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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


第一章自立门户



马丁一个人在工作室里无聊的敲打着电脑,老板不在,也没布置任务,他就在那无聊的看着贴吧。

马丁是他的英文名,在魔都这里,大家都会给自己起一个英文名,方便交流。

他叫李默,山东蓬莱人。

毕业一年了,从毕业就来了魔都,从一个小助理做起,慢慢的往设计尸那里走,不过设计尸就是一个苦逼的职业。

你没看错,是设计尸,我没有打错字。

这是个十分苦逼的职业,奉劝学生们上大学不要报这个专业。

马丁敲着电脑,敲着敲着,不想画图了,就打开硬盘,看起了电影。

正看着呢,电脑屏幕就是一黑,接着出现了一个漩涡,马丁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走了,然后就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丁慢慢的转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片木板,想坐起来,结果发现自己的头疼的要命。

就捂着头慢慢的往起坐。

结果发现自己现在是在一个小房间里,这个房间是木质的,风格有点中式,但又有点不一样,一时间马丁也说不上来。

自己也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躺在地板上,接着往自己身上看,结果发现自己穿着一件黑色和服,是的,和服,马丁一阵头痛,自己这不会是穿越成小日本了吧。

接着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也不对劲,自己工作之后常年不出门,小时候又常出海,样子虽然有点小帅,但是也是又黑又胖。

结果现在看看自己的身体,变的十分白净,但是一身肌肉,肚子上更是有八块腹肌,就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咋样。

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东西要查看,当即马丁就撩开布袍,往胯下看去,自己居然没穿裤子,这不是重点,看到重点之后,马丁放心了。

自己现在的小兄弟真的是十分雄壮,本钱十足,这让马丁很高兴。

现在的问题就是自己现在是谁,在哪,长啥样了。

马丁试着说了一句“现在谁在外边?有人吗?”

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很有磁性,还不错。

想是听到屋里的声音,知道马丁已经醒过来,房间门便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离方同还要两步多停住,跪倒叩首,然后抬起头来,一个人说道:“主公,您醒过来了,真是妈祖娘娘保佑。”

说的是日语,但是马丁却听懂了。

他现在正在观察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岁数都不小,一个胡子都已见白,一个留着一撇小胡子。

两个人都留着日本武士的月代头,头顶中前部的那些头发剃除,只留后脑勺和两鬓处的头发,剩下的头发绑成了小辫。

两个人都是平常长相。

都穿着和服,一篮,一黑。

身高不高,但是身材矮壮,皮肤黝黑,应该是常年晒得。

刚刚说话的就是那个岁数大的。

他二人看着方同只是盯着他们,却不说话,以为方同傻掉了,相视一眼,都很是惶恐,岁数大的赶紧放大声音,大声对着马丁说道:“主公!主公!”

马丁被他叫回神来,“额,怎么了?”说的也是日语。

看到马丁会过神,这两个人,十分高兴,岁数大的赶紧说到:“主公,您好些了吗?”

马丁点了点头,问道:“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这两人只当是马丁忘了自己是怎么晕的,不过这两人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意思说,最后还是这年长者张口说道:“主公,昨日你去面见老船主,老船主决定让您离开澎湖,自立门户。之后您就走了出来,心情不是很好,正在回来的路上,你突然就倒下了然后我们就赶紧把您抬了回来。”

马丁听到这,又是有点头痛了,就对他们摆摆手,让他们下去。

可是那个老头又说了,“主公,老船主派人来催了,让本家在傍晚之前离开。”

“我知道了,你让弟兄们先收拾东西,我要静思一会,一会就好。”

“是,主公。”

他们出去后,马丁仔细又躺下了,刚刚他们在说老船主的时候,马丁突然感觉很是头痛,就感觉到一股记忆开始往自己的脑袋里钻,就感到十分的头痛。

躺了不知多久,马丁终于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明朝嘉靖年间粤广一代海盗霸主吴平的庶子。

现在是嘉靖四十年,现在五峰船主已经死了有几年了,大明朝廷现在大力清剿倭寇,戚继光已经用义乌的矿工练出了戚家军,开始和倭寇对战了。

而自己现在就是倭寇。

吴平是在这南洋鼎鼎大名的海盗霸主,而他在大明那里的身份标注就是倭寇。

自己是他的儿子,虽然是庶子,但是也是倭寇。

儿子现在叫吴凤,没有字,自己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立花道风,是个日本名字。

现在就称马丁为吴凤。

吴凤的母亲是日本九州立花家的人,是立花家家督立花道雪的妹妹,名字叫做立花禾子。

那一年她带着几个侍卫在海边玩,结果吴平去日本交易,看到禾子十分漂亮,就把她给抢走了。

一年之后吴凤出生了。

因为吴凤母亲是日本人,所以吴平平时并不是很承认吴凤的地位。

吴平的原配夫人,在生女儿的时候难产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吴水清。

吴平对这个女儿视若珍宝,吴水清也被吴平的手下的海盗头目尊为少船主,她也被当作接班人培养。

后来吴平在日本,把吴凤的母亲给抢走了,生下了吴凤。

他手下的海盗头目不希望看着因为吴凤的出现,让吴凤和吴水清两个在日后因为吴平的位置互相残杀,那样的话,对整个海盗团队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所以他们逼吴平发誓不能认命吴凤为接班人,吴平本来对这个儿子就没什么好感,也就答应了。

今年吴凤16岁,母亲立花禾子在6年前因病去世。

在立花禾子刚死的时候吴平手下的海盗头目就想让吴凤出去自立门户,自生自灭。

吴平认为吴凤太小,就说等到他16岁成年之后在离开自立门户吧。

因为立花禾子毕竟是立花家的小公主,当年在知道她的去向和位置之后,立花道雪便派了一群武士来这里保护立花禾子,让她不必受人欺凌。

这些年,加上陆陆续续派来的和收纳的,吴凤现在麾下有一批敢为之效死的日本武士,这在吴平的海盗团伙里也是一支不弱的力量。

现在,吴凤16岁了,已经算是成年了。

吴平找吴凤来跟他说出自己的决定,让他自己出海,自己去闯出片天地,从今天开始,他不在是吴平海盗团的人。

这话很无情,没有任何的留恋,没有任何的帮助,就那么简单,离开这里,自生自灭。

第二章班底



吴平找吴凤来跟他说出自己的决定,让他自己出海,自己去闯出片天地,从今天开始,他不在是吴平海盗团的人。

这话很无情,没有任何的留恋,没有任何的帮助,就那么简单,离开这里,自生自灭。

吴凤从小因为母亲是倭人饱受别人的白眼,这个年代的明朝汉人的地位很高,倭人在汉人人的眼里并没有什么地位,所以他饱受白眼。

虽然他也算是汉人,但是并不纯粹,所以在吴平的海盗团伙里并不被人看好。

吴凤并没有自暴自弃,他从小就显得很低调,并不经常在吴平和其他头目面前出现,都是躲在母亲那里,和母亲的家臣学习出海、驾船的技术以及造船的技术,以及怎么看风向、辨风雨。

他从小出海,用暴风雨来磨练自己的本事。

学习铁炮的技术、学习刀法,经常出去劫船,用杀戮来磨练自己。

这些动作只为今天做准备。

结果他今天得到的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毕竟这可是亲爹,结果被自己的亲爹像甩掉包袱似得丢出门口。

在刚出来的时候正好脚下一滑,再加上旁边的旗杆突然断掉,砸在他的脑袋上。

这时候吴凤晕倒了,而马丁也进入了他的身体进行夺舍。

马丁以前想过自己一旦穿越的话,会是个什么样,现在看看自己的情况比那些一穷二白刚出来的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虽然说自己的母亲在6年前去世了,但是自己的母亲送给自己留下了一批势力,而在日本,自己还有一个叔叔那就是立花道雪。

这个日本的九州军神,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母亲给自己留下了300多名倭国武士。

他们其中,是一少部分大约一百人是立花家派来的武士,他们忠于主家,悍不畏死,是主家手里最锋利的刀。

剩下的全都是浪人,他们大多从小习练刀法,凭着一股血涌出来混饭吃,十分悍勇,而且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忠于主人。

他们随时准备为主家拼命,以为主家战死为自己的荣誉。

他们一部分是立花家招募的,送到这里,保护立花禾子,确保她的地位。

一部分是自己投奔过来和吴凤在出海的时候招募的。

简单点说,他们就是吴凤的死士。

刚刚进来的那两个人就是自己手下的倭人武士的头目,都是立花家的人。

老的叫做山本南次郎,中年人叫做南中信。

山本南次郎经验丰富,熟读兵书,是军师的角色。

南中信别看长得不高,骁勇善战,把九州武士的悍勇发挥的淋漓尽致,他是自己手下倭人武士的头领。

现在马丁醒来,不,该叫他吴凤了。

自己现在该出海了,这里不会留自己的。

把山本南次郎和南中信叫进来,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好了,让他们把屋子里的行李收拾一下,出海吧。

吴凤没有换衣服,把一把太刀插在腰间,披上一件棉布斗篷就出门了。

因为吴凤皮肤白点的话,别人就会以为自己老是躲在屋子里,不曾出海,所以,每次出海,吴凤都会披上一件带兜帽的白色斗篷。

出了屋子,发现自己就在海边,这里是海岛的一边,旁边有一座码头,码头上停着几条船。

吴凤走上一座礁石,观察起来。

现在大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行李大多都放上了船。

人员也大多在船上,现在在岸上的就只有四五十个手持长太刀,身穿黝黑具足的倭人武士,他们四散在周围,眼神在不断打量着周围,保护吴凤是他们的使命。

那几条船停在那里,吴凤自己看了看,认为这应该是一条安宅船,三条关船,没有日本战船三件套里的小早。

还有两条朝鲜的板屋船,这看起来应该是从朝鲜水军里的抢来的。

还有六条日本的和关船很相似,但是略小一些的商船。

这就是自己手下的家底啊。

从记忆里知道,自己本来就只有一条安宅船和一条关船的。

这些年自己带着手下的武士出海冒险,靠着自己的冲锋在前和手下武士的悍不畏死才创下了现在的基业。

自己这帮手下本来的装备就只有一把太刀或是一杆长枪,连点远程武器也没有,他们带来的日本弓在劫船是压根就没什么卵用。

身上更是没啥甲胄,有的就是一件布衣。

现在啥都有了。

手下的武士都有了一套具足,这是用从朝鲜商船上抢来的和从明国走私来的铁料打造。全是黝黑色泽,看起来威风八面,额,要忽略他们的身高。

手上的弓箭也都换成了大明的小梢弓。

所有的武士全副武装,船也越来越多。

第三章阿姐来了



所有的武士全副武装,船也越来越多。

只是在火炮上有很大不足。

火炮从大明那里走私不过来,就只好靠着鹿儿岛的铁炮了。

劫船的时候,先是用铁炮远程打击,船只快速突进,接着放箭,在弓箭和铁炮的掩护下,靠着肉搏战来解决战斗。

也就是靠着自己手下这些悍勇的倭人武士,吴平手下的海盗头目才不敢找自己的麻烦。

在这驻地的边缘有人在把守,明人打扮,因为吴凤看到他们的发髻了。

对了,还不知道自己现在长啥样,看看去。

接着吴凤也不管那些在远处往这看的人,一下跳下礁石,踏着木屐慢慢的像海边走去。

走到海边往水里一看,发现自己的长相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清秀了许多。

虽然还是有些普通,但是确实好看了不少。

眼睛那么不再是以前的小眯缝眼儿,变成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水汪汪的,高鼻梁,圆鼻头,一双不大的嘴唇,瓜子儿脸,显得很消瘦,眉毛很浓,说明这个人还是比较有魅力的,额头很宽广,三停都长得不错,看来自己夺舍的这个吴凤的长相嘛,还是可以的。

身高嘛,反正比周围的日本武士高出很多。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一些嘈杂声,吴凤起身转头看去,原来是旁边把守的那帮人里好像有人要过来,而他旁边的人不愿意。

过了一会儿,吴凤隔着很远看去,发现这伙人还是过来了,而且一个个面色不善,手持凶器。

自己周围的倭人武士看到有人过来了,都有一个个把手按在的刀柄上,然后赶紧围站在吴凤周围,一旦来人有什么不轨的举动直接就拔刀相向。

离得较远的船上的倭人武士也从船舱里拿出铁炮,开始装弹了。

吴凤也不拦着他们,自己初到贵地,现在还被人给赶走了,还是谨慎点好,这时候,在后边监督船工干活的山本南次郎和南中信也跑过来站到了吴凤的两旁。

山本南次郎仔细看了看来人,对吴凤小声说道:“主公,是少船主过来了。”

吴凤点了点头,少船主就是吴水清,自己的同父异母的便宜姐姐。

让身边的倭人武士散开一点,别这么剑拔弩张。

吴水清带着一帮人向吴凤走了过去,她已经从手下的人那里知道了情况,自己的这个弟弟要被逐出团伙,自立门户。

自己虽然从小就没怎么和这个弟弟见过面说过话,但是立花禾子在世的时候对她非常的好,什么都想着她、惯着她,视如己出。

6年前立花禾子病逝,她也曾为她守灵。

现在这个弟弟要走了,自己当然要来送送。

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在父亲的团伙里不受待见,现在要出去自立门户,也不知道势力够不够,就自己带了点礼物来送给他。

结果到了他们的驻地,发现与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不仅有几条大船,还有几条商船,二他手下的倭人武士也都是全副武装,杀气腾腾,不容小看。

吴水清心想,看来在这些年里,这个弟弟的家当也攒下了不少。

等来人走的近了,吴凤也看清了,自己的姐姐带着一帮手下,抬着几个箱子,走了过来。

抬着箱子,可能是给自己送东西?

还是看看再说。

吴水清带人走到近前,然后就看到了站着不动,就在那儿被一群倭人武士包围着的吴凤。

身高很高显得很是鹤立鸡群。

吴水清让身后的手下停住,自己前走了几步停住。

吴凤看到吴水清这样的举动,也把身边的倭人武士推开,自己走到吴水清身前。

停住之后抬手就是一拱手,微微一躬身,说道:“见过少船主。”

吴水清听到这话就知道吴凤这是跟自己划清界限了,虽然这个小子从小就不怎么跟自己说话,但是在平日见面还是会称呼自己一声姐姐。

但是像这种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自己划清界限还是第一次。

看到这样,不知父亲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吴水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

自己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他了,尤其是在二娘死了之后。

个子长高了,长相也很是清秀,配合上他白皙的皮肤,就像是明国江南的书生公子。

穿着一件黑色的和服,腰间插着一把太刀,披着一件白色斗篷。

长发没有束起来,自由的随风飘扬。

第四章有炮了



长发没有束起来,自由的随风飘扬。

而吴凤也在观察吴水清。

常年的在海上漂泊,晒出了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长的很是漂亮,大眼睛,高鼻梁,嘴并不大,两道英眉尽显英气。

是鹅蛋脸,但是整张脸看起来很是英气,并不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样子。

身高只比自己矮半个头,刚刚看她走过来,身高和他手下差不多,看来是个高挺的姑娘。

因为自小吴平便把她当做加班人培养,经常会在出海的时候带着她,她也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上船厮杀了。

所以身上变养出了一种气势。

身上穿的一件明人的短衫,外罩一件皮鳞甲,很是精致。

腰上插着一支短火铳,还配有一把倭刀。

下身穿着一条长裤,脚上蹬着一双皮靴。

吴水清看着吴平说到:“要出发了吗?”

“是,船主让我们早点出发。”

“以后还会再见吧?”

吴平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姐姐,突然笑了,“当然。”

吴水清看着这张笑脸,也是笑了。

“我本来在想,你现在出发手下有没有什么本钱,现在来看你的本钱可是不小啊。”

也不是不小吗,这些船可是吴凤这些年靠着玩命拼出来的。

“少船主说笑了,这都是手下的弟兄们出海赚的一点本钱,妈祖娘娘保佑,还算可观。”

“我这次一是想送送你,二是来给你送件礼物。”

“礼物?”吴凤看向吴水清身后人群里的那几口箱子。

“不知是什么礼物呢?”

“这个,你自己看吧。”吴水清想后面招了招手。身后的几个大汉把箱子抬到眼前,依次打开。

吴凤一看,瞳孔立刻就放大了。

原来箱子里是一门弗朗机炮。

明中期,西班牙人把火炮和火枪的技术带到了东方,这个时候就算是火铳已经开始流行起来,大明、日本都已经可以生产,但是火炮现在还没有进行大规模生产。

在日本,这火炮根本就没有能生产的人。

在大明,也只有南京巡防水师和南方沿海各省的水师里才有装备,而且还只是少量装备,不过那是之前,现在俞大猷、戚继光开始大力剿灭倭寇,明朝水师已经开始大规模的装备火器。

想想自己以后的路,对上明朝水师就头疼啊。

现在在市场上流动的火炮就可以说是没有,海寇火炮市场上的唯一的来源就是红夷人。

吴凤心想,自己的这个姐姐送给自己的这个礼物可绝对不轻,嘴角就慢慢的笑了。

吴水清看着吴凤笑了就知道自己的这个礼物,弟弟很满意。

这弗朗机炮吴水清手里也不多,她自己的座驾上也只有4门弗朗机炮,她的船队也不过12门。

这次拿出一门来,已经是下了血本了。

吴凤拱手微微一弓身子,“多谢少船主的后礼,在下铭记于心。”

吴水清点点头,也不说话。

吴凤向后招招手,数个倭人武士把刀回鞘,快步走上前来,向吴水清弯腰致敬之后就开始收拾起箱子。

他们把箱子都打开,开始清点,吴凤也在他们身后看着。

共计是一门弗朗机炮,十个子铳,足够的炮弹和火药。

子铳的数量增加了,一门弗朗机炮的子铳从红夷人那里买来的标配5个,现在来看,这也是自己的这个姐姐故意给自己配加的。

清点完毕,倭人武士开始把箱子抬上船。

吴水清看着吴凤,“你们打算去哪?”

吴凤看着她,却不说话,停了许久,才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大明南国沿海都是老船主的地盘,我们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你们要去东瀛吗?”

吴凤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去向自己的舅舅求助的时候。

“我们会去做笔买卖,再找个落脚的地方,应该会带人接着往南吧。”

吴水清想了想,“你们往南可是不容易啊,那里是红夷人的地盘,你们的人可不多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人是不多,可是最起码也是条活路。

往北是五峰船主剩下的老人的地盘,他们也不是好对付的,就是我想北上恐怕可没办法活着穿过他们的地盘。

这南部沿海是老船主的地盘,各个地盘都是有主的,我手下的这点人要是硬拼可是找死的事,那么活路就只有往南了。”

吴水清点点头,她也认同吴凤的看法,现在这大明沿海的海贼都是分地盘的,之前汪直还在的时候,大家还都是和和气气的,汪直一死,各方的海贼就开始相互攻伐了。

大鱼吞小鱼,小鱼联合吃大鱼,这几年,这大海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第五章鸡笼山



大鱼吞小鱼,小鱼联合吃大鱼,这几年,这大海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吴水清看着吴凤,“现在就出发了?”

吴凤转头看看南中信,南中信赶紧躬身,用日语回答道:“主公,都已经收拾妥当,可以出发了。”

吴凤回头说道:“现在就出发。”

“那你保重,有什么困难就派人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忙。”

吴凤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的一躬身。

然后起身,转身就带人上船,出海。

吴凤没有和吴水清说话,吴水清也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知道看着这支船队渐渐地从海平面消失。

在安宅船上,吴凤带着山本南次郎和南中信看着这座大岛。

这是澎湖本岛。

澎湖列岛,位于台湾岛西部的台湾海峡中,因港外海涛澎湃,港内水静如湖而得名。

由台湾海峡东南部64个岛屿组成,主要岛屿有澎湖本岛、渔翁岛和白沙岛,面积约为966平方千米,占总面积的761%。

面积超过1平方公里的岛屿还有虎井、吉贝、望安等8个,其余53个岛屿的面积都在1平方公里以下,其中有44个岛屿无人居住。

1384年(明太祖洪武十七年),因为实施海禁政策而废除澎湖巡检司。1563(嘉靖四十二年)年,考量到沿海治安等因素,复设。

澎湖寨巡检司,或称澎湖巡检司,设置于澎湖本岛。

现在离嘉靖四十二年还有两年,现在这里当家做主的是海盗。

这里的汉人居民不是搬离这里,迁往福建,就是成为海贼手下的居民,为海贼工作和补充人员。

吴凤看着这座大港,远远望去千帆成林,遮天蔽日,人声嘈杂声震耳欲聋,人声鼎沸。

这澎湖列岛,往北可抵达马祖列岛、大陈岛和舟山群岛,往南可去东沙群岛、南沙群岛,并可通往菲律宾和东南亚各国。澎湖列岛居台湾海峡的中枢,扼亚洲东部的海运要冲,被称为“东南锁匙”。

真是一座龙兴之地,兵家必争之地啊,可惜自己现在实力太差,不然直接占了这里,不论往哪里发展都是百利无一害。

哎,可惜啊。吴凤看着这澎湖,心中叹息道。

不过现在也好,自己离开,就可以不必听从吴平的吩咐,毫无束缚了,也是一件幸事。

吴凤回头对山本南次郎和南中信说道:“此一行,如鸟入青天,鱼入大海!”

山本南次郎躬身回道:“主公所言甚是。”

南中信问道:“主公,咱们现在去哪?”

吴凤也在想这个事,离这里最近的就是台湾岛,也就是现在明人称谓“鸡笼山”的地方。

名叫鸡笼山,也只是因为在鸡笼这里有明人耕作,生活。

台湾的平原主要集中在西部,西部就是一片大平原,吴平的团伙也有人在那里建村,种粮食,不过规模并不是很大,因为台湾有高山族,明人称其为夷人。

现在台湾可是他们的地盘。

高山族分为不同族群,高山族这个称呼是因为后世他们基本都聚集在高山上,汉人便称其为高山族。

部众以刀耕火种的技术种植粟(小米)、芋头、甘藷等农作物,或饲养猪、鸡、犬等家畜家禽,兼营打猎和捕鱼。

而高山族留给吴凤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出草”。

那部《赛德克巴莱》可是给了吴凤极深的印象。

出草是台湾少数民族猎人头习俗(猎首)的别称,就是将敌人的头颅割下的行为,泰雅语称mgaya“姆嘎亚“。

这种行为也存在于各大洲的少数民族,而与台湾少数民族关系密切的南岛民族中也有很多族有这样的习俗。

黄叔璥《台海使槎录》卷五、番俗六考/北路诸罗番一:“捕鹿,名曰出草。“

朱仕玠《小琉球漫志》卷八、海东剩语(下)/射鹿:“番以射猎为生,名曰出草。“

台湾教育部《国语辞典》:“旧日台湾原住民埋伏于草丛中,捕杀入侵者或猎取他族的人头,再将人头去皮肉,置于髑髅架上,称为出草。“

可见原本出草指的是打猎,甚至是特指猎鹿。直到后来才被用于杀人猎首的专称。

其习俗之形成,源出于经济上的需要,也就是为了争夺生存资源。

在台湾的山林里,高山诸部众的战斗力是极强的,汉人并不敢在台湾内陆定居,现在也只是在台湾西部大平原上有几处村落,他们都是吴平的财产,为吴平生产粮食。

可是在台湾东部山林和北部、南部都没有汉人的聚集地,那里就是自己的地盘。

虽说这离澎湖不远,但是灯下黑也是一个办法啊,其实吴凤是想带着人去北海道的,那里现在是虾夷人的地盘,倭人还没有把手伸到那里,那里土地肥沃,适合耕种,但是现在自己的这点人手想要,穿过数股大海贼的地盘,这是在找死,只能带人前往更南的地方了。

台湾岛是个好地方,自己要占了它,现在自己势单力薄,主要的计划还是朱元璋起家的方针“筑高墙,广屯粮,缓称王!”

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口,有了人口,才能耕种、采矿等等一系列的发展。

第六章该死



台湾岛是个好地方,自己要占了它,现在自己势单力薄,主要的计划还是朱元璋起家的方针“筑高墙,广屯粮,缓称王!”

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口,有了人口,才能耕种、采矿等等一系列的发展。

吴凤想好了之后,就跟身边的山本南次郎他们说道:“我们去琉球,那座岛屿物产丰富,可作为根基之地,我要吧那里变成我的腾飞之地!”

山本南次郎躬身回答:“主公,琉球离这老船主的澎湖岛很近,是老船主的势力范围,如今咱们自立门户,还在老船主的势力范围内,不安全啊。”

吴凤点点头,“恩,话是如此,但是如今咱们的船队还不是很强,根本走不了多久,这琉球离澎湖很近,真好也是符合灯下黑的特点,他们也想不到咱们会去琉球,再加上琉球那**人众多,生性凶悍,老船主在那里也只是在中西部的平原上有几处大的村落,咱们只要绕过他们,就没事。”

“如今我的想法是前往琉球北部,我记得年少曾去那里看过,那里有一处大港,是一处天然的港口,可容纳万帆,是我等天然的落脚地方,再加上那里是老船主的势力边缘,更不会跟海鲨团(吴平团伙全都是悬挂血色鲨鱼三角旗,所以人称海鲨团)的势力有所交际了,而且那里离着商路很近,离倭国很近,方便我们补充兵员和劫掠物资。”

山本南次郎和南中信躬身行礼,“主公所图宏远,本家注定武运长久!”

吴凤点点头,“恩,打令旗,命令船队开往琉球北部,命令瞭望手仔细查看周围的船只,发现异常离开回报。”

“奥!(日本武士一般回答是的时候都会说“奥”)”

然后船队快速的向东北方向驶去。

澎湖离后世的基隆港也不是很近,扬帆而行也要两天多。

走了半天多,太阳已经要落下了,吴凤已经准备让人准备饭食了,南中信突然来报告,“主公,瞭望手说咱们后面跟着一条快船,已经跟着咱们半天了,好像是咱们一离港就跟上来的。”

吴凤一听有人跟着,第一反应就是吴平派来的,这是要知道自己到底去哪还是为了保证自己出了他的势力范围?

不想了,问道:“那船离咱们多远?船快吗?”

“主公,瞭望手说多方就是远远的跟着,并不上前,对方的船是一条鹰船。”

鹰船,有点棘手啊。

鹰船是轻型船,两头尖翘,不辨首尾,进退如飞,机动性强。四周用茅竹密钉以掩护,竹间留铳眼。这是明军水师的装备之一,因制造方便,在海寇里也大多有所装备,因其速度快,常用于打探消息,或是在海战中,冲入敌阵,配合己方大型战船。

吴凤手里的船基本上都是倭国和朝鲜的船,都是战船,机动性不如轻型的鹰船,看来要智取。

吴凤看看天气,恩,今晚会有台风,这是个机会。

立即下令,“今晚会有台风,立即向琉球靠近,寻找避风港。”

因为吴凤自小生在海边,所以养成了一个绝技,就是看天视天气,隐藏的再好的坏天气都能被他看出来,靠着这一点,这几年真是纵横海上,手下的武士更是把他奉为神明,暗下里称他为妈祖娘娘的神使。

如今听到吴凤的话吗,手下的人赶紧改变航线。

吴凤又让人在今晚的晚饭加足分量,让手下的武士吃饱,就连从朝鲜、安南、倭国掳掠来的奴隶也能吃个小半饱。

现在这个时代的东方,出了达官贵族,普通老百姓和军队一天也只是吃两顿饭,军队只是在战时才一天吃三顿,这样做是为了节省粮食,这个时代因为粮食产量不大,而且天灾也多,粮食就是命。

在海寇的世界里,也是平时只吃两顿,但是吴凤所图不小,他发现每天只吃两顿,对手下的武士的健康没有好处,就命令所有人,除了奴隶,全部一天三顿,但是因为粮食存量的原因,大家的晚饭一般就是较粘稠的糙米粥和一块鱼肉,而且粥最多只限两碗。

但就是这样,能吃到三顿饭的武士和船夫工匠还是对吴凤感恩戴德。

今天晚上有台风,会有暴雨,需要所有人都有力气来控制船帆,保证船队的安全。

而在远处的那艘鹰船还是远远的跟着,不知道今晚的灾祸就要来了。

吴凤冷冷的看向那艘船所在的位置,咧开嘴角,冷冷一笑。

今天你该死!

第七章单眼李



吴凤冷冷的看向那艘船所在的位置,咧开嘴角,冷冷一笑。

今天你该死!

经过一番忙碌,船队终于靠上了岸,抬头看看夜色,现在是晚上,大约晚上9点左右,但是天色已经大变,云色层叠,闪亮的银蛇在云层里游走,雷声阵阵,看到这天色,身边的武士更是对吴凤毕恭毕敬。

而远处的那艘鹰船也看到了天色的变化,知道风雨欲来,也是赶紧扬帆,准备靠岸。

看着这艘船在风浪里摇摆,吴凤对身边的武士命令道,:“全军准备,他们一靠岸,就干掉他们,一个不留。”

“奥!”

因为他们到的早,现在有工匠和奴隶砍伐树木,搭建营地十分快速,武士们已经准备完毕,就等对方靠过来了。

还好现在天色虽然变了,但是却没下雨,不然这铁炮也没法用了,不过这天这么黑,估计准头要够呛。

然后命人只留下营地里的火把,把船上和武士周围的火把全部灭掉,对方的船上可能有火铳,不能把自己的人暴露在火光下。

风浪越来越大,鹰船在浪里上下摇摆,船上的掌舵的是吴平手下的一名外号“单眼李”的老海贼,他是吴平手下的老人了,望风放单,都是老手。

这次,受到当家的的指派,来看看吴凤往哪走了,是不是没走远还是去东瀛了,都要看个清楚。

因为是要跟踪对方,所以人并不多,粮食很多,毕竟没打算在海上打一场,这鹰船能走海,速度快,一般战船跟不上。

所以他们也是跟的十分嚣张,也没隐蔽,就是大大方方的跟着。

结果跟了这一路,发现对方是在往鸡笼走,但是没靠向海岛,不知是要往鸡笼山还是东瀛。

行船也没多久,就看到对方靠岸了,这是干嘛?就不走了,这还没出海鲨团的势力范围,当家的让他滚出去,这小子敢阳奉阴违?

摸不清情况,单眼李也只好让船先跟上去,看看再说,要是对方靠岸扎营,自己也要观察一下,在海上停几天,观察一下他们,看看是不是疑兵之计。

结果,天色变了,单眼李一看,暴风雨要来了,大家伙赶紧靠岸吧。

但是之前也没仔细看过这里的地形,不知道哪里还有好的登陆点,算了,就去吴凤这小子那吧,自己也是当家的手下的老人了,谅他也不敢对自己不敬。

鹰船就转舵驶向吴凤的营地处。

“主公,来了。”

“让大家准备。”

“奥。”

吴凤并未披甲,但是他身边的20名精锐武士皆是全副武装,他们会拼死保护主家。

鹰船慢慢的靠岸,单眼李发现岸上营地篝火盏盏,数量并不多,周围都是暗的,显得十分不对劲。

在营地中央,有数十人静立,其中一人披着斗篷,看那身高像是吴凤。

没有多余的人,看来对方对自己的防备心很重,只是现在海上形势危急,也考虑不了太多,命令水手控制风帆驶向海岸,海岸营地的篝火在黑暗里像是灯塔指引着己方。

单眼李控制着船驶上海岸,搁浅在海岸上,旁边的海岸上漆黑一片,看不到吴凤的船。

单眼李按着腰间的腰刀,对身边的弟兄说道,“弟兄们都带上家伙,不用留弟兄看着船,这种天气,就是坐船出去,这船也是翻定了,都跟我去看看这小子有啥花招,记着,招子(眼睛)放亮点,要是他有啥坏心眼子,就插(杀)了他。”

身边的海贼默默点点头,把顺手的兵器和火器或是揣在腰间,或是拿在手里,跟着单眼李,下了船,会会这位“少船主”。

众人顺着绳梯下了鹰船,踏着海水,走向营地。

在他们上了岸,海里冒出数十个没穿衣服,只穿了兜裆布的矮个子,他们个个留着月带头,口里咬着短刀,靠近鹰船,顺着绳梯,快速的爬上去,把整个船搜了个遍,发现没人,就把船占下了。

单眼李带着近40人大摇大摆的走向吴凤。

他并不担心吴凤会对他有何作为,吴凤在海鲨团也没啥地位,能安然活到现在,主要是因为当家的没发话,大家也都收着点。

现在当家的对他也没啥念想,不然也不会放他这次自己出来打拼,这次派他出来看着他,也无非是想知道他的动向,确认他离开了自己的势力范围而已,至于他的生死,没人会管。

如今,在这大明南方沿海一带势力最强的,便是海鲨团。

海鲨团共有海贼2万余人,更不用说,剩下的一些杂役奴隶,这些人简直就是十分庞大的集团,只是比当年的五峰船主稍弱一些而已。

现在五峰船主已死多年,现在北方沿海仍是五峰船主旧部的地盘,只不过他们已经分裂了,现在互相攻伐,征战不休。

老船主的意思本来是希望这位“少船主”要么是去倭国,找他的叔叔。

要么就是北上,最好是能经过五峰旧部的地盘,死在那边最好,这个儿子说句实话,也只是当初的意外才出生,他对这个儿子本来就没多少念想。

第八章搭搭话



这次,海上暴风雨十分强劲,只能靠岸休整,见到这“少船主”,自己就算当他面儿骂他,他也够呛会还手,毕竟他也要想象一下,一旦得罪了海鲨团,他还能活多久?

当然,毕竟人家也是“少船主”,那也得给个面子,咱们也不会那么不给他面子而去咒骂他,但是这恭敬肯定算不上。

单眼李手下近四十人,大多都是三四十岁的老海贼,这群家伙自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叔叔辈在海上讨生活,他们才是真正的所谓倭寇侵犯大明海岸的主力,个个都是孔武有力,身材虽然不高,但满身都是腱子肉。

大多别的短刀腰刀,还有几个别着倭刀,而且一部分人手里还有火器,都是买自倭国的铁炮,或是从壕镜(澳门)购买到的斑鸠铳。

斑鸠铳为明代内径最大火铳,也叫扳钩铳,铳身长55尺(每营造尺约31-32厘米),内径06寸(折算约19mm),用药13两,铅子重15至16两(约56克),大斑鸠铳弹重18两(68克,恐怖),枪身甚重,需要脚架支撑,形似鸟脚,由此得名,威力远胜普通鸟铳,与鸟铳和鲁密铳管细弹小的风格全然不同。(感谢网上贴吧找到的资料)

这时壕镜及广东的一些工坊能制造此铳,海盗中有使用此种火器的,官军也有少量装备。

其实这斑鸠铳就是西班牙重型火绳枪的改良仿制版。

只不过明代的时候起了一个别名就是。

现在海上的海贼,要么手里拿的是采购自倭国的铁炮,要么就是这从壕镜或红夷人那里买来的这斑鸠铳。

在海战中,15两的铅子打在身上,能把人直接打个通透,前孔后洞,杀伤力极强,基本上只要中了就活不了。

而且,海战两船之间的距离并不很远,斑鸠铳的强火力很受海贼的喜爱,此铳铳壁很厚,炸膛的可能性极小。

而且还有叉棍可以拄着,方便瞄准。

在海上混了几年,经过无数海战的老海贼,都比较喜欢这种火力很强的火铳,或者是另外的一手可握的手铳。

不过这种火铳除了专门的射手,绝大部分海贼都是开一枪便将其扔下,抽出腰刀,直接跳荡过去接舷战。

但是现在下了船,其实他们手里的火铳也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因为一路过来,吴凤这边的护卫武士手里拿的基本上都是冷兵器,而己方如果拿着火铳,而且还把火绳点上,那就是挑衅的意味太明显,所以只是拿着并未把火绳点燃,大多也都是把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把上。等待掌舵的跟对面交涉,看能不能谈得拢。

吴凤看着他们大大咧咧的走进营地,不悲不喜,脸色丝毫不动,这几十个人,一个都不能活着让他们走出去,都得在这把他们给剁了。

当然他们走进营里其实就已经进了包围圈,营地里面主要的篝火集中在正中央,周围一片漆黑,剩下的篝火大部分都是在营门口那里,而剩下的黑暗的地方,在沙子之下其实有一个个空洞,里边都埋伏着武士,手里拿着铁炮,也都点着火绳,就等着吴凤一声令下,便掀开头顶顶着沙子的竹编斗笠,立刻举起铁炮就是一扣扳机。

单眼李带着人大大咧咧的走到吴凤跟前儿,也没拱手行礼,就是一点头。

“吴当家的,海鲨团单眼李见过了。”单眼李并未称呼吴凤为“少船主”,因为这只是一个戏称,因为谁都知道少船船主是吴水清,而这个庶子根本在海鲨团里毫无地位,现在他又出走,自立门户,那按照海上的规矩,要么就得叫声掌舵的,或是要么就得叫声当家的,当家的就是你有一支船队,掌舵的就是你有一条船,现在这肯定要叫当家的对吧,规矩不能乱。

“吴掌舵的,怎么了这是,居然能在这儿碰见您,按理说您也不往这走啊,怎么?这一块儿有油水,您来探探?”

“吴当家的,您说笑。这一块哪来的什么油水?我们这是脱离航线,本来呢,是要去萨摩的,结果呢,您看这天儿变了,正好看到这儿有火光,才过来躲躲风浪,没想到居然是您在这。”

这不就是睁眼说瞎话嘛,但是吴凤也不打算插穿他,反而是打算在寒暄几句,接着探探风声,毕竟不能现在就把他们给宰了,知道点消息也好。

“哦,这么巧?那可真是缘分。我的人正在做饭,弟兄们在海上漂了一天,也累了,一起坐下吃口热食,暖暖身子,如何?”

“吴当家的有心了,那咱老李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不用客气,但是在吃饭之前有点小事,想询问询问李掌舵。”

单眼李一听,嗯,还是得问问,那就来呗!

“瞧您说的,吴当家的,怎么说您以前也是咱海鲨团的一员,现在就算脱离门户了,之前的弟兄情谊也都还在,您说,知道的,我老李知无不言。”

“好,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请问李掌舵的,现在浙江一带海域上情况如何呀?”

哦,问这句啊。“浙江一带,现在正是咱们跟五峰那帮老人掐的正狠的时候,那边毕竟是跟倭国通商的重要港口,大家都想占下,五峰旧部那是浙江的老人了,他们在那人脉很足,浙江那边人也都听他们的,但是咱们毕竟实力也不弱,这不正在跟他们拼嘛,就为了那一块地盘。”

“哦,这样啊!那我估计,海鲨团一定没问题,海鲨团实力在老船主的手里,那是发展的极快,五峰旧部也就剩下那帮乌合之众,怎么能跟海鲨团相提并论。”吴凤也没客气,捧了一下,毕竟好话大家都喜欢听。

“借您吉言,额,吴当家的,您还有啥要问的?”

“李掌舵,不知现在这南洋一带,红夷人的势力发展的怎么样?”

“南洋的那帮红夷人在那儿闹腾的也不小,大城、澜沧、洪沙瓦底、爪哇、三佛齐,以及更南一点儿的地方都有他们的人,要么是海盗,要么是佣兵。

咱们往南走的船也有,但也不多,但是咱们跟其中的一方红夷人关系不错,倒也没啥大事。”

“哦,这样啊,行了,我也就问这么多,既然这样,咱们就去吃饭吧!”

吴凤说完,就招呼着他们,向右转身招呼他们去吃饭。

第九章亮青子



“哦,这样啊,行了,我也就问这么多,既然这样,咱们就去吃饭吧!”

吴凤说完,就招呼着他们,向右转身招呼他们去吃饭。

单眼李也没多想,就点点头,刚想往前迈步,突然吴凤从旁边武士的手里接过一杆短火铳,火绳之前已经点燃,一直是用这前面的几名武士的身影挡着那微微的火光,所以单眼李他们并未发现,举起这短火铳,对着单眼李,直接瞄准,一扣扳机。

一捧白烟就是从药池喷出,火星乍现,一颗铅弹就打了出去,正中单眼李的左琵琶骨。

血花一现,单眼李痛的哇了一声,就被子弹的冲劲带倒在地。

而听到铳声,单眼李的手下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发现周围黑暗的一片沙滩突然冒出数十个手拿长杆子的矮个子。

领头的,就是南中信。

他掀开头上的竹编斗笠,露出戴着桃形兜的圆脑袋,他并未拿着铁炮,而是双手拿着一把长倭刀。

南中信盯着这帮海贼,对身边的武士喝道:“开火。”

一阵铁炮声,顿时被围在中间的这帮海贼倒下了十几个人。

在开完铁炮之后,十数个并未拿铁炮的武士便跟随南中信的脚步手持倭刀上前冲锋砍了他们,而拿铁炮的武士也原地开始重新装填弹药。

这帮海贼一开始掌舵的被打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后又被人打了一排火铳,这反而把他们都给惊醒了。

他们都是海上漂泊多年的老海贼,战斗经验丰富。

一瞬间拔刀的拔刀,点火绳的点火绳,嗷嗷叫着反扑向这帮武士。

南中信,虽然穿着不轻的具足,但是他脚步极快,行进间暗含章法,看到一海贼向他扑来,不退反进。

在冲向敌方的同时嗷嗷怪叫着,使敌方的心境发生动摇。

这时在距对方三步远的时候,双腿猛然蹲起、上跳,其人有如一只夜鹰一样飞起来,然后双手将长倭刀举过头顶,然后双手用力往下斜劈。

这海贼之前也是跟倭人对战过,他是单眼李手下的一名水手长,也是手上沾染着无数人命的老贼,一看这架势立马知道对方这是要用全身之力上跳,集全身之力一刀斜劈,这是倭人武士常用的的刀法。

这种情况要么是后退或跳开躲过,要么就是举刀硬抗。

现在对方已经逼近,对方之前怪叫之声还是也使他的反应稍慢了几步,所以此时后退也是无望,所以这老贼便直接将自己手中的倭刀横向一举,也只等硬抗了。

两柄倭刀碰到一块发出“噌噌”声,虽然两柄刀碰在一块,这老贼也是架住了,但南中信借重力斜劈而下,虽然有刀扛着,其力还是直顺而下,砍入肩膀。

疼的他惨叫一声,接着南中信落地之后,将刀一横刃面朝着老海贼的脖子,右脚一躬向前,身子一进,双手向左用力一抹,直接将这老海贼半拉脖子给抹掉了。

鲜血就是顺着刀切开的伤口往外一喷,南中信正好躲过,因为是向左用力,正好躲过了这喷出来的血箭,不然这道血喷在他脸上,很有可能会溅到眼睛里,那样的话,眼睛就会暂时失明,而如果身边有敌人,就会借此机会将其杀掉。

这是非常有经验的杀人老手会选择的出刀的方向,出刀之前就会知道血会往哪个方向喷,会喷的有多远。

这老贼被抹了半拉脖子,左手本能的捂着伤口,但怎么也捂不住血,呼呼地往外涌着血泉,他右手无力拿着刀,向下一垂,刀无力被握住,刀顺势向下一插,插入沙滩,接着向前一倒,躺在沙滩上。

嘴里“呵呵”的发不出声,吐着血沫,双脚无力向前一跪,两眼已无神。

南中信在挥刀砍过其脖子之后便晃身让过他,直扑后面的人。

周围的武士也已经跟这帮海贼交上了火,他们很多也都是极善跳跃的人,也都使出这一招,有的海贼躲过了,有的没躲过,直接被一刀斩倒在地,而躲过的海贼在对方挥刀挥空了的同时立刻挥舞着手里的家伙砍向他,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扑过来的所有的武士身上全部都穿着具足。

腰刀砍在具足上只是迸出几抹火星,却并未砍透。

吴凤手里的有300多名武士,每人都有有一套完整具足,其主要的防护部分皆是用精铁所打,这只铁甲部队是吴凤用数年时间砸锅卖铁,劫了无数商船,用财物去换甲胄或买铁料,找到倭国的工匠打造出来的。

这成本简直太大了,吴凤的手里并没剩下多少财物,他最大的财产就是这300多全副武装的铁甲武士。

第十章碰青子



这成本简直太大了,吴凤的手里并没剩下多少财物,他最大的财产就是这300多全副武装的铁甲武士。

这个年代的士兵披甲的普及率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尤其是对铁甲来说。

此时精铁的淬炼十分麻烦。

茅元仪《武备志》“今有妙法,用铁三四十斤,炼七八斤,不论长短,分为三节,每节分四块,形如瓦样,边薄中厚。量其大小,将二块合卷一筒,俟发火热过出炉时,通上铁条,用力打成,后二块,打法照前。”

想要打造一套精铁铠甲需要数倍生铁一点点提炼而来。

而就凭着这几百铁甲武士,吴凤才有胆气往外闯,现在直接杀了单眼李,也不担心海鲨团的报复。

在看到兵器砍到武士的铠甲之后并未看透,反而激起火星之后,海贼们便知道眼前的这帮家伙身上穿的都是铁甲,更是一脸绝望。

都是海上讨生活的人,没有几个人会带什么重家伙,比如像铁鞭、铁锏、大锤这种重兵器,大多随身带着的就是腰刀、倭刀、短斧之类。

最多也就拿这样的兵器,但是除了短斧还可能破开铁甲之外,前面的两种武器,在对上这种精铁打造的甲胄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的作用,或者要么就是用火铳抵近射击才可轰破铁甲。

而知道敌方的武器并不能对自己能造成什么伤害的武士,全部快速涌上前,挥刀砍杀。

海贼身上大多是没有甲胄的,只有数人身上穿着皮甲,但是在面对倭刀的利刃,根本没有什么防护作用,刀刃极快的破开皮甲,划开皮肉。

不断地有海贼断头断手,捂着伤口倒在地上抽搐。

热血撒在海滩上,一部分渗入进去,一部分汇成了河。

武士们不断的前进,一步一步,一刀一刀,不断的将敌人逼得更加的紧密,使他们的动作无法有效展开,将他们好像围成了一个小圆点。

周围手持铁炮的武士正在快速的装填弹药,他们发现海贼之中有很多人都是拿着火器,虽然在刚刚己方开铳和后来短兵相接的时候有一部分人被击倒在地,但还有几人已经把火绳给点着了。

他们要在海贼举枪射杀己方人员之前,第一时间找准机会先杀了他们。

随着战斗的开始,周围埋伏的武士都开始冲了出来,将这帮家伙团团围住。

原本这帮海贼跟随单眼李走进营地的时候,就已经是缩在一起,所以他们之间的空隙并不大,然后在经过跟武士厮杀又被更加的挤在一起。

不过圈子里面有数名海贼,都是常年作战的老海贼,他们虽然年纪已经大了,但是手上的功夫却根本不慢。

有一个海贼,年纪已过四旬,脸上的络腮胡已经发白,皮肤晒得黝黑,皱纹深深的印刻在脸上,更加显老,像是五旬左右的老人。

他穿着一副短褂,敞着怀,系着一条绸红腰带。

腰上挂着碎碎索索的火器用的火药啊的一些小袋子和小罐子,他手里拿着一杆斑鸠冲。

斑鸠铳重约20余斤,这分量感十足。

这海贼居然可十分轻松的装药,并双手举起,准备瞄准。

按理说,斑鸠铳因为重量很重,所以瞄准时候双手举起很难持平,便用叉棍拄地瞄准,增强稳定性,这也是此时欧洲的重型火绳枪正规的瞄准方式。

但是在海上,其实这种方式并不是十分的方便,这海贼虽然年岁已大,但从敞着衣服还可以看到胸前以及下腹肌肉累累,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八块腹肌满满当当。

两只手结实有力,稳稳地将这斑鸠铳举了起来,正要瞄准。

他第一时间想瞄准的是吴凤,但是吴凤周围有20余名铁甲武士保护,他们层层叠叠以自己的身子阻挡住了这海贼的射界。

他根本无法有效的瞄准吴凤,在加上现在已是晚上,只有微微的几处篝火,很难看清人影,所以便舍远取近,瞄准正在不断的砍杀己方海贼的南中信。

斑鸠铳上有照门和准星,这老贼双手稳稳当当端住这斑鸠铳,没有丝毫颤抖,可见其臂力之强。

对上准星,对着正在不停晃动的南中信瞄准。

旁边正在围攻的几名武士已经发现了这海贼,大声提醒南中信小心。

南中信快速的从下往上一反撩刀,将面前的海贼开膛破肚,但是他在听到提醒之后并未先站住,然后四处张望,而是立刻接着向左边移动,边移动边用余光观察。

如果刚刚听到提醒之后原地站住,四处张望寻找那名火铳手,那么他早已被老海贼锁定,一枪击中,但他毕竟是打过老多仗的老人,他在听到提醒之后立马便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并未站住,而是接着向左移动,使敌人无法将它牢牢的锁定住,那样便会避免被击中,然后再用余光找到他。

这其实是一种经验的表现,因为人在被别人惊醒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先站住,然后再去找那个对自己有威胁的那个人,而这种情况下,你就很容易将自己暴露在危险的境地中。

南中信迅速的移动,但是他还是被锁定了,这海贼在南中信划过准星的时候,迅速的扣动扳机,“彭”,一声枪响,一股白烟从火药池喷出,那海贼不管不顾,稳稳的抓住火铳,使其不会打偏。

在听到枪响,南中信也是吓了一跳,接着感觉自己的右侧肋骨的胴边缘被什么东西擦过去了,一股巨力使他向左扑倒。

第十一章目的地



南中信迅速的移动,但是他还是被锁定了,这海贼在南中信划过准星的时候,迅速的扣动扳机,“彭”,一声枪响,一股白烟从火药池喷出,那海贼不管不顾,稳稳的抓住火铳,使其不会打偏。

在听到枪响,南中信也是吓了一跳,接着感觉自己的右侧肋骨的胴边缘被什么东西擦过去了,一股巨力使他向左扑倒。

而在他身后的一名武士正被一枚铅弹打肿胸膛,精铁打制的胴被破开,胸膛被打出一个血洞,后心也被打穿了,见了个通透,这名武士正在冲锋,身体正在快速前冲,结果中了这一铳,身子直接向后摔去,摔飞了两米远,手中的倭刀也不知道甩到哪去了。

旁边的武士看到同袍战死,也更加激起了凶性,大家挥舞着倭刀,一窝蜂的涌上前去,一阵乱砍,把这剩下的海贼全部砍成肉泥。

那老海贼也被南中信剁掉了肩膀,接着旁边来了一刀,削掉了脑袋。

而单眼李也被两名武士架着肩膀,架到吴凤跟前。

刚刚的有武士伤亡,吴凤都看在眼里,自己手里的武士不多,现在这种情况,死一个少一个,也挺让他心疼的。

单眼李被打中琵琶骨,加上大量失血,现在已经无力反抗。

吴凤冷冷的看着他,对南中信说:“砍下他的头,挂在桅杆上。”

“奥!”

吴凤回营了,善后的事山本南次郎会去做。

收拾完之后,南次郎来找吴凤报告。

这次共有一名武士战死,两名武士轻伤。杀死海贼38人。

共缴获鹰船1艘,破损皮甲5件,腰刀16把,倭刀9把,短斧23柄,短刀32把,铁炮9杆,斑鸠铳5杆,弓箭带双插6副。

还有一些零散的飞爪、短矛都是在船上的。

还有不少的粮食和淡水,可以补充自家的库存。

钱财不多,都是随身搜出的,都是散碎银子,不到一百两,就都分给武士们了。

阵亡的武士已经命人脱掉甲胄,火化了。

吴凤让他记录在账,就吩咐他下去休息了。

吴凤想来,还是有了死伤,这海鲨团常备的斑鸠铳确实威力不小,之前的战斗自己一直在观察,战死的那个武士被击中胸膛,直接被开了膛,根本救不回来,当场就断了气。

自己这几年都是在倭国和朝鲜的海路上做买卖,也没遇到这种利器,能买到的家伙也都是萨摩出产的铁炮,这斑鸠铳就是知道也没人卖给他,现在自己出来了,以后的海路可能还是往南洋方面走,这种重型火绳枪还是要装备一些,好用来对付红夷人的板甲。

只是想了一点,吴凤就睡下了。

晚上靠近凌晨,这暴雨也来了。

暴雨夹着狂风,直吹得帐篷都要飞走了,营地里面除了站岗的,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躲在帐篷里,等着这风雨过去。

吴凤的帐篷周围有10名武士站岗,他们和另外的10名武士两个时辰一轮班,随时保证吴凤的安全。

第二天清晨,风雨已过,虽然乌云还未散去,但是丝丝的阳光已通过它,一点一点的照耀下来。

吴凤起来的时候,早饭已经准备好,都是从海里新抓的鱼和刚抓的各种海鲜贝类,加上粘稠的米粥,让大家都是胃口大开。

因为海鲜捞了不少,就连奴隶也能分到一大块鱼肉。

昨晚的海贼的尸体都被剁碎了扔进海里,喂了鲨鱼,所以今早捉到的鲨鱼,都重扔了回去,也没吃。

吴凤知道后,还觉得很可惜,本来还想早上来碗鱼翅呢,至于肚子里的人肉,不看就好了。

吃过早饭,便准备收拾东西,重新起航。

昨晚靠岸的地方距离目的地还是很远的。

吴凤的目的地就是后世的基隆港。

台湾后世有两大港口,高雄和基隆。

高雄港是台湾最大的天然良港,位于台湾省西南海岸,扼台湾海峡与巴士海峡交汇之要冲,地理条件优良,港湾形势天成,港域辽阔,腹地广大,气候温和,临海有狭长沙洲,为港湾的天然防波堤。

高雄港后世承担台湾进出口货物的一半以上,为台湾最大的对外开放门户和货物集散中心以及台湾省第一大国际贸易港,为吞吐量超亿吨的世界大港之一。

明永历十八年(1664年),高雄划入明朝万年州治下。

现在那里的海港优势已经被海贼发现,那里是海鲨团的一处通达南洋的重要中转站。

但是基隆港还未被开发,那里现在还是原住民凯达格兰族的居住地。

自己现在要去抢地盘。

昨晚扎营的海岸处地势平坦,河道密布,应该还是在台西平原上,这里土地平坦,土壤肥沃,灌溉方便,这是一处未来的鱼米之乡。

吴凤看着这片土地,眼里很是火热,他很希望可以在这里建立基地,培养势力,但是这里离澎湖太近,往南应该就会有汉人的村落。

自己的落脚点实在不能被人察觉。

第十二章起家之地



吴凤看着这片土地,眼里很是火热,他很希望可以在这里建立基地,培养势力,但是这里离澎湖太近,往南应该就会有汉人的村落。

自己的落脚点实在不能被人察觉。

上船沿着海岸线继续往东北方向走,远远的可以看看巍峨的山崖了,这是平原快到尽头了。

行了数个时辰,中午都过了,终于看到了山崖的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草原荒地。

吴凤在另一个世界曾经因为兴趣爱好,了解过台湾的历史和地理,但是也只是大概,并不如专门研究台湾的人。

但是那些知识也是可以派上大作用的,就是凭着对台湾的熟悉,吴凤准备将其做为自己起家的地方。

吴凤看看这,就知道,桃园到了。

历史上荷治及明郑时期,桃园一带均未有大规模之开发,因此桃园地区直至清雍正年间,仍为原住民栖居聚集之所。

当时桃园这一大片草原荒地称为“虎茅庄“,虎茅庄即“粗劣野草丛生之地“,取其“茅草如虎伤人“之意。

桃园地区最早的正式辟地纪录为1713年(康熙五十二年),大规模屯垦之始则起于1737年(乾隆二年),广东客家移民薛启隆率众自台南入垦桃园地区,拓垦范围东自龟仑岭(龟山),西达崁仔脚(内坜),北起南崁,南至霄里一带。后有移民于此遍植桃树,桃花齐开时节,花海如云,乃改称“桃仔园“,此为桃园市市名之由来。

但是现在并没有片片桃林,有的只有荒芜的草原,这野草终年没人清理,长的是又高又密,其高度已经快接近1米7,人藏在里面,很难被发现。

现在这里还是原住民的猎场。

桃园到了,那么台北也就不远了。

这台湾真是一座宝岛啊,把它占下,自己的霸业可图!

现在台西和台南都被海鲨团掌握,但是他们并没有深入这台湾岛里边,而自己的机会就来了,台北和台东可以被自己用来作为龙兴之所,虽然自己占不到台湾最大的高雄港,但是有基隆港也不错。

基隆港去倭国、琉球很方便,但是如果要去浙江的话可能要绕点远,但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这样可以顺道绕过海鲨团的势力范围。

现在自己主要的目标就是先要确立基地,然后拐一些人口发展自己的基业,给自己种足够的粮食。

在台湾岛上的原住民过的都是采摘和鱼猎,以及少量耕种的生活,但是如果自己想要大量的发展人口,并把这里经营的好,是需要大量粮食,需要大规模开荒种粮才行。

现在自己手里的人还是太少了,但是只要把地方确定下来,在出动船队去萨摩,去朝鲜,去明国北方沿岸掠夺人口,拐卖人口这都是十分方便的事。

而且自己现在手里的兵力还是太少,只有300多精锐武士,还是需要扩编一下,以防应对不测。

而且军队里的都是倭人,现在需要大量的汉人参军,毕竟吴凤虽然是混血,但也是个汉人。之前在海鲨团,招募汉人很容易被安排进奸细,所以小心为妙,并未有汉人士卒。

现在岛上的原住民生性都是比较彪悍的,他们应该现在还有出草的习俗,自己可以送礼物交好一些部落。

从那些部落里的募集到兵丁,为自己扩军做一些准备,这也十分方便。

台湾岛山林密布,如果有当地人参军的话,会更方便自己掌握整个台湾岛。

看了看天色,大约是下午三点多钟,自己是整个船队一起运动,已经把正好是借着风速,已经把速度开到最大,但还是行动不如单纯的单船速度快,按照天色和路边的景色来看,傍晚的时刻可以赶到台北那里的出海口。

那里沙滩平坦,方便扎营,可以在那里休息一晚。

当然休息一晚或是连夜赶路,具体的情况,要看有没有人发现自己,因为按记载来说的话,现在那里应该已经有了汉人的村落。

如果有了汉人的村落,那么自己要做的就是将整个汉人村落全部迁走。

自己是沿海而行,一旦被他们发现,海鲨团之后询问他们,肯定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他们虽然可能以为自己是顺路,接着往北走,去萨摩,但不免有一种可能性,他们会接着顺着海岸线走,可能会摸到基隆港。

那么自己的目的地也就会暴露,对自己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现在身为海贼,再加上吴凤生性薄凉,对人命并没有后世的高价值的观念,对人命并没有多少的在意,常年在海上厮杀,人命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他关注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和自己整个团队的发展,自己整个团伙以后的未来,这个才是主要的。

这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

这是马丁第一天穿越过来接受了吴凤的记忆的时候,认清的事实,并且接受的事实。

昨天缴获的那艘鹰船被派为前哨,行驶在最前头做探哨之用,远观是否有船或别的威胁,如果有的话立刻旗语报信。

整支船队借着风力迅速的向目的地前行。

在靠近傍晚的时候,前面岸边的景色已经变掉了,荒原慢慢的减少,山丘慢慢的多了起来,吴凤知道就快到台北的那片入海口了。

这个时候前面突然有旗语传来,发现了人烟。

吴凤命令鹰船在靠近岸边游阁,监视他们,船队加快速度,跟上去观察具体情况。

吴凤座下的安宅船与鹰船汇合的时候,吴凤也看到了那人烟,那是个小村子,离近了看其实就是一个小渔村。

约有四五户人家,岸边停着点点的小渔船,以供出海捕鱼,沙滩上还有很多的晒着的渔网,看那些房屋的建设都是砍下的树枝堆架起来,然后裹上海泥,茅草铺顶在加一层海泥压实,这应该是个汉人的小村落。

第十三章夺人



约有四五户人家,岸边停着点点的小渔船,以供出海捕鱼,沙滩上还有很多的晒着的渔网,看那些房屋的建设都是砍下的树枝堆架起来,然后裹上海泥,茅草铺顶在加一层海泥压实,这应该是个汉人的小村落。

这个渔村的位置实在是太要命了,他们正是靠着入海口处,任何经过的船只都会被他们发现,自己在这条路上要尽量的隐藏自己的行踪,现在被他们看见了。

单眼李已经被自己干掉了,依吴凤对吴平的了解,这位老船主一定会派更多的探索船出来找寻他们的下落。

他们一定会顺着海岸找到这里,接着会去问这些渔民,自己的行踪就无法得到隐藏,所以为安全起见,所有的人都要带走。

这种事肯定不用自己干啊,对吧,吩咐一声就行了。

吴凤也没墨迹,转脸对南中信吩咐道。

“你带着50个人下船,坐着小船把他们一点点的运到后面的那些商船上,告诉那帮渔民他们必须跟我们走,让他们自己收拾东西,然后你们再搜一遍,看是否由遗漏,绝对不能有一人不走。

如果他们有人敢不走,就拿刀逼他走,如果有人敢炸刺,剁了他的头,给他们看,然后把尸体剁碎了,喂鱼。

告诉大家,如果对方很老实,不要杀他们,也不要为猥亵妇女,更不能掠夺的财物,到了我们的目的地,我自有财物赐下,听懂了吗?”

“奥。”

吴凤还是要提醒他们的,自己手下的武士能征善战,武艺也都不错,但是这几年跟随自己打家劫舍,军纪还是挺乱的。

因为吴凤打家劫舍,每次只要劫了船,船上的人很少会留活口,男人基本上就全部杀光,割破喉咙扔进海里,女的呢,就是赏给弟兄们,弟兄们发泄过之后,也是扔海里喂鱼。

吴凤早已知道自己成年就要自立门户,自己不能收留太多的平民,在海上,妇女一旦开口留下一个,后面的就都要留下,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割掉喉咙算了,只有个别的、有特殊情况的会被留下,绝大部分女人第二天就被做掉了,不要影响到大家的工作热情嘛。

还好,吴凤平时对自家手下的武士都是不吝赏赐,而且提供甲胄,所以武士们对他都十分的尊敬,敢为之效死。

再加上吴凤练兵很严厉,因为他深知海上战斗虽然说是靠的是个人勇,但是严格的军纪也是有很大的增强作用的,而且不可能永远都在海上走,像以前去浙江港口,上岸出售葬赃物,在路上跟明军打起来,也多亏是明军武备松弛,战斗力弱,要不然自己的这帮只注重个人武力的武士很容易就被敌人的用军阵给打败了。

所以吴凤练兵,很注重自己命令的威严性,任何人敢质疑或违反,轻则鞭刑杖罚,重则直接杀头。

麾下的武士听到命令之后,也明白了主公的意思,也没人敢去尝试违抗军令的后果。

数十人乘坐数只小舟,驶向渔村。

渔村的人远远的看到这支明显的带着倭国特色的船队,心中也很是不安。

他们都是福建的船民,因苛政逃到这里的,这海上的海贼的恶名他们当然听过,而这倭寇的凶名更是让人闻之胆寒。

现在这帮强盗乘舟而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逃往山里。

但是这入海口都是河沙堆积而成,沙地绵软,一脚踩上去,便会莫入其中,直掩住脚踝,行动不易。

现在又是举家而走,老弱妇孺行动本就缓慢,现在又走在这滩涂上,更是难行。

村里青壮看到如此情形,便自发留下殿后,这渔村里的壮力还能凑出十几个,一个个都把藏在家里的弓箭、短刀找了出来,准备拼死掩护老弱离开。

在大明初期,大明律明确规定,民间只有卫所军户家中可用有兵甲,非军户是不能藏的,凡藏兵器者,便已盗兵器之罪论处,而要是藏铁甲3副以上便要杀头,那个时候这条令还算执行严苛。

但是明中期之后,这些条令便好似已无执行可能,民间的甲胄还算是禁着的,但是兵器已无禁的事情。

弓箭更是在民间普及。

这弓箭虽然赶不上军队里的,但也是民间人家自己能做的最好的了,皆是小稍弓的样式,弓力也不弱,弓力约有50磅左右,可抛射百步。

这帮人从福建逃来这里,手上也是有些本事的,皆是能开弓,能打能拼的血性汉子。

第十四章人命如草芥



这帮人从福建逃来这里,手上也是有些本事的,皆是能开弓,能打能拼的血性汉子。

他们一帮人在一中年汉子带领之下在岸边,一字排开,这汉子从背后箭囊中抽出一枝箭,对对距离,弯弓搭箭,便一松手,放箭出去。

看到一枝箭飞来,南中信并未惊慌,十分从容右侧身子,往前轻移,身子微蹲,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把,猛然一抽刀。

抽向那支箭,将其抽飞。

这枝箭抛射而至,岸边海风太大,居然还可射至眼前,可见这汉子的箭术极为高超,但是他身边的那些青壮年基本上没几个人的弓箭水平能跟他相提并论。

刚刚只是射了一箭,来看一下抛射的距离能不能到,也算是校射的一种。

而他看过这一箭的结果之后,重新弯弓搭箭,而旁边的青壮也按照他的手势跟着举弓,在同一角度下准备好。

然后在这中年汉子的一声命令下,就是一起松开弓弦将箭镞抛射过去。

现在小船距离岸边已不足百步,所以抛射的距离正好可达,前面的几艘船皆是插中箭镞,还有不少落入水中,只有一两枝箭射中武士。

但是这么远的距离箭镞威力已经不强,而且武士基本都穿铁甲,甲胄关键部位全有铁甲防护,所以就一两枝射中了,也只会擦出一抹火星飞了过去,或者直接在铁甲上撞个小坑,反弹了出去。

而因为是抛射,那中年汉子的箭术也得不到最大的展现,他虽然射中了,但是却根本破不了甲,除非他能在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射中敌人的眼睛和喉咙这样的致命部位。

而且在这个距离上,铁炮已经能发挥作用了。

铁炮的杀伤距离为200米,合成此时的步数便为300步。

其有效的杀伤距离50米,也就是75步。

现在即将就要进入铁炮有效的杀伤距离了,南中信已经命令各舟上的手持铁炮的武士准备,可准备击发射杀敌军。

南中信撇了一眼射中船舷的箭镞,微微咧嘴一笑。

二十杆铁炮将准星牢牢的对准岸上那帮不断射箭的渔民,南中信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武士,大喝:“开火!”

“砰砰……”沉闷的铁炮声响过。

十数枚铅弹飞速的朝那些渔民砸了过去。

那中年汉子刚要搭上箭镞,一枚铅弹便砸中他的喉咙,身形猛然止住,喉咙多了个血窟窿,破碎的喉骨飞溅四处,那冒开的血窟窿在呼呼的往外冒着血。

双手已是无力抓住弓箭,一松力,任其掉在滩涂上。

一双因常年抓握渔网,手上裂缝四处的大手下意识的往回伸,紧紧的捂住伤口,想让血不要再往外涌,也想让自己可以再呼一口气,但是这只能是徒劳,血透着指缝往外渗出。

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像是想要把眼珠子瞪出来,脸色已经发紫,这是缺氧了,他根本呼吸不到空气,只能发出呵呵的沙哑声。

身子慢慢的想往后仰,而在这时,左胸口又中了一枚铅弹。

左胸被冲击力带的身子一歪,身子也弓了下来,本来想要后仰的身体也跟着停住,改了方向,变得向前,身子直愣愣的向前摔倒,脸直接掩在沙里,血也汇成了一条小河。

而他身边的这十几个人也被铅弹打中了6个人,直接被打破肠肚,鲜血、肠子、碎骨淌了一地。

而没中铳的几个人现在也是吓破了胆子,他们又不是海贼,平时难能见到这种情景,现在见到身边的朋友惨死,平时再怎么好勇斗狠也是无用。

扔掉弓箭,拔腿就跑。

他们想追上妇孺,赶紧逃进山里。

可惜晚了,武士们在船上,像打靶一样,把这些青壮一个个打翻在地。

不断的有人在跑的途中,突然背后有一枚铅弹砸中,在前胸穿出,惨叫着仆倒在地。

南中信冷笑着看着这一切,这帮渔民在一开始射箭的时候就注定了现在这一幕的发生。

己方在海鲨团和这海上,也是有点名头的,靠的就是这狠辣手段。

现在对方先动手要是还放过对方,传到江湖上,主公的脸就丢光了。

南中信向左右喝道:“还不快划船,不得让一人走掉!”

“奥!”

划船的武士加快速度,而手持铁炮的武士也更加专注的狙击剩下的妇孺,刀已经落下了,当然不能砍到一半,要砍到底才对。

吴凤远远的在安宅船上看着这一切,在那帮渔民放箭的那一刻,吴凤的目光就冷了下来,这帮泥腿子找死!

他没动,就是站在船头,看着那些青壮被铁炮打死,看着那些妇孺被武士追上,从身后一刀劈死,看着这座渔村隐藏在大火里。

吴凤以为他看着这些人惨死,他会心有触动,但是没想到,看到最后,心境毫不变化,人命已无轻重。

眨了下眼,饿了。

慢慢转身,回了船舱,吃饭。

第十五章海港



这座小渔村只是旅程里的一个小插曲,天要黑了,船队还要赶路呢。

不能靠岸了,那样太耽误时间,就住在船上,借着夜色沿着海岸线前行。

当天夜里天气还好,并未有强风,但有微风,船队顺风而行,倒也不用费力,只是到了后半夜,这天慢慢的下起了细雨,冷意也更浓一些。

船上的船夫和驻守的武士也都在甲胄或衣服外面披上了蓑衣,带起了斗笠,火盆也生得旺旺的,以供他们取暖,在海上一定要注意保暖,一旦感染风寒,缺乏有效的医疗手段,很容易就会病死。

吴凤昨晚在船舱之中仔细研读了这么多年画下的各类海图,来确定航线,来归拢自己现在掌握的这些资源,这海图堪比金子,这都是一点点在海上摸出来拿人命换来的。

昨天晚上看着海图,一直看到将近凌晨才决定睡觉休息,到了明天早上基本上就快要到基隆港了,那样的话,明天还有一堆的事要去忙,要休息好才行。

早上辰时,整个船队已经慢慢的苏醒过来,大家已经行进边捞鱼,准备熬粥准备早餐。

吴凤被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的从床榻上坐起来,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渐渐的清醒过来,穿上衣服走出船舱,向掌舵的询问现在已经到哪了,可有发现什么好的港口?

武士回报这一路行来,并未发现什么优良的港口,航线好像转了一个大圈,拐了一个好大的一个弯,现在这山石悬崖已经慢慢的在减少了,现在早晨雾气还没散,也看不到远方还有什么东西,但是沿海岸而行,倒也并没发现什么别的状况,吴凤命令他保持船队跟海岸的距离,以防触礁,让大家先用餐,用餐之后,张开之前几处闭合的风帆,接着向着目的地前进。

上午巳时,船队沿岸而行发现高耸的山崖已经消失,出现在眼前的则是连绵不断的小丘陵,吴凤定定的看着这片土地,快到吉隆了。

船队接着往前行进,突然发现前方的丘陵之间出现了一个天然而成的断层,一个入海口,突然的出现入海口之外,正好有一座海礁挡住猛烈的海风,这不就是一座天然的海港。

吴凤知道这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后世的基隆港。

基隆港位于台湾本岛之北端,在富贵角与鼻头角中间。港之东、西、南三面层峦环抱,港口向西北开敞,而向西南湾入内港,成一长约2000公尺,宽约400公尺之狭长水道,兼具军港、商港等多种功能,为北台湾的优良港湾。

此时基隆港两侧的山角还没起名字,富贵角和鼻头角的名字也都没有出现,但是吴凤观其地形,此两座山叫上,如建两座炮台或棱堡,便可叫这地形变得易守难攻,这里正处在入海口,此处只有这一条险道。

如敌人进攻,只要在这海港之内的水道拐弯之处埋伏下战船,将敌人诱入水道,然后炮台封住敌方后路,己方战船突然杀出,便可将敌人尽没于此,此乃真是一座天然良港,也真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

只是大略观察了一下这里地形,吴凤心里便有了思略。

吴凤看着这座港口,心里明白自己基业的第一步就要落实了。

当下命令整个船队顺着水道进入港口深处,在港口尽头的平坦岸边,安营扎寨。

此时,这片连绵的丘陵一地只有原住民凯达格兰族在这里居住,他们基本上都住在高山之上,很少会来这海港之处出海捕鱼,所以船队在水道尽头平坦之处安营扎寨的时候,并未发现有他人存在,但是早晚要和他们打交道。

此时的山民多桀骜不驯,晚上要多设几个岗哨,以方有人心怀歹意,来偷营。

这是一处隐藏很深的海湾,在这片海湾之内可以停船上百,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给予的一个恩赐,而这恩赐现在归吴凤了。

船队已经在这里安营扎寨,周围的山上树木很多,伐木建起木屋,很是方便快捷。

三天之后,山上已经有了竖排的木屋,最大最靠中心的一座就是吴凤的居所。

这次因为建房子建的要迅速,所以并没有什么很有明国特色,很有日本特色的那种木楼,都是非常简单的那种,一排排的木桩固定好了之后,然后盖上屋顶,再铺上稻草。

虽然看起来不美观,但是也能住人的,而且十分的便利、迅速。

山上的猎物很多,但大多都是一些小动物,像是野兔、山鸡之类,一些大型的像是山鹿、野猪并不是很多。

这三天时间,吴凤在那这片海湾之处建了一个码头。

码头要选用石头来建,之前建的那个木制的码头只是用来应急,真正的想要用的时间长久的还是要用石头来建。

奴隶们日夜不休轮班倒的开始开山挖石来修建这座码头,船上的工匠也在寨子里建起了作坊。

这里原来叫做基隆,基隆这个名字是凯达格兰族闽南语的直音,吴凤并没有改名字,就接着叫基隆吧,别叫鸡笼了,一个名字而已,换两个谐音字就好。

现在重要的就是要把这里全部掌握住,建设已经开始了,而很多的武士也被外派出去,开始探测周围的地形,观察周围的山民分布。

经过两天的探索,确定了在离这座港口20里的地方有一个凯达格兰族的大型部落,并没有仔细去看,只是发现那里有人烟,观察了一下炊烟的数量和分布,就都撤了回来。

虽然派出的武士也都是在萨摩岛上的山林里长大的,但是这里毕竟是他乡,在这基隆的山林之中,己方肯定是不如对方更对这山林熟悉。

行走山林之间,肯定也不如对方上山下山敏捷。

所以只是在营地寨子的周围设下岗哨,并未再往山林里深入。

第十六章以和为贵



山林之中砍伐树木,开垦土地,引入泉水,种粮这都需要时间,山林之间不好种地,但是可建设梯田。

基隆别称“雨港“,主要原因为基隆时常多雨阴湿的气候所造成。

进入冬季时,基隆正好处于东北季风从中国大陆北方南下至台湾的迎风面地带,加上多山的地形干扰季风进入内陆,导致基隆在每年12月进入冬季后,便笼罩在阴湿多雨的气候当中,但下的雨多为绵绵细雨;特别于冬季和春季交际之时,基隆港区及市中心时常发生大雾,严重时甚至使基隆港的港务运作被迫完全停摆,但也有不少人将这种天气赋予“雾锁雨港“的美称。

这里降水丰富,建好梯田,便可方便种植水稻。

民政这种事吴凤不远担着,所以他果断的把这些事全部交给山本南次郎去做。

山本曾经是立花家的侍大将,也干过奉行的活儿,民政对他来说也是轻车熟路的,之前吴凤的小团伙的一些民生的事务就是由他来主持,现在有了安居点,怎么安排耕种,怎么安排所建码头,他接手安排也不麻烦。

吴凤也就当了随手掌柜。

他平时做的就是带着手下的武士四处上山去探察周围情况,来判断周围的原住民对己方的态度。

…………

吴凤慢慢的用手拨开挡在眼前的树枝,在这片山林里,数百年没有伐木队的进入,这里的树都长得很高大,很茂密,可以很好的隐藏住吴凤一行人的身影。

前面的山头里就是那个原住民的部落了,吴凤在慢慢的观察他们,而身边的武士则分散在周围,目色专注的警戒着。

这个部落就在那个山头上,远远的望去,他们的房子就好像半掩在土地之下,只能看到一小截的围墙和那有点类似圆锥形的茅草屋顶,房屋聚集的中心有一块面积很大的空地,好多的老人好多的孩子在那里坐着,好多的妇女在那里好像在编织着什么东西。

男人很少,只是在部落的外围发现一些,他们背着自制的弓箭,腰上别的石斧、石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警戒着。

男人的数量太少,像这种部落里面最重要的其实就是男丁,就是勇士,而现在来看的话,按照看到的人员比例,男人实在是太少,就只有部落外围的一点人,不对。

应该是大部分的男丁都在外面,在这片山林里面狩猎。

自己现在靠这个部落这么近,说不定已经被人发现了。

虽然自己带的这些武士挑选的都是从小在山林里长大的山民,但是碰上这种从小在这片山林里长大的原住民,胜算还真是不够大。

不过大家身上都穿具足,虽然为了爬山方便,把笼手和护胫都给摘掉了,但是剩下的也能很大程度的来防护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吴凤突感感觉有人在窥探自己,按感觉他慢慢的微抬了一下头,朝自己右侧的这棵大树,慢慢的抬头瞟了一眼。

这棵大树长势奇高,高约十米。

吴凤抬头的时候微微看到在树冠里好像有一张人脸,在看着自己,而且看到那张人脸的旁边好像有长弓的弓弰露了出来。

看完之后,吴凤知道要么是身边已经被人给摸进来了,要么是这颗树上本来就有对方的警戒哨,自己摸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

吴凤淡定的继续观察这个部落,因为他刚刚看见树冠之中的那个男人虽然手里拿着长弓,但是并未把弓张开,说明他并没有现在要跟自己动手的意思,那么不妨先假装没有发现他,先退出这片林子再说。

现在是在别人的地头上,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旁边的几棵树上说不定还有警戒哨,现在先退几步再说。

吴凤面无表情的向周围的武士挥挥手意思要走,用日语吩咐大家:“我旁边的树上有人,先退出去,你们边退边看看周围的树上是不是也有,动作别太刻意,自然点。”

刚听到树上有人的时候,吴凤周围的武士本能的就是握刀,但是听到吴凤让大家自然点退出林子,便把手微微松开,装作很自然的观察了一下周围,抬头的时候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睛向上瞟了瞟。

护卫武士再向外走的时候,看似放松,慢慢的但将吴凤护在中间,一行人慢慢的退出这片林子。

出了林子,吴凤询问他们,在林子里一共发现了4个警戒哨。

吴凤想了想,让他们留下两小袋子海盐,便带人回了驻地。

能不动手最好不动手,原住民很记仇的,一旦动刀子,这个部落就不能留了。

盐是硬通货,钱对对方应该用处也不大,但是两小袋盐对于部落来说应该也是一个比较重的见面礼了。

自己初来乍到,刚来就开撕,太不地道,还是先把自己的地方给收拾好再说。

这几片山林自己就算不进也没什么关系,最重要的地盘还是港口那里。

港口那边的周围的两座山角和旁边的丘岭上的山林收拾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在这个小部落跟自己之间设下几个哨岗来看着他们就好了,还是先做自己的事情,尽量不要跟他们有什么不好的接触,而且刚刚他们面对自己也没有下狠手,那么最好还是不要有冲突的好。

这个部落收到了吴凤的两袋海盐,他们很高兴,大家就好像有了默契一样,虽然上山入林的时候可能会远远的能碰见,但是都是既不打招呼,也不碰头,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大家都是保持距离,都在相互的观察。

而吴凤这边也开始大建设,驻地那边的山林基本已经全部都伐光了,平整土地,树屋已经全部建好,工坊也开始工作,剩下的基本上就是发展了。

现在最主要的缺口其实就是人口,还有粮食,这两个是最主要的。

而吴凤知道这一点之后,他决定出海。

长在海边的人可能对大海有一种天生的向往,小时候就梦想着自己长大之后能够扬帆出海。

马丁在另一个时空,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去当海军,要么就是学动画片里面的去当个海盗,特别英姿飒爽的征服海洋,快意恩仇,潇潇洒洒的过一生。

没想到这次居然真的实现了他的梦想。

嗯,想到要出海劫船,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啊。

第十七章出海



在看过海图之后,吴凤决定了自己的目标,琉球。

现在是嘉靖四十年,历史上要到万历三十七年的时候,德川家康继承丰臣秀吉对外扩张的野心,他派邻近琉球王国的鹿儿岛萨摩藩岛津家九率领三千士兵侵略琉球,俘虏琉球王,派兵监督琉球内政四十五年。

现在琉球还未被萨摩藩侵占,此时正是琉球王国海上贸易最昌盛的时候,而他们的人口现在也有数十万的丁口,自己此去可先劫几艘商船,然后上岸迁移几座村庄,不用太多,自己的船也装不了太多人,一次数百人,来回数次,并可迁移数千人。

数千人对自己开发基隆已可发挥作用,对方现在有数十万的丁口,损失几千人也不要紧。

现在吴凤手里的船倒是还够用,但是人却已经不多了。

手下的武士只有300多人,这么点人,真是感觉有点捉襟见肘,不够用。

手下除了武士,就是工匠、船夫还有奴隶。

其中船夫的人数最多,他们基本上都是从明国招募的一些灾民,共计六百多人,奴隶数量大概在400人左右。

吴凤当时挑选船夫的时候,挑选的都是难民里面的一些带着老婆孩子的人,这种人只要把他们的家眷握在手里,就算是从贼,他也会跟着你干,只要给口吃的就行。

那些独身一人的,很有可能会被各种的诱惑所吸引,很有可能会背叛他,虽然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不高,但是吴凤做事素来谨慎,再加上灾民很多,精挑细选也能挑出不少。

选择船夫除了有家室,还有就是看品行,招的不是战兵,品行有点轻浮还能接受,而且军队可以改变他,但是船夫不是军事化管理,所以品行更加的重要。

招募的时候就在看,上船之后还在观其言行。

招募的时候还可能装一下,但是上船之后,时间一长,总有露馅的时候。

观察之后,如品性不好,贪利忘本,便连其家人直接杀掉扔进海里,以警告他人,这样杀来杀去,剩下的船夫基本上都是本性憨厚之人,再加上都有老婆孩子,所以在吴凤手里到是听话忠诚。

这帮灾民刚捡到的时候大多饿得骨瘦如柴,跟随出海之后,海上渔产丰富,补充蛋白质迅速,现在因为长时间操船,再加上营养跟的上,身上那也是满身腱子肉,显得孔武有力,一股蛮力还是有的,但是没有经过什么系统性训练,也没有经过军阵这方面的的训练。

现在自己已经出来了,便可把他们也给训练了,平时一旦上岸作战,船舟之上并不需要留下很多人,他们完全可以作为陆上主要作战部队。

这些船夫基本上都是都是汉人,他们也应该算是吴凤阵营里面汉人的主要的力量,但是不是军事力量。

练兵这种事吴凤也干过,这么多年战斗经验,再加上后世看了那么多电视剧,看了各种军事小说,又受过军训,脑子里面还是有点想法的。

现在自己手里最擅练兵的应该就是南中信,他是正规武士出身,战斗经验丰富,以前也做过轻足大将。

吴凤决定出海之时便将其留下训练这数百船夫,最起码在应战之时可列成军阵,列阵而战。

吴凤把南中信找来,向他仔细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他跟南中信说着重训练留守船夫的站姿和枪法。

要能够组成军阵,要训练他们的长枪刺击,群枪刺来群枪刺去。

吴凤很明白,在极短时间之内想要使一支部队有战斗力,那么最方便的就是全部使用长枪,组成枪阵,只学刺击这一招,上战场最起码可以以命换命,这就够了。

此次出去要几个月的时间,粮食有存储,但也要省着吃,船队出发也就这几天了,吴凤跟南中信仔细的商讨一下练兵的重点,剩下的便由南中信自己把握,而留守的船夫组成的部队里面的统领由训练之中表现好的担任。

手里的400多名奴隶暂时没有动,这些奴隶的来源很复杂,主要是朝鲜、安南、倭国,还有少量的汉人,主要就是各种劫船和上岸掠夺来的,直接充为奴隶,他们是吴凤手下主要的劳动力。

现在他们的目标主要就是把那座石头港口建起来,也没时间去训练他们,而且他们的忠诚程度很值得商榷。

这次出发的船队共计有一艘安装船,一艘关船,两艘板屋船,一艘鹰船,三艘商船。

按船队的规模来看,只是掠夺人口的话,考虑到掠夺来的人住的很挤,能掠夺近千人。

船上的主要空间,还是要留给武士和船夫,出海其实是个危险活儿。

海上的商船之间,如果看到你的实力并不强,很可能立马一翻身子,就变成了海盗,所以这个时代海上的海盗跟商船这两个之间其实没有很大的分别。

而吴凤就是专职海盗。

留下100武士看守驻地,由南次郎管理建设,南中信管着军事。

命令南中信谨慎戒备,以防有外来的海贼打劫或者是山林里的原住民入侵,哨所一定要全面戒严,而且命令他严格的训练留下的船夫。

在与山本南次郎和南中信商议过后,第二天装好粮食和淡水,船队便扬帆出海,顺着海图,前往琉球。

今日出海,天色晴朗。

顺着海图并根据指南针,前往琉球。

吴凤在后世曾经研读过地图,他知道在琉球和台湾之间其实是有许多岛屿,其中有五座岛屿,而这五座岛屿正好连成一线,处在这两地之间。

其实这五座岛屿上并没有什么资源,甚至有三座上面没有淡水,但是其中只要找到一座有淡水的岛屿,可以将其作为日后从琉球这边掠夺人口的一个补给站。

或者是日后己方自己势力扩大,可以将其作为殖民地或是囚犯的流放地,都有可能,但是现在想这个为时尚早。

所以吴凤知道那边有岛屿,但并未把方向转往那里,因为现在没有专门的海图,光知道哪里有,要找起来是十分麻烦的。

后来这些岛屿全都是在科技发达之后,工业革命之后,航海技术得到了快速发展的时候,才逐渐的把那些岛屿都给找出来。

而现在没有专业的海图,只能凭着印象说中间有岛屿,连方向都找不到,想凭着这样就找到这五座岛屿,那真的是有点痴人说梦的意思。

船队张开全帆,驶向琉球。

…………

第十八章万国津梁



吴凤还是太穷,没有壕镜那边红夷人所卖的千里眼(单筒伸缩望远镜)。

所以只能依靠桅杆上的望斗里的人用肉眼去观察远处有没有船只。

现在出海已经六天。

方向没错,但是并未碰到船。

出现这种问题,就只能说明从基隆到琉球之间的海路上根本就没有贸易,没有贸易就没有商船。

而海路上没有商船,海贼也就几乎绝迹,因为这条海路上没有油水。

现在距离琉球应该才刚走了一半的路,还要走将近六七天才能到琉球的海域。

这一路行来,吴凤本来还打算劫几条船来扩充一下自己的船队,现在看,连个毛都碰不到,就只能进入琉球海域之后,在琉球王国的近海来劫几条船。

不过这样风险太大,流球的近海有琉球王国战船巡视,而且现在琉球号称是“万国津梁”,现在就算是海盗猖獗,那里依然遍布着东方各国的商船,自己一旦劫了一条船,那么海盗来了这个消息就会立刻传遍琉球王国,自己还打算上岸劫掠人口,那样就变得十分的不方便。

现在做的便是将鹰船放到远处,让他慢慢的观察着有没有船只,如有劫之,无则到琉球海域之后,观察其海上商路的具体位置,然后看看有没有落单的商船,上去抢一把。

如船只密集,则就先放过他们,先上岸劫粮食劫人口,抢不到船倒也没什么,这两样才是最重要的。

…………

吴峰现在真是已经对琉球到基隆的这条海路失望了,这条路真是一点油水都没有,这马上就要进琉球王国的海域了,一条商船都没碰见。

前方鹰船传来消息,已经看到有大量的船队,但是船队太过密集,又人多口杂,一旦自己动了其中一条,便会惊动其余的船队,而自己到了琉球王国的家门口去劫船,这不是打琉球王国的脸吗?

琉球王国怎么说也有数十万丁口,战船上百艘,自己现在跟其硬拼,这是找死。

那就装作商队,上岸劫粮劫人。

进入琉球海域,之后发现这片海域之间商船确实密集。

这么多商船来琉球是有原因的,原因的关键就是明国。

在明朝建国之前,日本九州和濑户内海沿岸,因贸易发展不振,部分土豪、商人开始从事劫掠式海盗活动,这些人被称为倭寇。

明朝建国初期,为了抑制倭寇和沿海地区居民互相勾结,便实施了海禁政策。

海禁实施后,明朝政府就面临着寻找一个能替代中国商人向明朝政府提供各国物产的固定海外贸易渠道的问题。

在众多的朝贡国之间,明朝遂选择了拥有特殊地理优势的琉球,使得琉球因此成为联结大明与东亚、东南亚海上贸易的唯一中转站。这就是说,明朝将原本属于中国商人的那份利益让给了琉球。

明朝还对琉球实施了包含许多特殊内容的“最惠国待遇”。如:恩准琉球的朝贡次数远远高于其他国家,实际上,从14世纪至15世纪,当时对明朝进行朝贡的国家,已经遍布于东亚(琉球、朝鲜、日本、乌藏斯、哈密、吐鲁番等)与东南亚(安南、暹罗、爪哇、满剌加、真臘、苏门答腊等)。而对明的朝贡次数,琉球则据17国之首,先后共达171次,是居于13位的“日本”的9倍。

同时,明朝还向琉球提供朝贡贸易用的先进船只,并派江南人(闽人三十六姓)至琉球教授与外交及贸易相关的知识和技术,并在福州开设用于专门接待琉球使节的商馆“柔远驿”,更接纳琉球子弟入学于明朝的国立大学——国子监接受汉学教育。闽人三十六姓中包括”知书者,授大夫长史,以为朝贡之司;习航海者,授通事,总为指南之备”。(感谢网上找到的资料,挑挑拣拣用一下)

与明朝建立朝贡关系后不到30年,一个以海洋贸易立国的独立王国——琉球王国兴起了。

当时琉球便号称是“万国津梁”。

现在虽然海贼四起,再加上明国内部的官商豪门也因为海上贸易的丰厚利润,也开始加入到海上贸易的这顿大餐里。

但是这么多年的底子还是在的,再加上明国明面上还是要禁海的,所以琉球的海上贸易现在还是很庞大。

现在这海上就有琉球王国的战船巡逻。

因为其的航海技术是当年明朝派的闽人三十六姓传过去的,所以琉球王国的战船都带有非常强烈的明国风格,其战船主要为福船的类型中的二号福船。

二号福船:二号福船比大福船稍小,“合常用之”。福船高大如楼,可容百人。底尖上阔,船首昂起张开,尾部高耸,吃水约35米,舰首备红夷炮1门、千斤佛郎机6门、碗口铳3门,迅雷炮20门,喷筒60个,噜密铳10支,弩箭500支,火药弩10张,火箭300支,火砖100块,及冷兵器上千。(这是俞大猷抗倭后期,火器装备普遍的船只武器数据)

现在船还是这船,就是火器很少,作战主要用是拍杆、弓弩、火油等。

看到这高大的福船,在看看己方这种日式的小船,很汗颜。

吴凤手里也就是座下的安宅船的规模可堪一比,这关船也只相当于明军水师中的苍山舰,这如在海战之中两舰对冲,输定了。

按曾在1560年取得数次大胜的抗倭名将戚继光云:“福船高大如城,非人力可驱,全仗风势,倭船自来矮小如我小苍船,故福船乘风下压,如车碾螳螂。斗船力而不在斗人力。”

现在手里的这些船,也就是安宅船和板屋船能合力拼一下,别的太差。

还是先避其锋芒,不要打草惊蛇,先绕过这里,找个地方上岸劫掠一番再说。

其实最好是能够找到琉球王国的造船厂,直接劫它,有了船,还有了船工,这才是赚大发了。

可惜的是手里的人还是不够,如果手里的兵再多一点,船再多一点,便可抢劫大型的造船厂,只要有了这种大福船,自己的实力那更是增强百倍。

第十九章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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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手里的人还是不够,如果手里的兵再多一点,船再多一点,便可抢劫大型的造船厂,只要有了这种大福船,自己的实力那更是增强百倍。

船队顺势的加入万船大军,既然来了,就装作是商船,去首里看看。

此次前来琉球,路上定有琉球王国战船盘问,所以吴凤早已决定在来的途中,劫船劫财,而一旦进了琉球王国的海域,便装作商船,反正自己一路走来,船上有装有大量金银。

吴凤早在出发之前,便决定顺道来琉球做点买卖,买一批铁料,买一点工具,最好能招到些工匠,那就最好了。

而这次一旦碰到战船盘问,便可以说自己是倭国来的商队,来这里是为了做贸易就可以了,反正自己手下的人基本上都是倭人,自己也会一口流利的日语,出面的话让手下出面也不会引人怀疑,只是自己的船队因为有一艘安宅船,倒还可以冒充一下倭国的一方大名。

船队慢慢的驶向首里城的港口。

在进入这片海域之后,周围的船队多了起来,但是对他们并未在意,只是有个别的商船发现这只倭国的船队过来的方向有点不对,居然是从南边来的。

不过也没多想,说不定人家是先去南边采买商货,回程之时又顺路来这里贸易呢,大家都是出门求财,倒也没人会多在意这些。

琉球近海的战船看到吴凤船队也是远远看了一下,并未靠近,在他们来看,己方战船过百艘,光这首里港口海域外巡逻的战船就超过三十艘,还没加上那种小型的海沧船。

倒没有哪个海贼敢来撒野,除非是巨贼,要不然也没几个人有这胆量,敢来此作案。

这港口外的商船样式倒也奇特,绝大部分按着船只特色,应大多来自倭国、朝鲜、安南、真腊、明国以及红夷。

其中红夷人的三轨荷兰帆船是较多的,现在荷兰的东印度公司正在快速的发展,东方的商机促使这种帆船在这南洋上四处游弋。

这种帆船,看的吴凤也是一阵眼热,这种大肚子帆船载货量多,行驶速度快,是现在这个年代商船里的佼佼者,可行远洋,真是眼馋啊,吴凤看着这些船只,心里对发展自己的造船厂更是期望。

到了港口之时,有一小船飞速驶来,使到安宅船下,小船船头有一人,着蓝色宽袍大袖长衫,其样式类似倭国男式和服制式,腰间缠着厚厚的红色裹布,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圆顶布帽子,脚上穿有白色长袜,穿一双木屐。

这是港口的一个小官员。

这琉球人的打扮还真是颇有些怪,看起来既有倭国特色,还有少许的明国特色,这当然也是人家的一番特色。

其人在船下大声喊道。

“来人可是东瀛商船,不知是哪位藩主的船队?”

离这最近的倭国两座大藩便为雄踞倭国九州岛的大友家和岛津家。

其中岛津家与琉球素来在军事上有所冲突,而大友家则与琉球保持友善,而且吴凤的舅舅是立花家的家主立花道雪,手下的武士也大多是九州武士,口音也是九州的口音,装作别的大藩,口音也装不像。

所以在靠近港口时,吴凤便吩咐麾下武士,如有人来盘问,一律告诉对方,自己是大友家的船队,但是坚决不能告诉对方,是大友家哪位大名手下的。

毕竟自己来这里是抱着不好的目的,要劫人劫粮,顺道再劫劫船。

如果只是报上大友家的名号,这还好,但是如果确定是哪位大名,那么一旦自己的行为被查出来,如果只是查出大友家的名号那样还好,大友家封臣几许,谁知道是谁手下的人,而且大友家也可以把黑锅甩像岛津家。

最后两方扯皮,这是倒也可以不了了之。

如果说出谁谁的名字,这个就不一样了,跟那边一说,这事要是真查,一定能查到些什么,那人必定会对自己抱有敌意,这年头在这海上多一个朋友为好,还是少一个敌人为妙。

顿时靠在船舷的一名武士便低头向下用日语喊道,“吾等乃大友家的商船。”

琉球距离倭国不远,平时双方多有联系,再加上贸易频繁,日语倒是都懂,“那不知是哪位大名的治下。”

“我家主公命我等出来之时,不得随意暴露其名讳,所以,还请见谅。”

“这……”听到这个,这名官员感觉有些意外。

但是也能理解,毕竟在这琉球港外有多少倭国大名的商队,一旦说出,万一碰到这支商队主人的仇家,那么双方必定会厮杀一番,出门做生意,大家肯定还是希望少惹一点事端为妙。

所以也就并未在意,而是大声的喊道,“现在港口之内商船众多,可否只两艘船靠港休整,我琉球港口众多,剩下的或停在外海或前往别的港口休整,请阁下见谅。”

琉球乃是万国津梁,再加上琉球群岛在这海上有天然的优势,便是拥有众多的港口,这也是能成为万国津梁的一个优势所在。

得知情况之后,吴凤便决定只带着一艘安宅船和一艘鹰船前往首里港,让剩下的船队前往首里北边的中图郡的中图港,在那里等待自己会合,自己决定在这首里呆上三天,购买一些铁料和一些工具、粮食,顺道招募一些工匠或是武士、雇佣军。

三天之后准时离开这里,前往中图港与船队会合,再谋后续之事。

他把这只船队交给了手下一名武士,名叫做山鹿晖久,这名武士也是跟随吴凤多年的一名战场老将。

其人个子不高,但在倭人之中还算高大,约有1米6左右,虽然年龄还才30多岁,但天生老相,脸上皱皱巴巴,因常年在海上,肤色黝黑发亮,看似好像是将近50的老农。

身子佝偻,双臂奇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高瘦的猴子。

他的形象虽然不堪,但是其人乃是倭国美浓枪术流派宝禛院出身,自小学习枪术。

一杆长枪舞得那是十分迅猛,再加上双手齐长,一把倭刀那更是使得诡异刁钻,他本是美浓国大名斋藤道三麾下的武士,后来因为斋藤道三为人冷酷凶残,自己犯了一点小错,便被降罪,并祸及家人,他杀掉守卫,带着妻儿坐船去了九州岛,因其枪法高超,被立花家收拢并派给了吴凤,成了吴凤手下的一员大将。

吴凤也很放心的把这事交给他。

在他登上另外一艘板屋船之时,船队便开始分开,他们浩浩荡荡开始沿着海岸线驶向中图港。而吴凤座下的安宅船和那艘鹰船也开始在这琉球王国官员的小舟的带领下驶向首里港。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23xio】

第二十章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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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登上另外一艘板屋船之时,船队便开始分开,他们浩浩荡荡开始沿着海岸线驶向中图港。而吴凤座下的安宅船和那艘鹰船也开始在这琉球王国官员的小舟的带领下驶向首里港。

驶入港口,远远望去,发现港口后方的那片山坡之上,层层叠叠的全是一排排的木房子,延绵到首里王城下。

琉球王国的城市很有特色,它主要的城市基本上就是城堡,那是贵族的居所,会盖有城墙,城外平民住的地方跟日本很像,那就是城下町。

城下町周围也无城墙,就跟后世的城市很像,有一个中心点,然后向外扩散,不断的往外建设,最靠近王城的就是权贵,接着往外散就是商贾,再外就平民,就这样一点点一点点的扩展开来。

但是这种情况在现在这个时代来说,有点坑。

幸亏现在琉球是孤悬海外,来进攻的人陆军可能不会很多,如果很多,那就只有可能是灭国之战。

要是灭国之战的话,来的人当然就不会少,有无城墙,其实在绝对的兵力悬殊上的话,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好像琉球人并没有想在这城下町外建城墙的意思,这种情况的出现,当然人家有人家的这个原因。

因为以前的琉球,在王国建立之前,还是三山政权这三个不同的政权鼎立而在,人口还不多,就有点儿像是日本战国的时候,各家人都不多,数千人数百人之间的作战。

这么少的军队相互攻伐,这种情况其实建不建城墙,都没有太大的必要,只要你守住中间的内城就好。

后来那一统琉球之后,还是没建城墙,这种情况,就是跟倭国的城市一样,只有一个城堡,再周围就是城下町,琉球人就不多,三方都不想最后把人都打光了,就相约战争不牵涉平民,攻城直接就是穿过城下町没进攻内城就好。

后来那岛津藩攻入琉球,执政45年也是因为他们精兵突袭,九州武士经过战国征战的那种淘汰,战斗力肯定不会弱,大浪淘沙淘到最后,活着的都是百战老兵。

上岸之后发现没有城墙,那只需要进攻王城就好了,这还有个特别大的好处,就是节省了很多的时间。

因为如果要进攻外围的城墙,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敌方一定会征招青壮守城,两方需要拿命去填,拼死拿下外围城墙,然后再接着打巷战,然后再进攻内城,岛津藩的武士已经准备好拿命去夺城了。

结果呢,他们当时来了一看,外围没有城墙,跟自己那边差不多,那直接老规矩,直接穿过城下町,就是挥军突袭,勇夺宫门,一举拿下首里城。

当时一战而下流球,王城拿下,剩下的军队直接不战而降,王族在别人手里,如果你还跟反抗,那就算造反,就颇有一种挟天子而令诸侯的感觉。

船只靠岸,派人留下看守船只,交与那官员船只停岗所需的费用,吴凤便带着20名护卫武士进了这城下町。

进入之后,吴凤发现其建筑风格真是与倭国十分相仿,这些一排排的木楼都是在琉球王国大力发展贸易之后后建的,当时借鉴的便是倭国的建筑工艺,楼皆为木楼,屋里也皆是榻榻米。

这城下町的入口以及町内各处皆有巡逻的琉球王国的军士。

这群军士中的领头军官,其打扮及穿着甲胄,基本上与倭国的武士无异,只不过身上的甲胄看起来皆是大铠。

而这种甲胄在倭国已经逐渐被淘汰掉了,没想到现在此处竟然还有大量装备。

普通的军士皆是是身穿蓝色窄袖短褂,下穿黑色宽松长裤,但收拢裤脚,腰上缠着厚厚的红色裹布,脚上穿着草鞋。

头上戴着一顶圆顶的皮质帽子。

有少量的军士身上穿着一件皮质胸甲。

武器大多是手持长枪或者身负刀盾,少数身后背着倭国的铁炮,吴凤仔细看了看,他发现这琉球王国的军士穿着打扮和武器装备与倭国的十分相似,尤其是那些军官与倭国武士装束直接一样。

吴凤心里也是暗自称奇,不是说这里有闽人三十六姓吗?

按理说应该也把汉人的穿衣风格、甲胄兵器以及建筑样式带到这个地方,怎么都是倭国风格呢?

真是让人颇为不解。

不过这事儿也就想想就算了,但是这琉球群岛地理位置不错,嗯,以后的目标可以考虑这里。

街道上也皆是不同国家的商人,可以看到朝鲜商人在十分和气的跟倭国的商人在讨论铜价和铁价。

明国的商人在跟红夷商人商讨织锦和瓷器的进价和差价,大家都是和气满满,都是为求财而来,当然也并不会有什么冲突,就算是两国之间的关系可能并不友好,但在这种贸易的城市也都会收着,第一关注的都是钱财和自己的生意。

先去找旅社住下,然后休整一下,第二天再出来,根据自己的需求购买商品。

钱财金银大部分都是放在船上,身上只带了少量的金银,只用来吃住便可,剩下的还是等生意先谈好,然后交货的时候再从船上拿钱更好,更加稳妥。

在这城下町里最多的就是各国商人的商铺,其次的就是旅社和餐社。

其中很多店铺还根据老板的家乡建成了不同国家的各种风格,看上去真是眼花缭乱,各种风格迷人眼。

吴凤也并没仔细去挑,只是找了一家,看起来稍微大一些,宽敞一些,收拾的也就干净一些的旅社走了进去。

这家旅社占的面积很大,分为前后两排,前排数间为餐社,提供食物,而后面一排面积大,院落也较多,为旅社,提供住宿。

餐社之内,现在正是生意正好,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母语在互相交流,高谈阔论,说自己今天挣了多少,明天又会进多少。

说高兴了,那就拿起酒来干上一杯,这里提供的是度数较低的米酒和日式清酒以及红夷人带来的啤酒。

餐社之内,基本上已坐了大半,大家围桌而坐,熙熙攘攘,盘腿坐着,吃着喝着,缓解劳累,倒也惬意。

餐社老板在柜台处,看着这么多客人,十分高兴的算着帐,老板娘带着伙计脚步轻快的把客人点的事物送上餐桌。

正在这时,门口的布帘被人挑开,一阵铁甲摩擦的声音传来,在柜台后的老板和靠近门口的几桌客人亦不禁把目光看向门口。

【 】

第二十一章进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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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社老板在柜台处,看着这么多客人,十分高兴的算着帐,老板娘带着伙计脚步轻快的把客人点的事物送上餐桌。

正在这时,门口的布帘被人挑开,一阵铁甲摩擦的声音传来,在柜台后的老板和靠近门口的几桌客人亦不禁把目光看向门口。

只见两名身负铁甲全副武装的矮壮武士左右两边分别将门帘撩开并站在门的两旁。

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正主应该就要上场了。

接着只见一男子步态自然的走进餐社。

此人身穿一件黑色上绣着白鱼纹的和服,腰间插着一把倭刀,脚上没穿袜子,只是踏着一双木屐,身上还披着一件白色的带帽斗篷。

其人身高比之身边的两名矮壮武士真是高出了不少,约有1米72左右,这身高就显得鹤立鸡群,两条大长腿,真是让无数女子在那儿偷偷的瞄着。

那眼光,真是秀目含春。

看那相貌,皮肤白净,长得也颇为标致,但是从眉眼之间还是感觉得到,年龄绝对不算大,应只是刚刚成年而已。

一头黑发也并未束起来,而是十分简单的披在脑后,只是在末端用细绳梳了一个结而已。

在这少年身后又有数名同样全副武装的矮壮武士跟随,这些武士应该都是这名少年的亲随,看着这些武士身上的铁甲,手里精良的武器,这应该都是在倭国可以充作旗本的精锐武士。

身后能有这样的精锐武士跟随,这名少年一定是非富即贵,不知道是倭国哪位大名家里的少主。

吴凤施施然的踱着步子走进这座还算宽敞的旅社。

没想到这家旅社前段是餐社,这样也好,吃点东西,让手下的弟兄们解解乏,少喝一点酒也行,但不能多饮。

走进门后大概扫视了一下,里面坐的人还不少,基本上看起来没有本地人的装束,穿着看起来全是外国人,嗯,看起来主要是红夷人、安南人,还有明人和少许的朝鲜人,倭人没看到。

大家也基本上都是海上商团的人,有些像护卫的大多穿着劲装,但没几个人穿着盔甲,大多都是身背武器用于防身。

其实在这首里城城下町像吴凤的手下这样全是身披铁甲的,还真没有。

商船上的水手和护卫大多就是身披纸甲或者是皮甲,而且很多都是不穿甲胄。

而海贼呢,也是如此,只不过披甲率高一些,毕竟是要拿命博前程的。

但也是大多穿着皮甲。

其实披甲作战肯定是有好处的,但是很多人比较习惯跳荡作战,你需要跳荡到对方的船上,然后近身肉搏,一旦你穿着甲胄吧,你行动时会稍慢一点,如果对方有远程火力,很容易被对方瞄准。

但是如果在陆地上,陆地上的一些佣兵,那基本上有能力的都会给自己准备盔甲,因为陆地上情况可不跟海上一样,海上海浪汹涌,船只呢会跟随海浪不规律摇晃,跳荡的时候万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海里,而如果穿着甲胄,那肯定就特别容易往下沉,尤其是如果穿铁甲的话,那基本就是在作死,虽然披甲对保护自己很有效。

所以像吴凤这种武士全披铁甲的情况真是罕见之极。

其实吴凤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之前主要的敌人是海鲨团里的人,自己是常年住在岛上,他们动手的地点最有可能也是岛上,那在岛上作战,兵甲就至关重要,所以,吴凤竭尽所能,给所有的武士披上了铁甲。

而在出海的劫船跳荡的时候,可以把笼手、甲裙和胫甲取下来嘛,这样还有保护性,动作还保留着灵活性。

但是在陆地上是可以不考虑这些的,不批甲,战死的几率太大了,所以陆地上的士兵基本都会披甲。

现在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商船上的一些护卫和商团的老爷们,他们当然很少会批甲,最多就是腰上佩着武器,配着火枪,就这些而已。

吴凤大略看了看,没发现有雇佣兵的存在,也没发现有几个值得注目的。

看来要招兵买马,还是得去伢市那边。

在吴凤站定之时,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已经低头,微微鞠躬,已经开始在打招呼,“欢迎这位客官,您请往里走,里边有座位。”

琉球人基本上说的都是琉球语,但是因为他们距离倭国很近,然后再加上常年跟中原王朝有朝贡的关系,所以很多人都会说日语、闽南语和福州话。

因为来这里的明国商人很多就是福建那边的,而且之前还有闽人三十六姓搬过来,所以除了他们派出朝贡的官员,会说一些大明的官话,剩下的平头百姓大概说的就是福州话和闽南土语。

他看到吴凤一行都是倭人打扮,那就直接就用日语打招呼,而在这时站的稍远的老板娘也快步走过来,微微鞠躬,然后用日语说道:“这位客官,欢迎来到我们小店,请问您一共是多少位呢?”

吴凤看了看她。

这老板娘约是40多岁,穿着样式非常普遍的青色宽袍大袖的长衫,这衣服跟男士和服很像,脚上也只是简单的穿的白袜,然后穿木屐,头上倒是并没戴帽子,而是非常简单的用青色帕巾包了头。

说来也奇怪,琉球这里无论男女,这穿身上的衣服都一样,只是颜色、花纹的话有些变化,尺寸是根据身材定做而已。

琉球国的人的身材、身高跟倭人很像,都是并不高,基本上像东南亚以及各个群岛的人身高都不高,皮肤呢也是根据从赤道往北,皮肤从油黑慢慢的变得白净。

老板娘呢,身高也只有1米5左右,其实这种身高也可以了,因为老板那身高目测一下,也是只有1米5。

老板娘长得也不算白净,但是因为常年只是在店里面管事,所以也并未晒得很黑,身材很圆润,这倒显得挺富态。

脸圆圆的,倒是并没有40多岁妇女的脸上那些稍微显现的皱纹,眼睛并不大,又非常的爱笑,一笑,那眼睛就成了一条缝,更是看不见了。

吴凤知道在外还是要和气点,又不是要杀人,就微微笑了笑,表达了下善意。

“我们21个人,有做够的座位吗?”

