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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玄松道》


第一节 洪荒由来(引子)

话说混沌初开,生灵万物俱无,天地连成一片,只在其间孕育着一株混沌青莲,那青莲有叶五片,开花二十四瓣,结成一颗莲子。待得亿万年期满,莲子裂开,盘古大神手执开天斧出世,盘古大神因不满混沌中那无穷无尽的压抑,遂用那开天斧将天地劈开。

天地初开后,盘古大神有感于天地间万物皆无,便身化洪荒: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头发成繁星点点;鲜血变成江河湖海,肌肉变成千里沃野;骨骼变成草木,筋脉变成道路;牙齿变成金石,精髓变成珍珠;气为风云,声为雷霆,汗成雨露;盘古大神倒下时,头与四肢化成了五岳,而脊梁却成了天地间的支点不周山脉……

在盘古大神倒下的瞬间,从身上逸出三道清气和十二道浊气。

三道清气上升化为太清太上老君、玉清原始天尊、上清通天道人。

十二道浊气下降化为了十二祖巫,分别为:

蓐收:金之祖巫。

句芒:木之祖巫。

共工:水之祖巫。

祝融:火之祖巫。

天昊:风之祖巫。

玄冥:雨之祖巫。

强良:雷之祖巫。

翕兹:电之祖巫。

帝江:空间速度之祖巫。

烛九阴:时间之祖巫。

奢比尸:天气之祖巫。

后土:土之祖巫。

开天斧因承受不住开天的阻力,斧头化成了太极图、盘古幡,斧刃化成了诛仙四剑,斧柄化成了混沌钟,合称四大先天至宝!

而混沌青莲亦因天地开裂而毁损,二十四瓣莲花化成二十四片造化玉牒,上面记载着大道三千,后为鸿钧所得,并籍此悟道。

混沌青莲的五片叶子化成了十大先天灵宝为五行旗(中央戊己杏黄旗、东方青莲宝色旗、南方离地焰光旗、西方素色云界旗、北方玄元控水旗)、乾坤鼎、十二品莲台、山河社稷图、河图洛书、七宝妙树、天书(封神榜)、地书、冥书(生死薄)、红绣球;只有那莲茎不知所终。

这天地混沌中,却有一棵先天松籽,先是吸收大量混沌气息,终在天地初开后发芽,长成了天地间的第一棵松树,浑然而不知岁月……

第二节 混沌灵松

“唉,怎就成了一棵动弹不得的小松苗呢?哪怕穿越成一只小鸟,小狗也成啊,好歹可到处走走啊!”李松吹着山间的罡风,看着自己脆弱的身子随风摇摆,郁闷非常。

李松清楚的记得,为了摘一棵悬崖边松树上挂着的松果,李松随着折断的树枝一起跌下,然后就不省人事。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成了一棵小松树,双脚变成了根苗,扎在脚下的泥土中,双手变成了两个枝桠,半拢着已为树干的身躯。不过李松也仅仅感觉得到这是自己的身子化形而已,根本就不能控制,更别说想移动分毫了。

李松是长在一座高山脚下谷边,此山绵延万里,一望无垠,偏又生得怪石嶙峋,陡峭挺拔,直入云际。奇怪的是,除了李松化形的那棵小松树外,此山荒芜一片,再无虫草鸟兽。

“这是哪里呢,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高山啊!”李松百无聊赖的过着日子,每日看着日起月落,孤单而迷失。

这天晚上,天上月圆,遥遥的挂在空中,光华洒向李松,李松只觉得浑身毛孔似乎都舒展开来,爽快异常。

晒月光原来还有这等好处!李松意念才动间,只见那周围月光光华如水一般,直向李松涌来,却毫无阻碍的进入李松体内。李松只觉恍如飘在迷雾般的水中,心灵一片空灵,干脆将意念全部集中,伸枝展叶,尽量吸取更多的光华。

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日已高升,李松也从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中醒过来。李松赶忙看下自身有何变化,发现昨晚吸收的月光如水一般,隐隐的在身体内流动,李松也不知那有何用,但想自己本来为树,靠吸收日月精华为生,总是不会对身体有害吧。

李松又将着吸收意念向着周身发出,倒想要看看白日是否也可以象着晚上那般玄妙。

这时天正日中,就如一个火球,那阳光直射李松,李松顿时感觉身如火烧,浑身疼痛难忍,直要爆炸裂开一般,而李松神念也如针扎,仿佛就要消失。李松正在痛苦的挣扎间,突然昨晚吸收月光光华向周身弥漫,一股清凉的气息的将那疼痛慢慢消解,而四周的空气也向李松涌来,李松脚下的泥土也传来温润的感觉,和着空气慢慢的凝成一线,搁在原神与着日光间并将两者慢慢融化,直至两者完全聚在一起。

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李松赶忙运起神念,却发现自己化身的小松苗长粗长高了不少,更为惊喜的是,李松发现自己吸收的那些日月空气在体内仿佛成形,虽然还是如空气般透明稀薄,但李松却可清晰的感觉到,那是李松附身小松树之前的人形。李松以前看玄幻小说的多,只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元神。李松一阵狂喜,直想仰天长笑,只觉如此下去,或许以后自己可以脱离松树,回复本来面目也未可知。

李松既然静下心来,便日间吸收太阳光华,晚上吸取月亮光华,再用着周遭的空气与脚下的泥水融合,尽心尽力的培养着那原神。好在此处人兽荒少,倒也无谁来搅扰,而此处山谷更是灵气十足,尽皆环绕在李松周围,取之不竭。脚下泥土水分亦仿佛无穷无尽,任李松摄取,却从无减少。

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李松就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山谷吸取着天地灵气,锻造元神,以期化形,任它外界世事沧桑,风云变幻,亦是不管不闻。只是不知何时起,谷中慢慢的长出各种灵花芝草,而慢慢的又有些玄鸟异兽开始奔跑期间,谷内也开始云雾环绕,不再是李松刚来时的荒芜。大家各处其所,倒也相安无事,好一派世外桃源景象。

李松也不复往日那弱不禁风的小松苗,足有十几丈粗,高达半山腰,树冠撑开方圆几十丈大小。这还是李松在一万年前就刻意将自己停止了生长时的样子。李松因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何地,况又动弹不得分毫,生怕自己树大招风,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发现给砍去当柴火烧了,所以几万年前便在只在尽力的吸取着天地灵气,而刻意的压抑着自己身体的生长,若不如此,怕是李松自己也想象不到自己现在究竟有多庞大了。不过李松为了吸取更多的养分,倒是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根向四方扩展,慢慢的也遍步的山谷的小半个角落。甚为奇特的是,在停止生长前,靠近松树主干旁边,有两条根先后破出地面,其中一条已经有碗口大小,另一条却只有手指般粗细。虽无枝叶,但因更为直接的受到地表空气雨露的滋养,此两条根更灵性十足,李松更为感觉着血脉相连。故而,李松虽然控制着它们的生长,却更多的将一些平时吸收而未来的及消化的灵气供给两条小根。

李松的元神也已成型,恍然就是前世模样,而且又可随意念随意在松树内变化大小,亦可在在树干内游走,甚至几千年前就可控制树干生长,不过亦仅仅如此而已,李松用树干精华凝练的本体外型依旧动弹不得分毫,更别论化形了!

这日,李松正如往日一般修炼,突然天空远远传来一阵轰隆巨响,而后七彩霞光万丈,顿时山谷内所有生灵俱皆朝那霞光跪下,顶礼膜拜!李松也只觉一阵威严从那霞光向自己压迫开来,体内水般的元神颤颤巍巍,要消散一般,直欲破体飞出去朝拜。李松竭力的护住元神,眼观鼻,鼻观心,不使自己魂飞魄散。

好在霞光不久后变消失,而地上跪着的生灵却久久不愿起来,依旧是虔诚万分。此时,霞光出没处又传来一声话语,声音不大,却是整个大地都能清晰的听到:“我今已悟道,道号鸿钧,今在紫宵宫中开讲道法,尔等洪荒灵智,可自前来听我布道。”话语在洪荒在大地回响几遍,便再无动静!地上的生灵又是一阵跪拜!

那声音在李松耳中却是一阵霹雳巨响!李松只觉心中起了滔天巨浪。鸿钧!紫宵宫!洪荒!那都是上古神话盘古开天劈地后的事情,再想想自己来到此处后的情形,感情自己当时随那松树不是跌下悬崖,而是跌到了几百万万年前的洪荒初开期!

李松倒是很想上紫宵宫去听鸿钧讲道,洪荒中的名人如三清、接引、菩提、女娲、伏羲、十二大祖巫等可都曾于鸿钧座下听道,上去见识一下混个脸熟也好。可惜那紫宵宫远在诸天之外,李松不过是棵未化形的松树,如何上得去?

李松只在心里暗暗叫苦,紫宵宫听道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啊,洪荒中的牛人哪个不在紫宵宫中呆过几天?如今自己听道不成,而自己又从未听过在洪荒中有棵松树,估计自己未来成就有限的很。怕是自己一个不好,就要做那各大劫难中的炮灰无辜丧命了。更别论象三清、女娲那等混得风生水起,名头响遍洪荒,成就混元圣人不灭之体了。

李松心道自己还是先求早日化形成功,得个长生不老的仙人之体再做打算,做为一棵动弹不得的松树实在是在吊着脑袋吃饭。好在现在道祖才刚开紫宵宫讲道,离以后的各大劫还有一段时间。如此思想一通,李松倒也断了许多念头,只是修炼得比以前更加勤了。

日月轮回,寒暑几度,转眼几十万年又已过去,李松体内的元神不再是如水般流体了,已经可以固定成形,轮廓形状就是李松前世的样子,而且浑身精气十足,李松倒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境界肯定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只是对于如何化形,却是一点头绪也无。

那露出地面的两条根却是发展成两个极端,那碗口般大小的根坚硬如铁,刀砍斧削只为等闲;而那指头般大小的根却柔得象藤蔓一般,匍匐于地,不过韧性却是极强。李松倒也不加干涉,任其自由发展,心道自己以后化形成功,将这两根一做金箍大棒,一做捆仙绳索,在洪荒大地行走,倒也拉风的很!

这日李松正在苦思那化形之道,山谷中却缓缓走来一个不速之客,只见来人皓首童颜,慈祥满面,更是衣阙飘飘,好一番仙风道骨模样。

李松轮回洪荒几十万年来,倒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路过,心中激动莫名,眼看那道人就要近前,李松正想要舒展身体,好歹让那道人得知自己,那道人却在那碗口般的根旁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好一条随开天而生的灵根,今日合该与老君我做根扁拐,且随我到洪荒身走一遭,倒也不枉你在这不周山中吸收了几万年灵气。”说完,手上捏一法诀,喝一声:“成!”那根便硬生生被从李松身上扯出,在空中滴溜溜的转了几圈,蓦地一片霞光射出,化成了一根扁拐。那道人一手握扁拐,一手抚摩胡须,心得意满的点点头,便飘然远去!

所谓脚指连心,李松受此一痛,几乎要晕阙过去,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待见那道人扁拐已成,而道人也已远去,几万年的心血一朝被抢劫成空,便只欲冲出树体去寻那道人拼命,然终究是无能为力,只得做罢。只得慢慢寻思那道人摸样,好日后算帐。突然想到那道人自称老君,且如此模样,猛的醒悟那便是鸿钧门下第一人,三清之首的太上老君,只是此时还尚未成就混元圣人,但也远不是自己这等小人物可以对付得上的,顿时便垂头丧气,报仇是没有指望的了。又想到自己那根被化做了老君的扁拐,与老君一道扬名洪荒,更是在日后封神大战,于诛仙阵中将同为三清之一的圣人通天一顿好打,心道自己的一条小根尚有如此能耐,自己定亦不会太差,安身立命的本钱又加了一分。如此想过,心情倒也舒畅了很多。

好在老君取走的只是李松一条根部,除了让李松疼痛一番外,倒也未让李松受更多创伤。不过李松倒也更加明白了洪荒之地处处凶险,一句合该与贫道有缘怕不就是后世的缴枪不杀。听老君说自己身处那盘古脊梁所化成的天柱不周山中,此不周山为洪荒大陆中心地带,灵气充沛,法宝奇多,恐怕以后更是各大高人扬名洪荒的舞台。终在巫妖大战中被祖巫共工一头撞倒,导致天地劫难的发生!李松更加坚定了财不外露的决心,将自己所有气息全部隐藏在松树体内,一眼看去,只觉李松和平常花草树木无甚区别。

李松又自埋头苦修,几万年又已过去,李松发现,自己用松树修炼的本体肉身已成,和平常人无甚两样。只要愿意,甚至可开口讲话。但是依然无法化形,倒让李松很是苦恼。当然,李松仍然是隐藏气息,一直闭口不语,生怕哪天惹来莫名横祸。

第三节 孔雀 鸿钧

这一日不周山却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几万年来,李松倒是习以为常了,正不欲理会。却只见远远的有一只小鸟在狂风中折腾得奄奄一息。李松倒动了恻隐之心,只将心神意念一动,那股夹带着小鸟的狂风便被吸引到了树冠上,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那余下的雷电狂风在山谷外徘徊了许多,终慢慢散去。

待得近来,李松才看清楚那小鸟的模样,却是一只刚化形的孔雀,身体孱弱的紧,稀拉拉的羽毛挂在身上,背后面却长着五根羽毛,分青、黄、赤、黑、白五种颜色,只是颜色还不甚明显,不仔细尚瞧不清楚。

那孔雀醒悟过来,待见是李松救了自己,便一起身,朝李松一拜,道:“多谢救命之恩,孔宣日后当报!”李松一听大惊,孔宣?那不是日后封神大战赫赫有名的人物?孔雀生于凤凰,背后先天五色神光,圣人以下无物不刷,号称圣人以下第一高手,最后被那西方圣人菩提收服,做了西方教孔雀大明王,地位尊崇!竟不知现在居然被狂风刮了个七荤八素。

李松倒知孔宣不会出卖自己,况且自己于他还有救命之恩,洪荒世界虽然凶恶,可洪荒生灵却极是讲究因果报应,远不如后世之人那般狡诈阴险。便开口说道:“我观孔兄亦是大能之人,怎会面对狂风而束手无策?”

孔宣脸一红,不过瞬间又回复正常,昂首挺胸,做为洪荒飞禽之首凤凰的儿子自有其骄傲,道:“我才刚出声,还未能睁开眼睛,这阵狂风刮来,自然就无法抵挡了,若过些时候,便是那电闪雷鸣又能奈我分毫!”

这倒是实话,不过李松进得洪荒以来,孔宣往后的能耐,李松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李松只道:“我观这不周山谷灵气充沛,正好修炼,孔兄不如停留下来,与我一起修道如何,也好有个照应!”

孔宣沉思片刻,道:“如此大善!只怕打扰李兄了”说完,便在松树树干上筑了一巢,每日里与李松研习修道事宜。

如此倒是两人皆受益非浅,李松能自主吸收天地灵气,将这不周山谷中精元尽皆吸来供两人所用,而孔宣于修道一途颇有见解,时常与李松讲解,李松再也不是原来的摸着石头过河,少走了许多弯路。如此,两人境界俱是提升得飞快。

如此几万年又已过去,孔宣已上升到金仙初期实力,李松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实力如何,孔宣也弄不明白,道:“实力在我之下者,我自是一眼看出,而李兄实力我无法瞧出分毫,定当在我之上。”李松听后,却是做声不得,能在孔宣之上,那得多强?

那孔宣时常飞出不周山去打探些洪荒消息,李松加以整理分析,倒也弄明白了自己所在的洪荒年代的一些事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道祖鸿钧在紫宵宫中断断续续已讲道几万年。这日,道祖端坐紫宵宫中,下面七个蒲团座位,前六座位分坐着太上老君、原始天尊、通天道人、接引、菩提、女娲,最后一个座位却是空着,在拥挤的紫宵宫中显得甚是突兀。

道祖鸿钧伸手一招,只见七道幽幽紫气便飞到了鸿钧手中,众人只感觉那紫气之上一股强大的混沌气息散开,让人产生一种顶礼膜拜的感觉,于是纷纷望着鸿钧。

鸿钧面无表情道:“我即将身化天道,非大事不出,天地间当由圣人主宰,天道之下,当有圣人七位。此乃七道成圣契机鸿蒙紫气,得者可自行参悟!”

鸿钧此语一出,下面顿时哗然。道祖已经将话讲得明白,圣人当为天地主宰,圣人之下,岂不皆为蝼蚁?当下,众人都是眼巴巴的看着鸿钧!

鸿钧却是又道:“老君、原始、通天,你三人为盘古原神所化,有开天之大功德在身,当可成圣!”说完,三道鸿蒙紫气便飞向了三人。

三人接过,叩首拜谢!三人为鸿钧亲传前三大弟子,鸿钧此举自在意料之中。

鸿钧也不理会,盯着接引、准提二人看了半晌,道:“你二人也算难得,一人拿一道去吧!”

接引、准提两人大喜,两人不远万里从西方来到紫宵宫中,甚至还差点就没赶上道祖的开讲,谁会料到会有如此好运?两人只颤抖着接过那两道鸿蒙紫气!

鸿钧又将一道鸿蒙紫气赐予女娲道:“女娲,你却是有大机缘,当可成圣!”

如此一来,七个圣位便去了六个,只剩下最后一道了,当下整个紫宵宫中鸦雀无声。还没得到鸿蒙紫气的只在心里暗暗祈祷自己就是那最后一个幸运儿,已经得到了的六人也想知道道祖究竟会赐予谁!

鸿钧却是望着那最后一个空座位出神,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原来道祖早就定好,在紫宵宫中听道众人却是谁得了座位谁就可得那成圣契机鸿蒙紫气。当下,巫族十二祖巫,妖族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都后悔不已,原来十二祖巫与帝俊太一等当初同时赶到紫宵宫中,却因为这座位之事起了冲突,差点在紫宵宫中大打出手,被道祖鸿钧责罚,谁也不许上座,才导致了座位的空着!

良久后,鸿钧却是将手一挥,道:“红云,这道鸿蒙紫气就赐予你吧!”

这下紫宵宫顿时如炸开了的锅,议论纷纷。红云何许人也?此人乃是开天后天边的第一道云霞化形,身份算不上高贵,道行在紫宵宫诸人中也孩子能排在中游,众人如何能服?

更有那鲲鹏祖师将红云恨得牙齿痒痒。原来道祖鸿钧宣布开宫讲道后,鲲鹏凭借着自己无与伦比的速度抢得了紫宵宫中第五个座位,坐在鲲鹏前面的正是那离紫宵宫最近的红云。

后来在道祖快要开讲时,西方接引、准提二人才赶到。红云却是做了一回好好先生,将座位让给了接引,旁边的鲲鹏碍于面皮,也只得将座位让给了准提。

如今接引、准提都得圣位,鲲鹏本就在心里抱怨不已。更为气人的是,红云竟然也得了,鲲鹏只当红云和西方二人联合起来欺压自己,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鲲鹏看着兴高采烈的红云,只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鸿钧分得七道鸿蒙紫气后,对紫宵宫中众人道:“如今紫宵宫即将关闭,你们且自散去!”说完,又对前面坐着的六人道:“你们且与我来!”

众人随鸿钧一起来到了分宝崖。分宝崖乃是一块黑色的大石头,上面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宝贝,只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鸿钧道:“天下宝物以四大先天至宝和十大先天灵宝为尊!四大先天至宝为太级图、盘古幡、混沌钟、诛仙四剑,乃是盘古开天斧所化,秉乘盘古开天之功德,威力无穷!”

说完,鸿钧取出一图与一塔给太上老君道:“老君,此为太极图,可定地水风火,且赐予你。此塔名为天地玄黄宝塔,乃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的功德凝聚而成,功用不在先天灵宝之下,你为三清之首,此塔也交与你!”

鸿钧又取出盘古幡与原始天尊道:“原始,你为三清之二,此盘古幡就交由你保管!”

鸿钧复又拿出诛仙四剑与四剑阵图给通天道人,道:“通天,你性子稍急,却是刚好使用诛仙四剑,诛仙四剑主杀伐,虽镇压气运功用不及其它三样,然攻击能力则强于三者,诛仙剑阵一成,非集齐四圣不能破!你可千万要慎用!”

通天闻言大喜,只道如此自己岂不是道祖以下第一了?鸿钧看着通天表情,也不言语。

其于三人中,接引得十二品莲台,菩提得七宝妙树,女娲得山河社稷图与红绣球,此皆为先天灵宝。鸿钧又另赐女娲九天息壤与五彩石,只道此物有大功用。

此等宝物皆为先天,分宝岩上又有许多后天灵宝,也被众人收刮一空!

鸿钧道人在分宝完毕后便身化天道,寻常事等不再过问,从此,洪荒世界才真正开始多姿多彩起来!

此时洪荒大陆尚是巫妖两族称雄,巫族为盘古一脉,天生能掌控各洪荒元素,巫族之人期盼能如盘古父神一般以力成圣,故只炼肉身,不修元神。巫族以十二祖巫为首,十二祖巫,乃盘古精血惹天地戾气而化,为肉身最强存在,每人皆有准圣境界,合炼一阵名为十二天都煞神大阵,乃是洪荒第一凶阵,无人敢挡其锋!是已巫族横行洪荒,肆无忌惮。

又有天地间各草木鸟兽,吸收洪荒灵气,日月精华,一些悟性高强者,修出元神,化形成功。其中盘古左目所化太阳星中,帝俊裹先天灵宝河图洛书出世,太一执先天至宝混沌钟而生,帝俊与太一曾于紫宵宫中听鸿钧讲道,修炼得一身超凡入圣的本领。帝俊与太一于三十三天外建立妖皇宫,帝俊自号妖皇、太一自号东皇,拜同在紫宵宫中听道的妖族大神鲲鹏为妖师,统领天下妖族,一时风头无两。然众妖乃草木鸟兽化行,为数众多,众妖亦非什么善男信女,打杀掠抢,更是常有,因此时常与洪荒另一种族巫族发生冲突,两族三天一小斗,五天一大斗,到后来更是势同水火,一见面便不死不休,最后由鸿钧座下三清与众人一起调停,形成妖管天,巫管地局面,两者才稍稍平和!然几百万年积怨,双方和战死者数以亿计,岂是如此就能解决!

第四节 女娲造人

几十万年又已经过去,李松和着孔宣修为又是上了一个台阶,孔宣已经到了金仙中期,背后五根羽毛的颜色也甚是鲜明,只怕是接近化形了,不过孔宣倒是不急,道:“化形却是不急,我等实力越高,虽化形受到的天劫越大,但化形后达到的境界却是越高,况李兄实力还在我之上,不也没化形么?”

李松听后苦笑不得,心道你还真是会揶揄,知道我不是不想化形,而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化形,所以才不得以只能增加法力!

李松叹了口气,看着那巍峨的不周山脉,只见山腰上已是清烟袅袅,云雾阵阵,满山翠竹古柏,有芝花瑶草点缀其间,时有鹿鸣猿啸传来,玄鸟猛虎闯出,早已不复刚来时那般飞沙走石,荒凉一片。李松心道若是不能化形走出这里,怕将来随着共工撞倒不周山,自己得做一巫妖大战陪葬品了,顿时一片怅然!

当下两人无语,各自思考。突然孔宣却叫嚷起来:“李兄请看,那谷口来了个女子。”女子?李松一惊,洪荒中不就那几位女子么?不知道来者又是哪位大神!便放眼瞧去,只看那女子娥眉黛目,明眸皓齿,艳丽不可方物。这可是百万年来李松见到的第一位女子,一时间倒也看得呆了。

那女子却是女娲,女娲自紫宵宫得到道祖鸿钧亲赐的成圣契机鸿蒙紫气后,回到洪荒便四处游历,好寻那成圣机缘,早日证就混元圣人!几十万年来,所到之处莫不是巫妖两族相互撕杀,血流成河,洪荒中更是白骨累累,阴灵阵阵。女娲虽为妖族大神,然仁慈良善,天生不喜多生事端,只对着巫妖二族失望之极。

每日面对些如此事情,如此心情,怎能成圣,女娲不由得莫名烦闷起来!

几千年前,女娲来到不周山脉,这不周山脉是盘古脊柱所化,那洪荒灵气聚集之地,自是异于别地,然更是巫妖二族所必争之地,皆巫族那盘古精血化成,越是靠近山脉越是感觉身心舒爽!而妖族却需要那积聚在山脉中的充沛灵气,在此处修炼自然是事半功倍!因此,几百万年来,两族撕杀倒是以不周山脉为中心。只是不周山方圆何止几百万丈,因此倒也无人注意到山中还有李松修炼处这样一个小谷!

女娲终日在山中穿走,一日,突然发现远处一山谷中云雾环绕,不觉心神一阵悸动,却是几百万年来都未曾有过的感觉,掐指一算,天机却是不明,只模糊的感觉到那小地方与自己成圣有莫大关联,于是下得山头,向山谷中走来。

待得女娲走近山谷,却是走得有点累了,便在李松旁边选一干净处坐下休息。此时山谷中微风习习,花香飘飘,流水丁当做响,真是好一处福地。女娲只觉异常轻松,浑没有平常在外行走那般心情沉重。

休息片刻后,女娲拿出分宝岩上鸿钧所赐九天息壤,思道老师言此物有大功用,却不知该如何使用。女娲只将那九天息壤拿在手里把玩着,捏着自己所见过的各种生灵。

孔宣看到女娲此等动作感觉新奇不已,但知道自己与女娲水平相差太多,却是不敢上去叨扰,只是对着李松笑道:“李兄,你瞧那女子好生无聊,没事做不知道修炼道行,却只在玩着泥巴!”

李松听得孔宣如此一说,猛得心神一震,女子?泥巴?这不是人族圣母女娲么?自己居然赶上了女娲造人这一洪荒史上最为玄妙事件!抬眼看去,却只看得女娲面前只捏有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哪有一个人的样子?

李松心神激动之下,却也管不得要隐藏身份了,开口朝女娲叫到:“姑娘,你生得如此貌美,何不捏一自己做为纪念,也好过那些灵智未开之流。”

女娲是何等神通之辈,自是一早就知道孔宣与李松的存在,只当其是两只未化形的小妖,况女娲生性恬淡,倒也不欲多加理会,此时却听得李松如此说话,只道李松是出言调戏,秀眉一躇,便欲教训李松一番!突然似有感悟,朝李松望了一眼,又坐了下来。

女娲那一眼瞧来,李松顿时感觉一股强大气息锁住自己,只觉浑身冰凉,战战兢兢,突然想起后世封神时代,那商纣王只是因为写了一首诗调戏了女娲,便被断送了大商六百年基业,落得个自焚下场。今日之失恐怕不能善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要开口求饶,却见女娲又开始捏着泥巴。李松暗道一声好险,却是再不感言语了。看了看孔宣,只见其也是耷拉着脑袋不似原来那般活蹦乱跳,想来是刚才女娲展现出来的实力让其大受打击。

这次女娲捏的却是一个人了,还真是女娲自己模样,李松一见顿时心中大为不平,刚才还吓得我要死,现在就听我的话做了。可无论如何这句话却是不敢宣之于口了。

女娲按照自己模样捏好了一个女子,看了看后,又按照自己兄长伏羲模样捏了一个男子。看着地上的两人,顿时心神透彻空灵起来,明白自己成圣机缘就在这自己所捏之物上。于是又着手捏了一个男子,却也然捏得有点累了,便随手扯起地上一条藤蔓蘸着那九天息壤,往空中一甩,顿时泥人纷纷落下。

却不知,女娲扯起的那条藤蔓正是李松露出地面的另一条根,自上条根被太上老君扯出做了扁拐后,李松生怕又会有人打上这条根的主意,所以把它紧贴着地面如藤蔓一般生长,寻常情况下根本无人可以见到,李松也道如此甚是安全。

这条根却是被李松修炼了几百万年之久,今日却在无任何征兆下被女娲给一把扯了,李松只疼得冷汗直流,一口气眼看就喘不上来,只在模糊间把女娲恨得牙齿痒痒,孔宣在旁见了,赶忙一口真元度过去,好歹让李松回过神来。

女娲却浑不知李松这边发生的事情,只在一心用着藤蔓挥洒着泥人,好不容易造出了几万人,快要将整个山谷挤满。这些泥偶却是动弹不得,女娲把心一横,朝紫宵宫方向一拜,心神中那道紫宵宫鸿钧赐与的鸿蒙紫气便逸出一些飞到了众泥偶身上,那些泥偶顿时有了灵智,造人已然完毕!

造人乃是盘古开天辟地后的第一大功德,顿时,只见那九天之外降下诺大一片霞光,和着天地间的灵气,尽数朝女娲袭来,待得近前,又很小一部分飞向了李松所在。

女娲来者不拒,将落在身上的霞光照单全收,只觉法力成倍增长,偏又舒服之至。顿时身上霞光大盛,直达九重云天,女娲终成就了洪荒世界第一位圣人(鸿钧已合天道)。洪荒中众生灵见此霞光,俱皆朝之下跪,口呼:“圣人万岁!”一时好不壮观。

那一小部分功德落在李松身上,却是因为天道为公,先有李松出言提醒,后又有李松本体之根参与了造人,是故李松倒是因祸得富了。李松只觉接受了那部分功德后,身上所有伤痛瞬间即好,那功德更是在元神内形成一个旋涡,将着李松几百万年来吸收的天地精元融化其间,直向着松树本体冲击,只见那旋涡越转越快,李松身子亦越来越热,李松道声不好,如此下去,自己只怕会烧成灰烬,就在李松快要经受不住的时候,却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李松跌将出来。却是化形成功,年龄相貌只与后世相仿佛,只穿一青色道袍做道人打扮,再一看李松原来所在地方,哪里还有半丝松树影子。

李松突然泪流满面,朝遥远的故乡虔诚一拜!千言万语只是哽咽在心头。在几百万年来,自己不知熬过了多少个严寒酷暑,为的就是可以化身为人,而下终于回复了本来面目,到不枉自己来洪荒身走一遭了……

第五节 人族圣父

那地下众人待跪拜圣人完毕,知自等俱是女娲所造,便又朝女娲跪拜下来,齐声口呼:“拜见圣母,圣母万岁!”行那三跪九叩大礼。

拜完女娲后,众人又见李松仍在那强自发呆,且刚才天降功德,毕竟李松也得了一小部分,只道自等出世李松亦是有大功劳,便又朝李松行起三跪九叩大礼,齐呼:“拜见圣父,圣父万岁!”

李松一下给蒙了,心道自己在后世只是一普通小人物,今日却平白里受得如此尊崇地位,自是汗颜不已。

旁边女娲见得众人跪拜自己为圣母,虽已成就那混元圣人,喜怒不行于颜色,但天生母性使然,亦自是欣喜不已。然见得众人转而同样礼节跪拜李松并称之为圣父,当下是俏脸绯红,又羞又怒,心道众人好生不明事理。却也转念一想,先是李松出言提醒自己在先,后是自己扯了李松藤蔓,此因果已成,怕是连自己也牵扯其中了,然如此情景又如何拉得下脸面。当下不再言语,抬手一扬,那根造人的藤蔓直朝李松飞去。而后身形一闪,飞身往三十三天外而去!

当下洪荒众人面面相嘘,但见到女娲圣人扔一物件与李松。只道是女娲圣人威严,留在洪荒中多有羁绊,故而要圣父李松代而行那教化之事。于是不在犹豫,由女娲最先前所造两男出列,带领众人向李松跪拜道:“还望圣父怜我等弱小,请教我等生存之道。”

李松望着下面跪拜着的黑压压的人群,不胜唏嘘,想后世人群种族是何等兴旺发达,可眼下却是连求生能力亦不曾拥有。心道自己原是人族之一员,感情上多有亲近,况如今又被尊称圣父,自是要竭尽所能,行那帮助人族之事。当下不再犹豫,向众人道:“你等且起来,我自会护得你等周全,只是你等还需团结一致,自助助人,此才是洪荒生存之道!”众人齐声欢呼,跪拜谢过。

李松走至孔宣跟前,朝孔宣一辑手道:“孔兄,你我相交几百万年,而今事情你亦尽知,不知可愿与我走上一遭。”

孔宣笑道:“李兄倒是想请个不花费的护卫,不过还需片刻,需得等到明日正午我化形度过天劫后才可行动。”

李松听后大喜,却不解道:“孔兄观我也是化形,现在法力应该也达金仙后期,却似并无甚危险之处!孔兄情形与我相仿佛,化形该不会有什难事!”

孔宣登时语塞,笑骂道:“你倒是坐着说话不知腰疼,却不知化行是我等修炼之士最为危险时刻,一生修为付储流水是小,一个不好就是灰飞湮灭之局,李兄是因有造人之大功德,上天庇佑,故而无有天劫降临。”说罢,不再言语,遥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原来孔宣修为虽高,却是离化形原本还需段时间,然先有女娲造人功德成圣,后又有李松得功德化形,孔宣虽未得功德,然皆近在咫尺,道机牵引之下,却是孔宣要提早化形了,那化形天劫威力何其之大,即使是孔宣全力准备尚无十分把握,况如今并无多少准备。

李松想起自己以前看书记载,化形确是险之又险,又看着孔宣表情,知其担心明天化形之事,心道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护得孔宣周全!孔宣却是与李松言语后,早早离开寻那化形之所去。

当下李松去山野采来些野果与众人充饥,又一夜未眠,守侯众人,顺便研究一下女娲扔给自己的那条藤蔓。好在藤蔓本就是李松之物,倒也不需炼化就可使用出其最大的威力。

只见那藤蔓遍体金黄,柔韧异常,隐隐有青光流动,李松拿在手上,甚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李松原本打算将这藤蔓炼制成一捆仙索,但一想原本想炼制成金箍棒的根被太上老君给取走,心中甚是遗憾,才意念动间,那藤蔓却在李松手上立马坚硬起来,上头一松球柄,刚好一握,直如一手杖。李松大喜,心道这藤蔓原来还有如此功用,能软能硬,兼备了捆仙索与金箍棒功能,以后使用起来可是方便之至。

李松却不知,那李松本体松树原是混沌里一颗松子,正是先天五行里面的甲木之精,终日里吸收混沌之气,于开天之际萌芽,此藤蔓更是经过李松千百万年锻炼,又加上造人之功德,此藤蔓却是进入后天灵宝之流了,只是此时李松法力尚在金仙后期,对其威力倒也不能完全认识。

李松心道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件宝贝,况且还是自己本体炼制而成,怕是自己以后证道都离不开它,定当取一个拉风的名字。想自己来自后世,却阴差阳错之下转生洪荒,莫不就叫轮回杖,也倒是一怀恋。便在松球柄上篆刻了“轮回”二字,李松此时尚不知道,正是这不经意之举动,日后却又成就了一大机缘。

第六节 孔宣化形

一晚时光很快就过去,李松又自去采摘些野果与众人吃食,抬眼看看,天上日已快正中,心道孔宣化形将近,得及早赶过去为好。于是李松吩咐众人且在山谷休息片刻,自己去去就来,又使法力设一防护禁制,金仙以下修为倒也破不开来。好在此处人迹罕至,倒也并无那穷凶极恶之猛兽等来袭。

这回倒是李松几百万年来第一次出得这不周山谷,若是平时,李松定是要好好将这传说中的盘古脊梁好好考察一番,然此时李松心忧孔宣,那里有心情去做此等事,李松一边在天空飞行,一边运起真元高呼:“孔兄!”只惹得不舟山脉中鸟雀纷飞,野兽横行。只是不周山脉何其庞大,李松急切间如何寻得着。

那孔宣却是在离山谷几千里外的另一小山谷里,原本在李松修炼的小山谷是化形的最佳地点,毕竟孔宣也在那修炼了百万年之久。然谷中尚有那几万人族生灵,法力全无,天劫之下定成飞灰,叫孔宣如何忍心?

孔宣听得李松在找寻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然终将心一横、牙一咬,便不再理会李松叫唤,只一心准备迎接着天劫的到来。

孔宣天性骄傲,此次化形连母亲凤凰也不曾告语。然先得李松救命之恩,又与李松相交几百万年来,倒一直便将其视为依靠。只是此次化形太过危险,想李松为那人族圣人,需要教化万民,因此宁愿自己身丧天劫,也不愿意李松涉险其中。

李松远远的看见天边一片乌云滚滚,同时有电闪雷鸣其中,心中暗叫不妙,怕不是孔宣已身处天劫之中,赶忙飞速朝那劫云飞去。

待得李松赶到时,天劫已经正在进行了第七重。原来天劫共分九重,却是要视化形之人的实力而定,一般地仙初期实力化形天劫也就三重天劫。天劫也不是每一个化行之人都要降临,比如李松这样的以大功德化形就免去了天劫之苦。

第七重天劫过后,孔宣已是奄奄一息,怕是挡不住第八重天劫了。然天道威严,哪管你等死活,只见天上劫云重新汇集,霹雳做响,却是要将孔宣化做飞灰了。

孔宣猛的一睁眼睛,吐出一口鲜血,背上五色神光正欲飞出,心道即使身死也不能如此屈服。却只见远远天边飞来一根木杖,迎在自己之前,直挺挺的向那劫云中心插去,稍刻间所有电闪雷鸣尽皆附在那木杖之上,却正是李松赶到了,发出自己的本命法宝轮回杖,欲要助孔宣躲过此天劫。

然第八重天劫威力何其之大,李松仓促间代孔宣接受了全部劫罚。被雷电一下劈落在孔宣旁边山头,几乎砸去了半个山头,浑身衣物尽皆散去,鲜血直溅,稍刻,那轮回杖也被打落下来,只烧得焦黑,李松只觉心神仿佛被重锤击打,欲裂开来,“哇”的一声,鲜血便从口里喷将出来!半响动弹不得!好在总算是过了第八重天劫!

孔宣挣扎着走至李松身旁,早已是热泪盈眶,哏咽道:“李兄高义,孔某怕是此生无以为报了。”

李松强颜一笑,又是吐出一口鲜血,道:“孔兄,感激的话倒也不忙说,你我还是先和这老天斗上一斗。顶过去再做计较。”说完盘膝而坐,本体化出,只见一参天大松挺立在小山坡之上,却就将整个小谷都垄罩,四周灵气纷纷向这松树涌来,却是李松先天甲木之精独有的吸取天地灵气以补充体力大法,李松只觉身上一阵清凉,伤口在迅速愈合。

孔宣见此,亦强翅一震,飞上了松树树冠,也在提炼着李松吸取过来的天地灵气用以疗伤。这却是两人百万年来修行的方式。两人相视一笑,只觉兄弟如此,死亦无憾了。

李松将那轮回杖两手横握,只见轮回杖上青光闪耀,越来越盛,很快就将整个树体护住。而孔宣背后青、黄、赤、黑、白五色神光闪耀,恍若剑轮,越转越快。

然天道尊严何容挑战,况李松刚才一番偷袭,确是天劫从未遇过之事,天劫已然被激得怒火万丈,在飞速的酝酿着最后一击,倒也顾不得孔宣才是今天度劫主角,只欲一举将两人击得粉身碎骨。只见黑沉沉的乌云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很快便将着整个天空布满,地上一片漆黑,各飞禽走兽惊恐万分,一些尚为开灵智者四处乱奔,不知踩死者几何,而一些灵智稍开着便也知道是大危险来临,赶忙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着黑暗中心地带。

突的乌云在李松正上方一分为二,而后后迅速积聚在一起,就在两片云层接触的那一刹那,电闪雷鸣,狂风怒号,倾盆大雨磅礴而下。九重天劫终于来临。

李松大吼一声,轮回杖从手上飞出。青色光芒越来越大,猛的就覆盖了整个山谷,直向那天劫撞去。只见青色光芒里面又有五彩光华一闪,却是孔宣五彩神光后发先至,两者齐齐迎上了天劫,李松和孔宣在一起修炼百万年之久,配合自然是十分默契。

天劫被撞,行动一顿,缓了下来,恼羞成怒,只道今天被两凡妖扫尽脸面,于是一部分天劫向那轮回杖和和五色神光,另一部分依旧朝李松和孔宣袭来。

李松和孔宣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尽量将袭击到本体的天劫威力降至最低。于是各自咬破自己舌头,一口鲜血喷出,却是在强行提升身体潜能,事已至此,法力修为已然耗尽,只能硬扛了。

只见那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如附骨之蛆般两人身上久久不散。持续了一个钟头之久,终于还是雨歇云消,天空又回复平常模样,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样。

小山谷里却是狼籍一片,残花败草四处飘零,间或有各种未来得及逃脱的动物尸体横陈其间,惨不忍睹。这却是天道唯公,不欲多伤生灵,只是冲着度劫之人,否则恐怕附近几个山头都要灰飞湮灭了。

山谷中央,却是躺着李松与孔宣两人,此时天劫已过,孔宣自然化形成功。两人自是和平常无异,更是因为度得天劫,修为亦是增加不少。只是刚才天劫太过强大,将两人尽皆击晕,此刻两人还不曾醒悟过来。

李松只要不死,本能就可吸取天地精华补充法力,此地为不周山脉中,灵气自然充沛,是故先行醒来,查看一下自身,并无大碍,反而经过天劫锻炼,肉身强悍了许多,怕是寻常法宝打在身上不会有丝毫影响。法力也精纯了许多,隐隐有上升迹象,怕是已经达到金仙后期顶峰,只待机缘成熟,就可突破到准圣境界了。

李松见旁边还躺着一人,心道这就是孔宣化形之人了,只见其头上挽笄,身型打扮和李松相仿佛,背后一囊,插着青、黄、赤、黑、白五色羽毛。只是脸上俊美异常,倒看得李松好一阵羡慕。

李松忙输了一口真元过去,孔宣悠悠醒了过来,看到眼前情景,哪还不知自己已然化形成功,急切间就欲朝李松下拜,李松赶忙托住,道:“你我兄弟,何必俗礼,况孔兄之提前化形也是因我而起,我也从天劫中得到莫大好处!感谢之话,以后休提!”

孔宣受女娲造人,李松化形而导致提前遭遇天劫,又在李松帮助下安然度过,此正是因果循环,自有定论。

孔宣却执意拜道:“李兄休得如此话语,李兄两次活命之恩,自当得孔某一拜。李兄以后就是孔某长兄,孔某任凭李兄驱策,李兄但呼我名字即可。”

洪荒年代,长兄如父。孔宣生性骄傲,这却是孔宣尽的最大礼节了。

李松甚是感动,到洪荒以来,原只想平平安安修仙,怎知竟是如此度过,只执手道:“好兄弟!”却是千言万语哏咽心头,再也讲不出其它话来!

第七节 人族迁徙

一时两人无语,李松却是寻回那本命法宝轮回杖,轮回杖被天劫劈个正中,几欲损毁,一度与李松失去了精神联系,掉在了一块大石头边。好在此时天劫已过,李松已安然无恙,轮回杖自然也无大碍,反倒是历经天劫,实力更显上升,已然是后天灵宝顶峰,待寻得大机缘重新炼过,却是可上升为后天至宝了。

李松不由得庆幸因祸得福,心道,以后还是得寻些其它好宝贝,可不得动不动就使用本命法宝,而今洪荒高人众多,别一个不小心就宝毁人亡。需知本命法宝与本体有莫大关联,若本体不在,法宝也就烟消云散,反之若法宝损毁,则本体法力也就全无,一切需要重新炼过了,而其他法宝若然损失,则只是精神修为受损,不日即可恢复。

李松拾得那轮回杖时,只见那大石头后边有一株小竹子,竹枝东倒西歪,竹叶被狂风暴雨给折磨得七零八落,洒了一地,好在是身处大石头下边,才逃脱生命。李松心道此竹子因自等天劫而受害至此,甚是过意不去,想到自己的漫漫修真岁月,于是便捏一指诀,一点本命精气被度了过去,那竹子顷刻间便又重新长出枝叶,茂盛更胜以前。

此间事了,当下两人收拾完毕,便朝那原来修炼小谷中众人飞去。众人倒是无碍,见李松过来,连忙跪拜,李松来自后世,却是不太习惯,只叫众人日后见过即可,然众人哪里肯依。

李松复将孔宣介绍给众人,道是人族护法,众人又是拜过。李松却是知道日后人族定要大兴,做那天地主角,却是想帮孔宣积累功德。

其实孔宣因女娲造人而化形,和人族已经结下了莫大因果,如今又因李松缘故为那人族护法,真可谓受益无穷,日后自然要竭尽所能回报人族。只是此时孔宣道行尚低,还不知此番大因果,只道是李松是为了行事方便。

李松倒记得洪荒之人最初是在首阳山聚集生活,便和众人商量要迁居首阳山,众人自无不从,于是李松便差那孔宣去打探首阳山下落,自己与众人在后慢慢行走,每日里餐风宿露,好几月才走出这不周山脉。

好在孔雀原是洪荒飞禽之首凤凰所生,身份甚是高贵,打探消息自轻便,不日倒也寻得出首阳山下落,那首阳山在洪荒中心不周山往东几百里,气候甚是适宜人族居住。李松与众人听后,很是高兴,迁徙速度也快了不少。

李松知道人族诞生以后,自要经过多重磨砺,才能慢慢发展,直至以后三皇五帝教化众生,才算真正成为洪荒主角。因此倒也不愿强惹因果,行那拔苗助长之事。只结合实际,沿途教给众人一些强身健体之法,好让众人延年益寿,不至于在气候恶劣的洪荒中意外横死。

好在洪荒中稍有灵智之物皆知人族乃当今洪荒唯一圣人女娲所造,倒也不敢过来骚扰,有些灵智未开之猛兽,欲要吞食人类,也被李松和孔宣一一斩杀。因此,沿途倒也波澜不惊,甚是平安。

如此众人扶老携幼,走走停停,终于在几年后到达首阳山脉,此时众人总人数死伤大半,已只有几千人也!盖天道如此,物竟生存,优胜劣汰,李松也不加干预。

只见那首阳山脉绵延千里,环绕聚成中央一块平原,风调雨顺,土肥地沃,只在山南有一开口处进入,端的是易守难攻。李松心中暗道好一处别有洞天,便和孔宣招呼众人进住。

众人待进得首阳山谷,突的天空霞光片片,又一阵金光分落在李松与孔宣身上,却是天道感应李松与孔宣助众人寻得安身立命之所,自是为以后人族大兴打下基础,此为大功,故降功德于两人,以示天道唯公。李松本体接收了功德,又将其一半注入本命法宝轮回杖中,孔宣自也有一番动作。

只因人族弱小,李松尚且还是脱身不得,故李松指定那先前女娲所捏造两男为众男人之首,带领众人出外寻找食物,命女娲先前所造女人为众女人之首,负责分配事物事宜。又与孔宣各自于首阳山中寻得一洞府,行那修炼事宜,只与众人说道:“有事即可前来。”

这日李松正在闭关,突然洞外一阵喧哗,李松叫上孔宣一起出外查看,却见洞外跪着众人,口呼:“圣父救我!”李松大吃一惊,忙问众人为何。

众人领李松来到住处,只见大树下躺着几十人,上吐下泄,奄奄一息,怕是活不成了。再一看众人吃食,都是些生摘的早木野果,又有些鸟兽鱼虫在旁鲜血淋漓。原来众人此时尚不知结庐而居,熟煮而食,只是成群聚在大树下而居,饿了便胡吃一通,因此哪有不病的道理。

李松瞧着这些病人,心下甚是凄凉自责,暗道若不是自己畏首畏尾,怕惹因果,众人又何必受此一番苦楚?自己后世为人,如今怎能不倾尽所能帮助人族?

但这番话却是不能说出口来。当下打定主意,对着众人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此是天道降灾难于你等,需知你等要时时尽自己最大能力去改善生活。”又对那二男一女三位首领道:“你们且与我来。”

说完,留下孔宣照顾众人,自朝那修炼山洞走去。

到得山洞,李松盘膝坐下,对着三人道:“你等三人为那众人首领,我今就教你等每人一项本领,你等也好出去教化众人,使众人再免受那严寒饥魄之苦。”三人大喜,连忙跪下谢过。

李松取出一本体松枝与一火石,递与女娲首造那一男子,道:“你今日起,改名为燧人氏,用此石持续钻动此木,便可起火,用此火可驱猛兽,防蚊虫,更可将食物烤熟而食。”说完用手一指,一道青光进入燧人氏脑内。燧人氏跪拜谢过。

李松继而伸手一挥,一木屋模型便立于手中,李松将之交与女娲所捏另一男子道:“你今名唤有巢氏,以后就按此模型择地而建房屋,交与众人居住,功用尔等自知。”继而又用手一指,一道青光进入有巢氏脑内。有巢氏自也跪拜谢过。

剩下女娲最先所造之女子,李松念一声:“成!”一套兽皮便围在那女子身上,李松道:“而今改名为缁衣氏,而后便教众女子如此做成衣裳与众人穿戴,自可驱寒保暖,亦可降低猛兽昆虫伤害!”亦是一道青光进入缁衣氏脑内。缁衣氏亦跪拜谢过!

有道是衣食住行,为人族最基本生活手段,李松如此动作,自有上天感应,天降一份大功德下来,李松却是一人独得一半,李松自然照单全收。另三人共得一半,却是每人法力都升至金仙初期。

三人自出去教化众人不表,李松此次得大功德,法力却是没有增加,李松正兀自奇怪,却发觉丹田处微有暖意,意念查探之下,只见丹田里结了一棵松子,不过拇指大小,颜色很是青翠。李松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不过心道自己本体为甲木青松,此物又是自己吸收大功德而成,料想是好非坏,所以也就由得它去!

李松却是不知,李松本体松树为开天前一混沌松子而长成,此刻天降大功德,倒是引发了混沌松子于鸿蒙中所吸收的混沌先天灵气,因而回复本性,和着功德一起结成松子。此物却是有大功用,只是李松此刻尚不自知罢了。

第八节 圣人大道

李松后又教会了众人围兽而捕,结网而鱼。李松自也得到了相应功德,那丹田中松子却是愈长愈大了,不过却没有任何不适感觉,反倒是在李松修行时提供丝丝清凉,护住李松心神。李松大喜,所接受功德除了一小部分注入轮回杖外,其它的倒都用来供给松子了。

众人学会了此些技能,生活条件大为改善,是以人族飞速的发展起来。洪荒人族心地淳朴,感念李松大恩德,只家家户户挂着画像日夜焚香祭拜。李松倒见过那画像,当先一男一女并列,右边女的端庄圣洁,头顶现七彩庆云,一手执山河社稷图,一手执红绣球,正是圣母女娲;左边男的仙风道骨,手执一松柄手杖,却是圣父李松;李松身后旁边又立着一面容俊朗道人,背后青黄赤黑白五色神光,为那人族护法孔宣是也!

如此千年时间眨眼即过,人族已经发展为百万之众,首阳山脉已经居住不下,又有人陆续搬出首阳山向洪荒其它地方迁徙,李松与孔宣自也沿途护送。而又有人族资质高着,在李松与孔宣指导下,修为一日千里,进入了地仙境界。人族名声终于在洪荒大地渐渐响亮起来,原本洪荒主角巫妖两族也渐渐的感觉到了危险。

孔宣此时修为也已进入进入金仙后期阶段,孔宣本就是资质高绝之辈,又得人族护法之功德,修为自然是一日千里,孔宣见李松修为停止不前,询问李松道:“我观兄长早就达金仙后期顶峰,又身有大功德,然何不先斩一尸成就准圣,修为亦好增加。假已时日,三尸全部斩却,证得那混元圣人也未可知。”

李松长叹一口气,道:“兄弟所言,我岂不知,只是斩却三尸成圣,却得无情无欲,再无那凡人喜怒哀乐,我怎能让自己变得如那乡间泥偶一般?”李松讲完后,抬眼望天,想起后世自己为一普通人时的酸甜苦辣,虽苦楚颇多,却也更记得其间欢笑。而今却是身处洪荒,道途漫漫,上下求索,怎能忘却得了?

虽道祖有言:大道三千,条条可证混元。然当下洪荒众人证道却不外乎三种:一是如女娲一般功德成圣,但如造人般大功德,岂会常有?况如此证道,先后不过须臾,是以法力却是最低。二是如盘古一般以力证道,以力证道法力却是最高,从盘古开天辟地便可看出,然盘古实为天地间的异数,那般肉身强悍,力大无穷之人却是天地间再难产生。最后便是如鸿钧般斩却三尸证道,三尸为善、恶、执三念,待修炼至金仙后期时,寄托法宝等斩却一尸,便可进入准圣阶段,若有大机缘,便可再斩却其它二尸而成圣了。

斩却三尸成圣实力居中,却是最为实际,故眼下洪荒众人都是采用此修炼方法。不过,人之思想,尽在善恶执三念,三念斩却后,本人却是再无凡人之思想了。好在修真之人原本就要绝情寡欲,因此,倒也不会有很多麻烦!

女娲造人得大功德成圣,亦给了那些同在紫宵宫听道之人启发,于是那些分得鸿蒙紫气之人,如三清、接引、菩提等都在这人族上动脑筋。只有那分得第七道紫气的红云道人却仿佛浑然不知,每日里只在那五庄观中与好友镇元子一起修炼悟道,那镇元子却也不是普通人物,是那先天灵根人参果树怀抱大地胞衣先天灵宝地书化形而成,且亦在紫宵宫中听闻道祖鸿钧讲道过。镇元子劝红云多多从人族上思考,红云却道:“道祖有言,大道三千,条条可证混元,又何必死守一途!”后红云又拜别镇元子,独自一人游历洪荒,想要寻那证道契机。

如此又过了五百年,一日李松正在洞内修炼,突然心神一动,却是知人族有大事发生,故出得洞外查看,只远远见首阳山广场内有一老道正立广场中央,老道手握扁拐,腰挂葫芦,头上顶一玄黄宝塔,更是霞光万丈,好一番仙风道骨。口中讲那大道真言,只将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李松亦只觉如沐春风,遥遥的望向老道,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此老道却正是三清之首太清太上老君,今日心有感悟,特来人族传道。

太上老君不眠不休,一连讲了三个月,众人心中震撼,尽皆跪拜,老道身上突然飞出了一道金桥,直连天地,却是先天至宝太极图所化。

老君飞身端座金桥之上,声音片刻间传遍洪荒众生:“洪荒众生今且听命:我今立人教,自任教主,有先天至宝太极图镇压人教气运,教化众人,往后人族当以我为尊!”说完,老君身上鸿蒙紫气环绕,同时天降功德,直照老君身上,老君身上瞬间飞出三名分身,朝中央老君一辑,复又飞回老君身上。老君身型立马高大起来,直是顶天立地,老君已然成圣。洪荒众生尽皆下拜,口呼:“圣人万岁!”

然却有两人听老君话后甚为不喜,一是那三十三天外娲皇宫中圣人女娲,女娲造人,为人族圣母,在人族中威望亦只有那人族圣父李松可比,而今老君成立人教,本就分了女娲气运,况还言道人族以老君为尊。

此因果不可谓不大!然女娲为圣,自然知晓天机,那老君成圣乃是天道使然,女娲却也无法阻止,当下只能在娲皇宫中一声轻哼,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另一人却是那人族护法孔宣,孔宣这千百年来日日守护人族,尽心尽力,不知助人族度过了多少难关,眼看着人族一天天发展壮大,心中却也甚是感觉欣慰,孔宣生来骄傲,但在人族中地位排于女娲李松之后却是心甘情愿,甚至还有点自豪,可太上老君初来咋到,未经同意自立为人教教主也就算了,却还要为那人族至尊。

孔宣如何心服,更是替李松不平,只道:“这老道士却是好算盘,如今人族大兴,便来立人教,当初人族只有几千人,食不裹腹,衣不蔽体时怎不见他来立人教。”当下便要冲去找老君算帐。

李松倒是早就知道太上老君要行那立人教之事,固而听得老君话语后,到是感慨居多。眼见孔宣冲动,赶忙一把拉住,劝道:“兄弟,若那老君立了人教,真个教化万民,对洪荒人族来说,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你我又何必在乎那些虚名。再说圣人以下,终为蝼蚁,如此冲出,却不明智。你我还是尽心修炼为妙。”孔宣只得做罢。

有了老君成圣经验后,余下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成圣可以如此这般。当下众人依葫芦画瓢,个个把眼光瞄在了立教教化上!

一月后,上清通天道人在金鏊岛上宣布:“大道三千,我今截取其中精华,是为截教,以诛仙四剑为镇教之宝,教化洪荒众生,是故尔等洪荒灵智,只要心诚,皆可前来金鏊岛碧游宫前听吾讲道。”天地间又是一番动作,通天已然成圣,洪荒众生闻得可听圣人讲道,顿时群情激动,纷纷朝那金鏊岛走去,一时间碧游宫前门庭若市,号称万仙来朝!

又一月后,玉清原始天尊于昆仑山玉虚宫宣布:“大道至深,我今将其阐扬光大,是故立阐教,以盘古幡镇压阐教气运,教化洪荒众生!”天地间自也有一番动作,原始也已经成圣!不过原始不如通天那般有教无类,对于前来求道者,务必得出身名门,不入草木鸟兽之流,才肯施教!是以阐教声势远不如截教浩大!

再一月后,接引与菩提二人共同在西方灵山宣布:“红尘大道,苦楚颇多,我等今哀众生疾苦,欲建西方极乐世界,我等为西方教两位教主,以十二品莲台、七宝妙树为镇教之宝,教化众人。”如此,接引、菩提也已成圣。灵山地处偏僻,人兽罕至,而十二品莲台、七宝妙树又仅为先天灵宝,镇压不得大教气运,是以西方教自成立起就发展唯艰!

短短几月内,洪荒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紫宵宫中得到鸿蒙紫气之人,只有那红云尚未成圣!

圣人不死不灭,乃天道之下最高存在,圣人以下,终为蝼蚁,从此,以巫族十二祖巫、妖族妖皇帝俊、东皇太一为首的洪荒准圣年代一去不返了。

第一节 红云道长

如今各教已立,更有那三清之首太上老君为人教教主,而人族发展亦走上轨道,李松想自己是时候去洪荒游历一番了,也好了解些洪荒风土人情,顺便找些天地灵宝加以炼化,否则修为难以寸进。当下把这想法和孔宣说过,孔宣也道:“如此甚好,而今也有百年来也无洪荒猛兽来此残害人族,此间我亦事了,且和兄长一起走过。”

两人召来人族首领,如今人族已有大大小小部落几十,每一部落各有首领。只道自己要出外游历,不日即可归来,有事焚香祷告即可。那些人族首领只苦苦哀求:“而今人族虽已发展壮大,然尚有许多不明事理,还望圣父护法指点迷津。”

李松说道:“尔等自当明白,外人不过是过往云烟,人族发展终究还是要靠人族自己,眼下洪荒尚是混乱不堪,尔等切记要团结合作,韬光养晦,平日里多事生产,多蓄物质,人族自有大兴一天,亦自会有人族自己的圣人出世教化万民。”

众人当下拜送李松孔宣不表。此时,上天又各降下一份功德与两人,却是上天感应人族走过最艰难发展阶段,全赖两人扶持,而今功成身退,自要降下功德!当然,因身份贡献事宜,李松却是得了大半。

李松尽接将功德收了,照例将其中一小部分注入轮回杖,大部分只用来培养丹田中松子,此时松子却已比那正常松子也小不了几分了,青翠得甚是让李松喜爱。

两人待出得首阳山,望着茫茫洪荒,却是不知道往那方走去,还是李松开口道:“听闻那不周山为盘古大神脊梁所化,更是洪荒中心,那边定有许多天材地宝,我们且先去那里!”孔宣自无意见,当下两人便向那不周山走去。

一路上宝贝没有寻着,强盗却迎着了几批。原来近几百年来,巫妖两族斗争越发激烈,见面便是撕杀,不死不休。打得久了,自也知道自己一方有哪些厉害人物。然洪荒中巫妖两族之人皆未见过两人,只道是对方阵营人物,见面便杀将上来。好在遇见的都是些两族小喽喽,并无高强之辈,因此倒也没有什么危险。李松不愿多造杀孽,只是将他们一一击晕,孔宣却是故不得那多,背上五色神光闪过,金仙以下非死即伤。

这日两人就快要到达不周山脉,李松却是远远看见有一道人受伤于草丛中昏迷不醒,李松见那人不象是巫妖两族之人,便和孔宣说要去救人,孔宣不以为然,道:“洪荒中每日撕杀,枉死者何其之多,你我二人想救也救不过来,如今眼看天黑,不如快些赶路,找一清净处过夜正经。”李松哪里肯依,后世看武侠小说的多,只想着行侠仗义。孔宣无奈,只得跟上。

待走得近前一看,却见那道人红发红眉,身穿一火红道袍,更是在腰间别一红色葫芦。李松心中顿时波澜涌起,看这打扮,不正是红云道人么?红云也是天地间的大能之辈,由开天后的第一片云彩化形而来,身上散魂灭魄葫芦能迷人心智,连圣人也十分忌惮,红云曾在紫宵宫中听道于道祖,更是被道祖授与第七道成圣契机鸿蒙紫气。没想到竟在此地相见,竟还身负重伤!

李松忙扶起红云,一口真气渡过,那红云道人悠悠醒过,待睁开眼睛看见李松,缓缓道:“贫道先谢过道友,贫道被那妖师鲲鹏偷袭,元神已经打散,怕是活不成了。道友为先天甲木之精,和我那至交好友戊土之精五庄观镇元子倒是仿佛,料想也是信得过之人。”红云还未说完,却是眼角一低。

李松心道难怪洪荒中人都说这红云为滥好人,如今才见自己第一面,单凭自己为那先天甲木之精就断定自己为信得过之人,如此人物在洪荒行走,不吃亏才怪?幸亏是遇见了我。

李松又赶忙送了一道精元过去,只护住红云心脉,却不打断红云话语。红云伸手摘过腰上葫芦,递与李松道:“请道友将此葫芦送与我那好友五庄观镇元子。万勿推辞!”

李松接过答应,红云道人顿了片刻,突然一道紫气在其眉心若隐若现,李松只觉那紫气散发强大混沌气息,自己丹田内松子竟然仿佛不受自己控制,想要脱体而出,投向那道紫气,不惊心中大是惊骇。

红云又强自道:“此乃当日紫宵宫中道祖亲赐与我的成圣契机鸿蒙紫气,鲲鹏偷袭于我亦是为了此鸿蒙紫气,我千百万年来一直参悟不透,而今快要生死,竟才知道祖用意。天之一道,果然是高深莫测,可叹我红云竟为此而丧命,可叹啊!”说完,一口鲜血吐出,那道鸿蒙紫气却倏的飞进李松丹田,并迅速的隐于那松子之内,一切事情之在须臾间便已完成,李松甚至未来得及思考。

红云又断断续续道:“道友你为先天乙木之精,本有混沌气息,又身具大功德,将来或可证就混元,还请道友为我了结洪荒因果……”说完,却是眼睁睁的看着李松。

李松看得红云可怜,怕是就要不成了,心道自己还是答应红云的好,也免得他死不瞑目。当下也来不及细想,对着红云道:“道友且放心,我定牢记在心。”

红云听得李松承诺,突然面向虚空,怒睁双眼,大呼道:“天道不公,红云不甘!”说完,却是烟消云散,竟是连一丝真灵也没有保住。

李松朝着红云消失的地方拜了一拜,道:“道友且去,你在世之因果我自会帮你了结!”想那红云为人和善,从不轻易得罪人,却不幸被天道所弃,终究惨遭横祸,灰飞湮灭,当下里李松与孔宣二人唏嘘不已!

李松既得了鸿蒙紫气,却也知道怀壁其罪,况眼下实力在众多洪荒高手眼中实在不值一提,当下里只得好好隐藏那道鸿蒙紫气。好在那松子乃是先天甲木之气与后天大功德造就,与那鸿蒙紫气本就属性相近,两者在一起到也水乳(烦啊,这两个字不能连在一起!搞了我半天传不上去!一直找不到原因!把电脑重新启动了好几次!)交融,反倒是先天混沌气息精纯浓厚了许多,助那松球长成了正常大小。

李松知道那鲲鹏定然还在找寻这红云下落,只是奇怪鲲鹏号称洪荒速度第一,为何竟然被红云走脱。

当下里李松将葫芦藏好,和着孔宣迅速朝那五庄观赶去!

第二节 截教三宵

李松孔宣二人怕被那妖师鲲鹏拦路,只朝那五庄观赶去。孔宣却是嫌李松飞行速度太慢,原来孔宣是洪荒飞禽之首凤凰之子,那速度虽不如其兄弟大鹏那般一扇翅可行十二万八千里,在洪荒中却也是屈指可数,李松一双肉脚飞行如何赶的上?

于是孔宣回复了孔雀真身,让李松端坐于其上。孔雀翅膀展开足有几十丈大小,李松在其上如履平地,当下里只在其上欣赏蓝天白云,好不快哉?

突然却有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姐姐,你看那边有一只大孔雀,长得好生漂亮,我们去把他抓来当坐骑好不?到时候也好去那些师兄师姐面前显摆显摆,看他们还敢嘲笑我们不?啊呀,不好,孔雀上面有人,原来这孔雀是有人养的,我们去和那人换过怎样?”

李松一听,倒不经乐了,抓孔宣当坐骑?倒还真是个异想天开的主意!不过本性倒也不坏,看见孔雀上面有人,还知道拿东西换过,不似洪荒中某些人说一句“某掐指一算,此物合该与贫道有缘”然后就动手抢过。

正想着,眼前却出现三个少女,当先一人正是那说话之人,穿一袭绿色长裙,只长得俏丽活波,机灵可爱;后面一女穿一粉色长裙,明眸浩齿,温顺柔善;最后一女却是穿一淡黄色长裙,待得近来,李松却是瞧得一呆,那女子端庄秀丽,尊贵典雅,自是明艳不可方物,李松却依稀在那女子身上瞧出几分后世女友的模样。

李松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只把那黄衣少女瞧得又羞又恼。那前面绿衣少女却大是不满,冷哼一声,朝李松骂道:“你那色鬼,再瞧我便挖了你眼珠。”倒把李松惊醒,吓了一跳,暗道如此失态,那是丢面子的紧,便要上前赔罪。

这厢却把孔宣气得火冒三丈,孔宣平日里自视甚高,只服得李松一人,况且千百年来在人族护法,人族之人哪个不对其必恭必敬,今日先被那少女羞辱要抓回去当坐骑显摆,后又被那少女说要挖了李松眼珠,哪里还沉得住气,当下里将李松放下翅来,化为孔宣模样,冲那少女便吼道:“黄毛小丫头,是你要抓我当坐骑?今日且让你知道天高地厚!”说完,摆好架势,就要开打!

少女突然见到孔雀变成了一英俊道人,不由好不自在,想到此事确是自己理亏在先,但却看不惯孔宣那嚣张形态,于是把心一横,道:“不就说说嘛,你那么凶干嘛,想打架啊,难道我们三姐妹还怕你不成。”说完,便取出一金色剪刀于手上。

李松瞧那少女不过是金仙初期修为,料想孔宣对付得了,于是只在旁看着热闹,心中自是感觉有趣的紧。待见那少女手中拿出金剪,心中突然想起一事,金蛟剪?截教三宵!这架可打不得,打下去梁子可结得大了,对以后在洪荒混日子可有大碍。况且人家还有混元金斗那等后天灵宝,怕是自己和孔宣也要费番工夫!暗道一声不好,便冲上去就要劝架!

此三女却正是后世封神大战时鼎鼎有名的截教三宵,绿衣少女最小,名唤碧宵,眼下为金仙初期修为,使一把金蛟剪,金蛟剪乃是灵宝顶级,遇人便是一剪两断;粉衣少女排行第二,名唤琼宵,眼下为金仙中期修为,使一颗戮目珠,亦是灵宝级别;而那黄衣少女唤作云霄,为三人中大姐,已和李松孔宣一样,达到了金仙后期修为,使后天灵宝混元金斗,端的是十分厉害。

李松本欲冲上前去劝架,那边琼宵只当李松是上前帮忙,于是挡在碧霄前头,大喝一声:“你休要上前,且看我法宝戮目珠。”说完一颗五色彩珠直朝那李松飞去,却是戮目珠专伤人眼睛,且难以医治。琼宵倒也不愿就此打伤李松,故出言示警。

李松只是上来劝架,又哪里做好打架准备,因此只有眼睁睁看着那戮目珠朝自己飞过来,心中却是在叫苦连天。突然一阵清气从丹田处升起,只见那颗松子顷刻间便飞到头顶,青翠中又有七彩霞光射出,护住了李松周身,那戮目珠被那霞光一闪,在空中打了个转,只滴溜溜的又向琼宵飞回去。

李松见那戮目珠近不得自己身体,心中大喜,原来那功德所结成的松子还有这等功用。需知两人相争,若是先防守好了,那自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可那戮目珠还未飞到琼宵身前,却见得一道黄色光芒一闪,那戮目珠却是没了踪影。

原来孔宣见那戮目珠质地不错,心想李松不是说要和自己出来寻找宝贝吗?当下便使五色神光将那戮目珠收了。

那边碧宵一见琼宵失了法宝,便将那金蛟剪望空中一扬,道一声:“贼子敢收吾姐法宝,看打!”只见金蛟剪在空中化做一金一青两条蛟龙,张牙舞爪,直向那孔宣咬去。

李松自是知道金蛟剪的威力,赶忙叫道:“兄弟小心!”却见孔宣仍然是不慌不忙,只把双手朝自己背后一指,喝一声:“收!”却是背后红色光芒闪过,登时便将那金蛟剪收了。

原来孔宣背后五色神光份属先天五行,五行法宝自是无物不收,那金蛟剪是截教圣人通天教主游历洪荒时见两条蛟龙做怪,便捕捉炼制而成,威力端的强大,后通天赐与碧宵防身。金蛟剪五行属金,孔宣背后红色光芒属火,正好克制,是故收了。只不过世间五行,相克相生,循环不息,如水能灭火,但火大却可干水;金能克木,木强亦可断金,还要看施法之人水平几何!

而今碧宵不过是金仙初期法力,如何能是孔宣对手。碧宵眼见金蛟剪又被收了,其平是在截教中被各师兄师姐视为掌上明珠,即使通天教主也对其宠爱有加,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下里眼圈发红,只跑到云霄跟前,哭将道:“大姐,他们两个坏蛋欺负我,你可要给我帮忙,出了这口恶气。”

孔宣只见那碧宵梨花带雨,倒没想到打架打出了这种后果,一时倒楞了,手足无措,只望向李松这边,结结巴巴道:“兄长,这……这……”

李松倒还是头一回看见这骄傲的孔雀如此做态,心里暗暗好笑,浑然忘记了自己等还在打架。于是只把脑袋一搭,双手一摊,眼睛戏嘘着孔宣,意思就是你自己的问题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孔宣也是吃硬不吃软的角色,若是打架,怕是圣人来了也要抗争一番,可偏偏对那碧宵眼泪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只得嘀咕一声:“打的也是你,哭的也是你!你倒厉害!”,将那戮目珠和金蛟剪拿出,想要还给碧宵琼宵二人。

那边云霄却是看到李松与孔宣两人如此做态,“扑哧”一声笑出来。李松见云霄发笑,只习惯性的朝云霄望去。

云霄又见到那李松盯着自己看,暗道此人好生不明事理,只是云霄生性温顺,不似碧宵那般冲动,当下里微微簇起眉头,心头自然不喜。

自是别有一番风味,李松也没想到其它,孔宣却也见李松如此失态,心道兄长怎么了,赶忙咳嗽一声。

李松讪讪一笑,退得开来!

云霄也不理会李松,从袖中拿出一只金斗对着孔宣道:“道友本领好生高强,今日我截教三仙岛云霄特来领教一番,我这宝贝名唤混元金斗,属后天灵宝之流,拿住敌人,只要转上一转,便可削去对方千年修为,道友且小心了。”说完,便将混元金斗往天空一放,那金斗飞上空中,放出万丈金光,瞬间便长得几百丈大小,那些金光只朝孔宣射去!

其实云霄生性恬淡,倒也不想打架,况且却是自己这方理亏在先。待见得孔宣将琼宵碧宵宝贝拿去后,也只道自己妹子平日里被金鏊岛师门宠惯了,今日里吃吃苦头,正好磨练性子,免得日后遇见高人吃亏。因此见孔宣取出两件宝贝,便也只想说声不是收过算了。谁知被李松两回盯着瞧,心下脑怒,道心便不再平静,那混元金斗就使将出来。云霄却是不想伤人,是故先行提醒孔宣!

第三节 云霄离去

孔宣见那混元金斗袭来,却也知道那是件厉害之物,当下里面色凝重,双手朝背后一指,大喝道:“起!”却是五彩光芒齐起,直朝混元金斗刷去。

混元金斗金光一顿,云霄见状,用手一挥,金光很快又恢复原状,孔宣背后五彩神光却也不息,于是两道光芒只交错在空中霹雳做响,却是谁也进不得半步。

这一切发生不过片刻之间,李松尚未来得及阻止,两人就已打成了一片。李松生怕两人受伤,于是连忙口称误会,劝两人停下手来。

孔宣与云霄都知道今日或许是误会一场,两人都是骄傲之辈,一个为洪荒飞禽之首凤凰的儿子,添为人族护法;一个是截教上清圣人的得意弟子,平日里俱是眼高于顶,轻易不出手,如今出手却无功,怎肯停下来?

