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红人 - xp1024.com
《洪武红人》


一 悲催生活

陈小北这个名字不是他取的,是他父母当年在北方打工时,一个不小心生下了他,因此就地取名叫小北。后来随父母回到了扬州。

小北的“北”刚好和“背”字谐音,人们习惯把陈小北叫成了陈小背。这么一叫,陈小北的运气从来就没有好过。

小学时,父亲走了,丢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十分艰难。好不容易挨到高中,在高中倒有几个自己心仪的女孩子,多次表白,却一无所获,反而给同学个留下了个笑柄。

高考时,陈小北觉得自己所有的知识,凡是认识自己的,自己全认识了,认为自己高考一定会来个满堂红,但却在高考时得了重感冒,最后只能考上一个三流的大学。

陈小北自己也觉得自己十分背,曾多次在自己名字中的“小”字上边多加了一横,变在陈不北,但无用,好运一直离他很远。

大学毕业后,几经艰辛,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但工资只够一个人开饭和交房租,仅此而已。

“如果能中一次彩票,那就达了,那就有房有车有美女了。”陈小北走在大街上,心里捏着一张刚买不久的彩票,心里喜滋滋地想着。尽管他自己明白,中彩票对于他这种背运的人来说,能中奖的概率就是亿的n个n次方分之一。

在彩票销售大厅里,当陈小北看完当期的开奖记录后,张大嘴吧足足五分钟不合拢,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五百万。

中了。

陈小背心里一片空白,茫茫然走出来,迷糊糊的走在大街上,口中不停地自言自语道:“买一套房子,买一辆小车,然后”

然后再做什么?陈小北一时想不起来。

对,还有向公司里的那个美女表白的时候了,平时那个美女总是当自己透明的,自己也多次向她亲近,但她一见到小北,总是借故闪开,小北找机会和她说后话,她也爱理不理的。最可气的是小北离开后,她还用纸巾把小北坐过、摸过、甚至看过的地方统统擦,反复地擦。擦得小北心里那个苦啊!

五百万,这个数字足心让小北全身充满了力量,腰也直了,这时一直昂挺胸地走在大街上。

“啪!”也不知是那个没教养的孩子,居然坐三楼上往下扔菜刀,正所谓人运背时,喝口水也塞牙,这菜刀正好砸中兴高彩烈的小北的头。

陈小北也没来得及骂一句就倒下来了。看来运气还是没有好转。

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人死了,但钱没花完。但对陈小北来说,最最大悲哀的事就是人死了,钱还没有开始花。

“少爷这么久了,也没见醒,怕过不了多久了”一个少女的声音传进陈小北的耳中。

“别胡说,老爷刚才请人算过少爷的命,说少爷有百岁之寿呢!你说这话要是让老爷夫人听了,看他们不打你才怪呢?”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了过来。

“但少爷的已经有一个月没有醒了,大夫都说凶多吉少了,叫夫人准备后事了,但愿老天爷大慈悲,救救少爷。”少女说。

中年妇女接着叹了口气,小声道:“少爷一生下来就痴呆傻,走了也好,要不老爷夫人百年后,谁来照顾这个傻子,走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少女听了哽咽道:“他不傻的,他听我的,我小时候无父无母,只有老爷肯收留我,让我照顾少爷,我一直当他是我的弟弟,他走了,我怎么办?”说完呜咽起来了。

小北努力回忆着生什么事,总觉得自己前半生混混沌沌。

一阵烟灰味扑面而来,呛得小北喉咙痒,猛地咳嗽了一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睡在床上,床边坐着两个女人,一个七八岁,穿着青裙子,一个中年妇女,四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

两人眼上带着泪花,大约是刚才以为自己不行了,哭了一场。

不远处一个中年道士正在烧着黄纸一边念念有词。道士的两边跪着一对衣着鲜艳华贵的中年夫妇,神色凄然。

小北一声咳嗽,把大家从悲伤中拉了出来。

大家先是一愣,接着坐在床边的少女叫道:“少爷醒了,少爷醒了,道爷的法力高强,把小爷从阎王那里拉了回来。”

跪在道士身边的那对夫妇飞奔了过来,妇女叫道:“扬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吓死妈了。”

道士见少爷醒了,把纸烧得更旺了,念得更响了,那神情看起来自己就像是太上老君了。

小北一睁开眼看到一群自己全不识的人,头脑中一时转不过弯来,看见这些穿着光怪6离衣服的人,头脑中一片空白。

突然,想到什么,叫道:“我的彩票呢?”自己明明记得抓在手中的,然而举起手来看时却一无所有。

陈小北急忙坐起来叫道:“我的彩票呢?你们偷了去了么?快还给我。”说完用力抓住坐在身边的那个少女的肩膀用力摇着。

少女痛得双眼流出泪来,委屈地叫道:“小翠不曾拿过公子的什么彩画,更不用说彩色的票了。”

旁边的那个中年夫女道:“少爷莫不是要找这个么?”说完站起来从床下找出一个生了锈的铁镖,交到小北的手中。

陈小北一见,差点背过气去。

旁边的那个中年男人叹了口气道:“我做错了什么?上在要如此罚我,让一人傻子到我家。”说完摇了摇头,转身和那个道士一同走出了房间。

小北见了,道:“你们是谁?什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医院?”

众人一听,都摇摇头,彩服中年妇女道:“我儿安心地睡一会儿吧。”接着叫道,“王妈,你去给公子准备一些参汤,小翠你和公子多说话,他就听你的。”王妈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很明显,大家当他是傻的。

那个中年妇女温柔说道:“儿子莫怕,你要什么彩镖,我叫福伯明天给你去买,现在你就听妈的话,好好睡吧。”说完拿起被子盖在小北的身上。也转身走了出去。

此后,小北用了一天时间了解,自己原来已经穿越到了明朝洪武十五年的扬州一个叫陈富的丝绸商人家中的独生公子,叫陈飞扬,但陈飞扬一出生就是个傻子,因此,小北在他的身体回忆只是一片空白。

陈飞扬就陈飞扬吧,回到了明朝总算过上一个公子哥的生活,总胜过那种黑过墨斗的生活。最少身边的起居生活有人打理,过上这种公子哥的生活也是好的。

这时小翠坐在他身边。看着她那关切的眼神,陈飞扬明白,那种眼神是不可能装出来的,是真情的流露,但自己实在和这一家人毛关系也没有,但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那种眼神,再加上自己实在是头痛得厉害,需要静养。于是就安心继续做他们的儿子。

住了几天,头不再痛了,陈飞扬能起床了,于是站起来往外走,陈家不愧是做丝绸生意的,果然够阔气,单单是这座房子,陈飞扬粗略估算了一下,最少也有七八千平方。***,好家伙,如果回到21世纪,如果在这里建一幢商品房。想到这里,陈飞扬双眼放出耀人的光。但还能不能回到21世纪,还是个未知数呢?穿越的剧就看过不少,他还记得很多起坐时光机穿越的,也有很多是脑电波穿越的,坐时光机穿越的也易回去,但像他这种,好像很少能回去的,但也有一不小心把头再次撞一次,脑电波就回去了。但如果让他用头往墙上撞,打死他也不敢,到时如果穿越不成,而再次变成真的陈飞扬那种傻子,那就不好玩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大厅,丫环小翠正在大厅擦桌子,见他出来,叫道:“少爷身体不好,别到处乱走。”说完放下手中的擦布,向陈飞扬走了过来。

陈飞扬打量了一下小翠,见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裙,白净的瓜子脸,乌黑秀,身材玲珑剔透,走起路来胸口随着脚步起落而有节奏起一起一伏。

这一个动作让陈飞扬想起日本的aV动作片,于是狠狠地咽了一下快要流出的口水。想不到一到古代就能和一个美女为伴,而且还是自己的丫环,想想自己多年的暗恋时光,和现在相比,简直就是暗无天日,那种无女人、无钱、无房、无车的日子简直真不是人过的。

小翠见陈飞扬望着自己的胸口,一个劲地咽口水,于是妩媚地笑道:“少爷是不是饿了?小翠去帮你拿点糕点吃吧!”说完小翠朝厨房走去。

她又何曾想到,昔日的那个傻子如今已变成了一个来自六百多年后的人,虽然陈飞扬现在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但他的灵魂却有二十六七了。

过了一会儿,小翠纤纤细手捧着一碟桂花糕过来,笑道:“来,少爷,先吃点糕点,吃饭了小翠带你上街玩,要吃完才能去的哦。”说完拿了一块桂花糕伸到陈飞扬的口中。她当陈飞扬还是以前那个只有三岁智商的傻子。

陈飞扬看着那白如雪的手,拿着一块糕点,正在哄自己吃,心里那个激动啊!看看,人生,咋就这么不同,变化咋就这么大呢?

陈飞扬张开大嘴,轻咬了一小口,本来以他的本性,一口能吞下三块桂花糕,但如今美色当前,那种狼吞虎咽似乎有点暴殄天物,大煞风景。

陈飞扬还在陶醉于美色之中,不知不觉吃了几块桂花糕,小翠见了,道:“少爷要不要出去玩一下啊!小翠给你买彩色的镖。”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日醒来时口中叫着的彩票,陈飞扬一陈感动。但一想到自己的彩票,陈飞扬心中一陈极痛。

他们一同走出了陈家大院,走上了扬州的街道上。

二 吟诗赏花

时值正好是三月,春江水暧,桃红柳绿。

大街上走着身穿各种花花绿绿衣服的人们,坐下来吃饭的人们说说笑笑,行人走走停停,赌场的吆吆喝喝,构成了扬州一幅美妙的《清明上河图》,繁华盛世,正好抚一抚十几年前战争的创伤。

陈飞扬和小翠一同走在街上,陈飞扬心里五味交杂,倒是小翠,倒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见什么都新鲜,说是和陈飞扬一同上街,但一到街上倒是她自个最开心,至于给陈飞扬买彩色的镖,早就丢到了爪哇国去了,估计就是生锈的镖也买不成了。

这时,有两个书生一样的人从陈飞扬身边走过,一个说道:“快点,张知府的赏花会就要开始了,再迟就散了。”

另一个书生道:“是啊,听说张知府的千金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这次赏花会她还会亲自主持呢?不一赌其芳颜,死都不冥目。”说完往西匆匆而去。

陈飞扬一听有美女,心中大动,不想小翠一听有各种各样的名花,心中早就大动了,笑道:“少爷,你刚病好,去赏一下花开心一下如何?”说完拉着陈飞扬就往西跑,她问陈飞扬,也不等他回答就拉着他走了,因为在她心中,傻子是不用回答的,一定会流着口水,一边跑,一边拍着手,呵呵地笑着回答:“好呀!有花看,姐姐,我要看花,我要看花。”因为表面是在征求陈飞扬的意见,实际上就是告诉他,现在咱俩去赏花。

陈飞扬也乐得装疯扮傻,因为这样实在有不少好处,最少现在能握着这双雪白而修长的小手,被一个大美人拉着小手一路小跑,穿过婀娜的杨柳,迎着带着鲜花味的春风,放在现代来说的确是一种浪漫。

走进张府大院,这里早就人山人海,大院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鲜花,这里人虽多,但真正赏花的大多是女人,男人大多是来赏张知府的千金张婵玉的。

陈飞扬和小翠一走进院中,被吹过来的鲜花香味一扫,等时精神百倍,神清气爽。

就在这时,从里边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叫道:“各位静一静,赏花会现在正式开始。”没有人听他的,还是闹哄哄,多数是男人的声音,有粗暴的人早已不耐烦了,叫道:“你叫张小姐出来主持吧,男人老九,死一边去,学人主持什么赏花会,这事是男人主持的么。”

斯文点的人也叫道:“在下听说张小姐的杨贵妃的雍容华贵,西施的冰雪聪明,貂婵的婉转含蓄,今天一睹芳颜真的三生有幸,还是快点请她出来吧?”

那个男人见现场乱哄哄的,于是就叫道:“请张婵玉小姐出来主持赏花会。”本来作为杨州知府的张大新可以出动衙差来镇住全场,但张婵玉却认为,这样一来,就没有赏花会那种祥和瑞气的气氛了,坚决不动用衙差。

一会儿,从内堂走出一个面上蒙着纱巾的少女,陈飞扬和小翠正好站在人群的前面,那个少女坐陈飞扬身边走过,一陈香味坐她身上飘过来,天下所有的花香者显得那样俗不可耐。那淡淡的香味使陈飞扬从头上一直酥到脚下,几乎站不稳。再看那少女的身材,哪里该凸,就凸饱满。哪里该凹,就凹得玲珑,一身优雅的青色长裙,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微风一吹,纱巾下午脖子露出了一片雪白,不带一点人间烟火。

张婵玉一出现,全声立刻鸦雀无声,站在后边的,拼命把自己的脑袋住上拉,都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的脖子生长一点。

只听见张婵玉身边的丫环说道:“各位公子,我家小姐今天召开赏花大会,得蒙各位赏脸,今天我家小姐说了,大家能把我家小姐的花用诗来形容,并全部认识我家小姐的花,我家小姐就请公子到后堂一聚,一同饮茶赏花。”

那个丫环说完,张婵玉轻轻一笑,尽管隔着纱巾,但大家也可以想到,那该是多美啊,张婵玉笑道:“各位请看,我的第一盆花是牡丹,请大家用念一道诗来形容它。”

院中读书人不多,但要针对牡丹的诗却不多。只因多年打仗,命都顾不上,谁还有心思赏花弄月,一听要念诗,院中很多人都坐了来,抱着看看的心态欣赏一下张婵玉的花容月貌罢了,

这时,一个少年书生,走了上来道:“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下边一大群人大声拍手叫好。他们和张婵玉饮茶赏花是无缘的了,所以一有人念出诗,他们都叫好,充充气氛。

这时又走上一个书生,道:“小生叫何程,特来显丑,小姐莫笑。”他还待再说,下边的人早就不耐烦了,叫道:“***,不会就滚下来,哆嗦个鸟呀!有鬼想知是叫什么冬瓜豆腐。”有的人道:“是不是想和张小姐套近乎?张小姐别理这鸟人。”

张婵玉还是柳眉舒展,静静听下边的人叫嚷。

何程见大家有意见,急忙念起来:“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开花时节动京城。”

他刚念完,下边就有人道:“什么鸟诗?狗屁不通。”又有人道:“这虽然是唐诗,但怎么一到你念出来就缺词少句的,什么人啊!背道诗也不会。”一时间批评他的话满天飞,偶而还夹杂着一两句粗口。

这时,又6续走了几个人上来,都作了念了不少关于牡丹的诗句。

陈飞扬站在人群的前面,听了几个人的诗,都是唐诗,这些自己读高中时已经读过,不过,这时听这些书生念出来又另有一番风味,和自己在教室听老师拿着自己记分薄逼自己念,要不就考试不及格,当真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不知是那个好事者有意捣乱,把站在最前边的陈飞扬推了一把,陈飞扬一个踉跄,人已站到台上。自己压根就没想过站上来,但这一上来,就这样下去岂不是很没面子?更何况美人就在自己身边。

这时下边不知是谁笑道:“哗,这不是丝绸庄的陈家少爷么?他从小就是个傻子,傻子也会念诗了哦,了不起,了不起。”刚说完,台下人们笑得东倒西歪。更有人叫道:“傻子,快送上一道,让大家开开眼界。”“你看他的那神情,一定是学富五车。”台下的人大都捂着肚皮,眼泪都笑出了。

小翠见陈飞扬被推上了台,大急,再后来人们狂笑,小翠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跺脚道:“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但人们笑声更大了,在座各位的大多是好事者,吟诗作赋与自己无缘,觉得这傻小子娱乐一下,搞一搞气氛也好,他们压根就没想过小翠的感受。

这时张婵玉也觉得不好意思,好好的一个赏花大会,变成了一个赏傻子大会。

陈飞扬沉着说道:“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我,不才就自己作一,大家不要见笑。”他一开口,台下顿时静了下来。

陈飞扬念道:“平台冉冉黛初匀,不逐邻园斗丽春。金谷荒凉成往事,风前犹想坠楼人”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刚才笑得最响的现在嘴还没合上,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也不知。

“见鬼了,想不到陈家少爷还会自己作诗,这诗实在太有水平了,人不可貌相呀!”

“太有才了,以后我家的娃要跟陈家大少念书才行,才子呀!”

陈飞扬念完了诗,很有风度地下了台,张婵玉秋波一送,流露出敬佩之情,而小翠同样是愣在那里,不知所以。

陈飞扬暗笑道:“靠,一帮土包子,这是清朝吴巽所作的《绿牡丹和韵》,你们当然不知了,还以为是老子我作的,看来当年被那个外号叫杀人大王的语文老师逼自己背的诗到现在终于用上场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说得真不错。”

三 大获全胜

三大获全胜

随后,张婵玉又叫人摆了不同的花出来,分别有月季、芍药、菊花、茶花等。每一盆花都是鲜花怒放,红的娇媚,白的素雅,千姿百态。

陈飞扬如法炮制,全是用清朝的诗一一当成了自己所作,真的才惊全场,每次一到陈飞扬上去时,全场都给ho1d住。当张婵玉摆到第二十盆花时,最后只有那个叫何程的书生和陈飞扬全部用诗歌来念完。

最后,张婵玉的丫环宣布:“到现在为止,赏花会全部通过的只有何程公子和陈飞扬公子,我家小姐说,现在进入第二个环节,识花,就是说我家小姐将会拿出一些平时少见的花,看你们两位公子是不是认识,是不是博学多才。”

刚说完,大家都热情高涨,因为谁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花,还有就是谁能获胜,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我看十有**就是陈公子获胜,你看他,平时不吱声,扮傻子,一出声吓人一惊,我看他对花也有很深的认识,我看好陈公子。”

“对,你看他,真是一匹黑马,想不到他还真是人才呢!”

“看他那个脑袋大大的,平时看起来十足一个傻子,但又有谁想到竟然脑瓜子里竟然装有这么多东西,我看这一环节一定是陈公子获胜。”

大多数人表示支持陈飞扬,但亦有少数人支持何程。

“我也觉何公子刚才是有点狂,但他真的也是有水平啊,虽然不是才高八斗,但他的确比你我都要好点吧!”说话的人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引起别人对他群殴。

正在大家讨论期间,张婵玉叫人摆出了一盆古怪的东西,只见这棵东西全身青色,没有叶,长满了刺,枝干扁平,枝上又长出小枝。如同人的手掌一样。枝干上开着淡黄色的小花。

丫环道:“这枝花是我家小姐叫人从海外带回的,不知两位公子可认识?”

何程先走上台,上看下看,不时用手摸摸,有时还用手撕下一小块放入口里咀嚼一下。过了一会儿,摇摇头,显然是不认识,但这时叫他说不认识,让他放弃,似乎又不甘心,于是硬着头皮瞎猜一下,便说道:“我看到这花一节连着一节,如同竹一样,全身绿色,应叫绿竹吧!”

何程刚说完,全场鸦雀无声,都在等张婵玉回答是不是。果然,张婵玉摇摇头。下边的人顿时人人声鼎沸。

“绿你***竹,这个一看就不是竹了,你这样的智商,也能想和张小姐喝茶赏花,我呸!”

“你这小子眼瞎啊!这能叫竹吗?应叫绿花倒也有点像样”刚说完,全声哈哈大笑,你一言我一语,不遗余力地狠狠羞辱何程一番。

不过这何程面皮也太厚了,竟然自始至终都面带微笑,偶而还回应大家一两句,就是说大家教训的是,在下错了等。

陈飞扬见了何程的表情,心里暗:“靠,这人也太深沉了吧,面对这么多人,半点羞辱的样子也没有。”

而身边的小翠还在张大嘴,惊愕地看陈飞扬,这人从小就和她玩大的呀!哪里读过什么书,十岁左右倒也请过教师先生教过他认字,但先生看陈飞扬歪着眼,斜着头,流着口水,拿着毛笔在先生的衣服上画圈圈。先生摇摇头,走人了,什么时候会作诗的呀!大病一场傻劲难道好了?但也不至于病出会作诗的才子呀!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台上的张婵玉向台下的陈飞扬看了一眼,示意陈飞扬上场,陈飞扬被她这么一看,脚早就酥了,于是微笑走上台。全声又立刻了无声息。

“这一棵植物,因为它长得像人的手掌,所以叫仙人掌,喜欢生长在沙漠等干旱的环境中,它的汁很多,可入药,对清热解毒,舒筋活络,散瘀消肿有特别的功效,我说得可对?张婵玉小姐。”

他一说完,大家齐刷刷地看着张婵玉,看她的反应,果然,张婵玉点了点头。大家哗然,好事者甚至大叫他陈夫子,陈神仙等。

陈飞扬乐了,想不到一来到明朝,自己倒成生神仙了。

这时张婵玉又叫人摆上一盆古怪的花,就只有一朵,近看时却又有无数小朵挨挨挤挤拼成这一大朵,花倒不是很鲜艳,但却很古怪。

陈飞扬一见,这不是芥兰花么?什么名贵的花,我以前还天天拿它炒瘦猪肉吃呢?

果然那丫环说道:“这也是我家小姐从海外高价买回的,两位公子可认识?”

这次陈飞扬先上台道:“这花叫芥兰花,花可吃,味道鲜美。”张婵玉点点头。

张婵玉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什么人啊!这花我可花了几百两专门从海外买回的,本来认为谁也不认识,等她宣布,好炫耀一番,不想被这小子三言两语就识破了,高人啊。

最后张婵玉叫丫环宣布:“陈飞扬公子获胜,请入后堂一同品茶。”说完几个丫环走过来行了一个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而张婵玉则匆匆走了后堂。

陈飞扬见她们如些有礼,只好跟着她走了进去,

那个何程则一脸失望地站在台下,望着他们消失在院子中。

小翠见她们走进内堂中去,则匆匆赶回去,要把这不可思议的事告诉老爷夫人。

而台下那群人见陈飞扬进入内堂后,大多数咬牙切齿,恨自己的父母不把自己生的聪明一点,要不进去内堂的就是自己了。

等到了内堂,只见大堂内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那中年人一脸威严,目光中透着一种威信,让人不可仰视,而这个威严背后则站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裙的少女,正是刚才的张婵玉,此时已不再蒙着纱巾。

陈飞扬抬头一看,眼前一亮,白里透红的脸庞,水灵水灵的眼睛,朱红的小嘴总是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大美人。

张婵玉见陈飞扬进来,轻轻一笑,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陈飞扬见了心中一荡,心中暗叫道:“美人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太美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婵玉。

张婵玉笑道:“陈公子来了呀!请小女子失礼了。”说完吩咐丫环上茶。

四 喝茶赏花

陈飞扬此时压根就没有听见张婵玉说什么,迷迷糊糊见张婵玉笑,自己也跟着笑,当张婵玉叫他时,他还没听见,三魂已经丢了二魂了。

丫环上茶,张婵玉轻轻道:“陈公子,请喝茶。”

陈飞扬两眼直,脑海中一直闪着张婵玉如苍井空的纯真的微笑,心中狠狠地yy了一番。

张婵玉见他没有答应自己,脸一红,扭转头不理他,对着后面的高大的男人叫了声:“爹,这个就是刚才能全部用诗回答我的花的陈公子,连我的仙人掌和芥兰花他也识。”张婵玉叫这个高大的男人做爹,显然这个就是扬州知府张大新。

张大新正在品茶,他轻轻品了一口,放下茶杯,心中对这个有点轻慢的年轻人很不满,见他一直盯着张婵玉色迷迷地看着,就差把流出口水。

“哼,公子是不是读圣贤书的?我看不像读书人。”说完白了陈飞扬一眼。

陈飞扬被他这一抢白,猛然醒悟,见刚才自己失态之处,脸上立即红起来,忙道:“知府大人在上,在下不曾读过贤书。”他说的是实话,要知道自己只读过数理化,再加上一科连自己也考不及格的英语。

这一回答立即引起了张大新父女的兴趣。

张婵玉微微一笑,风情万种,轻轻道:“陈公子真会开玩笑,刚才出口成章,学富五车,现在又谦虚得很,不正是一个孔门弟子的作为么?”

张大新道:“年轻人不持才傲物,戒骄戒躁,难得可贵哦!”

陈飞扬心里十分想笑,自己以前只是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想不到一到这里倒成了学富五车,但如果这时候跟他们说自己学的是物理,化学,就算是语文也只是白话文,对他们的诗词歌赋?只怕就限于全世界都识的名篇,要自己写出来,根本就不行,怕是毛笔也不会握。

张大新又道:“陈公子可有功名在身?”

陈飞扬道:“没有,家中是本地一个经营丝绸生意的商家。”

陈飞扬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自己家里如何有钱,富甲一方等。

但见那个张知府白了他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了,又慢不经心地喝茶,似乎正眼也不想看他。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举人出身,根本就看不起没有功名的白丁。要知道在明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社会里,在“仕、农、工、商”中,商人的地位排在最后。

张婵玉见气氛紧张,于是道:“以公子的才学,将来考取功名不是什么难事,来,我带你去后院赏花喝茶。”说完拉起陈飞扬的手向后院走去。

陈飞扬在到后院门口时听见张大新在大厅轻蔑地道:“哼,白丁一个,也想同我女儿交往,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陈飞扬来这里第一次被人如此轻蔑,心里那个气啊!幸好现在手中握着那只软绵绵的小手,往后院走去,软玉在手,忘记了一切。

只见后院是一个花院,种着各种各样的鲜花,繁花似锦,春意浓浓。

院中摆着一张石桌,桌上上早就有丫环冲好了上好的铁观音,张婵玉拉着陈飞扬坐下,一个丫环给他俩斟了一杯,陈飞扬轻轻一呷,清香扑鼻,说道:“不错,绝世好茶,清而不淡,香而不滞,上好的铁观音。”

他这一说,张婵玉一双眼睛笑得弯了下来,听见这个才子赞她的茶好,实在太开心了,于是亲自给他又斟了一杯。

陈飞扬口中说得有礼,举止文雅,其实内心早就想如何和她上床,要是在21世纪,说不定今晚就准备去开房了,但他明白,这是古代,不是21世纪网友一见面就开房,不开房见什么面,开什么玩笑?大家这样忙。

陈飞扬见这个扬州府衙也真是奇怪,前院种了这么多花,后院也种了不少花,那有这样的府衙?于是道:“你爹真是奇怪,他了居然爱种花。”

张婵玉说道:“我爹说,当年这里曾经是张士诚的一个夫人在扬州居住的,后来当今皇上打败了张士诚,这位张士诚夫人也被士兵杀死了,刚出生的女儿不见踪影,后来这里就被改成了扬州府衙了,听说当年张士诚这位夫人死不瞑目,夜夜回到这里找她的小女儿,每到深夜这里都会传来女人凄凉的哭声,请来不少道士也无法驱赶女鬼,前几任知府都吓跑了,我爹来了以后,就在这里种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听说那位夫人生前喜欢鲜花,不想种下鲜花后,那位女鬼竟然不哭了,也许女鬼安心走了吧!”

陈飞扬听了头皮麻起来,他什么也不怕,就怕鬼。特别是那些会哭的女鬼更可怕,倒不是他见过鬼,而是看过这方面的很多电影。

听了张婵玉的讲解后,觉得这里阴森恐怖,朵朵鲜花如同鲜血一样,不再娇艳,而显得更加凄凉。

张婵玉见他神色惨白,笑道:“你怕了?”心想:“我捉弄他一下。”

突然她白起双眼,张手成爪,伸出舌头,凄惨叫道:“陈公子,我是女鬼,还我命来。”说完朝陈飞扬扑去。

陈飞扬刚才还在害怕中,不想被他这么一吓,后退了一步,脚下被拌了一下,住后一倒,全身往墙上撞去,幸好有一面墙挡着才不至于倒下来,要不真是在美人面前丢大脸了。

张婵玉见后向倒,不想他怕鬼,自己这一吓只是和他玩玩,见他向后倒,心中一惊,叫道:“小心。”接着见他没有事,看他那样狼狈,忍不住“卟哧”一声,格格笑起来。

陈飞扬见她笑得如此开心,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突然,陈飞扬右手扶着墙处,几块砖松了一下,陈飞扬觉得古怪,于是俯下身子,细细地看起来。

他现这墙上的砖竟然有几块松的,隔不远处也有几块松的,而且每块砖的都被硬物撬过的痕迹,明显是人为的,谁这么无聊专挖人墙脚?随后又想到那个鬼故事,不会真的有鬼吧!

想到这里,陈飞扬觉得这里真是阴森恐怖。

五 人生无常

张婵玉见他在看砖,奇怪地走过来,说道:“陈公子看什么?”

陈飞扬不想对她说,以免她又说自己胆小,于是道:“没什么,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了,咱们花也赏了,茶也喝了,我们成了好朋友了,我也要回去了,有空再玩。”

张婵玉见到他要走,有几分失落,于是幽幽道:“明天你还过来么?我这里有几枝月季明天盛开。”说完用请求的眼神看着陈飞扬。

陈飞扬一万个愿意,朝夕有如此一个国色天香而又天真烂漫的女子在一起,管他娘的什么古怪松动的砖?就算整幢楼压下来也照来不误。

陈飞扬点点头,说道:“我明天十点过来。”

张婵玉皱了一下头,道:“十点是什么意思”

陈飞扬大骂自己糊涂,这个时代还没有时钟,都是以时辰计算时间的,但一天十二个时辰,哪个时辰是十点,自己也弄不清楚,于是用手指计了半天,总算算出巳时才是十点,于是说,我明天:“巳时再来吧!”说完慢慢走出府衙,留下张婵玉一个人在那里嘀咕半天。

张婵玉见他一个时辰也算半天,心里暗道:“这天天用的时辰用得着算么?有什么好算?这个陈公子高人哪!就是与众不同。”

陈飞扬回到家,当然小翠自然将今天的事告诉了陈富夫妇,他夫妇俩一见他回来,陈富就拉着他问道:“儿子,你病好后就变聪明了?”

陈飞扬道:“真的。”

陈富对着小翠呵呵地笑:“他真的聪明了,小翠,你听见了么?真是祖宗开眼。”

小翠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道:“当然,他才高八斗呢?”

陈飞扬的娘对着祖宗的牌位拜了几下,道:“感谢祖宗显灵,陈家生意后继有人。”

陈富对着陈飞扬道:“那我考考你,一斤多少两?”

陈飞扬想也没想就答道:“十两。”

陈富夫妇一听,大惊失色。

陈飞扬左看右看,觉得气氛不对,没有听见应有的赞美之声,小心问道:“我答得不对么?”

小翠一跺脚,急道:“是十六两。”

陈飞扬一拍脑袋,六百年后才是一斤十两,以前真的是一斤十六两,自己真的错了,平时常说半斤八两,半斤和八两相等,一斤自然就是十六两了。

陈富又问:“一石等于多少斗?”

陈飞扬心道:“我靠,老子从小学读到大学也没有学过什么石什么斗,只有升,毫升。”

陈飞扬摇摇头。

陈富夫妇叹了口气,儿子还了一个傻子啊!刚才还听信小翠的胡说,几十岁了还轻信一个小姑娘的话,颜面何在?想到这里摇摇头,正想回房洗洗睡吧!明天该干什么干什么。

小翠急了,拉着陈飞扬道:“公子会作诗,上午还吟诗作对呢?不信你考考他学问如何?他真的会的。”说完快要急出眼泪了。

陈飞扬心想:“考吟诗容易多了,最少自己从小学读到大学,唐诗宋词元曲,背得多了,这次就让小翠这个丫头挽回面子吧!”

想到这里,向陈富夫妇点点头,表示自己胸有成竹。

陈富叹了口气,本想放弃,见小玉那么有诚意,心中不忍,也就叫下人取出文房四宝,说道:“诗词歌赋就不用写了,那你写个“招财进宝”的“宝”字吧!能写出这个字我就信他变聪明了。”说完把笔丢给陈飞扬,也懒得再说,明明一个傻子,跟自己十几年,傻与不傻,自己难道不知么。

陈飞扬心道:“真当我还是你们以前的傻子啊!考我这么一个字,小学一年级就会了。”于是大笔一挥,大功告成,陈飞扬觉得自己写了这么多年字,最好看,最有力气就是这次写这个“宝”字了,于是放下笔,等待众人的赞美之声。

但陈富夫妇摇摇头,失望走了。

陈飞扬搔搔后脑,不知出问题在哪里,自己明明就写“宝”字啊!为什么还摇头走呢!

小翠含着眼泪,道:“少爷,你写的是什么字啊!这是“宝”字么!小翠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常见店铺挂着“招财进宝”,这个“宝”字还是认得的,“宝”字的正确写法是这样。”说完拿笔写出了一个“寶”字。

陈飞扬倒吸了一口冷气,坑爹啊!居然忘记了古代用繁体字。

小翠也失望走了。留下陈飞扬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大厅中,上午还是才子,学富五车,晚上倒成了傻子,人生啊!你是不是太反复无常了?

陈飞扬被称做傻子,郁闷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还没有到巳时,陈飞扬一早就来到扬州府衙来找张婵玉。这府衙分为左右两部份,左部份是昨天那座种满了各种花的院子,分前后院,中间一个大厅隔开,平时就是张大新接待一些公务人员的地方;右边部份是专门用来日常处理政务之处,有着衙役守着门口。

陈飞扬径直走进种花的院中,见张婵玉一早就弯着腰在那里淋花,圆圆的屁股翘得老高。这一动作又引起了陈飞扬的想入非非。他足足在门口处站了三分钟,待自己全身不那么热才进去。

张婵玉一见他进来,站了走来,微风一吹,衣袂飘飘,美若嫦娥,双眼露出喜悦的神情,微微一笑,道:“陈公子来了哦!”

陈飞扬笑道:“日上柳梢头,人约巳时后,我不来岂不白白浪费这大好的日光?”

张婵玉被他这一说,格格地笑道:“你将好好的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改得七零八落,日光哪有好的?”

陈飞扬笑道:“这诗不管月光日光,亮点在于佳人有约,比如现在,就算日光也像月光一样柔若无骨。”他把当年用在高中写情书向心仪的女孩子表白时的诗句现在用出来,当年高中的女同学都回信,说:“你很好,但我不适合你。”

这时张婵玉听了,脸一红,嗔道:“讨厌,谁和你佳人有约了?”但一脸欢喜。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有说有笑地一起淋花,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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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出问题了

大厅中传来张大新和主簿郑明说话的声音。

张大新迫不及待地说道:“主簿从京城回来,去年的帐与户部对上了?”

主簿郑明道:“对上了,我府今年的账和户部的帐没有像去年那样复杂,再说户部今年更是开明了很多。”

张大新道:“那实在太好了,户部官员有没有像去年那样驳回那么多次?”

郑明道:“只驳回一次,按你大人的吩吩,再次送户部对帐时,全对上了,分文不差。”

张大新笑道:“太好了,主簿劳苦功高哦!”

此时陈飞扬正在和张婵玉在后院谈笑,张大新与主簿的谈话传进行陈飞扬的耳中,陈飞扬听了,知道是知府与户部每年都要对帐,这是朝廷和地方的财务问题,年年如此,也没有放在心上,当他听到郑明说听知府的吩咐,才全对上了,心中暗暗不妙。

于是陈飞扬问坐在身旁的张婵玉:“今年是洪武几年?”

张婵玉答道:“洪武十五年,怎么了?”

陈飞扬大惊,不好,只怕知府要死于朱元璋之手,知府张大新是傲慢了一点,如果朝廷杀了张大新,只怕张婵玉这娇滴滴的美人怕是哭成泪人,伤心欲绝。看来我得想个办法救一救这个傲慢的家伙才行,要不看着美人那种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痛。

原来,户部每年都要和地方对帐,如果稍不一点不对的地方,驳回地方政府,让地方政府重新核算,再派人上户部再对,如果再次出差错,再驳回,如此来来回回,让地方政府苦不堪言。于是大家就统一做法,地方政府在空白的帐簿上盖上地方政府的大印,再派人拿着盖有大印的空白帐簿到户部对帐,一旦数目不对,待户部驳回时,地方政府派出的人找一个静点的地方,把帐做成与户部的一样,再和户部核对。户部对这事也开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大家省了不少工夫,皆大欢喜

陈飞扬拉着张婵玉走到大厅,张大新见了他,白了一眼,话也懒得说,主簿和身边的几衙差更是鼻孔朝天。也没正看看陈飞扬,但几个衙差见了张婵玉都弓腰行礼。

陈飞扬见了他们几个不可一世的样子,想想自己虽然没有什么狗屁功名,但也是一个堂堂大学生。

陈飞扬也把头向上仰,也鼻孔朝天说道:“听说皇上今年要大开杀戒,全国很多官员主职都要杀头哦!”

张大新等人还是没有理他,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女儿的好友份上,恐怕早就叫衙差乱棍打出去了。

陈飞扬接着道:“这对帐的的手续是皇上亲自定的,要改变也只有皇上才有权力改变,如果某些人认为自己很聪明,自作主张,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张婵玉见了陈飞扬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不明所以,问:“公子为什么这样说?我爹爹也是皇上指派的官员,没有什么自作聪明啊!”

陈飞扬见张婵玉和他说话,于是就跟张婵玉道:“小姐你知不知道,主印是不能乱盖的,特别是在空白的帐簿上。”

说到这里,张大新几个脸色一变,自己做这事只有自己几个知,谁也不知啊!这小子怎么也知了?

主簿郑明更是大惊失色,他是主要上京对帐的人,如果让这人泄露了,自己免不了要掉脑袋的,于是道:“疯子乱说什么?来人,给我拿下。”

几个衙差就要冲上来。

张大新忙伸手制止几个衙差,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说完用眼睛看着张婵玉。他以为一定是自己先前和主簿商量时,让张婵玉听到了,再由张婵玉告诉陈飞扬的。

张婵玉见爹爹望着自己,忙道:“到现在女儿也不知你们在说什么,我更没有偷听你们的谈话,更没有告诉陈公子。”说完一脸委屈的样子。

陈飞扬道:“呵呵,我用得着偷听么?,我能知道后六百年的事呢?”

张大新脸色充疑惑,说道:“你说皇上知道这件事后会杀完全国的主印官员?”说声有点颤抖。

陈飞扬道:“主印官员杀头,主印以下的打一百棍充军,千真万确”

其中一个衙差脸上有几个刀疤,显得凶神恶煞,叫道:“你***在这里乱吹我就信了?你是不是想去告密,信不信老子现在一刀就结果了你。”

陈飞扬心道:“要这帮人相信自己的确有点难,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呢?”突然心中一动。

“实话告诉你们吧,老子是开国功臣刘伯温的关门弟子,刘伯温听说过吧!神鬼莫测的神算,他能预知后一千年的事,我呢!差点,只能预知后五百年的事。”

一说到刘伯温,他们几个脸色苍白,主簿和一个瘦一点的衙差更是嘴唇哆嗦。

陈飞扬抬出刘伯温后,显然有作用,他们几个被镇住了。

刘伯温谁不认识?当年行军打仗,此人身为军师,每一场仗还没有开始打,他就能预知谁胜谁负,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军中都知他是神一般的人物。

因此,大家一听这事是刘伯温预测的,大家更深信不疑。

但知府张大新一开始有点怕,但过一会儿又回复了平静,道:“小子,你怕只有十七八吧!”

