媳妇碰上这么个大货儿的男人呢。”

三个人都走了,离开了庄稼地。排在头面的是吴仪红,夏老太走中间,马小乐断后。

本来这事算是结束了,不管往后马小乐和吴仪红怎么着,反正是不会再这么大意了。

不过事情远不是这么轻松就过去的。

吉远华,这个早有预谋的家伙,对整个事情的经过算是清清楚楚的。他用了个小小的伎俩,让夏老太去盯梢吴仪红和马小乐,他再暗随夏老太,等夏老太和他们正面交锋时,他跑走了,去告诉冯义善了。

这会,吉远华正带着冯义善朝庄稼地赶呢,嘴里还“唉唉”地叹着气,“这个马小乐,怎么能如此狼心狗肺,冯乡长对你那么器重,没想到还,还……”

“别说了小吉!”冯义善一腔怒火,他也万万没想到,马小乐这小子竟然还搞他的小女人!

出了庄稼地不到二百米,冯义善和吉远华就堵住了走在前面的吴仪红。本来吴仪红还可以快点的,但刚才骑在马小乐身上消耗大了,腿有些发软。

“吴仪红!”冯义善一声吼,吴仪红一个哆嗦,差点坐到了地上。

“冯,冯乡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吴仪红六神无主。

“岇,怎么了!我不能来嘛!”冯义善怒不可遏,“你她娘的真是吃红肉拉白屎!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咋,咋了?”吴仪红想八成是冯义善知道了她和马小乐的事,不过没抓到个正着,死活也不能承认呐!

“还问我咋了?”冯义善想剥光了吴仪红拿牛鞭子抽她,“你和马小乐干啥去了!”

“啥马小乐啊,我可不知道。”吴仪红死犟着。

“还,还她娘的不承认!”冯义善走上前,一把抓住吴仪红的衣领,抬手要给她个嘴巴子,恰好后面的夏老太赶了过来,“哎哟,冯乡长呐,这事咋回事啊?”夏老太打着手电,映着冯义善的脸。

冯义善还没气得失去理智,觉着这事有点儿不妥,还不能打吴仪红,讲起来吴仪红就是去卖肉也不关他鸟事啊。

“我们是来整顿办公室不正之风的!”一旁的吉远华开始说话了,一脸的正气,“现在我们政府办公室都像啥了,胡搞八搞的不注意形象,怎么能行!冯乡长实在看不下去了,现在亲自出马搞整治,刚开始就发现你儿媳妇吴仪红和马小乐有不正当关系,现在不是捉到了么!”

吴仪红是不敢犯嘴了,要是冯义善再抓起她的领子一顿耳光,那她也得白受了。

夏老太还有点想法,人老不糊涂,心想这事要是认了,那儿媳妇吴仪红在政府大院也就没啥指望了,既丢了人又丢了铁饭碗,不划算。“哎哟,我说小吉啊,话不是你这么说的,你凭啥血口喷人呢?”夏老太把手电筒一移,照到吉远华睁不开眼。

“我血口喷人?”吉远华遮住亮光,嘿嘿一笑,“你这手电都逮住了,不信你眼睛看不到,刚才是不是你儿媳妇和马小乐在搞事?!”

“放你个屁!”夏老太啐了口唾沫,“吉远华,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栽赃陷害,你说你现在往咱家仪红头上抹屎,能捞到啥好处?”夏老太不听吉远华再说什么,立马又对冯义善讲,“冯乡长,你是大干部,做事得讲证据,这个道理得懂吧,你凭啥就说仪红干了出格的事呢?”夏老太说得义正词严,“白天我下庄稼地,把祖上传的一个玉镯子给弄丢了,晚上让儿媳妇陪我去找找,这也有错?就犯了天条?就该死么!”

冯义善一听,没了主张,歪头看看吉远华。

吉远华一看,有点急,“冯乡长,你信她鬼话么,等会我有办法让你相信。”

冯义善点了点头,对夏老太道:“行,这事先不说了,等明天我调查一下,如果事情属实,告诉你,吴仪红就回家抱孩子去吧!”

夏老太心里“噗噗”直跳,明白这一切都是吉远华这小兔崽子搞的鬼,她被利用了。“回去整个小布人,扎死你啊!”夏老太暗道。

刚才的一切,都被后面的马小乐看得一清二楚。

顿时,马小乐头皮就麻了起来,脑子里啥也没有,就三个字:完蛋了!

不过仅仅三十秒钟时间,马小乐就回神了,开始琢磨了,特别是听到夏老太的话,就有了注意,死扛着,不承认呐!

马小乐斜插着庄稼地跑了,跑到政府大院后墙,爬墙头回去了,直奔自己的宿舍,连灯都没敢开,脱下鞋子就蹦上了床。

不过刚上了床又下来了,方才在庄家地里跑,鞋子上、裤脚上可都是有黄泥巴的,得弄干净了。

【184】 进宿舍

马小乐这么做是有他想法,既然吉远华这么认起真来搞他,估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冯义善也是在气头上,十有八九呆会得追过来看看。

没错,吉远华是鼓足了劲,一心想把马小乐给弄一遭,这样一来,副乡长的位子就是他的了,其实本来也可以的,毕竟有县里、省里都有亲戚,打个招呼,照样也成。可吉远华对马小乐还一肚子怨恨呢,想刚巧借这个机会把他狠狠整一下,出口气。

吴仪红和夏老太死活不承认,还编出个找镯子的理由,让吉远华也无计可施,而且冯义善还有点相信了,这样一来,他可是被倒打一耙了。

“冯乡长,我带你再去个地方,你一看就明白!”吉远华和冯义善走了,撇下了夏老太和吴仪红。

“娘,你说他俩能去哪儿?”吴仪红破天荒地喊了夏老太声娘,夏老太心里头还一热,感情是刚才的统一联盟消融了她们之间的冰痕。

“唉,当然去庄稼地里的地沟了,吉远华那小子,估计是早就跟上了。不省心哪,地上铺的东西还没收拾呢!”夏老太叹了口气,又道:“你说你个傻丫头,你和冯乡长有一腿,也就罢了,毕竟能巴结着他。可你咋就这么倒霉,怎么又碰上那么个大货儿的男人马小乐呢,你魂都被他给勾去了嚄!”

吴仪红听夏老太这种口气,觉着事情很有转机,赶忙走到夏老太面前,“娘,以前都是我糊涂,往后我改了,一定改!今晚这事,你可别说出去,要不我就完了。”

“得了得了。”夏老太扫着手,“就当我没看见,啥也不说。你以为我说出去,对我有好处么,我的儿子、孙子的脸又能朝哪儿搁呢?”

夏老太说完,颤颤巍巍地走了。

吴仪红一时还真的有点儿后悔了,但悔啥呢,她也说不清,或许仅仅是对夏老太的一种愧疚。

却说吉远华,带着冯义善一路歪拽,来到了地沟,好在没有月亮,看啥都不清楚,也许是刚才有点慌没记清地方,吉远华没能看到马小乐铺好的草片,还有吴仪红从家里带来的薄红布。

“小吉,你没撒谎吧?”冯义善点了支烟,“这黑咕隆咚的,能看出个啥来。”

“没,我哪里能撒谎呢!”吉远华迅即答道,“我明明看到了他们在这里日的起劲呢!”说到这里,吉远华打住了,他知道冯义善听到这话心里头不爽,忙话题一转,“其实冯乡长,我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我觉着你这么好的人,总不能被人给蒙在鼓里吧。”

“嗯。”冯义善开始往回走了,“你是好心,虽然没弄到啥证据,但我也感觉里面有问题。那平日里吴仪红在我面前没少发夏老太的牢骚,可今晚却陪她出来找镯子,很不正常!”

“就是嘛!”吉远华道,“估计那夏老太是想清楚了,要是她把吴仪红给抖出来,对她家也没啥好处,于是就包庇了她!”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冯义善点点头。

提到马小乐,吉远华一拍脑门,“哎呀,你说这马小乐能跑哪儿去呢?从这块庄稼地会大院里,只有这一条路啊!”

“对,这还是个问题,马小乐哪儿去了呢!”冯义善把烟扔了,“找到马小乐,好好问他一下!”

两人快步走出庄稼地,向政府大院走去,直奔后院的宿舍排房。

“哐哐哐!马小乐开门!”

吉远华站在冯义善前面,用力敲打这马小乐宿舍的门。

一会儿,里面的灯亮了。马小乐伸着懒腰开了门,“哟,这不冯乡长么,这么晚了有啥事?不会是厂子出问题了吧?”

“装的还挺像!”冯义善跨步进去,回头对吉远华说道,“进来把门关了!”

“冯乡长,这咋回事啊?”马小乐一脸的茫然。

“今晚你在哪的?”冯义善盯着马小乐的眼睛。

“宿舍啊?”马小乐瞪大了眼,“哪儿也没去,吃完了饭,到茶炉房打了两瓶开水擦了个身子就睡了。”

“不对吧?!”吉远华仗着冯义善在,“我刚才怎么在院后的地沟里看到你和吴主任在一起的,还被夏老太捉奸捉了双呢!”

“你,你他娘的这不是放屁么!”马小乐一下大怒起来,“你当着冯乡长的面敢说出这种话来!”

“别咋咋呼呼的!”吉远华不阴不阳不软不硬地说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吉远华?”

马小乐瞅瞅吉远华,还真是,不拿正眼看他好多月了,似乎还真是大变样了,眼神透出的还有股阴狡的劲儿。“吉远华,你怎么样关我鸟事,想朝我头上扣屎盆子,那你也得看看扣啥盆啊,你把冯乡长给搬出来,你是要出他的丑么?”

“马小乐你就别装了!”吉远华道,“我注意你们很久了,只是一直都忍着没说,希望你能自觉一点,怎么说冯乡长对不薄,你还能找到点良知,有点良心发现,收了手!”

“行了行了,你俩就别嚷嚷了。”冯义善有点气急败坏,“马小乐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搞吴仪红?!”

“冯乡长,你说呢?”马小乐的脸上尽是无辜的表情,“我马小乐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把我从小南庄村弄到乡政府,我一辈子都感恩戴德的呢!”

“说得好听!”吉远华一旁嘀咕着。

马小乐觉着得装像一点,按照常理,遭受这样的诬陷,那可是要气疯了的。“好你个吉远华,你这么搞我,我跟你拼了!”说完,拿起桌子上的水瓶就要打过去。

“别闹了!”冯义善一声大叫,“都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谁有理谁讲,还得有证据,有理有据地讲!”

吉远华捏着下巴,心里头琢磨着,马小乐这么早回来装睡,肯定是爬大院后墙头过来的。这大院后的庄稼地可不比别的,尽是黄泥巴,走一趟沾一脚。

“马小乐,你敢让我看看你鞋底么!”吉远华眼睛里放光,扭头看着冯义善。冯义善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这话正中马小乐下怀,他还就怕吉远华和冯义善想不到这一点,不过不能太急,得卖个小关子。

“看我鞋底?”马小乐装出一个慌神的样子,“鞋底有啥好看的?!”

【185】 屎说法

吉远华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种气势,能拿捏住别人小命的那种救世主的气势。

“冯乡长,你看呢?”吉远华得意地看着冯义善。

“看,你要看就看,不过你得说出个所以然来。”等着水落石出的冯义善好像很激动。

“当然!”吉远华绕过马小乐身边,走到床前,把马小乐整天不下脚的那双棕色牛皮鞋从床底拖了出来。

马小乐穿着拖鞋挣着脚丫子,傻愣愣地看着冯义善。

冯义善看他的眼光逐渐变冷。

马小乐的心里在不断升温变热。

吉远华捏着马小乐的鞋子,带着一种即将叩下生杀大印的笑容,慢慢将鞋子翻了过来,凑到30瓦的白炽灯泡下,仔细察量着。

冯义善终于忍不住,也走了过去。

吉远华脸上的笑容有点僵,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又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鞋底了。

鞋底除了一层黑煤渣子,啥都没有。

“看啥啊,我没偷茶炉房的煤。”马小乐嘿嘿笑了,“我就去打了两瓶水,别的啥都没拿,鞋底沾的煤渣子,能算是偷盗么?你们这么认真干啥?”

“我不是看你煤渣子的。”吉远华气急败坏地把鞋子扔了,沮丧地看着冯义善。冯义善的脸上却笑开,他在美滋滋地乐呢,看来吴仪红和马小乐还真没那事。

马小乐见吉远华扔了一只鞋子就不动弹了,好生失望。

稍一犹豫,马小乐也走到窗前,将另一只鞋子有意无意地朝床底下踢去。

这么一个小动作,似乎又燃起了吉远华的无限希望,弯腰又去拿。

“别啊,这算是啥呢!”马小乐拦住了吉远华,不给他拿。

“这只肯定有问题,肯定有问题!”吉远华激动地大声叫着,想绕过马小乐去拿。不过马小乐没让他得逞,拦住不给。

马小乐的这个意外的表现,就连冯义善也有疑心了。“马小乐,怎么回事,吉远华要看就看看呗。”

“不是,冯乡长,这只鞋子不能看啊。”马小乐假装着急起来,额头上都渗出点汗珠子。

“咋就不能看了!”吉远华觉着自己的转折点就在这只鞋子上了,硬是弯下腰,从马小乐的腿边伸手过去,把那只鞋子勾了过来。

翻过来一看,大喜过望,在鞋跟与鞋底的凹陷处,还真是有一团黄色的东西粘在哪儿。

“冯乡长,有了有了!”吉远华颤抖地把鞋子拿到灯泡底下,凑近了去看。

“娘的,你不是欺人太甚了么!”马小乐趁吉远华不注意,在后面猛戳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吉远华的头超前一伸,鼻尖重重地顶在了那团黄色的黏糊糊的东西上。吉远华顾不上自己,拿着鞋子跑到冯义善面前,“冯乡长,瞧,这是啥?!”吉远华完全将自己置于忘我一切的境界之中了。

不过冯义善没有,他对一切知觉味觉还是很正常的。

吉远华举着鞋子送到他脸前时,清晰地闻到了一股极度恶心的臭味。

“吸吸!”冯义善使劲嗅了两下鼻子,面色骤变。

“吉远华,你!”冯义善推开吉远华的手,浑身气得发抖,一脸痛苦状,“你他娘的真是个神经病!”

反差太大了,吉远华受了刺激,一切的感官功能都恢复了。

吉远华闻到了一股让人几乎要把胃翻过来的臭味。

屎!

屎味!

臭屎味!

中老年男人的臭屎味!

要说这屎尿,那也是不同的,还有点的说法。首先,小孩的屎尿味道是不大的,俗话说,“小孩尿(音sui),糯米汤;小孩屎,桂花香”;其次,女人的屎尿味没有男人的重;再次,男人的屎尿,当属中老年男人的味重。

这成年男人的屎尿,是马小乐特意弄到鞋底的!白天他看到老王蹲在第五个茅坑道上屙屎的,他专门挑了一点抹在了鞋底。他估算到了吉远华会带着冯义善兴师问责,有意要这么整一整吉远华的。

“我说不看吧,你非要看!”马小乐看着吉远华鼻头上的那一小撮臭黄屎,强忍着笑,“晚上去茅房不小心踩了脚臭屎,也不知道那个缺德的把屎屙在了门口!”

吉远华嘴唇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旁边的冯义善看着实在有点受不了了,晚上喝过的酒马上就要翻了出来,“吉远华,你他娘的要吃屎啊!还不把鼻头给弄干净喽!”

吉远华一听,连连点头,“哦哦。”举起袖子一擦。

“你!”冯义善哭笑不得,“傻了你啊!”实在太后悔跟吉远华来了,也算是巧了,晚上喝了点酒,一听吉远华说事儿,按捺不住了,要是搁在平时,他怎么也不会跟着吉远华去捉奸啊!捉到了又怎么样?难道自己就光彩了?

后悔,实在是太后悔了!冯义善看吉远华的眼神都变了。

马小乐一瞧,嗯,时机刚刚好。

当下,马小乐摆出一股按捺不住的气愤来,掏了根烟自己点了,走到吉远华面前,手指点着,“吉远华,你把冯乡长给看扁了,你想帮庄重信搞冯乡长,也不用出这个损招子啊!”

这话一说出来,冯义善一愣,就连吉远华也是一呆。

“发什么呆!”马小乐手舞足蹈地在吉远华面前叫跳着,“你这是在出冯乡长的丑!我知道这是谁给你出的馊点子!”

吉远华已经彻底失去了气焰,孱孱地道,“我,我怎么了,啥馊点子不馊点子的!”

“还嘴犟!”马小乐装得像个疯子,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庄书记在食堂后面的包间说啥了?说啥要给冯乡长的颜色看看,要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丢了脸面,你说,有没有这事!”

这话带来的震动,最大的要数冯义善了。他和庄重信的斗争,从来都是暗流涌动的,相互暗中较劲,恨得牙根都痒痒,现在听马小乐这么一说,怒气都不打一处来!

吉远华是有苦难言,处在这种尴尬的底部,被马小乐这么一诬陷,一时还真说不清。

“荒唐!荒唐!”冯义善实在站不下去了,吼了两声,转身走了。

【186】 小心撑破

冯义善刚走,马小乐就抱着膀子笑了,“吉远华,你他娘的竟敢跟我玩阴的!这就是下场!”

吉远华看看马小乐,眨巴着眼睛,眼泪流了出来,“马,马小乐,你记住,我跟你没完!”

“你他娘的还跟我没完!”马小乐装腔作势地又提起水瓶要砸在吉远华头上,吉远华抱着头跑出去,“马小乐你走着瞧,我指定跟你没完了!”

“搞你个老贼娘的!”马小乐追了出去,“叫你跟我没完!”

吉远华出门就不见了,黑咕隆咚的,马小乐大喊道:“你他娘的再去踩大屎吧!滑倒了跌你个痴瓜!”

站在门口,马小乐长长舒了口气,神清气爽地重新点了支烟,美美地吸上一口,“哎呀,好戏!”

黑夜里的虫儿叫声很响,春天的气息让它们蠢蠢欲动。每在春天里,马小乐就会想起老师的那句话:春天来了,阳气上升……

“还真是他娘的阳气上升!”马小乐嘀咕着,“从在市里还魂到现在都多长时间了,吴仪红一直没个动静,今个咋就按捺不住要搞事的呢,还差点惹出这么大个乱子来!不过还好,有惊无险。”马小乐不自觉地点点头,扔了烟屁股,回屋关门睡了。

这一觉,马小乐睡得算是踏实的。可他睡得踏实,并不说明一切就风平浪静了,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躲不过的。

冯义善知道了他和吴仪红之间的勾当事儿,确认了!

说来这得怪吴仪红和夏老太。两个人从外面不紧不慢地回来了,进了政府大院也还不停嘴,反正是夏老太在数落,吴仪红在装孙子道歉下保证。

冯义善从马小乐的宿舍出来后,心里平静不下,不想回家,所以要到办公室去呆会儿稳一稳。走到前后院的拱门时,他听到了前面夏老太和无疑红的声音,想想有点难为情,不好答话,便躲在门旁的小矮松后面,想等她们过了在走。

不过冯义善没白躲,他听到了夏老太和吴仪红的谈话,要不可能他这辈子也就不知道了。

夏老太唠唠叨叨的,“我说你也真是的,以前我看着你那么紧,也不耽误你去找男人,你说像冯乡长那样的,你找就找了,怎么的也还能照顾我们点特别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又和那马小乐那驴玩意儿又偷偷搞在一起。”

“我,我那么不是一时糊涂嘛,娘,我都说了,以后不会了,你就别说了。”吴仪红哪里还敢有点脾气,尽是陪着脸。

“我说,是让你记牢了!”夏老太倔里强气的,“你说你,就今个晚上,你还跑到庄稼地里和那小子乱搞!小心他撑破你肚皮!”

吴仪红被说得一声不吭。

这段对话,冯义善在矮松后面听得那个叫清楚,一个字音都没跑掉。

眩晕!这是冯义善的唯一感觉。本来他已经相信了,马小乐和吴仪红之间没啥,没想前后也就一分钟时间,一切都变了。

已经不再冲动的冯义善躲在矮松后并没有啥举动,刚才马小乐说的话提醒了他,这事,咋弄都不光彩,就得按着、捂着。

冯义善拖着两条沉重的腿,在夏老太和吴仪红离开后也走了,爬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屁股坐进沙发里,觉着心里头窝囊,没想到自己一直看好的马小乐,竟然搞起了自己的小女人。“好小子,有你受的!”冯义善猛地拍了下桌子,“呼”地一声站起来,“明天就让你好看!”

对吴仪红,冯义善觉得就用稀里糊涂这个词就够了,不能讲明了,要不脸上挂不住,不说,就当是啥也没有。不过冯义善不想白便宜了吴仪红,“这个二骚子,以后可别想从我这里搞啥实惠了,净给我白日日吧!”

这一切,睡梦中的马小乐还不知道。

早晨起床后,马小乐还没下床,右眼皮就“咔咔”地跳起来。“娘的,左眼跳财,右眼跳挨,不是啥好兆头。”

洗漱了,到食堂去吃饭。之后,来到办公室,打算整理下,好多天没收拾了,很凌乱。

收拾到九点多,老王鬼鬼祟祟地进来了,递了支烟,“马秘书,咋回事啊?”

“啥咋回事?”马小乐坐下来喝了口水,歇息着。

老王一脸不安,向前靠了靠,“刚才我在隔壁办公室里听说了,柳编厂的事情说是不让你管了,说啥要换换思路,吉远华当厂长了!”

“什么!”马小乐惊得跳起来,“吉远华顶替我当编织厂厂长!”这个消息确实让马小乐吃惊,昨晚上吉远华还是一败涂地的,今一早就翻盘了?苦思不得其解,马小乐愁眉苦脸地走来走去,一会儿攥拳头,一会儿拍巴掌。

老王看马小乐这样,张了张嘴,但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老王,没事,不就一个厂长么,算不了啥。”马小乐大度地摆摆手,在他心里,厂长确实不算啥,他所担心的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陡然间好像天地倒悬了。

“这,这。”老王嘟哝着,欲言又止。

“还有啥话,尽管说么,咱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马小乐心里也直打鼓,瞧这样,老王嘴里可能还要蹦出啥意外来。

“好像,好像这办公室你也不能呆了。”老王的声音很小。

“啥啊!”这是马小乐最嘴担心的事,“开除我了?凭啥啊!”

“不是开除。”老王小声道,“我听说是要在传达室给你安张桌子,让你专门收发信件、报纸啥的。”

“这他娘的跟开除有啥区别啊!”马小乐一脚把凳子踹翻了,“我还不如回小南庄村做我的村长呢!”

“哎呀,马秘书,你认为你还能做回你的村长么?”老王扶起了凳子,“没那事了!你在乡政府呆不下,你回哪个村都不行!所以照我的想法是,要你干啥你就干啥,再慢慢想办法。”

马小乐木讷地点点头,没想别的,只想昨晚到底发生了啥事。马小乐也知道,不管发生了啥,看来冯义善还是相信了吉远华,他和吴仪红之间的事,冯义善已经很相信了,要不不会这么对待他。

“马秘书,你得挺住啊。”老王看了看马小乐,“我得赶紧走了。”

老王刚走,吴仪红就进来了。

【187】 两条路

“吴主任,你对冯义善都招了?”马小乐一看吴仪红进来,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问。

“我还来问你呢!”吴仪红一脸的紧张,“我可啥都没说,可今个上午冯义善做出的几个决定好像是有苗头,可他对我倒没啥!”

“他怕丢人!”马小乐一下明白了,“冯义善肯定是知道咱俩的事了,他之所以不对你怎么样,是怕事情大了容易张扬,脸上不好看。”

“刚才看到老王进来了,都跟你说了么?”

“说了。”马小乐神情黯然,“没把我开除就算好了。”

“他既然要悄悄解决事情,肯定不会那么做的。”吴仪红想了想,“小乐,你现在做信件收发员,能撑得住么?”

“啥撑住撑不住的。”马小乐苦笑了一下,“要是把我直接打回到小南庄村去,那可就糗大了,头都抬不起来半点儿!”

“能想得开就行。”吴仪红安慰似的话语让马小乐很不舒服。

“吴主任,你也得悠着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怎么样差不多都是明着的了,你呢,那冯义善不是个善茬,小心他暗地里给你弄一绊子,摔死了都不知道!”

“你可别吓唬我。”吴仪红后退一步,“我得赶紧走了,要是让冯义善看到我在你办公室里,不知道又要咋想了。”话一说完,不等马小乐回答,惦着脚后跟走了。

“唉。”马小乐一声轻叹,“自作自受,阿婶早就提醒过了,自己也知道个中的厉害,咋就没个警惕性的呢!”马小乐唉声叹气地收拾着桌子,“别等来人催了,主动点好看。”

其实马小乐的办公桌也没啥可收拾的,几分钟打个包就算完了。马小乐转着身子看了看办公室,又走到后窗户向外望去。

一小群灰色的鸽子在排房的屋脊上着落,“咕咕”地叫着,旁边就是食堂,烟囱里冒出淡淡的草烟,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烟囱一侧是两颗大柳树,绿垂条已经变成淡黄色,两只喜鹊停在树梢,“喳喳”地叫着。

“还叫喜呢!”马小乐用力打了下窗户的铁框子,想把喜鹊赶走,可是距离太远,根本不起作用。“日不死的东西!”马小乐的大骂声还没落,办公室的门开了,韩旭走进来。

没说话,两人相互看了下,事情是明摆着的,韩旭来算是例行公事讲讲罢了。“应该知道了吧。”韩旭问了,他的眼神里没有让马小乐感到气愤的东西,马小乐也很平和,“知道了,没什么。”

韩旭沉默了会,“马小乐,从工作上来讲,你很优秀,我也很佩服你,可是生活上,你犯了个大忌,你不该沾顶头上司的女人。”

马小乐咧嘴一笑,没说话,提着包走了,“传达室的桌子放好了么?”

“放好了。”

马小乐走下办公楼的时候,回头望望,说不清心里是啥滋味。

传达室的老孙对马小乐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有个伴说说话挺不错。老孙特意从抽屉里拿出平时舍不得抽的好烟分给马小乐,马小乐也不客气,接过来就抽。

“行,小伙子,拿得起放得下,其实传达室也挺好,不累人。”老孙呵呵笑着。

马小乐心里可不舒服着呢,“你懂啥,年纪轻轻的就窝在这里收发信件?”

“好,有点骨气。”老孙依旧笑吟吟地,抬手指指对面的办公楼,“有想法就行,你早晚能回到那楼里去!”

“这话中听!”马小乐把东西朝桌子上一放,去食堂吃饭了。今天提前去一会,和柳淑英说说话。本来还对她说她没事的,没想到自己先保不住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马小乐的事上午老早就进了柳淑英的耳朵里。一见马小乐过来了,柳淑英赶紧将他喊到一边问起来。马小乐没有拐弯抹角,实话实说了,说是因为吴仪红的事,冯义善生气了。柳淑英听了默不作声,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马小乐拍拍柳淑英的肩膀,反过来安慰道:“阿婶,难过啥呢,人活一辈子,干啥不行呢,再说了,三天河东三天河西,没准他冯义善也会出啥事,到时我再回办公楼里去!”

话说得很轻松,柳淑英使劲挤出一个笑容,抹了抹眼角到后堂忙去了。马小乐心里其实挺难受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裆里的东西,用手拍了一下,“成也是你,不成也是你!”

午饭吃得很憋闷,马小乐知道会被说闲话,干脆就没在食堂吃,让柳淑英用饭盒装了,带回到宿舍去。

马小乐边吃饭边想,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如果不折腾一下,估计以后就没啥奔头了。冯义善这边是没戏了,不管怎么着,冯义善都不会再给他机会的。不给也成,马小乐也不奢望了,不过该在他手里的还得在他手里活,不能让别人拿过去占了便宜。编织厂就是,马小乐思来想去,不能让吉远华白占了这个便宜,顺便也给冯义善来个回马枪。马小乐觉得应该给肖潇通个电话,或者亲自去市里一趟,要她拒收编织厂的货物。这么一来,编织厂肯定就得歇工完蛋。

不过想想这编织厂能让全乡的老百姓从中受益,马小乐又不忍心断了乡亲们的这条财路。

俗话说不怕想不妙,就怕想不到。

马小乐吃完午饭睡了个觉,醒来后才一拍脑袋,“傻了,傻了,傻得冒泡了!”说完,兴冲冲地来到办公室,给肖潇打电话。马小乐告诉肖潇,他要自己成立家“通乐编织公司”,和“沙墩乡编织公司”搞竞争。肖潇很上路,说这不是小意思嘛,反正她只收他的货,其余的免谈。肖潇的回答是在马小乐的预料之中的,他只是想证实一下,或者说是想得到点安慰。

马小乐觉得这么做挺合适,既打击了冯义善和吉远华,也能让乡亲们继续赚钱,到时把柳编啥的都卖给他就是了。

开厂的人选马小乐也有了,金柱!这家伙,最近两年在县里也没混出个啥来,还在医院做门卫呢。

厂子的事算是不愁了,可马小乐觉得那毕竟是个小事,关键的大事是他的前途,做个信件收发员,是个人就能干,那是养老的地方。但是在沙墩乡,政府大院,要想混就是两条路,一条是冯义善,另一条是庄重信。

现在冯义善这边算是堵死了,庄重信那边,兴许还有点机会。

【188】 瞎刺挠

的确,庄重信那边的机会不是没有,马小乐心里有数,只要柳淑英向庄重信开个口,他就能再回到办公楼里去,离开传达室。可是马小乐心里也清楚,柳淑英向庄重信开口的代价是相当沉重的,她刚好落进庄重信的口袋里去。

能这么做么?

一边是极其爱慕钦敬的女人,一边是自己谈不上很美好却是充满希望的前途,马小乐撮起了脑袋。他知道,只要他向柳淑英开口,柳淑英是不会拒绝的。可是他一想到庄重信嬉笑的嘴脸,还有他不断撬动着的十指在柳淑英身子上游来走去,心里犹如万爪挠心,很不是滋味。

“马小乐,楼上还有你双鞋,赶紧去拿了!”办公楼里有人对着传达室一声喊。

是有双臭鞋子放在橱柜里,那是马小乐活动身体时穿的,平常脚上的牛皮鞋舍不得用来蹿腾。马小乐拉开传达室的门,瞅了瞅四周,没啥人,赶紧往办公楼里走去。他觉着有点难为情,尤其是被以前的熟人碰到的时候,问马小乐你咋了,到传达室干门卫了?

来到曾经的办公室,空的。吴仪红帮他安排的这间办公室是额外的,到现在也没有别人提出要来。尤其是马小乐出了事,就更不用说了。人们都说这屋子邪,进去就没前途。

马小乐是很怀念这里的,一个人的办公室,那可是副乡长级别的待遇。

又把房间看了看,马小乐依依不舍,最后又走到后窗户,再次体会下居高临下的感觉。

马小乐又看到了一张女人雪白的腚盘子,在女厕所的门口里面。这女人马小乐不认识,估计是哪个村来办事的。搁在平时,马小乐会津津有味地琢磨一番,看这女人到底是咋回事,提着裤子在门口向外张望。可现在正愁自己的大事呢,哪还有心思整那些个破事。

还别说,不整是不整,可马小乐脑瓜了一闪耀,想起了林佳萍,当初林佳萍因为没带手纸,提着个裤子撅着光腚盘子也在门口喊呢。

想起林佳萍,马小乐一跺脚,“哎呀,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噌噌噌。”几个跨步,马小乐下了楼梯,直奔传达室,“孙大爷,你没事帮我瞅着点,有啥信件的给分一下,我家里有事,得回去下,估计明天回来!”

“行,你去吧,你没来这里的时候我还不是照样弄得妥妥当当的。”老孙呵呵笑着,对马小乐挥了挥手。

马小乐出了大院,直接到街边上钻进了去县城的班车。他要去找林佳萍,让林佳萍来找她舅舅庄重信,给他安排个事儿。

中午时分,马小乐站在了在榆宁县轻工商场门口。

林佳萍对马小乐的到来十分惊愕,说这么时间都没看到他来,以为病死了呢。马小乐一听,觉着一头晦气,不过也不好发作。倒是林佳萍还不不饶,问他的病是咋好的。

马小乐咬着牙根,说林佳萍你开啥玩笑,啥不好咒,咒我病死!

林佳萍一脸的严肃,“马小乐,我没开玩笑,你不是得了那啥重度肺结核,绝症么?”

“林佳萍,我日不死你啊,还没完没了了呢,这么咒我干啥你?!”马小乐兴冲冲的来,却被林佳萍接二连三地刺挠着,终于忍不住了。

“瞧瞧,啥样儿啊。”林佳萍呵呵地笑了,“几天不见,长脾气了啊。”

“啥长脾气了呢,要是一见面我说林佳萍,你不是得了那啥羊癫疯么,绝症,没病死啊?你会咋地?”马小乐很认真。

林佳萍一见,好像真没那回事,一时脸上也有怒气了,“肯定是我舅舅骗我的!”

“你是说庄书记?”马小乐也觉着里面有的故事。

“是啊。”林佳萍的直爽性格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那不是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嘛,我说不要,一个人过挺好。我舅舅知道我心里想着你,也就是因为这,他对我说你已经不在政府大院,回家养病了,估计也没几个月时间了,得的是肺结核,发现的时候已经是重度了,超晚期。”

“这是庄重信说的?”马小乐瞪大了眼。

林佳萍是直爽,不过也不是傻子,见马小乐这样,顿时收住了嘴巴,“好了,这事不说了,到此为止!”

马小乐想想,这事也没啥大不了的,过去就过去了,再说了,庄重信那么咒他,也是为了他的外甥女,再加上本来对他也有点看法,可以理解,就是不可以理解也得理解,因为还有事求着他呢。

“行了,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马小乐歪着头,很无奈的样子,“林大姐,我跟你说个事,你得帮帮我。”

“那是当然了,你说,只要我能帮的肯定不说不字。”林佳萍呵呵笑着。

“那成。”马小乐便将他的事情一一说了,只不过将他和吴仪红的事情轻描淡写了。本来马小乐不想说出他和吴仪红的事情,但想到林佳萍要是向庄重信开口,庄重信一定会说出来的,所以还不如自己先入为主,点一下算了。

林佳萍的兴趣不在马小乐的遭遇上,而是在吴仪红身上,“就那个瘦小的女人?”林佳萍瞪大了眼,指了指马小乐的裆里,“她那儿也能盛下你那大货儿?”

马小乐哭笑不得,“林大姐,说点正事好不好,我现在是要你去跟你舅舅庄重信说情,看能不能帮我重新找个差事,我不能在传达室当信件收发员!”

“呵呵,说,当然会帮你说了!”林佳萍爽朗的笑声不时发出,马小乐很心烦。“林大姐,这事你得当正事办,要不我这辈子就没啥奔头了!”马小乐忧心忡忡。

“啥啊大不了的,不就是个工作么!”林佳萍不以为然,“我肯定是百分之一万地帮你出力,不行我就赖在他家里不走,那也得让他答应!”

马小乐一听,笑了,“林大姐,你别了,这么大的人了,不能拉下那面子,你就尽量说吧,成就成,不成再说不成的话。”

“不管怎么地,我都得让舅舅答应了!”林佳萍这回算是严肃了点,“他骗我结了婚,要不我再离婚!”

【189】 商场办公室里

“你结婚了?”马小乐一愣。

“结了,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林佳萍道,“舅舅骗我你得了那病,我也没啥想法了,就和一个刚离过婚的男人结了。”

“他是干啥的?”马小乐问。

“船员,一年回来一次。”林佳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次呆两三个月。”

“哦,那感情是不好,饥一顿饱一顿的,啥样的女人能受得了呢。”马小乐应了一句。

“你说啥呢你。”林佳萍又笑了,“饥一顿饱一顿的那也得有东西啊。”

“呵,呵……”马小乐一顿一顿地笑了,“你这个男人还不行呐?”

“不行,都在海上憋坏了。”林佳萍看不出是高兴还不高兴,“本来也没当回事,好坏无所谓。”林佳萍歪头看了看,旁边没啥人,小声道,“小乐,你生气也听狠啊,还要日不死我?”

“那……”马小乐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那不是一时气了嘛,口头语儿。”

“我不管,你说了就得做!”林佳萍欲望而饥渴的脸上尽是期待,微微张起的鼻孔,昭示着她需求的旺盛。《悦女经》中有说:鼻,翼展露,广入。这句话马小乐像参禅一样,琢磨了好多天才弄明白:鼻孔外张,激动时一张一合,这样的女人性欲旺盛,需要强悍的男人来突入,横冲直撞地展开持久的进攻。

“林大姐,估计我现在扒了你的裤子,你下面肯定能流出水来。”马小乐有意无意地朝林佳萍腿叉子里一摸,林佳萍顿时像决口的堤坝一样,不能自控,伸手拉着马小乐就往她办公室里走。

“林大姐,怎么着,还在办公室?”马小乐呵呵地笑了,“有水么?”

“有,现在啥都有了。”林佳萍不由分说,推门而入,“咣”地一声又将门关了,“啪啦”一声上了保险,“小乐,来,让你林大姐爽一下子!”

还别说,马小乐真是有那么个想法,自从他在玉米地里按倒了柳淑英,得了男女间的欢愉,往后的几个女人,张秀花、金朵、顾美玉、吴仪红、田小娥还有古芳、肖潇她们,虽然也是能得其之快,却还没有一个能和林佳萍相比的,比哪儿?就比比那儿!林佳萍人高马大,哪儿都大,和马小乐勉强能配上套,所以马小乐和林佳萍搞事的时候,手脚放得比较开,单讲那过程,是比较痛畅的。

“来了来了!”马小乐也不含糊,三两下解下裤腰带,扒弄出了家伙,挺着上去了。林佳萍早已撅起空门,等候马小乐长驱直入。

一切就绪,开始启动。

“还是你的大,痛快!”

“还是你的大,那才真叫痛快呢!”

马小乐和林佳萍在屋里的两句对话,分不清谁说的哪一句。除了对话,还有桌子的声音,“吱吆吱吆……”

“林大姐,这桌子咋还没换呢,瞧这么大声响!”马小乐的话音刚落,或许是为了证实自己说得没有丝毫错误,加快、加大了动作的力度与幅度,桌子随着林佳萍晃动的身子更加晃动起来,“吱吆吱吆”的声音愈发响亮起来。

“行,行了,注意点儿就行了。”林佳萍闭着眼,断断续续地说着。

马小乐也不答话了,埋头勤奋地耕耘起来,为了发泄的快乐,也为了充满希望的前途。

往返的重复,马小乐觉着有点枯燥,陡然想起了鸡点,让女人更快乐的鸡点。“林大姐,我让你更爽下子,咋样?”马小乐兴奋地问。

“咋个更爽法?”

“嘿嘿,等会你就知道了,绝对让你彻头彻尾地酥了骨头!”马小乐下压了下屁股,让炮头抬高了些角度,连环发送起来。

马小乐感觉到了那块有点皱巴的肉块儿,就像是305高地一样,攻占!出了攻占就是攻击!

几番深度撞击之后,林佳萍受不了了,“小乐,你搞得啥玩意啊,我,我怎么发昏了,小肚子还好胀……”

“是不是有想尿的感觉?”

“嗯……”

“那你就别憋着,想干啥就干啥,那才叫爽透呢!”马小乐已然听见了最后的冲锋号角,倍加勇猛,不间歇的猛攻。

“哟哟哟……”林佳萍陡然大叫起来,一个翻转身,把马小乐推到一边,“羞死了!羞死了!”边说边朝墙根下跑,可刚跑两步,就忍不住蹲下身来,“哗啦、哗啦”两声,喷出两股滑液来……

半小时后,马小乐要走了,林佳萍送出商场,“马小乐,以后我保证不推你了,就呆着不动,专等那要死过去的舒服劲儿涌过来。”

“下次,下次还指不定能不能有这好事呢。”马小乐嘿嘿笑了,“不过即便是有了,你可得注意点,别弄我一身就行了。”

“弄你一身我赔你就是了!”林佳萍笑的牙齿露出两排,“你那事别担心,我会和舅舅说的!”

“行,林大姐,我走了,还得找个村邻谈点事。”马小乐对林佳萍摆摆手,往第一人民医院赶去,他要去找金柱商量下,让他尽快回去把编织厂给弄起来。

金柱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整个人都疲塌得很,身上的保安服装脏兮兮的,但是眼里还能看出点暴烈和凶残来。

“金柱!”马小乐喊了一声,正在打瞌睡的金柱猛地一惊,他对马小乐的声音可是太熟悉了,而且充满了进敬畏。

“马大!”金柱从亭子里窜出来,边走边掏香烟,“今个你咋就来了呢。”

马小乐看了看金柱手里的烟,推了回去,掏出了自己的分给金柱,“金柱,现在我遇到麻烦了。”

“啥麻烦?”金柱瞪起了眼珠子,“我去剁他个手脚!”

“瞧你!”马小乐皱起了眉头,“都多大岁数了,还那么横那么烈?遇事得动脑子,别开口就是砍闭口就是剁的。”

“嘿嘿。”金柱尴尬地笑笑,“那不是为马大你着急么。”

“那种事不用你替我急。”马小乐道,“现在有个正事,你可以去干一干。”

“啥事?”

“开厂。”

“开厂?”

“对,回咱乡里去办个厂子!”马小乐道,“一切都听我的,比你在这当门卫强八辈子!”

【190】 转机

金柱当然求之不得,当即就摘了保安帽子,扔到亭子里,翻滚在地上,“马大,我回去!这就跟你回去!”

“着急了是不?”马小乐斜着眼,“这脾气,不能干大事,以后注意点,稳住了。”

金柱嘿嘿笑了,走回亭子里拣起帽子戴上,“那等你消息了。”

“我也没说不让你现在就跟我走。”马小乐坏坏地一笑,“我只是说你着急了点。”

金柱看看马小乐,有点不知所措,“那我跟院里说说就走了。”

“行啊。”马小乐摆摆手,“快点啊,回去得先选场地,还得找人建棚子,估计得费不少事儿,你跟我回去就一门心思扑在上面,争分夺秒地把厂子建起来。”

“好咧!”金柱得了命令,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医院大楼,去保卫科了。

不一会,金柱跑了出来,“马大,好了!”

“好了就走。”马小乐转身要离去,金柱喊住了他,“马大,金朵在上面呢,你不去看看?”

马小乐皱着眉头抬眼看了看大楼,“今个不去了,现在一身都是事,没那个功夫,等事情都妥了再说吧。”

金柱不再做声,跟着马小乐往车站走去。

回到沙墩乡,天已经黑了。马小乐和金柱在街上吃了碗面条,带他到宿舍里,把办厂子的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让金柱一人操办去,他就不出面了。马小乐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毕竟现在他在沙墩乡是掉了鳞甲的飞龙,连条蛇都不如,还怎么能抛头露面地去搞厂子。而金柱,当年在沙墩乡的淫威还在,他出面要搞厂子,什么关关卡卡的,还不都顺顺当当地过了。

金柱听明白后,连夜骑着马小乐的自行车回小南庄村了,留在这里过夜不妥,天明时被看到了会露出马脚。

之后的几天,马小乐的心情逐渐好转,来到传达室时不再低头躲闪着众人的目光了。他心里有底,因为林佳萍来过了,偷偷告诉他说庄重信已经答应帮忙了。

作为酬谢,也为了实现一个他和林佳萍的之间的约定,在林佳萍回来的第二天晚上,他们去了北面的水库边上,按照以前的设想,先是洗了,洗得干干净净,接着就扑倒在青草丛里。林佳萍说,她还想让马小乐搞得她想尿尿。马小乐说行,而且这次也不用担心会弄他一身,反正看着大水库在旁边,痛痛快快地洗就是了。也许是草丛里有草刺,不管是林佳萍在上面,还是马小乐在上面,都有些不自在,搞事的质量大打折扣,林佳萍没能尝到要尿尿滋味,不过总归算是高三朝过了,没有啥大遗憾。马小乐说办事的条件实在太差,等以后有机会再搞,这次就算了。林佳萍也没法子,只好点头同意。

“孙大爷,你说我啥时能离开传达室呢?”马小乐实在闲得无聊,找点话跟老孙说。

老孙正半眯着眼,躺在藤椅上听着笑收音机,跟着里面哼哼京剧,马小乐的问话没怎么引起他的注意。等马小乐重复了第二遍,他才跟睡觉惊醒了似的,“唉唉,正走神呢。”说完先起身端起茶杯喝了小口茶,而又一字一顿地说,“应该会很快!”

马小乐一听乐了,“为啥很快?”

“我会看面相,你小子,有混头,这沙墩乡里是留不住你的!”老孙这话一说出口,马小乐顿时觉着他深不可测起来。

人都是这样,心里的想法和念头被说个正中,立时就会有折服感。

马小乐还想再问问,刚好庄重信从院外进来了,经过门口时看到了马小乐站在里面,对他招了招手,“小马,跟我来一趟。”

马小乐一见,立刻拉门出去,跟着庄重信来到了办公楼。老孙站在传达室窗户里面,拨开窗棂上垂下来的“爬墙虎”枝叶,看着马小乐被庄重信叫到了办公楼,自语道:“我说吧,会很快的。”

进了庄重信的办公室,马小乐有些局促。庄重信的态度出乎马小乐的意料,和蔼得不得了,曾经有过的点点不快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小马啊,你的事我多少听说了点,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没意思。”庄重信端着陶瓷小杯子,一手别到后面,慢慢地走到窗户前,“年轻人,难免做事会出格,不能一棍子打死嘛,再说了,自从你到政府办,干的几件事都相当漂亮,总体来说,应该是很不错的。”

“庄书记,你过奖了。”马小乐脸上堆着笑,“其实我的事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听风下雨,谣言四起,所以我被抹得特别黑,洗也洗不干净。”

“也没啥大不了的,就算是这样也没啥,男人嘛受点委屈容易成熟。”庄重信走到马小乐面前,“大胆起用年轻人,是改革创新的一项重要内容,你马小乐有点本事,不能埋没,更不能让你去看大门收发信件去!”庄重信说得义正言辞,“冯义善不用你,我庄重信用你!”

“庄书记,你……”马小乐一时无法找到合适的字眼来表达,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小马你先别说。”庄重信打了个手势,“其实你到我党委办里来,要比在政府办强多了。我们党委办是培养人才的地方,你看看现在那五六个副乡长,有四个是从党委办出来的!这就是说,咱们党委口的还是要比政府口的重要多了,怎么说呢,我的党委是能发出指令的,政府口还得听咱的。”

“庄书记,我明白了。”马小乐抽准时机插了句话,“党委就是牛皮鞭子,政府就是那拉车的骡子,对不?”

庄重信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对对对!小马你真幽默!”

马小乐心花怒放,庄重信的那番话可真是中听!要是能到党委办去,那可是贼拉牛的!“庄书记,你看我啥时回来?”马小乐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个嘛,你别着急,有些事情还得慢慢处理一下,不能操之过急,要不会引起领导班子不和睦。”庄重信走回办公桌前,放下茶杯,慢慢坐了下来,“哎呀,小马啊,有个事情不知道能不能麻烦麻烦你。”

马小乐一听这话音,顿觉一股不祥之气,好像庄重信这么对他,并不是因为林佳萍来找过他说情的,而是另有他因,焦点就是柳淑英!“庄书记,你有话尽管说,我马小乐能帮的肯定会帮,就是不能帮的也要帮啊!”马小乐强装出笑脸来。

“瞧你说的,你帮不上还怎么帮啊。”庄重信呵呵一笑,“不过我知道那是你的态度,态度问题摆正了,事情就好办了!”

马小乐对庄重信的大道理很是反感,每次开会都讲,本来不困的也要打瞌睡了。“庄书记,我没啥别的,就是态度好!”马小乐哈哈一笑。

“嗯,那就好!”庄重信的表情告诉马小乐,他很激动,不过言语控制的却是很平稳,“你能不能说说你表姐,以后我出去开会或者到出差啥的,就让她陪着我一起吧,食堂的工资不少拿,额外还有!”

【191】 不是石女

庄重信的话让马小乐一阵眩晕,肺都要炸了,着实这庄重信还是打着柳淑英的主意!

“庄书记,我表姐她,她是有毛病的人啊!”马小乐说这话时心里头太不是滋味了,搁在平日里,谁敢在他面前这么亵渎柳淑英,那还不得给他往死里整么,可现在不行,该装孙子的时候就得窝着。

“毛病,你说他啥毛病?”庄重信绝对不是在开玩笑,“难道会是石女?”

马小乐心里骂道,庄重信你这龟孙子也太损了,说啥不好,竟然说是石女!“不是不是,表姐不是都生孩子了么,怎么会是石女!”马小乐摆摆手,“她那毛病不大也不小,就看有没有人在乎了。”

“到底是啥毛病?别卖关子,赶紧说吧。”庄重信迫不及待,站起身来倒了杯水。

马小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只是一急之下脱口而出的,没想好呢。不过不说不行,庄重信猴急着呢。

“庄书记,啥毛病我也说得不是太清。”马小乐咽了口唾沫,“就是说吧,表姐那儿阴气太重,伤身体呢,她第一个男人就是被她的阴气给搞死了的。”

“小马,你开玩笑的吧?!”庄重信半信半疑,“我还没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呢。”

马小乐一见有戏,立马添油加醋起来,“庄书记你还不信,这事感情不是好事,所以没人提,你要是去打听打听,表姐那第一个男人,可是个棒客呢!那身子板,到山上背石头,一天都不带歇的。可是跟表姐结婚不到一年,就被表姐那儿的阴气给侵了,身子一下垮了,就跟朽木似的,结果两年不到,死了。”

庄重信的眼睛瞪得老大,歪了歪嘴角,“小马,真这么邪乎?”

“骗你干啥。”马小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信你去打听打听,现在的表姐夫赵如意,在乡中心小学教书,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吓得不得了。之前表姐在村里的时候,赵如意就借口学校忙,一个月才回去一次,你猜他背后怎么说了?”

“怎么说了?”庄重信的脸色已经板青了。

“他说他还想多活几年!”马小乐煞有介事地说道,“其实有些话平时都不好意思说,可跟庄书记你这样的大领导说,就当是汇报情况吧。”

“说说,尽管说!”庄重信点点头。

“表姐夫赵如意说过,别的女人那腿叉子,是软溜溜、热乎乎、滑滋滋的,可表姐的不行,阴寒、干糙,要是不戴个套子活抹点油啥的,根本就不能成事。”马小乐停了一下,看看庄重信,听得出神呢,看来还得接着说,“赵如意还说了,每次搞事的时候,就像是走钢丝绳,胆战心惊不说,还危险着呢!他说表姐那里会钻出阴气,从他那话儿的小孔里钻到他体内,消耗他的阳神!”

“可表面上,你表姐真的是挺好的一人呀!”庄重信的表情很是失望,“唉,真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毛病,看来我这算盘也打不了。”

话说出来,才感觉有些不对味,庄重信赶忙解释道:“说错了,不是啥算盘,只是医生给我的小小建议。”

“医生给你的建议?”马小乐不理解,不过脑袋一转弯,马上就明白是啥事了,肯定和他的无能有关。不过庄重信不提那事,他也不能说,要不庄重信会感觉很没面子。

“其实啊,我找你表姐本意也不是就要搞她个事。”庄重信说得很稳重。

“这我知道……”说了一半,马小乐赶紧收住了。

“你知道?”庄重信一惊,“你知道啥?”

“我,我知道庄书记你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做那种低级的事情,我知道你是有高尚情操的,追求的是一种感觉。”马小乐赶紧圆场。

“对,是感觉!”庄重信点头道,“感觉之外再加一点点的动作。”

马小乐觉得庄重信实在是太可恶了,底下那玩意儿不行,那一点点的动作不就是用手啊嘴啊啥的摸弄么!马小乐的气愤让他思维急跃起来,心想这个时候可是不错的机会,得和庄重信有所共鸣,那才能走得近,得到他的帮助。“庄书记,有句话不知能不能说。”马小乐很神秘的样子让庄重信不得不急,“说!说!”

马小乐晃了晃身子,拿手摸了下鼻头,深思考的样子,“庄书记,说了你可能要生气。”

“哎哟,年轻人怎么这啰嗦的,没点魄力!”庄重信皱起了脸,“快说吧!”

“冯义善说你是软蛋子!”马小乐见时机成熟,脱口而出。

“什么!”庄重信猛地一巴掌击在桌子上,“***冯义善,**他老娘!”

马小乐此时已经是服帖地站在一旁,听庄重信发火了。

“***,不是东西,说好了不乱说的,还他娘的跟女人那玩意儿似的,堵不住!”庄重信气得在办公室来回走动,“哪天我要好起来,我第一个就蹿他家里搞他女人!”

马小乐确信,庄重信确实是怒气冲天了,忙上前又浇了点油,“冯义善还说了,说你工作上也是整天讲空话放空炮,没啥用,还不如他能搞活点经济呢。”

“别他娘的吹嘘了!”庄重信不屑一顾,“他冯义善能整出个屁玩意儿来,你没来之前,还不是死水一潭么。”说到这里,庄重信的口气缓和了点,“这也就是我要用的缘故,你到党委办来,好好给我整点事迹出来,让他冯义善看看,我们党委全盘抓工作,那也不是吃素的,也能抓经济!”

见还能得到点筹码,马小乐赶紧叹起气来,“唉,你说我也倒霉,本来冯义善说今年就提我做副乡长的,可谁知道节骨眼上却出了这岔子!”

“别灰心丧气的!”庄重信言语间一股豪气,“副乡长没啥大不了的,我给你个党委办主任干干,到时直接提拔你做党委副书记,比副乡长还好呢!”

马小乐简直要笑出声来了,不过脸上是惊愕的表情,“庄书记,我,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庄重信一甩头,“只要你到党委办给我搞几个事情来,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行,庄书记,你放心吧!”马小乐一个立正,“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到了党委办,当了主任,一准搞几件事情给庄书记您亮脸儿!”

“呵呵,那就看你的了!”庄重信好像很得意,但仅仅是一刹那的事情,随即又耷拉了脸,“唉,小马啊,我也不瞒你说了,我这底下是有毛病,刚才跟你说找你表姐,也的的确确是医生的建议。”

【192】 狗鞭酒诱

“医生的建议?”马小乐又气又急,“啥医生啊,咋给你这个建议的?”

“医生说了,我这毛病不是不能治,是血气不足又不畅造成的,因此医生说,让我碰到有冲动的女人,就使劲抓住,让她对我进行爱抚,激起我所有的血气,碰巧了就能坚挺起来!”庄重信言语之中,透出无限希望,“你表姐就让我有冲动!”

马小乐听完抹了下嘴巴,“吧唧”了一声,像是很同情的样子,“庄书记,搞不巧你要是坚挺了,一时忍不住咋办?你可知道的,我表姐那是会吸阳气的,弄不好你就彻底完了!”

马小乐说这话原本是想让庄重信多想想,放弃对柳淑英的紧抓不放,可是没想到庄重信很有把握地说,“小马你放心,我早就想好了,我和你表姐就是相互抚摸抚摸、套套戳戳的,不会有其它的了,一旦我这玩意儿挺起来,就立刻让那个你表姐离开!”

庄重信这话,听得马小乐脑门都要气得冲开了,一个男人,怎么能容忍另一个男人在面前亵渎自己心爱的女人呢。“庄……”马小乐想大喊一声庄重信的,还好及时收住了嘴,“庄书记,你怎么就能听那医生的歪主意呢,我想他是吃屎多了,脑子里都是屎!这狗屁馊主意都想得出来!还有,庄书记,没想到你还就信以为真了!”

庄重信对马小乐提高了分贝的话并没有多少震动,“唉,你不知道,饱汉子不饥恶汉子饥呐,这事权当是无当有了,怎么着也得试试,试了,总归还有希望,不试,就一点希望也没得了。”庄重信说完看看马小乐,一脸的怨气,“哪个像你逍遥自在,竟然连冯义善的小女人也敢碰,还好,我庄重信没有小女人,要不我也得防着你点!”

马小乐听了哭笑不得,这庄重信聊起天来和他的名字差别很大啊,没有一点庄重和信义。不过庄重信提到了他,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庄重信不就是想要他那玩意儿坚挺么!

这事贼拉子好办!

阿黄的狗鞭酒不是还有么!

想到这茬,马小乐抬起巴掌照着自己的脑门连连拍打,“我打!我打!”

庄重信一看,吓坏了,以为自己的话刺激了马小乐,“小马小马,别激动,我就是随便说说,我知道那事对你刺激挺大了,其实也没啥,这不你跟着我照样也能混得开么!”

马小乐停住手,看看庄重信,哈哈大笑起来,大喊一声:“庄书记!”

庄重信吓得一个哆嗦,“干啥?”

“嘿嘿。”马小乐想到自己马上就能成为庄重信的大救星,一时也放开了,两步走到庄重信的办公桌前,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硿”地一声响,又抬起另一只手指着庄重信的脑门,“你,有救了!”

“你,你……”庄重信脸色大变,“小马,刚才那事就当我没说,你要稳住,要控制住。”

“哈哈……”马小乐仰头大笑,“庄书记,我说你有救了!我能让你坚挺起来,而且勇猛无比!”

“你说啥?!”庄重信一听这话,立马直起身子,“说话可要当真啊!”

“当真!”马小乐十分肯定地说,“你挑个时间,包你那上面能挂半斤猪肉!”

“啥,啥啊你!”庄重信似乎并不相信,“别开玩笑了。”

“怎么是开玩笑!”马小乐严肃起来,“我家有片果树园,有一年在挖地时,挖到了一个泥瓦罐,打开后还是个泥瓦罐,再打开,还是个泥瓦罐,最后,里面是个小瓷瓶,玉白色的。”

庄重信只想听结果,根本不关心过程,“瓷瓶里是啥?”

“是啥我也说不清,但可以确定是酒,又不单单是酒,它能治好你的软蛋子!”马小乐定定地看着庄重信。

庄重信半响没说话,好久才张开嘴唇抖抖索索地问了一句:“真的?”

马小乐点点头,回了身子走动起来,还掏出烟悠闲地点上,“我爹那方面也差了些,自从得了小瓷瓶,就倒出来一小酒盅,兑了一斤散酒,就这浓度,喝了一两就追得满村的妇女鸡飞狗跳的。”

“还有么?”庄重信竖直的渴望让他不顾一切,“你真是要让我竖起来,我马上就送你到县里函授学习,回来就是办公室主任,逢到人员调整变动,就把你弄到副书记的位子上去!”

“这事?”马小乐摸了下头,“你刚才不就答应过了嘛!”

“是答应了,可时间不一样呐!”庄重信走到马小乐跟前,拍着他的膀子,“函授进修俩月,回来就是党委办主任,这一步算是够快的了吧,还有,现在的副书记张援朝,马上就要退了,也是指日可待!”

“到哪里函授进修?”马小乐对这很感兴趣,因为初中没毕业,谈到学历文凭啥的就傻眼,如果能函授进修下,那可就有的说了。

“县里,县委党校,校长跟我是战友!”庄重信看马小乐的眼光是哀求的。

“哦,那可是太好了!”马小乐笑嘻嘻地庄重信道,“那酒就还一点点了。”

“一点点,一点点是多少?”庄重信很紧张,“干脆这么说吧,够治我这毛病不?”

“够,当然够了!”马小乐说道,“我就是担心那一点点被你给喝了,可就一点存货也没有了。”

“那,那你要我怎么地?”庄重信急得就要给马小乐作揖磕头了。

“也不怎么地。”马小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庄书记,至于你要怎么重用提拔我,就不要什么保证了,做事凭良心。”

“那当然!我庄重信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嗯,我知道,我就是想说我表姐的事。”马小乐有点饭难为地说,“早年我家里穷,表姐没少帮助过,所以我对她的感情不一般,见不得别人欺负她……”

“行了,小马,我明白了,你别说了,我保证今后对你表姐不再动心思!”庄重信说着,含糊起来,“再说了,你表姐那儿不是那个么,我好不容易要坚挺了,可不能再……”

“行了庄书记,后面的我就不听了。”马小乐不耐烦地摆摆手,“就前面那句够了,往后别再对表姐动心思了。”

【193】 遇田小娥

“成成成!”庄重信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我庄重信就是重信义,说话算话,今后保证不对你表姐动心思!就是那狗鞭酒的事情,不知道啥时能有个准话。”

宿舍里就阿黄的狗鞭酒,不过马小乐想想应该制造点玄子,不能轻易地就完事,显得不够分量。“庄书记,那我得回村里看看,要知道那东西可是有说法的,不能说随便拿来拿去,有些法子还是要做的。你知道么庄书记,我爹也曾对人说过那酒管用,也答应给人家弄两酒盅的,就用瓶子胡乱装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不管用!失灵了!”

“哎呀,那是可惜了两杯!”庄重信一拍巴掌,“小马,你有啥要求跟我说,千万要把握好,别再弄个闪失了。”

“放心吧庄书记,我办事你放心好了。”马小乐嘿嘿一笑,“绝对让你满意!”

“那成,待会我就让司机送你回村!”庄重信说完就走到门口,对着隔壁一声大喊:“老李,等会把马秘书送回家去。”

马小乐回村是有事情的。

两件事。

一是办厂的事,金柱已经开展了,不过缺少资金,其实也谈不上资金,万儿八千的就搞起来,可是这万儿八千对马小乐和金柱来说,那可是砸锅卖铁也凑不上的,所以马小乐回村去想和刘长喜商量下,让刘长喜用村里的力量支持一下。

另外一件事,可大可小,就是顺便回村证实下,他马小乐没有失利。因为前几天小南庄村有人来办事,看到马小乐坐在传达室里,到里面一问,说是被贬了,结果回去就讲开了。

为这事,马长根还骑自行车来过,问马小乐是不是真的,村里就讲开了。马小乐说那是扯淡,没有的事,就是临时多了个收发信件的差事,所以经常到传达室来而已。马长根见马小乐说得猴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没敢再问下去,掏出一包子煮鸡蛋塞给马小乐就走了。

“这次回去,得好好在村里转转,省得别人说闲话!”马小乐攥紧了拳头。

庄重信的轿车很舒适。马小乐坐在里面,前靠后仰的,感觉比坐老王的那桑塔纳是强八倍还多。

司机老李话不多,马小乐也不想多说,一路上就谈着脑袋往车窗外看,半腿高的小麦,已经有了穗子,路边的杨树枝叶已经开始浓密,在风中渐摇渐摆,仿佛风吹一下就长大一圈似的。

从乡里到村里,大半程的颠簸的小路,庄重信的小车几次别刮蹭到了地盘,惹得司机老李“哎呀哎呀”心疼地叫着。马小乐就当没听见,他不喜欢老李,不如老王来得活套。

到了村里,马小乐故意在村头停了,到村部去说几句话。

范宝发不在,现在他很少来村部,有事来说一声,没事就到处转悠,要知道现在的小南庄村,那可是响当当名气的,蔬菜大棚和养殖,搞得是有模有样,再加上柳编这一行当,老百姓手里都有点小钱了,生活水平是“噌噌”地拔高。这一切,当然都归功于马小乐,村民对这个还是很有认识的。

进了村部,马小乐故意咳嗽了几声。

刘长喜在里面,听到声音就出来了,伸出双手来握手。后面丁建设、徐红旗和高得胜都跟着出来了,还有顾美玉,也笑嘻嘻跨出办公室,开起了玩笑,“哟,这不是马乡长么!”

马小乐已经习惯了,呵呵地笑着,“乡长咱可不干,要干就干书记,一把的。”

徐红旗朝村部大门外一张望,咧大嘴巴道:“还还还真是的,那不庄书记的车么!”

大家伙一听,都跑到门口去看,没错,是庄书记的轿车。

“好家伙,真跟庄书记挂上钩了啊!”刘长喜捣了马小乐一下,“我就说么,前一阵的事是胡说八道的,像你这样能混的,怎么可能被贬到门口传达室当门卫呢!”

马小乐很不屑地笑了一声,“刘村长,那些说闲话的人,都是无聊,吃饱了撑的!”

众人对马小乐的话都表示赞同,连连点头。

马小乐弹了弹袖口,至少在小南庄村村部里是很有派头的,又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散了一排,“刘村长,今晚看看有空没,把村部里的人都喊上,我请你们喝酒!”

“不行,绝对不行!”刘长喜一副责怪的样子,“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要你破费?今个咱村请你,你是咱小南庄村走出来的能人,村支部、村委会应该请你好好喝一场!”

说完,回头就吩咐了徐红旗和高得胜他们去安排酒菜,就在村招待室里开席。

马小乐也不客气,说时间还早,他先回家看看去。

马长根和胡爱英对马小乐的到来高兴的不得了,尤其是看到是坐着高级轿车来了,马长根差点晕过去,“小乐没问题,没问题!”

马小乐在家里没呆多会就出去了,他想到果园子里去看看,自从他到乡里,果园子里的房子还都收拾的妥妥当当,马长根和胡爱英几乎每天都来,院子里的鸡鸭鹅也还都在,而且又喂了一条狗,不过还小,丁点儿大。

出了家门,马小乐觉着曾经那么熟悉的环境有些陌生了,街上、小巷子里,以前哪儿有个坑,哪儿又个土堆啥的闭上眼都能绕开,现在不行了,找不到原来的感觉。

走到村南的桥头,马小乐蹲在桥沿上,望着桥下几乎要干涸的水,感觉这桥要死了,没一点灵气,头几年这桥下还“哗哗”地流着水,特别是这样的月份,水更是大的不得了。

桥南的一些沟沟渠渠,大大小小的也都没啥水了,有水的也是浑浊的,而且都被半死的水草给盖着。

“唉,变了,都变了。”马小乐慨叹着,往果园走去。

在果园西边不远,马小乐碰到了正从地里收工回家的田小娥。这个瘦小的女人曾经让马小乐很吃惊,就是那年那个开始下雪的夜晚,在她家的小商店里,在她的被窝里,马小乐惊诧于她底下的那玩意儿和她人不成正比。

【194】 回村子

田小娥见了马小乐,表情复杂,又喜又羞,还又想躲开又想上前,如此矛盾的形态,使得田小娥扭捏不已。

在马小乐的印象里,田小娥绝对不是扭捏的那种人,现在做出这种动作真人别扭,看着难受。“田小娥,怎么了,身上有爬爬虫?”

“哎哟,马秘书,瞧你说的。”田小娥更加扭捏了,“都是一个村的,现在你发达了,一年也见不上两次了。”

“发什么达啊,还不如在村里呢,村长怎么说也有个长字,现在啥也不是,尽是给人家当勤务员了。”马小乐故意摆出很随意一说的样子,像是抱怨,其实是炫耀。

“你看不一样,得一只整羊,还不如一条象腿大呢!”田小娥拍打了下身上的尘土,“你现在可是在乡里,乡里的干部呢!”

“哟,田小娥,行啊,说话也有一套的嘛。”马小乐两手插进口袋,抬头望着天,“乡里?乡里很大么?”

田小娥听不出马小乐话里的意思,只想着自己的心事,“马秘书,找媳妇了么?”

马小乐低下头望着田小娥,她正出神地望着他的裆部,心里一下明白了,不过现在他可没那个心思,就算是有心思也不会搞她,吴仪红的事情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教训,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绝对不能出鸟。“没呢,着啥急啊。”马小乐还想看看田小娥会用啥招子。

“嘻嘻……”田小娥捂着嘴笑起来,“谁信呐,就凭你下面那条大虫,你不找媳妇,恐怕媳妇会找你的呢!”

马小乐没想到田小娥竟然这么有胆量来挑逗他,虽然她那下面和人不成比例的大,可怎么说也是普通的一东西,勉勉强强才能受得了。“田小娥,我看你是不是被曹二魁给干傻了,说啥呢,我下面的大虫可不能随便就说的。”

“你说二魁啊。”田小娥嘻嘻地笑了,“他那玩意儿可差劲了,哪像你那么带劲!跟你那两次,可把我给害了,二魁在身边,可跟没在一样。”

马小乐觉着不能再说下去了,要不这个田小娥可能就会脱了裤子跑上来,现在因为还有点生分,所以有点矜持和保留,要是熟稔了,估计也没啥说的,就像第二次她到果园子里的时候一样,直白地一件事就是搞她。

“田小娥,你可别胡思乱想了,得好好过日子。曹二魁也还可以啊,以前在村里也是到处撒骚呢,就连张秀花的主意他也打过呢。再说了,他要是不行,你自己也行啊,啥茄子黄瓜的,抓过来用用也还能解解馋!”马小乐说得很轻飘,一脸的坏笑。

田小娥一见没啥希望在让马小乐搞她了,顿时换了模样,“得得得,瞧你还当真的了,跟你开开玩笑罢了。”说完,挎着大篮子走了。

马小乐看着田小娥离去,没啥想法,现在田小娥对他来说已经不能引起任何的波澜,包括顾美玉,一到村部的时候看到她同样没有感觉。不过和田小娥不同,顾美玉还有个特别的地方,就是那两片厚东西,马小乐一直觉得很奇怪,怎么就那么厚大呢。不过奇怪归奇怪,那事对马小乐现在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了。

想着想着马小乐叹了口气,觉着这人可真是会变,当初在村里的时候都想啥了,啥也不想,就想着怎么和那几个女人搞事。现在离开村里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想想有些不可思议,现在虽然也还和女人瞎搞,不过是为了办事情,成大事的。“唉,难道这就是长大了么。”马小乐眯着眼望望远方,成片的庄稼地泛着绿意,这是他以前最喜欢看的,现在也喜欢,不过心情不一样了。

叹气使人变得感伤,哪怕是微微的一叹,也容易勾起丝丝哀虑。

马小乐望着就在不远处的那所无比熟悉的房子,静静地坐落在果园旁边,曾经是那么亲切,现在却有种陌生感,甚至是害怕走近它。马小乐担心会因为迷失过去而不安,曾经的年少懵懂早已飞驰而去,留下的是什么。

走近了,脚步声惊起了院中新养的狗崽,“汪汪”地叫起来,声音很稚嫩。这声音让马小乐想起了阿黄,涌起无限哀思。

马小乐没有推开院门,直接进了果园,来到东面看阿黄的坟头。

坟头还在,可以看出,有人专门侍弄着。马小乐知道是他爹马长根做的,阿黄不仅救了他,也救了马长根,让他从未有过的扬眉吐气,活得像个男人了。

想到阿黄,马小乐又想起了那个小铁盒子,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他觉着小河龟是不切合实际的,有点玄,没准到最后还会毁了自己,他更喜欢眼前的真实。

对着阿黄的坟头,马小乐拜了三拜。

出了果园,马小乐不想再进院子了,那只会让他酸楚。

刚好时间也差不多了,进村。

村部的酒席已经扑腾开了,一桌子的酒菜,专等马小乐到来。

刘长喜还盘算着如何灌醉马小乐呢,安排好了几轮的敬酒。不过他的算盘落空了,马小乐不用劝,自己端了杯子直灌,直到烂醉如泥。

在座的都很高兴,马小乐喝倒了那是看得起他们。

唯一不高兴的是顾美玉,“怎么能让马秘书喝这么多呢,多不好啊!”顾美玉很惋惜的感叹着,她还有想法呢,马小乐醉倒了,啥想法也都成屁了,没用。

第二天,马小乐醒来就去了刘长喜家里,把办厂子需要点支持的事说了。刘长喜只是稍稍的犹豫一下就答应了,他知道马小乐这人,能混,日后肯定差不了,现在帮帮他,没准以后还能得大便宜呢!

马小乐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握着刘长喜的手猛晃几下,说刘村长你够意思,今后绝对不会忘了你。

说完的话,马小乐就出村了。庄重信的司机老李早已开车来等他多时了。

上车后,马小乐挥了挥手,村部大门口挥起了一片手。

这趟回来,马小乐觉得心情很沉重,没有像以前回来那样轻松快乐。

车子在颠簸的泥土路上快速行进,马小乐说别那么快。司机老李终于说话了:“我,我也没办法啊,庄书记说了,要抓紧没一秒感回去。”

当车子进了乡zf大院,庄重信正笑嘻嘻地在门口等候着。

【195】 法式

“小马,回来了!”庄重信想上前替马小乐拉开车门,但他的身份告诉他不能这么做,掉份不说,还怕折寿呢。

“来了,庄书记,你这是干嘛呢?”马小乐下了车子就跑到庄重信跟前问。

庄重信看马小乐两手空空地下来,很是失望,“小马,你说你回去拿狗鞭酒的,哪儿呢?”

这一问,马小乐有点慌了,不能让庄重信看出他被糊弄了啊,还好,来的时候胡爱英煮了一兜子鸡蛋给他带着呢,“在车里啊,兜子裹着呢!”马小乐从车子里取出布兜子,“庄书记,这里面还有个说法,得到我宿舍你放下再取出,这叫对接,稳当,酒劲不散。”

庄重信对马小乐的狗鞭酒已经是寄予了无比的希望,所以难免要产生些盲目的崇信,“好好,你赶快会宿舍去,对接好了到办公室找我!”

马小乐忙不迭地跑了,穿过前院,经过拱门,斜跨过菜园子,进了宿舍,从柜子里摸出那半瓶狗鞭酒。

没有小瓶子。

马小乐急得团团转,情急之下,想起抽屉里有一小瓶止咳糖浆,开了盖子倒干净,又用水冲洗了,装了一小瓶,估计还不到一两。

一切就绪,马小乐整了整衣服,往办公楼走去。没走几步,马小乐觉着怎么得也要捉弄下庄重信,要不以前有过的闷气没处发,憋得慌。

经过拱门的时候,马小乐拐进了亭子,坐在石凳上抽起了烟,得好好琢磨琢磨。

不到五分钟,马小乐嘿嘿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往办公楼大步流星地走去。

“庄书记,我这边都准备好了。”马小乐一进庄重信的办公室就笑嘻嘻地说,“能不能成功,现在完全就看庄书记你了!”

“看我的?”庄重信皱着眉头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能做啥子?”

“我爹说了,这酒里有玄机,没有点法事就不会起作用呢。”马小乐有些疑乎地说,“我觉得吧那有些不靠谱,不过听我爹那意思,好像也不是开玩笑的。庄书记,你想想,就剩这么一点了,万一要是出个啥闪失的,那可就没法不救了!”

“那可使不得!”庄重信连连摆手,“小马,你说要怎么地?”

“法式!”马小乐定定地说。

“法式?”庄重信一个诧异,“还要请先生?”

“不用!”马小乐很沉稳地说,“我就可以了,谁拿了这酒,都能引神俯身,完成法式,很容易。”

“成!”庄重信一攥拳头,“你一定要搞搞好,千万别错失了机会。”

“相信我!”马小乐在前头带着路,把庄重信引进了他的办公室,“庄书记,把门反锁好了。”

庄重信点点头。

“有绳子么?”马小乐问。

庄重信挠了下头,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团棉线绳,“这是老家里捆棉花用的,好使么?”

“可以!”马小乐接过绳子,打量了下办公室,没啥好用的,除了一张茶几,“庄书记,估计呆会要委屈你了,不过你也别生气,那都是为了你能翘起来啊。”

“没事,再大的委屈也不算啥!”庄重信已然进入了神圣的意境,“来吧,我能受得了!”

马小乐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将茶几直立起来,扭头对庄重信道:“庄书记,脱光了吧。”

“脱光?!”尽管庄重信有足够的准备,但对马小乐的这个要求还是感到了惊诧。

“对,一丝不挂!”马小乐开始理绳子了,“庄书记你就别犹豫了,这法式要得是诚意和利落,你要是支支唔唔的,那会影响效果的。”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庄重信哪里还有想法,二话没说,三下五去二就把衣服都扔了,连个三角内裤都没留。“小马,怎么样,还算是利落吧?”

“嗯,不错。”马小乐瞧着庄重信一身肚腩松肉,觉得有点恶心,“过来!”

庄重信听到使唤,点头哈腰地走了过来。

“和茶几背靠背。”马小乐冷冷地说,“现在我时而严肃时而笑,那都是大仙俯身,法式要开始了,到时啥话可都不是我说的,事情也不是我做的。”说完,把庄重信的两手两脚,分别绑在了茶几的四条腿上。

马小乐上前看着有点愣神的庄重信,浑身抖了一下,像是打了个哆嗦,两眼一翻,口中念念有词,“狗鞭之神意,勿突人患,渐行击之。”说完,走到办公桌前端起茶杯,朝庄重信的腿裆里猛地一泼,“冲洗方见真身!”

庄重信眼巴巴地看着马小乐,有些害怕,不过又不敢说话,怕惊扰了他。

马小乐见庄重信这么服帖,干脆放开了手脚,一会朝他身上吐痰,一会拿火柴棒戳他耳朵眼,一会又用笔尖抠他的脚心,弄得庄重信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嘴里还打爹骂娘地说着脏话。末了,又把烟灰缸用线拴起来,绑在庄重信的话儿上坠着。

最后,马小乐走到庄重信面前站定,耸了耸肩膀,扬了下眉毛,嘿嘿笑着,大骂一声,“我搞你娘的比!”边骂边抬脚一踹,重重地踢在庄重信的肚子上。

庄重信随着茶几“轰”地一声倒了下来,终于忍不住了,哭了起来,“小马,你回来吧,别让这大神再折腾了,我受不了了……”

马小乐跟没听到一样,一把捏住庄重信的下巴,“张开你娘的臭嘴,喝你娘的比尿吧!”说完,掏出止咳糖浆的小瓶子,拔开盖子,塞进了庄重信的嘴里,“喝了喝了,全喝了!”

庄重信当然不会留下半滴的。

折腾够了,也骂过了,马小乐心里很是舒坦,觉着表演差不多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晃了晃脑袋,又抬起头来,“哎呀,庄书记,你咋这个样子呢!”马小乐很惊讶地爬起来,给庄重信揭开了绳子。

庄重信“哎呀哎呀”叫着,把下面的烟灰缸解了才说:“小马,你那附身的神好像不怎么友好,可把我折腾够了。”

“越是凶神越好啊!”马小乐道,“凶神不是猛么,那就是说你下面那玩意儿便会猛起来!”

“真的可就好喽!”庄重信低头看着,拨弄了两下,“下马,好像没啥动静啊!”

“哪有那么快!”马小乐道,“你在沙发上休息下,睡一小觉,记住啊,别趴下来睡,要不醒来后保证这皮沙发上会有几个洞!”

“你,你……”庄重信穿上了衣服,倒在沙发里,“小马,要是法式完了,没事你先出去吧。”

“好咧,庄书记,你就等着见好吧!”马小乐带门而出。

【196】 离开食堂

马小乐出门后,庄重信蜷在沙发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刚才被马小乐一阵折腾得实在是够戗,再加上狗鞭酒的效力,哪还能不迷糊?

一觉醒来已是大中午了,期间有几个人来找庄重信,被马小乐挡了回去。马小乐一直守在庄重信办公室门口,他也紧张,就怕这狗鞭酒治不好庄重信,那可是他现在唯一的赌注了,要是这招不中用,他担心这辈子可能就是一个小小的信件收发员了,还不保险到底。

马小乐守门的时候,冯义善经过时看到了,一脸的鄙夷。马小乐为了避免起啥事,装作没看到,不过他能感觉到冯义善的恶气。

午饭时间已经到了,马小乐焦急地看看庄重信办公室的门,把耳朵贴了上去,号型听到点动静,是沙发在响,估计是庄重信醒来起身了。

“操不死的!”

里面猛地一声叫唤,马小乐吓了一跳,不知道庄重信这叫喊是高兴还是懊恼。

“操不死的!我终于又行了!”

这话音一出,马小乐是坦然了,忙推开门进去,看到庄重信正低头拨弄着下面那翘得老高的家伙,虽然不大,却很有架势。

庄重信嘿嘿地看着马小乐,“小马,中!”

马小乐笑了。

“回去收拾收拾,下午就到党委办公室去办公!”庄重信哼着小曲提上裤子,“十多年前的快乐,终于又回来了!”

“庄书记,现在可不是十多年前的快乐了,这回你看,如今你搞一次,抵得上你十多年前至少搞七八次!有劲,还持久!”马小乐表情很正经。

“哦!”庄重信看着马小乐,嘿嘿地笑了,“你小子,怪不得能搞得上吴仪红,估计你是喝过狗鞭酒,搞得她爽了!”

马小乐笑着不说话,心想你还不知道我那货儿超大呢,不过这事可不能说出来,好东西自己得捂着。

“朗格里格朗,朗格里格朗……”庄重信系好了裤子,端起茶杯想喝水,里面是干的,被马小乐泼光了还没倒呢。“哎哟,渴死我了,又干又热!”庄重信倒了一杯,小口抿着。

“哦对了,庄书记!”马小乐想起冯义善的事情,“上午我在你门口为你把风的时候,冯义善路过看到了我,眼光很恶毒,不知道他会不会阻挠我到党委办里来。”

“他?”庄重信鼻孔里哼了一股小气,“我党委办用人,他能插手么!再说了,你也没犯啥错误,凭啥不能用?是人才就能用!小马你放心,让你下午来党委办你就来!”

“好,有庄书记这话,我心里踏实了。”马小乐转身要走,不过还有件事让他放心不下,有回过身来说道:“庄书记,我表姐的事,你……”

“打住!”庄重信一压手,“你用说,我知道该怎么做,绝对不会再碰你表姐了,好不容易翘起了,别再整出啥意外来。”

马小乐点着头退了出来,去食堂吃饭,他得把要到党委办的消息告诉柳淑英!

在食堂门口,马小乐碰到了吉远华,要是算老账,马小乐想捏死他,不过想想做事得用脑子,莽撞地去死掐,那没大出息,即便是死掐,那也得背后里下手。“吉主任,春光满面哪,事情做得到家,心里头爽快吧?”马小乐用一种挑衅而又不屑的眼神看着吉远华。吉远华能听得出马小乐的话中音,不过他也蛮不在乎,心想你马小乐已经不是以前的马小乐了,以前有冯义善那么器重你,现在你已经完蛋了,弄好了干几年信件收发员就不错了,要不就等着回家种地去吧。

“爽,当然爽了!”吉远华呵呵笑着,“这做事呐,得有个度,更得有脑子,要不那就得是被人踩在脚下的货!”

“哎哟,吉主任你是在教训我呐。”马小乐看到吉远华那副嘴脸真是有些按捺不住,“我这人还就听不得别人的教训,你要是先喊我三声爹,再对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当是培养你这个龟儿子了,安心听你两句。”

“你!”吉远华气得眼睛溜圆,“马小乐,你别以为很了不起,仗着谁啊?金柱?告诉你吃不开了,这年头,他动一动手就得进去。本来嘛,冯乡长还罩着你,现在你又自断前路,你还有啥指望?”

平心静气,马小乐觉着吉远华说得还真有道理,不过不能被压了气焰,“吉远华,你以为上面有人就了不起?走着瞧吧,不管你有多大能耐,我指定不输你!”

“你不输我?”吉远华哼哼道,“你不输我,那也可能,不过你干啥我都会给你下个绊子,你照样舒服不到哪儿去!”

“那行,咱就走着瞧!”马小乐脸上笑嘻嘻的,不过觉着这番较量,他并没有占据上风,心里头不是太舒服。

不舒服不能憋着,得想通了才行。马小乐转身离开了食堂,走出zf大院,顺着大街往前溜,一路上看到同墩村的村民才都刚收工回家,推小车的、扛锄头的、牵牛的、背柴火的,忙得累忙得苦。马小乐不由得一番感叹,想想自己也就是一个小农民,凭着本事能混到哪一步就哪一步,凡事别太较真,尽着自己的能耐,风物常宜放眼量,眼朝前看,只要脚下绊不着,尽管朝前走。吉远华算个啥东西?犯不着跟他较劲,就算他算个啥,那也是他的事,自己还是干自己的。

想到这事上,马小乐心里舒坦多了,这不马上就到党委办了么,以后的路还是宽敞的。

带着不错的心情,马小乐回到了大院,直奔食堂。见着柳淑英,马小乐将事情对她讲了,柳淑英非常高兴,她告诉马小乐,说这几天她已经想好了,不想在食堂干了,赵如意在学校里打探好了,去烧茶炉。马小乐说庄重信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庄重信对他说不上是服贴,但绝对是能听得进去话的。柳淑英笑笑摇了摇头,说她对乡zf大院里头没啥好感,呆在这里不好舒服。

马小乐见柳淑英主意很坚决,也不多说了,但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

【197】 通乐编织厂

简单吃了几口饭,马小乐心事重重地离开了,柳淑英的事得放在心上,自己的事更不能丢下,得马上去传达室收拾收拾,尽早搬到党委办去,万一冯义善从中作梗,庄重信要是考虑多了,说不定又要拖延,不如趁早搬过去坐定。

这事冯义善还不知道,要不是吉远华看到马小乐收拾东西进了党委办赶过去打了小报告,冯义善是绝对想不到庄重信会这么不顾及他的面子,把马小乐弄进了党委办。

冯义善是坐不住了,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庄重信,言语中那意思很明显,马小乐这人有问题,不能用。可他哪里会想到庄重信得马小乐这么天大的帮助,怎么会听他的话呢,再说,平时两人明里不争暗里斗,还较着劲呢,刚好用这个机会来好好打击下他,还有一点就是,马小乐在搞活经济上还的确有一套,用在身边也是块发光的石头,也能得些光亮。

冯义善失望了,跌坐在椅子上,“好你个庄重信,这点面子都不给,上面还要求要配合搞工作,就这鸟样,还怎么个配合法!”闭上眼想了好一会,又喊来了吉远华,“小吉,你给我好好干,过两个月领导班子调整,副乡长就是你的!”

“冯乡长,是真的嘛,那可真是太好了。”吉远华按捺不住激动,提着水瓶给冯义善倒了满满一杯,“冯乡长,听说我表舅快要从省劳动厅调出去了,可能要到省zf的哪个部门,到时就可以更多地照顾照顾咱乡里了。”

“那好啊,小吉你可有钱途了,到时让你表舅跟市里县里打打招呼,提拔起来还不是突突地快么!”冯义善的表情有点讨好的模样。

吉远华呵呵地说道:“那不管是,县官不如现管,现在还都得靠冯乡长你来照顾呢!”

“刚才我不是说了么!”冯义善站起身来,“副乡长是你的,没人能跟你争!”

吉远华笑着走了,冯义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起来,琢磨着如何能与吉远华的表舅拉上关系,到时整起庄重信来,那还不跟捏个小软瓜似的么,至于马小乐,那都是虾兵蟹将,用不着惦记的小玩意。

眼前的马小乐的确是虾兵蟹将级的,根本不值得一提。刚搬进党委办公室,正激动着呢,怎么说又是个正儿八经的小秘书了,不是传达室里的信件收发员。

在座位上屁股还没坐热,楼下就有人喊,说门口有人找。马小乐下去一看,是金柱。

“马大,编织厂进展顺利,全都上线动工,照这么下去,顶多两个星期就能完工。”金柱满脸胡子茬,看来这些天的确是用心了。

“干得不错!”马小乐点点头,“金柱,现在印点传单,往各个村跑一趟,在村头张贴两张,然后再散发散发,让那些柳编户不要到乡编织厂卖货,说卖了也没用,拿不到钱,只有卖给咱通乐编织厂才行。”

“要是他们不听呢?”金柱锁着眉头。

“你是干啥的?”马小乐伸着脖子问,“你就在半路等着,谁过去卖就一把火烧了,烧不了几回看还有人敢去?”

“嘿嘿,马大,你……”金柱龇着牙笑了。

“我啥啊,你还得给我记住了,烧了谁家的、烧了多少都给我记着,到时给钱!”马小乐顿了一下,“其实你不烧也行,乡编织厂的货很难卖出去,原先收货的主我熟,可以让她们不收!我只是防止乡编织厂重新找到路子,所以才让你去阻拦下,以防万一嘛,只有这样咱的厂子能把乡里的厂子给整趴了!”

“明白了。”金柱连连点头,“那到时我就先劝,听话的就算了,不听话的再烧!”

“行,很好!”马小乐拍拍金柱的肩膀,“长脑子了,有进步!”

马小乐说完就走了,他不想和金柱站久了,免得别人看到不好。回到办公室,马小乐坐下来好好思量了一番,本来他找金柱搞编织厂是因为到了传达室当信件收发员,可现在情况变了,精力不能投放在柳编厂了,得为庄重信服务,搞点样板经济出来。

还好,一个人在他的心里渐渐跑到他脑袋里去了,柳淑英!

柳淑英不是说要离开食堂的嘛,到乡中心小学去烧茶炉,那还不如去厂里呢,用她心灵手巧的专长,负责厂里的生产,干脆把厂长的头衔也给她,来个总负责。本来金柱就不是管厂的料,日常管理啥的让他负责就可以了。

马小乐赶紧跑到食堂去找柳淑英。

柳淑英很惊奇,这才知道马小乐还搞了个厂子,开始她不愿意,说没那个能耐。马小乐说能耐是培养出来了,干着干着就有能耐了。马小乐嘿嘿笑着说,“阿婶,一开始你跟我搞事的时候,不是也没啥能耐么,受不了我这玩意儿,可你瞧现在,不是有能耐了么,不也搞得美不滋滋的!”

柳淑英一听满脸通红,“小乐你,你说的是啥呢!”

“行了阿婶,你就别推搡了,就听我的没错。”马小乐知道柳淑英关心他的前途,“阿婶,我让你去其实是给我分忧的,我现在到党委办了,得好好干工作,要是你不去厂里负责一下,我还要分神,那可就耽误我在党委口里发展喽。”

柳淑英听了这话没再多说什么,“那好吧,我试试,不过厂子管不好你可别怨我。”

“怎么会!”马小乐摸着柳淑英的手,“阿婶,只要你去就行,其余的啥事都不怨你。”

事情就算这么定了,半个月后,“通乐编织厂”正式挂牌。柳淑英成了厂长,金柱是副厂长。

马小乐给金柱打了预防针,向他透了底,说柳淑英这女人不能碰,绝对不能碰,一碰就有杀头的罪!

这方面金柱是很活络的,看着马小乐贼笑起来,“马大,行,我知道了,你说过的我都能记住!”半响又小声说起来,“厂里的那些个女工,我能搭搭么?”

“那个我不管,只要你能搭得上。”马小乐嘿嘿笑着,“金柱,你也悠着点啊,别搞大发了,图个乐就行。”

“好咧好咧!”金柱哈着腰,一脸的满足。

【198】 新三女

通乐编织厂的成立,庄重信知道是咋回事,马小乐也没隐瞒他,主动对他说了一切。

庄重信听了哈哈一笑,“好,小马,你能对我说,说明你是信任我的,这很好!”庄重信舒展了胳膊,“不过你别分心多了,党委这边的事情才是你的重头戏!”

“庄书记你放心,我知道哪边的担子重!”

“嗯,那就好。”庄重信点点头,“不过我也希望你的编织厂能红火起来,把咱乡里的那个厂子给搞垮了!现在冯义善不是把乡编织厂给那吉远华了么,你整垮了他!给冯义善点颜色看看,要不他老觉着他们zf那边是干实事的,自我感觉良好,你搞垮了他的厂子,给他点颜色瞧瞧!”

“这事是早晚的,估计这个季节不出,乡柳编厂就会停摆!”马小乐道,“即使不停摆那也是半死不活的货!”

“嗯,相当好!”庄重信表情严肃,“小马,这段时间为了你的事,我跟冯义善闹得很僵,他仗着吉远华县里、省里都有关系,牛逼死了!”

马小乐看着庄重信没说话,他感觉庄重信还没说完。

“其实有啥呢?”庄重信果然又开口了,“他吉远华再有本事,就是中央里有关系又能怎么着,他能让我下面这玩意儿翘起来么!”庄重信很爱惜地看了下面一眼,“千金不换,千金不换呐!”

“庄书记,你算是看透了,别说千金了,就是万金也换不来你现在的幸福哪!”马小乐想突出下自己的功劳,跟着补充了一句。

“就是,幸福这俩字,看似简单其实很复杂,你把他复杂起来,又会变得很简单。也许只有失去幸福,再得到,就会理解的很透彻了。”庄重信说得意味深长,“我失去了,又因你而得到了,所以我很明白。”

马小乐听了这番话,觉的庄重信似乎提高了个档次,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对了小马,我马上就安排你到县里函授进修去!”庄重信的语气显得有些责任重大,“你不弄个函授文凭,到时提拔可不利,那冯义善贼眼盯着呢,别说副书记了,就连党委办主任这个职位,恐怕他都会瞎捣鼓。”

这是一次名符其实的函授进修。

两个月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短。

马小乐以从未有过的专注和认真,学到了很多东西。之前上学不用功不知道后悔,后来被学校开除了,知道后悔却晚了,现在又有了个上学的机会,马小乐当然是倍加珍惜。

这期间,除了去了次市里,陪金柱去的,到肖潇的公司送货,马小乐哪儿都没去,可学的东西简直是太多了。

厂里的事很让马小乐省心。柳淑英的能耐在厂子里没用锻炼就足够用了,从收购验货到粗加工整理,再到摆放保管,一切都妥妥当当。而平常的一些事务,金柱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各项管理井井有条。

货源方面,几乎是垄断了沙墩乡的所有。这方面金柱是毫不手软,竟然带着一帮工人挨村挨户“做工作”,这么一来,谁还敢往乡编织厂送货?吉远华为这事急得团团转,亲自下到村里,找村支书、村长订货,好不容易凑到一批,又不知道该怎么出手。冯义善找到了吴仪红,旁敲侧击地说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让她陪吉远华到市里走一趟,找以前的老关系,把货给出了。

吴仪红有苦难言,又找了老王,一起去了,可是没用,那关系都是马小乐打下的,他们一去跟两眼摸黑茶不多。找到肖潇,被肖潇蹭了一鼻子灰。没法子,吴仪红又硬着头皮找她表叔袁向军,袁向军上次被弄得还生闷气呢,自然也没个好脸色,最后勉强说同意了,又将他们推给了穆金国。结果不用说了,穆金国一个劲地压价,吴仪红和吉远华算了算,不赚什么钱,不过也别无他法了,总归得把收来的货出手。

就为这事,冯义善气得嘴角直哆嗦,不过他不好意思批评吉远华,逮着吴仪红大发雷霆,末了还扒了她的衣服,像狗一样干了起来,边干嘴里还大声叫唤着,“日你个浪骚,给我出出气,给我出出气!”吴仪红自知有所不对,扶着办公桌扭着头“嗷嗷”地叫着,像是在认错。冯义善干得痛快了,张着大嘴道:“过瘾了,出气了!”

冯义善的气是出了,不过厂子倒了,在马小乐函授进修结束之前,沙墩乡编织厂关门大吉了,把场地还给了农机站。

金柱把这个消息告诉马小乐时,马小乐正在会客,古芳和肖潇。之前马小乐带金柱去市里找肖潇销货,自然是让肖潇得了欢快,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肖潇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古芳,这个许久没有联络的女人,这次也和肖潇一起来了,马小乐对她竟然有了些陌生感。不过古芳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仍像老熟人一样热乎着。一旁的肖潇不做声,在一旁看着有些兴奋的古芳,觉着有点儿心虚,要是古芳知道她已经和马小乐共了几次鱼水之欢,那还不得半真半假地扒她两层皮嘛。本来肖潇想古芳不提马小乐就算了,最好是古芳将马小乐给忘了,这样她就可以完全无所顾虑地单线联系马小乐,那就是极度欢乐。可是古芳主动找到了她,问马小乐有没有二话她联系,她不好意思说谎,只好说联系过几次,都是来送货的,就最近还联系过,还说马小乐好像正在榆宁县搞什么进修学习。古芳对此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还要肖潇和她一起去榆宁县找马小乐。肖潇当然不会拒绝,所以一起到榆宁县来了。在路上,古芳对肖潇说,这次找了马小乐,等下次就让她尝尝马小乐的巨无霸。肖潇松了口气,古芳总归是允了话,如此一来,即使古芳知道她已经尝了马小乐的巨无霸,只要她耐着性子好好道歉,古芳也不会有多大的气生。

马小乐对古芳和肖潇的到来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现在他学习的劲头正紧,如饥似渴呢,不过虽然没兴趣,但应付她俩还是小菜一碟不费啥力气的,更何况肖潇还只是看客,古芳把自己当成了唯一的女主角。

第二天临走的时候,古芳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马小乐,说以后有别的事可以直接找她,多少也还能帮点忙。

马小乐微笑着点头,送走了古芳和肖潇,又急速火燎地赶回了县委党校,埋头苦学起来。

这次函授进修学习,马小乐可真是叫一日千里。两个月时间,他学到了什么叫得体,说话如何上台面,什么场合唱什么调,当然,这些还只是皮毛,关键是他的眼界开阔了,以前就沙墩乡那点地,啥事都磨腾不开,想酸了脑袋也还就那几亩三分地的事,现在他知道了经济这个俩字的更多内容。再者,马小乐更懂政治了,以前觉着空洞好笑的一些个说法,其实是威力相当巨大的,那是方向和原则性问题,不能错。

还有,马小乐又认识了好多人,一个班的,最后还照了毕业照。马小乐对其中的几个女人印象比较深刻:葛荣荣,榆宁县环保局监察大队的,长得小巧精致,看上去很精明,年龄和马小乐差不多,是啥县领导家的亲戚,要不哪里能进得了环保局。葛荣荣对马小乐印象不错,虽然是乡里来的,但看上去很阳光很帅气,而且有勤奋好学,这样的好青年,一般是比较讨女孩子喜欢的。毕业合影之后,葛荣荣还特意找马小乐合了次影,在党校大院的中心花坛前面,两人笑得很甜很开心。

宁淑凤,县纪检委信访室副主任,四十多岁的女人,身体因发福而略显肥胖,但打扮却很富贵入时,再加上还算过得去的五官,看起来还不错,就是涂成红色的手指甲让马小乐不太舒服。马小乐关注她是因为班上的人像众星拱月似的围着她,开始马小乐不明白,直到一个月后,马小乐才知道宁淑凤所在的部门,能探听出些可能是秘密的东西。马小乐不是傻子,当然也要套套近乎,别人都喊“宁主任”,他却宁姐长宁姐短的叫着,让宁淑凤很舒服,因为宁淑凤这个年龄,马小乐都可以喊他阿姨了,可马小乐却喊姐,让宁淑凤听着年轻,当然是高兴了。

还有一个女人,确切地说应该和葛荣荣一样,叫做女孩,米婷,县公安局宣传科的。米婷跟她的名字一样,皮肤嫩白亭亭玉立,明眸善睐长发落肩,本来是让人看到就会有想法的,不过她总穿着一身制服,而且不苟言笑,有点让人不敢接近。如此一来,对她有想法而能竖起的时候总是在床上,闭眼想着她脱下制服,最好别的也都不穿,娇柔地笑着,那时才会竖起得厉害。

这三个女的,马小乐印象都很深,葛荣荣、宁淑凤,到毕业时她俩都是比较熟的了,只有米婷,还没跟她说过话。整个班上,跟米婷讲过话的也不出五个,都是班上最憨皮厚脸的几个家伙。

米婷的表现,在马小乐看来就是傲气、傲慢,这种表现,曾激起过马小乐的雄震,这也是马小乐学习期间唯一的一次主动雄震,没办法,谁让米婷有这般表现的,很久以前,马小乐就对傲慢傲气的女人特有冲动。

【199】 接风

不过马小乐的冲动没有变成发泄,从未有过的学习欲望压制了一切。直到毕业,马小乐还是没和米婷说过话,有点遗憾,可也没有过多的懊恼,毕竟照毕业照时,马小乐碰巧就站在米婷的身后,就在摄影师按动快门的一刹那,马小乐抬手扶住了她的肩膀,笑得特别开心,发自内心的那种得意,让他显得很有感染力。

毕业散伙的当天中午,班级聚餐,三十多个人,三桌酒席,在榆宁大酒店。酒桌上,马小乐自感出身不高,来自乡镇里的就区区几人,其他全是县里各机关部门和事业单位的,底气足,说话的声音都特别响亮。

马小乐没有像众人一样,端着酒杯四处出击,他只是在自己的酒桌上挨个喝了,不过马小乐也不算寂寞,葛荣荣就坐在他身旁,一直都说个不停,还要马小乐不管啥时来县城,有事没事的都可以去看看她。马小乐自是答应下来,得承蒙人家看得起呐,再说人家葛荣荣也是个不错的女孩,能这么主动,算是他很有面子了。

在马小乐身旁的还有另一个人,函授期间和他住一个房间的小伙子,叫关飞,一个很活络的家伙,是县企业联合会的秘书,能说会道,这方面和马小乐有得一拼。两人聊天的时候还比较投机,每到房间就天南海北地侃起来,也正是和关飞绵绵不休的聊天,马小乐知道了很多很多东西,从这方面说,马小乐十分感激关飞,马小乐还认为,关飞讲的一些东西,是在课堂上学不来的。

毕业饭吃完的时候,因为酒精的缘故,都很激动,还有些依依不舍,少数几个动了情的还抱头痛哭。这场景,当时来说是很有感染力的,大家都留下了联系方式,由班长拿去复印了,人手一份,说同学一场是个缘分,没准以后还能相互照应点。

众人作鸟兽散了。

马小乐先是回到党校,到党校招待所收拾了东西到门口等,有人来接,庄重信的司机老李开车来的。

路上,一向不多话的老李提了几件事,一是乡政府领导班子有了调整,吉远华被提拔为副乡长;二是吴仪红也调离的政府办,到计生办去了,当主任,好歹前面没有个“副”字,算是磨正了;三是党委办主任老姜也离开党委办了,到人大去了,等人代会开过之后,弄个副职干干,算是养老了。

马小乐心中有数,那党委办主任的位置就是给他空着的。

老李开了嘴,那不是一般的能讲,说这段时间他和冯义善闹得特僵,几乎要从暗地转到明里了。

老李说得没错,冯义善一心想在气势上压倒庄重信,不管是从工作上还是个人魅力上,冯义善咄咄逼人,尤其是作为男人,冯义善知道庄重信是勃而不起,开口闭口都说做事要像个男人,要雄起,不能磕磕巴巴地,软不啦叽地扶不起来。

搁在以前,庄重信是王顾左右而言他,不与冯义善在这方面纠缠啰嗦,那是自己惩罚自己,给自己找难看。可现在不同了,自得了马小乐的狗鞭酒相助,还真是神勇了,一翘起码半个小时,状态好了都让自己害怕。之前在这方面一直被冯义善压着,还时不时被抖落出来气得心疼,现在可是有资本了,还能再容得冯义善叫嚣么。所以庄重信丝毫不含糊,说是得像个男人,既然要雄起了,那就得坚持住了,别整几下就趴了,没个干劲,那不成大事!

冯义善没料到庄重信还敢正面接招,心想几天不拎吧拎吧胆子也大了,不过这事不能太过,而且他看到庄重信的神态坚定,觉着庄重信似乎不再是扶不起来的东西了。就为此事,冯义善是花了本钱的,他让吴仪红想个办法弄清楚了,吴仪红知道冯义善的意思,说不行,她可不能去勾引庄重信,万一要是被呵斥了可是个丢人的事。冯义善对吴仪红说那没事,庄重信是不会那么做的,他呵斥的同时也在暴露自己,顶多是暗地里将她轰走。冯义善还承诺,只要吴仪红去了探底了,就提拔她一级,让她到计生办当正主任。

最后,吴仪红思来想去,权衡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庄重信对吴仪红的小伎俩是一清二楚,不过他想借吴仪红传递个信息给冯义善,就装作糊涂的样子,在吴仪红的“引诱”下,他亮出了翘角大于45度的家伙,虽然个头不算大,却有着极度傲骨,无比倔强。吴仪红见了这样,一时不知所措,之前一直以为庄重信是个软蛋子,没想到竟然这么坚挺。庄重信本来是将计就计地让吴仪红看看而已,但当看到吴仪红那种表情之后,突然有种想惩罚她的冲动,而且觉得这惩罚了她就是惩罚了冯义善。所以当时就上演了一出好戏,庄重信将吴仪红绑了起来,就像当初马小乐给他喝狗鞭酒做法式时捆绑的样子。

吴仪红对这种捆法本身不奇怪,但对被这样捆了之后再被搞的方式感到很奇怪。庄重信嘿嘿笑着,一会把茶几竖起来,一会又平放了,来回颠倒着,把吴仪红弄得晕头转向。末了,庄重信放开吴仪红时说:“这法子冯义善没玩过吧!”

吴仪红点头称是,提上裤子跑了。庄重信哈哈大笑,在办公室里振臂高呼,“马小乐,感谢你啊!”

这事听起来有些怪诞,其实不然,一个人在极大的满足之后,容易做出看似不正常的举动。庄重信对吴仪红这么一日,一扫十多年的郁闷之气,那种快慰的满足是任何事情都不能取代的,他说感谢马小乐,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所以,庄重信看到冯义善力挺吉远华做了副乡长后,就把党委办主任的位子空了出来,要不马小乐回来后会很失落。本来冯义善力挺的副乡长人选,庄重信是要极力反对的,但冯义善力推的是吉远华,庄重信不给冯义善面子,但得给吉远华的面子,毕竟人家上面有人呢,因此也就没阻拦,而且还送了个人情,举双手赞同。

庄重信的赞同是较着劲的,他觉着冯义善提拔重用吉远华,搞不出啥名堂来,单凭吉远华上面的关系,不会有多大用处,倒是他扶植的马小乐,应该是学有所成,会弄出些成绩来的。

所以,庄重信对马小乐的归来很是重视,专门在摆下一桌酒席,为马小乐接风。

【200】 霉鞭

下午天色不早,马小乐回到了熟悉的沙墩乡,觉着特亲切,不由地按下车窗玻璃,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天气已经很热了,闷闷的山乡味儿竟然让马小乐有些动情。

车子一进乡zf大院,老李就鸣了两下喇叭。

庄重信对他车的喇叭很熟悉,知道是马小乐回来,亲自下楼迎接,搞得马小乐不太好意思。“庄书记,你这是……”马小乐很难为情的样子,“我,我可实在是受不起呐!”

“说啥呢,咱党委办新上的主任,可不得爽快一把嘛,顺便也是给你接个风!”庄重信直接一挥手,和马小乐又坐进了车里,往沙墩乡最好的饭店“利发大酒店”驶去。

晚上,党委口的大小干部都来了,团聚一桌。

马小乐见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乡党委副书记、纪检书记、人武部部长、派出所所长,他们都是党委委员,此外还有组织委员、宣传委员,还有党委办的两个副主任。

在庄重信的号召下,众人都频频向马小乐举杯。

马小乐哪里能招架得住,喝得来兴了,不给喝还急。

最后,一桌人几乎全都发扬了为人要实在、喝酒要爽快的优良传统和作风,除了两个副主任都喝歪了。

酒席散场,各自回家。

庄重信兴致极高,再加上对马小乐也差不多是透底的信任,说话也没有遮拦起来。讲到无疑红的时候,站定了哈哈大笑,直捶着胸脯大喊出了恶气。马小乐听了也不吱声,只是跟着笑。

进了乡zf大院,庄重信酒劲更大了,越发显得迷糊,马小乐赶紧将他扶了回家。庄重信的女人平时对他喝醉酒是很反感的,不过自从庄重信竖起之后,搞得她服帖了,也就由着他了,尤其是见马小乐送他回来,更是笑脸相迎,“这不小马嘛,一直听老庄提起你,进来坐坐吧!”

“不了,我那边还有事,得马上走。”马小乐实在不敢看庄重信的女人,不是因为长得不好看,而是因为他吸取了教训。马小乐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好大!要是庄重信的女人知道了他是天生好大郎,没准也想尝一口。可这事险呐,千万不能沾半点,要不一旦东窗事发,攻击到了庄重信的底线,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马小乐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回到宿舍,呆不住。

霉味太重了。

两个月的学习,宿舍也没人照料。原来柳淑英在食堂的时候住在隔壁,借着表姐的身份还可以帮忙晒晒被褥,现在可没那个好事了。这大热的天里,下了几场雨,潮气那么大,屋里的东西几乎要霉透了。

马小乐捂着鼻子出来了,赶明儿得好好晒一晒,要不可真没法住。可眼前的问题是,得到哪儿去找地住。

只有找金柱了,到编织厂去。也许是酒力的缘故,马小乐边走边想着柳淑英,要是她现在还住隔壁多好了,敲开门进去,那还不翻来覆去地好受一回么!

走到前后院搭界的拱门,马小乐向东面望了一眼庄重信的家里,琢磨着这会庄重信正在出苦力。

这一想可不要紧,马小乐哀叫着跑了回去。

怎么呢?

马小乐想到了庄重信就想到他的狗鞭酒,想到他的狗鞭酒就想到他的宝贝,阿黄的鞭!

这么大的霉气天儿,那狗鞭还能安在么,要是长了大霉头失去效力,那可是天大的损失了!要知道从庄重信这事上,马小乐对阿黄的鞭看得可重了,老想着有一天要是把那些个鞭都泡了酒,从县里到市里,凡是有那种毛病的领导每人送一小瓶,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么!

跑得太急匆,马小乐的脚趾头磕在石子上都破了皮,可他毫不在乎,仍旧跨着大步往回冲。

颤抖着拉开抽屉,摸出那用塑料纸包裹的东西,在灯光下打开。

马小乐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就像过年时擂响的大鼓声一般宏大。

打开了。

不是一般的霉变。

懵了。

马小乐呆呆地拿着霉得不像样的那点狗鞭,嘟噜着两片嘴唇,悲痛欲绝。“这都是啥玩意塑料纸啊!”马小乐就差嚎啕大哭了,“咋就不隔潮的呢!”

其实不是塑料纸不隔潮,是马小乐捆扎的不好,松开了,进了潮气。可能加上干狗鞭的特性,见潮就吸,那还能留得着么!

马小乐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希望长霉的只是个皮,里面还好!

捻着两个指头,轻轻地撮着。

再轻也没用,已经霉透了,撮到最后,还只是捻着两指头霉丝子。

“唉!”马小乐的叹气声里有无尽的懊悔,悔到眼角都渗出了泪珠子,哗哗地往下淌。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来马小乐为阿黄的这点鞭,的确是伤心到家了。

眼泪再怎么流,也有收住的时候。几分钟后,马小乐擦了擦眼角,自语道:“马小乐啊马小乐,你这是遭天谴了啊,把这么个好玩意给糟蹋了!”说完,把那些霉变的毛毛还是用塑料这包了,用绳子扎好了,重新放回了抽屉,“唉,虽然你霉了,不中用了,可你是阿黄身上的,我留着!”

天是闷热的,宿舍里更是难耐。

马小乐身上满是臭汗,走出宿舍的时候,才感到有些透亮,在宿舍里实在是太闷了。

走到水龙头前洗了把脸,马小乐似乎从失去阿黄狗鞭的悲痛中有些恢复了,想想那狗鞭是绝无仅有的,失去固然可惜,不过对于他本身来说,已经是极度受益,也可以说是死而无憾了,相当于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而且关键时刻还帮了他,取得了庄重信的深度信任。

如此来说,已经足够了,至于以后的事情,都是说不着的。可能这就是天意了,马小乐安慰着自己,事情是靠做的,慢慢来,稳步前进,相信凭着自己的努力,也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再说了,指不住当初马长根给他狗鞭的死后,自己也还截了一段留着呢,要是那样的话就好了,等有空的时候再顺便问问。

想到这里,马小乐的心里舒服多了,做了几次深呼吸,朝柳编厂走去。

【201】 编织厂

已经是半夜12点多了,马小乐走出大院时,老孙还没睡,他已经习惯了,不超过两点钟睡不着。

马小乐想想和老孙还是同一战线过的呢,便走过去说话,还给老孙递上了一支好烟。

传达室里也很闷热,房顶上锈迹斑斑的吊顶电风扇虽然“呼呼”的转着,不过扇出来的也还是热乎乎的风。马小乐抬头瞅瞅,真担心哪一刻这破吊扇转悠得散了架,飞转的风扇片子把老孙给伤了。不过这话不能说,说了兴许老孙会说他在咒人。

“马主任!”老孙乐呵呵地从黑乎乎、油腻腻的藤椅上站了起来,“我这传达室可是个福地儿,瞧你,刚来没那么几天,就到党委办去了。”老孙美滋滋地点上了烟,“要说这党委办,比zf办可强多了,我在这里这么多年,那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马小乐不想听老孙唠叨,这事他也懂,“孙大爷,你坐着歇吧,这么晚了不能打搅你,改天有空再来听你讲解讲解!”马小乐笑着摆摆手,老孙说好好好,那你去吧。

出了传达室,马小乐长长地透出一口气,里面的空气实在是太浊了。

从乡zf到编织厂大概有三里多路,慢一点得走二十多分钟,马小乐也不着急,走快了热得难受。

编织厂在沙墩乡东西大路的南面偏东,紧靠同墩村打谷场,原本是一大片庄稼地。厂子的院墙很高,有三米高,上面还有玻璃叉子,人是爬不过去的。大门是从乡中心小学弄来的旧铁管大门,很牢固。

紧靠大铁门里面是一间值班房,正规一点说就是门卫房,平时都是金柱住里面。进了大门,最明显的是对面靠墙的高大加工棚和停放库,也是按照以前样式,请来老染坊里的师傅,弄了三池。办公房和几间宿舍在加工棚对面,靠着墙,和值班房是平行的。办公房一共三间,两间小的两间大的,两个小间的柳淑英和金柱一人一间,两个大间的就没什么讲究了,柳淑英专门腾出一间来,清闲的时候,工人们都可以凑在那里,玩玩扑克、下下棋。几间宿舍不固定,赶上活紧的时候,路远的就住下不走,省得路上耽误时间。

“金柱!”马小乐用脚踢得铁门“咣咣”直响,“开门,开门!”

“汪汪……”金柱没答应,两只栓在铁门后的大狼狗扑腾上来,把马小乐吓了一跳,“干你……小妹的。”马小乐被下的一身冷汗,有点恼羞成怒,本来要骂他娘的,觉着不厚道,就骂了金朵,反正那也是事实,“***金柱,啥时弄了狼狗来看门!”

只有狗叫声,不见金柱出来。

“金柱,***跟死猪似的,快开门!”马小乐依旧踢着铁门,间歇地低头小声嘀咕着,“***,再不开门我去县里找金朵去!”

骂过了几声,马小乐被狼狗惊吓的气没了,猛地一抬头时,霍然发现铁门里站着个女人,手里还拿着把两股铁叉,又被惊吓一番,“谁她娘的半夜装鬼?!”

“小乐,是我!”

就这一声,马小乐如同枯苗闻春雷,给震得傻愣愣的欢快。

说话的是柳淑英。

“阿婶,你怎么会在这里?”马小乐两手把着铁门,激动得几乎都要把头从缝里挤进去了。柳淑英也很激动,“小乐你啥时回来的?学习结束了?”

马小乐使劲点点头,“晚上就你一人?”

柳淑英掏出了钥匙,把门打开。“本来一直是金柱看门的,就是金柱不在,宿舍里一般也有人。”

马小乐答应着进门后,柳淑英关上又锁了,“今天碰巧工人们都有事回家了,金柱他媳妇在县城也回来看看,金柱就带他回庄上去了。”

“你就在这守着了?”马小乐扇了扇身上的臭汗味,扭头到处转着,想找点水洗洗。

“要不是有狼狗,我还不敢一人来呢。”柳淑英犹豫了下,脱去了外套,剩下一个短短的小罩衣,“这么热的天可穿不多,要是有人来可不好!”

马小乐头脑里想得已经很单一了,就瞧着柳淑英不离眼。开始柳淑英没在意,等她注意的时候,马小乐眼里已经泛出了绿光。

“小乐你咋了,一回来就这个样子。”柳淑英微微笑着。

“憋得!”马小乐咽了口唾沫,“阿婶,憋得,我想……那个你!”

柳淑英听了,有点羞涩地笑问,“你想哪个我?”

“我。”马小乐擦了额头的汗,一把抱住柳淑英的腰身,“我就这个你!”说完,“悾悾”地挺起了屁股。

“呵呵,又来了你……”柳淑英抓着马小乐的手,“赶紧带你洗洗去,一股味儿的。”

马小乐嘿嘿地挠了挠耳朵,“阿婶,咋了,嫌我身上有味儿了?”马小乐将柳淑英抱了起来,“我还偏要你闻!”说着朝床边走去。

柳淑英没反抗,“我不管你了……”

马小乐见柳淑英不挣扎,也没那个劲了,“算了阿婶,你还是带我去洗洗吧。”

冲澡的地方在大院的最北面,一间小房子,紧靠着简易的食堂。小房子门外有一口大缸,白天里面打满水,太阳晒得温温的,刚好晚上洗澡。

“阿婶,我想和你一起洗……”马小乐拽着柳淑英的手,不给她出来。

“我已经洗过了。”柳淑英显然对这种场面难以接受,缩着膀子向外退。

马小乐当然不肯放,连拉带扯一阵子,柳淑英似乎也有了感觉,半推半就起来……

一会了,两个人的衣服堆成了一堆。

小房子里面,时不时传来阵阵嬉笑,还有“哗啦哗啦”的冲水声……

这一夜,编织厂的大院里不怎么平静,小房子里闹腾完了,又到了宿舍。宿舍里传出的声音似乎更有激情。

“阿婶,这里没人,想叫就叫吧!”马小乐兴奋的召唤,让柳淑英彻底放开了,第一次,近乎疯狂了。

当然,这和马小乐的用心有着很大关系,他让柳淑英知道,原来,女人也是可以泄的。

直到五更鸡打鸣,马小乐和柳淑英才昏昏睡去,这一觉,是沉睡。早晨工人来上班时,他们还没有醒。

最后,柳淑英先被铁门的响声惊醒,慌忙爬起来开了另一间宿舍,弄了点假象,这才拿了钥匙去开门。

【202】 靠工业

一切了无痕迹,没有人对柳淑英和马小乐有什么怀疑,在他们眼里,马小乐只是厂长柳淑英的亲戚,在乡zf上班。

马小乐也不多掺合,反正厂子里的一切秩序井然。离开的时候,金柱还没来,估计昨晚回家抱媳妇操劳过度,太疲了。

来到乡zf,马小乐还往党委办钻,他记得进修前是把自己的桌子按在西南墙角的,没和其他秘书争好位置。党委办的秘书清一色是男人,年龄段各有搭配。

一进门,马小乐愣了一下,办公室多出了两个女的,马小乐认识,一个二十多岁,叫杜小倩,原先是乡财政所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叫霍爱枝,原来在乡工商所办公室。这两人马小乐曾接触过,性格都很开朗。

“哟,这不是马主任嘛!”霍爱枝一见马小乐,嘎嘎地笑了,“怎么,正式上任了,不请大家伙做做么!”

马小乐平时可是有理无理争三分的,可今天这情势,还有些难为情了,“啥,啥主任不主任的,还不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杜小倩把手里的纸扇子扇得哗啦哗啦响,“单瞧你的办公室就不一样,里面那风扇呼呼地,多凉快啊!”杜小倩拿着把钥匙走到马小乐跟前,“庄书记吩咐的,交给你!”

马小乐捏着钥匙,这才醒悟过来,他的办公室已经不在这里了。党委办主任,那可是有单独办公室的,而且档次也还可以,比不用说,老主任的办公室就是他的了。

三步并两步,马小乐来到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枣红色的大办公桌,还有书橱,明亮的小茶几,两个会客沙发,墙角还有盆花。马小乐不动声色,关上了门,立刻手舞足蹈起来,“娘的,当官就是好啊!”

乐得还没合拢嘴,门就被敲响了。

马小乐赶紧坐正了,打着强调,“谁啊?进来!”

门开了,庄重信端着茶杯,笑眯眯地走进来,“马主任,怎么样,后来又单独给你收拾的,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马小乐一下站了起来,“庄书记,你进来就不用敲门了,我还以为是睡呢,要不咋地也得过去给你开门哪!”

“那哪儿成!”庄重信已然不把马小乐当成外人了,“隐私!每个人都有点隐私,所以得学会有礼貌!”

马小乐看着庄重信不太正派的笑了,一时也大大落落地放开了,“呵呵,庄书记,我哪里来的隐私,而且想私也隐不起来啊!”

“嘿嘿……”庄重信龇牙笑了,“怎么隐不起来,叫到办公室不就成了么,以前你跟冯义善那会,他不是老搞那一套么,那个吴仪红就给他隐起来了!”

“庄书记,你说得也是。”马小乐见庄重信都不严肃了,自己也没必要一本正经,“庄书记,我这两个月一走,杜小倩和霍爱枝都来了啊,她们被你隐了么?”

“你小子!”庄重信手指点点,“鬼精!”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在你面前我也就不摆样了,啥都跟你说,你是我的福星,用不着!没有你那神酒,我这一辈子也就没啥意思了。你说那霍爱枝,没错,是隐了,不过杜小倩,我可没动她,给你留着呢。”

马小乐嘿嘿地笑了,“庄书记,你可真是想得周到!不过嘛,我还是不隐了,现在我不想别的了,就想着工作,往后的日子还长呢!”

庄重信一听这话,点了点头,“行,你小子有志气!我还正要跟你说呢,冯义善最近比较得意,听说他让吉远华搞了个啥烟草种植,经济效益不错,势头很猛,咱这党委口的也不能落后,也得想想法子,不行弄个果树栽培啥的,可不能一声不吭的,尽让他冯义善出风头了!”

“栽啥果树啊!”马小乐眯起了眼睛,“咱乡里也不是没有过,你看那以前,栽了苹果,刚结果,苹果不值钱了,砍了,再种甜梨,等甜梨结果了,也不值钱了,又全伐倒了,种上了山楂林,结果还是一个样,赔钱!”

“嗯,你说的是!”庄重信道,“后来不是分析了,上面也给了指导,是咱不懂经济规律,招招落后走空。所以现在得用心思了,多往后看几年,瞅准了再下手!”

“那些个玩意,下手准了也没多大意思。”马小乐摇了摇头,“农业和农林,那是基础,一个地方,要想强筋壮骨,那还得靠工业!不管大小,只要有了工矿企业,经济就没有不好的!”

庄重信一听,眼睛一惊,“哟,小马,不错不错,很不错!”

“不错啥啊,还是些大道理,都是进修时学到的。”马小乐不好意思地笑了。

“知识就是力量!”庄重信很严肃地点了点手,“小马,我看你得多动动心思,看看能不能照着你的思路,搞点东西出来!要是搞出来了,肯定能把冯义善他们给压了!”

“行,我多想想!”马小乐用力地点着头,“争取给庄书记你脸上争个光,也证明你是有眼力了,用我算是用对了!”

“很好!”庄重信拍拍马小乐的肩膀,“好好想想,就看你的了。”说完就走,到了门口又回头道:“对了,刚才我说的杜小倩,真是给你留着的,不过我可有句话对你说,女人这东西,可以玩玩,但别太用心了,心思还得在工作上,要不就没前途!”

马小乐望着庄重信关门而去,琢磨着他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至于杜小倩,马小乐还真没有啥想法,这姑娘人不错,到哪里都一片笑声,可就像水啦啦的萝卜嘎嘣脆,大多数时候吃起来是没啥味的。

况且,现在要做的是,弄出个啥动静来,就不说为庄重信抓什么脸面了,就是为了自己,那也得卯足了劲和吉远华顶上一把。吉远华取代了他被冯义善提成副乡长了,又在冯义善的指示下搞烟叶种植么,搞个事把吉远华压下去,也算是为自己出口气了。

可是怎么搞呢,刚才和庄重信讲的头头是道,那些都是道理,进修时在工业经济课堂上学的,可是真要操作起来,马小乐还真是挠起了头皮。

【203】 寻找项目

头皮挠过了,事情也不能拖沓,还准备跟吉远华打理的那片烟叶种植地一决高下呢。

马小乐想到了一个人,进修学习时的同学,关飞,作为县企业联合会的秘书,应该有路子,实在不行找个啥大一点的企业,随便分点业务做做也行。

想到这个出路,马小乐简直坐不住了,颠颠地跑到庄重信办公室,说要用车,去县里一趟,还得备点礼品。

庄重信二话不说,告诉马小乐随便怎么地都行,用车的事也不用打招呼,只要看到老李,拉上就走。至于礼品方面,庄重信说弄多少没关系,得有个收据,要不到时有麻烦。马小乐说那没问题,他也不乱花钱,这次出来是打探下路子,准备准备得开始着手搞企业了。

庄重信得意地挥挥手,让马小乐赶紧启动步子,说越快越好。

马小乐和老李去县里了,带了两千块钱,没准备礼品,考虑到乡里没啥能拿得出手的,土特产没啥鲜明的东西,又不是逢年过节的,鸡啊羊的,可以弄一车分分,所以干脆就带上钱,到城里去转一圈,逢到合适的再买。

县城对于老李来说是很熟悉的,多少年了,一直跑,庄重信来开会、办事,都是他的。庄重信对他也特别放心,人心眼不错,又老实不多话。

马小乐问老李该买点啥,老李笑笑,说这个也没个准,现时现看,可以探听探听,人家缺啥就送啥。马小乐嘿嘿一笑,说老李还是你行。老李还是笑笑,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不多话。马小乐觉得奇怪,上次到县委党校接他回去时,老李的话挺多的,怎么又收口了。稍微琢磨了一下,马小乐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庄重信交待过老李,把乡里的人员变动情况先说说。“老李,上次你来接我说了那么多,是不是庄书记交待你的?”马小乐问道。

“嗯,是的。”老李停顿了下,“庄书记说先跟说说,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要不一回去听说多了,怕是接受不了。”

“我就说么,要不你也不会那么多话。”马小乐嘿嘿笑着,“这要啥心理准备啊,我能抗得住,不就是那冯义善和吉远华俩人么,搅和在一起也没啥蹦头,我不在乎。”

“嘿嘿。”老李又笑了。

到了县城,老李路熟,问了几个人,边找到了企业联合会。

说是联合会,听上去挺有派的,其实不然。马小乐一看到他们办公的地方,心里就“哇”地一下凉了,本来还以为有个办公楼啥的,谁知就是几间办公室,在五金公司楼上。

见面,关飞是相当热情,倒水泡茶,弄得马小乐很不好意思,忙说是来有事相求的。关飞哈哈一笑,不管咋样,那也得好好招呼啊,一辈同学三辈亲,缘分。

谈了一会,气氛好了,马小乐仿佛又回到了进修时的班级上,熟套了,拍着关飞的肩膀道:“关飞,在班级里,我觉得也就和你算是比较亲的了,所以说话啥的你别介意。”

“我介意啥,要是介意就不见了你!”关飞凶猛地抽着烟,他好烟。

“嘿嘿。”马小乐笑着道,“开始听说企业联合会,那觉着还不是牛鼻的很么,谁知道今天一看,就几间办公室。”

“唉。”关飞轻叹一口气,“你就别说了,就这几间办公室还是五金公司免费提供的,要不还得到处租房子呢。”关飞掐了烟,“不过还好,现在县里挺重视企业的,对咱们这个联合会也挺关心,要不我能去县委党校进修么!”

“老同学,你们联合会怎么样我可不管,也管不了,今个来是想向你探听下,你看我们乡里头,有没有适合搞的项目?”马小乐递上一支烟,“咱乡里头没有半个乡镇企业,只靠那一亩三分地整不出啥名堂来。”

“我知道了!”关飞接过烟,立马点上了,“你是想我给你引进点工业项目,对不?”

马小乐没说话,激动地拍了拍关飞的膀子,“没错!”

关飞点点头,表情严肃,“这事吧,你说有也没有,说没有也有。”

马小乐一听,觉着事情有点复杂,是不是关飞这小子想拿他一把?“关飞,这话咋讲?有啥需要打点或者沟通的,尽管跟我说。”

“不是那意思。”关飞夹着香烟的手摆摆,“就咱们这县里,还真是缺乏那些灵活机动的企业项目,不是我看不起乡镇,还都真搞不了,就说那磷肥厂、化肥厂,乡镇里能搞么?”关飞眉头一皱,“不能!”说完后,吸了口烟,眉头又松开了,“县机械厂、铸件厂,乡里能搞么,也不能!随便分点项目出来,那先期投资也得让乡镇书记抓耳挠腮,弄不好亏了,都找不到地哭!”

失望,很失望。

马小乐“哦”了一声,面色沉重,本来兴冲冲地还想带个项目回去呢,谁知道空欢喜一场。

“行了,老同学,做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关飞安慰道,“慢慢来,没准以后就有合适的了,碰到了我就告诉你!”

还能怎么着,总不能抱着人家的大腿哭吧,再说了,就是哭也没用啊。马小乐点点头,说好,不管怎么样,同学见面了,得好好叙一叙。

关飞问要不要找些个其他同学,比如葛荣荣啥的。马小乐连连摆手,“不找不找,来是办正事的,办不成也不能放开手脚找私乐啊,那同学找多了,免不了要山吃海喝的,回去也不好交待。”

就这样,马小乐、关飞,还有老李,就三个人,找了个小饭店,坐下来也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饭吃完了,老李过去结账,关飞硬是拉住了,死活不让,说这是不给他面子。马小乐一看关飞的架势不像是假的,就让老李坐下。关飞去结账了,老李看看马小乐,道:“马主任,我看给你这同学弄两条烟吧。”

“行!”马小乐掏出一百块钱,犹豫了下,又掏出一百,“老李,你看着办,不超过两百。”

老李出去了。

关飞回来了,说下午还有点事,不能多陪了。马小乐说不用赔,下午他也赶着回去,还得汇报情况呢。

“唉,真是不好意思,你这样回去,情况也不好汇报呐。”关飞疑疑虑虑地说。

“那肯定是。”马小乐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也没啥,书记跟我熟,也没什么严重的。”

“嗯。”关飞点点头,忽而眼睛一亮,小声道:“你要是有点魄力,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

【204】 地条钢

这句话,就像是平地一声雷,春天的,惊苏了马小乐的心地,他立刻把身子前倾到最大限度,几乎是和关飞贴着脸了,“关飞,你说!”

“等等找个地说,我得把事情给你讲清楚了。”关飞表情严正。

这时老李进来了,腋窝里夹着个塑料袋,坐下后,把袋子递给了马小乐。马小乐也不讲究,直接给了关飞,“刚才老李说看你挺喜欢抽烟,刚好车里有两条,我让他给你拿来了。”

“啥啊!”关飞一把推开了,“马小乐,别跟我来这个,看不起人了!”

“瞧你说的。”马小乐使劲推了过去,“不是刻意的,车里现成的,要是我花钱买的,那是我的不对!”

马小乐态度坚决,表情郑重。

关飞看了看,说那好吧,就当是沾老同学的光了。

三人出了饭馆,坐进了车子,还没等关飞开口,马小乐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关飞,咱也不是外人,刚才你说也不是没有法子可想,啥法子?”

“嘿嘿。”关飞笑道,“不是说了么,就看你有没有魄力了。”

“啥玩意,赶紧说,再不说我一肚子屎就给憋出来了。”马小乐焦躁地说道,“我有魄力,赶快说吧。”

“地条钢!”关飞神秘兮兮。

“地条钢?”

“对,地条钢!”虽然没有别人,但关飞还是惯性地压低了嗓子,“这玩意,投资少,见效快,就是有点风险!”

“啥风险?”马小乐很急切。

“查!”

“查?”

“嗯,质监局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去查,而且还要没收一切!”关飞说得一本正经。

“啥啊,这玩意违法?”马小乐小心地问。

“违法?嘿嘿。”关飞一笑,“你说违法就违法,说不违法就不违法,就跟那小烟花爆竹作坊似的,逮着了,违法,逮不着,就不违法,生产的东西卖得也挺好。”

“嗯。”马小乐点点头,继而又歪着头问道:“不过那产品质量可没法保证啊,弄不巧都是哑火的呢。哑火还算是不错的了,万一要是乱炸一通,那还不是要伤了人么!”

“所以嘛,得需要魄力!”关飞道,“地条钢,外地很多地方都搞,但咱县里,好像市里还都没有。”

“啥叫地条钢,我还不懂呢,你给我好好讲讲。”马小乐聚精会神。

“你知道正规的钢是怎么生产的吧。”关飞点上一支烟,“地条钢就是土法炼钢,过程简便,所以质量也就有点玄。这地条钢炼出来,模样还挺好看,泛着暗青色,还带着点灰,一米来长,一根大概四十斤左右,销路可好了,一些稍微正规点的厂子都喜欢这个,一吨能省两三百块钱呢,他们买回去,熔炉里一投,拉出来就是成品钢材,可以拉成圆钢、角钢,也可以拉成螺纹钢,再卖出去,价钱又上去不少,可有得赚了。”

“那为啥咱不自己上了炉子,干脆一条龙,直接搞成品去卖,不是赚头更大?”马小乐兴趣很浓厚。

“你小子,贪心!”关飞道,“那玩意投资虽也不算大,可多少也得有点技术,要不你拉出样不好看,卖给谁去?我劝你那个心思就免了,就弄个地条钢,简单省事,赚点得了。”

“那都需要些啥?一个月够准备的了吧?”马小乐问。

“一个月?”关飞眼睛一瞪,“一个月你早卖出去好几批了!”

“那啥玩意啊,空想的不?”马小乐不敢相信,弄个柳编厂还得不短时间呢。

“告诉你啊,你乡有场地么,最好是个大院,有了大院,一切就好搞了,唯一需要购置的就是感应炉。”

“感应炉?”马小乐挠了挠头,“关飞你别跟我整些名词,拣土话说。”

“嘿嘿……”关飞狡黠地笑了,“溶化炉该懂了吧,就是把废旧钢铁扔进去烧化了的。”

“这么说不就得了,还感应炉呢。”马小乐对关飞的专业名词似乎很不屑。

“行了,下面说得保准让你明白。”关飞哈哈一笑,“炉子搞好就差不多了,挖几排沟槽,再挖个冷水池。”关飞说完,轻松地看着马小乐。

“就这么着了?”马小乐再次表示不解。

“就这么着,几天功夫,立马开工!”关飞笑道,“不过这玩意有些细节我也不是太懂,你要是真是搞了,我给你介绍个人去,参谋一下,顺便给你指导指导。”

“那可真是太好了!”马小乐坐正了身子,“我看那炉子的事,你也帮忙办了,省得我们到处瞎闯。”

“成,那不小意思么。”关飞道,“不过你可得小心了,要是有人举报,查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啥东西都给你没收了,没准还要罚款。”

“那不是没啥保证么!”马小乐有点担心了。

“所以说那得需要点魄力!”关飞道。

“哦。”马小乐应了一声,“你说那质监局为啥非要查那么严,是不是地条钢拉出来的钢筋就跟那不正规的烟花爆竹似的,能祸害人?”

“也不能这么说。”关飞砸吧了下嘴,“你说吧,要是乡里村里的盖了房子,不多,两三层的,照用,没啥关系,可如果要拿去建大楼,那可没啥把握。”

“那可不得了!”马小乐一惊,“那玩意要是整得大楼塌了,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瞎说!”关飞呵呵笑了,“瞧你紧张的,那大楼能一下塌了么,没你想得那么厉害,要真是你说的那样,那外地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地条钢小企业了。”

马小乐心事重重地点着头。关飞瞅见了,摇了摇头,“你是好青年,我看还是算了,这事你不合适。”

马小乐看着关飞,心里一直在琢磨呢,按理讲,他是不愿干这事,可是想想实在又没啥别的法子,那边冯义善正带着吉远华暗自得意呢!

“干!”马小乐果断地说了一句,“咱不干时间长,就一年。”

“一年?”关飞嘿嘿地笑了,不过没说话,心想能干一年就算不错了。

“对,就一年,搞点名堂,我挣点面子就收手。”下定了决心的马小乐急促起来,“下午你啥事也别做了,赶紧给我联系!”

“瞧瞧,瞧瞧,这都啥人啊,刚才还说不得了呢,现在又猴急起来!”关飞哈哈地笑着,“你别急,我下午办完事,明天立马就给你张罗!”

“啥事赶得上正事重要啊!”马小乐可不让,“你说,我给你办去!”

【205】 吕大喜

“你办?”关飞看着马小乐,眨巴了两下眼,使劲点了点头,“我看也行!”

“啥事快说!”

“赔女人?”

“对!”关飞用力地握握马小乐的手,“兄弟,这事就交给你办了,办好了,我谢谢你!”

“这都啥啊,说清楚了。”马小乐真的是糊涂了。

“就是吧。”关飞揪了揪嘴巴,“怎么跟你说呢,干脆简单点,我把一个女的弄大肚子了,你陪她去医院流产,完事。”

关飞说得太快,马小乐一时没反应过来,琢磨了下才清楚,“好啊你小子,就这点事啊,那你干脆娶了人家不就得了!”

“娶得了么!”关飞好像很委屈,“那女的都块四十了,是一外地来咱榆宁投资的企业家老婆,那不是咱们是企业联合会么,县zf每年春节前都会让我们安排个答谢晚宴,感谢他们给咱榆宁县所作的贡献。”

“成了,别说了。”马小乐摆摆手,“宴会上,你们认识了,她如狼似虎,你年轻身壮,然后勾搭上了,她出物资你出力,结果没搞好,肚子大了。”

关飞听了,抿着嘴唇,抬手拍了拍马小乐的肩膀,“老同学,还是你了解我!”

马小乐嘿嘿笑了,举着这事也不难,就答应了,不过要求关飞尽快把地条钢厂的事给安排了。关飞说没事,绝对不出一星期,就能投产。

关飞让老李带着,会联合会去联系地条钢厂的事了。马小乐则按照关飞所说的,到县环保局门口左侧的“广发宾馆”门口等那个叫沈绚娜的投资商的老婆。

广发宾馆不算很大,但内部装潢比较上档次,比起榆宁大酒店不差多少。马小乐来到这里才知道沈绚娜为啥每次来和关飞搞事要选在这里了,清净,不闹腾,避人耳目。要是在榆宁大酒店,迎头碰面的没准会遇上熟人,那可不好。

接头暗号是宾馆门口往右十五米远的一颗树下,站定。马小乐觉得挺好玩,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因为关飞打过电话给沈绚娜,所以她很容易地认出了马小乐。“你和关飞啥关系?”沈绚娜开口就问。

马小乐闻声转头,打量着沈绚娜,绝对是过于富足的身材,虽然一身打扮很上档次,可整体效果仍不是很理想。唯独能安慰安慰人的是,沈绚娜的面部还算是比较舒服,五官挺融洽,凑在一起还比较上相,光看这张脸还行。不过就是眼神有点毛病,好像跟谁都有仇似的。

“老同学,无话不说的老同学。”马小乐回答道。

“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沈绚娜自语着,看看眼前这个比关飞俊朗多了的小伙子,挺不错,“你叫啥?”

马小乐早就想好这个问题了,估计沈绚娜会问他的名字,“吕大喜。”

“咯咯……”沈绚娜的笑声让马小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笑声太熟悉了,分明就是张秀花的笑声!“吕大喜,啥事啊,让驴子大喜起来?”

马小乐顿时明白,这女人绝对和沈绚娜一个德性,那性儿特强,估计是见了男人顺眼就想事儿了。不过也好,这样的女人好应付,知道她的需求。女人,可怕就怕在不知道她想要啥。

“我想肯定是见着母驴了。”马小乐笑嘻嘻地说,他知道怎么和馊女人对话。

“咯咯……”沈绚娜笑不露齿,是用手捂着的,“谁说的,没准那也是头母驴呢?”

“呵呵。”马小乐咧嘴一笑,“那就是见着公马了!”

“喔咯咯……”沈绚娜捂着肚子蹲下了,“哎呀妈呀,你这人,咋这逗呢!”

笑了好一阵,沈绚娜慢慢站起身来,“吕大喜,你是干啥的?”

马小乐一想,这事没和关飞打过招呼,不过还好,他能先见着关飞,一切还都由他来随便摆布,“我干啥的,一个小商贩呗。”

“一月挣多少钱?”沈绚娜很认真地问。

“不少!”马小乐觉着不能说少了,要不会被笑话,“一千多呢。”

“累不累?”沈绚娜看着马小乐的脸。

“那肯定是累了,自己做小生意哪有不累!”

“跟我,一月给你两千!”沈绚娜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了,“别不信,就我这眼镜,澳洲的,到国内来买,那也得六百多块。”

马小乐觉着沈绚娜能这么直爽地一见面就说出来这种话,不是有毛病就是真的太有钱了,以为有了钱啥都能办得到。马小乐估计关飞就是这么被直爽地被她给买下了,“你给关飞多少?”

“哈,还比价啊?”沈绚娜甩了甩烫过头发,“他没你多,我是看你挺有趣才给你这么多的。”

“你有多少钱呐,那全国各地你跑一遍,一月不得上百万么!”马小乐逗趣道。

“我还没那么厉害吧。”沈绚娜道,“告诉你,你们这榆宁县就是我第一站。我没有钱,但我男人有钱,他赚了钱在外面胡来,我也不闲着,用他的钱来养小汉子!这样我心里头舒服!”

马小乐一听就明白,这个沈绚娜心理有毛病,纯粹是一种变态的报复,不过这事和他无关,眼下要做的就是陪她去医院,把那祸种拿掉。“沈大姐,关飞和你说去哪家医院了么?”

“县第一人民医院!”沈绚娜很傲气的样子,“第一人民院技术高,我可不去别的地方。”

这下马小乐有点犯难了,第一人民医院,金朵可是在那里的,要是碰巧遇到她,岂不是有嘴数不清么。虽然他不对金朵期望什么,可这种事情挺不上脸面的,他不想让金朵认为他马小乐是怎么怎么的人。“我说,非要到第一人民医院么,县中医院也挺好啊,不如去哪里。”马小乐道。

“我叫沈绚娜,关飞没告诉过你么?”沈绚娜总是那么不可一世,神气的很,“得叫我姐!”

马小乐很不舒服,看着沈绚娜这模样,一时激起了他的那种战斗欲,神气?!马小乐心里总会暗暗地说:让你在我的巨大威武之下剩一口气吧!让你剩气!不过现在不是争强的时候,“沈大姐。”马小乐喊道。

“不是沈大姐,是沈姐!”沈绚娜仰着小脸,拽着肉嘟嘟的身子,“你看我很大么?”

听着,看着,马小乐有种想上去把沈绚娜打倒了一顿暴揍的感觉,他觉着这种女人最欠的就是抽揍。

【206】 澄清一下

可是转念想想,沈绚娜或许是个病人,一种出于报复心理而致使言行有些不正常的女病人。

“沈姐。”马小乐重说了声,“咱们到中医院好么,那里的技术而已不错。”

“不去,就去第一人民医院。”沈绚娜开始抬眼四望,准备找出租车了。马小乐暗自叹了口气,算了,第一人民医院就第一人民医院吧,反正是为了那地条钢厂子,再说了,没准还碰不上金朵呢,就是碰到了也不怕啥,金朵还是相信他解释的。

一辆出租车挺了下来。马小乐打开车门,让沈绚娜先上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娇呼:“马小乐!”

马小乐扭头一看,是葛荣荣,怎么着也是亲密同学了,马小乐很是激动,“葛荣荣!你咋在这里呢?”

“我这不上班来了么!”葛荣荣指指榆宁县环保局大门。马小乐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你在环保局啊!”马小乐刚一说完,感觉不对,刚才明明和沈绚娜疯婆子说他叫吕大喜的,这会又叫马小乐,万一那疯婆子要是恼怒了,去医院的事办不成,那关飞就有麻烦,关飞一有麻烦,那地条钢厂的事情就有麻烦。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马小乐,我叫吕大喜。”马小乐说完就钻进出租车里。

还好,沈绚娜刚才上车没听到马小乐和葛荣荣中间的两句对话,只听到了葛荣荣喊“马小乐”。

“吕大喜,刚才那小女孩是谁啊?”沈绚娜问道。

“不知道,也知道。”马小乐真诚地看着沈绚娜,“说不知道,我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说知道,那是因为我知道她肯定是我弟弟的朋友。”

“你弟弟的朋友?”沈绚娜开始皱眉头了。

“我有个双胞胎弟弟,我爸姓吕,我妈姓马,为了显示男女平等,我跟爸爸的姓,姓吕名大喜,我弟弟跟妈妈的姓,姓马名小乐。”马小乐第一次称呼“爸爸、妈妈”觉着特别扭,但是要说“爹”和“娘”,又怕沈绚娜笑话土。

“咯咯……”沈绚娜扳着指头,“驴对马,大对小,喜对乐,真是有趣!”

“嘿嘿……”马小乐干笑着。

“唉对了。”沈绚娜咯咯地笑着,“你爸姓驴,你妈姓马,咋没生个骡子出来呢!”

这话让马小乐一阵头晕,这沈绚娜真是太可恶了,马小乐想立刻让沈绚娜哭爹喊娘起来,可是理智终究是最有力量的,它让马小乐一切不要认真,就算是演戏了。

“沈姐,你说话可真趣。”马小乐强装笑脸,虽然心里头怒火中烧。

就这样忍耐着,终于到了医院。

妇产科在后楼,马小乐心里一阵高兴,刚好不用去前楼,也省得碰到金朵了。

跑前跑后,一番检查后,结果出来了,一切还算正常,就是有一条没通过,血压太高,两次体温超过了三十七度半。

“对不起,现在不能流,手术前四小时内,两次体温检查都在三十七度半以上,不能流。”医生冷冰冰的话语,让马小乐的心凉透了,“医生能再量量么?”

“不能,已经量过两次了。”

“那等等再量!”马小乐是铁了心要把沈绚娜的事给办了,要不关飞联系地条钢厂的事会分心,耽误时间。

“等啥,你钱多住院呐?”医生斜了一眼。

“住!”沈绚娜高声一喊,“哪里见过你们这样的服务态度,我们看病,你们赚钱,我们就是你们的衣食父母!你还摆出个臭架子来,唬人哪?!”

医生也是个怵头,见沈绚娜这么不饶人,不想惹啥麻烦,只说愿意住就到住院部去交钱,走了。

马小乐一想,沈绚娜一住院,这得多长时间哪,那边正事还没完呢。“沈姐,你瞧这医院,就这德行,技术肯定不咋地,我看啊,还是到中医院去,咱不图别的,就图个心里痛快!”马小乐循循善诱,沈绚娜还真是吃这一套,上了劲似的说好,结果两人就来到了县中医院。

又是一番检查,出鬼了,啥条件都符合。当即,沈绚娜就跟医生进手术室了。

时间不算长,一个多小时后,沈绚娜扶着墙走出来了,“吕大喜,快来扶我。”马小乐听得出,沈绚娜的声音很虚弱,“沈姐,还回宾馆么?”

“回,要不也没地方啊。”沈绚娜勾着马小乐的脖子,“要说还得就在第一人民医院,这里的技术还真不咋地,不应该赌那个气,从来没这么疼多。”

“沈姐,你流几次了?”马小乐问。

“三次了,算上这次。”沈绚娜道,“前两次都是我老公的。”

马小乐点点头,也不多问,不想多事,只想尽早把沈绚娜送回宾馆去。

沈绚娜着实是虚得很,上了出租车就迷迷糊糊地睡了,到了广发宾馆门口,还是昏昏欲睡。马小乐只好扶她下来,架着她进去。

安顿好了,沈绚娜让马小乐去给她买点补品,啥补血的补气的,两大包。自己又在宾馆订了银耳汤和燕窝粥,这才沉沉睡去。

马小乐终于出了口长气,迈着轻快的步子下了楼,准备去找关飞。

刚走到大厅,候客区就传出一个声音,“马小乐!”紧接着,一个轻盈的身影从沙发里弹了起来。

是葛荣荣。

“这回我是没看错了啊!”葛荣荣走过来不阴不阳地说道,“一下午遇你两回,我就琢磨着奇怪了,明明是马小乐,怎么成吕大喜了!”

“两回了?”

“走的时候一回,来的时候又一回,亏得我眼尖,看到你背影就认出来了。”葛荣荣斜着眼道,“我跟进来等着,果然你出来了,提两大包东西呢?”

“葛荣荣,我跟那女的不认识!”马小乐认真地说。

“不认识?”葛荣荣眼睛一大,“马小乐,你是怎么了,说瞎话吧你,还不认识呢,一起做出租出去,回来又买东西给人家,这叫不认识?”

马小乐早就知道葛荣荣喜欢他,看到这样的场景当然会醋意大发,虽然他没把葛荣荣当成啥发展对象,不过觉得也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万一要是哪次同学聚会啥的,她一通乱说,那可没好面子。

马小乐说了五分钟,从始至终,一五一十,说了很详尽。

葛荣荣对马小乐的解释将信将疑,马小乐说不信可以,就跟他去到关飞那里,看看他说得是不是真的。葛荣荣见马小乐这么坚决,不怎么怀疑了,倒是对关飞感叹起来,说真是没想到,关飞这小子还能当小白脸。

【207】 农机站地

葛荣荣没和马小乐一起找关飞。马小乐自己不耽误时间,把葛荣荣送到环保局大门口,拦了出租说去五金公司,甚至都没来得及和葛荣荣好好说一声再见。

葛荣荣抱着膀子,撅着嘴巴看着马小乐坐着出租车飞驰而去,气呼呼地说道:“真是个笨蛋,不开窍!”尔后,低着头走进了环保局大院。门卫老大爷看到了,嘿嘿笑了,“这丫头,等嫁了。”

马小乐感到五金公司,上楼找到了关飞,一眼只见老李。“老李,关飞呢?”马小乐问。

“出去了,说已经找到指导师傅,正联系熔炉的事。”老李不紧不慢地说。

“哦,那就好!”马小乐点点头,倒了杯水坐下来,“娘的,关飞这小子,有福气,上班拿工资,玩女人也领工资!”

老李嘿嘿笑着,低头喝茶。

“老李,能不能说胡句话,咋啥时都憋着呢!”马小乐没有对话的,觉着很没劲。

“那女人肯定不咋地,除了钱。”老李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马小乐一听,乐了,“呵呵,老李,看不出来,眼光挺毒!”

老李嘿嘿干笑了两声,“哧啦哧啦”地只顾喝茶。

马小乐看老李实在是三棍子才打出个屁来,索性不和他说了,起身走到屋外,准备到处看看,关飞刚好到了。

五金公司大楼走道里和一墙之隔外的街道上截然不同,很安静,刚好让两个年轻人相互盘询着各自关心的事情。

“我的事咋样了?”马小乐急切地问。

“我的呢?”关飞同样很关心。

“解决的风平浪静!”马小乐点着头说。

“你的事也挺风调雨顺的!”关飞哈哈笑着,又掏烟抽,“明个一早,你就把专家带走,熔炉的事情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估计两天内能到货。明天你先把专家带回去,选个地儿,让他看看怎么安排熔炉、沟槽和冷水池啥的,到时熔炉一来,装上去就可以点火!”

“行,关飞,利落,办事利落!”马小乐“啪啪”地拍着关飞的肩膀,“下周厂子揭牌开张,年底算算帐,要是赚多了,少不了你的!”

“揭牌?”关飞伸着脑袋,撑着眉毛问。

“咋地,你还想去剪彩啊!”马小乐嘿嘿笑着,“那还轮不到你,能剪彩的,大小起码得是个头儿。”

“哎哟,老同学,我说你是怎么了,不上路的时候比驴还笨!”关飞道,“不是说了么,地条钢的事,不是光明正大的,要不还怕质监局查么?得缩着尾巴,能点火就不错了,还挂牌呢,你是嫌被查的晚了是不?”

马小乐一听,恍然明白了,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晚上,马小乐和老李没走,为了等早上的专家,省得来回跑腿。

专家姓贾,瞧上去挺实在的一个人。“贾专家,辛苦你了。”马小乐把五百块钱放到他手上,这是关飞交待的。

贾专家也不客气,若无其事地装起钱,手一挥,“走!”

车子一路上跑得特别快,马小乐心里头着急,熔炉就这两天到,场地还没选好呢,到时炉子没地安置,专家再一走,回头又又要麻烦。现在急急赶回去,向庄重信请示下,不行还用乡农技站的大院。马小乐琢磨过了,当初他整柳编厂的时候,在农技站搞得红红火火,现在他把地条钢冶炼再放进去,也来个红红火火。不过马小乐不确定的是,现在农技站好像有点起色,厂房院地啥的还不一定能借出去用呢。不过马小乐相信,好好向庄重信建议下,应该问题不大。

回到沙墩乡的时候,几乎就算中午了。马小乐让老李安排贾专家吃住,自己风风火火地找庄重信汇报。

庄重信对马小乐的意见直接拍板,立马就把农机站站长喊了过来,说当初冯义善借用你们的厂房,你二话没说就同意了,现在我借用你们的院子,行不行?

农机站站长面对庄重信这种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连说好好好,没问题。

“就今天下午,我让马主任去测量了,看看靠一个角落划一块地出来。”庄重信不紧不慢地说。

“今天下午?”农机站站长摇了摇头,“院子里乱着呢,到处是废铜烂铁的,还有一些旧钢材,搬清那可得费事了,没有一天两天的搬不完。”

马小乐在旁边听得真切,马上接过话:“那不刚好么,到时厂子需要的就是废铜烂铁旧钢筋的,到处收还来不及呢,你还搬啥呢,别搬了,就当是卖给厂子了。”

“这……”农机站长迟疑起来。

“这啥啊!”庄重信一声吆喝,“你瞧农机站现在搞成那破样,你还有能耐没?还能不能干了?就现在那点破铁片子钢筋头还吞吞吐吐的!”

“行呐、行呐,就留给厂子用了。”农机站长诚惶诚恐起来,“中午我回去就安排下,下午就让马主任去选地,咱农机站不拖乡党委的后腿,会积极配合党委的一切重心工作的!”

农机站长慌里慌张地走了,庄重信看着马小乐嘿嘿直笑,“小马,现在就看你的了。”

“嗯。”马小乐胸有成竹,点头道,“庄书记,我看这事还得留一手,我找个人当厂子的主人,万一要是出事了,咱们也好撇开,要不负面影响太大了。”

“成,你办事我放心,去吧。”庄重信哼着小曲,眯眼翘起二郎腿,“我就等着听好了。”

马小乐点头出去,刚到门口,庄重信喊住了他,“小马,走办公室让霍爱枝来一下,有个文件要起草。”

马小乐看着庄重信,嘿嘿笑了,“庄书记,是不是要隐私了?”

庄重信抬了抬眼皮,咧嘴笑了,“隐啥私啊,这不你都知道了么!”

“我不知道,啥都不知道。”马小乐带上门,摇头叹气道,“唉,这,这都啥对啥了。”

到了党委办,马小乐对霍爱枝讲了,霍爱枝笑呵呵地走了。杜小倩见着马小乐好像挺不自然,原先双双朗朗的性格好像藏起来了,而且眼神也很不一样,就相比前几天,那也是差多了。

杜小倩为啥一下变了,马小乐不知道,但马小乐能领会杜小倩眼神的意思,像正经人不正经的眼神。

【208】 支炉

马小乐之所以这么领会,是因为杜小倩的眼里露出了些许灼人的目光,这是不正常的,马小乐知道,杜小倩虽然性格活泼开朗,但绝对不是那种攀权爬富的女人。

怎么变化这么快?

马小乐避开了杜小倩的眼神,现在还不是弄清这个问题的时候,起食堂吃饭,然后去农技站才是正事。

农技站大院里,几乎是没有什么生机的,西南角维修房前停着几台“东方红”大拖拉机,这也就是农机站要有起色的唯一指望,到时就靠这几台机子到各村去茬地赚点了,这能算得上是有点生机了。

有生机的还有满院的荒草,初夏了,草长得很凶,高的地方都齐胸,不过这种生机带着点凄凉。这大院太荒芜了,阴气太重,荒到估计半夜里黄鼠狼会成群出现,连猫狗都不敢进来。

“刚好,到时一炼钢,火气儿足,冲冲阴气!”马小乐在院子里转悠起来,觉得东北的墙角比较好,开阔。

先摸查完了,马小乐又到了编织厂去,这两天活不多,中午人都走了,只有金柱留守。

金柱一见马小乐,兴冲冲地跑过来,“马大,照这样下去,我们就发了!”

“看样行情不错啊。”马小乐慢腾腾地走进值班室,坐在凳子上,金柱马上过来敬了支烟。“马大,我送了几趟货,发觉那个肖总对你很不一般啊。”金柱笑着,“呵呵,是不是被你下咒子了?”

“下咒子?”马小乐猛然想起,金柱还把他当神呢,“就她那样的还用我下咒子?”

金柱一听,低头笑了,“马大,我知道了。”

“知道啥?”

“对付女人,你不用下咒子。”金柱边说边看马小乐的脸,发觉可以说下去,“下棒子就行了!”

马小乐叼着烟,看着金柱,“瞧你那德性!”说完吐出一口烟,“跟你说个正经事。”

“听着!”金柱毕恭毕敬。

“咱乡党委办了厂子,到时挂你的名字,有啥事你得出面支一声。”

“没问题!”金柱拍着胸膛,“是不是怕有人找事?那我不怕,我一招呼,来个几十人不成问题!”

“没让你打架!”马小乐皱起了眉头,“前些日子改了不少,现在怎么又返回头了,不能打打杀杀了,要动脑子。”

金柱一个立正,弯着腰,“知道了知道了,嘿嘿,那不是觉着腰包鼓了,底气足了么!”

“那也不能胡来!”马小乐站起身来,摔掉烟屁股,“别自作主张,一切听我的!”

“行呢,我也就是说说而已,现在不莽撞了。”金柱笑嘻嘻地送走了马小乐,回到值班室手舞足蹈起来,“嘿嘿,又能弄个厂长的头衔玩玩了。”

下午,马小乐陪着贾专家,带着一帮人,把农机站东北角收拾起来。贾专家拿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着,熔炉安放、槽沟挖弄,还有冷水池的摆布,一切都排弄好了,一声令下,铁锨镐头一起上。

安放熔炉的地方挖得很深很大,“到时主要用电,不过还得辅助炭烧,深点大点,还要砌个厚点的砖墙体。”贾专家很严肃,显得很有权威,“电的问题要搞好,要专门的动力电,有么?”

“没问题。”马小乐答道,“这农机站刚好有专门的动力电,方便着呢。”

贾专家点点头,“那就没啥了,剩下的都是些小地方,照我说的就行,明天熔炉来了,装了差不多就能点火开工了。”

马小乐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就这么简单?比当初帮冯义善弄柳编厂还简单呢。“贾专家,你说就这么容易?”马小乐不太相信,“能赚到钱么?”

贾专家看看马小乐,“不信?”说完,拉着马小乐到一旁,“这事我小声跟你说。”

马小乐掏出烟给贾专家点上,“你说。”

“只要你料子足,一年几十万!”贾专家道,“生产出来的地条钢,比正规的市场价低多了,每吨起码在五百块左右,到时就看你怎么谈价了,让多赚少,让少赚多,就是少赚点,起码每吨也能有两百多赚头。”

“照我这个规模,一天能出多少货?”马小乐问。

“白天,我看就算了,招眼。”贾专家道,“你就夜里开工,尽量不引起注意,即便这样,一夜也得弄个十来吨啊,少莫再少,也有十吨吧。你算算,那一天不得两千多吧,一个月是多少?”

“六万多呢!”马小乐吓了一跳。

“当然,你别指望天天开工。”及专家道,“对半算,六个月,是不是三十多万?”

贾专家的分析,让马小乐沉醉,如此下去,他冯义善和吉远华弄那个烟草种植算个啥?

之后的几天,马小乐一直沉浸在莫大的快慰之中。虽然熔炉没像关飞说的那样,第二天就到货,又多等了几天,但马小乐不责怪,心里有底,稳得住。

熔炉安装那天,马小乐又把贾专家请了过来,费了半天时间,装好了。贾专家先试了下,效果很好。

就在炉子起火的刹那,马小乐激动的都要哭了,尤其是看到熔炉下面熊熊燃烧的辅助加热溶化的炭火,仿佛看到了他光明的前途大道!

第一锅钢水出炉了。

火红的溶浆喷出灼人的热浪,从熔炉里出来后,像早晨刚出来的太阳般火红。“后退后退!”贾专家大叫着,“这玩意,安全第一,得按照我指导的方法去做,别瞎逞能,否则连个骨头沫子都找不到!”

溶浆进入槽沟的时候,发出“吱吱”的响声,槽沟里的潮气被激了出来,泛起片片白色的雾气,煞是好看。

“这么大雾气啊,就跟真正的下雾一样!”几个工人叫了起来。

“这还算大?”贾专家有点不屑一顾的样子,“等等再看吧。”

贾专家所说的等等再看,是成形的地条钢从槽沟里夹起,放进冷水池里的时候。

两个冷水池,专门彻底冷却和淬火用的,腾起的雾气,足足弥漫了大半个农机站的大院。

雾气中,马小乐有种恍如梦境的感觉,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这么搞一搞,一个月能赚五六万?