两人都是金仙后期水准,对自己法宝的控制远还没有达到随心应手的境界。当下里都只在使劲施加法力,想要压倒对方,再罢手也不迟!

如此一来,两人都在苦苦支撑,都不愿意就此认输!

李松自是无奈,只见孔宣道袍鼓涨,面上青、黄、赤、白、黑五种颜色闪个不停,而云霄却是香汗淋漓,头上庆云三花摇摆不止,李松知道两人皆已尽力,再打下去怕是非死即伤。当下里也不再犹豫,对旁边担心不已的碧宵琼宵二人大喝道:“你们且退后,我去将他们拉开。”

李松将松子制于头顶,护住自己,将手上轮回杖望两道光芒交接处一抛,道一声:“开!”却见那轮回杖青光中七色霞彩片片,化做几百丈大小,将那两股光芒都引到轮回杖上,只见三者交接处“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却是将李松孔宣云霄三人尽皆击得直仰仰的朝后飞去,连带已经退后的琼宵碧宵二人也被逼退好几步。

待得尘土落尽,只见得地上一个十几丈的大坑,李松等三人分落周围,孔宣云霄两人正盘膝而坐,脸色苍白,想是刚才战斗耗费了大量真元。而李松却是一口鲜血吐出,方才受那孔宣之五色神光与云霄之混元金斗两者合力一击,此刻已然受伤。

只见得李松头上松子只在滴溜溜的转着,大量青气与七彩光芒直照向李松,片刻间就只见李松身体恢复正常,不过那口鲜血吐出的元气却是需要几日才能复原了。原来李松身具大功德,那松子又为先天甲木之精生就,更经过鸿蒙紫气锻炼,先天甲木之精为万物生长之源,用来疗伤自是再好不过。原本有那松子保护,五色神光与混元金斗也未必伤得了李松,此次却是不同,乃李松以轮回杖主动引来两者袭击,故被打得一口鲜血吐出。

李松抬手将轮回杖一挥,两道甲木青气分袭孔宣云霄而去。甲木青气对旁人来说是稀罕之物,对李松而言却是应有尽有。只见孔宣云霄二人得此青气,一股清凉气息从上透来,仿佛有无限生机,自是知道不凡,赶紧炼化,身上的伤却是很快就好了。

孔宣自是不提,云霄却是上来谢过。刚才打斗一番,云霄自是知道李松孔宣二人不凡,便向李松做一辑道:“小女子为截教三仙岛云霄,这两位是我姐妹琼宵碧霄,还未请问两位道友高名?”声音却是有如夜莺出谷,娴柔动听。

李松赶忙还礼道:“道友不必客气,贫道李松,这是我兄弟孔宣,刚才大家多有误会,不如就此和解怎样?”

云霄一听,大吃一惊,复又做了一辑,道:“原来是人族圣父与护法,难怪如此好本事,刚才之事,却是我姐妹多有唐突,还请圣父与护法多多包涵。”讲完,却又向孔宣行了一礼。

孔宣却是受了这一礼,也不言语,只将手一挥,戮目珠与金蛟剪便分向琼宵碧宵二人飞去。原来洪荒以强者为尊,和人打架输了,被人抢去宝贝却是再正常不过,只能怪技不如人,旁人也不得多说什么。孔宣收了琼宵碧宵宝贝,如今受云霄一礼,只当是因果了结。

那边碧宵得了金蛟剪,却是嘴角翘得老高,兀自道:“什么人族圣父护法,我看一个是色鬼,只知看我姐姐,另一个却是凶巴巴的,只知抢我法宝。”

这一句话却是将李松说得几乎无地自容,太也扫面子了,偏生还不知怎么反驳。那边云霄却也是羞得满脸通红,心道自己这妹子好生口快,这话能这么直接的说么?

那边孔宣背上五色光华闪动,又要暴走起来,只把眼睛朝碧宵一瞪,碧宵倒是被孔宣打怕了一般,赶紧把头低着看自己鞋尖。

孔宣自是不好再出手,一下子大家无语,气氛异常尴尬起来,李松见云霄在那里一袭淡黄长裙,又山风飘飘,只觉得出凡入世,一层不染,和着周围的青山绿水,浑然一体,不由心中暗赞。

云霄刚才承了李松人情,又知道了李松身份,倒也不好斥责,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怎生是好……

那边琼宵却是瞧见了不对劲,当下咳嗽一声,先对碧宵道:“妹妹可不得乱说!”又向李松行一礼道:“却是我冲动在先,道友还请原谅则个。”

李松却是侧身避过,道:“无碍、无碍,有道是不打不相识,能结识各位,贫道倍觉荣幸之至。”复又向云霄问道:“道友亦是路过此地么?”

这句话却是典型的废话,云霄还未开口,那边碧宵接口道:“当然是路过此地,难道我们姐妹还特意来这里看风景不成?”

一句话只说得李松讪讪,不知道怎样开口。云霄暗觉好笑,便对李松道:“我这妹子被娇纵惯了,是口硬心软之人,道友且不必介怀,我们姐妹却是刚从金鏊岛老师那里听道回来,不想却在这里遇见两位道友,如今天色已晚,我等就此别过如何?两位道友若有空闲,可来三仙岛坐坐!”却是云霄见今日事情已了,天色也已不早,想要早点回去!

李松甚是遗憾,只得说道:“道友且走好,我等若有时间,定要上贵岛打扰一番。”

当下里云霄三人便欲离去,碧宵却是在经过孔宣身旁时做一鬼脸,只把孔宣惊了一跳,惹得碧宵咯咯而笑,笑声中,三人已腾云而起。

李松叹了一口气,看着云霄离去的方向,心道自己那女友当无穿越的可能,莫不真只是两人相似而已?

孔宣只呆在李松身旁,并不去打扰!

云霄三人升上空中,云霄只默默赶路,只听得碧宵突然大叫一声:“啊,大姐,那劳什子圣父还在看你,要不要去收拾一番?”真个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一点也不记得不久前自己还哭得个稀里哗啦的!

云霄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一望,只见李松尚自象个木偶一般站在那里,只微微一笑,赶忙回过头来,朝前赶去……

第四节 五庄镇元

别过三宵后,两人自又是继续朝那五庄观飞去,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那鲲鹏也并未出现。只是李松心中甚是惆怅!

待得抵达五庄观,自有那镇元子派童子接二人入内,刚进得门庭,就见一大树枝繁叶茂,高耸入云,树上面结了十几个小果,颜色淡黄,才略有热人形,怕是还为成熟,心道这就是那洪荒闻名的人参果树了。

镇元子却是早就在那大堂迎接两人了,只见这镇元子着一黄色道袍,祥眉慈目,一手拿拂尘,一手端着地书,自是一团和气。

镇元子亦是洪荒中有数之能人,原是先天戊土之精化形而成,倒是与李松甲木之精化形而成相仿佛。因镇元子怀抱先天灵宝地书而出世,故被后世称为地仙之祖。镇元子曾与红云等同在紫宵宫中听道,两人甚是谈得来,交情非浅。此时修为已斩却两尸,到达准圣后期境界,修为只在那洪荒几位圣人之下。

当下两人见过礼,却是平辈论交,两人同属先天五行,自是分外亲近。

却是镇元子吩咐童子道:“今日贵客来临,且去取四个人参果来。”只听得童子一呆,原来那人参果十二万年开花,十二万年结果,却又十二万年成熟,凡人吃一颗即可成就地仙后期境界,镇元子平常来客却是连见也不许见,没想到今日却是一连拿出四个招待眼前两位客人。

李松和孔宣一起谢过。孔宣从背后拿出那红云道人的消魂散魄葫芦出来交与镇元子,镇元子一见之下,却是大惊,掐指一算,哪里还不明白前因后果,只浑身无力,散坐在凳上,眼框湿润,道:“只可怜我那红云好友啊,竟连一丝真灵也不得保存……”

李松也是不胜唏嘘,对镇元子道:“当日我等遇见红云道人时,红云道人已经被那妖师鲲鹏打得奄奄一息,只吩咐我等将此葫芦送与道友,道友也不必太过悲伤,我受红云道人大恩,红云道人在世的一切因果,我自会替其了结!”

镇元子自是知道怎么回事,道:“贤弟且听我将这些前因后果道来,日后也好计较。”当下里却是将一些紫宵宫中听道秘闻说与李松知道。

原来道祖鸿钧在紫宵宫中开讲后,洪荒中大能之人纷纷前去听道,然道祖紫宵宫中却只设了七个座位,其中道祖收三清女娲为亲传弟子,故前三个位子为三清所坐,女娲却是自己选了第六个位子。其于三个位子是谁先到先坐,红云为开天后第一片云彩化成,离紫宵宫最近,所以坐了第五个位子,鲲鹏飞行速度洪荒第一,故坐了第六个位子。第七个位子却是因为余后众人包括妖族帝俊、太一、伏羲与巫族十二大祖巫等同时到达,两方争执不下,几欲大打出手,被道祖鸿钧责罚众人皆不准座,在那空着。

最后到达两人却是西方接引、菩提二人,两人因西方路途遥远,几欲在鸿钧快要开讲时才得以到来,接引、菩提二人只被远远的挤在了门口,那准提却是甚是机灵,只拉着接引向前方道:“我师兄弟二人因西方道路崎岖,日夜赶路,才误了时间,还望大家原谅则个。”

那红云本是心地善良之辈,见西方二人满头大汗,风尘仆仆,心里大是不忍,便起身向二人道:“两位且来这里做下,我自站着听讲即可。”旁边鲲鹏无奈,也只得起身让座。

待得后来道祖鸿钧讲道,收了接引、菩提二人为记名弟子,并赐与两人成圣契机鸿蒙紫气,授予第七道鸿蒙紫气时,见第七个座位空着,道祖叹了一口气,却是给了红云。

众人这才知道,前排座位原来是圣人座位,众人后悔得不行,那鲲鹏更是把红云恨得牙齿痒痒,道是红云害他失了成圣机缘,便一心在计算着红云,好抢来红云那道成圣契机鸿蒙紫气。终于乘红云在洪荒游历时,逮了个机会,暗算了红云,没想到红云却也厉害非常,用消魂散魄葫芦将鲲鹏打成重伤,并强自护住了一口真元,待得见到李松孔宣后才得以消亡。那鲲鹏却是躲在了天庭疗伤,所以一路上李松孔宣才得以安全抵达五庄观。

李松听后不胜唏嘘,想到洪荒世界弱肉强食,以强为尊,红云因当那好人而送命,却是死得太为不值得了,难怪红云临死前要对天大呼:“天道不公,红云不甘!”想是对天道的控诉吧。只是西方接引、准提二人受红云如此大因果,两人业已成圣,当算得出今日之事,却也见死不救,真个让人心寒!

当下无语,这时童子却是将那人参果端来,那人参果却是上一批成熟果实,只见那人参果遍体金黄,宛如小儿端坐,一股清幽气息散开,刹时满了整个房间。

镇元子将那人参果给了李松孔宣一人一个,说道:“两位道友且自尝尝。”

李松只将那人参果塞与口中,人参果却是入口即化,香甜嫩酥,味道端的十分美好,待得入肚后,却只觉一股黄色气息从人参果上漫起,游遍全身,只觉四肢百骸舒服异常。那黄色气息待游遍全身后,又向那丹田中松子涌去,只见那松子颜色却是没原来那般青了,稍稍有点微黄。心道我这丹田内松子原来不仅可吸收乙木之精、功德与混沌紫气,原来还可以吸收戊土之精,想来也可以吸收庚金、丙火、壬水之精了,以后可得多多留意,最好也可以象孔宣一样集齐五行。

那边孔宣吃了人参果后,背后那五色神光中象征着戊土的黄色却是加深了,想来是修为大进。李松暗想这人参果果然是好东西,难怪传言功效比那以后天庭的蟠桃还要好。

李松孔宣向镇元子拱手谢过,李松又道:“我曾听那红云道人说我为甲木之精,道友为那戊土之精,同为先天五行,不知是怎生回事?”

镇元子一摆拂尘,道:“这却是我等天地秘辛了,不过两位道友都是心地善良之辈,说与你们知道也无妨。”说完顿了顿,接着道,“却说洪荒之前,宇宙一片混沌,混沌只分阴阳,我等种子便孕育其中,只日夜里吸收混沌灵气。后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混沌生阴阳,阴阳化五行,那些混沌种子便发芽生长,以黄钟李最为高贵,传言生就拥有先天五行,功效与那混沌青莲仿佛,只是谁也不知其所在,据闻为道祖鸿钧所得。其次就是我等天地五行之精了,正是吸收到了阴阳化五行中的第一丝五行之气而成,所以我等份属先天,其余各草木,管你多珍贵,却是份属后天了。”

李松听后大奇,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等来历,放在后世也算是个名门之后了。又道:“那庚金、丙火、壬水之精又是谁?”

镇元子道:“在五行五方中,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中央戊己土,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其中甲木、丙火、戊土、庚金、壬水为先天五行;乙木、丁火、己土、辛金、癸水为后天五行,道友与我分属那架木之精与戊土之精,庚金之精却是那西方教二教主圣人准提,由菩提树化形而成;壬水之精为那道祖鸿钧门前蟠桃树,不过目前尚未化形;丙火之精为那太阳星上扶桑木,相传妖皇帝俊与太一在扶桑木下得道,并取其一枝炼制了招妖幡,此幡可聚天下群妖,后扶桑木却是下落不明。”

李松惊奇道:“感谢道友相告,没想到我等还有如此出身,那准提已为圣人不死不灭,故料想我等往后成就当不下于此。”当下里却是信心大增,浑不似以前那般彷徨。

第五章 戊土之精

镇元子听得李松如此说道,却不言语,只望着窗外那高耸挺拔的的人参果树,暮色中的人参果树清凉而静幽,仿佛也在沉默。

许久,镇元子才叹了一口气道:“我无那道祖所赐成圣契机鸿蒙紫气,无论有多大机缘,怕是一生成就也要止于现在准圣境界了,那准提生于混沌青莲之莲蕊所化形之接引旁,却是命好,不过也因此少了许多磨砺,故虽成圣,道行心性却比不得接引,因此只能做那西方教二教主。那蟠桃与扶桑木的造化我却是不知了,道友身具大功德,或许将来成就在我等之上也未可知,不过我观道友道行法力俱是不低,为何修为却还只停留在金仙后期,尚为进入准圣阶段。”

李松闻言后,却是也叹了一口气:“我也知可斩一尸而成准圣,斩三尸而成圣,不过人生之味,尽在善恶执三念,我却是不愿弃之。”说完,心中事情一幕幕闪过,只道若是就此忘了一切,便是成圣又与那泥偶有何区别……

镇元子却是被李松言语勾起了以前漫漫求道路途的点点滴滴,当下也不胜感慨。却是笑道:“兄弟想来也被世人误导了,世人皆是以为斩却三尸就是斩却善、恶、执三念,其实贫道却不那么认为,人若无念,自是与泥偶无异,可那些圣人也是心有牵挂。”顿了顿接着笑道:“贫道也是先籍那人参果树斩却一善尸,后又籍那先天灵宝大地胞衣地书斩却一恶尸,可贫道也非是好坏不分啊!由此可见,斩却三尸只不过是坚强道心,增进修为,使得道行更上一层楼之举,不再为些寻常之事烦脑而已!并非真个无善、恶、执三念。”

李松恍然大悟,难怪后世自己会对那些已经斩却三尸的圣人所为疑惑不已,原来是这等原因。

却又听得镇元子又道:“道友却是性情中人,我当初在紫宵宫中听道祖鸿钧说过,‘大道三千,条条可证混元’,或许道友将来另辟溪境也未可知。”

李松心中却是苦笑,成就混元圣人岂是说的那么简单?大功德成圣与以力成圣自不必说,即便是斩却三尸中的任何一尸,也需要大机缘、大智慧、大毅力,要么心中有所大悟,要么以先天级宝贝做为寄托,而越接近圣人阶段越是修为难以寸进。自己如今除了那道成圣契机鸿蒙紫气,其它的条件可谓是一件也无。

李松想了片刻,却是将那道红云所赠鸿蒙紫气托出,对镇元子说:“道友已为准圣,或可成就那混元圣人境界,此鸿蒙紫气却是红云道人所赠,道友与红云相交莫逆,想来红云也不会反对我将之转赠于道友,也省得放在我处白白糟蹋掉了。”

此举却是让镇元子和孔宣都吃了一惊,鸿蒙紫气是何等珍贵之物,众多洪荒高人却是一辈子见都未曾见过,鲲鹏与红云争得个你死我活也是为了此物,没想到李松竟然拿来送人。

镇元子留连的看了那道鸿蒙紫气半晌,脸上颜色变化间,终究还是不肯接受,道:“鸿蒙紫气这等洪荒至宝却是讲究一个缘字,我若有缘,当日在紫宵宫中道祖鸿钧就赐给了我,也不需等待至今日。今鸿蒙紫气在道友手中,想来是道祖鸿钧借红云赐与你。天之一道,果然是高深莫测啊!”

最后一句李松却也是也从红云那里听到过,心想,天道果真如此么?当下犹豫不决。

镇元子讲到此处,想起了以前在紫宵宫中听道时以及后来与红云相交的点点滴滴,心下疑惑。突然问道:“道友也是大能之辈,为何当初未到紫宵宫中听道祖鸿钧讲道呢?”

李松尴尬一笑,望了望旁边也是脸红的孔宣一眼,道:“说来惭愧,当日道祖开宫讲道时,我还只是不周山谷中未化形的一株小松树,故而未上得紫宵宫。”

镇元子听到此处,猛的想起了紫宵宫中空着的第七座位,还有鸿钧赐与红云第七道鸿蒙紫气时的神情。突然间明白那前因后果,只是此等天机却是不敢说出,当下对李松道:“道友却是好机缘,定能达成自己心中所愿。道友且与我来!”说罢,却是起身,径直向内室走去。

李松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得收了鸿蒙紫气,对孔宣说:“兄弟且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随镇元子而去。

这内室却是镇元子平时打坐练功所用,远不如外边那般阔气,只在正中央放着一黄色蒲团,而镇元子此刻正双手捧着地书,盘膝端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李松不知镇元子欲要何为,只静静的看着镇元子运功,也不上前打扰。

片刻,只见镇元子手中地书慢慢升至半空,散发出一片金光。突然镇元子双目一睁,道一声:“开!”那地书中散发出的金光就慢慢的凝成一块黄色之物,与地书一起落入镇元子手中,那黄色之物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地书原来金黄的光泽却是暗淡了许多,隐隐然有点黝黑。

镇元子此刻也是有点累了,对李松道:“此便为那先天戊土之精,今日赠送一点与道友,其中功用,道友可自研究。”说完,用手一甩,那戊土之精便没于李松身体,后又转入那丹田内松子之中。

李松知道甲木之精对自己的重要性,自然也就明白戊土之精对镇元子的重要性,对于他们来说,先天五行之精就等于生命,今镇元子将一块戊土之精送与自己,怕是修为要大打折扣,当下里如何肯接受。

镇元子却道:“道友休得推辞,此也是天意也!道友也知道,失去部分戊土之精只是让我修为稍稍受损,不过千年时间我便可以修炼回来。”说完,镇元子呆了片刻,又道:“其实贫道此举也是有自己私心的,我算得日后我五庄观当有一场大劫难,却是算不出是何劫难,到时还望道友前来照看一二!”

一场相处下来,李松倒也知道镇元子实在是和红云一样,为洪荒中的善良之辈,从刚才面对那道鸿蒙紫气的态度就可看出,不过远没红云那般迂腐,李松也想结交这个朋友,当下收了戊土之精,只道:“道友且放心,到时我定尽我所能,和道友一起度过难关。”

两人从内室出来,镇元子对李松和孔宣说:“我观两位道友都非凡之人,而今洪荒却凶机四起,甚不平静,两位且不如寻得一处仙府好生闭关修炼,提升修为,将来也好在洪荒大乱中寻得一些好机缘。”

李松和孔宣自是谢过,当晚两人就宿在五庄观中。翌日一早,两人前来拜别镇元子,镇元子亦不挽留,只将那未吃完的两个人参果送与两人。

李松和孔宣出得五庄观,时日已东升,放眼望去,只见洪荒中一片苍茫。回头看看五庄观,却还是隐在薄薄雾色中,静幽飘渺。李松朝五庄观作了一辑,复又与孔宣一起迎着阳光,朝洪荒中走去。

两人却是想起了镇元子说的寻一洞府修炼,孔宣突对李松说道:“我今到洪荒已有几百万年之久,这几日却是听见天南不死火山下母亲凤凰的召唤,想是母亲找我有事,此间事情已了,恐怕我暂时陪不得兄长,得先行别过了,日后归来,定当再寻得兄长。”说完,向李松行了一礼。

李松哪里肯受孔宣的大礼,只扶着孔宣道:“既是前辈召唤,兄弟当尽快赶回去。且代我问候前辈!”想两人几百万年来一起修炼,一起度过天劫后又同在人族行事,感情是何等深厚,此时突然分开,心下里却是大为不舍。

但也无奈,两人只得就此告别,孔宣朝南方飞去,李松看着孔宣消失在一片阳光中,站在空中,一下子感慨万千,竟不知何去何从。

李松终于还是决定先去不周山自己化形处看看,只当是凭吊一番。不几日便到达,那小山谷却还是千年以前模样,钟灵毓秀,只是如今物是人非,李松也不想多做停留,徒增伤感!便欲离开,却远远听见有一清脆女声朝自己招呼:“老师且留步,等等徒儿!”

第六节 竹灵梅韵

李松只得停下来,却在奇怪不已,老师?自己什么时候收徒弟了?还是个年轻女子?待那女子走得近来,只见那女子身上着一身淡绿裙子,手上执一竹枝,生得宝石大眼,樱桃小嘴,清新亮丽,与那竹枝上的几片青翠竹叶相映成趣,甚是让人感觉怜爱。李松却在其身上感觉到一股和自己相同的气息,暗道此为先天甲木之精,此女子定是和自己大有关联。

那女子就要朝李松拜下去,李松赶忙让开,道:“姑娘,你我并不曾相识,你呼我为老师,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女子却是自顾着拜下,道:“老师还记得千年前你在不周山一小山谷中度劫的事情么?”

李松登时恍然大悟,原来那日李松和孔宣度过天劫后,李松见一大石头后的一株小竹苗被天劫风雨推残得零落不堪,动了恻隐之心,便输了一点先天甲木之精过去,没想到那小竹苗就此有了灵智,日夜里吸收那不周山中灵气,前段日子终于化形成了一女子。

竹子化形成功后,便象李松一样炼制了一根本体竹枝作为法宝。又想到自己今日一切全拜李松那点先天甲木之精所赐,所以就打定主意要拜李松为师,只是才化形成功,却不知如何寻找李松,今日里却突然感觉到了李松身上那股强大的甲木气息,于是赶忙追了上来!

明白了这重因果后,李松却是推托不得,于是就对那女子道:“也罢,你就为我门下大弟子吧,不过为师门派现今也就你我二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嫣然一笑,道:“弟子至今还未起名,请老师赐名!”说完又是一礼!

李松却是不太习惯那么多礼节,只说道:“为师随便惯了,却是最见不得那么多的礼节,你我虽为师徒,却也不必那么麻烦!”有沉吟半晌道:“你本为竹子,就姓竹吧,长得甚是灵秀,就叫竹灵怎样?”

那女子只在嘴里把名字轻念几遍,一下欢欣起来,连连道:“谢谢老师赐名,徒儿甚是喜欢。”名字却是如此定下来了。

其实当下洪荒世界,师尊为大,甚至还在父母之上,师傅赐名,哪里有还要问寻徒弟意见的。因此竹灵虽然敬服李松,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却也生怕李松取个难听的名字。可如今竹灵这名字甚是让自己满意,却是和李松感情一下子增进了不少。

李松见竹灵才不过达到地仙中期水平,心想自己现在才这么一个开宗大弟子,可不能水平太差。便把镇元子送自己的人参果拿出来,递给竹灵道:“此为人参果,你且吃了,晚上好好炼化,你的境界当可上一个台阶。”说完,又叫竹灵将那手上竹枝递过来,笑道:“晚上我帮你好好炼化一番,你以后出去行走洪荒,可不能丢了为师的面皮。”

竹灵却不似开始那般拘紧,呵呵一笑,把竹枝递给了李松。

当晚两人就在那不周山谷住下,竹灵整晚都在炼化着人参果,李松却是一边护法,一边向那竹枝输入些功德与甲木之气,竹枝原本就与李松同源,因此炼化起来倒也不费工夫。

不周山谷中,薄雾袅起,繁星满天,凉风习习,花香阵阵,清幽而宁静,只见两人盘腿而坐,竟和这山谷溶成了一片。

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人参果果然是天材地宝,竹灵竟然达到了地仙后期境界。而那竹枝经过李松的炼化,功用大为增加,效果已然到了灵宝境界,只在那后天灵宝之下。

李松将竹枝递给了竹灵,道:“你且用用,看顺不顺手?”竹灵接过竹枝,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姿态曼妙非常,瞧得李松甚是舒服。只听得竹灵道一声:“去!”那竹枝上十来片竹叶却是飞了出去,撞在一些十几丈的大树上,轰隆隆一阵声响后,竟是将那些大树撞得粉碎。然后那些竹叶又飞回来,挂在了竹枝上,仿佛没有过任何动作。竹灵显然没有想到竹枝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只看得目瞪口呆。待回过神来,却是对李松一脸崇拜。

李松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显然很满意竹灵的配合,只拍拍竹灵的脑袋瓜子,哈哈大笑,掠身向谷外飞去!竹灵赶忙跟上。

李松最后还是决定去东海边上寻个洞府,五行方位中,甲木属东,去东边会比较合适。李松更是知道,日后不周山倒,大地向东方倾斜,人族发展机遇就在东方,自己为那人族圣父,还是就近些比较好照应。

东海上仙岛甚多,李松却在东海海边找了一个无名岛,那岛屿方圆几百里,岛中央有一坐高山,一条瀑布从山上挂下,两旁怪石嶙峋,杂树横生,却并无什特别之处。竹灵大是不解,询问李松,李松呵呵一笑,道:“自己的山头还是自己建设的好!”。

李松将轮回杖望天空一挥,那轮回杖在天空转着圈儿,青光顿时笼罩了全岛,竹灵沐浴在青光中,只觉得全身舒坦,岛上的植物吸收了那青光,顿时疯狂般的成长起来,不一会儿,整个岛上便青青郁郁,到处是灵花芝草,玄松古柏。

突然李松啊的一声,却原来见山脚下瀑布旁边一株梅树吸收青气比周围的植物要快好多倍,此刻竟然在在梅树枝桠上开了一朵淡红色小花,清新雅致。

竹灵少女心性,飞奔着向那梅树走去,叫道:“老师,一朵好漂亮的梅花哦。”

李松心念一动,却是微笑不语,想起了后世人称松竹梅为岁寒三友,却没想到竟在此小岛上聚在了一起,更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竹梅的老师。当下里对竹灵说道:“竹灵,从今天起,你多了一个师妹了!”

说完,一点先天甲木之精向那梅树射去,道一声:“开!”那梅树便化成了一个妙龄女子,穿一袭淡红长裙,豆蔻年华,芳华绝代,手里拿着一枝粉红色梅花。却也是地仙中期修为。

李松伸手向那朵梅花一拂,功德和甲木之气便输入其中,有了上次炼制竹枝的经验,此刻倒也没费什么工夫,就将那枝梅花提升到了灵宝境界。

李松微笑道:“你就名为梅韵,为我门下二弟子,此花名唤梅朵。”

梅韵盈盈向李松行了那拜师之礼,又向竹灵作了一辑,口称师姐,竹灵却是好不开心,拉着梅韵就到旁边谈心去了。

李松看着两女在旁相谈甚欢,好似浑然忘记了自己这老师,当下里只微笑着摇摇头,却也不去打扰。

眼光,却是飘向了漫漫东海……

第七节 闭关修炼

李松收了竹灵梅韵两人为弟子,将那东海边上寻着的无名岛,取名做“玄木岛”,岛中央那座高山,就做“玄木山”,李松用大法力在玄木山上瀑布泉眼旁建了一座楼房,名唤“玄木府”做为自己平常起居修炼之所,李松亦自号玄木道人,又在玄木府下边建了两座小楼,唤做“竹楼”“梅阁”,给竹灵梅韵二人起居修炼。

李松用神念探查过那瀑布泉眼,发现那泉眼却是奇妙,直通岛下东海海底,是故不论寒暑,都水流不断,李松心下甚是欣慰。却不知李松玄木岛一脉为先天甲木之精,五行中水能生木,李松等修炼过程中,若有好水相助,自然是事半功倍。

竹灵梅韵二人好不兴奋,一天从早到晚却是拉着李松在岛上布置些灵花异草,李松也被勾起了少年心性,任两人为之,顺便自己也在岛上种了一棵松树,教导两人一些相应道行工夫。两人身上有一点李松赐与的先天甲木之精,为万物生长之源,故做起这些事情来非但毫不费劲,反而对甲木道行的悟性认识飞速进展。很快,梅韵修为也达到地仙后期。

一年后,整个玄木岛上再不复原来的样子,以松竹梅三灵为主,当中奇花布锦,瑶草生香,这些草木日夜吸收着天地灵气,释放于岛上,又吸引了那些玄鸟灵兽来岛上栖息生活,自有那鸾凤紫鹤和鸣,寿鹿仙狐奔走,真个好一处世外桃源。李松又点化了玄木府外一块顽石,一株芝草,取名白石青芝童子,照顾自己饮食起居。

李松心道:我本为那先天甲木之精,竹灵梅韵二人得我真传,岛上植物皆为两人所种,吸收天地灵气要远快于其它地方,那些鸟兽若是好眼光,自会来此岛修炼,而鸟兽的到来,也促进了岛上植物的生长。李松却是想起了自己和孔宣在那不周山谷中修行的漫漫岁月,心想若能成全一二,亦是美事。不过转念又想:如此下去,这岛上怕也是良莠不分,到时候冲突频起,反而不妙。当下里叫白石青芝两童子颁布了岛规:凡来玄木岛之禽兽者,不分先后,不论老幼,各自修行,也可自行离去,在岛上者,当如兄弟般和睦相处,若发现有无故挑起事端者,必定严惩!

李松见此间事了,突又想起镇元子赠与自己戊土之精事宜,知道而下洪荒众圣已立,人族渐渐强大稳定,巫妖两族却仍是不知天机,杀戮不止,只怕巫妖大战也为时不远。巫妖大战爆发后,几欲毁天灭地,洪荒人族也差点举族而亡。自己眼下实力却是太差,当闭关修炼,提升自己,也好为得人族将来谋划一番。

于是,李松将众人叫至玄木府,对竹灵梅韵二人道:“为师为那洪荒人族圣父,你们跟随为师,以后自也要为洪荒人族多做贡献,眼下你们实力却是太差,故尔等当闭关修炼,努力提升修为,也好在将来行走洪荒时,多一份安身立命之本钱。”竹灵梅韵倒是今天才知原来李松还有这般尊崇身份,只惊叹不已,当下朝李松一拜,各自回竹楼梅阁闭关去了。

李松又对白石青芝两童子道:“为师也当闭关修炼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岛上大小事务便由你等负责,若岛上来客,切记和善招待,别失了礼数,更不可无事生非,尔等可知道?”

两童子拜倒,道:“老爷且安心闭关,我两自不会失了规矩。”李松微一点头,两童子便自去不提。

李松便端坐在玄木府内,轮回杖放自身边,将丹田松子内戊土之精放出,那戊土之精在李松丹田内被李松甲木之精炼化多时,所谓木能克土,又有鸿蒙紫气在旁散发着混沌气息,此刻戊土之精上却已有李松元神,完全为李松之物了。

只见那戊土之精在空中飞速的转动,阵阵金光从上射出。这时,李松丹田内松子也浮在了半空,发出本体青光,中间又夹杂着大功德之七彩霞光,而李松身旁那轮回杖也放出和松子一般的光芒,只是小了一些。戊土之精发出的金光在遇见甲木之精放出的青光之后,慢慢的融和在其中,李松心念一动,只见那青光在吸收了金光之后,又自在李松南边方位虚空中生出一些红光,红光生出后,却涌向戊土之精放出的金光,金光得到红光补充后,便光芒更甚。如此,便在李松身边形成了一个青金红三光小循环。只是其中青光最盛,红光最为稀薄,几乎看之不见,而金光却在两者之间。

先天五行各有其妙用,相生相克,循环不息,其中木能生火,火能生土,木却又能克土,李松目前只有先天甲木之精与戊土之精,是故只能在虚空模拟般的生出与两者联系最为密切的丙火之精,却不是真的。但是,也自有其功用,在乙木之精与戊土之精结成了一个联系纽带,可构成一个小循环。

李松便沉浸其中,每日里只在炼化那戊土之精,其实此举凭空生出那丙火之精,乃是模拟,并非真实。李松道行修为只在那金仙后期,而先天五行中,又无那甲金之精与丙水之精,导致小循环阴阳达不到平衡,若是别人,只怕会承受不住其间业力而走火入魔,终成灰飞湮灭之局。好在李松身有大功德,每每心情稍有烦燥时便传来一股清凉气息,守住心神,而那松子内鸿蒙紫气更是玄妙,每每当青金两光平衡失调后,便自会放出一股混沌紫气,将那多余的青金两光吸收,而后再慢慢的释放,终不使李松有大危险。

如此而已,李松在洞府中便不知岁月,中间有竹灵梅韵二人闭关出来,前来探望,白石青芝两童子却只道老爷尚未出关,竹灵梅韵二人便又自闭关去了。

岛中无时日,洪荒大陆却还是在按其自己的轨迹发展着,期间巫妖两族在不周山旁打了几场大仗,甚至惊动了祖巫妖皇东皇这等大神,却是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两族各自死伤上千万人,矛盾已经无可调和。

那些圣人却对两族不管不问,任其相互撕杀,只各自招收门徒,壮大实力。其中阐教教主原始天尊先招南极仙翁为门下大弟子,后收了九仙山广成子、二仙山黄龙真人、乾元山太乙真人、五龙山文殊土广法天尊、普陀山慈航道人、金庭山道行天尊、太华山赤精子、夹龙山惧留孙、崆峒山灵宝大法师、九龙山普县贤真人、玉泉山玉鼎真人、青峰山清虚道德真君。其个个有金仙境界,被世人称作十二大金仙。又任灵鹫山燃灯道人为阐教副掌教,招终南山上有德之士为关门弟子。

而截教通天教主却是有教无类,来者不拒,在收了峨嵋山赵公明、三仙岛三宵、九龙岛罗宣、吕岳等许多外门弟子后,又招了多宝道人、无当圣母、金灵圣母、龟灵圣母四大内门弟子,另有金光仙、乌云仙、毗卢仙、灵牙仙、虬首仙、金箍仙、长耳定光仙等许多弟子,个个独挡一方,本领非凡,许多得道生灵也慕名拜在截教门下。一时间,截教声势无两,成了洪荒第一大教。

三清之首的太上老君却与两位师弟不同,只招了玄都法师一人为弟子。而西方教接引、准提二人四处奔走,想要广找门徒,然西方贫寒荒凉,本就人烟稀少,资质好者更是少之又少,故两人只得暗暗叫苦,将眼光投向了人口众多的东方。

在这当中,亦有三仙岛三宵到岛上一游,三仙岛也是坐落于东海之上,与玄木岛不过相距几百里,自有白石青芝两童子好生接待,只道老爷玄木道人与两位师姐都在闭关,不能出来相见。

云霄自然知道李松就是那玄木道人,听得两童子道李松尚在闭关,便欲和琼宵碧宵离去,却是惹得琼宵碧宵二人一阵嘲笑,三姐妹平常嘻笑惯了,琼宵碧宵二人倒也并无多意,三人回到三仙岛上自去闭关不提。

第八节 准圣境界

洪荒中与玄木岛上发生的这些事情,正在闭关的李松自是不知。

李松这一闭关,却是两千年有余,只见李松身上积了厚厚的灰层,那漂浮在空中的戊土之精已只有发丝般大小,而那漂浮的松子除了甲木青光与功德七彩霞光外,又多了戊土金光。

这一日,那戊土之精终于被全部炼化完毕,之见李松伸手一招,地上的轮回杖便飞回到李松的手上,李松将轮回杖朝那漂浮在空中的松子一指,喝一声:“起!”

却见那松子中金光一聚,化做一个人形,却是和李松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穿一黄色道袍,拿一黄色轮回杖,那道人朝端坐地上李松一辑,道:“道友请了!”李松微笑略一点头,道:“道友请自便。”那道人便又化成一道金光,回复到那松子之内。

这却是李松利用戊土之精修炼的分身,分身与三尸不同,三尸只是善恶执三种念头,并不能攻击防守,金仙后期斩却一尸后,便可使得修为大加精进,从而达到准圣境界。而金仙后期修炼出分身却是不仅可使修为达到准圣境界,分身更是可以与本体一样具有攻击防守能力,不过分身行动却要受到本体控制。也就是说,只要李松愿意,李松现在完全可以招出另一个李松来。修炼分身却是极为不易,需要有与本体性质完全相同的材料,并要在修炼过程中时时保持平衡,稍不小心,便是走火入魔,轻则道行功力尽失,重则一命呜呼,元神不存。李松也是上次在听镇元子一番话语后才心有所悟,后摸索出这条修炼道路。

李松大喜,心道这两千多年的工夫总算没有白费,让自己找到了斩却三尸之外而提升境界的另外一条道路,心道假以时日,自己若是找齐先天五行之精,全部斩出分身。到时和人打架,五个李松一齐上阵,场面何等震撼?或许自己凭此得道也未可知。

当下李松长啸一声,岛上竹灵梅韵并白石青芝两童子知道是李松将要出关,连忙都跑到玄松府外等候,岛上那些禽兽,也俱向玄木府方向跪拜。

李松出得洞来,只见洞外的阳光分外刺眼,竹灵梅韵亲切的喊着:“老师。”就要向李松抱去,两人这两千年来倒也牢记李松的讲话,一刻也没有停止修炼,两人身有李松赐予的甲木之精,资质甚高,又有李松在闭关前给两人讲解的甲木修炼功法,所以现在修为都已经达到金仙中期。待得两人走到李松近前,竹灵梅韵却只道:“老师身上好脏!”惹得李松捏捏两人粉鼻,哈哈大笑。

待收拾停当,李松问白石青芝两童子岛上这两千年来可曾发生了什么事情,两童子只说千年前有三位仙姑来到岛上,欲要拜访李松,李松详问之下,自然知道那是三宵,当下里只有叹了一口气,望着三仙岛方向,心下不语。

有些影子,虽然不曾时时想起,却是两千年来都不曾放下,反而随着时间的增加,在心里的印象更加清楚了……

李松终究还是记挂着人族,便着竹灵梅韵二人去首阳山中打探些消息,两人如今为金仙中期修为,身具甲木之精灵气,手上本体法宝竹枝梅朵经过李松炼化后,两人这两千年来的锻炼,也已经达到灵宝后期,堪堪在那后天灵宝之下,怕是比碧宵的金蛟剪也差不了多少了,本体法宝就是有这等好处,只要本体修为增加,法宝的能力也可以相应增加。

李松想以两人如今实力,只要不主动去招惹那些大能之人,在洪荒中无甚危险,因此倒也放心两人出去洪荒游历,况且两人身上都有一点李松赐与的甲木之精,一但有危险,李松自然马上就可感觉的到。

竹灵梅韵到达首阳山后,众人闻得两人是圣父之徒,忙请来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等人族长老相见,原来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人见人族兴旺后,只想起李松当日教的一些强身健体之法,于是将首领之位让与他人,只挂着长老职务清修,三人不亏为女娲圣人亲自捏造,得天地之精华,又有教化人族之功德,两千年来竟也达到金仙中期,只和竹灵梅韵不相上下。

而今人族已有几千万人,也遍布了洪荒各处,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人却是当初女娲所造一万多人中仅有的还存活在世之人,两千年来第一次听到李松消息,自然是异常欣喜,当下里只带竹灵梅韵参观首阳山人族栖息之所,又向两人讲些当时李松与孔宣逸事。两人只对李松的敬佩又加深了。

竹灵梅韵便在人族中居住下来,两人都心地善良,平时又常得李松教导,故对人族也分外亲近,平日里尊老爱幼,扶孤助寡,解决一些伤害人族的洪荒猛兽,生长一些可供人族食用的果树,很快就和人众人打成一片,众人只呼其为竹灵娘娘、梅韵娘娘。

待得竹灵梅韵离开玄木岛后,李松只一人站在玄木府前,看着玄木山上白云悠悠,山下的玄木岛却是一片青翠,不禁一片唏嘘,想道洪荒之人劳苦奔波,皆为寻道,自己终也走上了一条。道祖言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可哪一条才是终南捷径呢?李松只在心里默问自己,终于也想不到答案。长叹了一口气后,李松暗道自己还是学习后世言语: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李松将白石青芝两童子叫来,只道欲出外游历,要两童子照看好玄木岛,两童子自无不允。这两千年来,两童子倒也习惯了与玄木岛上玄鸟异兽为伴,平日里只做些整花弄草之事,却是对修道毫无兴趣,修为还是停留在化形时候的地仙初期,李松倒也不强求,只任其发展。

出得岛来,李松心道三宵曾经来岛,自己何不也去回访一番?却向三仙岛飞去,待到了三仙岛,却是听童子说三宵去金鳌岛碧游宫听通天教主讲道去了,李松甚是遗憾,只望向碧游宫方向,好一阵惆怅。

金鳌岛碧游宫内,截教通天教主正端坐在高台之上,口中舌灿莲花,讲那上清圣人截教大法,下面满座的弟子只听得如痴如醉。

突然,通天教主停顿下来,眼光扫向前排的云霄,看着这个自己平常最为器重的弟子,通天顿了顿,只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接着又继续讲道。

云霄却是浑然不觉……

第九节 定海神珠

李松在三宵岛上呆了些时日,心道也不知三宵何日从金鳌岛归来,如此等待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就辞别了童子,只要其在三宵归来时说有故人来访。

出得三宵岛来,面临着浩瀚东海,李松心想洪荒传言东海宝物众多,自己何不在此寻找一二,免得自己和两个徒弟一打架就要动用本命法宝。想起竹灵梅韵两个徒弟,李松心里倒好一阵怜爱。竹灵梅韵两人身上均有李松赐与的一点乙木之精,李松对于两人来说,确是亦师亦父。

李松于是便日夜在东海上游走,只是东海何其之大,宝物又岂是说寻便可寻得?如此半年时间便已过去,李松却是什么也没寻着,李松只道是宝物与自己无缘,心下黯然,便想要离去。

这天晚上,又是月圆,光华如练,李松坐在东海边一无名荒岛的岩石上,看着东海在月光照射下,烟笼雾绕,一片朦胧。当下感慨万千,只想起了自己初回洪荒后的那第一个月圆之夜,当时自己只是心想如何才能化形成功,到洪荒到处走走,如今千万年过去,自己却已是身处洪荒,再也脱不开身来。

突然,李松却发现在月光照射下,东海里似乎隐隐有些亮点,心下奇怪,便探身下海前去查看,只见那海底有一堆珍珠正在那吸收着月华,那些珍珠圆滑饱满,晶莹剔透,刹是让人喜欢,李松数了一下,却正是二十四颗之数。李松心下疑惑,这莫不是后世封神大战中闻名于世的后天灵宝定海珠。那时,截教赵公明拿着定海珠连打了阐教几位好手,只打得那几人连还手的余地也没有。只可惜一物降一物,被那武夷山曹升萧宝手中的后天灵宝落宝金钱所落。这定海珠最后被阐教燃灯道人所得,燃灯弃释入佛后,以定海珠演化西方二十四诸天,成就那小乘佛教三世佛中的过去佛。

这些珍珠却正是那二十四颗定海珠,大凡先天灵宝之流,自有其灵性,非有缘者不可得之。这定海珠平日隐藏在东海海底之下,根本无人发现得了,只是每到月圆之夜,便自己出来沐浴月光,吸收灵气,李松方才心下一片空灵,倒是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定海珠所在。

李松朝定海珠做了一辑,暗道一声得罪,就要上去采摘。却只见那定海珠突然发出一片白色光芒,径直里向李松打来,李松欣喜之余,哪里想到定海珠还会暴起伤人,想要防备却已是来不及,眼看就要被定海珠打个正着,心下不禁骇然。突然,丹田内松子却猛然升到空中,放出青黄两色光芒,置于李松头顶,正好挡住定海珠的攻击。

李松被惊出一身冷汗,暗嘘了一口气,心道这松子可是第二次救了自己命了。却只见那定海珠一颗接一颗打在了那松子之上,只把松子下李松撞得头晕眼花,身形好一阵晃动,差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过那定海珠打在松子后却不再飞走,象是被粘住了一般。

那松子在粘住定海珠后,却见得青光大盛,而黄光却在一步一步的吞噬着定海珠的黑色光芒。松子乃本命所结,李松如何还不知道是何种情况发生,当下里盘腿而坐,控制着松子,加紧祭练定海珠。

原来定海珠五行属水,而李松松子内却有先天乙木之精与戊土之精,先天精华自要强于后天生成,而五行中,水能生木,土又能克水,定海珠能量释放小了,却被戊土之精控制,想要释放大能量摆脱戊土之精控制,却又被甲木之精吸收化为己有了。故定海珠被松子牢牢的控制住了,只得听由李松炼化。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李松从得海底出来,却只见日头已经正午,再一看怀中的定海珠,正安静的环成一圈,躺在那里,甚是听话。李松只觉自己也是精力更胜以前,怕是通过昨晚的收服定海珠过程,自己修为又上了一个台阶。当下心情甚是畅快,爽快得朝大海一吼,只惊得海里鱼儿乱游,海面飞鸟四散。

李松正待回岸,却听见天空一阵鹿鸣,李松抬头一望,只见天空一头神鹿踏云而来,神鹿上坐着一个黑袍道人,那道人手持一碧绿小尺,相貌稀奇,形容古怪,边行边做歌曰:“一天瑞彩光摇曳,五色祥云飞不彻;鹿鸣空内九萧声,紫芝色秀千层叶。中门现出真人相,古怪容颜原自别;神舞虹霓透汉宵,腰悬异宝无生灭。灵鹫山下号燃灯,时赴玉宵添寿域。”歌声中,那道人便来到李松面前,顿时香风阵阵,彩云祥起。

李松听得那歌,心道原来你就是燃灯,排场倒是不小,不过此刻前来,怕是没有什么好事?我倒要看你耍什么把戏。当下只是袖手站在那里,并不言语。

燃灯见李松毫无动静,心道我为阐教副掌教,地位尊崇,你这人却是好不识礼,其实燃灯倒是知道李松为那人族圣父,然当下洪荒巫妖横行,人族虽是圣人女娲所造,在修道之人眼中却是与蝼蚁无异。

燃灯心里不喜,却也只得对李松唱了一诺:“贫道昆仑山玉虚宫燃灯,见过道友。”先是将名头抬出来。

李松自是将燃灯的表情看在眼里,当下甚觉好笑,不过心道自己虽然不怕燃灯,却也没必要开罪玉虚宫,毕竟圣人原始天尊是洪荒中出了名的护短。当下向燃灯还了一礼,道:“见过道友,道友金安。”却是不再多说一字。

燃灯原本想等李松见礼后问自己何来,自己好将来意说出,谁知李松却是什么也不问,当下气氛诡异,很有点尴尬。

燃灯心道观这李松也是金仙后期修为,心想自己进入金仙后期已经有几十万年之久,只待机缘巧合便可斩尸而成准圣,李松不过才化形几千年,定与自己相差甚远,自己何必顾忌那多,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对李松说道:“贫道昨晚夜观天象,算得这东海之上一物与自己有缘,急忙赶来,不想却在此遇见了道友。”其实李松修炼出戊土分身,早已经是准圣境界,而燃灯却是不知,只道李松尚未斩出三尸,还在金仙后期。

李松听得燃灯话语后,心道果然如此。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微微笑道:“道友既会掐算,昨晚何不早赶过来,也省得今日里这般急促。”

燃灯面上一红,原来今日他恰巧从东海上空经过,发现东海下几道光华胶着,心下甚奇,便推算一番,燃灯久为阐教副掌教,见多识广,知道是后天灵宝定海珠出世,更是推算出这定海珠与自己以后证道似乎有莫大联系,当下里便下到东海来,随知定海珠已然被李松收服完毕,故才出现刚才一幕。

燃灯本就是脸厚心黑之辈,自不会就此离去,只道:“道友此言差矣,天下奇宝,有能者居之,道友莫不将此宝让给贫道如何,贫道也感激不尽。”

李松心道,这不是赤裸裸的抢劫么?该来的还是终于来了,先道有缘,后说有能,端的是你一贯作风先骗后抢,只可惜今天遇上我李松了。其实李松也不是什么守财奴,若是好言相要,既然此物与你证道有关,说不定心下一软也就给了。李松却是偏偏瞧不得那些虚伪之士,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当下李松只暗地里做好打架准备,口里却道:“道友此言亦差,若道天下有能者,当属那已经身合天道的道祖鸿钧,按道友说法,这天下的宝物都要交给道祖了。”

燃灯不过是找些借口罢了,偏生这些借口被李松反驳得一无是处,当下也甚是羞恼,怒道:“贫道也是好言相劝,谁知道友一派歪理胡言,剿弄贫道,如此贫道却不客气了。”当下里将手中法宝乾坤尺举起。

第十节 燃灯受辱

却说那燃灯将乾坤尺拿在手上,便要和李松做过一场,好抢那定海珠,其实燃灯心下倒并不想打杀李松。却是碍着李松身份,想李松为那人族圣父,而人族圣母却是那圣人女娲,一个圣父,一个圣母,谁知道两人之间有没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打杀李松事小,若招来圣人忌恨,怕是燃灯以后在洪荒混日子可就难了。

燃灯自然不知道当日在不周山小山谷中发生的一切,李松成得那人族圣父却完全是机缘巧合。

李松见燃灯将乾坤尺拿在手中,哪里还不知道燃灯的意思,当下里将松子祭在头顶上,手拿轮回杖,那定海珠刚刚收得,虽然威力奇大,怕是没有轮回杖这般用得顺手。李松对着燃灯道:“正是如此,早说这话不就得了,也省得浪费这许多工夫。”却是连道友二字也省了。

燃灯身为阐教副掌教,地位只在那几位圣人之下,平常谁人见他不是必恭必敬,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十二金仙见了燃灯,也要恭敬的道一声:“老师!”何时受过李松这等闲气?当下之气得面色楞青,道一声:“这一切可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贫道。”说完将那乾坤尺往天空一扔,顿时化做了几千丈大小,直朝李松砸来。

李松却也不怕,只把轮回杖也是一扔,顿时那轮回杖飞到天空,放出青黄两色光芒,那乾坤尺砸在了光芒之上,却是砸不下去,轮回杖和乾坤尺都是一顿,而后又各自飞回。这一场却是两人都在试探对方,未分出胜负。

李松信心大增,心想自己尚有分身未曾放出,而且乾坤尺刚才的力量和昨晚定海珠的能力相差不大,如今自己早就准备,乾坤尺怕是绝对砸不开自己头上松子的防御。

李松大笑一声,道:“道友如果就这点实力,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且吃我一杖!”说完,只将那轮回杖朝燃灯打去。

燃灯却是一楞,心道自己已是金仙后期顶峰,对方不过刚进入金仙后期境界的化形小妖,怎么自己一击之下竟然无功而返?又看得李松轮回杖上青黄两色光芒中更有七彩霞光,只道是李松宝贝好过自己乾坤尺太多,当下心理大不平衡,心想自己为那阐教副掌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是就只有乾坤尺这一件后天灵宝,对方一名小妖,却是有攻有守,如此多的好宝贝,况且定海珠也为其所得。所谓胆由恶边生,燃灯此刻倒暗暗打定主意,哪怕得罪女娲圣人,也要将李松的宝贝全部抢过来,反正自己背后还有诺大一个阐教。

燃灯却是弄错了几个问题,一是李松不是什么小妖,为先天五行甲木之精化形,出身在洪荒中却是高贵异常;二是李松早已达到准圣修为,只是燃灯不知;三是李松头上松子为李松本体结出来的甲木之精被注入大功德,又经过鸿蒙紫气锻炼,后又炼化了镇元子送的戊土之精,才成了现在形状,并不是什么法宝,也就是说,若李松不在存活,那松子也随着李松而逝,却是任何人也得不到。

燃灯才想着,那轮回杖却是快要打到眼前,燃灯只笑道:“米粒之珠,也敢放光华。”说完,却是将乾坤尺祭起,向那轮回杖迎去。

却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轮回杖在快要接触到乾坤尺时,突然一软,变成了一根绳索,乾坤尺只打了个空,那绳索躲过乾坤尺后,又径直向燃灯飞去,而乾坤尺却是也向李松飞来。

李松瞧也不瞧,只将手一指,那轮回杖幻化成的绳索就把燃灯绑了个结实。而乾坤尺飞到李松跟前,却是被李松头顶上松子放出的青黄两色霞光托住,半点也前进不得,终于在燃灯被绳索绑住后,失去了控制,掉下地来。

殊不知先天甲木之精至刚至柔,幻化各种形状自不在话下,轮回杖本就是李松当初一条至柔之根所炼造,只是李松嫌拿着不方便,才幻化成拐杖注在手中,燃灯不明就理,再加上对李松实力严重估计错误,自然要吃大亏。

燃灯顿时羞怒难当,便大吼一声,朝李松骂道:“玄木,你今日不明天时,不懂世故,与我阐教为敌,来日定将你挫骨扬灰,以消我心头之恨!”却是将整个阐教抬了出来。

李松怒极而笑,道:“手下败将,尚还言勇,今日是你要抢我法宝,为你我私人恩怨,扯到整个阐教上去做什?”.开什么玩笑,李松可得将燃灯和阐教先撇开关系,被圣人原始天尊率领阐教十二金仙追杀的味道可不是那么好受。

顿了顿,又道:“你不是想抢我那定海珠么?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说完,就将定海珠祭出,只铺天盖地的向燃灯砸去。

定海珠的威力,燃灯如何不知,急忙间大吼一声,只将那身形陡然长大到几千丈,想要把缚在身上的绳索挣断,然先天甲木之精岂能这么容易就被弄断,况李松法力修为更远在燃灯之上,却是随你燃灯怎样变化,绳索只越箍越紧。燃灯疼痛不堪,只被飞过来的定海珠打个正着。

好在李松不欲伤人,否则燃灯现在动弹不得,在二十四颗定海珠轰砸之下,哪里还保得住性命,但也是将燃灯打得个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一轮定海珠打完,李松却也是将气消了,那定海珠在李松面前转了一圈,才飞回李松手中,李松自然明白什么意思,笑道:“好伙伴,以后自有你表现的机会。”原来是李松控制力道,定海珠只觉打得甚不畅快。

李松却是看见燃灯那遗落在地上的乾坤尺,心想这个宝贝也是个后天灵宝级别,刚才和自己的轮回杖还打了一个回合的平手,怕是在燃灯手中还未发出全部威力。今天反正和燃灯的梁子已经结成,也不怕再多得罪一回,再说今日之事也怨不得我,是他燃灯处处挑衅在先。于是拣起乾坤尺,也以燃灯的口吻说道:“贫道却是见这乾坤尺与我有缘,今日特地取了。”说完,将真气精元向那乾坤尺内注入,将尺内原来的燃灯元神驱走,燃灯尚在地上动弹不得,哪里阻止得了。

当下里燃灯一口鲜血喷出,却是元神受到重创。燃灯今日偷鸡不成反折把米,只恨声道:“玄木,我燃灯与你誓不干休!”

李松将这乾坤尺收入怀中,用手朝燃灯一指,那绳索又飞回李松手中,依然是轮回杖模样。

李松对地上打坐疗伤的燃灯说道:“日后做过一场便是!”当下再也不理会燃灯,身形一闪,向那东海海边飞去……

第十一节 再遇孔宣

李松一下子得了两件后天灵宝定海珠和乾坤尺,自是喜不胜收,当下里便回到玄木岛闭关仔细研究两宝。

李松端坐玄木府内,将那乾坤尺好生打量一番,乾坤尺通体碧绿,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却是和自己先天甲木之精有相似之处。李松心下一动,便将自身那先天甲木之精向尺内注入,乾坤尺的碧绿颜色慢慢改变成了青色。而尺身又有条纹浮现其上,李松见那条纹分布在尺边甚有规律,突然明白了乾坤尺为何物,当下里对着乾坤尺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真模样,你放心,我为那人族圣父,以后自会将你在世间推广流行。千百万年后,人间都会记得你的好处,只是眼下还不到时候,你且安心等候。”那乾坤尺似是听懂了李松的话语,只欢跃的在空中舞动,好一会才飞入李松怀内。此刻,乾坤尺和定海珠一样完全臣服于李松。

要知道后天灵宝共有三类,一类为轮回杖那样的本体法宝;二类为特殊材料炼制或有特殊功用者,如后来的番天印为盘古大神脊梁所化,定海珠可演化二十四诸天世界;第三类却是在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应运而生的一系列定天地规律的法宝,如混元金斗为天地间第一个容器,即后世所谓的“马桶”,名字虽然难听,却是功用非凡,人人离之不得;落宝金钱为天地间第一枚制钱,定天地人间流通。这些法宝各有特色,威力非凡,在注入大功德后,还可上升为后天至宝级别,镇压一方气运。

乾坤尺却是开天辟地后的第一把尺子,定天地人间长短,定天地人间长短乃是百万年之后的人间事情了,以燃灯现在金仙后期能耐,如何能知?

李松心道如今三类后天灵宝,自己是一类有一件了。但自己毕竟还是沾了后世自己为人的光,才识得定海珠和量天尺,以后一定要将毕生所学用来教化人族了。

李松还是决定先去首阳山,且看看竹灵梅韵两个徒弟这一年来在人族都做些什,于是便朝洪荒飞去。两人身有甲木之精,李松自是轻易就可找到两人,却发现两人正在和一巨蛇打斗,李松也想看看两人如今修为,当下里隐藏气息,只在旁观看,手里却是把本命法宝轮回杖祭起,一旦两人有危险就要打出。

洪荒,首阳山外几百里,有一个大湖泊,湖水清幽,湖里鱼虾丰富,湖边土地肥沃,一干从首阳山迁出的人族之众便在湖边,千年来以湖里鱼虾为食,日起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倒也平静安稳。

几十年前,湖里却来了一只怪物,只在湖里兴风做浪,将那些去湖里打鱼的人们全部吞食,人族组织了几批青壮好汉前去降伏,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回来。于是谁也不敢下湖去打渔了。

那怪物见在湖里吃不到人,便又上得岸来,那些普通老百姓如何是怪物的对手,只得四散逃窜,终于,消息传到了竹灵梅韵两人那里。

这还得了,当下两人便赶了过来,终于在这湖边将那怪物截下。

那怪物却是一条水桶般的巨蛇,身长达十几丈,已然有金仙后期修为,还在竹灵梅韵两人之上。原来那巨蛇却是洪荒一个异种,属洪荒四大凶兽中穷奇一脉,在深山里修行了几十万年,法力达到了地仙后期却不化形,几千年以前,在一个偶然机会下,吞食了几个在山上打猎的猎人。却意外发现人族的精血对自己的修行大有裨益,一举突破到金仙境界。于是便从深山里爬出,猎杀人族之人以增进修为,刚开始还偷偷摸摸,后来随着修为提高,胆子也越来越大,终于在几百年前来到了这个湖泊,修为也突破到金仙后期。

那巨蛇见自己被竹灵梅韵两人拦住,却是想也不想,张开血盆大口就朝两人咬去,只把两人吓了一大跳,急忙向后飞开,巨蛇也不追赶,停在那里,看着两人,却是口吐人言:“我观你两人并不是那人族之人,何必为了那些蝼蚁与我为难,而枉送性命!”

竹灵梅韵两人大怒,当下由竹灵说道:“我们老师常教导我们修真之人当济世为怀,而你却滥杀无辜,牺牲众人来成就自己,实在是天理不容,今日我两姐妹定要为那枉死在你口中的几万人族兄弟姐妹报仇!”说完,和梅韵两人祭起法宝竹枝梅朵就打过去。

那巨蛇也不闪避,只圈成一团,任那竹枝梅朵打在身上,却似无事一般,原来这蛇生具灵性,几十万年来日日在那深山采食些灵花芝草,锻炼肉身,后又吞食人族,提炼精华,已经修炼得铜筋铁骨,强悍之至!

旁边暗地里观战的李松也是大吃一惊,竹枝梅朵现在已经是灵宝境界,虽不说威力无穷,却也可开山裂石,那巨蛇竟然硬扛下来,怕是肉身之强,世所罕见。

竹灵梅韵两人却是呆了,想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巨蛇却是口吐蛇信,直向两人卷去,两人大惊,只把那竹枝梅朵朝蛇信打去。

巨蛇也不用蛇信去接,只把口一闭,蛇尾一甩,就打在那竹枝梅朵上,只将竹枝梅朵打落在地,而后又将口张开,继续朝两人咬去。

竹枝梅朵为两人本命法宝,被巨蛇打落后,当下里两人吐了一口鲜血,却是再无法宝防身,李松只瞧得好一阵心痛,正欲冲出去救人,只看见竹灵把梅韵往身后一推道:“师妹,你快走,去玄木岛找老师为我报仇!”说完施展法力,欲要和巨蛇来个同归与尽。

梅韵却是大哭:“师姐,我们要死也死在一起,老师法力通天,自会为我们报仇的!”说完,也是冲上前去,并列在竹灵身旁。

李松只看的热泪盈眶,当下里再也忍不住,把那轮回杖直朝巨蛇七寸插去,尚嫌不够,又把那定海珠和乾坤尺朝蛇头打去。却又见远远的有青、黄、赤、黑、白五道光芒飞来,直向巨蛇刷去。

只听见一真轰隆巨响,竹灵梅韵法力都打在了空,再定睛查看时,前面哪里还有巨蛇影子?却是那巨蛇不曾防备之下,被众多宝贝攻击,已经被打得烟消云散了。只见一青袍道人正手持轮回杖站在跟前,一脸怜惜的看着两人。不是那李松还有谁?

当下两人喜极而泣,冲上去抱着李松,哭道:“老师!”却是再说不出其他话来,李松只抚摸着两人脑袋,道声:“好孩子!委屈了。”却是对自己晚出手了耿耿于怀。

片刻,李松朝着远方一拱手道:“兄弟,你也来了。”声音却是异常欣喜。

只远远的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声中走来一位英俊道人,背后有青、黄、赤、黑、白五道神光,正是两千年前与李松分别的孔宣。孔宣走得近来,却是朝李松行了一礼道:“见过兄长,兄长安好!”然后有看着竹灵梅韵两人对李松点头道:“兄长却是收了两个好徒儿。”却是两人刚才义气为先,视死为归的气概也好是打动了孔宣。

“好什么好!连条小蛇也打不过,打不过也就算了,连跑也不会,凭的丢了我玄木岛的面皮,倒叫兄弟见笑了,兄弟怎么会在此处?”李松心下也甚是得意,不过见两人方才傻乎乎的去寻死,大为心痛,暗道两人以后若是打不赢就拼命,那还得了?是以敲打一番,只说得竹灵梅韵两人羞漤之余,直朝李松瞪眼。孔宣见此哈哈大笑。

当下里竹灵梅韵两人过来拜见孔宣,只叫孔宣师叔,孔宣自然应了。

原来孔宣这两千年来一直跟着母亲凤凰在南方不死火山下修炼,背后五色神光已经斩出青红两色,修为也进入了准圣境界,但终究挂记着李松和人族,便向凤凰告辞前来洪荒。但孔宣不知李松去处,于是就想到了来首阳山人族打听李松下落,远远的发现有人在打斗,更在竹灵梅韵两人身上发现了先天甲木之精华,心想两人定是和李松有大关联,于是便出手相救,才有了开始一幕。

第十二节 风云再起

当下里四人见面寒暄一阵,那竹灵梅韵二人唧唧喳喳的向李松讲述着这一年来在人族发生之事,李松和孔宣只微笑听过。

却有一些胆大的村民远远的见李松几人已将那巨蛇收拾,欢呼着跑过来朝竹灵梅韵下拜道:“小人们见过两位娘娘,两位娘娘金安!”

竹灵梅韵大为得意,梅韵向着李松与孔宣俏皮笑道:“这下可没丢老师和师叔的面皮吧!”想是还记得李松刚才的话,李松与孔宣不禁宛尔。

那众人闻言却是大惊,两位娘娘尚还要称这两人为老师师叔,那身份是何等尊贵,仔细一看,却正是自家挂在正堂日夜烧香祭拜的两位,当下里众人连忙跪倒在地:“小人们见过圣父、护法,愿圣父万岁,护法金安!”原来毕竟时日已久,李松孔宣等事迹只存在于传说中,故众人却是没有想到可在此处见到两人。反而是竹灵梅韵这一年来走遍洪荒,行侠仗义,却是众人皆知。

李松孔宣自不是喜欢虚礼之人,当下李松只将手一挥,一道甲木真气向众人挥洒,将众人拉起,众人却是感觉身心一爽,一些陈年暗疾都感觉好了,欣喜之下,却是又跪又拜。

李松带着众人回到了玄木岛,孔宣见岛上青青翠翠,甚是喜欢,便也要在玄木山上开一洞府,李松自无不允,孔宣便在玄木府不远处建了一座楼房,名为“神光府”。

这一日,李松指点了竹灵梅韵两人修为,又自与孔宣讨论修炼方法。孔宣背后斩出的五色神光倒与李松修炼分身有异曲同工之妙,当下李松向孔宣道喜,孔宣却道:“我却是不如兄长,可自行炼化先天五行之精,修炼出分身,我却只能寄托先天五行之精,将分身斩出,不过即使如此,威力却是要比道家的斩三尸强了。”

李松心想难怪孔宣在封神时被誉为圣人之下第一人,原来是孔宣自悟到的修炼功法厉害的缘故,孔宣倒真是绝顶聪明之人,骄傲果然是有骄傲的本钱。当下里李松向孔宣道:“我却是因为本身为那甲木之精,对五行属性甚为了解,又身有大功德,还有那鸿蒙紫气相助,否则,怕也是修炼不成元神分身。如今兄弟也已经斩出木火两行神光,我身上有那戊土之精,且助兄弟再斩出土行神光如何?”

孔宣大喜,要知那五行之精岂是易找?孔宣数百万年来和李松一起修炼,对木行属性最为熟悉,是故可斩去木行神光。这两千年来在母亲凤凰的帮助下,并借助地心之火,才堪堪斩出了火行神光。当下拱手谢过,说道:“这两千年来,我将我们之事与我母亲凤凰说了,这次我回洪荒之时,母亲却是要我带兄长回天南不死火山一趟,我们且过去一趟,说不定其中有大缘法。”

李松心想,凤凰为那天下飞禽之尊,虽不为圣人,却有圣人般不死之身,定不会口出泛泛之言,眼下洪荒相对平静,且随孔宣过去一趟,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不死凤凰也好。于是对孔宣道:“如此就多谢兄弟了。”

李松当下里交待好竹灵梅韵两人,又指导了两人一番,便随孔宣向那南方不死火山飞去,两人才与李松相聚几天,李松便又要走,心下老大不情愿,只撒娇要跟着李松前往,李松只觉一阵头大,如何能许?好一阵劝说,两人才自去修炼不提。孔宣只在旁瞧着好笑。

且说那日李松等人在首阳山外现身将巨蛇击杀的事情被那几个村民看到,那几个村民只道是圣父与护法显灵,下洪荒来拯救众人,便回去人族之中大肆宣扬,一时间洪荒众人家家户户在传言着李松之事。

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一日首阳山外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人生得窄额高鼻,眼露凶光,背上却长得一对翅膀,正是那妖族妖师鲲鹏。

原来鲲鹏当日在偷袭红云道人时,被红云道人临死一击打成重伤,没有了继续追杀之力,只得返回天庭妖皇宫躲起来疗伤,眼下却是两千年已过,妖师鲲鹏之伤早已全好,于是又下得洪荒来追查红云那道鸿蒙紫气的下落。

鲲鹏偷袭红云是在暗中进行,因此除了那几位法力通天的圣人外,洪荒中人倒也对此事知之甚少。圣人无为,况此事又是天道使然,故自不会插手。再加上成圣契机鸿蒙紫气乃是由道祖鸿君屏蔽天机,便是圣人也推算不出下落,因此李松遇见红云之事就仅有相关几人知道了。

鲲鹏打探许久,也找不出半点眉目,心想红云生前与五庄观镇元子交好,又听人说曾见过镇元子使用过红云的成名法宝消魂散魄葫芦,只道红云定是将那鸿蒙紫气送与了镇元子。可想那镇元子为那先天戊土之精,与鲲鹏同在紫宵宫中听道祖讲道过,一身法力修为只怕不在鲲鹏之下,更有那先天灵宝地书傍身,如今又得了消魂散魄葫芦,自己定不是其对手,因此也不敢上门去抢,只每日里想着怎么对付镇元子。

鲲鹏听到众人讲述李松等斩杀巨蛇之事后,心道一条才自行修炼几十万年的洪荒小蛇如何也会铜筋铁骨,更有那金仙后期修为。要知道眼下那些三清圣人弟子日日里听圣人讲道,修炼洪荒中最为上等的三清功法,其中优秀者也不过才金仙后期修为。鲲鹏又听得众人说那巨蛇日日以人族之人为食,暗道莫不是那人族精血有快速提高修为之功效。

鲲鹏心下打定主意,朝五庄观方向嘿嘿一笑,便向天庭方向飞去。

第十三节 丙火之精

李松和着孔雀朝那天南不死火山飞去,只越到天南李松便越是感觉炎热,到得那不死火山旁时,李松都不得不运功抵抗那扑面而来的热浪,转头看看孔宣,却似没事一般,李松只得暗暗里郁闷,谁叫这是人家的地盘呢?却见那不死火山方圆万丈,高耸入云,上面怪石嶙峋,竟连一棵草木也没有。李松看的奇怪,对孔宣道:“兄弟,这就是那不死火山么?要怎样才能进去呢?”

孔宣却不说话,只一副你待会便知的表情,突然,只见半山中一声巨响,凭的多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孔宣对李松道:“兄长且运功抵挡炎热,随我来!”说完就向洞口飞去,李松只将那松子置于头顶,松子光芒护住全身,只觉炎热大减。

到了洞口,却发现山洞里面通红,最里面更是岩浆滚滚,原来这山洞竟是直达地心,李松只瞧得目瞪口呆,这哪是不死火山,这分明就是活蹦乱跳的火山啊!

李松小心翼翼的跟着孔宣前进,看得孔宣一阵好笑,只道:“兄长如今修为还在我之上,别说是这炎热,就是那地心岩浆,兄长也是对付的了,兄长为何却是如此害怕呢?”

李松只觉得一阵汗颜,心道我后世可是被那火山爆发给吓怕了,如今和那岩浆零距离接触怎能不心有戚戚。当下里只抖擞精神,呵呵笑道:“惭愧!习惯了就好!”

待快要走得地中,李松只感觉一阵阵的热火仿佛就在身边燃烧,只觉越来越压抑,心道这地道如何才能走到尽头。突然,却是见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洞中有洞,这洞子却是不大,洞中央端坐着一位红袍道姑,却是雍容华贵。李松心道这定是那洪荒飞禽之尊凤凰了。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道:“见过前辈!前辈金安!”

凤凰却是受了李松这一礼,只上下打量了李松一眼,微微点头道:“你却也是大能之辈,竟能自己摸索修炼出分身,难怪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孔宣对你推崇之至。”

李松道:“我与兄弟一起在洪荒修炼了几百万年,期间倒颇多风风雨雨,我却也是受到了兄弟的诸多帮助!”

凤凰微笑道:“你也不必过谦,孔宣能认识你,却是他的机缘了,以前我还担心他终不免受那奴役之苦,今日见到你,我这心也可放下来了。”说完,将身子往旁一移,对着地下道:“道友,你也出来吧!”

只见一阵红色光华闪过,刚才凤凰端坐的地方凭空多出了一棵大树,那棵大树有枝无叶,却浑身通红,李松只在那大树身上感觉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松心想礼多人不怪,便朝那大树做了一辑,大树却是口吐人言,只对李松说道:“道友倒不必客气,我便是那扶桑木,你我只平辈论交即可,若论先天排行,你还在我之上。”

李松大惊,扶桑木?那便是那先天丙火之精了,难怪自己有熟悉的感觉。

李松对扶桑木说道:“听闻道友生在那太阳星上,怎会到了此处?”

