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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之电闪雷鸣》 第一章 黄金开局（上） 断断续续的意识，仿佛串串气泡，从一片浑浑噩噩的黑暗中缓缓浮起，之后慢慢融合为一个整体，首先涌入萧亚脑海的，是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 尽管本能的想用力呼吸以缓解窒息感，但身体却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对他向肺部发出那些指令只有些许若有若无的反应，这种感觉是？鬼压床？莫名的，一阵恐惧感从萧亚的心底浮现，虽然不信鬼神，但这种彻底的无力本身就足够吓人了。 所幸，在最初的惊恐和迷茫之后，理智和更多的记忆逐渐回到了萧亚的思维之中，嗯，好了，忘掉鬼压床吧，这应该是所谓的睡眠麻痹，在进入睡眠，人体的感觉功能会暂时减退，肌肉也开始放松，血压下降、心率减慢、呼吸变慢、代谢率降低等一系列自主神经功能也发生改变，并且随着进入深睡眠状态，跟骨骼相连，靠其收缩完成人体一系列动作的骨骼肌也会放松，近乎松弛，使人体处于“瘫痪”状态，因为这种时候往往也是人开始做梦状态，如果这时人不处于麻痹状态，就会在梦境的支配下，驱动身体做出相应的动作，然后，想想自己都做过什么梦，就知道为了不伤害到自己或者身边的人，这是多么必要！ 至于自己现在的状态，只是在深度睡眠时大脑突然醒来了，却没有提前发出神经冲动告诉骨骼肌们也别睡了，准备起床，虽然当大脑发现这一错误时，它会赶紧把本该在醒前发出的神经冲动补发出去，可这就得耗上一点时间，这些神经冲动都是些生物电信号，它们可能还得在大脑内紊乱一阵儿再出发，所以，要淡定，等几分钟甚至几秒钟后，就活动自如了。 于是，萧亚就淡定了，然后想着，等今天遇到同事，该怎么显摆一下，把这番心路历程更好的表现出来，以突出自己的睿智和冷静……对了，据说平躺着睡容易发生睡眠麻痹，原因是，平躺时，可以让肌肉麻痹得更彻底，一旦这时醒来而大脑又没做好提前通知工作，睡眠麻痹没商量，而侧着睡就不同了，因为要维持侧躺，还是需要肌肉用点力的，肌肉也就不会麻痹得那么彻底，所以，一会醒过来自己很大概率（十有那啥这个词算是彻底交代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随着网络文化的拓展而彻底消失呢……不知道有没有哪位文科生研究一下，只是论文没法发表就是了，呵呵呵）是平躺着的。 不过，这股剧烈的疼痛感是怎么回事？“(⊙o⊙)哦，好疼，”或许自己的大脑与身体之间的联系还没彻底沟通，所以萧亚一时无从判断疼痛感的来源，不过他依稀记得自己之前应该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如此，在结合了现有的感觉和意识深层的习惯之后，一个念头形成了，“看来昨天又喝多了！” 还没有彻底清醒的萧亚下意识的继续按照潜意识中的习惯做出了应对，“嗯，这么难受，还有点冷，再睡一会儿吧！”迷迷糊糊的做出决定之后，他便准备将其付诸实施，好在平顺的呼吸表明，自己的大脑与身体已经连接完毕了，于是一边伸手去抓被子，或者随便什么能够盖在身上的东西，一边打算侧个身继续，不是平躺着容易睡眠麻痹嘛，然而…… 怎么回事？依旧闭着眼睛，打算调整一下姿势，好让自己更舒服些的萧亚感觉肩膀被什么东西给摁住一样，与此同时，背后也传来异样的感觉，使他的身体只是稍稍转动了一点点角度就停了下来，随后，当肌肉停止发力之后，那些许的改变便在重力的作用下，再次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嗯，从身体传来的感觉来判断，现在是仰面朝天的样子，结合自己四肢的舒展角度，自己，现在应该是一个经典的“大”字形。 而伴随着萧亚的意识逐渐清醒，身体各处的感觉也开始传入脑海，其中最主要的内容就是，“疼！疼！疼！” “啊！好疼呀！”在这汹涌而来的疼痛面前，萧亚立刻清醒了过来，自然再也躺不住了，惨叫着，下意识挥舞着刚刚就伸出去的手臂，并且，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湛蓝的天空，考虑到他现在的姿势，这似乎没什么问题，入目之处，那抹蓝色洁净而透明，仿佛一块巨大晶莹的蓝宝石挂在空中，朵朵洁白的云朵点缀其上，徐徐飘动，和煦的阳光斜斜的照在自己身上，即使不足以抵消周围气温较低所带来的凉意，依然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暖意，只是而从光线的角度来看，就不知道是徐徐上升的朝阳还是临近日落的余晖，不过，从自己长期以来的生活习惯来判断，萧亚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后者。 真是好一派天高云淡，悠闲恬静的……可，这不对啊！眼前的景象让萧亚目瞪口呆，连身上的疼痛都暂时忘记了，他原本以为会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或者不熟悉的……但这别说熟悉不熟悉了，连有都没有！ 怔了半晌的萧亚脑海里，莫名冒出那个笑话，难道自己的帐篷也被偷了？只不过眼前的可不是星星，而是蓝天白云呀！虽然昨天喝酒到最后的场景已经彻底断片了，但哪怕喝的天昏地暗，他也明白绝不应该出现眼前这番景象，那几个哥们儿怎么着也不能把自己四仰八叉扔到能直接看到天空的地方！ 随即，回过神来的萧亚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发现这个以往非常简单的动作却有些困难，至于原因嘛，跟刚才一样，他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转不动。 一个人以仰卧的姿势躺倒时，如果想与身体下面的那个平面进行分离作业，即使不翻身侧起，而是要保持正面向上动作，也总会选择身体的一侧先起来一定的角度，以方便惯用手支撑身体，同时也能减小力矩，以尽量节省体力，毕竟人的日常还是怎么省劲怎么来，这也是生物进化的本能，因为在人类彻底摆脱危机四伏的自然环境之前那漫长的岁月里，肆意浪费体力绝对是极度奢侈的行为，直挺挺的坐起来对腹肌的力量要求比较大，要不然，体能考核也不会有仰卧起坐这个科目了。 当然，现在萧亚已经清醒过来，不像之前那样懵懂，再遇到这个问题自然会做出应对，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阻碍自己，在他将其付诸行动之后，结果，他发现了一根棍子，而且，是弯的。 一根从萧亚肩头后方伸出来的棍子，成弧形向头顶上方转去，从弯度来判断，应该是一个圆环的一部分，在上面延伸不远处还穿着一个鼓，嗯，没看错，红色的鼓身，淡褐色的鼓皮，在鼓圈四周还有用来固定蒙皮的钉子，当他把头转到另一边的时候，看到了同样的景象，不过，这跟自己动不了有什么关系？难道…… 一股不妙的预感出现在萧亚的心头，紧接着，当其再次尝试着扭动身体的时候，从身后传来的牵拉感表明，那是真的，这个穿着鼓的圆环，是固定在他背上的，光看那圆环的尺寸，就足以在他平躺着时卡住他的身体了，再加上那鼓的厚度，即使棍子是从鼓的中间穿过，考虑到其与地面的高度，就这么支出去，难怪自己会平躺着转不动身体，嗯，原来是这样，萧亚点点头……个鬼啊！怎么会有根棍子从自己的肩膀上伸出来？！这鬼玩意儿是怎么进去的！ 虽然依旧不能翻身，但心惊肉跳的萧亚做个直体仰卧起坐还是没问题的，总算将上半身竖立了起来，随着视角的转变，他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依旧是蔚蓝的天空和朵朵白云，不过，这些云朵除了在头顶之外，还存在于周围，与自己处于同一个平面，或者说，高度。 除此之外，萧亚也终于看到了近处的景象，最先吸引他视线的是在侧前方一个三层叠加、不停旋转的桨叶，和其下方的塔状结构，似乎就是驱动其运转的机械结构，此外，就是木质地板，连同他的身下，等等，低下头的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着非常怪异，赤裸的上身，这个还好理解，但系在腰间的围巾是什么意思，还有那条肥大的灯笼裤，他可从来不记得自己曾经买过，或者穿过这样的东西。 再次左右扫视眼前，都是大片的木地板，其上还散布着许多木头和黄色金属的碎片，应该是从什么东西上打下来的，萧亚把手伸向，把手指塞进嘴里，用力咬了下去，虽然不知为什么，身体各处都在作痛，但他还是决定自己主动来一下，尽管他已经知道了结果，但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一点希望的，哪怕是近在眼前的虚幻，然后，“疼！” 第二章 黄金开局（下） 事实打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萧亚现在所看到的，摸到的，感受到的，都是确切无误的真实，不管这多么不可思议，但却不容怀疑，至少他还不知道目前的科技能够产生出如此以假乱真的感官体验来…… 对了，假，萧亚再次替自己找到了一个解释，也许这都是假的，是什么整人节目，在什么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就有摄像机记录着自己的反应，想到这里，他顾不得身体还依旧迟钝，摇摇晃晃的试图站起身，打算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来给自己一个安慰。 只是，身体的反应超乎他的预料，动作的幅度、力量以及活动的距离和方向都与自己的语气相去甚远，以至于第一次与地面完全分离的尝试彻底失败，倾斜着跌倒在上面，期间那个圆环还与地面发生了撞击，而其一部分是身体里的，那滋味…… 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的萧亚不知道自己这怎么回事，更加可怕的猜测浮上他的心头，难道还被下药了？这情节……电锯惊魂？ 一边心惊肉跳的压制脑海中的恐惧，一边努力把手臂举到眼前，可这个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此时却显得如此艰难，先是毫无方向的向上挥动了一段，然后又颤颤巍巍的向前方伸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到额头上，吓得萧亚又一次与地面发生了亲密接触，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停了许久之后，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变化，也没什么人出来解释这一切，百般无奈的萧亚只能自力更生，再一次开始尝试，但经历了先前的失败，这次小心了许多，避免先前那大幅度的动作，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指上，以便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了不断的手指屈伸，萧亚才搞明白一点刚刚会发生那些情况原因，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处于一种非常奇怪的状态，虽然能够对其发出指令，但却无法简单来说与结果的预期相对应，比如，当他打算攥住拳头的时候，五根手指却相互交叠在了一起，在尝试了多次之后，他发现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状况，是手指的运动方向和速度发生了混乱，无法协调一致，如此一来，先前的情况就可以理解了，连攥紧拳头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自己的身体都无法协调控制，想起身和行走，自然更加困难，无怪乎自己会跌倒了。 当然，经过刚才这番尝试，收获还是巨大的，萧亚不仅搞明白了自己的状况，也有好消息，那就是这种情况是可以消除的，随着自己不断地动作，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也在不断增强，这不，现在他已经能够慢慢把拳头攥好了，接下来，就该是其它的肢体了，虽然会花费一点时间，但总归比刚才那样要好太多了。 经历了好一番折腾，萧亚终于能够初步控制身体，手足并用的缓慢移动，然后，慢慢转动身的他，立刻发现了一堵金黄色墙壁，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只是那墙却并不平坦，整体呈现弧形，并有大小不一的高低起伏。 说起来，这金黄色在萧亚看来倒没什么，现代技术条件下，鼓捣出这么闪闪亮的东西轻而易举，只是这尺寸，他抬头向上看去，怕不得几层楼高吧，这样的设计，欣赏品味得多烧包的人才…… 蓦地，不知是意识对身体控制的不断加强，还是眼前这堵金闪闪墙壁引发的刺激，一丝全新的感觉涌上萧亚的心头，难以解释的，他感觉，那堵墙不是现代工艺的产物，而是货真价实的黄金，此外，那些起伏也不是毫无规律，而是组成了，一副，面孔？！ 紧接着，仿佛开启了一道闸门，越来越多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那些分明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却像自己的回忆一样，不断浮现，黄金、云朵、天空……随后，闪电、藤蔓、泥土、岩石，萧亚感觉自己的头仿佛正在被斧子劈开，神经中似乎充满了炽热的电流，电流！他猛然一怔，大睁开双眼，在他的眼睛中，浮现起一个巨大的旋转金球，越来越大，占满了整个视野！ 下一刻，伴随着轰然炸响的雷鸣，从萧亚的身体向外喷射出炫目的电光，蓝白色的电弧仿佛道道银蛇，以他为中心向外蔓延着，在周围的物体上蜿蜒爬行，游走翻腾！ 等到这一切终于平息，四周笼罩着因为电流而袅袅升起的青烟，萧亚昂然站立于原地，脸上则是难以形容的表情，迷茫、惊慌、悲伤、惊讶、希望、兴奋，种种、种种，不一而***换着从上面闪过，因为，在刚才那片刻，他终于与这具身体彻底契合，知道了自己真正的遭遇，他穿越了。 居然穿越了！其实，在之前紧盯自己手指动作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因为那显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手，但当时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问题，那种可能意味着太多！全新的开始？无尽的荣耀？远方的胜利？满宫的美女……哦，这个先不提，在萧亚看来，与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未来”比起来，最现实的是，他将，不，是已经失去自己曾经的一切，家人、朋友、爱人，并且所有与之联系的东西，甚至，那一丝一毫，都可能无法重见，永远！ 那些曾经的过往，对他而言，都已经成为留存在自己脑海中的一幕幕记忆，而自己，对于其他人呢？他从心底幻想，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意识的投影，这样的话，在原来的世界，依旧有一个萧亚像往常一样生活着，否则，他不敢想象随之而来的一切…… 好在人都是现实的，哪怕那悲伤并未退去，萧亚依旧不得不开始面对自己眼前的问题了，因为他即将面临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文化、习俗、经济、科技……种种都是未知，自己之前所掌握的谋生技能在这里很可能毫无用武之地，那样的话该如何生存，如何生活？ 好在很快，或许是身体的进一步融合，让他现在可以从这具身体中提取一些信息，应该是留存在大脑之中的记忆，从而掌握了基础的资料，至少，他已经掌握了这里的语言，虽然因为心理语言的原因，一开始他感觉就像用刚刚掌握的外语说话一样，多少有些隔膜感，但总归能够顺利识别记忆中那些词语，想必日后的交流也不会有大问题，大概算是新手礼包吧，否则，这可是足以毁灭星球的槽点啊！ 而随着身体的融合，萧亚也能够透过读取这自己这具身体的记忆，来了解更多信息，这个家伙原来叫做艾尼路，是号称自然系最强果实“响雷果实”的能力者，可以变成雷电或放电攻击，因为体质是雷电，所以一样可以光速移动，并掌握了相当操纵雷电的技能，拥有一艘以雷电作推动力的飞船——方舟“箴言”…… 萧亚猛然低头看向自己，白皙修长的身体，肥硕的灯笼裤，背后的圆环，以及上面的鼓，还有，垂在自己胸前的，二根缀有金饰的耳垂，他再次回头转向那面黄金面具墙，以及周围，漂浮在空中的方舟“箴言”，这些，在他自己的记忆中都曾经见过，那是一部叫做《海贼王》的动漫…… 作为一部延续了N年的超长漫画作品，实在可以覆盖太多人对漫画如饥似渴的年龄段，所以，萧亚也多多少少与之有所交集，虽然不是铁杆粉丝，日常追番，但也曾经作为圆梦之作，废寝忘食的一口气猛看了上百集，他还记得自己一个要好的哥们，那期间每次自己看动漫时，对方都笑称，“这么大了还看漫画”，可当剧情进展到罗格镇，吃了滑溜溜果实之后，与最初形象判若两人的亚尔丽塔出现时，那家伙却是第一个认出其身份的家伙…… 萧亚的思绪再次回到眼前，他在方舟上仔细查看，特别是那些战斗破损的地方，又亲手触摸、敲击了那面巨大的黄金面具，加上从“自己”身体中提取记忆，以及从身体上擦拭下来的血迹，最终，他确认，虽然还无法确定这个世界就是原汁原味的“ONE. PIECE”，也就是“海贼王”，但至少现在他所处的，就是艾尼路与路飞大战之后的场景，难怪这具身体遍体鳞伤，看来就是在这个“神”被路飞的“橡皮黄金回旋弹”击昏之后，自己进入其身体的，哦，怎么有点奇怪的赶脚…… 坐在那面巨大的黄金面具前方座椅上，萧亚仔细回忆着关于海贼王和艾尼路的情况，相比之下，这具身体原先那些记忆就显得不够了，毕竟自己这个灵魂所带来的，那可是上帝视角！ 说起来，艾尼路本人实力相当可以，身为号称最强恶魔果实自然系，还是其中数一数二的响雷果实能力拥有者，艾尼路对响雷果实能力也算发挥到很高的水平，瞬移，电疗，雷冶金，甚至连活用雷电加热空气防御对方攻击的招式都有，如果不是自大的过了头，哦，还是说碰上主角光环吧，大概，萧亚也没有进入的可能，怎么还是那么奇怪呢？而通过刚才的融合，尽管没有实践，但他感觉，自己一定能够掌握同样的技能，这样的话，起点还是蛮高的，倒是省了新手升级的过程了。 而另一方面，萧亚回头看看那面巨大的黄金面具，虽然方舟里面的机器设备他不敢乱动，但这玩意儿貌似只是个装饰，没见跟路飞打架的时候，直接从上面用雷冶金抽出来了个大金球送给对方，然后被拿来打脸，方舟不照样飞，而黄金可是海贼王世界的硬通货，草帽一伙儿随便划拉了二口袋，就在七水之城兑换出三亿贝利，那这个大家伙能换多少？ 嘶，想到这里，萧亚发现，自己这次穿越，比起那些幼体和LV0的系统，算是要实力有实力，要财力有财力，高的不知道哪里去了，貌似黄金开局啊！既然如此，“天下之大，我何处不敢往”！ 第三章 不容易啊 在速度与质量的双重作用下，当然，因为萧亚的努力，其中质量起了主要作用，但对于位于“箴言”运动方向前方的树木枝丫来说，这没什么分别，依然是完全无法抵抗的力量，于是，“硬着陆”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碾压，对此，受害者们也只能用“吱嘎吱嘎”的断裂声来表达自己对于祸从天降的愤懑与不满…… 而这只是开始，随着“箴言”高度的下降，不仅仅是树木，泥土岩石也同样难逃一劫，从撞击和摩擦中获得足够的速度和能量之后，纷纷借机摆脱了重力的束缚，跃入原本几乎永远无法触及，自由的天空……于是乎，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声震天地！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萧亚此时正飘浮在空中，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毕竟响雷果实能力者也得呼吸，尘土太大一样呛人，你看这爆土狼烟的，别说什么PM2.5、5，50、100，再往上加几个零都不在话下。 然而，此时的萧亚已经不再是刚刚进入这个世界时，身高2米，背有环鼓，大耳垂肩……哦，胸……还是胸腹部吧……那样的模样，而是重新又一次拥有了自己在曾经那个世界的本来面貌，不得不说，这一点让隐约猜到些缘由的他更加感慨恶魔果实的神奇了。 眼看依旧被浓重尘土所笼罩的“箴言”，萧亚叹了口气，把身体转向另一侧，已经完全掌握艾尼路力量，同样拥有电波强化版心网的他凭借超大的感知范围，早在进入小岛的陆地范围之前，就已经发现了那几个“心的声音”，只是既然是如此，又为什么在这丛林里“硬着陆”呢？ 哦，到处布满黄金，金光闪闪的方舟“箴言”太过拉风，被人看到容易引起混乱，所以停在远离人烟的岛另一端就安全多了，萧亚勉强给自己找这样的借口，然而，事实是，这条飞船真的撑不下去了！ 刚开始还豪情万丈的认为“天下之大，我何处不敢往”，但很快，伟大航道就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萧亚，他是多么愚蠢，当然，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孤单，跟他一样蠢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艾尼路，当然，后者更多的是井底之蛙，一直住在空岛，没下过青海所造成的。 “何处不敢往”，往哪？萧亚找遍了“箴言”，就没有发现一个可以标示方向的东西，什么“记录指针”、“永久指针”，什么都没有，这在苍茫一片的大海上，怎么确定自己前进的方向啊？！ 无法确定方向，就算毫无航海经验的萧亚也知道这有多可怕，那是他曾经有在山野迷路的经历，而对于航海来说，问题就更加严重，因为迷路的时候，如果人停止前进话，至少本人不会再改变位置和面对的方向，但在大海上却不然，受风和海流的影响，船只本身的位置和方向随时都会发生改变，这种情况下，可真是“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在何方，一眨眼你就不见了再也找不回……” 最开始，萧亚还打算依靠太阳来定位，至少每天太阳升起和落下的方向应该是不变的，哪怕太阳升起之后，方位会有所变化，但在短时间内是确定的，然并卵，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向什么方向前进啊！没有确定的目标，就算知道自己的方向又有什么用？！ 而且，在一场暴雨之后，萧亚就发现这个办法行不通，因为在那场暴雨之中，虽然方舟箴言浮在空中，不受海浪的干扰，但是对于风力就没有办法了，在所有坐标系都发生漂移，又没有可靠参照物的情况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走回头路。 困于“箴言”上苦思冥想许久的他，最后无奈的发现，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二条路可选，第一个选择，脱离方舟箴言，自己凭借响雷果实的能力，以雷电的形态和速度高速移动来寻找可以落脚的海岛，理论上讲，他能跟光一样，每秒绕地球七圈半，虽然不知道海贼王世界的星球有多大，但从天文学来讲，光是固态行星的体积就有很多限制，更不用说能够孕育出生命的类地行星了，那需要满足近乎苛刻的条件才行，行星自身的体积、密度以及所在恒星的体积、温度与距离等等，这些都会影响都星球表面的温度、大气和引力条件，只要稍有越界，就足以让星球成为一片荒芜之地，不过，这是基于之前那个世界物理定律所得出的，在这个世界…… 关于这方面的数据，恐怕唯一的线索，就是前任海贼王哥尔.D.罗杰用二年完成伟大航道航行了，当然，这个世界船只的速度到底有多少？恐怕也不能用常理去推断。 另外，不知道为什么，在艾尼路原来的身体里，萧亚没有找到长距离雷电化瞬移相关的记忆，而在眼下这种情况，因为安全原因，他只能在方舟附近范围内进行雷电化瞬移，对于更大距离的行动是否会引起体力消耗的变化并不清楚，而且，不知是雷电元素化的缘故，还是人类的神经反射速度跟不上，在雷电化瞬移的过程中，他完全无法进行修正和控制。 由此，这导致长距离瞬移带来严重的定位问题，如此一来，要进行长距离的移动，只能是由一系列的瞬移所组成的，万一走出去百八十千米以后，发现体力消耗超出预期，或者实体化位置出现偏差……恐怕他就能搞清海水对恶魔果实能力的抑制，与其导体特性之间的优先级关系了。 至于第二个方法，那就是，听天由命吧！待在方舟箴言上继续漂下去，希望他在被饿死之前，能够找到一个岛屿，或者一条海船也行，因为那样即使他不想惊动对方，也至少能跟在后面，找到有人类活动的岛屿，补充完善一下物资，特别是指针，不管是“记录指针”还是“永久指针”，哪一种都行！ 经过综合考虑，基于时间所可能带来的概率变化，萧亚最终决定，还是选择第二种方案，这绝不是怕死…… 此外，那场当时在萧亚看来的暴风雨，很快就被他下调了评级为暴雨，因为，他遇到了更猛烈……要不是当时他最大范围的开启着心网，并且在很远的距离上就感应到了其中的闪电，恐怕以这家伙头上还挂着蛋壳的菜鸟操作，大概本书会就此完结了，即使如此，他也被狂风暴雨搞得焦头烂额，很多次都必须凭借着雷冶金强行修补机器才能确保飞行，所以才会出现开头的一幕，真当放电不费劲啊！ 第四章 真实 随着尘雾翻滚，原本从空中还若隐若现的“箴言”，被不断腾起的灰尘所覆盖，彻底隐去了身形，眼看一时半会儿自己也回不去，已经通过心网确定周围没有人烟活动的萧亚，决定还是去那几个“心音”附近看看吧，毕竟这里是“ONE. PIECE”的世界，以前都是二次元的，现在升维成了三次元，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更重要的是，自己可也在里面呢！ 用心网定位之后，随着雷电元素化时独特的“啪嗞”声，电光一闪，不知会受到“当地人”怎样对待而心情忐忑的萧亚现身在了那几个“心音”附近，只是，恢复身形的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呆立了半晌，稍稍晃动一下，便“呕”！吐了出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入了一片杀戮过后的废墟，充满了腐烂、恶心、刺鼻，以及，恐怖！各种各样极端的刺激通过视觉、嗅觉、听觉，甚至还有触觉作用在他那来自新世纪的心灵上，于是，做出了毫无以外，理所当然的反应…… 虽然两侧建筑已经被严重破坏而倒塌并焚毁，在燃烧过后依旧散发着余热和袅袅清烟，但凭借废墟的体积和残留部分，萧亚依然可以分辨出自己现在的位置是曾经的某条街道，而这原本应该让行人来往的地面上，不仅铺满建筑物的残片，还有被遮掩了一半，或者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或破裂，或斩劈，或撕裂……各式各样，形态各异的尸体，肢体，与内脏……以及目力所及之地无处不在，墙壁上、地面上、砖石上……那大片大片，泼溅状、流淌状、弥散状、滴落状……变化多端的深褐色痕迹！ 尽管对于曾经可以充分享受现代影音技术的萧亚来说，类似镜头在各种恐怖片中层出不穷，但无论电影之中那些用电脑特技所呈现出来的影像再逼真，人们总归知道那是伪造出来的虚假杀戮，根本无法与亲眼所见的屠杀场面相提并论，更何况，眼前的惨状是任何一部影视作品都不可能展现的，毕竟那是用来挣钱赚眼球，而不是吓人的，搞过头了会严重影响客户群。 