陈飞扬答道:“不多,正好十八。”

张大新又道:“那么刘伯温是什么时候收你为徒的呢?”

陈飞扬道:“去年。”

张大新道:“据我所知,刘伯温在洪武八年就病故了,现在是洪武十五年,你又怎么拜他为师?你难道拜一个死人为师?”

主簿和几个衙一听,脸上的脸色变得不那么苍白了。

陈飞扬心道:“这次这个谎撒大了点,但绝对要一口咬定是刘伯温的弟子才行,否则他们更不信了。”又道:“那你说,你见过他的尸体么,你又怎么知他老人家死了?”

“告诉你们吧!当年师父他老人家知道胡惟庸利用皇上对他的信任,对师父他老人家有谋害之心,于是师父他老人家就装死,骗过众人后,离开朝廷这争权夺利的地方,云游四海,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就收我为徒了。”他说得头头是道,说大话眼睛也不眨一下。

这次张大新也脸色变白了,主簿郑明和几个衙差更是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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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装疯扮傻

张婵玉听到这里,也明白了生什么事,于是道:“陈公子一定要救救我爹,我娘死得早,只有爹爹,陈公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爹,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说到后来竟然哭了出来。”

陈飞扬见了她梨花带雨,心疼道:“不怕,有哥在呢!”。

主簿郑明脸色苍白,走过来,用颤抖的嘴唇说道:“那你想想办法吧,我们几个上有老,下有少,充军千里九死一生,公子有什么办法没有?”

张大新道:“帐已经对完回来了,他会有什么办法?”这时他叹了口气。

陈飞扬道:“如今知府大人再多派几个人上京,沿路见人就说,上次对帐被驳回,这次再来,尽量在京中大臣的府第前多些出现,让全世界都知道扬州上次没有对帐成功,这次再来,如此反复几次,另外主簿再次进户部,就说上次的帐有错误,要求重新做帐。”

不等张大新回答,主簿郑明把头点得像鸡啄米。

张大新见大家这么害怕,虽然到现在也怀疑陈飞扬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不管如何,就算做错了,最多就是挨户部的一顿骂,不会掉脑脑,况且这小子说得像真的一样,自己的脖子也有点凉。

但如果这个小子玩了自己一把,自己被他当三岁小孩捉弄,到时自己岂不是被下属笑死?不行,得想个办法让这小子脱不了关系,如果到时万一这小子说谎,也好收拾他。

于是道:“听小女说陈公子对诗很有研究,是不是?”

这一问,站在不远的张婵玉抢着答:“是啊!他作诗可有水平了,很多大文豪也没有他作的诗好。”

陈飞扬心中暗笑:“老子背的诗全是清朝大诗人的,个个都是大文豪。”

张大新道:“那么,我看这样吧!陈公子会诗词,也会算命,还是刘伯温高徒,我们府衙也缺一个师爷,你明天到府衙报到一下,平时也就帮忙抄抄写写,你父母也在扬州做生意,你在扬州也好照顾你父母是不是?”

这明摆着把陈飞扬软禁起来,万一到时真的没有什么杀主印的大案,看老子不收拾你,你小子别想跑,你父母还在扬州,你跑了找你父母算帐,这不由得陈飞扬不同意了。

陈飞扬心里当然明白,心里大骂张大新祖宗十八代,但想想做个师爷也不错哦,反正来到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做,就当个师爷吧!最重要的是天天和张婵玉这大美人在一起,想想也开心,不知过几天她会不会让我吻一下,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出来。

这次再由主簿郑明上户簿撤帐,衙差十几个分成三队,沿路布消息,人没有到京城,早就传到京城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扬州府的帐没有对上。

因扬州离应天不远,二个月共来回三次,以至京城的人一见到扬州的公差,就笑骂道:“看,就只有扬州的帐没有结,***,这样的知府真不知是吃什么的,全世界的帐都对完了,他***疯子还在对来对去。”

当晚陈飞扬回到家里,小翠时就笑吟吟出来拉着陈飞扬的手道:“少爷,今天是不是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在她看来,陈飞扬简真是神,要不怎么会没读过诗居然能吟书?但少爷连最简单的一斤是多少两也不会,甚至连个“宝”字也不会写,她现少爷简直就是高深莫测。

陈飞扬答道:“当然,今天的事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小翠迫来及待道:“那告诉我啊!”

陈飞扬摇摇头道:“不行。”

小翠急了,走上来摇摇他的手,哀求道:“说点嘛!”

陈飞扬见她丰满的胸部有节奏地来回晃动,心中一荡,笑道:“除非你让我亲一口。”

小翠脸一红,骂道:“讨厌,不理你了。”说完红着脸跑回房,不过她不但不怒,还满心欢喜呢?

这时陈富夫妇从内屋里走出来,见是陈飞扬气跑了小翠。

陈夫人道:“儿子,你不能总是气你姐姐,什么事都要听姐姐的话,那才是一个好孩子。”

陈富道:“下次再这样不听话,不给你糖吃。”

他夫妇还当陈飞扬是傻子,也难怪,十八岁了,连“宝”字也不会写,不是傻子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陈飞扬见父母还当自己是傻子,童心大起,把口水流到嘴角边,歪着脑袋,傻笑道:“爸,妈,我要糖唔唔唔我要糖,要不我不吃饭。”

陈富夫妇见了。叹了口气,叫道:“小翠,出来和少爷说话。”说完跑回房了,以免见了心酸。

小翠哎了一声,跑了出来。

陈飞扬见刚才捉弄跑了父母,也有心捉弄一下小翠,见小翠跑过来,也歪着脑袋,流着口水,一把抱住小翠,把头往小翠胸前一靠,呵呵傻笑道:“姐姐,我要吃奶,奶好甜,我要吃奶。”

小翠被他一把抱住,不知所措,见左右无人,也就让他抱住。

小翠明知他是装疯扮傻,但这感觉实在太好了,简直不忍跑开,就让他装傻装到底吧!

生命无常,人生苦短,又何必太清醒呢?

天一亮,陈富夫妇到丝绸庄去了,小翠上街买菜去了,陈飞扬吃完了早点,就去府衙上报到了。张知府随便给了他一张小桌,算是文案了。

陈飞扬心想:“文案虽小,但总算也是公务员了,以后过上朝九晚五的日子,想想自己以前,拼了吃奶的力气还没有考进去呢!这下不费力,白捡了一个公务员当当。”

一上午无事,中午时去花院子找张婵玉,听说张婵玉去了一敞外婆家,因此找不着,在花院子里转了几圈,又转回到衙门了。

这时在衙门门口见到昨天说想一刀结果了陈飞扬的刀疤大汉正和几个衙差们小声说话,陈飞扬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刀疤大汉叫王福,瘦小一点的叫邓伟,两个人是整个府衙武功最好的,据说王福使一把大刀,弄起来,几十个人也近不了身,那瘦子也是硬角色。

陈飞扬道:“两位捕头在做什么?没事做咱们不如去吃饭,当是小弟的第一天当差请客如何?”

王福拱手道:“公子哪里话,要请也是我请,你堂堂师爷,以后还是仰仗兄弟你的地方。”

邓伟也笑道:“王大哥说得对,要请也是我们请。”

王福为人豪爽,不区小节,见昨天自己那样得罪了他,还请自己吃饭,心里过意不去。

陈飞扬道:“去喝酒,谁醉谁付帐,两位大哥你看可好?”

八 怪人怪事

三人到扬州最大的饭店香香饭店吃饭,酒过三巡,陈飞扬不胜酒力,微醉,但自己又如何能让王福捕头请客,故三分醉就装作七分醉,于是装得歪歪斜斜去结帐。

那个店掌柜认得王福和邓伟,不敢收钱,说道:“三位大人赏面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以后还请三位大人多多关照。”

陈飞扬心中大是感叹,当官就是不一样,吃饭还不用给钱。

最后陈飞扬硬把钱丢给他,才和二位捕头出来,各自回家。

陈飞扬实在是有点醉了,于是见二位捕头走后,自己又返回饭店向掌柜要了一间房,倒头就睡。

当陈飞扬醒时,已经是半夜,原来自己带着几分酒意,在房里呼呼大睡,掌柜也不敢来叫醒,因此一睡就睡到了半夜。

陈飞扬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月光清幽,碎阴满地,但陈飞扬无心欣赏这清静的夜景,于是加快脚步,想尽快回去。

当经过府衙门口时,花院子里边的花香顺着风,扑鼻而来,带着几分湿润。陈飞扬头脑一爽,清醒了不少。

陈飞扬不由得又想起张婵玉,这美女的一颦一笑,真**,要是这美女在这里就好了,最少不会白白浪费这美好的月光。

陈飞扬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院子的大门,忽然见到门还没有锁上,陈飞扬大奇,这里明明是有专门锁的,怎么会没锁呢?难道有贼?陈飞扬想到这里,心中一紧。

陈飞扬用手轻轻推了一下大门,竟然开了,于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穿过大厅,躲到后院的一棵杜鹃后。

陈飞扬屏气凝神,在幽幽的月光下,隐隐听见传来撬东西的声音。陈飞扬大奇,哪有贼会三更半夜撬砖的?但随即想到,当时张婵玉和自己说过这里曾经是张士诚的一个王妃的宫殿,后来才改成衙门的,还有就是那个女鬼的哭声,想到这里,陈飞扬的头大了一倍,后悔自己多管闲事,误入鬼屋。陈飞扬手足冰冷,心中大念佛祖,观世音,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反正是听说过的神仙全都念了一次,希望自己渡过一劫。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人影从墙角走出来。

陈飞扬定睛一看,见了那人有人影,有人影的不是鬼,鬼是没有人影的,自己看了那么多鬼电影,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于是心情平静了很多,只要不是鬼,那就没什么可怕了。

只见到那个人向自己这边走来,又在自己身边不远处撬砖。只见他撬开了一块,看了看,又把砖砌回原处,再撬开另一块,再砌回,如此不断撬砖再砌回。

陈飞扬明白了,当天自己不小心撞到墙上,碰到几块松动的砖,原来是这人撬开后,大约是忘记砌回原处,所以才会让陈飞扬碰到。

这个人就站在陈飞扬不远的地方,他的举动陈飞扬看得一清二楚,只见那人砌好一块砖后,自言自语道:“也不是这里。”

陈飞扬听这声音很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过了一会儿,那人转过身子,再向别的地方撬砖。

当那人转身时,陈飞扬看清了,这个竟然是知府大人张大新。

堂堂一个知府大人,半夜在撬自己府衙的砖,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只见张大新知府走到另一面墙,同样是不停地撬砖再砌回去。陈飞扬看着,突然想到是不是张大新有梦游症?看他的样子十有**是梦游。自己电影看多了,知道凡是有梦游症的人是不能被人吵醒的,否则会被自己吓死。

陈飞扬见张大新在这面墙撬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道:“也不在这里”

当陈飞扬见他转向别一面墙时,看不到自己这边,于是轻手轻脚,偷偷地走向到前门。但当走到大门当时,突然墙角的黑暗处露出两只闪着金色光芒的眼睛。

陈飞扬大叫:“呀!”一声,一脚向金色的眼睛踢去,然后拔腿就跑,后边传来猫的惨叫声。

不久,张婵玉回来了,陈飞扬怕吓着她,也不敢跟她说,但从那以后,有时晚上自己偷偷去那院子中,再也不见张大新在那里撬砖了,仿佛那晚以后,张大新的梦游症好起来了。

过了不久,陈富夫妇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儿子自从病好后真的变得聪明了,还宰了一头大猪谢祖宗呢!

这天,晚饭过后,残阳如血,陈飞扬在家和小翠开一些无聊的玩笑。王妈来说:“少爷,外边有人找。”

陈飞扬走出去,只见张婵玉坐在一辆马车上向自己微笑道:“陈公子,我现了一处很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一起去?”

问这话简直就有点多余,还没有等张婵玉说完,陈飞扬已经在马车上了。

路上,陈飞扬不时用眼睛看着张婵玉,洁白的脸,高挑的身材,差点流下了口水,陈飞扬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暗暗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

但你***马车车夫,能不能把马车往平坦一点的道路上行驶?那张婵玉总是被颠簸得往自己这边倒,最要命的是那胸部竟然也随着马车的颠簸声有节奏地高起伏着。

陈飞扬全身被酥得软绵绵的,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

当张婵玉在马车下笑着叫他下车时,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也不知张婵玉要带自己到什么好玩的地方。当下车后才现,原来来到了一片池塘跟前,池塘里种着无数的荷叶,一碧千里,美不胜收。

张婵玉打马车车夫赶着马车走后,甜甜一笑道:“这地方如何?美么?”

陈飞扬道:“当然美,你看这层层何叶?实在太美了。”但心里却想,有你一个大美人在身边,就算面前是一个粪池,此刻也是香的。

突然,见前边有一小竹排,张婵玉道:“咱俩上竹排,到池塘那边看看如何?”

陈飞扬心中暗道:“以后这个‘如何’应省掉,这个根本就不是问题,本少爷早就想这样了。”

但陈飞扬却很有礼貌道:“好的,张小姐请,我来为张小姐撑竹排。”

说完待张婵玉上竹排后,自己了跳上去,把竹杆往水里一点,小竹排在鳞鳞波纹中缓缓驶向河心,穿过团团荷叶,披着晚霞,向对岸驶去。

九 荷塘残阳

和风拂面,陈飞扬觉得这时应该唱一歌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情感,但如果唱自己那个时代的歌似乎又不太合适。

但这时张婵玉却轻轻唱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清脆的歌声那么婉转却又那么轻柔,正如春风轻轻拂着脸庞。

唱完后微微一笑,道:“陈公子,我唱得可好?”

陈飞扬道:“不是可好,是非常好。”

一句话逗得张婵玉格格笑了起来。

张婵玉又道:“好久没听过陈公子吟诗了,今晚就以这‘荷’为题作一诗如何?”

陈飞扬明知自己压根就不会作什么诗,但不吟又岂不是大煞风景?于是和以前一样,从清朝诗人的诗中选了一,吟道:“日暮莲塘里,浴水两鸳鸯。低飞不远去,只在荷花傍。”

陈飞扬吟完后,心中大叫当年外号叫杀人王的语文老师万岁。要不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出羞,将来有机会回去,一定要买一只老母鸡去看望一下他才行。

张婵玉笑道:“浴水两鸳鸯,你是说谁呢?”

陈飞扬道:“难道这里不是两只鸳鸯,还有田鸡么?”

这一句又把张婵玉逗得格格大笑,笑得花枝乱颤。

笑完后道:“谁和你是一对鸳鸯哦!才不是呢!”

陈飞扬道:“你和我不是一对鸳鸯,是一对野鸡。”

张婵玉嗔道:“你才是野鸡呢!我可不是。”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太下已下山,夜幕降临,一轮圆月高挂,月华满地。

也不知是不是陈飞扬撑竹杆太用力还是张婵玉笑得太厉害,竹排突然一歪,陈飞扬和张婵玉脚一滑,“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幸好此处水不深,离岸也不太远,陈飞扬一把抱着张婵玉的纤腰,把她抱离了水面。

张婵玉不会游泳,已吓得不轻,紧紧地搂住陈飞扬的脖子。

张婵玉的脸庞就在陈飞扬的眼前,陈飞扬觉得张婵玉吹气如兰,心中一荡,真恨不得亲她一下。

陈飞扬抱着张婵玉上到了岸上,见岸边有一间小木屋,见木门的门没锁。于是抱着张婵玉快步走进去。

陈飞扬进小木屋后却没有见到木屋的主人,只见在墙角边有一些木柴和一块门板外。别的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想必是木屋的主人是用来看守池塘的,但此时却已布满了灰尘,可以看出主人已遗弃木屋多时了。

陈飞扬和张婵玉此时已全身**,张婵玉冷得牙齿格格地响。陈飞扬把张婵玉轻轻放下,自己在小木屋里到处寻找,终于被他在墙角找到了两个火石,心里大叫:“幸运啊!否则今晚就要冻上一晚了。”

打着火石,生了一堆火,陈飞扬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烤。

但张婵玉却坐在火堆旁边,不肯脱下外衣,全身上下滴着水滴。

陈飞扬笑道:“你倒是脱啊!要不等一会伤风感冒了就不好了。”

张婵玉脸一红,轻轻道:“不冷。”

陈飞扬见她如此害羞,于是开玩笑道:“你看我里边的内衣如此湿,等会儿我还要脱了烤呢!到时我赤条条的,你岂不是更害羞。”

张婵玉道:“那我到屋外边去。”

就在这时,张婵玉打了一个冷战。陈飞扬见了她在自己面前是不可能脱下衣服烤的,到时说不定真的要感冒。

这时见地上有一块门板,就跑过去把门板竖起来,把木屋从中间隔开,再在另一边生了一堆火,说道:“张小姐,我在这里烤火,你到另一边去,你快脱下衣服烤干吧!要不真的感冒了。”

张婵玉站起来,迟疑了一下,嘴唇动了一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好意思说,脸红红的,又想了一会儿,轻轻道:“陈公子不许偷看。”说完羞答答地低下头,连脖子都红了。

陈飞扬道:“决不偷看,你就放心吧!本公子堂堂正人君子,岂能做这种无耻下流之事?放心吧!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完拍了拍胸膛。

陈飞扬觉得自己说得太好了,但好像记得读书时,有文章写狼也是这样对小羊说的。

张婵玉低着头红着脸,转过身,走到另一边去了。

陈飞扬听见张婵玉那边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大约是张婵玉在脱衣服。陈飞扬心里那个痒啊!但想想自己已经说好不偷看,如果真的偷看了,被她知道,只怕以后再也不见自己了。

陈飞扬连内衣内裤也脱个精光,赤条条地用树枝叉着衣服烤火,但此时半点也不觉得冷,还全身热烘烘的。

过了很久,张婵玉那边没有了动静,陈飞扬怕她有什么事,于是道:“张小姐现在还冷么?”

张婵玉轻声道:“不冷了”声音细若蚊子。

一陈飞吹来,把张婵玉那边的衣服轻轻吹了起来,陈飞扬一看,竟是是粉红色的肚兜和内裤。

陈飞扬咽了一下快要流出的口水,心道:“想必她也脱个精光了。”想到这里,眼前浮现出张婵玉那诱人的身材,赛雪的肌肤,真恨不得把头伸过去看过够。

但陈飞扬心想:“自己刚刚答应了她,说好不偷看的,如果偷看了岂不是小人?以后她一定不会再理自己的”

随即又想:“如果男女同处一室,男人的干了对不起女人的事,就是禽兽,但如果什么也不干,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矛盾啊!”

想着想着,突然肚子咕咕叫了几声,自己从中午吃了点东西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吃,现在肚子开始叫唤了,想必张婵玉也饿了。坐在这里意淫,还不如出去找点吃的呢!”

于是叫道:“张小姐,你在这里,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找点来!”

张婵玉道:“嗯,但不要走远,我一个人怕,回来时也不能偷看我这边。”

陈飞扬道:“放心吧!我就在外边挖几条藕回来,烤着吃,医医肚里的饥饿。”说完赤条条走了出去。

一走出来,但见池塘里银光闪闪,树林里凉风习习,陈飞扬深深吸了一口气,头脑清醒了很多,于是走下塘去挖藕。

十 木屋惊艳

这塘密密层层到处都是藕,一会儿功夫,陈飞扬就挖了几条藕,用水洗干净,抱了回来。

陈飞扬叫道:“我回来了,张小姐的衣服干了没有?”

这明摆着是说废话,自己的没干,她的能干么?

张婵玉道:“还没有呢?”

陈飞扬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拿出小刀,把藕外边的皮刨去,并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接着用树枝叉起来,放在火上烤,一会儿,陈陈香味扑鼻而来,陈飞扬拿起一小段,闻了闻,觉得味道不错。

于是对着张婵玉开玩笑道:“陈小姐,我这边有藕烤熟了,要不你过来拿。”说完自己偷偷笑地笑起来。心道:“你如果敢过来,我斩个头下来让你当凳子坐。”

果然,张婵玉轻轻骂道:“你坏,不跟你说了。”

陈飞扬笑道:“我开玩笑的,我现在把烤熟的藕伸到门板边,你伸手过来拿去。”

说完用树枝叉着烤熟的藕伸到门板边,张婵玉伸手拿了过去。

陈飞扬见伸出的手露出一截白雪一般的手臂,陈飞扬想手臂尽头处一定是春光明媚。

陈飞扬道:“好不好吃?”

张婵玉“嗯”了一下,也不说好吃还是不好吃。

陈飞扬又叉一段刚烤熟的藕到木门边,又让张婵玉接了过去,前前后后一共叉了几段,但每次问张婵玉好不好吃,她总是“嗯”一下了事。

陈飞扬笑道:“你吃了那么多段,你倒是说一句话啊!老子烤了半天也不知烤得好不好,给点鼓励吧,美人。”

张婵玉还是还“嗯”一声代替回答。

陈飞扬道:“你再不说话我可要冲过你那边了。”

这一句真有效,张婵玉忙道:“别啊!好吃,我吃了很多,人家怕你笑嘛!”说到后来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陈飞扬觉得好笑,女孩什么都要面子,于是自己拿起一段烤熟了的咬了一下,除了有一点硬以外,还是比较香的。

就在这时,突然张婵玉“呀——”尖叫起来。

陈飞扬急忙道:“什么事情?”

刚说完,只见眼前一晃,张婵玉一丝不挂地冲了过来,往陈飞扬怀里一扑,软绵绵的屁股坐在陈飞扬的大腿上,双手紧紧抱住陈飞扬的脖子,脸色苍白叫道:“老老鼠好大的老鼠。”

陈飞扬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他倒不是因为怕老鼠,而此时却见到张婵玉胸前两只雪白的白兔不安份地跳动着,以及兔唇上的两朵淡红色的梅花。正自怒放的梅花,惊艳了整个木屋,更惊艳了陈飞扬的内心。

陈飞扬一把搂住了张婵玉,本来想安慰她一下,但头脑一片空白,想不出哪一句是安慰人的,只好双手把张婵玉紧紧抱住,触手处滑如蛇。

张婵玉突然从惊吓中醒过来,见到自己在陈飞扬的怀中,大羞,刚想挣扎,但一片软软的嘴唇堵住了她的口,她只挣了几下,就软软全身无力了”

**,无边春色,天下间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一缕阳光透过木屋,射了进来。陈飞扬睁开眼睛,见身边空空如也,张婵玉早就起来穿好了烘干的衣服,正坐在不远处看着外面无边的荷叶。

陈飞扬想想昨晚的事,用舌头舔了舔干的嘴唇。

回味无穷啊!

想不到原来老鼠竟然如此可爱,这是自己从来没有现的。

想到这里,竟独自笑了出来。

那边的张婵玉听见了笑声,狠狠白了他一眼,看他这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张婵玉恨不得过来把他的耳朵扭下来。

最可气的是,陈飞扬这时竟然叫了她一声:“娘子。”

无媒妁之言,竟然这样叫,小女子还要不要脸在世间活啊!那只死老鼠也真是的,早不出现迟不出现,偏偏人家脱光时跑出来,人家最怕的就是老鼠了。

恨死老鼠了!

陈飞扬起来穿好衣服,心情太好了,平时自己看得最不顺眼的腰带,现在看来实在是太美了,一边笑着,一边走出去。

“娘子。”陈飞扬又叫了一声。

张婵玉几乎吐血,红着脸道:“张公子能不能不这样叫?我觉得不太好,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还不是夫妇,还请陈公子和以前那样叫,好么?”

“以后有人在场时就叫张小姐,无人时就叫娘子,怎么样?”陈飞扬笑道。

张婵玉红着脸,低下头不作声,算是默认了。过了一会儿,低声道:“你不能让我爹爹知道,我就答应让你没人时叫我娘子。”

陈飞扬笑道:“好吧!我们回去吧!说完拉着张婵玉的手上了竹排”

从木屋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回家,就匆匆赶到府衙。

今天府衙的气氛不对啊!本来一直是庄严肃穆的公堂,竟然人们大声地争论着,而张大新坐在大堂上,嘴里总是乐呵呵的。

就算不升堂,公堂之上岂容人如此喧哗?

当大家见陈飞扬走进了衙门,所有的喧哗之声立刻停上,大家把目光齐刷刷住陈飞扬身上扫来。

“是不是和张婵玉的事让张大新知道了,大家正在讨论呢?要是那就麻烦大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径直走进去。

知府一见他进来,急忙从堂上跑了下来,双手抓住了陈飞扬的双臂激动地摇晃着:“神仙啊!我张大新竟然有幸认识了一位活神仙,请恕我以前的无礼。”

王福和邓伟也走上来,王福拍着他的臂膀说道:“陈师爷,大恩不言谢,以后只要师爷打一声招呼,兄弟我就是风里来雨里去,绝不皱一下眉头。”

邓伟道:“以后陈师爷要什么,只要是兄弟办得到的,绝对少不了你的。”

陈飞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张大新道:“到底什么事?你说什么清楚,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张大新道:“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走到公案前拿起一卷黄色的纸卷,说道:“你知不知道,前几个月在空白帐簿盖印的事,如今东窗事,皇上大雷霆,说天下到底是姓朱的还是你们的,竟然不问私自越权,于是下令将天下的主印官全杀了,主职以下的官员全打一百棍,充军千里。”

捕头王福道:“师爷你不知,很文人受不了这一百军棍,当场活活打死了,很多在充军的路上病死了,如果不是你,我等也是这样的下场啊!当初我还以为师爷你是捉弄我们的,拿我们开心,现在想起来,竟然有眼不识泰山,惭愧啊!说完摇摇头。”

陈飞扬心里听到这里,明白了原来是空印生了,心想,你们当然不知道。但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件生在几百年前的事。

十一 神算师爷

张大新又说道:“皇上还说,天下只有扬州知府忠心耿耿,尽心办事,忠于职守,了圣旨通报全国,以示嘉奖呢,看,这就是圣旨,”说完扬了扬手中的黄卷。

想到自己前程似锦,忍不住呵呵地笑了出来。

众衙差见知府笑,自己也跟着笑,都希望将来知府高升了,自己也沾点光。

知府道:“好,大家这么高兴,每人今天多十两银子,放半天假。”

众人欢呼雀跃,加薪又放假,谁不想?

王福向陈飞扬走过来,道:“师爷真不愧是刘伯温高徒,一个字‘服了’。”

陈飞扬心里骂道:“我靠,你会不会数数,明明是两个字嘛。”

这时,邓伟轻轻走过来,陪笑道:“不知今晚师爷有没有空?做兄弟的想请师爷吃一顿饭,不知师爷方不方便。”

陈飞扬道:“吃饭就不必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只要兄弟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忙。”说完拍了拍胸口。”

邓伟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内子昨晚产了一个胖小子,至今也没有名字,如今谁不知师爷有神鬼莫测的神算?想请师爷帮我家小子取个名,好让我家那小子平平安安,将来做个大点的官”

陈飞扬心里笑道:“***,你还当老子真是神算啊!你们还真来劲了,但如果拒绝,岂不是不给他面子?”

陈飞扬摸摸下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个嘛!让我算算,等等。”说完开始装模作样地掐动手指,也不知是哪根先动哪根后动才对,但手指如同麻疯病人一样乱动了一会儿,说道:“不难,唔,好名,对,就叫这个,唔好名。”

邓伟见他肯给自己的儿子起名字,大喜,忙道:“谢谢师爷,谢谢师爷。”引得众衙役投来羡慕的眼光。

过了一会,邓伟见陈飞扬还在抖动着手指,走近小声问道:“师爷起名要不要我儿子的生辰八字?”

正在抖动着十根手指的陈飞扬苦苦思索叫什么名好呢?被他这一问,心里咯噔一下,心中大骂邓伟:“你***明知算命起名要生辰八字的,为什么不早说?”

但马上又镇静了下来,笑道:“本人取名嘛!主要是从他父亲的名字的运势走向,以及你俩父子的名字是否相克,再起名的,我师父当年用这种办法算出来的名字,如今都响当当了,这是本门的起名方法,叫‘刘氏父子相克起名**’,是不用生辰八字的”

他胡侃了一通,那邓伟听了迷迷糊糊,大叫道:“高人哪!咱遇高人了。”

陈飞扬装模作样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一副麻雀里的东南西北中几种牌,于是一边抖动着手指自言自语道:“邓伟,名字主命东、富南、贵西、贫北、贱中,儿子名字要富贵顺父,贫贱逆父才能大富大贵。”

他主要是念给邓伟听的,至于自己说的是什么?自己也忘记了。胡说了一通后,一脸严肃道:“恭喜邓捕头,这个名字终于让我算出了,难得一见的名字,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那叫什么?”邓伟急切问道。

“邓布什。”陈飞扬道。

邓伟认认真真地念着,反复念了几次,确定自己不会再忘记了,虽然叫起不是很顺口,但神算师爷起的,一定是好名,将来一定名扬天下。

邓伟深深对着陈飞扬鞠了一个躬,两眼红红的,深情地对陈飞扬说:“好兄弟,你的好处我记住了。”

陈飞扬忙扶起他,心中早就狂笑了。自己也不是骗他,六百年后,如果不要“邓”这个姓的话,这个名的确能名扬天下,富甲一方,我没有骗他,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听了邓伟请到神算师爷起名后,众衙役一直在想:“要不要请师爷将自己的名字也改一下呢?自己干了大半生衙差,至今也没有混个一官半职。”

陈飞扬见众人跃跃欲试,生怕众人和他再纠缠不清,于是打了一个呵欠,笑道:“知府大人放假了,我看大家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说完走出了衙门,众人见他走了,只好也怏怏不乐地走出了大堂。

傍晚时分,陈飞扬正在吃饭,下人叫道:“少爷,外边有人找。”

陈飞扬走出去,见一辆轿子正停在自家门前,一个轿夫见陈飞扬出来,走过来问:“可是陈飞扬师爷?”

陈飞扬一听,叫自己师爷的一定是衙门中人,一定又是请自己改名算命什么的,正想拒绝。

轿夫见他不作声,接着道:“我是王福捕头叫来请师爷去喝酒的。”

陈飞扬见是王福捕头请自己,不去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就上轿让轿夫抬着走了。

待轿夫停下轿时,陈飞扬走了出来,见自己来到一座大院落前。院落门前写着“怡香院”三个大字,字体飞龙走凤,活灵活现。

里边更是人声噪杂,欢声笑语,不用想也知这是一间妓院。

王福和邓伟早就在怡香院门前等待陈飞扬,一见陈飞扬走下轿,立刻过来。

王福道:“师爷可是来了,咱等师爷久了。”

邓伟道:“咱哥俩深受师爷大恩,无以为报,但多次请师爷吃饭,师爷不去,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咱哥俩想来想去,最后想请师爷来这里开心一下,希望师爷一定要给点面子。”

陈飞扬心里暗骂道:“我靠,你俩早就知道有这个地方,到现在才叫我来,老子早就想来看看明朝的妓院是什么个鸟样的,想来归想来,但绝不能让他们知道,要不以后一有什么事要自己帮忙的,总是请自己来这里,万一让张婵玉知了,岂不是要杀了我?”

于是淡淡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还有,下次不能说来妓院什么的,这多难听,以后来这种地方叫‘深入百姓’,懂不?”他主要是怕让张婵玉听到,知道自己来这里,那就麻烦了。

王福道:“师爷说得太对了,作为府衙捕头,开口闭口说什么去妓院找小姐,让人听见总是不好的,那以后来这里就叫‘深入百姓’,师爷高人说话做事就是不同,意境深远啊!

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飞扬昂阔步,大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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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阅尽美女

一进怡香院的大门,阵阵胭脂水粉的香味传来,陈飞扬深深吸了一口,***,实在太好闻了。

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妇女,面上涂着厚厚的一层粉,想用水粉掩盖岁月的纹理。一见陈飞扬进来,立刻满脸堆笑道:“哎哟,这个就是陈公子呀!两位捕头刚刚提到你,一看陈公子清秀的面孔,锐利的目光,就可以看出公子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她一边说,一边笑,脸上的水粉如同下雪一样,纷纷往下掉。

王福叫道:“去,周妈妈!哆嗦什么?有没有最美、最年轻的姑娘,叫几个来服待陈公子,如果是不好的姑娘,看老子将来不收拾你。”

周妈妈笑道:“看把你急得,老娘这里能没有姑娘么?”接着又叫道:“姑娘们,你们都下来,让陈公子看看。”

说完十几个女子一同走了下来,陈飞扬看她们没有一个有张婵玉美的,但她们一个个都很暴露,身穿着薄如婵翼的薄纱,再加上穿着一个只能盖住胸前两朵梅花的肚兜,脖子以下的胸部有一大半露了出来,最要命的是有的女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胸兜特别小,从侧面看,那两只不安份的小白兔竟探出了半个脑袋。

陈飞扬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大叫:“大场面,大制作,高投入的aV巨作也没有这场面令人流鼻血。”眼睛不停在众女子身上扫来扫去,但心想:“无论多么令人流鼻血的场面,我也不能表露出来,让他们知道了,说不定会小看我的。”

周妈妈陪笑道:“陈公子可有心仪的姑娘么?”

陈飞扬不作声,抬起头盯着天花板,一副清高的样子。

王福、邓伟道:“你***没见陈公子不答应么?是不是还有别的美女没有叫出来?信不信咱拆了你这怡香院?”

周妈妈笑道:“陈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看不起这些庸脂俗粉,来人,有请如梦姑娘。”

一会儿,从里边走出了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子,轻轻走到陈飞扬跟前,行了一礼,小女子如梦,不知有无机会服待陈公子?”

陈飞扬往口中狂吞口水,美啊!半透明的纱巾披在身上,洁白的胸兜,再加上那双勾魂的媚眼,陈飞扬的下身已经顶起了一个小帐蓬,再不找地方坐下的话,全世界就要看自己笑话了。

陈飞扬淡淡道:“算了,就这个,免免强强就行了。”

王福道:“那要不要找一间上房?”

陈飞扬道:“现在天还没有黑,不如咱们在这大厅之中先吃点东西,再找一间上房如何?”

王福道:“公子真想得面面俱到。”说完对周妈妈道,“先在这大厅中上点酒菜,咱师爷吃饭了才能更好地深入百姓。”

说完找了一张靠边的桌子,让陈飞扬坐了席,自己和邓伟坐下边。那个叫如梦的姑娘大大方方坐在陈飞扬的大腿上,陈飞扬心暗道:“等一会儿老子吃饱了,让你大声求饶。”

一会儿,下人上了一桌酒菜,如梦斟了一杯,捧到陈飞扬嘴边,嗲声嗲气道:“让如梦为公子待酒。”说完一把搂住陈飞扬的脖子,双胸贴着陈飞扬的耳部,拿起酒杯喂到陈飞扬口中。

陈飞扬轻轻呷了一小口,道:“好酒,美人相伴,实在太妙了。”

陈飞扬口中虽然这样说,但实际是他现在至于酒是什么味也不知道,那怕是给他一杯清水,他也喝不出来,因为他正全神贯注地用耳朵去感受着如梦那水蛇一般的身体。

王福和邓伟两位捕头见陈飞扬开心称赞,心中大悦,开始以为他不喜欢,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现在看来,没有白费苦心。

这时邻桌一个人轻声道:“王老爷,我等算过了,这扬州一共六十三间妓院,这是怡香院是最后一间,也是最大的一间。”

陈飞扬闻声看去,只见邻桌一张台上,坐着八个人,说话的正是一个青年人,长得五大三粗,粗眉大眼,他正在对一个中年人说话。

那个被称为王老爷的中年人中等身材,长长的脸如同一张马的脸,但目光锐利,每看一个人,都如一把利刀刺向他人一样。

陈飞扬见了,心道:“这几个人知道扬州有六十三间妓院,看来是一个级妓院粉丝。”

只见那个中年人道:“你一路没记错吗?真的有那么多。”说着眼睛放光,开心道:“六十三间哪!居然比应天还多,你***,看来本地知府真的是一个忠厚老实之人。”

陈飞扬心道“我靠,妓院多了,就是道德沦丧,那还有地方官是忠厚老实的?这是什么理论?下次要让张知府取缔一半才行,要不让这种级嫖客嫖尽天下的姑娘了”

陈飞扬故意大声道:“妓院不在多,在于精,嫖得再多,但如果没有一个像如梦这样的姑娘呢?就是阅尽天下美色也枉然。”

王大爷身边的那七个人一齐站起来,纷纷拔刀,一个人怒道:“你说什么?敢说我家大爷阅尽天下美色也枉然?”说完就想扑过来。

王福、邓伟一见,也拔出刀来,眼看就要一场恶战。

只见王大爷挥了挥手,那七个人立刻坐了下来。

那个王大爷站起身,走了过来,而那七个人站起来也想跟着过来,但王大爷挥了挥手,七个人全坐了下去,但目光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大家的一举一动。

王大爷走了过来,在陈飞扬身边的一个空位坐了下来,笑道:“看来小兄弟对女人有研究哦!不知阅了多少个女子?”

陈飞扬笑道:“不是吓你,在下阅的女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

他没有说谎,想当年,自己的电脑中最少有三百多部日本动作片。

那个王大爷显然不信,笑吟吟道:“小兄弟也就十**岁,如果从十五岁开始,那岂不是晚晚换不同的女人?”说完摇摇头,表示不信。

陈飞扬知道这事现在跟他说,根本就是浪费口舌,于是道:“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王大爷摇摇头,道:“照你这么说,扬州的妓院你全都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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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十面埋伏

陈飞扬吹道:“那还用说?扬州有什么事老子不知的?”

说完用嘴亲了一下如梦,接着说道:“你逛完了扬州大小妓院,再加上家里的娘子,也算是阅女无数,可知女人分三等?”

王大爷摇摇头道:“不知,请赐教。”

陈飞扬用手摸了一把如梦的脸笑道:“告诉你吧!一等女人,在外边是个贵妇,在自己床上是个荡妇;二等女人在外是荡妇,在自己床上也是荡妇;三等女人在外是贵妇,在床上也是贵妇。”

王大爷笑道:“我认为第三应和第二位置对换,谁不想自己的女人是个贵妇?”

陈飞扬一把放开如梦,笑道:“这个我不认为王兄弟有理,如果女人在外搞三搞四,是个荡妇,的确不好,但如果女人在自己丈夫的床上还是贵妇的话,就大大的不妙了,那么男人还有身份么?我敢肯定,如果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床上是个贵妇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个软蛋,没本事的贱男人。”

邓伟和王福认听地听着陈飞扬的每一句话,这时听了,内心十分佩服。

王福恭敬地道:“小人听得陈公子一番话后,现自己察人观色方面有了大大的提高,心后办案一定更得心应手,陈公子高人哪!每一句话都意境深远,兄弟佩服。”

王大爷笑笑道:“呵呵,想不到小兄弟原来在察人方面如此厉害,大哥今天长见识了,以后还须兄弟多多在这方面指教一二”

陈飞扬笑道:“指教不敢当,最多是以后一同研究女人,一同‘深入百姓’。”

王大爷疑惑地道:“何为‘深入百姓’?”