扶桑木却是一苦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道友且听我慢慢道来。”却是将着前后因果一一讲出。

原来扶桑木为那先天丁火之精,生在那盘古左目所化的太阳星上,扶桑木日日吸收那太阳真火,法力只在飞一般的增长。可后来,扶桑木却发现自己无论怎样都化不了形,百思之下,才想到,却是太阳星上过于充沛的太阳真火害了自己,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扶桑木法力积累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会化形,可扶桑木日日只在吸收那太阳真火,不知觉之下却是过了化形时机,待扶桑木明白这重道理,却是晚了。而此时太阳星上帝俊太一建立了妖皇宫,取了扶桑木一枝炼制了招妖幡后,更想全取扶桑木炼制法宝,帝俊太一乃是在扶桑木下化形习道,可以说是扶桑木看着长大的,此举甚是让扶桑木伤心,于是扶桑木在心灰意懒之下,就随着凤凰来这地心居住,好在地心之环境与那太阳星仿佛,所以扶桑木也还习惯。

李松听后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当初在不周山谷化不了形,怕也是不周山灵气太盛所至,若不是后来女娲造人给了自己大功德,怕是自己到现在也还是一棵动弹不得的松树了,如此以后倒得好好报答女娲了。又想到帝俊太一只取了扶桑木一枝就炼成了那可号令天下群妖的招妖幡,比太上老君取自己一根炼成的扁拐威力可强得太多。若是扶桑木化形,那法力岂不是通天彻地了?想到这里,却是明白了,扶桑木有大法力,又为先天丙火之精,却化不了形,那是鸿钧为天道,维系其天道平衡,顿时,只觉对天道的理解倒有所增加了。

扶桑木见到李松表情,自然知道李松所想,道:“道友这么快就想道此点,以后成就定是不可限量。”说着,叹了一口气道:“天意如此,我奈其何?也罢,我见道友身上除本体先天甲木之精外尚有那先天戊土之精,想来你已经见过了那镇元子,今日我与道友相见,也是有缘,就成就道友一番。”说完,树身一抖,却是一根粗大的扶桑木枝桠径直向李松飞来。

李松接过那扶桑木枝桠,只朝扶桑木一拜,道:“玄木在此多谢道友,道友若有差遣,玄木自无不从。”

扶桑木却是又将身体隐入了地心,只遥遥传来一线声音:“我当日在快要被妖皇帝俊太一炼化之际,却是那妖族金乌十太子出言相劝,救了我一命,我算得那十太子不日将有大难,也罢,道友就替我还了这个人情吧!”说完,却又隐隐有一声叹息传来。

接下来李松便在那不死火山住了一段时日,终究还是不习惯,这日和着孔宣一起来向凤凰辞行。

凤凰爱怜的看着孔宣道:“当日我生下你之时,恰逢这不死火山将要爆发,只忙着要赶回镇压,却是未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没想到却成就了你的一番机缘,你更是成为了人族护法,身具大功德,你且代母亲向玄木道长一拜。以后玄木道长之言就是母亲之言,你可记得?”

孔宣当下里含着眼泪答应,是向李松掬了一躬,李松知道凤凰是在了却心结,只得接受了。

凤凰却是接着对李松道:“我还有一孩儿,名唤大鹏,生性凶狠好斗,如今不知流落在洪荒哪个角落,我多次召唤也是不回,以后道友若是见过,还请照拂一二。”

李松自是应允。

凤凰讲了这些,似也有点累了,呆呆的看了孔宣好半晌,才又说道:“近日里这地心岩浆又不太安宁,怕是又要喷了,我还需镇压百万年之久,你们且去吧!”说完,伸手一挥,李松和孔宣便被送到了不死火山脚下。

孔宣以前一直对凤凰将自己扔在那不周山有点心结,此刻才明白凤凰的良苦用心,当下里对着不死火山跪拜鞠躬。

李松却也敬佩凤凰对苍生的大慈悲,只向着不死火山深深一拜……

李松和着孔宣回到了玄木岛,李松拿出部分戊土之精,让孔宣去那神光府闭观修炼,先天五行之精华一旦拥有,便生生不灭,因此此举对李松却是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李松又指点了竹灵梅韵两人,自也将两人打发去闭观修炼不提。然后,李松自己也回到了玄木府,拿出扶桑木所赠的的扶桑枝,开始闭观修炼起来。

有了上次炼化戊土之精的经验,这次炼化丁火之精却是快得多了,再者,木能生火,火能生土,李松拥有那甲木之精和戊土之精,却是比较容易把握住丁火之精。

转眼千年已过,那扶桑枝已然被李松完全炼化到本命松子里去了,李松朝那松子一指,道一声:“出!”只见一个红袍李松从松子中飞出,手上执一红色轮回杖,对李松一辑道:“见过道友。”李松笑道:“你我一体,却也不必多礼!”说完,那红袍李松自又飞回松子之内。

李松此次却不似上次那么张扬,只悄悄的走出玄木府来。过些时日,孔宣与竹灵梅韵也出得关来,孔雀背后五色神光已经斩出了青、红、黄三色。而竹灵梅韵已经到达金仙后期修为,想来是上次杀蛇经历对两人修为心性大有帮助。不过李松却甚有点遗憾,自己那修炼原神分身之法,需要大功德与鸿蒙紫气为辅,怕是自己门下弟子,无人修得成了!

李松正自遗憾间,突然心神一阵悸动,掐指一算,怒目横睁,只一口鲜血吐出,大喝道:“畜生!我与你们誓不两立!”说完,也不多话,飞身掠出。

孔宣与竹灵梅韵还是第一次见李松如此怒火,只吓了一大跳,不知怎么回事,孔宣也把手一算,面色也变得铁青,只对竹灵梅韵两人道:“人族大难,你们紧闭山门,每日里多加修炼,任何人不得出入!”一飞身却是朝李松追去。

李松与孔宣此刻才知道,他们闭关的这一千年间,洪荒大地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们所庇佑的洪荒人族,正面临着一场灭顶之灾!

第一节 戮巫神剑

千年前,妖皇宫。

妖皇帝俊面容冷峻,身着金黄长袍,手执先天灵宝河图洛书,端坐在大殿正中,旁边还坐着两人,左边一人横眉对眼,身着火红长袍,手上擎着先天至宝混沌钟,正是那帝俊兄弟东皇太一,右边一人却是个女子,长得妩媚妖娆,自是那妖后嫦羲。下面拱手站着一人,窄额高鼻,背上长着一双肉翅,赫然是那妖师鲲鹏。

话说那日妖师鲲鹏飞回天庭后,即刻向妖皇帝以及东皇俊太一汇报了民间所言,又道:“那巨蛇才不过自行修炼几十万年,如何就有金仙后期修为,定是那人族精血对修炼有大功效所至。”

妖族和巫族天生对头,其中妖族修炼元神,巫族修炼肉身,却是各有所长,又巫族有十二大祖巫,个个身具盘古大神精血,肉身强悍,有那准圣修为。妖族虽然顶尖高手只有那帝俊太一鲲鹏伏羲四人,可却有先天至宝混沌钟与先天灵宝河图洛书镇压气运,更有圣人女娲起那威慑作用。是以巫妖两族战争千万年来,各自死伤了亿万人,却是斗了个旗鼓相当,谁也压倒不了谁!

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日夜都在想着怎么杀光巫族,好让妖族一统洪荒,摆脱如今妖管天,巫管地的局面,如今听到妖师鲲鹏所言,自是大感兴趣,当下里叫妖兵妖将抓了几个洪荒人族生灵前来试验。

一试之下,却是发现,那些人族精血不但可提升修为,而那些死去的人族元灵更是可侵蚀意志,当下里帝俊大喜,只道是找到了对付巫族的无上良方,原来巫族之人有盘古血脉,天生可操控洪荒元素,肉身强悍,水火不侵。但其肉身修为全赖意志支撑,只是巫族之人自成一体,意志甚坚,平日里只听从祖巫号令,所以妖族一直找不到下手之法。

人族生死自不在妖皇帝俊考虑范围之内,当下就要发布命令捕杀人族以采集元灵,旁边东皇太一却是阻止道:“兄长,那人族虽为蝼蚁,可却是我妖族圣人女娲所造,况三清之首的太清圣人太上老君立了人族,我们若是就此痛下杀手,得罪了圣人可是不妙,我们还是先去拜访两位圣人,探查一下口风,再动手不迟。”

帝俊一想也是,原来帝俊卤莽,太一心思细腻,因此妖族大事倒是太一拿主意的多。当下两人先向妖族圣人女娲的娲皇宫飞去!

在娲皇宫静休的女娲心意一动,自然知道两者所为何事而来,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哪边都不好。只想要劝过,这时候却见天外几道光华闪过,女娲自是知道那是另外几位圣人在提醒自己不得泄露天机,暗道天意不可违,于是把娲皇宫大门紧闭,只闭观去了。

帝俊太一来到娲皇宫的时候,却是连门也未曾进得,只门前有一童子,对来访的帝俊太一说道:“娘娘正在闭关,只说客人来了便转告一句话说‘今日因是明日果,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帝俊久为妖皇,谁知今日受了如此待遇,只气道:“圣人果然好大的排场啊,却是连我等见一面也难,也罢,我等也不劳烦圣人!”说完,扬长而去!

太一却不似帝俊那么冲动,只对童子道:“还请转告娘娘说,妖族终究是娘娘根本所在,妖族所行之事,还请娘娘多加关照!”说完,急忙向那帝俊追去。

待得太一追上帝俊,帝俊道:“兄弟何必对女娲那般客气,就以你我能力,对付巫族足矣,何必去低三下四求人!”

太一只道:“不成圣人,终为蝼蚁。”接着却看了一眼手中的混沌钟,叹口气道,“你我兄弟有这等宝贝,却要看那几人眼色行事,唉……”

帝俊太一正说着,却是到了天外天太上老君的八景宫外,这次倒没有吃那闭门羹,还有水火二童子前来向两人行礼道:“见过妖皇东皇,老爷有请!”

两人跟随着童子来到八景宫内,只见太上老君端坐在蒲团之上,有玄都大法师侍立旁边,老君只闭着眼睛养神。

帝俊太一上前行礼道:“见过太清圣人。”

老君突的把眼睛一睁开,帝俊太一只觉仿佛两道实光射来,顿时浑身冷汗,只动弹不得。

过了一会,老君才慢悠悠的道:“你们且去吧,我为那人教教主,终不能断了道统!”

两人只觉心情一松,却是发现身上衣衫都快湿了,当下里对视一眼,辞别老君向妖皇宫飞去。

路上,帝俊尚在那喋喋不休道:“兄弟,这可怎生是好?一个不见我们,一个见面了却吓我们一跳,事情怕是不好办了!”

太一却是从八景宫出来一言不发,只在那低头想着什么,帝俊只看着着急,道:“兄弟,你平日里主意多,你倒是说句话啊!”

突然,太一去却是面上一喜,对着帝俊道:“兄长,我倒是明白了,事情可为啊!”

帝俊道:“兄弟你总是讲话只讲一半,你就痛快一点讲完啊!”

太一道:“兄长,那八景宫太上老君对我们说‘我为那人教教主,终不能断了道统!’却是说,老君关心的只是他的道统,而非那人族蝼蚁死活,亦即是说,我们只要不将那人族之人杀光,留一部分让太上老君传承道统即可!而女娲不见我们,想来是对我们所行之事,不闻不问,不支持也不反对。”

帝俊虽然卤莽,倒也不是愚钝,太一一说自然也就明白了道理,口里却是大大咧咧道:“这些个圣人倒也遮遮掩掩,有什么就直说嘛,弄得神神秘秘的。”说完哈哈大笑,脚下行程却是加快了。

帝俊太一便摄取了日月之精,炼制了一把宝剑,取名戮巫剑。又使招妖幡引来万妖,吩咐道:“人族之人精血可快速提升修为,众妖可自行捕杀,但人族元灵却需送来妖皇宫。”众妖一听有快速提升修为之法,顿时群情雀涌,高呼妖皇万岁!

顿时洪荒大地处处腥风血雨,可怜人族几千年来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才发展到有今日几千万的规模,哪里想到会有如此横祸。人族不过是些手无寸铁之辈,怎是众妖的对手,于是只日夜里焚香祈求圣父圣母庇佑,可此时李松等尚在闭关,斩断与外界联系,哪里得知?而女娲等圣人却知道天道要如此断送妖族气运,天道不可违,是以均不闻不问,听凭众妖杀戮人族,只女娲在那暗地里心伤。

原来天道之下,巫妖两族只是过渡,人族当最终为那天地主角。巫妖两族不尊天地,不拜圣人,只听命与十二祖巫和妖皇东皇,那些圣人立大教后,在巫妖两族为主角的洪荒是无论如何也传不下道统,因此,众圣人除没立教的女娲外,其余个个都在盼望着巫妖两族早日覆灭,人族登上洪荒舞台,好让自己教旨传承下去。然圣人终究不能直接出手对付巫妖两族,如此大的因果即使是那不死不灭的圣人也担当不下。

洪荒各族各教兴衰败亡,皆在那气运二字。原来十二祖巫虽然凶暴,但终是盘古血脉,自也分得了盘古开天部分功德,想那开天功德如何之大,祖巫虽仅得部分,却也足够镇压巫族气运了。而妖族既有那盘古斧所化成的洪荒四大至宝之一的混沌钟,也有那十大先天灵宝之一的河图洛书来镇压气运,自也是安稳无忧。

数千万年来,巫妖两族不明天道,不日不夜的相互撕杀,却从不做功德之事,气运已然在慢慢耗尽,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此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是个了结。而众圣人立教后,若无信徒,却是难以传承,终不免消亡,圣人也是人,急啊!

眼下妖族残杀人族炼制戮巫剑,却是自取灭亡,与圣人无关,想来巫族闻知此事后,也会有大动作,这却是自结因果了。因此,众圣人自然明白这点,难得的一致起来。心道:人族只要不死尽,总还有兴旺的一天,即使全部死尽了,再造出一批就是。女娲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天道之下,独木难支,亦无力改变什么!

第二节 五庄观外

一时间人族十室九空,到处白骨累累,却是那肉体灵魂都被那众妖哪去祭炼后,弃下的骨头。众人都向首阳山聚集,此时人族三大长老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人皆有那金仙后期修为,三人法宝皆是李松当日所赐,燧人氏法宝为那块木头与石子,有巢氏法宝为那座小木屋,缁衣氏法宝为那块兽皮,三人法宝都有教化众人之大功德,因此也都到后天灵宝级别。所以三人只要不遇上那有数的几个大妖,却还是应付的了。然双拳难敌四手,三人自是顾此失彼。

三人看着众人死伤无数,只心痛如绞,却偏偏圣父圣母护法一个都没出现,连那号称要做人族至尊的人教教主太上老君也没了踪影。三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每日里只在长吁短叹。

这些日,却是有个消息传来,说那五庄观镇元子可保众人无虞,三人自不知这是妖师鲲鹏的阴谋。心道死马且当活马医,于是便吩咐众人,只全部向那五庄观转移。

人族总算是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有希望就有力量,于是,众人扶老携幼,一条条人流长龙向那五庄观涌去。

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在妖皇宫冷眼看着人族发生的一切,五庄观镇元子,他们自是不怕。只想等人族聚集在五庄观后,再一网打尽,如此,戮巫剑可成矣。当下里两人只相视而笑,故也没派妖族高手前去围追迁徙之人,只有一些三五成群的小妖前去骚扰。

如此,便有人族之人陆陆续续赶到了五庄观外,只全部的跪在地上口呼:“镇元大仙救命!”那镇元子本是善良之人,又见人族可怜,哪里知道这是妖师鲲鹏的阴谋,当下里便使用袖里乾坤大法将众人护在五庄观内。

巫族,祖巫殿,殿内供着盘古大神塑象,塑象下的长案上摆着一把白玉长弓,长弓旁边又有十支白玉箭。十二大祖巫围坐在帝江周围,个个面色凝重!

妖族所行之事自然忙不过他们在洪荒的老对头巫族,众祖巫听说妖族在炼制一把专门用来对付巫族的戮巫剑,那还得了,一个个的群情激愤,只喊要杀上天庭,把那妖皇宫夷为平地。

祝融脾气最是火暴,当下里只浑身火冒三丈,声音咆哮如雷:“那帮妖族小贼,怕他做什?且随我去一把火烧了他们!”说完就要行动。

共工与祝融向来相瞧不对眼,当下里只冷冷道:“那么大火做甚?怕是你想先烧了这祖巫殿吧!”

祝融大怒,当下却是向共工冲去,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

众祖巫都是脾气暴燥,肉身强悍之人,平时里一不对劲就要打过一场,大家对此倒也见怪不怪!反正大家打归打,挨几拳也伤不了,关键时刻枪口还是一致对外的。

帝江只摆摆手,道:“祝融且冷静,眼下情况却是对我们相当不利,我们还是一起想个法子对付妖族才好!”又抬头望了一眼那把白玉长弓,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我们巫族中有人能够拉开这把父神弓,那把破烂剑算个屁!”

众人尽皆无语,还是玄冥心思细腻,主意多,说道:“现在人族全部向五庄观镇元子那逃去,那镇元子也不是易与之辈,迟早要和那妖族之人起冲突,我们且静观其变,待得他们两败俱伤时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当下里众人都称妙,帝江只道:“如此甚好,我们且去好好准备,待那镇元子和妖族之人打起来的时候,我们就直向天庭妖皇宫杀去,务必要将妖族之人一举杀光。”

众祖巫各自回去操练大军不提。

却说那后土祖巫,见众人离开祖巫殿后后,却是秀眉深锁,只觉得整日里打打杀杀,厌烦不已。原来后土是十二祖巫中最后化形而成。众祖巫为盘古精血沾染了天地戾气而化形,待得后土化形时,天地戾气已经被前面十一大祖巫吸收得差不多了,故后土却是和其他祖巫不太一样,心中并无多少杀戮气息,反而在听见妖族为炼制戮巫剑残杀人族后,心中甚是觉得人族之人太可怜,平白无故的就卷入到巫妖之争中来,枉送了性命。

后土打定主意,却是朝五庄观飞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人族众人朝五庄观走去,可是洪荒何其之大,又前有堵劫,后有追兵,众人走了好几百年,才全部到达五庄观外。此时,人族由原来的几千万众减少到现在不足百万人。

镇元子看到人族之人只源源不断的朝五庄观走来,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里又惊又怒,待到想起要封闭五庄观时,却是晚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和妖族对着干,用地书和消魂散魄葫芦在五庄观布了一先天戊土大阵。

待得众人全部到达后,妖族却也开始行动了,妖皇帝俊一声号令只下,只见千万妖兵妖将从四面八方赶来,将那五庄观团团围住,却是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帝俊太一高坐在云端之上,戮巫剑就要炼成,妖族一统洪荒仿佛就在眼前,自然是志得意满。旁边站着妖师鲲鹏,后面却是跟着饕餮、穷奇、浑沌、(木寿)杌四大洪荒凶兽。妖族另一准圣修为的大神伏羲却是未来,伏羲本为那人族圣母女娲兄长,自然不会残杀人族大众,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自也不会强迫。

帝俊将手一招,妖师鲲鹏上前对着五庄观喊道:“镇元子,你也是修道之人,何必为了那些人族蝼蚁而枉送性命,今日且交出众人,妖皇定会看在大家同在紫宵宫听道的面上,饶你一命!”

镇元子怒极反笑,道:“鲲鹏,你当日暗算红云,今日你又用此阴谋坑我,导致几千万无辜之人横遭惨死,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日你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鲲鹏却是怕镇元子抖露出自己想抢红云成圣契机鸿蒙紫气的目的,当下里叫道:“镇元子你休得狡辩,今日你定是要与我千万妖众为敌了。”说完,对着端坐在云头的的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一拱手。

帝俊本就想早点炼制戮巫剑,当下里哪里顾得太多,只大手一挥,道:“无知小儿,也敢言勇,众儿郎,给我杀!”

顿时,千万妖兵妖将的法宝只象雨点般向五庄观打去,只打的五庄观象那浮萍一样,左右摇摆,镇元子只加紧运功守护,心里那个苦啊。

镇元子如今已斩却两尸,有那准圣后期修为,地书为大地胎衣,在十大先天类灵宝中专事防御,自不是吹出来的,如今又有那消魂散魄葫芦为助,再加上众妖兵妖将并无甚后天灵宝类以上攻击法宝,所以五庄观虽被千万个法宝打了个遍,却也只裂了几条缝,众妖还是进去不得。

当下里只惹得东皇太一不喜,太一将手一摆,众妖便停止了攻击。东皇太一只将手上混沌钟祭起一敲,一声古朴的钟声便响遍洪荒大地,钟声又直向五庄观内涌去。

而五庄观内正在苦苦支撑的镇元子听到这一声钟响,只绝心内一阵刀剐,“卟”的一口鲜血吐出,那先天戊土大阵也好一阵摇晃,只瞧得躲在五庄观内的众人心惊肉跳。

太一见一声钟响尚未解决问题,当下里“哼”了一声,却是将手上混沌钟祭起,直接朝那五庄观砸去,只见混沌钟在天空变化成五庄观大小,却是直挺挺的落在先天戊土大阵上。

东皇太一也是斩却两尸的准圣,修为不在镇元子之下。混沌钟为先天至宝,威力之大,眼下洪荒仅有同为盘古斧化成的太极图、盘古幡、诛仙剑与之相当,已经挨了千万件法宝击打的先天戊土大阵如何能抵挡,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五庄观已经烟消云散,镇元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而被镇元子以大法力袖里乾坤藏起来的百万人族之众更是象待宰的羔羊一般坐在了这片废墟上。

第三节 圣父之怒(祝中秋快乐)

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族生灵,众妖却仿佛看见了最可口的食物,只哈哈大笑,笑声响彻洪荒,那些个在诸天之外观战的无情圣人,听到这笑声都人不住皱起眉头,心道妖族如此嚣张跋扈,难怪鸿钧天道之下,要成弃子,当下也更坚定了要就此破去妖族气运的决心,哪怕就此搭上人族也在此不惜。

妖皇帝俊却是不急着下命令斩杀人族之众,如此威风时刻,洪荒从未有过,怎能不显摆显摆?妖师鲲鹏却只盯着躺在地上的镇元子,心想等会屠杀时,自己定要第一个冲上前去,好搜寻那鸿蒙紫气。而洪荒四大凶兽看着人族众人,更是眼放奇光,口水流淌。

众人眼瞧如此景象,都心道今日再难逃命,每个人都目光坚毅,自觉的端坐在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大长老之后,却是一声也不发出。千年来的逃亡生涯,活下来的人自是坚强无比。

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人对望一眼,眼睛尽是决绝的光芒。

三人带领众人先对那虚空一拜,道:“此一拜拜我人族圣母女娲娘娘,我等人族之人皆为娘娘所造,造生之德永不敢相忘。”

然后三人将各自法宝举上头顶,又带着众人向那东海方向一拜,道:“此一拜拜我人族圣父玄木道长,自人族出生伊始,圣父就与我等同甘共苦,行那教化之事,圣父对人族大恩大德,人族亦永不敢相忘。”

最后,三人又带着众人朝虚空一拜,道:“最后一拜拜我人族护法孔宣道长与五庄观镇元子大仙,感谢此两人一对人族有守护之恩,一对人族有救危之德。”

三拜拜完,人族再无声息,个个端坐不言,视死如归。

天地间顿时也哑雀无声,个个心灵都被震撼,那些刚才还哈哈大笑的妖众此刻也一声不发,妖皇帝俊更是神情肃穆,心道人族虽为蝼蚁,却也不可轻视。

那些在天外观战的圣人个个羞愧满面,尤其是那人教教主太上老君,刚才众人三拜,却是只字都未提及自己,想自己号称人族至尊,又有何用?女娲更是热泪盈眶!谁说那圣人就无情?

那在五庄观外观战的祖巫后土此刻也是心神激荡澎湃,暗道难怪人族可以发展得如此迅速,隐隐有成为洪荒第三大族之势,原来虽活得卑微,却也活得尊严!

金鳌岛,碧游宫内,通天以大法力让众弟子看到五庄观情形,其中有一个黄色身影,正是云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她的心中,却是想起了一个青袍道人的身影,而那人,却正和着眼前的一切有大关联。

敬佩归敬佩,妖皇帝俊却还是记得自己的初衷,当下把手朝身后一挥,四个庞然大物就向人族飞去,正是那洪荒四大凶兽饕餮、穷奇、浑沌、(木寿)杌.

眼看众人就要惨遭屠戮,却远远的听见一声大吼传来:“玄木在此,谁敢伤我同胞!”话未落音,只见一根拐杖直朝天边飞来,到了跟前,却突然变大,向饕餮、穷奇、浑沌头上打去,三兽猝不及防之下,只被打得脑浆崩裂,原神无存。而后又有一道五彩光华飞来,直向那在旁惊得目瞪口呆的(木寿)杌刷去,只见一声惨叫传来,那(木寿)杌竟被刷成了几块,显然也是元神不存了。

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只看得一惊,四兽号称洪荒四大猛兽,个个有金仙后期修为,谁知一个回合之下就全部丧命,看来来者实力倒也不凡,当下里暗按防备。

众人只道今日要就此丧命,谁知还有如此变故,只见两道身影倏的从天边飞来,立在了众人面前,当先一人,朗目剑眉,身着青袍,手持轮回杖,脸上却是挂着两行泪水;而后一人,面容英俊,背后青、黄、赤、黑、白五道光华,亦是双目发红。此两人,不正是那圣父李松与护法孔宣?

原来李松刚闭关出来,便算到了人族大难,而孔宣在李松道机牵引之下,自也可以算到,当下两人马不停蹄的赶来,恰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人族众人。

众人喜极而泣,只道圣父与护法终不弃我等人族,当下里在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人带领下向两人跪拜道:“圣父圣寿无疆,护法金安,望圣父与护法救我等。”

李松看着地下衣杉褴缕,面黄肌瘦的众人,想到自己闭观这一千年来,人族竟然遭受如此大劫,心想此事虽是妖族挑起,却也和圣人的不做为有关,心神激荡之下,深恨那些高高在上自私自利的圣人。

李松站在众人面前,目视苍天,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随着怒火升起,却是开口骂道:“原始通天接引准提,你四人枉为圣人,只顾道统传承,不管天下生灵死活,道是不死不灭,却是行尸走兽。”

李松开骂,圣人如何不知,只是眼下却伤不得李松,李松刚受那洪荒众人朝拜,就被自己打杀,怕是以后道统别想在人间发展半步。可圣人虽不死不灭,却是最重面皮,而下被李松当着洪荒众生灵痛骂,只一个个气得横眉怒目,齐齐哼了一声。

圣人发威,自是天地变色,一团团乌云凝聚在空中欲向李松压来,李松只感觉双腿发软,直欲跪下。

李松如何不知那是圣人发威,但此刻却是誓死不从。当下里只把轮回杖往地上一插,稳住自己,一口鲜血喷出,却是堪堪站住。

自鸿钧身化天道后,圣人乃最高存在,众人见了圣人无不战战兢兢,李松这骂圣人之举却还是开天后第一次,而且一骂还是四人,因此,众人倒也佩服李松勇气。

尤其那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二人更觉解气,在圣人未出之前两人仗着手上宝贝,可以说在洪荒是横着走,可圣人一出,两人却处处受抑,故眼下虽然和李松处于敌对状态,却也不发动群妖进攻,只静静望着李松,倒要看众圣如何颜面扫地。

碧游宫内云霄看到李松此举,只觉李松今日那身影是异常高大,却又害怕老师通天教主发怒,只偷偷把眼睛向通天教主看去,见其冷哼的同时也有赞赏的眼光,顿时放下心来。突然又感觉通天教主眼光仿佛向自己射来,当下里只满脸通红,赶忙又将眼光投向那五庄观。

旁边孔宣赶忙上前扶住李松,李松却又开口骂道:“太上老君,你自立人教,自号人族之尊,日日受人族香火祭祀,眼下人族有难,你却袖手旁观,你虽为圣人,却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八景宫中太上老君正闭目端坐,闻得此言,只将双眼猛的一睁,却又看见旁边的那根扁拐,只长叹了一口气……

李松复又骂道:“女娲,你为人族圣母,人族之人皆是你子,子女有难,你却不闻不问,良心何忍?”却是李松突然想到女娲功德成圣,实力最低,怕有些事情不是不想为,而是为不了,再者女娲对自己有大恩,亦不好骂得太过。但如此情形,李松心道你女娲已是圣人,不死不灭,却偏生还有那么多顾忌,却也该骂。

那娲皇宫中女娲听到李松此语,却是眼中两行热泪再也忍不住,顺着那秀美的脸庞,滴了下来……

圣人落泪,自是非同小可,所谓母子连心,一时间,百万人族之人个个心中感应,当下里众人族亦全部哭泣,跪拜道:“圣母女娲娘娘圣寿无疆,圣父玄木道人圣寿无疆!”

第四节 并肩齐战

李松骂得了众位圣人,心下怒火消了大半。看着地上跪拜的众人,心道洪荒人族就是如此善良,只报恩,不记冤。若是如此下去,恐怕以后还得多受苦楚,当下里对众人厉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尔等且站起来,今日有死而已,哭哭啼啼做什!”

众人听得李松此语,心神震撼,停止了跪拜,携老扶幼,全部站立起来,却是个个挺起胸膛,跟着李松朝苍天大吼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声音响彻洪荒……

人族为那蝼蚁,在洪荒众族之中,活得最是卑微渺小,然却被天道选为洪荒主角,自有其可取之处。关键就在信念二字,有信念,便有追求,有追求,便有改变,人族千百年来就如此慢慢的发展着自己。

百万人族以必死信念控诉天地,那是何等的壮观,当下里只见得风云怒号,日月变色,天地都为之颤抖!

那些观战的圣人,看到如此情景,心下也是森然,暗道蝼蚁也不可轻。

紫宵宫中,已经身化天道的道祖鸿钧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却面无表情,突然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唤来宫外的两童子,吩咐几句,两童子自去不提。

却说那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端坐云头之上,刚开始还兴致勃勃的看着李松痛骂圣人,谁知道李松一下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看着旁边心有戚戚的一干妖众,心想再让李松继续折腾下去,怕是今天这架就打不成了,当下里太一撞响了手中混沌钟,那古朴的声音传来,悠扬缥缈,却是阻止了众人动作。

李松心知今日一战难免,当下里也不保留,将轮回杖高擎手中,又把丹田内松子祭在头顶之上,那松子变化成脑袋大小,放出青、黄、红三色光芒护住全身。旁边孔宣背后五色神光亦是大作,直指天云。

帝俊目光一斜,旁边妖师鲲鹏便将手一挥,五十万妖兵妖将便向前杀去。李松与孔宣也不言语,一个祭起轮回杖,一个祭出五色神光,直接打去,却只见两者过处,一片片血雾腾空而起,五十万妖兵妖将竟如被砍瓜切菜般,倾刻间被杀得片甲不留。原来李松孔宣二人深恨一干妖众助虎为猖,滥杀无辜,于是手上也不留情,只把众妖往死里打。

方才一战自然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帝俊却没有想到五十万妖兵妖将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当下气得冷哼一声,走下云头,手上先天灵宝河图洛书飞出,直向李松孔宣两人卷去。

李松心道自己修炼分身以成准圣,却是想找妖皇帝俊试试威力,况河图洛书为那先天灵宝,混沌生成,不在五行之中,孔宣的五色神光怕是刷不下。

李松大吼一声:“兄弟让我来,你且压阵!”却是想要单挑妖皇帝俊了。孔宣闻言,只得收了五色神光,退后一步。

当下里李松道一声“起”,便将那轮回杖掷到空中,轮回杖在空中光芒大盛,却也不朝那河图洛书撞去,只飞到李松头顶松子上,与松子放出的光芒融在一起。

就在此时,那河图洛书却是到了,象一张无边大网一样,就要将李松包裹起来,但却被松子和轮回杖放出的三色光芒阻挡,不能前进。

李松先天五行之精已经炼化了戊土和丙火,再加上本体就是那甲木,因此眼下已经掌握了三行,再加上是修炼原神分身,威力奇大,故功力要在那同为准圣中期的妖皇帝俊之上。但河图洛书为那先天灵宝,而李松头顶松子还有那轮回杖才修炼到后天灵宝顶峰,却相差了两个等级,好在松子与轮回杖都含有大功德护住,先天五行之精又岂是易与?因此才堪堪挡住了河图洛书的攻击。

终究先天灵宝的威力非是那后天灵宝可以比拟,两者在空中相持间,却是见李松头顶上三色光芒越来越小,不过好在眼下帝俊并未真正发现那河图洛书之攻击价值,所以李松倒也还能支撑。

那边妖皇帝俊却是面上挂不住了,自己成道以久,乃是紫宵宫中听道人物,而对方不过才化形几千年,如此僵持下去岂还了得?帝俊心中一急,手下却是缓了一下。

就这一缓间,却是见那李松头顶三色光芒越来越盛。李松修炼的是先天五行之精,木能生火,火能生土,而李松本题刚好为那甲木之精,甲木之气用之不竭。原来李松瞧准了这一空隙间,想要绝地反击。

帝俊暗暗叫苦,准圣境界尚不能让自己体内的法力生生不息,故帝俊也慢慢有力不从心之感觉,河图洛书越来越难控制,只在那三色光华反击下慢慢后退。

可河图洛书为那先天灵宝,此刻却是和镇元子的地书一样是一件防守的宝贝。所以当李松的轮回杖光芒欲发动进攻的时候,河图洛书的威力才真正显现出来,轮回杖三色光芒一碰到那河图洛书即刻便暗淡了下来,河图洛书却是光芒大作。

李松暗道不好,见那帝俊越来越轻松。心想如此下去,自己虽为那先天甲木之精,怕也经不起折腾。当下里大喝:“起!”

妖皇帝俊只道李松要全力一击,赶忙运功将河图洛书将那轮回杖给死死盯住,心道,河图洛书的防御能力在洪荒世界可以排进前五,尚在那镇元子的地书之上,我且耗尽你的功力,到时候你还不是任我宰割?

帝俊却是感觉轮回杖上威力并未增加,反而是李松怀中一串珍珠和一把尺子直朝自己打过来,帝俊心中暗道不妙。只见那珠子浑身剔透晶莹,放出白色光芒;那尺子却是青色光芒大起,和珠子相互辉映,正是那后天灵宝定海珠与乾坤尺。帝俊虽不识得两宝,但看那架势,也知道这不凡。帝俊只赶紧想要撤回河图洛书,护住自己,却已经晚了,只得运起神通,硬抗下来。

当下里定海珠和乾坤尺全数打在了帝俊身上,好在李松要顶住河图洛书的压力,不敢全力施为,饶是如此,帝俊也被打得口吐鲜血,直挺挺的就向后面倒去。那河图洛书乃是先天灵宝,此刻见帝俊挨打,自有灵性,倒飞回帝俊身上,护住帝俊。

众人见开始李松处在了下风,正自担心不已,却突然见李松把帝俊给打得口吐鲜血,连忙高呼:“圣父圣寿无疆!”。

东皇太一见刚才帝俊还占尽上风,心道兄长当可解决问题。谁知道一下子就突起变故,想要救援都来不及了,急急上前抱住帝俊,见那帝俊虽口吐鲜血,但其它一切尚是安稳,料想不过是修为稍稍受损,却是问题不大。

太一愤怒之下,将手一挥,那混沌钟便直向李松袭去,旁边孔宣见状,大吼一声道:“无耻之徒,休要暗算吾兄长!”却是背后五色神光一闪,全力向那混沌钟刷去。

太一已斩去两尸,有那准圣后期修为,实力还在那妖皇帝俊之上,混沌钟为那先天至宝,又是在太一愤怒一击下发出,孔宣五色神光虽厉害,却如何抵挡得住,只见五色神光顷刻间就被打回,孔宣也被打得倒退几步,哇的就是一口鲜血喷出,已然受伤不轻。

那混沌钟一击不中,也不再追杀,只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又飞回太一手上。

太一将帝俊放在云端,只冷冷的看着李松,向前一步一步跨过来。

李松只觉得浑身都似被混沌钟的气息锁住,太一每向前走一步,都象是踏在自己的心头一般。心知自己刚才取巧打败了拥有先天灵宝的妖皇帝俊,对于这拥有先天至宝混沌钟的太一,今日事情怕是难了,当下里也不再犹豫,心想拼个两败俱伤也不算亏,当下里将轮回杖朝背后一指。

只见一阵红黄光芒闪过,李松背后又现出红黄两个李松来,正是李松修得的那丙火与戊土分身,丙火与戊土两个道人朝李松一拜,便站在李松旁边,只盯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太一。

第五节 混沌钟响

洪荒中尚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修炼分身,连那些在天外观战的圣人都看得一愣。

娲皇宫女娲眼睛一亮,倒是希望李松可以顶住压力,毕竟李松一败,人族便难逃全军覆灭了,想来是刚才人族言行打动了女娲,一颗心终于系在了人族之上了。

西方灵山功德池边,准提向接引道:“师兄,这玄木倒也有几分本领!”接引望向紫宵宫方向,道:“道祖曾言‘大道三千,条条可证混元’,看来所言不虚啊!”

昆仑山玉虚宫原始天尊只面无表情,谁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下面有一人,却是脸色铁青,正是那阐教副掌教燃灯!

碧游宫内,通天脸带笑意,自言自语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啊!”

八景宫内太上老君看到李松身边分身,突然半闭的眼中精光一闪,而后又闭上眼睛,若有所思。

云霄先见得李松打败帝俊,心中一喜,眼下又见得太一提混沌钟朝李松走去,心下甚是紧张,只觉得手心都在直冒冷汗!

东皇太一看到李松身旁两分身,也微微怔了一下,就在这一怔间,李松已经动手,三条轮回杖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东皇太一砸去。一时间狂风怒嚎,仿佛漫天都是杖影,那些人族妖族之众眼睛都睁不来,孔宣连忙护住众人,而一干妖众则纷纷后退。

混沌钟仿佛也被激怒了,一声声古朴而急促的钟声传来,钟声每响一下,轮回杖的去势就顿一下。终于在轮回杖快要碰撞到混沌钟的时候,却是一声绵远而悠长的声音想起,三条轮回杖再也不能前进半步,倒飞回李松等手中,李松等各自后退几丈才堪堪稳住身体,只个个面色苍白。

东皇太一也不追赶,面容冷俊道:“你倒是好心思,瞅准了时机进攻,居然使得我尽全力才接下这一招。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且吃我一记。”说完,口中念念有词,混沌钟缓缓的升上空中,突然光芒大作,一股混沌气息扑天漫地的传开,那些围观的妖人两族之众之觉得战战兢兢,情不自禁的就跪下来。混沌钟也无甚花哨动作,只径直的向李松及两位分身砸来。观战的众人只觉的混沌中飞行速度甚为缓慢,可李松却觉得混沌钟几乎是以光速朝自己撞过来。先天至宝果然不同凡响,竟然是割裂了时空。

李松等面色凝重,身上定海珠与量天尺同向混沌钟飞去,而后,轮回杖也重新飞上天空,越变越大。

定海珠和量天尺同时撞在了混沌钟上,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定海珠和那量天尺便径直掉下地来,混沌钟略一停顿,又继续飞来。

就是这一停顿的时间,李松大吼一声:“合!”只见天上的三条轮回杖合为一体,而戊土与丁火两具分身也飞回李松身体。那条轮回杖盘旋在李松头顶上,只越转越快。

终于混沌钟与那轮回杖撞在了一起,一团混沌气息将两者裹住,外界却是看不到里面景象,只听得雷声阵阵传来。

李松正在里面苦苦挣扎,轮回杖虽达到后天灵宝颠峰,但如何挡得住混沌钟,就如开始定海珠和量天尺两大后天灵宝同时撞上混沌钟也只能让其速度缓上一缓。轮回杖撞上混沌钟后,只坚持了片刻就被打下,轮回杖为李松本命法宝,李松只觉心神重创,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而那混沌钟却径直就撞在了李松头顶松子上。

那松子为甲木、丙火、戊土三先天之精混合大功德结成,不能进攻,防御之能自在那轮回杖之上,况混沌钟被定海珠、量天尺、轮回杖连番阻挡,来势也已经不那么凶猛,因此,混沌钟撞在了松子上后,李松虽觉得浑身骨架都被打散了一般,但也还可支撑片刻。东皇太一一见如此情况,只脸露不屑的冷笑。原来先天至宝的最大特点就是能量无穷无尽,和混沌钟拼耐劲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李松终于快支撑不住,只感觉浑身气力象流水一般被抽走,心中却是一幕幕念头闪过:那不周山谷中一棵小松树的孤独,被太上老君取走一根时的痛苦,那遇见孔宣时的震撼,那化形时的喜悦,那遇见云霄时的惊艳,那收徒竹灵梅韵时的幸福,那闻知人族被戮时的愤恨……李松只觉两行清泪流下,长叹一声,暗道:别了,我的洪荒;别了,我的梦想……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只听见天边远远的传来两声痛哭:“老师!”正是那竹灵梅韵二人,两人听从孔宣要求紧守洞府,心下却甚是不安,前刻,更是心如刀绞,两人都身具甲木之精,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里也顾不得许多,只朝五庄观飞来。

孔宣却也感觉到了,两人在一起千万年自是熟悉无比,只双眼发红,仰天长啸:“兄长……”也顾不得地上人族,只直向东皇太一撞去。

地上的人族似乎也知道怎么回事,在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三人带领下,全部神情肃然,面向那团包裹了李松的混沌气息,行三跪九叩大礼,一拜,一拜,又一拜……

那远远的在碧游宫观战的云霄却是再也看不下去,只掩面向宫外跑去……

就在李松自以为没命之际,那松子却发生了变化,只见松子内一道道紫色光芒射出,吸收着混沌钟散发的混沌气息,与此同时,又散发一丝清凉护住了李松心神。李松一楞,旋即心中大喜,自是知道关键时刻,那红云送与自己的成圣契机鸿蒙紫气救下了自己一命。心念一动,却是幻化成本体松树,高耸入云,行那吸收之事。奇怪的是,外面观战的人却仍然只看见一团混沌。

可那几位观战的圣人却是看到了李松幻化的本体松树,只个个神情一凛,全都掐指算起来……

东皇太一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而那妖师鲲鹏看见孔宣径自朝太一撞来,心道今日之事能否成功全在东皇太一此役了,连忙叫声:“护驾!”说完,拿出一把扇子横空一划,此扇乃是鲲鹏用本体羽毛炼制,取名为逍遥扇,有那后天灵宝境界。逍遥扇只将着孔宣身形阻了一阻。而那些妖兵妖将利用此刻工夫,竟全部挡在东皇太一面前当起了肉盾,却被孔宣撞得乱飞,生生撞开一条血路。

正在此时,遥远的天空中却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众妖具是一凛,那正在疗伤的妖皇帝俊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道一声:“撤!”慌忙朝天空飞去。

东皇太一听见那叫声,也是面色巨变,只伸手一招,那混沌钟便飞了回来。东皇太一赶忙朝妖皇帝俊追去,只是步履稍缓,东皇太一以准圣实力多次使用先天至宝混沌钟,想来刚才战斗也是耗费了不少元气!

妖师鲲鹏心下无奈,只得恨恨的看了一眼那坐在地上疗伤的镇元子,转身也朝天庭飞去,此刻,鲲鹏仍是不知那鸿蒙紫气已在李松身上。

见妖皇等都已离去,众妖自是知道天庭发生了大变故,当下里也不犹豫,几百万妖兵妖将顷刻间走了个精光,只留下了开始被李松孔宣打死的五十万再加上后来被孔宣撞死的十万妖众尸体!

第六节 道祖有旨

孔宣与众人也不追赶,只奔向李松处查看李松情况,却见李松正端坐在地上运功,头上那松子仍然是原来那般颜色,却多了一些混沌钟特有的混沌气息。众人也不打扰,只围坐在李松身旁。

原来那鸿蒙紫气和那造化玉牒同出一脉,为天下大道之宗!吸收混沌气息自是可能,此刻鸿蒙紫气在松子内被李松炼化许久,也是有了几分感情,自是不忍见李松就此丧命。李松在发现鸿蒙紫气可以吸收混沌气息时,却是幻化成本体松树,甲木之精份属先天,况采集天地灵气本就是甲木所长,自然李松也吸收了大量混沌气息,存在那松子之内。

李松却是因祸得福了,李松虽本体松树种子曾吸收过混沌气息,但终究只是很少量,况种子又是在开天辟地之后才发芽,所以李松后来炼制的本命法宝轮回杖以及结成的功德松子,都只能算做后天,自然是因为缺少了那先天混沌气息之缘故。而下李松吸收了大量混沌钟上的混沌气息,所以日后若是有那大机缘,本命法宝轮回杖和那功德松子或可晋位先天!

李松运功良久,终于将那混沌气息全部隐藏在松子之内。李松睁开眼睛,只看到众人关切的眼神,心下感动,正想要说几句话,突然天空遥遥传来声音:“道祖有旨,着玄木道人与孔宣即刻到天庭听宣!”

原来那些巫族祖巫按照既定计划,在妖族大举进攻五庄观时便率领了几百万巫众前来攻打天庭。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在进攻五庄观前想到以镇元子一个人实力,妖族要取胜自不在话下,自然是打着速战速决的算盘,因此虽然探子那边来报告巫族有大动向,却也不甚在意,只留下白泽、计招、英蒙等十大妖帅留守天庭!

谁想到李松和孔宣会前来捣乱,还斗了个两败俱伤?就在李松和妖皇帝俊以及东皇太一僵持阶段,几百万巫兵巫将在十一大祖巫(后土在五庄观外观战)的带领下直捣天庭。天庭重兵都在那五庄观外,剩下的那些小喽喽如何抵挡得了,白泽,计招等十大妖帅乃是金仙境界,如何是准圣境界的十一大祖巫的对手,只被杀得七灵八落。幸好此时妖族另一位准圣伏羲大神及时赶到,才扛了一阵,但伏羲一人如何是十一大祖巫的对手,只被打得口吐鲜血,好在伏羲有那后天灵宝伏羲琴傍身,倒也护住了性命。妖族节节败退,一直退到了天庭门口。却惊动了妖后嫦羲。

妖后嫦羲与妖皇帝俊,东皇太一一般,也是在太阳星上化形,然自嫁与妖皇帝俊后便不再抛头露面,只日日在妖皇宫中教导生下的那妖族十大金乌太子,故嫦羲虽也有准圣修为,却不为洪荒所知。

嫦羲听得宫外喧哗,暗道不好,只吩咐十金乌太子待在宫中,妖后出得宫来,却是替下了遍体鳞伤的伏羲。众祖巫生性暴戾,此刻更是杀红了眼,哪管来人是谁?很快,嫦羲就抵挡不住,只被那奢比尸一拳砸在了心口,那声凄厉的叫声正是嫦羲发出。

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赶到时,只见嫦羲躺在地上,心口一个大洞,血流不止,怕是活不成了,而十金乌太子只跪在嫦羲身边也是泣不成声,当下里两人也顾不得那些祖巫,飞身赶到嫦羲身旁。

嫦羲全靠一口真元护住心神,要见那帝俊太一一面,原来三人同在太阳星上化形,均为那太阳真火本体,自小就青梅竹马,那帝俊与太一却是同时喜欢上了嫦羲,但一女安可嫁两夫?故太一只得忍痛割爱,帝俊与嫦羲亦常觉对太一不住。此刻,嫦羲将要身死,太一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嫦羲只拉着帝俊与太一手道:“臣妾……怕是不成了,还请两位陛下早……早晚照看吾儿,勿使惹……惹是生非,惨遭横祸。”说完,抬眼看着旁边的十金乌太子,眼泪便唰唰的流下,却是嫦羲在将死之际,算出了十金乌太子日后有场大难,怎能不伤心痛苦?

嫦羲话一说完,却是再也坚持不住,只身化一团熔熔火焰,望太阳星飞去,帝俊太一知道嫦羲本为太阳真火之身,此刻却是一丝真灵也没有保住,只悲痛欲绝,两人对望一眼,一执河图洛书,一擎混沌钟,却是缓缓的的站了起来,只怒目看着前面的十一大祖巫。

十一大祖巫饶是与帝俊太一交手过多次,此刻也被瞧得心里发麻,事已至此,自然要打过一场才是。

当下里两边都摆好架势,近千万巫妖之众个个摩拳擦掌,大战一触即发之际。却远远见天边飞来两个童子,只口里叫道:“道祖有旨,命巫妖两族罢战!”又向天庭下方念道:“着玄木与孔宣即刻到天庭听宣!”

待得李松和孔宣赶到天庭,看到的自是剑拔弩张的巫妖两族,以及帝俊太一那要吃人的眼光,原来帝俊太一深恨李松在五庄观阻挡众妖,导致了天庭受灾,嫦羲丧命。李松如何不明白?只在心里暗暗叹气,自己怕是和妖族的梁子结得大了。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只与孔宣走到两童子前,拱手道:“贫道玄木(孔宣)在此!”

两童子见人已到齐,便拿出一榜念道:“道祖有旨,尔等听宣: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残杀几千万人族之众,导致人族几欲灭绝,罪无可恕,罚两人填北海之眼千年!十一大祖巫偷袭天庭,打死妖后嫦羲,几欲挑起洪荒大战而导致生灵涂炭,命尔等自回祖巫殿思过,千年不得外出!此千年内,巫妖两族不得再生事端,否则定不轻饶!”

虽然道祖有旨,但那帝俊太一与十一大祖巫个个是桀骜不驯之人,眼下场面又是不死不休,心里如何服气?不过帝俊太一因刚与李松作过一场,伤还未好;而十一大祖巫又因为后土不至,结不成十二天都煞神阵。两方自是各有顾忌,都在想千年以后定要对方好看,当下道声“领旨”,却也不理会两童子,各自去了。

两童子无奈,只得继续念道:“人族圣父玄木道人虽于五庄观外救助人族有大功,但侮辱圣人,妄论天地,却是不该。故罚其于幽冥血海思过千年,以偿还此段因果。人族护法孔宣此千年内且继续护法人族发展。”

李松一听要去那幽冥血海思过千年,顿时只觉头大,但是想到自己在五庄观外痛骂圣人,那些圣人都是些好面子之人,以后随便逮着个机会肯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道祖只罚自己思过千年偿还因果,怕还是保护了自己。当下里向虚空一拜,道:“玄木在此谢过道祖!”说完,天空一阵金光闪过,自把李松卷到那幽冥血海之中。

第七节 幽冥血海

盘古大神身化洪荒,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头发成繁星点点;鲜血变成江河湖海,肌肉变成千里沃野;骨骼变成草木,筋脉变成道路;牙齿变成金石,精髓变成珍珠;气为风云,声为雷霆,汗成雨露;盘古大神倒下时,头与四肢化成了五岳,而脊梁却成了天地间的支点不周山脉,肚济却化成了一片血海,那血海方圆几万里,里面血浪滚滚,鱼虾不兴、鸟虫不至,天地戾气全都聚在了此处,洪荒众人将此处唤做幽冥血海。

幽冥血海环境恶戾,和那北海海眼处仿佛,更是多了凶戾之气,千百万年来倒一直是惩罚大错之人所在。

话说李松被道祖罚在这幽冥血海思过千年,以李松只能,血海自然是伤害不了李松。刚开始还觉得新鲜,只把此处瞧了个遍,可到处血海茫茫,又有什可瞧之处?时间一久,就甚觉单调无聊。

期间那孔宣来探望过李松几次,但终究人族从头发展,事务繁多。竹灵梅韵二人倒在幽冥血海旁结了座小草庐,要陪李松住上千年,李松却是死活不肯,只把两人交付给孔宣,给带回人族去了。

待竹灵梅韵两人含泪随孔宣走后,李松甚觉欣慰,心道自己在洪荒总算不是孤家寡人。又想到上次和东皇太一相斗在混沌钟之下只差点把小命都丢了,看来水平还有待提高,当下里李松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修炼起来。

自上次从生死线上走过一遭后,李松却发现自己心境修为提升了不少,对法宝的理解和运用能力也增加了不少。丹田内松子竟又多了许多混沌气息,李松也不干别的,就炼化自己丹田内的混沌气息,心道先天之物,那可是再差也有八成啊!

如此一晃就九百年过去了,还过得一百年李松便可以离开这幽冥血海了。在这九百年中,李松终于用松子将那混沌气息全部炼化,防守能力大大增强了,心道圣人以下,只要没有先天级别变态的法宝,怕是自己都打发得了。不过那道鸿蒙紫气却依旧缩在松子内,让李松无从下手,李松也懒得管它。

这一日,幽冥血海里却升出一个脑袋,面容俊朗,束着发笄,不是那李松还有谁?却是李松这九百年来压抑的太久,出来透透气。

却发现岸边有一个女子坐在那里,口中喃喃自语,只对着幽冥血海发呆。那女子穿一袭白色裙子,在这草木不生的血海旁边,李松只觉看得特别舒服,暗道自己运气还是不错的。

那女子也发现了李松,看见李松从血海里冒出来,心中甚觉奇怪,不过倒也不怕,睁大眼睛对着李松道:“你是何人?为何在血海里?在里面玩什?”

前两句话倒也问的正正经经,可最后一句却是太离谱了,李松心道你也去朝着虚空将那些圣人骂上一通,或许道祖鸿钧也会让你来这幽冥血海玩上一千年。不过此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那女子不等李松回答,接着却是有点兴奋的朝着李松讲道:“我记起来了,你便是那人族圣父玄木道人,你那日在五庄观外把那六位圣人骂了个遍,是被道祖鸿钧罚在这里思过千年的!恩,不对啊,现在才九百年,你怎么就出来了。”

李松见那女子居然认识自己,心情倒也不错,被漂亮女子认出自己,而且还提到自己颇为得意之事,任谁都会开心啊!不过那女子最后一句话却不得不反驳,要不传到道祖鸿钧或者那些圣人耳里,自己还得吃不了兜着走。

当下李松咳嗽一声,正儿八经道:“贫道正是那玄木道人,有理了,不过姑娘饭可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贫道今日是见外头风和日丽,特将这脑袋伸出来透透气,可不是不尊道祖教诲!”心下里却暗道晦气,将这脑袋伸出来透透气,怎么听起来就象那乌龟了,看这话说得,真别扭啊!

那女子只扑哧一笑,李松只觉明艳不可方物,女子道:“你这人说话倒是有趣,把自己说得象个乌龟似的。哦,对了,我叫后土!”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松简直想扇自己的耳光了。突然听到那女子说自己叫后土,却是一惊,只道:“你可是那巫族十二大祖巫之一的后土,你怎么长得这么漂亮?”

后土只觉脸一红,心下却有点喜悦,说:“你这人真是无理,我生下来就是这样子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后土么?”

李松心里却似翻开的锅,祖巫后土?不是要身化六道轮回的么?怎么却在此处?当下里疑惑道:“道友怎会在此处?我刚才出来时,看道友对着幽冥血海发呆,却又是怎么回事?”

后土道:“你直呼我名字后土就可以了,我那些祖巫兄长都是这么叫的。”说完,又顿了一下,悠悠而道,“我那日在五庄观外发现那些死去的人族魂魄在天空中飘荡,甚是觉得可怜,却见他们慢慢的都朝一个地方飘去,我便随在他们后面想要看个究竟,没想到他们都来了幽冥血海这里,我隐隐觉得似乎这幽冥血海和我有些关联,却又不太清楚,所以这几百年来一直在这里思考,不想却碰到了你!对了,我发现血海里面似乎不太平静,你一直在里面,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幽冥血海为天地戾气所聚,天生就能吸引天地间的冤孽之气,那些人族之人平生从不为恶,却因为妖族为了炼制对付巫族的戮巫剑而无辜枉死,死后魂魄也觉不甘,只在天地间飘荡,想要寻一归宿,却是慢慢被幽冥血海内天地戾气所吸引。

李松以前一直觉得祖巫为盘古精血沾染天地戾气所化,应该长得面貌狰狞,没想到后土却是一个如此娇滴滴的美女,想到后土以后身化轮回,心下大是不忍,只叹了一口气道:“贫道这九百年来一直在静修,却是不知血海内发生的事情!”

这倒不是假话,李松只道道祖鸿钧罚自己在幽冥血海思过,千年后就可出去,所以即使在血海里看风景也不曾想到那血海深处。更不会想到幽冥血海里面会有如此多的文章,竟是那后世的地狱所在?

后土却是瞧出了李松言语间的犹豫,道:“你这人好不爽快,说话吞吞吐吐,也罢,待我自己下去这幽冥血海身走一遭,一切自会明了!”说完,便纵身一跳,进了幽冥血海。

李松想要阻止,却哪里来得及,只得感叹,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便转身向后土追去。

第八节 冥河老祖

那后土在幽冥血海里走得飞快,只苦了在后面追赶的李松,幽冥血海为那天地戾气聚集,血海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可下到深处却是波涛汹涌,李松远远瞧见后土象条泥鳅般不受影响,可自己却是被搅得过七晕八素,只觉得压抑非凡。

李松心想自己还是去血海表面的好,若一个不小心在这里受伤那可就亏大了,心念动间,便想要游回,突然见前面一道白光一闪,一个女子就站在了李松面前。

在这等恐怖的环境中,这么来得悄无声息,饶是李松修为颇高,也惊了一跳。待回过神来看得清楚,却发现那女子正是后土。

李松长嘘了一口气,道:“后土大姐,你打个招呼好不?这么来去我不被你吓死才怪!”

后土倒也瞧出了李松的表情,不好意思之余却甚觉好笑,道:“什么后土大姐,叫得好难听!你修为还在我之上,你怕什么,你那件防御的松子法宝呢?不是连混沌钟都顶得住吗?”后土只将那松子也当做是李松的宝贝了!

李松暗道自己愚蠢,心想这些苦头倒是自找的,当下里将那松子放出来,却也奇怪,那松子一出来,那血海波涛似乎害怕一般,只远远的躲开翻滚着,不敢近得李松身来。

却原来李松那松子内有大功德,功德此物最为奇妙,不仅可消除业力,提升修为,更可以护住心神,百邪不侵。那血海波涛不过是些冤魂在那里兴风作浪,如何对付得了李松之大功德,只见得那松子上七彩霞光大盛,一些躲避不及的冤魂一接触那霞光,便化做一缕青烟,飞出幽冥血海,而每有一缕青烟飞出,那松子的霞光就仿佛更盛一分。只看得后土连连称奇,李松大为得意。

原来那些魂魄被天地戾气吸引到这幽冥血海中,却是再也脱不得身,只日夜被那血海内戾气奴役,痛苦不堪。如今撞上李松之松子上的大功德,却是被功德斩断了那一丝控制魂魄的戾气,得已解放。

李松欣喜的对旁边后土道:“原来解救这些魂魄竟然还可得到功德,来,我们一起追那些魂魄去!”说完,却是将松子光芒也将那后土罩住,这样,后土也能分得部分功德了。

后土听到李松话语后却是露出沉思的表情,自言自语道:“解救魂魄,该怎么解救呢?解救后魂魄又去了哪里?”

李松见后土又开始发呆了,只拉着后土手道:“快点啊,要不等会追不上了。”

后土手被李松拉住,脸上一红,却也没有挣来,只随着李松向那些魂魄追去,一时间,幽冥血海只被两人搅得个鸡飞狗跳!

李松和那后土两人在乐此不疲,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过了几十年,幽冥血海最深处内却有一人在暗暗叫苦,此人名唤冥河老祖,正是盘古开天后在这幽冥血海内孕育,身裹那先天五旗中的玄元控水旗出世,此人也是洪荒大能之人,一身修为达到准圣境界。曾在那紫宵宫内听道祖鸿钧讲道,后道祖将紫宵宫关闭后,冥河老祖便回到了幽冥血海。

冥河老祖为人低调,深知洪荒是块是非之地,尤其在圣人出现后,冥河老祖更是一步都不出血海,只在那祭炼玄元控水旗。幽冥血海人兽罕至,因此,冥河老祖日子倒也过得十分惬意。

几千年前,冥河老祖发现血海中多了许多人族魂魄,好奇之下抓了许多过来把玩,却意外发现以幽冥血海海底之水为形,再注入人族魂魄,便造出了一个完全没有在洪荒上出现过的新的物种,冥河老祖只将那物种叫做阿修罗众。那阿修罗人男的面目狰狞,高大凶猛,女的却容貌艳丽,妖冶淫荡,不过阿修罗众却不能象洪荒各族那样生育。好在洪荒里天天有人厮杀打斗,死的魂魄不计其数。冥河老祖也不以为意,遂以阿修罗众为班底建立了幽冥教,自任教主,好不逍遥。

李松被道祖鸿钧罚在幽冥血海思过千年,冥河老祖自然知道。不过冥河老祖也知道李松在五庄观外怒骂圣人,打得妖皇帝俊吐血,在东皇太一先天至宝混沌钟下亦全身而退,心道如此厉害人物自己还是少惹为妙,反正也就千年时间而已。所以约束阿修罗众,也不去找李松打招呼,只在暗中观察着李松动静。

幽冥血海本就为那冥河老祖地盘,李松几百年来一直在海面修炼,又为人粗枝大叶,也没有疑心到血海内还别有洞天,所以也就没有发现冥河老祖及阿修罗众!

谁知道眼看李松就要结束思过,回到那洪荒中去,却又来了个祖巫后土,十二祖巫在洪荒成名已久,个个修为不在冥河老祖之下,冥河老祖自然更不想去招惹。只暗求两人快快离去,没想到两人不仅未走,反而在幽冥血海中超度起那魂魄来,而且这么一搞就是几十年!

如若那些魂魄都被两人超度了,那阿修罗众从何而来?两人岂不是断了幽冥教的香火!当下冥河老祖再也忍不住,只出得血海海底向李松后土走来。

李松正与后土两人追那些魂魄追得兴起,远远的看见冥河老祖从前边走来,也不疑有它,只兴奋的对后土大叫:“啊呀,后土,快看,来了个大的,这下我们发了!”

后土却也在紫宵宫听道祖鸿钧讲道过,自然认得冥河老祖,当下里暗捏了一把李松,向冥河老祖作了一辑道:“后土见过冥河老祖!我们两人在此超度魂魄,不想却惊动了老祖。”却是暗地里告诉李松来人是谁。

李松一听,心下惭愧不已,想起后世传闻!自己只记得超度魂魄,也没和人家打招呼,就在人家的地盘上搞了个天翻地覆,这下可好,人家找自己算帐来了,而自己居然还不认得人家,只当来了条大鱼。当下也向冥河老祖作了一稽道:“贫道李松见过道友,千年来奉道祖之命来此,却是打扰道友清修了。”却是提醒冥河老祖,这千年可怨不得我,我也是受害者,道祖抓来的。后土只听得暗暗发笑。

冥河老祖如何不知道李松言下意思,心道怪不怪你们且放一旁,但求你们别惹是生非我就谢天谢地了。当下里向两人还了一礼,道:“两位道友金安,幽冥血海浑浊,还请两位道友上去岸上休息。”却是想赶两人走啊。

李松心道我也想上岸去休息啊,可是道祖和那六位圣人未必允许。但想着后土就在身边,这话却说不出口,自己怎么也得要点面子?当下里打了个哈哈:“没事没事,道友不必客气,这里环境也还不错,我呆会就走。”意思是我千年期满,自然就走了。

后土却在超度了那些魂魄后,身上功德增加,以前的一些模糊的思路也变得清晰起来,更加坚定了这幽冥血海和自己有大关联,因此如何肯走,听得李松如此回答,只笑盈盈的看着李松。

可这话听在冥河老祖的耳朵里却全然变了味,什么环境不错,众所周知,幽冥血海号称洪荒死狱,气候之恶劣,仅比那镇压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的北海海眼处好上一线,若这还环境不错,那洪荒岂不是处处鸟语花香,人间天堂了。又说什么呆会就走,怕是你要等到把我的阿修罗一族全部超度完才走吧!

冥河老祖虽然为人低调,但本领高强,况久任幽冥教主,自也有几分脾气,心神激荡之下也没想那么多,只当两人是来挑衅了。心道我在幽冥血海内生长,对幽冥血海比你们两人熟悉太多,况我又有那先天灵宝玄元控水旗,难道还真当我怕你们两人不成?当下里只冷冷道:“如此说来,你们两人是打定主意不走的了。”

第九节 血海打斗

李松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闯了大祸,只道这冥河老祖变脸比变天还快,一下子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楞在那里。旁边后土听了这话却是心下不忿,想十二祖巫在洪荒是何等威风了得,天生就是打架的料,如何听得了这等话语?当下后土只冷冷答道:“走又如何,不走又如何,幽冥血海又不是你一家之地,难不成我们便来不得么?”

冥河老祖哪里还忍的住,只伸手一招,手上便凭空多了一条手杖,那条手杖通体血红,拐柄上有一个鬼头,面目狰狞。此宝名唤幽冥杖,乃是冥河老祖采取幽冥血海海底精石锻炼而成,后冥河老祖又收集十万血海魂魄,将拐杖炼化了七七四十九年,乃是后天灵宝境界。此法宝一出,只听血海内一片鬼哭狼嚎,又四处血浪滚滚,直向幽冥杖涌来。

李松见此情景,心道动手总归不好,正想要出言相劝,却只听见后土一声大喝:“想打架,谁怕谁!”然后飞身就向冥河老祖扑去。

李松听见后土言语,不由得啧啧称奇,心道:这后土刚才还笑语嘻嘻,眼下却活脱脱一后世小太妹,洪荒之人,真是难测!不由得又想起了那黄衫少女云霄,总是那般温柔娴雅,两人都生得貌美如花,可性格差别还真大。

其实这却怪不得后土,洪荒以强为尊,打架杀人那是家常便饭,输了也只能冤自己本事不济。十二祖巫乃是盘古精血沾染天地戾气而生,更是脾气火暴,天生打架的料,看谁不顺眼都要上去揍几拳。后土虽然性格较其它祖巫为好,但在正和李松超度魂魄的兴头上,被冥河老祖这么一扰,不打才怪?

却见两人相斗,只见后土那白色身影在滚滚血浪中翻腾,却是左右支绌,一不留神就要挨冥河老祖一杖,冥河老祖端的是轻松无比。李松暗道不好,心想事情发展至此,不打是不成的了。当下里也将轮回杖擎在手中,冲后土道:“后土妹子,你且下来休息,待贫道打过一场!”

原来后土在血海中和那冥河老祖打斗,却是处处受制,一来行动不如陆地上方便,二来那冥河老祖祭起幽冥杖,却仿佛有万千魂魄在血浪中哀号,后土心神受扰,只觉异常烦燥,导致发挥大不如常。冥河老祖却不受此影响,是以占得先机,将那后土打了几拐,好在祖巫肉身在洪荒最为强悍,挨几拐也不碍事,不过面皮却是丢定了。

后土听得李松言语,飞身一退,就到了李松身旁,却腮帮鼓鼓,只把一双美目横视李松。李松见后土衣衫凌乱,香汗淋淋,想是吃了大亏,心下大是不忍,当下祭出松子,举起轮回杖对冥河老祖道:“道友,得罪了!”说罢飞身掠上。

冥河老祖并不接话,只举起幽冥杖就朝那李松砸去,李松也不怕,心想我的轮回杖乃是先天乙木之精炼制而成,至刚至柔,砸就砸!当下里两人就乒乒乓乓打起铁来。只将幽冥血海砸得天翻地覆,海面涌起几百丈的高浪。

李松不怕,冥河老祖却是怕了,这幽冥血海是冥河老祖安身立命之所,心想你玄木道人十几年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而我还得在这里混啊,这么砸下去怕是自己那幽冥教都得砸毁了。

当下冥河老祖大喝一声,退出十来丈,李松见冥河老祖退后,只道是自己力大,心情自然大好,朝旁边的后土挤眉弄眼一番,说话也没了顾忌,只对冥河老祖道:“道友,大家以前都是用杖的,以后你却是得换个兵器了!”却是李松看冥河老祖也用个杖,心下里不爽。后土只在旁听得掩嘴发笑,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冥河老祖却是气得哗哗大叫:“今日不杀尔等,誓不干休!”说完,催动法力,那些夹杂着魂魄的血浪突然就幻化成一个人形,身高几百丈,只张开血盆大口,直朝李松咬去,后土在旁瞧得惊心触目,连连大叫:“小心!”

李松却微微一笑,头上松子和手中轮回杖同时放出千丈霞光,正是那后天功德之光,说也奇怪,那血浪巨人一接触到那霞光,便惨叫一声,仿佛被定住一样,再也动不得分毫,那霞光却如一把菜刀般,将那血浪巨人切得支离破碎,而血浪巨人中裹着的万千魂魄,纷纷逸出幽冥血海,不过片刻,血浪巨人便变成了一滩普通血海之水。

原来李松身具大功德,功德此物最是神奇不过,平时只事防御,不能进攻,却可保本体万邪莫侵。而那血海巨人乃是冥河老祖用幽冥杖上大法力,以血海之水裹万千魂魄而化成,对常人杀伤力巨大,却独独敌不得身具大功德之人。李松在血海内和后土几十年来超度了万千魂魄,自对此非常清楚。

血海巨人被化,冥河老祖自是元气大损,却也不肯就此罢休。当下里心念一动,一柄黑色小旗便立于手中,小旗一出,顿时周围血浪力马平息下来,却隐隐似乎有更大危险藏于其中。正是那先天灵宝五行旗中的玄元控水旗。

李松还道冥河老祖会就此罢手,谁知竟又拿出一个法宝,李松却是不识那玄元控水旗,不过看那小旗出场态势,怕是等级不低,难以对付。心想反正不打也打了,还是先下手为强,当下对冥河老祖道一声:“你也吃我一杖!”却是手一挥,轮回杖上青、黄、红三色光芒大作,直向那冥河老祖砸去。

冥河老祖也不慌不忙,只把手一挥,那北方丙水旗顿时黑色光芒大做,直朝那轮回杖卷去,待得两者在血海中相遇,玄元控水旗却是将那轮回杖包围,只慢慢收拢,却是想要将轮回杖给裹了。

李松心道不妙,此刻也知道了那小旗定然是先天之流,没想到这冥河老祖还有这等宝贝,好在自己法力还在冥河老祖之上,先天五行中又已经祭炼了木、土、火三行,要不此刻怕已经吃了大亏。

当下里李松也不再犹豫,紧守心神,不让轮回杖被那玄元控水旗裹去!又大喝一声:“出!”却是将戊土、丙火两分身放了出来,两分身也不含糊,只举起各自轮回杖就直接朝冥河老祖砸去。

冥河老祖以前闻知李松斗败妖皇帝俊,打和拥有混沌钟的东皇太一,却也不以为然。心道若是在这幽冥血海内,李松定讨不了好。原来这幽冥血海乃天下凶戾之气聚集地,血海内魂魄又能迷人心智,即使那圣人来了,在这里发挥也要大打折扣。因此也才敢和李松后土两人相斗。却不知先是李松身具大功德,血海内的戾气魂魄对其无丝毫影响,后又有如此分身之妙,只吓得胆颤心惊,暗想当年帝俊太一都对付不了,自己败了也不算丢脸,还是保命要紧。当下里伸手一招,那玄元控水旗倒飞回来,冥河老祖转身就向海底飞去,却是刚好躲过了戊土、丙火两分身这一杖,却也被余劲扫得一口鲜血吐出。那轮回杖砸在空处,只硬生生把那血海之水砸开成两半,半晌才又聚拢。

后土也被这一杖之威砸得目瞪口呆,好久才回过神来,心想分身就如此厉害,那本体肯定更是了得,怕是以祖巫之强悍的身体也是承受不住。暗道以后回到祖巫殿,定要和众祖巫说明,没事尽量不要招惹这玄木道人。

冥河老祖败逃,自然是十分解气之事,后土只拍手称道:“道友真是好本事,怕是洪荒圣人只下,以道友本事最为高强了!”

李松心中豪情万丈,当下里也不言语,如此好场景,自然要耍会派头了!许久才举起轮回杖,摆一个自以为最帅的姿势,只慢悠悠的一字一语道:“人名玄木,杖唤轮回,遇鬼杀鬼,逢魔斩魔!”

