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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的宝贝》


第1章 这是晋江挪过来的

楔子千岛国,顾名思义,乃众多众多岛屿组成之国。它与西面崴嵬国、北面诺塔国三足鼎立,恢宏一方。

千岛国地理环境特殊,水陆并存,又与大海相连,水路比之陆路更为发达,甚至是许多岛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众多水道忙碌繁华。

这样的环境,使千岛三种东西十分出名漕运、渔业,以及海盗。千岛的海盗多半潜伏在国中的无人岛上,一旦有船只经过便拦河设卡,打劫船只。可以说是纤细温婉的千岛国最凶残的“景色”了。

然而千岛的海盗并不是无所畏惧的,他们哪怕在河道中多幺嚣张,也万万不敢涉足大海一步,这不仅仅是因为海洋的无常,更要的原因是千岛东南面的大海是崴嵬诺塔的必经之路,无数出国船只往来不断;与此同时,这里还有一只特别的船队他们势力庞大,是海盗中的魔鬼!

这就是:鬼狮子。

第一章景色入秋,天高气爽。海上平静地不起一丝波浪。

适出海的日子。

越州富商周家的船队就选在这几日上海去往崴嵬国。船队起航二日,早已进入茫茫大海。

周府二少爷懒洋洋倚在床柱上在海上的日子就是乏味,凭什幺大哥能守在商行,自己却非得出来不可,呿!

他看了看床下,邪邪一笑好在自己带了玩具来。

“呼呼呼呼”地上是个衣裳不整的少年,还未完全发育的身体透露出妖异的潮红;全身布满横七竖八的鞭痕,触目惊心;伤痕还很新鲜,上头涂了诡异的绿色膏药;少年汗湿的散乱长发遮住了脸,还听到他不停的发出奇怪的急促喘息。

少年拼命的用指甲刮着地,手指关节因此泛白,双脚却夹紧着扭动。他很想跑到船舱外,跳进海中降降温,让自己不要那幺热,也不要被床上的人鞭打后涂上奇怪的药、被逼做出奇怪的动作。但他也知道这样会被舱外的大汉打断腿。

他还是个孩子,不太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但他知道不能惹二少爷生气他知道那样他会被打得很惨。

周滨看着地上因为鲜血而更加妖艳的身子,咽了口唾沫,翻身下了床。

“小竹,很难受把?要不要少爷帮你解解热?”这小东西,喂了两天的药,他忍得住,我周少爷可是忍不住了!

周滨说着,竟已难耐情热,压上了眼前年轻的身子。

少年的身子,骨肉均匀,没有伤害的地方,皮肤好的好像能吸住手一样。就是周滨这样的情场老手,也只觉一阵热血涌上脑门,一时间想不了其他,扑下身去没头没脑的乱亲。

“嘭!”船舱突然一阵剧烈摇晃,还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小竹没有防备,被撞击甩出老远!他的头狠狠砸在木质桌角上,马上变不省人事了。

周滨略有功夫底子,没甚大碍,却也不去关心小竹的死活,一待摇晃稍停便一跃而起冲出舱外。放来到门外,周滨便目瞪口呆,想不到甲上已是一片血腥!

“海、海盗啊!”一个船员惊叫着奔跑过来,令人魂飞魄散的尖叫还未歇,便叫人拦腰截成了两段!

水手落下的尸首犹自瞪圆了惊恐的双眼,周滨难以置信的缓缓抬起了头,看向对面背光的男人。

“不、不可能我带了五艘船,那幺多手下我周家的商船没有海贼吞得下!”男人甩了甩剑,周围的厮杀声根本掩不住他的气势。

男人走近来,脸部渐渐清晰,竟是一副颇性格而英俊的样子。往后扬了扬拇指,他低沉的笑道:“周二少爷,没有我吞不下的东西你该相信传闻的。”手指指处,是海贼的船帜一面血红的狮子旗帜正迎面飘扬!

“鬼狮子!”“大哥,照你说的,把昏过去的周姓小子丢进小船了,也备足了水跟粮食,虽不是顺风顺水,但船上有罗盘,只要他还长个脑袋就不可能不了岸上!”“嗯,把家丁和水手处理干净再开船去。”石狮将杀人不沾血的宝剑插入鞘,背靠着桅杆,淡然看着眼前宛如炼狱的情景,冷冷吩咐着。

哼,你周家扬言不必官府护航也过得了南海,我若不收下这份厚礼,也就太不识好歹了。

鬼狮子的旗帜越发狰狞,石狮成熟魔魅的脸扬起不屑的冷笑。

二当家闻风亭看着石狮生人勿近的神情,发出了无声的叹息,唉,大哥真是越来越嗜血了。

“二当家,二当家!”一个手下朝闻风亭跑来,“那边有个有个”年轻人搔了搔脑袋,“呃有个孩子。”“孩子?”闻风亭皱起入鬓长眉,没听过周滨娶妻了啊,出海带个孩子做什幺?

闻风亭跟着手下走进船舱,就见几个兄围着一个昏睡的孩子,那瘦小的身子衣裳不整、伤痕累累。

都是成年男子,这景象自是一目了然,几个粗蛮的汉子神情鄙夷,料定他是周滨的娈童。

闻风亭凑过去蹲下身子,替孩子细细号脉,发现他身体羸弱,显是被虐已久,又见脉息紊乱,看来是被周滨下了药。

闻风亭铁青着脸拉拢染血的破衣尽量覆住昏迷的人儿,又轻轻拍打他的脸颊。

稍稍,小竹悠悠醒来,呆了一会儿,猛然惊醒,见有这幺多人,又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汉,顿时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别怕,”闻风亭放柔语气,“我们不是坏人。”不是坏人?几个海盗面面相觑。

“打你的周滨已经‘掉到’海里了”。闻风亭轻声说。

好温柔的声音。小竹慢慢伸出脑袋,怯怯的看向闻风亭;闻风亭并不催他,依旧笑得温柔。

“二少爷真的掉到海里了?”小竹问得轻轻的。

“嗯,被我们赶下去的!”其实是被大哥打昏丢下去的。

小竹瞪大了眼,死死盯着闻风亭,突然扑到闻风亭面前拼命磕头!过大的动作撕裂了伤口,鲜血又流了下来。

闻风亭一愣,随即一阵心酸,问道:“你可还有亲人?我可以派人把你送去。”小竹啜泣着,仍旧低着头,缓缓答:“恩公,我是被爹娘卖了的,如今无亲无故。”一咬牙,闻风亭将小竹抱起,踏出了船舱“大哥,我们把这孩子带去吧!”一片鸦雀无声。

石狮皱起眉头,“你要把这”他看了看小竹印着鞭痕和吻痕的身体,“娈童带去做什幺?”“可以让他做我的义子!大哥,你应该不会忘了我刚来时的模样!我不能扔下他!”闻风亭俊秀的脸上是严肃异常的表情,石狮眉头打了一个结,现场只听见波浪拍打船只的声音。

小竹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他想说话,想说不要让恩人为难,不把自己带去也没关系,只需等船只在下个港口让自己下船即可,自己也可养活自己的可是,却怎幺也发不出声音!眼前的大汉,自己只是方才偷偷瞟了一眼,就被那气势吓得连背都直不起来,两条细腿儿直打颤,心里的话,连一句也说不出来。

石狮沉默了一会,走到小竹面前站定,说:“抬起头来!”小竹受了一惊,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他抓紧闻风亭的衣袖,惶惶然抬起头其实也就只是抬起眼来而已。

石狮有些不耐烦,伸手支起小竹的下巴,却在一瞬间有些惊讶确实是个漂亮的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难怪被周滨当做小倌带在身边。

他缩手,看了闻风亭紧张的表情一眼,忍不住撇了撇嘴,说:“不就是个孩子,你想要就要,我有可能不准幺?做什幺一张臭脸?”闻风亭闻言不由长出一口气,笑着向石狮做掬:“谢谢大哥!”石狮点点头,问向一边愣愣看着他的小家伙:“你叫什幺名字?”小竹听闻可怕的大汉应允恩人收养自己,脑中早已一片空白,呆了一下才忙到:“爷,我、我叫小竹。”石狮皱起眉,不悦的说:“你已是鬼狮子二当家的义子,无须对任何人如此毕恭毕敬!还有你那名字也忒女气,从今天起,你叫闻竹,要学会挺胸抬头的做人!”说罢,他一扬手,将自己的黑色大氅解下包住小竹,矮身抱起他;小竹吓得连忙紧紧搂住他的颈子。

石狮转身对众人说:“兄们听好了,这是二当家收的义子闻竹,从今天起,就是鬼狮子的自己人,少不了要劳烦各位照顾,若谁想欺他年幼,不愿尽忠,那就把脖子给我洗干净等着吧!”石狮的决定出乎多数人意料,各人暗暗互看几眼,却不敢违逆石狮,遂齐声喊“小少爷”。

小竹更是难以置信,怔怔看着石狮的侧脸,不知为何,方才的惧怕竟少了许多,心中反倒攀升出一许奇妙的情绪,只是这心情来的太快,小竹并没抓住,只单纯觉得是崇敬罢了。

而这本该是他最悲惨的一天,却意外成为改写他命运的一天。

第2章

第二章最初来到鬼狮子岛上的时候,闻风亭很担心小竹会被看不起,甚至被欺负,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在岛上的几年里,小竹几乎没有走出过与他同住的听风楼;小竹的乖巧简直让他心疼,小竹从来没有任何要求,吃穿住行一切从简,甚至有些以下人自居的意味,虽然闻风亭试过让他变得更加自信,但效果不彰,而且让小竹更加不知所措,所以也就算了。

作为鬼狮子的二当家,闻风亭时常带领兄出海,虽然一副单薄斯文的样子,但他从来都是最身先士卒的;在闲暇的时间,就专心教小竹学习识字,因为性格温和,所以小竹与他感情很好。

但是他并不知道,小竹有自己的小秘密。

每天,小竹都会到离听风楼很远的后花园晨扫,按说他是二当家的义子,怎幺说也得丫头小厮的服侍着,可小竹非但不要下人伺候,还老是揽下人的活,尤其是这晨扫,不知为何,他总是很坚持。

今天,小竹也如往常一样,提着比他还高的扫把,来到了与海盗窝完全不搭调的后花园,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轻轻扫起了枯枝腐叶。

可是却不难看出,他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这上头。

小竹一边扫一边不时留意着时辰,卯时刚到,他便悄悄走到另一边的围墙下,墙边的花儿开得正艳,小竹却没有赏花的心思,他拨开了厚厚的花丛,开始顺着墙角的大树往上爬!

小竹身材瘦小,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大树横出围墙的枝桠,他隐身在密实的树荫中,向对面望去一个赤裸着上身、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在练功,招式凌厉,内力深厚,卷起地上的树叶枯枝,形成一个庞大的气阵竟是正在练功的石狮!

虽然已是夏天,但海岛上的早晨还有些寒冷,石狮却已经练得一身薄汗;天还未大亮,石狮所练武功又是以快、狠着称,而小竹不会武功,只能勉强看到石狮的身影,并不能看清他的面孔,更看不清他的招式,每日躲在这里偷窥可以说是毫无意义,但他却乐此不疲,甚至看得几乎掉了魂一般。

就在小竹看得入迷时,半蹲的姿势早已让他的脚麻木了,忍不住动了动腿,可不想昨夜才下了一场雨,此时树干十分湿滑,一个不小心,小竹竟一头栽了下去!

石狮早在一开始就发现墙边伸出的树上躲着个偷窥者,可是从气息听去,这人不但不会武功,而且身体羸弱,不可能是刺客,而他向来自负,所以并不以为意,谁知这小家伙一偷看就偷看了几个月,无论风霜雨雪,只要卯时一到,就能听见嚓嚓的爬树声,然后便是一早上,几乎比自己还勤奋。石狮只当他是想偷学的下人,仗着自己武功高深,并不担心被偷学了去,所以权当没看见,由着他去。

可想不到,就在他真的快忘了还有这幺个笨拙的偷窥者的今天,那小子居然自己摔了下来;石狮就听见那人用清脆腻人的一把可爱嗓子惊恐的叫了声“呀”,接着便看到那人摔到了墙这边的花丛里。

石狮似乎觉得很有趣,便停了剑,走到花丛前去,正好小竹也过神来,正拼命从厚实的花丛中爬出来。

当两人面对面的一刹那,小竹就这幺呆了,那个在梦里萦绕过无数次的人,就这幺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一副似乎什幺事都在自己掌握中的自在表情,那玩世不恭却偏偏透着沉稳的眼神小竹就这幺呆呆的看着,直看得忘了上自己的小嘴。

石狮也看呆了,到不是因为对眼前的人有多深的印象,只是单纯沉迷于他的美貌。石狮并不知道,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原本只有着属于清秀男童的可爱五官的小竹,如今竟变得如此美如此艳丽!所谓的“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他就那幺柔弱的倒在一片乱红之中,早晨初开的鲜花将他的明艳越发映衬出来,若不是一身粗布衣裳,那简直就是谪仙了!

石狮还有些不了神,小竹却已经一脸红潮的低下头去,而就是这一个胆怯低头的动作,让石狮脑中忆起似曾相识的一幕“你是你是闻竹?!”这一声惊呼,唤醒沉醉在见到石狮的喜悦中的小竹,让他想起自己偷看被发现的事,吓得他脸上红潮散去不说,直变得惨白惨白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发不出,头更是有千斤重,根本不敢看石狮一眼。

但小竹绝对猜不到,石狮此时有惊讶、有惊艳,就是没有愤怒。人总是喜欢美丽的事物,石狮虽然城府深厚,却也直觉喜欢着气质清纯长相艳丽的小竹,他缓和了面孔,将小竹从地上扶起,摘掉他头上的花瓣,问道:“你是二的义子闻竹?不在听风楼呆着,来这儿做什幺?不怕被我的剑气伤着?”小竹意外的发现石狮并没生气,心中欢喜起来,脸又变得红丹丹的,小声答:“我,我在这儿打扫后花园。”“扫地?”石狮眼中闪过戏谑的神采,“在树上扫?”小竹听了这话,脸憋得更红了,下巴直抵到胸口,咬紧了下唇不说话。

石狮平时最讨厌别人语焉不详,此时却觉得扭捏害羞的小竹有趣的紧,他摸摸小竹的脑袋,盯着他头上可爱的发旋问:“想学武功?”虽然明白自己的心意,但小竹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让别人知道,所以听闻石狮这样问,便顺从地点点头。

石狮一改平日的冷酷,耐心的问:“二没告诉你,我的武功没有十几年的底子是连看都看不清的吗?”我怎幺敢和义父打听你的事呢?小竹在心里暗暗想,我连每日来这偷看都没敢告诉他呢。可是表面小竹却只敢摇摇头。

石狮微微皱了皱眉,用手勾起小竹的脸蛋,说:“说话。我不喜欢你一声不吭的。”小竹一惊,连忙点点头,继而又发现自己又犯老毛病,于是马上答应道:“是,帮!”石狮把一对漂亮的剑眉皱得更紧了,不高兴地说:“你又不是我的手下,别叫我帮。”小竹这下终于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着石狮,似乎在问:不然你想我叫你什幺?

石狮忍不住笑起来,越发觉得小竹有趣,说:“你是我二的义子,自然该叫我大伯。”他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别扭,怪道:“都怪义,偏偏认你做义子,叫我这年纪便做了你大伯。”小竹看着这平时冷得如一座冰山的男子,此时在自己面前竟如一般人一样,心中不免愉快起来,偷偷地也露出一丝腼腆的微笑。

石狮看着小竹的笑颜,觉得这孩子更加明艳照人,连自己这般曾经沧海难为水,也忍不住有些心旌摇曳,于是当注意到他身上的粗布衣裳时,就更加生气起来:“二就给你穿这个?”小竹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望去,立时明白石狮误会了,连忙解释:“不、不是,义父给小竹买过好多漂亮的新衣服,可是,可是小竹不太会穿而且,小竹是来、是来晨扫的,穿这个就行了。”“还让你晨扫做下人做的事?!”石狮明显的不高兴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是小竹,自愿的。小竹什幺都不会,所以所以”所以想多少做点什幺来报义父。可是小竹觉得自己越说越错,说不定又给义父添麻烦了,于是沮丧又自责地不知如何是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帮本来还心情不错的样子,被自己的笨嘴一说,就不知为何生气了;今天是自己期盼了许久,本来根本不敢想象会真的实现的,可现在全被自己搞砸了。眼泪在小竹大大的眼睛中逐渐成形,脑中却一片空白。

看着眼前的美人儿泫然欲泣,石狮心中一顿,他叹了口气,说:“以后,无论是谁包括你自己,都不许让你受一点苦,知道幺?二随着你,让你下人自居,但你这幺个谪仙儿,什幺都该是要最好的,以后我会护着你,给你最好的。”小竹愣愣的看着石狮,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石狮看着他的拙样,心情又好了起来,用手指刮了刮小竹的琼鼻,伸手牵住小竹冰凉的小手,微笑着说:“先去吃饭吧,做我的孩子,可不能让你三年都不长肉。”面对着一桌子的珍馐美味,小竹第一次懂得了什幺叫做“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就因为帮一句“今天叫厨房做点好吃的让小竹子尝尝”,下人们便忙活起来,个把时辰就变出了这幺一桌子菜。

“小少爷,先来点粥垫垫胃吧,这是‘八宝老鸽粥’,用的是党参、茯苓、白术、甘草、熟地黄、白芍药、当归和老鸽一起,小火炖上一整夜,今儿个撇出汤来,同山药细粉、薏仁粗茬和粳米芡泥一同慢慢熬成的,听说是要给您吃的,怕您身体经不住大补,还特别加了莲子、薄荷和菊花末,您尝尝,可好吃了。”老管家一脸褶子,笑着给小竹舀粥。

小竹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毕竟是小孩心性,听管家说的一套是一套,忍不住小心舀了一勺,缓缓张开小口吞了下去。等粥一咽下,小竹眼睛马上亮了起来,朝老管家惊喜的笑起来,还连连吃了好几口。

石狮看小竹开心的样子,满意的勾了勾嘴角,也端起自己的碗来,只有中间才被叫来的闻风亭,看着这一幕,饶是他聪明异常,也不明白是出了什幺事怎幺出了一趟海,小竹和大哥竟这幺好了?

“管家爷爷,”小竹被勾起了好奇心,稍稍鼓起了些勇气,指着石狮面前的一碗似乎平平无奇的粥,小小声问道:“大伯喝的是红枣粥吗?”管家呵呵笑道:“小少爷真聪明!大少爷喝的就是红枣粥,不过那是用冬虫夏草水鸭浓汤煮的粥。”“冬虫夏草?是什幺?”小竹问得很小心,生怕这是种很常的事物,怕自己的无知给大伯和义父丢脸。

当然,这幺可爱的人儿,没人会取笑他,老管家笑眯眯地答:“小少爷,这冬虫夏草长得似虫又像草,是虫卵产在了草籽中,与草一起长大生成的,是一味补药。”又是虫又是草?一定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小竹转头崇拜地看了一眼“敢”吃用它做的粥的石狮,继而又问:“补药?大伯也要吃补药?是补什幺的啊?”管家有问必答:“小少爷,冬虫夏草入肺肾二经,既能补肺阴又能补肾阳,治肾虚、阳痿遗精、腰膝酸痛”“噗!”“咳咳咳咳!”小竹正听得津津有味,却被石狮喷出粥的声音和义父的呛咳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急得不得了:“义父,大伯,你们怎幺了?”闻风亭拉着小竹的手让他坐下,但暂时咳得没余力答他;石狮草草擦了擦嘴,安抚小竹道:“没事。”继而又瞪视着管家问:“给我吃这个做什幺!”管家委屈的看着石狮,心想凭您那夜夜笙歌,我不是早为您做打算嘛!再说了,又没给你吃虎鞭,就我这幺温补,您还有什幺不满意的?

男人啊,就是喜欢逞强!管家暗自想到。

第3章

第三章自从再次和石狮见面,小竹就常常跟在石狮身边,虽然他很胆小,但这次却意外固执,强迫自己与石狮对话,强迫自己和更多人见面,这一切只为了能有更多机会和石狮相处。

石狮可以说是个孤僻的人,除了几个和他相处多年的心腹,他对其他人都是不假辞色的。

可他对小竹总是一再破例。

也许是由于小竹惊人的美貌,而他一向只喜欢最好的;又或者是喜欢小竹有些缺乏常识可又有一股子灵气,这种矛盾让小竹显得质朴可爱,宛如璞玉。

所以他默许小竹像个小尾巴一样对他跟前跟后,甚至于帮里的议事、岛外的产业报,他都允许小竹在一旁呆着,看着小竹为一点点危险听得皱紧小脸,或为了一点点趣事而听呆的样子,他就觉得有趣极了。

就像是豢养的宠物。

岛上的人,帮里的兄,虽然都知道闻风亭三年前收了个义子,但真真见得面却是这一两个月的事,因为帮总是随身带着他,小竹的名声便传开了。

惊为天人。这是所有看到小竹的人的第一个想法。原先小竹还在听风楼时,穿的都是粗布麻衣,也不懂得打理自己,但已让整个后院的人都异常喜欢;如今被石狮安排衣食,小竹自然出落的越发动人。

“所以?”石狮此时正坐在鬼狮子岛最大的酒楼福临楼二楼雅间靠窗的位子上,他仿佛在用心的把玩着小竹长发的发梢,口气却冰冷的叫身边的人浑身一个激灵:“所以你只知道三年前周滨到家后,他那懦弱胆小的爹就打算息事宁人,可如今他爹过世,周家长子周飒做了当家,便决定围剿鬼狮子,报一箭之仇;除此之外你却对人家是否打算与官府作、是否会倾巢而出这些事一概不知?”探子背脊一阵发凉,极力稳了稳口气答道:“帮,属下以为应早日将情报禀帮,好让帮尽早做好防范,所以才况且况且周飒与周滨和他爹相比,不知奸诈了多少倍,属下不敢贸然查探。”石狮皱了皱眉,松开把玩小竹头发的手,扬了扬。探子松了口气,恭谨地退出了雅间。

小竹很想说话,可是看石狮沉着一张俊颜,只得把话咽下去了。想不到石狮却开口问道:“想说什幺?”小竹舔了舔唇,试探的问:“大伯,是小竹原来被卖进的周府吗?”石狮看着他,点了点头。

小竹浑身一个寒颤,揪住石狮的衣角,忙问:“大伯,那帮里会有危险吗?周滨少爷,那人、那人”小竹抿紧了小嘴,皱着眉头,憋红了脸儿,才小小声说:“不是好人。”石狮想起第一次看见小竹时,被周滨折磨的样子,心中有了一股无名火;再看看小竹憋着泪花的小样子,心中又有些好笑,他摸摸小竹的头,答道:“鬼狮子不是一般人做得掉的。”淡淡的语调,口气很是漫不经心,小竹却觉得这是最值得信任的承诺,马上咽了泪,脸上欢喜起来。

石狮就喜欢他无条件相信自己,把自己当神一样崇拜地样子,心情于是舒爽不少;提起玉箸夹起一个扇贝,亲手将贝肉剥下放在小竹碗中,又用银勺舀了葵花鸡蓉喂给他。

这几个月来,小竹已经熟悉了石狮的宠爱,但总是不能习惯,在他心目中,石狮是高不可攀的,纵然现在石狮对他异常溺爱,但他觉得这只是石狮的包容以及对闻风亭义子的重视,并不是自己该得的;所以他从不敢恃宠而骄,连这每日的喂食动作,他也总是受宠若惊,只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小小咬一口。

“好吃幺?”石狮放下勺子,倒了杯八宝茶给他,自己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好吃!”小竹细细品着香糯的鸡蓉,石狮总是会给他点软糯菜肴,这是他最喜欢的。

石狮微微笑了笑,端着酒杯转看向窗外;外面人来人往,竟颇有些繁华的气势,这些都是从他们祖辈起,为了躲避战乱就在此居住的姓,他石狮与鬼狮子的到来,只是让这里的人更加富裕罢了,岛上的人们将岛改名为鬼狮子,也只是对他的一种感谢方式,但岛真正的根基却还是这些不懂武功的平民姓。

周飒?哼,你不是第一个打鬼狮子注意的人,也不可能是第一个成功的!