陈飞扬道:“那你是如何嫖了六十三间妓院的?”

王大爷笑道:“没有嫖,只是进去看看,但不知这和公子的‘深入百姓’有什么相联系?”

陈飞扬笑道:“真的一个姑娘也不曾玩过?打死我也不信。”

王大爷微微一笑,不答他的话。

陈飞扬道:“那,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是如何和姑娘在床上玩的?想想”

王大爷一拍脑袋,呵呵大笑,叫道:“真的是‘深入’,原来‘深入百姓’是这个意思,大哥佩服,兄弟的话真是意境深远啊!”

陈飞扬笑道:“共同研究,共同研究,”

就在此时,陈飞扬觉得头顶一黑,一个黑影从头上飞下来,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剑直指王大爷的喉咙。”陈飞扬眼尖,左手一把推开了身边的王大爷,急忙往桌子下一缩,叫道:“救命啊!杀人了。”心中大骂,什么世道?上妓院玩玩也有人谋杀。

王大爷被陈飞扬一把推开,蒙面黑衣人的剑剌偏了,没刺中王大爷。于是把剑往右横削过去,眼看就要削中王大爷的脖子。

只见王大爷身手也算敏捷,把头一低,那把剑从头顶削过,把王大爷头上不少头削了下来,那刺客见没有削中,把剑往回一拉,再次向倒在地上的王大爷胸中刺去。

这时坐在旁边的王福已拔出了刀,把刀往刺客拿剑的手砍去,如果刺客再住前刺去,刺客的右手一定会被王福的刀砍下,于是把手一缩,剑离开了王大爷的胸前。

刺客见没有刺成功,还不死心了,向右一跳,避开王福的大刀,跳到了另一边,再次把剑往王大爷的胸口上刺去。

这时陈飞扬正蹲在台下,看得一清二楚,见王大爷的脚正在自己的不远处,于是急忙伸手一拉,把王大爷拉进了台下,刺客一剑刺在地上,“当”一声,剑刺在地板的石砖上,闪出一团火花。

这时候,王大爷那七个下人,纷纷拔出剑,想冲过来救王大爷,这时又从楼上跳下了十几个蒙面黑衣人,纷纷挡住了七个下人,令他无法接近王大爷这边。

接着又有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拿着剑向陈飞扬这边扑过来,王福和邓伟两个捕头也着实了得,只见王福把刀使得呼呼作响,那十几个蒙面个居然没法近身,邓伟也舞动着一把剑,骄健的身躯上下跳跃,挡住了十几个黑衣人。

十几个黑衣人见两个捕头是个硬角色,不想硬碰,又从旁边冲过来,想战决,但两位捕头使出全身本领,那群刺客一时也无法攻过来。

很明显,这帮刺客的目的正是王大爷,陈飞扬心中暗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偷偷从台下钻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王邓两位捕头的功夫虽高,但如果是放开心情去打的话,十几个人倒也近他不得,但此时既要挡着十几个刺客,又要护着陈飞扬,显然够吃力了,王大爷的七个下人功夫也了得,而对付他七个下人的蒙面黑衣人也明显比进攻王邓两位捕头的十几个黑衣人功夫要高。

这十几个人看来早就知道王大爷要来怡香院,早就组织好,应谁刺杀王大爷,谁阻挡七个下人救缓,早就安排好了。

但想不到陈飞扬在这里,身边还有王、邓两位功夫了得的王捕头,原来的计划一下子被打乱了。几十个黑衣人见迟迟没有行刺成功,早就有点燥动不安了。

而王、邓两捕头也有点吃力。

陈飞扬心想:“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他攻过来,到时只怕自己也凶多吉少。”于是从台下钻了出来,想溜走。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见王福左手有些破绽。于是一个眼色,十多个黑衣人全部进攻左边,王福全边还击,右边空虚,那个黑衣人一跃,突破了王福阻挡,一下子蹿了过来。

一把明晃晃的剑直刺王大爷的咽喉处。

王大爷正蹲在台下,躲闪不及,眼看自己的咽喉就要被刺客刺穿,危急之下忙用双手一把抓住那把刺来的剑,顿时王大爷的双手鲜血直流。

那个黑衣刺客见了王大爷如此彪悍,竟敢用手抓他的剑,呆了一呆。就在这一呆间,陈飞扬拿起台上的水果刀,往那个刺客后身刺去,刀刺进黑衣人的背,直没刀柄,那个黑衣人没哼一声就倒地而亡了。

陈飞扬吓得脸青,站在地上自言自语道:“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王大爷见黑衣人倒地而死,于是拿起黑衣人掉在地上的剑,一把拉着陈飞扬向后门走,果然在后边有一个后门。两个人一钻,钻出了后门,这时后边传来七个下人叫唤王大爷的声音。

自己迷迷糊糊的,一是没有听清王大爷七个下人叫唤什么。手被王大爷拉着狂奔,陈飞扬一到外边,见没人追来,再被凉风一吹,清醒了不少。见王大爷拉着自己如没头苍蝇一样在大街小巷乱蹿,于是道:“跟我来,我知有一处地方没人现。”于是走在前头,王大爷跑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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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经济理论

陈飞扬下了竹排,来到了以前和张婵玉幽会的小木屋,陈飞扬全身软软的毫无力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王大爷走进小木屋坐了下来,从自己身上撕下衣袖包扎双手的伤口。

陈飞扬本来自己到怡香院开心一下的,怎知遇到一伙黑衣人要刺杀王大爷,连累了自己,心中恼怒,于是道:“你***什么人啊!那伙人专门找你下手,是不是你的仇家?”

王大爷笑道:“可能是,我看不是一般的仇家,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兼敌人。”

陈飞扬骂道:“靠你,朋友就朋友,敌人就知人,哪个朋友兼敌人的,是不是你糊涂上了别人女人,让人家的男人现了?”

王大爷不理他,接着拿起从黑衣人掉下的那把剑左看右看,接着对陈飞扬道:“兄弟认识这把剑么?”

陈飞扬见他不答自己的话,心中不悦,于是道:“认识,但它不认识你,要不就不会往你身上乱刺了,老子今天救了你三次,也没有见你谢过一声。”

王大爷笑道:“小兄弟,大恩不言谢,你救了我三次,我记住了,”接着又道,“你看这把剑,剑身坚硬,而且剑身中间厚,两边薄,这不是我们大明朝人使的剑。”

陈飞扬道:“管他什么人使的?反正刺上去都会有一道血喷出来,也一样会死人。”

王大爷道:“不同的,我与这种剑打了一辈子交道,这种剑是蒙古人使用的,蒙古人力气大,喜欢把刀打成坚硬的刀身,而大明的人喜欢的剑,剑身小而锋利。”

陈飞扬说:“这么说行刺你的是蒙古人了?原来你是朱元璋的手下大将,那你叫什么?徐达?汤和?冯胜?”念了一大串开国名将的姓名。

王大爷摇摇头,陈飞扬继续道:“难道你是朱元璋?”

王大爷点点头,正色道:“不错,正是朕,当今天子。”

陈飞扬走到他跟前,拍拍他的臂膊,安慰道:“醒醒,快吃药了,你要按大夫的规定按时吃药,要不一直疯下去。”

王大爷一脸正经道:“你才去吃药,朕正是当今天子,如今洪武年间的皇上。”神情庄严,神色倨傲。

陈飞扬用力拍了他的头一下,骂道:“你就继续装吧!老子我还是太上老君呢?跟老子装疯扮傻,这点是老子的拿手好戏。”

王大爷的头被拍了一下,仍笑呵呵道:“几十年了,还没有人敢这样拍朕呢?”

陈飞扬又拍了一下他的头,骂道:“我又拍了,怎么样?来打我啊!杀我的头啊!朱元璋那小子不是专杀功臣的么?来杀我的头啊!你***,还装上瘾了呢!”

王大爷见他不信自己说的话,只好改口又叫回自己是王大爷。

王大爷一听,转过头来,道:“你是说老百姓真的这样说当今皇上,说他专杀功臣?”

陈飞扬道:“朱元璋那老儿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为他打下了江山,却又让他一个个杀了,你说他能是好东西么?”

王大爷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是为皇上打下江山不错,但却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跟皇上江山,都是因为痛恨贪官,但一旦自己有点功劳,就想站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要不就是想自己当皇帝,皇上能放过他?”

陈飞扬见他不再叫自己是皇上,于是道:“现在看来你的疯病是好点了,你以为人人都可以是皇上的么?你看你,一副马脸,那有什么贵气,照我看,凡是能当皇上的不是天庭饱满,目若朗星,但最少也相貌堂堂,你看你,那有一点当皇上的样子,一副贱相,如果你是皇上,我就是太上老君。”

王大爷听了却不火,哈哈大笑了起来:“痛快,几十年来还没有人敢这样骂皇上,真是痛快。”

陈飞扬道:“我看你也不过是一个做了点生意,赚了几个钱,身上有了几个钱到处去嫖,你有没有见过皇上去妓院的?皇上**佳丽三千,他会去妓院?放屁。”

陈飞扬骂了这一顿觉得解气,心想:“你***,以为老子没有脑么?老子怎么说也是大学生,历史电视没有一个不说朱元璋是一个心胸狭窄专杀功臣的人,装也找别人装嘛!学人装朱元璋。”

王大爷笑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兄弟,你知不知道,一个城市越达,经济越繁荣,老百姓越安居乐业,最能从哪里体现出来?”

陈飞扬脱口道:“当然是gdp。”

突然现自己说这个英文不合时宜,于是改口道:“当然是从这个城市的店铺多少体现,店铺越多,一定是商业繁荣,商业繁荣,老百姓自然就安居乐业了。”

王大爷摇了摇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店铺越多,只能说明小部分人有钱,大多数人还是穷的”

陈飞扬来兴趣了,想不到这个人对经济还有自己的见解,于是道:“那你说从哪点体现出来?”

“妓院。”王大爷接着道:“你想想,人总是要穿衣吃饭的,只有吃饱饭了,穿得暧和了,大家口袋里有钱了,你说他们会去干什么?”

陈飞扬笑道:“饱暧思**,当然就去嫖了,这嫖的人越多,妓院自然就越多了,妓院越多,证明这地方的人民就越安居乐业了,呵呵,你***,想不到你会想到这个。”

王大爷道:“兄弟我见这扬州居然有六十三间妓院,全国最多,真是繁华啊!”

陈飞扬道:“你怎么会有这个兴趣研究这个?你不要跟我说你就是朱元璋这话,再说看我不拍烂你的狗头。”

王大爷笑道:“我就是皇上身边专门给皇上搜集情报的锦衣卫,叫王一白,如果你有空到京城,来找我,绝不亏待你,咱哥俩可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呢!”

陈飞扬道:“好的,王大哥,将来一定去京城找你,到时你可要请客。”

王一白道:“这个当然,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忘记的。”

十五 打情骂俏

就在这时,只听见池塘的另一边传来了几个人焦急叫唤声。

陈飞扬一听,原来是来找王一白的。

王一白听见了,走出木屋,见对面火把通明,王大爷应了一声,一会儿,只见一艘小船上载着几个人驶了过来。

王一白转过身拿出一块白玉腰牌交给陈飞扬,说道:“你到了京城,只要拿着这块腰牌进皇宫找我,保证畅通无阻。”说完把一块白玉腰牌给陈飞扬,自己跟着上了来人的船使向了对岸,陈飞扬也坐了一会儿,独自撑竹排离开,然后回到了家里。

天一亮,陈富对他说要他去丝绸庄帮忙学做生意,说自己老了,将来全盘生意要他打理,现在他人已聪明,要学学做生意了,否则自己百年后谁来养活他等,又说在府衙做个什么师爷的,没有前途等。

陈飞扬无奈下,只好吃完了早饭就跟他到丝绸庄去。

陈家的丝绸庄在扬州城西,庄上有几百个工人,将丝织成绸,加工,转销到全国各地,生意倒也红火。陈飞扬一走进丝绸庄,几十个工人就少爷长少爷短的叫着,陈飞扬一始觉得新鲜,也很精神应付着,认真地跟着一个总管学着做生意。

但没过几天,陈飞扬觉得实在是无聊,自己压根就不想学做什么丝绸生意,因此这一天上午坐在柜台上昏昏欲睡。

“陈公子。”陈飞扬听有人叫他,于是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叫他的竟然是张婵玉,于是立刻来了精神,站了起来。

见左右无人,叫道:“娘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记挂着我了。”

张婵玉和他那晚在池塘的小木屋里过了一夜后,知道他会这样叫自己,知道自己对他已心有所属,反正见左右无人,也就不反对他这样叫,就算反对也无用,最多他就是嬉皮笑脸保证下次不叫,但保证就只是下一次有效而已。

张婵玉道:“我爹爹叫我来看看你,为什么这几天都不去府衙,我爹爹说找你有事商量。”

陈飞扬道:“商量什么?是不是你和我的终生大事?”边说边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张婵玉用手捏了他的臂上的肉,恨恨道:“让你不正经,和你说点正经事,你总是往那边想。”

陈飞扬大叫痛,张婵玉才放开他,说道:“我也不知,好像说是叫你帮忙看看衙门的风水是否好,要不要改一下衙门的门口。”

陈飞扬听她所说,心中觉得好笑,一府衙的人简直把自己看成了活神仙了,也难怪,谁叫他能预测到‘空印案’的生?

张婵玉见他不说话,又道:“我爹爹见你那么久都不去衙门,本想亲自来的,但又有公事要办,所以叫我来请你去,你不会不去吧!”说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陈飞扬飞扬狡黠道:“不去,除非”

张婵玉急忙道:“除非什么?”

陈飞扬道:“除非你主动亲我一下,否则免谈。”

张婵玉气得咬紧牙,走过来扭着他的耳朵,恨恨道:“我让你一整天都想着这种事情,你个大色狼,看我不把你的耳朵扭下来。”

陈飞扬大叫痛,叫声呼天抢地,引来无数工人走过来。

陈飞扬见这么多工人全来了,叫得更响了,还加上一句:娘子打老公,天地不容。

张婵玉见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叫自己娘子,大羞,生怕他再叫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于是扭着他的耳朵拉了他出丝绸庄。

出到丝绸庄,陈飞扬叫道:“娘子,快放开,要不没有耳朵了,以后无法听见你的说话声了。”

张婵玉道:“除非跟我走,再不准说那些烂话,要不今天扭掉你的耳朵。”

陈飞扬唯唯诺诺,于是张婵玉才放开他。

陈飞扬想了一会儿,问:“娘子,什么叫烂话?”

张婵玉白了他一眼,道:“就是不准叫人家亲你什么的,也不准在大庭广众下叫我娘子。”

陈飞扬道:“你说明白点,我不是太明白,到底亲什么?”

“亲嘴。”张婵玉恨恨地说道,心想这次说得明白了吧!

张飞扬一听她说完,立刻一把抱住他,用自己的嘴狠狠地亲了张婵玉一下,张婵玉吓得瞪着双眼。

陈飞扬亲了一口,立刻放开,笑道:“是你叫我亲嘴的,你叫了,我不亲,岂不是对不起你,不听娘子的话?”说完,生怕她再扭自己的耳朵,立即用手捂着双耳,朝前跑去。

张婵玉知自己上了他的当,心中那个气啊!一跺脚,见陈飞扬跑了,立刻在后一边追,一边叫道:“陈飞扬,你给老娘站住,看我不把你的头扭下来。

他俩人一前一后地追着,不久就来到了府衙,守在府衙的衙差见是陈飞扬,也不阻拦,陈飞扬冲了进去。

张大新正在和众人商议事情,见陈飞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正奇怪。而王福捕头更是紧张道:“师爷,怎么了?是不是又有刺客?”

那晚他在怡香院遇刺,他和邓伟两个人和十几个刺客战了一晚,后来王一白和陈飞扬走了,那群刺客也走了,只留下一个被陈飞扬刺死的刺客,他和邓伟见陈飞扬脱险了,正全国追捕那晚的几十个刺客,现在见陈飞扬上气不接下气正冲进来,以为又有刺客。

这时,张婵玉也冲了进来,众人一见,明白了。

张婵玉几乎被气疯了,这时压根没有看见众人,眼中只有陈飞扬一个,见陈飞扬正站在那里,立刻走过去要扭他的耳,但一抬头,看见自己的父亲也在堂上,还有一众衙差,立刻红着脸,站在原地,叫了一声:“爹。”

张大新一见就知是什么事,自己的女儿心仪陈飞扬,整个府衙都知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己也不太阻拦,再加上陈飞扬聪明,并精通算理,重要的是还是刘伯温的弟子,说不定将来还会封侯拜相,自己的女儿总不会吃亏。

想到这里,张大新摇了摇头,一声不响地向后堂走去。

王福,邓伟见知府走了,自己还在这里算个鸟啊!于是一拍脑袋,说道:“啊!差点忘记了,上次有人说大牢里关着几个钦犯,咱哥俩去审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下边的几个衙差这个也说家里的母鸡下蛋了,要走了,要不就是家里的八十岁老娘又给自己生了一个弟弟了,要回家看看等,统统想走。

陈飞扬骂道:“你***,全走了,还有无义气。”

邓伟拍拍他的臂膊,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再摇摇头,神气黯然,道:“兄弟保重啊!”如同生离死别一样。”

陈飞扬道:“你们叫老子来看衙门的风水的,你还要不要看啊!要不老子走了。”

王福道:“风水事小,来日方长,师爷保重了。”说完就要和一众人想往外走。

就在这时,从衙门外走进一个太监,太监一见众人,于是尖看嗓子道:“皇上有旨,陈飞扬接旨——。”

十六 上京途中

陈飞扬道:“草民陈飞扬接旨。”说完和一众人跪了下来。

太监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现在封扬州府师爷陈飞扬为朕的亲信大人,陈飞扬即日起上京,钦此。”

陈飞扬骚了骚后脑,想了半天,才问太监:“亲信大人是什么官职?几品?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个太监对着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道:“大明天下有什么官不是皇上封的,皇上说几品就几品。”这个回答等于没有说。

陈飞扬道:“皇上为什么封我?我又没有什么功劳。”

那个太监道:“这个不是我们做奴才问的,亲信大人要问就问皇上吧,奴才实在不知,你怎么还不接旨?”

陈飞扬双手接过圣旨,大声叫道:“草民接旨,谢主隆恩。”

那个太监又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纸,道:“这是叫王一白的绵衣卫叫奴才交给你的。”说完把纸交到陈飞扬手中。

陈飞扬打开一看,只见上边写道:陈兄弟,皇上如今被危险笼罩着,大哥查过了,如今天下人中,就只有陈兄弟可信,请务必来京,帮皇上一把,也解兄弟一难。

陈飞扬问身边的太监:“皇上如今身体可好?你认识王一白兄?”

太监道:“亲信大人。你就别拿奴才的头开玩笑了,这如何是奴才说的呀!”

陈飞扬道:“那我什么时候上京?”

“圣旨不是说得明明白白了么,即日,也就是今日,要不要奴才一起和你上京?”太监说。

陈飞扬道:“公公先走一步,下官回家打点一切,今晚就起程。”

“那奴才先行一步了,陈大人务必今天就起程,要是迟了,皇上怪罪下来,到时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陈飞扬道:“放心吧!老子不会迟的,今晚一定起程,说不定老子比你还快到京城呢!”

太监当即起程回去回旨了,众衙差一见太监走了,都过来祝贺陈飞扬升官了,望以后多多关照等。

虽然什么亲信大人是什么官职,几品根本就没听说过,但重要的是皇上亲自封的亲信大人值钱,试问谁会被封为亲信的?就是当今徐达,汤和也没有这待遇,就好像皇上给你一张白纸,让你填什么官都行,大家都明白,正在起劲拍着陈飞扬的马屁呢!

张婵玉听见陈飞扬要上京了,自己一个人在扬州,越想越伤心,他升官财了以后,身边大把女人了,还会记住自己吗?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经和他有过夫妻之实。想着想着,眼睛红了,嘴一扁,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陈飞扬把她拉到后花院,轻轻地抚着她的秀,道:“等我去京城安置好了,就回来接你上京,好不好,来,别扁嘴,笑一个。”陈飞扬见她两眼红红,觉得挺可怜的,于是正在哄他笑呢!

张婵玉听安置好就回来接自己,不那么难过了,只不过眼圈还是红红的。

陈飞道见她还是扁着嘴,开玩笑道:“来,这里无人,先亲一个。”

这一句把张婵玉又气得跳起来,骂道:“又不正经了,你个色狼,看老娘不把你的头扭下来。”说完就要来扭陈飞扬的头,然后两个人又一前一后哈哈大笑地向外追了出去。

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陈飞扬不敢逆旨,自己还有一家人在扬州,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连他们的命也搭上了。只好下午在家里打点一切,小翠要跟着自己上京城,陈飞扬不肯,这一前去,祸福难测,虽然是封了一个什么亲信大人,这也可理解成看你如何表现,否则就是一张空头支票,毛用也没有,万一是祸不是福,受罪也只有一个人,连累不了家人。

作了一个简单的收拾,骑着一匹马,在傍晚时总算按圣旨的要求,在即日起程。

一路上,陈飞扬感叹大生真是大起大落,自己前半生总是一个衰星,坎坷不已,无钱权无女人。公司里就只有一个算是美女吧!但连张婵玉的十分之一也达不到,却总是以为自己了不起,正眼也没瞧过陈飞扬,那种货色居然还对男人挑肥拣瘦,自以为是,现在想起来,真是越想越气。要是现在让他再要面对以前那个公司的所谓美女啊!估计得吐上半天才行,没法子啊!见过张婵玉这种惹火的美女了,再要他去啃那猪一样的货色,还不如叫他一头撞死在墙角痛快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城市,一问,才知道来到了镇江。

已经是半夜,凉风习习,星斗满空。

陈飞扬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一晚,次日醒来时,已经到了巳时,。飞扬觉得肚饿了,于是和客栈结完帐,牵着那匹马走在镇江的大路上,东张西望看有没有吃的东西。

终于找到了一个粥铺,就坐了下来,要了一碗粥慢慢地吃,反正此去也不知是凶是吉,总之自己是按圣旨的要求,昨天就已出了。昨天夜晚赶了一晚路,今天起床已经腰酸背痛,也难怪,自己这个身体一出生就是傻子,娇生惯养,从来就没有锻炼过身体,虽然骑在马上,但被马这一路东摇西摆,早已全身骨格几乎散了。

难得见到有这么一个吃粥的地方,慢慢吃。

这个粥铺也真热闹,客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出门在外,陈飞扬格外小心,把身上的钱袋紧紧揣在怀里。

吃完粥了粥,陈飞扬去结帐,结完帐走出粥铺去牵马,就在这时,自己竟然被一个男孩撞了一下,差点跌倒,撞他的那个男孩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飞扬觉得不对,一摸,果然自己的钱袋让人给偷走了,陈飞扬大惊失色,身上没有钱,自己怎么能到京城,于骑上马,一路追赶去。

那小偷想不到他会知道得那么快,见他骑着马他追来,于是左拐右拐,一睁眼就不见了。

陈飞扬大骂小偷,但自己在这个城市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想到自己的钱袋丢失了,根本就去不了京城,不如早点回去。但一想到回去岂不是自己去而复返?违反圣旨?岂不是欺君?这个不是开玩笑的,一经现,估计自己吃饭的家伙是保不住了,估计全家也有性命之忧,于是左思右想,最后决定上京去,走一步行一步,见机行事。

十七 遭遇女贼

这天正午,自己一个人正在骑着马在镇江的大街上地溜着,突然见到前边不远处,一个少年正坐在一间大屋的门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双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陈飞扬看到这个少年有此面熟,于是把马拴住,摄手摄脚走过去,到了近处一看,正是上午偷自己钱袋的那个少年,陈飞扬上去一把抓住了他,骂道:“你***,***小杂种,竟敢偷老子的钱袋,没有了钱袋,几乎让你害死了,快还老子钱袋。”

少年一见陈飞扬,先是一愣,但很快镇静了下来,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偷了你的钱袋?你不要污蔑好人,本少爷会偷你钱袋?胡说八道。”

陈飞扬见他不肯承认偷了自己的钱袋,大骂道:“你不交出来是吧!好,老子自己搜。”说完就动手要搜少年人的身。

少年人见他要搜自己的身,大急,突然大叫:“抢东西呀!这位大爷抢东西呀!”

这一叫,引来不少行人,大家围了过来,怒骂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东西,还有没有王法?”

几个强壮的青年人更是走来过要帮那个少年人。

陈飞扬见自己竟然变成了抢劫犯,真是有口说不清,但要自己就这样放了少年人,死也不甘心,自己的钱袋还没有找回,这京城如何能上去呀!

于是跟众人说:“到底谁是贼,现在看来只有到公堂上去分辨了。”

少年一听公堂,大为紧张,见陈飞扬正在和众人辩论,趁他一不留神,用力一挣,挣脱了他的手,一转身,躲进了一条小胡同里去了,陈飞扬一见,闪身追去,那少年人身手灵活,不时左拐右转,陈飞扬追了几条街也没有追着。

这时少年逃到一条小胡同里,陈飞扬也在后边追着。就在这时,只见前面一条十字路口中,一个才老汉推着一辆双轮车,车上载着一头大猪,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少年见了,一呆,情急之下想爬上那辆车,再从车上跳过去。但这一迟缓,后边的陈飞扬正好赶到,一把抓住个少年的衣领。少年被他一抓,站立不稳,头上的帽子啪一下掉在地上了,露出了一头长长的乌黑秀。

陈飞扬见了她露出了乌黑的秀,竟然是个女子,于是大骂:“你个婊子,学人做女贼王,今天看老子不打死你,说完就要往她的脸上一巴掌掴去。但这时见女贼双眼泪光闪闪,甚是可怜,打不下手了。于是叫道:“打你说老子欺负一个女流之辈,说出来不光彩,走,跟老子去见官。”说完一只手反剪着女贼的右手,一只手按住她的脖子。

女贼道:“我还公子钱袋,公子放过我行不?不要送我进衙门。”

陈飞扬道:“不行,钱袋要还,还要让官老爷打你五十大板,看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他想着女飞贼被衙差打的情形,心里不知多解气,多痛快,自己郁闷了一天的情绪,终于化开了,现在不知多开心。

那个女飞贼道:“要不我再送你一袋和你那一袋一样多的钱,如何?放了我吧!”说完竟然呜呜地哭了出来。

陈飞扬只道她怕官府打屁股,怕痛,才哭得如此伤心。但自己也差点让她害得不轻啊。

于是硬着心肠道:“不行,一定要去官府。”说完又把她往前推了推。

女贼道:“你送我去官府,我会没有命的,我家还有一个双眼瞎了的母亲。”

陈飞扬骂道:“我靠,你这招是不是老土了一点,老子看了n次电视,凡是有这种镜头的贼人都是满嘴大话的,再说了老子送你见官,又不会杀你头,最多打一顿,又不会要你的命,用得着哭得这么伤心么?”

女贼哭道:“你如果要送我到官府,不如就现在杀了我,免得我严刑拷打,到时生不如死。”

陈飞扬心中大奇,就算贼偷东西再多,一经查实,最多就是充军塞外,还用什么严刑拷问,又不是谋反?但见她哭得如此伤心,自己本来就最怕女人哭,于是就有心放她一把。于是道:“我可以先不送你进官府,但你必须还我钱袋。”

女贼见她肯放过自己,大喜道:“可以,你的钱袋我放家里了,待我回家拿给你。”

“当我傻子啊!”陈飞扬道,“不行,我要跟着,谁知你会不会又跑掉?到时我问谁要?”

女贼道:“好吧!”说完自己走在前边,陈飞扬走在后边,但右手抓住她的左手,一前一后向她的家里走去。

走了一会儿,她在一所简单的平房前停下来。

陈飞扬打量着这一所平房,只见有墙上的灰已经大部分脱落,斑斑点点,平房上面的瓦已经长满了青苔等植物,甚至几棵小榕树也长在上边,落在屋顶上边的各种垃圾长年堆积,积了厚厚的一层,平房的西面墙已经有几条大裂缝,眼看随时有倒塌的危险。

这明显是一座荒废了很久的平房。

陈飞扬见她带自己来这里,明显是在耍自己,正想大怒。

女贼却道:“一会儿进去时,你能不能不让我娘知道我去偷东西?我娘眼睛不好,我不想她伤心。”说完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自己。

陈飞扬见她秀目含着泪水,甚是可怜,心想,自己只要拿回钱袋,能去京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点点头。

女贼见陈飞扬竟然答应了,于是行了一礼,轻轻道:“公子心地善良,好人一定有好报。”

说完推开那扇木门,陈飞扬走了进去,见里边昏暗,一张幔布将平房隔成两个房,外边一张床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床上正坐着一个老年女人,头苍白,脸上爬满了皱纹,但眼睛已瞎,看起来是经历世间上的无数苦难。

老妇人听见有人进来,用沙哑的声音问道:“雪儿,你回来了,今天不用开工么?怎么回来这么早?”

女贼道:“娘,今天茶楼没有生意,老板放我早点回来服待娘的。”

那老妇人又道:“哦!你这个老板不错,咱林家难得碰见一个好人,你要好好干,不要让老板失望,孩子,咱是苦命的人家,你不要老想着报仇,咱斗不过人家的,他们有钱有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好好把钱攒好,将来找个好的婆家,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想也失去你啊!”

说完老泪纵横,陈飞扬听了,到现在才知道这个女贼姓林,单名一个雪。但到底老妇人说什么叫林雪不要报仇,报什么仇?

十八 沉冤待雪

林雪道:“娘,我不是听你说了么?我现在在茶楼里做得得好,很快我就可以给你买一幢新的房子了。”

这时,老妇人又道:“你带了什么人进来,刚才我听见有人和你说话,是谁啊?”

林雪道:“是雪儿在茶楼的一个伙计,跟雪儿回来拿点东西。”

说完,林雪走进了幔布的里边,陈飞扬左右无事,于是左看右看,突然见到在墙角供着一个牌位,陈飞扬起去一看,只见牌位上写着“先父林元亮之灵位”几个字,陈飞扬想:“这林元亮想必就是林雪的父亲了,老妇人说报仇,难道这林元亮是死于非命?又是谁杀了林元亮?”

正自想着,只见从幔帐了走出一位清秀的美少女,弯弯的眉柳眉,一双活灵活现的大眼睛波光四顾,乌黑的秀披在肩上,身穿着一件绿色的长裙,显出她妙曼的身材,更显得落落大方,如果说张婵玉是妩媚的美,林雪则是清新脱俗的美。

林雪见陈飞扬没有把她做贼的事说出来,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当她见陈飞扬正在看那个牌位时,大惊失色,急忙跑过来,把那个牌位放进了一个布袋中。

陈飞扬道:“林元亮是你的父亲么?”

这话刚说完,那个老妇人立刻道:“不是,公子不要乱说,林元亮怎会是雪儿的父亲,当然不是。”说完胸口起伏着,双瞎了的眼睛盯着门外,神情激动,好像在回忆着一个极痛苦的事一样。

陈飞扬见老妇人反应如此强烈,不敢再问,这时林雪从后边拿出陈飞扬的钱袋,交给陈飞扬。

陈飞扬见自己拿到了自己的钱袋,心想,管她什么林元亮、林元暗什么的,自己上京最重要。于是把钱袋往怀里一装,不想伸手出来时,不心小把身上那块王一白送给自己的白玉腰牌也弄了出来,啪一声掉在地上了。

林雪见玉牌正好掉在地上,帮他拾起来,突然见上边有一个“御”字,脸色大变,双手不停地擅抖。

陈飞扬见了奇怪,问:“怎么了?有什么奇怪?”说完拿过那块白玉腰牌看了看,没什么异样,为什么林雪这么大的反应?

林雪待她母亲情绪不那么激动了,一把拉着陈飞扬的手,走出了屋外。

“林雪问,这白玉腰牌你是如何得来的?能告诉我吗?”

陈飞扬见她问得如此奇怪,于是淡淡道:“没什么,一个朋友送的。”

不想一说完,林雪啪一声跪了下来,泪眼满眶道:“公子认识皇上,公子一定要给雪儿洗冤雪恨,雪儿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大恩大德。”说完竟对着陈飞扬拜了起来。

陈飞扬见她如此,也急道:“你弄错了,我不认识什么皇上,这个是一个叫王一白的哥们送的。”于是将那晚遇刺的事大略说了一次。

林雪道:“这个就是皇上啊!你想想,这白玉牌上正写着一个‘御’字,当今天下,谁敢用这个字,再说王一白,王白,不就是一个‘皇’字拆开的么?”

经林雪这说,陈飞扬倒觉得像了,但随即惊出了一身冷汗,大叫不妙,想想自己在那个小木屋时,竟然拍了他两次头,并骂他是一副马脸,并王王者气派,皇上会放过自己?这个可是朱元璋,连功勋显赫的功臣也杀头,自己这次上京岂不是凶多吉少?

见林雪求自己,惨然一笑,说道:“林小姐还是求别人吧!我自己也自身难保了,说不定皇上这次是要我的人头的。”于是把自已当晚跟皇上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林雪思考了片刻,道:“公子想想,如果皇上真的要怪罪你,叫人去扬州捉你进京不就行了?用得着这样折腾吗?”

陈飞扬一听,觉得有道理,堂堂一个皇上,杀了自己多么容易啊!用得着又封自己做什么亲信大人么,这不是脱裤屙屁?多半是皇上念当晚自己救了他的性命,真的是封官给自己的,要是这样,那就前途一片光明了,想着想着,不禁笑了出来。

林雪跪在地上,说:“公子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林家洗冤雪恨,雪儿给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说完扣起头来。

陈飞扬见美女求自己,心都都软了,一把扶起她说:“不要叫我什么公子,叫我陈飞扬就行了,我能帮你什么?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

林雪站在大街上,双眼看着远方,慢慢说道:“我爹原是浙江府学教授林元亮,学富五车,一天,我爹在《谢增俸表》写有一句话‘作则垂宪’。本来是我爹爹对皇上感谢之意,但后来,这一表被当时的大理寺中的一个小吏李士通指出,说此表是大骂皇上,说《谢增俸表》中的‘增’与‘僧’同音,意在讽刺皇上当年曾做过和尚,而‘作则垂宪’中的‘则’与‘贼’同音,意在讽刺皇上兴兵推翻元朝同‘贼’一样,他将他的这个现告诉户部待郎郭桓,郭桓见了,连夜叫人捉了我全家,将他押在大理寺,后来他严刑拷打,我爹死都不认罪,后被活活打死在大牢中,郭桓将我的一家大小全杀了,郭桓又叫人做了一份假口供,说我爹认罪了,意欲谋反,已经认罪,在大牢中畏罪自杀了等,可怜我一家大小三十多口,全死于非命,而我和娘当晚并不在家,正在外面的小树林中,才能逃过一劫,这事生后,我娘一直哭,后来哭瞎了双眼。”

“而我怕郭桓和李士通再找到我们,于是就和娘逃难到了扬州,到这里隐蔽的地方,而我一心想上京告御状,我就不信,皇上能当上皇上,是用双手打出来的,会糊涂到这种程度?于是我就骗娘说自己在茶楼工作,但实际上就是出来偷钱,目的就是攒多点钱,送给皇上身边的人,好让他们帮我传上状纸,谁知却撞在公子手上了。”说到后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一样。

林雪又道:“我知道陈公子足智多谋,又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我想公子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陈飞扬一听她赞自己有办法,想起了游戏中的那种行侠仗义的角色,再加上有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的美女求自己,突然觉得自己高大起来,于是拍拍胸口道:“林小姐,请放心,陈某一定为林小姐沉雪待冤的。”

林雪笑道:“是沉冤待雪吧!”

十九 殴打恶狗

陈飞扬接着道:“对,就是沉冤,老子将来把那个什么李士通砍了,拿他的人头当凳子坐;然后再杀了郭桓,剥了皮,拿他的皮做成草人,供大家观看。”说完满怀激愤。

陈飞扬觉得自己真的像网上所说的愤青,有什么办法?一个大美人一把泪一把涕求你,总得有点表示吧!最少也要拍一下胸口保证点什么吧!

林雪见他肯帮自己,当即大喜,笑道:“我跟陈公子一起上京。”说完用手拉着陈飞扬的手,陈飞扬见她拉着自己的手,上半身早就酥得七零八落了,于是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现在啊!就算林雪说要他穿着的那条裤,他也会毫不犹豫脱下来的。

陈飞扬又从自己的钱袋了拿了一锭银子给林雪,道:“去请个人照顾你娘,咱俩上京告状去。”

林雪也不客气接了过来,自己进屋去安置好娘后,走了出来跟着陈飞扬去到拴马的那条街,寻找陈飞扬的白马。

陈飞扬走到拴马的地方,见一个士兵已解开自己的马,正想拉走。陈飞扬骂道:“我靠,想不到明朝也有城管。”于是走过去,对士兵说,这宝马是自己的,给一个机会,不要开罚单,下次敢乱停乱放了等。

但士兵两眼一白,昂道:“你***,这马真的是你的么?”一看这士兵就知道他平日作威作福惯了,总是喜欢骂人打人的货色。

陈飞扬道:“当然,我刚拴在这里的。”于是想一直说下去,用不同的方法论证这马就是自己的宝马,虽然此宝马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宝马,但遇到了城管都是一样的结果。

士兵不容他说下去,把马的缰绳交给他,然后手一伸,说道:“十两”

陈飞扬骂道:“靠你,这不是抢劫么?老子买一匹也只用一两。”

士兵道:“不是抢,是交马毛税和缰绳税,各五辆,一共十辆。”说完又伸过手来。

陈飞扬心中大骂,什么世道?还要交马毛税和缰绳税,这是什么税种?