第十节 六道轮回

李松讲完,毋自得意洋洋,满心期待着后土的赞美。却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半点声响,心道这是怎么了,赶忙回过头来一看,却只见后土双眼望天,泪流满面。

李松大惊,心道你怎么哭了,当下里拉起后土,直向那幽冥血海海面掠去,后土也不反对,只象块木头一样,任由李松拉着。

到了海面,后土也不言语,只在幽冥血海旁边找了一僻静角落,静静的打坐,再也不象以前那般活波灵动,只见那阳光找在后土身上,隐隐升起一片圣洁的光芒,直想让人顶礼膜拜。此刻,李松却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下里长叹了一口气,想要安慰几句,却是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原来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身殉,身化洪荒万物,却是天道残缺,惟独没有那轮回地狱,只在肚脐这里留下了一片幽冥血海,是以洪荒众生灵死去后便无所依托。如此大的因果,自然要由身具盘古血脉的祖巫来补全,后土为那第十二大祖巫,远没有其它祖巫那般暴戾,这重任自就落在了后土身上。

后土在看见众多生灵死去后魂魄在洪荒中飘荡,心下本就不忍,只想着如何帮助这些魂魄解脱。后又和李松在血海中超度了万千魂魄,心下越来越感觉得自己的造化就在这幽冥血海之中的魂魄上,但天机模糊,后土又如何猜得透?因此,只得和李松一边超度魂魄,一边寻找机缘。

待听得李松法杖名为轮回,却是道机牵引之下,后土顿时全然明白,当下心神极度震荡,却是又喜又哀,喜的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道,哀的是此道一成,自己却也要随之而去了……

李松无奈,心道真是造化弄人,没想道自己一语成乩,不知是成就了后土,还是害了后土,但心里却是愧疚万分,总觉得是自己害了后土一命。可事已至此,却再也无法挽回。当下里李松见后土在那静坐思考地狱轮回事宜,只在旁也选了一处地方,陪着后土,也不去打扰。

好在那冥河老祖自上次被李松打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幽冥血海也安静了很多,再不象原来那般气候恶劣。

建立地狱轮回是何等庞大工程,饶是后土身为天道指定人物,也冥思苦想了十年才在心里有一个轮廓,后土先前被李松道机牵引才明白自己使命,只道李松是天意选定来帮助自己之人,所以也不隐瞒,只将自己心中所想完完本本的讲给李松听。

李松听见后土所言地狱轮回,已经初具后世自己记忆中的一些轮廓,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对,当下里不由自主的对后土道:“我听后土妹子所言,应是比较完备,然有两处似不大妥?”

后土忙问是何处不妥!

李松道:“妹子所言轮回,却人人都是一样,可洪荒众生,有的贤俊,有的愚笨,有的勤德善良,有的却为恶多端,如此种种,若都是一般轮回,怕体现不了天理昭昭,因果循环!”见后土面露沉思之色,李松又接着道:“一个人死后轮回,若还是记得前世记忆,业力不除,怕是转生后亦永远纠缠于前世因果之中,如此以往,只怕会引起天道人伦之混乱。”

后土听得李松话语后,又是一言不发,端坐思考去了,李松见此,也自是一旁近坐。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在金鳌岛碧游宫内,截教通天教主只觉得心念一动,掐指一算,如何还不明白幽冥血海将要发生事宜,只叹了一口气,吩咐门下白鹭童子道:“且去三仙岛唤你云霄师姐过来!”

后土才再次睁开眼睛,却是在五年以后了,见李松亦端坐旁边,心里甚是感动,只轻轻对李松说道:“道友,后土的大道就要成了!”

李松见后土醒来,如何不知,却心下哏咽,不知该和后土怎么道别,只觉得千言万语酝酿在心头,却每一句都不合适。

后土见李松一言不发,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就顿时涌上心头,眼泪却刷的又出来了,只一双含泪美目直视李松道:“道友与我虽只相处百年,却是后土自洪荒以来最为快乐的百年,道友难道就无话要讲吗?”

李松却是思绪飘飘,想起了百年前两人初次相见时,后土一袭白裙,坐在那岸边,睁大眼睛对着自己说:“你是何人?为何在血海里?在里面玩什?”那是何等的青春张扬,后来又和后土一起在幽冥血海内超度魂魄,争斗冥河老祖,中间发生的故事数不胜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李松此刻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份后土白色的影子……

但眼下此刻,两人却将再无相见之日,李松亦只觉两行眼中一热……

后土再也忍不住,只趴在李松肩膀上失声哭泣,李松拍着后土肩膀,任由后土泪水打湿自己衣裳……

良久,后土才又抬起头,离开李松,眼睛仍是发红,面上却不再伤心,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坚毅。

后土将手一挥,只见五滴精血飞进李松额头,隐入不现。后土道:“我今送你五滴祖巫精血,第一滴你可用来锻炼肉身,以你先天甲木之精再配已盘古父神遗留的祖巫精血,或可将肉身修得比我等祖巫更为强悍,其余四滴你可自留,或许日后有其用处。”

后土又道:“而今我已知道机,我巫族日后有场大劫,虽说我巫族行事乖张,不遵天道,但却不该全军覆没,望你看在我面上,存我巫族一丝血脉!成与不成全凭天意,尽力即可!”说完,后土却是长叹了一口气。

后土交代完毕,只遥遥朝虚空一拜,道:“盘古父神,后土今日身化轮回,全你开天之功!”后土又朝紫宵宫方向一拜,只见九天外一物径直飞到后土手中,正是那先天灵宝冥书,亦即后人所说的生死薄,生死薄内夹一笔,却是那判官笔。

后土一手捧着生死薄,一手执着判官笔,温柔的长看了李松一眼,道:“还要劳烦于你日后为此生死薄和判官笔寻得主人!”李松只觉心如刀割,大叫一声:“后土,不要!”想要冲上前去抱住后土,却远远的见后土将手上生死薄与判官笔一挥,李松登时浑身动弹不得,只眼睁睁的看着后土。

后土衣诀飘飘,将那生死薄与判官笔举过头顶,对着幽冥血海喝道:“六道轮回,现!幽冥地狱,出!”

只听见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幽冥血海传来,烟雾袅绕,看不见分毫,待得响声过后,李松抬眼一看,眼前哪里还有后土和幽冥血海的影子,眼前全然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正是那轮回地狱。

这时上天感应,一大片七彩霞光从九天飞来,而到了轮回地狱上方,却是化做了一大一小两份,其中九成飞向了那轮回地狱这在,一成却是飞到了李松身上,自是李松先有点醒之功,后有完善之德,天道感应之下,便分了一成功德与李松。

突然只见那九成飞向轮回地狱的七彩霞光又有一成向李松飞来。却是刚化成轮回地狱的后土送与李松的了,李松如何不知,只瘫坐在地上,望着那轮回地狱喃喃自语道:“后土……”

第十一节 孟婆汤冷

后土身化轮回地狱是何等大事,功德只在那盘古开天辟地之下,可后土身为祖巫,不修元神,却是无法成圣,因此只能象盘古大神一样身殉而化轮回地狱万物。

“轮回”的主体是虚妄的“执持识”,“轮回”的动力是“业感”,“轮回”的结束是“解脱”。

“道”认为每个人死后都要对在世所做的事情负责,接受“功过批判”,按照功过分作“六道轮回”,六道即六道桥梁,让鬼魂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投胎,以第一道至高,第六道最低,而“地狱”则是“六道轮回”的载体。

第一道是金桥:给在世时修炼过仙法、道法、佛法,积有大量功德的人通过,以升仙或成道。

第二道是银桥:给在世积聚功德、善果、造福社会的人通过,成为担任神职的地神,如土地等,得享人间缁稹

第三道是玉桥:给在世积聚了功德的人经过,转世为有权贵之人,享富贵荣华。

第四道是石桥:给在世功过参半的人经过,投身平民百姓,享小康之福。

第五道是木桥:给在世过多于功的人经过,投身贫穷、病苦、孤寡的下等人。

第六道是竹桥:给伤天害理、恶贯满盈的人经过,分作四种形式投身:一为胎,如牛、狗、猪等;二为卵,如蛇、鸡等;三为虱,即鱼、蟹、虾等;四为化,如蚊、乌蝇、蚂蚁等。

至于轮回时间方面,以第六道经历的时间最长,其中投身为胎者,死后很快可以轮回为人;投身为卵者,需经历数次才能成人;投身为虱者,要经过多次轮回始能做人。不过,还是投身为化者最惨,因为本身要化身百万只蚊,再分成三魂七魄,待它们全部死光,经历多番轮回,才能正式转世做人。

从此,洪荒各生灵死去后魂魄有了依托,各得其所,再也不要在洪荒之上飘飘荡荡,一时间洪荒众生全都感应后土大功德,全部面向轮回地狱跪拜道:“后土娘娘万岁!”连远在九天外的那几位圣人也感应到了,个个面色凝重,朝着轮回地狱行了一礼。

李松接收了两成大功德,顿时只觉得修为象火箭一样突突上升,竟然感觉自己上升到准圣中期顶峰,隐隐还有突破的迹象,而丹田内松子和身上轮回杖也达到了后天至宝境界。

李松心道后土得此身化轮回地狱大功德,或可保留一丝真灵,自己有那后土赐予的祖巫精血,只要找到呕吐真灵,假以时日,或能帮后土重塑肉身也未可知?于是李松只在那轮回地狱内疯狂奔走,想要寻找后土的影子,可哪里寻得着?李松突然又想起自己被道祖鸿钧罚在那幽冥血海内思过千年,今日却正是那千年到期的日子,没想到却是如此一番光景。

原来一切均是道祖鸿钧安排,李松当下里想的通透,天意恢恢,果然是高深莫测。心道道祖鸿钧倒是好意成就了自己一番修为,可却不知自己,修的根本就不是那无情之道……

后土却是将和李松一起打坐过的石头化成了鬼门关,将那石头到幽冥血海的那段距离化做了一条弯弯曲曲黄泉路,只不过黄泉路又何止那般长短!

李松只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在黄泉路上,眼下轮回地狱刚成,许多鬼魂还未归位,是以黄泉路上冷冷清清。李松并未使用法力,走了许久后,正自觉得累了,突然远远的见黄泉路尾有一条大河,大河宽达几百丈,河中血红的河水趟过,正是那幽冥血海之水。那大河不知何来,也不知何去,只在与黄泉路相交处有一座浮桥通往对岸,浮桥分为“金”“银”“玉”“石”“木”“竹”六层,李松心道那就是“六道轮回”的主体“奈何桥”了。

走近桥边,却见一位婆婆坐在一小板凳上,正煮着一锅香茶,茶香四溢,让人闻了倍觉清爽。李松见了大喜,只飞身走到那婆婆面前,道:“后土,可是你?”

那婆婆见有人来了,只往锅里舀了一碗茶,递过来道:“黄泉路上辛苦,奈何桥头难过,且喝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只为云烟!”

李松只见那婆婆满脸皱纹,老态龙钟,哪里有一点后土的影子,当下里泣不成声,只道:“后土,我知这孟婆是你所化,你且随我走,我们回那玄木岛去,从此不闻世事可好?”

孟婆却宛如没有听道一般,只又把那碗香茶递来,依旧道:“黄泉路上辛苦,奈何桥头难过,且喝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只为云烟!”

如此几次,却是那香茶都冷了,而孟婆除了递茶和那几句话,再无其它言语动作。李松只觉心痛如针扎,当下里把心一横,接过那碗香茶,对着孟婆道:“也罢,既然缘来缘去,自也缘聚缘散,我就喝一碗孟婆汤,如你所说,前尘往事只为云烟!”说罢,却是将那碗香茶往口里倒去。

却远远的只见五彩霞光一闪,手中那碗香茶不见了踪影,又有几声呼唤传来:“兄长(老师),不要!”却正是孔宣与那竹灵梅韵二人来了。

原来今日是李松思过千年期满,孔宣和竹灵梅韵自然前来迎接,谁知幽冥血海竟成了轮回地狱,当下里几人好找,却是在堪堪李松要喝那孟婆汤之际赶到了,孔宣手快,五色神光急忙刷过来,李松心神恍惚之下,没有防备,竟被孔宣将那碗香茶刷走了。

孔宣与竹灵梅韵三人自也知道后土身化轮回之事,三人深感后土之大慈悲,当下由孔宣带头,三人朝路边坐着的孟婆行了一拜之礼,孟婆却似不知,见有人来,又往锅里舀了一碗香茶,亦只道:“黄泉路上辛苦,奈何桥头难过,且喝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只为云烟!”……

孔宣三人只拉着李松回玄木岛去,李松无奈,只含泪向着孟婆道:“后土妹子,我且去了,你自保重……你未了之事,我定会做到。”

看着李松几人远远的消失在黄泉路口,那孟婆似是虚脱了一般,只坐在板凳上,默默望着几人背影,眼中,两行泪水直流下来,掉在了那锅香喷喷的热茶里……

后土身化轮回地狱,受天降大功德,尚还在那女娲造人之上,因此得已保留了一丝真灵。后土如今道已大成,自然对天道理解透彻。祖巫肉身本就为洪荒最强存在,有那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之血脉,若因此重塑肉身而成圣,实力当直追道祖鸿钧,远在如今六圣之上,势定打破如今洪荒平衡,为鸿钧天道所不容。再说后土为巫族祖巫,后土若成圣,巫族定会遭其它六圣联手打击。如此,巫族与后土定皆不存,是故后土寻求天道运转之下的一丝空隙,将那一屡真灵化做孟婆,行那功德之事,继续巫族气运,再借李松之手,或可保得巫族一脉存留于世。

第十二节 巫妖千年

当下李松随着孔宣三人回到了玄木岛,自有白石青芝两童子前来见礼,两童子却是一点也没变,依然往昔模样。

李松询问了人族发展事宜,人族经过上次五庄观一难后,活下来的都是些青年强壮之辈,这千年来没有了巫妖两族骚扰,又有那孔宣与竹灵梅韵等人保护,自是发展迅速,如今已经有几千万之众,遍布洪荒各地。

李松心下稍觉安慰,站在玄木府前,见那玄木岛上青山依旧,流水如昔。又叫来白石青芝两童子询问岛上这千多年来发生的事情,两童子只说无甚大事,不过李松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有一些鸟兽在岛上度劫化形。化形后想要拜李松为师,却见李松不在,有些人自走了,而有些却在岛上寻了洞府继续修炼。李松听后倒也称奇,心想自己开岛才不过几千年,居然就有化形的了,虽说岛上灵气充沛,但那些人资质却也不凡,看来自己这玄木岛也是藏龙卧虎之地,以后倒要多加留意了。

李松回到玄木府,又查看了竹灵梅韵二人修为,两人却还是千年前的金仙后期境界。李松暗叹了一口气,心道由金仙境界进入准圣境界却不是时间的问题了,除了资质外,个人机缘也是必不可少的。

竹灵梅韵二人自去修炼不提,李松端坐在玄木府内,又想起后土那诀别的眼神,只心痛不已。当下里拿出后土送自己的五滴祖巫精血,想起了那日后土对自己所说的修炼肉身,心下暗道如此也好,总算又多了一份安身立命的本钱,当下里取了一滴闭关修炼,其余四滴却是好生收藏起来。

却说这千年期满,那被道祖打发去镇压北海海眼的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也脱困回到了妖皇宫,妖族上下自是一片欢呼。原来这千年来虽命令巫妖两族不得挑起事端,但两族几千万年打杀过来,岂是说停就停,大仗不打,小摩擦却是在所难免。可五庄观一战,妖族偷鸡不成反折把米,大本营妖皇宫都快被巫族攻陷,更是落得个妖后丧命,妖皇、东皇去填那北海海眼的下场,妖族自然成为了老对头巫族嘲弄的对象。而妖族其它大神中,圣人女娲在娲皇宫内不问世事,伏羲需要养伤,妖师鲲鹏留守在天庭,那十大金乌太子却又成不了气候,十大妖帅才能对抗巫族几位大巫而已。因此这千年来各妖众可谓是夹起尾巴做人,真个难受得紧。如今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回到天庭,妖族自然是复兴有望。

可帝俊与太一两人回到天庭,却也不大张旗鼓,招兵买马。只继续约束妖族一干大小,将妖族大小事情尽皆托付给妖师鲲鹏与妖族大神伏羲。而后两人都对外宣称要闭关修炼。只将一干妖众弄得面面相嘘。

原来那帝俊与太一两人在被镇压于北海海眼的这千年间,想起妖后嫦羲惨死的模样,深恨巫族偷袭天庭,只日日想着出去后要找巫族报仇。可巫妖两族自盘古开天以来相斗几千万年,却是知根知底,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怕两人出去后还是如此僵持下去,两人只郁闷不已。

可两人终究是那大能之辈,这千年来每夜夜观天象,却是发现了天上三百六十五颗星辰的运行规律,当下两人大喜,却是想出了一个对付巫族的好办法,即帝俊用那先天灵宝河图洛书吸收天上星辰之力,布成周天星斗大阵对抗十二大祖巫的十二都天煞神大阵,然后太一就在旁边用先天至宝混沌钟一个个的收拾。只要打倒了十二大祖巫,其余巫众自然也就不足为虑了。

然而周天星斗大阵威力奇大,急切间如何炼得成,帝俊太一千年来也只刚有点头绪,可如此大好机会两人如何肯错过?所以两人回到妖皇宫也只是继续闭关修炼,反正几千万年都和巫族抗过来了,也不在乎在多些时日。

妖族在那欢喜雀跃,他们的老对头巫族却是一个个的愁眉苦脸,除后土外的十一大祖巫一个个的在祖巫殿唉声叹气,就连那脾气最为火暴的祝融此刻也没了话语。这一千年来,他们的日子倒是过的舒心,十一大祖巫虽然被道祖鸿钧罚得不许出那祖巫殿,但上次进攻天庭打死妖后嫦羲,打得那妖族大神伏羲奄奄一息,更是差点连妖皇宫也打下来了,真是几千万年来巫妖两族相斗从未有过的大胜利。后来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被罚填那北海海眼,以前和他们对着干的妖族之人现在连见面也要绕着走,真是好消息一个接一个。

好日子一直持续到后土身化轮回地狱的那天,后土身化轮为地狱,对洪荒其它生灵来说是无上大功,对巫族来说却是大难了,这一天刚好也是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的出困日子,这次两族结下的梁子如此之大,妖族自不会善罢干休。巫族以前对抗帝俊的先天灵宝河图洛书和太一的先天至宝混沌钟,全靠十二大祖巫布成的十二都天煞神大阵,如今后土不在,大阵不成,却是再也抗衡不了妖族,以后日子怕也难过了。

巫族不尊天地,自也没有那气运一说。故十一大祖巫也不知后土身化轮回地狱之事为巫族争得了几千年气运,眼下只在商讨如何面对妖族即将开展的大举进攻,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万全之策,自然各祖巫都闷闷不乐了。

好在听说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回到妖皇宫后只是闭关不出,倒是给了巫族多一些时间去思考,但众祖巫却更是担心了,帝俊太一自然不可能被那北海海眼给塞成了良善之辈,定是在想着更大的对付巫族之举,恐怕是想将巫族一网打尽了。

终究还是由帝江想到了一个办法,即另外寻找一个大巫代替后土运行那十二天都煞神大阵,可十二祖巫乃盘古精血化形而成,如何找得到身体修为仿佛之人。众祖巫无奈,只得各自取一滴祖巫精血,塑造了那第十三大祖巫,取名巫十三,众祖巫自是悉心教导巫十三不提。

如此,巫妖两族都各有自己算盘,只在等待着那最后一战,洪荒大陆,倒也诡异的相对平静下来。只不过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十三节 袁洪拜师

千年时间只在那弹指一挥间,李松却也终于将那一滴后土赠与的祖巫精血和自身炼为一体。

李松心道自己本就体质特异,如今加上后土祖巫精血锻炼,怕是自己肉身之强悍,已不在那祖巫之下了,那些后天灵宝之流,自己硬抗几下也不见得有很大问题。李松倒也不得不感叹难怪十二祖巫可以仅仅凭肉身结成的十二天都煞神大阵,就可以和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的两大洪荒先天宝贝斗了个旗鼓相当。

又想起后世封神西游时,佛道两门有些修炼金刚不坏之身的玄功,只怕炼到极至,也还是没有祖巫这般得天独厚的强悍,就如那宝贝一般,后天总是要比先天的差些。

当下李松出得关来,却发现竹灵梅韵二人都随孔宣去那人族去了,李松站在玄木府前,只觉整个玄木山上冷冷清清,心道自己到玄木岛几千年了,却还是连玄木岛都没游过,不觉心里苦笑。

哎,情之为债啊……

心念动间,李松却想要在玄木岛上四处看看,李松只用手一指,那玄木山上便现出一条石梯来,李松只一步一步下得玄木山来。

原来玄木岛上随各洪荒禽兽自由来去,李松并不限制,只要求各自和平相处即可。但玄木山却是李松等安身立命之所,自不能毫无防备,故李松后来在玄木山上设一先天甲木大阵,只有李松一脉可自由出去。其余人便是可出不可入,若要进入,要么有人相带,要么破了这大阵,可李松亲布的先天甲木大阵岂是说破就破。平时,玄木山从外望去,却是葱葱郁郁的一片,连条路也没有,一些禽兽想要上山,总是在山里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山脚下。

石梯顺着那条连接东海海底的泉水而下,李松见那泉水潺潺,清凉透彻,泉水边怪石陡峭,奇树横生,仙花瑶草点缀其间,一些珍禽异兽自在那林间走动,一些却在泉边喝水,见了李松也不害怕。胆大的甚至还上来朝李松打个招呼!

李松只觉心情甚是畅快,想起自己以前刚来时这玄木山上还是光秃秃的一片,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待李松到达山脚时,却见一人正跪在路口,望着李松就拜道:“岛主金安!求岛主收我为徒!”

这人却是打扮得不伦不类,生得尖嘴猴腮,浑身白毛,使一根棍棒做武器,身披几片树叶堪堪拦住身子。李松瞧得仔细,却是发现那人本体乃是一猿,而下有地仙中期水准。

李松大为奇怪,这只猴子如何想到来这里拜自己为师,当下里说道:“你且起来说话,你姓甚名谁?如何会在这里?”

那猴子每日徘徊在玄木山脚下,就是想逮着个机会拜师学艺,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了李松,哪里肯放过机会?只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回岛主,我名袁洪,乃是三千年前从洪荒大陆来到玄木岛,千年前在岛上度劫化形,那时闻得岛主正在闭关,于是这一千年来我便一边在岛上修行,一边在山脚下等待岛主下山,今日终于天见可怜,还望岛主收我为徒!”

却说天地间有四种猴子,各有所能,不在五行之中,第一是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第二是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

这袁洪却正是那通臂猿猴,

李松一听那猴名唤袁洪,心里哪还不知是谁?这袁洪却也和孔宣一般,在后世封神大战中大放异彩,凭一己之力,将那西周八百诸侯率领的几百万大军阻挡得前进不了分毫。后来是那二郎神杨戬借了圣人女娲的山河社稷图才将之收服。

李松倒是爱惜袁洪武勇,但想到此人却也是个惹事的主,若是就此收为弟子,再加上那兄弟孔宣,以及三仙岛上云宵,怕是自己以后不得不将玄木岛一脉卷入那号称洪荒以来最大阴谋的封神大战了,而且这些人却又都站在了通天教主截教一方,截教在其余三教四圣打压下注定败亡,怕是自己玄木岛也要遭那池鱼之殃了。

当下李松暗叹了一口气,却是对袁洪道:“你既然出自我玄木岛,日后你有大难时,我自当前往救你一命,但拜师之说,却是休得再提!”

袁洪以前在洪荒混迹几万年,没有半点进步,而三千年前来到玄木岛后,却在短短两千年就化形成功,袁洪本就是聪明之人,如何不知这是岛上灵气充沛的缘故。后又听说这玄木岛本是荒芜一片,自从玄木岛主来后才变成如今的样子,更是坚信玄木岛主为那大能之人。

如今袁洪听得李松道自己日后有一大难,心下更是骇然。要知天道高深,莫可名状,一般高人也仅可算到与自己戚戚相关之人之事,而李松与自己刚一见面便可算知,怕也只有那些圣人才有这份本事。袁洪却不知,并不是李松算出他的未来,而是李松沾了后来人的关!

袁洪自然不知这些,却也更加坚定了对李松的信心,听得李松不肯收自己为徒,只当李松是在考验自己,于是也不言语,只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李松无奈,只得听凭袁洪跪在那里,自己一个人游那玄木岛去。待来到自己刚来玄木岛时亲种的那棵松树旁时,却是发现这棵松树已经郁郁葱葱,直耸入云,成了玄木岛上第一大树,不禁感慨万千。

李松重新回到那玄木山,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李松站在那玄木府前,却见那袁洪仍是跪在那里,每日只餐风露宿,动也没有动过。李松心下感动,但自己话已出来,却是不好改口,当下只召唤竹灵梅韵二人回岛,自己又进得玄木府打坐起来。

如此又过了一月,李松在玄木府内心念一动,便出得府来。只见竹灵梅韵二人上前向李松问好,两人身后却还跟着一人,尖嘴猴腮,浑身白毛,不是那袁洪还有谁?

此时袁洪已经瘦得不成模样,浑身有气无力,只拿着那根棍棒支撑着自己。见到李松,也不言语,径直里又跪了下来。

原来这两个月袁洪为体现自己拜师的诚意,并没有使用法力,时间一久,自然就支持不住。眼看就快要不行了,竹灵梅韵二人从人族赶来拜见李松,看到袁洪跪在那里可怜,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就带了袁洪来到玄木府前。

竹灵梅韵二人见此,也朝着李松跪下,两人只带着哭腔道:“老师!”

李松长叹了一声,良久才道:“也罢,袁洪,你日后因果我一并接下来便是!”说完抬手一道甲木青气向袁洪挥去,袁洪顿时只觉身清气爽,浑身酸痛一扫全无,袁洪心下大喜,哪里还不知怎么回事,当下里对着李松三跪九叩道:“弟子袁洪拜见老师,老师金安!”拜完李松后又向竹灵梅韵二人行了一礼道:“参见两位师姐!”

李松受了袁洪拜师之礼,然后道:“袁洪,你今就为我玄木岛三弟子,为师法名玄木道人,绿衣者为你大师姐竹灵,粉衣者为你二师姐梅韵,另玄木岛上还有为师一位兄弟,即你师叔名唤孔宣,眼下却不在此处,我玄木岛的规矩你已知晓,但我门下三条规矩却还是要与说一遍,你且牢记在心里。”李松顿了顿,又道:“一,师长为尊,同门为亲;二,人善不欺,人恶不怕;三,玄木一脉,荣辱与共。”

袁洪只将三条门规牢记心头,听得那人族护法孔宣为老师兄弟,当下里却是知道李松真正身份,只惊奇不已。却又听李松微笑道:“你也知道为师身份了,不过你如今修为才到地仙中期,却也太差。为师亲传弟子,没有金仙修为,不得单独离开玄木岛!待为师也给你在山上搭建一房,你且好生修炼!”说完,用手一挥,竹楼梅阁那一层远处又建一楼,名唤“袁亭”,袁洪赶忙拜谢。

只有旁边梅韵在那拍手道:“师弟,老师的讲话你记住了没有?当老师和师叔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听我和师姐的话哦!”

袁洪看了李松一眼,只把头点得象小鸡啄米一般。

李松不禁宛尔……

十四节 玄木之变

当下里李松又与几人寒暄一番,竹灵梅韵两人却是唧唧喳喳说个没完,尽挑些两人在人族的奇闻趣事说与李松和袁洪听,李松后世为人,自然知道一些人族习性,此刻听来,和自己后世一一对比,顿觉亲切不已。

而那袁洪却听得两眼放光,只恨不得亲自去人族走上一遭。竹灵梅韵二人见了袁洪模样,一拿竹枝,一拿梅朵,直向袁洪头上敲去,袁洪如何躲的开,只奇怪的瞧着两人。竹灵梅韵却是异口同声道:“师弟,你也想去了是吧,可惜不行,老师说了,你水平太差,你去了会丢了师姐的脸面的!”说完,却又讨好一般的看着李松。

李松看着那半惭愧半郁闷的袁洪,只觉哭笑不得,对着竹灵梅韵二人道:“你们却也不要欺负师弟,袁洪在岛上完全靠自己摸索,两千年内化形,又一千年修成如今地仙中期水准,如此资质,在整个洪荒也是屈指可数了。”又对着袁洪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为那四大灵猴之通臂猿猴,只要下得苦功,以后成就自是不可限量!我玄木一脉,可是没有庸才!”当下李松将四大灵猴之事与三人说了,只听得三人惊奇不已,袁洪却是信心大增!

竹灵梅韵二人却是一起看着袁洪道:“师弟原来还有这等来头,恩,出身也还算不错,以后可不能打你脑袋,免得把你打傻了,改打你手板算了,不过师弟你力气那么大,师姐打你可不能还手哦。”两人本体相近,都身具那李松赐与的先天甲木之精,又在一起生活了几千年,自是如双胞胎一般,心意几可相通。

这回可轮到袁洪哭笑不得了,李松三人只哈哈大笑……

玄木山幽,玄木岛静,东海清,满天的星斗只在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这一切,真是好一派和谐景象……

次日,李松心道,如今自己已收了袁洪为徒,可自己修的是那玄木功法,于竹灵梅韵二人来说自是量身打造一般,对袁洪却未必适合,自己还得为袁洪想一套功法才是。当下李松将袁洪叫到跟前道:“袁洪,如今你已拜在玄木门下,本来为师应传你玄木功法,但你体质与我等迥异,怕是修炼后反而束缚了手脚,故为师如今将要闭关为你寻一修炼功法。为师闭关这段时间内,你且多在岛上走动,看能否寻一合适武器,到时为师再为你炼过!”袁洪听说李松要为自己闭关研制一套修炼功法,只感激得热泪盈眶,跪拜道:“弟子多谢老师厚爱,弟子定当勤奋修炼,不负老师所望!”原来现在洪荒传道,都是老师在上自讲,弟子在下自听,领悟多少算是多少,哪有李松这等因材施教的。所以竹灵梅韵二人才在短短几千年间达到了金仙后期境界,虽然两人身具先天甲木精,又修炼架木功法,有事半功倍之效,但和李松手把手的教导也不无关系。

袁洪自去寻那武器材料不提,李松却是端坐,心想后世封神大战中,袁洪亦会那七十二变之法,和那会道家九转玄功的二郎神杨戬斗了个旗鼓相当,莫不自己就从此思考一番。洪荒世界的变化之术有两种,一为道门的九转玄功,即后世二郎神杨戬修炼的那种;一为西方教的八九变化,即后来齐天大圣孙悟空修炼的那种,这两种变化之术具为修炼肉身之法,可将肉身变化成任意形状,炼到极至,甚至可将肉身锻炼成那金刚不坏之身。

李松突又想起自己的轮回杖也是可软可硬,随自己心思任意变化,怕是自己本体先天甲木之精也通那变化之术,李松大喜。

如此,李松便在玄木府内静思了五百年,终于悟出了那玄木七十二变之法。

李松出得玄木府来,自有竹灵、梅韵、袁洪三人恭迎老师出关,待三人见过礼后,李松对袁洪道:“袁洪,为师这五百年来,倒是为你想得了玄木变功法,此变化却是以身上先天甲木之气为依托,身随心动,可任意变幻。此功若成,变化乃是小事,更可修成那金刚不坏之身。”说完,用手一指,一道先天甲木之气便飞入袁洪体内。

李松复又对三人道:“为师本为那先天甲木之精,因此为师玄木岛一脉,如竹灵梅韵你等草木化形者便有为师赐予的一点先天甲木之精;如袁洪你等禽兽化形者,便有一道为师赐予的先天甲木之气。以后你等亲传弟子门人,也需如此,此乃是洪荒独家招牌,你等可要记住了。”原来李松怕以后众人在洪荒走动,乱收弟子,难免良莠不分,败坏了玄木一脉名声,故有此举。

三人自然应过,李松又抬手一挥,玄木变功法便印入袁洪脑海,竹灵梅韵二人开始听李松将那玄木变说得那般神奇,只向李松撒娇也要修炼,李松却只对两人道:“这玄木变岂是人人可以修炼,对资质要求甚高,你师弟为那四大灵猴之一,你们却是不成的了。”

两人却将眼睛朝李松一瞪,一人拉着李松一手,嘟着嘴道:“老师却是说我们两人资质不高了!哼!”

李松只暗暗叫苦,谁叫自己收了这两个活宝?当下立马站起来道:“谁敢说你们资质不高,你们为我玄木岛亲传头两名弟子,身具先天甲木之精,资质在整个洪荒也是屈指可数。为师是说,大道三千,各取其一,每人都有自己最适合修炼的功法,比如你们修炼为师的玄木功法那也是一等一的。”

好不容易说完,李松只长嘘了一口气,却看见袁洪在下边强忍笑脸,顿觉面上无光,只拿出轮回杖就朝袁洪敲去,道:“我要你去找那炼制武器的材料,你怎么空荡荡的两手啊,想找打了么?”

袁洪没有竹灵梅韵那般胆子,明知李松在开玩笑也不敢躲避,只老老实实的挨了李松一杖,听得李松说到武器,却喜道:“老师,你稍等,弟子去去就来!”说完,身子向后一翻,就不见了踪影,李松暗叹,四大灵猴,果然不愧为天地灵种,天生打架的料。

却听得岛上轰隆隆的声音传来,鸟兽四散乱窜,李松心下奇怪,对竹灵梅韵二人道:“你们且去看看怎么了,为师要你师弟去找那炼制武器的材料,他倒象要把玄木岛翻过来一般!”

竹灵梅韵二人只在捂嘴偷笑,也不行动,对李松道:“老师,你等下便知,你看,师弟已经过来了!”

李松抬眼一看,好家伙,只见那袁洪化成了本体通臂猿猴,高达几千丈,浑身白毛,手里抱着一棵和身子差不多大小粗细的松树,却是连根拔起。待得近前,李松定睛一看,那松树不正是自己当初刚来玄木岛时亲手种下的那棵?

当下李松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狠狠的瞪了竹灵梅韵二人一眼,却见那袁洪在半空中道:“老师,这就是弟子找的武器了,还要多谢两位师姐这五百年来助这松树成长,才有今日这般大小,弟子算了一下,这松树如今该有两万一千斤重了,弟子料想用得定是称手,不过不知道怎么变小,还请老师帮忙则个!”

原来五百年前袁洪满岛奔跑,竹灵梅韵二人瞧着奇怪,袁洪便将寻找炼制武器材料事宜与两人说了。两人听得袁洪言语,顿起捉弄之心,便告诉了袁洪这松树所在,此松树为李松亲手种植,自是不同凡响,袁洪一见便喜欢上了,但那时李松尚未出关,所以袁洪就央求竹灵梅韵二人代为照顾,两人自无不允!

李松无奈,只得用手一指,那松树便慢慢缩小到一手可握,袁洪也恢复到原来模样,又跪在李松身前,却是欣喜的看着那变小了的松树。

李松对袁洪道:“为师玄木门下,却是自由发展,你以后遇见为师,行礼见过就是,却不要老是下跪。”又瞟了一眼尚在旁边偷笑的竹灵梅韵二人道:“你倒是好眼光,为师当年亲种的一棵松树也被你找到了,为师且帮你炼过。”

说完,李松接过那株松树,伸手一拂,那松树便只剩下了主干,李松又从自己丹田松子内输些先天甲木与功德混合气进去,道一声:“变!”却见那松树就便成了一根棍棒。

李松将那棍棒递与袁洪道:“此棒就名为玄木棍,重达一万八千斤,可任意变幻大小,现为灵宝级别,你以后修为提高后可再提升此棒等级。”

袁洪接过玄木棒,凭空抡了几下,只见一道道青气从棒里飞出,却是将玄木岛砸出了一个个大坑,袁洪舞得兴起,只身子一飞,便上了半空,想要去那里施展一番拳脚。

却见竹灵将手上竹枝一伸,那竹枝就缠住了袁洪一脚,袁洪正要躲开,身子已经被竹灵给拖了下来。

竹灵朝袁洪吼道:“师弟你耍什么威风啊,是不是要将玄木山给打倒啊!”原来竹灵见袁洪将那玄木岛打得坑坑哇哇,心痛不已。

袁洪郁闷不堪,只得抓耳挠腮,灰溜溜的向李松三人赔罪,李松哈哈大笑!

十五节 碧霄来岛

几日后孔宣也从那人族回来,听得李松收袁洪为徒之事,也是欣赏袁洪的坚毅,当下里对袁洪指点一番,袁洪自然大喜。在袁洪化形后的这一千五百年里,李松只在闭关,而孔宣却是一直呆在人族行那降妖除魔之事,人族护法大名,可是随洪荒人族的兴旺传遍了整个洪荒。

有了上次竹灵的教训,袁洪便在玄木岛边找了一僻静地方苦修那玄木变,袁洪本就资质高绝,修为自然是一日千里,很快,就达到了地仙后期境界。

这一日,袁洪正将玄木棍抡得呼呼做响,却远远的见天边飞来一绿衣长裙少女,若是李松孔宣在此,定又觉得头疼,此女子正是那截教三宵岛上最小的碧宵。

原来三宵正从金鳌岛碧游宫听通天教主讲道归来,自空中飞过时,如何不知袁洪在练武,三人暗地里奇怪,心想玄木岛上什么时候来了只猴子。碧宵却是个凑热闹的主,当下就下来查看,云霄和琼宵见袁洪只有地仙后期水准,料想无碍,只吩咐碧宵早去早回,二人先行回三仙岛去了。

袁洪却是不识,心道老师要我处处以礼待人,还真是麻烦,原来李松知道袁洪性子暴躁,怕袁洪惹是生非,不准袁洪主动出手伤人。袁洪于是上前做了一辑,问道:“姑娘从何而来,来我玄木岛何事?”

碧宵见袁洪来问,也不答礼,只径直道:“我且问你,那玄木道人和孔宣可在岛上,你快去通报,叫他两前来迎接!”

袁洪一听大怒,心道你这女子好生不讲道理,给你面子你不要,当下里喝道:“老师和师叔大名岂是你能乱叫,快快离去,要不莫怪我手上玄木棍不客气!”

可碧宵平时在截教仗着通天教主的宠爱,即使在金鏊岛碧游宫也是横着走的人,从来都是个惹事的主,哪里会怕袁洪,当下里呵呵笑道:“哎呀,原来你是那玄木的徒弟,来,让姑娘我替你老师和师叔指导你一番!”说完,也不取武器,只摆出一个你来的架势。

袁洪哪里还受得了,心想拼着挨老师责罚也要上了,当下里抡起玄木棍就朝碧宵砸去。

两人一交上手,碧宵才知道自己错的很厉害,原来碧宵看袁洪不过是地仙后期水准,而自己达到了金仙中期境界,所以才托大和袁洪近身搏斗。

碧宵哪里知道袁洪乃是四大灵猴中的通臂猿猴,拿千山,缩日月,天生就力大无穷,正是个打架的料,如今玄木变已经小成,自然更加厉害。而碧宵平素仗着手上金蛟剪厉害,近身打斗功夫却是稀松平常的紧。很快,碧宵就左右支绌,挨了几下,要不是袁洪手下留情,怕已经是给打趴下了。

碧宵除了上次被孔宣收了法宝一事,几时吃过这等大亏,况且对手还是一地仙境界的后辈弟子,要是传出去,怕是自己截教那班师兄师姐都得笑掉大牙,当下里碧宵脑羞成怒,拼着挨袁洪一棍退了出来,取出金蛟剪说道:“你这猴子好生无礼,今日遇见姑娘算你倒霉!”也不记得刚才是谁说要指导袁洪一番的。

袁洪见碧宵手上金蛟剪不凡,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难已对付,但打也打了,退缩却是不成,当下将玄木棍往上一举,道:“来就来!难道还怕你不成。”

碧宵也不答话,把那金蛟剪往空中一丢,顿时,一金一白两条蛟龙就直向袁洪张口咬来。

金蛟剪是圣人通天教主亲自炼制,眼下碧宵修为又远高于袁洪,袁洪如何抵挡得了,只得暗运玄木变,想硬抗这金蛟剪。

眼看就要被这两条蛟龙给咬上了,突然袁洪见眼前五色神光一闪,那两条蛟龙就不见了踪影。袁洪哪里不知,当下拱手道:“谢过师叔救命之恩!”

孔宣不以为然,道:“且谢你老师吧,他着我来的!你这猴子,还不去向碧宵仙姑赔罪。”说完将那金蛟剪从背后五色神光中取出,递给碧宵道:“碧宵妹子,你且拿着。”

却见那边碧宵又是梨花带雨,孔宣心里暗暗叫苦道:又来了,兄长倒真是好算盘,又把这烫手山芋交给我来处理!

原来碧宵来到玄木岛并和袁洪冲突,正在一起探讨玄木变功法的李松孔宣二人如何不知,两人上次都见识了碧宵的厉害,都想要对方去解决问题,终究还是李松嘴快,道:“兄弟,你上次收了人家的宝贝,把人家惹得哭哭啼啼,这次,怕是人家来找你的,还得劳烦兄弟走上一遭!”孔宣无奈,只得前来,却是堪堪赶到。自然,孔宣此行又是镜头重播,先收宝,再见碧宵哭泣。

原来碧宵见孔宣前来,本来倒也没什,反正孔宣本领远高于碧宵,碧宵也不觉得丢人,但一想,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师侄快要吃亏时就来了。肯定是故意的,也就是说,刚才自己吃亏时他是豪不在意,在一旁看热闹了,这不摆明了是袒护师侄嘛。于是,心下一委屈,便哭起来了,也不去接那金蛟剪。

碧宵其实倒是冤枉孔宣了,但孔宣如何知道碧宵所想,一时间两人又是僵在那里。袁洪见两人如此,也没了主意,罪也陪不下去了,只在那习惯性的抓耳捞腮。

李松自是将三人表情全看在眼里,只觉好笑,但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搞不好就弄巧成拙了,还是要自己出面才行。当下心念一动,就来到三人面前。

见得李松前来,孔宣和袁洪都长吐了一口气,心道解围的总算来了。

李松自然知道碧宵小女孩心性,怎会跟她一般见识?只从孔宣手上取过金蛟剪,递到碧宵手上,笑道:“碧宵,我这徒弟好不懂事,我代他向你陪上一罪可好?”说完,又把眼睛朝旁边袁洪一瞪:“你还不给为师赶快消失!”袁洪听到李松此话,顿逢大赦,只朝李松等一拜,一个筋斗就翻得没了影子。

碧宵只看得扑哧一笑,接过金蛟剪,道:“好啦,本姑娘看你还挺有诚意,就接受你的道歉啦,不象某些人,连句话也不会说!”后一句话却是在说孔宣了。碧宵女孩心性,虽然刁蛮任性惯了,但也知这事却是自己不对,好端端的自己要替别人教训徒弟干嘛?现在李松给了诺大面子,自顺着台阶下了,心道那曾经名震洪荒的玄木道人亲自向自己道歉,回去也可向那些师兄师姐吹嘘一番了,显然是忘了自己刚才和袁洪打斗之事。

孔宣只瞧得一惊一乍,心道还是兄长厉害,两句话就把事情给摆平了,不过自己还是赶紧离开为妙,说不定自己一不小心又得陪那不是。当下心念一定,转声对李松碧宵道:“我想起我还有点急事,且先行告辞!”说完,也不管两人答不答应,也飞了!

李松暗觉好笑,但看着碧宵那鼻子一抽的神情,哪里敢表露出来,只赶紧道:“碧宵不要理他,孔宣定是回到玄木山上去了,你既然来到了玄木岛,且去我玄木山上做客如何?也好看看山上风光!”

碧宵心里想去,但口里却道:“我可要回去了,要不我两位姐姐又要说我了!”

李松心道,最好你两位姐姐过来玄木岛上找你,当下却道:“无妨,我们也算是熟人了,大家又距离得这么近,平日里是应该多走走的!你两位姐姐若是责怪,我玄木帮你一力承担就是!”

碧宵大喜,说:“难怪你能当人族圣父,果然有点本事!那我就去你玄木山上看看,回头也好说与两位姐姐听。”

李松心道你怎么扯到我当人族圣父上来了,这是哪跟哪啊,说得我那人族圣父好象是耍嘴皮得来的一般。但也不多说,只带着碧宵向那玄木山上飞去!

十六节 道门准圣

很快,李松碧宵两人就来到了玄木山上。那袁洪正在向竹灵梅韵二人讲述和碧宵打斗经过,远远的看见两人过来,袁洪“啊”的一声大叫,便抱头鼠窜走进“袁亭”去了,只留下竹灵梅韵二人在那发愣,心道这女子有何神通,先是让师叔回来一句话不说,现在师弟更是见了就要逃跑。

当下两人跑过来见礼,碧宵见两人修为还在自己金仙中期之上,也不敢托大,只说:“我们还是姐妹相称的好。”竹灵梅韵二人只看着李松,李松对此倒也不讲究,便笑道:“大家各称各的!”两人才答应下来。三人都是少女心性,不一会就姐姐妹妹的叫得亲热,只看得李松大为叹服,只回那神光府找孔宣去了。

其实李松为那先天甲木之精,虽化形较晚,但却和那庚金之精准提、戊土之精镇元子同源,自然也就和三清同辈了,碧宵不知此点,而李松也不在意,只任由她胡乱称呼。

碧宵听得竹灵梅韵二人说起捉弄袁洪之事,只听得咯咯发笑,又见袁洪躲在“袁亭”内探头探脑,便朝袁洪叫道:“袁洪,你出来吧,我不怪你了!”袁洪哪里肯答应。三人只冲进“袁亭”将那袁洪生拉硬拽出来,可怜袁洪,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只在那叫苦连天。

那正在神光府闲聊的李松孔宣二人如何不知?两人只对望了一眼,皆是苦笑……

碧宵几人只在玄木岛上整得鸡飞狗跳,一天时间却是很快就过去了,却见天边又有两道人影飞过来,先前一人着淡黄长裙,稍后一人粉红长裙,都生得明艳美丽,正是那云霄琼宵二人。原来两人见碧宵迟迟不归,怕出什么意外,就赶来看看。

碧宵见了两人却是大喜,只扑上去挽着云霄琼宵二人的手道:“姐姐,你们来了!”说完又拍拍自己脑袋道:“哎呀,我忘记回去了!哦对了,这是我在这里认识的几个好朋友,绿裙子的是竹灵,粉裙子的是梅韵,还有这个无精打采的家伙叫袁洪,都是你那个岛主的徒弟。”

云霄只听得脸色一红,什么叫你那个岛主,平日里姐妹的闺房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但眼下却不好反驳,只上前见过竹灵等人。云霄如今也有准圣境界,见竹灵梅韵二人都有金仙后期修为,也心下赞赏。

竹灵梅韵二人玩归玩,但正经起来却是端庄秀丽,待人接事也是大方得体,云霄只暗暗称奇,心道自己那碧宵妹子也能如此就好了,却又想到这几人都是那李松弟子,倒也对李松又高看了几分。

当下几人由袁洪带路,前来拜见李松。李松与孔宣二人自然知道,孔宣还好,李松自是欣喜,孔宣在人族呆了几千年,自也明白了一些情感之事,只觉好笑,心想自己这兄长虽然修为颇高,心境却和那凡夫俗子没什么两样,只不知兄长如何也不怕走火入魔?却不知李松有大功德护住心神,自然无忧。当下里对李松道:“兄长,既然是故人来访,你我便出去迎接如何?”

李松闻言大喜,道:“应该应该!”两人便出得孔宣神光府,来到李松的玄木府前,却是见云霄几人正自走来,此刻天色已暗淡下来,远远只见几人走来,如仙女下凡一般,凌波微步,罗袂生尘,端的漂亮!

云霄上来见礼,却是低着头道:“云霄携两位妹子见过玄木道长与孔宣道长,小妹碧宵年幼无知,倒给道长添麻烦了!”

李松心想你那妹子若是也象你一半温柔贤淑就好了,当下道:“是有那么一点误会,倒也无伤大雅!”这可是典型的睁开眼睛说瞎话了,孔宣只在旁偷笑,碧宵却是一幅算你识相的表情。

李松却又接着道:“我们上次一别,可有几千年不见了!”

李松倒还无事,云霄却是脸刷的就红了,原来云霄在金鏊岛上,云霄倒在借助通天教主大法力看过李松两次,一次为那五庄观外,一次为那后土身化轮回地狱之时,但此话怎可说出口来?当下说:“有劳道长挂牵了。”

几人来得玄木府中,只得吩咐白石青芝两童子招待客人,又见天色已暗,便把怀中二十四颗定海珠拿出来,顿时白色光芒大起,只照得整个玄木府如白昼一般,看得几女啧啧称奇。

云霄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定海珠是件一等一的宝贝,怕不在自己手中的混元金斗之下,没想到今天李松却拿来给自己照明,心下感动之余也是甚觉好笑,对李松道:“道长却是有件好宝贝!”

李松心想当然是好宝贝,为了这定海珠我还把你们道门阐教的燃灯痛打一番呢!想起燃灯,李松却是心念一动,对云霄道:“我观你已斩一尸到达准圣境界,怕是这几千年来你们道门都是出了不少准圣高手吧?”

云霄闻言暗地里吃了一惊,难怪当天在金鳌岛碧游宫中,老师通天教主在观看李松与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打斗后,也是沉思不语。李松竟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修为,而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李松的修为境界,那李松本事当远在自己之上了,想想也是,旁边李松兄弟孔宣修为显然已不在自己之下,弟子竹灵梅韵也达到了进金仙后期境界?不过观李松却是未斩三尸,只不知是何种修行方法,自己以后定要向老师通天教主询问清楚!

云霄自然不知,李松修炼分身功法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悟成,威力还在那道家斩尸成准圣之上,但洪荒却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了,云霄自然不知。

云霄当下对李松道:“我三清一脉,眼下却有四位准圣,阐教燃灯道人那日在观看道长五庄观外与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打斗后,斩却一尸成就了我道门第一位准圣,后来大师伯太上老君人教玄都师兄与我截教多宝师兄也先后成就准圣,云霄不才,却是千年前刚进入准圣门坎!”说完,脸上却似有羞色。

原来云霄乃是道祖鸿钧紫宵宫外的一块玉石化形,资质高绝,后机缘巧合下被通天教主收于门下,修为一直为道家三清教派中的佼佼者,可自从上次遇见李松后,心有旁骛,在金仙后期境界一直不得突破。一千五百年前李松助后土身化六道轮回时,云霄被通天教主唤到碧游宫中观看,云霄见李松与后土依依不舍,心中只觉矛盾异常,痛苦不堪,导致道心不稳,差点就走火入魔,旁边通天教主大喝一声:“孽徒,此时不悟,更待何时?”云霄一惊,便斩了善念,成就准圣境界。

其实云霄修炼日久,道心倒也非常稳定,不过才和李松见得一面,只觉李松也不过比旁人更让自己欣赏而已,如何会有如此事情发生。却是在三仙岛上日日被碧霄琼宵二人说辞,倒也无中生有,云霄还真弄不清楚自己心中想法了。通天教主也是惟恐天下不乱,特意将云霄叫去观看李松后土之事,云霄只道老师圣人之能,也是此想,心下更是忐忑。如此,终于导致道心不稳。再说情之为物,却最是不可琢磨,有日久生情,有一见钟情,岂是说得清,道得明之事?

李松自然不知道云霄还有这许多故事,心下却在想着那燃灯道人也算了得,竟然成了道门第一个成就准圣的人,看来洪荒大陆还是不能小看任何人。原来当日燃灯在东海边抢夺定海珠不成,反而被李松痛打一顿,抢了自己的贴身法宝乾坤尺,燃灯只觉羞愤难当,但此等丢脸之事如何敢宣扬?于是在养好身上伤口后,回到阐教昆仑山玉虚宫中日夜盘算着如何对付李松。李松在五庄观外大战,燃灯自然也是知晓,待见到李松先后以被李松祭炼后的乾坤尺对付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时,旁人不知那是何宝,燃灯却如何不晓。燃灯心里怒焰只如滔天巨浪一般,恨不得将李松抽筋拔骨,又见李松先是打伤拥有先天灵宝的妖皇帝俊,后又在拥有先天至宝混沌钟的东皇太一面前全身而退,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与李松的实力差距不是那么一两个等级,只觉得心灰意冷,如此心神反复激荡之下,竟然斩出恶尸,成就准圣,也算是有所得了。

第十七节 遇赵公明

当下几人又闲聊了一些洪荒异事,玄木府内只阵阵欢声笑语,眼看天色不早,云霄几人便向李松道别,几人只踏风而去。

不过玄木岛与三仙岛也就从此熟捻起来,那碧宵更是时不时的跑过来玩耍,更是经常与着竹灵梅韵二人去人族走上一遭,不过云霄却是一直在闭关,从那晚后并未露面。

如此却又过了几十年,这一日,李松与孔宣正自听竹灵梅韵二人汇报一些人族发展事宜,原来李松与孔宣自千年前李松幽冥血海脱困后,想到人族发展已入正轨,便将一干事务都交由两人处理,当是锻炼。突然听到竹灵说:“老师,我发现最近巫妖两族的冲突似乎又开始频繁起来,一些靠近两族的人族也遭了那池鱼之殃!”

李松听了一惊,沉思片刻,心下盘算道:如今离后土身化轮回地狱已经有两千年了,一千多年后巫妖大战将会爆发,自己答应了不死火山下扶桑木要救那金乌十太子一命,也答应了后土要存巫族一脉,怕还是及早打算的好!

当下李松将门人全部召集过来,道:“现在洪荒甚不平静,接下来的千年尔等且在山上闭关修炼,争取修为有所突破,尔等且去吧。”

竹灵梅韵袁洪三人见李松面色严肃,知道洪荒将有大事发生,各自领命回去闭关修炼。

待三人退下后,李松对孔宣说:“兄弟,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观那巫妖大战将于不久后爆发,你我二人恐怕不能象现在这般清闲了,为兄与那巫妖两族有许多因果尚未了结,还得去身走一遭,到时照看人族之事,须靠兄弟出力了!”

孔宣现在法力日高,此刻在李松提点之下也明了一些天机,暗道兄长果然厉害,竟然连巫妖大战何时爆发都算得到。

当下里孔宣应允道:“兄长且自去,我自省得,照看玄木岛及人族事宜就交给我吧!”

李松出得玄木岛来,心道我今日且先去三仙岛告知一番,也算是尽个心意,便径直朝三仙岛飞去。突又想到自己或是想见云霄一面,倒也找了个借口。

到得三仙岛,只见那三仙岛方圆几百里,也是幽云袅袅,轻雾绕绕,李松暗道好一处仙岛,下得岛来,却早有白翎童子在那,只向李松行了一礼道:“三位娘娘着我前来迎接道长,道长还请这边走!”

李松好不奇怪,心道今日怎么见起外来,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岛,碧宵那丫头此时怎么也沉得住气。

李松却是不知三仙岛上有客来了,来人为那峨嵋山罗浮洞赵公明,正是截教外门大弟子,三宵乃是道祖紫宵宫外的几片彩云化形,而赵公明乃是道祖紫宵宫外的一缕清风化行。因此三宵与赵公明十分交好,虽同拜在上清圣人通天门下,也不称师兄,只叫兄长。云霄却是才闭关出来不久,李松来岛,自是知道,心道李松如何知道自己出关了,心下虽然欢喜,但兄长面前,总也要几分妗持,于是便吩咐白翎童子前往迎接。

赵公明见自己那一向落落大方的妹子云霄突然有点扭捏,心下正自奇怪。李松却是到了,赵公明见来人面容俊郎,束着发笄,身着淡青长袍,手上拿着一根松柄拐杖,自然认得这是李松。赵公明久为截教圣人外门大弟子,威望日高,李松虽辈分很高,但出道甚晚,赵公明却是不想以长辈礼见之,只缓缓站起来。

李松从来都不摆架子,见此人浓眉大眼,一脸和气生财的样子,现在也有那金仙后期修为,自然认出了这就是后世芸芸众生顶礼膜拜的财神赵公明,倒还真有几分仿佛,只暗道你在后世受的香火可比你的三清长辈要多的多。便开口道:“贫道本欲去洪荒游历一番,今日恰巧路过此地,不想却遇见道友,真是幸事!”

赵公明暗赞李松好修养,行一礼道:“道长客气了,我也是许久没见过三位妹子,今日特来此的!”

那边碧宵却对李松道:“道长要去洪荒游玩吗?那我们姐妹也去啊,对了,竹灵和梅韵也去吗?矣!怎么没看见她们呢?”碧宵和竹灵梅韵交好后,也就随云霄等叫李松道长了!

李松叹了一口气道:“近日洪荒颇不太平,怕是要有大事发生,我已打发她们闭关修炼去了!今日来此,也是想告知你们一番的!”

赵公明心道眼下洪荒巫妖两族大神都不出门,李松却断言有大事将要发生,还来告知三宵,岂不是说我截教不知此事?当下赵公明道:“道长此言却是差矣,想现在洪荒甚是平静,如何有大事发生。再说,我截教有圣人老师带领,上下一心,便是有大事也无须担心!”

李松平素与三宵交好,怎知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心道你身为截教外门大弟子,都是如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难怪日后封神大战时,截教在其它三教四圣联合打压下全军覆没,当下里暗叹一声,也不言语。

云霄却是和李松交往日久,知道李松不凡,只对赵公明道:“兄长,想来道长也是好意!”

这时,云霄突然心念一动,对众人道:“老师着人来此,我等且去迎接,道长,一起看看如何?”

当下众人出得三仙洞,却有通天教主座下白鹭童子前来,白鹭童子见赵公明也在此处,喜道:“原来赵师兄也在此处,倒省得我去峨嵋山一趟了。”接着又道,“传上清圣人通天教主口喻:凡我截教门下,金仙以下修为,均需闭关千年,静诵黄庭,不得在洪荒走动,惹是生非!”

只听得赵公明大惊,没想到李松竟修为到如此境界,心里只暗暗忌惮。那边云霄却是道:“多谢师弟传信,还请回复老师,三宵谨遵老师口喻。”说完,看了李松一眼,却是赞赏。

白鹭童子自去不提,当下赵公明也向三宵道别,跨上坐骑黑虎,回峨嵋山去了。李松随三宵进得三仙洞来,心道那通天教主只命令金仙以下修为需要闭关,那已经达到准圣境界的云霄却是不在此列了,自己正要出游,何不邀请云霄一同前往?

那边碧宵却是听得要闭关千年,正老大不喜,却是将李松的表情看在眼里,当下冲李松道:“我们要闭关,你高兴个啥?”又看了一眼云霄,顿时只做恍然大悟状叫道:“哦,原来你是看我大姐不要闭关,是也不是?”

云霄只听得羞红满面,李松不置可否,心道反正到如此地步了,干脆豁出去了算了,当下只嘿嘿干笑几声,道:“我对这洪荒大陆是很不熟悉的,有云霄相陪,那是再好不过了,也省得我到处瞎跑,不识得路,贫道却是先谢过了。”

云霄自从上次因为李松缘故而斩尸进得准圣境界后,倒也不再在心里有抵制情绪了,听得李松话语,只是娇喝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要陪你了,你谢什么!”却又看见碧宵和琼宵两人在旁做掩嘴偷笑,顿时,云霄只把脸红得象个番茄一般,朝琼宵碧宵两人斥道:“老师要你们闭关,你们还不去准备!”

琼宵碧宵两人“哦”了一声,却站在那里并无行动,李松也瞧得好笑,但哪里敢表露出来,只在强忍着。云霄见几人满不在乎的表情,只觉心儿跳的厉害,当下把手一甩,道:“不理你们了,一个个的都不正经!”跑进三仙洞去了。

碧宵和琼宵只笑得捧腹捂嘴,想来也是第一次见到云霄如此模样,当下两人朝着李松挤眉弄眼。李松如何不明白,只朝着两人将手一拱,一副慷慨赴难的样子向三仙洞内走去,自又惹得两人一阵好笑。

第十八节 云霄同游(狗血情节,慎入)

李松进得洞来,却见云霄一人坐在窗边桌旁,脸上尚自羞红一片,真个是我见尤怜。又有窗外那早晨的阳光斜斜的洒进来,柔柔的给云霄披了一层圣洁的光芒,李松只觉得此刻的云霄就如那九天下凡的仙女,带给了自己宁静的安详,不由自主道:“云霄,你真美!”

云霄自然知道李松进得洞来,却故作不知,待见李松在那也不言语,心下正自奇怪,只把眼睛余光向李松斜去,自也看到了李松的样子,当下只心如鹿窜,把头垂得更低了。好不容易等到了李松一句话,却是这样的一句,虽暗道羞人,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李松也知道此话不妥了,当下里只想着如何解释自己并不是要唐突佳人,却讲不出一句话来,只期期艾艾道:“云霄妹子,这个……这个……”

云霄看得李松样子,只扑哧一声笑出来,李松顿觉春风满面,云霄却又自低头慢语道:“我……我也没怪你的!”

李松哪里还不明白云霄的心意,此刻心里的欢喜如何能用言语来形容。正想说话间,却见碧宵和琼宵二人正在洞外探头探脑,见李松望过来,只把小手放在嘴边示意李松不要讲出来,李松甚觉好笑,但心道若是云霄知道,脑羞成怒反为不美,只朝着两人诡异一笑,然后伸手一挥,一道甲木大阵便将山洞与两人隔离开来,碧宵琼宵两人只在洞外想尽办法要破开此阵,但现在李松实力远高于两人,两人岂能如愿!

李松心道如今少了这两家伙,说话行事倒是方便多了,当下只对着云霄道:“云霄妹子,尊师闭关之说,并不含你等准圣修为之人,想是要你等去洪荒游历,为截教谋求些机遇。”

云霄不置可否,李松见云霄并没有出言反对,当下接着道:“云宵妹子,我刚巧在洪荒还牵扯些因果,不如你我同行,也好有个照应,妹子觉得如何?”

云霄心道,都是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哪里给了我反对的时间?不过云霄心底里暗自高兴,只觉一种别样情怀慢慢的氤氲开来,当下也不说话,待得李松问来,当下只红着脸道:“那就有劳道长代为安排一切了。”盈盈间便做了一礼。

李松哪里肯受,只伸手去扶,却是在握住了云霄那双洁白柔滑的小手,李松自是好不欣喜,只想时间就此停下来便好了。

那边云霄也只觉一片温热的气息从李松那双大手传来,云霄修道千百万年来何曾经过此事?只觉身体几欲站立不稳,突然想到碧宵琼宵还在洞外,当下“恩”的一声,赶忙把小手抽出,有把那脑袋朝洞口望去,却是发现了李松早设在洞口的甲木隔离之阵。

云霄暗道侥幸,心赞李松心思缜密,但转念一想,琼宵碧宵二人不知洞内情况,若是以后两人就此来嘲笑自己,那自己岂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当下赶紧朝李松娇斥道:“你还不打开洞门让两位妹子进来!”

李松无奈,只得将甲木的大阵撤了,却见碧宵琼宵两人满脸香汗的走进来,想是刚才要解除甲木大阵费了不少工夫,碧宵只边走边嚷道:“好你个玄木,我和二姐诚心帮助你,你居然敢出卖本小姐,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番,好让你知道本小姐的厉害!”又抬头看了云霄一眼,却叫道:“哎呀,大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这玄木欺负你啊,大姐你别怕,且说出来待小妹给你作主!”说完,金蛟剪就滴溜溜的出现在了手上。

李松只看得毛骨悚然,心道小女孩子什么不好玩,非要玩剪刀?通天教主也真是,仗着宝贝多在这乱给!那边琼宵却惟恐天下不乱,只拿出戮目珠冲着李松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松自然不怕,却假装害怕作揖道:“两位小姐饶命则个,贫道也有不得以的苦衷。”

云霄开始见碧宵琼宵两人把法宝拿出来,虽知是玩笑,但也不禁担心,害怕几人当真出售,眼下李松却是如此做态,只觉格外新鲜,樱桃小嘴一抿,就欲笑出来。

碧宵琼宵两人也自觉得好笑,当下两人收了法宝,那碧宵只哼道:“看在你将我大姐逗笑的份上,今日我和二姐且饶过你!”

李松暗地里长吁了一口气,碧宵却又接着道:“其实我们姐妹看你这人也还不错,本事嘛,马马乎乎算过得去,脾气倒是挺好的,难得比我们高一辈也不摆架子,难怪竹灵梅韵都尊敬你的很!”

李松把脸拉得象根苦瓜一样,道:“碧宵,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这下,云霄和琼宵都乐了,只在旁看戏。

碧宵倒也难得的脸红了一回,心道这玄木两个徒弟的水平都比自己高,自己却说其马马乎乎,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当下只道:“本小姐话还未讲完,就被你打断,哼,你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喜欢我大姐,本小姐刚才不过是替我大姐来评价你罢了!要是本小姐来说你,要比这差好多倍了。”

这话说的,能这么直接的么?琼宵只在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李松嘿嘿自嘲,倒不知说什么好了,云霄却脸皮薄,心道碧宵如此话语,岂不是说自己对李松很满意了?当下里云霄只羞得脸上欲滴出水来,朝碧宵半吼半斥道:“妹子你在胡言乱语些什?还不赶快去闭关,我要向老师报告罚你了!”

碧宵哦的一声,却在那把头低着,半步也不走,云霄看着这个妹子,也是毫无办法,当下转移话题,对着李松道:“我这妹子给宠坏了,道长可别介意!”却是云霄自己在心道:今日当真羞死了!

李松汗颜不已,打了个哈哈,道:“碧宵直人快语,贫道喜欢的紧,喜欢的紧!”

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什么直言快语?云霄心道你如此说,那显然是认同碧宵的话了。当下却有点恼羞成怒,喜欢归喜欢,可也不能拿来如此说道啊!

云霄却是不想继续纠缠下去,只道:“刚才道长说和巫妖两族有些因果尚未了结,却不知是何事?”原来当日后土身化轮回地狱时,云霄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看到了,差点为此走火入魔,后虽因祸得福,在通天教主提点下进入准圣境界,但云霄心里自是一直有点不能释怀!

李松闻言,却是突然想起了后土,那个一袭白裙的少女,为了洪荒众生,眼下却只余下一点真灵在那奈何桥边,如机械般的为过往鬼魂煮着孟婆汤,李松长叹了一口气,只望着那轮回地狱方向。

碧宵和琼宵只大感惊奇,没想到平日里谈笑风生,修为只在圣人之下的玄木还有如此表现。云霄却是甚觉不好意思,心道都是自己多事,当下只行了一礼,柔柔的对李松道:“却是云霄卤莽了!”

李松却仿佛不闻,良久才道:“此事却不冤你,我想起了一位故人罢了!”

云霄听到李松话语,暗道:那后土祖巫难道就在你心中有如此之重么?竟让你如此做态?心里却是有点发酸,竟隐隐间有点羡慕起那后土来。云霄当下有股向李松问个清楚的冲动,但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该如此。

碧宵却是没有这么好的觉悟,心道原来玄木还有这么多的八卦新闻,当下只奇道:“故人?却是道长哪位故人,可说来听听听么?”说完,那脑袋侧过来,却是想听李松讲故事的表情了。

第十九节 五夷山下

李松看见碧宵神态,暗道你倒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又见云霄虽在那做漫不关心状,但秀眼中热切的光芒却丝毫不少,心下一软,便将那些压在心底已经几百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待几人听到后土身化轮回地狱,香消玉殉后,只余一点神识在那奈何桥边煮着孟婆汤,竟连李松也不认识,只反反复复的说着“黄泉路上辛苦,奈何桥头难过,且喝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只为云烟!”这句话,碧宵和琼宵两人只哭得泪流满面,云霄也是热泪盈眶。

却见云霄带着碧宵琼宵两人朝轮回地狱方向一拜,道:“后土前辈高德,云霄钦佩不已,且受云霄一拜,前辈未了之愿,云霄定会助玄木道长一起完成!”说完,却是目光坚毅的看着李松。

当下碧宵与琼宵两人闭关修炼,云霄和李松却是收拾心情,一起去洪荒身走一遭。李松高兴之余,自也知道是后土的大毅力感动了云霄,才使得事情进展如此顺利,只暗暗感动,没想到后土竟在几百年后又悄悄帮了自己一把,自己定要顷尽全力留得巫族一丝血脉,好完成后土遗愿!

两人决定先去巫族聚集的不周山脚下走一趟,云霄本就对洪荒极为熟悉,两人一边行走,一边领略着洪荒山河,谈些洪荒趣事,李松却是尽自己所能,将些后世之事说与云霄知道,只听得云霄心醉神往,同时也对李松暗暗折服,望向李松的美目都留恋不已,只瞧得李松心神都悸动了好几回!

这一日,两人正行走间,李松却是看见一山巍峨耸立,山间风光秀丽迷人,当下随口问云霄道:“妹子,此山灵气十足,为那修行的好地方,不知却是哪位仙长的洞府?”原来两人一起行走,日渐熟悉,李松却是嫌云霄唤自己道长生分,硬是叫云霄改口过来,自己唤云霄妹子,云霄唤自己兄长,云霄心道如此岂不是乱了辈分,李松却不应,只说自己以前说过,各交各的,云霄含羞答应,心下自是开心。

云霄定睛一看,却是笑着回答道:“兄长,这山名唤武夷山,虽是好地方,眼下却没听说过有谁居住,想来是座荒山!”

李松听得这山叫武夷山,心中一动,心想后世封神大战中闻名遐迩的后天灵宝落宝金钱岂不就是此山出品,而现在此山尚未有人,想来落宝金钱还不曾被发现,自己好运或可撞上,当下对云霄道:“妹子,这武夷山风光秀美,你我且去游玩一番如何?”

云霄自无不从,两人只上得那武夷山来。李松自是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暗暗留意,可那落宝金钱岂是如此容易寻得,两人只将武夷山走了个遍,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云霄只在那喜滋滋的,却见李松望着武夷山有点发呆,奇道:“兄长在看些什?”

李松笑道:“为兄观这武夷山造化神奇,想要在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宝贝可以带走,也不枉你我在这里走了一趟。”

云霄闻言也笑起来,只朝李松瞪了一眼,道:“你这人真是贪心,自己已有那么多的好宝贝了,却还在打这山的主意,想那些宝贝都是有缘者得之,你看也没用!”

李松想想也是,心下便释然了,当下夸张的朝云霄作了一揖道:“妹子真个是微言大义,愚兄真是深感惭愧,哦不,是深受其教!”

云霄呵呵一笑,突然山中传来几声吼叫声,两人都是艺高胆大之辈,自寻声来到刚才传来吼叫声的地方,却是见一黑熊一白蛇正在山谷间一草坪里打斗,两者全然不管李松云霄二人的到来,只在专心对敌,那吼声正是这黑熊传来。

眼下洪荒弱肉强食,类似打斗几乎时刻存在,李松与云霄二人见怪不怪,见两者都还处在地仙初期,也就不以为意,只在旁看着热闹。

黑熊白蛇却是斗到了紧要处,只见那白蛇四处游走,围着黑熊打转,而那黑熊却似对白蛇极为熟悉一般,一动也不动,只把眼光随着白蛇走动。突然,白蛇一声长嘶,尾巴象道白练一般朝黑熊转去,黑熊躲避不及,只被白蛇缠了个正着,黑熊仓促间便一把抓住了白蛇。

白蛇只越缠越紧,黑熊顿时坐倒地上快要不支,但黑熊天生神力,慢慢的双手顺着蛇身就扯到了蛇头之上,又狠狠的一把掐住了白蛇咽喉。

黑熊却是歪打正着,需知所有蛇类咽喉七寸处都是命门所在,白蛇咽喉被掐,只决呼吸困难,裹着黑熊的身子慢满的松了下来。若是平时,白蛇哪里肯让人掐住咽喉,可眼下身缠黑熊,力气又不如黑熊大,竟然就此失了先机。

此消彼涨之下,黑熊却又站了起来,白蛇已经不是敌手,只被黑熊掐住脑袋,使劲朝着地上摔打,很快就被摔得皮开肉裂,如此下去,怕是命不久矣。

云霄心地善良,况又是和李松柔情蜜意之时,看着白蛇鲜血淋淋的身子有所不忍,只把一双美目朝李松射来。

李松心道,白蛇今日遇见了自己,也算是命不该绝了。当下轮回杖一挥,一道青光朝那黑熊飞去,黑熊只双手一颤,便将那白蛇掉下来,白蛇当然知道是眼前两人救了自己,便挣扎着朝两人爬来,身子却是在地上拖出了一条血迹。

李松心想干脆好人做到底,伸手便挥了一道甲木青气过去,白蛇受此青气相助,身上伤口迅速愈合,不一会就完全好过。

白蛇只觉身子仿佛比没受伤前更好使了,当下在地上一转,却见一阵白烟过处,刚才白蛇所在地便取而代之了白色长裙女子,那女子亭亭玉立,淡洁素雅,只盈盈过来向着李松拜道:“小女子感谢道长救命之恩。”然后又朝云霄一拜。

李松暗赞这女子倒也知晓礼节,道:“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

那边黑熊见李松就将白蛇救走,究心下不忿,当下也是一转身,变成一黑衣大汉,身似铁塔,横眉凶眼,胡须乱插,倒也有几分气势。黑熊只朝着李松骂道:“哪来的道人,你倒是举手之劳,可却坏了爷的好事!”

李松不怒反笑,道:“你有何好事?要把这位姑娘往死里打?”