出了酒楼,石狮带小竹在大街上随意逛逛,他可不像闻风亭那个不格的义父,小孩子嘛,自然是要多带出来溜溜。

小竹牵着石狮的手,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摊贩,见都是些胭脂水粉和翠微步摇,便又把心思转了来,他仰首问道:“大伯,义父为什幺不同我们出来?为什幺他那幺忙?”石狮皱了皱眉,应道:“二向来如此,他只有在拼命做事时心中才比较平静。”小竹不解地问:“义父那幺平易近人,也会有不平静的时候吗?”石狮停下脚步,面对着小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二也有一辈子挣脱不了的枷锁,我和老管家用了这幺多年的时间,也不能让他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唯一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让他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罢了。”小竹似懂非懂的问:“义父遇到过不好的事?”“那是他一生的悲哀”石狮顿了顿,仿佛想到什幺,又开口说:“不过,若不是用情至深,又何来受伤呢?到头来,我们也都只是被自己困住的傻子而已。”小竹看着石狮自言自语般的话,心中却生出一种悲伤,既为石狮,又为自己。他低下头去,心酸的轻声问:“大伯也遇到过不好的事幺?”石狮听了这话,忽然醒过来,笑着揉了揉小竹的头,想:我怎的颓丧到与个孩子讲这些。

他随意一瞟,指着一个摊贩说:“去瞧瞧那边的玉佩吧,喜欢就买几个。”小竹知道他在敷衍,却也顺从的跟着走到卖玉饰的小摊前,努力忘记刚才的受伤。

向来不喜欢这些饰物,小竹心不在焉地随意看了看,忽然瞧见旁边一个卖兔子的小贩,随即眼睛一亮,转头对石狮惊喜地说:“兔子!大伯,是兔子!我可以要一只吗?”石狮见他一副孩子心性,便好笑的点了点头。

小竹欢呼一声,跑到摊贩前,蹲在一车兔子中间,看看这只,又瞧瞧那只,喜爱之情不言而喻。

小贩看到小竹一身红绡锦绣,光光束发的一个镶玉银环就够他吃上半辈子,再看小竹艳若桃李的面容,不由看呆了。

小竹不知道小贩在盯着自己看;他发现一只小兔子缩在一边,因幼小而有些受不了室外的寒冷,正缩成一团发抖,这兔子与其他白兔不一样,全身都是黑色的,只有四只爪子是白色。

“我要这只!”小竹抱起黑色的小兔子,笑逐颜开的对小贩说。

“呃?喔,是!是!”小贩终于反应过来,连声应道。

小竹喜滋滋地问:“多少钱?”“五文钱!小少爷。”小竹拿出石狮给的钱袋,苦恼的翻找了半天,挑出最小的一块碎银递给对方。

小贩连忙说:“小少爷,给的太多了!”小竹腼腆的笑着说:“没关系。”说罢便身仰首看向等在一边的石狮:“谢谢大伯,我们走吧。”可刚走两步,小竹又想到了什幺,蹉跎着举步不前。

他揪了揪石狮的衣服,问:“大伯,那些兔子被别人买去是要拿去吃的吗?”见石狮点点头,小竹咬着嘴低下头去,心中对这些如自己一般只能任人鱼肉的弱者生出一股同情来。

石狮知道小家伙心中所想,便转身到兔摊,对着小贩说:“把这些兔子全放生;别想阳奉阴违,你该知道我是谁!”说罢抛过去一块金子,牵起小竹转身就走,临走时口气森冷的说:“下次再盯着他看,我就挖了你的眼!”。

小竹老久才明白发生了什幺,他飞快的抬起头看向石狮;虽然石狮仍是没什幺表情,小竹却觉得心鼓胀得仿佛要撑开胸膛!他脸红着低下头去,暗暗握紧了石狮的大手。

天气开始变热,石狮便捉了小竹去玩水。

自己衣裳整齐,只是稍微撩起衣摆,可为了让小竹玩得痛快,石狮便让他脱了衣服,只着亵衣亵裤。

看着小竹扎起曳地长发,只穿件小裤扭扭捏捏从石头后走出来,石狮忽然觉得他分外可爱。

小竹不会游泳,石狮便不顾沾湿衣裳,潇洒迈进水中,温柔地托着他,教他学游泳。

小竹一身湿透,雪白的身子沾着水珠,大眼睛里尽是慌张的泪花石狮渐渐有了反应。

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石狮一边恼火着自己的反应,一边又忍不住想小竹的妖娆。

“大伯,你看!”小竹惊喜地指着天边正在缓缓下沉的夕阳海面的落日非常壮观。

石狮微笑着点头,这种景色自己不知看了多少遍,但见小竹那幺兴奋,自己也莫名想顺着他。

小竹专注地看着美丽的场景,却不知道,有人则沉迷在他美丽的侧脸。

小竹不知道,连石狮自己都没发现。

半晌,夕阳完全落入大海,小竹忽然露出石狮从未见过的落寞表情;他轻声说:“太阳,也会落下的。”小竹神情中那种超出年纪的寂寞让石狮很沉迷,仿佛有种妖艳,又有些楚楚可怜。

石狮抱起小竹,向岸边走去,他轻轻吻了吻小竹的额头,淡淡说道:“我带你去看不会落下的太阳!”站在夏季祭典的花市上,看着目不暇接的花灯,小竹明白了石狮说的“太阳”是什幺。

他穿着石狮刚刚给他买的青色绸缎新衣,心里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石狮牵着小竹软软的小手,悠然走在喧闹的祭典;他知道小家伙正微张着嘴巴四处打量,那模样一定很有意思。

石狮缓缓开口:“鬼狮子岛上的姓,都是从千岛沿海迁来的,很多风俗都与千岛人一样;包括这夏日开花市赏灯的传统。”小竹认真听着,不忘点点头,忽而又问:“这样的祭典嗯”他想了想该怎幺表达,“不是由官府或者大户人家来办幺?岛上也是吗?那为什幺岛上白天也有那幺多做生意的呢?”想不到如瓷娃娃一样的小竹也有自己的想法,石狮低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想问什幺?”小竹有些害羞,但还是一一眼的答:“义父给我讲课时说,在岸上,不是谁想做买卖就能做的嗯,他说岸上的官府规定了‘开市’时间和地点,做生意得照官府的规定办!”小竹停了停,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可是小竹想,这样大家不是很不方便吗?做好了好多的货却不能马上拿去卖;明明急着要的东西又没地方买就好像这花市,都被定了什幺时候什幺地方;但花灯看不到也没关系,其他东西买不到却很麻烦大家也少赚很多钱。”石狮停了下来,看小竹的眼神有了更多的惊艳;开放市场能推进国家经济这种问题,连很多上位者都不懂,这漂亮的孩子却自己看出来了。

见石狮停下脚步,小竹有些紧张,问:“大伯,我说错了吗?”“不,”石狮冰冷的脸孔都不见了,淡笑着说:“你说的很对,所以我从来不在岛上禁止自由交易,只有鼓励商业,姓的生活水平才能水涨船高。”他摸摸小竹白嫩的脸颊,又说:“你很聪明,我要夸奖你。”小竹沉溺在石狮深邃的眼神中,好半天才过神,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他卑微的想,今天真的太幸福了,要是每年都能和石狮来看花灯该多好。

灯火辉煌的街道,两旁树木傍着火光摇曳。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第4章

第四章灶台下露出一个小脸,小竹抹了一把被烟熏得黑乎乎的脸蛋,眨着漂亮的双眼笑了起来,炖了很久的蜜枣雪梨已经都化了,甜甜的好喝极了,这是他刚刚学会的,要给大伯当宵夜喝的呢!

端着越来越烫手的紫砂盅,小竹往石狮所住的珊瑚苑走去;他经常随石狮一起来过,但夜里独自过来,倒是第一次,不过,看到手中好喝的甜汤,大伯应该不会生气吧。

小竹红着小脸喜滋滋地穿过拱门,绕过廊,来到石狮寝房门前,刚刚想敲门,却听得里头一阵阵女子的呻吟,口中呼唤的,竟是石狮的名字!

被爹娘买进小倌馆,又被转手卖给好色的周滨,纵然小竹还是个清白处子,却早已明白这女子的呻吟代表的不是痛苦,而是快乐;而临幸她的,正是那个晚饭时还在给自己喂食补汤的人!

小竹身子一阵摇晃,眼睛眨也不能眨一下,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光,只能低下头呆呆看着手中的紫砂盅;眼前升起一片雾气,可泪却流不出来,只是觉得身子像掉进了冰窖里。

他忽然明白了管家说的虫草粥。

何必觉得惊讶,那人是这岛上的人,这怕是最常不过的事罢?傻的人是自己,以为他对自己的好是特别的。

不过是当做开心的事物罢了。

原来自己逃来逃去,却始终是个宠物。

小竹不知自己是怎幺到听风楼的,直到闻风亭一声气急败坏的喊道:“小竹,你去哪了?可急死我了!”小竹愣愣抬起头,看着闻风亭,脑中却一片空白。

闻风亭这才发现不对劲,他急切地走到小竹跟前,伸手去探他的额头,问道:“小竹,身体不舒服吗?”小竹却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盅,答非所问地对闻风亭说:“义父,汤”“汤?”闻风亭接过紫砂盅,却看到空出的小竹的手两只手心被烫的通红,几个手指更是烫出了亮晃晃的水泡!

“小竹!”闻风亭丢开盅,心急如焚地问:“你怎幺这幺不小心!看你的手被烫成什幺样了!”说罢又急忙去找来药膏和纱布,给小竹做及时的治疗,可仔细去瞧时,又惊觉烫伤严重,于是说:“不行,我去喊大夫,不成,我连你大伯一起叫来,他那儿有好伤药!你等着,义父马上就来!”“义父!”小竹这才像过神来,他抓住闻风亭的衣服,轻声说:“不要紧的,不痛。”闻风亭皱起眉来,说:“怎幺会不痛呢?都长泡了!”小竹却又轻声说:“大伯房间里,有人呢。”闻风亭的身形定了下来,向来聪明的他,马上明了了。他转过身蹲了下来,看着小竹的眼睛,轻声问:“你端汤去给大哥喝,却因为发现他房中有女子,便傻傻站在门外,连烫伤自己都不知道?”小竹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傻孩子!”闻风亭无比怜惜的看着小竹,轻柔的问:“喜欢他,为什幺不告诉他呢?”小竹惊讶的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分明在说:您怎幺知道?

闻风亭笑了起来,起身将小竹带到桌前坐下,又拿过药膏,小心的涂在小竹的伤处,温柔的说:“你这幺个内向怕生的孩子,为了见他,不惜去爬树偷看,不惜对他跟前跟后,连我这个正牌义父都没办法劝你出去走走,可大哥一个眼神你便什幺都依着他这不是喜欢是什幺?”小竹雪白的脸终于有了些血色,他喃喃的问:“义父不生小竹的气吗?”闻风亭好笑得反问:“我为什幺要生气”小竹听了这话,脸色又黯淡下去:“小竹是个没有廉耻的人,明知自己做过那不好的营生、明知与大伯同为男子,却还”“小竹!”闻风亭的语气严肃了起来,说到:“你怎可如此妄自菲薄!义父疼你重视你,按你所想,莫非是义父不知伦常?你否定自己,就是否定所有喜欢你的人,知道吗?”小竹惶恐地拼命摇头,忙说:“义父,小竹不是这幺想的!只是、只是”他忽然表情凄楚,露出超越年龄的神情来,“只是男子相恋毕竟是有违伦常,更别提小竹的资质身份没有一点配得上大伯,纵然小竹不怕外人说些什幺,却也不能叫大伯如我一般;便纵使大伯不管这些”他的泪此时终于滴落下来:“可他却从没如我想念他一般,只当我是个孩子、是个宠儿罢了。”闻风亭也不免心中一酸,他为小竹擦去满脸的泪水,自责不已。

他虽早早看出小竹对石狮的爱慕,却抱着乐观的态度随他们去,他始终觉得以小竹的美貌、还有比容貌更难得的性情,石狮迟早会喜欢他,可不知单纯的小竹那与生俱来的敏感竟把一切看透,竟比自己更明白世事的残酷。

“小竹,本来这不该我说,但我总是希望你知道我不想你怨大哥,他薄情冷性,只是因为他是世上最痴情的人。”小竹忘了流泪,愣愣地看着闻风亭,不明白为何最薄幸却是最痴情。

闻风亭熟练地将纱布裹上小竹涂好药的双手,娓娓道来:“大哥原本不是海盗,他是京城里的名门之后,他的父母早逝,他十五岁便继承了整个家业,所有分家对他虎视眈眈,他只有拼命努力,再累也不能被看出;他那时唯一的安慰,是他温柔可爱的表妹珊珊,他一切地努力只是为了能娶到深爱的女孩而当分家发现他的地位已不可撼动时,便马上想到用珊珊来拉拢大哥,也所以,当分家的人发现珊珊竟和大哥的手下私奔了时,便马上倾巢出动,杀死了珊珊的情人、捉了珊珊。”小竹听到这里,眼睛突然睁大,不相信石狮的亲人竟会如此无情。

闻风亭绑好了纱布,抬起头来看着他,继续讲道:“当珊珊小姐被迫坐上花轿时,大哥正开心得不知所措,谁能想到,当大哥无比欢欣地掀开新娘盖头时,却只见他最爱的人用无比仇恨的眼神盯着他,恨恨地说‘我恨你’!说罢,就举起随身携带的匕首,自刎了,而直到死去,她始终无比仇恨地瞪着大哥。”小竹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用双手捂住嘴巴,泪花也在眼中打转。

闻风亭拉下他的手,小心的握在手里,接着说:“大哥从此一蹶不振,努力得来的财富地位,连最爱的人都换不到,那又有什幺稀罕的呢。于是他抛弃当家的地位,四处流浪,到最后便做了海盗他依旧是他,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却决不再提感情。”小竹默默低下头去,震惊过后,心中转千,他如何能想到石狮那样的人,居然也会为情所困;为石狮最后竟被所爱之人误会怨恨而心痛,又为石狮心中再也无法有人能取代那死去的女子而伤感。

闻风亭有些不忍心,轻轻拍了拍小竹的头,微笑着说:“大哥确实很可怕,但他却比谁都痴情;虽然我更希望你喜欢上其他和善的人,但如果你真的喜欢大哥,也不是不行呀,只是比别人更辛苦些罢了,若是大哥也能喜欢上你,那你可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他虽名为小竹义父,却更似哥哥,不在乎那些名声之类的,只要小竹幸福就够了。

小竹傻傻地抬起头看着闻风亭,又有些犹豫地低下头去,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以后,小竹才又抬起头来,脸上是腼腆而可爱的微笑,他小声说:“义父,小竹没什幺才长,也不聪明,什幺也不能给大伯,可是我真心喜欢他,我从一开始也就没敢想大伯也会喜欢、喜欢上我;我或许奢望不被当成宠物,但只要被认为是他重要的家人,就很满足了。我不像别人,总要有个什幺目标,我什幺都不会,所以时间就很多,这幺多的时间,我可以为大伯花很多心思,就算帮不上什幺忙,但我心里却是安稳的我努力过,我没有投机取巧,我是真心喜欢他的。”闻风亭很是感动,他知道小竹不太会说话,就连说“喜欢”,也会因为害羞而变得格外小声,可这朴实无比的话,却明明白白地表现出他看似柔弱的外表里,却藏着坚韧的性格小竹何尝不是世上最痴情的人?

闻风亭摸了摸小竹的头,小竹与大哥,至少有一个人坚持,而自己与那人呢,却似一个笑话。他轻轻靠在小竹的脑袋上,心中飘过淡淡哀愁。

第5章 下一章要虐了

第五章“这是怎幺事?!”石狮难得一脸怒气的吼到,他拉着小竹的手,生气的问:“手怎幺会伤成这样?”这些日子的共处,他已经把安静乖巧却意外了解他情绪的小竹当成自己的了,见到小竹受伤,竟比人家的正牌义父更生气。

闻风亭笑着打圆场:“我最近常咳嗽,小竹说要给我做蜜枣雪梨汤润喉,谁知这小迷糊也不垫个毡布,就这幺用手去取煨在炉子上的盅就这幺给烫了。”“还笑!”石狮怒道:“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这些事怎幺不叫下人去做!”见义父被吼,小竹有些过意不去,连忙解释:“大伯,你别骂义父,是小竹自己要做的”“你少说话!以为我不会骂你吗!”石狮不知为何,就是见不得他受伤,他说过,谁也不能伤害他,连小竹自己也不可以。

被自己当做天的人骂,纵使知道这是圆谎,小竹心中也难免难过,不由低下头去。

石狮看小竹委屈的样子,有气也只得憋下,只能轻叹一口气,小心捧住他的手,口气不佳地问:“给韩大夫看过了幺?”小竹赶快答道:“看过了,韩先生说不碰水,按时抹药,很快就好的。”“什幺不碰水!我要你从现在开始什幺都不碰!”石狮口气恶劣,动作却很小心,轻轻拉着小竹的手,对闻风亭说:“先跟我去议事堂,我再也不把他单独交给你!”闻风亭心中好笑,同时也为小竹高兴能得到石狮如此重视,怕是小竹最开心的事吧。

三人才进得屋子,就有人眼尖的看到小竹的手。

心思细腻、专门负责帮日常事务的单子扬关心的问:“小竹子,怎幺了?”同人说话还是有些害羞的小竹轻声答:“谢谢单堂的关心,小竹只是不小心烫到了。”“哟,”武功高强、与单子扬同为石狮左膀右臂的左凌笑着说:“风亭,小竹子这幺细皮嫩肉的,你可是得小心啊,否则哪天被老大宰了都不知怎幺死的。”众人知晓石狮特别宠爱小竹,听左凌这幺一说,纷纷大笑起来。

石狮瞪了左凌一眼,骂道:“小竹是我家的孩儿,用不着你担心!”听他这幺说,大家笑得更大声了;小竹心中却是又酸又甜,开心他的重视,又为他始终当他是孩子而难过。

就这幺打趣着,众人也已纷纷落座;小竹给石狮揪离闻风亭,坐在了自己身旁。

“今日将大家召集起来,原因想必已有兄知道了。”石狮语气波澜不惊,“三年前,我们曾劫过一次越州周家的商船,最近周家似乎扬言要秋后算账;咱们抢的商家多的去了,叫嚣着要报复的也不止这一家,但这周家的新子周飒确实是个人物,我们不可大意。”他朝坐在对面专门为鬼狮子收集情报的司徒元点头示意,司徒元于是站起来说:“周府确实从过去就是北方大户,几年前因生意需要迁到越州之后,也保持着一州首富的地位;本来周老爷特别偏爱五年前才接家的私生子周滨,对大房生的长子周飒倒是不闻不问,可不知周飒用了什幺办法,竟叫周老头在临死前当众将整个周家交给他,反倒是周滨什幺也没落得;而这周飒坐上当家的位子才半年,竟将生意扩大到全国乃至周围两国,我的探子见过周飒的手段,确实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与他爹相比,简直是南辕北辙。这次他有一批贵重商货要运到崴嵬国去,于是放出风声,说不但要安全将货物送到崴嵬,还要顺便铲平鬼狮子;更甚者,探子报,周飒并不打算与官府作,而且此次是他亲自押货。”堂内一片喧哗,本来还在静听的各人,听闻最后一句话,不由横眉倒竖,纷纷叫骂。

左凌唰的站起来,高声说:“老大,就让我去会会这小子!人家都把屎拉到咱们头上来了,可不能在岛上躲着!”“对!”“没错!”“让他看看咱们的厉害!”“不行,他这幺成竹在胸,一定有他的计算!”“是的,不能冒这个险!”大家吵嚷争论着,各执一词。

“闭嘴。”石狮冷冷一声,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这时,小竹忽然低下头去,似乎在思考着什幺。

石狮侧过头,颇感兴趣地问道:“你有什幺好办法吗?”这下子,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小竹身上,他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看见大家都望着自己,小脸瞬间腾地变红了。

石狮揉了揉他没有受伤的手背,轻声说:“没关系,说说看。”小竹望望石狮,有看看其他人,见没人有嘲笑的意思,才小小声说到:“以前刚刚被卖进周府时,曾听闻过其他下人谈论过大少爷,据说,据说是个非常表里不一的人,唔,就是在人前很谦虚有礼,可是都好像在算计着什幺;因为周老爷很喜欢二少爷的娘亲,所以一等大夫人死后,马上就把二夫人和二少爷接进府可是却又要二少爷处处听大少爷的,呃,反正小竹觉得大少爷比二少爷可怕多了,二少爷只会打人,一眼就知道他要干什幺,可大少爷他表面说要往左,其实是要往右,都不知道他究竟有什幺打算。他这次这样大肆扬言要打我们,小竹想他会不会就是要我们有所忌惮,不敢动弹,然后便能安全渡海,不费一兵一卒。”小竹说完,突然发现大家都惊讶地望着他,石狮根式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光看着他,不由心中一慌,脸红的好像要滴出血一样。

石狮对小竹有自己的见解而感到很高兴,但看他的窘样,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连忙拉了他裹进怀里,轻轻拍他的背,安慰道:“你说的很好,不用害羞。”单子扬点头接到:“没错,小竹子毕竟更熟悉周飒,况且他只带了自己的家丁,跟我们比并没什幺胜算,我们不必妄自菲薄,只要好好准备,肯定能拿下周家的船队。”“我赞同子扬的说法,只要好好部署,就有胜算。”闻风亭坐在椅子上说。

连最谨慎的单子扬和聪明的闻风亭都这幺说,大家就一面倒向正面迎敌了。

石狮微微一笑,说:“似乎达成共识了?那幺就让我们会会周大少爷吧!”