陈飞扬听了取回自己的马也要交十两,正想作,但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又道:“***,老子不要这匹马了,你要你牵去吧!老子用十两买十匹,组成一个马队,浩浩荡荡骑进京去。

想不到士兵却说:“不行,你刚才说是你的马,你可以不牵走马,但这税你一定要交,要不就跟老子入大牢。”说完真的挺起枪,对着陈飞所扬。

陈飞扬这回大骂,道:“你这是谁定的税啊!老子还没有听说过,是不是你镇江私自设的税?我看你不想活了,私自征税,等我上奏皇杀,杀你的狗头。”

想不到士兵却道:“不是镇江府要的,是户部待郎郭桓大人要求征收的,你有问题找郭桓,现在就要交十两,不交也得交,”说完走了过来,就想拉陈飞扬和林雪。

在旁边的林雪一听是郭桓,大为紧张,生怕士兵把自己抓走,于是紧紧抓住陈飞扬的手。

但陈飞扬一听是郭桓,再加上林雪害怕了,觉得自己应在美人面前表现表现了,于是冲上去对着士兵那张凹凸不平不脸就是一拳。

士兵想不到他敢打自己,措手不及,被陈飞扬一拳打翻在地上,打落了几颗牙齿。陈飞扬再冲上去对着那几个士兵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得士兵大声嚎叫。

这一嚎叫立刻引来一不远处的一队士兵,那队士兵大约二三十人,见陈飞扬殴打小兵,于是大叫有人造反,冲了过来。

那队士兵冲过来,拿着枪对准陈飞扬就想刺过去,突然见陈飞扬手中拿着一张黄色的圣旨,上边竟有皇上的洪武大印。就算不识字的士兵,见那黄布上腾云驾雾的金龙,也知道这是圣旨。龙是一般人随便能用的吗?

他们一见圣旨,那里还敢往陈飞扬身上刺?如果一不小心刺中圣旨,那可不是玩的,自己掉了吃饭的东西事小,最恐怖的是全家也跟着掉脑袋。再说就算不刺中圣旨,刺中拿着圣旨的人也不是闹着玩的,不是大人物,能有圣旨吗?这是圣旨哦!可不是一般的厕纸。

陈飞扬也不看那几十个士兵,把圣旨往那几十个士兵身上一扔,头也不回,继续殴打倒地的士兵。

一个大约是士兵领的,拿着圣旨小声读着:“奉天承运”当读完后,全队士兵再也不敢出一点声音,静静地看着陈飞扬把士兵打得死去活来。

陈飞扬打累了,站起身,看了看那队士兵。那队士兵见他看自己,心中一紧,生怕他殴打自己,急退后一步,刚才读圣旨的士兵领拿着圣旨恭敬地交到陈飞扬手中,媚笑道:“原来是亲信大人,小人有眼睛不识泰山,刚有得罪之处,大人不记小人过。”

陈飞扬道:“哦!我还要交十两税呢!差点忘记了。”说完装模作样往钱袋里掏银两。

那队士兵领一见,急道:“大人就不要拿小的开玩笑了,都是这个小兵无礼,大人要不要再打一顿出出气?”说完亲自帮陈飞扬殴打起倒在地上的小兵。

这个小兵平日横行惯了,想不到今天招来了横祸。

倒在地上的小兵本来想嚎叫让众人来帮忙对付陈飞扬的,但听了士兵领念的圣旨后,知道自己得罪的不是一般人,说不定自己的头掉了也不知。于是哭道:“大人打得对,就是小人不对,大人要不要再打我一顿出气,只要你不再记小人过就行了。”说完竟吓哭了。

陈飞所道:“吸取教训,下次再让我见到你,看我不打断你的双腿。”

说完左拉着自己的马,右手拉着林雪的手,在众士兵的恭送中,走出了人群。

林雪被他拉着手,心怦怦直跳,真是痛快啊!陈公子真是智勇双全,真男子汉是也,想到这里,脸红红的,含情脉脉看了陈飞扬一眼。

陈飞扬把林雪扶上马背,自己也骑上去,用双手抱住林雪的纤腰,双脚狠踢了一下马肚,马吃了一痛,长嘶一声,扬蹄飞奔,马上的两人衣衫猎猎,飞奔出镇江,直奔京城去了。

林雪坐在陈飞扬的怀抱里,纤腰被他抱住,一路上随着马蹄飞扬,迎着扑鼻的凉风,两个骑着马穿过山冈,飞越大街小巷,说不出的浪漫温柔。

陈飞扬双手抱住林雪,感到她的纤腰娇小,而最要命的是,随着马蹄飞扬,自己的手竟然感到林雪上下起伏的胸,***,这实在太有感觉了。

陈飞扬走了大半天,马也累了,于是两人下了马,让马去吃点水。陈飞扬和林雪坐在草地上,陈飞扬笑道:“林小姐,你跟我一起上京,就不怕我在半路上对你有不轨的企图么?”他本来真的是有这样不轨企图的。

林雪听了,脸上红红的,轻轻道:“不怕,公子堂堂男子汉,足智多谋,不会对小女子有所企图的。”说完说完温柔地看了他一眼。

陈飞听了,心中说不出的舒服,现在自己想想,觉得自己真的很聪明,真的有点足智多谋,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差不多顶天立地了。

林雪接着又小声道:“再说,如果公子真的能帮雪儿洗冤雪恨,雪儿愿意服待公子一辈子,决无反悔。”

陈飞扬听了,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将来自己身边睡着两个貌美如花的老婆,一个妩媚奔放的张婵玉,一个清新脱俗的林雪,一旁有丫环小翠服待着,靠,人生如此,恢复何求。

想到自己将来美好的生活,不禁开心地笑地来。

林雪见了,走过来说道:“陈公子,你怎么无缘无故地笑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陈飞扬抹了抹快要流出的口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没有笑什么,我正在想着如何帮你报仇。”他说走大话来眼也不眨一下。

两人开着玩笑说着,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陈飞扬扶林雪上了马,继续向京走飞奔而去

二十 锦衣待卫

尽管已过了中秋,但天气没有半点转凉的样子,京城的人们走出屋外,找着大树等能乘凉的地方,成群结队地说天说地,以消除心中的狂燥。

陈飞扬和林雪在路上走了十几天,终于到了京城,陈飞扬找了一间客栈安顿好了林雪,自己拿着皇上的圣旨进宫。

当陈飞扬赶到皇宫门口时,见宫门已锁上,于是走上前和一个士兵说道:“皇上叫我来的,请开门。”

那个士兵叫道:“滚开,这么晚了,皇上不用睡觉吗?哪有晚上进宫的,要是惊动了皇上,你不要脑袋就算了,我还要呢!”

陈飞扬拿出了皇上的圣旨和白玉腰牌,那个士兵看了半天叫道:“不认识,不能开门,再不走信不信我打你。”

陈飞扬想再说,就在这时,宫门上边的观望台伸出一个人道:“是谁?这么晚了吵什么吵?”

陈飞扬抬头一看,原来竟然是上次来扬州宣旨的太监,于是道:“公公,我是陈飞扬,是你来扬州宣旨叫我来的。”

那个太监伸长脖子向下望了望,认出了是陈飞扬,叫道:“哎呀,原来是陈公子啊!快开宫门,让陈公子进来。”

宫门终于开了,那个太监走了出来,叫道:“陈公子可来了,皇上刚才还叫我在路上迎接你呢!快请。”

说完自己走在前边,陈飞扬在后边,在宫殿里左拐右拐的,陈飞扬头也大了,如果不是公公带路,自己压根就不知如何走出去。

陈飞扬道:“公公如何称呼?”

公公哈哈笑道:“叫我赵福全公公吧!这几天还是在宫里一个太监总管,不知过几天还是不是。”说完一脸悲伤。

陈飞扬道:“公公官职很大啊!想不到是总管。”

赵福全道:“很快就不是了!皇上自从上次回来后,对周围的人都不相信了,我看我这个总管也做不了多久了。”

说着说着,两个人到了一个房子前边停了下来,只见这个房子四周站满了待卫,所有的待卫都离那房子远远的,根本就不像御前待卫,哪有御前待卫站得那么远的?万一有刺客,救缓也来不及啊!

正自想着,赵福全在大门外叫道:“皇上,皇上,你在吗?”

叫了几声,没听见皇上回答,于是对陈飞扬说道:“咱进去等一下皇上,刚才皇上还在这里,现不知去哪里了?”说完推开门和陈飞扬走进去。

突然一道寒光一闪,陈飞扬只觉一柄剑直向自己身边的赵福全刺来,陈飞扬反应快,推了一把赵福全,赵福全被他一推倒在地上,躲过一剑。

那柄剑还待向陈飞扬刺来,陈飞扬一见,使剑的竟然是皇上,于是叫道:“皇上,我是陈飞扬。”那柄剑停在半空,离陈飞扬的眉心只有一厘米。

皇上一见是陈飞扬,道:“为什么不早说。”

赵福全倒在地上,要不是陈飞扬推他一把,他早就死了,于是跪在地上,吓得嘴唇都白了,颤声道:“皇上饶命,努才叫皇上不应,以为皇上不在这里了,所以才斗胆进来。”

皇上怒道:“朕正在小歇,为什么不奏请才进来,来人,拉出去砍了。”

几个侍卫走了进来,正要架着赵福全出去,赵福全哭得一把泪一把涕的。陈飞扬见了,对皇上说道:“皇上能不能饶了他,他真的是叫了几声才进来的,念着他以前一片忠心,就饶他一次如何?”

皇上听了,想了一会儿,说道:“下次再敢未经朕的许可,进入朕的百步之内,杀无弑,滚。”说完挥了一挥手,几个待卫松开了赵福全,走了出去。

赵福全跪在地上道:“谢皇上不杀之恩。”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陈飞扬见赵福全走了出去,急忙学着赵福全的样子,跪在地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心想,很多电视都是这样叫的,但自己看电视却没有留意跪皇上是单膝跪还是双膝跪。这时自己双膝跪似乎不对,急忙改用单膝跪,但觉又不对,又改双膝,如此换了几次。

皇上见了他这样,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叫道:“他***以前在扬州时的嚣张的样子哪去了?”说完一把拉着他站了起来。

陈飞扬道:“那时还不知道是皇上,所以不知惊,但现在见到皇上说杀就杀,心中所以怕了。”

皇上笑道:“你***以为我朱无璋打下的天下,难道真的是靠血腥镇压自己人的么,这样能打胜仗吗?老子靠的是兄弟,你以为老子真的暴君吗?”

陈飞扬听了,心想,皇上专杀功臣,不是暴君也差不远了,但不敢说,于是道:“不知道皇上刚才说什么百步之内进来杀无弑是什么意思?”

皇上道:“自从上次扬州遇刺后,回来想来想去,到底是谁泄密出去的,那次老子就只带七个锦衣卫,这几个锦衣卫都是老子的亲兵,想必不会泄密,但到底是谁呢?我一时想不出来,心想刺客就在左右,所以定了百步之内不准近身,否则杀无弑。”

陈飞扬听他一口一个老子,***什么全都说了,全没有皇上那种威严肃穆的感觉,心想,当过乞丐再当皇上的就是不同,不像那些皇上一本正经。

皇上道:“老子想来想去,全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值得相信,就是陈兄弟你,你不在皇宫中,在扬州还拼命救过老子,所以你不是刺客一党的,老子现在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所以才让你进宫来,帮老子一把。”

陈飞扬笑道:“我不知如何帮你,我又不会查案,要不就帮你查出谁是泄密者了。

皇上道:“现在不用你查,你只要帮老子看着御膳房,我怕有人会在老子的食物里下毒。”

陈飞扬道:“皇上不是有试食太监么?什么都让他先试吃了,有毒也首先毒死太监,这明显不会得手的事还会有人做么?”

皇上道:“本来有试食太监的,但最近老子听到汇报,说晚上有待卫见到一个太监在朕的御书房里翻找东西,但看不清是谁?也没有抓到。所以我怕太监也有刺客一党的,陈兄弟你不用试食,你就监视他们的每一道程序就行了。”

陈飞扬说道:“你不会要我做太监吧!我就算死也不会把那个子孙根切了的。”说完用手往下裆一按,生怕他的小鸟飞走了。”

皇上笑道:“你说什么?老子现在封你为一等锦衣卫,常住御膳房,给老子监视他们。

二一 神人大厨

二一

别人进皇宫做了一等待卫,说不定高兴得跳起来了,回家杀头猪祭祖宗,而陈飞扬从皇上那里出来时,双眉紧锁,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黑,无缘无故跑到皇宫来当什么一等待卫,还要帮皇上监视他的食物,什么世道?

当陈飞扬一从皇上那里走出来,赵福全立刻走过来,说道:“刚才还没有谢陈公子的救命之恩,刚才要是没有陈公子,奴才的头如今掉在脚下了。”说完对陈飞扬拱了拱手。

陈飞扬道:“谢就不必了,现在皇上叫老子做什么一等锦衣卫,专监视皇上的起居生活,你说这不是要人的命吗?老子还以为封个什么公爵之类的官呢,想不到是这苦差。”说完一脸悲伤。

赵福全笑道:“陈公子莫怕,奴才会帮陈公子打理一切的,公子就找个地方叫一个下人试菜后,见没有事后再送皇上就行了。”

陈飞扬道:“那真是太好了,老子还不知道如何下手呢!那咱们先去御膳房看看,我的肚现在正在造反了。”

赵福全笑道:“自然,作为一等待卫也要知道御膳房在哪里才行。”

说完自己走在前边带路,陈飞扬跟在后边。不久来到了御膳房。

一帮御厨正在认真地做着菜,一见赵福全来了,都跪地叫道:“属下参见总管大人。”

赵福全说道:“免礼,现在我给大家介绍,这位是皇上亲封的一等锦衣卫,专门负责皇上的膳食的,你们要好好听从陈公子的安排,否则公公我不会放过你的。”

众人一听是皇上安排的待卫,立即走过来行礼,说道:“待卫大人放心,我等一定努力,把御膳房的工作做好。”说完众人站在原地上,听陈飞扬指导工作。

陈飞扬觉得自己应说几句有点水平的话,要不他们看不起自己的,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我受命于皇上,来到御膳房来监督你们的工作,我对你们的工作提出几点要求:一就是食物来源要清洁,不能用地沟油炒菜;二,炒菜的过程要尽职尽责,不能弄虚作假,把注水牛肉炒给皇上吃,三,炒完菜后要自己先试用,不能把半生不熟的食物给皇上吃;我相信,只要大家共同努力,一定会把御膳房的工作做好。”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说得实在太好了,以前经常看新闻联播,晚晚一有领导出来讲话都是这么说的,自己看多了,多少也有点印像,看新闻联播实在有用,要不今晚就出了一个大大的羞了。

可是众御厨听了,皱起眉头,一个个呆若木鸡,一个年轻点的御厨小心地问道:“什么是地沟油?我怎么没听说过?”

陈飞扬骚了骚后脑,***,坑爹呀!现在还没有这个名字,自己也不想想就说出来了,于是解释道:“地沟油很明显就是一种直接从地沟里生长出的油,这种油不能吃,吃了不好,你们没有见过,说了你也不明白。”

一帮御厨听了后,立刻一脸崇敬,一个年长的御厨道:“大人真是博学多才,见识广泛,以后我等一定马首是瞻,尽为做好膳食。”

又一个御厨道:“我对大人的景仰之心,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接着颂声一片,连陈飞扬的祖宗十八代都是大学士,见多识广,学冠古今。

陈飞扬听了,觉得现在又有点喜欢这里了,听了这些话后,自己有点飘飘然。

陈飞扬这时见御厨房里很多五花肉直接挂在铁钩上,于是问:“这些五花肉怎么不炒吃,挂在这里干什么?”

赵福全公公道:“回陈公子,这些肉因为太油腻,皇上和宫中的娘娘不爱吃,所以准备丢了。”

陈飞扬一听,心道:“浪费啊!这么好吃的东西丢了太可惜了。”于是吩咐一个小太监去取了点五香八角之类的东西,于是自己将五花肉洗净,再用油炸了一下,取出混入五香八角放进窝里煲,不一会,香味四散。

陈飞扬笑道:“以后这些五花肉给我留下。”老子自己做扣肉自己吃,***,自己以前常去食堂买扣肉吃,后来几经辛苦才叫师傅教会了自己做。现在虽然没得买,但什么材料也有,自己动手做了就行了,自己最喜欢就是吃这道菜了。

众御厨一闻,那个香啊!陈飞扬肚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拿着筷子独自吃了起来,那一帮厨师不停地咽着口水,陈飞扬见了,也让他们吃坐下来一块吃了,他们一边吃一边大叫,陈大人神人啊!怎么会做这个肉?一开始有几个厨师看有点看不起他,心想不就是皇上封的待卫吧!没什么本事,但吃了几块扣肉后,再也不敢轻视了。

这时一个宫女提着一个食盒过来叫道:“你们御厨干什么的?为什么做的东西越来越难吃了,我家娘娘说了,再做这些猪食,叫你们一个个好看。”说完把食盒一丢,骂个不停。

陈飞扬说见这个奴婢生得也算有几分颜色,但实在是太凶恶了,正翻着白眼看着众厨师。

大伙一听,一个个都不敢作声,陈飞扬笑道:“未知这位小故娘叫什么名呢?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来吃一块猪肉,消消火。”

那个奴婢一见陈飞扬嬉皮笑脸的样子,早就有几分看不顺眼了,平时都是她一个人在乱发火的,谁敢对她说半个不字?于是骂道:“本姑娘是你家姑奶奶,一看你就不是好人了,立刻重做一道好的膳食,我要给娘娘送去。”

陈飞扬叫道:“刚才皇上叫我兄弟,你说你是我的姑奶奶,那也是皇上的姑奶奶了,原来你是太后大人。”

奴婢一听,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敢称皇上的姑奶奶,说不定皇上不杀自己,娘娘也要杀了自己的。想到这里,不敢再凶了,小声说道:“娘娘还没有吃饭,你们快点做一点让我拿给娘娘吃。”

陈飞扬听好的口气变软了,心想,***,和老子发飚,老子才不怕呢!现在老子有皇上撑腰,一个不小心告个刺客同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什么娘娘,现在皇上只信老子一个。

想到这里,说道:“现在没有空做菜,有现成的扣肉,要不要?不要算了。”

奴婢心想娘娘叫自己回来换别的菜式,要是一点也不拿回去的话,自己岂不是会被骂个半死?见陈飞扬这副德性,是不会叫属下重新炒菜了。

于是让厨师从窝里盛了几块扣肉,拿去了给她的娘娘了。

二二 称兄道弟

陈飞扬当晚在御膳房过了一夜,心里很不爽啊!次日天一亮,就听到外边的御厨用刀切菜声,洗菜倒水声,碗碟碰撞声等,陈飞扬起来一看,见从厨师正在做早点给皇上,

各种糕点盛满了一碟碟,陈飞扬见旁边一碟桂花糕做得特别好,特别精细,于是拿起一块正想吃,不料那桂花糕太软,陈飞扬没拿稳,一下子掉在地上。

陈飞扬大叫没有口福,于是把那块掉在地上的桂花糕拾起来,往外边一丢,正想回头另拿一块,不想这碟桂花糕被太监传上去给皇上了。

陈飞扬见了想吃一口桂花糕也不易,于是就怏怏不乐走了出来,突然见刚刚停放在御膳房外的一笼鸡全死了,鸡口中流出一些黑血,刚才这笼鸡还是生龙活虎的,如今为什么一下子全死了?

陈飞扬走过去,鸡笼旁边有一块自己刚才丢掉了的桂花糕,已被鸡吃了一半,大约是刚才自己见桂花糕掉在地上了,顺手一丢,正好丢在鸡笼旁边,太概是这笼鸡吃自己丢的桂花糕,还没吃上半一就死了。

这桂花糕有极毒!

陈飞扬大惊,有人想谋害皇上!

于是一边大叫一边向皇上的书房冲去。

这时候皇上一般都在御书房的,陈飞扬推开门,冲了走去,见皇上正拿着一块桂花糕放在嘴边,陈飞扬大叫,有毒,说完冲上去拍掉了皇上手中的桂花糕。

皇上一听有毒,心中大惊,于是站起来,问:“你说桂花糕有毒?但刚才我见了试食太监吃了没有毒啊!”

陈飞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为什么试食太监没有中毒,但此桂花糕的确有毒。”于是把刚才那笼鸡如何死的一一说了出来。

皇上听了,急急忙忙带着陈飞扬和一众待卫来到御膳房那笼鸡的前面。

皇上蹲了下来,细心地看了看死掉的鸡,再把刚才那碟桂花糕,倒给旁边的一笼鸡。

一会儿,只见吃桂花糕的鸡脖子一歪,口吐黑血倒地而死,。

陈飞所明白了,这一碟桂花糕,竟然只有一块没毒,其余的全有极毒。

下毒之人也算狡猾,知道皇上吃东西要试食太监先试食,并且试食太监都是试食最上边的那块。于是在最上边的一块没有下毒,在下层的桂花糕才有毒。

想不到陈飞扬盲猫碰着死耗子,竟然掉了一块在地上让鸡吃了,竟然让他发现了有毒,但如此精心设计的下毒方式一定是熟知皇上的生活方式之人。

皇上站了起来,冷静地左右踱步,冷冷地看着一众待卫,目光如电,陈飞扬见了,心想:“这时候看上去才有点像历史上的朱元璋。”

皇上对太监道:“宣魏国公徐达、信国公汤和,让他速到御书房议事。”

皇上和陈飞扬一同进入御书房,皇上道:“陈兄弟,你认为此事是谁所为?”

陈飞扬皱了一下眉头,小心说道:“皇上,此事一定是皇上身边的并且知道皇上的行为习惯的人做的。”

皇上走到书房的窗子前说道:“老子上次去扬州时,带着七个待卫,也是老子身边最亲近的人,此次下毒,也是老子身边最近的人才能如此熟悉我生活习惯,你一定要留意老子身边的七个待卫。”

正在说话间,徐达和汤和到了。

两人一进来,见到皇上,徐达叫道:“皇上,属下听说皇上被人下毒,此人让我徐达捉到,一定活剥了他的皮。”

汤和也狠狠地道:“我看一定是那些北元余逆,一心想谋害皇上,我看现在事不宜迟,发兵攻打北元,***,我汤和咽不下这口气。”

陈飞扬静静站在旁边听着,见徐达生得五大三粗,粗眉大眼,一介武夫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帮着朱元璋打下半天下的历史上的徐达。

汤和更是一脸黑相,活脱脱《西游记》中的黑熊精。

此二人一直跟随朱元璋起兵,是朱元璋的铁哥们,此时叫两个进来议事,足见朱元璋对此两人的信任。

皇上静静听完两个人的说话后,略有所思,说道:“汤兄弟说得不错,此事必定和北元有关系,上次老子在扬州时曾经被北元的刺客行刺过,但这事一定有老子身边的人员参与。"

陈飞扬听了,说道:“我看要从皇上身边的的太监待卫查起,一定能查出个头绪。”

站在不远的徐达和汤和见陈飞扬,很陌生,根本没见过,也不是跟随皇上一起出生入死战场上的兄弟,汤和更是不屑道:“臣正和皇上商议国家大事,下人不能插嘴。”

陈飞扬气得脸发紫,差点跳起来。

但此时皇上说道:“陈兄弟不是下人,他是老子的兄弟,现在任一等到锦衣待卫。”

他两人一听,就知陈飞扬的身份了,他两人跟皇上出生入死,知道皇上的性格,能被他称为兄弟的人不多,徐达、汤和也是皇上的兄弟,但现在这种称呼少了,眼看一个个功臣都被杀了,会不会下一个轮到自己?心里都没谱。

徐达一听,双眼立刻友善起来,笑着对陈飞扬拱拱手道:“哦!原来是陈待卫,失敬失敬。”

汤和更是笑道:“陈待卫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陈飞扬简直是神仙下凡。

陈飞扬心里笑道:“两个原来也是见风使舵之辈。”

于是也跟着笑道:“两个大人见笑了,属下哪有两位大人说得如此完美?”

这是皇上走过来,挥一挥手,叫他们停下来。你***三个鸟人,在老子面前谈笑风生,还当老子是皇上不?

他们三个人一见,立刻闭嘴。

皇上接着道:“现在,朕正式封陈飞扬为锦衣卫统领,为朕在宫内彻查刺客,汤和、徐达,两位为宫查探凶手,务必要留意北元的刺客。”

陈飞扬听了,走上前一步说道:“皇上,下官虽然升做统领,但只怕**不方便查探,万一有刺客收藏于**,小人怎么办?”

皇上略一思索,从墙上取下一把宝剑,说道:“陈统领,现在朕正式将这把宝剑赠予你,以后凡是有敢阻挠你查案的,你可先斩后奏。”说完把宝剑交给陈飞扬。

三人领了皇上的旨意退了出来。

一出到皇宫,徐达笑道:“陈统领果然足智多谋,我听说陈统领多次识穿刺客的阴谋,救地皇上的性命,我徐达一生除了佩服皇上外,最佩服的人就是陈统领了。”

陈飞扬听了,心中说不出的舒服,笑笑道:“魏国公实在客气了,谁不知魏国公被人称为皇上身边的张良?想当年张良为刘邦打下大半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照我看,魏国公的功劳远大于当年的张良?”

徐达听了,把腰一挺,精神一振,笑道:“陈统领见笑了,我哪有什么功劳?全都是皇上指挥得当。”

汤和在一旁静静听着,这时候说道:“两位不必过谦了,照我说,咱们三个如此谈得过,什么国公,统领什么的,叫得多生分,不如以后直接叫兄弟如何?”

徐达一听,笑问:“陈统领意下如何?”

陈飞扬道:“两位大人看得起在下,那以后我就叫你徐大哥,汤二哥了。”

徐达一听,开心地道:“好的,陈三弟真是爽快,和老夫的脾气相同,咱们现在先去办完皇上交待的差事后,再到咱府上喝个够,大哥二哥现在要出宫捉拿北元的刺客,三弟你就在宫中查探一番,有什么事派人到咱哥俩的府第通知一声,只要是哥办得到的,一定会尽力帮兄弟。”说完拱了拱手,两人径直出宫去了。

二三 敲山震虎

陈飞扬拿着皇上赐的宝剑回到御膳房,那里的御厨听说早上的食物被人下了毒,正在心惊胆战,见陈飞扬回到了,于是全上来参见,叫陈飞扬想办法救救自己。

陈飞扬安慰了他们几句,这时,昨晚那个奴婢又走了过来,见了陈飞扬,在御膳房外招了招手,示意陈飞扬出来。

陈飞所走出去,奴婢见他出来后,小声道:“昨晚奴婢对你发火,对不起了。”说完轻轻行了一个万福。

陈飞扬道:“算了,那你叫我出来不会就是说这个吧!”

果然那个奴婢说:“奴婢不知大人叫什么名字,昨晚娘娘吃了你的猪肉后说你做的猪肉很好吃,叫奴婢来又叫御膳房做昨晚的猪肉,但我刚才问了,所有的厨师都不会做,只有你会做,所以。”

她知道陈飞扬的脾气,这小子吃软不吃硬的,大声呼喝是没有用的,只有小声求他或许有用。

果然,陈飞扬听娘娘称赞他的手艺后,有点飘飘然起来,耸了耸肩膀,笑道:“这个好说,老子叫陈飞扬,再做一次没问题,就算做一百次也没有问题,但你要在旁边帮老子的忙。”

奴婢大喜道:“没问题,不知要什么料呢?奴婢去取。”

陈飞扬告诉她配料后,一会儿她取了过来,陈飞扬如法泡制,准备做一窝扣肉。

陈飞扬一边做,一边问身边的奴婢道:“你叫什么名?哪个娘娘是你的主子?”

奴婢答道:“李淑妃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叫如意”

陈飞扬心道:“原来是李淑妃,当今太子朱标的娘,怪不得你做一个奴婢敢那和呼呼喝喝了,原来说不定朱标做了皇上,你家娘娘就是太后了,但谁你也想不到你家太子会没有做上皇上而夭折了。”

如意接着道:“陈大哥一个人住在这里不怕么吗?”

陈飞扬道:“怕什么?这世界也没有鬼,就算有鬼,也是好鬼,不会害人的。”

不想如意一听,脸色白了很多,凑近陈飞扬的耳朵道:“最近**我常常听见有猫的叫声,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待候娘娘,见到后不远的慈乐宫后院叫了几声猫叫声,你想,这皇宫是不准养猫的,哪来猫叫,一定是什么阴灵幻化的,后来我一连几晚都听过,吓得我鸡毛倒竖。”

陈飞扬听了,觉得这里很有问题,一定是什么人在搞鬼,难道是刺客和皇宫里的奸细的暗号?还是皇宫外的猫走进来的?看来今晚要去查探一番。”

不一会儿,陈飞扬煲好了一窝扣肉,盛了一碟给如意带走后,自己也正想吃一点儿,就在这时,赵福全公公来了,笑道:“陈统领真是好福气啊!皇上在宫中安排了一间房给统领大人,方便查刺客。”

陈飞扬心想,这也好,最少不用惊动别人了,于是跟着陈公公去了待卫宫。

众待卫听兄皇上封了一个新的待卫统领,纷纷过来祝贺,其中上次跟皇上外出的七个待卫也在内,一问才知,一个浓眉大眼的叫司徒伯德,一个青壮的叫龙飞,还有一个叫凌十三,还有几个,陈飞扬一时记不住那么多,他们七个待卫自从上次去了扬州后,遇到皇上被行刺,回来后皇上把他们安排在一间小屋里,不能随便走动,因此们七个都在屋里坐着。

七个人一见陈飞扬进来,都过来祝贺,司徒伯德道:“陈统领如今来了,实在太好了,现在皇上怀疑我们几个私通刺客,如今一直被软禁在这里,陈统领一定要想办法为我等洗脱冤屈,还我等一个清白。”

陈飞扬见了他们几个,心想,皇上一定是留他们向个的性命,以便更好地查出刺客,才没有杀他们。于是道:“几个兄弟不必耿耿于怀,我一定会查明凶手,还你们一个清白的。”说完拱了拱手,径直跟着赵福全公公到北边自己的住所。

皇上特别给了自己一间上好的房间,这里可以说得上雅所,离待卫营也不远,心想:皇上也算为自已想得周到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陈飞扬独自来到慈乐宫后面,爬上一棵大树。自己本来就怕鬼,自己出来时全身贴满了各种道符,就算真的有鬼,也无法捉到自己。

但伏了一夜,竟然没有半点动静,白白守了一夜。

天一亮,自己回到住所,心想,可能是刺客知道皇上现在查得紧,不敢和宫中的人联系。

这时,见自己满身道符,被雾水打湿了。自己觉得实在好笑,突然心生一计,心想,自己在明处,刺客在暗处,不如就来一招敲山震虎,看看效果如何。

于是出宫买了各种法器,就在慈乐宫门前做了一个法坛。

中午时分,等法坛下边站满了贵妃、皇子、待卫等。自己拿着皇上御赐的宝剑往作法用的桌子上一放,本来就有几个妃子出来想阻止他在这里作法的,但一见皇上的宝剑,谁也不敢再吱声。

陈飞扬穿上道袍,拿着桃木剑,走上法坛,叫道:“本统领奉皇上之命查行刺皇上之人,本人觉得这里阴气持别重,要在这里做一场法事,驱赶一下在这里已死了或将要死的人的鬼魂,本人是终南山长生道人的嫡传弟子,善于捉鬼驱邪,下方各路妖邪,速速回避。”

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走过来,问道:“大哥,你说什么将要死之人的鬼魂是什么意思?”

陈飞扬低头一看,见是一个五官清秀的男孩,于是用剑一指,说道:“小屁孩,何方人士,敢出口得罪上仙?不怕上仙怪罪么?”

那个小男孩道:“我不是小屁孩,我叫朱允炆。”

陈飞扬心想,原来是将来的倒霉皇帝朱允炆,现在才屁点大的样子,于是道:“你不知道,等一下我捉了一个鬼,我叫这个鬼魂附在我的剑上,他会让剑指出这里谁是刺客,刺客一出现,你说被皇上捉了,是不是就要死了?死了是不是变成鬼魂?这样不就是将要死之人了?”

朱允炆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点了点头。

二四 猫声偷情

陈飞扬不再管他,于是口念念有词,一开始就念:“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灵”

但没多久,这几句就念完了,总不能反复念这一句吧!于是就将读书时自己背的现代诗乱七八糟地念了出来,一会儿是“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时就是“啊!祖国,我亲爱的妈妈!”有的诗自己也记不全了,反正这是明朝,又没有人知道。念了大半天,连自己也不知念了什么。

最后,陈飞扬念完了,于是在道台上装模作样跳了几下,捧起一碗水,喝了一口,往下边众妃子一喷,众人纷纷躲避。台下的不是王妃就是皇子,身份贵不可言,但被陈飞扬一喷,除了躲避外,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骂,一则是他拿着皇上的宝剑,众人敢怒不敢言。二是他自称什么终南山长生道人的嫡传弟子,神仙这东西,谁也没有见过,谁敢得罪?

陈飞扬见众人闪避,于是拿出宝剑,往众人一陈乱指,口中念念有词。

最后陈飞扬一脸凝重,在坛上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一个妃子道:“大师,你可知道谁是刺客了?”

陈飞扬道:“知是知了,不过这事要告诉皇上才行,小人不敢作决定。”说完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天作孽犹活,自作孽,不可活。”

一边叹气一边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离开了法坛。

陈飞所一回到自己的房屋里,急忙脱了道袍,吃了点东西,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经是半夜,陈飞扬想:“不知今天下午那招敲山震虎是不是真的能将虎震出来呢?”陈飞扬换上黑衣服,怀中揣着一把匕首,以防万一,急急向**走去,再次来到上次慈乐宫后面的那棵大树,爬上了大树,藏好后,紧紧看着下边。

其时已经是半夜,陈飞扬见大部分的妃子已经睡着了,偶而有一两个奴婢在**的娘娘处走出,想必是服待自家娘娘的。

陈飞扬藏在大树上,一动不敢动,守了几个时辰,觉得腰酸背痛,心想,看来刺客是不会出现了的,正想回去睡一觉。

就在此时,突然听见慈乐宫后墙处不远的地方,传出两声猫叫,陈飞扬从树上循声望去,见被宫门的墙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又传来二声猫叫,只见慈乐宫走出一条洁白的人影,只见人影躲在墙边右顾右盼,待见周围没有人后,径直向陈飞扬的这棵大树走来。

陈飞扬坐在树上一动也不敢动,等那个白影走近时,竟然是慈乐宫的胡妃娘娘!

这时,又从墙角处走出一个男子,轻手轻脚来到树下。

陈飞扬看清了,竟然是皇上七护卫之一的龙飞。

龙飞一见到胡妃,一把抱住胡妃道:“娘娘,几天没见你,想死我了。”说完在胡妃的脸上乱亲。

这个胡妃也算风姿卓绝,人也年轻,也皇上去年刚选的,只有十**岁,而皇上**佳丽三千,皇上自从选了她进宫后,就只来过一次。正是妙龄之时,怎能耐得住深宫寂寞,一个偶然的机会,便和龙飞的一拍则合,常以猫声偷情。

胡妃被龙飞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透不过气过,于是用手轻轻推了龙飞一把,说道:“我想咱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太概是皇上怀疑了我们,今天下午叫了一个大师在我这里装神弄鬼,他那把剑经常指向我,吓得我心惊肉跳。”

陈飞扬在树上差点笑了出来,自己不单是常常用剑指向她,所有的妃子都指了个遍,谁心有鬼,觉得自己的秘密泄露了,才心惊肉跳。觉得自己的秘密泄露了,谁也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一定会采取行动,这正中陈飞扬的计。

龙飞狠狠地道:“这个小畜生,两次败了我们的计划,我们两次就差点得手了,要是成功杀了皇上,你我就不会被那个恶贼要挟了。”

胡妃道:“也怪咱们太不小心了,作那事时竟让恶贼看见,以此要挟咱们帮他刺杀皇上,哎!也算咱有命中有缘无份。”

原来,龙飞自上次和皇上扬州时就沿途给刺各留下暗号,于是刺客在怡香院埋伏,想刺杀皇上,但想不到却让陈飞扬给破坏了。

第二次时龙飞深知皇上的喜好,知道每次让太监试食的都是最上边的那一块糕点,于是看无人看管他时,自己跑了出来,在桂花糕下毒,但最上边的一块却没有下,好让试食太监试食时没有发现桂花糕有毒,不想不到却让陈飞扬无意弄掉了一块,竟然发现桂花糕有极毒,真是天意啊!

龙飞狠狠地道:“那也未必,待我回去探探那个畜生的口风,看他是不是知道咱们的事了,如果是知道了,咱们明晚从那个狗洞里逃走;要是没有知道,我找机会杀了那个畜生,再刺杀皇上,以后咱们就不用左藏右闪了,那个恶贼会答应给咱们自由的,还会给我加官进爵。”

陈飞扬在树上听得明明白白,畜生明显是骂自己,但恶贼又是指谁?恶贼又为什么能给他升官进爵?”越听越糊涂。

胡妃轻轻推开龙飞,又道:“一柄烂剑,真的能让人成功造反吗?竟然那么多人鬼迷心窍,那个恶贼得了剑后竟也想起做皇上了。”说完呆呆地看着远方。

陈飞扬细细听着,好像什么人起会起兵造反,但什么人会这么大胆,自己想必是无意中卷进了一场自己所不知的阴谋中。

龙飞接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什么烂剑,我听说是王者之剑,谁拥有谁就能做皇上,那个恶贼如此胸有成竹,想必是一定有点眉目了”说完又一把抱紧胡妃的腰。

原妃叹了一口气,柔声道:“真希望他能告反成功,我等就不会受这种苦了,你看咱过的是什么日子?天天心惊肉跳啊!”

龙飞轻声道:“我看咱们的苦难快结束了,恶贼手中有兵,再加上亲信现在正在筹粮,起兵的事我看是早晚的事。”说完一把抱住胡妃,再次乱亲,胡妃一开如任山他乱亲,后来迎合了他。

亲了一会儿,两个人就急急脱了衣服,两条花花的人体就躺在自己不远处的树下,自己在树上一动也不敢动,什么刺客,什么皇上?管他呢!现在最重的是看一场精彩的演出。

不一会儿,树下传来连连娇喘,那洁白硕大的小白兔啊!夜放光华!

两人云了一翻**后急急忙忙穿起了衣服,偷偷地走了,就是只字不提那个恶贼是谁。陈飞扬心里骂道:“你***,只顾自己开心,没有告诉老子谁是恶贼,你就不能说明白点才办事吗?靠。”

陈飞扬觉得未尽兴,好节目怎么就这么快结束了呢!自己又在树上深深回忆了一番后,才从树下回来,心中大叫丰收的晚上。

自己沿着龙飞逃走的路线,果发现围墙处有一个狗洞通向外边。

陈飞扬回到自己的住处,脱了黑衣服,在床上想想自己如何打能将龙飞和胡妃两个人的事处理好,如果将这事告诉皇上,正所谓捉贼拿赃,做奸在床。自己就这样告诉皇上,万一皇上不信,自己暴露了行踪,岂不是成了龙飞的眼中盯?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扬州的王福,邓伟在这里就好办得多了。

想着想着,突然心生一计,自己反复琢磨,自己觉得此计可行,于是开心地笑了。

二五 往事如烟

天一亮,宫中安排出去的待卫各自回来换班,陈飞扬走到待卫营中,专门等待龙飞过来试探自己。

果然,龙飞一见陈飞扬走出进待卫营,装着和陈飞扬不小心撞了一下,抬头一看,竟然是统领大人,立刻吃了一惊,叫道:“呀!原来是统领大人,看见你实在太好了,小人刚才太鲁莽,不小心撞了一下大人,不知有没有撞伤到统领大人?”

