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子辩 - xp1024.com
《汉末皇子辩》


第1章 帝大悦

刘辩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自己现在好像泡在了一条地下暗溪之中,这里难道是赤道的位置?

空气潮湿闷热。连河水都是温热温热的,难道是自己盖多了?刘辩手舞足蹈的想在梦中挣脱这这层厚厚的被子,一声惊呼从耳边传来,刘辩看着黑不溜秋,空荡荡的周围,从哪冒出来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周围一切也突然开始摇摇欲坠,怎么办?前方似乎有气流涌入,河水顺着哪个方向在慢慢流淌,有出口?

周围的晃动也越来越大了,不管到底是不是梦,先出去再说!前方的道路似乎越来越紧,有亮光!刘辩像泥鳅一样匍匐着朝着亮光钻出来,自己刚冒出了个头,还没等欢呼胜利,就被一双巨大的手快速全身拖了出来。

自己快被吓傻了,难道到了进击的巨人世界?太危险了,我要回去……刘辩不安的在巨手上挣扎着,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不是惊叫,而是啼哭。光溜溜的小身子刚出来就被裹了件小貂皮。手脚也变成了皱巴巴的小胳膊小腿,不用想,以前帅死万千少女的脸庞会变成什么可怕的打击。刘辩伤心的哭着,一声粗糙的大手的拨开了刘辩因为害羞进而夹紧的大腿,

一个苍老的嬷嬷狂喜道:“是皇长子!贺喜陛下!”

“哈哈哈!”那个在门外紧张不安的男人扬天大笑,”赏,赏!王伴,下令,皆重重有赏!”

我刘宏,也有儿子了!一个帝国,拥有了一个继承人才是一个根基稳固的帝国!

“诺!”一声不男不女的声音恭敬的回道。

“陛下,臣妾终于给你生了个儿子。”何氏的语气带着欣喜,也同样带着欣慰,她是看透了现在给她万千宠爱的天子,宋皇后,李美人,田美人。哪个哪个不是当年天子的枕边人,如今呢?废庶的废庶,打入冷宫的打入冷宫,还有几个早已在暴室内做了孤魂野鬼。这个当初疼爱她们的天子可曾有过一点怜悯和关注?

只有母凭子贵!再拉上自己的母族,掌控朝纲。才能像当年的窦氏,权倾天下!才能在这冰冷冷的宫廷中,掌控自己的生死……

“爱妃,幸苦了!”刘宏轻轻的扶着何氏躺下,细心的擦拭着何氏额头还未消退的汗珠。帮她捏了捏被角。轻轻逗弄着这个孩子。

刘辩懵逼的消化着这一切,任凭自己的便宜父亲逗弄自己。

何氏发誓这辈子也没有见过刘宏这么温柔体贴过。刘氏的皇帝都是那样的薄情寡义,还没有哪个皇帝,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当然,有个爱男人的哀帝不算。

“还请陛下赐名皇子。”现在不趁热打铁,还能等什么时候,何氏挣扎的爬起,无限温柔道。

刘宏止住了激动,握着何氏的手,沉思了片刻道:“皇子,就名辩吧。”

何氏大喜:“谢陛下……”

辩,治也。——《说文》世界最早的字典,作于汉和帝永元十二年。是这样解释这个字的。

刘宏希望他的儿子能做一个明辨别人是非对错的人,意是对这个儿子报有不小的期望。何氏,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爱妃好好休息,朕先去东宫一趟,晚些时候再来看爱妃和辩儿。”刘宏缓缓离开了。刘氏王朝,在这后宫之中,至高无上的主宰并不是皇帝,而是太后,刘宏还要把这一喜悦禀明给自己的母亲董太后。

“我儿为皇长子,现在陛下只有我一人独子,天生比其他人有优势,宫中诡秘凶险,若要我儿活命,还是要养在宫外才能活至啊……”何贵人扶了扶额头,有些累了,把刘辩搂在身边,对寝宫外想上前宫人吩咐道:“今后皇长子由我亲自哺育,任何人不得将皇子抱开我的视线范围以外。违者,扔进暴室!”

一股刺骨的寒意刹时笼罩了殿内所有人,暴室可已经不是以前的织染衣物的地方,那里已经变成了地狱,无药可医垂死哀嚎的病人,触怒贵人的宫女,以及触怒天子打入其中的妃子!那里就是宫里最肮脏,最黑暗的角落……

“陛下驾到!”大长秋曹节领着众宫人恭迎刘宏的到来。刘宏脸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大长秋是皇后寝宫长秋宫里的宦官之首,曹节在这,那表明着宋皇后应该也在这!

“孩儿恭问母后圣安……”刘宏还是很感激自己的母亲含辛茹苦把自己抚养长大。父亲早亡,传到自己的手里已经降到了解读亭侯的爵位了,小小的亭侯可不是食邑很大的地方,归他的收入只有一个亭的税收!(村级),空有侯爵的名头,连食客都养不起。而且,像刘宏这种长期退出京城的家族,关系人脉早就衰败的一干二净,除了只能吓唬吓唬村里的土包子,连一个亭长他都没有权指命。辛亏有董氏操持家务,才让刘宏顺利长大,还留有清名。在前大将军窦武的扶持下,如同做梦一样,轻车入京,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

两汉的政治环境从刘秀一开局,或者说从刘邦开始,就决定了外戚在汉家江山不可动摇的地位!因为两汉的外戚实在太过强悍,实在太过BUG了,从第一代吕氏外戚悼武王吕泽,发兵佐高祖定天下。可以说吕泽武功战绩毫不低于韩信那个兵圣!

二代的卫霍氏军事贵族集团更是鼎鼎有名!卫青,霍去病,霍光,哪个不是功绩震天!明载史册。霍光更是明目张胆一手行了废立皇帝之事,老刘的娘家人管大外甥的事怎么了。

第三代的王莽更是直接篡汉,把王太后气得玉玺都摔崩了一个角,刘秀的郭,阴皇后更是子弟皆侯。老刘家的皇帝本意是拉拢外戚集团对抗功勋集团和世家。平衡各朝廷政治势力为目的。

没想到功勋集团根本是烂泥扶不上墙,趟在祖父辈的功劳簿上走鸡斗犬,逗比层出不穷,没几代就自己玩死了自己,还没等外戚集团发力,他们就自己灰溜溜的退出了朝堂。

而自东汉以后,外戚集团和世家门阀逐渐从现了合作融合的趋势,东汉皇帝多为年幼即位,皇帝年幼时,外戚打着皇帝牌碾压世家,皇帝长大了,要夺权,自己的娘家人却站在了世家朝臣那边了,这点皇帝能忍的?娘的,老子小时候用老子的时候挺爽,等老子长大了就不帮我?所以皇帝为了争权,只能寻找自己信任的人提拔起来抢班夺权,那么身为服侍皇帝从小长大朝夕相伴的宦官自然比其他人信任的多。而基本上是儒家出身朝臣们厌恶也根本不可能和他们平日所歧视阉人宦官有共同利益,相互合作。三顾势力加上皇帝,朝廷势力又达到了重新平衡的目的了。

刘宏做到了,在恒帝已经使用过宦官政变这一套后,刘宏居然又照葫芦画瓢的弄死了外戚窦氏,难道窦氏是猪?前一任的外戚梁氏的鲜血都未干,他自己这个大将军又同样倒在了同样的招式下。只有一个可能,刘宏做的更隐秘,他也更聪明,更果断!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是个政治天才,从一个小小的亭侯,没有一个亲信大臣也未得其他太子继位的皇帝一样得以培养,由一个已经式微的偏房亲戚,能走到收揽大权,口含天宪,为天下所有人所拜服,甘愿或不甘也要称其为天子。

第2章 宫闱内的权斗

王甫趋步跟着刘宏的身后,心里也是如烈火烹油,他是想亲自下场下注的!历朝历代,什么事情是当臣子的能获得收益最高的事情?当然是拥立之功!

曹操的祖父曹腾就是拥立了恒帝,得封费亭侯,,经历了四位皇帝,加位特进,最终荣耀的退休回乡,若说王甫不羡慕,那都是假的。

而同为十常侍的曹节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悄悄伸出了手,这既让王甫气愤,也让他恐惧,这只代表曹节个人的意思,还是张让、赵忠、段珪、侯览……其他十常侍共同而为?

永乐宫中,煌煌灯蜡,将整个殿堂都照的金亮,宫内除了高坐堂中的老妇人和旁边脸色有些苍白的妇人,皆跪拜在地。刘宏缓步走到堂前,看都不看正向他行礼的妇人,对老妇人脱帽致礼。

一身绸罗缎金,面带笑容的老太太便就是皇帝的生母,五官中郎将董重之姑,董太后!

这位老太太虽然看上去面容和善,已经尊为太后,可骨子里却没有摆脱贫贱之时的贪婪!满洛阳只要有点权势的人都知道,你想买个官,想办点不好办的事情,找永乐太仆封谞,只要钱到位,太后包办!钱货两讫,如果办不到,包退回。有口皆碑的名声让贪官,找门路的人兴喜不已,让清流党人纷纷上言抨击不已。

董氏都身为国之太后,那点钱财,你除了能倒在地上欣赏一下之外,还有何用?亲自下场卖官弄权,吃相好比家财万贯的大商人去抢乞丐的手上被踩烂都难以下咽的胡饼。让自尊心强大的汉朝人太跌面子了,董太后的名声真的是已经达到了“小儿遍知”的地步。

董太后笑呵呵的走过去,拉着刘宏的手一同坐在榻前。对着满殿的宦官宫女道:“你们都起来,下去吧!这里不要你们伺候,哀家要和皇帝,皇后说些家话。”

“诺!”众人皆退去,王甫脑袋上都冒汗了,很明显,太后要和皇帝太后商量的事情肯定是和今天何贵人产子有关!如果其中有什么变故,自己下错了注,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王甫往旁边一看,脑子灵光一闪,缓缓退了香炉边,默默的打开将香薰一点一点的添入,他就是要赖在这了,天子倒不会赶他出去,今天的消息对他太重要了,就算冒着责罚,他也要留下!只要董太后不……

“王常侍,你也下去吧。”董太后看了王甫一眼,淡淡的却不容拒绝下令道。

王甫的手一抖,下拜道:“诺。”

“封谞,封谞!你来伺候就行了!”

“诺。”

王甫不动声色,其实心里都已经笑弯了眉毛,殿里的几个大人物不知道的是,封谞、夏恽、和他早就暗暗结盟,自成一派,这朝廷中,世家与外戚也斗、世家与宦官也斗、宦官与外戚也斗、现在各自的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汉朝的气运大多就是在这恐怖的政治互相倾轧中消耗殆尽。

王甫偷偷的对旁边下拜的封谞对了个眼色,便施施然的退出了宫殿。

一出宫殿,王甫看到皇后的车架旁,有几个小宦官宫女毕恭毕敬的一边捶捏,一边端茶递水的伺候着的曹节,顿时有些火冒三丈。他和曹节都是前朝恒帝事情就冒尖的常侍,权势远远大过其他常侍,他们自然而然的就这么相互对立起来。其他同辈的其他宦官不是老的老,就是死的死。

王甫走过去,有些不阴不阳的怪气道:“曹大人,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咱家通声气,是不是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哟!王大人。”曹节让小宦官们搀扶着起来,拱手笑道:“王大人怎么能怪咱家呢?这皇后娘娘临时起意,咱家又怎么来得及告诉王大人呢?再说,是什么事,皇后娘娘又没告诉咱家,咱家现在都不知道,王大人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呵呵,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王甫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御道对面皇帝的车架这边,两边如同水火泾渭分明。

过了良久,宫殿里的声音变得激烈起来,王甫,曹节脸色一变,皆朝永乐殿望去,却没有谁敢靠过去偷听,只见门被气冲冲走出来的皇帝推开。里面还传来细微的抽泣声。

“王甫!走,去何姬那!”

“诺!起驾!”王甫搀着刘宏上了马车,便匆匆招呼仪仗启程,他知道现在可不是去触碰皇帝霉头的时候,但是想想曹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母后,宋氏欲当吕后立宣平皇后继子呼!”

这句话几乎是刘宏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王甫隔着车驾,倒没有听到很清楚,但是听到宣平皇后这个词的时候一震,把脑袋放得更低了。

汉家被称为宣平皇后的人乃是惠帝的皇后,张宣平。惠帝十分讨厌这个和吕后有血缘关系的皇后,便终身没有碰她,导致宣平皇后到死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吕后看宣平皇后无子,便杀了惠帝一个宠妃,将她的儿子过继给宣平皇后,结果,这个孩子又被吕后所杀。用屁股想想,也知道,如果将刘辩过继给宋皇后,何氏是什么下场!

深夜,死一般寂静的偏殿中,刘宏高高坐在御座之上,闭着眼睛,轻抚着御扶上的雕塑。大殿之中,唯有中常侍王甫犹如雕像一样恭立在一旁一动也不动,清风吹拂过帐幔,沙沙作响。过了良久,刘洪才幽幽开口道我:“何姬有什么兄弟么?”

王甫有些震惊,皇帝亲手政变扳倒了外戚窦氏,可是如今难道王朝中又要多了何氏外戚?天子为保护皇长子,对何氏恩宠如斯!

王甫不敢怠慢,认真的答道:“何贵人家中有兄弟两人,长兄进,仲兄苗为同父同母。”

“呵呵,有趣……有趣的很呐!”刘宏睁开的眼睛在烛光中显得闪闪发亮,“既然如此,封一个也是封,封两个也是封!明日你去传旨,恩封何进为侍中!何苗为备盗都尉!”

“诺……”

第3章 活着最重要

“司徒大人袁隗到!”门外唱喝的小厮脸色坨红的像喝了几大缸酒一样,今天他收的银子可比从他当小厮到昨天还多。无数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都进入何氏门,来恭贺自己的主人。他是何氏的家仆,荣辱与共啊!从今天起,他的腰杆看到别人家的家仆时,就敢挺的比谁都还直!

“二弟,随我前去迎接司徒大人!”袁家四世三公,可谓是如今最顶级的豪门大族,何进没想到,今天袁家也会来,他兴奋的差点跳起来了,看来当年把自己漂亮的妹子送入宫,可谓是自己一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何进虽然和异父异母的弟弟何苗不待见,并且早已分家,但是在今日,也必然要摆出一副和颜悦色之态,何氏是今天最大的受益者,何苗姓何,那他也就能得一份。

“诺。”比何进年轻几岁的何苗显得十分沉稳,他们家年少丧父,母亲舞阳君改嫁到何家,遂他和妹妹改姓何,但是他和这个家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何父去世后,何家由何进一力挑起,何苗吃了几年白眼饭,到成年之后,一气之下便分家独居。

何家的门外几个兵丁巡逻在四周,,今日何氏高朋满座,他们却在外好似何家家养的护卫般为他们巡视。何氏的家仆还不时的望着他们发笑,他们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马德,咱们吃着皇家当差的粮,凭啥给他何家卖力气。”两个兵丁一人手持一根五色棒靠着墙角望着何氏门庭内的繁华,嫉妒使他们面目全非。

“你不知道啊,如今这何家啊,呵呵,以后可就是皇亲贵族了,咱哥俩得看有没有机会巴结一下了,没准还能赏哥俩一官半职的。”说完,兵丁甲从口袋里倒出一些炒豆子,分给了兵丁乙。一口闷了一下去。

“又是吃豆子,这玩意吃的尽胀肚子。”兵丁乙埋怨道。

“知足吧你,没听说嘛,现在虎牢关外面可是快近十万难民了,去年夏,可是有七个郡国发大水,那个惨啊,没发觉现在咱们这乞丐越来越多了么。”

“哎,也是,这世道越来越难过咯……”兵丁乙一口包下豆子,费力的嚼着。

“在讨论什么呢?”背后传来幽幽熟悉的声音,把哥俩吓的一慌,差点把手中的棒子都扔了。

两人赶忙费力的一口咽下嘴中的食物,回头笑呵呵的道:“大哥,吃饭呢。”

眼前的这人便是他们的上司洛阳北部尉,虽然人长的又黑又矮,其貌不扬,但是兵丁甲乙可知道他他们这位大哥的家世和手段!他的祖父曾任费亭侯,大长秋。他的父亲是当朝大司农曹嵩,他乃曹嵩的嫡长子,姓曹名操,字孟德!

曹操看着两人嘴角的豆屑眉头一皱:“怎么又吃豆子,前几日不是刚发饷么?”

兵丁甲有些不好意思道:“给老婆了。”

曹操听后哈哈大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热闹非凡的何府,还有门口的袁家人,眼咕噜一转,心中有了主意:“你们想不想去何府坐坐客啊?”

“当然想啊!”兵丁甲乙一听,眼中充满了神色,随后暗淡下来,“咱们今天要去,不被打出来都是好的。”

“跟着我,保证你们会被他们待做贵宾。”曹操说完便施施然的往何家的门口走去。

“哎,大哥,大哥!”兵丁甲知道自己大哥是怎样胆大妄为,但是这样直接去冲撞贵人,甲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劝谏一下。

兵丁乙一拍甲的头道:“你笨啊,跟着大哥还没肉吃,别忘了老大人可是大司农!”说完,便扯着甲追上曹操。

何进、何苗笑呵呵的和袁逢寒暄完后,一仆急至向何进禀报北部尉曹操混在袁家的队伍中,大摇大摆的就走进了何府。

今日入何府的官员起码也是郡守级别的高官,而曹操不过小小的北部尉(片区派出所所长),混进何府,怕是别有用心。何进刚想让仆人打发走曹操,有一人却拦住了何进。

何进一看,乃是主薄潘隐,潘隐与何进是早年故交,同时他也和十常侍赵忠幼弟赵淳交好,何贵人当年也是通过潘隐这条线入宫的,潘隐可谓是何进的谋主也。

“遂高(何进字),曹操乃当朝大司农之子,祖父大长秋曹腾,宦官之后。恐乃皇宫内常侍所托啊。”潘隐的话只说了一半,即使曹腾的名声再好,那他也是宦官。曹操一出生便打上了宦官集团的标签,若深入点,怕不是单常侍想知道今日何家之景呢?或者可能还有背后的陛下啊!

何进沉重的点了点头,吩咐家仆道:“旁随左右,好生伺候!”

“诺……”

深夜之下,宫外的热闹却透不到宫内,广德殿内,何贵人和刘宏已经歇下,他们中间有一双小小的眼睛却在闪闪发光。刘辩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成了古代同名同姓的皇子刘辩!幸运的是,因为罗贯中老爷子的传播,和自小游戏中,又喜欢三国题材的游戏。自己对汉末的历史的把握还是相当的清楚,但是少帝刘辩的下场实在是让自己有些惶恐。

董卓入京後,少帝被董卓废为弘农王,置于阁上,使郎中令李儒进鸩。王曰:“是欲杀我耳。”不肯饮。强之,乃与姬及宫人饮宴别。酒行,王悲歌曰:“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藩。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因令姬起舞,姬抗袖而歌曰:“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兮命夭摧。死生异路兮从此乖,奈何茕独兮心中哀。”歌竟,泣下呜咽,坐者皆欷歔。王谓姬曰:“卿王者妃,势不复为吏民妻,幸自爱!从此长辞。”遂饮鸩死,时年十五岁。

鲁迅先生称少帝遗言为:“汉之楚声……”可谓是无比的中肯。

四周除了门外执夜的宦官宫女外,寂静无声。兴奋、恐惧、害怕、畏惧……五味陈杂之情弥漫在刘辩的心头,“汉末、三国。多么绚丽的时代,我一定要活着,活着看到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和那些英雄豪杰。”刘辩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第一件事,在两千年前的时代活下去,只有活人才能力亲手接触这个时代,才有能力参与这个时代,也才有能力改变这个时代!而不是在史官笔下“帝子辩毙。”了了几个字叙述了一生。

这个夜晚有太多人睡不着……

第4章 请个假

同学聚会,老同学问我,昨天七夕怎么过的啊……我能说我难过的么……哈哈哈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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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云暗涌的深宫

何贵人坐看着宫中风云的神情,外人看来,何氏深居简出,似乎养光韬晦,谁也不知道,能一步一步爬到现在何氏可是煞费苦心。如今滔天权势摆在眼前,何氏怎么会不会有想法,她的野心可是不虚任何人!

再说,这宫里的女人,有哪个不是为自己打算的。就算再宠爱又如何?皇长子也仅仅是皇长子,若能成嫡长子,那太子之位才是触手可及!

一条细小的缣帛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到了何贵人到手中,何氏看罢后,将手中缣帛放在烛台礼看着它化外灰飞,她的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一天深夜,皇帝在北宫住下,便没有来何贵人这,淑德房外寂静无声,子时,安静的宫殿外四周宦官又到了换班的时间,一个宫人低着头,悄无声息的开开了门,走进寝宫换下了那个小太监,周围,一切又开始静悄悄的了。

“我该如何信你。”何贵人像是说着梦话的喃喃自语。

那个宫人微微抬起头,在月光的照射下,刘辩看到了他的模样,居然是皇帝身边的常侍王甫!

“娘娘不必多虑,王甫亦要投效,必将给娘娘一份大礼。”

“哦?常侍的大礼恐怕不是一般的大啊……”

“无子便无德,宫中娘娘的位置本应该往上挪挪了。”

何贵人一惊,顿时侧着身子坐了起来,柔美的曲线上面只有薄薄的亵衣不堪遮挡,在月光下微微发颤,让任何一个健全和成熟的男人发狂。

“常侍这份礼也太大,日后不知该如何才能还清……”

王甫头埋着越低:“奴婢不敢多请,若有变,还请保存王氏一点骨血,不要让奴婢死后以发覆面。”

太监是没有后代的,但是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尤其汉室以孝治天下,就算是太监,也会在自己的宗族中收养一两个养子,以继承香火。

让自己死后有三牲祭祀,不至于像无后之人一样,死后要把头发披散开来遮住脸,以示自己没脸见祖宗。前有曹腾曹嵩曹操,后也有王甫王吉王萌。

何贵人拿起床头的杯子对着王甫微微一敬:“我代何氏家族保证,只要我何氏还在,王氏就不会断了骨血。”

王甫施施然的跪下:“谢娘娘……”

一场政治交易就这样的在刘辩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其代价那上面的皇后宝座,那坐在上面的宋皇后呢……

一个孩子,他能做的就是看着这个世界,何贵人对他简直是寸步不离,奶是何贵人亲自喂养,何贵人不让任何下人接触刘辩,就算是如厕也要带上刘辩。

这几日,便宜爹地刘宏也经常来到何贵人的寝宫淑德房看望自己的孩子,在刘宏之前,并不是没有妃子诞下子嗣,但是无一例外全部夭折,何贵人的美貌在宫外之时就有过冠绝洛阳之名,自己最爱的女人,还给自己生了儿子,何贵人现在便是汉室最大的功臣,在后宫之中是谁也不敢动的存在。

五年夏四月癸亥,大赦天下。《后汉书》

刚刚坐满月子何氏的喜悦快挂上了眉梢,后宫的女人无人不动容,皇帝为了一个孩子的诞生,而大赦天下,实在让人觉得遐想。

武帝时期,卫皇后一生下皇子刘据,欣喜若狂的汉武帝的便大赦天下,不久便把这个儿子立为太子,若不是巫蛊之祸,刘据不可能会被翻水。卫霍军功集团和卫皇后为他保驾护航,最后也依然是霍光扶持戾太子的后人继承了这大汉的皇位,这个故事谁不是耳熟能详。

除非……刘辩死了。

之前,并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恒帝,灵帝……

宫中的风云诡秘,但是刘辩是还什么都不懂的婴儿,很多事情,大人们并不会避开婴儿却做,他们却不知道,这个婴儿有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什么事情他都默默的看在眼里都不说罢了。

婴儿虽然无害,但架不住有心人之害。何氏的奶水并不充足,但何氏并不信任宫中的奶妈。所以,拿了一部分羊奶代替。刘辩嗅到了这次的羊奶中有不同于常的腥甜味道,挣扎着呜呜的不肯喝下,待到何氏拿起奶瓶一闻,一脸铁青的将经手过这瓶奶的所有人全部处死!

何氏真的气的发抖,若刘辩死了,她会被一瞬间给打回原形,后宫之间的争斗,残酷的难以想象,武则天能为了后位,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若她不受宠,又没有孩子了,恐怕比戚夫人还要惨!

不行,她不能让人害了她的孩子,如何没有这个孩子,母凭子贵,她怎么才能做上皇后之位,乃至以后成为太后。但是举目望去,皆是不可信之人,她入宫并不长久,她的母族并不是豪门大户,宫中即使有一两个亲信,也抵不过有心人的暗害!说到母族,何氏又升起了那个念头。

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她要尽快了……

熹平五年闰月,一辆小车悠悠的从北宫的小门而出,门口早已等候已久的备盗都尉何苗赶忙让手下的兵丁将马车护卫得严严实实的,刚刚几个月大的刘辩便这样离开了刘氏的深宫,开始了宫外的生活。

何太后以冲、质、恒帝先前之例,言宫中不易生养孩子,假托道人史子眇有道术,请陛下让刘辩养在宫外,实则让自己何进何苗两兄弟严实保护这个何氏外戚家族最大的依仗。后世便称刘辩为“史侯”。

这个闰月也并不是太平的闰月,永昌太守曹鸾坐讼党人,弃市。诏党人门生、故吏、父兄、子弟在位者,皆免官禁锢。

试太学生年六十以上百余人,除郎中、太子舍人至王家郎、郡国文学吏。

这一举动更是惊起滔天波澜。太子位下可只有一个刚刚出生的皇子,皇帝选拔太学生为太子舍人(太子属臣)此意何为?

宫楼上,两个帽色朱顶的太监望着马车渐渐远去,两人脸上颇具玩味。

“张大人,看来何氏走的绝妙一步啊。”左边有些矮胖的盘着一串玉珠若不是此身衣服,看着就像一个颐养天年的地主老爷。

“何氏可以共谋,但是我们要加紧对付的还是咱们上面那两位大人才不误事啊赵大人。”旁边那位拱着手在宽大的衣袖中嘴角含着微笑,让人琢磨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我听说老曹大人的孙子一怒之下竟然把蹇大人的家叔给杀了,罪名居然是宵禁后提刀夜行。现在宫外都在赞扬这位曹大人,多威风啊!”

“嘿嘿,他的威风还不是家人在逢人求爷爷告奶奶在后面给他填补好咯,不然,哪有他好果子吃啊!”