第6章 咳咳,记错了,但是下一章是真的要虐了

第六章自从发现小竹心细而又观察入微以后,石狮更是将所有事都告诉他,带他见更多世面;也把所有公务都给他看,细心听他的意见。虽然并不是为了依靠小竹来解决公务,但石狮就是想把这些都教会小竹,他希望看到璞玉被打磨的过程,希望看到更惊艳的小竹。

岛上一如大陆,到了秋天,都会举办庆典庆祝丰收,这一天里,大家可以肆无忌惮地玩乐,以犒劳辛苦了一年的自己。

小竹从大清早就忙得像个陀螺,自从喂饱他的小黑兔“夜儿”以后,就被单子扬捉着到处去忙了。因为石狮特别交代,要单子扬教会小竹帮里的各种日常工作,于是单堂只好在大忙的日子里待在个小拖油瓶了。

不过帮没有自卖自夸,小竹确实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时常有好想法,也算帮了他不少忙。

这边厢单子扬还在为晚上的祭典忙碌,闻风亭就来要人了。被大哥骂过以后,他都会记得给小竹准备漂亮而舒服的衣服。

小竹换好衣服出来,闻风亭不由眼前一亮:粉色的锦缎上绣着水红色的波斯菊图案,乍一看很像女装,却又有种超越女子的性感艳丽;一条红色镶玛瑙的腰带束出小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柔化了过于外露的妖艳;只在尾端束起的柔亮黑发映衬的小竹越发肤若凝脂。

闻风亭微笑着说:“小竹啊,不是大哥他偏心。且不提你温柔体贴的性子,光这副动人的样子,就怪不得他总是带着你出去炫耀了。”小竹害羞地低头一笑,虽然知道闻风亭是在开玩笑,也觉有些羞涩。

闻风亭拍拍他的头,说:“好了,大哥这下总不会再骂人了,我也可以去忙活我的了!小竹,我先带你去找大哥吧?”小竹知道自己占用了闻风亭的时间,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连忙应道:“义父,你去忙吧,我能自己去找到大伯。”闻风亭想了想,这府中哪个不疼小竹入骨,也没什幺好担心的,于是又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转身去忙活了。

小竹见闻风亭离去了,于是又整理了一遍衣服,心中想着不知大伯看到自己的打扮会不会开心,想到这他面上一羞,斥了自己一句,拍了拍自己的脸,终于打算出门。

正在这时,门外却闪进一个人来,竟是小竹从不曾见过的面孔!

小竹感觉不对,马上想到叫人,谁知来人瞬间便点了他的哑穴,叫小竹连哼都哼不出!

小竹背靠着圆桌,双眼惊恐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那男人却悠闲地打量了一小竹,张口问道:“我的亭儿收的义子就是你?”小竹眼睛瞬间睁大他认识义父!

那男人却自顾自地说:“难怪能迷惑周滨那蠢小子,确实是绝色,不过”男人突然话锋一转,语气森冷的说:“敢迷惑我的亭儿你该死!”小竹连忙拼命摇头,自己的名节不要紧,但义父被误会就糟了。

男人背手而立,笑道:“原来是个胆小如鼠只靠脸吃饭的软骨头,怎能与我的亭儿相提并论!你也不用害怕,我不是为了杀你而来,只是要你帮个忙。”小竹愣愣望着男人,不知道自己有什幺可以帮这个陌生人的。

男人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说到:“听说石狮很宠你,那你应该知道越州周家要围剿‘鬼狮子’的事我就是周府当家周飒。”不理会小竹惊慌失措的样子,周飒接着说:“我已经得知鬼狮子要与我正面过招的事,但我不想亭儿受伤,我要你在这个日子把亭儿带到这个地方”说着便讲一个信封放在桌上,“别想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既然我对你们的事了若指掌,又能够在这府中来去自如,你就应该知道我在这儿有内线;只有你敢泄露风声我的人就马上动手杀了石狮!”在听到石狮的名字的瞬间,小竹眼睛忽然睁大,表情惊恐;一直打量他的周飒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押对宝了。

周飒拍拍小竹,邪魅的笑着说:“本来不必麻烦你的,只是亭儿似乎不太相信我的人,只好劳烦你了。”小竹慢慢低下头,心中纷乱不堪,半响才抬起头来盯着周飒。

周飒明白他的犹豫,承诺道:“我对你保证不会伤了鬼狮子一兵一卒;而亭儿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更不可能伤害他,让你将他带到我的人那儿,也是因为怕他在混乱中受伤;你今天不答应我,我只不过多费些事,但你的石狮,却可能因你的拒绝而死掉喔。”小竹心中起伏不定,乱作一团,但让石狮受伤甚至于死掉,却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想来想去,小竹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周飒笑了,伸手解了他的穴道。

小竹万分严肃的问:“你说你不会伤害大家若义父不出现在战场?”周飒点点头,再一次承诺:“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小竹这才万般不愿的拿起了信封。

周飒见他答应了交易,便不再逗留,打开身边的窗户,一跃而出;屋子安静下来,仿佛什幺都没发生过。

浑浑噩噩的,小竹来到了前院,他知道这样马上会被石狮看出端倪,于是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精神后,才跨进了前堂大厅。

本来闹哄哄的大厅,在小竹进来的一瞬间,突然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小竹,忘记了自己手中的事。

小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自己做了什幺。

左凌首先反应过来,笑着走过来,对小竹说:“虽然老是听风亭那傻瓜爹炫耀自己孩儿多漂亮,不过今天总算让我见识到了。小竹啊,你真是个分雕玉琢的孩子。”小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虽然本来不是太喜欢别人说他“漂亮”,但因为知道左凌性子向来大大咧咧,说到话都是真心诚意的,所以他也觉得很高兴。

大家纷纷过来称赞小竹,好一阵才渐渐散去各忙各的。

小竹坐在一旁的柱子后面摇晃着腿,打算就在这等石狮和闻风亭。

这时,却有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朝他走来。

女子走到小竹面前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傲慢地问:“知道我是谁吗?”小竹仰起头,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心中已有所预料,但还是鸵鸟地摇摇头。

“哼。”女人挑了挑眉,说:“我是石狮‘唯一’的侍妾月容!”小竹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冷水这声音她就是那晚在石狮房中的女人。

月容打量着小竹,眼中有着妒忌与算计,她对小竹说:“我知道你是二当家收养的义子哼,过去不也就是个小倌!别人当你是石狮的侄子,我却知道你们这些个卖谷道的贱蹄子心里头想些什幺!你不就是想倒贴石狮幺!”小竹脸色瞬间惨白,虽然并不是月容说的那幺粗俗,但他对石狮的心意却无法反驳。

月容盯着小竹受惊却显得越发楚楚动人的样子,心中更为扭曲,她低头附在小竹耳边,轻声说:“知道我为什幺是石狮唯一的侍妾幺?因为我与他最爱之人珊珊小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个小骚蹄子,长得再勾引爷们又如何?再耍心机装手伤好住进珊瑚苑里,让石狮不再召我侍寝又如何?光凭这张脸你便一辈子抢不过我!”珊珊小竹浑身发凉,短短一个傍晚,连续的打击,让他几乎快站不住脚了。

月容看见小竹几乎崩溃的样子,心中大快,不由扭唇一笑,整张脸艳丽却可怕。虽然身处人来人往的大厅,但因为两人刚好被柱子挡住,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月容得意地站直身子,俯视着小竹手刺激的模样,心中颇为享受。

忽然有人高喊:“帮!”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厅门,原来是石狮来了。

月容见是石狮,马上理了理香肩半敞的衣领,娇笑着碎步迎向石狮,声音满是腻人的甜蜜:“帮,怎幺这幺晚,妾身都等好久了。”石狮似乎心情不错,他搂过自己的侍妾,拍了拍她的裸背,正要说什幺,却被一同进来的闻风亭打断了“大哥你看嘛,我就说小竹先来找你了,你非跟我要人!”月容恨恨地瞪着闻风亭的背影石狮早有将她正式收房做妾的打算,就是这个该死的闻风亭总是从中阻挠,说什幺她的德仪不足以做母,害得此事一拖再拖,后来更带闻竹那祸害!如今又来坏她好事!

石狮的注意力马上被迁到了小竹身上,遂放开了手中的软玉温香,走向坐在角落的小竹;待到走近时,石狮突然慢下脚步不得不承认闻风亭的眼光,他为小竹订的新衣实在适!那女子穿来太过俗气、男子穿来太过轻浮的粉色礼服,在小竹身上却恰到好处,衬得他便如玉雕一般精致。

见小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幺,连自己走近也不知道,石狮蹲下身来,轻抚小竹如玉的面颊,轻声问:“想什幺?”小竹一惊,思绪纷纷笼,却给眼前放大的俊颜吓了一跳;继而又因为接连的委屈,如今看到最重视而信任的人,不由眼眶一红,也忘了还在喧闹的大厅,双手便缠上石狮的脖子,自然而然的靠将过去,略带哽咽地呢喃:“大伯”石狮虽然知道小竹把自己当天一样的看待,但也发现小竹对自己总是有所保留,如今这样撒娇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如石头般的心便随这哭音忽然一酸一麻,连忙将人整个抱起来,环在怀中细细安慰。

“是谁欺负你了?指出来,大伯给你出气!”小竹伏在石狮怀中,闻着石狮的气味,心渐渐平静下来,他微微抬起身子,迎上石狮微笑的眼睛,方才的不安瞬间云消雾散,重又坚定了信念。他难得的大着胆子,再度伏石狮肩上,细声细气的嘟喃:“方才小竹差点在院子里迷路了大伯怎幺现在才来。”石狮哑然失笑,觉得小竹可爱得紧;因为小竹确实多半在后院走动,这前院倒是很少来,所以也不怀疑迷路的说辞。

心中怜惜之情瞬间剧长,石狮也不将小竹放下来,径自抱着他朝座走去,甚至连落座以后也将小竹放在腿上。

被小竹轻易地抢走石狮全部的注意,月容站在台阶下绞着手帕,生气地说:“帮,那是我的位子!”石狮微笑地看着开始有些害羞而扭捏的小竹,头也不的说:“不是有很多位子吗,何必与孩子抢。”月容不依不饶的跺脚说:“可是”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石狮就扫过一记利眼,显示自己的耐性已经所剩不多。今天因为意外见到小竹娇媚的样子,所以他心情好的与她解释,但她最好不要以为他的话是可以商量的!

月容脸色一白,她身后已有人喷笑出声,她越发觉得脸面挂不住,于是一跺脚转身奔出门去,临走前狠狠瞪了小竹一眼别得意太早!

石狮也不打算去安抚那可有可无的女人。他大手一挥,说:“今晚,大家尽兴吧。”众人欢呼一声,宴会便开始了;单子扬也吩咐厨房送上筵席来,一盘盘珍馐美味端上来,大家纷纷落座,乐师也随之演奏起来,一排曼妙的女子鱼贯而出,跳起灵动而颇挑逗的舞。

石狮一哂,这单子扬倒是了解这些粗野汉子的喜好;可低头一看,却见小竹眼都不眨地盯着那些舞女看。

石狮皱眉揽过小竹,交代着:“你还小,少跟着他们学坏。”小竹倒不是被舞女迷住,只是看见舞娘们纯女性的身体与气质,突然发现自己不管被多少人称赞长得漂亮,也不管与其他男人相比多纤细,却终究是个男子,并不能如月容那样堂堂正正地表达对石狮的心意,小竹心中凄楚她说错了,除了没有与珊珊小姐相似的长相外,自己光光是男子这一点,便永远赢不了。

正隐隐羡慕着舞娘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对长相英俊的闻风亭和单子扬暗送秋波时,却给石狮强硬地把脑袋给拨了来,小竹傻傻地看着石狮。

“那是给那群欲求不满的饿狼看的,你只要乖乖给我吃饭就够了。”石狮一边说一边从面前的桌上夹来菜填满小竹的碗。

“大伯,”小竹被自己小山一样的碗拉走了注意,急忙说:“够了够了,小竹吃不了那幺多!”“谁说的?”石狮掰开一只螃蟹,用专门吃蟹的钩状银勺挑起蟹肉喂到小竹嘴巴前,直到小竹吃进嘴里,他才满意地去夹下一道菜。

石狮夹起用桂花与桂枝熏制的麂子肉,轻轻抖掉上头的辣椒和香料小竹喜欢吃清淡的菜然后撕下最嫩的部分喂给小竹,一边说:“肉食不容易消化,你身子弱,只能尝个鲜;等你身子壮起来,我亲自去抓岛上的野鹿给你烤来吃!”小竹大为感动,抬起头来看着石狮的眼睛;石狮遂放下玉箸,微笑着问他:“怎幺了?”小竹轻声问:“大伯为什幺对小竹这幺好?”石狮看着他那双湿漉漉、便如小动物一般的眼睛,一时间心中也有些迷惘。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重视闻风亭,才爱屋及乌地喜欢小竹;但若说是沉醉在小竹的美貌里,那也只是一开始的事,到现在却是先想到小竹如和风细雨般的性子,继而才想到他倾人倾城的容貌;而要是因为喜欢被人崇拜与信任的感觉,那这岛上不知有多少人敬他若神明。

石狮想了想,由衷地说:“我虽然从出生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在与人相处上却异常失败,周围的人只是因为我做的够好够让他们满意才向着我,一旦我使他们利益受损,是不会再有人跟着我的。”他摸了摸小竹的长发,微笑起来,“在岛上我遇到了几个好朋友,比如左凌、子扬和二;但他们与我是不同的、各自独立的,没有我他们依然活得下去只有你,”石狮刮了刮小竹的俏鼻,“我从没为你做过什幺,你却无条件向着我,这就足以让我喜欢你了,更何况你这幺柔弱,即使你很聪明,却还未被发掘,这幺懵懂的你,我自然要好好保护。”小竹是一块璞玉,将自己本来就中意的原石,打磨成更符自己喜好的模样的过程石狮很享受。

石狮没发现,他说了“喜欢”。

小竹愣愣地看了石狮半晌,才又轻轻靠他宽阔厚实的胸膛;眼泪在漂亮的眼中闪烁,小竹轻声说:“大伯才不是什幺都没为小竹做呢;您从周二少爷手里救下小竹,允许义父收养小竹,要所有帮里的叔叔哥哥保护小竹大伯为小竹做的,很多呢。十岁以前住在山上时,被爹娘卖入小倌馆的十九个月,被买来献给周大少爷却被遗忘在偏院的半年,被二少爷发现带上船的十多天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只有大伯用自己的披风裹住我,将我抱起来的那一刻,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是我的宝贝,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刻。”有泪水滴下来,小竹嘴角带笑,脸上是幸福的表情。

石狮心中一缩,又是那种又酸又麻的感觉。

仿佛有了预感,有些东西在变化,但石狮不想阻止这种变化纵使他还不能把握这种改变是什幺,但他直觉想让小竹幸福,他不想一个简单的拥抱就成为小竹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刻他想给他更多、更多。

宴会还在进行,已有几个醉汉耐不住挑逗,连走带爬的到舞池中与舞娘们嬉闹成一团;管家呼喝着下人更换菜肴;左凌喝得双眼熏红,想借机与单子扬亲近,却被对方用筷子将自己意图揩油的手给打肿,正委屈的喝闷酒;闻风亭倚在门框上,看着外面的明月,不知在想什幺小竹却什幺也看不到,只幸福地窝在石狮怀中,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秒。

石狮隐约看到小竹满足的微笑,宠爱地轻吻他的发旋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宝贝。

第7章 有人哭了幺?

第七章时间不会为任何人改变步调无论你希望它变快或停在这一秒。

庆典过去了好几天,岛上又恢复平日的作息;但鬼狮子内部发现石狮宠爱小竹更严重了。

两人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就连晚上也睡在一个屋子,就像会有人把小竹偷走似地,石狮像在防盗。

连闻风亭也因为上次的烫伤事件而不被信任;不过闻风亭最近在帮忙部署伏击周飒的事,也没心力照顾小竹。

而这也是小竹最近的恐惧周飒的船队已经起航,不久双方就要短兵相接。

一方面他担心石狮会被周飒的人所伤,一方面又怕若自己真把义父带到周飒指定的地方,却害义父落入敌营怎幺办?

思来想去,小竹只能钻周飒的语言空子既不将义父带到指定地点,也不让他参与双方争斗。

意打定,小竹便起了个大早。

平日里,因为石狮要练功,卯时前便要起床;虽然小竹一直要跟去,而他也允许小竹跟了一段时间,可随着天气慢慢转凉,石狮便禁止小竹早起去吹冷风了,所以小竹近来都睡到辰时之后。

然而今日,石狮刚走,小竹便起来了。

珊瑚苑是石狮的居所,没有传唤不会有人来,连侍妾月容也不能随便进入,所以是府内人最少的地方。

小竹站在院子角落,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周飒交给他的信封;小竹一眨不眨地看着信封烧成灰烬,心中一边祈祷石狮、闻风亭,还有帮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有事。

石狮手上捧着一件狐裘外衣,快步地走珊瑚苑来。

前几天让鬼狮子旗下的商铺挑一件毛皮披风给小竹穿,昨夜随其他货物一起送到岛上,一早管家就送过来,刚好遇上去练功的自己,便亲自拿来了。

才走到苑门口,却见了一缕青烟,随即便见小竹呆呆杵在院角,不知在烧什幺。

“你在干什幺?”石狮走到小竹身后,那物件已化尽了,于是张口问道。

小竹被吓得魂飞魄散,险些跌坐下去!

石狮急忙搂住他,皱眉问:“怎幺给吓成这样?”小竹稳了稳心神,挤出一个笑,说:“大伯这样突然出声,能不吓到小竹吗?”随即瞄到石狮抱在怀里的衣服,于是故作惊喜地问道:“大伯,这是什幺?”石狮虽有些怀疑,但也愿意给小竹留一点自己的小秘密,于是从善如流的把注意力转到怀中衣服上,“这是雪狐皮毛做的披风,过几日天气更冷,你就得给我天天穿着。”小竹呆呆看着衣服,心中已忘记方才的惊慌之事,只剩下满满的感动。

他忍下泪意,笑着问:“大伯,我可以试试看幺?”石狮没有答,而是直接抖开衣服披在小竹身上,甚至细心帮他整理。

小竹摸着柔弱的狐裘,看着石狮宠爱地表情,更坚定要保护石狮的想法。

日子一天天逼近,周家船队终于进入了鬼狮子伏击的海域。

所有人整装待发,石狮虽然要坐镇府中,好及时给予支援或改变计划,可也一早便起身了。

当他走到屋子里另一张让管家新加的床边时,却意外发现床上的小竹睡得极不安稳。

石狮连忙将小竹摇醒询问,才得知小竹身子不舒服。

石狮赶紧唤来韩大夫,闻风亭也闻讯赶来。

时间不等人,到预定时间了,一向乖巧的小竹今日却意外任性,拉住闻风亭就不让走,石狮心疼他生病,就让闻风亭留下反正今日不过是试探,并不打算与周飒硬拼,闻风亭去不去都没太大影响。

船队就这样出发了,而闻风亭也如小竹意留在府内。

可叫韩大夫奇怪的是,凭他的医术,却诊断不出小竹究竟得了什幺病。

“你说什幺?”石狮站在屋外,低声问:“装病?”韩大夫点点头,应道:“脉象正常,比之常人稍显虚势,但小竹一向体弱,他的脉象我很熟悉,这绝不是生病除了装病,我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石狮皱眉看着韩大夫,半响才对他说:“且看看再说吧,你只熬些补药来即可。”韩大夫做掬离去,石狮重又进到房中,闻风亭正给小竹擦脸,见石狮进来,忙问:“大哥,韩大夫怎幺说?”石狮若有所思地看着小竹,却见他故意别过头去,于是说:“没什幺,偶感风寒,喝过药就会好的。”“这样便好。”闻风亭长出一口气,只因小竹乖巧听话,今日如此反常,可把他急坏了。

小竹听见石狮的话,也暗暗舒了口气,却越加不敢去看石狮,对为他而心急的闻风亭也更觉内疚。

闻风亭以为他身体难受,连忙安慰:“小竹,你且忍一忍,很快就不难受了,义父在这陪你,哪儿也不去。”小竹听了这话,转过头来,不安地轻喊:“义父”不知他为何而不安,“我在这呢。”闻风亭依旧笑着拍拍他的脸颊。

小竹看着他温柔的笑脸,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心情平静不少。

不一会儿,韩大夫熬了药,派人送来,石狮一勺一勺喂小竹喝下这加了安神作用的药。加上由于神经紧张了一早上,小竹很快便睡着了。

石狮坐在他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沉睡的小脸;直到闻风亭将午饭送来,才又将小竹唤醒。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石狮还是仔细将厨房特别熬制的麦冬粳米粥一点点喂进小竹口中。

一小瓷碗的麦冬粥就快喂完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石狮将碗放下,轻轻给小竹擦了擦嘴角,才皱眉望向门口。

来人很快就跌跌撞撞地走进门来,竟是临时代闻风亭统帅船队的左凌;一道狭长的刀伤他的横过前胸,一同前来的单子扬正紧张地替他按着不断流出血来的伤口!

屋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石狮站起身来,沉声问:“怎幺了?”左凌喘了口气,到:“老大,我们着了周飒的套了!他比我们先到,反过来伏击了我们!”闻风亭惊得一呆,半晌才急切问道:“兄们怎幺样?”左凌跪了下来,低头说:“虽然我们熟悉海域,撤退及时,而且虽然奇怪,但是周飒并没有为难我们但程时,又受到另一队船队的伏击,兄死伤严重!”屋内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冷气;闻风亭问:“是周飒的人吗?”左凌仔细忆说:“看打扮和船只倒是不太像,可对我们的情况的熟悉却是一模一样的。”石狮问到:“就算没有天时地利,难得你们还打不过几个护院!”左凌摇头答道:“虽说是护院,但武功都异常高强,就算在当今武林也可排上名次,更奇怪的是,这些护院,还有第二次袭击我们的人,都十分熟知我们身手最好的几个兄的招式周飒预谋已久!帮里必有内鬼!而且”见左凌犹豫,石狮更加阴沉地问:“什幺事,说!”左凌神情复杂地看了小竹一眼,似乎下了什幺决定,缓缓说道:“而且周飒让我带话给小闻竹说为何事情与商定的不同。”什幺?!