陈飞扬听了,知道下一句一定是试探自己是不是知道谁是刺客了,自己如果说有点眉目,说不定他立下杀手。于是淡淡道:“没事,本统领不是那么易被撞坏的。”

果然,龙飞吸了一口气,小声道:“不知统领大人有没有查探到谁是刺客,有无头绪?这刺客也真是太狡猾了。”说完把手伸进衣服中,看样子十有**是拿着一把兵器,准备下杀手。

陈飞扬暗笑,心想:“狡猾你***,你就装吧!”但陈飞扬嘴上却说:“到现在还没有确切地知道,等一下我还要叫太上老君下凡来确认一下”

陈飞扬一边说一边留意他的表情,见自己说还没确认时,他松了一口气。

陈飞扬见了他这表情,心道:“你***,想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龙飞听了他说话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就连陈飞扬离开了也不知道。

陈飞扬离开待卫营,匆匆赶来见皇上,一见皇上,正想跪下去,皇上却说:“不用这些烦人的礼义了,查到了刺客了没有,要是没有查到,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陈飞扬微微一笑,道:“皇上,经下官细心追查,用尽了办法,费了九年二虎之力,终于让我查到了点眉目。”

皇上一听,急急从椅子是站起来,一把抓住陈飞扬的肩膀,用力摇道:“那你快说啊!谁是哪个鸟人,快告诉我,老子这十几天来天天吃不饱睡不好,全是这个鸟刺客害的,告诉我,我剥了他的皮。”

陈飞扬被他抓得双肩发痛,但又无何奈何,谁叫人家是皇帝呢,自己是下属,还是穿越过来的。

陈飞扬急道:“皇上请不要急,你抓得那么紧,兄弟说不出来了。”

皇上一见,有点不好意思来,笑道:“那你快说,到底是谁,谁那么恨老子,要害老子的性命。”他左一句老子,右一句老子,完全就一个无赖的作风,陈飞扬知道他以前做过乞丐,做过和尚,以他的作风,不自称老子,难道还会称孔子吗?

陈飞扬见他放开了自己,于是问道:“皇上先别急,下官先问皇上,可知道什么叫‘王者之剑’?”

皇上一听到“王者之剑”四个字,脸色一变,皱了一下眉头,咬了一下长满胡子的嘴唇,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又是这个‘王者之剑’。”

陈飞扬听了他自言自语,于是问道:“那么皇上可知这个‘王者之剑’是什么东西?”

皇上凝神想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陈飞扬道:“你查到刺客和这剑有关系么?”

陈飞扬见他脸色凝重,似是不太愿意告诉自己,于是道:“皇上不想告诉就算了,下官去再查?”

但皇上却举起手,示意陈飞扬坐下来,于是道:“你知不知道,老子当年是怎样打江山的?”

陈飞扬笑道:“天下谁人不知皇上带着徐达,汤和等一班勇将,将元朝赶到塞外去的?是自己一手建立大明朝的”

皇上道:“对,后来建立了大明朝,于是老子论功行赏,封了一班猛将为公侯伯爵。”

陈飞扬静静地听着,因为这一历史太长了,如果从起兵到建立明朝,再到现在,足足说上一天一夜也不一定能说完。

皇上见他静静地听着,又说道:“但老子封了一班公侯伯爵,这帮公候伯爵,在打仗时,跟着老子个个都是猛将,在战场上以一敌百,所向披靡,但一到了和平时代,没仗打了,就个个骄奢淫逸,甚至有的更是强抢民女,他们认为,当年跟老子打仗,打下了了这白花花的江山,是时候享受了,于是一个个不听老子的命令,私自抢百姓的良田,杀人放火,也不想想当年为什么跟老子打江山,正是因为恨当年的元朝官员**,才跟老子一起起兵的,现在的做法与当年的元朝狗官有什么两样?老子想最终打仗的还是士兵,他们都来自老百姓,咱老百姓跟老子造反,老百姓是信任老子,老子绝不能当元朝的狗皇帝。”

皇上越说越激动,好像说出了自己最痛苦的事一样。

皇上接着说道:“后来,老子对那凡是站在百姓人头作威作福的狗官,一经查实,绝不轻饶,于是杀了一大片功臣。”

皇上说到这里,竟然哭了出来,声音沙哑道:“一大片功臣啊!不是几个,是一大片啊!当年跟老子南征北战的兄弟啊!你说,老子能不伤心吗?老子每杀一个,心里都滴着血,但我能不杀么?不杀我对得起全国的老百姓对我的信任吗?”

说完竟像小孩一样呜呜地哭了出来,人情到动时,都会流着眼泪。

皇上接着道:“后来,几年了,再也没有人上奏说有人贪污,残害百姓之事,就在这几年,当年的第一功臣李善长回家养老,刘伯温病死了,于是老子起用了一个没有很大功劳的人,老子心想,用这个人来做丞相,他没有那么大的功劳,他会听老子的话,不敢胡作非为,但这正是老子一生最大的错误。”

陈飞扬见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到什么是“王者之剑”,但见他说得正动情,也不推他,让他说下去。

皇上接着又说:“这个人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胡惟庸,这个是奸臣,绝世奸臣。”

陈飞扬一听,心中哦了一声,历史上对这个人的评价也是指他谋反,贪污,后被杀了,还杀了全国三万多人呢?

皇上说完咬紧牙关,用手狠狠地擂着桌子,那张桌子被他擂得“扑扑”作响。

擂完后,又道:“这个奸臣,竟然说老子不是真命天子,说当年张士诚起义时,在黄河中打捞上一把宝剑,上边刻着‘王者之尊,得剑者得天下’几个字,后来张士诚是做了几天皇帝,但不也是给老子灭了吗?什么王者之尊,我看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后来这把剑就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听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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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杀人灭口

“老子后来听说,胡惟庸竟然得到这把剑,说自己才是真命天子,于是一呼百应,竟有一大帮功臣跟着他,成立了一个胡党,对老子的政令是阳奉阴违,于是又出现了大量贪污,残害老百姓的事,本来老子以为没有人上奏,认为天下间没有贪污了,但老子错了,老子看错了胡惟庸,是他将全国的官员上奏的奏折全部压下,竟然不让老子知道他们的党羽胡作非为,大肆掠夺,无恶不作,他竟然还说自己是真命天子,本来那些急于贪污腐化的功臣,于是跟着他,后来发展到他竟然可以调查动全国三十万大军。

“如果这个奸臣不是急功近利,或许他真的成功了,现在这个天下应改姓胡的了,但他竟然私自调动三十万大军逼近京师,再联系一些甘自堕落的功臣,想来一个内外结合的兵变,但不想徐达发现了,及时调换了军中的主帅,全起用了自己的部下,化解了一场兵灾。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老子将那些参与此事的功臣连同胡惟庸一起杀了,想不到胡贼竟在全国收了买了大大小小三万多官员,杀得真是血流成河啊!”

说到这里,皇上的手不停地颤抖,对于一个在战场上久经风雨的人来说,死几万人不足为奇,但当死几万人全是跟自己吃住在一起的功臣,而且是自己亲手杀的,那多多少少都会感到有点悲伤。

“当我捉住胡惟庸时,叫人审问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把剑,这厮就是一个软蛋,还没有严刑逼供,他却吓得屎尿一齐流了出来。”

说到这里,皇上嘴上冷笑了一下,接着道:“猪狗一样的东西,也想当皇上啊!老子当年几经风沙,踩着敌人的死尸才当上了皇帝的,他呵呵狗一样的东西,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后来,老子根据他的口供,去到他家的地下室时,竟然没有发现什么‘王者之剑’,当时我心想,可能是这奸臣怕酷刑,编出来的口供,老子始终想信,只要老百姓还相信我朱元璋,天下才是我朱家的,天下大争不是靠一把剑来决定胜负,于是老子见没找到什么王者之剑,也就一笑了之,但不想陈兄弟竟然在这时候提了出来,看来陈兄弟真的是查到了什么了。”

陈飞扬于是将自己查到的结果一一说了出来,陈飞扬心想皇上听了一定会大怒。

想不到的是皇上却出奇的冷静,静静思考了一会儿,对陈飞扬道:“暂时不要打草地惊蛇,老子倒想知道他们两个贱人口中的恶贼是谁?一把剑不足以决定天下,但用这把剑来制造风雨的人,其心一定险恶,这个人不找出来,始终是老子的心头大患,如今天下初定,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北元未除,内部一定不能大乱,咱哥俩要好好查探才是。”

说完一脸严峻,王者的气势表露出来了。

陈飞扬道:“下官知道了,咱们下一步就就找人盯着这两个人,看她和什么人接触,找出他们口中的恶贼。”

皇上叹了一口气,拍拍陈飞扬的肩膀道:“看来,又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陈飞扬回到待卫营时,已经是晚上了,一众待卫见了他回来了,都过来问候,陈飞扬走过去软禁那七个待卫的房子中,见只有司徒伯德,凌十三等六个人在,龙飞却不见了踪影。

他们六个人说龙飞刚还在,刚刚上了茅厕,陈飞扬叫人去茅厕寻找,却不见龙飞的踪影。

陈飞扬心中大惊,暗叫不妙,龙飞一定是自己发现了点什么,知道皇上对他不利,一定先和胡妃逃跑了,于是叫了几十个待卫去胡妃的慈乐宫查找时,却不见了胡妃,宫女说胡妃刚刚出去拜神了。

陈飞扬知她一定是和龙飞逃走了的,于是从宫后边的狗洞处找去。

想不到赶到宫后边的狗洞时,见两个个被人用刀杀死在狗洞口不远的空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看来凶手是有意杀了龙飞和胡妃灭口的。

陈飞扬见到,十分恶心,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于是叫人匆匆埋了,自己回到了卧室,心想,看来自己不合适在这皇宫里混下去了,这是人混的地方吗?一个不小心,连人头也不保了,自己在明处,恶贼在暗处,说不定自己也成了那个恶贼的目标,他们玩的是命,自己玩的是女人,性质不同啊!

但随即又想到,自己已经参与了这扬游对中,就不能半途而废,只怕自己脚一踏出宫门口,脖子上的脑袋一下子飞上了天空,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于是心想,老子就等着吧!看看恶贼有什么动作。

当晚自己急忙把这事告诉了皇上,皇上听了,沉吟道:“呵呵,这一招杀人灭口真是高明啊,让咱们竟然无从查起了。”说完又深深思索着。

陈飞扬走上前去说道:“皇上,如今我等应以不变应万变,恶贼总有一天会露出尾巴的,只要咱们牢牢握住天下兵马的兵权,天下谁也动不了。”

谁掌有兵权谁就是说话人,历史上的例子可以说出一箩筐来。

皇上听了,拍了拍陈飞扬的肩膀,呵呵道:“兄弟说得有理,如今满朝文武中,就只有你和徐达,汤和三个是最可信的人了,徐达、汤和一介武夫,而兄弟真是足智多谋,甚称老子的诸葛亮啊!”

一个只考上三流大学的人,如今荣称和诸葛亮并起并坐,陈飞扬的心里那个爽啊!甚至有点忘乎所以了。

这时皇上又道:“明天上朝时,老子重新调整官员的委任,你帮老子看看哪个最有可能是恶贼,老子相信这准备造反的人一定在这满朝文武中。”

于是陈飞扬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见了众待卫,则宣布,如今刺客是龙飞,其余的六待卫与刺客无关,于是又吹了一下自己如何心细如发,如何发现刺客,如何叫太上老君帮自己找出真凶等,对于龙飞和胡妃偷情一事则只字不提,这毕竟是关系到皇上的尊严问题,只说龙飞劫持胡妃做人质,想畏罪潜逃,被自己发现了,龙飞杀了胡妃,再自杀,如今六个待卫可以自由自在了,晚上可以正常当值等。

二七 烟花之地

六个待卫听了,走过来双膝一跪,嚎啕大哭,司徒伯德哭道:“大人,以前我等含冤,心想一定凶多吉少了,如今洗脱冤屈,陈大人就是在下六人的再生父母,以后小人唯大人马首是瞻,那怕是上刀山,下油锅,做兄弟的眼也不眨一下。”

其余五个同声咐和着。

陈飞扬心道:“这六个人武功高强,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上次扬州刺客一事,皇上耿耿于怀,心里对他们也不太信任了,不如就叫他们跟着老子,老子现在正担心有人对我不利呢。”

于是一把扶起司徒伯德等六人,说道:“六位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一样忠心耿耿为皇上办事,如果几个兄弟不嫌小弟武功低微,咱们七个就仿桃园结义,咱七个结成异姓兄弟如何?”

司徒伯德一听,惶惶道:“属下岂敢高攀,我等地位低微,只怕有辱大人的威名。”

陈飞扬笑道:“那你就是看不起我,嫌我不会武功了。”

司徒伯德大惊,道:“如今大人看得起,我等甘愿和大人结为异姓兄弟。”

说完找来一个香炉,烧了几支香插上去,七个人就在这个黑黑的牢房中结成了异姓兄弟,司徒伯德年纪最大,为大哥,凌十三为二哥,三哥金启凡,四哥钟铤,五哥赵威,六哥刘汉业,陈飞扬最小,只能被称为七弟了。

结拜完毕,陈飞扬道:“古有七侠五义,咱们如今也是七兄弟,但咱们叫七侠七义,要比他们多两义”

司徒伯德道:“咱们兄弟当然要比任何人都要有情有义了,咱们生死患难之交。”

陈飞扬道:“大哥说得对,现在咱们结成了兄弟,我看现在去贺一贺,小弟作东,为几位兄弟能沉冤得雪,洗脱冤屈,痛饮几杯,不知几位兄弟意下如何?”

凌十三道:“记得当时咱们几位去扬州时,陈兄弟同皇上说的一番话,说天下女人在于精而不在于多,陈兄弟当年怀中抱着一个美女如梦,但不知陈兄弟有没有到过京城中最有名的百花楼?”

陈飞扬一听到女人,口水几乎就要流了下来,立刻想到张婵玉和林雪,不知林雪现在还在不在客栈,自己这几天天在查刺客的事,还没有跟皇上说她家的事,看来要找时间跟皇上说说才行,但现在凌十三跟他说起了百花楼,不要说是林雪,就是他娘喊他回家吃饭,他都会借机溜走的。

陈飞扬吞了一下口水问凌十三:“百花楼难道真的有天下最美的美色?”

凌十三笑了笑,小声对陈飞扬道:“七弟你不知啊!最近听说来了一个名妓,真名不知,但有一个艺名叫羞百花,那真是美艳冠京城,不过,我听说她一般不乱接客的,但天下文人骚客,个个都以能听她唱一曲而作为自己最有面子的事情。”

陈飞扬沉吟道:“羞百花,百花楼里再无鲜花,一听这名字就是美不胜收了。”于是急急对六位结义兄弟说道:“不如现在就去观摩观摩,几位兄弟看看如何?”

司徒伯德年纪大,老成持重,于是道:“不如咱们现在脱去穿身官服,换成一般老百姓的装束再去,如何?”

他的意思很明白,自己一身待卫装,没有公干,去那种烟花之地总是不太好的。

他这一提议,陈飞扬当然明白,于是道:“好啊!咱们在就换成百姓的服装再去看看。”于是几个人迅速换成了一般老百姓的服装。临走时,见六位兄弟都有佩剑,而自己则拿着皇上御赐的宝剑带在身上,万一真的遇到什么刺客,自己总有一把剑防防身。皇上的剑的质量是最好的,总不会是假货,否则拿一把假货出门被人一刀吹来,自己用剑一挡,剑断人亡,那真的是不妙啊!

陈飞扬走得最快,也不知是六位兄弟有意让他,还是自己心急,一阵风似的来到了百花楼,找着一个座位坐了下来而六位兄弟才赶到。

这时候,万家灯火,而百花楼里早已人山人海,台上,只听见鸨母尖着声音叫道:“各位官人,老娘今天真是有幸,能和天下各位官人一聚”

“有你***幸,老子今天是来听一听羞百花唱歌歌的,你这个残花败柳滚开。”不知是谁叫道。

老鸨哭丧着脸,本来她今天是准备详细介绍一下她的百花楼的,但被人一打断,很不开心,但来这里的人不是才子文人就是达官贵人,她一个老鸨惹不起啊!于是长话短说:“今晚在坐的各位将有幸和百花楼的花魁羞百花共渡良宵,各位官人今晚如果没有被选上,下次再来,来日方长,也不能发飚,可好?”她不敢跟众人再说,生怕下边的人向她扔臭鸡蛋,匆匆说了几句就走了。

台上的一张洁白的纱帐后传来古筝清脆而又婉转的弹奏声,接着在一把甜美的歌声中缓缓拉开了挡住的纱帐。众人眼前一亮,一个瓜子脸的女子正在弹奏着,那个女子身穿粉红色的裙子,洁白肌肤,一张红扑扑的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轻轻向台下一瞥,显得娇羞无限而又含情脉脉。

陈飞扬看见,心中大叫,真是天仙下凡啊!羞百花,不但是百花无颜色,恐怕就连仙子也逊三分啊!

只听见羞百花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陈飞扬一听,原来是苏轼的《水调歌头》,众人静静听完了,没有一个人出过一声,全场只有羞百花一个人那轻柔百啭的歌声在飞扬,如撒落的豆子,滚到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再滚动着回来,真是余音绕梁!

一曲完毕,众人还在静静地回味着刚才的歌声,但这时,只听见一个人放开嗓子大叫:“唱你***,老子今晚出五十两银包下羞百花,天下妓女,学什么附庸风雅,只要有钱,就得陪老子睡一夜。”

陈飞扬循声望去,只听走在前边的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正在拿着一袋银子叫道。

一个富商样子的人叫道:“有几个钱了不起么?要是有钱,老子出一百两,一千两。”

络腮汉子听了,提起刀子,佯装要拔出来,怒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那个富商见了他一脸凶相,不敢再出声了。

二八 惹事生非

这时,羞百花道:“这位大爷误会了,羞百花今晚只找一个能和小女子投缘的,不要银两。”

那个大汉叫道:“不要银两,你学人家做什么妓女?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肯和老子睡觉。”

羞百花娇滴滴地道:“小女子只要能唱歌的陪我一晚,解解小女子无限的忧愁。”

那个大汉抚着大肚呵呵地笑道:“老子熄了灯一样能解千愁。”说完他呵呵地笑了起来。

众人见刚才他骂富商时那脸凶相,担心自己惹祸上身,一直都不出声,这时见他说得好笑,竟有不少人呵哈哈大笑起来。

羞百花却笑道:“汉子那身横肉是很彪悍,但小女子见多了,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这一次却引来了众人大笑,有的笑到蹲下身子着肚皮,大叫肚痛。

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怒道:“你说什么?有种说多一次?”

羞百花笑道:“发那么大的火,不会真的是中看不中用吧!”

众人以为那个大汉一定会大发雷霆,不想竟然不再敢出声,脸红红的站在地上,众人一见,更是明白了十之百九,都哈哈的大笑着。

也不知是谁捣乱,一个人竟然说:“本药店专出售那些房事有问题的药,价钱合理,欲购从速。”众人一听,又再大笑,最惹人生气的竟然还有几个人走过去和他小声谈起价钱来。

做生意做到这里来了,陈飞扬心想,果然是烟花之地,混乱不堪。

这时,一个身着蓝色衣服的书上走上前,笑道:“羞百花,小生今晚就在这里为你唱一曲,希望成为你的知音,于是轻轻唱了起来。

陈飞扬压根就不明白他唱的是什么,但无非就是一些诗词,陈飞扬听了,觉得很无趣,心想,自己又不会唱这些诗词,看来羞百花不会和自己有关系了,自己还是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于是站了起来,但他的六位兄弟却以为他要上去唱一曲,于是拍起掌来,钟挺和赵威更是叫起来:“我家七弟上去唱了,大家拍掌。”

羞百花对着陈飞扬含笑道:“公子,请——”

自己不会唱这种歌啊!这不是坑爹吗?陈飞扬正想坐下来,但又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陈飞扬一生最怕就是被人家看不起的,于是一咬牙,走上台去,反正自己也不会什么诗词,以前读书的那些清朝诗词用来泡张婵玉真是万试万灵,但如今要自己唱歌,自己怎么会唱呀!但不上台,自己的兄弟都看不起自己,再加上羞百花那勾魂的眼神,上前近一点,看清楚一点,闻闻香味也算满足了。

于是陈飞扬走到羞百花面前,笑道:“姑娘真是貌美如花,但在下真的不会唱你这种歌,但在下唱这种歌不知你是不是喜欢呢?”

羞百花轻轻笑道:“公子唱的小女子都喜欢,小女子对音乐各种流派都大致有一定的了解。”

陈飞扬把头伸到她的胸前,静静听她说话,但双眼从没离开过她的双峰,鼻中闻到她吹气如兰,自己心猿意马。

在下的众人早就不耐烦了,叫道:“快唱啦,再不唱就鸡啼了。”“也不知是不是会唱歌的,看他色迷迷的样子,浪子一个吧!”

陈飞扬豁出去了,不管别人是不是喜欢,但总要唱呀!于是清了清嗓子唱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唱完了,下边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大骂:“不会唱歌也学人唱歌。”

但羞百花却轻轻道:“陈公子的歌曲调高亢,我听人说西洋有一些地方有这种乐曲,一直想听一次都没机会,想不到今天得偿所愿,公子不愧学冠中西,羞百花真是万分佩服,不知公子今晚能否和小女子一同深夜谈心呢?”

陈飞扬正想大声说好呀!想不到一个人走上来,一把推开了陈飞扬,叫道:“老子不懂什么鸟曲,老子曾跟我家老爷上过战场,出生入死,如今老子要羞百花跟老子走,老子要带给我家公子今晚寻欢,谁不服的上来。”

陈飞扬见来人正是刚才那个络腮的大汉,如今看来,他是想把羞百花带给他的主人,陈飞扬心里气啊,这分明是想找架打的,陈飞扬正想叫几位兄弟上来帮忙。但几位兄弟不等他叫,早就上来了,他们见大汉推陈飞扬早就气炸了肺,平是只有咱锦衣卫欺负人,哪有人敢欺负咱锦衣卫,就算今天只穿老百姓的衣服,见了他胆敢推陈飞扬,早就不服气了。

只见刘汉业两话不说,对着那个大汉就是一记耳光,金启凡话也不说一句,对着大汉一拳,打得那个大汉后退了两步。

那大汉平日也是呼呼喝喝惯了,想不到如今两话没说竟被人打了一记耳光和挨了一拳,心中气啊!呼一下子拔出手中的刀,对准金启凡一刀砍来,司徒伯德见了,从旁横腿一扫,大汉重心不稳,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凌十三一把夺过他的刀。他怎会是陈飞扬六位兄弟的对手呢!陈飞扬的几位兄弟是皇上亲选的贴身待卫,个个身手不凡。

于是六位兄弟冲过来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他得他哭爹喊娘,六人打累了,司徒伯德叫道:“滚!别让咱几兄弟见了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那个大汉连滚带爬的走出百花楼。

台下的众人见了打架,一下子全跑了,只剩下陈飞扬和羞百花,想必羞百花见多这种争风喝醋的场面了,竟微微笑道:“公子身边的几位身手不凡哦!”

那个老鸨从后台跑过来,哭道:“不知这次得罪了什么人,如果是达官贵人,那就麻烦了。”

羞百花听了,也不理她,扭头对陈飞扬道:“公子怕不怕?如果怕了,咱们今晚良宵美景就作罢。”

陈飞扬心道:“我靠,老子怕谁?六位兄弟功夫了得。”于是道:“本公子还没有认识‘怕’字如何写的,**一刻值千金,咱们去共度良宵如何?”

于是转过头对六位兄弟道:“几位兄长要不要也找个姑娘玩玩?”

六个侍卫明白,陈飞扬虽称自己是兄弟,是看得起自己,但自己是他的下属,自己的身份心知肚明,再有今晚本来就是陪陈飞扬来开心的,他救自己的大恩也不知怎么报得了。

司徒伯德道:“陈公子放心去玩吧!我等几个很久没痛快地喝酒了,我等几个就在这喝个痛快。”

他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意思就是我六个人帮陈大人把风,不让别人来搞了你的雅兴。

二九 皇上御剑

陈飞扬被羞百花拉着手走进了楼上的一间雅室,里边香气扑鼻。

羞百花轻轻关上门,拉陈飞扬坐在床上,陈飞扬心里那个急啊!正想急急脱光光,就在这时,外边传来吵嚷声。

这时老鸨呼天抢地地走来,叫道:“不好了,咱位得罪的不是一般人,是跟皇上身边打仗的临川侯胡美,他儿子胡非凡正带着几百人来打砸百花楼,这次真是大难临头了。”

羞百花这时也惊慌起来,开始她以为得罪的是一般草莽,到时候自己陪他玩玩就完了,想不到刚才那个大汉是临川侯胡美的家将,如今如何是好?于是双目紧锁。

羞百花在房里不停地左右踱步,又手不停地互相搓着,自言自语说道:“不好了,怎么办呢?”

不错,刚才的那个大汉正是临川侯的家将胡福,他听说百花楼来了一个羞百花,本想带回去给公子胡非凡乐一乐的,想不到却给陈飞扬的六位兄弟打得脸青鼻肿,一回去立即报告给公子胡非凡听,那个胡公子平日也是飞扬跋扈,一见有人打了他的家将,不管三七二十一,点了几百个兵,拿着枪冲了进来,一进来,见司徒伯德正在喝酒,二话没说,手一挥,那几百个士兵冲向司徒伯德。

司徒伯德见一队人马冲过来,立即拔剑抵挡,于是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司徒伯德几个也真是了不起,百多个人也近不了身。

胡非凡见自己人多,迟早能把他们六个捉了,于是一路大叫:“刚才那个畜生去哪里了,给老子出来,老子不将他碎尸万段,老子叫你做爹。”

一路叫骂一边冲上来,一脚踢开陈飞扬的房门,见陈飞扬坐在床上,最可气的是他竟然还有心情在哼歌,而一旁的羞百花和老鸨正在瑟瑟发抖。

胡福走进来,一见陈飞扬就叫道:“正是他,刚才就是他和末将抢羞百花,也是他叫楼下的六个人打奴才的。”

胡非凡听了,立刻拿着一把刀,照着陈飞扬一刀吹去,陈飞扬不会武功,随手拿起剑一挡。陈飞扬没有练过功夫,手中的剑和胡非凡的刀一碰,一下子掉到了墙角。

胡非凡打落了陈飞扬的剑,见他不会功夫,于是走上来一把抓住陈飞扬的衣领骂道:“小畜生,你胆子不心,敢打老子的家将,如果你现在给老子跪下,叫一百声老子做爹,老子看你叫得亲切不亲切才考虑让你死得舒服些。”

于是转头对身边的一个士兵道:“给老子把羞百花这个贱人抓起来,今晚老子要让这个贱人好好服待老子。”说完又转过身来,正想把陈飞扬来一阵爆打,然后叫陈飞扬跪下叫自己爹,好出一口恶气。

陈飞扬冷静地道:“你如你跪下向我认错,再叫老子一百声爹,我看你叫得亲切不亲切,才考虑放你一马。”

胡非凡把肺都气炸了,怒道:“**的找死。”说完就想一拳挥过来。

但自己刚挥出的一拳被身边的一个士兵统领拉住,那个士兵统领用颤抖的双手拾起被胡非凡一刀打掉的剑,见上边刻着“朕御用宝剑”几个字。

那个统领用颤抖的手向胡非凡递过来,胡非凡看了一看,骂道:“什么东西啊!**的见鬼了吗?”

那个统领和胡非凡不同,胡非凡不认得这剑,可是自己是跟着临川候胡美一起上过战场的,当年老爷就是看着这把剑发号施令,这把剑指老爷向哪里打,老爷就要马不停蹄,用尽全力去拼命,自己见过这把剑一挥,陈友谅百万大军灰飞烟灭;这把剑一挥,张士诚烟销云散;这把剑一挥,铁桶一般的元朝土崩瓦解。

而此刻,胡非凡竟用刀去砍了这剑一刀,最恐怖的是胡非凡把它打飞了,如同垃圾一样丢在墙角里。

统领见胡非凡不认得此剑,轻轻在他的耳边说道:“这是皇上的贴身宝剑。”

这几个字不多,句子也很短,但却字字入心,震撼着胡非凡的心。

胡非凡眉头紧皱,见自己的手还抓住陈飞扬和衣领,于是松开双手,刚才太用为抓住衣领,把陈飞扬的衣领抓皱了,于是又伸过颤抖的双手帮整了一下,见皱了的地方平了不少,整理完后,见陈飞扬昂着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正眼看一下自己。

胡非凡听说最近皇上叫一个陈飞扬的查刺客的事,并把贴身宝剑也给了他,看来这个人正是陈飞扬。

胡非凡苦笑了一下,见自己的士兵还在捉住羞百花和老鸨,于是走过去,一巴掌打在那个士兵的脸上,骂道:“***,做事醒目一点行不?没见皇上的亲信在这么?他大人的女人也是你这个下三滥的人能捉的吗?”

那个士兵被胡非凡打了一巴掌,用手摸了一下发烫的脸,知道今天得罪的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急忙放开了羞百花和老鸨。羞百花更是一脸疑惑,刚才还是那么凶恶,如今竟然又这么友好,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胡非凡又走了回来,见陈飞扬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打自己,也不骂自己,于是从统领手中拿过那把宝剑,小心翼翼地递到陈飞扬的面前,陈飞扬也不用手去接,还是双眼看着天花板,像是没见到胡非凡一样。

胡非凡给自己就是一记耳光,见旁边的家将胡福还愣在地上,对着他就是一脚,把他踢了下楼,骂道:“不长眼的东西,等回去再收拾你。”

这时陈飞扬低下头,看了看胡非凡,说道:“刚才好像我听谁说叫我跪下叫一百声爹,要看叫得亲切不亲切才让老子死得舒服些,不知是谁说的?”

胡非凡见他说话了,急忙陪笑道:“是在下,下官这双眼几乎是盲了,认不出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陈飞扬急接口道:“既然是盲了,我看就不要了,不如叫人挖了它如何?”

胡非凡的汗一滴一滴地滴了出来,这天也不热啊!自己怎么出这么多汗!于是用袖子擦了一下快要滴出的汗珠,陪笑道:“在下的眼珠本来是没有用了,但以后还要照顾爹娘,大人就让他留在小人的头上,照顾爹娘走了以后再挖如何?”

三十 金銮殿上

陈飞扬道:“既然这样啊!唔——这也是个问题,我看眼珠就留在你的眼眶上,以后我有空再取,至于刚才说跪下叫爹的事”一边说一边接过胡非凡递过来的宝剑。

陈飞扬还没说完,胡非凡抢着答道:“小人明白。”说完双膝一跪,大叫:“爹,爹,爹”叫了一百多声。

陈飞扬等他叫完了,笑道:“怎么这么客气啊!我刚才是想说跪下叫爹的事就这么算了,谁知你还没有等老子说完,就抢着叫了,我这个爹怎么敌得上你那个临川侯的爹呢?”说完哈哈大笑。

转过身子,对着羞百花道:“百花姑娘,咱们今晚是无缘共渡良宵了,下次吧。”

羞百花行了一礼道:“小女子坏了公子的雅兴,下次小女子双倍奉还。”

陈飞扬道:“下次有机会再说吧!”说完拿着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留下胡非凡在房里咬牙切齿小声道:“终有一日我胡非凡将你碎尸万段。”

陈飞扬走下楼,见一众士兵竟然不再和司徒伯德等六个待卫打了,大约是刚才有人走来告诉了他们刚才的事,陈飞扬见六位兄弟没有受伤,于是就和他们一起回了待卫营。

次日一早,自己被一个太监叫醒,陈飞扬一见这个太监,自己竟然不认识,于是问道:“你是谁?赵福全呢?”

那个太监尖声叫道:“在下是副总管叶德升,你叫我叶副总管或者叶公公就行了,赵总管被皇上叫去办事了,皇上差奴才来叫陈公子到金銮殿上朝。”

陈飞扬一听,差点忘记了,昨天皇上还说叫自己上朝看看那个最有可能就是杀死胡妃和龙飞的恶贼,但自己竟一觉睡到天大亮,差点忘记了这重要的事。

于是匆匆洗漱了一番,穿上官服,跟着太监副总管叶德升来到了金銮殿,自己来迟了,见大堂上黑黑鸦鸦地站满了文武大臣,公候伯爵。

见没人注意,从门口偷偷进去,站在人群的最后,想不到坐在龙椅的皇上见了自己来了,叫道:“站在后边的可是陈飞扬统领?”

陈飞扬见皇上叫了自己,于是答道:“正是下官,我站这就行了。”

皇上威严地道:“你上前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只用了三天就查出了刺杀朕的刺客的陈飞扬,我看陈统领的才智还在当年跟朕打江山的刘伯温之上,刘伯温病死了,朕一直没有找到一个能为朕出谋划策的智囊,如今陈统领出现,正好解决朕的烦恼了。”说完招招手。

陈飞扬听他一口一个朕,不像平时一样开口闭口老子,而在大堂上的朱元璋那张长长的马脸也显得无比威严,真是人靠衣装,皇上靠龙椅装。

陈飞扬轻轻走上去,***,这么多人,心里真有点紧张。一会儿,到了人群的前面,见徐达和汤和就站在自己的右边,自己左边是一个拄着鹿头拐杖的白胡子老头。包括自己,一共四个人站在前面,徐达、汤和两人自己认识了,但这个老头也站在前面,这个人是谁呢?自己想不明白谁还那么尊贵。

只见皇上开口道:“大家看看,这个少年人就是朕的智囊,才智堪比刘伯温、诸葛亮的陈飞扬,大家认识认识。”

陈飞扬转过身去对大家抱拳,笑了一笑,众人一见也点了点头。

这时皇上问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老头子道:“韩国公,你看这个人和当年的刘伯温相比,如何?”

陈飞扬一听,心里明白了,这个人正是明朝第一功臣李善长。

只听见李善长摸了一下白胡子道:“我看陈公子能用敲山震虎这一计谋,巧妙地将刺客引出来,从这一点,不单可以和刘伯温齐驾并驱,依我看陈统领的才智不输历史上任何一位谋略家。”

这一句说得陈飞扬内心很舒服,觉得这老头实在太有意思了,于是道:“韩国公太抬举了,下官只不过机缘巧合才破了案的,况且下官没有半点功名,韩国公太抬举了。”

李善长又捋了一下长长的白胡子,笑道:“建功立业何需功名,在座的各位当年都无功名在身,不也一样封侯进爵?正所谓英雄莫问出处,我看陈统领就是一位难得的英雄。”

陈飞扬被他一说,心中飘飘然,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看来自已真的是英雄。

陈飞扬没有话反驳,也不想反驳,在这大堂上,被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赞一下,就算是假的也不会否认。

皇上见陈飞扬没话说了,于是转入正题道:“今天早朝先解决几个问题,第一就是现在的军防问题,如今北元未除,我看要几个人负责全国的军事才行,万一有北元入侵,也不用手忙脚乱的,现在朕正式解除临川侯胡美的镇远大将军的职务,两江侯岳天的抚南大将军的职务”

皇一直解除十几位大将军的职务,每念到一位,他们都应一声“遵旨”,但当念到临川侯胡美时,胡美急问:“为什么?皇上,臣不曾犯错啊!为什么解除臣大将军的职务,况且如今边疆多动乱,臣怕这样会让北元有机可剩。”

皇上不动声色地道:“朕知道临川侯的功劳甚大,但朕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这个中书平章的职位只有你才能胜任啊!如今朕身边就少了你这样的人给朕出谋划策,再说你跟朕南征北战几十年了,朕不忍心再让你在沙场上打滚啊!”皇上说得声色俱厉。

这时候李善长开口说道:“皇上真是体恤臣下,咱做下皇上的臣下真是三生有幸啊!”

胡美听李善长也这么说了,于是不再说话,只说了一声:“臣领旨。”

皇上接着道:“朕现在任命徐达为镇北大将军,统领北方所有军队,驻军北方的所有藩王不能再调动军队;任命汤和为镇南大将军,统领南方所有的军队,驻南方的所有藩王不能再调动军队;两位将军领旨。”

徐达和汤和立即下跪,大声道:“臣领旨。”

皇上封完,说道:“韩国公有什么异言没有?”

皇上大事小事都问他,足以看见皇上对他的尊重。

但皇上这一问,李善长竟然没有声音,陈飞扬见奇怪,侧目看去,靠,这个李善长居然把头放在鹿头杖上,摇摇摆摆地睡着了。

皇上大叫一声:“李善长。”

李善长大吃一惊,那枝拐杖一下子掉在地上。李善长急忙跪了下来,哭道:“皇上恕罪,臣老了,精神不济,竟在这大堂上睡着了,请皇上责罚。”

三一 观颜察色

皇上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李善长啊李善长!你当年跟朕一同起义时的那种豪气哪去了?你看你,哪里像朕的萧何,现在十足一个颓废的老头。”

李善长哭道:“老臣老了,不能再为皇上出谋划策了,老臣糊涂啊!竟在这大堂上出羞了。”

皇上听了很有感触道:“韩国公起来吧!朕恕你无罪,岁月不饶人啊!朕也觉得自己老了。”

李善长站起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皇上见了摇了摇头。

陈飞扬心道:“靠,这种精神状态,早点回家养老吧。”

皇上处理一些军务和政务上的事后问:“众卿家还有什么事启奏没有。”

大家都不出声,皇上见没人说话,于是道:“散朝。”自己先下了朝

众人见皇上走后,才缓缓走出,陈飞扬转身也想走,突然被地上的东西拌了一下,差点摔倒,低头一看,竟然是李善长的鹿头拐杖,而李善长此刻已经走到了殿门口。

自己连拐杖也忘记了,这个李善长不死也没中用了,陈飞扬一把拿起那鹿头拐杖,追上去,叫道:“韩国公,你的拐杖。”

李善长一听,突然醒悟,于是急冲冲转身想回头拿拐杖,这一转身,和赶来的陈飞扬撞个满怀,差点摔倒,陈飞扬一把扶着他,才没摔倒。

陈飞扬把拐杖交给他,笑道:“韩国公,你的拐杖。”

李善长接过拐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你看我这脑子,丢三落四的,谢陈统领了。”

徐达、汤和走上来,徐达笑道:“韩国公真是老眼昏花了,要不要咱俩送你回府?”

李善长呵呵笑道:“你以为你还年轻呀!你看你,不也是一把年纪了吗?老夫不用人送,老夫能走。”

其时徐达和汤和才五十多,反被他说老了,汤和道:“真的能走?”