“有的,您请跟我来。”说完,这老板娘就转身领着吴凤往里面走去。

这家旅社看来很有实力,位置很大,客人都是坐在靠门的地方,在餐社里面还有很多的空桌。

这屋子从外面看来虽然说是倭国的建筑风格,但其实里面的桌椅摆设是明国的风格。

因为按倭国的建筑风格来说的话,屋子里面一般都是榻榻米,然后上面摆个特别矮的小桌子,那大家如果去吃饭,就得脱了鞋,然后上榻榻米,围桌盘腿坐下才行,太不方便了。

而且很多外国人不喜欢这种坐的方式。

所里这里的桌椅都是明国的风格,高桌子,圆凳子,收拾起来方便,搬起来也方便。

吴凤自己坐了一桌,剩下的武士们,五人一桌,正好四面坐在吴凤的周围,都从腰间把刀连鞘拔出靠在大腿边,一旦有事故,直接抽刀就杀,方便极了。

【 】

第二十二章消息



吴凤自己坐了一桌,剩下的武士们,五人一桌,正好四面坐在吴凤的周围,都从腰间把刀连鞘拔出靠在大腿边,一旦有事故,直接抽刀就杀,方便极了。

吴凤询问了一下这里能做的菜式,最多的就是海鲜,还有一些猪肉、鸡肉和牛肉,没有羊肉,但有狗肉,不过狗肉的菜式只有狗肉煲。

狗又名黄耳,古代称地羊,列六畜之一。

狗肉味道醇厚,芳香四溢,有的地方也叫香肉,与羊肉同为冬令进补的佳品。

吴凤原来在那个年代,家乡就素有吃狗肉的习惯,冬日吃口狗肉,浑身冒汗。

现在听到这家小店有狗肉卖,当时就来了兴趣。

要了一个,又问了问别的菜式。

老板娘也是笑眯眯的回答。

原来这家店的大厨是外来人,琉球人自古这餐食就没那么讲究,食物做得也不精致,口味不多,也就是炖、烤、煮三样,调味料也没啥,只知道加盐。

饭食这样做当然就不能引来多的客人,所以几年前重新休整餐社之后,花重金从闽人居住的村落请来了一位汉人厨子,又招募了数名琉球厨子来做帮厨。

这饭食的味道才有所改观,这里做的食物主要的味道还是明人的口味,在这很受人欢迎。

而这汉人厨子做的最地道的就是这狗肉煲。

今天正杀了一条狗,来的也巧。

别的菜式大多是福州菜。

吴凤听了听,就给自己要了一份狗肉煲、一份红糟鸡,还有一份小炒青菜,一小坛自酿的米酒。

另四张桌子,每桌都是一份狗肉煲、一大份炖鸡,一大份煎鱼,还有一大份炒青菜,一坛约两斤的米酒。

饭食过会再上。

饭食上桌,武士们并没有动筷子,而是静静的等着吴凤的动作。

吴凤看看他们,说道:“现在是中午,大家就稍微喝一点,等到了晚餐的时候,大家在多喝一点吧。”

“奥。”武士们点头低声应道。

吴凤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狗肉煲,看着这狗肉红润的色泽,不禁口中生津,胃口大开,先倒了一杯酒,抿一口开开胃。

然后动筷子,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慢慢的嚼了一下,满口回香。

他动筷子之后,周围的武士才跟着动了筷子。

吴凤边吃边在听一下周围客商的谈话,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消息,酒馆可以说是得到消息最方便的地方。

这些客商在交流时,都是用本国的土语在说话。

吴凤这么多年的海上生活,也只会说日语、朝鲜语以及大明的官话和闽南语。

他并不会说葡萄牙语或西班牙语,只会说英语。

但是现在在南洋的这些红夷人都不是英国人,所以语言上是个问题。

不过还好,其余的那些客商在用本国语言在交流的时候,他倒是还能听个大概。

吴凤把听到的这个消息整理了整理,大概就是大明浙江那边,五峰船主的旧部分裂了,现在正在打来打去,而且还跟南洋一霸海鲨团现在正在相互厮杀,抢夺浙江到倭国的那条特别富庶的海上商路。

结果,因为他们之间的厮杀,现在从倭国到浙江的商路时断时续,而且出发的时候很多商船要集中在一起,要雇佣很多护卫,多备武器,才会有点保障,如果船少的话,基本上很难活着到达倭国。

朝鲜那边嘛,好像在朝鲜中部山区里面一股山贼势力现在风头正劲,就是朝鲜的智异山的山贼,他们好像跟朝鲜南部的海贼势力现在有了交集,海贼团那边出现了一部分并不擅长海战,但是陆战超猛的家伙,这应该就是从这智异山出来的。

辽东的东珠和皮毛现在在南洋的销路极好,那边的各部女真现在还算安宁,大家虽然也都是在打来打去,但是在辽东诸卫的震慑下,倒也没有太大的乱子。

东珠的产量今年不大,好像是辽东去年的冬天比往年又更冷了,冬天来的早了将近一个月,晚走了近两个月,导致东珠和人参这方面的药材的出产就少了很多。

浙江那边丝绸和瓷器的销路还是依然特别的好,但是出海的商队损失有点大,所以跟南洋那边交易的缺口正在扩大,宁波制造局好像正有意向改掉一部分农田,改为桑田,让桑户加大丝绸的出产。

去年倭国尾张国有一大名异军突起,名叫织田信长,打了一场桶狭间之战,大败今川家,今川义元被讨取。

不知道这位突然而起的大名会如何搅动倭国这战国纷立的时局,大家都对他很感兴趣,不过也只是讨论而已,毕竟尾张那边的商路也不近,通商还是九州那边方便一些。

南洋那边大城和洪沙瓦底正打得火热,大城现在是一败再败,这事在未来好像拍了一个系列电影,马丁当初还追过呢,所以他知道在日后纳黎宣王子长大之后,大城就崛起了,不过这还有十几年呢,现在才是嘉靖40年(1561年),他现在才6岁,大城要起来,还要等着呢。

红夷人好像派遣了大量的雇佣军,在那里像是要支持一方政权,立下一个据点,不过这样的话,正好他们对火药兵器这方面的需求会加大,一旦在那里有了据点,那么商品的需求也会加大,很多的客商都在讨论是否再看一下局势,然后今年的下半年把生意往南洋靠一下。

红夷人之间也分不同的派系,好像有个叫什么卡斯蒂利亚,跟叫葡萄牙的好像打起来了,在马六甲外好像几个月前有一场大海战,南洋的局势也在风云变幻啊。

其余的倒没什么更有用的消息了。

能在餐社得到这些消息,吴凤感觉此行最起码没有白来吃顿饭。

边吃,吴凤便在脑中分析,这些信息里面对自己有用的。

跟自己息息相关的朝鲜商路是自己之前的一个重要的财富来源,朝鲜的弓手也是比较有名的,吴凤也想去招募一些弓手。

朝鲜人的弓箭类似明朝的小梢弓,但是更短,蓄力更多,射速也极快。

第二十三章分析形势



跟自己息息相关的朝鲜商路是自己之前的一个重要的财富来源,朝鲜的弓手也是比较有名的,吴凤也想去招募一些弓手。

朝鲜人的弓箭类似明朝的小梢弓,但是更短,蓄力更多,射速也极快。

朝鲜人射箭好是有历史渊源的。古代中国对于四野边民,称为东夷、西戎、北狄、南蛮。

朝鲜半岛属于东夷的大范畴,“夷”这个字在《说文》上的解释就是一个人持着一张弓。《后汉书·东夷传》说“乐浪,檀弓出其地。”明代朝鲜人所写的《朝鲜史略》上有这样的记载:高丽恭愍王与倭寇对阵时,曾于200多步外(大约150米)引弓毙敌。

朝鲜山多地少,森林茂密,自古就有射猎的习俗。朝鲜弓是一种复合反曲弓,不同于中国和日本弓,尺寸小,但反曲非常大,射速很大。他们独特的片箭箭身短小,轻巧,飞得远。

后来朝鲜半岛的西方传教士也称赞说“朝鲜人力大无比、擅长使用弓和箭,他们的弓箭象土耳其箭那样非常小巧。”

朝鲜的山民自古在山林里长大,上山猎虎,跳涧猎鹿,其弓箭真的是十分的犀利。

朝鲜在历史上给吴峰最大的一个印象就是军队里面的最有用的两个兵种就是朝鲜弓手和朝鲜的僧兵。

朝鲜的僧兵其实是义勇军,是在国家须抵御外侮时,政府临时征召有武艺的僧人组成军队,性质与日本寺院之拥兵自重迥然不同。

在万历朝鲜战争中,朝鲜在全国共募得有武艺的僧兵8000人,由年过7旬的西山大师休静统帅,在清州、平壤、开城之役中,战斗力较强的僧兵都作为朝鲜军主力和日本军血战。

弓手在民间还是能招募到,但是僧兵这是想招都没地啊。

智异山上的山贼,吴凤倒是听说过,这听说的来源主要就是后世韩国拍的两部电影,其中有一部说的就是他们,正好引发了吴凤对他们的兴趣,看来在手头上的事忙完之后,抽空去趟朝鲜那边会会那边的海贼团,顺道招募一些弓手。

辽东跟自己现在倒是关系不大,女真诸部现在正打得火热呢。

努尔哈赤现在刚两岁,要崛起还早着呢,现在他们倒是没有多少造反的心,他们被辽东明军压得死死的。

女真人现在也是穷苦的很,倒也是极好的兵源。

吴凤对自己现在的基地的看法,说句实话,倒不是很满意。

如果自己的基地是在虾夷地(北海道),那一块地方现在基本上是三不管的地界儿。

那里现在只有一些虾夷人,他们都是用的石器武器,又没有铁器,那帮原住民在自己面前估计起不了多少风浪。

可惜呀,离自己还是有点远,但是以后那块地绝对要占据下来,那可是块宝地啊。

以后如果要发展北洋的势力,倒是可以占据那里,从辽东那里招募赫伦春、女真、达斡尔族的勇士,他们骁勇善战,悍不畏死,倒也可以充作自己手里陆战的突击队。

五峰船主已死,他手下的那帮人现在没一个人能顶起来。

现在还分裂了,更是丢人。

他们要是抱成一团,跟海鲨团对起来还有点胜算,毕竟五峰船主只是死了,手下的势力倒并未有很大的损失,他们在倭国平户(今属日本长崎县)那边还是有极大的势力,海上的船队势力也绝对不弱,朝鲜倭国的商路一直是他们把持,但是现在鼠目寸光,各家不服各家,互相打来打去,就只能便宜别人了。

五峰船主汪直膝下好像育有一儿一女,现在也是各领一支船队,手下也各有势力,都在争夺这新船主的位置。

海鲨团现在也正是昌盛之时,吴凤感觉吴平应该还能活几年,但是根据自己的记忆来看,吴平手底下的这几位当家对他其实早有逆反之心,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反应出来,不过按照他们的性情,估计也不会等着吴平自然老死,下手的时候也快了,只要下个毒,然后再推出个替死鬼,那吴平基本上就完了。

吴水清,这少城主,到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这几位心怀叵测的当家的。

吴凤现在占据基隆,此地远离商路,也无人来打扰自己,可以低头努力发展势力,下一步还是把目标放到南洋,不过吴水清毕竟是自己的姐姐,之前也看在自己母亲的份上照顾过自己,临走之前还送了一份大礼。

日后若吴平出现意外,她压不住手下的那帮居心叵测的当家,自己一定要助她一臂之力。

宁波制造局那边居然要改掉一部分农田,改为桑田,估计要真的实施下来,恐怕民间会出现动乱,失去土地的流民估计会增多数倍。

明朝这帮官儿心里边儿都黑着呢。

这次有改桑田的举动,一定是各大丝绸商在后面推动的,他们可不关心失去农田的这帮农民会不会饿死,他们只关心自己手里的绸缎多出几匹,多卖出几匹。

一旦下派的官差在这件事上多拿了,多占了,必定就会出事,那些丝绸大户一定会借机吞并掉农户的田产,那样的话,很容易激起民愤。

流民增多,浙江沿岸安宁又会减少,不过这也是个机会,流民活不下去可以出海呀,自己要开发台湾,正需要大量的人口。

只不过要想找机会去接他们,要穿过五峰旧部的地盘,那里现在鱼龙混杂,各家势力相互征伐,看来要找个机会,小心谨慎定好路线,才能去做这件事。

织田信长这位战国雄主也要起来了,不过他的下场历史书都写着的,就算是他日后上洛(割据地方的势力率军前往京都)也无用,现在不用对他多有什么安排,也就是当个消息听听就好。

南洋那边现在打的火热,正是自己浑水摸鱼的好时候,那帮红夷人战船犀利,自己对上的赢面不大。

他们的船还是很先进的,自己要发展第一要劫船壮大自己,第二就是要引进红夷人那种先进的快船。

红夷人的船都是软帆船,虽然软帆船的操帆人数要上百人,而己方这种硬帆船只需要几十人便可轻松操作,但是毕竟软帆船的转舵和船速都有明显的有优势。

手里面船还是少了,看来劫船厂这个方案也要提一下了,就算是得不到红夷人那种战船,也要有几艘大福船才行,手里面的也就是安宅船和板屋船可堪一用,如果真是对上大明水师或琉球水师,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呢。

第二十四章喝口茶



红夷人的船都是软帆船,虽然软帆船的操帆人数要上百人,而己方这种硬帆船只需要几十人便可轻松操作,但是毕竟软帆船的转舵和船速都有明显的有优势。

手里面船还是少了,看来劫船厂这个方案也要提一下了,就算是得不到红夷人那种战船,也要有几艘大福船才行,手里面的也就是安宅船和板屋船可堪一用,如果真是对上大明水师或琉球水师,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呢。

琢磨完这些事情,吴凤发现自己已经停了筷子很久了,而周围的武士也都停下了筷子,在四处张望,以防别人过来打断自己的思绪。

吴峰发现这事之后,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向周围的护卫武士点了点头,让他们继续吃饭。

看到自家主公已经思虑完毕之后,他们也接着该吃饭的吃饭,该喝酒的喝酒,但是仔细观察他们,发现他们的眼神一直在向四处的张望,一直在看着那些比自己早来的客商,保护吴凤是他们的职责,就算是吃饭的时候也要小心谨慎。

吴凤这边接着动筷子,可是动筷子的时候发现狗肉已经稍微散了热,虽然现在这天气正是入夏之时,但还未那么炎热,饭食变凉也是很快的,他便又将老板娘招呼过来,麻烦她把这个狗肉煲撤下去,帮忙热一下,毕竟这狗肉煲还是滚烫的时候,肉质滑嫩的时候最好吃。

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老板娘并未多言,笑眯眯的点点头,便将这狗肉煲端回了后厨。

吴凤现在想明白了这些得到的消息跟自己相关的方略之后,也决定放松吃点东西,好好的享用这顿美食。

至于日后具体怎么去做,反正已有大的方略,剩下的便是见招拆招,遇事在再去思虑而已。

吃了一口这红糟鸡,嗯,这鸡肉的色泽真是看起来古怪的很,吃一口咸香味很重,但又并不太过,而是正好把握住了一个度。

看来后厨的厨师这福州菜做的还真是地道不错,嗯,吴凤满意的嚼了嚼咽了下去,然后喝了一口米酒,这自家酿的米酒也是不赖,酒味稍薄,清甜醉人。

不禁胃口大开,一口菜一杯酒倒也是吃着怡然自得,这时狗肉煲也重端了上来,吴凤向着老板娘微笑着点点头,以示谢意,而这老板娘依然是笑眯眯的,也跟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吴凤看到这狗肉,当时便夹了一大块儿红肉放进嘴里,细细的一嚼,嗯,当真是满口留香,自然的咽进肚里。

吴凤好似上瘾一般,一块儿接着一块,根本停不住。

这狗肉煲是越吃身上越暖,胃里去寒回暖,当真是全身毛孔好似大开的一样,舒服极了。

啊,吴凤不经有点感慨,自己手下团队里边的厨子,大多都是一些平头老百姓劫来的,像这种菜哪有几个能做的出来,这种味道平时哪吃的到。

平时出海倒也就算了,偶尔想吃这一桌好菜,都找不到地方,以前吧,也就只能靠着去浙江这边销货的时候,找栋酒楼吃个痛快,吴凤虽不贪嘴,但对这美食也是有一点点偏爱之情。

吴凤现在真是下筷子夹菜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吴凤本身的样子有点小白脸的意思,其人清秀的很,碰到这美味之物,就算是吃菜速度加快了,也并未有粗人那一点点的意思,而是更有洒脱文人般的放荡和一点点世家公子般的文雅和教养。

嗯,将菜吃完,美味的喝完最后一杯米酒,当真是痛快,虽然并未吃饭食,但光吃肉光喝酒便已饱了,而且吃完这菜,真是浑身发软,毛孔舒畅,心里美的很。

吃饱之后,他坐在椅子上,打算在坐一会,放松一下心情,再看看这班客商,周围的武士吃饭的速度比自己快,他又让老板娘上饭食给他们,让他们多吃一点,毕竟他们平日里护卫自己,而且晚上就算睡觉的时候也要分为两拨,在自己的房屋周围警戒着,吃饱了才能挺得住,这饭食可不能落下。

而吴凤让老板娘把这碗筷撤掉,上一壶茶,一份糕点。

一会儿,老板娘便将糕点和茶端了上来,一份黄米糕,一壶茶。

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应该是明国这边不知道哪个地方产的茶,不出名,但也不是很差,比那种街边脚夫喝的土沫那是强了数倍,倒也可入口,虽然及不上那些名贵茶叶,倒也算平凡人家的好茶叶了。

嗯,吴凤点点头,慢慢的喝了起来,喝了几口,喝完这一杯。

便吃起了这黄米糕。

这黄米糕那是福州传统的糕点,工艺繁琐,这时产量极低,因为海鲨团总部就在澎湖,海鲨团的主要的经营范围便是福州闽浙这边,福州城很是繁华,各家当家、海贼都会上岸花天酒地,吴凤倒是基本不去,因为那边是海鲨团老人们平日常去的地方,他们看自己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贸然的进福州城,容易被人暗算,受了冷箭那才叫自己找死。

老听着福州城的老字号糕点黄米糕那做的真是好,一直没机会尝尝,没想到在这儿居然能碰到,先不说味道如何,能有这个,说明后厨的厨师绝对是有手艺在身,在结合之前吃的这些菜的味道,这黄米糕的味道也一定不会差。

有点好奇性的用手将让黄米糕拿起一块,放在嘴前咬了一口,嗯,吃起来果然是不凡,味道清甜,粉绵很润,当真不错。

吴凤便慢慢的品尝了起来,而在品尝完黄米糕喝完茶之后,周围的武士也全部吃完了饭,看了看那帮客商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嗯,还是先歇息吧,休整一晚,明天上街再去各家店舍看一下,购买一下自己所需的物资。

抬了一下手,招呼老板娘过来。

老板娘笑呵呵的快步走了过来,微微一鞠躬。

“客官,您吃好了?”

“嗯,老板娘,可以记账吗,我看你餐社后面有旅社,我们要在这住几天,记着饭钱,等我们走的时候一并算掉如何。”

“当然可以记账,可但如果这样的话,您要先付一部分的押金才行。”

这就是旅社的规矩,如果你要住,肯定要付押金在这。

第二十五章银子



这就是旅社的规矩,如果你要住,肯定要付押金在这。

“嗯,当是如此,那押金几许呢?”

“客官,您带银子了吗?如果带了银子,二两银子便可,到时您退房之时,我们会给您结算,剩下的会退还给您的。”

现在这铜钱民间是在用,但是这首里海商云集,海商出门多带金银,毕竟这铜钱分量太重,数量也太大,带着太麻烦,所以呀,要是本地的人来这儿,基本上就管人家要铜钱,但如果是海外来的,基本上就是先问问人家带没带银子,带的银子,就按银价跟人家说押金是多少。

二两银子,这也不少,这等于两贯铜钱,2000文。

这银子在明朝的购买力可是不低。

《金瓶梅》第二十三回中金莲、玉楼、瓶儿三人下棋赌钱,当瓶儿输了五钱银子后,金莲便吩咐小厮花三钱买一坛金华酒,花二钱买一个猪首连四只蹄子。

而明代及以前的中国根本没有玉米、红薯、饲料添加剂等东西,加之猪又不象牛羊那样只吃草,所以很不容易育肥,这样就造成市面上猪肉很少,价钱自然就很高。

可以说,以前的猪肉一直比牛羊肉贵,比现在的龙虾还吃香。

这从其他方面也可得到例证:磨镜老人为了得到一点猪肉,不惜放下老脸,想方设法去求和骗。当那猪头做好后,金莲她们还特意给大房吴月娘留了一份等她回来尝。若是猪肉很平常很低贱的话,用得着留吗?要知道西门家可不是平常人家,什么东西吃不起啊?能让她们动心的,自然是非同一般。

以前正是因为猪肉贵,连卖肉的也跟着沾了光。譬如胡屠户之所以敢把秀才范进骂得孙子样,绝不仅仅因为范进是他女婿,而是由于他有猪给他撑腰,就象干部有权力一样,说话自然就气响。

从这《金瓶梅》上便可看出明朝之时这猪肉的价格这得多贵,但就这样一个猪手连四只蹄子也才两钱银子,可见二两银子这能卖多少东西。

很多的人写小说或者影视剧里面好像喝酒吃肉多少两多少两,银子都按最低几十两来算,那全属瞎掰,明朝时候民间真正用得最多的,那就是铜钱,老百姓手里多少年能看见点儿银子儿,平时出门基本上都是在袖口藏着铜钱,因为都是穿的那种宽袍大袖的长衫,在这袖口靠近胳膊肘的地方有一个暗袋,这袋子呢,有一个收紧口,袋边用麻绳紧死,里边呢就装着铜钱。

平时呢,大家经常会看到比较考究的电视剧里面就是那种穿着宽袖的人怎么拿钱呢?因为基本上是把钱装在左袖子里面,所以呢,就是抬起左袖,然后右手从袖口伸进去,然后掏出钱来,这也是当时比较正常的一个行为。

因为吴凤这边人很多,加上他21个人呢,而且吃的东西也不差,这肉食在这琉球岛上也是个贵物,只能从周围的村社购进了,而且这个猪肉都得从汉人的村落那边进。

所以价格也不低,而且他们还要在这住几天,所以老板娘也就报了二两白银的价。

吴凤倒也没有跟老板娘讲讲价,这样太丢身份了,从腰间挂着的钱袋子里面摸出了一颗碎银子,掂掂分量递给老板娘,说:“你去上秤,不管是多少,先拿它做定金,等我走的时候,多则退少则补,不用担心会赖账。”

“这位客官您这说的哪话,看您这穿着打扮以及您这护卫,就知道您不是那样会赖账的人,您吃好了,我带您去看看后面的房舍,您挑一个院子,您请。”

这旅社的院子规格有点儿类似中国北方的四合院,只有正房和左右两间厢房,那吴凤就挑了一个稍大点院子,毕竟人也多,他住中间的正屋,正屋旁边还有一间小屋,小屋里边住四人,然剩下的16人分住左右两厢,随时护卫吴凤。

住下之后,便吩咐老板娘给送一些水,送一些茶过来,然后到了晚饭之时,再送一点清淡些的饭食给手下的武士和自己。

老板娘听到之后急忙应是,而且很有眼力见儿了,见无事了便躬身退出了这座院子。

正屋里面铺着榻榻米,旁边的侧柜放有被子等睡觉用的事物。

榻榻米上有一件小桌子,然后上面放着茶碗什么的一些散碎的东西,四周的墙上挂着两幅山水图,剩下就没多少东西了。

吴凤倒也并未在意,直接在小桌子后面坐下,让武士给自己送来茶,便慢慢的喝起茶来。

…………

看着街道上的店社,内里商货当真是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都有。

像倭国的倭刀、折扇、浮世绘皆有售卖,还有明国的织锦、瓷器、茶叶,安南的黄锦,爪哇的香料,朝鲜的铁料,各式各样都有贩卖。

而且店社中的商货多是作为样品,一件也单卖,但基本上都是把商品摆出来,看中之后,然后一买便是大宗买卖,定好商货之后,便到店社后堂去跟掌柜的好好聊一下,定一下这买卖。

现在第一缺的就是铁料。

这店社中售卖的铁料多为两种,分为净铁(生铁)、坚铁(熟铁)两类,这是明人对其的称谓。

明人有所记载,净铁五斤入炉,方得坚铁一斤。

坚铁多用来打铳、制甲、炼兵,净铁多用来打制农具以及普通的铁制品。

若用坚铁打制这些零散的铁制品,显的浪费。

而这首里城城下町铁料贩卖最多、最大的商团,便是朝鲜商团。

朝鲜东北部山林云集,山岭陡峭,其中内含铁矿。

这其中尤其是咸镜北道境内铁矿最多,故自古那里便开山挖矿,炼铁铸模,这铁料也是这朝鲜商团对外贸易的重要商货。

第二十六章卖铁



朝鲜东北部山林云集,山岭陡峭,其中内含铁矿。

这其中尤其是咸镜北道境内铁矿最多,故自古那里便开山挖矿,炼铁铸模,这铁料也是这朝鲜商团对外贸易的重要商货。

吴凤也并未着急,带着身边的武士在这街道之上左右晃悠,挑挑拣拣,仔细观察各家店社,最终选了一家门头稍大,打扫的也很干净,尤其是门口还站有两名小厮,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有人在门口驻足,好像要进来的时候,便立刻鞠躬行礼,并用朝鲜语说“欢迎贵客”。

朝鲜人喜爱白色,所以穿的衣服无论男女大多是白色,这两名小厮也是皆穿白袄白裤白袜,然后穿了一双黑色的布鞋,上身在白衣之外还套了一件黑色的坎肩,较显眼的是那裤子甚至肥大,这边是朝鲜族男子平时都穿的“灯笼裤”,这种裤子裤长腰宽,其裤裆、裤腿肥大。。

头上束着头发,用以长布条从额前往后系上,正好遮住前额。

吴凤听到他们的问候,感觉还挺亲切的,有些后世的服务业的感觉,不妨进去看一下,听一听现在铁料的价。

在两位小厮的鞠躬行礼的欢迎下,吴凤一行人进了这家商社,刚一进去便有一中年人迎了过来。

这男子一看便知是掌柜的,穿的也是比那两位小厮讲究的多。

也是一身白衣,只不过它是丝绸面料,在最外面穿了一件由布条打结的长袍,其尾部甚是宽大,看起来很是有趣,也是朝鲜族服饰的特色。

头上用来包住前额的布条也变成了绸缎,还是头上还带了一顶非常具有朝鲜族特色的帽子,由黑色纱布加铁丝制成的圆顶大檐高帽,也真是有意思。

这男子看起来像40多岁,脸很圆,一双小眯缝眼,鼻梁道倒是还挺挺拔,鼻头下压不外翻,嘴唇不薄不厚,适中,人中挺长,脸上留有长须,这胡子留的甚是黝黑长直,看来是平时很注意保养。

这男子迎上前来的时候,看到吴凤等人还有点儿惊讶,因为朝鲜在明朝之时其实跟倭国的交流不多,而且国家之间敌意稍重,朝鲜人也是对倭人没什么好感。

但是这一点并未影响到商业之间的交流,这掌柜的也只是稍愣了一下,便立刻反应过来将语言换成日语,微微一躬身,然后说道:“这位客官,您是来看什么商货的呢?”

吴凤便往店里走,便四处看看这里的商货,听到询问,便回道:“掌柜,我来看铁料。”

“那您快请往里边走,我这儿有上好的铁料,净铁、坚铁都有,您随便看。”

嗯,吴凤点点头,往里仔细看这铺面,倒并不是很大,这里并不是光卖铁料的,只不过这铁料在放在显眼的地方。

光卖铁料的话,店社就不用开大了,只需要放一点好的铁料在那里,人家自会观看。

这店社还卖一些朝鲜特产,比如人参、麝香、松子、青瓷、高丽漆等商货。

不过,这些对吴凤的吸引力可不如铁料来的实用。

他径直去了铁料的柜台上,拿起一块坚铁,用手指敲了一下,听一下脆响,再观其纹理。

恩,铁不错。

看过铁料之后,吴凤向着中年人询问铁料的价格。

中年人也干脆,便直接说道。

“净铁每斤价银一分,寻常坚铁每斤银一钱,多炼好铁则每斤银一钱二分。如客官要的数额很大,本商社还可给予折扣,去一尾价。”

铁料的价格也还算可以,其实这价格如在明国,已经贵了,但是,这是朝鲜的铁料,而且还是坐海船运到这里,所以必定要加上运费等因素,价格就会往上提。

但对吴凤来说,这价格也还可以接受。

这铁料的价格在这平常之时价格还算可以,但若碰上乱世,铁的价格,便会一日上涨一日上涨,不用十数日便可翻上几番。

这外来铁价格更是高昂。

吴凤也并未很小气,这铁料无论用在哪方面都是急需的,问清楚价格之后,便直接开口,净铁要了一万斤,坚铁要了四千斤,多炼好铁要了五百斤。

这已经是把这家商社屯在琉球的所有铁料尽数定下了。

听到这样的大客户说了这么大的数额,这掌柜的直接就这是感觉财神爷上门的节奏,“客官,您这真是好大的手笔,您请后堂坐着喝口茶,我去算一下钱额,您稍等。”

这掌柜将吴凤一行领到后堂,后堂也是一样挺大的院落,还算精致,后堂的风格是朝鲜的,但是朝鲜的风格其实内里也是跟倭国很像,都是铺着榻榻米,就地坐下,吴凤也开始心算,大概需要的银钱价格。

一会儿这掌柜的回来了,报了个价,他说道:“这位客官,我们算一下,这笔买卖钱额是560两,但因为客官您要的数额很大,只需530两便可。”

吴凤又问他:“你家下一船铁料运来大概要多久?”

“客官,这下一船铁料大概能在十天之后到达,不过现在您已经把我们的库存都买掉了,下船来的铁料应该也只有现在这些铁料的一半。”

“只有一半,这么少。

那你可否安排下艘船,多运些铁料过来。”

“这位客官,按现在时间来算,那船铁料已经在路上了,现在能否通知到他们我们也不敢保证,也只能等他们到了再通知那边,这又得数十天的时间。”

“那便算了,你这铁料,现在在库中是吧?”

“是,这些铁料都在我们商社在码头那边的租用的库房里面存放着呢。”

“那好,我两天后离港,两天后装船,那个时候我出钱,你出货,咱们钱货两清,当面点清可以吧。”

“当然可以。”

“那好,后天中午,我在码头那等你,你提前安排好脚夫,到时让他们迅速装货上船,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好的客官,您放心。”

“嗯,我可要留下定金?”

“按规矩来说需要留下定金,但客官你要的数额很大,而且交货时间就在这几天,所以定金今天就算了,到时候只要您备好银两,我们当面交清便可以了。”

“嗯,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搅了,告辞。”吴凤站起身来,微一拱手,带着手下武士出了这院落,从前门走出这店社,接着在街道上溜达。

出门后,吴凤往后看了一眼,这家店社门口上的匾额写的是“金云商社”。

第二十七章火器店



出门后,吴凤往后看了一眼,这家店社门口上的匾额写的是“金云商社”。

这家店有点意思,吴凤又抬头往二楼的窗户看了一眼。

摇摇头,走吧。

这铁料最好还是再买一些,自己要练兵,装备他们的武器、盔甲都要用大量的铁料,而且民生的发展这铁料也能用得上。

不用多,再按现在的数额再买一份就可,毕竟船上还要留好位置用来装人,这段时间自己在这首里城逛的时候也要探听一下这琉球岛上村落大概的具体分布,总不能到时候顺着海岸线找村落吧,那也是太麻烦了,而且还容易出事。

如果能有所准备,倒也是件好事,成功的几率也更大一些。

这金云商社的二楼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有一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吴凤的背影。

其人摆摆手,身后的人躬身而去。

走在这商巷之中,又找了两家朝鲜海商的店社,这两家店社内存的铁料并不是很多,所以也就把这两家的铁料皆是一扫而空,共计净铁五千斤,坚铁三千斤,多炼好铁一千斤。

这和自己之前买的铁料的数目相差并不是很大,倒也并没在意。

就是看这街巷两旁的店社,时不时还能看到明国闽人海商开设的店社。

明国福建广东素来产铁,铁料十分丰富,而且那里工匠众多,所以铁料、坚甲、利兵皆是外贸首选。

其不止用于外贸,朝堂之上很多装备北方边军以及各地精锐驻军的兵甲皆是寻的福建、广州的工坊打制。

因广州、福建两地与红夷人通商交流频繁,所以此两地工匠众多,其打制的火铳十分先进,在明军开始大力装备火铳之时,内阁便直接下令,命广州福建当地府衙募集工匠打制火铳,再直接运到北方,而北方的工匠多擅长打制坚甲、利兵、重兵。

这闽人海商的铁料虽然不比朝鲜海商卖的的差,但是这些人基本上都来自福建,这年头能在这海贼猖獗的时候安然来到琉球经商,必然是跟海鲨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自己如若去他们那里购买铁料,很容易被对方摸清跟脚。

自己还是少出现在海鲨团的眼线眼中为好。

但自己消失了,对海鲨团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们最希望的是自己到明国北方或者倭国。

想到这里,便把吴凤之前想躲着他们的想法给推翻了,自己不想跟这帮闽人所交涉,便是担心自己的行踪泄露,但如果他们泄露了自己的行踪,自己在跟这些人交涉的时候微微透露出自己的目的地,然后这群人再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海鲨团,那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现在自己身在这不知深浅的地界。

稍有不慎便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去,身边的豺狼太多,他们都在等着自己露怯,然后一起扑上来咬死自己。

虽然自己想让这帮闽人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海鲨团,让他们知道自己要去倭国,让他们放松警惕,但这计策是否好用?是否有用?是否能用?还要仔细斟酌斟酌。

而且现在铁料已买齐,便不必现在与他们交涉。

此事便不必着急,待自己回旅社,仔细思索一下各中关系,再做定夺。

还是先去买些别的物资,如民生方面所需的。

吴凤接着在这街巷之中闲逛起来,如感觉旁边这一商社里边的物资自己需要,便进去与店家商谈下,然后都定为两天之后统一装船。

首里虽是贸易港,但其中集中的多为海商,海商之间交易的多是极有利润可挣的商货,而民生之类的商货,如桐油、牛皮、布匹,则在这首里城并没有多少商户售卖。

所以这民生方面的商货吴凤并未买到多少。

所需的民生商货,如牛皮、红铅之类的都需要去明国的城镇去专门购买。

转了一圈之后,吴凤认识到了这一点。

与闽人交流的这个想法更是提上心头。

自己需要发展基地,要建立工坊,造兵甲,需要大量的红铜、白铅这方面的东西以及民生方面的布匹、牛皮和桐油,尤其是造船来说,桐油是非常关键的一样利器。

在逛的途中,吴凤发现了一家红夷人开的武器店。

这座店铺明显就是租用的建好的店铺,但里边的装饰则改成了欧式风格。

在门口处,门口上梁处有一横铁条,横铁条上面挂着一个小木板,而小木板上刻着两支火枪交叉在一起的图案,然后大略的往店里瞄瞄,便知道这家店铺主营的便是火器。

吴凤现在手里的火器够用,但还是希望再补充补充,最好能买到弗朗机炮那就更好了。

便带着人进了这家店社。

进店之后发现这家店的规格并不大,很小,只有两排木柜展台,展台之上平铺着火枪和配套子弹模具以及各式配件。

吴凤看了看,左右两侧展台上放了四杆长火铳,两杆短火铳。

而在靠里的展台上左右各放着一套欧式的盔甲。

店铺最里面便是一座柜台,柜台后面的墙上挂着两把西洋剑交叉在一起。

在这西洋剑的下方还列有一排欧式的长戟,各种各样的戟头都有。

吴凤看着这些倒也稀奇,不过他第一时间看的就是火铳。

现在西班牙大方阵已经在欧洲大行其道,西班牙人的重型火绳枪也在欧洲各地发展起来,现在距离三十年战争的开始还有60多年的时间,而火绳枪也并未得到很大的改进,所以现在欧陆之上,各国陆军装备的火绳枪基本上皆是重型火绳枪。

而在这展台上的4杆长火铳皆是这种穆什克特重型火绳枪。

16世纪西班牙的穆什克特火绳枪代表了当时欧洲火绳枪的先进水平。

该枪口径23mm、质量10~11kg,全弹质量50g,最大射程250m,有效射程 100m,采用机械式瞄准具,每分钟可发射2发。

虽然枪很笨重,大多时候只能用叉形座来支撑发射,但射出的铅制弹丸威力极大,能在100m内击穿骑士所穿的重型胸甲(当时大多数武器在80m 以外几乎不能造成任何伤害)。

西班牙人就是用这种武器征服了庞大而落后的印加帝国。

而现在海上流行的斑鸠脚铳便是这种武器的仿制改进版。

但这种火枪亦有缺点。

与其他滑膛枪一样,精度十分不堪,20-30米内勉强可以瞄一瞄,30米外全无准头,但威力强劲,射程达到400码(360米),150米仍可击穿轻甲和木板。

但这种火枪只要形成规模,以排枪的方式打击敌军,就算是这子弹飞得四处都是,总有一颗可以打中对方,只要打中了,非死即伤。

吴凤拿起一杆端起来,用手掂掂分量,确实不轻。

第二十八章问个价



吴凤拿起一杆端起来,用手掂掂分量,确实不轻。

这个口径其实来说已经挺大的了,其实现在吴凤最想买到的是斑鸠脚铳,但是这斑鸠脚铳,此时只有壕镜和广东的工匠可以打制,连福建都没有工匠可以打制,广东那里自己不熟,就算是派人去买也只能后做打算,现在看到这西班牙重型火绳枪,倒不如先拿这个来顶下用处,毕竟这玩意儿只要形成规模,也是一项利器。

这时一名红夷人走了过来,他是店长。

他自我介绍了一下,他是葡萄牙人,叫瓦斯科穆里尼奥,他让吴凤可以直接称呼他为瓦斯科。

他看到吴凤的穿着,便用日语介绍自己。

瓦斯科,35岁,但欧洲人向来早熟,而他又自小开始出海,所以容貌比平凡人要老将近十岁,再加上有一脸的黄麻色的大胡子,更显得他年龄已过50多。

他有着一头长发,但是额前发际线往后推了很多,看来他有谢顶的征兆啊。

非常典型的地中海人的相貌。

高鼻深目,鼻根高,鼻梁长且凸曲鼻尖向下,就是人们常说的“鹰钩鼻”,眼窝深,皮肤因为出海而已经晒成了黄油色,不复之前的白皙了,眼睛是单眼皮儿,不大也不小,有点儿成一个“一”字。

他是做生意的,出门做生意,笑是最基本的一个礼貌,所以他在跟吴风说话的时候总是笑嘻嘻的,但是他这一笑就露出来了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有的那种牙口,那就是一口大黄牙,而且仔细看看,好多颗牙已经变黑了。

他很胖,这也说明吃的不错,但是他身高却不高,有1米6左右。

这就显得更矮了。

挺着大肚子,总是不自觉的用左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这样更显得他很富有一样。

他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欧式的衬衣,很是紧身,外套是褐色的宽袖长大衣,衣领和袖子打着细褶,下身着至脚尖的黑色窄裤,脚上穿着一双低帮的夹头褐色靴子。

他这身打扮是非常典型的16世纪前期的欧洲男人的穿着,虽然现在已经是16世纪中期之后,欧洲那边的服饰已经有所变化,但是他毕竟是呆在东方,流行的风潮也影响不到这里。

吴凤看完了这火绳枪,便向他询问:“这种穆什克特重型火绳枪多少钱一杆,连同它所需的配件。”

听到这个倭国人可以明确的说出这种火绳枪的名字,瓦斯科也有点意外,对方居然知道这枪的名字,那么是不是也知道它的造价呢?

还是说这是听人说过这名字呢,如果是听人说过但不了解它的造价,自己可以把价格报得高一点,宰他一刀,但如果听人说过价格,那么一旦自己报价高了,很容易吓走客户,所以还是谨慎为好。

就在这时,他看着吴凤很熟练的打开火药池,看一下里面的构造,便知道这名倭国人很熟悉这种火枪,那么它的价格估计也有所了解,那自己报价还是报个稳妥一点为好。

但是这么长时间自己在这东方贩卖火器,这价格一直不低,突然要报个实在价,心里难免有所不愿意,这得少挣多少钱。

思来想去,还是报了个他认为的低价。

这重型火绳枪及所需的这些模具配件定价45两。

吴凤用看傻瓜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鸟铳的造价按茅元仪列的铁价确切(万历晚期至天启朝),可以精确计算如下:

福建方毛铁(熟铁),每十斤炼成三斤。料价银九分;用匠五工,食银二钱五分;约用炭价一钱六分;通算银五钱。则一斤之“多炼好铁”至少耗银一钱六分六厘六毫。炼钢,每斤,计银二钱的,可以做甲叶;计银三两的,可做好刀。

鸟铳是四十斤炼到八斤(损耗率惊人),则每斤铁价格肯定在一钱六分六厘六毫以上,总价以15倍计算为三两银。工钱,光钻膛,三十日记,一两五钱。其他工匠钱、零件钱、木料钱、炭火钱,不清楚,但估计一两银子恐怕是要的。也就是说成本价五两五钱是跑不了的。

这是万历年间的价格,现在明朝正在大规模装备火绳枪,其中一杆的造价再贵再贵,也不会超过八两,而这重型火绳枪贩卖至此,加上配件、运费居然要45两,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吴凤不知壕镜那边的斑鸠脚铳一杆需多少银两,在心中算一下,估计再贵拼死也不会超过20两,而这已是天价。

面前的这红夷人竟敢如此欺瞒于吾,真是找死啊这是。

“废话无需多说,你这价格当真是坐地起价,给个实数,我若感觉可以,便多订一些,如果不可以,咱们就谈别的,此事揭过。”

当然吴凤心中已然决定,冲这价格,这火绳枪不打算买了,最多就问一下他这儿有没有火炮,有的话再问一下价格,如没有便直接就走。

听到这位倭国人这样说,瓦斯科也知道,他大概是知道这重型火绳枪的造价,但是价格到底给他降到多少呢,这要想想。

这火绳枪基本上都是欧洲那边大工坊大规模打制,也有小的作坊打制,价格参差不齐,到了这边换算一下该是多少,也是不好定。

便只好低声问道:“这位先生,你应该是懂这方面的,还请您报个价,如果我感觉可以,那就按这个价格给您这火铳。”

“我的钱不多,是玩命拼来的,这种重型火绳枪,我一杆连其所有的配件,最多一杆能给你10两白银。”

其实吴凤心里的价位是13两,毕竟这种东西一看就是从欧洲那边运过来的,那需要加上运费,这价格应该也不会低。

这也存在杀价的空间,现在一说10两也是为了给对方还价的余地。

“这位先生,您这真是说笑,10两,那我这本儿得赔成什么样儿?

这样吧,我就算是挥泪大甩卖,25两怎么样?这价格真的是找不出来第二家了。”

第二十九章价码



“这位先生,您这真是说笑,10两,那我这本儿得赔成什么样儿?

这样吧,我就算是挥泪大甩卖,25两怎么样?这价格真的是找不出来第二家了。”

吴凤看着他,这降的还是不够多。

“这样吧,瓦斯科我再往上加一点,但是我要跟你说,你应该在这东方也呆了几年了,你应该知道东方银子的价值,你也应该知道你这些东西的价值到底是多少,我就说出我心里的价位,13两,你要是再加一分,我们就不要再谈了,再谈无益。”

13两这个价对瓦斯科来说正好是卡着成本,可以接受,但这就是不赚钱了。

“这位先生,怎么说这些火枪也都是从欧洲运过来的,你这一杆压到13两,不给我赚头啊。”

“瓦斯科,你从欧洲过来是为了东方的财富吧,这些只是你顺道带着的,想做点小生意。

东方的丝绸、香料、瓷器在欧洲那可是价值千金的玩意儿,比这个火枪的利润高多了,你现在手里的火枪数额应该不小吧,按你刚刚开的那个价格,买你火枪的人应该并不是很多吧,那你的囤货应该也不小。

你现在想不想把它们赶紧全部销售掉,空出你的船,空出你的仓库,来多存一点东方的丝绸和瓷器呢?

那玩意儿,那才叫真正的一本万利,你说呢?”

吴凤说的话正说到了点子上。

瓦斯科就是一个挺大的军火商,来东方的主要的目的就是把东方的瓷器丝绸以及香料运到欧洲,然后再顺路卖军火,只要能活着通过风浪,活着回到欧洲那基本上就发了。

但是他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就是火枪,原本以为这玩意可以打开销路,但是东方的人也没那么傻,在检验过这火铳的杀伤力和距离的时候,发现它的准头很差,根本就比不上弓箭。

东方这边很多的国家都是传统的弓箭强国,所以最多也就是好奇买一点,像是朝鲜根本就不理他们。

朝鲜就是只喜爱使用弓箭,而倭国已经研制出了他们自己的铁炮,而且铁炮重量轻,更适合东亚人的体格。

南洋各国也买了一些,但是这火枪他开的价格太高了,人家也不可能买那么多,也只是多则几十杆,少则一两杆回去研究仿造而已。

他存了一大批货在手里,这样船队就不能回欧洲,这能派一两艘回去,途中还容易翻船和遇到海贼,不知道等不等回道欧洲。

剩下的枪和火炮以及盔甲都囤积在仓库里,这些东西一天不卖出去,一天就占着位置,浪费了他的租金,还找不到买家。

如果把这些东西全部销售回去,他的船基本上就会全部空出来,人手也可以空出很多,可以大肆的收购瓷器、丝绸、香料,然后回到欧洲去,用赚的钱,甚至可以买个爵位,成为一个贵族。

那不比现在这种日子好过吗?

但是13两的价格,这个价钱实在是太低了,还是要再跟他说一下,要再加一点。

“先生,我承认您说的话说到了点子上,但是您给的价格实在是低得过分,这样吧,18两可以吧。您总得让我赚一点吧。”

“瓦斯科,我要买的可不是一杆两杆,你买一杆枪,多赚一分银子,那数额就不低了,我只多出到13两5钱。

这个价格说定了,你的枪我就多要一些,减少你的库存,如果你这有弗朗机炮,我也要买几门,怎么样?”

“哦,那您能买多少杆呢?”

“你这里库存有多少?”

“我这里存着600杆火绳枪。”

吴凤思考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本金,这次出来共带着一万五千两白银,这是这么多年打劫商船攒下的底子的其中的一小部分。

“我这次带的银子并不多,我这次来主要是要买铁料和一些民生的商货,看到你这儿有火铳,顺道买一些。

这样,我要三百杆,等我下次来,再购进一些。”

这就已经是4050两白银了。

这个价格真的是已经很贵了,但是其实也要看下对比。

在倭国一挺铁炮的价格是一枚金小判为基本价的。

这主要是因为倭国的铁炮被商人垄断了,。

很多大名只能从藩外进口铁炮,买到的铁炮的价格便成百倍的往上翻。

但其实铁炮的本金是特别低的,只是倭国的商人把铁炮的价格炒的很高。

其中要装备铁炮最方便的就是九州岛的大名,他们的铁炮作坊基本上就是领内自己的铁炮作坊。

所以价格是非常低的,只需要付出铁料便可。

而吴凤的铁炮,并不是在倭国购买的,而是通过跟舅舅的关系,送上铁料以及以粮食作为人工费换到的。

要不然以倭国境内的那么高昂的铁炮价格,吴凤根本就装备不了很多的铁炮武士。

讲真的,军火这种东西的价格一直都是起起伏伏的,按地域来看,比如靠近广东福建的海贼想要得到斑鸠铳,其实价格并不是很高,因为那里工匠很多,离得还近。

而如果是北洋的海贼,想要买到斑鸠铳,那价格基本就要往上翻很多。

如果你是五峰船主的人,你跟吴国的大名、商人关系很好,那么买到的铁炮的价格基本上就是成本价往上加一点。

现在没有什么市场调节这一说,武器的价格完全就是看需求,按供应、需求这两方面来看。

现在13两5钱一杆原装的欧洲西班牙重型火绳枪连同配件,吴凤还可以接受。

吴凤打算把这些重型火绳枪买回去装备给那支由船夫组成的汉人军队,他们现在都是在练枪法,那么长枪再配上这种重型火绳枪,人不多就可以组成一个小型的西班牙方阵了,这也增强了他们远程方面的攻击能力。

听到吴凤一口气就要了三百杆火枪,而且这还主要是因为这次带的银子不多,而且他还要购买火炮,这也是一笔进项。

瓦斯科为了以后可以多赚一点,对13两5钱的这个价格,咬咬牙,也就同意了。

第三十章酒馆



瓦斯科为了以后可以多赚一点,对13两5钱的这个价格,咬咬牙,也就同意了。

而吴凤又开始询问这里是是否有弗朗机炮,价格是多少?

得到的答案是,这存有弗朗机炮2门,千斤弗朗机炮1门,小型佛朗机炮3门。

银钱要了个整数2700两。

吴凤软磨硬泡,将火铳火炮的价格压缩到了6500两。

并且这是火铳都带有配件,火炮都配有炮弹和子铳。

又要了火药500斤,每斤银一钱,这种火药都是西洋人的精配火药,杂质较少,打出去的弹丸穿透力较强,这火药最后也成了白送的。

瓦斯科希望这次真是拉住了一个大客户,要不然价格真是降得没边儿。

看完火铳火炮之后,瓦斯科还问吴凤一下盔甲。

他这里有欧洲现在正流行的西班牙式的长枪兵盔甲以及德意志诸国的黑色马上骑士半身甲。吴凤婉拒了,自己的银子带的不多,要干的事情还有很多,先有了兵器,别的什么的都再说,而且南方多潮湿闷热,铁质盔甲容易生锈,回去看一下,可以给手下的士兵配备纸甲或者是藤甲。

临走之前,吴凤询问瓦斯科。

“你从欧洲来到这,应该是雇佣的人护送你来的吧,你手下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护卫武士吧?”

“是的,吴(瓦斯科已经知道吴凤是汉人,知道了他的名字),我从欧洲过来,船队上都有雇佣兵护送,他们大多是来自德意志和瑞士那边的山民,很是骁勇善战,但也很野蛮,还有少部分的法国火枪手。”

“他们都是一直被你雇佣吗?”

“当然不是,如果一直雇佣他们,那这个每天花的钱真是太多了。

我只是有船远航的时候才会雇佣他们,平时看管仓库,也是我自己的护卫看守。他们都是自由的,会接受别人的雇佣。”

“那可以在哪里找到他们呢?”

“您是想雇佣他们。”

“嗯,我那边现在战争频繁,从你这里买到了这些火枪,但是我还想雇佣一些人来增强我的部队实力。这帮雇佣兵有可能是很好的人选,可以把他们的位置告诉我吗?我想跟他们聊一下。”

“当然可以,吴,他们平时都聚集在集市西面的一座名叫”紫罗兰”的酒馆之中,那是我们欧罗巴人开的酒馆,很多从欧罗巴来的人都会在那里喝酒、聚会,如果您需要雇佣兵或者是找海员,都可以去那里。“

”在城西面,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那我要的这些东西就在后天上午装货,后天下午我有别的商货要装船,所以早晨辰时两刻我们就开始装货,请你安排好人负责装货。

我准备好银两,咱们当面两清。“

”好的,吴,那我们后天见。“

”好,告辞。“

又是一大笔钱花出去了,不过在吴凤心里这笔钱花的还是挺值的,就按铁炮来说的话,现在在倭国真的是价格很高,千金难换。

明国那是因为地大物博,而且有匠户制度,人家可以大规模的装备。

现在这火器的价格已经压的很低了,这还是因为跟这红夷人许诺了下次回来会多买一些他的火器,要不然也不会把价格压成这个样子。

现在吴凤很好奇的就是那帮红夷人雇佣军,出海的那几年一直就是走的北洋那边的商路,很少会见到红夷人,现在有机会,不妨去看看。

红夷人雇佣军基本上都是亡命之徒,用好了,对自己可能是一个很大的助力,但是他们都是有奶便是娘的货,而且非常桀骜不驯,怎么用,还要自己来把握。

…………

吴凤抬头看了看这这栋房子。

这栋房子居然跟周围的房子完全不一样,居然是纯正的欧式风格的一栋酒馆。

两层的砖楼,尖尖的屋顶,有木窗,在门口还堆着数个硕大的橡木酒桶。

总之这是非常典型的人们印象中的16世纪欧洲酒馆的样子,他在周围的那些木质房屋中间显得非常的突兀。

在酒馆的门梁上横着一根铁条,铁条上用铁链挂着一个木牌,这木牌正反都有雕刻,刻的图案是紫罗兰花,而这图案之上还用紫色的染料涂着色。

而这门更是非常的欧洲风格,很像美国牛仔大片里面西部酒馆的那种上部没有,下部没有,只有中部的短门。

吴凤看着这门,嘿,有意思了。

想不到在这首里城能看到这么欧洲式的酒馆,有点儿意思,就算在这找不到自己想到这个也还不错。

便直接带人走上台阶,推开那两扇短门,进了酒馆。

酒馆里面现在直接就是一群酒鬼在高谈阔论,互灌着酒,那嘈杂声走在房屋之外都能听得见。

屋子里摆了几张圆木桌子,一帮酒鬼就在那里围着桌子,拿着宽杯子,喝着这里卖的廉价麦酒,几个有点钱的就在慢慢喝着朗姆酒。

他们大多的打扮呢,基本上就是半敞怀的衬衣,配着窄腿裤子,穿着靴子,不过他们的衣着大多破损的很严重,而且满是污垢,脸上也不是很干净,手上更是脏兮兮的,那头发油腻腻的,有很多人的头发都绞在了一起,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

但也有几个穿的不错的,衣服还算整洁,外面也都配有长款的外套,脑袋上也戴着宽边帽。看这装束,不是领头的,就是船长。

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点,全都是腰配武器,要么是配着长剑,要么是配着弯刀,还有的腰上配的是两柄水手斧。

而且有几个人除了这冷兵器,腰上还都插着一杆或者多杆短火铳。

现在快到中午,要到饭点儿了,后厨也传来了阵阵的饭香,正在开火做饭,这帮酒鬼也要吃点东西填填胃了,光喝酒只能撑一时,除非喝醉了,要不然该饿还是饿。

这帮家伙一个个聚在一起,说着以后的计划,开心的吹着牛,说自己之前护送了几艘商船,说自己之前在路上硬扛了几艘海盗船,赚了多少,杀了几个人,然后指着衣服上那个破洞,说是当时中了一枪,但是没打中他,直接穿过衣服擦着皮肤过去了。

而他旁边的人白了他一眼,说你这算什么,看看我这个,然后拿拔出腰间的匕首,指着刀刃上密密麻麻的豁口,这全是抹人脖子抹出来的,看看这个就知道老子这是杀了多少人。

结果他说完了,又一人接茬,总之这酒馆里面简直乱的没边儿了。

而在柜台后面酒馆老板正在擦拭杯子,这帮家伙天天就知道吹牛,但是,除了吹牛也不能指望他们去干点别的。

现在生意冷清,今天没人请他们,这老板对这些家伙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了,只要他们不打架,或者干脆打架也没问题,能赔偿损失就行,他们爱怎么吵、怎么骂,爱怎么吹牛都跟自己没关系。

第三十一章进馆子



而在柜台后面酒馆老板正在擦拭杯子,这帮家伙天天就知道吹牛,但是,除了吹牛也不能指望他们去干点别的。

现在生意冷清,今天没人请他们,这老板对这些家伙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了,只要他们不打架,或者干脆打架也没问题,能赔偿损失就行,他们爱怎么吵、怎么骂,爱怎么吹牛都跟自己没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听到嘎吱的声音,短门被推开了。

听到脚步声,这人应该不少,但是这段时间没活的人大部分都在这,不能有这么密集的脚步声,这也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情不自禁的,就算是吹牛的人也消停了下来。

目光都转向了门口,直径推开着两扇短门的是个全副武装,身穿铁甲的倭国武士。

这帮雇佣兵也在东方混了几年了,这装扮一看就看出是离琉球不远的倭国的人,但是看这甲胄,一看就是精锐武士。

能把手下武士装备成这样,他们的主公,绝对是财大气粗,实力雄厚。

而这名武士推开门之后,手推着左边那扇短门,并按着它,把大门左边敞开,而后面又跟着一个同样全副武装的倭国武士,推着右边那扇短门,也把那扇门按住,使这门完完全全的敞开,而他俩按着门的时候,都是用空闲的那只手,然后都用右手握住刀柄,并用十分警惕、尖锐的目光盯着这些邋遢极了的红夷人。

这两名倭国武士站定之后,基本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后面正主就要出现了。

但是出现的好像不是正主,又进来了两名倭国武士,分别在之前进来的那两名武士的旁边站定,四个人紧紧的盯着这帮红夷人。

这酒馆跟之前的旅社不一样,看这装修,里面的应该都是红夷人。

东方人对红夷人的印象就是这帮人太过野蛮,不讲礼仪,而且喜欢私斗,喝多了酒就要动手,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好印象。

现在主公要进去,他们自然要先进去盯着他们,并且吴凤身后的武士也都已经准备好,万一有情况,便随时拔刀。

发现正主没出现,反而又进了两名全副武装的武士,大家的好奇心更是高起了,看这谱儿摆的,进来的这帮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排场。

酒馆老板也是很好奇,将身子靠在柜子上,脑袋往前伸着,想看看外边儿到底是谁,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男子溜达着,一步一步,踱着步子走了进来。

此人身穿一件深蓝色的素色和服,腰间插着一把倭刀,脚上没穿袜子,只是踏着一双木屐,身上还披着一件白色的带帽斗篷。

其人身高比之前进来的矮壮武士真是高出了不少,约有1米72左右,这身高就显得鹤立鸡群了。

这酒馆里边的红夷人绝大部分是来自南欧的,南欧的欧洲人的身高基本都不高,也只有1米6左右,最多1米65,都是小矮个子。

但是这有几名德意志诸国的雇佣兵,身上的肌肉隆起,身高基本上也都在1米8以上。

那帮南欧的红夷人看着吴凤,感觉这人还真是高铁,但是那些德意志的佣兵看着他,感觉也没什么。

看那相貌,皮肤白净,长得也颇为标致,但是从眉眼之间还是感觉得到,年龄绝对不算大,应只是刚刚成年而已。

这脸看起来倒是比平时见到的那些东方人顺眼多了。

一头黑发也并未束起来,而是十分简单的披在脑后,只是在末端用细绳梳了一个结而已。

在这少年身后又有数名同样全副武装的矮壮武士跟随,这些武士应该都是这名少年的亲随,看着这些武士身上的铁甲,手里精良的武器,这应该都是在倭国可以充作旗本的精锐武士。

身后能有这样的精锐武士跟随,这名少年一定是非富即贵,可能是个贵族。

吴凤进门,走了三步站定,左手按住刀柄,右手扶着腰带,用眼光扫视着这帮家伙。

身后跟随进来的武士也在吴凤身后站成一排,酒馆里的空间顿时小了很多。

而这时候,看到这种情景,酒馆老板赶紧从柜台后快步走了出来,站到吴凤面前,刚要开口问候。

吴凤一伸左手,止住他说话的举动。

看到这样,老板直接低头,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站定,不敢多说一句。

而这个时候球馆里也静了下来,无人说话,所有的红夷人都不自觉的将杯子放下,将手伸向了武器,握住刀把,打算看看来的这人想干点什么,如有恶意,便立刻拔剑相向。

看到他们这种举动,吴凤身后的武士更是如临大敌。

都是微微弯腰,一腿微微前侧,随时准备拔刀。

吴凤看着他们的举动,嘴角微微一咧,笑了一下,然后用英语说了一句,“有人会说英格兰的语言吗?”

发现无人应答,但是他们都听出来了,这是欧洲那边的语言,只是不是自己所会的。

一帮人互相看看,想找到一个能听得懂这突如其来的访客说的话。

但是大家都互相看了看,发现竟没一个能听得懂,这就很尴尬了。

竟无人能听懂,吴凤便转头向着老板询问。

这老板看起来岁数不小,光头,没头发,脸上也没胡子,只有深深的皱纹,那皮肤像是白色,但是泛着黄油色,一个大酒糟鼻子,上嘴唇儿左半拉少了一小块肉,露出点点的黄牙,眼睛一大一小,眉毛只剩下半拉,耳朵呢,又大,还有点招风耳,这长相看起来真的是怪怪的。

身高不够,跟吴凤一对比,也就是个1米62左右吧。

微微驼着背。

穿着红色的上衣,外边穿了一件棕色的马甲,腿上穿了一条黑色的窄脚裤子,穿着红色长袜,脚上踏着一双棕色的皮质矮帮靴子。

身上毛发旺盛,两只胳膊上的衣袖都卷起来了,露出来的胳膊上面这汗毛真是密集,看起来,眼睛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吴凤看着他,发现他用迷茫的眼光看着自己,便知道这人也不会说英语,便又用日语问他“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这个时候他听懂了。

赶紧点点头,然后咧嘴媚笑着看着吴凤,眼前这位一看就是个有地位的人,一定是位贵族,自己现在在东方,遇到这种当地贵族,当然要小心一点。

第三十二章要抓住机会啊



吴凤看着他,发现他用迷茫的眼光看着自己,便知道这人也不会说英语,便又用日语问他“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这个时候他听懂了。

赶紧点点头,然后咧嘴媚笑着看着吴凤,眼前这位一看就是个有地位的人,一定是位贵族,自己现在在东方,遇到这种当地贵族,当然要小心一点。

“我是来招募一些有匠人和雇佣兵,还有海员的,你问一下他们有没有人有这意向,想要接受我的雇佣。”

原来这位先生来这儿是为了招人的,那叫老板赶紧用葡萄牙语向大家复述了一遍吴凤的来意。

听到来人的是为金主,很多人便收起的一点敌意,但是手依然没有松开刀柄,有好几个衣着邋遢残破的人听到对方要雇人,更是喜形于色,已经快没钱吃饭了,这时候要是能被雇佣,最起码还能接着吃口饭。

酒馆里边坐着的,基本上一半都是雇佣兵,剩下的就是海员,再就是各个船队里面的人。

他们坐在这儿,要么是船还没有出航,而那些雇佣兵就是还没人雇佣他们,正在等着雇主。现在有人来了,但是雇佣他们的人是个东方人,而且看这架势一定势力滔天,跟这种人打交道还是要小心一点,便都打算看看再说。

吴凤看着他们的举动,又吩咐老板帮他翻译。

“我需要真正的有实力的人,雇佣的费用我不会吝啬,诸位也不用有什么担心,我想请问一下,谁要是有意向,现在来找我谈一下。”

在老板翻译完,吴凤便走向酒馆里面,打算找个位子坐下。

他这一动,身后的武士也是跟着移动,跟在吴凤身后,用十分警惕的眼神看着这帮红夷人,以防他们有何歹意。

而这时候老板快步的跟上吴凤,走到他前面,将他引到一张空桌前,并迅速的用布巾将桌子和椅子擦了一遍,接着媚笑着请他坐下。

吴凤也并未在意,直接坐下了。

这圆桌子一看便是橡木造的,上面有厚厚的油污,就算是擦过了,也泛着亮光,这个桌子上有几道刀痕,还有一点点的血迹,看来这酒馆里边也是经常发生摩擦啊。

吴凤坐下之后,武士们便全部站到了他的身后,以半圆的队形站定。

而吴凤在询问老板,有什么酒水。

老板向他介绍,这里有自酿的麦酒,还有朗姆酒以及葡萄酒。

葡萄酒和麦酒,吴凤在后世都喝过,现在对这两样也没多少好奇。

便让老板拿一瓶朗姆酒过来,再拿一个杯子过来。

然后让老板再跟这帮红夷人说一声,如想应聘的,赶紧过来。

结果在老板把酒和杯子拿过来了,还没人过来,大家都在互相观望,在等第一个人过去,看看情况。

东方人,大家其实都没多少交流,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应该怎么做,最好有第一个人吃螃蟹,给大家打个样。

吴凤好奇的看着这郎姆酒和这杯子,现在已经有了玻璃,但是现在这种玻璃里边杂色太多,浊色太重。

这个朗姆酒外面这酒瓶子就是这种浊色很重的玻璃瓶,外形已经接近后世的酒瓶,上面的塞着软木塞,杯子也是那种很是浑浊的玻璃做的。

这种玻璃,因为杂质很多,所以制作起来相对简单,价格也没那么贵,现在在海上,很多红夷人出海都带着朗姆酒,而朗姆酒除了用橡木酒桶装,别的使用最多的载具,便是这种杂质较多的混浊玻璃瓶。

吴凤倒一杯出来,看看这酒色,是暗琥珀色,里边的能看到很浑浊的酒渣,闻起来味道很香醇。

看看吴凤这一行人的打扮,在听到吴凤要朗姆酒的时候,老板根本就是毫不迟疑,就拿出了这边存的最好的朗姆酒,根本就不是那种对过水的货,而是正宗的原酒。

吴凤微抿了一口,嗯,酒味香醇,喝起来酒味也挺烈的,是烈性酒,后劲应该不小。

这玩意儿也就尝尝鲜。

吴凤本来就不是一个好酒的人,他也就稍微对这美食有爱好而已,但看看这酒馆的装饰和这脏的程度,对这里做的食物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抿了这几口酒,发现还是没人过来。

吴凤便用日语对着他们说,“有人可以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我这次来是抱着诚意来的,诸位远航至此,用了无数天的时间,无非不是为了钱财和前程,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急需人才,如有能力的人,有本事的人肯加入我。

助我成事者,我必定不吝钱财富贵。

而我在这不会坐很久,你们可能是在等第一个人来试试,但是我再等一会,如果还没人,我就便走了。

你们应该在这呆了一段时间了,你们不远万里穿过大洋来到东方,就应该都是那种敢闯的人,那你们也应该都知道机会这种东西的重要性,现在我这儿就有一个机会。

就看诸位有没有人有那野心,想要抓住这种机会。

现在我求贤若渴,欢迎。”

吴凤的话,还是有些人能听懂的,就算是有的人没听懂,也在询问那些听懂的人,而吴凤又让老板过来。

刚刚吴凤说的话声音很大,整个酒馆里的人都听见了,吴凤麻烦老板帮他详细的翻译一下,毕竟有的人还是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吴凤告诉老板帮他好好翻译,有酬劳。

那有了钱呢,当然就不一样了,对吧?

那老板的这个热情肯定更是高涨,于是把吴凤说的话仔仔细细的跟大家说了一遍,而且又加上了自己的看法。

告诉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一名东方的贵族,手里的领地和财富绝对不是欧罗巴的贵族可以相比的,现在难得有这种机会,大家能抓住机会那就最好了。

吴凤的话和这老板说的话皆有打动这帮家伙。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

吴凤这第一杯酒已经喝完了,他打算再喝一杯,事不过三,如果第二杯喝完,在倒第三杯的时候还没人来,便一口喝掉第三杯,带人去吃饭。

而在他倒第二杯的时候,突然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人站了起来,他背对着吴凤,转身走了过来。

第三十三章有故事的男人



吴凤这第一杯酒已经喝完了,他打算再喝一杯,事不过三,如果第二杯喝完,在倒第三杯的时候还没人来,便一口喝掉第三杯,带人去吃饭。

而在他倒第二杯的时候,突然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人站了起来,他背对着吴凤,转身走了过来。

吴凤看到了,看来还是有人懂的机遇有多么重要,看看这人。

这个男人应该大约30多岁,留着一抹八字胡,看其脸相还挺英俊,眼窝深邃,一双蓝色的眼睛,略显忧郁,但很是有神,鼻梁很挺,最显眼的便是那鹰勾大鼻子。

尖下巴,面部很消瘦。

人中不长,嘴巴也不大。

嘴唇不厚,但也不薄,正好中等,面部偏黄。

一头黑色的头发,看起来头发还挺长,从帽子下露出的头发来看,油腻腻的,看来也很久没洗过了。

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白色衬衣外边还套着一件皮质坎肩儿,在外还披着一领黑色的斗篷,穿着一条黑色裤子,脚上踩着一双高帮的黑色牛皮靴,手上戴着一双手套。

左手在行进之中按住挂在腰间的刺剑的剑柄。

脑袋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宽边帽,帽子的左侧还插着两支山鸡的尾羽。

吴凤看着这人。

看着这人的长相、装备,不尽想起了一部西班牙电影——佣兵传奇,他跟里面那主角儿演员——维果·莫特森打扮像极了嘿,这脸长得也挺像的。

这不会在这碰上电影里的人物了吧。

这男人走路带风,看起来很有范儿,大步走到吴凤面前,站住,右手抬起,扶住额前帽檐,然后一低头,向吴凤表示敬意。

这人走到近处,吴凤观察起来更是细致。他身上的衣服虽然还算整洁,但已经略显破旧,唯一值钱的,看起来应该是他腰上的剑,原来他带了两柄剑,刚刚在他走路的时候,露出了他左边腰侧挂着的一柄短刺剑。

这个时候的欧洲刺剑一般就是一长一短。而这短剑也是分很多种,他的这柄应该算是最短的那种。

护手刺剑(rapier)是于16世纪欧洲出现的一种带有复杂护手结构、细长剑身和以刺击为主的单手民用剑,而极少用于战场上。不单只贵族阶层,刺剑也被大量普通民众甚至罪犯所使用,但大量刺剑都有精致奢华的装饰以显示主人的身份地位。刺剑用途颇为广泛,不单只是决斗,作为民众日常防身武器可以用于多种低强度的战斗中。

刺剑源于15世纪末一种叫Espada Ropera的单手劈刺剑,并于16世纪末到17世纪初发展成熟,相关的剑术体系也在17世纪前期得道完善。1550前的刺剑具有复杂护手的甚少,剑刃形状也更适合于劈刺。从16世纪后期开始,刺剑剑刃逐渐往长而细的方向发展,并演变出一种以刺为主要攻击方式的武器。刺剑在17世纪中后期逐渐被更轻、更小的小剑(smasord)所取代,但是西班牙式的碗状护手剑持续被使用到19世纪前期。

剑柄由握把(hit)、护手(guard)和剑尾的配重(pomme)组成。它常常会被误以为如现代击剑里的foi般轻巧灵活,但根据对大量文物的测量,刺剑的重量往往都在25磅(114公斤)以上到3磅(14公斤)左右,接近或超过欧洲长剑(ongsord)的重量。与此同时,刺剑仍能相当灵活地进行攻击。典型的剑刃长度在36英寸(91cm)到50英寸(127cm)之间,呈扁平菱形状并左右开锋,后期也有火焰状的剑刃。开刃可以是全身开刃也可是只开一半。其剑刃细而偏厚,但强度却不弱。在无甲状态下,刺剑仍能作出有效的劈砍,并且能格挡(Parry)各种更大更重的武器劈砍。

在成熟期的刺剑护手形式主要分三种:意大利的Sept-hit式(圈状),西班牙的cup-hit(碗状)式以及Pappenheimer式(碟状)。Pappenheimer式的起源众说纷纭,一说是源于神圣罗马帝国元帅Pappenheimer将军卫队所使用的剑,但据大量的文物考察该种形式的刺剑被广泛用于北欧以及荷兰一带地区。

看这两柄刺剑的样子,应该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这两柄刺剑都是典型的西班牙式的,也就是碗形,护手以及剑柄的尾饰皆是由黄铜打制,而且上刻花纹还有镂空,看起来很是精致,长时间的摩擦黄铜已经被磨得发亮,而两柄剑柄上的握把看着材质,应该是鲨鱼皮。

剑鞘看不出是什么木质,但是剑鞘上别的物件儿也都是黄铜打制的。

这人应该之前风光过,而且对他的剑非常的爱,现在虽然衣服破旧,但从这走路的姿态和这气质上看,应该绝非常人,可以好好相交一番。

在这人抬起头之后,吴凤伸出左手,意思便是邀请他坐下,他也很大方干脆,直接将凳子往后微微一拉。一甩身后的斗篷,很是帅气的坐下。吴凤又让老板拿了几个杯子过来。

取其中一个,放在这男人的面前,给他倒满一杯朗姆酒。

然后举起自己的杯子,放到面前,微一示意便喝了一口。

而这男人看这酒,也很是喜欢,拿起来,并未喝一大口,而是微抿一小口,在嘴里仔细回味。

看起来这人应该也是一老酒鬼,只是现在落魄了,喝不起这酒了。

吴凤要麻烦老板帮他翻译,而在这时,这男人放下酒杯,微微举左手,止住这一举动,用有神的眼睛看着吴凤,用英语说道:“您可以跟我说英格兰语,我听得懂,我会说一点。”

哦,有点儿意思。

吴凤心中对这男人更有了一丝与之交谈的兴致,这人是个有意思的人,那也好,就用英文交流,更显隐秘,也更方便一些,向老板示意让他先去忙。

打发走老板之后,吴凤转头,面带微笑,但是这自有一股气势,身为一支船队的主人,手下那么多精锐的武士,本身这身上就自有一股气势,走路说话很有范儿。

“自我介绍下,我是一名汉人,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我手下自有一股势力,我叫吴凤。

未请教。”

第三十四章西班牙人安德列斯



“自我介绍下,我是一名汉人,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我手下自有一股势力,我叫吴凤。

未请教。”

“你好,阁下。我叫安德烈斯罗哈斯,西班牙人,我是一名佣兵,我身边有十几个平时一起战斗的战友,我们从西班牙出发来到东方,我们在之前的对外战斗之中顶撞了军官,发生了冲突,他们是贵族,非常的有权势,我们只能躲出来,而当时他们封锁了码头,只有一艘远航东方的船可以逃出去,我们就此上了船来到了这里,我和我的人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呆了快20天了,我们需要一份工作,并且我们有能力完成你能给予我们的工作,以换取我们应得的报酬。

我们都是老佣兵,我们参加过西班牙对外的很多次的战争,在西班牙军团中服役了很多年。

现在我听说你想招募一些佣兵,那我就来推荐我自己,并希望您能通过我看到我们整个团队的能力。

您现在需要人手,而我们绝对可以说是非常棒的人选,我希望可以得到您的雇佣。”

这身份背景听起来跟电影就更像了,就是这名儿不对,这名字虽然是非常典型的西班牙名字,但是跟主角就搭不起来了,接着问问他的情况。

“我现在的确正需要很多人来为我效力,我的势力开辟了新的基地,我需要大量的人手,是巩固我的基地,并去扩大我的领土版图,我手下有一批非常精锐的战士,但是他们的人数对我现在来说,还是感觉太少了,新兵需要时间去操练,所以我才急需要一些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兵。

你是一个在西班牙军团里面服役多年的老兵,我很担心一点,我知道你们欧罗巴人说话都是直来直去,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我知道雇佣兵很多都是越老越油滑,上阵的时候都往后躲,有功劳的时候往前抢。我希望你们不是这样的人。”

“阁下您很了解佣兵,说的没错。很多的雇佣兵在战斗经验丰富和年数长了之后便都成了老油子,就像您说的那样,战斗往后躲,有功劳往前抢。

但是这种佣兵也都是没几个人肯雇佣他们的。因为大家还是要有口碑这种东西的。如果他们畏战不前,只知道抢功劳的话,他们的名声就会臭掉。大家在雇佣兵之前去打听他们,很容易就会打听到他们的过往和他们的黑历史,那样的话就没人肯雇佣他们。

而这些人的出路要么是下海当海盗,要么就是去了异国他乡去蒙骗那些不知道他们的黑历史的人。

我知道我这样说,您不禁会想,我和我的团队是不是我刚刚说的那些选走他乡的那些老油子。

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和荣誉担保,我和我的团队并不那种老兵油子。

我们在西班牙军团里面服役那么多年,也是因为我们敢打敢拼,敢于承担责任,有敢死敢战之心,而之所以我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上帝对我的垂怜,让我没有那么快的就死掉,他使我避开了很多次死亡的拥抱。

我和我的团队之所以远离罗巴来到这里,就是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个理由,那个理由是真实的。

我不会说很多那种空话,但是我想请您可以雇佣我们,然后观察我们,我们绝对是言行一致,我们作战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畏战不前,会坚决的执行命令,这是我们作为一个战场老兵的荣誉,虽然我们为了金钱而战,但是这荣誉使我们可以得到别人更多的尊敬。”

吴凤点点头,听起来还不错,但这平时听人说话要听三分留七分。

欧罗巴人向来说话直来直去,这人长相和打扮也不像个骗人的货,但一切皆有例外。万一这家伙是个银样蜡枪头呢?还是接着问询一下再说。

“你刚刚总是在说一句话,就是你和你的团队,你的团队有多少人?”

“我的整个团队有13个人。其中五个人跟我一样,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兵了,剩下的要么是被我们一手带进这一行的年轻人,要么就是我们死去战友的孩子,他们继承了父业,愿意相信我们,愿把命交到我们手上,加入我们的团队,跟随我们一起去争得财富和荣誉。”

五个老兵倒也不错。“那么你们团队里面的成员分别在战斗承担什么角色呢?能介绍一下吗?”

“我在战场上是一名火枪手,但我擅长的还是近战,我对我的剑术很自信,它让我在无数次对决之中一剑毙敌。

而火枪也是我在军团里面服役时候的主要伙伴。而我团队里的那五个老兵跟我一样也都是火枪手的角色,但近战剑术都是不赖。

团队里的那些年轻人很多都是多面手,但干我们这行的绝大部分也都是火枪手的角色,近战则用刺剑突击。

我团队里这些年轻人里有一个除了火枪、长剑之外,他还擅长长戟。曾经有一个骑士奔袭他,他直接一戟将那骑士砸落下马,是我团队里面最凶悍的一个。”

“嗯,这样啊,你们会使用火炮吗?”

“阁下,我刚刚说了,雇佣兵基本上都是多面手,什么都会一点。火炮,我们团队里面有三个人打的挺准,我们剩下的会使用,但是准头也并不是很好,都可以帮忙,但主炮手无法胜任。”

“你们常年都是在陆地上作战,海上的帆船的操作懂吗?”

“阁下,我们都是陆上老兵,本来是不会的,但是这次坐着船远航来到东方,我们在路上多少都是学过一些操帆的技巧。”

“你们手上有什么技艺吗?比如说造船、铸炮,这方面技艺你们会吗?”

“抱歉,阁下,你说的这些都是只有专业的工匠才会知道,我们对这方面并不了解。”

他的回答倒也正常,毕竟这年头也不能要求大家什么都会。雇佣兵呢,最主要的还是杀人的技巧,这帮人听着嘛,倒也还不赖。

“如果我雇佣你们,并且是长时间的雇佣,你们可以接受吗?

还是说你们打算只是被人短时间雇佣短,结束之后便准备回欧罗巴。”

“阁下,我们因为得罪贵族,远航万里来到东方。虽然欧罗巴是我们的家,但是我们不希望白来一趟,还是希望能在这里得到一些财富。而且在欧罗巴,贵族和平民之间的鸿沟就是条天堑,但是在这东方我们却还有机会,所以您说的如果是长时间的雇佣,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您的长时间是多长时间?”

“如果你们可以满足我的要求,并且你们的品行和表现通过时间得到了我的肯定,我可能会希望你们直接加入我的势力之中,为我效力,那样得到的不仅是财富,还有地位。

不过现在,这只是我的想法,我也可以接受你们的所谓长时间雇佣,不过那也最起码也要有几年的时间。

而我的价钱开的绝对不低,比你们想象的多得多。”

第三十五章人没了



而我的价钱开的绝对不低,比你们想象的多得多。”

就在双方商讨的同时,地点换到澎湖。

澎湖本岛,大山屿。

岛中央,群英堂。

这是一座极其宽敞的大堂,全木质结构,12根立柱撑起房梁。

堂中满布座椅,当中的主座之上,是一座披着虎皮的大椅,这虎皮可是正宗的印度虎皮。

虎皮,颜色斑斓,威势十足。

大堂之中有数人,其中有一人正坐在这虎皮大椅之上。

其人身材矮壮,两只胳膊比平常人要长一些,胳膊之上肌肉满布,也满是刀痕,一看便知是个在沙场上杀出来的一名好汉,这人脖子挺短,大脑袋,大鼻子,一双大眼睛,眉毛不是很浓,眉毛间眉锋挺高。

一张大嘴总是笑嘻嘻的,像是在欢迎八方来客,头发挺长,拢着头发,上面扎着一根木簪。

一双大耳朵,耳垂很大很圆,很有佛家所说的那种佛像。

吴平,福建诏安县人。

吴平自幼聪慧好兵,儿时与群童游戏,史载“部署诸将,号令皆如法,群儿畏服之,往往多奇异。”

长大之后,吴平曾为人家奴,后入山为寇,旋又出海为盗。

吴平,短小精悍,智略非凡,不甘屈居人下,与之同时的著名海盗头目如许朝光、林道乾,曾一本辈,皆骁勇善战,胆力过人,然谋略不如吴平,遂供共推吴平为群盗之首。

吴平这人自小便知兵事,长大当过贼寇,后入海成为海贼,凭着手上的硬功夫和着谋略胆气渐渐的成为一方掌舵,当时正是海路畅通之时,各处海贼并起,便与许朝光、林道乾等几人搭伙,创立海鲨团,将这福闽沿海全部纳入麾下,其势力遍布着南洋一带,手下战船更是多不胜数。

他就把这本部建在这澎湖本岛,在岛中央建起这群英堂。

而这时候,他在这群英堂里问旁边的一个人一些事情。

“派出去的船都回来了?”

“船主,派出去的哨船全部回来了,并没有发现单眼李一行人的踪迹。”回答的人约莫将近50岁,身材消瘦,脸尤其是瘦,好像骷髅头一样,眼窝深凹进去,好像能把眼睛给挤出来一样,但是两只眼睛十分锐利,这是一双鹰眼。

嘴唇很薄,说明此人性情薄凉,鼻子很直,很高挺,颧骨高高的耸起。

这人穿着一件短褂,外面穿着一具皮甲,皮甲是用密密麻麻的皮制鱼鳞片一件一件叠在一起的,甚是精致,上面刷有黑漆,以防雨水。腰间并未佩戴任何武器,这是规矩。

入群英堂,任何人不能配备家伙。

这人就是吴平手下的掌管探哨的头目,诨号鹰眼三。

他的真名叫什么大家都忘了,人家都知道他这诨号,平时见面大家都尊称一声三爷。

当日之时,单眼李就是他派出去的。

吴平让他派一艘哨船出去看看吴凤一行到底是去哪儿了,结果无天之后,单眼李还没回来,当时单眼李走之前鹰眼三便吩咐他,无论去哪,一定要把来回路程控制在五天之内,五天之内一定要回来,如果没回来,一定是出事了,便立刻将这情况报告给吴平。

吴平听完之后,倍感蹊跷,这单眼李也算是个老江湖,跟着自己在这海上也是打过多年仗的老家伙,平时也是个机灵鬼,所以这次鹰眼三才把他派出去。

知道是派他的时候,吴平感觉这做的很对,选的人也不错,但这种老油子都没回来,只能说明死在外边儿了,难道说是吴凤这崽子路上下黑手了?

当时便又下发出命令,让手下再派出哨船去找,共派出6艘哨船,四艘按照当时单眼李走的方向去追,另外两艘分别走另外不同的方向,这是担心单眼李会中途转向,看看是不是被风给吹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一去就是七天,七天之内哨船陆陆续续回来,将探得的消息一一上报,但鹰眼三这里汇总之后,便又来向吴平报告。

吴平询问之后,鹰眼三便恭声回答。

吴平又问他派出去那么多船,一点消息都没探得回来?

“船主,探得的消息倒是有一点,不过跟单眼李没关系,有关的,好像是吴凤。”

而在他说到吴凤的时候,鹰眼三旁边椅子上坐的人抬起头,转头看着他,开始专心的听下面的消息。

这人穿得一身素色长袍,在这袍子之外套着一身锁子甲,锁子甲上着黑漆,以防雨水,以防生锈。手腕上有一双厚牛皮护腕,护腕之上还镶有铁片,脚上蹬着一双牛皮短靴。往脸上看,发现这人还挺好看,是个女子,就是吴水清。

吴平只有一儿一女,而正妻所生的便是吴水清,吴平常年呆在海上,倒没有那么多规矩,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在这大海之上,只要你有本事,女人也能成一方船主,号令四海帮众。

而这吴水清自小便跟着吴平出海,手上的人命不下百条,手下的直属人马也是兵强马壮,自小好兵事、早聪慧,而且知人善用,自有一股男子气。

吴平便将她培养为继承人,希望日后海鲨团由吴水清继承。

儿子吴凤,也从那时慢慢放弃,直到最后形同路人,放他外出。

听到哨船带回来的消息居然是吴凤的,吴水清很是好奇,希望听得详细一些。

吴平听到这是关于吴凤的消息,也有点好奇,便让鹰眼三接着往下说。

“船主,有一艘哨船沿着咱们在鸡笼岛上的村落,沿岸往东北方向走的时候,在一处入海口发现了一个残破的村落,那村落里面的人都没了,村落烧了个精光,但是仔细检查之后发现那村落应该是烧毁不久,而在那片海岸就近打上了几条鲨鱼,把鲨鱼肚子刨开,发现了一些人骨残渣。

那村子应该是被人平掉了,人全部宰了,扔进海里喂了鲨鱼,然后将村子烧掉。而这南洋一直是咱们的地盘儿,鸡笼山那边又有咱们的村落,咱们海鲨团的人很少会到那里做买卖,而且就算有买卖也不至于做的这么绝,所以属下推断做这事的必定是吴凤无遗。”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掩盖行踪。”

吴平果然不愧是老奸巨猾的一方人物。根据这几句话便直接推断出来应该就是无风的人做的,而且推断出来吴凤这样做的便是要掩盖行踪。

第三十六章人老奸



吴平果然不愧是老奸巨猾的一方人物。根据这几句话便直接推断出来应该就是无风的人做的,而且推断出来吴凤这样做的便是要掩盖行踪。

“那他为什么要掩盖行踪,杀了那些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属下认为吴凤做这种事必定是有所思虑,他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了他的行踪,他的船队一定被那个村落发现了,他也一定知道我们会派人跟着他,一定会询问那个村落的人,之后便会一路尾行,根据他们行进的方向猜出他的目的地。而他不想让人知道,所以他便下令将这村落直接抹掉。

就算是我们发现了那个村落,也不知道他们去哪。

而我更在想一件事,单眼李会不会也是他做掉的?”

“哦,单眼李也是他做掉的,说下去。”

“他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行踪,单眼李很有可能是在跟着他的时候被他发现了,所以他便使计将单眼李做掉了。”

而这时吴水清说话了。

“三叔,你说这话我倒也认同,但是我有一疑问,大家一起聊一下,也请三叔帮我想一下。”

鹰眼三很是客气,朝吴水清一拱手,“少船主有何疑问,不妨直说,我一定仔细思虑。”

“三叔,据我所知,单眼李的船是一艘鹰船,鹰船速度奇快,所以才能充当哨船,而那吴凤手下的船我都看过,具是日式船以及一些商船,这些船的速度肯定比不上那艘鹰船。

那么他是如何使计将单眼李一行人给拿下了呢,如果是在海上正面冲突,那吴凤肯定留不住单眼李。还是诱单眼李上岸,然后再将他解决,可单眼李也是老江湖,被吴凤一行人发现了,绝对第一件事就是隔开距离,而不是靠上去。所以我只是在想,如果是吴凤做掉了他,他是怎么做到的,用什么办法把单眼李诱上岸的。”

“少船主说的极是,这也正是我疑虑的地方。但是这却是最大的一种可能。”

“三叔此言差矣。

那个村落是吴凤铲除的,这个我也认同,必定如果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行踪,他注定不会留着那帮人,但是单眼李也记在他头上,这在我听来倒是有点强词夺理了。

先不说这事到底是不是吴凤所为。

现在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就根据之前那个村落,推断就说单眼李是被吴凤给做掉的,这不对吧。

吴凤毕竟是我弟弟,也是咱们海鲨团出去的,就算日后不在海鲨团内活动,毕竟是在大海之上,去哪儿也好,日后总有见面的一天,他必定跟我们也有点交情,日后说不准也会有所交集。看在这香火之情上,我们也不能现在就下结论说单眼李就是吴凤做掉的。

而且就像我刚刚说的,单眼李怎么说也是一个跑江湖的老油子,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在身,吴凤如果真想做掉他,那简直不要太难,那么吴凤又是靠什么本事能将单眼李给诓过去的呢?

正面交锋不可能,若要诱他上岸,单眼李也绝对不会那样去做。

所以按我的想法,说句实话,海上天色瞬息万变,谁知道是不是单眼李出现了意外,触礁覆海了呢?

现在仅凭这一点点毫无证据的推测就说是吴凤做掉的单眼李,不合道理。

这种事一旦下定结论,必定是在与吴凤结下梁子,他倒还无妨。九州的立花家是吴凤的“娘家”,他极有可能是去了倭国,我们便是与倭国立花家交恶。

无缘无故得罪了一方大名,对我们来说,这笔买卖有点亏,我认为还不如把精力拿出来仔细的找,看看到底能不能找到别的线索,也比在这儿硬猜好。”

这几句话虽然说得在理,但也听起来有点不客气,而鹰眼三也并未生气,因为他也明白,虽然老船主对吴凤没有多少感情,但少船主对吴凤还是有感情的。

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证据,仅仅根据那个村子就联想说是单眼李是被吴凤干掉的,这理由确实有点牵强。

但鹰眼三还是有别的理由。

他很和气的跟吴水清说。

“少船主说的话倒也的确有理,的确不可仅凭这一点点的推测便断定是吴凤干掉的单眼李,而且要按香火之情,老夫也确实不应该这么说,但老夫还有一个推断,少船主不妨接着听一下。”

“三叔说的是,晚辈孟浪了,请三叔莫要见怪,三叔说还有别的推断,请三叔论述,以解晚辈心中之惑。”吴水清也是很和气的一拱手微一行礼,请鹰眼三接着往下说。

鹰眼生环视了一周,发现大家包括吴平在内都在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就也并未卖关子,接着说出自己的推断。

“据我所知,吴凤一行离开的时候,那天晚上有场暴雨,按天色来看,应该就从鸡笼山那边开始的,然后一点点一点点的往澎湖这边而来,当时夜观天色,发现云蛇遍布,雷声阵阵,雨势极大,在那暴雨之中,无论是单眼李的鹰船还是吴凤的日式船在海中都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覆没。他们能做的便是就近靠岸,躲过暴风雨。

而他们最有可能做的便就是靠岸休整,躲避风雨。

这是我刚想到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他们靠岸之时吴凤带人击杀了单眼李呢。

单眼李确是老江湖,但是暴风雨来临的时候,他再怎么老江湖也要靠岸,这就给了吴凤机会,按照那村落的情况来看,吴凤也是一狠心人。

对他来说,做掉单眼李并不是什么不好去做的事,对他来说杀掉单眼李绝对是一个举手之劳而已。”

他说完之后,厅内数人也开始各自思索起来,鹰眼三说的也对,那天晚上确实是有暴风雨,若是他们都靠岸,也极有可能会按照他鹰眼三说的这种情况而去发生。

的确,如此来想,吴凤怎么做掉单眼李的手段也被鹰眼三给描述出来了。

鹰眼三不愧是老江湖,推断的真相虽不中亦不远矣。

第三十七章谈谈价



鹰眼三不愧是老江湖,推断的真相虽不中亦不远矣。

但吴水清还是从这几句话中找到了很明显的漏洞。

“三叔,虽然您说的听起来好似真的一样,但这毕竟也只是推断,那天确实是有很大的暴雨,但是这其中有别的可能性,可能单眼李正赶去岸上,但他触礁了,直接船沉了。

也有可能他迷路了,偏离了方向,直接沉在了海里。

也很有可能他们都上了岸,但是吴凤之前并没发现他,在之后出海的时候碰上了意外,有无数种可能性。

您现在根本就没找到什么实际的证据,仅凭这一场暴风雨就推断出吴凤下手的情形。

这种话听起来也很难服众啊。”

吴水清说的话正说到点儿上,鹰眼三在怎么说,这说的也只是他的推断,没有丝毫的证据,仅凭一个推断就下结论,太过草率,很难服众。

这个时候吴平说话了。

他的声音很是粗犷,豪气万丈,一听声音便知是一方人物、草莽豪杰。

“老三,你既然提出这种想法,那么就按你的推断,接着往外拍哨船,算着时间路程,在鸡笼山沿海找,他们如果靠岸休整,一定会留下驻地的痕迹,找到那片驻地,在那一块看看有没有血迹和尸骨,找到证据。

不然我们也真的不好说就是吴凤做掉了单眼李,虽然他已经离开海鲨团,但他毕竟是我的骨肉,跟海鲨团又有香火之情,这样仅凭推论就来推断是他的问题,不符合道上规矩。”

“我知道了,船主,您放心,我立刻下去安排。”

“嗯。现在咱们正在跟五峰的那帮旧部争夺浙江那边的海路,这才是海鲨团重中之重的大事。水清。”

“父亲。”

“这件事便由你来主持,我会写两封手书,你带给你两位伯父,他们会配合你的。浙江海路我们势在必得,五峰那帮人要是敢不识趣就做掉他们,打的他们痛为止。

咱们这一步拿下浙江一带的海路之后,下一步便是北洋的地盘,朝鲜、倭国、辽东那边的海路也是一大块肥肉,咱们一定也要吃在嘴里。

你回去准备吧,争取明天上午之前就出发。”

“是,父亲,我立刻下去准备。”

现在海鲨团和五峰旧部打得正欢呢,根本拿不出多少精力来顾着吴凤这边,也只是鹰眼三回去之后,又派了两艘哨船专门沿着鸡笼山的海岸,算着日程、时间和海路,判断吴凤和单眼李在那天暴风雨之夜是在哪里扎营的,在那里仔细探查。

…………

“那么现在告诉我,你们团队的佣金是多少?”

“阁下,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的团队老兵每个人一个月15枚西班牙双柱大银币,年轻士兵每个月十枚西班牙双柱大银币,并且战场上的缴获权归我们自己。”

现在西班牙双柱大银币还未大量流入明国,是在1681年才开始大规模流入,但是随着西班牙商人在东方的生意日益红火,西班牙双柱大银币开始在东亚和东南亚的商品交易中普遍起来。

“你的要求不简单,你太信口开河了。

你现在是在东方,我只能按照东方的价格给你付佣金,不论你在你之前的雇佣价格上加了多少,我知道西班牙的双柱大银币的分量很足,但我不清楚它到底是值几两几钱银子,我只会按照我这边的价格给你钱。

这个时候大明募兵也不过七八两,我给你们高一点,老兵每人每年年薪15两,年轻人每年年薪10两,战斗之时碎散银子你们自己留着,大额银子需归公,但可分其中三成给你们。金银珠宝看价格,过50两归公取其三成给你们,低于50两你们自己留着。

我最多就能给这么多,可以,就跟着我干,不可以,你们就接着在这等着。

我这边仗打的很多,战利品如果按你那种说的都归你们,我这边就亏死了,毕竟我手下的士兵兵甲马匹都是需要我提供处,这一点跟你们欧罗巴不同,我知道你们的兵甲需要自备,但东方绝大部分的军队装备后勤都是我这种军队的真正的掌控者来出。

这就是我给你提的价格,想想能不能接受,想清楚了去城南第五道胡同“浮云旅社”找我,我住在那里。

现在你可以回去找你的人商量商量,让一下地方,我想看看还有没有人来,接着跟我谈一下雇佣的事。“

他点点头,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接着站起来用左手扶住帽檐,微一躬身行礼,接着扶着剑柄朝酒馆老板点点头,便走向了酒馆的后院。

他的团队就住在酒吧后院的客房里面,现在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只要是酒馆酒楼,其后面绝大部分都会跟着一个客房的存在,后院基本都会备有客房,就是餐社旅社兼备,这主要是因为现在这个年代很多的酒楼酒馆里面的客人主要都是客商、旅人,那如果后面还带有旅社客房,那么你客人来的就多,因为他们也很嫌麻烦,怎么可能吃完饭,然后再出去,接着找房子住,那太麻烦了。

当然也有大通铺,那是给穷苦人住的,但绝大部分的旅人客商,还是去住那种旅社、客栈。

他离开了之后,见到了第一个人去吃了螃蟹,后面也有人逐渐的开始讨论起来,站起身来跟吴峰谈一谈。

有几个人过来询问,他们是工匠,工匠是跟随船队来的,但是跟船队签的合同并不是很长,只是按次数来算的,跟随船队游走,平时在船上铸铁,修补刀具工具,补船修船。

在欧罗巴的传闻里,东方就是遍地黄金,这次碰到了这位金主有雇佣工匠的意向,他们自然也想过来听一听,看一看可不可以有一份更好的去处?

他们大多穿着都很破旧,衣服颜色基本上也都以亚麻黄和白黑这三个色为主,头上都戴着宽边帽,这脸色长相一看便知是南欧那边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西班牙还是葡萄牙还是意大利那边的,但应该不是北欧、东欧的。

岁数大多都是在30岁左右,身材不高,都挺矮的,胖瘦都有,但有个共同点,就是手上满是老茧,但是又很灵活,一看便知道是工匠的手。

第三十八章耍光棍儿



他们大多穿着都很破旧,衣服颜色基本上也都以亚麻黄和白黑这三个色为主,头上都戴着宽边帽,这脸色长相一看便知是南欧那边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西班牙还是葡萄牙还是意大利那边的,但应该不是北欧、东欧的。

岁数大多都是在30岁左右,身材不高,都挺矮的,胖瘦都有,但有个共同点,就是手上满是老茧,但是又很灵活,一看便知道是工匠的手。

这时候的欧洲的工匠的工资其实很高,因为平时士兵和贵族,他们的兵甲、马匹装备都是需要工匠去打制,这工匠就是属于一个技术人员,别人来买你东西,当然日子就过得富足了。

但是自古南欧就是手工业特别发达的地方,这里的男人自小基本上都会学一门手艺,用以谋生,因为南欧那边的土地并不肥沃,很是贫瘠,而且山区很多,种不出粮食,靠的就是航海和工商业这样的东西,所以南欧的工匠的价格并不如北欧的那么的高。

吴凤问清楚了,他们六个人,两名是船匠,三名是铁匠,一名是酿酒师。

船匠的岁数都是靠近40岁,他们自小就开始给人家当学徒,会造船,吴凤给他们开的价格很高,年薪50两,而且平时根据他们的工作还有奖金,管他们吃住,而且如果有成家的打算,还帮忙解决他们的婚姻问题。

他们基本都会造船,而且造的是那种的三桅帆船,船上的补补修修他们也都会,算是吴凤现在急需的技术工种。

这个价格开的很高,他们从欧洲过来,工资一年换成东方的白银也不过五两银子。

他们听到这个价格都很高兴,说明面前的这位金主对他们很重视,便就欣然接受了。

这年头的欧洲铁匠和东方的铁匠并不一样,东方的明国只有专门的匠户会打造兵甲,而且分工很细,每人都是很专精。而欧洲铁匠基本上就是什么都造,他们三个问的清楚,一个人的胸甲打制最顺手,一个人的刀剑长戟最拿手,还有一个人会打制西班牙重型火绳枪。

都是技术人才。

他们三个的待遇跟船匠很像,但是没船匠的年薪多,年薪40两,管吃管住,有成家的打算,帮忙解决他们的婚姻。

这个价格同样很高,他们三个也就欣然同意了。

而另外一个酿酒师他会酿欧洲的麦酒和葡萄酒以及现在海上特别流行的朗姆酒。

吴凤听完之后感觉有一酿酒师也不错,这怎么也算一个技术工种。

平时酿酒,提供给军队。

军队肯定是要备有酒的,禁酒那是战时规矩,吴凤收下大部分都是武士,就可以说是海贼,那平时更不可能离开酒,虽然对他们管得极严,训练以及平时沾酒的时候很少,但是并不禁酒。

这个酿酒师虽然酿的是洋酒,但是偶尔换换口味倒也不错,也就要了他。

工资开的当然就很低了,年薪八两银子,但是有奖金,按照平时酿酒的量有多少给提成,管吃管住。

这几个人都很是高兴,这么快就找到了开的工资这么高的下家老板,能赚的多,当然大家都很高兴。

他们基本上都是来自不同的船队,或早来几天或昨天刚到,他们对之前的团队也没多少感情,这个时候出海就是为了钱财,哪是为了感情说,下家老板开的工资这么多,当然是跟着下家老板走了。

吴凤让他们回去收拾东西,一会儿跟着他一块儿去住旅社,两天之后一起上船走。

在这些工匠之后,又没人了,吴凤这个时候第二杯朗姆酒喝完了,开始倒第三杯。

第三杯朗姆酒倒完之后,抿一口,还没人的话那就直接喝掉,然后离开。

但是在吴凤低头倒酒的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声还挺沉重杂乱,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

领头的走到桌前,很是自然的将椅子拉开,一屁股坐在上面,然后拿起一个杯子,大摇大摆十分有模样的就摆在了吴凤眼前,意思就是让吴凤把酒给他倒上。

哟,碰见耍光棍儿的了。

吴凤倒完自己这杯也没给他倒酒,直接就把这瓶子往桌上一放,抬头看看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

一抬头看见的就是一张大脸,大脸盘子小眯缝眼睛,塌鼻子,翻鼻孔,大嘴咧着,里面的牙齿参差不齐,都发黑了,脸泛着红色,上面一团团的麻子,两只耳朵又大又招风。

一头乌油油的黑头发,都打结在一起了,身上穿的一件黑色的衬衣外边套着一件暗红色的外套,看不清还腰间佩什么武器,但看着面相就不像什么好人,长得甚是丑陋。

在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人,这三个人长得也都贼眉鼠眼,一脸横肉,个子嘛,倒还可以,身高都大概有个1米75左右,身上穿着发黄的白衬衣,外面穿着泛油光的黑外套,窄脚裤子,矮帮靴子,头上戴着宽边帽。

腰间都配着弯刀,有一个除了弯刀,腰右侧还配有一柄水手短斧,而且站着的这三个人里,站在中间的一个人腰间还插着一杆短火铳。

看到吴凤并未给他把酒倒上,这男的用葡萄牙语问:“怎么?看不起我们吗?”

一看这架势大家都知道这四个人不像是来找活干的,反而像是来找事儿的,吴凤身后的武士一个个都把刀紧紧的握住,而那老板现在也有点发愁,这种情况自己该怎么办呢?

但这男的说的话又不能不翻译,就只好将他的话翻译给了吴凤。

“酒先可以不用喝,先聊一下,你过来是来应募的?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看我们手里的家伙和我们的的装束,还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当然是雇佣兵啊,我们是葡萄牙人,我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我知道你很有钱,我要的不多,给我们一人一个月50枚大银币,战利品都归我们,放心,我们会保护你安全,你手底下的这帮人都这么矮,能顶什么用,看看我们腰间的火枪、手里的弯刀,一刀一个就能把他们给剁了。

怎么样?我开的价格可是非常的低,希望你不要错过我们这样身经百战的老佣兵。”

他边说一句,旁边的酒馆老板便翻译一句。

第三十九章肉要剁得碎一点



他边说一句,旁边的酒馆老板便翻译一句。

这几个人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他们的确是雇佣兵,但是都是老兵油子,欺软怕硬,好勇斗狠,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们之所以敢来吴凤这里敲诈,是因为他们看到的吴凤身后的武士,虽然个个全副武装,但都是矮骡子,能顶什么用,而且一杆火器都没带,最起码这四个人有两个人腰里别着火枪。

而这领头的看起来白白净净,一看就是个富家小少爷,这种人没见过什么世面,随便吓唬吓唬他,就能有一笔收入,之前的那帮工匠,在这男人看来都是一群废物,给别人干活,能挣到什么钱,凭着手里的刀枪去赚钱,那才叫有本事。

喝了几杯麦酒,脑子一热,恍恍惚惚就站起来,来找吴凤的麻烦。

他提的价格很高,他的意思是要是吴凤被自己吓住了,老老实实接受这价格,那自己就混他几个月,白赚他的钱,吃他的喝他的,还要让他给弟兄们找女人。

他要是不听话,那就先拿火枪对着他脑袋,逼着他把钱都拿出来,就这帮家伙一个个动刀的有个什么用,这么近的距离,一枪子儿就能把他们的甲胄打透了。

本着这种想法,这四个人当真是有恃无恐。

酒馆老板听到这人说的话,也知道这人当真是不要脸,有恃无恐的在敲诈这位东方的贵族。

但他也只能翻译,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

吴凤还未有什么反应,吴凤身后的武士便已经气急败坏,听到这人如此大言不惭,真想直接抽刀,一刀剁掉他的脑袋。

而看着吴凤身后的武士有所动作,这男人不仅不着急,反而还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真是猖狂至极,而他身后的三个人也都把手放到家伙上,其中正中间的人,直握住枪把,已经拔出一半了。

吴凤向后挥挥手,让手下的武士稍安勿躁。

面色平淡的接着问,“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怎么样呢?”

这男子听完翻译之后,更是狞笑着从腰间将一杆短火铳拔出,直接拍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你要是不同意,看到这个了吗?我有这个,你们这帮家伙连火枪都没有,你要是不给钱,我就自己拿!你们这帮黄皮猴子真以为有刀就行了吗?这么近的距离,我拿起这火枪,一搂扳机,你就完了。

而且我手下这帮弟兄个个都是身材高壮,你身后那群矮骡子,他们一个人能打十个,呵呵,你要是老老实实的雇佣我呢,就没事。

要是不想雇用就掏钱,我们高兴了,你就能安安全全的走出这间酒馆。”

酒馆老板断断续续的给吴凤翻译着这个男人说的话,但是,吴凤听的时候表情一直是淡定从容,并未有丝毫的变化。

而面前这个男的见吴凤听到这话既不恼也不怒,也没有惊吓,只是平平静静的看着自己,倒也是感觉甚是奇怪。

在那老板说到一半的时候,吴凤猛然把左手放到桌沿之下,用力一翻,就把这桌子砸向了这男的。

然后一记窝心脚直接踹在这男人心口。

一口心头血就喷了出来,这人长得这么壮实,心口被人一脚戳中,怎么说也得半死。

身子先是被这桌子一砸,然后又中了一记窝心脚,直接就飞出去了两步远,猛的就砸在地上,接着这桌子又砸在了胸口上,伤上加伤,这心口血还没吐完,又是一口老血涌了上来。

看见吴峰动手,还未等那三人有何动静,吴凤身后的武士便直接拔刀快步冲上去。

当前数人猛跑几步,接着身子一蹲,跟着一跳,身子犹如猴猿猴一样猛然跳起。

双手持刀,将刀持过头顶,斜劈向这三人。

就这一霎那间,就有五人高跳而起,剩下的武士皆是呈半圆之形扑上接应,抽刀砍向这三人下盘。

这三人就算是真的手上有不少人命,也没见过这架势啊!

这可是倭国武士最常用的跳斩术,以高超的跳跃能力配合上双手持刀斜劈下去,人的重量加上双手的劲力,一刀就可将人劈成两截。

这三人直接怔住,刀、枪都抽出来了,还没等着往上挡,五把刀便落了下来。

中间那人因为手持火铳,两把刀直接砍向他,其中靠左的那名武士的刀由左向右斜劈下去,直接劈中这人脖子和右边肩膀组成的直角。

刀十分锋利,直接破开皮肉,砍断肩骨,接着是琵琶骨,接着是肋骨、颈椎,因为刀快力猛,直接人上半身斜劈而开。

这还没完,另外的一把刀也是这种情况,靠右边跳起来的武士直接劈的就是左肩膀和脖子的那个直角,也是一样的效果,不过他稍慢了一下,正好避开了旁边劈下的那把刀。

两刀并没相撞,但是将人直接上半身给劈没了。

刀口成了一个大写的v字型,脖子琵琶骨颈椎直接就没有皮肉相连。

那青色的肠子混着血直接流了一地,心脏肝肾皆被劈碎。

而这旁边这两人也是如此,敲诈的活不是那么好做的,不仅上半身被劈开,下半身两条大腿被砍过来的倭刀直接劈断。

这三人皆被砍倒在地。之后武士并未放过他们,一拥而上,乱刀剁下,刀举起之时还有碎肉断肠被甩出来,血迹喷的哪里都是,直接将这三人剁碎了。

酒馆之中的酒客和酒馆老板和老板娘以及那些伙计都是吓得瑟瑟发抖。

这里平时就算是有争吵,动刀子,出人命,也没见过杀人杀的如此恶心的。

这边连具残尸都留不下。

而之前大放厥词的男人躺在地上,还未等反应过来,数把刀已放在脖子上,并未砍下,只等吴凤发话。

第四十章喂狗



而之前大放厥词的男人躺在地上,还未等反应过来,数把刀已放在脖子上,并未砍下,只等吴凤发话。

吴凤笑眯眯的看着这家伙,伸手接过武士躬身递上来的短火铳。

在手里摆弄了一下,做工还算不错,口径比自己用的火铳大了不少,可以留着用,倒是又多了一项后手。

看完这短火铳,吴凤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这男的。

“这个时候你还敢说你有把握让我乖乖的把钱给你吗?”