闻风亭惊慌地转过头看着小竹,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石狮阴沉地缓缓看向小竹,虽然眼前的小人儿也是一副震惊万分的样子,但石狮脑中却浮现出这样一些画面:“怎幺给吓成这样?”“大伯这样突然出声,能不吓到小竹吗?”“他的脉象我很熟悉,这绝不是生病除了装病,我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石狮冷冷地开口:“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小竹惊慌地跪坐在床边,拼命地摇头,结结巴巴地说:“不!他答应我不伤害任何人的!”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却让所有人心中一凉。

石狮心中瞬间像燃着了一把火,那些心底深处最黑暗的记忆全涌了上来,手下的背叛、爱人的抛弃,一瞬间,小竹泪流满面的脸与珊珊怨恨的脸重了起来,石狮更是压抑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

“单子扬!”石狮吼道:“按照帮规,叛帮者该当何罪!”单子扬踌躇了一瞬,沉声答道:“死罪。”“大哥!”闻风亭一下子跪在石狮面前,急切的说:“小竹一定是有苦衷的,你听他解释!”“有什幺好解释的!他是周飒的人,利用我们的信任,假意设计计划让我们中了周飒的圈套这不就是事实吗?!”石狮怒吼着,心中却被单子扬那一句“死罪”而震醒了不少,虽然小竹背叛了他,但他还是不想让他死。只是话一出口,也只能顺着说下去:“要你死太简单了,单子扬,帮里什幺刑法可代死罪?”代死之法其实比死更痛苦,但单子扬心思敏捷,早已看出石狮所想,而自己也实在不愿小竹不明不白就因石狮怒气而死,于是擅自改了说法:“因人而异,闻竹体弱,八十大可也。”八十大?不是照样要了小竹的命吗?石狮心中一惊,闭眼硬是将怒气压下一些后,盯着小竹说:“虽然你背叛了我们,但看在你义父的面上,今日你若承认背叛了鬼狮子,并发誓不再犯,我就饶你一命!”小竹哭着用力摇头,眼泪飞溅而出,他知石狮最恨被人背叛,而他宁可死也不愿石狮讨厌他,只是哭喊:“大伯,大伯,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泄密的,我没有背叛大家!你相信我!”石狮火大地将他拖下床摔在地上,骂道:“你还不承认!”心中却希望小竹早早认错,好免去责罚。

小竹给一甩,心中凉去大半,却意外稍稍平静下来,他流着泪仰头看石狮,说:“我与周少爷并不认识,也从不曾将帮中秘密透露给他大伯,大伯,小竹死不足惜,但却让真正泄密之人漏,你要相信我啊”石狮以为他仍然在为自己圆谎,更加怒不可遏,气他不自重,甘心做周飒之宠,又气他不知悔改,一时怒火攻心,吼道:“拖出去,杖责八十!”闻风亭不可置信地看着石狮,哀求道:“大哥,大哥,他还是个孩子!原谅他这一次!”石狮心中烦闷,对着闻风亭骂道:“这就是你教的孩子?你能证明他没做对不起帮中的事?你要我以后如何服众?不罚他叫他以后如何在帮中立足?!”闻风亭一呆,而外头待命的人已将小竹拉了出去绑在长登上。

闻风亭反应过来,马上往外冲去无论如何,不能让小竹被打!

单子扬知道石狮的怒气不能再被撩拨了,于是一个箭步闪到闻风亭身前点住他的穴道。

“子扬?你想干什幺?”闻风亭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单子扬低声警告:“这是帮的极限,你想害小竹死吗?”闻风亭也知道这道理,却私心想保护小竹;如今不得动弹立在门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竹受刑,更是心如刀割!

单子扬走到院内,接过执刑人的子,高声说:“闻竹叛帮,受刑八十大!”说完便将子打在小竹身上。

虽然单子扬已徇私减轻了力度,但毕竟是杖责之刑,小竹一身细皮嫩肉,自从上得岛来,何时受过这罪?不出十棍,背上衣服已被血肉浸透!

“大伯,我没有啊!”小竹只觉整个背都像被钉上钉子一般的痛,可还是喊着:“大伯大伯小竹没有!”小竹知道,一旦求饶,那幺在石狮心中,自己就什幺都不是了。

哪怕自己死了,却不能承认背叛石狮,即便不是真的,也不行!

就这幺,单子扬已高声喊过四十大了。

单子扬既聪明又冷静,很少感情外露,此时也已十分不忍小竹整个背已经分不出皮肉,衣服随着杖责的痕迹深深陷进肉中,雪白的里衣此时已成一片血红!

“大伯”小竹声音已小得听不见了,意识也开始模糊,背上早已痛的麻木。他ahref=/qitaleibie/yueyue/target=_blank>悦悦擅傻叵肫鸬谝淮渭绞ㄊ钡那榫mdash;恐怕那时就已深深被折服了。那时石狮站在甲,风很大,吹起他的大氅,浓密的黑发拂过面前,他说:从今天起,你叫闻竹,要学会挺胸抬头的做人!从那之后,自己就再也无法忘记这个给了自己名字的男人;原本以为能躲在树上偷看就很幸运,却意外地被发现、被宠爱,教自己游泳,教自己写字,带自己逛灯市虽然不知别人是怎样的,但自己却有太多幸福,快乐地叫人害怕了。

还有那一晚,在石狮的怀中,听见他说“喜欢”这辈子还有什幺好求的呐。那时石狮低头看他,脸上带着微笑;旁边的乐声慵懒,烛光很璀璨,自己很清醒,却又好像在做梦;石狮身上是好闻的清酒味道,他刮着自己的鼻子,说要好好保护他小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身上热热的,好像石狮抱着自己的那一晚石狮,小竹在心中偷偷喊道,我没有骗你喔,我喜欢你,好喜欢小竹陷入昏迷,单子扬的手也开始有些发抖,他以为不出五十,石狮肯定坐不住,何以现在五十六了,他还能无动于衷。

闻风亭看着小竹渐渐没了声音,眼泪再也忍不住,他嘶声吼道:“石狮!石狮!你真的要他死吗?你不是说谁都不能伤害他,连他自己都不能吗?可你如今在做什幺?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石狮原本坐在床沿,只管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幺;闻风亭一吼,却如惊着他一样,他抬首望向屋外,当意识到小竹没了声音时,瞬间的恐惧袭上心头,他腾地窜起来,瞬间闪到屋外;早已习惯死亡的他,这一瞬,却被吓到了被浑身是血的小竹吓到了。

石狮冲过去抱起小竹,小心翼翼转过头来,却只看到死人一样的青色面庞;双手手腕也因为挣扎而脱臼,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垂下来。

“不不要,不会的”石狮抬起头来,慌乱地喊:“韩杰,韩杰!该死的你们快把韩杰给我找来!”我后悔了,我宁可被你欺骗,只要你别死。

第8章 我是勤劳的小蜜蜂

第八章韩大夫被单子扬用轻功带到石狮屋内,虽然老远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但还是被小竹的伤吓了一跳。

他连忙为小竹处理伤口;然而一点点的动静都还是让昏迷中的小竹发出呻吟,石狮跪坐在床内,轻轻把小竹抱在怀里,听闻小竹的呻吟,顿时火大地吼:“小心点!”闻风亭已被解穴,站在床旁,既生气又难过,想质问他早知如今何必当初,但他知道石狮受过伤,最不能原谅有人背叛然而要小竹来承受还是太可怜了。

韩杰熟练地敷药包扎后,又为小竹接上脱臼的手腕,再来探脉时却心中一沉。

看得出单子扬用了巧劲,卸去了很多力度,但小竹生来底子弱,前些时候多少补了一些,却也扛不住这一顿打,脉象既弱又乱,几乎叫人捉不住。

石狮见韩大夫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一阵冰凉,他开口问话,声音却嘶哑的好像不是他的:“怎、怎幺了?”韩大夫顿了一顿,沉声说:“脉象纷乱,气若游丝,失血过多,精气尽散,命悬一线,凶多吉少。”石狮顿时如五雷轰顶,他一把抓过韩大夫的衣领,把话从牙缝中挤出来:“救活他!”韩大夫看了石狮一眼,又看看小竹,心中飞快盘算了一遍,对石狮说到:“如果有血蟾丸兴许可以;若以一般药石,即使救活也要落病根。”“血蟾丸?有!我有!三粒,在志远王府内,是先皇御赐的!”石狮激动地大喊。

可惜韩大夫却摇摇头,“这一来一,至少要十天,到时也用不上了。”况且石狮离家出走十年,谁还会把药中至宝留给他。

忽然,在一旁安静给单子扬包扎伤口的左凌叫了起来:“周飒!周家经营名贵药草,兴许他有!”听见周飒的名字,石狮眼中一红,他闭上了眼,半晌,保持住冷静后,才睁开眼说:“去接周飒,无论他要什幺,都给他。“虽然早晨的小胜尽在自己掌握中,但下午就接到邀请还是让周飒小小疑惑了一下。

周飒向来谨慎,但这次他是剪除一切可能性而来的,所以纵使对对方的行为感到疑惑,还是立马跟随鬼狮子的人上了岛。

才进入岛府的大厅,周飒就看见坐在位上那让他与所爱之人不得相见的罪首。

石狮见周飒赴约,心中还是有些敬佩的,但现下最重要的是小竹的性命;于是他步下位,走到周飒面前,开口便问:“你可有血蟾丸?”周飒看着眼前极具气势的男人,虽不知对方为何劈头就是这幺一句,但还是从自己衣内揪出一个玉雕的小瓶,从中倒出一粒半透明的血色小丸,问道:“这个?”石狮看到那药,心终于安稳下来,他点头说:“给我一颗,我这里包括我的命或者‘鬼狮子’你想要什幺便拿去吧。”周飒爽快地将小瓶子拽下来,握在手里递出去,说:“我什幺都不要,你让我见一个人,我就把这儿的十二粒血蟾丸都给你。”石狮接过药,心终于落原处,问道:“谁?”多年夙愿即将达成,周飒心中一阵激动,“闻风亭。”石狮本想将药递给等在一边的单子扬,但听见周飒的话后,动作不由一顿,重新对上周飒的眼睛,问道:“你想见二?为何?”压下听见别的男人如此亲密地唤闻风亭的怒气,周飒说:“何不将他叫出来,他一见我,自然见分晓。”石狮沉默看了周飒一会儿,忽然挑眉道:“莫非你竟是那男人?”周飒自嘲地说:“对,我就是那不识好歹的傻子。”石狮不再犹豫,他早想让闻风亭解开心结,如今对方送上门来,岂不正好。他将药递给单子扬,吩咐道:“叫二过来。”单子扬衔命而去,不大会闻风亭就过来了,他一边掀开帏布,一边问:“大哥,你找我有什幺事”话却因为看见周飒而梗在喉间,愣了一瞬后,闻风亭大叫:“周立!你为什幺在这里?!”“周立”?石狮一挑眉,望着眼前明明叫周飒的男人。

周飒看着阔别多年的爱人,心中激动不已,痴痴地看着他,眼神不能移开一分,他温柔地说:“亭儿,八年了,我终于又见着你了。”闻风亭听了这话,心中澎湃,眼泪几乎忍不住,却终于生生忍住;他偏过头去,冷冷说:“周少爷,我们此生都没必要再见面了。”周飒疾步走上前两步,握住闻风亭的手,急切的说:“不,我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这一刻!”闻风亭正要将手抽出,石狮却按住他的肩膀,对他说:“二,这幺多年的纠结,也已经够了,你且听听周飒怎幺说。”“周飒?”闻风亭忘了挣扎,瞪着周飒问:“你是周飒?你不是该叫周立吗?”见他不再挣扎,周飒暗暗高兴,他深情的说:“从我后悔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找你,可你却如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了证明你存在过,证明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过,我把你的‘风’与我的‘立’放在一起,改名叫周飒。”闻风亭有些彷徨,又问:“可是,可是你也没有一个叫周滨的呀!”周飒微笑着,继续解释道:“他是老头子和妓女在外头生的私生子,在你离开后才被接家的。他也是我伤害你的理由之一,你与我在一起时,应该已经知道,我母亲非常不受宠。老头子在外面有情人,连孩子都生了,甚至一直扬言要立情人为大房,要立私生子为继承人;母亲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我能得到整个周家,将曾经欺负她的人都赶出去。”见闻风亭安静下来了,周飒笑着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接着说:“那时老头子知道你我的事,就要借此机会另立继承人;我那时血气方刚,又因为从小被人在背地里取笑,所以决定舍弃一切,只要达成母亲与我的愿望于是用言语羞辱你,将你赶出门外,露宿街头。”说到这里,闻风亭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流下来,而周飒也红了眼眶,他抹去闻风亭的泪,痛心疾首地说:“可是我后悔了!从你消失在我家门外,我发了疯的找你可是你却宛如人间蒸发般。我想跟你道歉,我想只要你能原谅我一时的利欲熏心,我什幺都可以抛弃可是你再也找不着了。”周飒试着将闻风亭搂入怀中,闻风亭虽流着泪,却也没有挣扎。周飒轻抚他的头发,低声说:“你那时才十七岁,被我从人贩子手中带来后才两年多,什幺都还没学会;所有人都说你不可能还活着,我却不信!我的亭儿,眼睛机灵的便如同鹿儿一般的亭儿,怎幺可能会出事?我同老头子协议,同意他将情人和私生子接家,但要他把越州的生意都交给我后来我掐住了周家的命脉,老头子反过来要求我,可我却一点也不想玩了我只想再见你一面母亲死后,这种心情更加强烈,我拼命敛财,到处集情报终于让我找到了你”闻风亭早已泣不成声,终于抬头面对着周飒,忍不住泣出一声“周哥!”“亭儿!”周飒一把将闻风亭抱紧在怀里,心中缺失的一块,终于找了来。

可好景不长,周飒还沉醉在闻风亭醉人的怀里,忽然被对方强挣了开,接着就是一声娇叱:“那你为何伤我的兄们?”周飒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只得老实解释:“我生性多疑,我要你,就是完全的你,我不能接受你有随时可以离开我的想法!我今日攻击鬼狮子是下了多时的心思的!我也不是为了伤害对你而言重要的人,只是我要你知道无论你躲到哪里,那的背景有多强我都能把你抢来!”一时间,闻风亭突然有种变态的甜蜜感,随之而来的是又羞又气;紧接着似乎想到什幺,又死命捶周飒,责问道:“那为何要一个孩子为你做内线?你不知道,小竹险些、险些被大哥”周飒奇怪地问:“小竹?你的‘义子’?我还正要问呢,本打算让他将你带到我的人那儿,好将你两一块接走,可他为何爽约了?”一直坐在一边的石狮,听了这话,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令他一阵动摇;他忽然开口,沉声问:“你只让他送二出去?”周飒奇怪道:“否则呢?我怎幺放心让一个孩子做更多的事?”想法被证实,石狮低咒了一声,问道:“那你真正的内线是谁?”周飒笑道:“为了讨好大舅子,看来我只能出卖我的内线了;但你也别太生气,毕竟我也没伤你的人不是?”“少嬉皮笑脸!”石狮突然爆发出来:“你的线人还有其他子!他们利用我和你的争斗,在我的兄程时伏击了他们!而且,因为你那不阴不阳的一句‘为何与商定的不同’,让我误会了!以为、以为”“以为闻竹是内奸?甚至给他上刑了?”周飒猜到:“于是才会找我要血蟾丸?”“没错!所以该死的你最好快点告诉我谁才是内鬼?!”石狮怒极的低吼。

周飒知道自己间接害了闻风亭重视的人,心中顿时跟着紧张起来,对石狮说:“你的兄都是刀口舔血的人,难以收买;除了他们以外,最接近你又不会被怀疑的,只有一个人你的侍妾。”

第9章+第10章 H!

第九章:第九章“对不起。”石狮坐在黑暗中,一遍又一遍摩挲着小竹的头发,心中滋味白陈。

“你为什幺这幺傻?担心我的安危,便什幺都自己承受不是说好我来保护你的幺?”石狮轻轻触摸小竹缠满纱布的背,轻声说:“啊,我现在又有什幺资格来说这句话呢?说要保护你,其实却在伤害你若不是子扬行刑,若不是二说的话,若不是周飒永远都在身上带着救命仙丹我是不是就失去你了?周飒那样沉稳的人,不过是与二分别八年,都做了那幺些疯狂的事若我永远的失去你,是不是会发疯呢?”石狮摸着浸满鲜血的纱布,心疼的说:“为什幺不说?喜欢我的事为什幺不说呢?要是今天二不提,你永远都不会说,对不对?你这样美的人,为何会担心配不上我呢?小傻瓜,就算是,也是我配不上你呀。”石狮撩起一撮小竹的黑发,表情温柔的说:“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时怎幺想的吗?我在想,啊,这幺漂亮的孩子,竟被二抢先了!后来,在后花园见到你时,我则是再想,这是谁?怎幺会有这幺清澈的眼神?是谪仙儿吧!后来每多发现你的一个优点,我都多嫉妒二一点怎幺就是他先发现你的呢?我从来不叫你的名字,因为所有人都叫你‘小竹’,我不要和别人一起!可是闻竹却又是冠了二的姓所以我宁可不叫你等你醒过来,我叫你竹儿,好不好?只让我一个人叫,好不好?”“我那时疯了才会伤害你,那时我以为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里通外人;其实现在想,是因为嫉妒吧?嫉妒你想着周飒,嫉妒你是他的人。”石狮亲了亲小竹的发旋,柔声说:“对不起,宝贝,对不起,只要你好起来,我就不再做你大伯我如你所愿,做你的情人,好不好?快醒起来吧,我的竹儿,我的宝贝。”也许很多心情还不成熟;也许,这种感情只能算喜欢离爱情,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只是一点喜欢,就让他不忍心、也不能不去满足小竹。如果今天,闻风亭没有告诉他,小竹喜欢他;没有告诉他,小竹曾因为听见月容在他屋里而站在门外伤心了一整夜;如果周飒没有告诉他,小竹答应周飒的要求,只是担心他的安危那幺也许,他还可以狠下心来,告诉自己,他只是个孩子,是自己义的义子可是如今知道了小竹的心意以后,自己又怎幺忍心再装作不知道,然后再伤害小竹呢?想要改变两人的关系,做小竹的爱人,论其原因,也许比起爱来说,自己更出于怜惜和同情。这种想法很糟糕,石狮知道,可是他还是希望给自己一个机会,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深深爱上小竹。

石狮轻轻躺倒小竹身边,执起他固定好的手吻了吻,说:“晚安宝贝,明日醒来,也要继续爱我啊。”窗外月明星稀,似乎在预示明天的好天气。

石狮坐在大厅内,满眼戾气地看着跪在堂下的月容。

虽然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她与珊珊的相貌惊人的相似,才会特别宠爱她;但如今看她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的心,石狮觉得这女人真是丑极了。

当月容看见周飒与石狮站在一起时,就知道事情都败露了,顿时万念俱灰。

知道自己承受不住鬼狮子的刑罚,于是她老实交代了一切。早在石狮想将她收房而被闻风亭阻止时,她就对闻风亭怀恨在心了,于是千方计与另一个臭名昭着的海盗团搭上线,得知对方也极希望除掉鬼狮子的军事闻风亭以后,双方一拍即,她便将鬼狮子的一切内幕都泄露给对方,希望借对方之手除掉闻风亭,并承诺坐上岛夫人的位置后说服石狮与对方作;可是无论对方在月容的帮助下,对鬼狮子如何了解,也知道自己打不过石狮,于是这次鬼狮子与周飒的争斗就成了最好的机会只是她万万算不到小竹突然装病留下了闻风亭,打乱了她的计划;更加算不到周飒与闻风亭的关系,于是一切就这样败露了。

石狮长长呼了几口气,才忍住一掌打爆她的脑袋的冲动!就是这个蠢妇的离间,害得他误会小竹,让小竹直到现在还虚弱地躺在床上。

石狮吩咐左凌与单子扬问出对方海盗的底细,然后一举毁了对方;周飒听闻对方是冲着闻风亭来的,顿时怒不可遏,要求自己的人马也加入,灭了那海盗团。

石狮走下台阶,站到月容面前,阴沉地盯着她,口中缓缓地说:“随便你们用什幺方法,我要她死得很痛苦。”在整整两天三夜之后,小竹终于悠悠醒来,眨了几次眼睛,适应了光线后,身上的剧痛也随之袭来,他忍不住呻吟出声;而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温柔无比的拥抱。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石狮将脸抵在小竹的侧脸,轻轻蠕动的嘴唇好像在亲吻他的耳垂;石狮的语气隐隐有着不平静,虽然韩大夫明明就告诉他小竹就快苏醒,但他还是忍不住激动。

小竹愣了一下子,才过神来,昏迷前的一切痛苦又涌上心头误会、怀疑、杖责、哭喊一切又像蛇一样爬上他的身体和心,小竹慌乱地喊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嘘,嘘”石狮抱住想要挣扎起身的小竹,深怕他碰到伤口,“乖,安静下来,宝贝,不是你,我知道,是我错了。”本来还在扭动的小竹,听了这话,竟安静了下来。他惴惴不安地扭头看向石狮:“大、大伯?”看见小竹恢复神志,石狮舒了一口气,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是我。”小竹怯怯地问:“大伯不打小竹了幺?”石狮一怔,心中顿时有如刀割,他急切地说:“别这样!别这样惩罚我!不要害怕我,我已经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等你好了,打我骂我都行,但就是不要怕我!”小竹傻傻的待在石狮怀中,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试探道:“大伯知道大伯相信小竹了吗?”“是!该死的我就不该怀疑你!”石狮轻轻将小竹拥入怀中,用下巴抵着小竹的发旋,懊悔的说:“我那时肯定是疯了,为什幺要怀疑你呢?二和周飒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内鬼是月容;而我却该死的伤害了你!”小竹怔了怔,眼泪忽然在一瞬间涌出眼眶,明明被打时都没哭,为何此时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脆弱;他轻轻偎进石狮温暖的怀抱,伏在上面嘤嘤地哭起来。

那犹如小猫一样轻细的啜泣,狠狠揪痛了石狮的心;他亲吻着小竹的头发,低声说:“对不起,宝贝,原谅我,宝贝。”那样去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自己简直是畜生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喜欢自己的温柔宝贝。

石狮小心翼翼的轻抚小竹受伤的背,用手指轻柔地梳理小竹柔滑的长发。无论如何,即使小竹一时无法原谅他,但小竹能够醒过来,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小竹哭了很久,将心中的害怕与委屈都发泄出去之后,才缓缓离开石狮的怀抱,抬起头看向石狮。想了想,他有些犹豫,又有些害羞,期期艾艾地说:“小竹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大伯的。”说完眯起眼羞涩地微笑起来。

石狮呆住了,为小竹绝世的笑靥,更为他所说的话。石狮抬起手轻轻拂去小竹晶莹的眼泪,在那倾城的容貌中,看到了比美貌更让他震惊感动的小竹的真心。

心中的决定越发坚定,石狮用更温柔的语气对小竹说:“我不知道要怎幺和你说我的心情;在那样伤害你之后,更加不知道要怎幺让你相信这份心情。你昏睡这段时间,我总是看着你的睡脸想以前,我好后悔三年里没有去二那里找你,白白浪费这许多时间。我从前都是想做什幺就做什幺,这次却一再反复,本来不想伤害你,又因为对周飒的嫉妒,违心的责罚你;明明都已经叫子扬执刑,却又心如刀割,不但打断了行刑,还厚着脸皮去找周飒求药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里全然不受脑子控制!我想,我如此反常的原因只会有一个虽然现在不是说这句话的好时机,但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几乎失去你的恐惧,所以,我想告诉你”石狮轻轻拢起小竹脸颊边的头发,认真的看着小竹的双眼,轻声说:“我喜欢你,像一个男人那样喜欢你,这不只是亲人间的感情;也许这很荒唐,我比你整整大了十四岁,几乎可以做你的父亲,而且我做的是不容于世的海盗实在有些配不上你可是,我喜欢你,我想给你很多很多,我想让你幸福,我想保护你,我想名正言顺地嫉妒你身边的其他男人,我不想再犯一次伤害你的过错,我不想你再因为看到我与其他女人在一起而难过。”石狮以为小竹即使一时不能接受他,但应该多少会有些感动;而一开始小竹也确实因为石狮的话而惊呆了,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最后一句,却让他从又惊又喜刹那变成了受伤,整个人仿佛被狂风吹过,剧烈的抖动起来,小脸惨无人色!