除此以外，则是尚在新电影技术概念中“多媒体体验”，充斥于空气之中，无处不在，弥漫的腐败之恶臭、焚烧之焦糊，以及烧烤之香腻，再混合在一起成为一种更加难以形容的味道，以从未体验过的角度冲击着萧亚的心灵与神经。 而构成最后一击的，则是来自他无意中移动身形的脚下，那带有弹性和滑腻的触感，配合重压下从腔体内所流溢出的液体和柔软组织，以及其中所散发出的“新鲜”气味，加上宛如“画龙点睛”一般传入萧亚耳中的“扑哧”声…… 在毫无形象的大吐特吐，涕泪纵横一番，并且四肢瘫软在地，险些“屁滚尿流”之后，很花了不少时间，萧亚才两股战战，勉勉强强的再次让身体离开地面，没办法，现代人的承受能力实在是太弱了，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科技进步所提供的种种便利早已磨灭了人类在进化过程中赖以生存的意志和本能，而文明与社会的发展则不断地驯化和淘汰着曾经能够带来荣耀的蛮横与残暴，哪怕是再民风彪悍的地方，随着时代的进步，也不可能保留下通过猎头来完成成人礼这样的风俗，至多是将目标转向自然、知识，或者是某种象征。 再说萧亚只是在一个和平国度的普通人，早就已经习惯了祥和与安定到有些无聊的生活，即无从体验不知从何而来的枪林弹雨，也只能从电影电视和网络信息之中去管窥爆炸的轰鸣与暴烈，从未有过会直面血腥与杀戮的心理准备，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一样，连结束十千克以上重量生物生命的经历或目睹都称得上一番惊心动魄了，更不要说如此这般血流成河的修罗炼狱。 于是，萧亚只感觉自己刚刚入目，以及仍在眼前的这些极其富有感官冲击的残酷场景，仿佛一柄锋利的小刀，时时刻刻在大脑上纵横切割，留下难以磨灭的铭记，让他难以承受，更下意识的将那种种磨难“加诸”自身，在濒临崩溃之前，总算想起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能力，“啪嗞”，离开了。 终于脱离了那地狱一般的环境，让萧亚几乎绷到极限的神经得以舒缓和放松，连原本只是没有异味的空气都仿佛格外香甜，只不过，这并不能让内心从刚刚的刺激中解放出来，反而更加凸现了曾经的恐怖，以及那一幕幕，于是，“呕”…… 直到胃袋里空空如也，再也无物可吐，萧亚才喘息着挪动身体，靠在一棵树干上，好在刚刚这番折腾，同时也让他剧烈波动的情绪有了平复的时间和渠道，难怪会说“吐啊吐啊就习惯了”，只是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吐到“习惯”的程度。 这时，萧亚才开始真正意识到，尽管自己已经进入了这个世界，但其时从内心中一直还没有彻底改变以往的印象，依旧把这里当作了一个充满热血与冒险的二次元动漫概念，而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始终保留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莫名的安全感与优越感，就如那曾经“天下之大，我何处不敢往”的豪情万丈一般，尽管被伟大航道的变幻莫测熄灭了不少，但在刚刚之前，他觉得都还只是艾尼路这个前身准备不足的缘故，留给自己的将是满满的希望，无尽的宝藏与荣耀。 不过，到了现在，那些曾经的虚幻早已经被那尸山血海给浇得丁点不剩了，剩下的，只有对在这个世界前景感到的莫测和恐惧，他真切的意识到，眼下自己也已经是其中的一员，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既不是无可取代的主线运行者，也不是能够随意读档重来的非线形因果分子，受这里的规律所限制，被这里的规则所束缚，受到伤害不只是减少某些数值，而是会痛，会流血，甚至，会死，就像他刚刚所目睹的那些受害者一样！ 第五章 回去 就在萧亚还犹豫与恐惧时，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心的声音”从心网里消失了，虽然仅凭心网并不能确认这是因为死亡的缘故，但考虑到其位置是在一座明显经历过屠杀与破坏的小镇废墟中，所以也足以让人产生最悲观的猜想，由此，其余那些发出“心音”人的状况，恐怕同样不容乐观，若是对此一无所知也就罢了，可是，要眼睁睁的见死不救，无论萧亚怎么给自己找借口，在他心里，那都是一道关口。 尽管被文明和社会进步磨掉了彪悍与狂野，但也同时带来了更多的人性与理智，作为具有学习和思考能力的社会动物，人的行为模式和心理认知显然要受所处社会环境的影响，这就是为什么除了极少数的个别分子之外，人们都会不自觉地遵守约定俗成的社会规则与文化，对萧亚来说，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这点时间，还不足以使之内心的行为准则和自我约束彻底磨灭，所以，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依旧如故。 仔细回想起来，萧亚几天来坐着方舟在海上乱转的时候，拜伟大航道那变幻莫测的天气所赐，加上“箴言”的速度要远比普通船只快的多，受到的影响和波及也更大，所以他几乎每天都要跟坏天气作斗争，时不时还得充当人肉万用工具，靠着雷冶金紧急抢修机器才能保持设备的正常运转。 这些事务固然在很大程度上分散了萧亚的精力，以及对以往生活的眷恋，从而更快的度过了进入新世界的心理不适期，但反过来也让他疲于应付，没有时间对自己今后的行动进行规划和安排，更不要说对可能遇到的情况有所准备了，当然，以他以往的经历，就算再做心理准备，也不可能会预见到这样的惨状，以及随之而来的后续问题，更多的，依旧是凭借其以往的心理准则和习惯来进行判断与计划，至于可能的效果……尽管已经见识过那里的尸横遍野，萧亚还是决定再次回到那地狱一般的场景。 不过，除了这些潜意识层面的原因，萧亚也替自己找到了更加现实的理由，哪怕是充满了尸体与废墟，那里终究是与“本地人”进行第一次接触的机会，也能提供很多信息，在充分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之后，他知道，至少在这时候，每一分信息都是宝贵的，能够帮助他更快更好的了解、熟悉这个世界，从而增加自己继续活下去的机会，更何况，还是有幸存者的，所能获取的信息就更加值得期待了。 当然，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真实”，萧亚也不会全无防备，而且这么长时间之后，他的心态已经平和下来，能够更加全面的进行思考和分析，毕竟那里可是满坑满谷的死尸，万一在那些尚存的“心音”里，就包括造成这场惨剧的施暴者呢。 说起来这也是让他相当郁闷的一件事，尽管都拥有心网，而且覆盖范围同样广大，但有一点却跟艾尼路不一样，那就是萧亚现在无法分辨“心音”的具体内容，甚至连发出“心音”者的基本属性都无法确定，要知道，原本艾尼路可是凭借心网监听着整个空岛上人们的对话，不仅可以识别出具体的谈话内容，更能够同时进行身份甄别，区分出外来者的不同，可为啥到了他这儿，就成了一堆意义不明的“声音”呢？ 要是一切正常的话，这一点倒也不算什么，毕竟萧亚也不是艾尼路那样的“偷听狂神”，只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却无疑带来了更大的不确定性，或者说危险性，有鉴于此，直接元素化瞬移过去就过于冒险了，谁敢保证他在显形之后不被人直接糊一脸呢，就算他拥有响雷果实的能力，但说到底也还是战斗经验为零的菜鸟一只，上来就玩贴身肉搏什么的，还是太刺激了！ 此外，因为瞬移的过程中难以感知环境变化，所以也不便于更多的了解情况，不过，他倒不用费劲走过去，因为，可以“灰过去”！会“飞”，这也算是今天之前，萧亚在这个世界都感觉信心满满的因素之一吧，因为这跟那些“传承”下来的技能不一样，可是他的原创，那成就感，自然是满满的，毕竟，谁没有点“怀才不遇”的自命不凡呢！ 原来的艾尼路虽然可以通过元素化瞬移，但却不知道如何克服重力来在空中悬浮，当然，这更多的是因为缺乏需求，毕竟瞬移比飞行快多了，不过对于某个被困在“箴言”上的家伙来说就不一样了，它恰恰不需要那么“快”，方舟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半天不到就都转完了，外面则是一片天空，就算能瞬移过去，也得尽快回来，否则就掉下去了……因此，萧亚对于拓展活动范围的意愿当然无比强烈，而且他也需要对飞船的外部设备进行近距离检查，光靠瞬移的那点时间，还是显得太短了，所以对于有关的技能，自然要用心用心再用心，早早的点出来了，并且还不止一个！ 毕竟响雷果实那强到爆的自然系果实能力，想实现飞行的效果方法太多了，比如自然系果实最初级的能力元素化，就至少能够做到在空中悬浮，所以当初艾尼路应该真的是没什么需要而已，当然，这可能也与响雷果实元素化之后缺乏控制能力有一定关系。 不过，除了元素化以外，萧亚还试验了电离空气推进和电磁场反重力，凭响雷果实这玄幻无比的能力，只要能力者自己有思路，加上艾尼路留下的底子，想实现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能够控制好放电强度和电流方向就可以。 结果也证明，他是正确的，这些新的方法不仅可以实现浮空，而且同时能够有效地对方向和速度等进行控制，并互为补充，同样能够实现飞行效果也都不错，并且有效互补，比如，飞行时在身体后面拉一道电离空气轨迹，不光能提高速度和敏捷性，那视觉效果也相当不错…… 反复权衡与思考，确定了最终行动方案之后，萧亚再次用心网对周围进行仔细搜索，确认那些“心音”没有移动的迹象之后，开始控制身体离开地面，升入空中。 第六章 解救（上） 当距离地面的高度超过树顶之后，没有了枝叶的遮挡，萧亚终于远远看到了城镇的踪迹，只不过现在那里只剩一片废墟而已，并且还有几道烟迹竖起，但显然不会是炊烟，随着他继续上升，所看到的也更加令人侧目，当然，并不是像先前那样，被受害者所遗留的惨状所震撼，因为距离还远，看不清楚，让他感到心惊的，是这整场浩劫波及范围之大，目力所及之处，整整一个城镇，彻彻底底的夷为了平地，这是何等的残暴，以及惊人的破坏！ 转向前进之后，随着距离的缩短，从空中萧亚能更明显的分辨出，之前在现场所看到遭破坏和焚烧的损毁情况并非个别，而是相当普遍，城镇内绝大部分建筑物都曾经燃烧过，以至于是焦黑片片。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再次目睹这样的惨状，依旧让萧亚眉头紧锁，死死咬住牙关来强忍呕吐感，在整个废墟上空飞过，以对整体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至少，要确定这里是否还有造成危险的人员活动。 来回掠过之后，萧亚又有了更进一步的发现，仅从范围和地域来看，这个城镇的规模可不小，想必当初人口应该为数不少，可现在却……而探查的结果更是喜忧参半，好的方面是，在心网和空中观察的双重作用下，萧亚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员活动的迹象，如此一来，进入其中的安全系数可以说大大提高；但另一方面，则表明了这场杀戮之惨烈和暴虐，从刚刚空中观察的结果来看，那几个可能是幸存者“心音”的状况实在令人堪忧。 考虑到对幸存者来说时间一定紧迫，萧亚选择了最靠近的一个“心音”快速飞了过去，开始进行救援，毫无意外，当萧亚停下来的时候，在他身下的同样是一栋被彻底摧毁的房屋，从心网判断，那个“心音”就在废墟下面，虽然这样无疑会给搜索和救助增添很多困难和麻烦，而且有些不厚道，但至少让人比较放心，想必不会有哪个破坏者会蠢到把自己给埋在废墟里吧，再说就算是有，这连压带烧的，恐怕状态也好不到哪去。 不得不说，让某人感到万分庆幸的是，尽管其身体形态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但却保留了艾尼路的身体强度，虽然因为体形变小使得在绝对力量上有所降低，但这也是萧亚原本所根本无法企及的强悍身躯，大大增强了接下来救援工作的能力和效率。 否则的话，凭原来那幅身板的素质，想空手清理这么大一片废墟，哪怕只是一栋房屋的，也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使他能够控制雷电，但靠电流来进行物理性控制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毕竟响雷果实能力者的能力是电而不是磁，想像万磁王一样拆房搬屋得进行电磁转化才行，要通过非常精细的控制，而且还容易因为电流场的特性产生附带伤害，因此在这种时候，还是靠纯物理属性比较有效。 当然，这也不是说响雷果实就完全没有用，比如，现在萧亚手里拿着的铁棍就是通过控制电流所产生的磁力，将周围的金属收集起来，再以雷冶金制作而成的，还能随时根据需要改变形状，撬、铲、劈、砍样样精通，如此方便，难怪艾尼路平时都棍不离手。 一方面自己有着惊人力量可供驱动，再加上灵活方便的工具，另一方面，这个世界的房子还没有进化到钢筋混凝土的水平，都是砖木结构，因此发掘的进度远比萧亚的预计要快，只是期间在废墟里找到的尸体和残骸给他增添了不少困扰，影响了些许速度。 但让他稍稍有些惊讶的是，当挖掘到房屋的地板时，他发现“心音”并没有在原本的房屋“里”，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在房屋下面，因为从他掀开杂物下面地板上显出的是个洞口，应该是地窖之类的结构。 看着洞口，萧亚稍稍犹豫之后就摇头讪笑，别看这几天一直在运用响雷果实的能力，还进行了“开发”，但从本心里，自己依然还是原来那个普通人，否则，对于这个地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自然系果实本身就是以元素化免疫物理攻击而著称的，更不要说响雷果实这么超强力的了，至于说在洞里面藏着个会武装色高手的可能，他只能说，呵呵…… 随手用电流点燃了一根木棒照明，萧亚飘进了地窖，因为他没有发现有梯子或者类似的结构，不过也可能是房屋倒塌时被砸坏，混杂在下面那堆碎片里了。 尽管有火把，但眼睛要适应黑暗的环境依然需要时间，不过身体的其它感官则不必，萧亚第一时间就感到一股闷湿的气息，夹杂着有机物发酵和排泄物的酸臭味，让他不由得一阵反胃，要不是之前已经被“锻炼”过了，恐怕这下当场就要吐出来。 “应该稍等一下散散味道再下来的，”一边在内心嘀咕着，一边捂住鼻子，已经适应了光线的萧亚看到一个逼仄狭小的空间，到处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物品，毫无声息，好像并没有人，不过，这在心网面前都毫无意义，再说还有那股显然是人员生活的味道呢。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箱子后面，”萧亚对着发出“心音”的位置说道。 ……没有任何反应，不过对此萧亚也很理解，即使不考虑曾经听到或者看到过什么，只是自己这陌生人的身份，就足以对方采取“谨慎”的态度了。 “放心出来吧，我不是坏人，”说着这话，萧亚自己都暗自摇头，真是蠢死了，虽然刚刚确实说的是实话，但哪个家伙会以坏蛋自称呢？ 不知道该如何与对方交流的萧亚，干脆直接走了过去，轻松把对方藏身的箱子搬开，“啊！”随着一声尖叫，他终于看到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人，对方正用力蜷缩在角落最深处，双手抱头，瑟瑟发抖，从体型和服装，以及刚刚那声的音调来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小女孩。 第七章 解救（下） 尽管萧亚感觉自己已经表现出了最和善的态度和语气，但对于他的呼唤与安慰，小女孩依旧只以尖叫和逃避来进行回应，并在被逼迫至角落之后，进行了最大努力的抵抗和反击，不过鉴于双方体型与力量的巨大差异，在某人看来，这些只是充分表现了所谓“身轻体柔”的特点，并轻易的予以“镇压”，并为了双方的安全，成功将其束缚之后，带出了地窖。 然而，在进入阳光中之后，本来已经平静，或者说因为疲劳而停止挣扎的小女孩再次出现了剧烈的动作，并且不断的大声喊叫起来，一时间把萧亚搞得有些手忙脚乱，直到片刻后才突然意识到，对方在黑暗的地窖里待了太久的时间，眼睛已经不适应强烈的光线，现在被自己直接拉到阳光底下，视网膜受到阳光的强烈刺激，必然会感到很不舒服，那滋味绝对比半夜被人叫醒之后，突然打开大灯要难受多了！这么说来，在被自己发现之后，似乎也是在躲避火把的光线来着…… 明白过来的萧亚连忙在用手盖住对方眼睛来缓解不适，另外急忙寻找合适的包覆材料，但急切间只能从身上扯下一根布条来应急，一阵忙碌之后总算让其安静了下来。 终于，经过这一番折腾以后，他的行为总算似乎让小女孩感到对方没有恶意，开始不再抗拒，好歹让萧亚有了些许放松的机会，长舒一口气。 看着安静下来的小小身体，萧亚突然回想起对方刚刚对方反复发出那些声音，似乎不是毫无意义的，而是有序的音节，或者说，词语？猛然间，在他的脑海中，某些记忆活跃了起来，一个个的概念开始浮现，比如，“眼睛”，还有“疼”之类…… 萧亚终于意识到，虽然他从艾尼路那里获得了关于这个世界语言和文字的记忆，但在刚刚之前，自己都没有真正将其运转起来，依旧还是“中文操作系统”，其实想起来，或许之前对那个小女孩说的都还是汉语，难怪对方会没有反应，因为哪怕这里是“二次元”那个海贼王世界，也应该说日语的！ 察觉到“语言界面”差异的萧亚，这才算启动了“本土”模式，好在艾尼路留下了一个完整的语言文字库，所以对他来说，这就像是在日常使用的普通话与离家许久而生疏不用的家乡方言之间进行切换一样，总归要有个适应过程，更不用说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激活“识别模式”，全以为小女孩是因为恐惧而乱叫了！ 在努力转换成“本土语言”模式的萧亚，结结巴巴的用海贼王世界“通用语”将自己一开始就说过的那些话，比如“放心”、“我不是坏人”之类进行复述之后，小女孩的态度果然有了很大程度的软化，果然语言交流相当重要啊！ 而萧亚的好运还不止于语言方面，更从小女孩身上找到了一个重要的切入点，那就是，心网的识别问题，在对方的身上，他采集到了至关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心音”的特征，而之前他所然能够听到“心音”，但却无法分辨发出“心音”者，现在，至少他知道小女孩的“心音”在心网里是什么样子了，并借此对还能感应到的“心音”进行了对照，从而找到了更多的识别点，这样下去，只要能够有足够的识别模板，完全可以掌握与艾尼路同等功能的心网。 果然，他来救人的决定是正确的，仅仅找到这么一个小女孩，就让其有了如此多的收获，光靠原来艾尼路的那些记忆到底不够直观，还是来自亲身的实践更重要啊！不过，在给萧亚带来好处的同时，也意味着新的麻烦，比如，如何安置对方？ 现在萧亚只有自己一个人，而除了刚刚成功解救的这处地点之外，还有其它的“心音”同样也在等待救援，该怎么办？带着小女孩一起行动？这显然不现实，且不说行动和安全问题，光充斥在这城镇中恐怖的气味，就绝对不适宜其停留。 可是把对方单独留下，萧亚又实在不放心，毕竟这小女孩的身体状况也很糟糕，万一丛林里出来个野兽什么的，绝对没有自保的能力，这样的话，还不如在地窖里安全呢！一时间，他也是两头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但很快，时间就告诉他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因为，又有一个“心的声音”从心网里消失了…… 解开手脚的绳索，把对方抱到一棵足够粗壮的大树枝杈上后，“你，在这里，不要乱动，等我去……”萧亚停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去救其他人，明白吗？”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依旧扶着其肩膀的他能够感觉到小女孩颤抖了一下，不过依旧微微点了点头。 “你可以，慢慢掀开，眼睛上的布条，等到不难受了，再睁开，这样能舒服点，”萧亚无奈的拍了拍那稚嫩的肩膀，转身再一次向着城镇飞去。 和上一次类似，依旧是倒坍的房屋，焦黑的残片，但周围却有更多的尸体和残肢，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面对着那七零八落的尸体，以及支离破碎的肢体和内脏，还是让萧亚再次清理了一遍肠胃……于是只能匆忙用废墟将其掩盖起来，以免影响到自己，不然恐怕都没有力气了，看来这距离“习惯”还是有这不小的差距啊。 终于可以“开工”的萧亚再次变身“人形发掘机”，这时，他又发现“升级”过后的心网又一个好处，那就是像透地雷达一样，可以精确定位目标的位置，虽然肯定有探测距离的限制，但至少眼前这层砖石瓦砾无法阻挡“心音”，所以动起手来没有太多顾及，这样无疑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所以用了远比先前更短的时间，第二名幸存者就被发现了，这次，还是一个，小女孩。 第八章 疑惑 城镇边缘与丛林之间的空地上，低沉的夜幕下，伴随着木柴燃烧所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声，橘黄色火焰舔舐着装满清水的铁锅，旁边，萧亚正拿着刀子切切切，而操作对象则是他现在还说不出名字的各种材料，这些都是他从一座被扒开房屋地窖中翻找出来的，虽然都不认识但估计应该都是食物，原因嘛，没看到已经有人吃过了吗？在角落里可是有不少啃咬剩余的部分呢，照着找出相同的就行，估计跟土豆、萝卜之类的差不多。 在将所有的东西都切成小块，丢进锅子之后，萧亚终于有时间再次把视线转向这个简易营地的一侧，那里是他在城镇中忙碌到现在的所有收获，二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正紧紧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低声抽泣，这也不奇怪，突然遇到如此惨烈的变故，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天崩地裂一样的劫难，也幸好年纪小，对未来的苦难还没什么概念，否则压力会比现在更大吧。 看着对方的凄凄凉凉，萧亚也不免心有戚戚，蓦然间升起一阵庆幸，自己虽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失去了在原来的一切，但总归还算有不俗的实力可以作保障，要是万一穿到了这三个小孩子中的某人身上，那才真是“走投无路”呢。 无声的叹口气，萧亚伸手掀开盖子，查看锅里大杂烩的情况，随着温度的升高，汤面上开始慢慢开始冒出白汽，他用勺子搅拌一下以免烧煳，还得慢慢等啊，这毕竟不是煤气灶，虽然下面的火焰不小，但没有灶台的束缚和引导，太多的热量散发到周围，白白浪费掉了。 把盖子放好，萧亚坐回先前的木桩上，思绪再次回到目前所收集到的信息上，从与三名幸存者的初步交流中，他得知这座城镇的名字叫魔谷镇，位于加亚岛上。 最初听到这二个名字，他还一片茫然，不过，在进一步了解到镇子上最近发生的大事，比如“赏金一亿的大海贼”、“贝拉米被打败”、“七武海”、“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来临”等消息之后，萧亚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就是路飞他们一伙儿去空岛之前所登陆的那个岛屿，没办法，那部分剧情实在太过久远了，谁让尾田大神这战线拉得这么长，连万年不长的死神小学生都休载了…… 不过，尽管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他还依稀记得，虽然魔谷镇聚集着很多无法无天的海贼，但因为需要有人为他们享受提供服务，所以很少伤害平民，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嘛，否则镇子也不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可是现在，眼前这座城镇所遭受的毁灭却远比他先前所想象的要恐怖，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等等惨状自然不用多提，萧亚全力抢救下居然也只成功救出这三个孩子，而其余的“心音”则已经全部消失了，尽管曾有二个人一直坚持到被发掘出来，却伤病过重没有能够幸存，可以说，魔谷镇算是彻底被抹掉了，无论是从物质上还是从人口上。 而且，在解救过程中，萧亚也发现一点奇怪的地方，这些逃过杀戮的幸存者全都在建筑物的地窖、地下室之类的地方，显然是要躲避外来的攻击，但即使如此，也只有寥寥几人活了下来，除了这些地方之外，偌大的岛上居然再没有任何一个幸存者，甚至连丛林里都没有！这就有点不正常了，哪怕是一场屠杀，考虑到城镇的规模和遇难者的数量，也显得有点太彻底了吧？除非，造成这场杀戮的施暴者是特别针对性的展开行动，还进行了系统的搜索，以防止有人逃脱！ 甚至，这时候再回过头想想，他感觉城镇中所发生的火灾都有点不对劲，如果只是单独纵火行为引起的话，即使因为风向和气候的原因，可能出现非常猛烈地燃烧，从而将所有的建筑物焚毁，但从尸体和建筑物残骸来看，这里的温度并没有那么高，所以整个城镇都过火的原因，也只剩下有意识的纵火了！难怪，那些“心音”都分布在城镇的边缘，是因为中心地带在燃烧的过程中消耗掉了所有的氧气，彻彻底底成为了一片焦土，无人得以生还。 萧亚紧皱眉头，这座城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袭击者展开如此凶残而彻底的杀戮，恐怕就是所谓海军的屠魔令也不会如此吧？可是，屠魔令不应该是用火炮狂轰滥炸吗，尽管他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炮击过后的模样，但无论怎样炮弹都不太可能把尸体打出那种效果，更何况，他也没发现任何类似弹坑和高速撞击的痕迹…… 忽然，他感觉到三个小孩子中的一个站了起来，慢慢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尽管对方并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但有心网，萧亚依然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情况，“先，先生，”一个软糯的声音怯怯响起。 “什么事？” “那个，嗯，锅已经开了。” “哦？糟糕！啊！好烫！” …… 草草吃过这顿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晚饭，萧亚又一次郁闷的发现，这救人的事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的，自己把三个小孩子从镇子里救出来时完全没考虑生活的问题，最起码，现在几个人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连条毯子都没有，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再回去找，黑灯瞎火的，在废墟里翻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后只能让对方都聚在篝火旁边，既可以取暖，又能避免野兽的侵袭，不过，保证篝火持续燃烧的工作嘛，好在他先前在伟大航道上飘着的时候，为了保证“箴言”的正常运行，经常要熬夜，这鬼地方刮风下雨可不分白天黑夜。 