【209】 私还是公

雾气散尽,马小乐揉了揉眼,看看周围的一切,是真的。

马小乐握住了贾专家的手。

接下来,马小乐就着急安排金柱四处收购废钢铁,贾专家告诉马小乐,不能加那些铜啊铝的,那也差太多了,到时地条钢的质量太次,也卖不出好价钱,赚得就少了。

收购废钢铁,金柱对这事不外行,说县里他认识几个废品收购站的人,到时他们收来的费钢铁全拿下,再加上几个拆旧站,也可以联系,原料方面应该不成问题。马小乐一门心思扑在其他环节上,从头到尾虑了好几遍,都还行,不管是电啊还是水的,不会断,就是煤炭没有把握。

买碳得到供销社,可供销社煤炭有限,马小乐直接找到供销社主任老刘,说庄书记安排的,别人不能卖了。老刘一脸难为情,“马主任,现在可以,反正也没人买,要是天冷了,那可不行,不能不卖,那老百姓都到门口了,看着里面一大堆煤不卖,他们可是要起乱子的。”

马小乐想想也是,他知道老百姓们不容易,冬天烧煤炉子要取暖呢,这碳要是都炼钢了,那全乡老百姓就没得烧了。马小乐让老刘想想办法,能不能到县煤炭公司多弄一些,实在不行送送礼,由他出钱。老刘说好像今年不行,煤炭行情不太好,县煤炭公司存煤量很少,都安排好了,肯定多不出来。

老刘说得恳切,马小乐也不能多说些什么,好在眼前煤炭还不成问题,起码这个夏季不用愁,不多等到入秋之后就难说了。

的确,这个夏季一点也没有犯愁。

不管是原料,还是煤啊电的,都煤缺过。尤其是电,直接从乡变电所里理了跟专线,白白用了,不花一分钱。

整个夏天,地条钢的生产就跟天气一样,热,火热!

热到啥程度?庄重信和马小乐都想把它当成是私事了。

入秋的时候,马小乐扎了下帐,吓得跌了个跟头,二十七万!刨除一切开支,还有将近二十二万!

这个数字,庄重信都不相信!

庄重信要马小乐到合作社去复核,没错,账里是有那么多钱!

“咋整法呢?”庄重信敲着桌子,看着马小乐。

马小乐心里早就翻腾开了,如果和庄重信两人把这事私了,把钱分了,那可是要富得流油了!可是马小乐又想了,虽然炼钢的事不质监局在查,可事情就跟关飞说得一样,查了是不对,没查到,那就是理所当然的。既然理所当然,那就应该是被承认,既然被承认,报上去,不就是个业绩么?

但是,当马小乐看到庄重信的眼神时,只看到“贪婪”二字。转念一想,也不奇怪,想这庄重信都四十多岁了,还能混成啥样呢,就那他本事,大不了到县里弄个局长啥的,也就到头了,其实那样还不如在乡里干个一把手舒服呢。既然官场上没啥盼头,那么肯定就是想得实惠了,把钱分了,那就是实惠。

想到这里,马小乐心事重了,他觉着自己不能和庄重信一样啊,钱拿到手就是潇洒地养老了,他可是想要再混一混的。而且,像地条钢这种事,也不是铁定的就能一直干下去,好不容易出了点效益,那得珍惜,得报上去!

庄重信的确是这么想的,他想分钱。

可是马小乐对这个选择已经越来越不接受了,想想自己的理想,还要当大官呢,怎么能鼠目寸光,况且,钱对他来说也不怎么有吸引力了,他的柳编厂每年还有能不菲的收入呢?但是,庄重信的想法也要顾及。

法子是要想的,不管成不成,得试试,看能不能蒙住庄重信。

“庄书记,我有个想法。”马小乐坐在庄重信的办公室,很严肃地说道:“这钱,咱们每人拿个一两万,最多三万,其余的得报成工矿企业收入!”

“为啥?”庄重信的口气很不苟同,“拿一点也是拿,不如全拿了,等以后再报工矿企业收入,完全没问题。”

“哪里是你想的!”马小乐皱着眉头,很担心的样子,“咱们的地条钢,你知道么,当成是私下里搞,现在的确没事,可一旦要是哪天出了事,就不是一般的错误了,那时谁也担不起责任,弄不好,还要开除党籍丢官的!”

庄重信的脸色有点异样了,这让马小乐坚定了说下去的信心。

“庄书记,你再想想,咱要是把这笔收入报成是乡里的工矿企业收入,那就不同了!”马小乐一脸的宽慰,“即便是再出事,县里肯定会对我们保护的,顶多就是我们发展的方向发生偏差,没有把握相关的政策。话说回来,要是不出事呢,那可不就是你庄书记闪光的一个招牌了么,那在县里给你抓多少脸!”

庄重信点了支烟,沉思起来。

马小乐赶紧回转一下风向,“庄书记,当然了,咱们也不能当傻子,该伸手、能伸手的地方,还是不能客气的,所以,我说咱们就少拿点,多报点,一举两得!”

“啪”地一声,脆响!庄重信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马小乐吓了一跳。

“好!”庄重信坚定地说,“小马,你说的很对!就照你说的,咱们拿出五万来,其余的都是党委办发展经济的实效举措!”

马小乐无比愉悦地走出了庄重信的办公室,下了办公楼,走在乡中心大街上。路边法桐树的叶子虽然还有绿意,但风已经很凉。

秋天,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

马小乐跨着大步,向农机站走去,心里热乎乎的,有种想狂奔的感觉。

走到农机站大院门口,一眼想东北角望去,黑乎乎的一片,整个院子也是灰蒙蒙的,到处是黑灰。的确,自从炼钢开始,周围的粉尘就多了,附近的人家曾来找过,但他们说话太没分量了,根本不起作用。

“娘的,还真是不太好。”马小乐自言自语着,走到大门后,蹲下身来,伸出两个手指捻了捻已经枯黄了的草叶子,两个指头顿时黑了。

“唉,再搞两年就不搞了。”马小乐叹了口气,不过气还没叹完,供销社的老刘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

“马主任!马主任!”

马小乐一惊,“啥事啊,这么慌张?”

【210】 争煤

“吉,吉副乡长找我了!”老刘气喘吁吁地说道。

“啥?”马小乐耳朵一歪,“吉副乡长?”

“是的啊!”

“谁啊?”马小乐又皱起了眉头。

“吉远华呗!”老刘似乎很不理解马小乐的反应。

“哦。”马小乐点了点头,“你说吉远华啊,说名字得了呗,还吉副乡长!”不怪马小乐反应不过来,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把吉远华当成是啥乡长。“吉远华找你怎么了?”马小乐问。

“煤啊!”老刘一脸的无奈。

“没?”马小乐有点恼火了,“没啥你跑来干啥,吓唬我?”

老刘连连摆手,“不是没,是煤!你炼钢烧得煤!”

“哦,你早说么。”马小乐点点头,“我烧煤关他个鸟事?”

“他,他也要烧啊!”老刘左右为难的样子,“我说你把煤都订下了,没有余的,结果他说啥是冯义善的安排,非得要煤不可。”

“就算冯义善用煤还能用多少,给他个三五百斤,那还不够烧一个冬天的么?”马小乐很不在乎地说。

“哪里三五百斤就够了,他们挖好了大地窖,准备烤烟叶呢!”老刘两手抱着,“用起来,那可不比你炼钢少呢!”

“娘的!”马小乐挠挠头,“啥事他都掺和!”

“马主任,我可把话都说了,一个是书记的指示,一个是乡长的安排,我可谁都得罪不起,我看啊,实在不行就一家一半,我也煤法子了。”说完,老刘就又跑走了。

马小乐陷入了沉思,想来想去也没啥法子,这事还得向庄重信汇报下,看看他的意思。

往回走的路上,马小乐没有再乐起来,他有种预感,觉着这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而且觉得冯义善和吉远华也是卯足了劲的,也要弄翻动静来,这个倒不怕,不就烤个烟叶么,赚不了多少。马小乐怕的是,要是顶起牛来,冯义善和吉远华没准还会做出啥意外的事了,到时把这地条钢给举报了,可就大事不妙。

马小乐回到zf大院,立马就向庄重信说了这事,也把自己分析的顾虑说了。庄重信锁起了眉头,“还别说,冯义善这个老贼,举报的事还真能干出来!”

“那咋办?”

“我还没想出来呢。”庄重信犯愁了,“你不是脑子好使么,也好好想想。”

其实马小乐已经想好了,在路上想的。

“庄书记。”马小乐郑重地说道,“咱们得跟他们主动讲和,和气生财,还保平安。”

“怎么个讲和?”

“对半分煤,不争不抢!”马小乐道。

庄重信沉思了会,“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只好这样了,虽然咱们的生产很受影响,但总比……”马小乐说到一半,庄重信就制止了,“不要说了,我知道,咱们现在要稳住,不能出事,反正现在我们赚的已经很多了,他冯义善烤个破烟叶子,没啥折腾的,顶多就是报个项目而已。”

“嗯,庄书记你说得太对了。”马小乐道,“现在就是我们停手不干,他冯义善到年底也赶不上我们的盈利!”

“所以!”庄重信提高了声调,“如果冯义善他们不同意,咱们宁可放弃,不和他们争,把煤全让给他们!不过也不能没点姿态,也要适当抗一抗,然后再让步,让冯义善有种胜利的小得意,就不会在意我们的地条钢了。”

庄重信的算盘拨弄的好像挺好,但是他低估了冯义善。

当吉远华从供销社主任老刘那里离开后,就把情况告诉了冯义善。冯义善这才有所意识:庄重信和马小乐的地条钢看来搞得很不错。

之前一开始,冯义善就知道地条钢的事,不过他根本就不在意,吉远华曾出过坏主意,要举报,说地条钢这玩意是不合格的,只要举报,肯定会被查掉。冯义善没同意,说用不着,不必为不必要的事情添麻烦,他很不屑地讥笑庄重信和马小乐,是没出息地做起了小铁匠,好笑。但是当他听到吉远华的汇报后,觉着并不是小铁匠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他和吉远华商议着,供销社的煤炭供应量,虽然不是很多,但那也是相当可观的,炼地条钢竟然用量那么,说明那地条钢的事搞得就不是很一般的小!

冯义善开始琢磨了,但他也没把握,他要看庄重信和马小乐的动向。“小吉,你给我继续催供销社老刘,问他煤炭的事到底怎么弄。”

“明白了,冯乡长。”吉远华答道,“如果庄重信那边让步了,说明他们怕事,既然怕事,那就说明他们搞大了!”

“嘿嘿。”冯义善看着吉远华,“行啊小吉,又有长进了!”

“跟冯乡长这么久,看也看会了!”吉远华道,“想想那庄重信,对我们可一直是铆着劲儿斗的,可以说是恨透了,现在我们烤烟叶是一定需要煤炭的,谁都知道,他要是想搞我们,就牵着老刘不给我们煤炭,按照常理,他是会这么做的。如果他不这么做,就说明他们有怕我们的地方!而事实很明显,他们怕我们的,无非就是地条钢丰产!”

“接着说。”冯义善点点头。

“好咧。”吉远华道,“如果他们的地条钢不丰产,半死不活地就跟小铁匠铺子似的,他们会害怕么?不会害怕的,即使遭到举报被查了,也是拂皮弄痒的事。相反,地条钢搞得很红火,才会怕查呢,一来怕断了财路,二来怕事情大了,脸上也没个光彩。所以,现在就看他们跟我们争煤的态度了!”

“说得好!”冯义善站起身来,走到吉远华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小吉,我是看着你成长起来的,现在你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

吉远华的脸上露出些自得,不过嘴上很谦虚,“哪里哪里,我还差得远了。”

“嘿嘿。”冯义善笑了,觉着吉远华还真是成长了,起码他懂得了圆滑,之前他仗着上面有人,在乡里牛得不得了,现在似乎明白了很多,起码知道表面上谦虚了。

冯义善的嘿嘿一笑,吉远华不明白是啥意思,但他也不在乎,他正为自己透彻全面的分析而自得自乐呢。

不过,就在吉远华沾沾自喜的时候,冯义善又开口了,“小吉,我看咱们也不用关注庄重信他们在争煤上的态度了。”

【211】 都在盘算

“又不关注了?”吉远华受惊不小,“冯乡长,刚才咱们不都分析得很透了么,怎么又不关注了?”

冯义善又“嘿嘿”地笑了,不紧不慢地转身走到办公桌前,端起茶杯小小地吸了一口,“你不知道,庄重信不是蠢货,再加上马小乐那个鬼东西,没准他们也想到了我们所想的。”

“那怎么办?”吉远华问。

“你去打探下他们地条钢的生产情况,咱们暗地里对付!”冯义善冷笑道,“一旦有门,咱就立刻给他们来个冷刀子!”

吉远华带着一脸的诡笑离开了办公室,打算找人去农机站把站长喊过来,通过他兴许可以了解一些。

人还没来得及找到,供销社主任老刘就找上门了。“吉副乡长!”老刘笑吟吟地说道,“你们烤烟用的煤应该不成问题了。”

“哦!”吉远华略显惊奇,没想到这个事的落音如此之快,“刘主任,你说说怎么个不成问题法。”

“庄书记那边的地条钢用煤不多,我们供销社完全可以供应你们来烤烟叶。”

“哦,知道了。”吉远华点点头,忽而又问道,“刘主任,以前地条钢厂用煤多么?”

“多!”

“那现在怎么又不多了?”

“这个……”老刘思忖了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马主任是这么对我讲的,说地条钢那玩意不行,整天也捣腾不出啥东西,都是瞎糊弄,再过段时间可能就不搞了。”

“嗯,这样的啊。”吉远华点点头,“行了刘主任,感谢你能安排出煤炭来。”

老刘走了,吉远华立刻又找到了冯义善,把情况说了。冯义善对此颇有疑虑,觉得很不正常,还是要求吉远华去查清地条钢的底细。

吉远华也是用心了,因为他极度想让马小乐遭受打击,他非常希望地条钢的生产是多么的火热,这样他一封匿名信,就可以让质监局来人端了地条钢的老窝。当然,这还是次要的,关键是这么一查,对马小乐和庄重信的面子打击是极其有力的。

当天晚上,吉远华把农机站站长带进了饭店,就两个人。

吉远华在饭桌上就坐不住了,从站长的嘴里,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信息。吉远华不顾被冯义善数落的难堪,从饭店里出来后就去敲他的办公室。

时间已经不太早了,过了十点半。

冯义善半响开了门,露出个脑袋来,“小吉,干啥呢,这么晚还乱敲,不知道我在忙么?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不,不是不懂。”吉远华结结巴巴地说,“冯乡长,告诉你,庄重信和马小乐的地条钢搞大了,这下可以好好搞搞他们了!”

冯义善一听,眉毛一竖,“消息可靠?”

“绝对可靠!”

“好,你等等。”冯义善缩回脑袋关上了门。

不一会,门开了,冯义善衣着整齐地站到了门口,四下看了看,回头道:“吴主任,你刚才汇报的全乡计生情况我已经明白了。”

话音一落,吴仪红从冯义善伸手闪了出来,“那好,冯乡长,我走了,以后有情况再及时汇报。”说完,“咔咔”地踏着小皮鞋走了。

吉远华就跟没看见一样,目不斜视,对冯义善道:“冯乡长,你看咱们是不是立马动手?”

“进来说话。”冯义善招招手,吉远华跟了进去。

“小吉,这事不能大意了,你还得多作些了解,一定得把稳了再动手,要不没啥力度,还打草惊蛇。”冯义善边点头边说,“我又想过了,之前我们自己认定那地条钢是党委牵头搞的,可细想想,还得有点想法备着。小吉,你看啊,庄重信没去过那里,虽然马小乐是三天两头朝里跑,这也能说明些问题,但并不保准就能牵连到他们,万一他们要是撒手一推,说那地条钢跟他们没关系,怎么办?”

“推?”吉远华道,“他们能推得掉么,随便问问咱大院里的,谁不知道那事就是庄重信和马小乐牵头搞的!”

“事实的确如此,可你想想,即便是质监局来查了,谁能站出来证明?”冯义善盯着吉远华,“你会出来么?”

吉远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冯乡长,我明白了,这事的确还得再考虑考虑,得弄的周全些。”

“知道就行,不管怎样,你得弄些资料出来,估算下他们的地条钢到底产出了多少,赚了多少。”冯义善道,“娘的,保不准比我们的烟叶种植还要好。”

“好的。”吉远华答着就要离开,又被冯义善叫住了,“等等,你还得留意下庄重信和马小乐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啥动向!”

庄重信的话没错,此刻的庄重信和马小乐,正在苦苦思索着对策,他们知道,冯义善只要能抓住机会,就会给他们狠狠的一击。

“庄书记,你看我们是不是该避下风头?”马小乐皱着眉头,一脸的沉闷。

“怎么避?”

“先熄火,停下来,等冯义善他们消停消停后,咱们再点火开炉。”马小乐认真地说。

“停火?”庄重信锁住了额头,“这么大好的形势,停火不可惜么?再说了,他冯义善要想举报,就是咱停火了,他也不罢休,还是会让质监局来拆我们的炉子。”

“那咱们就等着他们的折腾了?”马小乐觉得庄重信的分析也有道理。

“当然不能!”庄重信提高了声音,“不过我也还没想出啥好法子来。”

“庄书记,这事我觉得冯义善还不会轻易出手。”马小乐道,“他肯定要先把咱们的地条钢的情况给摸清了,然后再考虑怎么下手。如果说咱们的地条钢经营的不咋地,我想他是不会轻易去举报的,因为他举报了,到时咱们撒手推给金柱,也伤不到我们。”

“嗯,是这个道理。”庄重信缓缓地说,“那你有啥盘算没?”

“制造假象!”马小乐道,“这事得先告诉工人,无论谁问,都说亏本不赚钱。然后再让一半的工人先回家,说干不下去了。这样咱们的地条钢虽然产量少了些,可保险系数大!还有,找供销社老刘,一定要让他替咱们的用煤量保密!”

“对,小马,你想得很对!”庄重信道,“咱们再怎么造假象也没用,看看用煤量就能估算个差不多了!”

“就是!”马小乐站起身来,“庄书记,我先去厂里看看,工人的嘴得先封住,要不随便一个人说出去就不好了,然后就去供销社找老刘。”

【212】 减半

马小乐心急火燎地窜到了农机站,本来是要找金柱,让他传话的,一来时间紧,二来怕金柱讲不清楚。

院子里仍旧雾气腾腾,还没得到指令的工人们干得满头大汗,想着月底又有好几大百的票子到手,个个红光满面。

“完了这炉都停下,开个会!”马小乐伸直了脖子喊,鼓风机的噪音太大了,声音小了听不到。

工人们有点发愣,这么好的光景,咋要停下了呢。不过他们都知道,虽然金柱每次来都以老板自称,但真正作主的还是马小乐。

“马主任,为啥要停呢,这炉火还正旺呢,停了可惜。”一个工人望望焰火腾腾的炉火,很惋惜地说。

“一炉两炉的,可惜就可惜了吧。”马小乐道,“最近出了点情况,得稳住了,咱们不能再大干了,要悠着点,从现在开始,减半,都减半,连人也减半。”

一听到人也减半,工人们的表情不太好看了,本来可以挣大把的工资,减半了,要谁回去也难受。

“呵呵。”马小乐笑道,“咋了,都呱啦着个脸?”

“马主任,你说减半,咱们这些人都挺出力的。”又一个工人说。

“行了,我知道你们的心思。”马小乐压压手,“一切都是暂时的,回去的人也是暂时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回来,或者你们自个商量下,分成两班子,每个班子干半个月。”

“行!”这个回答是异口同声,谁都不占便宜不吃亏。

“可是俺们不明白,为啥要减半呢?”工人们问。

“你们不知道,现在有人眼红,想搞我们!”马小乐道,“那些人想让县质监局来查我们,把这炼钢炉拆了。”

“谁啊,娘的,太缺德了,惹火了,逮过来投炉子里烧了!”一个工人暴怒。

“别说气话,那没用。”马小乐笑嘻嘻地对那个工人道,“要么我告诉你人,你去把他弄来烧了?”

“我……”工人缩着身子,手抓脑袋,“那可是要吃枪子的。”

“哈哈……”所有的人一阵哄笑。

“好了,不要笑。”马小乐沉下脸来,“这不是开玩笑,很严肃的事情。告诉你们,如果搞不好,咱这个厂子可能就真的完蛋了,到时你们还笑得出?”

工人们鸦雀无声。

马小乐乘机把该讲的都讲了,末了还挨个问有没有听懂,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马小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转身去供销社找老刘,等会完还得找金柱好好谈谈,万一遇到了事情,该怎么处置。

不过马小乐有点慢了,当他走到离供销社大门还有五十米远的时候,看到吉远华出来了,一脸的得意。

本来马小乐想避开吉远华的,不过想想那有点萎缩了,便迎头走了过去。

“哦,这不是马主任么。”吉远华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呀,好,真是好!”说完,也不等马小乐回答,晃着脑袋走了。

“呸你娘的臭!”马小乐望着吉远华得意的身影,狠狠地淬了口唾沫,径自进了供销社。

没用多长时间,马小乐出来了,步履沉重。

就晚了那么一会,竟然被吉远华走了个先,从老刘这里得到了炼地条钢的确切用煤量。马小乐极度后悔不该先到农机站去找工人,就是这一念之差,吉远华像苍蝇一样钻了个空子。不过马小乐也因此知晓了,冯义善和吉远华看来是处心积虑地想搞跨他们。

事不迟疑,马小乐赶紧跑到编织厂,找到金柱,把一切都安排了,让金柱随时做好准备,按照最新指示办事。金柱生性暴爽,毫不含糊,说咋样都行,大不了就是一死。马小乐对金柱这种脾性很不屑,指着金柱说由头无脑。金柱能听得进去马小乐的批评,耷拉着脑袋不动,“那你说咋办?要是来人查了,让我顶下来当然没问题,可我心疼那些炉子啊,还有那么多东西,万一他们要拆的拆,带走的带走,我还能由着他们?”

“那你有啥办法?”马小乐气呼呼地说道,“你可要记住了,别跟公家作对!要不谁也帮不了你!”

“公家?”金柱略有不满的表现。

“咋了,你想说啥,说吧,我不生气。”马小乐看看金柱,就像看一头发了怒的野猪。

“好,你不生气我就说。”金柱气呼呼地道,“事情是公家的,不过那也得靠个人来干么?既然这样,就跟个人有关系,既然是个人,那他就有怕头!”

马小乐一听,一愣,没想到金柱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呵,金柱,可以了,会推理喽!”马小乐笑嘻嘻地掏出香烟,甩了一根给金柱,“行,这话行,又有长进了!”

金柱嘿嘿笑点上了烟,“那不都是跟马大你学的么!”

马小乐眯着烟,便抽烟边想着金柱的话,很有道理,自己怎么就想不到的呢。到时质监局来人,呵呵,送给他们吃拿卡要还不成么!想那冯义善和吉远华,也不会送里给质监局,让他们到自己的乡里来查吧,那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所以,到时只管备好了几份大礼,等着质监局的人来查就是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眼前重要的还是按计划行事,减半生产,尽量不露声色,没准还能平安无事呢。或者干脆更保险,极力说服庄重信,把地条钢先停了。

马小乐相信庄重信会听他的,毕竟安全第一,只要庄重信意识到危险的巨大,他会同意的。

“金柱,现在还有多少原料?”马小乐问。

“不少呢,估计得有一百多吨吧。”金柱脱口而出。

“哦。”马小乐点点头,“等会你跟我去趟农机站,我安排下事情。”

“行,那走吧,还等啥呢。”金柱性子急,这个时候刚好合适。马小乐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起身走了,金柱紧紧地跟在后面。

地条钢场地上,已经冷清多了,只有七八个工人在忙活,其余的七八人在一旁收拾着,准备回家去,脸上的表情恋恋不舍。难怪他们恋恋不舍,本来在家里种地,一年忙下来,起早贪黑顶风冒雨晒太阳的,收入也就是一两千块,而搞这地条钢,一个月下来就是七八大百,两个月下来,就差不多够种一年的庄稼赚的了。

【213】 准备准备

马小乐的再次到来,工人们都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能听到些好消息。

可这次,消息更差,马小乐让他们全力加班赶速,把收购过来的一百多吨废钢废铁全炼了,然后全部停工。

马小乐的这个决定是自作主张的,庄重信还没同意,不过马小乐觉得庄重信明白了局势,会同意的。

的确,庄重信听了马小乐的汇报,同意了停产的决定。“好个冯义善,看来他是要跟我死掐到底了,本来我还琢磨着,要是这次他不动我们的地条钢,往后的日子我会让着他点,毕竟还要开展工作,这下倒好,我跟他也干到底了!”庄重信狠狠拍了下桌子,手疼的只哆嗦。马小乐慌忙低下头来,装作没看到。

“小马,你给我好好留意点冯义善的烟叶,看看他们啥时烤烟叶!”庄重信气得来回走动着,“别以为就他能整人,我照样也办他的事!”

“庄书记,据我了解,他们的烟叶种植是得到批准的,有烟草局的批文。”

“你看到的?”

“没有。”

“那就是,还不一定是真的。”庄重信道,“小马,你把地条钢的事情尽快安排好,然后想办法去县烟草局去打听下,看冯义善他们种植的烟叶到底有没有批文,要是没有!”庄重信顿了下,“哼哼,那我也不会客气,就让他们等着烟草局来没收吧,至少也得罚个重款!”

马小乐对庄重信的报复计划丝毫不感兴趣,他只关心能不能在冯义善和吉远华的行动奏效之前把地条钢炼完。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坐等更不是办法。马小乐决定到县里去走一趟,找关飞,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兴许他们企业联合会与质监局有交往,能说上话,那可就啥也没得怕了。

事不迟疑。

第二天一早,马小乐就让老李送他去了县里。

关飞对马小乐的诉说感到很无奈,“老同学,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力不能及。”关飞一脸的无奈,“质监局曾经查处过好多企业,来找我们联合会,希望我们能配合他们,可是我们能配合他们么?”

“明白了。”马小乐点点头,“也就是说,你们企业联合会与质监局是交恶了。”

“对!”关飞拍了下马小乐的肩膀,“可以这么说,我们联合会要帮谁,它质监局就会很一板一眼地去查谁!”

“那算了。”马小乐摇了摇头,“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别添乱子了。”

“老同学,实在是抱歉,唯一能让我将功赎罪的就是请你好好乐一乐了,今天别走,晚上请你吃喝玩一条龙,服务到家,保你满意!”关飞呵呵地点上一支烟,“最近榆宁大酒店新上了不少节目,好看的很呢,到时顺便看看,然后让你彻底爽个透!”

“关飞,算了吧,我现在哪有这个心思。”马小乐摆了摆手,“我要有哪个心思,也不会这么着急来找你。既然你帮不上,我还得再想办法。”

关飞一听,眼睛一亮,“老同学,还别说,真还有个法子可想!”

“啥?”马小乐又看到了希望。

“葛荣荣!”

“葛荣荣?”马小乐眉头一紧,“咱们的同学,环保局的?”

“对啊!”关飞一拍巴掌,“瞧得出来,那个小女子对你是情有独钟啊,就上次你来找项目走了之后,她还打过电话给我,问你找了啥项目,我说是地条钢,她还为你担心呢,说那东西弄不好就会被查。”

“嗯,也还对路子!”马小乐一阵惊喜,“环保局和质监局,它们之间不会有啥不愉快的吧,找找葛荣荣,大概也还能到质监局去托托人讲个情。”

说去就去,马小乐可是一秒钟都不愿耽误的。

马小乐说先去个厕所,憋尿憋的牙根痒痒,让关飞先打了个电话给葛荣荣,他马上就去找。

关飞拿起电话,一脸的坏笑,“葛荣荣,我想我不能太自私了,我为我以前的罪过忏悔!”

“毛病了你?”葛荣荣被说得迷糊,“说啥呢,听不懂!”

关飞捂着嘴巴一阵笑,看看门外,担心马小乐回来太早说不完,干脆就直截了当,“葛荣荣,你知道么,马小乐对你一片痴情,都被我误导走了,我说你已经跟我好了,让他不要横刀夺爱。”

“关飞,你,你无耻!我啥时跟你好了?”葛荣荣很是气愤。

“你别打岔,听我说完。”关飞吐了口烟,“今天马小乐又来了,哭得眼睛都肿了,说他实在是忘不了你,让我把你让他。我说行,不过人家葛荣荣说不定已经有主了,而且就算还没有主,也不一定看上他。”

“关飞,你太损了!”葛荣荣的声音很高。

“着急了是不?别打岔,继续听我说,要不我就打住了。”

“快说!”

“后来他求我,让我给你打电话,转达他的想法。”关飞翘起二郎腿,“他说了,要你穿一件长袖的衣服,把右膀子露出来,像和尚的袈裟一样,还要穿两只不一样的鞋子,一只高跟的一只平跟的,站在你们单位门口等他。”

“马小乐不会也有毛病了吧,怎么能这样呢!”葛荣荣的口气,对关飞没有半点的怀疑,“我不管,最多我只能露个右膀子,鞋子的事情我做不到,丢人嘛!”

“这个我也不理解,觉得马小乐有点过分了。”关飞闷闷地坏笑着,“可他说了,最能表明心意的就是常人做不到的,我想他既然提出这么为难你的要求,估计是在做最后一搏了,他满意了,可能就会当场跪下来求你,让你做的他的女人,要是不满意,或许就偷偷走了,你们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偷偷走了?”

“对,马小乐说了,他会在远处偷偷望你,如果你不那么做,说明你不同意,他也就不出来了,直接转身走人。”

“怪,怪死了!”葛荣荣重复着,“真是个怪人!”

关飞还想再弄几句,马小乐急匆匆地进来了,声音因急切发的很响亮,“关飞,好了么,走吧!”

“葛荣荣,听了么,马小乐的声音!”关飞对话筒说道,“我没说谎,你听到马小乐的声音了吧!你赶紧准备准备,他顶多二十分钟就到!”

“准备啥?”马小乐并不理解,“就找她问个话帮个忙,还要准备啥?”

【214】 被迫无奈

“不准备啥,让她手头的事情准备准备好,省得去了还得等她,耽误时间。”关飞放下电话,起身道,“行了,估计我们去了,葛荣荣应该准备好了。”

关飞一声不吭地低着头出来了,他想笑。马小乐跟在后头,一脸的着急,他觉着葛荣荣应该能帮上,这样一来,他回到乡里就可以向庄重信报喜了,然后就按照庄重信说的那样,想法子也给冯义善和吉远华他们来个绊子,让他们尝尝厉害。

路上,关飞不和马小乐谈别的,就说女人的智商问题。关飞说,女人本来就不是太聪明,马小乐说不,是聪明的女人太少了,所以才会觉得女人不聪明。

“你看葛荣荣聪明么?”关飞问。

“她啊,还可以吧,鬼机灵着呢,以前在班上就是有了名的机灵鬼,头脑也好使,考试成绩都头几名呢。”马小乐回忆着,似乎又回到了进修班级上,那段时间,是马小乐最开心的,重回课堂,是他在初二被学校开除后,曾经梦寐以求的。

“还机灵呢。”关飞哼哼出一股冷气,“等会你就知道了,她的头脑简直就是一支粉笔,实心的,还不拐弯,傻透了!”

“管她傻不傻呢,只要她能帮上忙就行。”马小乐长出了口气,他所关心的,就是地条钢的事。

“唉,我说啊,你也得考虑考虑,没准人家葛荣荣对你还真是有意思,她要是看上你了,你咋办?”关飞问。

“咋办?”马小乐一歪头,“没法办,人家在县里,我在乡里,不是一个壶里的,尿不到一起去。”

“到时可以调动嘛,只要感情有,想啥啥都有!”关飞嘿嘿笑着,“老同学,呆会不管发生啥事,你可别怪我,其实我也为你好,看看葛荣荣对你到底是喜欢到了啥程度。”

“说啥呢你,乱七八糟的。”马小乐摇头摆手,“你还是闭嘴吧,让我清净会,等会跟葛荣荣好好谈谈。”

“行行,我不说了。”关飞终于大笑了起来,“哈哈……我保证不说了,反正不管发生啥,你可别怨我。”

马小乐看看关飞,轻轻咬了咬牙根没说话,实在是没功夫搭理他。

县环保局有点偏,不靠闹市,但车流人群不算少,周围有很多居民小区。

葛荣荣红着脸,站在门右侧十米开外的地方,那儿有个小花丛,葛荣荣觉得起码还有花丛作伴,要不还真受不了那脸面。

天气已经是很热了,大街上多是短袖,葛荣荣的长外套显眼得很,再加上那种穿法,还是引来了很多注目礼。

好在葛荣荣是站在花丛后面的,花丛挡住了她的鞋子,否则一脚高跟、一脚平跟,肯定会被当成精神不正常之辈。

焦躁的等待,实在是太漫长了,葛荣荣急得满头大汗。当马小乐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葛荣荣真像是见着了救世如来佛祖。

“马小乐!”葛荣荣挥着光溜溜的右膀子,“我在这里!”

马小乐和关飞抬头一看,呵呵地笑了。

“马小乐,我就不打扰你们谈事了,有啥需要尽管找我,我先走了。”关飞转身飞快地走了,留下一串狂妄的大笑。

马小乐也不理会,径直奔向葛荣荣,“葛荣荣,跟你说个事!”因为急躁,马小乐的表情与平时很不一样,很窘迫。

在葛荣荣眼里,那是马小乐兴奋激动所致,“你,你先别说了,瞧你那窘样,我都听关飞说过了。”葛荣荣的脸变得红润起来,两手掐着指头,稍稍扭着身子。

马小乐哦了一声,点点头,觉得这关飞还真是周到,打电话那会就把事情说了,“葛荣荣,你觉得那事能成么?”

“你,你还问,没看到我穿成这样了?!”葛荣荣晃了晃裸露在外的右膀子,又羞答答地花丛后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马小乐眼睛睁得溜圆,看着葛荣荣,一时反应不过来。

“愣啥啊,瞧你傻样!”葛荣荣一副娇嗔的模样。

“葛荣荣,你……”马小乐手指着葛荣荣一高一矮的鞋子,张大了嘴巴。

“好了,你别说了,真是难堪得要命,也不知道你咋就想了那个怪注意!”葛荣荣上前抓住马小乐的手臂,“马小乐,今天中午到我家吃饭!”

“到你家?”马小乐挠了挠头,心想这葛荣荣还真是热情,求她帮忙,还能到她家里捞顿饭,“嘿嘿,好啊,不过我想知道,那事情啥时给痛痛快快地办了。”

“啥事情?”

“就是关飞跟你讲过的事情。”

“还要咋办,你瞧我穿成这样,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么!”葛荣荣从大挎包里掏出另一只高跟鞋换上了,长长舒了口气,“妈呀,可真让我难堪死了。”说完,又抽回了右膀子,“行了,这下可回归正常了。”

马小乐不关心葛荣荣穿成啥样、难不难堪,他只想知道葛荣荣什么时候能和质监局通上气,彻底接触地条钢的危险,他盯得就是这事,“葛荣荣,你是答应了,不过得马上行动啊,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着急,做事情得有实质性的进展,才让人放心呐,口头的承诺,急人!”

葛荣荣一听,心里泛起了嘀咕,觉着这马小乐变化也太大了,事情提得太有些唐突了,忽地窜出来,说要她做女朋友,接着就要有实质性的进展,莫不是他和关飞两个人合计起来想玩她不成?

“马小乐!”葛荣荣一声大喝,“你给我说实话,关飞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你们在开玩笑玩我?”

马小乐一看这情势,别提多着急了,“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我马小乐发誓,如果不是真的,我立马抽了羊癫疯!”

葛荣荣看在眼里,心里很高兴,但她想不通马小乐为何要那么急,“马小乐,你那么急是为啥啊,难道你不为我考虑考虑,我们现在啥事都做了,万一到时你不要我了,那我咋办呢。”

马小乐的脑袋“嗡”地一声,懵了,看来有误会。一拍脑袋,马小乐自语道,“关飞啊关飞,我日你大爷!”

“啥啊,真粗!”葛荣荣假装生气的样子,“以后别在面前说粗话。”

马小乐连说好好好,温和地问葛荣荣,关飞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葛荣荣犹犹豫豫,最后还是说了。马小乐听完,仰天长叹,“葛荣荣,咱们都让关飞那王八蛋给玩了!”

马小乐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葛荣荣听后,气得眼泪直打转转,跺着脚说道:“关飞,你不得好死!”

马小乐看葛荣荣这么个模样,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心里飞快地琢磨了下,觉得应该关怀下葛荣荣,要不人家一个女孩子,被弄成这样,太伤自尊了。可是怎么关怀呢,现在唯一能安慰的葛荣荣的就是依照关飞说的那样假戏真做,不过话说到底,马小乐对葛荣荣还真是没有那种念头。在马小乐的眼里,一直都是把葛荣荣当成是妹妹般看待的,现在要把她当成自己未来的媳妇看待,还真是别扭。但是没有别的法子了,葛荣荣委屈得要命呢。

“荣荣。”马小乐神情很严肃,看着葛荣荣,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其实关飞说得也没错,我,我心里的确有那么个想法,只不过我觉得自己还在乡下,你在城里,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葛荣荣听到这里,停下了抽搐的鼻子,“那关飞说得就算是真的了?”

“对对,算是真的了。”马小乐说完,又摆气手来,“不不不,不完全是真的,我马小乐怎么会想出那歪主意,让你乱穿衣服鞋子的呢。”

葛荣荣“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这个关飞,我决不绕了他!”

马小乐不知道葛荣荣的“决不饶了”会怎样,心想万一这丫头要是没有个轻重,再把关飞给得罪,那可不好。“葛荣荣,啥饶不饶了关飞的,你看现在我们,要不是他这么个恶作剧,没准咱俩就真的错过缘分了呢。”

“嗯。”葛荣荣点着头,“不过我心里还有股子气,今晚让关飞请我们吃饭,到最好的饭店,要不我不解气!”

“行,葛荣荣,是得狠狠地宰他一刀,太过分了!”马小乐附和着葛荣荣,这样能助她消气。

“小乐,怎么又喊我葛荣荣了?”

“咋了?”

“刚刚有句你不是喊我荣荣了么。”葛荣荣嘟着嘴,“我就要你那么喊我!”

马小乐抓抓头皮,嘿嘿笑了,“荣荣,这么喊我还不习惯呢。”

“没事,喊着喊着不就习惯了么!”葛荣荣调皮地笑着,“刚才的话还算数,中午到我家里吃饭,顺便让我爸妈看看你,这可是未来的女婿呢!”

马小乐觉得问题严重了,本来答应葛荣荣是为了让她不过度伤自尊,现在这么一搞,他就没啥台阶了。

“葛……”马小乐收住了嘴,“荣荣,能不能听听我的建议?”

“好啊,你讲嘛。”葛荣荣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215】 欲升腾

“荣荣,你看吧,现在我是热锅上的蚂蚁,为了那地条钢项目,都饭茶不思了。”马小乐咽了口唾沫,掏出香烟点了根,得慢慢说,边说边想,这样说得会更圆满些。

“瞧你,以后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呢。”葛荣荣的眼光是关切的,马小乐心里头陡然还泛起点感动来。

“少抽,少抽。”马小乐呵呵笑着,“荣荣,你说吧,我这样的状态,到你家吃饭可不好,我老想着心事,不爱讲话,脸上也没个真心的笑意,没准我再走个神啥的,还被你爸妈当成是小痴子了呢,那多不好!”

葛荣荣想了想,说那就等下次吧。

马小乐大喜,不过马上又消沉下来,这次来县里是要解决地条钢的事情,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荣荣,刚才我说地条钢的事,你有办法么?”马小乐赶紧转上了正题。

“唉,当初我就觉得这事不妥,就地条钢的事,我们环保局就能查你们!”葛荣荣说道。

“环保局查什么查?”马小乐不服气。

“污染!”葛荣荣道,“这一条就可以查你了!”

“唉!”马小乐摇头叹气道,“要是你们环保局查还好了,有你在,可以打点打点,也不至于会想现在这样头疼!”

“你不知道,我们各大局也是相互较劲呢。”葛荣荣说道,“很多事情都是多头管理,很混乱,后来县里给了个政策,如果没有发文要求,那就单抓主要矛盾,该谁就谁的。你看你们的地条钢,主要是质量问题,所以由质监局去查,我们环保局就靠边站了。”

“质监局那边你有认识的人么?或者你有啥亲戚的,只要能说得上话的,给牵牵线!”马小乐很急切。

“这事有点难。”葛荣荣叹着气说道,“关键是质监局刚换了局长,据说是从省质监局下来的,本来也就是个小部门的小副职,可不知怎么地,直接就到了咱县当了局长,估计是有关系,恐怕以后就到市里当副局长、局长了。”

“我可不管他有没有关系。”马小乐扔了烟屁股,踩灭了。

“扯远了。”葛荣荣说道,“其实也不远,就这个局长,很牛气,谁的帐都不买,上任三把火烧的很凶,咱们县里好几个小企业都被查了,县长去说情也不起多大作用,只是少罚了一点点。就给他这么一抓,下面各个部门都瞪起了眼,办事六亲不认不讲情面,所以眼前很难托上关系。”

马小乐一听,心里凉透了。

葛荣荣看到马小乐一脸的失落,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也没法子,“小乐,我看最好还是把地条钢项目先停了,能避开的就避开。”

“荣荣,我看也是,现在一分一秒都是关键的,午饭我也不吃了,抓紧回去!”马小乐抬头看看太阳,“估计得有十一点半了,得赶紧走了!”

“到哪儿都得吃饭呐。”葛荣荣拉住马小乐的手,“找个地方随便吃点,要不肚子哪能受得了。”

马小乐摸了摸肚子,还真饿了,早晨来的时候匆忙,也没吃呢。“荣荣,司机还在关飞那里等我呢,不如连关飞一起喊了,吃顿午饭吧。”

“行!”葛荣荣很痛快,“让关飞请客,他都气死我了!”

“还气啥,不是说了么,咱俩现在不挺好的!”马小乐搂了葛荣荣的肩膀,去企业联合会找关飞他们去了。

当马小乐和葛荣荣出现在关飞面前时,关飞看着马小乐亲昵地搂着葛荣荣的膀子,抬手揉了揉眼,“真了,真了,还就成真了!”

“关飞,今天的事我也就不多说了,中午你看着办吧!”葛荣荣抱着膀子,轻蔑地看着关飞。

关飞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小意思小意思!”

说完,起身带着马小乐、葛荣荣下楼了。司机老李在车里等着,旋即拉了他们往榆宁大酒店驶去。

“怎么样,老同学,这可是县里最好的饭店了,带这里撮一顿,算是我诚挚的歉意了。”关飞嘿嘿笑着,“其实吧,话说回来,什么叫误打误撞弄拙成巧,瞧,你们现在还不都是我撮合的么!”

“得了,关飞,你小子嫌惩罚还不够咋地。”马小乐递过去一支烟,又分了根给老李,“要不下次来,你还得在榆宁大酒店摆一桌。”

“饶了我吧,下次来我请客可以,不过得换地方喽。”关飞嘿嘿笑着,“要不我大半个月得喝西北风了!”

点菜的时候,马小乐尽拣便宜的,弄得关飞很不好意思,连说看来下次还能来这里。

酒喝得不多,关键是有心事,但也不算少,马小乐喝关飞每人半斤,老李开车不喝酒。

酒桌上,关飞给马小乐出主意,说万一地条钢出了事,得懂得回避,官方不能出来,先让工人们抗着,最好能抗过去,然后你们官方再出面说好话。马小乐问工人们该怎么抗,抗到啥程度。

“让稽查队无功而返啊!”关飞道,“稽查队那帮鬼我还不清楚么,都想捞好处,没收你们的地条钢上缴,有提成的。”

“哦,明白了!”马小乐猛一口酒下肚,“只要我们把他们能得到的提成悄悄塞给他们,可能就模糊过去?”

关飞没说话,只是竖起大拇指。

“小乐,不过即使这样,那地条钢也得先停下,要不稽查队回去不好交待,还得回来查。”葛荣荣道。

“对。”关飞道,“得停下来,这也是给人家面子,要不人家没面子,肯定要撕下脸来搞你们!”

“唉,说这些还是后话,我马上回去就叫停了,哪里还等他们查上门来。”马小乐嘿嘿笑道,“眼前的损失是小,丢卒子保车!”

说走就走,离开酒桌马小乐就要老李开足马力回去。

不过葛荣荣不同意,说再等一等。

葛荣荣把马小乐带到一边,一个拐角。

“小乐,你亲我一下……”葛荣荣仰起头,眼睛微闭,鼻孔因呼吸急促而清晰地张合着。

马小乐看着葛荣荣的小嘴巴,两片嘴唇轻轻地颤抖着,散着阵阵热香之气。不过,没有欲望,没有丝毫的欲望。马小乐干咽了口唾沫,喉咙一个伸缩。

葛荣荣的脸在慢慢变红。

马小乐低头看着,目光从葛荣荣的脸上移到了她的脖子上,皮肤很细腻滑嫩,甚至能看到还有一小层白色的小柔毛。锁骨也很有型,随着呼吸,颈部的张弛之下,锁骨不断释放出诱-惑,马小乐的欲望在一点点地积聚。

眼光再往下,是很清晰的两个小突兀的山包。马小乐伸手比划了一下,一手刚好能把握住。胸脯的起伏,带动山包的律动。

“咕隆”,马小乐再次咽了一下,这次没有干咽,是实实在在的口水。“娘的,真想现在就扒了她的衣服!”

“小乐,你不想亲我?”葛荣荣睁开眼,看着马小乐问。

“荣荣,我,我想脱光了你!”马小乐一把将葛荣荣紧紧搂住,全身贴了上去,使劲地摩擦着,嘴巴当然是找准了方位,扣住了葛荣荣。

“嗯……”葛荣荣张不开嘴巴,哼哼着。

马小乐的手疯狂地在葛荣荣的后背上摩挲着,葛荣荣在马小乐的臂膀里扭曲着身子,有点眩晕。

葛荣荣的蠕动,就像只小兔子,搞的马小乐内火劈里啪啦地燃烧起来,两只手活动的范围不断加大,左右扩移到了葛荣荣的腰腋,上下伸缩到了葛荣荣的脖颈和臀股。

“嗯……不,不……”葛荣荣极力扭着头,张开嘴巴喘息着,“小乐,不,不能这样……”

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女人的马小乐彻底被葛荣荣释放了,欲罢不能。“荣荣,我,我想睡你!”马小乐一口又堵住了葛荣荣的嘴巴,任由她呜无地嗫嚅着。

葛荣荣的手开始动了。

穿过马小乐的腋下,两手轻轻地揽住了马小乐的后背,“马,马小乐,你以后要一直对我好……”

马小乐的嘴巴已经到了葛荣荣的脖颈上了,像探测仪一样来回游动着,要不葛荣荣是说不出话的。

马小乐的手已经彻底不老实了,刚好这个季节衣服又少,很容易地就进了内层。

葛荣荣的身子颤抖了起来。

马小乐两手掇着葛荣荣的两个屁股盘儿,使劲收拢,自己也朝前顶磨起来。马小乐忘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尽力顶磨之下,葛荣荣察觉到了非同一般的触碰。

就在葛荣荣要伸手去探究一番的时候,伸手却传来几声苍老的咳嗽声。

“咳咳!”

马小乐慌忙松开手,和葛荣荣同时转身望去。一个老头子,提着个鸟笼,正冷冷地瞅着他们,“不学好!”瞅了几秒钟,抬脚走了。

马小乐和葛荣荣对视起来,好长时间没有言语。

“荣荣,对不起啊,我,我得回去了。”马小乐先开口了,显得有些张皇失措。

葛荣荣也觉得有些难为情,羞羞地点着头,“小乐,你啥时还来?”

“这个说不上,也许很快,也许得过段时间,乡里忙的很,而且现在又有麻烦,弄不好我就会村里种地了。”马小乐尽量把事情说得严重些,他怕葛荣荣会给他下时间。

而且,经过刚才的冷却,马小乐已经理智了,他感谢刚才那位提鸟笼的老大爷,要不是他,还不知现在要搞出啥事来了呢。

马小乐和葛荣荣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到车子旁边,关飞坐在车里就喊开了,“你俩搞啥呢,这么长时间,要是有事干脆找个地方好好聊去!”

【216】 晚半步

“回去都来不及,还找地方聊!”马小乐呵呵笑着,回身对葛荣荣道,“荣荣,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过来。”

关飞已经从车子里钻出来了,“哎哟,依依不舍啊!”

“关飞,我打你啊!”葛荣荣举着手要打过去,关飞立刻跳开了,“嘿嘿,行了,打啥呢,我走就是了。”

关飞和马小乐道了别,转身走了。

“小乐,我能去找你么?”葛荣荣看着马小乐进了车子,走上前问到。

“你找我多不方便,下面人生地不熟的,班车又不方便。”马小乐道,“你就别折腾了,再说了,要是你爸妈知道了,那怪罪下来还不得我担着,你就别添乱了,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

葛荣荣不太高兴,可也无法,只好无奈地走了。

马小乐和老李也急忙朝乡里赶去。

路上,不多话的老李嘿嘿说了一句,“马主任,拣了个城里媳妇啊!”

马小乐一琢磨,可不是么,本来一心一意地来解决地条钢的问题,没想到葛荣荣一下出来了,还差点被他在大街拐角里给扒了。

“老李,你就别开玩笑了,现在火烧眉毛的是赶回去让地条钢项目停工啊!”马小乐忧心忡忡地说,“早一步,可能就省去很多麻烦呐!”

事实上,马小乐已经早不了了。

县质监局稽查大队二中队也在赶往沙墩乡的途中,马小乐比他们还要晚一些。

回到沙墩乡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钟了,马小乐让老李把车子直接开到农机站,地条钢说停就得停,来不得半点犹豫。

离农机站还有三百米的时候,马小乐就傻眼了,门口围了不少人。根据判断,马小乐知道里面一定出事了,要不不会有这么多看热闹的人。

马小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关飞的话,让工人们先抗着。“老李,赶紧把我送到编织厂,然后你回去告诉庄书记,不管谁找都不要出来,最好躲一下,要不这事还真不好说。”

老李把车子一掉头,风似的跑了,直奔编织厂。

“娘的,咋来得这么块呢,要是明天来兴许就查不到什么了!”马小乐懊恼地说。

马小乐当然想不到质监局为啥来得这么快,那是吉远华的“功劳”。原来,吉远华估算出了地条钢的收益后,向冯义善一汇报,冯义善就拍大腿了,说得抓紧动手举报,没想到那不起眼的地条钢还这么厉害,不能再让他们生产了,要不他们的烟叶就是再种上一年也赶不上地条钢那钱,就输招子了。

吉远华说这几天生产不生产还是小事,关键是质监局一查一上报,肯定要罚款,说不定还要通报批评,到时庄重信和马小乐即使和地条钢撇开直接的关系,但那也算是他们党委办牵头搞的,依旧有牵连,也脱不了些负面的东西。

冯义善听了嘿嘿直说,说吉远华有头脑了,要他一刻也不耽误,立即向质监局举报,要不庄重信和马小乐察觉到啥动静会作准备,就得抓住时机弄他们个措手不及。

吉远华一点也没有拖拉,先是打电话给他那当县人事局长的舅舅汪连生,把情况大概说了下,然后问质监局的举报电话,要赶紧打过去揭发。汪连生一听,把吉远华骂了一通,说他没脑子,电话举报是能查到举报人的,到时面子上不好看。

最后,汪连生说这事就由他代劳下,马上弄封匿名信投过去。

匿名信被质监局稽查大队二中队队长刁建光拿到了,拆开一看乐得合不拢嘴,马上找来副队长秦风,“秦风,这下轮到咱中队发财了!”秦风一听也大笑起来,“刁队,轮也轮到咱了,你看看其它中队,都出去多少次了,每次回来都沉甸甸的,就咱们还捞到机会,这下可好了!”

刁建光和秦风当场就决定,第一时间过去查扣!

这也就是为啥马小乐虽然也是争分夺秒,却为何还落后半步的原因。

再说马小乐这边,他到了编织厂就问金柱是不是到农机站去了,正在漂白篮子的工人说是,马小乐赶紧让人去找。

金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马大,我按照你的吩咐做了,现在地条钢厂子那边的事他都支下了。马小乐问是怎么个支法,金柱说他就一口咬定厂子是他的,再问别的一概不回答,质监局的人也没办法。

正说着,老李开车到了,下车就飞跑过来对马小乐说庄重信恰好不在,到其它乡镇交流去了。马小乐说好,刚好让质监局的人找不到。

“马主任,我看冯义善他们也太过分了!”老李喘了口气,气呼呼地说,“我听人说质监局的人在地条钢钢厂没问出个啥来,就到乡zf了,结果冯义善让吉远华说地条钢厂是党委那边牵头搞的,当初他们zf那边考虑到不合法不让搞,还和党委口闹下了点矛盾,所以现在他们也不好说啥,有啥事还得找党委。结果质监局的人到党委办去了,要党委配合一下,把地条钢厂给封了。”

“这事他们也跟我说了,说要关了厂子,还要没收咱那些钢材呢。”金柱插话说,“好像来了两个啥队长的,一个特别凶,还叫着要拆炉子,把炉子砸了,还要罚款,另一个人好像温和点,对我说炉子就先不砸了,等慢慢拆了卖作别的用,好让我也还能少损失点,他们也就把炼出来的地条钢没收算了。”

“别听他们的!”老李连连摆手,对马小乐道,“马主任,我知道,那是他们在唱红白脸呢,一松一紧、一个唱一个帮的,最能糊弄人。就他们来的人,能拆炉砸炉么,要是真那样,估计他们得干到明天上午呢,那不傻了么!我看啊,他们的目的估计就是要没收地条钢。”

老李一般不说话,说出去的话都是有道理的。马小乐看着老李点了点头,转身问金柱,“现在炼出的地条钢有多少?”

“听工人们说,这两天他们往死里干,估计起码得有三十多吨!”金柱肯定地说。

“娘的,那可不行!”马小乐只摇头,“好家伙,让他们给没收了,起码五六万块钱就打水漂了!”

马小乐的话音刚落,地条钢厂那边的一个工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不行了不行了,他们开始搬了!”

马小乐一惊,“这么块?搬哪儿去了?”

“货车上?”

“哪里来的货车?”

“像是租过来的,有一辆我经常看到在集市上等活!”

“娘的,连口气都不给喘!”马小乐气得鼻孔喷张,扭头对金柱喊到:“金柱,你不是说能找人的么?”

“是啊。”

“给我去找,找几十个人,把农机站门口给我堵住!”马小乐两手叉腰。这话让金柱很是欢喜,禁不住摩拳擦掌起来,“好,看我不打他们质监局个龟孙子嗷嗷叫的!”

“谁让你打人了?”马小乐挑着眉毛,“不能打,打了他们事情就大了!”

“哦。”金柱缩着脑袋,“那就堵着?”

“对,堵住货车,坚决不给货车走。”马小乐道,“还有,最好不让货车装货,估计质监局的人不会装,肯定是货车车主自带的装卸工,他们要是不听,可以小小地教训他们一下,杀一儆百!”

“好咧!”金柱拔腿就要走。

“等等。”马小乐喊住了金柱,“一定要记住,对质监局的人,要一脸的和气,说好话,陪着笑!”

“好咧!”金柱答了一句,撒腿往乡里跑去喊人了。

金柱走后,马小乐对老李说,让他赶紧去派出所,让所长马上带民警下去到各个村子,就留两个联防队的,说话不管用的,完了之后再回来,等质监局的人气急败坏地走后,开车追过去,到半路上拦下他们道歉,顺便跟到县里请他们坐到酒桌上,好好地沟通沟通。

安顿的差不多了,马小乐立马到了乡信用社,提了八千块钱。八千块,可不是个小数目,马小乐放在手里掂量了下,挺厚实,几乎要是他一年的工资了。不过想想地条钢这事不是小事,多砸点进去也值得,回身又进了信用社提了两千。“***,这下你们要不识抬举,那可就没救了!”

回到编织厂,马小乐把八千用报纸裹了,放进乡党代会时发的皮革包内层里,准备送出去的;另外两千放在外层,准备请客喝酒用的。搞好之后,坐定了就等着金柱把事情办妥了。

金柱这边正忙活着呢,他在街里喊了三十多个人,很容易,前几天他在乡里混的时候,手下的人多着了,现在也还都很听话,金柱一声招呼,知道的都来了。

金柱留了二十个人在大门口,“给我守着,只准人出来,车子留里面!”

“成,保准的!”守门的大声叫着,“叫他们连个车轱辘都出不来!”

金柱嘿嘿笑着,带着十来个人冲进了地条钢场地,对着正在往货车上搬地条钢的几个人吼道:“唉,这两辆货车的人给我听着啊,都是乡里的,我可认得你们了,要是没眼色,赶明我挨个抠了你们的眼!谁要是敢把地条钢往车上装,出了农机站的大门,我就让他爬着回家去!”

这话一撂出去,都停手了。

【217】 缓兵之计

正在一旁指挥的刁建光虎着个脸走了过来,“干什么你,难道要妨碍公务人员执法么?你敢妨碍执法,我们就向公安机关报案,到时把你给先拷起来!”刁建光说完,对着货车车主道,“没事,让你的人继续装!”

金柱也不睬刁建光,把脸转向货车车主,青着个脸说道:“你敢不敢?”

货车车主知道金柱这号人物,虽说已经离开乡里好几年了,但淫威还在,要是恼了他,没准车子被砸个稀巴烂,那可是亏大了。想到这里,货车车主走到刁建光跟前,“实在对不住了,这趟活我是不能拉了,你在另外找车吧。”

“唉,你看你,说得啥话,不是讲好了么,运费可是多给你不少的!”刁建光指着货车车主,“告诉你,你别害怕,有我们在呢,一会我马上还要报警,公安也要来,怕啥,谁也不敢怎么着你!”

“现在你们是在,可明天呢?”货车车主摇摇头,“说真的,这活我是真的不能接。”

刁建光的脸挂不住了,抽搐了两下,对金柱大声叫道:“你敢威胁协助执法的群众,胆子也太大了,这样的人不好好治治,简直无法无天了,告诉你,今天不但要没收你的地条钢,还要拆你的炉!到时叫你没地哭去!”。

这时,秦风过来了,走到金柱面前小声道:“金老板,你可别犯傻,其实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们,我们也知道你听不容易的,我们没收你点地条钢,那算是最轻的了,那也为了回去交差,说明是查了,看看能过去就过去了,你这么一搞,恐怕就不太好了。”

再听到秦风类似话,金柱简直是怒火中烧,本来没听老李说他们是在唱红白脸时,金柱还听感激秦风的,觉得他特有人情味,可现在觉得他特狡诈。金柱想上去挥拳打秦风个狗啃屎,可想起马小乐的话,忍住了,堆着笑脸道:“我没怎么搞啊,你们执法,我也没妨碍你们。”

“你……”秦风的脸僵住了,似乎对策略的失效有些恼羞成怒,“金老板,既然这样,那我们只好板起脸来办事了。”说完,走到刁建光跟前使了个眼色。刁建光瞥了瞥嘴角,手指不断点着,“行,你们沙墩乡还真是个难剃的头!这事党委、zf都不出来,回去就写报告上报!”说完,对着金柱道,“特别是你,竟敢公然妨碍执法办案,屡劝不听,还带了那么多人来威胁恐吓,那我们也只好报警了,要公安人员来协助我们!”

秦风已经走到执法车里,拿出局里配发的手机,报警。

时间不是很长,乡派出所的两个联防队员骑着破自行车“丁零当啷”地来了。

“民警同志,我们是县质监局的稽查队的,今天来查地条钢,没想到被公然抗法了,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秦风的话音还没落,两个联防队员就开口了,“俺们可不是啥民警,就是个小小的联防队员,大概也不能配合你们执法了。”

“你们所的民警呢?所长也不再?”刁建光没好气地问。

“都下村去了,在所长的带领下,都下村去摸排情况了。”两个联防队员心不在焉地说。

“你们……”刁建光显然是气坏了,“你们是联防队员,起码也得维护秩序的能力吧,你看看!”刁建光指着金柱带来的一帮人,“瞧瞧,这不明显是黑社会嘛!来威胁恐吓!”

“哪里是黑社会,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金柱嘿嘿笑着,“没见过世面,听说县里来人了,都过来看看。”

“行了行了,金老板也别太过分,围那么多人干嘛?”联防队员道,“该忙都去忙吧。”

金柱看看,该震得也都差不多震住了,便边让大门口的都散去了。

“行了,继续装车!”刁建光看人散得差不多了,对着两个货车车主一声吆喝,“抓紧时间,天色不早了。”

“谁敢,谁敢再装车?我看谁没长耳朵!”金柱低头看着,在废铁堆里找了块厚铁片,“谁没长耳朵,还是想没耳朵?”

刁建光一看,转头对两个联防队员道,“瞧见了吧,你们管不管得了?”

“管是管得了,那有怎样?”联防队员道,“在这大院里没事,在沙墩乡没事,出了沙墩乡呢,半路上你们自己保证一切安全么?而且那时可能就没这么客气了,到时咋办?”

刁建光还要说话,秦风拦住了,小声道:“刁队,算了,你没看出来么,地方保护太重,动不了!不如回去吧,汇报一下,公事公办,到时让县公安局配合下,真要把这窝给彻底端了。”

“那对我们没事实惠,等我们下次来的时候,啥都没了,端个窝有屁用,啥也捞不到!”刁建光气恼地说。

“那不车上有么,刚才装那会,起码得有个一吨半,带走后我们弄一吨出去,只交半吨出来,不也弄个两三千嘛。”秦风嘀咕着。

刁建光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行,你们公然抗法,今天的事先到这儿,回去向上面汇报了,事情搞大了看你们怎么办!”刁建光大声说着,指挥这两个货车司机开车走人。

要说这事到了这里,马小乐要是知道的话也就罢了,不就一两吨么,就当是丢了。可金柱这家伙不依饶啊,指着两个货车司机叫了起来,“搞不死的,要走先把东西卸了,一点也不能带走!”

刁建光和秦风当然不会轻易让小算盘落空,吓唬货车车主说卸掉没收的地条钢,就是破坏正常执法,那是有违法的,追究起来要担责任。

两个货车车主左右为难,哭丧着脸蹲下来,把头埋进裤裆里,谁也不听了。

金柱见状,对着自家工人一声招呼,“兄弟们,上车卸货!”

跟随刁建光来的执法人员面面相觑,以前执法可没见过这么横主,也都懵了,就连刁建光和秦风也有点不知所措。

“嗵隆哐啷”一阵响,搬上车的地条钢又一根根地卸了下来。

刁建光和秦风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憋着一肚子气。“下次就是捞不到啥东西,也得来一趟,要不太憋屈了!”刁建光发狠地说道,“乡党委、zf,就没一个人出来说话,让那姓金的狗东西把我们给弄得灰头土脸!”

“也是,蒸不到馒头也得争口气!”秦风道,“一个乡镇的小老板头子,把我们弄成这样,谁能受得了这口气!”

一路上刁建光和秦风一言一语地发着牢骚。

此时,马小乐正坐在老李的车里,紧紧地跟在他们后头呢。眼看到县城的行程过了大半,马小乐让老李超车过去,在他们前头停下来。

刁建光和秦风不知道啥情况,一辆车子跑到前面拦住了他们,以为是金柱带人追了过来,还一阵小害怕。后来看走下车来的是个挺利郎的小伙子,不是个蛮主,这才放下心来,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哎呀,不好意思!”马小乐老远就抬手对刁建光和秦风的车子打着招呼,还掏出香烟来,上前敬了,“实在是抱歉!太抱歉了!这简直太不象话了!两位是刁队长和秦队长吧?”

“你是?”秦风有点数,估计是沙墩乡里的人物,但不确定。

“我是沙墩乡党委办主任,叫马小乐!”马小乐自我介绍着,掏出打火机点火,“今天我们书记去别的乡镇交流学习了,我家里有点请假,没想到你们来了,真是不巧!下午我刚会办公室,就听说了那小钢厂的事。”马小乐故意不说地条钢。

“那不是什么小钢厂,是小地条钢厂,不允许办的!”刁建光听了马小乐的自我介绍,硬气了,“马主任,说话跟你讲吧,这次我们回去是要向上级汇报的,你们乡里违法生产地条钢,好像还是你们党委牵头搞的,这还不算,竟然还抗拒执法,事情大了!”

“哎呀,刁队长,你听我解释。”马小乐赶紧说道,“这事呢,其实和我们党委也没多大关系,不是县里有招商引资的任务么,结果那个姓金主动找到我们,说他要弄个废铁收购厂,专门拆旧啥的,我们信以为真,同意了,没想到他利用了我们对他的信任,偷偷搞起来啥地条钢!这事我们知道后,找那姓金的老板谈过话,现在正准备关他的门呢,没想到你们先来了一步,刚巧我们这边又忙,领导们都出去了,结果能成这样的误会和不快。这样吧,不管怎么说,我们党委有不对,为了表示歉意,书记特地委派我向你们当面道歉,并在榆宁大酒店安排了简单的酒席,请你们过去坐坐,有些话再慢慢讲,看看该采取啥办法措施的,你们尽管提出来!”

“马主任,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事一定得处理的,影响太恶劣!”刁建光摇摇头,“你知道么,我们差点就没走出你们乡的农机站!”

“刁队长,你说得没错,确实太恶劣了,就是那姓金的老板,那人真是没法子对付,蛮不讲理,他对你们可能是粗鲁了。”马小乐道,“就为这,我通过电话向书记汇报了,他很是过意不去,说晚上一定要亲自过来向你们道个歉,现在他还在别的乡镇没回去呢,就先派我来打个前站。”

刁建光还要拿捏,秦风暗示了他一下,刁建光便没再说什么。

“那好,各位领导先上车吧,我们一起去榆宁大酒店!”马小乐看着刁建光和秦风上了车子,自己也回到车里在老李身边坐了,“龟孙,还跟我拿捏个没完呢!”

【218】 想找人了

刁建光和秦风一进车里,秦风就点着头说:“刁队,这事我猛地想起了个问题,咱们还不能把这事弄大。”

“为啥?”

“那不是咱们脸上也不好看么。”秦风很无奈地说道,“你想想,咱堂堂一个稽查中队,竟然在一个偏僻的小乡镇里头栽了跟头,这事张扬大了,能好看么。咱稽查大队里有五个中队,它们四个队都没出这事,就咱们摊上了,遭笑话,弄不好领导还说咱无能!”

刁建光嗯嗯地点着头,叹了口气。

“刁队,我看刚好就借坡下驴吧,今晚就着酒场说开算了,省得逮不着狐狸惹一身骚。”秦风摇下车窗玻璃,把烟头扔了出去。

一切都在酒桌上展开,榆宁大酒店的豪华包间。

庄重信没来,他是不会来的,马小乐说他要亲自来,那是幌子,故意说给刁建光和秦风听的,让他们面子上好看些。

其实刁建光和秦风也不在乎,只要把事情抹平也就算了。不过马小乐没想到这点,还在寻找机会要把包里的八千块钱撒出去呢。

在地条钢的问题上,马小乐积极表态,说那厂子肯定要关,但考虑到已经收购的原料不能浪费,所以暂且没关,这样做不仅仅是为投资商考虑,也是为那些全乡老百姓考虑。

刁建光听了,忍不住发问起来,怎么又和全乡老百姓联系上了。马小乐笑道:“那些废钢废铁,都是在全乡收购来的,赊欠着呢,等炼好地条钢,卖了钱才给他们的,所以地条钢炼不成,老百姓卖的废钢废铁也就算是白搭了。”

“那些咱也就不计较了,毕竟是农民老百姓,咱的爷爷辈上也都是农民,听不容易的。”秦风说道,“其实最大受益的还是那姓金的老板,要都是老百姓得利,咱们也就不打算狠搞了。”

“哎呀,两位队长听我说。”马小乐端起酒杯,“对于那个金老板,对他绝不客气,下午你们刚走,我就过去了,逮着他狠批一通,简直目无王法,要不是碰上两位能忍耐,估计早被公安局给带走了!”

“唉,就是,我们要是气量小一点,恐怕那家伙现在就不会安安稳稳地呆在家里了。”刁建光道,“我们考虑得很多,毕竟当初他来投资搞厂,是你们党委同意的,虽然他骗了你们偷改了项目,可你们还是有一定责任的,要是把他弄起来,你们党委脸上也不好看么!”

“对对对,刁队长你说得是,所以我要代表沙墩乡党委,敬你们质监系统各位领导一杯酒!”马小乐站了起来,高高举起酒杯,酒桌上七八个质监局的人也都站了起来,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秦风起身去卫生间。本来豪华包间里有卫生间的,但刚好里面水管坏了,所以只能到外面的大卫生间。马小乐一看是个机会,夹着包跟了出去。马小乐看出来了,给钱偷偷给两个队长就行了,其他小兵蛋子用不着。马小乐还看出来,八千用不到,少点也行。少多少呢,马小乐一狠心,一半。

马小乐在卫生间外面快速数了四千块钱,装进裤子口袋里,进了卫生间,秦风刚好尿完,马小乐拦住了他,“秦队长,跟你说个事,其实下午我去找那姓金的,是为了要点补偿费,算是你们的辛苦费了,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受委屈了。”

秦风看着马小乐把一沓子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马上装作很不能接受的样子,“马主任,不行,这怎么能行呢!”说完,装出要朝外掏的样子。马小乐赶紧抓住他的手,“秦队长,别客气了,这事得给你们个交待!不能让你们在我们沙墩乡受委屈!”

“哎呀,你说这,你说这好意思么!太不好意思了!”秦风露出很不安的样子。

“秦队长,没啥,小意思,是我们党委的一点心意。”马小乐嘿嘿笑着,“秦队长,你看那地条钢的事,就由我们党委处理了,坚决关停,不留后患!”

这下正好中秦风的下怀,刚好顺水推舟了,“唉,老弟你这么客气,我们还能说啥呢,行,就那样吧,你们抓紧处理处理,把剩下的那点原料赶紧给烧了完事,要是再被投诉了,那可就再没得话说了。”

马小乐一听,感情还让继续把剩下的料子炼完啊,真是出乎意料,别提有多高兴了,“秦队长,这你就放心吧,今个赶夜回去,连夜赶活,绝对尽早地把厂子关了,不给你们添麻烦!”

“行,这事包我身上了,等会我跟刁队长说说。”秦风拍了拍口袋,“顺便你给的这东西给他,他是正队长呢,怎么个安排法,看他怎么说了。”

“秦队,我看就不用了吧,那东西就是给你和刁队长的,一人一半,买盒烟抽抽,也没多少。”马小乐说道。

“唉,看你说的,什么叫多?什么叫少?”秦风豪爽起来,“多少都是心意,不谈多少,再说了,本来我们就不该接受你这个心意的,只是看你老弟挺直爽,我们心里头也爽快,才把你当成是朋友接受了心意!”

“对对对。”马小乐笑了,和秦风边说边走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秦风反过来连连向马小乐敬酒,一团和气。中间找了个机会,秦风和刁建光出去说话。

“刁队,刚才我出来碰到马主任了,他眼光挺活,给了两千块钱,说是给我俩买盒烟抽抽,算是补偿下。”秦风把两千块钱放到刁建光手里。秦风心眼多,酒桌上自己伸手在口袋里捻了二十张,放到一边,自己吞了。

“这家伙还行,确实挺长眼的。”刁建光点了十张,放到秦风手里,“一人一半。”

“刁队,这怎么能行,每次都是你冲在前,出力多大!”秦风又点了五张,放到刁建光手里,“我就是跟着附和下,唱主角的是你,而且你是我的直接领导,你多拿点,理所当然!”

“这,这。”刁建光笑了,“行,小秦,我心里有数,年底啥先进、模范的,留给你!”

“哟,刁队,真是谢谢了!”秦风呵呵地笑了。

刁建光也笑了,拍着秦风的膀子,回到了酒桌上。

又是一通豪饮,个个犯着迷糊,才拍桌子准备散场。

酒席结束,人散去。

马小乐很畅快地送走了刁建光和秦风,“老李,你说这帮鬼,还稽查呢!现在啥事也没了,而且还能继续干上几天!”

“社会就这样,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老李嘿嘿直笑,“马主任,今晚还回去不?”

“回去个屁,现在风平浪静,也该好好歇歇了。”马小乐坐在车里,伸着懒腰,“老李,你看我们住宿该是啥样的标准?”

“呵呵。”老李笑了,“那还不是马主任你一句话么,我们又不是隔三差五地出来。”

“行,老李,那咱们就在榆宁大酒店住了。”马小乐推开车门走了出来,“老李,开几间房呐?”

“两间吧,我打呼噜,声音特大,要不你睡不着。”老李的笑有点狡黠。

马小乐只笑不语。

安顿好了,老李说出去理个发。马小乐觉得奇怪,怎么老王来住宿时也喜欢去理发,原来老李也好这一口,真是看不出来。

马小乐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是蠢蠢欲动,他能找的女人有呢,金朵、林佳萍,张秀花也在县城,可是一直都没有去找过她,也就算了,已经走远的就让她远去吧。

但是马小乐也不想去找金朵和林佳萍,马小乐现在想的葛荣荣。中午还在街头上抱过她呢,那一通摸弄,还意犹未尽。马小乐现在开始琢磨起葛荣荣来了,心里发生点微妙的变化,他觉得葛荣荣还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长相是说得过去的,而且又听话,虽然机灵,却不阴诈。马小乐渐渐觉得葛荣荣这样的女孩子,讨过来做媳妇也还可以。“嗯,应该还是可以的。”马小乐躺在床上,点着脑袋自言自语。

不过遗憾的是,马小乐不知道葛荣荣家住哪儿,现在也不好去找她,也不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娘的,应该早点作准备的!”马小乐叹气扼腕,“要不今晚起码得看看她身子白不白!”

马小乐突然想到了关飞,搞不好他还知道葛荣荣家的电话呢。

一阵兴奋,马小乐出了房门,奔到酒店外,打了出租车就朝关飞的宿舍而去。关飞的宿舍在一栋居民楼上,四楼。

楼梯里没灯,看不清,不过马小乐从小就走惯了黑路,他有法子,摸着扶手,一步三个四台阶,没停歇地跨到了四楼。

“嘭嘭嘭”马小乐敲过门后就喊:“关飞,关飞,开门!”

如此反复,里面没一点动静。

马小乐还想再敲,旁边的门开了,一个老大爷摇着扇子出来了,“娃儿,你闹心不,这么热的天你叫唤啥,里面没人,还没回来。”

马小乐笑笑,“大爷,你咋知道没人的呢?”

“我咋知道的。”老大爷好像很来气,“那娃儿更能闹腾,一进楼梯就跟驴似的唱歌,难听!进了屋子还得再唱上几分钟,今晚这不还没唱么。”

“哦,知道了,谢谢。”马小乐再次失落了,慢腾腾地走下楼梯。

【219】 广发宾馆

“他能去哪儿呢?”马小乐走下楼来,望着不远处昏暗的路灯,像垂死的眼睛,没有多少生气。

马小乐心里是很冒突的,安定不下来,地条钢的事情解决了,今晚可以说是极为松愉的,不好好放纵下,对不起这个美好时光,难道还得去找金朵或林佳萍?马小乐犹豫不决,对金朵和林佳萍,他已经想通了,能不碰就不碰,感情是有,但现实一点,还是收敛得好。女人,就像前进路上的风景,过了,就别再回头了,要不肯定影响行程。严重一点,可能要毁了旅程。

马小乐已经深深领悟到了,通过吴仪红的事情,他已经参透了。本来就该过去的,可后来又重新提起了,结果去传达室当了信件收发员。当然,又得到庄重信的提用,那是另当别论的。

可是,这样的夜晚不是一个人过的,没有人陪伴也对不起自己。“葛荣荣,你丫的也不把家里的电话留给我!”马小乐一脚踢在路灯杆上。路灯杆十分陈旧,在马小乐踢踹之下,“嗡嗡”地摇晃起来。

“抓住他!”拐角处传来了一声狂喊,“这肯定就是偷电缆的贼!”

喊声让马小乐像受惊了的大野兔,马小乐还为找不到葛荣荣而懊恼呢,一下又要被当成贼抓起来。“娘的,我可没偷电缆,老天瞎了眼就活该让我倒霉!”当时就开始骂老天,可是骂归骂,少惹麻烦才是聪明的选择。

还有啥法子呢,撒腿跑吧。

马小乐专拣黑咕隆咚的小巷子钻,虽然地形不熟,不过他相信条条小道通大道,运气不会那么不好,钻进死胡同里。

马小乐的运气还真是不错的,没遇到死胡同,拐了几个弯,就上大路了。

眼前的大路马小乐不熟悉,当时就懵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遇到辆出租车,然后去榆宁大酒店,老老实实地呆着了事。

可是就这点愿望,也没能实现。

幸亏没事先,要不就没有下面的巧遇了。

马小乐张眼望着,哪里能见出租车的影子,县城毕竟不同于市里,夜里这个时间,出租车哪里还满街跑。马小乐也不知道方向,沿着路走吧,遇到拐弯的地方就拐,这么走下去,总归会碰到出租车,就是碰到个夜市店,问问路也可以。

走了好一会,马小乐觉得情形不对,周围似乎荒凉起来,除了昏昏的路灯,好像没啥建筑了。

恐慌,马小乐站定了,四下看起来。还好远处有个地方比较亮堂,肯定是人比较多。马小乐迈开大步,满怀希望地走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原来是榆宁县汽车站。

“娘的,这下可好了。”马小乐欣慰地自语道,“这里的出租车该是很多的。”

还真是有不少出租车,等客的。长途客车到站,肯定有人要打车走,出租车靠得就是这活。

马小乐喜滋滋地向前走去。

“小兄弟!”一个响亮的声音斜插里传过来。马小乐扭头一望,嘿,一个女人,挺时髦的女人,波浪长发披肩,一袭黑纱衣,即便是路灯之下,仍能看出皮肤的白,雪白。马小乐再往下看,一双殷红的小皮鞋,高跟。

“大姐,啥事?”马小乐站定了,对着女子笑问。

“问你个事,广发宾馆在什么地方?”女子笑得很到位,不欠不缺、不突不冒,刚刚好让人舒服,“我怕出租车会拉着我乱跑,不敢坐,就想找个当地人问问清楚才好。”

“哦,广发宾馆?”马小乐眉头一皱,心想自己也不是当地人,怎么才能告诉她清楚呢。好在有一点,他知道广发宾馆在哪儿,环保局旁边么,前阵子还为关飞代劳,把沈绚丽从那里接到医院做人流,然后又送她回去养身子的呢。

“怎么,你也不知道?”女子眼睛睁大了,似乎很出乎她的意外。

此刻马小乐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女子的身上了,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关飞做了沈绚娜的小白脸,而沈绚娜一直是住在广发宾馆的,今晚关飞不在宿舍,是不是到宾馆和沈绚娜媾交了呢?

“知道知道!”马小乐一下乐了,“刚好我也去那里,正好同路!”马小乐很开心地笑了。

问路的女子仔细看了看马小乐的脸,点了点头,“那我们一起打辆车吧?”

“嗯。”马小乐点了点头,喊过来一辆出租,坐到了副驾驶位子上,这是付钱的位子,马小乐可不想坐小男人,不就是几块钱车费么,反正本来也是要打车回榆宁大酒店的,这下刚好去广发宾馆,看关飞在不在。

“你们这边好像还挺落后的。”女子在后座上说道。

“哦。”马小乐应了一声,“落后说明很有潜力!”

“呵呵……”女子笑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看这里的夜生活好像没怎么有。”

“夜生活?”马小乐迷糊了,啥叫夜生活,难道是那种事情?马小乐扭头看了看女子,看不出她这么开放,这种事情也说得出口。“大姐,夜生活这事吧,那里是你想看就看到的,人家都闷在自家里搞。”马小乐的回答让女子纳闷起来,倒是出租车司机嘿嘿地笑了起来,转头对马小乐道,“兄弟,人家是说夜里的生活,就跟白天似的,商店开门、小摊不收,人们也都出来转悠。”

马小乐一下红了脸,跟着司机嘿嘿笑了起来。

女子在后座上掩嘴笑了,没再出声。

广发宾馆到了。

马小乐抢先付了车费,下车就往宾馆里走,他记得上次送沈绚娜来时的房间。走到门口,身后的女子叫住了他,“小兄弟,你来做啥的?”马小乐回头看着女子,宾馆大厅里的灯光很亮堂,马小乐看得眼有些发直,这个女子,确切地说应该是女人,太有味道了,一种充满诱惑的味道。

“哦,我是来找人的。”马小乐愣愣地说。

“巧了,我也是来找人的。”女人笑了,左脸颊有个酒窝,很好看。马小乐似乎看到了柳淑英的影子,不单单是柳淑英,还有点古芳的。

“哦,那真是巧了。”马小乐胡乱应着,回头走了,他不想再逗留了,他抵挡不住眼前这个女人的诱惑,再呆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些啥事情呢。“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提着家伙乱搞的马小乐了,我长大了,还要好好奋斗做大官呢!”马小乐在心里重复着警告自己,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

敲门时马小乐心里挺紧张,万一开门的是个陌生人,还不知怎么回答。

幸好,开门的是沈绚娜,“小心肝,你可来了!”沈绚娜开门后并没有看门外,转身就走了回去,“小飞,买到了么,我肚子饿坏了!”

马小乐呆住了,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关飞肯定是在这儿,只不过出来买吃的还没回来,而沈绚娜却误把他当成是关飞了。

“咳咳。”马小乐进了门,打了打嗓子,把里面的沈绚娜吓了一跳,露出头来一看是马小乐,“你?!”

“是我,不好意思,没吓着你吧,我找关飞的。”马小乐很拘谨地站着。

“没,没有,来坐坐吧,他出去买宵夜了,很快就回来。”沈绚娜很大方,指指另外一张床。

马小乐犹豫了下,走到床尾坐了下来,“沈姐,身体好了吧?”

“好了,早就好了。”沈绚娜倒是很大方,“上次还有向你道声谢呢。”

“不客气。”马小乐笑笑,“沈姐你也不用回家?”

“家?”沈绚娜一耸肩,一个冷笑,“家是什么,一个人守着个大房子?”

马小乐不想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准得听沈绚娜唠叨个没完,要是关飞不及时回来,那可是够折磨人的。

“不过我也快要走了,家里人要我回去,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沈绚娜很突然精神一振,看着马小乐道,“小伙子,要不你陪我一段时间?我就再留下。”

马小乐看着沈绚娜,觉得好像是在电影里一样,“沈姐,你说啥?”

“我是说,你能像关飞那样陪我一段日子吗?”沈绚娜说得一本正经,“别担心你的那点小生意,上次我不是就说了么,一月给你两千!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来陪陪我。”

马小乐看着沈绚娜,慢慢地摇了摇头。

“怎么,嫌少了?”沈绚娜两手一撑,向后仰着身子,“不少了吧,我又不是要你天天陪我。”

“不是,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和钱没关系。”

“装!”沈绚娜撤回了身子,“你们男人,都一样,就说关飞吧,开始我还不给他钱呢,他也乐颠颠地要爬上我的床,后来我见他挺卖力的,就给他钱了,算是补补身子吧。”

马小乐看着沈绚娜,发觉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沈姐,你男人不管你么?”

“他管我?”沈绚娜又是一声冷笑,“他哪里有心思管我,他以为给我钱,吃喝不愁出手阔绰就行了?”沈绚娜摇摇头,“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穷得叮当响,后来他卖建材,再后来就搞点小工程,家里的一切都是**劳,苦和累我也没抱怨,女人嘛,应该的,可是他不该有了钱后就把我给晾在一边,一年最多回家两次!”

“沈姐,你男人有多少钱呐?”

“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反正花不完。”沈绚娜道,“后来我也想开了,我也玩去,到处玩,他到哪里干工程我就悄悄跟到哪里去。”

“那是为啥?”

【220】 躲不掉

“我要报复!”沈绚娜说得咬牙切齿,“他不是每到个地方就找小女人么,玩得痛快呢!那好,我也跟着学,便宜不了他,他到哪里找小女人日得欢,我就到哪里找小男人上我,我也痛快!我花他的钱,买小男人干他的女人,我怎么能不痛快!”

完全是一种震愕。

马小乐用惊呆呆的眼神看着沈绚娜,脑袋里回荡着一句话:女人,不仅仅是麻烦,还很可怕!

“沈姐,那你对关飞到底有没有感觉?”马小乐问了一句。

“感觉?”沈绚娜一笑,“当然有感觉,年轻人有活力有火力,怎能没有感觉,甚至还有了感情,他对我很温柔很体贴,这正是我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所渴望的。不过我没有迷糊,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游戏,可以投入地去玩,但别想什么现实的结果。”

沈绚娜的这几句话,让马小乐对她另眼相看,“沈姐,看不出你还挺深奥。”

“我不深奥,其实很简单。”沈绚娜道,“刚才不是说过了嘛,这次回去,不知道以后回是什么样子,也许会像这样继续下去。”沈绚娜无奈地一笑,“也许就自此收住了,因为我也该好好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了。”

“哦。”马小乐答着,心里胡乱琢磨起来。

“叮铃铃……”床头的电话响了。

沈绚娜歪着屁股、斜着身子,伸手抓起电话,“喂?”

“……”

“我是。”

“……”

“沈绚丽?!”沈绚娜的声调突然提高了,“对对对,让她来吧!”放下电话,沈绚娜站起身来,“怎么说来就来,也不打声招呼!”沈绚娜开了门,向外张望着。

不一会,沈绚娜口中所说的沈绚丽来了。

马小乐一看,眼睛立刻溜圆,怎么会是她!就是刚才一起坐出租车的那个女人!

沈绚丽一见马小乐,也愣了,指指马小乐,又指指沈绚娜,很不可思议地问道:“姐,你在电话里说找了个小男人,就是他?”

“对啊,怎么样?”沈绚娜不假思索地说道,“瞧上去很不错吧!”

马小乐没想到沈绚娜会这么说,很是着急,可也不知怎么一下说开了,“沈姐,你……”

沈绚丽一看,看着马小乐摇了摇头,“真是看不出来,你还……”

沈绚娜听了沈绚丽的话,稍稍一顿,问道:“你们认识?”

沈绚丽点点头,又摇摇头,“就算刚认识吧。”

“那还是认识了。”沈绚娜道,“那就不开玩笑了,他不是我的小男人。”马小乐听了,如释重负,用一种清白无辜的眼神的看着沈绚丽。

“姐,那他怎么到了这里?”沈绚丽问沈绚娜,她表示怀疑,也应该怀疑,碰到这种情况,不怀疑不正常。

刚好,关飞推开虚掩着的们进来了,要不解释起来还要费点口舌。关飞提着两个塑料袋,永和豆浆的,里面有一小份炒粉,还有葱油饼、煎饺、荷包蛋和两杯豆浆。

一看到屋里多了两个人,关飞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派出所便衣,定睛一看是马小乐,嘿嘿地笑了,“老同学,神出鬼没啊,咋跑这里来了呢?”

“找你有事。”马小乐像见了救星,走到关飞面前,“可急死我了,到你宿舍找不着,还差点被当成是偷电缆的贼给抓了。”

“那怪你怎么不早跟我打招呼的呢。”关飞拍着马小乐的肩膀,“这次又住榆宁了吧,真是潇洒?”

说着说着,关飞的注意力不在马小乐身上了,使劲看着沈绚丽,“马小乐,你小子装假正经,吊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她一月给你多少?”

“瞎说!”马小乐很不屑地道,“人家是沈绚娜的妹妹,也巧了,和我同时到的。”

关飞一听,表情复杂地看着沈绚娜和沈绚丽姐妹俩。她俩也正叽叽喳喳地说着呢,“你来也不打个电话,这深更半夜的一个人乱跑!”沈绚娜责怪道。

“那也没想到手机没电了,本来打算上车后告诉你的。”沈绚丽道,“姐,我这次来就是要接你走的,别再这么消耗下去了,你觉得你这样胜利了吗?”

“那我不管,起码我心里痛快了。”

“我看是暂时的痛快吧,等回过头来看,你会觉得一切都不是你所想的。”沈绚丽道,“姐,你不是傻子,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放纵发泄自己,那只会将你彻底毁掉,为什么不聪明点?”

“行了,该怎么做我知道,不用你教训我。”沈绚娜不高兴了,“难道你来就是给我训话的?”

沈绚丽起伏着胸脯,一时无语。

关飞一见,赶紧凑了进去,“算了,两位姐,好不容易见个面,还吵什么,来,先吃点东西。”关飞乐呵呵地把东西放到床头柜上,招呼着沈绚丽,“刚下车,一路上也饿了吧,喝点豆浆解解渴!”

“谁和你的豆浆!”沈绚丽的眼光像刀子一样。关飞一个冷战,跌坐在床边。

“年轻人,干什么不好,非要……”沈绚丽看看沈绚娜,没说下去。

关飞觉得特委屈,但自己不好发作什么,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沈绚娜。沈绚娜本身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被关飞这么一看,对着沈绚丽开口了,“怎么不识好歹?人家好心好意还有错?”

“我瞧不起那种人!”沈绚丽口气也很硬。

“哎哟,你!”沈绚娜气得嘴角直抖,“你为什么瞧不起人家,人家招你还是惹你了?”

沈绚丽没想到沈绚娜这么维护关飞,当然是气恼不已,“我就是瞧不起!偷偷摸摸地靠女人,算什么呀!”

这种话是很难听的。

关飞抽搐了几下嘴角,猛地站起身来要走,沈绚娜一把拉住了他。“你别走!”沈绚娜道,“走的不是你!”

乱,乱鸟毛了!

马小乐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找关飞问葛荣荣家的电话号码,却掺和进这么一出乱糟糟、不光彩的事情中来,弄不好要是传出来,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呢。马小乐觉得,还是尽快离开为好,这事跟他没一点关系,没必要再掺和了。

不过让马小乐更没想到的是,随着沈绚娜和沈绚丽争吵的升级,他是欲退不能了。

倒霉?

嘿嘿,该来的,是躲不掉的。

【221】 追

“走的不是你。”沈绚娜这句话,刺疼了沈绚丽。“好,那我走,走的应该是我!”沈绚丽甩手向外走。

马小乐正站在门口,觉得这事怎么都和关飞有关,也不能太置之度外了,便伸手拦了下,“别激动,有话好好说,你这么一走事情就僵了,你想想,你来这里不就是劝服你姐姐的么?”

马小乐的话没起作用,沈绚丽冷冷地道,“请你让开,你也他一起,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马小乐被沈绚丽的话噎住了,气恼之下也不再多说什么,闪开了身子,心想你沈绚丽也太不讲理了,该哪儿去哪儿去。

沈绚丽摔门而走。

沈绚娜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怔怔地看着关飞,“关飞,其实我也不想让妹妹走。”说完,眼角湿润了。

关飞的气还没消,但沈绚娜的意思他应该照办,得去把沈绚丽叫回来,可是这面子关飞有些拿不下,他不想去找。关飞抬头看到一旁的马小乐,地走了过去,“老同学,你也看到了,帮帮忙吧。”

马小乐看着关飞那张讨打的脸,并不是很真诚,但却很迫切,“关飞,我来不是帮你找人的,是要你帮忙找人的。”

“找谁?”

“葛荣荣。”

“我怎么找她!”关飞一脸愁容,“我也不知道她家在哪儿?”

“电话有么,她家的电话。”

“有,不过我劝你不要打。”关飞很正经地说道,“这个时候打了,保证你挨顿骂!”

“你知道?”

“那还是很早以前了,我打过,被他妈骂得都喘不过气来。”关飞还要接着说,沈绚娜开口了,“关飞,再不出去追就没地找了!”

关飞哦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马小乐,“老同学,就看你的了!”说完,也不不管马小乐愿意不愿意,推着马小乐出了门来。

“哥们,瞧你这样,喝酒了吧,肯定是犯劲儿了,想找女人是不?”关飞关了门,“葛荣荣你就别想了,她不可能出来了。”

“我找她是正经事。”

“得了,还正经事呢。”关飞根本不管马小乐说什么,“你看,这都是天意啊,眼前就有个女人让你去追,去吧,追到了随便你搞,别让她走丢了!”

“娘的,关飞你小子欠我人情啊!”马小乐不情愿地向外走,找沈绚丽去了。

“你欠我人情还差不多。”关飞看着马小乐拐下楼梯,小声嘀咕着,“又美又富有又年轻的女人送给你搞,不欠我人情天地不容啊!”

“关飞,你说什么?”沈绚娜拉门露出头,问关飞。

“没啥,我让马小乐去找你妹妹,他说我欠他人情。”关飞回身进房间,对沈绚娜说道,“不好意思,为了我,让你们姐妹俩吵翻了。”

“唉,别说了,心里乱糟糟的。”沈绚娜道,“关飞,你说实话,对我有感情吗?”

关飞一听,心里一抖:对你有感情还要跟我不成?“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这么长时间了,点点滴滴聚在一起,哪能没有感情?”关飞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他自己也迷惘了,开始绝对是为了沾上沈绚娜这个富婆,可日子久了些,还真是有点感觉了,虽然只有一点点。

“你这么说我算是满足了。”沈绚娜神色有些黯然,“这次回去,估计短时间不会回来,我给你留笔钱,好好过日子,你可别真像我妹妹说的那样,还真就……”

关飞心里一阵高兴,但得装一装,“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钱我也不要,其实你知道,我不仅仅是为了钱。”关飞说这话,感到脸有些红,因为之前他不少次都主动向沈绚娜开口要钱的。

好在女人真是容易糊弄,尤其是在女人动情的时候,只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关飞,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沈绚娜拉开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这里有五万,密码是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日子。”

关飞感觉心要跳出来了,五万!相当于他三四年的工资了!这么一笔钱从天而降,真是有些难以相信。关飞难以控制自己的兴奋,装出感动的样子,上前狠狠地抱住了沈绚娜……

也许是认为这是最后一次了,沈绚娜像八爪鱼一样,将关飞牢牢地缠住。关飞看着沈绚娜近乎疯狂的举动,心底泛起别样的强烈,他扣住沈绚娜营养有些富足的身子,尽量让自己成为一条威猛的大鲨鱼,一条有着小火山一样炽热火焰的大鲨鱼,在沈绚娜章鱼般的肢体里蹿动!

沈绚娜很享受关飞这般横冲直撞,“关飞,把,把我顶上天吧……”沈绚娜除了像动物一样呜呜地嚎着,这就是她唯一的语言了。

与关飞相比,马小乐逊色多了,很逊色。出门没看到沈绚丽,摸着后脑勺也不知该咋办。

“娘的,她能到哪儿呢?”马小乐走到门口侯客的出租车前,掏出烟打了个路子,问司机有没有看到刚才出来的女人哪儿去了。

司机嘿嘿一笑,“小伙子,经验不足吧,吃这碗饭的,就得装奴才。”

马小乐明白司机的意思,很不爽,不过犯不着和他计较,找到沈绚丽才是要务。“兄弟我以后得加强学习,学会伺候好女人,她往哪儿走了?”

司机指指北面。

马小乐赶紧跑走了。

沈绚丽正气呼呼地沿着大街走,她觉得应该先找家酒店住下,马小乐拉住她的时候,还被她甩开了。“你别碰我!”沈绚丽不停脚。

“这位姐,你听我句话,两分钟,然后你爱哪儿去就哪儿去,成不?”马小乐走在沈绚丽身边,扭头望着她说道。

其实沈绚丽也不想让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倒想看看眼前这马小乐能说些啥。沈绚丽站住了脚。

“你想想你来这里是为了啥目的。”马小乐道,“难道就是为了你和姐姐吵一通,然后拍屁股走人?”

“你以为我是神经病?”沈绚丽看着马小乐,气呼呼地说。

“呵呵。”马小乐笑了,“那就对了,所以你就不该一气之下,不考虑后果地就走了。”

“我没说要走,只是今晚不想看到他们。”沈绚丽道。

“行,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也不用我多事。”马小乐呵呵地道,“不过我觉得还是有责任把你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能让你一个人这么在大街上乱走。”

沈绚丽看着马小乐,左歪歪头,右歪歪头,啧啧地道:“唉,你说吧你们,可能你们也不都是坏人,但为什么非要干那种事情?你们是觉得很能干,还是很光彩?”

马小乐一听连连摆手,“可别说得这么绝对,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勤勤恳恳地上班工作,和你所认为完全是两码事。”

“哦,你勤勤恳恳地工作?”沈绚丽很不信任地瞄着马小乐,“一个人半夜出来溜达,这就是你勤勤恳恳地工作?”

“这……”马小乐想解释,但从哪儿说起呢,“姐姐,我看我是说不清了,除非找个地方你听我说上两小时。”

“对不起,我没工夫。”沈绚丽一仰头,“你要是真想帮我,把我带到好一点酒店就行了,我开房间要休息,明天还要和我姐好好谈谈。”

“那就好!”马小乐道,“好一点的,要多好?”

“最好的!”

“哦。”马小乐没多想,把沈绚丽带到了榆宁大酒店。“姐,你也很有钱啊。”马小乐推开旋转玻璃门,让沈绚丽进去。

“我有钱,怎么了,你想要?”沈绚丽对马小乐始终是有抵触的。

马小乐嘿嘿笑了,“姐,我看你是太有点那个了,我不就是看你住这么好酒店,随便问问么。”

“行了,你可以走了。”沈绚丽径自来到吧台,开了房间。

马小乐琢磨着,他能去哪儿呢,葛荣荣看来是找不成了,关飞更不用说了,这会他还不知道在干啥呢。唯一能做的,就是回房睡觉去。睡好了明天回去向庄重信报喜,另外再合计合计怎么得还给冯义善和吉远华点颜色看看。

“怎么还不走?”沈绚丽拿了房卡,看着一直站在旁边的马小乐,“你知道吗,我讨厌男人,很讨厌,最好你别再跟着我。”

“好好好,我保证不再跟着你了。”马小乐哈着腰,连连后腿,心想我还不想招惹你呢。可是能退到哪儿呢,得回房间啊,马小乐走向电梯口。

马小乐知道沈绚丽肯定跟在后头,她是不会费那力气爬楼梯的。为了避免再有什么言语,马小乐没有回头,背对着沈绚丽。

沈绚丽看着前面的马小乐,心里“腾”地又火了,心想这小伙子看起来挺秀挺的,没想到真是个无赖,这会不走,还想跟着她上楼去。可是想想人家又没说话,也可能是要把她送到电梯里吧,沈绚丽耐心地站着,等着电梯下来。

电梯来了。

出于礼貌,马小乐闪了下身子,放沈绚丽先进去。沈绚丽没搭理马小乐,心想这下他该走了吧。

可是没想到,马小乐竟然也跟着进来了。

【222】 查房

“你,你要干什么?”沈绚丽缩了下身子,电梯里就她和马小乐。

马小乐看看沈绚丽,知道她误会了,不过想刚好小小地捉弄她一下,“上去。”

“上去干啥?”

“进房间。”

“不行!”沈绚丽道,“你不能进去!”

“凭啥不让我进去?”马小乐挑着眉毛,乐呵呵地看着沈绚丽,“这回我还就进定了,而且进去就脱衣服,脱得一点不剩,然后起冲澡,冲得干干净净,再后来就是跳到床上去!”

“你,你流氓、变态!”沈绚丽急了,“我要报警!”

“报吧。”马小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我无关。”

“你……”沈绚丽气得直咬嘴唇,起伏着胸口,“你不要脸!说下流话!还有,谁允许你进房间了!”

“我进房间凭啥还要你同意。”马小乐掏出房卡,在沈绚丽眼前晃了晃,“如果你还不允许的话,那我倒要问问,你是我啥人啊。”

沈绚丽看着晃动的房卡,懵了。“你,你……”沈绚丽看着马小乐,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我怎么了,难道非得像你这么有钱可以住这里?”马小乐呵呵笑着,抬手捉住了沈绚丽的手,看了看她的门卡,“哟,还是邻居呢!”

沈绚丽彻底迷糊了,想不通是咋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了?”

“想知道?”马小乐晃着脑袋,“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是你到我房里做客,还是我到你房里?”

沈绚丽头脑转了几个圈,决定让马小乐到她的房间里。

半个小时后,马小乐口干舌燥地站起来找水喝,沈绚丽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太小儿科了!”沈绚丽道。

“啥太小儿科了?”马小乐擦着嘴角的水珠,一大杯水下肚,解渴了。

“地条钢?”沈绚丽呵呵地笑了起来,“我们那儿,这东西早就过时了,连禁带打已经销声匿迹,没想到跑你们这里还可以逞个小能。”

“那也不是,我们这里也不给搞,只不过我们乡里没啥能耐,只好偷偷摸摸搞点,挺实惠。”马小乐一屁股坐在床边,“哎呀,娘的,累死我了。”

沈绚丽看着马小乐,“唉,我说马小乐,还真看不出你是党员呢!竟然还当了乡党委办公室的主任,呵呵,真是滑稽。”

“瞧不起人了你!”马小乐站了起来,“得了,你瞧不起人,我也犯不着跟你较劲,本来跟你就没啥瓜葛,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和你们搅合在一起了。”马小乐伸了个懒筋,“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这下没我啥事了,睡觉去,明天还得回乡里呢。”

马小乐说完就走,刚到门口,沈绚丽就喊住了他,“马小乐你别走,我还有话说。”

“说吧,我听着呢。”马小乐转身靠在门后头歇息着,“最好长话短说。”

沈绚丽揪着嘴巴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给面子,好像是我求着你似的。”

“嗳,姐姐,好像是你说要我别走的吧。”马小乐抱着膀子,头靠在门上。

“唉,我就这么厚脸皮呢。”沈绚丽的口气已经是相当柔和了,“我是搞食品行业的,具体地说是海产品加工,怎么样,有兴趣的话可以在你们乡里搞个点。”

马小乐一听,娘的,这不是天上又要掉馅饼了么,屁股一挺,从门上弹了出去,奔到沈绚丽身边坐了下来,就差拉住她的手了,“姐姐,我听着呢!”

“呵呵……”沈绚丽单手掩嘴,笑得小肩膀直颤,“怎么了,你不是要走的吗?”

“姐姐,你别折腾我了,你是知道我一心想搞点事情的!”马小乐小心翼翼地拉起沈绚丽的手,轻轻地捏着晃了两下,“姐姐,只要有项目,我们一定举全乡之力!”

沈绚丽低头看看,又抬头瞧着马小乐,温和而又不可商量地说道:“把我的手放下来。”

马小乐嘿嘿笑着,把沈绚丽的手慢慢地放到了她的大腿上,“行,放下来。”

沈绚丽有点娇娇地翻着眼,“你们乡的地理环境怎么样?我看你们榆宁县沿海有几个乡镇,最好是在那里了!”

马小乐一听,觉着情况不妙,“要是不靠海呢?”

“那也不能离太远。”

“完了。”马小乐心里一凉,这榆宁县东边靠海,可西部地区延伸就远了,是山岭地,冈陵居多,跟海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离得远呢,比如在山区?”马小乐怯怯地问。

“那就不行了,什么都不方便,搞不起来的。”沈绚丽说得很认真。

“哦。”马小乐脸上喜色全无,“姐姐,看来我是空欢喜一场了。”

“唉,那我也没办法,本来是想帮你一下的。”沈绚丽摇着头,“不过慢慢来,说不定以后我发现了什么合适你们山区的再介绍给你。”

“那行,谢谢了。”马小乐觉得漏抓了条大鱼,挺沮丧的。

沈绚丽看出了马小乐的失落,眼睛一转,神秘地说道,“马小乐,刚才听你说那地条钢就让你小赚了一下,还有个类似的小项目不知你有没有胆量再试试?”

马小乐眼睛又闪出了光芒,探着身子问道,“姐姐,你说!”

沈绚丽纲要开口,房门响了起来,山响。

“开门开门!”声音好像不是一个人。

马小乐和沈绚丽相互看了看,不知所以。

“咚咚咚!”门被砸的声音,“开门了!”

沈绚丽显然是害怕了,惊恐地看着马小乐。马小乐心里也七上八下,但关键时刻,男人得冲上去。

马小乐开了门,三个民警进来了。

其中一个出示了证件,“我们是辖区派出所的,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

“干啥的?”马小乐见是公务人员,并不惊慌,本来还以为是凶神恶煞的歹徒呢。

“干啥的?”一个胖乎乎的民警扶了扶帽子,“扫黄!”

沈绚丽也走了过来,对这种事情她没有半点惊慌,“马小乐,把身份证给他们看嘛,反正我们是清白的。”沈绚丽递上了她的身份证。

马小乐拿不出来,身份证这东西,他从来都不带在身上。

“哟,外地的,还挺远哈。”胖民警看了看沈绚丽,“你们这个行业,一般都是跨地区的。”

“说什么你哪?”沈绚丽瞪起了眼,“告诉你,你这是诽谤!”

“哎哟!”胖民警吸了口冷气,“见过世面的啊!”说完,不再理睬沈绚丽,转头问马小乐,“你的呢?”

“没带。”

“是没带,还是不敢拿出来?”

“没带就是没带,带了有什么不敢拿出来的,我们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马小乐对这个胖民警挺反感。

“三无人员!”胖民警点着手指头,“典型的三无人员!”

“行了,也别管是啥了,没事你们出去,我们还有事情谈。”马小乐对胖民警说道。

“出去?”胖民警眼睛一愣,扭头看了看另外两名民警,呵呵地笑了,“笑话了,还没盘查呢,谁知道你们是干啥的?”

“你们这是滥用职权!”沈绚丽大声说道。

“别嚷嚷,等会问完了看你还嚷嚷!”胖民警斜了下眼,“现在开始,你们有义务回答,否则就是不配合公安执法!”

马小乐和沈绚丽气得直翻眼,可也没法子。

“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沈绚丽答道。

“朋友?”胖民警眉毛一扬,“他叫什么,哪儿人?”

沈绚丽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耐下心来,“马小乐,就你们本地人。”

胖民警歪着脖子,问马小乐,“是不是?”

“那还有假?”马小乐没好气地说,“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咱县里,最多就是去了几趟市里。”

“嗯,听你这口音,是不假。不过嘛,一般来讲客人都是本地的。”胖民警点点头,指指沈绚丽,“她叫什么,哪儿人?”

“沈绚丽。”

胖民警低头看看沈绚丽的身份证,又点点头,“哪儿人?”

马小乐就害怕被问到这个,到现在,他还真不知道沈绚丽是哪里人呢。马小乐看看沈绚丽,目光很无助。

“别看,不知道是吧?”胖民警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哼哼,这是我的意料之中!”胖民警把两手朝背后一别,“如果我要问你们是啥时认识的,只要你们不说谎,肯定就是今晚,对不对?”

马小乐憋了一肚子火,不过啥也说不来,只好点点头。

“好!”胖民警手一挥,“麻烦你们跟我们到所里一趟。”

“为什么?”马小乐想攥着拳头把胖民警的脸击开花。

“为什么!”胖民警撇着嘴,“一切迹象表明,你们是扫黄严打对象!告诉你们,我们早在外面猫很久了,深更半夜的,一男一女进来,开个房间,你说你们能干啥?”

马小乐彻底要崩溃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如果要是和老李连夜赶回去,保准啥事没有,可现在,一连串的倒霉事接二连三地来了,弄不好进了派出所还说不清,那可就麻烦了,事情传到乡里,被冯义善和吉远华抓了把柄,那一准玩完。

“走吧,还磨蹭啥?!”胖民警拉下了脸。

马小乐看着胖民警,觉得最终事情还是坏在了他手里。马小乐想不管怎么样,得出口恶气,他觉得应该扑上去逮着胖民警一顿乱打。

【223】 暗通?

马小乐思想斗争的厉害:如果打了胖民警,麻烦肯定就大了;可是乖乖地跟着他走,似乎又太窝囊,那太不像爷们了,关键马小乐是觉得没做啥亏心事,有底气。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呢,马小乐想到了以前城管局那个周副局长,可惜的是他犯事了,要不提电话找找他,可能完事大吉。

“还磨蹭,赶紧走,认了错交个罚款就算了,要是再磨蹭,关你们半个月也白关!”胖民警瞪着眼说。

“钱,又是钱。”沈绚丽很不屑地说道,“不就要钱么,多少?”

“哟,看来这行做久还真能发财呢,瞧你这话,真是财大气粗!”胖民警挑衅地走到沈绚丽面前,歪头看着她,“模样还真是不错,难怪挣了钱,肯定是抢手货!”

“啪”地一声脆响。

在场的除了沈绚丽,都呆了。

胖民警摸着脸,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沈绚丽,“你,你抽我嘴巴子?”

“我不抽你,你这张就不知道怎么说!”沈绚丽横眉竖眼,“别以为穿着一身皮就为所欲为,你们凭什么盘查,你们有什么证据!”

胖民警回过神来了,咬着牙根,“今天就叫你看看什么是为所欲为!”说完,回头招呼着两外两人,“拷了拷了,都给我带回去!回去给他们灌辣椒水!”

胖民警话音一落就扑向沈绚丽,一双肉呼呼的手抓住了她的膀子。

沈绚丽惊叫起来。

马小乐这时还能考虑啥呢?都这个关头了,在畏畏缩缩的,下面那根玩意不是白长了么!

一个跨步,马小乐冲了过去,一脚踹在胖民警的肋骨上。胖民警哼唧着倒在了地上,头刚好磕在了床角上。

另外两个民警一看,一起围上了马小乐。马小乐来不得半点含糊了,一把抓过茶几上的大玻璃烟灰缸,“过来,谁过来我他娘的就开了谁!”

怒目暴睁,委实是挺吓人的。马小乐挥着烟灰缸,两个民警还真是怵了头。

“快,快打电话增援,有人袭,袭警……”胖民警躺在地上又是摸头又是摸肋骨,哎哟哎哟地喊个不停。

“我袭警?”马小乐举着烟灰缸要砸胖民警的头,另两个赶紧上前挡了,沈绚丽也拉住了他。

“我他娘的袭警!”马小乐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整个晚上的郁闷一下爆发了,“我他娘的就是袭警怎么了,你们就是给被袭的!”马小乐“咣”地一声将烟灰缸狠狠地摔在地上,破碎的玻璃哗啦啦地散的到处都是,“我是沙墩乡党委办负责招商引资的,约了客人谈生意,晚上出来吃点东西,回来你们就说我们不清白,这是哪家的道理?”马小乐越说头脑越清醒,一下又掏出自己的房卡晃了晃,“这是我房间的门卡,你们看清了,明天你们就到乡里去查!告诉你们,你们不去查,我还要到公安局去投诉你们,你们这是在执法么,有你们这么执法的么?”

马小乐的气势,完全占据了优势。可民警就是民警,绝对不是好糊弄的,其中一人,走到电话前拨起了电话。

房间里的闹腾惊动了酒店的保安,上来一看,民警被打倒了。再一看,还有个熟面孔,就是马小乐。原来马小乐来酒店也好几次了,保安熟悉。

保安赶紧问了个民警是咋回事,民警说来扫黄的,抓到了他们,结果他们不认账,还把人给打了。保安听了连连摇头,说绝对不可能,第一,这位男客人不止一次住到他们酒店了,每次陪来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绝对不是游手好闲之人;第二,这女人,肯定是客人,因为酒店里搞那种行当的女人他们都认识,没这个人。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躺在地上的胖民警表情好像很痛苦,扶着床慢慢站了起来,“他们就算不是买卖的,没准还是私通的呢,这也得带回去,通知双方家属!”

“私通?”沈绚丽气恼地问道,“凭什么说我们是私通?”

“凭什么?”胖民警摸着肋骨,疼得只咧嘴,“等回到所里你们就知道凭什么了。”

这时,酒店的保安戳了戳马小乐,说这事还真是讲不清,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认个错算了,要不到派出所就不好说了。

说话间,门口又进来三四个民警。胖民警捂着肋骨指着马小乐,“队长,就是他,袭警!”

“是他先动手打我们的,还诬陷我们。”马小乐向前站了一步。

被称为队长的民警看上去很镇定,“先别讲了,跟我们到所里慢慢说。”

马小乐看看沈绚丽,沈绚丽没有丝毫的畏惧,“走就走,我就不相信白的能变成黑的。”

酒店保安是向着马小乐的,得尽量保护客人呐,客人是他们的上帝,能给他们带来高一点的收入。保安悄悄告诉马小乐,现在说啥也没用了,更不能再动手了,否则会被打个半死还没处说,最好是找个认识的有头脸的人,赔个礼道个歉,说不定也就没啥事了,要是死扛下去,也不见得就能得到什么说法。

此时的马小乐也冷静下来了,觉得刚才似乎是莽撞了,不明智,简直太不明智了,和那有勇无谋的莽夫有啥区别呢,亏得自己还整天训金柱没脑子。

马小乐掏出烟,递到那个被称为队长的民警面前,“你是队长吧。”

民警队长抬手把马小乐递烟的手拨到一边,“我是出勤中队队长,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回派出所把事情讲清楚。”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马小乐把事情复述一遍,但民警队长打住了他的话,“等回所里再说。”

马小乐回头看着沈绚丽,沈绚丽一点不犹豫,说道:“马小乐,咱们去吧,把事情说清楚了,看他们怎么办。”

马小乐没回答,深深地出了口气,他不想去派出所,保安说的没错,到那里可真没啥好讲的了,就算人家承认自己是沙墩乡党委办主任,就算人家不说是出来瞟的,那又怎样,不清不白地给扣上个私通的帽子,那还不是一样的丢人现眼,还是要被冯义善和吉远华抓住大做文章。

【224】 还是个处

马小乐觉得,能拖过去就拖过去,低三下四也可以,反正不要出啥乱子。“队长,其实完全是个误会。”马小乐的话说到一半,又被民警队长给打断了,“行了,就是误会也得回派出所说,你就别在这里讲了。”

“走就走嘛。”沈绚丽口气仍旧硬邦邦的,“马小乐你怕啥,我们是清白的自有清白还给我们,我们不清白你就是跪下来求人家也没用!”

“沈绚丽,你别说了行不?”马小乐没好气地对沈绚丽说道,“你就别打岔岔了,有些事你不懂!”

沈绚丽看着马小乐,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哎哟……”旁边的胖民警刚走动一步,立刻捂着肋骨叫唤起来,民警的注意力立时被吸引了过去。

保安立刻走到沈绚丽面前小声道,“你就少说两句吧,要不女民警对付你,你也吃不消的。”

听到“女民警”这个字眼,马小乐眼睛一个闪亮,米婷!和关飞一样,同样是进修班的同学!

可是,马小乐心里没一点底,当初进修时米婷高傲的要上天了,和她,根本就没讲过一句话。马小乐觉得,如果唯一能让米婷记住他的,就是那张毕业照了,他恰好站在米婷后面。就在摄影师按动快门的刹那,他恶作剧般地把一只手轻轻地搭了在米婷的肩上,露出开心的一笑。当时,这一切米婷是毫不知情的,因为马小乐轻轻地一搭,没啥大动作,就像无意中碰到了一样,再加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拍照片上,包括米婷她自己,也没在意,只是想着毕业照要乐呵呢。马小乐就是抓住了这个心理,实施了一次小小的伎俩,而且还得逞了。几天后,当照片出来的时候,效果就很不一样了。两人都笑得很开心,这么一来,就有种迹象:米婷在马小乐的搭扶下,两人都显得相当开心。好在当时进修班已经是树倒猢狲散了,马小乐拿着照片哈哈地笑了,他才不怕那一脸冷傲的米婷找他麻烦呢,人影都看不到,还找个屁!

米婷或许就是眼前的救命稻草!

马小乐摸摸鼻子,想跟那个队长说说,谁知还没开口,几个民警就叫开了,“肋骨断了!”

这话让马小乐一惊,就那么一脚,肋骨就断了,胖民警也太不经事。不过不管怎么讲,事情就不好办,踹断民警的肋骨,怎么讲也都躲不了袭警的嫌疑。

不能再迟疑了,马小乐赶紧上前,戳了戳被称为队长的民警,“队长,借两步跟你说个事。”马小乐向门口走了走。

“啥事?”

“警察同志,这真是个误会。”马小乐一脸焦虑。

“不是说了么,一切回所里说,这不是办公的地方。”

“队长,那个什么,我们真是谈招商引资生意的,都是正经人,你们局宣传科也有我朋友。”马小乐再次掏出香烟。

“哦?”队长皱着眉头,翻了一眼马小乐,“谁啊?”

“米婷!”

“米婷?”队长眼睛歪了歪,“你和她是朋友,啥关系的朋友?”

“同学!”马小乐郑重地说,“县委党校进修班的同学!”

“哦——”队长点点头,长长地应了一声,“你就是她那个同学啊!”

“嗯?”马小乐瞪大了眼,“怎么,你知道?”

“知道!”队长看看马小乐,用一种异样的目光,“不光是我知道,我们局里都知道。”

“这……”马小乐张口结舌,不知云里雾里。

“行了,既然是这么回事,我看这么着吧,先把人带到医院看看,你出手也太重了点。”

“行行行!”马小乐连连点头。

就这样,胖民警被搀着离开了榆宁大酒店,到医院去了。马小乐跟沈绚丽交待了一声,跟着走了。不到一分钟,马小乐又急匆匆地回来了,沈绚丽问怎么回事,马小乐支吾着问沈绚丽有没有钱,他身上没有多少了。沈绚丽毫不犹豫,从包里拿出五千元,说不够她还有卡,可以再取。马小乐说够了够了,还用不了。

检查结果还不算严重,肋骨没断,但严重挫伤。马小乐摸着胸口感天谢地,肋骨没断就好说多了,要不还真是麻烦。

其实马小乐感谢的应该是米婷,那个叫闫波的队长,为了多让米婷给他们宣传宣传,对马小乐是绝对宽松的。“马小乐,这事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既然发生了,也得有个说法,要不当事民警面子抹不过去。这样吧,明天早晨你去所里一趟,把事情说说,最好道个歉,也没啥大不了的,面上的事得抚平了。最好呢,让米警官也过来一下。”

闫波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让米婷知道,这是个人情。可马小乐不了解闫波的心思,再说对米婷,他还没有半点把握能牵得上她。“闫队长,没问题,明早我一早过来,来得时候我也跟米婷打个招呼,如果她要是不忙,就让她过来一下。”

“不用太早。”闫波道,“我明个一早还要去局里开个会,估计九点半以后才能回来,你就十点钟左右来去所里吧。”

“行,闫队长,那就这么说定了。”马小乐心里一阵轻松,好歹事情有个较好的眉目了,要不还真是麻烦。

离开医院回到酒店,已经是两点了。

沈绚丽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直到马小乐回来,才稍稍定下来。“马小乐,怎么样?”

“还行,明早我去下派出所,把事情讲讲,道个歉就行了。”马小乐懒懒地靠着床头坐下,点了支烟好好放松一下,“毕竟咱俩的确没干什么。”马小乐不想把拉出米婷这个幌子的事告诉沈绚丽,没必要费口舌。

“还是要去,那还不如今晚就去了。”沈绚丽说得很放松,紧张之后的释然,自是极其坦然的。

“你说得轻巧,今晚去和明早去不一样。”马小乐听着沈绚丽的话有些来气,觉得还是得把事情说明一下,要不她不知道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于是把米婷的事仔细讲了一番。“懂了吧姐姐?”马小乐看着沈绚丽,眼神里透出无奈的责怪。

“懂是懂了,不过你即使不找你那同学,咱俩也不会有事。”沈绚丽的声音并不大,但口气很坚决。

“姐姐,跟你是没法说了,现在我觉得你就像是个孩子,啥都不懂。”马小乐急急地吸了口烟屁股,把烟头掐灭,“好了,你懂不懂我也不管了,反正你明天回广发宾馆找你姐姐就行了,我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说完,马小乐站起身来往外走,“好了姐姐,我去隔壁睡觉,明早还得去派出所呢。”

“我陪你一起去吧。”沈绚丽一直站在桌子前没动,看着马小乐要拉门出去,转身对着他说了一句。

马小乐一听,扭着身子道,“姐姐,你就别添乱子了,我一个人说得清清楚楚,你去了没准又要出啥事情。”

“我看也不一定就你做得才是唯一正确的,如果公事公办,今晚我们去派出所,应该是也没啥事情的。”沈绚丽还是坚持着她的观点。

“沈绚丽,你是不懂还是懂了装不懂?”马小乐朝沈绚丽走了两步,“你说咱们要是到了派出所,那些民警不问青红皂白,给我们按个私通的帽子,你找谁说去?”马小乐提高了声音,“你有嘴也说不清了!”

“私通?”沈绚丽似乎也是理直气壮,“他们能随便给我们按上这个帽子吗?”

“怎么不能?”马小乐道,“别忘了,到时派出所的话是最后说服力的,我们怎么来找证据说明证明我们是清白的?”

“当然有!”沈绚丽目光坚定,口气肯定。

“有?”马小乐想上前捏住沈绚丽的嘴巴好好抖一抖,让她别那么自妄。“你说有,行,那你拿出来给我看看,先让我裁定一下,看你的这个证据能不能让人信服!”

沈绚丽看着马小乐,眼睛大大的,一转不转,好半响才说道:“不行,我不能给你看。”

“连我都不给看?”马小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和你是一个战壕里的患难同志关系,连我都不能看的证据,你又何以拿出来让大家信服?”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拿出来的。”沈绚丽很执着,不过在马小乐看来很固执,有点蠢蠢的固执。

“那你就好好留着吧,留一辈子。”马小乐再次转身,“真是搞不懂你这样的女人!”

沈绚丽听了马小乐的话,突然不高兴起来,“马小乐,你的话难听!”

马小乐闻言回身看着满脸怒气的沈绚丽,真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弱智女,说话摸不着头脑,还莫名其妙地摆出一番受委屈的架势。“沈绚丽姐姐,我不知道我的话难停在哪儿,不过也没关系,你啥也别说了,只要你把证据给我看看,我保准向你认个错,让你顺顺心心地睡个觉。”

“我……”沈绚丽欲言又止,脸色涨红。

“别我我我的了,干脆点。”马小乐翻了翻眼,“估计得有三点吧,明早不是没事能睡一个上午,还得早期忙活呢,别拖拉,有啥说啥。”

“我,我还是个处女!”沈绚丽面红耳赤,说得很轻微,“你说他们怎么能随便给我们按上私通的帽子?”

这话虽然说得轻微,但对马小乐来说不啻是一个惊雷!

【225】 米婷

“什么?”马小乐目瞪口呆,抬手指指沈绚丽,“你,你还是个处……”马小乐暗自思量,如果真是那样,刚才他说的话还真是难听了,他让沈绚丽留一辈子,那不是让她……

可是,马小乐偷偷歪着眼瞧那沈绚丽,怎么也不像是个**,年龄那么大,穿着那么样的黑纱薄衣,乍一看还跟那种女人差不多呢,然而从她嘴里还冒出她是**的话。

能相信么?

马小乐头脑里转了十万八千个圈,不管怎样,就相信了吧,如果再要因为言语弄出些不快,那可犯不着。

“行了姐姐,我错了。”马小乐低了下头,“我回去睡了。”

马小乐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沈绚丽又开口了,“我知道你不相信,可那确实就是我的证据。”

“姐姐,我相信你了。”马小乐不敢再看沈绚丽的眼,他怕被沈绚丽冷视,因为她的口气已经是冷冰冰的了。马小乐很恭和地站着,似乎在等沈绚丽一句话,然后马上撤回房间睡觉。

马小乐温顺的样子,让沈绚丽冷不起来,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唉,马小乐,这事也怨不着你,你回去休息吧,今天也够乱的了,明天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派出所?”

“不用不用!”马小乐连连摆手,“姐姐,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准备你自己的事吧!”马小乐慌忙中退了出去,关上门长长地出了口气,“**?老**!八成是有毛病!”说完话,马小乐机警地回头看了看,还好没人,他怕沈绚丽跟着出来听到他的自言自语。

的确是很累很困,要不是心里装着事情,马小乐是不会那么早就起来的。

闫波告诉过马小乐十点左右的过去的,可马小乐哪能那么平静地等下去呢,心想老早过去,还能混几个脸熟的人。还有就是能避开沈绚丽,她是不会一早去广发宾馆找沈绚娜的,得尽量减少和她在酒店碰面的机会。

找不到路,打了辆出租车来到派出所,和马小乐的想的不太一样,这里好像都很忙碌,没人招呼他。幸好昨晚当事的一个民警在,把马小乐领到了会议室,让马小乐等着,还为他倒了杯茶。

漫长的等待,从八点钟一直等到九点五十。

闫波来了,推开会议室的门说等会随便聊聊就行,米警官也会过来。

米婷也来?!马小乐的头发根竖起来了,这下可如何是好!米婷怎么回来?马小乐看着闫波,似乎想知道答案。

闫波看出了马小乐的惊诧,微微笑道:“早上去局里开会,碰巧看到了米警官,就和她聊了几句,顺便把你的事也说了下。”

马小乐是夜壶里煮饺子,一肚子东西,可说不来道不来,不过表面上,马小乐很镇静,“呵呵,她说啥了?”

“没说啥,时间紧,不过她说等会过来瞧瞧。”闫波翻弄这手里的资料,并没有把马小乐放在心上。

还好还好!马小乐暗暗向老天磕头感谢,感谢米婷没有当场把她给卖了,要是那样的话,估计现在就另一番情景了。

米婷来了,闫波笑呵呵地迎了上去,马小乐怯怯地跟在后头,微笑着盯着米婷看,他要捕捉米婷的一切信息,以便作出及时正确的反应。不过很失望,马小乐啥也察觉到,因为米婷一直也是微笑着的,和以前进修时的冷若冰霜判若两人。

终于米婷把目光投向了马小乐了,马小乐赶紧点着头,“你好你好!”

米婷的样子像是在暗自生气,左边的嘴角一收一收的,用责怨的眼神看了看马小乐。马小乐立时两腿发软,顿觉大事不好。

闫波一看,嘿嘿地笑了两声,说你们先聊聊,他有点事先去办理下。

“跟我来下!”米婷目不斜视地进了会议室,马小乐赶紧跟了进去。

“门!”米婷指指开着的门,马小乐又赶紧关了,心想啥事得占个先机,不如先把事情说了,“米,米婷,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同学!”

“当然我记得你!”米婷气呼呼地说。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要不我可要有大麻烦了,我真是的啥也没做,是他们冤枉我,才发生冲突的,你,你就别生气了,我绝对是清白的,没帮你丢啥脸面!”

米婷看着马小乐,手指点着桌子道:“马小乐,没想到你,平时看你还俊朗朗的,可做事却那么丑!”

“老同学,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搞那种事!”马小乐道,“我是代表乡里来谈招商引资的事情的!”

“我不是为那事生气!”米婷撇着眼睛,让本来很好看的眼睛有些变形,“我是说毕业照!”

马小乐一听,立刻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像小学生在接受老师的训话一样。

“知道么,就你那个动作,还得我现在找对象都成难题了!”米婷气呼呼地道,“真是气死我了!”

“有,有那么严重么……”马小乐没抬头,只是翻着眼皮说了一声。

“啪”地一声,米婷一巴掌打在了会议桌上,“你还不相信是吧!”米婷走到马小乐跟前,“本来我也没怎么在意,心想不就是张毕业照么,可谁知,前一阵子我刚谈了个男朋友,到我家时看到了毕业照,问你是谁,可是我说不出来,哪能想得起呢。就为此事,我那个男朋友就怀疑了,说我还遮遮掩掩的,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于是就谈不成了。”

马小乐一听,心里嘿嘿直笑,心想是你自己不小心保管毕业照,怎么能怨得了别人。

“这事还不算。”米婷道,“后来我觉得照片放在家里不合适,因为我爸妈也都唠唠叨叨地问你是谁,在哪儿工作,更过分的是,他们还说你看上去也不错,要是谈得来就谈呗。”

马小乐心里仍是嘿嘿想笑,觉着这事好玩。米婷看到马小乐脸上的喜色,又上前两步,弯着腰瞅着马小乐的脸,“马小乐,你还好意思笑呢!”

“不,不是。”马小乐立刻严肃着脸,抬起头道:“我吧,觉着这事是有点玄乎了,这都哪对哪啊,简直乱了套。”

“乱套的还在后头呢。”米婷道,“后来我把毕业照拿到单位,放办公室里,心想这下应该利索了吧。可你才怎么着,哪曾想到被办公室小王给看到了,趁我不在的时候,拿着我的毕业照,满大楼里跑,说怪不得米婷现在不谈对象呢,原来米婷早就有了!是她县委党校进修班的一个同学!再后来,我们局里都知道了这件事,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很多领导见着我就问,说小米你啥事结婚哪!”

“嘿嘿……”马小乐再也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米婷一见马小乐笑了,气就不打一处来,抬手朝马小乐脑袋轻轻地拍了一下。马小乐也不躲闪,心想你米婷唠叨完了,也打过了,总该没啥气了吧。谁知道,不巧的事情又发生了,刚好这时闫波推门进来,一看这场面,还很过意不去呢,立刻上前隔开米婷和马小乐,“哎哟,米警官,咋这么大火气呢,他还真没有做啥出格的事,用不着打。”

米婷一见,哭笑不得,连说好好好,真是乱了套。

派出所的事情大概就这么结束了,马小乐对米婷讲了,说有个胖民警被稍稍弄了点轻伤,米婷建议留下一千块钱作医药费,然后再留一千算是买营养品的。

马小乐照章办理,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要离开派出所的时候,米婷问马小乐,刚才说什么代表乡里来谈招商引资的事情,具体是啥回事,马小乐便把自己的事情不知疲倦地一口讲了尽。不过米婷好像挺纳闷,皱着眉头问:“马小乐,你也能做乡党委办主任?”

“咋,咋了?”马小乐对米婷的问话很不理解,“我咋就不能做主任呢?”

“呵呵……”米婷笑得很厉害,“我吧,是觉着你游手好闲的,哪里能当党委办主任呢。”

“你……”马小乐预言无语,“得了,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吧,反正我要谢谢你,帮了这么大个忙,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当面再感谢感谢你!”

“行了,我可不敢接受你当面感谢。”米婷直摇头,“没准又要整出啥乱子来,那我可受不了!就现在我还觉得一切像是电影里安排的情节呢,早上闫波跟我讲起的时候,还差点没反应过来。”

马小乐也没再说什么,总之这事情算是比较圆满地结束了。

不过事情就是难以预料,要不生活就太平淡。就在马小乐走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沈绚丽不知怎么地蹿了出来,关切地问道:“马小乐,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吧?”

或许是因为太关切了,沈绚丽不自觉地两手扶住了马小乐的膀子,弄得马小乐很不自在。其实如果是在没人的地方,马小乐或许还挺惬意。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米婷还在派出所院子里呢,她正和闫波他们打着招呼,也要离开的。

马小乐回头看看,他希望米婷不要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

【226】 匆匆回

然而看到的不只是米婷,闫波也看到了。

“瞧,她就是那个女商人。”闫波指着沈绚丽对米婷道,“到底是商人,昨晚还挺横的。”

米婷一看,不觉得是那么回事,从一个女人直觉来看,似乎并不像马小乐说得那样,仅仅是洽谈招商引资的。

“好你个马小乐,竟然敢骗我!”米婷心头一阵怒气,“噌噌噌”走到派出所门外,“马小乐!”

马小乐一见米婷气势汹汹地喊着他,顿时感到情况不妙,忙抽开胳膊,对着沈绚丽道:“好姐姐,你赶紧回去吧,我还有点小事情,放心吧,你就别添乱子了。”

沈绚丽最听不惯别人说她添乱子,气呼呼地道:“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还说我添乱子!”说完,扭头便走。

走就走吧,早走早利落。马小乐看沈绚丽走了,马上跑到米婷身边,“老同学,啥事?”

“刚才那个女人就是跟你谈招商引资的?”米婷眯着眼睛,点着头发问。

马小乐惶恐地点点头,“是的,她是搞海产品加工的。”

“好笑了!”米婷道,“你们那个沙墩乡,八竹竿子也打不到半滴海水星子,你跟她谈招商引资”

“不是不是。”马小乐着急起来,“还有别的项目,不是没来得及谈么,结果就闹出了矛盾。”

“唉,真是没想到,开始我还真以为你说的都是实话,可现在我怎么就不愿意相信它是真的呢!”米婷揪着嘴巴道,“马小乐,你很让人失望,早知道我不管了,怎么说就是屈打成招也不冤枉你!”说完,闪过马小乐就走。

“哎呀,米婷啊!”马小乐别提多着急了,赶忙追上米婷,“我对天发誓,我真没和刚才那女的搞啥见不得人呢的东西!”

“行,你怎么说都行!”米婷道,“现在谁又不能去查你们。”

“她,她还是个**呢!”马小乐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米婷开始听到这话脸一红,谈论**的话题,对她来说还很羞涩,不过马上就转开了注意力,“马小乐,你说刚才那女的**?”

“对啊,是**!”

“就她?”

“嗯哪!”

“可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米婷摇了摇头,说道:“马小乐,你又开始编故事了,不过这次编得不像。”

“真的,米婷!”马小乐很认真地说,“要不我也不知道,昨晚她挺强硬的,还说要和派出所打官司呢,我说凭啥打官司啊,到时随便扣个啥乱搞的帽子就都完蛋,结果她才吞吞吐吐地说她是**,到时可以起医院做鉴定,那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听了这番话,米婷似乎又相信了,看着马小乐半响不说话,可突然说了一句,又将马小乐给噎住了,“你干嘛这么着急地向我解释要我相信你?”

马小乐咽了口黏糊糊的唾沫,脸一下红了,红到了脖子,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米婷,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米婷看着马小乐的背影,做了个无奈的鬼脸,耸了肩膀,自语道:“我说错啥了?”

榆宁大酒店,沈绚丽还在等着马小乐,虽然还一肚子气,可她觉得还是应该等马小乐回来再走,而且等着等着,气自然慢慢消了,很温和。

马小乐看到沈绚丽的时候,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昨晚看沈绚丽还跟绝顶大人似的,可现在怎么突然像是小女子了,柔柔的,还有点不适应。

除了不适应,马小乐觉得得赶紧和沈绚丽分开,她简直就是个倒霉星。

马小乐说该忙忙各自的事情了,沈绚丽看上去很落寞,默默地点点头,给了马小乐一个号码,说以后有事可以联系。马小乐本不想要,不过觉得那太有点没肚量了,便接了过来。之后,又掏出剩下的三千元,“姐姐,没用那么多,一共花了两千。”说完,马小乐把写有号码的纸条又递给沈绚丽,“把你的家庭地址也在上面,到时我把钱给你汇过去。”

沈绚丽努了努嘴,似乎很生气,没理会马小乐,转身走了。马小乐怔怔地看着沈绚丽的背影,捏着号码纸条,突然间有了点伤感。

叹了口气,马小乐装起纸条,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想等沈绚丽走远了再退房回去。

没过五分钟,“砰砰”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马小乐一惊,以为是沈绚丽又回来了,不过想想可能性不大,觉得应该是老李。

开门一看,出乎意料,竟然是葛荣荣!

“葛……”马小乐刚要惊呼葛荣荣,就被葛荣荣挡了回去,“没有葛,喊我荣荣!”

“荣荣,怎么会是你?”马小乐看着一脸兴奋的葛荣荣,实在是想不出她怎么会神出鬼没地跑过来。

“怎么了,不可以么?”葛荣荣蹦蹦跳跳地来到床边坐下,“咿,小乐,怎么问道一股香味?”

“啥香味?”马小乐望着葛荣荣认真的脸,“你身上的香味?”

“不是,是别的女人的香味,我能闻得到。”葛荣荣很夸张地嗅着鼻子。马小乐知道,那是沈绚丽身上的香水味。

“瞎说!”马小乐走到葛荣荣身边,点着她的脑袋道,“你以为你是狼狗么,嗅觉那么灵敏。”

“嘻嘻。”葛荣荣不再闻味了,从包里掏出一个很精致的盒子,“小乐,送给你的!”马小乐接过来掂了掂,不知道是啥东西,“送给我的礼物?”

“嗯。”葛荣荣幸福地点着头,“打开看看!”

马小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是块手表。“手表?”马小乐挺高兴,这下看时间就方便了。戴上手表,马小乐左看看右瞧瞧,喜不自禁,“荣荣,多少钱哪?”

“无价!”

“哦,那就是一分钱不值了。”马小乐一点都不笑,撇着嘴点着头。

“去你的,才不是呢!”葛荣荣急了,站起来捶打着马小乐的肩膀,“就是多少钱都买不到,因为是我精心挑选出来送给你的!”

“哦,明白了,那你可早说啊,你不知道我头脑不转圈么!”马小乐嘿嘿笑着,拍着葛荣荣的肩膀问道,“荣荣,还没回答我呢,你咋找到这里来的?”

葛荣荣说是关飞告诉她的。原来关飞早晨八点多钟起来后,到榆宁酒店找马小乐,看看是什么情况,但那时马小乐去派出所了,没找着,而关飞并不知道沈绚丽也住在酒店,所以,关飞一无所知地回去了。因为着急,便打电话给葛荣荣,问马小乐有没有找她,他以为马小乐应该联系葛荣荣的。关飞在电话里把昨晚马小乐急吼吼地找她的事情拎出来讲了,葛荣荣知道了,很兴奋,早晨上班后就请了假,急匆匆到商场买了手表后就来到榆宁大酒店,到吧台查看了登记,最后找到了马小乐。

对葛荣荣的热情,马小乐有种幸福感,可是好好地想了一想,觉得还不应该接受。如果是在昨晚,或许马小乐会迫不及待地欣然接受,没准还得把葛荣荣给骑了下来,可是经过昨夜的一番折腾,马小乐越来越觉得他和葛荣荣之间似乎缺少那种男女间的东西,特别是见到了米婷,葛荣荣对他来说就更像邻家小妹了,很难再起那种心思。

“荣荣,你买手表给我干啥?”马小乐故意问。

“你说呢。”葛荣荣的眼神是热烈的,专注地看着马小乐。马小乐明白葛荣荣的心思,可只能装糊涂。马小乐也琢磨着,看到底他对葛荣荣是不是有非分之想,便也瞧着葛荣荣,使劲朝那方面想,想葛荣荣被他脱光后扔在床上扭捏的情景。

没有用,马小乐觉得自己一点欲望也没有,下面反应也起。

“小乐,发什么呆?”葛荣荣察觉到马小乐那定定不动的眼神了。

“没,没发呆,我在想事情。”马小乐不再想了,抬手看了看手表道:“荣荣,你觉得我戴你送给我的表合适么?”

一听这话,葛荣荣脸色顿时不高兴了,反问马小乐觉得合不合适。马小乐看着葛荣荣的脸,一时又不忍心刺激她,说合适也不合适。葛荣荣问为啥,马小乐说他现在有些稀里糊涂的,搞不清该怎么做。葛荣荣听了,翻了翻眼睛,问马小乐那为何昨晚那么急着找她。马小乐摸了摸耳朵,说昨晚喝多了。葛荣荣笑着说,酒后说真话露真行,看来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有,当然有了!”马小乐道,“不过吧,大多时间里,我觉得你就像是我的小妹妹一样,很可爱。”

“除了小妹妹的可爱,还有没有别的呢?”葛荣荣追问。

马小乐想说没有,但看着葛荣荣企盼的眼神,一时又说不出来,“好像也有,但模模糊糊的,还没有啥确信儿,说不清。”

葛荣荣笑说那就是模棱两可的状态,也算是正常。马小乐也跟着笑呵呵地说,那得最后等看是模还是棱,才能定下来,他有打算了,以后尽量再少点和葛荣荣接触,让她自己感觉到他没那个意思,那样对葛荣荣来说或许进退的余地要大的多,也不至于她太放不开。

葛荣荣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说她会坚持她的想法,然后说中午一起吃饭。马小乐说实在是赶不急了,得马上回去,本来昨晚就该赶夜回去的,已经耽误了一宿,绝不能再耽误了。葛荣荣也没有再强求,说那行,工作还是重要的。

回去的路上,马小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无力地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眼睛说一切像演电影似的。司机老李还是笑,不说话,装作啥事也不知道。

出了县城,车子行进再通往沙墩乡的泥土大路上。马小乐睁眼看着车窗外郁郁葱葱的杨树,枝叶浓密的透不过阳光,不过也有偶尔的缝隙,让金灿灿的阳光钻了过去,投下点斑驳的色彩。

摇下车窗,马小乐深深地呼吸了下,“哎呀,还是这里的空气好,多新鲜!”

大路两侧的庄稼地一派生机,成熟的和没成熟的,都孕育着沉甸甸的希望,在阳光下摇曳着无比的喜悦。

“老李,你说要是咱乡里到时跟县城一样,再也看不到庄稼了,你有啥感觉?”马小乐突然问。

“嘿嘿,那也好啊。”老李憨憨地笑了,“那咱们老百姓也可以天天上班了,下雨天也不用走泥路了,都是水泥路,干净呐!”

老李的回答没有引起马小乐的共鸣,老李的想法跟马小乐截然相反,马小乐觉得他还是比较喜欢乡村里朴实的生活,天上下雨地上泥的,还有鸡飞狗跳,很舒坦。

不过那些都是想想罢了,马小乐直了直身子,点了支烟提提精神,估计办公室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眼下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向庄重信汇报下地条钢的事情。

回到沙墩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马小乐和老李到饭店点了两个菜,吃了几碗米饭,便进了zf大院。

庄重信听了马小乐的汇报很高兴,说处理得很好,干工作就要这么活套,要不就会吃亏!

“小马,现在是该回点颜色给冯义善瞧瞧了,***,背后捅了我们一刀子,不能就这么忍了!”庄重信咬着牙根道。

庄重信提到冯义善,冯义善正懊恼呢,和吉远华一起,两人闷在办公室里嘀咕,县质监局咋就没查出啥动静的呢,就现在,农机站大院里的地条钢还在呼啦呼啦地冒着烟。

“冯乡长,我看庄重信他们也肯定是找人托上关系了,要不没这么大胆子还继续生产。”吉远华说道,“当然了,现在的生产也是暂时的,估计熔完也就收手了,这两天我探听过,他们已经不收购原料了。”

“哦,看来我们的举报还是起到了效果,可是并不如我意啊。”冯义善摸了摸光溜溜的脑门,叹着气道:“生产虽然是停了,不过没给他们抹上点黑,不是很好啊。”

“是啊,按照我们想的,这次查了他们让上面知道,肯定要影响他们的业绩。”吉远华道,“其实也是个失策,我们应该把县报的记者请来,到时在报纸上给他们的地条钢曝个光,那时他们就是再怎么找人托关系也于事无补!”

“唉,这就是经验呐!”冯义善不无懊悔地说,“早想到这步棋,估计庄重信和马小乐那小子,两人应该抱头痛哭了。”

“下次,如果再有下次,一定这么办!”吉远华用右拳头击打着左手掌,极其惋惜地说。

“也不要太难过,机会肯定还会有,只要马小乐那小子在,指定还会有瞎捣鼓的,到时再好好治治他们!”冯义善道,“不过小吉,也别老是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咱们自己也得小心呐!”

【227】 开烤

吉远华知道冯义善的意思,“冯乡长,你是说我们的烤烟叶?”

“嗯。”冯义善点点头,面色凝重,“庄重信和马小乐,尤其是那马小乐,机灵得水底都能望人,怎能不知道咱们在里面做了手脚?当然,他们也不可能挑明了说的,心里都有数就是了,往后咱们也不提,只是得多加小心,要不咱们的烟叶烤制也不会顺当。”

“没事,冯乡长,到时我找我舅舅,先和县烟草局打声招呼,给相关领导啥的表示表示就行了。”吉远华道。

“那是一定的,但即便如此,也还是得小心点,总归小心使得万年船。”冯义善眼睛微闭,“好了小吉,你去跟供销社老刘说说,煤炭的事先不要急,咱们得稳住了,今个夏天就不开工了,等到秋天的吧。”

“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量烤制?”吉远华问道。

“不,减一半。”冯义善睁开眼,“现在照地里产量的一半留下来,实在不行还可以再减,反正得悠着点烤。”

“知道了冯乡长。”吉远华答应着退了出来,又被冯义善喊了回来,“小吉,你到计生办去看看,让吴主任来向我汇报下工作。”

“好的!”吉远华关上门走了,心里骂开了,“老不死的东西,我还没捞到摸弄下那吴仪红呢,结果天天被你喊去汇报工作!”吉远华下了办公楼,往平房区的计生办走去。

办公室只有吴仪红一个人在,在翻弄着抽屉,稀里哗啦的。吉远华没敲门,直接进去,一开口说话把吴仪红吓了一跳。吴仪红猛地一惊,“砰”地一声关上了抽屉,吉远华看到了抽屉里好像尽是些套套,各种各样的,估计是免费发放的,被吴仪红拿了些私藏起来。

“吉乡长,有啥是不?”吴仪红站起身来,笑吟吟地看着吉远华。吉远华瞧着吴仪红,心想要不是冯义善的原因,肯定扒光了按在办公桌上一阵揣捣。不过那不可能,不能走马小乐的老路,那是马小乐犯的错误。想到了马小乐,吉远华心里又不高兴了,觉得马小乐凭啥就能把吴仪红给搞了,而他却不能呢?

越想越气愤,吉远华看着吴仪红,“吴主任,冯乡长找你去,要你汇报工作。”

“哦,那行,我知道了。”吴仪红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没啥别的了?”

“没了。”吉远华扭头就走,吴仪红也跟着出来了,“吴主任,汇报工作怎么不带上材料的?”吉远华实在忍不住,想弄上几句。

“哦,情况很简单,说说就行了。”吴仪红没想到吉远华会发问,回答得有些慌乱,以前不会,因为以前吉远华和她一样,都是办公室副主任,可现在吉远华已经是副乡长了。

“哦,是这样。”吉远华斜着眼睛,又说道:“反正有那张嘴就行了。”

吴仪红根本不会想到吉远华会说出这种话来,所以压根就没往那上面想,“那可不是,反正要当面汇报,就算带了材料,那也还得用嘴说说。”

“呵呵。”吉远华吊着眉毛笑了,“恐怕那嘴说得都是哑语吧。”

说到这里,吴仪红哪里能不明白,不过她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装嫩,娇滴滴地打了下吉远华的肩膀,“说啥呢你!”吴仪红这么对吉远华是有想法的,不管怎么说,人家吉远华是有关系的人,以前倒没认识到这个厉害性,要不在马小乐之前就和他搞上了。现在通过吉远华的提拔,吴仪红算是才明白了道理,直怨恨自己之前头发长见识短,没能攀上他这颗大树,要不没准也还能在提拔提拔呢。

吉远华算是过了点嘴瘾,咔咔地加快了脚步。吴仪红跟在后头,想喊住他再多聊聊,好热乎热乎关系,但已经出了办公室,外面人多眼杂,万一要是被人看见了在冯义善眼前谗言一番,那她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了。本来和马小乐的事已经让冯义善怒不可遏,虽然最后原谅了她,可对她的震慑还是蛮大的,她已经不敢再搞啥动作了,毕竟现在靠的还是冯义善,吉远华,油头滑脑的,还不知能不能靠上呢,可不能犯傻。

吴仪红“汇报”的事情就不说了,过程有点长,不过也还都是老一套,冯义善搞不出什么花样,弄来弄去还都是在录像里看到的那几个动作。

却说吉远华径直来到了供销社,主任老刘不在,吉远华便闲转起来,走到后院,碰到几个人在装煤,吉远华问是哪儿的,回答是农机站。吉远华一听就明白了,是炼地条钢用的。吉远华不愿多插嘴,心想这事差不多完了,可不能再惹出什么是非来。刚想回头走,却被一个人喊住了。

“吉乡长,下来视察工作的啊!”

吉远华回头一看,是马小乐,一时觉得挺不自在,忙说是来找刘主任有事,碰他不着,所以到处找找看。马小乐笑笑说,刘主任也在找他呢,估计是走了两叉路,没碰到。

吉远华哦了一声,问马小乐来干啥的。马小乐一点不含糊,指指正在运煤的工人,开玩笑地说铁匠铺子里要用。吉远华心里有数,马小乐话有所指,便赶紧借口走开,不再说下去。

马小乐说得没错,供销社老刘主任的确在找他,谈煤炭的事,自打马小乐说不再大批量要煤炭之后,吉远华那边也没啥动静,所以找他问问。老刘还不知道,吉远华这边也已经不要煤炭了,起码得等到入秋之后。

吉远华往回走,在zf大院门口遇到了老刘,便把事情说了。老刘说行,怎样都行,那就等入秋再用。其实老刘心里是不高兴的,夏季是用煤的淡季,存煤量大,刚好可以大批量地出手,吉远华说好要用的,谁知现在又不用了。

冯义善和吉远华就这么耗下去了,庄重信和马小乐也耐得住心,稳住不动,表面上看还挺和睦,开会时也都谈笑风生,一团和气。

“小马,你觉得冯义善他们是不是打算不烤烟叶了?”庄重信偶尔沉不住气,把马小乐喊道办公室里问。马小乐心里有数,因为他知道冯义善和吉远华把近一半的烟叶都窖藏了起来,不用说,那肯定是要烤的。

烤烟叶的地方就在烟叶种植地旁,算是野外了,比较隐蔽,要是晚上开工,也不容易被发现。当然,再隐蔽也是瞒不住的,就跟农机站里炼地条钢一样,只要是想去探听,肯定能知晓。

马小乐在知道烤烟叶的窖窑里开始冒烟的时候,树上的叶子已经发黄了,风吹在身上也有了些冷意。

庄重信得到了消息,立刻摩拳擦掌起来,“机会终于来了!”庄重信要马小乐立刻安排人去县烟草局举报,马小乐说得离开沙墩乡,找陌生的面孔去举报,要不到时露了马脚可不好办。这方面庄重信对马小乐很信任,说尽管去找,有啥费用只管回来报销。

马小乐能找谁呢,关飞。

已经相当长时间没和关飞联系,自上次沈绚丽的事件后,他还没联系过关飞。电话打过去,还好,关飞还在,不过声音好像很疲惫。马小乐问怎么了,关飞说太累了,现在除了上班,自己还搞点事情。

关飞对马小乐说,上次的事情还没谢谢他呢,帮了个大忙,把沈绚丽给找了回来。马小乐说是应该谢谢他,可遭了不少罪。关飞嘿嘿笑了,说谁叫他运气不好。马小乐说是运气不好,活该倒霉,差点栽进了派出所。关飞一听,说不是那事,马小乐问是啥事。

“啥事你不知道?”关飞的口气很神秘。

“真不知道,你说的运气不好,到底是指啥?”

“嘿嘿,就是你没能尝尝沈绚丽的味道啊!”

“搞不死的!”马小乐骂道,“这话你都说得出,我跟她是啥关系,沾不到边的,怎么能乱搞!”

关飞依旧嘿嘿地奸笑着,说就是能沾到边那也不一定。马小乐说为啥就不一定,没准还干柴烈火呢,一碰就着火。关飞一听,哈哈地大笑起来,“老同学,告诉你吧,即便是个大火炉,在沈绚丽面前恐怕也得灰头灰脑地灭了!”

“为啥?”马小乐不解。

“因为她有毛病。”关飞的口气很权威,“性冷淡!”

“性冷淡?”马小乐一惊。

“对,就是不喜欢搞事的病,看到男女间那点事还犯恶心呢!”关飞笑道,“你说这样的女人,你能和她干柴烈火地着火么?”

马小乐琢磨了下,也可能是真的,要不沈绚丽怎么会说她还是个**呢!“关飞,你这是听沈绚娜说的吧,有没有假?”

“绝对真实!”关飞一口咬定,“沈绚娜亲口告诉我的,她不会骗我。”

“哦。”马小乐答应着,觉得关飞说得确实是真的,不过是不是真的无所谓,马小乐觉得跟他没啥关系。

马小乐说言归正传,问关飞能不能到县烟草局去一下,看看私自烤制烟叶会受到啥样的处罚。

“你又开始烤烟叶了?”关飞惊异地问。

“没,烤那玩意干嘛。”马小乐不屑地答道,“上面领导让我打听的,我只是照章办事而已。”

“就这点事情?”关飞不相信马小乐会为了这点小事找他。

【228】 打算

“聪明!”马小乐在电话里啧啧称赞,“关飞,这么长时间不见,还真是成大人了。”

“过奖了,老同学。”关飞嘿嘿地笑道,“不过不是我自夸,我觉得这段时间以来,我可真是脱胎换骨了!”

“脱胎换骨?”马小乐忍不住哈哈一笑,“就你那胚子,脱胎换骨还能咋样?”

“老同学,小瞧人了!”关飞道,“现在我搞了点工程,嘿嘿,钱是不成问题了,现在上班,只是图个名声而已,要不就上班那点工资,我还真瞧不起呢!”

“哟,好家伙,怎么短短时间就支起腿了?”马小乐有些惊奇,“是得哪个贵人相助了?”

“沈绚娜!”关飞不无自豪地说。

“你还和沈绚娜搞在一起?”

“搞在一起?”关飞有点吃惊,“我没告诉过你么?”

“啥?”

“她早就走了!”关飞道,“沈绚娜是跟沈绚丽一起走的,说回去要转回心思搞点事了,不再用这种方法去报复她男人了。嘿嘿,其实这样也不错,便宜了我!”

“你小子,走了远,这样一来,那沈绚娜还不得心里念叨着你!”马小乐道,“要是她找到像你这样的人多了,估计你也没啥好处可得。”

“也许吧,反正我是得了她点资助。”关飞叹了口气,百感交集,“老同学,你还别说,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还真是不假,自从沈绚娜走了之后,我这心里头还有那么点空荡呢。”

“行,你小子还能成大事!”马小乐道,“总算不是狼心狗肺,还有点人情味,还可以进步!”

“搞不死的,怎么听你这话不像是在表扬我呢!”关飞笑道,“你小子有人情味,对人家葛荣荣怎么会不理不睬?”马小乐明白关飞的话意,这段时间,葛荣荣热情很高,几次打电话约马小乐去县里玩,可马小乐说太忙,葛荣荣说那她到沙墩乡去看他,马小乐也说忙,抽不开身,等等再说。结果一等无音讯,葛荣荣也没再打电话过来,马小乐知道,葛荣荣生气了。

马小乐不想谈起葛荣荣,告诉关飞赶紧打听一下,顺便举报一下他们乡里的私烤烟叶。

“哈哈,小子,我就说嘛,你不可能让我单单打听,还得要我去揭发检举。”关飞道,“老同学,没啥危险吧,可别把我拖进去,最后给被举报的捅刀子!”

“不会!”马小乐嘿嘿一笑,“这你就放心吧,绝对安全。”

事情就这么定了,关飞办事也算是利落,当天就打听,第二天就按照马小乐说的去烟草缉私科去举报了。接待关飞的人很热情,还倒了杯水诶他,然后详细做了记录,临走时还和关飞握了握手。关飞知道,他们这么客气,是因为他的举报能给他们带来收入实惠,要不才不会这么客气。

回去后,关飞就给马小乐回了个电话,让马小乐尽管等好,保准一查到底。马小乐当然很高兴,这种事情虽然不光彩,但很解气。马小乐把这消息告诉庄重信时,庄重信拍着办公桌叫好,说这下可以出口恶气了。

可是马小乐和庄重信没看到啥可让他们解气高兴的事情,冯义善的烤烟叶窖窑很安静,除了冒出的阵阵或青或黄的浓烟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小马,怎么回事,烟草局是不是不管这事?”庄重信坐不住了,主动找到马小乐问话。马小乐也正在纳闷呢,对庄重信的问话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说再和同学联系下,看到底怎么了。

马小乐和庄重信哪里知道,冯义善和吉远华已经把工作做在了前头,吉远华早已找到他人事局局长的舅舅,把烟草局的人请到一起坐了,谈得很妥当,哪里还会有事发生。

因此,当关飞在马小乐的要求下,再次来到烟草局缉私科举报的时候,负责接待的知道了是那个“无效”举报,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关飞很不理解,自己不是拿热脸碰人家冷屁股嘛。关飞本想一走了之,可觉得这样就帮不上马小乐啥忙了,再想想马小乐在电话里跟他说的情况,一下就猜出来人家肯定已经托了关系。好在关飞不傻,当即脑袋瓜子一转,对接待的人说看来得到上一级去举报了,到是烟草局去,再不行就到省里!

就这么一句话,起了作用。

因为县烟草局怕担责任,不作为呐,会被上级猛剋的。

看来是得去查了。

不过查得力度是可想而知的,因为有关系,没有罚款没有记录,只是要求停止烤制。

这对冯义善来说,损失不是很大,可以说很小,把那些储存的烟叶再卖了就是。但要从赚钱的角度讲,那可就亏多了,少赚很多呢。

“一定是马小乐他们干的!”吉远华在冯义善面前气急败坏地说。

“八成是的。”冯义善倒算是平和,“不管怎么说,和他们至少是打了个平手,只不过在效益上要差了许多,他们的地条钢开始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也怪我们认知不足,太大意了,结果让他们发达了一阵。”

“那没事。”吉远华道,“像那种违规性的项目,他们是不会再搞起来的,往后绝对要密切注意,看见苗头就抓打。”

“错了,不能那么做!”冯义善慢慢地摇着头,“如果再有的话,还是先纵容纵容,等他们成点气候了,然后在动手,不是说过了么,到时把县报的记者也叫上,彻底曝光他们,让他们既损钱又丢脸面,那样效果才好,才叫解恨!”

吉远华听了冯义善的话,逐渐安定下来。思虑一会,说这方面最近他想了很多,觉得这样勾心斗角相互拆台,对工作的开展很不利。

冯义善听了极不在意,说那怕啥,就是要斗,合不来就要斗,直到一方服气为止。“小吉,你要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斗人,有人斗你,到时落后一招,步步落后,就只有等着被动挨打的份了!”冯义善说得语重心长,让吉远华很是信服。

“行,冯乡长,你说得对。”吉远华道,“再说了,反正我们已经和他们交上手了,停也停不住,只有一颗恒心搞下去了!”

“那可不是!”冯义善道,“你和他们搞,还是很有优势的,上面不是有风声了么,明年的县人代会一召开,你就到县里去了,那时在整治庄重信和马小乐他们,不是易如反掌么!”

“嘿嘿,是有这么个说法,但也不一定呐。”说到去县里这事,吉远华满脸都是洋洋自得,“我那省里的亲戚虽然给说过话,但也保不准县里就一定能办理啊。”

“这个你就放心吧。”冯义善道,“我跟县政府里的几个人还是比较熟的,他们都说了,到时你很有可能任县政府办主任,呵呵,那个位置,可不是一般的位置啊!”

“要真是能那样就好办多了!”吉远华笑道,“那时要搞搞马小乐和庄重信,就方便多了!”

吉远华说得一点不假,庄重信和马小乐也正为这事伤脑筋呢。庄重信在县里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吉远华要升职做县政府办主任。这个消息可不是一般的坏消息,庄重信说到时吉远华到了县里,和冯义善这么一勾结,恐怕他们的日子就要难过了。这话马小乐听得脊梁骨发凉,还想升官呢,吉远华这个狗东西在上面一搅合,那还升个屁。

不过马小乐也还有点盼头,俗话说人往高处走,他觉得一旦吉远华到了县里,说不定就不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打击报复给他小鞋穿了,吉远华想自己的升官路还想不过来呢,怎么还会分心去做些不重要的事。马小乐认为打击报复他是不重要的事,是因为他觉得和吉远华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都不再一个平台上了,用得着较那么大劲么?

不过想是这么想,马小乐还得有自己的打算,万一吉远华那狗东西要跟他纠缠到底,那也认了,不能再升官就不升,不过得多得点实惠,多发点财,腰杆照样硬起来。

可是怎么发财呢,像地条钢这样的好买卖,估计是没有了,那还能搞啥?编织厂这年把好像也平平踏踏的,没有像预想中的那么好,还没能给他带来票子。不过话说回来,也还可以,除去一切开支,一年也还有个几万块,这在当地来说,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牛!可马小乐没拿那个钱,都给了柳淑英。原来赵如意想生第二胎的事情给耽误了,没生成,也不打算再生了,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二愣子的治病上。赵如意听说二愣子这病能治,说在头上开那么一刀,二愣子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了,所以一门心思就想把二愣子给治好。在这件事情上,柳淑英当然不会说不同意,她比谁都希望二愣子能正常起来。但是,这上面的花费却不是开玩笑的吓人,十多万!当初柳淑英把这个事情跟马小乐讲了,马小乐第一反应就是把编织厂赚的钱都给她。柳淑英感动得抱着马小乐呜呜地哭了,很动情。尔后很认真地对马小乐说,以后她不会再他和睡觉了。马小乐问为啥,柳淑英说她用了他那么多钱,如果再睡下去觉得别扭,感觉就像是某种交换,她觉得很羞愧。

【229】 又一次

柳淑英这样的回答让马小乐无法再强求什么,说那行,就等几年,等二愣子的病好了再睡。柳淑英说行,到时她会帮他好好打理厂子,不拿工资,那样心里就能接受了。

马小乐说行,但他提出来还得最后再睡一次。柳淑英想了想,点头同意。

那天晚上,马小乐把柳淑英带到了他的宿舍,没开灯,但窗外有月光。柳淑英自己脱光了,静静地躺在床上。黑黑的小屋子里,借着玉色的月光,柳淑英像一条雪亮的银鱼子一样,舒展地仰在床中央。

马小乐咽着口水,趴在床边,伸手摸弄着柳淑英,从床头到床尾,翻过来调过去,柳淑英被弄得水滋滋的夹不住腿,几欲无法忍耐,羞问马小乐为何还不上床。马小乐觉着以后起码两年内不能再和柳淑英睡了,心想总得摸弄个过瘾,也不打理她,只管贪婪地又捏又搓。

最后,柳淑英哼哼地坐起了身子,伸手抱过马小乐膀子,硬是拽着他上得床来,还迫不及待地解开了马小乐的裤子。

这种感觉马小乐觉得很曼妙,以前都是他迫不及待地解柳淑英,而现在是柳淑英在解他,有种强烈的胜利征服感!