“是啊,您没看到大司农曹大人这几日的脸色呦,都憔悴了十几岁了。都求到我这来了。”

“好啊,我听说老曹大人以前可是掌握着皇帝的耳目,不然他能这么平安稳稳的走过来吗?”

“那我们?”

“赵兄你我初入宫中就拜为异性兄弟……”

胖大人打断道:“你我兄弟同心!”

“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是岁,鲜卑寇幽州。

沛国言黄龙见谯。

第6章 四年尔过

《孝圣武皇帝本纪》

帝天生聪慧,半岁能言,二岁能书,三岁始读四书五经,四岁能诗。古今之称神童者望之莫及也。

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在古代是寂寞的,这个时代,汉朝没有橡胶,没有蒸汽机,还没发现石油,意味着除了基本的一些传统工业外,望下去工业行业基本都是荒芜一片。

这个时代还有很多水果,作物并没有相互交融引进,这个时代没有玉米、没有土豆、没有胡萝卜,没有西瓜、没有辣椒等等等……如果作为一个吃货,简直到了地狱。若不是石磨已经大规模推广,连麦子都是直接煮了当麦饭吃,想想都嗓子眼疼。

这个时代是蔽塞的,秦朝的直道连郡通都没有实现,除了人力,畜力,水利,没有其他的出行方式,有些偏远的村镇,可能走一天都到不了县城,有些人一辈子若不是服徭役,征兵打仗,连自己的郡国都没有出过。老子的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其实写的非常真实。一切的生活必须品除了盐铁,小农经济的社会下基本自给自足。

这个时代还是野蛮的,落后的时代,人力对于自然的破坏很少,白天是人类的世界,晚上便成了虎豹豺狼的乐园,汉家四边皆有蛮族,胡人,江南更未开发,山越部落横行。虫泽沼兽骇人听闻。有些民族更处还在部落时代,还保留着祭祀活人,无粮食人的传统。

一个活过现代社会的成年人,见过信息爆炸时代的社会,看过人比草还多的节假日。他在古代活着,连吃包辣条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望,真的需要一颗强大的精神。

而且还需要谨言慎行,因为在这个平均年龄三四十岁的时代,医学还带有很多迷信,甚至连出身有缺陷,出身的日子不对,都会被视为灾祸,连这个世界都没看过就被杀死。何况作为穿越人士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行呢?

刘辩很寂寞,很寂寞的看着这个世界。

如同一个站在干岸上的人看着汉室,这个“巨人”一点一点的把自己溺死在水里,而自己作为刘氏嫡亲子孙,早已和汉室共存共荣。这等于看着自己的死亡来临,这种滋味儿,简直不要太酸爽……

熹六年,(177年)王甫联合太中大夫程阿构陷宋皇后以巫蛊诅咒刘宏,随即宋皇后被废,死于暴室。其父执金吾宋酆下狱死。宋氏活着的人都被发配边疆,曾经的皇后家族就这样灰飞烟灭。何贵人,已经扫平了,通往皇后宝座的最后一个障碍。

何氏外戚的官职,也如同坐火箭一般几个月一便往上升一升,惹得洛阳城内,人人羡慕,找人琢磨着,怎么也能把女儿送入宫中,换取这大好的荣华富贵。

这四年中,汉室天灾人祸不断,京师洛阳发生几次地震。七州干旱无雨,旱极而蝗,然后起大瘟疫,百姓流离失所,小户哀嚎动哭。在小农封建经济的汉朝简直好比经历了致命的打击,一刀砍在了大动脉上。

朝廷税收也因为灾荒短缺难收,四方需要支钱,加上汉灵帝更是以为喜欢享受的人。百姓没钱了,但是,世家大族和官员有钱啊。汉灵帝便想了一个昏招,光和元年(178年)初开西邸卖官,自关内侯、虎贲、羽林,入钱各有差。私令左右卖公卿,公千万,卿五百万。

购买官职的人趋之若鹜,汉灵帝那是赚的合不拢嘴,官职如果可以用钱来买,这对本就贪污腐败的朝代末期的官场更是如同放下了脱缰野马的最后一道束缚。没官的人想买官,小官想换大官,,些许的俸禄怎么能够购买官职?明码标价的官职卖钱还是变本加厉的嫁接摊派到百姓的头上,民生苦不堪言。

朝堂斗争已经愈发残酷,参与搏杀之人,若是失败,皆以重刑处死。所有人都已经杀红了眼,都已经没有了耐心,更大的风云,更激进的手段正在暗处酝酿着。

这四年中,鲜卑人在一统鲜卑族的枭雄檀石傀的带领下,年年侵犯汉朝边疆,东至辽东,西至凉州,在这漫长的边疆线上。就如同剪羊毛一样,每年给汉室放血。一步一步用着汉帝国的,人口,技术,财富,来壮大鲜卑族的自身。

四方蛮族,也不断出现异动和叛乱,虽每次都被文臣武将给镇压下去,但是声势愈演愈烈,甚至出现了攻没郡县之事,汉室身上的毒脓,已经渐渐深入骨髓了,离历史上天下动荡的黄巾起义也只有五年了……

大汉的京师总是叫那些王公贵族流连忘返,洛阳总共有商、西周、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唐等十三个王朝在洛阳建都。这里有太多的故事和华夏文明的痕迹,“普天之下无二置,四海之内无并雄“。

借用北宋政治家、史学家司马光的一句诗,也是最能代表洛阳历史地位、最令洛阳人自豪的一句话,那就是“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

而到了宋朝,太祖皇帝赵匡胤高瞻远瞩,为了军事防御和很多综合因素考虑,也想定都洛阳。但是洛阳城内已经荒废太久,城春已然草木深。

昔日的华夏古都,文明的摇篮因为战火毁灭了一切,只有高耸的城墙诉说着辉煌的过去。

高官们不会想着这些,以示警醒,他们沉醉在洛阳的繁华,高门子弟依然走鸡斗狗,却不知,他们已经站在翻滚不休的锅炉上。

洛阳的城外,几乎已经被灾民所包围,有人车经过,便会蜂拥而至扒扯着马车乞讨食物,这里每天都在死人,城门口跪着一排一排插着草标的人,只要有口吃的就能买下他们。

那些高高在上的朝官们,他们不会知道城外的难民生活在多么悲惨的地狱中,因为灾民们连洛阳的城门税都交不起,官兵们只会把他们驱赶出城,京兆尹也把他们视为最大的毒瘤,无时无刻的只是想着剿灭,而不是赈灾。

临河的酒楼挂着挂着一小串的灯笼,上书“同福酒楼”。最好看街景的雅间却被人占下,刘辩坐姿不雅的喝着茶看着风景。旁边的人大多王公贵族都认识,就是被他们多称赞奇人,能人的孙掌柜。

在他们旁边还是有些倨傲的孙掌柜,却恭恭敬敬立在一旁汇报着同福酒楼现如今的经营状况。

“公子,洛阳城几个繁华地段和城门附近都按您的吩咐开上了分店,洛阳原本的几家私人的邸店(汉代的酒店)大多都开不下去,人多被我们所招揽过去,长安,邺城,汉中,襄阳,徐州,颍川几个地方的同福酒楼也都开起来了,如果没有差池的话,今年的收益估计不下万金!”

孙掌柜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么多收入若是以前的他根本想都不敢想,他敬仰着知道这位公子的身份何等尊贵,同时也无比敬佩着这位公子不俗的手段。

一年前的他只不过是一家小小的邸店老板,多靠卖给底层百姓的糟釀维持生意。

孙掌柜永远记得当年的场景,这位小公子一上门就大喊好酒好肉上上来,旁边的仆人一副狗腿子,嫌弃这嫌弃那的样子。护卫孔武有力。

一看就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赶快把店里最好的吃食都端给这位贵公子了,这位贵公子却对着大块大块或烤或煮好的牛羊肉发呆。好奇的指着桌上的酒肉问道:“洛阳的酒店的吃食都是这样的做法吗?”

“回公子,洛阳城内啖炙法(烧烤)所做的牛羊肉小店也有中上水平,一般的庶民百姓一年难得吃上这么一回。”孙掌柜无比鄙视着这位估计生养在闺中的贵人,他们生来富贵,又哪知他们嫌弃的食物是百姓都吃不起的呢?

“以后你的店我收购了,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一番大事业?”

一年光阴如梭,自己也没有想到能做成这么大的生意。自己的店改名叫了同福客栈,公子说是什么商标包装,自己不懂,但是公子告诉自己几样做菜的秘方,自己这么一做,当那些菜肴端上了桌子,吃的第一口,幸福的眼泪喷涌而出,这不亚于原始文明的人看到自来水龙头那样兴奋!他也知道自己靠什么能做成一番大事业,成为人人竖起大拇指的孙掌柜。

第7章 一个好汉三个帮

刘辩对自己找的掌柜还是很满意的,自己所知的煎炸炒煮那些做法对距今约两千年的汉朝要完完整整的复制还是有些难度的,但是这能难倒“大吃货”国的智慧么?

孙掌柜不仅将一些菜的味道复刻的差别不大,而且还受到了启发,创立了许多新的菜肴的做法。不过这一切要感谢博望侯张子文张骞。

是他把中亚西亚的外来物种带回了大汉,虽然没有辣椒,但是好歹还有大蒜,花椒,茱萸作为调料,作为一个辣党,几年没吃辣靠这些解解馋,很难受。想想这辈子都吃不到辣椒了,更难受。

刘辩笑着回过了头,“老孙,你做的很好,听说汝的儿子也成年了,诗书也开蒙过,明日叫他去颍川报道吧!先从文书做起。”

刘辩知道,自己的年龄不足以服众,有太多的事情只能交给别人去做,自己只能在幕后掌控。从古至今,要成大事者,必须能自控自己的财、权。

有钱了,才能给自己的小弟发工资,有权了,才能让别人看到为你做事远景是什么,你以为真的是人人看你面貌非凡就纳头便拜,一不发钱,二不发官,还不包妹子不包房,谁鸟你这根葱?

再者深入的想想,将他的儿子放在自己已经身为颍川太守的舅舅何进的身边,又何尝不是以防万一呢……

“谢公子大恩!”孙掌柜没想到公子会对自家的事情是如此关心,直接扑通就跪了下来叩谢,感激涕零。自秦朝起,士农工商,阶级分明,商为卑贱之人,早已深入人心。

孙掌柜自己这辈子都是敞着一张笑脸,来者三教九流,皆为衣食父母。自己当然不想自己的儿子也走自己的老路,现如今被公子提拔到当今“当红辣子鸡”何氏外戚身边当文书,只要不行差踏错,自然是前途无量。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好好的为公子办事,文书,就算当官!对我们公子不过小事尔。”饶文有些得意洋洋的一脸傲气说道。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刘辩抄起一块不喜欢吃的干果朝饶文扔去,哥装逼呢,咋这么没有眼里劲呢?

饶文,刘宏亲自选的小太监,刘辩的小跟班,狗腿子。自小便跟着刘辩离开深宫,伺候刘辩已经四个年头了。饶文本姓尧,祖上也成显耀过,自己还粗通文墨,这也是他能到刘辩身边当奴仆的重要原因。但到了他这辈也已经沦落如斯了。

自汉宣帝刘询即位后,刘询本名刘病已,即位后改名询。下令全国要避帝名“询”之讳。

尧濙任当朝京兆尉。同朝御史大夫魏相上奏皇上,说尧濙虽是上占唐尧的嫡系后代,但帝尧乃上古五帝之一,百圣至圣,尧濙也应该避玮。

于是汉宣帝就在“尧”(繁体为“尧”)的左边加一个“食”旁,就变成了“饶”(繁体为“饶”),赐尧濙改姓“饶”,为饶姓始祖,擢升为太傅,并下诏全国,要求天下凡姓“尧”的均改姓“饶”。

这好嘛,皇帝一声吩咐,天下姓尧的就得改姓饶了。

“好了……”刘辩伸手将孙掌柜搀扶了起来,自己没想到这个奖励杀伤力这么强,替孙掌控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沉声片刻,吩咐道:“老孙,将同福客栈的招牌菜都做出来,打包到食盒中,吾有大用。”

“诺。”孙掌柜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老黄,别拘束,来坐,尝尝自家产业的东西。”刘辩小手招呼着门口默默肃立在那的大汉。

门口的大汉便是刘辩向便宜爹地亲自所求从荆州调来的护卫,长沙人,姓黄名汉升!

“小人只是护卫,当不得与殿下同坐。”黄忠自己也想不清楚,自己在长沙颇有勇名,但长沙郡离洛阳何止千里。黄忠为人正直,屡招上官打压,也不屑于贿赂他人,虽多有功劳,却被小人霸占。

如何上达天听被这个身份尊贵的四岁稚童知道,拼了命的要挖来做自己的护卫。

但是黄忠还不得不来,之前和自己不对付的校尉,郎将还有长沙官场上的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跑到自己面前来,恕罪的恕罪,攀关系的攀关系,没关系的也想巴结自己,让自己在皇家面前给自己美言几句。

就这几句华这可比自己做再多有用。也让黄忠实在感慨这人间最世态炎凉之处可不就是官场么……

“公子叫你坐,你就坐。别人想坐还坐不了呢!”都快成小透明的饶文忍不住嘟囔着,很明显,他就是那个“别人”。

“哎!老黄,尔乃本公子的贴身护卫,身家性命都交付与尔守卫,为何不能同坐?”刘辩用着幼小的力气把黄汉升拉到了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汉朝虽然已经有了胡床,但是凳椅尚未流行,刘辩开始也觉得跪坐嘛,多有风骨。但还是不行啊,腿麻,你坐着两三个小时标准的跪坐姿势,你坐,你也麻。何况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呢?

刘辩就打着体谅父皇的旗号,“发明”了椅凳,献给了自己便宜爹地。爹地一高兴,便随了他的心意,赏赐让他自由招募侍卫。黄忠这才郁闷的从千里之外的长沙郡内做的好好的护军之职,被提溜到洛阳当护卫。

“谢公子。”黄忠虽然对自己做护卫很郁闷,但是还是恪尽职守,别人想用校尉换估计都换不来的职位,皇长子的贴身护卫,责任重大,前途无量。这就好比8341里最精锐的战士了,何况护卫何人?皇长子,具有天然优势的皇位继承人。

“小人便无礼了。”

“哎呀,哪那么多见外的话啊,尝吧!”

黄忠作为荆州人,以舟为车以楫为马之地,自然熟悉鱼鲜,便一伸筷子,夹了片鱼肉尝尝。

汉代人喜欢吃河鲜,甚至是海鲜。生鱼片,是很多士大夫的最爱,黄忠自然也吃过。这锅“水煮黄河鲤鱼”如果在现代,估计也很少有人能吃到过,毕竟纯野生的黄河鲤鱼已经很稀少了。

嗯?黄忠忍不住再夹了一大块吃的酣畅淋漓,黄河鲤鱼独有的鲜香,独特的辣味征服了这个猛将的口味。待看到对面的刘辩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黄忠有些脸红,狠心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的劝谏道:“公子天生贵胄,这些卑贱商贾不应该靠近公子的。”

黄忠对于商贾很鄙视,应该说基本上大部分汉朝人都对商贾抱有敌视的态度,一是作为一个农本之国,如果大家都去经商,耕种面积减少,发生饥荒那对于国家好比是天塌地陷。

请注意,汉朝周围没有能进行粮食大量进口的国家,不像如今,我们可以向外,向米国,向东南亚大量进口粮食。所以汉朝虽然只有几千万人口,坚持农本之策是无比正确的。

刘辩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叹了一口气,问道:“老黄,汝也来一路走来,汝对洛阳有何见解?”

“宏伟,富饶,壮丽!”黄忠思索了片刻,给出了这样的词。当他第一次踏上了自己国家的首都,给予他的震撼是以前任何人给予自己的描述都是贫乏的,自阿秀迁都于洛阳以来,已经近两百年了,汉承秦制,国都也在咸阳、长安、洛阳这几个地方迁来迁去。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到唐代。

“是啊,当年咸阳、长安,也有这么壮丽也……”但是,他们都哪去了?陈胜吴广起义,王莽赤眉之乱,一个接着一个毁坏一个国都,接下来还有十八路诸侯反董,洛阳百姓被全体强迁,洛阳城付之于一炬,诸代汉室先皇、嫔妃墓室被挖开,财宝盗窃,尸骨曝弃荒野。这是打谁的脸?这是损谁的气数?

对皇室还抱有幻想和忠心有能力有抱负的臣子,(孙坚、曹操……)他们的心几乎全部都在这场大火中被烧的灰飞烟灭。

他们自然会想,所谓煌煌而威,虽远必诛的汉朝不过如此!就连异族也是这么看,昔日的已经被栓上链子的奴才南匈奴都敢南下牧马关中,烧杀抢掠,蔡琰被掠走,做胡笳十八拍。凄凉的歌声中,亦是“汉之楚声”,是文姬个人的悲剧,也是汉朝的悲歌。要保住汉朝,就要保住洛阳。

“你看这车来人往,大汉的都城芸芸繁华,却不知连日冻饿毙者数十人,虎牢关,数以万计的灾民被阻在关外,羌乱,天灾,朝廷税收已经入不敷用。朝廷的衮衮诸公,地方的豪强世家会自己愿意把钱捐出救灾?”刘辩的话虽然平静,却一针见血。

为了平定凉州、并州的羌乱,东汉王朝的国力几乎被拖垮了。永初年间,诸羌反叛,十有四年了,用费二百四十亿钱;

永和末,又经七年,又用八十多亿钱。征西将军马贤征讨羌人且冻部落,自己和两个儿子全部战死沙场,更激发了羌人不断的反叛的气焰。

皇甫规、张奂主张安抚,但是羌人多降了又叛,叛了又降。连年战火,边郡百姓多有被祸害,凉州在东汉的版图比现在甘肃还要大,人口却只有区区两万多人口。

同为“凉州三明”的段熲主张使用武力,杀得羌人不敢叛,连年以刀剑教羌人做人,又将羌人压下去了。而朝廷居然穷的要从平藏府(皇家内库)出钱支持军费。又花了四十四亿钱。要知道,汉朝的人口也就四五千万左右,动不动就花掉几百亿钱!朝廷的国库早就穷的底朝天。

第8章 施粥

西园卖官的规定更是令人咋舌。地方官比朝官价格高一倍,县官则价格不一;官吏的升迁也必须按价纳钱。求官的人可以估价投标,出价最高的人就可中标上任。除固定的价格外,还根据求官人的身价和拥有的财产随时增减。

一般来说,官位的标价是以官吏的年俸计算的,如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标价是二千万钱,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标价是四百万钱,也就是说官位的价格是官吏年收入的一万倍。

就算是段颎、张温等人虽然功劳很大,声望也很高,也仅仅是减少一些,都是交足了钱,才登上公位的。及至后来更变本加厉,以后官吏的调迁、晋升或新官上任都必须支付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官位标价,也就是说,官员上任要先支付相当他25年以上的合法收入。

许多官吏都因无法交纳如此高额的“做官费”而吓得弃官而走。连年的灾害再加上摊派下来官老爷为了弥补自己“买官”巧立名目的课税,税越收越少,越要摊派给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如此循环下去这简直是自取灭亡!

“只要公子振臂一呼,天下必然景从,朝争不断,多少忠臣义士报国无门也……”黄忠下拜在刘辩的身前,说出的话铿锵有力。

黄忠自己也是豪强小地主家庭,出身南阳黄氏,江夏陆安黄氏的旁支。不然能支持得了黄忠学武?别做梦了,在汉朝这个注重军事武力,军功封侯的封建王朝,泥腿子只能做小兵。

黄忠报国无门做了多年的护军使。按他的本事,多被上官欺压,怎么会没有怨言,黄忠深有体会。

饶文在一旁撇了撇嘴,刘辩哑然一笑,黄汉升还是有点天真的思想。扶起黄忠,因为身高的差距,够不着肩膀,拍了拍黄忠的手背。

“某只是皇子啊,这种事情,不是辩该做的……”起码在自己便宜老爹没封自己为太子之前,做这样的事情,心眼没针眼宽的老爹绝对会猜忌自己,皇家的权力,怎能由他人染指!

刘辩让饶文提起已经装好的食盒,慢悠悠的走了出去。我只能做到我现在能做的事情,在那个边缘,试探……刘辩已经在这个时代活了四年,他已经慢慢融入这个等级森严,民不聊生的时代。

“咱们现在该去哪?”刘辩坐在马车里问着饶文行程安排。

“回殿下,您说等城外的施粥之处开张之后,便要亲自前往查看,奴才冒死劝谏,城外流民无数,凶险万分,殿下金贵之躯还是……”

“好了,吾有汉升,天下可往!”

黄忠有些感动,铿锵有力的行礼道:“若伤殿下一丝,请斩某头!”

“黄汉升,你!”饶文气的手指黄忠想把他点死,若皇子有失,砍你的头有什么用?暴怒的皇帝,会把你三族的头都给砍下来!

“好了,走了。”

马车掉了个方向,悠悠的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小文子,记住此次赈灾不能用吾的名号。”

“那用谁的?”

“汉室!”

“什么!”周异的毛笔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汝说亲眼看到皇子殿下直奔难民了?”

一个城门卫兵喘着粗气道:“千真万确,小的,看着那马车上的挂饰不似平常富贵人家,后面跟着十辆大车,车上插着同福客栈的旗子,洛阳城谁不知那是殿下的产业啊,小的不敢怠慢,仔细一看手令,竟是皇家之物,二十多个护卫都手持强弓硬弩。前面的马车小的就不敢上去搜查了,但是听声音是一个孩童。”

“完了完了……”周异背着手在衙门内渡来渡去,这不是要人命么,若是殿下有所闪失,他们周家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汝去叫上咱们衙门的所有人!”周异快速的穿好官袍,脚步生风的跑了出去。

“去干嘛?”

“还能干嘛,去城外!”

刘辩的马车一到难民处,四方的难民如同蚂蚁一样,缓缓靠过来,人似乎没有尽头,并且,越来越多。护卫们都万分紧张,纷纷拔刀在手,难民们虽然看到刀剑微微后缩,但是默默的靠的更近了。他们有些人已经三四天除了喝水,滴米未进。饥饿已经折磨得他们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一个人如果前后都是死,那他还有什么事情可畏惧的呢。

“太可怕了!”刘辩喃喃自语道,刘辩只在照片里看过这幅场景,四周目力可见的树木的树皮已经全被剥的一干二净,苍白的光光的树柱干就如同孝旗一般矗立在那,有些难民,走着走着,就倒下了,后面的人不以为意,就踩着倒下的人,一步一步靠近马车。地上已经寸草不生,一些人拿着树枝刨着地下深处的草根,一刨到,便迅速的想扔到嘴里,几只大手抢着这点草根厮打在一起,血在染红这片土地。

“洛阳城内豪门大族无数,就没有一个家赈灾施粥吗?”刘辩转过头心里憋着怒火问着饶文道。

饶文苦着脸道:“殿下,洛阳的米价已经一石过两千钱了,几次虽有几家出城施粥,但是遭遇灾民哄抢,人都死了好几个,所以就没人再施粥了。”

“停下!”刘辩爬出了马车,看着遍地的汉家子民,看着一双双,饥饿,期盼,仇恨……的眼睛。刘辩心中微微一抽,承载着汉室这艘四百年的老船的百姓,咆哮的怒风已经在积攒,能摧毁一切的海啸正在酝酿。可怕的是,船上的人还不知醒。

“殿下!”饶文拿着一张小盾挡在刘辩的面前,深情焦虑,若是现在有一根箭镞从人群中射来,冲突立马就会爆发!

“拿开!”刘辩一手把饶文的小盾挡开,直面看着隐隐蠢蠢欲动的难民。

“我今天,带了十石粮食,是给你们的。但是,如果你们想以后我还来,那你们就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领!”

一个瘦瘦的汉子,满脸胡茬,右手拄着削尖的棍子上面还有些许血迹。听道刘辩的话后,把手上抓到的老鼠给了身后几个同伴,挤到前面问道:“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黄忠看着这个有些病色的汉子眉头一皱,手上擒着弓,一手搭载后面的箭囊里。

刘辩从饶文手上接过一张旗子,展开道:“我用他来保证!”

“刘!赤帜龙旗。”刘辩手上的旗帜赤红的底色,上面一个大大的刘字,旁边还盘恒着一条龙,此旗非刘氏嫡系不能用!

“让开,让开!”一个兵丁从洛阳方向骑着马朝着刘辩的队伍而来,后面几十骑紧随其后,后面风尘滚滚,隐约有人声,旗帜,不是小部队啊。

“洛阳令周大人到,全部都让开!”

难民们纷纷畏惧的后退,但是有些人都已经饿的发昏,哪有力气走路,眼看就要接近,骑兵却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直挺挺的冲撞过来。

“老黄,射马,不要死人!”今天若有一个人死在这里,施粥这种善事肯定会大打折扣,刘辩不允许有任何人毁了这件事。上位者,必须爱惜羽毛。

刘辩的话音刚落,一支箭嗖的一声直中马的额头,箭羽犹颤,马儿软弱的向前跑了几部,直接前蹄一跪,将骑兵掀翻在地。

“敢冲撞殿下,给咱家拿下!”

“好了,”刘辩摆摆手,“不是他之过。放了他吧。”

“卑职该死,谢殿下恕罪。”

后面几匹马上,跳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人穿着官服,紧张的跑上前拜见刘辩:“臣,洛阳令周异,拜见皇子殿下。

第9章 开始改变世界

“皇子殿下?”

“殿下?”

“呜呜呜……我们有救了……”遍地的难民听到了这个孩童居然是皇帝的儿子,山呼着殿下,全部行大礼跪拜刘辩。

“哎呀,别这样啊。起来,快,起来!”汉唐之时,跪拜依然还是大礼,除天地君师,如果要一个汉朝人给你行跪拜礼,那是对一个人的侮辱。

平日除了家中奴仆,刘辩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人向自己跪拜,上万人啊,这是何等的让一个人震撼,让一个男人迷醉。但是刘辩很清醒,并且警钟长鸣,这些不是他现在这个地位能经受得住的。要享受,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代价,刘辩现在还付不起。

刘辩跳下马车,挤开护卫,亲自上前将一个个灾民给搀扶起来,但是他小孩子的身体,又有多大的力气呢。

刘辩转头吼道:“小蚊子,你这狗东西,老黄还楞着干什么,还不来帮我!”