黑熊哪里理会,只道:“爷的事,何必要告诉你,你且快快离去,莫要多管闲事!”

旁边白蛇却是两眼一红,说出了缘由:原来黑熊和白蛇同在武夷山中化形,黑熊贪图白蛇美貌,意图不轨,可白蛇哪里肯从,因此打斗倒是家常便饭。两人道行一般高低,黑熊力大,白蛇灵活,原本谁也奈何不了谁,可几日前黑熊却不知从哪里得了个宝贝,白蛇顿时不敌,才化了原形和黑熊打斗。

李松没想到在这武夷山中遇见了洪荒历史第一个强奸犯,只觉怒火中烧,向黑熊质问道:“这位姑娘所说可是真!”

黑熊见李松发怒,心里暗暗害怕,但黑熊坐井观天,只道自己几天前找到个好法宝,顿时恶由胆边生,道:“爷看上她却是她的造化,你这道人且将身边两位美人留下,爷便不追究你顶撞之罪!”

第二十节 落宝金钱

这还得了,居然得陇望蜀,李松哪里还忍得住,只觉一轮回杖打下去尚不解恨,便将怀中二十四颗定海珠一粒一粒的敲过去,顿时间,漫天都是定海珠的白色光芒,直把那黑熊罩住。

这时黑熊怀中飞出一物,直向定海珠迎去,李松暗觉好笑,心道你一地仙初期小妖也敢对打,真是不知死活,突然心中却是一阵烦闷传来,那定海珠竟似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光芒消失,要向地面坠落下来。旁边看着的云霄也是惊奇不已,心道那黑熊怀中是何物,竟然可将李松亲发的定海珠给落下,怕是自己以准圣境界使用那快要上升到后天至宝阶段的混元金斗也没这般本事。

李松暗道不好,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没想道这黑熊却是得到了那宝,当下用手一指,喝一声“起”,却见定海珠再次光芒大起,又朝那黑熊砸去。

黑熊也没想到李松还可以再次控制起定海珠,想要再次祭起宝物,却哪里来得及,当下只被二十四颗定海珠给砸得魂飞魄散,竟连一丝原神也没逃掉。

这却是黑熊道行不济了,需知世上一物克一物,却也不是绝对,黑熊宝物可落定海珠,却也只能在李松大意之下,李松道行法力高黑熊不知多少倍,待李松打起精神,黑熊自然不是对手了。正如一个幼童拿起一把锋利的宝剑可以在不经意间伤害一手拿木棍的强壮大汉,但大汉认真起来,幼童却也只有任宰割的份了。

李松将定海珠收回,走到黑熊身死处,却是找到了一枚铜钱,心道果然是此物,自己都差点吃了个亏。却见那枚铜钱浑身黝黑,两面都有些古朴小字,一面写着“招财”,一面写着“进宝”,不过却没有传言中的翅膀。

这时,云霄也走上前来,看到刚才落下李松定海珠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不起眼的物事,只啧啧称奇,问李松道:“兄长,这是何物,居然这般厉害!”

李松想起了后世,却是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了这物辛苦忙碌,拥有了,便高高在上,权可倾天;没有它,衣食难保,甚至要乞讨街头。可如今洪荒却无人能识,谁又能想到它日后的辉煌呢?

李松不胜唏嘘,只长叹了一口气,道:“妹子,此物可大有来头,为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应运而生的第一枚金钱,名唤‘落宝金钱’,和妹子怀中的混元金斗各有妙用,此物定天下交易流通,能通神,能驱鬼,可落世间后天万物!”

话刚说完,只见得落宝金钱从李松手上滴溜溜的飞到了空中,却是一阵金光从招财进宝四字上射出,那金光上通寰宇,下达幽冥,经久不息。

那落宝金钱绕李松飞了一圈,又飞回李松手中,却不再是原来的黑黝黝的模样,只浑身放着金光,灿烂洁亮。

李松心道同为后天灵宝,这落宝金钱可就气派多了,难怪后人说金钱可通万物,刚才那金光怕是整个洪荒都知道了。不过李松倒是不怕,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人自也知道落宝金钱已经认主了。

李松看到云霄艳羡表情,只将落宝金钱往云霄面前一递,说道:“妹子,我今宝物甚多,皆不在这落宝金钱之下,此物还是你拿去防身吧!”

云霄心道如此宝贝,别人都动抢,你却拿来送人。虽然甚是感动,却不肯接,云霄想到李松刚进武夷山的表情,又联想道刚才李松道出落宝金钱来历功用,怕是李松早就知道落宝金钱在这武夷山之上了。当下只道:“我有老师所赐的混元金斗,防身已经足够,况且落宝金钱已经认兄长为主,兄长还请以后发挥它的最大功用吧。”

李松心道也是,这落宝金钱和那乾坤尺一样,在自己知道其来历功用后都变了模样认自己为主,怕也是想自己以后将之流传于世吧!当下李松将落宝金钱收好,对云霄道:“妹子说的是,却是为兄考虑不周了。”

李松云霄二人正待离去,却见那白蛇跪伏在地,这白蛇也是灵性之物,在武夷山修炼千年得已化形,如今被李松救得性命,又见得李松神通,自然欲拜李松为师。

李松只觉头都大了,只抬头望着云霄苦笑,云霄也听闻过袁洪拜师事宜,心道这兄长和自己那圣人老师却是迥异,老师是来者不拒,兄长却挑三拣四的紧。

云霄看了看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白蛇,倒也喜欢她的坚强不屈,况且资质也是甚好,当下微笑着朝李松一点头。

李松大喜,对着白蛇道:“贫道如今不收徒弟,不过贫道身边这位妹子却是截教圣人门下三仙岛云霄娘娘,现今尚未收徒!”

白蛇闻言,却是惊喜有加,她只知道两人定是大能之辈,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大神,三仙岛云霄,可是那道祖鸿钧亲传三清一脉,道门三代第四位准圣,如今自己居然还做得了其开山大弟子,那自是自己的造化了。要知眼下三清尚是一体,道教有三清三位圣人,自是洪荒第一大势力,而云霄为道教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在洪荒中名气之大,却是远远胜过那一直闭关不出的李松了。

白蛇赶忙向云霄行那三跪九叩大礼,云霄只微笑着接受了。白蛇行完拜师礼,又向李松行了大礼,口称师伯,这下李松倒不含糊,爽快的答应了。

白蛇行了拜师礼后,云霄却是又让白蛇向着金鳌岛碧游宫方向行了三跪九叩大礼,算是拜了祖师。云霄才想起还不知白蛇名字,当下问道:“你且起来,为师尚还不知你姓什名谁?你且把名字道来!”

白蛇起身道:“弟子才化形不久,因从未出过武夷山,故尚未取名,还请老师赐弟子名字!”

云霄沉思片刻,道:“你本为白蛇化形,就姓白吧,生得素洁淡雅,却又守贞如玉,为师就给你取名白素贞如何?”

白蛇如何不答应?只连称感谢。李松也觉得这名字起得甚是贴切,只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李松却是突然想到后世的白蛇许仙传,当下李松赶忙掐指一算,哪里还不明白,只失声道:“白素贞,原来是你!”

这下却是云霄和白蛇都奇怪了,难道李松与那白素贞会有什因果吗?云霄只疑惑的问李松道:“兄长,这名字有什么不妥吗?”

李松自然不会泄露天机,将那白素贞以后事情说出!当下只道:“为兄刚才偶有所感,却是算出了白素贞以后会有一番大机缘,妹子倒是收了个好弟子,以后你三仙岛一脉,定会发扬光大。”

白素贞听后大喜,虽不知李松是何等人物,但看老师云霄也是对李松言听计从,想来身份非凡,所说的话定是不假的了。当下白素贞向李松行了一礼道:“素贞谢过师伯了!”又向云霄行一礼道:“老师,弟子定会奋发图强,绝不丢我三仙岛脸面!”

云霄自也知道李松不会信口开河,只把眼睛斜笑了李松一眼,却是说刚才白蛇拜师时李松在那里老不情愿,眼下却又羡慕起来。当下正颜道:“为师三仙岛属截教一脉,源自道教正宗,以你师祖上清圣人通天老师为尊,另尚有许多师叔伯你且慢慢认识。”云霄又拿出一块玉石递与白素贞道:“为师三仙岛尚有琼宵碧宵两位师叔,因为师尚有要事要办,你且拿着这块玉石去东海三仙岛去寻找你两位师叔,若有不明事宜,她们自会指点于你。”云霄将芊手一挥,一道正宗上清玄功修炼方法便印入白素贞脑中。忙完后,却也不叫白素贞走,只含笑看着李松。

第二一节 后羿嫦娥

李松自然明白,这是云霄在帮着开山大弟子向自己讨要宝贝来了。不过自己后世也是喜欢白素贞处世待人,当下从轮回杖上扯了一条松枝递与白素贞道:“师伯也算与你有缘,这松枝就当是见面礼了,你且好好炼化,其妙用你以后自会知道。”顿了一下,李松又接着道,“你日后若有大难处,拿此松枝来我玄木岛,我玄木岛自会护你周全!”

这礼却是送得太重,白素贞虽眼下还未听说过玄木岛,但也知道肯定不凡。当下却不敢接,只把眼睛望着云霄。

云霄见那松枝取自李松本命法宝轮回杖,就已觉得李松此礼极重,而后又做如此重诺,只觉得感动不已,当下对白素贞道:“你却是好运了,有这么一根松枝,你一生都受用不尽!”

白素贞听云霄如此话语,才知道这根松枝的分量之重,当下里叩头接过,又向两人告别,往那东海三仙岛去了。

李松云霄经武夷山那一遭事,关系亲密了不少,两人直朝不周山飞去,途中无人时,云霄也任由李松牵着小手行走。

两人终于来到了不周山脚,云霄得知李松原本是不周山脉的一棵小松苗,只惊奇不已,当下央求李松带她去李松生长的那个小山谷中看看,李松如何不应,当下便带着云霄前往。

李松站在谷口,见那小山谷中依然是繁花似景,走兽如梭,当下牵着云霄小手,与云霄讲起了自己在山谷中的点点滴滴,只是略过了太上老君取自己一根做扁拐以及女娲拔自己轮回杖造人那段经过,心道此些事情涉及圣人隐私,还是不说的好。饶是如此,云霄也是听得美目流连,不胜唏嘘。

两人正边说边走间,云霄眼尖,指着山谷中一处对李松惊道:“兄长,你看,那里有栋小屋!”

李松顺着云霄所指方向看去,却是也发现了,只在山谷中被搭建了一栋小木屋,李松道:“此人倒也会选地方,那处正是当年我生长之地,看这小屋颜色,想来搭建还只是一两年前的事情,我们且去看看!”

两人来到小木屋前,只见那木屋依山傍水,和周围景色融于一体,门却没关,门前留有一块空地,随意的摆了两条凳子,李松暗赞主人好品位,倒也不算糟蹋了自己化形之地。

李松见小木屋内有似乎有人,当下高声叫道:“贫道为东海玄木岛玄木,今日携带截教东海三仙岛云霄前来,不知小屋主人可否一见?”两人身份尊贵,倒也不需太过谦虚。

却听见屋内“哐啷”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落地,李松和云霄面面相吁,想是刚才话语惊动了主人,李松正觉不好意思,那屋内却缓缓走出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才一走出,顿时山谷中似乎安静了下来,连那鸟儿走兽好象都不再鸣叫。只见那女子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饶是李松见过了女娲、后土、云宵这等风格迥异的美女,也是觉得眼前一亮。

云霄天生貌美,向以自己容貌为荣,此刻见到那女子,也是自叹不如,当下只偷偷瞥了李松一眼,却见李松严重只有欣赏,却没有李松刚见到自己的那中沉醉,心下欢喜,甚是安慰。

却见那女子径直走到李松面前,姿态轻盈优美,却是跪下一礼,口称:“人族小女子嫦娥拜见圣父,愿圣父万寿无疆!”又起身向云霄施了一礼道:“嫦娥参见娘娘,愿娘娘金安!”却是李松为那人族圣父,多次救人族于灭族之际,在人族中代代享受香火祭祀,威望无可比拟,即便三清圣人也有所不及。嫦娥出身人族,听到李松自报玄木名号,又看到李松模样,哪里还不明白人族圣父驾临,嫦娥原本不认识云霄,但见其和李松一道,想来也是不凡,于是也就见了一礼。

李松听得那女子名叫嫦娥,当下恍然大悟,心道难怪长得如此漂亮,看来神话流传也不是没有根据,只不知怎么到了此处。当下李松心神一动,只道:“嫦娥,你且起来说话,那后羿可在此处?”

地下跪着的嫦娥闻言却是脸色剧变,自己和夫君后羿在此隐居在此处无人知晓,却被圣父一语道破,当下以为李松是来捉拿两人,跪在地上如何敢起来,只连连磕头道:“圣父饶命,我和那后羿乃是真心相爱,圣父要责罚,就请责罚嫦娥!”

李松只叹了一口气,心想两人恋情果然不容于世,道:“你也不必如此,我来此却不是要责罚你们,相反,你们还有一番机缘!”

嫦娥闻言半信半疑,但突然想到以圣父之尊怎会欺骗自己一小女子,当下只高兴得又是连连磕头道:“嫦娥谢过圣父圣恩!”

李松一挥手,嫦娥便站了起来,道:“你也无须多礼!”接着又道,“此处乃我昔日修炼之地,今日携友前来查看,不想却遇见了你,你们怎么到了此处?”

嫦娥脸上一红,道:“还请圣父和娘娘进屋内说话,眼下后羿出去打猎,片刻就可回来。”

李松和云霄进得小屋,却见窗外阳光斜写斜的射进来,屋内干燥清爽,摆有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几张木椅子,另墙脚有个灶台,墙上挂着许多猎味,两人只暗暗点头,对视一眼,心道此小房倒也整齐清洁,颇有几分温馨。

嫦娥请两人坐下,自己却坐在床沿,向两人讲起了与后羿的点点滴滴:

原来嫦娥本为人族一部落首领的女儿,一次出门在外突遇猛虎,也看就要丧命,却是后羿赶来,一箭将猛虎射死,救下了待死的嫦娥。后羿却是在见到嫦娥之后,惊为天人,而嫦娥也感激后羿救命之恩,后来两人又相见几回,竟然互生情愫,分舍不得,但后羿为巫族大巫,嫦娥为人族女子,两人身份地位相差悬殊,故两人恋情不容于世,受到巫人两族处处刁难。后来两人干脆瞒着众人,在这不周山谷中找一僻静地隐居起来,不管外面是非,如今已经两年有余了。

李松和云霄两人听了嫦娥话语,知道不假,李松心道:难怪你两故事万世流传,倒开了两个先河,一为英雄救美,一为私奔,要知这两途日后不知成就了多少佳话,当下李松在那感慨不已。

云霄却是想到了自己,热恋中的女人总喜欢推人及己。心道自己和那李松也是各有身份,不知世人与师门可否能容,若是不容,又怎么办?

李松见云霄簇着眉毛,还以为云霄在为后羿嫦娥两人故事感动,当下朝云霄一笑,云霄却是见到了,只以为李松也与自己想到了一块,顿觉心中一暖,却是暗暗打定了主意!

几人正说着,却见屋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娘子,我回来了,今天收获可不小!”话音才落,人已立于门口,却是见到今天屋内多了两人,只是一怔!

李松心道这就是那神箭后羿了,见那后羿已有金仙后期修为,身材高大,方脸阔鼻,浓眉大眼,古铜色的皮肤尚还有些汗珠,腰上挂一长弓,背上却背了一只斑额吊睛猛虎,想来是刚才所猎。

第二十二节 盘古神弓

李松与云霄对视一眼,暗道后羿果然好人才,难怪以嫦娥美貌也甘愿抛弃族人,与其私奔。

嫦娥却见后羿回来,只高兴的迎上后羿,用手帕擦去后羿脸上汗水,又帮后羿卸下弓箭,真是好一派郎情妾意。嫦娥道:“夫君,你可回来了,我来替你介绍,那位是我人族圣父玄木道长,这位是截教三仙岛云霄娘娘,他们是好人!”

后羿为那巫族大巫,自然是见多识广,知道两人,只暗暗吃惊,心想这两人怎么跑到了这里。却有在李松身上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祖巫气息,心下更是奇怪。

后羿虽为大巫,却不是卤莽之人,听嫦娥说两人并无恶意,心想两人实力名头都远在自己之上,若有恶意,怕自己也毫无反抗之力,又见李松和那祖巫大有渊源,当下后羿上来一一见礼。

李松自然受了,后羿地位再高,也是人族女婿,自然要参拜圣父。云霄却是还了一礼,原来三清和十二祖巫一为盘古大神清气所化,一为精血所化,算起来地位相当,而云霄和后羿应属同辈,故云霄却是要还后羿一礼。

待见礼后,后羿又朝李松一拜道:“道长身上为何有我巫族后土祖巫气息,后羿在巫族却从未听过此等事情,还请道长解惑!”

李松想起了在幽冥血海和后土一起度过的日子,此事除了孔宣竹灵梅韵三人知道外,李松也就在三仙岛和云霄等人说过,当下长叹了一声,不知道从何说起。

云霄自是知道李松在想什么,伸过一只小手握住李松,李松心头一暖,遂慢慢对后羿道:“你可知幽冥血海内,后土妹子身化轮回地狱事宜!”

后土祖巫身化轮回地狱,是开天辟地以来巫族的第一大事件,身为大巫的后羿怎会不知,又闻得李松称后土祖巫为妹子,想来两者关系非凡,那李松身上定然拥有后土祖巫所赐的精血了。

后羿暗道原来如此,于是作了一揖道:“后羿本为后土祖巫一脉,日后若有时机,却是想去拜见一下祖巫。还请道长到时指点一二。”

李松心道后羿难怪不象大多巫族之人那般暴戾,原来是后土一脉,本性并不坏的。而后羿如此温文有理,这定是那嫦娥的杰作了,真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眼下这种情况,谁又想得到后羿拉弓射日时的冲天气概呢?心念一动间,李松却是向后羿道:“我听说你本事了得,整个巫族之内,怕也只在那十二大祖巫之下,一手射术更是称雄洪荒,且拿你弓箭一观。”

后羿还道是后土与李松讲过自己巫族之事,于是便叫嫦娥拿出自己打猎用的弓箭,递与李松道:“我巫族自开天辟地后便称雄洪荒,以十二大祖巫实力最为高强,另与我一般的大巫也有几位,却各有所长,谈不上厉害,比如我兄弟夸父速度奇快,好友刑天力大无穷,其它几位大巫如九凤、相柳等也是身怀绝技,我却是精研射术了。”

李松听过,心下默然,想道巫族有十二祖巫以及如此多的大巫,而妖族有妖皇帝俊、东皇太一、妖师鲲鹏及大神伏羲四位准圣,下面还有四大洪荒凶兽及十大妖帅,若是巫妖两族不相互撕杀耗损实力,怕是那些圣人也拿两族毫无办法,偏生两族生来就水火不容,注定不能共存,终导致两败俱伤,不得不退出洪荒舞台。

这时,嫦娥将后羿平日里所用大弓拿来,李松接过大弓仔细端详,却见那大弓普通的很,心下奇怪,伸手拉去,却只听见“啪”的一声,大弓竟然断了。

云霄嫦娥只两双美目看着李松,不知李松意欲何为,后羿却是脸上一红,心想自己刚才还在说精研射术,现在吃饭的家伙却被李松竟然如此轻松就拉断了。

李松也是一怔,本以为后羿所用之弓定然是无坚不推,没想到竟如此不堪一击,其实这倒冤不得后羿与李松,后羿神箭,自可开山裂石,但用来射野兽却是血肉不存,如何能食,所以才随意做了这把长弓,射箭时也不使用法力。李松又不知晓,自然就如此景象了。

还是嫦娥乖巧,生怕两人就此冲突,只嫣然一笑道:“圣父果然好本事,这把弓平时后羿就说用来很不称手,早就想换了,今日正好如愿!”

李松暗道惭愧,对后羿说道:“却是贫道卤莽了。”

后羿还能说什么,巫族本就强者为尊,被人拉断了弓只能怪自己本事不济,而李松身份还在自己之上,当下只拱手道:“道长言重了,这把弓乃是我平常打猎之用,重做一把便是了,道长不必挂怀!”

李松将那断弓拿在手上,暗注入甲木真气,喝一声:“起!”那弓便突然青色光芒大作,李松将两弓断口处接在一起,竟然连接得完好如新,李松将弓递给后羿道:“这把弓柔韧性倒是极好,轻易不会折断,你将就着使用吧!”

后羿接过那弓,试拉了几下,果然十分顺手,当下大喜谢道:“多谢道长,我以前拉弓总是半成力都不能使出,而这把弓却是可以尽兴了。”后羿顿了一下,脸上突然显出缅怀的神色,道:“后羿其实也是见过一把神弓的,当日在我巫族祖巫大殿内,我见到十二祖巫都在参拜一把白玉神弓,神弓旁边摆有十支白玉箭。我一看见那把神弓,当时只觉热血沸腾,心神相属,恨不得居为己有,后来听帝江祖巫说,那把神弓乃是盘古父神一块肋骨所化,威力无穷,便是圣人也躲不开,可惜十二祖巫都不能将之拉开,要不妖族小儿怎敢仗着法宝在巫族地头上耀武扬威。”

李松心道,盘古弓原来就在祖巫大殿,为巫族世代相传镇压气运的宝物,难怪自己一直疑惑,以后羿金仙后期修为,怎么能得到盘古弓。又见后羿神情,当下对后羿道:“你却不必懊恼,那盘古弓乃盘古大神留与巫族的镇族之宝,却是注定只有你们身具盘古精血的巫族一脉才可以拉开。”

后羿听李松话语,心道这人族圣父果然见多识广,竟然连盘古弓都似乎甚是了解,又想到李松身有后土祖巫精血,且神通广大,莫不是李松便是那拉开盘古弓之人,那巫族岂不是大兴,当下只兴奋且疑惑的看着李松。

李松如何不知后羿所想,心道,我虽身有后土祖巫精血,但却不懂巫族修炼秘法,肯定也是拉不开盘古弓的,后羿修为只在那十二祖巫之下,且为人忠厚善良,实是巫族中的另类,也难怪盘古弓会认其为主,若是落在一般巫人手中,以巫族暴戾的性子,怕是洪荒一片腥风血雨。

李松想得片刻,对后羿道:“贫道却是和那盘古神弓无缘,但你可记住,但凡神弓,需人弓合一,人即是弓,弓即是人,眼中心中只有目标。”

后羿本就是神射手,听得李松话语,只恍然大悟,于是朝李松拜到:“道长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巫族之人以前皆是以为拉开神弓需要象盘古父神那般神力,如此想来,却是错了。”后羿突然跪拜在地,对着李松道:“道长既然身有后土祖巫精血在前,如今道长又指点后羿在后,还请道长看在后土祖巫份上,收后羿为徒!”

旁边嫦娥见此,大吃一惊,但转念想到:若是圣父真能收那后羿为徒,那自己和后羿关系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当下也赶忙陪同后羿跪拜在地,道:“请圣父大发慈悲!”

李松心想,自己在幽冥血海答应后土要存巫族一脉,想来后土当时已料到今日之事,自己反正早已经卷入这洪荒巫妖之争的激流,倒也不在乎多此一桩因果。

第二三节 九九金丹

李松只朝轮回地狱方向一拜,暗道:后土妹子,为兄今日且尽自己努力,看能否挽回一二!却又转身对后羿道:“我玄木岛一脉尚有你一位师叔,两位师姐,还有一位师兄,你若进门,只能排为第四弟子,你可想好了。”却是怕后羿觉得委屈。

后羿本是豪爽之人,哪里会在乎这些虚名,听得李松动作,心道原来当日后土祖巫早有交代,只觉大喜,道:“老师在上,还请受后羿叩拜!”说完,便行了那三跪九叩拜师大礼,拜完李松后,又朝轮回地狱方向行跪拜大礼,却是感谢后土。

当下李松又将一道先天甲木精气挥与后羿身上,与其说了一些玄木岛相关事宜,后羿只一一记在心里。

那边嫦娥见后羿已然拜师完毕,也是口称老师,李松想了片刻,便抬手挥了一道甲木青气过去,道:“嫦娥,你是普通之人,自会有那生老病死,这道青气虽然不能助你修炼,却可以保你青春!”

后羿和嫦娥闻言都是大喜,赶忙又跪下拜谢。原来嫦娥自与后羿在一起后,却是经常担心着自己的衰老,如此岂能和后羿长相斯守?后羿虽知嫦娥心中所想,出言安慰,却是毫无办法。

李松生上先天甲木之精为万物生长之精,所赐嫦娥的那道甲木之气虽为后天,但要保嫦娥不老自是足矣,后羿和嫦娥一直悬在心头的事情得已解决,自是感激非常。

那边云霄见李松收得后羿为徒,也是上前恭喜,遂从怀中拿出一颗金丹递后羿道:“此丹名为九九金丹,乃是太清圣人亲在炼制,为当日在八景宫中我大师伯太上老君所赐,据闻吃一粒可增加万年法力,更是可以直入金仙境界,洪荒世界一共才有九颗。不过听大师伯道,此丹寻常人吃了虽可增加法力,却有难免有不测之虞。好在你如今也有金仙修为,却是可以固本培元,进境更上一层楼。”

九九金丹圣人出品,自是非同凡响,那九九金丹一出,顿时小屋内芳香扑鼻,李松等只觉身清气爽,嫦娥更是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舒服,李松瞥见嫦娥神情,突然想起以后一件事情,不由得面色微变。

后羿也是感叹那金丹神奇,却把眼神望向李松询问,李松脸上表情自然落在了后羿眼中,心道这云霄和老师关系非比寻常,为何老师却有如此作态?

李松看见后羿向自己望来,心道万事皆有缘法,却是强求不得,便对后羿道:“此丹为太清圣人亲手炼制,极为珍贵,后羿还不谢过云霄仙子!”

后羿接过金丹,行礼谢过,本想就此服下,但想到李松方才表情,便想还得寻个机会问明老师后再服也不为迟,当下便将金丹交给嫦娥,好生保存起来。

李松向后羿道:“你既已入我玄木岛一脉,不如和嫦娥就此去我玄木岛居住如何?那里倒也无人敢来相扰,你们可在玄木山上建一小楼,起名“羿台”单独居住,玄木岛上非请勿入。”

后羿与嫦娥如何不从,大喜拜谢,原来两人躲在这小山谷中不知日月,虽然幸福温馨,却也生怕哪天巫人两族找上门来,而嫦娥没有法力,每次后羿出外打猎时都甚为牵挂,生怕有毒蛇猛兽前来骚扰。如今搬到玄木山上,以李松本事身份,怕是圣人也不敢乱来,自然不再要提心吊胆了。

后羿嫦娥收拾停当,便拜别李松云霄二人,后羿只将那嫦娥负在背上,向那东海玄木岛飞奔去,竟然走得飞快,刹时就出了谷口消失不见……

李松见后羿嫦娥已经远走,云霄却仍是望着谷口发呆,当下只打趣道:“妹子可是在想什么时候为兄也能这般负你飞奔!”

云霄被李松猜中心事,粉脸一下通红,只一拳向李松打去,嗔道:“我才不要你背,你速度又比我快不了多少?”

李松也不躲避,只任云霄打在身上,望着那谷口慢悠悠的说道:“我比妹子是快不了多少,可比我那后羿徒儿,却快多了……”

李松云霄两人在山谷中住了一段日子,自也其乐融融,颇有乐不思蜀的味道。终究两人心想出来日久,有点挂牵那些闭关的众人,两人只依依不舍的出了山谷,一路走走停停,见山游山,见水玩水,向着东海边走去。两人本领高强,有些洪荒猛兽前来骚扰,自是被随手打发。

待送得云霄到达三仙岛时,已经是几十年之后了,那白素贞早已到了岛上,闻得两人归岛,急忙出来迎接。原来琼宵碧宵两人一直闭关未出,白素贞也不敢打扰,只在岛上打点一切,静静等待着云霄归来,云霄暗赞白素贞懂事,于是便留在岛上悉心教导白素贞。

李松辞别云霄,也回到了玄木岛上,却见后羿嫦娥果然在玄木山第二排建了一“羿台”,却是单独一处,想是两人同居,怕引起他人不便。

后羿来到岛上时,孔宣与竹灵梅韵二人正在闭关,故未见到。而袁洪乃是修炼肉身,不需闭关,只日日在岛上舞动玄木棍,练习那玄木变,见得后羿身具先天甲木青气,自然知道是李松新收的师弟,当下好不欣喜。原来袁洪为那四大灵猴的通臂猿猴,生就移山倒海,力大无穷,可每日里一个人练习,自是好生无趣,而竹灵梅韵本领又高自己太多,不来欺负自己,袁洪就谢天谢地了。如今后羿到来,且也是修炼肉身,当下便拉着后羿打斗一番。

后羿身为大巫,相比袁洪,更是天生不打架不舒服的料,只不过与嫦娥相处日久,少了许多冲动。如今见袁洪本领高强,肉身强悍,也是欢喜,两人只打得不亦乐乎。不过后羿已是金仙后期,袁洪才不过地仙后期,如何是后羿的对手,常常几个回合就被后羿打得趴下,好在如今袁洪玄木变已经小成,倒也不用担心受伤,不过后羿却是连呼不过瘾,只让袁洪好不惭愧,心道老师在哪里又收了个这么厉害的打架的主,害自己脸面丢尽,不过也暗暗里加紧练习。

李松瞧着好笑,心道若是近身搏斗,怕是那十二祖巫之下,当属后羿与刑天两位大巫了。让袁洪吃吃苦头也好,反正又打不坏。却见袁洪被后羿打个几次后,日日在后羿身后象个跟班一般,浑然忘记了自己才是师兄,李松只连连摇头,不过倒也喜欢袁洪耿直。

李松倒是隔十几天就去那三仙岛一趟,云霄也时常过来,两人时不时的去洪荒游玩一番,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第二四节 玄木赐宝

时间总是在斗转星移间流逝,转眼千年就过。这一日,李松将袁洪后羿嫦娥三人叫道玄木府中,说是等待孔宣竹灵梅韵三人出关。

袁洪这千年来日日和后羿打斗,受益良多,因此进境远高于以前一个人练习,此刻连升两级,已经有那金仙中期水准了,玄木变也已经小成,和后羿打斗,可支持几千招不败,也算难得。而后羿这千年来也在和袁洪的打斗中受益良多,本领上升金仙后期颠峰,只待机缘一至便可进入准圣境界。李松望向两人的眼光也是饱含赞许,只看得连连点头,让两人好不得意。

却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自是孔宣带着竹灵梅韵二人进来了。李松见孔宣背后五色光华流动,而竹灵梅韵身上也是真气充沛,想来三人这千年来都是进步不少,心下甚觉欣慰。

当下几人见礼完毕,李松又将后羿嫦娥介绍给众人,好一阵热闹。

李松见如今玄木岛上人员慢慢多了起来,自己那玄木府太小,使用起来尚嫌拥挤,于是便伸手一挥,在竹楼梅阁与袁亭羿台间建了一可容纳几十人的议事大厅,名字倒也简单,就为那“议事厅”,却是做为那正式大会之用。

李松高坐主位,旁边坐着孔宣,青石白芝立于身后,下面弟子分男女坐好,竹灵梅韵坐在左边,袁洪后羿坐在右边,嫦娥又坐在后羿后边。

李松见众人个个英姿飒爽,好不感慨,心道自己原本只求在洪荒默默的安稳度过,谁知道却是一个一个的因果惹下来,终于走到了今天,今后怕是要抽身而退都难了,如今玄木府内众人,除两童子外,却是个个都有机缘,也是自己以后立足洪荒的根本了!

当下李松道:“如今千年已过,恐怕洪荒将要有大变故了,你等要牢记我玄木岛‘师长为尊,同门为亲;人善不欺,人恶不怕;玄木一脉,荣辱与共。’三条岛规,行走洪荒,万不可坏了我玄木岛名声!”

众人连忙称是,李松顿了一下道:“尔等几人,个个本领高强,为师倒也放心不少,不过法宝却是不多,碰到洪荒高人,亦是只有逃命的份,为师这几千年倒寻得一些后天灵宝,现今赐予你等,你等却是要多行善事。”

众人只一阵欣喜,竹灵梅韵二人更是翘首以盼,看来千年的闭关,两人还是从前那般心性。李松只瞧得好笑,首先拿出二十四颗定海珠,却是递给了孔宣,道:“兄弟,我知你本领高强,怕只在洪荒也屈指可数,身后五色神光也是无物不刷,原本不需要什么宝贝,但这二十四颗定海珠非同小可,可化二十四诸天,你且将之炼化于你背后五色神光中,以后自有你的大机缘。”

孔宣如今道行高深,经李松点醒,自然是知道定海珠的好处,化身诸天,那可是圣人才有的手段。当下孔宣接过定海珠,却是向李松一拜,行了一师礼。

李松也不反对,当日孔宣在天南不死火山中代母亲凤凰向李松一拜,实际上便是凤凰将孔宣托付于李松,李松于孔宣而言,自是半兄半父,受孔宣一礼也不为过

李松又将那落宝金钱取出,交给竹灵道:“此宝为开天辟地后第一枚金钱,名为‘落宝金钱’,后天灵宝之流,可落后天万物,日后你之机缘当在此宝之上,不过你要记住,‘落宝金钱’一日只可落三宝,切记!”竹灵大喜,连忙接过跪拜谢恩。

那边梅韵见李松拿出来的两件宝贝都是极品,心道自己的肯定也是不差,当下对着李松撒娇道:“老师,我的又是什么好宝贝呢?”

李松白了梅韵一眼,道:“该你的自是你的,急什么?”梅韵只“哦”了一声,却没有一点觉悟,众人只瞧着好笑,李松也是微微一笑,拿出乾坤尺交与梅韵,梅韵也不待李松介绍,只跪拜谢过李松,先拿过来观察一番,却是摸不着头绪,于是对李松咧嘴一笑道:“老师,这宝贝叫什么名字啊?”

李松对竹灵梅韵二人来说亦师亦父,平时里最是宠爱两人,对这两个活宝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在两人不象碧宵那般到处惹祸,反而四处帮人,在人族中威望也是日高。当下李松只笑道:“这宝贝也是后天灵宝,名唤乾坤尺,乃是开天辟地后的第一把尺子,你以后自有机缘明白其好处!”梅韵闻言也是大喜,竹灵梅韵两人久为金仙后期,一直突破不了,如今听得可进入准圣,怎会不喜?

那边袁洪只在抓耳捞脸,想来也是等待不及,只不过却没有竹灵梅韵那般胆子,不敢上前询问,眼睛却是急切的注视着李松。

李松心中好笑,却不表露出来,只正言道:“袁洪,你修炼肉身,近身搏斗,拿着宝贝也是无用。”

袁洪想想也是,自己若将那玄木变练成那金刚不坏之身,任由别人的宝贝打来,自己只一棍敲过去便是,当下也是欣喜,便欲向李松道谢。

李松将袁洪表情看在眼里,心道你倒是不贪,当下将一滴后土祖巫精血赐予袁洪道:“为师自也要为你准备一番,这一滴乃是后土祖巫精血,不过已经被我掩盖了祖巫气息,你且将之与炼化,再将那玄木变练到极至,我玄木门下,倒是你最能挨打!你且先向后土祖巫行跪拜之礼,再来拜谢为师。”

袁洪大喜,跪在地上向着轮回地狱方向拜了三下,算是答谢后土。又向李松跪拜,接过那滴祖巫精血。

待得袁洪退后,李松看了一眼后羿,却见后羿端坐凳上,一动不动,丝毫不为前几人影响,李松暗暗点头,心道四个弟子中,倒是后羿心性最为稳定。后羿虽是巫族之人,但练的是射箭之道,讲究的就是性子之稳!轻易间怎会为外物所扰?

李松和孔宣对望一眼,见孔宣眼中也是赞赏,当下对后羿道:“后羿,你却是有自己的机缘,所得宝物当在为师所赐之上,因此,为师却是不赐你宝贝了。”

后羿自然知道李松不会说假,见李松先前赐予的宝贝都是后天灵宝,洪荒罕见,而自己的宝贝还在那些之上,心道,那岂不是要入先天,也不由得动容,只上来跪拜谢恩。

李松看着跪在地上的后羿,叹了一口气,又挥了一道先天甲木精气到后羿那挂在腰间的长弓上,道:“后羿,你日后当有一大劫,若遇形势危机之时,你且将此弓折断,或有些许机会,不过天意如此,过不过得劫数,也只在五五之分,你切记要步步谨慎,万莫走错一步。若过得此劫,日后我玄木岛弟子却是以你实力最为高强。”

后羿心中一惊,心道老师受后土祖巫所托,要救巫族一脉,而如今又说的如此隆重,自己以后定要处处小心了,当下后羿向李松一拜道:“弟子谨遵老师教诲!”

那边嫦娥听得李松如此话语,只惊得花容失色,连忙下座跪拜,李松叹了一口气道:“嫦娥,你此世虽是人族之后,却也体质非凡,为那太阴之体。”顿了顿,又对嫦娥道:“昔日盘古大神左眼化成太阳星,右眼化做太阴星。太阳星上诞生了三位强人,分别为妖皇帝俊、东皇太一与那妖后嫦羲,威震洪荒,太阴星上却一无所出。为师百思不得其解,在不周山见到你和后羿之后,这一千年来才想透其中道理。你和后羿都是道祖鸿钧天道亲自选定之人,却是注定你和后羿都要经历劫难,我今日就收你为我门下第五弟子,日后你自会明白你之使命!”,说完,只扬手一道先天甲木精气向嫦娥飞去。

第二五节 妖族十子

道祖鸿钧身化天道,天之一道,高深莫测,可李松身为那后来人,眼下又法力日高,却知天道也有一脉可寻,那就是巫妖当灭,人族当兴。从女娲造人成圣起,到后来三清立教教化人族成圣,再到后来后土身化轮回地狱,莫不与此相符。而眼下巫妖两族气数已尽,覆亡只是早晚,却是缺少一导火之索,因此才有三千年前妖族残杀人族,巫族攻上天庭一事,真个天道运行,众生皆是棋子。

李松也正是因为明白此些道理,才敢在五庄观外痛骂圣人,救护人族,也才敢在洪荒惹了如此多的因果之后,还是在战战兢兢的混着,因为李松顺应天意,并无逆天之举,故反而得了很多好处,很滋润的活着。

后羿嫦娥闻言都是大喜,后羿高兴的是嫦娥终于也可拜在老师门下,省得嫦娥老是唠叨不能得到李松指教;嫦娥高兴的是既能拜入李松门下,又听李松说自己资质甚高,也是大有来头的。原来嫦娥以前和后羿热恋,知道后羿为那大巫,而自己只是一普通女子,后羿又被圣父收为徒弟,那身份不是高自己好多,一难免心中忐忑,此刻却是终于将大石落下。

李松见事情完毕,只吩咐众弟子退下,只留下孔宣一人,李松道:“兄弟,我要闭关一段时间,你且也多做准备!”

孔宣只点头道:“兄长且去,玄木岛和人族自有我来照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这三千年来,十一大祖巫悉心教导着那第十三大祖巫巫十三,终于将那巫十三提升到金仙后期修为,已堪堪可代替后土运行那十二天都煞神大阵,众祖巫都是欣喜不已,只加大力量训练巫十三。

而那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之日夜在闭关修炼那周天星斗大阵,两人都是才智高绝之辈,也终于悟出了大阵运行关键,即将周天三六五颗星斗运行轨迹全部输入河图洛书之内,到时候周天星斗大阵一旦发动,各星斗便按运行轨迹各自将能量传到河图洛书之上,集各星斗能量虽不能破开十二天都煞神大阵,击杀众祖巫,但困住那没有后土的众祖巫却是绰绰有余。帝俊太一仿佛看到了众祖巫一个一个的丧命,而妖族则称雄洪荒。于是,两人都竭尽心力,对那周天星斗大阵做最后完善。

却说在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闭关的这段日子,将妖族一干大小事务和十金乌太子都托付给妖师鲲鹏与大神伏羲,伏羲善政,又有圣人女娲在后撑腰,自是将妖族管理得井井有条。而教导十金乌太子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妖师鲲鹏身上,鲲鹏为人本就为阴狠狡诈,又时刻想着打五庄观镇元子的主意,自然教不了十金乌太子做人的道理,只吩咐十金乌每人轮流去洪荒游玩一天,顺便传播太阳真火,其它九人留守天庭,十金乌仗着妖族太子的身份,倒个个变得桀骜不训,冷酷残忍。

十金乌太子为妖皇帝俊和妖后嫦羲所生,天生能借用太阳真火,资质自是不凡,又得各妖族高手指点,这些年下来,竟也个个有那金仙修为。在圣人祖巫闭关不出的年代,而其它高手又顾忌妖族实力的情况下,十金乌太子自然是可以在洪荒横着走。

可是天长日久,十金乌每日里只出去一个,却是有些腻了,这一日,众金乌聚在一起商议怎么才好玩,却听得老十道:“各位兄长,我们每天一人出去洪荒游玩,太也没劲,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当下众人只在拍手叫好,老大却是性格沉稳些,说道:“好是好玩,不过妖师怕是不许!”

老十只道:“我们不让妖师知道便可以了。”

众人商议完毕,于是便在第二天清早一起偷偷的溜出宫去,此刻,妖师鲲鹏尚在做着进攻五庄观的春秋美梦,哪里知道十金乌发生的一切……

十金乌齐出,天上便有了十个太阳,平日里个太阳过处便有旱灾发生,眼下更是将洪荒大地烤得象个火炉一般。

只见洪荒大地处处裂开,树木瞬间被焚烧、河水倾刻被蒸干、飞禽走兽只一个个的被烧成焦碳。人族之人只能活活等死,一些本领高强之辈,拿着弓箭想要射杀金乌,可金乌身具太阳真火,却是箭未进身,就连人带弓化为灰烬。金乌过处,真是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十金乌哪有什么怜悯之心,反而甚觉好玩,在天空一个个的手舞足蹈,哈哈大笑,却是烧得更起劲了。

这时,众金乌又想到那不周山脉为盘古脊梁所化,风景更是秀美,当下十金乌一起朝不周山脉飞去……

金乌飞行速度奇快,不一会就到达不周山脉,不周山脚乃是巫族聚居之地,众金乌一见巫族之人,顿时想起了母亲妖后嫦羲的惨死,于是只狠狠的扇动翅膀,将那太阳真火向一干巫众烧去。

十大金乌个个有金仙修为,此刻各祖巫仍在闭关,那些巫众如何是众金乌的对手,巫族聚居之地只被烧得支离破碎,到处是受伤巫众哀号的声音。

十金乌太子的行径却是惹怒了大巫夸父,自从被誉为祖巫以下第一高手的兄弟后羿失踪后,大巫夸父和刑天便在众祖巫闭关时间留守巫族,其中夸父使一逐日杖,刑天使干戚神斧和干戚神盾,两人都有金仙后期修为,夸父速度奇快,刑天力大无穷,和神射手后羿一起号称巫族三大新秀。

夸父见得金乌肆虐,只提起逐日杖就朝一干金乌砸去,那逐日杖也是巫族重宝,天生与妖族功法相生相克,因此倒也不惧众金乌身上的太阳真火。众金乌促不及防之下,只被砸得七晕八素,赶忙向天庭方向逃奔。

夸父却是杀得兴起,又仗着速度奇快,只在后追杀,众金乌跑得一程,见只有夸父一人追来,顿时恼羞成怒,只个个口吐太阳真火,一齐上来围攻夸父。

夸父一人如何是众金乌的对手,只仗着逐日杖在那苦苦支撑,边打边退。众金乌见夸父不敌,倒也不急于杀死夸父,只在慢慢玩弄着夸父。如此,夸父被烧得遍体鳞伤,口渴难奈,只来道三河河口一口气喝光了黄河、淮河、海河之水,却仍是挡不住众金乌的围攻,心道今日怕是要命绝于此了,临死之际想起了兄弟后羿,心道若是后羿在此,必能射杀众金乌。当下里夸父只呲牙龀目,朝天大吼一声:“兄弟,且为我报仇!”只听得一声巨响,夸父已经自暴身亡。

大巫自暴,那是何等惨烈,一下子天晕地暗,众金乌只被爆得个个口吐鲜血,好在夸父已是强弩之末,众金乌才拣回了各自小命,众金乌惊魂未定,只急忙飞回天庭。

第二六节 山雨欲来

所谓兄弟连心,夸父自爆身死,正在玄木岛的后羿如何不知,当下里悲痛欲绝,双目通红,仰天长啸,只把旁边的嫦娥吓了一跳,连忙问后羿发生了何事。

后羿哪里肯说,只拉着嫦娥的手,哽咽不语,心里却是想起了在巫族和夸父一起成长的点点滴滴,一幕幕镜头闪过。后羿毅然将嫦娥小手一放,直奔玄木府来。

李松已经玄木府中端坐,原来李松在闭关期间,感觉到天地温度升高,掐指一算,哪里还不明白是何事发生,当下只长叹了一口气,出得关来。

后羿来到李松面前,也不说话,只跪在李松面前,李松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只向后羿问道:“你可决定好了!”

后羿虎目含泪,只把头一点,却是向李松问道:“老师,夸父为我兄弟,此仇不报,后羿无脸苟活于世间。只是金乌身具太阳真火,后羿怕是不敌,若后羿有所不测,还请老师代为照看嫦娥。”说完,却是向李松行那三跪九叩大礼!

李松看着跪在地上的后羿,心中却甚是安慰,难得后羿有情有义,自己做老师的怎能看着他白白送死?当下只对后羿道:“巫妖两族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一直相斗至今,几千万年来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自是两者相生相克,连东皇太一的先天至宝混沌钟你巫族都应付的了,何况区区几只金乌?”

后羿闻言,只含泪对李松道:“还请老师指点迷津!”

李松也不直接回答,只反问后羿道:“徒儿,你还记得那日在不周山谷中和为师说的话否?”

后羿恍然大悟,朝李松叩头道:“弟子拜别老师!”

李松叹了一口气,却是想起了昔日在天南不死火山下答应扶桑木道人要救那金乌十太子一命,当下对后羿道:“你得记住,天上却是不能没有太阳的!你去吧,到时候为师自会过来。”

后羿走后,李松却是命白石青芝两童子将孔宣和众弟子唤来。待得众人过来,李松只对孔宣道:“兄弟,有劳了!”

孔宣只躬身道:“兄长却是不必如此,我也为那人族护法,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原来孔宣也知巫妖大战即将爆发,却是和李松一般,怕殃及无辜人族众生,故有此言!

李松心道你却不知接下来的大战之激烈,巫妖两族都被连根拔起,更是连天都被打破。只叹了一口气道:“且尽人事而知天命吧!”复又对竹灵梅韵袁洪三弟子说:“你们如今也算学有所成,就和师叔一起去吧!”

嫦娥现在并无法力,是故李松道:“嫦娥,如今洪荒凶险,你且先呆在玄木岛上,待我等回来再做计较。”

几人见李松和孔宣面色凝重,也知有大事发生,当下拜别李松,各自行事。

此时洪荒以不周山脉为中心,分为四块大陆,分别是东胜神洲、南部延洲、西贺牛洲、北俱庐洲,其中南部延洲炎热,西贺牛洲贫瘠,北俱庐洲酷冷,只有那东胜神州气候适宜,因此人族倒十有八九聚居在此,孔宣带着众人自是往东胜神洲而去。

李松见众人都已离去,心道闭关以来,一直没有遇见过云霄了,如此事情还是告诉云霄为好,当下向三仙岛飞去,可到了三仙岛,却是只剩下两童子,道通天教主有旨,三宵带着白素贞全都到金鳌岛碧游宫去了。

李松心想怕是所有圣人又象三千年前一般,都在等着看戏了,只心中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圣人鄙视不已,当下也不言语,直向不周山脉飞去……

却说后羿来到夸父身死的三河河口,找到了夸父的法宝逐日杖,只见那逐日杖已经被太阳真火烧得劣迹斑斑。后羿面无表情,将逐日杖收在怀中,大步向那祖巫神殿走去……

玄木岛上,嫦娥只一个人坐在“羿台”窗口,美目含泪,看着窗外偶尔掠过的小鸟。如今后羿一言不发的离去,而众人也尽皆离开,嫦娥如何不知岛外有大事发生,只在担心后羿与众人不已,可自己却无半点法力,平白给众人多了一个负担。嫦娥以前一直生活在后羿羽翼之下,此刻才深深觉得自己无用。嫦娥静静的走进内室,打开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里面有一颗小丹,金光闪闪……

祖巫殿内,十一祖巫围坐在巫十三身旁,助巫十三打通着全身经脉,好快速提升法力……

妖皇宫中,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只各自咬破手指,两滴鲜血向那河图洛书滴去……

娲皇宫内,圣人女娲簇额锁眉,面带忧色,只将着一双秀眼望向天庭,隐隐有泪光闪现……

西方灵鹫山功德池边,圣人接引与准提对坐,接引脸上更显疾苦之色,准提却是微微含笑……

天外天,八景宫内,丹鼎内青烟袅袅,太清圣人太上老君正闭目端坐,身后侍立着玄都大法师,两旁,赫然坐着原始天尊与通天教主……

紫宵宫内,已经身化天道的道祖鸿钧突然将眼睛睁开,却又缓缓闭上……

话说那十位金乌太子回到天庭妖皇宫后,偷偷找了地方将伤养好,自是神不知鬼不觉。十人经此一役,俱是心想那夸父实力只在那十二祖巫之下,几千万年来,也不知多少妖族精英死在夸父那逐日杖下,却被自家兄弟逼得爆体身亡,十金乌只信心膨胀到了极点,心道洪荒还不是任自等遨游。终于,十金乌又找了个机会一起溜了出来。

十人自是又如上次一般,一路焚烧着向那不周山巫族聚居之地杀去。待得快要到达时,却是见一大汉正伫立在不周山脚,浑身散发着冷峻气息,旁边插着大巫夸父的逐日杖,正是那大巫后羿。

巫妖争战几千万年,十金乌太子如何不认识后羿,然十人却也知道,后羿实力只比夸父高上些许,夸父不是十人对手,后羿自也不敌。因此十人只道是又来了一条大鱼,各自口吐太阳真火就向后羿杀来。

后羿只含泪向旁边插在地上逐日杖看了一眼,心中暗道:夸父兄长,后羿今日为你报仇血恨了!然后朝着十金乌大吼一声:“畜生,今日尔等死期到了!”说完,一把白玉弓箭便出现在后羿手中,后羿只搭箭挽弓,将那白莹莹的箭头对准金乌……

第二七节 后羿射日

原来后羿当日得李松提醒,知道只有那盘古弓才能对付得了金乌身上的太阳真火,当下便回到祖巫殿向众祖巫请求取盘古弓为夸父报仇,众祖巫正为如何应对妖族即将到来的进攻发愁,见得后羿归来,更是可以拉开盘古弓,只道是父神盘古保佑,众祖巫一合议,便将那盘古弓赐予了后羿。

十金乌被那箭头瞄准,只觉心慌意乱、冷汗横流,身上太阳真火几欲熄灭,哪里还不知道那弓箭是自等客星,当下里十金乌惊慌失措,各自逃命。

只闻得“嗖”的一声,那白玉箭便如流星一般飞出,天空中先是一声哀号传来,接着“蓬”的一团血雾腾起,却是那跑在最前头的金乌老大被射中。盘古弓乃是盘古大神的一块肋骨所话,威力何其巨大,老大当下里就被射得魂飞魄散,却是一丝真灵也没有留下。

十金乌太子兄弟情谊也是极为深厚,其它九位金乌见老大身亡,只个个气得浑身发抖,当下也顾不得逃命,一齐向后羿撞来。

后羿在巫族实力本就只在十二祖巫之下,射术更是称绝洪荒,如今更有那盘古弓在手,心道众金乌来的正好,当下也不含糊,珠箭连发,天空中只一声声惨叫传来,转眼间,众金乌又被射死了八个,只余下了最小的金乌十太子。

那金乌十太子年纪最小,平日里最受宠爱,也最为调皮,此刻见朝夕相处的九位兄长俱是身亡,只在那披头散发,失魂落魄的哭喊着兄长。

后羿此刻已经射了九只金乌,心中痛苦减了不少,却是想起了那日自己拜别李松时,李松说的“天上不能没有太阳”那句话,又见那金乌十太子模样,心道这金乌十太子反正已经是生不如死了,且不如听老师的话,就此留着。当下对金乌十太子道:“今日我却是看在老师面上饶你一命,你以后好自为知吧!”说完,也不理会金乌十太子,收起盘古弓,向玄木岛走去。

后羿走后,暗地里在旁观战的李松却是现出身来,以李松如今本事,要瞒过后羿自非难事。李松跟着过来,却是生怕后羿冲动,将这金乌十太子一并射杀了,修行之人最重承诺,一诺未成,永不登至境。再说十金乌虽然此次行下了伤天害理之事,但毕竟千百万年来,传播洪荒大陆太阳真火,也是做了不少功德之事,当不得全数败亡。

李松见得后羿如此动作,当下向天南不死火山方向作了一揖,算是告知扶桑木道人。心里却甚是欣慰,暗道后羿如此明白事理,自己哪怕拼命也要在即将到来的巫妖大战中保住后羿的一条小命。

却说后羿快要到达玄木山时,却见嫦娥正凭空腾起,直向那天庭方向飞去,后羿大惊,赶忙上前相询怎么回事!

嫦娥见到后羿归来,只痛声哭泣,身子却一刻也不停留。原来那日嫦娥得知将有大事发生后,深恨自己无用,成为玄木岛上累赘,想起了在不周山谷中后羿拜师之时云霄赠送的那颗九九金丹。当时后羿因为疑惑李松表情,将金丹交由嫦娥保管,随知后来竟忘记了此事。嫦娥心道云霄赠丹之时曾说吃一颗可以达到金仙修为。但是又想起了当日云霄所所的常人吃了怕有不测之虞,只在那好生矛盾。如此反复思考了良久,心道自己为了后羿,又何惜一死,于是也故不得许多,只张口就将九九金丹吞下。

九九金丹乃太清圣人太上老君亲选众多天材地宝炼制,天地间一共才有九颗,当初赐予了道教四准圣一人一颗,所含能量是何等巨大,常人吃一颗都是承担不了其中巨大的能量冲击,要暴体而亡。好在嫦娥为那太阴之体,天生不凡,因此才免了那飞灰湮灭之祸,饶是如此,嫦娥在法力飙升的同时也只觉痛苦不看,浑身不受控制,竟然轻飘飘的就向天上飞去,嫦娥乃是太阴之体,自是被天上那太阴星吸引而去。

自古以来,妖族管天,巫族管地,后羿奔跑速度奇快,但飞行却不是擅长,因此竟然追不上嫦娥,后羿哪里肯罢休,也顾不得天庭乃是妖族大本营所在,只跟在嫦娥后边奔跑,想要将嫦娥拦截下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那九位金乌太子丧命之事,身为金乌太子至亲之人的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如何不知。金乌被后羿射得魂飞魄散之时,却正是那周天星斗大阵祭炼到关键时刻,稍有不慎,便是阵毁人亡之局,两人只又痛又恨,连连口吐鲜血,说也奇怪,那鲜血掉在阵图之上后,河图洛书竟然缓缓升起,那满天星斗之光便全部直射入河图洛书,河图洛书光芒四盛,如天镜一般反射出里面三百六十五颗星斗,那些星斗各自运行,互不干扰。此刻,周天星斗大阵竟然大成。

帝俊太一也顾不了此些,只收了河图洛书就向那不周山脚飞去,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待得两人到达时候,后羿已经远去,只剩下金乌十太子尚在那痴痴呆呆,帝俊太一如何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两人仰天长啸,老泪横流,却是想起了当年妖后嫦羲身死之时,托付两人要照看好十金乌太子的遗言,如今十仅存一,怎能不伤心欲绝?

帝俊太一两人含泪听那金乌十太子讲述事情发生经过,却是对后来李松的出现惊奇不已,心下疑惑李松为什么要救下金乌十太子。两人为妖族至尊,虽是闭关,却也对洪荒情况了若自掌,后羿拜师李松之事,两人自是知道,当时只以为是巫族见李松与妖族在五庄观因为人族之事结下了大梁子,便找了后羿拜师来拉拢李松,此刻看来,却不是这等缘由了。又听得李松朝天南不死火山作了一揖,两人都是大能之人,略一推算,便已知晓事情因果,于是,两人也带着金乌十太子朝天南不死火山一拜,却是感谢扶桑木道人存下了妖族一丝血脉。

当下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带着金乌十太子望天庭飞去。却说那妖师鲲鹏,此刻也是知道了此事,心道自己受帝俊太一所托照看十金乌太子,如今九大金乌太子惨死,帝俊太一绝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自己还是保住小命要紧。于是乘着帝俊太一未回之际,仓皇逃到了天北北海之底找一僻静角落躲了起来,鲲鹏速度本就称绝洪荒,此事倒也无人知晓。

帝俊太一回到天庭,正在想着何时招齐妖众,好杀上巫族报仇,后羿为巫族大巫,两人自然也将这笔帐算到了巫族头上。却闻得天庭外一片喧嚣,两人急忙出外查看,却是见远远的两道人影直向那太阴星飞去,正是那嫦娥后羿。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下太一哼了一声,将手一挥,混沌钟便直朝后羿飞去,却是太一恼怒后羿杀了九大金乌太子,也顾不得身份地位,只痛下杀手,务必要将后羿打得灰飞湮灭。

第二八节 强救后羿

嫦娥此刻已到达那太阴星上,后羿也快要追上嫦娥。

后羿突然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混沌气息穿来,赶忙回头一看,后羿为巫族大巫,随十二大祖巫和妖族打都几千万年,如何不认得洪荒至宝混沌钟。心道如今怕是凶多吉少却也不甘就此人输,只大吼一声,运起气力将嫦娥往太阴星另一头一推。然后回头挺身,却是要硬抗了。

好在关键时候,后羿突然想起了当日李松所赠的那把长弓,只暗地祈求道“老师救我”,一把将那长弓捏得粉碎。然后运气提神,将第十支白玉箭搭在那盘古弓上,一箭朝那混沌钟射去。

只见那白玉箭射在混沌钟上,却是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紧紧的粘在了一起,混沌钟在空中与白玉箭相持片刻,却闻得一声古朴的钟声响起,混沌中仿佛被激怒,在空中转了一圈,带着白玉箭又径直向后羿飞来。

盘古弓为盘古大神脊梁所化,虽不入四大先天至宝与十大先天灵宝之流,却也是天下一等一的攻击法宝,还要远强于一些先天灵宝;混沌钟却是开天神斧所化,攻防能力都是顶尖超强,两者相斗,就好比利矛撞上了坚盾。但东皇太一如今已有准圣后期修为,差一步便是圣人境界,后羿不过为金仙后期,相差了几个档次,是故盘古弓射出的白玉箭却是没能挡住混沌钟。饶是如此,混沌钟的威力也是被卸下了大半。

眼看混沌钟就要撞上了后羿,却只见后羿头顶突然升了一片七彩霞光,这时候,天外又有一阵阵七彩霞光传来,与后羿头顶的那片七彩霞光连大一起,护住了后羿全身。

只听见轰隆隆的一阵阵声响传来,整个太阴星被打得四分五裂,而后羿趴在最大的那块太阴星碎片后,口吐鲜血,动也动弹不得,原本那护在身上的七彩霞光,也被打得粉碎,遍布整个天空。

那些太阴星碎片被混沌钟击飞,却是阴阳相吸,只围绕着太阳星旋转,形成了后世所道的太阳星除地球外八大行星的雏形。那些被打散的七彩霞光,便化做了天上的七色云彩,最是神奇。只是那盘古大神右目所化的的太阴星,从此却是远不如盘古大神左目所化的太阳星那般大小了。

这却是李松在行那逆天之举,要强救后羿一命了,李松心知混沌钟与河图洛书威力巨大,即使自己对上,上次也差点把条小命都丢在其中,如今帝俊周天星斗大阵已成,硬拼肯定难以成事。却是想到后羿怒射九只金乌,虽出发点是为了替兄长夸父报仇,但终究拯救了洪荒万千生灵,救了便是救了,如此大的功劳,那号称天道唯公的上天怎么会没有大功德降下,需知功德一物,用来防御自是再好不过了,能救得后羿的也唯有此功德了。后又想到巫妖大战却是以后羿射落九只金乌为导火索,怕是因为后羿要承担部分巫妖大战的因果业力,巫妖大战是何等惨烈?便是部分业力,也注定后羿要灰飞湮灭,尸骨无存,即使有盘古神弓镇压本身气运也是枉然,所以功德才迟迟不肯降下。因此李松便在那天注入后羿长弓内的那丝甲木青气中蕴涵大功德,想要以此为引,引那射日功德降落下来,终究还是成功了,让后羿躲过了混沌钟一劫。

那边东皇太一混沌钟一击不中,又重重的“哼”了一声,站立一旁,不再行动,只看着妖皇帝俊,却是顾及身份脸面了,毕竟后羿也只是个晚辈。妖皇帝俊朝东皇太一微一点头,道一声“起”,河图洛书便腾空而起,直朝后羿卷去。

后羿此刻被混沌钟砸得一动也不能动,如何还能抵抗先天灵宝河图洛书,当下只抬眼向太阴星那边望去,却是嫦娥也刚好出现,正哭喊着向后羿走来……

后羿却是明白了刚才正是李松送与自己的那道甲木青气救了自己一命,当下想起了那日玄木府中李松对自己说的一番话语,心想自己终究是辜负的老师的期望,于是强忍着伤痛,朝玄木岛方向一拜,道:“老师,后羿却是无能,老师大恩大德此生无法报答了!”说完,闭目待死。

说时迟,那时快,却只见天边远远一根木杖飞来,上面青、黄、红三色光芒闪耀,又有青、黄、赤、黑、白五色光华刷来,却是在河图洛书堪堪卷上后羿时赶到,挡了那河图洛书一击。正是那李松本命法宝轮回杖与孔宣的五色神光,如今轮回杖和李松丹田内松子经过女娲造人、教化救护人族、以及后土身化轮回地狱三大功德祭炼下,已进入后天至宝阶段,虽比不得已经可运行周天星斗大阵的先天灵宝河图洛书,但有孔宣五色神光相助。因此,也强自抵挡了河图洛书一击,再次救得后羿一命。

后羿本以为必死,可好久也未见那河图洛书裹到身上,当下心中疑惑,把眼睁开,却远远的见天边有两人飞来,一人青色道袍,面容俊朗,头顶松子放出那七彩光芒护住全身;另一人却是英俊非凡,背后青、黄、赤、白、黑五道光华直冲云霄。此两人正是那李松和孔宣,原来李松算得后羿有大难,但又想自己一人对付不了手握重宝的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于是就召了孔宣一起前来,心道孔宣先天五色神光已经斩了三色,又已将那二十四颗定海珠炼化其中,如今实力在洪荒也是屈指可数,如此一来,两对两,再加上有盘古弓在手的后羿,只要帝俊太一不使出周天星斗大阵困住众人,要保住性命应当不难。

后羿见到此两人,暗道老师和师叔在此,自己算是从鬼门关上又走回来了。当下忍着伤痛,过来跪拜两人,李松挥手一道甲木青气过去,后羿却是身上伤痛好了不少。

妖皇帝俊见又是李松过来挡了自己,四千年前五庄观外所发生事情尚还记忆犹新,当下只对着李松怒吼道:“玄木,你定是要与我几千万妖族之众为敌了!”

李松闻言也不害怕,修为到了准圣境界,想来帝俊也清楚,决定胜负的只是那几个顶尖高手,喽喽再多,也只是炮灰而已。

当下李松道:“妖皇,当日十金乌太子逼得后羿兄长夸父自爆身亡,后羿为兄报仇,但在不周山下总算手下留情,存了你妖族一脉,如今后羿已入我玄木岛,后羿与金乌太子之事,就此揭过如何?”顿了顿,又盯着帝俊道:“至于你妖族在五庄观外惨杀我人族千万同胞之事,若你能过得巫妖之争,便是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带着我玄木岛一脉去你妖族天庭讨个公道!”

妖皇帝俊不怒反笑:“你倒说的轻巧,上次五庄观外之事我尚未找你算帐,今日你倒先行提起,夸父乃巫族蝼蚁,岂能与我九个孩儿相提并论?也罢,今日这新仇旧恨我等就一并了结!”说完,只缓缓的举起手上河图洛书。

旁边孔宣闻言则是大怒,道:“帝俊,我兄长与你理论,你当是怕你不成,打便打,我孔宣今日替兄长与你做过这一场便是!”说完,身后五彩神光飞速转动,又隐隐有二十四道光华显现其中。

李松却是拉住孔宣,只厉声对帝俊太一道:“帝俊,我知你与太一四千年来闭关修一大阵,威力无穷,但我玄木顶天立地,何曾怕过你等?你还记得当日天庭妖后嫦羲身死之时对你和太一所说之话么?难道你真要你妖族一脉从此断绝?”

第二九节 伐树吴刚

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闻言心中俱是惊诧不已,自己修炼周天星斗大阵天下无人知晓,若硬说有人知道,怕也只有那几位道行远高于自己的圣人知道,而李松怎会知道?当日李松在五庄观外将六位圣人得罪个遍,圣人自不可能向他透露,难道是他自行推断出来,那得多高的道行?

两人却是又想起了那日妖后嫦羲临死之前所说的话:“还请两位陛下早……早晚照看吾儿,勿使惹……惹是生非,惨遭横祸。”两人对望一眼,眼泪双流,此刻却是明白了为何嫦羲当日临死之前看着十位金乌太子是那等伤心表情,两人几千年来一直以为是嫦羲生离死别之痛,原来知子莫若母,嫦羲在身死之际已经算出了十金乌太子有此大难,所以才嘱咐两人早晚照看,勿使惹是生非,可如今却已往矣,十子只剩其一,两人怎能释怀……

李松看见两人如此,心中也是感慨不已,洪荒众人皆是天道棋子,任道祖取舍,本没有对错之分,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所行之事,若要说到私心,也只为了妖族几千万妖众生存而已,千百万年来,洪荒以强为尊,谁会在乎旁人死活?奈何两人为天道弃子,注定不能成事。想自己如今所行之事,也只敢求个问心无愧而已,当下站立一旁,也不言语。

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终究为洪荒不世枭雄,拿得起自也放的下。两人对望一眼,心道这玄木既然没有和巫族联合一起,打杀玄木便不急于这一时。再说今日打杀玄木怕也要动用周天星斗大阵,岂不会让千百万年来的死敌巫族有个准备?在打杀了巫族之后,玄木岛区区几人还逃得脱两人的手掌?

但两人皆是心高气傲之辈,心道后羿伤我九子,却是不能就此放过,想到开始打斗时后羿至死也不忘望向嫦娥,当下帝俊从招妖幡上取了一枝桠,朝着太阴星上一扔,便将两人隔开,然后太一擎起混沌钟,帝俊高举河图洛书,只见河图洛书上三百六十五颗星光一齐发光,直射向那扶桑木枝桠,两人一齐朝那枝桠一指,道一声“起”,只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便将嫦娥笼罩,殿门上书“广寒”二字,另有一棵桂花树生于宫殿门前,堵住广寒宫门,却是长得飞快,顷刻间就已粗达几千丈,帝俊只对后羿面无表情的道一声:“桂花树断,尔等便见!”然后径直里回天庭去了。

李松心道该来的还是要来,想要若是出手阻止帝俊太一出手,一来怕是帝俊一怒之下动用周天星斗大阵,李松几人绝难应付!二来即便救得了后羿,以后裔性子,自然会参加随后的巫妖大战,以后羿与妖族因果,怕也难以存得命在,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反正后羿命中当有此劫,于是也就任由帝俊太一行动。旁边孔宣见李松没有出手,自也没有行动。

后羿只隔着桂花树与嫦娥叫喊,却是连声音也闻不见。孔宣尚在奇怪一株桂花树有何难断,李松却望着那参天的桂花树苦笑不已,对着孔宣道:“这桂花树乃是扶桑木一枝化成,扶桑木乃是先天丙火之精,如今被太一用混沌钟炼化,又被帝俊河图洛书引用周天星斗之力。

可引太阳真火,而又生在太阴星上,如此阴阳调和,相生相克,除非可隔断阴阳之力,否则此树怕是无法砍断的了。帝俊太一却是要将后羿嫦娥困在此处终身动弹不得了”

众人皆是不解,李松接着道:“嫦娥虽然为那太阴之体,然孤阴不长,需要那太阳之气调节体内阴阳平衡,如今被困在太阴星上,又被桂花树阻断了太阳真火吸收,常此以往,恐怕嫦娥亦要魂飞魄散,帝俊太一自是好毒的心思!”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后,混沌生阴阳,阴阳化后天五行(先天五行本就混沌生就),后天五行而衍生天下万物,是以天地万物皆分阴阳,要隔断阴阳之力,怕是圣人也难已为之,孔宣只听得心中黯然。

后羿闻言,心下凄然,只道嫦娥若死,自己独活还有什么意思?又想起当日兄长夸父横死,自己为了报仇,毅然弃嫦娥不顾,后于祖巫殿求来盘古弓,射杀了九支金乌,可嫦娥为了帮助自己,冒着性命危险吞下金丹,终于到了如此境地,都是自己害得嫦娥如此啊。又想起刚才自己差点被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杀死,何不死了痛快,也省得嫦娥受苦?

后羿脸上各色闪过,时喜时悲,浑身只在颤抖不停,仿佛发狂一般,突然看见那还在长大的桂花树,当下大吼一声,直向那桂花树撞去。

李松和孔宣也知道后羿此刻是心魔入侵,后羿如今那射日拯救万民之功德已被太一混沌钟打散,护不住心神。这段日子里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鬼门关上就走了两遭,好不容易活下来,却又要与至爱之人生离死别,这种事情,怎能承受得了?然心魔却只能靠自己解脱,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得自己想个透彻,旁人帮不来的。因此只一直在关注着后羿,此刻见后羿动作,怕是也想要爆体和桂花树同归于尽。当下两人急忙出手,李松使用轮回杖,孔宣使用五色神光,将那后羿牢牢困住。

后羿本事虽远在两人之下,但大巫自爆是何等惨烈之事,李松和孔宣两人也甚感吃力,李松见后羿毋自在里面折腾不休,心道我费了千辛万苦想要救你一命,你却如此不知爱惜,当下也是怒上心头,拿着轮回杖朝后羿脑袋一敲,吼道:“孽徒,何不自爱爱人!”

后羿经此一杖一喝,顿时幡然醒悟,当下脸色几变,突然后羿仰天长啸一声,身型暴长,几和那桂花树一般大小。

李松和孔宣见此,相互会心一笑,原来后羿经此一仗,除却心魔,却是跨入了准圣境界。巫族只炼肉身,不修元神,自不能斩却三尸,后羿方才肉身暴长,正是巫族秘炼功法。

此刻后羿却是已经恢复了正常大小,只上前跪拜李松与孔宣道:“弟子感谢老师与师叔多次相救之恩!”说完,又向李松行那三跪九叩大礼,拜着拜着,脸上热泪划落下来,滴落于太阴星尘埃上,只“扑扑”做响……

李松长叹一声,落寞道:“后羿,你可决定好了!”

后羿凄然一笑,道:“弟子但求心安而已……”

李松闻言,与孔宣退到一旁,不再相劝。

后羿缓缓的站起来,拿出盘古弓,浑身功法凝聚,浑身光芒大做,后羿大喝一声:“变!”却只一阵青烟闪过,后羿顿成一普通樵夫模样,手上拿着一把巨斧,那樵夫握斧上前,向李松孔宣两人深深鞠了一躬,面无表情道:“桂花树不倒,世上再无后羿,只有伐树樵夫吴刚!”

说完,持那巨斧便向那桂花树砍去,只见一斧过后,那桂花树便被砍下一大半,可片刻间,斧砍之处又完好如新,吴刚只得再继续砍去,但那桂花树却也停止了继续生长。

李松见此情景,黯然道:“吴刚,贫道当尽一切所能,助你早日砍断桂花树。”说完,与孔宣身形一闪,飞离太阴星而去。

那广寒宫内的嫦娥却是一下子就感觉失去了后羿的气息,只当后羿已死,顿时哭不成声……

吴刚无喜亦无忧,只在自顾自的继续砍伐着那棵似乎永远也砍不断的桂花树……

那边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回到天庭,心道如今却是进攻巫族的大好时机,当下抖动招妖幡,顿时,几千万妖众在十大妖帅带领下齐聚天庭,个个磨刀擦掌,神情兴奋,场面好不壮观。帝俊太一清点人手,却是发现妖师鲲鹏未至,两人自是知道鲲鹏畏罪潜逃,当下里只恨得牙齿痒痒,但眼下情况紧急,也只好巫妖大战后再行捉拿了。

两人却是想到巫妖大战凶险,如今虽然形势占优,却也无那必胜把握,而两人只剩金乌十太子一丝血脉,稍有不慎便是绝后。又想到那日李松话语,当下两人决定,由东皇太一送金乌十太子前往妖族圣人女娲道场娲皇宫躲避。

东皇太一带着金乌十太子很快就来到了娲皇宫门前,这次却是女娲着童子前来迎接,东皇太一来意女娲自然知晓,女娲只道:“十太子在此,自可安全无恙!”