何况，就算让睡觉，萧亚也未必能睡着，之前忙着救人还能分散精力，等到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一闭上眼睛，废墟中那一幕幕残酷的景象，就仿佛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浮现，堪比最恐怖的噩梦！ 第九章 早晨 在朦朦胧胧之间，萧亚感觉眼前越来越亮，睁开眼睛才发现，天边已经泛起一片白色，新的一天来到了，之前他还没有留意，这加亚岛的气候果然不错，温暖宜人，即使在外面露天过夜也没有感到凉意，昨晚还担心三个孩子只在地上铺了一层树叶，穿着身上的衣服睡觉会着凉呢，看来是多心了。 相比之下，伟大航道上的天气实在太恶劣了，不光有风雨雷电，还春夏秋冬变幻莫测，一天之内享受四季完全不是梦，难怪海贼们会选择这里聚集，真是个好地方啊，就是……可惜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萧亚自己还迷迷糊糊，“顽强”的“身体”相对抗时，一大早，那三个孩子就都醒了过来，反正是露天和衣睡觉，倒也不用收拾太多，把铺着的树叶整理一下，便在昨晚那个叫安雅的小姑娘带领下收拾起周围来，她的年龄是其中最大的，十岁。 虽然也没什么工作可干，因为这里总共只有一个火堆和一口锅，只是捡拾一下枯枝，清理清理杂草，但看着三个小孩子那幼嫩而努力工作的身影，萧亚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讲在遭遇重大心理刺激之后，会出现精神问题，需要心理干预、支持和治疗吗？这怎么自己一想起镇子里的惨状还心惊肉跳呢，他们倒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文化差异？不过也幸好如此，之前萧亚还不知道该如何与对方相处呢，跟灭门惨案幸存者打交道这种事情，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经验的好吧！ 依旧有些机械的跟孩子们相互打过招呼之后，萧亚动手把昨晚锅里剩余的东西加热交给三个孩子聊作早餐，至于他自己，在确认自己已经“习惯”之前，还是先不要吃东西了，否则也是浪费食物，还难受。 交待完对方在这里等候的注意事项，诸如不要离开火堆、小心野兽伤害、不要离开进入丛林等等，他自己又一次向那片废墟走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昨晚那些问题的答案，这时，“先生，”又是安雅的声音。 “啊？怎么了？”萧亚看着这个才十岁，却已经成为孤儿的小女孩，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您是要去，”停顿了一下之后，“镇子里吗？” “哦，是的，”萧亚想了想，虽然是谎言，但决定还是给对方留一些希望，至少能让彻底的绝望晚些到来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那，如果，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请您带我一起，一起去那里？” “哦？”安雅的这个请求，倒是让萧亚感到有点意外，“为什么？”可随即，他就感觉自己一个外来人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提出这种问题，不过考虑到对方昨天刚刚被从废墟里救出来，还是不由得问了出来。 “我，我可以给您帮忙，还，”安雅张了张嘴，微微低下头，“我想回去最后看看家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还有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哪怕，他们已经，死了。” “……你，”听到安雅的话，萧亚又一次发现自己处于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之中，相比对方的表现，反倒自己更像个小孩子，一时间是搜肠刮肚，思索该怎么办。 他这边还没想好，安雅又继续说道，“而且，现在除了一口锅什么都没有，必须到镇子里才能找到其它的用具，先生您没来过这里吧，我能给您领路，找到商店，那里可能还有些东西能拿来用。” 如果说先前面对安雅有些不知所措是因为对方的悲惨遭遇而感到同情和怜悯的话，那这时萧亚的脑子里几乎已经只剩下惊讶了，“嗯，是的，”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听了这个小姑娘的建议，“啊，那个，”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萧亚下意识的打算反对，可是这才发现，相比自己去探寻镇子为什么会被毁灭的想法，反倒是这个主意更符合现在的需要！ 眼下他虽然已经确认，整个加亚岛上连自己一共剩下了这四个人，不用再考虑其他的人会带来危险，但也意味着下一步的生活只能靠萧亚跟三个孩子自力更生，除了萧亚的响雷果实能力之外，短时间内跟鲁滨逊情况也差不多少，而且那个单身汉还没有这么多麻烦。 至于乘坐“箴言”离开加亚岛，依旧是那个问题，往哪走？在找到任何一个“记录指针”之前，与其到伟大航道上碰运气，他宁可留在这里，最起码不用担心被暴风雨给送到海底！ 可尽管承认安雅的话很有道理，但萧亚依旧不想让对方跟着自己一起到那片废墟里去，因为，即使这个孩子远比其印象中的同龄孩子要坚强，他也不认为那意味着可以毫无代价的面对仿佛地狱一样屠杀现场，晚上睡不着的人，有一个就够了。 “安雅，你说的很对，但是，那里你去不合适，”萧亚向另外二个孩子的方向偏了偏头，“这里，还有人需要照顾。” 对于萧亚的反应，安雅似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轻咬了下嘴唇，点点头，“好的，先生。” “对了，你觉得还需要些什么，告诉我，看看一会儿能不能找到带回来……” 即使感觉自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再次走在曾经的魔谷镇里，还是让萧亚心惊肉跳，而且与之前的浮光掠影和急于救人不同，这次的侧重点就是查看具体的情况，看能否找到这里被毁灭的原因。 其实昨天在想起加亚岛的情况，和“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之后，他非常怀疑这里就是那个神经质变态的杰作，虽然不像“鸟笼”的效果，但“寄生线”也完全可以，可仔细一想，既然安雅他们知道“明哥”的事情，那就说明至少在那时镇子还没有被毁灭，所以，罪魁祸首应该是另有其人。 PS:感冒了，头好疼，5555555 第十章 请求 随着在废墟深入，萧亚越发感觉没让安雅一同过来这个决定的正确，还有就是，自己没吃早饭实在是太英明了！加亚岛上温暖的气候固然让萧亚感到宜人，可也同样有利于其它生物，无论是大的，还是小到看不见的……尽管曾经的大火在一定程度上使生物组织脱水，但毕竟温度远没有达到让所有的遗骸彻底碳化的程度，更不用说那些有遮蔽，或者没有位于剧烈燃烧区域的了。 结果就是，原本便已经弥漫在空气中腐烂的味道愈加浓重，并且因为没有了烟雾和焦糊味的遮掩，那股恶臭更加令人作呕，几乎能让人产生出懵懂迷离的错觉。 再加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暴露在外尸体的形态也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不再是人类躯体本来的模样，腐败的绿斑、血管网纷纷显露于肢体表面，甚至还有肿胀的水泡、剥离的皮肤，以及各种颜色的液体四下流淌，另外，这个世界是有苍蝇的…… 终于，草草巡视过几条街道之后，萧亚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无孔不入的难言恐惧和感官刺激，彻底放弃了寻找什么灾难的线索，而是以最快速度拔地而起，飞速逃出了这座充满毁灭和恐怖的死亡之镇！ 直到鼻端总算没有了那缭绕不去的恶臭，萧亚才停下身形，回身望着那曾经的魔谷镇，知道对于那里，自己再没什么可以做的……“这才是海贼的世界吗？”萧亚从心底涌起一阵无力感，深刻地感觉到，即使拥有响雷果实的力量，还远没有到无所不能的地步。 回头看去，那曾经“天下之大，我何处不敢往”的豪情，实际上不过是身为普通人的自己意外获得从未拥有过的力量，而仿佛暴发户一样的妄语和自大罢了。 或许，还可以用雷鸣果实的强大在于战斗来作借口，但难道这些就不是真实的吗？从乘坐“箴言”于伟大航道上找不方向的漂泊，到面对杀戮场的几乎崩溃，解救幸存者时看着濒死者无奈离去的挫折，以及，刚刚难忍那“地狱”的逃离，哪一样又不是亲身经历？可以随随便便轻松无视？反正萧亚做不到，至少，现在是。 回到宿营的地方，看到三个孩子正在那里等候，萧亚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早上安雅说过寻找物品和工具的事情被忘得一干二净，没办法，当时那种情况下，他实在顾及不了太多，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稍稍释放电流，依靠原本雷冶金的底子和前段时间的“苦练”，萧亚控制着电磁场，轻松将周围土壤中的金属磁化并收集起来，然后汇聚冶炼，转眼之间，安雅所提到的日用工具就制作完成了，其实也不过就是刀剪之类的小玩意儿，比起前几天他维修，甚至重制“箴言”上的零件容易多了。 “你看，好了，接下来，只要等待它们的温度降下来，你就能用了，”眼看工具制作完毕，萧亚转头对安雅说道，却发现对方盯着自己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不光是她，另外二个孩子也是同样的表情，死死盯着他和身边那些还漂浮在空中散热的物品。 “嗯？安雅？安雅！”这时萧亚才想起来，自己还从没在三个孩子面前使用过恶魔果实能力，对方感到吃惊也很正常，便再次轻轻呼唤，把对方的注意力转回来。 “先，先生，”听到他的呼唤，安雅的视线总算再次回到了萧亚身上，“您，您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在她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里却放射出异样的光芒。 “哦，是的，”萧亚看似平淡的说，但尽管知道对于从三个小孩子那里获得这种感觉实在有点可笑，实际却依旧难掩内心的那些许自得，穿越了这么久，总算有人知道自己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啦！ “那，那您的力量一定非常强大吧？就像贝拉米大人，还有七武海他们一样，”安雅紧紧盯着萧亚，“我听人说过，恶魔果实能力者都特别厉害，可以打败任何人！”她眼睛里的光芒更加明亮了，仿佛一团火焰一样。 “哦，我想，应该，是很强的，”虽然知道响雷果实的能力非常强大，但萧亚还是习惯性的有所保留，而且，“也不能说可以打败任何人啦。” “那，那，”可安雅却好像没有听到萧亚的最后一句话，反而越来越激动，“您能打败坏人吧？” “哦？打败坏人？” “是的，”安雅已经走到了萧亚身边，抓着他的手，“坏人！” “你说的，坏人是？” “就是杀死爸爸妈妈，还有大家的坏蛋！您一定能打败他们吧？！” “这个……那你知道谁是坏人吗？”听到安雅的话，萧亚反问道，之前同样的问题他也提过，可对方只是说不知道，但似乎。 “是，是海贼，是海贼们干的！都是那些海贼，该死的坏蛋们！”安雅咬着牙说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这下换成萧亚有点吃惊了，同时还有些许怀疑，“昨天你还说不知道的。” “那，那时我不知道您会不会也是海贼，会不会把我们……”不知为什么，安雅似乎变了个人，再不像先前那般畏首畏尾的样子，反而有一股无所顾忌的气势，抓住萧亚手的力量越来越大，“但是，现在我知道您不是坏人，还拥有恶魔果实的能力，您一定可以，我求求您，一定要帮我，帮我报仇！” 说完之后，看到因为惊讶而没有做出反应的萧亚，安雅似乎认为对方不愿意答应，接着说道，“只要能报仇，我，我可以为您做，做任何事情。” “对，我也可以，我也可以为您作任何事情！” “还有我，我也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另外二个孩子也围了过来，同样喊道，“哦，那个，”萧亚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看着三双稚嫩，却仿佛充满火焰的眼睛，努力应对着，“别着急，慢慢来，先坐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一章 回答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镇子里就开始乱了起来，有开枪的声音，还很多，接着人们大声喊叫起来，有地方冒起烟来，然后，一群坏人，他们都是海贼，沿着街道冲了过来，把路上遇到的人都打死了，还，还冲进房子里面……爸爸把我们叫回家以后，要赶紧躲进地窖里，可是我刚下来，就有人砸门，紧接着，‘轰’的一声，等我醒过来，地窖的洞口已经塌了，里面只有我一个人。” “……爸爸最后跟我说，那些海贼一定都疯了，他们要把镇上的人都杀光，他和雷恩大叔去找人帮忙来把他们打跑，让我在地洞里等他，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回来。” “妈妈只说让我在下面等她，我想妈妈，我不想她死，呜……” 最小的男孩胡克最后只说了这一句，却让三个孩子都彻底失控，齐声大哭起来，从被救护回来之后，尽管萧亚也曾经见他们低声抽泣，却一直没有如此痛哭流涕过，先前还以为是这个世界的孩子意志坚强，现在才明白实际上是因为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始终没有没有放松自己。 看着哭成一团的孩子，萧亚也是一阵心酸，叹了口气，却没有劝阻，他知道这是对方长期以来内心情绪和压力的释放，当然同时也意味着被封闭的情感开始开放，想必从今以后，相处起来会更加自然，也更放松一些。 毕竟是小孩子，情绪波动幅度大，但也表示变化起来比较快，所以，远比萧亚预料的时间要短，安雅他们就开始平静下来，又互相安慰几句之后，就再次过来面对他，不过在开始谈话之前。 “好了，先去洗洗脸吧，都成小花猫了。” “……” 趁这功夫，眼看太阳已经临近头顶，萧亚又开始准备几个人的午饭，忙碌中不由得恍然若失，唉，别人穿越了都称王称霸，锦衣玉食，最不济也是随意下馆子，吃西瓜的主，怎么到自己这就得自力更生，还当上保姆了？不过，那三个孩子还真是可怜，这么小就成了孤儿，无依无靠的，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萧亚正忙碌着，“先生，”安雅带着莉莉和胡克回来了，再看过去，果然，经过情感的宣泄过后，三个孩子的精神放松了很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有一种疏离感。 “啊，现在好多了，你们先等等，一会儿咱们就吃饭。” “先生，您以前没做过饭吧。” “啊？” “您现在切的那块是香料，不能那么大块，而且，也不用放那么多，不然味道会太浓烈。” “……”萧亚这才明白，为什么昨晚煮的那锅东西味道怪怪的，他自己不知道，以为是自己手艺差也就算了，真亏得三个孩子也能喝下去，看来之前对方对自己还是不放心啊，也难怪，经历了那么惨痛的事件，对于一个陌生人，搞不清楚动机，说话办事有所保留也使正常的…… “要不，我来准备材料吧？”安雅继续建议道。 “哦，好的，你挑出来以后给我，我来，嗯，你告诉我怎么处理，那个，你知道该放什么调料吗？” “我见妈妈做过，简单的调料会用，但有些复杂的妈妈就不让我弄了。” 萧亚点点头，一边看着安雅跟另外二个孩子，从那一大堆各种形状的块、球、棍里挑选材料，一边想道，“看来哪怕是异世界的家长也是如此，既要让孩子做饭，也不会让他们用太昂贵的材料，否则失败成本就太高了，自己还是工作以后才有机会动手处理鸡鸭鱼肉呢，而这个世界，恐怕香料也很贵吧。” “不过，先前‘那时我不知道您会不会也是海贼’的话，安雅还真是够有见识的，才十岁就知道动心眼了，估计要不是自己拥有恶魔果实能力的事情让她太激动，太想报仇而一时放松精神，恐怕还不知道要瞒自己多久，哎，居然还成功了，自己都没看出来。” “说起来，当年罗宾酱也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被通缉了，但她可是个学霸来的，那么早已经学会历史原文了，还有恶魔果实，这个咱可跟人家比不来……” 闲下来开始胡乱神游的萧亚，无意间发现，之前一直没有注意，这个安雅虽然还小，却是天生丽质，仔细打量起来，眉目如画，明眸皓齿，倒也楚楚动人，看来这个世界颜值的水平倒是颇为值得期待啊。 果然，有了安雅把关，这次烹煮出的东西味道嘛，至少在萧亚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前进了一大步，毕竟他之前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主流口味是什么样子的，更何况还可能有地方风味的问题，光我大吃货帝国这八大菜系就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想当初某人出差，因为吃不惯当地口味，可是惨兮兮的吃了一整个月的各种面，削面、捞面、拉面、炒面、焖面…… “安雅，哦，关于镇子的事情，虽然按照你们说的，是海贼们干的，但到底是哪伙海贼，有没有具体的消息？” 已经确认在魔谷镇的废墟里找不到更多的线索，而且他也不想再去那地狱一样的地方，正好这边跟安雅她们的关系拉近了，于是萧亚便更进一步询问，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毕竟知道是海贼所为，这个范围还是太大了，难不成把所有的海贼都干掉？这可是连海军都做不到的事情！更何况他一个人了，然而，面对萧亚的问题，三个孩子除了重复先前的经历，也再讲不出新的内容。 “搞不清楚吗？”萧亚不由得皱起眉头，摩挲着下巴，“会是谁干的呢？这样就不好办了。” “那，那，”听到萧亚的话，安雅却紧张了起来，“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啊？什么有办法？” “您，您一定有办法报仇的，是不是？” “哦？” “求您了，一定要提我们镇子报仇，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 又一次听到这句话，萧亚才猛然间发现，对方似乎远比自己想的更多…… “干什么都可以？” 看到萧亚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安雅的脸蓦地红了，却依旧坚持着，“是的！先生。” 萧亚盯着安雅，许久没有说话，最后长出了一口气，把手放在那柔顺的头发上，“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你是个女孩子啊，知道吗？安雅。” 第十二章 一条船 当被萧亚摸着头，说出“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你是个女孩子啊”之后，安雅怔怔的看着对方，眼睛中逐渐湿润起来，最后一头扎到怀里，放声大哭，旁边莉莉和胡克不明所以的迷惑片刻之后，也莫名加入了嚎啕的行列，还都抱在一起，涕泪横流，结果彻底把某人腰间的围巾改换了新的用途。 但这并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在此之后，萧亚感觉，自己与三个孩子之间的关系正常了不少，不像之前，虽然客气而尊敬，却处处透着隔膜和别扭，特别是安雅，更是亲近了，谈话自然随意和活跃许多，让他在言谈话语间了解到更多关于日常生活的信息，比如：两个海贼团为了抢港口的船位打了起来，胜利者轰掉了对方的半个船头啦；海贼们在野樱桃赌钱，然后因为是否出千而打起来了，把人从三楼扔出去啦；有人在街上乱发苹果，可是吃掉之后都会爆炸，内脏和残骸喷溅的到处都是，弄得一塌糊涂啦；海上别墅度假村又来了很多漂亮大姐姐，非常受海贼们欢迎，赚了很多钱，可以买好多漂亮衣服啦；有海贼在前街打架，居然把整条街都给毁了，可怜的索索娅就住在那里，结果全部家当都没了，好在她姐姐也很受欢迎，才解决了一家人的吃住问题…… 通过安雅所描述的点点滴滴，在萧亚脑海中原本只是一个名词的魔谷镇，其形象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初看上去，某种角度上这里是天堂，完全没有任何限制与束缚的城镇，只要，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就能够随心所欲的满足自己的任何需要和欲望，而无需考虑任何后果。 “可以为所欲为的城镇么，”萧亚下意识的攥了攥自己的拳头，假如自己来的早一些的话，是不是也能体验到那样的好时光呢？可随即，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三个孩子，他不知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会与对方产生怎样的交集？但有一点很确定，那就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相处，大概即使是面对面坐在一起，也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几个小不点吧，毕竟双方的力量差距实在太遥远了，遥远到仿佛是二个不同的世界，至少，从刚刚描述的语言中，可感受不到任何对于这个“天堂”美妙的感觉。 另外，萧亚也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会做出那种“承诺”，“原来，对她来说，自己还真是一份可以交易的‘财富’啊！”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与这个世界“文化差异”的范围，或者说是“价值观”？不过，对于一个海贼横行的城镇来说，到底何种“价值观”才是正常的，即使海贼们为了能够有人为他们服务而有所收敛，又能指望这个群体的道德水准和自律水平能有多高吗？ 特别是对于完全依靠掌有最高力量海贼的自我约束和相互制约来维持的魔谷镇，其公共秩序和道德水平实在没法让人抱有任何一点希望，要是直接肉穿的话，在这个镇子上恐怕活不过三天吧！所幸啊，自己现在是雷鸣果实能力者，已然跻身于世界顶层力量的阶层之中，无需再担心这个问题了，然而…… 突然，正在感慨的萧亚抬起头转向另一个方向，刚刚，他感觉到有很多“心的声音”进入了心网，考虑到心网的覆盖范围和加亚岛的面积，那只可能是一条船，而且从移动方向来判断，对方应该是打算在这里登陆。 一条船？还打算在加亚岛登陆？太好了！这算是萧亚几天来得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了，因为经过考虑，他已经决定，在找到足够多和可靠的人手之前，先暂时把“箴言”留在丛林里。 尽管“箴言”会飞，外形还拉风，而且能产生乌云让他释放“雷迎”，可算性能超强的顶级装备，但先前在伟大航道上随风漂泊的经历已经证明，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航海经验的人来说，驾驶它航行还是有点太困难了，最起码也得有个靠谱的航海士才行，这还是不考虑保养和维护的情况下，所以，至少现在这个阶段，“箴言”对萧亚来说还是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没办法，谁让此玩家级别太低，无法越级装备神装呢…… 只不过，虽然心网能够“听到”驶来船只上那些“心的声音”，但似乎还是因为样本量的问题，萧亚依然不能分辨其谈话的具体内容，也就无从判断其意图和是敌是友了。 说起来，不用不知道，尽管只是稍稍有所掌握，但现在萧亚才感觉当初艾尼路这个能覆盖全空岛的监听心网到底是有多ｂｕｇ一样的强，要知道，那可不只是俩人聊天在旁边偷听那么简单，你别说空岛上那么多人，就是一个普通教室，里面的学生同时念课文的话，老师站讲台上难道能听出来后面有人在唠嗑？ 这还不算，人家不光得听到，还能从茫茫多的言语里甄别出特定的言语，再加上发音和词语上的个体差异，这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大脑，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这就是放到电影里，都得那种装好几栋楼的超级计算机才能干的事，而艾尼路却居然轻描淡写地就搞定了，甚至于还丝毫不影响他的日常！说实话，在萧亚看来，光这脑子就值一个恶魔果实的！ 但虽然现在萧亚还达不到原版超级大脑的水平，他还有“低技术手段”可以进行调查了，肉侦呗！好在这次至少已经知道了对方的位置，所以只要远远的盯着就行，尽管拥有响雷果实能力，但从未有过实战经验的他还是本能的抵触近距离接触，哪怕是打仗，远远的开枪跟抵着脑门扣扳机也还是不一样的，没办法，总得有个适应过程嘛，谁让咱是在文明社会长大的。 交代安雅他们不要乱跑之后，萧亚来到船只行驶方向的海岸线旁，顺着心网所指示的方向，终于第一次亲眼目睹了这个世界的海船，只在电视上看见过的大帆船。 第十三章 登船 大帆船，船如其名，所以萧亚首先看到的，自然是船上那最引人注目的船帆，毕竟这个世界还依旧处于风帆动力时代，船帆对一艘船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动力设备，而且其面积与动力大小有着直接的关系，自然占据了相当的投影比例。 再随着那艘船在海风吹拂下继续向加亚岛航行，陆续有更多的细节可以分辨出来，比如，粗壮的桅杆、闪亮的船首像、高耸的瞭望塔，还有在最高处迎风飘扬的旗帜，黑色的旗面，虽然从萧亚的角度看不清楚细节，但借助飘摆的展示，他依旧能够确认，在那上面描绘着一个白色的骷髅，所以，这是一艘海贼船！ 没想到，自己穿越之后遇到的第一条船居然就是海贼船，该说，不愧是海贼王的世界吗？原本萧亚潜意识里是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商船离开，毕竟这样比较安全，也方便离开加亚岛之后活动，否则就算下船都是麻烦，谁听说过坐海贼船旅行的？哦，不过，或许这个世界就有也不一定…… 稍稍纠结片刻之后，萧亚随即释然，加亚岛原本就是海贼聚集的地方，说好听点是不法之地，可实际上根本就是个贼窝，那么会在这附近活动的，也只有海贼船了，否则普通商船过来的话，岂不是羊入虎口，在自己落到这个岛上的时候，就决定是必然要跟海贼打交道了。 而且离开也是必须的，魔谷镇已经被彻底摧毁，不再具备生活条件，哪怕只为能不再自己做饭也得换个地方，更何况三个孩子还要长大，学习、生活，都需要更多的社会资源来支持。 所以说，即使那条海贼船的身份并不太符合预期，可萧亚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那么，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战斗了？嗯，打劫海贼船的时候该怎么亮相，在线等，挺急的…… 虽然已经确认是一条海贼船，但对于二话不说直接过去就开干的作法，萧亚内心是拒绝的，毕竟他前几天还是一个生活在文明社会的正常人，哪怕自己这是为民除害，琢磨着也得喊个“你有权保持沉默”啥的不是，但在这个世界肯定没这规矩，那说点什么合适呢？ 