“诺,诺……”

刘辩指挥洛阳衙门内的人和护卫前去去帮忙搭建粥棚,开始烧煮食物,有几个难民有些哆哆嗦嗦的胆怯的上前,问道要不要帮忙,刘辩眼睛一亮,招募了一批带孩子的家庭前去帮忙,并且答应分粥的时候,多给他们一碗,便得以近千多人的千恩万谢。

“大家别挤啊,都有都有。”刘辩站在粥棚前敲着木质的大勺,将饶文要给他擦汗的手绢挡着,喊道,“小文子,让护卫和兵丁收起兵器,站在两旁,每次只允许两个人过来,快去!”

“诶,”饶文心疼的看着大汗淋漓的刘辩,边走边对黄忠喊道:“老黄头,要是殿下有什么闪失,咱家一辈子跟你没玩!”

车上的粮食都是陈米,煮以来一股糠味,刘辩让人把那匹死马全部剁成肉末,加进骨头熬汤,勾兑在这几大锅粥内,等粥分玩一锅,下新米,再把马肉撒下一些,尽量做到公平公正。

“殿下长命百岁……”

“殿下万福……”

“谢殿下。”

刘辩被热气腾腾的锅熏得满头是汗,他只能微笑点头的回应这这些可怜人最诚挚的恭维,鼻子有些发酸。细心的分好锅里的粥,希望所有人都能吃到一些肉。因为他们都是大汉的子民,

“若天下的官员都能像殿下一样爱民,我等也不会流落到这里。”

刘辩听这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是那个瘦病的汉子。他已经双手捧着马肉粥,头也不回的走了。

“殿下,您可千万别介意,他生性豪气,是个好人,身世悲惨,只是嘴上有些怨气,还请殿下不要怪罪。”旁边也拿着粥有些年老的同伴,跪着磕头向刘辩求情。

“赶快把老人家扶起来。”刘辩吩咐道。

黄忠上前扶起来他,刘辩并不生气,有些好奇的问道:“老爷爷,那位壮士有何身世啊?”

“哎呦,当不得殿下这样称呼。”老人又要跪下,但是还好黄忠一直搀着他没有跪下来,“他叫赵弘,和小人是南阳同乡,他家里本为小地主,从小习武,官府陷害他家里,在狱中拷打死了他父亲,流落于此。”

这时旁边黄忠开头道:“我看这汉子的手脚是练过武艺的,在军中若做个都尉都行。”

刘辩叹了一口气道:“此事罪在汉室,回去我一定禀明父皇,洗白他的冤屈。”

刘辩发完一锅粥自己已经累的不行了,只有让别人接过这个差事,没有领到粥的人还有很多。六口大锅在沦落不断的烧粥,所幸有护卫和洛阳衙门的几百名兵丁在那维持秩序,没有发生争抢的事情。刘辩看着灾民们狼吞虎咽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滚烫的粥倒进肚子了,然后用舌头细心的将碗中粘在晚上的粥一点一点的舔干净。

刘辩看着不由得心中一抽,他勺起一口粥,细心的吹了吹,尝了尝,但是刘辩当时就想吐了出来,这对比他平常的吃食,就好比潲水!刘辩看着他们吃的香甜的样子,想起了晋愍帝面对官员上报百姓已经吃不上饭的灾荒时,说了一句遗臭万年的话:“何不食肉糜?”

刘辩闭着眼睛一口吞了下了粥米。

《荀子*哀公》篇写道: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寡人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寡人未尝知哀也,未尝知忧也,未尝知劳也,未尝知惧也,未尝知危也。”

在这段话的后面,荀子借圣人之口,道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

若想当个好皇帝,那你一定得有个好演技,以前刘辩看着领导人到乡村去看望慰问百姓,也是感动的一愣一楞的。直到他知道这些百姓是被挑选出来之后……

两千年前的百姓哪里看过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国家继承人,如此做派。百姓永远是淳朴和善良的。在他们心中皇帝是好的,就算被贪官污吏所压迫,他们也只会觉得是这些官蒙蔽了圣上,自己期望着有昭一日,皇帝会知晓这里的事情,能给自己做主。

“父皇知道天下灾荒不断,寝食难安,责令有司巡视四方,并大赦天下,洛阳令又报父皇洛阳城外已经集聚上万灾民,忧心之下令我在施粥赈灾。对吗?周大人?”刘辩席地而坐在难民中,问道旁边的周异道。

周异听到刘辩的发问,一点也不避嫌难民身上的臭味,满脸笑容的凑了过来:“陛下身系黎民,本还想下罪已诏,以祈求老天爷只惩罚自己,怜悯大汉子民,诸位大臣觉得罪不在陛下,苦劝之下,才未发出。”

上道!刘辩心里赞道。

“吾等草民,怎得陛下如此看中啊……”难民们也感动的稀里哗啦。

“汉室不会忘了各位。父皇更不会忘了你们。”刘辩当即任命了几位老人为三老,共同管理难民,又命洛阳令周异,严查难民卫生和疫情,深埋难民尸体,对难民营内多撒石灰消毒。汉朝可没有什么特效药,就算只是感冒,伤寒这种小病小灾,一但蔓延开来,都是灾难性的后果。

周异擦着汗,记下了刘辩说的话,若是真的发生疫病,第一个掉脑袋就是他!

灾民们知道刘氏开始插手赈灾,不会抛下他之后,也全部都欣喜万分的拜谢刘辩,之前的隐患就这样荡然无存。皇家的保证,汉朝是几百年打下的金字招牌。刘氏皇帝说什么,都是真正的金口玉言。

外面的施粥还在继续,刘辩自己一个人疲惫的爬进马车发起了呆。他一个人的力量能拯救一个时代么?刘辩唯心自问。刘辩看着那近万难民的眼睛他一个感觉是害怕!要知道,虎牢关外阻挡的难民可是快有这近十倍,刘辩隐约的看见,他们头绑黄巾,斩木为旗,犹如那四百年前大泽乡的怒吼!时代的车轮滚滚而过,而“暴秦”也要变成“暴汉”了么……

黄忠叹了口气,上前劝慰道:“殿下仁爱之心,天地可鉴。亲自施粥,遍观史书,三皇五帝仁德之世才能做到。”

“唉,辩知道,吾知道吾现在的所做所为,不过杯水车薪,老黄……”刘辩的声音充满无力。

黄忠还没有见过这样颓废的刘辩,在他的面前,刘辩虽然不乏喜笑怒骂,但是他似乎永远是自信的。

“殿下,黄忠只为一介武夫,但黄忠愿做殿下手中的利箭,射向殿下一切的敌人!”黄忠跪拜在地上,向着刘辩宣誓效忠。

刘辩欣慰的拍了拍黄忠。

“就让我们用一己之力,开始改变这个世界吧!”

刘辩的车马滚滚而离,身后是万余难民的拜别。刘辩的仁厚之名,开始在洛阳城内悄然传开……

第10章 朝堂血斗

东汉洛阳的皇宫主要分为南、北两宫。两宫之间以有屋顶覆盖的复道连接,南北长七里。所谓复道,是并列的三条路,中间一条,是皇帝专用的御道,两侧是臣僚、侍者走的道。每隔十步还设一卫士,侧立两厢,十分威武。

南宫的北门与北宫的南门两阙相对,即《文选·古诗》所说的“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整个宫城平面图清楚地显示出一个“吕”字形。

南宫是皇帝及群僚朝贺议政的地方。建筑布局整齐有序,宫殿楼阁鳞次栉比。大殿之上,议郎杨彪、司隶校尉阳球挥舞着黄门令王甫之前唆使宾客勒索敲诈郡国的财物共计七千余万的证据,明指王甫欺上妄下,实指十常侍弄权。王甫早已被下狱,如今又被提出来,跪在庭中瑟瑟发抖。

王甫的眼神却不住的看着郎中何苗,何进已经“下乡”前往颍川当太守锻炼了,朝中何氏外戚只有何进的弟弟何苗官职郎中。自己不过一个棋子,所谓的捞钱七千余万一半多都孝敬给了汉灵帝刘宏,刘宏现在气的只是自己贪污了那么多,而且没有台阶下。

自己帮了何贵人废杀了最大的敌人宋皇后,何美人也成为如今后宫地位最高的何贵人,自己也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下了所有赌注,彻底倒向何氏,只有何苗开口求情才能救他了。

朝中士族、残余的党人和一些还尚有热血的官员眼看着能扳倒朝中最大的敌人十常侍之一,觉得好像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一个个跳出来大义凛然的谏言甚至用磔刑(类似凌迟)这种自西汉景帝就已经废除的残酷刑法来处罚王甫。

却不知道,阴策策的张让、赵忠早就在一旁把他们的官职、名字记下。十常侍的报复,可没有那么好接的。

何苗只是郎中小小的职位,都快排到宫门口了,他半闭着这眼睛,直挺挺的站那,庭中的吵闹好似和他没关系,对王甫的眼神也视而不见,只是眼中不时流过的精光,才不似让人以为他睡着了。士族与宦官的明争暗斗让他不得不感慨之前刘辩的话。

“二舅,皇后之死,得利于母亲,得利于何氏。若是再掺手王甫之事,恐遭父皇猜忌。”

“王甫与何氏有大恩,若壮士断腕,恐以后无人愿为何氏效力……”

“何氏无污,父皇愿重蹈窦太后之事?”

何苗听这话胡子都不由得揪下来一根,此言太过诛心了,但是何苗也很欣慰刘辩是站在哪边的。自己这个外甥太聪明了,若是不站在何家这边,何苗知道,光凭何氏这种没有底蕴,三瓜两枣残次不齐的族人,以后若没有刘辩的庇护,早晚身死族灭。

上殿之前,何苗接到了何贵人亲手所书救援王甫之事的密函,却看都没看,静静的看着密函在火盆中化为灰烬。何氏,今天只会袖手旁观。

“哈……”一声不大的哈欠声从御庭之上传来,刚刚还吵吵闹闹犹如菜市场的大殿内,马上鸦雀无声。

昨日刘宏和何贵人玩闹了一天,偏远地区虽然连年叛乱,但是都被被卢植、臧旻、朱儁、段熲等人平定,刘宏认为天下稳如泰山,便安心享乐,鲜问政事。

但是,如果鲜问政事,就觉得刘宏已经是傀儡,就大错特错了。这天下,还是汉室的天下,刘宏的手腕虽然吃相难看,但是,大权还是握在这个看似荒淫无道的帝王手中。

“说啊,继续说啊,朕都听着呢。”淡淡的声音飘过殿堂,那些吵闹的大臣顿时如鸭子扼住了喉咙,纷纷下拜,口称死罪。

“尚书令!你说王甫的罪名该如何立啊。”刘宏偏过头问着侍立在一旁的十常侍之一的曹节,眼睛的流光却瞥向像个陶俑定立在柱子旁的何苗,何贵人昨日侧旁敲击的为王甫开脱罪名,何贵人人美政治头脑却可以拿负分的人,刘宏可以因为自己宠爱而原谅她。

不聪明,反而是好事,他绝对不会允许会有第二个赵飞燕出现。但是,如果何氏外戚也站出来,那就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王甫从皇后宫中搜出置用巫蛊之术之物,上面居然是诅咒刘宏。刘宏虽然已经不喜欢宋皇后了,但是念在和自己同甘共苦过,把她冷制在皇后位子上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可是自己的枕边人居然天天用巫蛊诅咒自己,让他不由得齿冷。刘宏直接先称宋皇后突然暴病,任何人不得探视,然后送入暴室,直接让王甫鸩杀于暴室!

最大的得益者就是何氏。或许是刘宏回过头感觉有些不对,或者是对宋皇后有些愧疚。他自然会怀疑是否是王甫倒向了何氏,外戚在内宦与士族的争斗中可以参与,可以帮弱的一边。但是,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允许,两边有所结合,汉朝的外戚多掌握兵权,若是再和内监勾结,行废立之事简直易如反掌!

这种事情,即使是只有萌芽,也要扼杀在摇篮之中!

曹节一邹眉头,朝中自先帝恒帝之时,还活着的十常侍就剩下他和王甫了,他和别的十常侍斗了一辈子,也合作了一辈子,王甫说了愿意把他的一切都交他,只求回乡有个几百亩地,当个平平稳稳养老的小地主。

他也不希望“老伙计们”都死光了,王甫一死可谓是宦官集团重大的损失。

“回禀陛下,奴婢觉得黄门令虽然有些贪腐,但为国忠心耿耿,功劳若小,苦劳也是……”

刘宏用右手扶着额头,眉毛也没抬一下就打断了曹节的话:“朕怎么听张常侍、赵常侍说,王甫私下颇有怨言,外与妖道淫祀勾结?”

轻飘飘一句话让本来满面谄媚的曹节僵在那了,曹节惊恐的冷汗直冒,自己还因为只是与士族之争,没想到同为一个阵营的其他十常侍也后院走了火!

王甫与宾客来往的书信账本何等隐秘的东西,居然会落到还只是无权无势的议郎杨彪手中。若不是有心人帮他,怎么可能!曹节和王甫是随着先帝就伴随左右的常侍了,自前十常侍郑飒和董腾被王甫弄死之后,朝中常侍就只有他和王甫最大。

曹节还想着王甫被下狱之后,自己是十常侍中最顶尖的那位了,哪想到,新晋的新人“张让”、“赵忠”,他们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那其他常侍呢?多年的政治“嗅觉”让曹节知道自己不能在搭进去了,无视王甫哀求的眼神,诺诺的退下。

“磔刑自景仁皇帝就已被废除,念其诛窦贼之功,直接杖毙吧!”

杨彪出班谏道:“启禀陛下,杖毙之刑太过宽裕,何能示于汉法威严,震慑贪腐之人。臣请启奏,待杖毙之后,再施于磔刑!”

这样杀气冲冲的话让刘宏不由得看了一眼光禄勋杨赐,你儿子也有点太狠了点吧。年老的杨赐本就快告老还乡,看到自己的儿子,杨家的继承人还是这么一副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扳倒王甫,是士族们早已商量好的,但是人都要死了,还要千刀万剐。连对对手最后的体面不给,就有些过了。虽然其中也有长期以来士族都鄙视宦官外戚,嗤与之为伍的心态。

但是都三十多的杨彪,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殿内所有人的脖子都一凉,估计常侍的黑名单上,杨家都排到了第一位了。政治幼稚的杨彪怎么能担当得起大任,回去得好好敲打敲打。

司隶校尉阳球也出列拜道:“臣请问罪段熲!”

段熲虽然是一代名将,威震西北,可谓是大汉的西北擎天之柱,但是却额驸王甫,如今也被牵连下狱。当年,“党锢之祸”段熲听从王甫的命令抓捕太学士子,没想到阳球一直怀恨在心,现在才爆发出来,其他大臣也纷纷附议。

“都准了,议郎杨彪,司隶校尉阳球为国举贼有功。杨彪晋侍中,阳球,赐金。退朝!”

第11章 开始救人

王甫听到这样的宣判像一团泥一样瘫软在地。天见怜,何氏不发一言,同为常侍的张让赵忠在背后捅刀子,连这位自己冒着族灭风险,亲自率千名羽林、御林卫士攻杀窦武全族才扶起的大汉天子。用完自己的价值之后,就把自己向破鞋一样丢了出去,人前的风光如昨日黄花。

到现在,自己醒来,自己哪里是什么威名赫赫的十常侍、黄门令,自己始终是一条……狗罢了。大殿外的士兵也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将王甫拖入掖庭,那里会专门是处理皇宫内犯事的宦官、宫女。皇家的奴婢,还轮不到放在菜市口咔嚓一刀的那样处理。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一些人的奴婢,比小地主过的还要滋润。即使到了现代,莫不是如此,大领导的司机,可比乡下的镇长分量大吧?

何苗慢悠悠的走在了最后面,冷眼看着欣喜不已的党人和士族们,世家的骄傲、生长于妇人之手的他们,虽然有对于天下的慈悲和己任,但是总是那么天真。

政治容得下天真的人么?他们不会反省为什么皇帝对他们的疏离,十常侍们违法乱纪,为何总是视而不见?

灵帝轻车入宫的时候,他们在哪?

十常侍们歃血为盟,亲提刀剑为灵帝向窦氏夺权的时候。他们又在哪?

恒、灵二帝,掌权之时,已然成年,而他们的权力从外戚宦官中夺来,却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宠幸新宦官和外戚?君不见赵高与霍光、王莽乎?士族们不知道,他们也不会去想,他们一次又一次在宫闱之变中扮演多么差劲的旁观者角色。

何苗现在头痛的是和那个妹妹何贵人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何议郎,贵人有请。”一个小黄门跑过来低头耳语了一声,让何苗的眉头皱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到啊。何苗不动神色的整理了一下衣冠:“知道了,带路吧。”

且说刘辩这边,他回去洗漱完毕,拿着食盒,避开了朝臣们的“下班高峰”,从侧门直抄北宫而去。他已经收到刚刚廷议的消息,要救的那个人,刻不容缓了。

“殿下,到了。”黄忠在车驾门口提醒到。

“老黄,劳烦你在这等我啦”周围的宦官宫女没想到这位小殿下对自己侍卫这么和气,想必也是一位和气的殿下。一些人对刘辩的表情也不是那么刻板了。

皇宫等级森严,差一级,在宫中的待遇也是天差地别。并不是所有的小黄门都想当十常侍,很多也是苦命人为讨口饭吃,净身进了宫,若是能攀附到一位好说话的贵人身上,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也就是他们所求的了。

很可惜,除了个进宫的王宫人好像对人挺和气,董太后,何贵人那些人对他们只是生杀妄夺!怕还来不及,何谈亲近。

“诺。”黄忠板着一副脸戍卫在车旁,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不过还有狗腿子饶文,他早就一旁笑呵呵的拉着一些熟识的小宦官和宫女把一些宫里买不到的新鲜玩意当做小礼物送给他们,并且让他们带给他们熟识的一些其他宫里的宦官。

有这个好狗腿,刘辩就不怕在宫里消息蔽塞了。毕竟,刘辩不住在宫里,如果没有消息来源,宫中一旦有变,自己却只能傻乎乎的当观众。

宋太宗如果不是派去前去通知赵德昭登基的小太监是他的人,掉个头去赵王府先通知他了,皇帝挂了,儿子有好几个,哪轮的上弟弟登基。刘辩深知笼络他们的重要性。

刘辩还小,皇宫的大殿皆有高高的阶梯,主要是为了防水防涝和皇帝至高无上的庄威,附带还能做军事堡垒用途,算是帝国最后一道防线,可是若是敌军都已经攻入皇城,城外的几道城墙尚且挡不住敌人,这高高的阶梯又何能挡住呢?

皇城一旦被破外宫,基本就宣告失败了。刘辩还小,上这么高的阶梯一般都让贴身太监背着,可是刘辩通常很倔强,总是自己一步一步的爬上去,这让周围所有的宫女、宦官、侍卫们都提心吊胆,若是刘辩一个脚步不稳,摔了下去,他们都得掉脑袋。

好在这次刘辩比较急,还是让小蚊子把自己背了上去,宫内进出早有传报,十常侍赵忠站在门口接引,恭恭敬敬的朝刘辩一拜,再将刘辩引入殿内。

“拜见父皇,愿父皇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人还未到,马屁先来。刘宏的心情本来不好,自己的儿子这么拍老子的马屁也不得老感大怀。但是刘宏还是板着脸训道:“在宫外尽学些油嘴滑舌的。”

刘辩一听刘宏这话就此打住,知道自己的老子只不过在板着自己父亲的威严,拍的他还是挺舒服的。

刘辩爬起来,欢快的走到了刘宏的身边,挤开了张让。拿着自己的小拳头给刘宏一边捶背一边笑嘻嘻道:“好久没见父皇,想煞孩儿了,孩儿自己开了客栈正红火了起来,便让他们准备了几道佳肴,让父皇也来尝尝鲜!”

刘辩拍了拍手,饶文将几道菜肴摆好,战战兢兢的呈了上来,皇帝老子可不想自己的小殿下好说话,这要是泼了哪道汤水多的,说不定都要掉脑袋。

“难得你一片孝心!”估摸着午饭时间也快到了,刘宏也正饿了,菜品也被人精心的布置得十分好看,闻到不同于日常所食的菜香不由得食指大动。

正要动筷子,却听旁边侍立在一旁的十常侍张让阻拦道:“皇上不可,虽然这是辩皇子带的吃食,但毕竟是宫外头的,辩皇子年幼,暂不明事理,恐外人作乱。还是让奴才们先试毒再尝?”

张让说完,转身对着刘辩欠着腰,赔着笑,请罪道:“辩皇子,奴婢该死,但奴婢职责所在,还请殿下责罚。”

刘辩笑脸不由得僵硬了起来,张让对他的针锋相对不由得让他心中恼怒,刘协还在肚子里还不知道男女呢!张让针对之意显而易见,真觉得弄翻了王甫,自己就能独掌大权了么!

刘辩一脸天真无邪道:“张爷爷岂会有罪,洛阳城皆传,帝曰:张让我父,赵忠我母。张爷爷职责所在,辩儿岂敢多言,但这些酒菜早已让小蚊子亲自看护做好,起锅之后,小蚊子也已经亲尝,张爷爷多虑了。”

刘辩一番看似天真的话真把张让吓出一身冷汗,立马跪地呛头请罪道:“奴婢忠心耿耿赤日可见!这定是朝都残余党人作祟,妖言惑众,奴婢岂敢行此大逆不道之言,还请……陛下,还请陛下明鉴!”

第12章 演技为上

张让没想到,这四岁小儿反击竟然如此犀利,张让忽然觉得靠那人权势又能如何,自己此番站在那边究竟是福,还是祸?若那人未诞皇子,辩皇子只要不作死,看今日之聪慧,必定是将来之主啊!自己现在和何贵人关系不错,也是吃猪油蒙了心……

张让顿时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底。宦官权力再如何大,也不过依靠皇权加身,为天子家奴,张让已经打定主意,此番过后,还是抽身出来,静观其变为好。但是张让却不知道,政治斗争岂能朝令夕改?

站进去容易,又想轻轻松松拔出来,那可就难了!

刘宏的脸也是一片铁青,把两个奴婢比做他父母,要知道,刘宏的母亲董太后还活的好好的呢!这样荒谬的言论居然还传遍京城,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刘宏一脚蹬翻了张让,斥责道:“让你的那些宾客,门人都收敛点!莫不以为,朕不知道他们做的丑事!还有,问问赵忠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有党人没有逐出京城!滚!”

张让被踹得帽子都掉了,却连声都不敢吭一声,哆嗦的下拜着听完刘宏的训斥,才灰溜溜的推出了殿内,饶文看到刘辩冲他摆了摆手,也跟着张让退了出去。参合太多这种事,大多没有命能活着出这个禁宫。此时殿内只有扁着嘴的站在一旁的刘辩,还有躺在之前刘辩进献的椅子上揉着额头的刘宏。

“父……皇……菜……”

刘宏一抬头,看到自己的至亲骨肉可怜巴巴的端着带来的酒菜,小脸上眼泪跟随着略微的抽泣垂垂而滴。

本来还想训斥刘辩两句的刘宏不由得心软,自己的孩子才四岁,如此聪慧本该天幸,童言无忌,况且现在还是唯一的至亲骨肉,如此孝敬,自己还有什么可怪的呢?

刘宏抱起刘辩坐他腿上,替他擦干眼泪,夹起一块牛肉想喂给他吃,刘辩却推到刘宏面前,眼角湿润,似乎还有些被他吓坏的糯糯之声道:“父皇先吃。”

刘宏细细品尝着,不同与以往的清煮的风味让刘宏不由得胃口大开,但是最让他开心的还在自己儿子的懂事乖巧,自己一口,不时的喂着刘辩,董太后贪婪无度,何皇后善妒,让很少尝到人伦亲情的刘宏的心情无比开心。

吃完这餐后,刘辩懂事的拿出手帕细心的帮刘宏搽搽嘴角。

“辩儿,以后经常来朕这用膳好吗?”

“嗯。”刘辩重重的点着头。

“哈哈哈,辩儿这么乖,想要父皇如何赏你啊?”刘宏笑着轻轻的捏着刘辩的小鼻子,左右摆动着。

刘辩跪了下来,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眨着求道:

“父皇,辩儿想请您赦免段将军的罪过。”

“段熲?”刘宏的微笑渐渐收敛起来,半眯着眼问道,“是你舅舅让你来的?”

“不是!”刘辩摇摇头。

“哗啦!”桌上的酒菜被扫了一地,刘宏的脸色比翻书还快,刘宏自然不相信只有四岁的刘辩的说辞,这锅自然而然的甩给了外戚何氏的身上。外戚想和领兵的将军勾结到一起,对刘宏是无以伦比的威胁。刘宏这要是都再忍得了,明天估计刀剑都要架在脖子上了。皇帝这种生物,会杀死威胁他权力的任何人!包括他的亲人!所以,皇帝,只能是孤家寡人。

“好胆!竟敢蛊惑皇子!朕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乱政弄权!”

刘辩听到刘宏这样气冲冲的话不由得嘀咕,刘宏养在外面的十常侍乱政弄权,早已天怒人怨,隐瞒他的事情都早已是一大箩筐了,他又有多少知道呢?

“父皇息怒,儿臣只是听说阳卫尉要赐死段将军,以报当年拘捕太学生之仇。”

刘辩俯拜在地,也不哭哭啼啼了,神情诚恳,言辞确凿道,“儿臣只是想,段将军为国杀敌,屡披荆斩棘,劳苦功多。父皇只是让阳卫尉问罪段将军与王甫勾结一事,并无擅杀之权。况凉州之乱不能无段将军,阳卫尉公报私仇,妄视国法,孩儿不忍拳拳忠臣冤死狱中,还请父皇宽恕。”

刘宏一拍座椅,有些失色道:“阳球竟然要杀段熲?”

刘宏让阳球处置段熲只是让士人们出出气,按下此事了结后,等边境有战事,自然会重新复起段熲,段熲一人在就能震慑住凉州所有的羌人,可谓是大汉朝的擎天支柱。

贾诩那老小子,年轻的时候在凉州被羌人抓住,同行的人都丧命于此,唯独贾羽活了下来。他为啥就能活下来呢?贾诩看到羌人要钱又要命,情急之下,诈称自己是段熲的外甥,并且恐吓羌人,如果他们敢害他,段大将军一定会把他们部落杀的鸡犬不留。

那几个羌人听贾诩这么一说居然就怕了,乖乖的放贾诩走,并且还送于金银,礼送他走。为什么会怕?实在是段熲的名声在凉州羌人部落中可止小儿啼哭,被段熲灭掉的羌人部落可不只是一两个!