李善长不答他的话,摆摆手,拄着拐杖一步一摇地下了台阶,徐达见了笑道:“汤大哥,你看当年和咱们一起出来起义的人,死的死,老的老,如今就只有咋们意气风发了。”

徐达笑道:“老了能在家享一下清福,也不算一件坏事。”

李善长走下几级台阶,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又走了回来,对着汤和道:“陈统领,你今晚来咱府上喝喜酒。”说完掏出一张红贴递给汤和。

汤和笑道:“韩国公,你可瞧清楚了,咱可是汤和。”

李善长揉揉眼睛,尴尬笑道:“老夫看错了,不好意思,说完转过身子将一张红贴递给陈飞扬,话道,“陈统领今晚可要赏面,这是老夫的大喜日子。”说完又对汤和徐达说道:“两位将军也要早到,说完又掏出两张红贴递给汤和、徐达。

发完红贴后,李善长缓缓走下台阶,一步三摇地下去了,下边早就有人接应他,把他扶上轿回府去了。

陈飞扬大奇,一个老得掉渣了的人还娶妻?于是对汤和徐达道:“两位大哥,咱喝的可是韩国公的喜酒还是他儿子的喜酒?”

汤和笑道:“三弟你不知啊!我和徐达那是一年要喝他几次的喜酒呢!你不知道,这个李善长自从胡惟庸被杀了以后,就不再过问政事了,每隔半年就取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女,我和徐达啊,是喝他的喜酒还多于上饭馆吃饭呢!三弟今晚的贺礼可要轻点,今年他还不知要办多少次喜酒呢!可别吃穷了自己。”

陈飞扬听了乐了,真不知这么一个老头子,取了几十房妄做什么,他那么老了,啃得动吗?于是笑道:“两位大哥,今晚再去韩国公府喝个痛快,小弟现在进去待卫营当差,今晚见。”说完拱拱手。

徐达汤和拱手,徐达道:“咱兄弟本想叫三弟去吃饭的,但三弟要去当差,咱二位也不敢再叫兄弟去吃饭,只好今晚在韩国公府见。”说完也拱拱手,径直下了台阶。

陈飞扬回到金銮殿后面一间雅室里,果然见到皇上正在等自己,皇上一见他回进来,急道:“兄弟有没有发现什么?”

陈飞扬沉呤了一下,说道:“皇上,我大致看了一下,你解除十几位将军的军权时,谁都没有意见,但想不到临川侯胡美却很不满,当堂质问皇上。”

皇上走到窗口,沉思一会儿,说道:“你说得不错,但问题是,没有哼声的并不代表没有意见,他胡美吵嚷嚷的可能是他的性格急躁所至,也许他贪恋军权呢!并不代表他会派刺各来行刺老子啊!”

陈飞扬道:“皇上说得对,但皇上有没有注意到堂上的另一个细节?”

皇上皱了一下眉头道:“你是说李善长在堂上打瞌睡的事,我看这是小事,他一把年纪了,早就不过问政事了,朕还听说他年年都娶几房小妄,他倒是悠闲自在啊!”

陈飞扬笑道:“不是这事,而是当胡美质问皇上为什么不让他带兵时,皇上跟他说了,他还哆嗦过不完,但李善长后来说话了,他说:‘皇上体恤臣下,做皇上的臣下三生有幸。’”

皇上笑道:“他是这样说了,说明他跟老子一条心啊!都想解除他们的兵权。”

陈飞扬沉思了一下,说道:“但李善长一说话后,那个胡美居然不再说话,这点是最奇怪的了。”

皇上皱了一下眉道:“你是说他只听李善长的,不听朕的?”

陈飞扬道:“可能这只是巧合,也许是在下多心了。”

皇上想了一下道:“不会的,李善长要是想老子死,当年战场上大把机会,不会到现在才下手,再说他已老眼昏花了,更不可能。”

陈飞扬道:“今晚李善长又再纳妾,不如皇上去看一看李善长如何,毕竟此人是大明第一功臣,如今又适逢大喜,皇上应去喝一杯。”

皇上笑道:“你小子还是不太相信李善长啊!当年他跟朕一起出生入死,他为什么会害老子?不过去看看也无防,今晚老子和你去,很久没喝个痛快了,老子也想和那帮臣子一同醉生梦死一次。”

说完就向外走,但刚走到门口,又转身道:“朕差点忘记了,陈兄弟劳苦功高,朕赏了一座府第在皇宫宫门的右远不远处,等一下你叫赵福全总管带你去看看吧!”说完走了。

陈飞扬一听自己有一座府第,心时高兴啊!立即去找赵福全,但刚走到门口,见赵福全急急忙忙走来,叫道:“哎哟,陈统领,公公我找了你很久了,皇上赐了一所大宅子给你,现在公公带你去看,可壮观哦!真是皇恩浩荡。”

三二 乔装改扮

陈飞扬跟着赵福全左拐右拐出了皇宫。赵福全把陈飞扬带到一所大宅子前面,那所大宅子红墙碧瓦,两扇朱红的大门上写着“陈府”两个大字,陈飞扬推开门走进去,见里边是一个四合院,一条长长的走廊直通向里边,走廊两边种着各种着一排鲜花,地下的土还是新的,想必是刚种不久。

陈飞扬走了进去,呼吸了一下自由的空气,说道:“这里实在太好了,等一会儿我要找几个丫环来服待老子才行。”说完不由得又想自己在场州的丫环小翠了,心道:“小翠要是在这里实在太好了。”

赵福全笑道:“恭喜陈统领,以后在这里生活可舒适,要不要公公给你找一个丫环?”

陈飞扬走进一间卧室,不断地摸这摸哪,听了赵福全的说话后,陈飞扬道:“暂时不用,老子也不知一天有多少时间在这里住,你知道的,咱们为皇上办差忙啊!”

赵福全道:“那是,陈统领说得有道理,咱们只求尽心为皇上办差,陈统领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公公先行回去待候皇上了。”

陈飞扬应了一声,赵福全公公回去了,陈飞扬在院里到处看了看,突然想到林雪还在客栈里,于是急忙去找客栈找林雪。

当陈飞扬赶到客栈时,林雪正坐在房子里发呆,看来这个丫头不曾出去过,陈飞扬见她正背着自己,于是走过去用手一把捂住她的眼睛,说道:“猜猜老子是谁?”

林雪一听,笑道:“你不是说了吗?你是老子,春秋时期的那个大耳朵的老子长生不老,到现在还没有死,真是长生不老啊!”

陈飞扬道:“那我岂不是吸血僵尸了,那我真的吸血了。”说了一把抱住她,用口往林雪的脖子处咬去。

林雪被他的嘴唇一碰,觉得痒极了,轻轻一闪,躲开了陈飞扬,回去头笑道:“你这个混蛋,天下有谁像你这轻浮不羁的?”

陈飞扬笑道:“天下就此一家,别无分号,你说我是混蛋,老子就混蛋到底。”说完双手成爪,吐出舌头,扮成一个鬼脸,又朝林雪扑去,林雪见她又扑过去,纤腰一闪,又躲开了。

两人在房间里嘻嘻哈哈地打闹着,不知不觉时间过得真快,一个时辰过去了。

陈飞扬玩累了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林雪见了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陈飞扬闻着她身上的幽香,顿时心猿意马,于是用手轻轻抱住她的腰。林雪这回不再闪,她知道,陈飞扬答应为她洗脱冤屈,自己答应了自己愿意服待他一辈子,自己的身体早晚都是他的,再说陈飞扬在来京的路上那真是智勇双全,是女人都会喜欢这种男人的。

陈飞扬见她若有所思,于是道:“雪儿,你知不知道,皇上今天赏老子一座宅院了,虽然没有那些将相王侯的宏伟壮观,但倒也秀雅得很。”

林雪听了,轻轻道:“陈公子就是好啊,得到皇上的恩宠,也不知雪儿的仇何时得报。”说完想起自己父亲,竟轻轻抽咽起来。

陈飞扬见了,怜心大起。当下拍了拍胸口,说道:“快了,只要老子找到那个刺杀皇上的幕后贼人,报大仇就有希望,现在皇上也是疑神疑鬼的,除了我和徐达,汤和,谁也不相信,迟点等皇上心情好点了,咱把那个郭桓,李士通拉出来砍了他们的头,老子说到做到,但现在真的不好说,朝中暗流涌动,我怕现在一闹,会事与愿违。”

当下把几天在朝中的事一一说给林雪听了。

林雪道:“要不今晚雪儿跟你一同去喝韩国公的喜酒如何?”

陈飞扬道:“去也行,但你答应我,就是在场见到郭桓也不能对他有任何动作,要不真的打草惊蛇了。”

林雪轻轻道:“你以为雪儿会乱来的么,雪儿为报仇,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决不会不识大体,在这种时候打草惊蛇的,放心吧,小女子识得轻重的。”

陈飞扬见她说得冷静,心想,她冰雪聪明,又心细如发,说不定能帮点忙。”

于是点了点头。带林雪回到了自己的府第里,两人又在府中嘻嘻哈哈玩了半天。到了晚上,陈飞扬叫林雪化装成一个男子,又从街上买了一小摄胡子,贴在林雪的嘴唇上,十足一个男子的模样了,于是两个走进了待卫营。

陈飞扬一走进自己的雅室,见副总管叶德升正站着,身边坐着一个身穿待卫服的高大男子,只见他头上戴着一顶斗笠,斗笠边沿用一块黑纱围了,黑纱垂下来正好遮住了脸。

那个男子一见陈飞扬和林雪走进来,叫道:“来者可是陈飞扬,本待卫今晚跟你去喝喜酒,本待卫姓王。”

陈飞扬一听,这声音正是皇上的,自己正想下跪,但心想,皇上这装束,明显就是不让想让人知道的,自己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陈飞扬想得没错,愿来皇上听了陈飞扬在后殿说的话后,自己对李善长也心存怀疑,但自己光明正大地去,李善长一定会敬若神明的,到时自己根本没机会看到什么,于是就心生一计,扮成陈飞扬的待卫去,这样没有人见到自己,自己在暗处也能看得清楚。

但当陈飞扬走了进来时,见陈飞扬身边的林雪,生怕他叫出自己,暴露了身份,于是抢先说出自己的待卫的话来。

陈飞扬听了,知道事情的原因,于是走上去对皇上说道:“原来是王大哥,好吧!今天就由王大哥陪本统领去喝起酒。

于是自己和林雪走在当前面,皇上走在后面。

路上,林雪问陈飞扬:“这个王大哥是谁?好像身份很尊贵。”

陈飞扬笑而不答,说道:“咱快点走,韩国公府就在前边。”说完竟加快脚步向韩国公府走去,换来林雪一路上对自己的白眼。

到了韩国公府前,见杨柳堆烟,和风熏柳。府前站着几个卫兵,陈飞扬通报后,不久就有管家出来把自己引进了大堂。

陈飞扬到了大堂,官家难他找了一张最前边的桌子,陈飞扬坐了下来,林雪和皇上站在自己身后。

陈飞扬这时觉得好笑,打你也不会相信,站在自己身后的竟然是朱元璋,如果有机会回到二十一世纪,那么自己定要将这事写成书,发表在网站上。

这时,徐达、汤和见陈飞扬来了,于是走过来,笑道:“兄弟如今可来了,来咱们兄弟敬你一杯。”

三三 韩国公府

陈飞扬听了,心想,皇上就在自己身后,于是道:“对,两位兄弟,咱先敬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先敬皇上。”

说完拿着酒杯对空干敬了一下,汤和笑道:“你这样敬,皇上吃得到吗,他现在还在皇宫里,难道他伸长脖子过来喝呀!他又不是长颈鹿。”

一看这汤和在陈飞扬来之前喝了几杯了,于是乱七八糟地说了起来。陈飞扬心想皇上正在身后,听了汤和的话后面色一定黑过锅底。

汤和还待再说下去,陈飞扬急忙用眼色制止。徐达为人谨慎,他虽然不知道皇上就在陈飞扬的身后,但这里人多,说不定有人听后对皇上说,那一定会惹祸上身,于是道:“汤大哥胡说八道,陈三弟先喝,这醉猫醉了,二哥先扶他去洗洗他的脸,要不他又不知会搞出什么。”

陈飞扬道:“好吧!咱兄弟大把机会喝,你先扶汤大哥去洗洗他的脸。”

徐达扶着汤和离开了自己的桌。这时,几个人进大堂来,陈飞扬认得走在最前边的是临川侯胡美,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儿子胡非凡,、两江候岳天、德庆侯廖权,再后边是户部待郎郭桓,这几个人陈飞扬当天在大金銮殿上见过,而跟在郭桓后边的自己根本就没见过。

陈飞扬生怕林雪控制不住自己,惹出事端,于是站起来,起到林雪跟前,拉了拉她的手,果然见林雪手足冰泠,胸口起伏,于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林雪回过神来,长长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然后向陈飞扬点点头,示意自己没有事。

陈飞扬见她不再情绪激动后,再次坐了下来。

这时大约宾客都差不多到齐了,一时间大堂吵吵嚷嚷的,行酒令的,喊声震耳欲聋。

随着一声咳嗽,众人立刻静了下来,陈飞扬转头一看,只见李善长左手拄着鹿头拐杖,右手牵着一个头上披着红头盖的女子从后堂走了出来。

李善长走得很小心,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两腿不停地颤抖着,陈飞扬真怕他走不到大堂。

而身边的新娘虽见不到脸部,但从身材上看,真是婀娜多姿,令人想入非非。

陈飞扬这时就想,李善长娶这么多妾回来,怕都是原封不动,全放在家里作摆设的吧!不知这些妾会不会红杏出墙呢!陈飞扬想想就觉得十分有趣。

李善长好不容易走到了首席的位置上,见众人都在静静地看着他,咳了几声,用沙哑的声音道:“各位抬爱,瞧得起咱李善长,在座各位都跟着皇上打下江山,大家都是同心兄弟,今晚就不必太客气了,大家尽情喝,喝醉了咱这有床。”

众人听他说得随和,也就不再客气了,于是纷纷大吃起来,大堂上又开始觥筹交错,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这时,一陈见吹过,衣衫飘飘,陈飞扬见有风来,急忙向新娘看去,见见红头盖被吹起一些,露出娇嫩嫩的脸庞,从脸庞看去,这个女子最多十八岁,和自己差不多年纪,陈飞扬大叫暴殄天物,什么世道,居然是老牛啃嫩草。

这时,坐在首席的李善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向自己走来,来到自己跟前,把脸凑近自己的脸,细细看了看,才道:“原来是陈统领啊!老夫真有面子啊!想不到陈统领也来了。”

说完把手上的拐杖放在桌子旁边,再拿起一只酒杯,对陈飞扬说道:“来,老夫敬你一杯。”说完拿起酒壶,想斟满酒杯,但因为双手不停地颤抖,斟下的酒总是射不正酒杯,斟了半天也没斟满一杯。这时候一个管家走过来,双手伸过来,李善长把酒壶给管家,管家接过酒壶,才顺利斟满一杯酒。

李善长拿起酒杯,对陈飞扬说道:“老夫老了,有失态之处,陈统领不要笑,来,老夫敬你一杯。”

陈飞扬见他这样老态龙钟,还向自己敬酒,于是急忙举起酒杯,想和他干杯,想不到李善长竟一下没碰中自己的杯,陈飞扬再跟他碰,碰了三次才碰中。

陈飞扬心中大骂,这种状态,***,你怎么爬得上新娘的床?就算你能爬上床,你连一只酒杯那么大都看不见,那你在床上也会不会找不到新娘的。”

陈飞扬想到这里,口中呵呵地笑了出来。李善长眼花耳聋,竟没听到陈飞扬发笑。

李善长喝完一杯酒后,见陈飞扬身后站着的皇上,于是问陈飞扬道:“这个是谁?老夫从身形看去怎么这么眼熟?”

陈飞扬生怕他认出是皇上,于是急道:“这个是本统领的一个待卫,姓王。”

李善长道:“哦!老夫从他的身形上看,想必他是真英雄,一定英雄了得。”

陈飞扬心中暗笑,原来皇上真的有英雄气概,皇上此刻一定开心地笑着。

于是道:“韩国公真是眼尖,一眼就认得王大人英明神武,英雄气概。”

李善长道:“当年跟皇上打仗时,什么英雄没见过,这个王待卫如果当年跟皇上打仗,一定胜过现在的徐达、汤和,老夫阅人无数,一定不会看错的。”

陈飞扬道生怕再说就识穿了皇上的身份,于是含糊几声。但李善长却来了兴致,叫管家斟了二杯酒拿在手中,巍颤颤地走到陈飞扬的身后,来到皇上的身前,陈飞扬急转过身看。

李善长走到皇上的跟前,说道:“王待卫,来,老夫敬你一杯。”说完递过右手的酒杯。

陈飞扬见了,正想帮皇上接过酒杯,但皇上这时对他点了点头,陈飞扬不敢再说话。

皇上伸过右手来,李善长把酒杯正要交到他手中,突然,皇上手一松,那杯酒竟一下子没有被皇上接住。管家离他们最近,见皇上没接住酒杯,“呀!”一声惊呼,想伸手接住往下掉的酒杯,但没接住,那只杯一下子摔在地上,哗啦啦一声清脆的响声传上来。

众人都“呀”叫了一声,这是人的正常反应,一个人如果突然见到酒杯没有被拿住,都会伸过手来接,口中都会惊叫出来。

陈飞扬一直都看着李善长,只见他在酒杯掉地的瞬间,根本就没有半点反应,这突发事件证明了李善长真的是耳聋,视力不足,否则他一定会伸出手来接酒杯的。

李善长听见众人的惊呼后,才发觉刚才的酒杯掉落,于是呵呵笑道:“没事,再拿一个杯来,老夫要敬这位王待卫一杯。”

管家听了,又取来了一个酒杯,再次斟满酒递给李善长,李善长再把它递给皇上,皇上这次接了,一饮而尽。

李善长后来又说了很多赞他英雄气概的话,然后从桌上拿起拐杖,一步一步向前边的各桌酒席上去敬酒。敬完一轮以后,李善长回到首席上,于是对众人说道:“各位大人慢喝,老夫不胜酒力,如今要进去休息一下,各位不用客气,要什么叫管家给你拿就行了。”

说完对众人拱了拱手,然后拉着新娘缓缓向后堂走去,众人待他走后,也不知是不是没有了主人在,众人觉得不痛快了,再也没有到刚才那种大喊大叫行酒令的声音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声地交谈着。

三四 美人到家

也不知是大家见李善长不在大厅了,主人不在,大家觉得喝得不过瘾了,于是陆陆续续告辞,各自回府了。

陈飞扬见大家走了,留下来也没有意思,于是也向管家告辞。

回去的路上,万家灯火时,不少在夜晚做点小生意的商贩在吆喝着,林雪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左看右看,少女的心思都是这样的,一见有好玩的东西都会走过去看,陈飞扬见她走在前面,离自己远远的,于是对皇上说道:“皇上,刚才汤和说的话是无心之失,不要怪罪他。”

皇上摆摆手道:“兄弟,谁人醉后都会乱说的,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嘛,老子又怎么会怪他呢?做老大就要容得下兄弟,做皇上就要容得下天下。”

陈飞扬听后不觉精神一振,心想,靠自己打下江山的皇上的心态就是不同。

接着又问皇上道:“皇上,刚才是故意摔掉那杯的吧,目的是想试一下韩国公是不是真的又聋又盲了。”

皇上道:“呵呵!是的,老子真的开心啊!刺杀朕没李善长的事,现在你相信老子了吧!咱们几十年兄弟的情分可不是白来的。”说完长长吐了一口气接着道,“当时我真的怕他也帮着接老子掉下的杯啊!这一接,就是恩断义绝了。”

陈飞扬道:“你是想他接,如果他接了,你就试出他是装作又聋又盲,企图不轧,这样你就查出谁是胡妃和龙飞口中的恶贼了;但你又怕他接,这一接你俩在战争中形成的兄弟之情就没有了,是吧!”

皇上笑道:“***,你个小鬼头,老子就知瞒不过你,如今李善长是又聋又盲了,那谁者真正的恶贼?你说会不会是老子的儿子?”

陈飞扬想了一下,说道:“皇上你是说你的皇子里?难道你怀疑”

皇上皱了一下眉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不论哪一个皇子参与刺杀皇上,最后滴血的是皇上的心。

但皇上思考了一会儿,忍不住又说道:“如果老子一死了,太子就是最大的受益人,只有他才能堂堂正正地做上皇上。”

陈飞扬不回答他,自己对明初的历史不是很清楚,在记忆中只记得洪武十五年的空印案,因为当年在历史课上睡着了,被那个穿着黑丝的熟女老师狠狠地骂了一顿后,自己这节课记忆犹新,但之后的事自己就太模糊了。

反正在自己的印象中,朱元璋是个心胸狭窄,专杀功臣的皇帝。

好像还说皇上扔一条长满刺的藤条在地上,让太子朱标去捡,朱标怕,不敢去捡,最后朱元璋捡起来,用双手把藤条上的刺全都抹去,并说,老子将天下的功臣全杀掉,如同拔刺一样拔掉,让你不再受到他们的威胁。

但如今看来完全不同了,朱元璋不但心胸不狭窄,而且心胸十分开阔,难道是历史错了?

再说从没有历史说过太子朱标做过皇上,也没听说过参与过谋反,只听说后来他死了,他的孙子朱允炆做了皇上。

但如今似乎不同了,首先是皇上的印象不同了,为什么?难道自己改变了历史,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那个时代还在吗?自己还会出生吗?没有自己的出生,又怎么会有现在的自己。

想着想着,真是太复杂了,头脑开始发胀。

皇上见他在思考着,说道:“兄弟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到是谁是恶贼了?”

陈飞扬见他问自己,于是说道:“皇上放心吧!小弟正在想。”

一路无话,半路中林雪回到了自己的陈府,自己送皇上回去后再返回到自己的府第时,已经是半夜,但想不到一回到府门前时,就闻到里边传出两个女人的吵嘴声。

陈飞扬觉得大奇,谁会三更半夜来自己的府呢?于是加快脚步走进去。

只见在大厅上,林雪正对着一个身穿洁白裙子的女人瞪着眼,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在百花楼见到的羞百花。

陈飞扬像发现了新的事物一样,走过去,认真地,细细地,反复地看,确认是羞百花后,才叫道:“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做生意做到咱府第了?”

林雪更是瞪得两眼像灯笼,叫道:“她说是你的知音呢?”这林雪分明说是吃醋。

羞百花轻轻道:“陈公子忘记了吗?咱们当晚还没有共渡良宵呢!”说完站起来盈盈一笑。

林雪在旁更是气得跳起来,什么么世道,居然还要共渡良宵呢!

陈飞扬道:“那你是如何来到我的府上的呢?又是谁叫你来的呢?”

陈飞扬不是傻子,明白到如果没有人指点,一个百花楼堂的头牌是不会到自己的府上的,自己的府上又没有黄金。

果然,羞百花道:“陈公子又何必太过在乎是谁叫我来的呢!只要是小女小来到就行了,又在乎是谁叫我来的?”说完淡淡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

陈飞扬心中一荡,不免意淫一番,心想,今晚两个美女在家里,不如就叫他们睡在一张床上,那可真是人生至乐之事。但意淫归意淫,正所谓上天不会无缘无故往下掉馅饼。自己当天就在百花楼里胡乱唱了一道歌,虽然是技惊全场。但戏子无真情,如果说就一首歌让羞百花跟拜自己为师,对自己朝思暮想,那纯属扯谈。

于是道:“羞故娘,你不说是谁叫你来的,那我可真的叫你回去了,老子是喜欢美女,特别是有才艺的美女,但老子也不想无缘无故被人利用。”

羞百花淡淡笑道:“小女子就知道陈公子会这样说的,那我只好说了,是胡非凡胡公子叫我来的,他花钱让把我赎了出来,说陈公子每天都是待候皇上,劳累得很,叫小女子天天为公子弹琴唱歌。”

陈飞扬听了明白了,原来是胡非凡,想到那天晚是他叫自己做爹的情形,叫得多亲切啊!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如今叫这羞百花来老子这里一定有什么目的,好,老子就看看你小子搞什么花样。

三五 龙颜大怒

陈飞扬转过身子道:“羞百花姑娘,本公子刚才无礼之处,请姑娘不要计较。”

美女当前,这个时候。就算是拿着一把刀按住他的脖子,也不会把羞百花放回去的,刚才只不过是逼她说出谁叫她来而已。

林雪见了,气呼呼地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特别是陈飞扬那副色迷迷的样子。

羞百花道:“只要陈公子不赶小女子走,小女子就感激不尽了。”说完向陈飞扬投来感激的目光。

陈飞扬道:“那请羞姑娘为本公子弹一曲,如何?”说着的轻轻拉着她的手,坐下来。

羞百花道:“好的,只要公子不嫌小女子弹得不好。”

陈飞扬心道:“老子也不管你是不是弹得好,只是欣赏你那优美的身材,那窕窃的身材,真是令人流鼻血啊!”

老子无缘无故穿越过来;又无缘无故认识了张婵玉、林雪、羞百花;还无缘无故卷入了一场刺杀皇上的阴谋之中,自己又无缘无故当了什么鸟待卫统领,我容易吗。

前辈子行背运,行了大半生,来到这里不亨受一下,对得起自己吗?管他娘的刺客,反正历史都定了,谁也杀不了朱元璋,老子就亨受一下又如何?

想着想着,羞百花一曲终了,于是陈飞扬拉着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柔和的灯光照射着那雪一样白的身体,陈飞扬如虎似狼,一夜翻云覆雨。

一直到了第二天,自己起来时,发觉自己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前一辈子难得有一个女人,一到这里来,实在太多美女了,还让人活不?

自己走出大厅时,天正好亮了,如果不是知道今天要上朝,自己一定搂着那个羞百花睡到中午。

这时林雪起床了,见了陈飞扬,白了他一眼,陈飞扬叫了她一声,她不理睬。

林雪虽然心里觉得不爽,但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所以也不会大吵大闹。

陈飞扬见她不理自己,于是道:“雪儿,今天老子陪你上殿去,跟皇上告御状,还你一家清白,如何?”

陈飞扬这时心在想,自己无缘无故来到这里,见到了胡妃口中的那个贼人的手段,自己说不定也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先解决了林雪这件事后,自己就带着林雪、羞百花,回去叫张婵玉,几个人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亨受齐人之福,什么鸟刺客,自己才不管他呢。

林雪一听他这时候提出来,立即两眼放光,大喜道:“真的?不会是骗我的吧!”

陈飞扬道:“是的,咱办完你们的事情后,咱们几个远走高飞,再也不管什么刺客了。”

自己玩的是“性”,他们玩的是“性命”,一字之差,“性”质不同啊!自己能管吗?

林雪道:“那好,我先准备一下。”说完回自己的房里收拾一下自己父亲林元亮的文章,然后走了出来。

陈飞扬见她出来了,心想,如果万一皇上亲自定的冤狱,到是只怕自己也难以翻案了,但总要赌一把,谁叫自己答应了林雪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次就赌一次。

陈飞扬见羞百花还没起床,心想大约是昨晚大战了一夜,累了,还没起床,于是自己带着林雪出门去。

到了皇宫,陈飞扬真奔自己的待卫营,自己的那六位大哥都在待卫营里当差,一见陈飞扬带着林雪来了,都来问好,陈飞扬也不和他们多说,应了几声道:“帮我照顾好林姑娘,我先去见皇上。”

说完把林雪带入了自己的雅室,自己一个人去见皇上了。

这时候还没有到上朝的时间,皇上一定在御书房,果然来到御书房,就听到了皇上的声音。

皇上正在看奏折,陈飞扬走到房门口,听见皇上在大骂:“***,浙西金华、衢州、严州,三府的赋税竟然只有二百万石,我看这三府的知府是贪污,老子就不相信,竟然会比去年少收入一半。”说完狠狠地把折子往下一放。

这时太监总管赵福全见陈飞扬站在门口,于是走进去,小声道:“皇上,陈飞扬统领在外边了。要不要传他进见?”

皇上喊道:“传”

赵福全走出来,叫陈飞扬走了进去。

皇上见了陈飞扬,指着一张奏折对陈飞扬道:“你看看,这浙西三府的赋税竟然少了一半,说什么闹旱灾,损失惨重,老子看这里一定有问题。”

陈飞扬道:“皇上息怒,这事,皇上叫人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皇上点点头,说道:“老子正好有这意思,等会儿散朝后老子再想办法叫个人去看看,哦,对了,现在还没有上朝的时辰,陈兄弟有什么事?”

陈飞扬于是将林雪家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说完后,看看皇上的表情,只见他皇上皱着眉头,说道:“竟有这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陈飞扬大奇,问:“皇上,你竟然不知道有这桩冤案?”

皇上静静想了一会儿,咬牙切齿说道:“下边这帮龟孙子,如今真是无法无天了,老子看,朝中就是有一股暗流在涌动,每一件事都一定和刺客有关,陈兄弟,你小心帮老子留意一下太子。”

陈飞扬静静听完,皇上只要求留意一下太子,并不说要查他,这事可难办了。

皇上想了一想说道:“等会上朝,老子就拿郭桓和李士通查问。”接着又朝门外的赵福全看了看,见他站得远,小声道,“也要留意一下这里的太监,老子半年前听侍卫说有半夜太监进入这里找东西,当时没抓住他,也没看清他的脸。”

陈飞扬道:“皇上不会是怀疑赵福全总管吧!”

皇上道:“现在谁也说不准,你总之是要留意看看。”

陈飞扬心道:“这里实在是太凶险了,老子还是走为上策,等林雪这冤案一平反,老子还是走吧!皇上对不起了,老子实在不想玩性命啊!”

陈飞扬道:“臣遵旨。”

皇上说完,说道:“咱上朝。”

金銮殿上,皇上高高坐在龙椅上,下面站着文武百官,这次陈飞扬不站前排了,他就站在最后边。

皇上急急问道:“户部尚书栗恕,你出来说说为什么浙西三府的赋税今年比去年少数一半多,你作如何解释。”

栗恕身形瘦小,只见他走上前一步,说道:“皇上,据报,今年金华、衢州、严州三府遇上百年难得一见的旱灾,大幅减产,所认无法按去年的赋税完成任务。”

皇上道:“这事你亲自叫人查过了没有?还是你听下面的人说的?”

栗恕道:“皇上,微臣已派人下去查过了,的确如些,臣不敢欺瞒皇上。”

皇上道:“朕会再叫人查的,如果查出你有渎职行为,到时老子将你剥皮示众。”说完狠狠地一拳敲在龙椅的扶手上,“啪”一声响,众人心里一跳。他们知道皇上对贪官那是不可饶恕的,也见过他对付胡惟庸的手段,如果是砍头,实在是太好死了,只可怕的是剥皮,凌迟,要知道当年胡惟庸被人剥皮时,一张人皮剥了下来,胡惟庸还没有死,血淋淋的绑在木桩上喊了几天才死去,惨不忍睹。

三六 恶贼现身

皇上接着又道:“礼部待郎郭桓,那你是不有点事要对朕说的呢?”

礼部待郎郭桓走出来,高声道:“臣没事启奏,臣全听尚书的。”他一句话把责任全部推到栗恕头上,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皇上把手上的御状往下一摔,骂道:“你混蛋,朕什么时候叫你杀了林元亮的?你倒好哇!什么“增”同“僧”,“则”同“贼”,那是讽刺朕,还有什么你想不出的?***,你居然想也不想就把人杀了,你好狠哇!”说到后来,皇上脸上泛起红色,说得咬牙切齿!

想不到郭桓却出奇的冷静,叫道:“皇上,皇上误会臣了,这事不是臣干的,这是大理寺李士通待郎发现林元亮的《谢增俸表》中有这两个字,他当时向微臣说了,但微臣就斥责了他,微臣骂他胡说八道,如果骂皇上是贼,那么这大堂里的一半功臣都是贼,大家都跟皇上起兵的,谁都是贼,微臣骂完后,把他赶出了臣的府第,后来就没有见过他了,隔了半个月后,臣的属下向臣回报,临川侯胡美派兵捉了林元亮,关在大理寺,臣听了,急急赶到大理寺时,想不到那林元亮竟然死了,臣去得太迟了,唉。”说完叹了一口气。

皇上怒道:“李士通和临川侯出来。”

李士通颤颤走了出来,哭道:“臣也是一心想为皇上,那个林元亮后来也承认想谋反,还招了供,有供词在,臣可以去拿给皇上看。”

临川候接着道:“是本候的士兵捉了林元亮的,但这兵是郭桓向本候借的,本侯不曾参与。”说完愤怒地向郭桓看了一眼。

但想不到,郭桓却道:“胡美,士兵是你的,你说本侍郎问你借兵,你可有证据?”

胡美怒道:“你”

郭桓道:“你自己的士兵,只有你自己才有权发令,你不要含血喷人。”

他两人就一直地争个不停,陈飞扬慢慢明白了,原来当年李士通发现林元亮的《谢增俸表》中的失误后,想向皇上邀功请赏,但当时自己是官小位卑,无机会见到皇上,于是找郭桓商量,郭桓心知皇上不一定处理,这种事往往一笑而过,再加上林元亮当年对自己有点矛盾,想借此机会除去,于是就临川候借兵,把林元亮捉了,再在大牢中将他杀了。这一招真是绝,借刀杀人,胡美这次真的是哑巴吃黄莲。

他两个就在大堂上吵起来,这时李善长听了,叫道:“两位不必再吵,不知林家是不是还有后人,要不要请林家的后人出来作证?”

两位大人一听,立即停止吵了,皇上叫道:“陈统领,你将林雪叫上朝来对质。”

陈飞扬出去待卫营找到了林雪,带着他上朝。

林雪将当晚的事说了出来,并将自己的和母亲不在家才没有被捉,说到后来竟哭了。

郭桓道:“按林姑娘所说,也不知当晚是谁去捉了林元亮的,对吧,那么就凭什么说是臣呢!臣真的是有心救林元亮,只不过是去得太迟了。”说完竟哭起来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皇上道:“来人,将胡美、李士通关进大牢,待刑部审理清楚后再作处理。”

几个待卫将胡美和李士通捉走了,皇上看了一下郭桓,道:“如果朕查到此事你有参与,朕一定不放过你。”

郭桓道:“臣与此事绝无关系,如果查到与臣有关系,臣任凭皇上发落。”

皇上道:“朕现在此下旨,林元亮并没有作反,当地官府没收了的财产要发还给林家,命刑部尚书王惠迪彻查此事。”

皇上看了看陈飞扬道:“陈统领,如今朕封你为钦差大人,到浙西查清楚衢州,严州,金华三府的赋税。”

陈飞扬和刑部尚书王惠迪跪下领旨谢恩后,待散朝后,陈飞扬带着林雪回到自己的府中,林雪一到府时,立刻跪了下来,说道:“雪儿给公子扣头谢恩,林家得以平反,公子大恩大德,雪儿甘愿做牛做马报公子大恩。”

陈飞扬道:“你一家是平反了,但居然让郭桓逃脱,此人真是狡猾,老子总会捉住他,杀了他报仇才解老子的心头之恨。”说得震震有词,但随后越说越小声了,因为他这时想到了自己要跑了,离开是非之地。

接着,陈飞扬又道:“再过几天,老子就要做什么鸟钦差,老子去还是不去呢!我看老子还是一走了之吧!老子越看这朝堂越觉不妥,暗流涌动,还是早走早着吧!”

林雪道:“道,好吧!一切听从公子的安排。”

说完他们急急地回自己的房中,陈飞扬走进自己的房时,却见到羞百花正在写字,于是道:“羞姑娘,你还是回去百花楼吧!老子要远走高飞了。”

羞百花道:“公子真的想走,小女子怕公子走不远啊!今天小女儿在门口细细看了,现在监视公子的府的的人不少于一百啊!只怕公子是走不远的。”

陈飞扬刚听了,走出门一看,果然见到门口有卖枣卖叶的,这里平时晚上压根就没有一人,想不到现在竟然有这么多人在监视自己,***,到底是谁指使的?

陈飞扬又退回屋中,见林雪早就收拾好了,于是对林雪道:“现在走不远啊!我怕咱一走出去就让人杀了。”

林雪一听他这样说,说道:“公子如果想走,为什么不等皇上派你去浙西时再跑,那时没有人知道公子要去哪里。”

陈飞扬一想也对,于是便在大厅上不停地低着头思考,到底是谁来监视自己呢!太子?皇上?郭桓?都有可能,到底是谁呢?想着想着,头也大了,干脆不想了,和两位美女打情骂起来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太监赵福全急急来自己的府前,叫道:“陈统领,快去,皇上有急事召见。”

陈飞扬一听,急急忙忙跟着太监来到御书房,皇上一见陈飞所扬进来,说道:“你知不知道,昨晚在大牢中,胡美全承认了,说林元亮这案是他和李士通干的,不关别人的事,后来还主动交待了自己原来就是刺杀老子的幕后指使人,还在他家找到了龙袍,原来他一直想做皇上,***,真不知天高地厚。”

陈飞扬道:“那么李士通和胡美如今是否还在大牢中?。”

皇上道:“昨夜刑部尚书王惠迪来报,说李士通半夜时畏罪自杀了,自己将头往大牢的墙上撞去,撞得头破血流,死了,那个胡美还在牢中,如今老子就是叫你和老子一同到牢中看看胡美,是不是他亲自这么说的。”

陈飞扬道:“李士通真的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要杀人灭口,为什么不连胡美一起杀呢?看来李士通真的是自杀。”

皇上道:“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要去看看,现在你带上三百个待卫,你同老子去大牢看看胡美是不是真的亲口承认。”

陈飞扬急急回到待卫营点了三百个待卫跟着皇上到了大牢。

刑部尚书王惠迪听说皇上要来,一早在大牢门口前等候了,见了皇上和陈飞扬,急忙下跪呼万岁,皇上叫平身后,王惠迪叫人打开大牢,皇上走在最前边,陈飞扬紧跟其后。

不久就来到胡美的牢房里,胡美穿着一件囚衣,见了皇上来了,立即下跪,说道:“臣罪该万死,求皇上念在当年臣跟皇上南征北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臣的一家大小,我承认林元亮是臣叫人做的,不关别人的事,行刺皇上也是臣,臣鬼迷心窍,觉得自己手中有十几万兵马,别人能做皇上,臣也能做,后来臣发现了龙飞和胡妃的奸情后,于是威胁他们要刺杀皇上,但两次都失败了,但却给皇上警惕了。”说完嚎啕大哭。

三七 赐死恶贼

皇上听了,神情严肃,思考半晌后,问道:“你真的没有同伙?”

胡美用眼扫视了一下皇上后边的人,郑重地点了点了,冷静地道:“绝对没有了,只是臣一人鬼迷心窍才犯下弥天大错,别人不会像臣一样丧心病狂的。”

陈飞扬在他旁边静静听着,细细地看着他,这时走上前,问王惠迪,说道:“听说你从他家抄出龙袍是不是?”