结果就是，瞬移到主桅帆横桁，也就是帆船最高那根桅杆用来悬挂船帆的横木上的萧亚还纠结于这第一场战斗该怎么现身，对方却很快就发现了他这个不速之客。 “你是什么人？” “到我们的船上干什么？” “……” 就在萧亚纠结于面对海贼们，“不许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和“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哪一个更不靠谱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的男子站在了甲板上，长着满头银发，但显然不是年龄的原因，而随着“船长”的称呼，其身份也很明显了，想必是因为某人突然现身的原因才会出来的吧。 好吧，看来对方就是这艘船的船长了，萧亚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似乎也是海贼团里战斗力最强的人，这么说的话，应该要开打了吧，只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恶魔果实能力，亦或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招式，海贼王世界就这点不好，基本上无法从外表判断对方的战斗力，想在动手之前有所了解的话，要不本人知名度太高天下皆知，那就只能指望其会自报家门了。 于是乎，一只毫无实战经验的菜鸟大脑飞速运转，紧张的设想着接下来的应对，嗯，看准了先甩他一脸雷，然后，再甩他一波雷，接着，当然还是甩雷啊！恶魔果实的名字都叫响雷果实了，不甩雷难道上去拿拳头打？那不是傻么，而且，近身战斗什么的，好吓人的说…… 不过，“您好，请问您该怎么称呼？” “嗯，放马……咦？你说什么？”正沉迷于自己的想象，刚刚憋足一口气准备要体验人生第一次战斗的萧亚，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海贼不应该都是杀人越货，心狠手辣的家伙吗？怎么还这么客气。 更让萧亚没想到的是，例行公事的询问过身份之后，尽管自己依旧没什么反应，可对方毫不在意，自顾自的攀谈起来，自称加利.索诺，是来自北海的雪狐海贼团团长，刚从颠倒山进入伟大航道不久，这次是打算到加亚岛补充物资，并且上岸放松的。 对于这种出乎意料的情况，本就没有任何经验的萧亚有点发懵，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原来预想着自己会华丽亮相，代表月亮……啊不，是正义，跟这群邪恶的海贼大干一场，把对方打个落花流水，然后……后面的事情他还没想好，但显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呀！ 这边索诺仍然絮絮叨叨的说着，还不忘互动一下，“……刚刚瞭望哨说，岛上的镇子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码头也看不到有其它船只，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这么半天，虽然还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但萧亚总归不像先前那样紧张，毕竟自己不请自来算是理亏的一方，对方还挺客气，他就更不好意思了，而且现在所在这个位置非常难以接近，有心网监控着船上所有人员的一举一动，也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于是，也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起来，“魔谷镇已经被人彻底摧毁毁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当说出魔谷镇变成一片废墟的消息之后，萧亚注意到，不光是船长索诺，船员们也是一片懊恼，“什么？魔谷镇的人都被杀光了？房子也都烧了？”“真该死，是谁干的，这么不够意思，让别人怎么办？”“这下没办法补给物资了，得赶快找个新地方才行，不然要饿肚子了……” 虽然对这个雪狐海贼团长还不完全信任，但最起码在对方的描述中，他们是第一次到加亚岛来，那样的话自然跟魔谷镇的屠杀无关，加上刚才的表现，也算是很有说服力了，而且自己眼下只能靠这条船离开，既然没有直接的冲突，所以萧亚仔细考虑之后，向对方提出搭船离开的请求，获得了同意。 第十四章 上船 在自己与三个孩子搭船离开的请求得到同意之后，萧亚向对方表示感谢，并与其商定在码头登船便瞬移了，他还得招呼三个孩子到码头，以那小短腿儿的速度，正经需要不少功夫呢。 在营地，听到说可以乘坐船只离开，三个孩子有些不舍，而更多的则是无奈，毕竟这里已经无法生活下去，甚至说，失去了家人和一切的他们，只有跟着萧亚才有可能生存，而对方显然没有任何理由停留在这个已经成为废墟的加亚镇上，所以片刻之后，几个人就向码头进发了。 其实营地与码头的直线距离并不太远，毕竟加亚岛也没多大，但是考虑到孩子的感受，为了避开魔谷镇的废墟，萧亚带着安雅她们绕了好大一个弯才到达目的地，在那里，雪狐海贼团已经靠岸了。 尽管之前已经眺望过，而且还曾经亲自登上去了，但因为距离不是太远没有感觉，就是太近到看不清全貌，所以当萧亚一步步向码头走过去的时候，才仔细打量了发现这条帆船的全貌，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高度单位和比例尺，可至少也有几个他那么高的船身静静停泊在港口里，侧面排布着一个个用厚重木板遮掩起来的窗口，甲板上则竖立三根直耸入云的桅杆，其上悬挂着横跨两舷、比船宽还宽的横桁，正有船员在上面忙碌着，将一面面巨大的帆整理收拢。 不出所料，当看到船上飘扬的黑色骷髅旗时，三个孩子都紧紧抱住萧亚，把脑袋扎在他的身上，连安雅也不例外，显然对海贼的身份充满了恐惧，特别是当有船员走过来的时候。 一边停下来轻拍三个孩子的肩膀以安抚他们，萧亚一边无奈的朝雪狐海贼团的船员挥手示意其不要靠近，好不容易才让安雅她们放松下来，但依旧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也不远离。 “真是太遗憾了，这三个孩子这么小就失去了亲人，”当四人通过船侧的舷梯登船的时候，索诺正站在船舷上，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还好他们有您照顾，所以也请萧亚先生节哀。” “嗯？节哀？”听到索诺的话，倒是让萧亚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不是您的……亲人吗？”对于萧亚的反应，似乎索诺也很意外。 “啊……”萧亚刚想说话，却感到安雅的手猛然间抓紧了自己的衣服，他停顿了一下，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轻抚着说道，“是的，是的。” “哦。” 在船员的带领下，萧亚与三个孩子进入通道来到了甲板下面的一间船舱，打开舱门之后，“哇！这么大！” “好漂亮！” 无怪乎孩子们发出这样的惊叹，因为映入萧亚眼帘之中是一个宽敞的房间，迎着门的方向摆放着一张写字台，侧面是一组柜子，侧壁上则钉着三排摆满书籍的书架，而在另一侧，居然还有一张长沙发，旁边是酒柜，最后，在屋角，是一张尺寸和装饰都远超常规的大床！ 这显然不是普通船员的房间，“这，这个房间是？”萧亚连忙向准备离去的船员问道。 “这就是船长为您和您的孩子们准备的房间，请放心使用。” “那，这里原来是干什么的？” “哦，”听到萧亚的这个问题，船员稍稍停顿了一下，“这里原来就是船上的客舱。” “客舱？”萧亚感觉这简直不可思议，“你们不是，那个，怎么还会有客舱？”真是笑话，海贼船上准备客舱，什么人会这么胆肥啊！虽然现在他就是这么干的，但这是特殊情况，特殊情况！他可不相信在这大海中，像自己一样孤身一人而且实力强大，还不会航海，困在一个孤岛上的家伙到处都是。 但既然对方这么说，萧亚感觉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表示感谢，因为三个孩子已经彻底迷上了这个房间，特别是年纪最小的胡克，眼睛里充满了的星星，房门刚刚关闭，就迫不及待的冲到了沙发上，“好软啊，就跟热带酒店里的一样！” “你去过热带酒店？”这是安雅在提问。 “没有。”胡克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你怎么说一样？” “我猜的，都是沙发嘛，索索娅的姐姐跟我说过，热带酒店里到处都是沙发，那里的大人都坐这个，还有这大床，一定也跟那里一样。” “这也是索索娅的姐姐跟你说的？” “不是，是到我家买点心的大姐姐们说的，她们说我家的蛋糕比酒店做的还好，总是来买……”正说着，兴高采烈的胡克突然停了下来，低头颓然坐在沙发上。 安顿好三个孩子，萧亚回到甲板，看到船上船下正在忙碌着，来的路上他就已经通过心网发现雪狐海贼团的成员进入了魔谷镇的废墟，而且从活动情况来看应该还开展了搜索，自己可是见识过那里的景象，相比之下，这群海贼的耐受力显然要高多了，至少他们在那里的活动时间要长得多。 “非常感谢您让我们乘船，不知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看到索诺正在甲板上站着，萧亚上前问道。 “啊？不，不用，”索诺摇着头，“从传回来的消息看，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物资可以进行补给了，我们很快就会开船离开，不知道您打算去什么地方？” “去什么地方？”萧亚摸着下巴，苦笑道，“我还没想好，你们呢？” “我们？还会在这片海域呆一段时间，最近这里的其它海贼团都去参加在汉那巴尔举行的死亡海上竞赛了，听说损失惨重，正好可以趁机多做几笔生意，这段时间到这里的海贼团太多了，虽然实力一般都不怎么样，但很烦人，老是发生战斗，太麻烦了，而且闹得不少商船们都不敢出海了，真是的。” “这样子啊，”萧亚点点头，但却从对方的话语中发现了一些异常，“海贼团数量太多？难道以往不是这个样子吗？” 第十五章 开船 “您不知道吗？”见到萧亚的反应，索诺却也是有点讶然，但还是解释起来，“之前在这条磁道入口的海域有一个巴洛克工作室，原来是七武海之一‘沙鳄鱼’克洛克达尔组织的，专门有人埋伏在入口出暗算刚进入伟大航道的海贼，甚至有时他还会亲自出手，除了一些像我们这样运气好的海贼团之外，都逃不过去，所以能够到达这里的海贼数量并不太多。” “可是，”说到这里，索诺显得还颇有些懊恼，“在我们好不容易通过那里之后，那个工作室就被人消灭了，连社长克洛克达尔也被海军给抓了起来，结果新来的海贼再也没有什么障碍，一股脑的都冲了过来！真是倒霉，刚刚在我们过去之后就完蛋了，白白费了一番心思，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这个回答让萧亚一阵无语，没想到啊，巴洛克工作室居然还有这个效果，沙鳄鱼，你真是辛苦了！ 不过随即索诺又表示，虽然不会离开这片海域，但萧亚也不用担心，一方面是“这片海域”代表的范围很大，有足够多的地方可供选择，另一方面，则因为雪狐海贼团在加亚岛上没有得到补给，所以他们自己也得尽快找地方登陆，“离这里最近而且方便我们靠岸的岛屿嘛，就是汉那巴尔了，到那里怎么样？” “哦，”萧亚点点头，反正对于这航海的事，他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不久，雪狐海贼团到岛上搜索的人员就都返回了岸边，显然，在魔谷镇的那片废墟里，他们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开始组织人员登船，并准备离港。 看得出，雪狐海贼团的人员配合相当默契，各种操作娴熟而迅速，但让萧亚感到奇怪的是，自始至终索诺都没有做过什么，只是陪着他在甲板上看着，倒是另外一个男子一直在大声吆喝着下达各种指令。 “他是我们的航海士，”似乎看出了萧亚的疑惑，索诺介绍道，“卡布里.加思奇，关于这艘船航行的问题都由他负责指挥，他很棒，进入伟大航道之后，要不是有他，恐怕我们早就完蛋了，这鬼地方的天气，实在太糟糕了！” 对此，萧亚也心有戚戚，不由得点头表示赞同，同时更加认真的打量了下那个加思奇，跟索诺一样，这家伙同样是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但是相对瘦弱一下，而且年纪看起来也更大一些，因为那一头栗色的头发里夹杂着些许斑白。 “好了，升首三角帆！拉升降索！”“主桅和前桅升上帆！什么？拉不动主桅升降索？该死的，肯定是那滑轮组又该上油了，拉那，你带人先拉吊索，注意，别拉过头了，不然会绷断的！” “挂好转桁索，顶帆左转20度！”“检查一遍，系好帆脚索！”……伴随着加思奇的一连串口令，萧亚看到在一群人的忙碌下，船头和前面两根桅杆上面的船帆依次升了起来，并开始在海风的吹拂下，鼓荡起来，这是要出海了吗？并没有…… 随后，“缆绳固定好没？好了！小艇开始牵引！”这时，刚刚几条坐满船员的小艇荡起两侧排桨向港外驶去，每条小艇后面还都拖着一条粗大的缆绳，最终都连接在船头的木桩上。 “一二一！加油！”“一二一！”在船员们的口号声中，小艇两侧的十几根船桨整齐的划动着，激起排排浪花，将原本松垮的缆绳绷紧，可即使如此，巨大的帆船又过了半晌，才终于开始徐徐挪动。 哦，这不是帆船吗？怎么升了帆也不动，还得人划！而且是坐到小艇里划！一时间，萧亚感到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但看索诺的样子，这却似乎是很平常的事情。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加思奇从船舷旁边走向船头，一边发出转舵的命令，同时敲起了了船头的一个铜钟，发出清脆的声音，听到钟声，正在小艇中奋力划桨的船员慢了下来，纷纷将缆绳松开，然后向帆船的两侧驶去，开始回到船上。 “嗯，这，现在不用拖了？”看周围一头雾水的萧亚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看样子是不用了，”索诺回答道，“我们这条亲爱的‘阿勒普立克斯’很灵活，只要有一点速度船舵就可以发挥作用，加思奇对于判断风力和航速非常熟练，下面就可以扬帆出海了。” 这边还没等萧亚想明白速度和船舵是什么关系，那边之前划船的那些船员刚登船完毕，便又在加思奇的指挥下忙碌起来，“主桅主帆准备！”“收主帆脚索，张开主帆！注意速度，不要太快!”“两边保持一致！”“主帆左转20度！！”“前桅主帆准备……” 很快，伴随着加思奇的口令和船员们的忙碌，帆船前、主、后三根桅杆，以及船首倾斜的上桅，这些名词都是萧亚刚刚结合加思奇的指令和船员的动作学来的，便全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帆，真正的乘风航行起来。 可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加思奇依旧没有停下来，时不时就要下达指令，什么“船帆左转5度”，“主帆半帆”，而伴随着他的每次命令，船员们都要做出一连串的反应，至此，也让萧亚明白，自己决定搭船，而不是硬抢是多么明智的一件事，否则，万一误伤了航海士，谁还会开这大帆船？光那一堆什么桅杆、帆椼、吊索、升降索、转桁索、帆脚索、张帆索、主帆、上帆、顶帆、飞帆、三角帆，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名词就已经让人头昏脑胀，更别说转帆、转舵、迎风、顺风的指挥和相应动作了…… 而且，这里是什么地方？伟大航道！最以天气恶劣和变化莫测出名，所以帆船必须要随着风力和方向不断地调整船帆的状态和方向，一会儿升帆，一会儿又降帆，看着那些船员在桅杆爬上爬下的忙活，萧亚都感觉真是折腾的要死，这扬帆远航呀，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PS:新年快乐！ 第十六章 考察 舷窗外一片黑沉沉，让人难以分辨是大海还是乌云，只有狂风刮过的尖啸从窗户缝隙间钻入，周围的一切都在颤抖中上下左右起伏，让各种细小的物件互相碰撞着发出丁零当啷的碎响，与之相对应的，还有原本看似坚固厚重的舱壁所发出那持之以恒的“吱喳吱喳”呻吟声，让人提心吊胆，仿佛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 时不时，还会有一股巨力猛然出现，用随之而来的加速度将人推向另一侧，并有地板的大幅倾斜来加剧这一趋势，每每使得萧亚都要晃向舱壁才能停止，却依旧要努力起身，与这恶劣的天气和三个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吐到昏天黑地的孩子，以及引起她们这些症状的罪魁祸首作斗争，那就是，晕船…… 事实上，在登上“阿勒普立克斯”离开加亚岛之后不久，萧亚四个就开始从头晕恶心、疲劳嗜睡，到脸色苍白、满身冷汗，以及最后喜闻乐见的抱头大吐，一个都没少，并且持续ing中，也幸好他这个成年人症状相对最轻，总算能坚持着照顾另外三个小的，才不至于全军覆没。 尽管如此，也让他满心郁闷了，这之前在“箴言”上的时候也没有这反应啊，哪怕是同样遇到了大风大雨，要不然的话，恐怕，他早就完蛋了…… 好在熬过这次风雨之后，不知是身体已经适应了海上生活，还是通过“锻炼”提高了晕船的“阈值”，三个小家伙总算消停了下来，让萧亚也可以舒缓一下，那几天他可是连饭都没正经吃过。 当然，这几天的煎熬也不全是坏消息，终于能够放松下来的萧亚放心大胆的离开了房间，以便近距离观察这个世界海上生活的方方面面，从而获取更多的信息，并且，因为海贼团的性质，所能涉及到的方面还格外的丰富，比如，普通民船上大概是不容易找到这么多火炮的。 几天考察下来，萧亚收获颇丰，毕竟比起成为一片废墟的魔谷镇，“阿勒普立克斯”上不光有更多的实物进行观察和研究，还有很多活人可以交流，至于结果嘛，则是让他感叹不同世界文明发展之间差异之大，以及科学技术之神奇，虽然考虑到文化背景、自然环境和世界规则的影响，不同世界科技发展的顺序和速度肯定存在差异，但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世界是怎样在还处于风帆和滑膛枪时代，就点出冰箱和可乐这种产品的。 要知道，前者，当然不是那种字面意义上的“冰箱”，而是能够自主制冷的机械设备，即使不清楚其是否同样基于热力学定律而产生冷却效果，但至少从外表和结构上代表已经有了不错的金属加工能力和机械水平；而后者，则需要食品加工、化学防腐、密闭加压以及玻璃制造等一系列的技术支持，而且还要达到已经可以日用化的水平，这没有相当的工业和科学技术做支撑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相比较之下，对一个充满海贼的世界而言最需要的武器装备方面，他所能找到的却显得乏善可陈，海贼们普遍装备的依然是球形弹、滑膛、非定装前膛装填，这比地球上十九世纪美国南北内战的水平还要糟糕，这可比前面的冰箱与可乐所展现出的科技相差将近一百年！ 倒不是说不同世界的科技发展必须要保持一致，因为哪怕在地球上，不同文明间在科技发展中受各种条件限制也有很多不同，比如直到欧洲人发现新大陆，南美洲都依然处于石器时代，基本没有金属加工能力，自然也不可能生产出同时代的刀剑，更不用说火枪和大炮了。 但这个世界的情况却并不相同，因为它是属于实际应用与技术水平的极度不平衡，在萧亚看来，科学技术往往具有体系上的传承性和学科间的扩散性，一种新技术的出现会不断被应用到它所能影响到的领域，比如，有了金属，人们不仅仅用来制作刀剑，还会拿它制造工具；有了火药，则除了加工烟花，也会用来生产火枪；并且不断发展完善，升级改造，研究出火炮、来复枪、机关枪，等等。 在这里，情况却不太一样，不同的技术之间即使不能说完全没有相互影响，但也相对孤立，还以美洲印第安人做例子来说的话，大约是这些家伙明明住在钢筋结构的房子里，用着铁碗钢盆，却依然用靠龟粪或树胶将许多个黑曜石刀片地固定在木槽里做成的“马夸威特”来打仗一样……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人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好在这些并不关萧亚的事，他自己现在还光杆一个，哦，不算那三个小家伙用不着思考这些关乎科学进步、社会发展的问题，所以，随你们高兴就好。 而且，或许是因为技术发展缺乏突破性，所以只能在现有技术上钻牛角尖的缘故，所以萧亚还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就像他现在手里拿着这支“南海的新式武器，左轮式44口径6连发手枪”，哦，光是这个名字，就已经让他非常感兴趣了。 44口径，以前他也听过类似的说法，像什么50啦，45啦，30啦，但那是指英寸的简称，并且往往前面有个“.”，所以被读作“点50”、“点45”、“点30”、“点38”，当然也有直接省略直接读数字的，换成公制则分别大约是12.7毫米、11.43毫米、7.62毫米，很有些不了解这些情况的人会搞错，弄出什么50毫米机关枪、45毫米手枪之类的“超级武器”，不过，这里的44口径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比例，但从很多情况来看，在海贼王的世界基本上都以公制为单位，比如对于空岛的描述，“是存在于10000米上空的白白海”，而磁鼓山也声称是“海拔5000米”，所以说，这个44口径是什么单位呢？莫非我大日不落帝国的威名已经足以跨越次元了？ PS:真是见了鬼了，虽然以前也遇到过丢稿的情况，但那都是文档保存错误，这次可好，干脆整个文档没有了！ 第十七章 汉那巴尔 虽然对萧亚来说，“阿勒普立克斯”上还有诸多事物有待研究，但这终归不是他打算长久生活的地方，所以几天之后，随着瞭望哨兴奋的喊声，这次航行的目的地，汉那巴尔出现在了海平面上，也代表此次旅行即将结束。 回舱招呼安娜她们三个来到甲板上，看着那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的海岛，汉那巴尔，这是一座面积相当广阔的海岛，从船上望去，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中央耸立的一座大山，遍布绿茵，一条大河从大海边逶迤蜿蜒，延伸其上，到了半山腰却又是一道瀑布直挂山顶，磅礴的水势从上面飞流直下，轰然与下面的山岩冲撞激荡，溅起层层白雾，氤氲缭绕，弥散不绝，恰好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现出七色彩虹，美不胜收，引得孩子们一阵惊叹，“哇，彩虹！”“好美！”“真漂亮！” 随着船只前行，岛上更多的细节也开始逐一分辨出来，从海边开始，一座座白墙红顶的建筑鳞次栉比，座落在绿树青山之中，沿着坡地层层而上，倒也是别有特色，只是，萧亚发现，在其间却分置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船只残骸，这里的居民有用这玩意儿做装饰的风俗？不过，是怎么把那么大的船运到半山腰上去得呢？ “呵呵，看来这届死亡海上竞赛开场很激烈啊！”就在萧亚感到纳闷的时候，同样在甲板上的索诺轻拍着船舷说道。 “那当然，今年的奖金有三亿贝利呢，这么多钱，那些家伙当然要拼命了，”那是雪狐海贼团的副船长，安德里.泰德，“真是愚蠢，也不想想，凭自己的实力能不能活下来，就去参加这种比赛，不过也好，”他耸耸肩，“至少让我们的竞争对手少了很多，那些家伙虽然笨，但也挺难对付的。” “就是不知道今年的冠军会是谁？” “加斯，加斯帕德，”萧亚皱着眉头低声念叨，“嗯，你们听说过加斯帕德吗？” “加斯帕德？”索诺转过头，“这家伙啊，他是加斯帕德海贼团的船长，怎么了，你认识他？” “不，”萧亚摇摇头，“只是突然想起这个名字，随便问一下。” 虽然萧亚这么说，但索诺看了他一眼，依然介绍起来，“加斯帕德，据说他是这片海域实力最强的海贼，之前曾经是海军，但后来叛逃成为海贼，几年前还抢了一条蒸汽船，好像叫‘沙曼蛇’，可以不靠风帆航行，非常厉害，所以，如果他是今年的冠军的话，一点也不稀奇，难道您知道什么消息？” “哦，”萧亚没有回答，继续问道，“那他本人的实力呢？” “他本人？”对于萧亚的反应，索诺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就不清楚了，似乎没人见过他出手，不过据说非常强大，因为加斯帕德海贼团的尼德斯就已经难对付了，可依然会服从加斯帕德的命令，所以，那家伙应该更强吧，哦，还有人猜测他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但只是猜测，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是吗，”萧亚微微点头，“加斯帕德……” 在风力的推动下，“阿勒普立克斯”很快就抵达了海岸附近，加思奇命令船员们依次将桅杆上的主帆落下，徐徐向岛驶去，“咦？”可是看着船前进的方向，萧亚奇怪的问道，“那不是港口吗？咱们去哪里？” “萧亚先生，””索诺笑着回答，“这里可不是加亚岛那种小地方，汉那巴尔在这一带都是相当大的岛屿，上面可不光是我们海贼，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所以虽然没有海军基地，但时不时就会有海军的军舰过来巡逻，我们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停在港口，不过您放心，岛上各处还有很多可以停靠船只的地方，登岛完全没有问题。” 果然，不一会儿，船就驶进了一个小海湾，看样子是一条河流的入海口，还刚好被两侧的山体所遮挡，从外面很难发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萧亚绝对想不到在里面居然有这么大的码头，“阿勒普立克斯”停在这里依旧有足够的空间，看样子一次就能够停靠好几条船，难怪能够组织什么“死亡海上竞赛”。 终于，船在码头上稳稳的停了下来，萧亚最后一次招呼安雅她他们三个收拾随身物品，其实除了身上的衣物，每个孩子也只有几样从加亚岛上带来的小东西，用来纪念自己曾经的家园而已。 临近分别，索诺依旧一如既往地热情周到，虽然因为要抓紧与码头联系船只补给的事宜不能离开，还是还专门安排船员给萧亚他们带路，以顺利的从这处海湾的秘密码头到达汉那巴尔市区。 当萧亚他们走出小路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街道上满是熙熙攘攘的人流，两侧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能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货架，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买水果啦！买水果啦！又大又甜，汁多肉厚！快来尝一尝啊”、“披风！帽子！各式服装！结实耐用，美观大方”、“各式刀剑！古刀！新刀！新新刀！200年老字号，信誉可靠，欢迎光临”，还有，“先生，不过来看看吗？” ……萧亚满头黑线的看着那个斜靠着门栏，身材婀娜、服装艳丽、媚眼如丝、娇声轻吐的女人，赶紧拉着三个小家伙走开，孩子还小，可不能让她们学坏l了！ “那个大姐姐好漂亮啊，还很香，他找先生看东西，会是什么呢？”胡克一边走，一边仰着头问。 “不知道，一定是很好看的东西，”莉莉也笑着说，“先生，要不您去看看吧，我们也一起。” “别瞎说，”在萧亚还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安雅加入了进来，“那个姐姐才不会让你们去看呢，这是只有大人才能看的东西，”说完，她仰起头看着，“对吧，先生？” “哦，这个，是的，只有大人才行，”萧亚满脑袋冷汗的点着头。 “我就知道是这样，”安雅一副了然的神情，“我以前要索索娅的姐姐带我去热带酒店里玩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说的，嗯，只要再过二年，我也长大了。” “二年？” “是啊，再过二年！ 第十八章 黄金交易 虽然汉那巴尔确实热闹非凡，但相应的，在这里生活也更麻烦，毕竟这不是海贼船上，是需要交易的，所以…… “220万贝利，怎么样？”交易所里，坐在柜台后面的交易员，一个中年男子对萧亚说道，满脸的童叟无欺，“这是我能给出最高的价钱了，应当说，这些黄金的成色确实很不错，所以我才给这么多。” “哇！220万贝利！”听到这个数字，一旁的三个小家伙都惊叹道，“这么多钱！能买多少蛋糕啊！”“是啊，可以在热带酒店住好久了！” 不过萧亚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哦，您不满意？”见萧亚的反应，交易员挠挠头，显得有点为难，“这个价钱已经很高了，再加的话，老板会炒了我的。” “……” “那，那您说要多少？我看看在不在我的权限里，否则就要去问老板了。” “多少？嗯，400万？不，600万？还少？1000万？居然还少，你这家伙也太黑心了，才给我220万，那1500万贝利？多了？1300万？1200万？好了，就1200万吧。” 伴随着萧亚仿佛自言自语的话语，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先前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到最后说出那个价格之后，男子的眉头已经拧到了一起，死死盯着他。 片刻之后，那名交易员向后靠在椅子上，轻笑了起来，“你这个家伙是在开玩笑吧，这么点黄金居然打算要1200万贝利？”突然，他猛地拍在桌子上，“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随便什么傻瓜都可以胡来的地方吗？” 可惜，这番举动的目的完全没有达到，萧亚只是淡淡的看着对方，提醒道，“我劝你不要做蠢事，否则的话，可就不止1200万了。” “什么？”萧亚的表现让这个男子稍稍有点惊讶，但马上就放松了下来，因为，二名即使以萧亚在雪狐海贼团里看到的标准来衡量，身形也相当魁梧的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刚好把房门堵得严严实实，“教训教训这个白痴，让他知道知道这里的规矩。” “放心，没事的，”面对这个变故，三个孩子都吓得抱在一起，然而坐在座位上的萧亚连头都没回，安慰完她们，又继续问道，“那么，你这里有什么规矩？” “哼，都这个时候了还废话，这里的规矩就是，我说了算，”大概是感觉已经控制了局面，那名男子洋洋得意的说道，“看在这些黄金的份上，告诉我是从哪弄来的，我可以让你少吃点苦头，否则，哼哼……” 显然，那两名大汉听出来了话里的意思，“少吃点苦头”，那就是表示“可以给点苦头”喽，当下向萧亚走了过去，准备完成自己的“工作”。 “等一下！”萧亚稍稍举起右手示意。 “嗯？想好了？”男子得意的说道，“虽然不聪明，但看样子还没有笨到家。” “不，”萧亚耸耸肩，“我只是不想吓到孩子，另外，问一下，你不奇怪刚才我为什么会报出1200万贝利的价格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知道那些黄金就该值这么多吗？既然清楚行情，还来找什么麻烦？而且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要这么多钱，我还有什么好赚的，买来黄金放着好看吗？” “哦，没给你留出利润空间吗？这倒是我疏忽了，”萧亚稍稍有些释然，“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以当这二个大块头没来过，1100万怎么样？” “哈哈哈！”听到萧亚的话，男子大笑起来，随即面色狰狞，“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开玩笑，你没听见我刚刚说的话吗，这里的规矩是我说了算，现在我1贝利也不打算给你，而且，你要是不说出从哪里弄来这些黄金的话，就别想走出这个房间！好了，”他对刚刚停下来的二名大汉说道，“交给你们了，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轰！”伴随着巨响与飞溅的墙板，被萧亚当胸直击的二个大汉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离开了房间，却并不是通过房门，而是，从墙上撞出大洞。 “那么，”转过身来，看着大张着嘴巴、一动不动的男子，萧亚扬了扬眉毛，“我还是很奇怪，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能对付我呢？” 但是，即使目睹了萧亚刚刚的表现，这名男子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却很快平静了下来，“哦？我不知道。” “嗯？那你还敢这样？” “那是因为，你来找的是我！”男子扶着桌子叫道，“那就说明，你不属于任何一个海贼团，一个人的话没什么好怕的，而且，就算你能打赢那二个家伙，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 “因为这里还有更厉害的人回来解决我，是吧，”萧亚皱了下眉头，打断了对方，“切，真是麻烦，”一边说着，他对着墙上的洞口举起了右手，随即，一个身影出现在那里，只是下一刻，就有一道电弧激射而出，“啊!”就变成了黑影，黑漆漆的身影僵立在那里，还散发出阵阵青烟，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凄惨遭遇。 “这下没人来了吧？”解决了目标的萧亚，再一次转头看向男子，这下对方终于露出来恐惧的神情，跌坐在椅子上。 “这，这是，恶，恶魔果实的力量……”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不，您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萧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刚才说，我来找你，说明我不属于海贼团，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因，因为海贼团在码头有专门的人进行交易，他们不会到交易所来的，只，只有，普通人才会来。” “所以，跟普通人交易，就按照你所说的规矩喽？” “……不，不，”交易员更加张口结舌的说道，“一般人到这里兑换不了多少黄金，我们没必要找太多麻烦，只是您带来的黄金不少，而且，都是我不对，请您饶了我吧！” “那，就5000万贝利买这些黄金，我之前说过，不要做蠢事，可惜呀。”反正知道对方不是什么正经交易所，所以萧亚毫无心理负担的说。 第十九章 复合心网 提着装满贝利的钱箱从交易所出来，尽管之前已经“牛刀小试”，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但回想一下刚刚的经过，再掂掂此次的收获，萧亚依旧不由得又一次感叹，所谓“三分靠努力，七分靠命运，剩下九十分全看脸”的科学论断，果然没错，因为自己穿越之前那个艾尼路，活生生就是一个血淋淋的反面典型啊！一把绝世好牌被他打得稀烂。 当然，这并不只是碾压一个小小的交易所之后所产生的优越感，而是所谓“不用不知道，一用吓一跳”的亲身感触，在逐渐掌握了艾尼路原本那些能力之后，萧亚才切身体会到其强悍之处，真是恐怖如斯，就这都能被人打败，真是蠢到突破天际了。 仅从他最近彻底掌握的电波复合版心网来说，其带来的巨大优势就已经难以估量了，因为这玩意儿的功能实在太过BUG！看看吧，探测“心音”，可以直接确定心网作用范围内所有人员的位置、数量、以及运动轨迹、前进方向等基本属性，等于直接全图亮，管你是什么“伏地魔”、“蛙人”，还是“幻影坦克”、“潜水艇”，统统没有用；全方位监听，在作用范围内只要有人开口说话，不管男女老幼，全都听得见，除非对方是聋哑人，或者不用语言作为交流工具，否则都能全面把握对方意图、目的，以及协同配合等行动计划组织的方方面面，任你怎么“钓鱼”、“伏兵”全白费；相比较之下，倒是最后一个，也就是“见闻色霸气”最基本的功能，“动作预测”，反倒没有那么大的意义，但可以预知敌人的动向，也是近乎无解的能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对任何人来说，掌握这个之后，只要身体的反应速度不是与对方差距太大，到了完全无法跟上对方来做出应对的地步，就可以在战斗中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因为除非自己操作出错，否则完全可以不吃伤害嘛，而且这还不是靠技能扛，而是所谓的“意识”走位，就问怎么破？ 好像刚刚在交易所里一样，虽然仅仅依靠心网的能力，萧亚还不能感知交易员具体的思维内容，但通过动作预测，他就已经足以准确获取其身体反应的信息，通过“同意”与“否定”的态度，借以判断出自己报价与真实价格之间的情况，从而掌握具体价格区间，避免了被坑的下场。 话说也不知道所谓新世界的商人们可好否，因为据说那边“见闻色霸气”是海贼的基础配置……不过这大概也不是什么问题，海贼还会跟商人们做生意？ 而且在对方翻脸之后，让萧亚更是第一时间就能感应到其的意图和反应，不仅轻松搞定大块头打手，甚至那个“高手”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刚出现就直挺挺“撞”到他发出的闪电上，宣告GG了。 这还只是复合版心网在极小范围内的表现，但仅仅这还不能充分发挥其真正的作用，因为这款结合了响雷果实电波能力的心网，相对其它“见闻色霸气”来说，最大的特点和优势则是作用范围大，非常大，特别大，量变引起质变，使其从一个能够带来极强战术优势的单人技能，直接升级成了具有战役性意义的群体技能，而且如果能够选择恰当的地点与时机，更有发挥战略性作用的潜力！ 比如，之前在“阿勒普立克斯”号上刚刚掌握完全版心网，萧亚就通过监听船上人员的谈话，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特别是其对自己的看法、目的以及真实态度…… “船长，你说那个萧亚不好惹，对他这么客气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上门的买卖都不做，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是啊，船长，他也知道咱们是海贼船，还怕他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吗？” “泰德，其他人这么说说也就算了，你可是副船长，怎么也这么没脑子，在加亚岛上没找到酒和女人，就丢到那堆破砖烂瓦里面了吗？” “哦……可是，船长，那家伙怎么看都是一个菜鸟，肯定手上连血都没见过，至于这么在意吗？” “你以为我看不出那是个菜鸟？但是，别忘了他第一次是怎么到咱们船上，然后又离开的，加思奇，当时你不是也在甲板上吗？还记不记得？” “嗯，他来的时候确实没人注意到，但是离开的时候甲板上的人都看着，是直接消失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种类，但这绝对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他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这我也知道，但那又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咱们雪狐在北海的时候不也收拾过一个吗？” “那不过是一个动物系，而且还是一个狂妄自大，只会用蛮力的野兽罢了，根本不值一提，别忘了我们海贼团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但这个萧亚，你们听他说过自己是什么果实吗？” “……” “而且，从那天后来的反应来看，我怀疑他是特意挑选出现在主桅帆横桁上的，因为那里上下都不方便接近，可是对他来说，却不是什么问题，这些不仅代表着谨慎，还说明对方会动脑子，可我们知道什么?连他怎么做到消失得都不知道，假如他是敌人的话，你能保证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脖子不会莫名其妙的被人割断？泰德，我觉得你应该感谢他手上还没沾过血，否则的话，在那天咱们船上大概就只有加思奇可以活下来开船吧，当然，还会有几个船员来干活，但是，咱们是绝对不会被留下的，怎么，你还打算试一试吗？” “啊！当然不，船长，你，你当然总是对的，北极之狐嘛，可是，那为什么我们看到商船也不动手呢？这又不碍那家伙的事。” “嗨，泰德，我总说，你是副船长，不是战斗队长，要注意用脑子，还记得那天他上船时的情形吗？” 第二十章 错误的使用方式 PS:不好意思，有事所以中断了许久，好在刚开始没几天，就继续下去吧。 ------------------ 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每次回想起索诺的话，萧亚都还是要再次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自以为看过漫画就小瞧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因为这不里是围绕着一条船的世界，而是一个自行运转的世界，远比漫画中所展现出的场景要大，也要真实！ 当时只是礼貌性的对“三个孩子这么小就失去了亲人”表示惋惜，船长索诺就从反应中察觉到几个人只是偶遇的真实情况，并进一步由此对萧亚的性格特点作出了分析，从而得出“这家伙是个会照顾跟自己没有关系的小孩那种蠢‘好心人’，所以对于商船进行抢劫可能会有所反感”的结论，居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尽管发现了商船却没有攻击。 说实话，对于这个判断，哪怕是萧亚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是正确的，因为他设想了下，如果是海贼火拼的话，他大概还能无所谓，可要真的攻击商船，即使是已经上了“贼船”，但可不表示他就能置之不理，而且，商船也是船，到时候，坐谁的不是坐呢？所以，真的很难说自己会不会跟那些海贼开打，毕竟自己的优势似乎很大…… 然而，索诺作为一个见面没几天的陌生人，便能将自己的反应分析到这种程度……细思恐极啊！不是见闻色霸气，却胜似见闻色霸气，在萧亚看来，比起那些什么可习得霸气来，这才是真“霸”，想学都没得学！ 甚至，对于当时那“礼貌性的惋惜”，究竟是不是饱含深意的“试探”，萧亚直到现在都无法确定，他只知道，这个世界很大，里面能人很多，自己嘛，至少对靠智力对抗已经绝望了，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啊。 而且还不止于此，对于一个人的身体素质来说，除了智力的话，就是体力了，当然，对于现在的萧亚来说，还要加上响雷果实的力量，虽然对于这方面他还有点自信，以目前的水平对付脑子和实力都一般的家伙应该没啥问题，但要说更进一步，恐怕还力有未逮。 而且，就象加亚岛上的屠杀一样，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有自己的自然法则和规律，并且，不仅仅是由恶魔果实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在很多方面也同样表现出来，至少，牛顿同学在这里就算被苹果砸死，也不可能总结出万有引力定律，因为，这里的力学体系显然并不遵循地球的规律，路飞那个家伙挥动巨型黄金球在空中乱舞，打出“橡皮烟花.黄金牡丹”，把雷云给打散的景象可是深深烙印在艾尼路.前，萧亚.现的脑海里！要是按照牛顿力学，无论路飞的力气有多大，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依据牛顿第二定律，“物体在受到合外力的作用会产生加速度，加速度的方向和合外力的方向相同，加速度的大小与合外力的大小成正比，与物体的惯性质量成反比”，以及第三定律“两个物体之间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在同一条直线上，大小相等，方向相反”，在这种力学体系下，即使路飞的力量足以使黄金球的运动状态发生变化，质量远小于黄金球的他也会因为改变黄金球运动状态的反作用力而使自身产生更大的加速度，换句话说，他大力挥动拳头的结果，应该是黄金球原地不动，而自己高速反向飞离才对！事实上，路飞的“橡皮烟花.黄金牡丹”就相当于大炮开火，炮弹原地不动，而大炮飞向远方……然而，据萧亚所见，即使是这个世界的大炮射击时，也不会出现如此诡异的景象啊？！所以，牛顿同学，你还是安心卖苹果去吧。 好在虽然力学体系已经面目全非了，但至少在响雷果实的领域，电学方面，起码在宏观层面上，还没有超出萧亚的认知，所以说，高中物理没白学，还有潜力可以挖，只是，这也不全是好事…… 比如说，之前在交易所那个遭雷劈的家伙，虽然当时全身焦黑，四处冒烟，但从萧亚所感应到对方的身体反应情况来看，其伤势离死还远着呢，就这杀伤力，还好意思跟那些拳碎高山，脚裂大地，刀劈大海的怪物们相提并论？当然，萧亚也没有出全力，来什么“一亿伏特”就是了，但关键并不是这个，而是，直接向敌人释放雷电这种用法，它就是如此不给力啊！ 如果在两根电极之间加很高的电压，并把它们慢慢地靠近。当两根电极靠近到一定的距离时，在它们之间就会出现电火花，这就是所谓“弧光放电”现象，雷雨云所产生的闪电，其实从原理上也是“弧光放电”，只不过它的“电极”是雷雨云罢了，确切的说，是云中所聚集的电荷达到一定的数量时，在云内不同部位之间或者云与地面之间就形成了很强的电场，达到足以把云内外的大气层击穿的程度时，于是在云与地面之间或者在云的不同部位之间以及不同云块之间激发出电弧，并释放出闪光，被人们看到，就是“闪电”了，而电弧的高温急剧加热空气，引起剧烈膨胀所产生的爆鸣，则是雷声。 由此可知，如果没有足够的电场强度，根本不可能形成闪电，而高电场强度也就意味着高电压，所以，雷电首先必然是高电压；但仅仅有高电压的话，还不足以产生强大的闪电，因为要形成电弧闪光与空气爆鸣需要电流，否则即使形成闪电也会很细、很暗、声音很小，所以，光柱很粗、亮度很高、声音巨大的闪电，其电流非常大，也就是说，强大的闪电既是高电压，又是高电流，据说一次闪电的电压可达到上亿伏特，瞬间电流可达到几十万安培！雷电才会产生那雷声隆隆、电光闪闪的壮观景象，异常拉风。 但是，倒霉的就是这个“但是”，因为是单纯依靠自然积蓄的电场，所以闪电的持续时间很短，大约在几十毫秒的范围，由于放电时间极短，于是闪电功率的纸面数字看起来极高，可以达到数十万千瓦，但与时间结合在一起的话，总能量就远没有那么吓人了，大约是个10~15兆焦尔的水平，按照1度电为3.6兆焦尔换算一下，只相当于几度电而已…… 虽然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功率与能量配合上时间就是这么神奇，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比如Glock手枪枪口动能为500焦耳，可换个描述，就是以500牛顿的力运动1米所做的功，或者重量为500牛顿，也就是51千克多一点点的物体，在距离地面1米处的势能，被格洛克手枪顶着枪口打一枪，哪怕是打在四肢上，血光四射都是必不可少的，但在足球场上争头球的时候，一百多斤的运动员掉下来砸在其他人身上，则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骨碌爬起来接着满场跑，有裁判可能判对方犯规的情况下除外…… 实际上，从这个角度来看，艾尼路对响雷果实的开发已经远远超过自然界雷电的威力了，否则怎么用电流雷冶金呢？都是雷电，谁见过避雷针神马的被雷电给炼了的？ 但即使艾尼路所能释放的能量已经超过了真实的闪电，可他在很多方面都无法忽视电流的物理特性，比如，作为纯能量形态，电流本身的物理伤害极低，事实上，闪电对物体所产生的破坏几乎完全依赖于电流的热效应，以及热物理效应，也就是依靠电流所产生的高温和物体由于高温作用所产生的物理变化。 以雷击树木为例，当电流通过树木本身时，所产生的高温会导致就是树木碳化，甚至燃烧，这就是热效应的表现；而树木体内，以及缝隙中所包含的水份则会因为高温而急剧气化膨胀，产生类似爆炸的冲击，使树木爆皮、甚至断裂，则属于热物理效应。 由此可知，单纯依靠雷电所产生物理破坏，对物体性质以及形态都有相当的要求，像树木之类有机物质，具有适当导电能力、富含水分、可以燃烧的物体就相对容易被破坏，而像岩石、金属之类，以及电阻极高或极低的，如果有缝隙的话还能指望通过对其中的空气和水分热膨胀撑一下，要是实心、没有缝隙的……谁见过雷电把完整的石头劈开的？ 因为作用机理的原因，雷电对于物体的纯物理伤害非常难看，那它对于富含水分、松软导电的人体又会造成什么样的杀伤效果呢？能不能产生烧焦、爆裂的效果呢？ 在当年上学的时候，萧亚曾经深深被一种物理题型所困惑，输电线路为什么用高压电就能降低损耗？按照功率计算公式，电路电阻一定的情况下，提高电压，则损耗功率应该也同步增加的说啊？终于有一天，他才明白过来，输送线路损耗应当视为电阻作功，此部分功率计算公式与电流强度有关，而功率一定的情况下，电压越高，则电流强度越小，输送线路所产生的电阻功率也越小，换言之，因为被浪费掉的功率少了，所以高压电的输送效率就高了。 而从本质上说，雷电与输电线路是相同的，都是电流运动，只不过输电线路产生的能量叫损耗，而雷电的杀伤效果则完全依赖于“损耗”，电流能量被“损耗”的越厉害，作用于目标的能量也就越多，可是如此一来，从这个角度来看，不改变总功率的情况下，单纯提升雷电的电压，对于杀伤目标这个角度来说，似乎会产生反效果？ 此外，当使用雷电攻击人体时，所需要面对的问题还不止于此，在正常情况下，人体作为电的良导体，在接触到电流时可以让其通过，或者说，会成为电流的主要路径，但是，在被雷电击中时，却会发生与普通，或者说低压电流不同的情况，这是因为雷电的电压极高，足以击穿空气，没办法，相比于常见的“低压”电流，空气击穿电压是雷电的“起步价”，否则也无法产生闪电电弧了……于是，相对于人体这个“导电体”来说，空气反而是雷电更加“顺畅”的通路，并且“水往低处流”这句话事实上可是适用于几乎所有的能量形式，电流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当雷电击中人体时，其绝大部分能量都会从体外以闪络的形式通过，只有极少部分会通过人体。以一次典型状态下的雷击为例，即使雷电电压为五百万伏特，电流为千安培级，功率将高达五百万千瓦，但在击中人体后最终通过人体的电流不过十千瓦左右，再考虑到雷电的持续时间，总能量就更是少得可怜。 之所以会只有如此少的电流通过人体，正是因为闪电电压极高，足以击穿空气从而通过电流的原因，所以根据电压原理，雷电作用于人体这部分电流只与空气的击穿电压、人体电阻以及电流在人体内路径对应体外电弧长度有关，而与外加电压和电流无关……所以说，用雷电劈人的话，单纯依靠雷电流对目标所产生的杀伤效果与释放的雷电电压并不是成正比的线性对应关系！因此，尽管被雷劈的黑不溜秋，四处冒烟虽然视觉效果不错，但杀伤力嘛……这不是简直，而是天生自带人形描边属性啊！ 当然，人不是实心石头或金属，而且有心跳、带呼吸的活人更要有一系列的生理活动作支撑，所以通过雷电对人产生杀伤也没必要非得烧成焦炭，只要电流将人体生理活动打乱，就足以产生严重的后果，如雷电流通过心脏会造成心脏麻痹而使血液循环停止，通过脑部则可能会造成神经系统紊乱而停止呼吸，但问题是，这些伤害都非物理**质损伤，而是强电流对人体自身神经系统扰乱所造成的暂时现象，只要有正确的紧急应对，就有很大几率抢救成功，从而挽救生命，此外，如果被劈的人命够硬，即使放着不管也没事，哪怕是浑身焦黑，四外冒烟，口吐白沫什么的，貌似也不比“断了几根骨头，鼻梁，上臂和锁骨全碎，失血量稍微超过了致死量，血压差不多没有”更危险到哪去…… 用闪电劈人神马的，完全没有致命一击效果，绝对是错误的使用方式啊！ 第二十一章 混乱的世界 “哎！”萧亚一边摇着头，一边叹气，“你们动手之前都不打听一下对方情况的吗？”在他面前，七个倒霉蛋纵横交错的趴在地上，声声不绝的发出哼哼唧唧声，显然已经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了。 对付这种货色，倒还没必要使用雷电，凭借力量就已经足够，毕竟萧亚现在这身体也是能跟索隆正面硬撼的底子，“一力降十会”嘛，再加上心网挂，战斗力那也相当可观，自然不在乎几个流氓混混级别的混账，不过，即使不会有什么危险，总有人像这样来找自己，也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尤其是身边还有三个孩子的时候，正是这些家伙来的太勤，他都不敢离开太远，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还不是你不听我的话，”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之后，熟悉萧亚脾气的安雅没有了当初的怯涩，胆子也大了不少，而且也明白这个大个子在很多事情上却意外的“幼稚”，缺乏“常识”，“在第一伙人来找麻烦的时候，你就把他们狠狠教训一顿，至少这种级别的家伙都不会再来了。” “可是我当时已经打了他们一顿了，而且你说这种级别的不来，那不是说会有更厉害的家伙？” “打两拳，踹一脚，可不算狠狠教训一顿，最少也要断几根骨头，掉一半牙齿才够格呀，真是的，另外，你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的事情，那家交易所已经知道了，肯定会告诉别人，到时候当然会有人来找你，除非你打算离开这里，嗨，说了你不听，我又打不动。” “哦，你还打算自己动手么，女孩子要乖才好……”萧亚撇撇嘴，虽然对这些话有点难以接受，但事实证明，对方才是正确的，或者说，在加亚岛魔谷镇上成长的安雅比他这个成年人更加适应在汉那巴尔生活，因为，这里实在是太混乱了！ 对于萧亚来说，虽然已经在加亚岛上见过了魔谷镇的惨状，有了些许心理准备，但那更多的是一种针对特殊情况的应激反应，跟现在汉那巴尔的情况不一样，因为这是一种无时无刻不围绕在身边的日常！ 自从在汉那巴尔找地方住下之后，只要离开房子，走上大街，突然从身边冲过来，自你手里抢走包包的突袭者；无声无息把手伸进你的口袋，诡异难测的盗贼；衣衫褴褛、声泪俱下的哀告，得手后马上就会喜笑颜开的骗子；凶形恶像、粗声大气的恐吓，手持凶器的抢劫；妩媚诱人、身材火爆的小姐姐……哦，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总之，萧亚在短短的时间里，把以前只存在于文学影视作品里的各类犯罪活动统统见识了一至几遍，而且，如果不是自己战力不俗的话，他毫不怀疑，一定还会更加恶劣的状况发生。 