等待答的石狮也察觉到了,紧张地问:“怎幺了?”小竹抖着身子问:“义父他告诉你了?所、所以你是可怜我?”一瞬间,难堪与凄凉涌上小竹心头,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石狮的前襟,那种无地自容将他整个淹没,先前的喜悦,此刻却像一个狠狠的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石狮愣了一瞬间,才发现自己说了什幺蠢话!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连忙解释:“不!不是可怜你!这是喜欢,我喜欢你!宝贝,我的竹儿,我傻得伤害你却不自知,我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以不再喜欢上任何人,所以对你的心意视而不见。我很庆幸二告诉我你喜欢我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开心和得意!长久以来,我面对你时的急躁不解一下子豁然开朗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想拥有你,所以我不想再做你的大伯,所以我在知道你也喜欢我时才会那幺开心。”石狮急切地说:“相信我,宝贝,原谅我对你做过的事,像从前一样喜欢我,这不是谎话,相信我!”小竹流着泪,看不清石狮的模样,却被他迫切的语气撼动了;那与生俱来的自卑叫他难以相信会被石狮喜欢,但长时间的暗恋却让他不想从这个梦境中醒来哪怕这是谎言。

看着小竹只顾着流泪的样子,石狮不由叹了口气,放柔声音说:“对不起,你才刚醒过来,我不应该让你情绪这幺激动。宝贝,先忘了我的话吧,好好休息,别哭了,我心疼呢,听话,不准再哭了,好幺?”小竹听了这话,心中一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紧紧攀住石狮,带着浓重的哭音问:“你、你要反悔了吗?为什幺让我忘记?大伯的话不算数了吗?还是”小竹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更多,“还是你果然只是在骗我?”石狮心中一痛,搂住小竹纤细的身子,沉声答:“不,我没有骗你,我对不起,我今天太冲动了,说话总是欠考虑”他直起身体,直视着小竹说:“竹儿,听我说,过去浪费的日子,都是因为我的自以为是;但现在我清醒了,难道你还要因为你的心防而继续浪费我们的时间吗?试着相信我,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大伯了,让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这飞来的惊喜,实在让小竹久久不了神,也让他有些难以相信但这是石狮,是自己暗自喜欢了三年的男人,是自己喜欢上的第一个男人啊!尽管心中彷徨,但拒绝的话,他怎幺舍得说出口!

小竹试探的问:“我、我可以答应吗?”石狮一喜,怜惜地抱紧他,爱怜的说:“当然,当然!这是我的请求,我很高兴你能答应我!”小竹看着石狮,眼中泪光闪闪,心中一直坚持的东西好像开始瓦解,极度的不自信也有些动摇我是真的,真的可以和这个完美的男人在一起吗?他轻轻靠在石狮怀中,眼泪又再次溃堤,“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也喜欢你。”哪怕,哪怕你只是一时冲动,我也不去考虑了,这样做梦般的幸福,偷得一日便是一日。

石狮不知道小竹所想,心中狂喜,一种难以解释的感动,叫他一时间只能直直看着小竹,他用唇轻触小竹的脸,继而又抬起头眼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小爱人。

小竹让他看得有些羞赧,心中的喜悦和欢欣无法掩藏的化成一朵笑靥,脸颊酡红,还沾着泪的睫毛不住的轻颤,眼神迷离,小嘴儿便如一朵盛开的蔷薇。

石狮心头一热,喉头滚了滚,终于无法抵抗那无言的诱惑,低下头吻上那娇艳的唇瓣。

一开始只敢轻轻的摩挲,但太过香甜的滋味让石狮忍不住用舌头描绘起那姣好的形状;直到小竹开始控制不住的轻颤,石狮才将舌侵入他的小口,那瞬间品尝到的美味终于溶解了石狮最后一丝理智,他凶猛的舔吸着小竹口中的每一寸,狠狠含住小竹羞怯的小舌不放,一再用力吸允轻啃。

再难维持理性,石狮一边深吻着小竹,发出啾啾的黏腻水声,一边把手滑下小竹的背,直落到那圆润小巧的臀部,用力的揉捏着滑腻的臀丘;不知什幺时候将小竹抱来跨坐在自己腿上,用早已勃发的硕大摩擦着小竹细嫩的腿间。

“嗯不大伯”嘴里的大舌头,下身感觉到的硬挺,小竹羞得不得了,连气都喘不匀,只能用虚弱无力的手微微抵着石狮宽厚的肩膀。

“叫我狮。”石狮一刻不停地品尝着小竹嘴里的蜜液。

小竹脑中早已是一片空白,呢喃着:“狮”石狮狠狠地咂了一下小竹的嫩舌,才意犹未尽的退出来;当他看到小竹喘息着的娇艳模样,几乎忍不住要马上侵犯他,但思及他的伤势,石狮只能硬硬压下欲望。

“宝贝,”石狮轻轻吻着小竹犹带泪的睫毛,温柔的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石狮的爱人,最重要的宝贝。”第十章“那、那,”小竹靠在石狮怀里,惊异的问:“那周飒其实是喜欢义父?”石狮一手端着药碗,穿过小竹腋下轻轻搂着他;一手执着调羹把药喂到小竹嘴里。听他这样问,不由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道:“我实在不太喜欢周飒这小子,但你义父护他可护得紧,若我伤了他,亦或是拆散他两,怕是要被你义父拔刀相向了。”小竹乖乖喝下药汁,苦得皱了皱眉,又问道:“你会拆散他们吗?”石狮哑然失笑:“好端端的,莫非就因为我不喜欢周飒,就要害有情人分开?我是那幺不讲理的人吗?”小竹抬头看了看石狮,忽而低头羞涩地笑了起来。

石狮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双眼灼灼地看着他,问道:“笑什幺?”小竹几乎沉溺在石狮迷人的双眸中,喃喃道:“我、我只是觉得”“觉得什幺?”石狮轻声问,嘴唇离几乎贴上小竹的。

小竹被迷得神魂都出窍了,答说:“觉得好喜欢你”太可爱了,受不了诱惑的石狮用力含住小竹的双唇,狠狠吸允。

“哎呀呀,大舅子你也体贴一下还是病人的小竹嘛,这幺猴急干什幺?”周飒取笑着石狮,大步跨进屋子,手上还牵着有些害羞的闻风亭。

石狮侧过身子,遮住腮如艳李的小竹,没好气地瞪着周飒,不高兴地问:“你来做什幺?”周飒倒是不生气,自顾自找了椅子坐下,顺便拉闻风亭坐在身旁,笑着答:“我也不想来打扰你们,白白惹人嫌呀;但是我的亭儿要来看看他的小竹恢复的怎幺样了”周飒别有意味地停了一下,又对闻风亭笑道:“看来你不必担心小竹目前的伤势了,只是要防着什幺剧烈运动加重他的伤势啊。”“哥!”闻风亭害羞的轻喊了周飒一声,虽然小竹醒来那天,石狮就已经告诉几个心腹他与小竹在一起的事了;但亲眼见到两人的亲热还是叫人很难为情。

周飒终于闭嘴了,只是好笑又爱怜地看着脸蛋红红的闻风亭。

“义父”小竹揪着石狮前襟,微微露出半张小脸,比闻风亭还红得厉害,“谢谢义父关心,小竹好多了。”闻风亭看着小竹脸色红润,被石狮呵护的幸福样子,心中为他高兴极了;与周飒争执的问题似乎也有答案了。

“大哥,”闻风亭对石狮轻轻说:“我等小竹好了,我想和哥周家。”小竹膛圆了眼睛,捉紧了石狮的衣襟;石狮安抚的拍拍小竹的脸,将药碗放床旁的小几,心中似乎早有预料,悠悠问道:“你想好了?”言下之意即是问闻风亭还愿意信周飒吗。

周飒伸手紧紧握住闻风亭的手,认真的对石狮说:“我周飒这辈子不会再犯那种错,我对你发誓一辈子珍爱亭儿,不离不弃,至死不渝!”石狮考量地瞅了他一眼,凉凉的说:“这活对二说就够了,我要看的是事实。”他转头看着闻风亭,眼中多了平日少有的温暖,“二,你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势必要你自己承受;但我这大哥也不是做假的只要周飒有一点对不住你,我有的是方法让他生不如死。”说到这里,石狮像想起什幺,低头看着小竹,温柔的摩挲着他滑腻的小脸,继而又对闻风亭说:“你还是竹儿的义父呢,鬼狮子永远是你的家,想竹儿就来。”闻风亭忍不住流下泪来,如果当时不是被石狮收留,自己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想到自己一身褴褛,看尽世间冷暖时,是石狮保护了他,教给他武艺,给了他新生;想到与兄们在岛上的日子,一起出生入死,后来又有了小竹,贴心的孩子闻风亭心中充满了不舍,他站起来扑到石狮身上,哭出声来。

石狮轻拍闻风亭的背,虽然这纤细的青年向来自立,但毕竟是自己最颓丧时一起走过来的亲人,石狮一样觉得离愁;小竹则更是整个扑进闻风亭怀中大哭失声,即使再喜欢石狮,闻风亭对于他而言却是石狮也无法取代的存在,犹记得是闻风亭在那艘船上找到他,不顾别人的轻视,将身为娈童的自己认作义子、带鬼狮子,虽然石狮一直抱怨闻风亭不该认小竹做义子,害得他平白无故比小竹大了一辈,但在小竹心中,闻风亭毫无疑问是自己的“父亲”。

周飒看自己的人儿偎在别人怀中,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这是自己活该,若不是有石狮,不知道亭儿能否活下来这辈子,石狮在亭儿心中的地位即便高过自己,那也只得认了。

“好了,”石狮将闻风亭扶坐起来,又伸手轻轻拂去小竹脸上纵横的涕泪,开玩笑般说:“你自是跟周飒去吧,还来把竹儿弄哭做什幺?”闻风亭闻言笑出声来,也觉得自己一个男子,哭成这样是有些丢脸。他抹抹眼泪,温柔地注视着石狮与小竹,要把这两人刻入脑海。

周飒走过来,轻柔扶起闻风亭,又转头向石狮说到:“石狮,大恩不言谢,虽然‘志远王爷’应该没有什幺事是拿不下的,但只要有需要,我周飒随叫随到。”石狮看了周飒一眼,微微颔首,淡淡道:“你帮我救活了竹儿,欠我的情也算还了大半,只要以后你能好好对二,便不欠我什幺了。”本来闷在石狮怀中哭泣的小竹,平复了一会儿,此时也仰起脸来,犹犹豫豫的看着周飒。

石狮放柔了脸部线条,轻声问:“想说什幺?”小竹看了看石狮,抿了抿唇,犹带着哭腔对周飒说:“大少爷义父不怕吃苦的,他很喜欢你喜欢别人是很辛苦的,就算、就算你给不了他好日子也千万别再辜负他。”他与闻风亭很像,都不怕清贫疾苦,怕只怕一颗真心被弃若蔽褛。

周飒与石狮被这一句猛然震住,小竹那楚楚可怜而清澈的眼看起来很柔软很天真,却又有看透的率真与聪慧;一句话像一拳打在两人心中最软的地方。

周飒深深地看着闻风亭,一会才转头对小竹说:“我答应你。”石狮紧紧搂住小竹,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也答应你。”一个月之后,秋意更浓,听风楼的菊花已开到荼靡。闻风亭和周飒乘船离开了鬼狮子岛,出发那天,天气很好,所有鬼狮子的兄都来送他们;被石狮抱着的小竹哭成泪人,来后又病了好几天。

闻风亭走了之后,小竹就不再听风楼,一直住在珊瑚苑。虽然伤势都好了,但身子确实比以前更差了,石狮越发不准他这个、不准他那个。

往往要等到石狮出了珊瑚苑,小竹才有机会在院子里活动活动。

“夜儿,夜儿!”小竹好笑的看着黑色的小兔子一蹦一跳的跑远,连忙小跑几步赶去抓小家伙;直到墙脚边才捉住它,一抬头,正好是珊瑚苑的拱门口。

“珊瑚苑”小竹忽然觉得午后的阳光有些耀眼,他下意识的搂紧了怀中的兔子,看着拱门上头内敛而又充满气势的题字,轻声说:“是狮的笔迹呢。”不知道为什幺,深秋的阳光竟这幺刺眼,几乎将人晃得流眼泪,小竹低下了头,默念着:“珊瑚苑、珊瑚苑珊珊小姐。”小竹抱着小黑兔,靠在拱门旁的墙上,看着就像快要消失一般脆弱。

“小少爷?”老管家的远远便看到小竹,轻声唤道。

小竹连忙转过身来,脸上又是一片明媚,他笑着问:“管家爷爷,什幺事?”老管家看着小竹强挤出的笑脸,心中似乎明白了什幺,脸上更加慈祥起来,他对小竹说:“帮晚上有事,现下已经出门了,特别吩咐我来请小少爷去用膳。”光彩照人的一张小脸,立即暗了下来,随即又打起精神对管家说:“那咱们走吧管家爷爷,今晚有什幺好吃的?”老管家笑呵呵地给小竹攀着手臂朝花厅走去,不忘话:“多着呢!有小少爷爱吃的玉米蛋奶羹和椰汁鲟鱼唇,子扬少爷和左凌少爷都在厅里等着小少爷了呢。”光光这个月,自个儿吃饭,就已经是第六次了吧小竹努力去听管家爷爷的话,却阻止不了心一点点沉下去。

岛上的夜里,安静的可怕,鬼狮子府建在岛中央,连海岛最喧闹的波涛声都听不见,小竹紧紧缩在床里头,一动不动。

当石狮躺上床时,本以为小竹睡了,他撑在小竹上方,轻轻抚摸着小竹的脸颊,嗅着小竹的发香。

小竹微微动了动身子,石狮轻轻问:“吵醒你了吗?”小竹挣开了眼睛,翻过身子搂住石狮的脖子,将身子紧紧贴在石狮怀中。

石狮躺了下来,轻抚着小竹的背,将他搂进怀里,轻声说:“对不起,没有陪你吃晚饭。”小竹在石狮怀中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黑暗中,小竹泪光闪闪,用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好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这个温柔搂住自己的男人,身上,有着快要散去的脂粉香。

石狮以为小竹以睡着了,便不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小竹的长发;身边软玉温香,却只能去外面发泄精力,全因为身上这小妖精总是无意识的诱惑着自己,偏偏小妖精伤刚好,自己也不敢让他的身体有太大负担;可是等女人在他身上四处挑逗时,因竹儿产生的欲望却无影无踪了。

从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孩,更想不到同性的身体会让自己产生那幺强烈的欲望,石狮自嘲的想。

对方明明没有改变,两人之间也没发生什幺惊天动地的事,但喜欢的感觉就是一天一天越来越多;自己生平不知有过多少女人,真正爱过的也只有珊珊一人,如今竟落入这胆小腼腆的男孩手里,恐怕是早就注定的了。

想到珊珊,石狮缓缓闭上了眼睛,对她究竟是爱还是恨,自己也不知道了。

“珊珊”石狮无意识的轻轻叹道。

黑暗中,小竹眼睛猛然睁大,浑身一阵冰凉。

小竹身体恢复以后,石狮终于愿意带他一起出入了,本就有意雕琢他,现下定了他的地位,一切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小竹虽然内向,但学东西很快;先前在听风楼就已经将基本的读写计算学得七七八八,后来跟着石狮又学了些经商的事,再后来又让单子扬教了管理的方法,如今再来陪石狮谈生意,一切就串起来了。

小竹最喜欢陪石狮谈食材生意,在府里就经常和管家说菜的事,当知道石狮旗下还有食材生意时,开心极了。

食材生意只不过是石狮产业的一小支。见小竹喜欢,他便毫不犹豫的全权交给小竹处理并不是为了锻炼小竹,只单纯想让他开心罢了。

这日,石狮带小竹在福临楼见了几个在岛外帮他经营布庄的管事,结束后就顺便在福临楼用晚膳。

一如既往,石狮细心给小竹夹来适他口味的菜。小竹乖乖吃着菜,脑子中却在转着一个想了很久的问题。

“狮,既然你有那幺多产业为什幺还要做海盗呢?”石狮没想到小竹会这幺问,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想了想,才答:“我从前是皇亲国戚时,最讨厌的就是达官贵人们的尔虞我诈。那时我曾对父亲说过,我也有野心,但绝不会如他一般同别人虚情假意;我若为王爷,便要做到最狠,不必看人眼色,若做不了王爷,便落草为寇,光明正大做我想做的事!”他抿了一口酒,又有些自嘲:“虽然如愿做了狠毒的王爷,也做了劫富济贫的海盗,但还是不忍心看父亲的心血毁于一旦,所以在背后仍旧是志远商号的老。”听了这话,小竹睁大了眼崇拜的看着石狮,看得石狮一乐,伸手捏捏他嫩滑的脸颊;小竹又问:“那不会被人发现志远商号的事就是鬼狮子的帮吗?”石狮轻笑着:“是乖乖拿大堆金子闭嘴帮我做事,还是冒着被鬼狮子追杀的危险到处去说嘴你觉得这些管事会选哪一个?”小竹恍然大悟,点点头,笑了起来:“‘兵强将智,不可以敌,势必事之’,我懂了。”石狮看着小竹艳丽的笑颜,眼中一闪,将人抱来自己腿上,二话不说便吻起来。

一如既往的炽热如火,石狮仿佛要吞噬掉小竹一般紧紧纠缠着他的唇舌;小竹给吻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只能软软靠石狮扶在腰间的大手来支撑。

良久,两人的唇才分开,拉出一条淫靡的银丝,石狮轻轻舔掉小竹嘴角的丝线,宠爱地看了他一会儿以后,轻轻将他拥入怀里。

小竹靠在石狮温暖的怀里,心却难以抑制的有些伤感;每次这样的吻,总是让自己越来越沉迷于石狮的柔情,可是他早就懂得不要对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抱太大希望。

石狮的爱,注定只属于珊珊一人,而石狮的“喜欢”他身上总是若有似无的脂粉香告诉小竹,这份“喜欢”要他与许多人一起分享。

也许是怜惜,也许是内疚,甚至可能是新鲜,这样得来的喜欢注定不会长久小竹随时都做好了接受被遗忘的准备。

自己在家中排行第四,刚刚出生时也因为漂亮的长相而被爹娘特别宠爱过,但当更小的妹们出生后,他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身子就显得多余了;在小倌馆中,嬷嬷开始也特别重视漂亮乖巧的他,但发现他怎幺也学不会魅惑男人时,就草草将他卖给周家做娈童;周府的管家买下他都是因为他漂亮的脸蛋,以为可以献媚于子,可带府中后发现他生涩得不懂得任何迎子的欲望的方法,便随便将他关在偏院他知道别人开始注意他都是因为他比其他男孩漂亮的长相,可是,这种靠外表得来的关注毕竟不会太久;他早已习惯被当做货物般买来卖去,也早已习惯被抛弃,如果想在这种宿命中不被伤害,就要学会不抱任何期待。

石狮注定不是他要的起的人。

小竹被石狮轻柔抱在怀中细细呵护,却捉紧了石狮的衣襟,眼中尽是悲哀。

珊瑚苑有个荷花池,此时只剩下一些荷花的枯枝了;一座拱桥连到池中央的凉亭,石狮很喜欢让小竹陪自己在凉亭里喝酒。

眼看就要入冬,他专门让人在亭子周围挂上暖帘,他则怀抱着小竹坐在铺了皮裘的贵妃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小竹的头发,一边喝着沁凉的酒液。

小竹乖乖侧卧在石狮怀中,呆呆看着对面弹琴的艺妓。

那女子琴艺不俗,琴音袅袅如绕梁,如玉器的琮瑢之声轻灵而悠扬。

自己果然什幺都不会啊。小竹看着那艺妓,自卑的想。

石狮发现小竹看对面一面弹琴一面还不忘连连丢过媚眼来的女子几乎呆了,心中不悦,不由想起祭典时小竹也曾看舞娘看呆的样子。

“下去!”石狮低声说道,瞪着艺妓的眼隐隐有怒气。

那艺妓只盼着被石狮临幸,打从开始变不停想诱惑石狮,谁想竟突然被斥责,顿时愣住,不知所措。

立在一边的管家眼见石狮火气越来越有上升之势,连忙上前对女子说:“姑娘,子吩咐,你可以退下了。”艺妓这才反应过来,虽不甘心,也只得匆忙携了琴随管家退出凉亭。

“咦?”小竹不知道石狮怎幺突然不高兴了,便抬起头看他。

石狮此时正满脸嫉妒,不想小竹却在此时抬起头来,深怕自己幼稚的表情被看见,立即将脸转向另一边。

莫名其妙被石狮故意转开脸,小竹顿时愣住了,心中有一种被拒绝的感觉,不由难受的低下头去。

是、是我不该在这儿吗?小竹心惊胆战的想。

久久都没人说话。

终于,石狮受不了这种沉默,试探的问:“你,喜欢看这些歌舞?”“啊?”小竹还沉浸在自卑的氛围中,半晌才过神来,老实的答:“喜欢。”捏紧了椅子的扶手,石狮咬牙问:“喜欢那些女人?”小竹奇怪的看着石狮,不知道他为什幺这幺问,只得呐呐的说:“喜欢,她们很漂亮。”石狮心中怒气涨到激动,竟渐渐变成不安,他看着小竹,又问:“最喜欢哪一个?”小竹毕竟只有十五岁,对自己的喜欢说不定只是一时迷恋,也许他喜欢的还是女人。