那一夜,是狂风暴雨的一夜,就连床前的桌子,也被乱蹬的脚给踹倒了。“哐朗朗”一阵响,连同桌子上的碗盘,嘈杂得很。然而这一切没有对马小乐和柳淑英造成丝毫的影响,两人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时而起伏、时而翻滚,更和着发自心底的快嚎释放,俨然就是一个欲壑之谷。

曾经有过的许诺,一并实现了。

马小乐说过,要让柳淑英有尿尿的快感。

在刻意的揉击之下,柳淑英叉内的那个皱点,不断传导出的舒慰,像列车一样呼啸着涌进柳淑英的脑下,汇成一股强悍的冲击波,彻底撞开了她身体深处的那道箍墙。

“呜——”柳淑英仰着脖子喊叫了起来,两手推着马小乐,“起来啊,我,我……”还没说完,从头到脚的颤缩劲儿,聚集到小腹底层,迅速化成一股难以控制的洪流,直冲出来。

柳淑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地讲马小乐推离了自己的身体,马小乐像飞碟一样向后飘去。

然而柳淑英底下喷出的那股汪洋恣肆的热流,在空气中划着“滋滋”的声音,分成几波,追着马小乐的身体刺了过去。

马小乐就像被击中的鸟儿一样,瘫落在柳淑英的脚头。马小乐啊啊地叫了两声,伸手摸着身上的热乎乎的液,故意道:“阿婶,你尿我!”

柳淑英不知道,那就是女人的泄身,她还真以为是自己尿了,再加上马小乐这么一说,很是为自己的失控而窘迫,忙抓了自己的衣服,要坐起身子帮马小乐擦干净,可是她哪里还能做得起来,浑身软绵绵的。

接下来的这个过程有点长。

反正最后马小乐像件厚沉的大衣一样,静静地覆在柳淑英身上时,脑海里反复想的是,他为何那么迷恋柳淑英的身体。难道仅仅因为是他第一个睡的女人?马小乐不知道,他不能肯定。

不过那些事情并不重要,至少现在来说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必须摸清吉远华的心思,这直接决定了他是继续在官场上混摸,还是转移方向一门心思赚钱发财。

马小乐的想法没有错,吉远华近来确实也在考虑,是不是还要继续和马小乐与庄重信斗下去。按照冯义善的意思,那是要斗到底的,可吉远华不是傻子,也想到了自己的将来:等明年人代会过后,当个县zf办主任,好好干下去还挺有指望,如果一味地和马小乐他们纠缠下去,能得到啥好处?再说了,那马小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万一要是他撕破脸皮失去理智,也难收拾得很,搞不巧他马小乐来个鱼死网破,那就更不值了。

吉远华开始动摇了,他想走自己的官坦大道,不能跟在冯义善后头没出息地在乡里乱斗了。当然,这个想法还不能跟冯义善说,要不他不高兴,也是件麻烦事。

庄重信也再盘算着自己的事,总觉着得罪了吉远华不是件吉利的事。再想想自己和吉远华没有直接的冲突,一切还可以抹平,所以只要碰到吉远华,就会和颜悦色地打着招呼,还暗示性地说,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不能被别人给牵引了,只盯着脚下看,那可爬不高啊。

吉远华心里有数,知道庄重信啥意思,而且他也想了,即便以后当了县zf办主任,也得有点乡镇基础,庄重信是沙墩乡一把手,他又是从沙墩乡出来的,没有理由搞不好关系。所以,吉远华对庄重信的“教导”很是服顺,总是点头笑着说是是是。

这段时间,最难受的要数冯义善了,他察觉到了吉远华的变化,心里急火急火的,可也没啥办法,而且这事还不能摆明了讲。冯义善很恼火吉远华立场不坚定,照他的脾气,肯定得给吉远华弄点麻烦事出来,可他又想了,弄些麻烦当然可以,但能阻挡得了吉远华升任县zf办主任么?不能!既然不能,那就犯不着再得罪吉远华了,要不到时吉远华和庄重信、马小乐他们联起手来对付他,他可就没什么招架之力了。所以,得稳住吉远华,啥事都顺着他,不让他为难,这样就能贴紧他,多少也还有点靠头。

每个人都如此算计,沙墩乡zf大院竟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尽管是表面上的,却也是真实的。以庄重信和冯义善为首的党政两班人马,都围绕着吉远华这个核心,开会时没有了争吵,意见达成也是出奇的一致。

也正因此,沙墩乡大院里好多人都暗地里喊吉远华“吉书记”。吉远华对这个称呼很得意,但表面上很生气,说不可以乱喊。

这期间,马小乐是比较落寞的,但刚好有了一个蛰伏的机会,蛰伏到吉远华敲锣打鼓离开沙墩乡去县里,那时,他就可以继续在庄重信的扶持下在乡zf大院里扶摇而上了。让马小乐庆幸的是,毕竟吉远华没有和他斗的迹象了。“看来还能在官场上混混!”马小乐每每自言起来,还有些许的惬意。

还有,蛰伏有蛰伏的好处,比较清闲。

马小乐时常往县里跑,直奔关飞,当然,几乎每次都有葛荣荣,但马小乐想接触的是米婷。

【230】 两年约

接触米婷不是件容易的事。

马小乐开始想借上次帮忙的事请米婷出来吃饭,可米婷说那不好,两个人吃饭不合适。马小乐问为啥不合适,米婷回答是还没到那个关系上。马小乐说那个关系是不是小两口的关系,米婷听了哈哈一笑,说马小乐你可别得寸进尺。

没法子了,马小乐又找到关飞,说找几个进修班的同学聚聚。关飞说行,可找谁呢,那些同学没啥印象深的。马小乐便让关飞把毕业照拿出来,看着熟悉的面孔点。

马小乐点了三个人,米婷、葛荣荣,还有宁淑凤。

“宁淑凤她会来?”关飞很怀疑,“她和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论年龄,人家是大妈级的;论官职,人家是要害部门纪检委的,还是啥信访室的主任。”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是很奇怪的,越是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是最有可能的。”马小乐把握十足,“你仔细想想在党校上课的时候,那些围着她转的还少了那些年轻的么?她还不是一样的会开怀大笑!”

关飞想了想,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可那又能说明什么,那时都在一个教室,她是被动的,而且躲都躲不了,可现在不是了。”

“她的开怀大笑也是被动的么?”马小乐摇着头,“关飞啊关飞,瞧你猴精猴精的,可观察女人,你还是没有深入。”

“行了,还穷得瑟呢,来教训我了?”关飞笑道,“你有本事,咋不能把米婷给单独约出来的,还要打着同学聚会的幌子?”

被这么一说,马小乐不好意思了,“这是哪对哪啊,具体问题具体对待,看来你在党校进修是白进修了,这都不知道。”

关飞说不过马小乐,干脆回答,埋头看着毕业照,可是看来看去硬是一个没点出来。“就咱五个人吧,小聚一下?”关飞看着马小乐,“可咱们不这样说,到时就说联系的其他人都没来。”

马小乐看着关飞,诡秘地笑了,“成!”

聚会地点选在榆宁大酒店,为了装得像一点,马小乐和关飞特地订了个大房间,虽然他们明知只有五个人。

五个人,围着一张大桌子有些空荡了,但气氛还算不错。尤其是宁淑凤,放开的程度出乎马小乐和关飞的预料,像个大姐似的招呼着,说她年龄大了,就喜欢和年轻的在一起,这样还能晚老几年。还有葛荣荣,也是相当活跃,端着酒杯挨个喝,还老是依偎着马小乐,一副甜甜蜜蜜的样子,弄得马小乐很不自在,因为他一直在关注着米婷。米婷当然也注意到了马小乐,从他的眼神里,她能明白些什么,但是她装作啥都不明白,只是笑着喝啤酒。

米婷装不明白不是因为葛荣荣,她与葛荣荣平时没啥交往,不会过多地考虑她的感受,而是觉得马小乐是在乡下,距离太远了,没那个可能。

马小乐对米婷的反应很失望,看来跟她是没啥戏了,马小乐觉得自己有点不明智,其实上次在派出所门口,米婷的表现就很明显了。

可是男人都有个毛病,叫贼心不死,马小乐也一样,他打算饭局结束后送米婷回去,顺便再探探。可是有葛荣荣在,是个很不方便的事情。马小乐悄悄将关飞喊了出来,问有没有啥好办法。关飞呵呵一笑,说那简单,拖到十点钟,葛荣荣保准急着往家赶,要不她爸妈会骂死她的。

有法子了,马小乐回到饭桌上说好不容易聚一次,等会吃完了去卡拉ok。关飞第一个支持,宁淑凤点头同意,米婷默许,就葛荣荣不太爽快,她知道自己玩不长,想让马小乐送她回家。

送葛荣荣回家不是难事,进了歌厅不到一个小时,马小乐就满足了葛荣荣的要求,送她回家了。米婷说那就散了吧,宁淑凤喜欢唱歌,还没尽兴,说等马小乐回来再散。

葛荣荣在回家的路上对马小乐说,她还没把和他交往的事情跟家里人讲,打算今晚到家就说说看。马小乐说最好先别讲,往后怎么发展还难说呢。葛荣荣一听不高兴,问为啥还难说。马小乐挠挠头,说他在乡下,太远了。葛荣荣嘿嘿一笑,说她不嫌远。

看着葛荣荣上楼进了家门,马小乐赶紧折回头去找米婷他们。

此时宁淑凤已经唱累了,米婷不太爱唱,只有关飞扯着个公鸭嗓子在叫唤。马小乐一看这场面,那就散了吧,反正他的本意也不是唱歌。

关飞有眼色,出了歌厅就说出于安全考虑,得一个送一个,送到家门口,说完就宁大姐长宁大姐短的护着她走了。

米婷抱着膀子,斜着眼睛看着马小乐,“马小乐,你跟关飞都商量好了吧!”

马小乐可不会承认,直摇头,“商量啥啊?”

“哼哼。”米婷转了转头,“马小乐,葛荣荣对你挺好的,看出来了,死心塌地。”

“那也不成,关键是我没那感觉,一看到她就觉得是邻家小妹来了。”马小乐上下打量着米婷,也许是当警察塑型习惯了,真的是亭亭玉立。

“马小乐,跟你说实话吧,咱俩不太合适,你就别多想了。”

马小乐听了米婷的话,本想反驳说他没多想,可见米婷说得也算诚恳,也就算了,还加问了另一句,“为啥不太合适?”

“离得太远,我可不像葛荣荣那样不介意,我很介意,平日里都不着边的,你说合适嘛。”米婷语气很平和。

“那要是我到县里来了呢?”马小乐很急切。

“来县里干啥?”米婷一睁大眼,“来扛大包啊?那可不行!我希望我的男人即使不是很出色,但也不能太说不过去。”

“当然不会扛大包,到时县里哪么局单位,随便进一个不成么?”马小乐说得很认真。

“唉,马小乐,你觉得那容易吗?”米婷也没开玩笑,“难,太难了!”

“那也不见得,你等我两年,就两年!”马小乐伸出俩指头,“两年内我到县里,你看咱俩是不是合适!”

米婷用迷惑的眼神看着马小乐,好一会才点点头,“行,我看你两年能折腾出啥来。”

兴奋,马小乐真是太兴奋了,他没想到米婷竟然会答应下来。但是很快,马小乐又不安了,他想到了当初在村里和金朵的约定,不也是两年么,等他当上村长就嫁给他,可是还没等他当上村长,金朵就嫁了。眼前的米婷,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金朵呢?“米婷,你说话算话吧?”马小乐伸长了脖子问。

“算话!”米婷道,“反正我也不会这么快嫁人。”

“不是嫁不嫁人的问题。”马小乐想直说又怕米婷生气,“嫁不嫁人只是表面现象,我是说……”

“说什么?”米婷直面马小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告诉你马小乐,我米婷不是那种人!”

马小乐看着要生气的米婷,不敢再说什么了。“那,我送回家吧。”马小乐小声道。

“这还差不多。”米婷像耍脾气一样,很骄傲地走了,马小乐赶紧跟了上去。

“马小乐,你在乡里头应该算是突出的吧,难道没人给你介绍对象?”米婷打开了话匣子。

“没,就是介绍了我也不要啊。”马小乐喜得直颠脑袋,用一样的眼光看着米婷,“我心里不是有人了么!”

米婷扭头看着马小乐,“骗子!”

“没骗!”

“没骗就出鬼了!”米婷道,“假如要不是上次派出所的事情,难道你还不娶了?”

“话不能那么说,一切都是有缘分的。”马小乐嘿嘿笑道,“你看,现在不是缘分到了么,都有约定了!”

“可你别忘了,只有两年啊。”米婷斜着眼睛道,“两年,看你有多大能耐!”米婷说完抬起了头,“还有一点,虽然我不是太在意,但也不得不说出来,万一到时我要是在意了,也还有个埋伏。”

“啥啊,你尽管说!”马小乐很殷勤。

“就是关于你,这两年里,你也别弄啥拿不出手的事情。”

马小乐开始不明白,但马上就领会了,“这怎么可能,我也不是那种人,不会脚踩两只船!”

“我说是你的船了么,我说让你踩了?”米婷直盯着马小乐,“你可给我记好了,要是你觉得两年内没啥希望了,自己找媳妇了,可得给我个消息啊。”

马小乐点点头,没说话,他心里也没有个底,两年,真的能如愿地调到县里?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直到他回到榆宁大酒店,吃饭时房间就已预先订好了。

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马小乐很亢奋,雄心勃勃地为自己制订着计划,可始终觉得没有太合适,都有难度。现在马小乐最羡慕的就是吉远华,人家有关系,明年开春就进城了,可自己上数几辈子都是农民,啥关系也攀不上。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葛荣荣,马小乐抬手看看手腕的表,这丫头对他还粘呼着呢,怎么跟她开口?说重了,伤人;说轻了,不管用。可是马小乐觉得那样的话米婷肯定会大发雷霆,没准约定就成狗腚了,啥都不是,那才叫欲哭无泪呢。

还好,事情总不见得都不顺,第二天一早,葛荣荣就来了,主动把问题给解决了。

【231】 处血

葛荣荣的到来让马小乐感到意外,“怎么这么早?”

没有回答,葛荣荣低着头走进房间,依旧默不作声。马小乐虽然还睡意十足,但葛荣荣的反常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荣荣,怎么了?”

葛荣荣抬起头,马小乐吓了一跳。葛荣荣的两个眼皮红肿红肿的的,一脸的憔悴。“咋了,昨晚是不是吃东西食物中毒了?”马小乐急切地问。

“呜——”地一声,葛荣荣狠狠地扑在马小乐怀里哭了,“你才食物中毒呢!”

“嗳,你是咋了?”

“我一夜都没睡,哭了一夜!”葛荣荣委屈在马小乐怀里,抽泣着。

“谁惹你了?”马小乐轻轻地扳着葛荣荣的肩膀,把她推离了胸膛。

“我爸我妈!”葛荣荣不说便罢,一说就流眼泪,“他们说不准我和你谈,说你在乡下工作,不能谈,否则他们就不要我这个女儿了。”

马小乐一听,心里头真是他娘的贼乐贼乐,这下可好,用不着他操心了,葛荣荣的父母就能把她的事情给解决了。可是看着葛荣荣哭得伤心,马小乐又动了恻隐之心,他实在是不忍看葛荣荣那个难过的模样,不过他能怎么样呢,关键时刻就要能狠下心来,不能犹豫。

“荣荣,你听我说,这两个人的事其实也不是两个人的事,牵扯的人多着呢。”马小乐轻轻地搂着葛荣荣,希望能让她安静下来,“想想父母生了我们养了我们,多么不容易,我们可不能伤了他们的心,要不我们做孩子的就没良心了。”

“这我知道,可是我又舍不得你。”葛荣荣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荣荣,我也舍不得你啊。”马小乐轻轻抚着葛荣荣的后背,“可是你要知道,父母是单项选择,是唯一的,而爱人却是多项选择,在进修班时老师不是讲过么,多项选择有伸缩性,可调节,即使不选这个正确的,选另外一个对的,也照样得点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是这种很宽松的多选题,很显然,我这个正确答案你是不能选的。”

“哇——”地一声,葛荣荣哭了出来,伸手抱着马小乐的后背,“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葛荣荣也没说出啥来,不过她猛地一抬头,看着马小乐的眼睛说道,“马小乐,我很认真地对你说,我想给你!”

“想给我啥?”马小乐道,“手表都给过了,还要给啥?”

“我!”

“你?”马小乐眼睛一圆,“葛荣荣,你可别胡思乱想地瞎说,头脑要清醒啊!”

“我应该是很清醒的!”葛荣荣一脸严肃,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马小乐以为她去洗脸了,便松垮垮地躺了下来,拉着薄被子盖在身上,脑袋里迷迷糊糊的,还是想睡觉。

不知过了多一会,恍惚中马小乐听到葛荣荣在喊他,“小乐,我来了!”

马小乐睁眼一看,惊得鼻孔里直吸冷气!

葛荣荣光裸赤条地站在床前!

果然是娇小玲珑,各个部位都很有型,胸前小翘的两小团肉馍馍,顶着小小的、枣核般大小的红头儿,静卧不动,似是等候马小乐伸手去捉了下来。

葛荣荣身上不是很白,这是马小乐见到的第一个身子不是雪白的女人,但是,葛荣荣的皮肤泛着弹性的光泽,很实美。尤其是肚脐那一小窝儿,那么有型,像是艺术家雕刻出来一样,小而不瘪马小乐定睛看了看,竟然还有空洞幽深的幻觉。再往下,就不太能说了,光滑平坦得想狠捏几把的小腹,还有下面小而浓密、同样泛着光泽、整齐地簇拥在一起、延伸到股叉的小黑毛。

马小乐两手死死地抓住被头,咬着牙根,尽量让自己沉稳如山,可是喉头还是经不住一个松动,“咕噜”一声,咽下一口热黏热黏的唾沫。

“小乐,我给你!”葛荣荣微微抬起头,闭上了眼睛。

马小乐觉得没有毅力去抵挡葛荣荣,唯一能抵挡的,就是米婷那种冷美的脸。马小乐也闭上了眼睛,竭力想着米婷的面容。

“我就是要给你!”葛荣荣睁眼看马小乐没动,自己走上前,两腿屈在床上,伸手掀起了被角。

“葛荣荣,别别别!”马小乐有些痉挛地抓着葛荣荣的手,“快把衣服穿上,要不我可受不了了!”

葛荣荣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没说话,用另一只手继续掀着被角……

野兽般的嚎叫从马小乐的喉咙里钻出来,马小乐像豹子抱扑小瞪羚一样,将葛荣荣压在身下。葛荣荣的喘息很剧烈,更加激起马小乐的兽望,一手伸在肩下,一手垫在屁股底下,马小乐将葛荣荣提上提下,不断摩擦着。

剧烈的喘息渐渐变成了娇息,葛荣荣软软地由着马小乐摆弄,很快,就已经是热流成泽了。

这种事情对马小乐来说是轻车熟路了,葛荣荣还没怎么感觉到,他就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荣荣,你,你不害怕么?”马小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不,反正早晚要有这么一遭!”葛荣荣咬着嘴唇,“小乐,来吧,我不喊疼!”

马小乐闷着头,重新俯下身上去……

葛荣荣惊叫了,浑身战栗着,呜呜地抱着马小乐的后背抓了起来,“停下!停下!”

可是马小乐像着了魔一样,倔强而亢奋,他已经知道了怎么步步为营、层层推进,只是整个过程让葛荣荣没了喘息的空当。

葛荣荣很疼,几乎是昏厥地容纳了马小乐。“马小乐,你不是人,这么大,怎么不告诉我!”

“我……”马小乐哑口无言,忽而觉着葛荣荣的话有问题,“葛荣荣,你说我的大,难道见过别人的小?”

“你……”葛荣荣急切起来,“我不用看也知道哪,电视里那些人高马大的男模特,穿三角裤也不过就那么点!”

“嘿嘿。”马小乐闷笑两声不再说话,继续着全身的动作,深谙此道的马小乐,很快又让葛荣荣蠕动了起来,伴着口中呢喃的声音,渴望起来……

半中午了,马小乐从迷糊中醒来,摸摸身边,早已没了葛荣荣的余温。葛荣荣走了,留下一张纸条,说要做马小乐的地下情人。马小乐捏着纸条,很茫然。

起来洗了把脸,稍微清醒一下,马小乐退房准备回乡里。现在马小乐来县里都是自己做班车,闲玩,不赶时间。庄重信也说了,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就放松放松,不和冯义善较劲,等吉远华离开乡里,再好好挤压积压他。

离开酒店的时候,吧台打了个电话让服务员查下房。马小乐不以为然,住多少次了,他可从来没毁坏过啥东西。

可这次不同了。

吧台的女人放下电话,面无表情地看着马小乐,“对不起,除了房费,还要从您的押金里扣三十块钱。”

“什么?”马小乐眼睛一瞠,“扣钱?凭啥?”

“你把床单上弄了不该弄的东西。”

“啥东西?”

女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马小乐,慢慢说了两个字,“血迹。”

马小乐听了这两个字立马明白,耷拉着脑袋道,“扣吧。”

血迹是葛荣荣的,处血,按照常理情况,马小乐该有点兴奋,因为一般情况下,那是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几年前,马小乐在河滩里骑了金朵,回到果园的屋子里看到了站在裤头上的金朵的处血,就是很兴奋的。可是对葛荣荣,马小乐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如果说有,也只能说是带着惶恐的兴奋,他不知道和葛荣荣之间还会发生些什么,如果还是纠纠缠缠的,让米婷知道了那绝对不会是个小事件,肯定会是个惨烈的大事故。

出了酒店,阳光很明媚,马小乐的心情好了许多。考虑到昨晚的酒场是关飞安排的,马小乐觉得该和他客气下,道声谢。

关飞的精神很不好,马小乐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犯困。

“马小乐!”可关飞一见马小乐到了,精神就打起了,“昨晚我和宁淑凤又去喝茶了,一直到半夜呢!”

“好哇你小子!”马小乐手指点着关飞,“专拣老的搞啊,那那个沈绚娜,年龄也不小呢!”

“嘿嘿……”关飞一阵淫笑,“能搞得到宁淑凤倒好了,可搞不上啊。”

“咋了,喝茶喝到半夜还没搞定?”

“就是聊天,没别的。”关飞摆摆手,“我看她就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已,一诉衷肠,没别的意思。不过从她的谈话里我能判断得出,她觉得生活太枯燥无味了,而且和她男人的关系好像不怎么融洽,根本无法调节。”

“呵呵。”马小乐笑道,“怪不得今晚能出来呢,感情是找到个机会了。”

“啥机会啊,有机会也没用。”关飞道,“能感觉得到,她是个很保守的女人,就是天大的机会放她面前,让她放纵一下,她也没那个胆,纯粹是浪费机会。”

“你怎么知道?”

“我暗示过啊。”关飞道,“已经是很暗示了,没用,也不知道是她不知道,还是知道了装作不知道。反正最后是规规矩矩地把她送回去了,啥也没发生。”

“可能是她嫌你太嫩了,没劲!”马小乐笑道,“下次我来试试,没准她还就能不浪费机会了。”

【232】 长跨

马小乐说的玩笑话,不过关飞却当真了,“兄弟,还别说,我看你也该试下!”

“扯淡!”马小乐头一歪,不屑地看着关飞,“我试她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关飞煞有其事地说道,“人家是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告诉你,只要你还有啥想法,就得抓住这根系子。比如说吧,你马小乐将来当乡长了,想伸手弄点钱或搞点动作,能保证万无一失么?不能!那么就有人要办你的事,搞不好你就会被请去喝茶,而如果和宁淑凤走到一起,她多少会给你些帮助,关键时刻给你出谋划策,或者点拨你一下,没准就能保平安呢!”

马小乐看着关飞,老半天才探身说了一句,“关飞,你小子是在咒我是吧?”

“没没没!”关飞连连摆手,“我也是为自己考虑,我虽然是企业联合会的,但我现在搞得那些个小工程,都是和一些局单位挂钩的,还有一些要害部门,少不了要走动关系,那个钱出出进进也不是个小数目,我担心万一哪天我进贡过的人中有出事的,把我给抖落出来,那我可能也是要被找过去的,要是没有个照应,还真猜不着会发生啥事!”说到这里,关飞端起茶杯灌了一通,抹了把嘴继续说道:“所以,咱得抓住宁淑凤这个救命菩萨!”

“拉倒吧。”马小乐一歪屁股,“我马小乐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还用不着宁淑凤这个胖菩萨。”

“行了,别把你们年终总结里的话背给我听。”关飞道,“老同学,真的,我觉得你以后的人生道路上,是需要宁淑凤的。”

“希望你不是乌鸦嘴。”马小乐说着就要离去。

“别不相信,我看得出来,你就是再扮好人,也有人眼红要算计你,所以你总少不了麻烦的!”关飞喋喋不休,争取在马小乐走之前多说几句。

“我本来就是好人,不用扮。”

“嘿嘿,好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好人……”

马小乐已经拐下楼梯了,还依稀能听到关飞的奸笑声……

这种奸笑声情况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一整个冬天,马小乐数次往返于沙墩乡和榆宁县,只要每次离开县里和关飞道别,总能听到关飞的奸笑和坏笑,好在马小乐习惯了,不以为然。

当然,习惯的不仅仅是关飞的笑,还有和米婷、葛荣荣、宁淑凤三人之间的关系。自从有了第一次聚会,便是第二次、第三次……的开始。马小乐和葛荣荣这间的配合已经很默契了,无论是床上还是饭桌上,都不露痕迹。马小乐很诚实地告诉了葛荣荣,他准备两年后追求米婷,葛荣荣能理解,所以每逢聚会的时候,她总是笑呵呵地感叹着说,和马小乐有缘无分,只是经常在第二天一大早就钻进马小乐的被窝。这种事情马小乐十分担忧,百密一疏,要是这样常此以往次下去,总归会走漏风声,而作为警察的米婷,哪里有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好在米婷很坚决地讲过,要马小乐认识清楚,不要以为他们现在是恋爱关系,还远远不是,只要马小乐一天不到县里来工作,两人还是各行各道,也正因此,马小乐的行为还没有进入米婷的监督性视野,离暴露危险的距离还有很大一段。所以,马小乐说很能接受这个认识,也很乐意接受,这样才会有向上拼搏的动力。米婷对此表示很欣赏,还类似奖赏似的,抬手摸了摸了马小乐的左脸。

这是迄今为止和米婷之间算是最亲昵的动作了,害得马小乐好几天没舍得洗左边的脸。

和宁淑凤之间的关系也渐渐近了,马小乐有了几次送宁淑凤回家的机会,也喝过几次茶,谈了很多。宁淑凤说马小乐比关飞朴实多了,谈心聊天很舒服。每每这时马小乐总是嘿嘿笑两声,抿两口茶后说其实他很坏,惹得宁淑芬捂着嘴直笑。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名字里同样有个“淑”字,渐渐地,马小乐从宁淑凤身上竟然能嗅到点柳淑英的味道。这让马小乐很不理解,宁淑凤和柳淑英,两人差别太大了。虽然宁淑凤的五官也不丑,但是她那富裕的身段和柳淑英比起来,真是差得太多太多。后来马小乐想了很长时间,觉得宁淑凤之所以有柳淑英的味道,可能是因为宁淑凤和柳淑英一样,眼神中都透着关爱,和外表无关。

马小乐一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范枣妮点醒了他,说他有恋母情结。范枣妮告诉马小乐,因为他自小几乎就没尝到过啥叫母爱,所以骨子里总有种渴望,渴望被年龄长过他的女人关爱,这种关爱极易引起他的共鸣,从而产生一种别样的情愫,在某些因素的诱发下,会滋生出男女间的那种情感。当然,范枣妮为何跟马小乐讲这些,还是后话,暂且不表。

还是说马小乐,自他隐隐地意识到了对宁淑凤有点那种感觉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越觉着不可思议越是朝那上面想。有好几次,马小乐都不由自主地呆呆地望着宁淑凤,想象着和她光溜溜地抱着翻滚在床面上会是个什么样子。或许女人的敏感度很高,马小乐每次那样出神地望着宁淑凤,她都有感觉,浑身不自在。

总之,马小乐每次去县里和他们一起聚会时,觉得很微妙,一桌五个人,好像关飞是局外人,虽然他每次话最多。一句话概括就是:马小乐眼里看着米婷,心里面却时常会开个小差想想宁淑凤,而桌子底下,还频频和葛荣荣挠挠手。

马小乐曾一度迷恋于这种场合,他觉着自己实在是太伟大了。但很多时候,马小乐也会痛恨自己,觉着自己简直太玩世不恭。“总有一天会结束的,越快越好。”马小乐总是这么对自己说。

这句话一直说了一个冬季,直到第二年开春,沙墩乡大院里开始躁动起来。

躁动是因为吉远华,两会马上就要开了,已经有确切消息,他是到县zf办公室当主任。

整个乡zf大院都对吉远华奉迎着,从级别上讲,和庄重信、冯义善一样,都是正科级,可位子不一样,管得事情也不一样。

马小乐心里很不平衡,不说跟吉远华之间的仇怨,单说他自己,才是个股级干部,其实说是股级,那是安慰人的,能上台面、被承认的行政级别,最低也是副科,根本就没有股级这个档次。

马小乐更加勤劳地往返于县城和乡里,这个时候,他有一颗浮躁的心,尤其是看到吉远华那得意不可一世的样子,他实在静不下来,他有种冲动,想撒野的冲动,可毕竟是**了,做事不能莽撞,即使撒野,那也得找个合适的法子。

马小乐的法子就是去县城,只是不再像聚会那样把关飞、米婷、葛荣荣还有宁淑凤一起都喊上,他学会了单独行动,他不找米婷,也不着关飞,只找葛荣荣和宁淑凤。葛荣荣说,家里已经开始给她张罗对象了,是县教育局一个领导家的亲戚,也是从政的,而且很有前途。这时的葛荣荣,已经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已经很会从床上寻找那种无比的享受了,而且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主动。有时马小乐送她回家,一进楼梯,葛荣荣抱住马小乐,又亲又摸,然后趴在扶手上,撅起屁股,再牵着马小乐的手放到上面。黑暗中,马小乐觉着别样的兴奋在体内奔燃着,总会弯下腰,耸起屁股,每一次,马小乐都觉着自己像曾经的阿黄一样威猛……

找宁淑凤,都是在找葛荣荣之后。此时的马小乐只是谈心倾诉,心无旁骛,在宁淑凤温和含情的眼光中陶醉着,这个时候马小乐最放松,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在小南庄村田野里奔跑的孩子,无忧无虑。“我喜欢你!”有一天,马小乐在咖啡厅里猛地抓起了宁淑凤的手,说出了这句话。宁淑凤显然是惊慌失措了,急急地收回了手,慌乱地端起咖啡杯,不再像平常那样小口品尝,而是“咕咚咕咚”两口就喝完了,“别瞎说,你喜欢我什么,在我眼里你还是小孩子呢!”

看着宁淑凤的惊慌反应,马小乐暗暗笑了,如同勘察到了一个富饶的宝藏,但并不急于挖掘。

由于频繁地进出县城,马小乐觉得有点变化。回到沙墩乡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曾经是那么熟悉的环境,陡然间好像陌生了许多,那小摊贩集聚的十字街口,带着点滑稽的声声叫卖,还有地上零零散散的落叶,尤其是看起来高大威严的乡zf大院门,水泥砌成,外面贴着一层琉璃小采石,这些都是熟悉得有些五睹的东西,现在看起来似乎就像是在昨天的昨天,有些遥远,又像是个梦,只是记忆得很清晰罢了。

要不是庄重信的提醒,马小乐可能无法这么快从这个梦境里走出来。

“小乐,该收收心了!”庄重信坐在办公桌前闭着眼睛,一边用手指弹着桌面一边说道:“我理解你,前段时间在这大院里呆不住,可现在两会已结束,吉远华也走了,你也该收心回来了,好好干,不是空了个副乡长的位子嘛,你再表现表现,就有机会上去。”

“冯义善不会搞鬼么?”

“会,一定会!”庄重信道,“不过已经不重要,他没有多少力了,吉远华已经到县里了,难道还有心思帮他在咱乡里折腾?”

其实这一点马小乐早已想到,只是他不知道下面怎么干才能好好表现一下,沙墩乡,偏僻、底子薄,啥工矿企业都没有,靠土地?不行,这个马小乐老早就认识到了,要不他也不会搞像地条钢这样的玩意儿。现在乡里唯一正规的、能算得上点业绩的,就是他的通乐编织厂了。如果把厂子转移到乡党委的口下,那也是他的一个工作亮点。可是单凭这个亮点,还没有把握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去当副乡长,而且,编织厂也早有答应了,现在的经营由金柱负责,除了开支之外,说过要给柳淑英为二楞子看病的,不能出尔反尔。

经过一番考虑,马小乐觉得应该找冯义善谈谈,示点好,要不两边老是拆台,谁也干不成啥事,再说了,假如过段时间他真的能当上副乡长,虽然有庄重信撑腰,但也还得和冯义善处好关系,哪怕就是表面的和睦也可以,要不然在那么多公开场合里,比如开会啥的,抹不开面子。

马小乐去找冯义善之前,和庄重信打了个招呼,他怕万一哪天冯义善要是使坏的话,对庄重信说他偷偷去献好,是对庄重信的不忠,弄不好丢了芝麻又丢了西瓜,两手空。

马小乐很诚恳地把要找冯义善的原因分析给庄重信听了,庄重信点点头,说行,还说其实他也不想和冯义善搞对立,费心费脑的,也没啥乐趣。庄重信还说,不过都和冯义善对立了这么多年了,双方的积怨太深,不可能真的言归于好携手共进,顶多也就是像前段时间那样,表面上一团和气罢了。

马小乐说表面上的就够了,不至于到时他处境尴尬就成。

冯义善对马小乐的主动示好感到吃惊,当然,马小乐的示好也是有分寸的,什么事情都没明说,只是说以后党政应该多多合作,要当成一盘棋来下。马小乐还暗示性地举了个例子说不如地条钢和烤烟叶的事情,如果能相互提醒相互帮忙,也不至于搞不下去。

此时的冯义善,对马小乐上了吴仪红一事,从真正的心理上说,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愤恨,他老早就想通了,吴仪红顶多算是他的一个姘妇,又不是老婆,别人上她几下关他多大鸟事。不过人要脸树要皮,冯义善始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被自己人挖了墙角。但是现在马小乐主动过来了,而且当时也算是惩罚过他了,觉得要是拒绝的话,那以后就绝对是没有言和的机会了。再者,冯义善也知道庄重信会把马小乐朝那个空缺的副乡长位子上推,他固然可以从中设置一些障碍来阻拦,但他自认为能阻挡得住的几率并不大,到时马小乐真的过来当副乡长了,如果老是事事跟他作对,也不是省心的事,毕竟事情都是双方面的。

所以最后冯义善算是接受了马小乐的示好,表面上算是和睦了。

马小乐觉得此事可喜可贺,同时也知道这只代表一时。马小乐很清楚,冯义善之所以接受示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够强,一旦哪天他觉得自己又强大起来,估计就不会顾及现在表面上的一切了,人心就是这样叵测。

【233】 土法炼焦

暂时的和平来之不易,当珍惜,当好好利用。

马小乐第一个念头就是把地条钢再拾起来,庄重信也同意了。但是马小乐自己又否决了,他认为做事要有点智慧,不能太直白了,本来和zf那边关系不好,搞地条钢出事了,现在和zf那边关系缓和了,搞地条钢不出事,那不是明摆着说是zf那边搞得鬼么。

庄重信听了马小乐的分析,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还真是小看你了,行,将来你肯定要比我还行!”

马小乐嘿嘿直笑,心里道:我现在就比你行!

可是还有啥项目像地条钢那样短、平、快呢?这一次,帮马小乐不是关飞,而是沈绚丽。

马小乐开始并没有找沈绚丽,还是先找了关飞,问他还有没有啥项目,可以介绍介绍。关飞说这事不能问他了,他已经不了解那些了,现在企业联合会的秘书只是空挂在那里,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承包工程上,赚大钱呢。

马小乐见关飞着实是没那个心思来费力帮忙了,只好作罢。关飞有些过意不去,说可以看看让沈绚娜去投点资,沈绚娜现在自己也搞点事情了。

一提起沈绚娜,马小乐就想到了沈绚丽,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和沈绚丽的模样,和一些相关的事情。马小乐想起了那天在榆宁大酒店里遭到胖警察蛮横查房时,沈绚丽有件事没说完的事,当时沈绚娜说地条钢让他小赚了一下,还有个类似的小项目不知他有没有胆量再试试,可话还没说完胖警察就敲门了,接下来的麻烦事一发生,就把那事给忘了。

“太好了!”马小乐不禁握着拳头站了起来,一脸柳暗花明的喜悦。

“啥太好了?”关飞不解地问,“你就知道人家沈绚娜一定就会去你们那儿投资?”

马小乐暂且不想告诉关飞沈绚丽的事情,故意拍着他的肩膀道:“不是有你么?怎么,你们还一直保持联系?”

“没有啊。”关飞瞪着眼只摇头。

“没有?”马小乐一笑,“关飞,你睁着大眼说瞎话了,你们不联系怎么知道她现在自己搞点事情了?”

“嘿嘿。”关飞摸着后脑勺笑了,“偶尔联系一下,也不叫保持联系呐。沈绚娜和她妹妹沈绚丽合伙搞过一段时间食品啥的,后来又说她不适合搞那玩意,好像跟她男人学着,也搞起了地产。”

“那有个屁用,我们那儿只有鸟去搞地产。”

“等我联系联系看吧,人家毕竟是外地发达地区的,眼界宽路子广,没准就有啥门路可指点一下呢。”

“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马小乐对关飞挥了挥手就告辞了,他急着回宿舍去找沈绚丽留给他的那张纸条,上面有她的联系号码。

可是有些失望,马小乐回到宿舍翻箱倒柜,竟然没找到那张纸条,或许是放在口袋里没掏出来,洗碎了。

心情是沮丧的,但希望还在,可以找关飞,通过沈绚娜来找到沈绚丽。马小乐到办公室,准备打电话给关飞,拉开抽屉找号码时,竟然翻出了那张小纸条。“哈哈,天意啊!”马小乐捏着纸条,赶紧到办公室打电话。

电话拨通的刹那,马小乐一阵紧张,万一沈绚丽要是忘记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然而当马小乐自报家门后,沈绚丽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放下了心。

“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沈绚丽是惊奇而又惊喜。

“不是怕惊扰了姐姐么!”马小乐见沈绚丽还是那个样子,也松弛了下来,言语间开始调皮起来。

“算了吧,你肯定是有事情,说吧,我听得仔细呢。”沈绚丽有些兴奋。

“哪有什么事情,就是想念姐姐了,打个电话,听听声音,就跟见到你人似的!”马小乐歪着屁股坐在桌子上,自在地晃着腿颠着脚,自得其乐。

“尽是花言巧语!”沈绚丽呵呵笑了,“小嘴巴变甜了,记得上次我们分手的时候,我是生着气的。”

“嘿嘿。”马小乐掏出香烟叼在嘴上,摸了摸口袋,没有火,扭头看看,发现杜小倩和霍爱枝在窃喜地看着他交头接耳,马小乐对着杜小倩指指香烟,示意点火,又继续对沈绚丽说道:“那是姐姐你爱生气,我是无辜的。你看,这次你一接电话啥气都没有,说明你自己想通了,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很好地改正了。”

“哎呀,马小乐,真是讨厌啊!”沈绚丽的语气很像是在撒娇,马小乐还有些不太习惯,毕竟沈绚丽哟啊大他七八岁呢。马小乐不太明白沈绚丽也会撒娇?撒娇是女人示爱的一种方式,难道沈绚丽对他有意思?马小乐越想心里越美,真是桃花有运啊。

“我哪里讨厌了,多么憨厚朴实的小伙子,这样要是还讨厌,估计这世界上就没啥好男人喽!”马小乐刚说完,杜小倩已经到了跟前,把打火机递到了他手上。

点了烟,马小乐开始说正经的,问沈绚丽上次说的和地条钢差不多的是啥项目。沈绚丽告诉他是土法炼焦,利润也很大,但她劝马小乐不要搞了,那东西只要有人举报,肯定会被查的,下场和地条钢一样。

“也是质监局来查?”马小乐吐出一口浓烟,“没事的,上次我们已经和质监局稽查大队的两个中队长打点过了,应该不会查得太严吧,而且这事也不打算天长地久地干下去,短期效益,搞完算事!”

“这个土法炼焦估计不是质监部门查吧。”沈绚丽缓缓地道,“好像,应该是环保局查,因为它对环境的污染比较厉害。”

环保局?马小乐一下就想到了葛荣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姐姐,那就更没事了,我有同学在环保局,就是被查了,那也有不少周旋的余地啊!”

“那要是这样的话,事情估计就好办多了。”沈绚丽道,“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这不得看姐姐你了么!”马小乐道,“你得给介绍位师傅来,给详细地指导一下,要不哪里能搞得起来?”

“那个真是太简单了,几乎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简单?”马小乐存心想调弄下沈绚丽,“姐姐,你说脱女人的衣服简单吧,可是谁能想脱就脱呢?有些事看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就不简单了,得有人领个路,那才叫简单呢。”

“呵呵……”沈绚丽听得呵呵直笑,“马小乐,你是个花心大萝卜!”

“嘿嘿,我还第一次听这话呢!”马小乐弹掉了烟屁股,“行了姐姐,不跟你开玩笑了,你明天就来吧,给指导一下!”

“明天?”沈绚丽感到很意外,“也太着急了点吧?”

“哎哟,姐姐,你说现在搞点事容易么,我都火烧屁股了,真恨不得立刻伸手就把你捏过来呢。”

“嗌,这样吧,我尽快就是了。”沈绚丽很掩饰她的心甘情愿,“可我找不着你们那地方呐!”

“没事!”马小乐高兴地说,“到时我去县里接你就行了!”放下电话,马小乐难掩激动的心情,伸出两手一把掐住杜小倩的两个肩膀,“小倩,谢谢你找打火机了啊!”

“哎哟哎哟!”杜小倩哪里能受得住马小乐亢奋之下的大力爪,顿时就软着身子朝马小乐怀里钻,不由自主的。

“嘿嘿……”霍爱枝低着头笑了,“大白天的就钻了……”

杜小倩听得羞红了脸,早已放手的马小乐笑呵呵地对霍爱枝道,“大姐,没事经常给庄书记汇报汇报去,在这儿干说有啥意思呢。”

“嗨呀,马主任你看你,说啥了呢!”霍爱枝没用起来,坐在椅子上就扭捏了起来,“可不能乱说呢,你以为我是吴仪红呐,没事就跑冯乡长办公室里汇报工作。”

马小乐看着霍爱枝,从来没发现她的脸皮这么厚,自己干就干了,还要装清白,可能是女人都好面子吧,虚荣心在作怪。马小乐懒得再跟霍爱枝答话,转身出了办公室,找庄重信去通气。

庄重信对马小乐的安排一般不说“不”字,哪怕尽是先斩后奏也没关系。庄重信不了解啥土法炼焦,只是让马小乐全权负责,看着办就行了。

马小乐满心欢喜地回去了,到了晚上,忍不住又跑到办公室给沈绚丽打电话,问最快什么时候能来。沈绚丽先是懒洋洋地哼哼笑了两声,说怎么这么着急。马小乐耍起了油嘴,说不是想早早地见见你么。

“撒谎,真是会撒谎。”沈绚丽笑道,“幸好我是在被窝里,要不我踹你两脚嚄。”

“嘿嘿……”马小乐笑个不停,“姐姐,要不这样,我到你被窝里给踹,咋样?”

“马小乐,讨厌鬼啊你!”沈绚丽的表现着实像个小女孩,这让马小乐抱着电话有很多想法,“姐姐,又骂我讨厌了啊,你可别忘了,打是疼骂是爱呐!”

“别美了,我才不爱你呢!”沈绚丽哈哈地说着。

“女人,全都口是心非,嘿嘿。”马小乐不紧不慢地说道,“姐姐,跟你说真的,我这边非常急,恨不得今晚就动手把你说的那啥土法炼焦给搞起来呢!”

“为什么这么着急,那又没什么时间限制,早一点晚一点很正常嘛。”沈绚丽说。

【234】 啥意思

“不是姐姐,现在情况特殊,现在乡里缺个副乡长的人选,我们书记想推我上去,可是我得有点成绩啊,所以现在我立马弄个小项目,也算是个关键措施吧。”马小乐把事情告诉了沈绚丽。

“关键措施?”沈绚丽说得很认真,“我看是关键错失吧你!土法炼焦这东西是不合符合要求的,你搞这个破东西要是被揭发了,给你摸黑还来不及呢,你还想靠这个来贴金?”

“没事,现在咱乡里的氛围比较好,没人会举报揭发!”

“你肯定?”

“当然!”

“那好,我明天就动身。”沈绚丽笑了一下,“希望能对你有些帮助!”

电话挂了,马小乐望着话机出神,这个沈绚丽,看来对他还不错。马小乐坐在椅子上,点了支烟仔细品琢起了沈绚丽,他觉得沈绚丽的身上有种东西,是他在其她女人身上从未感觉到的,但到底是啥东西,还说不清楚。“唉,她怎么会是性冷淡啮?”马小乐想了半天,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唉,冷淡也好,省得我忍不住和她搞上了,没准还是麻烦事呢。”马小乐站起身来,哼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曲子的调子:“我一生只把官儿来想,我一心只把米婷想……”

这两天,马小乐哪儿都没去,就在乡里转悠着,沈绚丽告诉他,先把地块选好了,适合挖窑建窑的。本来马小乐想到了冯义善烤烟叶的窑,可庄重信坚决不同意,说和冯义善有点和气的苗头并不能代表什么,所以不能走得太近。

最后,马小乐选定了乡驻地西面的一大块很平坦的岭地,这里建几个大窑炉应该没问题。

两天后,沈绚丽打电话说到了。

马小乐赶紧和老李开车赶往县城,作为礼貌,马小乐在榆宁大酒店摆下酒席,接待沈绚丽和她带来的所谓的行家。按照马小乐的想法,最好是上午到,中午吃完,下午出发回乡里开始干活。

可沈绚丽是下午到的,酒席自然在晚上,当然,吃完也就住下了。马小乐觉着不爽,倒不是说开了几间房,而是他心里着急那土法炼焦的事情。那事情弄好了,一切不出差错,那他当副乡长的事情差不多就是铁板钉钉了。当上了副乡长,就是副科了,算是进了行政级别队列,而最关键的是,有了副科的级别,如果能托托关系的话,就能往县城里调动。只要调到县城,和米婷的约定就可能成真了!

晚上,沈绚丽要马小乐到她房间里谈谈土法炼焦的事情,准备搞多大规模。马小乐说多大规模他没个数,因为他不知道土法炼焦盈利情况。沈绚丽便问打算一年赚度少,马小乐说他也不谈心,弄个上缴税收的任务就成,三十多万。

沈绚丽说那简单,三个窑炉就够了。

“要投入多少?”马小乐问。

“很少。”

“很少是多少?”

“你别问了,算是我送你的,感谢上次的事情。”沈绚丽笑道。

“上次的事情?”

“上次你受人之托去找我啊,结果落下了一大串倒霉事儿。”沈绚丽看着马小乐,异样的目光。

马小乐抹了下嘴巴,吧唧了一下,“送我?嘿嘿,那多不好意思,你能带人来叫我我们搞就不错了,还白送,嘿嘿……”

“老是嘿嘿的干什么,男子汉不能婆婆妈妈的。”沈绚丽道。

马小乐被说得不太好意思,想了想,那土法炼焦既然叫土法,就跟地条钢似的,估计投入也不大,送就送吧,领个人情就是了,“那中,我就谢谢了!”

“这还差不多!”沈绚丽身子朝后一仰,微笑着,望着马小乐。

马小乐被瞅得不自在,两手撮了撮,咳嗽了一下,“有点渴了,有水么?”

“当然有了。”沈绚丽站起来,拿开水壶灌了冷水,插上电开始烧,“等会吧,很快的。”

“哦。”马小乐突然有些拘谨起来。

“呵呵。”沈绚丽看了,抱着膀子笑道,“还真看不出来,你这种人也会害羞啊。”

“害羞?”马小乐一乐,“笑话,我啥时害羞了?”

“现在就有点。”沈绚丽点着头道,“嗯,挺腼腆的。”

马小乐被说得越来越不自在,瞅了瞅沈绚丽,凭直觉,他认为沈绚丽正在挑逗他。要是搁以往,马小乐大概就能上去抱着沈绚丽调情了,可现在不行,得稳重,不能落个小不正经的印象。但是说心里话,马小乐还是很想上去抱抱的。

水开了。

沈绚丽倒了一杯放到马小乐跟前,“别烫着啊。”

马小乐竟然有些心慌意乱了,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忍受了,得赶紧离开,便捧着水杯“嘶啦嘶啦”地小口吸着。

水喝完了,人也该走了。

马小乐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回头准备说声谢谢,可发现沈绚丽秀目含情,当下心里就扑通扑通地猛跳起来。

“沈姐姐,我,我走了啊。”马小乐说了声。

沈绚丽没回答,只是温情地望着他。马小乐站立不安。“她娘的,到底要干什么啊,也不说话!”马小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要是关门走了,怕沈绚丽有啥想法没实现会失望,可不走吧,万一沈绚丽没有别的意思,弄个难堪的自作多情也实在无趣。

其实马小乐考虑到会自作多情是源于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沈绚丽的性冷淡的毛病。他不理解,那个毛病应该对异性没有啥反应的,可沈绚丽的表现却不是。难道她那毛病好了?马小乐眼珠子一转,如果要是好了的话,那么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了。

马小乐再次抬手仔细看着沈绚丽,还是那样,像是在故意吸引他。“不行,不能冒失了,万一要是惹她个不高兴,那土法炼焦就玩完了。”马小乐暗自思量着,下定决心离开。

“沈姐姐,我走了,早点休息吧。”马小乐看着沈绚丽,淡淡一笑。

“这么早就走了?”沈绚丽终于开口了,迈着款款的步子,慢慢向马小乐走过来,“不想多陪我会吗?”

【235】 不动了

话音一飘到马小乐的耳际,他立刻就血涌头上,有些眩晕了,“这,这沈绚丽真看不出来,还是个热火奔放的主儿!”马小乐看着渐渐走近的沈绚丽,在想怎么办,人家都暗示到这个程度了,难道还像木头一样?

那也太没情味了!

胆子大了,马小乐活动了下两腿,向前走了两步,“沈姐姐,我是想多陪你会,可是……”

“嘘,不要说话!”沈绚丽已经来到了马小乐跟前,伸出一根指头放在马小乐的嘴唇上。

一股馨香幽幽地钻进了马小乐的鼻孔,遍布全身方寸之间,直达经脉跟梢之际。

有点小眩晕。马小乐闭了下眼睛,稳了一下才睁开,伸手握住沈绚丽的手指,“沈姐姐,我……”

还没说完,沈绚丽柔软地靠进了他的怀里,不过动作很不娴熟,有点生硬。马小乐还能等什么,双臂一拦,沈绚丽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静静地,两人就这样拥着。沈绚丽没有多动,马小乐也没动,他觉得沈绚丽好像很紧张,该给她个时间来适应。

“沈姐姐,我们去坐会好么?”几分钟后,马小乐站得有些不自在,附在沈绚丽的耳边小声说。

沈绚丽点点头,下巴磕着马小乐的胸膛,让马小乐感到了一波一波的冲击。

来到床前坐了,马小乐选了个舒适的动作,沈绚丽很伊人地躺在他的怀里。马小乐看了看床头明亮的灯光,伸手拧了下旋钮,灯光暗了,很昏柔。

过了好一会,马小乐开始有点动静了,他觉得还等啥呢,循序渐进,也该有点动作了。

可是马小乐没想到,一动却出事了。其实开始还可以,马小乐的手在沈绚丽的后背上游动起来,沈绚丽也还正常,可当他的手伸进沈绚丽的衣服里面,摸着她爽滑的皮肤时,沈绚丽突然惊跳起来,“不不,不行!”

沈绚丽把马小乐给吓着了,呆呆地看着沈绚丽,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行……”沈绚丽理了理头发,很颓废的样子,“做不到,我做不到。”

见沈绚丽这个样子,马小乐算是明白了,她的毛病还在。“沈姐姐,你那方面是不是冷淡?”

沈绚丽听了很惊愕,“你怎么知道?”

马小乐想说是她姐姐沈绚娜告诉关飞,关飞又告诉他的,可觉着那样可能不让沈绚丽接受,“我猜的,根据你的样子推估的。”

沈绚丽没说话,点点头。

“你在尝试着去改变。”马小乐道。

沈绚丽看着马小乐,“是的,应该说你让我有了那种想法,以前我觉得和男人拥抱也是很恶心的事情,可是今晚面对你的时候,我好像突然改变了我的看法。”

“但是你仍不能接受进一步的举动,对么?”

“是的,不能接受。”

“那好,沈姐姐,就让我们像开始那样相拥吧,隔着衣服。”马小乐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沈绚丽面前,轻轻地抱住了她,“就这样,或许慢慢的你会习惯接受更多的东西。其实那完全是你心理上的问题,一旦你开通了,就啥都好了。”

沈绚丽把头埋进马小乐的怀里,“嗳,我也希望如此。”

这一夜是安静的。

早晨醒来的时候,沈绚丽问了马小乐一个问题,“我这也叫跟男人睡过觉了吗?”

马小乐点点头,又摇摇头,笑了。

沈绚丽也笑了。

“沈姐姐,我不明白,你为啥觉得那种事是恶心的呢?”马小乐突然问。

“这个,我还不能告诉你。”沈绚丽的表情好像很轻松,“以后的吧,以后有机会就告诉你。”

马小乐也不问了,其实这事可问可不问的,不能因此耽误了正事,“那咱们准备准备出发吧。”

“嗯,好!”沈绚丽爽朗地答应着,马小乐笑了笑,出了她的房间。

半小时后,一行人出发了。

到达沙墩乡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沈绚丽办事是高效率的,当即就要马小乐把他们带进建窑炉的场地。

马小乐当然高兴,他已经安排好了,同上次地条钢一样,还是让金柱来挂头衔,人员还是搞地条钢的那些人。

建窑炉并不难,原料几乎都是粘土和砖头,这些一点都不缺,再加上人手够数,也就是一天半的功夫,大概的样子就出来了。

窑炉怎么建,马小乐不关心,他只关心进度。不过他想了解土法炼焦到底是怎么个炼法,便问随来的行家。

“就是炼焦炭。”行家也很直爽,“焦炭懂吗,用处很多,主要是用来冶炼的,很好的原料,主要用于高炉炼铁和用于铜、铅、锌、钛、锑、汞等有色金属的鼓风炉冶炼,能起到还原剂、发热剂等作用。这个焦炭的产生,代替了木炭,为现代高炉的大型化奠定了基础,是冶金史上的一个重大里程碑。”

马小乐听得一头雾水,“师傅你别说了,太专业了,听着费劲,我就想知道焦炭是怎么个炼法的。”

“哦。”行家点点头,说道:“很简单,就是在隔绝空气的条件下,把烟煤加热到1000℃左右,然后再经过干燥、热解、熔融、粘结、固化、收缩等环节,焦炭就出来了。”

“1000℃?”马小乐扭头看看三个即将完工的土窑炉子,烟囱倒不小,粗粗的高高的,“这土窑炉子能达到1000℃?”

“达不到,当然达不到!”行家道,“要不怎么叫土法炼焦呢,不过也还算是可以的,一样能用。”

“能用就行。”马小乐呵呵地笑道,“要不还卖不出去呢。”马小乐又望了望行家,“这窑炉在隔绝空气方面没啥问题吧?”

“没问题!”行家道,“我大老远地跑来指导,能有问题嘛!我给你仔细讲讲吧,这土窑炉边墙上有点火孔,通过这点火孔把窑炉里的炼焦煤点着了,然后就把点火孔给堵上。”

“火闷不死?”

“闷不死!”行家道,“点火孔堵死后,里面还是有点空气的,炼焦煤会接着燃烧,燃烧产生的废气,与那些没烧完的煤裂解后的东西形成热气流,然后经窑炉侧壁的导火道继续燃烧,燃烧产生的热量会再次进入窑炉内,最终形成高温燃气流,大概能有800℃!这个过程将延续十天左右,焦炭烧成熟了,就扒开点火孔,从里面注水进去,把高温的焦炭熄灭,等窑炉冷却后,就可以开窑掏出焦炭了。”

“哦,原来如此!”马小乐一听就明白,“这也挺正规的么,为啥还有人查呢。”

“呵呵,这哪里能算正规呢。”行家道,“你知道吗,这种炼焦法,不仅结焦周期长、成焦率低、煤耗高,而且产生大量的废气,都直接排走了,有毒的,污染很重。人家正规的可不是,那些毒气还都能回收利用。”

“怪不得环保局会查呢!”马小乐若有所悟,“还真是的,和地条钢一样,要遭查封的。”

两天后,窑炉彻底建成,行家也把详细的操作流程讲了,说得冠冕堂皇一点就是对工人们进行了很好的培训,并且亲自指导了首炉开炉。

作为庆贺,庄重信出面,在乡里最好的饭店摆了一桌酒席,感谢沈绚丽和她带来的行家,还特意把供销社老刘请了过来,要他一定要保证炼焦的烟煤供应。

马小乐很高兴,总归算是一桩大事又完成了,端起酒杯一通豪饮,结果有点多了,还好,没有大醉。

酒席结束,一行人簇拥着离开了饭店,沈绚娜和行家照旧到乡招待所去住。

进了乡zf大院,沈绚娜找了个机会悄悄对马小乐说道:“马小乐,明天我就走了,晚上陪我说会话?”

马小乐连连点头,说求之不得。

沈绚丽所谓的说话,只是两人在招待所房间里的一项活动,另一项不用说,就是拥抱了,沈绚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拥抱的男人,可以让她真切地感受自己是女人了,怎么会轻易放过?

拥抱进入第二次,顺畅多了,一切似乎是流水般自然。可不同的是,马小乐的心情起了变化,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开始不安分,开始蠢蠢欲动,隔着衣服的抚摸加剧了。

“马小乐,别乱动,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沈绚娜和马小乐依偎在床上,轻轻地说。

“我不乱动。”马小乐嘿嘿地笑着,“我很正规地动!”

“真淘!”沈绚丽抬手捏了马小乐的鼻子,“别让我犯恶心哪。”

“行。”马小乐回答得很干脆,可是手没停,动得也很干脆。可是老是手动能行么,马小乐舔了舔干干嘴唇,让沈绚丽看到了,“要喝水吗?”

马小乐摇摇头,说不渴。沈绚丽说她下去弄点水给他湿润下嘴唇吧,马小乐犹豫了下,说湿润嘴唇可以,不过不用下去倒水。

“还有别的法子?”沈绚丽柔柔地说。

“当然有!”马小乐说完,就凶猛地低下了头。沈绚丽甚至都没来得及呼一声,嘴巴就被堵住了。

反抗,使劲的反抗,但无济于事。马小乐紧紧地贴住了沈绚丽,让她的反抗都变成了徒劳。

好一会,沈绚丽突然不动了。马小乐心头一动,莫非沈绚丽的心理开通了,那毛病好了?

【236】 难为情

马小乐不动了,过了三秒钟,他移开了嘴巴,看着沈绚丽的脸,他希望看到一张愉悦的脸。

平静,沈绚丽的脸上没啥表情。

不愉悦也行,总归是有点进步了,马小乐想着,低下头又要去亲吻。可是沈绚丽突然推开了马小乐,捂着嘴巴跳下床来,“呕呕”地干咳着跑到垃圾桶前蹲了下来。

马小乐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沈绚丽。

“不行不行,我不能接受。”还没等马小乐道歉,沈绚丽先开口了,她站起身来,摇着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受不了,恶心死我了。”

马小乐嘿嘿直笑,本来他还怕沈绚丽生气呢。

“还笑,气死我了!”沈绚丽伸手捏了马小乐大腿一把,“我掐死你!”马小乐顺势抓住沈绚丽的手,把她拉近了怀里,轻轻地拥着……

夜的安静和马小乐狂躁的心情很不协调,但马小乐还是忍住了。

天色微明,相安无事。

沈绚丽要走了,马小乐理所当然地把她送到了县里,但是沈绚丽依依不舍的眼神让马小乐不能就此打住。马小乐和老李又把沈绚丽和同来的行家送到了市里,沈绚丽在那里上火车,然后直达目的地。

到了火车站,在广场上站定。

分别就在眼前,马小乐突然有了种舍不得的感觉,看看沈绚丽,她的眼里始终有依依不舍的目光。

“沈姐姐,说真的,我还舍不得你走了呢。”马小乐笑了笑,“不过见面的机会还很多,我看没必要搞得好像悲戚戚的嘛。”

“是啊,来这一趟,我觉得很开心。”沈绚丽也笑了,“其实想想,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有时在你面前还跟小女孩似的,现在想起来我觉着脸上挺烫的。”

“嘿嘿,还有这种感觉呐。”马小乐笑道,“那我以后不喊你沈姐姐了,直接喊你名字,那样多少能让你的这种想法打点折扣,你的脸也就不烫喽!”

“呵呵。”沈绚丽笑得开心多了,“马小乐,你的嘴很会说,可我的确比你大多了。”

“沈绚丽!”马小乐说到做到,直呼名字,“其实人在感情面前,是没有年龄之分的,只有心和心的交流。”马小乐本来想说爱情的,但说不出口,不过沈绚丽心领神会,她脉脉地看着马小乐,也不说爱情两个字,“马小乐,你对我有感情吗?”

马小乐深情地点了点头。

沈绚丽再次笑了,很开心,开心的眼角有些湿润,好一阵子,她笑着摇了摇头,“马小乐,我想说声谢谢你!”

“沈绚丽,别啊你。”马小乐陡然间也被一股淡淡哀伤击中了心头,但他不想弄出这种气氛来,“沈绚丽,日子长着呢,咱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以后闲着了没准我还去看你呢。再说了,你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来看我嘛。”

“嗯,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沈绚丽两手提着包包,轻轻地摇着身子,“说话可得算话啊!”

“那是当然!”马小乐咧嘴笑了,“沈绚丽,就这样吧,你扭头就走别回头,我也转身就走不回头。”

沈绚丽转身走了,眼泪险些涌出来,她第一次品尝到,男女之间的感情还如此微妙。

朝着火车站候车大厅走去,人流之中,沈绚丽略显孤独,同来行家早已进去了。“就这么回去了?”沈绚丽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心情也一样,她想对马小乐说她爱他,爱上了他这个比她小的男人。可是爱又能怎样?沈绚丽还想对马小乐说,她不想得到太多,她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就让她做他一辈子的情人吧,哪怕之间只有静静的拥抱。

火车站候车大厅前有十几层台阶。

沈绚丽走到中间,站住了,转过身,她希望能看到马小乐的背影,那个已经渗进她心间的男人的背影。

偌大的广场上,人人都迈着匆忙的脚步,远远的,有一个人静立不动,显得格外落寞。

那个人是马小乐,他朝沈绚丽挥着手。

沈绚丽控制不住了,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快速走下台阶,飞奔着向马小乐跑去。

人非草木。马小乐湿润着眼眶,迎着沈绚丽,迈开了大步,慢慢张开了双臂。

这一次的拥抱特别紧,或许是两人的眼泪起到了黏合的效果。

广场上人群川流不息,马小乐和沈绚丽拥抱的身影很特别,人们把目光投向了他们。

“马小乐,你吻我吧!”沈绚丽抬头望着马小乐。

马小乐没说话,慢慢低下头去。沈绚丽很主动地尝到了马小乐舌头的味道,只是她没有经验,牙齿碰到了马小乐的牙齿。

“马小乐,让我做你的情人!”沈绚丽拿开嘴的时候很认真地说,“我不会结婚,可我爱着你。”

马小乐看着沈绚丽,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有些茫然地点着头。

沈绚丽笑了,擦着脸上的眼泪笑了,“送我上车,好吗?”

马小乐又点了点头,揽着沈绚丽的肩膀,一起进了候车大厅。

二十分钟后,站台上的马小乐使劲挥着手臂,沈绚丽坐在列车上,隔着厚厚的车窗玻璃,把手紧紧地贴在里面。

马小乐不动啥,只是使劲地挥着手。

“傻哥哥!”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笑吟吟地对马小乐道,“姐姐在里面要跟你贴手手呢,赶紧去啊!”

“哦。”马小乐这才回过神来,跑到车窗前,伸出了手,沈绚丽在里面笑了。

“嘟嘟——”站台上执勤人员吹起了哨子,“朝后退了,朝后退了,火车要开了!”

马小乐后退到白线外,看着列车慢慢启动。

“矻呲矻呲……”列车加速了,随着“笛”地一声长啸,奔了起来。

强大的汽笛声带着列车渐渐远去……

马小乐出了车站,阳光晃晃地照着,身边没有了沈绚丽,马小乐觉得好像从梦境里回到了现实,看看车站广场边上的小摊贩,还有各自匆匆赶路的行人,突然觉得刚才和沈绚丽那番场景有些虚幻,甚至还觉得有些难为情,搞得跟电影电视上的似的。

马小乐加快脚步往老李的车子走去,他怕被人记得会笑话,赶紧钻进车子走人才是最佳选择。

【237】 要出事?

回去的路上,马小乐开始还想着沈绚丽,她说也要做他的情人,葛荣荣也这么说。“嘻嘻,这都咋回事呢!”马小乐自笑起来,笑得老李一脸茫然。

行了一半路程,马小乐心无杂念了,只想着炼焦的事情,照沈绚丽算的账,如果不出问题,顺顺当当地搞上半年,差不多就有二十多万。半年,是马小乐最低的预期,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这土法炼焦被查封了,也不要太早。

马小乐几乎每天都要去窑炉那边看看,有一点让他很不舒服的是窑炉的烟囱里冒出的黑烟太多了,而且还有股异味,闻起来挺难受的。

“加高加高!”马小乐指挥工人把烟囱再砌高一些,让黑烟飘远一些,要不刚好落到乡zf大院的位置。

但一切得等第一炉烧完的,否则没法干。

十天后,开炉了。粗略估计下,三炉子的货,大概能赚一万多块。这让马小乐感到很有成就,“抓紧把烟囱加高,再准备第二炉!”马小乐很有豪气。

假如,一切都没有意外发生,马小乐的土法炼焦从某种程度上讲,的确能带来不错的收益。然而生活就是无巧不成书,意外不期而来。

这个意外源于葛荣荣,来自吉远华。

原来,葛荣荣说别人介绍的对象,从政的、教育局领导家的亲戚、挺有关系的,这个人就是吉远华。

当然,开始的时候葛荣荣和吉远华也谈得来,葛荣荣看中的是吉远华的身份和地位,县zf办主任,正科级,而且年龄这么小,肯定是前途无量,而且他的模样又不是长得让人吃不下饭。能找到这么个男人,不用说夫贵妇,自己将来在环保局的日子肯定是好多了。吉远华看中的是葛荣荣的乖巧模样,而且家庭出身也不错,葛荣荣的父亲也是干部,母亲是搞科研的,结婚好多年才生了她,现在都退休在家,疼爱宠爱她是一方面,关键是对葛荣荣管教比较严,比如规定她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等等,这也是吉远华所看中的,家教这样严格的女孩子,一定是知书达理贞洁无比的。

吉远华认为的也对,葛荣荣应该说是知书达理的女孩,她也是贞洁的,算是洁身自好的那种吧,至于和马小乐之间的事情,那是因为有爱,爱无罪嘛。不过这在吉远华看来,应该是一万分的不能接受了。

好在吉远华还不确定葛荣荣是不是被马小乐给骑过了,但他知道葛荣荣和马小乐的关系肯定很不一般。那是有次谈话,说到以前的事情,葛荣荣问吉远华在调到县zf办以前是在哪儿工作的,吉远华毫不掩饰,说在沙墩乡当副乡长。葛荣荣一听,眼睛一亮,问他认识不认识马小乐。吉远华听了一愣,说当然认识,还曾经是一个部门的。

吉远华问葛荣荣,她是怎么知道马小乐的。葛荣荣告诉他,是县委党校进修班的同学。当时吉远华也没在意,葛荣荣考虑到某些关系,也没多说,就过去了。可是,没过几天,吉远华到葛荣荣家去做客,在葛荣荣的卧室里看到了相册,不但看到了毕业合影照,还看到了葛荣荣和马小乐两人的合影,从照片中的姿势来看,绝对是不一般的关系。

“葛荣荣,你跟马小乐好像关系很特别啊。”吉远华装作很无意地一问。

葛荣荣是个机灵鬼,哪能感觉不到吉远华的心思呢,当即就说没啥特别的,就是毕业那天,一个班的同学碰到谁就相互合影留念。

“那怎么没见你和别人的合影照?”吉远华不是傻瓜。

“哦。”葛荣荣随即答道,“照完照片各自掏钱去冲洗,我也不管那么多,反正有我的我就刷一张,结果跟我合影的那些同学都是在县里,平常见面的机会多,竟然都把照片给拿走了,真是气死我了,就你的同事马小乐是在乡里,还没机会拿走,所以就剩这么一张了。”

“哦。”吉远华点点头,半信半疑的样子。这丝毫逃不过葛荣荣的眼睛,她赶紧又拿起毕业班的全体合影照说,“瞧,马小乐跟这个女同学好,好像他们正在谈呢,不过我也不确信,因为跟他们几乎没啥联系。”

吉远华听了这话,接过照片仔细看了,发觉马小乐扶着人家的肩膀,两人还都笑得那么开心,也就相信了。“那女同学是哪个单位的?”吉远华问。

“公安局的,在宣传科。”葛荣荣松了口气,“叫米婷。”

“米婷?”吉远华重复了句,“名在还不错啊。”

“她人呢?”葛荣荣道,“是不是更不错?”

吉远华当然不能说实话,“我看不怎么样。”

葛荣荣明知道吉远华说假话,但也没再问下去,这事能跳过去就过去了,省得有麻烦。

吉远华是个小心眼的人,自从看了葛荣荣和马小乐的合影照,老琢磨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但是他也没啥把握。其实要是马小乐换成别的男人,再加上葛荣荣那么一“解释”,估计吉远华也就不怎么往心里去了,可偏偏那个男人就是马小乐,只要想到是马小乐,吉远华就很不舒服了,觉着又走在马小乐后头了,窝囊,啥事都给他压着。这种想法还是吉远华认为葛荣荣和马小乐没啥特殊关系的情况,如果吉远华要是确认葛荣荣和马小乐有啥亲密的关系,就不说他们已经尝过水鱼之欢了,也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怎么办?吉远华挠起了头皮,一不做二不休的办法就是不和葛荣荣谈,干脆利索。“嗨,有啥可惜的,我堂堂一个zf办主任,年轻有为,找啥样条件的找不到呢!”吉远华曾这么想,可是他觉得葛荣荣实在是个不错的女孩,言谈举止啥的都很好,也会关心人体贴人。如果葛荣荣和马小乐真的没啥,错过这样的好女孩那可真是可惜,说到底,是因为吉远华还远远不会相信葛荣荣早已献身给了马小乐。

最后,吉远华又想,和他马小乐计较什么,不就是一个乡镇党委办公室主任么,连科级干部都不是。但是,想到马小乐的个人能力,吉远华又犯嘀咕了,他怕马小乐日后会爬上来,即使没有他混得好升得高,但是马小乐到了县城也会让他不舒服。

“我要让他永远都缩在沙墩乡!”吉远华发狠地说。

带着这种想法,吉远华把电话打给了冯义善。冯义善真是个巴结佬,已然忘记了先前在吉远华面前的架势,对吉远华一口一个领导,喊得吉远华都不自在了。

“冯乡长,你别这么喊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吉远华道,“你还是喊我……”吉远华想说喊他“小吉”的,但觉着不合适,想让冯义善喊他吉主任,又不太好意思。倒是冯义善圆了场,说那就喊吉主任吧,吉远华笑呵呵地说喊啥都行,其实就是同意了。

“吉主任,今个怎么有空打电话来了?”冯义善呵呵笑着,“有空回来看看,这可是你的娘家呢,顺便多给我们指导指导工作。”

“老领导你说得太抬举我了,多不好意思。”吉远华称呼冯义善为老领导,让冯义善感觉受宠若惊。

“吉主任,你能喊我声老领导,我就很高兴了!”冯义善哈哈笑着。

“嗳对了,最近不知道庄书记和马小乐那边有没有啥动静。”吉远华道,“虽然我到了县zf,要放眼全县的乡镇,但是对沙墩乡,还是有很深感情的,它的发展牵着我的心呐!”

吉远华这番话语在旁人来看很明显的虚假,但冯义善在那个环境里,还觉得吉远华真是有情有义了。“没啥动静,你以为他们有啥本事么?”冯义善道,“再说了,咱们沙墩乡这地,能折腾出啥来?”

“哦。”吉远华怅然若失,又转了个话题,“老领导,我走后乡里缺个副乡长的位子,该会是谁补上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马小乐那个鬼东西了。”冯义善道,“有庄重信在后面撑着他,估计就是他了!”

这话让吉远华听得很难受,马小乐当了副乡长,再来回折腾折腾,弄不好还能调进城里呢,如此一来,岂不是很不痛快。“那马小乐,凭啥当副乡长啊,又没做出啥特别的贡献。”吉远华无意中透出了牢骚。

“呵呵,吉主任,其实我也不想让他当副乡长。”冯义善马上道,“可那家伙头脑鬼灵鬼灵的,把庄重信弄得服服帖帖,就指望庄重信了。”说完,冯义善突然想起了土法炼焦的事情来,“哦,还有,最近他们好像搞了个啥炼焦的东西,就跟以前地条钢似的,在西大岭那边建了三个窑炉,正炼着呢,整天冒黑烟,还有怪味,整个乡zf大院都是。”

“炼焦?”吉远华陡然来了精神,“是不是土法炼焦?”

“对对对,就是土法炼焦!”冯义善道,“那小玩意,我还真看不起,所以差点忘记跟你说了。”

“冯乡长,那可不是小玩意!”吉远华认真地说,“就跟上次地条钢似的,也不起眼,但里面赚头可大呢!”吉远华接着道,“还有,关键是那东西的污染可厉害了,还浪费资源,国家是明令禁止不许搞的!”

【238】 女记者

冯义善一听吉远华的话,头脑立刻浮现出了前几天庄重信和他的一次谈话。庄重信说,乡里搞点项目是很不容易的,对待大家应该同心协力,保护好乡里的利益。当时处在乡里党政两方面缓和期,冯义善很痛快地说那是,以后乡里有什么困难,党政要多加强联系,一齐出力解决问题。

“看来庄重信心里有数,那土法炼焦是会出问题的!”冯义善暗道。

“冯乡长,怎么不说话了?”吉远华问道。

“哦,在想个事情。”冯义善犹豫了下,道:“吉主任,刚才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为啥?”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党委那边的态度还可以,主动放下架子开诚布公了,所以我们zf这边也不能再端着架子,也应该适当示好。”冯义善道,“像刚才说的那土法炼焦,虽然不是什么合法的事情,但我能说么?不能说啊!”冯义善这么说是想故意显示下自己的高风亮节,顺便再暗示下吉远华,万一出啥事不能往他身上沾。

“呵呵,老领导,我明白你的意思!”吉远华奸笑着,“这事就当我没问你,你啥也没说,而我也啥都不知道!”

“好好!”冯义善连连点点,“吉主任,这事咱就不谈了,还是那句话,有空就回来看看啊。”

放下电话,冯义善一阵窃喜,他隐隐感觉到,吉远华要对庄重信的土法炼焦项目下手,这下倒好,既不用自己出力,还能看庄重信和马小乐的笑话,让他们搞地条钢不成,搞土法炼焦也不成!

不错,吉远华是要对那土法炼焦下手,不过目的和冯义善不一样,他是主要是想给马小乐脸上抹黑,给他制造负面影响,让他失去晋升的机会。

吉远华现在也学会了迂回,要是搁在以往,直接一个电话就撂到环保局了。可这次吉远华先是找到了他的人事局长舅舅汪连生,问认识不认识环保局的人,找出来坐坐,有点事情谈。

汪连生说当然认识了,要不怎么能介绍环保局的姑娘葛荣荣给他处对象呢。原来汪连生和教育局一个副局长是战友,关系很好,汪连生便让他的那个战友长长眼,看看能不能在教育口找个好姑娘给他外甥。也算是巧了,那个战友和环保局的一个副局长是把兄弟,而这个环保副局长又受葛荣荣父亲的委托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两下一凑,就有了吉远华和葛荣荣谈对象的事了。

接下来便是顺理成章了,汪连生先找他的战友,又找到了环保局副局长,还喊了另外几个朋友,大家一起到榆宁大酒店坐了下来,吉远华当然也参加了,而且还被奉为上宾。

酒桌上吉远华没提去沙墩乡查土法炼焦的事情,人多耳杂嘴大,容易走漏风声,会落个过河拆桥的坏名声。酒席结束后,吉远华把环保副局长拉到一边,将事情很委婉地说了。那副局长当然懂,说吉主任你放心,保准做得很到位。

吉远华还说起了大道理,最好把县报的记者也带上,要做好社会监督,以儆效尤,坚决杜绝这种只顾眼前利益不顾长远发展、只关心局部不关心大局的行为,所以,一定要坚决查封,而且责任到人!

可想而知,马小乐一手操办起来的土法炼焦项目,迎来就会是什么样的查处。

两天后,早晨一上班,马小乐就被杜小倩喊去接电话,说很急。马小乐刚拿了报纸要去拉屎呢,便忍了。

电话是葛荣荣打来的,问沙墩乡是不是有什么土法炼焦。马小乐说是啊,就是他的搞的,还问怎么了。

“哎呀,这事你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这下可好了,都查到头上了。”葛荣荣急切地说。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好好跟我讲讲。”马小乐点了支烟坐下来,也不急着拉屎了。

“本来我也不知道,刚才在局大院看到三辆执法车,我就随便问了一句,才知道是去沙墩乡的,我又问去干啥,说是去查土法炼焦。听说还带了报社的记者呢,这下事情可要大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应付一下啊。”

“娘的,咋会出这种事呢!”马小乐一拍脑袋瓜子,“葛荣荣,你不是环保局的么,你给说说情不行么?”

“看这架势,我是说不了了。”葛荣荣道,“顶多罚款的时候少罚点。”

“哎呀,这不遭了么,好不容易搞了点东西,才他娘的刚开始就要被查了!”马小乐激动地站了起来,“葛荣荣,你看着办吧,能帮多大忙就帮多大,我赶紧想想办法去。”

电话一搁,马小乐赶紧找庄重信汇报情况。

庄重信也是两手抓瞎,不知所措。“小马,这事交给你全权负责了,你尽力就是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怪你!”庄重信拍拍马小乐的肩膀,“要充分发挥你的能力,争取像上次地条钢一样,扛过去!”

马小乐出了庄重信的办公室,心里直骂:娘的,说起来容易,这次是抗不过去了,记者都来了,到时在报纸上一点名批评,那还不丢尽了脸。想到这里,马小乐打了个冷战,意识到问题不只是关闭炼焦炉那么简单了,“娘的,难道我马小乐就没那个混官的命?”马小乐叹着气,自语道:“这样一来,臭名声出来了,还怎么能往上爬!”

心里一团糟,马小乐赶紧到编织厂找金柱去。

金柱一见马小乐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妙,“马大,怎么了,你大限到了?”金柱一直把马小乐当成神来看,现在看到马小乐这般消沉,才那么说的。

“闭上你的鸟嘴!”马小乐气不打一处来,“少说两句死不了你吧!”

金柱缩着脑袋,站到一边不说了。

马小乐将土法炼焦的事情说了,要金柱还像上次保护地条钢一样,要保护好炼焦的窑炉。马小乐舍不得那窑炉里正在炼着的焦呢,还有三四天就出炉了,又是一万多元呢。

“就这事啊!”金柱哈哈大笑起来,“马大,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小了,我敢保证,只要没有公安局的人过来,我保证谁都动不了那窑炉,别说是县环保局了,就是市环保局也没用!”

“别嚷嚷,让你少说两句听不到是吧!”马小乐正烦着呢,“这次事情大了,县报的记者也来了,到时一上报,我就没得混了!”

金柱一听,张嘴又要说话,可一看马小乐阴沉的脸,又闭上了。马小乐也不问,料到他说不出个啥来。

不过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办法总是在不经意间闪现,能及时抓住或许能让问题迎刃而解,抓得不及时,或许就要多些麻烦,甚至永远错失良机。

马小乐没问金柱,金柱又不敢主动说,马小乐就这样错过了一个时机,但他没有意识到,只急着再回到乡zf去找庄重信,按照上次地条钢的经验,还是得先采取避其锋芒的做法,大小领导都躲了,等稽查人员离开后再驱车追赶赔礼道歉。

庄重信回家了,谎称出去有事,不知去向。冯义善那边马小乐也打了招呼,说有人要来查土法炼焦,最好避开下,否则面上不太好说。冯义善哦哦地答应着,让马小乐觉得很奇怪,因为这次他太听话了,一点架子也没摆。

不过这次马小乐决定留下来,他觉得必须出面应付一下,来者不善呐,他怕场面失去控制。

马小乐坐在办公室,抽烟喝茶,静候环保稽查人马到来。其实他心里很恐慌,但作为党委办主任,又是土法炼焦的主抓人员,得稳得住。

十点多钟,事先安排探风的人来报告,说看到车子来了,三辆,直奔西岭而去。

“去吧,***!”马小乐甩了烟头,“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过来!”马小乐想得是稽查队到那边一无所获,肯定要回到乡zf来。

可是马小乐估计错了,环保局稽查大队这次来并不急着要有所获,而是先要关停窑炉,顶多就是再留一份处罚书。其实这也没什么,关键是同来的县报记者,一个女记者,姓姚,挺年轻的,她的激情就像她的身子一样饱满,很愤愤不平的样子,说一定要让乡领导到现场来,要在炼焦现场采访。

架子够大!

乡领导当然没有人会来,姚记者很生气,说这是公然抗拒执法,指着“呼呼”冒黑烟的烟囱说:“看看,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都查到头上了,还不听!”

金柱抱着膀子,带着几十个人趾高气昂地站在窑炉前,“就是不听,咋的了,你们谁有本事谁就过来关停下看看?”

金柱明显的挑衅,让环保局稽查执法人员也感到棘手,瞧金柱这架势,当然是关停不了的。

“拍照拍照!”姚记者举起手中的相机,“到时一登报,看你们乡里谁能担起这个责任!”

金柱一看那还了得,手一挥,几个壮汉上去就要夺相机。环保局稽查人员一看,当然得上去保护,双方立刻纠缠厮打在一起。

马小乐安排探风的一看,事情大了,赶紧撒丫子跑去找马小乐。

马小乐一听,似乎觉得也不能把事情搞得太厉害,想了想,还是得去瞧瞧,别让金柱动起手来伤了人,那可不太好收场。

【239】 不该抽那下

急匆匆来到西岭炼焦地,还好,场面不算混乱。令马小乐想不到的是,起到控制作用的竟然是金柱。

隔老远,马小乐就看到金柱张开两臂咋呼着,“谁都别乱动啊,一动就要流血出人命!”

金柱瞪着血红的眼还真把环保局稽查大队的人给唬住了,虽然都列开了架子,但没放开来,就像弩弓一样,引而未发。金柱找来的一帮人马,当然是听从他的招呼,也没有放开手脚,只是在抢夺姚记者的相机时动作大了点,把相机带子给扯断了,但相机还被姚记者牢牢地抓在手里。

马小乐的到来,金柱如同见了救星,慌忙跑到面前道:“马大,我倒是有个想法,其实早晨就想说了。”

“啥法子,赶紧说!”马小乐催促着。

不过还没等金柱开口,姚记者就走了过来,“请问你是乡里的负责人吗?”

“不是,领导都出去有事了。”马小乐狠狠地盯着姚记者,想用眼神震慑一下,不过这对姚记者来说完全不管用。

“大领导有事出去,还有小领导吧,请问你在乡里具体负责什么?”姚记者追问道。

“你是谁?”马小乐眯着眼看了看姚记者,“看热闹的?”

“我是榆宁日报的记者,我姓姚。”姚记者掏出了证件递到马小乐跟前,“这是我的记者证。”

马小乐接过来一看,还真是个记者,叫姚婧。“原来是姚大记者,我叫马小乐,是沙墩乡党委办主任。”

“党委办主任?”姚婧把马小乐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很年轻嘛。”

“这事跟年轻好像没多大关系吧,姚大记者,其实咱们乡的情况你可能也了解,一穷二白,啥都不行,好不容易弄个项目,你们又要查又封的,犯得着么?”马小乐道。

“马主任,你是乡党委办主任,有些道理应该懂吧,我们是在讲发展,但是要讲究科学,不能盲目,你看这土法炼焦。”姚婧指着三个直冒黑烟的烟囱,“这里面有多少污染物排出来,要是全县都像你们这样搞,那咱们榆宁县恐怕就没有蓝天绿水了!还有,像你们这样炼焦,造成的浪费也很大,你知道吗,资源是有限的,经不起这样的挥霍!”

姚婧的慷慨陈词,让马小乐一时无语。

“封了,封了吧!”一旁的环保局稽查人员说道,“你们沙墩乡怎么能搞这些违法项目呢?具体是谁搞的?”

“这不能说是乡里搞的,纯粹是个人行为。”马小乐赶紧接过话,“顶多乡里是起到了一个招商引资的作用,仅此而已,绝对不是那位乡领导搞的,和咱们乡大院没有关系。”

“对,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么!”金柱此时暴跳了起来,“这窑炉是我搞的,关乡里屁事!告诉你们,今个你们想查封关停,那是一家人爬墙头!”

姚婧正抱着个采访本挥笔疾书,听金柱这么一说,抬头看看,又看看马小乐,似乎不明白。马小乐慢吞吞地说道:“一家人爬墙头,那就是说门儿都没有。”

“你……”稽查人员指了指金柱,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我再怎么着也用不着你手指着!”金柱眼睛一瞪,“能指我的人有,可不是你!”

“不管怎么着,你们乡里都有责任!”姚婧见稽查人员尴尬,连忙对马小乐道:“你刚才说是你们乡里招商引资过来的,那你们就有责任配合执法人员的执法,赶紧采取措施关停,否则你们就是在包庇纵容不法行为,到时如实写出来报道了,肯定要有领导担当这个责任!”

“吓唬谁啊你!”金柱走到马小乐跟前小声道,“马大,过来一下。”

马小乐跟金柱走到一旁,金柱连忙附耳:“马大,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咱村范宝发家的闺女不是在市里当记者么,可以找她出来说个话,还怕她个县报的记者?”

马小乐一听,大腿拍得“啪啪”直响,“哎呀,我怎么就把范枣妮给忘了呢!”马小乐很是恼怨自己没先想到这点,抬头看看金柱那张暴烈的脸,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金柱,行,你他娘的还粗中带细!”不过刚一说完,脸又拉了下来,“我说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

“我……”金柱嘟哝着嘴巴,“早晨想说,你不是不让说么。”

“我是不让你说废话,管用的当然不会不让你说!”马小乐摆摆手,“好了,不管怎么着,也还没晚到家。”

可是马小乐又犯了愁,时间这么紧,怎么能找到范枣妮呢,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范宝发,要她的号码赶紧打电话。

马小乐刚想让金柱派人去小南庄村去,旁边的一个稽查人员没眼色地说了起来,“这算什么事,我看是他们沙墩乡故意的,弄个小虾兵蟹将来,真是一帮烂摊子!”

这话可不一般,马小乐听得气血翻涌,“你说啥?”马小乐向前走了两步,“你刚才说啥了?再说一遍?”

那个稽查人员还就真是没有半点眼色,或者说被将了一军不得不招架,把刚才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可是他就没发现,金柱也跟着走了过来。

“咣”地一声响,金柱一个嘴巴子抽到了他的脸上,“***贼子,叫你乱说!”

金柱这巴掌抽得可够重,那人硬生生地摔了出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所以一时间大家伙都呆掉了。

同来稽查人员最先反应过来,忙上前扶人。

“哎呀,出血了!”随着一声叫喊,大家齐齐望去,只见那被打的稽查队员左耳朵里流出一道暗红的血来。

马小乐一看这下可不好,得赶紧表一下姿态,“金柱,谁让你动手了?!还不赶紧送到卫生院去看看!”

“还看什么看!”估计是环保局稽查领队的愤怒起来,“你们卫生院能看得了?”说完,一声招呼,“走,回去写报告,乡党委带头聚众抗法!明天要县公安局协助我们来查封窑炉,还要报案抓打人的凶手!”

马小乐还能做什么,只能目送他们离去。临走的时候,姚婧走到马小乐跟前说,“马主任,这下事情真的大了!”

【240】 两留之别

环保稽查一行人走了,车后拖起的黄土尘烟,就像马小乐的心情一样,漫无意识地飘散开来。

“马大,怎么办?”金柱畏畏缩缩地问马小乐。

马小乐看看金柱,责怪他又有啥用?“一下一下办!”马小乐没好气地说,“赶紧找人回村找范宝发,把范枣妮的联系方法弄过来!”

“好咧!我亲自去!”金柱急慌慌地跑向手下骑过来的幸福“二五零”摩托车,跨上去蹬响了,临走前回头招呼了下人群,“都散了吧!”

场地上只剩下五六个工人了,都望着马小乐。“你们别管,只管看着窑炉就行了。”马小乐说了一声,也回乡里了。

坐到办公室,马小乐点了支烟稳下来,前后想想其实事情也不复杂,但必须马上联系三个人,三个女人:范枣妮、葛荣荣、米婷。

联系范枣妮,是解决县报姚婧的问题,不管怎么着,可不能让她把这事给报道出来;联系葛荣荣,是探听下环保局有啥说法,准备动多大干戈;联系米婷,那就是金柱的事情了,这个暴烈的种看来到老死也改不了了,不过马小乐挺感激他,金柱那一巴掌,可是替他找回了不少面子。

范枣妮现在联系不到,马小乐先打电话给葛荣荣,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葛荣荣一听说怎么搞得这么僵,看来问题不太好解决了。马小乐无奈地一笑,说他也不想弄成这样,可已经这样了,还有啥法子呢。马小乐让葛荣荣赶紧打听下,等会稽查队回去后怎么个汇报法,下一步要怎么搞。末了,马小乐吞吞吐吐地说道:“荣荣,实在不行你找下吉远华嘛。”马小乐还想让吉远华找找环保局说说情呢,他哪里能想到,整个事件,还都是吉远华的主张。

“那可不太好啊。”葛荣荣一听就为难地说,“在他面前我可从来不提关于你的任何事情,他这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我们那合影照的事情,差点没闹崩了。”

“呵呵,崩就崩了呗,不就是个对象嘛,你还怕找不到?”马小乐道。

“我倒不怕找不到啊,可我怕我爸爸的心脏病。”葛荣荣道,“我爸爸就看好了吉远华,说让我好好跟他谈,千万别不懂事,诱发了他的心脏病,那我可担当不起。”

从葛荣荣的口气,马小乐听出远不止那么回事,还有虚荣心在里头作怪。不过他并不埋怨葛荣荣,人之常情嘛,能找一个“风华正茂”的县zf办主任的小伙子当对象,那可不是一般的“幸运”。

“嗯,那你不提我就是了,就当是随便聊出来的,说你们局里去他的老家查什么东西了,你也别说查土法炼焦。”马小乐还是想让葛荣荣探探吉远华的口气。

“行,我试试看吧。”葛荣荣道,“小乐,别怪我不帮你。”

“当然不会,瞧你想哪儿去了。”马小乐呵呵笑道,“咱不理解你还有谁理解你呢。”

放下电话,马小乐赶紧又打给米婷。马小乐还没打过电话给米婷呢,这也是一项约定,在他调入县里之前,不能打电话联络感情。可现在有事,不打不行了。

电话拨通了,米婷第一句话就是,“我还以为真的不打电话了呢。”这话听得马小乐心里一阵激动,打心底的激动,还有那么点点的感动。不过废话没多说,马小乐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讲了个仔细,要米婷帮忙说说,可别把金柱给抓了。

米婷一听,连连责怪马小乐不成熟,怎么能让人动起手来。马小乐说他根本就有要让人动手的意思,只是一不小心没看好人而已。米婷说这事她也没有百分百把握,但她会尽力的。马小乐呵呵一笑,说多谢了。米婷哼了一声,说她可不是为了听声谢谢。

“那你是为了啥?”马小乐嘿嘿笑问。

“为了能不能不告诉你呢。”米婷的口气有点神秘,让马小乐有种莫名的兴奋。

“行了,不跟你聊了,说正事。”米婷突然严肃起来,“你让那个什么金柱赶紧到你们乡派出所去一趟,主动把事情说清楚了,记住,一定要说是一时冲动,并且不想打那么重。”

“那这不就叫自首嘛,就是承认自己犯罪了?”马小乐很紧张。

“犯什么罪啊!”米婷道,“你知道这事有多大的余地嘛?”

“多大?”

“要是被打的人不追究,私下赔钱可能啥事都没有。如果人家要是较真,可能就是阻挠执法并伤害执法人员了,可能会因严重妨碍执法而受到行政处罚或者行政拘留。”米婷停了停,“还有,如果环保局要上纲上线,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问题了。”

“还能咋不一般啊?”马小乐好像还忿忿不平,“都拘留了,还能咋样,又没杀人!”

“拘留也有不一样的呀。”米婷道。

“咋个不一样了?”

“还有刑事拘留呢!”米婷道,“要是环保局报案说执法人员遭到围攻,把事情定性为团伙性质的,那可就是刑事拘留了。”

“啥刑事拘留、行政拘留的,反正逮起来关几天就是了。”马小乐亦不为然。

“那可不一样。”米婷道,“行政拘留是啥啊,那是对严重违反了治安管理的人,警告和罚款都轻了的情况下采取的办法,目的是处罚和教育,违法的人还没有构成犯罪,事情的性质还是内部矛盾,懂不懂?”

“好像懂了。”马小乐慢腾腾地道,“那刑事拘留就是敌我矛盾了?”

“聪明。”米婷呵呵笑道,“要是刑事拘留了,就是刑事案件,拘留完了一般是要被提起刑事诉讼追究刑事责任的!”

“哎呀,那可不行啊!”马小乐道,“那金柱要是给刑事拘留了,再把他以前犯得那些事都给翻出来,他可就得蹲大牢了啊!”

“蹲就蹲呗,这样的人也是罪有应得。”米婷故意说道。

“米婷,好米婷,你可千万要帮帮忙呐!”马小乐着急地说到,“我那还有个编织厂要他张罗呢,要是他进去了,那我可腾不开手,关键这事我是瞒着乡里所有人搞的,他一撒手我就得去了,那可就露馅了啊!”

【241】 三根倒

“哎哟,真是,还好米婷呢!”米婷笑道,“听得我头皮发麻。唉,为了不让我头皮再发麻,我就尽力是了,不过你可别认为就没啥事了,我可不敢打包票。”

“不管怎么弄,只要不搞成敌我矛盾就行!”马小乐嘿嘿说道,“好米婷,我看最好也把人民的内部矛盾也淡化了吧!”

“去你的,别再那么喊了,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米婷连连说道。

“哎哟,那可真是我的错!”马小乐一副小无赖的样子,“我的错我承担,来吧,让我好好摸摸,据说起了鸡皮疙瘩摸摸就没有了。”

“你找死呐你!”米婷大叫起来,“你摸过其她女人么?”

“没没没,我可没有!”马小乐抱着电话直摇头,“你没听我说是据说嘛,只是听说而已,要说摸,那也只是摸过自己,不过好像不怎么管用。”

“马小乐你要是敢摸了别的女人,我就剪了你个手指头!”米婷的口气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马小乐听得后背上汗毛直竖,心想米婷还是这么厉害个主啊,那要是她知道他睡了别的女人,那还不把他的小弟弟也给剪了么?!

想到这里,马小乐下意识地摸了摸下面,心里“嗵嗵”跳得厉害。

“怎么了?”米婷见马小乐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

“没,我,我在想事情呢。”马小乐道,“现在一头烦心事,心神不宁!”

“行了,这事不算麻烦,环保局不是葛荣荣在那边嘛,让她搭个桥疏通疏通,这边的事我会尽力而为的,不过报社那边就不一定了,我们公安局宣传科和报社也打交道,不过我认识的可都是普通的记者,估计也说不上啥话,但你要是有需要,我还是会帮你联系。”

“报社那边就不用你出力了,你只要把金柱的事搞好就成!”

“哦,媒体宣传口你也有路子?”米婷呵呵地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耐!”

“哪里,是我们村的,村支书的女儿,在市报呢,我打电话找她,让她说说情不就行了么!”

“哎呀,那好,这事完了我也得找她,到时我们局里还要朝市报投稿呢!”

“没问题!”马小乐呵呵一笑,“一点问题都没有!”

和米婷的通话,马小乐心里有了底,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县报的那个叫姚婧的记者了,不过也没啥,即使她不听劝,只要范枣妮找到她部门的领导,估计也还行得通,即便再不行,那范枣妮的公公不是宣传部的啥领导么,让他出来说话,估计县报的一把手也得听从。

可是,马小乐不放心的是,那范枣妮会不会帮他呢。自打范枣妮出去上学,就没怎么联系,而且去吃喜酒那天还在茅厕里发生了那点事,好在后来又去过她家见过一次,是范宝发为了显摆她到市报上班并找了个好对象的。那次见面,马小乐感觉还行,范枣妮没有对他表现出啥感冒来,相反,似乎还听爽朗的。

“嗯,枣妮那边肯定也没问题!”马小乐给自己打着气,抬屁股起来走出办公室,看看乡zf大院,静静的,“娘的,这***金柱这么慢,要个电话号码也这么磨蹭!”

正自个骂着,就听到一阵“突突”的摩托声响,几秒钟后,金柱就露出了头,骑在那笨重的大幸福“二五零”摩托车上,跟狂风似的窜进了大院,搞得看门的老孙提着笤把直追。

拿到号码,马小乐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一口怎么说呢,这话说来也那么长时间没联系了。

但不管怎么说,时间是要命的,能争取一秒是一秒。马小乐也不讲什么开场白了,电话一通就直接就说他是马小乐,有事希望能帮帮忙。范枣妮乍一听还愣了一下,几秒钟后才惊喜地喊了一声,“马小乐?!你咋知道我电话的?”

“我,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没打而已。”马小乐撒了个谎。

“哦,有事帮忙才打电话,平常就不能联系联系?”范枣妮一副悠闲的样子。

“不是,我也想打啊,可是想着你这个大记者整天忙得不轻,哪里能给你添麻烦呢。”马小乐呵呵笑着,心里很快就有了底,看来这范枣妮的忙能榜上。

“得了吧你,在乡里逍遥自在忘乎所以了吧。”范枣妮的笑有些过于热情,这让马小乐琢磨不透,是工作使然,还是有别的意思。不过那些不是现在所考虑的,现在关键是要解决县报记者姚婧的采访报道问题。

马小乐将土法炼焦的事情从头到尾又讲了一遍,因为讲过两次了,非常熟练,听得范枣妮开始还以为他是编的。稍后确定了,范枣妮说马小乐做的太差了。

“那窑炉得赶紧关,还耗着干嘛,不就万把块钱嘛,不能因小失大,特别是金柱打人的事情又发生了,更要在第一时间把窑炉关了。”范枣妮道,“不但关了,而且还要砸掉!”

“砸了?”马小乐不明白,“熄火还不行么,难道砸了窑炉来表示下决心?”

“不错!”范枣妮道,“像你这么机灵的人不会不懂吧,人家环保局肯定还要查,你把窑炉砸了,也就是代表你们乡党委除恶务尽的态度和决心,并且可以乘机扭转下局面,说真是没想到招商引资竟然招来着这样的污染项目,对那种不符合要求的项目,坚决不能容忍!”

“呵呵。”马小乐豁然开朗了,“枣妮,真是的,不愧是市报的大记者,你这么一点拨,我可全明白了。”

“明白了就抓紧动手吧,听你讲的那意思,估计县环保局明天就要查回去。”范枣妮道,“咱县里报社采访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我跟副总编认识,说说应该没事。”

放下电话事不宜迟,马小乐赶紧找到金柱,“金柱,给找三十个人来!”

“马大,要搞谁啊?”金柱捋了捋袖子,“搞谁都成,反正我也豁出去了!”

“搞个屁啊搞,去拆窑炉!”马小乐头也不回地走了,“赶紧了,半小时后到人!”

“没问题!”金柱屁颠颠地走了。要说金柱年龄也不小了,早年的威风也折了不少,还怎么能呼风唤雨地招罗来那一帮子人?其实很简单,因为金柱是不要命的种,有股子狠劲,再加上这两年帮马小乐负责编织厂,手头也攒了点钱,他出手大方,所以沙墩乡很多小混混还是拿金柱唯马首是瞻。因此,半小时找二三十人根本不成问题。

再说马小乐,离开金柱后就直奔西岭的窑炉而去,让看窑炉的工人赶紧拔开侧壁,熄火。

工人闹不明白,可也不多问,反正是老板交待的,只管照章办事就行。

熄火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可都是煤炭,不是烂草枯叶。马小乐一看,也没了招子,像这样等这写通红的炭火熄下来,估计得大半夜呢。不过没办法也得想办法,时间不等人。马小乐让工人赶紧回去拿扁担、水桶,挑水泼灭了。

好一通忙活,三个窑炉里的炭火都灭了,金柱找来的人也都准备好了,钢撬铁棍的,好一堆家伙。马小乐一声令下,众人呼嚎而上,劈里啪啦一顿捣鼓,砖砌的窑炉就面目全非了。

“注意大烟囱子!”马小乐蹦来跳去,眼睛直瞅着三个摇摇晃晃的大烟囱,“停了停了!”马小乐突然觉得事情无比重大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三个烟囱要是一起倒可就有大麻烦了,弄不巧就砸出人命来,那可就越来越不好收场了。“挨个来!”马小乐指挥着,“从东面的开始,大家伙都长点眼啊,烟囱倒下来可得多长两条腿,别跑慢了!”

方法正确措施得当,一切井然有序,三个大烟囱相继轰然倒塌,马小乐觉得任务也完成差不多了,没必要搞得那么彻底,反正是展示下决心的,大烟囱都倒了,那是最能说明问题的。

“行了。”马小乐抬抬手,“金柱,你晚上带人去饭店搓一顿,今天可有劳大家了。”

“嘿嘿,那行!”金柱连连点头,“马大,你考虑的真是周到!”

马小乐摆摆手,说别废话了,吃好喝好就成,他还一头脑子的事,得回去想办法。金柱刚点了下头,马小乐就把他拉到一边,“金柱,我跟你说,你相信你马大我不?”

“那当然!”金柱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我不相信你那就是水往高处流了!”

“行,那你听我的,别有啥抱怨。”

“马大,你说!”

“今晚上该怎么吃喝就怎么吃喝,明个一早,去派出所把今天你打了环保稽查人员的事说说。”

“事情很严重?”金柱瞪大了眼。

“听我就没事,我能让你吃亏?”马小乐皱着眉头。

“成,我听马大的就是!”金柱道,“就是吃亏了俺也不怨!”

“行!”马小乐拍着金柱的肩膀,“汉子就是汉子!”

金柱得了马小乐的夸奖,就跟小学生领了奖状一样兴奋,“我就是蹲大牢去也没啥!”

“行了,我能让你蹲大牢么!”马小乐挥挥手,“去招呼你兄弟们吧,晚上敞开了吃,让老板开张票,回头给我报销了。”

金柱乐呵呵地点着头退去,马小乐转身向乡zf大院疾步而去,他还有些事情要向庄重信交待。

【242】 分开进行

庄重信对土法炼焦一事也是颇上心火,马小乐来到他办公室时,看到他正抓耳挠腮。“小马,这事我看来头不小,弄不好这次要捅娄子!”庄重信凝重的神色中略带些惊慌,“依我看,不如我们撒手一推,土法炼焦那事和咱党委一点关系都没有。”

“庄书记,这话上午我就对他们讲了,不管用,尤其是那县报的女记者,讲得我都哑口无言,关键人家是句句在理,辩解不得啊。”马小乐道,“要是胡搅蛮缠的乱推脱,到时人家写在报纸上,可就弄巧成拙了。”

“那你说怎么办?”庄重信例外地点了支烟,他很少抽烟。

“这事我已经咨询过了,而且该找人的也都打过招呼了,现在就看我们的态度如何!”马小乐道,“庄书记,因为时间紧,我还没仔细向你汇报,报社记者采访的事情,我托人疏通关系了,估计不会有啥问题;环保局稽查的事情,估计明天还会来,但我已经安排好了,下面就看庄书记的表现了。”

“我的表现?”庄重信一惊,摸了摸额头,“我怎么个表现法?”

马小乐看着庄重信,突然觉得他真的是太无能了,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做沙墩乡一把手?实在是想不通!但事实如此,得接受。马小乐伸伸脖子咽了口唾沫,“庄书记,你别急,正要和你说呢,那三个窑炉我已经派人砸了,明天县环保局在来人,你出面招呼他们,要装出义愤填膺的样子,说手下的人太不懂事了,把昨天的事搞得一团糟,结果你下午一回来,闻听此事后就带人把窑炉砸了,并且当晚就召开了紧急会议,强调了要坚决配合环保稽查,要坚决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哦,哦……”庄重信连连点头,“我明白了,如此一来,我们先入为主,把诚意和决心拿出来,它环保局也不是铁面无私吧,多少得通点人情味,到时咱们再多说好话、多陪笑脸、多奉实惠,此事估计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呵呵,庄书记,你真是高明!”马小乐很违心地夸着。

“唉,小马啊,说实话,我不高明,从某种程度上说,你比我高明。”庄重信嘿嘿笑道,“在你面前我也没保留啥,就连官样子也不摆,可能你觉得我很无能吧。”

“不不不,庄书记,瞧你说哪儿去了!”马小乐直摆手,心想庄重信还有点能耐,竟然说到他心里去了。

“你不这么认为就好。”庄重信道,“人家都是不管怎样,当官就要摆谱,要不就会被说没谱。刚才我也说了,在你面前就无所谓了,就因为你那狗鞭酒,让我重振雄风,可以说是救了我下半身,也救了我下半生,你说,我在你面前还白什么谱呢?”

“庄书记,你的这些话真是让我感动,能有你这样的领导,算是我的福气了!”马小乐说这话时很认真。

“行了,不多说了,反正对你,我是毫无保留的,还是那句老话,我会尽力推你的!”庄重信按灭了烟头,“明天就照你说得办,争取把土法炼焦的事情不出意外地搞定!”

说是这么说,想也这么想,可马小乐心里还是挺紧张,他要葛荣荣旁敲侧击吉远华,还不知道怎样,他还希望吉远华多少念点沙墩乡旧情,帮忙说句话,依旧没有想到吉远华就是幕后!

直到第二天早晨刚一上班,葛荣荣的一个电话让马小乐慌了个屁座子:吉远华才是这次土法炼焦事件的真正指使者。葛荣荣告诉马小乐,从吉远华的反应和表现看,她能感觉出来,查封土法炼焦那事,他肯定是支持者。听了葛荣荣的话,马小乐才想到吉远华,前后一思量,不用说,就是吉远华那小子的坏主意!

如此一来,县环保局看来是铁定要动真格的了,那今天庄重信的表现还有作用么?“有当无,怎么说也得努力下,抬手不打笑脸,想那环保局也不会太过分,虽然zf办主任说的事情,也不见得就认真起来没完!”马小乐想来想去,这事还不能对庄重信讲,要不会影响他的发挥。

在有所预备中,县环保局大队人马又杀到了。

庄重信是搞政工的,想做面上的事情,那当然是有相当功力的,很热情地把稽查人员请到了乡接待室,说要好好汇报下情况。

同来的还有县公安局治安科的民警,主要为金柱的事情而来,另外就是配合环保局执法。这个马小乐早有安排,让派出所所长出面接待。这事马小乐还不是太担心,因为和米婷有过沟通。的确,这事并没有多大麻烦,米婷已经打过招呼了,说犯事的是朋友的亲戚,已经主动到派出所交待了,多多照顾一下。来的民警是有眼色的,跟米婷回话说没事,只要不出人命,啥都要办。

这次县报没有派记者,这是马小乐预料之中的,他相信范枣妮。不错,范枣妮的确值得相信,她的电话打给副总是相当有效果,说是老家的事情,通融通融,要不回老家在老乡面前没面子。副总编不只看范枣妮的面子,更看她的市委宣传部公公的面子,满口答应,所以虽然环保局再次邀请了,也没派记者。

下面的事情,就看庄重信了。

马小乐没到接待室,因为昨天的事情,他觉得得回避一下,否则面上不太好抹平。

接待室里,庄重信领衔沙墩乡党委,滔滔不绝地历数破坏环境的危害,大骂“发自己横财财、断子孙后路”的那些不义之举,搞得环保稽查人员愣头呆脑地坐那儿抱着茶杯直灌水。

这次县环保局来的领头的家伙是稽查大队的队长曹伟强,他头脑也活络,看着讲得情绪高涨的庄重信,想得挺多,他对此事也有了解,知道报社方面的事情给压下去了,公安那边的好像也疏通了,因为同来的民警对他们的执法并不怎么热情,如此看来,眼前这这口若悬河的家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还有,看这家伙年龄也不算太大,说不定还要从这沙墩乡党委书记的位子上动动,也有很大可能到县里各大局任一把手,没准要是弄到环保局去,那现在跟他较真不是自寻死路么!

还别说,不要看庄重信在马小乐面前威风扫地,好像一点能耐都没有,可是在旁人眼里,他的官谱摆得挺有劲,一看也不是简单人物。这环保局的稽查大队长,就是被他给蒙住了。

“各位,昨天因为我不在乡里,出去开会了,下午回来后听说了此事,真是让我拍案而起!”庄重信一脸怒气,提了提袖子,“这还了得,竟然这么大胆,护着污染项目不给拆,哪里的道理?我当晚就召集队伍把那三个窑炉给砸了!在我们沙墩乡,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项目出现!”庄重信说到这里,脸色缓和了许多,笑呵呵地道,“当然,这里面我也有责任,当初把关不严,而且后来又忙于其它事务,疏忽了督察,结果造成了这个土法炼焦项目得以继续下去,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很严重地暴露了出来,我们沙墩乡有决心、有信心,也有能力铲除它,绝对不会让这种污染项目死灰复燃!”

庄重信的慷慨陈词,一定抵消了环保稽查人员的敌对情绪。曹伟强看看队伍也没了斗志,呵呵地笑了两声,“哎呀,这书记就是书记,就是有能力,方才庄书记既然都说透了,那我们也不再强调什么了,希望庄书记把刚才说的让秘书整理下,我们回去也就好办多了。”曹伟强对庄重信笑笑,歪了歪身子小声对他说道:“庄书记,我想这也不会对你们沙墩乡带来多大影响。”

曹伟强这话是个暗示,但他不能说到面上,因为毕竟是受副局长所托。其实这也是天意,当初吉远华要让此事不露他的痕迹,所以一切看来就全都是那个副局长的指令。对于一个副局长,曹伟强还不是完全言听计从的。假如他要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县zf办主任吉远华的意思,恐怕庄重信就是唾沫讲干了,他也不会说出对沙墩乡不会带来多大影响的话了。

假如的不是真实的,一切该怎么继续还怎么继续。曹伟强的态度让庄重信窃喜不已,庄重信心里有了八分底,盛情邀请曹伟强中午留下来吃个便饭,正好更深入地交流一下。

曹伟强也不客气,这种情况不吃也白不吃。

中午的酒桌上,沙墩乡最好的野味和土菜全上了,让环保局的人吃得特开胃,全然忘了这次兴师动众来的目的,甚至连西岭都没去,也不管那三个窑炉是不是真的被砸了。

酒席结束,还是庄重信主动提出去现场看看,曹伟强才带着人员过去兜了一圈。临走的时候,庄重信又把准备好了的土特产塞满了稽查车,人人有份。

马小乐没参加环保局的酒宴,他和派出所长一起招待了县公安局治安科的民警,接待规格和环保局的一样,几个民警也都乐呵呵地开怀畅饮起来。派出所长一见形势大好,说下午就不要跟环保局的人回去了,找个借口,说下午留下来进一步整理案情,到时一起去水库钓个鱼,然后半下午开车送他们回县里,接着再坐坐,然后去洗个澡捏个脚。几个民警一听连声说行。

一切算是风平浪静了。

马小乐没和他们一起去,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办公室,他急着要给范枣妮打电话感谢。

【243】 没劲儿

电话打通了,本来马小乐满心欢喜,可没想到范枣妮接了电话没滋没味地压着嗓子说了句“我在开会,不说了”,然后就“啪”地一声挂掉了。

马小乐捏着电话,愣愣地看了老半天,觉着这范枣妮的态度变化也太快了,昨天还那么热乎,今天一下就零下了。“这丫撮的小黑毛毛,当了大记者脾气更不得了了!”马小乐趁着酒劲,“咔嚓”一声挂了电话,起身外走。

一到门口,不巧看到庄重信从走廊里冒出个头来。马小乐刚想打招呼,庄重信低头咳嗽了两下,没看马小乐。马小乐这下还真搞不明白了,咋回事呢,这中午一场酒喝过去,好像人人都变了样,对人不理不睬的。

不过马小乐很快就明白了庄重信是怎么回事,霍爱枝也从走廊里冒了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马小乐嘿嘿笑着对庄重信道,“哎哟,庄书记,挺忙的啊,上午环保局的事情,你可真是神勇!”

“嘿嘿,表表姿态么,讲讲大话就是了。”庄重信显然没心思谈论这事,回头看了看跟在后头的霍爱枝,又咳嗽了一下,“行了小马,有事你先忙,我这边要整理点材料,到时给环保局那边送过去。”

马小乐呵呵笑着边走边说庄书记辛苦了,走到霍爱枝身边时说,霍大姐你更辛苦了,弄的霍爱枝很难为情,呵呵地反口道:“马主任你也别累着,那不是以前吴主任也为你辛苦了么!”

这话说得马小乐噎得慌,不过也说不出啥来,霍爱枝这个女人,就是这张嘴了,想到啥就说啥,跟她计较没必要,再说了,跟吴仪红那事,早已是过往云烟了。

马小乐一个人走到楼下,酒精让他兴奋着,要不是刚才被范枣妮的电话激了下,估计得满院子乱窜。

不过兴奋只是暂时的,马小乐走到院子里,一阵轻风从高阔的大院门中穿过,带着门卫老孙那破旧半导体里的京剧强调,丝丝缕缕地飘过耳际,听得他心神幽定,满脑子的兴奋劲都沉淀了下来。不错,土法炼焦的危机事件是过去了,可不管怎么说,这个项目是报废了,也就是说,他想凭借表现一下的项目,已经不复存在了,如此一来,想做副乡长的愿望还能实现么?

这个问题一跑到脑子里,马小乐一点都提不起精神来,他觉得刚才高兴是极其可悲和好笑的。

抬头看看院墙边上的大柳树,无力耷拉下来的柳条在风里轻轻地晃着,没一点生气,再抬头看看大院里的旗杆,上面的国旗已经退色不少,边角已经发白了,皱巴巴地缩在一起,不为轻风所动。

“孙师傅!”马小乐扯开嗓子对这传达室喊了起来,“孙师傅,过来下!”

老孙正在午睡呢,猛然听到马小乐的大声嚎叫,慌不迭地从破藤椅上跳起来,拿起收音机就出来了,“马主任,干啥啊?”

“下午看到后勤的人给我拦住,让他们把国旗换了,都破成啥样了,还挂在上面,丢死人了还觉不着!”马小乐背着手,说得豪气冲天。

“行,那没问题,下午一准把这事给办了。”老孙呵呵地笑着,“马主任,大中午的,你找个地休息休息吧,这两天也够烦人的了,也就是搁你,换了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马小乐听了老孙的话,心里舒坦,笑呵呵走到老孙面前,掏出一盒香烟递给他,“孙师傅,你说我不忙活谁来忙活?”

“马主任,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你很有混头!”老孙诡秘地笑着说。

“孙师傅,你咋就认定了我有混头呢?”

“我会看面相。”老孙眼角一翘,“你这面相好,至少在咱这沙墩乡,我还没看到过比你面向更好的呢!”

“真的假的,逗我玩的吧?”

“哪能?!”老孙呵呵地道,“不过我不能说为啥,一说就会失灵。”

“好好,孙师傅,那你就别说!”马小乐嘿嘿笑道,“我倒真是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说完,转身往后院走去,回宿舍歇息了。

一觉睡到快五点钟,差不多要下班了,马小乐起来洗把脸到办公室去。到了办公楼,还没进门,杜小倩就跑过来说,半小时前有人打电话找他,好几遍呢,是个女的。

“女的?是米婷,还是葛荣荣?”马小乐拿不定,“她有没有说姓啥?”

“说了,姓范。”

“哦,我知道了。”马小乐刚要进门,又掉出头来对杜小倩说道,“小倩,以后接电话时,有几点要注意弄清楚,姓名、单位、职务,还有为的是啥事,知道么?”

“知道了马主任!”杜小倩眼灵灵地看着马小乐,让马小乐颇有点感觉和想法。当初,庄重信把杜小倩从财政所弄过来,就相当于是给他安排的下手,想咋地就咋地。马小乐摸着下巴,看看杜小倩,还真是不错,长的不错、脾气不错、心眼也不错,只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马小乐了,否则还真拿不准哪天就把杜小倩单独喊进他的办公室反锁上门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下班了,人走光了,马小乐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来到集体办公的大办公室,党委这边,除了庄重信的办公室,只有这里有部电话。

电话是打给范枣妮的。

范枣妮接了电话,爽朗地笑了,说下午两点钟那会,她正在市里参加一个会议,本来要求所有的人都关机的,她没关,但也不能多说话,所以应了一声就挂了。

“哎哟,我说呢,枣妮,你弄的我一下午心里头空荡荡的,看啥都没劲儿!”马小乐歪着屁股揩在桌子上,口气有点不庄重。

“啥呀,咋喊得这么热乎呢!”范枣妮呵呵地笑道,“就我一句话,你一个下午就没劲儿了?”

“那是喽!”马小乐吧嗒着个嘴,“你说吧,虽然咱俩从小青梅竹马,可到大了也是劳燕分飞,这多少年都没联系了,一联系上了,你就帮了这么大个忙,不但弄的我心里挺过意不去,而且还觉得咱俩吧,没来由地就亲近了许多!”

“哎呦,这几年不见,马大主任也会整几个名词了啊,还劳燕分飞呢,不过你用的不对,咱俩是啥关系呐,还用不到那词。”范枣妮娓娓地笑道,“马小乐,我看你还是那个样,不正经的样儿!”

【244】 枣妮

“枣妮,又咋了?”马小乐嘿嘿笑道,“两句话一说,就被你定性成不正经的人,那下面我可不敢开口了。”

“行了,别跟跟我耍油嘴。”范枣妮道,“事情怎么样了?”

“啥事?”

“炼焦的事呗。”范枣妮问道,“今天县环保局有没有去查?”

“查了,跟你的估计一样!”马小乐感激地道,“枣妮,要不是你昨天提醒一下,我们做足了准备,今天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收场呢。现在好了,一切都妥善解决了!”

“咱村金柱那事呢?”

“也没事,我托了关系,鸟事没有!”马小乐乐呵呵地说着。

“马小乐,你说话注意点,别说鸟不鸟的,我不爱听!”范枣妮的口气让马小乐有种摸不着方向的感觉。

“枣妮,都这么大人了,听听也没啥坏处,再说了,你不已经结婚了么,还不爱听呢。”马小乐嘿嘿笑着,有点猥琐。

“还真是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范枣妮哈哈地笑了起来,“马小乐,你从小就耍流氓,大了还一样。”

“你,你咋这么说呢,我又没对你耍流氓。”马小乐并不生气,这话从范枣妮嘴里出来,他一点都不生气。

“你的话里有那意思!”范枣妮一口咬定,“只不过你还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估计下次跟你通电话的时候,你的嘴就敞开了。”

马小乐抱着电话摸着脑门,心里琢磨着,他可从来没对范枣妮说啥流氓话啊,怎么现在范枣妮就认准这主呢,莫非在她的心目中,他就是个小流氓?如果是,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年在她家喝喜酒时去茅厕里,看到了她隐约的下面。

“咋了,不说话的?”范枣妮呵呵地问道,“在反省?”

“我,我反省啥啊,笑话么!”马小乐道,“我在想该怎么感谢你,帮了俺这么大个忙,不表示下,心里过意不去。”

“真的要感谢?”

“真的!”马小乐道,“哪天有空,我跟咱书记打个招呼,专门到市里去面谢!”

范枣妮一听,连声说不,她说去干啥,去了不还得让她请客么。马小乐说当然不会,去是专门请她的,到最高档的酒店。范枣妮一听哈哈大笑,说行,那起码得准备几万块。马小乐一听,说那还不如把那钱留下来两人分了算事,那就改改,中档酒店吧。范枣妮说别了,用不着去,过些日子她要回小南庄村,到时要他陪着散散步聊聊天就行。

“那成,你说吧,多少天都行,我全程陪同,同吃同睡同劳动!”马小乐嘎嘎地笑道。

“马小乐,我发现你脸皮越来越厚了,这一个电话还没打完呢,你就开始耍流氓了!”

“行行行,那就不说了,我可不是那种人,要不就多说几句话,还被你扣上个流氓的帽子,划不来。”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范枣妮道,“你以前的斑斑劣迹我都知道呢。”

“啥斑斑劣迹?”

“在咱村上,你不是曾经要带着人去搞曹二魁的女人么?”范枣妮呵呵乐了起来,“要不是我爹拦着,你难道还真要去当着乡亲们的面搞么?”

“那,那是啥时候的事呢。”马小乐嘟嘟着,“再说了,当时就是搞个噱头,弄曹二魁个难堪而已,我怎么能当着大家伙的面去睡他女人呢!”

“哦,不当着大家伙的面睡,就是说背地里两个人可以搞喽?”范枣妮哈哈地笑出了声。

“怎么这么说呢,我可没那么说,就你钻字眼胡乱说。”

“行,那不说曹二魁的女人。”范枣妮收住了笑声,“那咱村卫生室的金朵呢,你不也闹出那么多事来?人家出嫁你还捣乱。”

“那事可就不怪我喽。”马小乐道,“金朵本来能做我的媳妇的,可硬生生地让她哥哥给搅和了,我不捣个乱,心里能舒坦么!”

“哎哟,还做你的媳妇呢。”范枣妮好像很不屑的样子,“又没有人提亲,也没下定礼,就你们两个私下里乱搞一通,那也能说做你的媳妇?”

“啥了,枣妮,咱俩私下里也没乱搞啊。”

“别说咱俩,我听着别扭。”范枣妮一副挑衅的口气,“准确地说是你和金朵!”

“嘿嘿。”马小乐干笑了两声,不说话了,心里却琢磨开了,这范枣妮干嘛老整那些破事说,几年不见,这妮子好像变了个人。“嗯,有点味!”马小乐不自觉地说了句,他觉得范枣妮的话里透出股骚味。

“有点味?”电话那边范枣妮听着糊涂,“马小乐,你说啥有味?”

“没啥,我刚才扔个烟头,好像把废纸给烧着了。”马小乐心里直笑,有啥味还能告诉你,那不是找抽么。

“行了,不跟你扯了,等哪天回去时打电话给你。”

“嗯,好吧,很乐意接到你的电话!”马小乐说完,美滋滋地挂上了电话,拍着屁股“啪啪”直响,走出了办公室。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个电话时间可不短。

离开办公楼,直接去食堂,刚走到半路,恰好庄重信从后院拱门里走了出来,一脸的惬意。“庄书记,气色不错啊,看来下午霍爱枝是出力了!”马小乐和庄重信私下里也不拘束了。

“嘿嘿,那是了,不过我也没偷懒,也挺卖力的。”庄重信边说边扭头看看四周。

“放心吧,没人,我都看了。”马小乐笑道,“要不我不会说的。”

庄重信抬手指了指马小乐,“你这家伙……”

“对了庄书记,你说我那副乡长的事还有门么?”马小乐放低了声音。

庄重信道,“虽然项目没搞起来,风头不是很强,可凭你一贯以来的表现,还是很突出的。”庄重信沉思了下,“反正我有七成把握能把你推上去,只要没有上面的阻力,那就是成了。”

一提到上面的阻力,马小乐心头顿时蒙上一层阴影。“吉远华这个***贼子,没准到时他会搞些手脚!”马小乐脱口大骂。

“吉远华?”庄重信眉头一皱,“那小子当初走的时候,不是跟我们谈得挺不错的么。”

“啥不错啊,庄书记,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向你汇报呢。”马小乐道,“下午打了个电话也才知道,我们这土法炼焦遭查,就是吉远华那个小贼子背后捣的鬼!”

“是他?!”庄重信很吃惊,“那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所以,庄书记,这次副乡长提拔的事情,我心里很没底,万一他要得到什么消息,恐怕又会作弄些是非来。”马小乐说完,机警地看看四周,贴着庄重信的耳朵道,“庄书记,据我估计,冯义善和他还是一道的。”

“嗯,冯义善现在是巴结着吉远华的,只要吉远华说话,他就办事。”庄重信道,“小马,这样吧,咱们先低调一点,你不要放风出来说你要竞争副乡长,我也不说要提拔你。”

“嗯,庄书记,你说得对,省得吉远华那小子对我有意见,探听到风声后横加阻挠。”马小乐点点头,“庄书记,我觉得这次机会要是错过了,那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了。”

“小马,我懂你的意思,你很看重这次机会!”庄重信拍拍马小乐的肩膀,“放心吧,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你上去!”

马小乐没说话,点点头往食堂走去。刚到门口,背后就传来一声大喊,“马大!”

是金柱,他来找马小乐,请他喝酒。

“你请我喝酒?”马小乐嘿嘿一笑,“啥时轮到你请我喝酒了?”

“嘿嘿,马大,我知道轮不到我,今天不是特殊么,公安没抓我,那都是你的功劳!”金柱很不好意思。

“你说的也是,不过我马小乐也是恩怨分明,你也帮了我不少,咱们就不要客气了。”马小乐有点发狠地道,“我唯一恨得把你碎尸万段的就是,你没让我娶成你妹子!”

金柱一听这事,顿时萎了身子,低着头不说话。

“行了,你也别那个样子,事情都过去了,不也挺好得么。”马小乐拍了拍金柱的肩膀,“而且你也采取了些弥补的措施,我也比较满意。”

“嘿嘿,那好那好!”金柱点头哈腰地说道,“马大,那现在我们走吧,都准备好了。”

“哪儿吃去?”马小乐一副官样,“自打回到沙墩乡来,你确实还没请我喝过酒呢!”

“那不是觉着拿不出手,轮不到嘛。”金柱依旧笑着,“刚好今天有个小弟兄,在水库里逮了条鲤鱼,三十多斤呢!听说鱼头有火,吃鱼头有人求,再加上鲤鱼跳龙门,所以我觉着这鱼该让马大来好好吃一嘴,以后官越做越高,财越发越大!”

马小乐一听,挺舒服,突然间觉得金柱头一次还这么中用,说的话竟然让他从头高兴到脚,“好!”马小乐一声吆喝,还把金柱吓了一跳,“金柱,吃鲤鱼去!”

金柱乐滋滋前面带路,还回头给马小乐点了支烟。

这事金柱还真是用了心,那么大鱼他是不会做的,送到了饭店带做,还吩咐了厨师,等鱼做熟了,把鱼嘴唇、鱼眼睛、鱼脑、鱼腮肉、鱼脊梁、鱼肚子、鱼鳔、鱼籽还有鱼尾巴上都精挑细选出一部分,单独摆到一个盘子,算是一条整鱼,专给马小乐享用。

马小乐对金柱的安排很满意,对金柱许诺说,绝对不会让他过苦日子。金柱感激得一塌糊涂,端起三两多白酒的杯子,一口喝了个底朝天。金柱喊来的几个哥们一看,齐齐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同敬马小乐。

马小乐突然有了种江湖大佬的感觉,很有成就感,抬手压了压,“坐下坐下,今天就不客套了,大家随便吧。”

前前后后,将近四个小时酒席才结束。一行人出了饭店,在马小乐一声令下后,各自散去。

酒多精神冒,马小乐和金柱一起来到了编织厂,散散酒气,反正回去也睡不着。

来到编织厂,里面***通明,工人们正在加班,近期又要出货了。金柱喜眉笑眼地问马小乐,是不是和市里那家通达外贸有限公司的肖总关系不一般。马小乐歪头看了一眼金柱,说为啥这么说。金柱摸着脑门嘿嘿直笑,说每次去送货,那个肖总老是问起他,而且看那眼神也很不一般,就跟老虎要吃狼似的。

“老虎吃狼?”马小乐蹙着眉毛,“金柱,这是啥比喻啊,不会说就别说,那不纯粹招人笑么!”

“嘿嘿,我也不知道是啥比喻,反正就是母老虎吃大公狼的样子。”金柱红着脸,说完就走到一边。

“母老虎?大公狼?”马小乐叼着烟反复琢磨着,半响笑出声来,“也他娘的有一套,能说出这种话来!”马小乐说完,自个转起来,走到柳淑英曾经的办公室前,一时心绪翻涌,多少陈情往事袭上心头,不免惆怅一番。

柳淑英已经离开多日了,那天走的时候,柳淑英找到马小乐,两人来到编织厂大院南墙外,那里是一片花生地,正值旺秧时节,刚好掩映。柳淑英压在花生秧上,马小乐又压在柳淑英身上,问她啥时回来。柳淑英说时间不会长,只是带小康去她弟弟那里过些日子,她弟弟大学毕业后在外地工作,给联系了个当地的专家,有可能治好小康的病。

可是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柳淑英依旧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音讯,马小乐觉得不太正常,甚至想了很多种可能。但他还是相信一点,柳淑英迟早是要回来的。马小乐曾经想去问问赵如意的,但觉着没啥好的借口,虽说柳淑英是编织厂的厂长,但并不是厂子离了她就转不起来的。

“马大!”金柱一声吆喝,把正在沉思的马小乐小惊了一下,“叫啥玩意呢!”

金柱一溜烟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挂号信,收信人写的是通港市榆宁县沙墩乡通乐编织厂金柱转马小乐收,寄信人落款来自邻市。“马大,今天下午到的,刚刚才看到!”金柱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是谁写的信,怎么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马小乐猜很有可能是柳淑英的,但他不想暴露出来,便诌了个理由,说是他的一个同学,以前告诉过他要他这么寄的。

急急忙忙回到乡政府大院,来到办公室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件。

先急着看了落款,不错,是柳淑英的。信中,柳淑英句里行间满是情感交织,她告诉马小乐,自打离开沙墩乡,无刻不牵念着他,但是她知道,那是一种孽缘,不能泛滥。柳淑英还说,让她高兴的是,小康的病真的有好转了,经过专家的治疗,现在小康的智力已经开始逐步增加了,虽然现在只是小学生的水平,但总有一天是会像一个正常的大人一样的。只是这个治疗是持久的,因此她决定要长时间留在她弟弟那里也许是两年,也许是三年,更或者是五年……生计方面,柳淑英说会在当地开个茶餐厅,小本生意,能维持生活就行。至于赵如意,可能也会过去,她弟弟可以在当地联系一家小学,让他到那里上班。

马小乐才不关心赵如意的狗屁事呢,一口气读得累,起身倒了杯水点了支烟,坐下来继续看,十几页呢。

柳淑英说,为了小康,她甚至可以忘却那个叫小南庄村和沙墩乡的地方,但她不能忘记那个叫马小乐的人,曾经的欢喜忧伤,都刻在了心头,难以磨灭,除非心碎,否则会始终萦绕在的心间。

直看到最后一页,马小乐看到了关心的话题。柳淑英说,她会抽时间回来看他,每年都会。

放下信张,马小乐靠在椅背上闭目深思,曾经的往事一幕幕闪现,柳淑英的好,就像燕衔泥般堆积起来,压得他想站起来狂喊一番。说真话,马小乐还真舍不得柳淑英离开,在柳淑英面前,他有种百川归海的感觉。

烟屁股已经烧到手指头了,马小乐扔了烟头,抬起头坐直了身子,把信装好了,锁进抽屉。稍微稳了一下,深呼吸一口,离开了办公室。

一切都是会向好的方向发展,马小乐总是这么安慰自己。柳淑英的离开,或许不是件坏事,也许能让他更为专心做某些事情,毕竟一切皆有老去的时候,况且,柳淑英还不是真的离开,她不是说了么,每年都会回来的,也或许几年之后,她会带着桂花般的迷香归来不走。

行走在大院里,一直穿过连通后院的拱门,马小乐觉得空气渐渐变得压抑和沉闷,再也不像刚来的时候,充满了生机和斗志。现在唯一能让他提得起兴趣的就是副乡长那个头衔,只要头衔到手,他就会立马行动起来,进城托人,往县城里调动。沙墩乡这块地方,他已经呆不住了。

可是眼下的情况还不是定数,能不能做副乡长还是个变数。归根到底就是一个词:心神不定。

其实马小乐还不知道,另一条大路已经在他脚下了。

【245】 勾结

这条路,是马小乐所始料未及的。

大概在马小乐郁闷了两个星期后,范枣妮打电话过来,告诉马小乐她第二天回老家。马小乐没有忘记答应过范枣妮的事情,说好,他明天就会家,专门伺候她。

“伺候你个大头!”范枣妮呵呵笑起来,“我怎么听了这个词特别扭的,我七老八十了么?”

“呵呵,枣妮,伺候这词也不是说就指伺候老人的,男女间也可以说的!”马小乐的话,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正经了。

“好啊你,马小乐你说话没个正经,我看你是乐逍遥了,看来混得挺得意嘛,不过可别得意忘形,很容易会前蹄失陷!”

“啥乐逍遥啊。”马小乐听范枣妮说到了正事,不由得叹了口气,“枣妮啊枣妮,我可是过大年不穿衣服跳大神,瞎折腾呢,你知道么,我现在处境多么不顺,没得混了。”

“咋了?”范枣妮呵呵一笑,“啥事还有你抹不开的么?”

“唉,你以为我是谁?”马小乐道,“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农民,干啥事容易呢,哪里都有难处。”

“哎哟,瞧你,还上劲了,小小的沙墩乡,还有啥大漩涡嚰。”范枣妮道,“那你跟姐说说,你有啥难处?”

“呵,枣妮,说啥呢你,让我喊你姐?”马小乐嘿嘿笑道,“那我就是小弟弟喽?”

“对啊,你是小弟弟。”

“嘿嘿……”马小乐笑得非常隐晦,“我是小弟弟,我是小弟弟……”

范枣妮一时没反应过来,说那是当然了,她结婚早,算大。马小乐说不是那问题,关键是听到某些字眼很敏感。这下,范枣妮算是明白了,不过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地说道,“马小乐,你小子算是头顶生疮脚底淌脓,坏透了,怎么啥事都能往不正经上面靠呢!”

“唉,枣妮,在你的印象里,我真的那么不正经么?”马小乐收住了笑声,“那好吧,讲正经的,跟你说说我的处境,现在是多么多么的风雨飘摇。”

接下来,马小乐很耐心地把他在沙墩乡zf大院里的发展历程讲了个仔细,尤其是强调了现在跟着党委书记庄重信,正要被提拔成副乡长,可很担心已经是县zf办主任的吉远华和乡长冯义善从中作梗。

范枣妮听了,吧咂了下嘴巴,说那的确是让人挺顾虑的,这年头很多事情就这样。不过范枣妮说她可以帮帮忙,给他造造势。

“造啥势?”马小乐道,“让你那当官的老公公帮我说话么?”

“当然不是。”范枣妮道,“我跟你这关系,还不能说动我那老公公帮忙。但我可以用工作上的优势帮你嘛。”

“给我写报道,让我上报纸?!”

“对头!”范枣妮道,“刚好这次回去,好好跟你聊聊,争取把你树立成一个好典型,这样你不就有优势了么!”

“那,管用么?”马小乐有点疑惑。

“怎么不管用!”范枣妮道,“看来你对舆论的强大的力量还没有充分的认识,你要知道,我们通港日报是党报,是通港市委机关报,宣传是有力的,效果也是显著的!”

“哦,哦……”马小乐顿时笑了,摸着后脑勺呵呵地说道,“枣妮,姐啊,那我可先得谢谢你了!”

“你别急着谢,等效果出来再谢我,万一要是出了意外没起到啥作用,那我可受不起。”范枣妮笑道,“丑话说前头去,我这可是白帮忙,效果不如人意可别埋怨。”

“怎么会!”马小乐一字一句地说道,“枣妮,做人得厚道,我不会那么以怨报恩的。”

“那好,你可得准备准备,把你从村里到乡里奋斗的那些事好好想一遍,明个我回去后好好跟我讲讲。”

“成!”马小乐道,“明天派车去接你,直接送到家门口!”

“我有车回去,不用劳烦你了。”范枣妮道,“不过等回市里的时候你可以送送我,就不用他们过来接了。”

“行,一切听从吩咐!”马小乐哈哈地挂掉电话,掏出香烟美美地点上,有滋有味地吸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哎呀,真是没想到,个小黑搓搓毛丫头,还能帮上个小忙!”

人逢喜事精神爽,马小乐哼着小曲来到庄重信办公室,说明天有事,下午请假回家。庄重信说行,上午回去也成,有事就喊他,没事只管在家多过几天。

马小乐道了声谢,转身出了办公室,甩开膀子在走廊里拽起来,走到楼梯口碰到了冯义善,马小乐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便提起了土法炼焦遭查的事情。冯义善一听,立刻表现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说他可真没想到会有人举报,结果把好好的一个项目给毁了。

“举报?”马小乐一听,立刻察觉到冯义善的话露出了马脚,“冯乡长,你听谁说是有人举报的?是人举报的么?”

冯义善被这么一问,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出了点纰漏,忙打着圆场道,“我猜的,肯定是有人举报了,要不环保局怎么会查到咱沙墩乡这地盘来?”

“嗯。”马小乐点着头,“冯乡长你分析的有道理,那举报的人真是应该遭天打五雷轰,不出门也不得好死!”

“呵呵,对,对。”冯义善附和着,有点不自然。

“冯乡长,我觉得举报的人不是一个人,肯定还有串通的!”马小乐看了看冯义善,“冯乡长,咱们一起诅咒一下,包括串通的人,也不得有个好下场!”

冯义善脸上的表情愈发难堪了,揪了揪嘴巴,很不悦地说道:“小马啊,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应该像泼妇骂街一样随便诅咒人家,作为党的干部,应该有一定的心胸,不要斤斤计较。”

“嗯。”马小乐摸着下巴,点头道:“冯乡长你说得是,其实回过头来想想,我们还得感谢那举报的人。”

“感谢?”

“对,是要感谢!”马小乐振振有词,“冯乡长,你想想这土法炼焦的事情,的确不是个好事情,说起来那是有损阴德的,只可惜咱开始不知道,要是早知道有那么大危害,说啥也不能搞呐!现在县环保局来查了,算是整明白了,咱心里也服气,换个角度来讲,还得感谢人家环保局,帮了咱一个大忙!让咱心里踏实,不虚!”

“对对,小马你说得对,能有这么个想法很好!”冯义善笑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一切向前看!”

“对,是应该向前看!”马小乐笑嘻嘻地说道,“俗话话不打不相识,经过这事,咱和先环保局也拉上了关系,以前还愁找不到县里的关系呢,现在倒好,人家送上门来了,那我们可得抓住。”马小乐看了看冯义善的极不自在的脸,继续说道,“而且不光是环保局,公安局、报纸媒体什么的,也都在这次事件中拉上了一些关系,真是没想到,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

“那可不是么!”冯义善干巴巴地笑着,“行了小马,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也忙吧。”

“好咧,冯乡长,你忙吧,是不是又要听计生方面的工作汇报?”马小乐笑呵呵地说道,“我给你传个话,让吴主任过来?”

冯义善一听,脸上一阵抽搐,他没想到马小乐会说出这话来,一时还不知道该板起脸来,还是应该付之一笑。可还没等他想好,马小乐就调转屁股一溜烟走了。

“这***小王八犊子!”冯义善看着马小乐的后背,阴沉着脸暗暗骂道,“就你这德性、对我这态度,我能让你顺顺当当地当副乡长?”冯义善也抬脚走了,步伐有些不稳,被马小乐给气得,“小***,就是你不气我,也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干副乡长!”

不错,即便是马小乐不这么有意气冯义善,冯义善也会从中作梗的,即便冯义善本身没这个想法,吉远华有啊,他一暗示,冯义善还是会做手脚。马小乐就是想到了这点,才对冯义善讲了那些话,怎么说得出口气,让他哑巴吃黄连心里难受说不出。

在冯义善身上出气是用语言刺激达到了目的,而在吉远华身上出气,却是无声胜有声,不用丝毫言语,吉远华已经是气青了耳朵根子。本来吉远华背地里要环保局去查封,还建议让记者随同,安排好之后,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就等着看笑话了,可怎么也没想到,环保局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报纸上更是连个屁都没放,吉远华知道,一定是马小乐玲珑八面,把问题给迎刃而解了。寄予厚望的目的没达到,吉远华失望之极肝火升腾,气得茶饭不香入夜难眠。不过正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就是因为这事,吉远华对马小乐的怨恨更是不可调和了。

“马小乐,这辈子我跟你没完!”吉远华暗自发狠。

吉远华的这股狠劲并不是一时的气话,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确实做到了,凿实地成了马小乐的死对头,可以说是时时作对、处处为难,但是最终效果如何,姑且还不太好说。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冯义善在其中始终扮演着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这不,冯义善在走廊上被马小乐刺激了以后,回到办公室气不下,拿起电话就拨给了吉远华。

“吉主任,你说那***马小乐也太不是东西了!”冯义善很恼怒地说。

“怎么了?”吉远华一惊,以为马小乐放出了什么话。说实在的,吉远华也不是没有怕头,他怕马小乐豁出去了跟他鱼死网破。这一点,吉远华很怵。

“那小子含沙射影,诅咒你!”冯义善说完,觉得不太到位,又补充了句,“当然,还有我。”

“哦,这个事啊。”吉远华放心了,“老领导,怎么就沉不住气呢,他马小乐和我们始终不是一条道上的,你还指望他对你怎么样?”

“这个倒没有,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嚣张,竟然挑衅到头上来了!”冯义善显然是气得不轻,“吉主任,要说他那土法炼焦的事情,活该让你给举报了!”

“嗌,冯乡长,这话怎么说的?”吉远华不高兴了,“我啥时举报了?”

冯义善一听,才恍然大悟,连声说讲错了,没有那回事。

“嗯,老领导,你的道行多深,怎么能被那小子一下给气得稳不住阵脚呢!”吉远华貌似老练地说道,“做事情要于无声处,随风潜入夜,伤人细无声啊。”

吉远华的话,让冯义善很是钦佩,“哦,吉主任,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刚到县里没多长时间,竟然这么有水平了!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老领导,你就别吹捧我了。”吉远华叹着自豪的气道,“不过还别说,我觉得现在的眼界开阔多了,考虑事情和以前也不太一样了。”

“那是当然的了!”冯义善道,“吉主任,以后还指望你多多关照,争取在我退休前再拔高点儿。”

“行,没啥问题,只要我有那个能耐,保证让老领导满意。”吉远华道,“其实喊你老领导是把你喊老了,如果真老了,估计也就没再拔高的希望了。”

“呵呵,吉主任,你说得是,那以后就喊我名字吧。”

“那多不好,怎么说你也是一乡之长,也确实是我的领导,绝对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吉远华道,“就喊你冯乡长吧,这还能说明咱是一般的关系。”

“成,就照吉主任你说的办好了。”冯义善像是得了嘉奖一样的高兴,“吉主任,告诉你件事,你不是高升走了嘛,现在空缺的那个副乡长的位子,马小乐那小子贼眼溜溜地盯着呢!”

“坚决不能让他当副乡长!”吉远华一听就大声反对,“冯乡长,你得想进一切办法,阻止马小乐爬到副乡长的位子上去!”

“我当然是不会支持马小乐的!”冯义善道,“可是庄重信那个老东西,不知怎么地,似乎被马小乐摄了魂一样,处处维护着他,拿马小乐就跟亲爹似的对待,这次马小乐当副乡长的事情,他指定了会全力支持的!”

“嗯,这个我也想过,所以我们要好好琢磨下,看看用啥办法来让马小乐和庄重信的希望落空。”吉远华很认真地说道,“冯乡长,我看你得多注意点他们的动向,有啥情况及时反应给我。”

“行,我知道,只要是对马小乐不利的,我都摸清了告诉你,适当的时候给他来个大揭露,弄他个措手不及,让他声名扫地!”冯义善说得眉飞色舞,好像已然抓住了马小乐的小辫子。

“好,冯乡长果然是明白人!”吉远华突然觉得,在某些事情上,冯义善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吉主任,我现在正琢磨一件事。”冯义善神迷地说道。

“啥事?”

“抓马小乐小辫子的事。”冯义善知道自己还没有那个分量跟吉远华卖关子,连忙接着说道,“以前咱们的柳编厂你还记得吧,柳编厂倒闭之前,咱乡不是出了个通乐编织厂么,以前倒没在意,只知道是那个叫金柱的混子开的,只是这几天土法炼焦的事情让我突然有了种想法,那通乐编织厂就是马小乐搞的,金柱,只是他出来做个幌子而已。”

“要是这样的话可就太好了!”吉远华道,“完全可以扣个以公谋私的帽子给他!利用职权,损公肥私,到时把乡柳编厂的倒闭直接和他挂上勾,看他还怎么狡辩。”

“嗯,不错,是个好法子!”冯义善道,“不过咱得先把情况摸清了,掌握了相关证据再出手!”

“嗯,是的,无凭无据发挥不了作用。”吉远华道,“冯乡长,其实还有件事情也还可以做做文章。”

“哪件事情?”

“女人的事情呗。”吉远华嘿嘿笑道,“吴仪红的事啊,他和吴仪红之间的事情,也可以拿出来抖抖,肯定也有不小的效用!”

“这……”冯义善抱着电话,面露难色,“吉主任,这事我看就算了,里面的情况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

冯义善的话,让吉远华陡然想起来,怎么说也得顾及下他的感受。在沙墩乡,几乎谁都知道吴仪红是他冯义善的人,要是把马小乐和吴仪红的事情都出来,于冯义善的面子并不好看。“哎哟,冯乡长,你瞧我说哪儿去了,用不着用不着!”吉远华干笑了几声,“即使要用女人这张底牌,可以找其她人,他马小乐生活极其糜烂,喜好女色,那也是有目共睹的,从现在起咱们就得多观察观察,看能不能探出点蛛丝马迹来,到时搞马小乐个人仰马翻。”吉远华越说越高兴,忍不住又提到了庄重信的外甥女林佳萍,“冯乡长,庄重信的外甥女你知道吧,当时在乡zf大院不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么,说他们怎么怎么搞得惊天动地,连附近的住家户都睡不好觉的,有那回事吧。”

“有有有,不就是为那事,庄重信还帮林佳萍在县轻工商场找个差事,把他俩分开了么!”

“嗯,冯乡长,不过那事先不提,现在就专门搞那通乐编织厂的事情,如果证据确凿,只这一件就足以让马小乐的仕途宣布已经到达终点站。”

吉远华和冯义善这小算盘打得真是不错,可是,算盘打得好也得打得巧,时机抓不住,一切都是徒劳。

【246】 谁先来

就在第二天马小乐回到小南庄村,见到范枣妮的时候,他就觉得又一个攀升的好时机来了。

马小乐是比范枣妮提前回到村里的,他先去了范宝发家里,还提了两瓶好酒,一条好烟,说回村里来理应看望下老领导,搞得范宝发龇牙咧嘴地直笑。

“刚好,马主任,今个枣妮也回家,晚上我把村部里的人都喊过来坐坐,你也要参加啊!”范宝发道,“长喜村长他们老早就想见见你了,还希望你在乡里多给咱村争取点好处呢!”

“那是自然了!”马小乐满口应承,“还用说么,我就是从小南庄村出来了,哪能忘根呢!”

简单打过招呼,马小乐回家了。马长根和胡爱英不在家,马小乐知道他们肯定在果园子里忙活,便拔脚前去。途经村南桥头,顾美玉骑着个自行车从南面过来了,一见马小乐就下了车子,“马主任回来了啊,真是难得哦!”

“一天到晚的忙,少有时间回来。”马小乐瞧着顾美玉很别扭,不想和她说话,不过顾美玉的热情让他不好意思不搭理。

“是去果园子不?”顾美玉呵呵笑道,“你爹妈都在果园子里!”

“我说呢,家里也没个人。”

“那你也没打个招呼,他们哪里知道。”顾美玉指了指自行车,“马主任,要不你骑车子去吧,挺远的,反正我也到家了,晚上回来你把车子给我就行了。”

马小乐想想也是,现在出出进进都是坐车,步行时间长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况且手里还提着个包呢,“那好,顾大主任,我就骑过去,刚好今晚范支书要请村部的人去他家喝酒,我就把车子带过去,刚好给你。”

“中!”顾美玉上前两步,将车龙头交到马小乐手中。马小乐也不道谢,跨上就走。顾美玉看着远去的马小乐,呵呵笑了,“哪里能想到个驴货子能混到乡里去呢,还弄了个党办主任。”

马小乐到了果园,老远就大喊爹妈,马长根和胡爱英正在弄果子,一听是小乐回来了,两人颠颠地跑了出来,“臭小子,来也不先支一声,要不我们也不下地了!”马长根拍着手上的泥土,孩子般地笑了,看得马小乐心里酸酸的。

“瞧你说啥了,还臭小子呢,都这么大了,不能乱喊!”胡爱英拿下头上的红毛巾,摔打着身上的灰尘。

“妈,能喊,不管多大,我还是你们的臭小子!”马小乐不知不觉,眼角不太自在了,赶紧趁机打开包,掏出一条好烟,“爹,这烟给你抽,里面还有两瓶好酒,本来带了四瓶,拿了两瓶给范宝发。”

“啥好酒好烟的,你爹我可享用不了。”马长根笑呵呵地说,“我就喝那散酒挺好!”

“就知道你舍不得,看来以后我真得多买点东西带回来了,给你们钱你们也舍不得花。”马小乐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硬塞到胡爱英手里,“妈,给你们钱你们就花,别舍不得,钱这东西,带不走的,不花白不花。”

“那可不行。”胡爱英道,“你都大了,我和你爹天天准备着给你张罗媳妇呢,不攒点钱那行,再说,二宝也大了,上学啥的,也都得花钱。”

“妈,那些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娶媳妇的事用不着花钱,就凭你儿子这般模样,那姑娘家还不倒过来追我呀!”马小乐哈哈大笑起来,“我不要她们的钱就算是好事了呢!”

“个臭小子,看把你美的!”马长根说着,把烟拆开了,“咱儿子孝顺的烟,得好好抽一根。”

“来,爹,先抽根这个!”马小乐掏出了大中华,“国家领导人都抽这个!”

“哎呀。”马长根小心翼翼地接过烟,仔细看了看,“好像也没啥特殊的地方,就平常的过滤嘴嘛,多少钱呐?”

“两三块钱。”马小乐自己也点了一根,笑眯眯地看着马长根。

“两三块?”马长根眉毛一抬,“那国家领导人的档次也高么,是带头提倡节约的么?”

“一根!”马小乐吐了口烟,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一根?”马长根开始皱眉毛了,“娘的,那可不要五六十么!”说完,拿烟放到鼻子下面,使劲嗅了嗅,“还真他娘的有股不一般的味呢!”

马小乐进了院子,胡爱英正在扫地,“妈,这里还能住么?”

“能,你不在家的时候,你爹隔三岔五地就过来住住,他知道你回来就住果园,所以经常来留个人气。”胡爱英道,“这房子就得有人住,要不就慌了,阴气重,再说这房子又在野外,更不能长时间缺人。有时我和你爹两人都住在这里,一连好几天才回村呢。”

“哦。”马小乐答应着,四处看了看,门后头的狗子也已经长大了,也是黄狗,这让马小乐想起了阿黄,不由得一阵心伤。这场景让胡爱英看到了,“我就说了,不让你爹再养黄狗,可他就是不听。”

说到黄狗,马小乐又想起了小河龟,不过他觉得那一切都跟做梦似的,很不真实,不真实得自己都有点害怕了。所以马小乐很矛盾,既想让小河龟再出来,给他莫名其妙的能力,又想让小河龟从此不再出现,一切都平平稳稳。“唉,一切皆有天意,该来的回来,该走的会走。”马小乐感叹着。

“小乐,晚上想吃啥?”胡爱英扫完了院子,从鸡舍里摸出三五个鸡蛋,“昨天你爹下河挑水,捉了条黑鱼,还没舍得吃呢,刚好晚上烧了!”

“嗯,烧吧。”马小乐道,“晚上我到范宝发家去喝酒。”

“去他家啊。”胡爱英点着头,“那就不烧鱼了。”

“烧啊,怎么不烧!”马小乐道,“烧了你和爹吃,不要舍不得,妈,你儿子有出息了,现在过日子不用紧巴紧巴的,以后我要到县城里去,买楼房呢,到时你和爹一起过去住!”

“嘿嘿,那玩意儿。”马长根陶醉地抽着大中华,慢腾腾地走进了院子,“咱住不惯,你要是有能耐了,只管好烟好酒地给我备着就行了,过段时间我和你妈就过去看看,顺便捎回来。”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胡爱英笑道,“就想着抽烟喝酒,到时我就在家看着你,哪儿你也别去了!”

“看着我?”马长根很不屑地撇了下眼,“这么大的人了,还看着,你看得着么!”

“行了,你们别拌嘴了,反正到时我有了大出息,随便你们怎么着,只要高兴就成!”马小乐边说边走,“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啊。”

“他到哪儿去?”马长根眯起眼问胡爱英,捏着大中华的烟屁股舍不得扔,都快到过滤嘴海绵了,还是吸了一小口。

“到范宝发家,他家今晚请村干部。”

“哦,今个上午碰到范宝发了,他说他闺女下午要回来,估计是请村干部显摆的。”马长根又是很不屑地瞎撇了下眼睛,“有啥显摆的呢,再怎么显摆也是个闺女,到不了自己家。”

“行了,少说两句,别让人听到了传了话,那可不好使。”胡爱英不让马长根说。

“传话又怎么了,事实嘛。”马长根背着手,“我有能耐说,两个儿子!”

“还两个儿子呢。”胡爱英微微地叹了口气,“你说我这心里头老是不踏实,那马小乐的父母要是有一天找回来,你说小乐还能是咱们的儿嘛?”

这话让马长根打了个冷战,连忙说道:“爱英,还真是,这事我还就没想到过,万一小乐的父母随便哪个人,回来认小乐,他是不是会就跟了过去,把我们给放到一边了呢。”

“我看不会,小乐不是哪种人,你看他平日里有些滑头不着边际,可实际上这孩子是很挺重情意的。”胡爱英琢磨着,“这些日子不知怎么回事,做梦老是梦到小乐的父母凶神恶煞地来要他,还骂我们抢他们的儿子。”

“我看你是老了,老糊涂了,爱做瞎梦!”马长根提了井水洗了把脸,“做了瞎梦,还吓唬别人。”

胡爱英听了也不说话,收拾了家什,喂了鸡鸭狗,对马长根说今个小乐回来住果园,干脆就趁早回村吧。

说到村里,范宝发家里正热闹开了。范枣妮回来带了很多糖果,周围的邻居都带着小孩子跑了过来,满院子里要糖吃。灶屋里更是忙活的不轻,上午范宝发就买好了菜肴,正都准备着下锅。正屋里是另一番景象,以范宝发和刘长喜两人为首,带着两帮村部里的人在斗牌,满屋里烟雾缭绕,吆三喝五地叫着,不时为出错牌而懊悔地拍着大腿直喊或者被责骂。马小乐没打,他没心思,想着范枣妮呢,不过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上报纸的事情。

“我爸也真是的,请人吃酒就吃呗,非得弄得满屋子都是人,吵得乱死了。”范枣妮正在灶屋门口对赵腊梅抱怨。

“唉,你爸不是以你为荣么,今个你回来了,他当然要爽快爽快高兴下了。”赵腊梅摸摸范枣妮的膀子,“闺女,就忍忍吧,别不开心,不就图个热闹么!”

“行了妈,我就是说说,其实也没什么,瞅着家里头热闹哪能不开心呢!”范枣妮呵呵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弯腰塞给刘长喜家的小孩子后,准备到院外走走,起身一抬头,看见马小乐叼着烟刚好从正屋里走了出来。

“马小乐!”赵腊梅一声喊,马小乐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怎么,大记者,给我来个采访吧,我正要找你说这事呢。”

“你给我先少抽点烟,弄的满屋子都是,到处钻,我睡觉的屋里都是烟味,晚上睡觉都熏死人了!”范枣妮嗔怒地瞪着眼。

马小乐瞅着范枣妮,这女人虽说结了婚,可还是以前那样子,挺水灵,还水嫩水嫩的,“咋了,到市里就闻不惯烟味了?”马小乐嘿嘿笑着,“没办法,回到家了,就得顺着家里的情况。”

“你别笑,又想跟我贫嘴是不?”范枣妮眼睛不瞪了。

“哪里跟你贫嘴。”范枣妮不说倒好,一说还提醒了马小乐,他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小声道:“枣妮,我说的都是正经的,你看,要是嫌屋里有烟味谁不着,跟我到果园里去吧,哪里空气好,忒清新呢!”

“你!”范枣妮小脸一红,抬手做出要打的样子,“你找揍了是不!”

“嗳,嗳,别动手动脚的。”马小乐不怀好意地笑道,“让人看到了不好,还以为咱俩有点那啥呢。”

“讨厌死了你!”范枣妮起伏着胸口,“别没个正经,我让你想想过去的经历,想好了么?”

马小乐一听谈正事了,立刻收起笑脸严肃起来,“想好了,昨个一宿都没睡好呢,就想该怎么向你汇报了。”

“那好,说说吧。”

“就在这里?”马小乐看了看满院子乱跑的小孩子,“太不严肃了吧,得庄重!”

“呵呵……”范枣妮捂着嘴巴一阵笑,“要怎么庄重啊,这叫深入基层,贴近群众。”

“要不咱出去走走,稍微清静点。”马小乐对范枣妮努了努嘴,范枣妮用异样的眼睛看了看马小乐,说好吧。

马小乐和范枣妮出门往动拐,一直走到村东的河堤上。

河还是那条河,只是河里的芦苇少了,水也小了,各种水鸟的叫声自然也不像以前那么多了。“哎呀,你说这多可惜,小时候走在河堤上那是啥感觉,就跟进了仙境似的,现在呢,怎么看都有副败景了。”马小乐不无惋惜地说。

“哪里都一样,越发展环境就越差了。”范枣妮道,“这个你该最懂了,你不是搞过那些破烂地条钢和土法炼焦什么的么,幸亏你还没搞啥小化工项目呢,要不咱这沙墩乡可就真要遭殃了。”

“枣妮,你可别提那事了,后来我想了,那种项目还真不能搞,真是伤天害理呢!”马小乐说得很认真,“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往后绝对不搞那些破事!”

“唉,其实吧,也不是你一个人两个人的事,你不搞,周围还有其他人搞,反正整体观念要是不扭转过来,发展的问题必然是要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范枣妮叹了口气,“算了,不说那些,紧靠我们奔走呼号是没用的,因为有利益的驱动,只有靠制度来约束,必须出台严厉的惩罚措施,杀一儆百才可能有用,但尽管是那样,肯定还有铤而走险或者有后台有门路的人会不遵守规矩。”

“好了,枣妮,咱也别多生那份闲心了,国家的事由国家来管。”马小乐搓搓手,“还是说说我吧,现在只有你帮我最得力了!”

“好吧,开讲,我听着。”范枣妮抱着膀子,用眼角瞅着马小乐。

“别,别这么看我啊。”马小乐那手一挡自己的脸,“你看得我脸红。”

“脸红?”范枣妮哈哈大笑起来,“你的脸要是红了,估计母猪都会爬树了!”

“啥啊,枣妮,干嘛这么说呢。”马小乐嘿嘿地看着范枣妮,突然有了种想上去扑倒的冲动。

“马小乐,能回答我几个问题么?”范枣妮笑着,不过这笑里好像夹着些诡异。

“行啊,问吧,有问必答!”马小乐开始准备,以为采访要开始了。

“你那玩意有用么?”范枣妮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鹅毛,扫得马小乐耳朵眼里直痒痒。

“枣妮,你,你问得啥问题哦,这个也上报纸?”马小乐的眼睛呈圆形看着范枣妮。

“呵呵,这还不是采访,是预热,先打开你话匣子。”范枣妮轻轻地笑道,“要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回答。”

“我……”马小乐嘴巴咧了咧嘴,“你,你这问题也太有点离谱了。”说完这话,马小乐平静了下来,再歪眼看看范枣妮的样,顿时浑身起了热劲,心想你范枣妮既然这么不讲究,难道还怕了你不成?“嘿嘿,枣妮,那我也问你个问题。”马小乐晃着脑袋,“你能回答我么?”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咋就让我回答你的问题了?”范枣妮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怎么你不讲规矩了,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不是,你听我讲。”马小乐掏出香烟,“枣妮,在这个大地方抽支烟没事吧,你瞧,天当被来地当床,我来搞事你莫挡,行不?”