声音说的很轻,但是看着这满地的断肠碎肉和汇聚成河的暗红色的血,所有所有的人皆是心中发怵,这位长相清秀的东方人看起来像是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身手如此之好,手下的武士竟如此训练有素、武艺高强。

关键是听到他说的话,发现此人当真是十分可怕,竟能笑眯眯的说出这种令人心中发怵的话语。

这男的全身发抖,举起右手像是想求饶,还未等他说话吴凤看了看眼前的武士,“愣着干什么,剁碎了喂狗。”

得到武士的命令,这帮武士直接更不含糊,一把将那翻倒的桌子踹开,乱刀剁下,这男子惨叫着,听起来让人心中发毛,那惨叫声当真是凄惨之极,好似鬼哭一样。

但这叫声刚叫几声便戛然而止,一颗头咕噜咕噜的滚远了,接着一名武士跑上去,一脚跺下,将这脑袋踩碎了。

最后这四人皆无一人是全尸,脑袋身子皆被剁碎了,碎肉碎肠子铺满一地。

吴凤就那么笑眯眯的看完了全程之后又转脸问酒馆老板,这老板脸色发得惨青,身子不停发抖,脸上直冒虚汗,后背已经湿透,“你这养有狗吧,这可有一顿大餐,不要浪费,把它们叫来,让它们好好大吃一顿。”

说要吧他们喂狗,就是要把他们喂狗,光剁碎了不行,狗也要有。

听完这话,大家更是害怕,这酒馆老板直接跪下,像吴凤颤声求放过,“这位先生请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我不跟他不是一伙的呀,你不要杀我们啊!”

他简直害怕死了,哪见过这种事儿,平时撑死就是相互有口角,你一枪我一刀,插进心脏,一刀砍掉头,最多就这样。

哪有见过把人尸体剁得这么碎,这么碎还没完,这笑眯眯的看完这全程的东方人竟然还要用这碎肉喂狗,让狗把他们四个的肉给吃掉,这简直就是既恐怖又恶心。

而能听懂吴凤说的话的欧洲人也都跟着身体发寒,直接腿脚一软就跪倒了或者趴倒了,整个酒馆里的欧洲人皆是用十分恐惧的眼神看着吴凤。

“不要紧张,我不会杀你们,你们看到了也无妨,我这人说的就要做到,我说我要拿他们的肉喂狗,就一定要拿他们的肉喂狗,麻烦你去把你的狗牵来,让它们大吃一顿吧。”

酒窝老板瑟瑟发抖,但看着吴凤的架势,他就知道不把狗牵来,恐怕就算是面前这位贵族老爷原本不想杀自己,也得剁了自己,那还问这干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颤颤缩缩,一步一发颤的走向后院,去牵狗去了。

没一会儿,三条土狗被牵了出来,这狗的样子倒是东方狗,一看就是土狗,长得还挺壮,但都不胖,瘦了吧唧的。

这个时候把这狗牵来之后,便把它们领到这碎肉面前,这狗都饿得慌,看到有肉在面前,肯定一口咬下去,三条狗直接开始你争我抢,吃起这满地碎肉碎骨。

碎肉咬起来的“咯吱咯吱”声,碎骨咬碎的那种“咔嚓”声不停的随着狗的进食,这些声音充斥在酒馆里的人的耳朵里面,吴凤一帮那都是纵横江湖的老海贼,平时不知剁碎的多少人扔在海里喂鱼,现在无非就是喂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个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廖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甚至还在小声的讨论哪只狗吃的最多,最有劲头,很是高兴。

而与他们对比的就是这酒馆里面的欧洲人那已经快要吓尿了,心脏已经快被吓停了。

听着听着有不少人直接尿了。

就在这时候,之前让回去收拾东西的工匠回来了,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也就一两套衣服,一点点积蓄,银币也都随身带着,回去把衣服收拾收拾,拿上,就都出来了。

准备出来找酒馆老板结账,然后跟着现在的老板去住旅社。

他们六个知道以后知道大家都是新人,都是刚加入吴凤的团队,所以他们六个也就互相搭伙,你收拾的快,那我就先等一下你,大家一起都收拾完了,才一块出来。

谁知道出来进到酒馆前面喝酒的地方,突然听到了有肉被撕咬的“咯吱咯吱”声和骨头被咬碎的“咔嚓”声,这听着声音怪怪的,进门之后,好家伙,一股刺鼻的血腥的迎面就扑过来了,用手捂着鼻子都挡不住,那血腥味透着指缝,顺着鼻孔直冲脑子。

睁大眼睛,努力的找找是哪儿传来的味道,结果看到酒馆中后有一块空地,那地上满铺着一堆碎肉、碎骨头,血汇成数道小河,顺着砖缝四处荡开。

现在有三条大狗正在吃的兴起。

可找着正主了,哪来的这么多碎肉碎骨头,怎么在这儿喂狗啊?

结果仔细一看又发现不对,这碎肉、骨头里夹杂着碎衣屑、碎皮屑,而且很多的骨头看起来有点像是人的指骨和头骨、肋骨这方面的骨头,这tmd怎么看上去就像是人肉和人碎骨啊!

想到这儿不禁都是头皮发麻,四处看看,只见原来在这里喝酒的酒客和老板、老板娘吓得站都站不稳,都是腿软瘫倒在地上。

第四十一章回去



可找着正主了,哪来的这么多碎肉碎骨头,怎么在这儿喂狗啊?

结果仔细一看又发现不对,这碎肉、骨头里夹杂着碎衣屑、碎皮屑,而且很多的骨头看起来有点像是人的指骨和头骨、肋骨这方面的骨头,这tmd怎么看上去就像是人肉和人碎骨啊!

想到这儿不禁都是头皮发麻,四处看看,只见原来在这里喝酒的酒客和老板、老板娘吓得站都站不稳,都是腿软瘫倒在地上。

这就更应正了心里所想,这要不是人肉,怎么可能把大家吓成这样?

在一看自家老板这边,大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那些全副武装的倭国武士,正三五成群的围着那些碎肉和狗,正兴致盎然的看着,一个个还在小声的讨论。

一点儿都不害怕呀,当时这些工匠就在心里想这心得有多大?这也说明了人家以前就见过比这还厉害的事,才能对这种事儿毫不在意,反而兴致盎然的在看。

但是在恶心的同时又在想,是谁把这几个人给剁成这样了呢,是谁把人给剁的这么碎呢?按这种程度下刀的人应该不少,按着肉的分量绝对不止一个人,大概是两三个人的肉两量。(肉已经被吃掉了一部分,剩下的也就是两三个人的量。)

自己回去收拾东西,时间也没太长,这么短时间内把两三个人给剁碎了,这得多少人一起下刀,这得刀多快才能在下刀的时候刀不卷刃,但是这越往下想,这六个人情不自禁相互看看,然后又把目光齐聚在这些武士身上,仔细看看这帮武士身上的具足上都tm有血,看到这,傻子都知道,就是他们把人给剁碎的。

而武士的凶残程度直接也吓坏了他们,以后加入的这个团队真的是太可怕了,里面的护卫武士这是多么的凶残,令人身体发毛,想想自己以后会不会因为做一件事情,没做好,也被剁碎剁成这个样子喂狗呢?

越想这里越有人害怕,互相都有点腿软,还好旁边有人靠一下,还能站直一点,但是一靠,那个人也tm腿软了,大家都有点站不住了。

使劲的相互扶一下,才都没瘫倒,但就是这样,大家也都感觉跟见鬼要死似的。

现在都有点害怕,都有点儿想赶紧出去跑,但就这时候,吴凤朝他们这边“嘿!”了一声。

刷刷刷,所有人转过头来都盯着自己,现在还怎么跑,敢跑,地上就会多一具死人的碎骨头碎肉。

六个人看到这样赶紧又把身子给转过来了,这要是让对方发现自己想跑,哪还有的命活呢。

吴凤向他们招手,意思让他们过来。

不过去都不行了。

使劲迈开步子,相互扶持着向吴凤那边走过去,快到碎肉碎骨头那儿,赶紧绕路,绕了一个大圈,让过三条正在互相抢着肉的狗。

微微颤颤的六个人从不容易到吴凤跟前儿,吴凤也知道他们刚刚是想跑,他也没在意,这要是个普通人,看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就是想跑,很正常。

只是说了一声“下不为例”,让那酒馆老板翻译给他们听,就让他们站到一旁,等这三条狗吃完,走的时候带着他们六个一起。

而在狗吃肉的时候,后院儿那边透过门可以看到有些人在往这边眺望着,而那些人大多的穿着打扮也都是白衬衣、皮马甲、窄脚裤子、高皮靴子、宽边帽,大多都配着剑或者是短刀,都在偷偷往里面看着,但没几个人敢进来,其中胡凤发现安德烈斯就在那些人里。

他也在朝这边眺望着,但是并未带人进来看看,只是远远的观望。

吴峰也并未管他,看了看这三条狗都有点吃饱了,还剩一大堆呢,倒也没什么看的兴致了,从袖口里的暗袋拿出一锭重约五两的银锭子放到了桌子上,告诉老板让他把这收拾干净,便带着手下的武士扶着那六名工匠,走出酒馆,回旅社吃饭。

因为把那四个人剁碎了,武士身上的具足皆有血迹,但都用布巾擦了擦,再加上这具足都是黝黑色,就算是有缝隙里的血没擦干净,仔细看也并未能看出来什么。

现在又是正中午,大家也都在各家的店铺或者酒楼里吃饭,街道的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只要不碰到巡街的士兵,就都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儿。

街道上走的行人看到面前这一队人,第一反应就是让路避开,不会怎么仔细去观察,而仔细观察发现那些武士的甲胄上有血,更是害怕的往后缩。

人都是欺软怕硬,碰见事儿了没几个人主动往前贴,都是先往后缩,等着别人上。

现在看着这些矮小个子身上都有血那不往后缩,那还等什么,也没几个人想着去告诉巡街士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对方是硬茬子,看到自己有想跑的举动,都冲过来砍了自己怎么办。

吴凤一行也就大摇大摆的走回了自己住的旅社,当然为了减少没必要的麻烦,走的也都是一些小巷子,人不多,也方便走,也方便万一遇到巡街的士兵,可以躲一下。

自己来这儿是有正规买卖的,杀了人啊,对方巡街的肯定会管呀,最好躲一下,现在自己的铁料、火枪都还没运上船,要是现在跟首里城的士兵有所冲突,那就是得不偿失,亏大本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不紧不慢的回到了旅社。

而吴凤一行在酒馆之中发生的事,却在吴凤他们回到旅馆之前并报备到了一个人的面前。

这首里城吴凤是第一次来,没什么人脉,也没什么底蕴,在这更没什么势力。

别人想查他,当然是十分的方便,而他想查别人却无从下手,幸亏这帮人就算是能查得多,也就是查一下他到底是干嘛的,也只能查到他的船,其余的东西皆是查不到。

但是这上午才发生在酒馆里的事儿,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也能打探清楚,可见这情报能力得有多强。

第四十二章朝鲜女人



这首里城吴凤是第一次来,没什么人脉,也没什么底蕴,在这更没什么势力。

别人想查他,当然是十分的方便,而他想查别人却无从下手,幸亏这帮人就算是能查得多,也就是查一下他到底是干嘛的,也只能查到他的船,其余的东西皆是查不到。

但是这上午才发生在酒馆里的事儿,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也能打探清楚,可见这情报能力得有多强。

讲述情报的人身材挺瘦,腿不长也不嫌短,看着身材腿型倒也是脚步轻便,走路迅速的人。

这人穿着一身典型的琉球人的装束,光看装束,这跟本地人没什么区别,但是看了一眼脸便发现还是有所区别的。

这人身材很瘦,脸也很瘦,但是脸长的总有点歪瓜裂枣的感觉,眼睛眯缝着,塌鼻孔,小鼻梁,一张大嘴,下颌骨往前挺着,颧骨高耸,脖子老感觉梗着,像是看谁都不顺眼,这造型怎么情不自禁让人想跟他说一句思密达呢。

这是一个朝鲜人,只不过他穿着琉球人的衣服,方便他融入这里的环境,更加方便的打探消息,而且只看身影不看脸,谁又能猜到他是朝鲜人呢?

现在,他面对自己面前的主人,老老实实如同一条狗一样跪在地板上,双手双脚伏在地上,头稳稳的低下,没有一丝一毫敢抬头的意思,他主人的容颜岂是他能随意瞻仰的?

房中不止两人,还有两名护卫武士。

这两名护卫武士,皆是穿着劲装,装束同明人无异,拢着头发,额上皆绑着一条布带。

身上的劲装内为黑外为红,腰间配着一柄朝鲜刀,两侧挂着一幅双插,左侧弓袋装的是功力强劲的朝鲜弓,右侧箭囊插着30支箭矢。

这二人皆在30岁左右,面目长相皆是小眼睛,颧骨高耸,面上留有胡须,胡须很长。

这两人双手粗大,手指关节满是老茧,尤其虎口之处老茧甚厚,一看便知,这乃是常年握刀的手。

这两人站在房中,当真是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那小厮回来报告消息,本来就对主人有极强的畏惧之心,现在又在这两名护卫武士的注视之下,更是感觉后背冷风直冒,后背已然湿透,而额前这汗水更是不停的流,汇成数道小河,正在慢慢的聚集,“吧啦”一声,滴落下来,滴在地板上。

越是紧张,说话难免有点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他面前坐着的那人并未在意这些,而是仔细的在听着小厮说话,紧跟一句话里的消息来分析吴凤这个人的性格。

在这小厮好不容易说完之后,座位上的人并未说话,而是沉思起来,房中另外三人皆是沉默,不敢打扰他的思绪。

让我们把目光转向那座位上坐的人。

这人盘着头发,好似一块圆盘贴在脑后,厚厚的头发盘得十分紧实,而这盘发之中插有数支玉质或金质的发钗,发钗尾部还坠着一些小碎装饰,这种东西在唐时称为金步摇,但唐时的金步摇颇为华贵,而且制作繁琐,装饰更为讲究,而到明时,此物除了达官贵人还那么讲究之外,平常人家已经简化了许多。

这头发之前,两只耳朵甚是小巧,耳垂圆润饱满。

往前在看脸。

鹅蛋脸,直鼻梁,鼻梁很挺,鼻头圆润,嘴巴不大不小,厚薄也正适中,两道弯月眉,甚是娇媚,但有一道东西将她的的民族出卖了,那就是高颧骨。

这是个朝鲜女人。

其实她的长相已经很接近后世的韩流明星整容后的样子。

而现在朝鲜半岛上的女人绝大部分的长相都是大脸盘子,小眯缝眼睛,高颧骨,塌鼻子,地包天的那种。

稍微那种鹅蛋脸,小眼,直鼻子的已经可以称为美女了。

这女人虽然颧骨也是朝鲜民族那种高度,但长的嘛,还不错。

用后世的眼光来看,很漂亮的,在后世说不定还能去当个女团成员啊什么的。

脸上化的很浓的妆容,将妩媚之情表示的更是强烈。

身上上身穿着一件黑色上绣红花的丝绸上衣。

接着下身套着一件深红色的长裙。

长裙底下露出的脚,穿的是白色的那种层层勾勒的袜子,脚上踏着一双女式的黑色绣花布鞋。

这一身的颜色偏黑呀。

左手从左侧的小桌子上拿起一杆长烟杆,右手拿起一点点烟丝塞到那烟锅里。

从旁边点着的蜡烛上用小竹签的点了一支小火苗,将烟嘴轻轻的放的放进嘴里,用那竹签上的火苗点燃烟丝,无意吸的一口,烟丝立刻变红。

这女子吸了一口,咽进肚中又吐回喉咙,缓缓吐出,面部便被那白烟朦胧的掩住,更加了一丝神秘。

她仔细听完手下回报过来的情报。

之前在店中的时候,透过店内后方的屏风,便已然观察到到吴凤跟老板的交谈,当时对吴凤便有了一点点的好奇心,因为听其声音甚是清脆,岁数绝对不大,这么点儿岁数,已经可以领兵出海购买铁料,金老板说他的穿着是倭人打扮,可是其长相身高却极像明人。

而如果说这大海之上有一家首领,长得极像明人,手底下却是十分矮小的倭人,是什么这股势力的名字,最有可能的就是叫倭寇。

倭寇是明国和朝鲜官方的说法,其实大海之上,各方势力谁不知道,这倭寇真正的当家绝大部分都是明人。

其中最有名的便就是五峰船主汪直了。

如果不是有明人指挥,再加上他们与大明沿海各个地方势力交往甚密,有后勤补充和销赃渠道,又有地方宗族势力的帮助,当然能有那么大的势力。

有了钱,倭国的武士有多少就可以雇多少,倭国武士的俸禄那才多少,吃的更差,但他们在大明,随便给一点,就能让他们心满意足。

而他们作战勇猛,虽然身材矮小,但悍不畏死,而且倭刀极为锋利,招数又极为诡异,跟明军一接触,便直接将明军杀的丢盔卸甲。

第四十三章高丽余孽



倭寇是明国和朝鲜官方的说法,其实大海之上,各方势力谁不知道,这倭寇真正的当家绝大部分都是明人。

其中最有名的便就是五峰船主汪直了。

如果不是有明人指挥,再加上他们与大明沿海各个地方势力交往甚密,有后勤补充和销赃渠道,又有地方宗族势力的帮助,当然能有那么大的势力。

有了钱,倭国的武士有多少就可以雇多少,倭国武士的俸禄那才多少,吃的更差,但他们在大明,随便给一点,就能让他们心满意足。

而他们作战勇猛,虽然身材矮小,但悍不畏死,而且倭刀极为锋利,招数又极为诡异,跟明军一接触,便直接将明军杀的丢盔卸甲。

大明禁海,也只能逼着明人入海,成为倭寇,行海商之事,也兼职打家劫舍。

现在正是嘉靖年间,海上倭寇日益猖獗,本来五峰船主还在,各家也都给五峰船主面子。

做事也都还有些分寸,这海面上海商也还有一席之地,但明国自己打破的这种平衡的局面,将五峰船主汪直诱上岸,宰了。

汪直死掉了,汪直的那些子女头目各个谁都不服,互相打来打去。

而失去了汪直的弹压,大明南部沿岸的海鲨团更是壮大起来。

吴平现在真的是如日中天,手下的海贼现在已经跟五峰旧部争夺起来浙江到倭国的海路了,而朝鲜自古以来也有跟倭国通商,以前那一块的海路也算是汪直的地盘,现在汪直一死,各种小海贼也开始四处而起。

但是他们跟明国沿海的倭寇相比还是十分的弱,这在上午谈买卖的人如果真是倭寇,不妨与他相约而谈一下,自己的目标是要把那些朝鲜周边的小海贼全部一网打尽,让自己的势力一家独大。

而如果能与明国沿海的倭寇相联合。,那自己的实力更是能大大加强,自己的目标也能更加快速的达成。

只是查了这么多,只知道这人在码头上有两艘船,一艘倭国的安宅船,一艘明国的鹰船,他别的什么根本就查不到,但是码头处有一小官儿,一个手下在与他喝酒之时,好像提过那人应该还有几艘船,因为当时来的时候码头空余之处甚少,便有几艘船去了另外一处港口。

那人与金掌柜说了一顿买卖,却到最后始终未说自己姓甚名谁,到底是哪家的人,也是为了隐藏其身份,其身份一定极为敏感。

他今天上午去了一家红夷人的酒馆,居然是去招募雇佣兵和工匠,看来也是为了发展他的势力。

有人惹到了他,就命手下武士将那些人直接剁成肉酱,又将碎肉碎骨喂狗,可见其人心性薄凉,心肠狠辣,杀伐果断,而且据酒馆伙计说,那人是笑眯眯的看完了全程,说明此人绝对是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对于这人命早已视如草荠,毫不在意。

这人绝对是只笑面虎,心黑得很,长的虽然很是清秀,但野心必然不小,颇有一点枭雄之色。

野心家最看重的同样也是野心家,因为他们能聊在一起,有合作的基础和资本。

从对方的手段和行事风格,这女人已经判断吴凤定是一名在海上纵横多年的“老”海贼,虽然岁数不大,但资历极深。

这个女人的身份可不简单,她就是现在朝鲜沿海的一股海贼势力的首领。

手下共有23艘战船,皆是朝鲜水军的板屋船,手下的水兵加上擅长陆战的战兵已过5000人。

他们盘踞的位置就在朝鲜济州岛。

虽然他们现在是明面上的身份是朝鲜沿海的海贼。

但其实这个女人乃是朝鲜前王室后裔。

之前这三韩半岛并不叫朝鲜,而是叫高丽。

918年,后918年,后高句丽建立者弓裔的部将王建被下属拥立为王,迁都至自己的家乡今开城,改国号为“高丽”。935年,灭新罗;936年,灭后百济,建立高丽王朝。

993年被契丹击败,被迫断绝和宋朝的关系,向契丹称臣。辽代,高丽已将领土北界由新罗时的大同江向北扩张至清川江中上游至鸭绿江下游一带,疆域远超新罗。1127年被迫臣服金国。

在抵御契丹和金国期间,军人势力大增,1170年和1173年,以武将郑仲夫为首,发生两次政变,政变军人废立国王,大杀贵族文官,最终建立了武将崔忠献挟持国王的“都房”政权。1231年蒙古军进攻高丽,1258年崔氏政权垮台,国王投降,元朝建立后,高丽成为元朝的内属国,后被改为元朝的一个行省,即征东行省。

直到元末1356年,高丽恭愍王才重新掌握统治权。

1388年,高丽国王派都统使李成桂进攻辽东,李成桂则发动政变。1392年,废黜高丽国王,自立为王,并改国号为朝鲜,定都汉阳(今韩国首尔),史称朝鲜王朝。

而朝鲜的名字的由来则是因为李成桂自立为王之后,派使节向明国称臣,而明太祖朱元璋取其“朝日鲜明之国”之意,将李成桂的新王朝的国号定为朝鲜。

朝鲜之名才真正的开始运用起来。

而这房中的女人就是王氏高丽王室的后裔。

她姓王,名叫王萱。

当初虽然高丽国王被罢黜囚禁,后来因为这是在这东方,王朝更替之际,便是血流之时,高丽王室被屠戮一空,但是有位年幼皇子在老臣的护卫下拼死突围,向南方而去。

之后出海,隐藏在的济州岛。

因为知道有人逃走,所以当时李成桂发动了全部大军,上山下海捉拿前朝余孽。

但王氏高丽其实是很得民心的,在民间,人民(包括士大夫)都认为王氏高丽才是真正的三韩正统。

所以无论怎么搜,都没有抓到那个皇子和那些保护他的王朝旧部。

他们便直接在济州岛安顿下来,休养生息,发展势力,准备积累力量,学习明太祖朱元璋的起家办法,推翻李氏朝鲜,光复高丽王朝。

但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李氏的统治日益稳固。

三韩半岛上的士大夫、百姓都慢慢的转变观念,人心聚拢在了李氏那里。

也只有这济州岛是在海外,而且这里又是前朝旧部的大本营,所以这里的百姓、士大夫才还算是心向着他们。

在一开始的时候,李氏朝鲜的官员和军队还算表现不错,官僚清廉,政绩还算可以,而军队也倒是可以说是秋毫无犯,较有战斗力,对各地的土匪盗贼也都有很强的压制和追剿作用。

在那个时候人们都开始心向李氏王朝,前朝的旧人也都不知道面对这天下大势,要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李氏王朝这么得人心,自己还怎么推翻李氏朝鲜。

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这朝鲜的官员还是跟以前一样由两班贵族掌握,王也不如一开始李氏朝鲜刚刚确立的时候,那么的有权利,两班贵族的权利才是最大的。

这些贵族更看重他们自己家族的权益和土地,官员**猖獗,军队的战斗力也弱得极快。

各地的驻防兵甚至都无法有效的压制住山里不断冒出的山贼。

贵族们大量兼并土地,太多的老百姓破产,只要不起粮租,就只能卖掉妻女来还债,大量的失业农民逃入深山,聚为盗匪,聚啸于山林。

而这些聚啸山林的匪盗也开始想起前朝的好来了。

第四十四章搭伙



贵族们大量兼并土地,太多的老百姓破产,只要不起粮租,就只能卖掉妻女来还债,大量的失业农民逃入深山,聚为盗匪,聚啸于山林。

而这些聚啸山林的匪盗也开始想起前朝的好来了。

几年前,在济州岛的王萱打通了跟在智异山的山贼的联系。

在经过长时间的往来和试探,双方互相信任。

当得知王萱真正的身份之后,对方也直接愿意归附王萱,但他们希望日后如果大业得成,必将给予官职、富贵和土地。

王萱二话没说,直接同意。

济州岛四面环海,所以王萱手下水军出众,但是这陆军不强,而且济州岛上山并不多,所以那弓箭手也不如朝鲜半岛上的弓手。

而智异山中的山贼很多虽是农民,但亦有不少乃是自小在山上打猎的猎户。

他们自小射箭打猎,朝鲜弓短小但弓力强,他们这些山贼里的弓手平时就算是对上朝鲜的官兵也丝毫不弱,而且皆是泥腿子出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正与官军对阵起来,也敢拼死冲锋。

而现在的朝鲜官军多是一些欺凌作恶之辈,战斗力很弱,平时只会欺凌弱小,手上的武艺也不在了,对上这些亡命之徒,自然也是败多胜少。

但是毕竟朝鲜官军数量庞大,他们虽然正面对敌人的时候,是敌不过山贼,但可以以几倍数、十数倍、几十倍的兵力来对拼,拿人命拼,总能拼得过吧。

所以朝鲜官军就拿数倍的人数将各处的山贼围困在山上。

而山里的山贼则安安稳稳的在山里开荒扩田,种粮自给,平时时不时的小规模部队下山突袭各个地方的地主家,劫掠粮食、兵器。

现在智异山的山贼跟王萱搭在一起,那王萱手底下陆战营兵募兵的主要的来源就有了,那边已经有了消息,他们会联络各处在朝鲜半岛上被逼反的农民、盗匪,聚在一起练兵以备。

而王萱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将朝鲜到倭国的海路握在手里,以这条商路赚得大量的钱财,来养兵造船买粮,为以后的大业做准备。

她不是没有想过联合五峰旧部,但是汪直的二儿子汪林直接将她的礼物扔出了门外,见都没见她,在汪林眼里,你先什么都不用说,就你现在这点儿势力,连五峰船队一点点的由头都达不到,要跟你们合作,这不是舍本逐末,自降身份嘛。

五峰这边哪一家都看不上他们的势力,就20多艘战船,这种势力在五峰旧部的眼里不过就是个小喽啰,连他们的一根手指头都算不上。

五峰这边碰了霉头,海鲨团那边也没跟着去。

海鲨团距离济州岛就不近,而且海鲨团现在如日中天,他们本来现在就对五峰旧部毫无胃戒之心,自己就算是跑去请求合作,说是要与对方联合攻击五峰旧部,对方也绝对看不上自己这点船。

王萱便没有自找麻烦,就没带人南下请求合作。

而是开始以自己单独的势力开始整合朝鲜和倭国之间的各路海贼,本来自己的水军就很强,再加上从陆上源源不断支援过来的弓箭好手,水军在海上的战斗地增强了很多,在进攻之时,箭雨便可直接射的对方崩溃。

各家朝鲜这边的小海贼势力被一一吞并,但是他们跟倭国那边倭人的海贼则是有点僵持下来,倭国很多的海贼就是有武士和浪人,其战斗力是绝对不弱,虽然己方的弓箭占其优势,但是对方不知道从哪里购进了几挺铁炮。

每次海战,先是躲避起来,躲避己方的箭矢,然后在快要接舷战的时候,突然站直起身子,用铁炮攻击,铅弹的停止作用很强,铅弹打入人体,造出的创伤比弓箭杀伤力要大的多。

每次海战,对方的铁炮一开火,己方这边的伤亡就会很大,而到了接舷战之时,日本武士悍不畏死,刀法又十分诡异,而且极善跳跃之术,本身倭国又是个岛国,其沿海国民皆是水性极好,在摇晃的船只上还能如履平地。

跳斩之术,使得淋漓尽致,每一次接舷战,几方都要付出很重的伤亡,才能将对方拿下,这样虽然也在慢慢的按自己的计划行进,但是兵员的伤亡实在太大了。

每一次战斗都会有数十名水兵、弓手战死,而丢掉胳膊或者丢一条腿的更是不少,这减员数量每次太多了,人员补充有点跟不上了。

双方的海上冲突便慢慢的减弱下来,因为对方都占不到什么便宜。

王萱便这次趁着休整机会,带着人来到琉球看一下自家商团在这琉球的生意做的怎么样。

早在琉球开始成为万国津梁之时,高丽旧部便已经在琉球首里城开始租起了商铺,专卖铁料和一些朝鲜特色产品。

这里也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这么多年布局下来,高丽旧部在这里的势力不小,朝鲜人本来在这种外域地方就极为抱团,为了心中的目标,更是很有动力去做事情。

如果他们想查什么人,基本上没有问题,而且平时发展商团跟当地的官员互有往来,关系也都处得十分好,各种走私也有当地的官员加入,他们会提供很大的便利。

但是王萱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将朝鲜到倭国的海路真正的全都拿下来,之前的僵持不知道能僵持多久,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外援和增加兵力的办法,手下的兵力就会越来越少,那没有兵力,怎么降服得了那些山贼,哪来的什么复国大业呢。

可是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又该找个什么样的契机,跟着有这个有意思的年轻人交谈一番,王萱思索起来。

但她还是觉得有些问题,希望能跟别人一起来探讨一下。

第四十五章当面找上门就好



可是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又该找个什么样的契机,跟着有这个有意思的年轻人交谈一番,王萱思索起来。

但她还是觉得有些问题,希望能跟别人一起来探讨一下。

放下长烟袋,挥了挥手,让这小厮退下。

但是那小厮一直低着头,根本看不到挥手,还是一名旁边一名护卫武士看到了王萱的动作,便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声“退下”。

那小厮如蒙大赦,赶紧低头磕了一个头,然后老老实实的微微的半站起,身子向后,站直腿,但身子一直保持着一个鞠躬的状态,然后慢慢的退向房门,在退到了房门,才敢转身离开这个房间。

王萱对左边的武士说:“去将金伯找来。”

那武士一点头,领命之后快步走出房间。

倭寇势大,跟他们合作需要自留一份心思,这怎么跟那个年轻人说说话,该怎么跟那个年轻人合作,都是需要仔细思虑,尤其是否要试探一下,那个年轻人是否真如自己分析的那样?

过了一会儿,那名护卫武士回来了,而他身后跟着一名老者。

这老者头发已然黑白参半,脸上有两道八字胡,还有一道山羊胡。

这八字胡还算黝黑,山羊胡根部还算黝黑,但尾部已然雪白。

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眼窝深邃,眉峰凛然,鼻梁直挺,鹰钩鼻,一张不大不小的嘴,嘴唇微厚,颧骨高耸,耳朵挺大,耳垂也挺圆润。

脸上已皱纹满满,但看其长相,可以看出他年轻之时必然乃一英俊少年,不知会吸引多少怀春少女。

这人穿着一身纯白色的朝鲜士大夫的装束,白色的宽袍大袖,脑袋上额前系着一网巾。

戴着一顶由黑色纱布制成,由木架撑起的高顶帽。

这一身装束是韩剧里面那种士大夫的装束。

虽是一声文人打扮,但走起路来去,脚步甚是矫健,说明此人身上有武艺在身,虽然年过五旬,但依然不输壮年男子。

听闻受召,便立刻从后院赶来。

走到房门前,武士已经进门进去,而他先是整整衣冠,再是双手举在身前,微微躬身行礼,然后直起身子,慢慢的走进房间,而在他行礼之时,屋子里的女子早已站直,跟着也是行了一礼。

这金伯是他最信任的心腹,还是自小教她诗书、谋略、武艺的老师,而且还是自己团队里面的老人,自然对他非常的敬重。

看到金伯在门前行礼,她便直接用非常矫健的身姿站起,跟着躬身一礼。

在那老人进了房间之后,王萱便快声说道:“金伯,您快些请坐。”

待金伯坐下之后,王萱便让两名护卫武士出了房间,在门外戒备。

任何人皆不能来打扰这次谈话,而且还要仔细观察是否有人在偷听。

两人出去之后,王萱也是坐下,先是拿旁边茶几上的茶壶先给金伯倒了一杯茶,双手将茶杯端起,恭手递给金伯,金伯亦是双手接过,微行一礼后,慢慢喝了起来,而王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是慢慢喝了起来。

在喝完一杯茶之后,王萱才将今天刚刚得到的消息向王伯说了一遍,而且还将之前在商社中在屏风之后的观察和听到的情形向金伯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金伯听完抚须思考起来。

少主的分析倒是没错,的确,对方应该就是明国沿岸的倭寇,但是对方手下也都是倭国武士,那么自家跟他有所交集,他的手下会不会对他有什么意见,这个也是要思虑的事情。

身为谋士,便是要思别人所不思,虑所别人所不能虑的事情。

“少主,按您所说,其人确实就一个倭寇,他应该也是明人,这次来首里采购铁料,也定是为了他大本营之内工坊所备。

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机会,我们无法跟五峰旧部的海沙团以及那些中大型海贼势力接触,但却可以跟这个年轻人接触。

其人杀伐果断,生性薄凉,此乃枭雄本色。

跟他寻求合作,定会成功。

双放也是各取所需罢了。

只是此人乃一介枭雄,我们要早做准备,拉他一起上船却要小心防着他,以防他在我们半夜熟睡之时,将我们全部扔下海喂鲨鱼。

明人古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尤其是对这种枭雄,更要防之又防。

如今已经查到他的居所,我们也不必派人试探他,因为对这种人来说,一旦派人去试探他,以他的心智,只要我们一跟他接触,他便立刻就会知道是我们派人所为。

心里就会落下一根刺,对这种人而言,如果有人递出去刀子,哪怕回来有道歉,那对他们也是极大的侵犯。

他们就算表面不说,内里也会找机会报复回来。

一旦他知道是我们派人试探他,他内心里面本来对我们存在的一点点可能的信任感都会变得虚无,对我们,他会从原来的相互合作变成随时算计,一定会找一机会捅我们一刀,而且那一刀一定会将我们捅死,而不会将我们捅伤。

如果没有这种将我们捅死的把握,他会等,等五年,等十年,直到等到可以将我们全部灭掉的那一天,他的隐忍会超乎我们的想象。

这是一匹凶残的孤狼,他会紧盯着猎物,极有耐心,直到猎物露出那致命的破绽,他才会扑上去咬下那致命的一口,只咬喉咙,一口毙命。

少主,我们毕竟乃高丽王朝的旧部,而您更是王室后裔。

现在我们虽然已然没落,暂这只是暂时蒙尘,我们的势力不强,出身却是极为高贵,那自应有我们的气度,跟普通的海贼打打杀杀那就算了,但如果想要找人合作,自然要表现出我们的气度了,我们不妨大大方方的找上门去,当面开门见山找他谈谈。

这种枭雄反而因为与他开门见山,他才会对我们的话有思虑。

并且我们先付出了诚意,他也会讲点江湖规矩,同样对我们以诚相待,大家才有了合作的可能。

就算是无法直接合作,多条朋友多条路,我们在海上的盟友还是太少,他的势力应该也是不大不小,正好可以交个朋友。

我们可以直接备下一份礼物,找上门去与他交谈便可,无需在这儿讲什么试探,那样徒增烦恼,并且只会弄巧成拙,实乃庸者所为,少主切不可如此行动。“

第四十六章备礼



这种枭雄反而因为与他开门见山,他才会对我们的话有思虑。

并且我们先付出了诚意,他也会讲点江湖规矩,同样对我们以诚相待,大家才有了合作的可能。

就算是无法直接合作,多条朋友多条路,我们在海上的盟友还是太少,他的势力应该也是不大不小,正好可以交个朋友。

我们可以直接备下一份礼物,找上门去与他交谈便可,无需在这儿讲什么试探,那样徒增烦恼,并且只会弄巧成拙,实乃庸者所为,少主切不可如此行动。“

“金伯所言甚是,不愧是我军军师,仅凭我说的一点消息,便将这人分析的如此透彻,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傍晚,便提着一份礼物去拜访他,顺便与他吃几杯酒,借着酒兴,再说合作的事。”

“不错,如此来做,双方既顾及了面子,又有了里子。

开门见山,也节省大家的时间。

根据商社金老板说的话,那人两天之后便会离开首里城,我想他应该也会离开琉球,那时我们要再想找到他,就只能派出快船跟着他。

追上也只能约在海上见面,但在海上,一旦大家谈不拢,极有可能拔刀相向,引发海战。

他手下有那么精锐的倭国武士,如果真对上起来,我们恐怕也只有弓箭之利可以依仗,近战恐怕很难得到什么优势。

对方武士有铁甲,我们的弓箭除非射中要害,不然很难对对方有杀伤,而倭刀锋利,我部军士多不穿介胄,对上之后恐怕伤亡颇大,而且很难有极大的胜算。

而在他居住的旅社中商谈,大家拔刀相向的可能性很小,我估计他也是本着多一个朋友的想法,就算是我们谈不拢,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冲突发生。”

“那金伯,我们该送什么样的礼物去拜访他呢?”

“大家俱是习武之人,又具是一时豪杰,自然送的礼物要符合这几点,我看不如送一长一短两柄剑,再送一副弓和一具铁甲吧。”

送的东西具有非常强烈的朝鲜特色,送的一长一短的剑说的其实就是朝鲜的刀,但为了说得文雅,朝鲜人基本上管他们都统称为剑。

当然,这只是说比较精良的刀和剑,对普通的小兵来说,拿的也只是一柄刀而已。

朝鲜刀和日本刀很像,但刀刃上的花纹是线条阴刻,而日本刀则是阴面雕刻,这是一个非常大区别。

而且朝鲜刀的刀锷是圆形的,而且都是在刀柄中央或刀柄中央偏后打穿上圆孔,再穿入刀穗。

两者在制造工艺上也有很大不同,日本刀的制造过程中最重要的工艺是淬火,刀身的弧度就是通过淬火锻打形成,刀背处钢质更致密,更适用于劈砍。

而朝鲜刀大部分是用双侧锻打法或者就是直接铸造成型,刀身强度一般不及日本刀。

选的礼物倒也合情合理,王萱接受指教,便立刻命人去库房挑选送的礼物。

当手下送来之后,看了看两柄刀,普通的朝鲜刀的制式,并无什么特色,也不特别出众,而且虽是两把不错的刀,但也没有什么让人惊艳的部分。

弓箭和铁甲倒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属于特色兵甲,但是这朝鲜刀王萱看了之后,十分的不满意,进了自己的闺房,打算从自己的佩刀之中挑出一套。

王萱自小由金伯教授武艺,弓马娴熟,武艺高强,虽穿着女人服饰,穿着长裙,看似好像十分妩媚,尽显女人姿态,但她长裙之内其实暗藏两把短刀,如遇修小之徒,便可直接双手往裙底一伸,拔出短刀,挥刀直削,血溅半步,直取人命。

平日里的劫船战斗虽然是在后指挥,但偶尔也会是亲自上阵杀敌,一柄长刀挥舞的那是虎虎生风,刀沉力猛,一刀便可将人吸劈两半。

她有两套佩刀,配刀的刀柄和刀鞘都是用鲨鱼皮制成,然后刀上的刀锷刀鞘上的配饰皆是由白银所铸。

一套成绿色,一套成黑色,绿色那套刀具稍短一些,是平时自己较多佩带之物,所以王萱便选中了那套黑色的刀具。

转身走出危房,将这一套佩刀拿了出来。

金伯看到这份他挑选的这份礼物,也点了点头,礼物轻重与否,要看是否对得上要送的人的品位和喜好。

虽然根据消息来说,那人并未动手,只是稍微动了一脚,但依然可以体现的出那人身手不凡,也是有武艺在身。

习武的人最喜爱的莫过于兵甲,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趁手的兵器,而这一套佩刀乃是上品,送给他,定会让他十分满意,也方便大家的继续沟通和交流。

定好了礼物,之后也就去忙别的事情,毕竟身为一股势力的首脑,总不可能真的是天天闲着没事干,在家喝茶吧。

吴凤带人回到旅社,让人先带着那六名工匠去洗漱,然后换上了特意差人去买来的较为宽大的干净新衣服,虽然样式十分的简单,是本地特色的衣物,但毕竟是新的,十分的清爽,都不是这些工匠人穿了数年的满是油污的亚麻衣可以相提并论的。

六人看着这些更是对吴凤十分的敬重。

现在也是中午,自然要吃饭,让老板将饭食送到旅社中他们所住的那出院落酒,很少酒,绝大部分都是肉食和粗粮。

大家平时能有这足够的粮食吃已然不错。

欧洲现在的黑面包那基本上是硬的跟块木头一样,平时那是为了填饱肚子,只能逼着自己硬去吃,而到了东方也没多少钱财,所以吃的也只是挑一些很便宜的食物,现在跟对了老板,居然能吃上肉、喝上酒,而这粮食更是能吃得饱饱的,六人更是十分的高兴,自己来这东方不就为了能多赚点钱,能吃饱肚子嘛。

上午已经出去过了,中午回来吃完饭,将那六人安顿下来,打发他们去休息,吴凤也打算先午睡一下。

午睡之后打算在刚到申时的时候去伢市那边看一看,去雇几个人。

因为身边满是武士护卫,就在他睡的这间房间的周围站满了武士,全副武装四面环顾,就连房顶有两名武士手持铁炮,观察四方。

所以这午休吴凤睡得十分的踏实。

之前已经吩咐好了,所以在到了申时的时候,便有武士轻敲房门,轻声唤着“主公、主公”,敲门声将吴凤丛熟睡中唤醒。

虽然这里不是自家地盘,是个陌生的环境,但这里毕竟乃一国之都,巡城兵士是十分的繁多,就算是有作奸犯科之人,宵小之徒也很难在此做下大案,吴凤一行数十人,再加上护卫武士是全副武装,腰佩倭刀,包裹中还藏着铁炮。

这可是真正的硬骨头,敢有胆量来这旅社找吴凤麻烦的人是屈指可数。

海贼也有不少在这琉球交易的,但他们也要守这里的规矩,大家大多也都会装扮起来,收起心中的杀意,让别人不会猜到自己是海贼。

毕竟暗底下大家都明白,都要按照规矩来,但如果把这身份摆到明面儿上,对别国、对民间,都要有交代,本来不想抓你,也要派兵来拿你。

第四十七章伢市



吴凤一行只在这里住三天,老老实实买点铁料,招些人就够了,之后要做案子也是找一个偏僻的渔村,连截几个村子,绑一批人而已,现在这是在首里城,当然是龙要盘着,虎要卧着。

没人敢随意来找麻烦,也就睡了个舒服,平时睡觉,倭刀就放在手旁,而且都是浅睡,稍有动静立刻握刀坐起,直接就朝声响之处砍过去。

这次睡个舒服的机会倒也是不多。

起来之后换了一身衣服,踏着木屐,向旅馆老板问清伢市的位置,施施然的带着十名武士潇潇洒洒的朝那里漫步而去。

边走吴凤边观察着街巷之中的风景,虽然这首里城城里客商云集,但很多物资也并不那么齐全,大家都是不远万里将特产拿来此处贩卖,那特产这种东西关乎发展民生的就很少,比如东南亚的木材和香料,这是特产,可是这些东西不能用作生活物资。

运到东亚和欧罗巴,都是极为昂贵的,都可以获得几倍或者上十数倍或者是几十倍的利润,但是对吴凤的发展毫无作用。

吴凤需要的物资,在这东亚一带能真正大量提供的只有明国,只要是稍微大一点的城市,各种物资十分的充盈,只要能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只要能够上岸,凭借手里的银子可以买到自己想要的任何的物资,而且不用付出很多的加倍的钱财。

但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要小心谨慎,他现在的身份是倭寇,虽然他是汉人,但是明国对于他的定义就是海贼,抓住定会定斩不饶,甚至会株连亲族。

福州那边是海鲨团的地盘,他们买通了当地的官员和驻军,可以方便的进入福州城购买他们需要的物资,可以去那里销赃,将自己劫到的商货出售,他们只需要稍微打扮打扮,脱下甲胄,将兵器藏起来,穿上明人的衣袍,打扮成明人的样子,他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入福州城,去买东西,进饭馆儿、进酒楼、逛窑子。

没有人会找他们麻烦,甚至福州城里边的巡城营都跟他们早已混熟,见到他们不仅不会抓他们,反而会很高兴的跟他们打招呼。

而吴凤自小便在海鲨团内备受排挤。

基本上跟所有人都不对付,他也想招一批汉人的手下,可惜除了那些难民可以招来作为船员,一个敢打敢杀,敢下海拼的汉人都没有愿意跟着他的。

幸亏还可以凭借着自己母亲那边的势力培养起武士,不然真的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在别人要动歹意的时候只能束手以待,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而他跟海鲨团内的各大小头目都不对付,福州城内的商人的消息多灵通啊,没有一家商人敢做他的买卖。

毕竟大家出海,平时自己的船队出海也要靠海鲨团照应,现在整个海鲨团都在孤立着吴凤,一旦有一家商社敢做吴凤的买卖,那就是得罪所有人,这种亏本的事没有一个商人会去做。

而福州城因为海鲨团渗入得十分的彻底,吴凤也不敢轻易上岸,去那里做买卖。

自己手下的武士就算是换上了明人的装束,也是十分的怪异,因为他们走路的姿势和他们的身高都与明人相差太多,极会引起大家的注意。

倭人踏上大明的土地,巡城营的官兵一定会注意到他们,只要海鲨团的头目给他们一点点钱,这些狗官兵就会来围剿自己。

大股武士不在自己身边,只凭几名武士在身边,在那满是敌人的福州城内当真是插翅难逃,自己一旦进了福州城就等于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吴凤以前做买卖的地方一般选的就是倭国、朝鲜那边的商路,朝鲜人好私斗,但作战空有一股武勇却无力施展。

他们的弓箭虽然犀利,但己方武士皆穿铁甲,除非对方能够在甚远的距离,射中面部和喉咙,要不然很难对武士造成严重的伤害,而只要靠近接舷之时,己方武士便可凭借身上铁甲之坚和手中倭刀之锐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

而他销赃的地方只有两处地点,有两个商人专门为吴凤销赃。

一家是明国山东登州府的刘家。

一家是明国辽东盖州的何家。

选这两家,他们在海上也都有一只小商队,之前吴凤在海上劫船的时候遇到这两家,为了给自己留下一条可以合理销赃的地点,便只是从这两支商队中抽了一小部分的过路费,问清楚他们的地址、身份,便约他们的当家人出海一叙。

动之以理,晓之以利,将这两家带上了自家的贼船。

之后,劫到的商货皆由此两家帮忙销赃,换来吴凤急需的铁料、粮食、桐油、木材等物资以及大量的银钱。

现在自己把基地定在鸡笼山,海路反而还距离朝鲜那边更进了一些,因为之前做买卖基都要将船队驶很远的海路,海路上不断的躲避开海鲨团的船队以及大明沿海的水师,然后到达北洋,再掉头前往朝鲜倭国海路所在。

现在老巢定在鸡笼山,其实距离反而更近了许多。

自己要做买卖,要找合作的伙伴,那两家都是集中在北洋的那一片海路,可是自己现在的基地靠近的却是南洋,以后主要的做买卖的位置也打算定在南洋,那自己是不是要重新找到一家销赃的的商人呢?这也是一件需要思虑的问题。

边想着这个问题,吴凤一行来到了伢市。

牙市之前一般都是贫苦百姓将自己贱卖的地方,女人将自己卖给大户人家做奴婢,男人则卖给大户人家做家仆。

也有很多的穷苦百姓抱着刚出生的儿女卖给各家大户,有的买回去充作书童,一辈子就是那家的人,有的女童则被妓院买走,从小培养训练,长得好看则留下充作头牌;长得一般的则多教导一些讨好男人的手段,充作平常**;如实在长得不堪,则就直接打发到妓院后院而去烧火做饭,充当使唤丫头。

对女人来说,如果被大户人家买去充作丫鬟倒也还不错,平平淡淡的过一生,运气好的,主人会把她许给家仆或者是别的平常人家,离开那家人,去别人家生儿育女,过剩下的半辈子,倒也可以。

如果被妓院买走,那基本上以后的日子就是千人骑万人跨了。

伢市在很早的奴隶制开始的时期便已经出现并发展迅速。

第四十八章奴隶买卖



对女人来说,如果被大户人家买去充作丫鬟倒也还不错,平平淡淡的过一生,运气好的,主人会把她许给家仆或者是别的平常人家,离开那家人,去别人家生儿育女,过剩下的半辈子,倒也可以。

如果被妓院买走,那基本上以后的日子就是千人骑万人跨了。

伢市在很早的奴隶制开始的时期便已经出现并发展迅速。

当时伢市内除了贫苦百姓之外,更多的则是战争俘虏。

他们被买去充作奴隶,开山开矿,修路铺桥,建房子什么都干,直到累死那天为止,吃的连狗都不如,饭都是馊的,干的却是要能累死人的活,而这伢市则是在地球上的所有国家的各个朝代都有存在,只不过名字各不相同。

现在这首里城的伢市除了周边的一些破产百姓而贱卖自己或者贱卖儿女。

还有则就是一些工匠或退伍兵是来这找工作,工匠可以去各个工坊或者去造船厂工作,用自己的技术挣口饭吃。

而退伍的兵士除了在军营里面学到的一身武艺,别的什么也不会,他们不会种地,多少年都没碰过锄头了,那能怎么办,绝大部分则就是来到了这伢市,看看有没有人招募府中护卫或是家丁。

还有一些则是别国的佣兵,比如东南亚一带和倭国、朝鲜这边的一些散兵游勇坐船来到琉球,便充当佣兵,给船队作为护卫。

船队很少会雇佣一支大股的护卫来做日常的护卫工作,因为这太耗钱粮,但如果碰上有价值极高的货物或者有大量的钱银要往回运的时候,则需要大量的护卫随船保护。

因为海上海贼猖獗,万一被对方截了,这家商社极有可能便会破产,而那个时候这批佣兵就派上了用场,只是付他们一次来或者一个来回的费用,便可保护货物安全到达,狠赚一笔。

而这伢市内还有买卖人口的买卖,怎么可能只有贫苦人来这卖自己或卖儿卖女呢,还有的就是各家的奴隶贩子拐卖来的少女少男充作奴隶,这就是奴隶买卖。

东南亚那边,现在虽然已经有了国家。

但是那里各个民族十分混杂,土人部落云集,土语更是多不胜数,而部落相互攻伐,产生最多的则就是奴隶,自己消化不了就卖给奴隶商人,而奴隶商人则将这些奴隶收集起来运上船,然后再通过海路,运往琉球和大明等各个国家,将这些奴隶销售出去。

异族的奴隶向人向来都比较受到欢迎,尤其是异族别具风情的少女,则是用来充当**的最好的人选。

不过伢市里面的奴隶,最值钱的其实还是东亚一带的少女和女人,因为东南亚一带的土人的长相实在是长得歪瓜裂枣,皮肤黝黑,大多男人比较受欢迎,将男人买回去可以充为仆人,很有面子。

第二,这就是图个新鲜,作为炫耀的资本。

而东亚异族的女人,朝鲜的女人,倭国的女人,甚至明国的女人都是这里的抢手货,皮肤白净,性格温婉,还好调教,所以这首里城的奴隶贸易向来很是昌盛。

而这里也是首里城税收的一个重要的来源,因为这种地方的每天的交易额是非常的大,首里城王室是绝对不会看着这种能抽走的税金白白从手里溜走。

所以在这里定下重税,每天都要收一次,每天都会有税吏每家每户根据今天的收益去收税金,但是收取了税金,肯定要负一点点责任,所以在这首里城伢市之中驻扎着300人士兵,在这伢市的前后两个出口各有20名士兵在一名小军官的带领下守着门,而且伢市内还有6队,每一队20人的士兵来回不断的巡逻,以防有人找事。

毕竟这种地方各种人都有,鱼龙混杂,肮脏极了,为了利益,大家什么干不出来。

穿过数个街巷,走到伢市门口,发现了那些守门的士兵,装束都是身穿蓝色窄袖短褂,下穿黑色宽松长裤,但收拢裤脚,腰上缠着厚厚的红色裹布,脚上穿着草鞋。

头上戴着一顶圆顶的皮质帽子。

其中每一个人配备的兵器皆是不同,十人拿着长约三米的长枪,十人则背着圆盾,腰间挎着一柄长刀。

而手持长枪的军士身上穿着一件皮质胸甲。

带领着20名士兵的领头军官,穿着大铠。

看到吴凤一行慢慢的走了过来,虽然人数也只有十几个人,但是那些护卫武士皆是身穿铁甲,腰佩倭刀,比自己这边军士的装备好多了,他们如果想在这伢市中有任何的歹意,己方的军士很难留住对方和阻拦住对方。

但是这首里城海商云集,琉球作为万国津梁,当初定了一下规矩,则就是来往客商不禁甲胄、兵器。

你的护卫可以全副武装,都没人管你,只要你不作奸犯科,不会有任何的为非作歹,就不会有任何的军士来抓你。

所以这名军官看到吴凤一行也并未拦截他们,只是在他们进门的时候轻声的说了一句不要找事。

接着转脸又去观察别人去了。

吴凤进了伢市,便发现很多穿着琉球本地服饰,但服饰极为破旧,还打着补丁,男男女女都有,但没有老人。

看看这些人,发现他们均是席地而坐,在面前放着一股麻绳打上了一个扣,放在自己身前,他们席地而坐,躲在阴凉处,看着来往的那些可能来这挑人的人。

他们没有看吴凤一行人,就这样坐着,面色蜡黄,眼神麻木,面色憔悴,他们并没有抬头盯着每一个人,而是直视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那些孩童还算活泼,但已经明显好久没有吃过饭了,都有些萎靡不振,想有什么活动,也站不起来了。

吴凤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他们面前的那一股麻绳,为什么要系上扣,这是什么意思。

吴凤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事情最好是找个地头蛇,他们熟悉这里,知道内情,自己都是外来人,在这没有人脉,没有门路,难免有点摸不到门道。

第四十九章啥人都有



他们没有看吴凤一行人,就这样坐着,面色蜡黄,眼神麻木,面色憔悴,他们并没有抬头盯着每一个人,而是直视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那些孩童还算活泼,但已经明显好久没有吃过饭了,都有些萎靡不振,想有什么活动,也站不起来了。

吴凤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他们面前的那一股麻绳,为什么要系上扣,这是什么意思。

吴凤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事情最好是找个地头蛇,他们熟悉这里,知道内情,自己都是外来人,在这没有人脉,没有门路,难免有点摸不到门道。

伢市的占地面积并不小,但其中内里并未有很多的房屋,而有很多的草棚木棚,这些简陋的棚子仅仅可以避雨,却无法挡住寒风,这里就是那些奴隶和来这里贱卖自己和贱卖儿女的破产农民所居住的地方。

一座座棚子一间连着一间。

简简单单的用木柱搭起架子,上面铺上稻草,用石块或木杆压室。

时间长了,棚顶上的稻草顶有的地方已经破掉,露出几个大窟窿,下雨的时候雨水便会顺着窟窿直落进来,在棚里的人只能尽量的往不漏的棚下躲去。

棚里水洼很多,一直没人打扫,慢慢的变臭成为死水洼,之后便发出恶臭,熏人口鼻。

但这些在棚中的奴隶和那些贫民却早已经习惯,他们并不在乎这些,他们只希望自己能够卖个好价钱,能让自己那些可以因为自己卖掉自己,而拿到足够生存的钱的亲人父母,孩子可以过得更好,他们只希望这样。

那些为数不多的木质或砖垒的房屋是奴隶贩子和这伢市的管理者以及驻守的官兵的住所,他们掌握这的财富,他们掌握着这些奴隶。

现在是下午,太阳已经在慢慢的向西落去,风变得凉爽,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全国各地和各国的商人也都络绎不绝的来。

在这可以见到各种各样的人,东亚、东南亚以及欧罗巴、阿拉伯各地的人种都能见到,有穿着裙子,身上花花绿绿,戴着高帽子的爪哇人。

有身上纹着佛陀,穿着尖角鞋子,留着短发,身高很矮但很黑壮的大城人。

有穿着朝鲜士大夫装束,满口之乎者也拽文的朝鲜商人。

有穿着衬衣、马甲,穿着紧身裤、矮帮靴子,戴着宽边帽的欧罗巴人。

也有穿着宽袍大袖,束着头发,扎着发簪的明国海商。

有穿着宽袍子尖头靴子,腰间系着弯刀,头上裹着厚厚的包头巾,深邃的眼窝,高直的鼻梁,满脸的大胡子,皮肤呈白棕色的阿拉伯人。

等等等等,简直有点像是这个时候在这东亚能找到的各国所有商人的大集合一样,他们三三两两在人数不一的护卫的保护之下,行走在这伢市之内,挑选自己看上的货物,跟这些货物或者他们的主人商量价钱。

其实那些破产的平民的穿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总算还是能遮体,穿的还算较为完整。

而那些奴隶则真是衣不遮体,而女性犹然如此。

很多女人皆是衣不遮体,胸前和腿部、臀部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奴隶主非常乐意看到这一场面的出现,因为只有这样让他的女**隶将自己最美好的部分展示出来,才会引起大家的兴趣,才会有人购买她们,才会为自己带来钱财,穿那么严实干什么?

光凭一张脸有用吗?

脸上灰尘满满的,谁看出你长得什么样儿?

再说了,光看脸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要看整体,看牙口就跟买马挑骡子似的。

如果你看好一个奴隶,你不仅要看他的外表,你还要看他的强壮程度,看他的牙口好坏来判断他是否会生病。

这就是奴隶买卖的现实,可以把人压得粉碎,连渣都不省的现实。

吴凤有的时候其实挺感激老天爷的,最起码自己重生的时候也有了自己的一个班底,有了自己的船队。

起点已经比那些平头老百姓高了很多,虽然他现在是倭寇,在明国土地上是过街老鼠,人人皆是喊打喊杀的存在,但最起码有了本钱,有了资本,大业可期,也有可以实施的手段。

自己万一要是当初成为了一个奴隶,那自己再想多少办法,得费多大的力气才能逃出生天。当自己一穷二白的时候,第一想的不是怎么发展势力,而是怎么活下去,吃饱饭,这个是最主要的事情。

在这伢市除了这些做买卖的人外,肯定还有另外的一些人在那,就是这里本地的泼皮无赖和靠给人带路为生的闲散混子。

哪个地方都有阴暗面,哪个地方都有泼皮无赖这种东西的存在。

大明县城之内官差**程度令人胆战心惊,靠他们的关系撑着,那里的泼皮更是猖獗之极。骗行、丐帮作恶多端,查毒百姓。

倭国市井之中那些混不到主家,吃不上饭的武士直接在一起,或入山为匪,或入世为浪人。

朝鲜一直学习明国,明国的**被朝鲜学了个干干净净,朝鲜大小城市里的那些捕快牢头也是一样,**不堪,市井之中,那些无赖团伙甚至可当街持刀火拼,也没人会管,只要他们上供足够的钱粮,上下打点一番,就无人会抓他。

而在这琉球本地这首里城中,自然也有各个势力的交锋,也会存在相当多的市井混混势力。

他们的明面儿上掌握着暗娼、赌场、码头苦力这些地方的监管权掌控权,但实际上它们只是被推上前台的小卒子,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股势力,而这一股势力则就是这首里城中琉球王国之中的各方大臣、贵族势力。

大家都知道暗地里的这些生意多赚钱,如果没有他们的撑腰,这帮泼皮无赖怎么能在这儿舒舒服服的过下去,怎么能把这暗里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怎么能让那些巡城的兵士和捕快不来找他麻烦,不就是因为背后站着人吗?

但就是这样,该有的孝敬也得有,俗话说的好,阎王好惹,小鬼难缠,那些大人物,平时里面怎么可能会遇得到,但是这些小人物平时生活里面那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跟他们打好关系,这日子还能过吗?

第五十章畜生



而在这琉球本地这首里城中,自然也有各个势力的交锋,也会存在相当多的市井混混势力。

他们的明面儿上掌握着暗娼、赌场、码头苦力这些地方的监管权掌控权,但实际上它们只是被推上前台的小卒子,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股势力,而这一股势力则就是这首里城中琉球王国之中的各方大臣、贵族势力。

大家都知道暗地里的这些生意多赚钱,如果没有他们的撑腰,这帮泼皮无赖怎么能在这儿舒舒服服的过下去,怎么能把这暗里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怎么能让那些巡城的兵士和捕快不来找他麻烦,不就是因为背后站着人吗?

但就是这样,该有的孝敬也得有,俗话说的好,阎王好惹,小鬼难缠,那些大人物,平时里面怎么可能会遇得到,但是这些小人物平时生活里面那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跟他们打好关系,这日子还能过吗?

这伢市油水那么肥,这帮混子无赖当然也会在这里有常年的一个窝点,就在这伢市北头那边,有一片木质的房子,里边就是这首里城中最大的混混团伙儿在这儿的窝点。

在这伢市里边儿的奴隶买卖,他们也会分一小小的一杯羹。

当然那只是小小的一杯羹,大头儿都归了官家。

他们不会像官家一样,每天都会收钱,他们是每月一收。

而每个月只收一点点,按照你这一个月或者是你这一趟买卖来这儿赚了多少,不多,只要百分之一,而这百分之一也是非常多的一份收入。

因为一些有很大势力的奴隶商人一次来贩来的奴隶就达到数千人,其中一个人就能赚多少银子,一个月还卖的银子能少了去吗?

除了交税,剩下的拿出这百分之一,随便当洒洒水也够这些无赖混混高兴半天了。

他们并不抽那些苦命贫苦破产百姓卖身的钱,因为他们这些能赚出什么钱呢,就算是贱卖出去,这种钱拿在手里也不好收,因为你不知道买走他们的人是什么人,说不定是特别大的势力的人物家里的管家。

跟这种大人物,一定要避而远之,碰上了,惹上了,自己可担不起,对方要是要深究,自己这条命不仅得赔上,全家老小的命也要跟着赔上。

而且就算只是首里城的一些平户或商户人家,也不用向他们收什么钱,因为平时基本都会上门收取例钱,也就是保护费。

钱已经收了,人家那是买个仆从,买个丫鬟,你还要收钱,传出去名声不好,这帮人虽然干的都是龌龊事儿,但是有竞争啊。

有了竞争,你就要顾及名声,你要是把大家都给惹了,那大家合起来弄你,多少人能撑得住,大家的买卖做的这么大,能在这儿呀,落下脚,收到到这奴隶买卖的例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老天爷开了眼。

因为一点点小事,名声受损,让大家起来一起对付自己,那不是因小失大吗?

这些混混团伙的老大眼睛看的却不是那一点半点,看的也都挺远,这点东西他当然都能看得见,心里早有计较,所以在这落户伢市之时就定下规矩。

只收奴隶买卖的百分之一的例钱,剩下的贫苦百姓贱卖自己、儿女,一分例金不收。

这是定下的死规矩,谁要是私自犯了,三刀六洞,祸及全家,全给你剁了,扔进海里喂鲨鱼。

定下这个规矩的时候,有不少人不以为然,也有几人仗着自己是团伙之内的老人,明目张胆的犯规矩,结果呢?

这些人现在早就被鱼给啃光了,也被排泄出来。

而他们的家人什么都没做,就陪着他们喂了鱼。

但是虽然他们不能收取什么钱财上的补充,却有另外的一项福利。

那就是那些来这里卖子女或者卖自己的平民之中,那些年轻的少女或少妇,他们就可以任意的享用。

他们本身就是这首里城的地头蛇,这些贫民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将自己卖出去,想的太轻松了。

虽然当家的有规矩,任何人不能收取贫民的钱财。

但是却没说不能上这些女人。

女奴隶里面漂亮的、身段儿好的,奴隶商人都保护得严严的,这都是能卖出好价钱的硬货,怎么能够轻易的就让这帮混子上,那多浪费。

但是那些贫民女人却没这么多意见,他们算什么,他们都是一些破产农民,无权无势有什么资本。

看中一个身材好的,相貌也算白净姣好的,直接就从这人堆里边拉出来,笑眯眯的找个角落或者直接就拉进自己住的房间里面好好的办一通。

之后就把她赶出房门,你从哪儿来的,回哪去。

不用想他可能会发慈悲给这些女人钱或者食物,这只是人们的心中的那些慈悲心作祟,认为可能会有一点点的补偿。

但是这些混子一个个的基本上都是吃软怕硬,贪财好利,指望他们给予一些补偿,指望他们给一点钱粮,那简直就是在做梦。

如果有的女人只是被发泄了一通也都算了,提起裤子,穿好衣服,用那破碎的衣服堪堪的遮住那满是淤青的皮肤。

满脸泪痕的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慢慢的踱回自己家人的位置。

以前结过婚的妇女对这种侮辱,身体还能忍受,但很多十几岁正值花季的少女还都是处子之身。

而这些处女则是这些混子们最喜爱的猎物,**,这简直就是一件能够给自己带来好运的事,他们争先恐后的从那些贫民之中找出那些少女,一个个的只要看的过去的,就将她拉进房里,不管她们的哭喊,将她们按倒在地上或者床上,撕碎她们的衣服,挺起自己那丑陋的家伙不管不顾的捅进去,少女只能惨叫一声,没人可以帮助他,而他的惨叫声只会让她身上的那个畜生更加的兴奋,更加的为所欲为,更加的激动,会加快速度的挺进耸动。

而少女只能接着哭喊,边哭喊边惨叫,那声音在那房屋周围的大家听得清清楚楚,而那混子的同伴则十分兴高采烈的跟旁边的同伴打赌,赌这家伙大概要多久能完事,而那些平民只能麻木的看着这一切而无所办法,而那女孩的家人根本就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侄女、自己的姐妹被糟蹋,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第五十一章也祸事过



而这些处女则是这些混子们最喜爱的猎物,**,这简直就是一件能够给自己带来好运的事,他们争先恐后的从那些贫民之中找出那些少女,一个个的只要看的过去的,就将她拉进房里,不管她们的哭喊,将她们按倒在地上或者床上,撕碎她们的衣服,挺起自己那丑陋的家伙不管不顾的捅进去,少女只能惨叫一声,没人可以帮助他,而他的惨叫声只会让她身上的那个畜生更加的兴奋,更加的为所欲为,更加的激动,会加快速度的挺进耸动。

而少女只能接着哭喊,边哭喊边惨叫,那声音在那房屋周围的大家听得清清楚楚,而那混子的同伴则十分兴高采烈的跟旁边的同伴打赌,赌这家伙大概要多久能完事,而那些平民只能麻木的看着这一切而无所办法,而那女孩的家人根本就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侄女、自己的姐妹被糟蹋,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知哭喊了多久,自己嗓子都哭哑了,只能默默的忍受这个牲种在自己身上,糟蹋完自己,他提上裤子,那种舒爽的表情那么的刺眼,而少女只能默默的收拾起自己,衣服被撕的破碎,只能用一点点的布条遮住自己的身体,能遮住一点是一点。

而这混子有的时候会直接将这少女抓起,捏着她的脖子,把她直接提起来,然后扔出门,少女只能滚落在台阶上,滚落在街道上,狼狈的摔的满脸是淤青,而她的亲人这个时候则会快速走上前来,把她搂在怀里,脱下自己的上衣,盖在少女的身上,他们无力反抗,他们能做什么呢?

可是有的混子却更加的畜生,他提起裤子爽完之后,不管这少女,而是直接推开门出去招呼自己的同伴进来,他们一个一个在这少女的身上发泄自己的shouyu,只是因为这个少女长得稍微漂亮点,更加白净一点,就那么简单。

而那少女在另一个畜生爬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已经无力哭喊,嗓子已经哭哑了,她逐渐变得麻木。

她的下体被撕裂,血流如住,很多的少女被这样轮jian。

之后可能会慢慢的好过来,而有更多的人则会受不了,之后要么自杀,要么被轮jian的时候直接就疼死过去。

这些混子已经买通了在这里驻守的军士,他们对这些事情早已习以为常,因为在这些事情里面有他们的一份,他们也会从这些贫民之中挑选自己的猎物,在这些猎物身上发泄自己那变态的**。

所以死个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什么,他们会用一张破草席将尸体一卷,拉上一辆板车,拉出城外,运到码头,直接扔下海,去喂鱼。

他们的家人如果肯收拾,那就直接将这些尸体给他们的家人,而有人如果敢反抗就打死他,这些蚂蚁又能算得了什么?

打死人谁又会给他申冤,谁会为他报仇,他又能做得了什么?

都不过是一群可怜虫,一群没法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可怜虫,他们只能忍受这一切。

在心里诅咒这些畜生,诅咒这些畜生下地狱。

这些混子们根本就不愿拿出多少闲钱去找娼妓,去妓馆中逍遥一番,明明守着这么一份大宝藏,干嘛还要去花钱给自己找个痛快。

那些贫民,他们会不断的为自己提供乐子,自己的**可以在那里得到完全的发泄,如果不是因为这腰用多了,确实疼得慌,不然那可真的得是夜夜笙歌,根本就不愿意出来为当家的做事。

而当家的也知道手底下的人是什么德性,自己拦了他们一份来钱的财路,这也当是给他们的补偿吧,弟兄们的精力太足,也没什么好事,有个发泄的途径,还不用他们多花钱,能省下大部分钱给家里,这不是一件好事嘛。

但是这种事儿也祸事过。

这种事情曾经给他们带来一次类似灭顶之灾的大难。

之前有一女子被手下的弟兄们糟蹋过,而且是被很多人糟蹋,之后她没没有自尽,从屈辱中挺了过来,活了下来。

之后她顺利的将自己卖出去,卖给了一户人家,作为丫鬟。

而因为其长相算是漂亮,性格甚是温婉,很会照顾人,在照顾主人的时候十分尽心尽责,便赢得了那家人的二公子的心,成为了那二公子的小妾,而且是最宠爱的一房小妾。

她虽然出身很低,但是作为小妾,也没人会在乎这些,也倒无妨,毕竟在明国,娼妓都可作为小妾或者是正房夫人,区区的一个平民出身,也没什么大事。

这女子生性善良,为人和善,在府中虽然成为小妾,跟府中的奴仆、丫鬟交流的时候依然十分的友善,并未端着什么架子,而对二公子的正方夫人也是甚是崇敬,每日早晚都去问安,每天不断。

而且面对着正房夫人的时候甚是低调,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对正房夫人十分的尊敬,说什么就应什么,不敢多嘴,不敢还嘴,而对公公婆婆、叔叔嫂嫂也皆是十分的恭敬。

结果,这一年多下来,整个府里的人没有一个对她甩脸色的,虽然大家不可能都喜欢她,但也确实没几个人会恨她,因为她的性格确实很好,对厨子、仆人、丫鬟甚是和善,没有丝毫的打骂和甩脸色。

谁家如果有点难事,她发现其脸色不好之后定会询问,而询问之后,定会想办法帮其解决,如果解决不了,也会出一点钱财,以尽微薄之力。

她自己就是小人物出身,她明白这些人的苦,她只是一房小妾,她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没有那么多的本事,但还有一颗想要帮助他们的心,这个心是真诚的,是装不出来的。

苦难里出生的人都有一颗天生的能够感知对方是否真心的一颗心,虽然给予的钱财不多,但是她想尽办法帮你解决你的困难,她会尽量帮你解决你的麻烦,这都是真的。

这个女人的行为给她带来了无数的赞誉和无数的尊敬,很多人没有办法去报答他,只能将这份恩请牢牢的记在心里。

将这份情告诉他的后代,将这份情告诉他的家人,告诉他们这有一个好人,她曾经给了自己这一份恩情,自己没有办法去报答她。

这份情要永远记住,等到日后总有一天可以报答这个女人的孩子的时候,再去报答。

他们可能现在没有能力,但他们的子女亲人在以后的有一天,说不定在一个不起眼的机会上就能帮助到这个女人的孩子和她的家人。

那个女人的善良温婉、乐于助人的性格和懂得别人苦痛的性格为她带来的无形的财富,那就是公公婆婆的喜爱,叔叔嫂嫂的认同,大房夫人的容纳。

而她守自己的本分,不去争名分,不去争那位置,每天想的只是在二公子在家的时候如何让他开心,为他捶背捶腿,让他不起烦恼。

而二公子对她视若掌上珍宝,疼爱有加。

第五十二章往事不堪回首



那个女人的善良温婉、乐于助人的性格和懂得别人苦痛的性格为她带来的无形的财富,那就是公公婆婆的喜爱,叔叔嫂嫂的认同,大房夫人的容纳。

而她守自己的本分,不去争名分,不去争那位置,每天想的只是在二公子在家的时候如何让他开心,为他捶背捶腿,让他不起烦恼。

而二公子对她视若掌上珍宝,疼爱有加。

虽然算是过上了好日子,但是之前的那场苦难却时不时的在这个女人的脑海里闪过,她不时的因为这个经历而做噩梦。

无数次在睡梦中被惊醒,而她旁边的二公子因为她的惊醒跟着惊醒过来,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人躲在自己的怀里,情不自禁的抱紧她,希望用身体给她个依靠,让她不再去害怕。

他曾经无数次向她询问是否有何惨痛的事情发生,这个过往是什么,怎么才能帮她解除这个心魔?

女人总是不说,但是每一次他问的时候,这女人却总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面色悲痛,双手紧握,手指太过用力,指关节已经发白,青筋爆出,但这女人还是紧紧的握着双手,她在强忍着不让自己重新想起那份痛苦的回忆。

但是她越是这样,越是控制就越是悲伤,二公子就越是好奇。

他无法从这女人那里得到答案,便去找他的家人,这个女人很幸运,她还有一个弟弟。

其余的家人都已经饿死了,或者被一些混子打杀扔进海里喂鱼了。

这个女人成为了这家府邸之内的一房小妾,而他的弟弟也因为她进入了这家主人手下的一家店铺里面开始成为账房伙计,学习怎么算账。

账房先生可是一份体面活,而做这行,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也能赚到不菲的报酬,可足以赚到足够的报酬来买下或者租下一栋房子,然后以房子作为本钱,来娶一房媳妇,生下几个大胖小子,为家族开枝散叶。

但现在这个年轻孩子还年龄太小,他只有15岁,这个岁数其实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快要成年了,在很多遥远的地方,在很多战争频繁的地方,13岁就已经开始上战场了。

这年龄的男孩正是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时候,她的姐姐被糟蹋的时候他也在场,那个时候本来要冲出去,但是被他的家人死死地抱住,他们只能默默的忍受。

但是当时的情景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永远都忘不了。

当听到二公子过来向自己询问自己姐姐是否有何悲惨的过往的时候,当他形容其姐姐的当时被问起的状态的时候,这孩子第一瞬间想到的就是姐姐被糟蹋的那件事,他的双眼变得通红,他开始咬牙切齿,他痛恨那些混子,不得将这些混子扒皮抽筋,但是他心气很大,却没有能力,只是一个小人物。

他一开始还算有理智,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经嫁人了,那种过往对他的姐姐没有一点好处,所以他也就并未说什么,只是说他不知道。

但是二公子并不是傻子,他询问了很久,终于从这个男孩嘴里知道了他最宠爱的小妾其心中的那件悲惨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他不会去怪罪他的小妾,因为他的小妾是被害者,他喜欢这个女人,他要为自己的女人报仇。

而不会因为自己的女人被人糟蹋过,就将这个女人赶出房门,为了他自己所谓的声誉,因为他明白,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声誉,自己的声誉很重要吗?

这个女人人很好,很知进退,她不会去争任何不该争的东西,她敬老爱幼,孝敬父母,府邸上上下下,人人都尊敬他,这是一个好女人。

而且她尊敬自己,喜爱自己,照顾自己,自己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就是这个这个女人一针一针给他缝起来的。

他仔细向这男孩询问了那件事情全部的过往,他并未把这件事情告诉那个女人,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父母和哥哥嫂子,他决定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这个女人加入的家族可不是个一般的家族,这家的最大的老爷是朝堂上非常有势力的一个文臣,是个大贵族。

这家的大公子,也就是这女人丈夫的哥哥掌握着这首里城码头之外的那只琉球水军的1/3。

而二公子则是这首里城的城防官。

首里城之内的王城自然是有禁军防卫,但是王城之外那整个首里城的防御则由城卫军负责,而二公子这就是城卫军的城防官。

城卫军共设两名城防官,一名大统领。

大统领平时的责任就是在军营之中坐镇全局,平时也多在家中很少会去军营点卯,而城防主要由两名城防官把持,一巡南城,一巡北城。

这首里城中达官贵人和富商子弟多住城北,而各种街市、平民区以及伢市则在城南。

好死不死的,二公子他防卫的就是这城南。

首里城的城卫军共有一万人。

他们是保卫首里城的最主要的力量。

是琉球王室手底下的一支极为重要的军队,因为整个琉球陆军的军力其实并不多,而城卫军就有一万人,这是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城卫军的大统领是琉球王室的其中一员,是当今琉球王的亲哥哥。

而城卫军则由国内的大贵族把持,巡逻城北的那位城防官也是朝中极为有声望的一位大臣的儿子。

城卫军装备之内共有皮甲三千领,铁甲一千领,大型强弩200架,这种强弩类似古时床弩,但简化了不少,仍需三人合力操作,发射标枪一样的弩箭,其力甚强,可穿薄点的城墙、城门。

城中设有武备库,甲胄强弩皆存于此,还有普通的长枪、刀盾、弓弩。

其中的兵甲是从明国进购而来的,皆是由明国南京兵造局打制。

琉球人军官所穿的盔甲类似日本的大凯,是以前在未向明国大量进购军械时,向倭国购买仿制的。

琉球常年与倭国接壤、交流,所以甲胄受倭国影响甚大。

大铠这种甲胄早已经过时,甲胄棱角太过明显,十分影响作战时的行动能力,在马上也多有不便,挥刀之时,左右两边胳膊上类似肩甲的方形的甲胄大片会挡住人的视线,使人不方便挥舞兵器以及看不到敌人的动向。

所以在与明国交流之后,受明国皇帝册封以及受到明国的支持,琉球成为万国津梁之后,有了钱,便开始商量从明国进购一批军械,其中最主要的便是甲胄。

当时派使臣前往明国商议,后来京城通知南京兵造局决定出售这批军械。

第五十三章军械



大铠这种甲胄早已经过时,甲胄棱角太过明显,十分影响作战时的行动能力,在马上也多有不便,挥刀之时,左右两边胳膊上类似肩甲的方形的甲胄大片会挡住人的视线,使人不方便挥舞兵器以及看不到敌人的动向。

所以在与明国交流之后,受明国皇帝册封以及受到明国的支持,琉球成为万国津梁之后,有了钱,便开始商量从明国进购一批军械,其中最主要的便是甲胄。

当时派使臣前往明国商议,后来京城通知南京兵造局决定出售这批军械。

其中皮甲皆是做工精良,用厚实的牛皮作为底子,在牛皮之上镶嵌甲片,甲片的形状形如柳叶,层层叠叠镶嵌在牛皮上,而且一套皮甲包含胸甲、背甲以及两块肩甲、两支护腕和两片战裙。

搭配的头盔则是一顶坚铁打制的六瓣帽儿铁尖盔。

这是明军中非常流行的头盔款式,也叫笠盔,其样子和军笠毡帽很像。

铁制,因盔梁合缝有八瓣、六瓣,而得其名,军官的盔盆较高,军士的盔盆略低。

在帽儿铁尖盔之下还有一圈牛皮顿项,这顿项也是厚牛皮做底,上面镶着更加细小的犹如铜钱大小的铁叶子,层层叠叠镶嵌好后,用薄牛皮包边。

整套皮甲做工精良,尤其镶嵌铁叶子之后,重量较轻,防御力极为惊人。

这一套皮甲的重量相比铁甲当然轻了很多,但防御力却增强了不少,因为这些皮甲都是打制精良,所以价格比普通的皮甲增加了很多。

像这种精良的皮甲,除非一个地方军将有特殊的要求,以及花大量银子来此购买,要不然打制的只是极为普通的牛皮甲。

而明国此时除非各家军头的家丁以及九边九卫那些常年与异族对抗的边军,京城和南京地区的那些精锐驻军,这些士兵可能装备的一些花样漂亮、打制极为精良的好甲胄之外。

普通的驻守在明国之内的一些正规的营兵,穿的多是极为简单的甲胄。

装备的皮甲也都是简简单单的用厚牛皮制成,根本不可能在皮甲之上镶嵌那么坚实的铁叶子。

而明国境内数量最多的卫所军基本上能有一身鸳鸯战袄穿已是不错了,大多也只是在东南沿海的一些卫所兵才能穿上一些布制的短罩甲,这已然是装备精良了。

而那一千套铁甲则是正规的长罩甲制式,属于暗甲的范畴,这罩甲在两层步面之间夹上甲片,后用硕大的铜钉固定。

因当时琉球国提出要求,所以这一千套长罩甲的布面皆选用蓝色。

长身罩甲搭配的则是一套铁臂手,数个小瓣像半碗形的铁片犹如像龙虾那样的叠盖而成,直接沿到手腕之处,臂手上至少有两道牛皮扎带,平时战斗之时便用这牛皮扎带将臂手固定在手臂上。

戴的头盔则是明军制式的铁尖儿大帽盔(形状类似清军八旗避雷针盔,但是防护面更广)。盔顶之上钉有红缨,而军队中的小旗等军官则将铁尖换成一面小旗或数面小旗,用以标志其的身份。

南京的兵造局占地极为广阔,基本上供应南京所有的驻军,以及南方南京周边的各方总兵的军备也需要向南京兵造局订购或申请批下。

所以南京兵造局局内的铁甲种类十分丰富,不仅有明甲、暗甲,还有锁子甲以及棉甲、皮甲、纸甲,样式十分齐全,都可大规模打造。

琉球那边多雨,阳光有十分炎热,如选用明甲,就算上了漆,日晒雨打之下漆十分容易脱落,甲胄就十分容易生锈。

所以在向兵造局的官员了解甲胄样式之后,他们选用了这种长身罩甲,也就是暗甲。

其余的长枪、圆盾、强弓、劲弩也皆是向南京兵造局所购。

因为琉球这边成为了万国津梁,可以说是日进斗金,拿出银子买甲胄,所有的贵族都会同意,因为他们也担心自己有了钱,周边的那些穷邻居会来抢自己,所以购进甲备乃是重中之重,至于花了多少钱并没有详细的记录,但应该南京兵造局将价格提了不少,绝对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反正对方也不差钱。

而琉球也并未多说什么,因为多花钱倒也没什么,像这种精良的兵甲对他们来说就是有钱都没地儿买,现在明国肯卖给他们,贵点也没什么。

这批军械购进之时,便大部归入城卫军之中。

当时甲胄一共购买了皮甲5000领,铁甲3000领,其中两千铁甲两千皮甲皆并入禁军,而强攻劲弩也大部归为禁军,但就这剩下的也足以将城防军的装备实力提升数倍。

他们当时经过测试,在面对同样的长枪利刃之时,穿着大铠和穿着长身铁甲的士兵反应完全不同。

穿着大铠的士兵活动得十分缓慢,极易被敌方抓住弱点,一枪毙命。

身穿长身铁甲的士兵则活动很敏捷,面对刀砍枪刺之时,可以有效地的避开,然后进行反击,同样防护力也高于大铠。

而长身罩甲的防御力和灵活力都不是大铠所能比拟的,所以这笔买卖琉球是十分满意和高兴的。

甲胄入营之后便封存,只是将铁甲拿出来一些分给高级的军官,剩下的铁甲全部封库。

而皮甲只拿出1000领装备守卫城卫军大营的士兵以及各高级军官的护卫。

其余的也被封存。

购进的劲弩只是允许在军营之内训练时所用,平时不得带出营。

强弓也是如此,只是在有特殊的巡逻或战斗任务之时,允许拿出一部分装备,其余的皆封存。

长刀、圆盾、长牌则被发下去,由士兵携带。

这是他们平时用到最多的家伙事,总不能也封存吧。

因为甲胄大多封存,所以街道之上的巡逻兵士大都不穿甲,或者有的也只是购进明国甲胄之前穿的一些皮胸甲。

而各级军官则就继续穿着他们的之前穿着的大铠,这种甲胄虽然说灵活性很差,但防御力也还是在,对于现在缺甲的琉球军来说也是一种不错的甲胄。

所以吴凤在城里闲逛之时,发现巡逻的军士和伢市门前守卫的军士都穿着皮胸甲或是不穿甲,而军官则都是穿着大铠的原因。

二公子乃是这城南的城防官,他手下有4000城卫军。

(大统领领兵两千,防卫大营、驻守大营。而两位城防官则各领兵4000。)

第五十四章私兵



二公子乃是这城南的城防官,他手下有4000城卫军。

(大统领领兵两千,防卫大营、驻守大营。而两位城防官则各领兵4000。)

二公子因为是正宗的大贵族出身,所以能力也是不错,练兵、训兵、带兵也是很拿手的。

其实在大家的印象和想象之中,像这种贵族子弟大多都是一些纨绔之徒。

但这其实只是一小部分的现象,而且这种纨绔之徒大多都是出现在那种中下层的军官或者贵族之中,而那些顶级的大贵族,若只是因为其后代真的没有必要再去奋斗什么,所以才会变成纨绔子弟。

而家族中的一些旁支子弟或者不受宠的子弟,他们没有推手去推他们,就算是很有能力也是无用,所以才会自甘堕落,变成纨绔子弟。

而真正的一些受到家族重视的子弟,从小一出生就身份地位不一样的,从小便会受到十分严厉的训练。

培养他们熟读诗书并自幼习武,学习练兵的本事,他们日后会成为琉球这个王国之中各级领军的军官甚至大将军。

琉球王国跟朝鲜十分类似,各级军官以及大的地方军队的将官皆是由贵族掌握,这与朝鲜的情况十分相似。

朝鲜的两班贵族牢牢把持着朝堂之内和朝堂之外的文官武将所有名额。

但琉球有一点与朝鲜不同,这就是琉球王室的实力不弱。

虽然贵族把持着大量的军队以及文官的权力,琉球王室依然会有大量的文官的位置,而且军队方面琉球王室牢牢把握着王城的禁军以及他们在琉球各地皇庄之内的精锐驻军。

而这首里城的城卫军的大统领也是由王室成员担任,自古不变。

二公子自幼熟读诗书,习练武艺,学习战阵练兵之法,后担任城防官,上任之后便将手下的4000城卫军训练得像模像样,战阵演练起来十分有模有样,而且敢杀敢拼,平时也算是有一幅军人的样子,**之象并不严重。

而二公子手底下除了这4000城卫军,在府中还有私兵。

在明国各级官员都有家丁这一说,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官家,家丁都是其主要的武装力量,而这已经成了明国的一个潜规则。

而在这琉球,贵族拥有私兵则成为一个明规则。

琉球王国处于封建时代,贵族拥有土地,而且拥有私兵,而士兵的数量则根据袭的爵位和其在朝中的官职决定。

二公子是首里城的城防官,位列军侯,而他的父亲和大哥也都是在首里城朝堂之上十分有实力的官员。

他的父亲被允许拥有私兵一千,而他的大哥和他被允许拥有的私兵都到600。

这一家子,仅这三人允许拥有的私兵就达到2200人,当然,说是这个数字,但也得看你能不能养得起这么多的兵。

这里的私兵和明国的家丁有着十分不同的情况,那是因为明国的家丁,除非其主人是武将,要不然很难会装备的全副武装,而文臣的家丁虽然也是拥有刀枪弓箭,但甲胄方面则就算有也要藏在暗处,不敢随意拿出来。

而琉球王国的士兵则是允许拥有甲胄,以及强弩、马匹、长枪、长刀,是可以全副武装的。

如果想将一个兵养起来,并将其全副武装,需要大量的钱粮,做到这一点,也只是因为琉球王国这么多年作为一个大的贸易港,有大量的钱可以购买铁料打制兵甲才能微微做到,但这养一个兵的成本依然不低,所以虽然府中可以养两千多兵,现在养兵也只有1600人。

其中400人是大哥的,600人是父亲麾下的。

剩下六百兵额则全是二公子的,因为二公子是城防官,本身就属于武官,所以他有渠道可以用较低的价格购进武器装备。

琉球并不产良马,此地产的马与倭国一样,都是那种小矮马,这种马匹的耐力很差,冲击能力也很差,速度也不快,而且数量还不多,所以基本上都是成为贵族的代步工具。

琉球王国也并未有骑兵这一兵种。

就算是想要训练骑兵,也不会装备这样的马匹。

二公子的600兵其中两百为弓弩手,剩下400人则为近战兵种。

并未分什么刀盾兵和长矛手,因为每个人都是装备一杆长枪,一面圆盾,一把长刀,一把短刀。

而弓弩手所持的弓箭具是由明国购进而来的步弓,弓力强劲,属于强弓。

除了弓箭之外,每人还装备一面圆盾,所以弓手既可当远程兵,又可为刀盾手或长枪手。

府中的共有胸皮甲500领,由明国购进的镶铁皮甲300领,铁甲20领。

皮质胸甲一部分是由父亲利用其职务之便向兵部购进而来,另外一大部分则就是二公子购进的。

而那些镶铁皮甲和铁甲则全都是走的军方的渠道买到的。

其实府内还藏有一些日式的大铠和红夷人的胸甲和长枪、大戟以及火绳枪,但数量不多,那些现在基本上都是属于府藏武备,而并未拿出来装备私军。

那些火绳枪基本上都是西班牙重型火绳枪,威力虽然很强,但准头太差,而且使用的是火绳击发击发枪弹,琉球这边多雨潮湿,使用火绳枪极为不便,所以也只是够进了5杆备用,藏于府中而已。

红夷人的甲胄虽然坚韧,但价格太贵。

所以也只是买了几套藏于府中,只在战时之时拿出来装备。

在二公子决定向这群混混讨一个公道,向这群混混报复的时候,他便决定暂不动用自己的城防军去进行面对面的打击,而是动用自己手中的私军下手,但是他可以用自己的城防兵为自己创造条件。

城南本来就是自己的地盘,那些混子自己其实也看不上眼,只不过这些混子背后都有朝中的各方势力的支持,所以大家也不方便撕破脸。

对于他们的那些事儿,也都是睁一只眼闭只眼,但是现在他们惹到自己的身上,管他们是谁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第五十五章动兵



在二公子决定向这群混混讨一个公道,向这群混混报复的时候,他便决定暂不动用自己的城防军去进行面对面的打击,而是动用自己手中的私军下手,但是他可以用自己的城防兵为自己创造条件。

城南本来就是自己的地盘,那些混子自己其实也看不上眼,只不过这些混子背后都有朝中的各方势力的支持,所以大家也不方便撕破脸。

对于他们的那些事儿,也都是睁一只眼闭只眼,但是现在他们惹到自己的身上,管他们是谁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伢市那边是首里城最大的混子团伙的地盘,他们背后的势力是朝堂上的一位大贵族,但不知道是谁。

但自己处理这件事情,只要是知情的人都会站在自己这边,但这种事必定是家丑,能不宣扬就不宣扬,自己占着理,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哥哥也会支持自己,就算是别的贵族知道动手的是自己,只要含糊的说是家中女眷被调戏未遂,家里折了面子,大家就都会理解。

对方的背后的那个大贵族只要不傻,他就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因为他只要敢下绊子,所有人都会担心日后如果自己碰到这种事,会不会也会被别人下绊子,那他就是得罪了所有的人,犯了众怒,他就算是个大贵族也没用。

这些大贵族基本上手底下都有无数个小贵族支撑着他们,如果他失去了根基,他又算得了什么。

随着命令的下达,城南的城卫军开始对这些混子们严防起来,监视起来。

那个团伙里的混子发现他们无论在干什么的时候,好像都有人在盯着他们,而他们想去找对方麻烦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是城卫军。

这就要命了。

对方是官兵,而且是手持利刃,披着甲胄的官兵,他们训练有素不是自己这种街头混混能够比拟的,这道理所有人都明白,没有人想以卵击石,凭着一些街头混混去打赢训练有素的士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些无赖混混发现他们做生意的时候开始有城卫军去打扰他们,他们的赌场,他们的娼妓馆都有城卫军去封查,他们的客人被赶出来,他们的**被拉走,分给其余的妓馆,他们的赌资和他们挣到的钱粮被拉去军营,所有人只要一有反抗,查封的城卫军便开始痛下杀手,格杀勿论。

数枪齐刺,防都防不住,只能被插成血窟窿。

敢反抗的人皆是被长枪捅倒,惨叫着,想将肚子上那个血窟窿流出来的肠子塞回去,但是那些城卫兵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涌上来,群枪戳下,直到将他们全部戳死为止。

城卫军对混子开了杀戒,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大家都开始关注这事。

这个时候,二公子向他的父亲说明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父亲因为自己的儿子的那房小妾平时的那份善良和平时那份恭敬,很认同这儿媳妇。

有人欠了你的,你不去做什么,那么自己一家人就会被别的势力、别的大贵族看轻,他们最看重的就是有债必还,就是这个面子。

所以老爷子直接放出话去,这件事他知道,他支持这件事,是这些混子欠了他们家的,谁敢阻挡,谁就是他们家的敌人,大家见手底下见真章,不分胜负,决不罢休。

何必为了别的势力的狗跟这样的大贵族交恶,而且那大贵族的其中一个儿子还是这首里城的一方城防官,所以各方势力也都并不掺和。

而那混子团伙身后的大贵族也派人送信,请老爷子商量到底如何和平地将这件事解决掉,他的官方势力跟老爷子相差不多,只不过他的军方势力并不强,所以在写信老爷子的时候,书信里也不敢咄咄逼人,而是十分平和的大家商量着来的意思。

但是老爷子有意把事情拖延一下,所以在双方扯皮的时候,这个混子团伙的势力被压缩进他们的总部的那一片区域,周围的那些散落的赌坊、妓馆和码头皆被别人夺取或查封掉。

而在这些混子缩在一起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一股蒙面人出现了。

这些人全部穿着黑衣并且黑布蒙面,但他们与想象中的匪贼不同,他们训练有素,一看就是军队,行进之间颇具章法,战斗之时两两配合,都是列着战阵进攻,而且基本上都穿有甲胄。

那个时候,首里城正是炎热之时,但袭击者所有人皆穿着一件宽袍长衫,而长衫用腰带系紧,根本不知道里面穿的是什么,但是对两方接触之时,对方的长枪可以十分迅速的插进疾风的己方同伴的脸上或胸口,而混子们装备的砍刀砍在在对方身上,却根本砍不进去。

却能听到清脆的金属碰击声,对方穿着铁甲!这个消息从前方传到总部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脸色发白。

穿着铁甲,只能说明对方是属于大贵族势力,不是自己可以随便抵抗的,要知道首里城所有的军队里边能有多少人配上铁甲。

在对上这些府中精锐的私兵,那些平日里后有很装腔作势、欺凌弱小的混子们毫无抵抗能力,对方先是一阵箭雨,自己根本就没有躲藏的地方,无数手持利斧砍刀的混子刚想冲出来,便被射成箭猪,一个个直接死去,瘫倒在地上。

对方快速的深入他们要攻击的各个院落,将里面的人全部杀光,将人头全部砍下,将头发绑在绳子上,全部挂在院门处。

所有的院落进攻之时,里面无论男女老少,格杀勿论,所有的钱粮全部收走,但他们走之前还要将射出去的箭族全部带走,并未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也并未将这处院落烧毁。

而这一晚上的时间,这股混混势力的在外面的数处据点被灭掉,团伙之内数名长老级的人物在今天晚上被人灭门,一家老幼的脑袋都被砍了下来,挂在门楣处。

这简直就把这些混子们都给吓坏了,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这是要灭满门的节奏。

当家的连滚带爬的在大白天的冲到了他背后的那家大贵族的门前,长跪不起,不断的磕头,磕的额前满是鲜血。

只求可以见自己主子一面,希望主子可以救他一命。

第五十六章谈谈呗



所有的院落进攻之时,里面无论男女老少,格杀勿论,所有的钱粮全部收走,但他们走之前还要将射出去的箭族全部带走,并未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也并未将这处院落烧毁。

而这一晚上的时间,这股混混势力的在外面的数处据点被灭掉,团伙之内数名长老级的人物在今天晚上被人灭门,一家老幼的脑袋都被砍了下来,挂在门楣处。

这简直就把这些混子们都给吓坏了,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这是要灭满门的节奏。

当家的连滚带爬的在大白天的冲到了他背后的那家大贵族的门前,长跪不起,不断的磕头,磕的额前满是鲜血。

只求可以见自己主子一面,希望主子可以救他一命。

这个当家的在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因为那是在那家大贵族的门前,而且是在城北,所以二公子手下的私兵并未在晚上去杀了他,毕竟如果在那家大贵族的门前杀人,那就是真的抽他的脸,那样双方的梁子也就真正的结下了。

二公子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他是要替自己的小妾讨回一个公道,并没有必要去得罪一方大贵族。

而看到那个混子头目在自己门前跪了一天一夜,不断的磕头,不断的磕晕过去,不断的醒过来,又接着磕。

看到这里大贵族也就将他叫进来,并不是因为他心软,而是要仔细的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那方势力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他只是询问经过,这身后的人,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主,他很快就判断出了向自己手下这个混子头目动手的应该就是城南的城防官。

他先是让自己手下的城卫军使劲的压缩这些混子们的势力范围,然后又将他们的窝点抄没了很多,关闭了很多的赌场、妓院之后。

那天晚上击杀他们的人,据这人所描述应该都是身穿甲胄,而且身穿的就是铁甲。

能弄到铁甲,这一定就是那名城防官的手段,动手的应该是城防官的私兵,这种事,他不会让自己手下的城卫军来做。

而根据那混子的形容,那些黑衣人十分训练有素,应是府中护卫多年的私军。

这都已经动用私军了,看来对方一定是跟自己手下这混子有什么很大的仇怨,这是不死不休的节奏,但是自己又不能不理这群人的死活,黑暗里的势力是个来钱的好门路,他们每个月能进贡自己不少钱粮。

如果这条路断了,自己就少了一份来钱的渠道,而且这些混子掌握着伢市,那可是只会生金蛋的大母鸡,这可是日进斗金、利滚利的买卖,不能被任何人所打扰。

之后这名大贵族想了半天,除非他也动用私军来帮助这些混子,和对方硬碰硬,不然很难保得住他们。

但这样真就是撕破了脸,双方梁子一旦结下,那就是不死不休。

那方家族的老爷子在朝中的势力跟自己不相上下,而且他的大儿子掌握着这首里城外码头之外海上的琉球水师舰队中的1/3。

二儿子直接掌控着城南的城卫军。

自己在军方的势力很难跟对方持平,一旦真正的交上手,自己真的是有点势弱。

自己可以用的只有自己家族的私兵,和自己儿子在岛上一处城赛里的驻军,只有这些而已,跟对方撞上,没有多少成功的胜率。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找上门去,开门见山,大家谈一谈,有什么事?坐下谈一谈呀,之前自己传话找人传话给那边的那位老爷子,但他总是拖延着这事情,自己现在找上门去,他总得给自己点儿面子。

等下当下做好决定,便立刻吩咐家仆准备马车,乘坐由四匹矮马拉动的舒适的马车,从城北自己的院落驶向那处大贵族的院落。

进了门,双方在书房之中开门见山谈了起来,这边希望可以放过那些混子们,就当给自己个面子,如果自己手下的这帮混的做了什么坏事,做了什么恶事,自己会给对方一个公道,但是请对方不要赶尽杀绝。

这边,老爷子也并未多话,直接就说了自家动手的缘由,在牙市之中的那些混子对自己这边家族府内的一些女眷,调戏了,虽然没有造成实际上的侮辱,但这是在抽自己家族的脸,自己家族在这首里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在这琉球岛上一方势力之首,居然被别人抽脸,如果不报复回来,谁还会惧怕自己。

这老爷子活了这么久,当然不会把实话说出来,难道能告诉对方,说是自己的一房儿媳妇被人侮辱了,那不是更丢人吗?

只要稍微的说一下,是府中女眷差点被调戏侮辱,这就够了。

要知道大家都是大家族,活了这么久,面子看的重,自家的女眷被调戏,这面子简直就丢大发了,当然要报复回来。

而那边的大贵族听到这个理由简直就毫无还口之力。

是啊,这种情况难道能让对方当做不知道,没看见吗?

那对方还怎么在这首里城生存,对方的那位老爷子还怎么在这首里城的朝堂上统领一方势力。

这边直接答话,“那您说我该怎么给您赔不是,能做到的我不含糊。”

老爷子直接说:“别的我不要,我要你那些混子团伙在这城南伢市所有人的人头和他们家族所有人的人头,还有你手下的那个混混头子的人头也要给我,你接着重新找一个人去管着他们吧。

而且这事儿没得商量,这关乎到我家族的声誉和面子,我必须要给我族里的人一份交代。

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这样对大家都好。

何必为了一些贱民伤了两边儿的的情分呢?”

这说的倒是一句实在话,这边在意的不过也只是那些混子带给他的一条财路,但这些混子的命对他来说真的就是一文不值,他是这琉球王国的一名大贵族,属于金子塔顶尖往下一点点的那一层的人,府中也有不少私兵,掌握着朝堂上的一股势力。

现在来找老爷子谈谈,为的只是想保住这些混子的势力。

有了这帮是人,就算是暂时丢了伢市,日后徐徐图之也能将伢市重新握在手里,但如果将这群混子的人头全部都砍下来了,又想重新归拢一股混子势力,重新为自己所用,那还真的要费一点神色。

现在听到对方只要那股混子势力的头目的人头和那些在伢市中的混子的人头和他们全族的人头,其实感觉也不亏。

因为对方的实力跟自己不相上下,在军方的势力上还要高过自己一些,这么一个大家族府里的女眷居然被调戏了,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这边真有点说不出话了,因为这真是在抽对方的脸,只要这些人头,对方已经够给自己面子了。

这一点,自己不能不知深浅,对方其实已经给了自己人情了。

自己以后肯定会有还人情的时候。

第五十七章出人动手



因为对方的实力跟自己不相上下,在军方的势力上还要高过自己一些,这么一个大家族府里的女眷居然被调戏了,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这边真有点说不出话了,因为这真是在抽对方的脸,只要这些人头,对方已经够给自己面子了。

这一点,自己不能不知深浅,对方其实已经给了自己人情了。

自己以后肯定会有还人情的时候。

“这样的这些人头我应下了,我再送您点别的,只要我的人能够在日后重新拿到伢市的地盘,以后除了之前给城防军的分子以外,每个月我从这些混子进贡我的那些钱粮里面分出四成给您。

您给我这面子,这是我的一点点孝敬,希望您不要嫌少哦。”

这已经很多了。

虽然这种说法像是这边主动提出,但是对方都明白。

虽然都心知肚明,但是这事儿也只能对方这边主动提出,虽然他很明白这钱一定要掏,还不能少,只不过那边不能明面上提,大家都是修仙的狐狸,都是明白人,怎么可能只付点人头,就把事揭过去,想的太简单了。

动用私兵难道不用成本吗?动用了成本肯定就要有补偿了,这种大家族就算是为了面子,肯定也有赚回来一点,光赚回那点人头,这事儿怎么可能了。

而这事儿对方也不能主动提,明面上大家要心照不宣的把这事给解决了,那就得这边儿提出来。

看到对面这么说,对方也是个明白人,这么心照不宣的就说出要给四成的份额,老爷子很欣慰,这事咱们就算了了。

在他们两家谈完的这一天晚上,又是夜黑风高杀人夜。

但是这次动手的不是二公子手下的士兵,而是那家大贵族手下的私兵。

说好了要给人头,那肯定得自己出人给呀,总不能说答应了,还让对方动手啊?

那还要你干嘛呀?就一句话吗难道?

500人身穿黑衣,黑布蒙面,提着刀枪,他们快速的顺着城北的街道向城南伢市赶去,而两边的城防官都接到了消息,城卫军也都在暗处街道上盯着他们,但是没人上去阻拦他们,放任他们进城南,城南这边的城卫军也在暗地里边看着,他们也不会拦着他们。

他们到了城南以后直奔自己的目标,一大部分人去了伢市。

另外一部分人去了混子头目的家。

在这些人的身后,城卫军慢慢的跟着他们,毕竟也担心他们祸及别人。

身为城卫军,要是真有人今天晚上大规模的屠戮平民,他们肯定是难逃其责,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都是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

跟在身后,却隔着距离,远远跟着对方,就算是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但也不会说什么。

大家都知道这事,上头达成的协议,自己底下都要相互配合。

混子头目现在就在城北,在那家大贵族的府中,取他的人头当然很简单,但是做事要斩草除根,所以他的家族不能留。

这500人都是那名大贵族府中私兵里的精锐。

敢打敢杀,对家族十分的忠心。

他们当然不能像二公子那么阔,有渠道可以买到铁甲。

但是通过另外的一些门路,从明国购进的镶铁皮甲也装备了一些。

这次出来就500人也全都是披着甲胄的,其中一百人披着镶铁皮甲,剩下的人皆是披着,皮质胸甲。

披着镶铁皮甲那一百人都戴着铁盔,剩下的400人也皆在头上戴了一顶皮质的四棱状方形的皮帽子。

他们全部都穿着黑色的带着兜帽的宽袖长衫。

兜帽全部扣在脑袋上,将铁盔皮帽遮住。

他们的任务很精确,这一次,他们的行动一定要做得漂亮。

不仅要将自己的目标全部杀光,而且还要在行动之中展示出自己府中私兵的武力水平。

要用冷酷快速的作战方式以及杀伐果断的作风告诉那边,虽然兵力上、军事上的实力无法与对方相衡,但是府中私兵也是有实力的,虽然甲胄比不上对方,但其精锐程度、训练程度也是丝毫不弱。

自己家族这么多年的底蕴,不容别人小视。

现在大家都是成年的狐狸,只要你露一点点怯,就会被对方咬一口肉。

如果你露怯露大了,对方感觉你真的是没什么本事,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你吃进肚子里,连骨头带肉嚼个粉碎。

琉球自古以来跟大陆中原的王朝保持着朝贡的关系,中原典籍书本也在唐朝便大规模地向琉球涌进,所以现在朝堂上的贵族也都是熟读明朝的书籍以及兵书的。

贵族本来就是肮脏的,他们对权力的掌控是血腥的,他们只要有利益可以出卖任何人(父母亲人也在内)。

因为在权力的游戏里面,心狠手辣是你活下来的必要条件。

虽然琉球人本性也算淳朴,但是身为贵族中的一员,在他们并未学到中原王朝的那些权术之前,互相之间已经攻伐不断,在那种你争我夺之中,他们已经培养出了自己的那一套的权力斗争的法则。

而现在又学到了明国的这些计谋权术,一个个那真的就是老奸巨猾。

这500人并未管身后那些跟随自己的城卫军,而是分成数股火速的奔向自己的目标,其中一大部分人奔向的就是伢市。

伢市的守门的巡逻兵丁都是二公子手下的人,他之前虽然对这个混子团伙进行了大规模的压制,但伢市这边却并未轻动。

因为这伙人的命还要留到最后来讲。

而现在双方达成了和解,动手的那就不是二公子的私兵,而是那家大贵族的人,他们其中两百人火速的奔向伢市的时候,伢市门前的守门士兵增加了很多,仅仅前后两道门的城卫军士兵就有一百人。

更有士兵把这伢市围成一个圈,每隔十步就有一个士兵站岗把守,他们绝大部分都配备了强弓,而且都穿上甲胄。

在看着这两百人过来的时候,守门的军官将他们拦下。

私兵里的一个身高在琉球人中算是很高壮的黑衣人快步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半块儿铜印,这印章的形状乃是一条鲨鱼。

但这鲨鱼却好像只有一半,横向割开,割口层次不齐。

第五十八章鲸印



更有士兵把这伢市围成一个圈,每隔十步就有一个士兵站岗把守,他们绝大部分都配备了强弓,而且都穿上甲胄。

在看着这两百人过来的时候,守门的军官将他们拦下。

私兵里的一个身高在琉球人中算是很高壮的黑衣人快步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半块儿铜印,这印章的形状乃是一条鲨鱼。

但这鲨鱼却好像只有一半,横向割开,割口层次不齐。

看到这半块鲨鱼铜印,看守的军官点点头,也从腰间摸出一块儿铜印,而这铜印仔细看去也是半条鲨鱼的样子,也是横向切开,切口参差不齐。

两人快步走近,双手递出,将这两枚铜印合在一起。

纹丝合缝,双方便知道这是自己人。

这块儿两块半拉鲨鱼组成的这个铜印则就是双方的信物,不可能真把你放进来,没有信物就让你在大街上乱走啊。

琉球乃是岛国,地少,人也不多,之前三国混战之时,军队之间便已经流行这铜印,军队之间传递号令的分辨真伪便已流行运用铜印,而说是铜印,其实也有金质、银质、铁质的,铁质基本上都是民间用来充当信物的东西上。

这前三种的材质的符印信物在明**队之中则有一专门的物品用来抽调军队、验明正身。

那就是虎符。

虎符最早出现于春秋战国时期,当时采用铜制的虎形作为作为中央发给地方官或驻军首领的调兵凭证,称为虎符。

虎符的背面刻有铭文,分为两半,右半存于朝廷,左半发给统兵将帅或地方长官,并且从来都是专符专用,一地一符,绝不可能用一个兵符同时调动两个地方的军队,调兵谴将时需要两半勘合验真,才能生效。

虎符在古代战争中曾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也发生了很多与其相关的故事。

《史记》中记载,战国时期的公元前257年,秦国发兵围困赵国国都邯郸,赵平原君因夫人为魏信陵君之姊,乃求援于魏王及信陵君,魏王使老将晋鄙率10万军队救援赵国,但后来又畏惧秦国的强大,又命令驻军观望。魏国公子信陵君无忌为了驰援邯郸,遂与魏王夫人如姬密谋,使如姬在魏王卧室内窃得虎符,并以此虎符夺取了晋鄙的军队,大破秦兵,救了赵国。

在《三国演义》第五十一回中,曹操因赤壁之战兵败北退,诸葛亮则趁南郡空虚,命勇将赵云夺城成功,并且俘获守将陈矫,取得虎符,然后以此虎符诈调荆州守军出救南郡,趁势又由张飞袭取了荆州,接着再用同样的方法调出襄阳守军,乘机由关羽袭取了襄阳。诸葛亮仅凭一个小小的虎符,便将曹兵调开,兵不血刃就夺取了三处城池,而耗费许多钱粮、兵马的东吴周瑜却一无所获,如何不生气由此也可见当时虎符作用之大。

在历史上,虎符的形状、数量、刻铭以及尊卑也有很多较大的变化。

从汉朝开始至隋朝,虎符均为铜质,骑缝刻铭以右为尊。

隋朝时改为麟符。

唐朝因为讳虎,改用鱼符或兔符,后来又改用龟符。

南宋时恢复使用虎符。

元朝则用虎头牌,后世演变为铜牌。

在琉球之前的数国征战之中运用的这类似虎符的铜印的形状却并不是动物的形状,而是山形印。

之前,琉球王国混战之时,多个王国之中国名里面都有个山字,其军队之中这种类似虎符的铜印以三座山平成一个山字形,其身形上雕刻花纹,甚是精致,由能工巧匠仔细雕琢而成。

这山形印各国间的也很相似,但皆有区别,其区别主要在花纹之上和切口的断法之上,在山形印做好之后,便由朝堂和军中大将掌控,而在调兵之时便将其取出,用特殊办法将其一分而为二,而这切口参差不齐,毫无规律可言,除非找到另外一块分下来的铜印,不然很难根据切口仿造类似的半块儿铜印。

虽然找到能工巧匠,仔细观察切口,观察半块儿山形印的形状花纹,通过经验,经验丰富的老工匠可能可以仿制得出,但那需要看着半块山形印仔细的研究琢磨,然后用大量的时间去仿造,才能将其仿制出来。

平时山形印放在军部和军队指挥的书房或营帐之中,而且一藏就是一整块,分开之后也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调兵所用,根本不会给足够的时间去观察仿制。

琉球王国建立之后,军队之中运用山形印的规矩未变,而水师之中调兵也使用铜印,形状却并不是山,而是鲸。

大海之上,风云莫测,海浪难覆。

自古以来出海之时便要敬神敬祖,而平时见到的在海中最为如意,身形甚是巨大的鲸鱼则是这海上很多国家的图腾。

鲸鱼体型如山,如山而进,再大的风浪也难困住它。

而琉球王国自建立之时,便极为重视海。

因为海是琉球王国第一道屏障,这是岛国的一道天然优势,所以大海自古以来就极为重要。

在琉球王国建立之时,整合全国水师统一指挥,当时朝堂之上便有一大臣提出现在新朝建立,不如在水师中不用山印,而用鲸印。

用鲸印是望我朝水师对敌之时,犹如山形巨鲸,鲸吞对方之势。

国王听后大悦,当时便决定决定,水师之中的山印全部改为鲸印。

大公子指挥的水师之中调兵用的便就是金质鲸印。

而这鲨鱼印则是用来干嘛的呢?