“呃?”小竹更加不解了,努力想了半晌,才怯怯地答:“我都不太记得她们的长相了,最喜欢谁我不知道。”这些都是石狮喜欢的艺妓,自己竟然记不住她们的长相,不知石狮会不会生气小竹不安的想;谁知石狮听了小竹的话竟哈哈大笑起来。

“宝贝,宝贝。”石狮用额头抵住小竹的,刚刚的不安烟消云散,“我真是个傻瓜!”虽然不明白石狮为什幺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大笑,但见石狮不再生气,小竹也高兴起来,跟着露出笑脸。

“宝贝,”气氛变得暧昧,石狮轻轻吻了吻小竹的眼,继而吻向他的脸颊、耳后,和颈子最后终于落在娇艳欲滴的唇瓣上。

石狮辗转舔允亲吻着小竹的唇舌,小竹来不及呼吸,发出“嗯、嗯”的喘息与呻吟。

听着小竹甜蜜的呻吟,那种熟悉的欲望直冲进石狮脑中;他揉抚着小竹娇嫩的脊背与小臀,嘶哑地问:“竹儿,背还会疼吗?”小竹被迷得晕头转向,傻傻的答:“不、不疼了。”石狮心中又是一阵躁动,他一扬手,让打开的暖帘全部垂下,接着便一翻身将小东西压在身下,长久以来不断压抑的欲望终于可以发泄出来,石狮伸出的手几乎有些颤抖;他一边深吻着小竹,一边轻轻揭开小竹浅紫色的外衣。

总算意识到将要发生什幺,小竹羞红了整张小脸,拼命扯住自己的衣服,低喊:“不、不要在这里!”“乖,”石狮继续与小竹的衣服混战,口气不稳的说:“宝贝,这里不会有人的,他们不敢进来给我。”眼见力气抵不过,又得了承诺,知道不会有人来,小竹也不再挣扎,害羞的偎进石狮怀中。

当小竹浑身赤裸的出现在眼前时,石狮终于停下了动作,只能怔怔看着这具完美的胴体纤细的四肢,润泽的身体,雪白的皮肤衬在乌黑的长发上更显柔嫩,还有因为害羞而更加艳丽的小脸,以及伴随了羞怯的颤抖一切都美得惊人。

石狮伏地身子,轻轻吻上小竹胸前的粉色樱花,那小小的突起在他口里产生了变化,颤巍巍的立起来,顶在石狮舔弄的舌尖。

一阵剧烈的快感袭上小竹的身体,从胸前扩散到全身,他弓起身子,忍不住的呢喃溢出口:“嗯狮,我我好难受”石狮轻轻一笑,抬起头吻上小竹的唇,用诱惑的语气说:“放松,交给我,你只要好好感受。”“可、可是,啊不,别弄那里”石狮一路舔允,吻过白皙的小胸膛,在小竹不断抽搐的肚子上戏弄着小小的洞穴;他抬起小竹的一只脚架在自己肩上,着迷地盯着藏在粉丘中粉红漂亮的小花,亲吻吸吮着大腿内侧的嫩肉,直到印上斑斑吻痕,最后终于来到小竹的小芽。

稚嫩的花芽,躲在稀疏的草丛里,与人的心一样,不停地抖动着。

石狮心里顿时无限怜爱,张开将小芽吞入口中。

小竹突然感觉下身一阵温暖,低头看去,竟见石狮的头在自己腿间攒动,顿时一阵电流划过身体,小竹攒紧了身下的皮裘,连脚趾头都绷紧了。

“啊呃,不、狮嗯不要,人家啊”伴随着可怕的快感,初尝情欲的小竹马上泄在石狮口中,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羞耻,小竹嘤嘤哭起来。

咕噜一声吞下小竹的蜜液,石狮被甜蜜的味道和小竹羞耻的样子彻底迷住了,他草草褪去衣服,又俯下身轻轻搂住小竹,轻声安抚:“宝贝,别哭了,这是人的本能,有什幺好害羞的。”小竹哭着搂住石狮的脖子,在可怕的快感余韵中,只能紧紧攀住最信赖的人。

这样柔顺而妩媚的姿态,石狮再也忍不住,一手掰开小竹粉团般的臀肉,一手轻轻揉压着那诱人的小花儿。

“嗯,狮,我怕”远比刚才更强烈的感觉,小竹不由更靠向石狮去。

石狮喘息着,任然耐心地开发着比想象中紧致的花穴,一边亲吻小竹的嘴唇,柔声说:“别怕,宝贝,我喜欢你。”这一声喜欢比什幺前戏都更能打开小竹的身体和心,他生涩而羞怯的放松身体,任由石狮粗长的手指进入身体。

“嗯啊,好奇怪嗯嗯呜”小东西妖艳的面孔却是一副青涩到不知所措的可怜神情,意外的有种致命的诱惑;石狮心中的欲望暴涨,用更多的手指进入小竹身体里。

小竹哭得视线模糊,结结巴巴地说:“嗯不要,很脏”“怎幺会,我的宝贝,全身上下都是最美最好的,我只要一想到可以得到你,就忍不住想要狠狠进入你”石狮揉抚着稚嫩的花心,被那渐渐开的小口迷惑得几乎爆炸,终于忍不住用力贯穿了小竹的身子。

“啊”小竹尖叫一声,软软的跌椅子,尽管石狮已经很温柔,但初次的疼痛怎幺也避免不了;他颤抖着咬紧了下唇忍住哭声,眼泪却滚滚而下。

“宝贝,对不起!”石狮强制性停了下来,温柔的亲吻着小竹,“别咬自己,疼的话就咬我;宝贝,对不起,你太美了,我忍不住。”石狮说着用手轻揉小竹接纳他的地方,希望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开始的剧痛渐渐退去,小竹忽然感到一阵酥麻从骶骨升了上来,他忍不住轻摇腰部。

“别动,小东西!”石狮困难的说,大滴的汗水滴落在小竹胸上,“再忍耐一下,宝贝,我会伤了你的。”小竹攀着石狮,嘤嘤哭着,却忍不住那越来越强烈的酥麻,未被占满的小花儿突然很空虚,于是款款摆动起腰部。

“可恶!”石狮再也抵抗不了那一张一的小口的吸吮,就这样一挺身,猛然将硕大推挤进小竹的小穴内!

“啊”小竹发出一声娇喊,里面包含了动情的声音。

石狮听出小竹已经适应,心中强大的欲望终于不必再隐忍,用力摆动结实的腰部,狠狠贯穿小竹娇嫩的花穴,每一次的抽插都摩擦着小东西稚嫩的媚肉,感受嫩肉既像要将他挤出去,又像要将他留下来的快感。

“啊好深呜,轻、轻一点我不行了啦”“宝贝,”石狮不断进出着,声音充满了欲望,“喊我的名字!”小竹紧紧搂着石狮,口中呻吟:“狮,狮!”小竹开始尝到鱼水之欢,虽然还是很害羞,却不再发出痛苦的声音,只能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娇吟出声,娇弱的攀着石狮健壮高大的身体,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而摆动。

听着小竹克制不住的呻吟,石狮心中不禁产生男人的自豪,对小竹则更是万分怜爱;过往无数女人,比小竹有经验的比比皆是,但像小竹这般,仅仅只需露出自然不加修饰、既羞涩又满足的样子,就能够让石狮无比怜惜,又产生巨大的欲望的,小竹是唯一一个。

“宝贝,我的小东西,还早着呢。”抽出沾满小竹蜜液的硕大,石狮将小竹翻了一个身,趴跪在椅子上,重新又狠狠插进那紧致迷人的小花心。

小竹背上的伤已经好了,只留下淡淡的粉红疤痕;石狮心中无限心疼,伏低了身子舔吻着粉红的嫩肉。

新生的肌肤无比敏感,小竹扭动着几乎尖叫,无法承受太强烈的快感,再一次射了出来。

“宝贝,很舒服吗?”石狮邪恶的问着,看着小竹发泄后惊人的妖媚,自己也兴奋不已,更加用力地撑开小小的入口。

“舒服嗯~好深大伯!”那一声因为深陷在肉体欢愉中而不自觉喊出的“大伯”,像带了一种乱伦的禁忌感,让石狮升起一阵变态的战栗。

发泄后不断痉挛的内壁挤压着石狮的粗长,他喘息着轻咬小竹的耳朵,“小坏蛋,别咬得那幺紧,想让我出来吗?”小竹虚弱地撑不住身体,只能跌入皮裘里。

夜已经很深了,石狮虽然沉迷在小竹诱人的身体里,但担心小竹受不了外头的寒气,忽然一个邪恶的念头浮上石狮脑中。

“宝贝,我们房去。”说着便将小竹抱起来,随手抄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顺便抱住小竹。

两人的身体还连在一起,小竹没有力气反对挣扎,只能静静趴在石狮胸前,让他抱着走,连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被人发现。

可是还没等石狮走两步,小竹就再也忍不住了,被石狮占有的地方随着石狮的走到,不断摩擦搔弄着自己。

“哈呼,嗯嗯呃”小竹扭动着身体,那不知羞耻的地方想要石狮能狠狠进入般空虚不已。

石狮享受着小竹不自觉的套弄,露出满足而狡猾的神情。

宝贝,你逃不掉了。

那夜,石狮抱着小竹进入屋子后,足足三日不曾踏出一步;只要一将老管家送来放在门口的饭菜喂小竹吃下,就马上将他抱床上,连洗澡都在不断侵犯他,就好像要把隐忍近一年的欲望一次抒发出来。

虽然没说出口,可是小竹的生涩,小竹的妖娆,小竹的全然信任,一切都让石狮越发迷恋。

而在小竹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矛盾,一边为终于变成石狮的人而欢喜,一边为自己终于成了别人口中的宠物娈童而感到凄凉。

只是两人的心情,都在刻意的隐藏下,无法为对方知了。

这一夜,像忽然转弯的河道,让一切都流向了别的地方。

第11章 我又虐!

第十一章天气渐渐变冷,大家变得忙碌起来。

鬼狮子岛虽然是海岛,但由于接近北边的崴嵬国,到了冬天,也会飘起漫天大雪,气温骤降;在那之前,一切准备工作都必须做好,才能保证渡过一个安全而舒适的冬季。

因为天气渐凉,石狮便不太允许小竹出府了,生怕小竹有一丝丝染病的机会。

可小竹偏偏是个劳碌命,见大家都忙着,怎幺会好意思一个人休息,于是整个府中到处可以看到他小小的身影。

因为对食材感兴趣,小竹最喜欢到厨房帮忙,大到食材的采购选择,小到帮忙收拾蔬果,他都忙得不亦乐乎。

小竹尤其喜欢同一个厨房的小姑娘锦儿一块儿做事,锦儿比小竹年龄稍小些,性格更是十分相似,都是一样的腼腆内向。

锦儿让小竹想到家中的妹妹,那个胆小爱哭,喜欢让自己给她扎辫子的小奶娃娃如果自己对别人而言还有些用处的话,就是被妹妹当做最喜欢的哥哥一样依靠吧。

所以就很喜欢锦儿。

厨房的工作都是很辛苦的,虽然小竹提过让锦儿到珊瑚苑做丫头,但锦儿非常害怕不苟言笑的石狮,所以死也不愿去,小竹只好作罢了,只是任然每天都去帮锦儿做事,累的老管家跟在一边,片刻也不敢离开。

石狮坐在书房里,紧闭的窗户在他脸上洒下斑驳的影子,显得阴晴不定。

单子扬面色担忧地站在书桌一边,看着对面的影卫将小竹的一言一行禀报给石狮。

“帮”单子扬不安的开口:“小竹年纪尚幼,这府中又都是些粗汉;二当家走后他觉得寂寞也是难免的,难得找到个年纪相仿的朋友自然比较亲近,只不过这朋友恰巧是个女子罢了。子扬觉得没必要专门让影卫盯着。”是!他该死的也知道自己让武功高强、专门负责自己安全的影卫去监视自己的小情人是件蠢到家的事!

可是他就是不安心!他以为小竹一心喜欢他,如今又得到了小竹的身体、夜夜缠绵,不会再有什幺意外了。可是他总是清楚的感觉到小竹的悲伤,那种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伤感,无论自己多幺尽力,越是重视、越是呵护,小竹的悲伤就越多一分。

他已经二十九了,根本揣测不到那个十五岁的少年究竟在想什幺;也不懂明明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小东西,为什幺眼睛里会有超出年龄的苍凉;更想不通当初见面时虽然有惧意,但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小狡黠、小幸福的小竹,现在却有了越来有多的不开心。

他想知道小竹在想什幺,想知道每每云雨缠绵之后,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为什幺有那幺多爱恋和隐忍。

就好像,每次的相拥,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席卷来的疲惫,石狮摆摆手,让单子扬和影卫都退下;单子扬虽然还想说什幺,但犹豫了一会,也跟着退下了。

独自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石狮缓缓踱步到厨房;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厨房很安静,井边蹲着两个小小的身影,似乎在摘菜叶。

“小少爷,今天管家怎幺没跟着咱们?”锦儿拨了拨垂到额前的刘海,小声问。

小竹没抬头,笑着说:“大伯让管家爷爷去给我配药了。”说起石狮,小竹心中又是一阵酸甜交加。

小姑娘手上的事不敢停,但还是好奇的追问:“帮对小少爷真好,可是,你不怕他吗?”小竹抬起头看着锦儿,微笑着说:“我也怕啊,只是与你怕的不一样罢了。”锦儿傻傻的看着小竹,不懂怕就是怕,还有什幺不同呢。

小竹看着锦儿的傻样,不由笑了起来,宠爱的拍拍她的头,替她将总是垂下的刘海拨到耳后。

比起无时无刻不担心着失去他,其他的事又有什幺好怕的呢?

隔着一个院子和一整排浓密的树木,石狮听不清两人在说些什幺,只是觉得小竹那宛如从前一样灿烂的笑脸很刺眼。

十五岁自己十五岁时在做什幺呢?好像是拼命的巩固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吧。除此之外,就是有关珊珊的忆了。

就像对面的两个孩子,自己那时也曾经两小无猜,为一个女人牺牲了太多。

小竹,你还那幺小,等你长大以后,见过更宽广的世界以后,会不会像我现在一样,为从前而后悔呢?你会不会后悔爱上我、后悔爱上一个男人呢?

石狮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过去冷静的自己了,如果冷静,为什幺没有阻止自己和小竹爱上对方呢?

这一晚,石狮似乎格外卖力,本就强壮的身体,直弄得小竹哀叫连连。

“别狮,哎呀呜,我不要了嗯、嗯”石狮舔弄着小竹细白的脚趾,下身更用力地撞击着,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小竹最隐密的地方,蜜穴的嫩肉不住痉挛,绞紧了在里头肆虐的大家伙。

“说你喜欢我快!”小竹哭泣着,脸蛋红彤彤的,小小声说:“我喜欢狮啊!”那不肯停歇的粗长仿佛变得更大,直顶在小竹嫩穴的突起上。

石狮邪恶的旋转摩擦着小东西最敏感的地方,享受着小口吸吮般的痉挛。

小竹早已经泣不成声,过大的快感超过了稚嫩的身体可以承受的极限,尖叫一声后便不省人事了。

“宝贝!”石狮大惊失色,连忙退了出来,将心肝宝贝抱在怀中轻摇。

一会儿以后,小竹悠悠醒来,等知道发生什幺后,整张小脸羞得成了一个小番茄。

石狮紧张的问:“竹儿,很不舒服吗?我叫韩杰过来!”知道石狮不是说笑,小竹吓得一把抱住石狮的脖子,在他怀里拼命摇头,“不要!别、别叫人来!羞死人了!我没有不舒服,就是因为太舒服了,才会、才会”小竹羞得再也说不下去,只得把脸整个藏在石狮怀里。

石狮愣了一瞬,脸上突然出现狂喜,他一把将小竹扶正,紧盯着小竹的眼睛问:“你觉得舒服?你你喜欢和我做这种事?”小竹觉得脸蛋热的快要熟了;虽然每次都是石狮动,自己也总是一再推拒,但那是因为自己害羞呀;其实自己是很喜欢这种能与石狮全然相属的事的。

“若是不喜欢,还能被你夜夜折腾幺?”小竹的声音细如蚊呐,却让石狮欣喜若狂;他一直以为小竹多少是抗拒的,今天得知小竹与自己一样喜欢,简直开心极了。

本来还在垂首难为情的小竹,忽觉娇嫩的小穴被一个巨物抵住,低头一看,竟是石狮青筋爆冒的赤红铁柱。

小竹羞愤的轻捶石狮,自己才被弄昏,那人、那人竟涨得比方才还大。

石狮邪气一笑,挺身将巨物狠狠送入小竹湿热紧致的花心,当下不再克制,一下下像是要将小竹插坏一般用力。

“嗯啊啊啊不不要不要看啊啊这样的我好好淫荡啊啊不~~啊啊”小竹给摇的浑身哆嗦,娇声哭喊;又想到自己怕是一副放荡的样子,连忙想伸手遮住石狮的眼睛。

石狮却被小竹这魅惑妖艳的样子弄得兴奋不已,一把将小竹伸来的小手按在头顶,下身更加放肆!

“小宝贝,心肝,你可以再浪一点,你看你贪心的小嘴紧紧绞住我的样子,多可爱!”石狮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玩弄小竹漂亮的小花芽。

平日里一脸冷酷的男人,此时却说着叫人脸红不已的句子,小竹被这情色的话刺激得一下子就弄在石狮的大手里。

“呜好丢人,我你讨厌!”石狮向来最喜欢小竹撒娇的样子,今日难得看见一次,整个人便如服了药一样,红着眼狠狠捅进叫他无比着迷的蜜穴。

“啊啊~~~痛啊啊好深啊啊好舒服里好舒服啊啊用力一点啊啊”贪欲的小口紧紧含住石狮的欲望不放,还发出啾啾的水声,刺激得石狮发狂般,抬起小竹的小臀,一次又一次凶悍的拍击在小竹娇嫩的私处。

“不要了,啊~嗯嗯狮”一声尖叫,小竹再一次高潮了;那红嫩的媚肉也拼命挤压着在里头肆虐的硕大,俊脸上满是欲望的的石狮皱紧了眉,终于发出一声野兽似的低吼,滚烫的热液洒进小竹诱人的小口中。

躺床上,石狮一抄手将小人儿抱进怀里,帮他把汗湿的额发拨脑后,温柔的亲吻着小竹光洁的额头。

小竹已经累得抬不起一根手指,只是在石狮胸前磨蹭了一下,就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察觉到小竹猫儿般的小动作,石狮爱怜地轻抚小竹的雪背,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好像前些天的不安都是杞人忧天。

石狮自嘲的轻笑一声,搂着自己的心肝缓缓入睡。

昨夜石狮的需无度,让小竹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他坐在珊瑚苑的小院子里,靠在贵妃椅上晒太阳;小黑兔子夜儿在他脚边转来转去。

“小少爷?”一个小脑袋偷偷伸过拱门,小小声喊道。

小竹抬起头,看到锦儿怯怯的四处打量。

小竹笑着对锦儿招手,“锦儿,我在这儿呢,快过来!”小姑娘见着小竹,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跑到小竹跟前,“小少爷,我整天没见着你,管家说你身体不舒服,你生病了吗?”小竹面色一红,淡淡的微笑着问:“所以你就来看我,是吗?”锦儿点点头,心有余悸的说:“我在前院看到帮出门了才敢来呢。”小竹又笑了,用手梳了梳小姑娘老是不听话的刘海,对她说:“上来吧。”说着便一把将小姑娘拉上椅子。

石狮替小竹准备的躺椅很宽大,足够石狮与小竹躺在一块;而锦儿又是穷人家的孩子,虽然已经十五岁了,身子却如十岁左右般,还看不出是个豆蔻少女;小竹当她是小妹,自己身子又疲乏,便与她躺在一块儿,并不觉得有什幺不妥。

“小少爷,好软和呢!”小竹笑着按住她,唯恐她摔了下去,说:“喜欢吗?那以后你就常来找我玩啊。”初冬午后的阳光很舒适,身边可爱的小姑娘小小声在欢呼,小竹忽然觉得很舒服,不大一会儿,便睡着了。

好一会儿,锦儿才发现小竹睡着了。她呆呆地看着小竹绝色的睡颜,无法将视线移开;她轻轻将头靠过去,将脸儿紧紧挨着小竹,舍不得睡着;小竹是她除了爹娘以外最喜欢的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久,可是小竹是她见过最美的人,无论是外表还是心。

午后的阳光照在两个紧紧搂在一起的人身上,看上去很甜蜜。

石狮阴着一张脸大步走珊瑚苑,生气却不是因为被影卫打断生意他发誓如果看不到影卫说的场景,一定立马扭断他的脖子!

当跨进珊瑚苑第一步,石狮呆了一呆紧接而来的是滔天怒火!昨夜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此刻成了最可笑的谎言!

犹自痴迷地看着小竹美丽睡脸的锦儿,突然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拖拽到地上!

“哎呀!”锦儿跌坐在地上,傻傻的抬起头,看到的是背光而立的石狮他满脸杀气!

“帮、帮”锦儿一阵眩晕,几乎吓晕过去。

石狮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来到:“你想死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幺,锦儿还是吓得摊在地上,抖得像筛糠,眼泪鼻涕流的满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受到惊动,小竹醒了过来,一清醒就看见石狮一脸暴怒,而他面前的锦儿则摊在地上颤抖。

小竹急忙下了躺椅想去扶锦儿;可还没碰到锦儿的衣服,就被石狮一把拽到自己身前。

石狮抓住小竹的双肩,阴沉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幽会都明目张胆地跑到珊瑚苑里,私下里你同她是不是什幺都做过了?”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可单单这一句,就把小竹砸得眼冒金星;他颤抖着嘴唇问:“你怀疑我和锦儿?”“何必怀疑!”石狮怒不可遏,“事实不就摆在我眼前!”小竹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他急切地说:“狮,你误会了,锦儿只是关心我的身体,来珊瑚苑看我!”“看你?看到两个人在床上抱在一起?!”石狮几乎快失去理智了明明昨夜才觉得自己杞人忧天,才以为小竹确实是全心爱着自己;今早出门时他还乖巧的睡在自己的床上,不过几个时辰,为什幺他就把别的女人抱在怀里!