“哈哈……”范枣妮笑得肩膀头子直颤,“我还以为你要说啥野鸳鸯呢!”

“哎呀,枣妮,我不得不说你了,咋变成这个样子了呢!”马小乐故意伸手捏了下范枣妮的耳朵,范枣妮比马小乐矮半个头,歪头也躲不过,“我发现你比上学时开通多了,也跟我瞎开起了玩笑。”

“马小乐你放手,怎么你又动手动脚了!”范枣妮推开了马小乐的手,“快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问题还没问呢!”

“不是说先来后到的么!”

“关键是我的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我的答案,所以必须我先来问你!”

“你又跟我绕了是不?”范枣妮瞠着眼睛,“你还想上报纸嘛?”

“哎呀,我哪里跟你绕,我说的是真话。”马小乐说得一本正经。

范枣妮没说话,嘟着嘴巴看了看马小乐,点了点头,“行,你先来!”

【247】 里屋

马小乐听了,嘿嘿笑起来,两手交叉着搓了两下,“你让我先问,我还不太好意思呢。”

“真是,专门逗我的么?”范枣妮没好气地翻了翻眼,“马小乐,说真的,我还真找不出你不好意思的事来,要不我也不问那个问题了。”

“嘿嘿。”马小乐一点头,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好吧,我问你,你不是说我那玩意丑的要死么,干嘛你还问管不管用?”

“那,那是小时候的事了。”范枣妮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记着那事!”

“咋不记着呢,清楚着呢!”马小乐道,“还常在梦里出现呢!”

“都出现些啥?”

“没啥,看不清,就是黑乎乎的一小片儿!”马小乐说完,已经准备好接招了。果然,范枣妮一听,抬脚就是一下,踢在马小乐的小腿上,“还是那流氓样,这话你也说出口!”

马小乐弯腰摸着被踢的小腿,不由得暗自发笑,心想你范枣妮都好意思问我那玩意有没有用了,还不给别说黑乎乎的一小片,真是不许百姓点灯了。“枣妮!”马小乐抬头问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咋知道我那玩意有问题的呢?”

“我怎么就能不知道?”范枣妮振振有词,“我也是小南庄村的人,我回家不能听别人说么?”

“哦。”马小乐直起腰,点点头道,“那你是听谁说的?”

范枣妮刚要回答,猛然想起已经回答两个问题了,“马小乐,你还问?我都回答你两个问题了,现在轮到你回答了。”

“嗯,是呢,是该我回答了。”马小乐扬着眉毛道,“范枣妮,我郑重地告诉你,我马小乐绝对是个纯爷们儿!”

“哦……”范枣妮拖着强调点着头,“那看来人们所说的是真的了!”

“说啥了?”马小乐急着问道。

“说你马小乐睡了很多女人!”范枣妮板着脸,“马小乐,看来你的生活作风有问题,这个采访我是做不了了!”

“哎呀,枣妮,瞧你说的,怎么能听别人乱讲呢!”马小乐一下急了,“那都是别人瞎说的,你也相信?”

“无风不起浪。”范枣妮抱着膀子,“总不会有人凭空捏造吧,就算有,那也是个别的,不会是好多人都捏造。”

“这,这都乱了套!”马小乐拍着脑门,“枣妮,你是大记者,该有分辨能力,怎么就相信了那些个鬼话?”

“你还不承认,要不要我点点那些女人的名字?”范枣妮得胜似的看着马小乐,马小乐也看着范枣妮,不说话。“心虚了是不?”范枣妮露出得意的笑。

“我虚啥啊,我是觉得你有些不可思议!”马小乐鼓了鼓底气,“你说吧,我看你能诌些啥!”

“你还装呢。”范枣妮呵呵地笑起来,“马小乐,除了金朵,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只说一个。”

“谁?”

“张秀花,赖村长的女人呢,你不会把她给忘了吧!”

听得这话,马小乐的脸一下黄了,看着范枣妮舔了舔嘴唇,低下头来。

“怎么样,默认了吧!”范枣妮笑道。马小乐不是默认,他在想事情,这范枣妮是怎么知道他和张秀花的事?还有,到底该不该承认?像张秀花那样随便的女人,如果承认了,不是说明自己太不值了么?

“我默认啥?”马小乐抬起头来,“我在想是谁嚼舌头造这个谣呢!”

“别想了,我提醒一下。”范枣妮道,“有人看到你曾经泡在张秀花的花生地里,和张秀花一起的,后来你们两人都不见了,那个人向我爸反映过,只不过我爸没理会而已。”

范枣妮刚说完,马小乐就明白了,那人绝对是曹二魁个***,那次他和张秀花在她家花生地旁的高粱地里搞事,后来他出去拿作为报酬之一的煮鸡蛋,就是碰上了曹二魁,当时曹二魁就笑得很诡秘,肯定后来向范宝发说了。“嗳,枣妮啊,我说你可真是幼稚!”马小乐很快就相出了对策。

“幼稚?你说我幼稚?”范枣妮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是说你幼稚!”马小乐振振有词,“我分析给你听听,你立马就能明白。”

“行,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个啥来!”

“我先跟你说,向你爸爸反映问题的那个人是不是曹二魁!”马小乐不容范枣妮回答就抢先说了,“你不用说,肯定是!”

范枣妮慢慢地点了点头。

“枣妮,你也知道我跟曹二魁有过节,上次打电话还提起去我带人要去他家搞他女人的事,对不?”

范枣妮继续点头。

“那就对了,是曹二魁故意陷害我,想坏我名声的。”马小乐道,“你也知道,当初我在村里屁都不是,想到村部里去干点差事,可没人帮我啊,所以我就拍赖顺贵的马屁,我跟他说了,要去他家帮忙收花生、掰玉米的,那些事不是啥秘密,咱村里的人很多人都看到我到他家地里帮忙了,就是那曹二魁想搞鬼,添油加醋地对你爸乱讲一通,目的是想打击报复我!”

范枣妮听了,眨巴着眼睛,半响点着头道:“听起来蛮有道理的。”

“什么听起来,明明就是!”马小乐乘胜追击,“枣妮,怎么你这么不相信我,难道我在你的印象就那么差劲?”

“哼哼,马小乐,不要以为你和张秀花没事情你就清纯了,还有其她人呢!”范枣妮道,“你肯定有事情,给我老实交待,现在考验你的就是态度问题,坦白从宽,我知道你马小乐肯定搞过不止一个女人,你要是不交待,我就不给你写报道!”

马小乐听了这话,一下子蔫巴了,看来这范枣妮死活都要他交待一下的,本来他可以啥都不说,甚至甩个脸色给她看看,怒目而去,可现在不行,有事求着呢。再看看范枣妮,脸上也没啥怒气,只是充满了好奇。

“我交待。”马小乐低下了头,他想让范枣妮称心如意。

“哈哈,到底你还是坦白了!”范枣妮仰着头,拢了下头发,“说吧,我会从宽处理你的,只要态度好,不影响此次采访。”

“搞不死的范枣妮!”马小乐心里狠狠地骂道,“简直有毛病,竟然爱听人家讲那种事情!”

“快说吧,是在忏悔么?”范枣妮呵呵地笑着,“要抓紧时间啊,讲完了这事就开始采访,晚饭开始前结束,如果你拖延时间,那采访就要泡汤了。”

马小乐一听还怎么地,赶紧说吧。马小乐选了个比较合适的人,柳淑英。他就从芸豆里的阿黄和阿花说起,一直说到他去了乡里。马小乐还算有点数,逢到那种事就轻描淡写地带过,不过即使这样也听得范枣妮捏着拳头打他的后背,“马小乐你真是不要脸,在灶膛前也搞,太不知羞了!”

马小乐只是嘿嘿笑,也不躲闪,因为范枣妮打得并不重,他只管讲他的。半小时后,好歹讲完了,马小乐眼巴巴地看着范枣妮,似乎在等待审判。

“马小乐,我不明白,柳婶比你大那么多,你怎么就和她搞到一起了?”范枣妮皱着眉头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见着她就觉得像是找到了依靠,就想亲近。”马小乐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也就是这时,范枣妮头头是道地给马小乐分析了一下,最后总结为他有恋母情结。

“唉,你说你马小乐,好歹也是个乡党委办主任,脑袋瓜子也算是活络,怎么就经不起考验呢,就我一句不采访了,你啥都说了?”范枣妮给马小乐总结完毕,轻叹了一下,用数落的口气说道,“幸亏现在是和平年代,要不你指定了是特等大汉奸。”

马小乐看着范枣妮有些露出狡黠微笑的脸,直想朝她脸上淬口水,但那只是一个陡然间的念头,口水他都咽了下去,“枣妮,你咋这么刁蛮的呢,感情是你小时候的脾性还没改多少!”

“可别说我刁蛮,我最恨人家说我刁蛮了。”范枣妮道,“你知道么,这次我回家就是因为我老公说我刁蛮,我一气之下就跑回来过几天。”

“哦。”马小乐应诺着,“枣妮,别说那些动真气的事了,你赶紧给我采访采访啊!”

“现在还采访啥啊,你看都几点了,该回去吃饭了,估计我爸他们早就等着了呢!”范枣妮开始往回走了。马小乐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很是不爽,想上去把范枣妮按倒了一顿狂揍!可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地跟着范枣妮回去,毕竟时间真的不早了,要是回去晚了会被说的。

到了范枣妮家,牌局早结束了,范宝发他们果然在等马小乐回来入席。

“马主任,干嘛去了,咱们都等你呢!”村长刘长喜起身迎接。

马小乐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打算支吾过去,但范枣妮快言快语地答上了,“马主任接受我采访了!”范枣妮道,“回老家一趟,怎么说也得带点新闻回去呐!”

“哎呀,马主任,你看,还不赶紧坐了多敬范支书几杯?”刘长喜一句话拍了两个马屁。

马小乐赶紧顺水推舟坐了下来,范宝发似乎早已经等不及了,“来,开始吧,老规矩,三杯酒!”

三杯酒过后,不可避免地又开始捉对厮杀,两两互敬,好不热闹。马小乐也没客气,放开了大喝起来,不过他不糊涂,还记着骑了顾美玉的自行车,端着酒杯又敬了她两杯,觉着脑袋开始发胀,胃里难受,喝不下去了。

马小乐说喝多了,要先回去。刘长喜不给,说饭还没吃呢,先走了就是瞧不起人。

“呵呵,刘村长,瞧你说的,我瞧不起谁还能瞧不起范支书么!”马小乐慢慢站了起来,“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不走了,不过得出去吹吹风,要不就要现场直播了。”

马小乐边说边朝外走,看到范枣妮站在灶屋门口在吃烙饼,“枣妮,不好意思,我们都在屋里吃,让你啃干饼了。”

“啥干饼啊,里面有菜呢。”范枣妮扒开了裹在一起的饼,“瞧见没,香椿爆鸡蛋,香着呢!”

“香就多吃点,吃完了赶紧采访我啊,准备好了一肚子货,憋的慌呢!”马小乐嘿嘿笑道,“枣妮,你可别骗我啊,你要是不帮我弄弄报道让我上报纸,可能我真就没啥混头了!”

“骗你干嘛,你不见那天电话里跟你说的多严肃,哪像今天这样嘻嘻哈哈的。”范枣妮咽了口饼,对马小乐歪歪头,“走,到我里屋去,把你的经历给我列个大概。”

“好咧!”马小乐立刻来了精神,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

马小乐跟范枣妮进了屋子,打开电灯,屋里一下亮了起来,不过不是太明亮。范枣妮找出了纸和笔放在桌子上,“来,坐下来慢慢写吧,写个大概就行了。”

“怎么写?”

“你不是说你都想好了么?”

“是想好了,不过你说的大概我还不知道从何写起呢。”

“哎呀,多简单简单的事情,就是把你那年在哪里当什么、干了写什么、效果如何等,写下来就行了。”

“哦,这样啊。”马小乐嘿嘿笑道,“懂了,这下懂了。”其实马小乐知道该怎么写,只是装不懂而已,是想和范枣妮多说几句话,他感觉越来越热乎了。

马小乐边写边偷看范枣妮,她正在收拾床铺,背对着马小乐撅着个屁股。这一幕,让马小乐很是有点异样的冲动,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和顾美玉送醉酒的范宝发回家后,就在范枣妮的屋子里乱了一阵,记忆犹新。

“写多少了?”范枣妮头也不回,“怎么听不到写字的声音?”

“正想呢,争取写详细一点。”马小乐佩服范枣妮的听力,连钢笔划纸的声音都听得那么清楚。重新埋下头来不到五秒钟,马小乐又回过头看了看,范枣妮还在是那个姿势。

马小乐转头看了看房间的门,其实只有个门框,外面用竹帘子挡了下,算是门了。“娘的,要是有扇门多好,关起来严严的,我给把范枣妮给扔到床上不可。”马小乐心里发着狠,“这娘丫的,着实是刁蛮了些!”

刚回过头又不到五秒钟,马小乐觉得不能就这么白白把机会给浪费了,这可是个好机会,此时不动手沾沾便宜更待何时?

【248】 看和用

马小乐悄悄放下钢笔,自信地攥了攥拳头,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

此时,外面正屋里的嘈杂声依旧响成一片。范宝发情绪高涨,借着酒劲要每人再连干三杯,然后他就拿出女儿带回来的、珍藏了大半年的茅台酒,给大家伙尝尝。

范宝发的话立刻引起一阵轰动,刘长喜第一个带头,说他先来,连干三杯,惹来阵阵叫好。接下来就是一批批的了,全都端着酒杯“喀喀喀”地灌了下去,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范宝发,等着他拿出国酒茅台。

范宝发嘿嘿笑了两声,“我没有茅台,就是想让你们多几杯酒而已。”

“不可能!”刘长喜哈哈地拍着桌子大叫起来,“范支书不够意思,枣妮那么厉害,在市里当大记者呢,还找了个当大领导的公公,肯定每年都给你不少好酒好烟!”

“对对对……”起哄的声音一片。范宝发又是嘿嘿笑了两声,道:“刚才开句玩笑,瞧你们都急了,我这就拿去!”

“哪能不急呢!”刘长喜打着酒嗝笑呵呵地说,“茅台啊,国家领导人接见外宾喝的,现在有机会尝一口,哪能不急呢!”

“对对对……”又是一阵附和,还有人说马主任不在,就让他少喝几口,反正他在乡里整天应酬,没准也喝得到。马小乐听了暗自发笑,他才不在乎呢,现在注意力都在范枣妮身上。

带着一颗乱蹦得厉害的心,马小乐挪动了脚步,缓缓地走到了范枣妮身后。

站定了,马小乐看着范枣妮趴在床边,探着腰身伸手捞床里面的枕巾,刚好没有半点防备,便伸手从后面揽住腰,挨住她的屁股。

范枣妮一声轻轻的惊叫,“马小乐你耍酒疯了!”

范枣妮的叫声本来就不大,再加上外面的声音嘈杂,所以除了马小乐,再也没有第三个人听到。“嘿嘿,枣妮,真是想死我了!”马小乐说完,快速地垒打着屁股,撞得范枣妮诶诶啊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马,马小乐,你找死呐!”

马小乐也不管,反正一个持续动作不停下来,范枣妮似乎也不能采取有效的措施来制止。

不知道撞击了几十下,反正马小乐觉得干过瘾也尽了兴,送手把范枣妮扔在床上,撒腿朝外跑,嘴里大叫着,“喝茅台喽!喝茅台喽!”

范枣妮倒在床上后弹射起来,直追马小乐伸手去抓他衣领,可没抓到,马小乐掀开竹帘子蹿了出去。

由于动作比较快猛,大家伙很纳闷,齐刷刷地抬头看着他。马小乐干笑了两声,“我听到你们说要喝茅台,急着出来喝点啊,要不晚一晚还捞到了么!”

大家伙一阵大笑,招呼着他坐了下来。

此时范枣妮已经掀开门帘站了出来,“就是,你看他急的,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

范枣妮的话让马小乐心里一阵狂喜,好像有点戏嘛。尤其是看到范枣妮暗暗地对他坏笑着,更是美滋美味地遐思开了。

接下来酒桌上又掀起一个高潮,马小乐提议的,说谁想喝茅台,就得加喝另外的白酒,一小杯茅台抵两小杯。

这么一来,酒席结束时,满桌的人没有不多酒的,离开范宝发家时,个个摇摇晃晃。马小乐还好,中间离开了会,少喝不少,步伐还算稳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顾美玉也晕晕乎乎的,推着自行车左右扭摆着。

“枣妮!”范宝发站在门口发笑,“出来帮顾主任推自行车,把她送回去。”

范枣妮答应了一声跑出来,走到顾美玉面前扶住自行车,“马小乐!”

马小乐正琢磨着如何再跟范枣妮整几句呢,听到她一喊,便高兴开了,“来了,是不是要不一起去送顾主任?”

“那当然了,谁叫你下午骑人家自行车不送到家里的!”范枣妮一手抓着车龙头,一手指了指,“推着吧!”

马小乐顺从地推过车子,和范枣妮、顾美玉一起走了。

天上有点月牙儿,一点点的光亮。马小乐抬眼瞧着范枣妮的脸,朦朦胧胧,他想狠狠地捏吧几下。这想法刚落下,马小乐感到腰上有个东西在动,正寻思着呢,就感到疼了。

范枣妮在拧他。

马小乐也不好意思叫,但疼转变为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兮兮啊啊地呼了几声。

“马主任,你怎么了,喝多了想吐?”顾美玉说话了,满嘴酒气。

“好像是的,感觉胃里头难受呢。”马小乐扭着腰想摆脱范枣妮的拧掐。可是哪有那么容易,范枣妮满后背地捏着,根本脱不掉。

好不容易把顾美玉送到家,马小乐反手摸着后背哭丧着脸道:“枣妮,你想整死我呐!”

“谁叫你对我动手动脚的!”范枣妮一副不可饶恕的表情,“马小乐,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在我家就敢毛手毛脚!”

“那是不是不在你家就可以了呢?”马小乐现在可不怕范枣妮了,手上没推车子,也不怕弄出动静。

“得寸进尺!”范枣妮仰着头,不理睬。

马小乐一琢磨,也不客气,张开手臂把范枣妮给抱住了,还把头低下来去吻她的脖子。

“马小乐你来真的了!”范枣妮两手使劲推着。

“那不是你让我得寸进尺的么!”马小乐嘿嘿笑着,两手乱摸起来。

马小乐感到了范枣妮的反抗越来越无力,心中暗喜不已,来到她家大门口的时候,弯腰托起了她。范枣妮也没反抗,由着马小乐带着,直往村东而去……

当马小乐扶着范枣妮往回走的时候,范枣妮软软地靠在他的肩上。马小乐嘿嘿笑着问道,“你不是说我那儿丑的要死么,现在还说它丑?”

“当然丑了,它还是丑!”范枣妮不再刁蛮了,还有点撒娇。

“丑你还要它?”

“你懂什么。”范枣妮道,“丑不丑是用眼看的,不是用身体来享用的。”

马小乐一听,呵呵地笑了,“这么说你喜欢享用喽?”

“不许你说。”范枣妮轻轻地捶打了下马小乐的肩膀,“这个话题也不许你再提了!”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马小乐捏了捏范枣妮的脖子,“枣妮,我那采访的事明天好好整整啊,我可着急呢。”

“呵呵……”范枣妮一阵笑,“就那点事情,还好好整整呢,我又不是不了解你,晚上你回去接着把你经历的大概写写,明天给我就行了。”

“嘿嘿,枣妮,晚上不跟我去果园了?”马小乐得意地笑道。

“还去!”范枣妮装作生气的样子,“你不让人家活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范枣妮家门口,马小乐没进去。范宝发正在院子里转悠呢,一看范枣妮进来了,忙道:“去哪儿了?也不支一声。”

“刚好和马小乐送顾美玉回家,顺便又问了他些事情。”范枣妮装出很轻松的样子,“好不容易给老家的人写回报道,得上点心写好了,人家都夸好,到时不也给你挣面子么!”

“我跟你说,马小乐那小子你可别跟他太近乎了。”范宝发小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啥样的人。”

“行了爸,我都多大的人了,该怎么做我知道。”范枣妮说完急急地走进了屋子。赵腊梅从灶屋里过来,戳着范宝发的脑瓜子嘀咕着,“老东西,这种事情用你来说?”

范宝发喝得迷迷糊糊的,嘿嘿地笑了起来,“我不就随便说说么,以后不说就是了。”

范枣妮进了屋子,端出洗屁股的盆舀了水,进屋后又从行李箱中拿出干净的裤头。赵腊梅一看就知道,忙把范宝发赶进屋里。

范枣妮蹲在水井后头,很快就冲洗完了,然后穿上衣服,懒洋洋地回到了里屋,看着马小乐写了一般的经历大概,琢磨着该如何把报道给写好。

这个时候的马小乐,正在果园里唱歌呢,今晚他实在是太惬意了,高兴之极,扯开嗓子胡乱唱了一通,把剩下的酒气都给散了,头脑清醒地写完了大概,这才上床睡觉。

早晨醒来,马小乐精神十足,想想昨晚的事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范枣妮,这个女人打小就在他心里不一般,到大了,人家上大学后又在市里找了工作,仍觉得很不一般,他怎么都没想到,昨晚竟然和她滚到了一起,而且看她享受的那样,指定她不会拒绝下一次,没准还会主动要求呢。

“小乐!起来回村吃早饭了!”马长根在院外叫喊着,“你妈弄了你最爱吃的茶油馓子咧!”

“知道了爹,你等等,我马上就走。”马小乐答应着,起床去开了门,脸也没洗就和马长根走了。

“小乐,啥你再回家来,咱也好好办一桌,请请村部里的人。”马长根夹着香烟吸了一口,“你瞧范宝发那诈唬的劲,今早我来喊你,在大街上碰到他,那个不顺眼的劲呐,好家伙,两手叉腰站在正街心,就跟啥大领导似的,不就仗着他闺女点本事么!”

“爹,你跟他较什么劲,他当支书习惯了,再加上枣妮又有出息,当然要显摆显摆了。”马小乐掏出中华烟,拿了一根自己点了,全塞到马长根手里,“瞧瞧,你儿子也有出息,你都抽大中华呢!”

“嘿嘿……”马长根咧嘴笑了,“你小子,能讲!”说完,把烟放回到马小乐手中,“这烟我不抽,你拿着吧,还能分分人呢,昨天你给我那条烟我都抽不起呢,准备拿到小店里换几条差的,慢慢抽。”

“别啊,要是那样的话,以后我可不捎烟给你了!”马小乐道,“爹,你说人活一辈子也就那么几十年,有好吃的好喝的赶紧享受,留着省着还能长寿么。”

“嘿,你小子行啊,敢拿不捎烟来吓唬你爹了!”马长根高兴地说道,“那好,我就自己抽了。”

吃过早饭,马小乐揣着写好的大概来到了范宝发家。

“范支书!”马小乐老远就招呼起来,“真不好意思,枣妮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结果还为我采访的事忙活。”

“那有啥,没事!”范宝发骄傲极了,“也算是给咱老家人帮忙出力了,谁叫她有能耐的呐!”

“对对对,枣妮在市报工作,咱村、咱乡还没有过呢,就是咱榆宁县,恐怕也不多吧!”马小乐附和着,说得范宝发高兴得一阵阵犯晕。

“枣妮在吃早饭呢,你去看看吧,看有啥要补充赶紧说说。”范宝发很有风度地挥挥手。马小乐脸上堆着笑,心想你这老东西是蹬鼻子上脸呐,还真把自己当跟葱了,难怪让人瞅着不顺眼。

计较这东西是没大出息的,马小乐笑笑摇了摇头,向屋里走去。

范枣妮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早就听到马小乐跟他爸在外面讲话。“写好了么?”范枣妮问。

“哪能写不好呢!”马小乐掏出写好的东西,满满三张纸。范枣妮接过来看了,啧啧地点着头,“马小乐,你说你,学没上几天,小字写得还就真不错!”

“那你可别说,要是有人指导指导,肯定是大书法家!”马小乐笑道,“到时我写一个字就至一千!”

“大书法家才一千?”

“美元。”马小乐道,“我说的是美元!”

“唉,你看你,夸你一下尾巴就翘那么高,美元,还英镑呢!”范枣妮站起身来,走到里屋去。马小乐站在竹帘子外面,小声问道,“枣妮,我能进去么?”

“讨厌!”范枣妮的话语娇滴滴的,“我啥时说不让你进了。”

马小乐掀开帘子,侧身进了,范枣妮站在桌前整理她的采访包。马小乐看着范枣妮,想起昨晚的事来,突然又有了种冲动,想上去抱抱范枣妮,不过看着平静的范枣妮又觉得难为情,甚至都开始怀疑昨晚的事是不是真的,没准还是酒后的幻觉呢。

“枣妮,昨晚的事你不怪我吧?”马小乐咳嗽了一下,走到范枣妮身边小声说。他想确定一下,昨晚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249】 谁来电

范枣妮看着马小乐,眨巴着几下眼睛。马小乐一脸的急切,想知道范枣妮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昨晚的事?”范枣妮看着马小乐的脸想笑,但没笑出来,“昨晚啥事啊?”

“啥事?”马小乐一下懵了,难道还真是幻觉?摸着后脑勺皱着眉头,马小乐再次看着范枣妮的脸,试探着问道,“你不记得了?”

“啥事啊,说得这么玄乎,真是搞不懂你了!”范枣妮继续整理着东西。

“哦,没啥事好,没啥事好。”马小乐彻底糊涂了,伸手在胳膊上拧了一下,很疼,看来这次是真的。

马小乐的举动没逃过范枣妮的眼睛,她忍不住大笑起来,“马小乐,没想到你鬼精的人也会犯迷糊啊!嗯,不过也好,挺可爱!”

“可爱?”马小乐嘿嘿地笑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可爱呢,说得我头皮发麻。”

“别装正经了,那昨晚你头皮麻了没?”范枣妮看着马小乐,眼神脉脉。

“昨晚?”马小乐这才琢磨了范枣妮刚才的话,一拍大腿,暗暗叫道,“娘的,这是咋回事,怎么头脑不好使了么,昨晚的事都是真的啮!”

“嘿嘿,枣妮……”马小乐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是被你弄得神魂颠倒了么,头脑不清醒了。”

“哼哼。”范枣妮道,“你可别忽悠我,谁的头脑不清醒你的头脑也不会不清醒。”

马小乐瞧着范枣妮撅起的嘴巴,一股冲动涌起,忍不住伸手把她揽了过来。范枣妮也不推搡,顺滑过来,只是嘴里嘟嘟着,“马小乐,这可是大白天呐……”

“拉上窗帘天还白么!”马小乐伸手扯开了窗帘,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

“那也不行,家里还有人呢。”范枣妮的热息扑打在马小乐的心窝窝上,马小乐痒痒的,撩情拨意的,更是不可按捺。“来人再说来人的话!”马小乐拖着范枣妮往床边走去。

这一次,范枣妮的小床发出的声音才让马小乐真正地记在了心里,“吱呀吱吆,吱呀吱吆……”是这个节奏。上次和顾美玉在这小屋里胡乱折腾了一小下,他只记得有声响,但不知是怎么个响法,现在知道了。

一阵,外屋响起了范宝发叫喊声,“枣妮啊!”

这叫声是马小乐早已预料到的,已经有所准备,很麻利地爬了起来。

“快出来看看,是不是小祁来了,我看街口那汽车挺眼熟的。”范宝发又叫了起来。

这话对范枣妮来说可是非同寻常,范宝发所说的小祁就是她的老公祁愿。在市委政法委工作,是他爸祁大福安排的,作为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怎么能不照顾好自己的儿子。

“这我可没想到,他竟然会来找我!”范枣妮急慌慌整理着衣服,夏天,容易复原。

“你想不到?”马小乐早已打理好了衣裤,“他不宠你么?”

“宠啥啊,高干子弟,还等着别人宠呢,我可不管那一套,所以他说我刁蛮。”范枣妮穿上鞋子朝外走了。

“嘿嘿。”马小乐跟在后头笑道,“你就是不找高干子弟,也一样会被骂刁蛮。”

“马小乐你给我闭上嘴!”范枣妮回头瞪了一眼,“呆会你别再耍油嘴了啊,我家那口可不喜欢。”

“知道,不管碰到碰不到,我走还不成么。”马小乐紧走几步,出了院门看到范宝发已经在街口迎接了,离得还很远,便回头对范枣妮做了个鬼脸,闪身而去。

范枣妮在院里没出来,还和祁愿怄着气呢。

范宝发那当然是不一样了,跟供老爷一样把祁愿领回家来,“枣妮,你这丫头不懂事,也不出来瞅瞅,小祁大老远开车来接你。”

祁愿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说话不丢份。“爸,哪里用啊,都是自家人,用不着。”祁愿说着,把带来的礼物放到了井台上。范枣妮在一旁也堆出了笑脸,她回来可每对任何人说是怄气回来的,她也不想让范宝发知道,要不他会唠叨个没完,说找个这样的好人家还耍什么横,不知好歹。

范枣妮和祁愿进了屋,脸上的笑容才不见了,“真是罕见啊,你也会来接我。”

祁愿见范枣妮仍没好气,也不示弱,“要不是我爸赶着我来,那你就等等吧。”

“等等就等等,正好我还没过够。”范枣妮又是一肚子气,如果祁愿服帖一点,或许她也就没啥气了。

“那你就慢慢过,我先回去还不成吗!”祁愿没有让步的意思,这让范枣妮有点下不了台。虽说范枣妮会耍横,可她不是傻子,知道事情该怎么周旋,这次她和祁愿怄气回来,不管谁对谁错,现在公公祁大福让祁愿过来接她,如果她不回去,那就是她的不对了。而且,如果让祁愿现在气呼呼地走了,连个午饭都不吃,对她爸范宝发来说无疑是个打击。说打击,一点都不为过,范宝发引以为荣的不止是他的女儿范枣妮,还有女婿祁愿,他觉得范枣妮是太高攀人家了,惹了人家不高兴,那说明是人家生气了,被人家瞧不起了,那他在村子里绝对是颜面扫地。

“我手头上还有事,忙完就回去。”范枣妮的口气明显缓和下来。祁愿在官场上没白混,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也软和地说道:“回来还有什么事?过一两天行了,就回去吧。”

“这不回来就碰到村里的一个人,小学同学,在乡政府工作,他托我爸说情,让我给他弄几篇报道,为了我爸的面子我得弄一下啊。”范枣妮倒了杯水递给祁愿,“渴了吧?”

祁愿接过水杯,“不就是篇报道嘛,随便找个事情给他吹嘘下得了,还用得着费多大事?”

“唉,这不也算是给老家人帮帮忙么,不用点心整好点,到时乡里乡亲的说不过去。”范枣妮走到里屋,拿出了马小乐写的经历大概,“我爸妈还在村里呢,也算是给他们老人家多挣点面子吧,再说人家也特别重视,还认认真真地写了经历呢。”

祁愿对这些并不关心,扫了一眼也没说啥,只是低头喝水。

“那要不吃完午饭我跟你回去吧。”范枣妮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和祁愿一起回去,“反正他都写了大概,到时需要什么我再打电话采访就是了。”

祁愿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好多了。

接下来一切都顺利了,吃过午饭,范枣妮当着祁愿的面让范宝发转告马小乐,说采访的事会打电话联系的,然后跟祁愿离去。

马小乐对范枣妮的不辞而别已有意料,他就估摸着范枣妮会跟着走的,所以范宝发告诉他一切时并不意外。

范枣妮走了,采访的事也有个定音,马小乐在村里也呆不下去,到村部打了个电话到办公室,让老李来接他。接电话的是霍爱枝,一听到是马小乐,说怎么他一走就来事了。马小乐听了一惊,以为有啥不好的消息,赶紧问是啥事。霍爱枝说有一个女的,一天打好几个电话找他呢,还留了个电话,说让你在第一时间回个电话过去。

马小乐放下电话开始琢磨了,女的打电话找他,会是谁呢,最近常联系的也就是米婷和葛荣荣了,她们会有事么?

带着疑问,马小乐回到了沙墩乡,直接奔到办公室找霍爱枝,“啥号码,在哪儿?”

霍爱枝拿出来电记录本,翻出来给马小乐。很陌生,不是米婷和葛荣荣的。

那会是谁呢,马小乐皱着眉头拿起电话拨过去。

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娘的,该不会是谁搞恶作剧吧!”马小乐气呼呼地摔下电话,“霍大姐,要是再有人打电话找我,先让她报上名来!”

“这个知道,问了,人家不说呢!”霍爱枝正在翻弄抽屉,冷不丁掉下来一串东西,马小乐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是套套。霍爱枝手慌脚乱地将套套拣起来放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霍大姐,藏宝呢。”马小乐呵呵地笑着,唱起了一句歌词,“准备了好吗,时刻准备着,我们都是中国共产儿童团!大姐啊,你跟儿童团一样蓬勃,时刻都准备着么!”

霍爱枝窘的满脸通红,“马主任,怎么拿我这老人家开玩笑呢!我准备着啥了。”

“准备着为了党的事业而献身呐!”马小乐嘿嘿地笑了起来。

杜小倩在一旁听得有点莫名其妙,“马主任,怎么回老家一趟就跟上了政治课一样,看来思想觉悟又提高了不少,一回来就给霍大姐又上课了。”

“那可不是!”马小乐笑呵呵地说道,“劳动最光荣,劳动人民是最伟大的,跟劳动人民在一起,就能得到最好的教育,这次回去,我可是深入了群众,和群众打成一片,无论是村边的河堤上,还是屋里的炕头上,只要有机会就深入地交流一番,感觉真是有长进了!”

马小乐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下基层搞调研,谁知道他说的是和范枣妮胡搞那番馊事呢!

霍爱枝算是个行家,听出了点问题,刚想问马小乐是怎么个交流法的,这时电话响了。

“我感觉这电话是找你的!”杜小倩看着马小乐,很肯定地说。

【250】 纪检干

马小乐也有种预感,这个电话是他的。

“你好,我找马小乐。”马小乐一接电话,对方就说话了。

是葛荣荣,马小乐很容易就分辩出来,“葛荣荣,原来是你一直在打电话找我!”

“我一直打电话找你?”葛荣荣很诧异,“没有啊,就现在打了一次么。”

“别逗了,是你打的我又不会告你去。”马小乐呵呵地笑着。

“没有,真的没打。”葛荣荣道,“是你在逗我吧,别了,有事跟你说呢。”

“行,算是我逗你的,啥事?”

“小乐,你跟吉远华有啥深仇大恨呐?”

这话一听,马小乐立刻警觉起来,“咋了荣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不知道呢,最近这些日子,吉远华跟神经病一样,每次见面他都抱怨说我们环保局是一帮窝囊废,连乡镇里的土法炼焦也查不了。我说查了,已经封掉了,你猜他怎么着,说只查封有什么用,关键是要处理责任人。我很明显就能感觉到,他对你们搞的那个土法炼焦,就是要往死里整。”葛荣荣道,“他还骂报社呢,说一点也不伸张正义,对违法违纪的事情隐瞒不报。”

“呵呵,那人,我早料到他要抓狂了,公安局肯定也被他骂了吧。”马小乐笑着说。

“没错,也骂了。”葛荣荣道,“关键是我听到了他说了句话,所以才打电话问你。”

“说啥了?”

“他说一切都是你在搞鬼,非要找个机会整整你不可!”葛荣荣道,“你说你和他要是没有啥深仇大恨的,他会那么跟你过不去么?”

“深仇大恨好像没有吧。”马小乐道,“以前工作上的正常摩擦、积怨也是正常的,要说深仇大恨,估计他还没意识到呢。”

“没意识到?”

“对,没意识到。”马小乐嘿嘿一笑,扭头看看周围,都出去了,办公室里就他一人,“要是他知道我和你的那些事,估计他能气得口吐鲜血!”马小乐小声道。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葛荣荣道,“要不他肯定能气死过去。”

“你放心吧,除了你我,只有鬼知道。”马小乐话题一转,“荣荣,你觉得吉远华会怎么整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估计等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了。”葛荣荣道,“他还告诉我,让我啥事也别乱讲,说弄不巧就会传到你耳朵里去。”

“嗯,我知道了。”马小乐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荣荣,谢谢你提醒我。”

“别说谢了,我心里可矛盾着呢,怎么说吉远华也是我男朋友,我觉得我是在出卖他。”葛荣荣道,“可是不跟你说吧,又怕你没个数,到时措手不及被弄得太狼狈,我也瞧不下去呐。”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小乐也不再多讲了,关切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其实葛荣荣就是不打这个电话,他也知道吉远华会继续暗地里对他使坏的。但他会使什么坏呢,马小乐摸起了脑门闭目沉思。

马小乐当然想不出来,要不是接下来的又一个电话,他还真的要措手不及了。

当时马小乐刚走到门口打算出去,霍爱枝恰巧进来,电话铃又响起。马小乐没理睬,继续外走,哪里会想到还是找他的。霍爱枝接了电话,很兴奋地喊马小乐,马小乐回头踏进屋里,霍爱枝捂着电话,一脸惊喜地说道:“是她!是她!”马小乐这才相信,之前一直打电话的还真不是葛荣荣。

“喂,哪位?”马小乐接过电话就问。

“是马小乐吗?”声音有点熟悉,但又很陌生。

“是我,我是马小乐。”

“真是不容易,问了关飞才找到你!”

听到这话,马小乐才辨出来,是宁淑凤。“宁大姐,是你啊!”马小乐怎么也不会想到,宁淑凤会打电话给他。

“还是我呢,可把我给急死了!”宁淑凤道,“就你这样上班的?还党委办主任呢,一两天办公室里都见不到个人影。”

“嘿嘿,宁大姐,我不是有点私事么,得处理下,谁能没个事情呢。”

“私事?”宁淑凤道,“是不是搞你编织厂的私事了?”

“编织厂?”马小乐再次惊愕,“宁大姐,你怎么知道我有编织厂的?”

“你以为现在暗地里做事能瞒得住?”宁淑凤道,“都有人写信告到我们这里来了,说你滥用职权以公谋私,身为乡干部却私下里利用职务便利跑关系开厂子。”

“这?”马小乐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有是吉远华搞得鬼,不过他觉得即使这事公开了,也不算是违法违纪啊,编织厂又不像什么地条钢和土法炼焦的,能有啥错误呢?“宁大姐,你说也真是的,我搞个厂子也违规了么?”马小乐问道。

“按理说也没啥,可这检举信上说的不是那么简单。”宁淑凤很认真地说道,“信上说你居心叵测,利用公职拖垮掏空原沙墩乡柳编厂,然后占据所有资源自己开张,这么一来,问题就不小了。”

“那不是纯粹放他娘的屁么!”马小乐一听就血气上涌。

“马小乐,瞧你激动了吧,到底还年轻,沉不住气。”宁淑凤道,“不管怎样,你得注意了,要是真的没那回事你不用怕,如果有的话,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开脱开脱。”

马小乐听宁淑凤这么一说,按捺住了火气,“宁大姐,依你看呢,我该怎么做?”

“依我看你不管怎样都得跟厂子摘清了,到时怎么着也刮不到你就成。”

“哦,行,那我想想办法。”马小乐答着,换了口气说道,“宁大姐,你接到的检举信不能捂下来么,那不更好?”

“那可不行!”宁淑凤说得很坚决,“作为纪检干部,我现在这么做就已经严重违反纪律了,要是别人知道我打电话给你透露风声,你大姐我可也就有麻烦了。再说,这封信我捂下来,可能还有第二、第三封呢,它们可能会落到别人的手里,到时查你个出其不意,不是更糟?”

“那行,宁大姐,我赶紧想想办法就是。”马小乐道,“改天有空我专门去县里找你,一定要好好感谢我的宁大姐!”

“唉,感谢啥啊,你赶紧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要不我这电话可就白打了。”

“我知道,事情处理不好之前不去找你!”

通话结束,马小乐暗自庆幸,幸亏和宁淑凤关系不错,那么多次的深夜聊天看来真是增进了两人之间的友谊,要不她怎会这么照顾他。只可惜的是,宁淑凤不能帮到底,但马小乐也很知足,很多事情是不能指望别人的。

马小乐把自己关在主任办公室,埋头苦思,抽了一盒多烟,最后灵光一现,想出了挺不错的主意。

【251】 吉急

啥法子让马小乐自己都觉得挺不错?

让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马小乐想了,他的通乐编织厂前两年还真是没让别人怀疑到他,可这两年也大意了,没怎么掩饰,经常过去转悠,可以说在沙墩乡,也是个公开的秘密了,想干净利落地撇开它,估计不太可能。也正是这样,才让吉远华那贼子钻了这个空子抓了他的小辫。所以,马小乐认为既然撇不开那就更紧密点,把编织厂拿到面上来,不过形式变了,不再是他个人的,而是作为沙墩乡党委创建的一个项目。

当然,这个项目的转移也还有些事情要做。第一,先和庄重信商量下,毕竟这事瞒了这么长时间,没准庄重信还有点意见呢,但马小乐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他能拿得准庄重信对他的态度,再说庄重信也不是瞎子聋子,肯定也知道他和编织厂的关系,顶多也就是埋怨几句,嫌他不够坦诚;第二,资金问题要解释清楚,编织厂经营好几年了,既然是乡党委的项目,经营所得哪里去了?这方面马小乐也不犯愁,很容易,可以借口说以前属于起步阶段,没有丝毫盈利,只是今年才有点起色。马小乐准备自己出血,把先前搞地条钢分得的钱大公无私地拿出来,放到编织厂的收入所得里面;第三,得赶紧把这事跟范枣妮说说,他在提供给范枣妮的大概里根本就没提此事。

想好了一切,马小乐赶紧去找庄重信。

和马小乐预料的一样,庄重信一听马小乐的汇报,嘿嘿地笑了起来,“哎呀马小乐,你太不够意思了,今天才主动向我说这个事情,看来要不是有人抓你这个小辫子,你还不打算跟我讲是不?”

“哪里,庄书记瞧你说的,那厂子其实也是半死不活的,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让他自生自灭的,没想到还被人拎了小辫。”马小乐懊恼地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趁早拾掇拾掇关门算了,现在倒好,还得贴钱进去。”

“贴钱?”庄重信疑问起来。

“是啊。”马小乐很认真地说道,“现在厂子要转到我们党委名下了,肯定是要搞出点效益来吧,要不我们党委的面子往哪儿搁?所以我决定,把我上次地条钢项目的所得拿出来,算作编织厂今年的经济效益,至于以前的么就不管了,就说是起步阶段,没有盈利。”

“哦,这样的啊。”庄重信缓缓地道,“这样吧,你先别急着拿你的钱,反正到年底还有段时间,到时我看看我们党委口有没有可活动的资金,如果有的就填过去是了,咱何必还要掏自己的腰包呢。”

“那真是太感谢庄书记了!”马小乐笑呵呵地说道,“跟着庄书记干事,那可真是没得说!”

“呵呵,小马啊,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无论到什么地方,在官场上混,一定要站好队,头脑不清醒认识不到位,站错了队,那可是没啥前途的。”庄重信点头笑着对马小乐说,“在沙墩乡,你站在我后面,保准没错!”

“庄书记,这么说我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也不能这么说,难讲哪天我还备不住要出啥事呢。”庄重信道,“行了小马,有啥事先忙去吧,以后有些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用不着啥都向我汇报。”

马小乐笑着离开了庄重信的办公室,去打电话给范枣妮。

范枣妮对马小乐的这个补充很感兴趣,但她提出了一个看法,说马小乐你当初在乡zf办的时候搞了个沙墩乡柳编厂,到乡党委办又搞了个通乐编织厂,而且前面的那个厂子又倒闭了,是不是有离开哪儿杀树、来到哪儿栽苗的嫌疑呢。

马小乐乍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很快就给范枣妮一个冠冕堂皇的答案,“枣妮,那好解释,当初在乡zf办的时候,办的柳编厂因为品种单一没有竞争力难以生存,这个问题刚想通的时候,我人就到党委办了,而且柳编厂也倒闭了,所以就新起了个厂子,扩大了品种花样,还进行了深加工延长的产业链,所以新厂子就茁壮地成长起来了,今年,估计盈利不在二十万以下,相当好呢!”马小乐说盈利不再二十万以下,也不是说大话,因为编织厂本身的确有不错的收益,再加上庄重信答应的拨款充数,肯定能超过二十万。

“呵,还真看不出来你马小乐,确实有两下子么!”范枣妮呵呵地说道,“行,还有上升的空间!”

“啥上升的空间啊,我不出事就好了,你一定得把编织厂这事给写进报道里!越快越好!”马小乐督促着,他心里明白着呢,只要报道一出来,事实就摆在那儿了,吉远华的检举简直就连狗屎都不如,属于凭空捏造,说他马小乐暗自开厂以公谋私,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写当然写了,不但这厂子要写,那啥地条钢和土法炼焦的事也要写!”

马小乐听了范枣妮这话,有点把不住了,急切地问道,“枣妮,你是帮我呢,还是害我?那事也能写么,岂不是要了我的小命?”

“你懂个啥!”范枣妮耍起了教训的口吻,“你知道么马小乐,我们媒体行业里有句俗话,反面的事情正面报道,效果往往是出乎意料的。现在我写报道算是在表扬你吹捧你,一味地说你这也好那也好,人家一看就有点纳闷,甚至还反感呢。俗话说人无完人,我们的新闻报道更是要这样,才能让报道对象的形象更丰满、更真切、更有说服力、更有感染力!”

“可,可那些事情太不光彩了,负面影响的确不小啊!”马小乐还是有点担心。

“那不就是我笔头子的事了么!”范枣妮道,“你是不相信我喽?”

“相信,哪里能不相信。”马小乐道,“枣妮,你可得千万有点分寸,别整大发了,给我帮些倒忙。”

“放心吧你,要是你信不过那我就不写了。”范枣妮嘿嘿地笑了起来。

“枣妮,想拿我一把是不?”马小乐知道范枣妮在开玩笑,也应和了起来,“是不是还需要再回小南庄村作一次深入交流?”

“嘻嘻……”范枣妮抿着嘴笑起来,“马小乐往后你可跟提那事!”

“怎么了,只能做不能提?”

“看来我还真是说不过你,你太流了!”范枣妮道,“行了,废话不说,有事再联系吧,我手头上还有事呢。”范枣妮不让马小乐提那事,自然有她的原因,对于马小乐,范枣妮有种复杂心理,她从小就没讨厌过他,只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气。小时候马小乐从来不认真学习,整天就是耍鬼点子捉弄人,用老师的话说就是不正干,让所有的人都离他远点,谁和马小乐混在一起,谁就不学好。所以范枣妮在马小乐面前总是对他不理不睬,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要不范枣妮考上中专请客那会,也不会看到陶东霞和马小乐热乎而醋意顿生了。打个比方就是,范枣妮看马小乐是个金珠子,好货,但表面有馊泥,想拿起来又怕沾脏染了手,而自己不拿,也看不得别人当着她的面拿走。等到她听说马小乐从村里到了乡里之后,她开始举得马小乐这颗金珠子外面的馊泥似乎被擦净了,所以当时如果她不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的准儿媳妇,兴许能回过头来找马小乐折腾折腾。但是她没有,她觉得一切都有命运安排。直到上次马小乐打电话找她帮忙,她觉得命运似乎向她敞开了另一扇大门,所以这次回村的时候,她几乎没有抗拒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他,甚至有些不顾面子了。

“行,你好好忙!”马小乐关心地问道,“报道啥时能见报?”

“瞧你这么急,就最近两天吧。”范枣妮说完就挂了电话,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随随便便就和马小乐搞了那事,她怕马小乐会因此而看不起她,因为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听了范枣妮的答复,马小乐非常满意,放下电话立马去编织厂找金柱,再怎么说,也得跟金柱打个招呼,不把人放在眼里,是很愚蠢的。马小乐就这么认为,就连屎壳郎没准还能帮着搬泡大屎呢,何况是人,就是再没有能力,也有用得着的时候。

金柱对马小乐的任何决定从来都是惟命是从的,当然不会有任何的疑义,这一点,马小乐还是挺满意的,他觉着金柱这人虽然鲁莽暴烈,但够义气,不耍鬼心眼,单凭这一点,马小乐觉得有啥好事应该想着他。

接下来的两天马小乐是在幸福的等待中度过的,他琢磨着,只要报道一出来,吉远华那***贼子还不气炸了肺么,接二连三的打击报复,全都不见效果,反而还起到了些反作用,让他马小乐拣了不少便宜。“呵呵,这***,三番五次给我下黑手,虽然没伤到我啥,可这心里头也不是个滋味呐!”马小乐发着笑自语道,“走着瞧吧,我马小乐绝对不是个软蛋,哪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事实的确如此,吉远华真是够窝火的,举报土法炼焦的事情,而且还是找了环保局的一个领导打过招呼呢,也没有个结果,更为气愤的是,匿名举报编织厂的事情,竟然似乎成了诽谤!

原因是范枣妮对马小乐的报道,以通讯的形式,分上中下三篇,连续三天在头版倒头条的位置刊登。第一篇是《他,崛起土地新生机》,讲马小乐在小南庄村,从一个地道的小农民变身为生产队长的时候,带领生产队员搞蔬菜大棚经济作物种植,走出了一条新路,这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对传统农业的一次跨越,萌动着生机;第二篇是《他,放大效应结硕果》,讲马小乐任小南庄村村长期间,从蔬菜大棚发散目光,搞多种经营种植、养殖,带来了村里经济的极大发展,让小南庄村一跃成为沙墩乡的先进村和示范村;第三篇是《他,思路一变天地宽》,讲马小乐到了乡里,转变观念,创新思路,把眼光从农业上移开来,注重工业项目,从地条钢到土法炼焦,从沙墩乡柳编厂到通乐编织厂,一直在大力探索发展工业经济。这篇报道之所以说是探索发展,目的就是给地条钢项目和土法炼焦项目一个台阶,同时也把它说成是马小乐在探索前进道路上的宝贵经验,从而让污点变成亮点;而且也为通乐编织厂的事正名,它是沙墩乡党委的一个项目,它的成立和发展不是在拆沙墩乡柳编厂的台,而是在前者基础之上的完善和超越。

如此强势的报道,他马小乐想不成为典型都难。

然而这对于吉远华来说,无疑是一个沉痛的打击!

“怎么会这样!”吉远华像发怒的野猪一样在宿舍里蹿腾着,“我举报的通乐编织厂咋成了他的政绩!幸亏是匿名检举揭发,要不还成了污蔑诽谤犯!”

吉远华难以平息内心的起伏,因为他渐渐察觉到,事情的发展不仅仅是检举揭发不成功的问题,马小乐被这么一报道,不说声名鹊起,那也是名声比较大地一振了。

“这个***马小乐,怎么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难道他有啥后台?”吉远华思量着,“上次地条钢的事情,县报没有曝光,这次又是市报为他涂脂抹粉地加以报道,还成了典型,嗯,看来他在媒体宣传方面有路子!不过那也没用,媒体宣传也得听党的话!”

针对马小乐被报道成典型的是事情,吉远华找到了县长郑平安,打着决不护短、一心为公的幌子,反映马小乐的问题。还后仰无耻地说虽然他是从沙墩乡出来的干部,但为了党和国家的利益,他不能向领导隐瞒包庇什么,有问题就要及时反映。

【252】 谈

“哦,你说的都是事实?”郑平安有点纳闷地看着吉远华,他不太相信吉远华的慷慨陈词。吉远华告诉了郑平安,说马小乐好色,在沙墩乡zf大院里乱搞男女关系,而且还很贪婪,总是利用职务便利为自己谋私利,到各个村吃拿卡要就不说了,关键还能对公款打主意。

“郑县长,我吉远华说得绝对属实!”吉远华说得斩钉截铁,随即又表现出一副不无担忧的表情,“郑县长,你说这样好色、好贪的人,报纸怎么能这么来报道他,简直乱了套!”吉远华越说越气,渐渐提高了声音,“我们县里树典型,是有经过讨论的,并不能随随便便就让媒体这么胡来,我看这事跟宣传部有很大关系,他们没有把好关,没有和市报搞好关系。”

“嗯,应该是这么个事情。”郑平安对吉远华也还算是客气,毕竟他是有关系的人,要不也不会到县zf办干主任,“小吉,你反映的情况,我会和生强书记沟通一下,这对我们县是有好处的,你先回去吧。”

面对郑平安,吉远华非常的恭顺,毕竟这是县里,不再是沙墩乡了。

吉远华走后,郑平安陷入了沉思,凭多年的经验,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吉远华以前在沙墩乡和马小乐不和,有宿怨,要不不会这么激动。那么这样一来,吉远华的话可信度有多少?这两天来,县里对马小乐这个人才讨论得很热。就在上午,常委会上还提起了他,觉得像这样的年轻人是可以重用的。但是现在,不管怎么说吉远华来反映问题了,作为一县之长,应该有责任把把关口。

郑平安想,如果吉远华是出于泄私愤说得都是假话或者是夸大其词,那一切都不足为挂,像马小乐这样的人才,真的是可以好好重用一番的。如果马小乐说得都是事实,也不仅仅是简单的一个否定结果。因为很明显,市报这么宣传他,就是在为他造势,让他得到提拔重用,这说明马小乐他挺有后台,这种情况下,如果县里充耳不闻,那必然要让马小乐的后台恼火。

郑平安觉得应该和周生强商量商量,毕竟这榆宁县他是县委书记,一把手,但好在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平时有啥事还都能相互沟通一下。像周生强和郑平安这样党政两派能真正交流的,比较可贵,这一点,原因有二:一是源于县委书记周生强的性格。此人是个直肠子,说话不拐弯,做事不搞背后动作,正是这样的性格,让郑平安和他算是能得以坦诚相待;二是源于周生强和郑平安的年龄。他们两人年龄都五十多岁了,这一届任职干下来,也差不多该退二线了,没有啥混头了,既然没混头,也就没必要钩心斗角打压对方助长自己了。

郑平安把电话拨到周生强的办公室,说有点事情,周生强说也有事情正要找他,并要郑平安一起到小会议室去一趟。小会议室是常委们开会用的。

一进会议室,周生强已经到了,正坐那儿喝水。“来来来,看看咱俩是不是想到一起去了,你要说的是不是沙墩乡党委的那个马小乐?”

“对,是他!”郑平安拉了张椅子坐下来,“怎么,你也听说了?”

“听说啥了?”周生强一头雾水,“那马小乐有啥事?”

“没啥事情。”郑平安不想先把没有根据的事情说出来,那不是他的作风。

“哦,不管怎样,我把我的想法先说说。”周生强道,“我已经让人通知沙墩乡党委书记庄重信了,向他多了解些马小乐的情况。”

“定下来要提拔他了?”

“对!”周生强回答得很干脆,“我正在考虑该让他到哪个部门,从报道上来看,这小子挺活套,脑子好使,还有股闯劲,综合我们县的情况,我考虑的两个位置,不知你有没有啥意见。”

“哪两个位置?”

“农林局和经贸委。”周生强很认真地说道,“我们县虽然靠海,但毕竟地方不大,没有啥相关产业,把马小乐弄到经贸委去锻炼锻炼,熟悉一下我们县域经济大环境,尤其注重沿海地带的产业开发,让他去折腾折腾,没准也能出些成绩。可是我有考虑到,咱们县说到底也还是个农业大县,尤其是西部丘陵地区,农业生产比较落后,还靠天吃饭呢,马小乐不是农村长大的么,对农村感情深,也熟悉农村的情况,所以我又想把他弄到农林局去,看看他能不能对全县的农业再做出点举措。”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如今咱们县的势头在全市四个县里是大不如以前呐,是需要培养一批有胆魄、有能力的年轻干部,让他们发挥敢闯敢拼、能闯能拼的长处,推动经济跨越式发展,在四个县的竞争中迎头赶上,勇当咱们通港市县域经济的领头羊和排头兵!”郑平安点点头说着。

“呵呵,真是有一套,你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就不行,没那么多词,想起来就随便说。”周生强对郑平安说道,“不过现在学习也用不上了,要是再年轻那么五六年,还有点干头,说不准会让秘书好好给我整套词来,咱也铿锵有力地说说!”

郑平安听了,刚要哈哈大笑,秘书小刘敲门进来,说和庄重信联系过了,还有五分钟就到,是不是该喊组织部部长岳进鸣了。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喊吧。”周生强对郑平安道,“我把进鸣也喊来了,这也算是一次民调谈话,或者说政审。”

“那当然是。”郑平安想了想,赶紧说道,“刚才我不是跟你说有事么,利用这几分钟时间抓紧说说,让你有个数。”

“哦,那赶紧讲。”周生强看着郑平安。

郑平安便把吉远华告诉他的一切,又都告诉了周生强。周生强一听,呼地一声站起来,“那怎么能行,如果要是这样的人,我不但不提拔他,还要撤他的职!”

“这事也不一定,听说而已。”郑平安道,“而且即使是事实,咱们还得考虑下马小乐的后台?”

“后台?”不绕弯子的周生强眉毛一紧,“什么后台?”

“不知道。”

“不知道?”周生强很纳闷,“那你怎么知道他有后台。”

“就从报道看出来的!”郑平安道,“像这样的树立典型的宣传报道,按照程序应该是要和县委宣传部打招呼的,但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直到文章见诸报端,我们才知道沙墩乡还有马小乐这么个小能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上面可能有人,直接就安排下来让市报去这么搞了!”

“嗯,是这个道理!”周生强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先了解了解情况,但愿你所说的都不是真的!”

郑平安笑笑,说他也这么希望。

几分钟后,岳进鸣和庄重信先后来到了会议室。枣红木的会议桌透着威严稳重,要不是桌面上白瓷茶杯和琉璃烟灰缸作衬垫,很容易让人觉着是张死人板板。

庄重信很拘谨,因为他不知道被县委书记喊过来是咋回事。等到周生强开口问起马小乐的问题时,他才缓了口气。

“马小乐是个人才!”庄重信很肯定地给马小乐先来了个定性。

“你不能袒护下属,应该实话实说,这是对我们党的事业负责!”周生强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隐瞒,不夸大,我和平安县长还有岳部长都在,这也是对马小乐的一次民意评估。”

“我知道,周书记、郑县长、岳部长。”庄重信挨个说着名字点着头,投去温和的目光,“本着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我庄重信绝对实事求是地回答领导的任何问题!”

“嗯!”周生强微笑着对郑平安点点头,开始了问话。

一个多小时候,庄重信已经要虚脱了,事实上,他本着对马小乐和他本人高度负责的态度,并且有隐瞒有夸大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周生强明显是相当满意了,扭头望望郑平安,似乎在征求意见。郑平安咳嗽了一下,探身附在周生强耳边说了几句。周生强呵呵一笑,对岳进鸣道:“进鸣,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了,下面我们和重信随便聊聊,你看看有啥事先忙去吧。”

岳进鸣探腰躬身,面带笑容,“好咧,周书记、郑县长,那我先去了。”继而又直起身子,口气顿时不再那么柔和了,“庄书记,你再陪周书记和郑县长聊聊吧,我先忙去了。”

“好好好。”庄重信连忙站起来,“岳部长你忙去,辛苦了!”

岳进鸣离去,会议室里的氛围似乎一下轻松了许多,周生强和郑平安也有说有笑起来。庄重信明白,刚才是民调、政审,不能不严肃,现在是闲聊,用不着那么假惺惺地装肃穆了。

“周书记、郑县长,啥时有空到我们乡里去指导下工作啊!”庄重信满脸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还没开封的软盒中华,“嘶啦”一声拉开装封线,又“嚓嚓”几下撕开封口,忙不迭失地给周生强和郑平安敬了烟。

郑平安点上烟吸了一口,看了看毕恭毕敬的庄重信,“重信,你也点上啊,别那么拘谨,就是再随便聊几句。”

“好,我点上!”庄重信笑呵呵地道。

“重信,吉远华吉主任以前是你们的副乡长,当初他到县zf办来,我们也没找你谈话,现在想听听你对他的看法。”

庄重信一听,立刻琢磨开了,怎么会突然问起吉远华来了,他已经到zf办当主任这么长时间,咋还要听他的看法?庄重信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过来,肯定是吉远华在郑平安面前诋毁马小乐,而且郑平安把事情也跟周生强讲了,他们两人也拿捏不准。庄重信很想把吉远华说成是一钱不值的东西,可不能,怎么说现在他是zf办主任,如果那么说了,岂不是对周生强和郑平安的一种否定?可是也不能说吉远华好,肯定了吉远华,那就是对马小乐的否定。

“呵呵,这个问题不太好说。”庄重信尴尬地笑了笑。

“但说无妨,这次谈话不在任何记录,也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周生强呵呵地笑了,“重信,别有啥顾虑,你看我们不是把进鸣支走了么,目的就是要你大胆地说。”

“这个,这个嘛,呵呵。”庄重信为难地道,“冯义善乡长都说过了,我就不在重复了,只是有一点需要补充一下。”

“嗯,行,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你还要顾及义善的面子,有啥补充的就说说吧。”郑平安笑了,扭头看看周生强,“生强书记,你看呢?”

“行,那就补充几句吧!”周生强点点头。

庄重信的补充只有一点,就是强调吉远华之前在沙墩乡的时候,和马小乐不合,平时两人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背地里却斗的特别厉害,尤其是吉远华,因为看不惯马小乐的能耐和上升的势头,所以心理上很不平衡。比如上次乡里提拔副乡长的事情,本来按照德能勤绩,应该是马小乐当选,可后来还是吉远华上去了。庄重信这么说意思很明显,周生强和郑平安一听就明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说行,知道了。

庄重信走后,周生强说看来马小乐没啥问题,能用,吉远华的反应只不过是泄私愤的言行而已。

“对,你说的很正确。”郑平安道,“吉远华省里有关系,不管他有没有问题,有多大问题,我们管不了,据说他过两年还要调到市里,那些我们都不考虑,但我们不能因为他而埋没了人才,像马小乐,既然能用,就要大胆地用,咱们得为我们榆宁县考虑!”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周生强点头道,“现在要考虑下,到底该让马小乐到哪个部门去。”

【253】 桥上

“要不要再开个常委会研究下?”郑平安道。

“我看没有那个必要了。”周生强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换作别人,或许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么多,我们不是还想干点实事么,要善于用人,把人才用到位!”

“既然这样,依我看不如让他到农林局去。”郑平安道,“让他去农林局去做局长助理,他不是对农村农业很熟悉么,就让他搞熟悉的领域,成功的几率要大一些!”

“那行,就让他干个副局长!”周生强道,“这也不算是破格提拔,一切也都符合程序。”

事情就这么拍板定案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对外宣布而已。

但这不妨碍马小乐对此消息的获知,庄重信回到沙墩乡就急急忙忙找到马小乐,“小马,跟你说个事。”

“庄书记,啥事尽管讲!”马小乐有些心不在焉,一门心思琢磨着啥时把副乡长的头衔弄到手呢。

“那个以前跟你说过的,副乡长的事情,看来你是不能到那个位子上去了。”庄重信板着脸说道,“不知道这么说你有没有心理准备。”

“啥?!”马小乐一惊,差点烟屁股坐到地上,“庄书记,也没出啥错子,咋就不能当了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今天县委周书记和县长郑平安都找过我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让你当副乡长的意思。”

“哦。”马小乐大脑一阵轰鸣,咋回事这是,看来那范枣妮的报道没起作用呐!“庄书记,那你说咋办,你不知道,我在县城谈了个对象,还指望着当上副乡长也往县城调调的呢,这下不完了么!”

“嘿嘿!”庄重信嘎嘎地笑了,“小马,往县城里调,何必要先当副乡长呢,直接过去不成么!”

“直接过去?”马小乐见庄重信还嬉皮笑脸的,很是生气,“直接过去干嘛,啥都不是。”

“过去不就有了么!”庄重信打开公文包,拿出那盒软中华,“来,点上一支,抽完一支神仙烟,烦恼琐事全玩完!”

“庄书记,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这都到啥火候了,我那心都要着火了,还抽烟呢!”马小乐连连摆手,“庄书记,实在不行那我也认了,你就帮个忙,把那通乐编织厂的身份再恢复了,我不当官多少也能赚俩小钱吧!”

“哎呀,你小子!”庄重信摇摇头笑道,“看你猴精猴精的,但把握大局的能力还不行,等到了县里,还得多锻炼锻炼!”

“到县里?”马小乐一愣神,从刚才的慌乱中冷静下来,“庄书记,你说啥到县里?”话说到这里,马小乐已经有点预感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小子,走运了!”庄重信哈哈大笑起来,“我被找去谈话,就是谈你的,我可把你说成了一朵花!”

“哎呀,庄书记,我,我这是……”马小乐激动之极,说话有些结巴了,“庄书记,你可真不该和开那玩笑,要不是我心脏强劲,恐怕就挺过去了!这一悲一喜的,小心都要碎了!”这下马小乐也不用庄重信说了,自己跑到他办公桌前,抓起软中华就叼了一根,“庄书记,我到县里怎么安排?”

“那个还不知道。”庄重信道,“那个没提起,不过我琢磨着,反正和经济有关,不是农业系统就是工业系统,至于具体职务,我也说不准,但肯定是副科级。这样吧,我带着帮你打听打听,不过我可提醒你,在没有宣布之前,你可不要到处放风,否则上面会很不高兴。”

“知道!”马小乐说完,脑海里就浮现出了米婷的影子,浮想联翩。

接下来一段等待的时间,对马小乐来说是既漫长又短暂。漫长是因为急于走向一个全新的岗位,副科级,但起码也进入行政级别的阶梯了,那会人家再喊领导,可就真是名符其实了。短暂是因为有种甜蜜感,而且庄重信也不再安排他做啥了,就是一句话,玩去吧,留着劲头将来到县里使去。

当然,马小乐是闲不住的,他要做的事情还真不少。现在他几乎就住在了县里,睡在关飞的房子里。关飞去年就已经辞职了,专门经营他的生意,不过今年似乎不怎么顺,没赚到啥钱。关飞也不着急,整天无所事事,说行情不好刚好修整一下。

马小乐把他要调到县城的事情告诉了关飞,关飞一听高兴的要命,忙问是那个单位。马小乐说还不知道,等到时上面把他找去谈话才知道。关飞摩拳擦掌,拍着马小乐的肩膀说当初在进修班就看出来,有前途!

留在县城,米婷是马小乐急于想见到的。

马小乐约米婷出来,米婷问是不是出差的,马小乐犹豫了下,说是。米婷看着马小乐,半天冒出一句话来,“马小乐,咱不是说好的么,在你没有调到县城来之前,咱们还是少见面或者不见面,也不谈那事,怎么现在你好像忘了?”

“没忘!”马小乐笑道,“米婷,就算咱们不谈那个了,起码也得算是同学吧,难道同学之间就不能见面了么?而且上次土法炼焦的事情,也都多亏了你帮忙说了话,要不我那金柱兄弟就麻烦大了。”

“呵呵,那你是来感谢我的对吧?”米婷笑道。

“对啊,就是来感谢你的!”马小乐乐呵呵地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别的意思,也得等到我能调到县里来工作的时候。”

“嗯,看来你头脑还算清醒,没忘事。”米婷道,“打算怎么感谢呢?”

“你说!”

“我说啊。”米婷咬着下嘴角,翻着眼道,“你上次不是说你有个啥老乡在市报的么,什么时候引荐一下。”

“行啊,没问题,那女的叫范枣妮,是咱们村支书的女儿,找了个对象很不错,据说是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马小乐说得很兴奋。

“怪不得呢,给你的报道位置那么重,而且间隔时间那么短。”米婷道。

“这么说你是看到对我的报道喽?”马小乐有点自大起来。

“我不又不是瞎子,当然能看到了,一连三天,每天一篇,那写得多天花乱坠啊!”米婷呵呵笑道,“报道里说的你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肯定是!”马小乐道,“新闻,你知道啥是新闻,虽然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事实是新闻的生命,哪里能撒谎说假话呢!”

“还真是看不出来,你马小乐的脸皮够厚!”米婷哈哈大笑,“别的不说了,就说你那土法炼焦的事情吧,咋还就成了你探索工业发展的一块敲门砖、问路石了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肯定是人家记者提炼了主题。”马小乐不想再和米婷辩论这些,话题一转,“米婷,你说的两年期限还算数么?”

“算,当然算!”米婷道,“不过话说其间,已经过几个月了,马小乐同志,你可得抓紧呐,两年,也就是短短的一个盹,弄不好一个瞌睡就过去了!”

“知道,我马小乐做事从来都是有把握和分寸的,我说两年就两年,打个半折,可能也就一年。”马小乐嘿嘿直笑。

“你还敢打折?”米婷很是惊讶。

“我敢打折的话,是不是会有高回报呢?”

米婷看着马小乐自信的脸,还真是有点不敢相信,“马小乐,算了吧,做事得稳当些,别一时逞能到时哭着后悔啊,我问你,啥事没有个变数?”

马小乐听了这话,还真琢磨开了,不错,啥事没有个变数呢,这万一要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能不能到县里还难说呢。“得了,米婷,那不打折了,还是两年吧。”马小乐笑道,“唉,两年啊,可真想死我了!”

“不许说这种话,多恶心呐!”米婷道,“别忘了,按照约定,现在我和你之间根本就没有啥关系,顶多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行,按规矩办事么,我懂!”马小乐道,“不过到时向范枣妮引荐你的时候,该怎么介绍呢?”

“就说是同学好了。”米婷道,“又不是帮什么大忙,只是每年多发几篇稿件而已,说是普通同学关系足够了。”

“行,一切都听你的还不成么!”马小乐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

“听我的当然好了,刚好有一点需要提醒你。”米婷很认真地说道,“你可别碰别的女人呐,要不后果之严重,都是你无法想像的!”

马小乐望着米婷有些高深莫测而又天真的脸,很想去摸一下,不过米婷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又拿捏不准,如果能拿准了,肯定会像对待范枣妮一样大胆。但是米婷不是范枣妮,尤其是制服一穿,本来就算是上等的身段显得干练极了,关键是身上那套制服,透出的威严是不可侵犯的。

马小乐喜欢这种感觉,面对着米婷心里头yy不止,那让他有种做贼而不会被抓的快美感。

在县城老是玩也没意思,马小乐觉得还应该感谢一下宁淑凤,要不是他通风报信告诉他被检举,还不知道会出啥事呢。

约宁淑凤出来是单独进行的,马小乐讲明了,要请她吃饭,就俩人。

宁淑凤没有拒绝。马小乐请她在一家湘菜馆的小包间里坐了下来。宁淑凤好像比较喜欢谈心,可能是因为平日里没什么人可倾诉。马小乐知道,在宁淑凤面前,应该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马小乐知道该怎么做,宁淑凤讲话时,马小乐不断地望着她的眼睛,还时不时插上一两句,搞得宁淑凤像个漏嘴子一样,整晚都说个不停。

但是男女之间的谈话实在是逃脱不了一个话题:情感。

虽然宁淑凤和马小乐年龄上有一定差距,但马小乐的言谈举止还是让宁淑凤忘记了这个差距,而且让她最最麻痹的就是,有些情感上的问题,竟然还能和马小乐产生共鸣。

饭桌上宁淑凤没有拘谨,当然也谈不上开怀畅饮,喝了三瓶啤酒,刚好有点感觉。“马小乐,真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对生活的感悟倒挺深!”宁淑凤和马小乐走出湘菜馆的时候,晚风和煦地吹拂在脸上。

他们沿着大路一直向城外走,直到榆宁大桥上。

桥下河水默默地流动着,偶尔几只小货船“突突”地驶过桥下,搅动着河水微微地激荡着河边的水草微微地响动。

“生活就像这河水一样。”宁淑凤叹着气道。

“是啊。”马小乐闻着晚风吹过来的宁淑凤的味道,有点萌动的感觉,这种萌动仅仅是单纯的依靠感,马小乐觉得在宁淑凤面前就像是在柳淑英面前一样,有种能彻底放松的安全觉,不必再想什么费脑筋的事。马小乐曾想过宁淑凤和柳淑英,把她们作了个对比,但是没比出来什么,觉得在可比性上除了年龄差不多,其他方面真的不好比。要说好比,也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的名字里都有个“淑”字。

“是什么啊。”宁淑凤摇摇头苦笑着,“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你能理解多少?”

刚洗过头的香波味很好闻,宁淑凤摇头的时候,香味随着头发的摆动缕缕飘进了马小乐的鼻孔,“宁大姐,你身上的味真好闻!”马小乐趴在桥栏杆上,下巴枕着两个手臂。

宁淑凤轻轻笑了一声,扭头看着马小乐。桥上的灯光柔和,柔和得都昏暗了,“好闻么,你觉得好闻姐就给你多闻闻。”宁淑凤说得很轻。

马小乐听的清楚,挪动了下脚步,和宁淑凤肩靠肩站在了一起,“宁大姐,你说生活就像这河水一样,一点不错,它们总是悄悄地流走,不管有没有人在意,当然更少有人会去关心它们是欢畅的,还是落寞的,所以很多时候,它们都期盼能有一艘生命过客的小舟驶过,来荡起片片涟漪。”

宁淑凤听了马小乐的这番话,转过脸盯着他看。马小乐没有转脸,他觉得他能勾勒得出宁淑凤的表情。

然而马小乐错了,宁淑凤的一句话,证明马小乐错了。

【254】 两对对

马小乐以为宁淑凤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淡淡的笑着,又稍稍带着点惊愕,而且会说些类似于“你啥都没经历过,哪里会有这么多感悟”之类的话来。

可事实上并不是。

宁淑凤抽了下鼻子哭了,说了句让马小乐倍感意外的话来,“马小乐,你年龄怎么不再大点的呢?”

话一进马小乐的耳朵,马小乐立刻就明白了,宁淑凤情感的大门已经彻底敞开,敞开到有些失控了。她“责怪”马小乐年龄为啥不再大点,傻子都能明白。

“我……”马小乐慢慢抬起手,抚着宁淑凤的头发,滑滑的感觉很舒服,“宁大姐,其实你可以想我多大就多大。”

宁淑凤苦笑着摇摇头,“马小乐你真的太小了,小我好多啊,我不能自私地影响了你。”

“啥小啊。”马小乐把手拿到宁淑凤的额前,勾起一缕头发绕到了她耳后,“看人要看什么?”马小乐柔柔地说道,“心态!心态决定一切,我就觉得你在我面前并不比我大。”

“好了,马小乐,你宁大姐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宁淑凤抬手把马小乐的手从头发上拿了下来,“我是把你当成最亲近的小弟弟来看的。”

“我把你当成是最亲密的朋友来看的!”马小乐反握着宁淑凤的手,“作为朋友,让我们拥抱一下吧。”

宁淑凤没动,马小乐张开双臂的时候她也没动。

良久,宁淑凤才缓缓地抬起手,绕到了马小乐的后背上,说了句:“我是不是要疯掉了。”

就在马小乐以为一切都顺理成章的时候,宁淑凤推开了他,“马小乐,我们走吧,不能在逗留了!”

马小乐本来也并不是纯粹就想要怎么怎么样,他也是真的对宁淑凤有那种情感,类似于对柳淑英一样。所以宁淑凤推开他的时候,他只是小小的遗憾了一点。

这次和以往不一样,马小乐一直将宁淑凤送到了她家楼下。宁淑芬说行了,马小乐说再走两步,送到楼栋里吧。

进楼栋的刹那,马小乐猛地扳住了宁淑凤的肩膀,扭过了她的身子,然后低头猛了一下。

马小乐感觉宁淑芬的嘴唇很柔热。但是因为跑开的太快,也没辨出啥特别的滋味。宁淑凤是愣愣地站了好几分钟,马小乐迅猛的一亲后飞快逃离,她还没愣过神来。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甚至还有了种害羞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很短暂,随即就被一种失落的庆幸心理所代替:马小乐,幸亏你跑得快!

这件事情很微妙,对于宁淑凤和马小乐,突然间都难以把握他们之间的距离到底还剩下多少。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马小乐和宁淑凤没有谁主动联系谁,一切都很默契,或许下次因某种原因见面的时候会被提起,也或许永远不会被提起。

马小乐还特意去市里看望了范枣妮。

其实要不是米婷催促着,本来马小乐还真没怎么打算去,他觉得不方便,这一点马小乐觉得自己有点龌龊了,说到底有啥不方便的呢,只有想歪了才会觉得不方便。

马小乐只好打了电话给范枣妮,把情况说了。范枣妮一下就才出来,要和马小乐同去的米婷肯定是他的女朋友。马小乐嘿嘿直笑,说知道就行,就不多说了,因为现在阶段还没有公开,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好挑明了。

马小乐和米婷同去,范枣妮干脆就把事情摆到了桌面。

范枣妮是和她老公祁愿一起出来的,二对二,宴请马小乐和米婷。

饭桌上的氛围不太活跃,大家都很客气。无非是马小乐感谢,范枣妮说不谢。不过范枣妮好像胆子特大,竟然还拿脚碰马小乐。马小乐吓得直哆嗦,这可是在米婷面前,来不得半点冒险,那等于是摸老虎的耳朵。马小乐已经深深地感觉到了,米婷这人,也算得上是超级细腻和缜密的,小小风吹草动都能被看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每次范枣妮在桌底下动作的时候,马小乐都会装作很自然的样子懂懂两腿,好像碰到谁的脚都是无意的,然后干笑两声,端起啤酒杯找祁愿喝酒。

“马小乐,你还真行呐,跑县城里找到了米婷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范枣妮道,“想想小学的时候,你整天一脸的鼻涕,还经常不洗脸,真是太埋汰了,如今找了这么个靓丽的人儿,真是你的福分了!”

“嘿嘿,那不是小时候么!”马小乐端着酒杯吃惊不小,心想米婷不给说这事的,他一直没提,怎么这范枣妮就不知道深浅地乱说一通呢!马小乐扭头看看米婷,还好,反正瞧她的脸是没生气。

“行了,瞧你说的,说那些干嘛,不是纯粹捣乱么你。”祁愿看着一脸窘相的马小乐,戳了戳范枣妮。

“哎呀,是呢!”范枣妮一下端起了酒杯,“来米婷,咱俩喝一个,刚才不好意思瞎说了,没办法,都是一个村的,又是小学同学,想起那时候就好笑。”

“没事没事,刚好说说也让我多了解些他小的时候。”米婷面带微笑,端起酒杯和范枣妮轻轻地碰了一下,“那初中呢,你们不是同学?”

马小乐一听,赶紧接过话去,“初中我转学了,没在咱乡里读。”说完,马小乐热切地看着范枣妮,他可真怕了范枣妮,还真是担心她说是因为他放学在半路上摸人家女同学的胸胸,被学校开除才没做成同学的呢。

“范大记者!”马小乐容不得范枣妮再插话,赶紧说起了米婷的事情,“米婷在县公安局宣传科,这次来也还专门有件事希望你能多帮帮的呢。”

“是啊,咱们局里每年都有在市报宣传的任务,以后多投投稿,如果能用几篇就好了!”范枣妮微微地笑着。

“没问题,这是小事情!”范枣妮抿嘴笑着,“米婷,你们宣传科平常的工作忙不?”

“一般吧,还可以。”米婷微笑似乎经过培训,很甜人很到位。

“有没有想过换换地方呢?”范枣妮的笑开始变得很含蓄。

“换地方?”米婷实在是没想到范枣妮会说出这话,“呵呵,能到县局宣传科我就很满足了,还能换到哪儿去呢。”

“那可不一定,只要你敢想,事情就有可能!”范枣妮道,“我们报纸每周不都有你们公安系统的一个专版么,叫啥《警方》的吧,好像有点广告的性质,但那个不管了,平时我帮你在正常版面上多发发稿,怎么说也混个名熟吧,然后我再向你们市局宣传处推荐一下,那样就有可能到《警方》汇编组去了!”

范枣妮的这番话,是听者不同感觉如天地之别!

米婷当然是异常兴奋了,从县局到市局,那是一个飞越!在榆宁县,管辖的也就是二十几个乡镇,而到了市局,那可是四县四区的大地盘!

而马小乐呢,简直如五雷轰顶!自己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马上要从沙墩乡爬到榆宁县了,才刚能够着米婷的脚后跟,还没来得及发力呢,没想到范枣妮又出了个馊主意,要把米婷整到市里去!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米婷有点欢呼雀跃了,“不过我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就是,生活得讲一个稳字,知足者常乐,我看你在县局挺好的。”马小乐笑呵呵地看着米婷说,其实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我不同意你说的。”范枣妮看着马小乐,“生活没个奋斗目标,那多没劲。人往高处走嘛,如果能从县里调到市里,当然是个大好事了。再说,那也不需要太付出什么,尝试下,成就成,不成就拉倒,也没什么可遗憾和抱怨的。”

“对!”米婷显然没有注意到马小乐表情的变化,“抱着试试看心态努力,不成也不伤心,呵呵。”

范枣妮察觉到了马小乐的坐立不安,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还怎么收回呢。想来想去,范枣妮觉得应该把事情趁早说出来,“哎呀,不过有个问题不知道你们考虑好没有?”范枣妮看着米婷。

“什么事?”

“就是你和马小乐的事情啊!”范枣妮笑道,“假如你要真是到了市局,你们两人不是又隔远了么,本来一个乡里一个县里,搞不好要一个乡里一个市里了!”

“那不碍事!”米婷道,“他有本事呢,只要能到县里就成,县城和市区离得不是很远啊,比原先我们乡里到县里要近多了呢,而且路也好!哎呀,说那些还为时尚早呢,我可能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吧。”

马小乐一听,觉着有点门道,忙问米婷,“那两年约还算数?”

“算啊,当然算!”米婷用马小乐看不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以为呢?”

“呵呵,呵呵……”马小乐搓着手背傻呵呵地笑了,“这事整的,啥都没个防备,还真是让我意外,很意外,呵呵……”

“马小乐你怎么了?”范枣妮看着马小乐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笑了起来,“你是为米婷高兴呢,还是咋的?”

“高,高兴,当然高兴了!”马小乐觉着自己的额头都快要出汗了,“我怎么能不高兴!”

离开饭店的时候,马小乐真觉得是逃脱了一场磨难,他实在看不下去范枣妮和米婷两人谈得那么兴高采烈。

去车站的路上,马小乐闷闷不乐。米婷看出了他的心思,呵呵地笑了起来,“马小乐,我看你不像男人。”

“又咋了?”马小乐觉着真是委屈,早知就不和米婷一起来了。“后悔了吧?”米婷问道。

“我后悔啥啊?”马小乐故作平静如水。

“后悔带我来见范枣妮了,是不是?”

“是……”马小乐脑子正乱着呢,“哦,不是不是……”

“呵呵……”米婷笑得很厉害,“马小乐,我还第一次发觉你这么可爱!”

“这,这都哪儿对哪儿了。”马小乐干巴巴地笑了,“乱了,乱了,脑子不清醒。”

米婷用手掩住嘴巴,极力地收住了发笑,“马小乐你想想,我答应你两年时间,你知道对于我来说两年时间有多珍贵吗?难道你真以为你能到县里我就和你谈了?”

马小乐听米婷这么一说,心里一紧,莫不是这米婷一直是戏弄他?

火!怒!

马小乐心里腾起无名野火,他实在不能想象,自己那么认真,而米婷却那么如同儿戏一般!

出离愤怒,马小乐无语了。

“难道你真以为你来不到县里我就不和你谈了?”米婷又说了一句。

马小乐要崩溃了。

米婷后来的这句话,就像是在马小乐冰冻的心上夯了一锤子。“米,米婷,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呐!”马小乐有些不知所措,“好歹你给我个痛快吧,我实在受不了你的折磨了,再这么下去,我估计要进医院换心脏了。”

“那可不行!”米婷很霸道地说,“万一你要是换了狼心狗肺啥的怎么办?”

“米婷,那你说,你愿意做我媳妇么!”马小乐心一横,硬生生地说出了这话。

“啥媳妇啊。”这下显然是轮到米婷不自在了,“可别得寸进尺呐,我刚松了点口,你就要我做你媳妇了,真是给你滴糖水就觉得掉进了蜜糖里。”

“米婷,这么说你是同意了?”马小乐嘿嘿一笑。

“瞧你,又得意上了是不。”米婷嘴巴一抿,露出个酒窝来,“马小乐,跟你说正经的,我喜欢你身上的那股上进的劲儿,还有那种说不来的感觉,那时我们那个进修班,我就看你与众不同,勤奋好学,不像别的男人,个个油嘴滑舌。”

“啊!”马小乐没想到米婷还会夸他,“还有呢?接着说。”

米婷绷住笑脸,“不说了,没啥说的了。”

“毕业照的事没啥说的了?”马小乐坏笑起来。

“还提毕业照!”米婷做出要打的样子,“要不是那毕业照,估计我们也没现在这事了。

【255】 先期准备

“我知道,你说不定早成了别人的媳妇了,都让那照片给搅的是不?”马小乐长长地“啊”了一声,“缘分那,都是缘分,我们不能违背了天意,一定要做一对甜蜜恩爱的小夫妻!”

“啪!”米婷在马小乐的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我看你是早有预谋的!”

“嘿嘿,就算是吧,现在都这样了,你也别埋怨了。”马小乐极为得意。

米婷抱起了膀子,望着马小乐道,“马小乐你可别得意,一切都有变数!”

“我知道,不过我这边没有变数,要变也是你那边。”马小乐不禁要摇头晃脑了,米婷这话,起码说现在是认同了。

“还有,你别以为我是傻子。”米婷道,“我看出来了,那范大记者对你可是小小的有点意思。”

“范枣妮!”马小乐尽量装出很惊讶的样子,不过本来也该惊讶,米婷竟然看出来了,“怎么会!”

“我看出来了,她小小的眼神逃不过我的眼睛。”米婷得意地说。

马小乐一听,心里直说还好还好,幸亏没发觉碰脚的事情,“啥眼神,我怎么没发觉?”

“不过我也理解,女人和男人一样,有时也都有点博爱了。”

“嘿嘿,那我可没看出来,我就知道你和她聊得不亦悦乎。”马小乐说得若无其事。

“别嘿嘿。”米婷道,“马小乐我可警告你了,从今天开始,你以前任何事情我都不计较,可如果往后你要是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来。”米婷斜着眼看了看马小乐,发出一声冷笑,“哼哼,你可知道你死得会有多惨!”

这话让马小乐听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凉,“米婷,说啥了啊,我,我怎么会呢。”

“瞧,你心虚了!”米婷手指几乎要点着马小乐的鼻尖了,“你要不就不跟我谈,谈了就得给我记住我说的话!”

“我怎么心虚了!”马小乐鼓足了气,“我是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但愿你能心安理得地觉得好笑,那也是我所希望的。”米婷说到这里,恢复了常态,一脸的温和,“马小乐,你说真能调到市局么?”

“只要你想,并且努力了,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你愿意我到市局么?”米婷道,“如果你还呆在乡里,你知道我们相距多远么?”

“愿意!”马小乐没说假话,单纯地讲,马小乐的确愿意米婷去市局,虽然又要和她再一次拉开距离。就这一点,马小乐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他认为自己是个大爱之人,能舍得放开手让别人幸福去,因为他看到米婷是多么的想往。

到了车站,两人的谈话结束。坐上车之后,米婷靠在马小乐的身上睡着了。马小乐被靠的血气上涌,当也只能是纹丝不动。

回到县城,马小乐把米婷送回家后,还是住关飞的地方。

关飞的小日子过得很不错,虽然生意不景气,但因为有沈绚娜的后台支持,他不着急。这不刚刚又有了新打算,不再搞啥小工程小项目了,准备办个小养殖场,搞海产品加工养殖,榆宁县东部有些地方靠海,虽然海岸线不算长,却也是个资源。关飞豪言壮语,说等厂子办大了,就到市里去,那里的海岸可大多了,到时再大展身手,搞个一流的海产贸易公司!

马小乐对关飞的宏伟蓝图嗤之以鼻,让他啥也别努力,只要努力把沈绚娜跟住了,就一切完好无比。关飞对马小乐的讽刺毫不介意,嘿嘿笑着说那是副业,男人得有自己的主业,还要跟马小乐打赌,不管干什么,他关飞绝对要腰缠万贯。

“相信相信。”马小乐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两手抱头枕着,“你关飞缠住沈绚娜的腰,那就等于是缠住万贯了。”

“唉,算了,跟你是聊不到一起去了。”关飞神秘地笑道,“马小乐,你以为你好到哪儿去?”

“我怎么了?”

“嘿,装吧。”关飞道,“别以为我啥都不知道,沈绚娜都告诉我了,你和你沈绚丽的事情。”

提起沈绚丽,马小乐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上次分手后她怎么样了,对于沈绚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很近,又很遥远。“我跟她有怎么了,不就是帮我们乡里搞了个土法炼焦么。”马小乐尽量轻描淡写。

“说得轻巧!”关飞觉得是可以抓主动权的时候了,点了支烟坐在床边翘起小腿,“人家沈绚娜跟我说了,那沈绚丽回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躁动!”

“躁动?”

“对,是躁动!”关飞道,“你是不是把人家给点火了?”

“扯淡!”马小乐装出很不可思议的样子,“她是咱们沙墩乡请来的指导,我是中间人,除此无它。”

“嘿,那就怪了。”关飞道,“我听沈绚娜说,她妹妹沈绚丽自从到了你们沙墩乡一趟,心情大变,最出乎人意料的就是――”

“赶紧说,还卖啥关子啊!”

“她竟然主动找沈绚娜问起了男女之间的事情了!”

“哦!”马小乐也是一惊,“她不是性冷淡么!”

“对啊,这就要问你了,咋把人家**的变化如此之大?”关飞道,“你小子肯定对人家搞过什么了!”

马小乐想到只是亲了亲就让沈绚丽恶心到呕吐的事情,不禁哑然失笑,但这事他是不会跟关飞讲的。关飞知道了,肯定会告诉沈绚娜的,沈绚娜知道了,还指不定有没有啥别的罗嗦事呢。

可是马小乐对沈绚丽还真的有牵挂,他想利用这段空闲的时间去找沈绚丽,不过思来想起觉得不妥,下午米婷刚给他上了紧箍咒,不能没点效果。反正他已经从关飞嘴里得知,沈绚丽利用自己的专长搞海产品食品加工,弄得还不错。

这段时间,马小乐最期盼的就是被找去谈话,被组织部找去谈话。因为庄重信对他也讲了,他是属于非常规培养提拔,虽然没按照正规的程序搞,但组织上找过去谈话还是免不了的。

马小乐感觉等得尾巴骨都变长了,在县城里转悠了一段时间,回到乡里也是转,乡里转腻了又到村里。好在有一件事马小乐还比较感兴趣,就是到冯义善面前刺激他。此时的冯义善在马小乐面前已经彻底没了架子,他也听到了风声,说马小乐要调到县里。

另外一件马小乐自己都觉得很有意义的事情就是,他下了功夫把全县二十三个乡镇的资料都仔细看了,东部靠海的就简单一带而过,重点是中西部平原和丘陵地区的乡镇,每个乡镇的地形、人口、主要种植作物、经济状况等,都深入了解了一番。他自己下了个赌注,估计会被弄到农林局去。

马小乐是估计对了,但一切皆有可能,计划总会滞后于变化。

【256】 停留

这个变化连县里也始料未及。

大概入秋的时候,榆宁县委组织部长岳进鸣找马小乐谈话时,还都一无所知。

在组织部会议室里,岳进鸣和颜悦色,“马小乐同志,现在我代表组织跟你谈话。”

“岳部长,我洗耳恭听!”马小乐恭敬的有些局促。

“呵呵,不要紧张,听我慢慢说。”岳进鸣笑着掏出一支烟,马小乐眼明手快,立刻站起来伸出打火机“啪”地一声给岳进鸣点了。

“嗯。”岳进鸣点了烟,很随意地压压手,“你坐你坐。”

马小乐虔诚地笑着坐了下来,“这么吧,套话我也不说了,我想你也早有所闻,现在准备提拔你到县农林局任副局长,过几天就发文、公示。”

“谢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和关怀,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厚望,必将全力以赴完成各项工作任务!”马小乐很庄严地说。

“嗯,你的能力我们是相信的,要不组织上怎么会对你突击提拔,只是你还年轻,在以后的工作中要戒骄戒躁,稳扎稳打,把工作搞搞好!”岳进鸣尽量说得语重心长,要不显不出分量来。

“请组织上和领导放心,我马小乐肯定会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一定不会给上面添乱,只为领导分忧!”

“嗯,果然有点水平。”岳进鸣道,“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怎么做,相信你自己会把握好的。从今天起,回去就着手办理下离职方面的事宜,顺便也多关注关注我县农林方面的工作,以便早日能独当一面!”

离开县委县政府大院,马小乐抬头看着天空,觉着太阳特别耀眼,天空也是出奇的蓝。

现在马小乐觉得该让米婷知道这个消息了。

马小乐乘出租车来到县公安局,到附近的一个小商店里,用公共电话告诉米婷,让她出来下。

米婷对马小乐的来并不惊奇,前段时间马小乐来的太频繁了。“马小乐,我瞧你不对劲啊,怎么感觉你游手好闲的,难道乡里面没啥事要你做?”米婷拢了拢头发,“我估计我一个星期的工作量就赶上你一个月的了!”

“米婷,告诉你件事。”马小乐难以掩饰自己的喜悦,忍不住咧嘴笑了。

“呵,专门来告诉啊,看来不是件小事。”

“县委组织部找我谈话了!”

“组织部?”米婷一听,眼睛就亮了,“马小乐,你不会说你真的要过来了吧!”

“嘿嘿,你说呢!”马小乐得意地说道,“马上就要发文公示了,到农林局!”

“马小乐,你真行!”米婷显然也是情不自禁了,“怎么样,还舍得你那什么党委办主任的头衔吧。”

“舍得,当然舍得!”马小乐道,“现在有副局长的头衔,还舍不得那乡党委办主任的帽子么!”

“你!”米婷瞪眼张嘴,吃惊地望着马小乐,不再说话。

“傻了吧!”马小乐大胆地伸手揽着米婷的肩膀,“行了,就告诉你这事,回去上班吧,我也得回乡里收拾收拾,该交接的工作要交接一下,很快的事情了。”

米婷的表情很幸福,不过眼神里透着些遗憾。马小乐有些不理解,“米婷,咋了,难道这不该值得欢呼一下么?”

“唉,马小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米婷道,“你说我该不该去市里?”

马小乐一听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嘿嘿笑道,“米婷,怎么你的事也有说法了?还真有门路去市局?”

“嗯。”米婷点点头,“范枣妮出了不少力呢,这几个月来发了很多稿件,市局也注意到了,再加上她的推荐,说《警方》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哎哟,这个范枣妮,还真是我们的福星呢!”马小乐有点不太相信地咂着嘴,“一个小记者,咋这么大能耐?我能到县里来,就是多亏了她的帮忙,要不是她帮忙,就土法炼焦那事,别说我现在是到农林局了,恐怕不回家种地也差不多了!”

“你可别小看了人家,这高一个级别的媒体就是不一样,你看咱们县报的记者在我这事情上,说话就不管用,还有,关键是人家有公公在市委宣传部,不看僧面看佛面嘛。”米婷道,“行了,欠人家的我们记住就是了,现在关键是还有没有必要去?”

“去,当然去了!”马小乐道,“有机会就得抓住,放着能到市里去的好事不干,那不成傻子了么!”马小乐说完,下意识地点点头,“不过也是,这下我到县里来了,你却到市里去了,还真是不凑巧,相当于咱俩放弃了一次可以混在一起的机会了。”

“讨厌,咋用混这个字呢,难听!”米婷嘟着嘴巴。

“唉,那不是懊恼得到了一个机会,但同时也失去了个机会么!”马小乐很大度地拍拍米婷的后背,“米婷,咱们也不用多想了,你就一门心思地去市里吧,就像你说的,反正市里和县里也不算太远,路又好走,想见面那不容易么,比起咱们一个在乡里一个在县里的时候,那是方便多了!”

米婷看着马小乐,叹了口长气,说行吧,再想想,反正也不是急到手边的事情。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马小乐和米婷再次见面的时候,米婷告诉马小乐,她决定了还是到市里去。马小乐说那是当然,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她留下来。

作为面子上的客套话还是要说的,马小乐打电话给范枣妮表示感谢,刚说没几句,米婷把电话抢了过去,“还是让我来说吧,现在我和她比你熟多了。”米婷接过电话,立刻和范枣妮谈笑风生起来。

马小乐有点发呆地站在一旁,觉着自己完全是一个局外人。

范枣妮去市局宣传部的事情,没有什么不顺的,一切都跟预料的差不多,算是高调了吧。

不过马小乐的高调却有些曲折。

就在他交接完了沙墩乡的事务、等着县委组织部公示的时候,市里的一纸文件,让一切都打了停留。

【257】 换局

啥文件这么大作用?

市编制办的紧急通知,大意就是全市开始整顿缩减编制,即日起不准扩编,已有编制统计上报,凡有空编一律收回。

马小乐的农林局副局长一职,就属于增编。

“我找县编制办商量商量,应该有回旋的余地。”马小乐被岳进鸣找去谈话的时候这样对他说,“别担心,你的问题不是问题!”

得了这话,马小乐坦然了许多。“岳部长,沙墩乡那边的工作我已经完全交接了,您交待熟悉农林方面的事情我也准备到位了,没想到这么不凑巧,碰上这种事情。”马小乐很小心地笑着说。

“呵呵,你是怕再让你回到乡里是吧。”岳进鸣笑道,“放心吧年轻人,县委把事情交待给我们组织部,一切会安排好的。”

“谢谢岳部长,那要劳你多费心了!”马小乐很不好意思地说。

“那有什么,这也是我们的工作嘛!”岳进鸣点头笑着,“年轻人前途无量,好好干,会不错的!”

马小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刚开始被告知整编缩减的时候,他可是一身凉意,现在不是了,依旧热血盈盈。

整编的事情同样也引起了米婷的关心,她找到马小乐,得知没有啥意外后也才宽了心。“真是好事多磨,哪里想到会有这种事情,本来我一听说真是担心!”米婷道,“要是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给耽误了,那可是拍着大腿也哭不来的。”

“吉人自有天相!”马小乐得意地道,“事实证明,我是吉人,不过我倒想知道你的事怎么样?”

“我那事倒不在意,本来就是有得有失的事情。”米婷心事重重地说道,“本来市局说事情不巧,要等等再说,可范枣妮跟我说了,她又努力了下,让市局以借用的名义让我过去,往后碰到机会再把关系弄过去,现在我还是县局的编。”

“那也成啊。”马小乐道,“无非就是时间的问题。”

“你真的不留我?”

“留你干嘛,能到大地方去干嘛要拦你!”马小乐道,“再说了,你到市里去,还能给多点动力呢,没准我哪天也到市里去了,不是更好?”

“好!”米婷脱口而出地叫好,“马小乐,只要你有上进心就行,我不会再给你什么附加条件了。”

“呵呵。”马小乐一笑,“刚才我说完那话就后怕了呢,我就怕你再给我加个条件,让我几年内再到市里去!”

“我是那种刁蛮的人么?”米婷淘气地在马小乐的要上抠了一把,痒得马小乐哈哈大笑,顺势一把抱住了米婷,“米婷,你啥时能成为我的女人?”

米婷这次没有反抗,抬眼看着马小乐,“啥时啊,当然是结婚的时候喽。”

马小乐微微一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答案。要是想不想要米婷的身子,马小乐当然想了,可是他虑了一下,还是暂且留着,因为对于女人,马小乐已经没有那种单纯饥渴的占有欲望了,他现在要的是稳妥和归宿感,所以,他并不着急。

和马小乐不同,吉远华这个饥渴的男人似乎在争取每一分每一秒。当年在沙墩乡的时候,滴拉着淌粘水的东西想贴吴仪红没贴上,还一直憋着呢。

现在和葛荣荣谈了,他早就想沾沾她的身体,但葛荣荣不是个傻丫头,硬是没给吉远华碰。就这一点,吉远华也从另外一方面想了,葛荣荣是这样的女孩子挺好,起码应该说明她是原装的。

这是葛荣荣的一个小鬼点子。

吉远华几乎没有任何意识。

两人宣布结婚了。

场面不大,上面有规定,不准大操大办。吉远华作为政府办主任,当然不会冒险去出这个风头。

结婚当天,马小乐也去了,和米婷一起,前往榆宁大酒店参加范围不大,但规格很高的婚宴。

至此,马小乐和米婷的关系也算是正式公开。

婚宴上,马小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葛荣荣的眼神,有那么一丝忧伤,马小乐知道,那丝忧伤只有他看得到。

“怎么不开心?”婚宴结束后,米婷挽着马小乐的手臂问。

“没有啊。”马小乐咧嘴一笑,“我哪里不开心了。”

“别在我面前装了。”米婷道,“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虽然我现在搞的是宣传工作,可我的专业是犯罪心理,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而且肯定和这个婚礼有关。”

“我……”马小乐望着米婷的眼睛,还真是有点发憷,他怕被看出啥破绽来,“我是触景生情,在想咱俩啥时也能把喜事给办了呢!”

“你想什么时候?”米婷幸福而又羞涩地笑了。

“这个嘛,第一感觉就是越快越好了,哪怕就明天!”马小乐笑呵呵地说,“不过这可不是小事,连你家还没去过呢,得慢慢打算打算。”

马小乐觉得也是该认真地打算打算了,起码得把去米婷家里的事情打算一下,安排个时间吧。

不过还没等得及马小乐安排任何事情,第二天,他又被岳进鸣找去谈话了。

马小乐被告知,他将先到教育局当一段时间的副局长。

教育局?和农林局风马牛不相及!

“是这样的,听我慢慢说。”岳进鸣很自然地笑着,“来,坐下来听我讲。”

原来,岳进鸣和编制办通了话。编制办的说法是,前一阵子市编制办玩了个小招子,说是要掌握一下全市编制情况,各县区及市里各大局单位差不多都老老实实地报了上去,谁知道现在又来了个整顿清理。岳进鸣说那可不管他的事,他真是按照县委的意思办事,看看能否争取下给农林局增一个编制。县编制办当然不好说不,可赶在这个时候也确实有点难度,何况催得又急。好在编制办主任比较活套,跟岳进鸣说有一个不错的办法,现在人事局那边刚好退了副局长,空下了个编制,说有人选的话可以先补上去,刚好也不用上报空编了,还能为榆宁县多留个副科编。下一步就是,等到农林局有副局长退的时候,再把人弄过去。

岳进鸣见编制办都把主意出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回去查了下农林局的干部人事,别说,有个副局长年龄还真就快到了,只差两三个月的时间。于是岳进鸣赶紧把这情况跟周生强汇报了,周生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说一切都交给他全权处理。于是,岳进鸣才找马小乐谈了到教育局的事情。岳进鸣说得很直接,就是说要马小乐先到教育局当副局长,两三个月后再回农林局。

【258】 三个棉花球

对于这事,马小乐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权,有的只是服从,而且话说到底,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情。

“完全服从组织的安排决定!”马小乐很虔诚地说,“只是我对教育方面了解的很少,到那里能做啥?”

“呵呵。”岳进鸣摸下了脑门笑了,“小马同志,跟你讲明了吧,你到教育局去,其实就是占个名额,空挂。”

“空挂?”

“是的。”岳进鸣道,“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用做,当然了,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哦。”马小乐点点头,“那平时不去看来是不行的。”

“去还是要去的,可以少一点时间。”岳进鸣道,“也别把那不当回事,其实那也是你的一个经历,尽量利用一切机会,多熟悉下各种不同的工作环境。”

“好的岳部长!”马小乐站起身来“一定按照您的指导去办事!”

“行了,你先回去吧,有个思想准备就行。”岳进鸣道,“改天我把你送过去,交接一下,以后的工作开展,就看你自己的了。但总归一点要记住,不要有压力,毕竟教育局只是你的一个落脚点而已,但千万也不要出啥乱子,特殊阶段嘛。”

马小乐诺诺称是,退了出去,心想这事不好办么,等到了教育局,三不管四不问就是了,自己有事不找人,别人有事也不会找过来,两手一甩逍遥自在,卯足了劲等调到农林局再使。

马小乐的想法不错,可他没有想到过,前不久人事、教育、卫生三大局领导变动,如今的教育局局长会是谁!

汪连生,吉远华的舅舅!

当马小乐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已经是在岳进鸣的引领下去教育局的路上了。马小乐第一个念头就是膝盖头发硬,下车后走路没弹性,不稳当。马小乐知道像汪连生这样的老狐狸,是当面拍着肩膀笑、背后拿着刀子捅的主,在沙墩乡的时候,因为吉远华的存在,先后听冯义善和庄重信提起过,他们对汪连生都颇有微词,最后总结一个字就是:阴。正因为如此,马小乐才觉得不舒服,只要吉远华背后向汪连生嘀咕了,汪连生肯定会整些小鞋给他。

不过令马小乐庆幸的是,他只是借教育局姑且呆一阵子,否则他可真的要抑郁了。“惹不起我躲!”马小乐道,“老狐狸还不追远兔子呢,教育局的事我屁都不碰,就不信他汪连生能抓我个小辫子!”

汪连生对马小乐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马小乐不知道是他老奸巨猾还是想和岳进鸣套近乎,反正汪连生把局党委的成员都喊了过来,在会议室隆重举行了欢迎仪式。

整个仪式,马小乐都是稀里糊涂的,他的心思全在观察汪连生的事上,他发觉汪连生有些干吧,虽然年龄不小了,但绝对还没到如此面无血色的程度。房事不节!马小乐给汪连生下了定论,他的那本《悦女经》里,不仅仅讲的是女人,还有男人。这方面,马小乐对《悦女经》简直是感恩戴德了,里面好多说法他都拿到现实中去应验过,屡试不爽,这点对他的帮助还是很深远的。

隆重的欢迎仪式结束后,是隆重的宴会。但马小乐食之无味,他始终被一个问题困扰着,如何能确保在教育局的这段时间平安无事。马小乐深知,吉远华在里面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为了把危险降低到最小系数,马小乐决定从最直接的下手,找吉远华。没办法,这年头就得套近乎,虽然马小乐很不喜欢吉远华,但这个时候需要拉拉关系,如果吉远华能接受他的示好,那汪连生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吉远华新婚蜜月一结束,马小乐就怂恿关飞,让他以葛荣荣同学的身份,召集部分同学宴请她任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丈夫吉远华,为了场面上的热闹,关飞多找了几个同学,除了宁淑凤和米婷,还有另外三男两女,也都是在县里几个大局上班的。这其中,马小乐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是吉远华曾经的同事、恭维一点说也是领导。

吉远华本来是不愿意赴宴的,但葛荣荣极力相劝,说不管怎么样,人家请客是给面子,打了人家的面子总不是好事情。吉远华本身也有虚荣心,作为县政府办主任,在葛荣荣那些同学面前还不是趾高气扬的么。唯一让他感到不舒服的就是马小乐,对他来说,马小乐就是一根刺,刺在后背上的一根刺,自己是拔不掉的,所以无奈的想法就是希望这根刺越小越小。可万万没想到,马小乐这根刺不但没有变小,而且还变大了,竟然从乡里要到县农林局当副局长!

好在前几天听他舅舅汪连生说马小乐已经到他的手下了,不过时间不长,只是一个过度。这让吉远华一阵狂喜,对汪连生说可不能让马小乐那龟孙子好受了,当初在沙墩乡的时候,可被他折腾的够呛。汪连生呵呵一笑,说那事不好说,得看机会,不能乱来。他还告诉吉远华,说想整马小乐以后有点是机会,到时他去农林局后,是凡有啥想法或举措,你吉远华作为县政府办主任,可以马上暗示、笼络部分人搞抨击、唱反调,一次两次没什么,等次数一旦多了,不但马小乐他自己要馁了,就连上面的领导也会有看法,啥事都搞不顺,那就是能力问题,这样的年轻人,还有前途么?

吉远华得了舅舅汪年生的开导好受了许多,知道该怎么对付马小乐了,所以,尽管他觉得和马小乐在一起很不舒服,但还是会和他一团和气地坐在一起,甚至还可以拍着肩膀称兄道弟。不过背地里,那完全会是另外一番说法了。

关飞牵头请客那天米婷没有参加,她刚好调到市局没两天,工作刚开始接手不便请假。本来要是其它酒场,没有米婷在旁边马小乐会特别洒脱,啥荤段子、黄笑话一个接一个,直讲得满桌人喷饭。可是今天不行,有吉远华在,马小乐得瞧着他点颜色,不能折腾过火喧宾夺主,这次的主角可是吉远华。

吉远华不愧也混了段时间县政府,场面上也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尤其对马小乐,表现得比马小乐想像的还要好,搞得马小乐直叨咕:这一切如果不是假象,估计就不会被汪连生穿小鞋了。

但马小乐并没有放松警惕,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吉远华,更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席间,马小乐曾几次用眼神暗示葛荣荣,找个机会出来下。不过葛荣荣并没有响应,她不敢。现在葛荣荣可是要好好裱住吉远华的,结婚的时候,汪连生接着酒劲曾说过,吉远华早晚要调到市里去里做官,就是不调到市里,在县里起码也得弄个县长。葛荣荣听后心里当然欢喜不已,如此一来,她起码也是县长夫人了。而且自结婚后,葛荣荣觉得生活一下似乎提了个层次,新婚楼房在县政府家属小区,宽敞得很,小区收拾的也美观,就连门口值班的物管,个个都跟部队笔板的官兵一样。住这样的小区,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还有就是单位里的变化,前几天因为一份材料被葛荣荣锁在自己的抽屉里,急着要用。所以虽然还是在新婚假期,葛荣荣也到单位开抽屉拿材料了,一进了单位大门,以前在她面前牛得脸朝天的大小领导,见着她也都满脸堆笑。这种身份地位的提升,尤其让葛荣荣感到满足。

因此,葛荣荣对和吉远华结婚成家这事,非常看重。既然看重,就要就努力去维系,所以葛荣荣现在特别注意吉远华的感受和他的喜好,简单地说就是投其所好。吉远华老早就表现出来了,他不喜欢看到葛荣荣和马小乐之间有啥交流,即使他们是县委党校进修班的同学。精明的葛荣荣早就有所行动,把那张让吉远华很有意见的她和马小乐的合影掘地三尺藏了起来,然后信誓旦旦地吉远华说,她已经把照片给烧毁了。直到结婚前夕,葛荣荣觉得那照片留着是个隐患,迟早会有麻烦,于是又偷偷掏出来,真的烧掉了。烧照片的时候,葛荣荣不断地说道:“照片能代表什么,留和不留其实都一样……”当照片变成一片卷缩着的灰烬时,葛荣荣为自己的果断感到高兴,该出手时就出手,一点烦忧不会有。

其实说到烦忧,葛荣荣感到最棘手的就是新婚之夜了。和马小乐那禁果吃得,嘴都爽麻了,那是铁的事实,也正因为这,葛荣荣很担心吉远华试出什么破绽。所以结婚那天,葛荣荣做了点小手脚,找三个棉花球吸满深色红墨水,然后用从单位化验室拿的微型试管装起来,小心翼翼地揣在身上。当天夜里,葛荣荣故意要吉远华熄了灯。吉远华不太愿意,他说要好好看看葛荣荣的身子。葛荣荣顿时憋红了脸,羞赧地说“羞死了!羞死了!”搞得吉远华跟犯了错一样,嘿嘿地笑道,“那就等以后的,不羞的时候再看!”

关键时刻到来时,葛荣荣说不能弄脏了床单得垫两条棉毛巾,便把吉远华按在被窝里,然后极为迅速里从枕头缝里抠出小试管,把三个棉花球夹在两条棉毛巾中间。

【259】 常客

一切都不用言语,因为经验的欠缺和对女人的极度渴望,吉远华让一切都变得简单而粗暴。

被压在下面的葛荣荣极力掩饰着,装扮出羞涩、惶恐与疼痛来。没有实践过这种场面,只是想像着好多次该怎么样,所以显得有些笨拙。不过对于一头心思钻孔无暇顾及其它的吉远华来说,却也没露多大破绽。

这个过程虽长,却不可多说。总之吉远华翻身而下,“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说要开灯的时候,葛荣荣已经麻利地将手伸到棉毛巾夹层里,数着数儿,捏出了那三团被压成薄饼片的棉团来。

“你躺着吧,我来开灯。”葛荣荣坐起来,探身把三个棉团塞进了布拖鞋里面。

“啪”地一声,葛荣荣扭开了床头的台灯。

吉远华一个骨碌爬起来,掀起被子,扳开葛荣荣的一条大腿,像淘金的落魄汉一样,瞪着眼睛直瞅她屁股底下的棉毛巾。

床头的台灯发出的光是红色的。

吉远华眨巴着眼睛,看到了棉毛巾上有片深色无规则的扩散版图。吉远华笑了,和很多男人一样,只有见到和女人合作画出的这种版图,才会在心里骄傲地宣称自己是幸福的开荒者,是女人那方寸之间的绝对领主。

“瞧你,就知道乱看,也不管人家疼得要命!”葛荣荣娇滴滴地并起双腿,拉上了被子,“等着别动,我去弄个毛巾给你擦擦。”

“擦什么,我下去洗下不更好。”吉远华心满意足地说。

“还是别了,前天我小姨告诉过我,行完房事可不能让男人着凉!”葛荣荣瞧瞧从枕头夹缝里掏出小试管,又拿了棉毛巾,穿上拖鞋走出卧室,直奔卫生间。没耽误时间,葛荣荣赶紧弄了个温毛巾,到卧室给吉远华擦了。“这下干净了!”葛荣荣转身的时候,这话似乎是对自己说的。

进了卫生间,葛荣荣开始行动了,找了两张卫生纸,把小试管包了,来到厨房放到地上,又找出菜板,轻轻地放上去,然后两脚踩了上去。“砰”的一声,很轻微,试管碎了。葛荣荣又加了几下力,试管便粉碎了。

放好菜板,葛荣荣捏起卫生纸,走到卫生间扔进了马桶,只是手指一按,就冲走了。同样冲走的还有拖鞋里的三个红色的小棉团。至于棉毛巾,葛荣荣也早就有了盘算,扔进了内衣盆,加水,又加了点84液,接着一顿乱搅和。

葛荣荣再次进入卧室的时候,吉远华已经幸福地睡着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吉远华翻身搂住葛荣荣,“你是我的,百分百!”

葛荣荣知道吉远华的话中之意,但没有回应。在这个话题上,葛荣荣觉得很没有底气,甚至有些胆怯。

胆怯缘于患得患失。葛荣荣怕吉远华哪天探听了点她和马小乐的啥消息,一怒之下将她冷落一旁,那样日子就不舒服了。所以,尽管酒桌上马小乐有所暗示,但她依旧规规矩矩地坐在吉远华身边。

马小乐没有吃透葛荣荣的心思,见她的表现很不理想,也就打消了念头,省得自作多情找难看。

直到酒席结束,马小乐没再看葛荣荣,只是寻着理由敬吉远华酒。吉远华不扫马小乐面子,有敬必喝。马小乐心里直纳闷,这小子多日不见,酒量见长呐。其实马小乐不知道,吉远华是有备而来,有解酒药呢,县政府接待办主任给他的。

走出酒店,相互握手道别。马小乐特意走到吉远华跟前,说真是巧了,没想到还能成为汪局长的手下。

“哎呀,还真是,其实我应该请客为你道贺一下的!”吉远华笑容可掬,和马小乐握着手,“你看,你调到县里来做局长,不是很值得庆贺么!那同时也说明咱沙墩乡是出人才的!”

“呵呵,被吉主任这么一夸还真是高兴!”马小乐晃着吉远华的手,“还希望吉主任在你舅舅汪局长面前多替我说说话呢!”

“嗨,那是当然的了!”吉远华道,“其实这事我舅舅已经跟我说了,我已经帮你说过话了,可惜的是你在教育局只是个过渡,要不还真能照顾你不少,要不起码能弄个第一副局!”吉远华说的没错,他是在汪连生面前说过话了,不过不是好话。

“唉,也是嘛,不过我马小乐也知足了,能到县里来,哪怕做个勤务员也行呐,我可没啥远大志向。”马小乐呵呵笑着,觉着吉远华的热情太超乎他的想像了,热情的有些虚假了。

但不管怎么说,面上的一切风和日丽,暖人心。

这次马小乐没有送宁淑凤,她与吉远华葛荣荣一路。

马小乐和关飞回到住处,关飞直接就说了,“啥吉主任呐,我一眼就瞧出来了,不实在、不可信、不可交!”

“行!”马小乐拍拍关飞的肩膀,“眼光还可以,能去伪存真透过现象看本质了。”

“我还明察秋毫呢!”关飞哈哈大笑,“马小乐,你说你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你是不是指葛荣荣?”马小乐直接反问。

“嗯,你还有自知之明!”关飞道,“你老是暗示人家,可人家就不是上套!”

“得了吧,我暗示她呢,只不过想多看她几眼,看她脸上有没有荡漾着幸福而已,毕竟嫁了个很有前途的人呐!”马小乐说得很感叹。

“行了,别操闲心了,人家幸福不幸福关你蛋事!”关飞道,“说说吧,啥时把米婷娶了?”

“早呢!”马小乐道,“要我估计么,起码还得三年,多少得稳定稳定嘛。”

“稳定个屁!”关飞道,“女人这东西,哦,我不是指米婷。”关飞摆摆手道,“女人啊,从深层次上讲,其实比男人更不具有稳定性,男人变其实不是变,也就花花心而已,可女人就不同了,一变到底,没有商量的余地。”

“明白,别说了你。”马小乐摇摇头,“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关飞?”

“听着呢。”

“女人要变就趁早变吧,你说要不娶个充满变数的女人,不是更糟糕?”

“那也不一定。”关飞道,“你得考虑下环境吧,你不给女人变的环境,她还就变不了!因为女人不会主动去寻求,这点和男人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米婷调到市里去,变数就大了?”马小乐觉得关飞说得也不无道理。

“对头!”关飞道,“能牵的话趁早牵了,好东西得及时享用了,俗话说留着省着,有人等着。”

“关飞,这不少日子下来,看来有长进了,能说出个一二三了。”马小乐打着哈欠,酒精没有使他兴奋,犯困了,“明天去我单位侃大山去,反正我都闲着,你去我还好烟招待你!”

“那感情是好,刚好这些日子我也没事。”关飞道,“咱也到教育局去溜达溜达,串串门,装装文化人。”

话说得轻巧,做起来也不难。

没用多长时间,关飞就成了教育局的常客,一开始门卫还拦住他,要他登记,再后来熟了,点头一笑就放行。

关飞也上路子,每次进出都拿好烟分给门卫,还有事无事聊上几句,弄得和门卫比教育局的人都熟,每次进局大院都大摇大摆,好不逍遥自在。

但坏事情总是不期而至,让人来不及防备。

一个月后,当关飞再次大摇大摆地踏进教育局大院时,一场无妄之灾悄然而至。

【260】 进去

县教育局办公大楼分南北两栋。

南面的办公楼多集中行政、后勤办公,还有大小会议室。北面的办公楼则多是业务部门,包括局长副局长的办公室。

马小乐的办公室就在三楼东数第五间,东数第六间,是局财务科。

一切的祸端,都出在这财务科上。

那天上午关飞大摇大摆地来到教育局时,照例和门卫热乎地打着招呼。

“今个上午局里大会,都在南楼六楼大会议室呢。”门卫接过关飞丢过来的烟笑呵呵地说。

“哎哟,怎么开会也不通知我一声,怎么说也算个编外人员吧!”关飞哈哈笑着,“反正我也没事,上去等等,就是不知道你们马局长有没有锁门。”

“那我可不知道,你上去看看吧,实在不行来我这值班室坐坐。”

“好咧!”关飞答应着,朝北楼走去。

不巧的是,马小乐的门锁了。“***怎么学会锁门了!”关飞用力拍了下门,发出“嗵”的一声响。关飞本想下楼找门卫的,可他太懒了,虽然只是三楼,但连续爬上爬下的他也不愿意,索性抽支烟,在走廊里转悠转悠再下去。

走到财务科门口时,关飞瞥眼瞧见房门的缝有点大,伸手一推,嘿,开了。

“搞不死的,还能找个地方歇歇脚!”关飞完全没有想到这么进去会有什么不妥。

财务科分里外两间,关飞下意识地没乱走,只是在离门口最近的办公桌前坐下来。办公桌玻璃台面下,压着一张卡通年历,还有好多部门人员号码,最显眼的是一张人物照片,好像是在山顶上拍的。照片中的女人笑得很阳光,曲卷的头发被风吹起,还蛮有姿色,不过很明显,年龄不算小了。“不老不小,这个年纪,要命!”关飞吸了口烟自语道,“看面相,非良家妇女。”

关飞边探下腰到桌子底下去捞垃圾筐,烟灰要掉了,不能乱弹。

就在关飞腰还没直起来的时候,门突然没推开了。听到动静,关飞忙直身回头,看到了一位负责打扫卫生的物管大姐。

物管大姐盯着关飞看了几秒钟,问:“你是谁?”

“我来找人的,找马局长。”关飞冷不丁被发问,还有点懵头。

“都开会去了,这里没人。”

“是的,我知道都开会去了,在这等等。”关飞感觉这个打扫卫生的老大姐看他的目光不对,有点怀疑他作为一个良好公民遵纪守法的秉性。

对视了几秒钟之后,物管大姐木讷地带上门走了。

“娘的,啥眼神!”关飞有点气愤,不过转念一想觉得也正常,而且不但觉得正常,还意识到得赶紧走了。这里可是财务科,万一要是啥账目除了问题,还说不清呢。

拔脚出了财务科,手机响了。手机是沈绚娜买给他的,为了联系方便。不过现在这个电话可不是沈绚娜打的,是一家门面店的房东找他,他们正商谈租金的事情。

等不到马小乐散会,关飞先离开了。出大门的时候,还不忘和门卫打个招呼。

关飞和房东在茶社谈了一个多小时,没谈成,一拍两散。关飞也不在乎,反正他不着急,再慢慢找。

看看中午了,关飞想还是再去找马小乐,一起吃个午饭。想法还没下心头,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马小乐打来的,语调听上去有点不正常。

“这敬爱的马局嘛,咋了,魂丢了?”关飞道。

“有点急事,你在哪儿?”马小乐问。

“在路上,正准备去找你呢!”

“那好,我等你,快点。”马小乐好像意犹未尽,“关飞,等会来了要镇静啊,有一说一。”说完,还没等关飞会话,电话就挂了。

搞不死的,这小子不知道搞什么鬼,关飞嘿嘿笑着自言自语骂了一句,拦了辆出租车赶往教育局。

到了教育局,关飞依旧和门卫打着招呼,可门卫好像不认识他了,还让他登记。“娘的,神经病!”关飞在来访客人一栏里签了字,狠狠地摔下笔。

上了三楼,一进马小乐办公室,发现还有身着制服的公安民警。

“怎么,你小子犯着了?”关飞走到一脸心事的马小乐面前问。

“关飞,我跟你说了,镇静啊,等误会弄清楚就行了。”马小乐急切地说。

关飞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两名民警就把他左右胳膊给扭住了,“你是关飞吧?”

“是。”

“好,跟我们走一趟,有点事情需要你的配合。”

“啥事啊,这里不能说么?”

“不能,你必须跟我们回去!”民警义正词严。

看着民警严厉的脸色,关飞突然觉得有些不妙,事情可能并不是他想像的那么简单。本来他以为是马小乐有啥麻烦,需要他解释一下,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你们要干什么?”关飞挣扎起来,“凭啥抓我!”

“到局里你就知道了!”

“我到底怎么了?”关飞又气又急,“小乐,怎么回事啊!”

还没等马小乐开口,民警就答上了,“怎么了?你好好想想今天上午你来教育局干了些什么?”

“我没干什么!”

“留着力气等会做口供吧你。”民警说完,扭着关飞向外走。

“好了,谢谢你的配合。”另外两个民警道,“不过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这是办案需要。”

马小乐长长地叹了口气,点点头,也跟着民警走了。

二十分钟后,马小乐和关飞分坐两辆警车,被带到了县公安局。

马小乐确实很配合,虽然他一肚子怒火,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发怒并不见得是个好事情,得耐心点。况且,还有米婷呢,怎么说也有个策应,不过不巧的是,米婷刚到市局就被安排去省厅参加什么公安系统宣传学习了,半个月。

和马小乐相比,关飞一点都按捺不住,“唉,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警察就这样随便抓人?”关飞被直接带进了审讯室,这一点可比马小乐差了,马小乐是被比较客气地带到了内勤办公室。

“我们没抓你,只是找你谈谈。”民警拿出了审讯记录本。

“有这么谈的嘛?像对待犯人一样?”

“我们也没说你不是犯人。”

“你们啥意思,我怎么了,我要告你们,你们没有权利随便抓人!”关飞大声喊叫起来。

“嚷嚷啥!”一个很强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一个中年模样的警官板着脸走进来。

【261】 擦边球

“甄队!”看守关飞的民警很客气地问道。

不用说,这家伙就是他们的头了。不错,此人叫甄有为,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比较有混头,下一步将升任通港市刑侦支队队长,正春风得意。

“长得人魔狗样的,没想到做起事情来却那么不漂亮。”甄有为在审讯桌前坐了下来。

“我做什么了?”关飞非常气愤,说话很冲:“你们也太目无王法了,随随便便就抓人,我一定会到市公安纪监部门反映!”

“搞死的,还挺硬吧!”甄有为拿下帽子,重重地摔在桌上,“说,上午到教育局偷得钱呢!”

“偷钱?”一听这话,关飞脑袋“嗡”的一声就懵了。

“怎么蔫了,心虚了?”甄有为阴笑起来,“干脆点,招了吧,省得嗦。”

“什么偷钱?”关飞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诬陷!你们绝对是诬陷!”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甄有为脸色一沉,转身对身旁的民警说,“去打个申请,要对这小子进行拘留,好好治治他!”

关飞听到这里,才真正察觉到问题严重了。“哎呦,甄队!”关飞学着民警的叫法,“误会,绝对是误会。我上午只是去找朋友马小乐的,他是教育局副局长,怎么会偷钱呢!”

“局长又怎么了,背不住你们还串通作案呢!”甄有为对关飞的套近乎不屑一顾,“怎么,现在学乖了?再叫唤呐!”

“不是,刚才是太激动了。”关飞嘿嘿笑着,现在是装熊的时候,“怎么会串通呢,你知道么,那马局长的女朋友还是你们的同事呢!”

“同事?”甄有为眉头一皱,“啥同事?”

“就是你们局里的米婷啊!”关飞一见有门路,来了精神,“现在已经调到市局了!”

“哦。”甄有为点着头注视着关飞,“没撒谎吧?”

“甄队,我哪里敢撒谎!”关飞看套上近乎,问道:“甄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是稀里糊涂,什么偷钱不偷钱?”

甄有为看了看关飞,干咳了一声,说道:“今天教育局丢钱了,而现在你是最大的嫌疑。”

“丢多少钱,哪儿丢的?”关飞急切地问。

“财务科,十几万。”

“十几万?”关飞瞪大了眼。

“刚提出来,准备发奖金的。”甄有为道,“你小子,胆子不小!”

“甄队,我跟这事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关飞又激动起来。

“行了,你也别叫唤,相信法律。”甄有为站起身来,“只要你清白,就就是清白的。”

甄有为说完就出去了。

与此同时,另一处的马小乐也很不痛快,虽然民警的谈话比较温和,但他还是怒火中烧。他绝对不相信关飞会偷财务科的钱,更对民警暗示出的他和关飞串通的事情而恼怒!但是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一无所知,他也没提米婷的事,他觉得这事太丢人了。倒是有个民警看着马小乐眼熟,想起以前看到过米婷的毕业照,被说成是她男朋友的就是他!

民警赶紧去找甄有为。

此时甄有为正在局长王光波的办公室里汇报情况。

王光波听后,闭目沉思。甄有为静静地等待在一旁。

“有为,你说那个叫马小乐的年轻人是米婷的男朋友,还真是不太好处理。”王光波没睁眼,“当初去带人的时候应该搞清楚一点,你看现在就不太妥当了,说到底,也算是一个系统的家属了。再者,人家毕竟也是教育局副局长,对他有行动,也应该先报告一下,研究研究拿出个妥当的方案来,要不影响的范围可不好控制。”

“王局。”甄有为上前一步,“你说影响的事,我也考虑过,不过这案子是教育局局长汪连生报的,他也没多说什么,就说被盗钱款数目巨大,还有个副局长也有牵扯,最好立刻控制,否则会给破案带来不便,所以……”

“行了,别说了。”王光波抬手摆了摆,依旧闭着眼,“还好,就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还很不够,我看啊,差不多就走人吧,这万一要真是一场误会,也会对人家前途也有影响,还是悠着点。”

甄有为脸色立时闪过一丝沉郁,不过随即带着点笑说:“嗯,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甄有为拖起了语调。

“不过什么,有话就说吧,毕竟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王光波睁开了眼,看着甄有为说。

甄有为直了直身子,说:“王局,你想,这次被盗的现金不是小数目,十几万呢,属于数额特别巨大的盗窃案,要是因为我们的疏忽导致了问题,恐怕我们都担当不起。”

王光波又闭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前后摇晃起来,半响才睁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嗯,你说得有道理,那依你看该怎么办?”

“把现在的传唤改成拘留。”甄有为说,“因为马小乐和关飞涉嫌结伙盗窃作案,所以,我们拘留后提请检察院批捕的审查期限会变长,加起来会超过一个多月。而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我们是完全可以对这个案件进行彻头彻尾的侦破,到时如果真正的犯罪嫌疑人是他们,那就刚好逮捕,如果不是他们,再放人也不迟。”甄有为故意把马小乐的名字放在了前头。

王光波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样做妥不妥?”

甄有为晃了下身子,叹了口气,说:“唉,从程序上来说,没有什么不妥。但从人情味上来说,可能有点说不过去,那个马小乐的女朋友毕竟是米婷。”

“是啊,如果到头来和他没什么关系,那我看事情就有些挂不住脸了。”王光波说。

“不过好在我们的目的是为了破案!”甄有为立刻接过话,“而且这个案子确实不是一般的案子,不是盗窃三五百的小事,来不得半点马虎的。”

王光波又沉默了一会,慢吞吞地说:“好吧,就依你的意见去办。”

甄有为眼角立时透出一丝光亮,说:“王局,那你看到底是拘还是不拘?”

“这个还用我说嘛?”王光波一下提高了声调,“刚才还没听清楚?赶紧去办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忙。”

“好的,王局,那我先走了。”甄有为边答应边退出了办公室。

“娘的,真是个老狐狸!”甄有为一出办公室就暗暗骂道,“说到底还是没说清楚是拘还是不拘,既然你打擦边球,那接下来的主动权就由我来掌握了。”

【262】 做贼不心虚

甄有为觉得有必要和马小乐见上一面。

“不好意思,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到内勤办公室,甄有为对马小乐道:“自我介绍一下,刑侦大队甄有为。我们也刚刚才知道你的身份,你和我们的警花米婷同志是朋友。”

“哦,甄队好!”马小乐想都不用想,一看肩牌就知道肯定是队长,“这事搞得有点离谱。”

“那个先别说了。”甄有为道,“我想大体情况你了解吧?就目前从报案人的描述来看,形势很不理想。”

马小乐知道甄有为所说的报案人的描述:他和关飞内外勾结,寻求了最佳时间,盗窃了财务科的十几万现金。

“一切都是猜测,是有人在陷害!”马小乐道。

“嗯,马小乐同志,你也别着急,我去请示下上面,看看能不能先让你离开。”甄有为假惺惺地说道,“这事确实有点不明不白的,但我不能保证你一定离开。”

“甄队,谢谢了!”马小乐觉得甄有为还真是好心肠。

甄有为走后,马小乐渐渐冷静了下来,第一反应就是汪连生在搞陷害。既然如此,他和关飞作为盗窃十几万元的嫌疑犯,只有耐心等待了,谁也没有个这个胆子把我放出去。

此刻在另外一个房间,关飞几乎要崩溃了。审问的民警一口咬定,是他和马小乐串通,利用教育局开大会的时机,盗走了财务科的十几万现金。关飞冤得就差下跪了,直喊没那回事情,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和关飞不同,马小乐已经出奇地镇定了。在甄有为走后,马小乐就开始盘算离开公安局后该怎么办,他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公安部门只能对他作12小时以内的传唤。但是,马小乐也分析了,情况对他们很不利,具体地说,应该是对关飞很不利:首先,教育局的门卫可以证明,关飞是单独进出教育局北办公楼的;其次,教育局打扫卫生的物管大姐可以证明,是亲眼看到关飞一个人在财务科办公室里捣腾的。

马小乐清楚,就这事,他明明是可以撇得一干二净的,不过一旦有人从中作梗,硬要把他拉上,也脱不开。马小乐知道,那个中作梗的人就是汪连生!

别无他法,马小乐只等着12个小时后出去,关飞估计是不会那么快出来的,不过一切总有水落石出之时,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甄有为的再次到来,让马小乐沮丧无比。

“唉!”甄有为一进来就叹了口气,脸色很沉闷。

马小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有点不妙,“甄队,怎么样,我可以出去了吧?”

“马小乐,怎么说呢。”甄有为一脸为难的样子,“上面的领导说了,这案子性质太严重,现在还不能出去,可能要被拘留。”

“唉,甄队,案子再严重,可和我并无关系啊,为啥要拘留我?”马小乐有些按捺不住。

“也没说你肯定和这案子有关,大概的意思是,教育局现金被盗的事情太严重,所以相关的人员都不太好过。”甄有为说道,“实在没办法,上面决定的事情,我也不好改变。”

“上面是哪里?上面就有权力随便拘人么?”马小乐是着实着急起来了。

“马小乐,你别激动,说到底对你也还应该讲点情面的。”甄有为用安慰的口气说,“不过这事我真的做不了主,反正我不能违反上面的指示。”

看着甄有为一副为难的样子,马小乐也不好意思对他发什么脾气,既然是上面的意思,又能奈何。

这个时候,乐坏了两个人,吉远华和汪连生。

“舅舅,他马小乐这回是死定了!”吉远华中午到了汪连生家里,有些得意忘形,竟然手舞足蹈起来,“嫌疑犯!嫌疑犯还有钱途么!”

“也别小看了那家伙,他有的是鬼点子。”汪连生道,“你先静静地观察,如果马小乐真的摊上了那案子,自是不必说了,但如果他安然无恙地出来,你还必须做一件事。”

“啥事?”

“想尽办法,不露声色地去市里折腾折腾!”汪连生道,“一定吐出一点,马小乐被拘留过,有污点,那样的人不能提拔!”

“我知道,到时我准备好匿名信,找人投到市委组织部去!”吉远华会意地点头邪笑。

笑毕,吉远华小声问道,“舅舅,你说那马小乐真的是个贼?”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别问。”汪连生道,“反正按我交待地去做就行了,别多嘴。”

吉远华不再做声,吃过午饭乖乖地退去了。

汪连生自己进了书房,门一关,嘿嘿一笑,自语道;“贼?贼是随便做的么!唉,你舅舅我做贼还不心虚!”

汪连生说到这里,有必要交待一下:就在汪连生刚调人教育局局长的时候,好色的他看上了颇有姿色的财务科现金会计江蔓香,而江蔓香为了攀个高枝,多少也有点主动投怀送抱,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一段时间后,江蔓香发现汪连生这个高枝的力量似乎很有限,想借助他攀升实在有些困难。其实江蔓香错了,汪连生不是没那个力量,而是时机不恰当,因为财务科的正副科长,那都是有后台的,不能随便拿下来,只有等有位子空下来才可以把江蔓香弄上去。可江蔓香心急不能理解,所以便谋求了第二种好处:要钱!汪连生当然不会拒绝江蔓香的“正常”要求,可是,他搞得女人又不止江蔓香一个,个个需要钱来栽培,口袋里根本就没有多少钱来满足江蔓香。无奈之下,汪连生就出了个主意,让江蔓香利用现金会计的职务便利,私吞一口,出了事,他暗中斡旋,将事情平息下来。江蔓香开始不敢,但被汪连生说了几次,胆子也大了起来,就不断寻思着,该找个什么样的机会来实施。

说来也巧,就在今天,关飞找马小乐送上门来了。

【263】 22122

当时,关飞离开门卫值班室,刚拐进了北办公楼,碰巧有事离开会场的汪连生从南办公楼里出来,恰好看到了他。

随后,汪连生就到门卫处一问,知道关飞来找马小乐的事情,而且关飞是常客。知道了这一情况,汪连生当下心生一计,嫁祸给关飞,扯上马小乐,这样既能得钱安抚江蔓香,又能帮吉远华打击马小乐,一举两得!于是,汪连生赶忙掏出手机给江蔓香发去短信,告诉她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没想到有人竟然送上门来当“替罪羊”!江蔓香一听大喜,刚好开会前因为时间匆忙,她最后离开财务科时没锁门!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散会后江蔓香回到办公室,悄悄把那十几万元现金装进了自己包里,用最快的时间,不露声色地先转移到汪连生那里,尔后回来假装发现现金被盗,哭嚎起来。

接下来就是报案,汪连生亲自拨通110,说事关重大,要警方立即控制马小乐和关飞两人,很有可能是两人串谋作案。

再接下来,就是关飞和马小乐被带走了。

这件事,除了汪连生和江蔓香知道,就只有鬼知道了。事后,汪连生出手也倒大方,甩手给了江蔓香十万。江蔓香大喜过望,没想到能拿到这么多,可又有点害怕,便拿了两万给汪连生,说差不多一人一半吧。江蔓香这个有点笨的女人觉得,和汪连生平分了钱,心里才踏实点。

汪连生对江蔓香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盗窃十万元可是大罪,千万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半点风声。江蔓香问有多大的罪,汪连生说,坐牢要做到她成了老太婆才能出来。江蔓香一听吓得小腿直哆嗦,胆怯了,说不如把钱悄悄放回到办公桌底下,说是她忘记放错地方了,一场误会。汪连生听后将江蔓香奚落了一顿,说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不说出去,就没人能知道。汪连生还告诉江蔓香,即使受到了怀疑,也不能乱了马脚,一定要死死顶住,千万不能承认。

倒霉的不用说了,就是马小乐。被拘留的他,呼天不应呼地不灵。

这事情,组织部长岳进鸣也知道了,震惊不小,本来他想向书记周生强和县长郑平安汇报下的,但根据一贯的规则,不能把为难的事情推到上面去。所以,岳进鸣自己作了主张,装装糊涂吧,等一切真相大白了再说,插手过早,也是件棘手的事情。

县公安局针对教育局十几万元被盗一案,召开了案情分析会,还专门成了一个侦破小组,由甄有为任小组长。

“甄队长,鉴于这个案子的影响不小,希望你们能尽快破案。”王光波说,“记住,也不要因破案心切而出现纰漏,比如马小乐被拘留一事,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甄有为听后嘴角一笑,说:“请王局长放心,我们刑侦队是不会给局里丢脸的。”

王光波点了点头,问:“对马小乐和关飞两人,你们有什么打算?”

“先加大审讯力度,看看有没有情况进展!”甄有为回答得铿锵有力。

“嗯,加大审讯力度可以,不过要注意影响,毕竟马小乐是县里新近提拔培养的干部,又和我们局被市局借用的米婷同志在处对象,所以来不得半点马虎!”王光波对甄有为定定地道,“该怎么做,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

“好的,这个我还是有考虑的。”甄有为答道。

“除了加大审讯力度,还有什么措施?”王光波又问。

“我已经派人到教育局找相关人了解情况了,下午我再过去,作进一步的了解,尤其是财务科现金会计江蔓香,从她那里或许可以找到有利线索和有关证据。”甄有为说。

案情分析会一直持续到接近中午。

散会后,甄有为告诉刑侦中队队长闫波,下午一起教育局去。说到闫波,他对马小乐是比较熟的,因为之前和马小乐打过交道,那时他还在派出所,当时是米婷找了他说情的。闫波觉得马小乐跟此事无关,他认为马小乐没有那么笨,会做出那种明目张胆、内外勾结的事情。但是他能看出来,甄有为不那么认为,所以他没多说什么。

下午,甄有为和闫波来到教育局,并没有见到江蔓香。财务科科长告诉他们,江蔓香因为受到了丢款刺激,请假回家调养去了。

甄有为听后若有所思,心想这个叫江蔓香的女人还不至于如此吧,怎么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理所当然,甄有为带着闫波找到了江蔓香的家里,但江蔓香并不在家。

“甄队,怎么办?”闫波问。

“等。”甄有为干脆地说。

下午快五点钟的时候,一辆黑色帕萨特轿车停在了江蔓香家楼下。身着便衣的甄有为和闫波看到一位打扮颇入时的女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江蔓香,在教育局财务科,他看到过江蔓香工作牌上的照片。

江蔓香从车里出来,很谨慎,但面带笑容,举动里还带着点暧昧。

甄有为看清了,那辆轿车的车牌号的数字是“22122”,有点来头。榆宁县,以“2”开头的车牌号,是文教卫系统的。

轿车很快就一溜烟走了。

甄有为和闫波加快脚步追江蔓香。

“你好,你是江蔓香吧。”在楼道里,甄有为喊住了江蔓香。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江蔓香似乎被吓了一跳,但态度却很强硬。

甄有为亮出了证件,“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江蔓香一看,脸色大变,眼神中透出恐慌,不过很快故作镇静起来,“哦,我知道是为什么事了,请屋里坐吧。”

一进江蔓香家门,她优势倒茶又是拿水果,热情招待。

甄有为不想耽误时间,开口就问,“江会计,那笔钱……”

还没等甄有为说完,江蔓香就开始“哭诉”起她的晦气来,说怎么会竟碰上这么个事情,弄得她精神恍惚。

【264】 举棋不定

“那笔钱是放在哪儿的?”甄有为不理会江蔓香的“哭诉”。

“抽屉里。”江蔓香收住了“哭声”,瞪着有些惊恐的眼睛回答。

“上锁了嘛?”

“可能没有,忘记了,那天上午要开会,有点急,记得不是太清楚。”江蔓香说。

“你发现钱不见了的时候,抽屉是什么样子?”甄有为问。

“什么什么样子?”江蔓香问。

“就是有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甄有为盯着江蔓香的眼睛问。

“没,没有。”江蔓香脸色蜡黄,“可能是我忘记锁了,抽屉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谈话很快就结束了。

一出门,闫波就说:“甄队,我看这个女人可疑。”

“别瞎说,可能是她没遇过什么事,胆小,害怕而已。”甄有为道。

闫波不再说话。

其实甄有为也确定,江蔓香身上的疑点很多:第一,说是回家调养,但却出去寻欢。鬼鬼祟祟让小车送回家,还会有什么好事?第二,从她的表情看,明显是内心慌乱。第三,从她所说的情况来看,也是惊慌失措的表现,十几万元现金,不是个小数目,不可能像随便放在抽屉里不上锁就出去开会了。

“唉,怎么会这样呢!”甄有为心中暗暗叫苦,“如果是这个女人监守自盗的话,那可真不是个好兆头。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真是有这个可能。”

“闫波,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到教育局去一趟。”甄有为说道。

“甄队,我没什么事,陪你一起去吧。”闫波说。

“不用了,我就是去随便转转,观察观察而已,不用人跟着,你先回吧。”甄有为很执着。

闫波沉默,回家了。

甄有为折回教育局,在门口看到了那个值班的门卫。

亮明了身份后,甄有为在值班室问门卫,对那天的事情记得是否很清楚。

“绝对清楚!”门卫答道。

“那个人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甄有为问。

“好像没有。”门卫回答道,“那个人来过很多次,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出门的时候很还自然地像平时那样和我打了个招呼。”

“我是说他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走路的样子是不是和平常不一样,口袋或者腰部有没有什么鼓鼓囊囊的样子?”甄有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门卫,似乎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没有,没什么异常。”门卫道。

“你确信?”甄有为的眼神有点失望。

“真的没有,我确信。”门卫回答得丝毫不含糊。

甄有为不作声,心里开始嘀咕开了:这十几万元现金,装到口袋里或者塞到怀里也是个不小的目标,从外面看上去应该能看出来点什么的,难道会暗中转移到了马小乐的办公室里?

“那个人有没有拿包啊什么的?”甄有为又问门卫。

“没有,两手空空,好像我没见过他拿包。”门卫说。

甄有为听后,又是一阵沉默。“你们楼道里有监控吗?”甄有为又问。

“有。”门卫说,“那天单位开会的时候,确实也只有那一个人进出过北办公楼,除了物管打扫卫生的一个女人。”

“录像还在嘛?”周有为问。

“在。”

“好,要把录像保留好,明天我派人来取一份。”甄有为说完,刚起身准备离开,就看到院内一辆轿车鸣了声喇叭朝门口驶来。

轿车是黑色的,车型的帕萨特,车牌号数字是“22122”。

甄有为心中一惊,忙问门卫:“这车是谁的?”

“汪局长的车子啊!”门卫答道。

“是他自己开车嘛?”甄有为问。

“他有司机,但一般都是自己开。”门卫刚答完,车子就出了大门。

“哦,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什么需要会再找你的。”甄有为说完就跑出了值班室,来到门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师傅,给我跟住前面那辆黑色帕萨特,别跟丢了。”

甄有为隐约觉得,丢钱的事可能和江蔓香有关,和这个汪连生也有关联。不过甄有为宁愿事情不是这样,“但愿他们仅仅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甄有为暗道。

“师傅,要跟到什么时候啊?”几分钟后,出租车司机开始问甄有为。

“不是有计价器嘛。”甄有为眼睛盯着前面的帕萨特,随口说了一声。

“嗳,那可不一样,这跟车与正常的打车可不一样。”出租车司机说。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甄有为这才注意身边这个司机。

“跟车的劳动强度大,收费当然不能按照正常的打车标准来计算了。”出租车司机说。

“那你说说看,该怎么个收费法。”甄有为边注意前面的帕萨特,边和司机答话。

“至少要乘以个倍数吧。”出租车司机很平静地说。

“几个倍数?”甄有为问。

出租车司机犹豫了一下,说:“至少得三个倍数吧。”

“你不怕我投诉你?”甄有为说。

“那你不怕我报110?”出租车司机毫不示弱。

“报110?”甄有为一笑,“你凭什么?”

“凭什么?”出租车司机嘿嘿一笑,“说白了,你就是想拿当官的把柄,然后勒索一把!所以嘛,车费收你个三倍,理所当然!”

“人才!”甄有为撇着嘴,掏出了证件在司机面前一晃,“执行公务请配合,别蛮缠。”

“噗嗤”一声,出租车司机笑了。“笑什么?”甄有为有点发愣。

“搞你们这行的,平日不弄几个证放身上?”出租车司机道,“大街上不多得是么,便宜的几十块钱就办到了,也能以假乱真!”

甄有为憋着火,不想罗嗦,掀起衣角露出手枪,“这家伙几十块钱能不能办到?”

出租车司机一看,没了嬉皮笑脸,一脸的木然,只说了一句:“大哥,你可真幽默!”说完,扭头看了一眼甄有为,“跟车我在行,绝对丢不了。”

甄有为实在没心思再搭理司机,眼睛只是死死盯住前面的帕萨特。

帕萨特在江蔓香家不远处停了下来。

“果然如此!”甄有为暗道,“看来丢钱的事还真是和他们两个人有关了。”

甄有为觉得,如果丢钱的事与江蔓香和汪连生有关,那么江蔓香被他们找过谈话后,肯定会和汪连生联告知情况,而汪连生得知消息后,定会再找她告诉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一会,江蔓香进入了视野,她从楼道里出来,四下打量了一下,迅速钻进了帕萨特。

帕萨特启动了,以平稳的速度在市区转了二十多分钟便又回到了江蔓香家附近。

车停后,江蔓香下车径自回家了。

甄有为也回家了,满腹心事。可以说,从目前情况看,江蔓香的嫌疑最大,如果在继续追查她,肯定会有新的发现。但这样一来,马小乐和关飞就完全可以撤销拘留了。

“为什么偷钱的不是那两个小子呢?”甄有为躺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甄有为说这话并非是胡话,他心里有个小算盘,在他一听到马小乐是米婷的男朋友时,那个小算盘就已经打开了。

原来,甄有为的侄女甄珍也在局宣传科,和米婷一个部门,甄有为一直在帮她活动,把她调到市局宣传处去。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差不多了,市局宣传处的一个副处长点头答应,会把甄珍点名要过去。可不赶巧的是,碰上了整编一事,甄有为说那就先借用过去也成,但更不巧的是,关键时刻米婷借助了范枣妮抢先一步借用过去了,导致甄珍一事将会长期搁置。所以,甄有为对米婷有十肚子的意见。

原本,甄有为已经不作什么打算了,没碰到机遇也没办法,可没想到教育局十几万元丢失的案子,竟然和她的男朋友马小乐沾上了。在甄有为获知这一信息的刹那,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喜悦:转机要来了。甄有为很希望这案子多少和马小乐沾点关系,这不仅仅是报复米婷,更深一层问题的是,要是影响大了,说不定米婷就会从市局回来,那样一来,他的侄女甄珍不就又有机会了么!

可是现在,马小乐和那案子似乎没啥关系。

甄有为彷徨了,他觉得目前可以左右一下案情的发展趋向,但是,他有些举棋不定。“走一步看一步吧。”甄有为叹着气自语着,“很多时候,人算远不如天算。”

第二天,甄有为一到单位,闫波就问:“甄队,昨天又去教育局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收获?”

“没有,新收获哪有那么容易。”甄有为答道,“不过我相信,这案子肯定会在短期内告破的。”说完,甄有为撇下闫波埋头走进了办公室。

经过一夜的思考,甄有为已经作了决定,目前还要继续拘留马小乐和关飞。他想过了,即便这案子告破,案犯不是马小乐和关飞,他也不会被指责失职,理由是:一开始所有的迹象表明,这二人确实是犯罪嫌疑人,再者就是,后期继续拘留控制二人,是为了迷惑真犯罪嫌疑人,为了更好地进行案件侦破。如此一来,既破了案,又达到了给米婷制造麻烦的目的。

“嗯,好!”甄有为仰靠在座椅上,很陶醉自己的盘算。

“叮铃铃……”猛然一阵电话铃声,把甄有为吓了一跳,猛地从椅子上做起来,“搞不死的,谁打了电话!”

“喂,哪位?”甄有为拿起电话没好气地问道。

【265】 车内车外

电话是一个女人打的。

甄有为一听,立刻眉飞色舞起来。

女人叫贺红梅,一家小酒店老板,因为一次店里价值十多万的电器被盗,甄有为率队仅用一天半时间就将犯罪嫌疑人擒获,所以贺红梅就认识了甄有为,几次三番要他为吃饭,但都被甄有为拒绝了。后来,甄有为有几次到贺红梅的饭店请客,结果都被贺红梅免了单,搞得甄有为对贺红梅也另眼相看起来。贺红梅是什么人?很平常,早年是个太妹,还吸过毒,后来戒掉了,洗心革面重做人,就开了家小餐馆,辛辛苦苦几年后,把小餐馆改成了小酒店。贺红梅为啥对甄有为挺上心的呢,其实也没啥,就图他的身份。因为贺红梅的交际***里没啥正经人,经常有些人白吃白喝不说,还找茬闹事,弄得她焦头烂额。甄有为的出现,让贺红梅看到了机会,能认识县公安局的人,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后来甄有为还真被她认识上了,一口一个大哥,喊得甄有为心里酥酥的,所以他对很红梅的事情也是相当照顾,多次为她出面撑腰,解决了不少麻烦事。这贺红梅从中尝到了甜头,深感甄有为是个靠山,再加上她也是个性情中人,一来二去,钻到甄有为的怀里去了,每次弄得甄有为神仙似的快活。

所以甄有为一接到贺红梅的电话就按捺不住。

“红梅!”甄有为,“好长时间没接到你电话了,晚上有空没?”

“甄大哥,正好我找你也有点事情,那晚上找个地方吃饭吧?”贺红梅笑吟吟地说。

“还找地方?”甄有为哈哈大笑,“就到你的饭店就可以了!”

“换换环境嘛。”贺红梅的口气有点发娇。

贺红梅一发嗲,甄有为就受不了,忙说行,地方随她选。贺红梅说行,那就晚上七点,到市民广场边的小巷子里去吃烧烤。

甄有为没有不同意的,放下电话,就开始琢磨晚上该怎么搞了。想来想去,最近不太方便,还是在他的警车里比较安全。

主意一定,甄有为又开始考虑案子了。

甄有为虽然想栽赃陷害马小乐和关飞,但他还是想把案情搞清楚,确切地说,是想找到真正的案犯汪连生,能抓住教育局局长的把柄,那可是一个极为丰厚的资源!

所以,事关重要的环节,甄有为总是一个人进行,他想彻底控制主动权。比如再一次找江蔓香谈话,甄有为没有叫上闫波,他单独行动。

下午,甄有为又找到了江蔓香。结果甄有为还没有开口,江蔓香就慌里慌张地说:“公安同志,我真的没有偷那笔钱,只是粗心忘记锁抽屉,被别人钻了空子,不过,我也是有责任的。”

江蔓香表现让甄有为纳闷,但同时也更加肯定,江蔓香和丢钱的事铁定是有关系了,而且还可以推断,汪连生必定是同谋,因为凭江蔓香这样的胆量和心理素质,一个人是绝对不敢下手的。“我并没有说你偷那笔钱,只是找你了解情况而已。至于你说你有责任,那不是我们的事情,追不追究要看你们单位的意见了,我们公安机关只负责抓偷钱的案犯。你知道,公安机关不会冤枉好人,也绝不会放过坏人。”

江蔓香的身体有点发抖,两手直搓,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见此情景,甄有为心里乐了,很快就结束了谈话,他觉得只要对江蔓香进行一番突审,凭借他多年的办案经验,肯定能把她给审出来,连并汪连生。不过,甄有为现在还不想那么做,他想过了今晚,与贺红梅一番逍遥之后,明天养足精神再去突审江蔓香,然后找汪连生抖底。

得意忘形,祸患无边。

千古有训!

甄有为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却不知自己马上就要被别人给盘算了。

晚上,甄有为与贺红梅在市民广场小巷子里,吃喝完毕,一同走到远处停车的地方。甄有为美滋滋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贺红梅也很娴熟地爬上了副驾驶的位子。

刚坐到位子上,贺红梅就仰面朝后倒着,嘴里喃喃地说啤酒喝多了,有些发昏,感到很热,并扯开了衣服上面的几粒扣子。

甄有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虽然与贺红梅已经远不是第一次了,但他不喜欢开门见山直捣黄龙,他比较倾心剥茧抽丝最后再痛快淋漓。

贺红梅知道甄有为的这个嗜好,所以每次开始都不是那么强烈。她继续装醉,又解了两粒扣子,还把鞋子脱了,先是蜷在座位上,后又伸腿翘在车前挡板上。

甄有为心里嘿嘿直笑,他觉得应该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做这种事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车子行到城区边缘,空阔的大路上没有什么人,前面还有一段路的路灯没亮。甄有为把车子开到黑乎乎的路边,停稳,转身对贺红梅轻轻地说:“红梅,喝多了么?”

“不,谁说我喝多了,就是感觉火热。”贺红梅呼吸急促起来。

甄有为一脸银笑,伸手摸了摸贺红梅的额头,说:“还好,头不热,要是上了火就有点麻烦了。”

“火在我心里,不在头上。”贺红梅低语。

甄有为心中一颤,又一伸手,揽住贺红梅,急促地道了一声:“红梅!”

贺红梅赶紧顺水推舟,身子一扭,扑进了甄有为的怀里,像蛇一样紧紧贴住了。

此时的甄有为也不再掩饰了,慢慢翻过身去……

可是车内空间不太足,甄有为折腾不开,几次将头撞在车顶板上。

“上来上来,你上来!”甄有为撤身躺回主驾的位子上,拉着贺红梅让她骑上去。

贺红梅笨拙地挪动着身子,就在要绕过手刹的时候,车前突然却闪过一道刺眼的光亮。

“不好,有人拍照!”甄有为一惊,把贺红梅一推,打开车门就想下去,可一想自己正光着身子,旋即又回来蹬上裤子、套了衣衫。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哪里能看到有人的影子?

【266】 两计划

甄有为失魂落魄地坐进了车里,贺红梅也大惊失色,“谁这么缺德来**?!八成是想钱想疯了!”

“要是想钱的话也好了,顶多拿钱消灾。”甄有为说。

“照你这么说,还有更不好的事情?”

“嗯,我觉得不是一般的敲诈。”甄有为说,“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敲诈。”甄有为有气无力地问贺红梅,“最近你得罪过谁?”

“难道会是他?”贺红梅有些惊愕。

“谁?”

“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贺红梅小声道,“今晚找你就是要说这事的。”

“怎么了?”甄有为气恼地问。

“以前在一起混过的,他一直吸毒,找我要钱,说如果不给就和我同归于尽。”

“荒唐!”甄有为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盘。

“甄大哥,你可得帮帮我。”贺红梅抓住甄有为的膀子晃动着。

“怎么帮?”甄有为发动了车子,往回开去。

“给我弄点钱!”

“钱?”甄有为显然没想到贺红梅会说出这话来,“那不行,吸毒的,用钱能堵得上么!”甄有为有些气急败坏,“把他抓了,直接扔进戒毒所,关他一辈子!”

“那,那不好吧。”贺红梅说着,打了个哈欠,嘴角流出一缕黏涎。

甄有为感觉不对,扭头一望,惊得“啊”了一声!贺红梅有些发抖,眼眶似乎一下深陷了许多,再加上哈欠连天,口流黏液。“你她娘的又吸毒了!”甄有为大叫起来。

“甄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疯子把白粉放在香烟里给我抽的!”贺红梅颤抖的愈发厉害,“结果,结果我抽得连饭店都卖了,现在,一分钱都没了。”

“你!”甄有为这才回味起来,怪不得今天说吃饭要到外面,以前哪次吃饭不都是在她饭店里?还说什么换换环境,狗屁!分明是想好了要设计一番!

“贺红梅!”甄有为一声大喝,“你敢合谋别人来拍照,要挟我是不是!”

“甄大哥,没有,我绝对没有!”贺红梅着急了,把头磕在车门上“”响,“我甚至都没说我和你的事情!”

“行了,别磕死在我车里!”甄有为显然是气急败坏,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红梅,你真是让我心疼,怎么就成这个样了?”

贺红梅在车门上一顿猛磕之后,压了点毒瘾,安静多了。

“红梅。”甄有为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这时一家夜总会老板刚昨天刚送给他的关照费,还没来得及存入小金库呢,“这钱你先拿着,等我慢慢帮你想办法,我要把你重新救出来做人!”

“甄大哥,你真是太好了!”贺红梅两手捧着钱哭泣着。

“好了,你先应付着。”甄有为道,“记住,别跟那个骗你吸毒的人说起我,要不你就没救了!”

“我知道。”贺红梅不住地点头。

“哦,那个人……”甄有为说到一半,停住了。

“怎么了?”贺红梅问。

“没怎么。”甄有为轻轻一笑,“我是说要你离那个人远点,要不麻烦就太大了。”

“行,我听你的,现在我住的地方他找不到。”

“那就好,别告诉他,过几天我再和你联系!”甄有为道,“这两天我先把手头上的一个急案子处理一下。”

甄有为把贺红梅送回去,心力憔悴的他回到了办公室,他想好好静一静,理理头绪。

现在的甄有为,脑子如一团乱麻。他想知道拍照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如果是那个瘾君子暗地跟踪贺红梅拍的,虽然解决起来有些棘手,却也不算怎么复杂;如果不是,那就扑朔迷离了,这人令人恐慌的。

但不管怎么着,得事先准备好,把计划搞周全些。

半个小时过去,办公桌的烟灰缸已经快要满了。甄有为又狠狠地按进去一个烟屁股,眼角闪过一丝光,毒辣辣的。

两个粗略的方案已经制订好了。

首先,如果真是那个瘾君子拍的照,就通过贺红梅稳住他,保证他拍下来的证据不扩散,然后利用贺红梅取回所有的证据。证据一旦取回,再根据新情况采取措施。

其次,如果拍照的另有其人,又得作另外打算。甄有为分析,拍照的人很有可能和马小乐与关飞有关,想以此来开脱他俩。如果是那样,也好办,立马把马小乐和关飞放出来,并雷厉风行地从江蔓香下手,一举破获。

想到这里,甄有为稍稍舒了一口气,感觉不再那么憋闷了。“这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甄有为安慰着自己,打着呵欠离开公安局,迷迷糊糊地回到家中,倒头就睡。

“起来起来!”甄有为的老婆推搡着他,“怎么这么晚?深更半夜的!”

“破案子呢,到节骨眼上了,加班加点的免不了。”

……

第二天,倦意十足的甄有为强打精神来到了办公室,泡了杯浓茶。

刚坐下没有五分钟,“叮铃铃……”电话响了。

“***,谁这么早。”甄有为懒洋洋地从靠椅上直起身子,猛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会不会和昨晚拍照的事有关呢?

一个哆嗦,甄有为立马站了起来,一把抓起电话,很深沉地问道:“你好,找哪位?”

“呵呵,就找你,甄大队长!”

这个声音是陌生的,虽然说得很温和,但甄有为还是感到后背一阵发寒,这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们认识吗?”甄有为小心地问道。

“这不就认识了嘛,呵呵,甄大队长,好像你很紧张。”

“紧张?”甄有为强装作坚强地冷笑了一声,“笑话,你说我紧张?”