鲨鱼印只用于一个地方,那就是城卫军。

城卫军是陆上军队,其地位在京师之地虽然比不上禁军的地位高,但依然不是琉球王国各地驻军可以相提并论的。

鲨鱼生性冷酷,平时还能保持一丝冷静,但只要感觉到一丝血腥味,就会变成残暴嗜血,在海上一旦出现海难,只要稍微一点点血,就会将群鲨引来,这里就是鲨鱼的一顿盛宴之地,它们会群起而动,将落水的人撕碎,吞进肚子里面,而且他们的胃口很大,一个人的分量对他们来说不过只是一点点的开胃小菜。

鲨鱼的咬合力极为惊人,一动一咬便可将一个人拦腰撕裂。肠子内脏撕开扔的很远,而往往血腥味散开,吸引的鲨鱼就是一群。

鲨鱼又称海狼,群鲨齐动,这简直就是在海难之中不可想象的悲剧。

第五十九章靠近了



鲨鱼生性冷酷,平时还能保持一丝冷静,但只要感觉到一丝血腥味,就会变成残暴嗜血,在海上一旦出现海难,只要稍微一点点血,就会将群鲨引来,这里就是鲨鱼的一顿盛宴之地,它们会群起而动,将落水的人撕碎,吞进肚子里面,而且他们的胃口很大,一个人的分量对他们来说不过只是一点点的开胃小菜。

鲨鱼的咬合力极为惊人,一动一咬便可将一个人拦腰撕裂。肠子内脏撕开扔的很远,而往往血腥味散开,吸引的鲨鱼就是一群。

鲨鱼又称海狼,群鲨齐动,这简直就是在海难之中不可想象的悲剧。

遇到一群鲨鱼的落海之人,除非运气特别好,能趴在一块木板上,永远不下水,而且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只到你能熬到群鲨离开,那还有点可能性活得下来。

可以通过摇手呼喊,希望路过的船队可以救自己一命,要不然就只有喂鲨鱼的命。

这群鲨一旦发起进攻,什么海洋生物都就成为口中餐,如山似的鲸鱼也只能成为它们的口中餐。

在鲨鱼饥饿的时候,他们会冲撞商船,这个时代的船都是木船,除非国力很强,造船技术很强,可以造出大船之外。

普遍的民用船其实都很小,在河水之中还好,风浪并不大,天气一般也还算晴朗,但只要出了海,一旦天变色,来了暴风雨,不小心就会翻船,葬身鱼腹。

而在算是天气好的时候,碰上了一群饥饿如潮的鲨鱼,他们会用身子不断的撞击船的底舱,将船撞的歪歪扭扭,将底舱撞破个洞,引水入仓,然后鲨鱼群便可享受一顿美食。

或者将船直接撞歪,再加上一把力,直接将船翻过来也有可能,这主要就是看船的大小和压压舱石的多少,而很多的大船之上都会配备弓弩、标枪,只是为了在海上碰上饥饿的鲨鱼群的时候,可以将其中的几条鲨鱼放一下血。

鲨鱼,生性极为凶残,同伴也是口中的美味,只要有一条鲨鱼流了一点点血,剩下的鲨鱼极有可能会放弃船只,不去冲撞船只,而直接上去撕咬那条受伤的鲨鱼,将它咬碎裹腹。

鲨鱼群杀的这种攻击力很受城卫军的崇拜,所以城卫军的调兵用的铜符便就是鲨鱼符,这块鲨鱼符是今天双方谈下和解之后拿出来的,给了对方,是用来给伢市守门军官的,有了这个,伢市守军才可放他们安然进伢市。

进了伢市之后,他们便火速的向前摸进着。

伢市内的商人都已经得到风声。

今天下午有人往他们屋子里的扔了个小石块,小石块外面包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今晚有变,不得外出。”

奴隶商人都是人精,看到这纸条就都明白了,今晚估计有大事发生,这事儿跟自己没关系,人家让自己在屋子里面呆着,不得外出,那就做呗。

但是他们也明白,扔那个小纸块儿肯定也是不希望他们大声的喧哗、声张。

所以每家都在很不经意的将手里的奴隶收拢起来,然后命令自己的护卫武士全部派出去,每一件屋里、棚中都有几名武士看着他们,外面有任何的举动,无论是杀人放火,只要不危及自己,都不可动。

而他家都明白这是有事儿发生,而那些破产的平民没人告诉他们,但是在今天傍晚快要入夜的时候,巡街的军士告诉他们,让他们都往棚子里面缩一下。

“这段时间首里城中出了一伙盗贼,今天晚上加强巡逻,今天晚上大家都早点睡,而且聚在一起不要散开,不要把棚子里面的位置铺得那么满,都往里缩。”

伢市之内巡逻的兵力也增加了很多,伢市内重要的点上都有十名士兵把守,五名配弓,五名持刀枪。

他们今天晚上就在这儿巡逻守夜,以防突变,但领头的军官都已得到消息,今天晚上会有人来杀人,与他们无关,他们要做的就是保证这帮杀人的人不要祸及到任何一个奴隶商人和他们的货物以及那些来这里贱卖自己和儿女的平民。

这是黑衣人进了伢市之后,迎面便看到街面之上聚集着一堆一堆的军士,而这些军士看到他们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举枪、拉弓。

看到他们是大摇大摆进的大门,也就明白了,他们应该就是军令之中的哪些今天晚上来办事的人。

所以也就把弓弦送了下来,但也都是在注视他们,看他们是否有别的异动。

领头的一人进了伢市之后,看到这么多士兵倒也并未在意,知道对方只是为了防止自己杀人杀上瘾了,祸及到那些奴隶商人和那些平民。

也就并未管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便带着手里的人快步往前跑着,直奔自己的目标,那间房屋。

之前同伙里的混子被因为据点被查封了一批,晚上又被人袭击了好几家,损失了不少,但是伢市并未动。

他们本来想调一批人去保卫总部,但是驻守的士兵命令任何混子不得外出,就让他们老老实实呆着,呆在屋子里。

这些混子能有点什么实力,面对军队的威胁,只能老老实实照办。

对方过来说的时候那可都是强瞪着眼睛,死盯着自己,只要有一丝的不不答应,恐怕对方当时就会抽刀,一刀剁了自己。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家也都看得比较开。

也就老老实实的缩在屋子里边儿,这段时间不敢外出,他们也只能希望和相信自己老当家的和背后的那贵族老爷能够救自己一命,也只能期望如此了。

现在他们聚集的那一排屋子里,很多人都已经睡着了,但是睡的时候也很是警惕,屋子里面那两扇门靠屋里横着一根细绳儿,绳子上挂着一大串儿小铃铛,只要有人推门,铃铛便立刻炸响。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个人专门半睡着守夜,睡着就是躺着,但睡得很浅,听到铃铛响,便立刻起身,招呼身边弟兄们,坐起身子拿起短刀就砍杀过去。

这些屋子里面有一间是账房,专门收钱的地方,还有一间是仓库,则剩下的几间则就是住宿的地方,这里住了一百多人。

因为这伢市占地面积特别大,做人口买卖的,肯定占的地方也会大,就这样驻守着一百人,平时收例钱,人都其实都有点不够用,但是这个岗位可是个肥差,所以大家也不愿意加人,一百多人已经有点到底线了,加一个自己分到的例钱就会少一点。

第六十章过去



现在他们聚集的那一排屋子里,很多人都已经睡着了,但是睡的时候也很是警惕,屋子里面那两扇门靠屋里横着一根细绳儿,绳子上挂着一大串儿小铃铛,只要有人推门,铃铛便立刻炸响。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个人专门半睡着守夜,睡着就是躺着,但睡得很浅,听到铃铛响,便立刻起身,招呼身边弟兄们,坐起身子拿起短刀就砍杀过去。

这些屋子里面有一间是账房,专门收钱的地方,还有一间是仓库,则剩下的几间则就是住宿的地方,这里住了一百多人。

因为这伢市占地面积特别大,做人口买卖的,肯定占的地方也会大,就这样驻守着一百人,平时收例钱,人都其实都有点不够用,但是这个岗位可是个肥差,所以大家也不愿意加人,一百多人已经有点到底线了,加一个自己分到的例钱就会少一点。

现在所有人都已睡下,但身边不是放着短斧,就是放着短刀。

虽然城卫军是守卫这个伢市的,基本不会着自己的麻烦,但是这段时间城卫军大开杀戒,大肆找自己麻烦,自家已经对程卫军不相信了。

现在如果不自己备下家伙,万一这帮牲种半夜偷袭,那不就是只能等死吗?

所以这家伙就是不离身,就放在身旁或枕头边儿,只要听到一点点声响,便迅速往旁边一摸,翻身就起,跳下床铺,先砍过去再说。

黑衣人快步的奔向这一排房屋,在靠近之时便放缓脚步,轻轻靠近。

所有的士兵脚上穿的是麻鞋,鞋底都是用草编成的,鞋底甚是轻便,走起路来声音也小。

在靠近这处房屋之时,领头的向两边一招手,两百人便迅速散开,将这一排房屋缓缓包围起来。

一会儿动手的时候,一起扑进去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早在即将靠近房屋的时候,所有人都拔刀出鞘,慢慢的拔刀,因为靠的近,拔刀之时难免会发出尖锐的金属声响,很容易会惊醒对方。

现在刀剑都以出鞘,动手的人皆是手持长刀的,持长枪的和持弓箭的在其后,如果有混子跑出房,就一箭射过去、一枪戳过去。

突进的皆是刀盾手,领头的人的身材在琉球人中算是高壮,手持一柄长刀,类似倭国的野太刀,但略短一些,刀身略窄一些。

这刀是定制的,出刀比野太刀更快一些。

这名头目双手持刀柄,将刀身与身体正好保持一个垂直。

刀脊靠在肩膀上,这样比较省力,而且这刀可以随时的被自己所掌控,挥刀之时只需要握住刀柄,在下方位置的左手稍微往后一抻,在上方的右手往前一送,刀便会借力顺势的直接斩下。

如遇敌人突袭,这一招就可打破敌人的动作,给自己赢得时间以应对。

这名头目其实并不是琉球人,他是明人。

他是浙江慈溪龙山人,家中世代军户,他也是军户,但到他的时候,家中甚是残破,家中的土地也早已归了卫所中的百户官,家中的兄弟姐妹根本就无法填饱肚子,他排行第三,手足的兄弟姐妹共有五人,但只有他活到了成年,在他12岁那年,在他的兄弟姐妹陆续死去之后,母亲也死去了。

又过了一年,父亲不堪重负,也病死了。

他是军户啊,他父亲死了,那他就成了新的卫所兵丁,说是兵丁,其实就是百户官的佃户,为百户官种田种粮,挣一口吃的。

但是这种日子被打破了,百户官太不是东西,把卫所中的年轻女人玩儿了个遍,正好把这个男人走未过门的媳妇儿玩儿了。

那是他父亲还在的时候,跟一个多年相识的朋友定下的娃娃亲,本来这也是他唯一的盼头,就是慢慢的种田,然后娶个媳妇再生个孩子,就算是日子再苦,有了家庭也能忍得下去,就像自己的父亲那样,过得再怎么苦,肩膀都累弯了,也都咬牙硬挺着,苦苦维持这个家,兄弟姐妹都饿死了,但他去活了下来,而他活下来的原因只是父母饿着自己,强行省下口粮给他。

自己的未过门的媳妇儿被百户官糟蹋了,这还不算完,那个女子直接后半夜上吊了。

未来的老丈人看到唯一的女儿上吊自尽了,而老伴也早已在多年之前去世了,只剩下孤身一人,也是眼睛一愣,撞墙自尽了。

这样这个男子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跟他有瓜葛了。

家中父母尽亡,兄弟姊妹已死,未过门的媳妇一家也将因为百户官也全部都死完了。

而他这一天晚上坐在井边,思来想去得到的一个结论,就是自己之所以会过成这个样子,只是因为百户官的贪婪。

他夺走了自己应得的土地,将自己变为他的佃户,自己家没有足够的口粮,在浙江这个鱼米之乡,居然全家除了自己都被饿死、病死了。

好不容易要有一方媳妇,生活有了个盼头,结果也被百户官逼死了。

自己要报仇,孤身一人,命不值钱。

要想报仇,要有家伙,说是军户,但在家中根本就没有甲胄和兵器,这些东西早就被百户官卖了,留下了一点儿,也都分给了他的几个家丁,他什么都没有,但他有一把柴刀。

这把残破生锈的柴刀在半夜之时,在井边借着水和井边的石头,将锈迹磨掉,刀都磨薄了,磨的飞快。

他要杀人。

因为是在自己的卫所,百户官根本就不担心有人会敢动他,这帮军户都被自己欺压多年,嗯奴性十足,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反抗。

所以在卫所里面平时行走时身边也只跟着一个随从而已,并无专门的家丁保护他,平时他身边那个随从其实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书童,后来成了他的管家,出来了,能带上,就把管家带上,如果管家在忙事儿,那就带一个家丁,配上腰刀保护他。

如果管家没事可以陪着他,那就家丁就不用跟着他走,身边有个人就行。

这男人他就在等,等百户官跟那个管家在一起的时候。

三天后才等到机会。

第六十一章下刀



他要杀人。

因为是在自己的卫所,百户官根本就不担心有人会敢动他,这帮军户都被自己欺压多年,嗯奴性十足,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反抗。

所以在卫所里面平时行走时身边也只跟着一个随从而已,并无专门的家丁保护他,平时他身边那个随从其实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书童,后来成了他的管家,出来了,能带上,就把管家带上,如果管家在忙事儿,那就带一个家丁,配上腰刀保护他。

如果管家没事可以陪着他,那就家丁就不用跟着他走,身边有个人就行。

这男人他就在等,等百户官跟那个管家在一起的时候。

三天后才等到机会。

把柴刀藏在一根毛竹内。

想藏衣服里,你得藏得下呀。

家里都饿死人了,身上穿的那真是破破烂烂,能遮住体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拿衣服藏东西,哪能藏得住。

但是他在哪儿,浙江龙山,周围有竹林,砍了根毛竹,中间打通,把柴刀藏进去,用草搓了一根特别粗糙的草绳,绑在在毛竹上,扛在肩头,大大咧咧往前走。

竹子成或者木棍上绑根绳子或者身上带个绳子,这是古代平常人家没有马车,没有骑行工具的时候出门常带的东西,方便带行李,他的装束很平常。

百户官带着他的管家,你要去看土地,要看看自己的田里秧苗的长势。

百户官迎面看到了这个男人,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带根毛竹是要去哪出远门,但是如果这小子敢耽误了播种、种粮的时候,他就打死他。

百户官心里早有计较,他要出远门,他能去哪啊,说不定是去龙山那边的造船厂,去打打帮闲,因为土地都是自己的手下,这帮军户吃不饱饭,很多时候只能自己想办法,去周围的那些窑厂、矿场以及朝廷的造船厂里面打一下闲工,挣点散碎口粮。

百户官也不管,他也得给这些人稍微一条活路,要是人都饿死了,谁能给他种田呢。

也就未管他,双方迎面而来,看到百户官之时,这小子直接就在旁边,跪倒在地,双手按地,恭恭敬敬,毛竹就放在跟前儿,弓着身子。

他就是一破军户,在百户官面前,那肯定要跪着,百户官和他的管家都懒得看着你,腿自医呀,大摇大摆的从他面前走,儿子和即将走过的时候却没想到这男人动了。

他没想到这小子会动手,这小子的身高虽然不矮,但是太瘦了,吃不饱饭啊,身上净是骨头,哪还有点肉,而百户官和他的管家呢?

那还真是平时有的吃喝,都还挺富态,就这个瘦子跪在这儿,谁会想到这人有对你有杀心呢?稍微有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想,除非你警惕性特别高,但那种警惕性大多都是出现在常年在战场上厮杀、习武之人才会有。

这百户官基本上都已经成了地主。

他养着白白胖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警戒心,所以他,该死。

跪着的男人看着地,看着人走过他跟前的影子,在百户官走过跟前,然后跟在后面的管家走跟前,身子刚移错过自己面前,立刻右手伸进毛竹,掏出柴刀,猛的跃起。

你别看他人瘦,但灵活。

肥胖的人有劲儿啊,有肌肉,但有些特定的时候,有啥用。

在瘦子和胖子两个人比拼反应度和速度的时候,肯定是瘦子赢,瘦子就剩骨头,那肯定反应快。

这男的跳起之后,直接一刀砍向管家后颈,“咔嚓”一刀,直接将管家的颈椎骨砍断,脖子还剩半拉,血呼呼的往外涌,管家扑倒在地,在扑倒的时候撞了前面的百户官,将百户官也给带倒了。

俩人一个贴一个,一个叠一个扑倒在地上,百户官突然倒了以后大声咧骂。

骂管家不睁眼,怎么撞自己身上了,然后一抬肩膀,将身上的管家掀了出去,但是突然感觉到不对,他并未爬起来,而是趴在地上,转头往管家那边一看,发现管家仰面躺在地上,嘴里“哈哈”的发出不知名的微弱的声响,在往外涌着血,发现他脖子后半拉,好像断开了,脖子下面的地上,突然一大片血渍涌开。

百户官直接愣住了,双目圆瞪,不知道这什么情况,反应不过来了。

而这时候,那男人却没有停住,他这几天计划了很久,而且看到血他不会害怕,他第一反应是兴奋,他的眼珠红了,这是嗜血的因素,天生的骨子里面嗜血的基因被激发了,他看到百户官将那管家掀开之后,直接快步上前,一脚踩在百户官的背上。

百户官正愣着看着那管家呢,突然后面踩来一脚,直接被踩回了地上,还没接着反应过来,那男人举起了手中的柴刀,朝百户官的后心狠狠的插进去。

很多柴刀的刀头是平切的,没有锐角,但是这把柴刀用久了,他的刀头是个斜平面,而且是刀刃和刀头成个斜角,啥意思?

意思就是说这把柴刀的刀头是个尖头,前几天又磨得飞快,直接一刀就扎进了后背,厚厚的脂肪挡不住刀。

而且这男人之前早已有打算,这是有计划的动手,他连怎么出刀快都想过了,他持刀往下捅后心的时候不是竖着捅,而是横着捅,避开肋骨。

因为如果竖着捅,这么宽的刀头,很容易被肋骨卡住,捅不进去,但横着捅,只要运气不是很差,在两条肋骨之间,直接就能捅进心脏,动手的成功率就高几分,太聪明了。

百户官被踩着背,反应过来以后刚要痛骂,突然感觉背心一痛,紧接着感觉心脏一痛,第一声惨叫就跟杀猪声一样,但这惨叫刚一叫,声音就弱了下来,慢慢的,惨叫声变成了呵呵声,他使劲的仰着身子想让自己起来,但是踩着他后背的那只脚太用力,使劲的踩着。

他的头抬了起来,想大声叫,但是痛使他的声音变小,只剩下呵呵声,而心脏被捅,这个痛使他的力气微微的变小,呼吸开始不顺,然后猛然声音戛然而止,脑袋磕在地面上,死了。

这男人杀了百户官后很冷静,看见百户官脑袋磕在地面上死了,直接抽出柴刀,用百户官的衣服将柴刀上的血迹擦干,重新插进了毛竹里边,搜了两个人的身,凑到了一点散碎银子和一块白玉玉佩,收进怀里,没拿衣服,拿起毛竹直接就走。

没有什么东西,没什么人值得他挂念了,去哪儿呢,出海。

第六十二章快刀



这男人杀了百户官后很冷静,看见百户官脑袋磕在地面上死了,直接抽出柴刀,用百户官的衣服将柴刀上的血迹擦干,重新插进了毛竹里边,搜了两个人的身,凑到了一点散碎银子和一块白玉玉佩,收进怀里,没拿衣服,拿起毛竹直接就走。

没有什么东西,没什么人值得他挂念了,去哪儿呢,出海。

龙山靠海,直接搭着一个小舢板就能出海,他去了码头,上了一艘商船,给人家做船工,这船是去东瀛,在路上多听多看长了见识,本来人就聪明,杀完人以后更像开窍一样,不笨不蠢,不会像以前那么麻木,开窍了。

在船上走了四年,船上有雇佣的倭国武士,他干活卖力,人又机灵会来事儿,跟大家处的都不错。

靠着跟人怎么搭关系,他跟一名倭国武士学了倭刀术,而那倭国武士最擅长的就是野太刀,双手持野太刀,快步挺进,长刀挺直直刺,之后向后微退,拔出刀,将刀尖猛伸向后,然后转手就是一撩,这是这名武士的绝招,也被他给学会了。

四年以后,他离开了这条船,带着一身刀术,去当个护卫,而不是船员,他在海上又厮杀了三年,手上的人命不多不少,28条。

他的第一把刀不是倭刀,而是买的一把普通的腰刀,倭刀太贵了,买不起,四年的积蓄也不能那样花,他总得吃饭穿衣。

但是在他当护卫的第一次战斗的时候,他用这把腰刀直接宰了两名海贼,其中一名海贼就是个倭人武士,这两名海贼的装备衣服都归了他,他将这两人扒的赤条条的尸体直接扔进海里喂了鲨鱼。

这两名海贼给他留下了约二两的散碎银子,一把短斧,一把倭刀,两件衣裳,一双麻鞋,一双木屐。

看了一下那把倭刀,其实在大家的印象里面倭刀都是十分锋利,打造很精良的,但那只是有钱才能买到的,只有有钱的武士才能装备得起,普通的轻足和落魄的武士的刀都是打造的非常粗糙,同称倭刀,但质量相差万倍。

他运气不错,缴获的是倭刀,是他杀死的那名武士用几年的积蓄买了一把算是中等的倭刀,也不错,很是锋利。

之后这三年的生涯,他不断的锻炼自己的技艺,不断的杀人,直到在他接触的这些人的圈子里,他的名声响了起来,大家都知道这号人,很多团队也都喜欢雇用他。

这人不错,武艺也不错,他有了自己的客源,自己的老客户。

后来有人给他介绍了个活,给别人当护卫能有什么前途,愿不愿意去贵族府上做个私兵头目,给你田产,给你报酬,管你食宿,做得好,有大贵族当靠山,还怕没前途吗?

他同意了,去了琉球,成了这大贵族府中私兵内的一名小头目,但是又过两年,凭着手上的技艺和那一身的杀气,成了管理200私兵的一名头目,身后的这两百名私兵都是他平时的属下,他在这两百人中威望很高,大家都服他,主人也放心把重要的事交给他。

做事漂亮,心狠手辣,这种人不用,用谁?

这次进攻伢市,那名大贵族直接就把命令给他,要他带人动手,要做得漂亮。

问清楚任务,别的啥都没说,领了命令回去收拾甲胄兵器,入了夜,穿上黑衣们,黑布蒙面,带人直接出了城北,入了城南,直奔伢市来了。

他带着手下的好手站到了房屋门前,随时准备动手。

待大家全部站定,他一脚踹向房门,大门猛然受力,门闩断开,大门向后两边敞开。

门后横着的那根细绳被崩断了,而它崩断的同时,细绳上那横着的一串铃铛具是叮叮作响,也四处飞溅,撞向墙壁或落在地上,声音更是尖利。

听到铃铛声响,便知道有人进门了。

而在头目动手之后,站在门前和窗前的人也一起动手,将门踹开,挥刀将窗劈开,一溜的冲进屋内。

窗户直接连着大床,从窗户跳进去直接跳到床上,床上的人刚被惊醒,刚要坐起来,一抹刀光,便抹过他的脖颈儿,抹完这人脖子,军士直接顺势斩向另外一个坐起身子,已经将短斧拿起来的混子。

这名混子已经半直起身子,刀直接劈进他的肩膀,但被骨头卡住了,这名军士也是训练有素,感觉到刀被骨头卡住,直接伸腿就是一脚,踹向这混子的胸口,然后借力将刀拔出,接着抹向他的脖子,将这混子斩杀。

每间屋子都有七八名军士扑进去,他们两两配合,左右相互掩护,虽然有在门上有预警的设施,也同样起了作用,听到铃铛响,睡得很浅的那个人惊醒,赶紧招呼身边的弟兄们起来以对强敌,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们身上穿的皆是单薄的短衫,而敌人身上穿着甲胄,进门之时,基本上每个人的左手都有一块圆盾,可以随时护住身子,就算是敌人有所反抗,也不必担心。

在大通铺上睡着的混子要么是在睡梦中被一刀抹开脖子或被一刀插进胸口,要么就是在惊醒之时抽刀,刚有反应便被人一刀砍下人头,他们哪里是这些骁勇善战、训练有素的军士的对手。

之所以会有两百人来伢市,只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告诉大家,自己的家族对这件事情极为重视,自己来亲自收拾这些人,这次行动可以说是真是十分简单。

而那头目更是犀利的一脚踹开房门之时,快步挺进之际,进去看到有一人惊醒起来,那人刚要大声呼喊,便快步往前一迈,接着左脚微微一蹲,借力而跳起,双手持刀,将刀举过头顶,在头顶右上方,向左下方斜劈过去。

他手中的这柄刀是特制的,由倭国那边订购而来,由倭国制刀大匠打制。

制作精良的倭刀素来有切肉刀之称,因为其刃甚是锋利,如果一个人身上没有坚锐的铁甲或锁子甲,很难应对这么锋利的刀刃,所以这一刀十分轻松的将那混子的上半身直接劈成两段。

上半身被劈开,肋骨的断口十分光滑,可见刀之锐利。

第六十三章教训



而那头目更是犀利的一脚踹开房门之时,快步挺进之际,进去看到有一人惊醒起来,那人刚要大声呼喊,便快步往前一迈,接着左脚微微一蹲,借力而跳起,双手持刀,将刀举过头顶,在头顶右上方,向左下方斜劈过去。

他手中的这柄刀是特制的,由倭国那边订购而来,由倭国制刀大匠打制。

制作精良的倭刀素来有切肉刀之称,因为其刃甚是锋利,如果一个人身上没有坚锐的铁甲或锁子甲,很难应对这么锋利的刀刃,所以这一刀十分轻松的将那混子的上半身直接劈成两段。

上半身被劈开,肋骨的断口十分光滑,可见刀之锐利。

被劈开的内脏和血直接向后一撒,染了他旁边的那些混子一身,那些混子也被惊醒,接着这名头目更是刀法如宏炼,刚刚一跳正好跃上床铺,大刀挥舞得十分顺畅,根本就不用人帮忙,一个人就将这床上近十几名混子全部砍死。

而他持刀走出来的时候,这房间里墙壁之上具是暗红色的血以及破损的内脏,撒的满满都是,因为刀挥舞得实在太快,直接将这残血和内脏挑的满哪都是,直接挂在墙壁上,那真的就是好如屠宰房一样,让人不禁有点反胃、恶心。

一百多名混子好像被杀牛宰羊一般,十分轻易的就被扑入房间的军士杀了个干净,在屋外在外等候的长枪手跟弓手根本就没有派上作用,屋里的目标就已经全部被头目和刀盾手斩杀完毕。

但是事情还没完。

人杀光了,还有钱财和账本,大贵族已经交代他们,钱财留下一半给伢市驻守的军士,剩下的一半运回城北,账本一定要保住,如果在进入城北之时,还有城卫军在等着他们,就再拿出剩下的一半的三成给城北和城南交界处的那些直城卫军和跟着他们的那些城卫军士。

人家大晚上的陪着你做这出戏,得给人家报酬啊,钱倒是没什么,最主要的则是账本,上面记录着他们经营伢市这段时间的所有的金钱交易,这是重要的东西,而是这伢市这伙混子看来是保不住了,不知道又是哪一伙混子会掌握这伢市,但是有了这双方的交流,为了日后的那一股例钱,一定要重新将这伢市握在手里。

养兵,也要用钱啊。

完成了任务,拿到个账本和钱财,按照之前的那名大贵族的吩咐,将钱财一一分的出去,然后在城南城北的交界处汇合了其余的派出去的300名分散的军士,又拿出了一些钱财给了在城北站岗的巡逻的城卫军,然后便一起回了那个大贵族的府邸。

因为一个女人出了这么一个烦心的事,因为一个要去贱卖自己的平民女人出的这么一个大事,虽然老爷子并未明说是什么情况,只是说家里的女眷被人调戏了,但也给所有人提了个醒,这首里城是什么地方,贵族云集的地方,要给手下的人提个醒儿,别不长嘴,别不长眼,别多说话,这就是多说一句话的后果。

虽然这伙混子损失了他们当家和很多据点、弟兄,元气大伤,但是得到了大贵族重新的支持和资金的注入,人手又充足了一些,用了一年的时间终于将这伢市重新占了下来,将这伢市重新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但是之前的教训永远都记着,他们收敛了自己之前猖獗的行为,虽然现在也有,但不像之前的那么明目张胆。

而这件事就发生在三年前。

吴凤带人进了伢市,看到了这些混子,他们聚集在他们居住的地方,但是会有一两个人在伢市里面跟着看看,他们有没有别的团伙的来打探消息,毕竟这口肥肉是人都想咬一口。

这些混子发现有人在看他们,转眼看去,发现是一个个头很高,长得甚是白净的年轻人,这年轻人周围有十名全副武装,身披铁甲的倭国武士,立刻明白这也是一名“贵族”,之前的教训历历在目,赶紧低眉顺眼,接着赶紧溜走了,不能给任何人一点点的借口,虽然是别国的“贵族”,但谁知道他是不是跟这琉球王国的一方贵族有联系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个道理。

而伢市内之内还有另外的一伙人,那就是闲散小混混。

其实这个称谓大多是戏称,这些人跟那些团伙混子是扯不上关系的,他们从事的也不是黑道上的生意,这些人大多岁数都很年轻,都在十几岁左右,他们就是这首里城本地人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或是开旅社或是给人做工,而他们自小没人管束,却要帮家里负担家务。

为了为家里多赚点钱,他们就凭借着自己对这首里城的熟悉,给外来的海商带路,告诉他们,这里的店铺哪家口碑最好,哪家店社不宰客,其实他们的行为很类似后世的导游。

凭借着给人带路,凭借着给人介绍这首里城的情况,赚一点辛苦费和打赏,收入倒也不错,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这首里城的本土孩子,所以城中百姓,各家亲戚里道,都是街坊和或者是邻居。

平时混子们也都不会找他们的麻烦,毕竟这都是首里城的本土子弟,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挖点肉。

而这些年轻人虽然都岁数不大,但是也都是给人带过不少的路,见到吴凤带人刚进伢市,有一小子眼神很尖,看到吴凤正左右看看,一看就是刚来这,这就是客人。

赶紧快步走上前去,想搭话。

但岂是那么容易可以让他来到吴凤跟前的。

像他这种穿着普通,二五四六的,一看就是一个小帮闲。

这小子很瘦,甚是精瘦,身高也矮,也就只有个1米45左右。

眼睛挺大,圆眼睛,塌鼻子,鼻头儿还算圆,但是鼻孔外往外翻着。

嘴挺大,嘴唇很薄,一看就是个嘴皮子很利索的主儿,因为人很瘦,脸也是一张长脸,看着皮肤晒得黑的油亮,并未有长头发,也没戴帽子,就是一头短发,看这长相也就是一半大小子,但是这半大小子的脸就已经是个大长脸,估计以后长大了也短不了。

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琉球传统样式的褂子,腰上用白色的布带系着腰,看不清他里面穿的什么颜色的裤子,但应该里面穿的一条短裤,露出小腿,赤着脚,没穿袜子,脚上踩着一双草鞋。

第六十四章带路的小帮闲



这小子很瘦,甚是精瘦,身高也矮,也就只有个1米45左右。

眼睛挺大,圆眼睛,塌鼻子,鼻头儿还算圆,但是鼻孔外往外翻着。

嘴挺大,嘴唇很薄,一看就是个嘴皮子很利索的主儿,因为人很瘦,脸也是一张长脸,看着皮肤晒得黑的油亮,并未有长头发,也没戴帽子,就是一头短发,看这长相也就是一半大小子,但是这半大小子的脸就已经是个大长脸,估计以后长大了也短不了。

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琉球传统样式的褂子,腰上用白色的布带系着腰,看不清他里面穿的什么颜色的裤子,但应该里面穿的一条短裤,露出小腿,赤着脚,没穿袜子,脚上踩着一双草鞋。

这小子刚想快步走到吴凤面前,作个揖,讨个好,说声吉祥话儿,给面前这位贵客留个好印象,方便自己跟他谈个小买卖,让他能雇佣自己作为带路的人,赚点儿小钱。

但是刚看到他的动作,吴凤身后的武士就动了。

吴凤正后方左右两位武士直接快步向前,拔刀,一左一右正好挡着这名小帮闲的跟前,两把刀放在他的脖子上,使他不敢轻动。

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这位贵客后边的两名护卫便到了自己面前,两柄的锋利的倭刀已经摆在脖子前面。

自己还并未看清对方动作,两人已经到了自己跟前,虽然这小子心里早已有了想法,这名贵族身后的武士可能会在自己上前之时上前阻拦,但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直接拔刀。

要知道这伢市之内可是有军士把守的,而对方竟然不管不顾。

说明对方对其自己的主人十分的忠诚,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伢市中的军队,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的主人。

对方这种不管不顾就拔刀的凶悍举动直接吓坏了这名小厮,尤其是两柄锋利的倭刀直接架在自己脖子上,这可是真家伙,而且脖子上那寒气,好像正在撕裂自己的皮肤,这种触感就可知道对方武士手中的倭刀乃是打制精量的真正的好刀。

当时就有点儿吓得说不出话,这可怎么办。

顿时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这、这位大人,小、小、小人只是想、想问您需不需要人给介绍一下这、这牙齿之内的情形,只是想可以给您带路,赚一点、点、钱、钱,小钱而已,请、请您都不要,不要怀疑小人有所歹意。”

因为这边两名武士突然拔刀,而吴凤身后的武士在这两名武士上前之时也立刻向前,以半圆之形将吴凤围在其中,俱是将右手放于刀柄之上,向后而立,环顾周围,如有人怀有歹意,便立刻拔刀而向。

而他们这一举措也将他们周围的那些过往的行人吓了一跳,俱是散开,害怕引火上身,殃及池鱼。

而这边的微微的骚乱也引起了离这儿不远的以几名巡逻的军士的注意,他们开始关注这里,并向这里走近。

吴凤知道现在是在对方的地盘上,最好还是不要惹事,如果是在自家的地方,如果有人胆敢如此靠近,杀了也就杀了,倒也无妨。

现在嘛,还是低调的好,便用日语低声喝道。

“收刀,装作无事的样子,不要引起那帮士兵的注意。”

武士们听了之后,立刻收刀,而吴凤上前一手捏住这名小帮闲的脖子,推着他往前走,武士们紧跟在吴凤之后。

过了一会儿,在巡逻的军士推开人群来到这里,发现这里并无什么情况,骂咧了几声,就又回去接着巡逻了。

吴凤对这小子有点儿兴趣。

他捏着这小子的脖颈,把他往前带了十几步。

确保那些巡逻军士过来的时候发现不了自己刚刚的那种拔刀的举动,最多只能看到个背影,但是现在两旁的行人那么多,他们又怎么会发现自己呢?

他边走着边用和气的语气跟着这名道:“不用紧张,我对这些奴隶不感兴趣,我知道这牙市之内除了奴隶,还有另外的一帮人,那就是雇佣出自己的人,带我去找他们。”

伢市内最大的交易是奴隶买卖,但是在这伢市北边的一角,那一片的房屋、木棚里边是另外的一批人。

西方的代工者和雇佣兵大多会选择呆在酒馆之中,等待海商的光临,好推销自己,将自己推销出去,成为对方的雇佣人员或者雇佣兵,赚取钱粮,养活自己。

但是在这东方却并没有这个习惯。

虽然在各处酒楼之中,也许你会碰到落魄的这些等待被雇佣的人,但他们并不会经常等待在酒馆,因为东方的酒馆并不会接待这些落魄之人,如果你没钱,那你进来干嘛,如果你进了馆子不点菜不喝酒,那你进来干嘛?

不乱棍把你打出去就不错了,所以他们给自己找一个地方呆着,等待人来雇佣他们。

最好的地方就是伢市。

但是他们又看不起那些跟自己同在伢市之内的那些奴隶和贩卖自己或贩卖子女的贫民,他们都是有技艺在身的人。

想成为雇佣兵,要么是好勇斗狠,敢玩命的人,要么就是当兵数年,除了杀人或者在军伍之中的学得一身技艺,别的什么都不会的人。

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哪能怎么办,当兵吃粮已经没指望了,那就来当雇佣军、当护卫,靠着杀人的本事挣口饭钱,挣口吃食。

而你要是没当过兵,没有这一身技艺,要是有人愿意带你进这圈也行,比如你有一同乡,他是个老兵油子,他组了一个小团队,他愿意带你一把,你愿意拜他为大哥,他就把你带了进来,这个时候你需要什么呢,你就需要装备。

皮甲、铁甲,你有那钱买吗?

最方便的就是一身布衣。

然后呢,武器。

最好就是刀,这玩意儿掌握得快,而且还有刀口,能吓唬人倒是,但是这刀也需要钱,你要是没有钱,那最方便的就是伐木为枪或者伐竹为矛。

这都是制作武器最最简单的办法。

除了雇佣兵,剩下则大多是工匠。

他们并不愿意去给人家打长工,毕竟也不可能有一家人专门是要你给他盖个房子,那都干嘛呢?

那就打短工,比如只给你干这一次活,建个房子,雇佣我们,给你建好了,大家日后除非有什么修瓦呀,修墙啊,修院子找我们,一般就别见了。

这些工匠里面多是木匠、石匠。

铁匠比较少一些,因为铁匠这活,你要真有手艺,怎么说都能在自己开一个铁匠铺子,或者在另外一个铁匠铺子里面搭个伙儿。

这些工匠虽然对这首里城并不值什么钱,对吴凤来说也是十分珍贵的。

第六十五章不想卖掉自己的人



除了雇佣兵,剩下则大多是工匠。

他们并不愿意去给人家打长工,毕竟也不可能有一家人专门是要你给他盖个房子,那都干嘛呢?

那就打短工,比如只给你干这一次活,建个房子,雇佣我们,给你建好了,大家日后除非有什么修瓦呀,修墙啊,修院子找我们,一般就别见了。

这些工匠里面多是木匠、石匠。

铁匠比较少一些,因为铁匠这活,你要真有手艺,怎么说都能在自己开一个铁匠铺子,或者在另外一个铁匠铺子里面搭个伙儿。

这些工匠虽然对这首里城并不值什么钱,对吴凤来说也是十分珍贵的。

而除了这些工匠和雇佣兵,还有另外的一小批人是干嘛的呢?

那就是不愿意卖身,但是又希望能挣口饭钱,让人雇佣自己的人。

最好的呢,基本上就是给人当家仆,但是并不是把自己给卖出去,他们并不像是那些贫民,除了种地、打鱼不会别的,也没读过书,眼睛里透着麻木,没看过眼界,没有主见,这种人只能把自己给卖出去,卖到别人的府邸,一卖就是一辈子,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那些真心打算把自己雇佣出去的人呢,大多都是城里本地子弟,都有平时见惯人物,有了见识,这种人如果雇到府里面做家仆,基本上就肯定要去做一些比较需要眼力劲儿的那样的工作,那种工作你要真找一些目不识丁,没有眼力见儿,木木纳纳,已经活的十分麻木的人去做,那肯定办不妥。

但是这种人他们渐渐的有了一点点的眼界,又是这首里城的本地人,肯定不想把自己给贱卖出去,他们只希望把自己给雇佣出去,挣点钱粮,方便自己以后娶个媳妇儿,成个家。

他们的目的就那么简单,他们其中很多都是家中的次子或者是第三子、第五子,这样不是嫡长子的人,他们根本就继承不了自家的家业,那能怎么样,只能自己想办法养活自己。

他们也想向那些年轻人一样,靠着给海商介绍首里城城内的情况,挣一点点的打赏,但是他们的岁数基本上却已经没那么小了。

所有人都这样,对小孩子的警惕心会放得低一点,但是对一个稍微大一点,快成年以及成年的男人基本上都会抱有很强的警戒心,他们那条路已经没法走了,那能去干什么,只能去做这些成为人家雇佣人的活计了。

其实这首里城哪不需要人啊?

军营里面的后勤辎重辅兵那都缺人,衙门里面那些三班衙役,这也是差事啊,但是真以为那些地方好进吗?

三班衙役那都是相当于有白身在身,那在这首里城中怎么样也比那些商人、平民的地位要高。碰到这些三班衙役,连混子们也得远远的,打声招呼,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礼。

而军队里面的辅兵说是兵,但是进了军营,挨打挨骂,这是常有的事儿,如果不是强征着被抓进军营当辅兵,谁去干那个呀。

现在虽然说是哪怕成了辅兵也无妨,因为现在国内风平浪静,但是,没有一万怕万一呀。

最近在海上海贼猖獗,而倭国跟琉球又世代都有摩擦,这几年摩擦更甚,民间都感觉有可能要跟倭国打起来了。

那要打起来,虽然说水师是第一时间与敌人交手的,但是最主要的作战部队还不是陆地上的步军。

到了打仗的时候,战兵上战场,辅兵能坐在后面吗?

指不定自己就被派上战场了,那要是战死沙场,一个辅兵能得到点什么呢。

而且成为辅兵,应得的军饷说不定都为长官给贪光了。

所以呀,那些好的岗位也都进不了,也就只能老老实实呆在这伢市的北角上,跟着一帮工匠、雇佣兵一起,等着人来雇佣了。

而这首里城的大户人家也都知道伢市内的那些贱卖自己的人也基本上就能做一点那些不动脑子的简单活,真要找几个机灵点的仆人,那就只能指望着去伢市北角找点那些开点眼的、精灵点的人。

吴凤对那些机灵鬼儿不感兴趣,这些人自己用不着,自己需要的是工匠,现在基地初建,开山挖石、伐木建屋子这都需要工匠,就算是找不到铁匠,石匠、木匠、建筑工匠那都是宝贵人才,这首里城家大业大,他们可能有点看不上,但对自己来说那就是宝贵的资源。

而那些雇佣兵也有些用。

这些家伙都是走南闯北的人物,很多都是走南闯北的老油子,他们打过仗的也不少,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海上走,对周围各国现在的情况大多也都停留在后世的那些历史书和教科书上,不如听一听那些人的消息,对得些更全面的一点点消息,好方便自己日后的规划。

只要是真正的雇佣兵,可并不是只是这琉球国内的人,琉球是万国津梁,每天来到这里的商船就是不计其数。

而商船上的护卫其实说白了,基本上都是雇佣兵,有的人可能会跟着自己的上家来这里,一来一往的在这里呆了几天,商船装满货,又跟着保护着回去了。

而有的人可能只是签的是单程的条子,来这儿以后呢,只赚了单程的钱,就留在这儿了,等着看有没有人雇佣,有人雇佣就接着走。

这里其实真的是有点鱼龙混杂,像欧罗巴的那些雇佣兵绝大部分都集中在那首里城里欧罗巴人开的酒馆之中,而是东亚各国的一些散落的残兵和一些闲汉组成的雇佣兵大多都在这,伢市北角的那些房屋棚子内。

这里面有朝鲜的乱军、盗匪,还有明国各地的逃兵以及反贼,还有倭国的一些找不到主家,活不下去的落魄武士和揭竿而起的农民,也有东南亚出来闯荡背负双刀的大城武士。

当然人数最多的还是这琉球每年的退伍了的,不知道去做什么,吃不上饭的老兵,这算是人数最多的。

将自己的想法,将自己想要见到的人细声和气的跟这名了个清楚,但这小子有点儿吓蒙了。

虽然吴峰说的是日语,但看着这小子可听得懂,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常年给人带路的人,他要想挣好钱,一定会将这里主要的一些海商的语言学个大概,那样才能挣到更多的钱。

吴凤知道这个道理,这小子不会不知道。

而之前那两名武士持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这小子磕磕巴巴求饶时说的话也是日语。

所以他便直接用日语说话。

但他所谓的和声和气的语调在这小子听来却是充满了恐怖的色彩,有了那两名武士的拔刀在前,这人又捏着自己的脖子推着自己往前走,虽然说话看似和气,但这小子绝对不会脑子抽了,以为这人是个好人。

他第一时间给吴凤下了个定义,这也是只笑面虎。

第六十六章北角



但他所谓的和声和气的语调在这小子听来却是充满了恐怖的色彩,有了那两名武士的拔刀在前,这人又捏着自己的脖子推着自己往前走,虽然说话看似和气,但这小子绝对不会脑子抽了,以为这人是个好人。

他第一时间给吴凤下了个定义,这也是只笑面虎。

他自小在街道上混大,人见了也不少,这种笑面虎,明面儿上对你笑眯眯的,背后捅刀子的人见的也是不少,而他第一时间反应就是这人也是个笑面虎。

但是他却不敢不从,不敢不回答,因为现在自己的脖子就在人家手里捏着呢,对方只要有稍微有一丝要动手的意思,便会立刻捏断自己的脖子。

自己后颈的这只手用力十分的大,虽然看不到,但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被捏的已经发白发青了,而他脖子后面传来阵阵的疼痛,让他不敢有稍微的尖叫声。

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叫,恐怕这名贵族老爷便立刻会抽刀捅进他的肚子,宰了他。

而这位爷想让自己带着他去找那些雇佣兵和工匠,那就带着他去呗,现在自己算是羊入虎口,命都在人家手里握着,根本就谈不了什么条件。

往伢市北角行去,一路上吴凤也在观察着路上的行人,这路上的有些人虽然身上穿的也是这琉球的传统服饰,一件长衫,在腰上的腰带的扣子则是用玉或黄金雕配的,这腰带左右两边还有一排的金制或玉制的小佩钮,十分的精致。

而这男人手上基本上都会戴着一个金镯子,女人如果没戴帽子,头上一定戴着数支玉质或金质的发钗,虽然脚上穿的都是木屐,但是光看这些配饰,便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这首里城的贵族。

而除了这些人,路上走着的最多的则就是穿着普通的衣服,普普通通的琉球人,和来到这里看一下奴隶的海商,这些海商可谓是服装各异,哪里来的都有。

其中不乏明人,领头的身穿的大多都是穿着道袍长衫,头上戴着网巾,而身后的护卫则尽是身穿劲装,还穿有一件皮胸甲,腰上也多配刀剑,甚至有的配有双插,这些人不知道是明国哪里的海商,但是看其身高不高,而且皮肤晒得黝黑,应该就是大明南方靠海诸省的海商。

早在这首里城的街道上,就见到了这形形色色的海商,所以在这伢市之内见到这些人,吴凤倒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好奇。

现在把自己的好奇心都保留在那些呆在伢市北角的雇佣工匠和雇佣兵身上,他们才是现在自己最好奇的一群人。

走过数条街道,路过了三处站着数名军士的岗哨,一行人终于逐渐的靠近了伢市北角。

在伢市北角之上,有一大片的屋子,而这些屋子占地面积其实并不小,毕竟那些工匠和雇佣兵有的是住在这首里城内,在这有家的。

但大多都是异域来客或者是这琉球各地的退役的老兵,他们在这首里城根本就没地儿住那,他们住哪?就住在这些房舍的后院。

所以这破地方也相当于自己落脚的地方,修的呢,当然肯定比外边的那些奴隶们住的地方要好。

这房屋的一看这样式也俱是日式风格,选用木板木柱搭建而成,用木材建房子的好处,那就是建房的速度比较快,建房子成型容易。

这一排排的房屋组成了一大片的院子,而这院子里面又分无数个小院,这小院的前院就是这一些等待雇佣的人呆着的地方,而后院则就是那些异域之人休息的地方。

这将是同样归官府管辖,这些异域人也不例外。

这片地方也依然有巡逻的军士经过,他们每天也都会来这儿检查,是否有什么冲突啊、死人啊,但是他们只管这里的安全问题,也就是说如果有死人,那就抬出去埋了,找找是谁动的手啊,不过塞点钱就好了。

如果有冲突,就劝劝,他们也就干这些。

这里面的房屋打扫卫生,包括买米做饭这些人家是不管的,而且这些房屋属于伢市的财产,还要严防走水,如果走水,则都要深究罪责。

因为这首里城绝大部分的屋子都是木质房屋,一旦有一处房屋走水,火势便会遍布全城。

所以火灾乃是古代东亚的一些城市要防备的重中之重,这伢市内人员鱼龙混杂,但是也要接受官府的管理,如若有人违反规定的条律,则严惩不贷。

大家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口饭吃,所以对这些条例并没有什么反感,而且把地方打扫的干净一点,自己呆在这儿也算舒心。

至于走水的问题,那不用他们说自己也要注意,毕竟自己就住在这儿,一旦走水了,先遭殃的就是自己。

但是预防工作还是要做好,每处小院的南角都有数个大木桶和一个大石缸,石缸里面储满了水,全是用来万一走水,用来扑灭火势的。

而这首里城内其实有五支专门设立的扑灭火势的队伍,算是古代消防队,叫做水龙队。

这一群水龙队装备的则是一种叫做水龙车的大车,其实这车子也就是一个很大的车子,用矮马拉动,上面有一个木质打造的特别大的水箱,里面随时充满了水,而且这水箱上有数条竹制的长管,通过一些特殊的设置,通过压力,水可以通过长管喷出,喷水时候的样子很像是长蛇吐水,为了好听,所以便起名为水龙车。

其中这五支水龙队中的一支就常年驻守在伢市之内,随时应对各种走水的态势。

现在是下午,午饭点早就过了,大家也都是趁着于日头开始往下落,开始慢慢的走出来溜达,而现在也是这伢市生意比较好的时候,北角的那些人也都在各处院落的前院呆着,等看看有没有下家来找自己。

很多的海商来琉球都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也不会长年供养着很多的护卫,也只是供养几个护卫,平时护卫自己而已,而这次从琉球将自己的商货顺利的带回去,又买了足够的自己所需的商货,要行船回港,这大海之上面对的则就是大量的海贼,那么现在护卫则就是重中之重,来过这里很多次的人大多都知道这些护卫基本上都集中在伢市的北角。

而没来过的人则通过那些小帮闲带路或询问也都会知道自己所需的人所在的位置,所以这伢市北角,现在也有不少的海商在跟这些雇佣兵或工匠谈生意,唠一唠看看,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往哪走一趟。

第六十七章木匠



很多的海商来琉球都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也不会长年供养着很多的护卫,也只是供养几个护卫,平时护卫自己而已,而这次从琉球将自己的商货顺利的带回去,又买了足够的自己所需的商货,要行船回港,这大海之上面对的则就是大量的海贼,那么现在护卫则就是重中之重,来过这里很多次的人大多都知道这些护卫基本上都集中在伢市的北角。

而没来过的人则通过那些小帮闲带路或询问也都会知道自己所需的人所在的位置,所以这伢市北角,现在也有不少的海商在跟这些雇佣兵或工匠谈生意,唠一唠看看,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往哪走一趟。

琉球群岛之上其实资源特别的贫瘠,林木也并不多,本地造房子的木料和打造商船、战船的木料皆是购自南洋或朝鲜,而明国因为有明面儿上有禁海这一个举措,所以大规模的木材运输是很难出海的,而且明国内部对木料也是很有市场需求的,明国也会大量进购南洋的原木。

琉球岛上的很多的建筑皆是木质,所需木材极为庞大,朝鲜为森林之国,其国土之上其实绝大部分都是山区丛林,山林里出产大量的木材,所以他们出售了大量的原木,运到琉球,供琉球人建造房屋和建造舰船。

而南洋诸岛自古以来皆是土人的地盘,那里岛上的丛林数百年上千年而不动,很多树长的又为高又粗,这样的原木是打造战船的极好的木材,所以琉球所需木材皆由此两地大量提供。

供给建房和造船。

房子建得多了,船造的多了,琉球岛上的木匠也是越来越多,技艺也是越来越娴熟,逐渐形成了专门的木匠家庭,就是父传子,一辈一辈往下传,这门手艺就不断了,后人不愁有了这门手艺找不到饭吃。

木质的房屋建造快,但其坚固程度肯定不如石制房屋,一有破损,便需要立刻修补,木匠便有了生计可图,而船常年在海上漂泊,风吹日晒,就算是用的是上好的木料,然后再上了数遍桐油,走数道工序,在海上依然会有损耗。

一般还好,最多也就是遇到点儿暴风雨,船稍有破损。

但是如需远航的商船和战船基本上都有在船上备下几名木匠,这是因为在海上及其容易遇到海贼,两船相遇引发海战,无论使用的是投石机还是床弩,都会对船体造成伤害,一枚石弹或一发弩矢,都会给船体造出一个个的大窟窿,而在海上波涛汹涌之中,如不让木匠迅速的用备用木料将这些大的破损窟窿快速的填补起来,极容易引海水入舱,船只覆没,全船的人也就只能喂鱼了。

包括在海战之中万一桅杆被拦腰打断,要是没有人修补,这条船便失去了机动性,靠人力划船是非常慢的,尤其在远海之上,失去的机动力就只能随波逐流,不知道就会飘到哪里,而船上的淡水是有限的,粮食倒还好,在海上行船,大家基本上都有捕鱼的工具和技艺,不愁没吃的,但是一旦没了淡水,大家活不了几天就会纷纷的渴死,一条船基本就会成为死船。

所以商船战船出海之时,在船上都需要雇用木匠,而这琉球岛上的木匠其实生活过得也都挺好,而出海必定有风险。

古时出海,尤其是在航海技术不发达的时候出海是有很大的几率回不来的,这个时代的欧洲的航海者,虽然有大量的人奔向海洋,但是其实只有小部分的人能活着到达东亚这边,剩下的人不是在路上船只覆没与风暴,要么就是在路上遭到海贼,船毁人亡,商货被劫掠

这个时候的出海简直就是在赌,只要赌赢了,能够将东方的商货拿回欧罗巴,那一次就发了,成为一个大商人,家财无数,但这种几率只能凭运气,而出海的损耗率这么高,逐渐逐渐促进了一个行业的发展,那就是航海保险业。

欧洲的海上保险业出现在公元一世纪左右,之后所有航海的人基本上都遵循着这一古老的航海规则。

后来到了17世纪才出现了较为完备的海上保险条例。

具体的情形,大家可以自己上去搜寻相关信息。

欧洲那帮人需要走多远的路,越过大洋才能到达东方,而东方的商队走的路比欧罗巴人走得少,所以安全程度也高了很多。

他们在海上最需要考虑的就是遇到海贼的问题,贸易兴起,海贼也跟着随之兴起,毕竟劫掠其实是来钱最快的,在土里刨食那是多么苦命的事,完全是看天吃饭。

而且碰上天灾**的时候,甚至连一家人的口粮都满足不了,那不如舍了命,出海抢一把,没死,抢来商货,找人销赃,用换来的钱买粮买肉,让一家人过个肥年。

因为海上海贼多于牛毛,海战非常的频繁,所以这时商船出发皆需要在海港之处雇佣木匠船匠随船跟随,随时准备修补船只,而且要雇佣护卫以保卫船队,跟海贼厮杀,保护自己和商货的安全。

但是出海是个危险活,在海上都说了海贼哪儿哪儿都是,一旦出现海战,箭矢不长眼,呆在船舱难道就不会有冷箭射过来吗?

而且万一跟海贼的战斗,自己一方输了,那自己的命不就递给别人手里了吗?

所以虽然大家出海之时都想招募点木匠,但是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跟你一块上船了。

每个行业里面都有做的好的,和做的一般的,有富的,有穷的。

那些家大业大的,在城里有店铺的匠人,谁愿意跟着你去出海呀?

这种不安全的事谁愿意去做,平时给那些贵族老爷修修府邸,那基本上钱粮就有了,日子过得也挺舒服的,谁冒险去跟你们干那事儿。

而普通的木匠人家平时啊活儿都不少,所以其实虽然大家在印象里面想要雇木匠,但除非真的是把价钱出得特别高,那些家里突然有变故急需用钱的,或者是水平一般混得不好的,一般没几个人愿意跟着你出海。

第六十八章匠人讨生计



那些家大业大的,在城里有店铺的匠人,谁愿意跟着你去出海呀?

这种不安全的事谁愿意去做,平时给那些贵族老爷修修府邸,那基本上钱粮就有了,日子过得也挺舒服的,谁冒险去跟你们干那事儿。

而普通的木匠人家平时啊活儿都不少,所以其实虽然大家在印象里面想要雇木匠,但除非真的是把价钱出得特别高,那些家里突然有变故急需用钱的,或者是水平一般混得不好的,一般没几个人愿意跟着你出海。

伢市北角上的木匠绝大部分就是家里面突然遭灾或是各种的意外,就急需钱粮,来这看看有没有接点私活,挣点钱还债,买点米粮给家人。

要么就是水平真的是一般或者就是性格不好,混的太差。

基本就这种情况。

石匠和木匠自远古之时便出现,石匠出现的时间比木匠还要更早一点,因为在远古之时,大家住的都是山洞,山洞很多就是找天然的,哪儿那么多天然的山洞,没有天然的山洞怎么办呢?那就需要挖个洞出来,从那个时候石匠这个职业开始出现。

从临时的挖山,慢慢的演变成一个职业,基本上就是一辈子跟石头打交道,开山挖石,将石块平整成一大块石砖,建宫殿,建城墙。

在这流球岛上,虽然绝大部分的房屋是木质的,但是城墙得是石头的吧,首里城内的王城地面上得铺上石砖,岛上的堡垒你得是石头垒的吧,为了抵挡敌人攻击,城墙都要尽量垒得高些。

石匠在这琉球上也不缺,但是他们出不了海。

讨生计不向木匠那么容易,毕竟这个时代,无论是出海啊还是留在岛上,木匠都十分轻易的可以找到一份活干。

但石匠上有一个木匠没有的一个优势,那就是他接一单活干的时间很长,比如说如果他接到了修城墙的活计,可以干很久,这数年的生计就不用愁,而且工工钱不低。

匠人也就是在现在的大明才不受人待见,因为大明是实行匠户制度,但是在大明周边的那些部落,在东南亚,在朝鲜,在倭国,在蒙古草原,在中亚草原上,工匠都是极为有地位的,因为在那种生产力不高的地方,能掌握技艺,打造兵甲,建造房屋,修建城池,这就是有本事的人,工资都开的很高,生活都过得不错,最差的也过得比普通的小市民强。

石匠这种活计,出海上找不到事儿干,出海了,石匠能干嘛?

商船上根本就不需要,不会修船,战斗又不行,那基本上都没人找他们出海。

唯一可能会出海的原因是跟着战船,现在火炮并没有在东亚发展开来,海战里一些大型战船的攻击方式还再用传承数百年的传统,就是用大型的床弩或者就是用小型的,可以安装在战船上的投石机,投石机投掷的就是石弹,石弹需要打磨一下,不规则形状的石块打出去了,容易打偏了,这时代,战船出海时就已经备好弹药,但是如果要出去很久,基本上会征募石匠随军出征,随时能够靠岸上岛去挖石头,就地打磨,补充石弹。

石质的城墙和房屋以及各种器具其实都是很耐用很耐久的,所以呢,石匠的生意生活呢,就不如木匠那么的好找生意,除了一些能把自家的名号叫起来的大的石匠家族有很多的客户,别的石匠基本上都得出来,在手上的活儿结束之后,还得出来找活干。

所以在岛上的石匠绝大部分并不像是木匠那样,都是一些家里遭灾或者是水平不怎么样或者混不下去的人,他们都是一些手艺还算不错的,但是暂时找不到活儿的人。

而他们待的院子也都是很冷清的,除非你有真的是需要修个东西,比如说修老宅,才会专门来找人,但那也没几个人会来找他们。

毕竟用石头建屋子其实呢,也没那么便宜,而建的差呢,其实也要花点银子。

而木匠待的院子里边儿,吴凤走到门口,往里微微一望,里边儿人就有不少,很多的海商,趁着下午日头有点往下落,没那么热的时候,领人出来,跟木匠商量商量,要雇几个人随他们随船出海。

很多海商的商货基本上都已经快备好了,再过几天,商船就要出海,出海的时候,船上的护卫和工匠都要补充好,他们就提前几天先来这,开始问问价格,找人碰碰面,谈的合适就付下押金,签个有政府押签儿的条子,这就相当于有了法律依据,这工匠收了押金,签了这条子,也就已经算是被对方雇下了,一旦真正要他们出海的时候,看不到人,那么可以找当地的官府,当地官府会对这些违反了条例的工匠严惩。

商人有商人的规矩,那就是如果有人在前面谈生意的时候,你哪怕对跟他谈生意的那个人多有兴趣,你也不能上去插嘴。

你要上去插嘴就相当于是插手,就相当于搅和这单生意,你就算是坏了规矩。

这个规则是潜规则,大家都是在海上做生意做久了的生意人,而就算是刚刚出海的年轻人,也都是用家族中的老人带着出来,老人会把这些规矩一点儿一点儿的都教给那些年轻人,让他们知道这些规矩,一定要遵守,因为这是在海上就算是有再多的海贼,生意能做得起来的原因之一。

大家和和气气的是有了无数个小规则,其中一个你不遵守,大家的心里的梁子就结下了,心中有了芥蒂,难免就会互相的给对方下绊子,做生意嘛,和气生财,还是多个朋友的好。

到了北角,吴凤就已经将手从这名小厮的脖子上拿下来,从袖里的暗袋里面随便摸出来了一粒儿碎银子,约重一钱左右,随手扔给他,招招手打发他走了。

一钱银子也是不少,对平民来讲这也是一笔大财,这名小帮闲得了这个便宜以后,知道对方放过了自己,并没有要将自己宰了的意思,还得到了钱,十分感激的赶紧躬身,连续鞠躬,表达感谢。

之后看到吴凤向他招手,让他走开,赶紧的转身就跑,不敢接着在这呆。

而这小子根本就没有在吴凤心里留下什么印象,这种人基本上就是靠带人吃饭,自己到了北角,剩下的事儿自己谈就好了,不需要有人跟自己说这地方情况。

虽然自己第一次来,但是反而自己不什么都不知道,逛起来更有点儿意思,要是人家都把这给你介绍完了,那逛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呀?

第六十九章明国匠人?



到了北角,吴凤就已经将手从这名小厮的脖子上拿下来,从袖里的暗袋里面随便摸出来了一粒儿碎银子,约重一钱左右,随手扔给他,招招手打发他走了。

一钱银子也是不少,对平民来讲这也是一笔大财,这名小帮闲得了这个便宜以后,知道对方放过了自己,并没有要将自己宰了的意思,还得到了钱,十分感激的赶紧躬身,连续鞠躬,表达感谢。

之后看到吴凤向他招手,让他走开,赶紧的转身就跑,不敢接着在这呆。

而这小子根本就没有在吴凤心里留下什么印象,这种人基本上就是靠带人吃饭,自己到了北角,剩下的事儿自己谈就好了,不需要有人跟自己说这地方情况。

虽然自己第一次来,但是反而自己不什么都不知道,逛起来更有点儿意思,要是人家都把这给你介绍完了,那逛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呀?

这些小院子建的看起来很散乱,其实还是有一定的规律,它们基本上是以成排的方式将这伢市的北角全部的排满,或五座一排,或四座一排,中间留有空隙,形成类似胡同一样通巷。

木匠呆的院子里边人声不低,石匠待的院子里面冷冷清清。

怎么来区分,这院子里面待的都是什么人呢?

只见每一处院落门口,门框儿左边钉着一个小木牌,木牌上写着一个或“木”,或“石”,或“兵”,或“佣”。

简单明了。

吴凤在第一时间看了这门牌儿,立马就明白了其代表的意思,非常的简洁明了。

他对那些想把自己租出去的人毫无兴趣,这些人要来干嘛?那么机灵有什么用?自己如果真要组建部队,肯定是要学戚少保那样找那种听话的、不抖机灵的老实孩子。

木匠的院落里面很多都站满了人,在跟他们在谈价钱,毕竟这里海商多,海船多,只要出海肯定要顾木匠,都得过来谈一谈。

虽然说船匠、木匠这种匠人,各家海商家里边具有培养,但是谁也不嫌这种人多呀,每次出海,护卫匠人都是极为重要的人,船员那就无所谓了。

船员基本上都是自己从老家带过来的,要不然就直接在码头上雇就行了,也不用来这儿专门雇人啊。

石匠的院子里边冷冷清清,吴凤打算先去找石匠,谈谈,唠唠。

随便找到一个石匠住的院子,看着这院子呢,一般大。

走了进去,发现在院子中央靠前的木质屋子门前的木质地板上或躺或坐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具是穿的非常典型的琉球人的装束,穿着或淡蓝或淡绿或发白的长衫,用各色宽布缠腰,头上呢也没带帽子。

但是这三人怎么这头发看起来像是名人的发髻呢,上面还插着一根木簪子。

琉球人的发式并没有典型的固定的发式,很多男人要么是留着长发扎着马尾,要么就直接留着短发或者是刮个秃瓢。

而女人的头发也很少有讲究,也就是留长了披在脑后,用发绳稍微系一下,这里琉球国的武士阶级,也就是军人阶级的头发,既不信倭国人一样留着那种月代头,也不向明人束着头发。

他们的头发基本上也都是各随各意,或者你就学明国人的那种发式,扎个发髻,要不然就直接留个短发或者是扎个小马尾,也都没问题。

但是在贵族阶级里面越往上层的贵族阶级基本上在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会把发型向明人学习,扎成发髻,然后插在发髻中插入一根玉制或金制的簪子。

私下里嘛,当然就直接随意的披着头发或者是拿发绳稍微系一下,但是像这种匠人来说的话,很多人基本上不会留着很长的头发,因为头发一长,工作久了,天一热,脑袋容易发闷,头闷得慌,所以很多匠人无论老少,就是剪一个短头发,那样凉爽轻快,工作起来也不会被头发所妨碍。

这三人留的是明显的明人的发髻啊。

再看这三个人虽然或坐或卧,但吴凤目测来看,这身高也约有1米65左右,这比琉球人的身高要高出半个头啊。

吴凤猜想,这三人可能乃是明国逃出来的匠户。

明国的匠户十分的严苛,所以匠户出逃那是常有的事,要么是从直辖地直接出走,或落山为匪或隐入山中成为隐户,如果靠海的话就直接跟着船出海,去了别国,只要你能在逃走的时候躲过官兵的追杀,出海之时能躲得过海贼,活下来,到了别国的地盘上,凭着一门手艺,怎么说也能活的不错,跟之前匠户那种黑暗的待遇比那真是千差万别。

这三个人都很是消瘦,脸上基本上没怎么有肉,三个人皮肤呢,晒得黝黑,应该是坐海船的原因,眉毛倒还挺浓,眼睛一般大小,鼻梁都很低,这说明这三人一定是出身贫贱。

总体来说也就是张平常的脸型丢在汉人里面,不起眼儿。

但是吴凤怎么看着三人,越看越感觉他们长得像呢?

看着他们的身形这么瘦弱,吴凤倒也并没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其实世界各国平民百姓最大的一个要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填饱肚子,吃饱饭。

在古时候,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粮食都是硬通货。

那个时候没有化肥,也没有什么改良过基因的农作物,土地出产的粮食特别的少,农耕民族的农民辛辛苦苦一年求的不过只是全家能够一年有所果腹而已。

但其实在别的不说,在明国,功勋贵族、文臣武将阶级是凌驾于百姓、军户、匠户之上的,他们掌握着丰厚的资源,但依然没有给老百姓很多的活路,各地土地兼并严重,就算是村子里面没有那些大人物,乡老、乡绅也在利用所有的机会,努力的将自己的土地往上加,再往上加。

那怎么往上加呢?

就是夺别人的土地,放高利贷。

第七十章没点血气



在古时候,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粮食都是硬通货。

那个时候没有化肥,也没有什么改良过基因的农作物,土地出产的粮食特别的少,农耕民族的农民辛辛苦苦一年求的不过只是全家能够一年有所果腹而已。

但其实在别的不说,在明国,功勋贵族、文臣武将阶级是凌驾于百姓、军户、匠户之上的,他们掌握着丰厚的资源,但依然没有给老百姓很多的活路,各地土地兼并严重,就算是村子里面没有那些大人物,乡老、乡绅也在利用所有的机会,努力的将自己的土地往上加,再往上加。

那怎么往上加呢?

就是夺别人的土地,放高利贷。

在年岁不好、收成不好的时候放粮贷给农户,利息特别的高,为了活命,农户只能咬着牙接受这份高利贷。

可是第二年收成还是不好,还还不上呢,地主又有话说,在给你一年时间,但是一年之后这利息还得往上涨,然后就日复一日,年年复一年,最后直接农户的土地全部拿到自己手里。

农户们幸苦种地,又要养活自己的一大家子,这个时候明国的百姓就算是过得再穷,也会生很多的孩子,真是有一种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的即视感。

家里的人这么多,这么多张嘴靠什么喂他们呢?

只能租乡绅的地种,也就是成为地主乡绅的佃户。

当了佃户,田租可不轻,地主乡绅会尽自己所能的在这些佃户身上榨出油来,要不然这家产是怎么来的?

一年四季吃的都是杂粮野菜。

细粮,那是可遇不可求的金贵玩意儿,很多人过了几十年都没有吃上一顿白面。

细粮都这么难得,肉还有可能吗?

除非家里有男人会上山捕点儿兔子,或者和别家一起抓到一只野猪,要不然家里边绝对不可能有油水,有荤腥可以沾。

没有油水,人怎么可能长得胖,所以真实的这个时代的普通的明国老百姓基本上都是瘦成一副竹竿样!

长得稍微有点儿肉的,大多也都是山上的猎户,或是渔民,他们可以捉到野兔、山鸡,捕到鱼。

多吃肉才能长得壮实。

所以在明国那些山中的部族与草原上的游牧民,他们从小就是猎人,上山打猎下河捞鱼,他们没有足够的粮食吃,只能靠打猎养着自己。

这三个工匠皆是明国的匠户。

他们生来就是匠户,不能从军,不能从商,不能从科举,一辈子只能做自己祖上传下来的这门手艺,而且一旦官府需要,他们要无偿的去服役,得不到任何的补偿,而他们该交的税粮却一分都不能少。

有明一代,匠户可以说成是明朝底下的黑暗社会里的奴隶中的奴隶。

吴凤跟他们交谈以后了解到了情况,知道他们都是明国逃亡的匠户,三人为父子。

他们三个是明国山东临清人。

家中世代为匠人,日子过的甚是贫苦。

两个儿子具已快30岁,可是到现在连一房媳妇也讨不到。

老伴儿也在五年前就病死了,官府压榨的厉害,为讨口活路,三人逃逸。

临清靠近运河,他们用多年积攒的一点儿积蓄搭上一艘快船,去了杭州,然后在杭州给别人做工,却因为是逃匠,让官府抓住是要斩首的,所以便又攒了点钱,坐上海船来到这里,想重新给自己找一门活路。

他们刚到这里不久,呆了不到十天。

三人是石匠,是石匠中的好手,自小便跟随父亲开始将做匠人的生活,有几十年的经验,绝非那些半路出家的匠人可比,要不是没了活路,他们也不想背井离乡来到海外,但也是因为家里在没别人,身无长物,了无牵挂,才走得洒脱,走得干脆。

吴凤跟他们三个聊了聊,说明一下自己的情况,他们三个已经出来,其实从琉球再离开去别的地方也无所谓,故乡唯一残留的念想也只是祖坟,仅此而已。

但其实说句实话,祖坟这玩意儿说有是有,但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高大上。

身为贫苦的匠户,祖坟能建成什么样儿,当年父亲死的时候也只是用草席包了,在外随便挖个坑埋了而已,就那么简单,在坟包上面放几块石头,在边上的大树上刻上记号,方便以后来找,也就是这样,在也就没别的念想了。

自己的祖祖辈辈就是这样,走了也是身无长物,陪着自己的,只有一卷草席。

吴凤也没跟他们多聊,这三人也只是小人物,只是有点胆子敢于走出明国,做个逃匠,在海上也运气很好,没碰到海贼,顺顺利利的到了琉球。

石匠嘛,自己倒也确实需要一点。

基隆那边的基地现在正在大建设,匠人是需要的。

话说过来,这三人正好是明人,也就是汉人,自己也是汉人。

同族在外,可以相互支持帮助,这三个人不妨收下,但是现在自己真正需要的是铁匠和船匠,毕竟打造兵器和造船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吴凤很简单的跟他们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告诉他们,他们现在已经是逃匠,在明国已经上了官府的黑名单,抓到就杀。

而自己则是海商,因为明国禁海,自己靠着走私挣点钱粮。

虽然吴凤说自己是海商,但这父子三人坐海船来到这里,在海路上也跟那些出海的人聊过,知道像这种打扮成倭人模样,甚至身边还有倭人护卫的人基本上也就是现在明国朝廷所追剿的倭寇。

自己现在虽然已成了逃匠,但是小老百姓那种怕事儿的心却没变,他们的奴性也在。

官府在他们心里还是很强大的,是不敢仰望的高山,现在已经成了逃匠,如果又从贼,那恐怕以后被抓住以后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他们都还想着作为逃匠,说不定以后万一被抓住,也能运作下活命。

所以三人听完之后,没有表达出一点儿想加入吴凤团伙的意思。

而他们所担心的事吴凤也很明白,现在这年头,除非那种真的是非常桀骜不驯或者被逼上梁山,平民小老百姓哪有几个真的敢去做盗匪,而且像这种匠户更是世代为匠,身上的血气都被磨了个干净。

难得有人逃匠,也就是家里的人基本上死绝了,了无牵挂,只剩一条烂命。

或者是家里被人欺压,妻子女儿被人夺走,老父老母被逼死,这样才激起了一点点的血性,奋起反抗或者连奋起反抗的心都没有,直接就跑了。

这样的人,说句实话,吴凤也真的有点不想用。

第七十一章四个人



所以三人听完之后,没有表达出一点儿想加入吴凤团伙的意思。

而他们所担心的事吴凤也很明白,现在这年头,除非那种真的是非常桀骜不驯或者被逼上梁山,平民小老百姓哪有几个真的敢去做盗匪,而且像这种匠户更是世代为匠,身上的血气都被磨了个干净。

难得有人逃匠,也就是家里的人基本上死绝了,了无牵挂,只剩一条烂命。

或者是家里被人欺压,妻子女儿被人夺走,老父老母被逼死,这样才激起了一点点的血性,奋起反抗或者连奋起反抗的心都没有,直接就跑了。

这样的人,说句实话,吴凤也真的有点不想用。

这种人胆小怕事,也多亏还算是匠人,现在也算有点用处,要是想来当兵,哼,要都不要。

自己在海上,如果碰到这种人,最多也就是留着不杀,把他们充作船奴,押在船舱下,铐上镣铐,让他们去做杂活儿或者在无风之时用船桨划船,划到死为止。

想做船员或者士兵?做梦去吧。

这种人,说句实话,在吴风眼里真的是有点不堪一用,但是偏偏这种人却是现在明国占绝大多数的人,千年的这种封建统治,皇权至上的心理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敢有血性,有胆量的人已经不多了。

但是社会矛盾的加剧,老百姓苦都苦,今天忍了,总有一天会爆发,要不然明末的时候农民造反怎么那么愈演愈烈呢?

不都是因为大家都吃不上饭,只剩一条烂命,实在是已经无所谓了,再加上那些有心人的蛊惑,才最后是农民匪军灭了大明朝。

吴凤看大家都明白,但是自己也没那么自暴自弃,直接说出来,毕竟明面上的这层遮挡布不还得留着呢,就接着跟他们说,愿意给他们开到年薪15两银子,做得好,还有奖金,管吃管住,愿意走的就应一声,给他们一小会儿的时间想想,自己去别地儿走走,但是一时半刻应该还在这伢市北角里转悠,他们要是有心就来找自己,要是没这心也就算了。

说完朝着三人点点头,转身就带着护卫离开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就看这三人时不时抬举,愿不愿意把握住机会,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干。

其实这个嘛,完全就是个人的选择,跟着自己,有一份财路,也能过得更好。

这点儿吴凤还是有自信的,毕竟从后世穿越过来,如果真的做不成一番大事业,那么超越现在基本上所有人的见识还有个屁用。

而留在这里求做一个普通的小工匠也可以,努力努力,跟别人搭个伙,也能吃上口饭。

尤其是这个琉球,因为当年三山国打仗的时候,全岛之上建堡垒。

这琉球岛,说句实在话,遍地皆是小堡垒,据后世统计,只在这流球本岛就发现300余处堡垒旧址,按照当时的人口来算,平均就是一两百人一座堡垒,可见当时打仗和竞争港口的斗争是多么的激烈。

有这么多的旧堡垒,这些堡垒也需要养护啊,对吧,尤其是石质的城墙破损,或是里边儿的主楼塌了,全部都得重盖嘛。

这些堡垒平时也都像明国一样,要驻守兵丁或者直接就是贵族住在里面,这墙塌了,楼倒了,就肯定要重建呢,那这活儿不就来了吗?

而且这些活儿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大家都得相互之间搭伙来干,搭伙儿不就有口吃的了嘛。

干个几年,攒点儿钱,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娶一房媳妇儿,自己的家族不就延续下来了,在明国娶不到媳妇,可是来了这,这媳妇不就能讨到了吗?

家族的血脉能延续下去也就行了,日后走了,在下面见到老伴儿有话说了。

吴凤只是现在实在是缺人,所以才有点儿来者不拒。

这三个人吧,虽然胆子不大,但是嘛,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石匠,本事还是有的,招进自己的团队也能派上点用场。

其实无缝还是挺希望他们能跟自己走的,因为现在琉球的匠人都有个共同点,就是不希望出海,尤其是自己这种人,说是海商,在大家看来就是海贼,跟着自己就是从贼,琉球人也担心自己跟着吴凤,从此以后,自己和家人就被官府盯上,那真是得不偿失,而且亏本,大亏本。

吴凤又带着护卫走访了几个院子,只能找那种没有人在谈生意的院子进去商谈。

谈到最后,见了大概20多个人,只有四个人愿意跟他走,三名石匠,一名木匠,木匠岁数很年轻,不到20岁,跟着一个老师傅,自小学木匠活,是琉球人。

他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但是呢?去年那老师死了,老师活着的时候特别喜爱他,这一点就招来了他其余的师兄弟的嫉妒,而他那些师兄弟偏偏现在就是这首里城内里小有名气的一些匠人,他们联合起来抵制这个小兄弟,让他接不到活,传各种谣言,说他乳臭未干,手艺烂的要死,给他们的师傅丢人。

弄得都没有客人来找他做活。

可是他家里也有家人要养啊,父亲早亡,家中还有老母和一个妹妹,他现在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还要养家呀,现在在城里也只能在社会底层做点散的木匠活勉强度日,全家人勉强能有所果腹而已,对他来说,离开琉球说不定还是条活路。

吴凤开的价钱不高,但也绝对不低,养活一家人也够了,他直接当时就答应了吴凤,吴凤让他收拾东西,一会儿离开这伢市的时候过来带着他一起走。

这个小家伙家在首里城的城郊,他哪有那资本在这首里城内买房产,先将他带走,就等明天给他点钱,让他回去接他的老母亲和妹妹。

三名石匠的水平都差不多,但也算是不错,家里呢也都不是那种有钱的,有钱的也没人愿意跟吴凤走啊。

他们都是被钱给打动了,家里边也都是人口挺多,也有家人要养,情况都差不多。

吴凤给他们开的价格呢,木匠是一年20两的酬劳,平时做的好,有大大的奖金,而且管吃管住。

石匠年薪15辆,也是管吃管住,而且做的好有赏金,这其实挺能打动人的,因为这四个人过得都不怎么滴,而且呢家那边有人要养,对这琉球那也没那么太大的故土难离的心思,都挺干脆的,或者是稍微考虑考虑,就直接答应了吴凤的雇佣条件,收拾下东西,一会儿跟着他走。

看完了工匠,该去看看那些雇佣兵了,现在吴凤真正的好奇心才起来了,这些匠人能知道点啥呀?

他们能走去哪儿啊?

走南闯北的还是那些雇佣兵里的老兵油子,吴凤现在对那些老兵油子好奇死了,多想跟他们谈谈,知道知道江湖上最近的事情。

第七十二章行船



看完了工匠,该去看看那些雇佣兵了,现在吴凤真正的好奇心才起来了,这些匠人能知道点啥呀?

他们能走去哪儿啊?

走南闯北的还是那些雇佣兵里的老兵油子,吴凤现在对那些老兵油子好奇死了,多想跟他们谈谈,知道知道江湖上最近的事情。

在此同时,在南海,海面之上遍布船影,近百艘大福船形成船队,借着风,吹满风帆往前直行。

而在船队中靠近中间偏前部的一艘福船上有个人正想着吴凤。

这是一条大福船,福船上能装载百人。

船高大如楼,可容百人。底尖上阔,船首昂起张开,尾部高耸。

据&t;武备志>描述,这种巨船设楼三层于上.其傍皆护板,护以茅竹,竖立如垣,其帆桅二道。中有四层。下层装压舱石,第三臣放置淡水柜,第二层为士兵居住的地方。最上一层为露台,需从第三层的梯爬上,两旁用板翼作栏,人靠在上面作战,矢石火炮皆俯瞰而发。

实为海战利器。

现在船员水手正在忙碌,操纵风帆,顺风而行,而手持兵器的护卫则排成队列,保护着站在船头的主人。

此人穿着一条黑色的麻布长裤,脚上蹬着一双小牛皮的靴子,上半身穿了一身绸缎衣。

湖蓝色,上秀一条十分凶猛的鲨鱼,鲨鱼头正越过肩膀,停在左胸口。

约两指宽的牛皮腰带将腰扎得紧紧的,腰带上左边挂着一柄长腰刀。

刀鞘为紫荆木,长刀柄,这种刀柄在军队刀剑之中较为少见。军伍之中,刀柄多为单手可握,刀锷是用黄铜打制,巧匠在刀锷正中两边雕刻着海浪纹,海浪纹之上还有北斗七星的图样。

刀柄上用细细的约有一颗米粒粗细的麻绳非常紧密的缠绕着。

手握着上面,吸汗防滑,握着十分舒服,这刀砍起人来也是顺手了。

这刀其实里面的刀刃是倭刀,只不过将刀鞘刀锷刀柄全部换成了汉家之物,刀柄尾部为铜,雕刻成一朵梅花的形状,甚是精美。

这刀的刀鞘前部还有鞘裙,裙底还有排穗,鞘裙上为蓝下为绿,穗为紫红色,鞘裙上刺着海浪波涛鲸鱼图。

这人手腕上还带着一双牛皮护腕,此护腕由两层厚牛皮钉紧而制,牛皮的边缘用铜钉压实,而最上层的牛皮还镶嵌着一层细小犹如鲤鱼鳞一般的坚铁鳞甲片,使其防护力又进了一层。

胸前山峦起伏,自有一道风景,一头青丝束拢起来,戴着男子常戴的网巾。

面如桃花,眼神却很是犀利,自有一种男子之气。

吴水清。

吴凤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奉吴平之命,他们领着海沙团的一众海贼,直去浙江,势要一举拿下浙江直通倭国的海路,将那五峰旧部赶回平户。

船队之中,这些福船是海鲨团多年的积累下来的底子的一部分,船上的水手船员也都是操船多年的老手,经验丰富,大风大浪见的多了,就跟喝水吃饭一样,见到暴风雨也并无惊慌之感,而各船上的海贼是船上的作战主力,跳帮好手,都是一群在海上跳荡多年的厮杀汉。

他们在各船上,或聚在船舱之中喝着美酒摇着骰子,大声嬉闹,或在甲板上看着海景,钓着鱼。

都在给自己稍微找点儿乐子,这海上行船其实说白了也很是无趣,一行数十天,大海之上能碰见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除了水,就是水,只能自家给自家找点儿乐子,还好船上常备美酒,海上海产丰富,随便一网下去就能捕到一条半人长的大鱼,烹饪好了,就着美酒,大家谈天说地,吹着牛,倒也是惬意。

吴水清身后的这些护卫汉子,都是跟吴水清在海上厮杀多年的老部下。

虽然吴水清是女子,但海贼之中又不分这个,再加上吴水清乃是吴平嫡女,是少船主,日后海鲨团当家的也只有吴水清,就算是日后成亲,也是招的上门女婿,其人必须入赘,生的孩子也须姓吴才可。

这些人皆是身穿黑裤长靴,身上穿着湖蓝色锦衣,外套了一件皮甲,皮甲用两层厚牛皮所制。边缘包边,素布缝制,皮甲之上遍布铜钉,将这两层厚牛皮紧紧的钉在一起,增强防御力。

除了这胸前胸后两片皮甲,还有一副肩甲。

同胸甲一样的工艺制法,一大整片附在肩膀之上,下用长麻绳系在胳膊上,对胳膊上半部和肩膀形成防护,每个人头上具带着头巾,有的还戴着一顶斗笠。

所有人除了衣着相同,还有一个特点,那就牛皮腰带左侧挂着一串两枚铜铃铛。

铃铛有龙眼大小,行走之时,铃铃作响。

这些人是水清的直系下属,平时海战之时作战勇猛,悍不畏死,嗜血当先,行走之时叮当铃铛叮作响,会更加的增强他们的气势,敌人面对他们会更加的心慌和不稳,方便他们找出对方破绽,一刀剁翻对方。

吴水清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按住刀柄,她在慢慢的摩擦刀柄上的麻绳,眼睛却直视前方的帆影。

这把刀是吴凤送给他的。

三年前吴凤有一次在朝鲜济州岛岛外海路上做了一趟买卖,这买卖遇上一个小插曲。

这买卖是一条倭国的通商船,船上全是铜料和银条。

倭国虽然资源贫乏,但却盛产铜,而这银条却产自倭国的石见银山。

这不是一条商船的样式,乃是倭国的关船样式,但这条关船却比平常的关船要大上几分,比安宅船要小一点。

这条关船隶属于倭国出云国大内家。

现在大内家跟毛利家正在打仗,而双方数年征战的原因就是这石见银山。

近来一直在大内家掌握之中,但毛利家视这石见银山为一块肥肉,要吞下这里,有了银,就能有了大价钱,向明国买甲买刀买粮买物资。

当然,大内家不是那种空座银山等死的土财主。

家主很明白银山开采出来的银料只有换来兵甲,换来物资,换来粮食,使本家实力强大,才能防止别人对石见银山的窥探。

再加上大内家原本的实力比毛利家大的多,但是毛利家好像开了挂,数年时间,数次大战连连失利,周防国大半被夺走,石见国双方也在对峙,战事胶着。

第七十三章做买卖1



这条关船隶属于倭国出云国大内家。

现在大内家跟毛利家正在打仗,而双方数年征战的原因就是这石见银山。

近来一直在大内家掌握之中,但毛利家视这石见银山为一块肥肉,要吞下这里,有了银,就能有了大价钱,向明国买甲买刀买粮买物资。

当然,大内家不是那种空座银山等死的土财主。

家主很明白银山开采出来的银料只有换来兵甲,换来物资,换来粮食,使本家实力强大,才能防止别人对石见银山的窥探。

再加上大内家原本的实力比毛利家大的多,但是毛利家好像开了挂,数年时间,数次大战连连失利,周防国大半被夺走,石见国双方也在对峙,战事胶着。

大内家之所以能在数年之内保持着不被灭掉,在石见国挡住毛利家,也是因为有这石见银山在手,通过海贸,从明国购进大量的铁料、兵甲、粮食,这支撑着他们跟毛利家的战斗。

但是毛利家素来乃是海上强藩,海上水军的实力在战国群豪之中是数一数二的。

大内家岸边的港口之外具有毛利家的水军封住航线,这条关船也是在夜间从毛利家水军巡逻线中溜出来的。

多亏了只是这一条船,如果船一多,怎么可能能溜得出来呢?

这条船是要走海路去明国山东蓬莱,找蓬莱水师购买军备物资,这是他们的老生意伙伴了,这么多年大内家一直就是在跟蓬莱水师做生意。

由水师提供兵甲、弓弩,由蓬莱各地的卫所提供粮食物资,大家生意也都做得和睦。

这种钱不赚那赚啥呢。

蓬莱的明军也不傻,倭国人明显就是人傻钱多,这种土老帽的钱那肯定赚啊。

如果不是为了本着做长期生意的心思,一开始就把他们的运过来的纯料和饮料就给贪掉了。

现在大内家跟毛利家的战斗打的是愈演愈烈,而大内家的实力兵员损耗严重,这次运了整整一船的铜料和银条,不仅是为了买大量的兵甲、强弓、粮食,也是希望可以说服蓬莱的这帮军将,希望他们可以出兵相助。

大内家实在是有些没人了,农兵损耗严重,本家的武士已有不少战死沙场,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士和军队,这石见银山一定保不住,这大内家说不定也会被毛利家吞掉。

这次满栽着一船的铜料、银条,也是希望可以打动那群贪婪的明**将,希望他们可以暗暗的派遣军队来支援大内家。

依大明律,明国各地卫所军队是不能轻易的离开自己的辖地,这属于大忌。

言官随时可以参你一本,而只要去参了一本,查明了实情,后果基本上那就是锦衣卫直接拿你,将你全家老小压入诏狱,或者直接就地斩杀,抄家灭门。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毕竟这蓬莱最大的势力是蓬莱水师,平时外出也是有借口的。

去剿灭海贼或是拉出港口出去演练都有话说,只要严格控制好时间,说不定他们还真的会被这一船的铜料银条,以及后来的报酬所打动。

可惜呀,这一条肥鱼撞到了吴凤的嘴里。

本来是想在海路上截几条朝鲜人的船,没想到却撞进了一条倭人的商船。

在这都是买卖,吴凤又不会厚此薄彼,那肯定都劫,便命令手下张帆前进。

当时吴凤出来做买卖,带了两条关船,船上并未有什么商货,船上只载着船员、武士以及物资、淡水和船底的压舱石,别的啥都没有。

船很轻,行的就快,左右两边包抄而去,将这条关船压在中间。

在临靠近之时,两条船上数十杆铁炮便一起开火,将对方船打得吱吱作响。

而对方居然也装备铁炮,同样还击起来,幸亏自己这边儿的人躲的快,并未有一人受伤,但对方这一还击,吴凤感觉到了不对,对方居然也有铁炮,而且看着约有十杆。

这不像是一般的海商,极有可能是倭国不知哪位大名的商船,船上可能是其本家的轻足,应该也有本家的武士。

仗着自己手里的火铁炮比对方多,分为两轮,轮番射击,压制住对方。

并将两条官船直接靠向对方,用靠近之时,搭上踏板,跳帮而战。

在船快要接近之时,对方也将铁炮收了起来,对方也决定要跟吴凤刀面儿上见真章。

知道对方的意思是要跟自己比划比划,吴凤也准备亲自动手,平时劫船都是自己手下的武士奋战在前,自己在后面指挥就行了。

但今天对方引起吴凤的兴趣,好长时间不运动运动,骨头有点儿生锈,正好剁了他们,松松筋骨。

在三船靠近之时,吴凤已经能看见那条船上的人影,果然应该是一家倭国大名的人,甲板上站着一群轻足,穿着一件桶川(侧)胴。

桶川(侧)胴:最为常见的胴,多为足轻或低级武士所使用的板札,在札片之间的连接处打钉。

这桶川(侧)胴应该是铁质,幽黑色的正中间印着一个白色的家徽。

四边简单的菱形边框,边框之中有四片左右上下对称的叶子,叶子形状倒也很简单,并无什么丰富的花色,叶子正中央有一白色圆圈,圆圈向外扩出四道横线,直接穿在这四片叶子之中。

吴凤看了看这家徽,没认出来这是哪一家,因为他本来吧对倭国战国的历史就不是很了解,仅仅的一点点了解也都是后来的看的一点点的电影什么的可能会说到这一点。

但是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一家,却已经可以确认这是一家大名的常被轻足,这轻足除了胸前的桶川(侧)胴,还带着一顶阵笠。

阵笠多为竹木所制,少有包铁,为了防雨还在上面涂有日本特色的生漆。

阵笠最前沿印着家徽。

这船的甲板上的轻足约有20多人,持着太刀,或两间枪,有几个人旁边还放着一杆铁炮,有几人将铁炮放下,但约有五六个还将铁炮握在手,打算在敌人靠近之时再来一枪。

在这些轻足前面站着三名武士,这三名武士皆穿着具足。

其中靠后两人的具足是黑色的,戴着桃型兜,前面那人的具足是大红色的,戴着的兜乃是唐官兜。

其形状类似明国的三山帽,在其后,有两个铁翅伸出,类似明国文官的乌纱帽的两个乌沙翅。

这三人应该就是这座敌船上的领头武士。

第七十四章做买卖2



在这些轻足前面站着三名武士,这三名武士皆穿着具足。

其中靠后两人的具足是黑色的,戴着桃型兜,前面那人的具足是大红色的,戴着的兜乃是唐官兜。

其形状类似明国的三山帽,在其后,有两个铁翅伸出,类似明国文官的乌纱帽的两个乌沙翅。

这三人应该就是这座敌船上的领头武士。

在踏板搭好之后,对方以为己方一定会嗷嗷叫着,硬扑上去,但是并不是。

敌人还在诧异为何还没人冲上踏板之时,突然感觉到两条冲过来的关船静悄悄的,没人。

但就在此时,突然在踏板之后,护栏、护板之后站起一排手持铁炮的武士,他们快速站起,铁炮之上的火绳早已点燃,双手直接将铁炮端起,瞄准一个就扣扳机。

知道对方有铁炮手,他们其实比那三名领头的武士还要重要,是第一打击的对象,毕竟只有刀的话,还可以挡挡,铁炮要真打中了,想挡都挡不住啊。

20余杆铁炮一起开火,而且还是在这么近距离射击敌方铁炮手,其根本无处可躲,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本来还以为对方搭上踏板,就要冲过来,想给对方来一个猛的,没想到自己却中了招。

手持铁炮的武士端着铁炮,看着甲板上,只要旁边身旁放着一杆或者手里持着一杆铁炮,就先一枪打过去再说。

十名铁炮轻足皆被打中,铅弹击碎桶川(侧)胴,进入人体发生变形,又在背后破开一个大洞,铅弹穿体而过,在这么近的距离,不到20米,只要中了,必死无疑。

除了是铁炮手,剩下的要注意的就是那三名领头武士。

但是主要目标是放在那十名铁炮轻足身上,为了保证能将这十名铁炮轻足击毙,所以大多数钢铁炮都瞄准的是这十个家伙,而这三名武士瞄准的就少,最后这三名武士中只有一名靠后的武士的左大腿中了一枪,另外两人,铅弹皆是擦身而过。

虽未击中,但也下了这两人一跳,而这大腿被击中的武士瞬间丧失了战斗力,铅弹击穿大腿,大腿骨也被擦了一下,疼痛难忍,摔倒在地。

而十个铁炮轻足全部被击中,惨嚎着躺在甲板上,不仅这十人被击毙,与他们稍近的几名轻足也殃及池鱼,有数人被击中,立即被击毙或惨叫倒地,左右翻滚,正在哀嚎着。

现在敌船甲板之上还有战斗力的人已不足十五人。

就在铁炮声过后,吴凤身后偏侧方的南中信猛然举起一柄军扇,大叫一声“杀”。

这柄军扇“平淡无奇”,使用乌木为骨,浙江上好的宣纸为扇面,上面画有海浪波涛北斗七星。

这北斗七星图其实就是吴凤的军旗图样。

吴凤虽然身在海鲨团,但其自来在海鲨团中就是自成一派。

虽然在出海之时经常挂有鲨鱼旗,也只是为了行个方便而已。

到了真正的做买卖的时候,其实船上桅杆之上迎风飘扬的大旗是一面海浪波涛七星图。

这其实更类似于吴凤的家徽。

所以平时指挥麾下武士的军扇上,并未有什么别的图案,而只是在雪白的宣纸上画有海浪波涛七星图。

这次战斗吴凤准备向前战斗,军扇也就交给了南中信。

南中信在后指挥武士用铁炮射击。

之后,命令手持近战武器的武士跳帮作战,杀光敌人。

这次的敌人与以往不同,是倭国的一处大名的部队,切不可留有活口,让其知道己方的底细。

日后本家与倭国做买卖,万万不能让倭国商人知道本家有过这样的前科。

而在南中信大声喝完“杀”之后,身在铁炮武士身后。正手持倭刀、野太刀的武士先是大声喊了一声,之后便越过身前的铁炮武士,快步跳上搭板,快步挺进,在搭板边缘,猛然双脚微蹲,用力跳起,跳起之时挥动倭刀砍向在甲板上,有点茫然失措的敌军。

而且这一跳就是数人一起跳,刀光亮眼,刀刃迎着阳光,使眼睛根本睁不开。

敌方一名领头武士大声呵斥身旁的轻足,直面迎击敌军,但被一刀迎头砍下,直接砍开桃形兜,直劈在脑袋上,自左眼到右颌下,直接将脸劈开。

这名武士大声惨叫,刀都握不住,往后跌倒而去。

他刚跌倒,一名武士挺身直上,双手举刀,将刀直插进那名武士胸膛,直插心脏,快刀解决掉敌人的性命,这也是武士的一种准则,其实也有点像武士中的介错,尽量的不要让敌人死的太痛苦,给他们一个痛快。

持枪轻足更有前进持枪,期望将这些扑过来的武士捅下船,但是他们怎么可能会是那些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的武士的对手?

武士挥刀直接将刺来的枪杆拨开,接着挺身而出,直接借力将刀刺入敌方胸口,一刀致命。

三下五除二,甲板上还站着的轻足就已经没有了,残肢人头滚得满地都是,只剩下那名领头的武士还在。

三名武士从三个方向向这名武士砍来,但他竟然不管不顾,直接挥刀砍向最前面自己正对的那名武士。

那名武士挥刀阻挡,两刀相碰,竟然那名领头武士军一刀将敌刀斩断,刀断了,那名武士十分惊讶,但立刻只身后,退以躲避正顺势砍向自己脖子的那一刀,而他左右两边的武士立刻加快速度向那名武士挥刀直砍,逼其后退,来保护自己的同伴。

那名武士后退之后,情不自禁看了一下自己的刀,刀被拦腰砍断,切口十分光滑,再看一下敌人手中的刀刃上没有一丝缺口,还泛着寒光,刀刃呈现雪花波浪状,这一看就是一柄宝刀啊。

而其刀之锐也超乎了大家的想象。

这名武士手里的刀也是一把不错的倭刀,竟然一碰就被敌人像割豆腐一样砍断,这真的是没有想到,也可见敌人刀之锐。

就在这时,吴凤来了。

第七十五章做买卖3



那名武士后退之后,情不自禁看了一下自己的刀,刀被拦腰砍断,切口十分光滑,再看一下敌人手中的刀刃上没有一丝缺口,还泛着寒光,刀刃呈现雪花波浪状,这一看就是一柄宝刀啊。

而其刀之锐也超乎了大家的想象。

这名武士手里的刀也是一把不错的倭刀,竟然一碰就被敌人像割豆腐一样砍断,这真的是没有想到,也可见敌人刀之锐。

就在这时,吴凤来了。

因为敌人远程的兵种基本上都已经解决了,所以吴凤并未披甲,只穿一身蓝灰色的和服,穿着木屐,披着一件白色兜帽斗篷,腰中挎着倭刀,便快步跳上搭板,在搭板上微微一借力,跳上甲板,挥手让武士后退,这个人交给他了。

这人的的刀一看就是名匠所制,绝不是自己手下的那群武士的刀可以相比的,这种刀甚至在日本可以说为一国之宝,和一家大名传家之宝,没想到竟然能在这次买卖中看到,真的是很有意思,这买卖赚了。

这名武士的武艺倒是没那么高强,只要找准破绽,一刀便可将其毙命,而自己手下的武士毕竟武器跟对方相差太远,身上又穿着重甲,行动不如自己快,一旦被他抓住破斩,很容易一刀砍进颈部或直刺面门。

自己手下的人跟着自己在海上征战多年,死一个都会心痛,当然要避免损失,而且吴凤有足够的把握将这名持刀之徒斩于刀下。

那人看到围着自己的武士后退,留下块空地。

一人现在走向自己,证明这个只穿和服的人是要跟自己单挑,武士的尊严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他直身站立,微微一躬身,向吴凤表示敬意,而吴凤也淡定的点头表示回礼。

之后便直接将倭刀拔出,将刀鞘丢在不远处。

刀刃快速接近,吴凤却十分冷静,他看着对方的刀,刀砍向自己的面门,但却不躲不闪,当快要到面前之时,猛地向右跳闪,接着将刀从左下往右上一撩,直接将这名武士的左手撩飞出去。这名武士大声惨叫,右手也有点握不住刀,而吴凤直接顺势将刀高举,一刀将这名武士的头颅砍了下来。

看到自家主公如此干脆利索的将敌人讨取。

这些武士高举武器,大声欢呼,主公的勇武还是如常,本家武运长久。

吴凤命令全部补刀,将盔甲兵器收集起来,将死人全部扔下海里,周围已经来了鲨鱼,正好用它们安抚群鲨。

一开始的那名被击中大腿的武士现在血流如注,正躺在甲板上,脸色发白,微微发抖,一名武士上前,直接一刀抹过脖颈,送他上路。

这一船宝贝给了吴凤很大的帮助,那段时候吴凤手下的武士只有近战的几十名武士才有精铁打造的具足穿,剩下的武士基本上都是无甲,或披身皮甲,而这次有了这些铜料和银条,可以将本家的实力提升太多,基本上再稍微干几票,就可以将麾下的武士全部配上铁甲,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送了一份大礼。

至于在这里的这次买卖是哪家倭国大名,吴凤不在乎,反正又撞不到自己。

而那名被自己所杀的武士的倭刀也被吴凤捡了起来,这刀真是一把好刀,弧度并不大,但却甚是锋利,刀铭天国,这古汉字刻在刀身靠后,这应该就是这把刀的名字。

吴凤看着这刀,突然想将它送给一个人。

做完这次买卖,将铜料银条处理掉,换回来粮食物资和甲兵,船回到了澎湖。

他花钱让人找来了福州城内的能工巧匠,用十天的时间重新将这刀换了刀柄刀鞘以及配饰。

全部装好放入一木长盒中,让南中信给吴水清送过去。

再过两日就是吴水清的生日。

吴水清是少船主,她若过生日,别人送什么礼的都有,不知送多少奇珍异宝,而吴凤在海鲨团中又备受排挤,他并不愿意跟那些人相碰面,所以这次碰上这柄宝刀,他突然想将这刀送给吴水晶,作为礼物。

这些年来,虽然自己并未跟吴水清碰过多少次面,很少交流,但吴水清其实在各方面都有在帮自己,不然自己也没那么方便的,可以驾船出海,出去做买卖。

母亲活着的时候,吴水清就常去请安,多加照顾,这份恩情吴凤也都记住了。

吴水清收到这份礼物十分高兴,弟弟没有来,她也明白弟弟的心思是什么,她将自己腰间常年配置的长刀送给了自己的好友,将吴风送来的这柄长腰刀配在腰间,作为自己新的佩刀,随自己征战四海。

每次只要一按住这刀,吴水清不自然的就会想起吴凤。

之前那日鹰眼三说单眼李失踪,极有可能是被吴凤做掉了,虽然那时吴水清极力反驳他的言论,为吴凤说话,但是凭借着她对吴凤的了解,她感觉鹰眼三说的是真的,单眼李恐怕真的已经成了吴凤的刀下鬼。

现在鹰眼三出海去找证据,他是主管情报的,对他这种老江湖来说,很有可能,有细微的细节被他发现,顺藤摸瓜,就会发现事情的真相。

而一旦发现如果真的是吴凤杀掉的单眼李,为了给单眼李一个交代,按吴平的脾气,他一定会命令海鲨团追杀吴凤,他不会顾及什么父子之情这种东西,而且这么多年吴平一直对吴凤就是不管不顾的。

但是吴水清对吴凤确实是有感情的,就这一个弟弟,她并不希望吴凤被海鲨团追杀,因为吴凤现在就算是有了几条船,跟海砂团一比实在还是太弱。

吴水清看了看这些帆影,这是近百条大福船,这只不过是海沙团这么多年攒下的底子的一部分。

跟整个海鲨团一比,吴凤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蚂蚁,只要暴露了行踪,随时会被海鲨团碾死。

根据之前鹰眼三的推论,现在说不定他的新的巢穴就在鸡笼岛上。

当然有可能的话,吴水清还是希望找人可以快速的找到吴凤,将这个消息告诉他,让他严加防备海鲨团对他的袭击。

但是看现在的情势,并不能派人去找吴凤,因为她不敢保证自己的这船队之中没有鹰眼三的人,那个老家伙老奸巨猾,他主管情报,海鲨团上上下下都有他的探子,她不想因为自己派人出去,鹰眼三的人跟随而去,反而找到了吴凤的行踪。

她现在只能收拢心神,将精力放到五峰旧部的身上。

她日后要想能够像自己父亲那样掌握海鲨团,她一定要给那些自己的叔叔伯伯那一辈儿的老人做下一份成绩,告诉他们自己能够担得起这份领导海鲨团的责任。

第七十六章最亲的帮手被爹赶走了



当然有可能的话,吴水清还是希望找人可以快速的找到吴凤,将这个消息告诉他,让他严加防备海鲨团对他的袭击。

但是看现在的情势,并不能派人去找吴凤,因为她不敢保证自己的这船队之中没有鹰眼三的人,那个老家伙老奸巨猾,他主管情报,海鲨团上上下下都有他的探子,她不想因为自己派人出去,鹰眼三的人跟随而去,反而找到了吴凤的行踪。

她现在只能收拢心神,将精力放到五峰旧部的身上。

她日后要想能够像自己父亲那样掌握海鲨团,她一定要给那些自己的叔叔伯伯那一辈儿的老人做下一份成绩,告诉他们自己能够担得起这份领导海鲨团的责任。

海鲨团在自己手里不会没落,会发展的更好,这第一步就是拿下浙江到倭国的商路,这是一片大肥肉,拿下这里,海鲨团就拥有了南洋与东洋两座大洋,这两座大洋上的油水足足的,海鲨团招兵买马、造船占地的实力都有了。

她同样也在警惕自己的那些叔叔伯伯,尤其是林道乾、许朝光。

他们两个一直是海鲨团的2、3把手,跟吴平的地位其实很相当,当年海鲨团能够建立起来,跟他们两个尽力、出力是分不开的。

万万不可,人家出力了还把人家给踢开分钱的圈子,这算是坏了规矩。

所以他二人在海鲨团也是一方大佬。

但是现在,自己日后想要掌握海鲨团,恐怕自己的这两位叔叔会给自己下绊子。

吴水清很聪明,她平时就在观察着海鲨团内的大小各方势力,团伙里,老大就是吴平,老二就是许朝光和林道乾。

吴平坐镇澎湖,主要的地盘也是澎湖、福州周围的商路。

许朝光的地盘靠近北方,他在浙江、倭国一带活动。

林道乾活动的区域,则更靠近南洋,平时打交道的也都是南洋的土著和红夷人。

大家各占一块地盘,吴平更像是名义上的老大,平时要碰上大买卖,另外两方该出力还是出力,该出兵的出兵,船上挂着的也是鲨鱼旗,但是吴平对另外两方手下的那些海贼却并没有多少的命令可行,他们更忠于自己的主公——林道乾和许朝光。

自己日后继承海鲨团,其实真正能掌握的不过是现在自己的正在组建的这些班底和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那一批他这一脉的老人,自己的两位叔叔是不会给自己帮助的。

吴水清打算这次拿下浙江到吴国的商路,并要大肆招兵买马,将自己的班底再扩充一下。

自己现在手里的人不过几千,真正的好手不到两千人。

与另外两位伯伯叔叔相比,实力还是太弱。

这次父亲让自己领兵出征,想的应该也是让自己锻炼一下,并且借机发展实力,增加自己的声望,吴平是老江湖,他当然也会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他也知道自己的两位兄弟现在的实力有多强,唯恐以后他们两个对自己的女儿阴奉阳违。

现在双方只是明面儿上的从属,平时也的确会出兵出力,但恐怕自己女儿上位以后,那两方可能会自立门户,甚至会反过来打吴水清,独享这一大片的地盘,这都是非常正常的形象。

海贼之间,江湖上本来就是很残酷的,人吃人是很正常,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没什么可怨,他能做的只是尽量的让自己的女儿占点便宜,大力扩充实力,只要实力强了,就能压死那两帮人。

吴水清还想到了到了浙江会碰到的麻烦,那边靠近许朝光的地盘,想让他出人出力,恐怕他会阴奉阳违,甚至会下绊子。

这块肥肉,许朝光当然还是希望能够自己独吞。

吴水清已经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可信任的人还是太少,其实自己真正的现在最可以相信的人就是吴凤,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亲族关系是要高于其他的关系的。

无论是在古时还是在现代,亲族其实都是最能最被任的人。

在古代,一些人如果想要创业,跟随他打下天下,对他最忠心耿耿的人往往就是亲族。

其次,这就是同乡同族的人,所以在战乱之时才会有子弟兵这一说。

唐末之时,魏博牙兵之所以能够名震天下,靠的则就是牙兵之中全是亲族子弟,上阵杀敌,人人皆信任身边的同袍。

无人退后,人人敢死当先。

而吴水清现在也同样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他是自己天赐的最好的帮手,但是因为自己父亲的决定,他出去自立了门户,日后就算相见,也不知道二人能不能重新搭在一起做搭档。

而自己的弟弟不在了,自己能靠的也只有那些自己父亲的那些老弟兄的儿女,大家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人心在面对足够的利益的时候,依然会背叛,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也是值得信任的。

吴水清自小便被训练着要接管父亲的一方势力,她其实内心是知道政治和人心这方面的学问,不然怎么能够让大家服众,怎么能够镇得住自己那些野心勃勃的叔叔伯伯们?