事实上，如果不是安雅建议他把那些现金都随身携带的话，恐怕已经沦为受害者了，至少从心网里，萧亚就发现自己的房子被人抹进去好几次，而且显然不是打算去做客。 “这里都没人管的吗？！”最初，烦不胜烦的萧亚还发出了如此的疑问。 “管？要谁管？”安雅问道。 “哦，政府，或者海军？最起码总得有个市长什么的吧？这里这么大一座城市，难道没有管事的？” “管事的，”安雅却有点奇怪，“那是干什么的？” “哦，”萧亚摇摇头，感觉对从没离开过加亚岛的安雅解释“社会管理”这个概念有点困难，“就是，告诉大家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的人，如果有人不听话，就把他抓起来。” “告诉大家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小男孩胡克也加入了话题，“大家为什么要听他的？他最厉害吗？” “以前镇上最厉害的是贝拉米大人，那他就是管理者么？” “可是贝拉米大人被打败了，先是草帽，后来是多弗朗明哥大人，七武海，可厉害呢！那他就是管理者了吧？” “管理者能把不听话的人抓起来吗？那样的话，我们镇子被袭击的时候，有管理者，是不是爸爸妈妈就不会死了？” “……” 那时萧亚才意识到，他距离这个世界，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遥远的多，不过好在有大范围心网监听这个超级外挂，在认真倾听岛上人们的“谈话”之后，让他得以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所以才对安雅那“狠狠教训一顿”的话无从反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在这个世界中，由于“恶魔果实”这种超凡力量的存在，普通人所能发挥的作用被严重弱化，其实由于个体差异过大，即使是某些强大的人类也能获得相对普通人无可匹敌的优势，更不用说鱼人、巨人这样的强势种族了，所以强大的“力量”缺乏来自群体性的制衡，而能够对抗“力量”的，只有另一个更加强大的“力量”，其结果就是，“力量即权力”构成了这个世界的价值核心，那么，缺乏力量，也意味着无法形成权力核心，就像汉那巴尔岛本身一样。 从表面来看，在汉那巴尔除了基本的日常基础设施运营之外，整个岛上都处于完全的无政府状态，没有警察，没有军队，也没有任何管理者，所以自然也不存在法律和制度，一切的一切都遵循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力量决定一切，所以会如此混乱也就毫不意外了，而能阻止混乱，建立秩序的，则只有力量，所以安雅的建议，就是在宣示力量，“我不仅能阻止你伤害我，还能狠狠的伤害你”。 有了血淋淋的教训，自然能产生良好的吓阻效果，而萧亚只赶不打的应对方式，固然文明，但也可能被对方理解为一种软弱，至少会下调损失预期，如此一来，当可能的损失不足以抵消受益的时候，就很容易诱惑人赌上一把，所以，从这种角度上来看，萧亚的好心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既让更多的人飞蛾扑火一般来被他殴打，满身疼痛，也给自己凭空增添了很多烦恼，打人也很烦的。 第二十二章 变化 当然，即使汉那巴尔是一个混乱与无序的地方，但依旧遵循这个世界的铁律，“力量即权力”，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萧亚力量的不断展示，围绕在其身边的混乱和无序开始被驱逐，只是，这个过程有些冗长，而且充满各种意外和惊喜。 比如，依靠心网提前预判盗贼的行动，从而分别成功演绎“守株待兔”、“关门打狗”和“瓮中捉鳖”之后，萧亚一方面为心网超乎寻常的强大而惊叹，甚至连临时起意窃贼的心声都读取了出来，每次都能够做到有备无患；另一方面，则是对眼前出于意料混乱的局面担忧，所幸几次针对住所的入侵都被自己事先发觉，特别是那次对方突然心血来潮，决定趁着半夜进来摸一把的情况，如果不是他刚好醒过来的话，还真有可能会得手，三个小屁孩能指望啥！ 所以为了避免真的在睡觉时被人闯空门，在那之后萧亚不得不对自己的作息时间进行了部分调整，至少避免出现长时间失去心网监控的情况，只是，由此带来的后果就是睡眠时间碎片化，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适应的，当然，睡眠不足带来的脾气暴躁，倒是有利于混乱局面的结束，倒也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同时，萧亚也有点明白，为什么卡普、艾斯都曾经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睡眠能力，简言之，就是随时随地都能在完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睡着，并且同样毫无征兆的突然醒过来，虽然看起来有些搞笑，甚至卡普还因为突然入睡而被押送的罪犯海军上校蒙卡击伤逃脱，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对于像他们这种单独行动，并且出于敌对环境的战斗人员来说，这是相对最安全的休息方法了。 毕竟，无论是按照正常人的作息时间，还是故意反其道而行，都意味着有规律可循，从而被人针对性的袭击，但如果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睡觉，会睡多长时间的话，那敌人就更无从得知了，从而最大限度避免了在睡觉时被人偷袭的可能。 如此一来，对方想下黑手的话，要么运气逆天的刚好撞上进入睡眠状态，比如一只手海军上校蒙卡，要么就只能长时间跟踪，但这又会增加暴露的风险，并且随着时间的延长而不断增加，结果就是二者无论哪一种选择，都会将成功概率大幅降低。 如此看来，路飞不愧是天命的主角，因为在卡普他们爷孙三个之中，虽然也没有固定睡觉时间，感觉困了就会睡，但相对而言算是最规律的，睡起来还特别死，不像索隆一样，尽管人家也是日常睡觉，但有剑客技能.危机雷达呀，最不怕偷袭了……话说，如果不是一路上划拉了索隆他们几个上自己的贼船，恐怕最多到伟大航道入口处的仙人掌山，这个“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就凉凉了。 在这个“力量即权力”的世界，当力量是不可撼动的时，其所代表的权力也会自然而然的到来，终于，当萧亚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不再有人试图抢走他的东西，也没有人敢把手伸进他的口袋，只有更多的小姐姐跟各色商贩围绕着，殷勤而礼貌的通过进行各种方式进行推销，他们的各色商品、服务，以及，如安雅所说的，邀请。 “请我加入你们商会？”既有点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第一个向萧亚表明意向的居然就是之前那家交易所所属的商会，他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当初那个交易员就跟在来人的后面。 然而，虽然只是呆立不动，沉默不语，身上还披着厚实的长袍，但透过心网，萧亚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不断试图挣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应该是被某种特殊的方法束缚着。 “是的，首先，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拿波商会的路易斯，”站在萧亚对面，拥有一头迷人金发的男子微笑着说，“当然，我知道萧亚先生跟我们商会有一点点误会，但我相信这不应该成为障碍，所以，为了首先表明我们的诚意，”对方慢慢抬起右手，随着他的动作，旁边一个穿着典型礼服的中年人双手送上了一个箱子，“这是一亿贝利，作为赔礼，请您务必收下。” “一亿贝利？”听到这个数字，萧亚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平淡，没办法，尽管已经用了一段时间的贝利，但他依旧无法对这种莫名其妙的货币产生什么认同感，总感觉好像某种游戏代币，就如同大富翁桌牌里的纸片一样，另外，对于只进行日常采购的他来说，也很难对这个数量级贝利的购买力有什么直观的印象。 然而，萧亚的“淡定”不表示其他人也同样如此，“一亿贝利！”旁边的三个小家伙都不约而同的惊叫出声，然后，胡克与莉莉的嘴就立刻被安雅给紧紧捂住，同时，她还紧张的四下打量，显然对这个数字会被周围人听到感到非常不安，先前5000万贝利就惹得大人孩子好一通鸡飞狗跳，这增加了一倍，想必代表麻烦也同样增加了一倍吧。 “呵呵，不愧是您的家人，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看到安雅的反应，路易斯微笑着弯下腰，柔声说道，“放心吧，我保证，今后你们可以安心生活，在这座岛上决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来给你们造成哪怕一丁点的麻烦。” “任何一个人？”听到对方的话，萧亚下意识把自己认为最重要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是的，”路易斯直起身面对萧亚，点着头说道，“在这座岛上。” 萧亚发现对方的目光放在自己脸侧，这样既能准确观察自己的反应，表达关注，又不像直视眼睛那样有对抗性，非常有效而实用沟通技巧，看来这个被“拿波商会”派来和自己接触的路易斯，也非常不简单呀。 第二十三章 金额 PS:现在工作实在超乎预想，人少了一半，活多了一倍，还弄了个超烦人的主儿专门来给我们找麻烦，5555 ---------------------------------------- 在与路易斯聊天，或者说谈判的过程中，虽然对方显然经验丰富，而且技巧高超，但却注定没有什么机会发挥了，因为萧亚早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目的、要求，以及所能付出的代价和底线，不得不再说一遍，这个大范围心网真的是超逆天的技能啊！拥有完全碾压级的策略优势。 事实上，这也是后来萧亚在应对岛上各色人等骚扰时，对于安雅“作出强力应对”这个建议始终没有采纳的原因。当然，最开始对骚扰者的反应还是基于曾经心理习惯的原因，毕竟只是打个劫，揍个鼻青脸肿他还可以接受，直接断手断脚就有点超出底线了，更别说让他自己动手了，没办法，尽管已经亲眼目睹了加亚岛上惨绝人寰的杀戮，反复告知自己现在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残酷，但是脱离那个环境之后，特别是在“阿勒普立克斯”号上的轻松旅程，让萧亚一度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不知不觉向着他原本的状态滑落回去，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但是在那之后，萧亚发现，汉那巴尔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处于完全的混乱之中，因为无论大小，每一次自己与人发生冲突之后，都会在这个岛上带来一阵信息的交流，而且，其交流方式，主要，也必然是以谈话的形式。 所以，由心网配合某些关键词的强大搜索能力，刚好为萧亚全面了解岛上社会管理的组织架构提供一个绝佳的机会，这才是后来一直表现“平庸”的真正原因，就是为了不断给这个组织以信息刺激，像注入显影液一样，在不断的“汇报”与“指示”中更加清晰的显现出来，所谓“敲山震虎”固然爽利，但总不如“了如指掌”更让人放心，结果也没让萧亚失望，一个很明显的层级性汇总关系在关于他的话题不断传播中显现出来，汉那巴尔事实上的最高管理层，拿波商会。 所以说，路易斯在谈判中毫无胜算，因为萧亚掌握所有的细节，甚至包括连这家伙都未必知道的细节，比如，为什么商会在一开始就拿出一亿贝利来“作为赔礼”，因为，按照商会高层掌握的标准，想跟恶魔果实能力者沟通的话，起步就得这个价，至少在汉那巴尔上是如此。 得益于商会高层会议上的讨论，萧亚也对这一标准有所了解，虽然在海军的通缉令上，有很多恶魔果实能力者的赏金都低于一亿贝利，甚至于个别七武海都如此，但大部分人却都没有意识到，那就是尽管海军通缉令的评价依据会包含诸如罪行、危险性之类很多内容，但其中占主要因素的还是个人战斗力。 对于海军选择这一标准很容易理解，因为海军以消灭海贼为目标，为了给分散在各地的海军一个直观的量化数据，以便于其评估目标，以赏金来量化战斗力是一个很有效的手段，同时，也可以向海军体系之外的力量，比如赏金猎人之类传达同样的信息，而不至于过多的考虑泄漏信息的问题，比如，当初明哥没成为七武海之前，知道自己被海军悬赏3亿4千万，肯定不会多想，但要是通缉令里写着他是线线果实恶魔果实能力者，拥有寄生线、鸟笼等技能的话，这家伙再傻也知道有内鬼了。 而且，从海军的角度来考虑，要对付一个海贼只要考虑其战斗力，然后配置足以将其击败所需要的部队就可以完成任务，至于其它，只要把他抓住就无需考虑了。 但对于其他人，特别是没有海军强力护卫，而身处海贼威胁之中的人们，比如汉那巴尔来说，则需要换一个角度来考虑了，那就是海贼的“破坏力”，或者说，海贼所能带来的损失。 是的，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只要是拥有超凡力量的海贼，所能带来的损失远比他的战斗力要可怕得多，因为反正他们都对付不了，所以说，战斗力指标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而破坏力就会成为最值得关注的目标，如果对方是个丧心病狂的魔头，那萧亚所见的魔谷镇就很可能成为他们最终的结局，反过来，要是某个爱吃肉的逗比，大概就是全村吃几天素的事儿…… 当然，即使排除上述过于极端的情况，被海贼袭击者的损失恐怕也会远超罪犯的赏金，例如东海那个赏金二千万的鱼人恶龙第一次登场，带领手下突袭风车镇，按照大人十万贝利，小孩五万贝利的标准收取“供奉”，当时仅风车镇就一次收了二亿五千万，二亿五千万！是其赏金的12倍还多，而且后续还控制了周围20个村子，想想吧，这光第一波闹不好就要50个亿了！更不要说此后每个月都收，恶龙在那里一直呆了八年！累积下来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不过，怎么说呢，收了那么多钱，结果恶龙才建出一个恶龙公园，除了个五层的楼房还看得过去，就是周围一圈平房，加上个大水池子……或许，这就是身体素质远超人类的鱼人却竞争失败的原因吧，明显没有脑子，不会算数儿啊！ 而且除了财物方面的损失，恶龙对当地的破坏还不止于此，因为无法缴纳足够金钱而被杀害的人，其中包括娜美的养母，贝鲁梅尔……相比那些惨遭杀害的人，娜美的遭遇，包括她积攒的一亿贝利被恶龙串通海军败类抢走都简直不值一提了。 相信如果最初可以选择的话，别说二千万，即使要20亿贝利，那些村民哪怕砸锅卖铁也绝对愿意出，在恶龙一伙作恶之前把他们给收拾了。 其实从另一件事上也能看出海军悬赏金额的问题，那就是恶魔果实的价格，这玩意被称作海上的秘宝，据说最便宜的一个市场价都至少有一亿贝利以上，可结果呢，大把恶魔果实能力者的赏金都不足一亿，如果赏金真的与其能力成正比的话，那除了疯子，就只有傻子才会把恶魔果实吃下去，拿去卖掉才更合适，否则的话，不就像斗地主为了能顺利出完牌，直接用4个2把大小王给带出去一样？！完全是因小失大嘛。 介于萧亚除了最初表现出了恶魔果实能力者的身份之外，再没有进一步明确果实种类和能力，所以拿波商会无法确定其真实战斗力与破坏力，但考虑到其相对“温和”的反应，才决定初步用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基准价格来进行接触，所以，一亿贝利。 -------------------------------------- 这鬼地方一天停八回电……. 第二十四章 安定 “您起来啦，萧亚先生！”醒来的第一声问候，伴随着温柔甜美的女声飘进了一脸舒畅的萧亚耳中。 “嗯，起来了，”被问候者微笑着向对方点头示意，一边伸着懒腰，一边从房间中走出来，真是好爽啊！能安心睡个觉尤其是在经历了一段颠三倒四的混乱作息之后，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连放心的躺在床上合上双眼都会如此珍贵，当然，其中绝没有露西娜娜娇媚容颜、滑腻肌肤和完美身材的因素…… 而先前不得不进行随机睡眠的萧亚，能够安心睡觉的原因，当然是与路易斯的谈判，确切的说，是与其所属的拿波商会达成的友好协定，其实在了解对面所有底线之后，谈判变成了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因为不需要再反复试探，斤斤计较，浪费时间了。 所以，萧亚“接受”了拿波商会的“歉意”，不会再对商会做出“敌对”行为，而商会则确保他在汉那巴尔上生活的安定，没有岛上的人再来打扰，由此，他获得了在汉那巴尔正常，不，是享受某种程度上特权生活的保证，毕竟在一个没有正常执法机构，并且崇尚弱肉强食的环境中，能够遵循相对平等交流的规则，就已经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待遇了。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口头协定，其实就算是签订书面协议也毫无意义，因为里面隐含着太多的空子可钻，比如，“商会确保萧亚在汉那巴尔上生活的安定”，也就是说只要离开汉那巴尔就无效；而“没有岛上的人来打扰”，则表示“岛外的人”也不在协议范围之内……哦，虽然萧亚是新来的，但也知道在汉那巴尔这样一个人员流动频繁的海岛上，符合这个标准差不多超过一半儿的人口了，或许还要更多。 所以说，这不过是一个建立在确保双方互不冲突的简单协议，而且毫无约束力，但哪怕对里面的漏洞了如指掌，因为商会头目讨论这些内容的时候，萧亚也“列席”其中，也没必要说破，反正归根结底，虽然对方没有什么诚意，他也同样抱着应付的心态，反正以这些条件来换取一个调整期，还是很有必要的，至于说调整什么，那自然是衣食住行，吃穿享用，全方位的调整了！ 经历了前面的种种之后，好不容易能过萧亚曾经习以为常，平淡安定的生活，而不是每天神经兮兮，风声鹤唳的日子了，哦，也有点区别，就是多了，刨掉先前一些日常花销，还剩1亿多贝利。哦，貌似某个小目标成就达成？既然如此，咱也能过上有钱人的日子啦！ 说来可怜，萧亚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安生日子，在“箴言”上头的时候就不用说了，昏头昏脑的瞎飞没被饿死就不错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岛，结果是被毁灭打击的魔谷镇，吃喝玩乐没有，倒是添了3个小鬼要照顾；终于搭船到汉那巴尔，样样不缺了，却赶上进了贼窝，体验了一把人民战争的威力，天天被贼惦记，烦不胜烦，自然也是吃不好，喝不好，甚至连睡都睡不好……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尽管萧亚知道与拿波商会的协议并不能确保绝对安全，但至少没有足够强大力量或者利益介入的话，对方一定会尽心维持，毕竟这样成本最低，否则，谁知道他发起飚来能造成多大损失，相比之下，安心赚这家伙的钱就太有吸引力了，所以嘛。 “哇，这个烤肉真香！太好吃啦！” “是啊，是啊，放了好多香料呢！” “嗯，还可以吧……”来自第一次接触具有特殊气味香料的某人，至少比对孜然、辣椒面的接受度低。 “这个拉面太棒了！” “嗯，汤好香，还有很多叉烧，咦？先生，你怎么流眼泪了！” “……”不知道这个世界类芥末调料的某人涕泪俱下。 “好厉害，这就是高级餐厅吗？” “以前岛上……” “你看，还有人奏乐呢！” “嗯，这个高级餐厅看样子又是西餐厅，”手握巨款所以决定“腐败”一下的某人低声嘀咕道，“果然，牛排、面包、红酒、沙拉、面条……” 几天之后，萧亚总算带着3个小家伙在汉那巴尔上面转了个遍，至于活动内容，从之前的对话中就已经充分暴露出其吃货的本质了，便不无怅然的发现，这个世界的餐饮风格明显西化，特别是那些高档餐厅，基本都是西餐厅，相比之下，反倒是很多小吃很有特色，对某吃货的吸引力更大，只是，整体口味毕竟跟他习惯的偏差颇大，让他对自己未来伙食标准的预期非常不乐观。 当然萧亚也想整天吃吃吃，不过也没有办法，带着小孩子，当然不能去某些喜闻乐见的场所，那除此之外自然风光嘛不外乎山水，虽然很高，但汉那巴尔总共只有一座山，正好对应那句诗“只缘身在此山中”，没有高低错落的视角，除了周围的树，也看不着别的了…… 而水么，好吧，岛子周围全是海水，就算萧亚曾经不太常见，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那是没有一天看不见的，而其余3个小家伙就更是司空见惯，对于到海边玩的事儿，连提都没人提，都在讨论该去哪里吃…… 相对而言，反倒是汉那巴尔特色的搬船更吸引他们的兴趣，当初临近海岛时就看到在建筑中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船只残骸，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岛上组织死亡海上竞赛期间留下的，那个比赛居然要把船从山顶的瀑布一口气冲下来，控制不住或者运气不好的话，很容易偏离河道，所以才会散布的到处都是，不过倒也给岛上的居民增添了一个生财的门路。 但很可惜，惬意的生活总是难得，很快，萧亚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贝利的消耗速度远超其预期，这倒不是有人坑他，而是，貌似他高估了1亿贝利的含金量。 哦，但是仔细考虑一下，如前所说，恶龙收的人头费是大人每月10万贝利，小孩每月5万贝利，然后连续收了8年，而以当地人们的反应来看，那大约是可承受的极限，或者说是刨除日常开销之后的最大可支配收入，由此再考虑到人口的平均分布率，则风车镇附近20个村子的劳动力人均月收入应该要达到20-30万贝利左右的水平，否则难以支撑，所以，1亿贝利就是当地300-500个人的平均月收入。 由此来说，这1亿贝利与萧亚习惯的购买力单位换算下来，虽然不至于直接丢掉4个零那么惨，但最保守也要丢掉2个，然后再打几个对折，嗯，勉强算笔小横财，但想靠它安身立命，还是有点单薄了，更不要说像他这样“穷侈极奢”，那可都是高档餐厅啊！ ------------------ 又要出差，所以恐怕又得断了.... 第二十五章 灰过来的 依旧是萧亚与3个孩子例行的游荡时间，也是他们的“美食”（“零食”、“小吃”）的惊喜尝试之旅，毕竟汉那巴尔是这片海域都著名的岛屿，热闹非凡，所以第三产业自然也是欣欣向荣，蓬勃发展，即使几个人已经在岛上游荡了好几天，却依旧总能有惊喜或者惊讶，主要是这里的人员流动性太强了，街道上的各式摊贩总在变化之中。 至于由此所带来的花销嘛，尽管发现1亿贝利的含金量远低于自己预期，但除了些许失望之外，萧亚倒并没有太在意，来到这个世界的见闻已经让他深深认识到，这是个“力量即权力”的世界，而他又恰恰是拥有超凡力量的一员，由此，相信只要稍稍露出点搞“权钱交易”的意思，解决几个人的生活问题毫无困难，所谓“井无压力不出油，人无压力轻飘飘”，他没有“破釜沉舟”的压力，自然是轻飘飘了。 当然，这也不是说萧亚就会“入乡随俗”，肆意滥用自己的力量，因为在他看来那种方式实在太“没品”了，简单粗暴，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毕竟原来也不是强盗出身，而且基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已经定型，心安理得的进行“不劳而获”这种事情还是不太习惯的，至少眼下如此…… 事实上，察觉自己家底实际情况的萧亚这几天已经很认真地考虑今后的规划了，在好一番搜肠刮肚之后，他选择了从事退休海贼的热门行业——“情报交流”，一方面，这份工作安定风险小，比较适合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另一方面嘛，只能说这心网真是强无敌啊，不光能用来打架，还能用来混饭吃。 他相信，论情报收集能力，汉那巴尔上绝不会有人能超过自己，比起什么偷听、偷看，坑蒙拐骗之类的手段，这家伙只要在房间里躺着就把活儿给干了……不过话虽如此，即使有充足的情报来源，萧亚一个外来户短时间也根本不可能打入当地的情报交流网络，所以只能做“包打听”这样的初级工作，而不是建立像“敲竹杠吧”那样的交易点。 毕竟“情报行业”交易的内容不是普通货物，遇到质量问题可以找商家退换货，而且真出了状况的后果会非常严重，所以其可信性就特别重要了，而这一点却跟力量、能力这些直观的方面无关，只能靠时间来慢慢累积信用，否则，“老字号”这种称号也不会显得弥足珍贵，就是如此，只不过太多人反而没有真正意识到，直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也是因为眼下在汉那巴尔情报业的信用为零，萧亚这段时间才如此悠闲，就算“包打听”这样的初级情报提供者也是要讲信用的，他先前所放出的那些消息，都还在验证期之中，毕竟哪个世界上都是不缺骗子的，而强买强卖什么的，显然对于提升自己信用毫无帮助。 “先生，你看那个！”对己方经济状况全然不知，正一口口开心舔着冰激凌球的莉莉突然扬起手叫道。 “嗯？”已经习惯性依靠心网，甚至有些过度依赖，让沉浸其中的萧亚总是显得心不在焉，更不要说他也有自己的冰激凌要对付。 “那条船，好奇怪呀！” 萧亚知道那又是汉那巴尔近期的特色“陆上搬船”，死亡海上竞赛时因为控制不住或者运气不好而落到地面上的海贼船，自然不会就此放置不管，所以陆陆续续的由海贼团自己，打算重建家园的受害者或者像“弗兰奇家族”那样的材料商人将其搬运下海，或者拆解回收，让岛上一派大建气象，不过就像莉莉说的，眼前这一条确实很有些不同。 首先，就是它所在的位置，距离河道很远，孤零零的躺在一堆废墟里，很显得有些突兀，所以才会让已经见识了颇多现场的莉莉这么惊讶，虽然在陆地上远离河道的船只还有不少，但往往都集中于山顶，都是从瀑布上下落时发生偏离造成的，而这条船却在半山腰，萧亚抬头看看山顶，要说是从那里一直飘到这里，那滑翔比恐怕比很多飞机都要高，难不成这是一条像“箴言”那样的“飞船”？ 然而，只看了一眼，萧亚就知道可以把“飞船”这个可能性划掉了，因为，这玩意儿别说“飞船”了，叫“船”都有点勉强，除了外壳确实中规中矩之外，其它的就跟船没啥关系了，没有“帆”，没有“桨”，没有“舵”，只在前部有一个巨大的，类似“桅杆”的东西，可那顶端的横杆用来挂帆的话，也实在太短了，当然，“短”是跟整体的尺寸相比，无法撑起相应面积的“帆”，真不知道是怎么在海上运行起来的，更不要说飞了。 那么，它是怎么到这里的呢？萧亚下意识的环视周围，结果却惊讶的发现，从现场遗留的各种冲击、碰撞、摩擦等痕迹来看，貌似这家伙真的是“飞”过来的！但与他最初的看法不同，不是从山顶上一路飘过来，而竟然是另外的方向，河道的一个转弯处，前几天他也曾经去过那里，即使已经有人清理，可在现场依旧还散布着大量撞击、破裂的船只残骸，虽然非常难以想象，但综合这些信息所得出的真相只有一个，这是一条“炮弹飞船”！ 