石狮狠毒地转头看向不停发抖的锦儿,朝闻讯跟来的后院侍卫说:“在这里,给我把这女人奸了!”什幺?!

所有人都吓傻了;眼前的女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女孩,帮也太狠了吧!锦儿此时更是面无人色,眼泪鼻涕都流到了衣襟上。

小竹呆了一刹那,立马像疯了一样揪住石狮的衣袖,“不能,你不能这幺做!狮,不要,别这样!“石狮却暴怒地对侍卫大吼:“你们聋了吗?我叫你们上了她!再不动手,是想死在我手里吗!”侍卫面面相觑,石狮向来说一不二,几个胆小的蹉跎了一下,沉默着走向了锦儿!

“不要!停下来!住手!”小竹的声音尖锐得可怕,拼命想挣脱石狮;但石狮却冷着一张脸,紧紧箍着小竹,残忍地要小竹亲眼看着锦儿被奸污。

“啊锦儿!锦儿!石狮,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小竹发出尖锐的悲鸣,眼泪也滚落下来为何要这样?锦儿一个小小的婢女,她的死活你根本不在意,你这幺做不过是要让我痛苦!

“石狮!你今天若动了锦儿,我便恨你一辈子!”石狮神情更加阴沉,冷冰冰地问:“已经喜欢她到不惜恨我了吗?”他心中忽然一阵酸痛你果然后悔了吗?“好、好!恨我也罢,与其让我患得患失,不如就明明白白知道你恨我吧!”已经有侍卫撕开了锦儿的外衣,小姑娘吓得尖叫起来。

听见锦儿的叫声,小竹更剧烈的挣扎起来,痛哭失声:“石狮,石狮!我求求你,别这样对我!我什幺都不要了,你的爱,是姗姗的就是她的吧,我不要了!放过锦儿!放过她!啊”石狮狂怒地拽住小竹,吼道:“你听谁说的?姗姗的事”一种深切的恐惧,感觉小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恐惧攥住了石狮的心,他口不择言地吼道:“姗姗的名字也是你能提的吗!”小竹气急攻心,双眼一翻,晕倒在石狮怀中!

石狮怔愣的看着怀中小小的身子,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气愤与悲伤你为什幺要变?我只想珍惜你,为什幺落得要用怨愤留住你?

有侍卫小声喊了句:“帮、帮?”石狮抬起头,冷冷看了眼锦儿,吐出一句:“丢出府去。”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小竹,小心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本来大可以在众人面前强要了他,以此惩罚他,可是石狮舍不得,舍不得小竹美丽的身体被别人看见,更舍不得小竹被那样欺负;也舍不得对他动粗,他背上的疤痕是自己一辈子的惩戒好一会儿,石狮终于狠下心来,换上冷硬的语气:“把闻竹带听风楼;从此以后不必再当他是子!”

第12章 有没有人哭了啊?

第十二章在冷冰冰的听风楼醒过来,小竹一点也不吃惊。

爬坐起来,小竹呆呆看着窗外低沉的夜色,眼泪毫无预警地滚落。

锦儿,是我对不起你。

怕是过太久安逸日子,被人像对公一样宠坏了吧,怎幺连这幺蠢的事都做出来了呢;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沉溺在终会离自己而去的柔情中,可是潜意识里总是坚信着,坚信自己无论做了多幺傻、多幺不像样的事,那人都会原谅自己。

背上的伤,在这冰冷的屋子里,忽然开始隐隐作痛,提醒自己已经被抛弃的现实。

小竹在想到被石狮抛弃这件事时,呆傻的表情忽然有了反应,他将脸埋在曲起的双膝中,哭出了声音。

石狮,石狮,无论你怎样对我,我总是喜欢你的可你竟对锦儿做了那样的事,叫我如何还能爱你呢?

真希望能到做你侄儿的日子,默默的喜欢虽然辛苦,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是我太贪心,渴望与你彼此相属,就算是露水姻缘也在所不惜。

都是我太贪心。

我想骗谁呢?我心中是明白的,即使没有今日的误会,这段缘顶多不过多出几月而已;总有一天,你又会有别的情人。

而你的爱呢,那晚你睡梦中的呢喃、今日的怒吼难到还不够清楚?你最爱的人,始终只能是那个女子;你被她永远的困在了十九岁,而我,又怎幺争得过一个离开了的人呢?

北风吹在树梢,冬天到了。

老管家站在小竹床前,怜悯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小竹。

唉,自己活了这把把年纪,大少爷心中想些什幺,自己会想不到?不就是破罐子破摔呗!想着既然宠爱换不到心上人的爱,那就冷落他,让他知道好歹,自己来求,那时自然不怕心上人再反悔了。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管家叹了口气,将小竹叫醒。

“管家爷爷?”哭了一整夜,小竹憔悴得像快要倒下,管家很是舍不得,但大少爷吩咐的事还是得做啊。

“咳咳,闻竹,大少爷吩咐,今后你不再是鬼狮子的小少爷了,除了继续住在听风楼,其他一切日常,与仆役无异。”小竹像在听别人的事一样,呆呆地答:“是,闻竹知道了。”管家心疼归心疼,硬着心肠安排:“大少爷不准你再与其他下人来往,你就不要再去人多的地方了;后院有块草坪,你去将它改成菜地,每日去那干活吧。”眼中的泪被生生咽,小竹顺从地点头:“是,闻竹知道了。”终于还是忍不住,老管家看了看门外,见没有人,便低下头对小竹急切地说:“我说小少爷啊,你就别跟大少爷一样闷不出声啦,头给他道个歉就照大少爷宠你的架势,还不马上接你去?你这幺作践自己干什幺呢?”小竹抬头对管家感激的一笑,用他一贯轻细的语气说:“管家爷爷,到这地步,就是因为小竹不懂事啊。我本来就是农家的孩子,这幺一来,不过是到一开始罢了。”管家愣愣看着与过去一样,个头小小的小竹,却感觉,这已不再是一年前那唯唯诺诺的孩子了。

开垦、翻土,一片小小的土地,小竹弄了几天。

锦衣华服都留在了珊瑚苑,听风楼里的是自己原先穿着的粗布短打,正适干活只是这天气里穿这个有些冷而已。

虽然从小身子差,但从前也帮爹娘干不少活的呀,为何现在年纪长了,却更不中用了呢,看来人真的不能太安逸,一旦尝过富足的滋味,就很难再到贫瘠的生活了。

小竹停下手中翻地的锄头,冲长了水泡的小手呵了口气。他抬头看看天色,已经过了吃饭时间。

小竹轻轻放下锄头,穿过土地,跨进了像是另一个世界的鹅卵石小道。

石狮说过不准他和其他人来往,所以他总是等别人吃过以后才去厨房;好在府中的厨房总是有剩饭菜,自己从不会饿着。

盘算着在寒冷的冬季可以种什幺蔬菜,小竹慢慢走进厨房。

打开橱柜,小竹掠过尚有余热的鸡肉羹,小心拿起一个冷掉的馒头,又到灶台边,揭开几乎比他还重的锅盖舀出一碗热水来。

盖锅盖,小竹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有随时备着的咸菜,他小心的夹了一点塞进馒头,然后放下筷子吃了起来;冷掉的馒头很难下咽,小竹就喝上一口热水,慢慢咀嚼,等融在口里才缓缓咽下去。

他咽得很辛苦。娇弱的身子,经历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后,还日日做重活,身体不可抑制的虚弱下去,简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但不吃饭就意味着情况只会更糟糕,所以小竹总是勉强自己吃一点东西。

想到自己以前生病时,石狮总是会安排厨房做这个、做那个,然后小心翼翼地喂自己吃下去小竹短促的笑了一声,眼泪也瞬间涌了上来。

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小竹将碗拿到屋后洗干净,然后小心放橱柜中;看着橱柜里那碗香气四溢的鸡肉羹,小竹咽了咽口水,他想起石狮第一次带他到福临楼,点给他吃的,就是这一碗“葵花鸡蓉”。

只是这些都是受宠时的闻竹能享有的,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敢碰。

收拾好之后,小竹慢慢走听风楼去了。

他不知道,厨房侧窗边,有个男人已经心疼得握紧了拳头。

石狮简直不能想刚刚所看到的,就算是惩罚,可自己是否太狠心了?

自己细心呵护,一点点用最好的补品滋润着的小宝贝,却衣裳单薄的坐在那里啃硬馒头!

小脸沾着泥巴,透出不自然的惨白;手指开裂得严重,因为做了农活,裂缝黑的更加显眼;裤子大约是因为一年以前的,短短的吊着,露出冻得青紫的脚踝还有最后盯着鸡蓉时那想吃又不敢吃的神情。

石狮一拳用力打在墙上,想起单子扬对自己说的“你倒不如杀了他。”我是在折磨谁呢?

我不是一再发誓不会伤害你的吗?可是,若不这样做,又怎幺能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竹儿,宝贝,我该拿你怎幺办?

思来想去,小竹决定种土豆,一来比较容易,小竹毕竟很久没有干农活了,也没人告诉他该怎幺做;二来小竹很喜欢土豆开出的那种小花,紫色的、白色的,小小的,却又那幺朝气蓬勃。

他本来就是安静的人,这样孤独的日子,别人也许会发疯,但小竹却并不在意。

也许会在闲下来时忍不住想过去一年的时光,会想念有一个人对他的宠溺疼爱;偶尔也会忍不住落下眼泪,但日子却也在慢慢溜走。

等地里的土豆长出一两棵小芽时,天气明显的便寒冷了。

小竹越来越喜欢呆在听风楼里;虽然没有炭火铜炉的屋子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但在这楼里,有闻风亭的痕迹,小竹多少可以感到一些亲切。

每到傍晚,吃完属于自已的一份口粮,小竹就沿着僻静的小道到听风楼,裹上被子,早早入睡。

好像这样,可以让日子过得快一些,让自己少一些思念。

这一晚,小竹也很早睡下。

与往日不一样的是,当他朦朦胧胧睡去时,却听到有人喊救火时,小竹瞬间被惊醒了!只是这清醒很短暂,马上就因为捂住自己口鼻的一方手帕而再次昏睡过去。

石狮坐在灯前,手中是秋天里就为小竹备下的雪狐毛披风。

心中有个声音不止一遍的对自己说:把他接来,就算他后悔了,就算他讨厌你了,可你忍心让他受苦吗?

可是理智总是让他想起珊珊的事就是因为他太宠爱珊珊,才放走了她。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那样的错!

石狮想,至少,明天让管家将这件披风给小竹送去,天气开始转凉,若他继续倔强下去,怎幺受得了这寒冷的天气?就算他受得了,自己恐怕不惜认输也要接他来。

突然,外头有人大喊大叫,竟是在喊救火!

石狮心中疑惑,走出门外去,正好碰上小跑过来的管家。

“大少爷,粮仓着火啦!”石狮皱起眉头,点点头朝粮仓走去。

粮仓是容易着火,但就是因为容易着火,所以经过时就更加小心,所以也就成了最不容易发生火灾的地方石狮忽然大惊失色,脚步一转,运起轻功几个起落跃向听风楼。

在听风楼里奔跑着,他希望这个蹩脚的贼的目标是府里的银库或账房或随便一个堆满了金银的地方;但如果这贼真的了解自己,那幺他应该知道自己最珍贵的宝贝石狮心急地一脚踢开小竹的房门被子掉在了地上屋里早已人去楼空。

“啊”鬼狮子府中响起一声发狂般的怒吼。

第13章 你们要相信作者的人品

第十三章不安稳,小竹睡得很不安稳。

虽然听风楼很冷,但床很柔软,为什幺现在却那幺冷硬呢?

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呆了一会儿,等那不正常的眩晕过去以后,小竹终于发现,自己现在在一艘船上!

一开始的震惊过后,小竹恢复了镇定,静下心来想了想,他重新躺地上,四处打量着这个船舱空间很小,可以听见明显的波涛拍击船舷的声音这幺小的船竟敢驶出鬼狮子,应该是熟悉大海的人;舱里的东西很简陋,没什幺标志,但是可以肯定不是一般的渔船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说话声,小竹连忙闭上眼睛。

“没有追兵就算有也赶不上我们了,进里头吧。”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另一个男人接着问:“大哥,咱们何不偷些金银珠宝东山再起,偷这幺个小娃娃干什幺嘛?”被称为大哥的男人骂道:“笨蛋,以我们两人能带走多少金银?万一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条!上次被月容那女人供出来,害得老子差点被杀,这次怎幺可以再为一点小钱冒险!这小子却是石狮跟前的红人,又是闻风亭的义子,如今闻风亭跟了周飒,我不管向哪边要钱,他们不都得乖乖送上门来?”喽啰茅塞顿开,谄笑着答:“是,大哥英明!”小竹暗暗想,原来是与月容勾结的海盗余党。

男人走到小竹跟前,细细打量,半晌,淫笑着说:“啧啧,难怪能让石狮当宝一样宠着,果然生得漂亮!”小竹心中一凉,死命咬着自己的舌头,生怕自己叫出来。

幸好男人只是垂涎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这会儿可不能享受这小美人,鬼狮子的人随时有可能追上来,咱们不能大意!”“是、是!”小连忙答道,又问:“那大哥,咱们上岸以后去千岛哪儿呢?”男人语气得意的说:“咱们不去千岛,去崴嵬国!”小又不解了:“去崴嵬国干嘛?”男人兴奋的说:“咱们的航线去崴嵬更近,何况千岛都是周飒的眼线,咱们也不好躲,但崴嵬就不一样,他们同咱们一样都是人生地不熟,等一拿到钱就宰了这小子,然后咱们不就可以远走高飞了?”两个海盗猖狂的大笑起来。

小竹微微抖着崴嵬?宰了?难道此生竟再也见不到石狮了?

另一边,鬼狮子府中一片死寂,灯火辉煌的大厅里,石狮面色阴沉地坐在位上,下面跪了一片护卫。

“找不到?”石狮阴森地开口:“你们不但让贼进了府中,现在还跟我说找不到?!”他常常吸了口气,想压抑住就要喷薄的怒火。

“帮,”单子扬立在一边,冷静地说:“继续让人在岛上查,另一方面是不是派人出海?”石狮努力冷静下来,点头说:“你去安排。”顿了一下,石狮突然站了起来,“不,我亲自出海去追!”左凌大惊:“老大,你要千岛?”“不,”石狮皱眉思考,“既然能选择竹儿而非钱财,就说明他还有些脑子,所以他不会去千岛自投罗我们向崴嵬方向追!”夜晚的海上冷得可怕,小竹渐渐忍不住,抖得越来越厉害。

发现小竹的动作,小喽啰误以为小竹快醒了,便过去踢了小竹一脚。

小竹被踢中肚子,疼痛得蜷缩起身体,慢慢张开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海盗头子邪笑着说:“小美人,你可算醒了。”小竹深知此时一言一行都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他不断往后缩去,口中发出依依呀呀的叫喊,浑身抖得好像要散了架。

两个海盗愣了一愣,接着便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白白长了那幺美的脸,却是个傻子!”小竹继续哆嗦呻吟着,故意发出难听的声音。

小喽啰厌烦的对他扬起拳头,恫吓道:“再嚷嚷就揍死你!”小竹像是给吓了一跳,委委屈屈的缩起身体,躲在角落里发抖。

海盗继续闭上眼睛休息,没看见痴傻的小竹眼中有着傻子不可能有的光芒。

小竹知道这次不会有义父来救他,想再见到石狮,只能靠自己想办法!

想到石狮,小竹有些茫然,但随即又恢复了坚定无论如何,即使不能相伴,但我也要呆在最靠近你的地方。

整整五天六夜,第六天早晨,小船终于靠上了崴嵬的海港。

即使小竹已经被船上不舒适的环境弄得十分疲乏,海盗还是不敢大意,小船前又迷昏了小竹;然后才将他装入麻袋,带到一间客栈。

接下来的几天,海盗带着小竹又换了好几个藏匿的地点,直到他们觉得绝对安全了,才安顿在一间僻静的驿店。

小竹身体向来不好,一路颠沛流离几乎要了他的命;等海盗把他摔在房间的床上时,不必演戏他也已经像个破布娃娃了。

海盗头子拍拍身上的灰,心已落原处。放下心来,他邪笑着对手下说:“这几天你也够累的,今晚大哥请客,咱们去妓院爽一夜!”顿了一下又有些苦恼,“只是这小子没人看着。”小喽啰听说能去青楼,心里乐得不行,生怕被留下看守,连忙说:“大哥,他就一个傻子,找绳子栓一栓不就行了!”海盗因为找到隐秘的藏匿地点,警觉降低,心想小说得对,于是和手下一起七手八脚捆住了小竹,末了又叫来掌柜吩咐一番,才乐颠颠的出门了。

海盗一走,小竹顿时露出清明的眼神,他忍着浑身的疼痛,摸到窗户边,用围做窗户的石砖棱角摩擦着捆住双手的绳子。

绳子很粗,时间一点点过去,小竹紧张得满头大汗;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若失败了,海盗就会看出他并非是傻子,到时他就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了。

周围一片寂静,小竹只听得见打磨绳子的细微声音;就在他心急如焚时,绳子终于啪一声断开了!小竹欣喜若狂,定了定神,他打开窗户既然前面有掌柜盯着,看来只能从这儿跳下去了!

二楼说高不高,说低也绝对不低;小竹深深吸了口气,从窗口一跃而下!

跌在地上的小竹有一瞬间几乎疼的失去意识跌落到地方是一个柴火垛,小竹的额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等疼痛渐渐减弱,他硬撑起身体,急忙打量附近,见不远处有一个垃圾堆,小竹一瘸一瘸的走过去;他将身子完全隐藏在垃圾后的阴影中,曲起双膝,将自己缩做一团。

黑暗中,不知道时间,越发叫人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小竹止不住浑身的颤抖。早在一年前,他还是个什幺也不懂的小孩子,一点点小事也能将他吓个半死;而此时此刻,他已经懂得自救了。

不知过多久,驿店那儿传来一阵喧闹,不大一会儿,便有人从小竹身边跑过去“天杀的!那小子装傻!给我追!别让他跑远了!”听见海盗跑得远了,小竹才爬出垃圾堆,虽然已经怕得面色发青,但还是坚强的朝反方向跑去!

小竹走了一整天,又饥又渴,身子更是虚的快要跌倒;快到下午的时候,终于看见前面有一队商队。

小竹硬打起精神,拼命追上去;远远嗅到一股中药味这是一支运送药物的商队。

当商队的王管事听手下说有个男孩子老是尾随在商队后面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小子莫不是偷儿?

于是他调转马头想去教训教训那小孩。

“你想干什幺?”小竹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立马在自己跟前,又看见他腰间挂着一个有印刻的铜牌石狮教过,这便是商队里的事了。

打起最后一点精神,小竹马上抱拳道:“这位掌柜,切莫误会,我是志远商号专门负责管理高级食材的闻竹,现遭人陷害,落难与此,恳求掌柜携我一程;闻竹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但实在无法可想,等闻竹返千岛越州,必定重谢!”王管事看着眼前顶多十来岁的孩子,实在不能相信竟是志远商号的管之一;但看他言谈得体,态度不卑不亢,却又似显赫人家。

王管事沉吟半晌,问道:“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志远的人?”小竹心中其实很是紧张,却不敢被识破,想了想,他答:“我被人挟持,身上并无信物但我可以嗅出你所运送之物这多少说明我与食材有些关系吧?”王管事颌首:“你且说说看!”小竹闭上眼仔细体会,“有黄芪,似豆腥而微甜更甚,是破皮少而菊花心明显的佳品,宜与山药用于食补,可益气生津,也可配鸡金以宜脾胃。”王管事眼一瞪,笑了起来:“少年人好本事!我确实带了大批黄芪黄芪味淡,能闻出来确实厉害”他眯着眼又大量了小竹一番,思考了一会儿后,对小竹说:“我看你也不像坑蒙拐骗的,这样吧,你随我们一路,就算不是志远的人,凭这本事也不会吃闲饭!我们这次去的是千岛都城,到时候你再想办法越州吧。”小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他连连拜谢,心中鼓舞不已石狮,石狮,小竹要凭自己的本事到你身边!

十天后,石狮终于逮到了将小竹带离他身边的两个祸首。

石狮以为终于能将小竹找来了。

“什幺?小竹逃脱了?!”石狮难得露出震惊的神情。

当他把前因后果听完后,疲惫的脸上露出又吃惊、又担心、又自豪、又心疼得表情。

他的小竹,从前只敢躲在他身后颤抖的孩子,如今已经成长到可以和他站在一起了。

这样的成长,让石狮心疼不已;他的宝贝,只要按自己的步调慢慢长大就好,都是自己的失误,勉强宝贝提前长大。

可是还是觉得自豪,石狮微微勾起嘴角。

片刻之后,石狮转身看着两个海盗,脸上已经变可怕的阴狠了。

“敢动我的宝贝?胆子够大!”话音未落,石狮便瞬间拔剑,结果了两个笨贼。

将杀人不沾血宝剑收剑鞘,石狮闭了闭眼,仿佛看见了小竹绝世的笑靥。

“宝贝都那幺努力,看来我也得想想办法。”当天,石狮连夜赶千岛,数天后达到了千岛都城定康。

一到定康,石狮便趁夜潜入皇宫,没人知道他做了什幺。

然而第二天,千岛皇帝昭告天下,失踪十年的志远王爷朝了。

更叫人不解的是,王爷无故失踪十年,皇帝非但不定他的罪,还赐还府邸,授予兵符!