段熲的名声是在羌人血淋淋是尸骨中积累起来的,像羌人这种屡降屡叛的生物,居然会怕!他们是被段熲给活生生的杀怕了,这几年才安分了一点。段熲才是凉州汉人的保护神,而不是“凉州三明”的其他两位。

刘宏背着手走了两圈,高声传唤道:“来人!”

“父皇!”刘辩拜谏道,“还请父皇亲自走一趟。”

刘宏似乎有些明悟,一挥手,让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赵忠又出去。

“你是指?”

“父皇受命于天,为世间万物之主宰,雷霆雨露,只能由父皇一人撒播!他人岂能替代?”

“嗯!”刘宏点了点头,朝殿外吩咐道,“传蹇硕。”

第13章 悯农

刘辩抖了抖华丽而又宽大的衣袍,在饶文的伺候下坐上了御驾。

看着刘宏和一旁伺候的一个高大孔武有力的宦官蹇硕,刘辩一脸坦然。

哭又如何?刘辩不觉得丢人,自己在大学读政法系时就明白,邓公说的话是何其精辟。“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手段不是重点,重点是得到的结果。

楚国大夫申包胥用自己的眼泪从秦国换来了救兵,让楚国的复国。孙膑为了活命,在庞涓面前装疯卖傻,最终杀仇人庞涓于马陵。刘备数次泪洒为得到将士的归心和拥护。

“非常之期,当行非常手段!”刘辩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此事最大的漏洞就是一个四岁的幼子就算他再聪明,怎么会为一个莫不相识的将军求情?这已经是涉及政治上的事情,顶层的政治是无比敏感的,最大的嫌疑就是刘辩是被人所教这样做!

何氏……刘辩抹除不掉这种怀疑,但是让刘宏能消除些就行了。毕竟保下的是汉王朝所需要的战功赫赫的战神,而不是一个霍乱朝纲,肆意妄为的太监。

皇帝的马车里面是无比的宽敞的,所需要做的刘辩已经做到位了,接下来就是要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了。刘辩看到旁边的小桌子,上面的纸和笔有了些主意。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刘宏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来,看着刘辩一笔一划的写下了这首诗。最后添上了诗名“悯农”。

想起自己这个年纪还在玩泥巴,自己的儿子却已经写出了这么有深意的诗,既是惭愧又是作为老子的感慨:“我儿,当是天才!”

“辩儿,怎么想到写这样的诗?”刘宏有些关怀,又有些心疼。汉室并不是没有出过神童,有的也做了皇帝,但是都为早夭。

刘辩放下了笔,吹了吹墨:“辩儿听说洛阳外有不少灾民,昨日前往城外赈灾,看到好多人都濒临饿死,有感之下,写了这首诗。”

“什么?洛阳外都有灾民?京兆尹干什么吃的!蹇硕,明日下旨,京兆尹治理地方不力,罢免他,让他回老家去。”刘宏怒气冲冲道。

“诺……”

汉朝的关中经历了阿秀的崛起,已经从三辅长安的函谷关为界限,扩充到了如今河南省荥阳市西北部的虎牢关。在汉唐,关中人是幸福的。虽然关中贵族士大夫遍地走,但是这样也刺激了经济的发展,为了收买人心,皇帝的惠民关中人享受的是十成十,天子脚下也没有什么人敢太过放肆,虽然经历了这么久,田地已经没有分了,但是依靠经济的刺激,关中人也可以找到各种工作的机会补贴家用,洛阳城外现在都遍地灾民了,可想而知官府控制力更弱的关东受灾地区已经糜烂成什么样子了。

“父皇,辩儿听说虎牢关外还有好多灾民,辩儿好想救救他们……”刘辩拜道。

一个父亲,他就算如何昏庸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学好,就算是天家也是如此。

刘宏摸了摸刘辩的小脑袋,“辩儿想如何来救?”

“父皇可以将仓库内存储的陈粮借给辩儿,再允许辩儿的商行能去益、荆采购粮食,父皇借给辩儿多少,辩儿原封不动的还给父皇新粮。”

“真的?”刘宏有些不敢相信,既要赈灾,还要把旧粮淘换成新粮食,要做到如此,自己只有仅仅四岁的孩子能做到?

“嗯!”刘辩信心满满。

“那好!”刘宏横下一心,不就是多卖几个官能赚到的钱么,给孩子用咋了。“明日朕就下旨,但是,以后,辩儿你不可再前去亲自赈灾了。尤其不可去关外!”

“啊?”刘辩小脸垮了下来,自己还想着趁着赈灾,到关东溜达一圈,看看能不能捡捡几个人才。尤其那几个地方!颍川,襄阳……刘辩一动便感觉自己人才的吃力,光靠自己和黄汉升跟个小太监,这个组合……

刘辩的眼睛咕噜一转:“那辩儿要招募几个人,还请父皇给予官位。”

“哼!还学会讨价还价了,如此,太子舍人内的人便都交给尔,辩儿,你招募的人都授予舍人官职!”刘宏手一挥,连限制人数都没给刘辩,就让刘辩大胆招募,可见对刘辩的溺爱。太子舍人也只是百石的小官,又无实权,只是作为陪太子读书的预备小官。之前刘宏一高兴,直接赐给东陵的十多个自称是孝子的商贾子弟为太子舍人,虽然真正的原因是他们花钱买的官职,但是却不知道朝外却如同惊起十几级的地震!

就如同现在一样,一旁的蹇硕心中就如同翻江倒海。一个皇子,能自由招募官员,赐给的官职还是太子专属的太子舍人。这样的寓意也太TM露骨了吧!

“诏狱到!”

汉朝的诏狱可谓是历史悠久,许多著名的汉朝典故出自这里。“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的绛侯世家开国功臣当过丞相的周勃就差点死在这里。

他的幼子,掌管细柳营平定七国之乱的“臣所买器,乃葬器也,何谓反邪?”的周亚夫在诏狱中自尽而亡。刘彻推行“建元新政”的大臣们,《淮南子》的刘安的大臣,巫蛊之祸被刘据牵连着的无数太子属臣和所有进过太子宫的人。海昏侯刘贺昌邑国所有的王公大臣,被压到这来的人几乎十死无生。除了皇帝,没有人不害怕这里,哪怕掌管这里的廷尉,廷尉死在自己掌管的诏狱中的多的去了!

这还是仅仅西汉长安诏狱,东汉的诏狱里面杀伐不亚于西汉。轮番而来的外戚,宦官,大臣,党人……大赦天下,可不从来就不包括他们。

“段熲!没想到吧,你会落在我的手上!”阳球咬牙切齿的阴笑着看着蜷缩在肮脏、阴暗的大牢中的“大汉战神”,擎天之柱!段熲段纪明。

第14章 酷吏阳球

“你的庇护伞,王甫现在估计已经被拿去喂狗了!皇帝已经命我前来判定你的罪行,段熲,你只要乖乖求我,发誓效忠我们,我就饶你不死。以后,名声,爵位,你全都会有!”

阳球,可谓是士族养的一条好狗,他脾气暴虐,好韩非、韩申法家学说,但却自己不遵从,为官的暴虐不亚于那个感叹在汉朝处决犯人的冬季应该长一个月我就能多杀点人的王温舒,。年少的时候,郡中有位官员侮辱了他的母亲,阳球纠集了几十名少年将这个官吏全家杀死,自此阳球出了名。入了士人们的法眼,他居然杀人一点罪过都没还被举荐为孝廉,补任尚书侍郎。后来去高唐当县令,因他严厉苛刻超过法理,渤海太守都忍受不了了,将他拘捕并向朝廷弹劾阳球。赶上大赦,又冒了出来。

“呸!狗才,凉州之事,就因为尔等素食餐位,暴虐横行,连绵十数年,毁命万千条!恨不能食起肉,寝其皮!”段熲气的咬牙切齿,关于凉州羌乱朝廷自安帝起,就一直有不“河蟹”的声音。

掌权的邓氏国舅邓鸳平叛羌乱的时候,竟然被羌人打得大败,损兵折将近八千将士,而后羌人首领滇零自称天子,与汉家皇帝分庭抗礼。邓竟然说要放弃凉州,如果不是名臣虞诩张禹等坚决反对,当时很可能就被掌权的外戚邓氏通过了这项决议了。

其背后,若不是有人如同老鼠一样鼓噪,大汉十三州之地,竟然要放弃十三分之一!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卖国行径!

而这群像老鼠一样的人,他们关心的不是大汉的尊严和威望,他们看到因为羌乱,屡降屡叛,国家屡次征伐。自己的小可爱不得不拿出来作为军费,那怎么行呢!

关东的老鼠只关心自家的米仓的米是不是越来越少,怎么会关心汉族人口少,关西之地,那又不是他们的家门口。一些肉食者的逻辑有时就这么可笑,最近感冒反复发作不好,不如眉毛以下截肢。

“啊哈哈哈!那又如何!现在的汉室乃是世家的汉室!顺者昌,逆者亡!”阳球的癫狂的言语在这冰冷的诏狱、低沉的呻吟之中无比的疯狂!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玩暗的。

“阳球,你疯了!”段熲不敢相信,一个堂堂的大汉的九卿之一,居然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自汉安帝以后,大汉的马车就如同拖了缰绳的马车,疯狂奔驰在前往无底的深渊路上。

弃凉之策未成之后,虽然朝廷决议是不放弃凉州,但是凉州的地方官吏,却正在事实上放弃凉州。由于担任地方官吏有回避原则,所以凉州各郡的地方长官都是内郡人,对于当地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当羌人武装一到,这些官吏恨不得多生两条腿,飞似得向东逃去。

在自己逃跑同时,还想把当地百姓也带上。背锅得有人一起来背啊,但是凉州人民,并不愿意离开自己世代居住的故土,说什么也不肯走。

于是官员们发动边兵,拆毁人民的房屋,拔掉人民的庄稼,摧毁人民的住宅和村落。

当凉州人民被迫离开家乡时,还不断受到官吏、兵痞的勒索;很多平民在迁徙途中,因各种原因横死于道;很多人不得不把家中老幼丢弃于路,还有人因为穷困被迫将自己变卖为奴。

一时间大路上哭声整天,人民死伤枕藉。凉州名士王符曾亲历这次悲惨的迁徙,他沉痛地描述:“千万之家,削身无余,万民匮竭,因随以亡者,皆吏所恶杀!”王符还认为,东汉那些酷吏,甚至比羌人还要凶狠。

阳球噗嗤一笑,摇着头讥讽的看着段熲:“段将军,你觉得这次你还能走出这个大牢么,今日,要么归顺,要么死!”

旁边一脸死气的狱令抬了抬眼皮,有些不阴不阳道:“阳大人,主子可没说让他现在就死啊。”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阳球呵斥了他一声,“我才是卫尉!我要他死,他就得死!”

狱令恼怒的看了阳球一样,恨恨退下,他是主子的狗,但他阳球又算什么东西!喂不熟的白眼狼。

阳球招了招手,小吏恭恭敬敬的端过来一个精致的酒瓶子,旁边还有一个单独的酒杯,阳球拿起酒晃了晃:“段熲!这酒,是你自己喝呢?还是我灌你喝!”

终汉一朝,将相不辱是传统,可是那些自杀的大臣有些白绫可不是自己缠上去的。

“贼子!尔等酷吏,陷害忠良,若无朝廷提拔尔等,你阳球又在哪牧羊?酒来!”段熲入狱时早就被阳球吩咐炮制了一番,浑身血淋淋的他吃力的爬到监狱中唯一一张小桌子前,慢慢的跪坐安好,保持着一个威震凉州的汉朝将军最后的尊严。

毒酒被端到段熲的面前,面前是一脸狞笑的阳球,段熲端起酒,却又停滞在半空。

“我要一盆水。净颜。”段熲的神态很平静,就像早晨起来吩咐家人一般。

阳球一扭头,微微点头。段熲细心的将自己的面容清理好,,再扯出块略微干净的袖子,轻轻的将自己的面容搽干。端起毒酒,长叹一声,对着皇城的方向敬道:“皇上,臣不畏死,但臣担忧的是汉室啊!”

“你担忧汉室什么啊?”监狱的门口一身素服的刘宏皱着眉头看着诏狱糟糕的环境。

“参见陛下。”诏狱的人跪了一地。

安静的诏狱突然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只要能动弹的人纷纷拼命的伸出手,探出头泣身泪下的呼喊着:“陛下,臣知罪,臣愿献出全部家产……陛下,臣是无辜的,臣的赤胆忠心天日可见啊……”

所有的囚犯都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的朝刘宏呼喊,只有段熲楞在那直直的看着一脸厌恶之色的刘宏,而刘宏的裙摆侧旁下探出个小孩子的头来,微笑着对段熲摆摆手打招呼。

“都呆在那干嘛!这点眼力界都没有?狱令你是干什么吃的?”蹇硕直声叱喝,声音如一个正常男人一样浑厚雄壮,却没有宦官独有的公鸭嗓子,倒是让刘辩有些奇怪,难道这位仁兄是韦小宝?

“不必了!”刘宏接过蹇硕细心递过来的手帕,捂住口鼻闷声道:“让段纪明沐浴更衣,一个时辰后,朕要在北宫见到一个完完整整的新丰县侯!”

说完刘宏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诏狱。阳球一脸阴沉,莫以为领导批评你就觉得要倒霉,若是你做错事,被领导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还不说,别看现在蹦的欢,将来一定要拉清单。

阳球的手攥得发抖,眼睁睁的看着段熲被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离开了诏狱离开自己的嘴边。阳球从墙上取下一根布满倒刺的鞭子,冲向了旁边的一个监牢。

监牢中听到一个喘息的求道:“我父子既然将被杀头,希望能给老父亲稍许减轻点酷刑。”

阳球狞笑道:“你们的罪恶不可言状,死了也不能消除罪责,现在竟然想请求宽容?啊哈哈哈!”

一人骂道:“你以前像奴仆一样侍奉我父子,奴仆反噬其主,你今天的主人又会怎么看你这条恶狗!今天你折磨我们,你将自取其祸!”

“哈哈哈,我这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谁,又能耐我何!”

第15章 收心

“哈哈哈,我这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谁,又能耐我何!”

恐怖的惨叫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良久过后,除了阳球打累的重重的呼吸声外,监牢内寂静无声。一旁的狱卒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具已经血肉模糊的肉体还能下手的脖子,有些哆嗦的道:“大人,犯人王甫、王吉皆已死……”

“明天,拉出去挂在城门上,我要他们看看,我阳球的手段!”

“诺……”

“阳球此人太过狷狂了!”御驾中的刘宏拍着桌案不由得气冲冲的抱怨道。

蹇硕小心翼翼的侍奉上了茶水,劝慰道:“陛下息怒,当年渤海太守李赟、司空张颢都曾上书弹劾阳校尉严酷罪,他有赖于今日成为司隶校尉,都归功于皇上赏识,阳校尉还是忠心的。”

在一旁的刘辩边吃着点心,听到蹇硕的话不由得心中一惊,王甫之死已经惊动了整个宦官集团,逼着他们兔死狐悲的暂时抱团,蹇硕被谓之皇帝的亲信,却也选择站在其他中常侍那边一起。可见宦官们早已成为惊弓之鸟,害怕这又是一次宫廷清洗的前兆,蹇硕明着是劝慰皇帝,其实暗地直指阳球靠不住。在一个封建王朝,你可以没有能力,但是如果让一个帝王觉得他自己手下的某个大臣不是忠心之臣,无论那个帝王有多么昏庸,那他早晚要被踢到角落里去。

“哼!看来司隶之事交给他还是要再斟酌斟酌啊。”刘宏摸了摸他修整的整整齐齐的胡须,眼中泛着光芒,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辩没想到,就如此一言杀伤力就这么大,可怕啊。刘辩看了看孔武有力,貌似忠厚的蹇硕。蹇硕也发觉了刘辩在看他,并未出声,只是对着刘辩和蔼谦卑的笑了笑,那笑容,加上五大三粗雄壮的模样,怎么也不会让人觉得此人心机如此深沉。人,不可貌相啊。

阳球之所屡次得以高升,并且避其灾祸。其根本是因为他开始出身宦官集团中的一员,因其纳前中常侍程璜之女,被诸宦所信任,从一小吏爬到如今大汉顶端的实权官职司隶校尉。这个官位还有军权!但是,他很快的改换门庭,并且弑杀以前侍奉的对象王甫以彰显其能,其旁人早就对他忌惮不已。毕竟,没有人喜欢再三改换门庭而且弑主之人!

“罪臣段熲,拜见见陛下。”北宫的楼台上,刘宏背着跪着的段熲袖手望着远方的宫台楼阁显得有些惆怅。

蹇硕弯下腰来,提醒道:“旁边的那位是皇子殿下,若不是殿下为你求情,陛下还不知道你的事情呢。”

段熲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微笑的给他招手的小孩,深深的拜道:“臣参见殿下。”

“段老将军为大汉擎天支柱,汉之四方皆有崇敬段将军者,辩为一人。”刘辩笑呵呵的回到段熲。

后世有一句话,叫做,唯汉以强而亡。这句话说的并不是大汉朝,更多的是指如段熲、曹操、公孙瓒等……大汉的将军,虽然他们有些是割据一方的诸侯,但是面对抵御外晦,重来都是以手中的刀剑,以巨大的胜利告诉别人。犯汉者,虽远必诛!

“殿下太过赞喻,臣,愧不敢当。”

段熲出身官宦世家,堂祖父:段会宗,官至西域都护、光禄大夫,封关内侯。到段熲这代其实已经沦落殆尽,但是如若没有良好的家庭或是条件是不可能教育出一代名将的,卫青即使是骑奴出身,也是成为了外戚。被汉武帝赏识,能参与朝政,自然能看皇宫内所藏的书籍,也能入太学。而霍去病更是被一本本视为绝密的兵家著作给培养大的。

但是已经沦落的家道和对凉州叛乱坚决绞杀殆尽的态度使得段熲不像一起被评为“凉州三明”的皇甫规、张奂一样能够站在士族这边,虽然三人都受到过宦官的迫害,但段熲为了在这风云诡秘的朝堂能够立足生存下去,不得不成为了王甫在朝外最大的外援,与相互依靠。

“段纪明,你可知罪?”刘宏一来,既没有安慰段熲遭遇的飞来横祸,也没有拉拢段熲,而是气势冲冲的要问罪段熲的架势,刘辩有些没有看懂。但是他现在能所做的就是多听多看少做。

“臣知罪!臣悔不该与王甫谋私。臣有亏于皇恩浩荡!”段熲很老光棍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过,没有一丝抱怨,没有一丝不满。

刘宏的眼中带着赞许,他需要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但他更需要的是忠心耿耿的将军。刘宏冷哼了一声:“那你说,你该判什么罪!新丰侯?”

段熲的地位都是一茬又一茬的羌人的人头给累计起来的,但在赏赐这一点上,朝廷并没有一点亏待段熲爵位和官职得以一升再升食邑一万四千户,封新丰县侯。,他的地位也已经到了能封的最顶端的太祖所比喻军阀的粪土当年万户侯。再往上,就是割据一方者所能封的郡侯了,比如吴侯。

“臣,死罪!”段熲的磕在了刘宏的脚下,重重的听的就让人觉得生疼。段熲的身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也崩裂开来,血色渐渐渗透出来。

“哈哈哈,那意思就是说阳球判的无错咯?”刘宏的话让人进退两难。

段熲再拜道:“生杀大权,皆应握与陛下之手!阳球不应代天子行事,天下无能能代陛下,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让刘宏不由得看了一眼刘辩,之前他也说过和这差不多的话。

刘宏却一点没搭理段熲,直接撇过头去。楼台上除了段熲忍耐疼痛的低沉的喘息,还有血滴下来的嘀嗒声外,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良久过后,才听刘宏道:“如果你真的知道这一点,你就不会跪在这了!好了,这件事就此揭过。”蹇硕一看刘宏要放过段熲后,赶忙知趣的上前搀扶段熲。段熲拜谢过后,跪坐在了刘辩的身边,一杯热茶移在了段熲的面前,段熲侧头一看,是刘辩温和的笑容。

蹇硕也服侍着刘宏坐下,刘宏挥退了蹇硕,手上拿着杯子把玩,开头道:“段卿可知鲜卑?”汉灵帝的神情很不自然,自己大权在握,已经即位近十年。

可是四方跳梁小丑依然不断叛乱自立,匈奴早已经是草原的昨日黄花,北匈奴被打的西迁,南匈奴被驯养成了狼狗,而鲜卑人和乌恒人迅速取代了匈奴成为了草原的霸主!

自然,也就成为了汉朝的隐患。汉灵帝自他即位起,每年的冬季,鲜卑人就像是来剪羊毛般的袭扰着汉朝自辽东到凉州的万里边疆线,就如同草原上的豺狼给强壮的猎物一点一点的放血。使其其慢慢虚弱,最终再扼住喉咙,将其一口咬死。

这是明目张胆的把刘宏的脸都给抽肿了,若是刘宏心中没气那是不可能的。

第16章 政治就是一场交易

“罪臣还记得当年自己第一次任军职辽东属国都尉时,第一次交手的就是鲜卑。”

“呵呵。”汉灵帝回过头来,神情有些玩味,“然后卿就矫诏?”

段熲一听顿时冷汗都下来了,这件事还是发生在恒帝之时,他没有想到皇帝这么小心眼,还记得他前朝的错事,当年他为了这个事情虽然大胜鲜卑人但还是被罚到边疆抵御胡人,好几年后才重新启用被辟为议郎,在这戴罪之身的节骨眼上,一点点小错可能都是致命之事。

“罪臣段熲,罪该万死!”

“好了!都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刘宏摆摆手,汉朝的皇帝都很小心眼,但是,如果你是一个有用的人,肆意妄为点还可以原谅,周亚夫、霍去病、李广利……他们在出兵之时,那次不是伴随着言官们的疯狂弹劾,但是只要不把天给捅传了,皇帝一概听之任之。但是无用之人还没事跳出刷刷自己的存在感,参考一下明朝嘉庆年间外戚张鹤龄、张延龄这两二货兄弟。

段熲作战几乎屡战屡胜,刘宏需要这把快刀为他震慑四方。他沉吟了片刻道:“凉州羌人战事已经逐渐平息,但是鲜卑这群狗才忘恩负义,年年屡犯边疆,他们已经搅得朕无法安睡。”

“臣之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愿为陛下扫平八荒蝼蚁!”段熲说的很霸气,但是他也有这个本事!他不怕有战斗,也不怕需要自己,而是怕在没有战争之后,自己能身处什么位置。

“好!”刘宏托起段熲的下拜,一脸欣慰,他所需要的正是这种有能力的将军,鲜卑人每年的掠夺就好像一个壮汉每年固定来自家的菜地拔菜一般,没事还向主人秀秀肌肉,嘲讽一下主人。无形的巴掌已经啪啪啪打得刘宏脸上火辣辣的,让九五之尊的皇帝丢了面子,那他无论如何也会要发誓找回来,前者参考越王勾践,后者参考唐太宗李世民的渭水之盟,四年之后,突厥的颉利可汗就被抓到长安去跳舞了。

“臧旻、夏育、田晏三人太过无用。各率万骑,外带归义匈奴单于部,三路攻打鲜卑。却全部大败而归,连匈奴单于也重伤不治身亡,如此丧师辱国,鲜卑气焰大增,恐怕爱卿也难有作为。”刘宏说到这也很丧气。两年前,汉朝就已经针对鲜卑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讨伐之战,在刘宏的支持和王甫的斡旋下,夏育从高柳县出兵,破鲜卑中郎将田晏从云中郡,匈奴中郎将臧旻与南匈奴单于从雁门郡,三路同时讨伐鲜卑,结果却是大败而归。这是一场缺乏理智的战斗,损失兵马十之七八,匈奴单于重伤转年去世,战火延伸至辽西也使太守赵苞不幸身亡(十常侍赵忠的族兄),此后东汉直到灭亡都再没有向鲜卑开战。让那群呲牙必报的宦官都被压得不敢弯弓抱怨,可见鲜卑人在草原的强盛,更值得一提的是一百多年后,武悼天王冉闵死于鲜卑人所建立的前燕军队之手。

刚刚还是罪臣,现在就成了爱卿。刘辩有些捧腹。刘辩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自己即使在现代也学不到的东西,尤其是在政治方面,现在展现他面前的不就是一场“活生生”的政治交易么?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是皇帝,自己不认为自己能比便宜爹地做的更好。他现在还是孩子,他还能够学习,他还能够让人接受犯错并且改正,但如果他是个成年人,有些错误是无法改正的。

段熲听到刘宏的话后,也深知了先如今边疆形式严峻,恳切的求道:“陛下息怒,夏育、田晏久为臣之部将,臣知二人为世之猛将,若做先锋可有大用,还请陛下允许臣重新启用二人,在军中戴罪立功。”

“准了。”只要能打胜战,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刘宏自然一概皆准,这种脾气若作为领导人还是很不错的,就怕那种不懂行,还在那指手画脚,让将军地图作战的领导,那真的是玩个蛋。宋朝用这招虽然牢牢把握住了军权,但也坑死了多少将军。近代的运输大队长在淮海之战打响之时,杜聿明将军想调动徐州附近一个税警营,打电话下去命令,作为徐州的“剿总“副司令,“徐蚌会战”的实际总指挥,杜聿明将军居然调用不动这一个营。先是说要常凯申同意,完了之后还有让cc系的头目陈立夫、陈果夫两兄弟同意。因为税务局是cc系的控制的部门。

“明日,我就会将爱卿任为护匈奴中郎将,可否?”刘宏和颜悦色的询问着段熲的意见。

“臣定当竭尽全力,为报君恩!”