萧亚的脑海中，呈现出如此一幅景象，湍急的河流之中，大大小小的海贼船百舸争流，你争我赶，于是就跟无限制赛车一样，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事故，在河流转弯处主动或者被动的与堤岸发生了亲密接触，倾覆或者翻沉，可就在这片混乱之中，一条无帆无桨的船却直接冲了上去，而且速度甚至高到能够借助冲击力离开河道，像飞车特技一样飞上天空，从而避免了像其它船似的下场，即使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的力学体系跟自己的认知有所不同，但他对其中所蕴含的能量依旧咂舌不已。 第二十六章 今后 弄清了眼前这条“炮弹飞船”的由来，让萧亚不知该怎么评价其驾驶者，是勇气可嘉，还是疯狂无比，也不知道是不是那3亿贝利奖金的原因，但显然，无论如何这次冲击都只将其失败推延了片刻而已，在经历了一段空中之旅以后，最终还是重新回归大地的怀抱，毕竟海贼王的世界还是有重力这个设定的，至少对大多数人和物来说。 但相比较考虑驾驶员来说，萧亚更在意的是这条船本身，其怪异的形制且暂时放在一边，或者说，仅仅还能看出形制这一点，就足够恐怖的了，要知道，按照刚刚的推论，这玩意儿可是先与河道边缘发生了高速冲撞，然后依靠撞击造成的速度矢量偏转克服重力，在空中飞行了相当一段距离后，才坠落在地面上，并再次与地面建筑发生猛烈撞击！制造出了好一大片废墟。 按理说，经历了如此一番折腾之后，别说是木头船，就是坦克那样的铁疙瘩恐怕也要支离破碎了，可是……显然，眼前这条船并没有粉身碎骨，反倒是建造房屋的砖石等材料都在冲击下分崩离析，这木头船到底是有多硬？能够承受得住如此折腾，看来所谓“坚逾钢铁”在这个世界还真不是比喻……哦，亦或是，这里的石头有点软？考虑这个世界中的战斗动辄就破墙拆屋，虽然确实有超凡力量的因素，但貌似这种可能性也不小。 “啧啧啧，”萧亚咂着舌头，一手从废墟里捡起一块石头，另一手则是一块船板碎片，随后用力碾压……哦，对一个法师的体力果然不能抱太大希望，哪怕远超是常人的水平！ 不过，都说是法师了，所以，随着电流的涌动，刚刚在他手中还纹丝不动的石块便粉身碎骨，变成了碎块和粉末，从指缝间婆娑而下，只可惜，这样一来没有了直观的压力可供参考，所以到底是石头硬，还是木头强就不好说了，从眼前的情况来说，至多是石头比较耐高温，不会着火，但除此之外至少有一个效果还不错，那就是装啊！ “哇！先生你好厉害啊！”看着萧亚一手冒烟，一手掉土，胡克兴奋得两眼放光，大声叫道，他也捡起一块石子，尝试着进行模仿。 “笨蛋，你怎么可能做到嘛，先生可是果实能力者，很强的，已经打败了那么多人。” “我以后一定也要像先生那样厉害！” “……” “先生，”这时，安雅突然用有些幽幽的声音问道，“今后，今后您打算怎么办？” “嗯？什么？”突然听到安雅这个问题，正看着胡克跟莉莉玩闹的萧亚还没反应过来，转头看过去，“哦，今后，你是说咱们今后的打算吗？” 说起来，莫名的一觉穿越到了这个世界，虽然已经不短的时间，但却总是忙于各种事情，或者说被动应付着种种问题，让萧亚一直没有真正思考过以后的计划，当然，虽然曾经短暂的有过豪情万丈的梦想，也被残酷而冷酷的现实所打碎，面对魔谷镇的惨状，还能甘之如饴，认为这是一个可以实现“梦想”，体现自己人生价值的地方，至少他自问做不到，直到最近才总算过上些许轻松的生活，所以嘛。 “当然是住在这里啦，”萧亚随口说道，“你看这里这么热闹，住着也不错，对了，还有那么多美食，绝对够你们吃的，当然，你们也不能总这样，回头得安排你们去上学，也不知道这座岛上的学校怎么样……” “您是说，我们就在这座岛上一直这样住下去吗？”安雅突然打断了萧亚。 “噢？”萧亚有点奇怪的看向安雅，“怎么了？你不喜欢这里吗？” “……喜欢。”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想上学吧？这可不好，小孩子必须要上学才行，不然怎么认字，不认字怎么读书看报学东西，懂得东西多了，你们以后……”突然间，萧亚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安雅讲上学的好处，毕竟以他从心网中所知的来说，这个世界的教育实在是扑街的可以，特别是对安雅、莉莉、胡克这样穷人家的孩子来说。 在汉那巴尔这个岛上倒并不是没有“学校”，毕竟是个人口众多的大岛，其经济水平足以支撑其相对专业性的教育活动，只不过，这个“学校”跟萧亚认知里的那种有点区别，或者说，更倾向于是“私塾”之类的教学活动场所，在学习需求的推动下，把一群富家子弟集合在一起，单独或者几个一组由施教者进行教学，不过这种学习方式只存在有钱的富人区，而且教学内容和教学质量千差万别，基本上最后除了能保证可以认字之外，最后出来个什么结果就纯属看脸。 但即使是这种学习机会也是非常难得的，因为它需要专职脱产的教学人员，如果稍微再加上些许管理人员的行政费用和学习工具的成本，所需要的花费就远超普通家庭的承受能力，所以不仅只有富人才能够享受，而且还必须有一群富人才行，并且都有进行学习的欲望，否则，要么就因为需求量太小而由教学机构进一步微缩成了家庭教师，单个教练；或者更糟，干脆因为没有需求而不会出现，像魔谷镇那样，海贼们个个都不缺钱，可是呢，都用来吃喝玩乐鸟。 当然，也并不是说因此穷人就会都不认字，因为他们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满足学习的需要，那就是言传身教的传承，既然无法支撑专职脱产的教育人员，就靠兼职嘛，由家人和长辈，以及向一些年龄比自己，懂得比自己多的人教一下，利用各种机会零敲碎打的进行学习，只是这样一来，其随机性就更大了，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就更是看天意了，或许，这就是悬赏令上面基本上就一个金额的原因吧，反正印多了也没用，都不认字啊。 第二十七章 基点 “上学？那么好吗？” “可以认字……那样就不光能看悬赏令的照片和数字，还能看懂字了，嗯，还能看报纸。” “看懂报纸，你知道报纸上都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见弗兰奇船上的大副看过，然后讲给弗兰奇，弗兰奇都很认真的在听，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这样啊，那上学好像不错呀……”胡克跟莉莉对于萧亚上学的提议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安雅却一脸怅然，没有参与到其中。 “怎么，安雅，你不想上学吗？”萧亚有点好奇地问道，对方应该还没有体验过被模拟题和考试支配的恐怖，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好在还有时间，毕竟他现在还不确定今后的生活，“不用太担心，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所以还得等一段时间的。” “不……不是。”安雅低声说道，随后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日子依旧继续下去，随着萧亚所放出消息的不断证实，他在汉那巴尔岛上情报圈子里的信用度也不断累积，终于，当他走进酒吧时，没等来到吧台前就有侍者主动迎了上来，“萧亚先生，您来啦！”带着与以往程式化微笑不同的谄媚。 看着侍者的表现，早已经知道整个安排的萧亚嘴角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虽然他没有体验到大杀四方后所到来的震慑，但心网所带来这种洞察一切的掌控感也同样有妙不可言的味道。 “嗯，你好啊，莫奇。”跟侍者打过招呼之后，萧亚依旧像往常一样朝着吧台走去。 “萧亚先生，”随着萧亚的行动，莫奇紧跟在身后，努力以他最平和的方式来改变对方的行动路线，“请稍等一下，今天有人想请您喝一杯。” “嗯？”萧亚停了下来，歪头看向莫奇，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演戏的感觉，虽然也确实如此，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表演不会被记录下来罢了，毕竟过于“全知”，给人带来的就是恐怖了，“有人想请我喝酒？” “是的，先生。” “哦，是谁？” “对不起，这里我不太方便说，等见到他时会介绍给您的。” “好吧。”萧亚无所谓的耸耸肩，即使如此神秘，说起来也不过是个情报二道贩子而已，他早已经通过心网洞悉了对方所有的资料，甚至连此次会面的安排和目标都已经了如指掌，否则她才不会这样随意跟陌生人见面，还是自己孤身一个。 所以，这次会见注定是成功的，积极的，特别是萧亚，这表明自己已经被情报人员们所信任，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相信随着情报不断的被印证，要不了多久，像刚刚这样的家伙在情报圈子里就会变得毫无价值，至少在汉那巴尔上是如此，因为他自己就可以掌握所有的情报，只要有人说出它们。 在他几天来的设想中，只要一切正常，萧亚可以以情报交易为切入点，逐步累积资本，拓展影响，达到合适的条件之后再逐步转入商业领域，到时候在信息优势和个人武力的加成下，取代那个波拿巴商会绝对不在话下，掌控汉那巴尔，再以此为基点来拓展业务，发展壮大，走上人生巅峰！嗯，真是想想就激动呢！ 从酒吧回来之后，怀着实现梦想第一步的欣喜，以及对未来切实的把握，萧亚决定带领3个小家伙一起去好好腐败一把，毕竟相比之前的坐吃山空，今天已经算成功“开源”了，至于“节流”，那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总共就一大三小，再“节”又能“节”到哪里去。 “耶！吃大餐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太棒了！萧亚先生真是个好人！”听到萧亚的决定，莉莉和胡克都兴奋的欢呼起来，不过…… “萧亚先生，为什么呢？”安雅脸上同样挂着微笑，但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什么‘为什么’？” “你看起来特别高兴，今天有什么要庆祝的吗？” “噢？！”萧亚耸耸肩，“庆祝，是啊，应该庆贺一下，今天谈成了一件事情，会让以后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所以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能去上学啦！”可是，萧亚说完之后却看到3个孩子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 “原来，是，是这么回事啊……”片刻之后，安雅的脸上又笑了起来，“真好，这真值得庆祝的，是不是，莉莉，胡克？” “可是……” “我们可以去吃大餐了，真好，你们不开心吗？”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虽然安雅努力掩饰，但她到底还是太小，刚刚的表情已经显露出了异常，而莉莉和胡克就更不用说了，萧亚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出端倪，不过，近段时间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心网的情报收集和整理上，反倒对３个小家伙的情况有所忽略，现在有了状况也就不明所以了。 “……”面对萧亚的询问，莉莉和胡克都默不作声，目光却从眼角落到了安雅的身上，那么，“安雅，到底怎么了？” “先生，安雅，今天是安雅的生日。”面对萧亚，最后还是胡克沉不住气，说出了原因。 “生日？今天是安雅的生日？”听到胡克的话，萧亚先是诧异，随即释然，看来是刚刚跟３个小家伙闹了点误会，虽然这不是他的过错，因为安雅从来没告诉过他自己的生日，不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让惊喜变成失望，这就是一种错误。 “哦，真对不起，安雅，我真的不知道，”萧亚蹲下身，把安雅拥进怀里，“是我的错，不过，好在还不晚，那么现在得加快速度了，因为在去饭店之前，我们得去好多地方，比如，蛋糕店。” “蛋糕店？哦，你的意思是……” “过生日怎么能没有生日蛋糕？” “哇，生日蛋糕，”胡克叫了起来，“太好了，我记得转角街那里有家蛋糕店，他们的生日蛋糕有三层呢！” “好，就去那里，安雅你自己挑，想多大的都行。” “安雅，你就选那个吧，行吗？” “你这个贪吃鬼，那么大的蛋糕我们怎么吃得完？” “我们可以慢慢吃呀，就好像每天过生日一样……” 第二十八章 执着 虽然胡克一再哀求，但安雅到底还是买了个单层的蛋糕，所以小家伙也只能徒呼奈何，毕竟不是他过生日，但他也不亏，因为最后大头还都是进了他的肚子。 虽然并非自己的缘故，但总归是影响了安雅的心情，所以为了补偿她，萧亚又带着３个小家伙好好经历了一番shopping，反正又不差这点，最后才大包小包的来到饭店，开始生日大餐。 打打闹闹、上菜和偷吃之中，安雅的生日晚餐进入到了萧亚印象中生日宴会都要例行的，也是最happy的吹蜡烛环节，貌似这个世界没有生日歌，至少莉莉跟胡克没有提，“吹蜡烛以前要许愿呦，生日愿望最灵了！”莉莉说道，好吧，这个也是例行的宣告。 “嗯，还有，生日愿望不要说出来，否则就不灵了！”还有这个…… 在莉莉与胡克的叽叽喳喳之中，安雅面对蛋糕，双手合十，低头闭目，跃动的烛光照耀在轻轻阖动的睫毛上，红润的嘴唇微微颤动，显然是在向生日蜡烛无声的讲述自己的心愿，随后，“一定要一次吹灭呀！” 安雅猛的张开眼睛，用力深吸一口气，“噗！” “哎呀！安雅，你把蜡烛油吹到我的脸上了！” “哈哈哈，都灭了！都灭了！你看，萧亚先生，你看，都灭了，我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对吧？！” “对，”萧亚笑着回答道。 “太好了，萧亚先生，您答应了！谢谢您！”听到萧亚的回答，安雅高兴的叫了起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只是，“？什么是‘我答应了’？”萧亚用谁都听不到的声音低语了一句。 吃饱喝足，虽然已经临近深夜，但即使是此时在汉那巴尔也完全不用担心会无聊，相反的，却是各种夜生活的开始，此前这一大三小出于安全等方面的考虑，很少在夜里出来活动，此时倒也算新的体验，至少，即使都是看耍火棍、喷火球，晚上的观赏效果可是比白天要好太多了，当然，少儿不宜的娱乐活动也多了…… 好在还有其它东西可以转移小朋友的注意力，“你们刚吃完饭，还能吃下这些零食吗？”萧亚可是现在还觉得肚子有点撑呢。 “零食有零食的胃啦！”X3…… “……”好吧小孩子们的世界观真统一。 好一番尽兴夜游之后，一大三小终于回到了住所，眼看着莉莉跟胡克已经连上楼都勉强，结果还是在安雅督促下洗漱上床，让人浑然搞不清今天生日庆祝的主角是谁。 终于，即使是汉那巴尔上那夜的喧嚣也逐渐淡去，万籁俱寂，一片安静，募地，萧亚卧室的房门无声无息间打开了一道缝隙，从门外的黑暗中闪进一个娇小的身影，停顿片刻之后，小心的朝着房间里面走去，柔嫩的脚丫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前面正是床的方向，一个背影安静的侧躺在上面。 临近床边，那个身影停了下来，似乎有所犹豫，但随即向着前方伸出手，眼看就要接触到那个人的身体…… “是安雅吧？”背影忽然说道。 “啊！”那个身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强自镇定了下才做出回答，“先，先生，你还没睡着呀？”果然是安雅的声音。 萧亚长出了口气，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他，当然不是一直没睡啦，只不过前段时间24小时防火防盗防打劫给他留下的后遗症，睡觉的时候比较敏感，或者说，是神经衰弱，再配合上心网，所以那真是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要不然，恐怕好几次都被人摸进来了，不过这种被人吓得谁不好觉的糗事，萧亚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你有什么事情，这么晚了过来找我？”挥手点亮了蜡烛，萧亚问道。 被烛光一照，披着睡衣的安雅又是微微一颤，但依然低沉却坚定的声音说道，“是，是为了我许的生日愿望，你说会实现的。” “生日愿望？”萧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种事情虽然每个大人都会对孩子讲，但谁会把它当真呢，何况小孩子的心愿……哦，不对，他突然想起，自己并不是还在以前的世界，而眼前的安雅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所以，“你许的生日心愿是？” “帮我，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大家，帮他们，报仇！”在用力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安雅那原本清秀的脸上浮起一阵狰狞，眼睛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紧紧盯着萧亚，“先生，您以前答应过的。” “哦……”猛然间听到安雅厉声的话语，加上她此时的表情，萧亚诧异中感到阵阵凉意，一时间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低吟，“那个……” “在岛上，在加亚岛上的时候，我求您帮我报仇，您答应了的！”安雅原本就已经站在了床边，此时更是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萧亚盖在身上的毛毯。 “嗯，是的，”萧亚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努力思考着，该如何应对，“是的，是，”他轻歪了下头，“是应该报仇，对，不过，那你为什么今天，哦，这么晚过来……” 突然，萧亚停了下来，再一次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尽管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吃惊了好几次，他看着安雅，不敢相信自己脑海中刚刚浮现的想法，“你，你……你想……” “我，”这时，看到萧亚的反应，激奋不已的安雅虽然依旧坚持，但双颊却不由自主的浮起一片绯红，目光游移起来，“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说过，说过什么……”募地，萧亚想起那曾经在加亚岛上的话语，“只要能报仇，我，我可以为您做，做任何事情”，“你，”他看着还强自镇定的安雅，“你，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之后才叹道，“报仇什么的，这种事情，是你这个小孩子瞎胡闹的吗？”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今天过生日，已经11岁了！”安雅争辩道，“而且，妈妈说过，过了10岁，就不再是小女孩了……”她的声音放低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 影响 “萧亚先生，您打算离开汉那巴尔吗？”萧亚找上的依旧是路易斯，他清楚对方已经知道自己在加入岛上的情报圈子，所以这家伙足够代表拿波商会做出一些决定了。 “是的，我有些事情需要出去办理一下。” “那，请问您能否……” “七水之城，”不等对方问完，萧亚直接说道，“我会在能力范围内保证所乘坐船只的安全，我想你应该懂这是什么意思。” “啊……这，这真是太好了，”萧亚的话让路易斯喜出望外，“七水之城，七水之城，”他兴奋的有些忘乎所以，这才猛然间回过神来，“这，这，真是对不起，让您见笑了，不知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 “这样啊，”这时路易斯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干练，“那还请您稍等几天，我们需要安排船只。” “我知道，会给你们留出安排船只的时间，”随后，萧亚又补充了一句，“但你记住，不是安排货物的时间，越快越好！”他看着路易斯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的，我一定会让您满意！”路易斯忙不迭的点着头，他会如此激动和兴奋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萧亚刚刚所提出的，对拿波商会来说，意味着一次受到强力护航的长途航行，同时，这还代表着一笔巨大的收益。 拜心网所赐，萧亚得以在汉那巴尔岛上大肆收集情报，其中自然也包括各种商业信息，所以也对经济体系运行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更深刻的认识到所谓大海贼时代，对整个世界的影响绝非只是有更多的海贼那么简单而已，而是波及到方方面面。 仅从货物流通的角度来说，首先，在海贼王的世界里极少见大块的陆地，而是分散为众多的岛屿，且不提这对生物进化而言会造成严重的隔离效应，产生诸多的独有物种和材料，单从一个社会的正常运营来讲也会出现各种问题，因为不是每一个岛都可以出产日常生活和工作所需要的全部物资，多少都需要由外部引入。 由此，也就使社会的日常日常运转对物资交流产生了更高的依赖性，直接表现就是海运不再是一种单纯的商业行为，而成为维持人们正常工作生活的必要行为，特别是在伟大航道上，这一点又表现得更加明显，因为这里不仅有地理分隔的问题，还存在季节固定，就算春、夏、秋岛上能够各自进化出适应性的动植物来满足日常生活需要，那究竟怎么样的进化树才能让终年白雪覆盖的冬岛上产出足够的粮食喂饱居民啊！ 可以参考北极圈的爱斯基摩人，整个社会都是围绕开展渔猎满足生活需要运转的，农业？种植业？对不起，他们连日常所需的维生素都是依靠捕猎来获取的，“基维亚克”了解下？倒是不知道路飞对这种料理有没有兴趣，可真是“纯肉”的啊！ 另外，分散的岛屿还造成了市场和经济体量的碎片化，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一方面固然降低了对外界物资的需求，可另一方面，却也意味着难以满足对缺乏的产品进行研发、生产等所需的条件，毕竟没人会为喝一杯牛奶，而去买一头奶牛的，更要命的是，对于工业生产来说，有的时候，还不仅是买一头奶牛就可以，甚至得搭配一整个牧场才行！ 所谓“买不如造”的前提，是要有足够的需求，否则，在把为生产所进行的前期费用全部摊入之后，单品的价格绝对会突破天际，让人望而却步，再加上先天狭小市场的限制，如果这是新品开发倒也罢了，毕竟还能指望用来拓展外部市场，要仅仅是为了满足自用的话，除非是极其必要的产品，否则从商业角度就只能呵呵了，结果就是反过来更进一步增加了经济体对外界物资的依赖性。 综合以上，就是维持物流的稳定运行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至关重要，这也是为什么汉那巴尔这样一个岛屿会如此繁华，因为它拥有大量的天然港口，甚至足以藏匿起参加死亡竞赛的全部海贼船，这无疑非常有利于发挥海运枢纽的作用。 单从海运所需要面对的自然条件来看，这本身就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这个世界独特的水文条件以及海王类的存在，再加上伟大航道变幻莫测的气候，都是海运业的噩梦，可并不是所有的航海士都同时具有人肉气象站的功能，对此，萧亚就有着特别痛的领悟…… 那么，大海贼时代对于维持稳定的海运体系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最显而易见的就是使商船在面对各种天灾的同时，还要加上人为的灾祸，进一步加大航海风险，从而推高运营成本，从某种角度来看，海贼甚至比天灾还要危险，毕竟暴风雨不会专门埋伏在某些航线附近守株待兔，也不会追着你的船发动炮击，更不会登船抢劫了。 另外，刨除目的性的区别，海贼船与普通船只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吗？并没有，一艘海贼船首先必须是一条船，并且具备船只的所有功能，所以，每一条海贼船，都意味着要从海运业流失一条正常商船所需的人员和物资，特别是像航海士这样的高级技术人员，所以大海贼时代对海运业的另一个影响就是，源源不断地从中抽取可用的人才，其中还以很大部分是优秀人才，毕竟刨除法律方面的风险之外，作海贼的收益绝对比做航运要高，而更糟糕的是，当这些人成为海贼之后，不仅不再为维持正常的海运体系发挥作用，反成为了破坏因素，不断的侵蚀着海运业本身的正常运行和发展。 所以海贼存在的本身就是在不断扰乱海运业的秩序，而大海贼时代就更让情况进一步恶化，由此所带来的后果就是物流不畅，对所被波及区域生活的人们来说，轻则导致物资匮乏、百业凋敝，重则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第三十章 出发 “船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出发，”萧亚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前面的3个孩子，自己早已经说过自己要去七水之城的事情，现在要他们作出决定，因为这很可能不是一趟和平之旅，所以必须要做好安排，“你们正好赶上霍格学校上课，可以住在那里，学习知识。”不过，他没有说自己一次性预交了好几年的学费，就算有什么意外，也至少能够让他们长大成人。 “不，我不去！”毫不意外的，第一个对萧亚的安排作出反对的是安雅，“我要和您一起出去！” “啧，”虽然已经在意料之中，但萧亚还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确定一定要跟着我？这次，这次我可不是出去游玩的。” “是的，先生！”安雅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这是我承诺过的。” 承诺……好吧，萧亚无声的点了点头，那晚见识过这个小姑娘的执著之后，他相信，就算自己不同意，对方也一定会紧跟着登上去七水之城的商船，那样的话，还不如跟着自己呢，至少更安全。 “那莉莉和胡克，就去学校吧，在那里你们要好好学习，等安雅回来以后就可以教她呢，”不过对于另外2只小的，萧亚就不打算妥协了，“到时候让她叫你们‘老师’，谁让她不听话。” “不，我，我，我和安雅姐姐在一起。” “我要跟着先生，向您学习，成为和您一样厉害的人。”虽然并不知道萧亚此次出行的目的，但莉莉和胡克却也并不希望跟他们唯二熟悉的人分别。 然而，与安雅不同，“不行！必须去上课！”他们却遭到了强力的镇压！以及，“听话，你们要好好上课，好把我不在时学习的东西教给我呀，到时候谁教得好，谁就是我的‘老师’呢”成为他们不明觉厉的“老师”这种诱惑最终成功说服了2个小家伙。 