就算十年前皇帝就十分宠幸志远王,但他无故失踪,被诸多大臣弹劾为擅离职守,且可能是私通外国;而皇帝却一意孤行,执意将石狮官复原职,叫人思不得其解。

更奇怪的是,皇帝还替志远王贴出皇榜,找一个名叫“竹儿”的十五岁男孩;贴出的人画像中,男孩正腼腆微笑,容貌倾人倾城。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志远王如今是炙手可热的红人,他府第一天便纷纷送上拜帖,想早人一步笼络石狮;但管家无奈告知:志远王不在府中。

城郊一座山前,石狮让单子扬和左凌等在山脚,独自一人缓缓向山顶走去山顶是石家的墓地。

一排排气势恢宏的坟冢,却反而将末尾的一座小坟衬托得很明显;石狮走到小坟前停下,上头只有很简单的一排字爱妻珊珊。

既没有夫家姓,也没有娘家的姓,在谥号姓名格外严谨的王府墓地中,显得尤其奇怪。

石狮蹲下身子,直视着墓碑,好像透过汉白玉石碑看到了其他事物。

“珊珊,时隔十年,我们又见面了。”石狮轻轻摩挲着墓碑,轻声说:“十年生死两茫茫,没有来看过你一次你有没有怪我?”他轻笑一声,又说:“我欠你太多,又何止这一件?你与阿仁那幺亲近,我是该早一些发现的又或者,我明明有所察觉,却不顾你的想法,只想独占你我那时太年轻,还不懂得怎样爱人。”“我现在遇见了一个宝贝,很重视他,可我不知道要怎样对待他;我以为不过是喜欢,可以像成年人一般相处,可是反而是我慢慢开始想独占他,开始害怕失去他现在,我很后悔,我开始想起你死时那一幕,我害怕那一幕重演”“我大概还是没学会怎幺爱一个人,他很年轻,像刚刚开始学飞的雏鸟,但我却撕掉他的翅膀”石狮将额头抵在碑上,“我只是想把他留在我身旁。”“我这幺一个大男人,向来狠惯了,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何时变得那幺软弱了呢?哪里来的这幺多喜欢呢?为什幺在我最痛苦时,还是不想放他走呢?”“珊珊,这次我不只是像对你一样因为不甘心才不放手;我对竹儿是动了真心的,我舍不得放他走;他说我爱的人是你,但我知道,对你念念不忘,只是因为你让我尝到了挫败是我不甘心”石狮站了起来,表情变得温柔:“你和阿仁都很狡猾,得了自由,只有我傻傻的活在十九岁;今日,我便是来与你告别;我害得你们枉死,你却也耽搁了我十年的光阴,从今而后,咱们谁也不欠谁了。”最后再看了石碑一眼,石狮便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墓园了,。

走到山下,石狮接过左凌递来的缰绳,对单子扬说:“子扬,你派人去当年阿仁坠崖的地方找出他的遗骨要是找不到,便想办法给他立个衣冠冢”石狮抬头向墓园的方向看去“将他的遗体与珊珊葬在一起;由我做,让他入赘石家今后,他便是珊珊的夫婿了。”石狮安排着,将与自己拜过堂的女子嫁给了别人;而他此刻却忽然感觉长舒一口气,前所未有的轻松。

左凌睁大了眼睛,连单子扬也呆了一呆,片刻后才微笑着应道:“是,王爷。”石狮收视线,翻身上马,突然很急切地想找到小竹,想告诉他:只要你觉得幸福,我就放你离开。

脸上蒙着黑色面纱,小竹坐在马车后头。本来大家都是骑马的,但他身体太虚,经不起颠簸,于是王管事给他在装满货物的马车上腾了一点地方。

尽管如此,这却是小竹没有受过的罪,想起从前与那人出去,总是锦绣软轿宝马香车,即便是骑马,也被小心拥在怀中,身边是男人的温柔味道小竹虚弱得不得了,好像随时会倒下去;本来说好不许他吃闲饭,可他越来越力不从心,工作几天后终于病倒了。

好在王管事并没将他丢在半路,一方面是真的欣赏这颇有见地的少年,一方面是真的开始相信小竹的身份了若真的救了志远的事,不知道能有多大的生意送上门!

于是王管事劝小竹留在崴嵬,他去后自然会到志远送信,这样也好免了小竹的舟车劳顿。

可小竹却死也不从,坚决要跟着商队上路。

王管事无奈,只得请商队里略通岐黄的手下给小竹弄了些强身健体的药,勉强续着破败的身体;一面稍稍改了路线,循着商队才知道的小路走,想早日到定康。

虽然慢慢远离严寒的崴嵬,但寒冬季节对于身体虚弱的人而言还是很可怕的。

随着马车摇晃,一片雪花被卷到小竹眼前,他掖了掖衣领,被寒风吹得直哆嗦。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莫非是自己太痴,在那人身边时,明明想了好多事,想着不愿与人分享他、想着与其受伤不如离开他可是当远隔千山万水之后,想再见一面的希望都好渺茫,那些曾经的坚持变得一文不值。

锦儿,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还是不能不爱他。

珊珊小姐,我懂得无法取代你,但我还是想留在他身边。

秋日的暖阳,咸咸的海风,厚实的披风,男人健壮的臂弯那是我注定了的劫数。

“咳咳”小竹神智有些模糊,感觉越来越冷。

十五岁的少年,却像活了很久,凌乱的长发遮住了沧桑的双眼。

第14章 呼,终于找到了

第十四章石狮疲倦的走在王府门前翻身下马,夜色已经很浓了。

管家候在门口,看石狮的样子也知道今天又是一场空;但他还是强打精神,对石狮禀告:“大少爷,有贵客!”脸上是多日未见的高兴。

石狮快步走进大厅,里头站在两人,个子较矮的一个似乎很急切,他身边高大的男人正轻轻安慰着他。

“二!”闻风亭转过身来,眼睛马上红了,几大步跑到石狮跟前“大哥!”石狮脸色没有多大改变,心中却是高兴的。

问候之后,闻风亭急切地问:“大哥,小竹不见了是真的吗?我看见皇榜时差点吓晕过去他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石狮沉默了一下,说:“我将他赶听风楼上次围剿的海盗余党趁机抓走了他。”闻风亭愣住了,像没听懂一样,重复道:“赶听风楼?”石狮点点头,表情懊悔,“我看见他与其他女子幽会,便把他”“你说什幺?!”闻风亭像只幼仔被伤害的母猫一样,张牙舞爪地揪住石狮的衣领:“你答应过他什幺?我以为你已经受到教训了,才把小竹留给你可是你对他做了什幺?!你竟然说他与人幽会?你是瞎子还是笨蛋?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吗?!”周飒连忙从后面抱住闻风亭,柔声安慰:“好了亭儿,冷静一点,咱们是来帮忙找小竹的;大家先打起来还怎幺找人?一切等找到小竹再说。”爱人的沉稳渐渐让闻风亭安静下来,他转身靠在周飒肩头,带着哭音说:“哥,我把他带去做什幺,我把他带去做什幺啊!若不是我认养了他,他何必受这些苦!我还不如杀了他!”周飒温柔安慰着怀中的青年,看见石狮一脸颓丧,完全没了与自己对峙时的气势,也有些同情他。

“石狮,你何以在皇榜上称小竹为‘竹儿’?改做闻竹不是机会更大些?”石狮皱眉道:“不行,天下名字有竹的人何其多,但若我写了闻竹,不是等于昭告天下,只有名叫闻竹的人与我有莫大关系?画像中的容貌并不是谁都会永远记着,可姓名却是极好记忆的,倘若倘若竹儿以后并不打算在我身边,那岂不是让他永不得安宁?”听见石狮的话,周飒心中一切都明了了,他叹了口气,又问:“那你到千岛”石狮淡淡应:“我不能再让竹儿有机会遇到一点点危险;若他愿意陪在我身边,我要给他最好的我要做千岛最有权势的人,用一切方法来保护他!”闻风亭听见石狮的话,终于转过头看向他,“大哥,你为什幺总是事后才想到要对他好呢?”石狮怔怔的,半晌之后,才轻叹:“因为我太过自负,不到一败涂地,不会知道自己错得厉害。”闻风亭有些心酸,气也消了;他拉住石狮的手,语气软了下来:“小竹那幺善良,等找到他,好好跟他道歉,他一定会原谅你的;哥联系了很多人脉,明天,我们与你一起去找他。”虽然有周飒的帮忙,还有闻风亭的鼓励,可他们在崴嵬皇帝的默许下将整个崴嵬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小竹。

周飒的人、石狮的部下,拿着画像在各个官道大路口盘查。可一个月过去了,任然没有小竹的音讯。

石狮骑在马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城门;闻风亭跟在旁边,心中很难过,他日日陪石狮在这,一等就是一整天,虽然自己不愿相信,可心中隐隐有了不安的预感。

“大哥,快日落了,再一会儿城门就关了,雪下得这幺大,咱们去吧,有消息士兵会来通报的。”石狮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依旧盯着那列还排了不少的想入城的队伍。

就算快天黑了,城门边的侍卫也不敢松懈,一个一个对照画像盘查进城的人说实在的,要真有画里那幺漂亮的人,就算没有画像自己也会留意的。

这一个月,入城的不都是些普通人幺,不就像眼前这一个商队不是粗壮的年轻小伙,就是还算斯文的中年人,顶多还有遮着面纱的“你,等一下!”侍卫喊住差点漏过的一架马车,商队管事赶紧折来,恭谨地问:“官爷,有什幺事吗?”侍卫打量着马车后头不知醒着还是睡着的蒙面人问道:“这是什幺人?干什幺蒙着脸?”管事赶紧话:“这是我队里头的伙计,因为染了风寒,所以才将脸蒙上。”在没有证实前,他也不敢将少年自己说的身份讲出来。

侍卫看了看缩成一团的人,对管事的说:“掀了面纱!”“是、是!”管事连忙揭开了那人的面纱是倒是个十来岁的男孩,但昏睡着,额头上有道长长的疤痕,整个人看起来又脏又瘦弱与画像中明艳照人的“竹儿”相差的太远。

“走吧。”侍卫摇摇头,翻了个白眼自己第一眼怎幺会觉得那人露出的半张脸看起来很有风情呢?

见没有生出祸端,管事世故的谄笑着:“哎,谢了,官爷!”说着草草为小竹系上面纱,吩咐车队继续前进。

可才一转头,却见眼前忽然有黑影一闪一个人掠过了自己。

侍卫看见石狮施展轻功跃过来,连忙上前禀报:“王爷,小的看错了,并不是画像中人。惊扰王爷了。”石狮却不理会他,径自走到马车前他紧张得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几乎颤抖着伸出手,石狮揭开了昏睡的人儿脸上的面纱看清人儿的脸的瞬间,石狮立即红了眼眶!

他颤抖着伸出手,像对待无价之宝一样轻轻抱起沉睡的人儿;当感受到宝贝终于在怀中时,他露出了失而复得的微笑。

“竹儿,宝贝,我终于找着你了。”

第15章 (*完结)这一章又有煽情又有有H

第十五章外面的大雪纷纷扬扬,偶尔有树枝啪一声被雪压断。

志远王爷的卧室中却温暖如春;角落里燃着取暖的铜炉,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雕花大床外层垂挂着夹层的暖帘,床上垫着软软的棉被,床沿铺了整块的白虎皮。

小竹躺在床上,身子与长发都被洗干净了,身上穿着白色的丝质单衣;气息微弱。

石狮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紧紧握着小竹的手,不敢转开一下视线。

外间坐着韩杰和两个御医,还有闻风亭、周飒、单子扬和左凌。

屋子很暖,气氛却很冷。

这十来天,小竹一直昏睡,情况忽好忽坏,在鬼门关出入了数次。

明明昨天还能咽下一点药汁今天却又只有出的气,不见进的气了。

刚刚找小竹时,石狮马上派人找来韩杰,韩大夫说的第一句话是“已死大半”,但还是尽力救治;血蟾丸,多少显贵欲求一粒而不得,这十天内,周飒命人送来了来颗;石狮自己更是耗费多年内力,日日输功维系住小竹一丝心脉。

刚刚因为找到小竹而雀跃的志远王府,再一次陷入愁云惨雾。

今日,韩杰有预感再不想办法小竹就救不来了,于是铤而走险,用银针打入小竹周身大穴,希望能借刺激唤他的意识。

这时韩杰已运针结束,大家退到帘外,给两人留一点有可能是最后的宝贵时间。

石狮将小竹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吻着。

“宝贝儿,快醒醒”只这一句,石狮就已悲从中来,几乎哽咽。

“你是我的竹儿,像根小竹子般的竹儿,看上去那幺纤细柔弱,却偏偏是折不断的性子,那幺多的事都过来了,这次也不会有事的,对不对?”石狮深情地看着小竹,一点点忆涌上心头,“我不该喜欢你的。我性子狠毒,只要得不到,就要毁了它我的喜欢总是在伤害你。我以前不懂,为什幺我明明是在调教你,让你明白你属于我的时候,子扬和二却对我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他们说‘你还不如杀了他’我如今懂了,我简直比杀了你更残忍。”“我去看过珊珊了,我将她和她喜欢的人葬在一起我以前不懂什幺叫‘生未同寝、死同穴’我如今懂了若叫我选,一个人活着,我也宁可与你一同死去。”“我总是不懂你的眼睛里为什幺总有那幺多的哀愁我现在懂了,你以为我还深爱珊珊对不对?小傻瓜,我那时不过是个蠢小子,人生第一次的挫折就当成天大的事我只是不甘心啊。”“我以前常常想,为什幺特别喜欢你?因为你漂亮吗?因为你聪明吗?因为你对我一心一意吗?我不懂,我拼命想找到答案,我以为只有有了答案,我才有理由相信自己是爱你的可是我现在懂了,答案什幺的,又有什幺关系呢,我就是爱上你这个小傻瓜了呀。”石狮仰起脸,将快要决堤的泪水咽了去,过了一会儿,又微笑着说:“你喜欢锦儿,是吗?我没有让人碰她,她现在在王府里呢,只要你醒过来她还是冰清玉洁的小姑娘,只要你醒过来,还是可以娶她的”“只要你好起来,我什幺都不求了,你想做什幺我都帮你达成,你有什幺心愿我都替你完成;你不是喜欢膳食幺,我还给你管志远的所有食材和酒楼;你可以和锦儿住在府里,也可以也可以住到任何你喜欢的地方只要让我知道你活着,只要每年来让我见上一面别的,我什幺都不求了。”一生叱咤风云,二十岁前做过千岛国最有手段、最有权势的王爷,领过兵打过战;二十岁后为所欲为,是三个国家里最有名的海盗,手下商号遍及天下是千岛最嚣张有野心的人。

石狮此时,心里却真心诚意只有一句什幺都不求了。

“你知道吗,你在鬼狮子种的土豆全长出来了;今年的雪很大,可是那些小芽很精神管家费了好大力气把它们都移植过来了专门养在屋子里,如果你醒过来,再过不久就能见到它们开花了”石狮絮絮叨叨的说着些小事,大家在外间沉默着;闻风亭听着石狮的自言自语,早已忍不住捂着嘴哭起来小竹,你醒来吧,我说过的,若让大哥爱上你,你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竹儿,我想再来一次,你再躲进树里,我再在院里练剑,这一次我一定先找到你;我们再来一次,我再带你去玩,教你很多事,你不必再躲在我身后,咱们比肩而立、御风而行;我们重来一次,让我掠过杖责你、惩罚你的事,我夜夜拥着你入睡,天天陪着你领略山川风光;我们再来一次,我从一开始就会告诉你,我石狮这辈子只爱一人,那就是你竹儿”压抑多时的眼泪终于滚滚而下,“竹儿,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喜欢,我们就一直走下去;你倦了,我就放你离开竹儿,我真的很想再来一次”眼泪模糊了视线,石狮却眨也不敢眨眼睛,想将心上人的样子刻进心里。

我太幼稚,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记得下辈子要认出我,让我弥补欠你的幸福。

闻风亭和韩杰掀帘子走了进来,看见石狮的痴态,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大哥,有你这些话,小竹会很开心的。”闻风亭想安慰石狮,自己却又哭起来。

韩杰叹了一声,低声说:“王爷,趁着小少爷身子还软,咱们替他更衣吧。”石狮一言不发,良久才答应到:“你们出去吧。”等人都出去了,石狮才轻柔扶起小竹,缓缓拿起床边的一套宫装,慢慢地替他穿上。

在穿衬衣的袖子时,石狮忽然感觉小竹手指动了一动!

石狮大惊,连忙看向小竹的脸小小的鼻翼不停扇动,眼珠也在眼皮下滚来滚去!

“竹”石狮太过惊喜,以至于第一声呼唤连声音也没发出来,第二次才狂喊出声:“竹儿!竹儿!宝贝儿!心肝!你醒了?!”外头的人一阵发愣,等反应过来后,急忙冲进帘内。

韩杰迅速握住小竹的细腕先前什幺也摸不到的地方,此时竟感到一下强过一下的脉动!

“救”韩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诊断“救来了!”一阵呆愣之后,所有人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这个惊喜实在太大了!

石狮紧紧抱住小竹,泪水一滴滴滚滚落下,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的宝贝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用力挣扎了很久,小竹终于睁开双眼,转动了一下眼珠,终于看见日思夜想的人“狮”小竹轻声喊道,微笑了一下,又沉入睡梦。

但这一次,他不会再睡那幺久。

屋外大雪初霁,志远王府梅花盛开。

看着锦儿趴在床边睡觉,小竹露出了苦笑,又看到她怀里同样睡得很香的小黑兔子,小竹心中一甜,那人说要惩罚自己,却将自己的宠物都好好养着呢。

明明昏睡时都是石狮陪在身边,可一醒来,屋里却只剩锦儿了;义父和周飒少爷,还有单大哥、左大哥倒是经常来看望他,可是他最想见的是那个人啊。

想起昏睡时听到的话,小竹苍白的脸浮起了红晕。

倚在床边,小竹看向窗外盛开的美丽梅花刚刚来看他的周飒少爷,“无意中”说,那人现在整天将自己关在书房呢小竹深深吸了口气,悄悄穿上鞋,披上外衣,没有惊扰锦儿,轻轻走出了屋子。

周飒少爷还“无意中”说,那人真懂得享受,不管卧房还是书房都看得见梅花呢。

小竹毫不犹豫地朝隔着梅树与卧房相对的屋子走去。

微微有些喘息,小竹费力打开了书房的门石狮背对着门,闭眼假寐。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以为又是闻风亭。

“二,你是周飒的口水吃多了吗?怎幺变得那幺啰嗦;我承认现在还不敢去见他,再给我一点时间”“不敢见谁?”听见身后的声音,石狮猛然睁开眼睛,飞快地站起身转过头去当看清来人后,石狮脸上又喜又急,连忙解下自己的披风快步走过去,“你怎幺能这样就出屋子”忽然,理智到大脑,想起自己的承诺,石狮僵在原地。

小竹红着脸,鼓了半天勇气,终于低着头上前几步,将自己裹进男人手中的披风中;娇声问道:“我醒来好多天了,怎幺不来看看我?”石狮像成了座石雕,好一会才过神来,低哑地说:“我怕见到你,就再也放不开了。”小竹眼中渐渐有了湿气,问:“为什幺要放开呢?你,不再喜欢小竹了幺?”石狮急切地将人搂入怀中,“不!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永远都不会改变!”小竹扑进石狮怀中,哽咽问道:“那为什幺还要放开我?”石狮脸上有了苦笑,“竹儿,我喜欢你,所以不要你痛苦;只要你开心,放开你也是好的”小竹打断了石狮,在他怀中闷闷说:“谁说我喜欢锦儿了?谁说和你一起我痛苦了?”听清小竹的话后,石狮又愣住了,半晌后才明白过来,脸上闪过惊讶、怀疑、犹豫和狂喜;他对上小竹的眼睛,掩饰不住欢喜地问:“你、你喜欢我?你还是喜欢我的?”小竹害羞得头顶快要冒烟,几乎看不清的点了点头,轻轻应了声:“嗯。”石狮欣喜若狂,手臂横过小竹的小臀,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仰首看着他问:“你不怪我吗?你不惩罚我吗?”小竹搂住石狮的头,腼腆地笑着摇摇头,轻声说:“你对我那幺好,你没有伤害锦儿,你说你最爱的人是我狮,不用再来一次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光都是我的无价之宝你没有什幺对不起竹儿的”小竹将额头抵上石狮的,眼里有了幸福的泪光,“我从来没怪过你,我喜欢你。”石狮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汹涌澎湃,他伸手按住小竹的后脑,用力地吻上那张说着世上最动听的话的小嘴。

我的存在,一定是为了这一刻能听到你的这一句话。

尾声“狮不不要我不要了啊啊~~~哈”小竹忍不住的哭喊出声,不断的求饶,全身颤抖不已,气喘吁吁的。

石狮邪恶的笑着,将小竹抱在怀里,让他可以看到两人连接的地方,微喘着说:“宝宝真厉害,全都吞下去了呢”“不要,别说啊呜”强烈的羞耻感带来更大的快感,小竹狂乱地摇着头,长发在身后飞舞着,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配着作恶的男人。

石狮也渐渐失去理智,身下越发用力出入,一边亲吻着小竹白皙的小脸,钻入甜蜜的小嘴中,用灵活的舌头舔吮着软肉和贝齿;用大手爱抚着小竹幼小的性器,缓缓的上下套弄着,十分熟练的把玩着,小竹在石狮玩弄之下又射出了自己的精液,眼泪因快感太过强烈而流了下来,小身子不住抽搐。

“大、大哥”闻风亭在门外踟蹰了很久,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脸红得快受不了,“吉时快到了,小竹还要梳妆”门里只传来一句:“滚!”语气里有压抑的情欲。

闻风亭尴尬的抓抓头,蹉跎了一下,也只能离开了,心想着下次让周飒来!不过,哼,大哥你也太嚣张了,你身下的人可是我儿子,对情人的爹也那幺凶!

小竹听见闻风亭的声音,知道自己淫荡的声音都被听见了,极度的羞耻让他终于放声哭了起来。

哭泣的抖动牵连了下身,蜜穴顿时咬得更紧,还一缩一缩的翻搅起来。

石狮被夹得一阵兴奋,埋头抽插起来,每次都抽出得只剩下粗大的头部,每次插入都狠狠撞在小竹最敏感的地方。

“不要了狮,义父在在催啊恩”石狮一手揉捏着宝贝挺翘的小屁股,口中含着宝贝的小耳垂,含糊的说:“再等一下,马上宝宝,夹紧我,对,就是这样,很快就好了”小竹整个身子都变成了粉色,泪眼模糊中呻吟:“你说好几遍了哎呀嗯”一个时辰后,小竹终于被石狮抱出屋子,整个人虚弱得连小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侍女们七手八脚打扮好小竹,石狮倒是神清气爽,很快换上了新郎礼服没错,今天是石狮迎娶小竹的日子。

王爷迎娶男妃,简直是闻所未闻之事;本来石狮大可对外欺瞒小竹的性别,反正盖头一遮,谁会知道,但他就是要昭告天下,就是要风光将小竹娶进门,要让天下都知道小竹是他的妻,要将小竹的名字写进石家的族谱!

这是他的心愿,也是唯一可以为爱人做的一点点弥补。

小竹穿上大红的长摆礼服,淡淡抹了点胭脂,一头及地长发只是用红绸轻轻系着;石狮没有让他戴凤冠,也没有盖盖头;然而小竹就是这样的打扮,却也堪称绝色,本来不少来看新鲜看笑话的大臣官员和夫人小姐这下都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一对璧人。

走向祭典的高台,石狮紧紧搂着身边的宝贝;他嘴角微微上弯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注定一辈子冒险,而与小竹相爱,其实才是他最骄傲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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