刘辩看着这君臣同心的画面也不得嘴角抽了抽,政治果然就是一只肮脏的怪兽,今天,他学到的太多了。

第17章 大汉战神段熲

吃过晚饭后,刘辩独自乘着马车悠悠的离开了皇宫,然其实这是刘辩吃的今天最后一餐饭,但是却不是刘宏吃的最后一餐,汉代帝王实行“旦食昼食夕食暮食”一日“四餐制”帝王为什么一天要吃四顿饭?汉班固《白虎通·礼乐》“右论降神之乐”条是这样解释的:“王者之所以日四食何?明有四方之物,食四时之功也。”原来,帝王每天吃四顿饭是借“四方”、“四时”之数字概念,有迷信色彩,也是为了突出皇帝与常人的与众不同。这倒是挺像现在有些人固定吃夜宵的样子。

汉代的皇帝一定很胖!刘辩倒是这么想的,但是想到以后自己可能也是这么胖的一员,还是有些不寒而栗。自己还想活久一点呢,到时候自己一定推翻“四餐制”,只吃三餐。

刘辩回到何府后,向自己的外婆舞阳君问安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半时辰之后,何府旁的小门溜出了一高一矮一小的三人,消失在夜幕之下。他今天要去看看自己的宝藏……

段熲坐在马车上,疲惫的回到了家中,这等大起大落,即使是段熲也是感慨万千。

上一次离死亡那么近,还是在逢义之战!建宁元年(168年)春,段颎带兵一万多人,携带十五天的粮草,从彭阳直往高平,与先零诸种战于逢义山。羌兵多,段颎的部队害怕起来。段熲望着漫山遍野的羌人数都数不清,和自己这九千多被包围面带恐慌的将士们,段熲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马革裹尸,死在逢义山了。

段熲还是鼓起勇气,命令军中拉紧弓弦,磨快刀枪,长矛三重,挟以强弩,左右两翼,布置轻骑,激励兵将说:“现在我们离家几千里,前进,功成名就,光耀门楣。逃走,死路一条,大家努力共取功名吧!”于是大呼喊叫,军队应声跳跃上阵,段颎驰马在旁,突然袭击,羌军崩溃,共斩首八千余级,获牛马羊二十八万头。

这次的跌宕起伏,真的比当年可凶险太多了。“老爷,父亲大人!”段熲的妻子和儿子搽干泪痕赶忙上去搀扶段熲下车。

“夫人,没事,没事了。”段熲有些疲惫的说着,还拍了拍身旁年轻人的肩膀。那是他的小儿子。

“老爷,进去再说,进去再说……”段熲的结发夫妻虽然不是豪门大族,但是也是官宦之家的小姐,她连忙吩咐家丁前来服侍,并且亲自把段熲搀扶进去。

“把门关上,今天谁也不见!”在宋代以前,汉族家中女主人的地位几乎可以和男主人平起平坐,而且有不少女主家的家庭名噪一时。在家中,除了段熲,任何人的地位,都比不上段熲的发妻。

段熲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头枕着老妻的腿上,自己的发妻在细心的给自己处理伤口,这些事情,只要一回到家中,一定是她做的。

突然段熲感觉到了一滴一滴的热水滴落在自己脸上。段熲睁开眼睛细心搽拭着发妻的眼泪,她虽然已经容颜衰老,但是陪伴了自己一身,当初自己在凉州连年鏖战不断,可是在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坚强的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大风大雨的走过,而这次,她却流泪了。

“怎么了?静儿。”段熲温柔的称呼着他三十多年没有改变过的名字。

“老爷,你被带走之后,我真的怕,怕我们段家就此没了……”封建社会之下,一旦一个人定罪了,接受惩罚的往往不是不止是个人,罪不及妻儿是在现代才有的仁慈。斩草要除根,封建社会可是太有心得。夷三族,灭九族之罪在史书上屡见不断。

“我向宫中打听,他们说,老爷的罪刑最低也会被流放边疆,贬为庶人。”段熲的妻子真的怕了。

他和段熲同样出自凉州,那里连年都有被流放到凉州服役的家族,那些从小衣食锦玉的人往往自杀的自杀,疯掉的更不在少数。流放的罪臣和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地位甚至不如牛马。段熲一旦论罪,段家的下场由此可见。

事实也是,段熲死后,他的家属也被流放到辽东边境。后来经中常侍吕强上疏,追诉段颎的功绩,灵帝才下诏将段颎的妻子儿女归还本郡。

“没事了,没事了……”段熲抚弄过妻子的头发,他也知道如果论罪,他的妻儿会遭遇什么。而他的政敌又会下作什么手段。几十年的官宦生涯,他也见过太多了。而且汉末的政治斗争已经愈发残酷,自曹操的祖父大长秋曹腾安全退下来之后,几乎所有的常侍无论之前多么显赫,权势有多么威望,但是全部都不得善终。

“明日,让常儿去煨弟那,以后他就跟着煨弟做事吧。”段熲闭着眼睛吩咐着妻子道。段煨是段氏家族另一个从军的将领,按辈分是段熲的族兄弟,现任凉州武威都尉是除了段熲之外,段氏家族混的最好的将领。

段常是段熲小儿子,段熲的儿子在军事方面的才能都资质平平。唯有小儿子段常自己经常偷偷藏兵书看,被段熲打了几次,都不改。这也可能是段熲不允许他的儿子走这条老路,这条路上,他看过了太多想血腥和压榨,面对士族,他也始终无法融入进去。他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做一个富家翁。

所以,中庸,保守,段熲的子孙在这勋贵、大臣遍地走的洛阳,比起那几个“明星人物”袁绍、曹操、袁术等人,几乎都快成透明人了。

“他向往军队,重耳在外而安,段家,需要多挖一窟。”段熲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家族处在了什么风生浪口。

段熲忍着疼痛,在妻子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扶着头道:“静儿,你知道皇子辩么?”

妻子的手一顿:“知道,洛阳城没有人不知道他。就你,天天盯着边疆。要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是何皇后之子,陛下的嫡长子,从小养在宫外,神童之名无人不知,四岁之龄就能熟读诗书,洛阳出的新事物酒楼,就是这位殿下开的。”

“蹇硕说,是辩皇子求情让陛下亲自到诏狱来提我,不然,此时我应该已经被阳球给毒杀了。”段熲说的很淡然,而他的妻子却已经又吓的流泪了。段熲就是段家的顶梁柱,段熲死,段家亡,段熲活,段家在。

“蹇硕是陛下的贴身亲信,不需要为一在外幼年皇子美言。明日我就去上门拜谢殿下。”刘辩虽然是皇子,但是在古代,幼儿的夭折率是惊人的,尤其东汉末之期,几个皇帝都是无子,他们真的是皇帝没有生育能力吗?只不过是一个都没有活到成年。

“不,我要亲自去。”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在汉室是没有多好的名声的,没有名声,你就算再牛掰,也没有任何用。在察举制下,一个人拥有了好名声,他就等于拥有了金刚不坏之体!

西汉文帝时期,丞相张苍对于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汉朝开国功臣,安国武侯,右丞相王陵感恩戴德。等到张苍当了高官之后,经常把王陵当作父亲一般侍奉。

王陵死后,张苍已经是丞相了,但是每逢五天一休假的时候,总是先拜见王陵夫人,献上美食之后,才敢回家。就是拥有了这样的好名声,张苍才能当了十多年东汉丞相这个高危险职业而屹立不倒,并且安全退位。

“或许,我今晚就能见到他。”段熲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孩童天生聪慧,还是何氏授意而为,但是他有种直觉,今天晚上他就会有答案。

“我即将前往并州上任护匈奴中郎将。但我不能带上你和诸子,等我走后,家中不得和任何外人走动。”段熲说的话很斩钉截铁,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能在朝堂上混的估计都成了千年的狐狸精。他明白皇帝的意思,他要做的是做一个孤臣,他的效忠对象只有一个,就是皇帝!那样,任何人都将奈何不了他。

“笃笃……”细细的敲门声传来,门口传来了段常的声音。“父亲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合同已经寄到啦~加油,老爷们觉得不错点个收藏呗,南柯不会太监的~

第18章 囤粮待战,要动刀枪

七绕八转,刘辩乘着一顶轿子,饶文走在前面,黄忠护卫左右,走在洛阳城外的夜路上。虽然曹操任北部尉杀了一个鸡把猴吓了一跳,但是曹操很快就被运作的明升暗降的调去任顿丘令了。光和元年(178年)又因为牵连,被免去官职,回家乡谯县(今亳州)闲居去了。

刘辩虽然也碰到宵禁后巡逻的官兵,但是一亮令牌,便乖乖的放行,刘辩虽然享受这样的便利,但是心里也不由得感慨年轻曹操的赤忱。

洛水旁的一座偏僻的小院子内,这旁边便是洛阳城内的一处义庄,最近义庄的尸体可比以往多了不少,四周的居民早就避嫌的搬得远远的,这里的宅子却被人全给买了下来。

刘辩推开了其中一个不显眼的小院,吩咐饶文守在外面,便让黄忠随自己走入其中。

刘辩跨入屋内,空无一物,刘辩指使着黄忠将地上石床下头的机关打开,一道空幽幽的暗道便展示在两人面前。

“这是?”黄忠有些疑问道。

“汉升下去看看便知道了。”

下面空荡荡的位置都快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黄忠用火石点燃了墙上的灯台无比震撼的看着里面的场景。

里面的粮跺层层码好在那里,将这个暗室内给塞的满满的。

“去年,辩就开始了这个计划。”刘辩得意的看着惊呆了的黄忠。

乱世值钱的是什么?黄金?兵甲?地盘?都不是,而是粮食!在乱世有粮之人,才是有主动地位的人。

乱世之中,粮食是交换一切的硬通货,只要能吃饱肚子,不愁没人为你打仗。

曹操起家的时候,他因为承诺喂饱青州黄巾,不惜攻徐州,甚至用人肉充粮,才有了威名赫赫的“青州兵”!就是因为没粮,所以他都是被动的打仗,在兖州耗不起吕布,在官渡耗不起袁绍。

风云时代的开端,最重要的一个特征便是粮食的价格开始大幅度的上扬,以刘辩的财力,根本不可能在洛阳收罗粮食,所以,刘辩把眼光瞄向了又比较近,受到灾害又比较小的荆州。

“这样的储粮地,辩还有十个。但是远远不够……”

接下来老天爷并没有平息自己的怒火,反而天气会更加诡异多变,天灾依然不断,无数的难民会逃荒聚集而来,而最大的目标便是关中,若是皇帝老子也没法赈灾,没有吃的反他娘,这是华夏民族的优良传统。

“汉升,大汉的灾荒,这点粮食依旧远远不够……”粮食并不是什么可储存太久的东西,现在也并没有很有效的粮食储存手段,陈粮过太久了就不能吃,刘辩虽然一直在大力收购粮食,但是他在城外也设立了几个粥棚辩需要汝的帮助,辩知道,若是黄家帮忙,在荆州收粮可保周全。”

“殿下,可是南阳黄家实在是小门小户啊……”黄忠有些为难道。

“哈哈哈!”刘辩着实觉得黄忠有些可爱,“那江夏黄家又如何呢?”

黄氏在荆州可谓的枝繁叶茂,仅仅在汉末,便出了一个太尉、一个五虎上将、一个名士、一个偏将军、一个军阀太守。都是两千石的高官啊!南阳黄氏黄忠、黄盖为零陵黄氏、黄琬、黄祖为江夏陆安黄氏、黄承彦沔南黄氏,南阳黄氏和零陵黄氏实为江夏陆安黄氏的近亲分支或后代。

现如今,黄氏最威名赫赫的便是江夏安陆黄氏,五十年前京师传颂:“天下无双,江夏黄香!”

黄香在五十年前可谓是震动天下的名士,就算到了先如今《全相二十四孝诗选》中写道:冬月温衾暖,炎天扇枕凉,儿童知子职,千古一黄香。

《三字经》中也有: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

幼年黄香就母亲早逝,自己和父亲相依为命,他知书达理,在炎热的夏天,他用扇子扇凉席子让父亲睡。冬天则先钻进被窝温热被子让父亲睡。这个故事还衍生了一个专门的成语“扇枕温衾”。

前面也说过,汉朝以“孝”治天下,很快黄香就被征召为官,并且受到了章、和二帝的赏识,因为深求精通道德学术,写得一手好文章。所以被称为天下无双之士。

陶渊明、杜牧、鲁迅等作品中均有拿黄香当榜样,

因为黄香的名声,让他的儿子黄琼官至太尉。封邟乡侯。虽然因为“党锢之祸”其嫡系子弟曾孙黄琬被禁锢了将近二十年,最近才得以解封,当了议郞这样的小官,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黄氏家族在江夏,在荆州还是有着莫大的影响力。乃至军阀混战,黄祖虽然表面臣服刘表,其实一直都是割据一方的军阀,直到被孙权攻杀。

“明日汉升就去拜见一下黄议郞。”

“这……”黄忠其实已经和黄香一脉已经是远亲。而且,自己现在不过是小小的护卫,富贵可以还乡,但是若贫贱,被人轻视还好,黄忠主要担忧的是刘辩的任务。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明日,得到父皇旨意后,就让吾的车驾带汝去!”刘辩的话无比的霸道,要么乖乖合作,要么压,也压得你合作!这就是皇权的力量。黄琬以后可是当上太尉的老狐狸,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诺……”

段府。

客室的大厅中跪坐这一个青年,峨冠素服、英俊威武端着一副相貌就让人见面就不由得抚叹好一英杰才俊。

此人姓袁,名绍,字本初。汉末顶级的门阀贵族,四世三公,他的生父袁逢是汉朝顶级的三公(太尉、司徒、司空)司空,叔父袁隗同样是三公任司徒。如此顶级的世家可谓是荣耀和地位都唾手可得!但是,凡是就怕个但是。袁绍虽然是长子却是庶出,为了给家中的弟弟袁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家族继承人让路,袁绍早早的被过继到了无子的袁成一脉,凭借世资,年少为郎,袁绍不到二十岁已出任濮阳县长,有清正能干的名声。不久母丧后又父丧,之后袁绍便开始拒绝朝廷的征辟。隐居在洛阳。

袁术已经外放为官,袁绍在京中经常代表的是袁家,即使是段熲也不敢拂了如日中天袁家的面子。

段熲在妻子的搀扶下,疲惫的坐下,摆摆手回了袁绍的见礼:“次阳(袁隗)深夜还派本初来老夫的府上,定是有什么急事,说吧……”段熲知道袁隗十分欣赏自己这个侄子,便发问道。

袁绍恭敬的拜道:“非叔父所事,乃本初自己所求段公之事。”

“哦?”段熲打起了点精神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位被世人所胜赞的青年。段熲和世家本来就不对路,袁绍有事会求到他的头上,也让他好奇。

“袁绍自小便向往沙场征战,男儿马上取功名。知段公将要出任并州,还请段公收留,带袁绍一起前往并州。”

段熲有些哑然失笑,皇宫内的人嘴都不把门的吗?下午皇帝才和自己谈好的事情,晚上就人所周知了?

段熲思量片刻,他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所谓的袁绍自己的意愿还是袁家的意思!自从段熲在外连战连胜之后,有不少贵族官僚就想要搭段熲的车了。说白了,他们就是想打个酱油,混个军功。没有人能拒绝一个能打的将军,更别说全战全胜!来的也并不会少袁绍这一个。只不过袁绍消息灵通,来的是第一个。

段熲摇了摇头道:“本初要为国家效力,老夫亦然欣慰,但国家大事岂能私自相授,老夫非强人所难,唯天子准许,老夫定当欢迎本初。”

袁绍眼中有些许失望,袁绍虽自称隐居,表面上不妄通宾客,其实在暗中结交党人和侠义之士,如张邈、何颙、许攸等人。张邈是大名鼎鼎的党人,“八厨”之一。何颙也是党人,与党人领袖陈蕃、李膺(两人都是三俊之一)过从甚密,在党锢之祸中,常常一年中几次私入洛阳,与袁绍商量对策,帮助党人避难。

而许攸同样是反对宦官斗争的积极参与者。袁绍的密友中,还有曹操,他们结成了一个以反宦官专政为目的的政治集团。袁绍的活动引起了宦官的注意,中常侍赵忠愤愤然地警告说:“袁本初抬高身价,不应朝廷辟召,专养亡命徒,他到底想干什么!”

如今王甫已死,诸宦却安奈不动,世家、党人得意非凡,却不知道大祸将至。京中必定又是一次大洗牌。袁绍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自己已经得罪了赵忠,却又是白身在洛阳,虽然,名声鹤立,就算有袁家的庇护,但是,杀的必定是出头鸟!

世间动乱不堪,唯有军权才能保留自己。袁绍这才把眼光瞄向了大难不死的段熲。

“多谢段公提示,若能随军出征还请段公多多提携。”

段熲摸着胡子打着哈哈:“好说好说……”

其后袁绍屡次试探却被段熲打推手一样左顾言他,就是不给袁绍一点求告的余地。袁绍失望而归。

袁绍提着一张小脸再三告退的走出了段府的大门,望着皎月的星空再也隐藏不住心中的郁闷叹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就想蛟龙被铁链所绑束一样,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想要挣脱都不得其法。

家中护卫和仆人迎了上来,为首的一人问道:“主公,下一步该,如何?”

袁绍拍了拍这位名叫颜良的大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公骥,咱们可能不能去并州了。”

颜良拜道:“主公不管去哪,我们兄弟定当追随!”

“唉……”袁绍坐上了马车,过了一会掀起一指小缝。“吩咐下去,从今日起,我袁本初要潜心结庐闭读,除了家人,任何人都不见。”

皇帝能让一个顶级的世家大族掌管军权?笑话!刘宏还没老糊涂呢……

加更字数,不做短小细,欧耶~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

第19章 说书人

阳城内最受各大家族的公子们欢迎的去处同福客栈又更新了一项新功能,说书。泡上一壶好茶,点一些零嘴。便可在同福客栈一坐就是一天,说书的可算是摸准了这些公子哥的心理,他们有钱,缺的就是一个大V的地方给他们装逼了。

说书的分上下午两场,讲的是秦末二世无道,天下板荡,高皇帝刘邦以神武之资用了仅仅6年便平定天下的故事,重点讲的却不是刘邦而是追随刘邦的功勋之臣。还有天命之子阿秀与他的臣子们如何再造汉室。中间穿插着一些趣味的小故事让前来听的人非常有滋有味。

虽然其中不乏夸大的成分和为尊者隐,但是架不住如今的功勋后代都与这两个时代的功臣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前在家总是听老子说自己祖上多牛掰,自己还不以为意,现在到了今天才知道自己的祖先真的这么牛逼,附近的吃瓜群众也不得竖起大拇指赞叹某某侯果然是大丈夫,某家祖上果然是一代猛将。

如同荣耀加身,一下子就觉得荣辱与共,说道某段猛人之时,总有那些后人公子哥在雅间内起身吩咐下面大赏,伙计传唱整个同福客栈的看赏声总会引起下面哄然叫好,有些快成小透明的侯爷享受着世人的崇敬,骄傲的像只小公鸡。那滋味,可是相当的满足。

这让那些有些吝啬的人也不得不跟赏,不然若是被人认出,说点那些会传遍整个洛阳的闲话:“哟,你知道么,某侯爷今日在同福客栈听到说书的说他家先祖,居然纹丝不动。还躲着雅间内还不时传出姑娘的声音,哎我看啊某家是废咯!”

“那可不,有这样的不孝子孙怎么不会玩完!”

不孝的罪名在汉代可谓万恶之首,在孝廉制依旧是选拔官员的主要制度下。汉代,“不孝罪”是大罪,被判“弃市”(在闹市区斩杀)。有很明显的例子:美阳县一妇女告她养子无德,县令判“取不孝子悬著树,使骑吏五人张弓射杀之”。若是一个人背负着不孝的名声,这个人这辈子就完了。

不时传赏的声音让说书的老先生嘴的笑歪了,还好他回过声来,想起了主家交给他的任务。结束了一段再上场后,就说起了宫中之事。自古以来,华夏百姓就对皇宫内的事情无比热衷。君不见,“金屋藏娇”、“汗流浃背”、“一问三不知”……这些成语典故可谓是无人不知,这些皆是宫廷内汉皇单独召见臣子的事件,为什么会被描绘的那样绘声绘色,连当世人的神情都做了细致的描写,还这样永久流传,宫廷中人哦……

刘辩丝毫不脸红的加工吹捧了自己。就像某些网红的培育添油加醋的自黑自夸自己,制造起舆论,吸引眼球和关注,待到火的快像煮熟的小龙虾的时候,再施施然装作傻白天从后台走出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无辜的说着塑料姐妹情来“澄清”自己。最后名也得了,利也涨了,何乐而不为呢?

说书先生一口茶下,一拍惊堂木:皇子神聪武慧,听闻城外有灾民,心急如焚,亲自带着下人前往施粥赈灾,可怜城外灾民已经过万,殿下所带粮食不过杯水车薪,皇子一越下马,拔剑而杀皇帝御赐神驹爱马,左右大惊,口称死罪。皇子曰:左右无罪,并罪在我,百姓苦痛,吾系太祖皇帝嫡系子孙,定当为万千汉家生民立民,为天地立心!殿下翻身上马,直入宫中于御下面前一气呵成写下一首《悯农》作于皇帝。皇帝无比感动殿下的赤子之心,大惊京师城外竟有难民,斥责左右,罢免京兆尹,全权命殿下赈灾之事。城外灾民闻所之事,皆欢呼万岁,悯农诗何?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在洛阳,在南阳,在颍川,在汉中,在襄阳,一个个同福客栈内都在“炒作”着刘辩的仁德。百姓们都感动得拜谢上苍给他们派来这么一位爱民如子的小殿下,而真正掌握地方命脉的世家大族有些报以好感,有些态度玩味。

他们嗅到了有些熟悉的味道,上一位这么做的玩崩的人叫“王莽”,王莽是第一个被砍头的皇帝,他的头颅现在还是汉室的国宝,安安静静的收藏在库房中,刘辩又会得到什么样的命运呢?

黄琬依依不舍的将黄忠送出府外,并再三挽留黄忠留下来吃饭。黄忠行子侄礼,借口要回去复命,再三拜别后上了刘辩的车驾扬长而去。黄琬虽然只比黄忠年长几岁,两人论起辈分居然是叔侄,黄琬热情的直接认下了黄忠这个远房亲戚,还邀请黄忠等回荆州之时一定一并回去,前往江夏祭祖。对黄忠所说之事更是无所不允。着实让黄忠深刻的知道自己抱上一条多粗的大腿。

南阳黄氏没有想过抱过黄香一脉的大腿么?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句话可不单指现代。穷亲戚在古代同样也是没地位的……昨日扫地出门,今日尔需尔求,无一不应,这就是社会。

刘辩在哪?他在尚书台喝茶。干嘛?等一个人。

“笔墨写春秋、挥毫退万敌。”刘辩想到这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容。

钟繇,魏国鼎立一方的支柱人物,纵观曹魏历史,我们常常把目光放在放在东线或南北线之争斗,自兴平二年,献帝东归许都之后,西方的战线似乎就被人忘却,而此事关中却是军阀林立。既有李傕、郭汜、这样的董卓余孽,又有韩遂、马腾这样的西方豪强。

自董卓弃洛阳后,关中贼寇更是多如牛毛。还有北方的南匈奴时常南下烧杀掠夺,袁绍也曾派大将郭援前来攻打。那么是谁镇压了这些人长达十三年之久。从曹魏的弱势到强盛,为西征马超之时的都督夏侯渊打下良好基础?

就是钟繇!一个能文能武还是个大书法家的大才。最让刘辩苦恼的就是自己不能出关中,而此时的洛阳少有后世所知的大才,要么没成年,要么还在家乡求学。老的自己资格招,幼的还在吃奶。要等到荀彧、荀攸等以后名震天下的这些大才来朝还要等到自己的便宜舅舅开府才被征辟而来。

如果要说何进有多蠢,只要举一点,他手下有过多少人才。军阀级别的人物:袁绍,曹操,丁原,鲍信,韩遂,刘表、王匡。名士级别的:伍孚、荀爽、陈寔、郑泰、王允、华歆、孔融、申屠璠、王谦、蒯越、陈琳、郑玄、何颙、边让、董扶……后世的大才在何进的大将军府混过的更是数不胜数。

有这么多人才,就算是头猪也该能上天了,偏偏何进要先招董卓丁原这样的军阀入朝,再不等友军援兵的到来,就单独入宫单刷十常侍副本。然后像被宰猪一样被枭首示众,人生可没有复活键。顺带葬送了大汉朝,这波操作真的是秀的头皮发麻。

本书为创世中文网独家签约作品,如果您喜欢,欢迎来创世、起点评论收藏,南柯会逐条回复的呦,在这里也像大家征集几个配角~要求我都发在了书评区,欢迎大家来跑龙套,啦啦啦啦……

第20章 曹魏支柱钟元常

刘辩得了自己能招募人才的准许,翻了那些小官吏的名册,便发现熟悉的名字,27岁的尚书郞钟繇。

尚书郎,东汉始置,选拔孝廉中有才能者入尚书台,在皇帝左右处理政务,初从尚书台令史中选拨,后从孝廉中选取。初入台称“守尚书郎中”,满一年称“尚书郎”,三年称“侍郎”。

可是尚书台此事可并非只有几个尚书郎,他类似于皇帝的秘书机构,有几十号人之多,皇帝卖官之后更是猛增加到百人,此时的尚书令却是一个宦官,曹节。大部分士人不愿为一个权宦做事,人人不思做事而想着去哪求告调离。

一大早,刘辩便坐在这等着钟繇的到来,旁边的众多尚书郎看着这位当今唯一的皇子殿下可谓就好像饿狼看见了羊羔。

故作高深者磨墨奋笔疾书者有之,在庭外高声诵读者有之,殷勤巴结伺候的有之……可谓众生百态。但是,刘辩是不会取他们的。

不是说太子舍人的官职没有吸引力,也不是说尚书台除了钟繇就没有人才,但是作为一个刚刚起步小伙势力,刘辩不得不精挑细选,不该犯的错误必定要坚决避免。

钟繇也已经求告离开京师,将前往阳陵做县令。他今天来收拾个人物品,拿好上任的诰书要要离开这个他生活了近两年的洛阳城。奇怪的是,他走在前往尚书台的路上,昔日的同僚们却纷纷用羡慕的眼神看他,还有些人走来亲切的拉着钟繇的手和他拉关系。

钟繇一头雾水,自己出生的颍川钟家虽和“陈、荀、韩”四家并称为颍川四长,但是钟家除了祖先钟皓有些清名外,家中在官场并无人做官。到了他爷爷这辈才开始出任,并且也不是什么大官,他的父亲虽然做过太守,但是因为“党锢之祸”也早已罢免在家,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书郎。

难道是因为外调?算了吧……皇帝的秘书外调到地方当县长,这是高升?说贬斥不好听,但是绝对比平调还不如。

钟繇哑然一笑,自己以后估计都不会回来了,还想这么多干嘛,尚书台外有两辆豪华的马车,停在那里,但是钟繇并不在意,每天都有很多权贵来尚书台办事走关系。比这还要豪华的马车钟繇也见过,自己如今是要走的人了,再关注这些又有什么用?