拿波商会为萧亚准备的是“科西号”商船，跟他曾经乘坐过的“阿勒普立克斯”一样，也是条巨大的三桅帆船，甚至从体形上看，比那还要巨大，毕竟对商船的性能来说，运载量更为重要，而相对的，所能够用来满足生活需要的空间也就更加宽裕，所以嘛。 “哇，这个房间这么大！好漂亮呀！”即使已经在汉那巴尔住过一段时间，不再算是土包子的安雅，当她走进船上为他们安排的船舱时，也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感叹。 这也很正常，因为相比于陆上普通的房屋，船上舱室的空间更小，格局所受到的限制也更多，难以从结构上动手脚，所以更偏重于通过各种装潢来进行美化，再加上能拥有船只的一般都不缺钱，因此所花费的心思也更多，两相结合之下，就使得船上重点舱室里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美轮美奂，拥有远超寻常房间的华丽绚烂，当然，仅限于重点舱室，至少萧亚的房间就是其中之一。 而除了居住条件之外，航行中的享受也远超萧亚的预料，之前他以为在“阿勒普立克斯”上已经算不错了，可现在才知道，有没有专业厨师就是不一样，这水平就是放到汉那巴尔上的酒店里也不算差的说，以至于让他和安雅都有些愧疚没带莉莉和胡克了，当然，只有1秒。 拿波商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安排，一方面当然是萧亚那恶魔果实能力者的身份，因为这种拥有超凡力量的大神总归还是敬着好，避免节外生枝；而另一方面，能让他们花费更多心思的，则是因为这家伙所作出的承诺，“会在能力范围内保证所乘坐船只的安全”，在大海贼时代，如此无疑会大大增加船只以及货物的安全性，而这也就代表着金钱。 从狭义的商业活动定义来看，一次最简单的交易包括买和卖，也就是采购和销售，交易物从最初所有者经过交易者，最终到达客户的过程，而这之间的差价就是所赚取的利润，但这只是最简单的模式，在实际运行中，则还有许多其它因素需要考虑，比如人员支出，假设除了交易者之外，还有雇用人员，那么就要将其列入支出之内，在利润中扣除，否则的话，如果单次交易的利润低于人员工资，那可就赔了！ 而随着交易活动所需条件的复杂化，除了人员支出之外，还会产生更多的其它费用，比如储存货物的仓储、保管、维护等，在那些货物需要长途运送的情况中，则还有装卸、运输之类费用，并由此衍生出一系列的人员、物资损耗费用，必须要依靠买卖之间差价将其抵消，因此，在一次完整的交易中，最终价格会包含三部分，采购成本、运营成本，以及利润。 那么对于交易者来说，前二者都是必须平衡的支出，唯有利润才是其可以自由支配的部分，同时也是确保其商业活动持续运行、发展壮大的动力，以及，抵消损失、抗拒风险的资本。 特别是抵消损失、抗拒风险这一点，毕竟无论是抵消成本，还是获取利润都有个前提，就是交易能够成功，其中交易物成功由最初所有者到达客户手中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没人会为无法到手的商品付帐，对交易者来说，从某种角度上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因为当在这个环节出问题时，则一切都要由交易者自己埋单，而所能依靠的，则只有之前交易中所积累的利润。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商业活动的可持续****者也必须让利润率与交易成功率相匹配，假设其所从事交易的成功率为50%，那么他至少要把利润率控制在100%才能保证自己经历一次失败之后不会赔钱，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也意味着这次失败将会是其经营活动的终结，因为这一次损失就会消耗掉他所有的资源，无法再次采购商品进行经营！ 那么，问题来了，在大海贼时代的伟大航道上，一次航海成功的机率是多少？商船又会为此准备多高的利润率呢？在这种利润率下的情况下，一次成功的交易能够带来多少财富？ 第三十一章 海贼出现 事实证明，现在果然是“大海贼时代”，“科西号”离开汉那巴尔之后第三天就遇到了海贼船，不过并没有向他们发动攻击，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 “那是‘獠牙海贼团’的旗帜，他们的船长叫作鲁普，悬赏金额是2200万贝利。”站在后甲板上，“科西号”船长拉扎尔.威尔弗里德一脸紧张的看着海贼船上的旗帜，黑底上绘有交叉的巨大牙齿，上面是一个非常写意骷髅，显然想表现的重点就在于牙齿。 在船长身旁听取介绍的，除了萧亚之外，还有另一个身材削瘦的高个男子，通过３天的接触，他知道这是拿波商会为此次航行请来的另一名“保镖”，哈斯鲁.埃迪曼，海贼猎人。 等拉扎尔说完，哈斯鲁转向萧亚，“萧亚先生，你觉得怎么样，2200万，能对付他吗？”他斜过头看着对方。 “应该差不多吧，”萧亚随口说道，虽然对2200万贝利悬赏所代表的战斗力并不清楚，但他对于保证自己和船只的安全非常自信，谁让这家伙是魔法攻击呢，事实上，以响雷果实的能力，此时那条海贼船就已经进入攻击范围了，射程长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不过，以他的性格来说，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的好，而且他只是要“在能力范围内保证所乘坐船只的安全”，没必要发生无谓的战斗，反正自己又不是海军或者海贼猎人什么的，“他们落在后面，我们不能加速甩掉他们吗？” “恐怕不能，先生，”拉扎尔苦笑着解释道，“我们的船离开港口没几天，还是满载的，而且就算是空船，比速度也肯定不如他们。” “哼，”听到萧亚的话，哈斯鲁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刚刚的想法有些不屑，“这是‘獠牙海贼团’一贯的作风，先跟在猎物的后面，让他们惊慌失措，仓皇逃命，等到精疲力尽的时候再发动攻击，所以不用想着能够甩掉他们。”看来他非常熟悉“獠牙海贼团”，如此说来，一开始拉扎尔的介绍就是只针对某个人自己的…… “跟在目标的后面？”萧亚有点吃惊，“在这伟大航道上？”开过“箴言”，坐过“阿勒普立克斯”的他也算对这里气候之变幻莫测深有体会了，前一分钟还晴空万里，转眼间就可能暴雨倾盆，在这种环境下想跟上目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难道，对方也会大范围心网？ “是的，没人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对于萧亚的疑问，哈斯鲁同样无法回答，“但事实就是如此。” 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不过，从拉扎尔的表情看，他显然是恐惧于海贼的出现，以及由此所带来可以预见的袭击；而哈斯鲁，应该是在为接下来所可能发生的战斗进行准备，毕竟他也没有见过萧亚战斗，不清楚他的具体情况；至于萧亚本人嘛，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海贼船，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从心网中得知对方能够成功跟踪目标的原因，所探听到的只是帆船上各种日常操作口令，所以打算让他们继续跟下去吧，看看能不能揭开这个谜题。 “那么，”最后，还是拉扎尔首先开口，毕竟，他作为“科西号”的船长需要为整艘船负责，而船员和其他乘客已经因为海贼船的出现慌张起来了，自己也是满头大汗，实在没法继续等下去，“2位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到拉扎尔的问题，被询问的2人互相看了下，却都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萧亚倒是已经想好了，如果海贼发动攻击就使用雷击解决问题，至于其他人么，根本就没想过！而哈斯鲁，则是习惯性的依照这片大海上的规则，“强者为尊”，即使没有跟萧亚交过手，但对方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这一个事实就已经有足够份量了。 很显然，拿波商会出了一记昏招，他们为“科西号”找来了2个拥有超凡力量的强者，这样固然可以增加保险系数，却没有向其他人明确究竟该由谁来指挥，结果就是遇到事情时像现在一样，一团散沙，不，是三颗散沙，没人拿主意了。 但好在也只有三颗沙子，所以等了片刻，确认萧亚没有发言的意思之后，哈斯鲁就说道，“船长，继续前进吧，最快速度。” “好的，先生。”终于得到了明确的指示，拉扎尔忙不迭的下去安排执行了，“升满帆，加速！快点……” “哦，”等拉扎尔离开之后，虽然对于哈斯鲁刚刚的指示并无意见，但萧亚还是有点好奇，反正也不耽误他“监听”海贼，“你不是说甩不掉他们吗，为什么还要加速前进？” “否则呢？”对方反问道。 “嗯，”萧亚用食指轻抚着下巴，“既然像你说的，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他们，那趁着我们现在还没有筋疲力尽的时候转头冲过去？” “对方的船更快，完全可以躲开我们，带着我们兜圈子，或者依旧像刚才一样跟在后面，等我们没有力气的时候再靠过来，”不知道萧亚真正攻击范围的哈斯鲁按照标准的海战模式做出了回应，“决定权不在我们。” “那如果对方躲开，我们就直接回汉那巴尔好了。” “今天是我们出来的第3天，根据记录，从汉那巴尔出来往七水之城方向，最近的一个岛屿至少要走５天，所以向前和回头所需要的时间基本都是一样的。” “哦，这帮海贼还真是找了个下手的好地方，”听了哈斯鲁的解释，萧亚才明白过来，刚刚对方做出的已经是最不坏的选择了，至少相比另外２个方案，没有耽误行程，同时，也对“獠牙海贼团”计划的缜密做出了评价。 “不，他们太着急了，”哈鲁斯却摇摇头。 “什么？”萧亚表示不太理解。 “他们出现的时间太早了，”哈鲁斯阴沉着脸说道。 第三十二章 处理 “他们出现的时间太早了，”哈鲁斯对“獠牙海贼团”的计划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什么？”萧亚不明白哈鲁斯是什么意思。 “在我们现在这个位置，如果没有异常天气变化的话，他们也许只能跟踪我们２天左右的时间，这并不足以太过消耗我们的精力，”哈鲁斯皱着眉头，紧盯着远处的海贼船，“与他们以往的行动差太多了，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跟踪目标５到７天，这样才能充分消耗目标的力量，２天时间，”他摇摇头，“还不够。” “那这是什么意思？” “这表示，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只能在这个地方发动袭击，”哈鲁斯长出一口气，“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这么说，”萧亚明白了过来，从海贼船的方向转回头，面朝船头的方向，“那前面还有比‘獠牙海贼团’更危险的情况？” “……”哈鲁斯没有做出回答，不过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而受他的影响，之前还一脸淡定的萧亚也不由得凝重起来，毕竟这家伙之前的计划就是凭借广域心网的定位能力和响雷果实，把所有打算攻击自己的敌人全部远远的给用雷劈了，可是，计划毕竟只是计划，到了海上以后，实际情况到底会怎么样，他心里也是没底的。 萧亚对“獠牙海贼团”的忐忑一直持续到了晚饭后，之所以会在晚饭后也没办法，毕竟不可能所有人都按照相同的时间开饭，相比之下，商船的作息时间要规律一些，而且，餐桌果然是一个交流沟通的好地方，哪怕是处在跟踪目标状态的海贼来说也是如此，所以，关于他们如何在伟大航道上发现目标的谜题，以及，这次攻击会选择现在这个位置出现的原因…… 自己船舱内，吃过晚饭的萧亚斜靠在沙发上，倒不是他特别宅，而是因为海贼出现的消息让船上所有人都紧张不已，自然也没有以往的娱乐活动，“居然是依靠嗅觉！这鼻子是有多灵啊！”，他猛然睁开了眼睛，为自己在心网中所听到的消息惊讶不已，“凭借恶魔果实能力强化的嗅觉来搜索和跟踪目标，原来如此，难怪叫‘獠牙海贼团’，船长是动物系恶魔果实能力者，不过，谁会想到他把恶魔果实能力用在这个方面呢，比起什么增强身体素质，角、牙齿、毛等部位强化要强多了，果然伟大航道上的海贼都不简单啊。” 情报收集成就+1，然后…… “嗯，在前面的海域因为出现了意外的宝藏，所以大批听到消息的海贼都集合在那里，导致局面混乱不堪，让‘獠牙海贼团’只能把对我们的攻击点选择在了这里，打算硬拼一波，觉得商船总比海贼要好对付，”萧亚摸着下巴，对心网中听到那些海贼的谈话进行整理。 情报收集成就+1，and，“獠牙海贼团”秘密解锁达成！。 当然，以上这些消息都只是萧亚的内心活动，并不会将其跟任何人分享的，毕竟没必要无端泄露自己广域心网的存在，反正保守这个秘密并不会对别人造成什么危害，事实上这也是非常必要的，谁会愿意跟一个能够全天候监听自己的家伙待在一起呢？那不是什么隐私都没有啦！ 而比没有隐私更糟糕的，就是在背后说坏话被当事人听到了……原本“獠牙海贼团”刚刚就因为关于他们的所有情况都已经被萧亚探听清楚而被其判定为“不再具备利用价值”，归入“待处理”了，可偏偏他们自己却还不自知，更或许是在酒精的刺激下于餐桌上大放厥词，比如当成功登船之后怎样彻底劫掠所有货物和财宝，如何对船上人员肆虐施暴来释放欲望等等，更有各种18X的情节，结果进一步的被某人降级为“精神污染源”、“社会垃圾”，需要“加急消除”，所以嘛，“轰！”响雷果实发动，天打五雷轰ing。 “不见了？”因为某人的情报封锁而在紧张和不安中度过了整个的哈鲁斯，从海上的光线还不足以清楚瞭望的时候就登上了桅顶，可直到日上三竿也没有发现寻找的目标，“‘獠牙海贼团’到哪里去了？我找不到他的船，”再三确认这一情况之后，回到甲板上的他有些疑惑，紧皱着眉头，显然是在努力思考眼前的局面。 “真的吗？”不过引发这一状况的罪魁祸首毫无做出说明的自觉，倒是旁边的拉扎尔船长挺高兴，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至少比时时刻刻看着不怀好意的海贼船跟在后面好多了，那个给人的精神压力确实不小，“或许是昨天晚上他们走错了方向，听瞭望哨说他们那个方向电闪雷鸣的，没准有暴风雨呢。” “哼，‘獠牙海贼团’会跟丢目标，哪怕是有暴风雨也不可能，”哈鲁斯摇摇头，很显然，他是根本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或许是因为时间太短，所以他们打算用这种方式来施加更大的精神压力吧。” “可是现在都看不到他们了，怎么给我们压力？”拉扎尔问道，“我看现在大家都比昨天安心多了。” “那要是过一会儿他们再出现呢？”哈鲁斯毫不顾忌拉扎尔的想法，“那时候人们就会知道自己只是暂时摆脱了跟踪，甚至可能只是被海贼们所玩弄的话，被打破的希望会带来更深重的绝望！”老牌海贼猎人一脸的凝重，“所以我们不能有任何的松懈，让人把握好船的方向，继续前进，安排加倍人员瞭望，随时准备……” 虽然更加稳妥，而且也是应对“獠牙海贼团”的正确方法，不过很可惜，哈鲁斯的安排注定要落空了，因为敌人都已经不在了嘛！但这毕竟关系到全船所有人的事情，所以不想太过引人注目的萧亚也只能跟拉扎尔一同听讲了。 -------------------------------------- PS:昨晚下大雨，结果被堵了4个多小时没得了家。。。。。 第三十三章 航行安全 虽然按照哈鲁斯的说法，“科西号”在第三天遇到“獠牙海贼团”时是处于汉那巴尔和下一座岛屿中间的位置，但当瞭望哨用欣喜若狂的声音喊出“陆地”时，却已经是第五天的傍晚了……没办法，这里毕竟是伟大航道嘛。 不管怎么说，这个岛屿出现都实在是太及时了，因为尽管“假想敌”已经被萧亚处理掉了，但在并不知情的哈鲁斯坚持下，船上的人全都始终高度戒备，枕戈待旦，依旧随时准备与敌人进行战斗，结果，五天下来，除了某隐瞒不报的家伙之外，其余人都已经风声鹤唳，濒临崩溃了，倒也让人亲身体验了一把“獠牙海贼团”战术的恐怖效果。 眼见终于能够从海贼的追击中摆脱出来，船上的人员都爆发出空前的热情，甚至因为入港速度太快，导致“科西号”差点与码头相撞，不过这当然与萧亚没有关系，他正跟羞愧而疑惑的哈鲁斯在一起，“太奇怪了，‘獠牙海贼团’居然没有发动攻击？他们到哪里去了？”这个海贼猎人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他怎么回事，反正现在我们没事了，”船长拉扎尔开心的走过来，看来他对于自己和船只能够平安无事的靠岸非常高兴，“船已经停好了，会在这里补充一些物资，你们用不用到内点岛上去转转吗？我们要在这里停靠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出发。” “哦，当然要下去了！”在船上憋了一个星期的萧亚早就受不了了，再说还能顺便体验一下当地特色，然后，他想起一个问题，随口问道，“只停一个晚上，这个岛的记录时间这么短吗？” “啊？记录时间？”拉扎尔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您是指记录指针吗？当然不是那种东西，我们有‘七水之城’的‘永久指针’，不需要在沿途的岛屿上停留。” “‘永久指针’？”萧亚原本只是随便问一下，却没想到拉扎尔会告诉他这个答案，“那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岛的？”以对方之前误认为自己被海贼船跟踪的惊慌来看，他不相信到达这里只是运气。 “会到这个岛屿，是因为我们也有这里的‘永久指针’啊，”拉扎尔解释道，“我们商船航行的目标是固定的，所以都是依靠‘永久指针’来确定航线，但因为有的岛屿的航行距离太长，为了补充物资，以及在出现意外时应急，还会准备几个航线附近岛屿的指针，这里就是其中之一。” “原来是这样，”萧亚点着头，虽然他有心网可以监听一切，但很多时候，如果不是有人讲解的话，刚刚这种在业内人士类似常识一样的东西却反而无从得知，因为一是没人会特意提起，而就是提到，也是一语带过，根本听不明白。 登上内点岛的萧亚发现，这里跟汉那巴尔差不多，或者说，是一座缩小版的汉那巴尔，虽然同样热闹喧嚣，但也充满了混乱和无序，打架、扒窃、诈骗一样不少，让他想起了刚到汉那巴尔时的经历……不过，风味餐厅还是蛮不错的，只是看起来安雅的兴致不高。 “现在你不再担心‘獠牙海贼团’了吗？”第二天，看到昨天这时候还如临大敌的哈鲁斯一脸惬意的坐在甲板上喝酒吹海风，萧亚不怀好意地问道。 “‘獠牙海贼团’？呵呵，”哈鲁斯似乎心情不错，听到萧亚的话还笑了起来，“看之前的样子，你很少出海航行吧？”虽然从比例上来看，萧亚到达这个世界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海上度过的，但这依然无法掩盖他是个菜鸟的事实，还菜到很容易被人发现的程度…… “在伟大航道上，海贼是会攻击来往商船，不过因为他们本身也需要靠岸休息或者放松，并且补给物资，而那些繁荣和热闹的大岛要么有自己的国家和军队，要么就处在海军和政府的监控下，很不方便，所以像内点岛这样不大而又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比较合适，所以往往成为海贼的聚集地……”跟之前一样，对于萧亚的疑问，依旧是拉扎尔来做出了回答。 “那么说，你的意思是昨晚的内点岛是个海贼窝喽！”萧亚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昨晚安雅会有些沉闷，这不就是另一个加亚岛吗？ “嗯，是的，内点岛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不过海贼们虽然在海上无法无天，但为了能够在上岸休息时获取更好的服务，所以到了岛上之后很少会伤害平民，哪怕是商船也会如此，其实这对他们也好，否则谁还敢给岛上运送物资，尤其是各种食物和酒，单靠这么一个小岛怎么可能满足需要，而与此相对应的，海贼也不会对从岛上出发的商船进行攻击，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速度和战力都比不上海贼船的商船根本逃脱不了。” “那之前‘獠牙海贼团’为什么还会跟踪我们呢?” “咱们之前也没到内点岛上呀。” “哦，”萧亚点着头，“也就是说，如果商船到了内点岛之后，海贼们就不会再对他们进行攻击了吗？”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一旁品酒的哈鲁斯放下酒杯，也加入了进来，“确切的说，是在内点岛周围活动的海贼不会再对我们进行攻击，而之前，我们只遇到了‘獠牙海贼团’，也是因为在汉那巴尔附近的海贼们都没有攻击我们，否则前面的路上没有这么清静，明白了吗？” “噢，这就像接力赛一样，海贼们会在各段不同的航线上活动，只要商船抵达航线上的某个岛屿，就能够安全航行喽。” “但这只是对那些在相对固定海域活动的海贼团而言，并且比较遵守规则的家伙，还有很多混蛋根本不在乎，毕竟他们追求的是‘自由’，怎么会被什么规矩给管住，”这时哈鲁斯已经喝下去了大半瓶，话也多了，“除了他们之外，在大海上还有很多号称要‘完成伟大航道’、‘成为海贼王’之类的家伙，他们会一直在海上航行，甚至连永久指针都不带，只靠记录指针，所以只要遇到船只就发动攻击，因为他们也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 昨天出差。 四第三十四章 意外收获 虽然哈鲁斯说还有很多不遵守规矩的家伙和游荡海贼会无视航线上的潜规则而发动攻击，但或许是这次航行的运气真的很好，所以从内点岛出发之后，“科西号”一直都没有再遇到海贼船，倒是让他跟萧亚落得几日轻闲。 不过让萧亚没想到的是，三天后，拉扎尔来居然会来问他跟哈鲁斯航线的问题，“决定航行方向，这不应该是船长你的工作吗？”反正对方知道他是菜鸟，所以也没必要掩饰。 “哦，如果只是驾驶船只的话，确实如此，”拉扎尔说道，“但在伟大航道上，航行从来不只是驾驶船只这么简单，”他脸上苦笑着，“我们离开内点岛已经三天了，按照记录推测，应该已经到达了与下一个岛的中点位置，那么接下来我们是继续向下一个岛屿前进，还是现在转向到远海方向，就需要二位来做出决定了。” “前者会沿着三个岛屿连接起来的航线航行，就像我们之前向内点岛一样，再经过二个岛屿后到达七水之城；后者则会远离各个岛屿，直接从远海向七水之城前进。” 虽然萧亚对航海还是门外汉，但联系到这几天听到的情况，他也明白过来，现在这条航线算是沿着海贼岛来航行，按照海贼们的规矩，这样能够避开一部分海贼的袭击，但也会增加与海贼遭遇的机会，是否会发生战斗更多的取决于对方是否“守规矩”；而另一条航线则选择绕开，直接从远海开向七水之城，这样会减小遇到海贼船的可能，但相对的，只要遇到海贼就肯定会发生冲突！ 此外，前者中会遇到的海贼更多是近海活动的“坐地户”，而后者么，就不一定了，仅萧亚就知道包括且不仅限于：不了解伟大航路航线的菜鸟海贼、探寻世界各种秘密的冒险团、一年或者几年一批的“超新星”海贼、打算成为七武海的海贼……二者之间的风险不同，对于他跟哈鲁斯这样的保镖来说，面临的工作量当然也不一样，所以还是很有发言权的，难怪拉扎尔说“在伟大航道上，航行从来不只是驾驶船只”。 “那哪条航线更快……”还没说完，萧亚就知道自己又犯蠢了，在伟大航道上，根本比不出什么快慢，“哦，更近呢？”他努力改口道。 “萧亚先生，您真会开玩笑，”但这下连一直对萧亚保持尊敬的拉扎尔都忍不住笑了，“在伟大航道上连方向都无法确定，船都只是按照指针的方向行驶，至于速度只能看天气，怎么知道距离呢。” “哦，是啊，”萧亚也自嘲的笑起来，距离是速度和时间一起决定的，不知道速度，根本无法确定距离，“哦，嗯？”不对啊，他突然又想到，距离还可以换个说法，那就是长度，而确定长度的话，可就不只测量距离一种方法了，比如，勾股定律就是其中一种，所需要的就是角度和一段已知长度…… “也就是说，我们不知道各个岛屿之间的距离，是吗？”萧亚问道。 “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通过用记录指针和岛上方向的对比，我们大致可以获得岛屿的方位，然后再比照航海记录，多少能有大概推测出航行所需要的时间，否则怎么安排航海计划，”这是航海术的范畴，所以还是由拉扎尔回答。 “原来是这样，”萧亚默默点着头，貌似自己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啊，如果真能按照自己所想的话，在伟大航道上航行将会更加容易，不，是可能彻底改变伟大航道的航海规则啊！掌握那个绝对能从中得到无数的财富…… 一时间，萧亚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想法之中，连拉扎尔和哈鲁斯后来又说过什么都没注意，应该是关于选择航线的，好像他们决定走远海航线，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都不明白具体会有什么区别。 但等到谈话结束，萧亚就找拉扎尔要了关于航海术的书籍来看，然后，他郁闷的发现，自己看不懂……是的，虽然他继承了艾尼路的记忆，从而掌握了这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但这并不表示他就可以无障碍阅读所有的书籍，因为不同的领域和专业会有相应的术语和描述，都需要相应的知识才能解读和理解。 而对于航海术方面更是如此，因为真.艾尼路所生活的空岛上根本就没有航海这个概念，要不然这厮也不能什么指针都不带，就打算离开空岛，下到蓝海了，真是渣无可渣!萧亚只能说，这就是继承了一个学渣记忆的悲哀啊! 好在到达七水之城的旅程还有……哦，是不知道多长，反正应该还有很久就是了，所以有的是功夫让萧亚慢慢琢磨，每天除了跟拉扎尔和哈鲁斯例行的见面，以及陪安雅散心之外，他把剩余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航海书籍上面，同时不断完善自己那个想法。 “嗯？”像这几天大多数时间一样，正在埋头看书的萧亚突然抬起了头，那是因为一个心音进入了他的感应范围，而且，“这个高度和速度，他是在飞？”片刻之后，通过心网定位对方位置后，他惊讶的发现了这个情况。 在萧亚的记忆中，海贼王世界的飞行能力非常罕见，甚至连他之前的真.艾尼路都不会，要在空中停留还需要靠云贝的球云，所以，这个心音到底是谁呢？他皱着眉头，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好像在阿巴拉斯坦什么的地方有个吃了恶魔果实的鸟人能飞，然后几个自然系大概，能算是漂浮，还有谁呢…… “哦，还有母亲大人？全早？正经将军？当真大作？我还会回来的？”萧亚重复着他从心网中听来的话语，试图用来缩小搜索的范围，然而却依旧毫无头绪，“这到底是谁呢？似乎不像是个boss级的家伙呀，还会叫妈妈呢。” 不过，萧亚很快就发现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思考这个会飞的家伙究竟是谁了，因为对方的高度和速度都在不断下降，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便会冲进大海的怀抱了，所以，该怎么办呢？萧亚犹豫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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