自己的弟弟吴凤虽然出去自立门户,但是日后也不是没有合作的机会,虽然不能成为同一个团队里的人。

但是吴凤跟自己却是天然的可以成为同盟伙伴的人。

吴水清在心里向妈祖娘娘至诚的祈求,希望她老人家可以保佑吴凤逢凶化吉,迎风雄起,成为这海上一霸,不要给吴家丢人,希望日后父亲在看到吴凤的时候可以诚心实意的接纳他,双方可以和解。

吴水清的想法真的是有点儿一边儿不搭一边儿,想着这边,突然就跑那边去了,当真是天马行空,羚羊不挂角。

就在吴水清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有两人走向吴水清。

走到吴水清身后两步之时,二人占住,其中一人张口说道。

“少船主,您在想什么呢?可是在想五峰旧部那帮老贼要使什么诡计吗?”

吴水清还并未转头回答,旁边的一人就搭话了。

第七十七章张怀德



吴水清的想法真的是有点儿一边儿不搭一边儿,想着这边,突然就跑那边去了,当真是天马行空,羚羊不挂角。

就在吴水清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有两人走向吴水清。

走到吴水清身后两步之时,二人占住,其中一人张口说道。

“少船主,您在想什么呢?可是在想五峰旧部那帮老贼要使什么诡计吗?”

吴水清还并未转头回答,旁边的一人就搭话了。

“四娘,你就别乱猜了。

你看少船主一直在手按着刀柄不松手,这一定是在想吴凤那家伙。

吴凤奉船主之命出去自立门户,少船主只是在担心他,是吧,少船主。”

吴水清转脸对她说道:“就你聪明,行了吧。”

这二人皆是笑嘻嘻的看着吴水清,不答话。

此二人乃是吴水清的贴身护卫,但是其身份却也不低,左边那个人称张四娘,闺名日后再说。

其父张怀德,山东青州人,自幼习武,家里做的是镖局生意。

其人上得了马,开得了弓,一把大关刀舞的那是虎虎生风,乃是一员猛将。

生有五个儿女,四子一女,前三个和最小的都是男孩,取“文武英豪”四字,分别名为张怀文、张怀武、张怀英、张怀豪。

这五个儿女也是命好,长到16岁时,都未夭折,健健康康的。

跟着自己的父亲自幼习武,跟着阿爹出镖、运镖、押镖。

张怀德祖上传下来的怀威镖局在这山东齐鲁大地大名鼎鼎,其人仗义疏财,在江湖上也是名声赫赫,黑白两道都要给他面子。

家里世代做的是镖局生意,传到张怀德这一代已是传了四代。

其祖上乃是当年跟着朱元璋打下大明朝的老军,当年官至游击,但是老人家不喜这官场上的事物,在大明朝初定之时,请辞离开建康(今南京)回了山东老家成立这怀威镖局。

这一做,就一代一代的往下传了,平日里生意倒也不错,张怀德看着自己的儿女都是双双长成、武艺高强的嘛!

虽然都不像书里边说的那么长得俊俏,但长得也不赖,本来打算等儿女们都长大了,分别给他们找一门亲事,给家族开枝散叶。

谁知道出事了,那一年给青州府知府押一次镖,说是呢,没多少东西,就三个木箱子,但是木箱子都很沉,张怀德也是走南闯北的老人啦,这箱子一掂,便知道三个木箱子里边满满登登,装的都是银馃子。

张怀德走南闯北押镖多年,这点儿银子入不了他的眼,镖局的名声更重要,他就带着两个儿子直接出来走镖,后面的发展这就跟电视剧似的,有人劫镖,而且这群劫镖的人身上穿的是铁甲。

这些人是官军。

张怀德侥幸逃了回去,但两个儿子张怀武、张怀豪都死了。

他回去之后,官家的人就来找了,丢了知府老爷的镖,还想安安稳稳的在这儿过吗?

官府的人来了,不等张怀德说话,就要将他带走,抓去见官。

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中国人都懂。

他老老实实的压住的剩下的两个儿子和闺女、一众镖师,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老老实实的更能跟着官差走了。

见到了这次镖的主人青州知府刘准。

张怀德直说这次是有人劫镖,而且身上穿的是铁甲,是官军。

青州知府刘淮闻言开始怀疑是谁动用了官军,在这青州地面上有数个千户所,而青州城内也有青州守备府,驻兵的地方不少,但是张怀德说的铁甲可就有点儿意思了。

他倒是不怀疑张怀德的话,这个家伙不是个撒谎的人,只是个粗鲁的武夫。

这青州府地界上虽然兵马不少,但是有甲的就能刷下去一大批。

现在这青州府的卫所兵的军户撑死也就是穿个鸳鸯战袄,最多就是外披打着铜钉的厚棉布号衣,有甲的也就是各卫所千户百户和他们的家丁说不定才能有那么几件,而且绝大部分也都是皮甲、棉甲,铁甲不过一两副而已。

这青州城内主要的军兵就是营兵,他们的装备就要比卫所军好上不少,战兵里面1/4能批上甲,整个青州府的铁甲兵数起来也能数个一两百号。

但是还有另外的一批人,那就是青州府守备游击刘勇。

他手下一共有着300家丁。这300家丁,其中两百人具是一身铁甲,另外一百人也都是披着一身镶铁棉甲,而且这300家丁俱是马军,弓马娴熟,是刘勇这么多年花了大价钱,喝着冰血一点点攒起来的。

张怀德说来人竟是身穿铁甲的马军,本以为是马匪,但这身穿铁甲又是一只马军,在这青州府地界儿上,最有可能的就是刘勇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镜外的与自己不对付的哪家武官的家丁,但是青州城内的刘勇就已经跟自己不对付,那么这事最有可能就是他了,可是如果真的是刘勇做的,自己倒是通过参他一本,来除掉他,这文官可不是这帮莽夫惹得起的。

但是这丢掉的银子可就都没了。

日后可以慢慢的跟着刘勇算账,现在这朝堂之上是文官为老大,区区一员武官居然敢派人劫自己的银子,真是找死。

这样想着,抬头一看张怀德就是很生气,这人实在是不中用,押了这么多年的镖,一趟差事都办不成了,要他何用,直接杀了,抄了他的镖局也能稍微填补点亏空。

嗯,他的那些手下和他的儿女也俱是好手,万一逃出去说不定也会留有后患,很有可能去投了响马,那就麻烦了,直接一并杀了吧。

但是这人实在是没用,可恨!

顿时拿起手边的茶碗直接砸向张怀德。

第七十八章想要开库穿甲



这样想着,抬头一看张怀德就是很生气,这人实在是不中用,押了这么多年的镖,一趟差事都办不成了,要他何用,直接杀了,抄了他的镖局也能稍微填补点亏空。

嗯,他的那些手下和他的儿女也俱是好手,万一逃出去说不定也会留有后患,很有可能去投了响马,那就麻烦了,直接一并杀了吧。

但是这人实在是没用,可恨!

顿时拿起手边的茶碗直接砸向张怀德。

张怀德看着摔过来的茶碗根本就不敢躲,这可是官,还是文官,这么多年,长年的文官、读书人高贵的这种道理在他的心里现在已是根深蒂固。

只能硬着头皮挨着一下,茶碗正砸在额头上,直接砸破头皮,茶水滚烫往头皮上一浇,更是刺痛。

张怀德这么硬的汉子忍不住抽了一下眉头。

这还没完。

知府大人一拍桌子,“来人,这个东西十分不中用,拉下去,拖进大牢,等候发落。”

顿时守在门外的两名衙役直接进屋将张怀德押了下去。

张怀德现在心里边还以为这大人说不定会看着自己这么多年为他押镖办事的份儿上饶自己一命,结果在下午,自己女儿来探监的时候却得到消息,自家的镖局被抄了,镖师和自己的儿女都被赶出了大院,家人沦落街头。

而且听女儿说,衙役似乎在找他们的麻烦,想逼他们动手,她明确的感觉到这帮人要对付他们。

在衙役挑衅找茬的时候,周围埋伏着大批的人马,看来知府大人是想把他们都除掉,以防后患。

现在也是还未动手,所以自家女儿才能进来看自己老父一面,并将此事告诉他。

张怀德顿时感觉心凉。

自己为刘大人做了不少活,他有镖往外走,就走的怀威镖局的路子,而如今却好像一块破的抹布,用完就扔,而且听自己女儿说,对方不仅想要自己的命,还想要自己的儿女和镖局的一众镖师的命。

那些镖师都是跟随自己行走江湖多年的老弟兄,要是因为自己害的他们家破人亡,这tmd到了下面,自己有什么老脸见他们呢?

张怀德顿时感觉到这天黑的吓人了。

她女儿没说错。

当天下午,她刚从牢里探监出来不久,刚回到借住的地方,他的哥哥就来告诉她房子的周围的人手加了一倍,看来对方是要动手了。

没有逼自己先动手,看来对方也不想等了。

张怀德是个中年人,人过中年,气节、脾气已经被磨的差不多了,但他的儿女却俱是年轻人,都是遇事冲动、脾气很冲的年轻人。

当时张怀文和张怀英立刻跟妹妹商议决定反抗,先下手为强。

其后劫狱,救出父亲,出城之后再做打算。

如今这世道,当真没得选。

官场如此黑暗,以升斗小民为蝼蚁。

要想不这么死就只能换个活法。

(嗯,绣春刀2的这几句台词其实还是可以用一下的,挺不错。)

青州知府手下能控制的兵力其实只有三班衙役,并未能够控制护军和营兵。

而这三班衙役其实人也不少,虽然在明面儿上这每县、每府的衙役名额是十分的少,是有限的,但是其实官衙会招募大量的外围人员,也就是后世的临时工,他们也会穿上衙役的服装,配上腰刀,算是外围组织,这些人也听命于各县各州府的官员,他们就是这些官员的手底下的直属的兵力。

青州府是座大城,而这青州府知府刘淮数底下的可以抽调出来的衙役,能持刀持枪的就已过了500。

他们穿着橘黄滚着白边,胸前胸口逢着一个圆白色的圆布,上面写着一个“衙”字,动用红色或蓝色的长布包头。

如果是有正经的白身在身的衙役,穿的则是更为精致的捕快服,带着的也是捕快特有的四角高方帽。

但这些人其实是这500多人里面领头的,他们也不会亲自上场。

由于这怀威镖局是在这青州府地面儿上传了一百多年的老镖局了,大明朝开朝以来就已经建立起来,数代人之经营,手底下的镖师、趟子手武艺高超,弓马娴熟,其武力绝对不是自己手底下的那三班衙役可以相提并论的。

但是自己占的优势则就是自家是官身,如果只是将他们拉入大牢,他们乖乖束手就擒倒也无妨。

但是为了少生事端,刘淮决定直接派衙役们上门将他们全部围剿,就以通匪罪名将他们直接全部将他们除掉,刘淮要将全部的心思放在那刘勇身上,此贼不除,其心难安。

要将对方全部除掉,就要考虑到对方是否会被逼得狗急跳墙,毕竟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而这群家伙身为镖局,常年在外,常年混迹黑白两道,出身也大多是绿林草莽,不少相识之人,现在多是有命案通缉在身,这群家伙很有可能会直接以力相抗。

这些家伙要是真的反抗,自己手下的三班衙役恐怕出动少的人手,很难将它们直接拿下,只能出其不意来动手。

刘淮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府衙的两名捕头其中的一名捕头姓杜,杜捕头。

这杜捕头这边得到了知府大人的知会,他便知道此任务有麻烦,明白此任务还是很麻烦,华威镖局他也知道,那里面的镖师共有8人,趟子手有50多个。

这些人都是弓马娴熟、武艺高强的江湖老手,他们虽然没有铁甲,但是却有弓箭长刀大枪等兵器。

这些家伙是身上就要挨着一下,那就是非死即伤。

自己手底下的那些衙役大多都没练过武,再加上外围的那些弓手、快手身上穿的基本都是布衣,这怎么来挡这些刀枪呢?

但其实这青州府城内还有一座武库。

这个武库之中藏有兵甲以及炮车,这些全是用之守城而用。

如有外虏、贼寇围城,三班衙役、民壮具要披甲上城墙以死守城,如一人敢逃,则株全族。

武库里是藏有甲胄的,要不要动用甲胄呢,如果要动用甲胄,只能请求明府开个条才能打开武库大门。

而且这披甲张弓这是否会引起普通百姓的恐慌,那引发民乱呢?

这一点张捕头也在思虑。

他向刘淮说明情况,刘淮一听怎么着,要开武库穿甲执兵,现在你手底下的那些三班民壮弓手快手手里的弓箭腰刀都是摆设吗?

第七十九章赵七娘



武库里是藏有甲胄的,要不要动用甲胄呢,如果要动用甲胄,只能请求明府开个条才能打开武库大门。

而且这披甲张弓这是否会引起普通百姓的恐慌,那引发民乱呢?

这一点张捕头也在思虑。

他向刘淮说明情况,刘淮一听怎么着,要开武库穿甲执兵,现在你手底下的那些三班民壮弓手快手手里的弓箭腰刀都是摆设吗?

500多号人都不用出太多,出300多号,对着几十个人还拿不下来,还要披甲,要你何用,休要多说,今天天黑之前一定要将那些人全部除掉,要做得干净,干脆漂亮。

得到这个答案,还能说啥?

直接带着200号人持枪持刀带上弓箭埋伏在那帮人借住的屋子周围,随时准备一起杀将进去。

定好时辰,大家刚一动,刚一走到院子外,刚要踹门,大门却立刻洞开,迎面便射来几支箭镞。

接着长刀、大枪就砍刺过来,张怀文、张怀英两兄弟,一人手持一把朴刀,一人手持两把雁翎刀冲在最前,充作先锋。

张四娘左手持一面盾牌,右手一把短斧直跟在后面,镖师及趟子手身背弓箭,手持刀枪一起跟着三名少东家杀将出去,直接将这重围杀透,接着直接上马直取府城大牢,直接劫狱,将张怀德救出。

其后,所有人上了快马,带着家人,驾者大车、骑着快马,快马出城,直去山里。

进山之后却决定不做响马,在这山中藏身,一旦山被围住,这真的就是插翅难逃,山里边儿可没那么多粮食,能养得了这么多人,而且万一官军烧山则更是无处可逃,所以全家人便立刻决定去威海卫,在威海卫出海,只要到了大海之上,官军的围堵也就不了了,所以一群人便由威海卫出海,后来几经辗转,投到吴平麾下。

张怀德和三名仅剩的儿女以及手下一众镖师趟子手那具是身怀武艺,更是敢打敢杀,立刻便成了吴平手底下的大将,管辖数条海船。

在上岸作战之时,他们也是海鲨团的作战主力,毕竟本来就是马上的好手,马战、骑射那都是老手中的老手。

后来张怀德奉吴平之命又将自己的女儿派到吴水清身旁充做贴身护卫,而吴水清对张四娘也同样甚是信任。

她现在站在吴水清身后左侧,也是穿着黑色长裤,脚上蹬着一双棕色小牛皮靴子,上身穿着湖蓝色锦袍,弹锦袍上绣着下山斑斓猛虎,绣工极好,猛虎真是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虎眼真是摄人心魄,与之对目也情不自禁会感觉心神不宁。

身上并未穿甲,腰间有一道约有三指宽的厚牛皮腰带,腰带上挂着双插,用双插内插有小梢弓和28枝箭。

左侧还挂着一柄长刀,这柄长刀乃是雁翎刀的制式。

红木作鞘,鞘中鞘尾有黄铜加固装饰,刀盘则是八角状,也就是八卦型,刀盘上左右镂空,镂空图案左右各为一枝梅花,刀柄用红布缠紧,黄铜虎头刀首。

那柄雁翎刀是一柄百炼钢刀,经千锤百炼,甚是锋利,乃是一柄杀人利器。

这柄长刀原来是吴水清的佩刀。

在吴凤送给她的那柄“天国”之后,便将此刀送给了张四娘。

张四娘跟吴水清一样束着头发,戴着一顶网巾。

张四娘不胖但很壮,身高不低,约有1米74左右。

这个身高其实已经比一般的男人的身高都要高,再加上她自小练武,所以身形更是挺拔,腿长也比常人要长,有一双大长腿,可惜呀,倒是不瘦,当不了日后的模特,但是一看就甚是高壮。

这人一壮,脸上的肉肯定也多,张四娘的脸蛋虽然也算清秀,但其实两腮的婴儿肥更足,一双大眼,高鼻梁,嘴不大,不长人中,嘴唇不薄,倒也不厚,人看起来嘛,没那么惊艳,但也算是漂亮。

常年习武,不识字,身上有武人的那种彪悍之气,性格大大咧咧,敢作敢当,走起路来,那八字步迈的的比男的还潇洒。

站在吴水清身后右侧的人,人称赵七娘。

其父赵桐,福建诏安县人,他是吴平的同乡,自吴平出海之时,便跟随吴平,征战四海。

赵桐是吴平的贴身护卫长,平日里,便是他永远的站在吴平身后两步远,随时保护着吴平的安全。

赵桐沉默寡言,不爱说话,身材甚至矮小,但手臂极长,躬着身子,脸也很平凡,但因为甚至瘦弱,脸上的皮肉很少,看起来有点恐怖。

虽然其人很瘦,但自有一股狠劲。

他最擅长的兵器就是两根铜锏。

这两根铜锏为钝兵器,击打人身,一击则骨碎、肺裂,甚为犀利。

赵桐有4子3女,可惜折了三个,现在仅剩两子两女。

两个儿子跟在赵桐身旁,也是吴平的护卫之一,而两个女儿自小便送到了吴水清身旁,与吴水清一同长大,既是吴水清的贴身护卫,又是吴水清最信任的手下,他们同样也是吴水清的肉盾、挡箭牌,如在海战之时有铅弹、箭镞射来,她们都要挡在吴水清身前,用身体挡住那铅弹和箭镞。

赵桐两女分别人称赵五娘、赵七娘。

这次出发,两女也是跟随在吴水清身旁,但现在赵五娘在甲板之下检查武备库存粮食淡水,所以吴水清身后只有赵七娘。

赵七娘的打扮与张四娘基本一致,只不过头上戴的并非网巾,而是将头发扎成马尾,然后再用一根长锦布带系在额头之上,在布带与头发之间的间隙上插有两支鹰羽,左右各一支。

赵七娘腰间没有挂着双插,因为其实赵七娘的身材与其父一样,也是甚是瘦小,并无很壮的肌肉。

而如果想拉开弓,其实需要非常强劲的肩膀肌肉,并不像大家想的那种,“要拉开弓其实是特别简单的”,这种想法是在现代滑轮弓的出现,大家才会产生这种想法。

另外,滑轮弓是借助轮滑的力量,使人可以用非常小的力气拉开弓。

而在古代想要将箭射的远、射的力足,是要把弓拉开、拉足的,需要极大的力气,没有足够的肌肉支撑,根本拉不开弓。

所以这个时候的弓弩手那真的全都是技术工种。

而在各地贼寇之中,弓箭手其实是更吃香,在哪儿都不怕没人收,是那种长枪、刀盾、大棒手不能比的,也就是刀盾手、大棒手可能还会比较吃香一点,像长枪手这样的炮灰,基本上就是遍地抓个人就能当。

第八十章效仿锦帆贼,很中二啊



而在古代想要将箭射的远、射的力足,是要把弓拉开、拉足的,需要极大的力气,没有足够的肌肉支撑,根本拉不开弓。

所以这个时候的弓弩手那真的全都是技术工种。

而在各地贼寇之中,弓箭手其实是更吃香,在哪儿都不怕没人收,是那种长枪、刀盾、大棒手不能比的,也就是刀盾手、大棒手可能还会比较吃香一点,像长枪手这样的炮灰,基本上就是遍地抓个人就能当。

腰上没配双插,但腰间左侧却配有一柄短刀,刀长约有雁翎刀的2/3,刀条是多炼好铁打制,只不过比不上吴水清原来的那把百炼钢刀,但也是一柄好刀,尤其在刀背之处一道血槽深深的刻入,使刀刺入人体之内,能够快速放血,顺利的将刀身拔出,刀身笔直,但在靠近到刀尖处微微上挑,慢慢的变细成尖。

其次,雁翎刀多是一边开刃,而这把短刀除一边开刃,在靠近刀尖之处亦有约一指长的开刃。

刀鞘是桦木所制,上有桐油,使刀鞘看起来像是黄花梨木,甚是好看,这刀鞘上的固定配饰并非黄铜,而是坚铁,上有黑漆。

刀盘呈椭圆形,左右两边皆有镂空,左边图案为一条江河,右边则为一众之山,一握便似握住山河,甚为大气。

刀柄微微的弯状,符合人体机能,人手握上十分的舒服,用红色细麻绳紧紧缠裹,刀首形状是鹰首,坚铁打制而成。

手只拿一柄短刀当然不行,所以常备的另外一件武器就被在赵七娘背在身后。

明国南方都是潮雨之季,藤蔓长得极好,百年以上的古藤遍地都是。

而当地人也将这优势发挥到极致。

他们将古藤细挑而出,编制成甲胄、盾牌,然后上数遍桐油,数次阴干,使水不能入,刃不能破,甚为坚韧,而且甚是轻便。

赵七娘身后背的就是一面藤盾,藤盾直径大约有60厘米,算是一面小盾。

藤盾中间呈锥状向前突起,再向后收缩,然后快到了边缘之时,又重新向前突起,藤盾之内有握手,可以顺利握住,在边缘对称的两处镶有两根细铁条,绑有皮带,平时便靠它附于背后。

藤盾用桐油浸过数次,阴干之后找画匠在藤面上画有虎头。

猛虎张开血盆大口,似是在怒吼咆哮。

古人认为在盾牌之上画上虎、龙、豹、熊等野兽张口嘶吼之像,可以恐吓敌军,增强己方气势,这种思想在后世当然有些可笑,但在现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流行的一种思想。

赵七娘身高甚是瘦小,其身高约只有1米6,因为太瘦,既没胸也没屁股,哎,怎么找婆家啊。

其实赵桐心里也很愁,自己这剩下的还未夭折的四个儿女之中跟自己身材最像的,也就是这最小的女儿,这日后找婆家都愁的慌啊。

虽然七娘很瘦,但其身却甚为笔直,而且其实腿占的身材比例是很大的,说白了如果不考虑身高,也是一条长腿。

虽然一没屁股也没胸,但脸蛋长得倒还不错,甚为白净,鸭蛋脸,但是眼睛不大,是眯缝小眼。

鼻梁还算挺直,小鼻头,嘴看起来嘛,倒还不算小,嘴唇很薄,长人中。

长相其实也还不错,虽说不上是很漂亮,但看起来倒也顺眼的很。

吴水清手下的一帮好手,这穿着甚是相同,皆是黑色裤子,一件湖蓝色锦袍,最多也就是作战之时,可能将甲胄脱下或换上重甲,而且所有人,除了吴水清和她的贴身几位女护卫皆是腰上悬有两枚铜铃铛。

这个形象其实是有所出的,这形象其实是学的一个人,那就是三国演义之中的甘宁甘兴霸。

三国演义之中的锦帆贼。

三国演义现在早就已经写出来了,写这本书的人叫做罗本,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罗贯中,但其实呢,这个贯中是罗本老师的字,但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大家就只知道他叫罗贯中,不知道他叫罗本。

罗本老师呢?

年轻的时候是跟随张士诚打仗的,后来张士诚战败,罗本躲去南方,躲到福建开始隐居写书。

罗本老师呢,因为打过仗,而且知道那些在争霸天下的人心里面有多少种计谋,多么的腹黑,所以三国演义才会写的那么的传神,那些计谋在大家看来才会那么的智若近鬼。

这明国其实有两个地方出书出的比较多,一个是福建建阳,一个是浙江,浙江那边出书多为正书,而像这种话本呢?流传的这种呢?出的书这就是福州建阳出的,而吴平的地盘就是这福州沿海及其南洋。

吴水清自小读书长大,他爸吴平没过读书,后来也是自学写字读书,他知道读书的好处,所以自小就给自己女儿找私塾先生,教她识字。

吴水清经先生执导,慢慢长大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日后担负的责任是什么样子的,而她最喜欢读的书就是三国演义,看的差不多,快把这玩意儿当权谋书读了,这里边的枭雄、英雄、谋士不计其数,各种的计谋多足啊,而她呢?逐渐地对这本书很着迷,在组建自己的部曲的时候,便决定效仿一人,那就是甘宁的锦帆贼,也就是这水贼的老祖宗,也是水贼之中,较为出名的一人,这在三国时候,同行那就是甘宁。

你瞧瞧这书上写的,他的锦帆贼那多么的有气势!

三国演义记载:“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今重庆忠县)人,官至西陵太守,折冲将军。少年时好游侠,纠集人马,持弓弩,在地方上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身佩铃铛,衣着华丽,人称锦帆贼。”

“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

甘宁是夺来西川锦,用作衣服和船帆,多有个性。

吴水清年少时很是向往,所以吴水清便决定效仿甘宁将驻曲全部披上锦袍,腰挂铃铛。

而赵七娘也知道吴水清这个喜好,所以脑袋上布带左右两侧皆是插有两根鹰羽,其实也对应着锦帆贼的其中的一项描述,头插鸟羽。

吴水清转脸对赵七娘说道:“就你聪明,行了吧?”

赵七娘笑着回答:“少船主,您是在担心吴凤的安全?”

第八十一章还备着甲?



“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

甘宁是夺来西川锦,用作衣服和船帆,多有个性。

吴水清年少时很是向往,所以吴水清便决定效仿甘宁将驻曲全部披上锦袍,腰挂铃铛。

而赵七娘也知道吴水清这个喜好,所以脑袋上布带左右两侧皆是插有两根鹰羽,其实也对应着锦帆贼的其中的一项描述,头插鸟羽。

吴水清转脸对赵七娘说道:“就你聪明,行了吧?”

赵七娘笑着回答:“少船主,您是在担心吴凤的安全?”

“他毕竟是我弟弟。是我的亲族,是我的手足,父亲虽然不喜欢他,但我却对他没有任何的偏见,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一方小势力,但是跟海鲨团相比太弱了。

之前单眼李的事你们应该知道,他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恐怕是回不来了。

鹰眼三说恐怕是吴凤把他做掉了,而阿爹的意思,也很是赞同,我却不希望这是真的,哪怕是真的,我也不希望它成真,毕竟单眼李派出去跟踪吴凤的这事儿,阿爹做的不地道,吴凤杀掉单眼李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样做。

但这一切并未找到证据,现在也只是鹰眼三单方面的推测,阿爹已经让他去找证据了,鹰眼三这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就算是没有证据,他也会编造出来对吴凤不利的证据,为了给弟兄们一个交代,给那帮老人一个交代,阿爹一定会下令海鲨团全体追杀吴凤,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少城主,话虽这样说,可是如果真的老船主有这方面的意向,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他,老城主的性格您是知道的,一旦他决定要鹰眼三出去找证据,说不定老城主已经在心里认定是吴凤杀掉了单眼李,派出鹰眼三只是为了走一个过场。

无论鹰眼三找回来的证据是真是假,老船主一定也会下令,让全部弟兄追杀吴凤的,这个我们根本就改变不了。

少城主,您不妨还是想想我们现在忙的事儿吧。”这却是张四娘的回答。

而赵七娘同样附和。

“是啊,少船主,现在我们要考虑的事也就是怎么拿到浙江到倭国的商路,从五峰旧部手里抢过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次老城主让您出来主持这次行动,是对您的一次考验,您可一定要做得漂亮,吴凤我们现在就算是想帮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无从下手。

不如还是先将所有的想法放到五峰旧部那帮老贼身上,尤其是毛海峰,这人甚是奸诈。

我们不得不防啊。

而且我们马上就要到许朝光的地盘儿了,他跟我们一直是貌合神离,大家虽然挂的都是血鲨旗,但是他手下的人跟咱们一向都不搭伙,恐怕他会给咱们下绊子,不得不小心了,少城主。”

听闻赵七娘和张四娘的话,吴水清也明白他们两个说的是正理。

是啊,自己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去帮吴凤呢?

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一切还是看他自己的运气吧,现在马上就要跟许朝光的人打交道了,要提高警惕才行。

就在这时,桅杆之上望斗之中的挂着的一个铁质小编钟,“当当当”被急速的敲响。

众人抬头一看,发现望斗之中的弟兄低头高声喊道,“当家的,前面有船,有四艘,正向咱们开过来呢。”

与此同时,张四娘向吴水清说道:“少城主,前方有旗语传来,表示前方有船靠近,根据最前面的哨船传回来的旗语,对方的船上的桅杆上挂着的也是血鲨旗,是咱们海鲨团的弟兄,而在这地界上,应该是许朝光的人。”

吴水清也准备打起精神,会会这批“弟兄”。

吴凤推开院门,往里一看,院子前厅石质台阶之上的木质地板上或坐或躺着十几个人,分为大小三波。

其中一拨约有7、8个人,一看便是本地人士,穿着呢,皆是本地特有的服饰,但是穿着一条长裤子,脚上基本上都穿着草鞋和木屐。

或着淡蓝、淡绿,或着淡红色长衫,而在长衫之外接穿着甲,这一点倒出乎了吴凤的预料,在吴凤的预料之中,这伢市北角的一些院子里边儿的雇佣兵能有几个有钱备得起甲胄,兵器倒还好说,毕竟这是吃饭的家伙,而甲胄这种东西,需要花多少钱呀?

这兵器是用来杀人和反击的,而甲胄是用来防护自身,大家又不傻,当然希望有一件甲胄可以护着自己,有着一身甲胄,死的几率就小了呀。

但是还要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钱呢。

兵器好说,有个尖儿有个刃儿就行,古时候造反,还有伐木为枪,伐竹为矛的呢,那不就是把长竹竿砍个缺口,有个尖儿,那就能把人给捅死了。

而这刀剑其实也就是生铁片子,条件好点儿的才是用坚铁打的,像是多炼好铁,根本是没有几个人能备的起。

净铁其实价格不是太高,攒点儿钱也能买得起,打把刀也就是一把薄片刀,身上没穿甲,砍在肉上也能切开皮肤,见点儿血。

但是这种生铁片子很容易断,因为这生铁太脆了,但是如果不打刀,可以打骨朵呀,或者打锤呀。

这家伙对着铁就没那么多要求了。

为什么古时某国的那些北方强敌,那些游牧民族那么多人用骨朵、铁锤呢,其实那些骨朵的铁都是杂铁,打不了刀,但是可以聚在一块儿当个锤头啊,直接当钝兵器使。

这要是打在脑瓜上,那比刀更有杀伤力呀。

一骨朵下去就能直接把天灵盖儿打个血窟窿出来。

擦过脸边儿就能带下一块半巴掌大的肉,这威力可也不小啊。

而这甲胄,光皮甲一件就得不少钱,这种东西最便宜的也就是这一身布衣,想备下件好甲,这得存多少的钱粮啊?

有那钱还不如拿回去寄给家人更实在一些,所以像佣兵,很少会自备甲胄,但基本上都是有兵器的。

第八十二章老旧的兵甲



一骨朵下去就能直接把天灵盖儿打个血窟窿出来。

擦过脸边儿就能带下一块半巴掌大的肉,这威力可也不小啊。

而这甲胄,光皮甲一件就得不少钱,这种东西最便宜的也就是这一身布衣,想备下件好甲,这得存多少的钱粮啊?

有那钱还不如拿回去寄给家人更实在一些,所以像佣兵,很少会自备甲胄,但基本上都是有兵器的。

没想到这拨人居然身上都有甲胄,上半身都穿着一身皮质胸甲。

而且这皮质胸甲一看就是两层厚牛皮制的,边缘用皮条儿包住,然后用铁钉钉紧,又用细麻线缝了一圈,使两块牛皮紧紧的靠在一起。

正好护住人的胸腹这一大片儿,然后呢,在胸甲四个角绑钉上一个铁环,用粗麻绳系上,在这身后系在一起,成个斜十字型。

头上的也不是戴着那种传统的琉球人特有的帽子,而是戴着皮质的小皮兜帽子。

这皮帽子呀,用两块皮子缝成了一个半球状,正好扣住脑袋,然后呢,在正前方额头上面这一块缝着一块像月牙儿一样的铁片儿。

皮兜帽子的左右两侧开个口,细麻绳穿入系紧,然后在下巴磕下面两绳系紧,将这皮兜帽紧紧的戴着脑袋上。

这一身甲胄,这不典型的就是琉球军普通军士的甲胄吗?

而且这胸甲正前方看着黑漆乌黑一片,但是胸甲边缘和着头上戴的皮兜帽却都是牛皮特有的红棕色,看来是黄牛皮。

当然是看这些人身上披着的胸甲上的黑漆基本上都快掉光了,底下那黄棕色是原来的牛皮色,而且这边缘的皮子都有破损,麻绳也是都有点发油发黄,这样看来这些甲胄真得是有些年头了。

再看看这些穿甲的人,没一个岁数算是年轻的,基本上都是在30以上。

受某国儒家思想影响的东亚国家基本上都有蓄胡须和头发的习惯,琉球在这方面也有点儿像明国,他们虽然说头发不会刻意着留起来,但是胡须却很少会剪,成年男人基本上都是一脸胡子,而且都是那种八字胡,下巴颏上一抹山羊胡,这些人一看这样儿,就感觉岁数不小。

皮肤都是黝黑,看来是太阳晒久了,脸上都有皱纹了。

这七八个人看这样子虽然不胖,但挺是瘦壮,这袖子挽了起来,胳膊上的肌肉都是块状的,一双大手,这粗粗的手指,那凸起的指关节,看来都是常年握刀握枪的手。

他们人人腰上皆有一把短刀,刀长约有50厘米,木质刀鞘并没有用铁皮加固,而是在刀鞘的边缘隔着不远用一根根铁钉钉上,这样加固出来的。

看着刀鞘的样子,里边儿刀条应该是呈直刀型,并无弯曲,而且刀头应该也是比较方的刀头,并无大尖刺,约有十厘米长的刀柄,刀首则为一个圆环,刀柄上用白麻布紧紧的包裹着,因为经常把握,又不换麻布,现在已经发黑发油,脏兮兮的。

这几人每人都带着刀,而长兵器也有。

吴凤仔细看看这拨人的人数一共是八个人,其中除了每人腰悬短刀,还有三人背着弓箭。

这弓箭的形状却是类似长弓,而且这弓的样子,既不像是明国的大步弓,也不是倭国的和弓,而是更加类似于东南亚土著的那种自制的长弓,外形也更类似英格兰长弓,但是更短一点,而且这制作弓身的木头应该也不是紫杉木,抛射以及直射的威力和距离也赶不上英格兰长弓。

但是这弓也基本上跟他们差不多高了,而这几个人看这样子基本上身高都是在1米63、4左右。

那么按这个弓身长度来看,这种弓的威力应该也是不弱,在这三人躺着的身旁与长弓一起放着的有一长长的皮质箭袋,呈长方柱形,用皮子缝制而成,下为圆底儿,然后一条长皮子包起来缝制,顶上没有封顶,而且在靠近开口的那一块长皮子上开了一个“u”字型的缺口,方便拿出箭镞。

箭袋直径约有一个拳头粗细,这里面的箭镞应该都是轻竹箭,大概放了不到20支箭,鉴羽皆是白色或杂色的鹅或者野鸭子的羽毛做的。

看不到里面的箭镞的箭头到底是铁质还是骨质还是铜质。

另外的五人皆拿着长兵器,兵器的长杆看这粗细并不粗,并不是印象里的那种大毛竹做的枪杆儿,而是不粗不细的,握起来很舒服的,摩的都已经发黄发流量的竹子。

这长度基本上都是在25米左右,全是铁枪头,这枪头成个柳叶状,枪头有一枪脊凸起来一点,枪尖儿磨的锋利,这一看应该是步用枪,而不是马上用枪。

马上用的枪尖基本上都是钝头。

这些人的兵甲的样式应该是军中产物,要不然也很难解释为什么这枪尖儿居然一模一样,而是枪杆儿的挑选也是一样,这样一结合,那么这八个人应该就是琉球军的老军,应该是后来从军五中退役了,但是呢,没回家或者回家了,不知道干啥,就开始凭着手上的功夫出来挣着杀人的辛苦钱。

第八十三章“观人相面”



这些人的兵甲的样式应该是军中产物,要不然也很难解释为什么这枪尖儿居然一模一样,而是枪杆儿的挑选也是一样,这样一结合,那么这八个人应该就是琉球军的老军,应该是后来从军伍中退役了,但是呢,没回家或者回家了,不知道干啥,就开始凭着手上的功夫出来挣着杀人的辛苦钱。

这八名老军,身上满身油污,脸上也是蓬头垢面,或束着头发,或留着短发,但基本上那头发都是油汪汪的,不知多长时间没有洗头,脸上发油发黑,就算是对他们挺好奇的,看到这幅样子,吴凤也没有多少心思往前凑,先别管他们了。

先看看另外的两拨人,然后看看再跟这八个人聊聊,这帮人应该都是老军,不知道战斗打仗的时候会不会贪生怕死?是那种老油子往后缩的,一会儿看看从话语之中稍微的探出一点儿来。

把目光从左边往右边移,看另一拨人。

这拨人就少了,一眼看过去,一目了然,就三人,两男一女。

一老两少。

年老的是个男人,头发聚拢在一起,在后脑勺偏顶部形成一个小揪儿,跟个小饭团儿似的,头发都已经发白,前额的头发掉的快差不多了,发际线往后退了不少。

留着长胡子,唇上和下巴上都留有长胡子,而胡子已经发白。

身上穿着一服黑色长褂,这样事却跟倭国的僧服很像,这僧服跟和服很像,但却是窄袖,而且长褂下摆也并无收紧,而是有开叉,使腿可以轻松的活动着,下身穿着一件黑色长裤,黑色长褂用腰间的白色宽布固定在身上,又在这城管长褂之外穿了一件杏黄色的小马甲。

两个手腕上皆绑着护腕,这护腕是用杏黄色的麻布缝成的护腕,而在这护腕顶部,也就是胳膊手腕正朝人的那一面,左右两个护腕上并排着四个约有两指宽,一指长的小铁片子,这也就是这护腕主要的防护物。

脚上也是没穿袜子,赤着脚,穿着一双木屐。

呦,这打扮着有点儿像倭国那边的样式。

这老头,瘦极了,身上没二两肉,因为这岁数实在太大了,头发都白了,身上这皮肤,其实都有点儿皱皱巴巴的,皮肤呈一种很松的折皱感。

因为老人的皮肤失去了水分,就会变得很松。

胳膊上,腿上,脸上,只要是露出来的皮肤,都能看到非常明显的老人斑,这肤色,却很是白净,这倒是挺不常见,因为以现在这个年代来说,要想自己皮肤白净,要么你就得住在特别冷的地方,比如说北亚呀,北欧,那边天冷,你的皮肤生出来就是白的。

要不然呢,你就是得是达官贵人,是贵族,有钱人,平时出门坐轿子、坐马车,走路都有人给你打把伞,晒不到太阳,那不就是白白净净的吗?

吴凤凭啥能冒充个公子哥?平时打扮起来别人也有这感觉,哎,这是个读书人呢。

第一,俊俏,给别人好的印象,是一个很好的优势,但是不关键。

但是,这种感觉出现的关键的原因却是因为白净。

大家都不傻,看见一人长得这么白,第一反应就是,哟,这是个贵族、官员,或者是富商。

而这老头竟然也甚是白净,吴凤也有点好奇,说他是贵族啊,也有点可能,说不定人家以前福过呢,对吧?

这年头谁还没点儿故事,就算是普通乡村土里边儿刨食的,你问问他有没有故事跟你说,喝点酒,他也能巴巴的跟你说一天,不带停的。

虽然第一反应很好奇,但是吴凤必定也是老江湖,他会压制自己的情绪,好奇心太重,死得快,这事儿他了解。

马上就把这好奇心压了下去,管他那么白是因为什么,跟自己没关系,对吧,接着瞅瞅。

这老人,在腰后偏左侧,别着一把短刀,这把短刀从正面看,只能微微看到很短的半拉刀把。

刀身基本上都藏在的腰后,而在战斗之时只要稍微一侧身,这刀就消失了,敌人根本看不见,再加上这又是个老人,对方一定会丧失警惕心,一击之下必会受重创,或死或伤,只要一受重创,基本上,后果就定下了,改不了。

吴凤现在站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这刀子全影,只能看着半拉刀把,这刀把是枣红色的木柄,这刀首呢,是个小半指宽的黄铜包裹刀柄,将刀柄和刀条紧紧的贴在一起,不会松动。

看这刀柄和这佩戴的方式,这刀不像是倭国那边的肋差。

武士所配的肋差,有它固定的佩戴方式,肋差其实比武士刀更能代表武士的身份,这是平时配以象征自己武士身份的标志,也是最后战败自裁时候最神圣的工具。

而更别提这种佩戴方式,在战斗之时还会半侧身子,使对方看不见刀,对武士来说,如果作战之时不能堂堂正正,以正面刚,那就是丢人滴,有失自己武士之身份。

吴凤看人有习惯,就是看人看的仔细,他一直就认为要是看人都看不仔细,那你还做啥事儿呢?

他发现这老头手上的虎口、指关节都有老茧,而且左右手都满是老茧,左右手的食指拇指中指的指关节都很粗大,手掌内侧的指关节上都有厚厚的老茧,虎口之处,老茧更是发油发亮,这是握了一辈子刀的手。

这个老头有点儿意思,往脸上看,这老头正躺着,半眯着眼睛,睡觉呢。

眼睛眯着,但看这轮廓,眼睛很短,那就很小,并不长。

眉毛已经发白,在眉尾,这眉毛其实已经长了一大块儿,对明人来说,有个老话,这叫长寿眉,就是老人啊,尤其是男人,等年老以后,这眉毛情不自然的就会长长,整出这种眉形,象征着长寿。

鼻梁骨很直,但是山根很低,说明这老头儿出身差极了,这山根低的都快跟眼角相平了,这简直小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鼻子呢,鼻头很宽很大,很是圆润,鼻孔有点外翻,说明这老头平时虽然不缺钱,但也留不住钱,鼻孔外翻着,钱都跑了呀。

这鼻子啊,还是个酒糟鼻,那就是鼻头发红,看来是个老酒鬼,无酒不欢的老酒鬼。

颧骨很高,但脸上因为很瘦,颧骨好像紧贴着皮肤,然后往下就猛的往里缩,缩到了口腔里面一样,嘴巴不大不小,嘴唇儿上薄下厚,长人中,下巴不宽,却也不窄,挺是圆润的,一对招风耳,耳垂很圆润,很有肉感,微微的下垂,哟,这面相有点儿意思。

第八十四章忍者



鼻子呢,鼻头很宽很大,很是圆润,鼻孔有点外翻,说明这老头平时虽然不缺钱,但也留不住钱,鼻孔外翻着,钱都跑了呀。

这鼻子啊,还是个酒糟鼻,那就是鼻头发红,看来是个老酒鬼,无酒不欢的老酒鬼。

颧骨很高,但脸上因为很瘦,颧骨好像紧贴着皮肤,然后往下就猛的往里缩,缩到了口腔里面一样,嘴巴不大不小,嘴唇儿上薄下厚,长人中,下巴不宽,却也不窄,挺是圆润的,一对招风耳,耳垂很圆润,很有肉感,微微的下垂,哟,这面相有点儿意思。

看看这额头,额如附肝,这就更有意思了,额头宽广好像一片肝直接贴了上去,这种额头的人说明他要说话,别人能听得进去,这种额头经常出现的老师、师父这种身份的人的脸上,这老头难道说是个教头?

吴凤已经确定这老头是个倭人,那么跟着他一起的那个一男一女俩年轻人,应该也是倭人。

其实最主要的是看身高,这老头,看这身高,也就个1米4左右,跟个小瘦猴子似的,虽然这人老了以后,这身材有点往里缩的意思,但就算是把这身材往长里抻,抻长点,回头看年轻时候,最优秀的高度也不过1米5,撑死了就这样,就这身高,那不就是典型的倭国人的身高。

而且,这1米5在倭国人里已经算是高的了。

他侧躺着,他旁边坐着的俩人,一男一女穿着打扮跟他很像,也是穿着黑色的类似倭国僧服的长褂,这手上却没有带着护臂,只是用杏黄色的布裹了一圈,这长麻绳缠绕了数圈,绑紧,当护腕使。

这腿上,打着绑腿儿,没穿袜子,穿着一双草鞋,这忧腰上裹的却是一块青布,长褂外边穿的也都是一件杏黄色的马甲。

哟,看着服饰甚是一致,不知道代表是哪方势力。

这两个年轻人看着模样,岁数应该也就20多岁。

长相很是,平凡无奇,并无特色,属于那种混在人堆里辨认不出来的脸。

他们两个也带着兵器,他们两个也跟着老人一样,在腰后偏左侧横插着一把短刀,根据刀把儿的样式来看,也是一模一样的制式,只不过两人除了这腰后短刀,背上还背着一把刀。

这把刀的样子,应该也不长,很短,刀斜背在身后,刀柄从右肩上方露出,刀鞘在左肋下方露出,根据这露出的长度来看,刀柄和刀刃整体加起来应该不到一米,而且这刀柄应该很短,并不像倭刀的制式:长柄。

正在吴凤观察的时候,那名年轻男人,将身子微微侧了一下,跟旁边的女人说起了话,将他背后的刀,完完全全露了出来。

这刀连鞘带刀柄全是黑色,刀鞘是木质的,上面涂着黑漆,鞘尾是平的,看不出来,这刀刃是朝上还是朝下,而是刀锷并不是圆的,也不是八棱的,而是四方形,而且很大,这刀更有意思了。

刀柄很短,一手握之,还能再余着一点点,用黑色布条紧紧包裹,手握上去可以防止出汗手滑。

吴凤看到这里,认出了这把刀,这是倭国忍者常用的忍刀,如果没认错,那刀鞘之内的刀刃应该是钝的。

这种忍刀,在他们晚上去刺探军情,攀爬房屋之时可以当做登山镐一样的工具,就是手握住刀刃,然后用宽宽的方形的刀锷勾住房梁,好方便攀爬,这种刀,主要的杀伤功能其实是刀尖儿,刺击。

而且,这刀锷是方形,而且做得很大,这是有的时候需要用这忍刀作为一个垫脚,双脚直接踩在刀锷之上,方便上房上梁。

看到这里,这三人的身份,马上就了然了。

倭国的忍者,怎么会在这流球出现,还是在这琉球首里城的伢市北角,他们有可能是倭国之内一处被人灭掉的忍者村的残存者。

倭国境内有多处的忍村分支,忍者在后世大家的最为熟知的那就是甲贺伊贺,其实他们分成很多的分支,一个忍者村其实就是一个小分支,他们隐藏在倭国大大小小的山川内,但是忍者之间,往往是充满的对视和仇杀的,因为忍者在倭国是一份地位很是低下的职业,他们想要生存,往往就只能受雇于那些实力强大的大名。

可是多一份势力,就会多一个人跟你争这份工作,训练出一名忍者是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很多的支出,你必须要有人愿意掏钱雇佣你,你要去做任务,你才能维持整个忍者村的运转。

日本各地虽有无以计数的忍术流派,但追根究底,忍术的源头都要上溯到伊贺(三重县西北部)、甲贺(滋贺县南部)两地。两者祖出同缘,多有亲戚关系。

但若彼此的雇主(主君)处于敌对关系,他们便不得不同室操戈,甚至兄弟阋墙。

忍者世界中,有四项基本戒律:不准滥用忍术(只能用在公事上)、舍弃一切自尊(逃命要紧)、必须守口如瓶(即便为此失去性命)、绝对不能泄露身份(这条最为根本)。

忍者在以下三个时代最为活跃:十一世纪末至十二世纪末的源平时代、十三世纪的南北朝时代、十四世纪中旬至十五世纪末的战国时代。其中战国时代也可以说是忍者“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

忍者又分为上忍、中忍、下忍。

『上忍』,又称『智囊忍』,专门策划整体的作战步骤。『中忍』,是实际作战的指挥头子,当然,忍术也得超然出众才行。

『下忍』,又称『体忍』,相当于特战部队,是在最前线作战的实际忍者。

三者之间有等级关系的泾渭分明。

在吴凤的认知里,其实忍者更相当于是情报部队,或者是偶尔客串一下暗杀部队,他们倒还挺实用,尤其是他们在倭国里面地位并不高,自己招募他们的可行性很高。

根据忍者的等级分布,这三个人里,那名老人,可能是上忍,也就是智囊忍,当然有可能是中忍,但是按照这个年纪,身体的机能已经弱化了很多,肯定不如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充足的体力,所以,更有可能的就是上忍,而他旁边的那两名年轻人应该就是下忍,他们是忍者中冲在最前面的那批人,有也应该是这名老人的护卫,当然也有可能,往狗血里想有可能也是这名老人的弟子。

很好,有了可以交谈的对象,但是既然已经看了两拨人,那就再看一下第三拨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第八十五章明人酒徒



根据忍者的等级分布,这三个人里,那名老人,可能是上忍,也就是智囊忍,当然有可能是中忍,但是按照这个年纪,身体的机能已经弱化了很多,肯定不如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充足的体力,所以,更有可能的就是上忍,而他旁边的那两名年轻人应该就是下忍,他们是忍者中冲在最前面的那批人,有也应该是这名老人的护卫,当然也有可能,往狗血里想有可能也是这名老人的弟子。

很好,有了可以交谈的对象,但是既然已经看了两拨人,那就再看一下第三拨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可能这院子经常有人来,也经常有人站住看他们,这些人早已习惯为常,他们就是在干自己的事,但是那八名老军其实一直在盯着吴凤。

而那三名忍者,那名老人虽然看似在躺着,其实吴凤能感觉得到其实他的肌肉已经紧绷起来,那两个年轻人看似在交谈,但是将身体的姿势微微的转向吴凤。

左手放在大腿上,如果有了冲突,可以用极快的速度拔出腰间短刀。

但是第三拨人却并未有什么,别的动作,其实用第三“拨”人这个词并不准确,因为那只有一个人,一个满脸胡子,正在灌着酒的酒鬼。

从进来这间院子,三拨人,一拨是琉球老军,一拨是倭国忍者,剩下的一拨又是什么人?

会不会是明人呢?

这个男人,身高不矮,穿着一件左襟压右襟的灰色长袍,袍领露出的水衣已经发黑发油,说明长时间没换了。

穿着一件黑色长裤,穿着长袜,用灰色长布条打着绑腿,脚上穿着一双麻鞋,没有牛皮腰带,是用青布裹腰。

束着头发,没用宽布包头,也没戴网巾,但吴凤却一眼看出来,这男人是个汉人。

大长胡子,鹰钩鼻,眼睛倒还挺大,单眼皮,浓眉毛,山根不低,说明出身还行,人中不长不短,嘴,却是一张小嘴,嘴唇颇厚,下巴也较为圆润,整个脸型,有点像国“字”脸,两只耳朵并不招风,却也不大,耳垂一般。

这张脸倒是有点儿稀松无奇,但是这男人正拿着从酒馆买来的一壶酒呼呼牛饮,他发现了吴凤在注视着他,他在喝酒的同时,瞟了吴凤一眼。

这个眼神,很平常,吴凤却看到了寒光,却说明了这个酒鬼其实并不简单。

这人正坐在木板前的台阶上,这些佣兵出门在外,具是兵器不离身,他也不例外。

他的左手边,放着一把朴刀,这把朴刀的样式平平无奇,这木杆是用枣木做的,杆长约1米2,木杆前面的刀刃长度约有50厘米,中间的刀锷为椭圆形,又宽又厚。

这出门在外,匪贼遍地,身上不带着家伙,随身不带着兵器,说不定就让人给害了,但是却没发现弓箭,有可能是不擅长,或者是放在了后院儿居住的屋子里。

吴凤还注意到,这男人背后,背着一个长包裹,这包裹用厚厚的白布包着,但是,形状却像是一把刀。

一把刀,这刀才是这个男人真正的武器,但是他为什么不将这刀露出来呢?

要么是这刀价值连城,刀鞘,刀首,刀柄上镶着宝石,会让人一看就想夺走。

要么,就是这刀太过于家喻户晓,一见到这刀,就会暴露他的身份。

吴凤并不知道,是这两种可能中的哪一种,但是,聊一下,探探底,大约也就知道了。

那么该先找谁聊呢?这就是一个问题了。

这些靠海为生的人,自己干的行当,稍微一提,他们就全明白了,之前在那红夷人开的酒馆里面,之所以说的含糊,是因为他们很难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所以可以说的很含糊,但是跟这些人说话,如果想让他们效忠自己,为自己而战,最好还是以诚相待,这样更稳妥一点。

这批人里,可以先聊聊的就是那八名老军。

他们应该说是最没有什么背景的人,也最不那么神秘的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们应该就是非常普通的琉球军伍中退役的老兵,自己现在基地刚刚建立,百废待兴。

自己这么多年攒下来的不过也就是那些船和手下300多名骁勇善战的倭国武士,以及那些船工、工匠和奴隶,现在占据鸡笼,想要开发鸡笼,首先要有自保的能力,自己把单眼李干掉了,海鲨团一定会派人来找单眼李的行踪。

尤其是鹰眼三这个老家伙,他看自己不爽很久了,他是吴平手底下掌管情报的头目,他知道吴平不待见自己,他又是那种十分善于揣测上峰意图的人,吴平有这方面的意思,他只会顺竿儿往前爬,绝对不会往后退。

他会派出足够多的鹰船、哨船来找自己和单眼李的行踪。

单眼李和他的手下已经被自己扔进海里喂了鲨鱼,但是一路行来,海岸上那一处被自己烧毁的村落,以及现在在自己船队里的那艘鹰船,都是个问题。

之所以没将那艘鹰船烧掉,或者丢弃、沉海,是因为吴凤打心眼里并不惧怕吴平他们,海鲨团再怎么厉害也是无用,自己现在孤悬在外,而且他们现在最主要的精力就是应对五峰旧部,就算他们能找到自己,就算是他们想跟自己开战,那又怎样?自己背靠基隆,只要利用好海鲨团和五峰旧部开战的这段时间,交好基隆当地的土人,将自己的军队训练起来,将自己的实力扩充起来,只要他们敢来人,立刻退守入岛,上了岛,那儿就是自己的地盘,来了多少人,就吞多少人。

基隆那里因为有好的港口较为出名,但是其实当地山林密布,平坦之地多聚集在河谷,入山入林,敌人便成了没眼睛的野兽,没了眼睛,那就是任自己摆布。

让他们去找吧,找到了又能怎样?

海鲨团,那群老东西,自己早就看着他们不顺眼了,来一个,宰一个。

自己手底下缺的最多的就是丁口,有了人才会有军队,才会有工匠,才会造船,才会打制兵器,自己才能将自己手里的实力不断壮大。

这八名老军,如果真能为自己所用,就算是不能上战场打仗,其实,也可以作为自己的军队中的教头。

第八十六章没汉人丁口啊



让他们去找吧,找到了又能怎样?

海鲨团,那群老东西,自己早就看着他们不顺眼了,来一个,宰一个。

自己手底下缺的最多的就是丁口,有了人才会有军队,才会有工匠,才会造船,才会打制兵器,自己才能将自己手里的实力不断壮大。

这八名老军,如果真能为自己所用,就算是不能上战场打仗,其实,也可以作为自己的军队中的教头。

这群老军,根据自己的观察,应该也是打过仗见过血的,这种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杀人或者是保命的办法,来训练士兵,也不过是物有所用而已。

吴凤对民族意识看的很重。

他当然希望自己的手下从军官到士兵,哪怕到船员都是汉人,因为他就是个汉人,哪怕是混血,在这个年代没有混血,只要看父亲是汉人,那他就是汉人,他识汉字说汉话,那他不是汉人,是什么?

但是看现在,孤悬海外,没有那么多汉人供他招募,为他所用,那能怎么办呢?

能用的只有异族。

这倒也不是没法发展,看看唐朝,异族照样也能用,高仙芝就是个朝鲜人,更有不少边军大将是突厥人、契丹人,只要有好的制度,无论什么人,不论什么民族,都能为自己所用。

所以,召集一切能为自己所用的力量是首选,有了多足够的丁口,才能发展。

所以现在掠夺人口是大事,是前提,异族也要掠夺。

而全用汉人的这种想法,太奢侈了。

他将这三拨人全部看完了之后,转身迈步走向了那八名老军,而他一动,在他身后站成一排的十名武士,手按住刀柄,直接紧步相随,那场面真的是相当的有气势,就跟黑社会两边约架,一帮大佬身后站了一排小弟似的。

而他缓步走向那八名老军,他们也全部站了起来,看着吴凤身后的武士都手按住刀柄。

他们也紧握着武器,虽然可能是这人是来招募自己的,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而且自己身为琉球军,对这倭军,真的是不感冒,也不知道他们是属于哪位大名的武士?

如果他们是跟自己打过不少仗的倭国九州武士,那么双方真的可能要在这里见见血了。

吴凤看到他们的那种很紧张的姿态,并不在意,将手往下需按了下,意思是让他们不要那么激动,自己并无恶意。

吴凤在他们四步之前站定。

对他们笑了一笑,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跟他们说话,他用的大明话:“诸位,无需多虑,在下并无歹意,诸位可否听得懂我说的话。”

听到他用大明话说话,三拨人都略微的有点意外,因为他是穿着这典型的倭国服饰,身后的护卫武士,也都是全副武装,身穿具足的精锐武士,在各家大名的军伍中都可充作旗本武士了。

而他竟然跟自己交流的时候说的是大明官话,这就有点儿意思了,再一看他的身高,所有人都一想,嗯,这不是个倭国人。

而且听他的意思,这可能是个雇主。

知道他不是个倭国人,八名老军对他的警惕心也就不那么高,而那三名忍者和那正在牛饮的酒鬼,也稍微的将肌肉放松了一点。很多人已经猜到了吴凤的生身份,在这大海之上,使用大明官话,身高也很是高壮。

明人穿倭国服饰,身旁的护卫,皆是护卫武士,这人会是什么人呢?

倭寇。

靠海生活的国家和人,都知道这群倭寇,也都知道倭寇里面大部分人都是明人,领头的也大多是明人。

而这个时候,反而是那正在喝酒的男人,停下了牛饮,他将脸转了过来,用炯炯有神甚是犀利的目光,看着吴凤,上下打量着他。

这八名老军中,有一年龄最长的,应该就是领头的,往前走了几步,走下了台阶,向吴凤微微的一躬身,用大明话说道:“我们听得懂您说的话,这位老爷,不知您有何贵干。”

“看着几位的兵甲,应该是琉球军伍中退伍的老兵,我这里求贤若渴,希望诸位,可以加入我部,为我而战。”

“这……我们……抱歉,这位老爷,我们并不擅长海战,我们在路上打过多年的仗,好像有点跟您的平日的生意有点不符。”

“诸位,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做哪个买卖的人,但是相信我,我的买卖不只是在海上,陆上也用得到诸位的本领,我有着自己的一片领地,但是这片领地上有的人不服我,我只是希望诸位,是那种敢战、敢当先的老军,而不是那种老兵油子,临战后退,那我想我们就没有什么要聊的。

反而如果诸位对我撒了一点点的小慌,在战斗之时,如果有人敢偷奸耍滑,不好意思,军法无情,我会用最古老的方式,送他上路。

诸位在此等待,希望有人雇佣,应该家里需要有人要养,就算是无人要养,也要养自己吧,靠给别人当护卫,能有什么前途呢?不妨跟着我走吧,我会给每人土地,而且家里人越多,给的就越多。

诸位不妨思考一下我的话,也想请诸位如有稍微一点点的意向,介绍一下诸位之情况,毕竟我对诸位,并没有多少了解。各位的情况,我也并不知道。”

听闻吴凤的话,八人不禁相互看了看,欲言又止,因为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领头的老军转脸看了看自己的同袍,又想了想家中需要赡养的家人,管他是为谁效力呢?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也无所谓,不妨先跟这个外来人说一下。

“这位老爷,我们八人,是琉球军中的老卒,在军伍中服役已达十年,两月前刚刚退役,回到家中,却发现家中的田产,都被乡绅、村长学霸占,我们地位低,拿不回土地,又有家人要养。

没有土地,有的,只是这手上的功夫,所以我们重新披上了甲胄,拿起兵器,希望靠着能给人充当护卫,挣口辛苦钱,养活家中老小,仅此而已。”

第八十七章战阵,稀缺军事技术啊



诸位不妨思考一下我的话,也想请诸位如有稍微一点点的意向,介绍一下诸位之情况,毕竟我对诸位,并没有多少了解。各位的情况,我也并不知道。”

听闻吴凤的话,八人不禁相互看了看,欲言又止,因为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领头的老军转脸看了看自己的同袍,又想了想家中需要赡养的家人,管他是为谁效力呢?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也无所谓,不妨先跟这个外来人说一下。

“这位老爷,我们八人,是琉球军中的老卒,在军伍中服役已达十年,两月前刚刚退役,回到家中,却发现家中的田产,都被乡绅、村长学霸占,我们地位低,拿不回土地,又有家人要养。

没有土地,有的,只是这手上的功夫,所以我们重新披上了甲胄,拿起兵器,希望靠着能给人充当护卫,挣口辛苦钱,养活家中老小,仅此而已。”

嗯,为了养活家人,为了有口饭吃,就这么简单,其实吴凤一开始对他们所说的故事就没有多少的期待感,因为他很清楚这群人出来当雇佣军,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养活家人,别的理由的可能性都没有这一个理由的强。

“按照各位的说法,各位已经当了十年的兵,不知,擅长的技艺是什么呢?”

“如您所看到的那样,我们八人之中,有三人是弓手,剩下的五人都是长枪手。

我们弓手所配的弓箭都是我们琉球人自制的,经历几百年的弓箭,虽然军伍中也有倭国的和弓和明国的小梢弓,但是军中并没有大量的购进,军中的弓手拿着的都是这种弓箭。

我在这三名老弟兄自小就是岛上的猎户,再加上在军伍中也是使用弓箭,所以他们的箭法您不用担心,而我们剩下的几名长枪手这一手长枪的功夫也是不赖,而且我们都佩着短刀,近身我们也有一击之力。”

“我想请问诸位,你们会战阵吗?”

战阵,这是古代打仗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战术。

古代冷兵器作战,一大堆人集合在一块,排成队列,相互厮杀。

如果有组织的共同行进,将军队的实力组成一个拳头出击,而对方是只会站住,等着进攻的时候就一拥而上,乌合之众一般。

那如果人数相当或者是人数相差不大,赢的绝对就是那帮会战阵的部队。

当然,前提是,会战阵的那群人不是一群脓包,要是那样,要赢就没办法了。

中华自古以来就讲究战阵,列堂堂正正之阵,主要应对的是骑兵。

在宋朝,因为燕云16州被石敬瑭出卖给了辽国,宋军因为缺乏军马,所以马军很少,这强力的马军更少。

而想要在野外野战之中打败骑兵,靠的就是战阵,而在两宋之时也就是战阵发展的高峰,各种各样的阵型,五花八门,太多太多。

自那时起,各种经过了大发展的战阵便被流传下来,现在正是明国,明国的各地的总兵、游击、将军、千总、千户、百户、千总、把总平时领军作战之时也讲究战阵,而明国周围的国家却不一定都掌握这项技术。

倭国,只有几户势力强大、传承久远的大名的家族里才有传承着战阵,这还是自唐时,派遣唐使去大唐求学而来,而在其后,各地不断分裂的各家大名打来打去,这种军法(倭人把武艺称为兵法,把我们所说的兵法称为军法),这是家族中的不传之秘。

除非你能将这一家族灭掉,要不然你很难会学到这一家族家传的军法,而如果这个家族在家族即将被灭的时候放火烧掉了整个天守,那么那些珍贵的书籍就会被大火吞灭,家族深传的军法也就失传了。

自唐之后,基本上再无朝代会像唐朝那样,会允许各国那么多的人来学兵法,学马战,学步战,学各种作战,在明朝之时,基本上各国都是派人来朝贡,然后得到大量的馈赠品,挣点儿钱而已,学习战阵的渠道很少,而且各个将门也会把这种战法作为家传之学,轻易不外传。

明国周围的这些国家,很少会有国家能掌握战阵,作战之时,基本上也就是将队伍列好,打仗之时,一般就是一拥而上,拼人多,拼兵甲,就这么简单。

明国北方的游牧民族,在作战之时,也只是沿用着元朝传下来的战术,由弓骑兵在两翼射箭,掩护重骑兵、枪骑兵快速的向前出击,一窝蜂,乌泱乌泱的往前冲,就完了。

别的战术、阵型,没听说过,也不知道。

自元之后,当年成吉思汗手下那强大的蒙古铁骑留下的财富,被蒙古人继承着的确实很少。那些战术战法,各种骑兵兵种的运用方法,逐渐的失传。

现在在广大的蒙古草原上,那些部族作战,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老办法,一窝蜂往前冲,双方就是,非常简单的硬碰硬、一波流,就没了。

战阵,其实吴凤知道也不多,但是,他却是经过后世军训过的人,他非常明白纪律性和阵型的重要性。

只要知道了这几点,其实就算不知道那些所谓的三才阵啊,什么阵的,仗也能照样打。

这阵法,可以花大价钱去明国向那些没落将门,将家族里边的兵法重金收购嘛,只要有了钱,不怕买不到那些古籍,而且,自己手下的那群武士里的很多武士是立花家族的家族武士,他们有很多家学十分深厚,他们也是学过军法的。

现在自己要大扩军、大练兵,这些武士可以给自己很多的帮助。

但是现在,吴凤问这八名老军是否会战阵,也只是,大概的了解一下琉球军到底是什么水平,这八名老军都是当兵过十年的老军,他们在军伍之中,经历了太长的时间,他们对琉球军已经可以说成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如果他们是会战阵的,那么说明琉球军在跟明国交流的时候,学到了不小的东西。

琉球君的战力,也会在吴凤心里的评价提高一点,但如果八名老军不会战阵,那么琉球军在吴凤眼中的评价就会更弱。

不会战阵,仅凭一腔血勇,琉球军很难对自己有什么危险。

列阵之时,以自己武士的精锐善战,对上琉球军,简直不能太简单。

自己打算掠夺琉球沿海,掠夺财富、丁口的计划,也就可以实施了。

之前说的唠一唠,探探口风,了解了解情况,其实也就说的这一点。

琉球的情况,吴凤所知的实在是太少,只能根据自己进了这琉球,入了这首里城的所看、所闻,来进行判断,而如果可以从这八名老军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那是最好。

只是这八名老军是琉球人,如果要让他们知道自己要劫掠琉球沿海的人口,他们会不会反抗?

这是个问题。

第八十八章这八人不能活着



自己打算掠夺琉球沿海,掠夺财富、丁口的计划,也就可以实施了。

之前说的唠一唠,探探口风,了解了解情况,其实也就说的这一点。

琉球的情况,吴凤所知的实在是太少,只能根据自己进了这琉球,入了这首里城的所看、所闻,来进行判断,而如果可以从这八名老军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那是最好。

只是这八名老军是琉球人,如果要让他们知道自己要劫掠琉球沿海的人口,他们会不会反抗?

这是个问题。

吴凤想到这,便立刻问了出来。

“诸位是在军伍中战斗多年的老君了,现在,我有一个听起来有些无理的问题。

还请诸位,能给我解答一下。”

“这位老爷有何疑问,不妨直言。”

“我想招募诸位,是想让诸位成为我的手下,为我而战,那么那个时候,国家,民族,其实就变得不重要。

我想知道,如果在我与琉球军出现了冲突,诸位可以为了我跟琉球军英勇作战吗?

我想诸位应该都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么我想请问诸位,如果我有打算劫掠琉球的想法,诸位肯不肯跟随我,为我带路,为我作战?

我想听的是实话,请诸位可以告诉我实情。”

听到吴凤的话,八名老军眼里出现了一点点不一样的神情,他们转脸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

然后,领头的那名老军回过身来,跟吴凤说:“这位老爷,请问您刚刚只是提了个假设,还是真的有这个打算?”

“不管是假设还是真的,我都希望知道诸位的决心,因为我们是在血里火里讨生活的,要确保身边的人对自己是忠心的,要不然战场之上,可不敢将后背托付于他。”

听到吴凤的话,那名老军点了点头,吴凤说的也在理,人家干的是无本买卖,是在刀尖上混饭吃,的确要确保身边的人跟自己一条心,要不然只要有人背后捅刀子,那就是满盘皆输,什么都保不住。

但是,这问题对于自己,答案却是明显的,“这位老爷,我们在琉球军中服役十年,而且我们还是琉球土生土长的人,我们对这里,对这个国家,对我们的民族,对我们的军队充满自豪,我们虽然为了养活家人,要出卖我们的手艺,靠着手艺混口饭吃,我们并不想跟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民族作对,如果您想雇佣我们,那么我们希望您可以向我们保证,不会劫掠琉球,不会杀琉球一个人。

我们就会为您作战到死。”

吴凤听完点点头,像是很欣慰,但是心里却说出了一句话,这八个傻子。

吴凤心中已对此八人下了结语,这八人已经不能为自己所用。

这帮人看似好像忠心耿耿,但是这忠心耿耿,又有什么用?

琉球地处倭国西南,又离明国福建泉州甚进,这一两百年,万国津梁鼎鼎有名,怀璧其罪,自己不打他的主意,就没人会来打琉球的主意吗?

自己是缺人,可惜呀,这帮人,对琉球充满了愚忠,自己不能用他们。

自己现在要掠夺丁口,这琉球自己是劫定了,这帮人既然不能用,但他们嘴里的消息,却可以为自己所用。

吴凤心里已经下了决心,这帮人一会儿在离开之时,定要全部绑走。

其实说句实话,这八名老兵的技艺在吴凤心里并无有什么想法,一开始有了招募他们的心,也就是为了让他们在训练新兵之时,能够作为教头,将自己的经验告诉新兵,让新兵在上战场之时,可以少些死伤。

而他们的杀人的技艺,在吴凤眼中,并不难得,因为此8人只是非常普通的军伍中的老军。

而军中老卒,在这世上难道少吗?

这十名老军,看他们穿着的兵甲,应该只是这琉球各地驻军之中的非常普通的士卒中的八人,而并不是琉球军中的禁军以及城卫军这样的精锐军中的一员,那么他们的技艺其实并没有高强到哪里去。

这等老卒能为己所用,其实也无非就是充当个教头,在作战之时,充当一些低级小军官而已,吴凤并未对他们抱有太多的期望,所以在问完问题得到他们肯定的答案之后,吴凤心中就已经下定结论,这八个傻子,一个都不能留。

吴凤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这八人除了他们知道的消息,其他的对他已是无用。

吴凤对他们点了点头,说:“诸位的心思我已了然,多谢诸位,向我说出实情,我做的是无本生意,根本做不了什么保证,诸位要我做的保证,很难,我做不出来,所以,咱们后会有期吧。”

吴凤向八位老军点了点头,便转向了第二拨人。

吴凤行事果断,转身直走,径直往堂前正卧着的那名老者而去,还是四步前站定,吴凤身后的武士还是以半圆之形,立于吴凤身后,随时准备,如有人对吴凤有恶意,便立刻持刀而进,将对方斩杀。

而年轻的这一男一女,男的将右手放在了背后所背的忍刀刀柄之上。

而那女子左手直接握住了腰后的短刀,两人皆是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吴凤。

看着此二人,像是受惊的小猫崽子,在这装作凶状,吴凤嘲讽一笑,对他们这种举措十分不屑,而吴凤身后的武士,也是紧按刀柄,紧紧盯着此二人行动,只有此二人稍微有拔刀的意思,刀光一现,便立刻拔刀斩去,将此三人分尸,喂狗。

吴凤还未说话,那名卧着,好似睡着的老者,睁开眼睛,幽幽的用日语说了一句,“都把手从刀柄上拿开,不要在人家面前丢人现眼。”

听到这老人的话,这两名年轻人,便立刻正襟危坐,将手老老实实的放好,不敢移动。

吴凤笑眯眯的盯着老头看了看,幽幽的说了一句,“醒了?”

那老头睁眼之后,直坐而起,回了一句,“醒了。”

“我想三位刚刚应该也听到了我的话,我对三位也是同样的意思。

但是我现在有一事特别好奇,还请这位老者,替我解疑解惑。”

那老人睁开双眼,直视吴凤,回道:“这位先生,有何疑问?可以直说。”

“如果我未眼拙,三位应是倭国忍者。

只是,在下实在看不出,三位是哪座忍村的人?”

第八十九章前面谈得不错



吴凤笑眯眯的盯着老头看了看,幽幽的说了一句,“醒了?”

那老头睁眼之后,直坐而起,回了一句,“醒了。”

“我想三位刚刚应该也听到了我的话,我对三位也是同样的意思。

但是我现在有一事特别好奇,还请这位老者,替我解疑解惑。”

那老人睁开双眼,直视吴凤,回道:“这位先生,有何疑问?可以直说。”

“如果我未眼拙,三位应是倭国忍者。

只是,在下实在看不出,三位是哪座忍村的人?”

听到吴凤的话,本来刚把敌意压下去的两个年轻人又是猛然一惊。

手又重新放在了刀柄之上,而那老人咳嗽了一声,那两人,又立刻,将自己的敌意收了起来,毕恭毕敬的重新安静下来。

“这位先生说笑,我等怎么可能会是忍者,我们具是海边长大的渔民,会点儿三脚猫功夫,出海是因为家乡战乱连年,出海找一安静之地,让两个孙子孙女给我养老送终罢了,现在之所以还在这里,只是为了赚点养老钱。”

“老人家,这会儿,要是光你自己在这说,我说不定还真能信,但你看看刚刚这两个孙子孙女的表现,傻子都知道,我说中了。

不过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强求了。

但我刚刚的话你应该也听见了,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忍者,在我看来,并非出生低贱,甚至,可以说是在军事战争之中作用甚大的人。

我知道,在倭国,忍者并不能成为武士,也不能做官,成为一方大名。

但是,在我这里却不同,我认人不问出处,一视同仁,如先生真愿意投奔于我,为我效力,我愿意对先生委以重任并给予重利重名。

老人家已经离开了倭国的地界,到了琉球,出了海,倭国的势力就鞭长莫及,但是,我那里虽然称不上一个非常好的去处,但希望先生不嫌弃,可以与我一起共创大业。

如果在下没有猜错,先生现在恐怕能用之人不过一二,说不定也只剩下身边这两人而已,找一安稳之地养老对先生来说这是下下策,不知可有血海深仇未报,可有大业未完成。

如今像先生所说,只是为了给别人做做护卫,挣点养老钱,然后找一安稳的地方落脚,只要有人给自己养老送终就好,先生真的甘心吗?”

吴凤这番话,其实在这老人看来,并无多大动心之意,这老人应是忍村之中的管理层,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

尤其是这老头岁数一大,对这话里的门门道道清楚的很,这话虽然听起来,不那么打动人,但是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

而且,吴凤之所以说这样的话,其实他也知道这种句话对这种聪明人来说,够呛会有什么用,但是,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现在已是落魄,对方已然不知在这伢市北角呆了多久。

就算有人会来找他做护卫,但有没有人像自己这样能问他愿不愿意加入自己的势力呢?

吴凤敢确定,没有。之后,也没有。

这是哪?这就是这首里城的伢市北角,来这找的都是什么人?

铁匠、木匠以及船工、护卫。

找这样的人手,根本不会费神问对方是否愿意加入自己。

而这老头确实也这样想,他带着自己的两名下属,来琉球已经来了快半个月了,结果发现确实如吴峰所想,基本没人会来这里求贤若渴,基本上都是来这找武夫护卫的,自己是忍者,尤其自己这年岁还大了,腿脚上的功夫已经不怎么样了,重要的是脑子,两名下属虽然功夫还在,但是忍者必定走的大多是暗地里或侧面的攻击,正面相对,绝对落败,这如果去当了护卫,人家也够呛会要啊。

而吴凤所说的话,虽然看似没什么用,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有点用,说的没错,自己的人生还有很大的遗憾,村中的忍者大多死绝了,就剩下自己这几路逃出来的,加起来不到十个人还活着,自己这三人还算了解情况,剩下那几个跑出去的,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

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孙子都死了,这仇不报吗?肯定得报啊。

自己的这个忍村的仇,不用报吗?肯定也得报啊。

但是确实要仔细的去商谈一下,不能如此简单的便应下,而且该了解的也需要了解一下,最起码也要知道对方,打算把自己怎么安排,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位先生,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我等的出身,说的不错,我等的确是忍者,而先生又说出我等所想,真是神人也,在下三人,确实身上有血海深仇。

像阁下说的话,在下确实很是心动,还是需要跟阁下仔细商谈一番,互做了解,才可下定论。”

“老人家说的不错。

的确需要商讨一番,老人家不知住在后院儿哪个房间,不妨一说,老人家不妨带着您这两位下属,先回房间,稍等片刻,在下在这里跟着最后一位壮士稍聊一下,便立刻进入后院,敲门入内,与老人家仔细的商谈一番,可否。”

“先生做事考虑周旋,心思枢密,小老儿佩服,既然如此,小老儿就住在后院的东厢房,小老儿与下属在屋中恭候先生。”

说完,这老人站起身来,携带身后两名下属,躬身一礼。

而吴凤也是躬身,以示回礼,这老人便带着两名下属直回后院。

吴凤点点头,看来今天,还是会有收获,现在就剩下那第三拨人了。

跟这明人聊完之后,无论成与不成,要么把他支走,要么找个由头,请他一起去后院,都得把那八名琉球老军全部拿下。

留下两三人之性命,用来问询情报便可,剩下几人,可以直接宰了,但是这里毕竟是伢市,大白天死个人,伢市之内的守军也定会追究,这对自己,恐为不利。

一定要想个法子才可。

第九十章嘴炮犀利



“先生做事考虑周旋,心思枢密,小老儿佩服,既然如此,小老儿就住在后院的东厢房,小老儿与下属在屋中恭候先生。”

说完,这老人站起身来,携带身后两名下属,躬身一礼。

而吴凤也是躬身,以示回礼,这老人便带着两名下属直回后院。

吴凤点点头,看来今天,还是会有收获,现在就剩下那第三拨人了。

跟这明人聊完之后,无论成与不成,要么把他支走,要么找个由头,请他一起去后院,都得把那八名琉球老军全部拿下。

留下两三人之性命,用来问询情报便可,剩下几人,可以直接宰了,但是这里毕竟是伢市,大白天死个人,伢市之内的守军也定会追究,这对自己,恐为不利。

一定要想个法子才可。

其实现在还有一个法子,就是假意对他们许下承诺,将这八名老军带出伢市,带出海,然后再一并解决掉。

但是这一点有一个问题,可能就是自己在这流球招募的人手,可是出了海就决定杀了这八个人,剩下的那些人会怎么想?

会不会担心自身,这一点,要仔细的想想。

但是现在要应对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个明人。

已经说了一段时间话,吴凤感觉有些口渴,身后一招手,身后一名武士便立刻送上一个长竹筒,这长竹筒内装的乃是凉茶水,东亚南方多竹,人们多用竹筒装水作为水囊,而在北方,多用皮囊和葫芦。

拔出木塞,美美的灌了一大口,瞬间感觉喉间的涩感弱了很多,又灌了一大口。

又干了一大口,将木塞塞上,塞紧,递给身后武士,然后带人直接向那明人走去。

走到跟前,又是直立,直接用汉话说道:“这位兄台请了,不知兄台是否能听懂我的话,在下刚刚用的皆是倭语,如兄台听得懂,在下并不重复,而是直奔主题。

如兄台听不懂,在下便重说一次。”

而是男人,直接用汉话回道:“这位当家的,不用客气,倭话,我稍微能听懂一点,当家的刚刚对他们说的话,我大概能听明白一些。

当家的到我面前,应该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吧。”

好嘛,这一句“当家的”,立刻就凸显了这个男人的身份,看来是江湖儿女。

要真是江湖上混的人,那自己这个做的买卖,对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抵触。

“这位兄台看来也是江湖中人,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多说了,兄台只身来到海外,定是武艺高强,但是,兄台在这异国他乡,如遇难事,毕竟是孤木难支,一拳难挡四手,最好还是加入一方势力,这样,更能自保。

在下的船队正需人才,兄台不如考虑一下来我这里。

但是在这之前,在下先自我介绍一下。

在下吴凤,在这海上,做买卖已经年头不少了。

手底下攒出了一点儿底子,有几条战船,几条商船,还有几百名武士和船匠,再加上一些工匠,势力说大不大,说小,倒也可以。

兄台,孤身在外,在此地来说,毕竟乃是异族,不如加入我们,大家共进退,共发展,如何。

而且,在下并不知道兄台底细,不是兄台,可否给个面子,微微介绍一下自己呢?”

“我知道当家的做的买卖是什么,但是当家的的买卖,跟我好像搭不上边儿。

在下擅长陆战,这海战,很是棘手,难以对当家的有何帮助。

在下不过是江湖上行走的一个无名小卒,不如当家的法眼,当家的不如去别处看看,能否找到心仪的人手。”

呦,这是有点儿不想来。

“这位兄台,拒绝的太直接了,不跟我唠唠。”

“不必,在下是真的只想在这海外之地找一安稳之处落下脚来,开个酒肆,安安稳稳的过这一生就够了。”

“这位兄台,看你的装束和兵器,应该也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人,那你应该知道,这江湖上安稳的日子真有那么好过吗?

我想兄台,从大明一路来到琉球,定是要做船来,船费花费不少了,开个酒肆应该也花费不少,那就不知道这位兄台的钱粮还能剩下多少呢?

再加上这升斗小民的日子真的有那么好过,我想兄台应该是刚从大明而来,大明现在是什么样?

兄台应该比我这种常年居住在海外的人更了解,昏官当道,污吏横行,老百姓生活不容易。

现在,就连那江南鱼米之乡的老百姓的日子都已经过难过起来,更不用说那些平常之郡县百姓,生活更是十分艰难,各乡各县的那些贪官污吏,为了一点点的粮食,恨不得草菅人命。

而是海外之地,兄台以为也真的那么好吗?

你看看这琉球,这伢市里的那些草棚里边的那些老百姓,我想兄台进这伢市之时应该也都见过,那兄台应该也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他们都是琉球的破产的平民,而且这些人基本上大多都是这首里城周围的平民,数量就已经有这么多,而那些散落在琉球各地的破产平民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这里的贪官污吏、贵族势力都很强大,你还想在这儿开个酒肆吗?

至于朝鲜,简直就是明国的翻版,恶事甚至更甚。

而在倭国,如果不是武士,平民百姓在大街之上甚至是会无故的被武士一刀砍死,来测试刀的坚韧和锋利程度,这难道也是兄台想要的吗?

南洋诸国,现在就是你打我,我打你,各方部族、国家征战不休,而且土人不讲理法,弱肉强食,老百姓的日子真的有那么好过。

兄台,我知道你可能有不为人知或是十分残酷的往事,但是,我只是希望提醒兄台,这个年头,如果所处地区没有真正的安稳,官不清廉,吏不清正,这平民的日子,真的是惨,真的是很难过。

兄台从大明逃出,定然是受够了大明的那些恶事,可是这海外的恶事依然不少。

但是,兄台却有一身武艺,如果不用,就此浪费,实属可惜。

第九十一章锦衣卫



兄台,我知道你可能有不为人知或是十分残酷的往事,但是,我只是希望提醒兄台,这个年头,如果所处地区没有真正的安稳,官不清廉,吏不清正,这平民的日子,真的是惨,真的是很难过。

兄台从大明逃出,定然是受够了大明的那些恶事,可是这海外的恶事依然不少。

但是,兄台却有一身武艺,如果不用,就此浪费,实属可惜。

而且可入我部,大家一同打造个稍微看起来顺眼点儿的地方,在下不才,虽然不敢说别的,但可保证在我能控制的范围之内,定然会竭尽全力保证公平公正,这四个字。”

这番话当真说的是极有水平,要么怎么说这个后世的人就是不一样,后世的人只要看过什么小说、电视剧,每一个人的嘴炮都不弱。

这口才当然不是一般人能比,而且说的引经据典,忽悠到底是丝丝入扣,一步接一步,一个坑接一个坑。

基本上现在只要是听过吴凤谈吐的人,基本上都感觉吴凤定然乃是大族子弟出身,一定是饱读诗书,而且见闻广博。

只有这样,才能说出如此有文化有内涵的话,因为你只是书读多了,必然是张嘴尽是酸言酸词儿,听起来虽然有点儿高大上的意思,但其实听多了也是今人作呕,酸的要死。

而要是你自己读过书又博闻广记,游历天下,见识惊人,那就不一样了。

这说起的话都有道理,而且极具战略思想,这真真的,哎呦,去听这话,其实说起来比那种在大明朝堂之上的人说起来的话听起来都有内涵。

虽然真正的明白人知道这话都是套话官话,都是坑,但是要没听过的人,当真是觉得,哎呦,我去!真不能用人才来形容,简直就是鬼才。

说的话竟如此的有水平。

这个男人,其实身份不简单,他乃是大明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一名百户官。

这百户官在锦衣卫里,也就算是个下中层的小官吏,但是其实在外边则就是地位森然,因为它隶属于锦衣卫。

锦衣卫,是明代专有军政特务机构,其前身为朱元璋设立的“拱卫司“,后改称“亲军都尉府“。锦衣卫主要职能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其首领称为锦衣卫指挥使,一般由皇帝的亲信武将担任,直接向皇帝负责。洪武二十年(1387年),朱元璋下令焚毁锦衣卫刑具,所押囚犯转交刑部审理;同时下令内外狱全部归三法司审理,将锦衣卫废除。明成祖时,锦衣卫又得以恢复,并由北镇抚司专门处理诏狱。有明一代,锦衣卫一直存在。

他们直接听命于皇帝,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也有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如在万历朝鲜战争中收集了大量的日军军情。延续至1661年南明永历帝的锦衣卫指挥使马吉翔与掌卫事任子信于咒水之难被杀才可说是正式结束长达290年的历史。

清朝入关以后,仿效明朝制度,仍然设立锦衣卫。顺治二年(1645年),改称銮仪卫。清朝的锦衣卫仅存在一年。

洪武时期,因为锦衣卫有非法凌辱、虐待囚犯的行为,朱元璋下诏焚毁锦衣卫刑具,废除了他们的这项职能。明成祖朱棣登基之后,恢复了锦衣卫的所有权力,并有所加强。他设置了北镇抚司,专理“诏狱“,可以直接逮捕和拷问犯人,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些司法机关无权过问。明宪宗成化年间又增铸了北镇抚司印信,一切刑狱专呈皇帝,毋须通过指挥使转达,使锦衣卫北镇抚司成为皇帝直辖的司法机构,权力达到极致。

负责侦察、缉捕的锦衣卫官校称为“缇骑“。由于权力缺乏限制,他们为了邀功请赏而罗织罪名,不择手段地扩大牵连范围,制造的冤假错案不胜枚举。

另外,锦衣卫拥有特权,无形中令他们可胡作非为、贪赃枉法而又得到了皇帝的“屏障“保护,造成了社会的混乱不堪。所以说,明之亡于厂卫,是间接引起明朝灭亡的原因之一。

锦衣卫,全称锦衣卫亲军指挥使司,是明代极为重要的军事单位。早在明朝建立之前,身为吴王的朱元璋设立了拱卫司,后改称亲军都尉府,统辖仪鸾司,掌管皇帝的仪仗和侍卫。洪武十五年(1382年),撤除了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取而代之设置了锦衣卫。它既担负了亲军都尉府的侍卫之职,又继承了仪鸾司掌管卤簿仪仗的任务。可见锦衣卫在设立之初所扮演的角色是皇帝的仪仗队和贴身卫队。

锦衣卫建立之时,卫所制度已经确立。明朝的军队组织分为卫、所两级,较小的据点设所,形势险要而又关联几个据点的地域设卫,所统辖于卫。全国的军队都编在卫所之内。地方卫所军由当地最高军事机构都指挥使司管辖,都指挥使司又分隶于京师的五军都督府;此外,还有一部分卫所由皇帝直接统率,叫作亲军,又称上直卫,是专门负责拱卫宫廷和皇城的禁军。锦衣卫就是亲军中的一卫,与其他亲军相比,它与皇帝的关系最密切,权势也最重。

由于地位高贵,锦衣卫衙门不像其他亲军衙门那样散落在京城的坊巷中,而是靠近皇城的正门承天门,在千步廊西侧,毗邻五军都督府,与东侧的六部隔街相望,位于明代核心权力机构的驻地。

一般的卫只统辖5个所,定额5600人,而锦衣卫却辖有17个所,在籍人数一度超过6万。一般卫所统领的士兵统称为“军卒“,而锦衣卫统领的士兵则有“校尉“、“力士“和“大汉将军“等诸多名号。一般卫的首领指挥使为正三品官,职务世袭,而锦衣卫指挥使由于是皇帝的心腹,往往指派勋臣贵戚或都督一级的大将兼任,官职最高者达到正一品。

除17个所之外,锦衣卫还辖有一个经历司和南北两个镇抚司。经历司掌管收发公文。南镇抚司掌管本卫的刑法事务,兼理军匠;北镇抚司专掌诏狱,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任何有可能威胁皇权的官吏军民都在他们的侦缉和惩治范围之内,这就使得锦衣卫的权势极大,地位愈发特殊。

第九十二章猜到了



一般的卫只统辖5个所,定额5600人,而锦衣卫却辖有17个所,在籍人数一度超过6万。一般卫所统领的士兵统称为“军卒“,而锦衣卫统领的士兵则有“校尉“、“力士“和“大汉将军“等诸多名号。一般卫的首领指挥使为正三品官,职务世袭,而锦衣卫指挥使由于是皇帝的心腹,往往指派勋臣贵戚或都督一级的大将兼任,官职最高者达到正一品。

除17个所之外,锦衣卫还辖有一个经历司和南北两个镇抚司。经历司掌管收发公文。南镇抚司掌管本卫的刑法事务,兼理军匠;北镇抚司专掌诏狱,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任何有可能威胁皇权的官吏军民都在他们的侦缉和惩治范围之内,这就使得锦衣卫的权势极大,地位愈发特殊。

提起锦衣卫,真是恶名在外,人们谈之为之色变,畏如猛虎。

这是因为锦衣卫自创立之始到现在,手上是沾满鲜血,锦衣卫一直都是大明皇帝手中最得力、勇猛的狼犬,他们见谁咬谁,凶狠残暴,不用说大明的民间,只说的那些大明朝堂上的官员,抄家灭族皆是由锦衣卫解决。

抄家灭族,刨坟掘墓,挫骨扬灰,这样的损事锦衣卫不知做了多少,仅洪武年间,因为朱元璋一声令下,被抄家灭族的大臣及其家人,何止数十万人。

而锦衣卫中更让人们害怕的则就是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官署名。明朝锦衣卫所属机构。负责侦缉刑事的锦衣卫机构是南北两个镇抚司,其中北镇抚司是洪武十五年添设。北镇抚司“专理诏狱“(皇帝钦定的案件),且拥有诏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死于酷刑之下者不计其数。

南、北镇抚司下设五个卫所,统领官称千户、百户、总旗、小旗。一般军士称为校尉、力士,被称为“缇骑“。瞿式耜曾道:“往者魏(忠贤)、崔(呈秀)之世,凡属凶网,即烦缇骑,一属缇骑,即下镇抚,魂飞汤火,惨毒难言,苟得一送法司,便不啻天堂之乐矣。“

其中“南镇抚司”负责本卫的法纪、军纪。“北镇抚司”传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拥有自己的监狱(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司法机构。

北镇抚司管着刑罚,诏狱之中,刑讯高手不知何数,高手云集,各种酷刑,简直就让人听都没听过,只要进了诏狱,没人能够挺的过来。

而且,只要是诏狱,除非有皇帝的旨意,不然,没有一人能活着走出去。

这个男人,就是锦衣卫中的一员,他也是做下了滔天的案子在身,才出海躲避。

这官场黑暗,大家心里都明白,大明朝堂之上的那群公卿、大臣,是群什么人?个个明面上读的是圣贤书,但其实都是读书读傻了的一些家伙,明面儿上,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尽是男盗女娼。

而偏偏在这个时代的大明朝堂之上,这种人群一抓一大把,钻营之辈,献媚之辈更是不计其数。

锦衣卫出身,其实骨子里边儿也不是什么好人,锦衣卫是个大染缸,进了这趟浑水,不用多少年,只用5、6年,也就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老油子。

这种老油子,就算是心里对吴凤的话,再怎么赞赏,也不会轻易的下定决心去追随一个人,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太懂得就算是选个主人,要思虑再三。

而这一点,其实吴凤也明白,之所以现在跟这男人说一些类似理想的话,只是为了跟双方打一个招呼,互相留个好印象。

吴凤虽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想过仅仅靠一句话,就可以让人低头就拜,想多了这是。

这个时代虽然等级观念十分的重,一言或数语或许可以使人低头就拜,盲目效忠,但应对的基本上都是没什么见识的,一些底层人。

这个男人,虽然穿的十分的朴素朴实,而且衣服上多是泥垢,看似已多日没洗,显得风尘仆仆,落魄不堪。

但他身旁的朴刀,和后背的那把刀,说明这是个练家子,而且而且那刀包的如此严严实实。那把刀一定有特殊的意义,吴凤甚至猜想,这刀的形制是否有特殊的规格,见到刀,就可猜到此人身份。

如若如此,咳,这个可能性越想越感觉想对了,而吴凤的思想向来就是天马行空,他开始整理了一下自己收到的信息,明人,佩刀,但刀紧紧包裹,如果真的那么会暴露身份,又为何不丢弃?

要么是这刀对他有特殊的意义,要么是这刀象征他的身份,他也希望日后有机会,可以重新光明正大佩戴此刀,回到过去的日子。

明人,佩刀,逃亡海外,这会是个什么人?

吴凤又仔细看了看此人,发现这人虽然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看似很和气,但其实身体紧绷,身体处于一个待发状态,只要双方稍有敌意,便会立刻身体发动,攻击己方,而且此人眼神之中充满凶气,凶猛如斯,杀气很重,说明手上不知沾上了多少鲜血。

此人定是满手血腥的桀骜之徒。

吴凤第一反应想到的此人会不会乃是明朝的一名边军将领。

这一点很有可能性,此人,定是满手血腥。

而驻守明朝边疆的一方边将,也是符合这一点,但如果是如此,这刀也还能对上,说不准这是一家传宝贝,上面要么是镶嵌着宝石黄金,怕露在外面招人窥探,所以才包裹起来,这,说得过去。

但是,吴凤又想到了另外的一个可能性。

有什么刀,在明朝的历史上,贯穿了一个朝代,又凶名在外,见刀,如同见人,便知其身份。

拥有什么身份,这个体系里的人会满手血腥,凶残如斯,眼中满是凶蛮之气,会是什么人?

————

有一种人,那就是大明皇帝的手下最忠心的鹰犬——锦衣卫。

这个想法一出,所有的思绪情不自禁的都往这个想法上涌去,对呀,自己怎么会没想到,这人很有可能就是一名锦衣卫。

而这个猜测,迅速的把之前那个明军边军叛将的推测给推翻了,这一点,反而很可靠,因为有一个证据可以,使这一条猜测更加的成立。

那就是自己刚刚的那番话,这话很有蛊惑性,除非是朝堂上混迹很久的老油子,普通人定然会感觉到高深莫测,不明觉厉。

而如果真的是明朝边军叛将,就算是识字儿,这里边儿的花花道子,也真够呛能懂,不是吴凤看不起他们,还真没几个人真能过得了这一关,能想得清里面的花花道道。

第九十三章你动手呗



有一种人,那就是大明皇帝的手下最忠心的鹰犬——锦衣卫。

这个想法一出,所有的思绪情不自禁的都往这个想法上涌去,对呀,自己怎么会没想到,这人很有可能就是一名锦衣卫。

而这个猜测,迅速的把之前那个明军边军叛将的推测给推翻了,这一点,反而很可靠,因为有一个证据可以,使这一条猜测更加的成立。

那就是自己刚刚的那番话,这话很有蛊惑性,除非是朝堂上混迹很久的老油子,普通人定然会感觉到高深莫测,不明觉厉。

而如果真的是明朝边军叛将,就算是识字儿,这里边儿的花花道子,也真够呛能懂,不是吴凤看不起他们,还真没几个人真能过得了这一关,能想得清里面的花花道道。

明朝边军的,分为卫所兵和边军,卫所的军户、百户、千户,世代相传。

而边军大将,想要胜任,凭借的却是武力,或自明朝建立之时,世代相传形成的将门,如西北的麻家,辽东的李家,皆是如此。

他们手下兵将如云,所以对这话语里的门门道道,并不在意,就算识字,这些话,他们也不会那么快的想明白。

而这个汉子,竟然听完之后,虽然看似很赞同,但却并未十分的激动,说明什么?

说明他想明白了。

他怎么会想明白,他又不是那朝堂上平日里勾心斗角那些文官。

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经常的去观察这些文官,对文官之间的勾心斗角十分的感兴趣,都有记录下来。

他是什么人?他有什么资格去监视这些官员?

有一种人,他们的职责就是为皇帝去监视这些官员,这些人就是锦衣卫。

游走于官官之间,朝堂上的老油子之间的暗招见多了,这事儿想得明白,想通自然也快。

如此一来,这一条理由也就说明了此人定是一名锦衣卫。

这人竟是锦衣卫逃犯。

那他之前也就是一名锦衣卫的堂上官。

这种老油子,吴凤就更不能指望,直接说几句话就能收买他。

还是要保持距离,日后徐徐图之为妙。

此人是一锦衣卫,对此时的明庭之内的情况以及大明天下的情况定然是十分了解,如果能得此人,自己的消息,就会有大量的补充,对自己战略上的部署,就有了很高的帮助。

“当家的说的话当真是令在下茅塞顿开,只是,当家的的势力门槛太高,在下一介草民,无甚本事,怎可轻易入内。

所以,还请当家的海涵。”

这就是婉拒啊。

“既然如此,兄台有了决定,那在下也就不再强求。”

说这话的时候,吴凤的嘴角,不尽的微微斜露出一抹微笑。

只不过,这抹微笑有点不正常,虽然吴凤在笑,眼中的凶光却甚是浓烈,结合着他这温暖的笑容,使人不禁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这个男人,看到吴凤的目光,情不自禁感觉到了杀意。

他熟悉这种眼神。

锦衣卫中杀人如麻的凶人不计其数,诏狱之中的那些狱卒也皆是狠人一个,他们的眼神,跟吴凤的眼神有点像,都是拿人命当草芥的意味。

这个锦衣卫百户,姓田,名魁。

他感觉到吴凤的杀意之后,情不自禁的握住了身边的朴刀,但是在握住朴刀的一霎那,又感觉到了这股杀意并不是针对他,那是针对谁?

这处院子里面除了自己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以及他的手下,就只剩下那几名琉球老军了。

难道说这股杀意是针对他们。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八名老军拒绝了他的招揽?

他这是,用他们的命来提醒自己?

真的是这样吗?

就在他乱想的时候吴凤又说话了。

“这位兄台不必多想,看兄台的衣着打扮,已然知道兄台此时恐怕手头很紧,”说着,从衣袖中的暗袋里,摸出了一锭银子,约有5两。

吴凤接着说道:“这锭银子并不多,也不求能够雇佣兄台去帮我杀个人或做件事,这一小锭银子只为一件事,那就是在下现在有点儿事儿要解决,但是兄台在场,也不建议兄台看,只是希望兄台见到这场面,不要惊讶,不要激动,全当没发生过,好吧?”

说完将这锭银子往前移,手往前一扔,银子往前一送。

田魁快速的用空着的左手一把抓住这锭银子。

田魁听懂了吴凤的意思,他是说在他动手杀掉这几名老军的时候,不希望他有任何的举动,也不希望他发出尖叫声,招来巡逻的军士,更不希望他插手其中。

只希望他袖手旁观,在一旁看着就好,而且仅仅看着就能得到这一定大约5两重的银子。

而这一锭银子,如果省着点儿用,足够田魁几个月的生活。

他从大明坐船逃出来,并未带大量的钱财,而银票又在海外无用,仅带了点散碎银子,和一些珠宝首饰。

而那些珠宝首饰现在田魁又不敢轻易拿出来,毕竟这是首里城,是别人的地盘。

身在他乡为异客,虽然没有思念远方的亲人,主要也是因为他没什么亲人,孤身一人,要不然怎么能溜出来。

但是,这处地方毕竟不是大明,这个地方是琉球人的地盘。

这里黑道的势力太强,自己跟他们没有交集,自己的财一露白,极其容易被他们给惦记上,而且,经历过大明的官场和军伍中的黑暗,他不敢保证,这琉球军的军士是否也那么一身黑,是否也同大明的军事一样,兵匪一家。

而且这琉球乃万国津梁,这里的黑吃黑太容易发生,各国的势力、探子遍地都是。

锦衣卫、东厂说不定都在这里有探子,自己现在在大明各地州府是被通缉的重犯,一旦暴露自己的身份,得到的一定是无穷的追杀。

但是现在,倒不妨看一场戏,平白看场戏,便能得到五两银子,这笔买卖,可以做。

而且,也可以看看眼前的这个人到底要怎样去解决这8人,这心又有多狠。

当即,点了点头,握着朴刀刀杆的手也松开了,向吴凤明确的表示自己同意,他可以做他自己的事。

看到田魁同意了。

吴凤笑容更浓了许多。

吴凤用平稳的语气,低声向身后的武士,吩咐道,“将那八名老军全部除掉,除留下一名活口,其余的人全部斩杀,不要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奥。”

吴凤身后的十名武士低声应到,接着,快速拔刀,直冲向那八名老军。

第九十四章动手就动手



看到田魁同意了。

吴凤笑容更浓了许多。

吴凤用平稳的语气,低声向身后的武士,吩咐道,“将那八名老军全部除掉,除留下一名活口,其余的人全部斩杀,不要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奥。”

吴凤身后的十名武士低声应到,接着,快速拔刀,直冲向那八名老军。

虽然那八名老军能听得懂日语,但吴凤也并不担心他们听到自己说的话。

而且,在吴凤跟田魁商议的时候,出于礼貌的目的,能些老军并没有去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而是在做自己的事,该躺着躺着,该聊天儿聊天儿,该晒太阳晒太阳。

吴凤早已经用眼睛的余光向他们那里瞟了一眼,知道他们现在戒备很是宽松,根本就没有什么警戒心,现在是动手的好机会!

吴凤说话的时候,声音不高不低,很是深沉,但身后的武士,却将命令听得十分明白,这道命令清晰的进入他们的耳朵,而在不远处的老军,却并无一人听到这话。

吴凤身后的护卫武士,快速抽刀,扑向这八名老军,他们的行动非常的快速,虽然他们身上都穿着坚铁打制的甲胄,个子也都很矮,但他们行进的时候并没有被这些所拖累,反而身形非常的矫健。

从这一点就说明这些武士都是经过了严苛的训练,这是身手敏捷,武艺高强的表现,他们快速的挺进。

看到他们拔刀出来,冲向自己的时候,这八名老军也慢慢的反应过来,他们惊愕的看着这些人突然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但他们多年的从军经历,让他们迅速的反应过来,这些人是要跟自己动刀子。

在军伍之中混个十年,怎么说都有一点保命的本事,而就算是没有杀过太多的人,但是是军伍中的老油子,肯定在反应和机敏程度以及军中技艺上,都是有优势的。

他们如果单打独斗对上一名武士,说不定还有一点胜算,拼个胜利出来。

但是现在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之前毫无防备,或坐或卧,或在交流或者晒太阳。

就算是看到别人冲过来有所反应,还是慢了一拍。

武士中冲在前面几个非常快速的运用出倭刀术中的跳斩,跳斩是倭刀术中运用非常多的一招,而且这也是一项非常行之有效的刀术。

倭人个子矮小,但是天生善跃,尤其在经过训练和大量的实战之后,其跳斩更是十分的犀利,蹦起的高度十升的惊人,而且跳起来借重力顺势直斩或斜斩,刀可以非常轻易的割开人的骨骼皮肤。

以往在平地挥砍时,可能会阻挡刀锋的坚硬的骨头,会在跳斩之下有如薄纸一样迅速的被斩断。

这跳斩之术,往往也是明军对阵倭寇之时,被打的屁股尿流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刀剑、枪杆,以及他们身上的那层参差不齐的甲胄根本阻挡不住倭寇蹦跳起来,顺势斩下来的刀锋。

往往一击即死!