第三十节 十二天都

东皇太一拱手谢过,看着那神情尚还有点萎缩的金乌十太子,显然还没有从上次事件的打击中脱开身来,想起了死去的妖后嫦羲与九位金乌太子,心下也是十分黯然,遂从怀中拿出一葫芦与一本册子于金乌十太子道:“你今后就改名陆压,在娲皇宫中未有准圣修为不可外出,此葫芦名为“斩仙飞刀”,你且好生祭炼,用来防身,这本册子记载有许多我妖族秘术,你闲暇之时便可翻阅……”顿了一会,东皇太一却又嘱咐道:“你九位兄长之事乃是天意如此,你也不必太过哀伤,那后羿如今已入玄木岛门下,已得到应有惩罚,你以后却也不必挂念报仇之事。”却是害怕陆压冲动,去寻找玄木和后羿的晦气,枉送性命。

妖族这边磨拳擦掌,巫族十一大祖巫自然知道,眼下巫十三已将十二天都煞神大阵习得滚瓜烂熟,但巫十三终究只有金仙后期修为,却是不能象祖巫后土一般发挥大阵的最大威力。前段时间后羿成就准圣,十一大祖巫自然也感觉到了,只个个神情兴奋,心想由巫十三来运行十二天都煞神大阵,而由准圣修为的后羿手持盘古弓在旁守护,如此一来,即便是拥有先天宝贝的帝俊太一也不是对手。可才过了片刻,后羿身上巫族气息变消失不见,众祖巫只当后羿已被那帝俊太一杀死,愤怒之余也只个个黯然。

妖族集结后,足有五千万之众,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命妖族大神伏羲为先锋带领五百万妖众开路,两人带着十大妖帅率领着其余妖众大军,浩浩荡荡的直向巫族杀来,刀锋所向,自是神挡杀神,佛挡屠佛,不过月旬之内,就快杀到巫族老巢不周山。

巫族在十一大祖巫的率领下紧急应战,也在短短时间内召集五千万大军,分为十二队,十一大祖巫与巫十三各率一队,中间又有刑天、九凤、相柳等大巫,巫族在不周山前大平原上摆开架势,静待妖族大军的到来。

却说妖族大神伏羲原本并不喜杀伐,以前巫妖大战也是能省便省,奈何此次乃是妖皇东皇亲自出征,又是妖族生死存亡一战,只得接受。伏羲掐算之功乃是洪荒一绝,只在几位圣人之下,出征前给自己此行掐算了一把,却是发现凶吉参半,大凶之内尚又有一线生机,除此外一片模糊。伏羲正疑惑间,却有妹子圣人女娲着童子给伏羲送来一颗九九金丹,道那金丹是圣人老子所赐,伏羲接过金丹吞下,心中却安稳不少,心想我有圣人妹子女娲照看,当是逢凶化吉,百事无忧,遂放下心来!

巫妖大战,如此阵仗规模,却是洪荒以来第一,各圣人自不会错过观看好戏,只个个在宫内打开天窗,让门下众人也就此观摩,好提升道行心境。

李松却是懒得理会,只带着孔宣、竹灵、梅韵、袁洪四人在洪荒游走,守护人族。人族之众见此次圣父自从上次传说中五庄观一战后首次露面,又有护法和三大弟子立于身侧,如何不知人族又将有大难,当下个个只在家焚香祭拜几人,好护得众生安稳度过,却是让众人凭空添了许多功德。

帝俊太一伏羲率领千万妖众终于杀到了不周山脚,与巫族已经只隔咫尺之遥。几人与众祖巫都明白这将是巫妖两族终极一战,因此倒也不急于进攻,当下帝俊太一伏羲与众祖巫都来到阵前。

妖族如今处于进攻一方,帝俊太一自然是趾高气扬,当下帝俊高叫道:“巫族小儿,今日且快快投降臣服,否则定将尔等杀得灰飞湮灭,尸骨无存!”

祖巫性格冲动暴戾,如何受得了帝俊言语相激,当下里帝江叫道:“帝俊小儿,打便打过,今日里定要送你去和嫦羲还有那九只畜生团聚。”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短,嫦羲及九金乌太子的死一直是妖皇帝俊心中的痛。听了帝江的话后,妖皇帝俊只气得七窍生烟,旁边的东皇太一也是满腔怒火。

妖皇帝俊恨道:“尔等自己寻死,却是冤不得我!”当下将手一挥,却是命令先锋伏羲上前打那头阵。

伏羲领命,取出自己本命法宝伏羲琴上前宣战,却是席坐在在两千万大军间弹起琴来。众人只面面相嘘,搞不清伏羲举动,只见那琴音两分,妖族这边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巫众却是感觉到春暖花开,心况神怡,伏羲更是衣阙飘飘,仙风道骨,和这洪荒天地融于一体,真是好一番气派。

那些天外观战的圣人见此场景也是暗暗心折,洪荒中能人数不胜数,本领要高于伏羲之人也是不少,但打架的派头能有这般潇洒,却是只有伏羲可以做到了。

众祖巫不通风雅,只被伏羲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心道打架而已,何必弄得这么复杂,但看到身后巫众却是战意慢慢消减,众祖巫暗道不好,如此下去怕是未战先败了,当下众祖巫一齐长啸,啸声汇聚成一条长龙,那条长龙在空中张牙舞爪,直向伏羲撞去!

伏羲怡然不惧,双手将伏羲琴一拍,声音顿止,尔后伏羲又迅速十指疾拨,只听得一片杀伐之音传出,那杀伐之音也是汇聚成线,直向空中那条长龙缠去。

很快空中声线便缠住了长龙,那长龙仿佛被拦住一般,去势一顿,却又很快将声线挣断,撞向了伏羲。伏羲顿时被撞得人仰琴翻,直向后退出几百丈才停下来,一口鲜血喷出,琴弦也断了两根,已然受了重伤。伏羲虽然音功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十一大祖巫联手。

伏羲虽败尤荣,当下巫妖两边都是轰然,巫族庆祝祖巫获得胜利,妖族却是骂众祖巫卑鄙,十一个打一个!

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摆手让妖众听下声来,两人一持河土图洛书,一擎混沌钟,只一步一步的踏上前来,每踏一步混沌钟便有一声古朴的钟声响起,一声接着一声经久不息,千万巫众只觉那钟声仿佛就敲打在心中,只个个憋屈难受,心要裂开一般!

十一大祖巫与那巫十三暗道不好,当下帝江大吼一声:“摆阵!”只听见天空中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又有风云雷电闪耀,水火金木闪现,十一大祖巫并那巫十三个个现了原身。祖巫乃盘古大神精血所化,个个天生就能掌控自然元素。只见:

蓐收:全身金色鳞片,人面虎身,脚踏两条金龙,肩胛生羽翼,金之祖巫。

句芒:全身青木颜色,鸟面人身,脚踏两条青龙,木之祖巫。

共工:全身黑色鳞片,漭头人身,脚踏两条黑龙,手缠青色大蟒,水之祖巫。

祝融:全身火红鳞片,兽头人身,脚踏两条青龙,双耳穿两条火蛇,火之祖巫。

天昊:八首人面,虎身十尾,风之祖巫。

玄冥:全身骨刺,满布巨兽,雨之祖巫。

强良:虎首人身,手缠黄蛇,雷之祖巫。

翕兹:人面鸟身,耳挂青蛇,手缠红蛇,电之祖巫。

帝江:全身红鳞,人面鸟身,背有四张肉翅,胸有六爪,空间速度之祖巫。

烛九阴:全身赤红,人面蛇身,时间之祖巫。

奢比尸:人头兽身,耳戴青蛇,天气之祖巫。

那巫十三本为顶替后土而生,便化成了后土模样:全身黄鳞,人身蛇尾,背后七手,胸前两手,手缠两条腾蛇,土之祖巫。

十一大祖巫围立在巫十三四周,个个神情肃杀,大阵中个元素闪耀,自成一世界,外边看去,却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瞧不见,如此,几千万年来号称洪荒第一凶阵的十二天都煞神大阵成矣!

第三一节 星斗大阵

十二都天煞神大阵结成同时,却是见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对视一眼,太一只将混沌钟摇得一声快过一声,而帝俊将手中先天灵宝河图洛书望空中一抛,大喝道:“周天星斗大阵!成!”

只见那河图洛书在天空缓缓展开,化成几万丈大小,遮云闭日,却又似一幅流动的天幕一般,展开处现出三百六十五颗星斗运行轨迹出来,每现出一颗星斗运行轨迹,天外便有一道银光照射在那轨道之上,河图洛书便增亮一分。如此,待得三百六十五颗星斗轨迹全部运行完毕,河图洛书只如透明了一般,帝俊太一两人一咬牙,各自一口鲜血朝那河图洛书喷去,河图洛书便又在空中水平移动,飞到那十二天都煞神大阵之上,慢慢覆盖下来……

两边几千万巫妖之众,见祖巫与妖皇东皇已经交上了手,便在各自大巫妖帅的带领下,一齐呐喊着向对方冲去,很快就混战在一片,两方只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却说那大巫刑天,本就力大无穷,一手持干戚神斧,一手握干戚神盾,那干戚神斧与干戚神盾也非凡品,是当年盘古大神开天斧化成先天四大至宝后,一小块碎片化成。此刻在刑天几千丈真身之手使用开来,真个能攻能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刑天只带领着九凤等几位大巫将十大妖帅杀得连连败退,大神伏羲见此情况,只强忍伤痛,一道道琴声向十大妖帅挥去,十大妖帅受此琴音一激,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个个神情盎然,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遂一齐大喝,又杀得刑天等大巫连往后退。刑天此刻已经是杀红了眼睛,见此情形怒火攻心。想也不想,大吼一声,使尽浑身力气,一手举起干戚神盾护住全身,另一手运起干戚神斧就朝伏羲劈去,却是拼死也要将伏羲砍杀。

伏羲本就被祖巫联手击成重伤吐血,此刻更是强运真气助十大妖帅阻挡刑天等大巫,哪里还躲闪得了,只被刑天一斧连人带琴砍成两半,就此丧命,却因战前服得太上老君一颗九九金丹,护住了一丝元神真灵,直向天外飞去,待到天边,只见一道金桥闪过,将那丝真灵收了。

眼下巫妖两族激战正酣,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此,大巫刑天在砍死妖族大神伏羲后,也不好过。只被那十大妖帅法宝一齐击打在身上,十大妖帅个个有金仙境界,岂是易与,好在刑天大巫之身,肉身强悍,又有干戚神盾阻挡,饶是如此,刑天真身也被打散,与一普通巫人无异,却是不能再参加战斗了。这一仗杀了妖族大神伏羲,刑天倒也不亏。

见刑天受伤,九凤等大巫赶忙顶上,着人带领刑天退后,如此大巫与妖帅倒杀得个势均力敌,谁也讨不了好。

那边十二天都煞神大阵与周天星斗大阵也是战得个难解难分,阵中各洪荒元素与周天星斗大阵引来的星斗之力只在空中相接,一阵阵“轰隆隆”的爆炸声传来。周天星斗大阵以先天灵宝河图洛书引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斗之力,但因路途遥远,又是妖皇帝俊一人操控。终究没十二祖巫引洪荒各元素来得便捷,原本困不住十二天都煞神大阵,可那巫十三毕竟不是祖巫后土,使得十二天都煞神大阵威力大减,各祖巫竟然就此被周天星斗大阵困住,动弹不得,各祖巫心想旁边还有东皇太一擎那先天至宝混沌钟在旁,只得暗暗叫苦。

帝俊太一和巫族打杀几千万年来,如何不知此刻的十二天都煞神大阵威力不似从前,当下两人都是大喜,心道果然是老天助妖族大兴。东皇太一一手助帝俊操控周天星斗大阵,一手祭起混沌钟就直朝那本领最差的巫十三砸去。

那巫十三运行十二天都煞神大阵已经是竭尽全力,如何能挡得住先天至宝混沌钟一击,众祖巫齐道不好,一齐将十二天都煞神大阵威力向巫十三转去,却是要帮巫十三硬抗混沌钟了。可十二天都煞神大阵有周天星斗大阵定住,威力已不如前,只见一声惨号传来,巫十三已被混沌钟砸得粉碎,好在十一祖巫劲力最后时刻赶到,挡住了混沌钟攻击,因此巫十三最后一滴精血没有被毁,只直朝洪荒逸去。此刻形势危急,自然大家都不曾注意到此。可威震洪荒的十二天都煞神大阵,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被老冤家妖族正式破解。

十一大祖巫个个神情委顿,痛苦不堪,一则赖以生存的的大阵被破,心中实在难已接受,二则巫十三乃是各人自取一滴祖巫精血造就,又经几千年来悉心调教。于各人而言,就如亲生儿子一般,此刻丧身,怎不叫各人心痛?

那边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却是哈哈大笑,巫十三身死,十二天都煞神大阵被破,盘古弓又随后羿一起在太阴星上与世隔绝,巫族再无可挡两人之物,覆灭只在眼前,几千万年来巫妖两族终于将已妖族大胜而告终,两人如何不笑?

那正在激战的巫妖两族之众也是在随时观察着这边的情况,妖族气势顿时大涨,余下的妖众个个高声呼喊:“妖皇与天同寿,东皇与天同寿!”向巫族杀去,而巫众却是无心恋战,只被杀得节节败退,很快就死伤千万众。

帝俊太一却没有收手的意思,却又拿出一把剑直指场阵中十一大祖巫,却是那还未完全炼制成功的戮巫剑,那日五庄观外事件后,帝俊太一被道祖责罚去填那北海海眼,炼制戮巫剑之事自然停了下来,后来帝俊太一发现了威力更为巨大的周天星斗大阵,所以也就没对戮巫剑上心,不过帝俊却是一直将之带在身上,此刻心中得意,自然就拿了出来。

戮巫剑虽还未大成,但也是帝俊太一专门为了对付十二大祖巫而炼,十一祖巫只觉那戮巫剑之上仿佛有万千生灵在哀号,要象自己铺面而来一般,饶是以各祖巫修为,也有一种凉“凉飕飕”的感觉。

帝俊却是运起河图洛书继续以周天星斗大阵困住十一大祖巫,太一擎起混沌钟,只径直朝大阵最外边的木之祖巫句芒砸去。可怜句芒,此刻动弹不得,又没了十二天都煞神大阵的护卫,只被砸个正着,一声惨号传来,只被砸得灰飞烟灭,巫族不修元神,若精血不存,便是永远不能复生了。

其余众祖巫听见句芒惨叫传来,如何不知句芒身亡,但十二天都煞神大阵已然被破,众祖巫对抗帝俊的周天星斗大阵尚觉力不从心,如何救得了句芒,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句芒在混沌钟下身死,众祖巫自从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就生活在一起,此刻句芒身死,自是个个身同己受。

太一自是不会顾及众祖巫的感受,只将飞回身来的混沌钟又是一甩,一声苍凉古朴的钟声传出,紧接着,天气之祖巫奢比尸也跟着丧命。

空间速度之祖巫帝江平日里颇有急智,为众祖巫之首,此刻见得句芒与奢比尸惨死,又看着尚苦苦在支撑的其它八位祖巫,心道,如此下去,怕是众祖巫要一个一个的被太一的混沌钟全给收拾了,又看着那些正在被妖族屠戮的巫众,心想巫族难道真要就此败亡了吗?帝江只痛苦得眼内流出血来。

帝江突然仰天长啸,而后脑袋向前,直向那操控河图洛书的妖皇帝俊撞去,帝俊忙用周天星斗大阵阻挡帝江,只听见轰的一声传来,周天星斗阵被撞开了一个缺口,正在控制周天星斗大阵的帝俊也是一口鲜血喷出。而帝江,则是灰飞湮灭,消失不见。

受帝江感染,其它八位祖巫也齐齐仰天长啸起来,一个接着一个的直向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撞去,而那些正在被屠戮的巫众,也有样学样,齐齐长啸,向着眼前的妖众,也不管是谁,只迎头就往前撞去……

顿时,洪荒再无其它声响,只有几千万巫众的啸声在回荡……

正在洪荒守护人族的李松听见此啸声,面色剧变,只吩咐孔宣做好准备,又着竹灵梅韵袁洪三人运法力相助孔宣,而李松自己,径直朝不周山飞来……

第三二节 不周山倒

紧跟在帝江之后,电之祖巫翕兹继续朝着妖皇帝俊撞去,也是“轰”的一声传来,周天星斗大阵终于被撞散,再也定不住剩下的七位祖巫,妖皇帝俊也受大阵被毁反噬之力冲击,只口吐鲜血不止。

妖皇帝俊没有想到苦思四千年的周天星斗大阵竟然就这样被众祖巫给毁了,心神激荡之下竟然动弹不得,那边东皇太一却是见风之祖巫天昊与雷之祖巫强良继续向帝俊撞去,赶忙冲着帝俊大吼道:“兄长小心!”混沌钟直朝两人飞去,只见那强良一个转身就向混沌钟迎上。而天昊却已经扎扎实实的撞上了帝俊。

两道巨响传来,两片蘑菇云升起,一把宝剑直向洪荒中飞去,而混沌钟倒飞回已经口吐鲜血的东皇太一手中,帝俊、天昊、强良尽皆消失不见,可叹几人相斗几千万年,此刻竟然同归于尽。

眼下祖巫中尚有金之祖巫蓐收、火之祖巫祝融、水之祖巫共工、雨之祖巫玄冥、时间之祖巫烛九阴五位,而妖族则是手握先天至宝的东皇太一。几人都明白眼下是不死不休之局,个个面容凄寒,也不见愤怒哀伤,只冷冷的对看着……

突然,六道身影同时腾空,只在不周山脉旁边的天空相交。那些正在撕杀的巫妖两族之众也停止下来,只个个朝着那六道身影跪下……

天空中,却隐隐有几声叹息声传来……

一切回复平静,六人,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却只见那高大雄伟的不周山脉此刻已经只剩下半截,而天空中一个几万亩大小的黑洞显现。片刻后,余下的几十万巫妖两族之众只看见汹涌洪水从那黑洞中倾下,而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东方倾斜……

而天空中,突然有六道光芒向那黑洞飞去……

原来五大祖巫与拥有先天至宝混沌钟的东皇太一各自爆体相撞,自然是最为惨烈之事,气劲所至,竟将那盘古大神脊梁所化的不周山脉撞成两截。不周山脉本为那天柱,有支撑天地平衡之用,不周山断,天塌地陷,于是天外浑水澎湃而至,而洪荒大地,从此西高东低……

巫妖两族之众此刻也顾不的撕杀,面对那突如其来的变故,只个个目瞪口呆,连那逃生都已忘记。天外浑水之狠,蚀人心骨,那些被浑水吞噬的巫妖之众,竟然倾刻间就尸骨无存,眼看巫妖之众就要全军覆灭。

突然远处天边飞来一杖,径直飞到空中,只滴溜溜的打着转越变越大,终于有几千亩大小,宛如一把大伞一般,将那天外浑水与众人隔开,那些幸存的几万巫妖之众抬头望去,却只见一位青衣道人正在以大法力在那强自支撑。一些参加过四千年前五庄观一战的妖族之人见到那道人,不禁惊呼道:“是那人族圣父玄木道人。”

此人正是李松,李松在听得巫人长啸时就知有大事即将发生,于是想起了当日在幽冥血海答应后土要存巫族一脉,心道此刻却是要了结因果了,于是在交代好孔宣救护人族事宜后,自己却是向不周山飞来。

待得赶到不周山之时,不周山已被撞断,天外浑水已经降下。却是巫妖两族之人都杀做一团,如何只救得了巫人?李松看到那些在浑水中苦苦挣扎的巫妖之众,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心想这些人也是天道弃子,以后即使存活下来,也只有夹起尾巴做人的份了,当下也不管是巫人还是妖人,只用大法力撑住九天浑水,救得了多少算多少。

那天外浑水威力何其之大,饶是李松法力高强,也支撑不了多久,李松只在心里咒那些圣人祖宗八代,去了那么久也还不见动静。但事已至此,不得不为,于是大喝一声:“出!”却见红、黄两色光芒从李松身上闪过,李松已将那丙火与戊土两位分身放了出来,当下里三人三根轮回杖齐飞,一齐将那天外浑水挡住。

李松本体为先天甲木之精,却是水能生木,故李松在奋力阻挡天外浑水的同时却也发现自己的轮回杖吸收了不少,但此刻情况紧急,也没有顾得那么多,只任由轮回杖自行吸收。

原来那些圣人却是在不周山倒,天翻地覆之时就已经到了,正是那天上六道光芒。不过圣人无情,自然不会在乎洪荒生灵死活,却是见巫妖两族尚还有人存活,生怕两族又死灰复燃,于是只个个袖手旁观,要待巫妖之人死尽后才肯动手,女娲为那妖族圣人,虽有心救得一干妖众,但补天这等大事却是不能一个人完成,再说天意也是如此。因此虽对其它五位圣人厌恶不已,却也毫无办法。

除女娲外五位圣人眼看就要成事,但又是这个李松前来坏事,当下里个个只想起五庄观外李松骂圣之事,虽道祖后来罚李松在幽冥血海思过千年,了结了因果,但李松却助后土身化轮回地狱,反而得了巨大好处。

碍于道祖圣旨,几位圣人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没法寻找李松晦气,但此刻却见李松又是过来横差一脚,当下里众圣心道李松自不量力,多管闲事,却是打定主意,不与李松好过,反正天已塌了,早补晚补在圣人心中无甚两样。

圣人心思,李松怎知,心底咒骂同时只道是天上又出了什么变故,但此刻却是三位李松齐出也难已顶住了,当下只在那苦苦支撑,豆大的汗从三人脸上滴下,想以李松修为,如何会流汗,却是在燃烧法力了,当汗水滴完,李松自也要力竭身亡。

下面巫妖两族之众如何不知李松是在救人,但却是无人帮得上忙,两族之人经过一场撕杀,早已经是个个负伤,站起尚是不易,何谈对付九天浑水?然两族幸存的那几万巫妖之众经过了九死一生才挺到现在,却是求生欲望大增,此刻虽然分站两方,倒是个个在心里祈求李松能多加支撑。

那孔宣也在九天浑水到来之际却也是以大法力护住了几百万人族之众。其余的,却是无能为力,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好在此地离天塌之处较远,浑水之势已分散不少,不似李松那般当头迎上,但此刻孔宣也是在苦苦支撑,竹灵梅韵袁洪三人只在各将一手放在孔宣身上输法力,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总比没有好。

这边女娲见李松眼看就要支持不住,而众圣却尚未有动手补天的意思,心道你们几人弟子个个无忧,却是不管他人死活了。原来女娲自造人后虽对李松颇有微辞,但此刻李松却是实实在在的存了妖族一脉,一个不相干的人尚且如此,自己为那妖族圣人如何还能眼睁睁的看下去。

当下女娲抬手一扔,自道祖分宝崖上所得的先天灵宝红绣球直朝那李松飞去。然后女娲只对其余五位圣人冷冷道:“众位道友还不动手,贫道却是要回娲皇宫去了!”女娲心下愤怒,却是连师兄之称也省了。

五圣面面相嘘,原来补天之事少了五人,女娲尚可慢慢修补,只是多了些时日而已,而没有女娲的五彩石却是万万不成了。

西方教两圣接引和准提对视一眼,齐声道:“师妹,我们且来助你。”说完,各自将手中十二品莲台与七宝妙树往上一抛,顿时便个个化成几千丈大小,堵在那天洞之上,九天浑水下流之势立见减小。原来西方教两人见眼下西方教尚无东传可能,巫妖两族是否存在,对西方教却是影响不大,而补天功德甚大,两人心道自己法宝又不如三清,不如先行行动,也好谋求个先功。

第三三节 巫妖休战

西方两圣接引和准提一开始行动,道教三清圣人只得在心中暗叹一声,也一齐动作起来,此刻三清尚是一体,自然是同仇敌忾了。当下太上老君将太极图展开化做一道金桥,让众人立与金桥之上,原始天尊抖动盘古幡,通天教主飞出诛仙四剑,三清圣人三大先天法宝齐出,果然是非同凡响,天洞倾刻间就被封住,女娲用那山河社稷图护住全身,只遥遥的向紫霄宫方向一拜,道:“老师助我”,顿见天外一古朴大鼎径直飞向女娲手中,正是先天灵宝乾坤鼎,女娲大喜,将手上三百六十一颗五彩石全全部放入乾坤鼎中,只见那五彩石在鼎中翻腾,如煮沸一般,片刻后,五彩石五色光芒大作,先天之气四溢,已经可以行那补天之举了。原来乾坤鼎有一神奇功效,却是可将万物化后天为先天,因此道祖鸿钧才没有在分宝岩上将乾坤鼎赐下,自是怕乾坤鼎主人弄得先天宝贝满天飞,坏了天道运行规律。

众圣自是看得乾坤鼎眼红,要知道先天宝贝可有镇压气运之功,有了乾坤鼎,那自是可保门下无忧了,不过乾坤鼎乃是道祖鸿钧之物,众人眼红归眼红,却是无人敢打主意。

有众圣相护,女娲终于可炼石补天,但补天是何等宏大之事,饶是众圣修为告绝,怕也得耗费数月时光……

却说那李松和着丙火、戊土两位分身为救得巫妖两族残余血脉,只在那竭尽全力,不息燃烧自身法力,可如今李松尚未成圣,虽为那先天甲木之精,法力也终究是有限的,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此时天外一红绣球直飞到轮回杖下,只散着幽幽红光,射向天空那三根轮回杖,红绣球本就为先天灵宝,此刻又是圣人出手,自然是不同凡响,李松顿觉身上压力大减,又见那天空浑水下流之势正在慢慢减小,只暗道侥幸,心想自己今天这条小命总算是就此保住了。抬眼向东胜神州方向望去,却不知孔宣几人救助了多少人族之众。

可此刻李松筋疲力尽,也顾不得这些了,当下里盘腿席坐,就此运功恢复起元气来,巫妖残存之众受此变故,倒也没有了打架的心思,但仍是相互怒目横睁。

大水终于停了,李松长嘘了一口气,却见那红绣球在大水退后,也不飞回,只留在李松身边,李松心道今日之事倒也多亏了此红绣球,日后定要亲自将红绣球送回女娲手中,以感谢救命之恩,当下顺手将红绣球抄在怀中,只遥遥向女娲炼石补天处作了一揖。

李松动作,女娲圣人如何不知,心下一怔,一颗镶在天穹上的五彩石没有补稳,只向那洪荒东胜神洲方向掉落,眼下紧急关头,女娲也没顾得这些,只继续拿其它石头补天。

巫妖两族之人虽然好斗,却个个是义气之辈,并非不知好歹之人,李松舍命相救,众人俱是感动。当下巫族在刑天、九凤两大巫带领下,妖族在白泽、飞廉、计招、英蒙四大妖帅带领下过来向李松行礼感谢救命之恩,其它大巫妖帅却是在战斗中丧命了,两族自是分成两派,行礼同时个个相互冷哼。

李松看着这仇深似海的两族,心下苦笑不止,没想到此刻两族还是无那觉悟,怕是自己走后两族又得继续撕杀,却是枉费自己一番苦心了。

当下李松对着两位大巫,四位妖帅道:“想来你们已经知道,你们各自残余的几万人已经是曾称雄洪荒几千万年的巫妖两族残余的唯一血脉。你们也应知道,巫妖两族几千万年来一直势均力敌,到此刻仍是如此,你们是否还要继续撕杀下去,直至两族完全消失于洪荒大陆?”

几人个个心中黯然,却是想起了自己之族以前是何等威风,而眼下经过此仗怕是要退出洪荒舞台了。却又朝对方之族看了一眼,这一战却是两个输家,且都是输得一败徒地了。

如今巫族有刑天、九凤两位大巫战力强悍,而妖族却有白泽、飞廉、计招、英蒙四大妖帅人数占优,真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若是继续打下下去,怕真要如这玄木道人所说,两族得完全消失于洪荒大陆了。

众人虽是各有心思,但巫妖两族几千万年的仇恨岂是一句话便可化解,当下众人只在那低头不语,却是谁也不愿开口。

李松原本也没想就此解决巫妖两族千万年来的遗留问题,那太不现实,只想众人有个觉悟,不要再继续撕杀导致灭族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历史沧桑,还是留待时间来慢慢拂平的好!

当下李松道:“巫妖两族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积冤甚深,我也不希望你们和睦相处,只希望你们明白各自处境,不要主动挑起事端就好!”顿了顿又对众人道:“尔等两族几千万年来在洪荒大陆多行不义,此刻怕是难以再继续呆在此处了,巫族有祖巫殿在极北之地,而妖族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也在北海边建有行宫,你们两族就去那北俱芦洲如何?”原来当日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虽被道鸿钧祖罚在北海填塞海眼,但两人都是讲究排场之人,却是在北海边建了一座行宫。

妖族大帅白泽为十大妖帅之首,也是颇有头脑之人,在妖族威信只在那几位在紫宵宫听道之人之下,心知这玄木道人所言怕是如今妖族最佳选择了,当下与其它三大妖帅商议一番,然后道:“道长存我妖族一脉,妖族上下感激不尽,我妖族从此就迁往北海,只要巫族不来侵扰,我妖族自不会主动进犯!”

刑天虽是卤莽之人,但此刻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见妖族已经开口,当下只道:“巫族从此移居祖巫殿,也不主动进攻妖族!”却是说得简单的多!

李松点头称是,如今洪荒无那契约之说,因此修道之人极重因果,一言既出,若是反悔,自是天理不容,轻则道行再无寸进,重则灰飞湮灭,元灵无存。当下李松道:“尔等当牢记今日之言,他日若我闻得有主动生事者,我玄木岛一脉自会追究到底!”

两族闻言都是定心不少,李松本事,大家自是亲眼目睹,心道有这玄木道人保证,自不用再担心对方杀上门来,之先将己族休养生昔,待发展强大了再做打算。于是各自拜别李松救命之恩,携伤扶病,望那北芦俱洲去了。

李松忘着两族走远,心下欣慰不已,心道巫妖两族乃天道弃子,自己此举虽无功德,但也对道祖鸿钧天之一道,理解更是深了一重。正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天道之下,还是留了一线生机……

这时,却只见东胜神洲方向一道七彩光芒向李松射来,李松大喜,自然知道那七彩霞光便是上天降下的大功德,而眼下如此情况,自然是孔宣等救护人族功成了。那七彩霞光不一会却是将李松开始消耗的体力全部补充回来,更有多余者被李松用那轮回杖和丹田内松子全部吸收。

原来孔宣等四人一共救助了几百万百姓,人虽不多,却也是在滔天洪水之下,存了人族一脉了,自然有大功德降下,孔宣出力甚多,独得五成,竹灵等三人本领不高,只得了两成,李松却因为先有赠宝之功,后有告知之德,另竹灵等三人皆受李松教导,孔宣于李松也是半徒半友,故李松虽无直接行动,却也得了三成功德。

李松见孔宣等人事成,心道我的事情也了,当下向轮回地狱方向一拜,却是告知后土自己不负所托,存了巫族一脉。

拜完后,李松只待向玄木岛飞去,却是一眼瞥见远处不周山脚似有光芒闪过,心下奇怪,便向那处走去……

第三四节 李松还宝

却说李松走近那光芒闪耀处,只见一张图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不周山下草丛里,幽幽放着光芒,若不注意,还真是发现不了。

李松自是认得此物,正是那妖皇帝俊赖已称雄洪荒的先天灵宝河图洛书,不想却是被自己发现了,心想如今妖皇帝俊已经身死,河图洛书算是无主之物,自己拿了也算不得有什么因果,当下心中大喜,却是记得上次收服定海珠之事,当下小心翼翼向河图洛书走去!可河图洛书却是丝毫没有反抗,任由李松取拿。

原来妖皇帝俊以河图洛书所布的周天星斗大阵先是被祖巫帝江撞开一个大缺口,后又被祖巫翕兹撞散,而妖皇帝俊也被祖巫天昊撞死。那河图洛书登时便失去了控制,只掉落在不周山脚下。当时一众祖巫与东皇太一都急着拼命,因此谁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待得不周山断,天翻地覆,众人逃命尚嫌腿短,哪里还顾得这些?

先天宝贝,都是自行择主,强求不得,李松却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妖族一脉,而那河图洛书几千万年来被妖皇帝俊用来做镇压妖族气运之用,如今虽然帝俊不在,却也是感应得到李松对妖族的大功德,是故在见到李松将要离去时发出光芒,先行提示。

李松收了河图洛书后,只得陇望蜀,心道既然妖皇帝俊的河图洛书在此,那东皇太一的先天至宝混沌钟也应在此了,于是神情兴奋,想要寻找。但转念一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若将妖族两大重宝都拿在手中,怕是那几位圣人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自己玄木岛一脉了。再说先天至宝自行则主,有缘者得,强求亦是无用。

当下李松想得透彻,遂放弃了寻找混沌钟,只往那东海玄木岛飞去。

李松回到玄木岛后,孔宣已经带着竹灵梅韵袁洪三人已经在玄木府议事大厅等候,当下里众人见礼坐好,李松却是见到后羿嫦娥两人的椅子空空如也,顿时喜悦之情冲淡不少,只吩咐童子将后羿座位尘封不动,又将嫦娥座位摆放在梅韵座位之下。

竹灵等人已经感觉不到后羿身上的先天甲木精气,本以为后羿已经丧命。但见此情景,皆心道怕是另有内情,但李松不说,众人也不好过问。

李松将此事办后,又查看各人修为,孔宣此此得了大功德,修为已经上升到准圣中期,当下向孔宣道声恭喜。而竹灵梅韵只将本命法宝竹枝梅朵献宝似的交给李松察看,原来两人将功德注入了竹枝梅朵中,使得竹枝梅朵此刻已经上升到后天灵宝阶段,杀金仙以下修为者不沾因果,李松只看得连连点头。

袁洪虽然在几人中得到功德最少,但此刻却是将修为上升到了金仙后期境界,而李松赐予的那道祖巫精血也被袁洪将之和自身肉体炼化到一起,玄木变此刻已然学成,只是尚不能发挥最大威力而已,李松甚觉惊喜,当下好声夸奖了袁洪几句,袁洪还是第一次被李松如此表扬,心情自是激动万分,又是在那抓脸捞耳一番。

竹灵梅韵两人却是嘟着小嘴,一齐酸酸道:“老师可真偏心,对我们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却是全部表扬了师弟。”

李松还真怕了这两个活宝,赶忙表扬了两人一番,只将两人赞得喜笑颜开,梅韵却突然做天真状对袁洪道:“三师弟,要不我们来比斗一番,也好让老师师叔看看我们的水平怎样,免得老师表扬得甚是牵强,你说好不?”

袁洪早就被两人折磨得怕了,此刻哪里敢应战,只把着一张苦瓜脸对准李松。

李松也不理会,只和着孔宣哈哈大笑……

如此事了后,几人便在岛上呆了一些时日,闭关领悟此次所得收获,自是个个皆有所得。李松在闭关约两月时间后,望了望远方,心道那女娲圣人此刻也应该补天完毕,该是去偿还那红绣球拜谢救命之恩的时候了,当下就起身直向那天外娲皇宫飞去!

女娲圣人回到娲皇宫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当时众圣一齐努力,却是在女娲刚刚用完最后一块石头时将天穹补好,因此到也谁都没有记起女娲掉落于地上的那块了。后来天降大功德,女娲一人独得四份,其余五圣一人得了一份,最后一份却是被那乾坤鼎得了,那乾坤鼎得了那份补天功德后,却是又自飞回紫宵宫去了,众圣倒也不敢阻留。

圣人自然不会上门来讨要宝贝,因此李松这一趟注定是要走的了。

女娲圣人端坐在娲皇宫中,心中一动,自然知晓李松前来何意,当下思绪万千,心道这玄木道人与自己之间的因果却是永远牵扯不清了,当日在不周山谷中自己大意之余扯了其一根,稀里糊涂的和其同为那人族圣父圣母,女娲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那时尚不知道李松为那先天甲木之精,心道自己以圣人之尊怎能和这刚化形的小树妖并起排座。但这以后发生之事却是大出意料之外,自己这人族圣母一事无为,将人族之众造出后便不闻不问,反倒是李松对人族照顾有加,扶持救济,更是对人族行那教化之事,几次救人族于覆族之际。待得五庄观一战后,李松先后打败妖皇帝俊,战退东皇太一,一时声势无两,而女娲又得知了李松为那先天甲木之精化身,出身可谓是根正苗红。虽然那次李松怒骂圣人,但女娲也是听得出,李松对自己可是口下留情了,再说李松所言,也是道理之说。因此女娲也就在心理上接受了李松为那人族圣父的事实。

但接受归接受,直接面对却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此次李松救得妖族一脉,可说是对妖族出身的女娲有莫大恩情,难道还要让女娲圣人亲自向李松道谢么?再说今日却还有事要相求于李松,女娲只一想到此处,便觉尴尬不已!

女娲叹了一口气,吩咐坐下童子前去门口迎接。却是正好遇见了李松赶到娲皇宫门口,童子只上前行礼道:“娘娘吩咐我前来迎接道长!”

李松一路上也是心下忐忑,生怕女娲还记得上次自己在五庄观外痛骂之事,虽说因果已了,但吃那闭门羹的味道也是不大好受。此刻见到童子态度,却是放下心来。

童子便在前带路,李松见那童子不过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颈带项圈,穿一件红色肚兜白白胖胖的甚是可爱,虽为童子,却有那金仙后期修为。李松只在感叹:圣人果是圣人,连个门下童子都是金仙后期修为啊!于是随口向那童子问道:“贫道玄木,敢问小兄弟大名!”

那童子也不害羞,心道女娲娘娘让我接待之人个个都是身份尊贵之客,哪个不是一副惟我独尊的样子,却是眼前之人态度最为友善了,当下向李松行礼道:“道长直呼我名字灵珠子即可,小兄弟之称却是不敢当!”

李松一鄂,灵珠子?心道这就是后世那个混世小魔王哪吒,此刻却是有礼有节,可爱的紧,定是以后下凡后被教坏了。

灵珠子见到李松表情,只睁大眼睛奇怪道:“道长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李松赶忙摇头道:“不是,我看你长得天真活波,还是随便一点好,不要老是行礼,我一下子不太习惯,反应不过来。”

灵珠子只呵呵一笑道:“道长,你这人却是没有架子,我喜欢的很!”

李松心下觉得好笑,果然是小孩心性,于是轻轻捏了捏灵珠子那白嫩嫩的脸蛋,也是呵呵一笑道:“你这人胖嘟嘟的,我也喜欢的很!”……

第三五节 人族当兴

李松与那灵珠子两人有说有笑,很快便来到娲皇宫内,李松见到着娲皇宫里简朴素雅,浑不如娲皇宫外那般富丽堂皇,心下暗暗点头,对女娲倒又高看来一分。

灵珠子向女娲行了一礼后便自退下,可经过李松身边时却是做了一个鬼脸,李松只含笑拍拍灵珠子肩膀,原来灵珠子好动,但娲皇宫中哪有人陪他玩耍,好不容易来了个陆压,却是天天在那闭关练功,如今李松到来,两人又是相当投缘,自然灵珠子也是兴奋不已!

女娲也不做声,灵珠子跟随女娲日久,自如亲人一般,此刻见到灵珠子如此作态,也是觉得好笑,难得这玄木道人也是为长不尊,倒是凑到一块了。如此一想,倒觉得与李松亲近了不少。

李松却是瞥见了女娲嘴角露出的那丝笑容,只赶忙上前作了一揖,道:“贫道参见娘娘,愿娘娘金安!”

女娲只淡淡道:“道友请坐!”女娲为那圣人之尊,受李松一礼自是正常。

李松寻一座位坐下,却是将怀中红绣球取出,又拱手行了一礼道:“贫道上次在不周山谷中得娘娘化形之恩,本想寻一机会报答,但一直事情忙碌,未能成行。此次更是受娘娘救命之恩,是故特来相谢!”说完,却是将红绣球递到女娲跟前。

女娲接过红绣球道:“我救你一命,你救得我巫族一脉,此事却是因果两清,倒也谁都不欠谁的!”顿了一下,却又将红绣球抛回给李松。

李松只一怔,却是不明白女娲何意,暗道这红绣球乃后世女子抛给情郎所用,莫不是这女娲提前使用了,但想想却是没这可能,当下里疑惑的看着女娲!

绣球乃女娲之物,女娲自然知其功用,如今看得李松望向自己,女娲如何不知李松心中所想,当下也是脸色微红,心中暗道道祖鸿钧当初为何赐自己红绣球,而不是其它?但此刻却也没有其它办法,总不能将自己的证道法宝山河社稷图给了李松。

女娲只将心情调整,慢慢道:“眼下巫妖两族覆灭,人族自当大兴,道友为那人族圣父,自然知道千年后人族当有大贤出世,此红绣球别无它意。”女娲暗自道自己此语却是不该,有那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了。却也只得接着道:“此红绣球送你,却是助你去行那教化之事!”

李松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难怪女娲如此热情接待自己,又是赐座又是送宝,更是对自己透露天机,原来是对自己有所求了。

那日巫妖大战,女娲兄长妖族大神伏羲重伤之下被大巫刑天一斧劈得身亡,一丝真灵却是得到太上老君九九金丹护住,被天外一道金桥收了,那道金桥正是太上老君先天至宝太极图所化。

太上老君此举却是要偿还女娲一份因果,因人族为女娲所造,故人族自当以女娲为尊,而太上老君却是以人族之名建立人教得以成圣,更宣称自己为那人族至尊,如此大的因果自然是要偿还的了。后太上老君终于想出一招,原来他得知女娲刚化形时与兄长伏羲相依为命,两人感情十分深厚,而伏羲却是注定要在巫妖大战中身亡,故干扰天机,变相的救了伏羲一命,并打算等得人族大兴之时,将伏羲送下洪荒教化人族,成就那第一任天皇!也算是和女娲了结一番因果。

女娲自然知道太上老君所想,但兄妹情深,自己也盼望兄长有个好的归宿,当下里也就任由太上老君行动,当是默许了。

本来这一切行动,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没有任何不对之处,但偏偏问题就出在李松身上的河图洛书之上。原来伏羲要成就天皇之尊,却是必须以河图洛书上的周天星斗运行轨迹完成那伏羲八卦的推算。河图洛书为妖族至宝,天生灵性,若不出意外,以后自会现身认那前身为妖族大神的伏羲为主。

但李松不周山脚救下妖族一脉后,却是使得河图洛书自行认了李松为主,先天灵宝何等珍贵,太上老君与女娲自然以为李松不会拿出,但却是半点办法也无,河图洛书乃是自行认主,两人总不能厚着脸皮前去抢夺。

太上老君先是取了李松一根做那扁拐,后立人教已经和李松沾了诸多因果,自然不好意思前往,所以此事就落在那于李松有恩的女娲之上了。

李松将此事想得透彻,在心里长叹一声,此事虽有圣人算计之嫌,但终究是女娲兄妹情深,也能理解。况自己为那人族圣父,教化人族也是则无旁贷。女娲于自己有大恩,就当是报答了。当下李松将红绣球收起,对女娲道:“娘娘大可不必担心,贫道此生心愿,便是希望人族与洪荒众生灵和睦相处,安稳快乐的过着日子,人族千年后大贤将出,为人族生计,贫道自会全力以赴,助其证就天皇之位。”顿了顿,李松向女娲拱手行了一礼道:“贫道此行既然已经谢过了娘娘,眼下时刻不早,贫道却是要向娘娘告辞了!”

女娲点头应过,只当李松不知道事情缘由,心道此事确是李松吃了亏,河图洛书本就在十大先天灵宝中排名靠前,是一等一的防御法宝,而经过妖皇帝俊炼制了周天星斗大阵以后,更是攻击力大增,排名当在第二,只在那五行五方旗之下,还要高于自己与西方二圣的证道法宝。以李松如今的法力使用出来,怕是圣人也要费一番周折,而那红绣球却是在十大灵宝中排行最末,虽有特殊功用,但比起河图洛书自然大有不如。

女娲当下只叫灵珠子出来,代自己送李松一程,灵珠子自不知道这些,只过来亲切的拉着李松。

李松心道若是让自己选择,倒更是喜欢这些天真无邪的童子,当下一伸手,将那灵珠子抱起来,灵珠子搂着李松肩膀,呵呵发笑……

两人向那娲皇宫外走去,只剩下女娲一个人在那看着两人有点发呆……

李松回到东海边后,自是顺道去了三仙岛一趟,却是岛上童子告知,云霄还在金鳌岛上不曾归来,李松心中甚是遗憾,却也无法,只得回到玄木岛上来。

回到岛上,李松心道如今洪荒却是再无人可阻得人族发展了,自己也可安心不少。

李松又想起自己上次在不周山脚下阻挡那九天浑水,差点力竭身亡,心道自己水平还是有限的很,如今洪荒人族发展车轮已经滚滚向前,自己玄木岛一脉又已经卷入了诸多是非因果中,自己还得将修为寻找突破,才好自救救人!

于是着童子唤来众人,只宣布自己要闭关修炼,却也不道闭关时间长短,又着竹灵等三位弟子这段时间内随孔宣一起去洪荒行那救助人族之事,众人自是应允不提……

第一节 周天五行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时间总是在以自己的脚步向前走动,并不驻留下来等待任何一人……

此次闭关期间,李松却是在苦苦思索着气力循环之道。修道之士提升修为境界,本就是提升自身潜能之举。每个人因为资质不一,自身潜能自也不同,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人穷一生苦修,修为境界也不能有寸步之升。

对于资质高绝者来说,通过千万年苦修,能将本身潜能修到金仙后期,这已经是提高自身潜能的最高境界了,若还想要进入到准圣境界,则需要要大机缘磨练心性,生死间走过一遭,或者凭借超强宝贝来寄托善、恶、执三念斩却三尸。但机缘宝贝岂是随手可得,因此天下间金仙众多,准圣却是寥寥无几。

人的潜能,分为元神和肉身两部分,肉身比较好理解,而元神最通俗的体现就是一个人的气力,当然元神还有其它许多妙用。

一个人即使是进入准圣阶段,也只是将本身潜能进行了一次量的重大积累,元神和肉身都大幅度的得到加强,却也并没有达到质的突破。因此准圣修为再高,潜能再大,也总有将气力用完,肉身毁损的时候。若气力用完,只要肉身还在,则气力总有恢复的时候;而肉身毁损,只要护的一丝元神,便也可转世为人,先天灵宝中的封神榜便有那守护元神的功用,因此封神大战才得以进行。

元神与肉体却是相辅相相成,不可分割,比如战斗时,你气力用完,对手自然不会放过你的肉身;而肉身毁损,元神没了依托,自也是轻而易举就被对手制服。

洪荒肉身最强悍者莫过去盘古精血化成的十二祖巫,即使圣人也没那般强悍。十二祖巫不修元神,却不是没有元神,只不过是走了极端,几乎将所有元神都炼成了肉身,但肉身再强,也有个顶点,所以十一祖巫在巫妖大战中才逃不脱横死的下场。那后土身化轮回地狱,却是因为莫大功德的培育,将体内那几乎没有的元神壮大到可以化出孟婆,其实也算不得丧命了。

又如妖族大神伏羲之死,只是肉身被损,所以才可转世重生;而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之死,却是被祖巫自爆的强大威力炸得肉身元神全无,自然也就无法重生了。

那些圣人不死不灭,却是将肉身和元神都进行了质的突破,即将肉身和元神两者结合,相生相克,循环不息,而圣人又能将天地间的各元素化为己有,因此若要圣人灭亡,却只有将天地毁灭。天地若是毁灭,万物无存,自也谈不上生死了……

李松如今已经将一滴祖巫后土赐予的精血炼化,再加上本体就为那先天甲木之精,因此可以说肉体为洪荒最强了。如今先天五行之精已得其三,有准圣中期境界,元神修为也只在几位圣人之下,但准圣终究是准圣,元神和肉体结合不到一起,也还是有力竭身毁的可能。但因为本体为先天甲木之精,可吸收天地间的甲乙木之气为己用,即使身死,也不会消失不见,只不过修为记忆等全无,要重新来过了。

李松受十一大祖巫与帝俊太一伏羲之死启发,又结合自己上次不周山下差点丧命的经过,却是想通了此点。

李送心道自己在先天五行没有收集齐全的情况下,虽然有那道鸿蒙紫气,成圣却是没有希望,肉体和元神当然也就无法结合了。而五行不齐,自己体内的元神运行也有中断,形不成周天循环,气力自然有用尽的时候,却是要另想办法,找东西替代了,可先天壬水之精和先天庚金之精岂是随便可以替代的,不由得那为头疼。

李松却是想起了上次修炼戊土分身时,自己用本体甲木之精凭空生出了那丙火之精,眼下自己已经集齐三行,何不依葫芦画瓢也将那壬水之精和庚金之精生就出来?

因为有了上次生出壬水之精的经验,于是李松便决定先行生出壬水之精,当下李松首先将丹田内松子放出,护住全身及五个方位,修炼事小,弄得过走火入魔可就太不划算了。只见那松子浮到空中后,七彩光芒大盛,首先飞出戊土和丙火两位分身,两分身朝李松作了一揖,然后分方位坐好,其中丙火坐于南方,戊土坐在中央。复又见松子内飞出那道鸿蒙紫气,只见那幽幽紫气分成五份,其中三份分射在李松、戊土、丙火身上,另外两份却是射在那为壬水、庚金预留的北方、西方空处,李松正待生出那壬水之精,突然心中一动,只见三根轮回杖滴溜溜的飞到那壬水之处,放出丝丝黑光,慢慢的在空中形成一片水雾,那片水雾又慢慢的凝聚成小水滴,终于有了一个茶杯大小。

原来上次李松在不周山下为了营救巫妖两族血脉,用轮回杖阻挡那九天浑水,因为轮回杖含有那先天甲木之精,故吸收了大量的九天浑水,当时情况危急,李松也不甚在意,没想到此刻却是那九天浑水发挥了功用。

那九天浑水也不是凡物,含有那后天癸水之精。但凡世间万物,皆有先后天之分,阴阳之隔,五行之精也是如此,先天五行之精为庚金、甲木、壬水、丙火、戊土之精,后天五行则为辛金、乙木、丁火、己土、癸水之精。其各有妙用,不过,先天五行之精自然要比后天五行之精功用大得许多,比如说,先天之物可衍生后天,后天却是怎么也进化不成先天了,当然,道祖鸿钧手中的乾坤鼎是个另类。

虽然这水为那后天癸水之精,只可以部分替代那先天壬水之精,但替代一点总比凭空捏造好,李松见此情况大喜,顿时郁闷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多吸收点九天浑水了,当下里和着丙火、戊土默运功法。

丙火、戊土两人为李松分身,自然与李松心意相通,因此三人也没有那把握不住时机的危险。首先只见李松身上青光大作,然后是丙火、戊土两人身上分别红光、黄光大起,这时北方壬水之位上有了那后天癸水为依托,漫漫有黑光放出,而西方庚金之位上也隐隐有一片白光发出……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李松便在玄木府内闭关修炼那五行之精,浑然不管府外之事,时光只在那弹指一瞬间溜过……

第二节 各奔前程

这日,玄木府内,五色光芒俱皆成形,只见空中的松子的七彩光芒和鸿蒙紫气放出的那道紫气也已经发生转移,大部分都射向西方庚金之位,小部分射向那北方壬水之位,南方丙火位、中央戊土位几乎没有,而李松本体东方乙木位则是一丝也无。

这时候,那五色光芒竟然按照五行相生缓缓的流动起来,木至火、火至土、土至金、金至水、水又至木,如此循环不息,越流越快,不过木至火、火至土、土至金三处毫无阻碍,而金至水、水至木两处却是慢上了许多。

李松见此情景,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终究无那先天庚金与壬水之精,威力却是大打折扣,不及那真正先天五行之百一,怕是碰到圣人,也仅能护得自己气力不会消失,保得自己一条小命而已。自己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凑齐先天五行之精才是正经。

事已至此,却是闭关无法再有进展了,而李松算算自己闭关已有千年,怕是自己要去那洪荒身走一遭了。当下李松长啸一声,出得关来……

李松出得关来,孔宣等人自然知晓,都赶到议事厅等待李松。此刻洪荒人族发展已经上了正轨,几人倒也清闲,于是后几百年倒是个个在玄木山上修炼不出。

众人见礼后各自坐好,竹灵梅韵袁洪三人只觉得李松身上无一丝真气流动,与普通人无异,当下大是吃惊。孔宣却是感觉李松身上只是模糊一片,连原来可以清晰觉察到的甲木气息此刻也似是隐藏不见,暗道兄长修为竟然高到了如此境界,当下赶忙过来恭喜李松。

三位弟子大松了一口气,竹灵梅韵只过来一人拉着李松一只手道:“老师可吓死我了,我们还以为你走火入魔,变成普通人了,不过这样也好,看起来亲切不少!”

李松只呵呵一笑,却又朝两人及袁洪问道:“为师闭关这千年,你们三人都做了些什,对了,你们两个有没有欺负师弟袁洪啊!”

却只见竹灵梅韵两人只朝李松嗔道:“老师你好坏!我们怎么敢欺负三师弟,三师弟现在可牛啦,三仙岛碧宵看见师弟都要躲得远远的。”

李松自然是瞧见两人表情,心下一楞,袁洪真有这么牛么?当下朝袁洪望去,只见袁洪昂首挺胸,在那面有得色。

原来袁洪自上次救助人族后,修为进入了金仙后期,玄木变也已练成,七十二般变化习得滚瓜烂熟,本来就已经是金刚不坏的身躯,更是经过了祖巫精血的提升。因此,现在的袁洪,金仙修为以下之人中,怕只有那巫族两位大巫刑天与九凤可与之近战了。

袁洪乃是通辈猿猴,天生好斗,以前尚有大巫后羿与之切磋,可如今玄木岛上之人,哪个愿意和这种怪胎打架,袁洪只好不郁闷。

这可就苦了三仙岛碧宵,碧宵刚从金鳌岛回来到得玄木山时,还是象以前一般动不动就端起金蛟剪吓唬袁洪,可碧宵千年过去,还是金仙中期修为,已在袁洪之下。由碧宵祭起的金蛟剪已经伤不了袁洪了,袁洪大是畅快,以前在竹灵梅韵碧宵三人跟前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如今虽仍然是不赶招惹竹灵梅韵二人,但碧宵却是无妨,自是袁洪现在一见到碧宵,就要上前挑斗一番,可怜碧宵,抓蛇终被蛇咬,只眼睛红了好几回,袁洪才慢慢收捻过来。

当下李松又向竹灵询问如今人族发展情况,众人只将身子一正,听那竹灵颇为兴奋的介绍起来。

如今人族已经有几千万之众,大半聚集在东胜神州,遍步了各个角落,其它三洲因为环境恶劣,人口之数合起来也只有小半。而东胜神州的人族因为规模日益扩大,如今分成了许多的小部落。

李松心道正是如此,和后世记忆中的没什么两样,当下对众人道:“如今人族已代替巫妖两族为那洪荒主角,眼下如此情况,怕是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族共主出世教化万民。”顿了顿,对竹灵梅韵二人道:“你二人明日就离岛,去那洪荒寻找各自机缘,但此次不同以往,却是要单独行动,尽量多体验凡人生活,有事为师自会通知你们,可记住了?”

竹灵梅韵如今达到金仙后期已有几千年,自是早想将修为更是一层楼,但准圣境界怎能轻易达到,即使是上次天塌之时救护了人族一脉也也未能有所突破,此刻听到自等机缘已至,当下两人兴奋不已。

李松又对孔宣道:“兄弟有何打算?”

孔宣道:“我却是去洪荒走动走动,看能否寻得些机缘。”

李松于是便道:“如此也好,兄弟自去吧!”又对袁洪道:“袁洪,为师与你师叔师姐都要去那洪荒游历,玄木岛上事情便交游你打理了,若有人来,便好生接待,万不可再出现戏弄碧宵那般胡乱行为了!”

袁洪自点头称是!当下里几人各自散去!

李松却是又向那三仙岛飞去,快至岛上时,远远的见岛边一人影正俏生生的立在那里,李松心头一暖,只加快速度迎上去,不是那云霄是谁?

云霄也是目光热切,但神情却甚不自然,李松只一怔,却突然却闻到了一阵嬉笑声,暗道定又是碧宵琼宵那两个丫头了,当下里朝云霄一笑,头也不回只将手一挥,只见两条人影腾空而起,一边向着李松娇喝一边直向那三仙洞飞去。

云霄也不禁宛尔,却是上来朝李松俏笑道:“你啊,还是以前那般!”

李松只轻轻道:“妹子,千多年来,你却是瘦了!”

神仙不食人间烟火,如何会瘦?不过云霄却是觉得无比中听,当下只撅起小唇道:“贫嘴!”

两人聊得片刻,终究是云霄面薄,带着李松往三仙洞赶来。这时,自有白素贞上来见礼,只口称师伯,李松见那白素贞如今也有地仙中期修为,快要上升到地仙后期了,心道如此速度也算是快的了,当下点头应过。

那边碧宵却是对白素贞道:“素贞,我看你以后也别叫师伯,干脆也叫老师得了。”琼宵也只在旁道:“就是,省得人家还以为这么厉害的人物是我们截教的高徒!”显然还没有忘记刚才李松送两人回洞之举。

李松只呵呵笑过,云霄却是羞得满面通红,对两人斥道:“你们在胡说什么!不是在五夷山就叫人家师伯来着!”

却是立马就被两人抓住了话柄,只齐齐道:“还人家呢?叫得多亲热啊。”这下连白素贞也在旁偷笑了……

第三节 初闻封神

当下碧宵琼宵好一阵打趣,直到李松扬言要将两人扔出去才肯罢休。几人停顿下来后,李松则是约云霄几人一起去那洪荒游历一番,这下却是连碧宵都将脸一苦,不再言语了。李松只大奇,忙问云霄发生了何事。

云霄道:“我们此次在金鳌岛碧游宫时,却是听老师道三教已签押了封神榜,老师吩咐我们,说是封神大战只在两千年后,圣人以下,若是根性差者,皆有上榜之虞,要我等全部关闭山门静修,一个也不准外出了。我等离开碧游宫时,老师已率先将宫门紧闭,还在上贴了一幅对联,云‘紧闭洞门,静颂黄庭三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

李松听得云霄言语,心中一惊,暗道封神大战果然还是如期而至了,当下只故做不知,向云霄询问起封神相关事宜。

这下却是碧宵接过了话匣子,在那里连珠炮一般的说起来,云霄只在旁微笑看着碧宵,不时补充一二,李松结合两人所讲,再和自己后世脑海中的记忆一一对证,倒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清楚。

原来那日六位圣人补天完毕后,却是道祖鸿钧着童子来宣,命众圣齐到紫宵宫中听命,道祖有旨,众圣自不敢不从,当下一齐聚到紫宵宫中。

道祖鸿钧只高坐蒲团之上,待众圣行礼完毕后,只面无表情道:“如今巫妖大战结束,三千年后当有封神之战,尔等宜早做准备!”说完,拿出一榜一鞭道:“此为天书封神榜与打神鞭,待得替天封神之人出现后,此榜与此鞭自便归于那人手中。老君,你为三清之首,切交由你保存。”

老子接过那封神榜与打神鞭揣在怀中。

道祖鸿钧却对身边童子道:“童子,且赐你名字为昊天,为那天庭之主!”又对身旁童女道:“赐你名字为王母,为那天庭之后!”说完,自怀中拿出一株桃树与一面镜子道:“此树名为蟠桃树,且赐与你们镇压天庭气运;此镜为玄天镜,可观洪荒万物。”

道祖鸿钧又对女娲道:“女娲,造人之后,你手中九天息壤尚有剩余,天庭本为妖族之地,昊天王母此去天庭,你就将那剩余的九天息壤送与昊天王母吧。”

道祖有言,女娲自无不从,昊天与王母接了蟠桃树和玄天镜以及九天息壤,大喜谢过,天庭之主统领洪荒,自是再尊贵不过。比现在的童子身份何止好过千万倍?

巫妖大战中,控制洪荒元素的巫族与掌管日月星辰运行的妖族几乎都被连根拔起,因此,洪荒中日月星辰运行混乱,气候反覆恶劣,长久如此下去自是不行。重开天庭,命人重新控制洪荒元素与掌管日月星辰运行是必然之举。

只见通天出列问道:“敢问老师,谁人为那替天封神之人?何人当上榜?”封神说得好听,实际上却是寻人做那天庭的奴仆,谁人一旦入了天庭供职,却是只听命于昊天王母,行那朝九晚五之事。也就是说若是有哪位圣人门下入榜,于此位圣人而言,此门人就算是掉了。因此,不由得众圣不关心,通天门下弟子最多,于是便首先出来问话。

鸿钧只面无表情道:“圣人以下,视根行而定,根行深者,成仙入神;根行浅薄,灰飞湮灭。具体人选你等自议。替天封神之人却是身具飞熊之相!”说完,鸿钧扫了众人一眼,隐身不见。

众位圣人皆是一惊,如此说来,诺大一个洪荒,除了众圣与昊天王母八人,其它人都有入榜的可能了。如今洪荒修真之人,十有八九是众圣门下,说来说去还是要从自己身上割肉啊!当下众圣就在紫宵宫商议起谁人入选事宜了。

六大圣人中,共立四教,女娲圣人没有立教,孤家寡人一个,自不要管他谁人上榜,因此最为轻松,只在旁看着其它五人争得个面红耳赤。

太上老君虽立人教,但如今只有玄都大法师一名弟子,总不能上榜断了人教道统,因此,太上老君也不甚担心。

如此便只剩下西方教与截阐三教了,那准提圣人道:“我西方教身处西方,西方教应无人入榜!”

三清只把眼睛瞧向接引,接引赶忙道:“师弟却是说我两人虽立教将近万年,但如今门下弟子却是寥寥,也是不能断了我西方教道统!”

原来西方之地贫瘠凄凉,人口本就稀少,更何谈杰出修真之士,因此两人虽然终日辛苦奔波,但门下弟子也就几人而已。最近几千年来,西方教二圣见那东方修真之士众多,却是有心将道统向东发展,但眼下三清尚未分家,铁板一块,两人自是有心无力,只得由准提日日在东方游走,看能否度些资质优良者去那西方。饶是如此,三清也是反感不已,听得准提那般言语,自是等着接引也许下因果,好断了西方教在东方传播的可能。

实眼下西方教弟子不在东土走动,三清却也不想西方教进得人来,好让西方教有借口插手东方事务。西方教两人自也知道此点,因此,说是六圣封神,两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如此一来便只有截阐两教了,两教自然是要出人,但出多少却是个问题。其他四位圣人见此事已和自己无关,于是便任由通天和原始两人在那商议。

原始通天虽同为三清,却是一直相互看不顺眼,通天立截教,截取精华之意,有教无类,心诚即可入教,因此门下良莠不齐,倒大多是些飞禽走兽,虫鳞鱼甲之类。

原始立阐教,阐扬光大之意,因此认为截教截取精华的教义本就有断章取义之嫌,而原始招收门下弟子极是讲究出身好坏,根骨倒是其次。因此,原始及阐教众徒一直自认高人一等,却是横竖看截教不顺眼,认为截教乃乌合之众。原始认为通天无端的坏了三清盘古出身的名头,而阐教门人却是认为截教门人当不得道教正统。

又因为西方教尚未入东土,太上老君只有弟子玄都大法师一名,因此截阐两教门人一直在明争暗斗,要做那洪荒第一大教。阐教认为自己身份高贵,而三清中原始又排在通天之前,当为那洪荒第一大教。而截教则认为截教在时间上比阐教先行立教一月,而门下弟子又遍布洪荒各地,无论人数实力都远在阐教之上,自不肯让洪荒第一大教的名头旁落。

截教门人与阐教门人自然是一直是摩擦不断,甚至几次差点发生冲突。门下之事,原始和通天两人如何不知,圣人争的便是面皮气运,两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又是极为护短之人,却是和门下存了一般心思,认为对方欺人太甚。好在三清尚是一体,又有大师兄太上老君调解,因此两人平日里虽不往来,但也没有翻脸。

可如今封神之事关乎着两教存亡兴衰,原始和通天倒难得的想到了一块,那就是尽量让对方门人上榜,而自己门下却找些无关紧要的人物上榜。要知道总共就那三百六十五个神位,名额都被对方占据了,自然就轮不到自己这方了。

两人打定主意,大眼瞪小眼,望了许久,却是谁都不愿意先行开口,眼下三清未分,两人自是多少有些顾忌。

船上人不急,却是急坏了岸上人,女娲心道此事虽然与我无关,但你们两人就这样干坐下去,那要何时才能完成封神榜的签押。当下只对两人道:“两位师兄,你们就各自开口说个话,如此坐着,何时才能完成老师的吩咐?”

第四节 三清分家

听得女娲言语,通天终是性格耿直之人,心想自己门下众多,又各有旁枝,去些根行差些的三四代弟子也是无妨,没必要在此事上太过于计较,让旁人看三清的笑话。当下通天便对原始道:“二师兄,莫若你我按门下弟子人数多寡凑数如何?”

其实此主意倒也说不得偏袒截教一方,但原始门下现今就十二金仙外加燃灯、南极仙翁、云中子合计十五人,因为阐教收徒颇为严格,如今阐教却是连三代弟子也没有几名。原始心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盘,截教随便就可以拉出个几百人,而我门下却失去一个就少一个,若按人数多寡凑数,怕是自己的这十五个弟子剩不了几个了,稍有不慎,怕是阐教就此完了。

当下原始只道:“师弟此言却是差矣,想你截教号称万仙来朝,门下尽是些禽兽虫鱼之辈,道行根骨俱差,却是应该多出些人!”

通天闻言勃然大怒,心想我和你好好商议,你却是讽刺侮辱,真是岂有此理,当下之冷冷道:“我门下之人道行根骨俱差,却有两位准圣,几十位金仙,倒是你阐教那些根骨道行俱佳之辈,却是被一个外来之人成就准圣!”却是连师兄二字也省了。

燃灯道人乃是带艺进门,算不得三清亲传弟子,通天此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原始闻言心中自是万分窝火,但也反驳通天不得,若论实力,截教自是远在阐教之上,而自己门下所谓的阐教十二金仙,也多少有些洪荒众人恭维自己的意味,南极仙翁成就有限,资质最好的当属那云中子,可终究修行日短,如今能到那金仙后期已属不易。还真没有可与截教多宝、云霄那等天纵之才相媲美的人物!

但原始为人极爱面皮,心中又一直瞧不起通天截教,如今被通天当着众位圣人如此冷嘲热讽,如何受得了,偏生通天说的都是事实,当下原始站起身来,怒道:“如此说来,你却是想倚多取胜了!”却是想岔开话题了。

通天急切之下哪里想到此些,心想你有盘古幡,我有诛仙四剑,若是真个打起来,谁怕谁?当下道:“这话却是你说的了,那你我就此作罢,门下弟子各安天命如何?”

原始恨道:“你既如此目无尊长,不顾三清情面,日后不要后悔才是?”

其余众圣没想到两人会商议出如此结果,但有结果总比没结果好,当下众圣一起过来签押完毕。

太上老君清净无为,人教又非此次封神主角,自不愿再继续保存那封神榜与打神鞭,西方教两人与女娲也与此次封神之事关系不大。封神榜与打神鞭却是只能交给原始或者通天了,太上老君心下暗道,如今截教实力远高于阐教,若再得封神榜与打神鞭,怕是阐教真有那灭教之虞了。当下叹了一口气,将封神榜与打神鞭交给了原始。

原来封神榜与打神鞭乃是道祖鸿钧亲许最后交给那替天封神之人,也就是说,两教谁能拥有封神榜与打神鞭,便能将那替天封神之人收归门下。自然可在日后封神大战中占得诸多好处,因此两人自是对此极为看重。

原始只大喜接过,连称谢谢师兄,通天见太上老君将封神榜与打神鞭交给了原始,心道,老师要你保存封神榜与打神鞭,你却交给原始,摆明了就是要帮着原始了。当下通天大怒道:“大师兄你却是如此不公,也罢,你既然要偏袒原始,我通天也不怕于你二人!”说完,头也不回,径直里往金鳌岛去了。

众圣自是不欢而散!只有那西方教准提望着怒气冲冲的通天背影若有所思。

通天在回岛途中,却是觉得事情不妙,如今原始和太上老君联合起来,自己却是吃亏了。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心道我截教门人全部闭关,到时候封神大战一个不出,你们总不能杀上门来吧?于是,便有了吩咐门下闭关封岛之举。

李松将这些故事听完,却是心中暗道:通天教主也太为急性了,眼下离封神之战尚有两千余年,就将岛封了做什,封岛便能封住人心么?再说,截教之众虽大多是些禽兽虫鱼之类,却端的十分讲究义气,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极是容易被人利用,各个击破!后世真正封神大站中,截教也正是如此被阐教慢慢蚕食,等到通天教主醒悟过来已经晚矣……

当下李松只将些不利之处与云霄说了,自不会提及以后封神之事。云霄只对李松一脸关切的道:“兄长,道祖说那封神大战自圣人以下,都难免有上榜之虞,却是你玄木岛一脉也还得注意一二。”

李松心想:我为那人族圣父,受万民香火,身具无量功德,怕是那圣人怕也不敢轻易斩杀于我!

这些话却是不能说诸于口,当下李松只道:“妹子好意,这些终是天道注定,该来的始终还是未来的!”停顿了一会,又道:“我此次来本是想和你们一起去那洪荒游历一番,但眼下情况,怕是不成的的了。不过玄木岛与三仙岛份属一体,倒也算不得外地,你们闭关之余倒可以常来走动走动,也好有个照应!”

云霄闻言,也不答话。那边碧宵却是活波好动之人,要她呆在岛上清修,还真个为难,此刻听到李松之言,兴奋溢于言表,只拍着手掌笑道:“正是正是,我们两岛份属一体,大姐,我们偶尔去玄木岛上修炼一段日子,也算不得违背老师的命令!”

李松看着碧宵表情,心道你终于说了句不给我添堵的话了,当下便瞧看云霄,想看她如何回答。

云霄如今也有准圣境界,当初在闻得通天封岛之举后,也是觉得多有不妥,但通天命令既出,却也不好违背,此刻听得李松更觉心乱如麻,当下长叹一声,也不知如何回答碧宵,走出洞来,只想透一口气。

那边碧宵和琼宵两人只对着李松努了努嘴,李松自然明白,朝两人拱手道了一声:“得罪”,便随着云霄而去。这次碧宵两人倒是没有跟来。

李松赶到时,只见云霄秀眉微皱,正一个人坐在岛边沙滩一块石头上发呆。

李松看得心中爱怜,顺着云霄眼光望去,只见茫茫东海云烟飘渺,几只白鹭正展翅飞翔,向那长空划去……

李松轻轻走过去,却是听得云霄幽幽道:“兄长,这些天来我日日推算,却是感觉前程一片模糊,我好不担心!”

李松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妹子,世事难测,宛如云烟,我等也不要想得太多,只一齐走过去便是,管他吉凶做什?”

云霄看着沙滩上两人走过的两排脚印,只觉心中涌起一道温暖,喃喃自语道:“走便走……”

第五节 偶遇黑牛

李松在三仙岛上呆了些时日,每日只和着云霄一边观海赏月,一边讨论道行修为,上清圣人大法对“道”的理解自有其独到之处,李松也是受益颇多。日子便如此飞快的过去,但李松想到眼下离巫妖大战千年已过,那第一任人族共主天皇伏羲如今就要降世,自己受女娲所托,还得去走过一番才是,于是只得遗憾的向云霄道别,向那洪荒走来。

却说在东胜神州距离洛水百里之处有一部落名为风衮,乃是从首阳山中迁出,如今规模已有十几万人,是远近闻名的大部落。

部落有一女子,名为华胥,那华胥心地善良,经常帮助部落中孤寡老幼之人。一日,华胥上山砍柴,却是见到一个诺大脚印,华胥甚是好奇,当下用自己脚掌去丈量。没想到,华胥回到部落后不久,竟是就此怀孕了。

华胥未婚先孕,又听得华胥讲那事情经过,众人只当华胥怀了一个怪物。但念在华胥平日为人,却是没有将华胥直接打杀,只是将其赶出风衮部落,任其自生自灭。

华胥受此屈辱,只想到要投河自尽。这一日,华胥来到了洛水之旁一头扎下去,却是远远的见一道七彩光华托住自己,又把自己带回岸边,紧接着,一个道人飞了过来。

华胥见那道人面容俊朗,头带博峨冠,身着青色长袍,手上拿一松柄拐杖,正是和自家平日里天天祭拜的圣父一般模样,当下赶忙跪拜。

李松心中暗道侥幸,幸亏自己早来一步,当下扶起华胥道:“你怀中之人乃是大贤,并非怪物,你安可轻生?”