门口一个小儿堵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上来的钟繇,迎上前道:“钟元常,在下刘辩,等卿已经许久了……”

钟繇一愣,瞬间明白了之前那些人为什么热切的巴结自己,皇上的唯一的儿子,被京师人总所周知的神童,四岁幼子的仁德之名就要要被传唱天下。自己能被这位社稷的天然继承人,一大早就巴巴的在尚书台这样等自己的这般看重。

刘辩此举之后,不管钟繇如何,名声必将大振,那个士大夫都会羡慕、都会心动。这个时代,有了名气,就会有人哭着求着拜师、认皇叔,哭着求着送钱、送官、送妹子。刘大耳朵可谓就是得到名声的大受益者。

钟繇也有些激动,是人都有欲望,是人都有野心。颍川四长,钟氏最末,钟繇就没有想过光耀门楣?党锢之祸,钟氏子弟统统被罢,钟繇就没有想过改变?但这些在亲自下达了永不录用党人的汉灵帝身上是不可能实现了,但是若有从龙之功,钟氏便可一步登天!

钟繇平复了心情,整理了一下衣冠拜道:“小臣见过殿下。殿下金安。”

刘辩从饶文的手上接过了发给钟繇的任命诏书,看了一眼:“区区阳陵令,对于元常先生真可谓之大材小用。”

钟繇苦笑一声:“固尔所愿。“

刘辩心里快笑掉大牙了,钟繇真的甘心做个县令?十个县令也换不到尚书郎啊,但是作为名士家族的钟繇,现在又不得不调动,不然老子是宦官打死敌,儿子是宦官的下属?

钟繇并不是没有走关系,但是,汉灵帝是认关系的主?没钱你给我说要升?平调都不可能。钟繇捏着鼻子换了降低十倍身价的县令。心里的苦只有宝宝自己知道。

刘辩的小手又从自己的衣袖中取出另一封诰书道:“先生若不嫌辩愚钝,辩愿拜元常先生为太子舍人,力扶赈济灾民。”

钟繇心中不争气的一跳,太子舍人,太子属臣啊。刘辩亲自来征召的太子舍人意为着什么?只要刘辩能坐上那个位置,这就是通往九卿的敲门砖。到时候,还要什么自行车?而且主持赈灾!

这个时代,一个人,一个普通人,怎么才能刷自己的好名声呢?很简单,并不多。赈灾、修渠、出征(百战百胜)、才学。这四个方面。

赈灾是第一个涨名声的最好的办法。尤其是去主持赈灾,泥腿子知道什么是才学?能吃么?泥腿子能接触军队,起步就成为军官?唯有给他们带来好处的、能拯救他们苦难的事情,他们才能记在心中,并且记一辈子。这是现实。

你和吃不上饭的人谈理想,谈其他,就好比儒家为何只能成为上层的风雅,为何最终失败。黔首们还在为下一顿吃喝发愁,你在那低吟弄唱诗书礼乐。

巨大的分歧将两个阶层彻底隔阂,上层人不知道下层百姓需要什么,下层百姓仇恨着骑在他们头上一边念着道德,一边鱼肉他们的士大夫。等到下层百姓再无上升阶梯之时,出现八国联军侵华,百姓们在一边叫好带路,就不足奇了!

黄香为什么会被人誉为天下无双?上层人是赞叹他的才学,下层百姓夸赞的是他去赈灾的时候把自己的所有钱财俸禄全都拿出来赈灾的善行。

如今左手属臣、右手名声,以后钟繇喜提九卿不是梦啊。

但是,士大夫顶傲娇使得钟繇有点不好意思在大厅广众之下直接爽快的接下来,士大夫最喜欢的就是三请三推了,皇帝继位要三辞才会继位,刘备请诸葛亮要三请才会出山。

但是看着似笑非笑的刘辩,钟繇很怕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刘辩这么小,还不知道士大夫的这些弯弯套,一旦让刘辩觉得是拂了他的面子,可能够钟家喝一壶的了。

一咬牙,一跺脚。钟繇一撩官服下摆,就要向刘辩行君臣大礼。刘辩的小手却向上托起了钟繇,深情道:“元常先生,灾民火急,辩无准备征辟之礼,本该刘辩无礼。何德受先生大礼。”刘辩后退一步,扑通一声跪下,拱手拜道。

“此礼替洛阳城外灾民所拜,还望先生不弃……”

“殿下……”

有人小声惊呼起来,一个皇家贵胄向臣子行这个重的礼节,可见钟元常被辩殿下重视到什么地步,辩殿下对于赈灾也真的是不犹余力!瞬间钟繇就觉得自己在众人被嫉妒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目光下像是被架在了火架子上烤,心里却感动的热乎乎的。

传统的士大夫对于君王的希望大多是三点,君王能重贤用德、君王对自己赏识重视、君王给下属发的福利好。中间那点的重要性往往比两个加起来还重。

钟繇急忙搀起刘辩:“殿下,你这是……唉,某答应,繇答应便是。”

刘辩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笑着拉着钟繇的手走到了自己的马车,并且不顾钟繇的一再推辞,让钟繇先上,自己再上。在尚书台所有人复杂的眼光之下扬长而去。

大家开学了么,开学第一天看着多久不见的小伙伴甚是想念吧?想想南柯以前快乐的读书生涯,还有以前的同窗好友,大家要珍惜哦,因为有些同学真的说毕业再见了,可能就是一辈子不见了……

我拿起毕业照的时候总会想,那些二货,你们过的还好么……

第21章 伴随着危机的风光

刘辩在钟府外与钟繇再三拜别,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钟氏讲究诗书礼义之家,家中仆人甚少,多是被钟家派去照顾这位少主的老仆。钟繇进门,那些仆人纷纷向主人道喜,有些人还流下了眼泪。他们有些人世世代代服侍钟氏,早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钟繇的得道,仆人们自然也是得以鸡犬升天。钟繇坐在了主位朝气满满,管家前来贺道:“少爷,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您做了辩殿下的太子舍人,我已经快马派人回颍川告诉老爷这个喜讯了。”

钟繇听完茶杯都差点拿不稳了,心里大感被算计了。

他站起来来回走着:“怎么会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呢!谁传的?”

管家有些觉得诧异:“整个京城都在说啊,少爷一去宫中,我就让仆役收拾行李准备去阳陵。谁知,殿下的聘礼就抬到了府门口,说是少爷被殿下征辟了,聘礼足足有五百金呢,府中上下都得了赏钱,全都欢天喜地。”

钟繇颓然的一屁股坐下,摇头苦涩的笑着。

“真乃雄主啊,五岁稚儿,其心智已如同妖孽,恐怖如斯!”钟繇拍着额头,梳理了一下脉络。自己估计一跨出自家大门就已经注定是刘辩的人了。如今更是要死死的和刘辩绑在一起,君臣名分已经定下,所有人都知道,钟繇,是何贵人的儿子,刘辩亲自看重的人,还对他行了拜礼!直接变成了有进无退之局,以后若是局面失败,清算的时候少不了钟繇,乃至钟家!成则荣华富贵,败则无底深渊。

“夫君,怎么了……”钟夫人亲自端着茶水而来,却看着自己以前重来没有见过这样有些颓废的丈夫有些难过。钟繇之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意气风发,充满信心。

既是成亲多年,两人没有后代子嗣,钟繇也没有因为这个而责怪她。

钟夫人挥退了下人,跪坐在钟繇的脚下,把娇嫩的脸蛋轻轻的放在了钟繇的腿上,手上轻轻的握着他的手,让他抚摸着自己的脸,安抚着自己夫君的情绪。

“夫君大人,这些事情能和妾身说说么……”钟夫人如同天鹅昂起了柔顺的脖子问道,“你有什么烦恼,妾身可能解决不了,但是妾身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的人。”

钟繇长吁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唯有有进无退,踏出一条康庄大道!

“没事了……没事了。中了一个小贼的计谋,不足挂尔!”一声娇呼,钟夫人直接被他抱了起来,满血复活的钟繇又回来了。抱着夫人向卧房走去。两旁的仆役纷纷低头顺眉的跑开,只有墙角漏出一两张小侍女的脸,一脸羡慕。

钟夫人娇羞的捂着脸:“夫君,这还是白天呢!”

“娘子,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钟家留个儿子。我已经想好了,咱们的儿子就叫钟毓!”

蚊呐之声低语:“嗯……都、都依夫君……”

“钟伯,再派人回颍川,告诉父亲,全力收购粮食。再去荀家,告诉荀公达,让他滚来洛阳帮我!”钟繇有些咬牙切齿。

“诺……”

“夫君,那里……不要!啊……”一时满堂色无处宣,只把娇儿扶起软无力。

刘辩坐在马车上高兴哼起了小调,吾想要的人,喝了老娘的洗脚水,以后还想下车!太想所以然了。

马车刚到何府,饶文就探进了一个死人头,禀报道:“殿下,车外淑德殿的人求见。”

“母亲……”刘辩脸上漏出复杂的表情,一个生自己,却把自己当做权力争斗的女人,这几年来,自出宫以后,刘辩就没有见过何氏,她一直在讨好刘宏,想着只有她的皇后宝座!她和刘辩的关系,都还没有自己和何苗舅舅亲。今天她派人来,不知是好是坏。

一个个箱子码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刘辩的房间内,打开一箱,黄金,打开一箱,黄金。

“此乃何意?”

“箱中共有三千金,贵人说,这些用不着,给予殿下,以解殿下燃眉之急。”

“代吾谢谢母妃。”三千金,这个金可是实打实的黄金。有人说汉代的金是铜,但是从历代挖掘出的汉墓来看,应该铜是铜,金是金。只不过汉代的金是富矿,银比较稀缺,所以兑换比例中银比金贵。

三千金,可是一笔巨款,一金值万钱,西汉时,汉文帝想建造一座露台,先召来一个工匠,让他计算一下需要花多少钱。那个工匠仔细一计算,说要破费一百金。汉文帝听了直摇头,说:“这还了得?十户中等人家的财产,加起来也不过有一百金。我住在先帝的宫殿里就感到很害羞,还有什么理由再花钱造露台呢?”

这三千金就值三百个中等家庭的财产。可见刘辩的动作让何氏多么激动,何止是激动,简直是狂喜。此时是何氏立后的关键时期,宦官这边走通了,皇帝的枕边风她也吹足够了,现在就差朝堂内的公卿大臣,现在朝堂中就已经出了一股吹刘辩的小风。对于何氏来说,就是一股扶摇直上的青风!毕竟刘辩的所作所为,完全符合孔子的“仁政”思想,根本挑不出骨头。作为储君,对国家还盼有希望的士大夫,不管是今文学派还是古文学派,还是在野的毛诗、韩诗等派系,都无法挑一个人的“仁义”之举。

这就好比刘辩披上了一件无坚不摧的金甲战衣,等到这件战衣牢固之后,只要不玩崩了,就可以如同王莽前期一样,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为首的老宦官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劝道:“恕老奴多嘴一句,贵人还是爱殿下的,老奴常常看见贵人偷偷流泪,并且时常问殿下的日常,挂念着殿下。”

刘辩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恨不能服侍母妃左右。”

但是,刘辩真的不知道何氏的近况么。刘辩不仅知道,而且更是啪啪啪的打脸!花天酒地和刘宏享乐的无极穷啊,不过男人对美色会是一直沉迷一个人么。以色娱人,从来都是最下等的,有一个女人在董太后的已经偷偷潜入到了刘宏的身边,刘辩都知道了,而何氏却闻所未闻。但是,就算刘辩知道何氏是个蠢货,但是刘辩必须得演。还必须去帮何氏。只因为她是刘辩的生母。

老宦官走后,刘辩招招手,问饶文在身前:“那个老宦官是何人?”

饶文答道:“乃中常侍吕强,少便入宫为小黄门侍奉皇帝,天子按功封吕公为都乡侯,吕公推而不受。”

“哦?”刘辩真的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宦官居然不要封赏,可正的是头一遭。这个又是哪冒出来的强人,刘辩到从没听过这个吕常侍的大名。恐怕也是昙花一现吧。

“罢了,汝到时前去多多交好,不可怠慢。”

“诺。”

现在的刘辩似乎好似算无遗策,风光透顶。自己也开始插旗立山头了,似乎一切都顺顺利利的春风得意。但是刘辩知道隐患还远远没有结束。

“小蚊子,你去跑宫中一趟,求父皇让你师父掖庭令毕公出宫帮我。”

“这好,这好。”饶文喜笑颜开,自己总想压黄忠这个土包子一头,可是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打不过,比年纪,辈分也比不了,搬自己师父出来压他一头,让他乖乖低头。哈哈哈。

刘辩喝了口茶,心中不住的一直计量着:“还有,吩咐下去,明日我们就搬出何府。”

“啊?我们住哪?”饶文有些茫然。

“嗯……”刘辩思虑了片刻,嘴角微微一翘,“回史道人的道观住!”

“那地方有什么好的,连个……”

“就这样!明日必须搬。”刘辩打断了饶文的嘟囔,斩钉截铁的说道。“吾现在就去和外婆说,她老人家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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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宦官们的反击

今日,是顺帝时的虞贵人举行葬礼,按例,朝廷中百官均要参加葬礼。百官路过宫门之时,纷纷避散开来。因为门口有具他们都认识的尸体,死状惨不忍睹。人体组织已经被千刀万剐的不成形状,苍蝇在不停的飞舞,而地上的那滩血,虽然被人冲洗多遍,还是有抹不掉的印记。

昔日高位在权何等骄横跋扈,前诬告汉桓帝的弟弟勃海王刘悝谋反,逼得渤海王夫妻自杀,后毒杀宋皇后,其滔天权势谁人能语尔?如今死时也不过一具腐臭尸骨,连整个家族都被拔去,估计要被破草席一卷,扔进乱葬岗中,被野狗叼食。可悲呼?可叹呼?

曹节见到王甫的尸体被摆在路边,很是感慨,擦拭眼泪说:“即使我们这些奴才能够自相残食,但怎么可以让狗来舔王甫的汤汁呢!”他转头对众常侍说,今天暂且全部进宫,不要回自己的家。诸常侍皆诺称愿行。其中,只少了张让、赵忠、吕强三人,

曹节带着众常侍浩浩荡荡的进宫,让所有人都不得侧目。所有人都知道……又要爆发大事情了。

“中常侍曹节、程璜、夏恽、郭胜、、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求见陛下……”

这一连串的报名让门口的小太监都有些慌张,让里面正是在玩闹的刘宏更是诧异不已。伺候在一旁的张让顿时感觉掉入冰窖。他没有想到,已经经常多病要死的曹节虎死不倒架,宦官集团这样串联的大事,自己居然没有得到消息,看来曹节已经把他和赵忠两记恨在心里了。曹节等依次走入殿内,礼还未行,常侍们全部都跪在地上哭拜不已。

“曹伴这是为何?”刘宏赶紧问道。

曹节哭奏道:“老奴为国家有酷吏而哭。”

“是为何人?”

“阳球也!望陛下明鉴,阳球原是残酷凶暴的官吏,以前三府上书说应当免去他的官职,因为他在九江时的微末功劳,又被提拔任用。像他这种罪过很多的人,喜欢胡作非为,上任之后便大索京师,搞得人人自危,动荡不安,还请陛下不宜让他继续当司隶校尉,以免放纵他的暴虐。”

“陛下明鉴啊!”众常侍纷纷复和,他们已经忍受不了阳球这个叛徒掌握着整个司隶的军权,这好比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如鲠在喉!今天不管怎么说也要搞下阳球,以示对京城暗地里愈发浓重的倒宦之声一次血淋淋的警示!

张让在曹节威慑的目光下,也不得不发声,劝刘宏惩治阳球。曹节这才瞟开了目光,他现在还没有想和赵忠他们算账。

东汉末年,恒灵之时,宦官其实已经与皇帝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皇帝已经逐渐不信任宫外的大臣,或者也可以说,不管什么时候,皇帝都不是信任大臣。皇帝依靠着宦官家奴为耳目臂膀。为自己巩固统治,搜刮享乐,而宦官们依靠着皇权得以抗衡朝臣。并且在地方上大肆安排亲信和亲族得以笼络一些基本盘,并且满足皇帝的需要。

皇帝也厌恶了阳球,并且刘宏并不放心把兵权交给天天搞事的人。对于皇帝来说,边界可以天天打仗,但是中央部队频繁异动,这无疑是在挑拨着统治者的神经!

“阳卿还是劳苦功高,就平调到宫中任卫尉吧。”汉灵帝不知道他们的矛盾么?知道,并且知道的清清楚楚。帝王的手段就是平衡权术,他要依靠宦官,但是又不能让宦官只手遮天反而做大,那样还要他这个皇帝干嘛?

唐末的皇帝屡屡遭宦官废立,弄死的都不在少许,那样根本就是一个提线木偶傀儡!

而且,曹节今天这一出让刘宏心里不是很舒服,虽然随了刘宏的心意,这出有点唱的逼宫的感觉,让刘宏还是准备把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同样也是点点曹节,都是千年的狐狸,不用说透。

“陛下!”后面的中常侍程璜还想说些什么。

“陛下圣明,还望陛下早日下旨,以安民心。”曹节直接打断程璜还想再说的话,见好就收,曹节知道,这种事情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曹节要到了皇帝的诏书,立马吩咐尚书下令传召阳球接受任命,不得耽搁诏书。阳球还在在外拜祭陵墓,突然被被紧急受召后,还一脸蒙蔽。这个诏书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打雷劈。司隶校尉等于中央军分区总司令,卫尉虽然更尊贵,中南海保卫处总司令。但是此事宫中的军权被刘宏的亲信蹇硕死死的攥在手里,无论何人前去,都不过就是就是被摆空的架子。

阳球赶忙入宫求见汉灵帝,看见了满地的中常侍,便知道自己被他们给偷鸡,怒气冲冲叩头奏道:“臣无清高之行,横蒙鹰犬之任。前虽纠诛王甫、盖简落狐狸,未足宣示天下。假如给微臣一月的时间,必令豺狼鸱枭,各服其辜。”说完砰砰砰的叩头,流血不止。

“卫尉可要,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卒吾事矣?”刘宏揉着额头问道。

刘宏说的典故是汉武帝时期著名的酷吏王温舒,王温舒治理地方靠着严酷的手段动辄株连全家,用杀伐“治理”得地方“道不拾遗”。按汉朝法律规定,准许四季轮回的法则,秋冬行刑,春夏不准杀戮。王温舒却嫌杀的不过瘾。顿足叹道:“哎呀!假使冬季再延长一个月,我就可以彻底完成今年的杀人指标了。”杀人,对王温舒来说,已成为一种嗜好;人命,全被他视为草芥。

刘宏借此敲打阳球,不要总想着搞大事情。现在汉朝多灾多难,自己的儿子都跑去赈灾了,就你天天想着内斗,能省省事吗?

“臣……不敢当!”阳球一边说着不敢当却一直昂着头不接受诏书。

汉灵帝一拍案几,在殿上大声粗喝着:“卫尉扞诏邪!”(卫尉你想抗旨不尊吗?)

反复喝骂再三,阳球不得不受拜当卫尉。

看着气冲冲上了司徒刘郃马车的阳球,曹节站在高台之上团着手冷眼旁观着。刘郃,皇族又怎么了?曹节并不怕他,这年头,就算是带刘字的也不是不能死!天家的奴才只效忠天子,其他任何人都不是他们的效忠对象。

曹节看到了宫门,隐隐约约的似乎又看到了那摊抹不掉的血渍,瞬间精气神就如同被抽掉了。差点就要摔倒在地,后面两个曹家小辈赶忙上前,搀扶住了颤颤巍巍的曹节,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阶,上了马车,那马车上似乎上面有什么印记,模糊之下只能看到车骑二字,曹节感慨的拍了拍栏杆,自嘲般的笑着摇了摇头。马车哒哒哒的离开了这个冷漠无言的皇宫。

“老伙计、老对手,咱,现在也只能为你做到这了,一路好走……”

“王家已经死绝了,你的仇看着咱们斗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在地下看着,杂家一定帮你报!”

今天出门约姑娘心情美美哒,如果你们看到这篇章、我已经在车上~嗷呜呜呜呜……单身狼的怒吼

第23章 太子舍人

“走吧。”宫外远远的地方有个年轻人也看着宫门口王甫的尸体,不停在抹眼泪。他的妆容被人精心打扮成了一个大胡子,不是日夜相处的人根本认不出这位昔日权宦公子,何苗走向前拍拍他的肩膀,并且递过一张地契。“离开这里吧,王萌,这是交州苍梧的五百亩地契。好好做个富家翁,不要想回来报仇了,王家就剩你一根苗。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年轻人点点头,背上行囊骑上马。跟着顺路的传信的衙役走往了南下的路上。回头望向巍峨高耸的洛阳城,眼泪又瞬间无言的流了下来,他知道,他这辈子估计是真的回不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两锭金子,用着从来没有赔过的笑脸。殷勤的说着肉麻的话请两个差役收下。以让他们路上多多关照他。一个从小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公子,经历了这次大变,真的长大太多了。因为,以后的路就只有自己走了……

“哈哈哈……”刘宏听完赵忠详细的汇报着刘辩的近况,摸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

“辩儿,真的是,太过聪明了。”这句感慨刘宏没有说出来,但是是发自内心的复杂之声。

“密切关注,江夏黄氏、颍川钟家。下旨,命掖庭令毕岚协助皇子刘辩赈灾。无诏不回。”

刘宏说完又想了想:“命颍川太守何进回朝,任司隶校尉!”

“诺!”赵忠恭恭敬敬的行礼下去拟定诏书了。

收两家老子禁锢的党人若是再过,就是忌讳了。所以刘辩很识相的让刘宏派亲信宦官来帮忙,一是卖乖求抱抱。二是给刘宏吃一个保心丸,你儿子还是站在你这边的。最后搬离何家,天子注定是要做孤家寡人的!天子不可能让任何人束缚。

刘辩陪着钟繇入职,正好召集了所有的太子舍人,东陵商贾之子,充斥其中。听到了刘辩这位储皇子的召见。身体就如同过了电一般的跳了起来!

商贾,自秦一统天下,便成为天下地位最低的人,身份也就比城旦舂与鬼薪白粲这种犯了严重的罪行罚做苦役的犯人好一点。秦朝的时候认为好男儿应打仗建功立业,商贾什么的,是社会的渣渣。国家一有战事,就会抓商贾子弟前去服苦役。边疆驻守、运输粮草、打仗的时候是冲在前面当炮灰,可谓是无比的悲惨。

汉朝虽然比秦朝好一点,但是汉承秦制。好那么一点点,也好不到哪去。依然有“天下已平,高祖乃令贾人不得衣丝乘车,重租税以困辱之”的歧视商人的命令。

刘邦就是金融民科,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国家没钱了,一拍脑门,制钱,做的劣质铜钱用不了几次就裂成两半,可见质量如何。汉初的经济被搞的天下大乱,民生凋敝,连皇帝上朝的马都凑不齐同色。

直到吕后称制,才放松了对商贾的约束,津关开放,调整了刘邦时期糟糕的货币政策,为文景之治打下了良好的金融基础,不然文景帝如何敢三十税一这样宽松的政策收买下级百姓,让至今都有百姓念着他们的好!

对商人的约束放松了,政治上的环境也开始好转,材官制度开始出现,这个制度就是让商人可以花钱买官,但是是指定的皇帝的侍从官。

大商人们也希望自己的子侄能在皇帝身边多学学东西,毕竟,那是世界最顶级的政治殿堂,也可以给自家提供政治上的支柱。到了汉武帝时期就从材官中杀出了一个变态级的boss级的人物桑弘羊!其后延续至今的盐铁专营制度就出自这位大神之手。

刘辩早已经把所有太子舍人的名单看了一遍,但是还是有些失望。里面并没有在其后出众的冀州甄氏、徐州糜氏和蜀中吴氏子弟,基本还是阿秀基本盘南阳附近的大商贾和洛阳、长安的商人子弟。

“南阳高宏高元诗见过殿下。”

“东陵张时张道繁见过殿下。谢行谢子美等几位同僚抱病在床,难以出门,所以那几位同僚托我向殿下请罪。”

“……”

诸多太子舍人一一向刘辩见礼,刘辩也微笑着点头示意。心中却不由得冷笑,自己早就派人查明,谢行几人和这个张时本就不对付,自己抱团成了小团体。张时好心的“提醒”自己这几个人,可真可谓是好同僚啊。

“诸位莫慌,辩随元常先生而来,主要是想招募有志同僚助力赈灾。当然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若是有不愿的者,辩也不会强求他。但是参与进来要听元常先生命令,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刘辩并没有与他们客气,时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那些灾民的生命,加上他们是助力,不加上他们刘辩也能单独开这趟车。刘辩这趟来是收下自己的基本盘,并且帮人在外地的钟繇立自己的团队!

刘辩的话让他们有些沉默,也有些失望,也有些明白的所以然。

找他们打秋风的官员不是一两个了,用一些虚无缥缈的承诺,然后吃干净的抹嘴不认,让他们失望的也不是一两次。但是向刘辩这么直接的吃相倒是第一回。

地主家也不会让他们这么折腾啊,并且还要听从一个同等级的同僚的命令,对于年轻气盛的这些商贾才俊来说,更是会心中不服。

钟繇十分感动,没想到刘辩会一直帮他撑腰。

“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钟繇挺着腰杆环视着诸位舍人,谁是盟友,谁是敌人呢。

“东陵谢行谢家……愿随,殿、殿下!”门口有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几个仆人搀扶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年轻人挣脱仆人的搀扶,扑通一声跪在了刘辩的面前。

刘辩的眉头一挑,小手撑着脑袋:“汝就是谢子美?”