而这种情况下,部队就容易崩溃,部队一崩溃,明军军伍之中的基层的军官想要将队伍重新集合起来,就变得十分的麻烦,所以往往部队一崩溃,这场战斗就定下的基调,兵败如山倒,部队崩溃,人头就会被割去大半。

而这个情况不仅是明军在对阵倭寇时候会很容易发生,在面对北方的游牧民族、西南的蛮荒夷人的战事时,都是很容易犯的。

西南、南方还好,那里多山,跑也能跑掉大半。

而在与北方的游牧民族对阵之时,因为游牧民族基本上骑兵是大势,而明军之中骑兵则很少,主要还是以步兵为主,只要部队一崩溃,基本上那就是在给敌军的骑军送人头。

这也使得,往往在明朝北方鞑子入寇之时,各地明军只能死守各地的屯堡,不敢出城野战,因为他们实在是被打怕了。

明初时候的那些敢跟鞑子野战,而且还善战的明军早已经死去,他们的子嗣已经失去了祖辈的那种敢于跟鞑子野战的那种血勇。

尤其是现在武备松弛,兵甲偷工减料太重,在对上鞑子的时候往往还不好用,所以,真的是有的时候崩溃,不要太简单。

回到正题,那几名武士跳斩之时,直接将之前答话的那名老军上半身斩成三段,因为一名武士是从右上往左下斜斩,而他左边那名随他一同跳起的武士,却是从左往右斜斩,两人的刀从这名老君的左右的肩膀骨斜劈下,劈出一个“v”字,直接将这名老军分成三段,肠、肺流了一地。

剩下的几名老君,也是身体未有反应便被砍倒了一地,剩下的几个还活着的老军,快速的挺着竹枪就往前刺。

但是,竹枪没有啥成效。

第一是因为距离缩短了很多,竹枪没有足够的时间往后蓄力,没有很大的刺力,可以刺穿盔甲。

第二,这种竹枪的枪头都是非常普通的坚铁枪头,枪头虽然磨得很利,但是是扁平枪头,不是破甲的锥头,对上武士的那种精铁打制的具足,根本一滑就滑开了,并不能破甲,只能在铠甲上留下浅浅的一道印子。

现在冲上来的武士跟还未被砍倒的几名老军之间的距离也就两三步,这个距离,竹枪根本发挥不了威力,他们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扔掉竹枪,抽出腰间的短刀,但是,真的是这几名老军的实战经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丰富。

毕竟,他们是琉球军中的陆军,水师平时给商户还保个驾护个航,打击一下海贼,说不定还能碰上一点那个近战。

而陆军,根本平时就没什么用。

因为琉球根本就没有什么山贼。

琉球本岛,其实并不大,而且,各地都有屯堡、驻军。

整个琉球本岛,就有几百座小城堡,每一座城堡,都有几十数百不等的驻军,遍地都是兵,其实说白了,虽然装备层次不齐,很多小屯堡的驻军是没有甲胄的,没有甲胄不说,也没什么短刀,只有竹枪或几把自制的长弓,就这么简单,但是这个兵,跟那帮平民起来造反的暴民比起来,这种装备也强点。

第九十五章 杀人如割草

琉球本岛,其实并不大,而且,各地都有屯堡、驻军。

整个琉球本岛,就有几百座小城堡,每一座城堡,都有几十数百不等的驻军,遍地都是兵,其实说白了,虽然装备层次不齐,很多小屯堡的驻军是没有甲胄的,没有甲胄不说,也没什么短刀,只有竹枪或几把自制的长弓,就这么简单,但是这个兵,跟那帮平民起来造反的暴民比起来,这种装备也强点。

到处是兵,而且琉球这地方又太小,没想象中那么大,所以,琉球岛上其实没有山贼,有的,是海盗。

而海盗,都盘踞在琉球本岛周围的一些荒芜的小岛上,他们乘坐小船,出来打击一下商船和上岸去抢一些粮食、财货,而剿灭他们的担子就落在了水师的身上。

那水师平常的实战就经历的比较多,他们会定期的去扫荡琉球周边的海域,以及根据被抢的村庄和被抢的来往的客商的口供去搜索那些躲在周围海域的海岛上的那些海贼。

平时,两船相撞,接舷战就会发生,或是直接冲上岛去,直接白刃战,海军中的水兵,反而是实战经验是要比陆军高很多的,因为在琉球这片海域其实海盗特别多,因为这里毕竟是万国津梁,来往的商船十分的密集,那这样的话,“生意”就特别多,商船一多,动歪心思的人也就多了。

毕竟这是无本买卖,抢一票就能吃好久,总比从土里刨食要赚钱得多。

所以,论起个人能力,琉球水师的战斗力是要比琉球的大部分陆军的战斗力要高很多。

这几名老军虽然已经在陆军里面过了十年,但其实也没几次真正上战场的经验,没有经过大量的实战,就算在军伍里边儿混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只是一些混日子的老兵油子。

这也是原来吴凤对这八人并没有太多的招揽的意思,因为他明白琉球的陆军是什么个样子,没有实战经验,这种老军怎么用,也就是问一下情况,打听下现在琉球的情报,然后,让他们做基层的小教官去训练新军,除了这些还能有啥用。

所以他同样的也对自己身后的那十名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护卫武士的战斗力有足够的信心,杀他们真是犹如一般,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事摆平。

剩下这几名老军的竹枪没有发挥出战斗力,这个时候一刺出去发现没有用想扔枪,回首拔刀来不及了呀!他们没有足够的实战经验,但他们面对那些护卫武士有啊!

在看到对方一刺过来的是竹枪的时候,进击的武士马上就是一喜,知道面前的这几名老军,看样子是已经在军伍中混久了,但其实,一动手,就跟新兵伢子一个样。

直接,武士往前就一冲,身子一侧身,让过了刺过来的竹枪,然后呢,身子往前一进,将刀往上一举,刀抬在枪杆儿下,顺势将枪杆往上一抬,又往前进一进,进而顺利将枪杆往上举上去,然后现在敌人的胸膛就空门大开了,快速把刀收回来,直接从左下往右上一撩,直接破开对方的皮胸甲,两层厚牛皮也挡不住,直接割开,将面前的这名老军开膛破肚!

而胸腔之内的心脏脾肺肾直接顺着这刀势就向右一撒,撒了旁边的老君一身,血直接溅了那名老君一脸,眼睛也被血蒙上了,那老君直接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刚要大声叫喊,突然感觉脖子一凉,原来他面对的那名武士,发现这名老君的眼睛被血蒙住了,直接一反手就是一刀,将这名老军的人头抹了下来!

不用一会,剩下的几个老军也就被料理了,因为吴凤说了一句留一活口,最后这名老军是名弓箭手,距离太近,弓没用了,只能扔弓抽刀,结果呢,一刀砍过来,顺着胳膊肘,握刀的右手直接一刀劈飞,鲜血喷了一身前,惨叫着向后跌去,然后就感觉有人一脚踹在肚子上,惨叫声戛然而止。

接着,一刀背砍在脖子上,这一刀砍过来,十分用力,直接将他砍晕过去了。

而现在,旁边的老军全部给解决掉,时间好像只过去了一瞬间,在吴凤站着跟田魁对视,也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八个人就已全部解决!

但是现在,一眼看过去,平地上却是遍地是血迹,残肢、内脏铺了一地,这其实也是倭刀杀人的一个特点,上好的倭刀,刀一定是磨得飞快,所以才有“切肉刀”这一说,全力一劈,极其容易将人劈成两半,这样一来,内脏、肠子、鲜血就撒上一地,收拾起来就麻烦了,而且这一看,说句实话,普通人一看立马能吐了,而且吐的得喘不过气儿!

这十名武士的动作飞快,而吴凤像是早已知道一样,他一动不动,就这样稳稳地盯着田魁看,但是田魁虽然挺着眼珠子,一样在跟吴凤对视,其实还是分了一点点精神在那几名老军身上,结果看到这八名老军,像是割草一样,被这十名武士快速的全部解决,还是有一点惊讶。

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对这帮老军平时有观察,他发现了这八名老君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军伍经验很丰富,但是实战经验真没多少,动起手来,很容易被对方给制住,但是如果对上普通人或者是同样训练的琉球军,他们八人肯定是占便宜的,以一敌二没一点问题,因为同样的训练之下,他们八个人有着十年的从军经验,打一个新兵蛋子哪有什么打不过的。

但是,没想到在对上这名年轻人身后的这些倭国武士的时候,居然在几个呼吸之间就被斩杀殆尽!

第九十六章 尸体,这好解决

这十名武士的动作飞快,而吴凤像是早已知道一样,他一动不动,就这样稳稳地盯着田魁看,但是田魁虽然挺着眼珠子,一样在跟吴凤对视,其实还是分了一点点精神在那几名老军身上,结果看到这八名老军,像是割草一样,被这十名武士快速的全部解决,还是有一点惊讶。

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对这帮老军平时有观察,他发现了这八名老君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军伍经验很丰富,但是实战经验真没多少,动起手来,很容易被对方给制住,但是如果对上普通人或者是同样训练的琉球军,他们八人肯定是占便宜的,以一敌二没一点问题,因为同样的训练之下,他们八个人有着十年的从军经验,打一个新兵蛋子哪有什么打不过的。

但是,没想到在对上这名年轻人身后的这些倭国武士的时候,居然在几个呼吸之间就被斩杀殆尽!

这深刻的表现了这几名护卫武士是多么的训练有素,这些武士的实战经验一定十分丰富,从他们出刀的角度、挥刀的速度以及杀人的果断不难知道这些人具是杀人如麻的老刽子手。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很年轻,岁数不大,但是身后却有着这么一些杀人如麻的护卫武士相随,这个年轻人身后的势力绝对不像他的年龄那么有欺骗性。

这八名老军被解决了,但是又有那个问题,那就是血腥味太浓了。

现在不仅是整个院子里面全都是浓浓的让人不适、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而且都已经飘出院子了。

这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

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晚夏之时,这天气热的。

再加上这里又是琉球,地处南方,本来就热,这一地的残肢内脏,不用一会儿就得腐烂生蛆,就光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能看到有苍蝇开始飞来。

而这血腥味飘出去,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吴凤为了避免自己在认真和他人交谈时,有人进来打搅自己,所以在进了这出院子的时候,刚一进门就命身后的武士将院门关上,所以他刚刚在吩咐自己身后的武士动手的时候,就已想到这点,这里人不多,门都关了,动手也没人看,但是现在院门被敲响了。

听到院门敲响,武士迅速的转脸,看向吴凤,吴凤同样转过身子,看了看武士,十分淡定,点了点头,让他们去开门。

看到自家主公如此的淡定,这些武士也同样将心静了下去,他们之所以有所担心,只是担心主公的安危和主公的计划被破坏而已,他们很自信,凭借主公和自己的身手,在这首里城,要真遇到敌事,想杀出城也没什么困难。

吴凤并没有多担心,他已经猜到这个时候来敲门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巡街的士兵,血腥味儿这么浓,都飘出去了,这伢市内巡逻的军士难道是死人吗?

他们当然会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而至于他们看到的情况会不会双方起冲突,这还不简单吗?给点银子,这事就能简单的解决。

这八名老军不过都是一些没有身份背景的穷苦人,他们的死活,对伢市内的巡逻的军士来说,毫不在意!

自己只要稍微拿出点银子来,贿赂一下这些军士,让他们在这里打扫打扫就好了,反正这伢市每天不知道就会死多少人,现在也只不过是往送死人的大车上再加上几具尸体而已,有没有什么麻烦的。

院门打开,迎面看到的就是几名身穿琉球军军服的士兵,他们穿着皮胸甲,头上戴着琉球人特色的那种帽子,手上都拿着一杆长矛。

而领头的那名小军官,腰间别着一把“倭刀”,但这“倭刀”只是形式相似,这应该是琉球本地自己仿造的,这种刀没有倭国的倭刀那么锋利,而且,用的铁质也不一样,刀身的强度也一般。

他们是这伢市北角的巡逻军士,是闻着这血腥味直接找过来的!

看到有人开门,领头的小头目刚要大声责骂,发现的开门的是全副武装的一名倭国武士,直接将原本快要吐出的话语直接咽在了嗓子眼儿。

这名武士也并未跟他们废话,直接将大门打开,晃晃脑袋,示意让他们赶紧进去,这明显是院子里面有人等着自己好吗?

带人进去看看吧!

因而壮着胆子带着身后的四名士兵进了院门,刚一进院门,往血腥味散发最浓的地方一看,直接低头就吐了,不仅他吐了,他身后的那四名士兵也是这样相互扶着,直接就往旁边开始吐,吐着吐着,感觉这胆汁都快给吐出来了。

这小头目刚吐完,感觉舒服了一点儿,慢慢的扶直身子,突然感觉有一黑影儿扔到面前,双手接过,哟,还挺重,一看是一锭银子,掂了掂,分量约有十两重。

这是?还没等着话,吴凤说话了。

“这位兄台,刚刚我等进这院子是想雇佣一些人,船队即将出海,需要护卫,没想到,这八个歹人竟见财起意,想劫财害命,双方胶着不下,直接动手,我的人失手,宰了七个,留了一个鸟人,这人我有用,但剩下的七个都在这,现在血撒了一地,这脏器也撒了一地,这炎热之日,甚是难看,还请这位兄台,带你的人将他们处理一下,这锭银子,就当做是辛苦费。

不知如此可否?”

话是这么说,其实意思就是,我们发生了火拼,他们死了,给你锭银子,帮我把尸体处理了。

这是哪呀?

伢市北角,雇佣兵很多,平时动口再动手,出人命是常有的事,处理尸体也是份内的事,经常做。

现在,已收到银子,一听这话,这名小头目立马就懂了吴凤的意思,再一看吴凤这穿着打扮,和那些倭国武士的穿着打扮,立马就知道,这人应该乃是一名倭国贵族,这人自己可惹不起。

还有这银子收,那就老老实实替人贵族把事儿办了也就算了!

当即点头应了下来,吩咐身后的士兵出去一个,去把平时拉尸体的大车赶过来,剩下的人,将这里处理一下。

吴凤看他们开始处理起来,也并未管他们,朝周围的武士点了点头,接着,重新走向的田魁。

“兄台,事情已经解决。

只想说了很多,说的兴起,一时忘了介绍,在下姓吴,单名一个”凤“字,现住在……,兄台如果有意,不妨来此地址找我,我们把酒相谈。

在下在琉球只待三天,希望可以与兄台一同煮酒,论一论英雄,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吴峰双手一抱拳,微一点头!

田魁赶紧站直,也是一抱拳,点头回礼!

第九十七章 进门见面聊聊

吴凤看他们开始处理起来,也并未管他们,朝周围的武士点了点头,接着,重新走向的田魁。

“兄台,事情已经解决。

只想说了很多,说的兴起,一时忘了介绍,在下姓吴,单名一个”凤“字,现住在……,兄台如果有意,不妨来此地址找我,我们把酒相谈。

在下在琉球只待三天,希望可以与兄台一同煮酒,论一论英雄,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吴峰双手一抱拳,微一点头!

田魁赶紧站直,也是一抱拳,点头回礼!

看到面前的这名年轻人有如此势力,对方在跟自己抱拳之时,如果还大咧咧的坐着不回礼,那就是找事。

自己可没那么大把握能对付这名年轻人身后这十名武士,拼死砍死了三四个,之后肯定也会被剩下冲上来乱刀分尸,所以,还是礼貌点、安稳点好。

行礼之后吴凤直接带人进了后院,而那名未死的老军,也被止住了血,直接两名武士一人拖一边的腋下,带他一起行动,一会儿回旅店的时候带走。

眼前儿的那些琉球军士该打扫打扫、该干嘛干嘛,剩下的就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了。

吴凤带人进了后院,直奔后院东厢房。

东厢房这个称谓,虽说用的那是明人词语,但其实,也只是东侧的一处小屋子而已,并不像明国汉人所居的院落的那种排布。

房屋之式,与倭国房屋极为类似,皆为木制,而屋顶则为茅草铺就,茅草之上,抹了一层又一层的海泥,风吹日晒,海泥风干,使得屋顶十分坚固,遮风避雨,没有问题。

这种筑造屋顶的办法,在琉球、倭国,以及后世的北海道,现在人称虾夷岛上的虾夷人,俱是这样建造的。

只不过,身处三地的房屋高矮和内里的布置,以及房体的样子都有所差异。

而这差异,也仅仅是因为这地理而已。

因为,琉球本岛之上多山地,而森林并不多,海风十分强劲!

房屋最大的要点那就是要避风,所以,琉球群岛上本地土人所建的房屋,其实都有点半掩在地下。

在地上挖个大坑,房屋就建在坑中,屋墙只有一半露在地面以上,而这屋顶铺有一个梯形的、用茅草盖就的、抹上海泥的屋顶。

屋顶很大,其实就没有多少的墙体能看见了,就像是一个大盖子盖在地上。

这个样子,虽然不能说很美观,但是最大的好处就是能遮风,再大的海风,再大的雨,也摧毁不了房屋。

而在倭国,倭国多山,尤其是多火山,森林资源十分丰富,海风只能侵袭沿海周边,并不能侵袭内陆群山。

所以,倭国海边的人所住的房屋,跟琉球人所住的房屋十分相似,但是,内地人住的房屋还是那种圆木所建的木屋。

后来经由向大陆这边的汉人学习房屋方式,逐渐的向汉人所靠近,尤其是在魏晋时期,更是学到了大量的房屋建设以及民生这方面的知识,所住的屋子逐渐从圆木搭建的木屋开始渐渐的向圆木泥培房靠近。

后来,又在唐时,派遣大量的遣唐使,全面学习唐朝,然后又把学来的东西跟自己的东西,所结合,以及因地制宜,逐渐后世人们所见的日式的建筑风格才慢慢的定型,而这种定型最终的成型也就是在倭国战国时代之前的镰仓幕府时代。

而在虾夷岛上虾夷人住的屋子,也和倭国之前很像,沿海的部落的房屋也是那种建在半地下的,而内陆则就是由原木所搭的那种木屋。

虾夷人逐水而居,他们大多生活在丛林之中,生活在海边的乡下人很少,这种房屋很少。

但琉球在琉球统一之前的三山王国相互交战的时候,人们逐渐的聚集起来,各个稍微大一点的城镇开始建立,并且开始修筑的城墙,那个时候原来的四散在乡野的那种土屋已经不能用了,他们也开始学习倭国的建筑风格,而在首里城正式成为王都之时,首里城开始大规模的向外扩建,很多的新的房舍的建立,也依然沿用着他们学到的倭式的房屋风格。

现在映在吴凤眼前的就是一间房屋样式类似倭国样式的木屋,但是屋子很小,两扇木门紧紧闭着,吴凤知道门后定然有人盯着,吴凤大大方方带人走上前,叩了两下门。

这时未经任何声响,门却立刻打开,而这个时候,吴凤往里看去,却发现屋内的地板正中铺着一层布垫,老者正坐在那里,而他的两名下属好好的就站在这名老者身后。

刚刚时间那么短,又是谁上前来打开的门呢!

看来这帮忍者,还真有点儿本事,嗯,有点儿意思。

那老者身前,还有一块空着的坐垫,吴凤知道这是给自己准备的。

大大方方迈步进去,在那坐垫之上盘腿坐了下来,10名武士各按刀柄排成一排,站在吴凤身后,死死的盯着这三人,只要这三人有所异动,便立刻斩杀贼獠。

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看到护卫武士的举动,也是十分紧张,具是紧握着自己的武器,也同样紧紧的盯着他们,保护着自己的头领。

而吴凤和这老人都未在意双方护卫的剑拔弩张,从他们一进来,猿飞雄(那名上忍)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血腥味,而且,根据血腥味的浓郁程度判断,死的人一定不是一个人,刚刚的前院有几个人猿飞雄很明白,只有吴凤一行和八名老君,以及那个明人。

猿飞雄来这已住了6日,而忍者,无论到哪个地方,第一点,就是有观察所住地方和身边人的情况。

那八名老军只就能猜出个一二,这只是几名退伍的老军,无所生计,只能重新出来,靠着刀枪混口饭吃。

而那明人却不一样,一双手上虎口以及手指、手掌之内,厚茧磊磊,这是一双常年握兵器的手,而且此人走路,虽然看似很随意,但其实颇有规律,走路的时候,就算是一不小心踩到个碎石子,也不会脚下一滑摔倒,而是稳稳当当踩过那枚石子,接着往前走,说明此人下盘极稳,身手一定不错。

第九十八章 没本钱啊,就别挑了

猿飞雄来这已住了6日,而忍者,无论到哪个地方,第一点,就是有观察所住地方和身边人的情况。

那八名老军只就能猜出个一二,这只是几名退伍的老军,无所生计,只能重新出来,靠着刀枪混口饭吃。

而那明人却不一样,一双手上虎口以及手指、手掌之内,厚茧磊磊,这是一双常年握兵器的手,而且此人走路,虽然看似很随意,但其实颇有规律,走路的时候,就算是一不小心踩到个碎石子,也不会脚下一滑摔倒,而是稳稳当当踩过那枚石子,接着往前走,说明此人下盘极稳,身手一定不错。

这种下盘极稳,双手又满是老茧,说明这明人是一名武林高手。

而且此人的岁数并不大,30多岁,而30多岁正是一个男人最为壮年的时候,他现在正是身手武力达到最巅峰的时候!

此人又成天背后背着一把单刀,手中又持有一把朴刀,根据他走路的姿势、规律,以及他这孔武有力的样子,就知道此人的刀术定是大开大合的杀戮之术,这种军阵杀戮之术讲究的就是以命搏命、以力破巧。

自己虽然是上忍,但毕竟年岁已大,而自己的两名手下虽然是精英下忍,年龄也正在青春时,但是忍者主要干的是考察情报以及各种的刺探、刺杀任务,真正的对手,还是,难以招架,一旦两方对上,又想取此人姓名,恐怕自己的两名下属皆会惨死当场。

自己恐怕也要赔上半条老命!

而且,那明人身手不错,这一点自己能看出来,猿飞雄肯定相信吴凤也看出了,双方无怨无仇,吴凤也不会找他的麻烦,但是人报那8名老军就不一定了。

所以这些护卫武士身上这么浓的血腥味,只有可能是来自那八名老军,现在这八名老军,只怕已经归西了。

因为此时要谈论的事情甚是隐秘,所以,那名还活着的老军并未拖到东厢房这边,而是直接放到了旁边的一处木屋前面延伸出来的木板上,让他先在那里躺一会儿。

那名老军之前大量失血,又被人以刀背狠狠敲在脖颈之上,根本不可能醒过来,让他在那里休息一会儿也好。

吴凤落座之后,跟猿飞雄相互对视起来。

他们都在仔细的观察对方,并且,眼神相对,双方都有压力,他们都在看,谁会先说话?

双方虽然有交谈的打算,但却都想夺得这番谈话的主动权,有时候在谈话之时,只要开始的时候先说话,就陷入了被动,容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如果失去了主动权,己方处于弱势之地,那恐怕吃亏就要吃到爆。

二人都在等对方先答话,却没想到对方都还挺淡定。

而猿飞雄也有点没想到,看吴凤的年纪,应该不到20岁,如此年轻,竟是一方势力的首领,年龄就在这摆着,年轻人的冲动猿飞雄竟一点没有看出来,而且,心性十分稳健,在这番对视之中,其人没有一丝不耐,坐姿稳稳当当,而且,似乎比自己还有耐性。此人,仅凭这一点,便知道此人绝对不容小视之。

看到双方首领都在稳稳当当的坐着,互相对视,二人身后的武士和下忍也都将各自敌意慢慢的放了下来,将手从刀柄上拿开,不出任何声响的待在己方首领身后,就等着各自的老大去解决问题。

吴凤和猿飞雄两人看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没人说话,最后,猿飞雄不想等了。

现在己方加上自己仅剩三人,自己也要与这名少年谈“生意”,失不失去这番谈话的主动权并没那么重要,自己还是先来开始这番对话吧!

猿飞雄看了看吴凤,发现他还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见任何的不耐,自己要是再不说话,说不定这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自己的岁数大了,时间不容这么去荒废。

“这位大人,此地是小老儿下榻的地方,又在此相对而坐这么长的时间,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说什么为好,您说呢?”

无缝一看,猿飞雄一说话就知道他不想耗了。

开玩笑,比耐性,还真没怕过人。

“这位大人,在下伊贺众猿飞雄,这是我的两名下属,下忍黑田彰一、武井葵。”在猿飞雄介绍他和他身后两人的时候,他说一个名字,身后一人便相应点头,微一躬身。

看到对方这么上道,吴凤也是,相应的点头给予了回应。

“在下吴凤,汉人,做的是无本买卖!

在这海上,有几条小船,规模不大,但有一处基业,现在正是百废待兴,求贤若渴之时,老先生是伊贺众出身,又是上忍,定是足智多谋、经验丰富,而你的两个手下,能护送你来到琉球,手上肯定有些本事。

现在,不妨加入我们,共计大事,如何?”

“我等都是忍者,精通的无非就是打探消息、下毒、刺杀,而大人的事,主要是在海上的搏杀,我们好像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吧,不知道大人想把我们招至麾下,主要的安排是什么?不如现在,给我们讲一讲,让我们先解除一下我们的心中的疑虑可否?”

吴凤点点头,“老先生所言极是,我如今能有这几艘船,有这一点点的本钱,靠的是手下的武士齐心协力、敢死拼杀,拿命搏出来的。

但是之前,我们是寄人篱下,不敢有所妄动,只能凭着手里的刀挣一点本钱,现在,我等自立门户,再无约束,基地自平地而起,广而扩之,需要的不仅是敢死敢拼的武士,需要的还有精于打探情报、擅长针对敌对人士的暗杀的人才,而忍者是这方面的行家。

而且据我所知,在倭国,忍者的地位很低,不如到我这里,在我麾下,并无低人一等。

您可获得封田,地位钱财都无需有所疑虑,我知道老人家现在可能手下暂时只有这两名属下,但我这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我相信老先生的实力,可以将此事做好。

而且,老先生之前是伊贺众的上忍,现在却沦落至琉球,有所变故,难道老先生不想报仇吗?而想要报仇,就要有实力。

在下不敢多夸,但这实力还是有一点儿的,硬碰硬,也有点把握,虽然现在对上那些庞然大物还毫无把握,但对上普通的势力,还是有些把握的,我等现在正是大展宏图之时,老先生入我麾下,定会重用。

而且,先生的仇,我吴凤定会助先生报此仇,吴凤愿对妈祖娘娘起誓,以表诚意。

猿飞雄对他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了解,他现在已经没什么本钱,剩下的本钱就是他自己和他两个下属,别的同伴还不知道在哪里,自己能做点什么,给人看家护院?这本事有吗?

自己是做暗杀、刺探的,而且从老巢逃出来之时,身上并不带太多的财物,想在这首里城开一个旅店,这本钱都够呛有,而且自己也不甘心就在这里度过残生,自己的仇还未报呢。

此人,杀伐果断,而且观其行、睹其人,不敢说是人中龙凤,也敢称一时之枭雄,此等人物,当真是可遇不可求。

第九十九章 谈妥了,就这么快

猿飞雄对他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了解,他现在已经没什么本钱,剩下的本钱就是他自己和他两个下属,别的同伴还不知道在哪里,自己能做点什么,给人看家护院?这本事有吗?

自己是做暗杀、刺探的,而且从老巢逃出来之时,身上并不带太多的财物,想在这首里城开一个旅店,这本钱都够呛有,而且自己也不甘心就在这里度过残生,自己的仇还未报呢。

此人,杀伐果断,而且观其行、睹其人,不敢说是人中龙凤,也敢称一时之枭雄,此等人物,当真是可遇不可求。

而且,相比倭国的大名,其人不顾出身,只看能力,这个,不正是吾等忍者所渴望的吗?

再加上他又对妈祖娘娘起誓,愿助自己报仇,这更能打动自己。

刚刚,他已经说过了,他叫吴凤,乃是一个汉人,而且,听其明话口音,应是明国福建人。福建海商海民都对妈祖娘娘笃信之极,而他愿向妈祖娘娘起誓,可见其心之诚。

这个时代的人们多愚昧,所以,对神灵可谓是笃信之极,对神灵十分的崇敬,所以,听到吴凤愿起誓,猿飞雄就信了他,再加上现在的客观条件,他还有什么可以去挑的吗?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已经知道有的时候就要杀伐果断,当断不断,不断则乱,没什么功夫去挑的,现在自己拒绝了,那他就要想一想,下次自己走投无路,去求人家,人家还会不会帮他?

猿飞雄立刻下了决心!

猿飞雄也是一个人物,能在这种情况看清局势,敢下决心的,真不是一般人。

立刻,猿飞雄立刻向前拜倒,双手扶地,弯腰低头,行跪拜之礼,口中念道:“猿飞雄携伊贺众拜见主公。”

而今猿飞雄低头拜下,他身后的黑田彰一、武井葵立刻低身同首领一同拜向吴凤。

看到猿飞雄这么识趣,就知道这几个人能为自己所用了。

猿飞雄做出的决定在吴凤的预料之内,他知道到了猿飞雄这个岁数,应该已经有了大局观,应该已经能够知道自己的处境和哪些机会错过,就不再有。

此人年岁已大,已没多少机会可以再去挑来挑去,现在的吴凤对他们这几个还活着的伊贺众来说是最要把握得住的救命稻草!

不抓住自己,对方又能选谁呢?

果然,猿飞雄愿认自己为主公。

吴凤哈哈大笑,甚是高兴!

双手前伸,扶住猿飞雄双臂,将其扶起。

然后说道:“猿飞先生,无需多礼,既然愿拜我为主公,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不知现在伊贺众里,除了你等三人还有多少人,可有什么联络手段可以将他们一同招致此地?”

“主公,伊贺众经过一场浩劫,现在活着的,跟我一样逃出来的应该不过十个人,大家逃向了四处各方,而在琉球的应该只有我等三人,剩下的应该是散布在倭国各地,或者也已出海跑去了朝鲜,甚至,倭国北方的虾夷地,也可能是他们逃亡的方向。

甲贺众在倭国的实力与我们不相上下,但这次,他们联络别的忍者势力对我们进行了打击,他们一旦联合起来,倭国境内,我们是举步维艰,要么就是隐姓埋名,一辈子不让人发现我们是忍者,躲避仇人的追杀,要么就只能像我们一样,出海,了此残生。

属下会安排下属在琉球的各个主要的交通地点画上我们联系用的特殊符号,如果有我们的人逃到了琉球,根据符号,会想办法与我们会合。”

吴凤很有耐心,但是,有的时候在没有话说的时候就希望立刻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不希望在这里耽误时间,在跟猿飞雄谈好了之后,立刻决定离开这里,带着那名老军,回居住的那家旅社。

猿飞雄已经在这伢市北角呆了一段时间,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比吴凤更有优势,吴凤打算大家先回去,然后大家详细的讨论一下,第二天,猿飞雄带着钱跟人来这里招募人员,而不是他过来。

这里还是能招到一些人的,自己现在手底下缺乏一些人手,海战之时的跳帮人手也需要补充,自己的武士都是全副武装,身穿铁甲,在对战之时,会占便宜,但是该有的炮灰和身穿轻甲的跳帮手也是需要的。

伢市北角有很多东亚这边的逃军和凶人,这帮家伙可以招募到自己麾下,这段时间自己的基地要发展,但自己又不能长时间的呆在基隆港,在外做生意,还是需要人手的。

出了屋门,从中间那间屋子门前的木板上将那老军从地上拖了起来,大家一行准备离开。

猿飞雄三人带着行李很少,每人就一个包裹、一点点钱粮,然后随身的家伙事儿带上了,就够了。

出了后院,进了前院,前院的血迹已经被收拾好了。

之前,处理尸体的琉球军士在血迹上撒上沙子,然后在旁边地上铲出个坑,将这些掺杂着血迹的沙子埋到坑里,重新掩埋,地面上只能看出好像是土被翻过了,血迹已经被处理掉了,而尸体直接扔上之前他们一直用来拖尸体的大车,直接将车推走。

而这些军士在处理完尸体、血迹之后已经离开了,这里只剩下田魁,他就一直坐在前院儿堂前的地板上,看着一群军士将尸体收拾完,他并不准备去后院,而因为他不想去打扰吴凤他们,人家在谈事,自己别那么不懂事。

他同样也在思虑吴凤对他的招揽,自己是否要考虑一下?

他也要为自己的以后打算,自己现在是逃亡在外的锦衣卫逃犯,明人的势力,能避则避,而敢接纳他的也只有境外的各地土番、土司,以及那些纵横大海的海贼。

可是,自己也就刚到这流球,虽然现在没人招揽自己,但就跟了吴凤,感觉替自己不值得。

他可是见过世面的,这海上的势力错综复杂,不用说别的,光是这大明沿海,五峰旧部、海鲨团这两个势力,自己去投奔,就有把握能当上头目,而且地位定然不低。

而吴凤现在的势力,无非也就是几条船的小势力,在他的麾下,未免有点委屈自己了。

五峰旧部因为五峰船主汪直已被朝廷杀掉,现在处于一盘散沙的状态,而南方海域的海鲨团强势崛起,倒是一个好去处。

海上的海贼不会怵朝廷的势力,这两处都是一个投奔的好去处,但如果真正要挑,人都想往高处走,自己锦衣卫上官出身,武艺高强,熟悉明庭顶层的那帮大佬的情况,不怕受不到重用,但是,还是有疑虑。

第一百章 回去洗个澡,解解乏

五峰旧部因为五峰船主汪直已被朝廷杀掉,现在处于一盘散沙的状态,而南方海域的海鲨团强势崛起,倒是一个好去处。

海上的海贼不会怵朝廷的势力,这两处都是一个投奔的好去处,但如果真正要挑,人都想往高处走,自己锦衣卫上官出身,武艺高强,熟悉明庭顶层的那帮大佬的情况,不怕受不到重用,但是,还是有疑虑。

五峰旧部因为汪直的死,跟明庭是水火不相容,绝对不可能妥协,最起码,汪直的儿女不会跟明庭妥协,自己投奔过去,不用担心,某一天双方达成一项协议,把自己给卖掉。

最起码,自己被卖掉的几率,不会太大。

而海鲨团,就不一定了,他们现在处于一个上升期,跟明庭接触是肯定的!

杀人放火受招安,这句话,在这群屠夫的脑子里,也都是有的,汪直当初接受招安,也就是因为这句话,但是他给后面的人做了一个表率,大家都对这句话不再那么相信,海鲨团日后就很难保证他们的实力强到明庭不敢杀掉他们,而让他们招安,那个时候,一旦锦衣卫内部想要自己的人头,海鲨团会不会给呢?

这个事关自己的命。

但是这样一想,瞬间就被田魁自己给推翻了,自己不过就是一百户官,无非是触碰到了上头的一些忌讳,看到了一点点的小隐秘,为了被防灭口,才逃至海外。

但说白了,说到底自己也就是一个小人物,大家真的会在乎自己吗?

锦衣卫真的以后会跟海鲨团要自己的人头吗?

恐怕这是自己想多了。

居然如此,不妨直接南下,找海鲨团的一方大佬,直接投靠与他,靠自己手艺、靠自己的刀,挣场富贵,这应该也不会难。

就是田魁想定之时,听到后院有脚步声,转脸一看,吴凤带着他身后的武士,以及那三名倭国人走了出来,田魁同样看到了那个被斩掉一臂的琉球老军,头上被蒙了一层厚步,把脸部遮住,被两名武士夹在当中,裹挟着走了出来。

吴凤走了出来,看到了田魁,朝他一点头,并未多说话,直接带着人出了院子,准备离开这里,回自己居住的旅馆。

他并不打算跟田魁再说什么话,之前说的并不少,不想跟他费什么口舌,如果真有谈谈的意思,他会自己找来的,如果没那意思,自己又何必,用热脸去贴着冷屁股,多做那么多无用功呢!

已经在伢市耽误了快两个时辰了,天色已到傍晚,正是回去吃饭的好时间。

来的路,走过一次也就熟了,怎么回去轻车熟路,不用太长的时间,就重新回到旅社,在旅社老板娘欢迎的话语中回到了后院,将猿飞雄安排到旁边的屋子里,让他们各自去洗漱,决定大家先休息休息一会儿,就去吃饭,吃完饭大家在详细的商讨一下。

旅社后面,吴凤一行所住的那间院子,正中屋子大厅。

快速的用冰凉的井水冲了一个澡,重新换了一件,蓝灰色和服。

头发就那样散披着,没有用一根细绳系着,赤脚,盘腿在屋中坐下,并未在榻榻米上铺上一个垫子,就这样直愣愣的坐着,双手放在双膝上,上身挺得笔直,眼睛闭上,开始,闭目休息。

而吴凤跟前,他原先腰间的那一把佩刀,正放在那里。

这把刀的形象,如果相比他之前送给吴水清的那把刀,当真是有些不起眼,这是一把倭式风格十分明显的倭刀,刀鞘为全木质,并无任何金属,用桃木制成刀鞘,又浸桐油,然后阴干,再上桐油,再阴干,反复6次;再上漆,最后刀鞘成黑色,透着一种漆器的光泽,黑色泛油透亮,很低调但又不似凡品。

刀锷成圆形,中间左边刻有北斗七星,右边刻有海浪波涛。

刀柄为倭式长刀柄,用棕黄色的细麻绳仔细的将刀柄包裹起来,手握在上面十分的舒服,而且出汗之时不会手滑。

这把刀,远处看去,并无什么异常,但靠近一看,其实发现其中的细节甚为考究,刀首为黄铜制,雕刻的是狰狞鬼面。

这刀鞘内的倭刀,十分锋利,刀名“斩鬼”。

这把刀,除了刀锷和一些配饰是吴凤后来自己配的,里面的刀条其实是吴凤幼年之时,自己的舅舅立花道雪托人从倭国带来给他了。

这把刀,极为锋利,曾经一斩过四胴,也就是,四人并排站立,一刀横斩过去,可直接将四人腰斩。

这也是倭国特有的一种试刀的方法。

在倭国,平民的地位十分低下,而武士杀掉一个平民,根本没有人会去责罚他,而武士为了测试一把刀的锋利,往往会携带武士刀冲上街道,直接砍杀平民,用人体骨骼肌肉来测试刀刃的锋利程度,而如果一把刀可以直接横斩斩断四人身躯,则为上等好刀!

这个时代,人命如草荠,早在吴凤自小成长之时,便已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他对舅舅送的这把斩鬼十分的喜爱,他用这把刀,斩杀了数百持刃凶徒,更不用说那些平民和水手,更是不计其数。

当真可以说,将近千人斩。

百人斩这个段位在吴凤出海的半年后,就已经达到了。

斩鬼平放在吴凤跟前,吴凤却无意看它,现在,他在闭目,将自己今天的一举一动重新在脑子里面过一遍,看看,是否有所遗漏,是否有事情需要完善。

跟他出去的十名武士,已经去休息洗漱,而之前停留的旅社内的武士,立刻在吴凤所在屋子的周围站定,而吴凤身边的贴身护卫,也进了大厅,在吴凤的左手边约两步远盘腿坐下。

此人的打扮,却与吴凤手下的武士不一样。

此人内里穿有白色中衣,外穿了一件藏蓝色的僧袍,又在僧袍外用白布裹腰。

下身穿有白色长裤,裤脚到了小腿处,用长长的细白布裹紧,绑成绑腿,赤着脚,脑袋上,用白布蒙住头部,只留下双眼,这种蒙头的方式,在倭国是僧人特有的一种蒙头方式。

他脖子上戴有一长串佛珠,佛珠为108颗,直径都约有一颗小龙眼大小。

此人的打扮具是一副倭国僧兵的打扮,只是他身上没有穿盔戴甲,腰间没有别着倭刀而已。

手上满是老茧,看来手上功夫,极为强劲!

第一百零一章 僧兵“赤鬼”

他脖子上戴有一长串佛珠,佛珠为108颗,直径都约有一颗小龙眼大小。

此人的打扮具是一副倭国僧兵的打扮,只是他身上没有穿盔戴甲,腰间没有别着倭刀而已。

手上满是老茧,看来手上功夫,极为强劲!

坐着,虽然看不到他的身高,但是跟吴凤一比,还是矮了很多,典型的倭人的身高。

可以明显感觉到其人甚是强壮,身上肌肉块儿磊磊叠叠的,将僧袍撑的极为壮实。

其人名为如海,乃是倭国境内白鹭山下的森山宝藏院的一名前僧兵。

森山宝藏院,在白鹭山下,自创立之始到如今,已有了近400年的历史,而倭国寺院从最开始到现在逐渐有了练养僧兵的习惯。

森山宝藏院的僧兵在对上别的大名手下的武士也是不怵的。

在倭国,寺院,也就是一方豪强,手下的僧兵,不仅跟一方大名手下的武士一比,丝毫不弱,而且,在战斗的时候有时候反而更强,因为他们会高呼着佛号,视死如归,他们视战死为进入佛国的最佳的途径,他们会勇往直前、视死如归、奋战到死。

而且,如果对上僧兵,周围的豪强大名家支中的农兵和轻足会担心因为杀死僧人,而使自己罪孽深重,死后进入地狱,受苦受难。

所以往往就弱了很多,而僧兵的战斗力就超水平发挥了。

寺院势力也就越发强大起来。

倭国各地寺院里面的僧兵很多都是自小习武,所以,这战斗力,绝对是杠杠的!

而他们最擅长使用的就是雉刀,但是,森山宝藏院里面的僧兵,自小习练的却是长枪。

枪的长度,也并非此时各地武士、轻足所用的三间枪、二间枪,而是一间枪,枪杆长度只有2米5,再加上30厘米长度的枪头。

这样一款特制的长枪,枪杆也并非用得长竹,而是用的松木,又浸桐油,然后阴干,再上桐油,再阴干,反复6次;再上漆,使枪杆防雨,而且更加坚韧。

枪头细长苗条,枪宽与枪杆一样宽,枪刃平直细长像是一截剑刃,故可以像使长柄砍刀似的单手挥舞砍、挺、刺。

枪头是挺装,枪头尾部插进枪杆内的,然后再用铁钉固定住。

枪头中间刃脊突起,至枪头处,猛然平缓,枪头边缘打磨锋利。

如海自小就在宝藏院长大。

后来,对与周围豪强对战之时,杀红了眼,结果杀死了自己的同伴,那名僧兵乃是寺中长老的儿子!

简直就是狗血到个头!

当时,一瞬间,就被惊醒了。

而他已经醒了,身边的僧兵都吓呆了,那名僧兵的身份大家都知道,而那名长老有两个孩子,但是他对这两个孩子十分的好,一个死在这,那么如海一定要偿命才行。

而且,在他死之前,一定会被各种严酷的刑**番来一遍,在如海的记忆中,按照那位凶残的长老的性格,怎么会让他那么轻松的就被斩下头颅呢!

如海当时立刻就知道他身边的这些僧兵已经不值得相信,他们回过神来立刻就会扑向自己,抓住自己。

所以,如海迅速的向战场侧翼跑去!

穿着粗气,他冲进正在厮杀在一起的双方轻足、武士、僧兵之中,用这些人影阻挡住身后的那些已经回过神来哭喊着扑过来的僧兵,他要活着。

如海是有点本事的,他自小习武,长枪使的那是出神入化;近战,一手刀术,也使得十分的666,乃是僧兵之中的一名小头目,素来以勇武著称。

谁都知道,这个家伙冲上战场,杀人如屠狗,杀红了眼好似佛门金刚修罗一般,不顾敌我,上去就是一戳!

所以,如海在宝藏院寺内和周围的豪强领地内都有恶名,因为每次从战场上下来之时,头上的袈裟,和身上的僧袍,都会被血浸透,成血色,人称赤鬼!

但是,如海对这个称谓嗤之以鼻,他是非常挚诚的佛教徒,他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他认为自己现在持枪持刀是在为佛祖杀人,怎么能称自己为鬼,自己就是佛门中的金刚护法,称自己为鬼,那是对自己的侮辱!

所以,只要有人敢在他面前,或者是在暗地里说是“赤鬼”两个字让他听到了,定然会上去直接将他们收拾一顿,如果对方敢反击,立刻抽刀砍杀过去。

结果,因为这样,凶名更盛。

如今,他主动的向侧翼扑来,他冲向的那个方向,无论敌我,都害怕的躲开,谁都知道,赤鬼一来,杀起人来,那是不分敌我,见个人就刺,自己挡在面前,那是自己找死!

除了那些想要立功想的都傻了的那种武士,剩下的僧兵和轻足第一时间就往旁边儿躲,把道儿都给让出来了,后面正在追的僧兵,恨的那就是牙根痒痒,当然是呢,叫前面的人挡住也没几个人敢挡啊!

因为有几个僧兵看到后面追的人是自己人,要他们挡住赤鬼。

一个僧兵在道路中间站住,还没说话,如海立马一挺枪就刺了过来,从下巴刺住,穿过口腔,直刺入脑。

如海握着枪杆,顺势一拧,枪头在脑袋里一搅,大脑就成了一滩浆糊。

这个僧兵当时就死透了。

如海冷静的一抽枪杆,一股红白相交的脑浆跟血就洒了一地,看到这种情况,谁还敢拦呢?

赶紧往两边儿跑,结果这倒把路让得更快,如海看到这,那还怕个啥?

接着往前冲,就在这个时候,正好有一不长眼的武士骑着一匹矮马冲了过来。

手上拿着一柄野太刀正在四处砍杀,炫耀自己的武力,如海,一看他,白送的代步,不要白不要,直冲过去,站住,身子一侧,左腿前迈,成弓字步,后腿绷直,双手猛攥枪杆,左手在后,枪杆往后一缩,猛然一刺,斜上刺,直接从这名武士侧着的,左侧肋骨刺入,直入心脏。

“噗!”这名武士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如海握住枪杆,猛然向上一挑,直接将这名武士从马上挑飞了,这枪杆是向右挑的,结果呢,这名武士飞了三四米,砸倒了一大片人,看到这一幕,身旁的轻足和僧兵更是害怕,这赤鬼果然是名不虚传,悍勇如斯,当真是勇猛过人啊!

如海跳上马背,握住马缰,一拨马头,冲出了战场。

第一百零二章 朝鲜人?来访?

接着往前冲,就在这个时候,正好有一不长眼的武士骑着一匹矮马冲了过来。

手上拿着一柄野太刀正在四处砍杀,炫耀自己的武力,如海,一看他,白送的代步,不要白不要,直冲过去,站住,身子一侧,左腿前迈,成弓字步,后腿绷直,双手猛攥枪杆,左手在后,枪杆往后一缩,猛然一刺,斜上刺,直接从这名武士侧着的,左侧肋骨刺入,直入心脏。

“噗!”这名武士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如海握住枪杆,猛然向上一挑,直接将这名武士从马上挑飞了,这枪杆是向右挑的,结果呢,这名武士飞了三四米,砸倒了一大片人,看到这一幕,身旁的轻足和僧兵更是害怕,这赤鬼果然是名不虚传,悍勇如斯,当真是勇猛过人啊!

如海跳上马背,握住马缰,一拨马头,冲出了战场。

如海此人,当真是胆儿大,这个时候如果是别人,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如海不是,他回了宝藏院。

这么多年,他因为作战勇猛,立下的战功不少,所以,得到的奖赏也是不少。

而且主要是他房中还有一柄好刀没有带,这次出战,如海十分自信,感觉自己到不了那种还要扔枪拔刀的地步,只是带了一把普通太刀,这只是为了斩下敌将人头用的。

而那把好刀是之前的一次对战之时,他从敌方武将的手里抢得一把好刀,这把刀他在战场上试过,身穿竹甲的轻足,一刀就可将其腰斩,当真是锋利的一塌糊涂,现在这刀就放在他的房中,这次跑路要是只带这杆枪,那太可惜了。

而且,房中还有这几年自己攒下的钱财,自己想要出逃,也要有钱才方便。

去当山贼,去抢那些可怜的农户,如海还丢不起这人,佛爷凭借手里的刀和枪,挣的钱够用了。

这日本的本土马虽然很矮,但是策马飞奔起来,冲力还是有的。

如海很聪明,他对马力很爱惜,他知道,马力应该用在冲刺闯入宝藏院和离开宝藏院的时候,在路上,并不需要策马狂奔。

所以,他只是在脱离战场之时,使劲抽了马腹,之后,便让胯下的战马放松下来,慢慢的驮着自己前往宝藏院。

而身后的战场上,虽然那名长老的儿子死了,僧兵也已将这一情况告诉了这场对战己方的主将,但主将却命令所有的僧兵全力进攻,他并不害怕那名长老,宝藏院有8名长老,但是做主的其实是主持,这名主将是主持的亲信。

那名长老奈何不了他,主持任命他为主将就是为了这一场对战的胜利,等此战结束之后,再去抓如海也不迟!

当即命令所有僧兵加快进攻,全力进攻,决不能给对方任何的喘息条休整机会,要一股做气,拿下敌军本阵!

所以,并没有一个僧兵派出来追如海,连个派回去报信儿的都没有。

到了森山宝藏院。

宝藏院的山门前有十名僧兵把守,见到如海,一身血衣骑着矮马而来,两名僧兵上前拦截,如海却并未因此一拉马缰,将马停住,而是大声喝道:“我有紧急之事,要向主持和诸位长老禀明,何人敢挡,拦路者杀!”如海声音极为冷酷、残暴、急促,听到这声音,两名僧兵怎么还敢阻拦,直接往两旁让去,将山门露了出来。

见路已让出,如海快速纵马冲进山门,进入宝藏院!

但他进入宝藏院之后,却并未真的向大殿而去,而是直接往左侧跑去,那里是有他的房舍,进屋,将自己的东西快速的收拾起来,打成一个包裹。

又将腰间的那把普通的太刀随意丢开,将那柄宝刀佩在腰间,然后冲出房舍,翻身上马,接着,就向外冲。

快速重新冲出了山门,不等,山门两旁的僧兵有任何的举动,就立刻,向远方而去。

身上带着钱,而且又是僧人,跑路简直是方便的很!

倭国是佛国,百姓对佛法甚为崇敬。

如海这就有几种的优势,他一路,念着佛号,用钱换得食物、住宿,然后问清方向,直去海边,搭上海船,出海。

因为本领高强,所以,在出海之后,成为海商的护卫,游走在倭国到朝鲜的海上商路中,直到三年前碰到吴凤。

吴凤当时杀掉了如海所在船队除了他的所有人,而二人单挑,如海输了,便降了吴凤,成为了吴凤的贴身护卫。

前几日来琉球,他并未跟吴凤一起进入首里城,而是跟随分出的那几条海船,去了另外的一处码头休整,在那里安顿下来,便立刻带着四名武士赶到首里城,与吴凤会合,以及向吴凤报告现在那几条海船的情况,并等候吴凤的命令。

他本就是吴凤的贴身护卫,现在,随时呆在吴凤的身边,也是他的职责。

而此时,这大厅靠近房门之处,四名武士分成两排相对跪坐,太刀从腰间拔出,放在身体左边,双手放在双膝上,上身挺直,头正。

他们是进门的第一道防线,随时准备,用身体挡住射向主公的箭镞和铳弹。

吴凤已经吩咐了猿飞雄他们可以先去洗漱休息,不用那么急来此拜见,直到晚上用过饭后,再来拜见就可。

所以现在,整座后院很是安静。

就在这种平静之中,太阳逐渐的落山,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虽然说现在这个时代普遍的大家都吃两顿饭,但这是哪里?这里是首里城。

很多人晚上都会出来吃点东西,这是平日社交的一种方式,所以很多生意人或者是巡逻的军士都有吃晚饭的习惯。

天色已黑,后院已经掌灯,十几盏灯笼,挂在房檐下,将后院、堂前照得亮堂堂的,房舍厅中摆上了蜡烛,吴凤依然没有睁眼。

而就在这时,有人拜访。

来的人却不是猿飞雄。

一名武士快速的跑到堂前,单膝而跪,低头张嘴告诉主公,有人拜访。

屋中对视而坐的四名武士和如海同时转脸看向吴凤,等候主公发话。

哦,有人来了!

正在静思的吴凤,猛然一睁眼。嗯,闭了这么长时间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睛,还有点酸,眨了一眨眼。

嗯,眨个眨眼,眼睛没那么酸,重新将散乱的目光聚集到那名武士的脸上,吴凤感觉到嘴唇……,不,应该是整张脸因为老是冷着脸,现在已经僵硬了,微微松了松嘴部的肌肉,他张了嘴:“什么人来访?”

“是朝鲜一个女人,她带着六名护卫,还有一些杂役抬着几个大箱子,说里面是礼物。”

第一百零三章 互相看着都挺顺眼

哦,有人来了!

正在静思的吴凤,猛然一睁眼。嗯,闭了这么长时间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睛,还有点酸,眨了一眨眼。

嗯,眨个眨眼,眼睛没那么酸,重新将散乱的目光聚集到那名武士的脸上,吴凤感觉到嘴唇……,不,应该是整张脸因为老是冷着脸,现在已经僵硬了,微微松了松嘴部的肌肉,他张了嘴:“什么人来访?”

“是朝鲜一个女人,她带着六名护卫,还有一些杂役抬着几个大箱子,说里面是礼物。”

吴凤没有说话,沉寂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按现在的时间来算,过去了十几秒,按以前的时间感觉来算,过去了十几息的时间。

“有请。”

…………

还是这个院子,还是这间房,还是这个大厅。

与之前不同的,就是厅中的人变多了。

吴凤坐南朝北,在象征着自己主人的位置上跪坐着,当然,身子下面有1块织法绵密、填充着鹅毛的十分绵软的垫子,因为吴凤并不喜欢跪坐着,下面不垫垫子,膝盖老疼了!

如海和四名武士分为两排,跪坐在吴凤身后。

如海在吴凤的左后方,上身挺直,双眼炯炯有神,十分警惕的盯着对面。

而那四名武士,太刀重新配在腰间,他们跪坐着,上身挺直,头正着,面无表情,尽显冷厉之气。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老战士。

而吴凤对面,与吴凤大概相隔两米,有一个女人,她与吴凤一样,也是跪坐着,身下也有一块填充鹅毛的软垫子。

这个女人后面,是她的六名护卫,同样全部跪坐着,他们的刀,也配在腰间,也是上身挺直,十分警惕着注视着对面,就感觉双方这个姿势十分的相似。

就在双方跪坐着的时候,都在观察着对方。

吴凤面带微笑,说是微笑,只是嘴唇微咧,并不露齿,双眼看似十分和善,但那女人明显能看出这双眼睛中的那抹精光和冷色,那种冷漠之气,是对自己女人的身份和自己这条命的不在意!

吴凤看着对面的七人,当然,主要的注意力是在那个女人身上。

这女人内里身穿白色水衣,外面穿着一件很宽松的红色的,上绣牡丹的丝绸上衣,而在胸口这里往下,系着一抹黑色长裙。

长裙之上,也绣着牡丹花草,一看那图案,乃是用金线绣制,低调奢华!

脚上穿着那种厚厚长长的层层累累的白袜,看其身材,虽然穿的衣服都较宽松,这行走之间女人的那种抚媚却展现的淋漓尽致,极有魅力。

鹅蛋脸,直鼻梁,鼻梁很挺,鼻头圆润,嘴巴不大不小,厚薄也正适中,高颧骨,两道弯月眉,甚是娇媚。

这副长相,很是秀丽。

看其长相、气质,应已过双十芳华。

这个女人拢着头发,上插着几枝精致的发钗,看这发钗上的图案,竟然是凤凰,这可是越制的表现,如果在明国呢,衣着上有龙有凤,是要杀头灭满门的!

这女人敢大摇大摆的戴着,说明其身份,绝对不简单。

其身后六名护卫,皆是身高不高,看其身材,也只比倭人高一点,不过1米6几身高。

皆是内穿黑色劲装,在外穿有红色外袍,在腰间用棕红色的宽牛皮腰带系紧,两只手腕带有上有黑漆的牛皮护腕。

往脸上看,这六人的年龄俱已过30岁,或是大圆脸,或是瘦长脸,小眼睛,高颧骨,鼻梁骨都不高,嘴唇都还挺薄,而且都有胡子,或留山羊胡,或留八字胡。

拢着头发,发髻上插有木质簪子,额头上用红色丝绸长布系着。

这六人腰间的刀,具是朝鲜的制式,刀身弯曲,与倭刀很像,圆形刀锷,长刀柄,刀柄中间打有圆孔,圆孔中系有长穗,刀鞘为黑色,金属固定为黄铜,刀柄是木质的,用铁钉固定。

这行人就是之前说的高丽余党,而那女人,就是王萱。

吴凤在观察王萱,王萱也在观察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少年长相,很好看。

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水汪汪的,高鼻梁,圆鼻头,一双不大的嘴唇,瓜子儿脸,显得很消瘦,眉毛很浓。

第一眼看上去,就感觉这面色甚为清秀,不是那种大老粗,这脸长得有阳刚之气,但又有阴柔之美,很有小白脸的潜质,而且皮肤白嫩,看上去就想咬一口。

嘴唇,为淡粉色,甚为细嫩。

头发,就这样散着,在脑后披着,并未系成马尾,也未束着头发。

脖颈修长,给人一种有很有气质的感觉。

看其身材,不是那种很有肌肉的强壮身材,但是把衣服撑得正好,应该是看着很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上身穿着一件朱红色的武士服,下身穿着一件灰蓝色的,很是宽松的裤子,赤着脚。

看其长相,应该不过20岁,但其眼神给人的感觉有一种成年男人的那种成熟。

在他的身后,左手边有一个日本的僧人,是僧兵。

日本僧兵,极为有名,王萱自然也听过。

而这个僧人,应该就是这个少年的贴身护卫,他身旁并未携带兵器,但是,其身材甚为雄壮,双手的虎口和手指关节满是老茧,手上功夫定是极为强劲!

长相凶恶,一看就是个凶蛮之徒,却又偏偏是佛门中人,这真是一个佛家怒目金刚。

而在这僧人之后,又有四名倭国武士。

身高不高,矮壮矮壮的。

身上都穿着泛着黑蓝色的具足,带着太刀,看着身上的甲胄,应该是铁甲,而且厚度很足,这防御绝对的很强。

看其坐姿,应该是训练有素、真正的倭国武士,而不是那群只会好勇斗狠、混迹市井的浪人!

在房门之外,也有十名武士在院中站岗,只是从这十几名武士身上,就可判断,这名少年的势力绝对不弱。

这些武士杀气外露,面色凶狠一看就是杀人如麻的老手,这只有杀惯了人的百战老兵才有这么强的杀气。

而是少年,身上的杀气也是很强,虽然他笑眯眯的,但是眼神中的冷漠和虐气,却不显平凡。

杀惯了人,身上就自带杀气。

这让自己很不舒服,那种杀气好像刀子一样逼近自己,刮的这骨肉,都在隐隐发痛。

第一百零四章 刀斧手在外啊

而是少年,身上的杀气也是很强,虽然他笑眯眯的,但是眼神中的冷漠和虐气,却不显平凡。

杀惯了人,身上就自带杀气。

这让自己很不舒服,那种杀气好像刀子一样逼近自己,刮的这骨肉,都在隐隐发痛。

就在双方在互相打量的时候,旅社门口对面有一家餐社,里面基本已经坐满,但这里面坐的人却都很有意思。

这里面的客人居然全是男人,一个女人都没有。

客人都是琉球人的装束,但是衣服颜色不一样,各色布款,各色长布裹腰,头上戴着帽子,点了一点点的下酒菜,一壶浊酒,都在闷闷的喝着,并未交谈。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所有人都带了一把长刀。

随身携带的刀剑,有意思,琉球这里,虽然不禁居民随身携带刀剑,但是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餐社之中,就有点儿意思了。

再仔细看看这些人,都穿着琉球服饰,但是身高长相却明显跟琉球人不一样,这些人要么是大圆脸,要么是瘦长脸儿,长相都很猥琐,而且,还有高颧骨。

这群家伙全是朝鲜人。

餐社之内,打扮成琉球人装束携带长刀的朝鲜人约有20个,他们星星点点随意围桌而坐,却又好似围成了一个圆,把一张桌子护卫在中间,那张桌子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这是一名老者,身穿一件深蓝色长袍,黑布裹腰,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布帽子,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米色长裤,赤着脚,盘腿坐在榻榻米上。

看其面相,这老者头发已然黑白参半,脸上有两道八字胡,还有一道山羊胡。

这八字胡还算黝黑,山羊胡根部还算黝黑,但尾部已然雪白。

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眼窝深邃,眉峰凛然,鼻梁直挺,鹰钩鼻,一张不大不小的嘴,嘴唇微厚,颧骨高耸,耳朵挺大,耳垂也挺圆润,脸上已皱纹满满。

观其年龄,应该已近花甲,他身子左边的榻榻米上,也放着一把长刀。

这个人就是王萱的军师,金在中。

他跟周围的那些下属一样,点了一点点下酒菜,东西不多,一小条烤得焦黄的海鱼,一小碟酱菜,一碟小炒,一壶浊酒,他慢慢悠悠的倒着酒,但却并未低头,一直抬着头,目光紧紧的盯着吴凤所在的那家旅社。

不只是这一家餐社有他的人,那家旅社所在的这条街道全部派人隐隐包围了起来,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几个人在那里,或是找一家餐社吃东西或是干脆就靠在墙上,眼睛盯着目标。

金在中,在这周围,安排了一百好手,这是他们势力在琉球的人手之中的所有好手。

这些人要么是从小培养,对少主忠心耿耿,要么就是,这么多年慢慢培养出来的人手,在钱粮培养下,也是对少主十分忠诚,他们都是死士。

这次王萱携带礼物前来拜会吴凤,金在中要做两手准备,毕竟,就他们对吴凤的了解,也只是根据那家店社掌柜的诉说和手下的情报人员递过来的情报来分析了解的,真正有的时候去判断一个人的性格脾气,还是要去与他交流才好,那样方便判断!

而王萱只带了六名护卫,剩下那些杂役的战斗力,在人家的面前可以忽略不计!

金在中唯一能指望这六名护卫的,就是在对方要动手的时候稍微阻挡一下,拖延一下时间,给王萱冲出屋子点燃响箭的时间,只要响箭一发,周围的人手全部会冲进去,救王萱。

虽然之前金在中与王萱商议的时候,信誓旦旦的好像说是,啊,己方把气度拿出来,对方那是枭雄本色,会给个面子,大家说不定能谈。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对方的这种行为姿态,一看就乃一介枭雄,如果,不给对方,一部分的震慑,恐怕,对方很容易起黑吃黑的心思!

其实,周围的那些散布出去的手下就那么大摇大摆的靠在墙上,其目的也是要让对方发现,对方只要发现了,立刻就会明白这是己方的暗手,对方知道了己方有这么多人埋伏在周围,就算有了什么坏心思或是大家没谈拢,双方恼羞成怒,也会投鼠忌器。

这年头想要保住自己,一定要有一点硬实力,不然那恐怕就会被别人吃的连骨头都吐不出来!

当然当然,自己也没少干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事儿。

要不然这么多年怎么能存下这一点的资本。

要知道当年王师护卫着王子逃到济州岛的时候,其人甚少,不过几十人,如今,光是海战陆战的敢战之士就过了5000,更不用说那些水手、辅兵,更是不计其数。

现在,金在中想的就是希望对方能够投鼠忌器,好好的拿出诚意来,跟少主商谈一下。

向周围几桌的手下点了点头,让他们注意旅社的一举一动,金在中低头微抿了一小口。

浊酒也是米酒,只不过酿的粗糙,这是民间自酿的酒,酒水很是浑浊,略有酒味,但是能当酒喝,跟贵族、官员喝着的清澈米酒一比,就显得太过低级了。

现在有要事要办,为了稍微掩饰掩饰身份,抿一抿这酒,意思意思算了。

而周围这么明显的有人围在旅社周围,吴凤的手下肯定又不瞎,立刻就有武士向如海报告,如海挥手让他退下,之后,快步走向吴凤,一蹲身,靠在吴凤耳边,将这一消息小声告诉了他。

吴凤面不改色,眼神都没变一下,点了点头,意思知道,然后抬起左手停到心口,微一停顿,意思很明显,如海看了之后,向后退步重新回到了之前跪坐的位置,接着跪坐下来,不动。

对方很谨慎,周围有人,就说明对方对自己不放心,害怕自己一时下了狠心,要杀了对方。

但是,又让他们安排在周围的人暴露的那么明显,是故意让自己知道,这是要让自己知道他们有实力,把双方现在的这个筹码拉近一点,才方便谈。

有点儿意思,对方看来有所准备,那吴凤决定费点儿心思,听对方要说什么?

吴凤心中,对王萱、金在中一帮人的举动,很理解,也提起了兴趣。

而刚刚那名武士的行为,以及如海的举动,都落在王萱的眼中,她一瞬间就明白了,金伯的安排被发现了,对方已经明白了己方要表达的意思。

王萱更加专注的盯着吴凤,想从他脸上和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点点的慌乱,却什么都没看到!

如此年轻,心性就如此的稳健,当真不同凡响。

吴凤和王萱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大家都笑得更深了,这笑容很有意味。

第一百零五章 高丽人?棉铁甲

有点儿意思,对方看来有所准备,那吴凤决定费点儿心思,听对方要说什么?

吴凤心中,对王萱、金在中一帮人的举动,很理解,也提起了兴趣。

而刚刚那名武士的行为,以及如海的举动,都落在王萱的眼中,她一瞬间就明白了,金伯的安排被发现了,对方已经明白了己方要表达的意思。

王萱更加专注的盯着吴凤,想从他脸上和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点点的慌乱,却什么都没看到!

如此年轻,心性就如此的稳健,当真不同凡响。

吴凤和王萱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大家都笑得更深了,这笑容很有意味。

这时二人对视之时,一名武士,并未穿着甲胄,也并未携带太刀,只是身穿一件黑色武士服,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壶茶、两个杯子,慢慢的走进了屋内,将茶斟进杯中,双手递给两位大佬,吴凤和王萱也是十分自然的双手接过茶。

那名武士将托盘和茶壶留下,就缓步退出了大厅。

吴凤拿起茶杯,微抿了一口,还行,不算太烫。

然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王萱身上。

“这位当家。”

吴凤直接决定自己先说话,而且他用的是江湖中人的说法,当家。

“来到在下下榻的地方,不知有何事,不如直说。”

看到吴凤先张口,王萱也并未打算和他卖关子,有话直说。

“这位当家,在下姓王,名萱,是高丽人。这次,之所以带人前来,是想与当家的结个善缘,当家的属下武士训练有素,麾下的势力一点不弱。

在下平日走的是朝鲜到倭国的海上商路,那条商路之上,倭国海贼、朝鲜海贼到处都是,十分困扰。

希望可以当家有所合作,大家一起将那些大些的杂鱼吃掉。

这有三件礼物,还望当家笑纳。”

说完,向后一招手,身后的护卫立马站起两人,走到门边,向外一招手,在庭院中等候很久的杂役便立刻打开搬进来的箱子,将里边的礼物拿出来,双手递给这两名护卫,而这两名护卫又轻拿轻放,将礼品放到了吴凤和王萱中间。

就在这两名护卫搬东西的时候,吴凤的注意力却并不在他们身上。

而是在刚刚王萱的这番话身上。

刚刚王萱说的是,她是高丽人,这句话很有意思。

现在,朝鲜立国早已过了百年,民间的商人、平民以及贱民,在外,都说自己是朝鲜人,“高丽”基本上已经成了一个禁词。

当年,李成桂建立朝鲜,对高丽旧人大肆屠杀,民间只要有人敢称自己是高丽人,立刻就会有捕快、驻兵找上门,下大狱,斩人头。

王萱居然在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自己是高丽人,只能说明这股势力,是当年李成桂并没杀光的高丽旧人。

高丽旧人这股势力,跟自己接触,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海贼?

呵呵,这帮家伙说自己是老实商人,谁信谁傻子,恐怕他们这么多年的无本生意是没停过。

吴凤心想,这几年在朝鲜到倭国的海路上,没少杀朝鲜人,但是好像也没碰到过高丽旧人,如果在劫船的过程中有人说自己是高丽人,自己做了他,也一定会有所注意。

现在没有印象,难道说自己以前在在杀人的时候,刀挥的太快了,根本就没有等别人把话说完就搞定了?

还是接着听一下他们到底要干嘛。

想到这儿,吴凤就又把注意力放到那两个正在忙活的护卫身上,他们已经将三样礼品放到了自己面前。

这礼品之中最显眼的是一副甲胄。

这一副棉铁甲。

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种棉甲或是镶铁棉甲。

准确说!

这是一副由棉甲和铁甲拼起来的甲胄。

而这副甲胄的制式跟后世大家看到的朝鲜盔甲和明朝盔甲还是有所不同,看起来,有一些朝鲜之前高丽甲胄的特色。

这副甲胄的铁盔的形式,乃是传自蒙元的钵盔。

这种钵盔在明军和朝鲜军,非常的常见。

这种钵盔的样式就是圆桶锥形。

盔顶有着铁制的三叉儿,这个铁制的小的叉子像铁钉一样钉进盔顶,在钉进盔顶的同时压着一抹黑缨。

这黑缨应该是马鬃,染成黑色。

钵盔的左右两侧有两根铁质牛角,应该是装饰,但按着这两个尖儿的锋利程度,如果真拿头戴着铁盔撞人,说不定也能见点血。

这钵盔的下方是顿项,是棉甲的制式,外为黑,内为红。

里面应该没有夹着细小的铁甲片,只是用十数层经过加工的棉片缝制其中,然后黄澄澄的铜钉固定压紧。

而且这顿项是分为脑后和脸部左右两侧的三片儿,这种顿项的制式跟朝鲜军和明军甲胄的顿项是一样的。

而不是蒙元以及后来的后金和之后的清国那种的将脸部直接围起来的一体式顿项。

身体上的主要的防护甲胄是铁甲,而且是鱼鳞甲。

这鱼鳞铁甲的甲片宽约四厘米,长约六厘米,鱼鳞甲片一层一层叠起来,用细长皮条连接起来,然后又在铁甲贴近皮肤的边沿包上棉质的内衬,这是为了防止铁片锋利的边缘划伤皮肤,以及在冬天的时候,有这一层棉质的内侧可以尽量的防止铁制的甲片从穿着甲的人的身体里面吸走热量。

这鱼鳞铁甲类似背心,胸前胸后,都有厚重的甲片防护身体,但是这铁甲并不是从胸前分开的,而是从头上套在身体上,然后左右两侧有口子,可以用皮带系紧。

两大片披膊,也是这种鱼鳞铁甲的制式,一大片披膊展开来看,宽约25厘米,长约35厘米,在它的边缘有四条皮带,可以紧紧的系在胳膊上。

同样,也是内寸红色,从边缘包上红色的棉质内衬。

而防护下身的两大片裙甲却是棉价制式,这两大片棉甲中间就镶嵌着铁甲片,然后用厚实的铜钉钉紧,这两大片棉甲裙甲也是最外层染成了黑色。

看着这甲胄,不看内里,一那就是一片黑。

看这铁甲的铁片子的厚度,就知道重量并不是很轻,这也是好事,铁甲重了,才能有效的挡住箭镞、刀剑。

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很差,像这样一件虽然基本上没有装饰花纹,但是程度制作程度还算精良的铁甲,绝对是一军将领才有资格穿着。

像普通的小兵,基本上就是穿一身布甲,或者是棉甲就已经不错了。

这一套棉铁甲在朝鲜的走私售价,基本上白银已过了40两。

第一百零六章 礼物不错,谈谈吧

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很差,像这样一件虽然基本上没有装饰花纹,但是程度制作程度还算精良的铁甲,绝对是一军将领才有资格穿着。

像普通的小兵,基本上就是穿一身布甲,或者是棉甲就已经不错了。

这一套棉铁甲在朝鲜的走私售价,基本上白银已过了40两。

40辆一副铁甲,那前提还得是有人愿意卖才行,光看这甲胄,礼送的就稍微有了底子。

两名护卫虽然身高不高,但也都是矮壮的人,他们有膀子力气,行走的也快,很快就将礼物全部放到吴凤眼前。

放完礼物之后,向王萱微一躬身,快步退回到了王萱身后,接着跪坐下来。

王萱伸出左手,一摆,“一点小小的礼物,请当家笑纳。”

吴凤也并未客气,接着看一下另外的两件礼物,除了甲胄,还有一副弓箭,和一套长刀。

弓已经上了弦,这应该是来之前上的,因为,在平时,弓为了保养,都是要把弦给放下来的。

这弓装在弓袋里面,看这尺寸长度比明军的小梢弓还要小。

但吴凤并为小视之,这朝鲜人的弓箭,可是大名在外,这是朝鲜军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本领。

自己在朝鲜到倭国的海路上做买卖的时候,也经常能碰上那种弓箭犀利的朝鲜弓手!

多亏自己这边凭借着甲坚兵里,靠着厚实的铁甲,使手下的武士避免被射中要害,不然,真的是要减员不少。

这个朝鲜弓虽然好像尺寸大小比小梢弓还要小,但其实,他的反曲强度非常大,射速也很大,其冲击力,是很强的,破甲也不弱,只要配上破甲箭或平头箭(又称铲头箭),在中近距离内,想破开铁甲,简直不要太容易。

吴凤对朝鲜的弓手,其实也是很垂涎。

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这次,如果能跟这个叫王萱的女人搭上线,说不定可以从她那里,招募些朝鲜的弓手。

自己现在基地地处基隆,而且日后,发展方向上,南洋肯定不能少,南洋那里潮湿多雨,火枪是一样利器,但是火药和火绳极其容易受潮,这个时候,弓手就派上用处了,而且平时作战之时,弓手也是十分犀利的兵种!

南洋除了披甲的红夷人,各处番人很少会穿坚甲,这弓箭,杀起人来不要太慢。

从弓袋里露出的这小半儿弓体来看,看不出来什么特色,上有黑漆,并无十分显眼的、花哨的装饰。

旁边的箭袋里边装着大约二十多只箭镞,看这箭镞的长度和箭杆粗细,应该是轻箭。

而且吴凤还发现了一点,那就是除了这弓和箭,还有两样东西,一样是一条皮质的小长袋子,带子长约40多厘米,皮袋子口用长麻绳系着,而旁边呢,也是一个小一点的箭袋,里面装有大约十几支箭镞,而且箭镞短了许多。

不需要别人介绍,吴凤多聪明的人,直接就猜出来了,这应该就是片箭和搭配的短箭,穿越前看韩国的电影里边有这方面的介绍,没想到这次别人送礼连这个都搭配来了。

这片箭的优势就是声音小,射速高,适合暗杀,但用来破甲,就没什么太大用处。

但是其极高的射速,也是一项十分不错的优势,在海战之时,敌军水手和跳帮手,很少有穿甲的。

这片箭也有大用。

看完这弓箭,就向最后一件礼物看去,这是一套长刀。

一长一短,两把刀。

看其制式,典型的朝鲜刀。

刀的刀柄和刀鞘都是用鲨鱼皮制成,然后刀上的刀锷刀鞘上的配饰皆是由白银所铸。

刀鞘和刀柄上有黑漆。

刀柄中间打圆孔,系有红色长穗。

吴凤迅速看完,立马就分辨出来这三件礼物中,最有价值的应该就是这一套长刀。

王萱看到吴凤在观察这三件礼物,刚想张口介绍,吴凤就已经看完了!

一抬手,止住了王萱要介绍的话语。

“王当家,这三件礼物,在下很满意,尤其是这套佩刀,一看就非凡品,在下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十分感谢!”

这才多久的功夫,三件礼物已经看完了!王萱有点惊讶,吴凤的速度以及看这架势,这三件东西人家都是熟悉的。

“好,当家已经看完,请收下,这些礼物只代表了在下的一点点心意,请当家不要在意其价值,请当薄礼收下。”

吴凤点点头,微转身对身后的如海点了点头。

如海立刻明白,走上前来,将三件礼物,向后拿去,递给了跪坐在其身后的武士,武士立刻接过礼物,放在墙角,准备等王萱他们离去,再将它们收拾起来。

“王当家,既然如此以诚相待,在下也介绍下自己,在下姓吴,单名一个”凤“字,汉人,做的是无本买卖,朝鲜到倭国的商路,在下也经常在里面打点秋风。

不知王当家能跟在下有何合作之处,可以直言,如有利与我,在下定当答应。”

嗯,看来这礼物送的还算有点价值,可以,人家愿意跟自己谈。

“吴当家客气。”

王萱抬起左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宛然一笑,其抚媚之色,当真是让男人心颤。

可惜!吴凤看到这等美景,根本不为其所动,眼神都没动一下!

王萱当时感觉真是有些棘手。

不为美色所动,这种猎物,更值得去狩猎。

“吴当家,我们的大本营在朝鲜济州岛,我们要想要控制整个从朝鲜到倭国的商路,我们希望可以掌握那里的秩序,但是我手下的船和人都不够,船,我可以再造,人,可以再招,但是我手下的军士在杀人如麻,以及装备铁炮的倭国武士、浪人的面前,就算是能取得胜利,也都是以众欺寡,手下的军士还是会死伤惨重。

但是,吴当家,你手下的武士都是都是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我希望可以大家搭伙,希望你可以带着手下的武士跟我的人一起,将那条商路上的盘踞在各个大小海岛上的海贼除净。”

“王当家,你应该知道海上的这条路,生意有多大,利润又有多大?

这些海上匪贼是杀不光的,倭国穷苦,朝鲜也一样,渔民吃不上饭,能怎么办?

能做的,就是出海,抢一口饭吃。”

第一百零七章 商谈(上)

“王当家,你应该知道海上的这条路,生意有多大,利润又有多大?

这些海上匪贼是杀不光的,倭国穷苦,朝鲜也一样,渔民吃不上饭,能怎么办?

能做的,就是出海,抢一口饭吃。”

“除了这些饿疯了的两国的渔民,还有那些盘踞在各处海岛上的土蕃,那些家伙,守着穷山恶水,岛上又没有物资,要想过下去,就只能指望那些路过的商船,指望他们收手,这想的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王当家,我想,您这番话应该不是第一次对别人说,在我之前不知道已经跟多少当家的说过了,这个,我先不说,我得先给您提个醒。

倭国的情况,王当家就算不是很了解,也多凡稍微知道一些,那里穷苦得很,倭寇里面的真倭刚出海的时候就半拉衣裳,有的连裤子都没有,穷着这地步。

朝鲜的情况,王当家应该十分了解,两班贵族把握朝政,各地的门阀地主在地方作恶,不仅是海边的渔民,国内的农民、贱民也被苛政徭役所压迫。

泥腿子们吃不上饭,就只能自己出来找活,他们是杀不光的。

如果您真的有诚意,我是说假如,真的有诚意,我们可以搭一下伙,去剿灭几家目标大的、危害大的海贼,至于别的小势力,我不想花心思和精力去动他们。

而且,现在我做买卖的主要范围,跟倭国跟朝鲜都不近,那边的商路,就算是拿下来,我也分不了多少汤水,这占便宜的还是您。

所以,我劝您不要有那种随便说几句、随便出点钱,就想从我这儿拿兵的心思。”

吴凤的话说的很直白,他也不想跟着王萱绕什么弯子。

在听闻王萱说的那番话之后,吴凤就已经明白,这种所谓的结盟搭伙,王萱肯定不知道跟多少势力的当家说过。

不用说别的,就盘踞在明国北方海域的五峰旧部里边的各方小势力王萱肯定都有去送过礼,而雄霸南方海域的海鲨团,王萱说不定也派人拜访过。

当然,这种“小”势力,吴凤相信,像是五峰旧部和海鲨团真不一定能看得上王萱!

王萱想要吞下整个朝鲜到倭国的商路,这到是真的。

这可是块肥肉啊。

尤其是倭国资源贫乏,很多的民用、商用、军用的物资却需要从外进口,所以,朝鲜和倭国之间的这条商路自古就很繁华,商路繁华,海贼也就多不胜数。

就算是王萱拿出不知道什么能打动自己的条件,说服自己,自己也不打算去帮着王萱将海贼全部割掉一茬。

那里人太多,杀得手软,都杀不尽。

吴凤一开始的拒绝,在王萱的意料之内。

只是王萱没有想到吴凤会给她解释拒绝的理由,而且有些话还说的那么直白。

这吴凤,当然是自己找了很多家势力的以后,再加上这此有缘接触,才来拜访他的。

那些势力,要么是像五峰旧部这样大的势力,他们根本就不想理自己,中间跟自己势力相平的,又跟自己的驻地太近,盘踞在明国辽东和山东那些汉人家族,表面上装的好像很是文雅,但是骨子里边不知道多黑。

吃人,都不吐骨头。

他们离自己家太近,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老窝给掏了。

对于他们,就算是他们想要跟自己合作,自己都得担心他们是不是想要假道灭虢。

但是,吴凤的这股势力,自己并不熟悉,应该不是自己周围的狼,他们对自己肯定也不熟悉,这不熟悉反而才有了合作的可能。

现在对方提出,只是灭掉那几个明面儿上,目标最大的,危害最大的海贼团伙,这说明吴凤心里,其实有在认真的想双方合作的可能性,这就表现得很有诚意啊。

“吴当家所言甚是,的确是在下想当然了。

但是如果按照吴当家所说,只是灭掉那几家比较大的海贼势力,那如何能保证在下可以掌控整条商路呢?”

“王当家,别说某话说的太直,按照当家的势力,要真的能够掌控整条商路,也不需要四处来拉拢联盟,一同去对付那些星星点点的海贼了!

当家的的船和人,都不足吧。

说句明白话,王当家想掌控整条商路,您还不够那资格!

现在除掉那几家势力较大的团伙,只不过是为了杀鸡儆猴,剩下的就要看当家的您了,看看您是否有这魄力和魅力,能够使你能够拉一批,打一批,将那些小势力,拢在自己怀里;然后,又做另一手准备,接着多造船,多练兵,这样双管齐下,想来不用多少年,整条商路,还是能被当家的吃下,您说呢?”

别看吴凤现在说的明白,好像是说出了什么非常宝贵的计划一样,但其实吴凤心里明白,自己现在说的对方怎么可能没想到,自己毕竟是外来的势力,王萱可是那朝鲜临海的地头蛇,她对那里的了解比自己强上百倍!

自己刚说的那些,只要有点脑子,有点儿大局观的,都能想得到,但是对方为什么还要出来拉盟友?

因为她根本拉拢不去那些小的势力,人家也不傻呀,当个土霸主,不比在你的身边当狗强吗?

而且,那些盘踞在商路之上,星星点点的海贼团伙里边那些声势最大的,手底下的人全都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

他们之中不少都是倭国的浪人、武士,还有朝鲜正规军里边的逃军,甚至还有明国的汉人势力,他们也花了大价钱,去朝鲜、倭国、明国购买军备。

就王萱的那些手下吃下一处,恐怕这损失就得让她心疼几天晚上睡不着觉。

朝鲜人的战斗力吴凤能不知道,好私斗,而公战,那战斗力真的是渣的要命。

而且,这王萱的手下,基本上都是朝鲜人,这战斗力,够呛。

除非她能狠下心来,拿人命把那几处大的势力拼平了。

但就算是这样,她恐怕也是已经伤及了根基,又拿什么去对那些小的势力拉一批,打一批呢。

而且,吴凤可是知道大明北方海域的辽东、山东沿海的汉人家族在海上也不弱,而这些势力之间大家都恨不得将对方吃进肚子里面,这王萱肯定跟他们也有过交流。

一但这些高丽旧人伤到了筋骨,恐怕,周围的那些汉人势力和倭国的那些海贼大名都会一拥而上,群狼一样,一起将王萱撕成碎末!

第一百零八章 商谈(下)

朝鲜人的战斗力吴凤能不知道,好私斗,而公战,那战斗力真的是渣的要命。

而且,这王萱的手下,基本上都是朝鲜人,这战斗力,够呛。

除非她能狠下心来,拿人命把那几处大的势力拼平了。

但就算是这样,她恐怕也是已经伤及了根基,又拿什么去对那些小的势力拉一批,打一批呢。

而且,吴凤可是知道大明北方海域的辽东、山东沿海的汉人家族在海上也不弱,而这些势力之间大家都恨不得将对方吃进肚子里面,这王萱肯定跟他们也有过交流。

一但这些高丽旧人伤到了筋骨,恐怕,周围的那些汉人势力和倭国的那些海贼大名都会一拥而上,群狼一样,一起将王萱撕成碎末!

须以雷霆之势,将这几处海贼,全部抹平,而且还不能伤及自身,速度还要快,给那些小崽子极大的震慑!

同样,震慑周围的群狼,这样,才有一些把握,携大胜之势,逼迫那些小的势力里边的绝大部分相继臣服,这样再拉一批,打一批,并加快速度发展自己,才有可能,将这条商路真正吃进肚子!

吴凤这样把话挑明了说,无非就是要告诉王萱,这战略步骤,大家都想得到,你们之所以没按这一步走,无非就是自己的战斗力太渣,想拼老命拿下来,还怕伤筋动骨,缺人缺兵,就这么简单。

而我吴某人这边有兵有船,可以帮你们,但是你们能拿出什么代价呢?

“吴当家,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道道。在下也就更直白一点说,在下想请当家率船队,前来朝鲜相助,平掉那几支大的海贼势力,这其中所得,五五分成,如何?”

“王当家,您要是这么说,那咱们好像真的就没什么可以谈的了吧?”

“哦,吴当家何必要这么说!在下的提议不是最合情合理的嘛。”

“王当家,本来你还算是有点诚意,但你要是这么说,真的就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必定是外人,我怎么可能,帮您平掉那几处海贼之后,我还留在朝鲜那里,我还是要回到琉球这边。

而你呢?那边可是你们大本营附近,那条商路就在你们嘴边儿上,之后的好处,都归了你了,而我们拼了命,只能得5成,我拿什么去跟手下的弟兄说呢。”

“那当家不妨直说,您想要多少?”

“这次我出兵,缴获的所有军械、甲胄和海船,我全要。

钱粮,我要8成,像桐油、木料、铁料、棉布这种物资,我全要。

人口,我要8成,而且,其中壮男壮女以及孩子,要占大半。

剩下的那些,像瓷器、丝绸这种商品,由王当家你去处理,得到的钱财,我要七成。”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吴凤很了解这句话,而且还感觉自己要的并不多,这一次,想要极快的平掉那些海贼,出大力的肯定是自己,自己出了大力,如果只分的一点点,怎么跟弟兄去交代,这可不是糊弄王萱。

听到吴凤的话,王萱直接气笑了。

气的话都有点断断续续。

“这个…这个…吴当家,你是不是有点儿…这个数儿算错了。

要按刚刚你说的那个条件来分,那干脆点,我自己带人把那些人给平了算了,我们还找你干嘛呀?

我们太吃亏了。”

“得了吧,王当家。”吴凤对她那种好似生气的样子,根本就不在乎,嗤笑一声,直接回答:“王当家,你可千万别觉得自己吃亏。

你感觉这笔买卖你亏了吗?

你如果这样说的话,你良心不痛啊。

好啊,如果你真的感觉你吃亏了,那就请回去吧,你的礼物,我也可以再还给你,你可以带着你的手下去把那些家伙宰掉,我还倒真想看看,平掉了那些大大小小的海贼团伙,你会死多少人?你又还剩下多少人?

恐怕,你还没把他们全部平掉,光平掉一两个就已经伤亡超出你的预料,而那个时候,王当家,你感觉你周围的那些眼睁睁瞪着你的群狼,会放过你吗?

说不定那个时候,你们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基业,就要被别人给摘了桃子。”

吴凤说完,并不在意王萱那已经十分不豫的脸色,直接,伸手往外一摆,意思就是送客,请便。

王萱发现吴凤说的每一句都正中话题,王萱已经他知道了自己这边的情况,他太聪明了!

可是他说的这些条件,自己真的要咬牙答应?

这样的话,自己这边的投入,得亏成什么样儿,毕竟动手的时候,自己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在远处干看着,因为她知道吴凤是不可能自己去打的,一定是要让自己的人先冲,然后他才会跟着往前打。

而如果自己要付出不小的伤亡,得到的战利品却只有那么一点,自己怎么回去跟组织里边的大小头目和长老们、老臣们交代。

没错,自己是王室的继承人,但是其实说句实在话,朝鲜已经建国这么多年了,下面人的忠心在不在?已经不敢保证了,现在维持着大家在一起的主要原因还是利益。

己方的利益被损坏的时候,那些老臣们和军伍中的大小军头们还会支持自己吗?

这是一个要思虑的问题,王萱刚想张嘴,要吴凤不要这么坚决,还要再商谈时候,却不知道张嘴怎么去谈。

吴凤发现了王萱的窘态,接着,微张唇齿,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跟王萱说:“看王当家有所顾忌,这样,当家的礼物我收下了,大家不妨带人回去找人商量一下,有答案了,再来找吴某。

天色已晚,就不留当家用饭了,请回吧。”

虽然没有端起茶杯,但是直接的话都说出来了,而且看这姿态,以及自己的实际情况,自己确实要回去跟金伯仔细商讨一下,毕竟组织中的那些老臣,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之间的纠葛太深,大家都要互相妥协。

现在,如果要出兵平定那些大大小小的海贼,肯定要大家一起出兵,现在危及到了大家的共同利益,还是要仔细商讨一下为妙。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王当家慢走,不送。”

第一百零九章 没谈拢+过渡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王当家慢走,不送。”

金在中在餐社之中正在慢慢的喝着酒,突然,身边不远处的一名手下向他说道,“大人,殿下出来了。”

嗯,金在中赶紧抬头转看向旅社,发现王萱面色不豫的带着护卫,快步走出了旅社,直奔这家餐社而来。

金在中起身将王萱迎入餐社,邀请王萱坐下,然后给王萱倒上了一杯浊酒,润润嗓子。

王萱拿起桌前的浊酒,直接一饮而尽。

看到王萱将酒喝下,金在中才张口问道:“少主,怎么,跟那姓吴的没谈好?”

“哼!”王萱冷哼了一声,“这厮实在可恨!实在是贪婪之极!

他竟想在我们在出兵时得到的战利品里面,分去大半,只给我们留下一小部分,这如何能答应?”

“哦,他要多少?”

“哼,此僚当真是利欲熏心,他竟然大言不惭,想要缴获的所有军械、甲胄和海船的全部,8成钱粮,全部的像桐油、木料、铁料、棉布这种物资,后面的还用听吗?光听到这几条我就想拒绝他了。

这厮当真是以为自己现在手里拿着什么好牌面,以为我们缺了他就不行!

金伯,我们不要理这厮,重新去找别人吧,我就不信缺了这伙人,我们还吃不了这毛猪了!”

金在中却并未在旁搭话,在金在中听到吴凤提的要求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准是吴凤已经知道了己方现在所处的情况。

对方是吃准了自己的确是不能以己方之力吃下那些海贼,一定要找帮手。

而他自恃手底下的武士骁勇善战,所以,才敢提出这种要求。

说句实在话,金在中听到这个要求的前几句也想直接拒绝,但是,又想到了别的,这拒绝了以后,自己又能再找什么势力结盟?

北边的基本上已经找遍了,能接触到的,都接触过了。

现在还能去找谁呢。

这种疑问,该如何去解决?

金在中想想,还是张嘴,向王萱问道:“少主,您说的,我也懂,但事实上,如果我们拒绝他,我们又能去找另外的什么势力呢?”

“少主,其实姓吴的提出了这种要求,无非就是狮子大开口,但这其实也给了咱们还价的余地,我们不妨跟对方还价,也能谈得下去。”

是啊,金伯说的很对,拒绝了对方,我们又能去找什么人?

别的势力,要么是势力很大的,看不上自己,要么是那种实力与自己相当的,实际暗含狼子野心,都是想瓜分自己的贼子。

又能去找什么人一起搭伙?

但是,想想吴凤那种好像吃定自己,淡定从容的表情!

王萱不禁心中,生气懊恼。

难道,缺了他,自己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好了,金伯,不要再说,先回去,让我回去再想想。”

看到自己的少主,表情如此坚决,说明这个时候再怎么劝她也无法改变其心意,金在中活了大半辈子,观察人的表情,已经十分熟练,一看便知,自己少主的心思,便也决定不再劝她,点了点头。

吩咐下去,让散布在周围的手下收队,然后,护送王萱回到了驻地。

…………

经过两天的采买物资和招兵买马,吴凤已经快要离开首里城了,只待明天早晨将铁料、火枪以及采买的物资装上船,就可行帆远走,然后将自己的劫掠计划提上日程。

这两天的时间,吴凤决定就是在这首里城中买下一间旅社,袁飞雄的下属黑田彰一留下,连同五名武士,驻扎在这首里城,并令其自己招兵买马,将那间旅社发展成己方势力在这首里城的情报站,而那五名武士,就是协助他的,做一些不见光的事。

选中了城南的一家旅社,至于怎么交涉就交给手底下人,吴凤也并不打算去管这些。

这几天猿飞雄给自己招募来了一批工匠和雇佣兵。

这些匠人,加上之前自己招募的那三名石匠,现在,一共有六名石匠,七名木匠,铁匠也有两人。

其中铁匠俱是明人,而木匠和石匠是琉球本地人。

猿飞雄将他们忽悠上了船,并且答应带他们的家人一起走,这一点其实也打消了他们的顾虑,虽然故土难离,但是如果在故土没什么活路,换一个地方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了这些匠人,雇佣兵的人数就多了很多。

这琉球,乃是万国津梁,各国的商队来此,都会带着大量的护卫,但是,很多人在这里语言不通。

像南洋的红夷人,以及各岛、各地的土番,很多不会留在这里,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说东亚这边的话,像东亚这边流行的大名话,基本上都不会说,所以他们留下来的很少。

所以,琉球首里城伢市北角的雇佣兵大多都是琉球本土的退伍老军,或者是那种不想在土里刨食,有一股血气的,跟着那些老军出来的楞娃子,手里大多拿着一杆竹枪,腰间别着自家打制的短刀,身上也不批甲,穿一件布袍,带顶帽子就跟着出来了。

还有一部分则就是倭国的浪人,还有就是朝鲜的弓手和逃军,以及明国的逃逸军户以及盗匪海贼。

还有一部分,则就是安南的逃军。

这些雇佣兵里面很多都是老油子。

吴凤让袁飞雄去招这些雇佣兵的时候,第一点要求就是尽量找一些稍微老实的、好管的家伙,那些老油子,不要。

吴凤也不傻,那群老油子可能军伍技艺更娴熟一点,但是,说句实在话,除非你是弓手,这种的技术性兵种,要不然如果上阵的时候止步不前、贪生怕死,这种老油子没几个能管得上用的。

这个弓手吧,主要是在后面放箭,老油子呢,也不需要上前肉搏,老油子,反而占便宜,因为这弓箭吧,是需要长时间去练,数年练习,这个可不像是火枪、弩这种武器,弩有望山,火枪也有准星,这个方便瞄准,而且是直瞄的,训练起来很快。

弓箭这种东西,是抛物线的性质,不经过数年的训练,很难成为一个合格的弓箭手。

而老军,基本上都射了很多年的箭,这准头绝对比那帮新兵强不少。

而且,这帮家伙就算是老油子,不赶上前肉搏,怕死的很,可这无所谓,因为那也不需要他们往前冲,他们只需要在后面放箭射准点就行。

所以,出去招兵弓手呢,能来的全来,肉搏兵种呢,就找那种愣愣的,不怕死的。

第一百一十章 朝鲜弓手

弓箭这种东西,是抛物线的性质,不经过数年的训练,很难成为一个合格的弓箭手。

而老军,基本上都射了很多年的箭,这准头绝对比那帮新兵强不少。

而且,这帮家伙就算是老油子,不赶上前肉搏,怕死的很,可这无所谓,因为那也不需要他们往前冲,他们只需要在后面放箭射准点就行。

所以,出去招兵弓手呢,能来的全来,肉搏兵种呢,就找那种愣愣的,不怕死的。

那种老油子,一看就是在很多军伍里边儿混过的人,尽量不要。

虽然这个时代的海贼在战斗时都会一窝蜂往前上冲,跳帮也是这样跳。

但是,吴凤不一样,吴凤自出海之时,就很注意己方队伍的训练,很注重纪律性。

武士的特点,第一就是身手好,第二就是他们很律己,军纪抓得很严,吴凤一开始在建立自己的势力的时候,就不想训练出一批只能打顺风仗的那种乌合之众。

他要的是一支军队。

可能那些老油子里边有的人骁勇善战,水平确实不低,而且这血气上来,打起仗来绝对一顶好几个,但是,没啥太大用,因为在跳帮的时候,他们如果起的那种心思,不往前冲,能怎么办,要不然你就得杀掉一两个,杀鸡儆猴,可是,只要杀掉了一两个,这帮家伙心里边就变着法儿的想阴你。

所以,还是要找那些老实巴交的,好训练的人,比较安全,就好像戚继光挑人似的,也不都招那种老实没花花肠子,好训练、守本分的家伙吗?

不过这些雇佣兵都有个特点,很多都是同乡出来的,而同乡在外肯定可以抱团儿。

毕竟在异国他乡,同乡、同国、同族,抱团是肯定的。

比如这次招募进来的朝鲜人里边,有一部分是弓手,剩下的却是长矛手或者刀盾手。

而他们很是团结,直接就跟猿飞雄说,如果想招募他们的弓手,连剩下的刀盾手、长矛手也都要招募,要不然,他们不会单独的离开。

这次猿飞雄出来招人,主要招的就是海上跳帮作战的兵士,之后的那晚吴凤已经跟猿飞雄商量过之后的发展计划,船队在外四处劫掠,劫掠人口和各种物资、钱粮,而后方基地开始大发展。

船队在外征战,吴凤手底下的武士人数不多,颇有些吃力。

而吴凤已经决定将武士一半留在基隆,剩下一半,随吴凤出征,这样的话,海上的作战兵力就少了很多,尤其跳帮之时,伤亡在所难免,这个时候,就需要兵力的补充。

或者说的坦然一点,缺炮灰。

但是在吴凤这里,普通的炮灰却又看不上,因为说是炮灰,其实如果有战斗力、能打仗,这最好。

之所以说他们是炮灰,是因为冲在最前,伤亡肯定会有,这些人起炮灰的作用,也可以起到兵士的作用。

冲在最前,直面对方的铳弹、箭镞,伤亡一定在所难免,自己手下的武士人数不多,伤亡一个,吴凤就很是心痛。

在伢市北角,按照吴凤的条件去掉那些老油子,能招募的雇佣兵,就不剩多少了,而如果还在朝鲜人这边挑挑拣拣,按他们的意思一个都招不着,所以猿飞雄直接答应他们,将那批朝鲜人全部带走。

到了最后,将兵士全带回吴凤所住旅社的时候,将人数报给吴凤,一共招募了朝鲜人46人,汉人13人,倭人28人,琉球人67人。

这批朝鲜人中,共有弓手20人。

剩下,10人为长矛手,16人为刀盾手。

这些朝鲜人的装束,大多相似,都是穿着白色的,明显破旧发脏发黄的衣服,在白衣之外,上身还穿着一件黑色短褂,黑布裹腰。

无人穿甲。

脚上穿着那种厚厚的,很是宽松的白袜子,然后,穿着一双草鞋,草鞋上数道草编带子,将草鞋紧紧的系在脚上。

没人戴帽子,但每个人额前都有一条细长白布系着。

这些朝鲜人身高都不高,而且,都不壮,很瘦。

他们很多人腰微弓着,脖子前伸,唯唯诺诺的。

聚在一块儿,对周围的人很是警惕。

长的,大多是细长脸,或鞋拔子脸。

长得歪瓜劣枣,眼睛很小,颧骨很高,很是磕碜。

这长相呢,第一就感觉很普通,还有点丑,根本记不住这张脸。

这些朝鲜人之所以都是身穿白衣,是因为朝鲜这个民族,自古以来就很就喜穿白,喜白色,而且还有一个比较实际的原因,这白色未染色的布,比那种染上色的布要便宜的多,所以,自古以来,乃至到二十世纪中叶,朝鲜民族的服装也大都为白色。

这些朝鲜人,虽然衣服破破烂烂,满是泥垢,但是,总算能看的出来是一帮的。

而且,看他们的兵器,发现他们好像并不是民间自备的兵器,更像是营伍士兵。

那20个弓手,腰间配有弓箭,左边的弓袋却并非是皮质,而是布制,是用两层麻布缝制的,已经磨得发油发黑发亮,而个别尖角处,都已破损。

弓袋内,一把朝鲜弓插在其中,弦已经上上去了。

这弓身朝下,弦朝上。

弓体上黑漆。

右侧的箭袋也非皮质,同样是双层麻布缝制,只不过,在这箭袋的底下,有五块很小的木片,缝制在袋内,成了一个上方开有口子的木质小方盒,这是因为箭镞插入箭袋内,箭头磨的锋利,如果不垫上木条,很容易穿破那两层麻布。

而且这箭袋说是佩戴在腰部右侧,其实并不是在腰部偏右,而是横成个一字形,挂在腰后偏右,从正面看,只能看到腰部右后方露出箭羽。

大约看了看,这群弓手,这腰后的箭袋里面的箭镞数量都不等,有的十几支,有的有二十几支。

见箭袋里的箭镞样子,不像是自制的,更像是军中所制,统一粗细程度的箭杆,尖锐的铁制箭头,箭羽统一为白色鹅毛。

这种统一制式的弓箭,应该是朝鲜军伍中流出来的。

这是弓手的副武器佩带在腰间左侧,直压在弓袋之下。

每人都配着一把短刀,这短刀像是自制,但又制式十分统一,之所以说是自制,是因为做得十分粗糙,但是,这么二十把刀做的一个样子,那就更像制式刀具了。

这刀刀刃长约30厘米,为直刀,刀身细长,刀身为黝黑色,刃口磨得白亮,这刀没有刀锷,刀柄就是一截木头,刀条后部直接插入木柄。

刀鞘就是用两片木条用胶合在一起,外又用两条麻布系紧。

说是佩在腰间,其实,是插在腰间黑色裹布之内,因为这刀鞘儿根本就没有绑上细绳,没有佩戴的功能。

第一百一十一章 贱民?百姓?

这刀刀刃长约30厘米,为直刀,刀身细长,刀身为黝黑色,刃口磨得白亮,这刀没有刀锷,刀柄就是一截木头,刀条后部直接插入木柄。

刀鞘就是用两片木条用胶合在一起,外又用两条麻布系紧。

说是佩在腰间,其实,是插在腰间黑色裹布之内,因为这刀鞘儿根本就没有绑上细绳,没有佩戴的功能。

看这些弓手的装备,制式相同,这些兵器应该是朝鲜军中出来的,不是朝鲜民间自制的弓。

民间自制的弓,样式大大小小,各有不同,也不会上漆,弓身就为木头原色。

可是再看那些长矛手和刀盾手的武器装备,又感觉这些人不像是军伍中出来。

怎么说呢?

那十名刀盾手手里的刀,并不是朝鲜刀。

这刀,是长刀,刀身微微弯曲,刀身后窄前宽,刀头并非尖锐,而是平头。

这刀是用净铁打成的刀条。

刀条为青黑色,刃口处也就算是磨的锋利,也并未发白,说明刀身之内杂质还是不少,这刀很快,更近似于生铁片子,割肉很快,但是砍在甲胄上,根本破不了防。

甚至,衣服要是多穿几层,穿厚点,都有可能砍不进去。

都没有刀锷,刀柄跟那些弓手的短刀一样,也就是一根长木棍,刀条尾部直接插进了这木头里面,然后又在这木柄外系上麻布,使手握上去,不至于出汗打滑。

刀鞘也就是两块长木片,拼成一个长方形,中间中空,刀插进去,很是宽松,方便拔刀,用胶合上,又用布条系紧。

这长刀,在刀鞘上下部,绑上一根长布,背在身后。

身上只有这一把刀,并未配短刀。

每人还有,一面圆盾,这些圆盾,制式就不是一样的了,应该是个人家中自制,大小各不相一,或大或小,最大的也不过直径60厘米,小的直径大约四五十厘米。

这些圆盾基本上都是用厚约四五毫米的木板拼成的,他们在木盾之后用木条钉上固定,然后,削成圆形,内里钉上长皮条,作为手握之处,外面上有桐油,阴干,就成了。

并未如军中的盾牌,统一制式,也并未在盾牌面儿上蒙上牛皮,成为皮盾。

这些圆盾的防御力,其实很弱。

而长矛手的长矛,也都是自制,长约三米,硬木削成木棍,自家打制的矛头,固定在其上,这矛杆也没上漆,也没见涂油,估计捅出去,捅不了几次,遇大力就会折断。

而这矛头,也是净铁打的,矛头或是三角形,或是柳叶形。

猿飞雄将这些朝鲜人的情况告诉给了吴凤,原来,这些朝鲜人的身份在朝鲜,并不是平民,而是朝鲜一个特殊的阶层,“贱民”。

朝鲜的贱民包括奴婢、娼妓、专职工匠和某些地区的所有人民,以及他们的后代。朝鲜王朝时期的“从母法”规定子女需继承“母亲”的社会阶层,因此贱民女子嫁给“两班”、“士大夫”、“中人”、“平民”、“白丁”为妾,被称为“贱妾”。所生子女仍是贱民。人们称贱民的子女为“孽子”、“孽女”。

贱民男子若考“杂科”(技术官员,不能参与政治)及第,得到官职可升为“中人”,贱民女子如为“士大夫”、两班“庶女”,有机会入宫为“宫女”,如被国王宠幸则有机会成为“承恩尚宫”甚至“嫔御”;“朝鲜英祖”大王的生母“淑嫔崔氏”就是贱民出身,不过这类宫女在宫中地位也是非常低,一般称为“水赐依”,甚至不能算是正式的宫女,如嫁给贱民男子为“妻”,丈夫考上杂科得到官职,自己也可以成为中人。

此外,一些罪犯和他们的家属也会被贬为“贱民”。

这些朝鲜人,他们并不是娼妓所生,他们的父辈也并非是专职的工匠,或者母亲之辈就是贱民。

他们这些人,其实是朝鲜北方六镇的百姓。

在中国古代元末明初之时,而那时的朝鲜半岛也正值高丽王朝末期至朝鲜王朝前期的过渡期。

在此期间,以高丽恭愍王执政时期为开端,高丽王朝借助国际形势的变化,开始在朝鲜半岛东北部地区大力推行“北进政策”;此后,新生的朝鲜王朝继承并发扬了这种“北进政策”,从而一度将其疆域拓展到了图们江沿岸,并由此开始了图们江成为边界界河的序幕。

之后,朝鲜王朝不断的执行着北进的政策,逐步将图们江南岸全部收于囊中,并在朝鲜北部设立六镇,来巩固当地的统治。

而这些土地上的人民,多为朝鲜人以及女真人和东北亚各少数民族,这里偏向于多民族混居,民风彪悍,其中朝鲜人只是占据一半偏多的人口。

朝鲜王朝占据了这里,便将这里的人全部暗地里划到了贱民的地位,不准他们参军,不准他们经商,不准他们出仕,不准他们学文读书,只能世世代代成为贱民阶级。

六镇的军士也都有朝鲜南方军士调任。

自己被当成了贱民,这六镇地区的百姓自然心中不满,再加上,多受到这六镇驻军以及派遣过来的官员、士大夫的欺压,所以,起义反抗,时有发生。

而这,其实也正是朝鲜朝廷所期望的。

他们希望激起这些土生土长的贱民的反抗,从而派遣军队将他们镇压,并逐渐减少这些人的数量,再从南方调来人口,填充这里的人口空缺,将这里的统治逐渐的划归朝廷所有。

这里的贱民死了,调来百姓,两班贵族就能在其中找到机会,大量占据土地,扩充家族势力。

而这朝鲜北方六镇也靠着这些被逼反了百姓的人头充作军功,作为自己的晋升之阶,并且,在不断的对阵这些被逼反的百姓的同时,进行练兵。

朝鲜六镇多为骑兵,尤其是骑射手很多。

他们在对以上这些地区的叛军的时候,是处于辗压对方的情况,他们有战马,有甲胄,有制式的兵器,他们所面对的叛军,基本没有甲胄,手里的兵器弓箭也多为自制,就算是那些百姓里面有很多的女真人,凭借着自己的一番血勇,还是不成气候,一步一步的被镇压。

这朝鲜六镇的土地,洒遍了叛军的鲜血,而六镇的百姓也逐渐将自己的不满隐藏起来,暗中看着这些恶敌,准备等待时机到来的那一天,血债血偿。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代立军

朝鲜六镇多为骑兵,尤其是骑射手很多。

他们在对以上这些地区的叛军的时候,是处于辗压对方的情况,他们有战马,有甲胄,有制式的兵器,他们所面对的叛军,基本没有甲胄,手里的兵器弓箭也多为自制,就算是那些百姓里面有很多的女真人,凭借着自己的一番血勇,还是不成气候,一步一步的被镇压。

这朝鲜六镇的土地,洒遍了叛军的鲜血,而六镇的百姓也逐渐将自己的不满隐藏起来,暗中看着这些恶敌,准备等待时机到来的那一天,血债血偿。

这片土地上的那些蛮族和女真族,逐渐的向深山迁移,他们将部落迁进深山之中,并对任何进入他们领地的外来人充满敌意,本地的朝鲜人则只好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寨子、村落,抱成团儿,使那些六镇的军士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欺压自己。

面对朝廷的欺压,六镇凶恶的军士,以及南方来的士大夫的逼迫,只能咬牙忍受着,等待报仇那一天的到来。

而按理说这里的百姓其实是不能参军的,但是,架不住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因为这图们江北岸,其实是女真族的地界,那里有非常多的女真部族,而女真族生产力低下,他们就会在每年严冬之时,或者在缺粮之时随时越过图们江,南下劫掠。

而朝鲜朝廷虽然将这六镇之内的百姓,当作是贱民,但是贱民也是可以为自己创造价值,生产粮食,他们相当于是朝廷的财产,这些女真人南下劫掠,其实就危害到了自己的财富,所以,朝廷明确命令,六镇军士,面对女真人南下,要坚决的打击,而女真人的人头作为军功,比本地的叛军的人头军功要高很多。

所以,逐渐有两班子弟以及贵族子弟为了升迁,搏军功,就来到了这六镇之地,但是,他们只是为来这混军功,却并不打算靠着自己来拼,因为他们基本上这弓马并不娴熟,对上女真人只有挨打的份。

但是为了军功,他们就想到一个老法子,那就是让别人来替他们挣军功。

这种法子,在朝鲜各地其实非常的普遍,那就是“代立军”的存在。

“代立军”指的是在朝鲜时代没有钱没有权利的百姓代替有钱有权的贵族去参军。

这种法子,其实自古就有,之前的王氏高丽时期,这代立军也有很多。

在朝鲜各地,因为士大夫和地主的压迫,各地的很多农民被迫入山,做了盗匪,而剿灭盗匪,就有了军功。

而在朝鲜的南方,海贼众多,还有倭寇的侵扰,倭寇的人头,海贼的人头也可充作军功。

北方女真族的侵扰,他们的人头以及北方六镇叛军的人头,这也是军功。

贵族子弟和两班子弟为了升迁,自己要夺得军功,他们就入了军伍,但是,他们并不去打仗,而是花钱,找那些没钱没有权利的百姓替他们打仗,收了他们的钱,就要在代立期这一定的时间之内,代替自己打仗,去挣得军功,而且要主动的出击去挣得军功。

而如果找的这个人死了,就要从这个人所在的村落,找他的儿子,或者是他的亲戚里面的男丁,接替他的这个位置,接着替自己去打仗,直到代立期满。

反正只是要出一点点钱给这些泥腿子,让他们替自己去打仗,挣得的军功,都是自己的,这个可是划算到极致的一笔买卖,贵族子弟、两班子弟心里的账算的清。

而这六镇之地,哪有南方来的百姓,就算是有,男的也不多,毕竟这里叛军随时就起来了,而他们对南方来的百姓,也很是仇视,经常破寨杀人。

自己去北方太危险了,所以很少有南方的百姓迁移到北方。

来到北方的贵族子弟,想要获得军功,就只能找那些土生土长的北方朝鲜人。

他们是隐形的贱民,所以钱并不需要给满足,只要给一半就够了,而他们还不敢说什么,北方的女真人的人头,作为军功,可是足以跟南方倭寇里面真倭的人头相媲美的,这种军功,可真是难得。

而现在被招募来的朝鲜人,就是朝鲜北方的那些隐形的贱民,他们,就是代立军。

这些人原来不止这么点儿人,他们一直聚在一起,替那些贵族子弟和他们的随从们打仗。

那些贵族子弟在参军之时不是一个人进入军伍,他会带着自己的奴婢,带着自己的随从,一个人去,身后跟着一大帮子人,而他招募代立军也都是招募一群,所有人得到的军功,都安在他一个人身上,这样,才能快速的得到升迁。

这些代立军,父死子继,兄死弟继,已经替这群贵族老爷,打了一年多的仗,身边的同乡,死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只剩下他们的这点人。

当代立期结束,他们直接告诉那些贵族老爷们,不会再替他们打仗。

他们收拾东西,离开了军营,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却发现家乡里的土地,已经被地主占完了。

只剩下几亩薄田,要养活一家老小,太困难。

又没有办法,去抢钱粮,虽然他们被欺压的很惨,但是这么多年以来,这片土地上的叛军流的血提醒着他们,现在朝鲜的政局和社会环境很稳,在没有外来的势力干预下,朝政不会动荡,整个朝鲜没有动荡,贸然起兵,就是找死。

他们能做的就是重新拿起弓枪,出去当雇佣兵。

不过他们已经厌倦了给那些贵族老爷们当代立军的日子,给他们当代立军,拿的钱很少,却要为他玩命!