华胥心道圣父之言,自不会有假,当下大喜,赶忙谢过李松救命之恩。可一想到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洪荒大地却是如何生存?却又不禁苦上心头。

李松也是如此作想,当下对华胥道:“你却不必担忧,自是吉人天助,你如今且在洛水旁边住下,待得孩儿生下再做打算!”说完,伸手一挥,一座小木屋便已建起。

于是华胥便在那洛水旁边安心住了下来,每每间隔几日,洛水对岸山洞有一头黑牛送些鸟兽果蔬过来给华胥作为吃食。因此,华胥虽挺着大肚子行动不甚方便,但日子过得倒也安稳。

华胥自然知道这是圣父所助,但李松自那日见面救下自己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因此,只得手绘一李松大幅肖像,挂于大堂之上,日日焚香祭拜!

原来那日李松安顿好华胥以后,却是想到华胥挺着个大肚子,如何照顾得了自己?可自己总不能日日守在华胥身边。当下边走边想,待走到洛水对岸时,看到一头黑牛在那吃草,于是便计上心来。只见李松伸手一招,那黑牛便径直飞到了身边,黑牛虽未化形,却也有些灵智,见李松如此动作,心道自己在劫难逃。便跪服李松身旁,却是以为李松要收自己当那坐骑。

李松喜道:“原来你已有灵智,那是最好,不过贫道却不是要你给我当坐骑,只要你替我办事三年即可,事成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黑牛小命都捏在李松手中,如何敢不答应,况且李松还说事成之后还有好处。于是,黑牛便替李松为华胥母子行那送食之事。而李松自己,却在洛水旁边找了一山洞居住下来,也好行那保护那华胥母子之事。

那黑牛已有灵智,又见到李松本领,于是便在送食之余常来向李松请教,虽然不能言语,但神情却甚是恭敬,李松倒也不小气,指点黑牛一些化形技巧,如此一来,时间自也不难打发。

如此却是过了三年多,李松算出伏羲也快要降生。这一天,李松坐在那牛背之上,慢悠悠的来到华胥身旁!

华胥见到李松到来,心下大喜,正欲要行礼,李松却是托住道:“你如今多有不便,贫道也不在乎那些虚礼。”接着李松又道:“如今你怀中贤人怀胎已足三年零六月,算来明日就将出生,到时自有人接你母子回到部落,你以后却是要好好教导,多为洪荒万民造福!”

华胥这几年来一直蒙李松照顾,心下甚是感动,当下只对李松道:“我听闻圣父多次救人族于灭亡之际,又教万民钻木取火、建房缁衣、捕鱼围猎等,还请圣父收我怀中孩儿为徒,也好早晚教导!”

李松心道你怀中孩儿为那洪荒第一任天皇,教导天皇自是有莫大功德,很多人都在排着队欲收你那孩儿为徒,不过我本已为人族圣父,功德无量,却是不愿就此羁绊;再者(很多穿越的朋友都收三皇为徒,我若再收,岂不太俗?)。当下对华胥道:“明日孩儿出生,便会有人来收其为徒,却是不必我多此一举了。”

华胥心中甚是遗憾,于是道:“却是我那孩儿无福了,不过圣父先是救我母子于将死之际,后又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母子三年,却是还请圣父为我那将要出生的孩儿赐名,也好让我母子有个纪念!”

这个李松倒也没有推辞,对华胥道:“如此也好,你那孩儿便取名为伏羲吧!”又一挥手将那堂上挂着的圣父画像拿入手中,暗暗在里面注入一道甲木真气,然后将之交给华胥道:“此画像你且拿着,日后若有大难题你只需要对着画像祈祷一番即可。若你不在了,你便将此画像交给伏羲,要他有困难时便拿着此画像来此木屋找我!不过,你却是不要过早的和伏羲提及你我今日之事,你且切记!”

华胥连忙称谢,将那画卷收过藏好,却见一阵清风吹过,哪里还有那李松踪影。

李松却是和那黑牛又回到了洛水旁边山洞。只见李松端做蒲团,那头黑牛跪在下面,李松用是朝那黑牛一指,喝一声:“开!”却见一阵青烟飘出,那黑牛竟然变成了一个大汉,手拿一根镔铁棍,铜眼环鼻,甚是魁梧,却是地仙中期修为。

黑牛原本以为李松只是个大能之人,却在那洛水边小屋内听华胥称李松为圣父,哪里还不知道李松是谁?只是又惊又喜,当下就想要拜李松为师,但又想到李松刚才连那人族大贤都拒绝了,怎么会收自己一个刚化形的小牛。于是之跪地道:“圣父如今尚未有坐骑,还请圣父允许小牛跟在圣父身边,做那代步之物!”

李松心道这头黑牛虽看起来卤莽,但心思却甚是细腻,知道自己不想收徒,却是自荐为坐骑,还真是难得这份心思。自己与黑牛相处三年来,倒也受其服侍有加,两人间也还颇有些情分,当下李松对黑牛道:“你这头黑牛倒也是可造之才,步骑之说便罢了,你我也算有缘,你便为我记名弟子吧?”

黑牛原本只想跟在李松身边即可,没想倒李松居然收了自己做记名弟子,虽然比不上亲传弟子,但好歹也算是圣父门人了,当下赶忙跪在地上行那三跪九叩拜师大礼。

李松待黑牛行完礼后,道:“为师身份你已知晓,你虽只为我记名弟子,但也算是我玄木岛一脉。因此,你日后行事自得遵守我玄木岛规矩,可要心中牢记。”顿了顿,又教导黑牛玄木变功法,道:“这是我玄木岛绝学玄木变,你且好生修炼,日后妙处你自然知道!不过,你且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却是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你我身份,也不能将玄木变传于第二人知晓,若我发现你有胡来,定不饶你!”

黑牛如何不应,只跪拜谢恩,待得起身时,早已不见了李松……

第六节 伏羲之功

话说伏羲出生那天,漫天红霞照射到华胥住的那个小屋子,又有两只凤凰从就天外飞来,先在风衮部落飞了一圈,然后又飞到小屋外,盘旋在屋上久久不肯散去,叫声清澈四野。风衮部落的那些因为好奇而随凤凰而至的民众都啧啧称奇,凤凰乃是神鸟,寻常并不显身,如今却守护着这栋小屋,那屋内定有贤人降生。

这时,众人只闻得一阵异香自屋内飘来,而后又有小孩啼哭声,声音清脆响亮,自然是那伏羲降生了。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悠扬的声音:“着华胥母子前来迎接太清圣人人教教主太上老君,不得有误!”

那风衮部落众人都是既惊又喜,惊的是原来小屋内住的竟是被自等三年前赶出的华胥母子,喜的是伏羲出生,先有红霞凤凰,后来更是连圣人都惊动了。那伏羲以后定是大贤之人,自己风衮部落也将沾光不少。

那正在为伏羲哺乳的华胥也是大惊,但想到昨日圣父所言,心道这太清圣人定是前来收伏羲为徒的了,于是便抱着伏羲出得房来。

这时,天空中一派玄乐之声传来,又有香烟蔼蔼,氤氲遍地,天空中五彩莲花缓缓坠下,一片红云飘来,红云之上,一道人牵着一头青牛,青牛上又坐了一道人,那青牛上坐着的道人鹤发童颜,眉慈目善,只做歌曰:“玄黄世兮拜明师,混沌时兮任我行;五行兮在我掌握,大道兮渡进群贤。清净兮修成金塔,无为兮炼就灵丹;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弥。”声音中正平和,众人顿时忘却烦忧。

众人如何不知此乃那圣人太上老君,只个个跪拜在地,口呼“圣人与天同寿!”。太上老君将手一挥,众人只觉身清气爽,许多人的一些陈年之疾竟然好了。众人自又是一番骚动。

太上老君只径自走到华胥身旁,道:“贫道却是和你那怀中孩儿有师徒之缘,贫道就此收之为徒如何!”

旁边众人听到此语后又是一阵哗然,圣人弟子,那可都是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啊!华胥却似不置可否,只淡淡道:“如此,便有劳圣人了!”说完,就将伏羲交给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微微一怔,但此刻倒也没有想到其它,只接过伏羲,赐予伏羲一道太清护体之气。太上老君又对跪在地上的众人道:“此为你们洪荒第一任共主,尔等可要好生照看了!”说完,又将伏羲交还华胥,取出一琴道:“此琴贫道受故人所托,交由大贤防身,大贤以后自知其妙处!”此琴正是那伏羲琴,那日巫妖大战伏羲被大巫刑天劈死后,伏羲琴后被女娲圣人寻得,修复后交由太上老君一并带给伏羲,是故太上老君才有此说。

说完,太上老君复又跨上青牛,乘云往那八景宫而去!

众人又是一阵跪送,却是将华胥母子接回了风衮部落。

伏羲终究是天定人皇,三日能行,五日能言,自小聪慧异常,凡事过目不忘,风衮部落之人倒也见怪不怪,都心道如此才对。待得伏羲十二岁之时,风衮部落首领见伏羲已经长大成人,万民敬服,于是便将部落首领之位传给了伏羲,伏羲自无不从,于是在万民见证下做了风衮部落的首领。从此,洪荒人族真正开始了三皇五帝治世年代。

伏羲在接过首领位子后,当下便兴冲冲的回到家里向母亲华胥报喜。原来,随着伏羲慢慢长大,自然也知道了华胥怀着自己一个人在那洛水边独自生活三年之事,心道眼下洪荒凶禽猛兽甚多,华胥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楚,因此,伏羲一直侍母至孝!华胥却是谨记李松那日交代,并没有将那洛水旁边发生之事与任何人说过!

伏羲走到内堂,却是见华胥正在焚香朝着一副画跪拜,伏羲在人族生活日久,自然认得那就是人族圣父玄木道人。

伏羲心下甚是奇怪,母亲平日里表现与常人无异,今日为何却单独在此焚香跪拜圣父?原来现在洪荒众人现在却是跪拜两幅图画共计六人,一幅便是圣父圣母护法像,另一幅便是三清圣人像,只不过在眼下众人看来,圣父圣母护法三人对人族的功劳远大于三清圣人,因此总是将此像挂在正中,而三清圣人像却在其侧。

圣父圣母护法三人像自洪荒人族诞生以来便是一体,如今象华胥这般单独的祭拜圣父实在是少之又少,当下伏羲向华胥问道:“母亲为何如此?”

华胥着伏羲上前和自己一起跪拜一番,伏羲自然应了。却听得华胥道:“我儿,此事你以后自会知晓,眼下却还不是时候,你日后为那部落首领,定要多行善举,教化万民,造福洪荒,方不负天定人皇之说!”

伏羲拜谢母亲教导,却又听得华胥看着李松画像道:“你以后遇难题,便来母亲这里诉说一二,母亲或可帮你!”

伏羲心下疑惑,但母亲吩咐,怎敢不从,当下行礼退下!

伏羲也不负众望,任部落首领期间,做了许多教化洪荒万民之举。

那时的人们还是按照当初李松所教的仅用树叶和兽皮裹在身上,十分简单,每到冬天便有许多老人和小孩冻死,伏羲便用动物骨头为针,用动物的筋为线,将那些猎物的皮做成衣服,大大的增加了御寒能力,使很多人免于冻死。伏羲又见当时用在绳上打结的方式来记录每天打猎捕鱼收获很不详尽,于是就发明了一种简单符号用来记述。

伏羲倡导男俜女嫁的婚礼习俗,结束了长期以来子女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状态。又依据伏羲琴发明了陶埙,琴瑟等乐器,创作乐趣歌谣,让大众在劳动之于放松自己,提高了工作效率。

如此便过了十几年,风衮部落越来越强盛,中间风衮周围一些部落,听闻伏羲之事,便举族来投,纷纷归顺,风衮部落自也是越来越兴盛发达,原来的小寨子已经远远不够众人居住,伏羲苦恼不已,每日在想着如何解决众人居住问题。

这日伏羲却是想到了那天母亲华胥所言,心道母亲若真能开导自己一番也好,于是便将此事与华胥说了。

华胥静静听得伏羲讲完事情经过,只对伏羲道:“我儿能处处为百姓着想,娘亲也是万分高兴,你且退下,明日母亲自会帮你想到一个好法子!”

伏羲退下后,华胥却是焚香一柱,按照当日李松所言方法拜下。

此刻李松却是正在千里以外渭河流域的姜姓部落奔走,原来李松心想反正自己已介入人皇之事,倒不如将三位人皇一一见过,也好了解一下远古洪荒人族是如何生活。李松此举自是为了寻找那第二任人皇神农而来!

这日,李松正在奔走间,却是心念一动,李松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从怀中拿出一座城郭状模型,只朝那洛水方向一扔。而后,又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第七节 烈山神农

却说那华胥正向李松画像祈祷完毕,却是见那城郭模型径直飞到了桌上。华胥大喜,连忙向画像跪拜谢恩,将那模型收入怀中。

次日,华胥却是将那城郭模型交给了前来的伏羲,伏羲也是天资聪颖之辈,一见那模型,登时便明白了怎样解决族人居住问题。但心想此物怎么会在母亲手中,当下正欲向华胥询问,却见华胥在那闭目养神。

伏羲心道母亲以后自会说与自己知晓,于是向华胥拱手一礼,道一声:“孩儿告退!”便出外和族人商议那建设城郭之事去了。

后伏羲带领族人在陈地按照母亲所给的模型建造了都城,以供族人居住。陈都建造后,伏羲在归顺自己统治的地方委任官员,推广风衮部落的先进之处。如此过了十几年,众部落都感怀伏羲恩德,于是一起赶到陈都,推伏羲为天下共主,伏羲声望一时无两。

李松自然知道此事,心道人族大兴果然是天道使然,这一日,李松走到了一处高山之下,只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却是见石头旁边一片绿油油的小草长得青翠可爱,见得李松到来,那片小草居然无风自摆,李松只暗暗称奇,转念一想自己为那先天甲木之精,为万木之源,也就释然。但也可看出这片小草甚有灵性,于是心念一动,一道甲木青气拂了过去,却是见那片小草中长出了一棵五彩九穗谷。李松看到那五彩九穗谷,哪里还不明白此为那洪荒第一批谷物种子,却是要经过自己的甲木青气催生才能生长,如今天皇伏羲即将功成,合该地皇神农问世。当下,李松便将那株五彩九穗谷摘于怀中。

休息片刻,李松继续前行,来至一小村庄中,却是见到一个小孩坐在草坪里望着天空的飞鸟发呆,李松也不以为意,从那小孩身边走过。却听见那小孩叫道:“道长,请留步!”。

李松停下身来,却见那小孩十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两眼乌黑发亮,偏生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当下问道:“小朋友,你可是叫我?”

那小孩却是不识李松圣父身份,只向李松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我名唤烈山,见道长仙风道骨,气度不凡,想来定是大能之人,或许道长可以帮我!”

李松一听那小孩名字,心道真是塌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烈山即以后三皇中的地皇神农。当下也不指出,只和声道:“你才十岁而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烈山道:“我每日观那飞鸟,它们只吃些草木之籽,却也可以生活,不知我们族人可否也只以草木之籽为食?”

李松心道果然如此,道:“你的族人以那禽兽鱼果为食,乃是甚好之事,你为何有此想法?”

烈山却是眼睛一红,道:“如此我父亲便不要丧命,族人也不要多有饿死了!”

原来如今人族飞速发展,人口成倍增长,却依然是开打猎捕鱼摘野果为生,慢慢的便难已维系生活,许多人便饿死了。又因为洪荒凶禽猛兽甚多,因此打猎之人死伤是时有的事情,烈山之父,正是在烈山八岁那年打猎时被毒蛇咬死,剩下烈山与母亲相依为命。

李松听得感慨不已,暗想每一次人类科技的进步果然都是建立在痛苦之上,当下伸手从怀中拿出那株五彩九穗谷递给烈山道:“可怜你一片赤子之心,你便将此拿去种在地里,日后结出谷物自可保你族人吃食无忧!”

烈山见那株五彩九穗谷五彩光华闪耀,一种浓郁的说不出的香味从上飘来,心道此物定非凡品,当下跪下拜谢,接过了那株五彩九穗谷。洪荒之人淳朴善良,自不会有骗人之心。又道:“道长大德,烈山本想拜道长为师,不过听我母亲说,烈山刚出生之时便已经拜过师了,虽然从未见过老师,但也不敢另拜。因此,只能叩头答谢道长大礼,还请道长留下姓名,到时候谷物成熟,烈山定第一个祭拜道长知晓!”

李松心道定又是那太上老君了,收徒而不教徒,不过自己却并无收那三皇之心,当下也懒得理会这些。当下只对烈山笑道:“姓名却是不必留下了,你以后自然知道,不过此株五彩九穗谷却是我代你手赠送给天下万民,你在懂得如何种植以后,却是要将之在洪荒推广!”心道自己此话却是多余了,地皇神农自不是藏私之辈,便接着道:“你以后成就不可限量,却要记得时刻心系百姓,百姓之疾苦乃是你疾苦,百姓之痛楚乃是你之痛楚。”

烈山似懂非懂,当下只将李松话语牢记心中。李松也不点破,只待烈山走后,起身向那洛水边飞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伏羲建立陈都后,被推为天下共主,管理的地盘人手多起来,却是每天都听到有地方汇报那些风、雨、雷、电等灾害,而且灾害一来,人族总是无法逃避,经常是十室九空,死伤不其数。

原来巫妖大战中掌管洪荒元素的巫族与掌管日月星辰的妖族几乎全军覆没,两族仅剩的一丝血脉也听李松之言迁那北俱芦洲去了。而昊天王母重开天庭却因为封神大战还未进行,人手不够,自然管理不好,此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伏羲苦恼不已,总想着如何避免这些损失,便每日昼观太阳,晚观月亮星辰的运行轨迹,又查看山川河流走势,想要找到些灾难发生的规律。但如此庞大的工程岂是短期内可以完成,想那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天纵之才,还有那先天灵宝河图洛书相助,却也是苦思四千年才想得个透彻。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伏羲只毫无头绪。

这一日,伏羲正在如往常一般思考,却是听得风衮部落来人,说是华胥病危,着伏羲即刻前去。

伏羲大惊,原来伏羲建立陈都后,却是不能再呆在风衮部落管事了,本要接母亲华胥一同前往陈都,可华胥却不肯随伏羲前往,一定要留在风衮部落,伏羲无法,只得托人照顾好华胥。

伏羲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母亲身边,却是见华胥已经奄奄一息,当下伏羲泪流满面,跪地大哭:“孩儿不孝,累母亲受苦了。”

华胥见到伏羲归来,却是回光返照,挣扎着坐起,叫伏羲取了那幅挂在堂上的李松画像过来,华胥使尽浑身力气向李松一拜,对伏羲道:“孩儿,不是母亲要瞒你,而是圣父当年有吩咐。言此事不可讲出,眼下母亲怕是不行了,拼着圣父责备也要将此事说出,好让你记得圣父对我们母子两的大恩大德!”

于是华胥断断续续的将当年如何怀得伏羲,被族人赶出,在洛水边得李松相救,后李松又托黑牛照顾母子三年,伏羲降世前一天李松过来道别,一直到伏羲出身那天太上老君过来收徒,后来李松赠送城郭模型之事全都原原本本的与伏羲说了。

伏羲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只听得目瞪口呆。却见得华胥将画像交与伏羲道:“当年圣父临走之时曾与我言,若你以后有大难题,拿此画像到你那日出身的小木屋里自会有解决之道!”顿了顿又道:“孩儿,我以前听闻圣父与其玄木岛一脉曾多次教化万民,救助人族于灭亡之际,可却行事低调,从不张扬,母亲我虽只是一普通民妇,不知大体,却也是从心里觉得,圣父是真心为了我人族!”

说完,华胥缓缓闭上眼睛,含笑而逝……

第八节 伏羲八卦

伏羲将母亲安葬后,却是想到了华胥临死所说。当下也不犹豫,带着那幅画像就向洛水边小木屋走来。

待得到木屋之时,却是见那小木屋洁净整齐,伏羲坐在自己出生的那张小木床上,只思绪万前,原来华胥见伏羲搬到陈都去后,便经常来此打扫。

伏羲将那画挂起,也是焚香跪拜。李松在那画上附了一道甲木青气,自然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当下心里暗叹一口气,只见小屋青光一闪,李松便凭空出现在小屋内。

伏羲见得李松到来,当下心中大喜,正欲跪拜,却被李松挥手一道真气托住,只听得李松道:“你也是为万民而来,那些俗礼却是免了。”说完,从怀中掏出那河图洛书递给伏羲道:“此为那先天灵宝河图洛书,原本为那妖皇帝俊之物,上有周天星斗运行轨迹,你且拿去好生研究,当能达成你心中所愿!”

妖皇帝俊仗着先天灵宝河图洛书称雄洪荒几千万年,伏羲如何不知。伏羲见那河图洛书散发着幽幽古朴气息,也不敢接过,只向李松拜道:“圣父此宝却是太重!”

李松却道:“再重能重过洪荒万民的性命么?你为那人族共主,凡事还得以人族的福址为己任!何必以凡俗眼光待人接物!”

伏羲闻言只是羞愧不已,当下接过河图洛书,却发现刚一入手,河图洛书上便有一股神奇的灵气传来。伏羲隐隐感觉到河图洛书的三百六十五颗星辰都上面缓缓运行起来,当下欲罢不能,就此打坐仔细体会其中蕴涵的大道。李松在旁也不打扰,只陪在伏羲身边护法。

伏羲这一入定却是持续了八八六十四天,六十四天后伏羲醒过来,仰天大笑曰:“吾道成也!人族当无忧矣!”说完,伸手在地上画了一太极八卦图,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个符号分在八个方位围在中央太极图周围,此太极八卦图看似简单却是蕴涵大道,取大道至简之意,无论天文地理,人情世故皆包含于其中,可以用来推算万事万物。最为奇妙之处在于,即使是没有一点法力的凡人,只要将此图所代表的涵义记忆清楚,也可以进行推算。

伏羲大道既成,前世记忆自然恢复,前尘往事只一幕幕闪过,当下叹息一声,收起河图洛书,却见李松仍在旁替自己护法,伏羲又想起自己转世为人后,李松的种种帮助,脑海中响起了此世母亲华胥弥留之际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孩儿,我以前听闻圣父与其玄木岛一脉曾多次教化万民,救助人族于灭亡之际,可却行事低调,从不张扬,母亲我虽只是一普通民妇,不知大体,却也是从心里觉得,圣父是真心为了我人族!”当下伏羲对李松敬佩之极。

伏羲只朝李松深深一拜,李松自然也知道伏羲大道已成,前世今生已知,当下只道:“道友,贫道也不过顺应天命而已,你却是不必如此!”

伏羲道:“伏羲这一拜却是为那妖族而拜,道友不计前嫌,救下妖族一脉,当得了伏羲此拜!”

伏羲接着却又跪下对李松一拜道:“圣父在上,从今世上再无妖族伏羲,只有人族伏羲,这一拜却是伏羲感谢圣父对我母子救命之恩,教导之德!”

李松心下甚是感动,只上前将伏羲扶起道:“你是天定三皇之首的天皇,贫道也是为了洪荒人族万民而已,你快起来!”

伏羲站起来,只道:“今日伏羲才明白当日母亲弥留之际话语的真谛,圣父却是真正的洪荒大贤,真为憾事啊!”

李松自然知道伏羲所说的憾事乃指拜师之事,原来以伏羲此刻道行自然知道那天皇之师乃是洪荒莫大功德之事,而李松竟然主动辞却,更为难得的是李松虽不为那天皇之师,却是竭尽全力助自己成才和教化万民,比自己那只在出生之日见过一面的正儿八经的圣人老师太上老君自要强过千倍。

李松却道:“如今你已悟得太极八卦,大道已成,你还是先回陈都,将那太极八卦传给众民,而后寻找贤人接替共主之位,好早日功德圆满脱身开来!”

伏羲拱手称是,当下辞别李松,往陈都而去。一方面传下自己的太极八卦,另一方面也差人四处打听洪荒贤人,如此,十几年时间便一晃而过。

从此,太极八卦便在人间流传开来,又因为太极八卦乃是伏羲所创,所以众人为纪念伏羲,又称之为伏羲八卦……

伏羲八卦得以流传后,各族之人通过推算,知道了灾害何是发生,便可以提前采取措施,避免受到损害,因此,人族数量越来越多,渐渐的,通过打猎捕鱼、采摘野果的方式便不能满足众人吃食要求了。很多族人都被饿死了。

伏羲也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填饱众人肚子。这一日,伏羲却是听得千里之外的渭河流域有姜部落有一大贤名为神农,他种植了谷、粟、麦、荞、蔷五种粮食,解决了千万人的食物事宜。伏羲前身为算计甚浓的妖族之人,心道眼下洪荒所谓大贤许多是欺世盗名之辈,自己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于是,便动身向有姜部落走去!

此大贤神农正是那李松赠送其一株五彩九穗谷的烈山,那日烈山拿着那株五彩九穗谷回道家中后,将此事与母亲任姒说了,任姒也是颇有见识只人,看到那株谷穗后,啧啧称奇,只对烈山道:“当日我儿出生时,有一条神龙在屋顶盘旋许久才离去,后来又有那太清圣人太上老君过来收了我儿为徒。我听说太上老君收的上一个徒儿乃是现今人族共主伏羲大人。如今我儿得此奇遇,想来也是我儿的机缘,你且按照那位神仙吩咐,将此穗种下,到时若真能结得谷子,我儿也算是为族人做出了贡献!”

说完,任姒带着烈山一起焚香祭拜圣父圣母护法以及那三清圣人,却见那圣父圣母护法图因为年代久远,长久受那香熏,竟然图象非常模糊,烈山只觉那图像上人似乎非常熟悉,但终究年纪尚小,也未深究此事。因此,母子两人竟然不知赠五彩九穗谷之人就是那圣父李松。

烈山将那谷子种在房子外面的一块地里,一年后,竟然整个房子周围都长满了五种作物,烈山分别将它们叫做稻、黍、稷、麦、菽,即后世人们所称的五谷。待得五谷成熟后,烈山将谷穗揉搓后放进嘴里咀嚼,竟然发现香甜可口,当下大是兴奋,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母亲任姒和族人。族人看到如此多的粮食也是惊奇不已,于是各向烈山要了些种子回家种养,于是,五谷慢慢的在有姜部落种植开来,然后又慢慢的向其它部落流传。

那些部落听说有姜部落不需要冒着危险去狩猎,不需要四处采摘果实,只要勤劳的耕做农田便可以吃饱肚子,于是纷纷举族归顺,烈山的名气也越传越大,大家都叫其神农,意思为神奇的农夫,其本名烈山倒被人忘记了。

有姜部落在首领衰老之后,便推举了神农为新的部落首领。新老部落首领交接之日,神农在祭拜圣父圣母护法时,神农看到那圣父画像,惊奇不已,当下里便将自己得到五彩九穗谷之事与众人说了,众人连称神奇,纷纷跪拜感谢圣父恩德,神农的首领之位也更是稳固了。

神农在接任首领之位后,又做了许多事情,他教民众伐倒树木,割掉野草,用斧头、锄耒等工具开垦土地,又教众人打井涉水,对农作物进行灌溉,结束了农作物靠天收的历史。同时,又发明了陶盆、陶罐等陶器,解决了人类的生活用具。从此,人们的生活水平大大的提高了……

第九节 神农接位

这一日,伏羲来到了有姜部落,只见部落里有水的低处种着稻子,无水的高坡上种着麦子,又有粟、荞、蔷间或期间,到处一派绿油油的景象。农夫在地里耕作,小孩在垄里玩耍,人们过的幸福快乐,伏羲找了几个人问答,都道这是圣父和首领神农的功劳,伏羲心下甚是高兴。

神农听说天下共主来了,连忙率人前来迎接,伏羲见神农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想是长期在地里劳动所致,于是便问了神农几个关于种植庄稼的问题,神农自然是对答如流。伏羲又问了神农几个关于管理洪荒众部落的问题,发现神农也能推陈出新,提出许多好的见解。伏羲叹道:“神农真为大贤啊!”

神农却是拱手朝玄木岛一拜道:“虽然神农自出生之日起就被圣人太上老君收为弟子,但神农能有今天,却全都是圣父玄木道长所赐啊!”说完,就将十岁时李松赠送那株五彩九穗谷之事与伏羲说了。最后又道:“圣父临走时,对我说道‘要记得时刻心系百姓,百姓之疾苦乃是你疾苦,百姓之痛楚乃是你之痛楚。’我却是以此为人生目标,一刻也不敢忘怀!”

伏羲听得神农说那太上老君与圣父之事,当下心里再无怀疑,神农便是那人族三皇的地皇。伏羲仰天长叹道:“好一个百姓之论,圣父之德,我等拜服也!”遂又道:“今日见你,我道后继有人矣!”

伏羲便邀请神农前去陈都,好接任那人族共主之位,神农如何不从?辞别家人,与伏羲一起去了。

接位大典日益临近,伏羲和神农两人心想,自己今日成就大多拜圣父所赐,况共主接位大事,是人族建立以来的头等大事,却是要邀请圣父圣母护法以及三清圣人前来观摩,西方教不在东方传教,自是不必了。

伏羲亲自去请那圣父圣母与护法,三清圣人却只是焚香祷告一番,原来伏羲在大道得成后,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太上老君偿还女娲因果的一颗棋子,再加上太上老君清净无为,三清一直以来确实对人族无甚功劳,反而平白得了许多好处。因此伏羲对三清好感自是寥寥,但过场却还是必须走过一场。女娲则不同,一者人族乃女娲所造,无女娲便无人族,二者女娲为伏羲前世妹子,又以人教之大因果换得伏羲重生,于公于私,伏羲都是要去拜见一番的。

伏羲首先便是去了那娲皇宫,女娲自然知道伏羲前来,也顾不得身份,只在宫外迎接。伏羲见到妹子自然也是心里欣喜,但想到自己如今已是人族之身,和以前相比,却是桃花依旧,物是人非,于是只得含泪施了一礼,道:“人族伏羲拜见圣母女娲娘娘!”

女娲一怔,随即想到两人如今已是身份悬殊,于是黯然道:“天皇却是不必多礼,在我这里,还是随便一些!”

当下伏羲便将人族共主接位一事与女娲说了,女娲心道,如今你我不再复那兄妹,去了怕也徒增伤感,当下道:“我便不去了,在此为天皇祝福,不过你却是要请那圣父玄木道人参加!想来你已知道其中因果!”

伏羲拜谢,便辞别女娲向那玄木岛飞去!

玄木岛上如今却只有那袁洪与两童子留在岛上,袁洪也是早闻伏羲大名,听得伏羲到来,自然前来迎接,如今袁洪在李松教导下,又有竹灵梅韵两人经常打磨,倒也将本性的蛮横去了不少。

伏羲之能,如何不知袁洪本体为那四大灵猴中的通臂猿猴,自然也明白猿猴飞扬跋扈的本性,此刻见袁洪竟然彬彬有理,只暗暗称奇,心道袁洪拜在了李松门下,却也是其造化了!

伏羲闻得李松孔宣俱不在岛上,心下好一阵遗憾,却听见袁洪道:“老师要我转告于你,他平生最不喜欢参加这些典礼的了,繁文缛节太多。师叔也要我转告于你,说是老师去了,他便会去的!”

伏羲哭笑不得,只好辞别袁洪,回到陈都来。

共主交接之日,陈都广场人山人海,可圣父圣母护法与三清圣人却是一个也未到,女娲、李松、孔宣自是未来。而三清圣人讲究圣人面皮,伏羲亲在去请那女娲等三人,而对三清圣人却只是如此祷告一番,三人自然不会前来。但原始天尊却是对人族有所图谋,故派了门下十二金仙之首的广成子前来见礼。

待到正午时分,礼仪官宣布吉时已到,只听见三十三天外一阵仙乐响起,缓缓飘下万朵五彩莲花,众人只觉心旷神怡,一架九条九爪金龙拖着的辇车从天而降,停到了伏羲身旁。

这时候,天边又远远飘来一朵白云,上面立着一位道人,正是那三清道教首徒玄都大法师。玄都大法师从怀中拿出一旨,看了伏羲一眼,念道:“奉人教教主太清圣人太上老君圣喻:人族共主伏羲教化万民,有功于人族千秋万世,今功德圆满,特封为人族天皇,府邸为三十三天外火云洞!”

伏羲上前接过旨意,口道:“感谢圣人!”也不称老师,玄都自是知道其中缘故,也不点破,只笑道:“还请天皇坐上龙辇!”

这时,天外一片七彩霞光飞到伏羲身上,自是上天感应伏羲为人族作出的大贡献,降下功德以示奖励。那七彩霞光又有极小一部分向那八景宫太上老君飞去,不过以太上老君修为,又身具盘古大神开天之大功德,自然只要有个名分即可,也就不在乎多少了。伏羲看到那七彩霞光,却是心中若有所思。

神农接位天下共主后,时刻铭记以李松教导的百姓为本,神农以德义治理天下。他行事光明磊落,大公无私,天下万民共同爱戴。在他治理的地方,不赏而民勤、不罚而民正,人民生活富足而快乐。

人类学会种植五谷后,许多吃不完的粮食因为保存不好而毁坏。神农又教大家捕做山中幼兽小鸟,用那些吃不完的粮食来饲养,等到幼兽小鸟长大后再将其宰杀。这样,可谓一举两得,既将那些吃不完的粮食发挥了功用,有免除了人族去山上捕猎的危险。慢慢的,人们发现猪、牛、马、羊、狗、鸡等六种动物最好饲养,便将其统称为“六畜”。

五谷六畜的出现,标志着人类文明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农业发展阶段。这时候,人类的劳动果实已有剩余。

这天,陈都却是远远的走来一个少女,那少女身着淡绿长裙,风尘仆仆,但一双宝石般的大眼却是灵秀闪动,手上握着一根枝枝,竹枝上几片竹叶绿光闪闪,仿佛还有水珠在上流动。此人正是那玄木岛大弟子竹灵。

竹灵自离开玄木岛后,却是一个人在洪荒游历,为体验凡人生活,平常也不施展道法,寻找老师口中所说的机缘。但机缘岂是这般好寻,竹灵在洪荒近百年来,善事做了不少,头绪却是一点也无。

但竹灵也是大有毅力之人,怎会轻言放弃,听得人们说陈都乃是万民共主所住之地,繁华异常,心道自己何不上陈都瞧瞧,于是便赶了过来……

第十节 竹灵之悟

这一日,竹灵来到了陈都旁边的一个小村庄。行得累了,只坐在村庄旁边河边的一块石字上休息,却是看见村子里一个壮汉拿着一只鸡和一妇人交换了一头牛。竹灵看得大为奇怪,只上前问那妇人道:“你的牛如此之大,而那人鸡如此之小,你与他交换,岂不吃亏甚多?”

那妇人叹了一口气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已经年老力衰,即使有牛,也是耕不得田,还要早晚喂养大量食物,自不如换只鸡回去饲养,也好下蛋吃食。再说,我们谁也不知道一头牛该换几只鸡,何来吃亏之说?”

竹灵听后,若有所思,心道原来人族之人心中并无价值概念,只是简单交换而已。这时,竹灵突然觉得怀中落宝金钱似乎有点发热,竹灵大惊,连忙拿出来查看,却只见金钱上面“招财进宝”四字竟然隐隐发光。竹灵心道:老师当初赐我落宝金钱时,曾言此物有大机缘,如今落宝金钱发生变化,却是这百年来从未有过之事,莫非我之机缘便再那物品交换之上,只不过物品交换与这落宝金钱又有何关系?

竹灵却是思考不通,心道老师学究天人,定然知晓,何不去向老师询问一二。当下打定主意,便朝玄木岛飞来。

原来李松在神农接位后不久,想到三皇中最后一位人皇轩辕皇帝的出生尚还需些时日。于是便去了三仙岛上呆了些时日,后又邀请三仙岛众人上玄木岛游玩,因此,如今玄木岛似乎成了三仙岛分岛。

竹灵来到玄木府前,自有白石青芝两童子迎上说:“老爷正叫我两在此等候师姐!”竹灵大喜,连忙进得府来,却见李松正坐在堂前含笑看着自己,竹灵只觉眼眶一红,这百年来在人间受的苦楚一下子涌后心头,只扑上前跪拜,哽咽道:“老师……”

李松见竹灵满面风尘,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却是黑了不少,心道自己一句体验凡人生活定是让竹灵受了不少委屈,但为磨砺她们的性子此也为必须之举了。要知道修道乃是修心,一个人的道行越高,却也要有与之匹配的心境,否则,稍有不慎便有走火入魔之虞。竹灵梅韵两人一开始就跟着李松,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修为也是飞速增长,如今机缘已至,或将很快踏入准圣境界,但心境却是一直没有变化。而心境修为的提升,莫过于在生死线上走过一遭,李松视竹灵梅韵两人为掌上宝贝,自舍不得两人受此大苦。因此,李松才要求两人深入凡间,去体验那人生百态,况且两人证道之途也和那民生疾苦大有干联。

李松心道竹灵如此,那梅韵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当下让竹灵坐下,关切着笑道:“傻孩子,你也算是大人了,怎么还能哭鼻子呢?你且和老师讲讲这近百年来都干了些什么?”

竹灵变脸速度却是和那碧宵有得一拼,只呵呵一笑,便汇声汇色的向李松讲起了自己这百年间的见闻,李松后世为普通凡人,对那些人间之事自然感兴趣,只和心中后世人习俗一一对应,发现后世习俗比起现在改进了不少,心道文化纽带果然是一脉相承,却又时时进步,当下也大是感叹!

竹灵最后却是将在那小村庄见到的鸡牛交换一事与李松说了,道:“弟子愚钝,只觉此事和自己证道大有关联,却是苦思不得其法,还望老师指点!”

李松道一声:“你且和我来!”说完便飞身外出,竹灵急忙跟上。

李松却是带着竹灵来到了东海边一个小村庄外的一块空地上,那里有一群孩子在那玩着游戏。竹灵不解,李松只道:“你且看那群小孩手里的东西!”

原来那些小孩分三人一组,正在玩那速递游戏,三人站成一排,为首一人拿着一根木棒,将那根木棒递给第二个小孩,递二个小孩又递给第三个小孩,第三个小孩将木棒换一只手后,又回交给第二个小孩,最后重新传回那第一个小孩手中,如此哪组速度最快便是胜利。

这只是眼下洪荒小孩玩得极为普通的一个游戏,竹灵在人族行走百年自是经常见到,但此刻老师特意提醒自己,于是将眼光随着那根木棒传来传去。

时间久了,竹灵却是发现,那木棒通过第二个小孩的传接,却是每一个小孩的手里都到达了,如此,一根木棒却是可供三人使用。而木棒却是不能由第一个小孩传到第三个小孩,必须通过第二个小孩的转接才不算犯规。竹灵也是天姿聪颖之人,顿时明白了不少!

李松看着竹灵面色,只微笑道:“如此,便叫流通,天下万物皆能环转如意!”

竹灵恍然大悟,朝李松一拜道:“弟子感谢老师提点,弟子将按照手中落宝金钱模样铸造一般等价物,万物价值皆可用这一般等价物来衡量。因此,若两物需要交换时,只要先将其换成一般等价物即可!”

李松心道这就是后世货币的雏形了,想到后世的一句名言为“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心道此刻货币最初的推行着竹灵恐怕也还不知自己的一个举动将改变整个洪荒人类的生活,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李松道:“你还是得随我回岛,得解决了几个问题才能够前是实行!一:物品收获有丰有欠,如何保证流通双方俱不亏损?二:若无节制的发行一般等价物,导致流通臃堵怎么办?三:若你推行的一般等价物有人仿造了怎办?二:流通不滴汗水,不伤筋骨,若大家都去推行你的一般等价物,而无人事农事,无人理公职等,人族其他各行业岂不瘫痪?”此几点正是后世货币交易中最常见的几个基本问题,因此李松才有此说。

竹灵将李松讲的几个问题一一思索,刚开始只觉得此乃极为简单之事,可越想越觉得深奥难解。心道若真如老师此说,那自己岂不是人类千古罪人?自己即使证不了道那又何妨?一下子竹灵大汗淋淋,面色苍白,几乎站立不稳。

李松看得大是心疼,心想这几个问题在货币出后的进万年后,那些号称社会精英的经济学家也找不到完美的解决办法,此刻要一个小女孩来承担如此之多,那却是太残酷了!当下将一道甲木青气输入给竹灵助其稳定心境,柔声道:“傻孩子,我们且回去慢慢想,凡事有老师在,担心什么?”

竹灵回过神来,听到李松言语,只含泪道:“弟子就此回去闭关思索,若是想不出解决之道,绝不出关!”

李松叹了一口气道:“你许下如此愿望,那是极好,但为师提醒你一点,流通乃是人间之流通,凡事解决之关键处,切莫忘了那人族共主!”

如此,竹灵便回到了玄木山上竹楼中,不问世事,只一心思索李松讲的几个问题的解决方法,李松心道如此证道之事,却是要看个人造化了,只得默默祝福着竹灵。

李松也就呆在玄木岛上,时而和云霄一起在岛上闲游,时而指导一下袁洪修为,日子倒也过得轻松。

却是两年之后,孔宣也从洪荒游历回来了,李松见孔宣背后五色神光中原本就已经斩了木青、火红、土黄三色,如今竟然连那先天庚金白色也已经斩了,心道洪荒之下如今能助孔宣斩得那庚金之光的只有那西方教的准提圣人。当下李松对孔宣道:“兄弟如今修为大进,为兄也自高兴,不过兄弟却是平白得了一份因果,恐以后还得偿还!”

孔宣道:“兄长却是不必担心,我观那准提圣人也是良善之人,日后有机会,我自会偿还此段因果!”

李松只叹了一口气,对孔宣道:“但该来的总是要来,此事,兄弟却是要两千年后才知晓一切了……”

十一节 竹灵行事

孔宣便也和李松一起留在了玄木岛上,又有云霄过来,三人一起探讨那修为事宜。云霄见孔宣如今修为,怕还远在自己之上,不由得大是惊奇,道:“道友真乃天骄,怕是我道门中除了三位圣人,就是那人教玄都大师兄也有所不如了!”

孔宣如今背后五色神光已斩四色,即将大成,闻言自是得意,却道:“兄长如今只修炼了丙火、戊土两具分身,而我如今已斩了金木火土四色,却仍是看不清兄长修为高低,兄长之才,才真是冠绝洪荒!”

李松只呵呵一笑,对云霄道:“妹子却是不必要自谦,你有那混元金斗在手,即使是我两兄弟与你对上,也要吃番苦头。不过若论攻击之强,怕是我玄木岛上有一人,妹子也要自愧不如!”

云霄闻言奇道:“兄长说的可是你门下第四弟子后羿,不是传闻他已被妖皇帝俊和东皇太一联合打杀了么?”不过云霄也是聪明剔透之人,暗想一会,便也想得通透,只道:“原来如此,你俩倒是瞒得我好苦!”顿了顿又叹服道:“后羿以准圣境界全力发出盘古神弓一箭,怕是那圣人也难躲避!攻击之强自远在我之山。”

想了片刻却是呵呵一笑,三人都是明白,后羿若全力一箭,虽然可伤得圣人,但盘古弓只攻不守,也就是说,后羿如今防守之能,尚比那十二祖巫还要低上少许,若真遇见大能之人,拼着受后羿一箭之威,也还是可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之下将后羿打杀。不过后羿如今巫族准圣肉身,能坏得后羿肉身者,除了那几位圣人,怕是洪荒准圣中,也寥寥无几了。

李松却是不怕,因为李松身具后土祖巫精血,和那盘古大神肋骨化成的盘古弓一脉相承,再加上李松如今修为,却是盘古弓也伤害不得。不过后羿尊师重道,这种情况自然永远不会发生。

却是又过得两年,竹灵终于出得关来,便上玄木府来拜见李松,汇报四年冥思苦想之所得!

竹灵经此四年,却是变化了不少,再不复以前飞扬洒脱的模样,而成熟稳重,行事举止端庄有礼。不过神色却是异常憔悴,想来这四年定是殚尽竭虑,不眠不休。

恰逢孔宣也在,虽听李松讲过那竹灵梅韵之事,但见到竹灵如此模样,也是大吃一惊,还不待竹灵见礼,只心痛道:“竹灵,你这是为何?”孔宣没有招收弟子,平日也是和李松一般,极为疼爱竹灵等人。

竹灵向孔宣行了一礼道:“竹灵在此多谢师叔关心,竹灵此举却是为了自己大道!”复又向李松拜道:“弟子见过老师,弟子这四年来却是有了一些想法,还请老师指教!”

李松见得竹灵如此,心道以前的那个活波灵动的竹灵怕是要换成气质端庄的竹灵了,只不知道梅韵如今又变成了什么样子,当下叹了一口气,这便是成熟的代价,有所得必有所失吧。于是对竹灵道:“你且和老师与师叔说说,看我们有无补充之处?”

竹灵娓娓道来:“那一般等价物按照我手中落宝金钱模样制定,当由人族共主倡导发行,而由专门之人推广使用。一:物品收获有丰有欠,我便告知众人,物以稀为贵。二:我当按货物多寡来发行一般等价物,一般等价物损毁后,当由专门之人回收,再按原数量补回,如此则不会出现无节制的发行一般等价物,而导致流通臃堵情况发生。三:一般等价物由人族共主倡导统一发行,若有人仿造,则人族共主应会追究到底。四:一般等价物由专人指挥发行,由人族共主统一管理,互相调配,洪荒之人各有所长,其它行业却也不会因此而瘫痪。”

李松心道竹灵四年时间能想得如此透彻,也还真是不简单,不过货币推行虽然会时有阻力发生,但终究是社会发展必然,应可成其大功,至于一些细节问题,纸上谈兵也是无用,要在实际推广过程中具体问题具体解决了,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当下李松对竹灵道:“你能想到这些,基本上可付诸行动了,有些困难你以后自然会碰到,但以此几点为纲,当能解决。”停了一下,李松又道:“你此去陈都可先行找到人族共主神农,将推广一般等价物之事与他先说,想来以神农之能,以及你的身份,此事可成,不过,你却是一定要将其推行到底,万不可半途而费!”

竹灵闻言大喜,领命退下去那陈都寻找神农去了!

待得竹灵退下,李松似是自言自语道:“道祖曾言‘大道三千,条条可达至境’,我玄木岛一脉,却是各有机缘。”说完,又看了孔宣一眼。

孔宣闻得李松言语,只在那若有所思……

竹灵来到陈都后,便径直拜见那人族共主神农。如今人族日益兴旺发达,百姓之间互通有无到也是常有之事。但无那一般等价物代替流通,因此交换双方时起纷争,神农为此也是大伤脑筋,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此刻神农闻说东海玄木岛圣父大弟子竹灵娘娘到来,只兴奋不已,心道自己今日成就可全拜圣父那一株五彩九穗谷所赐,圣父此刻遣弟子前来,定又是有造福万民之事了。再说当日竹灵等人随那人族护法孔宣在九天浑水到来之际,救得了东胜神州一州百姓,也可谓是功德无量之事,现今还在人族广为流传。

当下神农亲自前来迎接,只向竹灵下拜道:“娘娘可是来得正好!”

竹灵侧身让过,神农是未来三皇中的地皇,身份尊贵,自己为那人族圣父大弟子眼下也只敢受其半礼。然后竹灵却又是向神农施了一礼道:“共主却是不必客气,竹灵眼下受老师指导前来,却是有事相求于共主,以后还是共主属下,共主只象对待一般人那样对待竹灵便可!”

神农心下暗赞圣父门下果然是个个了得,单是这份涵养气度便是许多人都望尘莫及,但如何敢答应竹灵所言,一定要称乎竹灵为娘娘。最后竹灵只得道:“共主以前也见过老师,不如眼下竹灵就托大,共主就称乎竹灵为一声师姐如何?竹灵却还是称呼共主。”此举倒也正常,李松与三清一般辈分,神农名义上是太上老君门下,自可称呼竹灵为师姐。

神农大喜,心道以前天皇伏羲就以不能拜在圣父门下为憾,当下连道高攀,称呼却也算是如此定了下来。

竹灵又与神农讲起来一般等价物之事,神农一听,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自己苦思十几年的事情竟然被竹灵一举解决,要知道一般等价物的发行可是关乎着洪荒每一个角落,更是那千秋万代之事,岂能平白想得通透,竹灵先得落宝金钱指引,后又有李松教导,也是闭关苦想了四年才有小成。神农见竹灵竟然连许多后遗问题都想到了解决之道,当下连连拜服,赞叹不已,却也有了和天皇伏羲一般的心思。

神农和竹灵为着推广一般等价物之事连连讨论了半月,制定了一套具体可行的方法,最后神农决定,将此事交给竹灵全权负责。同时在洪荒人族颁布命令,竹灵在人族行事期间,与共主神农享有那同等权限。

竹灵从此,自是兢兢业业在那人族推广那一般等之物。

十二节 阐教广成

却说竹灵推广一般等价物期间,也不利用自己身份地位,只好生与老百姓详细解释一般等价物之概念功用,洪荒百姓淳朴,玄木岛一脉在人族中本就威望最高,又有共主神农命令在后,因此竹灵行事甚少遇到阻力,但此事影响巨大,自然不是短时内便可成功。

那边却有一人瞧得眼热,此人也是大有来头,正是那玉清圣人原始天尊阐教门下十二大金仙之首的广成子,广成子如今也有金仙后期顶峰修为,此行乃是奉原始天尊之命前来收三皇中最后一位人皇为徒。

人皇降世,乃是天机,自不会轻易与人知晓,饶是以原始天尊圣人之能,也只能算出人皇将于近段时间内出生在有熊部落。如今地皇神农尚未功德圆满,那人皇相关之事自然是模糊一片。因此,广成子虽在洪荒行走许久,却是毫无头绪。

这日,广成子听到竹灵之事,心道神农为那天下共主,人族之事了解得甚是详细,自己何不去找神农帮忙留意一二。再说神农是那师伯太上老君之徒,与自己份属同门,自己又是圣人弟子,自己身份岂不是还要远在那竹灵之上?

当下广成子打定主意,也是寻找神农而来!

原来当日众位圣人在紫宵宫中商议封神,不欢而归后。那原始天尊拿着太上老君送的封神榜与打神鞭也回到了昆仑山玉虚宫中,召集门人一起商议那封神之事。

却有那燃灯道人道:“截教人多实众,怕是与之硬拼我们讨不了好!还需想其它方法才可!”

原始天尊如何不知截教实力远在自己阐教之上,通天教主和原始天尊道行实力相当,但截教门下已有两位准圣,金仙不计其数,自己门下一共也才那么几位弟子。当下原始天尊道:“封神之事道祖交由师兄太上老君负责,此事却是要等我和师兄商议一番。”想了想又道:“尔等可自行洪荒,多收些门徒,也好壮大我阐教声威!”说完,原始天尊便起身飞往天外八景宫太上老君处。

众位弟子自然知道原始天尊的意思有两点,一是要找那太上老君帮忙,二是要众位弟子多收些门徒归于阐教门下,日后封神时也好做那炮灰。当下群情激昂,心道若真有太上老君帮忙,那阐教便在日后封神大战中胜算大增。再说自等多收些弟子,却是也可代替自己上榜,阐教一干门人都继承了原始天尊那唯己独尊的个性,别人性命哪有自己的重要?

此举却是让那南极仙翁与那云中子看得连连摇头,两人与十二金仙不同,拜在原始天尊门下之前已在洪荒游历甚久,进门后也大多数时间呆在自己府中修行,尤其是那云中子,其修炼洞府便在那人族聚居的终南山上,常与众人族打交道,享受人族香火祭拜,因此浑然不如其它同门那般冷酷无情,只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绝不为自己而害人。

原始天尊来到太上老君八景宫中,老君自然知道原始来意,只半眯着眼睛道:“师弟来意我已知晓,只是你与通天同为我三清一脉,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却是不好偏袒,上次送你封神榜与打神鞭已经引起了通天的不满!”

原始道:“师兄此话差矣,通天当日恨恨而走,可见通天早就对我两心存意见,不将我两放在眼中。再说通天门下皆是些禽兽虫鱼,也平白侮辱了你我盘古正宗之说!”

老君默然不语,其实老君也是对通天做派颇有不满,老君为人教教主,行的是那教化人族之事,通天门下尽是些禽兽虫鱼,若截教大兴,人教却又如何发展?但老君修道讲究清净无为,况此又是通天家事,也不好多说什么。

原始自然知道老君之意,当下把心一横,道:“封神大战若是通天对付了我阐教,怕是下一个目标便是师兄的人教了!原始今日在此言语,我阐教以后却是以师兄人教为长!”

老君顿了半晌,叹了口气道:“眼下洪荒人族正兴,三皇中最后一位人皇却是几十年后要出生在有熊部落,师弟宜早做筹谋。师弟却是要注意玄木岛一脉,若是玄木岛介入此事,为兄也是无法助你。”想了想又道:“那玄木道人既然未在天皇伏羲以及地皇神农上与我为难,想必也不会在人皇之事上与你为难!你且去吧!”

原始闻言大喜,老君透露人皇信息,却是打定主意要帮自己对付通天了,要知道人皇乃是人族共主,收人皇为徒以后在人间布道自然是便捷万分,况且人皇功德圆满后,更是可得功德以涨阐教气运。

当下原始朝老君行了一礼道:“原始在此多谢师兄了,原始这就回去做那准备之事!”对于老君所说的玄木之事,原始倒是不太在意,心道玄木尚为成圣,再厉害也不到哪里去。自己却是不怕。

回到玉虚宫后,原始心道那未来人皇虽是尊贵,却也终究是一个凡人,还当不得自己圣人之尊亲自前往,况师兄收那天皇伏羲以及地皇神农也只是身为人教教主使然,不得已而为之,收徒后也是不管不问,怕也是这种心思,自己还是派门下一弟子前去即可。于是把收人皇为徒之事与众人说了。

众弟子久为修道之人,听得有此等好事,哪还不个个翘首以盼,希望得此一行。原始只把目光一个个的向门下望去,本想派燃灯前往,但想到那日紫宵宫中通天所言‘外来之人’话语,心道此事还得就此做罢,免得又留下话柄。于是对广成子道:“广成子,你为我门下十二金仙之首,此事便由你去吧!”说完,又拿出一枚方印道:“此印名为番天印,乃是当日为师补天后拣回那断了的半截不周山脉所炼成,不周山脉乃是盘古大神脊梁所化,故此番天印威力惊人,为那后天灵宝顶级,你且拿去防身!”

那盘古弓只为那盘古大神一根肋骨所化,在后羿手中使用开来,便有那堪比先天的威力,盘古脊梁所制成的番天印,如何会只有后天灵宝顶级威力?原来那盘古脊梁化做不周山脉后,日日在洪荒风吹雨打,灵气渐渐被逸散吸收,不似盘古弓那般被十二祖巫供在祖巫殿保持灵气不散。而后羿又是巫族血脉,修炼巫族功法,和那盘古弓可以做到弓人合一。而三清虽是盘古元神所化,却是道祖鸿钧道教一脉,自然不能发挥番天印最大威力,更别论广成子了,不过饶是如此,番天印还是有如此惊人的威力。

广成子此刻双喜临门,自然是心花怒放,只在众人艳羡中跪拜原始天尊大恩,接过那番天印,去那洪荒找寻人皇去了。众门下也是各自去散去筹谋自己之事不提。

却有一人心中大恨,正是那阐教唯一准圣燃灯道人。燃灯道人本就不是心胸宽广之人,上次东海边吃了李松大亏后,更是连唯一法宝乾坤尺也被李松抢去,此刻真是个光杆准圣,一时以来,燃灯在玉虚门下为那副掌教之职,也算是兢兢业业。此时听到原始说那收人皇为徒之事,燃灯满以为原始会派自己前行,没想到原始却派了广成子前往,更是赐予了威力惊人的番天印,此举怎能不叫燃灯心中不忿?

燃灯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心道既然你不仁,我便不义,于是也寻了个机会,往洪荒赶来!

十三节 西方筹谋

却说那西方教接引与准提两人,上次紫宵宫众圣封神后,便回到了西方八德池边,两人看到门下寥寥无几的弟子,只各自叹了一口气。

接引对着准提道:“师弟,我这千年来参悟天机,却是发现我西方教当在封神大战后大兴于世,可眼下如此情况,却是如何兴盛得起来?”

准提道:“终是西方贫瘠,我们只有将西方教传入东土才算得上大兴!”

接引苦道:“我也是如此心思,可如今封神大战中道教三清将我等排除在外,女娲却与我等并不交情,我西方教又无先天至宝镇压气运,西方教东传,却是难以进行。”

准提想起了那日在紫宵宫中通天与原始的争吵,突然缓缓道:“师兄,西方教东传也未尝没有办法,通天那日负气而逃,却是将原始和老君两人都得罪了,那三清既非铁板一块,自然可各个击破,女娲又不问世事,此封神大战却是西方教的一个大好机会。”

接引与准提一起生活亿万年,如何不明白准提所想?接引沉吟半晌,道:“师弟,此举怕是有失光明正大!”

准提道:“师兄,那日分宝岩上道祖鸿钧将那诛仙四剑分给通天时曾说,‘诛仙四剑主掌杀伐,却是需要仁和之气调节’,而通天却是如此傲气而不知进退,道祖怕是早就意料到封神大战中截教将会败亡,老师既然让我等知晓了此天机,便是要成全你我。”顿了顿,准提又道:“此事便交由我去办吧。”

接引默然片刻,道:“如此,要委屈师弟了!”

准提只抬眼望向那遥远的东方,长叹一口气,道:“为了西方教大业,准提又何惜此微薄名声!”

准提刚出得西方,却是遇见了正在洪荒游历的孔宣。准提圣人之能,自然是将孔宣算得一清二楚。准提见到孔宣如今实力,大吃一惊,心道怕是道门三清圣人首徒玄都大法师也不过如此,况且孔宣为那人族护法,受万民祭拜,身上功德与日俱增,更可弥补那西方教气运不足。准提暗道西方教若有此子,西方教传入东土只在话下。

准提大喜,本想立即邀请孔宣去那西方,但转念一想,此举太不现实,一则,孔宣现在唯人族圣父玄木道长是从,有玄木在,孔宣哪里也不会去;二则,眼下自己那西方教连个小仙小怪都不愿去,更何况孔宣这尊大神了。弄巧成拙,反为不美!

准提却是想出了一个主意,他见孔宣背后五光尚有那庚金白和壬水黑未斩,而准提正是那先天五行灵根中的庚金之精,于是便现下身来与孔宣相见。先天五行中,孔宣遇见的李松、镇元子、扶桑木都是那良善之人,当下孔宣也不疑有它,只与准提讨论诸般妙法。

孔宣背后斩却五色神光与李松修炼分身之法一脉相承,自也有许多妙处。准提虽是圣人,也是叹服不止,开始还有算计之嫌,到后来却也是真心相助孔宣。不过因果既然结成,自不会管你只真心还是无意的了。

准提做完了孔宣这桩事情,却是径直飞到了昆仑山玉虚宫前来会见原始天尊。

原始自然知道准提来意,却不敢担当引西方教进入东土这样的恶名,只故作不知。与准提分位坐好后,道:“师弟在西方逍遥快活,如何却到了玉虚宫?”西方教接引和准提在紫宵宫听道祖鸿钧讲道时,曾被道祖收为记名弟子,是故原始称准提为师弟。

准提只道:“封神大战日益临近,因此特来和师兄商议一二。”

原始听到准提话语,脸色微变,道:“师弟西方教不入东土,此次封神大战却是和西方教关系不大,何来商议之说!”

准提也不回答,只对原始道:“那通天师兄却是不明天机,怕是门下弟子俱有上榜之虞,可上天有好生之德,故准提特前来与师兄相商议,在凑满三百六十五尊大神的同时,也好救得一些通天师兄门下去我那西方聆听大道。而师兄阐教满门俊杰,个个根骨俱佳,却是不应入那封神榜,师兄以为然否?”

原始暗道准提好狠的心思,竟然想将截教灭门,但眼下原始和通天已成路人,两人阐教与截教注定只有一个兴盛于世,原始如何管不得通天截教?再说准提答应护得自己门下周全,只度些截教门下去那西方,对自己阐教而言,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自己却也没有必要平白里树了西方教这个敌人。

当下原始道:“师弟要度那截教门下,却是与我无关!不过还需记得封神一事!”

准提大喜,说服了原始,可说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于是便辞别原始在洪荒游历。

却说那玉虚门下燃灯道人,自上次因为对原始不满离开玉虚宫后,却是一直在洪荒寻找宝贝,可宝贝岂是那般好寻?数十年来只一无所得,燃灯郁闷不已。这一日,燃灯正在一处仙山小息,却是见远远一位道人踏歌而来:“大觉金仙不二时,西方妙法祖菩提;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时。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

燃灯道人见此人头挽双笄、面黄微须,手里提那先天灵宝七宝妙树。燃灯乃是阐教副掌教,见多识广,如何不认得此人,当下上前行礼道:“阐教燃灯见过西方教圣人!”此人正是准提。

准提微微一笑道:“道友不必多礼,贫道在洪荒游历,见此处有大光华,贫道只心道或有机缘在此,便赶过来,不想却是遇见了道友!”

燃灯听得准提说此处有大光华,或许是有大宝贝出世,眼中只是一亮,但旋即想到有圣人在此,即使有那好宝贝怕也是轮不到自己,心下不由得又黯然起来。

燃灯神情变化,准提如何不瞧在眼里,心中只暗喜。原来准提从此路过,却是早就发现了燃灯,一算之下,竟然发现燃灯此人与西方教之兴衰大有关联,于是哪里还按奈的住。但燃灯如今为阐教副掌教,自己却是不好相邀,连对付孔宣那般的算计也是不敢使用,生怕被原始天尊知道,反为不妙,于是只得出言相试。果然,被准提发现了燃灯的弱点之处。

准提心想此乃燃灯自愿,以后即使原始知道也怨不得自己,于是拿出一个金钵盂道:“此钵盂乃是贫道日前偶然所得,为那后天灵宝级别,却是发现此物与道友甚是有缘,今日一见,莫若就此赠与道友如何?”

燃灯心中一喜,但想到天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这准提平白无故送自己后天灵宝金钵盂,定是有所求,宝贝虽好,却也要看自己拿不拿得稳,但下燃灯只拜谢道:“圣人厚爱,燃灯却是愧不敢当?”

准提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既然这燃灯与自己西方教有大渊源,如今又有准圣级别,在东土修真之士中也是久有名声,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了。当下又拿出一盏灯道:“此灯名为灵鹫宫灯,为那后天灵宝顶级,虽不入先天,却也是妙用非常,此灯名倒与道友法号匹配,莫若一并送与道友如何?”燃灯修行道场为灵鹫洞,是故准提才有此说。

却说开天前有五方旗,开天后却有四盏灯,分别为太上老君的八景宫灯,西方教的灵鹫宫灯与琉璃灯,还有一盏便是天庭的宝莲灯,此四盏灯俱是后天灵宝顶级,也是天地间不可多得的宝物。

燃灯心道自己若是有那金钵盂和灵鹫宫灯,倒也能攻能守,在洪荒中只要不遇着几位圣人,基本上也是可以横着走了。又想道自己拜在原始门下这么多年,原始赐予十二金仙每人一件或者更多的镇山宝贝,却是什么也没有给过自己,而眼前这燃灯一见面就是两件先天灵宝,实在比那原始要慷慨的多,但意见归意见,若是要燃灯就此对付原始,却是再给燃灯十个胆子燃灯也是不敢!

十四节 竹灵广成

准提如何不知燃灯心中所想,当下道:“道友却是放心,今日之话出得我口,进得你耳,世上却是再无第三人知晓!”

燃灯闻言心中一松,胆子也是大了起来,只朝着准提行了一礼道:“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圣人厚爱,燃灯却是不知如何报答?”竟然开口谈起条件来。

两人自都是心知肚明,准提道:“我西方教封神大战后当大兴于世,并将传于东土,贫道此次前来也是先行寻找一些西方教领袖人物。”顿了顿又道:“我西方教有两位圣人,自然是可保得门下在无量量劫中无忧。”

燃灯心道,我以为你有什么大主意,原来只是拉我入教,还是封神大战之后,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早就对阐教原始不满了。当下也不犹豫,只对准提行礼道:“如此燃灯便见过二教主了。”又想自己若是就此投奔西方教却是会被那准提看轻,便接着道:“燃灯却是发现东土许多修道之人甚是适合西方大法,燃灯当前往度之。”

准提只觉得此次东土之行顺利非常,收获比自己的预期要高了不知多少,哪里还舍不得两件后天灵宝,当下将那金钵盂和灵鹫宫灯递给燃灯,微笑道:“如此,贫道就等道友的好消息了,不过眼下非常时期,你我此次却是并未相见。”

燃灯等的也是这句,只会意的跟着笑起来……

话说那广成子来到陈都,与宫中门士说玉虚宫门下广成子求见神农。神农久为人族共主,自然也知道阐教十二金仙的名头,只道圣人弟子前来,定又是有造福洪荒人族之举,当下也不敢怠慢,急忙出得宫来迎接。

待得两人落座后,神农问道:“听闻师兄久在九仙山桃源洞清修,不知师兄此次前来,却是有何指教!”神农被太上老君收归门下,自是唤广成子师兄。

广成子道:“为兄此次前来,却是受师尊之命前来人族收徒,好行那教化之事!”人皇降世乃是天机,是故广成子也只说是前来收徒,并不提人皇之事。

神农闻言大是吃惊,只奇道:“却不知是何人能有如此好的造化,让师兄如此垂青!”

广成子闻言甚为得意,只抚须道:“此人却是出生在有熊部落,不过为兄在人间寻找几十年,却也不曾听说过有熊部落之名,还请师弟助我!”

神农曾听得玉清圣人原始天尊阐教门下收徒要求甚严,而这广成子竟然为了收一凡人为徒奔波了几十年,心道这人定是了不得之辈,说不定要关乎万民利益。当下道:“师兄请稍待,我也是未曾听说过那有熊部落,这就去唤人打听一二。”说完,叫了一属下过来去查找那有熊部落何在。

忙完这些,神农心道,此事可大可小,我还是问个明白的好,当下道:“师兄不辞辛苦,万里迢迢前来手徒,真是我人族之幸,师兄收得佳徒后,定然是要教以玉清大法,让其造福万民了。”

广成子得意之余倒也没想太多,只道:“贫为兄收得此徒后,定是要助其证得大道,至于造福万民,为兄乃是修真之人,却是不能有俗念缠身,不过我那徒儿却是注定要名留青史,教化洪荒。”其实广成子说的也没有太多不对之处,修道乃是修心,总为世俗羁绊,自然不美。

坏就坏在神农身份之上,神农虽是人族共主,不知修道之事,平生以造福洪荒万民为己任。神农不知广成子所说者乃是三皇之一的人皇。闻言后心里顿时对广成子鄙夷不止,心道原来你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却至万民于不顾,亏你还在夸夸其谈,若是你收得的徒弟为良善之辈还好,如果是个为祸四方的魔头,那我人族岂不是要遭殃?但神农久为人族共主,养气功夫也是修得极好,面里也不表露出来。

这时,却有属下过来报告说眼下洪荒并无有熊部落,广成子闻言只好一阵失望,神农却是心底暗喜,两人正待别过,却见一道门下卫士带了竹灵进来。

原来竹灵如今在人族推行那一般等价物已有十几年时间。当初在与神农商议后,取那陈都山外之铜为材质,按照落宝金钱模样铸造了货币,取名字为“钱”,做为一般等价物,在市场流通。

这十几年时间,竹灵只将洪荒各部落走了个遍,“钱”的概念也已经深入人心,许多地方已经有了集市的出现,大大的改善了百姓的生活,促进的人族的繁荣。这些改变,做为人族共主的神农如何不知,想到竹灵为了人族,以一女子身份在洪荒独行百年,所经历过的沧桑何止万千,只对竹灵钦佩不已!

竹灵却是坚持每月来向神农汇报一次工作进展,讲一些在推行一般等价物过程中了解到的民生疾苦,社会百态与神农听。神农如今为人族共主,自不能时时深入基层,因此,很多施政纲领倒是根据竹灵传回来的消息所制。

如今竹灵却是感觉到大道将成,心想自己也是时候离开洪荒回玄木岛向老师复命了。于是特回来见神农一面,要求神农颁布相关规则,顺便也向神农道别,通过十几年的交往,竹灵自然也知道神农乃是全心为民的好领袖,也是非常欣赏。

竹灵如今已成了工作狂,自是不认识广成子,见到广成子在旁,稍微一怔,也不理睬。只向神农行了一礼道:“拜见共主,如今洪荒一般等价物概念已经深入人心,还请以共主名义颁布流通规则,竹灵也好回去向老师复命!”

神农听得推广一般等价物已大成,心中如何不欢喜,又见竹灵以自己名义颁布流通规则,正是典型的功而不贪,怕是仅此一项就可以让自己留芳百世。当下心里颇有感触,又想起旁边的圣人弟子广成子,只觉高下之分,判若云泥。

神农只深深的向竹灵鞠了一恭道:“神农在此便代天下万民谢谢师姐的大恩大德了!”

竹灵此次倒没有躲闪,受了神农一拜,转而又向玄木岛方向拜道:“却是要感谢老师,竹灵也是得老师提点,才有今日之事!”神农深以为然,便只欲跟着竹灵下拜。

那边广成子本见竹灵不理会自己已是万分不高兴了,又见得神农对竹灵只恭敬远在对自己这个圣人弟子之下,心下更是不喜,复又见得神农称竹灵为师姐,躬身一拜,这也就算了,而竹灵居然大坦坦的受了,连礼都不还,哪里还受得了。心道你还要拜,那我这个和你同辈的圣人弟子岂不是也要拜?当下在旁冷冷道:“师弟,这却是你的不对了,你为那太清圣人弟子,身份何等尊贵,岂是人人都可受你一拜,有些人也不怕折福,还胡乱结交,想和我圣人门下攀那交情。”

神农饶是修养颇高,闻言也是大怒,心道:人家竹灵娘娘为那人族圣父大弟子,万年来扶助人族,先是与同门一起救得一洲百姓,现又是推广一般等价物,造福人类万世千秋,比你这个不管人族死活,只知自己修行的圣人弟子不知要好多少倍。我能唤得一声师姐,却是我的福气了,你倒好,还在胡言乱语。

神农正想反驳,旁边竹灵却是淡淡问道:“道友又是哪位?”

十五节 做过一场

广成子闻言只暴跳如雷,闹了半天,人家却是认都不认识自己,当下冷哼一声道:“贫道玉清圣人阐教门下广成子。”

竹灵受李松影响,向来对那些圣人无甚好感,仍是不紧不慢道:“原来是圣人门下,怪不得如此排场,不过在老师眼里,圣人也和那普通老百姓一般,众生平等,无甚特别之处!”

旁边神农闻得竹灵道那李松言众生平等四字,只感动得热泪盈框。眼下洪荒强者为尊,圣人以下皆是蝼蚁,李松敢说一句“众生平等”,却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自是让一心为那最下层百姓谋福址的神农感动。

广成子素爱面皮,见李松竟然将圣人与普通老百姓相提并论,只冷笑道:“且让你知道我圣人门下大法,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口出狂言!”说完,便将那番天印祭在手中。

玄木岛规中“人善不欺,人恶不怕”,竹灵身为玄木岛大弟子,自然是深得其中三味,当下不怒反笑道:“如此,你我做过一场便是,我倒要好生领教一番!”却也是见得广成子手中番天印传来幽幽杀气,想来定非凡品,自己还得好生应付,免得丢了老师面皮。与是,也将那本命法宝竹枝祭起,有暗暗将落宝金钱扣在手中。

广成子见到竹灵手中竹枝在一片青光中又散发着七彩霞光,当下也不敢托大,暗道先下手为强,便要将那番天印朝竹灵砸去。

却只听见竹灵道:“且慢!”广成子只当竹灵怕了,当下满面得意,昂首挺胸的立在哪里,等着竹灵的讨饶之声。

竹灵却是嗤笑道:“亏你还自任为圣人弟子,却是一点怜悯之心也无,共主有你这样的师兄,却也凭添耻辱。你我且去那天外做过一场,免得连累陈都无辜百姓!”说完,飞身向那天外而去。

广成子脸色发青,只跟着去了。

神农见两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心道这可是伤了谁都不好,只暗暗心急,但如何阻止的了?又见到竹灵在此关头还不忘人族百姓。因此,神农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心里倒是暗暗期望竹灵获胜。

竹灵和广成子来到天外,两人俱是摆好架势,广成子也不话语,只将手一扬,番天印顿时化做几百亩大小直朝竹灵砸去。

竹灵见番天印来势汹汹,只娇喝一声:“落!”将手中扣着的落宝金钱往空中一甩,那落宝金钱在空中化成茶杯大小,向那番天印迎去!