“对,你的声音在发抖。”

甄有为下意识地拉伸了下喉咙,缓缓地吐了口气,“别开玩笑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在骚扰公务人员办公,别无理取闹了,我没时间跟你玩游戏,好在我今天心情不错,不追究什么。”

“追究?呵呵,你跟我追究不起来的。”对方的声音拖得很长,如一根长棍,闷闷地击在甄有为的头上。

“你到底是谁?想干啥!”甄有为提高了声音,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267】 一人出

“呵呵,别激动,甄大队长。”对方仍旧不急不慢,“我想知道你最近负责的教育局现金盗窃案侦破的进展情况。”

“你是说那两个年轻人么?”弄清了来意,甄有为稍稍安定了些,“不知你什么意思,想让他们早点出来?”甄有为边说边琢磨,难道此人仅仅是想探听下情况,只是自己如惊弓之鸟?

“早点出来?哼哼。”对方冷笑一声,“甄大队,我看没有那么简单吧,两个合谋盗窃单位巨款的人,你想让他们早点出来就出来?”

闻听此言,甄有为一惊,不过心中已有八九分之数,“汪局长,一直没拜访你,向来可好啊。”

“呵呵,甄大队,佩服佩服,神算!”对方正是教育局局长汪连生。

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甄有为不惊慌了,只是纳闷汪连生打电话过来的用意。“汪局长,你能肯定那两个年轻人就是合伙盗窃?”

“肯定!”汪连生笑道,“甄大队,我想你也会是那么肯定的。”

“那倒不见得。”甄有为想看看汪连生到底有没有掌握什么底牌,笑呵呵地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倒觉得你们局那个现金会计江蔓香的嫌疑最大。”

“甄队,相信我的话绝对没错,你也用不着后悔。”汪连生的话音阴沉下来,“哦,忘了,忘了告诉甄队,我生平没什么长处,就是早年学过摄影,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撇下这个爱好,即便是在黑暗之中,用不着调试,我也能拍出清晰的片子。”

这话一说出来,甄有为彻底明白了,昨晚拍照的就是汪连生,但他也突然被提醒了,汪连生说的都是真的么?按照他的理解,正常情况下,黑咕隆咚的怎么可能拍到车内的情景。甄有为知道,闪光灯一开,能照出来的就是车前明晃晃的玻璃。“汪局长你开玩笑了,你照片中那明晃晃的玻璃很好看吧!”甄有为笑道。

“哎呀,果真不愧是刑侦大队长!”汪连生道,“本来我是夜光拍照的,效果也还可以,但对于我这个半专业的摄影爱好者来说,还很不够,再加上我不是什么**的行家,在摸索中竟然按下了闪光快门。但即便是这样也够了,马上你就能收到两张,我已经让人送到你们传达室了,看看效果如何,在摄影方面,我也有兴趣和你探讨探讨。”

甄有为相信汪连生的话,他相信汪连生握有他致命的底牌。

放下电话,甄有为急急慌慌地跑到楼下传达室,“有我啥信件没?”

“有,刚送过来没多会,一个信封。”值班警卫把信封递了过来。

甄有为接过后匆匆返回办公室,狂跳的心并没有把脸涨红,相反,是蜡黄的。

照片的角度抓得很好,甄有为的脸很正,旁边的贺红梅正侧着身子,还能看到她前面下垂的很厉害。

“卑鄙!”甄有为狠狠地摔下照片,掏出打火机,烧了。

再次坐下来的时候,甄有为开始考虑该怎么处置马小乐和关飞了。因为汪连生明确提出,让甄有为不要再找江蔓香,否则的话,他的政治前途就会因一些丽照戛然而止。

甄有为决定快点“结案”。

“唉,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冤假错案呐!”甄有为感叹了一声,随后喊来了闫波。

“闫波,根据我的走访调查,分析后觉得那个叫关飞的有重大嫌疑,马小乐似乎和这案子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关飞见财起意一人作案。”甄有为一脸刚毅,“你看看,准备准备可以把马小乐的拘留撤了,现在我们要加大力度审讯关飞!”

甄有为目的已经很明确了,找个替罪羊,目标正是关飞,马上对他动动“土刑法”,不信他不“招供”。之所以把马小乐给放出来,是因为他觉得有米婷在,如果事情太严重,可能他也抗不住。

闫波一听,赶忙去找马小乐,告诉他没事了。

“没骗我吧?”马小乐正发愁呢,自打他被拘起来就如同与世隔绝了,没有个熟人朋友来看望他。这也难怪,县城里他可没啥亲人。

“骗你干啥!”闫波道,“你还不相信我嘛,其实作为我个人来讲,拘留你是十二个不乐意的,可没办法,我不能违抗命令。”

“理解。”马小乐深深一个呼吸,吐出一口郁闷之气。“关飞呢,他是不是和我一起出去?”马小乐突然想起关飞也还被拘着呢。

“他啊,估计问题大了。”闫波道,“甄队说了,他是真正的盗窃犯。”

马小乐刚想说不可能,又收住了嘴巴,那可不能乱说,自己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得稳住。

重获自由了,马小乐并不兴奋,他在为关飞的事情着急,出了这事,他觉得自己不能脱开身就万事大吉,那也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马小乐决定去看望关飞,第二天就去了。

“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关飞极其憔悴,“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没做!”

关飞那种绝望中带着希望的眼神让马小乐很感触,“放心吧,我会想办法!”

“兄弟,你要快点!”关飞道,“从昨天开始他们就不给我睡觉了,非要我交待作案情节不可。”

“你交待了?”

“没有,我不能交待,否则就有口难辩了。”关飞道,“他们现在是给我‘熬大鹰’呢,不间歇地轮番审问,估计顶多再过两天我就坚持不住了!”

“可不能坚持不住!”马小乐才真正感觉到后果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只要关飞承认了,他一切就都完了!“我马上就想办法,你一定要坚持!”马小乐说完就离开了。

打电话给米婷,可是去了省里,没打通;找范枣妮,不想她也出差在外;马小乐想到了宁淑凤,是找到了,然而宁淑凤说不是她不想帮,而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唯一能提醒马小乐的就是,向公安部门提供些有价值的线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马小乐一下想到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汪连生,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栽赃陷害,就应该尽快从他着手。

马小乐不打算求助于人,自己来搞。

【268】 钟点房

不过马小乐想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得到单位露个脸,证实下他是清白的。

可是,汪连生对马小乐的到来早有所动作了。本来,他在电话里要求甄有为把马小乐和关飞一起办倒,一举两得,但甄有为回电给他说明了情况,马小乐不能办,否则问题就复杂了,弄不好到头来谁也没个好下场。

汪连生一想,万一要是按不倒马小乐,甄有为就会有渎职之罪,他一犯事,也就不再在乎什么照片威胁了,到时他和江蔓香盗钱的事就会暴露。所以,汪连生对甄有为放过马小乐一事也没啥说的。

但是汪连生也采取了“积极”的对策,在教育局,他召开了局党委会,研究马小乐的事情。汪连生说,虽然马小乐同志是提***的新锐年轻干部,要重要、用好,但也要注意下影响,在盗窃案没有完全结案之前,应该让马小乐同志暂且“休息调养”一阵。

所以,当马小乐来到教育局时,被告知可以先不用来上班,但职务啥的还都有。

马小乐气得说不出话来,想找组织部长岳进鸣,可是转念一想,找他有什么用,跟他也没啥感情,如果管用的话,估计他早已经出来说话了。

眼前一片昏暗,马小乐觉得失去了方向,该怎么办?

但不管怎么说,揪出真犯,帮关飞,也彻底帮自己开脱很重要。于公于私,这都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直接找汪连生,马小乐觉得有些不妥,找他的合伙人江蔓香比较合适。怎么说也在教育局一两个月了,马小乐早就看出来汪连生和江蔓香的关系不一般,那种事情,瞒不过他。

“这对狗男女!”马小乐狠狠对淬了口唾沫,“飞搞死你们不可!”

马小乐觉得一个人的力量有些单薄,赶紧打电话回沙墩乡,让金柱十万火急地过来。金柱当天下午就到了,马小乐让他听候命令,金柱自是很满足地答应着,平常在沙墩乡也挺闷的,刚好出来散散。

马小乐一个人蹲守江蔓香,守着她,就能找到她和汪连生的勾当。

果然,隔天上午,马小乐就看到江蔓香提着小包,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楼梯。马小乐很谨慎地跟在江蔓香后面,觉得自己很像个贼。

“喂,你昨个说得是真的嘛?”江蔓香在打电话,从口气和走路的样子来看,颇为得意。

“……”

“真的么,汪局长,那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骗我呢!”江蔓香一阵轻微的嘻笑,“这下那钱的事是神不知鬼不觉了,汪局长,你真是太厉害了!”

“……”

“哈哈,那照片好不好看啊,就是那你偷**摄的那啥裸的?”江蔓香笑出了声。

“……”

“没事的,我在路上,谁知道我在说什么呢!”江蔓香很兴奋。

“……”

“这么说真的就没事了?那我可以放心地去上班了!”

……

通话结束,马小乐可以断定,这江蔓香肯和汪年生是监守自盗!可是,江蔓香说偷**摄的裸的,是指啥照片?和这案子有关么?

江蔓香挂了电话,脚步轻盈起来,走得快多了。而马小乐一时分心,放慢了脚步,差点让江蔓香给丢了,赶紧又追了上去。

没走多会,江蔓香的手机又响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好消息?”江蔓香接了电话就问。

“……”

“这些天可真是担惊受怕的。”江蔓香像是在撒娇说,“好吧,放松一下,也为了庆祝,就今天中午吧,还是你先去开个钟点房,到时我过去。”

“……”

“老地方嘛,十二点点我准时到。”江蔓香挂了电话,放慢了脚,抬头看到了前面一家药店,朝那里走去。

不用说,肯定是去搞啥防范措施了,不是药就是套。

这是个好机会,一定得跟住了。

好不容易跟到了中午,江蔓香竟然来到了广发宾馆。

熟地!

广发宾馆可是关飞和沈绚娜的老巢,安全、方便,还有舒适。

这事情也就奇怪,念叨了沈绚娜,她还就出现了!

“嗳嗳,你不是那个啥马小乐吗?”

马小乐坐在侯客区沙发里,正琢磨着怎么和吧台的小姐开口,问汪连生开的是哪间房,侧面突然有人打起了招呼。马小乐扭头一看,沈绚娜!

“哎哟,这不是沈大姐么!”马小乐非常意外,“啥时来的?”

“昨天夜里到的!”沈绚娜有点埋怨地说,“关飞那家伙怎么老不开机,怎么也找不到他,今天上午到他的住处,只有一个很粗暴的男人,还反问我谁是关飞。”沈绚娜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正准备打电话问沈绚丽呢,通过她联系你,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关飞。”

“唉。”马小乐一听,低头叹气,他认为也没必要和沈绚娜隐瞒什么,便把这些个日子的遭遇全讲了。

“怎么会这样?”沈绚娜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不会干那事的,他根本没必要去干,我给他的钱还远不止那些呢!”

“沈大姐,我正在解决这事,是有人栽赃陷害。”

“真急人。”沈绚娜很焦躁,“你带我去看看他!”

马小乐说行,但得等一等,忽而一想,沈绚娜是这里的常客,跟吧台可能会熟悉一些。“沈大姐,你和吧台熟么?”

“熟。”

“哦,你帮我办个事,对关飞来说很重要!”

马小乐把汪连生的模样向沈绚娜描述了一番,让她去吧台问问开的是哪间房。

310房间。

马小乐让沈绚娜再回关飞的住处,赶紧把那个所谓粗暴的男人叫过来。马小乐知道,沈绚娜说的是金柱。

沈绚娜见马小乐很严肃,也不敢怠慢,立刻打车去叫金柱了。

马小乐守在三楼楼梯口,看着310房间的门,不能让俩奸人跑了。等金柱一到,马上进去捉奸,怎么说得先把他们捉住。马小乐想,捉到他们后,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挟他们,想办法开脱关飞。

正想着,一个送外卖的小伙子上来了,敲开了310房间,尔后离去。马小乐眉头一皱,有了个主意。

【269】 行了

十分钟后,沈绚娜带着金柱赶来。

“马大!”金柱有点兴奋,“好啊,几年没动手了,今天马大一声召唤,刚好让我练练!”

“练啥啊,正经事!”马小乐道,“等会我叫开了门,你进去别的不要做,里面有个老头,你拧住他,别让他动弹!”

“老头?”金柱嘀咕着,“老胳膊老腿的,别让我给整折喽。”

“悠着点不行么!”马小乐说完,走向310房间。

“砰砰砰!”抬手敲门。

“谁啊?”

“我,送外卖的。”马小乐轻声说。马小乐想得就是这个主意,他想把事情做得隐蔽一些,所以总不能破门而入,冒充送外卖的骗开房门,是个不错的办法。

“怎么还来?又不是没给你钱!”很清楚,是汪连生的声音。

“不是,我有东西落这儿了。”

“啥东西?”

“工作牌!要不回去会被经理扣钱的。”

一阵沉默,“没有,哪里来的工作牌,这里没有,走吧你!”汪连生看来是找了一番。

“就是掉里面了,一个小牌子。”马小乐捏着嗓子道,“你不开门让我找,我马上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处理!”马小乐知道,汪连生一听报警肯定要开门。

“好吧,你来找。”话音一落,门开了。汪连生一看是马小乐,傻掉了。

马小乐刚想蹿进去,谁知身后的金柱“嗷”地一声冲上前来,伸手捞过汪连生,一下推了进去。

门大开。

三人如鱼贯入。

“关上门!”马小乐话音一落,沈绚娜“啪”地一声关了门,上了保险。金柱不用在发话了,早已饿虎扑羊般把汪连生按在了床上。

“哎哟,轻点轻点,我这把老骨头是经不起折腾。”汪连生一脸痛苦状。

马小乐闲庭信步般走了个来回,“哟,汪局长,江会计呢?”

刚说完,卫生间的门“嗵”的一声开了,“怎么了,这么吵吵?”江蔓香围着浴巾,头也不抬地从卫生间走出来。等她抬头一看,大惊失色,“你,你们,马局长……”

“意外吧?”马小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江蔓香,还真是看不出来,岁数不小了,身条倒不错,怪不得这汪连生跟苍蝇似的,他那干巴巴的骨架压在江蔓香身上,那还不舒服透顶么。

“马小乐,有话好说啊。”汪连生被金柱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江蔓香,还不到我包里掏烟给马局长!”

“哦哦。”江蔓香赶紧跑到床边,惊慌失措地拉开汪连生的包拿烟。可不巧的是,带出来一个信封,“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

马小乐觉得那信封不一般,走过去拣起来,打开一看。

甄有为与贺红梅在车里的照片!

震惊!

马小乐太震惊了,大脑飞速运转,似乎明白了个简单的道理:汪连生掌握着甄有为的把柄,甄有为被迫无奈,只好被他牵着鼻子,嫁祸栽赃他和关飞。而甄有为考虑到单单制服关飞比较容易,所以把他给放了出来。

被金柱按倒的汪连生,看到马小乐捏着照片,连连叹气。

“老贼!”马小乐骂了一句,立刻想到要把汪连生手中有关甄有为的所有证据彻底掌控,马上把汪连生的包拉过来。包不小,因为汪连生总是随身带着相机,刚好,被马小乐一锅端了,让沈绚娜拿了先走。

“别拿走我的相机!”汪连生实在不愿意失去对甄有为的威胁,不过话一出口,立刻被金柱结结实实地抽了嘴巴子,“娘娘个熊,马大让拿走你还叫唤,说一句抽一下!”

汪连生哪里挨过这样的猛抽,眼冒金星,只剩下“呜呜”呻吟了。

胜利收队。

马小乐一下觉得柳暗花明了,不过也不能大意,得抓紧时间,和金柱在一家兰州拉面馆吃了面条,让金柱先回去,自己直奔县公安局。

还没上班,马小乐到值班室要查甄有为的电话,不过被拒绝了。好在马小乐有闫波的号码,通过闫波,要到了甄有为的电话。

“甄队长,赶快放人吧,别一错再错了。”马小乐毫不掩饰,直奔主题,“别再冤枉关飞了,把汪连生和江蔓香抓了。”

能说这话,看来有点来头,甄有为没有立即回答,问马小乐在哪儿。马小乐说就在公安局门口,希望他能马上过来谈谈。

甄有为不敢不马上,放下电话就来到了单位。

“马小乐,你凭什么说关飞是冤枉的?”甄有为见到马小乐,小声问道。

“这个。”马小乐把照片递过去,“甄队,你是受人威胁的,对不?”

“啊,这么快!”甄有为实在是没想到,马小乐这么快拿到了汪连生偷**的照片!

“别管快不快,赶快依法办案吧!”马小乐盯着甄有为。

甄有为不敢正视,低头说道:“来,屋里谈。”

甄有为将马小乐带进了办公室,低声问:“怎么到你手上了?”

“这个你别问,但你完全可以放心,现在汪连生手里没有你任何照片、底片。”马小乐平静地说,“赶紧把刘良才放了,别冤枉人,那滋味不好受。”

甄有为看着马小乐没说话,过了一会,突然问道:“你确信汪连生手上没有我的任何把柄?”

“当然,全被我搜刮过来了。”马小乐道,“甄队,现在那些照片连同汪连生的照相机都归我了,希望你不要用滥抢的罪名来治我。还有,你要是不信,我明天可以刷几百张照片带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甄有为摸摸额头上的细汉,下午一上班,“我马上召集人员去控制他们,加强审讯!”

马小乐和甄有为谈话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上班时间了。马小乐说不能耽误办案,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外面就闯进来一个民警,“甄队,招了,招了,关飞招了!”

“招个毛!”甄有为大声道,“那是我在作掩护呢,真正的案犯马上就要抓获归案了!”

小民警瞪大了眼,一时明白不过来。

“赶紧带关飞去洗个澡,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他为本案的侦破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不能亏待了他,该补偿的要补偿。”甄有为又说。

民警离开后,甄有为堆着笑脸说道:“马局长,你看,其实我也不容易,谁不想平平安安的呢。哎,不过话说回来,我和那个女人也没什么深交……”

“甄队,你放心,这个秘密我会保密的,绝对不会对别人说,但是我也不会把那些东西给你,一句话,我要留段时间,看看你的表现。”

“这,这……”甄有为一脸无奈。

“甄队,我说话算话。而且,就算我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你就放心了么,就不怕我另搞一份留着?”马小乐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刚才说了,我会根据你的表现来处理的。”

“好,好吧。”甄有为一脸死灰色,“我也只有同意了。”

“那就好。”马小乐道,“甄队,你也别想歪点子,对我搞个杀人灭口。”

“这事说到哪儿了,我能做那事嘛!”甄有为连连摆手道。

“做了也没用。”马小乐道,“我哪能不留一手呢,有些东西我让朋友保存了,万一哪天我出了意外,朋友会打开来看的,里面附有我的亲笔信,到时一切都是明明白白的。”

“不会的,怎么会做那种事呢,我是人民公安!”甄有为拍着胸脯说。

“那好吧,甄队,我也不耽误你抓嫌疑犯了。”马小乐起身告辞,还对甄有为说:“祝你成功!”

甄有为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难看地笑着,把马小乐送出门外。

马小乐没离开,直接去了拘留室。关飞已经有些浮肿了,神志也不太清,只是嚷着“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沈绚娜已经到了,守在关飞身边。

一旁的民警正在整理担架,在沈绚娜的要求下,他们得把关飞送到医院去检查。

案子终归结了,没费什么事。汪连生还想抵赖,他让江蔓香说是自己弄丢了款子害怕,才谎称被盗的。可是江蔓香哪里能经得住甄有为的吓唬,没出几招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招了。

汪连生被抓,在榆宁县震动很大,最受打击的就是吉远华了。去看望的时候,汪连生老泪纵横地告诉吉远华,说只要有机会,一定得把马小乐给扳倒,他毁就毁在马小乐手里。

吉远华特别难过,他觉得是他害了舅舅汪连生,因此向汪连生保证,只要有条件,就会不遗余力地打击报复。

对此,马小乐已有预料。这次被牵扯进案子,看上去是汪连生在搞鬼,但马小乐知道,真正指手画脚的是吉远华。现在经过这一个事件,马小乐相信,吉远华对他的嫉恨肯定要上升级成仇恨了,所以,他要加倍小心,防范这吉远华冷不丁地施阴招。

马小乐再次找到岳进鸣,说案情真相大白,他是绝对清白的,但教育局党委早前开会研究,让他真的空挂了,现在他的教育局就是名存实亡。马小乐要求,组织部应该出面再安排一下,或者督促教育重开党委会研究,改变决定。

马小乐的要求都是正当的,也应该得到支持。可是,岳进鸣并没有立即答应他。

【270】 学驾

岳进鸣没有表态是有原因的,他接到了市委组织部的电话通知。

不用说,这是吉远华的动作,他听到风声后就立马按照汪连生曾经说过的,写了匿名信到市委组织部,对马小乐进行了诋毁。本来市委是不予理睬的,可初步探听到马小乐还真被拘留过,一时搞不清态势,便告知榆宁县委组织部要谨慎,该搁置的要搁置一段时间,否则影响不好。

岳进鸣一个人并不敢作决定,把这事向县委书记周生强汇报。周生强摸起了脑袋,说事实已经很明白了,马小乐根本问题。岳进鸣从工作角度考虑,说市委组织部考虑到影响问题,意思是要稳一稳。

“怎么稳?”周生强问岳进鸣,“你有没有主导意见?”

“周书记,这事还真有点罗嗦。”岳进鸣道,“先前教育局召开了局党委会,把马小乐给真的给空挂了,他那副局长已经名存实亡。”

“那就维持这个状态!”周生强道,“这样既不让市委组织部有意见,也是对马小乐的一种保护。只不过,马小乐的思想工作要做好,年轻人,恐怕不太能接受,平白无故地被冤枉了不说,还又……”周生强说到这里停下了。

岳进鸣马上点头说行,会做通马小乐的思想。

不过岳进鸣又提出一个意见,“周书记,你看能不能采取这样一个办法?”

“嗯,说,我想听听。”周生强微微点头,看着岳进鸣。

“马小乐这样架着,不上不下,确实是够难为他的。”岳进鸣道,“不如先给他安排个停薪留职,我们再暗中周旋一下,让他到个好企业去呆一呆,算是下海经商,然后再找个机会把他弄回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嗯,是个办法。”周生强点头同意,“你去安排吧,回头我跟平安县长沟通下,也不用开会研究了。”

岳进鸣说好,便回去准备找马小乐谈话。

谈话不能操之过急,岳进鸣知道,得先给马小乐几天缓神的时间。

这几天马小乐一直和关飞在一起,金柱早就回沙墩乡了。

说到关飞,他是一直睡了两天才醒的。醒来后想了半天才记起发生了什么事,他抱着马小乐的膀子留下了眼泪,说好兄弟,最关键的时刻没丢下他,要不他这辈子就糟蹋了。马小乐也没多说什么,拍拍关飞的肩膀,说好兄弟之间就是这样,什么都甭说了。

沈绚娜还没有回去,她想和关飞多呆几天。而且沈绚娜还做了件让马小乐意想不到的事情,她打电话让沈绚丽也来了。

此时的沈绚丽已不是往日的沈绚丽,她办的海产品加工小企业已经比较壮大了。壮大的不仅仅是她的企业,还有她的心,她感觉自己并不那么冷淡了,她知道了生活应该还有很多乐趣。

沈绚丽自己开着车过来的,红色奥迪a4,三十多万。

沈绚丽的到来,让马小乐多少有了点事情做,得陪陪她。关飞很有眼色,见沈绚丽来了,便和沈绚娜重温往事,干脆住到广发宾馆,把房子留给了马小乐和沈绚丽。

马小乐也不客气,就住了。

这次马小乐明显感觉到沈绚丽的变化,可以说是活力四射的。这种活力极具感染力,本来马小乐找岳进鸣没啥结果,比较沉闷,但自沈绚丽来后就没有了,起码能找到点事做。

“想学车吗?”晚上,沈绚丽开车出去转悠,问副驾驶上的马小乐。

马小乐当然想了,只是自己没好意思主动提出来而已。

“到外围找个开阔的地方,好好练练,保证两天就熟。”沈绚丽笑着,把车子朝郊外开去。

晚上,通往郊外的这条大马路几乎没有什么车。沈绚丽将车子停下,和马小乐一起走了出来,交换位置。

马小乐坐到主驾的位子上,有些紧张,开车,之前还确实没曾想过。坐在副驾驶上的沈绚丽呵呵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一回生两回熟,动起来就好了。”

沈绚丽按住马小乐的手,告诉他怎么推档。

触到沈绚丽的手,马小乐竟然有种异样的感觉,绵绵热热的,顺着手臂向上爬。不过开车的吸引大过这种感觉的吸引,马小乐还是专心学起了开车。

在沈绚丽耐心的指导下,马小乐快就上了手。

“开车的感觉真好。”马小乐握着方向盘,轻踩着油门,车子缓慢平稳地前行。

“现在只是感觉好,技术还不能说好,你只是初步掌握,要真正独自上路驾驶,还需要一段时间呢。”沈绚丽笑道,“这几天晚上没事,我多陪你练练,到时去考驾照就太容易了。”

“那谢谢沈姐了。”马小乐笑呵呵地说。

“谢我,怎么谢啊?”沈绚丽盯着马小乐,眼神有点火辣。这让马小乐很不理解,她不是那个冷淡么,怎么现在还挺热火,难道是调节好了?

“嗯,现在我也不好说该怎么谢,反正好好谢就是了。”马小乐太极拳式的回答,试探着沈绚丽的动向。

“呵呵,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好好谢法。”沈绚丽笑着,“好了,靠边停一会,歇歇吧,不要太累了。”

车子一停,沈绚丽就将副驾驶的座位放倒下来,身体顺势往后一趟,又把脚翘在了车前台上。

沈绚丽穿的是超短上衣,往后一躺就露出大半个平坦的腹部。

借着还不算昏暗的路灯光,马小乐多瞧了几眼,沈绚丽的皮肤白晰光滑,让他有种想摸摸多么有弹性的冲动。

念头是个坏东西,稍稍一点就可以无限膨胀。

马小乐再次把眼睛瞄向沈绚丽的身体时,觉着她充满了欲求和诱惑。马小乐觉着体内有股热力,开始蠢蠢欲动。不过马小乐不知道沈绚丽的姓冷淡的毛病到底有没有好,有没有那种想法,还不敢轻举妄动,他想起了那次在沙墩乡政府招待所里她呕吐的那一幕。

但是,马小乐又想起了火车站送别的那一幕,两人分明已经是无所拘束了。可现在,怎么又有种陌生和距离感,难道时间真的会改变一切?

“马小乐,过来亲亲你沈姐。”马小乐正想着,仰面趟着的沈绚丽微微地说。

马小乐的脑袋“嗡”地一声,他没想到沈绚丽竟然会这么说,太出乎意料了,有点发呆。马小乐不知道他停顿了多久,反正他是愣在那儿了。

“怎么了?”沈绚丽见马小乐不动,又开口了。

“沈姐,你,你不会再呕了吧?”马小乐问得结结巴巴。

【271】 急来编

“可能不会,我想是不会了。”沈绚丽轻轻地闭上了眼,翘在车前的两腿舒展了一下。

马小乐把沈绚丽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干咽了口唾沫,把上身稍稍探过去,低下头,将脸靠在了沈绚丽光滑的小腹上。

沈绚丽伸出手,按住马小乐的头,小腹一阵起伏。“好受吗?”沈绚丽轻轻地问道。

“好,好受。”马小乐呼吸有些急促。

“上来,抱抱我。”沈绚丽温温的话语钻进马小乐的耳朵,立时变成疾风骤雨,击打着他的心房。

“嗵嗵、嗵嗵”马小乐带着狂跳的心,慢慢地翻到了沈绚丽身上,缓缓地伏了下来。

沈绚丽很主动,抬手绕住了马小乐的后背……

一切还都止于拥抱,抚摸,轻吻。

沈绚丽说,她只能做到这么多。马小乐知道,如果再要进一步,估计她又要恶心得吐。

“沈姐,你那冷淡的毛病还没好?”马小乐被撩得难受,不过也没法子,只好找个话茬说说。

“我这不叫冷淡。”沈绚丽道,“冷淡还能违心地去接受,而我不行,我这叫性厌恶,我觉着那很恶心,根本无法接受。”

“太严重了吧!”马小乐不自觉地说了句,可刚说完就觉着不妥,忙改口道,“不严重,不严重!”

“呵呵,随你怎么说了。”沈绚丽道,“不过我觉得比以前好多了,不觉得吗?”

“觉得,当然觉得。”马小乐道,“至少抱抱亲亲不会吐了。”

“应该是吧。”沈绚丽嫣然一笑,“回去吧,明天有空再继续练车。”

“好!”马小乐回到主驾,发动车子离去。

路上,马小乐回味着刚才的事情,觉得自己好像变了,在有些事情上变得害羞了。“难道真是长大了,想得多,做事畏首畏脚?”马小乐暗叹着,“年少才轻狂,我不年少了么?”

马小乐扭头看看沈绚丽,猛地说了一句:“沈绚丽,等你不呕的时候,我要睡了你!”

“哈哈哈……”沈绚丽一听,大笑起来,“马小乐,又看到你以前的张狂劲了!”

“嘿嘿,那好啊!”马小乐使劲按了几下喇叭,躁动起来,“张狂好,张狂说明我还很年轻,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老去!”

都说乐极生悲,一点不假。

马小乐和沈绚丽有说有笑,回到了关飞的住处。因为附近没有停车的地方,马小乐将车子停在了附近的酒店门口。

走到楼下的时候,马小乐呆掉了。

米婷正等在那儿呢。

“米婷!”马小乐惊呼,“你,你怎么来了?”

米婷已经愤怒了,“马小乐,我刚一回来就听说了你的事情,急得我啥都没顾得上回来找你,到教育局,人家说你没去上班不知去向,我想你也不会回去,肯定和关飞在一起,所以我就来等了。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还挺潇洒!”

“米婷,她……”马小乐指指沈绚丽,“她……”

“她什么,说啊,我等着听!”米婷瞪着马小乐,“马小乐,我跟你谈的时候说过,不管你以前怎么样我都不管,以后得老实,可你现在怎么了?”

“米婷,别这么说,听我解释嘛。”马小乐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听我慢慢说。”说完,马小乐掏出关飞房子的钥匙,对沈绚丽说道:“好了,一切你都看到了,我女朋友很生气,我的任务刚好也到此结束,这是房门钥匙,你就住这里,关飞过两天就回来,到时有啥事你再跟他慢慢说。”

沈绚丽也是聪明人,哪里能不明白马小乐的用意,只是心里有点酸醋而已,不过为了马小乐,她只好含糊着点头道,“哦,那谢谢你了。”

沈绚丽上楼走了,留下马小乐和米婷。

“演得真像!”米婷还是很生气,“马小乐,你让我失望了。”

“米婷,你得听我好好说说!”马小乐一脸无奈的样子,“你不会不认识她吧?”

这么一问,米婷还真觉得刚才的女人有点面熟,不过她不想搭理马小乐。

“你忘了么,就是那次我在榆宁大酒店闹误会的那个女人。”马小乐道。

“她!”米婷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要以自己是处女身来证明清白的女商人,“怎么又是她?马小乐,你搞什么鬼!”

“哎唷,米婷,要说这世界上还真是无巧不在呐!”马小乐见有所转机,立刻说到,“你知道关飞靠了个女大款么?”

“当然知道,我们那些同学谁不知道,叫沈什么娜吧?”

“沈绚娜!”马小乐感叹着肯定,“刚才的女商人叫什么?沈绚丽!她们是姐妹俩!”

“哪儿对哪儿啊!”米婷显然是不太相信了。

“巧就巧在这里了。”马小乐一阵暗喜,觉得差不多可以稳住米婷了,“她们都是生意人,因为沈绚娜的关系,这个沈绚丽要找关飞谈一个什么海产品加工项目,让关飞负责榆宁这地方的啥原料收购,具体我也不懂。而恰好我跟关飞不是出了点事么,前两天刚刚解脱,关飞心情不好,一个人出远门调整了。而刚好这时沈绚丽到了,今天事先没打招呼就直接来了,晚上到了一打手机,关飞在外地。而恰好我也打电话给关飞,问他啥时回来,就碰上这事了,他就委托我去接一下沈绚丽,请她吃个饭,再安排人家住下。我呢,也挺实在,想着也没必要去花钱住酒店了,干脆让沈绚丽住他这儿,我回教育局分配宿舍去凑合一下。”马小乐顿了一下,瞧了瞧米婷,继续道:“教育局班不让上,宿舍是不会不让住的吧。”

“精彩!太精彩了,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你了!”米婷看着马小乐,“还能编出点什么?”

“我一点都没编,也编不出来。”马小乐说这话,感觉脸有点发烧,烧得他有点萎缩。

米婷看看马小乐,蔫头耷脑地傻站着,轻轻叹了口气,“这事先放放,再说说你工作上的事。”

“我也正愁着呢。”马小乐不可能放过这个转机,“米婷,你知道么,教育局局长汪连生,帮他外甥吉远华打击陷害我,还把我在教育局的位子完全架空,可没想到自己栽了。”马小乐喘了口气,“按理说我该马上回教育局上班的,可教育局没有给我任何答复,我找组织部岳部长,他也没表态,说让我等几天。这不,我还一直等着么。”

“等就等呗,总归没出事。”米婷又是一声轻叹,“送我回家吧,边走边说。”

“好好!”马小乐跟磕头虫一样点着脑袋,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看来米婷是被他给稳住了。

“小乐,有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米婷心事重重地说。

“啥事?说嘛!”

“我可能马上要离开市局了?”

马小乐一听,惊讶地看了看米婷。

她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272】 窒息

“离开市局?”马小乐瞬间想了好几种可能,回县局,或者这次去省厅培训遇到了更好的机会?再或者要到其他部门或单位?

“对。”

“高升了?”

“不。”米婷道,“我要到国外一段时间。”

“国外?!”这种答案马小乐还没有想过,一时呆呆地挪不动脚步。

“小乐,我一直没告诉你我还有个姐姐。”米婷也站定了,“和我同父异母,早就出国了,混得还不错。”

“那跟你有啥关系?”马小乐不想让米婷走,他知道,米婷这一走,他们的事八成是要黄了。

“因我爸爸,他的病没法治,没几年活头了,我姐姐把他接过去,爸爸也希望我过去。”米婷道,“我姐姐也希望我能去,工作的问题不用担心,她会给我安排得很好。”

“哦。”马小乐陡然间很落寞,“那,那也很好,很好。”马小乐诺诺地应着,“米婷,你还回来不?”

“当然回来!”米婷道,“等我爸去了天堂就会回来,我可不稀罕啥国外不国外的。”

马小乐一听,还有门儿!“米婷,那我等你!”马小乐说得果断而坚决。

米婷默默地看着马小乐,好一会才说,“我也正想问你,你能等得了么,没准要等上三年五年的呢。”

“能!”马小乐还是很坚决,“三年五年算什么,再长我也等了。”马小乐摸了摸脑袋,“唉,不过我现在麻烦可能不小,弄不巧还一无所有呢。”

“那有什么,只要有能力,不当官也罢,干啥不成?”米婷道,“你脑瓜子好使唤,不从政就经商,也不会差。”

“我不当官你不嫌弃我?”马小乐问道。

“得了吧,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难道我是看重你那芝麻大点官么?”米婷终于露出了点笑脸,“追我的人可不少,也不缺当官的。”

“嘿嘿,那是那是。”马小乐笑着,小声问道:“米婷,要是你不等我,那咋办?”

“呵呵。”米婷听后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我不知道。”

“那你就自认倒霉吧!”

“你……”马小乐嘿嘿一笑,伸手揽过米婷的膀子,“自认倒霉就自认倒霉。”马小乐知道,米婷已经云开雾散了,“米婷,刚才你说着急回来见我,真的那么急么?”

“怎么不急,急着回来看你有没有被废了。”

“废了?”马小乐一笑,“怎么会!”

“你作为重大嫌疑犯,没被灌辣椒水?”米婷道,“经过这事,你该知道甄有为吧,刑侦大队长,他可不是啥善类,不过人家能混,可能要到市局刑侦支队当支队长呢。”

“嗯,甄有为我知道,那案子就是他抓的,不过我可没有被灌辣椒水,这也多亏了你,可能人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过我的。”马小乐道。

“也没有被熬大鹰?”米婷又问。

“没有,不过关飞给熬了,幸亏破案及时,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招了。”马小乐想把他和甄有为的事情告诉米婷的,但没讲出来,他觉得米婷还是少知道一点好。“米婷,你啥时走?”马小乐换了个话题。

“应该很快,我姐姐回国接我们的,一些手续她都办差不多了。”

“哦。”马小乐点点头,“工作真的不要了?”

“说不要还真有点舍不得。”米婷道,“我明天就到局里,申请个停薪留职,如果能批下来,那是最好不过的。”

“其实也没舍不得的,你这国外混一圈回来,还稀罕那破工作么!”马小乐道,“不过说到底,还是能保留得要好,起码也是个保障。”

米婷到家时,谈话结束。

马小乐觉得总体还可以,没出啥差错,沈绚丽的事竟然糊弄过去了,那是最大的幸运。不过马小乐一时有点难以适应,米婷怎么就要出国了呢。

一个人回去的时候,马小乐不敢回关飞的住处找沈绚丽,做贼心虚,他怕米婷会杀个回马枪。

想到关飞,马小乐想到一件事,得赶紧去找他,得把刚才撒谎的事跟他讲讲,要不万一米婷心血来潮打电话问他,那可就散蛋黄子喽。

已经是深夜了。

广发宾馆吧台里的女服务员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马小乐走过去的时候,她还没醒。

住宿登记簿就在台面上,马小乐也没吭声,直接拿了看。

238房间。

马小乐敲开门的时候,关飞披着个浴巾,一脸倦意。“咋了,这深更半夜的,不知道我出大力了嘛。”关飞勉强挤出个笑,朝里面努努嘴,对着马小乐挤眉弄眼。

“骚娃子!”马小乐嘿嘿地小声道,“我知道,你是出苦力的耕夫。来,跟你说个事。”

马小乐把关飞拉进卫生间,将刚才的事讲了,要关飞打好掩护。

一切谈妥,马小乐出了广发宾馆,竟然不知该朝哪里去。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该回到关飞的住处,虽然有一定的危险,但小心行事还是可以的,而且,沈绚丽估计还在等他的消息呢,怎么说也该过去下,要不也对不起她了。

再次来到关飞的楼下,马小乐蹲在垃圾桶旁边好长时间,密切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如果米婷杀回马枪,应该能看到她的动静。

十分钟过去了,静悄悄。

马小乐放心了,起身猫腰,一溜烟钻进了楼道。

沈绚丽开门把马小乐放进来时,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马小乐知道她心里不痛快,“沈姐,我知道是我不好。”

“没什么。”沈绚丽淡淡一笑,“本来我也不该奢望什么。”

马小乐只有沉默了,他不能对沈绚丽作出什么保证,做不到的事情不能保证。

“你女朋友很爱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也许吧,但我总觉得她高高在上,在她面前我总是很小心。”

“那是因为你也爱她。”

“也许吧。”马小乐坐进沙发,“其实刚才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甚至怀疑什么样的女人才是我最想要的。比如跟你在一起,觉得很放松,很惬意。”

“也许你该好好清静一段时间。”沈绚丽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你好,你该想清楚什么样的人才适合你,否则真正生活到一起觉着不合适,会有点晚,毕竟那时再要作出什么选择就难多了,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

“清静的机会应该很多。”马小乐道,“她要到国外去一段时间,还不短,我想足够我清静的。”

沉默。沈绚丽似乎累了,闭着眼睛蜷在沙发里。

马小乐从来没感觉空气这么厚重,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而且多有不顺,有点要窒息的感觉。

【273】 得赶紧办

早晨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

明晃晃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帘子,照到马小乐的脸上依旧有点刺眼。

“***关飞,懒得**生蛆,早就让他换个厚点的窗帘!”马小乐很困,拉过被角盖住头。昨晚睡得太晚了,和沈绚丽两人像木乃伊一样缩在沙发里,到夜里三点多才爬到床上。

同睡一床,相安无事。

想起沈绚丽还在旁边,马小乐伸手摸摸,没人。

撑起身子,马小乐对着客厅喊道,“沈姐,早起来了啊。”

没动静。

马小乐下床看看,顺便撒个尿。

两个房间都看了,没人。最后在茶几上看到了一张纸条。

沈绚丽走了,她说虽然早就想过许多,但没想到还是会为他这么难过,她觉得暂且没有勇气面对眼前的一切,还是回去呆呆,那样会好的多。

麻木了,马小乐觉得自己是麻木了,看了沈绚丽留下的纸条,竟然很平静,而且平静得出奇。沈绚丽的离开,甚至还让他感到了些许轻松,因为眼前还有不少事情要做,首先是自己的工作,还得找岳进鸣,让他给个说法,其次是米婷,这几天肯定也少不了陪她。

但是,马小乐感觉这种轻松是浅层的,毕竟沈绚丽的离开就像一个没有拉直的问号,还勾在他心里。

时间就像是一把小锉,在马小乐的心上来回打磨。

实在是难以忍耐,马小乐决定再去找岳进鸣。

还没出门,关飞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组织部找你了,让你今天过去!”马小乐给岳进鸣留下过联系方式,是关飞的手机号。

“我也正要去找他们呢,怎么说也得给个说法吧,不能把我这么晾着。”马小乐说完,忽然觉得关飞这样回来太冒失了,如果被米婷碰到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不好说嘛,就说我赶回来了。”关飞满不在乎地说,“难道她还怀疑?”

“我也希望她不怀疑。”马小乐道,“不过我最希望的是她碰不到你,好在她今天去市里了。”

“那碰到的希望太小了。”关飞朝房间里歪头望望,“沈绚丽呢?”

“走了。”

“走哪儿了?”

“回家去了。”马小乐将事情说了,关飞若有所思,慢慢说道,“看来她姐沈绚娜没说错,沈绚丽对你还真是动真格了。”

“现在还顾得上她动不动真格嘛,我得赶紧去找岳进鸣了。”马小乐说完拔脚出去。

关飞不管那些,扯着嗓门喊道:“别不当真,人家可是女大款,考虑考虑啊!”

马小乐也不含糊,随口答道,“那也得把那毛病给治好啊,要不毛事都干不成!”

说完这话,马小乐就呼呼地跑下楼去,打了个出租,直奔县委县zf。

岳进鸣依旧是那么和蔼。

“来,小马,坐下来坐下来。”岳进鸣笑呵呵地招呼着。

马小乐还是有点拘谨,但也坐了,“岳部长,真是不好意思,我的事让你费心了。”

“那有什么,我们组织部不就是要为你们这些有能力的人服务么!”岳进鸣道,“每提拔一个好干部,就是我党的一件幸事!”

“岳部长你夸奖了!”马小乐笑呵呵说道,“有岳部长你这样的好领导,才是我党的一大幸事呢!”

“哈哈……”岳进鸣听后大笑起来,“马小乐同志,不错,我看好你!将来一定会大出息的!”

“那还得多靠岳部长你多多关照了!”马小乐随即答道。

“那是当然的了。”岳进鸣渐渐收住了笑容,“小马,组织上对你的安排,希望你能接受。”

马小乐一听这话,觉着事情有点不妙,但不管怎样,态度要好,“我相信组织的决定!”

“嗯,好,那就好!”岳进鸣点头道,“因为种种原因,我们觉得你还是先不要到教育局去,到企业里锻炼一下,你看怎么样?”

“到企业去?”

“对,暂时先不从政,经商!”岳进鸣道,“其实这对你也有好处,也是一种磨练,以退为进!”

“哦。”马小乐有点失魂落魄,他对岳进鸣说的“经商”二字非常恐惧,那不就相当于被处分了,干个体了么!“岳部长,我是被撤职了,是不是?”马小乐干脆直接问了。

“撤职?”岳进鸣表情一愣,“谁撤你的职?”

“那我去怎么要经商了呢?”

“噢,可能你还不太了解。”岳进鸣道,“说得规矩一点,就是停薪留职,另谋出路。但我们不是真的让你另谋出路,只是让你迂回一下,其中原委你也应该知道。”

马小乐默默地点点头,他怎么能不知道,肯定是有人又背后捣鼓到上面了。

“小马,你可要知道,这是对你的一种保护!”岳进鸣温和地说道,“这是周书记安排的,你不用担心,顶多一年,你就会再回来的。”

岳进鸣的话让马小乐稍稍得了点安慰,想到停薪留职的事,突然想起了米婷,昨晚她说想要停薪留职的,还不知道局里会不会批下来,没想到自己却先了一步。

不愧是脑袋转的快,马小乐看着岳进鸣,很恭顺地问道:“岳部长,有个事情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帮忙?”

“哦,啥事?”

“我,我对象的事。”马小乐道,“她在县局宣传科,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她想停薪留职,但不知道能不能批下来,我想,如果岳部长要是能帮忙说句话,那就不成问题了。”

“呵呵……”岳进鸣呵笑之时,脑子一转,已经决定帮马小乐这个忙了,能感觉出来,马小乐机灵,见风使舵,在官场上确实应该有番混头,现在多帮帮他是个好事,让他记恩,将来肯定有回报,“这个事情应该不成问题,我跟局长关系不错,这个忙应该是帮成了。”

“那可真是太感谢岳部长了!”马小乐很是高兴,“岳部长如果看得起马小乐,以后有啥可以吩咐的,只管招呼一声就是了。”

“呵呵,那是了!”岳进鸣身子一仰,笑道:“你们是年轻人,我们都老了,过不几年就退休,而你们却正是大施拳脚的时候,那个时候可能我们就要麻烦你们喽!”

“岳部长,您说哪儿去了。”马小乐道,“怎么能说麻烦呢,滴水之恩当铭记一生,我马小乐绝怕就怕到时岳部长您不麻烦我!”

“呵呵,好啊。”岳进鸣道,“那些都是后话了,今天主要是说你停薪留职的事情,你要向前看,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

“放心吧岳部长,有你支持我,哪里还会有思想包袱呢!”马小乐爽朗地答着。

马小乐这话不是假话,他走出县委大院的时候,还真是一身轻松,不管怎么说有了个说法,比前几天悬着好受多了。

这个时候,米婷正在市局宣传处,提出要回去。处长对她的要求很纳闷,说下面区县局想来的人挤破头都来不了,你来了,怎么又要回去,难道是回去提拔重用?

米婷说不是,也不想解释那么多,只是说离家太远,照顾生病的父亲不方便。

事情一办完,米婷就直接回到县局,提出停薪留职的请求,但是局长王光波没有同意。

米婷很沮丧,回到办公室琢磨着是不是该提出辞职了。

这时电话响了,马小乐打来的。米婷一听就抱怨起来,说局领导没人情味,不同意他停薪留职,现在正写辞职信呢。马小乐说等等,估计最迟明天你们局领导就会改变主意。米婷说怎么可能,马小乐说这年头,啥都有可能,不信就打个赌。米婷问赌什么。

“让我亲你!”马小乐嘿嘿笑道。

“怎么又来了,没个正经。”

“正经的很呢,我保证!”马小乐道,“我说最迟明天,你们领导一定会改口!”

“唉。”米婷一声叹,“那就跟你赌一下,无所谓了,不过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听从你任何发落!”

“现在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随时兑现吧。”

“没问题!”马小乐又是嘿嘿一笑,“米婷,我问你,你是想让我赢呢,还是想让我输?”

“废话,当然是想你赢了,赢了我就可以停薪留职了!”

“这么说你也想我亲你是不是?”

“美得你!”米婷说得有点儿羞涩,不过立即转移了话题,“小乐,你的是有说法了没,昨晚你不是说要去组织部的么“”

“有了,但不是很理想。”马小乐道,“他们要我到企业里去锻炼锻炼。”

“到企业?”米婷道,“不搞行政了?那不是撤职了嘛!”

“没撤职。”马小乐将岳进鸣对他的安排和打算说了,米婷才明白过来。

“真是没想到,想要停薪留职的没成,不想停薪留职的却成了!”米婷道,“要是我俩颠倒一下就好了。”

“别担心,一切都会称心如意。”马小乐道,“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要出国那么长时间。”

“时间是长了点,不过中间我又不是不回来。”

“但愿吧,但愿你每年能多回来几次,我也能多亲你几次了!”

“胡说,谁同意让你亲了。”

“刚才不是打过赌了么!”马小乐道,“你输了就让我亲你。”

“那也没说每次见面都要亲啊。”

“那我也没说不是每次见面都要亲呐!”

“你,你耍无赖!”米婷对马小乐无可奈何。

“嘿嘿,行了,开玩笑呢。”马小乐道,“米婷,说正经的,你先别忙着写辞职书,局里肯定会批准你停薪留职的。”

“好了,不用安慰我。”米婷道,“是我们局长亲口说不行的,难道还能改口?”

“说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那是假的。”马小乐笑道,“但你这事绝对是什么可能都有的。”

马小乐说完就和米婷告别了,他得马上再和岳进鸣说一下,米婷停薪留职的事得赶紧办,能早就早,要不米婷真的等不及写了辞职信,处理起来可能要麻烦些。

本来想打电话的,马小乐觉得那没啥礼貌,还是亲自去说声为好,便折身再去县委大院。

已经很接近中午,县委大院差不多都下班了,不见什么人走动。

门卫认识马小乐,点头笑笑没让他登记。马小乐觉得即使人家只是个门卫,但这么做也是给面子的,就进了值班室,分支烟门卫抽抽。

刚一进去,分了烟还没点上,门卫抬头一看,有点吃惊,“坏了坏了,岳部长那胖女人又来了!”

【274】 钻厕所里

马小乐抬头一望,一个很敦实的女人正风风火火地朝门口走来,一脸怒气。

“岳部长的胖女人?”马小乐疑惑地看着门卫。

“他老婆!”门卫小心说道,“可厉害着呢,我第一次碰到她让她签字登记,结果她一巴掌抽在了我脸上!”

“好家伙,那可真是厉害着呢!”马小乐正琢磨岳部长怎么能受得了的时候,门卫又说道:“难怪岳部长和干部科那女人关系不错,整天对着这母老虎,那啥样的男人也憋屈呐!”

马小乐一听就明白了,“她来捉奸?”

“不知能不能捉到,谁也不知道岳部长到底有没有干那事啊。”门卫面色稍惊慌地说道,“岳部长有交待,她来了得拦住。”说完,门卫扶了扶保安大盖帽,干咳了一声,挺了挺腰板,算是给自己壮胆。

马小乐也跟着走出值班室。

“大姐,配合一下,来登个记,然后我打电话看岳部长在不在,如果在,你再进去,如何?”门卫相当客气。

“别罗嗦!我有小道消息,他就在里面,还不止一个呢!”

马小乐一听,觉着岳进鸣的老婆太傻,俗话说家丑不外扬,她倒好,还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为岳进鸣悲哀,摊上这么个强悍的女人。

“不要想打电话给他提醒通风报信!”岳进鸣的老婆指着门卫道,“小心我把你头给揪下来!”

门卫咧了咧嘴,不敢说什么,心想你不登记就算,等你进了大院我就打电话告诉岳进鸣。但是他的盘算落空了。岳进鸣的女人瞅了他两眼,哼哼一声冷笑,双手一叉腰,“想等我走了偷偷打电话是吧?”

说完,伸手拨开门卫,冲进值班室,“我把电话拔了,带着话机去查他的岗!”

这话一说出来,马小乐忍不住一笑,看来这女人还有点脑子。

看着门卫惊慌失措地跟在后面喊住手,马小乐觉得该为岳进鸣做点什么,要不真被他老婆揪出个现形,事情闹大了可不好。

马小乐赶紧抽身往大楼里跑。

组织部在四楼。

马小乐是用尽全力跑过去的,他的确想帮岳进鸣这个忙,原因很多,首先他想到的是米婷的事,岳进鸣要是被麻烦缠住,哪里还会帮米婷说话搞停薪留职;再者,他自己的事以后还指望着岳进鸣呢;还有,他觉得岳进鸣对他实在是不错,从报恩的角度讲,怎么也得帮这个忙。

马小乐拐上二楼的时候,从通风窗口看到岳进鸣的女人拽着大步,提着电话机正走过来。

“砰砰砰!”马小乐跑到三楼岳进鸣办公室前,也顾不得敲门的力度了,只管抬手猛捶,“岳部长,赶紧开门呐!”

“谁,谁啊?”岳进鸣问,马小乐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马小乐!”马小乐仍旧“嗙嗙”地捶打着。

这时,门“呼”地一声开了。

岳进鸣怒目圆睁,“马小乐,你太过分了,砸什么门!不要把我们对你的关怀和爱护当成纵容了!”

“不不不!”马小乐连连摆手,他知道岳进鸣是一时恼羞成怒了,“岳部长,你,你老婆来了!”

“啊!”岳进鸣一听,眼睛睁得更大了,“来了?”岳进鸣这回又发抖起来,而且是绝对的惊吓,也顾不得问别的了,赶紧解除危险才是首选。

“已经到楼下了!”马小乐气喘吁吁地说。

“哎呀!”岳进鸣赶紧回头叫了一声,“小刘,赶紧出来!”

话音遗落,一个听标致的三十多岁的女人理着衣服走了出来。而此时,楼梯口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到哪儿去呢!”岳进鸣脸色已经失去了血色,“这婆娘,可会到处翻腾的!”

“跟我来!”马小乐从岳进鸣的脸色来看,猜到他老婆肯定会把组织部的所有办公室一一找遍的,里面躲不住,好在这边走廊尽头是厕所,去那里应该可以躲躲。

马小乐拉着被称为“小刘”的大姐往厕所跑。

“哎呀,那里也藏不住的!”岳进鸣捏着嗓子喊叫着。

马小乐一听,一时也没啥好主意,但不管怎么说,能躲一会是一会,再说,现在也没有时间考虑了,还是拉着小刘钻进了厕所。

马小乐刚进去,岳进鸣的女人就从楼梯拐了出来。此时岳进鸣已经回到办公室里伪装假象了,把什么资料摆了一桌子,奋笔疾书。

“岳进鸣!”一声厉喝,岳进鸣虽有防备,但还是吓了一跳,别看他是组织部部长,可愣是没组织好自己的老婆,对这个女人,他已经彻底没了招子。

“怎么了?”岳进鸣装作很累的样子,从座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哎呀,累死我了,该死的材料,弄得我焦头烂额。”

岳进鸣的女人一看,有点不对劲,走到办公桌旁边把话机一放,再一看,看样子还真是在搞材料,“难道消息错了?”

“啥消息啊,疑神疑鬼的。”岳进鸣没好气地说,他得抓住时机占点上风。

岳进鸣的女人看看他,摇摇头,“不行,我还是得检查一番!”说完,门后、桌底甚至是橱柜里都看了,没有啥。

“钥匙?”岳进鸣的女人一伸手。

“你有没有完了?”岳进鸣皱着眉头说道,“这可是最后一次了,这样下去还让我怎么再开展工作,人家笑话不笑话?”

岳进鸣的女人可不理会,接了钥匙走出去,连开三个组织部的附属办公室,仔细搜了一番,的确没有什么。

“看来这消息还真是错了。”岳进鸣的女人把钥匙慢慢放到桌子上,拿起电话机向外走,“马上回家吃饭吧?回去就好,很快,啥我都准备好了,要不是接到个电话赶到这里来,早就做熟了!”

岳进鸣哪里还有心思回家吃饭,巴不得生出对翅膀立马飞走,远远离开这个让他又气愤又无奈的女人,“今天就不了,材料赶得急呢,呆会去食堂,我打过电话让他们留着饭呢。”

“那也好,节省时间。”岳进鸣的女人说着走出了办公室,岳进鸣也跟了出来,“晚上的吧,晚上如果没有应酬就回去,自己喝几盅。”

“行!”岳进鸣的女人答应着,扭了下头,望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对了,那个地方还没查看!”

“哎呀,我说你有完没完,你实在影响我的工作!”岳进鸣着急了,拉着他老婆不让过去。

可越是这样越不行,岳进鸣的女人死活也要过去,硬是挣脱了蹿了进去。岳进鸣赶紧也跟了过去,要不她逮着人非把人家的脸给撕了不行。

进了女厕所,岳进鸣看着三个厕门被生猛地拽开。

没人!

“满意了吧?”岳进鸣心里大喜,庆幸马小乐把人带到了男厕所,“没人啊,就你成天疑神疑鬼!”

“叫什么,男厕所还没看呢!”

岳进鸣一听,脑袋就懵了,后悔不该激将那么一下。“胡来,男厕所你进什么,让人家笑话不?”

“那我可不管,就是要进去!”

岳进鸣看着他老婆那壮实的身子坚决地走进男厕,不由得一声长叹。

男厕所也有三个蹲坑,两个厕门拉开了,一个拉不动。

“出来!”岳进鸣的老婆抡起胖滚滚的胳膊捶打起来,“赶紧出来!”

此时的岳进鸣,无力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他真有些把不住,该如何应付这个场面。

“你个破扫厕所的,诈唬什么,想吃屎不成!”

岳进鸣一听这话,愣住了,他可没想到马小乐在里面会说出这话来。

岳进鸣的女人也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话,“我不是扫厕所的!”

“那你是谁啊,乱砸什么门!”马小乐大声道,“我便秘刚屙出了点屎头子,又被你给砸回去了,不管你是谁,就该吃我的屎!”

岳进鸣的女人没想到里面的人会这么强硬,一时无没了主张,“我是来捉狐狸精的,管你便秘不便秘的呢!”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别丢人现眼了!”岳进鸣赶紧附耳小声说道。

“行什么,说不准里面的人跟你合谋,把那狐狸精藏里面了呢!”岳进鸣的女人说完,弯下腰来从侧门下面的空隙里望去。

岳进鸣一下惊呆了,他从来没想过,更没有见过,自己的老婆还有这么个智商!

两秒钟不到,岳进鸣的女人直起身来看着他,岳进鸣感觉头发根要竖起来了,本能地,他做好了防守的准备,等着他老婆扑过来。

“还真没有!”岳进鸣的老婆说完,拔腿跑了出去,边跑边回头叫道:“留着那臭屎你自己吃吧,你自己的嘴离你的屎门子最近,就该你吃!”

岳进鸣呆呆地站在那儿,好一会才慢吞吞地弯下腰,低头一看,还真是,就看见马小乐的两只脚。但他还顾不得看马小乐,得确认下那恶婆娘走了没有,赶紧出了厕所来到走廊里,走廊里早就没了人影。

从窗户往下瞅,岳进鸣看到了,他老婆拽着大胖屁股正小跑呢。

“你这婆娘,亏你跑得快,要不就活该你吃屎!”岳进鸣发狠地说着,往厕所走去,他得看看马小乐把小刘藏哪儿去了。

【275】 大白天

感觉是劫后余生的岳进鸣,点了支烟稳稳神,来到厕所。

“小马,人呢?”岳进鸣在男厕所门口问。

“岳部长,你老婆走了?”马小乐很吃力地问道。

“走了。”岳进鸣一听,不由地呵呵笑了,“怎么了,还真是便秘啊,别太用力了,容易脱肛呢。”

“啥啊岳部长!”马小乐说完,推开厕门走了出来。

“你把小刘藏哪儿了?”岳进鸣不解地问。

话音一落,小刘跟在后面也走了出来。

“唉,唉……”岳进鸣再次瞪大了眼,摸着后脑勺,半天才回过神来,“小马,你可真有点子,竟然把小刘给抱起来!”

“没,没抱。”马小乐嘿嘿一笑,小声道:“是背的,我哪里敢抱呢!”

“好你小子!”岳进鸣坏笑起来,手指点着,“不过你算是帮了我个大忙!”

接下来,岳进鸣让小刘赶紧离开,又把马小乐带进办公室。“小马,今天你立了大功!”

“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马小乐笑道。

岳进鸣拉开了抽屉,捏出一包小熊猫香烟丢给马小乐,“给,抽抽看这烟,一张大票子呢!”

“哎呀,这怎么能行,应该我给你烟的,怎么……”马小乐装出很难为情的样子。

“行了,别说了。”岳进鸣长长地舒了口气,“小马,跟你说实话,其实我这人真不是什么坏人,在工作上,我也算是认真负责的,只是在生活上有点问题,可是你也清楚了,我为啥有问题的,你说,摊上那样的老婆,平常哪里能感受到女人的半点味道?我也是人啊,也有那种渴望,所以和小刘就有了点事情。”

马小乐相信岳进鸣所说的,他甚至同情起来,“岳部长,你也别说了,我相信你!”

“好,不说了!”岳进鸣又是一声长叹,道:“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

“岳部长,我知道!”马小乐恭敬地回答着。

“呵呵,事情虽没发生,但你我的关系却进了一步!”岳进鸣走到马小乐跟前,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走,中午我请客,喝点小酒去!”

马小乐一听,嘿,那感情可好,刚好套套近乎,不过得先把正事给办了,“岳部长,其实也巧了,我是为我女朋友那事来的,要不还真碰不到……”说到这,马小乐收住了嘴,改口道:“要不还真不能和岳部长的关系再进一步!”

“哈哈……”岳进鸣仰头大笑,“小马,可真有你的,就凭你这灵活劲,到哪儿都吃得开!”

“岳部长你夸奖了,就算吃得开,那还不得靠着您呐!”马小乐道,“看,现在我女朋友的事,就着急的很,岳部长要是不帮忙,那我还真是没辙了。”

“哦,你说是那个停薪留职的事吧。”岳进鸣道,“现在我再说一遍,保证没问题!”

“不是,岳部长,不是怕你办不成,而是时间问题。”马小乐道,“我女朋友很急,今天上午去打申请,局长没批,结果她一气之下要写辞职报告呢!”

“哎哟,完全没必要么!”岳进鸣道,“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王光波!”

电话打通了,几分钟时间。

“行了!”岳进鸣看着马小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这么简单!”

“哎呀,岳部长,我真是太感谢了!”马小乐道,“今个中午无论如何得我请客,请岳部长!”

“行了,别跟我争!”岳进鸣道,“今个中午我来,我也不掩饰,你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呢!”

两人来到榆宁大酒店,这里是县委县zf指定的接待酒店。

要了小包间,菜肴没点多少,但盘盘精品。马小乐虽然来吃住多次了,还都没点到过。酒也不用说,当然是好酒,五粮液。

“岳部长,我深感不安了,您搞得标准实在是太高了!”马小乐假装客气,他知道,岳进鸣今天是死里逃生,不会把他当外人的,而且对他的要求,肯定有求必应,一方面是感恩,另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封口。

两人一瓶酒,正好,不醉也不算少。

“那个***宋光明!”岳进鸣喝得有点兴奋,“肯定又是他打的电话!”

马小乐知道岳进鸣说的是谁,宋光明,常务副县长,很有势头的家伙,如果没啥意外,下届县长就是他。“岳部长,你怎么和他有矛盾?”马小乐问。

“积怨已久啊!”岳进鸣道,“我这组织部长当了好多年,当初宋光明才仅仅是个副科,后来他在提拔过程中我并不是太积极,因为我觉得他有些问题,喜欢拉帮结派、阳奉阴违,而且心胸狭窄、报复心强等等,因此遭他嫉恨,所以现在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可暗地里他老是捅我的娄子,好在我没什么把柄可抓,只是——”岳进鸣说到这里,端起酒杯和马小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只是我和干部科小刘的事情,让他看出了些端倪,所以总想坏事,而他又没什么真凭实据,因此就抓住我老婆那脾性,经常打匿名电话让她捉我的现形。”

“我就说呢,你家夫人的消息怎么会那么灵通!”马小乐夹了块清蒸驴鞭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还别说,要不是你机灵,那我可就完了,这事一整出来,影响太坏。”岳进鸣说着,也夹了块驴鞭猛咬起来,“小马,这东西你可得少吃,年轻人吃多了冒鼻血。”

“呵呵。”马小乐一笑,“岳部长,我家里还有更厉害的呢!”

“更厉害的,啥?”

“狗鞭!”

“嘿嘿。”岳进鸣直摇头,“你狗玩意能跟驴的比么!”

“不是,我家那狗鞭可不一般,泡了酒入肚,管你一辈子!”马小乐道。

“呵呵,老弟你别懵我了。”岳进鸣拍着马小乐的肩膀,“哪有那么神奇,其实都是心理作用而已。”

马小乐想想也不能多说,他珍藏的那截狗鞭已经算是毁掉了,还不知管不管用,而且也不知道干爹到底有没有偷偷留下一点,万一要是没有,那他说多反而不好。“呵呵,开玩笑呢,要真是那样,恐怕大街小巷的都找不到一条狗了!”马小乐说完这话,将话题引开,“岳部长,你说我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嗯,现在也不瞒你了。”岳进鸣放下筷子,探身过去,“小马,你这事遭到市委组织部的干预了,他们电话通知我,说用人要注意影响。”

“市里都知道了?”马小乐实在是无奈,“就算知道又怎样,我是清白的!”

“我觉得这事也有点蹊跷。”岳进鸣道,“其实像你这样一个副科级干部,上面哪里会在乎,要不就是有人背后捣鼓,说坏话,唯恐天下不乱!”

“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鼓。”马小乐冷笑道,“肯定是吉远华了!”

“你是说zf办主任?”

“对,就是他,我跟他天生就是对头,当初在沙墩乡埋下的根子,看来这一辈子和他都过不去了!”马小乐道。

“原来是这样!”岳进鸣道,“那你可得注意了,那吉远华和宋光明可是穿一条裤子的!”

马小乐一笑,“岳部长,那可好啊,看来我们是同一战线啊!”

岳进鸣愣了一下,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不错不错!”岳进鸣再次端起酒杯,“来,小马,为咱们的战线牢不可破干一杯!”

“不对,岳部长,我们的战线不仅要牢不可破,而且还要具有强大的自卫还击甚至是进攻能力!”马小乐呵呵笑起来。

岳进鸣也跟着大笑,一时兴起之后,他还有再要一瓶五粮液。马小乐赶紧拦住了,说好酒不能赶一次喝了,留着还有下次呢。岳进鸣稳了稳,说那行,每人再来瓶啤酒漱漱口。

差不多三点钟了,马小乐和岳进鸣走出榆宁大酒店,小风一阵吹,他们都清醒了许多。酒桌上,岳进鸣已经和马小乐说了,会安排马小乐去榆宁县最好的企业,好好干干,顶多一年就能回来。

马小乐早就坦然了,很接受,说拳头缩回去是为了更好地打出去,到企业,不怕什么,刚好还学点知识呢。岳进鸣一听连连称赞,说年轻人能拿得起放得下,将来肯定不可估量。

就这样,两人在酒店门口分开。岳进鸣去办公室了,马小乐直接去公安局找米婷,把她停薪留职的事情告诉她。

这时米婷正想找他呢。原来王光波局长中午接到岳进鸣的电话,下午一上班没耽误时间就办了,让人事科立马通知米婷,可以停薪留职。

“马小乐,我的停薪留职真批下来了!”米婷在门口一见到马小乐就兴奋地叫起来。

“我就说么,肯定会批的!”马小乐一说完,眼神立刻变了,“米婷,说话算话吧!”

米婷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不过一看到马小乐的眼神就立刻明白了,“算话,当然算话了,不过我可讲明白了,嘴唇一放上去就算亲了啊!”

“行!”马小乐回答的丝毫不含糊,“不过这大白天的有些不方便吧?”

【276】 大米刻

“不方便那就算失效!”米婷呵呵笑着,一脸明朗,看来停薪留职这事对她还真的重要,现在她特别开心。

“要不这样吧,晚上,咱晚上的。”马小乐道,“你也马上要到国外了,怎么说咱们也得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说到出国,米婷收住了笑容,点点头,“嗯,好吧,晚上咱们到美味居去吃饭。”

“行!”马小乐虽然有点晕乎,不过还是非常清醒的,“七点,我在你家楼下。”

和米婷道别,马小乐回到关飞的住处。门放不开,里面被反锁了。敲了好一阵子,门才开,关飞仍旧是一脸倦意。

“你小子悠着点,别精尽而亡!”马小乐探头朝里看着,压着嗓子小声道,“家伙累坏了可没得修!”

“哪里的事。”关飞不屑地摆摆手,“没干多少事,就聊天说话了,耽误了睡觉。”关飞朝南面的卧室指指,“瞧,她还在睡着。”

“早说啊你。”马小乐进屋倒了杯水,“早说你们回来,我就不回来了。”

“那有什么,沈绚丽走了,也没啥回避的。”关飞打着哈欠,“你睡北面卧室就行了。”

马小乐坐进沙发,四肢摊开,“行,不过提醒点,晚上声音别太大,影响我睡觉是小,要是把我兴趣搞起来,还没地泻火呢。”

关飞瞧瞧马小乐,发现裆部鼓鼓的不正常,“你小子,现在就兴起了!”

马小乐知道关飞说的是啥,不过他可不想让关飞看到他那大玩意,便身子一转,“哎呀,中午吃了清蒸牛鞭,压也压不下去!”

“哈哈……”关飞一阵大笑,“没炮筒子,强壮炮弹有鸟用!”

关飞的大笑吵醒了沈绚娜,刚好起来去撒泡尿。不过沈绚娜可不知道马小乐回来了,当她拉开房门、几乎**着走出来时,看到了马小乐和关飞两人傻愣愣地望着她。

“哎呀、哎呀!”沈绚娜大叫着跑了回去,“啪”地一声关了房门。

马小乐看到她上下哆嗦的肥肉肉乱跳不止。

“嘿嘿。”马小乐瞅着关飞直笑,“兄弟,够你享的了吧!”

“得了,咱玩的是感情。”关飞扭着头道,“肉体是空虚的,精神才是充实的。”

“行,有思想!”马小乐站起身来,“后悔没跟我事先打个招呼了吧。”

“怎么打啊。”关飞道,“你看看,都啥年代了,你也不整部手机,没钱是吧,下午我送你一部!”

“不要!”马小乐站起来道,“救命之恩,别想用一部手机还还情!留着呢,关键时刻让你出把血!”

关飞嘿嘿一笑,“别整不成没出血,出了把屎!”

“那我把你大肠拽出来!”马小乐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行了,我进屋睡了,你们可以赤身果体地到处走动了。”

马小乐真的进屋睡了,事情该解决的、能解决的都差不多了,养好精神,还得和米婷共进晚餐。

因为喝了酒,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子空了,关飞和沈绚娜没了踪影,“又出去撒欢了!”马小乐懒洋洋地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坐下来,稳稳神准备出去,打算买个买个小礼物给米婷。

喝完水,稍稍洗漱了下,准备出门。翻了翻钱夹,只有一百多块现金,这下可有点问难,吃饭付账不说,恐怕连个小礼物也买不成。

回身进了房间,拿出存折装了,一番准备后出了门。刚到楼下,碰到了关飞和沈绚娜。

“等等等等!”关飞笑呵呵地招呼着,“先回去。”

马小乐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跟着他们上了楼。一进门,关飞就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个盒子,“给你,算是最新款的了,号码也不错,一把手全帮你办了!”

马小乐接过来一看,呵,手机!“哎呀,好家伙,你还真买了啊!”

“啥我还真买了呢。”关飞抽着烟翘着二郎腿抖着,“现在我哪里有钱买呢,沈绚娜买的。”

“哎哟,大姐你破费了。”马小乐看了下沈绚娜,自个低头翻弄起手机来。

“破费也谈不上,我是感谢你帮关飞脱了险,要不他现在恐怕已经真进去了!”沈绚娜道,“当然了,这只是点小心意。”

“就是嘛!”关飞美滋滋地吐着烟雾,“情义无价啊!”

马小乐也不客气,装了手机便出去了,先到建设银行提了三千块钱,又到百货商场珠宝铺子去,准备买个手镯项链啥的,但看来看去没合适的。其实不是没有合适的,而是价钱不合适,马小乐兜里的三千块钱根本不够。存折上也不多,现在折腾的只有两三万了。

“再转转吧,也不急。”马小乐自语着离开了百货商场,走到边上拐角的地方,发现有个小摊子围了不少年轻人。凑过去一看,是现场制作什么大米刻字纪念品的。

“这玩意怎么整?”马小乐挤了进去。

“随你怎么整。”摊主随口答道,手里的活计还忙着呢。

马小乐见摊主爱答不理,也不多问,看了一会,算是明白了,就是在大米上刻字,啥“我爱你”、“一生一世”的,然后用透明的玻璃管密封起来,玻璃管里面的溶液可以把大米上的字放大,在外面看得很清楚。一切搞好后,可以当挂坠,也可以放起来珍藏。价钱嘛,很便宜,十块钱一个。

“来,给我也整一个。”马小乐觉得还不错。

“想要啥样的?”

“弄六个米粒,每个正反两面刻同一个字!”

“那不太容易了么,显不出我水平来啊。”摊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了一下,“知道么,我一个大米上刻十个字,完全没问题!”

“容易不更好!”马小乐,“还不耽误你时间!”

“那也对。”摊主点点头,“大米染成啥色?”

“五颜六色!”马小乐看着摊主,觉得他的样儿有点傻。

“五颜六色。”摊主边说边翻弄着小颜料瓶,“不巧了,红色的没了,一般都用红的,用的快。”

马小乐一听,有点犯难,啥颜色少了也不能没红色呐。旁边的一个女孩也说道,“老板你可真是,红色代表热爱、激情、奔放,没有红色怎么能行,我们都还没搞呢。”

“明天吧,我明天还来,保证有红色。”摊主说道。

马小乐可不能等到明天呐,晚上就得拿给米婷了。“师傅,您帮帮忙,看能不能找点儿,就染一粒还不够么!”

“半点儿也找不着,用光光的了。”摊主摇摇头,“年轻人,明天再来吧,总不至于让我割破手指滴血给你染吧!”

这一句话,还真是点拨了马小乐。“哎呀,老板,行,就这么定了!”马小乐兴奋地说道,“用我的血总可以吧!”

此言一出,旁边的年轻人都看着马小乐,刚才说话的女孩子眼睛大大的,看着马小乐说道,“大哥哥,你真是了不起!”

马小乐被说得不好意思,也不答话,拿起摊主的刻刀照着中指指肚一刺。一阵钻心的疼,疼得马小乐都有点后悔了。

“哇塞,真的嗌!”那女孩又说话了。马小乐捏着指头,正眼看了她一下,有点面熟,但想不来是谁,不过也顾不得了,手指头疼呢。

“来来,抓紧!”马小乐使劲挤了挤,“啪啪”两滴血下来了。摊主啧啧称赞,“这主,可真是够劲,爷们!”

大米染好了,摊主问刻啥字。马小乐本来要刻“马小乐爱米婷”六个字的,但因为他的举动受到了关注,旁边的女孩男孩们都瞧着他呢,一时还说不出口,而且他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他叫马小乐,榆宁县城不算大,弄不巧哪天就能在场合上看到,太难为情了。

“米乐爱马小婷!”马小乐琢磨了下,脱口而出。

“米乐?”刚才说话的女孩子呵呵一笑,看了眼马小乐,还羞答答的。要是平时,马小乐可能会逗她几句,但现在没那个心思。

大米刻好,装封。

马小乐拿着,转动着看,一粒一粒地找,能读出“马小乐爱米婷”来。

“多少钱?”

“一块钱!”摊主回答得很干脆。

“一块钱?”马小乐怀疑听错,强调了一下,“一粒米一块,还是六粒米总共一块?”

“总共!收个本儿。”摊主道,“够爷们,不多收!”

马小乐呵呵一笑,说了声谢转身便走。

“你叫米乐啊?”还是那个女孩。

“嗯哪,怎么了?”马小乐有些莫名其妙。

“我见过你!”

“见过?”马小乐一皱眉毛,看来刚才他觉着眼熟是没错,以前是见过,但他想不起来是怎么见的。

“见过。”女孩笑道,“在县委大院里。”

这么一说,马小乐就真不知道了,他每次到县委大院都是办正经事,不怎么注意闲杂人等,哪里会记得这个女孩。

“你为什么要刺破中指呢?”女孩问道。

马小乐也没想过为啥要刺中指,或许是因为它最长,能最先碰到它,不过这种回答也太随意、太没新意了,对不住他这英雄般的创举。

“因为……”马小乐刚想说,腰上的手机响了,连音乐带震动,还把他吓了一跳。

【277】 抓脚

电话是关飞打来的,说有个女人找他,叫范枣妮,因为不知道她有什么来意,所以暂没说出他的手机号。马小乐说知道了,是老乡,没啥事,他等会回电话过去。

“小乐,以后跟有啥事留你的手机号就行了啊,别再留我的了,怎么关键时刻就有人打电话找你呐!”关飞很扫兴地说,“刚才正在兴头上呢,眼看就要风起云涌怒涛喷涌了,谁知被这电话搞的……”

“行了,我现在有手机,还会留你的么!”马小乐嘿嘿一笑,“关飞,像这样的多来几次,再要喷涌的时候,那才叫一个痛快呢!”

关飞嘿笑几声,没再作答。

马小乐收起手机,这才发现刚才边接电话边走,已经走出远,说话的那个女孩也不见了。不见了也好,省得回答为什么要刺中指。

马小乐掏出电话本,翻出了范枣妮的联系电话。

范枣妮对马小乐的事情还无从知晓,打电话是因为米婷的事情。原来范枣妮回来后,《警方》的一个编辑告诉她,说前段时间她介绍进来的米婷回去了。范枣妮问有没有啥原因,编辑说没有,一切都很突然。

马小乐把米婷的情况说了,还希望范枣妮不要介意,毕竟没有和她打到招呼,因为她出差了。

“怎么会介意呢,又不是外人?”范枣妮笑道,“小乐,这下你可得注意了,米婷那国外一去好几年,可是啥变数都有的。”

“先不谈米婷。”马小乐嘿嘿一笑,“你说不是外人,从何说起啊?”

“瞧你,又不正经了!”范枣妮道,“马小乐我真的没跟你开玩笑,米婷到了国外去那么长时间,真的容易有变故。”

“枣妮,这事我想过。”马小乐很认真,“米婷要走,我留不住,米婷要变,我也拦不住,所以一切都顺其自然,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呵呵,你这心态倒是好啊。”范枣妮道,“这教育局副局长当时间不长,自己倒把自己给教育好了。”

提到教育局,马小乐哀叹了几声,便把事情的前后大概讲了一下,范枣妮颇为吃惊,有些不相信。

“别不相信,反正现在就这样了,下一步就到企业去转转,县委组织部已经找我谈过了。”马小乐道,“过一年半载的他们再把我弄回去。”

“那除非现任的领导还都在,否则你就别想了。”范枣妮道,“从政,一切都很难预料的。”

“我知道,可能怎么着呢。”马小乐道,“这就和米婷到国外一样,不由我。”

“那你真的打算到企业干了?”范枣妮又问。

“是啊,要不怎么地。”马小乐道,“其实我也不想,我还想自己搞点自己的事业呢,搞出了名堂,不当官又怎么地,还不一样有名有份活得自在嘛。”

“那你想搞点啥呢?”

“搞啥现在还没有打算,要是有了也不到企业里混了。”马小乐道,“当然了,我也知道自己搞啥都不容易,要是容易的话,那不人人都搞了么。”

“你要真的想自己搞点事业,我倒可以给你出出主意。”范枣妮若有所思地说。

“啥主意?”马小乐呵呵一笑,“要好主意啊,馊主意免了。”

“我也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范枣妮道,“不过凭你那脑瓜子,搞啥也不会差。”

马小乐笑笑没多说什么,最后把手机号留了,就挂了电话,直奔米婷家而去,在他看来,范枣妮只是说说而已,表表情意。

到了米婷家楼下,等了不到五分钟,米婷就出来了。

两人来到美味居,找了个较为安静的一角坐下。没点几个菜,一盘土豆丝,一盘尖椒牛柳,还有两碗炸酱面。

“米婷,你也知道,其实今晚吃啥都无所谓。”马小乐看着米婷,眼睛放光。米婷领会的慢,“不光是今晚,平时不也这样么,感觉吃啥都一样,并不觉着啥最好吃,要天天想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马小乐摇摇头,冲米婷伸了伸嘴巴,“啵”地一声。米婷一看,“噗嗤”一笑,“瞧你,一点都不正经,我真后悔跟你谈了。”

“可别这么说。”马小乐道,“什么正经不正经的,那都是表象,关键你要看本质,就拿我来说,对你绝对是至高无上的尊敬和爱戴,可是怎么说呢,男女之间不是还得讲求点那啥感觉嘛,说的好听就是要浪漫点、情趣点,要不跟木偶似的多没劲。”

米婷伸出脚,在餐桌底下蹬马小乐的腿,“别跟我讲大道理!”

马小乐嘿嘿一笑,伸手悄悄抓住了米婷的脚。

米婷是脱了鞋,马小乐知道米婷是脱鞋的,因为米婷不会穿着鞋子去蹬他的腿。

米婷的脚很柔软,很热。

“马小乐你放开手!”米婷很着急,但也很无奈。马小乐抓得很紧,她挣不开。

“米婷,你的脚好热。”马小乐小声说。

米婷羞得满脸通红,“马小乐,我,我今天还没洗脚呢。”

“没事,一切能看到、闻到的东西都只是为蒙蔽眼睛而存在的,我握着你的脚,在用心感受。”

“你,你真是疯了!”米婷不动了,呼吸有点急,刚才一番挣扎是用了力的。或许她正在积蓄力气,准备再次的挣脱。

马小乐明显感觉到米婷的脚趾头拢得很紧。

“马小乐,我要生气了。”米婷越来越着急,“我今天穿了尼龙**子,有味道的!”

马小乐松手了。

米婷立刻站起来,一把抓住马小乐的左手,“赶紧跟我来洗了!”

卫生间洗脸池前,马小乐和米婷并排站了。“我闻闻到底有没有味。”马小乐抬起左手。米婷立刻按了下来,“不许你闻。”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我觉得脸红。”米婷打开水龙头,把马小乐手拽过去。

回到座位上,马小乐嘿嘿直笑,“米婷,那以后怎么办,我们要是生活在一起,该注意的地方不是太多了么。”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米婷拿起筷子,夹了几个见尖椒放到马小乐的面碗里,“我罚你空嘴把它吃下去,气死我了!”

【278】 投入

“那可不成啊!”马小乐摇摇头,“等会吃的满嘴都是辣子,还怎么亲你呢!”

“不给亲了,你刚才的过失导致一切都失效!”米婷绷住脸,“马小乐往后你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抓我的脚!”

“不会了。”马小乐点点头,很严肃“绝对不会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大米刻字的玩意,“米婷,你要到国外去了,我虽然舍不得,但也知道那只能是舍不得而已,我想送你件珍贵的礼物,但口袋没有那么多钱。”

米婷看着小玻璃容器里几个五颜六色的大米粒,呵呵地笑了,“嗯,所以就找了几粒大米给我?”

“这可不是普通的大米。”马小乐道,“这可是经过艺术家之手的,上面有字。”

米婷凑近了一点,看到了,“还真有字呢。”

“六个字,一句话,一辈子!”

米婷来回看了看,嘴角一翘,笑了,“嗯,我觉得很珍贵!”

“谢谢夸奖!”马小乐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尖椒,“咔嚓咔嚓”几口嚼了下去。

“真吃了?”米婷瞪大眼睛,“不辣?”

“辣,怎么不辣?”马小乐道,“你的命令还能违抗么!”

“瞧你傻样,赶紧喝口冷水!”米婷把杯子拿给马小乐。马小乐假装“呼啦呼啦”地唏嘘着,抿了几口。其实这几个小辣椒对马小乐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小时候他就很能吃辣。

马小乐吃辣椒是为了早点结束饭局。就在他抿了几口水之后,说还是不行,赶紧吃点面条,便端起面碗“呼呼”地一阵吞咽,似是在压压嘴里的火辣。

很快,马小乐放下了空碗。米婷一见,也赶紧吃起来,不能太慢。

马小乐点了支烟,不露声色地笑了,他估计一支烟抽完,米婷差不多就能吃完了。

估算得差不多,十分钟后,两人离开了美味居。

“不知道你那老乡啥时回来,千万记得要和人家打个招呼。”米婷说道。马小乐知道她说的是范枣妮,当时米婷从市局回来虽然匆忙,但没有失掉礼节,找过范枣妮,但那时她刚好出差。

“到时我说就行了,她不会介意的,一个村的,熟人。”马小乐心不在焉,一直想着该怎么下嘴亲米婷。

“那也行,反正以后还有机会,我在当面感谢感谢就是了。”米婷好像完全忘了那回事。

“米婷,我还想摸你的脚!”马小乐开始了。

“别提那事了。”米婷有些不好意思,“再说我立刻跑回家去。”

“好好好,不说了。”马小乐嘿嘿一笑,“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你穿尼龙**就有味的呢?难道你闻过了,还有这癖好?”

“去你的。”米婷打了下马小乐后背,“我晚上出来换鞋子的时候感觉到了,但因为时间紧,没来得及洗脚就出来了。”

“你说说,你这脚害得我……”马小乐欲言又止。

“我脚又怎么害你了?”

“害得我捞不到亲你了呗!”马小乐话说完,伸手揽过了米婷,“米婷,你出国后会忘了我么?”

这次出乎马小乐的意料,米婷非常温顺,将头埋在马小乐的怀里。

路灯虽然很亮,但透过行道树的枝叶,只剩下斑驳的花点。马小乐和米婷掩映其中,就像身着迷彩服的战士潜伏在掩体中一样。

几分钟后,米婷嗫嚅要推开马小乐,“行了行了……”可是马小乐的手却更加疯狂地在米婷身上游走起来,让米婷有些难以自制。“不行不行。”米婷扭着头,闭着眼睛梦呓般在马小乐的环抱下微微扭动着。

马小乐很矛盾,情况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本来根据米婷的一贯表现,他觉得能象征性地好好亲亲她就不错了,没想到会这么热烈地投入,而且还有些欲罢不能。

突然,手机铃声大作,让头脑有些昏热马小乐怔住了,停下了动作。

“你买手机了?”米婷起伏着胸膛,大口地喘着气问。

“关飞下午刚买给我的。”马小乐掏出手机,“他说是补偿我一下,说前段时间要不是他去教育局找我,就不会有偷钱的事发生,我也不会这么早就离开教育局了。”说完,开始接电话。

电话是沈绚丽打来的,是沈绚娜告诉她马小乐有手机了。一切比较突然,好在马小乐比较镇定,说先别说了,正忙着,等回到住处再说。

“谁啊?”米婷问。

“关飞。”马小乐道,“他问我的事情怎么样了,去哪家企业锻炼。”

“他这么关心你?”

“他不是感到内疚嘛,我这事可以说就是他引起来的。”马小乐道。

“嗯,也真是巧了,怎么就赶在那天他去找你了呢。”米婷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和上衣,深呼吸了下,“小乐,送我回家吧。”

“这么早?”

“不早了,该做的也做了,你还想怎么着?”米婷的口气很暧昧,马小乐有股再次上去抱她的冲动,但是他没有,矜持,有时不仅仅适合女人。马小乐觉得对米婷应该循序渐进,反正离她出国还得蛮有几天呢。

“嗯,好吧,也别回去太晚了。”马小乐轻轻扶着米婷的肩膀,向前走去。

在米婷家楼下,马小乐面带微笑,很豁朗地对米婷挥挥手,“上去吧,赶紧回家!”

米婷转身上楼,马小乐看着楼梯灯从一楼亮起,直到五楼。

回去的路上,马小乐掏出手机,拨给了沈绚丽。接通的刹那,马小乐警觉对回头看看,他老担心米婷跟在后头,做这种事心里就是不踏实。

电话中,沈绚丽说希望马小乐能理解她的不辞而别。马小乐一时无语,他觉着这个女人就像是一朵想在他面前绽放的花朵,而他却不能守候,甚至不能好好地看上一眼。

“沈姐,我觉得对不住你!”马小乐说得很沉重。

“呵呵,说什么呢。”沈绚丽笑了,“小乐,你姐我这次是真的想开了,我想再次面对你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坦然面对了。”

这句话让马小乐格外高兴,可以说,他一直是希望沈绚丽能看得开,拿得起放得下,那样一切会很美好。

现在,似乎一切正在美好着,包括他自己要搞的所谓的事业,也有了点眉目。

【279】 红旗化工厂

还是范枣妮的帮的忙。

两天后,范枣妮给马小乐打来电话,说榆宁县没啥好企业,没啥混头,也锻炼不到什么东西,而现在通港市正在大开发大建设,不如到市里去找找机会。马小乐说市里的机会是多,可他一个小老百姓能抓住啥,不去瞎掺和。范枣妮呵呵一笑,说不是还有她这个姐姐么。马小乐一听,说不对,好像她并不比他大。

“什么大不大,结婚为大。”范枣妮道,“我结婚了,就比你大。”

马小乐嘿嘿直笑,“童养媳算不算结婚呢,那屁大的娃也能算大?”

“那不算!”范枣妮道,“新社会不讲那个。”

“行,我再考虑考虑。”马小乐道,“过两天我给你会话,就是要去,也还得和这边通通气,人家组织部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

“那好吧,反正我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枣妮,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前前后后帮了我这么多!”马小乐道,“啥时也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为你服务一下。”

马小乐把“服务”这两个字说得很重,范枣妮是什么人,怎么能听不出来,“马小乐你下面又闲着了是不?”

“什么又闲着了,啥时忙过了?”马小乐说完,觉得有点绝对,“也就是上次你回家忙活了一阵,到现在余味还在呢。”

“少恶心了。”范枣妮笑道,“你不是有米婷么,还天天累得佝偻着腰!”

“啥米婷啊。”马小乐慨叹,“她那人特本分,到现在只是亲了亲,还是昨晚刚刚亲到。”

“马小乐你啥意思?”范枣妮口气大了些,“你是说我不本分了?”

马小乐一听坏事,范枣妮要生气了,赶紧补充道,“你怎么理解了,我的意思是,米婷太干巴死板了,完全没情趣,可我能那么说么,所以换了个词,说她本分。”

“哼哼。”范枣妮还是有点责怪,“那她干巴死板,你还喜欢她?”

“那不是以前不知道么,现在知道了也不能说撒手就撒手呐。”马小乐咳嗽了一下,“男人嘛,得有个责任感,不能说撒手就撒手,那不像话。”

“马小乐我还真没看出来,死不正经的还挺有心!”范枣妮道,“唉,我家那口子也不知怎么了,最近变了。”

“你是说祁愿?”马小乐道,“上次一起吃饭时觉得他是挺周到的一个人啊,好像没什么怪异的地方。”

“这不就是说人会变么。”范枣妮道,“以前追我的时候,说我怎么怎么地好,现在似乎看倦了,而且有点要拿捏人,动不动摆出个高干子弟面孔。”

“人都这样,在爱情上没有永恒,只有需要。”马小乐道,“所以你也别指望你家那口子要对你怎么怎么样了,自己看开点,能找点乐就乐一下。你跟我在一起乐不,要乐的话那就别拘谨,有空没空打个电话,时间宽裕了就见个面,都老熟人了,也没啥不好意思的,想要啥就说。”

“马小乐你在教唆我。”范枣妮大笑起来,“或者说你在引诱我!”

“哪里的话。”马小乐呵呵笑了,“你是大记者,我就一小民,怎么能引诱你。”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刚才跟你说的是正经事,咱们市里机会是挺多的,你要是愿意来,我给你出出主意。”范枣妮道,“别急着回答,好好想想。”

“行,有需要就打电话给你,这两天刚好有眉目了,组织部岳部长说有两个厂子比较好,一个是红旗化工厂,还有就是煤炭公司。”马小乐道,“如果不出意外,最迟后天我就到岗了,职位是副厂长,要么就是副经理。”

“那没用,有时副职就是个称呼,不过我不清楚你到底会不会有实权。”范枣妮的话说到了马小乐的心里。

马小乐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像他这样没有任何根基的年轻人,到一个企业就真能一下逮到实事大干一番?这个问题马小乐和岳进鸣交流过,岳进鸣说能有这样的考虑,说明头脑是很清醒的,他提醒马小乐,其实到企业去只是一个迂回,没必要较真,早晚还是要回到官场上来。岳进鸣还说,像他这样的,不混官场那真是可惜了。

“那以后可得全仗岳部长您扶持了。”马小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能到企业去也是个机会,没准好好锻炼下也能当个大富豪什么,掸掸皮鞋上的灰都用大票子,一下车都有好几个保镖护着,还真不比当官差!

“那是当然!”岳进鸣道,“现在我们是同一战线嘛!明天就介绍你过去,你看看先选一个吧,是去煤炭公司还是红旗化工厂?”

“化工厂吧。”马小乐毫不犹豫,他觉得煤炭公司到处是黑黢黢的煤粉,不上档次。

“行,那就这么定。”岳进鸣道,“下午我就联系,明天亲自送你过去。”

“嗯,那就麻烦岳部长了。”马小乐觉着还可以,由岳进鸣亲自送过去,那也是有面子的,可能在化工厂会好混点。

心情不错,马小乐买了好烟好酒回到住处,准备和关飞喝酒。不过一进门发现不对头,客厅明显是收拾过了,这不符合关飞的习性,要么就是沈绚娜收拾的,可沈绚娜昨天一早就走了。

正在纳闷,关飞回来了,手上也提着酒,还有一大包凉菜。“哎呦,这想到一起了!”关飞把东西放了,“咱今天就在家里喝个痛快!”

“关飞,咋变勤劳了?”马小乐道,“还收拾房间了?怎么,打算找女朋友了?”

“找屁!”关飞嘿嘿一笑,“我马上要走了,这房子你自己住吧。”

“走?”马小乐第一反应就是他要去找沈绚娜,“怎么,跟定人家了?”

“啥话。”关飞一屁股坐进沙发,“我是要去找沈绚娜,不过我是干自己的事。”

“你到底干人还是干事?”

“算了,跟你说正事谈不起来。”关飞笑道,“等我事业有成,你就没话说了。”

“行,你是实干家!”马小乐掏出刚买的中华烟,“来,为咱俩共同成为实干家庆贺一下。”

“哟,阔气了啊!”关飞一看眼睛就睁大了,“你也实干了?哪个女大款?”

“日!”马小乐吐了口烟,“谁跟你一样,我明天就去红旗化工厂,副厂长。”

“红旗化工厂?”关飞听了一愣,“那鬼厂子你也去?”

“鬼厂子?”马小乐也愣了,“不是挺好的么,年年缴税都排头名呢!”

“没错,效益是不错。”关飞道,“可那环境不行,告诉你,不出三天,你就得捏着鼻子跑掉!”

“怎么了?你是说气味不好?”马小乐道,“化工厂么,难免会有点味,再说我也不住哪儿。”

“兄弟,那可不是有点味,而是很有味。”关飞道,“我当初在企业联合会的时候去过,没法呆,受不了,就你这样的,两天不到,保准鼻粘膜坏掉!”

关飞说得一本正经,马小乐才感到似乎是有那么点不妥,不过他已经答应了岳进鸣了,总不能立马又改口吧。“嗯,这么说还真是个失策!”马小乐道,“不过我的话已经放出去了,怎么说也得坚持一段时间,实在受不了再说。”

“也是。”关飞道,“不过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先想好退路,化工厂绝对不是你呆的地方。”

“行了,我那事不说。”马小乐开始收拾桌子,“边喝酒边聊。”

关飞也起身一起忙活,不一会,酒菜就整好了。

喝酒讲个环境,在酒店是一回事,在自己的住处又是一回事。马小乐和关飞也不怎么招呼,谁想喝端起杯子就来一口,只是谈到兴致之时,两人才共同举杯,“啪”地一碰,脖子一仰嘴一张,一饮而尽。

马小乐劝关飞,不能老靠着沈绚娜,还真得弄点自己的事情,要不没有立足之本,年龄一大就不是那回事了。

关飞听了咧嘴直笑,说不用担心,这年头男人靠女人不是不可以,关键是看怎么靠。

马小乐听了,拿着酒瓶给自己倒了个满杯,“来,关飞你说说怎么个靠法,说得我心服了,连干两杯!”

“行!”关飞抹了下嘴巴,“靠女人,得像我这般的,一心一意!这样靠的人家舒服,人家就会心甘情愿地为你做一切可以做的。”

“有一半道理!”马小乐端起酒杯喝了个底朝天,“那就喝一杯。”

“嘻嘻。”关飞“呲”地一笑,“我看你就不行,小小总结了一下,你的女人太多了,早晚要出问题!”

“别说了,此刻我宁愿你不是乌鸦。”马小乐说完,打了个酒嗝,胃里一阵翻腾,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喝了一瓶。

考虑到第二天还有事情,马小乐说不喝了。

关飞似乎还没尽兴,硬是又开了一瓶,每人又喝了二两才结束,各自回屋睡觉。

马小乐这觉睡得算是踏实,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老高了。起来一看,关飞还在蒙头大睡。

马小乐也没打招呼,赶紧出门去找岳进鸣,今天到红旗化工藏也算是新官上任,不能拖沓了。

【280】 不想回村

红旗化工厂位于榆宁县城北。

岳进鸣用组织部的车子将马小乐送过去,厂长左家良组团迎接,这让马小乐很高兴,能风风光光地被组织部长亲自送过来,厂里肯定会重视多了。

不过就像关飞所言,化工厂的环境的确让人不舒服。气味,主要是气味,一个上午,马小乐就被熏得有点晕头转向。左家良看出来了,笑呵呵地说生产化肥就这味,往后还要扩大生产规模,估计味道会更大一些,不过慢慢就会习惯。马小乐微笑着点着头,说那是,厂里那么人都习惯得了,他当然也不例外。

马小乐的办公室同其他副厂长的办公室紧靠在一起,但位置不太好,在走廊的最里头。马小乐也不介意,毕竟是后来的,论排名也应该在尾子。

左家良很快就给马小乐安排了任务,分管存储和运输。

马小乐很用心,用了一个星期非常认真地进行前期准备工作,熟悉存储种类的仓库功能,还有各条运输路线,而且还拿出了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改进方案。

在这一个星期里,马小乐渐渐习惯了化工厂难闻的气味。但紧紧习惯气味是不行,马小乐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很难融入到所谓的领导班子。虽然平时看到各个厂长什么的也都很客气的相互打招呼,但那仅仅是打招呼而已。

马小乐把这种情况归结为时间问题,他觉得时间一长就好,必有有一个磨合期。

在这个磨合期里,马小乐送走了两个人,关飞和米婷。

关飞投奔沈绚娜去了,具体干什么没说,只是说帮沈绚娜负责一块业务。米婷是跨出国度了,她的走让马小乐曾经陷入轻微的恐慌。马小乐觉得,米婷这一走就像是放了大鹰,大鹰回不回来,完全不由自己掌控。

“天上下雨地上淌!”马小乐最终还是很痛快地安慰了自己,“一切该到哪儿就哪儿,不操心!”

马小乐开始专注于化工厂的工作了,他把已经完善过好几次的改进方案呈给了左家良。左家良笑呵呵接过去,说好,等他一有时间就看。可是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时间。

一晃眼将近一个月过去了,没有动静。

马小乐有点着急,借着机会问了问。左家良还是那副面孔,笑呵呵地说事情太多了,还没有细看,等等吧。

马小乐心里亮堂着呢,一看这情景就知道没戏。“呵呵,左厂长,我那是随便说说的,还很不成熟,要是没时间就别看了,等再过段时间,我进一步熟悉的各项业务流程再说吧。”

“呵呵,怎么能那么讲呢。”左家良道,“马厂长,不用谦虚,我们知道你是县里要重用的人才,那能力是绝对的,你的建议我们肯定会组织领导班子进行的研究的,该落实的就落实,一切为了厂子更好嘛!”

“左厂长你别说了。”马小乐笑道,“我哪里是什么人才,也没啥能力,无非是上面器重了一些,让我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马小乐说这些话的同时,感觉到了一种无奈。

这种无奈直接导致他的辞职。

那天马小乐和左家良谈话过后,碰巧范枣妮打电话给他,问他这个厂长当的怎么样。

马小乐一声长叹,说感觉就像木楔子钉铁皮,钻不进去。

范枣妮嘿嘿一笑,说她不是早说过了么,就不该到什么企业工厂去,由着那功夫,还真不如自己搞点使事情。

“搞啥呢?”马小乐问,“我现在茫然,很茫然。”

“我已经想好了。”范枣妮道,“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啥,你说!”马小乐很急切。

“急啥,等见了面慢慢说。”范枣妮笑道,“过两天我要回家一趟,带我爹到医院查查身体,你有空么,刚好也回去,我好好对你讲讲,到时你权衡一下,想好了再定夺。”

“嘿嘿。”马小乐一听,笑了,不怀好意。范枣妮能听出来,问马小乐笑啥。马小乐说这次不会是又和祁愿吵了架赌气回家的吧。范枣妮一声冷笑,说现在他们已经不吵架了,吵不起来,也懒得超了,谁都爱理不理。

“哎呀,这可不好,很不好!”马小乐装摆出一副长者的面孔,“家庭生活,千万不要形成你们这样的局面,那样生活在一起还有啥意义?”

“哟,马小乐,怎么学会关心我了?”范枣妮道,“也要给我上课了?”

“嘻嘻。”马小乐很不正经地笑了起来,“我关心你?怎么会,而且也关心不了。”

“你还说教我的家庭来了。”

“那是表象,真的是在关心我自己!”马小乐压着嗓子有点放肆地笑着。

“关心你自己?”范枣妮一时还不明白。

“对啊,想听听么?”

“说了我就听。”

“嗯,那好,我就说说。”马小乐依旧嘿嘿地笑道,“你想啊,要是你和祁愿不和睦,你回家来他再不声不吭地来找你,怎么办?”

“啥怎么办,找就找呗。”

“是找就找呗,可你觉得我还会那么幸运地从你房间里偷偷溜走么?”

马小乐这话一说完,范枣妮才回过味来,“哎呀,我怎么就给忘了,你这个流氓马小乐就是成天整歪点子!”

“你看你,就没个记性,知道我这样的还不往心里去!”

“你,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范枣妮无话可说,敷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并约好两天后会村里见面,如果有什么变化,到时再联系。

马小乐分析来分析去,嘿嘿一笑,“妮丫子,想和我搞事了,可为啥偏偏要回村里呢。”

马小乐不想回村里,之前被拘留的事情闹腾的虽然不是太厉害,但自古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村里多少也听到了些风声,传言也越来越厉害,弄得马长根屁股跟坐了红烙铁一样着急。就为这事,马长根专门跑到乡里拨了个电话给马小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里都传着说他坐牢去了。马小乐说根本没那回事,纯粹是一场误会。马长根问那还能当官么,马小乐说当然能。可现在呢,还真没当成官,回村里抹不开面子,可是范枣妮却要求回去,也真是个难为事儿。

【281】 气得要日

思虑再三,马小乐觉得还是不能回村,便打电话给范枣妮,实话实说了。范枣妮很理解,说行,不回村也中,那她就到县城去找他。

马小乐说好,那他这两天啥事也不干了,养精蓄锐,专等着她。范枣妮听了呵呵直笑,“马小乐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小时候你是小流氓,到老了你就是老流氓!”

马小乐一听不管范枣妮说什么,嘿嘿笑着挂了电话,“我流氓?呵,流氓也是个有良心有责任感的流氓!”

收起电话,马小乐的心不安分了,他不知道范枣妮要给他指条啥路子。但不管怎么说,化工厂那边还是不能撒手一撂的,做事得善始善终,不能留下烂尾子。马小乐决定找下岳进鸣,说说情况。

打岳进鸣不在办公室电话,没人接。搁在以前,马小乐第一反应就是他不在办公室,但现在马小不那么认为了,高不巧岳进鸣在和那干部科的小刘瞎混呢,没时间接电话。

直接去县委大院。

门卫一看马小乐,自然放行。马小乐问岳部长在不在,门卫说在,岳部长一般都在办公室。

马小乐心里一乐,径直上去敲门。这次敲门很平缓,伴着“岳部长,我是马小乐”的呼唤。

过来好一会,门开了,岳进鸣探出头来看了看,走廊上没人,边回头招呼了一声,小刘神色淡然地走了出来,“岳部长那我先走了,材料的事情我回去整理一下。”

“嗯,好的,去吧,要抓紧点时间。”岳进鸣弹弹手,小刘走了。

马小乐看着小刘的背影,嘿嘿一笑,刚要说话,岳进鸣把他拉了进去,“屋里说。”

“岳部长,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吧?”马小乐也不客气,进屋就坐进沙发。

“哎呀,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岳进鸣给马小乐倒了杯水,“用得着花钱么?”

“那她还能白给你玩了?”马小乐接过水杯,放在茶几上,掏出香烟递给岳进鸣一支,“岳部长,说句话你可别生气,怎么说呢,你要是年轻一些,也还可以理解,都五十多岁了,那小刘跟你白来白,图得是啥?”

“你是不懂,我喊她小刘,其实她不小,三十五六了。”岳进鸣笑嘻嘻地道,“这方面是有点内容的,要不要听听?”

“岳部长你说,经验要善于学习和借鉴,我听得仔细呢!”马小乐翘起二郎腿仰在沙发里,“没准以后我还能用得上。”

“嘿嘿。”岳进鸣朝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道:“小老弟,你记住,女人,确切地说应该是结过婚的大龄女人,她们还有啥资本要求什么嘛?”岳进鸣端起自己的紫砂壶,“嘶”地一声吸了一小口水,“没有!她们有的只是需求!”

“哦。”马小乐点点头,看着岳进鸣,表明听得很认真。

岳进鸣继续得意地说道:“她们的需求很旺盛,尤其是家里男人不行,那就更不得了!大体划个年龄段,三十岁至五十岁,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只要有了那么一丝可能,就会不失时机,明白不?”

“明白,当然明白。”马小乐呵呵一笑,“岳部长,看来你是老当益壮呐!还能降服得了小刘女士!”

“唉,话不能这么说。”岳部长道,“跟你也不隐瞒了,像我家里的那位,怎么有兴趣和她卖力地大干?应付应付得了,我都憋着呢,所以虽然五十多岁的人了,但还有那么股子劲头。可是小刘这年龄,她那劲头强烈着呢,虽然我宝刀未老,可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好在软技巧可以弥补硬实力,总体来说,还能让她满意。”

“果然不愧是部长!”马小乐笑道,“分析问题总是那么深入,让我受用无穷!”

“还没完呢。”岳进鸣哈哈笑道,“当然,也不是说男人有那个能力就可以随心所欲了,那不行,还得有个前提!”

“啥前提?”

“要让女人有安全感!”岳进鸣道,“拿我和小刘来说吧,她就感觉和我搞那通事安全,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小老弟,你知道么,女人出轨偷情,最注重安全性!这安全性来自什么?”

“权高位重,让她们感觉有所依赖?”马小乐道。

“有那方面的原因,但不完全对。”岳进鸣身子超前一探,“关键是要让她们有心理上安全感,就是说,你得让她们相信,你是个好人!”

“好人?”马小乐道,“好人有啥标准么,不太好把握呐,弄不好就会被认为是虚伪。”

“其实并不复杂,表明三大基本原则就行。”岳进鸣站了起来,扭了扭腰,“一要表明诚意不欺人,二要表明态度不黏人,三要表明实力不输人。”

“岳部长,具体解释下,高度概括的东西理解起来费劲。”马小乐嘿嘿笑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以前看起来严肃认真的岳进鸣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很好理解么!”岳进鸣仰头一笑,“表明诚意不欺人,就是要坦诚,让她们觉得你实在,不是个骗子;表明态度不黏人,就是好聚好散,不能死皮赖脸地缠着不放;表明实力不输人嘛,呵呵,就是说要亮出你有个好本钱,没有好本钱就亮出你有个好能力,没有好能力就亮出你有个好技巧!”

“好技巧?”

“那是啊。”岳进鸣道,“那种事情,不在长短大小,重在施展技巧!”

……

连续一个多小时,马小乐听岳进鸣滔滔不绝地讲着,还真是有滋有味。不过回过头来一想,这些他也都知道,只是没有仔细去想而已。

末了,马小乐心里感叹着,看来这经验不但要善于学习和借鉴,而且还要善于总结。

“小兄弟,好好参悟一下。”岳进鸣笑呵呵地看着马小乐,“只要拿住精髓,管她们是当官的还是经商的,也不管她们当多大的官经多大的商,照样能拿下!”

“岳部长,你的这番教导我记下了,嘿嘿,只怕我无用武之地呐。”

“那最好,能不用最好不用,这种事情毕竟不光彩。”岳进鸣道,“对了,你来找我啥事,刚才都扯远了,还没入正题呢。”

马小乐这也才意识到,正事还没谈呢,便把在化工厂不收重视的事说了。岳进鸣听后神色严正地说道,“唉,现在还真是不好说,红旗化工厂自从改制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可操控了。”

“岳部长,反正我到哪都是个过渡,不如我自己搞点事算了,也算是真的停薪留职。”马小乐道,“留在红旗化工厂估计也是个摆设,纯粹是折磨人。”

“想搞点啥?”岳进鸣一听,有些意外。

“还没想好,正在盘算。”马小乐答道。

“哦。”岳进鸣想了想,微微点着头,“不管做什么得千万注意别出乱子,要不到时还是会有麻烦。”

“嗯,岳部长,还不一定呢。”马小乐道,“自己搞事情也不容易,没准我还得老老实实趴在化工厂。”

“行,你看着办就是。”岳进鸣道,“反正我会尽最大力帮你,这个你不用怀疑,因为你也知道,帮你其实就是间接帮我自己。”

马小乐对此并不怀疑,很惬意地离开了岳进鸣的办公室。不过在大院门口,马小乐遇到了吉远华,心情顿时一落千丈。想到自己从沙墩乡的不顺开始,一直到现在,几乎都是吉远华搞的鬼,心里哪能舒服?

“哟,马局长嘛!”吉远华夹着包,一脸奸笑地问马小乐。

马小乐虽然气得牙根都发痒,可并不能表现出来,这就是所谓的处世之道。“唉,不行了。”马小乐苦笑着,“吉主任,我是没那个命呐,干啥啥不顺,我也认了,好歹能有个吃饭的碗就行,可现在呢,连碗都没了,实在不行呐,我还得会咱乡里,再不行回村承包果园种地去,总不能饿肚子呐。”

“回家种地?那怎么会!”吉远华好像很不平的样子,“咱们都是沙墩乡出来的,就得有事相互照顾照顾,不过现在我能力有限,在县里也展不开拳脚,还帮不到你什么,不过你要是真的想会沙墩乡zf去,我还是可以安排的。”一听这话,马小乐真想对吉远华破口大骂:帮忙安排沙墩乡去?正合你意了是吧!门都别想了,想把老子挤走,没那么容易!

“哎呀,那可好!”马小乐还是的装出笑脸来,“吉主任,真是不好意思,我可真是让你操了不少心呐!”

吉远华一听,脸色有点不对,感觉马小乐的话中有话,不过他也不会多问什么,“不用客气,谁叫咱们有缘分呢,就是你不让**心,那我也得主动点呐!”

吉远华这话里也有另外层意思,马小乐当然听得出来,“呵呵,那就感谢吉主任了,以后我会慢慢还你这份情意的,礼尚往来,一点都不能少的。”

“哦,那好那好!”吉远华做了个让马小乐很吃惊的动作,他上前拍了拍马小乐的肩膀,“那你可得努力啊,要争气,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要不怎么办?总不会回你小南庄村种一地苹果,长年累月地供应我苹果吧?”

这算什么?对马小乐来说只能算是屈辱!

用尽最后一点忍耐力,马小乐挤出一个笑容,说不至于吧。还没等吉远华回答,马小乐接着说有事先走以后再聊,扭头便走。

“吉远华我日你的娘!”马小乐走远了便大骂起来,“什么东西!早晚一天我让你跟在我后头吃大屎!”

骂了很长时间,觉得还不解恨,马小乐“呸”一淬了口唾沫,“***欺人太甚,我日你女人去!”

骂到这里,马小乐掉头改了方向,本来要回住处的,现在到环保局去找葛荣荣!

【282】 去你家

马小乐拧着脑袋,沿着县城大道一直往南。

“***吉远华,今番不使劲搞你女人我就不姓马了!”马小乐走了好长时间,依旧气息难平。

和葛荣荣已经好久没联系,自从她和吉远华结了婚,马小乐就再没找过她,虽然中间通过几次电话,但都没有传递什么信息。而且马小乐早就感觉到了,葛荣荣很有顾忌,似乎已经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上次喝酒的时候他就察觉出来了。

“这事还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引导着,要是很突兀地提出来,没准还会把她给吓着,万一她受了惊要是拒绝了,还真不是事儿。”马小乐边自语边想。不过马小乐觉得,男女之间的事很难讲,他确信葛荣荣从吉远华那里得不到满足,时间一长,肯定会有什么想法。

“嗯,只要她葛荣荣有想法,那么我就得注意方法!”马小乐自语道,“看来还真要用用岳进鸣的理论了,得让葛荣荣有安全感。”

马小乐决定还是该先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逗逗葛荣荣,顺便探探她的口风,那样会更好一些。

先打个电话给葛荣荣。

马小乐说好久不见了,想得很呐。葛荣荣呵呵一笑,说马小乐你有了米婷,还能想得起她来。马小乐一听叹了口气,说别提米婷了,她真是的太苛刻了,他被看得很死,就跟你葛荣荣被吉远华看得紧一样,哪里还敢有啥举动,现在米婷去了国外,才敢动弹起来。

葛荣荣轻轻一笑,说她不太相信。

“这不都是为了安全么!”马小乐赶紧道,“荣荣,咱们得为各自的家庭想想,我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情引起双方家庭的不愉快。”

葛荣荣轻叹一声。

马小乐赶紧接着说道:“荣荣,你知道我对你是用心的,要不是你父母反对,恐怕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不过你父母的选择是对的,现在吉远华是县zf办主任,以后有前途着呢,不像我,前途未卜啊。”

“唉。”葛荣荣又是一叹,“我现在倒不觉得什么了,女人一开始往往看重的东西,到后来只觉得是虚名,日子是不是很舒适滋润,只有自己知道。”

马小乐一听,有点戏!立刻说道:“所以嘛,女人得学会关心自己,要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就像现在我们之间的谈话,可以多一些,说说心里话总归还是好的。不过那有个前提,得确保安全,我不想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唉,现在我何尝不想和你说说心里话呢,甚至还想和你一起偷偷出去。”葛荣荣道,“可我就怕我们的事哪天暴露了,那可就惨了,吉远华那人你不知道,平时连我多和男人讲几句话都甩脸色给我看,要是他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那家里可就要翻了天呢,别的不说,单说我父母也受不了那打击的。”

“所以嘛,咱们没有绝对的安全保证,就得老老实实的,不能轻举妄动!”

马小乐的一番话,让葛荣荣渐渐松弛了下来,不由得呵呵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怎么,现在你想妄动了?”

“那当然,我可想你了!”马小乐不失时机,也随着放低了声音,“荣荣,我就在你单位南面的广发宾馆,等着你呐!”

“不行,今天可不行。”

马小乐一愣,“没时间?”

“今天局里开会,我在整理材料,忙得要死,而且家里也还有事情,我公婆来了,下班还得买菜回去呢。”

马小乐听得出,葛荣荣说得很恳切,这让他释然不少,“那就改天,反正我们来日方长,不急不躁,安全可靠!”

“呵呵,得了你。”葛荣荣偷偷笑了两声,“不说了,手头的事多得很。”

“那你忙吧,可别出岔子挨批评。”马小乐说完就挂了电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虽然今天没日成吉远华的老婆,可也舒坦了不少。再者,毕竟以前都日过了,他吉远华已经戴上了他赐予的高顶大绿帽,对他这种人用不着客气,往后再找机会继续给他戴,直到把他脖子累弯!

马小乐再次掉转方向,现在用不着去广发宾馆了,回住处去歇歇。

回住处必然要经过县委老大院,这里还有几个部门驻守办公。马小乐每次从这里经过,都想去看望一个人,宁淑凤,但每次都因为有事情而打消了念头。今天是没啥事了,马小乐便迈着步子摇了过去,刚好心情不是太好,和她聊聊。

其实马小乐去找宁淑凤挺没底的,自从上次在桥上以朋友的名义拥抱后,又亲了一下跑掉,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宁淑凤有没有生气。当然,他是不可能知道宁淑凤的心理的,不知道她当时几乎就已控制不住要崩溃了。

但是现在宁淑凤又已经能控制自己了,那晚经过和马小乐在桥上的事,她很后怕,如果要是与马小乐有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她会责怪自己,因为除了她自己,无论对谁,都会觉得良心上有些过不去。可是,现实生活就像凉白开一样,索然无味,她总是安慰自己,能固守一份平淡也不错。不过,马小乐对她来说,就像一杯刺激感十足的可乐,有时也想偷偷尝上一小口,但那仅仅是想,宁淑凤总是在提醒自己要清醒、要克制,不能冲动。

“宁大姐,好久不见了,来看看你!”马小乐笑呵呵出现在宁淑凤办公室门口,亲切地说道。

宁淑凤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马小乐出事,她几乎没他帮什么忙,“还这么叫呢,让我这个做姐没什么颜面,可能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

“啥啊。”马小乐笑道,“宁大姐你客气了,那点算什么事,我都没放在心上,那是有人故意要整我,小小挫折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有人帮一把总比没有的要好。”宁淑凤道,“不过说实在的,我也帮不上什么。”

“行了,宁大姐,我的意外给你带来的自责,为了表达一下我的歉意,中午请你吃饭!”马小乐看着宁淑凤,嘿嘿直笑。

宁淑凤被笑得不太自然,同时也想自己表示下歉意,道:“你请我?还是我请你吧。”

“你请我也中,只要能和宁大姐你在一起就行。”马小乐道,“去哪儿呢?”

“你说去哪就去哪儿。”宁淑凤道开始收拾办公桌了,时间已是十一点五十。

“要我说么,就去你家好了!”马小乐眨巴着眼睛,“我还没尝过你的手艺呢!”

【283】 卫生间

“去我家?”宁淑凤一听,很诧异地看着马小乐,“你怎么会想起去我家?”

“那不是很正常么。”马小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尝尝你做菜的手艺,当然是去你家了,不方便么?”

“哦,不是不是。”宁淑凤有些木讷地摇摇头,这几天她老公又出差了,去她家还真是方便。

“那不就得了。”马小乐笑嘻嘻地说道,“就是要去菜场买菜,有点麻烦。”

“那倒用不着,昨天晚上我刚买过,都是现成的。”

话说到这里,不去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半小时后,马小乐跟在宁淑芬后面进了她家。三室一厅,布置简洁清雅,可以看出宁淑凤作为女主人的质性。

进了门,宁淑凤突然像换了个人,换下高跟凉鞋,套上拖鞋,满脸带笑地招呼着马小乐随便坐,或许是家的氛围让她突然觉得该热情一些。

马小乐低头看看,好像没有他穿的拖鞋,站着没动。宁淑凤一下明白过来,从门后的鞋柜里找出一双新的,让马小乐换上了,“这双还没人穿过呢,换上吧。”

马小乐换了拖鞋,走到客厅再次环视了一番,还真是干净利落,就像宁淑凤她本人一样。以前他觉得宁淑凤有点胖,现在突然觉得那不是胖,而是丰韵。马小乐偷偷瞄了宁淑凤几眼,怪了,还真没看出哪儿胖了,只是浑身透出了些娇人的熟味儿。

宁淑凤一人到厨房忙活了。

马小乐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

电视旁边有张合影照,一家三口。男的面相很敦厚,看上去挺老实的一个人。

过了一会,厨房里传出锅碗瓢盆的叮当声。马小乐觉得老坐在客厅不太合适,应该到厨房瞧瞧,看能不能帮一把。

厨房里,宁淑凤正打开地橱,弯腰找东西。

马小乐看到她撅起的圆腚,突然涌起一股欲望。马小乐没有想到过,宁淑凤竟然还有这么吸引人的型臀,他想过去用两手按住,然后用下面顶顶试试,只是顶试一下,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冲动的感觉了。

马小乐想得出神,好一会站在那儿没动,只是勾勾地瞧着宁淑凤撅着个腚儿移来动去。

很快,毫无准备的宁淑凤站起来了,手上拿着个小汤锅。待她回过身时,猛地看到厨房门口站着个人,不由“啊!”地一声惊叫,晕红着脸,“马小乐,你吓死我了,一回头看见一个人,太突然了!”

“那可不是我本意,我只是想来看看,帮帮你打个下手。”马小乐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

“不用不用,没什么可忙的,我正找汤锅熬汤呢,让你尝尝我的猪肝胡萝卜汤。”宁淑凤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抬手抚着胸口,似乎在平息着乱跳的心,“你到客厅看电视吧,饭好了我喊你。”

“嗯,那好吧。”马小乐退出厨房,此时,他觉得下面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得到卫生间解开裤子松快松快。

卫生间的光线很柔和,因为窗户上拉着一层淡黄色的薄纱。马小乐看了看,墙角的洗衣机上有堆衣服,都是宁淑凤的贴身内衣,还有好几种颜色的文兜兜和丝质、布质的下内衣,归好了类摆放着,估计是要攒到一起洗的。

这些东西入眼后,马小乐觉着脑袋有些发胀,胡思乱想起来,感觉已经是要零间隔地触及到宁淑凤的身体了。心跳在一点点加速,下面的反应也愈发厉害起来。

马小乐赶紧解开裤腰带,衩裆里的空间实在太小,顶胀的厉害。然而在解开裤子的刹那,由于空间的骤然释放,下面似乎更加放肆地胀大起来。

“要命要命!”马小乐摇头叹气,“怎么现在如此不争气,还没咋地了呢,就这么倔强!”说完,赶紧走到马桶旁,想撒泡尿转移下注意力。

可是尿不出来,似乎底下那玩意儿在热血充胀的状态下,拒绝膀胱内的液体经过,哪怕就几滴。

马小乐着急了,用手抓住使劲上下左右地甩起来。

没有用,一点用也没有。该不听话的还是那个样儿,很执拗地抬着头。

“娘的,真没出息!”马小乐抬头挺胸,深深吸了一口气,两眼提溜转着四处看看,想分散些注意力。

谁知道这一看不要紧,还更糟糕。

淋浴头旁边,挂着一条粉红色的澡巾,马小乐伸了伸头,感觉到澡巾上散出悠悠的肥皂香味,再使劲嗅嗅,似乎还有一种香味儿,是女人的香,不用说,肯定是宁淑凤的。

“罪过罪过!”马小乐闭上眼,摇摇头,自语道:“怎么想起来要抬头的呢,乱看些啥呢。”

马小乐又低下头来,心想这下该没事了,可谁知道,照样很糟糕。

马小乐看到了便纸篓,上面还有几片卫生垫,上面,还有丝丝淡淡的红。可以想象,这些护垫是靠在哪儿的,并且在那里不断亲密无间地摩擦着。

yy!

马小乐闭上了眼睛,体内热血沸腾,他想着各种可能,可以让宁淑凤蹲在马桶盖子上,当然,也可以让她坐在洗衣机上,更可以把脚高高地蹬在窗台上。

“马小乐!”

宁淑凤在厨房突然猛喊了一声,声音岁不是太大,但对全神贯注于幻想的马小乐来说,却是如雷红顶。马小乐陡然一个哆嗦,像被冷水激了一下,硬生生地被迫平息了下来。

“快来帮下,把这鱼弄死!”见马小乐没动静,宁淑凤又说了一句。

“哦,来了。”马小乐答应着,下面松弛下来的东西也通了,“哗哗”地开始欢快歌唱,打的马桶里的水“啪啪”作响。

“弄不死的,终于尿出来了!”马小乐闭目仰头,吐出一口长气。

尿完后,马小乐来到洗面池洗了手,进了厨房。

宁淑凤正忙得高兴着呢,“来,把那盆里的黑鱼给我弄死,要不还不敢杀它呢,乱窜。”

“乱窜好啊,有活力!”马小乐嘿嘿一笑,弯腰捞起黑鱼,拿了把菜刀,用刀背狠狠地敲了下黑鱼脑壳。黑鱼抽搐了几下,丫挺的便不动了。

“好了,你出去吧。”宁淑凤对马小乐微笑道:“鱼做好了就可以吃饭。”

马小乐点着头出去了,重回到客厅坐下。

二十分钟后,宁淑凤招呼到餐厅。马小乐过去一看,好家伙,菜还真多,“宁大姐,两个人咋弄这么多菜,少弄几个,也让我来多吃几次嘛,这一次让我吃了,是不想让我来了么?”

“先吃吃看,合不合你口味还难说呢。”宁淑凤拿了瓶啤酒给马小乐,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那还用说么,宁大姐你做的菜,怎么都合我口味!”马小乐拿起筷子,夹了块鱼放嘴里,“宁大姐,不是我夸你的,还真是好吃!”

其实马小乐的注意力不在饭菜上,他在想吃完了饭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吃完了,马小乐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宁淑凤收拾桌子很麻利,一会儿就拾得干净妥当,进厨房洗刷起来。

几分钟后,宁淑凤从厨房走出来,看着站在客厅里的马小乐,“小乐,坐一会吧,老站着干嘛,我给你泡杯茶。”

“宁大姐,别泡了,肚子饱饱的,哪里还喝得下。”马小乐站在原地没动,“我站着,活动活动。”马小乐说完,展动了几下胳膊,对宁淑凤说道:“宁大姐,你中午不休息?”

“平时一般会休息一会,可今天坐饭耽误了些时间,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休息了。”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坏了你的规律。”马小乐走到沙发前坐下来,他可不想过早地离开。

“哦,对了。”宁淑凤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走到马小乐旁边坐下,“听说你去红旗化工厂了,今后有没有什么别的打算?”

“去那里只是个过度。”马小乐道,“岳进鸣部长跟我说过,我现在相当于是停薪留职,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回去,不过到时可能不是教育局。”

“哦,那还行。”宁淑凤道,“化工厂实在是没什么混头的。”

“你怎么知道没混头?”

“我丈夫在里面上班,搞技术的。”

“哦,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有必要说么?”宁淑凤笑道,“再说,你也没问呐。”

“呵,也是。”马小乐道,“以前谈话也没涉及到他,叫啥名?”

“吴大栓!”

听到这个名字,马小乐有点熟,好像前几天去化工厂时看通讯录上有,可能还是个工程师。“哦,好敦实的名字,孔武有力啊!”

宁淑凤看了马小乐一眼,“怎么,你见过他?”

“没有,我根本就没去几天。”马小乐道,“可能往后也不去了。”

“为什么?”

“唉,感觉在那里不舒服。”马小乐道,“好像我可有可无,待那没劲,还不如自己搞点事情呢。”

“嗯,这个我相信。”宁淑凤道,“厂长左家良不是个好人,不可能让你那么容易就得势的。”

“对,我已经看出来了。”马小乐叹了口气,“那个老东西贼奸滑。”

“算了,不谈那些。”宁淑凤道,“你自己要搞什么?”

“还没确定呢,过几天再看看。”

“啥啊,还保密?”

“没,这有什么保密的,的确是还没定下来。”

“呵呵,你不告诉我就算了。”宁淑凤表情有点复杂地一笑,拿起遥控器,点开了电视。不巧的是,电视上的画面不太好,刚好是个男女出柜的关键镜头,虽然不是怎么暴露,但动作很火爆。

宁淑凤一看,有点不自在:马上调换频道,好像在故意躲避什么,有点小题大做;可不调台吧,那些镜头却一直刺激着眼球,毕竟是少儿不宜的东西。

场面有点尴尬。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共处于一个空间,看这些东西是不是会有点难为情?

马小乐偷偷瞟了宁淑凤一眼,刚好宁淑凤也在偷看马小乐,两人目光相遇,顿时更加难堪。

“我,我去下卫生间。”宁淑凤的声音有点异样。其实她去卫生间根本不用说,可是处于精神紧张之中,难免有点失常。

不一会儿,马小乐听到卫生间内传来“哗啦”一声冲厕的水声。不知怎的,这声音似乎带着某些强烈的气息,让马小乐又有些按捺不住了。

少顷,宁淑凤从卫生间出来,似乎调整好了心情,“如今这些电视节目,的确有些不适合未成年人看。”

“嗯,不过那也是一种文化艺术。”马小乐道,“要不怎么能上电视呢。”

“呵呵,马小乐,你对这还挺有研究?”

“我哪儿有这个能耐去研究,只是一点自己的看法而已。”马小乐说着站起身来,“我也去趟卫生间。”

再次来到卫生间,马小乐惊讶了。

卫生间里变了点样,洗衣机上的内衣裤啥的都不见了,估计是被宁淑凤塞进机器里去了,便纸篓里也看不到那些带红的垫子了,上面盖了一张卫生纸。

“宁淑凤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这些细节?”马小乐翻着眼睛想,肯定是她也想到了那方面的事情,所以才会去掩盖,否则才不会在意呢。

因为喝了啤酒,尿意十足。马小乐使劲尿起来,又整出“啪啪”的声音。刚尿过,马小乐觉着有点大意,想拉屎,便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

好一阵子,脸都憋红了,没拉出来。“搞不死的,还是算了,别使劲大了弄个脱肛,那可痛苦了。”马小乐站起来提上裤子,琢磨着等会出来该和宁淑凤说些什么,反正他是不想早早地先离开,能和宁淑凤多呆会就多呆会,没准逮住什么机会还能深入一层关系。

但万事开头难,出来后到底该怎么和宁淑凤搭话呢?马小乐觉得,还是谈谈他要离开化工厂的事情,那个可能会自然一些。

裤子提好了,马小乐整了整衣服,走到洗面池前洗了把脸,又照了照镜子,自我感觉很好。

抬步来到客厅,马小乐一看宁淑凤,就完全不担心该怎么开口了。

【284】 贴面

宁淑凤正斜躺在长沙发里,闭着眼睛,双臂轻绕在胸前,两腿叠加着伸出去。宁淑凤没有脱袜子,但马小乐能看出,她的脚就像她的身材,虽稍过丰韵,却也不失苗条,而且反倒拥有了更优美的曲线。

马小乐悄悄走到沙发旁边,看着祥静的宁淑凤,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面。“糟糕,忍不住怎么办?”马小乐暗暗叫苦,他想俯身上去。可是碍于宁淑凤年长于他的威严,实在又不敢轻举妄动。

“不要急,不要急,慢慢分析一下。”马小乐微微闭上眼,暗暗对自己说。从宁淑凤对他一直以来的态度来看,应该是非常有路子的,要不今天怎么会把他带到家里来?尤其是那次在桥上拥抱和偷吻的事情,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嗯,就算我贸然行动惹了她,她也不会太生气的。”马小乐睁开眼,点着头,打算行动起来。

不过看到宁淑凤均匀的呼吸,马小乐又犹豫了,他担心宁淑凤万一要是那种极为保守的女人,惊叫起来岂不是有点不妥?

正当马小乐矛盾不已,不知道如何去做的时候,宁淑凤动了一下,轻轻的。

宁淑凤是真的睡了吗?小惊一下的马小乐怀疑起来。

不过不管有没有睡,马小乐想了一个办法,先试探一下,看看宁淑凤到底有什么想法,再决定如何才去下一步的行动。

马小乐决定给宁淑凤盖点东西,一举两得,一来可以看看宁淑凤到底有没有睡着,二来刚好试探一下她的反应。

看了看沙发四周,实在没有东西可以拿来用。马小乐便向卧室走去,一种偷着窥探私密的感觉刺激着他。

进了卧室,目光先聚焦在床上。是张好床,阔大,看上去很舒服,按一下,很软中带硬。再看整个卧室,是精心布置过的,很温馨,包括床头柜上的摆设,无一不流露出宁淑凤细腻的心。

床尾放着一个小毛巾毯,叠得整整齐齐。

“就用它吧。”马小乐走上前,轻轻地拿起来,一种怪异的冲动让他不由自主地拿起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很扫兴,有股浑浊的味儿。

提着毛巾毯,马小乐准备退出去,眼睛扫到床头柜的抽屉时,走不动了。“床头柜里会有什么呢?”马小乐歪着脑袋琢磨起来,里面肯定有套儿。

马小乐直起头,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外面,确实没有什么动静,看来宁淑凤没有跟进来。走到床头,弯腰轻轻拉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面有几件化妆品,还有几个首饰盒,别的也没有什么。拉开第二个抽屉,里面盛放的是卫生纸、巾还有垫。

难道还会猜错?

当第三个抽屉拉开的时候,马小乐笑了,胜利的微笑。果然有套儿,而且还好几种呢。马小乐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还有药,拿了盒一看,是“根壮胶囊”。难道宁淑凤老公的那玩意不行?

“乖,宁淑凤这个年龄,那不要旱死了么!”马小乐捏着药暗道。

“咳”客厅里的宁淑凤咳嗽了一声。马小乐赶紧放下药盒,推上抽屉。到底是好家具,一开一关一点声音都没有。

拿着毛巾毯,马小乐走出卧室,来到宁淑凤身后,轻轻一挥,毛巾毯就像蝴蝶一样展开了。

当毛巾毯覆在宁淑凤身上时,她惊了一下,双臂本能地一张,又一合,紧紧地护在胸前。

这一张一合不要紧,把马小乐的手给合了进去,而且正好压在了胸上。马小乐不知道宁淑凤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反正他顺势就罩住了。

“马小乐,你要干什么?”宁淑凤惊起半个身子,有些惊讶地说。

“不干什么,我看你睡着了,就找了个毛巾毯给你盖上。”说完这话,马小乐忍不住了,手上使劲一捏,上身靠了过去。

宁淑凤没有动,马小乐的胆子大了些,一低头把脸靠在了宁淑凤的脸上,来了个贴面。过了几秒钟,见宁淑凤还没有反应,马小乐便开始移动嘴唇,从宁淑凤的腮边移到了嘴边。

“不行,不行,马小乐!”宁淑凤小声地说着,并开始要拿开马小乐的手,但是显得很无力。

马小乐不管这些,继续滑动着嘴唇。

“呜哦……”宁淑凤出着大气,更激起了马小乐的无限动欲,手上不断加着各种动作。

“真,真的不行!”宁淑凤开始蠕动这挣扎起来,她想把头移开,可是又动弹不得。

“马小乐,”宁淑凤含糊地叫唤着,“不能这样,我们不能这样。”

已经放开手脚的马小乐哪还顾得上这些,抽出一只手绕到宁淑凤身后,一用力就把她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啊!”宁淑凤一声惊嗔。

此时的马小乐,似乎看不到宁淑凤身上有什么不可以的了。绕过沙发,马小乐将宁淑凤刚到腿上……

“叮叮叮……”客厅角落里的电话机,突然发出了惊悚的叫声,将马小乐和宁淑凤从忘我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宁淑凤慌忙从马小乐的腿上滑下来,拉了拉有些凌乱的衣服,走过去接电话。马小乐坐着没动,只是舔着发干的嘴唇。

一会儿,宁淑凤放下电话,拢了拢头发,抱着膀子看着马小乐,“马小乐,我们不可以这样的。”

马小乐看了看宁淑凤,不知道该说什么,两手一叉,往膝盖上一撑,低下了头。

宁淑凤微微一叹,拿起茶杯倒了杯水放到马小乐跟前,“马小乐,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不觉得。”马小乐抬起头看着宁淑凤,该如何让宁淑凤不觉得过分呢?

“为什么不觉得?”

“因为我觉得一切都很自然,这也是一种交流,发自内心需要的交流。”马小乐看了看宁淑凤,“至少我觉得是很自然的,因为你身上有种东西在吸引着我,特殊的环境和氛围里,会让我作出一些不平常的举动,但这不是错误,不知道宁大姐你是怎么看待的。”

“你懂得挺多?!”宁淑凤看着马小乐,“我都要被你给懵住了。”

“那是因为我说的是事实,没有乱讲。”

“也许,也许你说的都对。可是,我觉得我们这样很不好。”宁淑凤目光平视前方,“我知道,那是一种药,会让人依恋和依赖的药,弄不好最后能让人改变自己,甚至能颠覆掉本来该是平静如水的生活。”

“宁大姐,你说的太严重了吧?”

“不,你还不能体会,可能对于你不是,可对我是。”宁淑凤一抿嘴唇,“现在不谈这个,换个话题吧,再过一会就该上班了。”

“好,换个话题也好,别让气氛太紧张了。”马小乐道“刚才是谁打电话的?”

“我丈夫,吴大栓。”宁淑凤道。

“哦。”马小乐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要不今天就这样,我慢腾腾地走到单位时间也差不多了。”宁淑凤道,“马小乐,我心情很乱。”

“嗯,行,那就这样,刚好你调理下情绪。”马小乐站起身来,“那就走吧。”

“你,你还是先走一步的好。”宁淑凤道,“心虚了,和你一起出去没底气,你先走吧,我再稍微静一下。”

“哈哈。”马小乐笑了两声,“宁大姐,怎么跟没长大似的,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怕啥呢,再说了,我们又没干啥。”

“还没干啥?”宁淑凤睁大了眼睛,“你都摸……”说到这里,宁淑凤停下来了,下面的实在说不出口,“你这毛小子,可让我怎么说你呢!”

“嘿嘿,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马小乐做了个鬼脸,“宁大姐,下次什么时候再让来来吃饭呢,你的手艺可真不错,吃得我舌头都咽下去了。”

“呵呵。”宁淑凤撇嘴笑了,“没有下次了。”

“怎么,宁大姐,怕下次我连你都吃了?”马小乐嬉皮笑脸起来,他觉得这样能让宁淑凤放松下来。

“我怕?”宁淑凤摇头笑道,“唉,年轻人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说了,得上班去了。”

“好吧。”马小乐耸了下肩,“那我就应你的要求,先走一步喽。”说完,对着宁淑凤撅了下嘴,示意一个吻。

“马小乐你真是欠揍了!”宁淑凤假装生气地看了马小乐一眼,“等下一起走,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的确没做啥出格的事情。”

“嘿,这就对了么!”马小乐道,“不能随便给自己思想包袱,瞧这样多好,轻轻松松快快乐乐!”

宁淑凤抿着嘴笑了,不回答马小乐,收拾了包,和马小乐一起下了楼。走到路口,两人分道而行,宁淑凤去县委老大院,马小乐去了化工厂。

到了办公室,马小乐打量了一下,没有啥值得留念的,才呆了几天,还很陌生,一点也没感情。“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马小乐嘀咕着,“左家良你娘的,小小化工厂的厂长也跟我整招子,总有一天要收拾你!”

本来,马小乐觉得要离开之前还是该和左家良打个招呼的,但越骂越气,索性谁也搭理,到时拍屁股走人就是。

在办公室坐了半个多小时,屁事没有,厂里大小事都不主动找他,就连他分管的运输和储存工作,也没有人来向他主动报告什么。

“干他的娘的,老子回去睡大觉!”马小乐站起身来,踢开椅子,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办公室。

快要到化工厂大门时,马小乐抬头往南面看了下,瞧见厂区里几个人,身影很熟悉,定睛一看,有左家良,还有一个人,让马小乐心头一惊。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吉远华。

【285】 沙发上

马小乐看到了吉远华,惊过之后是无比的愤怒。这***肯定又嗅到了什么,知道他到了化工厂,所以又把鼻子伸到这儿来了。

“***,看来死活是要把我整到底了!”马小乐牙根咬得“咯咯”直响。

正气着,左家良和吉远华向这边走来了。

“哎哟,这不是马厂长么!”吉远华一脸阴笑,老远就开始打招呼。马小乐不能气馁,也带着笑向前走去,“吉主任,亲自来指导工作了!”

“哪里敢来指导,只是了解点情况而已。”吉远华哈哈着,掸了掸衣服前角的灰尘,又跺了跺脚,试图震下皮鞋上的浮土。

“娘的,假干净!”马小乐暗暗骂道,“当初在沙墩乡那衣领脏得跟灰铁皮一样,到城里还就装洋了!”

“哎呀,这环境可真是,估计连乡下人都受不了!”吉远华一副官腔官样,“如果以后有农民再说城里舒服,把赖啦吧唧的他们都拉过来,让他们好好尝尝这滋味。”

马小乐一听,不由得生出另一种气愤来,这不但是看不起农民,还骂气农民来了呢,什么赖啦吧唧的,去你娘的大土笔吧,自己不也农村出来的么,竟然还说出这种没牙的话来,就是有鸟人说出这屁话,你吉远华也不能说。

“马厂长,出什么神呐,刚才听吉主任说了,他和你以前可是同事呢,刚好今晚厂里请吉主任,你也参加下!”左家良伴在吉远华旁边,对吉远华的嘴脸,那真是叫一个媚字。这话不假,左家良是什么人,他对县里那些有门路、有根系的人是极为关注的。吉远华,左家良早就探听过他了,省里都有关系,将来一定差不了,就不说将来,现在也是个实力派人物,左家良知道,吉远华和常务副县长宋光明要好,而宋光明在下一届人代会上,就要做县长了,因为郑平安的年龄差不多到了,几乎没有了连任的可能。如此一来,有了宋光明撑腰的吉远华,那就更了得了,所以,左家良对他绝对是阿谀奉承的。

“哦,真是不巧,今晚刚好有村里老家的人来找有事,还错不开时间呢。”马小乐有气暂且还不能发,连表现都不能,因为他知道吉远华心胸狭窄,那气量可不是一般的小,总以为自己是根大葱,其实浮躁得很,而且报复心还特强,尤其是上了性子,那可是没完没了的,跟这种人,赌气弄他个头顶溅脑浆子还真不值,得从长计议。

“老家什么人那么重要,好好陪陪我们的马主任才对么!”左家良似乎对马小乐的不识时务很有意见,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哦,没什么,我和你们马厂长可是老熟人老朋友了,再说,以后机会也多得是嘛。”吉远华帮着打圆场,目的马小乐是知道的。马小乐知道吉远华并不想他出现在酒桌上,因为今晚吉远华就会露出此行的目的,要左家良给他穿点小鞋,只是左家良现在不了解情况而已。

“那也行那也行!”左家良又露出了笑脸对着吉远华,并不理睬马小乐。马小乐有种受辱的强烈愤慨,他把一切都归结到了吉远华身上。

“娘的,吉远华,今晚我不搞了你女人,我就不是人下的种!”马小乐看着吉远华和左家良的背影,咬着嘴唇小声说道。

说到做到。

马小乐横下心来,回到住处洗漱一番,上床休息了会,养足了精神,又到临街羊肉馆喝了碗西安羊肉汤,打着嗝向向吉远华家走去。凭经验,今晚吉远华留被左家良请去喝酒,而且他又要托付左家良点事情,时间肯定不会短,而且十有八九还会到洗浴城去放松一下,所以葛荣荣一个人在家是相当有时间的。不过唯一担心的是,葛荣荣的公婆还没有走,那样会受到很大拘束。

“喂,荣荣,你公婆走了么?”马小乐赶紧打电话给葛荣荣,想确认一下她公婆在不在。

葛荣荣接嗲话很爽快,马小乐第一反应就不错,估计她公婆走了。“你公婆走了么,是不是还要住几天?”马小乐问。

“走了,下午就走了,他们说在这里过不住,不如回家舒坦。”

“哦。”马小乐应了一声,马上嘿嘿笑道,“荣荣,今晚机会不错呐,能否解一下我相思之苦?”

“你怎么知道今晚机会不错?”葛荣荣道。

“我当然知道。”马小乐得意地说,“吉远华被人请去喝酒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估计起码要到十一点!”

“还真给你说着了。”葛荣荣道,“只要他出去喝酒,十二点以前是回不来的。”

“那不正好么,要不你来我住处?”马小乐赶紧说道。

“不行。”

“咋了?”

“离不开家的,巧不巧吉远华就会打电话家里,接不到电话又不知道要怎么啰嗦了,我可受不了。”葛荣荣满口怨气。

“你说你,过得什么日子,再不给自己放松放松,那还叫人过的日子么!”马小乐附和着,“要不我到你家?”

“到我家?”葛荣荣吃了一惊,“别吓唬我,万一他要是回来怎么办?”

“现在才几点?”马小乐道,“才七点多,这会他们还刚坐到酒桌上呢。”

“嗯……”葛荣荣想了一下,“行,那你快点儿。”

马小乐立刻装了手机,大步流星地往葛荣荣家赶去。“吉远华啊吉远华,我草你女人的,这回我还草你家里去,我解气啊我!”马小乐畅快着,撒腿跑了起来,刚跑了两步,突然觉得这样有点傻,留着点力气去草吉远华的女人不是更好么。

“出租车!出租车!”马小乐跑到路边招手叫唤着,路对面立刻过来一辆,马小乐拉开车门,指路而去。

“年轻人,啥事这么着急?”出租车司机很健谈。

“哦,找朋友有点事儿,麻烦你快点。”马小乐随口答道。

“哎呀,年轻人可千万别犯急躁的毛病。”司机道,“瞧着你神色,估计是要干件大事,不会是犯法的事吧。”

“怎么会!”马小乐转过头望望司机,“咱是守法公民。”

“呵呵,那就好。我呀,怕什么呢,怕你们年轻人冲动做傻事打群架,而你呢,又是坐我的车赶过去的,那我不就成帮凶了么。”司机笑呵呵地说道,“不管咋样,我劝小兄弟你凡事多想想,其实吧,也都没啥大不了的,就算有啥大不了的,慢慢想想或许会有更好的法子,千万不能冲动行事、义气用事。”

司机这番话,对马小乐还真起了点作用,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是有点冲动行事了。

车子到了葛荣荣家小区大门口,马小乐下了车,进了小区就打电话给葛荣荣,说到了,问她家具体在什么地方。

葛荣荣很明白地告诉了他,并嘱咐他要小心点,最好别让人看到。马小乐说他知道,会在意的。

往葛荣荣家行走的时候,马小乐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妥。虽然葛荣荣是吉远华的老婆,但通过葛荣荣来报复吉远华,马小乐还是觉得有些卑鄙了,或者说,如果他和葛荣荣没什么交情,那也倒算了,可实际上,葛荣荣对他还是有感情可言的,而他这么做,觉得对葛荣荣不公平。

“还好,不管怎么说我给葛荣荣带来的还算是享受吧!”马小乐安慰着自己,“去吧去吧,别犹豫,让所有的人都快乐,把一切的痛苦都留给吉远华!”

马小乐坚定地敲开了葛荣荣家的门。

一进去,鞋子都没换,马小乐就逮住葛荣荣抱摸起来。葛荣荣对此并不挣扎,当然也不是十分顺从,只是稍稍扭动着。可这对马小乐来说无疑是打了一剂强行针,葛荣荣在他怀里,就像面条一样被绞捏着。

“好了好了!”几分钟后,葛荣荣摸着马小乐的头,气喘着说:“小乐,别这么急,还有些时间,喘口气的。”

马小乐停了手,放开葛荣荣,他也喘了。

“别换鞋了,省得有什么痕迹,等会我拖拖地板就行。”葛荣荣转身走向客厅,马小乐这才留意这个三室两厅的大房子。

阔气!这是马小乐的第一感觉,再看看枣红色的木地板、真皮大沙发,还有大彩电、空调,马小乐不知道那***吉远华哪里有那么多钱操办了这套像模像样的家室。

马小乐走到沙发里坐下来,很舒适,又大又宽。

葛荣荣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雪碧,走到给马小乐旁边坐下来,“小乐,先喝点东西。”

“喝什么可乐!”马小乐一把拉过葛荣荣,急急地撩起衣角,“我喝你奶奶!”

葛荣荣嗯啊地倒在沙发上,马小乐连拱带爬地翻了上去,撕拉硬拽地解着衣裤。“荣荣,吉远华让你舒服么?”马小乐的手伸了进去。

“不舒服,他没劲……”葛荣荣已经不太想说话了。

“那我就代替他,让你好好舒服舒服!”马小乐看着葛荣荣,说得很认真。

“随你,随你了。”葛荣荣的嘴唇几乎张不开。

“好,那就代吉远华用心伺候伺候他的女人!”马小乐觉着这么说,比闷头干葛荣荣更解气!

在推动的过程中,和着葛荣荣忘情的叫唤和狠命扭摆的身子,马小乐时不时会来上一句,“我草,我草吉远华的女人!”每当他说起的时候,心中总是腾起一阵阵快意。

葛荣荣仿佛对一切都不入耳,她只是陶醉在大活塞的升降和推拉的快慰之中。

当一切慢慢平息下来的时候,沙发已经扭摆变形的不成样子了。

“哎呀我忘了,刚才的声音大不大?”葛荣荣突然在马小乐耳边问了一句,推开他的身子,光着走进卫生间,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过后,葛荣荣出来了,到沙发前拿起衣物穿了,“小乐,我说刚才的声音大不大?”

“不算大吧,我也没在意。”马小乐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注意力都在你身体里面的那根东西上了呢。”

“行了,别再说那些。”葛荣荣把马小乐的衣服丢过去,“快点穿上,还是早点离开,别磨蹭出事来。”

“也好。”经过这么一搞,马小乐的心情好多了,很快就穿好了衣服。

一切准备就绪,马小乐准备离开。

“我送送你,顺便到楼下走走。”葛荣荣道,“我天天坚持散步的,要不会发胖。”

“还是你跟了吉远华生活好啊,像我们这样粗茶淡饭的,想胖都胖不起来呢。”马小乐打着趣,“不过某些生活好像不怎么好,刚才看你那劲儿,就跟八年没尝过男人一样。”

“叫你不说,你还说。”葛荣荣推了下马小乐,“我们走吧。”

马小乐走到门口,葛荣荣也过来了,换上了鞋子,伸手刚摸着锁,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叮咚!”

对望!

马小乐与葛荣荣惊恐地对望起来。

“谁,谁啊?”葛荣荣胆怯地问了一声。

“是我啊,红旗化工厂左家良厂长家里的。”

葛荣荣一听,纳闷地看着马小乐。马小乐也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茫然地看着葛荣荣摇了摇头。

“哦,你有什么事嘛?”葛荣荣问道。

“是这样的,今晚左家良打电话给我,说晚上他请你们家吉主任喝酒,你一个人在家,他过意不去,让我送点点心给你。”

葛荣荣看看马小乐小声道,“肯定是来送礼的,你到北面的卧室躲躲。”

“哦,你真是太客气了,等等啊,我给你开门。”葛荣荣扭头看着马小乐进了卧室,慢慢把门打开,“实在不好意思,晚上我一人在家一般不敢开门的。”

“呵呵,那是那是,一个女人在家,是得小心点。”左家良的老婆进来后,把一个塑料袋朝地上一放,“那我也不多逗留了,你赶紧再关门吧,不过那点心你可得好好看看,里面有各种口味!”

“好好好,真是让你费心了。”葛荣荣很客气地笑着,“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门关上了,马小乐也出来了。

“荣荣,我听出来了,这点心里面肯定不一般。”马小乐指指地上的塑料袋。

【286】 就今天

“我觉着也不会只是点心!”葛荣荣边说边提起袋子,翻弄起来,“唉,有个小盒子!”

马小乐赶忙凑过去,“不会是钞票吧!”

“不可能,到现在还没见过有人上门送钱的呢。”葛荣荣道,“再说了,这个盒子也不大。”

掏出来了,马小乐一看,很普通的一个盒子,瞧上去只是为了和点心区别开来而已。

葛荣荣打开了,是一张条子,仔细一看,是张提货单。“到百货大楼提摩托车,豪爵的。”葛荣荣看后说道。

“乖,这下礼物可不小呢,一万多!”马小乐知道那摩托车的价格,当初关飞想买的,去看过。

“和家电差不多吧。”葛荣荣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指指彩电冰箱说道,“这些家电都没花钱呢。”

“哦。”马小乐点头答着,心里却骂开了。

“唉,这种事多了,经常有人来送东西,我跟吉远华说过,这样不好,可他怎么着,说不要白不要。”葛荣荣笑着摇了摇头,“万一要出啥事,这可都是赃物呢!”

“出啥事呢,出不了什么事,像吉远华这样的位置,哪能少了送礼的。”马小乐道,“平日小心点,拿了东西帮人家办事就成,绝对不会出问题。”

“唉,不说了,烦人。”葛荣荣道,“我们走吧。”

“好。”马小乐点头答着,跟在葛荣荣后头出了房门。

两人走路都很轻,怕弄出动静,连楼道灯也没开,拉着手摸了下来。

一出楼道,马小乐展了展臂,“神清气爽了!”

“怎么神清气爽了?”葛荣荣问道。

马小乐是觉着出了口恶气,但他不能对葛荣荣讲,会伤了她的心。“这不是出来了么,在你家里,担心着呢,觉着压抑。”

“别说你,我也挺担心的。”葛荣荣道,“以后可不能在家里了,假如刚才那敲门的是吉远华,那可真是没法收场了,你知道么,那会我真的是一身冷汗!”

“是够玄的,以后还是找安全些的地方。”马小乐道,“别的不说,就说你的叫唤,当时声音挺大的。”

“哎呀,你怎么不提醒我,让邻居听到可不好!”葛荣荣有点懊恼地说。

“提醒你?”马小乐笑道,“连我都想大声叫呢,哪里还能提醒你呐!”马小乐说完,摸了摸葛荣荣的腚儿,“行了,你赶紧回去吧,今天就别散步了,回去冲冲洗洗,要不会有味儿,吉远华回来闻到就难说了!”

“都怪你,让你用套儿你不用,结果弄得我一身,回去连衣服都得洗了。”葛荣荣挡住马小乐的手,不给他摸。

“用那玩意没真实感。”马小乐边说用力,拨开葛荣荣的手,继续乱摸,摸得葛荣荣又是一阵骄喘,“行了,我得回去了。”葛荣荣站住脚。

“那我再送送你,送到楼梯口!”马小乐揽着葛荣荣往回走。

送到楼梯口,马小乐又搓吧了几把,葛荣荣哼哼唧唧地扭着身子,扶着楼梯跑了上去,“马小乐,你别折腾了,赶紧回去吧!”葛荣荣压着嗓子说道。

“好啊。”马小乐应了一声,回身撤走。

离开葛荣荣的马小乐并没有立即回住处,而是奔往榆宁大酒店。不用想,马小乐知道左家良宴请吉远华肯定是在榆宁大酒店,他想过去遇遇吉远华,说几句话,不阴不阳说几句,弄他个哑巴吃黄连。

榆宁大酒店门口,永远是那么拥挤,全是小轿车。也难怪,作为县里最好的酒店,每天晚上这里都是食客云集。

时间还很早,和葛荣荣的媾交实在是速战速决的。马小乐在酒店大厅侯客区坐了一会,抽了支烟,突然想起来这样有些不妥,轻了,没有效果,重了,会给葛荣荣带来麻烦。

“何必这么嚣扬。”马小乐站起身来朝外走,“自己图个畅快就得了,不能把事情做得没有余地回旋。”

走出榆宁大酒店,马小乐陡然惆怅起来,说不出的失落,不管怎么说,他还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走下去会是什么样子。马小乐甚至后悔到县里来了,要是还留在沙墩乡,安稳地做个小乡官也挺好。

“唉!”马小乐叹了口气,自语道:“只要天不灭我,自有我的大道!”

***绚丽的夜街上,马小乐执着前行,目不斜视。

回到住处,马小乐冲了个澡,翻上床睡了,很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但马小乐还是觉得挺疲惫。起来喝了杯水,撒尿拉屎上床又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当马小乐被大作的手机铃声惊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马小乐,在干嘛呢?”是范枣妮,声音极其兴奋。

“睡觉呢。”马小乐打了个哈欠,“枣妮,怎么这么高兴,明天回村不,啥时来我这里?”

“还啥时呢,就今晚!”范枣妮呵呵笑道,“今晚先到县里住一宿,明天一早回老家。”

“哦,今天哪!”马小乐一下坐了起来,“那我准备准备,把房间收拾下,恭候范大记者的光临!”

“谁说要住你那儿了?”范枣妮一副刁难的口气,“我啥时说过了?”

“嘿嘿,枣妮,别折腾我了。”马小乐笑道,“来县里我得好好招待你啊,吃住行,一样都不少呢。”

“我可不稀罕。”范枣妮道,“只要我跟县委宣传部打个电话,哪里还用得着你呢。”

“那不就是看交情了么!”马小乐道,“再说了,你那是工作上的关系,而我们呢,是属于私人关系!”

“嗯,那好吧,看在你还蛮有诚意的份上,就应允你了。”范枣妮笑道,“下了班我就坐班车回县里,你去车站接我!”

“好咧!”马小乐说完,放下电话下了床就开始收拾房间,不收拾利落了,影响心情。

花了半个多小时,马小乐看着房间点了点头,“行了,像点样了!”

接下来的等待是焦人的,马小乐到楼下街对面的面馆吃了碗混沌,就等着去接范枣妮。

不过范枣妮还没等到,却等来了一个电话。对马小乐来说,还挺闹心。

【287】 三十多串

电话是从厂里打来的,厂长左家良一副训斥的口气,“马厂长,今天忙什么了,怎么不见你人影?”

“哦。”马小乐先应了一声,立刻说道,“昨天不是说了么,老家来人了,办点事,今天陪他们一整天。”

“那可不行呐。”左家良道,“凡是都有个规矩,组织部出面,安排你来我们厂上班,我们当然乐意接收,可你得做出个样来嘛,像你如此爱来不来的,怎么能行,作为厂长,起码我得给大家有个交待吧,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这厂子还怎么搞?”

“左厂长,本来要向你请假的,刚好赶上事了,一搁手忘了。”马小乐边回答边暗骂起来:好你个左家良,真是立竿见影呐,吉远华昨晚跟你交待了一下,今天就拿我开刀,而且连组织部的面子都打了。

“搁手忘了?”左家良很轻蔑的说道,“就这么随意地说搁手忘了,纪律观念哪儿去了?我们无论做什么事,都得有个规矩、有个纪律,要不还不成一盘散沙了?再说,你这样散漫又不是第一次了。”

马小乐很气恼,但他觉得目前还不能和左家良较劲,一句话不说。

“唉!”左家良叹了口气,“今天的事就当是初犯,下不为例!”

左家良说完生硬地挂了电话,“啪”的一声,震得马小乐耳膜直响,本来亢奋的心情陡然消沉下来,还带着一股怨气。

“不行,得把这事跟岳进鸣说说。”马小乐气不过,打电话给岳进鸣。

岳进鸣听了马小乐叙述,也是长叹一声,“看来左家良是镳上吉远华了,他知道哦啊吉远华和宋光明是一个炕上的。”岳进鸣道,“都不把我这个组织部长放眼里了。”

“岳部长,你说左家良这畜生,要是我不在厂里干,能不能揍他个哭爹喊娘的?”马小乐实在是憋闷,吉远华的气还没受完呢,左家良又冒出来了,怎么能再忍得住?

“不在厂里干?”岳进鸣惊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说说。”

“哦。”岳进鸣沉思了一下,“你不在厂里干当然可以了,别说左家良他一个厂长,就是十个厂长也没关系。”

“县委大院管不着吧?”马小乐问。

“县委大院管个屁!”岳进鸣道,“不过你可别弄狠了,弄狠了公安局会插手的,就随便扇他几个耳光解解气算了。”

“嗯,我也就是骂骂他,抽抽耳光。”马小乐道,“我知道不能太出格,要不这停薪留职就留不了职了。”

“呵呵,知道就成。”岳进鸣道,“不过我得提醒你,左家良那家伙也不是个善茬,在县里,他关系网也结得不错,头皮硬得很,而且会使心计,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你可得小心着呐。”

“嗯,我也就是随便说说。”马小乐道,“没有好去处,我还得在厂里窝着,怎么不能呆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岳部长你再把我弄回去不就得了。”

“那是当然!”岳进鸣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想那是肯定的,因为周书记和郑县长对你印象都不错,到时你回来,他们是不会反对的,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嗯,那就好!”马小乐算是再次从岳进鸣那里得到了点安慰,振作了精神,准备去接范枣妮。

范枣妮带着风风火火地气息来了,一驱马小乐的阴郁。

“马小乐!”范枣妮大声喊着,从班车上跳了下来。马小乐堆着笑脸迎了上去,“枣妮,可等死我了!”

“谁信呐!”范枣妮道,“反正我知道你嘴里真话不多。”

“怎么能这么说啮!”马小乐很委屈的样子,“跟谁说假话,还能跟你说假话么!我这一切事情还都仰仗你来办呢,枣妮,你说要给我指条路子,是啥啊?”

“着什么急。”范枣妮笑道,“我肚子还饿的慌呢,先吃点东西去。”

“行啊,想吃啥,尽管说。”马小乐拍拍胸口,“别跟我客气!”

“不跟你客气,跟你客气啥!”范枣妮把挎包朝马小乐怀里一送,“帮我拿包,先到你的住处,我得洗个澡。”

“行,随你怎么安排,只要开口告诉我就成!”马小乐边说边招手叫了辆出租车,带着范枣妮离开车站。

到了住处,范枣妮一点也不生分,自个进了卫生间洗澡去了。马小乐呆在外面,一时还不知该怎么办,看样子范枣妮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

马小乐决定等,不能贸然进去。

二十分钟后,范枣妮出来了,懒洋洋的,直接进了马小乐的卧室,把自己摔在床上,“哎呀,可累死了,今天忙了一整天。”

马小乐靠了上去,趴在范枣妮旁边,“妮子,我帮你解解乏吧。”

“怎么个解法?”

“给你加点油!”马小乐眨着眼睛,坏笑着。

“去你的,肚子饿坏了,光你的油有什么用。”范枣妮说着坐了起来,“小乐,走吧,出去吃点东西。”

“嗯,也好。”马小乐蹦了起来,“想好了么,吃啥?”