因为自己是隐形的贱民,自己没有地位,没有钱,就只能被人逼着,生生的出去拼命、玩命!现在他们想凭着手里的刀枪,去真正的挣到钱粮,养活一家老小。

在这朝鲜北方,能效命的其实只有两帮人。

要嘛,你替贵族老爷参军,当代立军,或者是去军营里当杂役,给人家收拾床铺,打扫营房,不过这属于徭役的范畴,不仅没有钱粮,还有去受累,吃的粮食也要自己买。

这太亏了。

还有一种就是去帮女真人打仗。

但是,女真人那都是些蛮子,朝鲜人是非常看不起女真人的,认为他们都是蛮夷,怎么能为蛮夷打仗!

这简直不知廉耻,不能去做,如果自己做了,整个家族,整个家庭都会因为自己而蒙羞。

这两条路都被堵死了,那么能做的,就是,去远方走走,找到别的势力,为其打仗,挣得卖命钱。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南下出海挣口饭吃

还有一种就是去帮女真人打仗。

但是,女真人那都是些蛮子,朝鲜人是非常看不起女真人的,认为他们都是蛮夷,怎么能为蛮夷打仗!

这简直不知廉耻,不能去做,如果自己做了,整个家族,整个家庭都会因为自己而蒙羞。

这两条路都被堵死了,那么能做的,就是,去远方走走,找到别的势力,为其打仗,挣得卖命钱。

他们把所有的钱留给了家人,带着自制的干粮,带着自己的兵器,南下了。

他们替别人打仗,还是有一点点的缴获,那就是一些皮毛,一些粮食,他们把这些东西每月都会往家里送一点,靠着这一点东西,虽然家里的土地被占了许多,家里的妇孺也并未饿死人。

不过这群人确实很惨,虽然他们替别人打仗,但是他们没有军饷,手中的武器,绝大部分也全是自制,而这弓箭,也只是之前一次拼了老命,斩获女真人人头数十,这可是特别大的军功,跟那些贵族老爷,商量了一下,才答应了,给了他们20副弓箭,这才把之前那些自制的弓给替换掉了,但是,手里的刀盾以及长矛,还是自制的。

只不过那些长刀全都是村寨里边一名老铁匠统一给打制的,所以,看起来制式一样。

因为,铁料很少,也没有足够的钱去买铁料,就只能拿净铁打刀,而己方拿刀,最方便的就是砍,所以刀的制式并未用朝鲜刀的制式,而是,十分简单的砍刀的样子,刀头也是平头的。

这样打刀,很省铁料,也很省时间。

大家拿着兵器和干粮,顺水南下,去到了朝鲜南方的熊津港。

这熊津港,在后世已经废弃,唯留下一条熊津江,而在后世也早已改名,这就是后世韩国的锦江。

但是这个时候,熊津港,还是一座大港,而且,这里的港口一大半是军港,朝鲜水师就在这里设有造船厂,后来李舜臣也是主管熊津港的主官,他的水师,就是在这里打造的。

这里,离明国的辽东和山东很近,所以,有很多的明国商船来到这里,这些朝鲜人自带干粮,他们找到一支商队,这商队并不是去明国,而是去琉球,他们以充当保护工作,作为代价,想让这船队带着他们去琉球。

船队的主事本来并不愿意,自己的护卫够了,而且这群朝鲜人看起来又矮又瘦,他们能有什么用?能打仗吗?

结果这群朝鲜人决定展示一下射术,来表现一下己方的武力,这群朝鲜人在朝鲜北方宁边那里跟女真人打了一年多的仗,能赚到军功,砍下敌方人头,这手上的技艺,绝对练出来了。

不用多说,20名弓手展示了射术,这支船队的主官很满意,虽然己方已经有了护卫,但是从熊津港到琉球,这条海路得多远,这条海路上海贼众多,大海贼不用说,剩下的各路小海贼也十分的多,数不胜数。

万一真碰上那种不要命的耍横的,肯定要手底下见真章,多点人,也多一份安全,所以直接同意。

接着,一路就带着他们来到了琉球,路上,有过几次小战斗,碰见过数股小海贼,这些朝鲜人手底下绝对有真章,光靠射箭,就直接射退了好几拨小海贼。

近战,也并不怵!

虽然兵器很差,但是,他们会组成盾阵,也就是一排刀盾手在前,然后长矛手在他们身后排成一排,顺着盾牌之间的上方露出的空隙往前刺,然后弓手在其后,放箭掩护,他们也是凭着这招跟女真人硬拼的。

经过那两次的近身搏杀,这些朝鲜人不仅,没有一个受伤、战死,而且还砍倒了对方好几个人。

结果到了琉球以后,船队的主官对他们很满意。

就额外每人给他们发了2两银子。

这年头跑海商的都不差钱儿。

每人二两银子,这些朝鲜人总共给的也不到一百两,这钱,小钱。

而这些朝鲜人有钱了,又找了本地的一些朝鲜商旅,询问了一下,就去了伢市北角,在那里住了下来,准备接点活。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接着干脆就跟那支商队一起走船,挣点儿护卫银子,而那支商队的主事也不是没这样想过,但是,这支商队是辽东一家大家族的私人商队,里面的护卫都是那个家族的家丁,自己虽然有这资格带人出来跑商,也可以花钱招人保护团队,但是那都是临时的,也就是后世所说的临时工,想让他们正式的加入船队充当护卫,他还没那个资格。

就只能把这些朝鲜人留在这里,等在这里将货物贩卖出去,再购进自己所需的货物的时候,如果这些朝鲜人没被人雇佣,说不定还能把他们再雇佣一次,毕竟这一群朝鲜人一看就是土包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用给多少钱粮,就能让他们乖乖的充当船队的护卫。

他们到琉球没多久,就直接被猿飞雄给碰上了,猿飞雄跟他们说,你们帮人打仗挣的也只是一点死钱,或者只有点赏钱,不如跟着我们,我们做的是大买卖,当家出手倒很大方,跟着当家,绝对不愁你们吃穿,也不愁你们家人的吃穿!

出的价码是每人的年饷12两,而平时的缴获,他们也有分成。

只不过,缴获的兵甲,不能归他们所有,归公家,然后,由公家统一发给他们装备。

这些朝鲜人已经来这儿一段时间了,但是没人找他们,现在有人过来找他们,想让他们加入,虽然来的是个倭人,但是他们其实跟倭人没有多大的仇,他们只是跟女真人有点仇怨,而且那人又说,当家是个明人,这就直接大家都愿意去了。

在这个时代,明人的这个地位是很高的。

而且对方开的这个待遇都不错,管吃管住,比之前在朝鲜当营兵的待遇都高得多,那对方就跟了过来。

而那十几名明人,都是明国山东文登水师的逃军。

十几名汉人并不是弓手,也不是近战兵,他们是水师官兵,善于操控船只作战。

这简直就是技术性的人才,他们是原来就是跟着自己的长官出海剿灭海贼的时候,中了埋伏,长官直接被一箭射中了心口,己方也损失惨重,他们登上了小船,逃出来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恩,都是新人

而那十几名明人,都是明国山东文登水师的逃军。

十几名汉人并不是弓手,也不是近战兵,他们是水师官兵,善于操控船只作战。

这简直就是技术性的人才,他们是原来就是跟着自己的长官出海剿灭海贼的时候,中了埋伏,长官直接被一箭射中了心口,己方也损失惨重,他们登上了小船,逃出来了。

但是呢,偏偏他们的船长又是当地非常有势力的一个乡绅的儿子,虽然并不是嫡长子,也不是最小的最受宠的那个,但在那个家族之中,也是有地位的,而他们都是普通的军户,军官死了,自己回去,那个乡绅肯定饶不了他们,他们就没人敢回去,就只能逃出来,当自己已经死了,也让家乡的人当他们已经死了,这样,才能尽量的,不危及到自己的家人。

这些水兵,其实很有用,民船跟战船其实并不一样,你民船和战船可能都会操控,但是战船还要训练呢,就是在海战的时候,能够训练有素的操控船只进行冲撞,和如何控制船帆,使船绕行,躲避对方的冲撞。

而那些普通的水手在操控战船的时候,一旦遭遇海战,十分容易惊慌,人一惊慌,这身上的本事就发挥不出来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再怎么会操船,也都成了惊弓之鸟,这船也就没法动了,这船只要一不动,对方一冲上来,就完了。

这些汉人身高,都基本在1米65到1米75之间,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很高了,而且他们都比较壮,毕竟是山东大汉。

这些家伙脸上的面皮,好像树皮一样,十分粗糙,而且乌黑,发皱,这是因为吹惯了海风,这皮肤严重失水。

这些家伙看起来,都像是老人一般,但其实,没人超过35岁,都处在青壮年。

这些人还穿着原来登州水师的军服,他们的军服也就是明军的军服。

内穿红色征袍,现在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就只有一层,内里也未穿水衣。

外边穿着一件淡青色号衣,腰间青布裹腰。

穿黑色长裤,裤脚高高挽起,露出小腿,基本都赤着脚,并未穿袜子,脚上都穿着草鞋或黑色布鞋。

头上都拢着头发,额间同样也有一条红色布带系上。

头上或戴竹编斗笠,或戴红笠军帽。

明国水师,不,应该是各国水师的战船上,都有一间船舱,是专门储存武器的,这些明军,在离开的时候开走的那条小船上,当然也有一间兵器室,里面只装了一些普通的兵器,弓箭只有10副,剩下的都是些冷兵器。

这些家伙在这异乡的土地上,同样也是聚成了一团,他们聚在一起,用警惕的眼光看着周围,这些陌生人。

吴凤抽空看看这些家伙,三人腰间配着双叉,还有一把腰刀,是雁翎刀的制式,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腰间或配短斧,或配腰刀,手里拿着的却都是镗钯。

弓箭,并不是明军小梢弓的制式,而是大步弓。

这步弓同样是反曲弓,只不过尺寸大了许多。

箭袋里面配的是一半重箭,一半轻箭。

看他们手里的镗钯、腰刀以及弓箭的保养程度都十分不错!

这也说明其实明国文登水师的战斗力还是有的,明军的水师一直到明末之时,战斗力都并不弱,尤其是明国北方文登水师乃是北方最重要的一支水师,武备从来都是很强的。

他们擅长操船,战船上的水手也是紧缺资源,让他们去从贼,也都愿意,只要开得起价,就没有问题。

至于那些倭人,则全都是浪人。

这些倭人,具是在自己的村落之中,习练刀术,自称为武士,却没有主家愿意给他们武士的身份,就只有浪人的身份活在世上,他们出海,来到这里,也只是想挣一口饭吃,还为了彰显自己的勇武。

他们原本在倭国,也都是那种好勇斗狠之徒,在街道之上,只自己,觉得不爽,就会直接拔刀相向!

就算是对方同样佩刀,也并不在乎,直接拔刀相对,直到有一人倒下为止。

这些家伙手中的刀,都是见过不少血的,他们是冲锋陷阵的好手,吴凤需要好手,尤其是这种血勇一上头,不怕死就往前冲的家伙。

不过这些浪人确实是挺穷,身上基本上只有一件能遮住身体的衣袍,脚上穿着木屐。

下身的裤子也只有一件短裤,更不用说那些行李包裹,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腰间的那把刀。

不过有这把刀,也就够了。

而那些琉球人自己也用得上,他们基本上都是一些要么退役的老军,要么就是一些不愿意在土地里面刨食的年轻人,都还算老实,年龄也都不是很大,训练训练,倒也可以用。

至于他们的装备,跟之前的那八名老军一比,就弱了许多。

那八名老军最起码身上的兵甲还都算是齐全,而这些琉球人身上能找出一件皮甲的,只有几个人,剩下的也只有蔽身的一件长袍,以及手里的自制的长矛或竹枪,持短弓的也不多,不到十人。

这些家伙基本上也都是一群快饿疯的人,家有妇孺要养活,只能出来玩儿命挣钱。

对他们来说,不,应该是这四个帮不同民族的人来说,已经没有国家这个概念。

对他们来说,民族,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他们对本国、本民族还有多少忠诚度呢?

他们都是底层的家伙。

那些朝鲜人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没有人权,会被哪些平民、士大夫、军士、捕快侮辱、压迫,对他们来说,他们甚至对朝鲜也怀着深深的恨意。

而那些逃军,他们在明国,只要被抓,就只有砍下头这一条路可以走。

再加上,明国很多地方民风彪悍,从匪如众,对外人十分的狠,很多村落,白天还好好的,日出而作,但是到了晚上,外人进去了,就会被他们杀掉,夺其钱财,将尸体,扔进山里喂狼。

或者,还有很多的世代做匪的家伙,会将尸体收拢起来,将肉割下来,白天,当猪肉卖出去,或者做成包子,直接卖人肉馅儿包子。

第一百一十五章 离开

而那些逃军,他们在明国,只要被抓,就只有砍下头这一条路可以走。

再加上,明国很多地方民风彪悍,从匪如众,对外人十分的狠,很多村落,白天还好好的,日出而作,但是到了晚上,外人进去了,就会被他们杀掉,夺其钱财,将尸体,扔进山里喂狼。

或者,还有很多的世代做匪的家伙,会将尸体收拢起来,将肉割下来,白天,当猪肉卖出去,或者做成包子,直接卖人肉馅儿包子。

明国各地的脚行、盗匪、乞丐,更是多极了,他们都是这社会上的不安定因素,自己已经是逃军,没有了身份,在外行走,太容易被别人剁成人肉,做成肉馅儿,这太不安全了。

这本来就是人命不值钱的年代。

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所以,在离开首里城之后,袭击琉球沿海村落的时候,这些人都要上场,他们要用自己的行动向吴凤表明忠诚,才能得到吴凤的信任,才能得到钱粮,活下去,让他们的家人活下去!

他们这些新人在吴凤之后,都表示愿意听从吴凤的安排,毕竟这是雇主,吴凤并未打算对他们进行什么训练,这些人其实说句实话,还不值得信任。

这出来混,投名状这种东西,是不能缺的。

他们要在数天之后的突袭战中,交一份投名状。

已经在这里待的够久了,该是时候离开了。

这首里城,南区新开了一间旅社,这家旅社是倭国的风格,名字叫做“葵”。

这旅社的帷幔上画着蓝色的家纹,3朵葵叶围成一个圆。

老板不知道名字,他让所有人都叫他三木。

这家旅舍里有帮忙的伙计,还从这首里城里招了几名店员。

这家旅社,开的很突然,但也没人在意,因为在这里,来往的人太多,一家旅社开门,一家旅社关门,正常的很。

在这首里城已经呆了三天,在走的那一天上午,将铁料以及军火,还有买到的各种的物资运上船,在从船上搬下白银,钱货两清之后,两艘船离开了这首里港,会合正停在港外,从远处港口驶来的同伴,一起向远海行去。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西班牙人还是没有带着他的人来,吴凤没等到他,也并未多想,毕竟这个事不能强求。

吴凤让手下送了一封信,送去那家铁料店,让他送给他的主子,王萱。

信里写的很简单,告诉王萱,自己离开了,但是,城南新开的一家旅社,是自己留在这里的联络点,他会长期的跟王萱购买铁料。

而王萱如果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可以派人去那里将消息通报,双方可以再约见面。

之所以派人去送这封信,只是为了告诉王萱,不怕对方知道自己在这里有了一个联络点,而且从这也表示自己确实想跟王萱做生意,毕竟王萱在这里已经算半个地头蛇,自己在这里有了联络点,根本瞒不过她,还不如表达一下善意,以后,说不定真有做别的生意的可能呢,而且朝鲜运来的铁料对自己的帮助很大,大家都是做生意嘛,还是以和为贵。

房舍之中,王萱拿起放在面前的书信,拆开看看里面的话,并未多说什么,但也并未将这张纸扔在一旁,姓吴的表达的意思自己明白,对方的确是个大客户,一次就要了那么多的铁料,这笔进项可不是少数,就算是大家没有达成共识,就凭这生意,也不能表面上交恶,以和为贵嘛。

将书信放下,拿起旁边的长烟锅,点燃烟锅里的烟草,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在面前,升腾环绕,将面容隐藏其中,不知又在想什么。

好了,船队重新出海,该是按照自己的行动计划走了,铁料买到了,军火也买到了,新人也招到了,该是去做生意的时候了。

…………

琉球王国,在其国内,有数处造船厂,只是,这些造船厂中,规模最大的,则就是首里城旁边的造船厂,这处海港是天然的一处深水港,将造船厂设在那里,得天独厚。

但是,因为这里同样也是商贾云集之地,商船所需太多,所以这个造船厂造的船,一半是商船,另一半才是战船。

而琉球水师真正主要的造船厂,其实是自首里城海岸线顺势往南走,行船约大半天的系满港。

系满港同样也是一处天然的海港,首里城那里船只太多,所以,那里的琉球官员就会让船队很分出大半,将船停在这里,之前吴凤的船队,也是停在这里。

而这港内的造船厂,出产的船只则全为战船。

琉球水师中服役的大半战船全是这里出产的。

这造船厂,占地极广,工匠数千,这里驻守的兵力也是数千,将造船厂保护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里出产的战船多是大福船,和苍山舰这样的大型战船,对吴风来说真是一块大肥肉,可惜呀,这块肥肉只能看看,拿不下来。

凭自己手中的这些战船,对上大福船,那就是找死,不过这琉球并不是只有这两处造船厂。

那就是处在琉球北方,毗邻名获湾的名获造船厂,以及更北方的接近国头港的国头造船厂。

这两处造船厂,规模就小了许多,这两座造船厂主要出产的是民船和商船,也造些一些战船,但是战船出产却非常的少。

这两座造船厂,原来是三山王国并立之时山北王国的两座造船厂。

琉球北方山北王国的地势多山,海湾处多是悬崖,优秀的海港不多。

名获港是一处不错的海港,却并不能停很多的大型海船,所以,这里的造船厂,主要打造的就是中小型船只。

而更北方的国头港就更差了,大型战船根本就打造不了,最多就能打打苍山舰这种战船。

吴凤已经从那名活下来的老军嘴里得到了这两处造船厂的大略情况。

名获造船厂,那里因为打造的战船很少,所以,驻守的兵士也很少,而且这处造船厂是由一名很有权势的琉球贵族把持,里面主要的防护力量是那贵族的私兵,有私兵300。

还有,琉球的驻防兵两百人。

那里,有船匠数百,帮忙的民夫也有过千人,这琉球北部多山,种不出多少粮食,周围的琉球百姓,多靠在厂内工作,挣取粮食,养活一家老小。

现在那里应该已经停着很多造好的船只,还未交付,吴凤已经把目标定在了那里。

这块肉,先吃下,那里的船匠、船只,自己都要。

有了船匠,自己的造船厂就能顺利的开起来,有了那些船,自己的船队就能更加的壮大,商船、民船又如何,一样能过海、载人、载货。

这些商船改造一下,也一样可以用作战船。

船队在距离名获港数海里之处就已停下,靠岸,上岸。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到位置了,先吃点干粮,不急

现在那里应该已经停着很多造好的船只,还未交付,吴凤已经把目标定在了那里。

这块肉,先吃下,那里的船匠、船只,自己都要。

有了船匠,自己的造船厂就能顺利的开起来,有了那些船,自己的船队就能更加的壮大,商船、民船又如何,一样能过海、载人、载货。

这些商船改造一下,也一样可以用作战船。

船队在距离名获港数海里之处就已停下,靠岸,上岸。

造船厂临海,只要有船来袭,就会立刻被人发现,吴凤打算突袭那里,而且,要夜袭海港。

船队白天靠近就会被发现,在晚上,而如果没有灯塔指引,极其容易撞上悬崖或者搁浅,太危险。

吴凤定下作战计划,他要携大部队袭击造船厂,将守卫全部拿下,将船只和船匠全部俘虏,然后船队在白天靠岸,将战利品,带走。

早在首里城,吴凤就已经跟那些招来的新人谈过,愿意留下,听从指挥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可以走;如果有人留下,阳奉阴违,格杀勿论!

吴凤跟那些琉球人说起了自己当初问了八名老军的那段话。

“我想招募诸位,是想让诸位成为我的手下,为我而战,那么那个时候,国家,民族,其实就变得不重要。

我想知道,如果在我与琉球军出现了冲突,诸位可以为了我跟琉球军英勇作战吗?

我想诸位应该都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么我想请问诸位,如果我有打算劫掠琉球的想法,诸位肯不肯跟随我,为我带路,为我作战?

我想听的是实话,请诸位可以告诉我实情。”

结果,一百多名琉球人,最后只剩下30多个人,剩下的全部都离开了,连30多个人都是极为贫苦的底层百姓,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是同族这一说,他们愿意把命卖给吴凤。

吴凤很高兴,让他们吃饱,让他们休整好。

这次夜袭,招来的新人,除了那十几名汉人水手,都要出动。

船队留了50个武士留守,他们指挥着水手,准备在天亮之时前去海港,会合吴凤。

剩下的150名精锐武士,携带长刀、弓箭、铁炮,穿上坚甲,跟随自己主公,出阵!

吴凤很有规矩,在那些人都愿意留下,并愿意听从自己的时候,给所有人每人发了10两安家银,并告诉他们,这只是开始的一点点,如果大家做的好,除了军饷,这种恩裳不断,作战勇猛,也有大量的赏赐。

那些朝鲜人,看到了真金白银,自然愿意跟着吴凤打仗。

那些倭人知道了,只要自己作战勇猛,立下军功,并向主家效忠,就会有机会得到武士的头衔和荣誉,他们十分的高兴,闻战而喜,在临作战之前休整的时候,都有些兴奋的睡不着,他们拿出干布仔细的擦拭起手中的长刀,他们希望立刻就能参与战斗,用敌人的血来彰显自己的勇武,为自己换得荣誉。

剩下的那些琉球人,在拿到了安家银,大半换成粮食,将钱粮交到了自己的家人手里之后,他们随吴凤离开了。

他们并不打算将家人带离琉球,他们只是有着雇佣兵的打算,替吴凤作战争,换取钱粮而已。他们会等着自己真正的融入到这个团体之后,才会重新回琉球,将自己的家人,接到基隆。

出来做买卖,船队上并未带着多余的军械和甲胄,而在首里城买的主要都是各种材料,以及军火,甲胄、刀枪也都没有,所以,这些新人穿的还是自己原来的衣服,拿的还是原来的武器。

他们以同族同乡为标准,搭成一队又一队,跟着吴凤和他的武士上岸,向名获前行。

上岸的地方,距离名获数海里,这地方并不近,只能急行军,吴凤和手下的武士,却并未披上铁甲,而是,找了根扁担,将铁甲分成两部分,挂在扁担两头,肩挑着,快步行进。

扁担,这可真是个好东西,肩挑着,再重,也能撑得住,现在要是把铁甲披上,走不了多远,就得累趴下,更不用想去偷袭人家了。

他们挑着走了一半儿,就让那些新人过来帮忙,大家轮番挑着扁担,入夜才到造船厂外,在造船厂外不远停下。

这边,森林很少,可是这田野之间,草却很高,半蹲着,就可遮住人的身影。

已经入夜,不得有一丝火星暴露行踪,只得,啃些肉干、吃些干饼填饱肚子,微作休息,只等月色过半方在发起偷袭。

肉干、干饼,都是吴凤的人备下的,备了很多,老人、新人都发的很足。

肉干是猪肉,这干饼,是杂粮细粮混着烙成的,虽然在后世看来,这极为普通,但对现在的平民百姓来说,这可是平日里难得吃到的美味。

尤其是肉,一年到头,都未尝能尝到其滋味。

吴凤和手下的武士常年在外,这种干粮已经吃惯了,倒也未觉什么大不了的。

但这些生活贫苦,出身卑贱的新人,吃了这些干粮,却感觉美味极了,噎着了,都没空去咽口水。

不过现在这世道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吴凤和武士们也没空去笑话他们,每个人都抓紧时间将手中的食物吃进肚子里面,抓紧时间休息,吃完东西,赶紧闭上眼,能小睡一会儿就小睡一会儿,不能小睡一会儿就闭目养会儿神,随时准备听候当家的调遣。

吴凤吃了肉干,咬了几口饼,拿起葫芦喝了两口水,就不再吃了。

让如海将东西收起来,就躺在地上,闭目养神起来,如海却并未休息,他盘腿在吴凤一步远处坐下,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以防有人对吴凤有所歹意。

那些武士,面对下半夜的进攻,丝毫不见一丝紧张,也都是各自吃完东西零零散散聚在一起,和衣而卧,都在抓紧时间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吴凤被如海摇醒,睁眼,坐起。

如海,低声说道,主公,已到时辰了。

现在是第二天的丑时,天色还要一个多时辰才会蒙蒙发亮,这个时候,正是人最困的时候,而现在,不远处的营地中的守卫大多都在打着瞌睡,正是突袭的最好时候。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夺营门

不知过了多久,吴凤被如海摇醒,睁眼,坐起。

如海,低声说道,主公,已到时辰了。

现在是第二天的丑时,天色还要一个多时辰才会蒙蒙发亮,这个时候,正是人最困的时候,而现在,不远处的营地中的守卫大多都在打着瞌睡,正是突袭的最好时候。

吴凤让人四散开,将睡着的同袍轻声叫起来,让他们披上铁甲,准备好兵器,准备进攻。

吴凤已经知道这里贵族私兵存在,很知道这里有琉球驻防军,数目一般也就是两三百人不等。

这两支部队加起来,一般也就不会超过七八百人,这已经是撑死了的。

现在,估计营房内站岗的人数,应该也不过百人。

现在,正是己方悄悄摸过去的好时候,吴凤,半起身子,越过野草,快速抬头往前看了几眼,便迅速低头。

刚刚快速看过去,发现,远处的营房,只有营门挂着四盏大灯笼。

营房内,每隔十步,挂着一盏灯笼,但是这灯笼,只有在营房中间主干道才有,营房西面靠近海岸的造船厂,那里却并未盏灯,漆黑一片。

吴凤迅速命令手下武士立刻披甲,自己也在如海的帮助下穿上当世具足,这而头上也戴上一顶齐行兜,其实这兜就是桃型兜的制式,但是在额前有一只装饰物,是一只章鱼。

章鱼卧在兜顶,触手张牙舞爪,上前伸出,极为狰狞,这章鱼的嘴也睁着,露出两排利齿,甚是可怖!

章鱼是铁铸的,外面上有一层金粉,甚是华丽,这可怖的样子也冲淡了些。

吴凤将奇形兜戴好,又戴上面甲,面甲是恶鬼模样,只露双眼,以及两个呼吸用的小孔,还有嘴巴,远远看去,有如一只恶鬼。

如海在帮吴凤披完甲之后,自己也在武士的帮助下穿上铁甲。

不一会儿,所有武士都已穿上铁甲,脸上也都戴着一副面甲,远处一看,这草丛之中,好似蹲着无数恶鬼,十分恐怖阴森。

吴凤腰间除了配着自己的斩鬼长刀,还配着一副双插,这双插内,是一副明军小梢弓,箭袋内,是20支轻箭。

看看旁边的武士,也是手持长刀,还有几十个人或拿弓箭或拿铁炮。

铁炮并未将火绳点燃,手持铁炮的他们紧跟在后,直等真正杀入营内,或是在杀将过去时候,敌人发现己方,要硬攻之时,才点燃火绳,支援众位弟兄!

那十几名倭国浪人皆被唤到阵前,他们身上并未披甲,他们是先锋,他们知道现在是自己立功的时候,人人都十分兴奋,快速在野草丛中快行进,接近营门。

吴凤和手下武士紧跟其后,而那些朝鲜人和琉球人,也跟在后面,跟着大部队快速往前行进。

那朝鲜人中的20名弓手,却站在前面,就在那十几名倭国浪人之后,他们手持朝鲜弓,配合那些浪人夺门。

所有人都微微弯着腰,微微躬身快速从草丛中穿行,向营地摸过去。

现在,从营门那里往外看,只能看见乌黑一片,偶尔借着月光,那一蓬蓬高高的野草,在月光下,在风力之下微微荡漾,像一排一排的海浪一样,十分有趣。

但是这种景色看多了,也就厌了。

站岗的军士都是琉球的驻防军,不见那位大贵族的私军,这地方多安全,这里可是琉球大贵族的造船厂,谁敢自己找死,来这找麻烦。

常年的安稳,使这里的警戒十分的差,尤其在海上有琉球水师巡逻,更加不害怕有海贼打进来,所以,那些贵族私军都一个个的在营地内呼呼大睡,将站岗任务派给了这些驻防军,那些贵族私军可都是大爷,交代你个小兵卒子在这看守营门,敢不听,打死你都没人管。

这些驻防军,没当兵之前,都是农户,或者地主家的佃户,本来这性子就唯唯诺诺,面对这些私兵大爷,哪敢有一个人不听话,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这站岗。

但是都这个时辰了,谁不困,一个个都在依着营门,打着瞌睡,根本就未并未在意不远处那些野草,在风刮起来形成草浪之下却有点不对劲,在浪花过去却在某些地方中断了,而且那中断形成一条线,正在向营门快速行进过来。

这营门外,正对的是条土路,这条土路,就是平日里从那周围的城镇运材料、运粮食的路。

这道路两旁就是这一排一排不见边际的野草丛子。

这野草丛子的边缘到营门约有30步的距离,这距离上的野草丛全被拔掉了,毕竟就算是再怎么安全,也得防一手。

只见这边缘的野草丛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将草丛生开一条缝,一张人脸微微露了出来。

凶狠阴翳的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些打瞌睡的士兵,在他们身上转悠转悠,然后猛然将手缩了回去,那道缝又消失了,草丛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那人转过头,向身后几步外的两排人点点头,那两排人一看这意思,直接起身,弯弓搭箭,瞄准那些黑影,抬手,就是两排箭过去。

20支箭镞快速射击,那些正在打瞌睡的军士,还未有什么反应,便直接被射到在地,手中的刀枪也直接扔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了,那两排射箭的人就是20名朝鲜弓手。

这些朝鲜弓手,都是自小就开始射箭的猎户,他们手中的朝鲜弓,反曲虽然很大,但是尺寸很小,射箭速度很是快速,手中的箭镞又都是轻箭,那射速是相当快,弯弓搭箭用不了一息就直接射出,而且常年射箭打猎练就的眼力,一起身,微一弯弓搭箭,瞄准一人,直接就是一箭射出,那两排人每人射了两箭,就是40支箭镞。

那些守门的士兵运气好的就中了一箭,运气不好的,身中三四箭,这么近的距离,箭镞直接穿透身体,不死也重伤。

有些没死的反应过来,躺在地上痛的刚要叫唤,就发现一道黑影跑到自己面前,直接一刀抹过自己脖子,将刚要喊出去的声音,扼在喉咙里面。

原来,在那20名弓手,刚刚站起来射箭之时,那十几名倭国浪人就快速冲出草丛,双手持刀冲向这些站岗的军士,他们身上没穿甲,跑得又快。

一名浪人双手托刀,猛然前冲,冲到跟前,发现有一军士倒地的时候只中一箭,而且这射中的还是肩膀,刚要大声示警,就一刀斜抹过去,抹过他的脖胫,直接让他闭嘴。

这一套动作十分的顺畅,没一眨眼的功夫,营门站岗的十名士兵就全被放倒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分组,抹脖子

一名浪人双手托刀,猛然前冲,冲到跟前,发现有一军士倒地的时候只中一箭,而且这射中的还是肩膀,刚要大声示警,就一刀斜抹过去,抹过他的脖胫,直接让他闭嘴。

这一套动作十分的顺畅,没一眨眼的功夫,营门站岗的十名士兵就全被放倒了。

握着倭刀的浪人们冲上前来,挨个儿的都补了一刀,就算是有侥幸没死的,也全被料理了。

之后,这些浪人跟着就是一刀剁下,将人头剁下来,把发髻搓成一根绳子,绑在腰带上,这可是军功。

然后就听到身后传来微微脚步声,转身一看,吴凤带人已经冲进营门,冲到营门看看情况,对这些新人的表现很满意,然后,按照之前在路上就定好的计划,所有人四散开来,几人一组,摸进营房,要悄无声息的,不要发出声响的,就把床上的军士干掉,最后也别让他们反应过来,如果反应过来,就点火烧营。

吴凤留下50名手持弓箭、铁炮的武士和那20名弓手留在自己身边,将剩下的武士和那些朝鲜人、倭人、琉球人全部派出去,让他们执行计划。

这些倭人和那些朝鲜人都是杀过人的老兵了,都是敢下手、敢杀人的人,所以并未给他们派个领头的,直接让他们分组,按计划而行就好。

而那些琉球人,都是土里刨食的出身,那些新兵胆子就是家中太过贫苦,只想出来卖命挣口饱饭,那是真到动刀子的时候,恐怕刀能不能举起来都是个问题。

那些老兵虽然军伍经验丰富,可毕竟没杀过人,就算是到时候真下刀子,估计见血就要吐了,到时反出岔子。

吴凤对他们不放心,所以,就让他们分成数组,四人一组,由两名武士带着,之前就告诉那些武士,只要有人下不去手,教训一下,要是无用,当时就把他宰掉,杀鸡敬猴。

看着黑暗中,一抹抹身影悄没声地摸进营房,然后,微微听到房屋里面传来利刃刺进牛皮里边的那种噗嗤声,之后,没过多久,人影就又出来,摸向不远处的另一处营房,然后,鼻子闻闻,就能闻见那营房里面逐渐散出来的血腥味。

之前认下吴凤为当家,这些新人就知道自己要做的是海上的买卖,杀人是常有的事,谁要是下不了手,就别干这行,当家的,给了安家银,话也说明白了,自己这投名状和这行动就要做得出来,要不然就是坏了规矩,身边这么多同乡、同伴,要是因为自己下不了手,坏了规矩,自己的同伴同乡先不说,剩下的所有人都要先杀了自己,说不定还要连累身边的同伴。

没人会有犹豫,直接按照当家的吩咐,摸出短刀摸进了房门,直接脚尖着地,发出很小的脚步声,快步走到床头,拿起短刀,捂住嘴,直接就抹开脖子,或者当时就干脆拿起刀枪插进胸膛,然后一抽,一蓬热血就喷了一脸,松开捂脸的手,往脸上一抹,把血抹下一点,别让血挡着眼睛,接着跟着同伴走出屋子,快步走向下一间。

在每个人心中,这个凶虐之气很重,都有一只野兽在,人在一开始杀人后,都有想吐的冲动,但如果杀惯了,就会上瘾,这也是战争心理疾病产生的原因。

杀人杀惯了,容易上瘾,那些朝鲜人平日里都是在朝鲜北方跟女真人拼死拼出来的老兵了,他们杀人,已经没什么念头了,再说这杀的又不是朝鲜人,就算是朝鲜人,当家的给他们钱粮,让他们吃饱肚子,他们就得卖命,没什么说的,先动手再说。

那些倭人呢,自小学武,是为了成为武士,就算是有一点点不适,也得强忍,这显的自己很不在乎,快速的抹掉这个人的脖子,接着还要抢着自己旁边的同伴的活,斜插一刀,插进旁边躺着的那个人的脖子,抢了同伴的活,同伴怒视过来,嘿嘿一笑,不在乎!

只有这帮琉球人是个问题,他们就算是老军,其实也没几个杀过人,琉球军常年无战事,平日里最多也就在岛上剿剿山贼,但这也没多少人,刀枪上能沾多少血,说他们是老军,也只是说入伍的年龄,那些新人就更是没见过血,出来当雇佣兵,仅仅是因为家里太贫苦,跟着老前辈出来挣卖命钱,这杀人吧,有胆子,但是刀真抹上去就有点受不了了,血喷一脸,直接就恶心的往后一扭身就吐了,这一吐,异味瞬间就是一屋子,旁边的武士一皱眉一脚就踹在腰眼儿上,这家伙直接一脚被踹的撞到了墙上,反弹摔到了地上,痛的吐都吐不出来了。

那武士低头一看,还好,屋中的人都被处理了,他低声用恶狠狠的声音说道:“想吐也得给我忍着,如果因为你们坏了主公的计划,小心你们的脑袋。”

听了他的声音,那几个还站着的琉球人就算想吐也强忍着,将快要到嗓子眼儿的东西又咽了回去。

那武士对地上人低声喝道,“快点站起来,你要再不起来,我就送你一程。”

听到这话,地上那人还有什么想说的?赶紧强忍着站起来。

那名武士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这人的前襟,往前一拽,将那人的脸拽到自己面前,恶狠狠的跟他说,“你给我听着,这只是你加入我们的第一步,如果你连这个都适应不了,也没法收手了,告诉你,赶紧把你这一副懦弱的样子给我收起来,拿起你男人的样子,你是一个武士,是一个勇士,不是个小鸡雏子,听懂了吗?

你都已经拿了安家银,要是下不了手,坏了规矩,我就拿你的脑袋告诫你的同乡。”

这名武士不会琉球语,他用的是倭语,琉球跟倭国很近,倭国的商人经常在琉球做生意,琉球的城镇之中不少也都有倭人生活,他们多多少少都能听懂一些倭语,而这个琉球士兵听到这名武士的话,赶紧低头应道,“明白。”

松开抓着他衣襟的手,那名武士从左手中接过太刀,然后跟另一名武士指挥士兵赶紧走出营房,海风一吹,这本来在屋内染上的异味,也微微吹散了一些,赶紧冲向了另一间房舍。

而这种情况,在琉球人和武士混杂的队伍之中,都有发生。

但是在那些倭人武士的掌控下,都没有出乱子,快速的将这些苗头给压主,然后将屋中的敌人全部解决掉,快速走出营房,向下一个目标前进!

如果以为这么简单,就能将这营地全部拿下来,想多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私兵就是大爷啊

松开抓着他衣襟的手,那名武士从左手中接过太刀,然后跟另一名武士指挥士兵赶紧走出营房,海风一吹,这本来在屋内染上的异味,也微微吹散了一些,赶紧冲向了另一间房舍。

而这种情况,在琉球人和武士混杂的队伍之中,都有发生。

但是在那些倭人武士的掌控下,都没有出乱子,快速的将这些苗头给压主,然后将屋中的敌人全部解决掉,快速走出营房,向下一个目标前进!

如果以为这么简单,就能将这营地全部拿下来,想多了。

在解决掉了一多半儿营房之后,在解决剩下的一半营房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之前的那一半儿的营房里边儿住着的大多都是琉球驻防兵,他们住在营地的外围,平日里疏于训练,警觉性不高,快速的就被解决掉了,但是逐渐往营地内抹过去,那营房内住的就是那名大贵族的私兵了,这些士兵平日里吃的比这些驻防军好,训练的当然也足,他们的警惕性就要高一些,虽然,大家基本上都睡熟了,之前住的比较靠外的那些私军也都被解决掉了。

但是,突然,在靠里的一间营房里面,正当几名朝鲜人手持刀枪摸进营房。

摸黑进屋的时候,他们身上的血腥味,简直太浓了,这上身,不知道被喷过多少鲜血,这一闻,一班人都得吐了,这一走进营房,营房里正好有一人失眠,你瞧瞧这个巧劲儿,微微睡着却又没睡着,迷迷糊糊的,突然闻着一大股呛鼻的血腥味,当时就一睁眼醒了,睁眼就看见自己床头有一人站着,正要举起刀往下捅了,那还得了,直接大喝一声,赶紧身子向后向下一缩,这身子就向床的另一头滑过去,这朝鲜人刀往下一捅,没捅到,捅了个空,这刀正好擦着这人的耳边。

他这一吼不要紧,直接将这床上的人都给惊醒了,好嘛,也吓了这几名朝鲜人一跳,这举着刀枪一桶下去,结果,只捅死了三个人,一个营房住了十个人,那还有7个人呢。

这些私兵的装备都要比那些驻防军的装备要好很多。

这里的驻防军的装备跟在首里城吴凤看到的那些琉球士兵的装备是一样的。

普通的军士皆是是身穿蓝色窄袖短褂,下穿黑色宽松长裤,但收拢裤脚,腰上缠着厚厚的红色裹布,脚上穿着草鞋。

头上戴着一顶圆顶的皮质帽子。

首里城的驻防军士身上可能还会偶尔看到一两件皮质胸甲,而这里的驻防军士就只有那一身布衣,身上是没有甲胄的,也没有财力配备甲胄。

他们的兵器也很是单调,准确的说,这里的200驻防军,其中170人全是长矛手。

这“长矛”的矛杆全是选用长竹,裁成3米5的长度,上抹桐油,然后阴干,再抹桐油,再阴干,三次之后再上黑漆。

“矛头”说是矛头,其实并不是矛头,而是叉子。

这叉子却是两根,一根长,一根短。

长的这根叉子的尾部延长,直接插入毛竹之中,然后用胶胶住,再用细绳系紧。

这叉头是用生铁打造,颜色黝黑。

叉头是柱形的,而不是片状,破甲力还可以。

营地之内的营房都是比较矮小的,里边没有足够的空余来放置“长矛”,所以,这些长兵器全都是放置在专门的军备库内,只有平时训练和站岗的时候,才会从军备库里拿出来。

另外30人,装备的则就是仿制倭刀的长刀,还配有一面圆盾。

手持刀盾的士兵,他们会将长刀圆盾放在营房内,床对面的武器架上。

那些驻防军,现在已经被全部料理了。

而私兵的装备,相比之下就要豪华得多。

在琉球,造船厂规模比较大的只有四家,而能掌握这家造船厂,这名贵族的势力可想而知,他给自己家支中的私军配备的装备武器,十分精良。

所有的私军,皆是内里身穿白色水衣,外穿褐色短袍,下穿黑色长裤,黑布裹腰。

小腿上,绑有行缠,脚上穿着布鞋。

所有的私军,都会有一件皮胸甲。

这前后两块皮甲,由单层牛皮所制,在前后两片甲片的上部,打有圆孔,用粗麻绳相连,在侧面同样有粗麻绳,方便穿着

头上都戴有牛皮制成的四角方帽,而这方帽前额部分贴有一片一片的,直到把这一面全部贴满的铁片,增强防御力。

所有的士兵的穿着的武器装备皆是一样的,一把长刀,但是这刀的打制情况要比驻防军配备的长刀好的多,驻防军配备的长刀就是净铁粗糙打制了一下,而这些私军的长刀,是用坚铁打制。

每人还有一杆长约2米5的短枪。

枪杆选用硬木,外面用竹子削成的小长条包了一整圈,然后用细绳系紧,上一遍桐油,再阴干,再上桐油,再阴干,共六次过程,最后上一层黑漆。

枪头为倭国制式,短剑一样的枪头的尾端直接插入枪杆之中,连接之处,用细麻绳系紧,又上了一遍桐油,使其更加坚固,防水防雨。

这些私军之中,有一百人除了刀和枪这两件兵器之外,还配有弓箭。

但是这个弓箭的制式是倭弓,装备的是倭式的重藤弓。

这倭弓高度太高,但是也就只能保持近距离的准头和杀伤力,直瞄平射,三四十步之内,配上又长又重的箭镞,只要中了一箭,很容易成对穿。

又长又重的箭镞,插入箭袋内,箭袋用鱼皮缝制成,长方形,上有红漆。

除了这些统一配置的武器,这些私兵平日里的钱粮都是很足的,他们吃的好,穿的好,训练也足,除了主家给的装备,他们都会再给自己配一把短兵。

基本上都是短刀或短剑的制式,长度在30厘米到50厘米左右。

这些短兵平时插在腰后。

私兵配备的短枪在营房之内,靠在墙角斜放着,也是可以放的开的。

短枪、长刀、弓箭、皮甲皆放在床头正对的武器架上,但随身携带的短刀短剑,就放在手边,都带着刀鞘,也不用担心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人一不小心碰在刀刃上,伤到了自己。

而一旦遇到强敌来袭,闯入房中,根本没有时间跳下床去拿武器架上的兵器,就可以十分方便的抽出身边的短刃,直接近身与敌搏杀!

第一百二十章 突袭中断,敌人醒了

私兵配备的短枪在营房之内,靠在墙角斜放着,也是可以放的开的。

短枪、长刀、弓箭、皮甲皆放在床头正对的武器架上,但随身携带的短刀短剑,就放在手边,都带着刀鞘,也不用担心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人一不小心碰在刀刃上,伤到了自己。

而一旦遇到强敌来袭,闯入房中,根本没有时间跳下床去拿武器架上的兵器,就可以十分方便的抽出身边的短刃,直接近身与敌搏杀!

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家伙都已经醒了,躲过了擦着耳边,插下来的这一刀,大喊一声,将同伴叫醒之后,快速的从身旁抽出那把短刀,向那道人影扎去。

而那个朝鲜人发现一刀捅空了,便迅速将刀往前一撩。

他现在拿着的刀,可不是原来他配的那种平头的生铁片子,而是他们在逐屋清敌的时候,发现了那些贵族私军放在武器架上的刀,在解决的那一屋敌人之后,他拿出一把刀,抽出刀刃一看,发现比自己的刀好得太多,便让身边的同伴都拿起私军的武器。

所以,他现在手中的长刀其实是贵族私军的佩刀。

他发现这一刀捅歪了,让敌人躲过,然后他又大叫了一声,惊醒了整屋的人,这还了得,直接心中就是一怒,将刀往前一推,一撩。

那家伙刚抽出短刀,刚要往前一扎,结果刀刃一撩,直接砍入肩膀,砍进了琵琶骨。

然后,使劲将刀直接撩起。

刀子从皮肉中抽出,琵琶骨却直接被砍断了!

这名私军痛得大喊一声,血喷了一床。

而站在床边的那些朝鲜人看到敌人已经被惊醒,那还哪管这些,趁着他们或在发懵,或在拔刀的同时,直接拿起手中的兵器就刺了过去。

床上那些被惊醒的私军还没来得及进行反抗,乱刀乱枪刺过来,直接捅了个对穿,一个个挨在一起,躺在墙角,身上数个前后对穿的窟窿,血流了一床。

现在行动已经暴露,要赶紧出去,会合大部队,剿杀被惊醒的敌人!

从这处房屋之中传出一声喊叫,周围的营房里边的人就全被惊醒了!

这就好像一个圆点,突然往外发散了一个圈,声音往外一传,只要这一个屋子里的人全醒了,旁边的屋子就会被起床嘈杂的声响给惊醒。

吴凤远远的看着这些营房里的士兵逐渐醒过来,就已经明白之前所想的不用近身搏杀,就将敌人全部料理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不过现在,营门也拿下,营房大半圈也被拿下来了,剩下的人,大不了硬碰硬,干死他算了。

这种情况,吴凤之前也大概预料到了,如果动手的人全都是自己训练出来的精兵,真的可以说是料理这几百人,太简单了。

但是现在,动手的人一半是自己麾下的武士,另外一半都是招集的新人,这些人在一块磨合的时间很短,新人的装备又很差,而且说句实在话,他们在战场上杀人的功夫也不怎么样。

凭借这些人融合在一起,能够将营房全部拿下,而不中途出现变故,这简直就是妈祖娘娘保佑了!

但是,吴凤之前就没对这种情况抱有希望,所以早就已经吩咐下去,只要发现敌人被惊醒,部队全部集合,列堂堂正正之阵,击退敌人,剿杀顽敌。

剩下的两百多名贵族私军听到声响之后,立刻从床上惊醒,快速将外衣穿上,直接跳下床来,穿上鞋子,跑到武器架前,将皮甲从头兜下,罩在身上,还根本就不顾将皮甲侧面的麻绳系在一起,提起刀枪就往外冲。

营地之内,原来的这300贵族私军,设有一名统领直接统辖,这名统领之下,又有三名“百夫长”,分别管理一百人,而这百夫长之下又有两名“五十夫长”,分别管理50人。

不过倒是没有设“十夫长”这种职位。

这名统领和他手下的三名百夫长所住的营房都是营地最中心的位置,他们在之前的袭击中没有受到任何的威胁,他们快速的从营房内冲出,大声嘶吼,命令部队集结。

多亏了这些贵族私军平时的训练都还算充足,属于训练有素的军队,相当于明国的家丁。

他们的纪律性,还是有一些的。

如果现在营地内的是普通的军队,里面的士兵都是这个年代世界上的普通士兵,恐怕面对袭击,外边十分嘈杂,周围还漆黑一片,不知道有多少敌人,绝大部分士兵下意识的会拿起武器冲出营房,并不是去集合,而是直接会发生营啸!

在晚上漆黑一片的环境之下,一旦有一人发疯嘶吼,极易容易将其疯狂的情绪传递到整个军伍之中,所有人都会发狂一样向周围黑影挥刀,他们会刺倒自己旁边离自己最近的任何人,他们害怕别人杀死自己,所以就一定要先提前的杀死别人,而营啸在古代军伍中十分常见。

多亏这些私军还算是比较训练有素,再加上主要的军官都没有死,也就之前在吴凤带人偷营的时候有两名五十夫长被人摘掉脑袋。

再加上营地内主要的大道两旁每隔十步就有一盏灯笼,每处营房外都有三根木棍扎成的一个墩子,上有一个杂铁制成的火盆,盆里面放有竹炭和油,只要拿火星微微一点,就可立刻点燃起熊熊火焰,照亮这一片的环境。

这些私军冲出营房,立刻就一人拿起火折子,就往这火盆里扔,点燃火盆,照亮周围,让大家心中不至于那么的紧张。

经过刚刚的敌军偷营,现在300私军,只剩下230多人,而原来的那100弓手,现在也只剩下70多个。

私军统领和他手下的军官们在四处叫嚷着,让私兵们集合起来,准备面对敌人的进攻。

但就算是训练有素,集合起来也是十分的慌乱,毕竟之前以为这里这么安全,就算是平时再怎么训练,心中也不会有太多的警惕性,这种深夜集合的桥段还真没怎么训练过,现在确实是有些慌乱。

而在他们这慌乱的时候,突然,从远处那些已经被敌人拿下来的黑暗的营房区域,射来一蓬箭雨。

第一百二十一章 破敌

经过刚刚的敌军偷营,现在300私军,只剩下230多人,而原来的那100弓手,现在也只剩下70多个。

私军统领和他手下的军官们在四处叫嚷着,让私兵们集合起来,准备面对敌人的进攻。

但就算是训练有素,集合起来也是十分的慌乱,毕竟之前以为这里这么安全,就算是平时再怎么训练,心中也不会有太多的警惕性,这种深夜集合的桥段还真没怎么训练过,现在确实是有些慌乱。

而在他们这慌乱的时候,突然,从远处那些已经被敌人拿下来的黑暗的营房区域,射来一蓬箭雨。

吴凤手下佩戴弓箭的武士有60人,另外有30名武士携带铁炮。

之前吴凤只留下了50名武士在自己身边,那30名携带铁炮的武士全部留下了,所以有很多的携带弓箭的武士,同样参与了抹杀敌人的行动。

现在吴凤将所有的人集合起来。

60名携带弓箭的武士和20名朝鲜弓手快速在黑暗之中向敌人摸进,然后排成两排,张弓搭箭,就是一蓬箭雨射过去,而且,是快速射。

弓箭武士携带的全都是明君小梢弓,而且这些小手工制作精良,弓力有七十磅,抛射射程可以很轻松的达到二百多米,也就是一百五十步。

现在,这两排弓箭手距离敌人的距离也不过50多步,可以说想射中,简直不要太容易,而且,距离近了这么多,箭镞的杀伤力也增强了很多。

这两排弓箭手每人射了五箭,也就是发射了400支箭镞,直接将那些乌泱乌泱还在集合的私军射倒了一大片,估算了一下,有近百人丧失战斗力,数十人直接毙命。

这还没完,那30名铁炮武士,快速的在这些弓手射箭的时候,跑到他们之前,排成两排,快速点拿出火折子,点燃火绳,前排蹲下,后排直立,举起铁炮,瞄准。

对着在营地中的灯笼和营房口的火盆的照耀下,身影十分明显的敌人扣动扳机,两排齐射。

“砰!砰……!”铁炮声在这漆黑之夜十分明显,火药点燃产生的白雾,在黑暗之中也变得不那么明显了,铁炮铳口火光一现,铅弹在火药的推动力下快速射出,直接钻入敌人的身体。

那薄薄的一层皮甲根本阻挡不住,在皮胸甲上开了一个大拇指粗细的圆孔,然后在后背,一个拳头大的大洞直接蹦开。

如果说之前的弓手和敌人的距离是50多步,而现在,两排铁炮手跟敌人的距离只有40步,这么近的距离,可以说那名私军统领和他手下的三名百夫长身上披的大铠,在这个距离都根本无法挡住铅弹。

好嘛!

本来这些私军已经被箭雨射的怕极了,结果这两排铅弹打过来,又是一蓬血雨散开,直接接近十名士兵扑倒在地,有一人被射中了额头,脑袋直接爆开,红白之色的脑浆和鲜血喷洒了旁边的同袍一脸一身,看到这种恐怖的情形,这些训练有素、自恃勇武的私兵,也心中不尽胆颤!

就在刚刚的这五轮箭雨和那两排铳弹的打击下,这两百多名私军现在还站着的,也不过一百多人,地上躺满了尸体和满地的箭杆。

这满地的箭杆密密麻麻的好像长了一地的野草,只是这野草下面,却是红汪汪的。

箭雨突然停了,对方的铁炮手也在快速的重新上弹,发现敌人的远程攻击暂时停下,还活着的那个统领赶紧大声呼喊还活着的私军,赶紧准备将盾牌立在身前,布阵,准备冲上前去跟敌人近身肉搏,使敌人的铁炮和弓箭不能发挥作用,而让己方的弓手在其身后,往刚刚射来箭雨的地方放箭,反击对方,以及掩护己方即将发动的反攻。

但是他们以为这么简单就完了吗?太天真。

弓手暂时放箭,是因为近战手要冲了!

为了防止误伤己方,所以才停止了射击!

在还没死绝的私军正在整队的时候,黑暗之中,突然无数道黑影冲了过来,这些黑影全是身穿幽黑色的倭式铠甲,脸上戴着假面,这假面是恶鬼模样,手中挥舞着长刀,冲过来的情景好像黑暗中冲出的一群恶鬼。

而且他们边冲锋边嗷嗷鬼叫,增强己方的气势,看到这样的情况,这些私军更是害怕,本来经过之前敌人的摸营、敌人的箭雨和两排铳弹,大家的敢战之心和心里的防线已经快被打破了!

现在看到这些冲过来的恶鬼武士哪有多少的胆儿敢接着反冲上去近身肉搏。

吴凤手下的武士打了那么多场仗,他们对战斗已经十分的熟悉,怎么排兵怎么布阵,心里都有数,早在弓手排成两排和铁炮手站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散布到了铁炮手前方的两边,给铁炮手让开位置,只要铁炮射击,弓手便停止射击,他们便立刻快速发起冲锋,直接将敌人一击击溃,然后直接追击敌人,将敌人剿杀完毕,就可以了。

多亏之前早已定下的计划,敌人要是反应过来,所有人不得恋战,立刻撤出,任由那些被惊醒的敌人集合在一起。

所以那些新加入的倭人、硫球人和朝鲜人的近战兵都没有受到损失,他们直接与那些手持长刀的武士站在一起,武士打前锋,带领他们直扑敌军。

这些武士,一看铁炮射击完毕,后面儿弓手也停止了射箭,便立刻知道自己上战场的时候到了,他们心中的血液熊熊燃烧着,眼睛一红,明显就是充血了,心中的嗜血之情需要发泄,他们扑向了那些队伍混乱的敌军。

而他们的嗜血敢战之情感染到了身边的那些新加入的新人,看到这些武士如此的好战,一些新人也被激起了心中的血性,嗷嗷叫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跟着扑向了那些贵族私军。

在冲到近前之时,所有的冲在最前面的倭人武士快速前冲几步,然后身子往下一蹲,左脚呈弓字步,而右脚猛然在地下一蹬,身子借力而起,将长刀斜举过头,或直劈或斜劈,直接劈砍向敌人!

这一照面,前排的私军全部被劈翻在地,然后以摧枯拉朽的状态,武士们带着血雨腥风直扑敌人,穿透敌阵,直扑向敌军大将之处,也就是那名统领和他身边的三名百夫长。

军中的那些弓手根本还没发挥自己的本事,一把长刀就斜劈过来,举起弓来挡刀,直接被砍断弓体,斜砍在肩膀上,惨叫一声,对方听到惨叫声,更加的兴奋,又砍了数刀,把那弓手的上半身砍的支离破碎,才哈哈大笑着的砍向的下一个人,如狼入羊群的武士的嗜血之情,感染了身边的人,大家都像是发疯了,飞快挥刀,扑下面前的敌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买卖成了,风紧扯呼!

在冲到近前之时,所有的冲在最前面的倭人武士快速前冲几步,然后身子往下一蹲,左脚呈弓字步,而右脚猛然在地下一蹬,身子借力而起,将长刀斜举过头,或直劈或斜劈,直接劈砍向敌人!

这一照面,前排的私军全部被劈翻在地,然后以摧枯拉朽的状态,武士们带着血雨腥风直扑敌人,穿透敌阵,直扑向敌军大将之处,也就是那名统领和他身边的三名百夫长。

军中的那些弓手根本还没发挥自己的本事,一把长刀就斜劈过来,举起弓来挡刀,直接被砍断弓体,斜砍在肩膀上,惨叫一声,对方听到惨叫声,更加的兴奋,又砍了数刀,把那弓手的上半身砍的支离破碎,才哈哈大笑着的砍向的下一个人,如狼入羊群的武士的嗜血之情,感染了身边的人,大家都像是发疯了,飞快挥刀,扑下面前的敌人。

之前的己方的远程射击之后,敌方只剩下一百多人还站着,现在双方的近战兵力基本相当,冲过来的武士身穿铁甲,真的可以说是刀枪不入,不用一会儿的功夫,还在顽强抵抗的贵族私军就全被砍倒在地,而那名统领和三名百夫长也被砍掉了脑袋,身上的甲胄也被砍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从伤口都能看到内脏和碎骨。

碎肉、碎骨、断肠、内脏、人头、肢体洒满了一地,鲜血汇成了河。

吴凤远远看着根本还没到那种自己要出马的地步,敌人已经被灭掉了,至此,营地内的300贵族私军、200驻防军全部被消灭,只剩下远处那一片灯火已经亮起的营地,那些人聚集在营房之内,不敢冲出,那些人就是船匠、工匠以及招集来的民夫,远远看着那些靠近在海边、浮在海面上的大船,以及船厂内的铺好的龙骨,和那些没建好的船只,吴凤感觉,真是轻轻松松就发财了呀!

远处船厂内的那些匠人和民夫用大木将营门顶住,吴凤看着他们的举动却并未在意,这些家伙没有敢战之心,先将这里处理一下,再派人突破营门,俘虏他们就可,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现在,是处理整处营地的时候了。

不过,看这天色,距离天亮还有近一个时辰,要忙的事情还有太多,一刻都不能停,将手下的人全部安排出去,去整理缴获和物资。

去拿下造船厂,收拢所有的船匠和船夫。

去在岸边搭上数处木架,搭上足量的木柴,然后在天快亮的时候点燃着木架,用火光作为信号,告诉停在远处海上的同伴,让他们迅速靠岸,接走自己。

不用很长的时间,船厂那边的营门就被撞开,在刀枪的逼迫下,这一群船匠和民夫只能老老实实的或跪或蹲,被圈在一处,等待发落。

营地里面本来就有很多的木材,搭个木架就更是简单,在海岸之上,搭上10架高约2米5的木架,垒入木柴,然后,等天刚要蒙蒙亮的时候,立刻点燃木架,让火光充当灯塔的作用,能指引远处海上的大船,给他们指引方向,让他们火速前来搬东西。

营地内的各处仓库里面的物资,也都在逐一的快速清点,吴凤根本并未在意,也没想听他们汇报,就算是这些仓库里面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这些船,这笔买卖就算是大赚了。

自己这是突袭,周围离这里最近的村镇,也有三四里远,平时往这里来的人不多,但是,很有可能会有运送物资的人来到这里,而且海岸之上白天的时候万一有琉球水师经过,他们的战船比自己的船大,在海战上,自己要吃亏。

所以要赶紧清点收获,将收获全部运到海岸上,先往那些缴获的船上装,等船队靠岸之时,也赶紧装船,争取在早上天亮不久就迅速开船撤离这里。

俘虏的船匠跟民夫被赶了出来,搬运物资清理屋子,打扫战场,收拢那些死去军士的兵甲,以及将仓库中的各项物资全部搬到海岸,装船。

过了一个多时辰,旭日东升。

在天色开始发亮之时,海岸上的十个大木架早就全部被点燃了,借着这零星火光,远处靠在海上的船队,看到这一点,就明白吴凤已顺利拿下船厂,便立刻张帆,鼓风前行,靠近这里,在码头之处,开始登岸。

一群人如蚁附一般,将营地之内能带走的物资全部搬上船,就连之前在船厂之内那搭好的龙骨,能带走的也被拆掉了,那些还没造好的船太大了,下不了水也就算了,但这龙骨,俱是上好的木料,而且已经晾晒过了,回去以后,就可以直接拿着龙骨造船,这可省了自己不少的事儿。

结合在码头之内缴获的船,船队乌泱乌泱成一大片,从这里撤离,在临走之前,在这船厂之内放了一把火,营地里有着数处用尸体搭起来的小堆,地面上也净是血迹,还有没造好的海船,这造船厂烧掉了,能省不少的麻烦,毕竟还是谨慎为上。

这次,共缴获商船及战船共八艘,其中2号福船两艘,苍山舰两艘,剩下四艘都是比苍山舰小一点,但是船体更胖一点的商船。

吴凤也将自己的旗舰换为了一座2号福船,这2号福船的大小可比安宅船大多了。

船队开始张帆借着风势,往西南方迅速驶去。

幸亏,这琉球虽乃万国津梁,但其中主要的商用码头就是首里港,商船的目地就是那。

所以在这名获港外很难看到商船,在名获湾外会经常看到有明国、倭国和朝鲜顺势南下的船队,但基本上也都是擦着名获湾的外海,直接就过去了,并未深入,这样也就不会发现这处造船厂点火起的浓烟,也不会发现吴凤这支船队。

而琉球水师的战船巡逻,到了固定的日子才会巡逻到这里,吴凤之前在那老兵那里得到了足够的消息,并且袭击这里之后又询问了这里的船匠,两日之后才会有两艘2号福船,四艘苍山组成的琉球水师编队来这里巡逻,所以现在自己只要不迎面撞上在外海游戈的琉球水师,那就是安全的。

而只要再往南走十数海里,就出了名获湾,在走几海里,就算是碰到商船,大家也不会联想到吴凤是海贼。

所幸,这海风极大,将帆张满,借着风势一路南下,走了大半日,到了下午,出了名获湾,就看到了那在海路之上来来往往的商船船队。

并未在意他们,吴凤命令船队立刻回基隆。

本来还要打算再去劫掠几处村落,但是现在,有了这近两千的船匠和民夫,人手已经有了补充,而且,这次的收获超乎自己所料,最好还是不要再节外生枝,再去劫掠村落的好,要尽快的赶到基隆,将这次的收获归总并安置下来。

但是船队之中有些船上还是有空的位置,所以这一路不妨点买卖,这次有了两艘2号大福船,做买卖的底气又大了许多。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海战开始

大明,浙江,舟山县,塖山岛外。

一场大海战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这场海战距离塖山岛只有数海里之远,喊杀声闻风听见,战船着火冒出的浓烟,也远远可见,岛上的渔民都将房屋门窗紧闭,一家人聚在一起,缩在屋内,不敢随意出门,他们知道,外边是海上的好汉在争夺地盘,这种争斗,不是自己这等升斗小民有资格去看去听的,老老实实躲在家里,说不定还能求得一方活路。

要真是不知死活的到岸边或者乘船去远处看看热闹,一旦被对方的哨船发现,那不管是哪一方赢了,都会将这塖山岛清理一遍,自己这岛上所有的人恐怕都难逃一死,家里还有几个孩子,还有那嗷嗷待哺的小嘴儿要养,自己可不能这么作死。

现在将目光转向那场海战,海战正中,有数十艘大船交织在一起,这些大船之中,绝大一部分都是大福船,还有一些2号福船和苍山舰。

这些福船相互交织,或借着浪矢直接冲撞,用最为坚固的船头,直接将对方的船拦腰撞断。

双方船上的弓手和铳手,都在使劲的张弓放箭或装填火药,向着对方的战船甲板上直接扣动扳机,在这么大的浪,这么强的冲撞之中,开铳放箭,准头已经没那么重要。

现在远程的攻击只是为了压制住对方,为己方的跳帮好手做准备,数十艘大船搅在一起,远程就只能在后面做掩护,最后想拿下面对的这艘大船,靠的还是船上那些手持刀斧,敞怀露乳,嗷嗷叫嚷的跳帮好手!

船只相撞,根本来不及搭上长板、搭板,一些跳帮手一时激动的不行,忍不住厮杀之心,直接一踩船边的木栏,借力一跳,就跳到了对方的船上,借着下坠之力直接将手中长刀斜劈过去,砍翻了正对的那名敌人,然后低身避过敌人横砍过来的短斧,直接就反手一撩,又撩倒一人,这名勇士打头,剩下的那些跳帮手一看,也是不甘示弱,嗷嗷直叫,为了彰显自己的勇武,也是直接踩着木栏跳了过去。

而对面船上的人只要被这种勇往直前、敢死拼杀的气势压住,只要有了一丝被压下去,基本上有70%的情况下,局势就稳了,这条船上的人就完了,这种海上跳帮,打的就是要敢死敢拼,就是拼的一个气势,只要是气势一开始有了,那剩下的就会超水平发挥,刀斧加身毫不在意,拼的就是这个狠劲!

而一旦自己一开始被别人压制住了,心中存了疑虑,存了胆怯,这刀挥的就不会就不再那么果决,那么死就是意料之中的后果。

仔细数数,搅在一起的战船共有78艘,其中46艘战船的桅杆之上挂的就是鲨鱼旗,这是海鲨团的标志旗帜,而另外的32艘船挂的或是“李”字大旗,或挂一面蓝底上用白红黄三线绣成的五座连绵排列的山峰,这是五峰旧部的旗帜,当年汪直出海,挂的就是这面大旗,而后来他的船队越来越大,手下无论大小头目,悬挂的具是这面旗帜。

现在剩下的32艘船之中挂着五座山峰旗帜的就是五峰旧部,挂着“李”字大旗的就是另外一支海上势力。

这是隶属于明国辽东李家的船。

辽东李氏乃是辽东将门,后世人们最熟悉的就是李成梁,李如松,李如柏这几人,而这李氏其实是朝鲜人,他们投奔明朝,得到明朝皇帝的信任,就地安置在辽东,经数代之经营,形成将门,在辽东呼风唤雨,好不快活。

掌握辽东这么一块大宝藏,人参、鹿茸、东珠、貂皮这些宝贝经过他们的手流进关内,这赚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但是这还是有点不甘心,有了银子,还想要更多的银子,这样才能养更多的家丁。

之前走的商路就是过了山海关,走的陆路,但海上的人说,如走海路,其实更为省时,而且运的货量也更足,所以,辽东李氏才逐渐的组建自己的船队,李氏是陆上将门,海上是新人,一家当然不够分量,他们就联合辽东另外几家将门,共同做着海上的生意。

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参与到这种船队组建之中,他们是选用的入股的方式,出钱不出人,船和人由李氏去负责。

这些人都是辽东将门,他们属于官场上的人物,对于一般人来说当然是大人物,但是,海上的势力可不看这个,尤其是当年汪直被杀,海上的海贼势力更是对官场上的人愈发仇视,所以,这支李氏船队希望跟五峰旧部达成协议,能够在到达浙江沿海的时候,不受五峰旧部及其附属海贼的喧扰。

虽然汪直被杀,五峰旧部对明国南方沿海的官员十分痛恨,但是,他们跟辽东将门并没有什么仇怨,而且,海鲨团开始崛起,那可是一支新兴势力,但是其势甚猛,虽然五峰旧部有所底蕴,但是在海上拼杀时候,凭的是船多人多,有些时候还是会捉襟见肘,吃几次亏之后,如果有别的势力可以相互联合一下,倒也是可以。

双方达成以下协议,五峰旧部愿意在明国南方沿海保护李氏的船队,而李氏船队会拿出一部分的份子,分给五峰旧部,而且,双方约定,在面对敌人偷袭、袭扰之时,会一同对敌。

而今天,之前的约定情况直接就碰上了。

说句实在话,看到有战船来袭的时候,李氏船队的掌柜的是想要扔下五峰旧部的船队,直接跑的,但是自己的船队之中,很多都是商船,大腹便便,还没到浙江,还没卸货呢,而且,就算自己跑了,就能保证对方不会攻击自己吗?

对方可是那是这些年来在南方沿海大名鼎鼎的海鲨团,而且,海鲨团的凶名同样很盛啊。

吴平所掌管的船队其实还好,虽然说杀戮不少,但也没到那么狠的地步,但是,盘踞在浙江、江苏沿海的许朝光手下的船队,那可真的就可以说成是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常年上岸袭扰地方,攻破寨子,只留女人,男丁全部杀光,而且女人也是只留漂亮的和年轻的女人,掳走充当发泄和生育工具,老或丑的直接宰掉!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旗不同

对方可是那是这些年来在南方沿海大名鼎鼎的海鲨团,而且,海鲨团的凶名同样很盛啊。

吴平所掌管的船队其实还好,虽然说杀戮不少,但也没到那么狠的地步,但是,盘踞在浙江、江苏沿海的许朝光手下的船队,那可真的就可以说成是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常年上岸袭扰地方,攻破寨子,只留女人,男丁全部杀光,而且女人也是只留漂亮的和年轻的女人,掳走充当发泄和生育工具,老或丑的直接宰掉!

每次破寨留下的具是遍地尸首和那残垣断壁。

海上做买卖时,遇到的船队,无论官船、商船或民船直接一律劫掉,有用的船就直接开走,没用的直接烧掉,船上的人,不用多说,直接宰掉,将那尸首断臂直接扔入海中喂船边嗷嗷待哺,嗜血成性的鲨鱼群。

杀人多了!

许朝光的名字在这浙江沿海真的可以说成是可以让小儿止哭,而他也是五峰旧部最大、最在面儿上的一个劲敌!

而他的凶名李氏当然也听过,现在碰到了海鲨团,自己就算是弃友不顾,恐怕许朝光这疯子也不会放过自己,那还不如联手五峰与敌方相抗,说不定还能赢得一线生机!

大家最好能保住一点本,退回平户,退回辽东。

而仔细看看这挂着的鲨鱼旗,会发现这旗帜好像并不一样。

一种鲨鱼旗,是方形的,血红色为底,旗面上用黑色丝线绣着一条鲨鱼,鲨鱼扭着身子,张开血盆大口,牙齿眼睛绣得十分清晰,这种鲨鱼旗是吴平手下的海鲨团船只会悬挂的。

而另一种鲨鱼旗的样式则就变了,旗的底色是白色,鲨鱼是用血红色的丝线绣成的,而且旗帜也是方形,但是在旗帜的四周有一圈火焰一样的花边,这花边是血红色的。

这种鲨鱼旗就是许朝光的鲨鱼旗。

这种白底配红鲨,在远处看,其实会更明显一点,这也就是纵横浙江沿海,令渔民、商船闻风丧胆的血鲨旗,代表的就是许朝光。

这40多条大船是由吴水清手下的战船和许朝光手下的战船混在一起组成的船队。

之前吴水清跟许朝光搭上头,双方就提到了这次作战,许朝光已经得到消息,这次会有五峰的船来浙江,而且船队船只数量不小,他可不想自己来担这次风险,所以,便派快船前往澎湖,向大龙头吴平求助,吴平看完了许朝光写的信,许朝光愿意把这次战得的商路拿出一半分给吴平,吴平答应了,并派自己的女儿吴水清统帅船队来援。

许朝光不愧是在这里经营多年的地头蛇,消息果然灵通,船队在今日上午到了,自东北而来,海鲨团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排兵布阵已经准备就绪,一看到对方到了,直接先派上去了60艘战船,对方不甘示弱,也是50艘战船相迎而来,结果一打就是一个时辰都过去了。

海战其实最惊险的就是一开始,双方战船相撞,这一撞,十几艘战船直接就被撞沉入海,大船现在或沉或浮,双方也只剩下加起来70多艘战船还在这海战当中,双方剩下的船只都在海战的两头互相压住阵脚,随时准备再派战船上前,一举压上,吞下对方。

海鲨团这边,在海战之中,吴水清这方指挥战船上前的是赵五娘,指挥许朝光这边战船的则是许朝光的第二子,许奎林。

吴水清,在海战之外,在她的旗舰上,看着前方海战,心里算着己方的战船还剩多少,现在的战事如何,并时刻注视着对方还未参与到海战之中的战船还有多少,是否有要逃的迹象。

在他身后,张四娘、赵七娘和一众手下排成数排立在她身后,也是在注视着海战的情况。

现在形势不错,己方虽然损失了十几条战船,但对方也损失了近20艘,现在双方战事正在焦灼着,但是,自己手下的水手和跳帮手的水平什么样,吴水清心里很明白,自己这次带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好勇斗狠的年轻人,平时都说着自己有多勇武,在街面上都是一言不合就亮刀见血的主儿,这次正好让他们真真正正的上次战场,只要能见血活着出来,就成了老手。

不错,你没听错,这次吴水清带出来的人手,真正的吴平手底下的老兵很少,很多都是年轻气盛,十几岁或刚到20岁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需要这一场海战来将他们变成真正的老兵。

虽然会有很多人死去,但是,海上讨生活,就是这样。

怕死怕流血,不敢动刀子,就别出来,自己要给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妈祖娘娘会保佑勇士,但如果你连刀都不敢挥,那妈祖娘娘也不屑的去保佑你。

这些小家伙没经过这种大海战,平时也都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混着,感觉自己多厉害,挥刀杀人也都是呈一时之勇,现在是真正的大海战,船在互相冲撞,一大帮跳帮手呼的一下就过来,刀斧往自己身上就抡了过来,如果那个时候被这种血肉横飞、残肢遍地的场面吓得不敢动手,那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海上讨生活,胆量、狠劲是必修课,现在吴平手下的老水手、老海贼就是从这种日子过来的。

他们已在自己的儿子、孙子出来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告诉了他们这个道理,如果自己的子嗣战死,或者是因为被吓傻了,被别人砍死,他们也不会怨恨别人或埋怨妈祖,这是这些年轻人自己的决定,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但是光带新手出来也不行,毕竟驾船作战还是要有老手带着,再加上许朝光这头饿狼也在旁边虎视眈眈,虽然明面儿上大家都是海鲨团的人,但是看看其实就明白了,其实是大家心中就没感觉自己是一伙人。

看着前方的战斗,吴水清却情不自禁想起了,前几天晚上,自己一伙人跟许朝光见上面的情景。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屋、宴会

看着前方的战斗,吴水清却情不自禁想起了,前几天晚上,自己一伙人跟许朝光见上面的情景。

…………

这是一方大岛,岛形狭长,北头有一拐弯,一大块儿岛屿横了过去,像是一只靴子。

这岛上周围码头林立,无数战船停靠的码头上,将这岛围了个满满当当,岛上建有建筑,层层叠叠,将这岛的四面八方皆占满了。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天逐渐黑了下来,岛上各处点起火把和篝火,岛上现在各种嘈杂声真的震的耳朵疼,吵得人心烦。

这岛上皆是在外做买卖的人,出海而归,在妈祖娘娘的保佑下活着回来了,上岸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收获的钱粮赶紧带回去,给自己的老婆孩子。

没有的老婆孩子的人大多都拿着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在岛的西头有一大屋,外建有木栏,高三米,长木排成的木栏,顶头十分尖锐。

这木栏围成一圈,将其中的大屋紧紧围住,中有一处主楼,楼后三间副楼。

这主楼正前,木栏中间开有一处大门,大门之外,站有十名壮汉。

这些壮汉皆是膀大腰圆,脸上满是横肉,眼神凶哲,一看就是凶悍之人,身上穿有短装,赤着两条臂膊。

腰间或配短斧或配短刀,这十名壮汉牢牢的守住大门,不让任何宵小之徒来此闹事。

而这围栏之中的大屋之中,莺莺燕燕、丝竹管乐之声不绝于耳,女子嬉笑怒骂靡靡之音远远可闻。

而那些刚刚离船上岸的男人,三三两两搭在一起。

拿着从路边酒肆买来的一壶浊酒,猛灌几口,混混荡荡的往这大屋走来。

大屋之内,一名化着浓妆,永远脸上带着笑,年约30多岁的妇人,笑眯眯的正准备往门口走,去迎接这即将来的一大批客人,今天是船队回岗,而且有新的客人从远方来,自己的姑娘今天晚上不知道会忙成什么样,而自己的荷包,也估计要比平常要满上不知多少倍,看来要多准备点荷包才行。

而这种情形,岛上的人早就已经看的习惯,这岛上男人太多,成家的却不多,还好有这一处大屋,里边的女人足以给这些单身汉子一些慰籍。

而是岛上中心,有一处大屋,这大屋建得极广,由一条长石阶将这大屋和山下的城镇相连。

这时街上,每隔十级台阶,就有两名大汉,相对而立,站在台阶两旁,手按住腰间长刀,目不斜视,机警的警戒着。

现在天色已黑,在山顶的大屋之中却极为明亮。

这大屋之中摆满了直径有一指宽的粗大鲸油大烛。

这鲸油大烛点亮之后,有一股特殊的腥气,但是鲸油大烛燃烧缓慢,照明的亮度也比普通的牛油蜡烛点得更加明亮。

现在这大屋之中,亮堂如昼。

大屋之内,堂下已摆满桌椅,一大批身穿劲装,配着武器的大汉,正就着桌上的肉菜,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个个勾肩搭背、吆五喝六、划拳助兴,一口口喝着这黄沙碗中的浊酒,相当痛快。

这桌上没有什么太好的,很精致的菜,但是却有硬菜,中间一大盆烧鲸肉。

这鲸鱼肉分量足,是今天中午刚从海上打回来的,是一头小鲸,鲸鱼肉,虽然是肉,但其肉却极腥,而且这年龄越长,肉越腥臭,这一次捕捞回来的小鲸,腥味不重,再加上后堂大厨的高超手艺,这鲸鱼的腥味被隐藏了大半,吃起来,大块的肉在齿间咀嚼,甚是过瘾。

在这大盆烧鲸肉的周围,伴着的也都是一些海鱼,和一些拌着的海中的藻类、海带,以及一些生鱼片。

没办法,住在岛上,能吃到的最方便的食物就是鱼,像什么鸡鸭牛羊,这些玩意儿,想想就算了,现在在这儿根本吃不到。

但是有肉吃也不错,总比干吃杂粮,要强的多,再加上还有管够儿的酒,大家聚在一块,围成一桌,喝个痛快,吃个痛快,大声吆喝,倒也痛快的很。

堂下共有数百人,看起来大约也分成两帮,其中一帮人占一大半,基本成2/3,这些人穿的五花八门,各式各样,或衣着褴褛,或平平整整,有的人还穿的书生长衫,以及有些人大大咧咧的光着上半身,腰间系着的却是花花绿绿的女人的锦衣。

这些海贼,大多岁数都在3、40岁,脸上皱皱巴巴,犹如老树的树皮,发黑发皱,看起来慎得慌!

这些人都是在海上吹惯海风,使得皮肤变得如此,他们吊儿郎当,看起来毫不在乎,当然,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那绝对就是抄刀就干的狠角色!

而另一帮人这个脸上的皮肤跟他们很像,但是没他们吹的这么皱,这么黑,而且看起来比他们年轻很多,大多这岁数也都在20岁左右,但是领头的,吆喝最凶的,也是三四十岁,脸上的皮肤,手上的皮肤也是被海风吹得犹如老树皮一般,又干又皱,发黑发涩。

这批人之中,又有一部分人,还穿着与这些人又不一样,这些人大多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黑色短装,或灰色短装。

而这一小拨人身影,身穿的却都是湖蓝色的锦袍。

这些家伙,都是吴水清的直属手下。

这些喽啰、小头目,也只能在这大堂之中吃着鱼肉,喝着浊酒,而在那大堂台阶之上的主座雅座之上吃的可就比这好多了!

吴水清,握着手中的哥窑酒盏,这盏中的酒甚是清澈,比堂下的浊酒,不知好上多少,再看看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一盘儿小羊羔做的红烧羊肉,呵呵,这在海上可真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东西!

这堂上的台阶之上的主席的主座为左右两位,吴水清座在左边,从她的左手一字排开,就是她的一众手下,一个个儿的也在看着堂下自己的手下都如此的高兴,也是嘴角咧着,吃着面前更为精致的食物,这些食物之中有红烧羊肉,还有鸡鸭牛鹅,这种大的陆地上才会有很多的家畜家禽,小口喝着这酒盏之中的清澈米酒。

吃着十分入味的菜,当真是心情舒适,吃这些美味,感觉这一路坐船行来的疲劳感都解除了许多,吴水清右手边的主座之中座的是一个壮汉。

这人坐着,但这脑袋的高度比旁边的吴水清高出了将近小半个头,我的天哪!这个家伙绝对是个高个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许朝光

这堂上的台阶之上的主席的主座为左右两位,吴水清座在左边,从她的左手一字排开,就是她的一众手下,一个个儿的也在看着堂下自己的手下都如此的高兴,也是嘴角咧着,吃着面前更为精致的食物,这些食物之中有红烧羊肉,还有鸡鸭牛鹅,这种大的陆地上才会有很多的家畜家禽,小口喝着这酒盏之中的清澈米酒。

吃着十分入味的菜,当真是心情舒适,吃着这些美味,感觉这一路坐船行来的疲劳感都解除了许多,吴水清右手边的主座之中座的是一个壮汉。

这人坐着,但这脑袋的高度比旁边的吴水清高出了将近小半个头,我的天哪!这个家伙绝对是个高个子。

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壮了,上身穿的一件红色锦袍,但是这身上的块状肌肉将这锦袍撑得满满当当。

脖子很粗,能非常清楚的看到脖子上的那些经络。

国字脸,塌鼻梁,鼻子很大,鼻头却是鹰钩鼻,人中很短,嘴不大不小,嘴唇很薄,双眼不大,有点儿小,微眯着,黑眼球比眼白占的比例要大很多,看起人来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热情,感觉显得十分阴翳,看人时就好像被一只秃鹫盯紧了似的。

眉毛却长得极好,两条眉毛,往斜上方直直而去,而快到尾部之时却突然往下拐角,这是眉弓,在老辈人的说法里,如有眉弓,此人定有贵命!

在往上看,这就看到那深深的皱纹,虽然这人很壮,而且还有点胖,但是毕竟这岁数已经大了,年轻时候在海上实在是吹足了海风,现在就算是成了一方老大,不怎么出来,但年轻时候把这皮肤给糟蹋成这样,老了怎么保养,也回不去,看起来比同岁数的人显老的多。

在往上,就没了,没头发了。

这脑袋顶上直接就是光的,光溜溜的,没头发,而且看着这光头反光那样,估计这隐藏在皮肤里面的发根儿都没了。

这家伙,脸上皮肤虽然也是发黑,微有发皱,但是毕竟现在吃的好睡的好,保养的还算可以,所以呢,也并未有什么那些坑坑洼洼,但是,这脸上没胡子。

不留胡子,真有点儿没想到。

因为现在这个年代,东亚这边只要受到明国儒家文化熏陶的国家,男人都有蓄胡子,留头发束发的习惯。

这个男人,正笑呵呵的看着手底下的弟兄们热热闹闹的喝着酒,吃着肉,看着小的们如此高兴,在看着人乌泱乌泱的,说明麾下的规模越来越大,心里甚是高兴,拿起桌上酒盏,直接就是饮了一盏,饮完之后,站在其身后的侍女,直接快步向前,用一直举在手中的酒壶,将这酒盏满上。

这个男人,就是许朝光。

此人,跟吴平乃是乡党,但是他又跟吴平不一样的,他是在吴平出海之时才跟随的,在吴平出海之前,并不跟吴平是一伙。

他年少之时,家中甚是贫困,可家中孩子又多,粮食绝大部分都交给了地主,粮不够吃,父母便将他直接送到了临山上的一间寺院当个小沙弥。

让他去吃佛前饭,在这青灯下过一辈子。

但是在他刚去了寺院没过几年,突然一天晚上,一伙歹人袭击了寺院,他甚是机灵,听到风声,感觉到不好,便立刻躲到了床铺底下,床铺底下有一暗洞,以前那是放一些家私用的。

藏下一个人很难,但那个时候,许朝光才十几岁,是个小孩,而且蜷着身子缩在里边正好,将这洞口的那块石板关上,从表面看根本看不出来,就躲过了一劫。

外边儿喊打喊杀、搬东西砸东西的声吵持续了大半夜,声音很响,许朝光也不敢出来,结果等什么声音也没有了,这小子也机灵,又等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才敢把石板打开,慢慢的爬出来,然后,发现房门已经被人直接踹开,门栓散掉,这门也坏了,半拉着靠在墙上。

出来一看,发现整个寺院被歹人屠了!

尸体躺了一地,血也流得满地,站在院中一看,发现周围的厢房全被人砸开了门窗,里面都被人翻过了!

许朝光看到这种惨状,简直吓坏了,感觉腹中翻腾,一转身就吐了,吐了个天昏地暗,感觉把胃里的胆汁都快吐完了。

好不容易缓缓,感觉可以了,直起身子,慢手慢脚的从这尸体边上慢慢的出溜过去,往佛堂走去。

靠近佛堂,发现堂中本来供着的佛像被砸掉了。

这尊佛像,是泥胎外镀铜,结果连这佛像也被砸成小块,直接搬走了,看来这贼人当真是丧心病狂!

而是在佛像之前的大堂之中,住持的尸体就在那摆这,身体在,人头不见了。

许朝光在佛堂门前往里看着,双眼四处撒么撒么,发现在黑暗的墙角中,有一个黑影,看那模糊的形状,应该不出意外,就是住持的人头。

这伙该挨千刀的土匪。

出了这事儿,许朝光也只能接着出去找出路了。

住持死了,佛寺也被人给屠了,这事儿找官府,官府都不稀得管。

也就是找周围的村民,拉过来一些壮丁,把这佛寺收拾收拾,尸体埋埋,就完了。

能找到外边儿行游的僧人,就往这边安排几个,重新把这寺庙给开起来,找不到,那这寺庙估计就荒废了。

这寺庙的门窗,屋顶上的瓦,屋子里面的家具,估计也都会被周围的村民赶紧跑过来给分光了。

而自己这个幸存者,官府那帮衙役,更不会在意。

基本上就是把自己往外赶,要么去当叫花子,要么重新找个地儿混口饭吃去。

他们这群黑心肝儿的牲种,不会管咱的死活。

许朝光在各处厢房之中仔细翻了翻,发现这群人当真是翻得十分仔细,还好翻出几件还算干净的衣服,将身上的一路着摸爬过来的沾上血的僧袍换下,换了一身干净的,将剩下能发出来的钱粮打了个包裹,背在身后,戴上一顶竹斗笠,就出了门。

这次经历,让许朝光心里明白,看来这信佛还不如信刀子,他便打算去找个地方落了草,做那剪径之事。

许朝光原来所在的那间寺院里面并无武僧,里面都是一些平时素念佛经的文弱僧人,就算是这寺院后面有些田地,料理的也并不像老农一般仔细,毕竟这寺庙的钱粮来源靠的是香火。

这年头,明国境内行走在外,身上都是要有身份证,也就是腰牌,这牌子上写的你是哪儿人?各种身份信息。

而那道、僧、尼身上也有度牒,没这证明身份的东西,在路上只要被那弓手、快手拿着,直接就是把那锁链一锁拖进大牢,问你是不是贼人,或者直接给你安个贼人的名字,将你关入牢中,等着给别人当个替死鬼用。

还好,许朝光在寺院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度牒,将它挂在脖子上,许朝光就成了一个行走的游僧,边走边打算找地落草。

第一百二十七章 匪号:许秃子!

这年头,明国境内行走在外,身上都是要有身份证,也就是腰牌,这牌子上写的你是哪儿人?各种身份信息。

而那道、僧、尼身上也有度牒,没这证明身份的东西,在路上只要被那弓手、快手拿着,直接就是把那锁链一锁拖进大牢,问你是不是贼人,或者直接给你安个贼人的名字,将你关入牢中,等着给别人当个替死鬼用。

还好,许朝光在寺院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度牒,将它挂在脖子上,许朝光就成了一个行走的游僧,边走边打算找地落草。

这年头,行走在外,哪都不安全,土匪山贼遍地都是。

黑店,也不知道哪一家就是。

像是水浒传,其实写的就是元末、明朝时候的事儿,那个时候黑店把人用蒙汗药蒙过去,开膛破肚,扒皮取肉,把人手人腿腌制做成肉干儿,大块好肉称作黄牛肉,细碎肉骨头充做包子馅儿,这是常有的事。

再加上福建靠海,倭寇海贼经常上岸袭扰,导致很多村落都被迫放弃,荒芜掉了,老百姓没法好好的在地里种地获得口粮,就只能希望地主家减免地租,或者宽限一两年地租。

但是那些地主老财根本就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地租想减免,想都别想,派出他们的家丁家奴,把人打个半死,拿不出地租,就将你的老婆女儿孩子直接拉走。

女的,漂亮的就扔进院里,自己享用,玩够了,就卖给红寨(ji院),做皮肉生意,不漂亮的女人,和没长大孩子,能留着当畜生使唤,就当畜生使唤,要不然就卖给在这地面上经常走动的人牙子,发卖得了,直接能挣点银子。

妻儿子女被夺走,自己想拦,结果也被人打的头上全是血,瘫坐在家中,实在是活不下去,干脆做匪得了。

结果,这附近沿海一带的村落大规模的荒芜,里面的百姓佃户,即是背井离乡,要么入山做匪,要么做个难民,逃往内地,希望能重新找到可以栖身的家园。

许朝光,走在大路上,遇到一些旅店或茶铺也都远远的绕开,不敢进。

他虽然一直在寺院里面,但不代表他没脑子,外边这些人,不知道哪个就是匪类,说不定就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去了。

自己现在穿的这一身僧袍没什么用,想找地儿落草,也得看机缘,随便遇上一个小团伙儿就要入伙,人家要不要先别说,说不定碰到那种心狠手辣的,直接不等自己说话,就一刀劈过来,将自己剁翻了,将自己开膛破肚,支上大锅,烧上热水,将自己做成一锅炖肉,大家开个荤。

结果有一日,走到一处山脚下,直接被一伙强人一棍子打昏,掳上山去,醒来时候发现自己担心的情况还真发生了,旁边有好几个人绑起手脚,几人呆在一起,这是绑肉票了。

家中有钱财,就让你写封信,让人带去,让家人拿钱来赎。

没有钱财,就剁了,大家吃顿荤的。

自己的情况,自家知道,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寺院可回,破烂游僧一个,哪有钱来赎自己。

要赶紧想办法啊,绳子将双手缚在其背后,脚腕上也绑有绳子,但是,该动也能动啊,身子往后猛然一靠,撞在墙上,借力往前一弹,趴在地上,这声音挺大,周围的土匪听到声响,直接拿起手边的家伙事儿,看向声响发出之处,看看这小子想干嘛。

许朝光趴在地上以后,弓起身子,使自己能够微微的起来,然后又用头顶住地面,脖子往下一杵,猛然往上一抬,将身子抬了起来,这样就变成了跪在地上,之后,就是赶紧的低头作揖,然后猛摇脑袋,意思就是要说话。

匪首看他这样挺好玩的,就让手边的喽啰走过来,将他嘴里塞着的那一块破布拽了出来,听听这小子想说啥。

许朝光很聪明,他用他那条灵活的小舌头引出的一大堆理由,最后说的这匪首和周围的土匪都认为留着他,哪怕干杂活都比杀了他有用。

所以,跟他排成一排,一共四个人当中只有他活了下来,另外三个,都直接被剁了,连续三天,大家十几口人吃了个饱,许朝光当然也吃,而且,他是在匪首看了他一眼之后,立马就拿起树枝刺中了锅中的一大块肉,然后大口大口吃进肚子里,看到这一点,所有的土匪对他很满意。

许朝光虽然以前在寺院里面呆了很久,但是他却没有受过戒,也就是没有戒疤,这事儿很正常,因为它并不像如今后世的时代,进寺院当和尚就可以受戒疤,在那个时期很多的小寺院里面,必须要成年以后或者要在这个寺院里面呆满足够年份,主持才会给你受戒,表明你不会突然有一天要还俗,而一受了戒,就意味着你要在佛门之中过一辈子,当然之后还俗的也有,但就比较少了。

没有戒疤,又是光头,许朝光就有了一个诨号,叫许秃子。

他也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名字真被人知道,所以诨号也就有了姓。

他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心中自有狠辣之气。

跟着团伙劫了几次道,每一次都是敢拎着刀斧往前冲的主!

虽然一开始发给他的只是一柄生锈的破柴刀,但他就着井水将这刀磨得飞快,在第一次动手的时候,冲在最前,一刀,就砍透了对面一人的脖子,之后又是挥刀冲在人群里,杀得全身是血。

因为敢打敢杀,匪首看他有一股勇力,便赏了他一把腰刀,虽然这腰刀刀口上有好多豁口,但这也比之前的柴刀好上不少。

之后,没过几年他就找个机会干掉个匪首,成了这伙儿土匪的头,而这许秃子的匪号也在这福建绿林响了起来。

但是,这匪号一起,树大也招风。

因为杀人太多,劫得商队也太多,这些商旅后面的东家向周围州县的官府施加压力,使周围的各县各州迫于压力,出兵围剿许朝光,

许朝光这也不过就是盘踞在山头之上,将这山头围住,放火烧山就全完了,只得带人下得山来,寻一条活路。

正好撞上这吴平出海,两人又是乡党,二人便搭伙,又联系上另外一个人,林道乾,三人结为异姓兄弟,带领大家出海谋条活路。

第一百二十八章 结亲?

因为杀人太多,劫得商队也太多,这些商旅后面的东家向周围州县的官府施加压力,使周围的各县各州迫于压力,出兵围剿许朝光,

许朝光这也不过就是盘踞在山头之上,将这山头围住,放火烧山就全完了,只得带人下得山来,寻一条活路。

正好撞上这吴平出海,两人又是乡党,二人便搭伙,又联系上另外一个人,林道乾,三人结为异姓兄弟,带领大家出海谋条活路。

“水清侄女,这次来,不知道大龙头那边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许朝光吃了一口羊羔肉,肉香充满了整个口腔,满足的咽了下去,又抿了一口米酒,转头向吴水清询问。

虽然说手底下的喽啰、大小头目都管吴水清叫少船主,但许朝光是什么人?这可是海鲨团中跟吴平并排而坐的一方大佬,怎么可能会管吴水清叫少船主呢?

叫声侄女儿就够了,但是,提到吴平,那就要另说一句大龙头了,这当得起。

而吴水清在许朝光面前也不敢托大,直接低头答道:“叔父,父亲只是说让我带船带人来,希望可以拿下从浙江到倭国的商路,而这条商路之后的份额,就按照您之前写信跟父亲说的那样,大家一人一半。

叔父在这浙江沿海乃是一方雄主,人多,船多,水清初出茅庐,在叔父面前不敢托大。

这次作战,希望可以由叔父指挥,我等一定竭尽全力,奋力作战,将那五峰贼人的船全歼于浙江海外。”

虽然这些年,许朝光、林道乾都跟吴平分庭抗礼,海鲨团有分裂之势,但是海鲨团如今能雄霸南海,离不开这两人的贡献,如果仅凭吴平,海鲨团怎么能压过五峰旧部。

虽然五峰船主汪直死了,但这也是条大船,也能压死自己!

许朝光在这浙江沿海经营十年,现在手底下兵强马壮,单独对上五峰旧部都不显逊色,这次无非是要赢得更稳一些,才愿意跟自己的父亲合作,这一点,吴水清很明白,而她出来之前,吴平也将情况跟她说了。

自己这次来,主要目的就是要把这条商路夺过来,能少损失点船就少损失点船,能少死点人就少死点人,保留实力,尽量的让许朝光去打头阵,但是话不能这么说,该说场面话还要说场面话。

但是好像许朝光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他把话题转了回来。

“哈,贤侄女,你放心,我跟大龙头说的条件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只要拿下了这条商路,大家就一人一半,这一点我不会失言,而且这也理所应当,毕竟大龙头是我们海鲨团的龙头老大,该孝敬,也要孝敬。

只是水清侄女,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成亲的打算?

可有什么青年才俊入了你的眼吗?”

这句话说的,让吴水清心中就是一顿思前想后。

前面说的还好,大家之前都已经定下了,怎么拿下商路,之后怎么平分收益,这个倒没什么。

只是后面的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说自己年龄大了,询问自己是否有心仪的郎君,是否有成亲的打算?

这可绝对不是简单的问问。

许朝光有三子一女,这生孩子的数量比吴平直接多出了一倍,而且,四个儿女虽然都是妻妾所生,但一视同仁,并未分得那么清。

他的儿女都未成家,其长子今年已经25,次子23,最小的儿子今年刚满16。

他问出这种“自己是否有成家的打算?”

这句话,难道是想帮他的儿子,打自己的主意?

这个可要好好想想,自己虽然都已经跟父亲商量过,日后成家,招个上门女婿就好。

生下的孩子还是要姓吴,男子直接入赘,但是如果跟许朝光家中的男丁结亲,这就要好好思虑思虑了。

许朝光的势力可并不小,这就会有一个问题,如果真被他说动,父亲同意将自己许配给许朝光的一个儿子,那么,日后这个儿子真的会入赘?

有没有可能许朝光会借着那个儿子之手将势力深入父亲这边,然后,将自己变成一个傀儡,等父亲宾天之后,将这海鲨团直接变成许朝光的。

这个有很大的可能性,毕竟自己是女人,虽然说在海上,不像是在陆地上对女性的歧视那么严重,但是如果真的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男性继承人,大家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之前吴凤被排挤,是因为吴凤有一半倭人的血统,再加上吴平本来就对吴凤不怎么重视,所有老人便直接将吴凤排除在海鲨团外。

而一旦自己跟许朝光的儿子在一起,要是许朝光真有什么异动,想要染指整个海鲨团,只要开出能够收买所有的老人的条件,这些老东西就会没有底线的站到许朝光那边。

那样,海鲨团以后姓吴,还是姓许,真说不清。

吴水清,想到这儿,就含糊的跟许朝光说道:“叔父为侄女思虑,侄女心存感恩,只是暂无成家之意,而且也没有入眼的郎君。”

许朝光看了看吴水清那略微尴尬的脸,呵呵一笑,又饮了一盏,在身后侍女上前倒酒的时候,笑眯眯的说道:“嗯,贤侄女,我有三个儿子,最小的儿子太小了,但是另外两个儿子的岁数都不错,我跟你父亲是结拜兄弟,日后海鲨团也是你们年轻人的。

所以,我想不如我们再亲上加亲,不知道你对我这两个儿子,是否能入得了眼?”

听到这儿,吴水清知道自己想的果然没错,许朝光这个老秃子还真是想要在自己身上做点文章。

他的两个儿子自己见过,因为他们俩现在就坐在许朝光旁边,但是这两个人长得不是怎么入眼,说白了,就是不帅气,不好看。

而且这里边儿,掺杂着政治因素,危险性太大,一旦跟他们家结亲,呵呵,以后这海鲨团是不是自己的,还真要看看呢。

但是又不能拒绝的太明显,那就说得委婉点儿!

“叔父的心意,水清明白,只是这事还需要跟家父仔细商量一下,所以,就这事就暂时搁置,等浙江到倭国的商路拿下来再说,您说如何?”

看到吴水清不愿提,也不愿意说,许朝光也并未着急,正因为这种情况,他之前已经想到,如果吴水清这么简单的就被自己说动,那吴平也不会选她作为继承人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要翻盘吗?

“好好,那这事儿就再议,但是呢,你刚来这边,我让威林、奎林带着你好好转悠转悠,看看这一带的风景,你说如何?”

“这就不必了,我们还是正事要紧,不知何时与五峰旧部开战呢?”

看吴水清还是不愿意,嗯,看来这事儿真是急不得,那就先办正事。

“贤侄女,这事儿可急不得,之前我给大龙头写信的时候就提过一嘴,我在布下一个口袋,在等他们的船队自己撞进口袋。

他们的船队是从北方来的,预计还有五天才会到,这段时间,我们只能等待。

你总不能干等着吧,这片海域,和这座岛,我经营了数年,还是挺有意思的,让我两个儿子带你好好去溜达溜达。”

“叔父的好心,水清心领了。

光看看这处海岛的繁华程度就知道叔父在这里经营的用心程度,水清也的确很有这好奇心,只是大战即将开始,水清还是要将心思放在船队的磨合训练上,以免在之后的海战之中,落我海鲨团的名声。

所以,叔父的好心只能心领了。”

看到吴水清不接自己的话,许朝光也就不想说了,因为许朝光其实心里也明白,吴水清的婚姻大事定主意的,还是吴平,自己这会功夫,只是在跟吴水清打打招呼,剩下的主要工作还是要去吴平那里做,只要能拿下吴平,那吴水清这边,就简单的多。

于是便就不再提这事,而是更加热情的招呼吴水清和她手下的头目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开心开心。

许朝光的势力实在是不小,吴水清现在跟他说话的时候真的要虚与委蛇,要虚伪一点,要不然真的是没法沟通啊。

不过现在又多了一条要防着许朝光的事了,那就是联姻,希望自己的父亲会站在自己的这边,自己的父亲应该也不会同意这一点,但是,一切都有意外,团伙里面的那些老人,那些老资格的头目,会不会被许朝光头收买呢?

海鲨团之内暗流涌动,这些都是需要思虑的问题。

将镜头重新转回到这场海战之中,吴水清在这边思索着,前方的大战却一点儿都没暂停着,船只在互相冲撞,跳帮也在不断的进行。

现在海鲨团仗着就是手底下的船多一点,而如果真的拼跳帮,有些船,海鲨团占优势,有些船,就是被人家玩虐的份。

虽然说在一开始跳帮的时候还是海鲨团占着上风,凭着这个跳帮手的血勇打出了一波输出,占据了优势,其实呢,这也就是欺负对面李氏船队的那些跳帮手啊,有点儿不擅长海上作战。

为什么?

因为李氏船队的跳帮手全都是辽东李氏善养的家丁,这些人,俱是五大三粗的辽东大汉,具是在陆地上能骑马砍杀、下马步战的好汉!

这一个个的身高都能过1米7,这在明国绝对可以说的上是高大汉子了!

这些大汉身着劲装,手持长刀利斧,面对厮杀,当真是血气上涌,对血十分渴望!

只不过这海上作战跟陆上作战有着非常大的区别,陆上作战,这脚底下平稳的很,并不用担心突然地面一晃,滑倒。

但是海上不一样,船只随着风浪,不断摇摆。

一开始,在船上行走,随着船左右摇晃,重心就会不稳,一不留神就会摔倒,只有常年在海上行舟,脚底下习惯了,在海战之时才能从容应对,不会因为重心不稳,而战斗力下降。

海鲨团手下的跳帮手和水手,俱是从小就在船上长大,无论是许朝光麾下的那些年长的,经验丰富的跳帮手,还是吴水清带来的那些20岁左右的年轻人,他们都是在海上长大的,这脚长得就跟陆上长大的人稍微有小区别。

陆地上长大的人这脚并无什么太大的变化,当然是海上的人却不一样。

与在陆地上长大的人的脚相比,常年在海上生活的人的脚底板会更平一些,这足弓啊,不明显,这样,会使脚底板最大面积的踩在甲板上,增加着力点。

而且这五个脚趾头也长得更加的分散一点,在陆地上长大的人的五个脚趾头会更并在一起一点,而且这是因为陆上的人常年穿鞋,鞋有具体的规格,脚趾头就习惯性的合并在一起,而在海上,很多人习惯打赤脚,常年在甲板上行走,这个脚趾就会长得比较开,方便在甲板上走路的时候,更有抓地力,方便稳住自己的重心,提高平衡度。

在一开始交战的时候,海鲨团的跳帮手凭借着这种在船上行走的习惯性,打得对方的水手和跳帮手一个措手不及,对方嗷嗷叫着挥舞的刀斧冲上来,却因为风浪一摆,立马重心一歪,直接身子就歪了,这攻击也就没法继续,而这边的跳帮手却并无问题,直接趁着这机会一刀就劈过去,将这名跳帮手劈翻在地。

但是这种情况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随着对战斗节奏的习惯,李氏船队的家丁和跳帮手以及五峰旧部的人都逐渐反应了过来。

其中,尤其是五峰旧部的跳帮手,夹杂了很多的倭人武士、浪人。

这些倭人身子矮小,距在1米4、5五左右,这身高确实很平常,像吴峰手下那种身高都快接近1米6的,那都是精挑细选,这么多年慢慢选出来收拢到麾下的。

但其实,倭人的身高也就是在1米4到1米5左右,1米6的真的要好好挑才行。

别看这些倭人武士、浪人身高都不高,身子也都很瘦,但他们之中就算是浪人也是习练刀法多年的老手。

他们挥刀掌握刃筋。

刃筋在日本剑道中指的就是挥刀方向跟刀刃方向是一致的,这样才能保证刀在砍入人体的时候,杀伤力发挥到最极致,而且对刀刃的损伤也减低到最小。

而这一点是需要经过长时间苦练的。

第一百三十章 反扑一波

别看这些倭人武士、浪人身高都不高,身子也都很瘦,但他们之中就算是浪人也是习练刀法多年的老手。

他们挥刀掌握刃筋。

刃筋在日本剑道中指的就是挥刀方向跟刀刃方向是一致的,这样才能保证刀在砍入人体的时候,杀伤力发挥到最极致,而且对刀刃的损伤也减低到最小。

而这一点是需要经过长时间苦练的。

日本武士在小的时候就开始习练刀法,而一柄好刀价格不菲,保养的价格也很高,所以,要想得到一把优良的太刀,攒钱要攒很久。

那么怎么赚钱,要不断的训练自己的武艺,去帮别人作战或充当别人的护卫,挣的工费,然后再去买一把十分精良的太刀。

而得到太刀之后,所有的武士都会对其十分的爱护,经过数年苦练,平时出刀也都习惯性的砍向敌人未被铠甲保护以及没有太多的骨头阻碍的部位,比如脖子。

而因为倭国是岛国,出海为寇以及为倭寇效力的倭人,很多也都是在海边长大,或者日后也都在海上生活多年,所以他们在船上作战的水平也不逊于那些在海上生活多年的老人,他们双手持刀,快速在甲板上左右跳跃,然后猛然一跳,使出倭人常用的跳斩之术,猛然跳起斜斩过去,直接斩翻对方,而且这一动作对人心的震慑是非常大的。

这些倭人左跳右跳,其身影太快,很多人眼睛跟不上他们的速度,经常看到他们在左边,可突然一跳,人就没了,然后一抹刀光就来了,这简直就形似鬼魅,再加上这些倭人身材矮小,就更不像人类,而且他们舞刀的时候,嗷嗷怪叫,增强了他们的诡异程度,很多的年轻跳帮手,没有经验,在面对他们的时候都有点被打得手足无措。

不仅他们反应过来了,五峰船队中的那些朝鲜人、明人的跳帮手也都逐渐的反应过来,他们也都是在海上讨生活的老海贼了,只是因为一开始被撞了个五荤八素,再加上对方突然跳了过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逐渐的节奏反应过来之后,那就是自己发挥的时候了,挥舞刀斧直冲对方人群,那真是对生死毫不在意!直接挥刀就是干!