“正是在下,殿下,小臣抱病在身,未能如期而至,还请殿下恕罪。”谢行脸色枯槁蜡黄,到不像假病。

“无妨,无妨……”刘辩和颜悦色给谢行赐坐。千金买马骨,谢行是第一投诚的人,刘辩又怎么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怪他呢。

谢行一坐下便恶狠狠的怒视张时,张时却笑嘻嘻的遥敬了谢行一杯。这更让谢行捏紧拳头想揍他一顿。

自己两天前被邀去喝花酒,张时却正好在隔壁出现,虽然两人矛盾都已经激化,但是商人就是背后互掐的再严重,表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

张时也并没有和谢行多聊,只是请了谢行喝了一杯酒,两人就分头不再见了。但是自从喝完花酒回去以后,谢行便一直拉肚子,都以及拉到虚脱,恨不得把自己的肠子给拉出来,听闻刘辩传唤,自己却不得行去。谢行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便是张时害的自己!

第24章 外挂

刘辩的收获并不是很理想,但是也在刘辩的意料之中。商人大多是朝中大官的白手套,若没有上头人发令,小兵怎么敢乱走呢?

南阳的高家是东汉云台二十八将功臣之后所控制的商贾。阿秀对待功臣并没有大肆杀伐,大多数功臣都得以安度晚年,但是老子英雄儿混蛋,到了汉末,西汉的功臣之后都不少粉墨登场,而阿秀的功臣之后却都成了躺功劳薄啃老祖宗老本的纨绔子弟。

他们已经是汉朝政坛的败将,早已经远离了纷争,没事嗑嗑五石散,这趟浑水他们自然不会去趟。

京中大族更是遍地走,他们更是谨小慎微,他们也不会得罪刘辩,但是也不会下注帮刘辩。刘辩所争取的是富贵险中求者,自吕不韦奇货可居,投资秦异人得以以一介商人,坐上丞相之位置,不乏商人开始投资学子,期待等他们坐上大官,再去十倍百倍的反哺他们。这种“习俗”延续到宋明朝更是变成了“榜下捉婿”之类的……

刘辩此举只不过在告诉世人,他刘辩,不甘于只当个皇子了,愿意下注的,赶快下,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自古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容易。

那些商人子弟也并不敢得罪如今如日中天的皇子,各自资助了刘辩一些钱财,死死不表明有上车的意思。送别了那些舍人,刘辩和钟繇、谢行几位按主次坐下。

钟繇向刘辩拜道:“殿下,钟氏一族会全力支持殿下,我已快马命家人开始收购粮食,半个月后,第一批粮食应该就能进入关内。”

谢行也上前表决心:“谢家起步愿出黄金两千金,并且帮助殿下全力在关中收购粮食。”

刘辩哈哈一笑:“卿等忠心,辩并不起疑。《汉书·董仲舒传》,书中说:“故汉得天下以来,常欲治而至今不可善治者,失之于当更化而不更化也。古人有言曰:'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刘辩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来,交给钟繇:“按此法需大量人力,雇佣灾民,他们自己有谋生手段,如何会需要朝廷救济呢?”

“哦?这是?”钟繇好奇看着从刘辩手上拿来的这张洁白细腻的纸。虽然蔡侯纸已经问世,但是还是厚薄不一,粗糙、易碎。就如同现在的草纸一样发黄。所以,汉朝人用的还是竹简和丝帛来书写。丝帛是多么奢侈的东西,现在下层百姓穿的可都是麻衣。真正能进行书写的纸张应该到东晋才开始发明出来。

“造法:砍伐成熟的竹子,捣烂沤泡……”钟繇约看呼吸越重,一个书法家怎么不知道如果这样的纸的出现会给世界带来多大的改变。在刘辩的示意下又将这张纸交给了谢行。

谢行作为商人之后,嗅觉更是灵敏,瞪大了眼睛道:“此法,谢家愿意用全部家财交换。绝无二话!”

谢行现在更是觉得自己的投资无比的明确,若是此法以后能交给谢家使用,便就是万世立家之资。这次的买卖就值得谢家拿全家去赌!以后张时、高宏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曾经有份荣华富贵摆在我面前我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后我才后悔莫及……

刘辩智珠在握的摆摆手道:“此事断不可外泄,元常先生帮我写一篇奏折,告知父皇将此法归功于陛下。”

“诺。”钟繇拜道。

“子美,辩不需要汝的黄金,听说谢家的布匹生意做得很是强盛,我需要的是谢家的那些能干的管事,汝去将他们招募过来,让他们管理灾民,制纸,待到纸张开始售卖,再随谢家的店铺和我的同福客栈铺货到天下!”

“殿下圣明!”

颍川太守府内,大小官员焚香摆案,跪拜于地,

“皇帝诏:自朕奉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国家兵卫之设,所以分理军政,长贰皆以武臣处之,颍川太守何进,勤慎可嘉,宜锡宠恩,任授司隶校尉之处,钦此。”

宣旨的太监笑道:“何校尉,皇恩浩荡,加封九卿,恭喜啦!”

为首的官员爬起,裤腿上的尘土都不拍,雄壮的脸上一脸憨笑的从袖子中塞给了太监一大锭金子:“多谢公公劳顿,后院还备有酒水、薄礼,还望公公笑纳。”

太监摸到了手中这么重实的黄白之物,顿时更是眉开眼笑,连道:“好多,好说。”将圣旨交于何进,闲聊几句后,便和随行的车仗前去用宴。

“恭贺大人高升!”属官们聚拢上前恭贺着这位任职还没一年的太守大人。看看人家发家的速度,几年时间就从一个杀猪的窜到了九卿之位,不管是哪个朝中官员,就是打鸡血也追不上啊。

“哈哈哈!”豪迈的笑声让人觉得此人直爽豪气,值得绝交。虎背熊腰的何进向众人一拜,“诸位若愿意追随何某,同去洛阳,何某定不负诸位!”

有些官员鄙视着何进靠妹升官,但是有些人也贪图着何进这条晋级大道,大喜的拜道:“愿随明公!”

何进将下拜的众人一一扶起,亲切的交谈,已来收抚新投靠之人的心。招呼完天使之后,何进迫不及待的出门直奔颍川荀家。此处有何进心中的大才,荀爽!

“荀氏八龙,慈明(荀爽字)无双。这次吾一定要征辟到你!”何进兴致满满。

颍川荀氏出身于战国名震天下的政治家、思想家荀子之后,到了荀爽这一代已是十四世子孙。其兄弟八人俱有才名,有“荀氏八龙“之称。荀爽排名第六。何进一到颍川拜会诸大家族,一下子就被荀爽的才学给征服了!瞬间就粉了荀爽,他感觉这就是上天派于他的张良萧何!

但是荀爽压根看不上何进。对何进那是敬而远之,这让“追星”的何进苦恼不已,不能和自己偶像“在一起”简直是一种折磨,如今天赐良机。以及身为九卿的何进或许能够进入荀爽的“心”吧……

第25章 荀爽 荀攸

“恭喜何校尉,恭喜何校尉。”荀家门口的管家和兴致勃勃的何进打着哈哈。

“多谢多谢。老伯,慈明先生在吗?”何进热切的眼神中泛着光彩。

老伯的后脑勺满是热汗,这家伙来的太勤了,弄得荀家上下不厌其烦,但其本身又是颍川的父母官。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如同一块狗皮膏药。爽老爷每天听着何进来的声音都快神经衰弱了。

本来想着这家伙要被调走了,荀家真的岁皆大欢喜。没想到,这杀猪的家伙又来骚扰了。头疼。

“慈明老爷应邀前去承彦公那了。”管家陪着笑道。

“承彦公?”何进没想到是谁。

“就是荆州名士黄承彦啊,黄公邀请慈明老爷前去论经谈道。我家老爷与承彦公素来亲近,承彦公又派人上门来请,不得已,慈明老爷只好随去了。”

“啊!”何进未想到,一日不见,再见就要是诀别。急忙问道:“慈明先生走了多久?往哪走?”

“这……”管家有些吞吞吐吐。荀爽走之前吩咐过了,如果有人要来送行或者找他,万不可暴露他的行踪,尤其是咱们的颍川的太守,何进!

“说呀!”何进有些着急的上火。

“荀伯,与何大人说吧,吾也要前去与叔祖父告别,不如何大人一起同行吧。”一翩翩于世独立的青年男子从荀府内微笑的走出来。

“公达公子。”荀伯有些惊讶。

“多谢公达兄!”何进大喜,他早就混熟了荀家,把荀家上上下下都给认识了个遍。

此人姓荀,名攸。虽然年纪已经二十多岁,但是却属于荀家小辈,父亲荀彝,曾任州从事之职。早逝,荀攸从小失去父母。是代理族政的叔父荀衢抚养他长大的。他的叔父又有个堂兄弟,被曹孟德称为吾之子房的荀彧。但我更认为他岁曹孟德的萧何。

荀攸的祖父荀昙当过广陵太守。荀攸十三岁的时候,他的祖父荀昙去世,过去荀昙手下一个叫张权的官吏,主动找来要求为荀昙守墓。

荀攸对叔父荀衢说:“这个人脸上的神色反常,我猜他是做了什么奸猾的事情!”荀衢趁着晚上睡觉的时候趁机盘问,果然张权是因杀了人,逃亡在外,想以守墓隐藏自身。从此人们对荀攸另眼相待。

“公达兄此去何处?”何进有些好奇的问道。

“洛阳。”荀攸望着北方的洛阳方向有些出神。他想起钟繇给他写的信。

“现今有大乱之像,汉室倾危,殿下有明主之姿,尚不是早夭之像。公达避于家中读书,何不奋起勇进?辅佐明主以重定江山,庶竭驽钝,攘除奸凶,食汉禄百年,报效家国。”

荀攸自己并不是一条咸鱼,他知道,国家之下隐患重重,但不说外族屡屡叛乱,且说现在老是混在灾民堆里出现的太平道。他们真的是只为了平白无故的救助灾民?

他们所崇拜的大贤良师张角到底想干什么?汉中又开始有一个叫张陵的人所创立的五斗米教。云梦泽里的强盗,泰山附近名为豪强实为匪徒之人。荆州的宗贼。这些还是只是汉人的地方势力。一切都在表明,国家对地方的控制力已经在大幅度的衰弱。有些地方的统治都以及名存实亡。

但是,荀攸还是对于汉朝抱有希望的。董卓之乱,关东兵起,董卓迁都长安。荀攸与议郎郑泰、何颙、侍中种辑、越骑校尉伍琼等人商议刺董。但是事情败露,荀攸却能整整齐齐的被抓进去,然后又整整齐齐出来。也算荀公达有本事。

荀氏一族如今现在还在观望,但是,他不想观望了。他是荀氏如今最小的一辈。但是都已经而二十多岁了。古代男人十六而成年,自己却一事无成。在这个寿命很短的时代。荀攸不想抱憾终身的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

自己父母死的早,自己应该独立自主。荀攸这一段时间经常前往同福客栈,这里是颍川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同福客栈会将四面八方的消息随着自己的网络流转到下一个地方。

荀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果想要消息,同福客栈不收一分钱,必定全力为自己打探。并且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他的手上。他只知道,在颍川有同福客栈这个待遇的人只有寥寥数人。

他也在观望,不知道在何时起,洛阳传来刘辩的消息开始变得眼花缭乱。一重来都低调的皇子,开始强势登场,不断的刷新着整个汉朝疆域的人对他的存在感。最近的好事虽然开始颂唱那个越来越疲政的皇帝,但是明着暗着,那个五岁的皇子都捎带着他。

荀攸也深深的感觉到这个皇子的妖孽之姿,荀攸他也就近观察了刘辩最大的助力何氏母族外戚,但可谓只是庸人之姿,可能只是比普通人喜欢礼贤下士。但是刘辩搬出何府的做法就有些玩味了。

荀攸想请教一下自己的这位被人称为“无双之士”的叔祖父,荀爽。他已经对刘辩开始好奇了。心已经耐不住寂寞了。

“慈明先生!慈明先生!”南门外的长亭停着一个人的车仗,一席白衣,白发的荀爽正在施施然的用一小瓮沏煮着茶水,后面的叫喊并没有打断他的动作。

何进翻身下马,整理了自己的衣冠,长拜道:“慈明先生,何进出身粗苦,本无缘征辟先生,但何进仰慕先生之姿乃真心实意,进愿拜先生为军师,还望先生出山助进!”

“累了吧,喝茶!”一杯暖暖的浓茶递给了何进,他一抬头,是那个若有若无的,平静清风之姿的与世独立的荀爽,他正微笑的看着何进。

不好意思啊,大家,这几天要紧事情在身,关乎南柯的终身幸福,晚更新了,大家见谅,见谅,明天可能也会比较晚更新,大家晚点看吧,

第26章 农家

何进一愣不由自主的接过茶杯,滚烫的茶杯让何进一个接手不住,直接打碎在地上。何进大为尴尬,这颇具失礼的样子让刚刚何进渲染的气氛被冲淡了许多。

荀爽却笑呵呵的一把拉过何进:“君之真挚,慈明怎会奈何不见?但君心便如这滚烫的茶水,人知其热烈,但难齐触碰。可否让慈明考虑考虑?”

自己的偶像握着自己的手了,而且他本人还没有拒绝自己的征辟!何进感觉自己此刻顿时幸福的要死。何进紧紧抓着荀爽的手道:“公若愿来洛阳,知会进一声,进必定公车相迎,百里外相接!”

“吁……”荀攸和何进的护卫是一路追着这位大佬而来的。何进的宝马是御栏内的御马。何进的护卫被何进撩下一句好好照顾公达先生,便撒丫子一路狂奔向南,让护卫们不得不一路一边呼喊,却一路吃灰在后,又担心何进的安危不得不全力去追。

“叔祖父。”荀攸恭敬的拜向这位五十多岁的老者,汉桓帝在位时,这位老者曾被太常赵典举为至孝,拜郎中,对策上奏见解后便弃官离去。对于今上,荀爽开始并不是没有抱过期望,但是第二次党锢之祸后,彻底粉碎他为官的想法,毕竟这是被儒生描述为礼乐崩坏的时代啊!其后他隐遁汉滨达十余年,专以著述为事,先后著《礼》、《易传》、《诗传》等,号为“硕儒”。

“啊,是公达啊。”荀爽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摸着花白的胡子,欣赏的看着这位年轻人。荀家后辈在荀爽等老一辈严厉的教导下,出了好几个人才。这是荀爽最为自豪的一件事。其中,荀彧、荀衍、荀谌、荀悦、荀攸几位是荀爽最欣赏的几位晚辈。

“叔祖父。钟家的钟元常写信极力邀攸前去辅佐皇子刘辩殿下,攸请叔祖父决断。”

“哦?那位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悯农》的皇长子殿下?”

“皇长子?”何进在旁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没想到辩儿的名声都传到了颍川。”

“哎!那些快散于世间的农家门徒恐怕已经坐不住了吧。”荀爽有些感慨。农家在颠沛流离的战国春秋本藏在滕国教导百姓耕种。一个主张自食其力,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的大德鲁伊的学派却因为其首领许行感化了一个孟轲的门徒。并且由此出现了著名的“农与儒之辩。”然而孟轲对于农家却是大加讨伐。贬斥农家为“南蛮鴂舌之人,作先王之道”。西汉中后期后,孟子的学派开始崛起,便开始想从各方面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毁灭农家。

学派之间的争斗更是残酷血淋淋。正如***教义中所说的那样:“异端比大罪更严重!”学派可以忍受人民犯罪作恶,但是决不允许他们去学习和吸收与自己不符和的异端思想!

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盟友啊!荀子的“性恶论”与孟子的“性善论”是针尖对麦芒的天生敌对的思想。荀子一个儒家大佬,却教出了两个法家大成者李斯、韩非。一个大数学家黄老派的张苍,也是奇妙无比。

荀家自然不乐意看到孟子学派消灭掉农家,所以经常偷偷的庇护和给予帮助。他知道农家人一旦知道这首诗是一位皇子所写,并且是拥有天然继承资格的皇长子,他们就算是整个学派都只剩下拄拐杖的人,就算是爬也要爬到洛阳看看刘辩是不是他们心中可以辅佐的明君!

“公达内心定早已有了决断。”荀爽微笑道。

“攸想去洛阳看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还望叔祖父成全!”荀攸果决道。

一阵辆风吹过,荀爽看着路旁的麦浪滚滚。神思突然想起自己二十多年前。唉!年轻真好。

二十多年前的他被征辟入朝,年轻气盛如同今日荀攸。不到一年。自己弃官轻车离开洛阳。他没有告诉一个人,凄凉的离开了大汉的政治中心。唯有一人在得知消息之后,不顾自己被通缉的身份,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洛阳邀请自己去看看他的成果。

那是一个农家人。

心灰意冷的荀爽,问道:“朝廷通缉君于世间,为何不闭世不出,坐看世间风起云涌?”

第27章 “皇子牌”大汉皇家造纸有限公司

那个手脚粗大,一身麻衣,一脚的草鞋,大脚拇指盖里面还有黑黑的泥土。外表和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几乎没有什么两样的农家领袖和蔼的一笑:“荀兄,世间可无吾之名,但世间百姓需要吾之学。若天下未出大同之世,若天下还有饥荒。农家子弟就依然会躬耕于万民之中,生生不绝,源源不息。”

“哈哈哈……”荀爽扶着车驾笑得眼泪都出来,“哪有什么大同之世,君不君,臣不臣,礼乐崩坏之世,何谈有天下,何谈有未来!”

“不拼尽全力,怎么知道……”

“不拼尽全力,怎么知道……”荀彧又喃喃自语道他和农家首领离别时的这句话。自己的家族后辈又要去了……

荀爽上前拍拍荀攸的肩膀:“公达,你去吧,贤臣择其明主。若不符汝愿,也就回来,记住,荀家永远是你的家。”

“叔祖父。”荀攸十分感动,他终于要离开家,去闯荡自己的世界了。但荀攸并不是凡才,激动的心情很快就平复下来

荀爽摆摆手,转头对何进道:“遂高,公达就拜托你了……”

何进连忙拍着自己厚壮的胸膛,一脸正经道:“慈明先生,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吧。”

荀爽摇了摇头,退后对着何进深深鞠了一个礼。这还是荀爽为数不多次的对着别人低头。

“公达虽智谋、才学略有所长,但是性子刚烈,容易走极端。遂高,若是公达真的走出格,遂高不要给荀家留面子,一定要拉回来,告知荀家。我会亲自来洛阳教训他的。”

“好好好。”何进搓搓手,眼睛发亮的看着荀攸。他恨不得一到洛阳就找到荀攸的错,他立马就会急信通知荀爽,到时候,把荀爽留在身边,三日一宴,五日一大宴。荀爽被自己这样程度的礼遇想必连拒绝都不再好意思了吧。

荀爽没有想到何进如此的“良苦用心”,端起两杯茶水,其中一杯递给荀攸:“此去一路不知是通天大道还是艰险难途,但你是荀家的子孙,记住,公达,你走在外面便是代表荀家的脸面。今日老夫便以茶代酒,祝公达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振兴荀家的门楣!”

也希望我自己,也能够看到那天的到来……大同之世。

荀攸双手执杯,一饮而尽:“谢叔祖父!”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几时回。

荀攸骑着马告别了前来送别的荀家人,随着何进快马和钟氏的第一批一起北上的粮食赶向洛阳。他们要尽早赶到虎牢关,再入关西行进京。

刘辩,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洛阳城外,

刘辩身穿短衣,背着手,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手上拿着一根戒尺站在了谢家众多管事面前。

“拜见殿下!”那些商贾管事有些惶恐不安,纷纷屈膝跪拜道。

他们和刘辩身份的差距是天差地别!刘辩就算现在把他们全杀了,儒家学派可能都不会指责,反而会拍手叫好!商贾什么的,全都死掉更好。

桑弘羊执掌大汉经济大权之后,儒家一直在后面喊打喊杀!儒家大臣御史大夫卜式借着干旱之机,直接发出呐喊:“请烹桑弘羊,天乃雨!”

一个同一级别的九卿大臣公开的叫喊要使用酷刑烹杀另一个人九卿。可见儒家对于商人的敌视到了什么地步。

刘辩摆摆手道:“好了,起来说话,吾要的是你们发挥作用,你们抽签下去,分别去管理制作不同工序的灾民。你们要相互比试,但是不得互相探听。对于那些做工的灾民,加班要按时间算固定的给他们另外发钱或者发粮。而且,不得无故打骂。若出现伤亡,必须立马救治。吾已经请了毕公公让两个小黄门来监督你们,他们也有绩效考评的,呵呵,别想着贿赂他们!到了年底。能者有奖,怠者必惩。明白了么!”

刘辩可知道那些资本家的尿性,为了利益,别说逼死手下的工人了,就算是逼死自己的亲朋好友也不是不行的!只要能得到的利益有那么高。刘辩也不想一项自己开门的善事办成了丧事,那对刘辩刚刚起步的事业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刘辩不允许任何破坏这次自己的尝试,但是自己也不能一天到晚都盯着这里,让不同系统的小宦官去监视着这项工作,就是加上一道保险。再对管理者上一道吊在前面的胡萝卜,鼓励互相举报不法。相互牵制之法便是袁大头能够迅速积攒实力,窜取果实。成为国家第一人的不二法门。也正是因为如此,袁大头一死,下面的头头就谁也不服谁,中原军阀混战竟然打了十二年之久!

“诺……”那些管事们恭敬道。

“赏格我也规定好了,前三名皆有奖励!最低的是一百亩的田契,最高的嘛,我可能做不到太多,我可以包你以后自由,或者专门来帮我打理这方面的生意,或者一个关中县丞的实缺我还是可以帮你们求到的。”

“县丞!”所有管事的眼睛发亮,就算只是秩俸四百石至二百石的小官,如果在洛阳几乎屁都不是官职,如果实缺到地方,那他就是天老爷!

他们大多是和谢家签订了卖身契约的家生子,或者是附庸佃户。一辈子做事其实也不过是为谢家服务,这辈子注定是被儒家喷死的商贾之人,但是一条改变命运,能够封妻荫子的道路摆在他们面前,值得他们用命去争取!

刘辩似乎想起了钟繇给他提醒的东西,再补充道:“还有,若是我知道,你们因为竞争互相下绊子,凉州将军们肯定不觉得手下再多几个刑徒有什么不妥!”

管事们都咕嘟“草民不敢。”

汉人是无比聪明的,聪明过了有人就喜欢走歪路。看看朝廷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还不是喜欢欺下瞒上。

不远处,一个白白胖胖的穿着列候服侍的宦官也训完了话。

抽签完毕,刘辩祭香拜神过后,三声号响,欢呼遍野。“皇子牌”皇家造纸有限公司,就这样成立在了洛阳城外的难民营内。

刘辩看着火热起来,露天的“造纸作坊”一点一点的开始了他往前迈动的脚步。好想意气风发的大喊一句:额滴的事业从今天起,要争霸天下,大汉,我来了!(陕西话)

“诸位,走同福客栈吃饭去,我请!”

“诶?”饶文、黄忠、钟繇、毕岚、谢行看着挥手大踏步向前而去刘辩,相视摇头一笑。紧紧跟上!

别走开,今晚八点档,我南柯今天就要鲁斯在这!给大家加更一章!

因为,上推荐啦!撒花!

第28章 这仁德之世,吾将拼死守护

段颎今天很尴尬,拜访一个小鬼头,两次扑空。

开始去何府,何府很惊讶的看着这位大难不死被贬庶在家的原太尉段纪明大人。全洛阳的人都快知道刘辩搬走了,怎么您在家养伤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段颎也很蒙蔽啊,我就十来天没出门,怎么感觉天都变了?段颎闭门谢客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上门找刘辩。自己也没问家里人地址,家里人也以为段颎知道。调转马头前往史道人的道馆,又扑了个空。只见到那个已经被刘辩训成了忠犬的史道人,谄媚的和段颎指路说刘辩前往城外去赈济灾民去了。

段颎牵着马蒙蔽的走在了路上,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啥?段颎决定自己去寻找答案,他边走边问路上的百姓,一步一步的来到了同福客栈。正好碰到了又一起来喝创业酒的刘辩团队,尴尬。

“段公,我们又见面了!”刘辩被饶文抱下了马,欣喜的看着这位大汉战神。

这位戍边征战十余年,历任中郎将、护羌校尉、议郎、并州刺史、破羌将军的大汉战神的功绩在汉末几乎无人能及!他与羌人作战先后达一百八十次,斩杀近四万人,最终平定西羌,并击灭东羌。以功封新丰县侯。

汉恒帝刘志的赞扬很好的概括了段颎的一生的前半段:先零东羌历载为患,颎前陈状,欲必埽灭。涉履霜雪,兼行晨夜,身当矢石,感厉吏士。曾未浃日,凶丑奔破,连尸积俘,掠获无算。洗雪百年之逋负,以慰忠将之亡魂。功用显著,朕甚嘉之。但这并不是只有汉代认同这位战神的功绩。

在唐代礼仪使颜真卿向唐德宗建议,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并为他们设庙享奠,当中就包括“太尉新丰侯段颎”。宣和五年(1123年),宋室依照唐代惯例,为古代名将设庙,七十二位名将中亦包括段颎。在北宋年间成书的《十七史百将传》及明代成书的《广名将传》中,段颎亦位列其中。

刘辩的欣喜是因为自己切实改变了一位悲情英雄的命运。就算刘辩现在肉眼所见,便可看到段颎满手疤痕,左腿有些许不便,在战火纷飞之时,段颎经常亲率士兵,披坚执锐。战争给他的伤痕也太多了。凌厉的眼神充满着杀气,这位被逼着自杀的大汉支柱。他为大汉贡献了那么多,却连寿终正寝都没有做到,妻儿还被流放到边疆,饱受折磨。这让视段颎为英雄的凉、并、幽三州将士有多么寒心。

段颎对着刘辩却眼神柔和起来,段颎要向刘辩下礼而拜。刘辩急忙阻拦:“段公何必折煞小子?”

段颎拉着刘辩的手坚毅道:“纪明为天下苍生所谢殿下!”

刘辩抓了抓自己的小脑袋,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他真的爱民吗?不见得吧,只不过他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在信息爆炸时代,无数的伟人总结下的经验下得知。只要自己抓住天下黎民百姓的心,那他就必将是正义,他也必将所向无敌!

“段公可用过了膳?不如随小子辩一起吃可好?”这里人多嘴杂,刘辩已经开始树立自己的形象,还是要避避他人的。

“哈哈哈。”段颎摸着胡子跟着刘辩进入了客栈。

饶文急急忙忙跑到最前面,吩咐道:“老孙头,最大的包间,上菜!”