“吃麻辣烫!”范枣妮道,“给你省点钱。”

“用不着!”马小乐笑道,“妮子,别对我客气,机不可失啊。”

“行了,赶紧走吧。”范枣妮爬起来,理了理头发,“赶紧走吧。”

马小乐带着范枣妮,到美食街吃麻辣烫去了。

选了一家比较考究的店进去,人不是太多,到二楼找了个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下,范枣妮也没问马小乐,自个点了三十多串。

“枣妮,快跟我说说,你有啥路子给我指指?”马小乐问道。

“唉,我看你这人怪,一会妮子,一会儿又枣妮的,还叫得欢呢。”范枣妮笑道。

“那是有原因的。”马小乐一挤眼,“喊你妮子的时候,那是想摸你了,说实在的,我还没正儿八经地摸过你身子呢,今晚咋样,妮子,给我好好摸摸!”

“马小乐你不要脸!”范枣妮扭头看看四周,小声道:“跟你啥事都搞了,你还说没摸过我!”

“那算啥啊,慌里慌张的,不是河堤就是家里的,得留神有人呢,哪里有放下过心来!”马小乐嘿嘿一笑,“今个行了,到我住处可不怕有人打搅了。”

范枣妮看着马小乐,嗔怒地拿筷子打了下马小乐的手,同时抬起脚去蹬马小乐。

【288】 拾筷子

范枣妮的这个动作让马小乐想起了米婷。米婷在桌子底下蹬过他,不过被他抓了脚,还好一番捉弄,搞得米婷羞红了脸。

不过现在对范枣妮,马小乐可不敢像对米婷那样去抓她的脚,因为他不敢确信范枣妮会像米婷那样在意,先脱了鞋子再蹬。

马小乐先低头看了下,呵,还好,范枣妮也是脱了鞋子的。那还客气啥,马小乐抄手抓了起来,放到两腿之间夹住。“今晚你的脚就别想放下来了。”马小乐看着范枣妮,一脸坏笑。

“不放就不放,刚好我还乐意呢。”范枣妮并感到难过。

不过那只是一时,三分钟不到,范枣妮觉得别扭了。“小乐,放开。”范枣妮小声嘀咕着。

“你不是乐意着么!”马小乐不放。

范枣妮一听,笑恼地瞪了马小乐一眼,“好,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刚说完,服务员来了,端上汤锅,马小乐乐滋滋地拿起筷子吃起来。范枣妮一看,也不示弱,“呼呼哈哈”地也开吃了。

又过了会,范枣妮有些不方便了,“马小乐,你真的不放开?”

“放,哪能不放!”马小乐咧嘴直笑,“那你快告诉我,到底给我指啥路子,你就别急我了!”

“哼!”范枣妮一听,来劲了,“我还就真要急急你!”

“那我不松开!”

“真不松?”

“不送!”

“好!”范枣妮嘿嘿一笑,脚下用力,不是抽,而是冲。

这脚冲的,直接就顶住了马小乐的腿岔子,而且还脚掌脚趾头还乱动,弄的马小乐很是不自在。不过马小乐可不轻易折服,“这算什么,有本事你就直接搞,我不怕!”

范枣妮也不答话,只是脚上不停地搓着。

不消一会,马小乐受不了,松开了腿,“枣妮,行了,我松开了。”

“你松开了,我还不拿开呢!”范枣妮调皮地说着,脚下不停地扭搓。马小乐哪里能受得这番拨弄,很快,就胀大起来,屈得难受。

“嘿,妮子,别了,你瞧都大成啥样了,别再搞了。”马小乐伸手想把范枣妮的脚看开,可范枣妮又上了一只脚。马小乐不能两手下去逮,要不动作大了会引起注意。

“我倒要看看你能胀多大!”范枣妮不依不饶。

“还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马小乐向后缩了下屁股,范枣妮伸了伸腿追过去,“上次没用脚试,这次用脚!”

马小乐看着范枣妮,突然觉得她脸上透出股饥渴的劲儿,还别说,那股劲儿让马小乐翻腾起来,真想起身把范枣妮搬到椅子上跪着……

正想着,马小乐感觉范枣妮的脚不动了。正纳闷,身后就走来一名服务员,拿着一张纸,“你们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能配合我们做个问卷调查吗?”

“查什么?”马小乐问。

“很简单的,不会耽误您太多的时间。”服务员把纸送到马小乐跟前,一张调查问卷,“就是对我们店里的汤菜口味和服务有什么意见和要求?”

“有啥奖励么?”马小乐看了一眼,问服务员。

“赠送五串素的,随选。”

“哦,那好。”马小乐把问卷放到服务员手里,“我说一点就行了,希望你们这里能设几个小包间,那样会更方便一部分顾客!”

马小乐边说边对范枣妮示意,让她把脚拿下,可范枣妮装作没看见一下,慢慢动了起来。马小乐也没办法,直了直腰,看见正在一旁记录的服务员,呼生一计。

马小乐把一根筷子瞧瞧丢到桌子底下。

“服务员,能麻烦你件事么?”马小乐面带微笑,“我掉了根筷子,能帮我拣下么?”

“当然可以!”服务员回答的很干脆,边说边弯下腰来,“等会我再拿双新的给你!”

服务员一弯腰,范枣妮赶紧撤脚。

马小乐大笑起来,“枣妮,有本事不拿下来,那我可就真是佩服你到家了。”

“要你佩服干嘛。”范枣妮不屑地说道,“让服务员看到拿脚折腾你,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嘿,还真想不到,范大记者还有怕头。”马小乐道,“怕啥呢,别人还以为咱是小两口呢,搞点动作啥的,那不很正常么!”

“少来。”范枣妮夹了一筷子菠菜放到马小乐碗里,“我吃饱了,你赶紧吃吧,等会出来逛逛。”

马小乐想赶紧知道范枣妮要给他指啥出路,对她的话很是在意,说要出去逛逛,马小乐三两口吃了,拉着范枣妮走到了街上,到县城最繁华的南北大道上。

夜晚的县城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的奢华,不过也是个充满诱惑的地方,尤其是霓虹闪烁之下,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教育局旁边有条小街,夜摊特别说,也算是条夜市街了,晚上十一点之前,应该说是人来人往的。

“唉,搁以前,还能请你到办公室去坐坐。”马小乐望望教育局的大院墙叹气道,“可现在不行了,已经被驱逐,不过还好,局长汪连生被我拿下了!”

“汪连生被你拿下?”范枣妮歪头看着马小乐,“你本事不小么!”

“哦,不是我拿下,是我追着公安机关,认定说他有问题,结果他就被拿下了。”马小乐道。

“不简单,即使这样也很不简单。”范枣妮道,“教育局局长,怎么说都有点路子,你以为一般人追着公安机关就能追下来?我看可能是因为你老婆米婷的关系,要不人家警察拿你算老几?”

“嗯,是是是,是米婷的功劳。”马小乐不想多说什么,顺水推舟说了起来,“要不是看在米婷的面子上,人家哪里肯出力。”马小乐顿了一下,道:“枣妮,不过你说错了,还不能说米婷是我老婆。”

“咋不能说?”

“那不明摆着么,人家出国了,三五年说不准,到时还不知道会是个啥样子呢。”马小乐不无惆怅。

“那你放心,米婷还舍不得你。”范枣妮肯定地说道,“我敢说,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米婷不会离开你。”

“为啥这么说?”

“想知道?”

“那当然,找女人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不想知道!”

【289】 没嘴去喝

“现在不能告诉你。”范枣妮头一歪,走到路边羊肉串摊上,“老板,来十串!”

马小乐很急恼,心想你范枣妮也真是个刁蛮家伙,说来找他要好好说说出路的问题,却捂着不说,现在说米婷不会离开他,也不告诉他为什么。

“欠抽的蛮女人!”马小乐嘀咕着走到范枣妮身后,对羊肉串摊主说道:“老板,给烤焦一点,我老婆喜欢吃糊的!”

“呵呵,呵呵。”羊肉串摊主龇着牙笑了,“都喜欢吃嫩的,还没听说过喜欢吃糊的呢。”

“别信他,给我烤嫩点。”范枣妮看了马小乐一眼,伸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疼的马小乐面部一阵抽搐。

“嘿嘿。”摊主又是龇牙一笑。

“笑啥?”马小乐边说边把手伸到了范枣妮的腰上,又从腰上滑到腚蛋儿上。

“没笑啥。”摊主自顾低头烤肉串了,末了小声说了句:“瞧上去,她可不是你老婆呐。”

马小乐和范枣妮都听到了,相识一笑,也不回答,因为都有事情忙着呢,马小乐捏范枣妮正起劲,不轻不重,捏的范枣妮舒服着呢。马小乐见范枣妮一副陶醉的样子,忍不住加了把力,这下范枣妮感到不适了,回手拽住马小乐的手向外拖,可是哪里拖得出来。

这番小动作,看得摊主咯咯直笑。马小乐和范枣妮也不介意,等了会拿着肉串走了。

“妮子!”马小乐贴着范枣妮的耳边,手在屁蛋儿摸索着,直朝两半儿中间抠吧着,“你说那烤羊肉串的咋就看出来你不是我老婆的啮!”

“一瞧就不是!”范枣妮道,“瞧你那色迷迷的样,还迫不及待地毛手毛脚的,一看就是想偷味儿的家伙!”范枣妮说着,甩了甩屁股,“拿开,不嫌脏呐!”

“别以为我是傻子。”马小乐不肯罢手,“你不是刚洗过澡么,哪里会脏。”

“去去去,你这家伙太可恶了。”范枣妮张嘴撕着羊肉串,不再理会马小乐的手怎么乱摸腾。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走走停停吃吃喝喝,范枣妮累了,要马小乐背着他走。马小乐说行,那起码得给他一个回答,范枣妮问啥回答。

“出路问题啊!”马小乐道,“这次你专程赶来,不就是要给指出路到市里去的么!”马小乐道,“要不另外一个也行,刚才你不是说米婷舍不得我么,那是为啥啊?”

“嗯,晓得了。”范枣妮点点头,“我先回答第一个问题。”范枣妮掏出纸帕擦了擦嘴,包起竹签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你知道么,现在通港市正是大开发大建设的时候,你到市里去搞点小工程什么的,保准你赚死!”

“咿!”马小乐一听直摆手,“你是说瓦工匠、包工头是吧,那不行,我怎么能搞得了那些!”马小乐摆完手又摇头,“不行不行,我看不行。”

“什么不行啊,说你脑袋瓜子好使,其实也跟泥球差不多!”范枣妮道,“现在都啥年头了,还用得着你挽袖子光膀子上前干?指挥指挥就行了!”

“指挥当然没问题,队伍也可以拉起来,村里乡里的人多得是。”马小乐道,“可到哪里找活儿呢,总不能到人家手里抢吧。”

“能抢到也行呐,又不是没人抢。”范枣妮道,“不过你放心,只要入了门,一切都顺理成章。”

“万事开头难。”马小乐歪着头道,“咱们小学的时候老师不就整天唠叨么!”

“我知道。”范枣妮道,“我给你指了路子,难道不把你领一领?放心吧,开始我给你介绍点活儿先干着,等你摸熟了就啥都好了!”

“哦,这样倒好!”马小乐琢磨起来,点着头道:“只要开始能站住脚,我马小乐就能撑下去!”

“成吧!”范枣妮捣了下马小乐的肚子,“告诉你啊,不管多长时间,赚了钱可得有我一份呐!”

“那还用说!”马小乐走到范枣妮前面,一弯腰一抄手,就把范枣妮给背了起来。

“马小乐你手老实点!”范枣妮趴在马小乐的背上,扭着身子说,因为马小乐的两只手在她屁蛋儿下面来回捣弄呢,搞得她痒得不轻。

马小乐其实没把心思放在范枣妮身上,在想刚才范枣妮说的事呢,看来还真能搞一搞。

马小乐第一想到的组建队伍,那不难,可以找金柱,当初金柱在县里混的时候就曾在工地上搞过工程,让他拉个队伍,没有啥难度。接下来想的就是范枣妮能给他介绍什么活了。“枣妮,你说你能给我介绍个啥活儿?”马小乐问道。

“你先别动!”范枣妮被马小乐调弄得娇喘不息,“啥活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有。”

“有你也得抓抓紧呐,我这队伍两三天就能拉起来,就等你那活了呢!”马小乐有些迫不及待。

“忙什么,前期准备还没搞呢,就想干活了!”范枣妮道,“起码得正规一点,成立个公司啊!现在搞工程都得有,不能像土八路一样打游击。”

“哦。”马小乐答应着,把范枣妮放了下来,“你走会,我背不动了,别累死我!”

范枣妮说马小乐真没用,是不是所有的气力都聚到下面去了。

这话要是搁在平时,马小乐肯定能听出来,不过现在他正一门心思想正事,对范枣妮的话几乎是无闻了。

“枣妮,成立公司很麻烦么?”马小乐道,“我还不太懂怎么个操作法。”

范枣妮见马小乐收不回心,也不再说那些,便将成立公司前前后后的门路全讲了一通。

“好办好办!”马小乐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枣妮,我敢保证,最多三天,公司就成立好!”

“那你有能耐。”范枣妮道,“名字想好了?”

“通乐建安工程有限公司!”马小乐道,“注册资金50万!”

“那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回去就帮你联系,尽快给你弄个活儿!”

……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了住处。马小乐很是兴奋,开门进去后说出去买几瓶啤酒。范枣妮说多买几瓶,她也要喝。

楼下就有小商店,马小乐很快就搬了一箱啤酒回去了。一进门,范枣妮已经上床了。“来吧,就搁床边喝!”范枣妮招呼着。

“嘿嘿。”马小乐把啤酒放到窗前,扬着眉毛笑了,又到厨房找了两袋五香花生米,“枣妮,等会啤酒喝多了要撒尿可得兜着点呐,别弄到我床上去!”

“找死啊你马小乐!”范枣妮抓起被子就要打,马小乐伸手抓住枕头,顺势倒在了床上,扑到范枣妮的上身,“妮子,干啥呢你!”

范枣妮,这个尝过马小乐妙处的女人,其实早已经有些不能自矜了。

啤酒,留着吧,至少现在是没嘴去喝它了。

“嚄嚄!”当范枣妮极尽欢愉而又轻皱着眉头容纳了马小乐的时候,轻轻地伸出两手绕住马小乐,微微地挺了挺屁蛋儿,说了句话:“马小乐,现在回答你第二个问题,这就是为什么米婷舍不得你的原因了……”

马小乐一听,啥也没说,只是“嘿嘿、嘿嘿”地笑了两声,埋头辛勤地劳作起来。

早晨,新鲜的阳光透过窗帘缝儿,明晃晃地刺了进来,直打到床头,落在范枣妮的脸上。

范枣妮醒了,掀了被子下床,跑到卫生间撒了泡尿,回来就大喊马小乐起床。

马小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头脑还不怎么清醒,看着范枣妮问道:“枣妮,啥时来了?”

“啥时?”范枣妮一愣,看着睡眼惺忪的马小乐,不由得呵呵一笑,“刚来!”

“刚来?”马小乐揉了揉眼,“刚来怎么就脱了?”

“脱了又怎么地!”范枣妮一掀被子又钻了进去……

两小时后,范枣妮出了门,打了个电话给县委宣传部,说她人到县里来了,想回老家一趟,能不能安排个车子送送。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了,也算是惯例吧。

马小乐没起来,还赖在床上。攒了一夜的精力,又被范枣妮给装走了。

“这妮子,果然刁蛮,一般人还真是拿不住她!”上午十一点光景,马小乐感叹着爬了起来,到卫生间冲了把澡,出门找岳进鸣去了。

马小乐找岳进鸣,告诉他自己要干工程的事,顺便再要他帮忙跟工商局打个招呼,快点把公司注册的事给批了。

岳进鸣当然是不会拒绝的,这也在马小乐的预料之中。马小乐对岳进鸣说中午无论如何也要请他吃饭,要不就是不给面子。岳进鸣想了想,说行吧,他带瓶酒鬼酒。

马小乐没有岳进鸣的排场,所以没到榆宁大酒店,找了个小饭店,要了个小包间,倒也清净。

“真的决定自己干了?”二两酒下肚,岳进鸣问了起来。

“决定了!”马小乐夹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使劲嚼起来。

“准备啥时离开红旗化工厂?”

“明天!”马小乐点着头,“就明天!实在受不了左家良那狗东西的嘴脸!昨天也跟你说了,还没怎么地,就打电话训斥我!”

马小乐说着就来了气,掏出了手机拨打起来。

【290】 找人

“怎么,这就打电话骂回去?”岳进鸣笑了,“小兄弟,年轻气盛是个好事,但得看做什么事,在床上,气盛是个好事,但在事业和工作上,气盛就不见得是个好事!”

“岳部长,这我懂,骂左家良?”马小乐冷笑了一声,“我不喜欢费口舌,要来就动点气力,耍嘴皮子抖微风,那是狗屎一坨!”

“嘿!”岳进鸣一乐,“这没怎么地,倒反过来给我上课了啊!”

“哪里哪里,岳部长瞧你说的。”马小乐嘿嘿一笑,“我在给朋友打电话呢,借点钱,办公司得要注册资金,拿过来用用好验资。”

“哎呀,算了,费那事!”岳进鸣拦住马小乐,“挂了挂了!”

“怎么,你有路子?”

“那当然!”岳进鸣很爽快地答道,“这事到时我和工商说说,在找我那银行的行长朋友,一把手给你操办了!”

“那感情是好!”马小乐一下站起来,端起酒杯自饮而尽,“自干一杯,以表敬意!”

“唉,用得着么!”岳进鸣哈哈一笑,“小马,你看我现在都称呼你为小老弟,也就是说,也没把你当外人看,就是一心想把你扶持起来!当然,这里面也有私心,我退休以后,还指望你能给我撑撑腰呢!”

“那是肯定的!”马小乐拍拍胸口,“岳部长这话不说,我心里也有数,只是一直没说出来而已,因为我觉得做人做事得看实际行动,不能老是表态!”

“行,小马!”岳进鸣也站起来,提着酒瓶给马小乐斟了一杯,“来,一起喝一杯!下午我就去工商,再去银行,争取明天就把事情给办妥!”

岳进鸣的表态,自然让马小乐高兴,不过高兴不糊涂,就是不能让岳进鸣喝多,要不下午办不成事。

岳进鸣喝得少一点,马小乐自然就多一点,反正一瓶酒。

出了饭店,马小乐就和岳进鸣分开了。

马小乐还有点心事,上午范枣妮回村时,马小乐让她捎个信,让金柱下午就赶过来。马小乐知道,只要金柱收到信儿,不吃午饭就能赶过来。

现在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估计金柱已经在住处等了。马小乐走路边,买了只烤鸭,给金柱作午饭,刚好昨晚买的啤酒还都在。

马小乐提着烤鸭,红着个脸,晕乎乎地沿着路边走,中午为了让岳进鸣少喝点,自己喝得太猛,上头得厉害。酒多了脑袋也不好使,出租车那么多也不知道招手拦,马小乐就是迈着两条飘忽忽的腿,拎着烤鸭摇摇晃晃地走回了住处。

“马大,怎么的了!”金柱正在楼下等呢,见马小乐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立马上去迎接,“喝高了啊!唉,当干部了,没个打下手怎么能行,看,喝酒都没人照顾!”

“当,当个屁干部!”马小乐被金柱扶着,站定了,“金,金柱,给我点支烟!”

金柱早就准备好了烟火,“啪”地点上了。马小乐吸了一口,推开金柱,把烤鸭往他手里一塞,“不用扶,这点酒算不了什么,就是喝得有点猛。”说完,抬腿上楼。金柱拎着烤鸭,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咽了口酸唧唧的口水,“娘的,城里就是好!在乡里,有钱也吃不到这货儿!”

“城里好?”马小乐在前面听到了,回身对金柱道,“马上我带你到市里去混混!”

“嘿呀!马大,那可真是太好了!”金柱一步三个楼梯,“噌噌噌”蹿了上去,站到马小乐身边,“马大,啥时候?”

“就这两天了!”马小乐一脸豪气,“我的公司明天就好,然后准备准备就朝城里进发!”

“要不要些弟兄?”金柱眼巴巴地看着马小乐,“钱你放心,我的那些人能吃苦,一天一包方便面,还能撑半年呢!”

“说啥呢。”马小乐皱着眉头,继续爬楼,“我干的可是正经事,不用打打杀杀。”

“嘿嘿,马大,我都听范宝发家闺女说了,你不是要去搞工程么?”金柱摸了摸脑袋,笑着说。

“是啊,是搞工程,那又怎么了?”马小乐说着,掏了钥匙开得门来。

“我不是搞过的么,那玩意,也得有弟兄们架势,要不玩不转。”金柱说得很认真。

“哦。”马小乐见金柱说得做模做样,点点头琢磨了下,“也成,你随便找几个也成,不过主要的还是工人,那得有个准备,到时接了项目,一声招呼就得上人。”

“没问题的马大,工人还能缺么。”金柱已经掏出烤鸭撕咬起来,“想赚那份苦力钱的人多着咧!”

“嗯,你有数就行!”马小乐洗了把脸,清醒了下,说道:“今天让你来还有件事,跟我去整个人。”

“谁啊?”金柱一听,猛地抬头,嘴里叼着丝鸭肉,“马大,谁这么大胆子敢惹你生气?”

“唉,金柱,这年头,胆子大的人多着了。”马小乐吐着酒气,想尽量让自己早点彻底清醒,“胆子大也不怕,今天就整他的胆!”马小乐说着,进了房间把啤酒搬了出来,“金柱,这里有啤酒。”

“啤酒也不喝。”金柱吞下一大块鸭肉,噎得直翻眼,“喝酒误事,咱先把事情给办了,晚上回来好好喝!”

“好,那也好!”马小乐乘着酒劲,也不多想了,“金柱,跟我到红旗化工厂,灭灭厂长左家良的威风!”

金柱摩拳擦掌,兴奋的满脸通红。“唉,金柱,你可别动粗手啊,稍微教训一下就可以了,要不闹大了也不好收场,怎么说化工厂在县里还挺有名气,厂长也有些人缘。”

“行,知道了。”金柱点点头,“让他对你磕头喊爷就成。”

“哟,你还有这本事?”马小乐一乐,“抽他几个耳光,再朝他脸上吐几口痰也就差不多了,要他磕头喊爷,恐怕不好使。”

“马大,你怎么还不相信我?!”金柱依旧涨红着脸,“这事包我身上!”

“中,金柱,我看你今天能不能让那***厂长向我磕头喊爷!”马小乐提了提裤子,“我日他女人的,今番非出口气不行!”

【291】 回厂

马小乐和金柱准备了一番,准备出门。

想到金柱是个暴烈的种,弄不好会惹大乱子,马小乐还是先打了个电话给甄有为。甄有为一接马小乐的电话,有点紧张,等听马小乐说要教训个人,可能会有人报警,不由得嘿嘿一笑,“老弟,这事好说,小菜一碟,你尽管去搞,只要搞不出人命,啥事我都给你挡回去!”

“甄队,那可真是感激不尽了,有空找你喝酒!”马小乐笑道,“到时甄队长可得给面子呐!”

“那是一定的!”甄有为爽快地说道,“以后有啥事只管吱一声,只要我能帮得上,绝对没有二话!哦,对了,过段时间,我可能要调到市局去,到时一起庆贺庆贺。”

“哟,高升了么!”马小乐呵呵一笑,“先提前祝贺一下,希望甄队长到市里大展宏图,到时也让小弟我多沾沾光!”

“那还用说么!”甄有为道,“小兄弟你够意思,我甄有为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凡事只要能够得着,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好好,那好!”马小乐哈哈着,得意地挂了电话,回头对金柱说道,“金柱,给我记着了,今天一定要让那***厂长喊我爷!”

就这样,马小乐摇头晃脑地带着金柱来到街上,拦了辆出租车便往化工厂疾驰而去。

到了门口,马小乐掏出十块钱准备付账,被金柱一把挡了回去。

“兄弟,今天不方便,身上没零钱,下次一起给吧!”金柱拍拍司机的肩膀。

司机扭头看看金柱,翻了翻眼没说话。

“成还是不成你倒放个屁啊!”金柱一看,暴喝一声。

司机冷不丁被一喝,抖了一下,随即连连说“成成”。马小乐一看,捣捣金柱,“怎么能这样,坐车要给钱,天经地义,人家是老实人,又没绕道。”马小乐说完,对司机笑道:“不好意,我这兄弟喝多了,说话不上道,你别介意。”

“不会不会!”司机直摇头,看看金柱的暴眼,对马小乐道,“大哥,你赶紧下车吧,车钱我不要了,就算是交个朋友。”

“马大你看,人家都说不要了,赶紧下车吧?”

马小乐看了看金柱,嘿嘿一笑,推开车门下了,心想不给就不给,没准这司机带上别人还绕过道呢,就当是惩罚了。

进了厂子,马小乐直奔左家良办公室。

左家良正在打电话,两腿翘在办公桌上,对马小乐的到来无视。马小乐进来后,示意跟在后头的金柱关上门。左家良还是没有意识到什么,依旧柔声细气地打着电话。

马小乐也不吭声,走到左家良身边,抬脚把他翘在办公桌上的两条腿给踹了下来。左家良被这么一踹,身子随着屁股下面的转椅转了起来。

刚转了一百八十度,金柱把椅子扶住了,抄起左家良的一条腿把他给拖了下来。

左家良哪有防备,整个身子躺在地上,被金柱一直拖到了办公室中间的空地上。

“马小乐,你小子要干什么!”左家良气急败坏,指着马小乐骂了起来,“活腻了是不,你知道我左家良在榆宁县是什么人物?敢跟我玩这一套?”

马小乐刚想开口,金柱早插上了,“嗐,嘴还硬着呢!”话音未落,抬手“啪啪”两个耳光抽在左家良的脸上。

左家良哪里受过这等抽法,顿时麻了两个腮帮子,斜趴在地上不动,张嘴支吾着说不出话来。“贼贱的货,不打不老实!”金柱朝左家良的脸上吐了口唾沫,“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硬茬!”

马小乐一看,嘿嘿直笑,也不作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看着左家良说道:“左厂长,其实根本就没有今天这个必要,但你太过分了,昨天你打电话给我太凶了,我这人心眼小,搁不下事,一夜没睡着,瞧呢,我这两眼还通红吧?”

“你?”左家良擦着脸上的唾沫,“马小乐,你不想在厂里干了?”语气虽然不硬,但马小乐听出来了,有点威胁的意思。

“我干你娘吧!”说完,马小乐仰头哈哈大笑,“左家良,前晚某人跟你说了些啥?嘿,效果真够可以的,昨天就电话跟我叫嚣!”

“马小乐,你欺人太甚了吧!”左家良见马小乐这么骂他,一时也气不过。

金柱哪里能允许左家良有这个口气,抬手照着脑门又是“啪啪”两下,打得左家良眼冒金星。

“老***,老实点就算了,还他娘的犟嘴!”金柱一脚踏在左家良的后背上,指指前面的马小乐,“来,对你前面的人说句话!”

左家良歪头看着金柱,实在是怕了他,“说啥?”

“喊爷!”

“你!”左家良哪里啃答应这事,“嗷嗷”地叫了起来,“去你娘的吧,让我喊爷,我爷早就入土了!”

左家良这么喊是想惊动旁边办公室的人,好前来救驾。

“左家良,喊吧,让全厂的人都来看看,看看平日不可一世的厂长被人践踏在脚下!”马小乐翘起了二郎腿,点上一支烟,美滋滋地抽起来,“哎哟,忘了,还忘了给伟大的左厂长敬烟!”马小乐抽出一支烟,扔到左家良面前,“左厂长,请你抽烟!”

左家良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而且还真如他所说,在榆宁县怎么说也算个人物,被马小乐这么一整,哪里能受得了。“马小乐,你他娘的太过分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嘛!”

“后果?”马小乐脖子一伸,装作很吃惊的样子,“对不起,左厂长,我这人头脑简单,做事不考虑后果,只求个痛快,今天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喊我声爷,再给我磕个头,啥事没有,以后咱各走各路!”

“哈哈哈……”左家良狂笑起来,“马小乐,你做梦啊,喊你爷,还给你磕头,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好了,告诉你没门!还有,你现在得意了是吧,等着吧,走着瞧,今天这事我不跟你算帐我左家良就不是人!还是那句话,你有本事就打死我,要不跟你没完!”

马小乐被左家良这么一叫唤,有点把不住,便把目光转向了金柱。

金柱正暴着个眼,“马大,这***看来是皮松了,得给他好好紧紧!”说完,蹲下来抬手又要打。

“金柱,给左厂长留点面子,把他揍**头猪脸的也难看,你有啥招子就始出来吧。”马小乐掐死烟屁股,“让他喊我声爷再磕个头,我好早早回去洗个澡睡觉,有点累了。”

“做梦做梦!”左家良大叫着,“马小乐你个***,今天要是让我喊爷磕头,我不姓左姓右!”

“咿!”金柱一听,一脚踏住左家良的脖子。左家良被这么一踏,嘴巴拱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马大,那我就速战速决了,砍手剁脚的估计这家伙也不吃这套!”金柱弯下腰,伸手解左家良的裤子。

马小乐看着发愣,不知道金柱要干啥,莫不是要捅他后门?

不但马小乐这么想,就连左家良也这么认为。“畜生!畜生!”左家良挣扎着歪过头,张嘴骂道,“用这种下三滥法子!”

“嘿嘿!”金柱可不管左家良说什么,三两下解下左家良的裤腰带,反绑了他的手。

“老东西,再给你次机会,顺顺当当地喊爷磕头,就免遭罪受,要不可别怪我下手太重!”金柱脸上的笑很坏,贼坏!

马小乐也不说话了,看着金柱硬生生地扒下左家良的裤子。左家良的裤头是黑色的,很紧绷。

“老东西,本来不想扒你裤头的,没想到这么紧!”金柱开始抠左家良的裤头。

左家良撇着嘴,呜呜地哭了。

“左厂长,你看你,何必呢,还是喊爷磕头吧。”马小乐有些看不下去,他没想到金柱会用这一招。

“马小乐,**你娘的,你不是人,敢让人这么整我!”左家良显然是愤怒到极点了,边哭破口大骂起马小乐来。

马小乐被一骂,火气上来了,也不管自己受得了受不了了,更不管左家良了。“金柱,这***是个贱皮,不搞他是不行了,给我狠狠地搞,搞死这***。”骂完了还不解恨,马小乐忍不住蹿起来,照着左家良的腰踹了两脚,又咳了口痰吐在他脑袋上。

“娘的,还哭!”金柱已经扒下了左家良的裤头,“等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左家良听到这里,无力地垂下头,“我有痔疮,我有痔疮……”

“有痔疮?”金柱一听,眉毛一扬,“管你有没有痔疮呢!”

马小乐看着金柱,心里总不是个滋味,“金柱,早知道这样也准备下嘛,带个套子来才好。”

“带套子干嘛?”蹲在地上的金柱抬头看着马小乐,张着嘴巴,很不解。

“你不嫌脏?”

“怎么了,我用纸抱起来就是了。”金柱嘿嘿一笑,“用纸一包就成,哪里还用套子,那不费老事了么!”

马小乐一听,忍不住想笑出来,“金柱,你***没喝酒啊,怎么说胡话呢,那玩意用纸抱起来管用?”

“管,当然管!”金柱很认真地点点头,“以前我玩过的,完全没问题!”

马小乐摸着下巴笑了下,他还真想看看金柱是怎么用纸的,那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292】 弹蛋

“玩你娘去吧!”左家良依旧嚎叫着。

金柱一听,眼睛竖了起来,“咣咣”俩耳刮子又抽在了左家良的脸上,“玩你娘!你娘有睾蛋子?!”

说完,金柱挽了挽袖子,走到左家良的办公桌前拿几张信纸,走到左家良身边蹲下来,把纸盖在他软鸡上。

马小乐瞪大了眼看着,“金柱,这纸这么用?盖前面管个屁啊!”

“就是这样嘛,不盖前面盖哪儿?”金柱抬头道。

“那跟你弄他屎眼子有啥关系?”

“谁说我要弄他屎眼子了?”

“那不你刚才说的么,而且连他有痔疮也不管?”

“嘁,马大,你误会了,我可不搞那玩意!”金柱边说边隔着纸把左家良的软鸡掀了起来,露出松垮垮的睾蛋子,“嘿嘿,怪不得你要我准备套子呢!”

“娘的,我看你这架势,分明就是要搞人家屎眼子么!”

“哪里的事!”金柱说完,扭头看着左家良,“再问你一遍,喊爷磕头,中不中?”

左家良一听金柱不是搞他后门,一下松快多了,“中你娘的中,没门!”

“操不死的!”金柱听了立马伸出另一只手来,蜷起中指紧扣在大拇指肚上,猛地一弹,弹在了左家良的睾蛋子上。

“呜嗷——”

左家良两腿抽着,脖子伸着,眼睛翻着,哀嚎起来。

“嘿嘿,舒服吧,老东西?”金柱一手扶着左家良的软鸡,一手轻轻掂着他的睾蛋子,“这是老传统了,叫弹蛋子,一般人受不了!”

马小乐看了,“嘻嘻”地笑了起来,“金柱,你他娘的哪学来的这馊主意?”

“马大,这是道上的招子,很管用的。”金柱抬头看着马小乐,嘿嘿地笑着。

马小乐越笑越厉害,捂着肚子蹲下来,“左厂长,有没有钢铁般的意志啊?”

“我,我……”左家良刚刚慢慢缓了过来,“**你大爷的,不是人……”

“哎呦,还有力气骂人呐!”金柱一看,又是一弹。

“嚄、嚄……”左家良依旧抽腿、伸脖、翻眼,不过这次还把腰给佝偻起来。

“嘿嘿,老东西,还要弹几次?”金柱笑得很奸诈,“啥时受不了就说声。”

马小乐看着左家良在地上扭曲着身子,很快意。

可能是左家良的嚎叫起了作用,办公室的门响了,“左厂长,有事吗?”

马小乐赶忙走了过去,“没事,我在和左厂长谈事情呢,他被弹得高兴呢,哦哦啊啊地乱叫!”

门外没了声音,估计是来人听出了不对头。

左家良听到了敲门声,想大声呼救,可没气力,下身钻心的绞痛,搞得他豆大的汗珠子直冒呢。

“娘的,还真是有耐力啊!”金柱咬着牙边说边动起手来,“我弹,我再弹!”

“别,别……”左家良已经没力气说话了,过了半响,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我服了,我喊爷,我磕头……”

“你看你,早这样嘛!”金柱一副懊悔的样子,“早这样不就得了!”

马小乐一旁看着,也嘿嘿直笑,现在的左家良,脸色蜡黄蜡黄的,没点血色,两眼也没神,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金柱,给敬爱的左厂长松绑!”马小乐对金柱摆摆手,走到沙发前坐定。

金柱照办,解开左家良的裤腰带,“快去喊爷磕头!”

左家良哭了,因为被弹的实在是太痛,还有委屈,他觉得自己被整得实在是太窝囊。

“爷,我,我跟你磕头了。”左家良趴在地上,两手撑着,其实并没有磕头。

马小乐也不是真的要他磕头,就是想折磨折磨他,现在目的达到了。“行了,就这样吧,以后好好做你的厂长,我呢,也就不来上班了,省得你看着闹心!”

说完,马小乐对金柱挥挥手,“走吧,让左厂长好好休息休息,这么大厂子,还要他照顾!”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左家良的办公室。此时,走廊里已经站了不少人,都是听到动静出来观望的。

马小乐和金柱目不斜视,从人群中穿过。一直走到厂区大门口,身后传来左家良疲惫虚弱的叫喊,“给我抓住他们!”

好几个人从办公区那儿朝门口跑了过来,大叫着让保安拦住。保安毫不含糊,伸手拦住马小乐和金柱的去路。

马小乐不能含糊,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娘的,你这身皮不想穿了是不?我这个副厂长没别的权力,开除你这个小保安还是不在话下的!”

保安被打懵了,捂着脸怯怯地让到了一边。

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刚才敲左家良办公室门的是办公室副主任,他报警了,说有匪徒劫持了红旗化工厂厂长。

劫持县重点企业的老总,这可不是小事。

“太好了!太好了!”左家良的脸色还没还原过来,非常苍白,“这下是跑不了人了!”左家良扶着走廊横杆上,略带兴奋地说。

不过左家良高兴的太早了,马小乐已经接到了甄有为的电话。甄有为问马小乐,他要教训的人是不是左家良。马小乐说是。

“哎,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去整左家良!”甄有为慨叹道,“我刚才听说红旗化工厂出事,琢磨了下,估计是你,还真是的!”

“甄队,是不是罩不住?”马小乐问。

“罩不住也不至于,不过左家良这家伙关系比较硬。”甄有为道,“行了,先不说,如果你碰到出警的,就跟他们回来,别反抗。”

不过马小乐可不想再以这种方式和警察交流。但刚才说了,县重点企业的老总被劫持绝非小事,出警是荷枪实弹的。马小乐不敢大意,连忙带着金柱拐向工厂围墙外的树丛,向西南方向狂奔一阵,出了树丛,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到县城百货商场前下了。

“马大,怎么样,还满意吧?”金柱讨好地问。

“满意,很满意。”马小乐点着头,“金柱,还没看出来,有两下!”

“嘿嘿,那早年也不是白混的嗫!”金柱不好意思地笑道,“今晚能喝个痛快不?”

“喝,随便你喝!”马小乐道,“你想到哪儿喝?”

“嘿嘿。”金柱摸摸后脑勺,“本来是准备到住处的,不过现在不那么想了。”

“嗯,有啥想的,随便你挑就是了,今天我是高兴!”马小乐道,“***左家良,看你下次见到我会咋样!”

“马大,我不挑,就是想单独行动下。”

“单独?”

“是,你记得以前你来卖蔬菜,我带你吃饭的那个小饭店么?”

马小乐皱了皱眉头,一下又放开了,指着金柱哈哈大笑,“金柱,你***想去日那老板娘了是不?”

“嘿嘿,马大,我就是去瞅瞅。”金柱红着脸,咧嘴直笑。

“去吧去吧。”马小乐扫扫手,“不过可别忘了大事,明天就给我张罗人手,估计这几天就要到市里去活动,干大事得趁早。”

“知道知道!”金柱答应着,已经撒开腿跑了。

金柱走了,马小乐找了僻静的地方那个,他已经有所准备,打了个电话给甄有为。“甄队,我没遇到警察啊,正在百货大楼附近转悠,你看有没有啥需要我协助的?”

“我正在问情况,一会再跟你联系。”甄有为急匆匆挂了电话。马小乐知道这事让甄有为有点为难,毕竟他折腾的是左家良。

半小时后,甄有为打电话过来了,他告诉马小乐,事情有些罗嗦,县zf都过问了,电话都打到局长那里了,要求一定要严惩。马小乐问是不是常务副县长宋光明打的电话,甄有为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马小乐笑说猜的。马小乐知道,肯定是左家良向吉远华哭诉了,而吉远华又求助宋光明给县公安局施压。

“你还笑?”甄有为道,“我正头疼呢,马兄弟,我想了,现在这事有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啥办法?”马小乐道,“甄队你干脆点,我可不想在这事上出什么意外,你知道么?”

“你得去左家良家里,跟他私下里交流交流,把他彻底给降住,让他主动要求公安机关停查。”

“甄队,真这么严重?”马小乐开始觉得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我还跟你开玩笑么!”甄有为道,“告诉我你在哪儿,等会我去找你,把左家良的家庭住址、家庭成员都告诉你。”

一个小时后,马小乐和甄有为在茶社会面。

又过了一个小时,马小乐出现在五金综合门市部。“老板,给我把锤子那种一头圆,一头带两个扁片的那种。”

“起钉锤嘛!”老板拿出大小五六把,摊在柜台上,“看看那种大小合适。”

马小乐掂量了几下,拿了把最大的。

左家良家和葛荣荣家在一个小区,马小乐是轻车熟路的。马小乐提着个礼品盒,敲开了左家良家的门,老实说不是敲开,是骗开,马小乐以送礼的名义,骗左家良的老婆开了门。

左家良还没回来,他老婆带着小儿子在家,女儿已经大了,在外地上大学。

马小乐和客气地说最好等左厂长回来,因为有件重要的事情说。左家良的老婆的注意里在马小乐的礼品盒上,说行,那就等等吧,还给马小乐倒了杯水。

“左厂长一般什么时候回来?”马小乐喝了口水,很香,看来茶叶是上等货。

“只要不打电话,顶多六点半就回来。”左家良的老婆回答得很干脆。

“哦。”马小乐答着,仔细看了看左家良的老婆,近五十岁的人了,但打扮得还很活力。

【293】 倒凤

左家良老婆的精神也很好,很有神,看来是属于精力旺盛的那类。马小乐正想和她搭讪几句,撩逗撩逗,门外有了声音。

“哦,左家良回来了。”左家良的老婆走过去开门。

马小乐立刻将心思收了回来,盘算着计划。

左家良一进门,抬眼瞅见马小乐安然地坐在沙发里,猛地一惊,“你,你还敢到这里来?”

“我知道,大街上有人找我是吧?”马小乐站起身来,“左厂长,到你书房里谈谈吧?”

马小乐的淡然透着不可抗拒的气势,左家良想了想,点点头说好。一旁左家良的老婆察觉到了不妙,走到电视前揽住了孩子。

“左厂长,最好让家人安静一点,要不事情可不好收场。”马小乐笑着说。

左家良看看马小乐,对他老婆道,“没什么事,工作上有点小矛盾,别大惊小怪的,会卧室里去。”

左家良的老婆赶紧带着孩子进了卧室。

“左厂长,聪明人!”马小乐对左家良竖起大拇指,跟着他进了书房,还没忘记提上礼品盒。

“左厂长,都是聪明人,话不多说了。”马小乐把礼品盒朝书桌上一丢,一屁股坐了下来。

“什么意思?”左家良声音有点颤抖。

“你女儿,就不说了,可我知道,我的兄弟们也知道,今天上大三,学得是化工专业,跟你的化工厂很对口啊。”马小乐道,“你儿子,得多说说,唉,也算是老年得子了,不容易。”

“马小乐,你你想干什么?”左家良提高了声音。

“别那么大声,惊着孩子不好办。”马小乐笑了小,“榆宁县实验小学,一年级三班,中午不回家,下午放学你老婆去接。”

“别说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左家良显然很恼火。

马小乐也不说话,一下撕开礼品盒,拖出起钉锤,猛地砸在书桌上,“告诉你了,小点声,没记性?”

左家良身子一震。

“左家良,我知道你不服气。”马小乐道,“不过没用,碰上我了,你就将就着吧。今天我来你家,就没抱什么别的想法,你现在就可以报警,把我拷起来。”

“你以为我不敢?”左家良的声音低了很多。

“敢,你左家良哪有不敢的。”马小乐道,“不过我可告诉你,我进去了,我的那些兄弟们都还在!”

“你搞黑社会?”

“不是,我是正经人,只不过有些志同道合的兄弟。”马小乐嘿嘿一小,拿起了起钉锤,“这锤子,用圆头砸在脑袋上,尤其是小孩子,骨头还不是太硬,指定是一个圆洞,要是用另一头扎下去,没准还能撬开脑壳!”

左家良看着马小乐,半响没说出话来。良久,抹了额头,问:“说吧,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马小乐道,“跟人民警察说说,白天的事纯属误会,不用那么紧张,而我呢,也想光明正大地到处走走,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左家良咽了口唾沫,喉头一个滑动,“好,好吧。”

“嗯,左厂长真是明白人。”马小乐笑道,“当然,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从明天开始,我也不去厂里上班了,省得你看着烦心,怎么样,为你考虑的很周到吧?”

“周,周到。”左家良惶然地点点头,“我这就打电话。”

“行,你打吧。”马小乐看左家良掏出手机,说道:“我去趟卫生间,被警察追得憋尿很久了。”

马小乐说完拉门走了出去。

左家良的老婆一个人在客厅,一脸惧色。马小乐瞅着她嘿嘿一笑,问卫生间在哪儿。左家良的老婆惊恐地指指厨房旁边,马小乐甩着膀子走了进去,“哗哗”地尿起来。

马小乐提着裤子出来的时候,左家良的老婆还老老实实地坐在客厅里,左家良在书房还没出来。突然间,马小乐有了股冲动,想整个恶作剧,便拉下裤子,对着左家良的老婆甩了甩大家伙。

左家良的老婆看得眼发呆。

马小乐提好裤子,走了过去,小声道:“左厂长在厂里和秘书乱搞被我看到了,他要我不张扬,说可以让我睡你,你看行么?”

左家良的老婆瞪大了眼,看看马小乐,又看看他裤裆,说不出话来。

马小乐嘿嘿一笑,退到一边。这时左家良出来了,对马小乐道:“好了,说好了。”

“哦,我得验证下。”马小乐对左家良和他老婆道,“麻烦你们回避下。”

左家良两人进了书房,将门关上。马小乐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甄有为,确认左家良的确按他说的做了。

“左厂长,谢谢你啊!”马小乐敲了敲书房的门,“打扰了,没事我先走,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们。”

“走吧,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左家良无可奈何。

“这么快就走了?”左家良的老婆竟然问了起来,左家良一听,甩手一个耳光,“你个蠢货!”

马小乐哈哈一笑,拉开门扬长而去。

心情大爽,马小乐不想这么早回住处,可到处溜达也没个地,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宁淑凤。为啥想到宁淑凤呢,马小乐也觉得奇怪,难道是刚才受了左家良老婆的点引?

宁淑凤,上次在她家里的事情一直让马小乐搁不下,他老觉得不该那么腼腆,应该很威武地攻城掠池,痛快拿下。

马小乐拨通了宁淑凤家的电话,开始没说话,他要先确定是谁接的电话。

是宁淑凤。

“宁大姐,我是马小乐,不方便接电话就是打错了,挂掉。”

“小乐?”宁淑凤很意外,“方便啊?”

“哦,吴工程师没在家?”

“今晚夜班,不回来。”

“哦。”马小乐一阵惊喜,“宁大姐,能到你家坐坐么,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下。”

“啥事?”

“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想自己干点事情,现在有点眉目了,想听听你的意见。”马小乐道。

“嚯,这事啊,行,你来吧。”

十分钟后,马小乐敲开了宁淑凤家的门。

“来,马小乐,坐。”宁淑凤招呼着。马小乐多少有点不自然,他一进门就想到了上次的事情。

“马小乐,上次问你要干啥,你还不告诉我,今天怎么想说了?”

“上次你问的时候确实还没啥消息,昨天刚决定。”马小乐盯着宁淑凤的眼。宁淑凤看到马小乐眼里不一般的神色,心头一颤。对来说,马小乐之前的种种举动,已经让她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几欲不能自持,前几天马小乐来家里吃饭那次,被马小乐抱摸吻着,要不是那个电话,或许就什么都发生了。事后,宁淑凤告诫自己,绝不可以来第二次,要不真的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

“到,到底要干啥呢?”宁淑凤不太自然了。马小乐看得清楚,心里直乐,不过他并不着急,一整晚上呢,用不着急,“我打算去市里试试,搞点啥小工程的,搞好了没准能成个大款呢。”

“搞那事情啊。”宁淑凤摇了摇头,“小乐,我觉得那事不太可行,那方面你根本没啥经验,再说,你对市里又不熟悉,到哪儿两眼摸黑,就算你有本事也施展不开。”

“宁大姐,你说这话我感谢你!”马小乐道,“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真是替我用心着想了!”

“后面这话是对了。”宁淑凤道,“我也不知道为啥,关心你就跟关心我的家人一样,没有二心。”

马小乐盯着宁淑凤:“宁大姐,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你用谢什么呢,要用感谢的话我就不会多说了。”宁淑凤的笑是淡淡的,不过马小乐看得出,有点点的涟漪,他还能感觉出宁淑凤散出幽幽的香味,不断沁入他体内,浸染着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马小乐有些不能自控,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着魔了。“宁大姐!”马小乐一边说一边探身上前,把宁淑凤揽住,又压倒在沙发上。

沙发不算太大,但也足够躺下了。

“马小乐,你要干什么!”宁淑凤挣扎着。马小乐不搭话,只是用强壮有力的臂膀勒住宁淑凤,然后用手翻起她的衣服。

“不……”宁淑凤蹬着腿,“马小乐,你还小,这对你不好。”

“小不小你等会就知道了。”马小乐像头斑驳猎豹,扭转翻腾,把宁淑凤当成了一只小羚羊。

沙发确实是不大,马小乐兴奋之余,裹着宁淑凤走进了卧室,小卧室,把她朝床上一扔。

此刻的宁淑凤,蜷缩在床上,没有力气反抗,而且,似乎也不想再反抗。

五分钟,时间不算长。但宁淑凤陶醉了,真的像醉酒了一样,晕晕飘飘的,感觉一会升腾到了天花板,一会又跌落到床上……

脑海中欢愉,在体内巨涛大浪般的乐感中达到极致。

一切寂寥无声。

宁淑凤的眼睛是睁开了,客厅的灯光蔓延进没关门的卧室,昏昏的。宁淑凤傻愣愣地望着天花板,眼角热润。

幸福,抑或懊悔。

宁淑凤真的没想到,男女间竟还会有这么大的乐趣,如果不是马小乐的强横压倒了她,没让她体会那根从未想过的东西,她这一辈子或许都不会知道。可是,她有背叛的负罪感,她向来都不曾想到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虽然她想过,幻想过,但从未想过会成为现实。

马小乐感觉出了宁淑凤的沉寂。“宁大姐,原谅我。”马小乐摸着宁淑凤的后背。

“原谅。”宁淑凤很平静,“可我觉得原谅不了自己。”

马小乐理解宁淑凤的心情,赶紧穿了上衣服,“宁大姐,我到客厅等你。”

不一会,宁淑凤穿戴整齐,缓步而出。环境的改变,心情不太一样了。

“马小乐,你怎么这么大胆,难道不怕我喊人?”宁淑凤问。

“不怕。”

“为什么不怕?”

“因为你是宁淑凤。”

“这是什么回答?”宁淑凤坐进沙发里,手托着脑袋,“马小乐,你是个坏孩子!”

马小乐没作声。

“马小乐,你快走吧!”宁淑凤突然跳了起来。

“怎么了,要来人?”

“不!”

“那是为什么?”

“有人在看着我,心里好紧张。”宁淑凤真的慌张起来。

“谁?”

“他!”宁淑凤指了指电视机旁边的合影照。

马小乐一看,一家三口的合影照中,吴大栓在微笑地看着房内的一切。马小乐走过去,把合影照扣了下来,“现在没人看了。”

宁淑凤重重地摔在沙发里,闭着眼睛说道:“马小乐,我们就只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马小乐知道宁淑凤此刻的心里特别内疚,和柳淑英一样,她也是个传统善良女人。“也许过段时间,她就会和柳婶一样习惯的。”马小乐暗道。

“宁大姐,原谅我今晚的过错吧。”马小乐慢慢说道。

宁淑凤睁眼看了看马小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马小乐,刚才我想了,一切都怪我,我不该让你到我家里来,是我纵容了你。”

“那倒不是。”马小乐摇摇头,“宁大姐,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有种东西老吸引着我,让我每次见到你都不能平静下来。”

宁淑凤听了,微微一笑,“马小乐,是不是我前辈子欠你什么?”

宁淑凤的这一笑,马小乐感到了些许轻松,“宁大姐,肯定是我们上辈子是夫妻的缘,可这辈子我们仍旧没有夫妻的命,所以上天要给我们一个机会。”

“这什么机会啊,纯粹是害人的机会。”宁淑凤道,“马小乐你别再说了,说得我脸红,我这么大的女人,竟然和你发生了这种事情。”

“啥大不大的,有些事情和年龄没多大关系。”马小乐道,“你看人家外国,六七十岁的女人还和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结婚呢!”

“那可是外国。”宁淑凤道,“放咱国家,还不被人给骂成神经病。”

“好了宁大姐,这事吧,其实是两情相悦,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我找机会向你恕罪就是。”马小乐尽量说的轻松。

“恕罪?”宁淑凤道,“要是能恕罪倒好了,可这种事情无法恕罪。”

“那你要我怎么着呢?”马小乐笑呵呵地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宁淑凤摇摇头,“马小乐,你是个坏蛋,你把我的生活打乱了,我感觉一切都乱了。”

“那我先走了,你静一静。”马小乐道,“过段时间也许就会好。”

“但愿,但愿如此。”宁淑凤说得没有一点力气,“马小乐,你赶紧走吧,我的心真的好乱。”

“嗯,那我走了。”马小乐觉得也呆不下去了,起身开门。

宁淑凤没有送。马小乐自己出门,下楼。

刚到楼下,一个声音从背后冒了出来,将马小乐吓得魂飞魄散。

“哈哈,马小乐,我知道你去谁家了!”

【294】 盘算

说话的是甄有为,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马小乐一下就明白过来,甄有为下午告诉他去左家良的家后,就一直在跟踪他,目的无非是想抓他点把柄。“甄队,跟我到左家良家没什么收获,又跟到这里来了?”马小乐虽然很恼火,但这个时候不能发作。

“呵呵,哪里的话。”甄有为一笑,“我跟你来,主要是看你时不时顺利,你知道,左家良那人不怎么好对付。”

“甄队,得了了吧,我看你是想抓我的点啥不对,拿我一把,省得只是我拿着你,心里不得劲,是吧?”

“马兄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甄有为面带悦色,“我不是那种人。”

“哼哼。”马小乐明显很不高兴,“你现在知道我去谁家了,很有收获么?”

“谈什么收获!”甄有为道,“不错嘛,和纪检女干部也有来往?”

“那没什么,以前县委党校的同学,因为处得比较熟,来找她帮我参谋参谋事情,你以为有啥来往?”马小乐道。

“嘿,谁信吶。”甄有为轻轻笑了一下,“你有啥事用得着她参谋?”

“甄队,这你就不懂了。”马小乐歪歪头,“我不在化工厂干了,要去市里闯荡,有些关系能不利用么?我到市里可是两眼一摸黑,如果有亲戚朋友啥的能帮着拉点关系,不是要好得多?”马小乐说着说着就正经起来,“以前在县委党校的时候,就听说她家有亲戚在市里,还挺有头脸的,今晚刚好有空,就来看看,能不能帮着指点路子。”

“哦。”甄有为点点头,“我说你怎么回事,晚上还跑到这老女人家来。”

“哎呀。”马小乐深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甄有为的肩膀,“甄队长,我一直以为你是挺爷们、挺爽快的一个人,谁知道……”

“嗳,老弟,你这么说我还不好意思了。”甄有为晃着脑袋道,“你哪里知道我的心思,你手里攥着我那照片,我心里发寒呐,万一哪天你一个不高兴,把照片撒出去,我怎么办?”甄有为也叹了口气,“所以啊,你说,我何尝不想也能拿你点啥把柄,怎么说也有个制衡的东西吧,要不我哪里能安坦?”

甄有为的一番话说得马小乐很理解他,“甄队,你看我是那种人么,跟你说白了,不是生死存亡的关口,我不会那么没有道义,怎么说你也帮我那么多了,按理说我还应该感谢你,哪里会糟践你?”

甄有为不说话了,掏出香烟递给马小乐一支。

“没毒吧?”马小乐嘿嘿一笑。

“瞧你说的,我能做出那种事么。”甄有为道,“再说了,你的话我记忆深刻,你说过,我那些照片你还有个藏地,你出事了,照片就出来。”

“呵,甄队,感情是我要不留一手,你还真把我给灭口了?”

“不敢不敢。”甄有为连连摆手,“你把我想得太坏了。”

“但愿不是啊。”马小乐道,“甄队,我可听说过,有人在香烟里放了雷管,抽到一半,砰的一声就炸了,有这回事吧?”

“是有那回事,但有几个会那么绝的呢。”甄有为道,“不过在香烟里掺点白粉是常有的事,也能把人给害惨了。”

“嘿,那我倒不怕。”马小乐笑道,“你要是让我沾上那玩意,你可就惨了,知道为啥不?”

“知道!”甄有为道,“那到时你缠着我要毒资,我还真没法儿!”

“甄队,你很聪明,不愧是刑侦大队长!”马小乐边说边拉着甄有为朝前走,“甄队,市局你吃得开么?”

“应该还可以,不是跟你说了么,过不了多久我就去市刑侦支队了。”

“哦,那好,以后我在市里要是有个啥事的,还能找你帮帮忙。”马小乐道,“不过甄队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你要是实在帮不上的,我也不缠你,就跟这次左家良的事,你也没正面帮上,但我不怪你,倒不是因为你给我指了条路子,而是我这人是讲理的人,我总不能把你往死里逼吧!”

“老弟,你还真是爽快人!”甄有为抓着马小乐的手晃了晃,“行,到时只要你找我,但凡有半点可能,我也会尽最大努力帮你!”

马小乐又是感谢了一番,和甄有为辞别,会住处休息,他估摸着,范枣妮第二天就会从老家过来。

马小乐的估计没错,范枣妮回家过了一宿就匆匆折回了,而且还特意要在马小乐那里逗留逗留。

范枣妮的心思马小乐当然知道,很卖力,把范枣妮服侍得极为周到细致,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无一处不满意。

末了,范枣妮要回市里的时候,马小乐说他的公司马上就能批下来。范枣妮说那好办,她回去就开始给他张罗,先联系个小项目搞搞,弄点周转资金。

“小乐,回去我再帮你先租个房子吧,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要门面房么?”

“我看还不用吧,一般的民用住宅房就行。”范枣妮道,“现在才刚起步,用不着门面。”

“行。”马小乐道,“反正一开始就全仗着你了,等你把我领进门儿,我就自己来,不再麻烦你了。”

“不能只是不麻烦我,你还得感谢我!”

“行,那更没问题,你要怎么感谢都行,只要我能办到,你不能说要我去摘月亮吧!”

“去你的,我有那么无聊么!”范枣妮说道这里停了一下,“马小乐,问你个正经问题。”

“你说。”

“你觉得我是那种女人么?”

马小乐看看范枣妮,摇了摇头。

“可我怎么就觉得有点别扭呢,你看我,来回两次都经过你这里,老觉得跟做错了事一样。”

“呵呵,枣妮,印象里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女人呐,这问题问得还真是出乎我意料。”马小乐龇着牙,他不想把这种事情弄得太过正经。

“嗳,算了,我这也多愁善感起来了呢。”范枣妮道,“现在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就是错也不再我一个人。”

“怎么,枣妮,你还要把给拉上?”

“谁稀罕拉你。”范枣妮道,“我说的是祁愿,他现在不拿我当回事,到处招风惹草,那我也有找乐的理由!”

“家庭矛盾,你那是家庭矛盾。”马小乐摆摆手,“可别把我给扯进去,到时可出不来。”

“谁愿意扯你!”范枣妮整理了下采访包,准备出门了。

“枣妮,早点给我打电话,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马小乐趴在床上没起来,伸着脖子喊。

“那还用你说!”范枣妮挥挥手,拉开门走了。

马小乐翻了个身,琢磨着不管范枣妮把事情搞得怎么齐备,还是得先到市里去看看,把事情搞清楚了,要不瞎拉着个队伍白养人了。

正想着,金柱回来了。“嘿嘿,马大,不好意思,这一走差不多就是一天。”金柱搓着手干笑。

“金柱,你***也太厉害了,那饭店老板娘还不被你搞死过去了,这时间算算还真快一天了,昨天下午你走的,现在也是下午了。”

“哪里,就干了两次,中间都帮她要帐去了。”

“行,可以理解,你们都老长时间没见了,干一天也不算多,就是你这身体得注意。”马小乐嘿嘿直笑,“得悠着点,还得干正经事呢。”

“马大,瞧你说的。”金柱红着脸道,“我要是有你那大家伙,那还不一顿就把她给收拾了!”

“不在大小,重在技巧!”马小乐懒洋洋地坐起身来,“金柱,让你找队伍的事先等等,等事情有眉目了再找也不迟,省得人都干耗着。”

“成,马大你怎么说都成!”金柱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马大,来的时候没带什么钱,刚好跟她借了点,就当是生活费开支,先用着。”

马小乐见信封挺厚实的,“多少钱?”

“一万。”

“娘的,那老板娘对你还很不错吶。”马小乐下了床,“一出手就给你一万,还真舍得!”

“那我也舍得呢。”金柱嘿嘿笑道,“哪次我不是十二分力气地伺候她,而且她生意上的事我以前也帮过不少呢!”

“行,别说了,那是你的私事。”马小乐笑道,“我无权过问。”

金柱闷笑了下,说他出去准备点晚饭。

吃过晚饭,马小乐告诉金柱,到时去了市里,做事不能由着性子,要不成不了大事。金柱说他知道,现在已经改很多,凡事也能用脑袋考虑考虑了。马小乐说那就好,到时可以多放点事情给他。金柱一听,高兴一下站起来,来了个立正,还敬了个礼,“马大,尽管放手给我,保证能出色完成。”

“尽管放手?”马小乐嘿嘿一笑,“我怕放手给你,我就撒手了!”

“嘿嘿。”金柱龇着牙,“怎么会怎么会。”

“行了,赶紧睡觉吧。”马小乐道,“我明天要早起,去看看公司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金柱是筒子心眼,没心事,刚好也泄足了火,爬上床两分钟不到就打起鼾来。马小乐可没有那么快,想得事情还不少,包括昨晚在宁淑凤家里的事,老觉得是不是该再去看看她。

【295】 初谈

早晨,马小乐是被噩梦惊醒的,他梦见吴大栓瞪着血眼提着铡刀站在床前,要砍他的头。

马小乐醒来后躺了一身冷汗,他决定,还是不去看宁淑凤了,免得生出啥是非来。

还是拣重要的事做,去找岳进鸣问问公司注册的事情。

一切都很顺利。岳进鸣告诉马小乐下午就可以了,一切都是他亲自督促的,分秒都不耽误,要不不会这么快。

马小乐觉得很不错,算是开了个好头吧,看来一切挺顺当。

不错,是听顺当的。两天后,范枣妮来电话,说房子已经租下,让马小乐可以过去了。

“那项目呢?”马小乐道,“要不过去干等干坐呐。”

“项目早就有了,是一个转包的拆迁项目。”范枣妮道,“具体的我也没问,等你来了我带你去见对方,再问个清楚。”

马小乐也没含糊,带着金柱就到市里去了。

范枣妮在车站迎接,把他们带到一座点式楼里,房子是老房子,两室一厅,不大,六十多平方,不过收拾的挺干净,看上去蛮舒适。

“范枣妮,谢谢你的帮忙了。”马小乐见有金柱在场,对范枣妮很客气。范枣妮也知晓,呵呵笑着说是同村的嘛,又是小学同学,帮忙是应该的。

一番简单的收拾后,范枣妮带马小乐去见拆迁工程分包商,金柱留守住处。

出门口,范枣妮眼光顿时柔热起来,“小乐,要是生意搞火了,还打算回去不?”

“那要看怎么样了,要是一帆风顺,有大钱赚,我回去干啥呢。”马小乐笑道,“不过县委组织部岳进鸣说顶多一年后要让我回去当官的。”

“当官当然要回去了。”范枣妮道,“不过我可提醒你,没啥保准的事,一切都难料呢,没准县里有个啥人事调整,领导变了,你也就别想回去了。”

“要是那样当然没指望了。”马小乐道,“要是那样,我就安安稳稳地搞我的事业,然后好好回报你!”

“哦,照你这么说,你要是回去了,就不回报了?”

“不是,别瞎理解。”马小乐趁着还没出楼道,在范枣妮的屁股捏了一把,“枣妮,我可是知恩图报的,不管到哪里都忘不了你!”

范枣妮缩着屁股朝前进了一步,“大白天的别乱动,让人看到了不好。”

马小乐嘿嘿笑着不说话,跟在范枣妮来到大街上,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在恒祥置业大厦前停下来。

范枣妮带着马小乐进了电梯,上了十一楼,来到“恒宇工程有限公司”。

在一名身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子引导下,马小乐和范枣妮穿过一个大厅,进入一间很豪气的办公室。“万总你好,财源滚滚啊!”范枣妮一进门就问候躺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中年男人。

听到说话,中年男人一下坐起来,“哟,范大记者,请坐请坐。”

“这是恒宇公司的老总,万顺意。”范枣妮对马小乐说。

“万总你好!”马小乐很礼貌地打着招呼。

“你好你好。”万顺意打量着马小乐,又看了看范枣妮,“这位是?”

“哦,我朋友,也是我老乡,一个村的。”范枣妮道,“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起过的,他也搞点工程,不过一直是在榆宁县,现在想到市里来发展发展,还希望万总多提携提携。”

“哦,哈哈!”万顺意一下大笑起来,“那好说!如果换作别人,我还真得考虑考虑,不过对范大记者来说,就没那回事了。”

“那可多谢万总了。”范枣妮笑道,“好事不磨蹭,万总你看看,就这两天分点项目,我朋友初来乍到的,怎么说得有个开门红吧!”

“好说好说!”万顺意满口应承,“刚好现在我又接了几个项目,手上的活很多,这样吧,找个我已经开拓了的,比较容易上手的给你朋友,怎么样?”

“那当然是好了,不过这不是从万总嘴里夺食嘛。”范枣妮道。

“嗳,那有什么,朋友嘛,就得相互照应点。”万顺意道,“当然了,我说比较容易上手,也不是手到擒来的,也还是要付出一些的。”

“万总,任何事情都不会不劳而获,其实能得到你这样的照顾,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马小乐插了一句。

“呵呵,年轻人说得对!”万顺意看看马小乐,“你不用过意不去,我可是完全看在范大记者的面子上哟。”

“好了万总,那就等你消息了。”范枣妮还有个采访,急着离开,“你们把联系方式留一下,有什么直接联系,我那边还有点事。”

马小乐和范枣妮离开了。马小乐问范枣妮怎么和万顺意认识的,范枣妮说他的公司在施工中出现过大纰漏,本来要曝光的,但没有,所以他心存感激。

“枣妮,我老感觉这万顺意不是实在人,有点奸。”马小乐道。

“有点奸?”范枣妮一笑,“那可不是一点,不过这很正常,搞这一行的都这样,奸诈歹毒,所以没有头脑的人是搞不了的。”

“枣妮,你这不是害我么!”马小乐嘿嘿一笑,“你看我这么老实厚道的人,咋能吃这碗饭呢?”

“得了吧你,我不了解别人还不了解你?”范枣妮对马小乐的话嗤之以鼻,“你干啥都成!我是觉得搞工程比较容易发达,要不哪里会让你搞这个。”

“哎呀,枣妮,你真是高估我了。”马小乐道,“其实我很善良很安分的。”

“装吧你。”范枣妮呵呵一笑,和马小乐道别了,她告诉马小乐,有啥事解决不了就打电话给她。

范枣妮走了,马小乐回到住处。金柱刚到超市买了一大堆吃喝的东西,正在收拾呢。

“马大,怎么样?”金柱见马小乐回来,立刻凑上前来问。

“还行,就这两天。”马小乐坐下来,拧开一瓶水猛喝一通,“看来你得准备回去整队伍了。”

“那不好说么,随时都成。”

“嗯,不过也不着急,还是看看具体接到些啥项目。”马小乐道,“今天见了个工程公司老总,说要分点活儿,还说要给个容易上手的,我不太相信。”

“那指定不能信!”金柱感叹着说道,“我搞过工程的还不知道么,有容易上手的根本打死也舍不得分出去呐。”

“嗯,我觉得也是。”

“马大,你得注意了,我估计得是个棘手的活儿。”金柱很自信地撅着嘴巴点点头。

“对了金柱,以前在编织厂让你到市里送货找那个通达公司的肖经理,你还记得么?”

“你是说那个年龄不大的女老总肖潇吧?”

【296】 班车上

“是啊!”

“记得,当然记得,一开始我去的时候,她回回都问起你,说你怎么不来的,我说你忙,有空回来的。”金柱道,“不过后来就没听到她问了,因为一直没看到她。”

“哦,那我明天去找找看。”马小乐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找她?”金柱瞧着马小乐偷偷直笑,“马大,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和你关系不一般,按我的想法,你早该去会会她。”

“你懂个屁!”马小乐翻了一眼,“我早去会她干嘛?”

“日她啊!”金柱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她就是想你日,你不知道,以前她每次问你的眼神,那可真是让人受不了,如果你在跟前,她就能把你给整吞了!”

“那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以前你不是真忙活么,这种事能方便碰上就搞搞,碰不上最好不知道。”金柱道,“你看,那小酒馆的老板娘,我不也是一两年没睡她么,但前几天在县里的时候,方便碰上,所以才去找了她。”

马小乐听完刚想说话,金柱又开口了,“还有个原因呢,那会儿你不是经常到县里去么,我本来寻思着你是找金朵的,所以就更不说了,因为我的错已经影响你们一次了,怎说也不能影响你们第二次吧!”

金柱提起金朵,马小乐才忽然记起,自从上次所谓的借种之后就没听到她啥消息。“金柱,你说本来寻思着我是找金朵的,感情是你后来知道我不是找金朵的了?”

“是知道啊!”

“怎么知道的?”

“我问过金朵啊。”金柱回答的很认真,“她告诉我自从那次你帮她下种之后就没见过面。”

“金朵呢?现在咋样了?”马小乐很想知道有没有结果。

“谁知道呢。”

“你不知道?”马小乐蹦了起来,“你他娘的今天说话怎么都拐着弯呢,愣是让我都整不明白!”

“真不知道啊,马大!”金柱后退一步,“她跟着公婆回千里之外的老家了,还带着那个半死的陆军。”

“那时啥时的事?”

“老早老早了,就在你借种给她几个月后。”金柱道,“她死活不让我告诉你那事,她还说了,等那快要瘫死的陆军一完蛋,她就回来。”

“哦。”马小乐有点恍惚地坐了下来,“金柱,那金朵没说她肚子的事吧?”

“没说。”金柱摇摇头,“她走的时候我问了,可她不告诉我。”金柱说完,看马小乐闷闷不乐,又说道:“马大,我估计她肯定能带上你的种!”

“你咋肯定的?”

“你不想想,你玩意儿那么大,那还不一炮一个准么!”金柱嘿嘿笑着。

“唉。”马小乐叹了口气,“金柱,你说这事我也矛盾着呢,又想让金朵怀上,又不想让她怀上。”

“咋回事?”

马小乐掏出一支烟点上,说道:“你想想,她现在是人家老家,要是怀上我的种,到时人家认定了是他们家族的,会让孩子回来么?可不让她怀上吧,我又觉得挺可惜了我们俩。”

“那没事!”金柱一听,拍得胸脯“啪啪”响,“到时我带上几十个人,去夺过来就是!”

“糊涂!”马小乐一歪头,“这啥时代了?你搞那套不怕被关进大墙里?”

金柱低下头,不吱声。

“好了,一切都是缘分,老天会安排好的。”马小乐道,“金柱,有空你多打听打听,看金朵有啥消息没。”

“成!”金柱使劲地点着头。

“我跟金朵的事,你可别乱说。”马小乐叮嘱金柱。

“知道,你看到现在,我跟谁说过?”金柱笑呵呵地说道,“马大,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嗯,这方面我还是相信你的,够爷们!”马小乐拍拍金柱的肩膀,“你先出去转转,熟悉熟悉市里的情况,我去找那个肖总。”

金柱眨巴着眼,很诡秘地笑了,“嘿嘿,晚上不回来也成,不过得把钥匙给我。”

“说啥呢。”马小乐掏出了钥匙,“我找她是要她帮帮忙,你看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个熟悉的当地人办事不方便。”

“不是有范宝发家闺女么?”金柱接过钥匙,很利落地装进口袋。

“人家有工作忙呢,怎么好意思老是麻烦。”马小乐道,“那钥匙你去街上配一把。”

马小乐交待完就出来了,他想找肖潇真的是想让她帮帮忙,搞项目需要前期投入,虽然不会很多,可他也拿不出来。不过马小乐不敢确定肖潇会不会借给他,毕竟老长时间没什么联系了。

坐班车半个多小时,来到市区之外的通达外贸公司,这里靠近海边,已经被化成开发区了,到处一片火热的建设场面。“怪不得枣妮要让我来,瞧这架势,这大开发大建设搞得是挺大!”

马小乐没能进到公司里面,原因是这个公司已经不是肖潇的了。一年多前,肖潇把公司转手,跟亲戚跑到国外去了。

失落,很失落。

马小乐在回去的路上抖不起精神,原先虽然没打算会有多么好的结果,但现在却丁点收效没有,怎能不扫兴。

好在还有个希望,另一个女人,古芳。

想到这个女人,马小乐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娘的,怎么把古芳给望了呢!”马小乐一激动,猛地一拍大腿。

不过这一拍,拍出事来了。马小乐听到旁边一个女孩子“啊”地一声尖叫起来,再一看,坏了,原来这一巴掌拍到人家大腿上去了!

“臭流氓!”女孩使劲甩开了马小乐的手,“这么大胆子敢摸我大腿!”

公交班车上的人一听,都朝马小乐瞧了过来,有几个见马小乐不像是个蛮横的主,提了提袖子走了过来,“大白天就耍流氓!看不把你给揍扁!”

更有几个帮腔的在一旁喊道:“打,使劲打,打完再送派出所!”

马小乐一见这阵势慌了神,这到市里还没怎么着,就被当流氓给抓起来了?

【297】 进派出所

一阵混乱,马小乐在叫喊声中萎缩了,一点也不反抗。

向来强拳不打弱敌。

马小乐没有被拳脚相加,只是被连个大汉扭住了膀子。“这个胆小的色贼,把你送到派出所再好好收拾你!”

不过人善有人欺,全车的人见有这么个容易的见义勇为机会,哪能闲得住,全都围了上来,“对对,先扭送到派出所去!我们不怕耽误时间!”

司机也不含糊,方向盘一打,直朝就近的辖区派出所驶去。

“各位,误会误会!”马小乐虽然知道不能急着反抗,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刚才是误打了那姑娘的大腿,其实我是个便衣!”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几声嘲笑,“还便衣呢,瞧你这样,那我们都成全国劳模了!”

马小乐摇头叹气,“真的,的确是个误会,要不让我打个电话,证实一下?”马小乐想打电话给甄有为,看看能不能找个熟人啥的救救场。

“还打电话?想让同伙来救你是吧!”众人一齐说道,“没门!”

马小乐心里那个叫苦,刚到市里还没怎么地,就被当成色贼给扭送到公安机关,太窝囊了。“各位各位,我真的是便衣,正侦破案子呢!”马小乐不放弃任何辩解的机会。

“再嚷嚷就找打了!”

马小乐一听,立刻不做声,还是到派出所再说,省得白挨一顿打。

到了辖区派出所,马小乐老老实实地跟着办案民警来到接警室,“同志,这是个误会。”马小乐小心翼翼地说。

“是不是误会以后再说,现在先做个记录。”民警面无表情。

“他是个大色狼!”一起跟进来作证的女孩说道,“还说自己是便衣呢!”

“便衣?”民警眉头一皱,对马小乐道:“你是便衣?”

马小乐瞪着两眼,一时没了主意,不过既然你女孩都这么说了,不能立即否认,“是,我是榆宁县刑侦大队的。”

“队长是谁?”

“甄有为。”

“哦。”民警用疑惑的眼神望着马小乐,“行,你等等,我得去核实一下。”民警说完出去了,马小乐掏出电话赶紧联系甄有为。一旁的小女孩看到了,“臭流氓!打电话找人啊,我也有人!”说完,也掏出手机打起来。马小乐哪有时间理会她,转了身子屁股对着她。这个动作让女孩很生气,探着身子一巴掌打在马小乐肩膀上,“怎么,还拿屁股对着我?”

马小乐一看,又气又笑,“姑娘,你这么娇生惯养,长大了可怎么办?小心连个男朋友都找不到!”

“你真是烦人,怎么跟我妈一样啰嗦!”女孩说完,不再管马小乐,只顾打起电话来。

“毛病得很!”马小乐咕哝了一句,继续拨电话,不过没打通。“联系不到也不要紧,只要甄有为听说是我,怎么说也会帮我开脱的。”马小乐暗道。

正想着,民警进来了,问马小乐叫什么,马小乐立刻报出了名字。之后,民警又走了。

“哦,你叫马小乐!”女孩得意地笑了,“这下我可知道了,你等着吧你!”

“我等什么等!”马小乐很恼火,不留神拍了大腿,就闹腾成这个样子,不生气才怪,“我看还是你等着吧,等着我日你!”马小乐咬牙瞪眼地说。

“你,你。”女孩听了这话,气得小脸扭曲起来,对着电话说道,“妈,你快来啊,这个臭流氓说要日我!”

“谁说的?”

“他!”女孩抬手指着马小乐。

马小乐摇摇头,“她胡说。”

“别嚷嚷了。”民警很严肃,把马小乐带到一边,“虽然你是甄队长的亲戚,但冒充警察总不太好吧?”

马小乐一听,心里有数,“警官,不是我非要冒充,整车人都不听我解释,一个劲地要打我,没法子我才说我是便衣的。”

“你也别多说了,等会就说是个误会,不留心碰到了人家。”

“我的确是不留心碰到的。”马小乐看着民警,“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要占便宜的意思。”

民警看了看马小乐,歪嘴笑了一下,“行,等会这么说就成。”马小乐看着民警的歪笑,觉得很不是滋味,不过那不重要了,要紧的是赶紧脱身。

接警室里就三个人,民警先问女孩,女孩说马小乐是流氓,在车上摸她大腿,到这里还说要日她。女孩说完后,民警让她出去,说有什么需要会和她联系的。然后,就是马小乐答话,说一切多是误会。

过程就这么简单,马小乐感谢了一番准备离开。

刚到院子里,派出所门口嚷嚷起来。马小乐紧走两步一看,好家伙,领头一辆蓝色大轿车,后面还跟着两辆黑色,“嘎嘎”地停了下来。领头的蓝色轿车车门开了,出来一个人,马小乐认识,那刚才那女孩,随后又出来一个人,珠光宝气的妇女,一身装束雍容华贵。马小乐以为肯定是那种有钱,但长得比较过意不去的那种老女人,但仔细一瞧,还挺不错,脸上那五官还算可以,凑在一起也还和谐,就是身子有点发福,没办法,有钱人,吃好喝好干得少,瘦不下来。

“妈,就是他!”女孩指着马小乐对那女人说。对于马小乐来说,那女人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后面车里出来的那些西装客,个个戴着眼镜,五大三粗,气势汹汹。

女人走了过来,“是你摸了我女儿的大腿?”

“无意中拍了一下。”马小乐道,“我没有摸。”

女人上下打量了下马小乐,“好像你也没有那个胆子。”说完就扭过头去对女孩说,“你也任性,我说要用车送你,可你非要坐什么班车。”

“坐班车怎么了,要不是碰上这样的流氓,我觉着比坐小车舒服。”女孩傲气地摇着脑袋。

“我不是流氓!”马小乐对女孩真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了。

“就是就是!你就是!”女孩跺着脚大声对马小乐喊着。

“好了,乖女儿,回去吧。”女人揽住女孩,往车前走去。马小乐隐隐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女孩说那小流氓说要日她呢,女人说算了,不能那种寒酸的人计较。

马小乐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实在不咋地。“娘的,有啥啊,不就一身皮么,哪天我逮着你剥光了,让你更寒酸!”马小乐对这离去的汽车淬了口唾沫。

气还没消,电话响了。马小乐接了,是甄有为。甄有为开口就是哈哈大笑,说马老弟你真是够有意思,到市里第一件事就是摸人家女孩的大腿啊!马小乐对甄有为的取笑并不生气,说没办法,见着市里的花姑娘就眼馋,忍不住伸手就摸了。甄有为一听更是狂笑起来,“马老弟,做那种事得瞅准了,有把握再下手,那班车上能行动么?”

“好了甄队,我还有事要忙。”马小乐没有心情跟甄有为说逗,“谢谢你啊甄队,要不是你,我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

“谢啥呢,这对我来说不是一句话的事么。”甄有为道,“不过你说得有点不妥,装什么警察呢,我说你是我表弟,可能一时糊涂,让他们照顾照顾,就这么简单。”

马小乐没再和甄有为多说什么,现在对他来说找到古芳算是一件很迫切的事情了。但是找古芳不太容易,马小乐就知道她说过是足浴城的服务员,虽然马小乐觉得不是太像,但别的也一无所知。现在,马小乐有点后悔,为啥当初不把古芳的底细给弄清楚,他只是祈祷古芳还在足浴城上班。不过马小乐也琢磨了,那时要弄清古芳的底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因为他记得问过肖潇古芳到底是干啥的,可肖潇没告诉他,只是说喊她芳姐就可以了。

还是从足浴城开始,马小乐决定晚上和金柱一起到“足下情深”,探听探听古芳的情况,他希望一切如他所想,第一,古芳还在那里;第二,古芳不仅仅是那里的服务员,最好真的是个有钱的人。

回到住处,金柱不在,进不了门,马小乐很恼火,觉得金柱不该出去那么长时间。

好在金柱赶回来的还算及时,马小乐正抱怨的时候,金柱提着半只烧鸡和一瓶白酒回来了

“哟,马大,这么早就回来了?”金柱显然没料到,赶紧掏了钥匙开门。马小乐不好意思把被当成流氓送到派出所的事说出来,太没面子,“现在是干正事的时候,不能三心二意。”马小乐进了门说道,“那个肖潇已经离开公司了,找不到人。”

“哦,找不到也没啥。”金柱大咧咧地说道,“你让我出去转转,我看看问问的也差不多了,这市区也不大,几横几纵就那几条路。”

“废话么。”马小乐道,“哪儿不都一样,都是大路纵横。”

“嘿嘿,马大,我是说市区不算大,好歹咱们也能应付过来吧,不着当地人也成。”

马小乐觉得不该太打击金柱,口气缓和了下来,“金柱,我看还是能找就找找,有总归比没有好。”

“那也是。”金柱又准备出去。

“出去干啥?”马小乐问。

“再整点菜啥的,我以为你晚上不回来了呢,所以就买了半只烧鸡,哪里够吃?”

“这样吧,把烧鸡带上,咱们找个小酒馆吃去。”马小乐道,“吃完了咱们去放松放松!”

“嘿,那感情是好!”金柱乐颠颠地提着烧鸡跟马小乐走了。

【298】 吓跑

吃喝没花什么时间,马小乐与金柱喝了瓶酒,前后也就一个小时。之后便来到“足下情深”。

足浴城前还是霓虹闪烁,不同的是旁边又开出了两三家,门口的街上也就热闹多了。

“娘的,这大城市的人都不下地,哪里用天天洗脚!”金柱瞅着让人眼花的招牌灯。

“哪里是洗脚,洗完脚还要搞事呢!”马小乐道,“金柱,你想搞事不?”

“你是说日女人呐?”金柱嘿嘿笑了,“这地方得花不少钱呢,不搞!”

“瞧你说这话合心,今晚你想搞就搞次。”马小乐道,“可别留情,钱花了就好好享受。”

“嘿嘿,马大,那好那好!”金柱连连点头,面带悦色地跟着马小乐进了“足下情深”。

一番简单的安排,马小乐和金柱分别进了包间。马小乐不管金柱怎么样,反正由着他撒欢就是。

“老板,要不要来全套的?”为马小乐泡脚的服务员笑问。

“全套?你受得了?”马小乐斜眯着眼道,“上次来过这里搞全套,把你的一个同事给吓得哇哇叫着跑了,没听说?”

“吓跑了?”服务员皱了下眉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起码有两三个年头了吧。”马小乐道。

“呵呵……”服务员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两三个年头?这里一般一年就换人了,两三年前的人谁还留在这里!”

马小乐听了怅然起来,自语道:“唉,看来也找不到她了。”马小乐说得是古芳,按刚才服务员说的,那古芳也早已经离开这里了。

“谁啊?”服务员看马小乐失落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大哥看来很重情么,是不是以前对这里的那个女孩动心思了?”

“是啊。”

“呵呵,你不是说把人家给吓跑了吗?”

“不是一个人,是另外一个服务员。”

“哦,不过我可不明白,为何你把人给吓得哭着跑了呢?”

马小乐不想和服务员啰嗦,闭上眼脱口就是一句:“我家伙大!”

服务员还没见过如此自信的客人,抬手挡了下嘴巴,“大哥,那你可真是厉害嘛!”

“咋了?”马小乐睁开眼道,“不相信?”

“相信相信!”服务员连连点头,“大哥你神勇无比,小妹我相信就是了。”

“很勉强!”马小乐本来是半躺在沙发里的,听服务员这么书,直起了身子,“行,呆会泡完脚给你看看!”

“只看有什么意思呢,那就是全套喽?”服务员一点也不含糊。

马小乐嘿嘿一笑,心想这些个姑娘就知道搞全套挣钱,“小妹妹,你老让我全套,到时你可别打退堂鼓啊!”

服务员瞧了瞧马小乐,“只要你不早早地缴枪,我就不退!”

“行,到时你可别后悔!”马小乐身子往后一躺,继续让服务员搓弄着两脚,“我可说好了喽,要是你到时害怕了,我就不付钱,要是你能接受,我给两份!”

服务员一听,满心欢喜,心想由着你大,不也就几厘米的事嘛,有啥不能接受的。

马小乐其实是拿服务员打趣呢,心里还老想着古芳呢。“唉,古芳啊古芳,看来你跟那肖潇一个样,都是喜鹊,叽叽喳喳一阵子,就全跑了。”

“古芳?”服务员一听,停住了手,“你认识古芳?”

“认识,当然认识,刚才我说要找的那个服务员?”马小乐说完,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服务员可能知道古芳的下落,一下又坐起身来,“听你这话音,你是知道古芳喽?”

“呵呵……”服务员道,“我怎么不知道,她是我们的老板,不是什么服务员!”

“老板?”马小乐瞪大了眼睛,“那就是说她还在这里?”

“不在了。”服务员摇了摇头。

“老板还能跑远么?”马小乐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自我来这里之后从来没见过她,只是知道她是老板。”

“那她到哪儿去了?”

“好像是出国了吧。”服务员到,“好像出国有两年多了。”

“哦。”马小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暗道:“怪不得这两年也不见她打电话找,原来是出国了。”再一想,马小乐拍起了大腿,肖潇出国,肯定就是奔着她去的!

“你怎么和我们老板认识的?”服务员问。

“噢。”马小乐回过神来,“朋友么,相互之间介绍认识的。”

“呵呵,我还以为你以前是常客那样认识的呢。”服务员道,“不过听说老板快要回来了。”

“嚄,快要回来了?”马小乐紧问道,“啥时?”

“那我就不知道了。”服务员摇摇头,“只是听说而已,没准还不回来呢。”

马小乐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总算是知道古芳的下落了,也没必要再去找。“小妹妹,谢谢你,要不我还不知道你们老板出国了呢。”

“大哥不用谢,你是客人,服务得你舒服满意就好!”服务员抱着马小乐的脚捏捶起来,“这脚一会就搞好了哦?”

马小乐知道服务员的意思,很明显下面就是特殊服务了,不过马小乐觉得这服务员还行,就不祸害她了,再说,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探听古芳的下落,现在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心思再继续逗留。“小妹妹,相信我的话吧,别逞能,要不等会我那大玩意儿让你哭喊着要掉魂的!”马小乐道。

“大哥你怎么说的呢,那你有多厚的本钱也拿出来晾一晾嘛。”服务员很娴熟地按着马小乐脚上的穴道。

“我是看你告诉了我古芳的消息,要不我才不跟你客气,非让你有好受的不行!”马小乐说着,松了裤腰带抬起屁股……

一切不会出什么意外。

当服务员看着马小乐费力地掏出他那根东西时,呆掉了,一直到出门前,只说了一句话,“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马小乐也没多说,只是很冷漠地说真的假的有本事你尝尝不就知道了么。服务员当然没有那个胆子,捏完脚后,端着药盆出去了,再也没进来。

马小乐也不问嘿嘿笑,抽着烟等金柱,今晚算是犒劳犒劳他,怎么说那么大个人,这么好几年跟在他后头屁颠屁颠的,也不容易,就让他痛痛快快地舒服舒服,完事赶紧回去。

不过事情并不像马小乐想得那么简单,金柱还没有痛痛快快地舒服完就闹腾开了。

【299】 接活儿

咋回事呢?

原来金柱虽也是个棒客,可因为早年没啥节制,那玩意儿有点疲塌,搞事的时候经常会软下来歇气儿。可这么一来那服务员不可不让了,硬是说金柱已经射过了,要完事。金柱一看那怎么能行,这不是宰客么,拦住不给走人。服务员也不孬种,说没见过这样的客人,完事就完事了,还缠着不放。

金柱到底是烈性子,要是说说好话,兴许服务员也就将就了,可他二话不说,揸开五指抽到了服务员的脸上。服务员哪里能受得了这一巴掌,哭喊着跑了出去。足浴城里少不了镇场的,说得好听点就是有保安,一听服务员哭喊起来,几个人涌了过去。

不过金柱不怕,说他暴烈自有他暴烈的资本,蛮力强,都是拗铁棍的主,几个保安不算什么。

可马小乐是绝对不允许金柱闹腾事的,他听到动静跑去一看,金柱正列开架式要动手。“金柱!”马小乐大喝一声,金柱的拳头收了下,没抡出去。

保安一看来人喝住了,必定是主了,便向马小乐说事。其实保安也不想惹事,工作嘛,无非是为了那几个钱,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

这时领班的也来了,是个女的,挺和善,一来就要保安先退了。领班的说和气生财,不想把事闹大,但不管怎么说打服务员是不对的。

金柱一听又叫了起来,“该打!我明明没射她说我射了,提裤子要走人,不打她打谁!”

服务员也不甘示弱,说射了就是射了,不硬还装硬。金柱听了气得直转圈,回身跑进了房间,把他用的套子捏了出来,“你闻闻,你闻闻,有没有那个味!”

马小乐直想笑,但忍住了,“金柱,别闹腾,要是没射那不怪你。”

领班见这阵势,赶忙让马小乐把金柱叫到房间里,说这事就算了吧,付个泡脚的钱就行。马小乐见好就收,付了钱带金柱走了。

“金柱,你到底射没射?”一出门,马小乐就笑着问。

“没有,真的没有!”金柱还很委屈,“我准备稍稍歇歇再接着搞的,谁知那死丫头却硬说我完事了。”

“唉,你也真是,那么没用?”

金柱听了这话,垂下了头,“马大,这几年还真是大不如以前了。”

“这样吧,看哪天我抽个空给你发点力,让你硬得就像这路边的电线杆!”马小乐说着,飞起一脚踢了下身边的电线杆子。

“真的?!”金柱乐得眼睛溜圆,“马大,那可真是太好了!等你发功了我再来,非搞死这娘们不行!”

“那也不是。”马小乐道,“人家也不容易,能偷工减料就偷了,要不也不会说你射了啊。”

“唉,也是。”金柱点点头,“算了,我不跟她计较。”

两人一路走回了住处,这是马小乐故意的,得累累金柱,要不他肚子里还憋着股劲呢。

第二天早晨还是马小乐先醒,他睡不着,老想着万顺意什么时候跟他联系,把分包的工程项目拿过来。

其实万顺意也正盘算着这事,可他觉得不能太快,快了会显得自己有些按捺不住,跟求人似的。可万顺意也不能太晚,毕竟他要给马小乐的是个“烫手山芋”,一个拆迁小项目,因为有个赖死皮的钉子户,愣是啥办法都不起作用,可拆迁工期摆那儿了,耗不起,他已经几次甩手给别人了,可都没奏效,所以这次想把事情甩给马小乐试试。

时搁一天,也就是第三天,万顺意一早打电话让马小乐到他公司谈谈。马小乐迫不及待地赶了过去,直到出电梯时才稳了稳神,装作很平静的样子。

“哟,真是不好意思,这两天都忙晕了,刚好今上午有空。”万顺意对马小乐挺客气。

“万总你生意这么好当然忙了,哪像我,这两天虽然也再联系其它事情,可还都没个准成,说到底就是无所事事。”马小乐笑答。

“嗌,你毕竟才刚开始嘛,慢慢来,不能着急,搞我们这行的得沉住气。”万顺意招呼着马小乐坐下,把拆迁项目的事说了。

万顺意说,拆迁项目位于市电视台北面,是个棚户区,已经拆了大半部分,不过最重要的就是有几户人家还没搬走,只要那几户人家搬走,可以说很快就能顺利拆迁完毕,找几辆推土机和大挖机,几天就能完工,毕竟那是棚户区,不是什么高楼大厦,一切都容易推倒。

马小乐一听,明白了个八九分,与其说是拆迁,不如说就是赶钉子户、赶人。赶人就赶人呗,本来就有心理准备,万顺意不会送馅饼。马小乐刚想答应,不过又想也不能装什么都不懂,那样会被万顺意懵得厉害。再说,他刚来市里,雇佣挖掘机什么的,也不是太方便,不如就拣核心的说。

“万总,咱们不如直来直去,你说的我应该明白,咱也不饶***了,这样吧,你看我提个方案如何?”马小乐掏出特意买的装面子的中华烟,递了一根给万顺意,自己也点了。

“嗯,好好,你尽管说,生意上的事情就这样!”万顺意点着头说道。

“我帮你把那几家钉子户劝走,拆迁的事还是你的。”马小乐很有力地吐了口烟,“我刚来,找机械也不方便,你手里啥都有,你干起来更得心应手!”

“哈哈……”万顺意大笑起来,“行啊,马兄弟,一看就是内行!”

“谈不上谈不上。”马小乐摆摆手,“只是在榆宁县混了几年这行,略知一二而已。”马小乐说起了谎话,但跟真的一样。

“成,那就这么定了!”万顺意手指一点办公桌,“爽快人,事情搞定给你这个数!”万顺意伸出两个指头。

两万块?马小乐琢磨了下,赶几户人家就两万也还行,便点了点头。

“嗯,不过期限方面时间不能太长。”万顺意道,“顶多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马小乐觉得足够了,“行,一个月就一个月!”

“呵,看来马兄弟很有把握嘛!”万顺意笑道,“年轻人,有魄力,不过凡事得有个规矩,说好一个月就一个月,拖一天就扣一万,你看怎么样?”

马小乐听了一惊,这可不好使,要是拖两天那不扣光了么?“万总,这有点不妥吧,要是我多拖上几天,那我不得倒贴钱给你么!”

【300】 棚户区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喽!”万顺意笑着往座椅上一靠,“要不你以为那二十万有那么容易赚?”

二十万?!马小乐听了这话可怎是呆住了,刚才万顺意伸出的俩指头不是两万,而是二十万?!一个月内赶几个人走就得二十万?

马小乐不太相信,那也太容易点了吧!再试探试探,看是不是听错了,“万总,照你的意思,如果拖了五天,那我只能得十五万了?”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万顺意支起了身子,往办公桌上一趴,伸着头说道:“马总,你大小也有个公司,咱们就以场面上的方式称呼,不谈兄弟感情,你觉着这事能干就点个头,不能干咱再抽个时间谈其它项目。”

“万总你小看我了。”马小乐也一探身子,“我不是那种摇摆的人,再说万总你这么照顾,我哪能还不识抬举呢,这事我接了!”

“好!”万顺意站起身来,“等会让秘书拟个合同,利利索索地把事定了,对于咱们搞工程的来说,时间就是钞票!”万顺意说完,走到马小乐跟前,“具体的细节我再跟你讲讲。”

万顺意告诉马小乐,拆迁是按照zf部门公布的标准执行的,价格每平方顶多两千三百元,和被拆迁户谈的时候不能超过这个标准,否则要自己贴。

马小乐当时也没多想,既然有标准,照着推行就是。

半小时后,马小乐从恒祥置业大厦走了出来,这才发出一声长啸,“他娘的,原来挣钱还有这么容易的!”

打的,直接回住处,马小乐把这个自认为是天大的喜讯告诉了金柱。金柱听了也大喜,不过很快就认真地说道,“马大,这事不能大意,你想呐,如果不是一般的难,人家凭啥给你这大好处?我看八成是那些钉子户太难缠了!”

“那是当然。”马小乐道,“咱们马上去现场看看,了解了解情况,看到底难到啥程度!”

“不过我想这事我们应该能拿下。”金柱道,“对付钉子户我也有一套,当初在县里跟陆军搞工程的时候就没少干过。”

“哦,你有啥办法?”

“那还啥办法,上门去要打要杀的,一般人也就给吓住了。”金柱道,“实在不行就夜里去砸玻璃,再不行就扔爆竹,搞得他们鸡犬不宁!”

“如果这还不行呢?”

“那就泼屎!”金柱道,“管他屋里院里、门上墙上的,统统泼上黄屎汤!”

马小乐一听,又恶心又好笑,“那还要是不行呢?”

“那就不知道了。”金柱摇摇头,“不过做到这程度,好像我还没有碰到过不行的。”

“嗯,那好,这事先跟你说定了,你找人干,我不插手!”马小乐皱着眉头说道。

“那肯定是,还能让马大你做这事么!”金柱拍着胸脯道,“全由我来搞!”

马小乐对金柱的回答很满意,眼下迫切就是实地看一看,到底是个啥样的情况。

时间容不得耽误,合同都签了。马小乐和金柱拔脚就往电视台北面的棚户区赶去。

这哪里还能称得上是棚户区呢,哪里还有什么人家,大部分居民都已搬了出去,只有七八户居民还没搬,不过东西虽没搬,人却不住这儿了。所谓的“钉子户”,只有一家,户主叫魏东光。

马小乐和金柱弄清楚这些就回去了,没有到魏东光家去。马小乐说没什么准备,先不去。回到住处,马小乐不无忧虑地说道:“看来这魏东光是个难缠的主,拆迁费要得太高了。”

“还没去看了,你怎么知道?”金柱问。

“那不明摆着么。”马小乐道,“你看其他六七户人家,就剩点破家具没搬,做做样子而已,要搁正常情况下,对于拆迁队伍来说,那算个屁啊,‘轰’地一声就推倒了,管你什么家具不家具的,只要人不在里面就成。可是你看,它们没被推倒,而原因就是魏东光,他家认死理地赖定了,让那几家托了福。”

“不对啊马大,按照我的经验,能拆一家是一家,到最后的就孤立了,没准也就都拆成了!”金柱理直气壮地说。

“那可不一定。”马小乐道,“被孤立了的,会有两个极端,一个就是你说的扛不住,另一个就是死扛,那就更难了。”马小乐走到桌前端起茶杯,一气灌了整杯冷白开,道:“留几家衬着,能慢慢牵引他。”

“哦,也是个理。”金柱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估计原来的公司没能牵着,后来干脆一把手就甩给你了。”

“对!”马小乐把茶杯放下,“金柱,以后就得多动动脑子,多想一想,事情解决起来可能就少了不少麻烦。”

“嗯,马大,你说得对!”金柱点点头。

“别每次我一说你就说对,可办起事情来就想不得了。”马小乐道,“你这脾气,我看到老死也是改不了的。”

“嘿嘿。”金柱习惯性地摸摸后脑勺,“马大,还是你了解我。”

“所以,你还得磨练磨练。”马小乐道,“下午我单独去趟魏东光家,你自己去买个手机,要不联系起来真不方便。”

事情没什么变化,到了下午,马小乐径自到魏东光家去,金柱拿了三千块钱到电器城了。

一路上,马小乐想了很多,难道不成这魏东光是个彻头彻尾的混子?也或许是个有后台的平头老百姓?马小乐甚至担心自己单独行动会不会遭到魏东光的攻击,但马小乐相信自己驾驭场面的能力,还不至于一见面就崩开了。

半小时后,马小乐踩着断瓦碎石,来到魏东光家的时候,看到一个瘦小的中年人,他就是魏东光,似乎对马小乐的到来早有预料。

“哟,又换人了啊?”

“又换人了?”马小乐有些纳闷。

“前前后后都好几拨了。”魏东光似乎已司空见惯,“又是恒宇公司找来的吧!”

一听这话,马小乐立刻就感觉出来,眼前这家伙看起来貌不惊人,但确实不是个简单的“钉子户”!

马小乐想好好和魏东光谈谈,顺便摸出点万顺意的底细,于是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了一根给魏东光。

“哟,来了个文人嘛!”魏东光接过烟,头也不抬地说,“烟照抽,可我的要求一点也不会打折扣。”

马小乐见魏东光不是什么亡命之徒,放松了许多,笑道:“你有什么要求,总得说说吧。”马小乐自己点了烟。

“七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七十万?”虽然有心理准备,但马小乐一听,还是惊愕了。

“怎么了,你看看,我这么多房子,三百多平方呢,按照市场价购买,一平方起码得三千吧,怎么说也得八九十万,现在我只要七十万,已经够可以的了。”魏东光似乎根本不把马小乐放在眼里,“算了,我也不跟你说那么多了,说了也没用,他恒宇公司的万顺意对我什么法子都使了,没有用,除非拿七十万来。”

“什么事都是商量着的,你这么不配合,一口咬了个死价,不就僵了么?而事情僵着,对谁也没好处啊。”马小乐道。

“那可不一定。”魏东光道,“事情僵着,我不急,有吃有喝有住的,急什么,急得是你们这些老板,你们等得起嘛?!”

马小乐一看明白了,魏东光就是个精明的无赖,这种人,最难缠!想罢,又递上一根烟,打算问问万顺意的情况。魏东光抬头看了看,撇嘴笑了下,“看不出,年纪轻轻的,耐性还不小。”

马小乐笑笑,“好了,现在不谈拆迁不拆迁的,反正我就是个混饭吃的,混不到的我也不强求,我只是想了解了解那恒宇公司的老总万顺意,”

“他啊,我也不了解!”魏东光歪了下头,“不过看这两支烟的份上,我可以对你讲讲这拆迁的事,我估计恒宇公司找了你,也没对你说多少。”

“嗯,是的。”马小乐蹲了下来,“他们啥都没跟我说,只是说有个小拆迁工程,你拆完了,我给你点钱,就这么简单。”

“怪不得你这么冒失,你就省省心吧。”魏东光道,“早收手,去搞点别的,也挣点,别在我这儿靠了,没指望。”

马小乐嘿嘿笑了,继续和魏东光答着话,尽管谈话不怎么顺当,但马小乐已经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这片棚户区是被光大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买下的,准备在这里建商务楼,但在拆迁上一直屡屡受挫,后来光大公司没有精力应付这些小事,就把拆迁工程转给了恒宇工程公司。拆迁的保底价每平方是两千三百元,由恒宇公司代表光大公司和拆迁户签订合同,低于这个价格的,恒宇公司将得到百分之五十回扣。另外,总体拆迁完工后,光大公司还将一次性付给恒宇公司八十万劳务费用。但是,拆迁的工期比较紧,必须在两个月内全部结束。为了保证如期完成拆迁任务,万顺意没有起大贪心,大都以两千三百元的价格和拆迁户签了合同,个别难缠户,每平方还加个一两百元,算是自己陪了,他想利利索索地拿那笔不菲的劳务费。可是,让万顺意没想到的是,这个拆迁区偏偏还有像魏东光这样的钉子户。其实,魏东光家的房子只有五十个平方左右,后来的二百五十多平方,都是他私建的,没有房产证。而人家光大公司后来还要核对,不承认无证的平方数。如此算来,魏东光的房子五十平方,顶多也就十二三万。可是,魏东光却来个狮子大开口,要七十万!万顺意本来想,就剩魏东光一家,哪怕再多给他十万八万,自己再少赚点,那也行。不料,魏东光却不吃这一套,咬定七十万不松口。

马小乐了解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如果万顺意要如了魏东光的意,那他那八十万劳务费岂不要全砸进去?!看来万顺意实在是无奈,才几次转手。也许是转了几次都没成功,恰好,范枣妮这当口找到了万顺意,于是万顺意顺手就把这事推给了他。

知道了这些,马小乐抽着烟不说话,心里却嘀咕开了:怪不得万顺意如此爽快,还真是有不少曲折在里面。本来他的打算就是看看适当从自己二十万的劳务费里拿出点补偿出来,保证拆迁顺利,可现在看来完全行不通。

“小老弟,我不知道恒宇公司答应给你多少钱,但看在这两根烟的面子上,奉劝你一句,趁早不要插足进来了,白忙活,没用的。”魏东光道,“现在是和谐社会讲人文拆迁,威胁、恐吓啥的我都不怕,我这事已经到市zf上访过了,闹腾开了,万一他们真要下黑手,我出了什么事,那肯定有人脱不了干系。嘿嘿,现在我就吃定恒宇公司,哦不,是光大公司,除非拿七十万来,否则我就不搬,随他使什么招都没有用!”

“没一点商量的余地?”马小乐问道。

“没有,告诉你吧,前几批人什么招都使了,半夜里砸玻璃、扔爆竹,最后还泼屎粪,至于别的什么要我胳膊腿的,都不屑提了,只要看好我身上的东西,随便怎么对付。我的话很明白,除非把我给杀了,否则要断腿、断胳膊什么的,我不怕。还有的人威胁我说要让我家里人怎么怎么样,这就更好笑了,我说你们最好尽快都把我一家老小都给解决了,省得我还得养活她们,她们都没了,我就答应不要七十万,减半,三十万就成。”魏东光说着,翘起了二郎腿,“小老弟,你说我拿着三十万,再找个不富裕人家的小嫩妞过日子,那活得保准要赛过神仙呐!”

听了魏东光的这番话,马小乐愣了又愣,他没想到魏东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而且,魏东光所说的,都让马小乐感到素手无策。

马小乐离开了,和来时不一样,心情很低落。再踩着那些断瓦碎石,觉得特别硌脚。

出了拆迁区,没走十来米远,马小乐迎面碰上了万顺意几个人。

【301】 混进去

“万总,怎么有空到这里?”马小乐很奇怪万顺意的到来,不情愿地笑着问。

“哦,来看看是啥动静了。”万顺意笑着说,“怎么养,拆迁有难度吧?”

“有难度,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难度!”

“嗯,你能这么说,说明你马总很实在。”万顺意对身旁的几个人笑了笑,又转过头来对马小乐道,“对拆迁难度是要有一定的认识,这样干起来才会有把握,不至于临阵慌神!”

“呵呵,万总说的是。”马小乐笑了。

“这样吧,我再追加五万劳务费,但你一定要在一个月内,把拆迁的事办利落!”万顺意说。

马小乐不能说不行,要不就是对拆迁没信心,这可是第一笔买卖,不能轻易说不行。“行,万总,再追加五万,绝对没问题,你放心吧!”马小乐说。

万顺意哈哈笑着说爽快,又望了望废墟般拆迁区,走了。

“没怎么地又是五万,眼皮都掉,真他娘的有底气!”马小乐看着万顺意离开,自语起来。

马小乐回到住处,表情很复杂。金柱一看,就知道事情有些棘手,“马大,是不是不好办,我马上回去找几个弟兄,按我说的那套整整!”

“不用了,人家不吃那套。”马小乐道,“那家伙太牛了,我都佩服他!”

“那,那咋办?”金柱一愣。

“我再想想,应该有办法。”马小乐道,“其实这也是个机会,一定要抓住,这对我们在市里站住脚,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其实,马小乐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有了个计划,只是他觉得有点毒。可是无毒不丈夫,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些人要遭受苦难的!

马小乐打电话给甄有为,问现在戒毒一般要花多少钱。

甄有为很吃惊,不但吃惊,而且还很惊恐,“老弟,怎么,你沾那玩意儿了?”

“甄队,咋这么紧张?”马小乐很理解甄有为的心情,马小乐知道,吸毒就是个无底洞,要是他吸毒了,他就是无底洞,没准就会找甄有为要挟,不断获取毒资,而甄有为不敢说个不字。

“怎么能不紧张,老弟你这么个人才,要是被那玩意给害了,不是很可惜么!”甄有为笑着说。

“行了甄队,别跟我说那些,你不就是怕我拖住你么!”马小乐笑道,“不会的,我马小乐还不会那么蠢,沾那些东西,只是有个朋友要戒毒而已。”

“哦。”甄有为长长应了一声,“吸毒多长时间了?”

“没多长,一两个月。”

“那花不了多少,到时我找找关系,帮你到戒毒所说说。”甄有为轻松地笑道。

“好,那好!”马小乐道,“不过用得着花钱的地方甄队你尽管开口!”马小乐停了两秒,继续说道:“甄队,有个事能不能帮个忙?”

“你说呢?”甄有为嘿嘿一笑,“你说能不帮么?当然,如果实在是无能为力的,就像老弟你说过的那样,得理解我。”

“那是!”马小乐道,“不过这事你肯定能帮上!”

“嗯,那啥事,说吧。”

“给我弄点烟。”

“香烟?”甄有为一愣神,“那不是小意思么,多少?”

“不多,两三条就成。”

“哈哈……”甄有为一阵大笑,“我以为是两三件呢!两三条?老弟你也有趣,亏你还能说得出口!”

“嗳,甄队,我说的可不是一般香烟!”马小乐压低了声音,“带粉儿的!”

“带……”甄有为刚重复了一个字就停住了,也放小了声音,“你要那玩意干啥?”

“甄队,我有用处,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乱用。”

“……”甄有为沉默了会,奸笑起来,“老弟,我知道了,你要去害人!”

“嘿嘿,甄队你英明!”马小乐道,“害一时,然后再救他,你知道,我可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

“不过你这手法倒挺狠的!”甄有为道,“我可告诉你,有时虽然戒毒成功,但也不派出复吸的可能,也就是说,一旦沾上那玩意,毅力不好的人,即使戒了也不稳定。”

马小乐听了这话,脸色并不好看,无奈地摇了摇头,“甄队,我有数,你把东西准备好,明天我派人去拿。”

挂了电话,马小乐不由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其实他之所以要对魏东光这么做,还有个原因,因为魏东光太没人性了,对其家人都那么无情麻木,那样的人,就当是改造他一次,成与不成,就看他造化了。

第二天一早,马小乐让金柱回榆宁县去东西,自己呆在家里好好琢磨了下。

下午,金柱回来了,马小乐不耽误分秒时间,揣了几盒烟就走了,直奔拆迁区,去魏东光家。

“哟,小兄弟你真勤快,还天天来陪我说话解闷啊。”魏东光不阴不阳地说,“没有用的,关键是带钱来。”

“我哪能天天来,今天来是看看你家的房子到底有多少平方的,是为解决问题来的。”马小乐说。

“熬不住了吧,人家开发商催得紧了?”魏东光瞥了瞥嘴,“我还就不信熬不过你们。”

马小乐又递上了一根烟,“我说大哥,能不能稍微松动一点,你说你一口咬死七十万,我们真的难办啊。”

“你这位小兄弟还可以,有耐性,又和善,不像其他人。”魏东光道,“这样吧,减两万,行不?”

“两万?”马小乐摸了摸头,“这七十万和六十八万也没差多少啊。”

“唉,哪能没差多少呢,听起来不一样啊,一个是六开头的,一个是七开头的,差别大着呢。”魏东光道。

“说是这么说,可是多少也得有点实质性的变化啊。”马小乐道,“这样吧,六十万怎么样?”

魏东光刚想开口,被马小乐拦住了,“你先别说,先听我讲。”马小乐道,“其实你那房子,有证的不多,六十万已经够多的了,怎么说也得见好就收啊。”

听了这话,魏东光闷头想了一会,“好,那就六十二万,怎么说也得再加点。”

“好吧,六十二万就六十二万。”马小乐拍了下魏东光的肩膀,“我可贴了不少钱呢!”

魏东光不管那么多,问道:“那什么时候签合同?”

“合同不急,我还得向大领导请示呢,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马小乐说着,掏出了两盒烟,“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们们谈得是很有进展的,来,抽两包烟。”

魏东光笑了,“早就该这么愉快地合作了!”拿着烟装了起来。

马小乐拍拍屁股走了,估计这两盒烟够魏东光抽两天的。这两天,没啥事了,想起还没感谢下范枣妮,便打电话给她,说晚上请她吃饭。范枣妮说晚上不行,有事。马小乐嘿嘿一笑,说有啥事,不就是被祁愿拦在家里不让出来么。

“马小乐你胡说!”范枣妮一说就上劲,“我在参加一个培训,晚上有课要参加的。”

“啥培训啊,这么认真?”马小乐道,“逃课呗,刚好你也带我转转,咱可是乡下人,你早就是城里人了。”

“得了,激我也没用,我得上课。”

“那好吧,等你上完课出来,我请你吃点宵夜,然后送你回家。”

“嗯,那也好。”范枣妮想了想,“晚上九点半结束,你到少年宫门口等我。”

“那行,我保证九点半前到!”马小乐

晚上,说是九点半,可马小乐不到八点就到了,因为在市里没熟人,也不怎么熟悉地形,所以老早就到少年宫了。

在少年宫附近转了半小时,马小乐发短信给范枣妮,说到了,在门口。范枣妮回短信说等一会,课间休息马上到。

五分钟没用,范枣妮出来了。“来这么早?”范枣妮对马小乐的到来其实很兴奋。

“唉,早就出来了,我又不知道到哪儿转悠,就直接过来了。”马小乐道,“还有一课?”

“嗯,不是说过了么,到九点半。”范枣妮说着走到少年宫一家小超市,买了两瓶饮料。

“范大记者,让你破费了。”马小乐接过饮料,拧开盖子“咕隆咕隆”灌了半瓶,完了打了个大大的气嗝。

“小乐,要不跟我一起混进去,在外面瞎晃悠啥。”范枣妮小口小口地喝着,她怕像马小乐那样打嗝。

“我混进去干啥?”马小乐道,“我是个生面孔,进去不好。”

“大家都是生面孔,这种培训班里都是四处过来的人,一般谁都不认识,没啥的。”范枣妮拉着马小乐上楼去了,进了二楼的一间大教室。

开课了,马小乐突然有了种神圣感,他对课堂有着无比的向往。当初在榆宁县委党校培训班,他觉得学了很多东西,让自己提升了不少。

马小乐正襟危坐,听得很认真,不过培训的内容是计算机应用,他听不懂。一旁的范枣妮看马小乐认真的样,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小乐,你听得懂么?”

“听不懂。”

“听不懂还装那认真的样?”范枣妮笑道,“不用那样,没有人会认为你不是来来听课的。”

“不是那回事。”马小乐道,“来了就听听,没坏处,现在不懂,听着听着就能懂!”

【302】 入门

“那我教你吧。”范枣妮道,“怎么用电脑我还是可以的,就是没有理论知识,考试应付不过来,所以才来听课。”

“嘿,那可好!”马小乐道,“我学学怎么用就行,我又不考试!”

事情就这么定了。培训课结束后,马小乐请范枣妮到小店里吃火锅,没谈别的,就说电脑的事了。

范枣妮说学电脑就是用,要先教马小乐基础的东西,于是吃完火锅后把他带进了网吧。

“这是啥玩意,网吧里能学到啥呢,瞎折腾!”马小乐拽着范枣妮的胳膊不进去。

“你懂个屁!”范枣妮道,“使用是基础,你先习惯习惯,先从游戏啊聊天什么的开始,这叫寓教于乐,保你学得一头劲!”

进了网吧,空气很污浊,烟味和汗臭味特浓。范枣妮到楼上要了个包间,还算是清净点。

“先教你打字。”范枣妮做下来打开写字板,“是想五笔还是拼音?”

“啥五笔?”马小乐眉毛一抬,“这东西,我还啥都不懂呢,你给我一百只笔也玩不了!”

“咿,老土!”范枣妮很不屑地说道,“就是按照笔画顺序来打字,啥一百只笔啊!”

“哦。”马小乐点点头,“明白了,那我还是按拼音来打吧,笔画就免了,上小学时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因为倒插笔画的缘故,挨了多少打!”

“打不也没管用么!”范枣妮道,“回去的路上你还死犟呢,说什么就要倒插笔画,而且还要把字写漂亮了,气死老师!”

“唉,现在总算明白了,听老师的话是对的。”马小乐低下头来叹口气,“要不我也能考大学。”

“行了,不考大学也照样能行!”范枣妮道,“赶紧开始吧。”

马小乐按照范枣妮的指导,揸开十指扑在键盘上,敲来敲去就是太笨拙。“马小乐,没想到你这么笨!”范枣妮很着急,“每个指头控制几个键,干嘛乱摸一通!”

马小乐也着急着呢,一听范枣妮抱怨也不乐意,没好气地回答道:“乱摸又怎么了,又没摸你!”

“唉唉,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呢!”范枣妮掐住马小乐的脖子,“我不是为你着急么!”

马小乐被一掐,霍然一笑,心窦大开,“我,我这不也是为自己着急么!”马小乐说完,抬手拍在范枣妮的腿上,“嘿嘿,枣妮啊,还是先让我摸摸你,热热手,等会再摸这啥盘的,就熟练多了。”

“去去去,赶紧给我练!”范枣妮道,“回去的路上给你摸。”

“嘿,那可好!”马小乐贼笑着低头看着键盘,十个指头笨拙地点来点去。

半个小时后,范枣妮扭着身子探过来一看,道:“小乐,我帮你申请个号,和别人聊天,那练起打字来可有劲头!”

马小乐对此一无所知,经过范枣妮的一番“训导”,明白了。

“网络真神奇!”马小乐感叹了一句,指着对话框里闪动的头像道,“你说这天南海北的,说通话就通上了?”

“那当然,全世界都这样!”范枣妮道,“不过也不能完全相信,没准一个自称是千里之外的人,其实就在你旁边呢。”

“嘿嘿,鬼哄鬼呗,反正有见不着人。”马小乐盯着屏幕,“枣妮,这光跟一个人聊有啥意思,给我多搞几个呗。”

“行,那不好说么。”范枣妮拉过马小乐的鼠标,劈里啪啦地加了五六个,“我给你加的可都是我的好友,你可别乱说话。”

“啥好友不好友的,这网上的事我看玄乎的很,面都见不着。”马小乐道。

“现实中的。”范枣妮道,“是我采访中认识的朋友,还有领导呢。”

“行,我不乱说。”马小乐急着打字聊天,新鲜得很呐,哪里还顾得上范枣妮。范枣妮看了看马小乐那头劲,嘿嘿一笑,决定逗逗他。

范枣妮把自己另一个q号“大可爱”加了马小乐的“乐天派”。

大可爱:“晚上好啊,帅哥,在哪儿呢?”

马小乐一看,呵,还有主动来聊天的女人呢!连忙回答道:“在人间呢!”

大可爱:“呵呵,当然是在人间呢,要不你还下地狱?”

乐天派:“小姑娘,说话这么损呢!当心嫁不出去!”这几个字,马小乐敲了好半天。

大可爱:“你可真说对了,我就是没嫁出去,心里烦得很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陪陪我?”

马小乐一看,嘿,这女人可好大的胆好厚的脸呐,立刻扭头对范枣妮道,“枣妮,来看看,你给我加的啥人呐,还没怎么地就要我陪陪她!”

范枣妮假装不知道,凑过来一看,道:“哦,这个不是我加的,我也不认识,你就跟她好好聊吧。”

马小乐听了呵呵一笑,“不认识就好,那我可不客气了。”

接下来,被蒙在鼓里的马小乐被范枣妮挑逗的七情六欲都迸了出来。

“厉害厉害!”马小乐擦了擦汗,“这个死女人,要把我搞死了!”

范枣妮心里那个乐啊,心想你马小乐不是精明么,这下也跟傻子一样了吧。不过话虽这么说,范枣妮也有些异样,跟马小乐挑逗那么长时间,自己也被撩拨的浑身发热,下面还湿漉漉的。

“小乐,咱们回去吧。”范枣妮扭头看着马小乐,“时间不早了,回去晚了不好,怎么说十二点之前得到家。”

“行,今天就到这里了。”马小乐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这个臊女人,真是厉害!”马小乐还感叹着,“差点把我搞死!”

“怎么了?”范枣妮假装很惊奇地问道。

“那女人,说没男人很寂寞,脱光了躺在床上,叉着腿等我!”马小乐摸了额头,“浪,太浪了!”

范枣妮听了马小乐一会说臊一会说浪,很难为情,“行了,别说了,没准人家是跟你开玩笑的呢。”

“但愿是开玩笑,要不这样的女人谁敢娶了做媳妇!”

“真是没见过天,网上的是笑笑就得了,还当真呢。”范枣妮拉着马小乐下了楼,付账后离开。

路上,范枣妮依旧浸淫在自己内心的火热之中,而马小乐,被撩拨的气血盈脑,当然是一点即破。

在范枣妮家小区大门外,紧靠小区围栏的狭窄绿化带内,两人完成了一次小心翼翼的深度撞击……

【303】 送两盒

完事后,马小乐钻出绿化带直接回租住处了。范枣妮沿着绿化带又走了几十米,到树影下才钻出来,若无其事地回家了。

第二天,马小乐上午起床后兴冲冲地出了门,到处找网吧。金柱跟在后头发急,“马大,你说你搞那干啥,拆迁的事还没有啥眉目呢!”

“金柱,你放心,明天我去一趟看看。”马小乐道,“我有数,别着急,现在我正学习现代化知识呢。”

金柱听了默不作声,好一会才说道:“马大,要不要我先过去看看?”

“不用不用!”马小乐连连摆手,“金柱,怎么现在连我都不信了?”

“不是不是。”金柱摇了摇头,“我不是想出点力么!”

“那不着急,有你出力的时候。”说着,马小乐停住了脚步,摇头晃脑地钻进路边的一家网吧,“金柱,来,我也教教你,咱得跟上时代步伐啊!”

“不不不!”金柱直晃脑袋,“马大,你饶了我吧,让我到外面转转。”

“行,你去吧。”马小乐一屁股坐在电脑前,对金柱扫了扫手。

马小乐这一坐,直到天上黑影。要不是金柱来找他,估计他还不知道已经天黑了呢。

和金柱在旁边的饺子馆吃了饺子,马小乐让金柱自己回去,他又去少年宫了,昨天和范枣妮约好的,今天还去听课。

金柱看着马小乐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去,小小叹了口起,“唉,马大啊马大,你可别疯癫了!”

马小乐到了少年宫,直奔二楼,接下来的程序和昨晚差不多,知道马小乐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处。不过有一点不同,就是马小乐在培训课上听课的时候,认真多了。

次日一早,金柱就起来了,小心翼翼地推开马小乐的门。马小乐睡得正香,金柱又把门关上,在小小的客厅里转了几个圈后,自言自语道:“老天保佑,可别让马大在去那鬼地方了,得干正事呐!”

“我去啥鬼地方了?”

金柱被这声音吓得跳起来,回头一看,马小乐已经站在身后了。“没,没啥鬼地方。”金柱脸上堆着笑,很局促。

“嘿,我还真看不出,金柱啥时也关心起正事来了啊!”马小乐打着哈欠道,“很好,这很好!咱今天就去办正事!”

一番洗漱后,马小乐和金柱下楼,喝稀饭吃包子,一阵狼吞虎咽,拍拍屁股便往电视台北面的棚户区赶去。当他们来到魏东光家的时候,魏东光似乎早已等不及了。

“哎呀,老板,你可来了!”魏东光急跌跌从破院子里跑出来。

“不是一直在忙你的事情嘛,唉,有点难度,上面对我跟你谈的那个价格还有些看法,合同的事情,还得再等等。”马小乐不紧不慢地说。

“等吧,没事的,可以等。”魏东光使劲吸着鼻子,凑上前道:“还有香烟嘛?”

“香烟?”马小乐装作不明白的样子,“香烟到处都有嘛,商店里多着了,我给买两盒去?”

“不是不是,我买过,那不行,根本就不如你给我的那种,那才够劲儿。”魏东光咽着口水说,“抽别的,不过瘾呐!”

“呵呵,我怎么没这种感觉?”马小乐掏出烟,递了一根过去。魏东光伸出颤抖的手接了过去,急急地塞进嘴里,掏出火机点了。

马小乐自己也叼了一根,点上,吸了一口,“没什么特别的嘛?”说完,还抽了一根给金柱。

魏东光却不一样,美美地吸上了一口,闭着眼晃着脑袋,“对,对,就是这个味!”

金柱不知咋回事,看看马小乐,一脸茫然。马小乐对金柱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讲话。然后又对魏东光随便说了几句,反正是耐心等待的事情,之后又丢下两盒烟,离开了。

其实那烟,马小乐早已做了手脚,递给魏东光的那根,是从甄有为哪儿拿的,自己和金柱抽的,是普通的香烟。

一离开魏东光的家,马小乐就笑了,觉得一切计划都在掌控之中。

“马大,这就叫办正事?”金柱疑惑地问道,“这不是来送烟给人家抽的么?”

“送烟也是工作!”马小乐道:“等等看,几天之后八成就有戏了。”

“以往我搞工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哪里有这么清闲呢。”金柱摇摇头,嘿嘿直笑,“马大,你是不是施法了?”

“施啥法呢,金柱,现在我的法力不到关键时刻一般是不会出现的。”马小乐到,“不过今后唯一破例的一次就是帮你弄点神药水,让你搞事的时候中间不软下来,省得你还没射别人就说你射了。”

“嘿嘿,马大,那你最好快点儿,我等着好去足浴城,专点上次那臭女人的名,非把她整散架不行!”

“也别那样,不是跟你说了么,人家也是出来赚点的,别计较。”马小乐掏了掏口袋,拿出两百块钱,“金柱,中午拾掇几个小菜,好好喝几盅。”

“好咧马大!”金柱接过钱边说边走,“一斤猪头肉、一块钱花生米、一直烧鸡……”

马小乐看着金柱的背影笑了,还别说,马小乐还真是觉得金柱不错,主要是对他忠心耿耿,而且还言听计从,这让他很舒服。“娘的,跟着我亏不了你,只要我发达了,就有你好日子!”马小乐自语着,掏出手机打电话联系范枣妮,

范枣妮正忙着采访,接了马小乐的电话问要干什么,长话短说。

“去网吧玩电脑!”马小乐就这一句话。

范枣妮听了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这么喜欢玩电脑,干脆自己买一台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马小乐琢磨着还真是该买台电脑,等这个拆迁的活儿结束,肯定得租个门面房,哪怕只有一小间,那也得是门面房,起码门口得挂个牌子“通乐建筑安装工程有限公司”,那才象个样。到时,就把买来的电脑搬过去,撑撑门面,也不算是浪费。

说干就干,马小乐急急慌慌地跑回住处,拿了剩下的八千块钱块钱,就直奔电脑城而去。

这个时候,范枣妮的采访结束了,打电话给马小乐。马小乐一接电话就说他在忙,范枣妮问忙啥了,马小乐说在电脑城谈价,要买电脑。范枣妮一听,说不要着急,她马上过去,有熟人在里面,可以省点钱。

省钱的事当然得等了,马小乐就出了电脑城,在门口张望着,急着把范枣妮给盼来。

电脑城旁边是一家宾馆,“汇福”宾馆,门厅不算大,但望进去却是富丽堂皇的,进出的人也都极为考究。

马小乐正想着今晚是不是该和范枣妮到这里开一间房,好好痛快一下,省得在外面搞得挺压抑,跟捏着鼻子睡觉似的极不痛快,没想到抬头一看,却惊奇地看到了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是万顺意。

其实让马小乐惊奇的并不是仅仅因为看到了万顺意这个人,而是万顺意的表现有些异常,他和一个仪貌堂堂的青年紧靠在一起,谈笑间脸上的神情很是不一般,然后很机警地进了汇福宾馆。

马小乐觉得万顺意在搞啥鬼主意,想跟进去看看。不过范枣妮已经过来了,马小乐想了想,万顺意搞啥玩意跟他也没关系,还是不跟进去了,一心一意地把电脑买了才是。

范枣妮果然说得没错,找了个朋友,同样的机子竟然省了一千块还多。不过一共也花了七千多,马小乐还是挺心疼的,毕竟现手头比较拮据,还不是大把花钱的时候。

马小乐抱着电脑,带范枣妮一回到住处。金柱早已经收拾好了酒菜,就等马小乐回来。

范枣妮帮马小乐一阵忙活,把电脑联好了。

“枣妮,那啥q呢,给我打开来!”马小乐兴奋地说。

“不行,你这没上网呢。”范枣妮摇了摇头。

“啥网啊?让金柱去买来就是。”

“不是什么网,就是得跟电话线连到一起,要不然你q不到别人。”

“那就连呗!”

“连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而且费用也不低呢,一个月估计得几大百!”范枣妮道。

“哦。”马小乐答了一声,那现在先不上了,我就随便玩玩,等我那拆迁项目结束,挣得点钱在连电话线吧。

“哦,对了,我还一直没问呢,那万顺意分给你的活咋样?”范枣妮问道。

“还行。”马小乐不想把事情说复杂了,随便敷衍了下,“枣妮,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你看金柱都把饭菜拾掇好了。”

范枣妮走出来看了看,摇了摇头,“咋都是肉呢,我吃不下。”

“行了,装啥城市人!”马小乐道,“不行让金柱下去给你买碗水饺来。”

“外面的水饺不吃,肉馅不好。”范枣妮摇了摇头。

“真还挺讲究啊!”马小乐笑道,“那就面条?”

“行,就面条吧!”范枣妮点点头。

金柱一听,立马拉开门跑了出去。

“枣妮,真不好意思,你看就只是电脑的事,给我省了一千块,应该请你出去好好吃一顿。”

“行了,假惺惺的,怎么不早说。”范枣妮打断了马小乐的话,“有啤酒么?”

【304】 在住处

“没有。”马小乐答着,掏出手机联系金柱,让他带一箱啤酒上来,说范枣妮要喝啤酒。

“瞧你们,还真不错嘛!”范枣妮笑道,“这活还没怎么干,手机都买上了!”

“提高效率!”马小乐嘿嘿一笑,“钱都花在了刀刃上,不心疼。”

“那你这电脑呢?”范枣妮问。

“也有用,不单是为了玩,到时还要撑门面呢。”马小乐回答的一本正经,“你说我马小乐会是那种不知二五的人么,现在这房子还是你帮我租的呢,我哪里会乱花钱,但只要是花出去的,都有我的想法,绝不会浪费。”

“行了,说那么多,我又没说什么。”范枣妮洗完脸出来了,很清新,马小乐忍不住一把搂住范枣妮的腰,“枣妮,要不趁这功夫,咱到床上好好弄一把?”

“你看你没个正经,这是什么地方,金柱说来就来呢!”

范枣妮话音一落,门“嗵”地一声开了,金柱一胳膊夹着箱啤酒,一手提着打包回来的面条,兴冲冲对撞开了门。没想到的是,竟然看到马小乐在搂着范枣妮的腰。

范枣妮反应过来后,急忙挣开了,说差点跌倒,要不是马小乐慌忙中一把捞住,肯定得跌个跟头。

这个借口太勉强了,除了傻子都能看出来。不过既然范枣妮这么说了,就顺着她来吧。

马小乐赶紧朝金柱挤了挤眼,金柱粗中有细,立刻就明白了,“呵呵,实在不好意思,都怪我没收拾,太乱了,不巧就要绊一跤。”说完,金柱哈哈地走进来,把面条坐进碗里,又放下啤酒箱,“哗”地一声撕开,提出一瓶来,“噗”一声咬下盖子。

“别嫌脏,没开啤酒的家伙!”金柱憨笑着,把啤酒放到了桌上。

马小乐赶忙招呼范枣妮上前落座。

一顿饭下来,个个酒足饭饱。马小乐和金柱俩人一瓶白酒,又各喝了一瓶啤酒,范枣妮喝了两瓶。

“行了,我回单位去。”范枣妮稍稍有点头晕,但没啥大问题。

“我送送你吧。”马小乐打着酒嗝站起来,“不送就没礼貌了。”

“不用了。”范枣妮摆摆手,“晚上要听课的话再去,不听就算了。”

“听,当然听了!”马小乐嘿嘿笑道,“以前交学费上学,上课不听讲,现在免费上课,得好好听,争取补回来,要不就吃亏了!”

范枣妮笑着离开了。

“马大,你真牛鼻!”金柱见范枣妮走了,小声道:“范宝发家的闺女都让你给骑了!”

“别瞎说,你看到我骑她的?”

“嘿嘿,这事,还用看哪,明眼人一瞧就明白!”金柱低着头直笑。

“那可别乱说!”马小乐板住脸,“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弄不好传到村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吧,我怎么会说呢。”

“不说最好!”马小乐道,“金柱,这两天没事,你要是想你女人了,下午就回家去吧,啥时需要人手,我打电话给你,随叫随到啊!”

“那肯定是!”金柱道,“马大,其实回家不回家无所谓,关键是我想跟你干点事,要不回去窝在乡里头,那也不是个事。”

“放心吧金柱,我马小乐绝对不会亏待你,现在让你回去是让你放松放松,等过几天要忙了,你可是想回去都不能的!”

“那样好!”金柱哈哈一笑,“我就盼着那样呢!”

金柱收拾了一番,三点多钟就到车站了。马小乐进卧室睡了一觉,晚上还得去听课呢,说实话,虽然几乎听不懂,但他觉得只要能听懂一点,就是个大收获。

还有一个盘算,马小乐打算听完课后把范枣妮带回来,要不老是在路边搞来搞去的,很不方便。

不过不巧的是,下午五点多钟,范枣妮打电话给马小乐,说她晚上有事,不去上课了。马小乐很失落,不过也没啥法子,范枣妮不去,他当然也不去了,不过也好,留下来捣鼓捣鼓电脑也不错,今天刚买回来,还没好好鼓弄一番呢。

开始是练打字,马小乐打字虽然还很慢,但他很满足,这也算是会用电脑了。打了半个多小时,手腕都酸了,马小乐开始游戏,玩范枣妮教他的扫地雷和蜘蛛纸牌,马小乐玩的一头兴致。

晚上九点刚过,手机突然响了,是范枣妮打过来的。

“小乐,在哪儿呢?”范枣妮的声音很疲惫。

“在住处呢。”马小乐道,“咋了枣妮,好像没什么兴致嘛?”

“哎呀累死了!”范枣妮道,“就为明天的一个工业现场会搞特别报道,结果留下来搞什么策划,直到现在才结束!”

“哟,大记者就是忙呢。”马小乐关了游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要不这么着,我请你吃烧烤,给你消消乏?”

“不吃了,中午喝啤酒,又吃了那么多肉。”范枣妮道,“我就想睡一觉。”

“成啊,那我也请!”马小乐笑道,“来吧,来我这里,保证让你睡个好!”

“好啊,那我去了。”范枣妮说完挂了电话。马小乐一愣,没想到范枣妮这种情况下还来,“娘的,这丫头是不是不要家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有点准备的。马小乐把床铺好好地收拾了一番,被子叠好,枕头放正,又把地拖了一遍,怎么说得干净利落,这样心情会爽快一些。

范枣妮来了,果真是很有倦意,进门后也没提起多大精神。

“枣妮,不要家了?”马小乐道,“天天那么晚回去,你老公不责怪?”

“责怪啥啊,他最近出差了,还得一阵才回来呢。”范枣妮放下包包,进了卧室脱下外套,上床躺倒。

“那可真是可惜了,前两天早知到你家去就是了,省得在外面跟做贼似的,搞得那么不痛快。”马小乐笑道。

“我家不能去,要是能去的话还用你说?”范枣妮道,“那楼里都是熟人,还有几家和他们家很熟,万一被其中一个看到了,那还了得?”

“也是,还是小心点好。”马小乐道,“谁让你家老公公是当官呢,人家都要多看几眼。”

“说官也官,说不官也不官。”范枣妮道,“宣传部副部长好几个呢,又不是常务的,再过两年差不多也要退了。”说完,掀起被子盖了。

“就这么睡了?”马小乐站在床前问。

“要不咋地?”范枣妮道,“不管怎么样,我得先睡半小时,等会喊我。”说完,拉着被子盖上了头。

马小乐歪嘴一笑,走到电脑前坐了下来,继续玩。

半小时后,马小乐并没有喊范枣妮,要睡就睡吧,到十一点再喊她起来回去。

又过了半小时,马小乐玩累了,扭头看范枣妮睡得很安稳,自己也困了,干脆就去洗脸洗脚,完了回来喊范枣妮起床回家。

马小乐洗刷起来动静很大,可他自己意识不到。最后到洗脸池前刷牙,刷完牙后抬头照了照镜子,心血来潮又拿起梳子开始梳头。还不错,马小乐满意地点点头,左看看右瞅瞅,自我陶醉。

“干什么呢,半夜对着镜子梳头,臭美啊。”范枣妮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头发散着,把马小乐给吓得魂出七窍。

“枣妮,干嘛啊,你要吓死我?”马小乐放下梳子,摸着胸口。

“无缘无故你害什么怕啊?”范枣妮披着个床单,撒着拖鞋,进了卫生间,一阵“哗啦啦”,撒了泡长尿。

“你悄无声息,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跟猫似的。”马小乐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并没有盖住范枣妮弄出的声响,“枣妮,你咋那么劲呢,搞这么大声响!”

“啥声响,不是你开水龙头的声音么!”范枣妮嘿嘿笑了。

“看你,干记者干坏了,说话喜欢强词夺理!”马小乐关上水龙头,范枣妮的声音也停止了。

“马小乐,你说什么?”范枣妮走出来,拢了拢头发,站到马小乐身后,从一侧露出头来,“你说什么,干记者?”

马小乐一听,歪头看着范枣妮,嘿地一声笑,“枣妮,你是记者啊!”说完,弯腰托起范枣妮,往卧室走去,范枣妮踢着小腿发嗲。

进了卧室,马小乐迫不及待地把范枣妮朝床上一扔。床不怎么结实,床板“咔咔”作响,如果再用点力,可能就会断掉。

这么一摔打,床单从范枣妮身上滑落,衬着柔和的小台灯光亮,肌雪肤嫩,像一个充满惑力的夏娃。“来,还发什么呆?”范枣妮向马小乐招招手,右腿抬起伸直,“我还得尽早回家呢!”

马小乐真的呆了,没想到范枣妮竟然还如此能折腾,腿抬起的尽头,若隐若现的部位,宛若星空中拥有着无比能量的黑洞一样,产生的巨大吸力足可以摧毁哪怕是钢铁男的最坚强意志。

喉间发出“呕呕”的闷声,马小乐几乎是飞跃着上去的,床板又是“咔咔”一阵作响,持续不断,而且愈发猛烈。

“诶呀,诶呀……”范枣妮叽里咕噜地说着各种感叹词儿,这对马小乐来说无疑是不断刺烧着公牛的尾巴,逗得他浑身的蛮力使劲朝外冒。

好在范枣妮也有法子,硬是把两个拳头垫到了底下,要不怎么受得了。

十一点一刻,劳作结束,耕牛卧息大地安坦。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门外响雷似的的砸门声实在是有点恼人。

马小乐蹬上短裤就出去了。

【305】 大梢瓜

“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一开,一个中年妇人两手叉腰地站在门口叫唤开了。

马小乐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床的吟叫,刺激了这个吃不饱的女人,忍无可忍,上来砸门了。

“这还没到半夜呢!”马小乐不阴不阳地说道,“大妈,睡不着是吧,那来一起玩玩?”

“哎哟你这小芽子!”中年妇人眼睛一瞪,“想占老娘的便宜,你还嫩了点!就你那小豆芽瓣儿,还差得早呢!”

“我这不是豆芽瓣儿!”马小乐挺起胸膛,“绝对不是豆芽瓣,我的是大梢瓜!”

“哼哼。”中年妇人一声冷笑,打量下马小乐的下裆,“小芽子,癞蛤蟆插鸡毛掸子,冒充大尾巴狼!你以为下面塞条毛巾就能充个儿大?”

“嘿嘿。”马小乐吊嘴一笑,“要验货么?”

中年妇人一看马小乐的架势,像是要来真的,便晃了下脑袋,挺了挺胸,道:“我还怕你不成了”

“那好!”马小乐两手往裤腰上一勾,“就一下啊,可得看清楚了,没有第二次机会!”说完,朝下一猛地一拽,半休眠状态的货儿摇摇晃晃地摆动起来。

“哎呀!”中年妇人一个瞪眼,手捂嘴巴惊叫一声,“还真是个大货子!”

“好了。”马小乐提上裤子,“货真价实吧?”

中年妇人点着头转身走了,嘴里不知道咕哝着啥。马小乐嘿嘿一笑,回身关门进卧室。

“你要死啊,跟人家讲这么多,说两句完了呗,万一她真是要进来怎么办?”范枣妮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等着。

“怕啥,晾她没这个胆儿!”马小乐摸了摸下面。

“去你的,不说了,赶紧回去。”范枣妮推着马小乐,“送不送我?”

“一切如你所求,要就送,不要就不送。”

“当然要!”范枣妮道,“还要你陪我吃点东西呢,肚子饿了。”

“怎么会!”马小乐哈哈大笑,“刚才那么大根的,还没吃饱?”

范枣妮眨巴了下眼,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撇嘴一笑,“那叫吃么,不又吐出来了嘛!”

马小乐一听,更加狂妄地大笑起来,“范枣妮啊范枣妮,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是这么样的人,跟那咱村赖顺贵的女人都差不多了啊!”

“臭嘴!”范枣妮打了马小乐一巴掌,“谁像她啊!”说完,又很认真地对马小乐道,“小乐,你别以为人都能高尚到哪儿去,很多都是面上装的,告诉你,一般正常人在觉得可以流露的时候,都能让人大跌眼镜的,不过这跟善恶无关。”

“深奥。”马小乐摇了摇头,“枣妮,以后讲话能不能深入浅出呢,我没文化。”

“别跟我穷酸。”范枣妮道,“你要是再这么埋汰人,我可生气了。”

“呵,瞧你,还来真的了,不说就不说嘛。”马小乐伸手揽过范枣妮,关门而去。

深夜,马小乐回来之后,又坐到了电脑跟前摸腾起来,电脑这玩意,的确挺新鲜。不过没弄多长时间,有故障了,死活不出影。马小乐逮着机箱一顿猛拍,记得以前在村里看电视,不出影时拍拍会好,可现在不管用了。

躺倒,睡觉,第二天去电脑城找人来修。

电脑修起来挺快,其实根本就没用修,重启就行,但即便是这么简单,马小乐都不会。好在来维修的小伙子挺实在,把一些小窍门啥的耐心地和马小乐讲了一遍,马小乐心灵得很,一听全记下。

下午没什么事情,马小乐估计了下,应该到魏东光家看看,虽然他有一定把握,但还是小心点好,及时多掌握些事态的进展。

马小乐打的赶去,晃着悠闲的碎步子,再次来到魏东光家的时候,他已经口水拉拉了。

见马小乐到来,魏东光像是见了亲人一样迎了上去。

“遭了,事情不太好!”马小乐没等魏东光开口,自己就说了。

“怎么了?”

“上次和你谈的那个价钱,太高,上面的领导把我臭骂了一顿,说要把我卖了,然后把卖我的钱再给你。”

“怎么会这样的呢。”魏东光脸上有些难看,“那他们说给多少?”

“没说,好像听那意思很低,唉,你说我该怎么做?”马小乐叹道。

“好了,那个先别说。”魏东光满脸焦急,伸着脖子问:“烟呢,烟还有吧?”

“怎么老是向我要烟?”马小乐故意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一回两回倒罢了,怎么每次见面都要?”

“你的烟好抽呗,抽得过瘾!”魏东光咽了口唾沫,“你是大老板,给几盒烟算什么。”

“我是大老板?刚才没说了么,我的领导要把我卖了呢!你看看,你们这儿拆迁的活儿我揽下来做了,结果却碰到你这个刺儿头。”马小乐一脸恼怒,道,“我可是和人签了合同的,要是到时完不了任务我就会被领导开除,就变成穷光蛋了,那时就没有烟给你抽!”说着,马小乐又掏出两盒烟甩给魏东光。

“还有没,多给盒?”魏东光眼巴巴地看着马小乐的口袋。

早有预备的马小乐又掏出一盒,“这可是最后一盒了啊,这烟也是朋友送我的,买都买不到呢。”

拿到烟,魏东光顾不上说话了,颤抖抖地拆开封,掏出一根猛吸起来,一口气没换,大半根烟已经没了。

“啊!”魏东光闭上眼美美地叹了一声,“真他娘的爽啊!”

“你可别只顾爽了。”马小乐道,“据我了解,你那房子的事情,很难办!”

“怎么个难办法?”

“不是跟你说了么,你要价太高了,而上面给的只有那么点钱,要满足你的要求,恐怕连我的钱加进去,离你的数目还要差一大截。”马小乐道。

“那我可不管,我要的价是不会再降了。”魏东光道,“反正拆不拆和你没多大关系,大不了你不接这个活就是了,最后啊,那房产商还得向我屈服的。”

“唉,老兄,你不了解情况,我只是个小老板,和我的领导大老板已经签了合同,如果不按期完成,我不但要被开除,而且还得赔人家几十万呢!”马小乐很着急地说。

“那我也只有同情你的份了。”魏东光面无表情地说。

马小乐见魏东光那股赖相,忍不住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你这房子,人家房地产只按照实际有证面积五十多平方算,也就十万露头。”马小乐突然严肃起来,“后来我想了,要是我能完成拆迁任务,他们还要给我十万劳务费,我把其中的一半再给你,你顶多也就能得十七八万,别的我也没什么再好的想法了。”

“开玩笑了吧,别忘了我开的价是七十万,后来看在你的面子上,降到了六十二万,现在你说十七八万,这个玩笑真的是开大了吧?”魏东光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玩笑,是事实。”马小乐道,“你必须得现实一点,别再狮子大开口了,那不现实,没用的。”

“行了,你别说了,咱们没啥谈头。”魏东光生气了。

“那我也没办法,谈不谈只好走着看了。”马小乐掏出一个纸条,“这是我电话,等你想通了就打电话给我,想不通就算了。”

马小乐放下纸条走了,头也不回,心中道:我就不信你不打电话给我。

回到住处,马小乐无所事事,除了电脑还是电脑,不过今天不想玩了,得趁早出去转转,物色个门面房啥的,晚上还得和范枣妮去听课呢。

出来刚转了没多会,电话响了,万顺意给他来电话,问拆迁的进程怎么样。马小乐说过几天就会有眉目,估计没有多大的问题。万顺意说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把事情办好,这次的良好合作,能为以后打下基础。

马小乐当然知道打基础重要,他根本不会放弃任何努力的。只不过,马小乐对已经实施的计划还没有十分的把握,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担心魏东光不会沿着他的安排走下去。

事实上,马小乐的担心是多余的。三天后,魏东光就给他打电话了。

“老板,你好啊。”魏东光抖抖呵呵地说。

“好什么好,我都快赔成穷光蛋了。”马小乐沉住气说,“怎么,你想通了?”

“不谈拆迁的事。”魏东光嘻哈着说道。

“那你谈什么,好像我和你也没什么谈的,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情。”

“唉唉,别急啊,你那还有烟嘛?”

“没有了。”马小乐心头一喜,继续道:“别说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给你!”

“你不会那么绝吧?”魏东光好像极度失望。

“你说绝?”马小乐道,“好像和你之间,还谈不上绝不绝吧,一来我和你非亲非故,二来我和你也没什么交往。”

“你……”魏东光支吾起来。

“我什么?”马小乐很生气地说道,“告诉你魏东光,如果你同意了我那天说的,我们还可以谈谈,抽抽烟、喝喝酒的,没什么,毕竟大家也是认识了,朋友一场,没什么不可以的。但是,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免谈了,什么都不要说了。”说完,径自挂了电话。

【306】 别具阁

眼神失望到无助,形态落魄到半僵,这是马小乐想象中电话那头的魏东光。

凭心而论,马小乐同情魏东光,很鄙视甚至很痛恨自己对他的做法,但是,马小乐觉得实在不能放弃这次机会,他必须扫清前面的障碍,而魏东光,偏偏就是障碍。

马小乐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不得以而为之,一切皆有理由,而且,魏东光那人确实也不是个好人,对他自己家人都那么漠视或者残忍。马小乐认为他对魏东光的做法,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看他能不能有所转变,不过成与不成,就很难讲了。

但不管怎么说,马小乐心情还是有些沉重,毕竟是他亲手让魏东光在烟雾中一点点枯萎的。

直到晚上和范枣妮碰面去听课,马小乐的心情才好些。

“小乐,我看你挺悠闲的,看来只靠万顺意还是不行。”范枣妮在少年宫门口一见马小乐两手插在口袋晃悠着走过来就说道,“明天我再给你介绍个正规场上的人物,到时和她多联系,也能找些事情坐。”

“那好啊,早应该介绍了!”马小乐急切地道,“万顺意是个老贼头,在他手里拿活可不容易!”

“怎么,他给你第一个活不好使?”范枣妮显然是没有预料,“我知道他是老贼头,不过我帮过他大忙,他也说过,会找个机会报答的。”

“没用。”马小乐道,“万顺意这人,绝对不是那想的那样知恩图报,他就惟利是图!”

“这个老东西,真是我看走了眼!”范枣妮很生气。马小乐想想,何必让范枣妮动气呢,逐而笑呵呵地说道,“枣妮,不过总得来说他还是很照顾的,毕竟他曾经受恩于你。”

“算了,你看着办,他给你的活能搞就搞,不能搞就拉倒。”范枣妮道,“反正机会多得是,我别的路子也还有呢。”

“当然能搞!”马小乐到,“我马小乐是谁?”

“行,万顺意的事就说到这。”范枣妮道,“明天我带你见个人,一起吃个饭认识下。”

范枣妮做事不拖沓,第二天中午打电话给马小乐,让他到“别具阁”湘菜馆二楼。

马小乐急忙赶去,怕错过机会。

典雅的小包间内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范枣妮,一个是建设局副局长,就谭晓娟。

马小乐有点局促,觉着与两个女人面对坐着很别扭。“马小乐,啥时还见你害羞过?”菜还没上来,范枣妮端着茶杯笑呵呵地对马小乐说。

“害羞?”马小乐干笑了一下,瞅瞅范枣妮,又看看谭晓娟,“谁害羞了,你么?”

“瞧你,越来越紧张了。”范枣妮喝了口水,扭头对谭晓娟道,“谭局,我这个老乡喜欢假害羞,其实贼不老实。”

“范枣妮,你……”马小乐支吾了一下,没说出啥话来。

“呵呵。”谭晓娟笑了,“看来你们挺熟的。”

“小学一直是同学,熟得不能再熟了。”范枣妮回答道。

趁着范枣妮和谭晓娟说笑的空当,马小乐仔细看了看谭晓娟,说实在的,相貌一般,但也许是当官的女人,很有气质,瞧上去和一般妇人就是不一样,尤其是皮肤好,虽然四十出头了,但脸皮子还很细,瞧上去是嫩嫩的。

饭桌上,马小乐几乎没怎么说话,都让范枣妮说了。谭晓娟看着局促的马小乐呵呵笑,说行,反正局里的项目很多,只要能干,就会一直有活,眼下就有一个,是市区南大门的小广场建设,不过是个很小的工程,没多大赚头。

“正好!”这下马小乐可不让范枣妮再说了,“谭局长,咱刚到市里,大的也没把握,就来个小点的,十拿九稳,保证不出差错,要不给谭局长您添麻烦,那可过意不去!”

谭晓娟一听,扭头看看范枣妮,“小范,你这老乡挺会讲,我瞧这一晚上你都没给他机会让他多说说。”

“我是看他有些情况不了解,就帮他说了。”范枣妮笑道,“以后你们要接触多了,尽管讲么,今天我就全当是帮你们接头了。”范枣妮说完,对马小乐道,“马小乐,可得记着感谢谭局,赚了钱啥的别一个人踹腰包里。”

“知道,这是规矩!”马小乐笑着端起酒杯,“谭局,今天你可真是给面子,实在让我诚惶诚恐,没想到您作为局长,还能和我这个小民坐到一张桌上吃饭。”

“那可不是你的面子。”谭晓娟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说,“我是看在小范的面子才来的。”

“嘿嘿,知道知道。”马小乐又转了身子,对范枣妮道,“范大记者,我一起敬你们!”

“啥话啊!”范枣妮膀子一抱,“哪有男人这么敬酒的,还一起呢!”

“哦,那是我错了。”马小乐把脸转向谭晓娟,“谭局长,我先敬您。”

就这样,马小乐左一杯右一杯,轮番敬酒。范枣妮也不阻拦,她想看看那马小乐到底能喝多少。不过遗憾的是,没喝白酒。结果马小乐搁几分钟就要去厕所放水,惹的范枣妮哈哈大笑,说人老肾亏气短尿频,搞得马小乐从脸红到脖子。

谭晓娟似乎跟范枣妮很熟,并不见外,在酒精的作用下拍着范枣妮的肩膀也大笑起来,“小丫头你懂啥,别乱说,那不叫肾亏,要是不去厕所才叫亏呢。”

话到了这个份上,马小乐陡然觉得一切并非那么高高在上,眼前的谭晓娟,最多也不外乎就是第二个宁淑凤是了。再想想,也是,不就是建设局的副局长么,又不是副市长,也没啥大不了。

有了这个底,马小乐胆子大起来,“谭局,你刚才说的那个啥小广场项目,啥时能有眉目,我能派队伍了么?”

“两天,就两天!”谭晓娟道,“明天局里刚好有大盘子端出来,就趁这当口,我一手安排了。”

“不用签合同么?”马小乐问。

“那得签,过场还是要走的。”谭晓娟笑道。

“那个你不用多说了。”范枣妮道,“到时谭局会跟你联系,需要啥材料证明的你带过去就是。”

“好好好!”马小乐抹着有点发麻的嘴唇,打着舌头说道:“那就麻烦谭局长了。”

“小马喝多了。”谭晓娟对范枣妮道,“就这样吧,今天又吃又喝的,估计又要多长二两肉了。”

散场了。

范枣妮陪谭晓娟一起走,马小乐自个回去。

【307】 解决

回到住处,马小乐按捺不住兴奋,立刻打电话给金柱,要他准备好队伍,又能接到个活儿,要上人马。

金柱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激动不已,说还真是不错,看来是个好兆头,忙问要多少工人。马小乐愣住了,这事他可没问,便让金柱等等,他再问一下。

通过范枣妮,问了谭晓娟。得知工期不紧,七八个人也够用。

为了不出差错,马小乐让金柱带十个工人来。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马小乐一边盘算着魏东光何时会找他,一边等着谭晓娟联系他。

先找马小乐的是魏东光。

马小乐不客气,开口就问魏东光是不是想通了,十几万的补偿已经不错了,合同应该可以签。

魏东光也不含糊,说没想通,十几万太少了,起码得四十万。马小乐叹了口气,哎呀了一声,说魏东光看来你还没想通,完了就挂断电话。

五分钟没用,魏东光又打了过来,一副讨好的口气,说钱的事先不谈,先谈谈烟的事情,说感觉没有烟就要死掉了。

马小乐不急不躁,嘿嘿一笑,“魏东光,你开啥玩笑了,还是那句话,没事就别打我电话。”说完,又把电话挂了。

这次连十秒钟都没用,魏东光又打过来了,说再降一点,三十万吧。

马小乐又挂了电话。魏东光又打过来,说再降两万。

如此反复,最后魏东光哭着说二十万,不能再少了。

马小乐想了想,说十八万,吉利数,同意就签合同,不同意就彻底放弃。魏东光沉默了会,流着泪说先把烟的问题解决了,再签合同。

马小乐说行,明天他会把烟和合同一起带过去,一把手都办了。

魏东光呜咽着,“你有多少烟?”

“也不多了,还有几条。”马小乐微微叹着气说。

事情解决,电话挂掉,马小乐竟然没有高兴起来,他觉得心头上解决了个大担子,但同时又压上了另一块阴沉的石头,让他不能也不敢正视自己。

第二天一早,马小乐就准备好了魏东光的拆迁安置合同,但并没有立刻动身,直到半中午才过去。

走到半路,范枣妮打电话过来,说如果和万顺意合不来就不要再搭他,以后靠谭晓娟就足够。

“枣妮,没事的,万顺意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有合来合不来的,能赚就赚点,赚不了就算。”

“昨天谭晓娟跟我说,搞房地产还有建安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普通人,要么关系硬,要么特别坏,而且大多数还都跟黑社会有关,你可得小心点。”范枣妮提醒说。

“我会小心的,枣妮,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干得都是小打小闹的事情,不惹事不得罪人。”

“小乐,我可告诉你,不管做什么都不能乱来,千万别跟乱七八糟的事缠到一起,要不到时麻烦大了谁也帮不了你。”

“放心吧,我这么老实,又遵纪守法,哪里会麻烦。”

“你老实?”范枣妮呵呵一笑,“马小乐我对你还不了解么,你要是老实,那驴都会爬树了!”

范枣妮的这个电话,让马小乐很有感触,尤其是想到魏东光的事情,马小乐心里有点打鼓。

到魏东光家的时候,没用多说什么,先甩给他一盒烟。魏东光流着口水颤抖抖地抽了一支,在合同上签了字,同时也得到了更多的“香烟”。

离开魏东光家,马小乐捏着沉甸甸的合同,对他来说,这是一份胜利的果实,但是,他并没有收获的快乐感。

阳光很好,照在马小乐身上暖和和的,可他有点发寒,虽然早有预备,会选个时机送魏东光去戒毒,但也许魏东光的家庭会因此而支离破碎。

马小乐觉得这步棋有点偏,但是,似乎已经不能回头。

本来签了合同,马小乐应该直接找万顺意了结下面的事情,毕竟这笔赚头对他来说不算小,但他没有立即去。

回到住处,马小乐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先不去想魏东光的事,安慰自己反正到时会救他一把。现在要考虑的事情是,该找个地方让金柱带来的人住下。

马小乐决定下午去市区南入口附近看看,找个便宜点的房子租下,工人住的地方得靠施工地近,那样才方便。

到了下午,还没出门,马小乐接到谭晓娟的电话,要他到建设局找她,要交待下小广场修建的事情。马小乐当然不会耽误半点功夫,立马打车过去。

谭晓娟告诉马小乐工程体量很小,总投资二十多万,将近三十万。

“谭局,能问你个事么?”马小乐坐在谭晓娟对面的沙发上,两手搓着。

“当然呢,你是小范的朋友,又是老乡,用不着客气,我跟小范是很好的朋友!”谭晓娟轻轻靠在转椅背上,两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微笑地看着马小乐。

“呵呵,那好啊。”马小乐抬手抓了额头,像是在遮羞,“谭局,你说工程上的事,一般怎么算赚头,就说这小广场修建,二十多万,能赚多少呢?”

“哈哈……”谭晓娟仰头笑了起来,马小乐看到了她白皙的脖子,还没有什么赘肉。

“谭局,你笑啥?”

“哎,小马,看来你真是个新手。”谭晓娟看着马小乐,道:“要我怎么说呢,往后你多干干就知道了,但根据我的标准,一般来说,能拿到工程造价的百分之三十左右就差不多了,做工程的,心不能不黑,但也不能太黑。”

“嗯,多谢谭局长,我有数了。”马小乐起身告辞。

临走的时候,谭晓娟让他明天带着材料到工程科找张科长,把合同签一下。

出了谭晓娟的办公室,马小乐使劲嗅了嗅鼻子,他觉着谭晓娟的办公室里有股好闻的香味,有种像当初在小南村闻到吴仪红身上味儿的感觉,有股冲动。

这一次,马小乐感到很充实,说是到市里来闯荡,这才是脚踏实地呢,从万顺意手里接的拆迁活,感觉很虚飘。但是话说回来,虚飘是虚飘,却很实惠,马小乐打算第二天下午去找万顺意,那可是二十五万元的赚头!扣除开支,包括给魏东光戒毒,那也得剩将近二十万!“娘娘的,这年头咋回事,赚钱就这么容易?”马小乐摇头笑着。

回到住处,一开门,马小乐被着实吓了一跳!

【308】 进驻

一屋子人,地上躺的都是,小小的客厅就留下点过脚的地。

“马大,回来了!”金柱听到开门声跳了过来,“人全带来了,家伙也差不多都齐,不过没啥机械,到时恐怕要租用。”

马小乐这才仔细看了看,来的人全是乡邻模样。“怎么都躺地上呢,铺个破草席子,那多寒碜呐!”马小乐进了屋,对金柱说道,“下午和你出去,到市区南入口附近租个像样的房子,再支几张床铺,怎么说也得有个样子嘛!”

“用不着!”金柱摆摆手,“这个我知道,到时等工地开工,在边上搭个棚子就成!”

“那怎么行!”马小乐摇摇头,“刮风下雨的怎么办,再说都是乡亲,咱少赚点也得把人给安顿好呐!”

“马大,你是不了解了。”金柱嘿嘿直笑,“都习惯了,干活就住工地,方便着呢。再说了,干这行的,跟牛一样,吃草睡牛棚,干活特来劲,要是吃好饲料睡好牛屋子,干起活来就没劲使!”金柱说完,妞头对工人们笑笑,“大家伙说对不对?”

“就是,咱就这个命,苦点累点没啥,就想着到时多拿几块工钱,回去还能给娃儿多买几个肉包子呢!”

“买啥肉包子,小孩吃的日子在后头,先买书包,学好知识考大学才对……”

马小乐听了想笑,但心头有点发紧,鼻子有点发酸,笑不出来,眼前这些粗糙面孔透出的淳朴让他很感触。“行,那你们好好干,到时多给你发工钱!”马小乐这话说得绝对是真心实意,他甚至想第二天去万顺意那里领了钱,每人先发点,算是白送。

“哟,马大,你可真是!”金柱一听呵呵笑了,转身对大伙说道:“听到了么,马大发话了,咱们干活时可得尽心呐,可不能干懒散活磨工!”说完,又对马小乐道,“马大,我带来的十个人,其中一个副队长,一个伙夫。”

“哦,队长呢?”

“我啊!”金柱很严肃地点点头,“他们都听我指挥!”