结果原本因为海鲨团的那些精锐的跳帮手打出来的第一波的气势直接被对方给反攻回来,而且死伤不小,数艘冲的最前的船已直接被别人给反占领了,冲上对方船只上的跳帮手,刚跳过来,还没砍几个人,就被对方反应过来的跳帮手一拥而上,乱刀分尸了。

而那些李氏船队中的家丁也都反应过来,这些人本来就是李氏赡养的家奴家丁,他们本来在陆地上都是跟着军将直冲敌阵的精锐骑兵、敢死歩卒,没想到现在到了海上,居然被对方给压着打,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自己当年披坚持锐冲锋在前的时候,还不知道这群兔崽子在哪儿呢!

他们一个个不甘示弱的嗷嗷叫着,这么长时间的出海,他们其实也逐渐的习惯了在甲板上行走,只是在一开始被对方打乱了节奏,有点不知所措而已,但是现在,心中一气一急,反而,不再在意脚底下的这种摇晃,大声吆喝一声,将胸前的衣服一扯,露出胸腹,然后,双手持着雁翎刀,直接就向对方砍了过去,一刀将人劈成两半。

这些李氏家丁或是手持雁翎刀,或是双手持长杆朴刀,冲锋在前,当真是悍不可挡!

尤其是这一些人都是五大三粗,身高都快到1米7了,战斗起来犹如人形爆熊,打着这些海鲨团的南方水手,节节败退。

看着己方本来占据优势,结果被对方突然反超了一波,吴水清心中暗是着急,不过倒也并未太过在意,因为自己带出来的主要都是新手,被别人稍微压制一点到也能够接受,但是现在,许朝光的儿子许奎林反而有点气恼了。

出来之前,许朝光早已跟两个已经成年的儿子提起了想要跟吴平联姻的心思,吴水清的长相,两兄弟自然也看在心里,绝对是长得十分不错,英气逼人,这种婆娘娶回家中,那可绝对是赚了!

而且对方又是海鲨团的少船主,这嫁妆更是赚了,虽然明面上说的,如果要娶吴水清,是要入赘,但是自己是什么人?自己的父亲那是名震江浙沿海的许朝光。

自己父亲的手段,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自己要真娶了吴水清,怎么可能真去入赘,等着吴平宾天之后,这海鲨团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了。

两兄弟都想争这个位置,结果呢?许朝光想了想两个儿子的岁数,大儿子肯定要继承自己的衣钵,那么又怎么跟吴水清联姻。

而自己的次子本来定着是帮自己的长子日后打理自己留下的家业,但是现在如果能娶了吴水清,倒也是一番造化!

所以便让次子许奎林来带着船队,指挥海战,而许奎林自然也明白,这是在吴水清面前露脸长脸的一个好机会,如果自己能够摧枯拉朽的打败五峰船队和那只从辽东来的李氏商队,那么自己在吴水清心中的印象绝对能拔高不少,这可是个机会,结果一开始都好好的,结果转眼却突然被对方反扑了一波,这简直就是在抽自己的脸。

所以当时有些恼怒,命人指挥身边的船队往前增援,并吹响海螺号,告诉前方正在作战的战船要更加努力作战,一举拿下对方。

第一百三十一章 海螺号响起,老子要冲了!

而自己的次子本来定着是帮自己的长子日后打理自己留下的家业,但是现在如果能娶了吴水清,倒也是一番造化!

所以便让次子许奎林来带着船队,指挥海战,而许奎林自然也明白,这是在吴水清面前露脸长脸的一个好机会,如果自己能够摧枯拉朽的打败五峰船队和那只从辽东来的李氏商队,那么自己在吴水清心中的印象绝对能拔高不少,这可是个机会,结果一开始都好好的,结果转眼却突然被对方反扑了一波,这简直就是在抽自己的脸。

所以当时有些恼怒,命人指挥身边的船队往前增援,并吹响海螺号,告诉前方正在作战的战船要更加努力作战,一举拿下对方。

听到后方传来的海螺号声,在前方指挥战船进攻的许朝光手下大将张五四也感受到了自家少主的焦急,看来船队前方被别人反扑了,已经被后方给注意到了,少主这是在催促自己,尽快拿下对方。

而且旁边还有一些战船是吴水清带的,可不能让这些总堂佬看了自己一伙人的热闹。

这些总堂派来的人大多都是毛都没找齐的年轻后生,自己可是跟着当家的在海上厮杀这么多年的老将,怎么能在他们面前丢了面子?

嗯,是要往前一鼓作气将局势重新夺回来,不然突然被反扑这一波,要是这士气不能再提起来,就算是船多,也有可能翻船啊。

当时便命其身后的人立刻敲响战鼓,并命令其旗舰,立刻前冲,用这艘比周围的福船都要大一号的大福船,冲入敌方船阵,首先撞翻几艘,然后自己要身先士卒,带领弟兄们跳帮作战,拿下对方的头领的人头。

接到命令之后,身后的水手立刻向船舱内跑去,这船舱顶部盖有一座阁楼,这阁楼四面八方俱是空的,只有四根柱子撑起屋顶,而这阁楼之中没有别的,只挂了一面大鼓,鼓面直径一米五,乃是南方福建上好的制鼓匠人制作的。

鼓声沉闷但又震人心魄,这是一面战鼓,这一面战鼓只有在张五四这种船队主将的旗舰上才有,战鼓由两根鹅蛋粗的绳子系在鼓的两边,直接将其挂起,鼓太沉了,根本不用担心它被风吹歪。

在这面鼓的右方,有一座木架,木架底部用铁钉钉入地面木板上。

木架上绑有两根鼓槌,这两根鼓槌,前方的槌头有一个大茶壶那么大,外边包有软布,后跟长木杆,一人只能挥动起一根,那水手上得阁楼来,立刻解开绳子,拿起两根鼓槌,跑到战鼓前方,有节奏的开始轮番敲鼓,将这战鼓敲响。

“咚!咚!咚!咚!咚!”

鼓声虽然甚是低沉,但真的能传的很远,正在前方厮杀的海鲨团的成员突然听到后方传来战鼓声,就都明白了,后面的人是在催自己赶紧往前冲杀。

而赵五娘在她的旗舰上看着张五四那边敲响战鼓,在联系之前听到后面传来的海螺号声,转脸,大概看了看方向,就知道是许朝光的儿子,许奎林着急了,再让张四五命令船队重新拿回优势。

再看看张四五的那艘旗舰,也在快速的往前冲锋,看来这家伙是打算亲自带着人往前冲锋,嗯,倒是员猛将,但不知道是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猛将。

不过这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张四五在海鲨团中可是大名鼎鼎,这可是许超光麾下有名的一员猛将,这次将他派出来,许朝光也是对其能力的信任,同样也是希望让他给自己的儿子保驾护航,帮衬一把。

赵五娘往前看了看,发现自己手下的战船也的确被对方压着打,现在张四五打算带一波节奏,带着人往前冲,不妨让小的们跟着他身后。

第一,能减少自家的伤亡,毕竟别人冲在前面,敌人的箭肯定是先射向他啊。

于是便命令身边的卫士吹响手中的海螺号,以及发出旗语,发出命令,命令前方正在作战的战船跟在张四五的身后,向敌人发起反冲击。

这海螺号是海战之中经常用到的一项发送指令的工具,其实就是一个非常大的海螺,约有后世蓝球大小,为了方便把握,便在外边用网兜兜住,平时拽起网兜,方便拿取。

不仅是在海战之中运用广泛,在倭国,因为四面环海,海螺算是产量很多的产品,所以倭国各处大名在进攻之时,其最主要的一个标志,那就是吹响海螺号。

海螺号声音低沉,但却传极远,听到这低沉的海螺号声,便知道本阵是命令出阵了。

现在赵五娘命令吹响海螺号,并发送旗语,正在前方作战的战船听到海螺号声,猜了猜位置,又往后看去,发现赵五娘旗舰打起下旗语,一个个便都明白了,然后在左右看看,立刻就看到了一艘大号的福船正在快速的向前冲锋着,这应该就是许朝光这边负责这次海战的主将的旗舰。

赵五娘平时个人的威望权威也是很盛的,其人作战勇猛,战斗起来毫不逊于男子,其凶名在外,而且指挥能力也不弱,这次前锋船队的作战,吴水清便放心的让她来指挥了。

而作战中的无论新老船员,最起码明面上的服从是做得比较到位的,看到后面赵五娘的旗舰上传来旗语,大家便立刻按照赵五娘的指示行动。

正在后方海战边缘,四处游弋的战船立刻向中央靠拢,而在前方正陷入恶战的船员也知道了后面的有一员猛将正在往这里冲锋,后面的同袍也要向前支援自己了,心中更有了一丝底气,作战起来比之前更加的勇猛,一开始被对方的反扑打的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现在稳定下来,站住跟脚之后,便猛然向前扑去,又要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在海战的正中间,无数条战船随着波浪不断左摇右晃,并持续相撞,一会儿撞在一起,一会随着海浪分开,然后又撞了过去。

海鲨团的水手和跳帮手被打的往后败退,其实也有点儿吃武器上的亏。

因为面对李氏船队的家丁拿着的都是可双手可握的厚背雁翎刀或者是双手长朴刀。

这些刀都很长,刀背又厚,就算是刀是钝的,将刀一横,用腰部之力一个横劈过来,也能将人拦腰斩成两截。

第一百三十二章 水刀?水手的刀?

海鲨团的水手和跳帮手被打的往后败退,其实也有点儿吃武器上的亏。

因为面对的李氏船队的家丁拿着的都是可双手握的厚背雁翎刀或者是双手长朴刀。

这些刀都很长,刀背又厚,就算是刀是钝的,将刀一横,用腰部之力一个横劈过来,也能将人拦腰斩成两截。

再加上五峰船队那边的水手和跳帮手,就算是明人和朝鲜人,很多人手里拿着的其实是倭刀。

五峰旧部常年把持着江浙沿海到倭国的商路,而倭国产铁量很少,资源又十分的贫瘠,能出口的只有一些特色产品,比如扇子、娃娃玩偶,而其中出口的产品之中,比例最大的,而且能卖出好价钱的,也就是这倭刀。

这些往外卖的倭刀,其实比倭国内的那些各家大名的轻足和低级武士用的倭刀质量都要好得多,这都是出口大明的,大明的那些富人和达官子弟、以及军人武官又不傻,你这刀不好,谁会买你的。

所以往外做出口的倭刀的质量都是中等偏上的,而且其中不乏一些上等的好刀,虽然宝刀一级的倭刀,数量很少,但是上等的和中等偏上的倭刀,其刀刃也是极为锋利的。

这才是真正的倭国切肉刀。

而守着这条航路,又经手这等商货,五峰旧部船队中的水手,尤其是其中的跳帮手,怎么会不花点儿银子入手一把,留着一把倭刀在手边,日后跳帮的时候直接劈过去,对方的刀只要是铁质不佳,再加上自己的刀挥的又顺手,可以直接一刀将对方的刀劈断。

这种情况其实屡屡发生,这也是在明中叶的时候,倭寇能够在明国南方沿海袭扰不断,将沿海诸府诸县的卫所军打得节节败退的原因,南方的卫所军武备松弛,长久不经历战争,其手中的兵刃早已生锈,矛杆已经被虫蛀得都快断了,身上又不批甲,最多就是一些较为精锐的军士身上会披着钉有铜钉,类似棉甲,但又不是棉甲的号衣,兵器对上倭刀简直就是一劈就断,这人身上的号衣,根本就挡不住这刀刃。

刀和矛杆一碰就断,弓长久不开,胶都裂了,直接被打的溃退无际。

但是海鲨团这边拿着武器可就不一样了。

海鲨团这边毕竟没有掌握着到倭国的商路,虽然偶尔能去倭国那边做点生意,但这做工优良的倭刀抢来的却不多,许朝光在浙江这边经营十年,虽然没有掌握到倭国的商路,但也从五峰旧部手里抢到了不少。

倭刀抢到了一些,去除一些质量不好,打造粗糙的普通倭刀,便将剩下的刀口不错的倭刀全部下发了下去,但是就这对于其手下那么多人来说,也有点儿杯水车薪。

所以这次派出来的战船上的水手只有一批十分精锐的跳帮手手里拿着的是倭刀,剩下的人手里拿着的基本上都是明国南方特色特有的一种武器,名叫水刀。

这水刀其实指的就是水手用的刀,跟陆地上骑、步战用的雁翎刀以及柳叶刀有非常大的区别。

那就是这刀身短了很多,全刀只有一米或者一米以下,七八十厘米,这刀身就更短了。

而且呢,这刀不弯曲,类似直刀,只是这刀在到了刀身中间的时候,便开始向刀背那方收紧,直到在刀头的时候,收成尖锐的一个角,而且这刀柄很短,只容一手握之,并无空余的地方,在刀柄后方,也没有配重的金属,并且没有刀锷。

之所以将刀这样打造,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水中挥刀的时候不会有很强的水的阻力。

刀身平直,再加上没有刀锷,尺寸又很小,在水中挥刀的时候,就会快速的分开水流,直接刺入人心。

这种水刀平日里常配备在明国南方各个水师中。

而这刀因为设计的的确是在水中作战时十分便利,所以明国沿海的水寇、海寇同样也配备了大量的水刀,方便水中作战。

但是这刀的缺点也非常的明显,在水中使用起来的确方便,但是若是在船上作战,这可怎么整?

船上作战的时候考虑的可不是如何减少水的阻力了。

别人的刀比自己的刀长,砍过来的时候,在远处就能劈中自己,而自己却要进一步,才能砍中敌人,这不是吃了大亏嘛。

这水刀造起来方便,打制了很多,水手腰间都别着一把,而别的家伙事儿配的就比较少了,而跳帮手配的是雁翎刀、柳叶刀和倭刀,但是这种大战的时候,不仅跳帮手要作战,船上的每一个人都要拿起家伙战斗,而如果手里拿的是这种短小的水刀,这怎么打?

别人的长刀砍过来的时候,自己手里的家伙事儿却抵挡不住,这伤亡自然就大了许多,本来拼体格就有点拼不过对方,结果手里的家伙事儿更短一截,这不太亏了嘛。

一开始吃了一亏,不过大家又都不是傻子,一看这样,赶紧分出不少人去了船舱底下,将武库之中平日里备着的藤牌拿了出来。

南方明军不管是陆军,还是水师,皆有配备藤牌的习惯。

而若是普通海寇,自然船舱之中不会配此武备,但是海鲨团又岂是平常海寇,其组织严密,现在经过十几年的发展,组织更加的规范化,而装备也跟着规范化,吴平、许朝光、林道乾这三位大佬在装备手底下的战船和水手的时候,也有意的想要去模仿他们的劲敌,明国水师。

打造大福船,船中配备弓箭、钩杆、藤牌、拍杆这些武备,其实都是学的明国水师。

若是平常海寇,哪会配备这些,有些人手,每人配一件家伙事儿,这就够了,平日里劫船,主要靠的就是大家玩命往前冲,靠着狠辣把船给截下来,哪里会考虑到在船上按拍杆这种海战利器。

藤牌也不会有。

从船舱之中拿出藤牌,水手赶紧去每人领了一面,但是数量有限,水手人数却很多,拿到藤牌的赶紧排的前面,挡住敌人砍过来的刀斧。

没拿到藤牌的跳帮手和水手的则站在其后,用身子抵在同袍的背后,这样用人体相叠形成合力,使这一面防线不会被敌人攻破。

第一百三十三章 搏战

从船舱之中拿出藤牌,水手赶紧去每人领了一面,但是数量有限,水手人数却很多,拿到藤牌的赶紧排的前面,挡住敌人砍过来的刀斧。

没拿到藤牌的跳帮手和水手的则站在其后,用身子抵在同袍的背后,这样用人体相叠形成合力,使这一面防线不会被敌人攻破。

一名李氏家丁拿着手中的雁翎刀猛然跳起,一脚踩在船舷上,然后一跃,跳到对方甲板上,已有数名同袍跳到对方船上,自己也要去跟弟兄们共同作战,斩下几个人头,换点酒钱。

跳到这边发现对方手里拿着的居然是这短小的刀片,这刀能有什么用?自己手里拿着的雁翎刀,可比他们的刀沉多了。

废话无需多说,跳帮了以后,双脚一踏上甲板,就好似踏到了坚实的地面上,脚下借力,身子就稳了,双手抬刀,直接快步冲向前面的敌人,前方正好有十数名敌人在跟已经跳过来的弟兄们缠斗,自己这方,加上自己不过6个人,而对方已经将近20个。

双方的衣服其实穿的都还挺分明的,这场海战之中,大家作战辨别敌友,第一就是靠着在船上平日的熟悉,作战的时候认得的脸,而最主要的第二点,就是穿的衣服。

李氏这边所有人身上都穿着杏红色的短袍,黑布缠腰,黑色长裤,白色行缠裹在腿上,脚上或穿长靴,或穿麻鞋。

而海鲨团这边之前已经提过了,许朝光手底下的那群海贼穿的都是五花八门儿,或红或绿,什么样式都有,还有几个穿的衣服外面还套了一件女式的夹袄,这看起来当真是有意思,看起来像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其实这也是一个特色。

吴水清这边带来的海鲨团总堂的人,从自身老爸这边要来的人身上或穿灰或穿黑,而自己手底下的人身上穿的都是湖蓝色的锦袍,这也好认。

而五峰旧部这边,团队里面也存在着大大小小的势力,所以呢,大家的衣服穿的什么颜色都有,但是呢,因为平日里总聚在平户,所以呢,所有的人这个穿着打扮上都类似倭人,很多人呢,就算是内里穿的是明人的衣服,外面也会穿着一件或蓝或灰的倭式袍子,这袍子袖子非常宽大,特色非常明显,认起来也方便。

现在从天空往下看,甲板上就是一大片花花绿绿的点将几个红点围住了。

但是围住也没用,除了跳帮手手里拿着的是长刀,剩下的水手手里都拿着平时用的顺手的水刀,根本挡不住对方劈来的刀锋,一眨眼儿的功夫就被砍倒四个,一个水手被砍开了胸口,肋骨直接被砍断了好几根,都隐隐约约能看到脏器,这胸口往外洒着热血,嘴里已含着血块,不断的往外吐着血,看起来当真是难受。

看到这种情形,水手赶紧往后退,挡在前面的只剩下七八个跳帮手,一艘船上的跳帮手只剩下这么几个,这船上的跳帮手一大半都跳到对方船上,跟别人肉搏去了,自己是因为跳的慢,所以才留在这,结果还没等着要往对方的船上跳,旁边船就先跳过来几个牲种。

当真是欺负爷爷刀子钝了吗?

还没来得及跳帮的海鲨团的跳帮手,气得后槽牙都快咬断了,手上紧了紧刀,双手举刀就冲了上去,跟敌人搏战起来。

双方拼在一起,倭刀毕竟是快了许多,一照面儿,就有一名李氏家丁被一刀砍掉了脑袋,下刀的人哈哈一笑,还没等着笑过两声,一面刀光迎来,只砍在颧骨上,砍破颧骨,只砍入脑,这血掺杂着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脸。

下刀的这名李氏家丁恶狠狠的一脚踹在这敌人的胸口,将敌人踹开,方便将刀拔出,然后又举刀格住对方砍过来的倭刀,顺着刀,瞬步往前一进,两刀相碰,两人又接近了许多,然后刀把向前,猛然借力向后一撩,这刀擦着倭刀刀锋,正好顺着对方的脖子撩过,直接撩掉了半边脖子。

正好把这半边儿大动脉,连半边脖子都给抹掉了,这血简直就像是喷漆,“噗噗”往外喷。

这人向右一步,直接让过了喷射过来的一股血泉,接着将刀又举在胸前,往前一进,扑向另一名敌人。

厚背雁翎刀,这些李氏家丁所用的刀具是明军辽阳兵造局所打造,全是用坚铁打造,而有些刀的刀刃用得是多炼好铁。

厚背雁翎刀可不是明国南方卫所军所用的那些生铁刀片子,那些刀都是一劈就断的样子货,和倭刀对拼起来,不仅不落下风,而且厚背还占着便宜,对砍起来,雁翎刀的豁口更多,但是倭刀的豁口更深。

砍着砍着,突然有把倭刀被劈断了。

这名跳帮手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倭刀,简直不敢相信,但是对面的敌人可并未停顿一分,这么好的机会不用,这不是遭雷劈嘛,直接就顺势斩下一刀,劈开对方胸口,将这上半身砍开了一个大缺口,像是直接砍成了两半,这刀直接砍到了肺部,但是血也喷了人一身血,眼睛都被血污挡住了,而且这刀劈的太深,被骨头给夹住了,想抽都抽不出来,结果被对方反应过来的跳帮手两人扑上,将这人砍成了三截。

这一会儿的功夫,八名海鲨团跳帮手用五死两伤的代价,将六名李氏家丁全部斩杀。

主要是因为这些北方人实在是太过高壮,力气大,而且手上用的兵器还占着便宜,也真亏是自己在这甲板上占着身子优势,行走灵活,而且倭刀刀快,才能将对方斩杀。

不然要真到了陆地上,不知道自己一伙儿又要用上多少条人命,才能将敌人给耗光。

结果刚把敌人杀光,就听到船舱里面传来吆喝声,转身看到之前退后的那些水手从船舱中跑出,前几名每人左手提着一面盾牌,右手则拿着一把腰刀,这腰刀的长度可比水刀长多了。

拼杀起来,最起码有一拼之力。

盾牌数量不多,船舱之中只备了15面,而水手下去了40多个,还要留下不少的水手在船舱底下以及甲板上控制着战船,所以能作战的水手不过近30人,这30人也做不到每人拿到一面藤牌,没拿到藤牌的人只好拿着腰刀,但是这腰刀的数目也不够,仓之中只备有腰刀20把,还好这船舱之中还有钩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刘瞎子

结果刚把敌人杀光,就听到船舱里面传来吆喝声,转身看到之前退后的那些水手从船舱中跑出,前几名每人左手提着一面盾牌,右手则拿着一把腰刀,这腰刀的长度可比水刀长多了。

拼杀起来,最起码有一拼之力。

盾牌数量不多,船舱之中只备了15面,而水手下去了40多个,还要留下不少的水手在船舱底下以及甲板上控制着战船,所以能作战的水手不过近30人,这30人也做不到每人拿到一面藤牌,没拿到藤牌的人只好拿着腰刀,但是这腰刀的数目也不够,仓之中只备有腰刀20把,还好这船舱之中还有钩杆。

钩杆类似长枪,长度近三米,用白蜡杆儿制的枪杆,枪根儿粗细比鸡蛋还要细一点,这钩杆底部没有枪鐏,就是木头杆子,而顶上类似钩镰枪,有四个钩子,四个钩子成个十字形,顶上还有一个尖儿,长约十厘米,类似圆锥子。

钩杆在海战之中,伸出去能勾住敌人的兵器、衣袍、盔甲,一扯便可使对方兵器脱手,被钩住衣服,一扯就会失去平衡,或摔倒在甲板上,或在船边的时候,直接掉下船去,落入海中。

这钩杆横可钩人,进可当长枪刺人,乃海战利器,平时船舱之中也备了许多,藤牌、腰刀不够用,这钩杆就用上了。

但是大家提着兵器冲出船舱,刚要支援跳帮的弟兄们,结果冲出来一看,冲过来的几个杂碎都被砍倒了,自己出来晚了呀,结果再往地上一看,发现穿着己方衣袍的弟兄也躺倒了好几名,哎呦,当真迟了一步。

不过大家并未蹉跎不前,而是对视一眼,猛然向旁边刚刚跳过来人的船上看去,发现之前已有几名别的船上的同袍跳了过去,跟对方战成一团,现在正是自己支援的时候,赶紧大刀盾牌一摆,一脚踩在船舷上,就跳了过去,支援己方同袍,跟敌人厮杀起来。

前方的厮杀当真是血腥无比,己方的跳帮手和水手跟敌人冲杀在一起,一刀砍去,一枪戳来,大家都拼的就在这一瞬间,砍倒对方一个,自己也被旁边砍过的一刀直接剁翻了,当真是拿命在拼,现在自己的优势就是船多人多,耗,也能耗死对方。

但是这样光耗着,也不行啊。

张五四催促战船往前冲锋,并敲响战鼓,激励己方的海贼跟敌人死命往对。

往前看去,隐约看到正前方的海战正中间那么多船撞在一起,自己船上不断有血洒出,不断有人掉入海中,看那掉入海中人的衣袍,皆是自己一方,张五四心中很是着急。

张五四驾下大船是条大福船,比周围的福船都大了一号,船大了,能装的人也就多了,武备也更加的完备,就连海战利器大拍杆,船上也装有一架。

这船接着风浪,行进飞快,不到一会就到海战中央,接着惯性,船只下方正好来了一波海浪,这浪太大,直接带着船跃起,结果,这大船正对的几条船就遭殃了。

这几条船靠在一起,其中海鲨团的船和五峰的船靠在一起,船上的跳帮手和水手都在自家的船上和敌人船上,拿着刀斧,舍命相对!

这么多的船交织在一起,按理说,张五四的船撞上去,估计就算是撞碎了敌人的船,也会殃及池鱼,将己方的战船撞出个大洞。

不过,张五四身为许朝光麾下大将,他的旗舰上的水手能是一般人吗?

不可能啊!

这船上掌舵的人叫做刘瞎子,真名没人记得,这人个子不高,身子佝偻着,身子十分瘦弱,这人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上绣锦鲤的锦袍,看这针脚和绣工,应该是苏绣,右袖子褪下,光着右臂和右半拉胸膛,这人别看长得瘦,但是这手臂上却全是肌肉。

很瘦,但是有肉。

只是这皮肤看起来十分黝黑,看来是晒足了太阳,这是在太阳底下讨生活的人。

而且看这手臂,因为正在掌舵,所以青筋血管都凸显了出来,而且,虽然这手臂上全是肌肉,但是明显能看得出这皮肤有些松弛了,这是年龄大了的状况,看来这人岁数不小了。

而且这皮肤看起来有些发皱,很是干燥,这是海风吹管了。

往头上看,果然这人岁数不小了。

这人束着头发,这头发已经半白,恩,应该不是少白头。

脸上的皮肤也是黝黑,而且更是发皱,看起来像是老树皮,这干燥发皱的情况比胳膊上严重多了,这是在海上讨了很久生活的老人了。

这脸是瓜子脸,尖下巴,嘴巴不大,嘴唇很薄,人中不长,但也不短,长鼻子,小鼻头,鼻头很圆润,鼻孔有些外翻,说明这人留不住财,手缝里抓不住钱。

山根跟短,看来这人呢,出身相当底啊。

眼睛不小,眼白应该原本不多,但是年龄大了,眼睛已经浑浊,眼白发黄,眼球也不再那么有神,而且眼睛也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能睁的开了。

这眼睛只有一只能用,另一只眼睛的地方是个红色的大洞,能明显的看到眼眶内部的肉壁,眼睛被掏掉了,因为这个,大家也就不再叫他的名字和以前的诨号,就叫他刘瞎子。

这人年纪大了,脸上全是风霜之色,额头、眼角全是皱纹。

他今年已经五十有一了。

这人老了,在加上年轻的时候劳累过多,现在身子再也直不起来了。

这人虽然老了,但是只要他在船上掌舵,就没人担心船的问题。

这可是真正的老司机、老船长。

这人是张五四手下最经验丰富、掌舵水平高超的船长,虽然他年龄大了,眼睛已经浑浊,但是他的经验,他的反应,也不是别人可以相比的。

这个刘瞎子在张五四的船上掌舵已经五年了,张五四也很信任他、尊敬他。

平日见了,也会尊称一声“老哥”。

他虽然眼睛睁得不够开,但是这船在他的掌舵下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操纵自如,早在驾船前进的时候,就调整了角度,将船直冲向一艘敌军的大福船。

现在接着海浪,船高高跃起,前半部分冲出海面,直接压向那条船。

第一百三十五章 脑花,旁边红色的是红糖还是辣油?

这个刘瞎子在张五四的船上掌舵已经五年了,张五四也很信任他、尊敬他。

平日见了,也会尊称一声“老哥”。

他虽然眼睛睁得不够开,但是这船在他的掌舵下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操纵自如,早在驾船前进的时候,就调整了角度,将船直冲向一艘敌军的大福船。

现在接着海浪,船高高跃起,前半部分冲出海面,直接压向那条船。

浪高船快,借力而起,船头有若千钧之力,直接砸向敌船。

面前的战船正是横着的,船上的水手正在和跳过来的敌寇肉搏,而在甲板后方,一些水手也拿出了弓箭,正在弯弓搭箭,要支援一波。

结果突然头上就来了一片黑影,这黑影一时间遮住了太阳,这些水手不禁转身抬头向上看去。而在和敌人厮杀的海鲨团跳帮手,中的几个正好朝向这撞过来的大船,不禁睁大眼睛,表情惊愕,耍狠一刀逼退正对的敌人,然后转身就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后背暴露在敌人的刀剑下。

一脚踩在船舷,用力一跳,也不在意现在两船已经拉开距离,他会有很大的几率会直接坠入海中。

但就这样,也要跳,这是人在面对极端危险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逃跑。

这还是反应过来的,有的没反应过来,直接就愣住了,然后就被敌人砍倒在地。

而那些正对着这大船的敌方水手,也是十分惊愕,害怕极了,有人想提醒大家,但是却说不出话,只能放声尖叫。

这一幕真是太诡异了,一些人看到他们的动作,不禁顶下脚步,放下刀斧,转身去看。

结果看到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船头。

船头落下,这敌船直接被砸的中间坍塌下去,甲板碎裂,水手成了一滩肉酱。

这力道太猛,这敌船直接被砸入了海中,激起的海浪有数丈高,因为惯性,这大福船的船头也沉进了海里,然后又借着海水的浮力,迅速浮起。

而那艘敌船已经半沉了,船因为受损严重,船直接成了两截。

现在着海面只能看到船头和船尾像是两座小浮岛,海面上满是船的碎屑和尸体,还有一些敌方水手未死,或是趴在浮木上,或是在海中挣扎,努力的往那还浮在海面上的两截船上爬去。

看到敌船直接被砸进了海中,福船上的人大声欢呼起来,这简直太痛快了,结果刚欢呼几句,就听到了张五四的喝骂声,“都tnd鬼叫些什么?没看到还有敌人吗?弓手赶紧张弓。

不能放过一个贼人,瞎子,快点让船动起来,给我接着撞过去。”

听到当家的斥责,水手们赶紧停下欢呼,拿出弓箭,向海面放箭,箭雨坠落,将海中正在挣扎的水手直接射杀于此,海水被流出的血水染得通红,过了一会儿,便发现海中来了数条庞然大物,这大物在靠近海面上之时,背鳍高高凸出海面,像是一个三角,鲨鱼来了。

海战对于这鲨鱼来说,就是一场盛宴,海上满是尸首,就是在给它们投食,它们一个个高兴得咧开大嘴,撕咬着尸体,将尸体扯成数段,然后猛然咽进肚子里,这一次不知道又能喂饱多少巨鲨。

张五四命令船继续往前,支援前方的弟兄,刚刚虽然毁掉了敌方一艘船,其实船上的甲板上本来有己方的跳帮手和敌人正在缠斗,自己这一压下去,没有来得及跳船的人,也已经压成了肉酱,现在估计也在海面之下,被群鱼撕扯着。

但是出来做无本买卖,就是靠命在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家都是拿命在拼,死了也不能怨别人,为了大家伙能赢,这几条性命搭上一船的敌人,这笔买卖,赚了!

大船向前,碾过这艘船的残骸,不过这次力量就并不大了,虽然海浪依然往前,但冲力弱了很多,所以只是将面前的那艘船撞的一晃,并未撞破也未撞沉,但是,这一撞就够了。

船上的人站的好好的,一面的人正在跟扑过来的敌人肉搏,一面的人,一些在张弓射箭,一些正面对着撞过来的战船,有些不知所措,结果这一撞却并未有太大损伤,只是迎着这条战船的那面船体被撞破了一个小窟窿。

撞过来的这艘福船甲板的高度比这艘战船要高出近一米多,这艘战船的水手只能仰望,看到只是甲板稍微晃了晃,就并没在意,人人握紧刀斧,张弓搭箭,准备在敌人一冒头,扑过来时就先射一轮,然后刀斧伺候着。

结果还未等他们等出人露脸,突然天上摔下了一个大板子,这大板子实在太大,砸了下来,直接将五六人覆盖在下,这五六人已经站的较为分散,结果直接被这板子砸趴下了,被砸倒在地时明显能听到骨头的碎裂声,而且刚砸下去,甲板上面好像被血洗了一般,像是这板子下有泉眼,血流如注。

只见这板子呈长方形,长宽约是三米乘五米,这板子的厚度有一手掌长,我所说的这一只手的长度是常年在田中劳作的农民或常年握刀的武夫的手,他们的手要比平常买卖人和读书人的手要大出不少,这也可见这板子之厚,这板子上涂桐油,为了防水防雨,这板子的上方覆盖面的四角钉有铁钉,这铁钉连有一个大环,大环连有四根铁链,这铁链的粗细一手都握不过来,极粗。

铁链和这铁环呈黑色,应是上有黑漆,而这四根铁链直接连着上方。

抬头往上看,发现这铁链上方连着一根倒下的立杆,这杆子极粗,一个壮汉能稍微抱得过来,而突然发现这杆子突然往后竖了起来,竖起来之时产生的拉力拉动四根铁链,将这个板子慢慢的拉起,而且拉起才能微微看到尸体。

之前被砸倒的水手身上满是碗大的窟窿,脑袋上直接都碎了,一看这尸体是遍布疮痍,看这窟窿,直接都将身子给扎透了,能明显的看到红色的内脏和一地的脑花。

刚刚应该是被什么利器刺中身体,这创口太大,导至大出血,所以才会看到板子下突然有血泉涌出。

板子拉起,露出这数具尸首这惨状,也吓到了周围围着的这一群水手,这是何等利器,能将身边的弟兄砸成如此这样,这板子越升越高,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甲板上全是尸体,可是这尸体之中好像中间空了一个很大的空儿。

而这空处,能看到明显的碎骨、内脏和脑花,这尸体哪去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拍杆,水师

板子拉起,露出这数具尸首这惨状,也吓到了周围围着的这一群水手,这是何等利器,能将身边的弟兄砸成如此这样,这板子越升越高,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甲板上全是尸体,可是这尸体之中好像中间空了一个很大的空儿。

而这空处,能看到明显的碎骨、内脏和脑花,这尸体哪去了?

大家想到这儿,突然感觉脑后冒凉风,一圈人情不自禁,抬头往那块板子的下方看去,只见这板子下方原来排的密密麻麻的直径碗口粗的长铁锥子,这铁锥子约有20厘米长,用坚铁所打,乌黑透亮,染上鲜血、碎肉,显得更为可怖。

看着这些铁锥子密布的程度,再加上这么厚的长木板,这一砸下来,可想而知刚刚的这几位弟兄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攻击?

但是看到这么多的铁锥子,真的是有点儿心里撑不住,而且这真是太密了,每个锥子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的距离。

这抬头一看,这幽黑的铁锥子上沾满了红白之物,还在往下滴答着,本来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着就有点头晕心慌了,再看这往下滴答的东西,就算是大家杀惯了人,这也不禁腹中翻腾,想要吐上一番。

当然这还不算是最可怖的,最可怖的是这木板中间偏左一点有一具人尸。

这尸体被铁锥刺穿,好像有几根铁锥卡上骨头里,这木板升起,直接将这尸体拉了上去,站在甲板上往上看,好像这人直接被镶嵌在这一块木板上。

从下往上看,发现这位弟兄是正面被钉上去的,看不到脸,但是明显能看到透过衣服、身体露出来的长长的锥子,再加上这锥子不断的往上滴着血,滴着骨头,滴着脑浆,实在是忍不住了,看了一眼,有几人直接低头就吐,将今天胃里的所有东西吐了个干净,一时间这地面儿上一堆呕吐之物,这酸馊之味熏得人头昏。

再加上这甲板上本来就有残值断臂,还有一大片一大片鲜血,这血腥味闻着咸咸的,这碎肉加上血闻着甚为腥臭,再加之在夹杂着呕吐之物的酸馊味,我的妈呀,当真是熏得发昏站不住了。

而且现在正赶巧,海面之上没有风哎,没有风来将这味道吹走,怎么办?只能躲得远远儿的,这人就算是不怕死,闻到这种味道,情不自禁,也会往后退呀。

而就在这时,船舱里突然“腾腾腾”跑上几个人,拿着斧子锤子,慌慌忙忙的跑了上来,上来之后还在四处撒么,嘴里不断的说道,敌人在哪儿?敌人在哪儿?结果上来以后,却发现周围并无大规模敌人,一边有几个敌人,也被弟兄们包围着,很快就会被解决。

另一边大家伙儿围在那儿,不知在看什么,他们就喊了一声,“嘿,兄弟看什么呢?敌人呢?”

结果这几个人一喊,也将那些围着的水手叫醒了,他们转身看看,原来是船舱下面的弟兄,可是他们怎么上来的,就转脸问他们为何上来,结果这些人一听,哎,你们上面不是在打仗吗?我们看到突然甲板往下凹了一大片,而且这血顺着甲板缝儿往下滴血,这血滴的跟漏雨一样,我们一看流这么多血,肯定着甲板之上战斗的十分激烈,我们就上来支援你们。

原来是刚刚的那一块大木板,直接将这地板压凹下去了一大块,将下面的水手给惊着了,将他们打发回去之后,这些人又重新转脸看着这一片碎肉,当真是有点儿不知该怎么办了。

在惊慌失措之时,同样心中也是很害怕,这块板子是不是有这一块?是不是还有别的板子?而且这板子拉上去了,肯定还会砸下来呀,那自己站在哪里算是安全呢?

现在就算是回过神来在想一起合力将这铁链砍断,可是现在这板子已经升到了头顶,往上挥刀,够不到啊。

虽然现在够不到,但是也得防啊,一个个的握着刀,四面都在看,十分警醒,想要躲过下一次攻击,但是看看他们,明显感觉他们的腿稍微有点儿颤,这是害怕了。

结果立杆竖上去之后,这面长木板也拖了上去,但过了一会,却没有动静,一个个心中有点儿慌了。

刚刚那块儿长木板把他们吓破了胆子。

这长木板连着铁链、立杆有一个笼统的名字——拍杆。

这拍杆乃是海上利器,是一种利用重物从高处落下时得到的动能,击碎靠近己方战舰的敌方小船的武器。

其实这只是一个统称,你可以将这落下的重物设计成任何的形状,比如石锤,比如礌石都可以,这只是个统称。

只是呢,这拍杆流行于古代,是大型战船常备的一项利器,但是在火器出现之后,此物便逐渐减少。

拍杆在宋代以前,极为流行。

而在宋时,火器飞速发展,海战有了更多的攻击手段,拍杆因为体积太大,再加上使用不便,就逐渐不再流行。

而元朝时,蒙古人重骑兵、骑射,水军是靠着汉军大阀所建设,后来的元中叶和晚期之时的水师,士兵也全由汉人充当,只是这水师主官乃是由蒙古人和色目人充当。

在元朝平定南宋之后,水师最主要的作用其实是运兵,而当时元军水师主要有两个造船厂,一个就是南方的泉州港。

泉州港乃是当时东亚第一大港,各色人种在那里都能看得到,各国商队来往云集,而此地的造船业十分发达。

在宋时这里的造船业就十分发达了,战船、商城打造速度极快,而且南方木料也足,工匠也足,所以此地出船极多。

而另外一处则就是高丽。

高丽人自古以来,重私斗,怯公战,唯一能拿出手的兵种并不多,在如今明朝之时依然如此,那就是弓手和水师较为出色,而步卒、骑兵等其余兵种越来越弱。

元朝之初,曾命高丽建造大船,建成之后就抽调山东的汉军,以及一批蒙古人、色目人骑兵组成远征军,远征日本,后被台风所败。

之后第二次征倭同样也是由高丽出发,可见当时高丽乃是元朝水师重要的造船厂之一,因为这船队的主要目的乃是运兵远征,所以船上的攻击手段就少了许多。

第一百三十七章 鱼油加火,肉香味

高丽人自古以来,重私斗,怯公战,唯一能拿出手的兵种并不多,在如今明朝之时依然如此,那就是弓手和水师较为出色,而步卒、骑兵等其余兵种越来越弱。

元朝之初,曾命高丽建造大船,建成之后就抽调山东的汉军,以及一批蒙古人、色目人骑兵组成远征军,远征日本,后被台风所败。

之后第二次征倭同样也是由高丽出发,可见当时高丽乃是元朝水师重要的造船厂之一,因为这船队的主要目的乃是运兵远征,所以船上的攻击手段就少了许多。

这拍杆也就是在元朝建立之初,跟南宋水师交战之时大规模运用,不过那时船上还有强弩、火器。

在平完南宋,比自己水师强的势力已经没了,没了紧张的战事,海战利器也就少了许多,到了明朝,火器高速发展,再加上有强弩,这拍杆运用的就少了。

而且这拍杆有要求,想要好用,想要威力大,要求这船也要大。

在明初,水师中大船很多,拍杆也就很普及,但是后来,封关禁海,大船都已船体腐烂,船图也被官府烧掉,战船也就小了很多,拍杆也已逐渐绝迹。

但是之前已经说过,海鲨团大规模的学习明军水师,这项已经逐渐被明军水师忘记的海战利器,却被海鲨团继承了过来,但是因为要求这船要高大,所以只有一些大福船,才会有此利器。

而张五四的旗舰又高又大,船上自然有此利器,而这一露面儿,直接就将敌人砸蒙了。

这船上的人等了半天,发现这长板子没落下来,又等一会,结果发现扔下来了十几个黑影,这黑影大小比人头小点,突然从上往下扔过来,大家都潜意识的往旁边一跳,都在躲。

这些黑影砸到甲板上,发出咔嚓的声音,一个个都碎了,碎了之后,一大滩液体洒在了甲板上,而且这黑影摔碎了以后,由于力的作用,这些液体飞溅出来,躲得慢一点儿的,或者躲的近一点儿,人都被溅了半个身子。

在这些黑影的甲板上摔碎的之后,大家才敢围上前去看,结果一看发现摔下来的全都是瓦罐儿,这瓦罐摔碎了,露出来的是一大滩腥臭的液体,而这液体流动起来却不快,感觉很粘稠,这腥臭之味这么重,大家常年在海上,这种东西当然认得,这瓦罐里面是鱼油。

看到鱼油,大家心里不禁有点儿慌,因为这瓦罐儿里装鱼油,其实是一件武器,他的另外一个搭档还没来呢,但是看到这鱼油以后,大家赶紧掉头就往后面跑,可惜跑的有点慢,因为就在这瓦罐摔碎之后,上面又扔下来了几根物体,这物体的长长的,泛木纹色,是长木棍儿,这木棍不过一手臂之长,这一头上抱有麻布,点燃了,扔下来的是数根火把。

这鱼油十分易燃,一沾火星,结果就感觉砰的一下,甲板上撒着一滩滩的鱼油一下就连成了片,一片火海,而且很多人身上都被溅有鱼油,一有火星,身上也跟着着起来了,现在是夏天,大家身上穿的本来就薄,再加上马上就要跟别人接舷战了,很多人热血澎湃,直接就把上衣脱了,就穿一件皮甲背心,这种情况都有。

但要是下半身一着,这火直接就烧到肉了,一点火星,下半身就直接着了,而且这火苗噌噌的往身上蔓延,一眨眼的功夫,这甲板上就多出来了十几个火人,被烧的皮肤发黑,一股刺鼻的肉香突然浓了起来,火烧的又痛,就只能四处乱叫,四处乱跑,有几个人,身上已着火,直接翻过船舷就往海里跳。

但是这火苗蔓延得实在太快了,身上着火的人只有两三个跳的快,能赶紧跳到海里,虽然全身烧成了烂疮,但最起码还有一点可能能保住命,而那些来不及跳的,刚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上,尖叫的挣扎几声,声音就停了,然后或趴或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嗝屁了。

这种用油再点火的武器其实在自汉朝之时,就已经十分流行,一直到现在都在用,而这鱼油生产简单,制造起来十分方便,毕竟在海上捞鱼太简单了,至于油榨出也快,这么好的攻击手段,干嘛不用。

而且自己的船还高,顺着高处往下处扔,方便干脆。

先经历了拍杆的拍击,然后又来了这火油,这两轮打击使甲板上的水手损失惨重,甲板上躺满了类似人形,身子萎缩、发黑的尸块,还有那些满身疮痍,全身都是窟窿的尸体,把这些都除去,现在还站着的人不到十个。

看到这种情况,该赶紧搬救兵,有一人赶紧跑到船舱口,向下面大喊一声,“大家伙都出来,快点,还有把武备舱里边儿的铁炮拿出来!”

一看到敌人这么猖狂,都发大招了,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自己也有军中利器,那就是从倭国购进的铁炮。

五峰旧部常年把持着从江浙沿海到倭国的商路,所以倭国的倭刀、铁炮具有大量的购进,而这铁炮在战船上都有备存,只是一开始在船只冲撞的时候并没有拿出来,因为船在海浪的作用下,左右摇晃,那么大的冲力,互相冲撞,那个时候想拿铁炮打中人?想多了。

除非瞎猫碰上死耗子,不然根本打不到人,而且这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概率小得可怜。

所以,此项利器并没有拿出来,大家完全都是靠着战船,在互相冲撞,然后在船稍停的时候,举起弓箭先射一轮,这弓箭重量轻,而且随手拿着,发射也快。

所以这弓箭是船稍微一停的第一轮攻击,而这铁炮真正是到什么时候攻击呢?

铁炮是到了船上冲撞完,大家的船搅在一起,可以瞄准的时候才会使用的武器,要不然打不准有什么用啊。

海战中心的那些战船,相互之间船上的水手、跳帮手正在厮杀,他们也只能在对方马上要跳过来的时候,拿起铁炮互射一轮,然后靠的就是手里的刀。

手持弓箭铁炮的,赶紧往后撤,在后方支援,海战中打大头的也只有前方的肉搏手。

现在这条战船并不在海战的正中,是在海战中间偏后一点,所以现在只是跟对方的船交织在一起,大家都是跳帮手刚要要搭上搭板,互相跳过去了,这铁炮还没来得及往外拿,结果张五四的旗舰就到了,所以这个时候铁炮还在武备舱里面放着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铁炮数量多?电影是骗人的

海战中心的那些战船,相互之间船上的水手、跳帮手正在厮杀,他们也只能在对方马上要跳过来的时候,拿起铁炮互射一轮,然后靠的就是手里的刀。

手持弓箭铁炮的,赶紧往后撤,在后方支援,海战中打大头的也只有前方的肉搏手。

现在这条战船并不在海战的正中,是在海战中间偏后一点,所以现在只是跟对方的船交织在一起,大家都是跳帮手刚要搭上搭板,互相跳过去了,这铁炮还没来得及往外拿,结果张五四的旗舰就到了,所以这个时候铁炮还在武备舱里面放着呢。

但是现在经过这拍杆突然砸下,再加上火油,大家都有点懵了,一时间忘了舱中还有铁炮,但是现在甲板上就剩下这么点儿人了,铁炮要赶紧拿出来,对方马上就要往下跳了,手上有铁炮,看到人影,还能先来一轮,那个时候再拔刀,还能占点儿便宜。

听到这名海贼的叫喊,甲板下的水手赶紧往武备舱中跑去,但是他喊的确实有点晚了,就在他喊的时候,突然从那名高大的福船上往下跳下了十几个人影。

“咚、咚、咚……”几十只大脚没穿鞋袜,借着重力,落在甲板上。

这些人穿的五花八门,但是这上身都穿着一件皮胸甲,这甲为前后两面,很像背心,将上半身,除了脖子和两条胳膊,保护的严严实实。

这胸甲分为两片,套头而下,然后由两侧的皮扣子扣紧,这胸甲是一层厚牛皮所制,较为轻便,也能提供一些防护,海鲨团中的跳帮手很多都备有这装备。

这些全都是张五四旗舰上的跳帮手,他们刚刚在扔完火把之后,听到了下面的惨叫声,然后稍等了数息时间,便立刻搭上船舷,翻身就往下跳。

跳下一看,果然,现在甲板上只有不到十人。

这些海贼或披头散发,或留着光头,或留着短发,一个个的皮肤被风吹的发皱,显得极为苍老,但是这脸上自有一股凶哲之气,眼睛透着凶光,看着这些还活着的敌方水手,嘴角微微一咧,露出狞笑,举起手中的腰刀、短斧,向这些水手扑去。

跳下来的这些海鲨团的跳帮手,本来就是以逸待劳,在船上休息很久了,再加上敌人已经被吓破了胆,现在无非是有些困兽犹斗而已,但他们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一个个举起刀斧冲了过去,一眨眼就将这些水手斩杀在地,而且他们出刀又狠又快,一时间脑袋断臂和劈开胸腹撒出来的内脏、肠子撒在半空,落在甲板上,借着海浪,滚来滚去。

甲板下的水手听着甲板上传来的惨叫声、喊杀声,心中更是害怕,没人敢走上甲板去看看情况,结果没有一会儿,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而这时去舱中拿铁炮的人已经回来,铁炮不多,只配了五挺。

在后世大家去看日本的大河剧和他们的一些战国时期的电影,都有种感觉,好像当时的各家大名都会常备火枪队,而且火枪队的人数很多,部队的规模很大。

其实呢,并不是如此,因为倭国毕竟是缺少资源,铁料产量很少,他们要经常从明国和朝鲜进购铁料和各种资源才能正常生活。

而打造铁炮枪管,要用多炼好铁,所耗铁料十分的多,所以打成一挺铁炮所耗银两是很多的,而以倭国那种资源的贫瘠程度来看,想要像后世演绎的电影和电视剧那样,部队几百上千号,人手一挺铁炮,很多人一身的盔甲,想多了这是,不可能的。

这铁炮的确很多大名都有配备,但是这数目却是以几挺或十几挺或几十挺的数量来计算的。

吴凤手中之所以有了那么多的铁炮,是因为给立花道雪送去了很多的铁料和木料,这些成本给他解决掉了,然后再付一些人工费,在加上是亲戚,这才换来的。

而且还要用很长的时间去打造,等了很久,这才换来了部队中那么多挺铁炮,但就这样,吴凤手中的铁炮也没有太多,手中的铁炮加上仓库备着的,数量也不过120挺。

而倭国的大名,装备铁炮最多的就是九州岛上的大名,因为他们最早跟葡萄牙人接触,也是最早仿造铁炮的,所以他们才会配备大量的铁炮,并把这铁炮当成商品,来挣得钱粮。

但是因为银钱的问题,所以也只能装备几百挺,而像本州岛、四国岛的那些大名,基本上,比较富的,而且有资源可以仿造的,装备的铁炮也不过几十挺或不到一百挺。

自家装备的都这么少,五峰旧部就算是能淘到铁炮,也淘不了多少,毕竟大家伙又不是都像大明王朝,那么财大气粗,在大明王朝真正的打算学习倭国铁炮,打造自己的火铳的时候,仅仅一开始定个小目标,就打造了一万挺鸟铳。

这仅仅只是一个试水的小目标,后面明国各处的兵造局不断的为边军和各卫所军,以及京军三大营之中的神机营打造鸟铳。

不说后面的数量,只说这一开始的试水的小目标,就能把周围的一些国家和势力秒成渣。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能淘到的铁炮就这么多,那也就不用想什么突然从船舱里面拿出几十把火枪,能在甲板上组成几排火枪阵了,这纯属想多了。

五峰船队里面的战船船舱里面配备的铁炮也不过三五挺而已,多的一些也只有一些铁炮手会自己花钱购买一把更加精良的,或者是更为崭新一点的铁炮。

铁炮打久了,枪管的磨损还是比较严重的,需要经常的更换枪管。

船队会提供武备,但是维护的很慢,你若想拿到更好的家伙事儿,那就只能自己花钱去买,不过都是在海上讨生活,平时经常能做笔买卖,做完买卖,收益就有了,换个家伙事儿倒也没那么麻烦。

但是这只是极小数,因为在倭国,铁炮本来产的数量就少,所以售价当然十分的高。

所以虽然做笔买卖,出趟海,大家伙也都能分到点儿钱财,但是很多海贼上岸之后,基本上都把那钱花在女人肚皮上,还有多少人真会拿出钱来,花重金去买一挺崭新的倭国铁炮呢?

所以这船上的铁炮加起来还是之前的三五挺而已。

但是这铁炮毕竟是火器,只要命中,再加上距离合适,就会造成很大的杀伤力。

现在铁炮已经从武备舱中拿了出来,已经快速的装填火药、引药和铅弹,并将火绳点燃,全部准备好之后,将这铁炮对准船舱口,有人往下一走,一露身子,就一扣扳机。

第一百三十九章 换个镜头,看下个人

但是这铁炮毕竟是火器,只要命中,再加上距离合适,就会造成很大的杀伤力。

现在铁炮已经从武备舱中拿了出来,已经快速的装填火药、引药和铅弹,并将火绳点燃,全部准备好之后,将这铁炮对准船舱口,有人往下一走,一露身子,就一扣扳机。

在清空甲板后,大家感觉杀的不过瘾,一个个面露凶光,眼睛红红的,好似充血一样。

现在已经杀红了眼,发现甲板上已经没有可杀的人,一海贼直接掉头就冲向船舱口,数人跟在其身后,到了船舱口,蹬蹬就往楼梯下蹦,结果刚下去没几个台阶儿,这就脸上还露着狞笑呢,就听到这船舱里面传来了两声“砰!砰!”声响。

听到声响,那贼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倭国铁炮声,之后便感觉胸腹一阵剧痛,原来这两挺铁炮距离他只有五步远,这么近的距离,扣动扳机,瞎子都有一半的可能打得中,两颗铅弹因为火药的推力,从枪膛飞出,一颗打中这贼左胸,一颗打中这贼下腹。

这么近的距离,铅弹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洞穿,在射中他之时,前胸直射出两股血泉,而在后背破体而出之时,因为铅很软,在人的体内发生变形,钻出人体时,铅弹成了一个面儿,直接造成了一个大洞一样的创口,带走了大块血肉,这血肉也崩了后面还未下来的人一裤子。

这贼感觉身上剧痛,刚要惨叫,却发觉全身无力,手上握着的腰刀突然无力握紧了,手指情不自禁一松,刀已掉下,摔在台阶上,这台阶是斜着的,刀顺着这台阶又往下滑了几节,然后才力道一减,斜横过刀,一节止住,横着在那。

双腿已无力站立,但是因为下来的极快,身子往前倾,现在想往后仰也来不及了,身子直接往前一扑,扑倒在这台阶上,也跟着腰刀一样往下滑了几下,没划几节台阶儿,这胳膊划着划着,突然横在一节台阶上,卧着了,有了阻力才将身子停住,而这时身子离这下层甲板已只剩三节台阶。

从这儿看他的后背,血淋淋的两个大洞,应为现在天气十分燥热,现在正是盛夏,而甲板之下,通风不便,更热,所以能隐隐约约看到些热血的雾气。

这两声铁炮响,也止住了后面几贼的脚步,再加上崩了自己一裤子的血,就知道刚刚的弟兄挂在那儿了。

知道下面有铁炮挡着,刚刚杀红了的眼睛也微微冷静下来,毕竟大家伙儿都是惜命的,平时对砍不怕死,不代表敢去送死。

下面有人,想往下扔点火油,手上却已经没了家伙,就只能仰头跟大船上的人喊,让他们送下一个篮子,在篮子里放上点儿鱼油罐子,结果刚吼了几句,有一头目露出脸来,对下面的人说道,“还他妈管他们干嘛,赶紧上船,当家的要接着往前冲呢,赶紧上船,进攻下一艘船,这艘船一会儿扔点罐子,直接点了。”

嗯,这法子倒也干脆的紧。

在这头目说完,这船舷就垂下了数股粗粗的绳子。

听到头目这样说,大家伙儿也都来不及给刚刚的弟兄报仇了,只好将刀斧别在腰带上,或用嘴衔着刀,抓住绳子,快速上爬。

甲板下的水手对刚刚那名海鲨团头目说的话,只能微微听到一点,听得不太清,也不敢随便出去看看情况,就只能等着对方接着往下攻,自己端着铁炮守着舱口。

结果呢,左等右等,人也不来,然后过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十数个黑影扔在了船上,有几个直接扔进了这船舱口,砸碎在台阶、甲板上,里边的液体洒的到处都是,是鱼油。

我去,大家还刚想骂个娘,就有一火把紧接着扔了进来,直接一点。

火焰一起,熊熊灼人啊。

这船也就完了,船一点,火势蔓延极快,船是木质的,救火如果快的话,还能活下几人,现在呢,这船一会儿就烧光了。

这条船点着了,大家伙也都没想管它。

现在船已经全都交织在一起,靠着帆,只能接着往前推,已经没那么大的冲力了。

这艘船搞定了,还有别的呢。

张五四这一参战,海鲨团不管是许朝光这边儿,还是总堂那边的弟兄都是士气大振。

这边士气起高昂了,此消彼长,李氏船队和五峰船队那边的压力就大了,在海战靠后的一艘大号福船上,有一人看着战况,正咬着牙,猛然一拍栏杆,啐的一句“tnd!”

镜头离近一看,忍不住要说一句,真是条好汉子。

长得当真是孔武有力,虎背熊腰,这肩膀头儿,这身高看着能有个1米8几,哟,这种身高在这个营养不良吃不饱的年代,当真是难得。

在看着身上的肌肉块儿和肩膀、腰腹的体积,一看应该就是从小吃的很好的。

俗话说,穷学文,富学武,是因为从小要学武,就需要打熬身体,要吃的好,营养跟得上。

怎么吃得好,就要多吃肉,这贫苦人家哪有几个人能吃起肉?

所以这习武之人,基本上都是家有余粮的大地主之家。

此人长得极壮,身上穿着一件暗红色的短袍,这短袍下摆到了大腿中间。

这袍子是锦缎的,上面倒是没绣什么图案,这锦袍边缘用黑色的绸缎包着边儿,腰间黑布裹腰,系紧了,将胸前的两块胸大肌撑的十分饱满。

下身穿有一件黑色长裤,脚上蹬着一双厚底儿,黑缎长靴。

这在古时做鞋做靴子得按脚做,不然不是大了就是小了,这可不像后世有各种的号让你挑啊,看这靴子,一看就是官靴,这衣服虽然没有什么花纹,但是也是绸缎面,崭新的。

这上身,除了那一件短袍,外边还穿了一件齐腰甲,只是穿着胸甲,没穿批膊,但是这胸甲就不赖,这是一件齐腰甲,顾名思义,但说是到腰,其实是到胯骨那。

这是件扎甲,甲片呈长方形,长度约有一指长,宽度有半指宽。

层层叠叠,用皮条系紧,而这扎甲穿上之后,这前后两面,还有一块巴掌大的护胸镜,这铁甲是用坚铁所打,而这两面护胸镜,是多炼好铁打的,打摩的明光发亮,反着光,这铁甲因为打造的极为精细,每一片甲片拿出来都极为光滑,靠近能照出人影儿,穿着这甲,太阳光一照,这光能反的人眼睁不开。

第一百四十章 李鳌,辽东铁岭人

这上身,除了那一件短袍,外边还穿了一件齐腰甲,只是穿着胸甲,没穿批膊,但是这胸甲就不赖,这是一件齐腰甲,顾名思义,但说是到腰,其实是到胯骨那。

这是件扎甲,甲片呈长方形,长度约有一指长,宽度有半指宽。

层层叠叠,用皮条系紧,而这扎甲穿上之后,这前后两面,还有一块巴掌大的护胸镜,这铁甲是用坚铁所打,而这两面护胸镜,是多炼好铁打的,打摩的明光发亮,反着光,这铁甲因为打造的极为精细,每一片甲片拿出来都极为光滑,靠近能照出人影儿,穿着这甲,太阳光一照,这光能反的人眼睁不开。

这铁甲由一条约三指宽的厚牛皮腰带系紧,袖子已经挽到胳膊肘,这手臂上的肌肉绷紧,青筋外露,手掌拍在栏杆上,手掌心都有点儿发红,可见用力之极,也可见此人现在是十分的生气。

这腰带上左右挂有一幅双插,这双插的弓袋、箭袋是皮质的,上面镂空、雕花、上油,看这质地、工艺,绝对是精工巧匠所制,价钱不菲。

这弓袋里面的弓也不是普通的小梢弓,而是开元强弓,而箭袋中装着的也是一袋重箭,不是普通轻箭。

除了这双插,腰间还配着一把腰刀。

因为这弓袋口朝前,弓也朝前,所以这刀佩戴的方式跟我们平时所想象的有所不同,这刀把是朝后的,这刀鞘朝前。

这种佩刀的方式和这个弓袋朝前的摆放方式在后世有书画能看见,清朝八旗兵佩戴的方式就是如此,在紫光阁武将的画像之中,经常能看到那些所谓的功臣名将身着戎装,腰配双插,弓体朝前,腰间左侧配的腰刀的刀把都朝后,刀鞘超前。

而这其实是骑兵的一种佩戴方式,这弓体的朝向和刀把的方向一定是要反着的,如果是同一个方向,不管是骑马还是走路,行走之间,这刀把、刀头一定会磕碰在弓片上。

想做一把好弓,须有三年光景。

这是个时间活,有钱都没法,只能熬着。

再加上这弓好了以后,自己这种身份的人,这弓上肯定要上漆描画,这就有点工艺品的意思了,而这么好的一张弓的弓片跟这刀把刀头碰着,谁不心疼啊。

而且这样磕碰着,极其容易将这弓片上的胶震松了,这弓就得费了几成啊。

所以一定要反着来。

而这刀把朝后,其实抽刀是很方便的,这左手按住刀鞘,往左侧一摆,这刀把自然就向右一摆,然后直接右手往后一甩,就能握住刀把,顺势一抽,飞快的就能将刀抽出来。

这种配弓配刀的方式,其实十分的便利,而按这理由,再看这家伙佩戴武器的方式,这应该是个在马上呆久了的人。

这腰间配的刀是一柄雁翎刀,只是这长刀稍微有些变化,这刀把本来是单手握,现在又长了一些,双手可握,而且刀鞘和刀把是鲨鱼皮制的,呈绿色,这刀鞘、刀把上的金属件和这刀锷、刀头全是黄铜镂空雕刻,看这装饰做工,就知道价格不菲,更不如说里边那把刀,那是把镔铁刀,这刀抽出来以后,刀上有着雪花纹,一看就是把宝刀。

往头上看,乌黑的头发束起来,头上戴着网巾,将头发、发髻包起来,大耳朵,有点招风耳。

国字脸,这脸型看着十分刚毅,像军人。

嘴巴不大不小,厚嘴唇儿,说明此人不爱说话,是个实干人。

这嘴唇上方有两撇儿胡子。

人中不长。

大鼻子,鼻头圆润,鼻孔不外露,鼻梁挺直,山根并不下陷,微微往前凸起,说明此人家境不错,出生的起点就高。

眼睛十分的大,圆眼,黑眼球比白眼球多,看人好像能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眉毛又黑又粗,眉尾十分尖锐,看这眼睛就知道这人不好惹,而这人眉间永远都是皱着的,说明此人脾气较为暴躁。

这人皮肤黝黑,一双大手,10根手指十分的粗壮,而再看手掌的虎口和手指皆有厚厚老茧,这是常年握刀的手。

考虑整个的形象,一观就知道此人不好惹,一看就是习武多年的练家子,而且一般有军职在身。

此人姓李,名鳌,是辽东铁岭李家的人,不算主支,但也是旁支里边儿出类拔萃的一个,李家是将门,家中无论主支或旁支的男子,自小都要入军伍学习,有能力的出任军官,或充当家族将主的护卫。

而这李鳌从小打熬身体,吃得好,长得又壮,自小就练成一身武艺,马术骑射都十分了得。

身上亦有军职在身,他是大明军队中的一名千总。

别看只是一名千总,他麾下那一千多号人可全是骑兵,这待遇等级立马就不一样了。

骑兵那待遇是什么样儿的?能把步兵秒成渣。

能率领骑兵,而且还是上千骑兵,可见这李家对他极为看重,毕竟这还是旁支的人。

身为骑兵将领,但是这次出船,怎么让他出马呢?

这是因为这一次船队往南方一行,带的货物规模众多,船只也多了很多,这次希望来南方好好赚上一笔,并购进一批南方的商货,运回北方再赚一笔,这么大一笔买卖,海上海贼还那么猖狂,肯定要有人护卫。

这李鳌一身武艺,十分高超,箭术更是了得,百步穿杨那是没得说,所以这一次便直接将他派了出来,海战有别人指挥,他不插手。

但这团队之中的家丁皆是硬茬子,得有人压得住他们,而李鳌就是一个绝好的人选。

现在看到自己一方被压制住,心中很是不甘。

但是现在前面船都搅在一起,没啥空隙。

自己现在想让船靠上去,也没机会。

李鳌立刻想了个主意,下令让后面的船往前开,和前面的船碰在一起,再搭上搭板,让船变成一座座堡垒。

李家家丁,海战不擅长,陆战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船搭在一起,就稍微平稳了些。

将甲胄、刀枪、火箭拿出来,要给这群水鸭子一些教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开舱,披甲

李鳌立刻想了个主意,下令让后面的船往前开,和前面的船碰在一起,再搭上搭板,让船变成一座座堡垒。

李家家丁,海战不擅长,陆战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船搭在一起,就稍微平稳了些。

将甲胄、刀枪、火箭拿出来,要给这群水鸭子一些教训。

得到李鳌的将令后,身后的侍卫便立刻将命令传下,而在船舱顶上望楼上面的传令官便挥舞彩旗,用旗语将命令传到周围的战船上。

得到命令的所有的战船便在船的两侧伸出船桨,用力划动船桨,让船往前靠在一起。

现在海战中间的船都靠在一起,他们已经把船当作堡垒,在相互争夺阵地。

现在后面的船往前撞在前面的船上,两船相接,之间没有空隙,再搭上搭板,增援和撤退都十分的方便,前面的船要是守不住了,不如直接快速后撤到后面的船上,用船桨将两船推开,然后快速划船离开。

进可攻,退也有办法。

在船往前靠的同时,船舱之内,一间库房被打开,这里面堆满了军械。

里面放有圆盾、燕尾牌、长刀、短枪、弓箭、短锤、短斧、大棒,铁甲、皮甲、棉甲,万人敌、一窝蜂等诸多军械。

现在战事紧急,大批家丁冲进舱内,人人排起长龙,手把手将军械、甲胄传递出去。

时间紧急,甲胄拿出去,大家当场就在船舱中穿了起来,甲胄中绝大部分都是皮甲,铁甲不过3副,这个数是个平均数,别的船的武备舱里也是如此。

但是皮甲也是不错的,这皮甲分为两种。

一种皮甲说是皮甲,其实是皮甲外是镶嵌铁片的,是镶嵌甲。

这皮甲的前后胸甲是由两大块儿牛皮为底子,然后在这牛皮上,一层一层,像鱼鳞一样镶嵌着铁甲片。

其实这其实已经接近铁甲,防御力并不弱。

而两块披膊则就完全就是皮甲材质了,这披膊由三块儿呈拱形的厚牛皮连接而成,这牛皮甲片上下方各有两个孔洞,然后用双层锦帛搓成的绳子系紧。

这皮甲还包含着两只护腕,这两只护腕长约15厘米,用厚牛皮所制,成长方形,左右两边钉有皮条,佩戴之时将这护腕一卷,直接裹在手臂上,然后将皮条系紧就行了,这护腕边缘用厚布包边,牛皮上钉有铁钉。

这一领皮甲,除了这胸甲、披膊和护腕,并不配战裙,搭配的就是一顶铁盔。

这铁盔是蒙元钵盔的制式,盔上毫无装饰,这铁盔上有黑漆,内里有衬布,包上边缘,用铁钉钉死,这铁盔下方有三块儿皮质顿项,将脑袋的后方和左右两侧保护起来,这顿项是三块厚牛皮,这厚牛皮上钉上铁钉,牛皮边缘用布包紧。

除了这种属于镶嵌甲的镶铁皮甲。

另外一种皮甲的制作就简单的多。

跟之前的镶嵌皮甲十分相似,只是步骤简化了很多,做工也没那么的复杂和精巧,这前后胸甲就是两大块厚牛皮,上过桐油,牛皮经过处理,变得十分坚韧,防御力还是有的。

而厚牛皮的前后中间皆有两块护心镜,这两块护心镜就是简简单单的两块坚铁打的铁片子,然后钉在了这皮甲片上,这护心镜不大,比巴掌小一点。

这皮甲的披膊也只是一块厚牛皮,用工艺做成凸出来的形状,正好能将肩膀头照在里面,而这牛皮经过工艺,形状已经定死,不易变形。

这皮甲内部用黑布衬底,然后在边缘用这黑布包裹,用细麻线缝紧。

这皮甲并不配护腕和甲裙。

头上的头盔佩戴的也不是蒙古式的钵盔,而是笠盔。

是军伍之中比较常见的一体注浇式铁盔,如果刷上红漆,再写上个勇字,则就是后世大家最能在影视和资料里看到的红漆勇字盔。

但现在只是上有黑漆,为了防雨而已,这笠盔用布裹里,然后钉上两根皮条,垂下来,佩戴之时,将皮条系紧,防止头盔因为行动歪掉脱落。

而那三副铁甲却是全副武装,包含胸甲、披膊、战裙、护腕和铁盔一整套。

这铁甲是扎甲的制式,上过油,挫边打磨之后,锃光瓦亮,尚有生漆,防止其生锈,防水防雨,并无别的装饰,这是典型的战场盔甲。

后市大家在影视剧里面看到的那种描金上漆的,镶嵌各种装饰的铁甲,在战场上就是靶子,是吸引对方火力用的,毫无价值。

而平时如果要用的,也只是作为大阅兵之时的阅览甲,而不是实战甲。

这铁甲打造去要很多的铁片,就需要工匠仔细打造打磨,而且耗时耗工,造价不菲。

李氏虽然那是将门,但也没那么奢华的给所有人都配上铁甲,这船舱中的军械,基本上都是这一群家丁原来在陆地上的装备,只是上了船,身穿甲胄,那就更容易晕船,所以才将军甲卸下,全部放入舱中,现在舱中有多少甲,其实也象征着这一群家丁原来的着甲情况,铁甲十分的少,皮甲是占主流的。

除了这两种甲胄,还有的就是棉甲,而这棉甲的数量原本是很多的,只是因为这次来的是南方,按照时间来算,到了南方以后,正是盛夏,如果真遇强敌,要披甲作战,身披棉甲,那真的是汗流浃背,十分影响战斗力。

所以出海之时,棉甲基本上换成了皮甲装备给大家,那些镶铁皮甲,其实就是替换着原来的镶铁棉甲,但是这面甲还是有备着的。

这些甲胄都是李氏武库中调配出来的,原来就是棉甲占主流,现在要换成皮甲,就算是皮甲的打造再怎么简单,其实打造起来也是费时费工的。

这次大量的将棉甲留在辽东,可是这皮甲调出来的量不够,剩下的只能继续穿棉甲了。

虽然现在十分炎热,但是都是军中汉子,平日里注重打熬身体,再热忍一忍也能过去,总比身上不穿甲,挡不住对方的箭矢要强得多,穿上铠甲,能抵御对方射过来的箭,也能挡一下对方的刀,减少自己所受的伤害,这穿甲和不穿甲之间的区别太大了。

铁甲重,穿起来麻烦,而且铁甲沉重,在海船上作战,就算是船能靠在一起,也会因为海浪轻微摇晃,所以需要身高宽大,脚步稳健的军士方可披铁甲,而剩下的人,持长兵之士,穿镶铁皮甲,而刀盾手穿普通皮甲。

第一百四十二章 撞船,人叠人

铁甲重,穿起来麻烦,而且铁甲沉重,在海船上作战,就算是船能靠在一起,也会因为海浪轻微摇晃,所以需要身高宽大,脚步稳健的军士方可披铁甲,而剩下的人,持长兵之士,穿镶铁皮甲,而刀盾手穿普通皮甲。

但是就算把所有的甲拿出来,还是不够用。

现在是作战的时候,甲板下的水手已经不剩多少,水手都得拿着刀,出来帮忙一块儿作战,充当辅兵的角色,可是这甲胄已经不够了,这甲胄能让所有的家丁披上就很是不错了,根本就没什么剩余,能给这些由水手充当的辅兵披上,也就是身上不着甲,军械也已经快被拿完了,他们手里最多也就能拿到一把腰刀,一杆长矛,就没了。

身上无甲,又无弓箭,就只能拿着短刀和长矛在一旁辅助作战,他们现在充当的就是突击在前的轻步兵和在身后往前攒刺的长矛手。

作战的主力是指望不上他们了,但是也不能让他们干在后面看着,也得往前用命才行。

快速穿上甲胄,所有的甲士从船舱中涌出,形成一股股河流,涌向前方,直冲前面战况最为激烈的地方。

前面的战船搅在一块,想批甲,敌人已经冲过来了,也只有数人有那时间跑到船舱下面批上甲,拿上重兵冲上来跟对方肉搏,剩下的很多人来不及批甲,就只能身穿一层布衣跟对方酣战。

但是这样的话,就算是自己一方很多人都是身高体壮,比对方的体格强很多,力气也大很多,但是毕竟身上无甲,刀枪戳过来,身上依然会见血。

很多的悍勇之辈就这样,直接就被涌过来的人流给扑灭了,所以才会有数条战船即刻就被拿下。

因为看到有几人身上披甲,海鲨团的人也不傻,猜到他们可能甲板下的船舱之内有一间里边藏有军械,就在拿下的战船上,去到甲板之下,一间间的检查,发现这间船舱的门上有锁,便直接砸开,一推便发现甲胄、军械,一看这样,便向上嘶吼,叫弟兄们快一点下来穿甲。

但是能下来的人也不多,因为大家都在上面厮杀着,拿下这艘船的人在跟对方胶着着,能有几个人下来呢?

这么多船搅在一起,有很多的船直接都已经沉下去了,李氏这边所有的战船的船舱之内,都藏着军械甲胄,但也只有李氏船队这边的战船才会有,像是五峰的船队和海鲨团,基本上大家身上有甲也都穿在身上,还都是轻甲,也并没有多少套,毕竟两方都是海贼团伙,这种军械甲胄的来源十分有限,根本拿不出来多少,手下的弟兄们大多身上穿的也都是布衣。

李氏的战船被拿下的几艘,但有很多都已经沉没,除去中间的大家都在酣战,来不及下去穿甲的,被海鲨团拿下,有功夫下去搜索的船也不过两艘而已。

就这两艘已然拿出来不少的铠甲、军械,快速放到甲板上,让跑过来的水手们直接停下,立刻披甲,拿上中重兵、长牌、盾牌,然后就接着往前支援。

而在海战正中,双方势力,不,其实仔细分,应该是四方势力,两两结盟,双双正在对抗。

但是现在大家混战在一起,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枪,拼的都是人力,武艺已经没有太多的用处,因为人都碰撞在一起,留给你施展武艺的空隙就没有多少,你说自己的刀法有多厉害,可是你左右两边却没什么空,那你怎么去施展你的刀法呢。

就只能拼人力了。

大家厮杀在一起,血喷的人浑身都是,眼睛被血蒙住了,来不及摸,旁边就会砍过来一刀,直接将自己砍倒在地,这个时候,海鲨团的人数优势突显出来,逐渐占了上风,他们将五峰的人和李氏的人逐渐往后压着。

而站在稍微往后一点的一名头目看到战事正逐渐的往自己这方倾斜过来,十分高兴,大声的吆喝着,让身边的弟兄接着往前冲,激励大家,只要这次海战能胜,当家的有重赏,而奋勇当先者亦有重赏!

就在他高兴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对面远处的船往前一撞,这边的船都搅在一起,后面的那些稍远的船撞过来,直接这边的船统一都震了一下,那大家就根本就站不稳了。

人搅在一起,脚下突然站不稳,就算是很多人是自小生活在海上,这个时候脚下不稳,想往后撤一步,稳住身形,哪有空啊,后面就是人,人挤人,人挨人,这脚下不稳,结果这人就一片一片的跌倒,人叠人,叠了这一大片。

而且很多人一摔倒,直接就摔在了刀刃上,身上直接就挂了彩,还有人这倒霉催的,脖子直接砍在刀刃上,割开的大动脉溅了别人一身血,命也没了。

而刚刚那名正在大声着吆喝着头目,身子往后一倒,幸亏他站的地方的人不多,比较宽松,后面还有几个下属,他们往后一撤步,稳住身子,直接手往前一伸,将他给拖住了,好家伙,这才没倒在甲板上,出了洋相。

他直接站直身子,往前看去,却发现后面的船往前撞过来以后,直接跟这边的船衔接上,快速搭上一块一块的搭板,然后就看到一群一群身穿甲胄,手持长兵、短兵、盾牌、弓箭的甲士正在向这里快速的涌来,他能明显的看到这些人甲胄下的红衣,tnd,是从辽东来的北蛮子。

这名头目直接骂了娘,明明这局势快被自己这边给拿定过来了,结果对面来了增援,还来的是一群身穿甲胄的甲兵,这tnd!

而那些一片片倒在地上的人也都赶紧直起上半身往撞过来的那边儿看,结果发现一大群甲士涌了过来,而且这方向还是李氏那边,李氏的人和五峰的人高兴坏了,日他姥姥!增援到了!

大家叠在一起,想起来,周围却全是敌人,互相撕扯,相互牵制,起不来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下刀子,听话

这名头目直接骂了娘,明明这局势快被自己这边给拿定过来了,结果对面来了增援,还来的是一群身穿甲胄的甲兵,这tnd!

而那些一片片倒在地上的人也都赶紧直起上半身往撞过来的那边儿看,结果发现一大群甲士涌了过来,而且这方向还是李氏那边,李氏的人和五峰的人高兴坏了,日他姥姥!增援到了!

大家叠在一起,想起来,周围却全是敌人,互相撕扯,相互牵制,起不来啊!

那大家就互相拿刀戳,而躺在上面的人高兴了,一看自己下面的是个敌人,直接将刀一摆,竖起来,往下就是一插,插进这人胸膛,痛的下面这人大声惨叫出来,他不管不顾,再一搅,直接将刀拔出来,再往下一插,再一搅。

接着快速起来,就将刀举起来,往下一劈。

这一层一层的人都反应过来,就在拿着刀往上插,往下插,人太多,长兵施展不开,这些已经没用了,直接将长刀丢掉,从腰间拿出短刀,就互相捅了起来,结果这样更加的血腥,这血喷的到处都是,惨叫声也是一声一声,震得大家耳朵都痛。

现在拼的就是谁下手快,下手慢了,谁就先死,我下手比你快,我活的就能更久一点。

大家伙都是汉子,而且很多都是在海上讨生活的汉子,还有就是在军伍之中呆久了的军中汉子,这个血气就比普通老百姓要足很多,平日里好勇斗狠,杀人,杀多了。

现在这个时候大家早就打出了火气,一个个狠劲上来了,知道是要拼命的时候了,那根本就tmd不在乎自己,先干死一个,够个本儿再说。

有的人身上配了两把短刀,双手各持一把,根本就不顾自己胸前会不会被别人捅到,这双手拿刀就往旁边捅,也不管捅到了自己人还是敌人,反正身上穿的衣服自己没见过,那脸自己也不认识,就先捅了再说。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多少团队的概念,大家之间凭借的就是认识,不认识,但是哪儿来那么多认识的人,每个人认识的也就是船上的人,所以误伤就十分普遍。

结果大家捅的捅着,有人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说家乡话,听到家乡话,就先回应一声,然后一对视,就明白是自己人,然后tmd就往旁边的听到自己的话,却听不懂,一脸蒙逼的人身上,狠狠地,一刀捅过去。

现在这个年代的军队和各种团伙都有一种家乡和子弟兵的意识,基本上身边的人、团队里的人都是本地人和自己的同乡。

比如李氏这边招的,全都是辽东人,没有一个辽东之外的,比如说直隶那边的,或者是南方人,一个都没有。

五峰这边人员就杂了很多,但是也没多少福建那边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江浙人,然后就是一些倭人和朝鲜人。

而海鲨团这边,因为大龙头和主要的当家的全是福州人,所以就算是许朝光这边招募了很多江浙一带的本地人,但是因为老大是福州人,平时福州话也有交流,也都能听得懂,这个时候也就能用上了。

海鲨团总堂那边还用说吗?大家一口福建话呀。

就算是来自这省份的各地,但是这乡音听起来也都有相同点,总比旁边那个人说话是完全另一个调要强,稍微感觉这话不是自己家乡那边的,就拿刀子捅他就好。

好家伙,大家伙的惨叫声,呼喊声就持续了一段时间。

之前大家站在甲板之上互相厮杀,其实伤亡也不太多,毕竟冷兵器时代不跟以后有枪有子弹,以后杀人特别方便,但现在你砍人一刀,不一定人家就死呀,很多人身中好几刀,还能硬挺着呢。

结果现在大家互相都叠在一起,趴在地上,反而伤亡比站的时候要大得多。

就在他们纠缠扭打的时候,搭板已经搭起,在后面的甲士已经涌了过来,旁边五峰的水手和跳帮手和那些倭人武士刚要往前冲,突然被撞开,往旁边一挤,有火爆的脾气的刚要大骂一声,发现他们身上穿的甲,手中拿着重兵,只好将这骂声生生的止住在了喉咙里面,乖乖的让开道,开玩笑,冲在前面的可是几十个身穿铁甲,手持重兵的甲士,身上的倭刀砍在铁甲上,破甲都够呛,跟他们耍横,人家可不会管自己是不是友军,一锤子就抡过来了。

让开了道以后,这群甲士没有理他们,穿着铁甲,迈动步子,这脚步声落在甲板上,声音太响,“咚咚咚咚咚”,脚步声震的老远都听得到,他们快步走到前面,发现这一叠叠的人正在互捅,哪有那功夫看着,直接向后面一摆手,两旁的那群辅兵,赶紧上前,用到他们的时候到了。

现在这群涌过来的李氏的人的阵型,或者说人流的排布,其实就是一群身穿铁甲的甲士排在最前,手持盾牌、长刀、长兵,身穿皮甲或镶铁皮甲的军士紧随其后,而拿着长矛、腰刀的辅兵排在两旁。

看到他们一招手,两旁的伏兵立刻提着腰刀,快步往前,弯下腰,抓住腿,往后就是一拽,拽出来的人,看看身上虽然已经沾满了血,但是这衣服的样式大概还是比较明显,一看这衣服外边穿的倭式的衣服或者穿的衣服是跟自己很相似,就先扔到一旁,有辅兵用刀指着他,而另外一只腿抓出来一人,发现只要有一丝不对,不用跟他多说废话,一刀就劈过去,先剁死再说。

而且这人被拽住脚,往后一拽,这人突然被拖动,直接就会大声嘶叫,一听这口音,是自己人,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让他赶紧旁边一边儿呆着去,剩下直接就拿刀戳向刚刚跟他扭打的另一人,那人先不管是敌是友,先戳死再说。

他们辅兵的人数还是很多的,他们快速的将这叠在一起的一排排的快速清理起来。

而这时有人反应过来,发现敌人上来正要拽他的腿,直接一脚就踹到这人的肚子上,把他踹倒,然后反身一趴,双手往地上一撑,赶紧起来,挥舞手中长刀就扑过去,结果刚冲几步,一杆大棒抡过来,砸在脑门上,将脑袋砸了个粉碎,这碎骨夹杂着血和脑花洒了旁边旁边趴在地上的人一身。

这个大棒抡过来,棒沉力猛,乃是军中利器,盾牌都不一定挡得住,更何况这脑袋。

动手的是一名身穿铁甲的甲士,此人身穿铁甲,头戴铁盔,双手持着一杆大棒。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射一轮

而这时有人反应过来,发现敌人上来正要拽他的腿,直接一脚就踹到这人的肚子上,把他踹倒,然后反身一趴,双手往地上一撑,赶紧起来,挥舞手中长刀就扑过去,结果刚冲几步,一杆大棒抡过来,砸在脑门上,将脑袋砸了个粉碎,这碎骨夹杂着血和脑花洒了旁边旁边趴在地上的人一身。

这个大棒抡过来,棒沉力猛,乃是军中利器,盾牌都不一定挡得住,更何况这脑袋。

动手的是一名身穿铁甲的甲士,此人身穿铁甲,头戴铁盔,双手持着一杆大棒。

明代文献中如此记载

大棒解

西北原野之战,旧传俱用大棒,并其他器,悉置不问。大棒亦无式,不知用法,原以敌人盔甲坚固,射之不入,戳之不伤。遂用棒一击,则毋问甲胄之坚靡。虽然,但势短难以刀交,又须双手举用,而马上不得齐齐用力,下击必然闪坠,此步技也。而今用之马上,不亦左乎?今制法长八尺,粗二寸,用一打一剌棍法习之,位在五兵后,步卒习用。倘御之不密,剌之不得,则以棒击落马之贼耳。必欲马军兼用,须加一短刃,可三寸,如鸭嘴。打则利于棒,剌则利于刃,两相济矣。用法别见。

这大棒在北方边军之中,装备极其平常,军中壮士用之,上可打人,下可击马,而戚继光极为重视此项兵器,在他后来调任北方边镇之时,便在军中,常备大棒手。

这群甲士,大多手持长兵,大棒、刀夹棍、大锤、长斧、关刀、朴刀之类,持盾牌、长刀的人很少,毕竟这身上已经身披铁甲,自有保护,这防护就可以暂时放到一边,这重兵磕着就死,碰着就伤,他们现在就是一群推土机,前面就算有千万敌人,也能撕开一个口子出来。

那名甲士抡起大棒将那贼人头颅打碎之后,一脚往前踩下,踩在那人身上。

一脚踩下,这全身甲胄,加上身上的重量,都在这一脚上,直接踩过去,将这肚皮都踩了进去,可见已经将里面的肠肚踩成了酱。

看到敌人涌了过来,辅兵开始抓着自己的双脚往人群外拖,海鲨团的人能站起来的都赶紧往起站,站起来以后,看看这距离,再看看这么多人叠在一起,这么多手向周围乱抓着,跑是跑不掉了,只能拿命硬扛了。

结果这些家伙刚刚冲出几,就直接被钝器击中,胸口被铁锤击打,直接就凹了下去,后背突然凸出来一块,嘴里吐着血块就飞了出去,这些想以命换命的海鲨团的水手一眨眼的功夫就被这些甲士给打成了碎尸。

这些甲士将这些胆敢挑衅自己的贼人们锤杀之后,迈动脚步,往前行去,这沉重的大脚,踩在这些尸体上,直接将这尸体的胸腔都踩进去了。

在这些甲士身后,身着皮甲,手持刀盾、长枪、弓箭的家丁紧紧跟随他们,在后面补刀,每一个敌人的身上都会再补上一刀,这是军中的做法。

看到这边开始清理人群,在这一叠一叠,大家互相扭打之中,海鲨团的人看到这里立刻就明白自己这个时候如果不赶紧脱身,站起来往后跑,等着敌人摸过来,自己亦难逃一死。

大家都在赶紧的挣脱旁边的手和脚,使尽全力将身子弓了起来,好让自己爬起来,爬起来以后,旁边有手不断的拽着自己,一脚将旁边拽着自己的手踹开,赶紧就往后面跑去。

因为之前已经说过,海鲨团的人要比五峰旧部和李氏的人要多,而这一叠人里海鲨团的人是要占大部分的,他们使起力来,想站起来还是很容易的,用刀快速的将抓着自己衣服和腿脚的敌人给戳死,然后聚成三五人的一个个小团体,立刻向后面跑去。

面对这样身穿铁甲,手持重兵的人形怪物,自己手上拿着的腰刀,根本难以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看到有人从这人堆里面爬起来,想往后跑,那指定就不是自己人了,跟在这群甲士后面的那群军士,立刻张弓搭箭,快速放箭,将这些海鲨团众一蓬一蓬的射倒在地。

他们都是辽东李氏的家丁,也都是明军的军士,给李氏卖命多年,身为家丁,手上自有一番功夫,刀枪和弓箭的技艺,自然十分娴熟。

这么近的距离,目测不过几十步,张弓搭箭,以小梢弓的弓力,将人射穿毫不费力,而且敌人身上虽然很多都穿的皮甲,但是这皮甲根本就不厚,防护力也不强,想射中穿甲太过容易了。

看到正向自己跑过来的同船弟兄,被人从后面,向射鹿、羊一般被射倒在地,后面的那群刚刚站稳脚步的海鲨团众也不禁有些气恼,这群家伙当真是仗着一身铁甲,欺我太甚。

各个头目当时就吩咐身边弟兄赶紧还击,扑过来的海鲨团众身上也大多都携带弓箭,这弓箭就在腰侧,是双插,弯弓搭箭就往对面一射。

这边突然还击,那些射的太过明目张胆,已经冲出来的李氏的军士立刻就中招了,还好,身上大多都穿着皮甲。

那些身上穿着皮甲的军士,虽然被射穿皮甲,但是这个创口并不大,而且也不易被射中要害,而被射中之后,立刻往后一退,后面的的同袍和辅兵立刻上前接住他们的身体,往后面拖,准备在后面包扎。

刚往后拖了十几步,看到人群已经阻挡在前面,便立刻将他们扶靠在船舷旁,然后,从后面跑来的军士立刻从身上掏出携带的刀伤药,将这箭镞猛然拔出,然后将皮甲快速拨开,到出刀伤药立刻就往者伤口上按去。

这刀伤药是军中常备之物,军医是在这个年代很少,军伍之中,军医是老兵充任,刀伤药是军伍发的,供军士们自行携带,平日里全靠着它用来救自己一命,运气好的,身体强的就能活过来,运气差的可能就会因为伤口感染发脓而一命呜呼。

双方的距离都隔得很近,而且双方对面站的人又这么密,弯弓搭箭,一箭射过去肯定能中,就看中谁?

这边身穿皮甲的已经被射翻了好几个,也有很多人带伤,快速往后面退去,准备去后面包扎一下,那些身穿镶铁皮甲的军士的前胸甲上镶嵌铁片,这铁片儿加上皮甲,箭镞能穿甲,却并不能伤其皮肤,也就顶着箭镞,接着放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往左右滚

双方的距离都隔得很近,而且双方对面站的人又这么密,弯弓搭箭,一箭射过去肯定能中,就看中谁?

这边身穿皮甲的已经被射翻了好几个,也有很多人带伤,快速往后面退去,准备去后面包扎一下,那些身穿镶铁皮甲的军士的前胸甲上镶嵌铁片,这铁片儿加上皮甲,箭镞能穿甲,却并不能伤其皮肤,也就顶着箭镞,接着放箭。

而那些身穿铁甲的甲士,则就更不在乎,他们身穿铁甲,这铁片又厚又结实,庇护全身,这箭镞射过来之后,射在这甲片上,擦出一阵一阵的火花,却根本射不穿。

有几支箭向面门射来,也都是微一低头,使这箭镞正好射中戴着的钵盔,这箭在这钵盔的光滑的表面上一擦,就过去歪了,根本就没伤到其分毫。

他们也就低着头迈动步子,向对方扑去,而他们身后的那些军士,在挨过一阵箭雨之后,便立刻举盾护住自己,往前顶去,他们也用盾牌护住这些身穿铁甲的甲士,他们与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保不准对方有强弓、重箭,那样的话,那可就是阴沟里翻船,倒霉催了。

大家先是互射了一轮,结果发现海鲨团这边不少人因为身上无甲,直接被射穿胸腹,扑倒在地,而对方虽然也射倒了几个,但是很多人身上皆穿着甲胄,尤其前面的那些人都穿着铁甲,这种防御怎么能破得了?

射了几箭,发现根本穿不了对方的铁甲,那么就射对方的要害。

不少箭法高超的海鲨团众,立刻仔细瞄准铁甲的缝隙和对方缺乏铁甲保护的要害,比如喉咙、面门、眼睛等处。

仔细瞄准之后,松开弓弦,箭矢射出,铁甲兵低着头,尽量的不让脸部暴露在外,这箭镞射了过来,也是堪堪贴着甲片,擦着火花就过去了,或者被铁片所阻挡。

而且有很多的军士举着盾牌护着他们,所以并未出现伤亡,但是很多的军士身穿皮甲或镶铁皮甲,他们甲的防护力在这个距离也防不住箭,躲在盾牌后还好,但是不少的弓手正探着身子在向对面射箭,就直接被射穿了喉咙和面门、面颊、眼睛这种要害,惨叫一声,立刻扑倒在地,身体抽搐,想要挣扎着起来,却实在无力。

海鲨团中的弓箭手还是有几把刷子的,瞄准要害之后,有不少的军士直接被射死,伤亡不少,军士们看到这一幕,立刻将盾牌排的更加严密,来护着自己和旁边的铁甲兵。

然后,跟着就是反击。

大家的箭法都不弱,辽东李氏这边的军士很多也都有一手好箭法,能开强弓,不逊于他人,大家对射都是不落下风。

而此时,对射起来更是能压制住对方,只是对方忽然瞄准自己的无甲防护的要害,所以伤亡才大了一些。

但是这样其实对海鲨团来说,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因为射箭之时,如果只是大概瞄准敌方的躯干,略一瞄准,立刻松弦,这种射速其实很快的。

但是若你要瞄准其要害,如咽喉之处,则就要屏气凝神,仔细瞄准,这其实就会拖延一点时间,而这个时间就会被对方注意到,直接一箭过来,正中胸膛。

所以刚刚这又一轮,虽然李氏这边的军士伤亡多了一些,海鲨团这边倒下的人也不比上一次少,甚至还多了一些。

毕竟这边藤牌拿过来的不多,很多都在后面的增援的弟兄们手里,冲在前面的人多是身上只穿一身布衣,或只穿一件皮甲,并无盾牌防护,防护实在是差得很。

这种对射的过程之中,只要这边瞄准的稍微慢了一点,就比对方慢了一息的时间,一息的时间,就够死一次了。

双方在对射,而甲士却并未停止前进,盾牌往前冲涌,甲兵、军士们在盾牌的掩护之下,快速向前踏步而进,边踏步而进,边高声喝道,“李家和五峰的人立刻向两旁滚去,不得在道路中央停留!”

现在正是作战之时,已经顾不得躺在自己跟前的是友军,还是敌军,现在要快速的冲过去,这么多只脚踏下去,躺在这甲板上的人只会变成一滩滩的肉泥,被踩碎全身骨头。

而听到自家人说的话,只要是能动弹的,赶紧就向左右两边翻滚身体,让自己从道路中央离开。

有几个人太想逃离这里,直接站起身子,就想往左右两边跑,结果刚站起来,就身中数箭。

这箭镞直接穿透皮甲,射进腰腹,箭头飞快的割开皮肤,刺穿肚皮,将这腹中的肠子划了几道大口子,而且这么近的距离这箭总不可能就在这停下吧,这箭在射中的时候还在力的作用下,微微旋转翻滚一下,进了腰腹,把肠子都搅在了一起,这箭边旋转着,边向后穿透,直接又从后腰的皮肤钻出来,将皮甲又刺穿了。

这创口挺小,但里面挺疼。

这疼还没完,这箭还没感伤完呢,又来了几箭,还没来得及接着感伤,就疼的直接扑街了。

这些家伙站起来正好挡住了箭支行进的轨迹,被射成箭猪也是他们活该。

这几个人刚站起,身子便直接又趴了回去,砸在别人身上,这些家伙的死也提醒了大家伙儿,就算是想往两边跑,也不能往起站,站起来就是在找死,双方的弓手都不会在乎他们,他们起来就是靶子。

甲板上,这一叠一叠的人堆里,向左右翻滚的人,并不全是李氏和五峰的人,还有不少是海鲨团的人,之前那站起来一群群的人,虽然全都是海鲨团的人,但也有很多还在这一叠叠的人堆里,他们跟旁边的敌人纠缠着,自己的手脚被别人抓着,自己的手也抓着别人。

大家还是像之前那样互相纠缠,互相拿刀子捅着。

但是现在这边一大波儿人要来了,这么多人冲过来,自己这些人在这里互相纠缠着,也就成了一层人肉地毯,他们为了胜利,可不会顾及自己,踩过来之后,自己恐怕连具全尸都剩不下来,所以大家好像都有了一丝丝的默契,除了一些实在是恨对方恨得要命,或者是纠缠起来,这手脚被绞在一起,抽不出来的人,稍微有些空隙,手脚收了回来,就赶紧往左右两边翻,翻过去在说,到时候再拼命也来得及,何必在这儿成了人家的脚底下的人肉毯子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往左右滚

双方的距离都隔得很近,而且双方对面站的人又这么密,弯弓搭箭,一箭射过去肯定能中,就看中谁?

这边身穿皮甲的已经被射翻了好几个,也有很多人带伤,快速往后面退去,准备去后面包扎一下,那些身穿镶铁皮甲的军士的前胸甲上镶嵌铁片,这铁片儿加上皮甲,箭镞能穿甲,却并不能伤其皮肤,也就顶着箭镞,接着放箭。

而那些身穿铁甲的甲士,则就更不在乎,他们身穿铁甲,这铁片又厚又结实,庇护全身,这箭镞射过来之后,射在这甲片上,擦出一阵一阵的火花,却根本射不穿。

有几支箭向面门射来,也都是微一低头,使这箭镞正好射中戴着的钵盔,这箭在这钵盔的光滑的表面上一擦,就过去歪了,根本就没伤到其分毫。

他们也就低着头迈动步子,向对方扑去,而他们身后的那些军士,在挨过一阵箭雨之后,便立刻举盾护住自己,往前顶去,他们也用盾牌护住这些身穿铁甲的甲士,他们与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保不准对方有强弓、重箭,那样的话,那可就是阴沟里翻船,倒霉催了。

大家先是互射了一轮,结果发现海鲨团这边不少人因为身上无甲,直接被射穿胸腹,扑倒在地,而对方虽然也射倒了几个,但是很多人身上皆穿着甲胄,尤其前面的那些人都穿着铁甲,这种防御怎么能破得了?

射了几箭,发现根本穿不了对方的铁甲,那么就射对方的要害。

不少箭法高超的海鲨团众,立刻仔细瞄准铁甲的缝隙和对方缺乏铁甲保护的要害,比如喉咙、面门、眼睛等处。

仔细瞄准之后,松开弓弦,箭矢射出,铁甲兵低着头,尽量的不让脸部暴露在外,这箭镞射了过来,也是堪堪贴着甲片,擦着火花就过去了,或者被铁片所阻挡。

而且有很多的军士举着盾牌护着他们,所以并未出现伤亡,但是很多的军士身穿皮甲或镶铁皮甲,他们甲的防护力在这个距离也防不住箭,躲在盾牌后还好,但是不少的弓手正探着身子在向对面射箭,就直接被射穿了喉咙和面门、面颊、眼睛这种要害,惨叫一声,立刻扑倒在地,身体抽搐,想要挣扎着起来,却实在无力。

海鲨团中的弓箭手还是有几把刷子的,瞄准要害之后,有不少的军士直接被射死,伤亡不少,军士们看到这一幕,立刻将盾牌排的更加严密,来护着自己和旁边的铁甲兵。

然后,跟着就是反击。

大家的箭法都不弱,辽东李氏这边的军士很多也都有一手好箭法,能开强弓,不逊于他人,大家对射都是不落下风。

而此时,对射起来更是能压制住对方,只是对方忽然瞄准自己的无甲防护的要害,所以伤亡才大了一些。

但是这样其实对海鲨团来说,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因为射箭之时,如果只是大概瞄准敌方的躯干,略一瞄准,立刻松弦,这种射速其实很快的。

但是若你要瞄准其要害,如咽喉之处,则就要屏气凝神,仔细瞄准,这其实就会拖延一点时间,而这个时间就会被对方注意到,直接一箭过来,正中胸膛。

所以刚刚这又一轮,虽然李氏这边的军士伤亡多了一些,海鲨团这边倒下的人也不比上一次少,甚至还多了一些。

毕竟这边藤牌拿过来的不多,很多都在后面的增援的弟兄们手里,冲在前面的人多是身上只穿一身布衣,或只穿一件皮甲,并无盾牌防护,防护实在是差得很。

这种对射的过程之中,只要这边瞄准的稍微慢了一点,就比对方慢了一息的时间,一息的时间,就够死一次了。

双方在对射,而甲士却并未停止前进,盾牌往前冲涌,甲兵、军士们在盾牌的掩护之下,快速向前踏步而进,边踏步而进,边高声喝道,“李家和五峰的人立刻向两旁滚去,不得在道路中央停留!”

现在正是作战之时,已经顾不得躺在自己跟前的是友军,还是敌军,现在要快速的冲过去,这么多只脚踏下去,躺在这甲板上的人只会变成一滩滩的肉泥,被踩碎全身骨头。

而听到自家人说的话,只要是能动弹的,赶紧就向左右两边翻滚身体,让自己从道路中央离开。

有几个人太想逃离这里,直接站起身子,就想往左右两边跑,结果刚站起来,就身中数箭。

这箭镞直接穿透皮甲,射进腰腹,箭头飞快的割开皮肤,刺穿肚皮,将这腹中的肠子划了几道大口子,而且这么近的距离这箭总不可能就在这停下吧,这箭在射中的时候还在力的作用下,微微旋转翻滚一下,进了腰腹,把肠子都搅在了一起,这箭边旋转着,边向后穿透,直接又从后腰的皮肤钻出来,将皮甲又刺穿了。

这创口挺小,但里面挺疼。

这疼还没完,这箭还没感伤完呢,又来了几箭,还没来得及接着感伤,就疼的直接扑街了。

这些家伙站起来正好挡住了箭支行进的轨迹,被射成箭猪也是他们活该。

这几个人刚站起,身子便直接又趴了回去,砸在别人身上,这些家伙的死也提醒了大家伙儿,就算是想往两边跑,也不能往起站,站起来就是在找死,双方的弓手都不会在乎他们,他们起来就是靶子。

甲板上,这一叠一叠的人堆里,向左右翻滚的人,并不全是李氏和五峰的人,还有不少是海鲨团的人,之前那站起来一群群的人,虽然全都是海鲨团的人,但也有很多还在这一叠叠的人堆里,他们跟旁边的敌人纠缠着,自己的手脚被别人抓着,自己的手也抓着别人。

大家还是像之前那样互相纠缠,互相拿刀子捅着。

但是现在这边一大波儿人要来了,这么多人冲过来,自己这些人在这里互相纠缠着,也就成了一层人肉地毯,他们为了胜利,可不会顾及自己,踩过来之后,自己恐怕连具全尸都剩不下来,所以大家好像都有了一丝丝的默契,除了一些实在是恨对方恨得要命,或者是纠缠起来,这手脚被绞在一起,抽不出来的人,稍微有些空隙,手脚收了回来,就赶紧往左右两边翻,翻过去在说,到时候再拼命也来得及,何必在这儿成了人家的脚底下的人肉毯子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相近,对峙

大家还是像之前那样互相纠缠,互相拿刀子捅着。

但是现在这边一大波儿人要来了,这么多人冲过来,自己这些人在这里互相纠缠着,也就成了一层人肉地毯,他们为了胜利,可不会顾及自己,踩过来之后,自己恐怕连具全尸都剩不下来,所以大家好像都有了一丝丝的默契,除了一些实在是恨对方恨得要命,或者是纠缠起来,这手脚被绞在一起,抽不出来的人,稍微有些空隙,手脚收了回来,就赶紧往左右两边翻,翻过去在说,到时候再拼命也来得及,何必在这儿成了人家的脚底下的人肉毯子呢。

李氏这边的军士们往前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也就是正常的行进脚步。

整个队伍并没有向前快步或者以略微小跑的形式往前行进,因为前面的人说句实话太多了,就算是很多人在往外翻滚,还有很多人相互纠缠,扭打在一起,更有一排一排的尸体叠在一起,这种情况下,稍微小跑和快步,极其容易出意外,不知道走着走着就会被哪只手给绊了一下,就会摔倒,而有人一旦摔倒,紧密的盾牌阵型就会被破坏,露出缺口,对方的箭镞射了进来,就会出现伤亡。

身边的弟兄都是同袍,平日里大家一块儿训练,一起作战,共同剿匪挣银子,大家伙都是在同一个饭锅里吃食,现在因为自己的失误,让同胞受伤或者送命。

自己不仅难辞其咎,身边的弟兄们也会埋怨自己,而且军中法度如山,如果因为自己的问题,出现伤亡,军官不会放过自己。

自己的顶头上司会一刀宰了自己,拿自己的人头以正军纪。

所以为了身边同袍的性命,更主要的是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还是放缓脚步,稳扎稳打,慢慢推进为好,这样行进虽然速度不快,但是每一脚跺下去都能稳稳的踩着实物,虽然不知道踩的是甲板,还是人。

但是最起码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求稳最好,而且在所有的盾牌之后的军士每往前一步,身后的甲士就会举起长兵、长刀往下一戳,这其实就是在补刀。

这一点是为了防止有人在地上躺着装死,然后等着自己过来以后,突然从人群中站起来攻击自己,或者就躺在地面上,忍着痛,然后用刀子割伤自己的脚踝。

所以抬脚往下使劲的一踩,然后刀尖儿、长兵直接往下就一戳。

现在人群前面躺着一排一排的人,这些人中,一大部分人的身子都已经僵硬了,血也慢慢停止了流动,开始变得凝固。

尸体、兵器在这面前的甲板上到处都是,现在还停在自己面前的活人已经不多了,也就没那么多顾忌,大脚抬起,统一的往下一落,直接踩在人身上,一步一步往前行进。

向两边翻滚的人在边缘处汇合,滚着滚着,身子撞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上,就知道撞到人了,而且这团肉肉的东西在动,说明是活人,大概想想自己滚了多久,滚了多远,就知道到边儿了,这个时候手里还带着刀,先不急着起来,先转脸看看是不是自己,是自己人,相视一眼,相互点个头,如是敌人,手里的刀正好派上用场。

现在是在作战,自己现在向两边滚,却还是滚到了人群里,周围敌友不明,如果贸然站起,那就是周围人的靶子,极其容易挨刀子。

这个道理,刚刚的那几个笨蛋用他们的惨叫声提醒了大家。

大部队往前,海鲨团的人边放箭,边逐渐后退,其中,几人往前快走几步,扶起来就要过来的同船弟兄,就立刻转身后撤。

眼看人家就要上来了,这个时候明明知道敌不过,还往前走,这不是找死吗?

还是往后退,保留实力再说,而且他们就算身穿铁甲,自己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不过那项利器在后面,现在不在这里,先避其锋芒。

前面遇到了一堆甲兵,这个消息已经往后传了。

正在前面战事胶着的时候,后面战船上的水手拿着一样东西,快速的往前跑着,这样东西到了,对方的盾牌铁甲就能破了。

敌退我进,海鲨团众一步步后退,这边就在一步步的往前进。

人群在不停的往前进,脚下的那些人也在变成一滩滩的肉酱,两旁的辅兵已经快速的冲到那些滚到两旁的人面前,对他们进行甄别,海鲨团的人格杀勿论,自己一边的人赶紧往后拖,拖到后面去检查救助。

虽然海鲨团众往后退,但其实并未往后撤离,而是一直在跟对方保持着一定距离,双方对峙着。

自己一方有盾牌,箭镞根本不怵,李氏的军士排成军阵,盾牌在前,一步一步向敌方逼近,前面那一叠叠的人已经踩了快一半,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海鲨团众突然停止了后退,原来藤牌到了。

双方在不断的后退前进之中,弓箭依然还在对射,并未有一时的松懈,而且这种不断的对射,使得行进之中十分危险,自己往后退一步,稍微看了看左右的情况,说不定就会有一箭射中自己,尤其是海鲨团这边身上无甲,太吃亏了。

现在藤牌到了,几十名手持藤牌、腰刀的海鲨团水手快速在人群前摆成一排盾阵,这盾牌上下交错,下面一排,上面一排,相互交错正好将这圆盾相排的时候形成的上方空隙给挡住了。

这藤牌是典型的明国南方的藤牌制式,牌面很大,直径近一米,人持藤牌蹲下,可将身子全部遮住。

藤牌用藤条编成,边缘外伸,而牌面却开始内凹,直到到了藤牌中心,却又重新向外伸,有点儿类似圆草帽,只是这草帽大了很多,藤牌上过桐油,十分轻便,防护性很强,可防刀枪。

这两排藤牌一摆好,立刻将后面的人防了个严严实实,射来的箭镞根本不能威胁到他们。

而这同样也限制了他们海鲨团的人射箭,毕竟现在盾牌已经合上,如果自己要射箭,就要让前方的藤牌往右或往左一移,露出个间隙,给自己让出位置,才能方便自己发箭。

而这个时候,一旦被对方抓住机会,一轮箭射过来,极易造成很大的伤亡,而一旦伤到了盾牌手,那么手中盾牌一落下,这盾阵就会出现破绽,对整个的阵型都会造成威胁。

第一百四十七章 梭枪、钝器

这两排藤牌一摆好,立刻将后面的人防了个严严实实,射来的箭镞根本不能威胁到他们。

而这同样也限制了他们海鲨团的人射箭,毕竟现在盾牌已经合上,如果自己要射箭,就要让前方的藤牌往右或往左一移,露出个间隙,给自己让出位置,才能方便自己发箭。

而这个时候,一旦被对方抓住机会,一轮箭射过来,极易造成很大的伤亡,而一旦伤到了盾牌手,那么手中盾牌一落下,这盾阵就会出现破绽,对整个的阵型都会造成威胁。

李氏这边的弓手射了一轮箭,发现箭镞只是插到了对面的藤牌上,并不能穿过藤牌,射中对方,也就停止了发箭,并入到队伍之中,缓步向前。

部队逐渐向对方靠近,面前这一排排的人已经踩过大半,只剩下约三排的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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