王惠迪一听,急忙对着皇上道:“是的,皇上,臣得知他造反,于是臣带着刑部一众人到临川侯家查抄时,被臣的下属在临川候的一个卧室里发现了这个。”说完叫下属端过一只盘子,上边放着一件黄色的袍子。

皇上拿起来看了看,见上边竟然绣着一条龙,皇上看了生气地把盘子一拍,龙袍和盘子啷当一声掉地上。

皇上用手指着胡美道:“老子待你不薄,你竟然狼心狗肺,三翻五次行刺老子,你你。”皇上越说越激动,竟然一名话也说不出来。

胡美平静地道:“臣只希望皇上看在罪臣多年来为皇上出生入死,给罪臣留一点血脉,罪臣下辈子再为皇上做牛做马。”

皇上听了,叹了一口气,静静地道:“好吧!念在你以前一片忠心,老子给你留一点血脉吧!”

胡美听了叫道:“罪臣扣谢皇上隆恩。”

这时候,陈飞扬问王惠迪:“尚书去查临川候府时,有没有抓到胡美的儿子胡非凡?”

王惠迪道:“本官本想连他的儿子也一起捉回来的,但竟没有发现他的儿子,听说他的儿子胡非凡是畏罪潜逃了,幸好如今皇上免了他儿子的死罪,真是皇恩浩荡。”

胡美一听陈飞扬竟问起他的儿子,立即双眼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陈飞扬似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不合理,但一时竟也无法想出来。皇上深情地看了一眼胡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了出来,陈飞扬跟着他回到宫中。

回到御书房,皇上叫了太监总管赵福全过来说道:“赵总管,你带着一张白绫到大牢中,叫胡美在大牢中自尽了吧!念他多年跟老子一起出生入死,就留一个全尸给他,完事后宣称他在牢中自杀,让他的儿子胡非凡继承临川侯。”说到后来竟声音哽咽,双眼红红的。

赵福全小声说道:“皇上,逆贼死不足惜。”

皇上一听到他这样说,竟然大发雷霆,把手中的茶杯向赵福全头上砸去,赵福全不敢躲闪,那杯子正砸着头,哗啦啦一声碎了。

皇上红着双眼,脖子的青筋暴起,用手指着赵福全骂道:“你***什么逆贼,那是老子的兄弟,当年跟老子一齐起兵,一齐打陈友谅,灭张士诚,驱逐元狗,老子当年曾经向他们许下诺言,苟富贵,勿相忘,但如今老子亲自送了他上断头台,什么逆贼,我看你才是逆贼。”骂完后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赵福全一听,急忙跪下来,颤抖地道:“奴才该死,奴才请皇上责罚。”

皇上不再和他说话,挥挥手,赵福全不敢起身,陈飞扬急使眼色,赵福全才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陈飞扬走上前,道:“皇上无须过分悲伤,皇上只杀他一个,不杀他家人,还让他儿子继承侯爵,足以见得皇上待他情同手足,如果不杀他,则皇上再也没有威严,以后就不能威慑群臣了。”

皇上道:“我也明白这道理,但老子真的心痛啊!这是一兄弟,不是一条狗一只猪,唉,算了,咱说说浙西三府的赋税吧!你明天就替朕下去好好查查这三府的赋税,到底是不是有人在胡弄朕,老子一经发现,绝对饶不了他,老子要将他剥皮,锉骨扬灰。”说得咬牙切齿。

陈飞扬在一旁听了,觉得皇上对功臣那是亲如兄弟,杀了一个胡美也伤心半天,但对贪官,从来就不含糊,当年胡惟庸就是贪,再加上造反,才被皇上剥了皮的。

从现在看来,朱元璋真的不是历史所写的那样,心胸狭窄,对功臣大肆屠杀。看来历史真的错了,历史不论任何一个朝代,都不是最科学的,都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任意由当权者修改,历史上的朱元璋一定是对贪官太狠了,杀的人太多,后人才将一顶杀功臣,心胸狭窄的帽子戴在他的头上。

陈飞扬听皇上要自己做钦差大臣,到浙西去,心想,那个刺客已经找到了,自己也不怕了,就当一回钦差大臣又如何?

于是道:“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彻查此事。”

皇上道:“你一切小心点,你还带老子的宝剑和圣旨去,明查暗访,老子想知道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陈飞扬答应了,两人又谈了很多问题,最后陈飞扬下午才回到自己的府中。

在府中果然见到自己四周再也没有探子监视,大大方方地回到自己的府中。

本来陈飞扬想林雪和羞百花一定在互相对骂争风吃醋,但想不到陈飞扬一踏进府中,见到的是羞百花正在教林雪学弹琴,林雪正在认真地向她讨教着,两个人有说有笑,不像情敌,倒像两姐妹。

陈飞扬进来,见到他两个人理也不理自己,叫道:“老子快喝死了,还有活的没有,给老子来一杯茶。”

没人理他,陈飞扬再叫一声:“靠!老子快喝死了,上茶。”

林雪摆摆手,道:“别吵,再喝茶自己去烧水。”说完又跟羞百花认真地学着琴,两个人有说有笑,陈飞扬是多余的。

陈飞扬见了,心想最昨天两人还当自己是宝,争风喝醋,如今竟当自己是草。

于是陈飞扬再次叫道:“老子明天去浙西,你们两个人是不是都不想服待老子最后一晚?”

两个女人一听他明天去浙西,放下手中的琴,一齐奔过来,齐声道:“真的?那你还回来不回来?”

陈飞扬道:“那就看你两个今晚是不是对老子好了,如果服待好了,说不定老子留恋,舍不得离开呢?”

羞百花听了,笑道:“你不会跑的,否则你早就叫我等收拾东西了,你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女人,你真的走了,不可能没叫我们收拾东西的。”

陈飞扬摸了一把羞百花的脸,笑道:“还是我的三娘子了解我,来亲一个。”说完把嘴凑上去吱的一声亲了一下。

三八 钦差大臣

羞百花也不躲闪,也不害羞,她出身青楼,什么事没见过,见陈飞扬如此也由得他亲了。

林雪在一旁听了,急道:“那你不怕刺客杀了你了吗?”

陈飞扬将胡美的事说了一次,笑道:“如今刺客除了,老子还怕谁?”

林雪道:“怪不得今天我看四周的探子全不见了,原来是他的主人已经死了。”

陈飞扬见他清秀的脸颊,水灵的眼睛,忍不住也摸了她一把,道:“那以后老子就专门在这里陪着二位娘子了。”

林雪被他一摸,又脸顿时红了起来,转过身子,底着头,羞答答道:“没正经,谁是你娘子。”

陈飞扬道:“当然是你啊,你第二,羞百花第三,有两位娘子在身边,齐人之福呀!”

林雪和羞百花一听自己只排第二和第三,一齐大声叫道:“谁是第一?”

陈飞扬本想说第一当然是张婵玉,但此时说出来,恐怕他两位说不定今晚不理自己,那可是不妙。于是道:“唔这第一嘛!当然是看你们表现了,谁表现好谁就是第一娘子。”

羞百花啐了一口,走开了。

林雪也“呸”了一声道:“好希罕吗?”说完也走开了。

陈飞扬见两位美人竟然不理自己,叫道:“靠,你们一个个全走了,这算什么事嘛!有事好商量嘛!老子这不正是引入竞争机制,竞争上岗吗?老子有什么错了?”说完摇了摇头,坐下想想明天准备备明天如何去浙西办差。

这时,羞百花捧着一杯茶过来,笑道:“看你那么认真想问题,筛了一杯茶给你。”说完把茶放上陈飞扬身边的桌子上。

陈飞扬摸了一把她的纤腰,笑道:“还是羞姑娘对我好。”

羞百花道:“不要误会哦,本姑娘只觉你教训了胡美,除了一个贪官,才给你一杯茶喝的。”

这时林雪把饭菜也端了上来,满满的一桌,香气直扑鼻,说道:“羞姑娘不要和他费口舌,他从来就没有过一句真的,句句都是下流的谎言。”

说完叫羞百花坐下来吃饭,竟然不叫陈飞扬,但陈飞扬知道他等到现在才吃饭,做了满满的一桌,就是给自己吃的,看来以后管理几个娘子真的要引入竞争机制,竞争上岗的管理方法才行,看看是吧!自己刚才连茶也没有一口,才一宣布竞争第一娘子的政策,现在又有茶,又有人做饭,以后这政策得推广给皇上才行,想到这里竟然呵呵地笑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陈飞扬向皇上请了旨,叫司徒伯德等六位结义兄弟,心想,自己此去浙西,是去查别人的帐的,要是别人的帐真的没有问题,自己也不用怕,但万一金华、衢州、严州几个府的帐真的有问题,那自己也有问题了,他们会放自己安全回来吗?不行,还是叫多点人去才行,于是又点了五百名待卫随行,再向徐达要了三千士兵,打了好了一切,然后叫他们在自己的府第前候命,自己匆匆进去跟两位娇滴滴的娘子交待一番。

刚想回府,却见林雪和羞百花已经出来了,两个人眼睛红红的,显然是见陈飞扬要出门,伤心了,哭了一场。

陈飞扬见了,真想把她们也带上,但心想,这次总有点风险,要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跟自己一起冒险,心有不忍。

但见她们两个红着眼睛,于是走上前去说道:“两位娘子,老子这次又不是去死,两位夫人不用伤心,就留在家里好好收拾,等老子办完差后再回来叫两位娘子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林雪见他临走前还说些烂话,白了他一眼,道:“鬼才和你生儿子。”

陈飞扬见到说话了,拍了一下手掌道:“你不生,那我叫羞百花帮我生,她一次生两个。”

羞百花淡淡道:“不生。”就两个字。

陈飞扬想再说什么,但此刻气氛总觉得不对,半句玩笑也开不起来,于是挥挥手,两位娘子保重,我很快就回来的。”

说完转过身子,陈飞扬觉得自己不像是威风百面的钦差大臣,反而像刺秦王的荆轲,刚好一陈风吹来,陈飞扬想起那句名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陈飞扬走进停在门口的轿中,随着自己的一声令下,顿时有人敲响了锣,几千人浩浩荡荡地向浙西出发了。

这天傍晚,陈飞扬来到了宜兴,宜兴县令邹世兴最就叫齐县里的大小官员一早在列队等候迎接钦差大臣了。

陈飞扬见天色已晚,心想,自己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走,又见邹世兴那么热情,于是走下轿,邹世兴县令一见他下来,所有的大小官员一跪下几百人叫道:“恭迎钦差大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飞扬见那么多人跪下叫自己,心中感觉实在太爽了,怪不得人们那么喜欢做官,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

陈飞扬心想,自己重生洪武十五年以来,在扬州过了一年,才上京,上京路上走走停停,如今已经是洪武十六年年底了,细细算了,自己也有十九岁了,但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些官员表现出自己的少年轻浮,否刚这些地方官以为自己年幼无知。

于是学着看电视里的钦差那样,把头抬得高高的,正眼也不瞧一下邹世兴等,自己背着双手,板着脸,挺胸收腹,严肃道:“知县大人平身。”

邹世兴开始见钦差大人以为他只不过了一个小屁孩,不懂什么,但见他那种庄严中透着一种霸气,几乎让人窒息,再也不敢小看他了。小心地道:“钦差大人路过本县,下官请钦差大人入城休息,明天一早再赶路。

陈飞扬也不理他,于是点了司徒伯德几位大哥跟自己入城,余下的几千兵马就驻扎在城外。

邹世兴弯着腰在陈飞扬的前边带路,走了一会儿,陈飞扬几个人进了县衙。

邹世兴早就叫人安排了几桌上等的宴席,山珍海味,香味扑鼻面来,对于早就肚子抗议的陈飞扬来说,如果没有人在旁边,只怕一早就飞跑进去狼吞虎咽一番了。

但此刻却不行,无论自己多么饿,总不能忘记了身份,如果让他们说自己大吃大喝的贪官,大大的不妙。于是板着脸,训斥邹世兴:“你看你,摆这么大桌饭菜干什么?本钦差随随便便就行了,皇上三令五申要节约,你这岂不是要本钦差难做么?本钦差不吃了,回去啃馒头。”

说完佯装就要往回走,邹世兴见了大急,急忙跪了下来,说道:“下官得蒙圣恩,不敢浪费,这全是本县的百姓体恤钦差大臣一路辛劳,这全是本县的百姓的心意啊!不是下官的主意。”

陈飞扬心里笑道:“你***百姓心意,当本官白痴啊!但肚子饿了,装也要有一定的限度。”于是说道:“真是百姓的心意?”

邹世兴道:“真的是。”

陈飞扬板着脸道:“那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本钦差一定会禀报皇上,说你浪费,砍你的头。”

邹世兴把头点得像鸡啄米。

陈飞扬很有风度坐了下来,也招呼了六位兄弟坐了下来,见邹世只还站着,于是叫一声:“邹知县也坐下来吃吧,既然是百姓的心意,不能白白浪费。”

邹世兴一听他招呼自己也一同吃饭,大喜过望,坐了下来,不断拍着陈飞扬的马屁,连陈飞扬也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么多优点。

三九 夜遇歹人

酒足饭饱后,陈飞扬摸着隆起的肚皮,打了一个饱嗝,然后知县大人又请来一群姑娘翩翩起舞,陈飞扬看得如痴如醉,心想,邹世兴真不愧是官场高手,自己被他招待得十分舒坦。

一夜无话,天一明,陈飞扬又准备起程往衢州,刚叫下人收拾好,只见邹世兴匆匆赶来,一见陈飞扬,立刻跪下问安,待陈飞扬叫他平身后,他才敢起来。

这时邹世兴捧出一个盒子,说道:“钦差大人为大明天下百姓请命,为朝廷辛苦劳碌,天下百姓之幸,朝廷之福,下官得知钦差大人为官清廉,不敢送银两,那是有违朝廷的律法,无以为送,咱们读书人,只能送钦差大人一本《论语》,下官寒碜啊!”

陈飞扬接过木盒,打开盖子,只见里边真的放着一本书,上边写着论语二字,陈飞扬心想:“看来昨晚自己板起脸训斥了他一顿,他怕自己了,一本《论语》也好,日后皇上问起来,自己只收了一本《论语》,自己也好交待。”

于是把盒子盖起了,说道:“邹知县为官清廉,一心为百姓谋利益,不失为天下官员的典范,日后本钦差一定如实禀明皇上。”

邹世兴大喜过望,跪下道:“日后小人全靠大人栽培,谢大人。”说完磕起头来。

陈飞扬不理他,叫道:“出发。”

下属们敲锣打鼓,一路浩浩荡荡出发了。

路上,陈飞扬觉得困了,这里又没有MP3,坐在轿上实在无聊,见邹世兴送自己的盒子,取出书那本《论语》,打开一看,这里哪是什么《论语》,只有一张封面,里边是一个木匣子,装的全是金叶子,陈飞扬吸了一口冷气,这里随便一块就够一户普通人家吃上一辈子了,陈飞扬笑了笑,***,邹世兴真是会贿赂,这不动声色的,谁会想到?自己就算送回给他也不可能了,自己就做一回贪官吧”

匆匆忙忙地赶路,这天,终天到了衢州,陈飞扬想,自己就从衢州查起吧!

衢州知府曾祥瑞早早就来接自己了,陈飞扬一众等跟着他来到府衙,曾祥瑞好酒招呼陈飞扬,但就是没有提赋税的事。

陈飞扬咳嗽了一声,板着脸道:“曾知府,本钦差来这的目的想必知道了吧!”

曾祥瑞陪笑道:“这个当然知道,钦差大人是来查账的,本知府一早就准备好了,不知钦差大人要在哪里查?”

陈飞扬道:“就在这里吧,你把去年的税赋收支的帐拿来本钦差看看。”

曾祥瑞出去了一会儿,跟着十几个人走了进来,他们手中都拿着一叠帐薄,几个人把帐薄放在陈飞扬边身的桌子上,足足一大桌子。

陈飞扬吸了一口气,心想,***,这是什么事嘛!这个就是不吃不喝,自己看完只怕胡子也白了。

曾知府笑道:“全府的赋税全部在这里了,钦差大人可以慢慢查,不急!”

陈飞扬随手翻了一本帐本,上边密密记录了一系列的名字,大概是交税人的名字。陈飞扬见了,心想,这不是坑爹吗?老子有命看完这些帐么?于是道:“这些帐你全部核算过了?”

曾知府道:“下官全核过了,分文不差,今年天旱,收成不好,只能完成朝廷的一半任务。”

陈飞扬打了一个哈欠,心想:“他们全核算过了再拿来让老子查,老子还有什么好查?”于是道:“今晚本钦差累了,明天再查。”

反正皇上也不知道,自己明天装模作样地查一下,回去就跟看上说,这里的帐全对。自己在这里吃吃喝喝玩几个月,再回去,何必累死在这些帐上?

当晚就睡在府衙里,陈飞扬觉得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担心有人对自己不利,叫了六位兄弟全睡在厅里,这样,就算人我要杀自己,也只能过了几位兄弟这一关,于是放心进房里去睡了。

半夜时,自己尿急,偷偷起床到后院落里去小解,刚走到后院,就听到一男一女在小声说话。

女的说:“师兄,我打听清楚了,这间屋了住的是钦差大人,咱们捉住他,逼曾祥瑞这个狗官放了我爹。”

男的说:“师妹你真的看准了?再说拿住钦差,曾祥瑞真的会放了师父?”

女的说:“师兄你是不是怕了?怕我就一个人杀入去,我看这些官兵没有什么用的。”

陈飞扬听明白了,原不这两个人是来捉自己的,幸好自己刚要小便,被自己听到了,看来这次尿尿真值钱。

陈飞扬急忙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只见墙角走出一男一女,在月色下,只见女的脸上蒙着黑纱,身穿夜行衣,身边一个男子也同样的装束。

只见女子从身上取出一个带绳子的铁钩,往上一扔,那只铁钩勾了住房顶的一条横木,说完就爬了进上去,自己爬上去后,招了招手,那个男子再爬上去,然后两个人再小心地从房顶上揭开屋顶的瓦,小心地用绳子把自己吊下去,进入自己的房中。

陈飞扬见了,心中大惊,这一招高呀!不知不觉进入自己的房中,再用刀劫持自己,谁敢反抗?心中大骂:“老子和你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害老子?一定要捉住这两个贼。”

但要自己回去是万万不敢的了,但又要通知一下睡在厅中的兄弟,于是喊道:“抓刺客。”

这一叫,六位兄弟立刻醒了,纷纷拿刀冲进陈飞扬的卧室。

那两个贼人发现钦差不在这里,心中大惊,知道上当了,但这时一队人马冲了进来,他们也没时间想为什么,一心想冲杀出去。

贼人功夫也真了得,自己的六位兄弟居然只和他们两个人战成平手。

女的使一把剑,陈飞扬在外只见剑光飞舞,身如灵猴,和那男子背靠背,被六位兄弟围在当中。

就在这时,打斗声引来了衢州府的一众衙差,那两个人见这么多人冲了进来,心里慌乱,一不小心,被司徒伯德一刀打落了那女的手上的剑。这边男的手中的剑也被凌十三一剑刺落。

司徒伯德等七个人捉了他们,把他们关进了大牢,然后出来寻找陈飞扬。

四十 歪打正着

陈飞扬见司徒伯德出来找自己,急忙走了出来,跟着司徒伯德去到大牢中。

本来陈飞扬准备去打一顿两个贼人出一口恶气,但刚一进牢里,见到关在大牢中的女贼,立即两把头缩了回来,几个贼人根本没有看见陈飞扬。

陈飞扬见到那个女的真是美啊,一身黑衣劲装,显得十分得体,把成熟的女子应有的风韵显露无遗,娇嫩雪白的脸上带着一股学武人应有的英姿。

陈飞扬想,这样的美女如果被砍了头岂非可惜?要想办法救她一救。

于是招手司徒伯德等六位兄第出来,安排了一番。

陈飞扬急急回去房中换上了一般百姓的服装,往脸上抹了一把泥,再叫六位兄弟用一条绳把自己绑了。

六位待卫推着陈飞扬走进大牢中,司徒伯德叫道:“你***,敢行刺知府大人?你找死,明天就砍你的头。”说完把陈飞扬推进女贼的牢房中。

陈飞扬见女贼正在看着自己,把头一抬,挺起胸脯,大声叫道:“大丈夫在世,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你们知府不得好死,今天虽然行刺失败,就算杀了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越说越大声,简直就是惊天动地泣鬼神。

女贼见他被关进自己的大牢,又见他是行刺知府大人的,对他有了好感,急忙走过来,小声说道:“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行刺知府?”

陈飞扬一把拉着她雪白的小手,吞了一口口水,道:“我本是衢州的一名百姓,叫阿牛,这个知府私自加大税赋,搞到民不聊生,老子一定要替天行道,把他杀了,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说得口水四溅,大义凛然。

女贼道:“不错,狗官死不足惜,难为公子了。”说完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安慰他,陈飞扬感动得几乎流泪。

这时候司徒伯德走捧着两碗饭过来,说道:“两位刺客,开饭了,吃了后准备上路。”把饭放在牢门口。

这时陈飞扬走上来,把手伸出牢房,对着他的后脑一拳,司徒伯德一声不哼倒了下去,陈飞扬拉着女贼的手道:“快,拿钥匙,开牢房门。”

女贼见司徒伯德的腰处挂着一串钥匙,伸手出牢门外,拿过了钥匙,打开了牢房门,她见自己的师兄和父亲还在别的牢房中,正想冲进去里边救他们,这时自己另外的五位兄长冲进来,叫道:“两个贼人往哪里跑。”说完冲上来,陈飞扬左一拳右一拳,显得神勇无敌,他的几位兄弟见他一拳打向自己,立即啊啊叫道:“这是什么拳法,太刚猛了。”说完纷纷倒下去。

女贼想不到陈飞扬竟然有这么高的武功,见他又这么神勇,一口气打倒了六位高手,想想自己刚才和师兄两人才和他们战平手,这位阿牛的小兄弟的武功深不可测。

他哪里知道这是陈飞扬和他的六位兄长演的一出好戏?

女贼见了六个待卫全倒下去了,于是急急赶了回来,打开了牢房,救了他爹和那个师兄出来。

陈飞扬带着他们走出了大牢,走到城外路旁的一间小木屋里,这时女贼对陈飞扬弯腰拱手,说道:“阿牛大哥,大恩不言谢,小女子杨小凤记住你的大恩大德了。”

陈飞扬见他说得诚恳,挺了挺胸,说道:“这不算什么,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陈飞扬这时才知道她原来好叫杨小凤,接着问:“你爹为什么会被抓入大牢中的?”

杨小凤不回答他,转过头去看身边的父亲。他父亲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贪官横行,我有心为朝廷出力,但在这黑暗的官场中无法独善其身啊!”

原来他叫杨兴武,身为衢州知府的捕头,使得一把剑出神入化。身边只有一个女儿,后来收了一个呆头呆脑的弟子王学虎。

后来知府从下边收了税赋上来,叫他当押解官,押解税粮。

陈飞扬听了说道:“那好事喽,你这不是为朝廷出力了吗?”

杨兴武听了,却愤怒起来,瞪着眼睛道:“什么好事?就是这事,老夫总算明白了,曾祥瑞这个狗官的真面目。”

“什么真面目?难道他敢叫你把这粮食拉回他家?”陈飞扬大奇。

杨兴武叫道:“也差不多,他叫我押的税粮,不是押到京城,而是押到古州去。”

陈飞扬惊道:“曾祥瑞押税粮到古州做什么?”

杨兴武怒道:“狗官还能做什么?不就只想拉远一点不让人发觉罢了。”

陈飞扬道:“那后来为什么他还会有税粮交上朝廷的呢?”

杨兴武道:“那只是去年税赋的一半,叫我押去古州的也只有一半,就算一半也有七十万石,我死活不肯,这是朝廷的,大明朝的,他凭什么据为己有?于是人准备向朝廷上折子,但想不到这狗官洞察了,把我关入大牢中,后来又有几名钦差过来查朝廷的赋税,却一无所获,心想,自己今生只怕再没有机会把这狗官的事揭露出来了。”

陈飞扬想,原来皇上说有人贪污是真的,这税赋真的被他们吃了一半,这衢州是这样,想必严州和金华也差不多了,他们真是胆大包天。帐恐怕早就被他做好了才拿出来给自己查,但自己一旦查到了他的贪污行为,自己岂不是很凶险?他们贪他们的,老子玩老子的,就只当没听杨兴武说过就行了。

但想不到杨兴武却说道:“我听说这次皇上派了一个少年钦差来查帐,这少年要是真的精明,能查出来就算了,要是查不出来,我到时一定向皇上禀明,这个钦差也收了狗官的礼,是一丘之貉。”

陈飞扬听了,心里大骂:“你***,老子和你有仇吗?这么害老子。”但转念一想,老子岂不抓住这个机会,捉了几个贪官,博取杨小凤的欢心?

于是走上前去,对扬兴武道:“原来杨捕头是一片忠心,不知如果少年钦差要彻查这里的帐,杨捕头是不是胆量帮一把呢?”

扬兴武拍了拍胸口道:“如果这个少年钦差能用得上我老夫,老夫就算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王学虎说道:“师父,是不是又要打架了?”真是呆头呆脑的样子。

杨兴武听了,摇了摇头,不理他。但随即苦笑道:“怎会可能?天下还有能主持公义的钦差吗?”

四一“包”公审案

陈飞扬笑而不答,说道:“明天开堂审曾祥瑞,你到时要出庭作证,敢不?”

杨兴武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小兄弟,不要安慰老夫了,老夫现在不信还有为民作主的官。”

陈飞扬心里暗笑,老子不是为民作主,是哄你女儿开心,这叫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句话陈飞扬是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于是拍了拍胸口,大声说道:“我保证明天钦差一定审曾祥瑞,到时你一定要上堂作证,捉出贪官,为民除害。”越说越大声,像是这个世界没有他就不行了一样。

说完,自己先告辞回去了,留下他们一家人在小屋里,杨兴武看着陈飞扬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问女儿:“这个阿牛是谁?怎么看他总有一有股英雄气概?”

杨小凤摇摇头道:“女儿也不知,只知道他的武功深不可测。”说完含情脉脉看着陈飞扬消失的夜幕,。

杨兴武瞪大眼睛道:“真是高人哪!”说完带着自己的女儿和徒弟转身进入城中,准备明天上堂作证。

陈飞扬一回到衢州府衙,立刻找来司徒伯德等六位兄弟,说道:“你们现在立即去把曾祥瑞捉起来,明天开堂审问。

六位兄弟一听要捉贪官,顿时来了兴趣,大家也是想快点搞定这桩事,早点回家陪夫人孩子总比在这里好。待陈飞扬一说完,六位兄弟立即连夜去捉拿曾祥瑞。

陈飞扬伸了一下懒腰,双手抱着枕头自言自语道:“杨小凤美人,明天看老子表演,你就等着嫁给老子做娘子吧!小小一个知府,老子又有人证证明他贪了七十万石,看老子不把他打个屁滚尿流帮你出一口恶气。”说完用嘴亲了一下枕头,把它往怀里抱紧了一点,狠狠意淫了一番。

天一亮,司徒伯德就过来叫醒了陈飞扬。

陈飞扬见司徒伯德叫醒他,一脸不高兴,***,老子正在睡梦中和杨小凤翻云覆雨,正到了紧要关头,就把人叫醒了,还让人活不?

司徒伯德见他醒了,急道:“七弟,我等昨晚把衢州知府捉了,正如今正在堂上等大人审呢?”

陈飞扬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说道:“让他等等,老子还没睡够。”说完头一歪,又倒下去呼呼大睡了。

司徒伯德一见,转过身慢慢向房外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那个杨小凤和他爹一早就到了,说要作证,七弟现在还没起床,我看今天是审不了,我还是去宣布退堂,明天再审算了。”

司徒伯德刚说完,后边的床板啪啪作响,他回头一看,陈飞扬正急急下了床,穿上钦差服,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陈飞扬走到司徒伯德身前,说道:“这就是大哥你不对了,这么重要的案怎么可以拖到明天,咱们要为天下百姓着想,为朝廷着想,今天的案今天审了。”说完急急走了出去,丢下司徒伯德在原地上不停地骚着后脑,不明所以。

陈飞扬一走出大堂,见堂下站着曾祥瑞,身后跪着杨小凤和他爹杨兴武。

杨小凤一见陈飞扬出来,原来阿牛竟然是钦差大人,立即两目放光,春心荡漾,阿牛竟然是少年钦差,真是文武双全,英俊潇洒,英雄少年,嫁人就要嫁陈公子这样的人。

杨兴武也见了陈飞扬竟是钦差,心中感叹,此人真不愧是胆色过人,智勇双全,不拘小节,看来如果能将女儿嫁给他,老夫也算完了一桩心事了。

陈飞扬没他们想得那么多,走到公堂上,大大方方坐了下来,这时候大堂门口站了不少百姓,他们一听少年钦差要审曾知府,都拍手过来看,但一见陈飞扬一个小屁孩,都摇摇头,小声道:“朝中无人,朝中无人啊!”

陈飞扬见门口处吵嚷嚷的,于是道:“外边人等肃静,升堂——”

“威武——”

陈飞扬心想:“自己第一次审案,自己虽然年轻,但绝不能让他们看扁老子,觉得老子好欺,但怎么才能有点威严呢?”突然想着自己以前看的包青天,那个包黑炭板着脸说话,并且说得嘴歪鼻斜十分有威严,对,就仿包青天审案。

说完,把惊堂木狠狠一拍,歪着嘴巴狠狠道:“堂下何人——”把语调也模仿包大人的,把“人”字拉得特别长。

果然,门外的百姓不敢再吵了,大伙心想,看他的审案样子,似模似样,说不定是审案高手。

大家静静地看着,再也不敢小看陈飞扬了。

曾祥瑞一听,说道:“在下正是衢州知府曾祥瑞,不知本知府犯了什么事,钦差大人要拿在下官,下官不明。”

陈飞扬又把惊堂木用尽全力一拍,狠狠道:“你——可——知——罪。”包黑炭就是这种语速的,很有震慑力。

但想不到曾祥瑞把头一抬,大声道:“下官不知。”

陈飞扬见他跪也不跪,于是又一拍惊堂木,歪着嘴吧道:“跪——下——。”

想不到曾祥瑞呵呵笑道:“大人在上,难道不知道大明律法规定,有过功名的不用在堂上下跪吗?下官是洪武四年中的举人,在堂上是不用下跪的。”

陈飞扬吃了一惊,你***,不下跪是吧,老子等一下打到你跪。

陈飞扬道:“你可知道,你贪了七十石税粮,你认还是不认。”这时候心一急,包黑炭的语气竟然忘记学了。

曾祥瑞一听,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大人,你这不是冤枉下官吗?大人可有人证物证?”

陈飞扬道:“你要人证是吧,杨兴武,你出来作证。”

杨兴武哎一声,走了出来,把当晚自己被曾知府安排押粮去古州,自己不去,被曾知府关进大牢里的事说了一次。

门外的老百姓一听,自己的税粮竟被知府大人贪了,于是大叫:“钦差大人叫他交出我们的税粮。”

陈飞扬见大家帮自己,心一宽,胆子大了一此,又学着包黑炭歪着嘴道:“如今有了人证,你还不认罪——?”

想不到曾祥瑞一脸委屈的样子,说道:“大人明察,下官冤枉,这杨兴武是本知府的捕头,这个不错,下官也安排他去押粮,这个也不错,但下官当晚安排他押的是上京的税粮,但想不到他敢违抗命令,拒押税粮,下官才将他关入大牢的。”

杨兴武瞪着眼睛道:“你含血喷人。”

曾祥瑞也怒道:“你冤枉好人。”

陈飞扬一拍惊堂木,叫道:“别吵了,本钦差心里的数。”这时候心里着急了,学不来包黑炭了。

曾祥瑞冷冷地道:“钦差大人胡乱安排一个人来胡说八道,冤枉下官,下官不服,一定会上奏皇上。”

四二 再审知府

陈飞扬想不到这个曾祥瑞这么能言善辩,自己见如果再审下去,说不定反被他再咬一口,说自己栽赃嫁祸,告上到皇上那里,皇上虽然是向着自己的,但如果在朝堂上众臣一致咬定自己不对,就算皇上也帮不了自己。于是道:“今天就审到这里,明天再审,退堂。”

一众衙差押着曾祥瑞回到大牢中,自己跑回房中,本来想打一顿知府帮杨小凤出一口气,好哄美人开心,但想不到自己却碰了个灰头灰脸。

陈飞扬想:“自己又没有证据,怎么才能逼曾祥瑞承认贪了七十万石税粮呢?无证无据,又不能打他,如何才能找到证据呢?如果要找那七十万石税粮,根本就不可能的,就算现在去古州,不要说查,就算来回也要几个月时间,再说也不一定能找到税粮,说不定他早就转移了,怎么办呢?头痛。”

陈飞扬想着想着,干脆睡了下来,这时,司徒伯德走了进来说道:“七弟,杨小凤在外边想见你。”

正在头痛叹气的陈飞扬一听杨小凤来了,一屁股坐了起来,立刻神采奕奕,急急道:“快请。”

过了一会儿,杨小凤大大方方走了进来,她没有大家闺秀那种扭扭捏捏,她走了进来,笑道:“想不到英雄无敌的阿牛就是机智勇敢的钦差大人,真是失敬。”说完拱了拱手。

陈飞扬笑道:“什么英雄无敌?我可不会功夫。”于是把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杨小凤笑道:“当我见到阿牛就是钦差大人时,我就知道你不会武功了,你是在演戏吧!”

陈飞扬走过来,笑道:“那是因为我有意放你出去,让你救你爹和师兄出来,再问你有关知府的事,这样你就不会说谎,这全是为了查案啊!你不会怪我吧!”说得像真的一样,眼也不眨一下。

果然,杨小凤幽幽道:“钦差大人居然为我一个小民出生入死,放下尊贵的身份,我也不知如何感激钦差大人。”

陈飞扬心想:“嫁给老子,就是最大的感激了。”但绝对不能说出来,于是大声说道:“大丈夫为天下百姓,为大明江山,本钦差就算上刀山,下油锅,眉也不会皱一下。”

杨小凤感动得几乎要流下了眼泪,小声道:“钦差大人不知有没有空?小女子想请钦差大人到街走走。”说完神色忸怩,脸红红的。她来来就是江湖儿女,豪气万丈,但这儿女私情,总有点不好意思。

陈飞扬心里大叫:“太好了,老子正这样想的。”但绝对不能表露出来。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认真想了一会儿,淡淡道:“这个唔这个好是好,不过。”

杨小凤急道:“不过什么?钦差大人不同意?”说完一脸委屈。

陈飞扬淡淡道:“看你那么有诚意,不论什么事情,先放一放,本钦差就陪你出去逛逛。”

杨小凤嘴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叫道:“咱们走。”

陈飞扬犹豫了一下,说道:“等会儿,我叫上我的六个哥哥一起去。”

杨小凤知道他是怕有人行刺他,于是扬了扬手中的剑,说道:“有本姑娘在,十几个人近不了你身,放心。”

陈飞扬抹了抹下巴,这算什么?美人护英雄?但不管怎样,先和他出去逛一下再说,说完急急转身到更衣室,换下了普通百姓的衣服出来,一把拉着杨小凤的手,出了衙门,上了街道。

杨小凤被他拉着手走在大街上,总是不自然,小声道:“钦差大人”

陈飞扬小声道:“别叫钦差大人,叫我陈飞扬亲切。”说完拉着他走得更快了。

杨小凤脸红红的,心中想,要是常常被他这样拉着,那多好。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玩着,不知不觉又一天。

来衢州才第三天,第一天看了堆成山的帐,只看了几个名字,查不出什么;第二天审曾祥瑞,差点被他反咬一口,无结果,今天是第三天了。

“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那样过,生活就得前思后想,想好了你再做,生活就象爬大山,生活就象趟大河”陈飞扬和杨小凤逛了一天后,送扬小凤回到了家,自己再一个人回到了衙门,这天一亮,陈飞扬就见四下无人,就哼起了属于自己世界的歌。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心情太好了。

来衢州第三天,再次审曾祥瑞,如果今天再审不出什么来,自己只怕会被大家当做笑料,当笑料事小,杨小凤看不起事大,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审出个子丑寅卯来。

大堂上,自己的六位兄弟一早押着曾祥瑞在堂上了,昨天的杨兴武和杨小凤不再跪在后边,他们已经做完人证了,想必在门外的人群中看着。

陈飞扬举目望去,果然见到他们,杨小凤见陈飞扬在百忙之中也不忘看自己一眼,心中大受感动。

而坐在堂上的陈飞扬见了杨小凤在才开始审案,美人不在身边,审有个鸟意思。

“升堂——”

“威武——”

陈飞扬今天也懒得学包黑炭说话了,那样太麻烦了,说话慢吞吞的,不够痛快。

于是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叫道:“下边可是衢州知府曾祥瑞。”

曾祥瑞把头抬得更高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在他心目中,这个小屁孩懂个鸟,他又没有物证,再加上自己朝中有人,怕什么?

“下官正是衢州知府曾祥瑞,不知下官所犯何事,钦差大人要这么三番五次折磨下官,下官不服。”

“那你承不承认是你贪了七十万石税粮?只要你主动承认了,并交出赃粮,供出幕后主谋,本钦差保证给你一条生路。”

想不到曾祥瑞反而哈哈大笑:“钦差大人,你可有物证?所谓捉贼拿赃,你说我贪了七十万石税粮,那你找出这七十万石税粮出来。”

陈飞扬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你这种态度不是逼老子发飚吗?

“来人,给我把曾祥瑞一家老小,拿到市场口像切西瓜一样砍了他们的脑袋。”陈飞扬拿手上的令牌往下一扔。

曾祥瑞大惊,喊道:“你乱杀人,老夫何罪之有,我要上奏皇上。”

“上奏也没有有,只因你曾祥瑞意欲谋反,谋反大罪要诛九族,差点忘记了,是九族,来人,再将曾祥瑞的所有亲戚全拿了,押到市场口像切西瓜一样砍了他们的脑袋。”陈飞扬说和振振有词,很有震慑力。

曾祥瑞大叫:“老子什么时候谋反了,你要有真凭实据。”

“本钦差要是没有证据,敢在这里乱拿人吗?”

“什么证据?”曾祥瑞惶恐地道,再也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了,口气软了很多,这个小鬼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四三 文字牢狱

“你叫什么”陈飞扬问。

“曾祥瑞”

“这就是证据”

“什么?”

“你姓曾,‘曾’同‘僧’,你这不是讽刺皇上当过和尚吗?你讽刺皇上,就是不臣服皇上,就是想谋反。”

曾祥瑞一听大惊,想到天下闻名的林元亮案,只因为他写了《谢增俸表》,被人从中找到“增”字和“僧”同音,被指讽刺皇上,后被人抄家灭门。

但他想不到这是胡美和李士通瞒着皇上干的,但天下谁也不清楚,都以为是皇上大兴**,想不到自己姓氏被陈飞扬大做文章。于是反驳道:“你这不是含血喷人吗?我出生之前,大明还没有建立,何来讽刺皇上?”