“行,你指挥,到时工地就放给你了。”马小乐点点头,“我忙其它的,争取咱们的活儿不断,那样才有赚头!”

马小乐的话让大家伙很有劲,个个摩拳擦掌,说一定要卯足了劲干。

当天晚上,马小乐带着一帮人到了一个小饭馆,结结实实地点了一桌子荤菜。金柱也不客气,对大家伙说猛吃啊,吃饱了攒劲,过两天开工给我往日死劲里的干!

酒足饭饱,更好安顿了。一家伙人拥进了屋里,在草席子上展开了自带的棉花被。看得出,被子都是女人给准备的,拆洗的干干净净,叠捆得很有板样。可这些男人们根本就没那个心思在意,三两下拽断了绳子,抖开被子就睡下。

马小乐瞧着横七竖八地躺了这么一地人,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进卧室睡床。不过想想也有安慰,起码他感觉自己能那么想还算是有良心,有些迫不得已的事,也不必太上心。

想至此,马小乐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直到天大亮。

起床之后,早饭已经准备好了,金柱买了一大堆油条、馒头,还有咸菜,喝白开水,再有就是昨晚在小饭馆里打包回来的剩菜。

金柱见马小乐起来了,含着一嘴馒头渣子说道,“马大,给你买了碗豆浆,赶紧趁热喝了!”

马小乐走到桌前,拿起焐在热水里的豆浆袋子,拎了一个小口子,将豆浆倒进了暖水瓶,“金柱,你让我一个人喝豆浆,我喝得下么!”

倒完豆浆,马小乐两手叉腰,挺着肚子,“各位,等会就去建设局签合同,尽快去看看场地,然后把你们带过去!”

马小乐嚼了一个馒头,两根油条,抹抹嘴就出门了。下楼梯的时候,马小乐抓着扶手,一步三个台阶。来到街上就打的,时间不能耽误。

一路上,马小乐的心思没停下,下午的事情还得想着呢,去找万顺意,他不知道万顺意会不会痛痛快快地把那二十五一把手给他。印象里,马小乐觉得做生意的都喜欢拖款子,还会搞三角债,反正最后都有疙瘩。不过马小乐又想到万顺意多少会考虑范枣妮的面子,还不至于很多分。

车子开得很快,没多大会就到了建设局。马小乐也不罗嗦,按照谭晓娟昨天说的,直接来到工程科。

“你好,哪位是张科长?”马小乐敲开门很客气地问。

“我就是。”一个鼻梁上架着眼睛的中年男人抬头道,“嘛事?”

“哦,那个合同的事。”马小乐直接把带来的材料放到办公桌上,小声道:“谭局长让我来找你的,签合同。”

“哦,知道了。”眼镜张一下笑了,点点头,“你坐会,马上就好,签几个字就行。”

马小乐一看眼镜张很好说话,立刻掏出烟来。眼镜张摆摆手,“谢谢,不会抽,你自己来。”

也就一支烟功夫,事情办毕。

眼镜张和马小乐一起走出办公室,“马总,你和唐局长家是什么亲戚?”

马小乐一听这话,知道不能乱说,得顺着眼镜张的话说,“哦,当然是要紧的亲戚了,不过我跟你说了,怕谭局长不高兴,所以还请张科长理解。”

“呵呵,理解理解。”眼镜张笑起来,“其实这话本不是我该问的,就是好奇而已,因为感觉你不是一般人,一手字写得那么漂亮,绝不是那些胸无点墨的粗人。”

“张科长,你抬举了。”马小乐笑笑,“我干这行,说实在的,也是迫不得已。”

“嗯,别说什么迫不得已,你要是干下去,肯定能赚足了!”眼镜张笑道,“我看人,一般不会走眼的。”

“那就托你口福了!”马小乐道,“我要是发大财了,肯定忘不了你张科长!”马小乐说忘不了,不是客气话,他觉得县官不如现管,工程科,管得不就是些工程么,关系搞好了,哪能没有好处。

眼镜张拍着马小乐的肩膀呵呵直笑,不过没再说是,只是让一个姓王的科员把马小乐领到市区南入口,把实地指给马小乐看了,说一切施工要求都在材料里。

回住处的路上,马小乐很轻松,看来事情都挺顺。

金柱到底是个急性子,马小乐回去把情况一说,他立刻就带人走了,说能抓一秒是一秒。马小乐也不反对,干事正在兴头上,他也坐不住,当下就呼啦啦一起去了。

到了现场,马小乐大题指了指,就不问事了,一切由金柱指挥。金柱围着场地溜达了一圈,说就地取材,把不符合要求的树都给放倒,刚好用来搭棚子,晚上就住这不走了。

马小乐不敢耽误半点时间,得赶紧找万顺意要钱,要不工程先期投入一分钱都没有,启动不起来。

午饭是在工地上吃的,马小乐要了快餐。金柱说吃这玩意挺浪费钱,晚上就不用了,可以自己做。

“对,晚上就可以吃到我做的饭了!”伙夫笑呵呵地说,“马老板,你看咱啥家伙都带了,下午支个棚子,我到菜市场批一麻袋大白菜,再搞几十斤土豆,可以吃老长时间了。”

“也别老吃那些玩意。”马小乐道,“咱出来挣钱不能亏待自己的身子,这样吧,你负责伙食,豆腐每天不能少,炒菜要舍得放油!至于荤菜么,两天见荤腥。”

马小乐对饭菜的安排,工人们听得那是叫高兴,以前在工地干活,一个星期也吃不到几片肉,炒菜哪里舍得放油,水煮的一样。

金柱和副队长没闲着,两人合计了下,买材料啥的,起码得三万,要不动不了工。马小乐说没事,下午就能拿到钱。

马小乐说这话,其实他也没把握,他不知道万顺意会不会搞什么花招。

一切下午见分晓。

下午两点,恒祥置业大厦十一楼,马小乐来到了恒宇公司,万顺意不在。马小乐心里陡然一惊,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赶紧打电话给万顺意,说合同签好了,让他回来看看。

出乎意料,万顺意争分夺秒地赶了回来。见万顺意如此匆忙,马小乐才突然意识到,在拆迁的问题上,万顺意是比他还要着急一百倍的。

“马总,行啊!”万顺意风风火火地一赶回来就把马小乐带进办公室,“真是出乎意料,我还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把拆迁的事给拿下了!”

“万总,你就别喊我马总了,听着不舒服。”马小乐笑道,“现在我是个穷光蛋,哪里能称总!”

“老弟你谦虚!”万顺意拿出烟来,给了马小乐一根。马小乐接过烟,心里头作起怪来,竟然怀疑万顺意是不是会在香烟里搞鬼,忙说这两天嗓子发炎,不能抽。

“呵,发炎就不要抽了。”万顺意看着签了字的拆迁安置合同书,对马小乐竖起了大拇指,“年轻人果真是有能力,前途无量!”

“万总,你就别夸我了,现在我所关心的是,那份劳务费什么时候兑现。”马小乐道,“万总,你可知道我的小公司,就指望着这笔钱了。”

“放心吧,我还能诳你了嘛!”万顺意笑道,“眼前手头有点紧,但我保证十天之内把钱打到你的账上,二十五万,一分不少!”

“哦,用不着那么多。”马小乐道,“魏东光家的拆迁,价格高了点,把高出的那几万扣出。”

“我还差点忘了,刚才只想着合同签了高兴,还没和你谈价格超标的事呢。”万顺意道,“公是公,咱们按合同办事,到时我会扣的。”

万顺意的话让马小乐有点预感,这个老狐狸可能要耍什么花招,不过听口气不像,但不管怎么说,钱是攥在他手里的,而且,人家说十天再给钱,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至于到时给多少,那是另外一回事。

“万总,那个拆迁安置提款单据在魏东光手里,估计他不出两天就会找你。”马小乐到。

“那我知道,魏东光来公司有人接待,会告诉他放款时间。”万顺意很轻松地说。

马小乐点了点头,想到小广场工程开工需要启动资金,想让万顺意先支付个三五万,“万总,我有个请求不知能否说说?”

“当然能!”万顺意很干脆。

“最近我手头更紧,刚好家里有点事,急着用钱,万总你看能不能先弄个三五万?”马小乐道,“最好下午我就能拿到。”

“嗯。”万顺意听后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也行,我挤一挤,先给你五万吧!”

马小乐一听,自是高兴,可光自己高兴不行,还得找点话说呀,“万总,是不是你那边的款项没有到位?”

“也不是没到位,但也没有全到位。”万顺意道,“不过那没啥关系,就是这项拆迁工程款不到位,也不影响我付你那二十多万。只是这两天公司把资金都集中在银行了,准备验资呢,我的公司要扩大注册资金,所以一般不去抽钱。”

“哦,万总,看来你的生意是越来越大了啊!”马小乐道,“到底是万总有路子,啥时多给小弟指导指导!”

“哈哈,那好说!”万顺意笑道,“我乐意,因为我喜欢有能力的人!当然,指导也谈不上,最好就是合作了。”

马小乐只是客气说说而已,他可不想和万顺意合作,与这种人合作,累,而且还没把握,没准哪天被坑得连裤子都没了还无处说。不过敷衍还是需要的,“好啊万总,那承蒙你看得起了!”

极为得意的万顺意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外面,把会计叫了进来,说叫上两个人,立刻到楼下银行取五万块钱。

会计走后,万顺意拉着马小乐做到沙发上,说有个事必须说一下。马小乐一愣,想这万顺意是不是得意过头了,脑袋发懵,怎么待他的态度一下好了这么多。“小老弟,看你是个人才,还真想帮帮你!”万顺意看着马小乐,面带微笑,“我手里还有不少活,你看看是否需要再接一个?”

马小乐被万顺意瞧的浑身不自在,想了下,说道:“谢谢万总关心,刚好有个朋友介绍了个小活,今天刚开工,眼下我这公司能耐有限,就得一个个来,多了就顾不上,不如手上这个做完后,我再跟万总您联系?”

“行!”万顺意很爽快地答应着,抬手在马小乐大腿上拍了一下,“干啥都是慢慢起步的,一口也吃不成胖子,老弟你不贪心,就这一点,你还真是比我强!”

“哪里,是我没那个能耐而已。”马小乐笑笑。

“不着急,一切都是锻炼出来。”万顺意道,“还有个事,我想应该跟你说说,那对你的锻炼是有好处的。”

“啥事?”马小乐已经不想称万顺意为万总了,怎么说呢,有种感觉,觉得他很腻歪。

“招标会!”万顺意边说边点头。

“哪里的招标会?”

“到时我告诉你就是了。”万顺意道,“你往后得多参加些招标会,要想把工程搞大,不但要有关系,而且还要学会处理面上的事情,比如招标会上,就有很多可学的。”

马小乐似懂非懂,不过也不想多问,只想拿了钱就走人。

想到啥啥就来。马小乐的念头刚落,会计就进来了,拿着个大牛皮纸信封,鼓鼓的。“万总,这是整五万。”会计的声音很甜,不过马小乐都没功夫仔细去看她长啥样,只瞅着那牛皮纸信封了。

“老弟,这五万你先拿着,等会写个收据给我就成。”万顺意道,“剩下的还是那句话,十天后给你,至于扣款,到时我看看,不过粗略估计下,要扣六七万,怎么样,没啥意见吧?”

“没有,哪里会有意见呢。”马小乐道,“做事得讲原则,当初和魏东光签合同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该扣得扣。”

“爽快!”万顺意抬手又拍了拍马小乐的肩膀,还用力捏了捏,“我做工程大大小小也二十多年了,还从未见过像老弟这么爽快的人呢!”

“哦,干了二十多年?”

“对,早年是在老家干,后来到了通港市,不过开始并不在市区,而是在县里。”万顺意谈起过去,似乎很慨叹。

“在县里?”马小乐道,“通港市四个县,当初你是在哪个?”

“榆宁县!”万顺意道,“在榆宁县,我算是赚了,要不也没这个实力到市里来掺合。”

马小乐听了一惊,不过没有说他也是从榆宁县过来的,因为这么一说,万顺意没准又要扯上一通。

接下来就是简单的寒暄,聊聊几句,马小乐便揣起信封走出了恒宇公司。

出了恒祥大厦,马小乐心里稍稍得了些安慰,毕竟拿到了点钱,可以解决小广场修建工程的启动问题了。

马小乐先回到住处,把钱放了起来,然后就赶到工地,告诉金柱有启动资金了,该买啥材料的可以立马动手,又让金柱宣布一个消息:每人先各发一千块。

工人们一听乐得直跳,都说没想到活儿还没开始干就拿钱了,接着又都大叫起来要到邮局去把钱寄回家,让老婆孩子高兴高兴!

马小乐看着雀跃的工人,心头涌起阵阵豪情,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很是沉醉起来。

不过,这时谭晓娟的一个电话,让马小乐从沉醉中醒来,又进入了另一番喜悦之中。

【309】 工地谈话

谭晓娟问马小乐,工程科张科长有没有跟他说预付款的事情。马小乐啥预付款呐,一个字都没说。

谭晓娟让马小乐到她办公室一趟,再交待一下。这可是好事,马小乐撒丫子就奔了过去。

谭晓娟很安坦地坐在办公室里,马小乐的到来,她只是扭了下头,靠在躺椅上没动弹,“哎呀,中午陪客人吃饭,喝了点酒,难受得很,这都快下班了,还是昏沉沉的。”

“谭局长,那你可得多注意身体,不管怎么说,身体是自己的,再怎么为工作,那也不能伤身子啊!”马小乐面带微笑。

谭晓娟听后呵呵一笑,坐起身子端了茶杯,轻轻地吸了一小口,“到了酒桌上,哪里还能由得自己!”说完,指指桌子上马小乐上午签的合同,“这些合同最后还是要经过我手的。”

“嘿,那可好,谭局长,以后你可得再多关照点!”马小乐道,“上午工程科张科长问我,是你啥亲戚,我没否认,但也没说是啥关系,你看我这回答成么?”

“很好。”谭晓娟道,“就这么回答!”谭晓娟站了起来,端着茶杯要加点热水。马小乐赶紧走上前接过水杯,“谭局,你坐下来歇歇吧,我来倒!”

谭晓娟站着没动,抱起膀子说:“小马,电话里跟你说预付款的事,你赶紧再找张科长,让他开个条,我批一下。”

“谭局,昨天张科长怎么没跟我说?”马小乐问。

“可能他以为这点小工程还用不着吧。”谭晓娟道,“一般上几百万、千万的工程,可是很需要的,毕竟那不是小数目。”

“有啥标准么?”马小乐问。

“一般是百分之二十吧,高的可以弄到百分之四十。”谭晓娟道,“你那项目,最多能给你八万。”

“谭局,那可太好了,昨天我还为钱的事发愁呢,啥材料的都要买!”

“要是小范早跟我说不就一次性办了么。”谭晓娟道,“上午小范打电话给我,说你是一穷二白干事业,能照顾尽量照顾,所以下午张科长来让我核签合同的时候就注意了,你也没提出啥时要预付款,一般这种情况我们不予理睬,但因为你关系特殊,因此我还是告诉了你。”

“那多谢谭局长了!”马小乐点着头,向谭晓娟道谢。

“呵呵。”谭晓娟一笑,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小马,一直都没问你以前是干啥的,不过从你的笔迹来看,应该是在办公室呆过,或者做过文字工作。”

“也没有,就是以前在村里的时候闲不住,经常到村部帮忙写写宣传标语啥的。”马小乐憨笑着,他不想告诉谭晓娟太多事情,没啥必要。

“我看不是那么简单吧。”谭晓娟笑道,“不过你不想书就算了,还是抓紧时间到工程科把预付款的事办办吧。”

马小乐再次点头称谢,退了出来。

到工程科根本没费啥事,眼镜张很快就将报批材料整好,让马小乐直接拿去给谭晓娟签字。

马小乐再敲谭晓娟的办公室,无人响应。刚好有个小秘书过来,说局党委召开紧急会议,谭局长开会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马小乐一寻思,反正也不着急,还是先回去,要不会让谭晓娟笑话他太重金钱。

回去也没啥事,就是和范枣妮晚上一起听课。说到范枣妮,马小乐觉得晚上有必要跟她说说好话,毕竟她为他想着很多事,要不这工程预付款的事,他还真不知道,就知道先干活,后拿钱。

听课是晚上的事,还有段时间,刚好到工地上去瞧瞧,第一次实打实地搞项目,还挺新鲜。

再到工地上的时候,已经看到两个棚子了,一个大的,是住人的,里面搭起了简易的床铺。小棚子是用来做饭的,灶台已经垒好。搭棚子旁边还有个半缺口的斜顶棚子,下面堆放着干活用的家什。

“金柱!”马小乐看着心里挺高兴,还真像是那么回事,“速度挺快啊!”

金柱没出来吱声,工人说他和副队长一起去建材市场了。“呵,真是个急性子,不过也好,干事就得加快速度!”马小乐说完刚准备离开,就听到金柱老远地吆喝起来,“大家伙都听着,明天上午料子一到,可就真开工了,都给我瞪起眼!”

“叫唤啥呢,慢慢说不成?”马小乐嘿嘿笑着,“金柱,瞧你这干劲,估计用不了两星期吧。”

“嘿嘿,马大,你开玩笑了,最快也得半个月呢。”金柱走到马小乐跟前站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娘的,现在这材料,贼贵,比起我以前在县里搞得那会儿,可真是差得离谱。”

金柱一提到县里,马小乐立刻想起了万顺意,他说以前是在榆宁县干的,金柱应该能认识。

“金柱,问你个人知道不?”马小乐道,“万顺意!”

“万顺意?”金柱皱着眉头,摇了两下头,突然又点起来,“哪个万顺意,是不是搞工程的大老板?”

马小乐一听,知道肯定能对上号,“对,就是在榆宁县搞工程的那个万顺意,外地人。”

“对,是外地人!”金柱道,“听说头两年还在呢,不过现在不知道啥情况了。”

“哦,你了解他么?”马小乐问。

“了解谈不上,不过知道不少,那人挺奸的,贼阴险,那时县里几个搞工程的,都惧他。”

“看来还真是厉害!”马小乐点头道,“知道么,他已经到市里来混了,前面我们那个拆迁的活就是从他手里转来的。”

“哎呀,马大!”金柱一拍大腿,“可惜我不知道,要不怎么也不会让你跟他有啥牵扯,没啥好处的!”

“也没那么严重吧。”马小乐道,“现在万顺意已经付了少半的拆迁劳务费了,再过十天剩下的一把手全部拿给我。”

“哦。”金柱脸上没有什么喜色,“马大,你还是小心点,这个工地是不是也从他手里转过来的?”

“不是,这是可正规路子,从建设局弄来的。”马小乐道。

“那好那好!”金柱笑了,“咱们干事千万不能指望万顺意,那家伙,百分百靠不住!”

“金柱,你放心吧,我是谁啊,他万顺意我还没瞧得起呢!”马小乐一时高兴吹了起来。

“嘿嘿,马大,还真是,我倒把你那些本事给忘了。”金柱龇牙咧嘴地笑了,“不过马大,你能跟建设局挂上钩,那可太好了,大活难说,反正小活是多得是了,就是不知道你那关系硬不硬。”

“硬,绝对够硬!”马小乐道,“这次我找的还不是一般的人,还是个官呢。”

“那太好了,肯定能赚到钱!”金柱道,“马大,工程款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现在很多正规单位都拖欠呢!”

“我估计不会。”马小乐道,“下午他们还主动找我,说要把预付款给我,你说,这样的关系,能拖欠我的工程款么。”

“嘿,那可是好到家了!”金柱挥舞着两手,“这下可真是好到家了,一般来说,工程发包方在预付款上躲都来不及呢,没想到人家还主动要给!”

工人们听了,也个个振奋不已。

“金柱需要啥大型机械?”马小乐问,“提前跟我说啊,省得临时租不过来耽误事。”

“马大,正要跟你说呢。”金柱道,“没啥特殊情况用不着,主体工程大都是简单的活,普铺地砖、砌砌花坛,再走上水电管线,咱们自带的家伙一般也够用了。这样才好,也省了租费,那可不便宜,好家伙,那些大挖机啥的,一天就得上千呢!”

“行,金柱,你对这比我在行,啥事你掂量着办,决定不下来再找我。”马小乐道,“还有,别亏了工人,都是乡亲,要不回去人家不说个好,那在老家多没面子。”

一说这话,金柱摸了摸鼻子,拉拉马小乐的胳膊,“马大,来一旁说个话。”

金柱表情严肃,马小乐很奇怪,“金柱,咋了?”

“马大,本来我不想说的,怕你生气,不过想想还是得说,要不你不知道呐。”金柱愁眉苦脸地说道,“刚才你说在老家的面子问题,我才想起来应该得和你说说。”

“说,尽管说。”马小乐催促着。

“就说吧。”金柱抿抿嘴,“你吧,本来从沙墩乡到县城上班,那挺好,村里都夸呢,你干爹马长根和你干妈胡爱英,也老有面子了,整天脸上有抹不掉的笑皮子。可是自打听说你出了事,都蔫了。”

“蔫了?”马小乐立刻瞪大眼,这才想起已经好久没给家里个消息了。当时在榆宁县到红旗化工厂时,马小乐曾让人给家里捎过信儿,说事业上遇到点不顺,暂且先不回家,等稍微稳一稳再回去。没想到,这一稳时间还真不短。“金柱,我爹妈蔫啥的呢,我跟他们说过我没啥的。”

“唉,那不是你说的么!”金柱道,“可村上还有人说呢,说什么你偷人家钱被公安抓了,官也撤了,现在都没个落脚的地呢。”

“**他八辈祖宗了!”马小乐一口气冲上来,张口大骂,“是谁说的?”

“曹二魁!”金柱道,“马大,你也别生气了,那狗日被我前几天回家时给揍的不轻,想是不敢再说了。”

“***曹二魁,活该他女人**!”马小乐跺着脚,“日不死的曹二魁,哪天我让你跪下来喝我的尿!”

“该,该!”金柱道,“马大,既然说了,那我也不隐瞒了。就为这事,你爹马长根找他理论,还被他扇了几个耳光呢!”

“哎哟,这个杂种养的货!”马小乐气得眼睛暴圆,“金柱,当时你就该活活打死那他!”

“唉,马大,我也想那,可是……”金柱支吾了下,“可是你不是经常教训我,让我要学会用脑子么,不能暴躁,所以当时我想了,如果我打死他,一命抵一命,那我就捞不到跟你混日子了,还不如咱好好合计合计,想个法子,暗地里弄死他!”

金柱的话,对马小乐起到了镇定作用。不是么,自己整天训斥金柱不要冲动,可现在自己倒冲动上了。“嗌,我也就是发发火。”马小乐叹了口气,“不过曹二魁那狗东西,我早晚要收拾他!”

“是得收拾收拾,那小子也太猖狂了,虽然上次头一天晚上被我打得钻进床底下,可第二天走出家门还他娘的头抬得鼻子给脑门高!”金柱道,“也难怪,那***现在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小商店越开越大,旁边又接了一大间,卖啥农药化肥种子,挺有赚头。”

“那等好事怎么捞到他了?”马小乐问。

“还不是刘长喜那臭村长么!”金柱道,“他得了曹二魁的好处,当然会向着他!”

“刘长喜?”马小乐眉头皱了起来,“唉,这人说变就变,当初刘长喜在村里做会计的时候,我和他还不错的呢,就为这,我都没忍心对他女人妖晓燕下手,可他这人也真是,当了村长还就不一样了,也不考虑考虑曹二魁和我一直是对头,竟然还放给他好处?”

“嘿嘿。”金柱听了马小乐的话,显然关注点有所偏失,“马大,听你这么说,咱村里的女人你搞过不少呐?”

“废话!”马小乐看了金柱一眼,“我有那么随便么!”

金柱一听苗头不对,赶紧闭嘴。马小乐心里很不舒服,但也不好发作什么,只是让金柱好好看着工地,干活抓点紧。

回到住处的马小乐越想越不是滋味,怎么说都咽不下这口气,决定找个时间得和庄重信接个头,让他把刘长喜的村长给拿下来!至于曹二魁,马小乐倒不着急,有机会得亲手收拾他。

想得差不多了,这才觉得好受不少,马小乐吐了口气,放松了下,准备下楼吃点东西,然后到少年宫和范枣妮听课。

刚下楼,手机响了,一接,是甄有为。“哟,甄队嘛,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呢!”马小乐笑道。

“呵呵,不是说好的么,到时会请你喝酒!”甄有为的口气听上去极为得意。

【310】 搞搞关系

甄有为到市局刑侦支队了,比马小乐预料的要早。

甄有为请马小乐喝酒,没别人,就他们两个。甄有为满面春风,和马小乐坐在银龙国际酒店的小包间里,笑声不断。然而此时的马小乐心里却不是滋味,倒不是嫉妒甄有为高升,而是怨叹自己运气太差,混得不像样,如今用土话来说,就是个小包工头。

马小乐的神态,逃不过甄有为的眼睛,他知道马小乐为何闷闷不乐。“马老弟,我知道你现在不如意,不过因为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有机会。”甄有为道,“自古人都为名利,名利不可兼得的时候,只好单拣其一了,我敢保证,凭老弟你的头脑,在商界摸打一番,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甄队,你是在安慰我吧。”马小乐笑了一下,“呵,其实也没啥,就是今天听到个事不太舒服,不过很快就会好,我马小乐可不愿窝囊着过活。”

“那倒是!”甄有为道,“老弟,我对你有信心!还是那句话,以后有啥事尽管向我开口,只要我能帮得上,绝不会敷衍你!”

“嘿嘿。”马小乐笑了两声,本来想对甄有为说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但觉着面子上不好看就没说。

喝完酒已经快九点了,耽误了和范枣妮一起听课,但还可以去见见她,该感谢的要感谢。

马小乐一见到范枣妮就说感谢,要不谭晓娟不会主动找他要给预付款。“哟,我就随便一句话,还起这么大作用?”范枣妮听后笑道,“你放心,谭晓娟虽然比我大不少,但我们俩关系很好,是以前采访时认识的,后来处得不错,私下里我们都以姐妹相称呢。不过,你可得注意,谭晓娟可是离异的单身女性。”

“瞧你都说些啥。”马小乐听到这里心里纸颤,不过他马上就打断了话,“枣妮,别扯远了。”

“不对。”范枣妮看了看马小乐的眼,摇摇头,“明明看到你眼神变亮了,还假装不感兴趣?”

“哎哟,这是啥时候?”马小乐皱着眉头道,“现在我这么落魄,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我只想着能混好点,要不都没脸回村去。”

“得了,少看你这么正经,我还不习惯呢。”范枣妮笑着拉起马小乐的胳膊,“走,到你房子里弄点吃的。”

“吃啥?”马小乐道,“啥都没有,不如在外面买点带回去。”

“那也行。”范枣妮点点头,在小摊上买了份酸辣炒饭,十串羊肉,五串花菜,两串素鸡,还有一串铁板鹌鹑蛋。

“买这么多。”马小乐笑道,“别忘了,还有一根大香肠呢!”

“啥时买的?”范枣妮没反应过来,还一本正经地问。

“好多年了,不过保鲜性很好,一直热乎着,三十七八度的样子。”马小乐说着拍着肚子大笑起来。

范枣妮眨巴了下眼,突然飞起一脚踢在马小乐屁股上,“好你个马小乐,臭流氓就是臭流氓!”

马小乐不生气,嘿嘿笑着,扭头对范枣妮道:“枣妮,你说当初你考学的时候,在你家茅厕我看到你解手,差点害了我一辈子!”

“我咋害你了!”范枣妮道,“你偷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就啥偷看呢。”马小乐很委屈地说道,“就看到你下面一小撮黑毛毛,别的啥都瞧见。”

“那你还想看啥!”范枣妮道,“别说你那时就想歪事!”

“我想得起来么。”马小乐说起来还心有余悸,“枣妮,你知道么,就是那次,你把我给吓坏了,那玩意儿愣是硬不起来,我哭了好多天呢。”

“哈哈…”范枣妮大笑起来,“小乐,感情有阵子村上传说你是软蛋,还真有那么回事呐!”

“无风不起浪。”马小乐道,“那多少会走漏点风声的。”

“那后来怎么好了呢?”范枣妮瞪大了眼,很好奇。

“啥话呢。”马小乐道,“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想让我不好是吧。”

“呵呵,我可没那么说。”范枣妮道,“不过要是好不了,那也可惜了你这大的个儿。”

“枣妮,看你说这话,比我这个臭流氓也好不到哪儿去。”马小乐觉得有股冲动,下面有点微微发翘,便用肩膀轻轻顶了下了范枣妮。

被顶得一歪的范枣妮不示弱,立刻斜着身子撞向马小乐。马小乐早有防备,侧身闪开,弄得范枣妮一个趔趄。马小乐明知道不会跌倒,但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

范枣妮没动,眼睛望着马小乐,“小乐,今晚我就住你那儿,不想回去了。”

“别了,省得惹出啥事来。”马小乐道,“你不回去,万一你公婆知道了,引起他们的警惕,有事没事跟踪你下,弄不巧哪次就抓到咱们了。”马小乐松开了手。

“嗯,那倒也是。”范枣妮站直了身子靠在马小乐身边,“还是早点回去,就过去呆一会。”

就这样,马小乐和范枣妮并肩走着,谈着以后要如何靠住谭晓娟,多干点工程的事。谈着谈着,很快,马小乐体内刚才涌起的那股冲动慢慢释放了。这就是男人,急火爆炒,欲望上来的时候,几乎是不可抗拒的。可是一旦打个盹,过去了,马上就偃旗息鼓。可是女人则不同,像慢火煨汤,来来回回,欲望会一点点、一丝丝地升腾。

现在的范枣妮,就像是煨到了火候,走两步就蹭一下马小乐,不是用胳膊肘就是用胯部。马小乐知道范枣妮的那种需求,很旺,就像她蛮横的性格一样强盛,前两次行事后他就感觉得出。

不过今晚马小乐不怎么想,因为下午被金柱讲的事扰乱了心神。可是马小乐觉着又不能拒绝范枣妮,没准会触了她自尊心,越是强悍的女人,有时心眼会特别细腻,也容易作怪。

马小乐不想弄出点啥意外,便撒了个谎。“枣妮,今天不知道咋回事,肚子一直有点不利落,估计是中午在工地上叫的快餐不干净,坏了肚子。”马小乐皱皱眉头,揉了揉小肚子。

“厉害不厉害?”范枣妮一听,很关心地问道。

“不厉害,隐隐的,但是很恼人。”马小乐说。

“哦。”范枣妮道,“估计是中午的快餐不洁净,导致你现在肠胃发炎。”

“百分之八十是的,别的我也没乱吃啥。”马小乐道。

“前面有个药店,去买点消炎药去。”

马小乐跟在范枣妮后头,买了盒药。“枣妮,要不你先回去吧。”马小乐道,“你跟我回去,走的时候我估计送不了你,那多让我担心呢。”

范枣妮一听,脸上一阵蜜意,撅了撅嘴巴,“嗯,那好吧,你回去吃药就上床好好休息。”

“行,暂时我还能顶得住,先送你回家。”马小乐一阵窃喜。

送到小区门口,看着范枣妮进了大门,马小乐拍了拍巴掌,得意地笑了。马小乐现在的确有心事了,得抓紧时间混出个人样来,不能懒懒散散,否则回老家都抬不起头来。

第二天上午,马小乐没干别的事,专程又来到建设局,准备找谭晓娟签字。他想过,签字拿预付款的事拖不得,那边小广场修建工程已经开始了,各种料子呼啦啦地买进来,都得钱呐。从万顺意哪里拿来的五万,估计也经不住折腾几天。

但很不巧,谭晓娟还是不在办公室。问旁边科室的人,才知道她临时出差了,昨天下午的紧急会议,就是要选派人员参加省里的一个城建评比暗访组,谭晓娟被派去了。

马小乐很后悔昨天没抓抓紧,结果今天这么一耽误,不知道又要几天了。“看来还得和谭晓娟再进一步搞搞关系,如果和她搞得好了,签字这事在她出差前肯定会想着帮我解决的。”马小乐出了建设局,边走边想。不过怎么才能进一步搞好关系呢,马小乐有点摸不着头脑,送礼?肯定不行,人家不缺,而且自己也拿不出啥贵重的东西。靠范枣妮?也不行,事实已经证明了,靠范枣妮能起到一定作用,但还没达到理想的程度。

“只有靠自己了。”马小乐吹着气点着头,又摇摇头,“娘的,现在我有啥可靠的呢。”话音一落,马小乐突然想起范枣妮的话,谭晓娟是个离异的女人,而且看她的保养和打扮,是个性情中人,不是不开窍的那种。马小乐又想起那句形容女人的老话,“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谭晓娟四十多岁,不正是只母老虎么!刚好,自己乘虚而入,和她搞上一腿,如此一来,关系不就很不一般了么!

马小乐想到这里嘿嘿直笑,不过笑意还没从脸上退去,又想起了岳进鸣的那番话来,女人在那方面出格,首先需要的是一个安全感。马小乐理解的这种安全感来自两方面,一是官大,二是财大,这都能和“傍”字挂钩。可是马小乐想想自己,两方面都提不起来,凭啥能让谭晓娟有安全感呢?

想到以前种种经历,马小乐觉得还有点希望,就是他那非同一般的货儿。

【311】 不肯洗

可是马小乐心里和没谱,因为还不了解谭晓娟到底是啥样的人,如果不是那种母老虎,那不是弄巧成拙了么。

马小乐开始疑乎了,万一自己抖着个大家伙向谭晓娟示臊,却被她一顿臭骂,那可真是遭透了,相当于自己恬着不知耻的脸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羞辱姑且不说,只是说和谭晓娟的关系,那一准完蛋,和她的关系完蛋了,就相当于断了一条主要的财路。

“不行不行,还是老实点吧,能干一点是一点。”马小乐自语着,“别异想天开了,人家可是局长呢!”

想法还没下心头,天上的黑云就起来了。

“日不死的,啥天气,说下雨就下雨。”马小乐咒骂着。

紧走了一会,看看不行,马上就要落雨了,马小乐便招手想拦出租车,可没有空闲的,天气一不好,都抢着打车呢。马小乐赶紧跑起来,进了一家商场避雨,省得变成落汤鸡。

雨开始下得比较疾,过了一会开始变小。不过这似乎没不是什么好兆头,马小乐觉得这雨有点要打持久战的样子。

想到小广场修建工地,马小乐觉得应该去看看。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马小乐直奔工地过去。

工人们都在工棚里,望着外面的雨发呆。

“马大,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儿。”金柱道,“这雨似乎一时半会还停不,施工要手影响。”

“没事,工期不紧,停几天没事。”马小乐安慰大家伙,其实也是安慰自己。

“可我们干耗着,也不是个事呐。”副队长说话了,“有一天活算一天工,我们这么窝着……”

“啰嗦个啥?”金柱立刻嚷了起来,“耽误几天怕咋,听我的,跟着马大绝对吃不了亏。”

“说是不吃亏,可也没个保证呐。”又一个工人说道,“我们不是不相信马老板,而是不相信发包单位,万一到时人家说影响工期,这扣那扣的,最后可能也发不到什么钱,不好办啮。”

“我说你们,你们……”金柱气得脸通红,手指着副队长道,“没想到你也这么不坚定,你看马大,多好的老板,还怎么地就每人先发一千块。”

“先发是先发,但总归是我们挣的。”副队长小声道,他知道金柱的脾气,要是顶起来,没准金柱窜上来就一顿暴打。

马小乐一看这场面,心里凉丝丝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人似乎要临阵脱逃。马小乐吧嗒了下嘴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前两天太幼稚,把乡亲们看得太善、太重,不过转念想想,也没啥,一大群人,哪能整齐划一,难免有思想会下路的。

“行,各位乡亲,出来都不容易,我也知道。”马小乐道,“如果你们谁觉得在这委屈了,或者有什么更好的去处,随便你们。”

这话一出,副队长和两个工人嘀咕了一下,说要走。

“要走把那一千块钱先换上!”金柱一声暴喝。

“还肯定是要还的,不过前两天不是一起都寄给家里了么。”副队长小声道,“等回家了,会还上的。”

马小乐想说那钱不要了,可觉得这对留下来的工人不公平,便告诉他们,干了几天活,工钱照给,剩下的钱到时给金柱就行。

副队长带着两个人冒雨走了,他们不敢留在这里过夜,害怕金柱半夜起来掐死他们。

“他们能去哪儿呢?”马小乐看着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雨中,心里头挺不得劲,有点过意不去。

“地方多着了呢。”金柱道,“像咱乡里来市里打散工的多着呐,他们都互有联系,随便找谁都有个投奔。”

“哦。”马小乐怅然地点点头,看着被雨水浸湿的工地,空阔荒杂。

好一阵子,马小乐才回过身,瞅着坐在简易床铺上的工人,现在不算金柱,只有七个人了,好在也够用,要不还真是有点麻烦。“乡亲们,咱们出来干活都想个好,我理解。”马小乐掏出香烟,散了一排,每人都点上了,“今天我讲几句,就当是开个小会。”

“马大你尽管说,我们都听着呢。”金柱靠近床边坐了。

“我是农村里长大的,知道你们都不容易,出大力挣小钱。说实话,我很同情你们,就跟同情我爹妈一样。”马小乐使劲吸口烟,“我也想让你们挣大钱,过上好日子,把孩子们都培养好,可凡事也得有个规矩,就是没规矩也得有个人情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就是。”金柱道,“在家的时候不是都说了么,个个都保证要好好干,这还没几天,就溜人了!”

“金柱先别吱声。”马小乐继续说道,“本来,我先发那一千块,就不是预支给你们的工钱,只是没告诉你们,现在留下来的人,那一千块算是给你们孩子上学用的!”

沉默。

一个工人带头拍起了巴掌。

除了马小乐,其余的人都拍了,但没有一个人说话。简易的工棚内,只有巴掌声,和外面的雨声合成一片。

马小乐微微闭上眼,没说话,转身走了。金柱也没说什么,只是追上去给马小乐披了件雨衣。

这次的阴雨,持续了一周。

这一周,马小乐大多窝在住处,要么就和范枣妮去听课,再者就是到网吧去。这看似无聊透顶,不过对马小乐来说,对电脑的了解和掌握却是突飞猛进。自己的电脑出现小小的故障,也不用再找电脑城的人来维修。

工地上一直是停工的,但没有人再离开。

到天放晴的时候,马小乐像兴奋起来。工地开工是一个方面,还有另外一件大喜事让他振奋不已。万顺意没跟他耍花子,主动打电话给他,说他公司验资结束,剩下的款项可以解决了。

马小乐急匆匆地来到恒祥置业大厦,万顺意笑呵呵地迎接了他。

“老弟,等急了吧!”万顺意伸手拍了拍马小乐的肩膀,与其说是拍,不如说是摸,弄得马小乐还有点不太自在。

“呵呵,是着急了点,不过也放心。”马小乐笑道,“毕竟是跟万总你合作,也不会有什么闪失。”

“哈哈……”万顺意仰头大笑,把手从马小乐的肩膀上拿开,“老弟你这话我爱听,跟你合作就是高兴!”

“万总你抬举了,我只是跟在你后头拣点小活计搞搞,哪里能算得上是合作呢。”

“老弟你谦虚了。”万顺意道,“不可否认,你很有能力,这才是我感到高兴的地方,以后嘛,合作的机会还很多!”

“那好那好!”马小乐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嘀咕开了:跟你这个老狐狸合作,还是算了吧,这次能成功是我运气了点,没准下次再搞个更棘手的项目,还不够愁头的呢。

“嗯,别的先不聊,先把正事给办了。”万顺意道,“我说过十天后给你余款的,说到做到,你看老哥我是不是很守信用?”

“万总,那当然是!”马小乐笑道,“像你这么有身份的人,做事是来当然是言出九鼎的了!”

“你这么看我,我很高兴!”万顺意道,“等会你和会计一起去银行,开个户,把钱给你转过去就成!”

马小乐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兴奋,点了点头。他没有不兴奋的理由,甚至是抓狂,二十万!就这么轻易到手?

“老弟,你看你第一笔这么顺利,是不该庆贺一下,今天你做东,请老哥我喝喝小酒?”万顺意眉毛一扬。

“喝酒不是小意思么!”马小乐立刻回答道,“万总,那咱就把喝酒的事先定了,地方虽你选。”

“随我选好啊,我得选个最好的,好好宰你一刀!”万顺意嘻笑着。

“最好的就是银龙国际酒店!”马小乐笑道,“确实也不错,到时万总你随便点,完了再去洗洗泡泡。”

“老弟,你错了,最好的不是银龙国际。”万顺意诡秘地笑道,“还有更好的,虽然排场没有银龙大,甚至可以说很小,但要讲享受,那绝对是银龙所赶不上的。”

“哦,还有这么个地方?”

“那是,不过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见得就能去!”

“怎么,还有这种地方?”马小乐不解地问,“那是吃饭的地方?”

“当然是,只不过去之前要提前预约的,天天爆满。”

“天天爆满!”马小乐道,“到底是啥酒店?”

“啥酒店先不告诉你,其实也不是什么好酒店,就酒店本身来说,一般化,关键在里面的几个包间,我说的就是那几间包间。”万顺意道,“不过这次就不和你去了,等你有了大钱再说,今天就按你讲的,到银龙去。”

马小乐实在不知道万顺意说的地方是哪儿,不过听那意思是贵得不得了,所以也不追问,万一追问到了,不去面子上还过不去呢。可是就在银龙国际,那钱也没少花,两人吃了七百多,还没喝白酒。

之后又去了洗浴中心,不过马小乐不肯洗,只要万顺意自个洗,他等着。万顺意当然不明白马小乐是怕露出异物,非要马小乐一起下去。马小乐只好撒谎,说皮肤过敏还没好,身上涂着药,不方便下水。

万顺意显然是很失望,说既然身上过敏不方便,那就算了,早早回去休息。

回去也好,马小乐本来就不想和万顺意再拉扯什么了,晚上之所以请他,就是礼尚往来,感谢一下。现在,感谢完了,散就散了呗。

马小乐还想养足精神,明天去建设局找谭晓娟签字呢。

为了防止谭晓娟不在,白跑腿儿,马小乐第二天上午去建设局之前专门给谭晓娟打了个电话。

很好,谭晓娟在单位,说出差刚回来一天,急着处理受手上的事情。

“哦,谭局长,你看我那工程的预付款,是不是可以签了?”马小乐也不拐弯。

“诶呀,你看看我!”谭晓娟应该是很懊恼的,“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你看这一出差,就更把那事抛到脑后了。”谭晓娟慨叹着,“小马,要不你现在就过来,我马上把字签了!”

马小乐当然不客气,账上的钱自然是越多越好。

来了多次,再进建设局的时候,也不用和门卫打招呼。进了局大院,马小乐三步并作两步,径直来到谭晓娟的办公室。

“拖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谭晓娟翘着嘴角笑了笑。

“没事,谭局长你事情多,我这点小事你能放在心上就让我很感激了。”马小乐将材料恭敬地放到了谭晓娟面前。

谭晓娟没看材料,盯着电脑屏幕。“哎呀,真是够烦人的,怎么电脑又出毛病了。”谭晓娟边说边轻轻摔打的鼠标。

马小乐伸过头看了一下,黑屏。

“小马,懂电脑嘛?”谭晓娟看了看马小乐,“来,帮我看看,老是出故障。”

马小乐只是懂点皮毛,但谭晓娟这么问,他还不好意思说不懂,只好硬着头皮上。绕过办公桌,马小乐站在谭晓娟身旁,探腰拿起鼠标,晃了晃,又把显示器关了又开,还是没动静,黑屏。

“谭局长,好好的突然就没影了?”马小乐道,“你没乱碰什么吧?”

“是的,我哪儿也没碰,突然就没影了。”谭晓娟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马小乐蹲下身来,听了听主机运行的声音,很正常,估计是哪儿的连接线头出现松动了。马小乐蹲着向前挪了两步,把头伸进桌子底下,伸手把主机后面连接显示器的线子晃了晃,问谭晓娟好没好。

“没有,没什么反应。”谭晓娟掼了下鼠标说。

真奇怪。马小乐蜷在办公桌底下有些难受,扭头准备退出。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谭晓娟紧闭的左右腿缝。

谭晓娟穿的是厚绒布春秋裙,由于坐在椅子上没起来,两腿刚好把裙子给撑开,形成一个大喇叭,对着马小乐的脸。谭晓娟之所以没防备,是因为她穿着一条贴身裤,不过是人肉色的,猛一看上去,还是像光着腿的样子。

【312】 偷了要负责

很多时候,遮遮掩掩比**裸的仪态更让人心动,无限的想像空间总会把一切思绪都集中到某个部位,很倔强地呈现出来。

谭晓娟真的没有在意,总觉着自己是穿了裤子的,没必要遮掩什么。当然,谭晓娟忘了自己裤子的颜色和它贴身的程度,所以,她也不能意识到带来的不良后果。

已经看得有些喷张的马小乐心里直喊罪过,赶紧抽身出来,站起来又欠身向前查看了下显示器上的连接线。

黑屏的原因就出在这里,数据线的接头松了。

可就在显示器重放光明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窗口弹出,让马小乐和谭晓娟愣住了。弹出来的窗口是一个成人用品网站,一条漂浮闪动的广告尤为醒目:一周变大,两周变硬,你想吗?法国进口……

马小乐还没看完,谭晓娟红着脸就把窗口叉了,“怎么回事,现在乱七八糟的网站真是没法治,老是自己弹出来。”谭晓娟很自在。

“那可能是电脑中毒了,病毒在作怪。谭局长,哪天你方便我再过来,给你装个杀毒软件,窗口就不会乱弹了。”

“好,那好,那好。”谭晓娟赶紧点头答道,想用极力冲破尴尬的局面。

马小乐看着谭晓娟有些杂乱地点着头,一时被吸引了注意力。谭晓娟可是货真价实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给马小乐的感觉就是一只已经有些熟得过了火的大桃子,一口咬下去,估计会汁水四溅,爽个通透。

不过马小乐的这种想法时常让他迷茫,自从他在宁淑凤家那一次之后,就觉得不该对这种大姐大级别的女人再动什么心思了,觉得那样有点乱。可是,从心底里讲,马小乐却是非常欢喜的,用范枣妮的观点来解释,就是因为有恋老情结。

到底应该不应该?是对是错?马小乐没有答案。

“小马,看什么呢?”直到谭晓娟的声音在马小乐耳边响起,他才回过神来,也才发现自己的眼睛一直在看着谭晓娟那张算是感情丰富的脸。

马小乐想知道谭晓娟现在的想法,也许,她也正想着某些让她有所心抖的事情。

“没,没看啥。”马小乐直起身子,摇头说道,“谭局长,我没看啥。”

“哦。”谭晓娟疑惑地点点头。

“谭局长,字签好了那我先走,等下次来带个杀毒软件帮你杀杀毒。”马小乐恢复的心情,面色温和地说。

谭晓娟那依旧白润的脸突然露出了一点羞涩的笑容,“小马,说什么呢。”

马小乐一愣,不知道谭晓娟是何意思,“谭局长,我说帮你杀杀毒啊!”

“我那里有毒。”谭晓娟一歪头,“是我电脑里有毒,我可没有!”

“哎呀,谭局长,你看看我,真不会说话,呵呵,您别见怪!”马小乐脸上堆着笑,心里琢磨着,这谭晓娟也算是那种比较严肃的女人了,怎么还开起这个半玩笑的东西?

马小乐离开谭晓娟的办公室就去财务室,能拿到的钱就尽早拿到,现在对他来说,钱多了不烧手。

八万,整整八万。第二天,马小乐就拿到了这笔预付款。这笔钱马小乐没存起来,留在身上用,第一个打算就是请谭晓娟吃饭,当然,范枣妮肯定是要作陪的。然后就是去给魏东光戒毒,这事,马小乐一直放在心上。

马小乐一直都自认为是个善良的人,魏东光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撒手不管。当初决定对魏东光采用那种手段时,就想到过要为他解决后事,为此还向甄有为咨询过有关戒毒的事情。

难以想像,魏东光手里的那18万多久会被他吸光,也许那18万的用处本该很多。马小乐想到魏东光的家人,魏东光说过上有老下有小。想到这些,马小乐有点慌,他怕魏东光的家人会因此而备受磨难。

马小乐的呼吸沉重起来,决定先去看望魏东光。按照魏东光留下的联系地址,马小乐在市区北找到了他父母家。

这里,也是棚户区,更为破旧的棚户区。魏东光父母家极其简陋,

院墙几乎不称为院墙,只是由碎石和从市区捡来的人行道板垒起,扭曲不齐,高矮不一。院门是一个陈旧的竹篱笆,竹片上面已经泛出了暗灰色,似乎已经朽透,经不起轻轻一敲。

马小乐小心翼翼地挪开竹篱笆,院子里两只脏兮兮的大鹅,低伸着脖子“嘎嘎”叫着,很抵触他的到来。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地从阴暗的屋子里传来,好久才走出一个年迈的阿婆。

“大娘,我是魏东光的朋友。”马小乐说着,进了院子。空气中,隐隐约约有股草药味。

“唉!”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发红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浑浊,“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整个家都被他给祸害了。”

“奶奶,你该喝药了。”一个十来岁小女孩从屋里走了过来,怯生生的。

“你找东光有啥事?”老太太问。

“没啥,就是来看看他。”马小乐说得很没底气。

“哦,那你等会吧,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回来。”老太太对小女孩说,“回屋端个凳子来给叔叔坐。”说完,就径自回屋了。

小女孩从屋里般了一张椅子。椅子脏兮兮的,不过上面垫了纸,看得出来,是课本。

“小朋友,怎么能撕书来垫椅子呢,上学可是要用的。”马小乐接过椅子很和蔼地说。

“叔叔,我已经不上学了。”

不上学了?马小乐心头一沉,“咋不上学了呢?”

“爸爸不给我上了,没钱交学费。”

“你妈妈呢?”

“出去卖菜了。”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小弟弟。”

“多大了?”

“三岁,妈妈带出去了。”

“你爸爸呢?”

“不知道。”

“那个败家子,就知道祸害钱,拆迁拆了那么多钱,他全都一个人攥着,说要去买什么烟抽,一不抽就像疯了一样。”老太太抬手擦了擦眼角,“作孽啊!”

马小乐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一颤,觉得老太太“作孽”一句是对着他说的。“大娘,魏东光啥时回来,我得赶紧找到他!”马小乐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他鼻尖发酸,眼眶有点热。

正说着,魏东光回来了,哼着小曲,但眼光无神,走路还有点飘。“哟,大老板来了,不会这里也要拆迁了吧,再谈谈价?”魏东光一脸无赖相。

马小乐没说话,把魏东光拉出院子。“魏东光,我特地找你来了,你知道嘛,我给朋友害了!”

“害了?”魏东光嘿嘿一笑,“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不就是那烟嘛,里面有东西吧!”魏东光吧唧一下口水,“你也上瘾了?”

“是啊。”马小乐连忙说,“魏东光,你知道嘛,我原来有一百多万呢,现在一分都没有了,结果老婆也离我而去,我啥都没有了!”马小乐想尽量把自己说得很惨,想用这来惊惊魏东光。

“我知道,可是有啥法子,抽死算了,要不活着也没意思。”魏东光好像很麻木。

“你老母亲,还有老婆孩子,也不管?”

“管个屁,我自己还管不过自己来呢。”魏东光说得很认真。

“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人?”马小乐一把揪住魏东光的衣领,抬手想抽他几个耳光。

“叔叔,求你别打我爸爸,好吗?”那个搬凳子的小女孩——魏东光的女儿跑了出来,眼泪汪汪地站在马小乐身边说。

马小乐看看魏东光,他面无表情,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这让马小乐愈发恼怒,最终还是忍不住抽了一巴掌。魏东光已经抽得虚空了,只一巴掌就被扇倒。

马小乐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来,抹了抹她脸上的眼泪,尽量很温和地说道:“叔叔打你爸爸是为你爸爸好,明白吗?”

小女孩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魏东光,又望了望马小乐,眼神里满是恐慌。马小乐知道她不明白,“你叫什么名字?”

“魏小梦。”

“哦,叔叔知道了。”马小乐摸摸她的头,“你想上学吗?”

魏小梦使劲点了点头。

马小乐扭过头看着魏东光,“瞧见没,你就没点感觉?抛开你是他爸爸,难道你就不觉得她可怜?”

“可怜?”魏东光很懒散地躺在地上,冷笑着说道:“我当然觉得她可怜,可是,谁来可怜我呢?”魏东光表情麻木,“现在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着?你说,谁还愿意帮我这样的人?”

“我!”马小乐几乎是低吼着说的。

“你?”魏东光疑惑地看着马小乐,“凭啥?你刚才不是说啥都没有了嘛?”

“我找了个有钱的女人,又啥都有了!”马小乐瞪着眼说。

“那你说,你要怎么帮?”

“送你去戒毒。”马小乐道,“戒毒出来,我再给你几万块,租个摊位和你老婆一起卖菜。”

“嘿。”魏东光爬了起来,揉揉屁股,疑惑地看着马小乐问道:“真的?说话算数?”

“真的,给你三万!但你得先去戒毒,戒毒的钱也由我来出。”

“成,保证成!”魏东光不断地点着头,“你以为我想碰那玩意啊,现在搞得都不能和女人睡觉了!”

马小乐知道魏东光同意戒毒的动机,并不是想要好好过日子,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他戒掉就好,就算是他赎罪了。马小乐告诉魏东光,要他回去准备下,过两天就跟他到戒毒所去。

“其实……”魏东光听了马小乐的话,突然狡黠地笑了,“其实你也该给我几万的。”

“我怎么就该给你几万的?”马小乐一听,很生气。

“是你把我送进毒窟窿里去的。”

“你……”马小乐一时语塞,“好,魏东光,既然这么说,那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啥都不给你!你说是我把你送进毒窟窿里的,那你就告我去,随便哪里告去!”

“我就知道,一说你就要变脸。”魏东光嘟哝着,“好好好,我吸毒跟你没关系,行了吧。”

这下,听着魏东光的话,马小乐想气都气不出来,心虚!

这件事马小乐找甄有为帮忙,他说过要帮忙的。没用两天,在甄有为的安排下,魏东光被马小乐送到了市戒毒所。

这一举动,魏东光的老婆感激涕零,这让马小乐有点过意不去。马小乐还给她五千元,让她把魏小梦送回学校好好读书。这件事让马小乐很欣慰,他觉得做善事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马小乐认为,魏东光吸毒这件事,说到底虽然是他的错,但他用心地去弥补了,而且没准魏东光戒毒后会变得更好,所以马小乐仍然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值得开心**。

魏东光的事情算是解决了,马小乐放下了心头的一个担子,轻松了很多。心情轻松了就舒爽,舒爽了就会找更多的事情去做。

马小乐想尽早请谭晓娟吃饭,感谢也要及时,否则会被认为没眼色。

打电话给范枣妮,要她约谭晓娟晚上出来吃饭。范枣妮说那不着急,她马上要去榆宁县采访,晚上不回来。

“这么不巧,那改天就是了。”马小乐有点遗憾。

“咋了,听你口气似乎有点失望呐。”范枣妮笑道,“怎么,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县里一趟?”

“不回,混不出样子来我不回去。”马小乐很坚决。

“啥啊,又不是让你敲锣打鼓地回去。”范枣妮道,“跟着我,悄悄的,住进宾馆啥事不问就是。”

“枣妮,那有啥意思,闷在宾馆里跟贼似的。”马小乐道。

“你就是贼!”范枣妮道,“跟我去!”

“我怎么成贼了?”

“你偷人家女人了!”范枣妮呵呵笑道,“你勾了一个姓范的良家妇女,得负责到底。”

马小乐一听张口结舌,这算哪门子事,还勾了她呢,被她勾还差不多。“枣妮,说话得负责呐,别给乱扣帽子,再说了,你要我负责到底,我也没那个能耐呢!”

“下午跟我回去就是责任的其中之一!”范枣妮道,“到时你自己过去,跟我们的采访车不方便。”

【313】 坐床沿

“看来今晚是非跟你回去不行了。”马小乐笑道,“枣妮,你也太会抓时间了,就这一晚上,也得让我跟过去陪你?”

“你知道什么。”范枣妮道,“祁愿马上要回来了,到时哪里能想见你就见的。”

“嘿,怪不得这么抓紧呢。”马小乐笑道,“那好,我就去吧,一切由我来安排,到榆宁大酒店,到时我告诉你房间号。”

“哟,挺阔气么。”范枣妮道,“这还没发财呢,要是你发了财,还不知怎么抖和呢!”

“啥就发财呢。”马小乐道,“我这不是要感谢你么!就上次介绍的万顺意那活儿,可赚了不少,起码十几万。你说,就这钱,要是撅着屁股干活,那得干多少年才能挣回来?”

“行啊马小乐,这头笔买卖还不少呢!”范枣妮道,“那唐局长呢,她那边的活能挣多少?”

“那活不多,估计也就几万。”马小乐道,“不过那不着急,只要活多,垒下来也不会少的,所以我才要让你请她出来加强下联络。”

“那有啥啊。”范枣妮道,“我跟她差不多都无话不说了呢,请不请都没关系。”

“不能说没关系。”马小乐道,“我请她,也是为了你的面子,说明你介绍的人不是不开窍的人嘛!”

“那也好,就明晚吧。”范枣妮匆匆说道,“行了,我要出发了,你下午要赶过去,房间不用你开,我们有安排,到时我告诉你就是。”

范枣妮挂了电话,马小乐晃着脑袋笑了。

回榆宁,马小乐没和金柱打招呼,反正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第二天上午就能回来。马小乐回榆宁还有些打算,比如见见宁淑凤、葛荣荣,还有岳进鸣。所以,下午马小乐早早地就坐班车回县了。

回到榆宁县,马小乐见的第一个人是宁淑凤,他想知道她的心态,上次的事情,马小乐记得很清楚,宁淑凤有些自责行为的出格。这不是马小乐所想看到的,他不想给宁淑凤带来精神上的压力,但当他见到宁淑凤的时候,发现一切都不是他所想。

见面地点在关飞的房子里,马小乐还掌管着钥匙。

房间里尘灰不少,几件简单的家具上厚厚的一层,透着沉沉的气息,显然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马小乐只是把他睡觉的房间打扫了下,有了些许的清新。

宁淑凤的到来没有带来多少生气,但氛围仍旧很沉闷。马小乐不知道怎么开口,宁淑凤也一样,不过两人都觉得,只要开了口,一切就会好,会很快融洽起来。

马小乐先笑了笑,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宁淑凤就问了,“怎么样,干得还好吧。”

马小乐说还可以,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宁大姐,你有心里包袱。”马小乐顿了一下,他觉得不应该再回避问题。

宁淑凤看着马小乐的眼睛,点了点头,“小马,我承认,你的年轻和活力让我一时迷失,要不,那天在我家里我们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说实话,和你的那一次,我真的无法忘记。你可能不会了解我的想法,我不后悔和你所做的一切,但是,我也会责备我自己,因为我没有做到对自己曾经的要求,我觉得自己有些自私,为了贪享私欲而突破底线。”

宁淑凤一口气说好多,马小乐听得有点犯晕,但他明白宁淑凤的意思,“宁大姐,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你该明白,其实当我压在你身上的时候,也有很多想法,但是我我觉得最关键的是,我们并没有乱。”

“好了小乐,不说了,不说那件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后永远不要提那件事。”宁淑凤摇摇头。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不提。”

“你是知道我对那件事的看法,提起来只会增加我的自责。”宁淑凤道,“慢慢让时间来淡化吧,不要再提了,千万不要再提了。”

看着宁淑凤一脸得不自在,马小乐心情很复杂,他没想到宁淑凤为那事背负的包袱,竟然这么沉重。不过马小乐又不明白,宁淑凤说是不提那事,可怎么又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强调?而且,宁淑凤眼里闪烁出来的,并不是只是有自责,还有一种渴望。“思想比较传统,但需求是没有什么区分的。”马小乐想,“宁淑凤现在是极其矛盾的,她不想和他乱来,但事实上她需要他给她所能带来的享受。”这么想着,马小乐的心里竟生出些许的刺激来,这样的女人,在身子下面是最火烈的。

马小乐想说服宁淑凤,就像当初说服柳淑英一样。

“宁大姐,你这么说,让我有犯罪感,对你犯了罪。可是我觉得这是不可避免的犯罪。我不跟你讲什么真情真爱,只想说说我们之间的那一次到底有什么不好。不过很遗憾,想来想去,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好。”马小乐凝视着宁淑凤,“第一,我们不是滥意乱来的,如果是,我想我们也许早就有了那种事情,而且也不会是一次两次。第二,我们是有清醒认识的,并没有迷失掉自己。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你还生活在你的家庭,我还是走着我的生活道路。如果这亮点还不够,还有第三点,我觉得我们都是有责任感的人,对于有责任感的人来说,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能以简单的对或错来判定。”

“好像你现在更能说了,而且说得也越来越有水平。”宁淑凤同样凝视着马小乐。

“哪里谈得上水平。”马小乐道,“宁大姐,你为什么不调整一下心态,换个角度来看待这个事情?你不觉得那次对你来说,是一次特别的经历?你想想,我们不单单是为了寻求肉体上的刺激,也可以这么说,认识那么久了,我是一点一点地对你有了感觉,当然我知道那有些不可思议。”

“别说了别说了,是不可思议。”宁淑凤听了马小乐的最后一句话,有点慌乱,“在我眼里,你只是个毛小子,怎么会对我有感觉,你可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呢?”马小乐忙道,“这是心里的实话,为什么不说。”

马小乐不光是嘴上说,手上也动了起来,拉着宁淑凤坐到了床沿。

【314】 哪个房间

坐下之后,宁淑凤低下头来,沉默了一阵。良久,抬起来看着马小乐,“唉,小乐,既然说到心里话,我也再说说。”宁淑凤做了下深呼吸,“想想我们之间,真的像是一段无来由的孽事。或许没有你的出现,我会安安静静地生活。可是现在,我的心总无法平静,因为我不能忘记和你的那一次,那是我做女人以来最快乐的一次,以前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是你让我知道,做女人原来还可以那么快乐,我得谢谢你。不过,那种快乐也许不属于我,还是刚才说的,我得了一次快乐,却不平静了,也许我门是错误的。”

“没有错。”马小乐立即摇摇头,“我们只是在不合适的时间里做了件正确的事情,所以看起来像是错的。”

宁淑凤抬头了,看着马小乐,“我时常为自己脸红,这么大的女人了,竟然和你做出那种事来。”

“这跟年龄没关系。”马小乐抓住宁淑凤的手,用力握了握,“宁大姐,别再说那件事是错的了,你之所以觉得错,是因为你为别人考虑的太多,你只为你自己想想,你觉得你错了么?”

宁淑凤眼睛微闭,马小乐觉得她现在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拥抱,便张开了双臂。宁淑凤没有动,没拒绝也没迎合,但是马小乐能感觉的到她身内有一股奔腾的气息。

“我就想这样抱着你。”马小乐两手紧紧箍住宁淑凤的后背,“哪怕就只一秒钟,我也想!”

宁淑凤的呼吸很急促,但没说话,这更让马小乐感到了她的起伏。

马小乐的手开始稍稍动起来,在宁淑凤腰的上下摩挲着。

“小乐,和你说实话,以前我对夫妻生活一直都无所谓,但你改变了我,现在不知道怎么了,有时真的很想。”宁淑凤说话了,声音很轻,“可是我能怎么样呢,晚上和吴大栓睡在床上,他几乎不怎么动,多少年了都这样,所以,我怕我的主动会让他感觉到什么,况且,他……”

马小乐知道,宁淑凤是要说吴大栓不如他,但不怎么好开口。“别说了,作为女人,我想你该有你的快乐。”

“所以很多时候,我宁愿一个人闭着眼想那天的事,我觉得是一种享受!”宁淑凤幽幽地说,“你一定会笑话我,开始我不让你再提那天的事,现在怎么却自己老是说起。”

“怎么会笑话。”马小乐手上用了用劲,宁淑凤哼唧了一声,哼得马小乐心一抖,“宁大姐,我、我想抱你!”

“嗳……”宁淑凤轻轻叹了一下,“你不是在抱着么。”

“我想光溜溜地抱着。”马小乐的手掀开了宁淑凤的衣角,伸了进去。

“小乐你,你……”宁淑凤嘟嘟着,呼吸愈加急促。

小小房间,空气里满是躁动和冲欲。

此刻,马小乐抱着宁淑凤,就像狮子扑住气喘吁吁的牛羚一样。“宁大姐,我、我扒了你!”马小乐用喉音低吼着,压倒了宁淑凤。

宁淑凤像一幅蕴藏丰厚的画卷,任马小乐展开。不过在马小乐看来,倒更像是在剥一个热腾腾、香喷喷的粽子……

宁淑凤离开的时候,似乎变了另外一个人,也许是马小乐扭转了她。离开房间的时候,宁淑凤笑着对马小乐说:“但愿一切能如人意。”仅此一句,但马小乐觉得特别轻松。

独自躺了半个小时,马小乐又想起了葛荣荣,当然,他不是想和她搞事,而是想了解了解吉远华的动向。本来马小乐想找岳进鸣了解的,但想到岳进鸣知道的或许并不具体,所以觉着应该和葛荣荣先见上一面。

但是葛荣荣并没有助成马小乐的这个愿望。葛荣荣在电话里告诉马小乐,现在不方便出来,马上下班了,吉远华要来接她,一起去参加一个酒宴。

“改个时间在见面吧?”葛荣荣道,“今天真的不行。”

“那就改时间,其实也没啥事,就是今天有事来县里,顺便想见见你。”马小乐呵呵地笑道,“这天长日久的不联系,跟你一打电话还有点紧张呢。”

“你还紧张呢!”葛荣荣笑道,“谁紧张我都不相信你马小乐会紧张,不说了,下次会县里再联系我。”

电话打完,马小乐挺失落,陡然想起毕竟葛荣荣和吉远华是夫妻,他其实不算什么,想从葛荣荣那里得到些吉远华的某些消息,现在看来似乎有点不成。

还是去找岳进鸣。

岳进鸣见到马小乐很高兴,说本来就想打电话找他,抽个时间在一起聊聊。马小乐问聊啥,岳进鸣脸色严肃了起来。

“听说最近县里的领导班子要动。”岳进鸣一脸板正,微微地点了点头。

“大动?”

“嗯,应该算是大动。”

“主要领导都动吗?我回来的事会不会有问题?”马小乐还没忘记要回来的事,很关心县里的领导班将会作出什么样的调整。

“郑县长可能要换。”岳进鸣道,“郑县长一动,恐怕下面就要动一串了。”

“谁有可能上来?”

“宋光明。”岳进鸣皱着眉头,“这个人一旦上来,恐怕问题就不太好办了,因为他上来后,吉远华很有可能也会动,作为政府办公室主任,提升的空间很大。”

“提升空间大又怎么了。”马小乐道,“总不能跟着当副县长吧。”

“怎么不能?”岳进鸣道,“可以的,正科到副处,很正常。”岳进鸣揪着嘴巴,似乎很不情愿,“他娘的,要是那样的话,也太便宜了吉远华那小子。”

听了岳进鸣的这番话,马小乐真的是怅然若失,要是那样的话,跟吉远华的差距可是越来越大了。

岳进鸣看出了马小乐的失意,呵呵一笑,安慰道:“不过当副县长的可能性不是太大,最有可能的是到哪个大局做一把手,掌握实权锻炼锻炼再朝副处上动,这是最通行的路子。”

“唉,不过吉远华那小子有关系呢,没准还能走个大捷径!”马小乐摇头道。

“大捷径也得符合程序,到了科级以上,一步一步都得按程序来。”岳进鸣道,“吉远华顶多也就是个副处。”

马小乐沉默了好一会,觉得在榆宁县混,眼前的岳进鸣是可以依靠,怎么说也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也可以和宋光明与吉远华一伙抗衡一下。可是,宋光明一旦成了县长,那他和吉远华势力就不一样了。

“老弟,想啥呢?”岳进鸣见马小乐出神,提高了声音问。

“没,没想啥。”马小乐道,“我在想,万一到时宋光明要当了县长,可能我就回不来了,那可就不是停薪留职的问题了。”

“老弟,这个你放心就是!”岳进鸣道,“周书记和郑县长我还是能说上话的,我会及时把你安排好的,要不你老哥我不是没颜面见了你么!”

“呵呵,岳部长!”马小乐笑道,“你这么关照,实在让我过意不去。”

“有啥过意不去的。”岳进鸣道,“不是跟你讲过么,说到底,我也是为了自己。”

“嘿嘿。”马小乐笑了,“岳部长你这么看得起我,让我有压力了。”

“没压力就没干劲!”岳进鸣道,“你放心,周书记暂且还不会退,有他在,我还是很放心的。”

“那好!”马小乐笑道,“以后还多仰仗岳部长继续关照!”

“那是当然!”岳进鸣道,“老弟,现在你来县里一次不容易,今晚我请你!”

想到还有范枣妮,马小乐推脱说晚上还有事,改天他专程过来请部长好了。岳进鸣见马小乐说得很坚决,也就不再说。

马小乐坐在岳进鸣的办公室,有点发急,眼看就要下班了,范枣妮还没来电话。得找点事做做,要不更着急。马小乐脑子转了一圈,想了想,对,还有件事要解决,打电话给庄重信,把刘长喜的村长给拿下。马小乐觉得刘长喜真的太没眼色了,竟然亲近起曹二魁来了,要是曹二魁老老实实的也就作罢,可偏偏曹二魁到处造他的谣生他的非。

马小乐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岳进鸣立刻说道:“在办公室用啥手机,这里不是有电话么。”

马小乐嘿嘿一笑,把手机装了起来。

电话很容易就拨通了。

马小乐听到庄重信的第一句话是“岳部长,您还没下班呐,找我啥事?”

“哈哈,庄书记,我不是岳部长!”马小乐大笑两声,“我是马小乐!”

庄重信很吃惊,不过在马小乐的解释下很快就明白了。对马小乐的请求,庄重信没有半个犹豫就答应了,说不用到换届,立马就让刘长喜下来。庄重信请马小乐有空回去看看,马小乐说了实话,没啥脸面。庄重信很理解,说那就再等等,还说相信马小乐总有一天会衣锦还乡的。

和庄重信刚通完话,手机就响了,不用猜,准是范枣妮的。马小乐看都没看,接了就问,“枣妮,哪个房间?”

【315】 吃口鸡罢

“啥哪个房间?”金柱的声音,“嘿嘿……马大,你该不会是又要搞范宝发家闺女了吧!”

“搞啥搞,我有那功夫么。”马小乐一愣,忙道:“晚上请建设局领导吃饭,让范枣妮在银龙国际订了个房间,我急着问她呢。”

“哦。”金柱应着,“我还以为她开了房间等你去爬呢。”

“行了,找我啥事?”马小乐打断金柱的话,“我这边忙着呢,有事快说。”

“也没啥,就是花钱的事。”

“用得着的尽管花。”马小乐道,“不能耽误工期。”

“不是。”金柱道,“马大,我是说照多少花,就说那管线吧,差别大着呢。”

“差多少?”

“总算下来,起码一万多。”

“那么大?”马小乐很吃惊,“管线就有一万多的伸缩,那整广场工程下来,不是大了么!”

“那当然,紧一紧,利润就上来了。”

“能上到多少?”

“照我的做法,整个工程造价的百分之五十不成问题。”

“百分之五十?”马小乐皱起眉头,谭晓娟告诉他可是百分之三十,“金柱,你能搞起来?”

“搞得起来。”

“不会出啥问题吧,别到时人家瞧不上眼,这可是第一笔生意,要是搞砸了下面就没法做了!”

“怎么会瞧不上呢!”金柱嘿嘿一笑,“马大,这方面你就不如我了。”

马小乐左右一思量,笑道:“行,金柱,就按你的法子去做,给我搞到百分之五十!”金柱的这个电话让马小乐很高兴,利润率一下提高百分之二十,岂不是比预想的要多出五六万么!

通话结束,岳进鸣看着马小乐笑了起来,“老弟,看来干得很不错,听你那话,又是一笔不小的赚头。\\\”

“哪里,岳部长这么跟你说吧,搞工程这行我确实不行,将就对付对付,混口饭吃,还等你把我召回呢!”马小乐呵呵笑着,“钱我不在乎,我想当官!”马小乐这话不是假话,他跟庄重信打电话的时候坚定了这个想法,大小还是当官好,而且他觉得因为前面发生的事情,如果不当个官,回老家是抬不起头的,人活着,面子是第一位的。

“就是!”岳进鸣道,“老弟你是想通了,其实当了官如果想要钱,那很容易,不过得小心留点防备,还要有胆子,有了防备和胆识,简直太容易了。”

说到这里,马小乐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没错,是范枣妮的。范枣妮告诉马小乐,榆宁大酒店,708房间。

马小乐也不耽误时间,和岳进鸣道了个别,奔榆宁大酒店而去。

已经好久没来榆宁大酒店了,门童和服务员都很陌生,不过让马小乐很有安全感,做那贼事,越没人认识越好。

敲门时马小乐感觉心跳得厉害,毕竟环境变了,不是小南庄村的河堤,也不是他的租住处。

房门开了,范枣妮一脸兴奋,“马小乐你太慢了!”

“咋慢了!”伸了下脖子,“接到电话就往这跑呢!”

“晚饭怎么吃?”范枣妮指着电视柜上的肯德基外卖,“我买了个汉堡,还有两个鸡腿,你可以将就吃点,要是不愿意就出去吃,反正这地儿你熟。”

“你呢?”

“我等会去喝酒。”范枣妮道,“人家非要安排酒席,不去会扫人家面子,去应付下,时间不会长。”

“那我不出去了。”马小乐掏出一个鸡腿,大口撕咬起来,“这玩意,档次不低,平时还舍不得吃呢!”

“呵呵,那好,你吃吧。”范枣妮笑道,“多吃点呐,别饿得没力气。”

“要力气干嘛?”马小乐眉头一扬,“枣妮,还真没发现,你这丫还挺那个的!”

“咋了咋了,我咋了!”范枣妮一听,挺着胸脯逼了上来,“马小乐你少给我胡说!”

“嘿嘿。”马小乐冷笑一声,“蛮,太蛮了!”

范枣妮抬手要打。马小乐伸手挡住,“枣妮,别打,呆会你去喝酒,空着肚子不好,先吃口鸡罢!”马小乐扬扬手上的鸡腿。

“我才不喝酒呢。”范枣妮接过鸡腿,咬了一口,又塞到马小乐手里,说道:“顶多喝点啤酒。”

“啤酒也是就酒呐!”马小乐咧嘴要笑,但没笑出来,把鸡腿伸到范枣妮嘴边,“是酒都伤胃,还是吃点垫垫的好,来,再吃口鸡罢!”

“不吃了,等会桌上好吃的多着呢。”范枣妮摇摇头,“咋了,有啥好笑的?”

“没啥!”马小乐哈哈地笑了,“好心好意的,想让你再吃口鸡罢,你也不吃!”

范枣妮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好你个马小乐!”范枣妮跳着扑向马小乐,把他推到在床上,“马小乐你个臭流氓,说损话!让我吃鸡罢!”

“胡说!”马小乐一本正经地说道,“啥人啥想法,我才没那个意思呢,就是你多想了!”

“还狡辩!”范枣妮一把抓住马小乐的底下,“信不信我真把他咬下来吃了!”

“好了好了。”马小乐一动不动,越动范枣妮就越用力,“别抓了,抓坏了等会就不好使喽!”

范枣妮哼了一声,松开手,“我看你是坏透了,哪个女人跟你在一起,准得倒霉!”

马小乐并不理睬,嚼着鸡腿“吧唧吧唧”作响。范枣妮歪嘴笑着,摇了摇头,“臭马小乐,我去吃饭了,你先洗个澡。”

“知道,这个还用你说么!”马小乐坐起身来,把鸡骨头扔进垃圾袋,“你去吃饭吧,回来还得跟你说个事呢。”

“行,那我去了。”范枣妮拿起包,走到门口又退回来,把包仍在小台柜上,“不带包了。”

范枣妮走后,马小乐盯着她的包看了好一会,有股好奇心。走过去,轻轻掀开外盖,拉开拉链,有股香味,到底是女人的东西。包中间有个夹层,形成两个空间,靠外的里面是个采访本,两份材料,还有个录音笔,除此无它。靠里面的,就丰富多了,最惹眼的就是一个小塑料袋,马小乐提起来看看,是几片卫-生护垫,不过马小乐对此已经无多大兴趣。

再看看夹层,里面只要有东西,那肯定是秘密的。

【316】 配套不

夹层打开,马小乐一阵目眩,是两只套儿。这是咋回事?马小乐脑袋懵了,这范枣妮的包里咋会藏套儿呢?啥样的女人才搞这拉子事呢!马小乐心里翻腾开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这套儿是范枣妮专门为他俩的事准备的,那还倒好。不过,怎么证实呢?

再继续看,还有一个极为袖珍的小本子。打开看看,记录的啥啊,没别的都是和他的那些事儿,从小南庄村的东河堤,到县里市里的租住处,时间地点极为细致。“娘的,范枣妮记录这些东西想干啥呢!”马小乐摸着脑门迷糊了,“难道想拿我点啥?”马小乐使劲想想,不应该是那回事。可不是那回事,记这些东西有啥用呢?

看来得有点防备,以静制动,悄悄查看她范枣妮到底装着些啥心思。马小乐这么决定了,把包放好,洗了个澡上得床来,专等范枣妮回来。

睡得迷迷糊糊,马小乐听到房门“咔嚓”一声,范枣妮回来了。一股酒味,范枣妮酒桌上看来没架住,还是喝了酒。

马小乐想起身来看看,可还没来得及撑起来,范枣妮已经跟阵风似的跑了过来,“呼”地一声掀开了被子,“哈哈,大白腚!看看你马小乐的大白腚!”

马小乐陡然被范枣妮弄得很狼狈,死死拽住被子往身上拉,“枣妮,干啥呢,喝醉了是不?”

“没醉!”范枣妮头摇得跟磕了药一样。

“没醉你放手,搞啥呢,跟疯子一样!”马小乐光着屁股,蹲起来,把被子拉了过来,“我看你是醉了!”

“没醉,不过头有点晕。”

“兴奋了是不?”

“不知道是不是兴奋,反正是很高兴!”范枣妮说完,扔掉抓在手里的被角,甩掉小皮鞋,三两下褪了外套,套上一次性拖鞋进了卫生间。

“哗哗”的声音,不断刺激这马小乐的神经。“醉妞洗澡,去看看!”马小乐嘀咕着,掀开被子下床,悄悄走到卫生间门口,刚好,门没关死,一道不大不小的缝,刚好借助洗面台的大镜子全看到。

水汽腾腾,范枣妮在喷头淋浴下仰着面,不断甩着头,两手交叉在胸前圈揉着,还不时腾出空来拢拢头发,拍拍肚皮,似乎很享受。

马小乐从来没这样看过光着的女人,也从来没这种感觉,看得喉咙冒火,他想蹿进去逮着范枣妮的后背和翘腚儿揉吧揉吧,最好揉得她嗷哇嗷哇地大叫。不过想到范枣妮包里的套儿,还有小本子,马小乐心头一紧,又打消了蹿进去的念头。

“回去!”马小乐暗道,悄声蹑步地退到床上躺了,静等范枣妮的到来。不过没等到范枣妮,先等到了她的呼叫:“马小乐!”

“干啥?”

“来,洗澡!”范枣妮有些肆无忌惮。马小乐本来不想过去,不过怕她住在隔壁的同事听到,便过去了。

“枣妮,你喝多了,别那么大声,要不被你同事听到了可不好。”马小乐进去就说。

“是吗,我声音很大?”范枣妮一只脚踩在浴缸沿上,两手叉腰。马小乐瞧见她这姿势,下面“嚯”地一声挺朝上了。

“哈哈……范枣妮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笑得浑身乱颤,“马小乐,你个臭流氓,还没咋地,翘这高干啥?”

马小乐又羞又恼又好笑,干脆啥话都不说,闷头闷脑地拱了过去,把那什么套儿和小本子的事都忘了……

“不行不行!”范枣妮突然推开了马小乐,朝后缩着屁股躲闪着棒钻。

“砸了,你不就想这事么!”马小乐哪里肯罢休,伸手勾着范枣妮的小腰拉紧了。

“这几天不行,危险!”范枣妮拗不过马小乐,被拉到钻击范围,只好用手挡住下面,左右拍打马小乐伸过来的东西。

“别打别打!”马小乐被“啪啪”打了几下,疼得受不住,只好撤了,“枣妮,下手轻点嘛!”

“嘿嘿。”范枣妮得意地说道,“轻了你不缩回去!”

“那咋办,不搞喽?”马小乐松开两手一摊,转身要退出去。

“干啥能没个准备呢!”范枣妮照着马小乐的屁股又是“啪”地一下,“我包里有两个,今天专门从家里带的。”

马小乐一听这话,别提多高兴了,暗道:“好,原来就是为我准备的,她不是那种人!”

一会,马小乐捏着套儿进了卫生间。“枣妮,也不知道你带来的套儿跟我那东西配套不?”马小乐举起来,晃了晃。

“管它呢,将就将就,套你小头就行!”范枣妮一把夺过去,“嘶”地一声撕开来。

“枣妮,我发现你包里还有个小本子。”马小乐想到这事,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你看了?”范枣妮一惊。

“瞄了两眼,看不懂。”马小乐摇摇头。

“呵呵。”范枣妮仰头一笑,“看懂了也没啥。”

“到底啥意思?”马小乐急切地问。

“记录!”范枣妮道,“有关我们的记录,我都用关键词给记了下来,只要我一看那些词儿,就能清晰地回忆起跟你的那些事儿来!”

“嗨,你真是闲得没事做。”马小乐松了口气,总归范枣妮没对他搞啥背后动作,“那有啥可想的?”

“你不懂。”范枣妮道,“将来我要写个回忆录。”

“行行行,管你写啥呢。”马小乐既放下心来,又一门心思想在范枣妮身上了,“来,给我套下试试!”说着,马小乐挺着屁股把家伙送了过去。

范枣妮也不说了,蹲了下来,小心理着套儿……

从卫生间到床上,这段路程,停停留留,进进退退,反复交织,后挺前仰,前呼后叫,左右扭摆,上下齐动,自是乐在其中。

“好了!好了!”随着范枣妮僵挺着的大叫,直直伸出两臂,将马小乐顶开。“你好了,我还没呢!”马小乐用力顶弯了范枣妮的两臂,又像筛糠一样,晃荡着范枣妮的身子。

范枣妮要紧压根,闭着眼睛,歪嘴、囊鼻子,表情一点都不享受。“忍着点吧!”马小乐像小电机一样,“唔唔”连叫加抖。

“该死的,该死了!”在范枣妮的叫骂中,马小乐一颤一颤,像皮球放气一样,软巴下来。

“枣妮。”马小乐歪倒在一旁,喘着小气道:“帮个忙行不?”

【317】 出丑

“啥,说吧。”范枣妮松下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懒洋洋地说,“臭流氓,咋跟我这样客气。”

“嘿嘿,不是老麻烦你嘛。”马小乐抬手在范枣妮肚皮上拍了响,“我明天晚上请谭晓娟吃饭,你出面请她,就我们三人。”

“那当然没问题。”范枣妮按着马小乐手,“不过她要是出差,或者局里有啥重大活动,那我可没个准。”

“那自然是,我还能不通理嘛!”马小乐抬起另一手,摸摸范枣妮的额头,“枣妮,起来洗洗睡吧,明早我得早起溜走,要不被你同事撞见可不好。”

“也好。”范枣妮翻了个身,“你先洗去。”

“要不一起去?”马小乐支起半个身子,笑嘻嘻地问。

“我不要,谁知道你个臭流氓会再干出啥事来。”范枣妮摇摇头。

马小乐也不缠,径自下床去洗,完后翻身上床,呼呼大睡。第二天早晨起点多,马小乐醒来就离开了榆宁大酒店。本来马小乐想找葛荣荣聊聊,自从昨天听岳进鸣说吉远华有可能升做副县长,他就一肚子心事,有关那方面的事情,想多了解了解。可是转念一想,那事了解了也是白了解,自己阻止不了,还尽落下气受。

干脆回市里罢,顺便看看门面房,现在租个便宜点门面房是有实力了,怎么说也得撑撑面子,大小也是个公司。

租门面房并不费事,因为不讲地段,房子多得是。马小乐看中了靠市区东南部小区外围的地方,那里有一长排门面房出租,目前还大都空着。照着卷帘门上留下的联系电话,马小乐把房东喊了过来,没费啥事,房租很便宜就谈了下来。不过马小乐算了算,把房子简单收拾收拾,起码也得几大千。好在他要求房东为他解决了几张旧沙发和一张桌子。

门面租好了,马小乐给金柱打了个电话,这应该算是个喜庆事。金柱对这事很有一套,立马带了两个工人上街买了爆竹,到门面房前一通好炸。

马小乐自是高兴,让金柱去买张钢丝床,放到里拐间里,说门面房得有人值班。金柱一听,乐得屁颠屁颠地跑开去,“行,以后我就到这里值班吧……”

马小乐不管他怎么折腾,把钥匙丢给工人就回去了,稍稍歇息一番,得准备晚上请谭晓娟吃饭。马小乐担心谭晓娟晚上有事,先打电话催了下范枣妮,让她先问问。范枣妮回答说早联系过,没问题,晚上一准把谭晓娟给约出来。马小乐想也没想,说还是老地方,别具阁。

吃饭其实都没啥兴趣。马小乐是想再要点工程干干,谭晓娟无非就是想和范枣妮聊聊天。要说这谭晓娟,和范枣妮还就是一见如故,范枣妮只是采访了她一次,两人就聊得投机了,一来二去,打得火热,成了几乎无话不说的隔代交了。

谭晓娟对马小乐的要求不含糊,说没问题,马上市政公司要有一大批工程发包,到时可以多揽几个。

“那好!”马小乐笑呵呵地站起来,毕恭毕敬地端着酒杯,“谭局长,如果能找几个不复杂的项目,那我就能多揽点了。”

“马小乐,有话直说,别拐弯。”范枣妮打断了马小乐的献媚,“你就说找几个活好干钱又不少挣的的就是了。”

马小乐摸着后脑勺笑了,脸有点发红。谭晓娟抬起左手,轻掩嘴唇,也呵呵地笑了,“小范,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和我这么熟,啥话都直来直去?”

“谭局长说得对!”马小乐找了个台阶,立即附和。

刚好,服务员上菜了,干锅子鸡。马小乐也没多想,立刻指着干锅对谭晓娟道,“谭局长,吃点鸡……”

马小乐说到这里停下来,因为范枣妮此时已经趴在桌子上,不断用筷子摔打着饭桌,“哈哈哈哈……”

谭晓娟莫名其妙,但马小乐知道,范枣妮的异常反应让他瞬间就明白了是咋回事。“谭局长,这是干锅子鸡,你尝尝。”

“哦,这菜不能吃?”谭晓娟拿起筷子对范枣妮道,“你笑得有点不正常,是不是有啥机关在里头?”

“当然有!”范枣妮道,“不过被我的大笑给破了!”

“枣妮你瞎说。”马小乐很不好意思,“我才没那个意思呢。”

“啥啊,瞧你们俩!”谭晓娟道,“搞得神乎神乎的。”

“没啥没啥,谭局长,范枣妮这人就爱瞎嘈嘈。”马小乐起身到洗手间去,得洗把脸,被范枣妮弄得火辣辣的。

马小乐走后,谭晓娟急忙问范枣妮,到底为啥笑。范枣妮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拍了拍胸脯,道:“谭大姐,刚才干锅子鸡上来来了,马小乐指着这菜要说啥的?”

“那不是让你给笑打岔了嘛。”谭晓娟觉得范枣妮问的很奇怪。

“打岔了我也知道。”

“要说啥的?”

范枣妮学者马小乐的样子站起来,指着干锅子鸡道:“谭局长,吃点鸡罢!”

“这怎么了?”谭晓娟上拉着眉毛问,很不解。

“哎呀。”范枣妮坐了下来,笑嘻嘻地小声说道:“谭大姐,把最后两个字单独说说看,然后再连上前面的。”

“鸡……罢……,吃点鸡罢。”谭晓娟说道这里,脸一红,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范枣妮肩膀上,“范小妹你这小妮子,捉弄起你老姐来了。”私下里,谭晓娟和范枣妮是以姐妹相称的。

“我咋捉弄你了?”

“我看是你自己说的吧。”谭晓娟道,“你怎么马小乐会说那话。”

“他跟我说过的,我还能不知道么。”范枣妮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他一张嘴我就知道要放啥屁!”

“你对他那么了解?”

“当然。

“呵呵……”这次是轮到谭晓娟笑了,“范小妹,看来你和那马小乐关系不一般么!”

范枣妮这才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过了,忙解释道:“其实也没啥,就是随便开开玩笑而已,小学在一个班时就整天打打闹闹的。”

“不管怎么说,看来你们是挺熟的。”谭晓娟红着脸道,“小妮子,你不知道,我在马小乐面前倒是出了次丑!”

【318】 女官病态

范枣妮听到谭晓娟说她在马小乐面前出过丑,很感兴趣,忙问是咋回事。谭晓娟也不遮掩,敞口就把那天电脑出故障的事说了。

“你说多巧吧!”谭晓娟拍着大腿道,“怎么就弹出那种窗口,可能怪我乱点了些东西,中毒了。”

“肯定是!”范枣妮道,“谭大姐你说你也是,点那些乱七八糟的网站干啥。”

“有心没心的,点下试试,谁知道会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谭晓娟道,“诶,也巧了,弹出来的是那玩意,什么变大变硬的,你说那马小乐看到了会怎么想,他会不会钻着心思去找着看,然后试着……”谭晓娟说到这里停下了,望着范枣妮,抿了抿嘴,笑了。

“哈哈……”范枣妮闻听,又是捂着肚子一阵大笑。

“怎么了,又笑得发癫?”谭晓娟眨巴着眼,“小妮子,今天你有点不正常。”

“谭大姐,我可正常得很。”范枣妮笑得有点收不住,“你知道马小乐那玩意儿么,哪里还用得着变大变硬,再大再硬,那真是要人命喽!”

“怎么,他那东西够资本?”谭晓娟放低了声音,“小妮子,我瞧出来了,你和他关系绝对不是一般,其实开始你介绍他搞项目我就该猜到!”

“啥啊谭大姐,你想哪儿去了!”范枣妮想到事情有些严重,忙板正了脸,道:“你可别忘了咱俩是一个村的,打小谁还不知道谁的底细么!村里谁不知道他那货儿够厉害!当然,我也只是听说,到底有多厉害,咱也不知道。”范枣妮说完,端着啤酒杯喝了一口。

“哦,是这么回事。”谭晓娟点点头,“兴许还是瞎传的呢,不着边的。”

“谁知道呢,这不我们刚才开玩笑才说出的么。”范枣妮点点头,又歪头看了看谭晓娟,“谭大姐,要不咱俩呆会想个法子验证下?”

“去去去,小孩子不懂事,哪能这么搞!”谭晓娟摆出严肃的样子,“那可不像话。”

范枣妮看着谭晓娟如此认真,就知道她有点口是心非,不过碍于她年龄大的份上,就不多说了。

此后,一直到酒席结束,饭桌上就没再开过啥玩笑,都谈了正经事,比如马小乐拿工程项目的问题,谈得很细。马小乐对此很是满足,喜形于色。

散席,离开别具阁。谭晓娟径自回家,马小乐送范枣妮回去。

也许是趁着点酒劲,范枣妮笑呵呵地对马小乐说,谭晓娟想知道他下面的玩意儿有多大。马小乐一惊,说范枣妮喝醉了。范枣妮嘿嘿一笑,“马小乐,你看我像喝醉的样么?”

马小乐看了看范枣妮,摇摇头,“身子没醉,可能心醉了,照样糊涂。”

“行了,你装得倒挺像!”范枣妮戳了下马小乐的脑袋,“你心里想得啥我还能不知道?你正乐着呢!”

“你……”马小乐被说得有点脸红,“枣妮,你尽瞎说,人家是局长呢,能跟你说这事?”

“局长怎么了?”范枣妮道,“告诉你,这女人呐,越当官就越寂寞,官越大就越寂寞。”范枣妮说得兴起,也不等马小乐答话,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当官,看上去很风光,其实真正的活动***小得很,想想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嬉笑怒骂,可当官没那个自由,得注意形象,要不也会被抓把柄,所以看上去当官的都还不错,可实际不是那么回事儿。”

“枣妮,照你这么说,那要是女市长的话,岂不更那啥了?”

“那当然!”范枣妮道,“谭晓娟为啥跟我处成朋友了,就是因为她朋友少,当官的人,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所以能遇到可以成为的朋友的人,总是很在乎。”

“这么说你跟谭晓娟是好朋友了?”

“也不能说是好朋友。”范枣妮道,“毕竟我和她有岁数这道坎,再说了,她是局长,我只是个普通记者,我想要不是她看在我公公的面子上,也不会和我走这么近。”

“如此说来,当官的还是有股子势力眼。”

“也不全是。”范枣妮摇摇头说道:“你知道,站在高处的人,就怕被站在低处的人给拽着,所以,当官的交友很慎重,更别说搞那些个破玩意儿的事了。”

马小乐明白范枣妮的意思,说白了,跟岳进鸣的观点差不多。不过马小乐想了解点女大官的心思,便问道:“枣妮,照你这么说,那谭局长过得也不是看上那么风光?”

“那是。”范枣妮道:“女人,当官的女人,幸福的没几个,大多都是内心委屈痛苦不堪却脸上笑容灿烂。”范枣妮说得很投入,“原因不用多说,你马小乐的脑袋肯定能想得过来。”

“唉,真是为她们感到难过,承受的太多了。”马小乐摇头叹气,拍着范枣妮的肩膀道:“枣妮,我看你就做个小记者吧,东跑跑西逛逛的就算了,可千万别当官。”

“瞧你说的,我们记者在你心目就那形象?”范枣妮很不服气,“再说了,也不是当官的女人就都不幸福。”

“哦,说说来听。”马小乐呵呵一笑,“我看怎么个幸福法。”

“你不知道吧,偷偷摸摸很幸福!”范枣妮道,“只要她们一旦发现了对路的猎物,而且又有把握掌控的,他们就不会轻易放手,会像捂宝贝一样捂着!那样,她们内心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会化作疯狂的幸福叫唤!”

“幸福了叫唤叫唤可以理解,咋还疯狂的呢?”马小乐问道。

“我说疯狂是原始的、**的、直接的,不讲究什么高档次的品味和情调。”范枣妮很神秘地说道,“根据我多年来的观察,原因也找到了,那是因为那些女高官们在长期的委屈和压抑下,有点心理变态,一般有情调和品味的东西,已经不能安抚她们近乎病态的、孤独的、可怜的小心灵!”

“瞧你说的,把人家说得也太惨了点吧。”

“那也是,也不是说那些女官女干部都痛苦到病态,也不是一直是病态。”范枣妮嘿嘿一笑,“有正常人,也有半正常人。”

“那谭晓娟呢?”马小乐话题一转,“她是啥样的女官?”

【319】 正事

“她啊。”范枣妮哼哼一笑,扭头说道:“马小乐,你问这干嘛,是不是想趁虚而入?”

“啥呢你。”马小乐很生气的样子,“枣妮,你的思想太复杂,这样不好。”

“行了你,还跟我装。”范枣妮道,“根据我的观察,谭晓娟算是比较正常的,没啥异常,当然,她要是遮起来不让我看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算了,不跟你探讨这事。”马小乐觉得范枣妮下面不会说出啥新东西,顶多就是拿他说事,所以干脆不说。“枣妮,今晚到哪儿?”马小乐追问了一句。

“回家呗。”范枣妮叹着气,“想着祁愿要回来了,很没劲。”

“咋了,男人回来还不高兴?”

“不是一条心,看着有点生气。”范枣妮道,“各有心思,但好在都没说出来,大家面上也还说得过去。”

“枣妮,按我说,咱能忍就忍着点,毕竟人家是干部子弟。”

“我可不那么想,凭啥要忍着?”范枣妮道,“不过现在我心里安坦多了,也没啥忍不忍的。”

“怎么又安坦了?”

“我偷东西了!”

“偷啥了?”

“汉子!”

马小乐一愣,随即指指范枣妮,“好家伙,你这话说得我……”

“说得你咋了?”

“说得我感觉不太光彩咧。”马小乐嘿嘿笑着,捏了范枣妮一把,“我这不成了那啥银贼了么!”

“不,你不是银贼!绝对不是!”范枣妮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你就是一臭流氓,别的啥都不是!”

“好啊你!”马小乐抬手指指范枣妮,把她拖到街边,“既然你说我是臭流氓,那我还就流氓了!”说完,直撕范枣妮的衣服。

“疯了,你疯了!”范枣妮呵呵笑着跑开了,马小乐慢慢地追过去。范枣妮跑的方向是马小乐的住处,离得并不太远。

一路疯疯打打,两人到了屋里,上身已经差不多赤溜溜了。

“马小乐,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想打谭晓娟的主意?”范枣妮喘着气,嘻嘻哈哈地问。

马小乐琢磨着范枣妮的心思,她老是这么问,肯定对这事特别在乎。不过她范枣妮在乎啥呢?马小乐拿不准,要说凭范枣妮的性格,也不是那种吃独食的女人,再怎么说她也是有家有靠的,而且也是有见识的人,绝对不会是想独占着他的。

“你说我该不该打谭晓娟的主意?”马小乐开玩笑地说道,“枣妮,你说说看,看你能能看准我!”

“要我说么,我觉得你想打!”

“这么肯定?”

“对!”

“有啥根据?”

“你对她有所求啊!”范枣妮搓了搓膀子,走到马小乐的房间,扑在床上,“我敢肯定,现在你只是没有把握,如果你要有把握,你肯定早就打了她的主意,因为那对你以后的发展绝对是个强而有力的支持!”

“嘿嘿。”马小乐眼睛偷偷一转,说道:“枣妮,这话你要是早些日子说还可以,但现在不是了。”马小乐摸摸肚皮,卧到范枣妮旁边,“现在我觉得单凭自己的力量,也足可以干成一番大事!”

“哈哈,马小乐,看来我没说错,毕竟你有过对不?”范枣妮道,“怎么,要不要我帮你撮合一下?”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我感觉咱俩很卑鄙!”马小乐翻了个身,压住范枣妮,“你说咱俩像咋回事?两人合计着去搞建设局的女副局长,多招人见笑!”

“哟,我好心好意的,还被你给数落一顿!”范枣妮很委屈的样子,“跟你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乱搞呢!”

“嘿嘿。”马小乐摸摸范枣妮的腰侧,“枣妮,你喜欢我了对不?”

“去你,臭流氓臭美!”范枣妮一撅嘴,“谁喜欢你!”

“你敢说你不喜欢我?”马小乐两个膀子一勒,挺了挺**。范枣妮唏嘘着松了松两条半光着的腿……

送范枣妮回去的时候,已接近半夜。

走在路上,两人第一次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马小乐干笑了几声,问范枣妮咋不说话。范枣妮叹了口气,说在想很多事情。

马小乐刚想问想啥,手机响了,是万顺意打来的。万顺意的口气很神秘,听得马小乐头皮发麻,不过还好,万顺意给的消息倒不错,是一个新建小区防盗门和智能对讲门安装招标的事情,时间是第二天下午。

万顺意问马小乐有没有兴趣,马小乐说有是有,不过现在他的公司实力不行,参加招标还不合适。

“小老弟,事情不是那么说的,更不是那么做的。”万顺意的口气归正经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公司以后肯定要参加各种各样的招标会,你从现在就得锻炼锻炼,多参加几次,学点东西,摸摸里面的报价技巧,还有心理战术,这对于你以后的发展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万顺意告诉马小乐,这个新建小区叫世鼎花园,是通港市今年大开发大建设热潮中兴建的又一个比较大的居民住宅区,也是政府指定的综合示范小区。小区共有32栋楼,每栋楼四个单元、每单元层两户人家、全部7层高,加起来共1792户。也就是说,如果中标了,即使每个防盗门上只有100元的利润,对讲门上只有300元的利润,加起来也有20万左右的赚头。

马小乐想想也是,说行,那就去看看,末了还感谢万顺意对他的照顾。

既然决定要参加招标会,那也得有个样。马小乐送走范枣妮,回去就睡了,早晨起来还有事,起码得准备下标书。

第二天,马小乐起床后就来到公司门面房,坐下来后范了愁。搞标书,虽然知道个大概,但实际动手操作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但还有点时间,招标会下午才开始。马小乐打了个电话给万顺意,说找份竞标书看看,让手下去拿。

马小乐派金柱去拿了竞标书,仔细翻阅起来,在上面涂涂改改,很快就弄好了,接下来就是打印。马小乐捏着改过的标书,出门左右小转了一下,没有文印店。问了个人,说向右拐过去,小区门口北侧有一家文印店。

马小乐急急慌慌地跑到文印店,还不错,文印店里没啥事,打字的女孩手脚麻利,很快就打印好了。马小乐突然觉得,他公司里该有个秘书,这女孩瞧上去挺合适,不过想想公司平时也没啥事,没必要白养个人。

出了文印店,马小乐不急了,反正下午的招标会只是做个样子,也没打算要咋地。

上午还是大晴天,下午就变天了。太阳似乎穿不透厚厚的云层,只是偶尔露个脸,洒下一点柔弱的阳光。

马小乐前往招标会的路上,抬头看看,天色阴郁。

进入招标会场,已经有数十人落座了。马小乐看了看,几乎没有熟悉的面孔,除了万顺意。万顺意见马小乐来了,招呼他到身边坐了。“小老弟,今天咱们就看看热闹吧,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场里的可都是大老板!”万顺意说着,扭头看了看,“不过也有几个虾兵蟹将,估计都是衬子。”

“万总,其实昨晚你给我电话后我琢磨了下,这个小项目你怎么感兴趣呢。”马小乐说着也扭头看了看,说道:“刚才你说有很多大老板也来了,就这么一小桩工程,值得这么兴师动众么!”

“里面当然有道道。”万顺意刚说了一句,乱糟糟的会场开始安静下来,嘈杂声顿时全无。只见几个身着西装、戴着墨镜的青壮年,挎着大步涌入会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摞信封,见人就塞一个。

“各位,今天我们刘总高兴,请各位喝个茶,等会叫标的时候,还望各位行个方便。”为首的一个扬着手中的信封道。

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低头看着信封,里面有十张人民币。这下,谁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马小乐拿着信封,看了眼万顺意,似乎在问:招标会就这样的?

“刘广达也来了!”万顺意小声道,“这下就没什么热闹了。”

听着万顺意的语气,马小乐多少也明白点,“万总,看来这个刘广达是个人物。”

“人物,当然是人物,不把他当人物看的也就是和你差不多的,刚入行。”万顺意道,“我跟他算是认识,以前不知道,有几次竞标我们杀得很厉害,不过最后都是以我失败而告终。”万顺意说道这里,眼里闪过一丝狠劲,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万总,他真那么厉害?”马小乐问道,“你都斗不过他?”

“他啥啊。”万顺意道,“其实他也就是靠老婆的后台而已,就他本人,就是个二五,但他老婆厉害,有心计,而且和市里一个领导有关系。”

“啥关系?”马小乐道,“亲戚?”

“呵呵。”万顺意一笑,“小老弟,招标会要开始了,这个你先别问,以后慢慢会知道。”

万顺意话音一落,一个年龄和他相仿、梳着背头的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哟,今个可真热闹,就这么个小工子,各位就都来了,哈哈!”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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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 誓日

说话的就是刘广达,光大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进了会场,刘广达大咧咧地一**坐在下属给他准备好的位子上,目无他人。

竞标开始,马小乐见身边的万顺意只是开始象征性地报了个价,尔后就不动了。其他几个看上挺牛的人都是这样。

不过也有几个人似乎是初生牛犊,无视刘广达的吞人气势,不断压价。

“这几个人,没眼色,弄不巧就会惹祸上身。”万顺意小声道,“别看他们在这里叫的欢,估计过不了今晚,就会有人遭殃。”

标的咬得很紧,报价竟然远远低于成本估算价。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在压价。最终,只剩下刘广达和一个姓许的小老板在较量,价格更是压得令人有些不敢相信。

“我一分钱不要,防盗门对讲门算是白送了!”刘广达拍着桌子大叫起来,几个西服墨镜青壮年开始朝姓许的小老板靠近。

眼见无法收场,竞标主持不得不喊停。招标单位经过简单商议后决定,为了保证工程质量,此次招标暂停,待回去研究一下,招标时间另行通知。

“万总,你说他们这样乱搞有啥意思?”离开会场的时候马小乐问道,“瞎操蛋,怪不得万总你不出口呢!”

“不是我不出口。”万顺意道,“是出不了,你还不知道吧,昨晚没跟你说清楚,这光华小区还准备开发二期、三期、四期,甚至更多,只要这次能插足进去,以后可干的项目多得很,而且更大,只是一个绿化项目,估计总投入就要五六千万。所以,这次招标刘广达是志在必得,跟他较劲,犯不着。”

听到这里,马小乐算是明白了,不过他挺佩服那个姓许的小老板,有胆识。

“小老弟,到我那去玩玩?”出了会场,万顺意咪咪地看着马小乐,看得他一身鸡皮疙瘩。“下次有机会吧,我还有事呢,最近琐事特别多!”马小乐笑着。

这时,刘广达在西装墨镜客的簇拥下也出来了。万顺意摸着马小乐的膀子,两人闪到了一边。

“刘总,有魄力!”万顺意在刘广达走到身边的时候,恭维了一句。刘广达微微一笑,点点头,“万总,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有眼光!”刘广达就说了这么一句,昂首离开。

“爸爸!”

一声娇呼,有点熟悉。马小乐应声望去,一个女孩子,面熟。再仔细一看,原来是班车上拍错大腿的女孩。

她是刘广达的女儿?!

刘广达听到呼声,顿时和颜悦色,“乖宝贝,不是说我招标后去接你的吗,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没看好那里的衣服,所以就早早出来了。”女孩很撒娇地答着。

马小乐想想在派出所那女孩的样子,觉着这场面不太好,得赶紧离开,要不滋生点是非来,那可有些架不住。

该来的回来,走不掉。

马小乐没走几步,女孩就看到了他,“他他,就是他!”女孩指着马小乐。

“怎么了?”刘广达惊问。

“就他在班车上摸我大腿了!”女孩两手叉腰。

哪里还容马小乐分说,刘广达一挥手,西装墨镜客蜂拥而上。马小乐顿时眼冒金星,周身麻痛。

这个意外,马小乐是一万个没预见。

挂彩了,马小乐觉得实在是没啥颜面,好在万顺意在一旁拉腔,把马小乐扶进了他的车子,送到医院去。

“我一定要操了刘广达的女人解气,还有他那蛮不讲理的女儿!”马小乐吐着带血的口水,“还得让他刘广达倾家荡产!变成沿街拣食的野狗!”

“唉,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没明白呢。”万顺意对这事真是稀里糊涂。马小乐便把那天的误会讲了。“哦。”万顺意点点头,“小老弟,这念头,得学会接受,你奈何不了刘广达的。”

“那可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马小乐愤愤地说,“我见过刘广达的女人,飞操了她不可!”

“那你得有点本事。”万顺意道,“她可是市领导的人呢。”

“本事当然有,就看有没有机会了。”马小乐想说他鸟大,不过想想不是太妥,就没说。

“啥本事?”

“还没想好。”

“呵呵,小老弟,做事别凭一口气,发泄发泄倒可以。”万顺意道,“凡事总归有得失,人活一辈子哪能不吃亏,看开点。”

万顺意的这话,进了马小乐的耳朵,乍一听,很有道理,不过这种大而化之的东西,具体到个人身上,作用不是太大。“万总,你说的很好,不过还不能说服我,总归我要给刘广达颜色看看。”

万顺意听了,摇了摇头,只笑不说。

从医院出来,马小乐稍稍平静了些,没什么事,只是皮肉伤,但很难看,青头肿脸。

回到住处马小乐想给甄有为打电话,让他帮忙出气,不过想想在这件事上,甄有为能发挥的作用并不大,也就作罢。

接下来的安排是哪儿也不去,马小乐决定就呆在住处养伤,等面部好看了再出去,刚好也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报复刘广达那杂种。

想了两天,没闪出亮点。马小乐又气又恨,几乎就要憋死过去。实在是没啥法子了,马小乐还是把电话打给了甄有为,把事情说,看他有没有啥好法子。甄有为很吃惊,说万万没想到马小乐你竟然会那种事!马小乐只有叹气的份,没啥说的。甄有为说这事他得慢慢来,让马小乐不要急。

“甄队,我不急,这事我想过,你挺难下手,要不早就打电话给你了。”马小乐道,“如果再要发生啥事,我就拿刀猫个机会把那狗日的刘广达给戳了,你能保得了我么?”

“别做那啥事。”甄有为道,“不到万不得已,别做那种事情,收尾很麻烦,弄不巧就栽了。”

“现在已经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了!”马小乐语气很重,“无缘无故给一顿殴打,难道我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不是要你装作若无其事。”甄有为道,“那得等个好机会,做事情,不能蛮。”马小乐知道做事不能蛮,其实他只是发泄两句而已。最后,马小乐说行,可以理解。

养伤几天,除打了个电话给甄有为,马小乐还接到一个电话,是关飞的。关飞的电话,让马小乐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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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绿帽之灾

关飞说他差点没了命。马小乐问发生了啥意外。

“不是意外,也可以说是意外,只不过是有人安排的而已。”关飞说起来似乎心有余悸,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仇恨的怒火,咬牙切齿,“我一定要玩死他!”

“你惹啥祸了,遭这么大毒手,往死里整?!”马小乐很担心。

“惹啥祸,女人呗。”提到这茬,关飞似乎没了底气,“不就是沈绚娜么,也不知咋回事,我和她的事被他男人知道了。”

“沈绚娜不是不和她男人在一起么。”

“是不在一起,不过有些事是不隔山不隔水的。”关飞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沈绚娜生意上得罪了人,人家便向她男人捅了这事,结果我就倒霉了。”

马小乐听了,心头一惊,女人是祸水,一点不假,再想想他自己,不由得脊背发寒。“关飞,你打算怎么办?”马小乐有点不自在。

“我要回去,回到通港市,搞垮沈绚娜的男人。”关飞道,“他安排人把我连人带车撞下桥,算我命大,从车窗里爬了出来。按理说我该灭了他,不过想想我搞了她女人,还花了他很多钱,所以我留他一命,只是到他公司里暗中观察,总归会找到什么机会,因为沈绚娜说,她男人犯的事多了,揪出几件就能让他进大牢。”

“你不怕被认出来?”

“不怕,她男人不知道我长啥样,只知道我名字。”关飞道,“兄弟,以后别叫我关飞,改名了,叫贾明,身份证都办好了。”

“贾明?”马小乐笑道,“这名字,一听就是假的么!”

“别笑,跟你说严肃的,事关重大,弄不巧我还会毒手,也许就没那么运气了。”关飞道,“对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和你联系,现在你啥情况。”

马小乐长话短说,把关飞走后的事情讲了一遍。

“哎呀,马小乐!”关飞很吃惊地说道,“告诉你,没准沈绚娜的男人你还认识呢!”

“我认识?”

“对!”关飞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么,沈绚娜的男人也是搞工程的,以前在咱们榆宁县,后来也道市里了。”

“啥名?”

“万顺意!”

“万……”马小乐张口结舌,半天没说出话来,“那,那个万顺意就是沈绚娜的男人?”

“怎么,认识吧!”关飞显然激动起来,“认知最好!刚好你介绍我到他们公司去!”

马小乐摸着脑袋,晃了好几下,才稳了下来,“娘的,这么巧!”马小乐把他和万顺意的交往说了,听得关飞愈发高兴,“太好了!”关飞在电话里叫起来。

“关飞,你得好好琢磨琢磨。”马小乐道,“万顺意可是个老狐狸,狡猾得狠,我怕你斗不过他,不要到后来反被他再拿一把,没准你小命就没了。”

“不会,我也不是傻子,实在没啥机会我就撤,不过总的努力下,要不心里头难受。”

“沈绚娜同意你这么做?”

“当然同意,她对万顺意早就凉透心了,你以为她没遭过罪?”关飞道,“沈绚娜亲口告诉过我,她至少有三次被万顺意掐得昏死过去,他们之间,名义上虽是夫妻,但实际上却胜似仇人。”

“关飞,这事你不能急。”马小乐道,“你想想,万顺意下那个狠心要除掉你,你逃脱了,他会善罢甘休?没准这时他在到处打听你下落呢!”

“这个我想过,正好在这种时机潜伏到他身边才最不引起他注意,也最安全。”

“唉,我总觉得不妥。”马小乐摇摇头,“关飞,你这事可以定性为‘绿帽之灾’,吸取教训吧,这事我认为可以到此结束,你远离沈绚娜,重新开始,不挺好么。”

“那你又想简单了。”关飞道,“万顺意一天不跨,我就一天有危险,沈绚娜说了,万顺意这人,不但狡猾而且还很毒,我给他戴绿帽,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因为他有钱,干了多少年工程,估计他的资产起码过千万,只不过他不是那种张扬的人,可能看不出来。”

“那行,既然你这么坚决,我也不劝了,反正你要小心。”马小乐道,“等你来了,咱俩再好好商量,不过一切都是地下来往,可别让万顺意闻出啥味来。”

“不用,刚才不是说了么,还要通过你介绍呢。”

“那样不妥。”马小乐道,“我和你装作不认识,到时也是一个暗中照应。”马小乐想了想,“你要到他公司去,机会是有的,不能操之过急。”

“也好,就按你说的办,估计用不了两天我就过去。”关飞要了马小乐的地址,挂了电话。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中间就是范枣妮打过电话来,她出差了。马小乐很庆幸,要不范枣妮看到他这破头伤瓜的赖相,还真是难为情。

关飞来的时候是晚上,马小乐到楼下接他,把他吓了一跳。“咋了,搞成这样?”关飞瞪大了眼。

“先别提了。”马小乐摆摆手,把关飞带了上去,才把倒霉事讲给他。

“哈哈……”关飞听了大笑起来,“你也太冤了!有什么打算没,总不能装熊吧。”

“当然不能装熊,不过还没什么打算。”马小乐摇摇头,“对方太厉害了,暂且还不能怎么着。”

“那你的事先放放,还是搞我的。”关飞道,“先把我弄到万顺意的公司去。”

“行,不过你也别急,时机不成熟不要出动。”马小乐道,“等我这脸稍稍消消肿,出去打探一番再说。”

五天过去,马小乐的脸看起来算是好一点,马小乐走出来活动了。马小乐也憋不住了,天天闷在屋里,要不是关飞去电信局办了上网业务,还真能憋个半死。但这五天也没算白过,关飞的电脑知识比马小乐强多了,又教了他很多东西。

马小乐出去找的第一个人是万顺意,要不是为了帮关飞打探,他根本不愿万顺意。

路上,马小乐还不太自在,老觉着有人盯着他的脸看。不过还好,市里没啥熟人,不丢人。

来到恒祥置业大厦前,马小乐深呼吸了下,稳了稳才进去,乘电梯到十一楼,找到了万顺意。

万顺意对马小乐的到来很惊喜,忙迎上前握住他的手说道:“哎呀,这几天也没空去看看你,一直忙世鼎花园小区招标的事情呢,这不,今天刚把标的拿下!”万顺意满面春风。

“世鼎花园小区?”马小乐很惊奇,这万顺意看来真是个老狐狸,刚开始摇头叹气地说不行,不会去争这个标,可现在却拿下了。

“呵呵,小老弟,很奇怪是吧。”万顺意很傲气地踱着步子,走到了窗台前,“一开始看我心灰意冷,没想到现在却成功竞标,想不通?”

“是想不通。”马小乐道,“你不是说不和刘广达争么,怎么,他退出了?”

“对了,你说对了!”万顺意哈哈一笑,“他刘广达不聪明,胡搞八搞,结果把自己给耽误了。”

“他把自己给耽误了?”马小乐越来越糊涂。

“是啊。”万顺意道,“上次招标会上你不也去了么,有个和他较劲的小老板你还记得吧,姓许。”

“记得,我还很佩服他有胆识呢。”马小乐道,“他似乎并不把刘广达放在眼里。”

“唉,怎么说呢,有胆识当然好,可有些事情并不是只靠胆识的。”万顺意道,“你知道那姓许的现在在哪儿么?”

“哪儿?”

“医院!”万顺意歪嘴一笑,“腿断了,手也断了。”

“怎么?!”马小乐心头一紧,这可是活脱脱发生在身边的事儿,“难道是刘广达下的手?”

“那还用说!”万顺意眉毛一紧,“刘广达是什么人物?也算那姓许的小子活该倒霉吧,不过刘广达也因此受到牵连,公安立案侦查,招标单位哪里还敢接他的标书?”

“哦。”马小乐瞧着得意洋洋的万顺意道,“所以万总及时跟上,一举中标!”

“哈哈……”万顺意仰头大笑,“也算是个机遇吧,要不是刘广达做事不知轻重,我也没这个机会。”

万顺意的笑声让马小乐有点发寒,“呵呵,万总,你做事果真是周全稳重,决不让机会从手下溜走。”马小乐恭维道,“那算了,本来今天是想向你借点人手的,可你中了这么个标的,估计也腾不开了。”

“借点人手?”万顺意一愣,“怎么,你有大项目了?”

“没有,只是想壮大一下我公司实力。”马小乐道,“可以这么说,现在我的公司就两个人,不像个样,想到万总你这边家大业大,所以来看看能不能介绍个精兵强将,支持一把。”

“呵呵,小老弟,你把我的人挖走了,我怎么办?”万顺意道,“不过既然你能来,说明你是把我当朋友看了,这点,很好!”

“万总你公司强大,可以再招么。”马小乐道,“找来新人,在你这么强大的公司里很快就能上手的。”

“哪里强大。”万顺意道,“要是强大的话,我就能和刘广达抗一抗了,用不着只有他退出,我才插足进去。”

“我看也不一定。”马小乐呵呵一笑,“我能看出来,万总你为人做事低调,但很有把握,成功率很高!”

万顺意一听,又是哈哈大笑,“小老弟,你抬举我了,有多大力气说多大话,我是真没那个实力啊。接着你刚才的话说,我还正准备要招点做事的人呢,下周人事局有人才招聘会,到时去看看,如果你要招人,到时一起去,面试的时候,我可以替你把把关,什么样的人能干事,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行,先谢谢万总了。”马小乐心里直高兴,到时让关飞去面试,进入万顺意的公司,不是顺理成章了么!

“谢什么谢,你信得过我,也是对我的一种肯定!”万顺意走上前来,抬手拍拍马小乐的肩膀,“晚上,请你吃饭,再好好聊聊。”

万顺意拍的很奇怪,有点揉捏的感觉,马小乐很别扭,这可能是万顺意的习惯吧,前两次也是这个样。“万总,我看机会还是留到以后吧,你瞧我这脸,能躲人就躲了,哪里还出去吃饭。”

“呵呵。”万顺意道,“那也行,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

马小乐离开了,一肚子心事,关飞的先不说,单说那刘广达,马小乐感到很心悸,太狠了点,断腿断手的。不过马小乐也寻思开了,万顺意说过,刘广达都是靠他女人才撑起来的,他女人是个厉害角色,怎么会让他在这关键时刻做出这种傻事?那不明显是朝自己头上扣屎盆子么!

不对,这其中肯定有蹊跷!马小乐恍然大悟,回想起万顺意那有些得意忘形的样子,隐约觉得万顺意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马小乐立刻打电话给甄有为,看看刘广达的事情有何说法。

甄有为接到马小乐的话,还没等马小乐开口,就说很不好意思,没及时告诉他有关刘广达的事,他有案子牵连。

“甄队,我已经知道了。”马小乐道,“他到底和那案子有关系没?”

“看样子是没有,我们调查了好几天,还真是没发现什么异常。”甄有为道,“不过因为你的缘故,我想趁这个机会,怎么说也得多折磨他几天。”

“甄队,你有心了!”

“这本来是小意思。”甄有为微微叹了口气,“不过上面有人说话,我也没办法,刘广达已经回去了。”

“我听说刘广达的老婆和某个市领导关系不错,他出了事,当然会有人说话。”马小乐道,“甄队,凭你的办案经验,你觉得刘广达是不是凶手?”

“不像。”甄有为道,“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和案子无关。不过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案子暂时只能是不了了之。”

“甄队,跟你也不兜***,根据我的了解,此案和恒宇公司老总万顺意有关,是为了拿下世鼎花园小区的标的,他故意借刘广达的名义对那个姓许的小老板下毒手,嫁祸刘广达,自己钻了空子。”马小乐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322】 乱丢

“不是没有那个可能。”甄有为听后嗯了一声,“那些搞工程的个个都黑心黑肺,做事又阴又毒,不过我们展开的调查还没有什么证据。”

“嘿嘿,甄队,其实这案子你们要下力气去破,也不是没有可能。”马小乐奸笑了一声,“不过那是你们公安的事,我过问不着。”

“哎呀,小老弟你可真是,话说得我很不好回答。”甄有为会意一笑,“好在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用多说。”

“甄队,你才是明白人!”马小乐笑道,“有空请你喝酒,最近搞两个小工程,多少也赚了点。”

“那可好!我希望老弟你越搞越红火!”甄有为哈哈一笑,“行,就等你电话了!”

和甄有为通过话,马小乐忽觉心头很不轻松,看来万顺意这老家伙真是够阴毒,看来关飞要对付他,还得多加小心多谋划。

马小乐一回到住处,关飞就迎了上来,“怎么样,有没有探出啥机会?”

“机会倒是有,下周万顺意要去人才市场。”

“那不刚好么!”这显然很合关飞的心意。

“不过不用急,我有个更好的办法!”马小乐眼睛一转,“关飞,我和你先当一次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关飞眉毛一抖,“啥意思?”

马小乐便将世鼎花园小区竞标的事,前前后后对关飞讲了。“知道么,要是咱们能确定是万顺意在嫁祸刘广达,就可以借刘广达之手搞定万顺意,即使搞不定,那也够他万顺意难受一阵子,到时咱们在加把劲,没准就能将万顺意整垮!”马小乐很认真地说,“这样咱们相对要安全一些!”

“哦,哦……”关飞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好!这法子好!”

“那当然!”马小乐嘿嘿一笑,“关飞,咱们留一手,等刘广达对万顺意下手了,咱们攥他点证据,到时向公安报案,让公安再把刘广达给治了!”

“诶呀……”关飞拍着大腿,“他娘的,这法子亏你想得出来!真他娘的够劲!”

“不过也别高兴太早,这只是个想法。”马小乐道,“一切按部就班,从那被断腿断手的小老板开始,看能不能找出点东西来。”

说干就干。考虑后面事情进展的需要,马小乐单独去了医院,找那姓许的小老板。

通港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院内人来人往,马小乐看着心烦。好在住院部里稍显安静,五楼32号床,马小乐见到了小老板许添。

医院的鉴定是:双腿粉碎性骨折,两小臂小骨骨折,中度脑震荡。

许添对马小乐的到来感到意外,由于惊吓过度,许添对陌生的面孔非常恐惧。马小乐自我介绍了一番,许添才定了神,“我以为又是他派来的人。”

“谁?”

“刘广达。”许添眯了眯眼,无力地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了,怪就怪我没长眼睛吧。”

“兄弟,今天我来这里不为别的,就是想帮你解开真相!”马小乐直奔主题,“也许你不相信我,不过没关系,讲讲你的遭遇总可以吧。”

许添看了看马小乐,“真相?”

“对,害你的人也许并不是刘广达!”马小乐道,“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许添身子一动,“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费心了,你只要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就可以。”马小乐道,“刘广达是被冤枉的,我公安局里有朋友,可以证实。”

“我说呢,怎么没个动静。”许添挣扎着动了下上身,“我死不瞑目啊!”

据许添的描述,竞标当天下午,他回到公司后,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一直在仔细修改竞标书,制定新的方案,打算下一次竞标时再好好与对手一决高下,争取拿下这块大“肥肉”。可不曾想,他出了公司,刚拐上人行道,打算到路边乘出租,可一辆小面包车冲了过来。他整个身子像气球一样飞了起来,一阵翻滚后,一头撞在路沿石上停了下来。恍惚中,他听到有人走了过来,狠狠地骂了一句:“不识抬举的东西,敢跟我们光大的刘总叫板,灭了你!”听完这话,他就昏了过去。可随即又被双腿撕裂般的疼痛弄醒,“啊”叫了一声后,彻底昏迷了过去。

“这些你都对警察讲了,我都知道。”马小乐道,“有没有你没对警察讲过的?”

“没了,能讲的我都讲了。”许添道,“你觉得我会隐瞒什么嘛,我也巴不得多讲点,好让公安破案哪!”

许添的让马小乐突然觉得自己很笨,也不再说什么,掏了六百块钱,给守在床边的女人,估计是许添的老婆。“好好养伤,有事再来找你。”马小乐说完就走了。

出了医院,马小乐觉得事情并不是像他想像的那么简单。不过总归不能放弃,马小乐来到许添的出事地点,找到了报警者,一家小商店的老板。马小乐说他是民警,现在正便衣走访,想再了解点情况。

“上次我已经说过了,那天夜里的事情我可真的不知道,开始就听到外面有动静,不过那很正常,常有些青年人在外面胡闹,不过后来我觉得该出去看一下,结果就看到了一个血人躺在路边,真惨哪!”小商店老板皱着眉毛摇摇头,“之后我就报案了,就这么多。”

“不能再详细点了?”马小乐问道。

“警察同志,我知道的都说了。”商店老板道,“我是个良好市民,也希望你们公安能除暴安良,绝对不会隐瞒什么的。”

“哦,我不是说你隐瞒什么了。”马小乐笑道,“人有时候回忆事情会有遗漏,我们是希望你能多想起点啥来。”

“放心吧,如果我再想起新情况,会主动和你们联系的。”

马小乐说好,掏钱买了瓶纯净水,商店老板说本来卖一块二的,收个本钱,一块钱。马小乐说谢谢,丢下一个钢镚,拧开盖子一气灌了一半。

离开商店走到路边,马小乐觉着提着个瓶子不方便,干脆一仰头把剩下的一半喝了,甩手把空瓶子丢了出去。

“怎么乱丢东西!”身后陡然传来一个苍老而干瘪的声音,把马小乐吓了一跳。

【323】 有法子

说话的是一位保洁员老大爷。

“哟,大爷,你把我吓了一跳。”马小乐嘿嘿笑道,“这次是乱丢了,下次一定放到垃圾桶。”

“年轻人,别跟我油嘴。”保洁员老大爷提着笤帚拎着簸箕,“就你那瓶子,我拣着还能卖毛儿八分的呢,不过我不在乎,我是这段的优秀保洁员,必须时刻保持路面整洁。你知道么,人家一天八小时在路上,我十二小时都不止,经常半夜还出来拾掇拾掇,这样到了早晨,人们上班走在路上,多干净哪!”

老大爷的话是罗嗦了点,不过马小乐一点都不烦,关键是他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大爷,你说什么,你经常半夜还到这里来?”马小乐瞪大了眼睛。

“那是了,我这么大把年纪,还能骗你不成?”

“那好!”马小乐喜形于色,“大爷,不瞒你说,我是公安局的,便衣走访调查线索的,刚刚从那小商店过来。”

“哦,是警察同志啊。”老大爷语气缓和了,“你是不是想问前些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一起车祸?”

“对对对!”马小乐激动不已,“你看到了?”

“看到了。”老大爷叹口气说道,“那车祸我发觉有点不正常,本来想向你们说说的,不过想想你们公安本事大,可能已经查到了,所以就没说。”

“没呢,哪有那么容易,这不我们便衣到处找线索了么,你是目击者,对我们破案很重要!”马小乐把老大爷拉到一边,掏出烟给他点上,聊了起来。

“你不知道,当时我也懵了。”老大爷说道,“当时我正在垃圾桶旁边,刚拣了几个果皮,猛地听到‘砰’的一声,抬头一看,好家伙,一个人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翻了几个滚,一头扎在路边的水泥台上停了下来。”

“然后呢?”马小乐急问。

“别急,年轻人。”老大爷吸了口烟,“之后,那撞人的车上下来两个人,叽里咕噜地被撞的人说了几句,上车后又开车从那人的腿上压了过去。”老大爷边说边咧着嘴,“惨,实在是太惨了!”

“就这样了?”

“没呢。”老大爷说道,“压过去之后,那车上又下来一个人,提着个棍子,又照那被撞的人夯了两棍。”

马小乐听得脊背发凉,“大爷,你没看错吧?”

“怎么会看错?!”老大爷一歪头,“看得我心里发寒呐,偷偷爬起来就跑了!”老大爷说着,摇了摇头,“唉,这事也怨我,要是当时我走出来吆喝一声,或许就不至于了。”

“那也不一定!”马小乐道,“没准你出来吆喝一声,那些人连你也给搞掉呢!”

“哦,也是!”老大爷惊恐地点点头,“行了,该说的、能说的,我都说了。”老大爷说完就要走。

“诶,别走啊大爷。”马小乐拉住老大爷,“能在具体些么?”

“具体些?”老大爷皱了皱眉头,“我看清了,撞人的车子是个小面包,车号是9371。”说完这些,老大爷颠着脚跑了,他可不想多事。

马小乐笑了,丢了个瓶子,却捡了这么个重要线索!

不用考虑,马小乐直接找到甄有为,悄悄把告诉了他这个在他看来是很秘密的事情。甄有为当然不会懈怠,刚好是职务之便,按照9371的车牌查车子,真是太容易了。

甄有为对马小乐提供的线索当然不会掉以轻心,查起来一点都不费事。很快,就知道那面包车是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的车子,租赁公司报出了租赁人提供的身份证号码,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名民工。可是这民工说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说有人要借他身份证到宾馆开个房间休息,好处费是一百块,他就借了。

“你还记得向你借身份证的人还说了些什么,长什么样子?”马小乐继续装成便衣,和甄有为找到了那名目瞪口呆的民工。

“记不太其清楚了,他只说是什么光大房地产公司刘广达老总的司机,因为有亲戚来,急于休息又没带证件,所以开不了房间。”被询问的民工抓了抓头,“哦,对了,那人有个特点,额头右边好像有块胎记。”

马小乐分析,伤害许添的肯定不会是刘广达。种种迹象表明,绝对是有人故意陷害刘广达,因为事实很明显,许添和被询问的民工,都提到所谓的光大公司刘总,假如真的是他安排了一切,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而且,刘广达精明的老婆,哪里会同意刘广达下这狠手?”

不过那民工提到额头右边有块胎记的人向他借身份证,马小乐想起了一个人,当初到万顺意公司的时候似乎在电梯里碰到过一个人,额头右边就有块胎记。

凭着粗略的印象,马小乐问那民工,是不是额头右边有胎记的那个人,中等个子,偏瘦,看起来比较干练,短头发。

“对对,就是!”民工很肯定。

至此,马小乐百分百肯定,伤害许添、嫁祸刘广达的,就是万顺意!

“毒,毒,绝对够毒!”马小乐回到住处,摸了下额头,一开口就对关飞道,“果然是万顺意!”

“是他不刚好如了我们的意么!”关飞很兴奋,“就按你的安排,借刀杀人!”

“娘的,这个万顺意,和他来往,早晚要被他背后戳一刀子!”马小乐咬了咬牙根,“咱们得好好想想,让刘广达把他往死里整,最好搞得他翻不了身!”

“我关飞愿意捐献二斤鲜血,弄跨他***!”关飞拍着胸脯“悾悾”直响,“只有他万顺意倒下了,我才会安全,要不这辈子都别想放下个心来!”

“关飞,你只管等着看好戏就是!”马小乐很有把握地说,“明个我就去找刘广达!”

“你找他?”关飞一瞪眼,“你们之间似乎不存在交谈的筹码,不但不存在筹码,而且很有可能你会自找难堪,弄不好又要被不明不被地揍一顿。”

“不会的。”马小乐摆摆手,“我有法子让他相信我!”

【324】 贵傲的货

光大房地产公司有一栋单独的办公楼,虽然不大,却极为考究。马小乐来到楼前,从阔大明亮的大门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有点缩。

直了直腰,挺了挺脖子,马小乐振奋了精神,推开门进去。大厅内靠东侧的值班室立刻传来一声厉喝,“哪里来的,找谁?”

“找你们老总刘广达。”马小乐直言。

“刘广达?”值班室出来一个小保卫,身着西装,但没戴墨镜,“刘广达这名字是你叫的?”

“你也不叫了么!”马小乐一歪嘴,“还连续两遍呢!”

小保卫一听,直了下脖子,“啰嗦,找我们老总啥事?你以为我们老总是随便见的,他忙的很。”

“找他当然有大事,要不还亲自来么。”马小乐道,“我是来帮你们老总刘广达的。”

“帮?”小保卫呵呵一笑,把马小乐上下打量了一下,“你帮啥,就凭你?”

小保卫话音刚落,楼梯上就传来一阵清脆的小皮鞋声,“咔咔咔咔……”小保卫一听这声音,身形一正,对马小乐道:“我们老总的夫人下来了,别跟我油嘴滑舌。”

“怎么,怕批评你值班不严肃?”马小乐嘿嘿一笑,小保卫拉着脸低声道,“亏你是碰到我,要是换了别人,早把你给放倒拎出去了。”

小皮鞋的声音越来越近,马小乐也不搭理小保卫,盯着楼梯口看。刘广达的女人,马小乐应该面熟,上次在派出所见过。

果然,就是那女人。马小乐这次看她,更觉得贵气,有种威慑力,这种威慑力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气,当然,这种傲气也更激起了马小乐征服欲。“哪天就搞了你!”马小乐盯着刘广达的女人,摸了摸还有点肿痛的脸颊。咬了咬牙根,暗暗发狠道:“就搞你这样富贵傲气的货!让我心里舒服舒服,也不枉你男人刘广达叫人揍我一顿!”

刘广达的女人显然对马小乐很留意,走到他身边是放慢的脚步,最后停了下来,“哦,我认识你,也听说了你的事情,实在抱歉,他们做事太粗,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你一顿。”

马小乐没想到刘广达的女人会这么说,一时还有点缓不过神,“哦,那的确是场误会。”

“你很有胆识,今天来这里是为这事吧?”刘广达的女人道,“你上去吧,我已经和刘广达说了,你就是不来,他也会找你的。”

刘广达的女人说完就走了,带着高贵的傲气。马小乐的目光一直跟到外面,要不是小保卫一声招呼,他还不知道要看到啥时候。

“行了,看啥,看了也白看。”小保卫翻了翻白眼道,“你啥来头?”

“你啥来头?”马小乐见小保卫不似别的鲁莽汉子,打趣道:“我看了白看,难道你看了就不白看,还能爬到她身上干一下?”

“你?!”小保卫脸色一变,“你少胡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嘿嘿。”马小乐踱着步子走到小保卫跟前,“兄弟,我不是坏人,看出来了吧,他刘广达无缘无故让人揍我个鼻青脸肿,我得找他理论理论,刚才你也听刘广达他女人说了,明白不?”

小保卫听后,挠了挠头,“我劝你还是算了,我们刘总可不是好惹的,把你揍个鼻青脸肿算是轻的,没让你腿断胳膊折就好事了。”

“那不行,我不能白吃亏。”马小乐有意说道,“平白无故,搁你身上你愿意?”

“你别不听劝。”小保卫道,“不信你上去试试。”小保卫说到这里停了下,“不过刚才听汤总的话,好像应该也没啥。”

“汤总?”马小乐眉头一皱,“刘广达的女人姓汤?”

“对,是姓汤,叫汤静虹。”小保卫道,“平日里我们当面都喊她汤总,其实她比刘广达还厉害。”

“哦,那我知道。”马小乐说完就上楼了,小保卫告诉他,刘广达在三楼,上楼梯右拐第三间便是。

刘广达对马小乐的造访很是意外,“你怎么进来了?”

“刘总,我怎么进来的你不用多问,你该问问我为何而来。”马小乐很镇定。

刘广达一愣神,“你被打的事?”

“不是。”马小乐摇摇头,“这点小事我不会亲自过来,在家等着你给我打个电话道歉就可以了。”

“嘿!”刘广达眼睛一瞪,眉毛一扬,“你小子,挺横!你知道我会向你道歉?”

“当然,凭你刘总的气魄,绝对不拘于小节,打电话道个歉,算什么?”马小乐说得很轻松,“不过,一切都得有个前提,就是刘总你认识到是误会了我,我绝对没有要摸你女儿大腿的意思。”

刘广达没说话,点了支烟,抽了两口,“今天算你运气,平常你是不会这么轻易进来的。”刘广达直了直身子,靠在椅背上,“说吧,你有啥事?”

“刘总,世鼎花园小区招标的事情,很窝火吧?”马小乐嘿嘿笑道。

一提这事,刘广达情绪一下激动起来,“他娘的,到嘴的肥肉又丢了!就因为那姓许的小老板被搞残了的事!”刘广达眼睛暴睁,“我刘广达不是孬种,要是在几年前,我可能会那么做,可现在绝对不会了,你想想,那不是让自己惹火上身么,就是要办那不长眼的家伙,也是以后的事,怎么会在那天招标的当晚就动手?”

“刘总,我要说的就是这事!”马小乐表情严肃起来,“你被嫁祸了,而且我知道是谁!”

“哦?”刘广达似乎很敢兴趣,“谁,说说看。”

“万顺意!”马小乐说得斩钉截铁。

“嗯?”刘广达这次是感到惊奇了,坐直了身子,掏出支烟丢给马小乐,“为什么说是万顺意?”

“他最想得到世鼎花园小区的标的,但他知道,跟你是没法争的,所以他借你的名义对那姓许的小老板下手,给你制造麻烦,影响你参加招标,他便趁机而入,一举中标!”

刘广达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听了马小乐的这几句话,对马小乐一下就有点另眼相看了,他被嫁祸的事,本来一点认识都没有,是他女人汤静虹点拨了他。“你说得有道理。”刘广达点点头,“不过我就不明白,你为啥要告诉我?按理说你无缘无故被我一顿揍,该记恨我才对呐?”

【325】 瘾话

记恨当然要记恨!马小乐听刘广达一说,心里不由得冒出一股气来:对此,马小乐认为那不是气度问题,而是做人的原则,不能窝囊糊涂地活着,有仇必报有冤必申。

“刘总,要说不记恨,那也是假的。”马小乐道,“不过事情都有个主次之分和轻重缓急,我和万顺意之间的事情,跟和你这点小事相比,那是大多了,所以我来向你通风报信。”

“你和万顺意之间有啥事情?”刘广达道,“那天招标,我好像看你们关系挺不错,好像最后还是他把你送到医院的吧。”

“那是假象!”马小乐道,“他虚情假意,欠我的款项总是借口不给,你说我能领他的人情?”

“他欠你款项?”

“对,拆迁费用。”马小乐道,“当初他拆电视台北面的棚户区,最后几个钉子户办不了,很可能会延误开发商的工期。后来他和谈,酬劳是二十万,后来又追加了五万,我顺利拆迁完工,万顺意想耍赖不认账了,前前后后只给了不到五万,你说,我跟他的关系能不错?我都恨不得把他头夯进肚子里去!”

“哦,是这么回事。”刘广达道,“其实我也猜到是万顺意搞得鬼。”

马小乐心里一笑:你刘广达能猜到?那真是出鬼了,肯定是汤静虹告诉他的。

“马小乐,你说是万顺意嫁祸给我,你有证据么?”

“证据有,不过我不一定能拿到手。”马小乐道,“现在我只知道那辆肇事车的下落,别的还没有什么,不过也知道其中一个凶手的某些特征,要是能找到他,到时向公安一报案,估计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嗯,好!”刘广达有点激动,“这样,你如果能给我搞到得力证据,我代替万顺意付给你那笔拆迁劳务费,而且是双倍,五十万!”刘广达气呼呼地站站起来,两手叉腰,“娘的,万顺意个老龟,就喜欢搞**眼子,还真是算计到我头上来了,这次我一定要把他弄扒下!”

万顺意喜欢搞**眼子?马小乐听刘广达这么一说,惊得舌头伸了出来,“刘总,你说啥,万顺意喜欢搞**眼子?”

“对啊!”刘广达道,“你还不知道?他就喜欢搞你这样的小年轻。嗯,不过一般人是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

马小乐摸了摸脑瓜子,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想到之前万顺意和他握手、拍肩膀时种种表现,觉得很恶心。

“别发愣,刚才的事怎么样?”刘广达道,“你帮我搞证据,我给你五十万!”

“哦,行,当然可以了!”马小乐缓过神来,“刘总,那我先告辞,等我拿到证据后会再联系你。”

刘广达把马小乐送到门口,说希望能早日得到好消息。马小乐说他也这么希望,完后就下楼了。

来到门厅,值班室内的小保卫还在,马小乐走过去,想说点过瘾的话。

“哟,值班挺认真!”马小乐掏出香烟给了小保卫一根。

“混口饭吃呗。”小保卫两眼咕噜一转,扫了下大厅,掏出打火机点上烟,“上班时不给抽。”

“没事,那么认真干嘛。”马小乐道,“能偷闲就偷会,你就是再认真,他刘广达还能给你加工资?”

“我只是个小保卫,加啥工资。”

“嘿嘿,不加工资就上他女人!”马小乐扬着眉毛,“汤静虹,你看她那样,贵气得还不轻,好像一般男人的棒子货还配不上她那腿叉窝子,等找个机会,你上了她!”

“你,你可别胡说!”小保卫脸色一变,“这玩笑可不能开,要是让别人听到了,那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啥胆子啊你。”马小乐依旧嘿嘿笑着,“你没那个胆子上刘广达的女人,那好,由我来,我找机会搞汤静虹,看她那腿窝子有多贵气,搞她之前我还十天不洗澡!”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小保卫惊恐地看着马小乐,“你是老大,我送你出去,别再说了,你是存心想祸害我不成?”

“哪里是祸害你!”马小乐摆摆手,“给你搞女人的机会你都不要?是不是嫌汤静虹年龄大了?那刘广达的女儿呢,那货色还可以吧,有活力呢!不过她不是个善茬,可能被宠坏了,又刁又坏……”

“老大,别说了,我送你出去,块走吧你!”小保卫哭笑不得,推着马小乐向外走。马小乐由小保卫推着,懒洋洋地走了出来,心情很不错。

“我搞刘广达他女人的腿窝子!”马小乐摇头晃脑地走着,“不搞不解气!”

马小乐自语自乐,往住处回,得好好琢磨下一步的计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和关飞得当好黄雀儿。

没走多远,马小乐想到好久没去公司看看了,便拦了辆出租车过去。之前金柱打过几次电话问事情,马小乐告诉他一切由他作主。现在脸好看点了,应该去瞧瞧。

马小乐打电话给金柱,说他到公司去了。金柱说他正在工地上忙,现在正扫尾,估计明天就能彻底完工。

明天完工?马小乐这才恍然过来,已经过去老长时间,也该到完工的时候了。马小乐问金柱,成本花了多少。金柱问啥成本,是材料费还是连工人开支一起算上。马小乐“哎”了一声,说这么说吧,连材料带施工还有工人吃喝拉撒的啥费用都算上。金柱稍稍停了一下,说大概在八万多,不到九万。马小乐一琢磨,嘿,好家伙金柱,手扎得这么紧,看来这个小项目挣钱也不少。

完工虽是好事,不过马小乐也着急,这个小广场搞完了,下面还没接手的活呢。当初好像跟工人们说过,活儿大小不讲,但总归是不会断的。活儿不断,就意味着能不断挣钱,工人都巴望着。

“不行,得赶紧找谭晓娟去!”马小乐让出租车司机掉个头,直接去建设局找谭晓娟。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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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 怨妇大枯井

想到谭晓娟,马小乐有点怪怪的感觉,上次吃过饭时,他去了趟厕所,回来后就发现她和范枣妮两人,无论是眼神还是言语,都有点异样。不过当时马小乐没怎么在意,吃饭结束后就和范枣妮回去了,没多观察观察谭晓娟。

“上次没观察,这次好好看看。”马小乐道,“无论如何得把这个女局长的关系给搞融洽了,那可是接连不断的工程项目保证!”

来到谭晓娟的办公室,她很热情,弄得马小乐开始还有点不自在,不过很就适应,直接提出来,说小广场项目马上就完工了,看能不能赶紧弄一个小活,因为不想让工人闲着。

谭晓娟说当然能,上次就说过了,有一小批活要发包,刚好赶上。马小乐甭提有多高兴了,看来时运不错。

正要谈具体项目,谭晓娟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谭晓娟接起来没听几句,放下电话要走,说局党委有个会议,要马小乐等会儿。

谭晓娟离开办公室,马小乐坐了会,吸了支烟。觉着无聊,马小乐便走到谭晓娟办公桌前,鼓弄起电脑来。还别说,鼓弄下还有收获,马小乐看到了谭晓娟的qq号,忙拿笔记下来。

记下号码,马小乐坐回了原处,直等到谭晓娟回来。

“哎呀,不好意思,让你等这长时间。”谭晓娟一进来就笑道,“实在没办法,局里整天就是会议多,大小屁事都要开会。”谭晓娟说了个“屁”字,说过之后才意识到,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马小乐眼光灵着呢,忙把话题岔开,“谭局,你刚才说都有些啥项目?”

“很多。”谭晓娟点了点头,道:“有绿化,还有一些便民街巷的修建。”

“什么容易些?”

“嗯,我看哪,就修两条便民巷子吧。”谭晓娟道,“绿化那东西,还要看成活率,挺麻烦的。”

“行,一切都听谭局长的。”

接下来还是跟上次搞小广场工程的程序差不多,跑跑工程科,签几个合同。谭晓娟告诉马小乐,小广场工程结束了就赶紧做清算,早点把钱领了。

马小乐回去就找了金柱,把事情安排了,等小广场工程结束后,立马着手便民巷修建,至于工人们的栖身处,就在公司门面房里。马小乐觉得,现阶段,门面房对他来说几乎没什么用处,干脆让给工人先住着。

马小乐回到住处,暂且没了别的心思,就想着谭晓娟的qq。

“关飞,起来,让我玩会!”马小乐把关飞从电脑前赶开。

“你玩啥?”关飞道,“玩归玩,可别忘了正事,万顺意的事怎么样了,还有刘广达?”

“一切都很好!”马小乐点开qq,急着上线,“不过不能急,这种事不能像等不及的样子,刘广达沉不住气,得等他找我两次之后,再实施咱们的计划。”

“刘广达真沉不住气?”

“他要治倒万顺意,比谁都着急!”马小乐道,“关飞,再跟你说件事,万顺意是个同性恋,喜欢搞小伙子**眼子。”

“我说呢。”关飞道,“怪不得沈绚娜说,她和万顺意都将近十年没同过床了。”

“这事整得我头皮有点发麻。”马小乐道,“这下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找他了。”

“娘的,哪天我用擀面杖去戳他后门,太狠了,竟然想灭掉我!”提起万顺意,关飞说着说着就气不下。马小乐觉着也是,万顺意的确太狠毒,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竟然把跟他无怨无仇的小老板许添搞得腿手俱断。

“关飞,万顺意的事过两天好好合计合计,那人绝对是个歹人!”

“过两天再合计?”关飞道,“你还有事?”

“这不正搞着么!”马小乐在拼命地加谭晓娟为好友。关飞凑过去一看,哈哈一笑,“小乐,搞啥呢,从哪弄过来小妞的q号?”

“还小妞呢。”马小乐道,“老妞差不多,四十来岁,建设局副局长,单身。”

“那你可得小心!”关飞嘻嘻呵呵地说道,“四十来岁的女人,有着无比强烈的心欲,就像正午的太阳,狠着呢,一般男人绝对架不住。况且,还是个单身!”关飞说着,又看了下谭晓娟的昵称,“呀呀呀,不得了,你看这昵称叫得‘寂无寞’,分明就是个怨妇大枯井啊!”

“嘿嘿。”马小乐奸奸地一笑,“那沈绚娜呢,也是正午的太阳,也是个怨妇大枯井吧!”

“你,你把我好心当驴肝肺了。”关飞不好意思地笑了,“人家沈绚娜不一样。”

“行了关飞,你以为我要咋地?”马小乐道,“无非是加强下交流,你可知道,我公司以后的业务开展,几乎就得靠她起步了。”

“那好办,我可以帮帮你,天天没事干,可以和那什么女副局长聊几句。”关飞拍了拍马小乐肩膀,“以你的名义!”

“你可别乱说话啊。”马小乐道,“别把人家弄生气了,或者让人家看不起咱。”

“怎么可能!”关飞道,“告诉你,即便你说得再厉害,都一点关系没有。”

“你这么绝对?”

“当然是绝对保证。”关飞道,“你以为当官得救不是人?是人就有需求!网络这东西,给了人们一个莫大的弹性空间,可以让们在道德底线上下翻舞,以玩笑和看似随意的形式,来不断实现平时羞于启齿或者根本就不敢说出来的那门子事。”

“说啥了都。”马小乐笑道,“关飞,你给我上课,要通俗易懂、深入浅出,这事你直接就说,网络给了人们一张皮,可以顶着它尝试着去做坏事,不就得了!”

“嘿嘿。”关飞歪着脑袋,“差不多是那么个意思吧,嗌,小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和那女副局长搞一搞?”

马小乐吧嗒着眼睛,看了关飞两眼,“人家是局长!”

“明白!”关飞道,“你的侧面回答,非常到位!这样,我来帮你搞定,只要每天都能和她聊上一会,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内,就让她为你宽衣解带!”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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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 打针要领

“你有啥法子?”马小乐不相信关飞的话,“你可别乱来,如果尽说些引诱不着边的话,那可千万不要说实话透出我名字。”

关飞呵呵一笑,“别担心,你觉得我会给你惹乱子么?”

“还是算了,我慢慢和她聊。”马小乐道,“再说了,我也不是好色之人,无非是联络感情方便工作业务。”

“看来你还不行。”关飞摇摇头,“做事情,胆子一定要大,步子一定要猛,像你这样稳扎稳打,没啥大出息,也就半死不活的料。”

“别激我,没用。”马小乐不为所动,“按照我的猜测,谭晓娟只要不出差,肯定每天晚上都上网聊天,想想她一个人生活,没有人倾诉交流,而到了网上,一切是另一个世界,想怎么谈就怎么谈,爱跟谁谈就跟谁谈,谈得高兴就谈,不高兴就可翻脸!”

“你也还行,看来不再用我怎么指导你了。”关飞大笑着走到一边,假装不再关心,其实他心里在盘算着,等马小乐不在屋里的时候,找个机会和谭晓娟聊几句,摸摸她的情况。

只要有所准备,机会总归是有的。

两天后,马小乐晚上到公司门面房去给工人开会,顺便总结小广场工程上的一些事情,顺便再给工人们打打气,发点小钱。

关飞登陆了马小乐的q,昵称是“撒欢不惹祸”。

“看来一般每天晚上都上网呐!”关飞问了句,这两天晚上他看到马小乐和她聊的。

“闲着没事上网玩玩扑克,也算种消遣吧。”谭晓娟回话了。

“玩什么扑克?”

“八十分。”

“是胜多败少,还是胜少败多?”

“呵呵,你说呢,我可是高手。”

关飞一见这话,咧嘴笑了,说女人是高手可不一定是好事,会削弱女人味的。

“愿听高见。”谭晓娟发话过来。

关飞说,女人是让男人来疼的、关心的、爱护的,女人是高手,则说明她很强大,女人一强大了,男人还怎么疼她、关心她、爱护她呢?唯一的办法就是男人要变得更强大,可是那很累,会让男人累得没有情趣去疼女人、关心女人、爱护女人。而女人缺少了疼爱,女人味就不大了,相当于被削弱。

谭晓娟对这个回答显然很赞同,问道:“呵呵,你多大了,能有如此认识,应该是很有阅历的吧。”

关飞暗自一笑,回道:“这和多大有关系嘛?认识和阅历有关系,但不是完全关系,阅历固然可以增加认识,但是认识也不一定非要靠阅历啊。用心生活、用心去思考生活,即使阅历少,但是,认识也会很多。”

两人正聊着,马小乐回来了,带着股酒气,“关飞,你没干好事吧!用我的q和谭晓娟聊天了吧?”

“哪里没干好事,你过来看看就是了。”关飞道,“聊天,有时也要作些深入,得聊到人家心里头去,要不不会被重视。”

“来来来,让我接着聊!”马小乐打着酒嗝走过来一**坐下,“我今晚就把她谭晓娟给拽下河去!”

“哟,酒壮胆了?”关飞点了支烟一旁有滋有味地看着。

马小乐简单看了下聊天记录,嘿嘿一笑,“关飞,你说话真有点酸味,也不搞点实在的!”

“啥叫实在的?”

“等会,等会你就知道了!”马小乐有些手舞足蹈,“今天有点高兴,非把谭晓娟聊得起性不可!”

说话间,谭晓娟早已经回话了,“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多大?”

马小乐摸了摸嘴巴,敲出六个字:“你希望我多大?”

“怎么成了我希望你多大?难道你的年龄会随着我的希望变动?”

“对,会变动,不过我说的心理年龄,而不是实际年龄。”

“我希望你不大不小,不过听你这口气,估计不会大。”

“太聪明了,真是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让人害怕。不错,我是不太大,但也绝不会太小。换个话题吧,不要在年龄上纠缠了。”

“行,你说,什么话题?”

“根据你经常上网的情况来看,你老公肯定是经常出差的,要不你们两人就是两地分居。因为正常情况下,男人在家,女人是不会这么泡在网上的。”

“你很狡猾!”

“不是狡猾,只是正常的逻辑分析而已。不过抛开这个不谈,想必你是非常幸福的。”

“这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小别胜新婚嘛,你们聚少离多,经常胜新婚,当然是很幸福的喽!”

“呵呵,难道你不幸福?”

“我啊,应该也还可以吧。不过,我的幸福却没有你“小别之后”的性福啊。”

“你小嘴挺能说,会撩人!”

“不是能说,也不是撩人,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那你怎么看待生活的幸福?”

“其实幸福么,就是一种心态,就是心理调整的事,生活中有不通畅的地方,自己疏通就可以了,能做到这一点,就幸福了。”

“你比较理解生活,但你知道么,有些事情并不是心理上的,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需要,就像你饿了,需要吃东西,单靠你调整心理,告诉自己不饿、不饿、不饿,有用么?”

“呵呵,那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生活需要理性,但也离不开偶尔的狂热,否则生活就是一潭死水。比如说饿了没东西吃,那就去偷,不过偷的聪明,不动声色,不能让人家抓住小辫子。”

“说得好有道理。”

“你夸奖了,这只不过是一点感受而已。”马小乐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说话有点累,“你还在玩八十分?”

“对,不过有点烦了,过会换个游戏,去玩五子棋。”

“嗯,游戏尚可如此,不过生活中可得学会坚持,比如生活,两人在一起生活久了,啥感情火花都没了,生活如死水,无聊了,甚至还会产生些厌烦,但能随便换个人生活么?不能的,人得有所担当,还扮演着社会角色,得学会忍耐。”

“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我发现你引申的有些过了。”

“引申得过不过先不说,现在只说这么个道理,我觉得我说的应该很有道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生活真如死水一般,难道就应该苦苦地撑下去?”

“呵呵,又有什么高论了?”

“高论谈不上,纯粹个人见解。我觉得,如果在条件许可的环境里,人还是可以尝试着体验一下轨道之外的景色。”

“暂且不告诉你。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下,你老公出差的时候,一个人在家得找点事情做做,要不容易出事。”

“容易出事,出什么事情?”

“嘿嘿,这个还用我说嘛,长夜漫漫,孤寂难熬啊!”

“呵呵,我都老了,还有什么难熬不难熬的呢。”

“别说谎了,我看了你的资料,就上面那年龄,正是当年好气力,那可是最那难熬的年龄哦!”

“怎么,你好像什么都懂啊,你到底多大?”

“不是说了么,如你所想,不大不小。”

“看来你是不想说的,我可要休息了。”

“别啊,刚聊了个开始就要休息,难道你累了?累了不怕,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打针啊!”

“打针?”

“对,打兴奋针。你准备一下啊,我现在就帮你打!”

“哦,呵呵,那我倒要见识见识,看你怎么个打法。”

“嗯,好的,那我开始了。”

“开始吧,我等着呢。”

“感觉怎么样,紧张不?”

“有点紧张。”

“别紧张,不会疼的,打针的要领我掌握得很好。”

“什么要领?”

“要猛-插、快拔,要不然会很疼的。”

“哦!这个你也懂?”

“懂一点点吧,不过我可以仔细讲给你听听。猛-插,是要迅猛地把头去,然后慢慢推进,而快拔,是迅速回抽,连根**。”

“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有点怕怕呢,什么迅速把头去,又要连根**的。不打不不行嘛?”

“唉,都到这份上了,害怕也没用,快开始吧。来,脱啊!”

“脱什么?”

“脱裤子啊,要不怎么打针?”

“不是吊针啊?”

“不,是小针,专打**。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解。”

“哎呀,受不了了,谁让你来脱裤子。”

“别不好意思,还是让我来吧,嘿嘿。看你还有点不好意思嘛,你的腰带怎么这么紧,很难解哦。”

“这个你就不知道吧。”

“嘻嘻,不管知不知道了,我只好把手伸到前面去解了啊!”

“解什么,我从来不系腰带的。”

“啊,怪不得。那我就直接解裤子了啊。你转过身去,我从后面绕过去解。”

“哎呀,看你多笨,到现在还没解开。”

“哇,你的小腹好柔软,充满了吸引力,我那还顾得上解啊。”

“太慢了~~”

“喔,开了开了,终于解开了。呵,你的小内-裤也很紧嘛,来,掀开衣服,先让我看看内-裤是啥颜色的。”

“真让人受不啦~”

“不要受不了,要真受不了那我就不看了,但得摸摸你屁屁,摸得你放松下来,打针才不会疼。哦,摸之前,我可得褪了你的小裤裤!”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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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 继续打针

“哎呀,那可不行!”谭晓娟敲出这几个字来,非常迅速。

马小乐歪头看着关飞,说谭晓娟看来还很矜持,不过没用,他来个霸王硬上弓。“呵呵,不行是你说的,我伸手拽了啊!”马小乐打出这句话,脸上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丝隐笑,继续答着字:诶呀,怎么回事!你,你穿了两个小裤裤?里面这个黑色网状的,半透不露,让人受不了!

“哦,你,你什么被你看见了?!”

“那当然,不但是看,现在还要动手喽!感觉到没,屁屁上是不是有了压力?”

“呀呀,是喔,不过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打针。”

“快了,我马上就插-进去!”

“会疼吗?”

“不疼,这方面我有丰富的经验,而且你嘛,嘿嘿,也不是第一次被打针吧!”

“呀,这话,啥意思呢!”

“没啥,就是随便和你聊聊,让你放松下来,瞧,现在我插-进去了,你感觉不到疼吧,是不是还很舒服?”

“别说了,不行了,我不行了,得下了,摆摆……”

谭晓娟的头像暗了,马小乐抱着膀子,一手摸着下巴,扭头看看关飞,“看到了么,她有感觉了。”

“先别得意,瞧她这样子,应该是比较保守的人,即使她内心再燥热,可能也不会向你表露什么。”关飞道。

“那不重要,我想弄清的就是她谭晓娟有没有那个心思。”马小乐很自得地说道,“瞧这苗头,八成她有!”

“有就有了,逮着机会你就上下试试!”关飞道,“不过咱能不能先把正事给办办?”

“你尽管相信我,过几天,保证让你满意,当然,我也要满意。”马小乐道,“一切尽在安排,不要着急。”

马小乐不躁不忙,第二天一整悠忽悠哉,不是到外面瞎转,就是在床上躺着发呆。

“完了完了。”关飞看马小乐这样,摸着他的额头道,“兄弟,就你这样的状态和表现,我不急不行呐!”

马小乐也不理睬,转个身子继续发呆。

其实,马小乐不是在发呆,是在计划,怎么样才能让万顺意和刘广达两人都栽倒?

傍晚,马小乐一个懒驴打滚爬了起来,“关飞,过两天行动!到时我把昏迷不醒的万顺意送到你跟前,由你怎么搞!”

“好!”关飞眼睛一暴,“我搞死他!”

马小乐一听,连连摆手,“关飞,你别来真的,出人命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本来我就没闹着玩!”关飞攥攥拳头,“至少我也得搞他个痴头呆脑,要不我的人身安全怎么办?”

“行,随你怎么弄,只要不出人命。”马小乐说着,坐到了电脑前,“关飞,千万别做糊涂事,悠着点,来看我上网聊谭晓娟。”

关飞偷着诡秘一笑,凑了过去,“我当然不会做糊涂事!”

马小乐打开q,谭晓娟“寂无寞”的头像闪闪发光。

“呵,又在呐?”马小乐还加了个笑脸。

“你不也在?”谭晓娟很快就回话。

“嗯,说得也是。怎么,在打八十分?”

“没有,今天没那个闲情。”

“那怎么还上网的呢?”

“我上网难道就为了打牌?”

“哟,你看我问的,有点傻,呵呵,那你上网干啥?”

“上来看看你不行嘛?”