广成子只看得哈哈大笑,道:“一个如此物事便想落我番天印,实在是异想天开,我且和你说道,这番天印乃是盘古……”话还说完,广成子只觉心神受到重创,和那番天印顿时失去联系,一时哑住,目瞪口呆。

原来那落宝金钱在空中眼看就要被番天印一起砸下,却突然长出了三个翅膀,滴溜溜的在空中转动,顺势将番天印一靠,那番天印便回复了原来大小,径直掉了下来,而落宝金钱却是顺着原来路线,又飞回竹灵手中。

那番天印终究是圣人炼制盘古大神脊梁而成,因此,落宝金钱虽然落下,却是不能带走,若是寻常物件,落宝金钱却是一并将之带到了竹灵手中。

广成子哪里会有想有如此结果,恼羞成怒下自然不肯就此罢休,只又从怀中掏出一钟,这次倒是学乖了,只拿在手中对着竹灵摇晃起来。此钟名为落魂钟,是那灵宝级别,能坏人魂魄,端的厉害无比。

竹灵闻到那钟声,促不及防之下,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无力,那边广成子见此状大喜,只加紧摇动那落魂钟。

眼看竹灵就要倒下,却只见竹灵手中竹枝飞出一片七彩霞光护住竹灵心魄,那钟声顿时被隔绝在外,只慢慢的侵蚀着那片七彩霞光。

此七彩霞光自是那竹灵上次救护人族所分得的大功德,当时竹灵梅韵两人只将功德全部炼制在本命法宝竹枝梅朵中,将其提升到后天灵宝境界。此刻主人有难,本命法宝一息相连,自然自动救主,那功德之光最大的功用便是护人心魄,因此对付落魂钟声自是不难。

被七彩霞光护住的竹灵暗道侥幸,心下却也是恼怒不已,乘此间隙,只将手中竹枝一甩,那竹枝上竹叶便绵绵不绝的向广成子飞去。

广成子与竹灵俱是金仙后期修为,大意之下失了番天印,落魂钟又是能攻不能守,如何躲得过竹灵本命先天灵宝的一击?当下只运起玉清神通,硬接那些竹叶一击。那些竹叶只将广成子打得一跤跌在地上,又如刀割一般,将广成子头上发笄割散开来,身上更是鲜血淋淋。

广成子圣人弟子,十二金仙之首,何时受过此等屈辱,当下一口鲜血吐出,恨声道:“妖女,今日算你狠,它日我玉虚门下自会找你讨个公道!”

竹灵只冷冷笑道:“你且放心,伤你小命倒还平白污了本娘娘之手,技不如人,你也不必抬出师门来吓我,本娘娘自不是吓大的。你以后若是不服,随时可来找我,我照样将你打得趴下!”说完,也不理会广成子,只朝了陈都飞来。

神农只听得天空中隆隆做响,只在那担心不已。眼下见竹灵回来,却似无事一般,心中一松,正要过来见礼。但转念一想,竹灵无事,那广成子岂不是有难了?

竹灵瞧得神农脸色,自然知其心中所想,当下对神农道:“共主却是放心,那广成子只是吃了些小苦头,性命却是无忧!”

神农心中暗叹了一声:哎,圣人门下啊!却是拱手行了一礼道:“如此神农便多谢师姐手下留情了!”

竹灵也是意兴阑珊,只与神农道:“共主,如今那一般等价物流通规则却是可以颁发了!”

神农道:“正是如此!”于是唤门下传令官员朗声道:“今得玄木道圣父弟子竹灵娘娘之助,神农特以人族共主之身颁布一般等价物使用规则,一:一般等价物名为‘钱’,由陈都统一制造。二……”如此神农将那一般等价物使用流通规则一一讲完,直到最后一句:“特此宣告洪荒。”结束。

此时,只见天外一片七彩霞光照射下来,那金光待射到竹灵身边时,又一分为三,一份飞向了旁边的神农,两份向玄木岛李松飞去,其余七份却是全部飞到竹灵身上。陈都居民见此金光,只纷纷朝着竹灵与神农二人下跪朝拜。

竹灵在洪荒中一共历经百年,此刻终于推广完成那一般等价物,功德圆满。金钱影响是何等之大,上天自然要降下功德以示奖励。那落宝金钱乃是李松赐予竹灵,而推行一般等价物过程中李松又提点了关键之处,故李松分得两成;而神农乃人族共主,推行政策在其支持下完成,法令又从其口颁出,自也分得一成。

竹灵沐浴在七彩光华中,只觉心况神怡,浑身法力激增,心念动间,只见一道身影从竹灵身上飞出,那身影与竹灵生得一模一样,却是着一淡黄裙子,只拱手对竹灵道:“道友请了!”竹灵微一点头,那身影又飞回竹灵身上。

竹灵却是通过推行一般等价物大功德斩出了善念,从此,正式进入那准圣境界。

竹灵又将怀中落宝金钱拿出来查看,却是发现落宝金钱被那大功德滋润,上面金光流动不息。落宝金钱使命已经完成,自然进入了后天至宝阶段。

神农受那一成功德七彩霞光滋润,只觉得精神抖擞,浑身都是活力,许多陈年旧疾都已经好了,哪里还不明白何事,便欲向竹灵道喜。

十六节 神农百草

却见竹灵面向玄木岛方向跪下,道:“老师,如今竹灵终不负你所望,一般等价物流通已经大成,特此告知!”想起了自己这百年来的风风雨雨,此刻,竹灵如何还忍得住泪水。

天空中只两见两道光华闪过,立在竹灵面前,一声悠悠叹息传来,道:“好孩子,起来吧,这百年来,你却是受苦了!”

竹灵闻言大喜,眼眶却是发红了。神农见两来者当先一人青袍峨冠,稍后一人背后五色光华流动,哪里还不认得,赶忙跪下拜道:“人族神农拜见圣父护法,愿圣父万寿,护法金安!”

原来李松和孔宣两人在竹灵和广成子打斗之时就已经到了,两人虽知道竹灵如今身手了得,又有那落宝金钱和竹枝防身。但广成子为阐教门下十二金仙之首,名声远扬,法宝也不在竹灵之下。终究放心不下竹灵,便邀孔宣一起过来观战,也好有个照应。其实广成子若不是一开始大意轻敌,被落了番天印,后竹灵又有功德护身,谁胜谁负,还真难说!后来,李松见广成子落败,而竹灵也是表现得有理有节,只和孔宣两人在那连连点头。要知道,两人打斗,那原始肯定也是知晓的,原始为人最是护短,当年五庄观外就认为李松扫了其面皮,对李松颇为不满。若被他挑着个机会前来报复,李松虽然不怕,但终究不美。而竹灵如此处理,恐怕那远在玉虚宫的原始也只能怨自己门下不争气。既然竹灵赢了,两人自然也就不出面了,后来神农颁布法令,竹灵成就准圣,跪拜谢恩,两人心道这百年来竹灵确实受苦良多,如何还能承受,于是两人便现出身来。

李松上前将神农扶起,道:“几十年前你我一面,你还只是个小童,如今却是人族共主之身了,你也不必多礼,这几十年来你也是做得很好的!”

得到圣父称赞,神农自是欣喜万分,只站起来躬身一旁,李松又上前拉住竹灵,笑道:“起来吧,随我回岛去!你可是连那圣人弟子都不怕的!”

竹灵闻言脸一红,心道老师和师叔定是看见自己和广成子的打斗了,于是站起来向神农道别,便欲跟着李松和孔宣回玄木岛去。

神农自知留不住三人,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事,于是拜道:“我人族得圣父与护法扶持,如今已为洪荒主角,有一事却是还要烦劳两位,”顿了一下道:“想来众人生老病死乃是天意,但如今许多族人却是在青壮之时身染恶症丧命,余下家中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和小孩,生活痛苦不堪,令我等救助不及,还请圣父与护法怜悯!”

李松挥出一道甲木青气与神农,道:“病症却是分为两种,一为众人受风霜雨露,外邪入侵内体而病,则万物相生相克,你且按照此青气指引去那同受风霜雨露的草木之中寻找解决之道!”顿了顿李松又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众人感染外毒瘴气,却是要用丹药疗伤,炼丹之道普天之下却是以你老师太清圣人太上老君最为精通,你且去求他!自是心诚则灵。”

神农自是大喜拜过,当下恭送几人离去!

却说神农在李松等离去后,赶忙焚香禀告太上老君求丹之事,却是一连几天都没有结果,神农自是闷闷不乐。

这一日,神农正在思考老师何时才能知道此事,却是突然想到老师圣人之尊,神通广大,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焚香之事?而没有满足自己要求,定是有所要求或者不满了。又想到那日李松离去之时的表情与话语,神农顿时恍然大悟,暗道圣父原来早就想到了如此结果,还提点于我!神农只心里暗暗朝玄木山方向一拜。

次日,神农在陈都广场树立起几十丈的高台,上面摆着太清圣人人教教主太上老君的塑像,下面以五谷六畜供奉,神农带领万民沐浴更衣,朝那老君塑像跪下,只一齐声高呼:“求圣人赐我丹药以解救族人!”共主都已跪下,洪荒人族其它大众自然也是跟着跪下呼喊:“求圣人赐我丹药以解救族人!”一时间,太清圣人太上老君之名响遍洪荒。

待得神农等齐喊百声以后,那八景宫中太上老君微微点头,只随手一道圣符向那陈都广场老君塑像飞去。

众人见远远的天空一道黄光飞来,顷刻老君塑像便放出万丈光芒,待得光芒退却后,却是见老君塑像手上捏着一到圣符。众人只道是圣人显灵,于是又齐齐跪拜高呼:“圣人万岁!”

神农将那道圣符拿在手上,看着那些还在跪拜的众人,只心中感慨万千,暗道:同是为人族赐良方治病,圣父于悄无声息中完成此大功德,而太上老君却生怕众人不知,弄出如此大阵仗来劳民伤财,自己总算是完全明白天皇伏羲当时认为自己不能拜倒在圣父门下的感慨了!

良方即得,神农心道此事重大,还得自己亲行,于是便将陈都人族之事安排好,自己便在洪荒游历,一路上按照李松赐予的甲木青气指引,遇见未见过的草木便取一枝下来服用,查看其有无毒性,并将他们一一记录下来,慢慢的便发现了每一样草木都有其五行属性,相生相克。那些草木的根、干、枝、叶、果功用各不相同,却是皆有妙用。有些草木与人体内某些性质相似,此种却是可以用来入药治病或者调理身体,有些草木与人体内某些性质刚好相反,此种却是毒药。

如此,数十年过去,神农几乎将所有的草木尝了个遍,这一日,神农在一座岩石下找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黄花小草,将之吃下去后,却是浑身冒着冷汗,肚子碾心般的疼痛,肠子好象断裂一般。眼看就快要不行了,却只见那道李松赐予自己的甲木青气自行附到了肠子之上清除了毒性。

神农满头大汗的站起来向玄木岛方向一拜,却是发现那道甲木青气也是消失不见,神农将这种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小草取名为断肠草。心道圣父定是告知我尝草木之事就此做罢,要整理流传以造福百姓了。于是,神农就此回到陈都。

回到陈都以后,神农按照自己几十年来对百草的尝试理解,写下了《神农本草经》此书。《神农本草经》阐述了草木的毒、理、疗三品分类及其入药性能意义,药物方剂中的君、臣、佐、使、引地位和作用,还有药物的阴阳配合,寒、热、温、平四气,辛、甘、酸、苦、咸五味,以及药物的采造,药物使用的煎、煮、熬三法、药物与病症的关系,最后神农将那炼丹技巧等等也写在了上面。《神农本草经》乃是第一本关于药物与病理的系统书籍,开创了人类医学的先河。

《神农本草经》问世后,神农只觉心中空灵一片,心想自己大道将成,于是一边教导众人医药之术,一边着人去洪荒寻找贤人来接替那人族共主之位,自己好早日功德圆满。

却是有属下汇报,轩辕丘有熊部落有一闲人名公孙轩辕,乃是玉清圣人原始天尊门下十二金仙之首广成子高徒,是洪荒有名的贤人。

神农闻言,却是想起了几十年前广成子来找自己之事,如今怎会不明白其中因果,只长叹了一口气,吩咐属下道:“你且去那有熊部落唤公孙轩辕前来见我!”

待得属下离去后,神农只朝着玄木岛喃喃自语道:“圣父啊,三皇之师真有如此让你难做么?”

十七节 轩辕见闻

话说那日广成子被竹灵打败后,羞愧难当,连神农也不好意思相见,只远远的往洪荒去了。不过广成子受此一败,性子却不似原来那般张扬,只在洪荒名查暗访,寻那第三任人皇。

这一日,广成子却是来到了轩辕丘轩辕部落,听得部落首领少典之妻附宝夜梦北斗七星下坠而怀孕,到如今三年仍未降生,心下疑惑,想到那天皇伏羲与地皇神农皆是怀孕三年六个月才得以出世,此儿怕也是大有机缘。于是便掐指推算一番,竟然一无所得,广成子大惊,心道此儿自己也推算不出,那以后成就定是远在自己之上,但此部落名却不是有熊,广成子心道自己还是回去问问圣人老师的好。

原始天尊听广成子所言,怎会不知?只对广成子道:“你能找到人皇,却是算你功过相抵了。”却是在说广成子败给竹灵,丢了原始圣人面皮之事。广成子只吓得跪拜在地,连呼:“老师慈悲!”

后广成子下得界来,便去收那少典之子为徒,少典为一普通凡人,原本还为自己妻子三年怀孕不生而烦恼,生怕别是个妖怪,此刻闻得圣人弟子来收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儿为徒,那里有不允之理,如此,广成子便在轩辕部落呆了下来,静候那人皇降生。

附宝怀孕三年六月后,怀中小孩终于问世,少典按部落习惯将之取名为轩辕。轩辕自小聪慧,且力大无穷,五岁那年,独自一人出外猎得一头大熊回来,少典大喜道:“我儿轩辕先得圣人弟子收之为徒,如今又聪颖敏慧,骁勇神武,五岁即可猎熊,当为我轩辕全族之幸事,从今日起,我轩辕部落当改名为有熊部落,全族同贺。”

在轩辕的鼓舞下,有熊部落人人习武,身强力壮,却是让一人暗暗欢喜,正是那轩辕之师广成子,广成子自得知轩辕将是下任人皇之人,教导怎不敢尽心尽力?但广成子一直在闭关修仙,以圣人弟子自居高高在上,如何会了解人族之事,因此,挂着个轩辕老师之名,却是行不了教导之事,眼下人皇功德未满,总不能告诉人皇修仙之道吧?如今有熊部落尚武之风盛行,广成子于武艺之道倒是颇知一二,于是只在那煽风点火,对少典轩辕大言洪荒以武为尊,习武之好处。少典凡夫,如何懂得这些,那轩辕年纪尚幼,却是慢慢的被广成子感化了。

轩辕九岁那年,少典去世,轩辕继任有熊部落首领,轩辕终究是天定人皇之人,随着年龄渐渐长大,在教化民众之事上也是有了自己的见解。轩辕发现人畜大小便埋入地中可以促进五谷的生长,比神农放火烧山再种植五谷的办法还好,这样既处理了人畜大小便污染食物而导致的疾病的发生,又减少了众人放火烧山所冒的生命危险;轩辕按照树木漂浮的原理制造了舟船;用那树麻制成了衣、裤、鞋,使族人不再穿那兽皮树叶;轩辕还发明了舂、釜、瓯等日用器具,使百姓可以蒸饭煮粥等等。如此,轩辕名声也是越传越广,成了洪荒有名的贤人,有熊部落附近的许多部落自然也是纷纷归顺。

这日,却是神农派来的使者到了轩辕这里,只说神农着轩辕前去陈都一趟,轩辕久仰神农大名,自是欢欣鼓舞,于是就找来老师广成子商议。

广成子这些年来看到轩辕教化万民,心中也是异常高兴,虽然那些举动中间没有自己多少功劳,但终究以后少不了自己这帝师一份,于是只等轩辕接过神农天下共主之位,自己便可回那昆仑山玉虚宫,静静等待那天降功德了。

广成子听得此事,只对轩辕笑道:“我徒可去,此乃神农考察于你,徒儿乃是天定人皇,自然无碍。此行过后神农定会传你人族共主之位。”

轩辕闻言也是大喜,道:“既然如此,老师可与我同去,我久闻那神农共主种五谷而饱天下,养六畜而兴天下,开流通而富天下,制丹药而医天下,那是洪荒继天皇伏羲之后的大贤。而神农共主又是那太清圣人之徒,算起来和我们也是一脉,彼此也好亲近。”

广成子如何不知道这些?却是脸上微烫,心道护送人皇接位如此涨脸面之事我怎会不想,可我却是不能去,谁知到时候神农将会怎样待我,便对轩辕道:“为师乃是修道之人,却是不想理会这些。”广成子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轩辕自然不知道广成子那些因果之事,还道老师不喜凡俗应酬,当下行礼道:“老师真乃道德高尚之士也!”只说得广成子好一阵羞赧。

轩辕得见神农,两人都是天定三皇之一,自是聊得投机畅怀。神农问轩辕一些关于民生管理之事,轩辕也是对答如流,侃侃而谈。神农心道广成子是绝对教不了这些,于是心下疑惑道:“你可曾遇过异人!”

轩辕道:“我自幼拜玉清圣人门下十二金仙之首广成子为师,当属异人,其他者却是未见。”见神农不置可否,便接着道:“不过老师平时只教导了我一些武艺之道,民生管理倒大部分是我自悟所得。”

神农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那人族圣父玄木岛一脉之事?”

轩辕奇道:“圣父与护法大名我倒在族人口中时有耳闻,不过老师却是从来未曾与我谈起,有人问及圣父时,老师也不大理会,不知共主有何教我?”

神农心道这就对了,广成子受竹灵之辱,以他那性子,肯定是要对圣父玄木岛一脉恨之入骨,却是可怜了轩辕还蒙在鼓里,轩辕久受广成子熏陶,以后可别走上歧途。当下神农对轩辕道:“你能以自己个人之智做出此多教化万民之举,以后成就定还在我之上,我对你也甚是放心,但你却是不能不知人族圣父玄木道长一脉之事,你且在洪荒民众中游历三月再来见我?”

轩辕听得神农话语中有退位让贤之意,心道圣父真有如此神奇么?为何老师从来不提?当下拱手向神农道:“敢不从共主之命!”便出外去洪荒游历去了。

话说轩辕辞别神农,首先来到陈都广场向一妇人问道:“敢问大婶,可知那玄木岛圣父之事?”

那妇人只脸色鄙夷的看了轩辕一眼道:“我观你也是身强力壮之人,原来却是个头脑简单之徒!”说完朝玄木岛方向一拜,道:“没有圣父,怎还会有你站在此处?圣父对我人族大恩,却是几天几夜也讲不完,我还得回家去喂猪,可没功夫与你闲聊!你去问别人吧!”然后径直走了,只留下轩辕在那目瞪口呆。

轩辕心道,此处乃是陈都,或许众人受那神农影响也说不定,自己还得去远处打听,于是便出得陈都而来,直往北走去,轩辕随广成子习过玉清道法,自然也是能腾云驾雾一番,因此倒也走得飞快。

轩辕之沿途找人询问,却是不论垂笄老人还是稚龄儿童,个个都如数家珍一般,轩辕自也知道了圣父从造人伊始一直到指导神农完成《神农本草经》,为人族所作的无比贡献,只口中食,身上衣,住之房,乃至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莫不有圣父的功劳,轩辕只越听越觉不可思议,但众口一词,心下却是相信了。

眼见三月就要期满,轩辕却是来到了北俱芦洲,轩辕心道此处乃是巫妖两族聚居之地,众人所说之事有许多却是和巫妖两族甚有牵连,我且去巫妖两族打探一番,外族之人定不会骗我。人们总是有这样的心思,却是正确之事,总是越想从中挑出毛病,所以才有鸡蛋里面挑石头之说,轩辕也是如此心态,便望北俱芦洲中心地带奔来!

十八节 轩辕接位

那日不周山倒,巫妖两族之众被李松救得后,各自迁往祖巫殿与北海妖皇行宫,两族相隔甚远,因此倒是各守诺言,互不挑衅。千多年下来,两族吸取教训,修养生息,也不与北俱芦洲人族为难,如今各有十万之众,但终究北俱芦洲乃是苦寒之地,因此十万之众却是两族各自发展的极限。

轩辕来到北俱芦洲中心地带后,却是遇见了一只无名小妖,只向小妖询问圣父玄木之事,那小妖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却是向我妖族询问人族之事,你说的是那玄木道长是吧,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于是便将那李松在五庄观外阻挡妖族,痛骂圣人,后从后羿手中救下妖族十太子,以及不周山下救回巫妖两族之事与轩辕说了。李松在人巫两族之事那小妖却是不知,是以不说。最后那小妖道:“你却是要感谢那玄木道长,若不是他,你恐怕此刻已被我打杀了!”说完,只呵呵冽嘴一笑,露出那血盆大口。

轩辕此刻再无怀疑,只仰天长叹道:“老师误我!使我二十年来尤在梦中!”

轩辕返回陈都后,只将途中所见所闻与神农说了,神农听得连连点头微笑。对轩辕道:“你既然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你且回有熊部落交代一番,早日再来陈都,也好为洪荒百姓做得更大贡献!”却是有传位之意了。

轩辕却道:“可叹轩辕二十年来竟然不知圣父事迹,实在罪过,我今日且去玄木岛上拜见圣父,求圣父原谅则个!否则于心何安!”

神农闻言喜道:“你能有此心,自是最好,你此行若能得圣父教导一二,却是人族之福了,你且快去快回!”

当下轩辕直望玄木岛奔来!

话说李松那日和孔宣接得竹灵回岛后,便将岛上大部分事情都交由竹灵处理,而李松自己,倒也经常去三仙岛上打打秋风,哪里还管得洪荒这些俗事?

这一日,却是心念一动,于是便辞别云霄,回得玄木府来,着童子唤来竹灵道:“神农继任者,未来人皇如今来岛,你且代为师前去迎接!”

轩辕到得玄木山下,只见此山高耸入云,灵气四溢,暗道果然是好一座仙山,却是在找不到上山的路,只得在山下等候。

却是绿光一闪,一位仙子便出现在眼前,那仙子对轩辕微一点头道:“玄木岛竹灵见过未来共主,家师吩咐竹灵在此迎接!”

轩辕听得此人乃是玄木岛大弟子,在人族推行一般等价物而有大功的竹灵,赶忙拜道:“轩辕拜见娘娘,娘娘却是折杀轩辕了!”

竹灵便带着轩辕前来拜见李松,一路上轩辕只心中忐忑,生怕李松见怪自己以前之事,竹灵如何不知,只对轩辕笑道:“家师虽然身份尊贵,为人却极是随和,未来共主且不必紧张,呆会自知!”轩辕闻言心中稍安!

却说李松也是神情兴奋,心道后世之人皆称自己为炎黄子孙。炎黄两人,却是指陈都的神农和即将见面的轩辕了,没想到这人族先祖竟然还要来参拜自己,李松如何心静得下来?

轩辕进得玄木府来,见到李松,却是跪拜道:“人族轩辕见过圣父,愿圣父万寿无疆!”

李松只一挥手,轩辕便跪不下去,轩辕一怔,却听得李松道:“不必多礼,且坐下说话!”

轩辕哪里敢坐,只道:“圣父面前,轩辕却是不敢坐下,站着即可,轩辕此来,却是想听圣父教诲!还请圣父赐教!”

李松看着下面甚是恭敬的轩辕,心道这人皇轩辕比天皇伏羲少了一份儒雅之风,比地皇神农少了一份仁爱之德,可身上却多了一份两人没有的肃杀之气,果然是天地人三皇,各有擅长,却是注定轩辕以后要杀伐四方,征讨天下,完成洪荒一统了,所谓分久必合,这也是历史发展之必然。但轩辕久受广成子熏陶,只怕以后杀伐过多,终究还是普通百姓受苦。

李松只淡淡对轩辕道:“你不通农事,不事生产,口中吃食,身上衣裳,却是何来?”

轩辕还以为李松要象老师广成子那般,每有请教时便畅谈三清信仰一番,没想到却是如此一句普通问语,当下便道:“轩辕为有熊部落首领,吃食衣裳皆是族人所供!”

李松道:“你族人为何要供你吃食衣裳?”

轩辕答道:“我为有熊部落首领,造福族人,族人心怀感激,自然供我!”

李松也不停顿,只接着道:“若有首领蛮横暴戾,所做皆是不顾族人利益之事!那他的族人是否还会供养于他?”

轩辕为有熊族上任领袖少典之子,却是生下来就有族人供养,后来又行那教化之事,受族人尊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心道:是啊,若是自己如此,那族人还会供养自己么?当下轩辕大汗淋漓,只在那喃喃自语。

李松也不打扰,只在那静静看着轩辕……

轩辕终究是聪慧之人,片刻间便想得透彻,只朝拜道:“圣父一言,却是惊醒梦中之人,轩辕若日后接得人族共主之位,定然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不敢有丝毫怠懈之时!”

李松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且记得,领袖若舟,百姓若水,水能载舟,自也能覆舟!”说完,又将当日从伏羲处收回的那道画像交与轩辕道:“此图你且收好,日后自有用处!”

轩辕大喜,忙接过画像跪拜谢恩,辞别李松等人,回陈都来见神农!

神农听得轩辕将那李松言语,只朝玄木岛一拜道:“圣父高德,我等高山仰止也!”又对轩辕道:“圣父交与你的画像,你且好生藏好,却是最好不要让你老师广成子知道此事,当日天皇伏羲却是凭此画像才建造了你我脚下这座陈都,尔后又是凭此画像得到那先天灵宝河图洛书,才可以创出伏羲八卦得以教导众生。”

轩辕没想到此画像能有如此大的功用,当下又是朝玄木岛方向一拜,将画像好生藏好,却是不知此画像和老师广成子又有何干系,但神农既然说了,自己以后还是不要让老师知道此事为好!却是轩辕这几月来听得李松事迹,而广成子却又只字不提,神农神色间对广成子又颇有不屑,因此,轩辕疑惑之下,也是没有以前那般毫无保留的信任广成子了!

说轩辕离开玄木岛后,李松心道洪荒不久后就有南方蚩尤部落崛起,与轩辕争那人族共主之位,两族将开始旷日长久的战争,生灵涂炭,却也是人族历史上第一次大融合的序幕,自己何不去洪荒游走一番,于是对竹灵说:“你且在岛上打点一切,为师去洪荒走走!”

竹灵自然答应,李松身形一闪,便向洪荒飞来……

神农见轩辕已得圣父认可,便着轩辕回部落好生准备,好早日过来接任人族共主大位。

这一次,神农却是圣父圣母护法,三清圣人一个都未请。然人族共主接位,乃是何等大事,陈都广场自然又是被人族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待得吉时已到,自有太上老君门下玄都大法师前来颁旨,封神农为地皇,随天皇伏羲一起前去那三十三天外火云洞一起修行。上天随即降下大功德,自是神农得一大部分,太上老君得到极小一部分,却也无玄木岛一份,神农也不禁有点愕然。天皇伏羲乘着九龙辇车前来,见此情景,也不言语,只对着神农拱手笑道:“恭喜皇弟得以功德圆满!”

神农谢过,接过玄都旨意,却是朝玄木岛方向行了一礼,便和天皇伏羲一起跨九龙辇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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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节 收徒仓颉

李松离开玄木岛后,为行事方便,幻化成了一普通道人模样,只在洪荒到处走动,了解些风土人情,也算是自得其乐。

这一日,却是来到了一个部落村庄里,只见十几个小孩围在一起嬉闹,李松瞧得奇怪,却是见中间有一个年轻人衣衫褴褛,面容消瘦,口中喃喃自语,时而望天,时而看地,正拿着一根棍子在地上写写画画,依稀看得出是一只小鸟的模样。

李松询问旁边一个小孩道:“这人是谁?在做什么?”

那小孩子拍手笑道:“这人名仓颉,是个疯子,每天都在这里发疯,很好玩的!”说完一派手就和旁边的同伴一边跳,一边叫:“疯子仓颉,仓颉疯子!”

仓颉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在那自顾自的继续写画着,却又画了一个鱼的模样。

李松听得那人名为仓颉,心中震惊不已,暗道原来这就是人类造字始祖。看着那些拍手笑话的小孩,心中感叹,正所谓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每一项改变人类进程的发明不是在意外的情况下产生,就是在不被理解中问世。后世方块汉字盛行于世,延续了几千年文明,可谁又知道汉字汉字始祖被人唤做疯子呢?

李松心下感动,只蹲下用用轮回杖以甲骨文方式在地上仓颉画的那小鸟旁边写了一个“鸟”字,又在那仓颉画的那小鱼旁边写了一个“鱼”字。然后就静静的呆在那里。

仓颉为了造字,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嘲弄者有之,同情者有之,早就习以为常了,见李松在旁边比画,也不以为意,只不理睬,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瞥了那“鸟”“鱼”二字一眼,一看之下,却是大吃一惊,只见李松写的那“鸟”“鱼”珠圆玉盛,笔画简洁,哪里是自己画得那两副七歪八斜的图画可以比拟。

仓颉只用手上树枝照着“鸟”“鱼”二字写了一遍,然后又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在睁开眼睛时却是泪流满面,对着李松一拜道:“道长真乃高人也!洪荒百姓将永远铭记道长大恩大德!”

突然,仓颉却是将手中树枝“啪”的一声折断,口中一口鲜血喷将出来,仰天长哭道:“可叹我仓颉辛苦造字二十余年,到头来却不知世上早有字体问世,留此造字之笔何用?”

仓颉正欲将那手中折断的树枝扔出,却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原来仓颉这二十年来殚尽竭虑想要造,此刻只道自己是做了无用之功,徒留笑柄于世,心神激荡之下,却是晕了过去!

那些旁观的小孩见此情景,一轰而散,李松却是羞愧有加,心道自己仗着后世所学,虽然本意想提点仓颉一二,但终有卖弄之嫌,没想到此刻却是弄巧成拙,害得仓颉心灰意懒,心道若自己为那仓颉,怕也是这般动作无二。又想道如果造字之举就此耽搁,自己恐怕就是人族千苦罪人。

李松只赶忙一道甲木青气挥向仓颉,护住其心神,甲木青气乃是生长之机,此刻又是由李松使出,仓颉自是悠悠转醒!

仓颉只觉浑身精力,更胜以往,倒也知道了李松的大能,却是面色苍白道:“道长何必救我?”

李松却是道:“你家住何处,可还有其它家人?”

仓颉闻此话却是一个激灵,复又起身向李松行了一礼道:“还要多谢道长提醒,仓颉家中还有年迈老母一名需要瞻养,却是不敢就此轻生!”

李松心道还好,却是对仓颉道:“贫道可否上你家坐坐?”

仓颉道:“道长高才,仓颉求之不得,只不过家中简陋,怕是圬了道长法驾!”仓颉虽是刚从悲苦中回复过来,一下子还不能完全释怀,但终究是心胸豁达之辈,心道自己造字不成,能够学习也是好的!

当下仓颉便带着李松回到屋中,却是见一间木棚茅草房搭在一棵大树下,异常简陋,门口坐着一位白发老太太,拄一拐杖,正在翘首以盼。

仓颉上前扶住那老太太礼道:“母亲安好,仓颉不孝,却是让你受苦了,此位道长高才,却是点醒了仓颉。”

老太太闻言赶忙请李松屋内就坐,李松见老太太步履蹒跚,心道怕是活不久了,只暗叹了一口气。

进来屋来,却是见屋中仅有一床一桌两椅,而墙脚又摊了一些茅草,想来是仓颉睡觉之处。李松又看到墙上却是挂着自己画像,下面香灰甚是新鲜,心道这母子两食不裹腹,衣不蔽体,却还是不忘记祭祀,自己真是受之有愧了。

仓颉见李松进来只盯着墙上圣父画像发呆,心道圣父圣母护法画像却是洪荒中每户人家都有一幅,却是并无奇特之处啊!突然却是想到当时李松用来在地上写字的那笔,可不正是画像上的那松柄轮回杖形状?是了,除了圣父,还有谁能倾刻间就写出两个让自己穷二十年心血也写不出来的字体?仓颉也是绝顶聪明之人,要不怎能行那造字之举,当下里想了个通透,急忙“扑通”一声跪下,拜道:“仓颉却是不知圣父到来,圣父万岁,卤莽之处还请圣父大人不记小人之过!”

只见一阵青烟闪过,李松却是回复了本来面目,那老太太此刻见得圣父下凡,只感动得泪流满面,颤危危的要跪倒行礼,李松如何肯接,只一道甲木青气挥向老太太,老太太便跪不下去,只得口呼:“圣父万岁!”

李松道:“我见你时日无多,但想你含辛茹苦带大仓颉,却是没享过一天安稳日子,因此续你二十年寿命!”

老太太得到李松甲木青气后也是觉得身轻气爽,眼下洪荒生活条件粗鄙,普通人不过才三四十岁就要去世,还要时时担心,李松一挥手就给了自己二十年安定生活,如何不喜,仓颉事母至孝,前十几年来却因为造字之举,颇为冷落老母,正心愧不已,此刻也是大喜,便过来扶着老太太扶着向李松拜谢。

李松对仓颉道:“你却是不必误会,眼下洪荒众人却是并无字体,我也是看你造字之举,才心有感悟才写出那‘鸟’‘鱼’二字,其余却是不知了,造字乃是教化洪荒万民,有功与千秋万世之事,你且不要放弃,当继续将那些未完之字造完!有甚不明白之处可来问我!”

仓颉在知道眼下之人就是圣父之后,早就心平气和的接受了事实,此刻又听得李松说洪荒并无字体,心中如何不想,只觉理想火焰又融融燃烧起来,待听到李松说自己有不明白之处可询问时,暗道有圣父此言,造字却是成功了大半。却又听得李松话语中的意思有收自己为徒之意,但心想圣父高高在上,自己一介凡人如何敢称其为老师,只疑惑的看着李松。

却是见李松正微笑看着自己,仓颉顿时没了顾虑,拜倒在地,行那三跪九叩大礼道:“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仓颉一拜!”

李松挥了一道先天甲木精气到仓颉身上,道:“你且起来吧,你就为我玄木岛门下第六弟子,门中情况你以后自会知晓!”又伸手一招,那两截被仓颉折断的树枝便飞了过来,李松手将那两截树枝一拂,暗输入一道先天甲木青气,道一声:“起!”那两截树枝立即连接在一起,变成了后世铅笔那般一头尖,一头圆的模样。

李松将那树枝递给仓颉道:“此物就名为春秋笔,眼下为灵宝境界,日后当助你成就造字之功,其境界也自会提升。”

仓颉叩头谢恩接过,李松对仓颉母子道:“你们且随我去玄木岛上,一来可以有个照应,免你们奔波之苦,二来可使仓颉安心造字,好早日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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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节 蚩尤降世

李松将仓颉两人带到玄木山后,将之介绍给了众人,众人自是过来道喜。李松又在“袁亭”旁边建一小楼名为“仓坊”,以供仓颉母子居住。

仓颉却是日日都来向李松请教造字之法,李松也不藏私,将那后世概括的汉字中的指事、象形、形声、会意、转注、假借等六法与仓颉说了,仓颉听后,只觉云散雾开,许多以前不明白之处,此刻也是豁然开朗,只仰天叹服道:“老师学问,真是冠绝洪荒也!若我早遇见老师,何至如此?”

过了些时日,李松见仓颉又如以前一般,每日只将自己锁在那“仓坊”内造字,从不外出。心道造字只举,也只有仓颉这等大毅力之人才能进行,心中自是叹服不已!

收徒仓颉只是一个意外,待得此事过后,李松便又向洪荒走来。

却说那日巫妖大战,不周山倒,天穹破裂,九天浑水滚滚而下,将那不周山下刚经历巫妖大战的两族幸存者淹死了大半,余下者却是被李松救下往那北俱芦洲去了。

且说九天浑水到来之时,却是有一部分巫人存得了性命,正是那十二祖巫中水之祖巫共工部落之众。原来共工为水之祖巫,掌控洪荒万水,其族人自也是极擅控水,因此,九天浑水虽然是厉害无比,却是伤不了性命,这些巫人只被九天浑水冲得七零八落,待九天浑水过后,巫人们养好精气,又各自来到了不周山脚下寻找族人,却哪里找得着,只当巫妖两族其他人已全部被九天浑水淹死。这些巫人清点了一下人数,共有八十一名之众,眼下祖巫大巫俱丧,众巫人也不敢以巫族自居,只隐姓埋名在东胜神州南部聚集下来,取九九八一之数,号称九黎部落,和当地人族之众聚集在一起。

却是经过了千多年来和人族的融合,九黎部落也发展有了千万之众,因为有巫人血统,九黎部落民风尚武,个个身强力壮,武艺高强,不过却不遵教化,性格极是蛮横,斗殴乃是常有之事。因此,天皇伏羲与地皇神农教化万民,却是没有能普及到九黎部落。

巫妖大战中,十一位祖巫各自凑一滴精血造出的第十三位祖巫巫十三被东皇太一用混沌钟砸死,却是溢了一滴精血出来,那滴精血环绕不周山脉一圈后又回到了原地,刚好被那八十一名巫众身上的巫气吸引,便随着八十一名巫人一起来到了九黎部落,后转世为人,唤名蚩尤。

那八十一名巫人在蚩尤身上感觉到浓厚的祖巫气息,却又见蚩尤丝毫不记得过去之事,于是也就对之隐瞒巫妖两族之事,只齐心将蚩尤培养成人,又扶植蚩尤做了九黎部落首领,

蚩尤也不愧为拥有一众祖巫精血之人,只短短千年间就达到了大巫修为,八十一名巫人只欣喜不已,暗道巫族复兴有望。

蚩尤也是为九黎部落的发展作出了自己的贡献,蚩尤命八十一名巫人为长老分管四方,自己居中协调,为洪荒最早的管理模式;蚩尤发明了长弓长矛,增加的捕猎的容易程度,改善了族人生活水平;蚩尤又命八十一名巫人将一些普通巫法传给百姓,使百姓能够改善体质,寿命变长;如此等等,使蚩尤在九黎部落中声望无两。

蚩尤慢慢的便积累了一些功德,睡觉的时候脑海中便经常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宫殿,蚩尤甚觉奇怪,但也想不清到底是哪里,又因为为部落首领,事物繁忙,因此也不大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一日,却有一位族人来向蚩尤汇报,说在深山打猎时候发现了一把剑,那剑杀气甚烈,方圆十里丈内寸草不生,若是鸟兽走尽,倾刻间便血肉无存,化做一堆枯骨。蚩尤闻此情况后十分惊奇,便亲自去查探那剑。

那把剑却正是几千年以前闻名洪荒的戮巫剑,戮巫剑本为妖皇帝俊所有,当日巫妖两族在不周山下大战,妖皇帝俊被祖巫天昊与强良撞死,戮巫剑也不翼而飞。戮巫剑乃是妖族专门为对付巫族而炼制,是故妖皇帝俊虽然身死,而戮巫剑在沾染了几百万人族生灵魂魄后,虽然尚未大成,却是已经有了灵性,只道是未完成使命,定要见得祖巫精血才肯罢休,于是就出现在了九黎部落的地头之上。

那戮巫剑见得蚩尤前来,突然阴风怒号,化做一道黑光,径直里向蚩尤刺来,蚩尤大骇,只觉浑身冷汗直冒,赶忙运功抵抗,促不及防之下却是被戮巫剑划了一道伤口,鲜血直喷在戮巫剑上。

那戮巫剑在接收了蚩尤的鲜血后,突的剑身一弹,由黑色变成了血色,又飞了起来,却是绕在蚩尤身边飞了三圈,便直插在蚩尤脚下泥土中。

蚩尤长嘘了一口气,暗道好险,差点就将小命给无缘无故的丢在了这里,又想到这把剑真是锋利,自己早就炼成金刚不坏之身,却是被它轻轻一带就给割得鲜血直流。

蚩尤看到那长剑此刻甚是安静的插在地里,想到这把长剑在被自己鲜血侵染过后的状态,心中一想,暗道神兵利器都有其认主过程,这把长剑刚才举动却是像极了认主动作。

戮巫剑前任主人妖皇帝俊早亡,只是凭着一股灵性追寻着祖巫精血,然在山中千多年来日日得日月精华照射,早就杀气大减,刚才被蚩尤鲜血一洒,只当是任务完成,又见蚩尤大能,躲得过自己一击,于是便认了蚩尤为主,要是那前任主人妖皇帝俊得知此事,怕是要气得吐血。

蚩尤心念一动,戮巫剑却是直接飞到了蚩尤手中,蚩尤手一接触那戮巫剑,顿时感觉到一股冰寒气息直接由剑上向脑海内传去,脑袋内轰隆作响,片刻后,蚩尤却是将自己的前世今生全部记起。

蚩尤终于想起了那时常在自己梦中出现的宫殿便是巫族圣地祖巫殿,而十二大祖巫,却早已经烟消云散了,曾经称雄洪荒的巫族,只不过是千多年前的历史……

蚩尤虔诚的向祖巫殿方向深深一拜,一言不发,向九黎族走来。

蚩尤回到族中后,只立即将族中八十一名巫人长老召来,这些长老经历了人间千多年后,如今已个个有地仙后期修为,只是碍于资质,再不能寸进半步。此刻听得蚩尤相召,自然全部前来,待看到蚩尤手持利剑,泪流满面的向祖巫殿方向拜倒。八十一名巫人哪里还不知道是何事发生,只个个失声痛哭,跟着蚩尤一起下拜。

千多年的压抑,此刻才能够尽情释放……

既然明了自己身份,蚩尤自然要肩负起让巫族重新在洪荒大兴的使命,八十一名巫人等这一日已经等了一千多年,自然唯蚩尤之命是从,只个个回去操练族人,几年下来,九黎族本就是战力强悍经此锻炼,几乎人人都能搏虎裂豹。

蚩尤又根据十二祖巫的十二天都煞神大阵,将八十一名巫人长老联合起来,一起练成了九九寂灭大阵,自己亲自手握蚩尤剑主持阵眼。蚩尤剑即是那戮巫剑,如今在蚩尤手中,自然要改过名来。九九寂灭大阵虽不如十二天都煞神大阵那般毁天灭地,但也是威力巨大,杀气冲天,配合起蚩尤剑施展开来,怕是一般准圣级别者也只有逃命的份。

轩辕在接替人族共主后,一系列惠民政策下来,人族发展更盛;而九黎部落在蚩尤觉醒后,走上了对外扩张的过程。轩辕想将人族政策向九黎部落普及,自己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族共主;而蚩尤视轩辕人族为巫族发展大敌,巫族要再度称雄洪荒,则必须将轩辕人族打倒。轩辕部落与九黎部落在接壤之地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冲突,后来愈演愈烈,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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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节梅韵现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那玄木岛第二弟子梅韵如今在洪荒人族游历已有一百五十余年,五十年前竹灵推行一般等价物功成身退之事梅韵自也知晓,然老师着自己寻找的机缘却仍是模糊不清,梅韵也知此事并非心急可成,欲速而不达,安心在洪荒四处游历,心知机缘一到便是证道之时,机缘不到,强求也属枉然。

竹灵梅韵二人一为竹,一为梅,都是为李松所赐予的一点先天甲木之精而化形,然两人却又有不同,竹灵生长在不周山下,乃是自行吸收不周山灵气而化形;而梅韵却是为李松点化化形,故竹灵与梅韵修为功力虽大致相当,但竹灵的悟性却是要稍高几分,此时两人同在洪荒寻求机缘,便显现出两人的差距来。

但梅韵终究也身具先天甲木之精,资质之佳,在洪荒也可算是上上之选,尤其是在得到了竹灵推行一般等价物之事的道机牵引下,又再经过了比竹灵多五十年的岁月之后,却也是慢慢的从乾坤尺上明白了自己的机缘所在。

这日梅韵来到一烦嚣的集市之上,却是见一卖牛老农与一卖谷老太两人在为交易之事争执,原来当初竹灵在人族推行了一般等价物之后,规定一担谷值十枚钱,一头牛值三十枚钱,那卖牛老农与卖谷老太天天交易,本来无甚问题。但此次老农的却是牵了一头小牛犊来交易,卖谷老太自然不愿,而卖牛老农却是振振有辞,说是自己并未违反共主所立下规定,难道小牛犊便不是一头牛?反是卖谷老太在刻意刁难自己,当下两人便争执起来,惹得旁观群众前来解围。却当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道,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交易自然就进行不下去。

梅韵见到此情景,似有所感,怀中乾坤尺却是在自发扭动起来,梅韵顿时想起了老师曾经对自己和师姐说的一番话,原来李松曾与竹灵梅韵道:“落宝金钱为天下第一颗金钱,可定天下流通,乾坤尺为天下第一把尺子,可定天下尺度。”梅韵又想到竹灵利用落宝金钱推行一般等价物而成就道果,自己的机缘定然是要完善天下万物之尺度,让洪荒百姓有尺度可依。

梅韵遥遥朝玄木岛一拜,正欲向玄木岛飞去,却见眼前青光一闪,一个人影就到了自己身前,梅韵大喜,俯首就下拜道:“老师……”话还未将完,却是哏咽起来。

李松叹了一口气,只将梅韵扶起道:“傻孩子,如今大道将成,哭什么?应该开心才是!”原来李松那日收仓颉为徒后从玄木岛出来,终觉放心不下梅韵,于是便来寻找了,却是正好见到了梅韵悟道过程始末。

梅韵也是一时感怀,喜极而泣,只娇道:“弟子也是看到百多年来老师还是这么喜欢给人惊喜,高兴的哭!”

李松呵呵一笑,捏了梅韵鼻子一下道:“你这一百五十年来却还是原来那般性子,调皮的紧,怎么样?可是苦头还没吃够?”

韵闻言却又是眼睛一红,想来这一百五十年时间定是将一辈子的罪都遭受过了,李松赶忙转移话题道:“你如今可有所悟!”

梅韵听得此话,赶紧道:“弟子已寻到自己的机缘所在,当在那定天下尺度之上,却是不知有哪些尺度,还望老师指引!”

李松想了想,道:“天下尺度千万,然最贴近民生却是最基本三种,无非是长短、多少、大小而已,你且如师姐一般找人族共主商议便是。”

梅韵听到老师又要离开,只依依不舍,李松笑道:“傻丫头,你快快去吧,事成之后便可回玄木岛了。”

于是梅韵拜别李松,来求见此时的人族共主轩辕。却不知老师李松尤自在后面望着自己背影,暗叹了一口气。

梅韵来到陈都宫门口,却是有宫门卫士通传都说轩辕出外巡查洪荒去了,不在陈都宫中。梅韵虽然在李松面前有点小刁蛮,那是在老师跟前撒娇,在外处自是甚为识礼。因此,只得无奈的在陈都附近转悠,一边向民众宣传那尺度事宜,一边等待轩辕的归来。

轩辕根本就是在陈都宫中并未外出,原来都是那轩辕帝师广成子搞的鬼,本来广成子待轩辕接得人族共主之位后就要回玉虚宫复命,但想到神农证得地皇之位时候的作态,生怕到时候李松也前将轩辕变成了第二个神农,自己岂不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于是便也呆在陈都不走,只说是继续辅助轩辕,实则行那监督之事。轩辕虽然知道广成子心态,到底是师徒一场,广成子尽管自私自利,但对自己却当真是尽心尽力,而眼下南方蚩尤部落又是甚不安定,因此,也就让广成子教导宫中卫士,说不定哪天要上得战场,广成子终究是圣人门下十二金仙之首,还是能起到很大助力的。

那广成子听得卫士通报玄木岛梅韵求见,只暗道自己留下来乃是万分正确之举,如何肯让轩辕与梅韵相见?只对卫士说轩辕在游历洪荒,不知何时归来,卫士自是不疑有它,梅韵不知其中缘故,虽然心下怀疑,但想到寻常士卒怎么也不敢欺瞒自己这个玄木岛圣父门下,于是也没深究。

话说轩辕与蚩尤两人都心知和对方必有一场大仗,于是只吩咐两族都在厉兵秣马,好赢得战争的胜利,一统洪荒,成就那前无古人之举,彼时君临洪荒,当真可笑傲三界。

轩辕部落与九黎部落在接壤之地进行了几场小战,却是九黎部落战士个个勇武,以一当十,杀得轩辕部落连连败退,轩辕自是整天苦眉愁脸,筹划那解决之道。

这边却是惹脑了广成子,只单人匹马,拿着番天印在九黎族阵地上乱砸一气,虽说番天印乃盘古大神脊梁所化,砸有巫族血脉的九黎部落战士威力打了点折扣,但巫族战士如何挡得金仙后期的广成子使用顶级后天灵宝的攻击,自然被砸得人仰马翻。广成子好不得意,也不管对手是谁,只提着番天印一路砸过去,直将九黎部族杀得后退几百里。

这下又轮到蚩尤苦眉愁脸了,此刻还仅为两方交战初期,都只为相互试探阶段,蚩尤自然不愿将底牌九九寂灭大阵早早亮出。当下蚩尤与八十一位长老商议,该如何抵挡广成子的番天印。

却有一位长老道:“听说我巫族当年巫妖大战后得人族圣父玄木道长救得一脉,聚居在巫族祖巫殿附近,首领既然知道我巫族祖巫殿所在,何不去那寻找一些大能之人前来相助。若有巫殿前辈来援,区区广成子、番天印何足道哉?!”

蚩尤心中大喜,于是便吩咐长老们先采取稳守策略,待自己先行去祖巫殿一趟再说。

蚩尤按照前世记忆指引来到了祖巫殿,却是一路上感慨不已,心道洪荒第一大族——巫族今日竟然没落如斯,哪里还有一分当年的影子,只暗道如今自己得以重生,一定要重复巫族往日的威风。

蚩尤来到祖巫殿门口,心中自又是伤感万分,暗道亿万年来常开不闭的祖巫殿大门此刻竟然关上了。

却突然听得祖巫殿大门嘎嘎作响,缓缓打开,五人出现在大厅门口,为首两人,一人一手持有大斧,一手持有巨盾,另一人持一把水色巨勾,正是那大巫刑天与九凤。

刑天九凤带领其余三人只朝着蚩尤跪拜道:“大巫刑天(九凤、河伯、雨师、雾魅)拜见十三祖巫!恭请祖巫归殿!”原来当初巫妖大战后,巫族就剩下了刑天与九凤两位大巫为首,后来经过千多年的修炼,又有风伯、雨师、雾魅等三人成功晋升为大巫,此三人各有所长,不过比起刑天九凤两人自是还有不如。

蚩尤扶起几人,只喜道:“原来我巫族还有你等大能之人,真是父神保佑,天不绝我巫族血脉!”说完,便进得祖巫殿来,看到祖巫殿供着的十二祖巫与自己塑像,蚩尤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以前在祖巫殿中数千年随十一大祖巫学习那十二天都煞神大阵之事,往事历历在目,蚩尤只朝着十二祖巫一个一个的拜过去,最后来到自己前世巫十三面前,却是抱住塑像放声大哭。

刑天等人见蚩尤哭得伤心,想到了当初十二祖巫在世之时,巫族是何等的荣耀,此刻却是要连祖巫殿大门没事都要紧紧关闭,也是个个眼含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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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节刑天九凤

待得几人重新入座后,蚩尤便将九黎部落之事与刑天等五人说了,刑天等听得巫族竟有千万之众,只个个欣喜若狂,要知道如今祖巫殿附近巫族经过千多年发展,才十万余人,再也多不起来,却是听得蚩尤苦笑道:“各位大巫也不必欢喜,那些九黎部落之众经过多次生死轮回,如今身上巫族血脉已经极是稀薄,算不得巫族之人了,因此,九黎部落中真正算得上巫族的也只有我和八十一位长老了。”

刑天几人不禁黯然,但想到稀薄一点总比没有好,而且九黎族以巫族为首领,虽未公开,也算难得,巫族发展到这种地步,也是形势喜人了。

却听得蚩尤道:“我等既然还立于世,自当再现巫族雄风,却是有那人族轩辕小儿,请了阐教广成子,已杀了我几十万九黎部众。”当下将九黎部众与轩辕部众争斗之事说了。

巫人好斗,刑天更是脾气火暴,当下只气得火冒三丈,怒道:“广成子小儿实在欺人太甚,我等这就取他性命去!”说完,便要去找那广成子算帐。

九凤却是经过了巫妖大战的劫难,性格沉稳了许多,拉住刑天道:“那广成子倒不足为惧,不过打杀了他,怕是他背后的圣人原始天尊不大好惹。再说那轩辕为名义上的人族共主,人族圣父玄木道长却是与我巫族有大恩,前两任人族共主伏羲与神农都得到玄木道长大力支持,我们和轩辕开战,若是玄木道长介入,我等却不好办?”

刑天听得九凤之言,冷静下来,附和道:“说得也是,那玄木道长若是要帮轩辕,我们还真不好办?”却是不提原始天尊圣人。

蚩尤久为部落首领,自是懂得些谋略,道:“那玄木道长虽为人族圣父,但人族相互撕杀争斗乃是常有之事,他岂能事事都管?我九黎族千万百姓也是人族之人,只要我等先向玄木道长示好,”蚩尤顿了顿道:“那玄木道长先是和后土祖巫共建轮回地狱,后又收我巫族大巫后羿为徒,可见与我巫族颇有交情,他定然不会偏帮轩辕,至少也不会与我等为敌!”

众人心想这玄木道长确实一直对巫族照顾有加,蚩尤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那原始天尊圣人谁又能对付的了?

蚩尤为拉几人出山,自然是将一切阻力因素都想得透彻,道:“众位却是可以放心,我听闻当日不周山倒后,众圣商议一千五百年后封神大战时,上清圣人截教通天教主和玉清圣人原始天尊两人针锋相对,最后导致不欢而散,却是众圣都有言语,‘封神大战中圣人不出,门下弟子各安天命’,因此,我们却是不要担心原始天尊出山,若他不出山便可,一出山我们便率千万部众投奔截教通天教主,眼下截教势力远大于阐教,原始天尊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只拍手称好,当下便又蚩尤带着刑天、河伯、雨师、雾魅四位大巫前往九黎族对付广成子,而由九凤前来玄木岛拜会李松。九黎族战士战力远在那轩辕部落之上,因此,倒也不要派巫族战士前往。

九凤来到玄木岛上,有白石青芝两童子迎接,说李松出外游历去了,并不知何时回来,就凤无奈,只得先向九黎族赶来。

玄木山上,却是有孔宣和竹灵两人看着九凤离去,竹灵道:“师叔,老师为何如此?”竹灵终究成就准圣日短,许多天机尚参悟不透。

孔宣只抬头一望天际,叹了一口气道:“必然之事,不如此还将如何?”

九凤回到九黎部落将玄木岛之事与众人说了,于是众人便一起思考那对付广成子之法。

广成子这些日子也是春风得意,暗道自己凭一己之力就杀死敌人几十万人,杀得九黎族退后几百里,只派人将这捷讯汇报给远在陈都的轩辕,轩辕在听得捷讯后,心中高兴的同时,却也想道:老师如此打杀下去,怕是九黎族千万人都会被杀光,却是杀伤太多,自己打回一大块空地却有何用?于是轩辕只派人带消息给广成子,说是最好让对方投降,少杀普通百姓为好!

广成子心中一凛,原来修真之士最忌杀害普通百姓。复又想到轩辕天定人皇,自己所行之事乃是相助轩辕,当无大碍,战场之上,不杀人如何立威?于是只我行我素,也不将轩辕的消息放在心上。

这一日,广成子却是见龟缩几日的九黎部落竟然派人出来叫战,心下奇怪,定睛一看,却是笑道:“我还道是谁在九黎族背后撑腰,原来是巫族余孽!”

九黎族出战之人正是刑天,原来蚩尤想到广成子本领高强,法宝厉害,本来想先让雾魅使大雾将广成子困住,然后再大家一齐上前将之拿下,却惹脑了号称巫族战神的刑天,刑天道:“大家又何必怕那广成子,且待我去打杀了他!”说完,便径直出来叫战。

刑天闻得广成子之言大怒,只道:“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厉害!”说完,抡起干戚神斧就朝广成子砍去。

广成子见刑天来势汹汹,也不敢大意,赶忙祭起番天印朝那刑天砸去。

刑天仗着肉身强悍,也不躲闪,却是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刑天的头竟然被番天印砸掉在地,广成子与刑天法力相当,番天印乃是后天灵宝顶级,刑天毫不防备的受此一砸,自然抵挡不住。

那边广成子收印在怀,只哈哈大笑,这边九凤等大巫见刑天一个回合就已落败,只又惊又怒,一起上前要找广成子拼命。

却是听见一声大吼道:“你们且退下,待我再来。”却是那站立着的无头刑天身子发出,只见那刑天一声大喝,却是以双乳为眼,肚脐为口,又挥舞着手中干戚神斧向广成子砍去。

广成子哪里想到这些?慌乱中却是拿出了随身已久的落魂钟来摇刑天。突然发现那落魂钟对刑天毫无影响,顿时想起了巫族不修原神,没有魂魄,落魂钟自然对其无用。就在此时,刑天干戚神斧已快到眼前,广成子只吓得冷汗直流,赶忙运起玉清防御大法,掉头就跑,却是觉得背后一阵肉裂身传来,广成子感觉身子仿佛被劈开一样就要倒下,赶忙将舌头一咬,一口鲜血喷出,却是在关键时候使用了玉清解体救命大法,消耗千年法力逃回了九仙山桃园洞中!

场下观战的几位大巫见刑天倾刻间就反败为胜,杀得广成子口吐鲜血,落荒而逃,只个个觉得扬眉吐气,上前来恭喜刑天。

那刑天却是又拣起地上脑袋,望脖子上一放,道一声:“连!”脑袋便又完好如初,众人只啧啧称奇,却听见那装回了脑袋的刑天叹道:“好厉害的法宝啊!好在有父神保佑,要不刑天这条小命就此作罢了!”

众人忙问是何缘故,刑天道:“广成子那厮的法宝确实厉害无比,我得竭尽全力用手上干戚神斧和干戚神盾方可抵挡,但当时那印砸向我时,我只觉得那印上有一股强大的父神气息,心道父神怎会杀害于我,于是就拼着两败俱伤的危险挨那印一砸,继续向广成子砍去。饶是如此,我也是大伤元气,这头虽然接上,却是要几年时间才可复原了。”

蚩尤闻言道:“我听说当日原始天尊在众人补天后取了那不周山半截炼制了一宝,原来就是这广成子手中的番天印,那不周山为父神脊梁所化,因此刑天大巫自然可感觉到上面的父神气息了。

众大巫只连连称奇,刑天却是闭关疗伤去了。广成子已败,轩辕部落这边再无高手,于是蚩尤便组织九黎部众大举反攻,形势立马倒过来,九黎部落不仅收回了那几百里失地,而且还占领了轩辕部落几百里失地。九黎部落战士痛恨广成子杀死自己这边手无寸铁的妇孺,于是大举报复,一时间杀得轩辕部落腥风血雨,蚩尤恢复了祖巫记忆,如何会在意这些?而九凤等几位大巫却只是随军而行,不敢亲自出手对付普通民众。但有九黎族八十一位地仙后期的巫人长老在,哪用得着九凤等大巫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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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节轩辕亲征

人族共主轩辕在陈都听说广成子败走,生死未卜,而九黎部落却是大举进攻报复,已杀了轩辕部落将近几十万人,只心中大骇,又惊又怒,惊的是广成子为圣人亲传十二金仙之手,居然也给杀得落荒而逃,怒的是广成子当初不听自己劝告,执意杀害九黎族无辜百姓,此刻遭到九黎族报复,却是自己这边的百姓遭殃。

但事已至此,怨天尤人却是无用,于是轩辕厉兵秣马,集齐五百万人族战士,又广发招贤榜招纳贤才。轩辕自己却是亲自去请那水族大神应龙前来助阵,应龙在龙族地位仅次于祖龙,为五湖四海龙王之长,金仙后期修为,应龙见九黎部落残暴,心道若九黎部落以后得了天下,怕是难以与自己水族相安无事,于是就答应轩辕前往助战。不几日,有两位散仙来投,俱有金仙中期修为,一位名为力牧,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一位名为风后,为洪荒闻名的智者之士。轩辕大喜,拜力牧为先锋,风后为军师率领两百万大军先行;轩辕自己与应龙率领两百人族战士,五十万水族大军居中;又命人族总兵柏鉴率百万大军大军殿后。五百万大军朝九黎部落杀来。那边蚩尤见轩辕来得势大,于是也是召集了两百万人马,与轩辕部落针锋相对。两部落在涿鹿平原相遇,先后打了几次大仗,但轩辕部落人多,蚩尤部落骁勇,谁也胜不了谁,因此,两部就在涿鹿平原两边驻扎下来,做那打持久战的准备。

却说那轩辕帝师广成子,那一日被刑天砍伤后逃回九仙山桃园洞,因使用了玉虚解体救命大法,消耗千年法力,修为降到了金仙中期。广成子如何受得了这等屈辱?在九仙山修养几天后,只径直前来玉虚宫中拜见原始天尊。

原始天尊如何不知道广成子发生之事?见广成子身为十二金仙之首,去收了轩辕为徒,可竟然让轩辕接替人族共主前去玄木岛朝拜李松,而不是自己这个圣人祖师。后来被玄木岛竹灵杀败也就罢了,毕竟是同等修为同等宝贝,那一仗也无人知晓。可如今居然在百万大军面前被一个大巫给杀得使用玉虚解体救命大法落荒而逃,徒留笑柄啊,怕是现今整个洪荒都在宣扬着自己这个弟子的“威名”了。真是没一件不将自己这个圣人老师的面皮丢尽的?原始天尊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同时,只气得牙齿痒痒,恨不得生剥了这广成子。

广成子自然也知道老师极爱面皮,此会定是不会轻饶自己,因此进得玉虚宫来,只泪流满面跪倒在地,口中哏咽道:“老师,弟子不肖……”

原始天尊见地上匍匐的广成子形容枯槁,背上尚有那血咖,见此情形,心中怒气消了大半。但一想到广成子所行之事,哪一件让自己省心过?气就不打而来,当下只冷冷道:“如今你可好大名头,怕是整个洪荒都在替你宣扬!”说完,也不理会广成子,径直回宫去了。

广成子如何敢起来?当下只忍痛趴在那里不敢动弹。如此一跪却是过了几年时间,这几年中,玉虚宫中其他十一位金仙与燃灯俱是过来探望广成子。这些人中燃灯妒忌原始天尊分给了广成子收徒人皇的如此好差事,而十一位金仙也是怨恨这广成子落了阐教与自己面子,要知道十二金仙之首尚且如此不堪,那自己以后如何去洪荒布道啊?再说,原始的性格谁不知道?因此,却是谁也没有上来给广成子求情。

有那终南山云中子闻得此情况,心中大是不忍,只上前来求见原始天尊道:“老师,打架争斗,胜败乃是常事,广成子师兄虽落了我阐教威名,但已损失了千年法力,如今又过得几年,悔过之心甚诚,还请老师大发慈悲,饶了广成子师兄!”

原始心中默然,其实原始当初罚跪广成子也只是一气之下的冲动。洪荒轩辕部落与蚩尤部落激战正酣,广成子身为轩辕帝师,阐教在广成子一败之后就不闻不问怎行?但罚跪广成子乃是自己举动,总不好再自己收回,如今原始找到了台阶下,暗道自己弟子当中,还要属云中子最为了解心意,从此以后,原始自是对云中子另眼相看不提。

原始对跪在地上的广成子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有云中子师弟为你求情,你且起来吧,望你以后行事吸取教训,多顺应天意,你被刑天打伤之事就此做罢!”

却有旁边燃灯道:“老师,就此作罢,却是为何?再说广成子辅助轩辕证就人皇之位才是顺应天意,我等自然要为广成子讨回这场公道!”

原始道:“我如何不想击杀了刑天?但广成子虽是辅佐轩辕,却滥杀了几十万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此乃大损功德之举,广成子能保得性命,还要感谢我手中盘古幡镇压阐教气运,至于其修为,要在教导人皇后才能恢复了。”

众人心道难怪以广成子之能会差点丢了性命,原来中间还有这许多故事,如此说来却是广成子咎由自取,老天示警了。

原始又道:“广成子,此事因你而起,还需要你下去一趟!”说完,拿出一把宝剑交给云中子道:“此剑名为巨阙,乃是我当初从道祖分宝岩上所得,可开山裂石,和那太阿剑并称,乃是后天灵宝级别,且交与你,你随师兄一起去辅佐轩辕吧。”

旁观众人自又是一阵艳羡声,云中子接过宝剑,随广成子去了。

且说那轩辕部落与九黎部落两军对垒涿鹿平原,如今已经有六年时间,这六年中,两族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一百多场,两族都已经死伤大半,却是谁也没有后退半步,如今轩辕部落共应龙水族只剩下百万余众,而九黎部落则只有五十余万人,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轩辕闻得蚩尤这边大巫刑天已经将伤养好,蚩尤闻得轩辕这边有云中子和广成子过来相助,于是轩辕又调集两百万兵马,蚩尤调集百万兵马,两人都通告全军,准备着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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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节混战一场

却说轩辕部落和九黎部落在涿鹿平原对阵开来,如今轩辕部落有应龙、云中子、广成子、风后、力牧五位金仙,九黎部落有蚩尤、刑天、九凤、河伯、雨师、雾魅几位大巫。实力倒也相差不大。

轩辕只一骑当先,向蚩尤叫道:“蚩尤,你我两族相争天下共主之位,原本也无可厚非,你却为何请巫族之人前来助战,难道你又要将人族天下变成巫族天下么?”蚩尤经过人族投胎之事,可收冽身上巫族气息,因此,蚩尤为祖巫之事,却是只有众大巫与九黎族八十一位长老这等巫族之人才知道,轩辕自然不知。

蚩尤戴着铜头面具,身高几丈,道:“天地乃是巫族父神盘古所开,巫族若真为天地主角,也算不得过分,轩辕小儿,你我相争,成王败寇,又何必做口舌之争!”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两人各自退回军中。各自准备战斗。

蚩尤心道如今是最后一战,也是无须保留了,于是命令八十一名巫人摆开九九寂灭大阵,此阵一成,只见蚩尤军中阴风怒号,杀气冲天,蚩尤站在阵终高举蚩尤剑道:“轩辕小儿,可敢前来一战!”

轩辕这边几位金仙却是无人识得这九九寂灭大阵,但看那阵势,也是知道自等攻不破,只面面相嘘。却惹脑了总兵柏鉴,柏鉴并不是修真之人,因此自也看不出这许多门道,当下柏鉴拍马出来道:“小小阵帐,何足挂齿,且待我去破来!”说完,便带着一万人族战士杀将过去。

应龙等几位金仙心道让柏鉴前去,且看看那大阵如何运转也好,因此也不阻拦柏鉴。轩辕见到几人表情,暗道柏鉴此去定是凶多吉少,想要叫住柏鉴,却又如何来得及?

柏鉴带领一万兵马杀进那九九寂灭大阵后,倾刻间便消失不见,阵中一阵电闪雷鸣,又有哀号之声此起彼伏传来,片刻后,就恢复平静,只见一条身影径直飞到轩辕等几人面前,满身鲜血,正是那人族总兵柏鉴,此刻已经没了性命。

轩辕与几位金仙面色剧变,再向那大阵望去,却是见阵中杀气更盛,隐隐有鬼魂哭泣声传来。百万人族战士更是胆气俱丧。蚩尤如何肯放过如此大好时机,只将大手一招,一百万九黎部落便呐喊着杀过来,轩辕心道如今情形,却是不得不战了,于是向着背后二百万人族战士道:“诸位,今日有敌无我,且随我冲!”说完,只策马扬鞭,向那蚩尤大阵冲去。

三百万人族战士见轩辕带头冲杀,顿时也是士气高涨,呐喊着也向前冲去,顿时,两只大军混战在一起。

应龙、云中子等人见轩辕已经上了,无奈也只得各自使出法宝,硬着头皮上了,五位金仙护在轩辕身后,直向九九寂灭大阵中央的蚩尤杀来,那边刑天等几人怕蚩尤出什么意外,于是也向阵中心杀来。

轩辕等几人在杀向大阵中央时却是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只见大阵中心当先一人铜头铁马,正是蚩尤,背后五位大巫分站而立,蚩尤叫道:“轩辕,我念你也是大能之人,我且最后问你一句,你可愿降?”

轩辕不怒反笑道:“蚩尤,你残暴不仁,勾结巫族,纵容九黎部落杀我轩辕部落百万无辜平民,今日胜负尚未分晓,你且莫得意!”

蚩尤道:“既然如此,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且怪不得我了!”说完,将手中蚩尤剑一挥,八十一名巫人长老得令,只各自四散游走,不一会,轩辕等几人便觉得四处都是阴冷气息传来,压迫得几人几乎站立不稳。

云中子心道不好,如果让对方大阵完全运行起来,那自等还不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当下叫道:“大家一齐上!”说完,提起巨阕剑就朝蚩尤冲去,却是要擒贼先擒王了,广成子见此,也是提着番天印就朝几人砸去,应龙一口三昧真水吐出,而风后力牧两人却是护住轩辕也向前杀去。

那边刑天几人早就按奈不住,只等上前打架,见到此等情况,只齐齐道了一声“来得正好”,便各自抡着武器上前捉对撕杀。刑天敌住了云中子,九凤挡住了应龙,蚩尤面对广成子,而河伯、雨师、雾魅三人却是向风后、力牧、轩辕三人砍去。

若是在平时,轩辕几人或许还可一拼,但此刻在九九寂灭大阵之内,几位金仙的法术大打折扣,如何是几位大巫的对手?

刑天连声大吼,刑天本就力大无穷,手上干戚神斧象剁瓜切菜般的朝云中子砍去,云中子此刻法术又不能完全施展开来,只有抵挡的份,不过好在那巨阙剑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玉清防御大法又是了得,因此,双手虽然被震得发麻,却是还可苦苦支撑片刻。

那边应龙对上九凤却是郁闷不已,本来应龙口中三昧真水,乃是十分厉害之神水,可洗涤世间一切尘埃,甚至连那九九寂灭大阵的阴魂也是不敢靠近,可偏生九凤乃是水之祖巫共工一族之人,而手上法宝断玉勾更是共工亲赐,九凤真可谓天生就不怕水,好在应龙断玉勾对于属性也是为水的应龙伤害也好似降低不少,而应龙肉身也极是强悍,所以应龙虽然连连挨打,却只是些皮外伤。但应龙为龙族大神,哪里受过这等屈辱,只气得怒目张牙,恨不得生吞了就凤,九凤如何不知这种情况,只在那面含微笑,但也不痛下杀手,毕竟应龙统领的水族曾经为洪荒中巫妖两族之外的第三大族,若是逼得太急,反而不好。

另外两仗就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了,番天印对拥有祖巫血脉的蚩尤本就威力打了折扣,而广成子在上次使用玉清解体逃命大法后凭空损失了千年法力,由金仙后期变成了金仙中期。广成子如何是大巫蚩尤的对手,不过好在广成子生为圣人弟子,蚩尤久为人族首领,也不是卤莽之辈,因此,只压制住广成子,也不伤害他,广成子如何不知?心里那个憋屈啊。

众人都知道,河伯、雨师、雾魅三人对上风后、力牧、轩辕三人才是关键,一则风后、力牧没有后台,大巫们打杀了两人也没什么顾及,二则若是轩辕败亡,那这架还有什么打头?

河伯、雨师、雾魅、风后、力牧五人都是相当于金仙中期修为,轩辕虽是人皇,有人皇之气护体,修为却是一普通凡人,风后、力牧两人本来就不是河伯等三人对手,此刻又要护住轩辕,只在那左右支绌,遍体鳞伤。

却是听见一声哀号传来,风后被河伯一拳打中脑袋,眼珠都被打了出来,已然性命不保,力牧与风后久在轩辕帐下效命,感情深厚,见风后身亡,心下哀痛不已,一楞神间却是被雨师一刀劈成两半。

轩辕见风后力牧都已身亡,又看着阵外还在撕杀的两族战士,心道自己此战真可谓是一败涂地,于是只闭上眼睛待死。

云中子、广成子、应龙见此情况,只个个大呼“不要”想来救援,可被三位大巫缠住,如何脱得身来。

各大巫欣喜不已,只道是巫族重新一统洪荒的日子就要来临,雾魅提起手中长剑,只一剑朝轩辕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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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节 你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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