“那更是蓄意谋反,还没有大明朝就准备谋反了,更该杀。”

“可是可是这个姓是我祖宗十八代传下来的,你竟拿这个说事?”

“可见你意图谋反多时了,从祖宗十八代开始就有预谋了,更要杀。”

这时,衙役捉了曾祥瑞一家大小来了,关进了大牢,又去捉他的亲戚去了。

曾祥瑞冷汗一滴一滴出来了,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哭道:“你放过我一家大小,你过我一条命,我承认挪用了七十万石。”

陈飞扬拍了一下惊堂木,叫道:“我说过只要你主动供出七十万石哪里去了,幕后是谁指使你的,本钦差一定叫皇上饶你一条命,最多就是流放塞外。”

曾祥瑞哭了一会儿,颤抖说道:“去年收本府共收了一百四十万石,但后来户部派人来,叫我做好帐薄,只交朝廷七十万石,另外七十万石叫我秘密押往古州,叫一个姓吴的人签收,我也是听从上司的,我没有贪过一两税粮。”

“那你运往古州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叫我运到古州,姓吴的人自然会出来接,至于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那是谁指使你运往古州的?”

“是是恕”还没说完,只听见“嗖”一声响,一支箭从他的后脑穿入,从前脑穿出。曾祥瑞只说了一个“恕”字就死了。

陈飞扬从大门看去,只见外边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手中拿着一把弓,骑着一匹快马,见射死了曾祥瑞,两脚一夹马的肚子,马一吃痛,箭一样向远处绝尘而去。

司徒伯德等一见,立刻飞奔出去,一会儿回来说道:“刺客蒙着脸,骑着一匹快马,我等追出去时,刺客早已去远。”

陈飞扬叫人处理了曾祥瑞的尸体,并放了全家,回到后堂,心里还不停地跳着,太可怕了,自己要不是坐在大堂上,离得刺客远远的,怕中箭的是自己了,于是急急调来自己的三千兵马,将府衙团团围住,确保万一。

这时在房中,陈飞扬不停地想着,谁是“恕”呢?

“户部尚书栗恕。”陈飞扬脱口而出。

三天侦破了曾祥瑞的贪污大案,消息不径而走,过了几天,自己准备收拾行装去金华和严州时,却收到了金华和严州的知府自杀了的消息。

自杀是假,被人刺杀是真,看来自己只有快点回去向皇上汇报才行,于是匆匆收拾行装,准备回京城去。

至于杨小凤,陈飞扬在临走时叫她和自己一同上京去,而杨兴武和他的徒弟留在衢州,说故土难离。

回到京城时,已经是洪武十七年五月。

陈飞扬将自己所审的案的过程大上书房向皇上详细说了一次。

皇上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谁是主谋,而是他们把税粮运往古州到底做什么,衢州、金华、严州三府的税粮就是二百多万万石,有什么目的?”说完左右踱步,想考着。

而陈飞扬道:“皇上,那么曾祥瑞说的‘恕’,皇上认为是谁?”

“会不会是户部尚书栗恕?”

“卑职也是这样想的,但没有证据证明。”

“在没有证据之前,我总不能让一个有嫌疑的人在身边,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皇上要杀了栗恕?”

“不能杀,在真想没有弄清之前是不能杀了他的,就调他到福建任参政吧!”

栗恕就这样调往福建任参政了,户部尚书的职位空缺。不久,由吏部尚书赵瑁带头上奏,刑部尚书王惠迪,工部尚书麦至德,一致推荐户部待郎郭桓为户部尚书,大家一至认为待郎郭桓为人正直,廉洁奉公,遵纪守法等。

六部之中,除了户部自己,已经有三部推荐郭桓,郭桓一下子升任了户部尚书,但也正是因为大多人推荐,使郭桓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陈飞扬回到了自己的府第,离家快半年了,自己带回了一位杨小凤回来,再加上自己的二位美女,想想心里就痒痒的。

回到府中,自己头脑中满脑飞舞着三位夫人出来迎接自己,嘘寒问暖,想着想着就笑了,但当自己进府时,只见杨小凤一个在,另外两个竟然不见了。

这时走出一个自己不曾认识的丫环,大概是自己离开家时,二位美女找来的吧!一问才知道,羞百花有事外出了,什么事,丫环不知,林雪回一趟老家,因而都不在。

陈飞扬些失望,但随即又高兴起来,自己没他们在身边,倒也耳根清静。这杨小凤正在院子里练剑,于是走了出来笑道:“女侠,练剑哪!”

杨小凤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不是练剑难道是练棍?没话说也不要找这些话说啊!

陈飞扬见她没有理自己,于是嘻皮笑脸地走上去,拉了她的手,叫道:“姐姐,我要练剑——”

杨小凤一开始在衢州时,见到他是那样的严肃认真,但后来越来越发现他是一个嘻皮笑脸,说话没有半句是真的无赖,不过自己还是有点喜欢他,说到底,不是谁都能用三天就审出了一桩贪污大案。

杨小凤挣开他的手,把剑一指,笑道:“想练剑是吧!好呀!过来!”说完把剑一收,做了个请的动作。

陈飞扬见她教自己剑法,于是走了过去,用手轻轻接过她手中的剑。

杨小凤道:“现在开如教你基本功,扎马步。”于是用脚把陈飞扬的两脚踢开,她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陈飞扬的,准备用力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让他跪下来,好让他记位总是嘻皮笑脸的后果。

正准备用力踢时,想不到陈飞扬倒大叫一声:“不行了,脚痛,说完整个身体向自己倒下来。把自己压在地下。

就算她是江湖儿女,但自己的身体被他贴得如此的近,倒是第一次,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想手力推开他,但自己竟然手又无力,最可怕的是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摔,嘴巴竟然刚好贴着自己的嘴巴。

四四 善长来访

第二天,天刚亮,陈飞扬用手想抱抱身边的杨小凤,想不到搂了个空。只听见外边剑声呼呼,想必是杨小凤正在练剑,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细细回味昨晚的激情,一边想着细节,一边眉飞色扬,想到杨小凤那练武人应有的结实的肌肉,不是一般女人都会拥有的,实在令人流鼻血。

正在回味着,这时丫环小燕来报,说韩国公李善长来访。

陈飞扬听是大明第一重臣李善长来访,急忙穿起衣服,走了出来。来到大厅,李善长正坐在一张椅上,手拄着鹿头拐杖等自己。

想不到他快七十的人了,还来看望自己,陈飞扬大受感动。想当初他在朝堂上说自己才智超群,超越古今,令陈飞扬感动了好一阵,被大明第一功臣赞美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李善长眼睛不好,见有人影走来,于是走上前去,在陈飞扬的脸上细细看了一会儿,认出是陈飞扬了,才“哦”了一声,急急忙忙说道:“陈统领,天一亮老夫就来打扰了,实在是抱歉。”

陈飞扬见他说得真诚,对自己有尊敬有加,于是急忙还了一礼道:“实在不敢当,你老人家的大礼,在下实在是受之有愧。”

李善长咳了一声,眯着眼道:“陈统领是我大明不可多得的人才,办事作风深得老夫敬佩,不是老夫恭维,大明中能令老夫敬佩的人不多,皇上是一个,刘伯温是一个,徐达是一个,你陈飞扬又是一个。”

陈飞扬听了这一句,心里说不出受用,感到自己快飞起来了,于是急急扶着李善长坐下来,说道:“韩国公劳苦功高,天下谁人不知韩国公是当今皇上的萧何,你这样说,实在是太抬举在下了,惭愧啊!”

李善长呵呵笑道:“陈统领能言善辩,老夫不及你,不及你啊!”说完从一个随从手中接过一个碗,递给陈飞扬,笑道:“这个白玉碗是朝鲜进贡来的,特意是送给老夫的,但老夫都几十岁了,用不上这个了,陈统领年轻有为,以后用这个吃饭味道一定不同的。”

陈飞扬接过碗,见碗四周晶莹剔透,没有一点瑕疵,自己虽然不懂玉,但也可以看出这碗价值不菲,于道:“在下不敢收韩国公这么贵重的礼物,受之有愧。”

李善长摇摇手,呵呵笑道:“陈统领说的是哪里话?这是老夫自家的东西,这个不算受贿,再说老夫也没要陈统领帮老夫做什么事,这个陈统领大大方方收下去。”

陈飞扬见推辞不过,于是叫丫环小燕收了下来。

李善长又道:“今次陈统领真是劳苦功高!三天就破了一桩大案,不知陈统领有没有叫人去查一下古州那边姓吴的是谁呢?”

李善长在陈飞扬回来时,就向皇上打听清楚衢州的情况了,把案情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陈飞扬见他这样问,实在不好回答,如果照实说了吧,自己压根就没有派人到过古州查过那三百万石的税粮哪去了,姓吴的是什么人等,这岂不是不太负责任?这个绝不能让他知道,否则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岂不是一落千丈?这么笨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想到这里,陈飞扬想了想,就随口编了一段故事出来了。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手舞足蹈地说:韩国公,你是不知道啊,当时我一听见衢州知府曾祥瑞说把税粮运往古州后,当时我就带了几个手下骑上快马,风餐露宿,骑死了几匹马后,终于到了古州,你说我查到了什么?”

李善长见他说得惊心动魄,急忙说道:“查到了什么?”

陈飞扬又接着胡说起来:“当时呀!真是九死一生,终于,被我查到了原来这批税粮被一个姓吴的接了,后来我又查到,这个姓吴的竟然是一个山贼,你可知道这个山贼是什么样子的吗?”

李善长睁大眼睛,问道:“什么样子?”

陈飞扬一拍桌子,见了李善长被吓了一跳,陈飞扬心里想:“这就对了,能吓唬住你这个老头就行了。”接着又道:“当时我偷偷躲在姓吴山贼上下山的路上,终于让我见了这个姓吴的山贼的样子,原来是长满胡须的大汉,要不是我带的人少,我一定捉住了这个姓吴的,带回让皇上处置了,但后来,竟让我查到了这批税粮是被他接收的,我就想,一个山贼,打家劫舍就行了,要那么多税粮做什么?于是我就不怕劳苦,九死一山,排除万难,终于让我查到这姓吴的山贼用这批税粮的用途了,你猜猜是做什么?”

李善长淡淡地道:“做什么?”

陈飞扬又一拍桌子,叫道:“原来这个不是一般的山贼,他是想用这批税粮造反。”

李善长正在喝茶,一听造反,手一抖,茶溅了一些出来,于是道:“看来又要打仗了,生灵涂炭啊!我大明真是多灾多难,愿皇上鸿福齐天,百姓福泽绵绵”说完摇了摇头。

陈飞扬见唬住了他,心里高兴极了,自己的目标达到了,于是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不是在下的兵马少,我一定把这个姓吴的山贼生擒了回来,***。”说完胸口起伏,一股堂堂正气油然而生。

李善长摆了摆手道:“陈统领不用去打仗,只要查出了他的行踪,总会有人去打仗的,大明朝如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打仗的人才,你看朝中功臣林立,哪一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陈飞扬见他深信自己的话,是收场的时候了,于是小声道:“韩国公,这个古州的案我还没有查清楚,这个姓吴的到底和朝中谁勾结,还没有查出来,所以我没有告诉皇上,也请韩国公为我保密,等我查清楚了再告诉皇上,你想想,皇上日理万机,他要知道的是结果,咱们没查清楚之前就不要告诉他了,要不就是增加皇上的烦恼,这事就咱俩知道,你说这样好不好?”

李善长点点头,喝了一口茶,摸了一下花白的胡子,说道:“陈统领想得深远透彻,非我等所及,佩服佩服,老夫一定等陈统领查出来了,老夫再告诉皇上。”

陈飞扬笑道:“那真是谢谢韩国公了。”

两人又胡乱说了一些大明的碎事后,李善长才告辞,随着“笃笃笃”的鹿头拐杖声远去,陈飞扬大大地感叹了一回,人和人咋就这么不同呢?他几十岁了还年年结几次婚,他还能动吗?尚能干否?

陈飞扬见没事,扭头看杨小凤已经不在后院练剑了,大约是去洗澡了,心想,反正无所事事,不如和杨小凤玩玩,于是露出一脸淫笑,朝洗澡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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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徐达之死

洪武十八年,刚过完年,天一直下着雨,沥沥淅淅下着,整整下了一个月,似乎预示着刚刚建立不久的大明朝将要发生重要大事。

陈飞扬接到快报,徐达病危,陈飞扬一听,急急忙忙赶到魏国公府。

徐达贵为魏国公,为大明朝的建立下汗马功劳,为人却低调,他的魏国公府没有别的公府那样金碧辉煌,显得十分单调,有点不符合大明第二功臣的形象。

陈飞扬被管家带到徐达的房间,徐达正半闭着眼,显然处于弥留状态,留着一口气不肯离去,似乎要等到陈飞扬来了才安心离去。

陈飞扬走上去拉着徐达的手,轻轻叫道:“徐大哥,三弟来了,你怎样了?”这实在是例行客套话。

徐达听见陈飞扬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努力想坐起来,但却无法坐起。陈飞扬见到惜日那个神采飞扬,在沙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如今连坐起也困难,就算是陈飞扬这种玩世不恭的人,不禁也悲从中来。

陈飞扬用手扶了他一把,帮他坐了起来,徐达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陈兄弟,你来了,兄弟等你久了。”声声小得像蚊子哼哼一样。

陈飞扬把头凑近一点才听清楚他说的话,见他那样有气无力的样子,陈飞扬小声说道:“徐大哥你安心养病,你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小弟办就行了。”

徐达摇了摇手,由于用力过猛,咳嗽了几声,然后一把拉着陈飞扬的手道:“兄弟听我说,你可要一心一意帮皇上,绝不能有异心。”

陈飞扬见他说这种话,心想他大约是病得太厉害,说话有点迷糊,所以只是安慰他点了点头。

想不到徐达却郑重起来,说道:“为兄知道陈兄弟一片忠心,虽然陈兄弟平时胡闹了一点,但兄弟的聪明才智我是知道的,如今只有你能帮皇上了。”

陈飞扬越听越奇怪,看他的样子也不是病得糊涂的样子,但今天却说什么只有自己能帮皇上,什么意思?于是道:“大哥莫非有什么事对兄弟说?”

徐达把困倦的眼睛睁大了一点,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一张桌子,陈飞扬顺着他的手指向后看去,只见桌子上放着一只已蒸熟的鹅,但鹅表面的色泽不是很亮,有些发暗,显然是隔夜的,而且鹅的一只腿已经不见了。

陈飞扬大惊,想起历史上的传说,说皇上猜忌徐达,知道他背上长有一个毒疮,不能吃蒸鹅,却叫人给他送来一只蒸鹅,徐达被迫吃了,最后一命呜呼,难道历史是真的?

陈飞扬疑惑地转过头,看着徐达,徐达却苦笑了一下,说道:“是昨晚宫中的太监送来的。”

陈飞扬小声问道:“是皇上送来的?”

想不到徐达摇了摇头,努力地想着这件事,看如何能说得明白一点,好让陈飞扬更加容易明白。

“昨晚宫中的太监送来一只蒸鹅,说是皇上体恤臣劳苦,送来一只蒸鹅慰劳一下,当时我一听就蒙了,因为皇上绝对不会送我蒸鹅的,兄弟你可为什么吗?”

陈飞扬摇摇头,徐达接着说下去:“臣一见是一只蒸鹅,就知道不可能是皇上送来的,因为我的背上自去年长着一个疽,这个疽发作起来真是撕心裂肺,但我还是忍住了,而且绝不能吃蒸鹅,只要一吃蒸鹅就会毒发而死亡,但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了皇上,皇上如果要杀我,什么理由都可以,绝不会用这种欠光明的手段,用这种方法岂不是授人以柄,留下千古骂名吗?皇上大智大勇,是绝不会使用这种白痴的手段的。“

“我一听那个太监说是皇上叫来的,我就起了疑心,等那个太监走后,叫人撕下一只鹅腿,丢给后院的狗吃,那只狗吃了哼也没哼一声,就口吐黑血而死,果然不出我所料,有人在鹅中下了极毒,目的是想置我于死地,但他下什么不好?偏偏下在蒸鹅上,叫我发觉了,本来我也是一个病得快要死的人了,不知是谁那样急着要我死,这几天的时间也不给我,看来是有人急不可待了。”

陈飞扬道:“那么大哥有没有叫人查了是谁叫那个太监送来的呢?”

“查了,我叫人去查那个太监,却没有办法查到他的下落,但今天早上就有人发现他死在街上,看来他是给人杀了灭口了,所以我现在急急找你来,是想告诉你,如今有人想对皇上不利。”

陈飞扬道:“如果照大哥所说,那么是有人想急着起事了,因为如今大明只有你和汤和大哥两个人手中有兵权,如果大哥有什么事,他就可以从中夺下兵权,从而犯事。”他用眼看着病重的徐达,本想说“如果大哥早点死。”但这个死字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也说不出口。

徐达听他说得吞吞吐吐,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兄弟不必顾忌什么,大丈夫谁不会死,当年跟我一起打仗的兄弟很多不是死了吗?常遇春,刘伯温,不是一个个都死了吗?他们死得,我为什么死不得?”

陈飞扬见他说得豁达,心中更加佩服他了,不是佩服他会打仗,而是佩服他那种光明磊落,无所畏惧的精神。

陈飞扬又问:“那么大哥认为谁最有可能想夺大哥的兵权的?”

徐达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觉得朝中的六部个个都是很可疑,特别是户部的郭桓,最可怕的就是他们六个部联合起来,他们有钱有权,他们如今所忌的就是没有兵权,如果一有兵权,他们就无所忌惮了,他们一旦撑握了兵权,皇先会废了皇上,而改立一个小皇子做傀儡,自己就可为所欲为了,所以我现在请陈兄弟,一定要对皇上忠心耿耿,否则天下苍生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北元再次反扑,我大明休已。”

陈飞扬点点头,说道:“徐大哥的话,做兄弟的一定牢牢记住。”

徐达说了这么多话,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陈飞扬见他这样,也不想再打扰他了,于是自己就告辞了出来,走出到门口,再回头看一下睡在床上的徐达,见他面色发黑,想必过不了今晚了。

果然,自己回到府后不久,就有消息传来,说魏国公徐达已去世。

整个大明已哭泣,天下正在悲伤,而纷至沓来的一系列事件后,更显的有人野心勃勃。

四六 又丢税粮

本来以为一切事事情快要水落石出了,但想不到朝中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如同往日一样上朝退朝,但越是平静,说明暗处的势力正在做最后的准备,果然不久,皇上急急找到陈飞扬。

皇上正在后花园的水塘边的亭子赏花,那一碧荷叶上边点缀着妖艳娇美的荷花,身边几个宫女陪着。

陈飞扬走去行礼,皇上竟没有听见,只见他专注于荷花,实在是在思考着。身边的太监见皇上没有答应陈飞扬,于是走过去小声说:“皇上,陈统领到了。”

这一叫皇上如同梦中惊醒一般,转过头来叫道:“呵呵,陈兄弟来了,平身。”

陈飞扬站起来,站在一边等皇是发话,可是皇上只是叫他平身后,又陷入了沉思。而陈飞扬见后边跟着这么多太监宫女,也不好意思主去动去问他什么事,因为这实在太失礼数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皇上回去头来挥挥手叫身边的宫女太监退下去。才对陈飞扬道:“陈统领,你可知道,如今真是有人胆大包天了,贪完了一桩又一桩,去年衢州、金华、严州、本府的税粮被人运去古州后至今杳无音信,本来老子认为是当时的户部尚书栗恕干的,但如今看来不是这样。”

陈飞扬见他这样说,以为皇上要打找去年的金华、衢州、严州的税粮,于是道:“皇上难道找到那个姓吴的古州有人了?他供出不是栗恕干的?”

皇上摇了摇头道:“不会那么容易找到那批税粮,我就想,当年衢州知府只说了一个‘恕’字就被人暗杀了,咱们就凭着这个‘恕’字推测是户部尚书栗恕,是不是?”

陈飞扬心想:“是你自己推测的,不关老子我的事,老子都说证据不足,你自己却认为不能留栗恕这个危险人物在身边,将他调往福建的。”但想归想,总不能这样和皇上说吧!于是道:“皇上难道有证据证明不是栗恕?”

皇上唔了一声,接着道:“这个幕后的指使人极有可能是郭桓。”

陈飞扬一听,觉得不可能,于是说道:“‘郭桓’这两个字没有哪里像‘恕’字的读音啊!”

皇上点点头,又道:“这两个字是没有‘恕’字的读音,但你想想去年郭桓是做什么官职?”

“户部待郎”陈飞扬脱口而出,突然发现这几个字有点不同,于是反复念了几次,突然醒悟,惊道:“原来衢州知府临死前说的不是‘恕’,是‘侍’,他想说的一句话是‘待郎郭桓’想不到只说了一个‘待’字就被人射死了,而卑职却听成了‘恕’,卑职罪该万死。”说守急忙跪下来。

皇上却深沉地说道:“不关你的事,老子一样听错了,幸好老子当时没有把栗恕杀了,否则真的是大错了,兄弟不必自责,你起来说话”

他说得很轻松,但陈飞扬面对皇上总是有一此压力,急忙起来站在一边不敢再说话。

此时,皇上又咬紧牙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狠狠地道:“这个狗一样的东西如今又再贪了,竟然贪太平、镇江两府的赋税二百五十万石。”

陈飞扬见他咬紧牙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就知道他想杀人了,而被骂作狗的人一般都会剥皮,记得他当年说胡惟庸时,骂他是狗一般的东西,后来胡惟庸被他剥了皮,挂在街上几天才死,不是一般的惨。

陈飞扬想到这些,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自己去衢州的途中也收过宜兴县邹世兴的一盒金叶,看来以后要小心点才行。

皇上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在想如何去去惩治郭桓,于是又说道:“兄弟不必想老子如何时惩治他,老子这次反而暂时不惊动他,倒想看看他准备干什么,上一次衢州、金华、严州三府的税粮他竟然是运往古州,而这次的二百五十万石,老子叫人查了,也不知所踪。”

陈飞扬心跳得厉害,这个皇上虽然看起来有时随和,但一旦涉及到贪污,他是一点也不含糊,记得自己当年在扬州时打了他几下头部,他竟然不怪自己,还和自己称兄道弟,实在是个怪人。

陈飞扬见他这样说,于是道:“皇上真的是英明神武,这招静观奇变实在是令人佩服。”他现在也只能说这些了。

皇上站起来正色道:“陈飞扬接旨,朕正式封你为镇北大将军,统领北方所有兵马,徐达死后,如今只有你和汤和跟老子一条心,你只要给我看着所有的军中动静就行了,以后待卫统领一职就由司徒伯德来做。”

陈飞扬急忙跪下,说道:“皇上,卑职没有统过兵,只怕”

皇上一把扶着他,笑道:“现在又不是要你打仗,你只要看着你下边的将帅哪里有变换的,你要速速报我知道。”

陈飞扬还是不放心,自己玩玩女人就行,但打仗统兵这事,自己一个刚二十的小伙,能行吗?刚想又再说,但看上不再说话,挥了挥手,走了,留下陈飞扬一个人在亭子中发抖,***,这是什么事嘛!无缘无故升老子什么官?

自己觉得无趣,于是独自一个人在皇宫中闲逛,他是宫中待卫统领,人们见到他都陪着笑几声,但自己心情不好,也理那些叫他的人,这时,走到一个排房子前,见房子中装修得倒也雅,陈飞扬认得这里是给皇了皇孙读书的地方,平日自己见到书也头痛,特别是他们每天念的圣人之书,满口之乎者也更是无聊,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这时见里边有几个小屁孩在读书,陈飞扬从门口走过,里边一个小孩竟叫道:“看,那个就是神仙,他一把剑一指就知道谁是刺客,那天我见过。”

陈飞扬一听,转过头往里进去,竟然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正在指手划脚地对着身边的几个小孩说话。陈飞扬认得,这个小孩正是当年自己站在祭坛上,在台下和自己说话的小孩,叫朱允炆。

陈飞扬觉得当年自己装作终南山长生道人的嫡传弟子,这个朱允炆竟然当真。这时,一个中年的老师走了出来,问道:“不知是高人是哪一榜的?”

陈飞扬知道他问自己是什么时候取得的功名,大明十分重视功名出身,如果没有功名在身,不论你做多大的官,他们都会认为你不值得一提,于是陈飞扬又开始胡扯起来了:“在下洪武十三年的进士,不知先生是哪一年的?”

想不到先生沉吟道:“洪武十三年?我怎么想不来了?”

陈飞扬道:“这个你当然不知道,当时我不是叫陈飞扬,因为当时我不是这个名字,我觉得整天背着一个功名实在是受罪。”

先生疑惑地看着他,显然是不相信。

陈飞扬觉得要拿点东西出来证明一下才行,于是摇头晃脑地说起来:“先生,在下作了一首诗,请先生帮在下改改如何?”

说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于是念起明末大诗人陈子龙的《小车行》:小车班班黄尘晚,夫为推,妇为挽。出门茫茫何所之?青青者榆疗吾饥。愿得乐**哺糜。风吹黄篙,望见墙宇,中有主人当饲汝。扣门无人室无釜,踯躅空巷泪如雨。

那个先生静静听完后,竟然愣在那里,不断地摸着胡子,沉吟了一会儿,叫道:“才子绝世佳作,我等远远不及。”说完作了一个揖,敬昂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陈飞扬心中暗笑,刚才那种抑郁的心情一扫而光,急忙还礼道:“不敢,未请教先生贵号。”

先生急忙摇手叫道:“免贵,叫晚生黄子澄。”

陈飞扬左看右看,此人一股书生气,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书呆子的气质,怪不得朱允炆后来重用他而不敌朱棣了,此人如此迂腐,又怎么是朱棣的对手?

四七 战乱又起

半个月后,陈飞扬如今已是一个镇北大将军,这个对陈飞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虚名,试想一下,在战场上,那些将军全都是靠真刀真枪打来的,而他这个大将军,连战场也没有上过,就连拿一把刀也没力气,根本就不会打仗。

皇上也知现在是没有仗打,也知道他不会打仗,如今除了北元还有时会在边界进行一些骚扰外,基本没有很大的战争。

陈飞扬已经将自己的全部“身家”从待卫营搬了出来,搬进了兵部,虽然自己是一个大将军,但只是虚名,兵权还在兵部,如今自己进了兵部,只是一般的给事中。

但陈飞扬与皇上的关系,天下都知道,所以陈飞扬一到这里报到,实际上是所有的人都给他的面子,百般恭维。

陈飞扬来兵部,是三天倒有二天不在,如果在,都是嘻皮笑脸,调皮倒蛋,兵部的大员倒是很头痛,反而想他没有来坐班。

嘻皮笑脸倒也没事,最令人反感的是,他一到兵部,就对待茶的待女进行挑逗。

每天进来的一见到待女在倒茶,他就嘻皮笑脸道:“姐姐,倒茶呀!你的手好白哦!”

“姐姐,你的衣服很好看,哥哥我喜欢到非常。”

“姐姐,你今天的妆化得实在太美了,看,脸白白有,嫩嫩的。”说完还用手去摸一下,并无耻地说道:“姐姐,你的脸上有一条垃圾,我帮你拿了下来。”

令人最气愤的是,待女每次都被他哄得嘻嘻偷笑。

每次大家看了都摇了摇头,在这个讲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了,大家都无法接受他的一举一动。

但谁也不敢对他说一句闲话,谁都知道,他不是这里最大的,但实际就是最大的,谁一不小心,被他在皇上面前话说一句,说不定人头落地也不知怎么回事。

于是大家也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

兵部尚书詹徽更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叫道:“我大明休已,皇上竟然相信这个混蛋,朝中无人啊!”

但兵部也有两个人不买陈飞扬的账,一个是兵部待郎王志,一个是蓝玉。

王志虽然不和别的人一样对陈飞扬百般谄媚,但也不对陈飞扬当面顶撞,对他不冷不淡的,每天在兵部也不太喜欢跟陈飞扬说话。

蓝玉压根就看不起他,每次见他,总是“哼”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这个蓝玉,打起仗来从来不含糊,洪武十四年封永昌侯。但不知为什么,皇上把他召回了京城,把他凉在兵部中。

以前这里就他是老大,一见同事,就吹起来:“想当年”

同事听了战场上血肉横飞,肝脑涂地,听得一惊一乍的,这让他很有面子。

但自从陈飞扬来了以后,人们再也不听他的想当年了,因此,他一见陈飞扬,就像见了敌人一样,横眉冷对。

陈飞扬也不理他,见他这样对自己,每次从他身边走过时,总是把头抬得高高的,两眼看着屋顶。

这个动作让蓝玉有杀了他的冲动,但想到自己竟然被皇上冷落,也不知日后还有没有机会上战场,如果对他动一下手指头,怕自己的人头先掉下来。

这夜,陈飞扬还在他的府第里搂着杨小凤睡觉,想不到半夜时分,陈飞扬被下人叫醒了。

半夜急报!

两份急报,一份报兵部,一份当然就是报给他这个手握半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了。

陈飞扬看了急报才知道:“竟然有两处有兵乱,一处就是古州处出了一个号称是铲平王的人聚众造反;另一个就是北元的纳哈出兵攻打大宁。”

陈飞扬看了急报,倒吸了一口冷气,还让人活不?自己这一接手徐达的兵权,就有战事,自己是打仗的料吗?不行,看来叫皇上快快解除自己的兵权才是正道。

他连夜赶到皇宫。

皇上竟然没有睡,陈飞扬见到他时,他也在房中左右踱步,见陈飞扬来了,只是点点头,示意他坐。

陈飞扬也不客气,于是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几次想向皇上提出解除兵权的事,但每次想开口时,见到皇上正在想问题,于是把快要说出的话又吞了下去。

皇上走了一会儿,实然问陈飞扬道:“陈兄弟,想必你也知道大明两地有战事了。”

“卑职知道,卑职就是想来跟皇上说这事的。”于是就想跟皇上辞职。

但皇上呵呵一笑道:“想不到你竟然半夜也来找老子商量军国大事,精神可嘉。”

陈飞扬心中大叫误会,但听了皇上的话后,再叫解除兵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皇上都嘉奖了,如果这时再跟皇上唱反调,岂不是自讨没趣?

于是陪笑道:“皇上辛劳,卑职不敢居功。”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中暗暗叫苦。

皇上想了一会儿。沉呤道:“看来,这里边不简单,我就知道他们会来的。”

陈飞扬听皇上这样说,于是小声问:“皇上,你想到什么?是不是你知道如何退敌?”

皇上没有说他的话,两眼望着窗外边茫茫的夜幕,突然说道:“你可知道,这个古州造反的铲平王,叫什么?”

陈飞扬骚了骚后脑,摇了摇头,说道:“卑职只是听说铲平王,也没知他叫什么?”

“吴奋儿。”皇上接着说道。

陈飞扬努力想自己所知的人名中有没有一个叫吴奋儿的人,但始终想不起来。

皇上又淡淡道:“你可记得去年叫你查衢州、金华、通州三府的税粮时,当时衢州知府供认把税粮运往哪里?”

“古州。”陈飞扬一听,立刻有点明白了,于是又道,“难道,接这个三府的税粮的那个姓吴的人就是吴奋儿?难道他造反竟然是朝中有人策划的?难道幕后的人真的是郭桓?”

陈飞扬一连说出了一系列问题,自己似乎越来越明白了,这个吴奋儿实际就是朝中有人暗中支持的聚众暴乱,如果是郭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皇上淡淡道:“不单是吴奋儿,恐怕纳哈出出兵攻打大宁,也是有人暗中策划的,你别忘了,还有刚刚丢了的二百多万石镇江、太平的税粮。”

陈飞扬叫道:“难道也是郭桓做的,皇上为什么不抓住他,让人在这里作威作福?”

“我倒想看看他准备如何反,如今众臣中,只有你和汤和可信,如今你可要小心,紧紧抓住兵权,我就不信他们能飞上天。”

四出八 准备出征

次日,金銮殿上。(请记住读看网的网址

皇上坐在龙椅上,皇上身边站着太子朱标。

太子一直在皇上身边学习亲政。

陈飞扬和汤和站在殿上,陈飞扬身边依然是李善长,只见他拿着那条鹿头拐杖,不停地摸着。

他竟然在玩弄着拐杖,这与大殿庄严的气氛格格不入。

陈飞扬想笑,他这么一个老头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不知今天退朝会不会又请自己喝喜酒呢!陈飞扬心想。

陈飞扬后边的站着六部的尚书、待郎和一众武将。

户部尚书郭桓也在其中,陈飞扬特别留意他,他见陈飞扬朝他看来,也很有礼貌地一笑回应着。

皇上说道:“众位卿家,如今大明出现两次战事,大家以为如何?”

一众文武百官噤声,没有人回答皇上。

见李善长还在玩弄着鹿头拐杖,皇上微微一怒,说道:“韩国公,你认为如何?”

李善长没听见皇上的说话,兀自玩弄着拐杖,皇上见他没听见,于是大喝一声,声若洪钟,众人吓了一跳。

李善长这时听见了,见皇上正叫自己,于是急忙抬起头来说道:“皇上叫老臣,有什么事?”

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朕正在问你,你对如今两地战事有什么看法。”

“没有看法,要么打,要么不打。”

陈飞扬听了,心中暗笑道:“真是老油条了,这等于没有回答。”

皇上生气地道:“那你说说到底是如何打。”

李善长道:“要打就叫派将士去打,只要人人肯出力,只怕没有打不赢的仗。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最稳定}”

陈飞扬听了心中大为佩服,这个回答实在高明,看来自己要跟他好好学习才行,高,实在是高。

皇上见他问也等于没问,于是说道:“户部尚书郭桓,你说说今次的仗如何打?”

皇上谁也不问,单单问郭桓,看来皇上想从他口中掏点什么。

郭桓上前一步,说道:“启奏皇上,如今我大明威加海外,四海臣服,但竟然古州的吴奋儿不自量力,胆敢造反,臣以为,应派兵灭了,如今北元已被我大明驱到了关外,但如今又胆敢再犯我大明,臣也以为,应派兵一举击败北元,让我大明边境长治久安。”

皇上又问:“那么郭卿家认为谁能任这两路兵马元帅?”

郭桓说道:“臣以为,德庆侯廖永忠可担任一路,吉安侯陆仲亨可任一路。”

陈飞扬心中想了一下,明白了,原来廖永忠和陆仲亨是你的兄弟吧,一下子把你的两个帮凶给引出来了,高,实在是高。

皇上又问道:“不知大家的看法如何?”

先是吏部尚书前站出来支持,然后刑部尚书王惠迪,工部尚书麦至德,兵部待郎王志等也站出来表示支持。

皇上见了,眉头皱了一下,陈飞扬也大吃了一惊,想不到支持郭桓的不只有陆仲亨和廖永忠,而且六部中几乎是人人都进去了,而对自己一向不咸不淡的兵部待郎王志,想不到也是郭桓的人,看来皇上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这时,汤和大约是看出了什么,于是上前一步,大声说:“皇上,臣愿担当征讨反贼吴奋儿这一路的主将,望皇上恩准。”

陈飞扬见他站出来主战,心中大骂他是王八,这岂不是也要自己站出来请战,要知道全国兵马一半在汤和手中,一半在自己手中,他这个徒有虚名的大将军如果不站出来主战,岂不是让别人耻笑。

于是小心抬头看了一眼皇上,见他果然在看着自己,于是硬着头皮也上前一步,小声说道:“臣也愿领一路兵马。”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一样,但心中却骂汤和是一头猪,害人不浅。

皇上却笑道:“很好,两位不愧是朕的得力助手,看我这样吧,汤和,正式任破蛮大将军,陆仲亨和廖永忠任副将,剿灭吴奋儿这一路反贼。陈飞扬任破虏大将军,出征北元,但不知哪个愿意成为陈飞扬的副将?”

陈飞扬一听,真的还是假的?皇上真的叫自己打仗,这岂不是太儿戏一点了吗?皇上在玩什么?明知陆仲亨和廖永忠是郭桓的人,皇上为什么还会叫他出任汤和的副将?不怕他两半路谋害汤和吗?

陈飞扬想了想,明白了,皇上知道这两个人是郭桓的人,才让他两个做汤和的副将的,只有汤和才能镇得住他们两个,看来看上也是一早就想好了对策了。而让自己做大将军,实际就是把兵权牢牢握在手中,至于打仗,那是副将的事。

李善长说道:“皇上,陈飞扬大将军智勇双全,最好能有一个两个副将才行,毕竟陈大将军没有带过兵,如果有一两个副将,将会取得更快的胜利。”

他没有直接说陈飞扬不会打仗,而是说有副将打胜仗将会更快一点,看来他真是给足了陈飞扬的面子。

皇上接着问:“那么,韩国公认为谁做陈飞扬的副将好呢?”

“臣认为延安侯唐胜宗,平凉侯陆聚,可任副将。”

“好,就如韩国公所奏,唐胜宗,陆聚任出征北元纳哈出的副将。”

“臣遵旨。”两个洪壮的声音叫道,陈飞扬吓了一跳,***,喊那么响做什么?打仗哦!你俩条粉肠以为是去饮酒吗?是要掉脑袋的,你俩那么兴奋做什么?

陈飞扬心里大骂,但随后又一想,不行,万一这两条粉肠到时战场上丢下自己一个人,***岂汪是吃了大亏?自己没见过他打过仗,也不知道会不会打仗,我还是再找一个会打仗的才行,找谁呢?突然想到兵部的那个“想当年”的蓝玉,这个人对自己没有半点看得起,不是拍马之辈,说不定还真有点水平呢?

于是立即说道:“臣望皇上再派一个人做副将。”

皇上问道:“谁?”

“蓝玉。”

“准奏。”

蓝玉被凉在兵部有一段时间了,以前他是跟着常遇春打仗的,后来常遇春死后,战争很少有他的份的,作为一个武将,战死沙场是自己的光荣,但皇上一直把他放在兵部这个吃闲饭的地方,每天就跟那此呆头呆脑的人说说自己的往事,实在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这次听说有了战争,自己也想主动请战,但想想,自己没有人看得起自己,请也是白请,皇上是不会恩准的,于是站在人群的后面生闷气,但想不到陈飞扬却叫自己任副将,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自己平时在兵部,压根就看不起他这个混混,但想不动他却没有因此而看不起自己,反而请奏叫自己任副将,实在太突然了。

蓝玉上前一步说道:“臣遵旨。”说完朝陈飞扬投来感激、疑惑的目光。

但陈飞扬依然是脸朝下,没看他一眼。

皇上接着安排后勤人员,准备两路兵马出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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