“哈哈,那我可真是太高兴了。嗯,感觉是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好女人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随便问问。对了,你男人出差啥时回来?”马小乐知道谭晓娟离异单身,故意这么问。

“我们聊我们的,不说别人。”

“哦,那好。对了,昨天你走的那么匆忙,还忘记了一件事。”

“啥事?”

“我给你打进去的针还没拔出来呢!”

“呵呵,你还记得那茬啊?”

“怎么不记得,做事得有始有终,要负责任。怎么,今天要不要继续打针?我想,你今天应该又是比较累吧,也还需要一针给你提提神。”

“嗯,今天确实有点累,忙了一天。”

“那好,我义不容辞为你服务。不过,今天可要换一根针,那可不是一般的针噢。”

“什么针?”

“针的前身——铁棍!哈哈哈哈……怕了吧?!”

“哦呀,那可真是,你要打死我呐!”

“不过不用怕,我心疼着你呢,我把铁棍的质地改造了一下,铁太生硬了,嘻嘻。”

“改造成什么质地?”

“改造成一种海绵体,通常状态下呈温软状,特别情况下,又硬又热,而且体积会膨胀数倍。”

“……”

“咋了?”

“你是色佬!”

“嘿嘿,这么说,你好像都懂了?”

“你又色又坏,说着说着就把我给绕进去了。”

“绕进去还想出来嘛?不过现在由不得你了,瞧,我已经准备好家伙了!”

“你脸皮真厚……”

“随你说了,来,把眼睛闭上,省得你难为情。”

“又来了你……”

“那当然,说到做到么,对了,昨天我跟你说的打针要领,还记得么?”

“不记得了。”

“健忘,两个要领么,一猛,二快!”

“呵呵……”

“笑啥啊,是不是准备好了,那我开始了啊!不过有句话话得问问,你说我打哪儿呢?”

“这还用问我?”

马小乐看到这句话,立时头脑上血冲胀起来,敲字的速度加快了,“那好诶,就打你腿叉子那儿吧,刚好有洞可用,也省不少事儿!”末了,马小乐还加了个笑脸。

“呵呵,我不知道你那针行不行?”

“哟,怎么,不害羞了啊,看来你很注重打针的质量嘛!告诉你,我这针少有,应该算是国产特大号的!”

“哎哟,不能说了,都说到哪儿去了,我,我先下,改天再聊。”

“瞧你,刚说了你不害羞,怎么现在要走了!刚才我也说了,要是害羞,你把眼睛闭上嘛,一切由我来摆弄。来,别羞了,腿也别那么紧,放松,开点,再开点,最好全部打开,要是累得慌,搁我肩上也成!”

“不聊了,真不能再聊了……”

马小乐现在也不想聊,毕竟目的达到,他知道谭晓娟也是个性情妇人,聊下去也只是聊,干过瘾而已。

“聊啊,别让她走!”关飞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显示器,“快给她打针,把她抽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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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放鸟归笼

“不聊了,没意思。”马小乐心满意足地站起来,“等下次见到她,按倒就办实事儿,那才能真的抽出水来!”

“诶哟。”关飞抹着嘴巴也站了起来,“到时你最好把我带上,让我从门缝里看看!”

“那有啥好看的,去租个碟片尽管看是了。”马小乐仰倒在床上,“关飞,别再想那事了,先说点正事,你看还需要点啥补充。”

“万顺意那事是吧?”关飞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掏出烟点上,很庄重地坐了下来,“你说!”

马小乐告诉关飞,他的计划是,用傍晚的昏暗条件动手,算准时间差,先骗万顺意到市区北郊穿城河桥东用酒灌倒,再骗刘广达出来到穿城河桥西拿文件。这期间,万顺意发生了任何事情,都与刘广达有扯不开的关系。

“听上去好像很不错,可这是不是有点太简单太容易了?”关飞轻轻地摇了摇头,“简单容易得就跟游戏一样,没有那种惊心动魄的紧张感么。”

“要的就是这效果!”马小乐道,“这样咱们才能很放松地去做得周密。刚才我说的只是个大概,还有很多细节要费心安排的,细节可不是小事,往往大事都坏在细节上!”

“具体怎么做?”

“别急,我一下全告诉你,你不容易接受,记忆不深刻。”马小乐微微一笑,“来,现在你就当自己是警察,来破这个案子,你会从哪里着手找疑点?”

关飞点点头,缩着眉毛,“谁骗两人出来,不会漏啥马脚?”

“嗯,我就从这里说起。”马小乐道,“我的安排是,骗万顺意出来,不能打电话,我亲自去找他,约好时间傍晚出来。至于刘广达,我和万顺意在一起的时候,用他的手机打个电话给刘广达,约他出来,不是很好么!”

“不错,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就能把咱们完全撇开!”关飞点点头道,“不过万顺意这个老狐狸怎么会轻易就被你骗出来,而且你还能把他给灌醉?”

“这个你不用问,我自有办法。”马小乐愁眉苦脸道,“唉,虽然有点难为,不过没办法,我只好作出点牺牲了。”

就这样,两人一问一答,最终形成了一个他们认为很完美的计划。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两人又琢磨了两天。

两天后,马小乐和关飞开始了行动。

上午,马小乐来到恒祥置业大厦,万顺意在办公室里热情接待了他。“马老弟,好多天不见了,最近忙点啥项目?”

“哪有啥项目,这不又来找你了嘛,看看万总能不能再帮帮忙。”马小乐笑道,“最近手头很紧呐,又没啥活,心里发焦呢!”

“哟,胃口还不小!”万顺意眉毛一抖,“上次拆迁的活才过去多长时间,那二十多万花没了?”

“搞了几个事,钱差不多都砸进去了。”马小乐道,“万总,你要是肯给个面子,中午我请客!”

“呵呵。”万顺意抖眼一笑,“马老弟你太客气,不过你请客,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就这么定了!”马小乐从沙发上站起来,“银龙国际四楼,腾云厅!”

马小乐走了,回到住处要关飞中午和他演一出戏。关飞听得直打牙骨,缩着膀子瞅瞅马小乐,“兄弟,为了斗争的胜利,我豁出去了,随你怎么着。”

“得了吧,还你豁出去呢,我作出的牺牲最大!”马小乐撇了撇嘴,“事成之后,你得重金酬谢我!”

“不是开玩笑,无论你搞啥事,缺资金不成问题,我从沈绚娜那里搞!”

“那当然是好!”马小乐看了看时间,“我们先去,安排一下。”

路上马小乐打电话给金柱,要他准备准备中午到银龙国际酒店吃饭,等到电话再动身。马小乐特别叮嘱,要搞身像样的衣服,别寒碜了。

银龙国际酒店腾云厅不大,八座,但内设很周全,有里外两间,还有卫生间。

约万顺意来的时间的十二点,马小乐要服务员到门外去,有客人到就请进来,马小乐还关照服务员,站在门外不要跟进。

十一点五十几分,马小乐让关飞到卫生间去呆着,他站在卫生间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大概十二点零五分,马小乐听到服务员说话了,立刻欠身进了卫生间,将门带上。

“关飞,叫啊!”马小乐像指挥家一样,扬起了双手。关飞捂着嘴发笑,随着马小乐的手,高低起伏地叫了起来,“哎唷,好大好大啊!”关飞类似呻吟的声音让马小乐头皮一阵阵发麻。“太好了,还够硬,够硬!”关飞提高了调子。

“哦哦,行了,快行了,出来了!”马小乐附和着,“爽了!爽了!”

此时卫生间外的万顺意,正一脸惊奇地伸脖侧耳听着呢。“还真看不出来,这马小乐也是个玻璃货!”万顺意两手使劲攥着,看上去有点激动。

“好了,完事快出来,请万总吃饭,得先准备好,可别让他见到什么异样。”马小乐在里面说,声音有点大,故意让万顺意听的。

果然,万顺意缩回脖子,快速走到门口又转了身,提高了声音道:“马老弟!我来了,人在哪儿?”

马小乐刚好拉开卫生的门,两手在扣着裤腰带呢,“哎哟,万总你来了,真准时!来里面坐,今天就四个人。”

“哦,人少也好,刚好聊得深一些,少一些场面话。”万顺意坐下了,看看马小乐,“另外两位呢?”

“一个在卫生间,还有个没到。”马小乐对这卫生间喊了起来,“贾明,快出来啊,万总都到了!”马小乐没忘记喊关飞的假名。

“噢,来了!”关飞应着话出来,对万顺意点头笑了笑,“万总,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呐!”

“哟,马老弟,这位是?”万顺意看看马小乐,又看看关飞。

“我公司的秘书,姓贾。”马小乐拍拍关飞的肩膀,“小贾,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恒宇公司万总。”

“万总,你好!”关飞伸出两手和万顺意握了握。万顺意边握手边对马小乐说道:“呵呵,马老弟,你这秘书可真不错,比女秘书还好吧!”

“那是,女秘书就是个花架子,不能干活。”马小乐呵呵一笑。

“也不一定,要看你有什么活了。”万顺意显然有点得意,可以理解,刚才他偷听到卫生间内的动静是多么激动,他对马小乐可早就有意思了,一直没好意思露骨地表达。

“万总说的也对。”马小乐点头一笑,继而对关飞道,“你先陪陪万总,我到门口看看金队长怎么还没来。”

“哪里的金队长?”万顺意问。

“也是我公司的,施工队队长。”马小乐嘿嘿一笑,对关飞道:“小贾,先陪万总好好聊聊啊!”关飞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也得笑脸相应,“马总,你去吧,不过时间可别太长,金队长到时间回来的。”

“行,我知道。”马小乐说完出了房间,自语道:“嘿,关飞估计身上要起三寸后的鸡皮疙瘩了!”

不错,关飞的确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因为万顺意摸了他的手,“怎么,小贾秘书,你好那一口?”

“我,我,怎么说呢。”关飞抽出手,端起茶杯喝水,“有时吧,有时挺奇怪的。”

“呵呵……”万顺意很猥琐地笑了,“什么叫有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不好意思?刚才你和你们马总在卫生间里的动静,我都听到了!”

“你,你都知道了?!”关飞瞪大眼睛,假装惊讶地说道。

“没事,别紧张。”万顺意抬手按在关飞肩上,又是一笑,“像我们这个人群,一般是被世俗所不屑的,所以我们自己应该相互理解、关心,给自己点温暖!”

“哟,万总,你……”关飞惊讶地指着万顺意,“你也是……”

“嗯,别说出来,知道就行。”万顺意诡秘地笑了,“小贾,你入行多长时间了?”

“很短。”

“呵呵,很短是什么概念?”

“一年多吧。”

“哦,那是不长。”万顺意道,“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马总也是同道中人。”

“你说我们马总?”关飞眼睛一放光,“我们马总可厉害了,他那玩意儿,绝对够分量,就是摸摸也值了!”

“真的?”万顺意稍稍吃了一惊,捏着茶杯柄儿抿了口茶,“只是大?硬度呢?”

“硬度也绝对够强!”关飞道,“活脱脱就一根烧热了的粗钢撬!”

正说着,马小乐推门进来了,“金队长还没来,打电话一问,还在半路。”

“呵呵,马老弟,我还真是出乎我意料啊!”万顺意手指点着,“没想到,绝对没想到,竟然你也是个同志!”

“我?”马小乐故意一愣。

“马总,没啥不好意的,万总已经知道了!”关飞道,“万总其实早就来了,在卫生间外听了好一阵子呢。不过没啥,万总和我们是同行。”

“诶呀,你看这事。”马小乐摸着后脑勺,“万总,看来今天缘分才到呐,接触那么长时间,今个才知道!”

“就是嘛,今天缘分到了!”万顺意笑道,“不过记得以前我有过暗示吧,但你没啥反应。”

“有吗,嗯,也许吧。”马小乐点点头,“之前一来就想着搞点项目,二来哪里敢往那上面想呢,或许就因为这才没留意到吧。”

又聊了几句,金柱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马大,不好意思,迟到了。”

“瞧你,稳重点。”马小乐沉下了脸。

“嘿嘿,好好。”金柱点头答应着,慢慢走到桌前坐下。

“哟,马老弟,你手下的个个有特点哪。”万顺意看看金柱,“这位不会也是……”

“不是不是。”马小乐摆摆手,“万总,咱们开始吧,谈点工程上的事?”

万顺意看看马小乐,会意地点点头,“好,该谈的谈,不该谈的就不谈。”

饭局很快结束,酒喝了,饭吃了,能尝到美滋美味的,恐怕只有金柱。马小乐和关飞心事重重,万顺意只顾得意又找到了两个伙伴。

散席。

金柱先走了。

马小乐到卫生间小解,万顺意跟了进去。

关飞在门口看到了,掐着自己的脖子想吐。

其实马小乐更想吐。万顺意跟着他进去后,就嬉皮笑脸地说:“老弟,听小贾说,你的家伙很厉害?”

马小乐心里一阵痉挛,不过没办法,为了计划顺利进行,豁出去了。“呵,小贾这人,怎么啥都说出去了!”马小乐说完,刚好解开了裤腰带,一下把东西抽了出来,在空气里甩了个圈。

就这么一圈,这么短短的几秒,万顺意看呆了。

“我摸摸!”万顺意呆过之后,伸手要抓。马小乐早已放鸟归笼,他哪里能让万顺意摸到呢,那还不要恶心死?

“万总,别急,这里不是地方。”马小乐挤了下眼,“要不今晚咋样,市区北郊穿城河桥东,那里是个好地方,安静,经常有同志在那里碰头。”

“哦,我怎么不知道?”万顺意听了,很纳闷,“我来市里都好几年了,怎么不知道有那么个地方?”

“万总你是有身份的人。”马小乐道,“你哪里会到路上四处转悠,出入的都是高级会所。我就不同了,没事就乱逛,这不,才刚来多久啊,就知道了那个宝地。”

“行,还是你厉害!”万顺意伸出大拇指。马小乐赶紧抽身出了卫生间,“万总,就这么说好了,晚上你开车过去,六点半,我在那里准时等你!”

“嗯,好,那就这么定。”万顺意极力控制着兴奋的情绪。

出了酒店,没有什么拖拖拉拉的寒暄,分伙散去。

马小乐和关飞直接去了趟超市,买了十小瓶红星二锅头,几袋卤鸡爪、鹌鹑蛋,还有一小包花生米。

回到住处,马小乐迷糊了一个小时,起床后,又跟关飞交待了一番。最后,马小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提着东西出门直奔穿城河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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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 办过头了

马小乐没坐出租车,步行到桥头时,天已昏暗。为了不引起过往行人的注意,马小乐没作什么停留跑到了桥南面的绿化丛里。不过马小乐怕万顺意到会打他电话留下痕迹,所以还是上了桥头等他。

六点半,很准时,万顺意开着车子来了。马小乐见附近没有人,赶紧提着袋子,快步迎上去。上了车,马小乐说市区里面就那样,直接向东,到市郊转转,可能有有点新鲜感。万顺意当然不会拒绝,油门一加,疾驰而去。

“万总,你的真是有魅力!”马小乐歪头看着万顺意,一脸羡慕的表情。

“有魅力?”万顺意咧了咧嘴,“你倒说说,怎么个有魅力法。”

“在我看来,如今这个社会,会赚钱、有钱就是有魅力,像你这样,又会赚钱又有钱,似乎干啥都经验丰富,浑身上下可不都充满了魅力么!”

马小乐的话让万顺意飘飘然起来。“哪里啊,我哪有什么经验,都是瞎闯而已。至于魅力嘛,更谈不上了,哪像你们,年轻、有学问,明显是大有潜力的。”

“万总,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你身上那股闯劲和巧劲,没有这两股劲头,是很难干出点事的。”

万顺意因为老想着马小乐那大家伙,放松了作为老狐狸的所有戒备,被马小乐捧得晕晕乎乎。

“万总,你这车真不错。”马小乐转了话题,尽量多分散万顺意点注意力。

“一般,这不算什么好车,好车还没买呢。”万顺意道,“会开车吗?”

“会一点,但不怎么熟练。”马小乐脸上带着笑。

“好,那正好试一下,来。”万顺意说着,方向盘一打靠了路边,拉开车门就下了车。马小乐也不客气,直接从副驾驶位置上跨过去。

车子徐徐起步,马小乐还真的有点不熟练,跟沈绚丽学过车后,很长时间没摸车子,现在,连换挡都磕磕巴巴。

万顺意趁机抓住马小乐的手,“这样,这样推,档就上去了。”万顺意一松一紧地捏握着马小乐的手,做着示范。

这让马小乐一阵恶心,不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笑道:“看来还不熟练,得多练练。”

“这个容易,以后想练车,尽管拿我的车去。”万顺意很慷慨。

十分钟后,在市区外围的大路上,马小乐将车子在一个拐弯处的空地上停下来,天色已上黑影。

马小乐扭身把放到车后座上的袋子提到跟前。

“哦,什么好东西?”万顺意问。

“没什么,一点零食、下酒菜。”马小乐说着,把里面的花生米、卤鸡爪、鹌鹑蛋掏出来,还有那十个小瓶装的“红星二锅头”。

“万总,这种感觉很不一般吧,远离城市的喧嚣?”马小乐扬着眉毛问万顺意。万顺意一看马小乐的模样,一个控制不住,伸手捏住马小乐的脸,“老弟,你还挺有情趣啊!”

马小乐头皮一阵紧一阵麻,可是关键时刻不能表现出异样来,“万总,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似乎还有点不适应。”

“是很突然,不适应可以慢慢来。”万顺意特别高兴。

“万总你说得对,凡是都得有个过程,不能操之过急,慢慢培养出感情来,任何事情才能水到渠成。”马小乐说着,拿出两个二锅头,“万总,你下开一下,好好喝点,今天就当是咱们的一个全新开始吧,一定要尽兴,不能扫兴!”

万顺意本来是不胜酒力的,但被马小乐这么一说,也不好拒绝,“行,我就放开喝了,醉了你把我送回去,总之一定要尽兴!”

马小乐说好,投脾气才好,要不哪里能谈到一起去。万顺意呵呵一笑,“啪啪”拧开瓶盖,浓重的二锅头酒曲味顿时弥散在车厢内。马小乐也没闲着,把花生米啥的,摆放开来。也许真的是兴致来了,还没怎么着,两人一会就干掉了。

“万总,真是痛快!”马小乐又拿出一瓶,拧开给了万顺意,自己也拿了一瓶,拧开后先抿了一小口,吧唧了两下,说够劲,又丢了一粒花生米嘴里,接着举起小酒瓶和万顺意碰了一下,仰头一大口,喝了差不多半瓶。万顺意一看马小乐喝得这么痛快,受了点感染,竟然一仰头喝了一多半。马小乐一瞅,好家伙,正好么,就愁着你不喝呢!想到这里,把自己生下来的半瓶一口气灌进肚子,“万总,爽快,真男人,全干了!”

万顺意毫不犹豫,也是一饮而尽。

马小乐捏着手里的空瓶子,心里直发笑。不怪马小乐发笑,万顺意再怎么狡猾,也有大意的时候,刚才,马小乐喝的那瓶可不是二锅头,凉水而已,他在住处已经做了手脚。

为了迷糊得更像一点,马小乐伸手摸了一下万顺意的大腿,“万总,我看干脆我们再痛快地干一瓶,这样的心情和情趣,实在是不可多得。”

“马老弟,不能喝了,真不能再喝了,你大哥我酒量不行,呆会没准就瘫了。”万顺意满嘴酒气,“我可告诉你,我要是瘫了,你可不能趁机戳我**眼子!”

刚刚啃下去的鸡爪子,马小乐差点吐出来,“万总瞧你说的,怎么会,不是说了么,今晚就是培养培养两人之间的情趣。”

“哦,那,那好啊。”万顺意有点大舌头了。

“对,这才是尽兴么!”马小乐拍着巴掌,“万总,我发现你绝对不是扫兴的人。”

“当,当然不是扫兴的人。”万顺意嘿嘿笑着伸出手,“马老弟,来想让哥哥摸摸,你那玩意儿,可,可真不是一般的雄壮!”

“刚说你不是扫兴的人,就变了。”马小乐又递给万顺意一瓶,自己也开了一瓶,“万总,这次一口喝干,尝尝是啥滋味!”说完,自己把“酒”一气灌下,抓起鸡爪子大啃起来。

万顺意无奈地看着马小乐,开了酒瓶也是一口下去,结果被呛的脸红脖子粗,老半天没上来气。

“万总,我手机没电了,你的给我用下,得打个电话给秘书小贾,让他晚上不要等我了。”马小乐伸手拿起车前台上的手机,走下车去。

马小乐走到车后头,把电话打给了刘广达,说万顺意把陷害他的证据时刻都带在身边,不好下手,不过现在已经把万顺意骗到了穿城河桥上,证据就在他的车里。马小乐要刘广达不要声张,赶紧到桥西侧躲起来,找个机会把万顺意的手提包给拎走,证据就在里面。

和刘广达打过电话,马小乐又用自己的手机联系了关飞,要他火速到穿成河桥东侧,该有很好的出手机会,因为他将见到一个醉酒瘫软的万顺意。

回到车里的时候,马小乐发现万顺意的眼睛已经有点发呆了,“万总,咋了?这么没精神?”

“多,多了,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喝得又猛,现在酒劲上来了。”万顺意摆摆手,口齿不清。马小乐一看,估计再一瓶,万顺意绝对就扒下。

“万总,我还没喝到位,怎么也得陪陪我吧。”马小乐道,“要不你来半瓶,我帮你带半瓶!”

“嘿嘿。”万顺意睁开有些发木的眼睛,“老弟,没想到,你酒量和家伙一样大!”

“你就没忘我家伙大,哪天搞你一下,你还受不了呢!”马小乐笑嘻嘻地把酒递了过去。

又喝了,岂有半瓶的道理。万顺意嘴角流着黏涎,耷拉着脑袋。

“万总,怎么样了?”马小乐推推万顺意,没有反应。马小乐机警地看看四周,除了偶尔过往的车辆,没啥动静。

马小乐从口袋掏出一副薄手套,小心戴好,又掏出一个小毛巾,把方向盘、换挡杆和酒瓶等,都仔细擦了个骗,还出来将车门拉手擦了,总之不留下任何痕迹。一切搞定后,马小乐启动了车子,向穿城河桥开去。

天色刚黑下来,不远处的城市已是灯火阑珊。

在穿城河桥东侧,马小乐停下车子。桥是道老桥,桥头的护栏早已不见,护栏外是一段陡坡,陡坡过后就是不浅的河道。

关飞还没到,为了节省时间,马小乐费了大力,将烂醉的万顺意挪到主驾的位子上。

陡然间,马小乐有了种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还真可以搞死万顺意的!将车开到桥头护栏外的陡坡上,停车后挂上档位防止车子前滑,然后再把万顺意移到主驾上,之后退到车外,把万顺意的脚搬起,放到离合器上,再抽身出来关上车门,这样以来,原本被档位卡住的车子就会顺着坡道滑进河里。如果为了再保险一点,还可以帮万顺意牢牢地系上安全带。

马小乐相信,如果这么一搞,估计几分钟后万顺意和他的车子就会在眼前消失。但是马小乐又想到两个问题,觉得还是不能那么做。第一,按照正常推理,醉酒者开车很快,就是不快,也绝对不会是爬行的速度,那么车子的落水点就成了一大疑点。按照他的办法,车子落水点距离岸边太近,造假现象比较明显;第二,这么一来,想栽赃嫁祸刘广达,也不太可能。

正想着,关飞来了,提着个包。

“带包干啥?”马小乐问。

“伪装呗。”关飞贼头贼脑地看了看车,“万顺意在里面?”

“死猪一样。”马小乐点点头。

“好,看我怎么收拾!”关飞说着迈开步子要过去,但被马小乐拦了,“等等,刘广达还没来呢。”说完,掏出一副手套,“等会我和刘广达一起回去,你戴上手套,记住,别搞出人命来。”

话刚说完,万顺意的手机响了,马小乐过去赶忙,拿起来一接,是刘广达的,他说已经到了。

马小乐让关飞躲起来,然后又把手机丢进车里,到桥西侧把刘广达带过来。“刘总,万顺意就在里面,醉得不省人事,你去车里拿他的手提包,证据就在里面,我给你望望风。”说完,马小乐从口袋掏出两个二锅头瓶子,一个空的,一个还没开瓶,“刘总,这个先拿着。”

“什么东西?”刘广达看不清是啥东西,伸手接了。

“酒,我灌万顺意的,还剩两瓶,你喝点壮壮胆。”马小乐道,“刘总,我要不是喝点酒,还真是害怕。”

“这有什么怕的。”刘广达拿着酒瓶向车子走去,“我不喝,还是丢进车里让万顺意醒来接着喝,等我拿了证据就有他好看的,到时他就喝不上了!”

拉开车门,刘广达翻弄了一阵,拎着万顺意的手提包出来了。“嘿,这下他万顺意死定了!”刘广达走到马小乐跟前,掂了掂提包。

“刘总,我的钱呢?”马小乐问道,“五十万,可一分不能少!”

“五十万,小钱,差不了你!”刘广达道,“别看我这人暴躁,但说话算话。”

“那好。”马小乐点点头,“刘总,你开车来的,刚好带我一程。”

“没问题。”刘广达和马小乐边走边道,“你用了啥法子,能把万顺意给灌倒,他这人可是老奸巨猾的。”

“那不容易么。”马小乐嘿嘿一笑,“他不是个老玻璃么,我骗他说我也是,一起出来玩玩,然后说用酒助兴,我要他喝他就喝,能不醉么!”

“哈哈……”刘广达摇头大笑,“男人也能出卖色相呐!”马小乐笑而不语。

来到市区,马小乐说在银龙国际酒店下,有朋友在附近,要过去会面。刘广达说送到家呗,马小乐不让,他可不想让刘广达知道他住哪儿。

回到住处,马小乐打电话给关飞,关机了,估计是搞事的时候关了,能专心点。

好一阵子,关飞回电话,气喘吁吁地说行了,正按照既定方案,跑步回来。马小乐问怎么搞万顺意的,关飞说回去再讲,下手有点重,不知道后果怎样。马小乐一听后悔莫及,不该让关飞一个人下手,没有轻重,出了人命大事那可不太好收场。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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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快意语虐

焦急中终于等来了关飞急躁的敲门声,马小乐冲过去拉开门,“怎么个情况?”

“不太清楚!”关飞大口喘着气,“嗵”地一声扔下包,走到桌前端起一杯冷水灌下去。

“你不清楚?”马小乐囊着脸问道,“你不清楚谁清楚?有没有出人命?”

“不知道!”关飞用略带惊恐的眼神看着马小乐,“临走时我试了试,他还有气儿。”

“你怎么下手的?”

“铆钉枪!”关飞指了指地上的包。马小乐奔过去一看,是气动铆钉枪,金柱他们带过来的,因为用不着搁这儿的,竟然让关飞给找到了。“你用这玩意儿,打哪儿了?”

“脖子,后脖子。”关飞道,“不过有点心慌,位置可能高了点,不知道有没有打进他后脑勺里。”

“唉!”马小乐恼怒地看了关飞一眼,“你弄断他手脚啥的也行了,怎么搞这家伙去打他脑瓜子?”

“我没打他脑瓜子,只是有点怀疑。”关飞张着嘴巴,仍然还有点紧张。

马小乐坐了下来,锁着眉头点支烟,想了一会说道:“不行,我下去打电话报警,如果不报警,万顺意不被发现,肯定玩完,那事情就大了。”

“用公共电话吧。”关飞道。

“那肯定。”马小乐道,“顺便再把刘广达给**来,我记下了他的车牌号。”

“还是我去吧。”关飞道,“打完电话我就离开这里,你别露头了。”

“也好。”马小乐点点头,“你明早一早离开。”

关飞下楼,在一个小商店找了个电话,报警说看到穿城河桥头有人被打伤,开着车,并告诉了车牌号。

这一夜,实在是无眠。

马小乐和关飞在床上盘膝而坐。马小乐告诉关飞,早晨离开后,要立马去找沈绚娜,和她串通好,一直都没离开她身边。关飞说好,回去就把这事搞定,统一口径。马小乐还告诉关飞,如果万顺意死了,让沈绚娜不要给警方施加压力,但如果万顺意还有口气,就要沈绚娜坚决要求严惩凶手。

早晨六点半,关飞坐早班车走了。马小乐也做好被传讯的准备,他估计,刘广达肯定要被警方控制。只要刘广达被控制,他就会被刘广达牵出来。

马小乐的估计是对的。

昨晚关飞报警后,110立马出动,发现了昏迷的万顺意,120来了,把他送到医院急救。万顺意没被打着后脑瓜子,但也差不多,打到了颈椎的第一二块骨头缝里,到现在还未清醒。医生初步诊断情况很严重,很有可能要全瘫,也有可能是植物人,当然,更严重的是性命不保。警方想通过报警的人了解更多的信息,找到了关飞打电话的小商店,但商店主人并不记得关飞的模样,只是说了个模糊的轮廓。

形势对刘广达都不利。首先,指纹是无可抵赖的,车门把手、酒瓶上都有刘广达的指纹;其次,万顺意手机里的拨打记录显示,当晚刘广达跟他互有联系,而且时间段也与案发比较吻合;再有,就是报警信息,一定程度上能说明有目击者。

刘广达被拘了,这次,汤静虹尽管也找了人,但并没有把刘广达给保出来。发生了这种事,万顺意生死不明,而且证据又有力,警方怎么会让刘广达出去,谁能担这个责任?还有就是,汤静虹找人托关系,似乎也并未尽心。

刘广达被拘,肯定是要牵出马小乐来,他实话实说,把和马小乐的交易,从头到尾讲了个透。

当然,这个信息甄有为知道的最早。

“马小乐,你怎么搞这么大事?”甄有为有点埋怨,“搞大,我也罩不住的!”

马小乐听甄有为这口气,估计他已经猜出真相,不过马小乐觉得不能承认,“甄队,这么跟你说吧,不难为你,这事情你得相信”马小乐把“一种保护”说得很重。

甄有为当然明白马小乐的意思,“行,我相信你说的,不过你得说得过去。”

“放心吧甄队,我都考虑好了。”马小乐道,“要不你先问问?等马上传唤我了,我也好回答得周全些。”

“唉。”甄有为叹了口气,“你说你这家伙,胆子也够大够野,竟然整出这么个事来,好吧,现在我问你,刘广达说是你设计陷害他,你怎么说?”

“当然不会承认,我没陷害他!”

“刘广达说他和你有交易,你帮他取证据证明上次是万顺意陷害他,而他则双倍给万顺意欠你的拆迁劳务费作为报酬,有这回事?”

“笑话,万顺意根本就没有拖欠我拆迁劳务费,一共二十五万,是分两次给的,应该算是相当及时的,这个他们公司的会计可以作证。还有,昨天中午我还请万顺意吃饭的呢,想从他手里再弄点小工程,你说,他要是拖欠我的钱,我还能再找他?”

“真的?”

“甄队,这话当然是真的。”马小乐道,“刚才不是说了么,你得相信我的话,当然,里面可能也有不是真的,但也没有证据来证明是假的。”

“那好,我再问你,刘广达说是你亲自到他们公司找的他,主动商量交易的。”

“对,我是去找过他,不过是另外一回事。”马小乐道,“我是为被他无缘无故打了一顿的事,这事情的起因是个误会,但我还是被打了,那天参加世鼎花园小区招标的人几乎都看到,可以作证的,我去他那里就是讨个说法,除此无他。”

“刘广达还说他和万顺意的手机通话,都是你打的。”

“他刘广达要说是外星人打的,你们也相信?”马小乐道,“甄队,依我看呐,现在刘广达的疑点别我多,证据也比我的确凿,你们应该把重点放到他身上,而不是针对我。”

“你不知道,现在虽然刘广达被控制,没有被保出来,但上面多少还是有压力的。”甄有为道,“还有,这事你最后还应该强调一点,说刘广达和万顺意搞工程搞得不小,难免要得罪人,没准也有其他人搞鬼,至于是想陷害谁就难说了。”

不管怎么说,马小乐的回答让甄有为还算满意,所以当马小乐被传讯时,甄有为还是比较放心的,至少暂且马小乐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可疑之处。

传讯结束后,马小乐出来就碰到了汤静虹,她应该是来看望刘广达的,两人走了个对面,站定了。汤静虹的冷静让马小乐有点害怕。“你为什么要嫁祸刘广达,就因为你被殴打?”汤静虹说得很直接。

“请你别这么说。”马小乐道,“你觉得我有那个胆量?刚才我对民警都讲了,至于刘广达对你所说的一切,我想是他精神太紧张,有些地方说了胡话。”

汤静虹盯着马小乐的眼睛,“你是有那个胆量的,我能看出来,而且你也有那个头脑,不过我就是想不通,你小小年纪,竟然就有那么狠的心,为了嫁祸给刘广达,竟然差点把无辜的万顺意送上黄泉路。”

万顺意没死!这是马小乐的第一反应,汤静虹话里的信息很明显,这让马小乐又喜又担心。喜的是没出人命,担心的是假如万顺意一切恢复如常,那也是个麻烦事,像他那么阴毒狡诈的家伙,啥事想瞒过他也不太可能。

“不过也跟死了差不多。”汤静虹随后说道,“全身瘫痪,跟活死人没什么两样。”

“姑且喊你声大姐吧,因为我觉得你够得上。”马小乐道,“事实和你所想到底是不是一回事,自有警察去判定,但你这么先入为主,会不会影响到某些方面的公正性呢?我知道,你在市里很有关系,你可以调动某些方面的力量,把事情朝你所想的方向推动,你完全有这个能力。”

“小伙子,你很可惜,如果你走正道肯定会大有前途。”汤静虹嘴角一丝冷笑,“只可惜你的心太狠了点,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容易走邪道。现在只要我想起你借万顺意来嫁祸刘广达,说真的,还真有点儿心发寒。”

“汤静虹大姐,人都是自私的,而我呢,可能是极其自私的吧,因为自私,所以变得狭隘,报复心强,别人拿走我一根头发,我就想拿他一条命!”

汤静虹扶了扶眼镜,嘴唇动动,没说出什么。马小乐这才注意到,汤静虹今天还戴了眼镜,看上像是白金边框的,一瞅就是名贵货,配衬她那张贵傲的脸还挺合适,换句话说很有感觉,以至于他都想上去捏几把。

“汤大姐,上次你女儿的事,真的是场误会,我绝没有要拍她大腿沾便宜的意思,可是你们偏不信,尤其是你女儿本人,我不知道是她有意想找点事乐乐的,还是就认定我是故意的,还有,你男人刘广达,怎么就那么天真无知,不问青红皂白就指挥人将我暴打?我觉得,你们家里,唯一的好人就是你了。”

“你这么说,是在变相骂我。”汤静虹脸色难看起来,“或者在向我耍威风。”

“绝对不是骂你,更不是耍威风。”马小乐摇摇头,“能跟你这样的大人物谈话,我高兴、紧张还来不及呢!如果说要是还有点大胆量的话,那就是因为还有一股仇恨!”

“哦,说说看?”汤静虹尽量在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对你女儿的仇恨!”马小乐咬了咬牙根,两腮小小起伏着,“一切都是因你女儿所起!本来我一个小民,平静而且快乐,赚个几百块钱就高兴得跳起来,可是我被当成流氓给揍了,心里舒坦不了,用你们有身份的人话来说,就是心灵扭曲、变态。唉,你说说你女儿,一般来说,女孩子蛮横一点、耍点小性子,也还挺可爱,可你女儿的蛮横无理,一点都不可爱,甚至已经成了让人深恶痛疾的恶习了!”

“瞧你这表情,你还真有股子狠劲,不是装出来的。”汤静虹道,“难道你还想对我女儿动点手脚?”

“啥叫还想?”马小乐皱着眉头,“汤大姐,说话要有依据,你几次三番这么对我诋毁,让我觉得你很固执,你的这种固执,让我也想到你女儿的顽固和蛮横,希望你别再诋毁我,给你女儿做个好榜样,让她跟你一样平安快乐,别最后也像你男人刘广达一样,总是那么不太平。”

马小乐不知道为何会和汤静虹说这么多,而且觉得自己越说越亢奋,他甚至还觉得,这是对汤静虹精神上的快意猥亵,有股施虐的快感,也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汤静虹身子里透出的那股子贵傲之气。

“你别太过分了,刘广达的事情,我其实并不是太想追究,但我女儿,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汤静虹鼻孔吸张得厉害,“很多事情都是适可而止的,我想你不会那么愚蠢。”

马小乐嘿嘿笑着扭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汤大姐,你把我看成啥了,难道我凶残成性?错了,我是最善解人意、最懂得体贴的男人。比如现在,我满脑子都在想,汤大姐你该怎么办?”

“你说我怎么办?”汤静虹对这句话似乎很吃惊。

“是啊,如今看来,短时间内刘广达似乎不太可能回去了,或许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或者遥遥无期。”马小乐全然忘了事情的原本,只是陶醉在肆贵虐傲的爽感之中,“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的女人,没有男人的陪伴,这夜可怎么熬!”

“你五毒俱全!”汤静虹拔脚走了。

马小乐扭头看着汤静虹走开,嘿嘿直笑,“我不惹别人,别人也不要惹我,贱命一条,没啥可顾忌的!哦对了,劝你一句,以后别把鼻孔吸张得厉害,时间久了造成鼻孔外张可不好,书上说,鼻孔外张的女人,姓欲强着呢!”

汤静虹没有回头,她觉得马小乐似乎有点神经质。

汤静虹来不是探望刘广达的,只是了解案情的进展。在这件事上,她也想让刘广达遭遭难,让他有个教训、长点脑子。另外,她也想放开手脚更自由几年,作为一个外冷内热的女人,骨子里还是喜欢在外自由奔放的感觉,但刘广达在身边毕竟有所拘束。其实上次万顺意陷害刘广达的时候,汤静虹想过这事,不过因为女儿强烈要求的缘故,她不得不疏通关系帮他解脱。而这次,实在是个好机会,所以她拖关系不怎么尽力。可是正常的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要不宝贝女儿会责怪她。

汤静虹找到了负责侦查的甄有为,要求按立破案告知制度,获知案情进展程度。

“汤女士,获知案情进展情况的适用对象是受害者近亲属,按常理来说,你是不能从我这里获知任何信息的。”甄有为笑道,也放低了声音,“不过上面已经打过招呼,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和你讲讲。”

“哦。”汤静虹点点头,“甄队长,怎么说呢,现在受害者到底是谁,还不是太清楚,从某角度来讲,刘广达也算是受害人,那么我了解案情进展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甄队长应该比较放心,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

“呵呵。”甄有为嘴上笑着,心里暗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甄有为把传讯马小乐的内容对汤静虹讲了,汤静虹说这和刘广达的口述有很大出入,但同时汤静虹表示,或许就像马小乐说的那样,也不排除有第三人在背后动手。

“汤女士你放心,我们公安机关会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办案,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坏人。”甄有为道,“不过从目前的种种证据来看,刘广达嫌疑最大,你是有见地的人,应该明白。”

“我明白,一切都对刘广达不利。”汤静虹道,“但总归一点万顺意并没有死。”

“我也明白你的意思。”甄有为道,“不过即便这样,对刘广达的判刑也不会轻。”

“怎么,听甄队长这意思,似乎已经认定刘广达有罪了?”

汤静虹的话,将甄有为问得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汤女士别忘了,刚才谈话的前提是在刘广达嫌疑最大下的一个推论。”

“哦,推论。”汤静虹点点头,“甄队长继续说说推论,刘广达会被怎么判?”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甄有为道,“这样说可能显得有些生硬了,不过对你了解和掌握相关情况来说,是最直接明了的。”

“刘广达的手段,算是特别残忍?”汤静虹问。甄有为知道汤静虹是故意发问,因而只笑不语。

“甄队长,你的沉默也是一种回答。”汤静虹嘴角一歪,“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死刑,差别还真是不小。”

汤静虹说完就走了,甄有为暗暗发笑,从汤静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对刘广达的事情并不焦心。这让甄有为很高兴,汤静虹不焦心,很有可能不尽心,如此一来,刘广达就难撇清,刘广达撇不清,马小乐就安全了,马小乐安全,他心里才安坦。

甄有为决定联系马小乐,顺便还有点事情需要补尾。

此时的马小乐,在住处正准备出门去建设局,结算小广场工程的款项,另外还准备了两万块钱作为回扣,给谭晓娟的。不过想到前几天和谭晓娟聊天的情景,马小乐还有点不自在。

对谭晓娟,马小乐现在特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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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 套间有请

马小乐对甄有为的来电有一点惊奇,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看刘广达的女人并不想追究到底!”甄有为道,“马兄弟,我真为你的好运气感到高兴!”

“哦,甄队,汤静虹不会是想置刘广达于死地吧!”马小乐道,“看来还真是天逐人愿呢!”

“我看她还没有那么狠,瞧得出来,她不是那种蛇蝎女人。”甄有为道,“也许她只是想刘广达做几年大牢。”

“可万顺意都瘫了,他刘广达起码得判个十几二十年吧,弄不巧还无期呢。”马小乐道。

“那就要看看受害者亲属的态度了。”甄有为道,“如果他们要求的赔偿刘广达都能满足,也还是可以少判的。”

“哦。”马小乐若有所思,看来得马上和关飞联系,让他不要让沈绚娜来提出要坚决严惩凶手的事情,应该多提赔偿款,少判刘广达几年,这样事情就都可以抹平,省得夜长梦多再出其它事情。

“马兄弟,还有一件事你得搞一下。”甄有为道,“刘广达的作案工具是气动铆钉枪,目前赃物估计无从查起,按照我的意思,现在刘广达的车被扣,如果将作案工具藏在他车坐底下,估计结案会更快一些。”

“车子被你们扣了,管得应该很严吧。”马小乐问。

“是很严,不过今晚不会。”甄有为道,“车子就在局大院最后面的车库里,今晚我过去值班,门会开着。”

谈话心照不宣,很快结束。

马小乐决定先不到建设局了,赶紧打电话给关飞。电话打过去,还没等他开口,关飞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说这下可真没想到,可发大了!万顺意的资产有将近两千万呢,会全部转移到沈绚娜的名下!马小乐一听,这是好事,关飞又可以从中捞一笔了,不过得先把事情给按下来再说。马小乐告诉关飞,可千万别让沈绚娜吵闹着要严惩凶手的,多要点钱,判刘广达几年就行,要不事情还会麻烦。关飞当然答应,他让马小乐放心,一定不让事情因沈绚娜而起风波。

接下来,马小乐就盘算着该怎么把气动铆钉枪送到刘广达车里。

不管怎么说,地形是要先勘察一番的。

市公安局大门朝南,只有前面是铁栅栏围墙,攀爬起来比较得劲。马小乐转了两趟,很快就确定了路线,靠最前面栅栏最东的地方爬进去,然后沿着东墙根下的绿化带一直向北,就能看到甄有为所说的最后的车库。

回到住处,马小乐把铆钉枪拿出来,仔细擦干净。

晚上九点多,街上行人少了。马小乐背着包,步行来到公安局路对面的人行道。仔细观察了会,大院里似乎没什么动静,办公楼里也没亮什么灯,看来也没有什么人加班。不过看到楼顶高高竖起的铁架上“110”三个闪着刺眼红光的数字,马小乐心里有点惊憷。

惊憷没有任何用处,该做的还是要做。马小乐继续向前走了一段,才穿过马路,尔后瞧瞧来到公安局栅栏围墙的东角,像猫一样翻了进去。

和想像的几乎一样,当马小乐沿着东院墙根来到最北边,看到了一排车库,从东往西第二个,车库门敞开一半。

马小乐摸了过去,用带着手套的手摸了摸车牌,不错,是刘广达的车。马小乐将铆钉枪放到了副驾驶的座位底下。

一切都很顺利。当马小乐回到住处时,十点半刚过。

马小乐现在觉得,应该不会节外生枝。

所以第二天上午,马小乐到建设局时心情很不错,一切款项算清后,敲开了谭晓娟的办公室。

马小乐将用报纸裹着的两万元放到谭晓娟跟前,“谭局长,你别嫌弃,我马小乐也不懂啥规矩,只是想表达下心意。”

“你这是干啥?”谭晓娟瞅了眼,身子往后一靠,呵呵地笑了。要是搁以前,马小乐见到谭晓娟这么个半躺的动作,不会有啥想法,可一想起和她聊天的事情,突然觉得她很可欺,有种想上前把她拖到地上的感觉……

“谭局长,不干啥,只是想感谢你。”

“这个就不用了。”谭晓娟直起身子,把钱往前推了推,“帮我看看电脑就可以了,我买了个杀毒软件,可不会用,这段时间也没得空让别人弄弄,刚好你来了,就帮我这个忙吧。”

“谭局长,这是举手之劳,谈什么帮忙呢。”马小乐二话没说,

走到谭晓娟身边蹲下来,打开光驱把杀毒盘放了进去,然后弯着腰操作起来。“要我起来嘛?”谭晓娟问了句。“不用不用,简单操作一下就可以。”马小乐没有回头。

不过很快,马小乐听到谭晓娟的躺椅响了一声,估计她是站起来了。

“还是我起来,你坐下,这样方便些。”谭晓娟说话的声音就在马小乐耳边,她站起来后也俯下身,和马小乐并头看着显示器,“刚好看看你怎么操作,没准还学会了呢,下次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这能算啥麻烦呢。”马小乐呵呵一笑,“如果谭局长不反感,我随时都可以来帮你!”

“呵呵,小马,可别把话说大了。”谭晓娟也笑了,“没准你跑不了两次就烦了。”

“怎么会,要不我写份保证书给你。”马小乐开始油嘴起来,“保证对你的承诺不变心!”

谭晓娟听了这话,捂着嘴更笑了。就在谭晓娟抬手捂嘴的时候,马小乐闻到了一股幽香,飘进鼻孔,直钻进肺里,尔后又进入中枢神经,刺激着雄性激素在体内加速分泌。马小乐开始感到下面很不老实起来,极力反抗着束缚,寻求着可以舒展的空间。可小小裤裆,哪里有那么大空间。

马小乐很难受,很久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了。

就在马小乐难受得不断后缩着**的时候,谭晓娟刚好转身离开,走进了办公室的小套间里。

好机会!马小乐赶紧把手伸到裆了,又拉又拽,稍稍调整位向,安顿一下。

“小马,忙完了吗?来帮个忙。”谭晓娟突然在里面喊了一声,搞得马小乐像触了电似的把手缩了上来。

“没忙完,不过现在可以腾出世间。”马小乐答应着,遮掩着下面向套间里走去,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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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 到底是年轻

进到套间之前,马小乐有很多想法,这个谭晓娟,把他朝套间里喊是啥意思?帮忙是帮啥呢?还有,如果他要硬生生地讲她压倒,她会不会恼羞成怒?

一切都是未知的,不过马小乐一想起qq上聊的“打针”话题,就很有信心不会让谭晓娟恼羞成怒。

“谭局长,啥事?”马小乐进了套间,因为没开灯,比较昏暗。

谭晓娟正面朝里弯腰撅着**,刚好对着马小乐。谭晓娟的**不算圆,但比较宽,应该是属于扁平型的,好在赘肉不多,看起来也很诱人,像黄里透红的芒果,忍住不想摸弄几把。

“帮我把这个小床抬一下,换个南北的位置,人家说东西放不符合地球的磁场方向,不利于健康。”谭晓娟说。

马小乐站在那儿没动,心想这谭晓娟把他喊到套间里也不开灯,那意思简直太明显不过了,干嘛还要假装搬床,费那个劲头不值得,省下点劲来好好搞一搞不是更好么!

“嗨,怎么不动啊?”谭晓娟等了几秒,看马小乐没什么动静,扭头问了一句。

“动,这就动!”嘴上说着,马小乐两手伸出,牢牢地抱住了谭晓娟的宽厚的大**,紧靠着自己膨胀的下面。

“诶呀诶呀!”谭晓娟半直着腰,两手绕到后面抓着马小乐的膀子,“你这是干什么?”

马小乐穿着粗气,哪里还答话,一,把谭晓娟掀翻在小床上,随即附身压了上去,“谭局长,我不干啥,就干你!”说完,把嘴巴伸进了谭晓娟的脖子底下,不断吹着热气。

谭晓娟的身子因激动而有点抖动,呼吸也高涨起来,她慢慢地伸出两手,搭在马小乐的肩上,似是想推他下来,却很无力,“不给,不给……”

这种话对马小乐来说简直就是奋进的号角。他“哄哄”地在谭晓娟脖子里一顿乱拱,弄得她浑身泛酥。接下来,宽衣解带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

当马小乐的手在谭晓娟身上四处游动时,不禁要感叹她是多么善于保养了。滑溜溜的不说,而且还很有个弹劲儿,兴许是眼睛花了,马小乐在昏昏的光线里,竟然还看到谭晓娟的身子泛出白晰的光晕来。

马小乐把谭晓娟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你要搞什么?”谭晓娟口齿不太清。

马小乐嘿嘿一笑,“谭局长,你挺性急,那不好,囫囵吞枣得尝不出啥味道呢。”说完,平搓起谭晓娟的**。良久,又从两片中间伸下去,轻叩“玉门关”。

谭晓娟伸手乱抓,逮住了马小乐的胳膊,“不行,受不了……”谭晓娟边说边把马小乐的手塞进她的胸下。

马小乐俯下身子,压住谭晓娟,像卧在温软的奶酪上一样。

“让我翻个身……”马小乐还没来得及多感受会,谭晓娟在下面就挣揣起来。谭晓娟一翻过来,立刻像蛇一样缠住了马小乐。现在谭晓娟似乎真的有些失去了耐性,急慌慌地腾出一只手,伸到马小乐下面。

“还真是!怪不得她说大!”当谭晓娟抓住马小乐的根时,就像捉泥鳅的抓到了一条大鳝鱼,懵懵的心跳,别提有多么欣喜。

……

“年轻,到底是年轻,年轻本来就是资本,再加上你本来资本就够厚实,受不了,受不了。”当谭晓娟像泥一样瘫在床上不动的时候,嘴上却没停着,“马小乐,你真坏,真坏。”

“我怎么坏了。”马小乐嘿嘿一笑,“谭局长,开灯吧,光线太暗,我想看看你的身子。”

“灯管坏了,要不刚才就打开了。”

“哦,原来是灯坏了!”马小乐道,“我还以为你故意不开灯的呢,要不我也没那个胆子逮着你的**就抱摸呢!”

“你看你,整天都想些什么。”谭晓娟道,“开始看你还挺正经呢,没想到还跟驴犊子一样!”

“呵呵,谭局长,别管是啥犊子,你好受就行。”马小乐道,“刚才你说‘还真是,怪不得她说大’是啥意思?”

“那还用问,有人说你那玩意大呗。”谭晓娟有点难为情。

“谁啊?”马小乐一猜就知道,肯定是范枣妮。

“范枣妮。”谭晓娟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别在她面前提起这事,那可不好回答我是为何跟你说起的。”

“那我知道,谭局长。”马小乐停了下又问道:“那范枣妮怎么跟你说起的?”

“她啊,是不小心说出来的,她说你们村上的人都知道你那玩意儿大,是都知道吗?”谭晓娟很好奇。

这个问题,让马小乐还不太好回答,如果说是,觉着不好意思,如果说不是,那他和范枣妮的关系又有些说不清。“也不是村上都知道,反正不少人知道。”马小乐含糊着,将话题一转,“谭局长,最近工人们说,小街巷修建的活又快完了,不知道还呢过找点活不?”

“多得是,只要你想干、能干。”谭晓娟道,“往后逐渐给你些大的项目,那干起来才叫赚钱,小打小闹的活,偶尔干干算是歇歇攒劲儿。”

“那好是好,不过都得指望你谭局长了。”马小乐笑道,“谭局长要是不多照顾照顾,恐怕我马小乐又得回老家村里种田喽!”

“回不去,有我在你还愁没活干?”谭晓娟看着马小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唉,范枣妮估计早就和你说过,我是离异的女人,因为我男人在外面乱搞,所以离婚。可现在呢,我干了些啥?竟然昏头昏脑地被你搞乱了。”

“平衡,这就是平衡。”马小乐嘿嘿一笑,“总之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命中该有的,舒服的就坦然享受,不舒服的就默默承受。”

两人谈兴正浓,外间传来一阵敲门声。谭晓娟套上外套慌忙出去,马小乐看着小床上的内衣裤,咧嘴笑了。

秘书进来说,接到市政府通知,方市长临时要视察城建工作,估计两小时后到。局党委召开紧急会议,商议接待和安排工作。

“行,我这就去。”谭晓娟答应着,秘书带门而去。马小乐在套间里听得真切,所以谭晓娟一进门,马小乐就提着她的内衣裤说道:“谭局长,来,我帮你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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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 最多二十分钟

谭晓娟听了一愣神,继而又是一笑,“马小乐,你帮多少女人穿过衣服?”

“你是第一个,绝对是第一个!”马小乐寻思,如果要是说帮多少女人脱过衣服,那可得好好想一想。

“谁相信你!”谭晓娟说着解开扣子,“倏”地一声褪去临时穿上的外套,“小乐,把内衣裤递给我。”

谭晓娟站在套间门口,逆着光线的身体轮廓很清晰地映入马小乐眼内。

正面,转身,侧身,马小乐好像看到了一副副朦胧而真切的人体艺术,伸手即触。

“谭局长,你,你真美!”马小乐说得很认真也很动情,谭晓娟能听得出来,“你胡说些啥呢。”

“没有,绝对不是胡说。”马小乐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走到谭晓娟身边,伸手在她身上摸抚着。

“别别,我还没穿衣服呢。”谭晓娟有点不好意思,微微缩着身子。

马小乐跟进满把逮住,“就是没穿衣服摸得才过瘾呢!”又使劲摸抠了几下,谭晓娟哼唧起来。“谭局长,我还想在搞你一次!”

“我,我还得开会去,时间紧呢。”谭晓娟伸手摸了摸马小乐下身,已然怒气冲天,“要不,要不你等等,估计这会也开不长,最多二十分钟!”谭晓娟摩挲着,让马小乐几欲不能自控。

不过想想马小乐最终还是忍了,“我就躲这儿等?”

“到外间等就是了,光明正大地,有人看到就说是来谈业务的。”谭晓娟边说边坐到床上,拿起小裤裤蹬上。

“我帮你提。”马小乐上前把谭晓娟拉起来,弯腰把她紧在小腿上的小裤裤拉了上去,末了还拉了松紧带,“啪”地一声打在谭晓娟的**上。

“瞧你,真让人受不了。”谭晓娟笑着回身拿起了罩罩,“这个不让你穿了。”

“嘿嘿。”马小乐也不勉强,自己穿起了衣服。

几分钟后,谭晓娟梳理整齐,迈着方方正正的步子出去了。马小乐坐在会客的沙发里,面前看着一杯茶水,抽着小烟,翘起二郎腿晃悠着。“我马小乐就是运气好,重要时刻总有女人帮衬着,现在好了,有了谭局长,就不愁没钱赚,等咱腰包鼓了、实力壮了,也去弄个专门的办公楼,那还真是一个气派!”

说完,马小乐低头看看裆里鼓鼓的货儿,轻轻拍了拍,洋洋自得地叹了口气,道:“唉,真是没想到,这有头无脑的家伙,却比头脑还好使,瞧这谭晓娟,使了你一次,就说要给我大工程干,你功劳可不小呐!”

马小乐自言自语正得意,手机响了。

很意外,电话是岳进鸣打来的。岳进鸣的口气听上去很有心事,不过他并没有直奔主题,问马小乐在市里混得怎么样。马小乐说别客套,有话开门见山,反正不是外人。岳进鸣笑了声,说对,他告诉马小乐,最近准备准备,该准备回去了。

一听到是这事,马小乐觉得应该好好和岳进鸣谈谈,边给谭晓娟留了个纸条,说有急事先走一步,等有空再来看她。

出了建设局,马小乐打了辆出租回到住处,把电话打给岳进鸣。“怎么,县里有说法,不给我停薪留职了?”马小乐有点纳闷。

“不是不给,你停薪留职,是形势有变化,你是时候回来了!”岳进鸣道,“过段时间,县领导班子要临时调整,郑县长被查出来心脏不好,不易操劳,所以打算提前退到二线去,他这一动,估计要动一串。”

“岳部长,不会是宋光明那小子要走运了吧?”

“就是他,市人大常委会议已经研究过了。”岳进鸣道,“吉远华那小子也走运了,可能也要从县政府办主任的位子上提一提。”

“岳部长你这么说,八成是副县长了。”马小乐道,“山水轮流转,今日到他家啊,岳部长,如此看来,你我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那可不一定。”岳进鸣道,“只要你回来,咱们包成一团,也是股不小的力量。”岳进鸣道,“别忘了,周生强书记可是个不错的书记,他是绝对不会和宋光明他们站到一起的,所以宋光明的力量有限,他想对咱们搞什么动作,那也得有很大顾虑。再者,我怎么说也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还有点能耐呢!”

“嗯,岳部长我当然相信你的能耐。”马小乐道,“这次我回去还到教育局?”

“不,这事我跟周书记和郑县长提起过,他们一致还是要你到农林局去,刚好有个副局长的位置腾了出来。”岳进鸣道,“郑县长为人也还可以,他还急着你这事呢,说在退二线以前要把事情给结了,要不心里不踏实。”

岳进鸣的这个电话,让马小乐很感慨。眼瞅着现在和谭晓娟搭上,公司要上正路了,没准以后还真能成个大富翁呢,可偏偏现在岳进鸣打电话说让回去。如果现在不回去,等宋光明当了县长,回去的可能性恐怕就很小了。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钱和权,选哪个。马小乐打电话给范枣妮,她还在外地,对于这事,范枣妮建议他回榆宁县去当农林局副局长,那毕竟是仕途。仕途上错过机会,很难再逮住,至于自己闯事业,机会总时时闪现。

马小乐也这么认为,但是觉得放弃刚要有大起色的工程生意,又有点不甘心,如果单独放给金柱去打理,估计形势就变了,也不是那么回事。

举棋不定,一连几天马小乐都满腹心事,啥事也不能入真,以至于甄有为大中午找他报喜的时候,竟有些茫然。

“马老弟咋了?”甄有为道,“你安全了!刘广达赔了一百五十万,又被判六年,你还不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马小乐吊起嘴角笑了笑,“甄队,这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那怎么还瞅你一脸心事?”甄有为道。

“这不正要向你要点主见么!”马小乐道把要回榆宁县的事说了,甄有为一听,拍着大腿说当然是回榆宁县了,农林局也算是一级大局了,好好混个官干干,应该很不错。马小乐说现在不是想着赚钱么,而且刚好有了路子。甄有为对此很不屑,说马小乐你向来都挺精明的,怎么犯傻了,有钱不一定能当官,但当了官,想要钱的话,办法还是不少的。

马小乐被这么一说,算是拿定主意了,不过还得和谭晓娟再说说。自从前几天在她办公室拿了她之后,还没联系过呢,而谭晓娟似乎很沉得住气,也没联系过他。

当天下午,去建设局找谭晓娟之前马小乐没打电话,直接敲开办公室,谭晓娟正埋头翻材料。

“马小乐?!”谭晓娟抬头见马小乐进来,眼里顿时浮现出异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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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 门上保险

“谭局长,你忙呐!”马小乐扬着眉毛,哈哈笑着说。

“是在忙,不过马上就结束了。”谭晓娟道,“这几天还真是没闲下来,那天急着去开会,陪方市长调研城建工作,整整两天,现在市里要进一步下大力气抓城市建设,机会是很好的。”

“那岂不是有很多项目可搞?”马小乐问道。

“对,很多。”谭晓娟道,“本来我早该找你的,好好商量下,看你能揽那些工程。不过也碰巧,刚好市里推荐省劳模候选人,我去年不是得了省五一劳动奖章了嘛,各项条件都符合,所以市总工会要我整理整理材料上报,可恰好我的秘书请假不在,别人帮不上,所以我只好自己动手,这不刚要整理好,你就来了。”

“谭局长你先忙,等你忙完了再好好聊。”马小乐也没等谭晓娟说话,走到沙发里坐下。

“小乐,瞧上去你气色不错嘛。”谭晓娟整理着资料,时不时抬头瞅瞅马小乐,一双春水眼,瞅得马小乐心咯噔咯噔地蹦着。

“谭局长,当了省劳模,又能升官了吧!”马小乐随便找个话题说说。

“那是两码事,劳模,就是个名誉,跟当官没啥关系,不过好像在津贴和工资上能有点帮助。”谭晓娟说完,劈里啪啦地把材料整叠在一起,“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搞一上午,下午报过去就可以。”

“谭局长,你先忙呗。”马小乐道,“正事要紧,我是闲着没事,找你随便聊聊的。”

“什么是正事?”谭晓娟道,“这年头,干正事的人有多少?”

“谭局长,有件事跟你说下,你给我出出主意?”马小乐微笑着。谭晓娟走过来,“你说,什么事?”

谭晓娟刚想在马小乐身边坐下来,抬头望望门,走了过去,将门上了保险。“马小乐,什么事,说吧!”

马小乐又将要回榆宁县的事说了一遍,谭晓娟听了很吃惊,“好啊马小乐,你不是说你在村里打庄稼吗,原来是停薪留职啊,现在要回县里当农林局副局长了?”

“唉,谭局长你不知道,我哪里好意思开口,停薪留职是我自己编的,其实我是被人使了手脚,当成盗窃犯给开除了的,我哪好意思说起那事,所以只好说是在村里种庄稼了。不过后来县里察觉到了我是被冤枉的,又悄悄安排我说是停薪留职,等时机成熟再让我回去。”

“不管怎么说,反正你是骗了。”谭晓娟假装生气的样子,“还有那个小范,竟然也瞒着我!”

“你说范枣妮啊。”马小乐呵呵一笑,“她也不知道,谭局长你说被开除那么不光彩的事,我好意思对谁讲呢。”

“后来不是算你停薪留职了嘛,相当于给你平反昭雪了,你也不没说?”谭晓娟问道。

“嗨,谭局长你又不是不知道。”马小乐很无奈地说道,“那事有个啥准头?我要是张扬出去,万一到时又黄了,我不更丢人?”

“呵呵,年轻人,这么好面子。”谭晓娟笑了,“马小乐,我觉得你该回去,能看出来,你挺有官场上混的潜质,到县里好好干,应该很不错,没准以后还能到市里继续发展。”

“说是这么说。”马小乐点着头,伸手抓住了谭晓娟的手,“可是又舍不得现在刚要上手的工程生意,这赚起钱来可是没个衡量呐,话又说回来,就算我舍得工程,可还舍不得你呢!”马小乐说完,把谭晓娟拉倒在怀里,摸捏着她的脸说道:“谭局长,你说我能舍得你么!”

谭晓娟欲说还羞,红着脸道:“马小乐,我羞得很,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你搞出那事来,现在想来老是不自在。”

“那为啥?”马小乐道,“是因为我年龄比你小,还是因为你觉得压根就不该搞那事?”

“两者都有吧。”谭晓娟道,“想想我那天的表现,脸很红。”

“谭局长,你是有知识的人,怎么也跟那些多愁善感的女人一样黏黏乎乎想不开?”马小乐道,“你该有你的风度。”

“在你面前我还有什么风度,压都被你压了。”谭晓娟小声说着。

“呵呵,谭局长,要是这么说的话,你在我面前早该没风度了。”

“嗯?”谭晓娟皱起眉头,“啥意思?”

“我曾经帮你打过针!”马小乐嘿嘿笑道,“还特意把打针的要领讲给你听呢?”

“打针?”谭晓娟越来越迷糊了。

“是啊,后来还换了特别的针,你还说我又色又坏。”马小乐说着说着要笑了。

“你!”谭晓娟一下坐起了身子,瞪大了眼看着马小乐,“好啊你个马小乐,敢那么瞎捉弄我!”谭晓娟说着就抱住马小乐的膀子晃起来。

“谭局长,可不能说我是瞎捉弄,要是没那出事儿,前几天我哪里有胆子在套间里把你给压了。”马小乐道,“就是因为和你聊的两次,多少也把握了点你的心理,所以才敢抖着胆子抱了你的**。”

“你,你果然是又色又坏!”谭晓娟又羞又气还有喜。

“好了谭局长,莫生气,我向你赔罪。”马小乐道,“赔罪不只是口头上,现在我以打针的实际行动来向你赔罪!”

“马小乐,你是个坏小孩。”谭晓娟闭上了眼,“在你面前,我感觉一点尊严都没有了,但我还是受不了你的调拨。”

谭晓娟这话不假,这还得从她的男人说起。谭晓娟的男人长得倒是人高马大,可就像过冬的萝卜,糠了,内虚得很,中看不中用。夫妻之事,往往是擂鼓奋勇前行,谁知鼓声未落尽,就鸣金收兵倒头大睡。而且,遗留下来的那点东西质量也不高,成活率极低,所以一直也没个孩子。这事谭晓娟本来就有点委屈,但偏偏她男人不识趣,把责任都推在她身上,还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谭晓娟这日子过得真叫憋劲,一气之下离婚。离婚后,谭晓娟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感到轻松快乐了。不过有个问题是无法解决的,女人的需要,她甚至渴望被男人强横地压倒,她期盼着那样的机会。机会让马小乐给带来了,极度欢悦的谭晓娟觉得作为女人,这一辈子没白活,她实在抗拒不了马小乐。

“谭局长,我哪里调拨你了?”马小乐咬着谭晓娟的耳朵,将手摸进了裤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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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 粗野还是温柔

“马小乐我问你。”谭晓娟起伏着胸口,“你回榆宁县,会来看我吗?”

“谭局长,你想不想我来?”马小乐按着谭晓娟温软的小腹,“我倒是想问你,你会到县里去看我么?”

“那你想不想?”谭晓娟似乎忘记了年龄差异,口气变得有点调皮。

“当然想了,你是市领导,到县里去可是光明正大的。”马小乐道,“我一定尽全力来接待你,让你心满意足。”

“咱们可不是一个系统。”谭晓娟道,“你是农林口,我是城建的。”

“那可不一定,没准我回去过不了多久也能到城建口呢。”马小乐用五指在小腹上不断划着圆,谭晓娟觉得肚脐下方一股炽烈的热流开始向全身蔓延。

“马小乐,这里不行,办公室的门不隔音。”谭晓娟闭上眼,摇摇头。

马小乐当然领会,抱着谭晓娟再次来到小套间。

“灯管让后勤的人来换过了。”谭晓娟伸手按下了门旁的开关,灯光立刻将套间内照得白亮。

小床被谭晓娟收拾的很利落。“谭局长,你想我粗野点还是温柔点?”马小乐抱着谭晓娟没放下。

谭晓娟鼻孔里笑出一股气来,“你想怎么个粗野法?”

马小乐一听,嘿嘿一笑,把谭晓娟朝小床上一扔,撞得小床“咯吱咯吱”地响起来。“谭局长,粗野起来你可别叫唤呐!”马小乐拱着腰扑了上去。

说是不叫唤,谭晓娟最终还是喊了起来……

马小乐离开建设局,春风得意,带着极度的满足和无比的收获喜悦。

精神好劲头大,马小乐打电话给金柱,让他晚上把工人们聚集起来,到饭店喝酒。金柱说要喝酒还不如回公司呢,工人们到饭店不习惯,就喜欢买点酒菜到公司住处喝,那才叫痛快。马小乐说行,一切都让金柱操办,虽然不在饭店,但也要有点讲究,多弄些好酒好菜。

和金柱打完电话,马小乐又想起了关飞,他和关飞说过,万顺意的案子不结,就不要和他联系,以免节外生枝。可现在听甄有为说了,案子已经结了,关飞怎么还稳得住?

马小乐用公共电话联系关飞,关飞说晚上正要找他。马小乐问关飞现在在哪儿,关飞支吾着说在银龙国际酒店,和沈绚娜在一起。

“你小子真行,案子一完就搞人家!”马小乐道,“你们两个都没人性!”

“啥啊,我一个人呢。”关飞道,“沈绚娜这几天忙着办手续接管万顺意的摊子呢!”

“行,不管你们有没有人性,我想问问对我有啥感谢没?”马小乐嘿嘿笑问。

“当然有,还没用我开口呢,沈绚娜就说要给你套房子,再给你买辆小轿车。”关飞脱口而出。

“唉哟,看来出手挺阔!”马小乐道,“房子和车子现在我都用不着,要不这么地,我先寄存在你们那里,等我需要的时候你们再支付给我。”

“那还不由你说了算么!”关飞笑道,“按照我的意思,给你一百万,好好把生意搞搞,那才好好呢!”

“不谈钱。”马小乐道,“现在我不打算搞工程了,马上会榆宁县去,农林局副局长。”

“诶呀,那可太好了!”关飞大叫起来,“马小乐,你回去真是太好了,要不我这心里一辈子也不安宁,老感觉当初是我连累了你。”

“别说那话。”马小乐笑道,“啥事都有个利弊,我觉得一切都挺好!”

“兄弟,你能说这话,我实在是高兴!”关飞道,“晚上请你喝酒,一瓶两千多块的!”

“两千多块?”马小乐道,“那你给我留着,改日再喝,今晚我有事呢,说好了要和工人们喝酒的。”

“行,肯定给你留着!”关飞答应的很爽快,“你啥时回县里上任?”

“估计就这几天吧。”马小乐道,“回去也没啥值得庆贺,本来我还犹豫呢,搞工程我刚上路,要是不回去,可以赚大钱的。”

“你可别昏头,现在我可是明白了,有钱也没啥大不了的,能当官那才好呢!”关飞道,“这年头,大款哪里能比得上公款厉害!”

“好了,少讲两句吧。”马小乐道,“以后有空就到县里去找我,哦对了,你那房子我还得住。”

“尽管住!”关飞的口气斩钉截铁,“就当自己的,不过有点旧,要不给你重弄一套?”

“那算了。”马小乐道,“没准我还不在县里呢,过两年到市里来,你再给我买套大房子!”

“连家电!”关飞很豪气,“还有装修,一切按你的意思办,满意不?”

“行了,空头支票少开,到时看行动。”马小乐道,“万顺意的摊子,你们打算怎么办,是卷钱走人,还是接着搞下去?”

“这个还在商量。”

“嗯,你小子也够运气的,逮住了沈绚娜。”马小乐道,“对了,沈绚丽现在怎么样?”

“她到处看病呢,不过听沈绚娜说好像效果不大。”关飞道,“我倒是向沈绚娜提出个好建议。”

“啥?”

“让沈绚丽看黄色录像!”关飞嘿嘿地笑起来,“先看三级,再晋升a片,循序渐进,保准管用。”

“损人,你是损人!”马小乐道,“哪有这么治病的,弄不巧治好了刹不住,那成啥了,要是走向极端成了极度性渴望,还不如性冷淡呢!”

“没事,沈绚丽肯定有那个自制力,适可而止。”关飞道,“不过就是她不肯接受,沈绚娜跟她说过,结果被毫不留情地轰开了。”

“不谈她了。”马小乐道,“等我有空去找她,没准我下下狠心还能把她治好!”

“嘿嘿,你治好她,估计就脱不开身了,她指定不会离开你。”关飞道,“她那么长时间不找你,就是因为没治好冷淡的毛病,唉,其实她挺可怜。”

马小乐没再说什么,其实沈绚丽是他放不下牵挂的女人,不过一直都有事情缠身,腾不出大量集中的时间,要不早就去看她了。“等等吧,有时间会去看她的。”马小乐对自己说。

晚上,马小乐按时到公司门面房,里面已经热闹开了。没有酒杯,全是碗,菜也不是盘子装的,都在塑料袋里。

“马总来了,马总来了!”个工人一见马小乐进来,都起身欢迎。

“都坐下,乡里乡亲的,也别客气,叫我马小乐就成!”马小乐哈哈笑着,掏出一包中华香烟丢给金柱,“金柱,把烟分了。”金柱龇着牙接过烟,“刚好啊,每人两支,好家伙,这一支烟抵你们平时一包呢!”

工人们笑哄哄地坐下,马小乐一声令下,开喝。喝酒没有劝的,都是实在人。

“马总!”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抹了下嘴巴,“修路的活见天就完工了,下个活是啥?”

“是啊,咱们都卯足了劲等着呢!”

“就是,咋到现在还没动静呢?”

工人们七嘴八舌地嚷起来。

“别嚷嚷,马大办事你们还不放心?”金柱端着陶瓷茶缸站了起来,“打从家里到工地上来,你们有过亏待么?”

工人们默不作声,抬头看着金柱,等他发号使令。

“来,都站起来,敬马大一杯,能喝的多喝点,不能喝的也要喝一大口!”金柱说完,一样脖子,小半缸白酒灌了下去。工人们都很爽快,站起来个个一饮而尽。

马小乐看在眼里,心情很复杂,本来晚上把大家伙叫过来是要说散伙的,可现在还真开不了口。瞅瞅眼前这帮乡亲,来干小广场工程时可是经过考验的,该走的走了,留下来的都是不耍心眼的实诚人。“不着急,最多两天!”马小乐提高了声音,“两天之后,开赴新工地,大小不讲,起码保证有活儿!”

一片喝彩声中,马小乐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马上联系谭晓娟,反正她独居,随时打电话都方便。“谭局长,我是马小乐啊,睡了么?”马小乐几两白酒下肚,兴致不低。

“没睡,在打八十分!”谭晓娟显然很兴奋。

“哎唷,你不会是又想要人给你打针吧。”马小乐言语间明显有股猥亵的味儿。

“胡说,谁想了,我就不信还有第二个像你这么坏的人。”谭晓娟呵呵笑了。

“谭局长你批评我了,我虚心接受。”马小乐拖着调子,“有个事想你帮帮,能不能再找个小活给我?”

“你不是要回县里么?”

“回是回,可我有帮乡亲在这儿呢,得让他们多干点,都是养家糊口的钱。”马小乐道,“之前他们要到别处去的,我说跟着我绝对亏不了,现在我要回去,把他们丢下来,心里不忍呐。”

“呵,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有情有义!”谭晓娟笑出声来,“这事包我身上,明天就给你安排!”

“那可太好了!”马小乐心里乐开了花,“谭局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你别说那些客套话。”谭晓娟道,“你在干嘛?”

“在和乡亲们喝酒呢!”马小乐道,“那小街巷修建明天就完工,庆祝一下。”

“别喝了,来我家陪我说说话!”谭晓娟道,“过几天你会县里,估计说话的机会都难得了。”

马小乐一听,去你家说什么话,明摆着是个幌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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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 拉上窗帘

【337】拉上窗帘

“先停停!”马小乐挂了电话,对着工人们压压手,“放心吧,修完路接着干活,闲不着!”

“啥活啊?”金柱喝得眼睛发红,嘴角带着傻笑,“马大,他们闲不着才高兴呢,一天闲着就一天不见钱!”

“那好说,只要你们想干,我可以让你们一年到头干下去!”马小乐说得兴奋了。

“那可不行!”金柱晃着脑袋,“你不知道,马大,他们想女人呢,天天干活不回家,想女人呢!”

“哈哈哈……”工人门大笑起来,“金队长,八成是你想女人了吧!”

“瞧你们,假,太假了!”金柱也不生气,嘿嘿笑着,“现在我说话,等会喝完酒请你们去玩女人,去不去?”

工人们一听,相互看看,不知道金柱说得是真是假。

“好,没人去是吧!”金柱呵呵笑了,“没人去我自个去!”

“金队长,谁掏钱呐?”一个工人问道。

“当然是我了!”金柱一拍桌子,“娘的,这还用问?”

“找几个啊?”工人又问道,“不算马总,加上你我们一共十个人呢!”

“一人一个!”金柱大声道,“把你们搬石头扛大包的力气使出来,给我使劲日!告诉你们,你们日得她们开心了,没准还倒贴你们钱呢!”

马小乐一看他们谈得眉飞色舞,弄不巧还真要去找小姐,不过那可不行,一来他们是个人浩浩荡荡,目标太现眼;二来都是老实巴交的汉子,容易被蒙骗,没准被小姐们三两下摸出熊来就算完事了;再者,他们懂啥防护措施,弄不好得个病,回去再传给女人,乡下看病又得劲,到最后尽是坑害人。

“不行!”马小乐一声吆喝,“金柱,这事不成!万一你们哪个染个啥病,回去不祸害了你们的女人?”

金柱一听,知道马小乐坚决反对,立马说是开玩笑的,不当真。

“不当真也不是个事!”马小乐板起了脸,“明天修路完工,放你们三天假,回家日女人去,工资照发!”说完,马小乐对金柱道,“金柱,这事交给你了,现在他们工资咋算的?”

“大工一个八十,小工一天五十。”金柱眨巴着醉眼,“不干活也照发工资,可以折半。”

马小乐不想打金柱面子,要是不折半,怕工人们对金柱有意见。当然,马小乐也知道金柱说这话是为他好。“这样吧金柱,折半就折半,来回路费都包了。”马小乐道。

没等金柱回答,马小乐就迈开步子了,“金柱,就这么定了,修完路就回去,三天时间,三天后都给我回来!”马小乐决定,不管怎么着,得让这些工人干满这一年,等到春节回家,再说以后的话。

马小乐撂下话就走了,打车直奔盛江苑小区,也就是被市民成为市zf后花园的小区,这里几乎全是机关人员家庭入住。

谭晓娟家在b区,五楼。

进小区的时候,马小乐是蛮有经验的,眼睛直瞅前方,对门卫瞟都不瞟。如此,顺利进入小区,找到谭晓娟家楼下,按了对讲门。

“谁?”谭晓娟的声音。

“高级私人医生,擅长打针!”马小乐捏着嗓子答道。

对讲门传来谭晓娟呵呵的笑声,紧接着“啪”的一声,门锁开了,马小乐拉开门闪了进去。

谭晓娟家四室两厅两卫一厨,十分宽敞。“谭局长,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不害怕么?”

“怕啥,住习惯了,又不是陌生的地方。”谭晓娟穿着宽松的套头睡衣,踏着拖鞋,两条白腿在睡衣的下摆里扭来扭去,欢快地走动着,一会切西瓜,一会拿饮料。

“谭局长,不好意思,第一次来就空着手,很没礼貌。”马小乐拉开一罐雪碧,“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是嘛?”谭晓娟斜了马小乐一眼,让马小乐一个激灵,他可没看过谭晓娟有这么个眼神,不但是眼神,整个人似乎都变了。“到家了,别喊我局长。”谭晓娟柔声道,“喊我姐吧!”

马小乐看着谭晓娟那足以熔化掉他的目光,点点头,说道:“姐啊,你家房子真大!”

谭晓娟“噗嗤”一笑,“来,姐带你看看房间。”谭晓娟伸手抓住马小乐的手,拉他起来。

三个卧室,两个朝阳,一个背阴。卧室没啥看头,关键是书房。书房是原来的带卫生间的大卧室。谭晓娟对马小乐说,进书房先打肥皂洗洗手,最好把外套也脱了。马小乐问为啥,谭晓娟说这相当于是无菌室。

“无菌室?好好的要无菌室干嘛!”马小乐脱下外套挂起来。

“等会告诉你。”谭晓娟拉着马小乐洗手,“打上肥皂,好好洗。”

“你搞啥,不会是实验室吧!”马小乐搓着肥皂沫,滑滑的。

“哪里是实验室,不过反正要干净!”谭晓娟进了书房,马小乐跟在后头。“姐,没啥嘛,我还以为有啥特殊的东西呢。”马小乐左右扭头看着,确实没啥,地板和其它卧室一样,实木的。一排靠墙的书橱,不过里面多是小装饰品。一张大办公桌,上面的电脑显示器是液晶的,很大。墙角是盆一人高的铁树,被谭晓娟照顾的很茂盛。后墙有一扇很大的窗户,光线很好。

“歘”地一声,谭晓娟拉上白沙层窗帘。“小乐,姐的书房里就跟内裤一样干净!”说完,又是“歘”地一声,完全遮光层窗帘也被拉上。

“跟内裤一样干净?”马小乐皱起了眉头。

谭晓娟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晃了下鼠标,电脑屏幕开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看电影呢。”谭晓娟在宽大的座椅上挪了挪身子,示意马小乐坐过来。

马小乐也不客气,走过去歪着坐下来。椅子再大,两个人坐还是很挤,马小乐和谭晓娟挨着、大腿靠着大腿。

马小乐有点要窒息的感觉,本来在路上想,到谭晓娟家里肯定没啥黏糊的,她谭晓娟不是喜欢粗鲁的么,肯定是直接推倒就地取材的事,没想到,她谭晓娟还要和他看电影不成?

【338】 勾魂的枪

“你都看啥电影?”马小乐动了动,挤得有点难受。

谭晓娟暗笑一声,“椅子还不够大。”说完抬起一条腿,给马小乐腾出地方,不过抬起的腿没地方落,只有搁在马小乐的上面。“压得慌吗?”谭晓娟轻声问,说话的气息带着热潮的劲儿,扑打在马小乐面颊上。

“不慌,不碍事。”马小乐笑了笑,讲手臂绕到谭晓娟背后,揽住,“这样得劲,你呢?”

“我也得劲。”谭晓娟叽叽呀呀,全然忘了自己是妇人,还真宛若少女般灵动起来。

昏柔怡情的灯光,极度私享的空间,未曾有过的境遇,更有姣息欢悦的女人,马小乐身处此景情中,牙根咬得直出酸水,“谭局长,姐啊,我,我受不了了!”话音未落谭晓娟就被掀开了,因为马小乐过猛,她还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好在牢牢抱住躺椅的扶手,瞧上去还有点小可怜的样儿。

“别给我装了!”马小乐把谭晓娟扶正,伸手扯住她睡衣下摆,“呼”地一下朝上拉起,甩掉。谭晓娟身上本只有一件睡衣,此时,一览无遗。

“你怎么知道我进书房都是光着的?”谭晓娟很惊讶,下意识地抱住膀子,“每天我洗涮干净了才进来,这里每件东西都是干净的,可以随时随便摸。”

“嚄,我知道了!”马小乐睁大眼,“你一直自摸!”

谭晓娟呵呵一笑,没回答,抬起一条腿,搭在办公桌上,“我从来没想到过会在一个男人面前会如此不自控,如此放肆。”

马小乐也不说话,闷头走上前,掀起谭晓娟的腿,又把另一条腿移到扶手上,“事情不是想的,而是做的!”

少顷,在谭晓娟的“唏嘘”声中,座椅颤颤巍巍地前后晃动起来,幅度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高……

这一夜,马小乐没离开。偌大的房子,几乎都留下了他和谭晓娟赤条的身影。如此操劳,马小乐打破了惯例,早晨没有走得很早,结结实实地睡了一大觉,醒来的时候,已是九点多钟。谭晓娟早已上班去了,给他留了个纸条,说醒来后冰箱里有牛奶面包,吃过后去局里找她,看看工程项目的事情。

“牛奶面包?”马小乐把纸条一丢,“喝碗稀饭吃根油条再加俩包子,那多舒服。”

出门前,马小乐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确定没有脚步声,赶紧拉开门走了。

太阳老高了,出去没吃到稀饭油条和包子,哪里还有这些个早点。走过街口,在一个小巷子里马小乐看到一个鸡蛋饼小摊。“大婶,我也来个鸡蛋饼!”马小乐走过去,摸出一块五毛钱。

“你几个蛋?”蛋饼的大婶抄了一勺面,刮了起来。

“两个蛋!”马小乐见大婶长得不错,有心挑逗一下,嘿嘿一笑,“一个蛋还叫男人么!”

鸡蛋饼大婶一听,眉毛一竖,“小牙子,油嘴,光有蛋没啥用!加根火腿肠吧,再添一块钱!”

“火腿肠又细又小,加根大油条吧。”马小乐抽出根又粗又大。

“那再添五毛。”鸡蛋饼大婶将油条裹进了饼里,“别看油条粗大,可一进去就软。”

马小乐闻听,抬头看看大婶,没再说什么,接过鸡蛋饼走了。大婶两手叉腰,看着马小乐离去,咯咯一笑,“小牙子,八成是还没钻过洞眼儿。”

马小乐听得余音,看看手里的鸡蛋饼,觉着从这大婶手里做出来,怎么也吃不下。“大伯,给你个鸡蛋饼,别饿着呐!”刚好对面来个乞丐老伯,马小乐将鸡蛋饼塞到了他手里。

鸡蛋饼没吃,肚子咕咕叫,经过糕点店,马小乐买了个面包。“还是面包!”马小乐掂了掂,攥起来,又拧了两下,“嘿嘿,这下好,成麻花了!”

半小时后,马小乐来到建设局。谭晓娟已经准备好了两页纸的工程发包资料,让马小乐自己选项目。马小乐也不选大的,按时间顺序,选了五六个。

“小乐,中午请你吃饭。”谭晓娟道,“没准明天你就回去了。”

“那着啥急,吃饭的事改个时间吧!”马小乐一笑,“我还真是打算明天就回去,不过那也没事儿,榆宁县现在到市里,也就个把小时的路程,想你的时候我随时就来,你要是想我了,打个电话,我也立马就到!”

“说得好听!”谭晓娟笑道,“到了官场身不由己,那会儿时间就不是你自己的了,甭想现在这么自由。”

“那总有休息的时候吧。”马小乐道,“以后啊,轮到休息我就到你家,谭局长,你乐意不?”

“要不配把钥匙给你?”谭晓娟妩媚地笑了一下,“不过可别半夜开门吓唬我。”

“怎么会那么突然,来的时候起码得和你联系联系,要不你出差或者有事,扑个空那多失落!”马小乐道,“来市里见不到你,或者见着了没抱抱你,那可是件特大的遗憾事!”

“呵呵……”谭晓娟捂着嘴巴大笑起来,“马小乐,我发现你很坏很流氓!”

“别说我流氓。”马小乐也呵呵地笑起来,“我是有理想、有文化、有道德、有纪律的四有青年!”

马小乐说完,上前捏了把谭晓娟,“中午下午都安排了事,要不我就请你吃饭了!”

“你请我吃饭到不了那种地方。”谭晓娟笑道,“不信我请你试试?”

“下次,等下次吧。”马小乐道,“今天要把这里的事情打理打理,明天就回县了,时间实在是紧得很。”

“行吧,该忙正事的要忙!”谭晓娟道,“其实看你这样我挺高兴,你知道为啥嘛?”

马小乐摇摇头。

“其实我和你搞了这拉子事,说真的,还挺忧心,怎么说我也是个副局长,万一你拿我个啥证据,而提出的要求我又满足不了你,你说我不怕你威胁我嘛?”谭晓娟说得挺认真,“现在好,你回县农林局好好干,怎么说也是国家干部,总不会像小无赖那样胁迫我吧。”

“噢呀,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想!”其实马小乐早这么想过,只是不说而已,“那为啥你还和我搅合呢,起初我在套间里把你给压了,算是你被动,可你昨晚又让我到你家里,嘿嘿,那又怎么说?”

“还说呢。”谭晓娟道,“你下面是个勾魂的枪,我算是被你给收了。”

“这话,都说哪儿去了。”马小乐笑了笑,回身便走,和谭晓娟聊下去,背不住又要开战一番。可现在他可不想,确实还有很多事要做。

马小乐还没忘记昨晚跟金柱说的话,放工人三天假回家解裤子过瘾。回来后接着干活,到时他可能捞不到回来,所以得提前安排好。

电话打给金柱,金柱说都还在工地收尾,马上就回公司,把昨晚的剩菜剩馒头吃了就回乡。

“昨晚的东西还吃个屁!”马小乐道,“吃坏了肚子回家还干啥用?”马小乐让金柱把工人们带到公司旁边的实惠小吃,吃多少全报销。

下午一点,金柱带着工人们回来了,手上肩上全是干活的家伙,路修完了,工具得入库。

马小乐早吃过了,把金柱叫到一边,告诉了他马上要回县里。金柱一听那是十分吃惊,“马大,你回去,我们咋办?”

“别叫唤!”马小乐道,“我都给你安排好了,至少到年底都有活干,至于明年嘛,到时再说,没准还有更好的事呢!”

金柱咧嘴笑了,“马大,反正是跟你混了,你怎么安排都行!”

马小乐告诉金柱,等三天后回来,直接到建设局工程科找张科长,具体都按他的要求去办。

为了事情顺当,下午两点钟,马小乐又带金柱去建设局工程科找了张科长,作为回报,马小乐偷偷塞给他六千块钱。

完事后,马小乐和金柱回到公司。工人们早已收拾好了,金柱一声招呼,十个人向马小乐挥着手,奔向了汽车站。

晚上,马小乐把时间都给了自己,第二天要会县里报道,按照岳进鸣的要求,那得有个精神面貌,而且最好还要作一番施政阐述。可是对于农林口那一块,马小乐还真有点生疏了,所以,他决定晚上到网上看看,搜集点资料,怎么说也得稍稍谈点吧。

夜里一直到三点。马小乐趴在电脑上,眼睛看得酸胀直犯困。不过想着天亮就要会榆宁了,竟然有了些许失落感,驱逐了睡意,想想来到市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有烦心的也有可心的。尤其是万顺意和刘广达的事,特别是万顺意,成了个瘫子,事儿虽然是关飞干的,但马小乐想想还真不自在。

“诶,回去也好,换个环境。”马小乐仰躺在床上,“刚好回村里一趟,当初我被迫到市里闯荡,不是有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么,什么曹二魁、刘长喜,等着吧,回去先抖和抖和,再搞你们的女人去!”

【339】 代搞

早晨太阳还没露头,马小乐就爬起来了。昨晚睡得太晚,还有点困。洗脸刷牙后,精神了不少。站早阳台上,马小乐伸了个懒腰。

从阳台可以看到路边一个空阔的草坪,有不少人在晨练,旁边人行道上时不时还有晨跑的人经过。有个一身着红色运动服的女人,晨跑的,看上去挺丰润,每跑一步胸前就狠狠地颠簸一下。跑到草坪边,女人停下来,伸伸胳膊踢踢腿,看动作似乎得有三四十岁。

等那女人仰头的刹那,马小乐才看清,原来是汤静虹。“怪不得看着有感觉!”马小乐摸了摸下面,“原来是那个贵傲的货!”

认清了是汤静虹,马小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身上。汤静虹做扩胸运动,他就看胸,压腿的时候,他不知道看哪儿,腿叉子看不清,就是看清了也瞧不出个形状,倒是俩屁股瓣儿挺突出,把运动裤撑得鼓鼓胀胀。

“多悠闲的生活,这汤静虹的日子可真是舒服了!”马小乐摇头呵一笑,“以前怎么没在意呢,不过马上回县里,用不着在意了。”

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下,马小乐提包出门。

两小时后,马小乐出了榆宁汽车站,打的来到关飞的房子,开窗通风,霉味太大,都住不下人。

稍稍收拾了下,马小乐赶往县委县zf,岳进鸣早已等候多时。“来了!”马小乐一进岳进鸣办公室,岳进鸣就起身迎了上来,“终于来了!走,找周书记和郑县长去,怎么着也得见个面打个招呼。”

恰好,周生强和郑平安在小会议室刚谈完事情,岳进鸣将马小乐带了过来。

马小乐有点紧张,周生强呵呵地笑了,“怎么,一段时间就紧张了?记得前一次在这里见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周书记,上次没经过什么,不知道珍惜,这次可不一样,觉得机会太难得了!”

“知道珍惜是好事。”郑平安道,“其实对于你,我和生强书记一直都不甘心,本来把你从沙墩乡拔过来,是要你干一番事情的,不过事情总有意外嘛,有点耽误。”

“现在不是又回来了么。”周生强笑道,“小马,这次绝对让你有发挥的位置,还是到农林局去做副局长,你是农村里出来,一直在基层,应该能开创出一片广阔的天地来,也让咱们榆宁县的农业增添些亮点!”

“周书记、郑县长,还有岳部长。”马小乐挨个看着,点着头,“其实这么长时间来,我始终都没有忘记我的本职,也一直都在关注,就盼望着有这么一天能尽自己的能力来做出点贡献来。”

“呵呵,年轻人,有想法就好!”周生强看看郑平安,“郑县长,看来咱们当初没有看错人!”

“周书记、郑县长,我马小乐得到如此赏识实在是无以回报,只有在今后的工作中加倍努力了。”马小乐道,“只是在今后的工作中难免要犯些错误,还望领导多批评指正,好让我不断进步!”

“嗯,有助你成长的,我们自然会做。”郑平安道,“不过没多久我就要退了,就有周书记来帮你了。哦,对了,现在咱县里的农业生产情况还熟悉吗?”

“郑县长,我一直在关注,应该还是比较熟悉的。”马小乐道,“现在咱们榆宁县的农业生产还有待提高,结构调整还没见什么效果,农民收入比较单一,抗风险能力较差。按照我的想法,深化农业结构调整的步伐一定要加大,要适应生态农业发展的新要求,大力发展一些绿色生态农业,对农业标准化生产和农业资源的综合利用,一定要加快推进,否则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一定要抢抓机遇,大步走在其它县前头去!”

……

马小乐将头天晚上和凌晨看的东西,叽里呱啦地讲了一通,听得周生强和郑平安直点头,说还没开始工作,认识就这么深,实在是难能可贵,并要岳进鸣赶紧把马小乐送到农林局,早点着手工作。

半小时后,马小乐和岳进鸣出去了。郑平安对周生强道:“周书记,马小乐应该是个人才,给他发挥,会出成绩的。不过我倒是担心点其它事情。”

“是不是和吉远华之间的事情?”周生强道,“这个我明白,吉远华和马小乐之间的矛盾我也知道个八九分,吉远华马上就要当副县长了,他和宋光明走得比较近,估计多少会影响到马小乐的一些工作。”

“说实话,要不是我这身体,哪里会让宋光明这么早就抖起威风?”郑平安道,“还有吉远华,我不赞成他当副县长,可没办法,市人大常委会议都这么决定了。”

“宋光明和市梁副书记关系一直不错,宋光明抖威风是迟早的事,你没看他平时就摆谱?”周生强道,“还有吉远华,人家省里有关系,当个副县长,我们也拦不住。”

“所以说嘛,马小乐估计会遭到压制。”郑平安道,“吉远华那人,气量不够大。”

“嗯,我会多留点心,让马小乐不至于寸步难行。”周生强道,“不过还是看个人能力,我看马小乐应该还可以,我再适当给他点支持,应该能成些事情。要知道,现在这个时期,想成功其实挺简单,只要抓住机会看成两三件事,甚至是一件事,就有机会了!”

周生强和郑平安谈了很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也许是郑平安即将卸任,让两人的心态都平和了。

此时的岳进鸣心态却极为不平和,他和马小乐走在大院,就差破口大骂了。“他个宋光明平时就对我歪鼻子斜眼,每次开常委会他都不拿正眼看我,什么东西。”岳进鸣道,“现在好了,要代县长了,更不得了了,就连那吉远华小子也开始摆谱,走路那眼睛都看天!”

“岳部长,你也气那小子啊!”马小乐嘿嘿一笑,“下午我就找个机会,替你狠狠搞他女人几下!”

“你要骑吉远华的女人?”岳进鸣眼睛一圆,“那可好啊,你骑了她女人,我在他面前可就底气了!”

“岳部长,你可千万别说出去!”马小乐道,“随便开开玩笑,就当是解气了!”

“嘿嘿,老弟你可真是!”岳进鸣笑道,“那我只好去搞宋光明的女人喽!”

岳进鸣是真开玩笑的,马小乐不是,的确已经很久没见葛荣荣了。

【340】 红色小皮鞋

马小乐跟岳进鸣说,要会老家看看,当初被弄得蓬头垢面离开榆宁县,还一直没好意思回家,时间这么长了,一定要回去。

岳进鸣说那当然可以,还让部里的车子送他回去。马小乐说那可真是好,不过得明天回去,现在要收拾下屋子,要不没法住。

对马小乐的这个要求,岳进鸣肯定没啥意见,晚几天去农林局报道,屁大的事。

中午,岳进鸣请马小乐小吃了一顿,分析了zf大院里的情况,哪些人是和宋光明、吉远华一个队的,哪些人是他们的对头,哪些人是中立的,说了个遍。马小乐让岳进鸣少说点,他对各个部门的人头还都不怎么熟悉,说多了记不住,以后慢慢讲。

吃过饭,岳进鸣回办公室,马小乐回住处。本来马小乐想打电话给葛荣荣,但想想这个时间可能吉远华也在家,不太方便,干脆还是等下午上班以后。

可是马小乐坐不住,回到榆宁农林局,一切要有新开始了,难免激动。想来想去,还有两个人可以联系下,宁淑凤和林佳萍。宁淑凤,也不便联系,只有林佳萍了。不过林佳萍是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见了,马小乐有点纳闷,按照她的脾性,肯定会四处打听他,怎么现在也没个动静?

马小乐去了轻工商场,商场内一切都没有变。“没思路!”马小乐自语道,“做生意不多捣腾捣腾整点花样出来,吸引个屁人!”马小乐抬手“啪”地一声拍在拐角的一台洗衣机上,“两年前就放这里!”

“拍啥拍啊?”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营业员叉着腰走过来,“拍坏了你买去?”

“啥样的洗衣机一拍就坏?”马小乐听了很来气,“你说,就你们商场,还国有企业呢,卖这样的破玩意儿?”

人总是会欺软怕硬,逮到软柿子就猛捏,遇到硬铁蛋就绕开。营业员一听马小乐的口气不对,立刻缓和了口气,“大兄弟说啥呢,这么结实的洗衣机咋能一拍就坏?这不是故意要你留下来看看的么,没准还就真掏钱买了。”

马小乐瞅瞅堆着笑脸的营业员,和刚才铁青着脸的样子真是反差太大,有点不能接受,明显是欠抽。“我说你这脸变得也真快,顷刻阴片刻晴,也让人受不了啊。”马小乐打量了一下营业员,咳嗽了一下,“我是消费者协会的,我们接到消费者投诉,说你不但态度恶劣,还卖有毛病的洗衣机!今天来就是暗访你的,现在看来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回去准备下,就来找你们商场经理!”

营业员一听,当下惊慌起来,一个劲儿地喊马小乐大兄弟,让他高抬贵手,要不她会被罚款,没准还会被开除。

搁在平时,马小乐肯定会抓住这机会,起码吃点咸豆腐,不过现在没那心思,先找林佳萍再说。“唉我问你,你们商场有个林佳萍的,现在干什么了?”

“林主任?”营业员一愣,“她不是早就去省里了么?”

“省里?!”马小乐眼睛瞪得溜圆,“她怎么到了省里?”

营业员眼睛一转,嘿嘿一笑,“我告诉你她怎么到了省里,不过你回去也别来找我们商场了。”

“嗯。”马小乐假装思考了下,“行吧,不过你以后可得注意了,人家顾客是你们的上帝,态度一定要好,也别卖有毛病的东西。”

“大兄弟,瞧你说的,态度是有待改进,不过我还真卖过有毛病的东西。”营业员有点急,“这都是公家的东西,你说我有那个必要么。”

“不管有没有,你注意就是了。”马小乐道,“兴许东西有毛病你自己也不知道,对不对?”

营业员不说话了,怕说多又惹了马小乐。

“好了,这次就不追究了。”马小乐道,“快说说林佳萍的事吧。”

“你和她啥关系?”营业员一提这个,立时来了精神。

“没啥关系,就是以前有点认识。”马小乐道,“你尽管放心讲吧,别有啥顾虑。”

营业员“咯咯”地笑了,压着嗓子说:“大概是前年年底吧,省轻工局老干处的一个老干部来咱县里,后来到咱商场视察,晚上商场请客,林佳萍也去了。嘿,你说啥人啥命,那老干部一眼就瞅上林佳萍了,后来不知道咋回事,反正过了没多久,林佳萍就调走了,说是借用到省轻工劳动服务处了,据说不久还转正了呢!”

“哦。”马小乐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要么说这林佳萍咋没个动静,原来是跑到省里去了呢。

“大兄弟,你还有啥要问的?”营业员很问得很殷勤。

“行了,没啥。”马小乐回身刚要走,突然又转过来问道,“林佳萍平时的表现怎样?”

“表现?”营业员皱皱眉头,“哪方面?”

“生活作风。”

“哦,要说生活作风,也没啥,一直都挺好。”营业员道,“不过倒是听说过,以前她跟个年轻人好像关系不错,据说那年轻人还来过,在办公室里把林佳萍得腿都搞软了。”

“有这事?”马小乐奇怪了,“你们怎么知道?”

“那声音还听不到么!”营业员道,“那办公室就是三合板隔出来的,里面放个屁都听到。”

“你们听到啥动静了?”

“我没听到,也是听同事说的。”服务员道,“当时三个人都贴着耳朵听呢,说那声音真是诱死人,听得她们都心痒痒。不过中间好像里面的动静过大,推动了桌子,撞到了隔板上,把她们三个耳朵震得嗡嗡响,接下来就都散了,没听下去。再后来,看到林佳萍出来的时候,两小腿就发软了呢!”

“没那么夸张吧。”马小乐道,“林佳萍我认识,她人高马大,啥样的男人才能把她给搞软呢。”

“谁知道啮。”营业员好像也很不解,“后来那年轻人再也没来过,这事就没啥下文了,但大家都说他们小心了,都到外面搞去。”

“唉,你说也是,男女间那点破壁事,咋就这么热乎呢,一说起来就跟吃蜜似的。”马小乐嘿嘿一笑,“你呢,你有没有,不会也让别人背后说着了吧?”

“这,大兄弟,说啥呢。”营业员道,“咱普通一个营业员,老老实实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哟,照你这么说,如果你不是营业员,就可以了?”

“不是不是,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马小乐道,“要不咱俩来一腿?以后但凡遇到你啥投诉,我都给你挡着?”

营业员听得发愣,看看马小乐,有点不敢相信。马小乐看看表,差不多到上班时间了,“行了,别发呆,先好好想想,下次我再来。”马小乐说完就走了。

营业员过了半响才回味过来,“消协的?八成是个骗子,把老娘给耍了!”

马小乐出来就打电话给葛荣荣。葛荣荣很惊奇,“马小乐?!”

“是我。”马小乐嘿嘿一笑,又来了老把戏,“我就在你单位旁边,广发宾馆,有空么?”

“半小时。”葛荣荣道,“刚到办公室,有点事情得处理,半小时后我去找你,哪个房间?”

“房间?”马小乐一愣,没想到葛荣荣这次如此爽快,“311啊。”马小乐随便说了间,招手打的去广发宾馆。

“小姐,311房间空着嘛?”马小乐奔进广发宾馆就问。

“哦,我看看。”吧台服务员查了查电脑,“对不起先生,有人住了。”

“411呢?”

“也有客人。”

“211呢?”

“211也有客人,不过是钟点房,马上就到时间了,还有五分钟。”服务员微笑着,“先生要不要等会?”

马小乐算了算时间,来得及,“行,不过马上给我整理房间,十分钟之内!”

“好的先生。”服务员说完,拿起电话通知楼上,说211房间客人一退房就清理,有客人再等。

马小乐走到门口,打电话给你葛荣荣,告诉她说错了房间,是211,不是311。电话打完,马小乐走到侯客区坐下,突发好奇心,想看看开钟点房的人长啥模样,中午的时间都不放过,搞这种事情。

一分钟不到,楼梯传来一阵小皮鞋的声音。马小乐寻声望去,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走了下来,脸仰着,不可一世的样子。不用说,这个女人肯定是211里出来的,先走一步。

“欠操的货!”女人快出门口的时候,马小乐骂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她能听到。

女人扭头朝马小乐这边看看。这下马小乐没防备,以为她听不到,也看着她呢。

对上眼了,马小乐突然觉得很不妥,忙拿起旁边的报纸夹上一本杂志,慢慢翻起来。

“咔咔……”小皮鞋的声音响起来。

不过让马小乐紧张的是,这声音不是越来越远,而是越来越近。

“难道她过来要找事?”马小乐的心“嗵嗵”跳得厉害,开始后悔不该说那话,要是闹腾起来,还没话说呢,等会葛荣荣再过来,那场面可不太好。

“咔咔……”声音停了下来。

马小乐稍稍翻了下眼皮,看到了一双红色小皮鞋。

【341】 原来是她

“不能抬头,以静制动。”马小乐如此告诫自己,依然低头看着报纸。

小红皮鞋晃动了下,“刚才是说我吗?”

“嗯?”马小乐慢慢抬起头来,从小红皮鞋看到黄绸面料的垂裤,再看到摆展着小翼的旗袍,故作糊涂,“说啥了?”

马小乐话说完,看到了女人的脸,惊得张大了嘴巴。女人也一样,也张着大嘴巴。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马小乐!”

“陶冬霞!”

女人是陶冬霞,马小乐初中同学。马小乐最后见她,还是在范枣妮家里,当时范枣妮考上中专请客,和她聊得到挺热乎,还让范枣妮多少吃了点醋。

“哎唷,你说,这几年不见,差点认不出来!”马小乐扔了报纸站起来,“女大十八变,瞧你变得这模样,我还真不敢认呢!”马小乐提溜着眼,上下大量着。

“我可认得你!”陶冬霞道,“刚才在门口看了那一眼差不多就认出来了,要不我哪里会走过来!”

“我说呢,哪个女人胆子这么大,这不是找操了么。”马小乐说完,意识到话不对,赶紧改口,“呵呵,说错了,是‘找错’,不是‘找操’,一激动,说话都不清楚了。”

“呵呵。”陶冬霞歪嘴一笑,“谁知道你是不是说错,你初中就摸女同学的胸胸,现在说那些话我觉得也正常。”

“这……”马小乐摸摸脑瓜子,“冬霞,咋这么说嗫,都长大了。”

“马小乐,别装了,刚才你说啥了来着?”陶冬霞忽闪的大眼,“就我快走到门口的时候?”

“没说啥啊?”马小乐反问。

“还装呢。”陶冬霞道,“明明说了,你说我欠啥了?”

“不,不说那了。”马小乐脸色发红,“你来这里干嘛?”

“这里是我常住点呐。”陶冬霞道,“还不知道我是干嘛的吧,我在市晴恒康药业公司,现在负责各县区医药销售,经常下来呢。”

“哦,以前听范枣妮说过你在市里,可一直没机会找你,没想到在这儿见着了!”马小乐呵呵一笑,“我刚到农林局工作,之前的事就不谈了,曲折、心酸呐!”

“行啊小乐!”陶冬霞拍了马小乐肩膀一巴掌,“啥时也没想到你能到农林局呢!”

“我咋了,我凭啥不能去?”马小乐笑道,“我还要去当副局长呢!”

“瞧你,两句没说上,要放开油嘴说大话了。”陶冬霞道,“你可别否认,我见的人可多了,什么人都打过交道,在我面前撒谎,那可不是好同志。”

“我撒谎?”马小乐嘿嘿一笑,“冬霞,你说我撒啥谎,用得着么。”

“甭管用着用不着,留个电话,我有急事得先走了,业务上的事,约好了不能耽误。”陶冬霞掏出手机,记下了马小乐的号码,“咔咔”地提着小皮鞋走了。

看着陶冬霞一歪一扭的屁股和身段,马小乐实在是想不到她的变化竟如此之大,大得他都有点招架不住。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陶冬霞出了门,马小乐没来得及问她是不是在211房间。

马小乐甚至有点怀疑,陶冬霞是不是做那个的。正寻思着,二楼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男一女前后走了下来。

“211房间,结账。”男的走到吧台站住,掏出了钱夹。不用说,这对狗男女才是,陶冬霞不是。

“还好还好。”马小乐暗自庆幸,“咱的女同学可不能搞那行业。”

马小乐看着那对男女结完账离开吧台,走到门口。“刁哥,要不先我回去嘛。”女的嗲声嗲气地说。

“不行不行。”男的连连摆手,“这都几点了,已经迟到了,再晚了影响不好。”

这声音咋这么熟的呢。

马小乐又疑惑起来,不禁起身前去,以探究竟。

刁建光!没错,是他!县质监局稽查大队二中队长!马小乐可记得清楚,当初在沙墩乡搞地条钢的时候,就是他和一个副中队长去查的,还跟到县里请他喝酒的呢。

马小乐想上去打个招呼,不过鉴于那女的还在,怕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便先躲了。

刁建光和女的出了门就分开。

马小乐赶紧出门,跟了刁建光十几米,“刁队长!”刁建光猛地听到身后有人喊,一个哆嗦。“你谁?”刁建光很警觉。

“呵呵,刁队长,不认识了?”马小乐笑道,“沙墩乡的,当初你不是去查地条钢了么!”

“哦,哦。”刁建光咧嘴笑了,“我说乍一看有点眼熟的呢!这么巧,你干啥呢?”

“哦,等个朋友,刚好看到你从这里经过。”马小乐笑道,“刁队长,升职了么?”

“啥升不升的,这年头,有个肥缺就行。”刁建光笑道,“都讲实惠!”

“质监局好呢,随便下去查查还不弄点?”马小乐手指撵了撵。

“那也得看人,我这人还不太擅长那玩意。”刁建光道,“秦风还记得么,就是我和一起查的那个副队长。”

“记得,当然记得,好像他比较活套。”马小乐道。

“那是,比我活套多了!”刁建光道,“那小子,这两年给他捞了不少。”

“你呢,肯定也不少吧。”

“我啥啊,我早就调动了。”刁建光道,“现在我道工商去了。”

“到工商了?”马小乐听纳闷,“质监和工商,都是省垂直管理的,两个系统的,怎么可以随便调?”

“这你还不知道,啥事到了地方,都有变通的地方。”刁建光嘿嘿一笑,“老弟,怎么,当乡长了没?凭你那脑瓜子,应该不成问题吧,起码得弄个副乡呐!”

“不是副乡,是副局。”马小乐嘿嘿一笑,“就这几天,道农林局去。”

“呵!”刁建光眼睛一亮,“行啊,有得混!我在工商局市场稽查处,小处长一个,以后咱可都在一个地盘上了,有事多照顾点。”

“那是当然!”马小乐呵呵一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刁处长,你先忙去,改天有空我找你,我这边还有点事,也先忙了。”

“好好好。”刁建光道,“我这上班也迟到了,得赶紧过去。”说完拔腿就走,道路边拦了出租而去。

马小乐也赶紧回到广发宾馆,也跟刁建光一样,包了个钟点,俩小时。

【342】 需要调节

房间收拾得是挺快。马小乐进了211,窗户还大开着,没啥意味,床单也整洁,已经换了新洗的。

一个仰摔,马小乐躺在床上,“巧了,一会遇了两个熟人,看来是好兆头。”话音未落,敲门声传来。

“荣荣,这么快呐!”马小乐一骨碌爬起来去开门。

葛荣荣一闪身进来,摸着胸口,“怕死了怕死了,就怕被人看到。”

“嘿嘿,以前没见你这么怕过呐。”马小乐笑道,“怎么,现在胆子小了?”

“小倒没小,就是要注意影响。”葛荣荣道,“你知道么,吉远华要提副县了!”

“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马小乐道,“这下可好,刚好可以管我。”

“管你?”葛荣荣显然啥都不知道。

“我回来了。”马小乐道,“你还不知道?吉远华没跟你说?”

“没说,他可啥都没跟我说。”葛荣荣道,“回来做啥?你不是在市里搞工程的么?”

“不搞了,再搞下去估计我就能吃人了!”马小乐摇摇头,“那一行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到底回来干啥?”葛荣荣问。

“干你啊!”马小乐嘿笑着,搓了搓手就抱葛荣荣,“荣荣,你可想死我了,多长时间了,咱俩愣是连个声音都没听到。”

“先别急,我还不知道你回来干啥呢。”葛荣荣道,“不会是还到教育局去吧。”

“怎么可能,搞我的老本行,到农林局去。”

“还是副局长?”

“是。”马小乐道,“荣荣,你家吉远华可真是有劲哪,这么年轻,就副县级了,前途无量呐!”

“当官有个屁用。”葛荣荣道,“反正对我啥用也没有。”

“怎么了,你可是县长夫人呢。”

“虚名!”葛荣荣好像很不屑,“这两年我算是看透了,男人什么当官不当官的,对咱们女人来说,那都是虚名,空架子。”

“咋了荣荣,这么大意见?”

“吉远华他不是男人。”葛荣荣道,“刚结婚那会还行,怎么也能撑个五六分钟,可后来天天陪领导、泡酒场,现在就跟软皮蛋一样,太不管用了也!”

“不一定是他不行。”马小乐眼珠一转,“你要搞清楚,他是真的不行,还是对你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葛荣荣细眉一簇,“这我也想过,可看不出来啊?”

“要你看出来,那男人不都成猪了?”

“马小乐你啥意思?”葛荣荣脸一沉,“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就比猪强一点了?”

“不不不。”马小乐直摇头,“别那么理解,我的意思是说,男人很会伪装的。”马小乐拉葛荣荣坐下,“你知道吉远华外面有没有女人?”

“应该不会有吧。”葛荣荣道,“一般没有应酬,他还是都回家的,而且手机我也查看过,没啥可疑的地方。”

“幼稚!太幼稚了!”马小乐说得很严肃,“你知道他几个手机?没准还有一个呢,回家就关机,藏到你发现不了的地方,或者根本就不忘家里带,放到办公室!”

“哦。”葛荣荣点点头,“这我还没留意过。”

“瞧你,咋回事了,原来你多么伶俐,脑袋多滑溜,现在咋就跟生锈了似的。”马小乐道,“是不是缺润滑油了?都怪吉远华那小子不行,应该经常给你打打油的。来吧,既然他不行,我帮你!”马小乐说着,把手按在了葛荣荣的前面。

“唉,小乐,你说我这心里有点空空的。”葛荣荣道,“没一点实在感,我真的感觉不到吉远华对我是啥情份,对我还感不感兴趣,除了刚结婚那年,他确实是有热情,三天两头要拱我,可之后就不行了,甚至还有几次问我,之前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

“他问这话啥意思?”

“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才寻思着,原来他是怀疑我不是处儿。”葛荣荣道,“可不明白,为啥都一年多了才怀疑呢。”

“那肯定是一个原因!”马小乐听到这里,把手从葛荣荣拿开,“他外面肯定有女人,或者说他玩女人了,有对比!”

“对比个啥?”葛荣荣道,“难道我这下面被你撑大了?”

“难说。”马小乐道,“现在外面的那些小姐啥的,都嫩着呢,还又紧,感觉当然不一样。”

“你真是个大坏蛋!”葛荣荣朝马小乐的裆里一抓。马小乐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哟,荣荣,小心点哪,别抓坏了不能用。”

葛荣荣看了马小乐一眼,“这辈子没嫁给你,算是错了!”

“唉,错过的就不要想了,看看怎么能弥补吧。”马小乐又把手按了过去。

“关键是不知道男女间的那点事。”葛荣荣道,“不比不知道,一比忘不掉。你的家伙太厉害,一开始就尝了那滋味,也不知道别的怎么样,所以错过了。”

“这样吧,荣荣,为了心里好受点,我要对你进行一点补偿,每月都伺候你,不少于三次,并且把它制度和规范化!”马小乐嘿嘿笑道,“那算是基本服务,另外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基本上是随叫随到!”

“行了你!”葛荣荣拽拉起来,“一个月一次就算不错了,可别再惹出啥意外了,结婚那夜我可费了不少事才瞒过去。”

马小乐突然间有点索然无味,眼前的葛荣荣,虽然还是娇小玲珑,可马小乐心里头挺干瘪的。一切都是因为吉远华,因为吉远华的存在,马小乐觉得现在和葛荣荣制爱,就是为了单纯地报复,和啥情感屁玩意儿没有丝毫关系。如果葛荣荣换了别的女人,那也倒罢了,日来日去的,无非是图个快感。但葛荣荣不一样,毕竟以前是恋人关系,虽然那时他是被动的,但多少也有点感情在里面。

“小乐,快点吧。”葛荣荣喃喃地催促着,“我是偷着出来的,等会办公室有事找不到我可不好办。”

“哦,那行,快就快点。”马小乐慌慌地点头答应着,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翻弄起来,可是很遗憾,感觉依旧很干瘪,干瘪得都有点别扭。

“不行,得想个办法,调节调节。”马小乐停住了手。

【343】 杜小倩

“小乐你怎么了?”葛荣荣喘息着问,“怎么停下了?”

“我,我要去拉屎!”马小乐“噌”地一声跳起来,身上早已被葛荣荣拽拉干净,滑着屁股进了卫生间。

“怎么办,怎么办?”马小乐前后转着圈,很是着急,“把葛荣荣想成别的女人?”马小乐闭着眼睛,就这么一思索,想起了一个人,柳淑英!

柳淑英现在怎么样了?想起柳淑英,马小乐顿时陷入无际的惘思之中,那宛如桂花幽香的感觉,从骨头缝里慢慢沁出,漫无边际地袭上心头。

“我要找阿婶!”马小乐大叫一声,“天天抱着她!”

“小乐,怎么了?”葛荣荣听到动静,喊了起来,“小乐你是不是便秘啊?”

马小乐没吭声,闭眼仰头,琢磨着是否闭着眼把葛荣荣当成柳淑英给压了。

没想出个啥来,马小乐睁开眼,在洗面池大镜子前,恍然看着自己毫无遮掩的身体。“我这是怎么了,不日就不日,干嘛非要弄葛荣荣。”马小乐咕哝着走出卫生间,“荣荣,我不能日你。”

葛荣荣一听,惊坐起来,小小肉肉的身子很是灵活,“小乐你怎么了,中邪?”

“没有。”马小乐讷讷地说,“我,我下面不行了。”

葛荣荣一听,愣住了,瞅着马小乐的下身,一脸茫然,“怎么会?”说着,慢慢下了床,拉着马小乐的手回到床边,“好好的,怎么不行了?”葛荣荣抓起马小乐的根儿,甩了几个小圈,可依旧是软着脖子耷拉着脑袋,“还真是不行了。”

“没到医院看看去?”葛荣荣放了手,“永久性的吗?”

“看了,不是。”马小乐很无奈的样子,“好好养段时间,还是能行的。”

“那你好好养,可别真不管用。”葛荣荣道,“你还没结婚呢,怎么说得把老婆娶回家。”

“那还不如不娶呢。”马小乐顺着话说道,“娶回家还麻烦呢,到时再弄给我弄顶帽子,那我脸都绿了呢!”

“你这玩意不是还能治好嘛。”葛荣荣懒散散地叉着腿,“马小乐我怀疑你搞的女人多了,累的。”马小乐刚要说话,葛荣荣的手机响了。

葛荣荣拿起衣服,掏出手机一看,道:“局长办公室的,看来有事。”

“那你忙去。”马小乐道,“明天我回老家,等有空再找你。”

葛荣荣三两下穿好衣服,说行,有事再联系,急匆匆走了。

葛荣荣一走,马小乐也离开了,不过没回住处,而是打电话给宁淑凤。宁淑凤对马小乐的电话不例外地很惊喜,问马小乐在市里干的怎么样。马小乐说不怎么样,要不还回来干啥。

“回来干什么?”宁淑凤问,“市里的机会不比县城里多?”

“嘿嘿,宁大姐,你是笑看我了。”马小乐道,“我回来是到组织部报道的。”

“哦!”宁淑凤一惊,“我怎么就忘了,你是停薪留职,现在回来了?到哪个部门?”

“农林局。”马小乐笑道,“农林局我能干,咱是庄稼人,熟悉那一套。”

“小乐你可别大意了。”宁淑凤道,“不要以为农林局就是种庄稼,那是末节的东西。”

“知道宁大姐,我的意思是我有基础经验,再干啥统管啊调度啥的,不是外行。”马小乐给宁淑凤打电话可不是想聊这些的,“宁大姐,晚上有空么,我请你吃饭,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怪想你的。”

“吃饭呐,再等等吧,反正你也回来了,有的是时间。”宁淑凤支吾着,“我家那口子刚好这两天休假,我得回家去。”

“哦,那行,宁大姐你尽管忙你家里的事。”马小乐嘿嘿一笑,“如果耽误了你的家事,那可就不是咱们的初衷了。”

“唉,马小乐啊马小乐。”宁淑凤小声道,“我可是真给你害了,我曾经多少次发誓,不再跟你有任何联系,也不想你,可一接到你的电话,还是不知道地就高兴起来。”

“好了宁大姐,我已经开导过你了,怕啥呢?”马小乐道,“你得想开点,没什么的,就这样了,过几天我再找你。”马小乐说完就停止通话,要不宁淑凤没准又担这忧那,话语沉重。

宁淑凤也联系过了,啥事也不成。马小乐抬头看看太阳,还老高呢,他开始有点后悔为啥不下午就回去。

遇事后悔没用,关键是行动。马小乐立马打电话给岳进鸣,说下午就回去,能不能安排下车子。岳进鸣说当然能,组织部连辆车子都安排不下来,那还组织谁呢。

“用几天?”岳进鸣问。

“不用几天,把我送到乡里就成,下午就能赶回来。”马小乐道,“到了乡里,我就用乡里的车子。”

“呵呵,随你就是了!”岳进鸣道,“反正部里不着急。”

半小时后,按照约定地点,马小乐上了车子,映着西边的太阳,往沙墩乡疾驰而去。

一路上,马小乐心潮起伏,这趟回来,应该算是衣锦还乡,想想应该搞大点动静,该找个时间让岳进鸣陪他一起回去。不过想想低调一点也好,更显得有度。

车子一进入沙墩乡境地,马小乐就摇下车窗,还是那条路,路边的杨树也还是那么高大,不同的是闻不到以往的气息了。

来到乡驻地,路两旁的房子屁样没变,灰灰的,看不出什么生气。

乡zf大门改了,新砌的,挺气派,门卫值班室也更宽敞了,看门的还是老孙。

“老孙!”马小乐让司机在门口停了车,下来跟老孙打招呼。

老孙一见是马小乐,咧嘴笑了,“哟,马局长!”

“嘿,我说老孙,你怎么知道我是局长?”马小乐笑道,“大家不都知道我去市里瞎闯荡了么?”

“人家不了解,我还能不了解你?”老孙呵呵地笑了,“瞧瞧这车子,一看车牌号就是机关的,而且还来头不小,那还用说么,你肯定又回去了!”

“老孙你可真行!”马小乐掏出香烟给老孙,“老孙,这大院里有啥变化没?”

“啥变化啊,没有!”老孙点了烟美美地吸着,“咱乡里没能人,你有能耐,可调走了。”老孙说到这里,放低了声音,“庄书记和冯乡长,也不知咋回事,一段时间闹得很僵,啥事都开展不了,相互拆台,没法说了。”老孙摇摇头。

“哦。”马小乐点点头,没多说,刚到这里,不掺和这些事。“老孙,你进屋歇着吧,我到里面看看,庄书记没出去吧?”

“出去了。”老孙道,“上午就走了,不过冯乡长在。”

马小乐这下可有点为难,要说庄重信,那没什么,可以直接敲开他的办公室。但冯义善不行,毕竟有过节,而且老长时间没联系了,现在回来腆着脸去找他,似乎有点下气。不过不去找也不太好,有点摆谱的姿态。

还是先打个电话给庄重信,看看他啥时回来。

电话打通,马小乐把情况简单一说,庄重信掩饰不住激动,让马小乐多等会,他马上就回去,最多半小时功夫。

“我马上打电话给办公室,叫霍爱枝或杜小倩把我办公室门开了,你先进去歇歇!”庄重信笑道,“马局长,你想让谁帮你开门?”

“谁还不一样!”马小乐笑道,“反正都是你庄书记的人了。”

“咋这么说呢。”庄重信嘿嘿一笑,“杜小倩当初就说是留给你的,我可一直没动她,话都说了,我再动她,伤感情呐!”

“哈哈……”马小乐大笑起来,“庄书记,那有啥,你该动就动,常在你身边的,那还不集着你先来么!”

“这次我可是要当真的了,瞅着机会就动杜小倩!”庄重信呵呵笑道,“好了,回去再说,先挂电话,我跟办公室说说。”

事情有了着落,马小乐让司机回去,自己在大院里转了起来。

还是老样子,出了已显陈旧的那栋办公楼,仍旧是一排排青砖瓦房,粗面的水泥院墙。院内的花坛里,几棵大针松长势旺盛,站在底下抬头看,还真有点直刺如天的感觉。

马小乐特地走到食堂前看了看,也是老样子。触景生情,马小乐眨巴着眼睛,希望柳淑英从里面微笑出来。

“马局长!马局长!”两声吆喝,讲马小乐小惊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霍爱枝和杜小倩。

“哟,还劳驾你们两人都出来呐!”马小乐呵呵一笑,“是不是一个人害怕我会干点啥不成?”

“哎唷,你看你马局长,官当大了,开始欺负咱老实人了。”霍爱枝有点扭,一看就是容易发媚的女人。

杜小倩还那样,有点害羞,不过也大方多了,“马局长,谁怕你干啥了?”

“诶哟,小倩,见到马局长也高兴喽!”霍爱枝呵呵说道,“那好,给你个机会,我就先回去了,你带马局长到庄书记办公室去。”

霍爱枝说完,兴冲冲地走了。

“马局长,走吧,庄书记有不少好茶,我给你泡一杯!”杜小倩活跃多了。马小乐微微笑着,没说话,跟在杜小倩后头上楼梯。

“马局长,前段时间听说你停薪留职了,出去发财了吧!”杜小倩踏上楼梯。马小乐不经意抬头看,发现杜小倩的屁股很圆,很翘,完全就是柳淑英屁股的缩小版。“发啥财呐,原来是觉得到市里机会多,实际上不是那回事。”马小乐有口无心,盯着杜小倩左右起伏的屁屁入神。

“其实发财不发财也没啥,但那叫魄力!”杜小倩的声音很脆,从她小巧的身子里发出的声音,就跟黄莺似的。

马小乐有种想伸手摸杜小倩屁屁的冲动!这股冲动让他热血沸腾,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早知道刚才和庄重信打电话就不说那话了,要不进屋后就把杜小倩给骑了。”马小乐悔叹着,“唉,怎么就说集着庄重信先动呢!”

正懊悔的当口,手机响了,马小乐一看,是陶冬霞的。

“老同学,谈完业务了?”马小乐笑呵呵地说。

“要不早该谈完了,中间出了点小问题。”陶冬霞道,“马小乐同学,在干嘛呢,晚上我请你吃饭!”

“嘿,那可好啊!不过你早说呐,非等到这个时候。”

“怎么了,晚上有活动?”

“活动倒无所谓,你请我吃饭,啥活动都得朝后放!”

“油嘴又来了。”陶冬霞笑道,“活动啥时结束,完了可以去吃宵夜么,不过得你请我!”

“谁请谁都无所谓,咱俩还谁跟谁呢!”马小乐道,“关键是我现在大乡下了,不在县城。”

“不在县城?”陶冬霞明显没料到这个结果,“下午咱碰面的时候,你没说要回乡下呐?”

“那你不也没问嘛。”马小乐嘿嘿笑了,“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得回来看看,现在正在乡里,明天一早回村。”

“好啊,那你在乡里等我!”陶冬霞兴致冲冲,“这时间到乡里应该还有最后一班车,我去赶上,到乡里找你!”

“我也就呆个一两天就回去。”马小乐这么说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陶冬霞不要来,可陶冬霞哪里领会到。“一两天,没准一两天后我就到别的地方那个去了。”陶冬霞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怎么非要赶着来?”马小乐自语道,“赶不上车最好!”

“马局长,和谁打电话呢,是你媳妇么?”杜小倩回头笑呵呵地问。

“哪里是媳妇,你看谁长得像你呐!”马小乐又盯着杜小倩的屁股看起来,“找媳妇,得照你这样的人找!”

说话间,已到庄重信办公室门口。

“照我这样找啥嗫。”杜小倩羞答起来,开门后推开,扶着门侧身站住,把马小乐让进来。马小乐撑不住,两手逮着杜小倩的屁股捏巴起来,“就找你这样的小屁股,又圆又翘!”

“哎呀,马局长你……”杜小倩两手松开门边,绕到背后,抓着马小乐的手,不给动,可身子却栽进了马小乐的怀里。

马小乐眼见门自动回位,关上,心里那高兴劲儿可大了,心里也不再想啥跟庄重信说过啥了,先乘兴一番再说!

【344】 厕观

当下,马小乐也不管杜小倩怎么跟小鹿似的乱撞,只管两手揸开擒住,走到黑皮沙发前。“马局长,这,这可不行,这是书记办公室。”杜小倩红着脸,两只小胳膊撑着马小乐胸口。

“哦,不是书记办公室就可以么?”马小乐停住手,嘿嘿笑道,“放心,庄重信跟我没得说,他早就让我骑了你,可我一直没动手!你记得不,当初你和霍爱枝刚被庄重信弄到党办来,为的啥啊?”

“我,我可不知道。”杜小倩依旧矜持着。

“不知道我告诉你!”马小乐腾出一手在她身上摩挲起来,“就是给咱俩分配的,他压霍爱枝,你是我的。”

“真是呀,开始霍大姐跟我说我还不信呢。”杜小倩道,“开始我观察过你,没发觉你有啥想法么。”

“那时我还不开窍。”马小乐道,“小倩,别担心,咱就在这儿,庄重信和霍爱枝两人在这不知道搞了多少次呢。”

“那我可不。”杜小倩扭了下腰,“这地方我不呆,想想不舒服。”

“那换个地方呗。”马小乐想了想,“我以前办公室有人么?”

“没有,不过我经常去午睡。”杜小倩说。

“那不太好了么!”马小乐放开杜小倩,“走吧,去那办公室门一锁,你不会再不舒服了吧?”

“马局长,我,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杜小倩低着头说道。

“哪儿不对劲?”

“心里头。”杜小倩道,“你说咱俩算是啥,咋一见面就弄这事。”

“天意!”马小乐道,“你知道么,不是天意的话,我做你主任的时候就把你给骑了!”

马小乐带杜小倩出来,来到曾经办公室。屋里很干净,杜小倩把卫生保持的很好,空气很清新,没一点异味。

“小倩,这下好了。”马小乐一屁股坐了下来,把杜小倩拉到腿上坐着,“我先问你个事,你男人咋样?”

“啥咋样?”

“就是搞那事啊?”马小乐道,“能搞么?”

“还行。”杜小倩声音很小。

“哦,那行。”马小乐道,“要是不行的话,你被我骑一次就难忘记,会影响你的生活!”

“呵呵……”杜小倩笑道,“马局长,他们说得还真是实情?”

“啥话?”

“说你家伙大。”杜小倩这话一说,脸更红了,“说吴主任当时就被你给骑的没了魂。”

“啥吴主任。”马小乐道,“吴仪红是冯义善的小女人,跟我啥关系,无非就是几次一起出差是了,结果就风言***地传了起来,还惹得冯义善对我不满,竟然让我到门卫收发材料。”

“那你和庄书记的外甥女的事,也是风言***?”杜小倩好像习惯了这个氛围,说得比较自然,脸也不那么红了。

“你是说林佳萍?”马小乐嘿嘿一笑,“小倩,你这是听谁说的,都是没影的事!”

“人家可都说呢。”杜小倩道,“院里不少人都传呢,说你在月亮地里把林佳萍拱得哇哇直叫。”杜小倩说到这里,屁股动了动,想用屁屁感觉下马小乐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很大,“林佳萍那大猛个儿,按理说一般人哪里享得了,可还是被你骑的忘了声。”

“你说这事呢。”马小乐呵呵一笑,“我家伙是大点儿,不过大得刚好,尤其是对生过孩子的女人最合适。”

杜小倩闭着眼,伸出手按到马小乐那处,攥了攥,“妈呀,真的很大!”

“有些东西大点的好!”马小乐嘿笑着,把手伸进杜小倩的衣襟里。

“砰砰砰!”敲门声,声音不大,好像有点犹豫。

马小乐看看杜小倩,把她推了起来,“谁啊?”

“马局长,是我啊,计生办吴仪红!”

吴仪红?!马小乐一愣,她怎么找来了。不过来了也好,不管怎么说,回到沙墩乡zf大院,该见的还是要见,只不过太不合时宜。

杜小倩过去拉开门,“吴主任好!”吴仪红看到杜小倩也在,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炸开了笑脸,“小杜也在呐。”

“是啊吴主任,马局长回来了,庄书记不在,让我带到他的办公室,可马局长说想看看以前办公过的地方,所以就过来了。”杜小倩说完,回身对马小乐说,“马局长,刚好吴主任陪你说说话,我先会办公室了,有啥是喊我一声,估计庄书记也快回来了。”

马小乐看看时间,过去快半小时了。

“马局长,刚才我在院里抬头看到走廊里有影子,仔细看了下,有点像你,没想到还真是!”吴仪红说话是掩饰不住兴奋。

马小乐仔细看看吴仪红,脸色红润了不少,似乎比以前更有点味道。“吴主任,这两年没见,变了。”马小乐刚才和杜小倩的那一阵劲儿还没过呢,说话难免离不了辙子,嘿嘿一笑,“看来冯乡长对你是下功夫了,把你滋润得这么好,比那时时候还好看呢!”

“哎哟,真假呐!”吴仪红显然很高兴,“滋润啥啊,现在我几乎都不到他办公室了。”

“咋了?”马小乐道,“冯义善有新欢,把你给黄了?”

“黄啥啊他!”吴仪红道,“就他那点本事,攒一个月差不多够一次。”

马小乐看吴仪红说话的神情,自信而兴奋。“这个货,难道忘了我给她那血淋淋的教训了?”马小乐琢磨着,“现在似乎是很渴望的样子,不会是好了疮疤忘了疼吧!”

“马局长,我去个厕所,等会再跟你聊。”吴仪红说着,把把朝桌子上一放,从里面掏出张卫生纸,揉吧揉吧地攥在手里,回头扭着腰身走了。

“这货,看来又欠大抽了!”马小乐坐那儿没动,听见吴仪红的脚步声拐到了楼下。“不对,这楼里有厕所啊!”马小乐皱起了眉头,“难道还要去后面那个敞天厕所?”

马小乐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北窗户,朝下面张望。在这里,他曾看到过林佳萍那大而白的屁股。

几分钟后,马小乐看到了吴仪红,果然是去了。

吴仪红似乎早已料到马小乐会站在窗口,抬头一笑,笑得马小乐头皮一阵发紧:看来这吴仪红长智慧了!管不管她长智慧,马小乐觉得这事挺刺激,当然不会忍住不看。

只见吴仪红一本正经地进了厕所门,向里张望了下,顿时两手向上一挥。马小乐知道,厕所里肯定没其她人,吴仪红要表演了。

其实也没啥表演,无非就是褪裤露黑毛,再摆亮下白腚盘儿。可就这么几下,马小乐还真是血脉喷张了。

马小乐对吴仪红招招手,示意她赶紧上来。谁知这边手刚招完,肩膀上就被猛地拍了一巴掌。

“老弟!”是庄重信。

“哟,庄书记,你可把我给吓坏了。”马小乐尴尬地笑笑,“正出神呢!”

“现在不该喊你老弟了,应该喊马局长!”庄重信一歪头,“走,到我屋里去坐坐!”

马小乐啥局长,还是老弟。刚要跟庄重信走,马小乐想起刚刚才向吴仪红招过手呢,况且她的包还在这里。“庄书记,吴主任刚才在这里的,出去了,包还放这儿呢。”马小乐指了指。

“管她呢!”庄重信很不屑,“冯义善的东西,我从来看都不看,看了也当没看见。”

庄重信说出这样的话,让马小乐也无法在坚持什么,只好跟着走了。不过走是走了,心里还惦记着吴仪红,不知道她得了啥益助,竟开通到如此程度。

经过党办门口,马小乐朝里一瞅,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杜小倩还坐在里面呢。

“小杜,都下班了还不回去?”庄重信说话不停脚步,“刚好,晚上一起喝酒,陪马局长好好弄几盅!”

“庄书记,刚才来的时候,在门口听老孙说你和冯义善又闹腾了?”一进办公室,马小乐就问起来。

“也不叫闹腾,老样子,貌和心不和,表面上客气暗地拆台,但大家都装糊涂是了。”庄重信坐了下来,拉开抽屉拿出熊猫烟来,一共三盒,拆了一盒,丢给马小乐两盒。马小乐也不客气,拿了就塞到包里。

“可这也不是事啊,庄书记你别他年轻,还有干头,走不到一起干不出成绩,影响你调动。”马小乐道,“这都一两年了,你看乡里都没啥变化。”

“老弟,你不知道,冯义善这狗贼,就是中山狼!”庄重信道,“现在你没看到他,等遇到他就知道了,现在是啥德性!”

“该不会是又仗着吉远华给他撑腰吧!”马小乐道,“吉远华马上就副县了。”

“哦,还真有这事?”庄重信若有所思,“前些时候倒是听说过这风声,没想到还成真了。”

“据说常务副县长宋光明马上也接任县长职位,吉远华跟他走得近。”马小乐道。

“怪不得,就这几天里,冯义善还真是傲气了,走路恨不得把尾巴骨都翘出来!”庄重信点点头,狠狠地吐出口烟,“这么说,那我还得再装着点,不能和他硬碰,要不架不住。”说完,走到门口喊了起来,“小杜,过来过来!”

【345】 散架了

杜小倩听到召唤,“嘚嘚”地跑过来,“庄书记,啥事?”

“哦,你霍大姐回去了吧,把她喊来,晚上一起喝酒。”庄重信道,“赶紧通知食堂,准备个大桌子,晚上连冯乡长一起。”

“好的庄书记。”杜小倩看了马小乐一眼,意味深长,转身跑走了。

“庄书记,这杜小倩开通多了啊。”马小乐看着杜小倩跑出门外,摸着下巴笑问。

“怎么,又看上了?”庄重信嘿嘿一笑,“她整天和霍爱枝在一起,就是听也听通了啊!你要是看上了,晚上就归你,我无所谓,自从喝了你拿酒,真他娘的厉害,到哪儿都底气!”

“哎呀,庄书记,还别说,欲念一线间。”马小乐不住地点着头,“下午跟在杜小倩后头上楼梯,看到她那小屁股蛋子,真是让我那东西活蹦乱跳的!”

“哈哈哈……”庄重信仰头大笑,“晚上给你,给你!”

笑过之后,庄重信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喂,冯乡长,我是重信呐,马小乐马局长回来了,晚上我们乡里请他喝酒,你看到时参加下吧。”

“哦,小马回来了?”

“是啊,刚到。”庄重信道,“就在食堂,最好的包间,打算七点钟开始。”

“行,那当然得去,老部下了嘛,回来是得喝几杯.”

庄重信放下电话,对马小乐一笑,“行,晚上七点,就在食堂,最近新请来个厨子,手艺挺好!”

“行,在哪吃都一样,跟你吃的情意。”马小乐道,“对了庄书记,上次我跟你说的,小南庄村村长的事,不知办了没?”

“早办过了。”庄重信头一歪,似乎不值得一提,“那还不一句话?”

“冯义善没嘀咕?”马小乐问。

“他嘀咕?”庄重信道,“当然嘀咕了,不过对付他我还行,就一句,岳进鸣岳部长的意思,看着办吧,他冯义善还敢放个屁?”

“一说岳部长我还想起来了。”马小乐身子一探,道:“庄书记,现在我回县里,靠的就是岳进鸣,我和他一路,不过我有点吃不准,吉远华那小子要真是跟我过不去,那我还没啥好法子,他毕竟靠的是宋光明。”

“这事你是得考虑考虑,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要不顶不住。”庄重信道,“为官从政,玩的不是个性,而是奴性!当然,奴性不是盲目,头脑还要清醒。”

“庄书记,你这话我几下了,每天早晨起来诵读一遍!”马小乐嘿嘿笑道,“我的理解就是,做人要做软铁,不能做脆钢。”

两人大笑。门外进来一人,冯义善。马小乐一见,起身相迎。

“坐吧坐吧。”冯义善很随意地压压手,“都老相识了,不用客气。”马小乐看着心里不舒服,不过也啥话说。

“小马,听说前段时间在市里还行?”冯义善自己摸出支烟点了,没分给庄重信和马小乐。

“一般吧。”马小乐道,“经商的事很难说,今天你有几百万,没赚第二天就成穷光蛋。”

“哦,风险大。”冯义善点点头,“从政也一样哪,伴君如伴虎,都是伺候领导的事,一个不好就落下终身残疾,很难再起来的。”

“冯乡长,你这话也精辟!”马小乐笑道,“不过抱着平常心态,也没啥,像我吧,给个村长干干不嫌小,弄个市长当当,也不嫌大。”

“呵呵。”庄重信笑了起来,“你们两人的话,都精辟!”

正说着,门口又进来一人,吴仪红。“哟,领导们都在么!”吴仪红媚笑着,“老远就听到你们讨论着。”

冯义善见吴仪红进来很不高兴,别的场合也就罢了,就这场合不行。为啥呢,因为马小乐啊,当初传言那么厉害,说马小乐和吴仪红搞得热火朝天,这事冯义善虽没抓着真凭实据,不过无风不起浪,所以冯义善看到马小乐和吴仪红在一起就别扭。

庄重信作为旁观者,那是很明晰的,“吴主任,没事你先回去吧,我们正谈点事情。”

“哦,庄书记,那我走了,本来就只是打个招呼。”吴仪红走了,满脸遗憾。不止吴仪红遗憾,马小乐也挺失落,今个到乡里来,事情都到节骨眼被打岔。杜小倩,被吴仪红打了岔,吴仪红,被庄重信打了岔。

但一切还是以大局为重,女人呢嘛,随时都可以。马小乐看看时间差不多,便招呼着庄重信和冯义善,一起去了食堂。

霍爱枝和杜小倩早已到了食堂,在房间里帮忙张罗着桌子。冯义善又打了个电话,喊了两个副乡长、财政所所长。庄重信也叫了几个,副书记不在家,便把派出所所长、组委还有宣委喊了过来。

十分钟后,一桌子,超过十个人了。

庄重信端起酒杯说话,欢迎从沙墩乡走出去的马小乐干杯。

酒桌上没啥新意,除了喝还是喝,死喝。马小乐不想喝那么多,可乡里就这酒文化,不喝,就是不给面子。马小乐只好硬着头皮喝,他想着啥呢,杜小倩呐。酒多误事,今晚是个机会,怎么也得按倒杜小倩,所以酒不能多。

喝到一半的光景,马小乐手机响了。接起一听,是陶冬霞的。

“马小乐,我到了,怎么找你?”陶冬霞大呼小叫着,“黑七八糟的,连个路灯都没有!”

“到了?”马小乐一惊,“赶上最后班车了?”

“没有。”陶冬霞道,“碰巧遇到辆三轮,我就跟着来了,路上那个颠呐,我浑身都散架了!”

马小乐想都没想,一个直觉蹦进脑子,“这丫真是欠操!”

其实马小乐不想让陶冬霞来,回老家,马小乐就想一个人。至于想不想和陶冬霞弄一腿,说不想那是假的,不过那得看时间,至少在沙墩乡,马小乐还不怎么想。可是人家都到跟前了,而且就是奔着他来的,不表示下热情说不过去。

“马局长,怎么,来朋友了?”宣委宋大中问。

“也不是朋友,初中女同学,她老家也是咱乡的,不过哪个村的倒忘了,本来今天在县城碰到,说好一起回来的,可她有事晚了一步,怎么说这也是我不守信用,所以得出去看看,没准还得送她回家呢。”马小乐端起酒杯,“各位不好意思,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庄重信一见,对马小乐使了个眼神,就“小杜,马局长有女同学来了,你跟去看看,可能会方便点。”

【346】 拉链

“快去快回啊!”冯义善在酒精的作用下头脑发热,忘记了摆谱,挥着手道,“还有,把你那女同学也带过来,人家还饿着肚子呢!”

“冯乡长想得周到哪!”马小乐哈哈笑起来,“等会让她敬你几杯。\\\\”

“好啊!”冯义善得意地点了支烟,“回到了沙墩乡,能不敬乡长酒么!”

冯义善的话,听得庄重信一歪嘴,不过马上大笑起来,“马局长,冯乡长都说这话了,那一定得让你女同学过来敬酒,多敬几杯!”

马小乐懂庄重信的意思,无非就是把冯义善灌倒,“那当然没问题,我和小杜赶紧去了。”说完,三两步晃出了门外。说是晃,没错,因为有酒意,步子不太稳。

杜小倩跟在后头出了食堂,颠着小步子说道:“马局长,你慢点儿走,别磕着。”马小乐正需要句话呢,闻听后猛地一转身,把杜小倩吓了一跳,“马局长,干嘛嗫?”

“别叫我马局长。”马小乐压着嗓子,“我是马小乐,实在不行就喊我主任,这局长怎么听着别扭呢,或许是没听惯吧。”

“呵呵呵……”杜小倩捂着嘴笑起来,“马局……马主任,你,你喝多了吧。”

“我喝多了!”马小乐一把罩住杜小倩,拥到旁边齐胸高的一排冬青旁站定,“小倩,下午在办公室被吴仪红给搅了,现在赶紧的吧,搁哪儿好弄?”

“马主任,不是要去接人的么。”杜小倩被马小乐罩得紧,一动不动。

“几分钟总能挤出来吧!”马小乐开始摸杜小倩的裤腰带。

“我来吧,快点儿。”杜小倩自己伸手解开,“时间大了可不好,书记、乡长都等着呢。”

“别提他们,咱搞咱们的。”马小乐急躁地拉开裤子小便口的拉链。

杜小倩回过身来,“马主任,要不咱们到办公室吧,反正不远,在这外面不方便,而且还会被看到。”

“去什么去,那起码又得耽误几分钟。”马小乐压下了杜小倩的腰。杜小倩嗯嗯两声,很顺从。

顺从是态度,表现是能力。

杜小倩的态度很好,但接纳能力毕竟有限,所以表现并不怎么理想。“嗳哟嗳哟。”在马小乐的强大攻势下,杜小倩不断缩着屁股躲避。

不过任何事情,做不做得好是看能力,能不能做成则是看态度。

杜小倩能力有限,可毕竟态度摆在那儿,和马小乐虽然没有答道鸾凤齐鸣,却也没有半途而废,总归是做成了。

“杜小倩,你生过孩子了么。”马小乐问。

“没呢。”杜小倩悉悉索索地系着裤腰带,“马主任,我感觉火辣辣的。”

“没事,跟我第一次都这样。”马小乐道,“生过孩子可能会好点。”

两人边说边走,到大院门口,老孙问干啥,马小乐说来了个女同学,出去接一下。

陶冬霞说在十字街口下的三轮,应该就在旁边,沙墩乡能称得上十字街口的就这一地儿了。

“小倩快点儿。”马小乐在前面大步流星。

“我快不了。”杜小倩小声道,“刚才一阵子,可被你弄得够呛!”

“嘿嘿。”马小乐慢下步子,“多几次就好。”

走了几分钟,到街口了。

“陶冬霞!”马小乐扯开嗓子喊起来。

话音一落,陶冬霞的声音就在一旁炸开了,“哎呀,马小乐你终于来了,咋这么长时间!”

“哪那么长时间,接到电话就来了。”黑黢黢的,马小乐看不清陶冬霞的具体方位,伸手摸了一把,刚好摸到了她的胸。

“你看你,打小的毛病就不改,上来就摸人家。”陶冬霞嘿嘿笑了。

“啥了,陶冬霞你别瞎说。”马小乐缩了手,“还没给你介绍呢,沙墩乡党办的小杜也来一起接你呢,太黑了看不清,等到了大院里再给你介绍。”

“哦,你好你好,不好意思麻烦了。”陶冬霞一听,赶忙打招呼。

“没啥麻烦的。”杜小倩笑道,“这么晚才到,肚子饿了吧,赶紧去吃点东西。”

“吃啥东西,过去就喝酒,把冯义善给我放倒!”马小乐道,“陶冬霞,一定要冯义善放倒,那老东西,可傲气呢,跟我摆了一下午的谱!”

三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就来到食堂。

一番招呼,陶冬霞坐下,马小乐挨个介绍,陶冬霞一一点头示意。要说陶冬霞跑业务,那是久经沙场,全都练出来了。一桌十几个人,她挨个敬酒,硬是一个不差地报出姓啥、职务。

“哟,马局长,你这同学厉害,记性真好!”庄重信端起酒杯回敬,“酒量也大!”

“马局长?”陶冬霞看了眼身旁的马小乐,“小乐你真是局长?”

“咋了,不行么。”马小乐嘿嘿一笑,“不都跟你说了么。”

“我以为你开玩笑呢。”陶冬霞边笑边端着酒杯站起来,对庄重信道:“你说我这个老同学马小乐,当了局长也不告诉我,是怕我去讹他啊!”

“别说了,庄书记敬你酒呢,赶紧的吧。”马小乐拿着筷子自个夹菜。

陶冬霞丝毫不含糊,一仰脖子就干掉。其余的人一看,嘿,好酒量,本不打算回敬的,也都端起了酒杯。陶冬霞来者不拒,全喝。

马小乐有点担心,拿手在桌底下戳戳陶冬霞,暗示她别喝那么多。可陶冬霞完全理解错了,小声对马小乐道:“现在戳什么戳,等酒场散了,找个地好好给你戳就是。”

马小乐又气又笑,索性不管了,由她喝吧,喝醉拉倒。

冯义善的心眼坏,再加上已经要醉了,啥都敞开了,也不顾啥面子了,更是接二连三地向陶冬霞劝酒。陶冬霞头脑清醒着呢,喝酒可以,得把冯义善给带着,并且一搞就是大杯。

冯义善被弄得下不了台,不过心想还斗不过你这丫头?喝!他哪里知道陶冬霞天生能喝酒,起码一斤半白酒的量。

结果不用多说,冯义善最后晃着脑袋,说了句“我不信喝不过你这丫头”,尔后“跐溜”一声就钻到桌底下去了。

酒席就此散场。

住宿的事儿,霍爱枝安排好了,招待所两间房:马小乐一间、陶冬霞一间。其余,各回各家。

【347】 节目

不过,庄重信提出来要打牌,还要开两桌。霍爱枝说一桌够了,已有醉意的庄重信嘿嘿一笑,把马小乐拉到一边,“老弟,你看怎么个安排法?本来让杜小倩陪陪你,可你同学又来了。”

“庄书记,你别替**心。”马小乐小声笑道,“反正都有得是机会,杜小倩,就先让她回家吧,老同学来了,怎么说得招呼招呼。”

“好好!”庄重信答着,对霍爱枝道,“一桌就一桌吧,让小杜回去休息吧,你留下,跟我陪马局长和她同学到招待所打打牌。”

杜小倩说不着急,把马局长送到招待所再走。

路上,杜小倩走到马小乐身旁,悄声说道:“马主任,刚才接你同学的时候,她说你打小就喜欢摸人家?”

“听她瞎说,她才是呢,打小就没个正经。”马小乐道。

“马主任,那你今晚可要遭殃了。”杜小倩说完呵呵地笑了。霍爱枝听到笑声,问笑啥。杜小倩说想起酒桌上冯乡长的样子就好笑,不能喝偏逞强,结果自己先下了面条,滑到桌底去了。

几个人哄笑起来,庄重信说不提他,整天老资老辈摆架子,又仗着吉远华撑腰,简直不得了了。

“庄书记,他那样你别往心里去。”霍爱枝道,“他再过一年还不退呐,你还早呢!”

“事是这么个事,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庄重信道,“马局长,你瞅个机会,看有啥好搞的,到咱乡里来弄弄,我给你提供方便,得把冯义善给比下去,杀杀他威风!”

“那你放心,只要有项目,绝对先从你这儿来。”马小乐道,“也算是为咱乡里做点贡献吧。”

一行五人到了招待所,要了两间房,马小乐一间,陶冬霞一间。不过因为要打牌,都先到马小乐房间去。

杜小倩跟在最后头,仔细观察着陶冬霞,发觉她春意荡漾,便拉拉马小乐衣角,小声道:“马主任,今晚你留着门,你同学保准推门进来。”

“算了,瞎说啥?”马小乐停下来,“小倩,是不是还想再被我压压?”

“不了不了。”杜小倩连连摆手,“让你压一次,管好几天,得好好歇歇。”

“两人嘀咕啥了?”庄重信回头道,“小杜,回家早早休息,今晚你也喝了不少。”

“这就回去。”杜小倩很听话,逆来顺受的性格,而且似乎不存在逆来,反正一般事情都能接受。她跟着来招待所,无非是想多和马小乐呆会,一种感觉而已,她觉得,马小乐彻底降服了她。

杜小倩走了,庄重信让霍爱枝去找两副扑克来。马小乐还真要打牌?霍爱枝说那当然是要打的。说到打牌,霍爱枝知道,打牌是假,有节目才是真。

陶冬霞不知道,推说头晕,想早点休息。马小乐寻思着,庄重信可能有啥想法,想成全他,便对陶冬霞说头晕打牌最好,开动开动脑筋就不晕了。见马小乐这么说,陶冬霞也只好答应。

牌局开始前,庄重信说为了提点兴趣,输牌方要表演节目。庄重信这么说,是想给马小乐机会,让马小乐占陶冬霞的便宜。

“庄书记,啥节目?”马小乐问。

庄重信看了看陶冬霞,道:“不管啥节目,反正不是坏节目,为了不累男女搭配,我和霍爱枝对门,打八十分。”霍爱枝一听,到庄重信对面坐了。马小乐和陶冬霞也对面坐定。

规矩是这么定的,很简单:被升一级,表演一次。

“那不是谁都要表演节目嘛。”陶冬霞笑了,“不让别人升级,是很难的。”

“那就看表演多少了嘛!”庄重信笑道,“表演一次和表演十次,那可是不一样的。”

“节目还会升级的嗫?”霍爱枝抬手挡了下嘴,呵呵地笑了。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开战!”马小乐带头抓牌。

牌抓完了,马小乐看了看陶冬霞,陶冬霞摆出了苦瓜脸来。“看来不行嘛。”马小乐嘿嘿一笑,“冬霞同学,要振奋起精神来!打对门,牌花不重要,关键是技术。”马小乐说完,亮主了。

“马局长,别说得好听,技术是软实力,牌花是硬功夫。”霍爱枝不太好意思地说道,“相比较而言,还是牌花比较重要。”

马小乐一听,看看庄重信,哈哈大笑:“庄书记,霍大姐这么说,是想你牌花好,咋样,行不行呐?”

“绝对行!”庄重信对马小乐使了个眼色,“你霍大姐最佩服我的牌花!”

说归说,牌得打。庄重信为了打开了局面,主动弄了几个失误,结果被马小乐升级。“哎呀,这么怎么好,上来就输了!”庄重信感慨道,“霍爱枝,虽然是咱们的地头,可也不能耍赖皮,来,以身作则。”庄重信站起身来,霍爱枝也站了起来,两人一伸嘴,“啵”地一声亲了一个,尔后庄重信说道,“真香!”霍爱枝接着说,“真甜!”接下来,两人异口同声,“那就再来一个!”说完,又是“啵”地一亲。

“下个节目是啥?”陶冬霞张嘴大笑。

“下个节目不亲了。”庄重信笑道,“下个节目动手!”

“那再下个节目呢?”马小乐乐呵呵地问,“还动啥?”

“动脚呐!”霍爱枝笑道,“动手动脚么!”

“哦,哦……”马小乐不住地点头,“那手脚动完了,该不会是脱衣服吧?”

“那是!”庄重信道,“别老是问,到时就知道了!”

陶冬霞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又问,“怎么脱嘛,这么多眼睛。”

“哪儿那么多!”霍爱枝嘿嘿一笑,“妹子你放心,不会让很多人看到的,要看也有对门的看!”

陶冬霞“哦”了一声,似懂非懂。马小乐也不太明白,反正就是这么点事儿。

接下来,庄重信和霍爱枝又输了。两人站起来,走到一起。庄重信说:“呀,妹子,两年没见,个子高了、屁股翘了、胸口冒了,就那肚皮小腰却瘦掉了。”接下来是霍爱枝的表演,她扭捏了一下,红着脸说道:“哎,哥呀你瞎说,黑灯瞎火那看得着!”庄重信嘿嘿一笑,“妹子,黑是黑了点,但哥手上却亮着呢!”说完,上前一步,伸出两手在霍爱枝身上摸了起来,先摸头,“瞧,妹子,你说是不是,长高了!”说完又摸屁股,“是不,屁股翘了。”……

一番表演下来,马小乐看得哈哈大笑,陶冬霞也捂着肚皮笑“咯咯”个不停。

“让你们笑!”霍爱枝一屁股坐下来,装作很气愤的样子说道:“等会你们输的时候,看你们咋办?”

【348】 丢衣服

马小乐歪嘴一笑,“霍大姐,你放心,我和陶冬霞也绝不耍赖!”

接下来,不知是谁故意,反正马小乐和陶冬霞输了,连输好几把,亲亲摸摸的变着花样也表演了好几回。发

庄重信和霍爱枝也没闲着,隔三差五也来一次,算是让马小乐跟陶冬霞休息休息,调节一下。

最后,几乎没出啥意外,马小乐和陶冬霞输到了脱衣服表演。

“庄书记,这,这可怎么脱?”马小乐道,“要不你跟霍大姐先做个示范?”

“别了!”霍爱枝拍手笑了起来,“我们指导,你们照做就可以了!”

马小乐看看陶冬霞,玩到这份上了,陶冬霞一点也不含糊,“来嘛,怕啥,怎么个做法?”

听到陶冬霞这么说,马小乐心里可不太得劲,不管怎么说,他不太想让庄重信看陶冬霞脱衣服,至于他自己,无所谓,霍爱枝喜欢看就看是了。

“你们到套间去!”霍爱枝异常兴奋。

马小乐和陶冬霞看看,起身走进套间。霍爱枝跟过去,把门带上,不过留了一道缝。“听着啊,规则是这样的,现在庄书记点上一支烟,我喊一二三,你们就从头开始表演之前的演过的节目,演一个节目,各人扔一件衣服出来,如果庄书记一支烟抽完,你们没表演完,那就要加码!”

“加啥码?”陶冬霞在里面问。

“现在保密!”霍爱枝道,“说出来就没啥意思了。”

站在套间里,马小乐望了望陶冬霞,有点不知所措。“冬霞,这都搞啥玩意了,还不太适应呢。零点看书”马小乐嘿嘿直笑。

“这有啥,玩玩嘛。”陶冬霞似乎没啥拘束。马小乐琢磨着,看来这陶冬霞是个开放货,拿得出来,既然这样,那还客气啥呢。况且想想,她陶冬霞这么晚还追过来,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嘛,而且打牌的时候,明明抓了好牌也打不好。

“冬霞,我看你是故意的。”想到这里,马小乐点头一笑,“你想在我面前脱衣服!”

“你不也这么想得嘛!”陶冬霞一扬眉毛,“我说了,你打小就那毛病,就跟范枣妮说得那样,是个小流氓!”

“你!”马小乐被这么直白地一说,有点堵,一时无法找出话来反击。“我流氓咋了,反正那时又没摸你胸子。”

“你摸我的倒好了,也用不着被学校开除。”陶冬霞道,“哦对了,马小乐,你跟范枣妮经常联系?”

“不怎么联系。”马小乐摇摇头,他可不想对陶冬霞说实话。

“我也不常联系。”陶冬霞道,“之前还常联系,就这一年多时间,因为忙,几乎和所有的同学都没联系。”

“没啥事,联系干啥?”马小乐道,“各忙各的多好,该升官的升官,该发财的发财。”

“说得也是。”陶冬霞点点头,突然眼睛一歪,“马小乐,你知道范枣妮怎么说你么?”

“怎么说我?”马小乐一愣,“啥时候?”

“就那年她考上中专在家请客,我也去的,你忘了?”

“哦,当然记得。”马小乐呵呵一笑,“当时还跟说了不少话呢。”

“对,就是那次。”陶冬霞瞟了瞟马小乐下面,“范枣妮说的玩意儿很大。”

“啥啊,这都!”马小乐甩了甩头,“范枣妮跟你说这个?”

“是啊!”陶冬霞道,“她亲口说的,当时我还问她怎么知道,她支支吾吾地说是听别人说的。”

“马局长,准备好了么?”霍爱枝在外面大喊起来,“庄书记的烟都点好了,我可要喊一二三喽。”霍爱枝说完就喊,没有一点空当。

马小乐看看陶冬霞,已经被撩逗得有点冒失的他也不管啥了,“冬霞,还愣着干嘛,脱呀!”

“不是说要表演之前的节目嘛。”陶冬霞甩掉了外套。

“演什么演。”马小乐道,“直接脱就是,但愿霍爱枝喊慢点,要不庄重信的烟没抽完,我们的衣服就脱完了。”

“管她呢,快就快得脱,慢就慢得脱。”马小乐道,“冬霞,要是脱光了,我们该咋办?”

马小乐说到这里,屋外又是一声吆喝“一二三”!

此时的霍爱枝,正骑在庄重信腿上,“庄书记,你说两人在里面会不会干?”

“八成能!”庄重信两手轻车熟路,摸进了霍爱枝的衣服里,解开胸兜扣子。

“我看不止八成!”霍爱枝道,“这男女间的事,主要看女的,我就瞧马局长那同学不对劲,就我知道的,有好几次她都出错了牌。”

“也有可能是紧张吧。”庄重信道。

“不对,不是紧张,我瞧的出来。”霍爱枝说完,一甩头,对着套间里有是一声,“一二三!”

“歘歘”两声,里面丢出来一条裤子和一件衬衣。

霍爱枝一看,道:“庄书记,看到没,一点都不带打顿的!”

“那好,你快喊吧。”庄重信道,“看来这俩人还真是痛快!”霍爱枝得到指示,又连着喊了两声。

“庄书记,别再喊了。”马小乐说话了,“再喊我就没得脱了。”

“小裤子也算嘛!”庄重信嘿嘿一笑,“可不许耍赖皮!”

霍爱枝又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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