“早预备着呢,伙计,随我一起,上菜!”每次刘辩来都是老孙头亲自殷勤的把关伺候着,他早已等候多时了。

中国人特别喜欢请吃饭,并且在吃饭上搞事情,由此饭桌上也出现很多有名的故事。

菜酒上齐,刘辩本想让段颎坐在主位,但是段颎坚决不想主客倒置。还是请刘辩坐在了主位,段颎左手,毕岚右手。钟繇次之。黄忠再次,谢行居于末位。而饶文呢?自然在刘辩的身边勤快的伺候主子了。

刘辩举起酒道:“诸位,引水方知开源不易,万事开头难。这仁德之世,辩将拼死守护!干!”

“干!”

“吾等愿随殿下守护仁德之世!”

人一旦开始追求什么,第一要给自己立给fall。就算是坏人,他们脸上也不会写自己是坏人两字,他们也会立下歃血为盟,兄弟同心是誓言。他们更会去崇敬关羽的忠义。因为人一旦有个高大上的口号和理由,干什么就都会理直气壮。比如水泊梁山那面上“替天行道”的大旗。

刘辩一杯小酒就开始脸色酡红,在座的不是刘辩下属之臣,便是亲近刘辩之人。这股力量,如果用得好,不属于任何人的班底。

段颎举杯歉意道:“殿下之志,真可谓是万民所幸。可老夫无所能助,惭愧,惭愧……”

刘辩直起腰来,哈哈一笑:“段公能认同小子所作所为,辩已经心满意足。”

段颎听到此言颇有感慨:“凉州为何战乱不休,不过都是粮食造的。”

羌人虽然已经半耕半牧,但是一般都是扔下种子,等着收割。既无精耕细作,也不除草施肥。这样之下又有多少收获?当环境已经承载不下那么多羌人之时。他们部落间相互征伐不断。但是,眼光还是飘向了“富邻居”汉人。一个汉人可能就比十个羌人富有,在不占人数优势的汉人在凉州活的实在上挺艰难。

外出走个亲戚,就很有可能被要钱不要命的羌人劫掠,就算三五成群,羌人部族又会看上你。就算是大小官吏,出巡半个公差经常都会被羌人包围。所以凉、并、幽三州是帝国最能打的部队所在,丛里法则,适者生存。所以如果你是个凉州人手上没点功夫,都不好意思出门。

凉州人一边请求朝廷发兵绞杀叛逆,可是朝廷的政策一变再变,前两位大佬皇甫规、张焕主张安抚,朝廷的那些大儒一看,这不正是符合孔孟教化之道么,那是大唱赞歌,觉得此举英明。

没想到蛮夷就算蛮夷,有奶就是娘!降了又叛,叛了又降。这两位大佬就像赶场子带着兵马一样到处安抚羌人。

羌人一看,杀人不犯法,只要大佬来了,点头认个错,或许甚至还有赏赐!若是他要惩戒凶手,羌人就威胁说要鼓动串联大家一起翻了他娘的。就这样,凉州的汉民一点一点的把自己心给朝廷吹冷了。

豪强开始大肆建立坞堡,收留百姓,训练农夫,結寨自保。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再鸟官府,使得百姓越来越只知有寨主,而不知有朝廷。豪强也愿意扩充自己实力,隐瞒户口,打造兵器,走私违禁。一个州开始与中央离心离德。

第一次得推荐,推荐里面最后一名,南柯的心情也挺复杂的。没人鼓励南柯,那南柯就自己鼓励一下自己,给自己鼓鼓掌,作一个坚定的梦想前行者!

第29章 名士相面

刘辩拍了拍手掌,要来了纸和纸:“纪明公,汝即将北去,辩无所赠,尚知并州有些年轻的贤才,若不嫌弃,辩写给纪明公。”

“哦?”段熲有些好奇,他以为诸如并州“王家”子弟等世家大族已经攀附到这位殿下身上。但是接过一看。

“咦?”段熲眉头挑了挑,上面诸多人物年纪都不超过二十来岁。而且闻名于世的更是少之了了。第一名便是“雁门郡吏”张辽张文远。其后包头(咳咳……)九原吕布,九原高顺。并州王家等家族子弟竟然无一人在这张名单上。

这些人物也不像有权有势攀附得起皇子,那他们真的是有真才实学?刘辩又是从哪知道他们的呢?

刘辩诚恳道:“辩还是更希望段公能把他们都带回洛阳,尤其是张文远,可谓是一名尚未发掘的猛将。第二位的吕布吕奉先性格桀骜不驯,还需纪明公多家打磨。若是培养好,能匹敌汉升!”

“吕奉先……”正和谢行相谈中的黄忠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黄忠傲气的便是自己的武艺,刘辩现在夸耀另一个人能匹敌于他,他自然要和这个人分个高下!

“哈哈哈,等老夫一定要见识见识这些年轻俊杰!”段熲对其他不感兴趣,但是武人没有不爱兵器、宝马、猛将的。好兵器、宝马能增加活命的几率,有更多猛将,能打更多胜仗。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么。

“诶。这是纸?”段熲摸着手上细腻的东西大由惊奇,书写在上面清晰而又好保存,段熲年少的时候也是从令丞起家再转到武职的,他自然知道这件东西会带来如何划时代的改变,

“殿下在城外的产业便就是造这样的纸。”一旁的钟繇有些骄傲。

这样东西对于天下都是大杀器,拿出去,不管是哪个大家族,都要低低头!因为此关乎儒家最核心的教化之德,这对于知识的记载和传播都会是飞跃式的增长。就好比孙猴子得了金箍棒,刘备得了诸葛亮。如虎添翼也……也正因为如此,蔡伦一介宦官,凭借此物封侯,儒家没有一个人敢叽叽歪歪。

“真乃天佑汉室。”段熲不知道是感叹汉室,还是感叹刘辩。

“此法乃父皇所得,纪明公,当为陛下贺之!”刘辩举起清茶虽然脸色坨红,但是眼神却清澈无比。

“哈哈哈,当为陛下贺之!”段熲这个老狐狸自然秒懂这个道理,举起酒杯随着众人高声贺唱。

汉朝的疆域如此广阔,消息总是悠悠的传播的很慢。汝南平舆有个名士名叫许劭。其相面之术为人称道,被人称赞其为“少峻名节,好人伦,多所赏识”。许子将和他的堂兄弟许靖每个月都会举办月旦评的人物品评会。评论乡党,褒贬时政,不虚美,不隐恶,不中伤,能辩人之好坏,能分忠奸善恶,或在朝或在野,都在品评之列。评后验证,众皆信服。凡得好评之人,无不名声大振。一时引得四方名士慕名而来,竞领二许一字之评以为荣。后来,“月旦人物”便成为品评人物的一个成语。影响力之强,甚至是受其评论就能成名的地步。

不少人都厚礼守在许劭的门前,希望能得以许劭的相面或者评褒。但是月旦评本身也颇受讥评,祖纳和王隐都认为一个月内便行褒贬,实在太过草率。梅陶更称:“月旦,私法也。”其后不少文人名士都大加批判许劭。

蒋济《万机论》云许子将“褒贬不平,以拔樊子昭而抑许文休。”《后汉书》本传亦称许劭“与从兄靖不睦,时议以此少之”。诸葛恪《与丞相陆逊书》:“自汉末以来,中国士大夫如许子将辈,所以更相谤讪,或至于祸,原其本起,非为大雠。惟坐克己不能尽如礼,而责人专以正义。”葛洪更认为“月旦评”是结党营私的表现。

但是,汝南人乐此不疲,都将其当成了汝南的风俗习惯。一首《悯农》传唱在这个月初一的汝南“月旦评”上,刘辩的名声鹊起在近千里外的汝南。有了许劭对着刘辩大唱赞歌,想不在汝南火都难啊。

许劭的门外,有一个黑矮青年咀嚼这这首诗心中颇有玩味,他叫曹操,自受到牵连之后被免去官职,他在洛阳无事可做,不得不回到家乡谯县闲居。郁郁不得志的曹操知道了许劭的名声便兴冲冲的赶来汝南。置办厚礼很谦逊地求许劭为他谈相。许劭碍于曹操的家世不得不见,但是许劭也正是因为曹操的家世看不起他,左顾言他的打哈哈,就是不肯为曹操相面方面发一言。

曹操在许劭几次“端茶送客”的暗示下,不得不恼怒的告退而去。

接着曹操马上就收到了许劭的退礼,暗示巴巴一声就是:“俺们不是走同一条路线的人,俺羞于尔等为伍!”

年轻气盛的曹操怎能忍下如此奇耻大辱,直接拔剑和跟来的两个兄弟直接上户踹门!

“元让、妙才。给我踹门!昨天你们也来到这了,有反抗的,不要死伤就行!”

“嘿嘿嘿,大兄,你就瞧好吧!”左右两位肌肉男一人一脚直接把许劭大门给踹飞了,两人狞笑的像是狼溜进了羊圈般的快乐。很快里面传出了打砸喊骂之声。曹操在其后整理了一下衣冠一手背着,一手提着剑慢悠悠的走进了许府。许子将,今日,你相也得相,不相也得像。

许子将被两位肌肉贵兄从小妾的床上抓来,仅仅穿了一身亵衣便被光溜溜的提溜起来。死死的按在了主位上,看到曹操走进,拍案而不得起怒道:“曹孟德,汝要何为!”

曹操哈哈大笑,手上的剑摩擦在地上吱吱作响,他一步一步的靠经许劭,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许子将,你真的以为我曹孟德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我办厚礼来求你,你却如此辱我,曹某蹇图杀得,你当我许劭就杀不得么!”

“你!欲无法无天尔!”许劭手指曹操,却颤抖不止,额头也开始冒出了冷汗。

“锵!”曹操的长剑一下刺在了许劭两腿之间,许劭大惊,看着曹操充满杀意的眼神不似作伪,名士风度早就不知道丢到何处,拱手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说道:“许子将无德,请,曹,公,子,恕罪!”

“哈哈哈!”曹操笑的十分舒心,将手中剑挣到一旁。一抖衣袍,坐在了许劭面前的地板上,直视许劭,“来吧,相吧!”

许劭怒道:“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

曹操大喜,站起拔出宝剑,收归剑鞘。让两人放开了许劭,回头蔑视道:“多谢公之吉言。”

说完三人走出许府,直接翻身上马,自回家而去。

所谓名士,气节尚不如屠狗之辈。曹操今日可谓三观碎的又再次重塑一遍!曹操骑马飞奔在汉室的苍茫大地,风儿吹在脸上生疼。这样人怎么能拯救汉室。:天下有获虚誉而无其实者许劭也!家中父亲也来信,最迟明年,他就又可以回洛阳再次接受征召。

那个刘辩殿下,又是怎么样呢?

哎呀呀,今天有事,不能加更啦,骚瑞啊……

第30章 刘备 孙坚

向北,涿郡的地界上一群青年人随着老师诵读着《悯农》。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左旁一面如温玉,手长过膝,耳大招风的青年捱了捱旁边的青年。

“伯圭,老师这是怎么了?咱们一天都在读这首诗,待会老师还要一个个提问,你想好怎么说了么?”

旁边表字叫伯圭的年轻人身坐板正,手不释卷,目不斜视的答道:“昨夜,我前往老师居所,老师看到这首诗涕泪横下,大醉一场,连我也不得不陪着老师喝了几杯。”

旁边的青年羡慕嫉妒恨,他的好友伯圭那是十分受老师卢植喜爱,为门下亲传弟子,老师家里都随便出入。而自己却被老师经常因为骑马遛狗,攀比穿戴结交豪强所叱责。

“这个本家的小子看来有这么厉害吗?”大耳青年斜着头,摸着自己短须沉思道。他自认为自己现在还是写不下这样的诗的,再往回推,五岁的自己估计还在撒尿和泥巴玩呢。

“啪!”一记戒尺打在了他的身上,打得他一哆嗦。

他讪笑的抬头一看,卢植阴沉的脸让大耳青年大感不妙:“玄德,又开小差,又有什么理由,好好解释一下吧。”开小差者。刘备刘玄德,汉昭烈帝。三国纷争之中,蜀汉的建立者。手不释卷青年者。公孙瓒公孙伯圭,辽西令支(今河北迁安)人,东汉末年武将、军阀,汉末群雄之一。

刘备暗道叫苦,站起来摸头一笑:“夫子,玄德是为陛下有如此聪慧之子庆贺,刚刚还想请伯圭一起去小搓一下。”

“真的?”

“真的,真的,不信夫子您问伯圭。”刘备知道好朋友公孙瓒不会出卖他。

公孙瓒站起来拱手道:“老师。玄德无意之举,况夫子素知玄德生性豁达、不拘。还请夫子见谅玄德孟浪之举。”

“呵呵……”卢植觉得信他就有鬼了,但是自己最爱的学生又为他求情了,卢植还是打算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卢植背着手施施然道:“既然是玄德家同辈,出了如此贤才,那就请玄德作东,不如就请庐中所有所有同学一起去咯?”

一众学生幸灾乐祸的恭贺着刘备大出血,夸张的还直接对刘备拱手做鞠。

刘备一脸僵硬,其后爽朗大笑:“同去同去,都要同醉,谁也不许走哦!”

刘备的心里却狠狠的给这位五岁的孩子记下了一笔,等着,小子,等老子有机会,一定要你请回十顿!

虽然他知道,两人差距太大,但是刘备就是这样有信心!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老子穷!呜呜呜,我的钱包……

东去,盱眙县的令衙内,高堂之上,一沉稳的年轻人居于县令座之下沉稳、细致的处理着公文。这位年轻人所到之处,甚有声望,官吏百姓也亲近顺服。同他往来的人,常常达到数目。这里有乡里耆旧名人,也有任侠好事的少年。孙坚对他们,像对待子弟亲友一样。接待抚养,尽心尽力。

他叫孙坚,字文台。春秋时期军事家孙武的后裔。未来东汉末年将领、军阀,三国中吴国的奠基人。其子孙权称帝后,追谥孙坚为武烈皇帝,庙号始祖。在这,县令也要倚重这个能文能武不可或缺的人才。

“文台,文台。”一身穿吏服的壮汉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笑嘻嘻说道,“走,喝酒去。”

孙坚早就对这个壮汉免疫了,手上依然不停歇道:“公覆,这是县衙,不是咱们兄弟家里面,最好还是有点规矩,上回挨县令大人骂忘了?”

“啊,呸!”壮汉显得极其厌恶盱眙的县令,“那个半老不死的家伙,就知道捞钱!把咱盱眙祸害成什么样子了。若不是大兄勉力维持着。我估计他出门就要被壮士砍杀于地!”壮汉何许人也?姓黄名盖。字公覆。刘辩身边亲卫黄忠同族。

吴国著名的史学家韦曜对黄盖的评价倒是十分中肯:盖少孤,婴丁凶难,辛苦备尝,然有壮志,虽处贫贱,不自同于凡庸,常以负薪馀间,学书疏,讲兵事。后世尤有黄盖湖、黄盖镇等与黄盖相关的地方。

黄盖的嗓门大到门外的站岗的兵丁都快可以听见了。幸好那个路人甲县令不在,否则估计都得气晕过去。孙坚盖上了公文,安抚这位嫉恶如仇的烈火兄弟道:“好了,好了。走啦,了老地方吃去,公覆刚刚跑公文回来,就当给公覆你接风洗尘!”

“哈哈哈,走起。”黄盖恨得快,气也消的快。开心的就和孙坚喝酒去了。走在路上,不管是走路的行人,还是摆摊的小贩,看到孙坚都欢喜的向他行礼问候。

“孙郎安好!”

“孙县丞以后一定要公侯万代啊!”

“孙郞,这些一定要收下,我铺子上的喜欢啥尽管拿,上次您杀了那些匪盗,是我全家的大恩人啊!”

一路走来,孙坚一路拱手见礼,一路推辞的众人的礼物,这让盱眙县的众人热情更热烈了。连带着黄盖也落了不少好处,但是他也笑着推还给百姓不收。但是他为自己有这样的大兄而骄傲!黄盖与孙坚名为结拜兄弟,黄盖却早就把孙坚当成自己心目中的主公。

酒过三巡,孙坚很敏锐的向他的兄弟打探着他一路上看到的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自己坐于小小的盱眙县当差,东面是大海,而大汉实际上的中心却在千里之遥的洛阳。孙坚重来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他渴望着知道这个世界的一点一滴的变化。

说道这个话题,黄盖有些默然,一边磕着炒豆子一边道:“一路上,灾荒比往年多多了,自从皇帝卖官,呵呵,那些害人不浅贪官刮地皮就越凶了!就算咱们徐州算是富裕,百姓家也就仅仅有果腹的口粮。路上匪盗滋生,我是没啥,听到大兄的名字在咱下邳郡范围内都好使。但是百姓们就遭殃咯。这个年不好过啊。”

“哎!能过就好,又是一个平常年,恐怕以后,难咯。”孙坚说着眼神有些迷茫。

黄盖好奇的问道:“哦?为何?”

孙坚干了一碗酒:“公覆也知道,青州现在可是民乱不断啊,虽然没闹出什么大乱子,但是最近公覆有没有听过太平道?”

黄盖点头道:“知道啊,我去兖州的时候碰到不少太平道的传道的呢。他还给我一个张符纸。诺,说是能保平安,人家没收一分钱,就送给我了。”黄盖从兜里拿出一张黄符,显得很粗糙,上面鬼画着写着一些别人看不懂的东西。但是黄盖显得是细心保存着,工工整整,连一点折叠皱痕都没有。

古人面对鬼神是尊敬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黄盖既是不是很信,但还是细心收着。

“他们人不错啊,一路上救治百姓,施符开坛。兖州那叫一个热闹。”

孙坚翻来覆去看那张符,冷笑道:“公覆真的觉得这张符有用?”

黄盖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又不敢扔掉,怕是……”

“公覆都踟躇翻转,那底下那些连书都没读过的百姓又被蛊惑成了什么样子。黄巾太平道教众怕是要过百万。你说他们下一步会想做什么?”

黄盖大惊:“大兄你是说?”

孙坚打住了他,拿起酒和黄盖喝起:“我不知道太平道会不会走那一步,但是,我知道,青州的几次民变和太平道脱不了关心。到那个时候,太平道不想做,也会被人绑着做!”

“多事之秋啊……”黄盖叹道,一口闷了碗中的酒。

而孙坚却一点都不颓废,他知道,一但天下动荡,就是无数英雄简拔于凡世之时!孙坚相信,其中必定有他!孙坚不信鬼神,不信天命,他只信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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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大贤良师

“最近还有一个关于皇家的大事!”黄盖放下酒碗道。

“哦?说来听听。”孙坚更好奇着皇家的事情,君主专制的国家,如果要动摇首先经常就是顶端的君主出了问题。而君主的改变往往会带动一个国家的改变,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皇长子辩,也就是最近官职升的飞速的何家何贵人之子。五岁的殿下孩子,在洛阳素有神童之名。最近写了一首诗,名扬天下。”

孙坚却一点也不为意:“皇家神童又不是没有过,早夭的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是他写的这首诗,大兄一定感兴趣,听说辩殿下还接了赈济洛阳灾民的事情,哎!刘氏还是那么偏爱关中人啊!”黄盖作为荆州人有些感慨,自秦以后。关东之地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稳固关中是汉家的国本。就算关外打得再凶。汉室把四关一闭,汉室照样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但是关东人就很羡慕嫉妒恨啦。

就好比咱们都是农村户口,你是华西村,我却只是怒江边上的贫困村。这二者差距就好比天壤之别。

“哦?说来听听。”孙坚一下子来了兴趣,皇长子,天然优势的全天下人的君主继承人。只要是个拿汉家户口的也关心,以后咱的领袖是怎么样的主啊。

黄盖摸着脑袋憨笑道:“嘿嘿,知道大兄会有兴趣,小弟还特意背了下来。”

“诗名《悯农》……(这就不再重复啦,我都不愿打了。)”

“哈哈哈。”孙坚拍着桌子大笑道,“有趣,有趣,的确有趣。”

一个正派的继承人,释放出同情百姓的信号,对于主张于“民为本”的一些学派就是如同一下子深入骨髓致命般的吸引!

“只要刘辩不中途夭折,四方的老家伙们肯定坐不住的!张角太平道,皇子刘辩,两者从一出生就开始对立的人,呵呵这个天下越来越有趣了,风云涌动,四方雄起。我孙坚又会在何位置呢?”

青州的官老爷现在真的是头疼了。灾荒不断,盗匪如牛毛,如通韭菜一样,割了一道又一道,民不聊生。无作为的官员,仗着天高皇帝远,干脆不出郡县,其外的村镇几乎不管。

徐州向北,青州。沂蒙山区群山遍布,它广义的范围,是指以现山东省临沂市为中心的广大地区。山多曲折,却又是青徐交接之处,自然地貌未被开发多少,历来出于难以管辖之处,逃户亡人躲藏入内者不计其数。就算到了近代这里也是四大革命老区,沂蒙山根据地。同时这里也爆发过著名的孟良崮战役。

一行身穿道袍,后背宝剑之人,行走在被采药人、猎户踩出的羊肠小道上,一行人灰头土脸。却没有一个抱怨之声。所有人狂热崇拜的目光都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他目光传神,头扎黄巾,手持九节杖。身上有一股道家的仙气和令人折服的气概。此人约末三十如许。看着众人疲惫之姿,对着旁边一直搀扶他的兄弟道:“弟,让大家歇会吧!距离徐大王的寨子还有有几里,咱们不能这么狼狈的过去。”

那位孔武有力的弟弟嘟囔道:“大兄您亲自去来这,就已经是给徐和面子了。咱们约好他们,没想到人影都不见。这种人还值得什么好招揽的,恐怕多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中年人拍了拍他兄弟的后辈:“都到这了,也就别抱怨了。咱们就当出门长长见识。去队尾和宝弟说一下,注意戒备,咱们在这真的是法外之地啊。我相信,徐大当家的并不会让我空手而归。”

“休息休息!”队伍接连传呼道。所有人放下行囊,找块干净的地方就席地而坐。中年人却没有坐下,一个个走过去,队伍中的人看到他走来,都激动的想站起来给他行礼,却别中年人压下去,半蹲悉心问候安抚,并且给几个身体不适的人贴心的治理。

有人对他恭敬呼喊着问道:“贤师,咱们最近已经走了两三所山处了,前面几处都不欢迎咱们,徐大当家会愿意么?”

中年人抚着长髯鼓舞道:“路漫漫其修远,太平之世道路必定漫长而且艰难,但是只要吾辈同心协力,必将开创属于太平道的盛世!”

“哈哈哈……哈哈哈!”四周的山野中突然出现无数的山匪手持兵器将一行人包围了起来。一张有些残破的旗帜也打了起来,上书一字“徐”!

众人欲拔剑顽抗,一领头匪首呵斥道:“所有人都别动!若是想死,老子现在就送他下去!”

两队手持硬弓的山匪将他们左右夹中,弓箭都紧绷上弦,一松手,便定是死伤惨重。

“贤师!和他们拼了!他们不讲道义,咱们太平道没有怕死的孬种!”

“对,和他们拼了!”众人群情激愤,气势一触即发。

中年人压了压手,暂时止住大家的情绪,平静的看向山头那队衣甲整齐的匪头处方向道:“徐大王百忙远迎,不出来与老夫一见?”

“哈哈哈!在太平道教主,大贤良师,张天师面前,徐和哪敢称大王啊……”

这位中年人原来便是名震天下的太平道创始人张角。未来农民起义军“黄巾军”的领袖,自号“大贤良师”!

两边山寨喽啰分立两边,中间走出一扛着缳首大刀,面部疤痕遍是。一身肌肉精悍的匪徒。眼神泛这杀气,一步一步的走到张角的面前。他的眼神并不是在看张角,而是在他的脖颈处一扫而过,张角却感觉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刮过一般。此人凶险,甚至可以说是癫狂!

“你!”站在张角一旁的少年十分徐和在羞辱张角,侮辱张角,少年感觉比侮辱自己十倍还要气愤,手上紧紧攥着刀剑就要拔鞘而出。张角的手却死死的握着他。

“徐大当家说笑了,徐当家名震青州,谁人不知。官府都通缉悬赏大当家人头金五百,却一直无可奈何。老夫此次来只想和当家交个朋友。徐大当家摆这么大的阵势,可让老夫受宠若惊了。”

徐和轻视的看了看那个少年:“哼……”

“请!”两旁的山贼喽啰就像看押犯人一样,将太平道一行人夹在中间,无言的走在山上。

“义父,为何不让我杀了这个家伙!”少年不甘的小声的问道。

“白骑,你要知道,如果我不阻止你,起码有五支箭会向你射来。白骑啊,以后一定要记得,凡事要多考虑,多斟酌,不要被情绪左右了你。因为,只有自己才能左右自己。”

哎呀,有位读者老爷和我纠错说,孙坚字文台,抱歉抱歉……自称熟读三国的人老脸一红……

第32章 太平道的注意

四天之后,徐和的山寨中门大开,徐和与大小头目亲自将张角恭敬的送出门外。徐和对着张角深情道:“恨不能与贤师同去传道。”

张角笑呵呵的拍了拍徐和的肩膀,看着身后与大小喽啰打成一片的太平道众人:“以一人之力,诛灭暴汉,恐难以成事。老夫亦然将走遍南北,聚沙成塔,万众一心之时,一举推翻!才能成万世不立之功!”

“徐和受教了!”

“和,太平道遵从有教无类,但欲做我亲传弟子,我为何不答应,可知为何?”张角双手拄着九节杖眯着眼睛问道。

徐和长拜道:“弟子愚钝,尚不得贤师青睐。”

“不……”张角瘦颊的脸庞充满了坚毅。

“若是事败,汝为我亲传弟子,以后可是再无回头之路,可有想好?”

徐和脸色一正,坚毅道:“我与汉室不共戴天,在我父母死时,上山为盗,我便再也没有想过回头!”

“那好!”张角双手托起徐和,从弟弟张梁的手中拿过一条黄巾束额,交到徐和手中。“从今日起,青州的太平道,就拜托给你了。”

“这?”徐和有些犹豫。

“难道你怯了?”张梁跳出来斥道。

徐和摇头:“贤师唯予徐和重任太大,和恐难以完成重托,有愧于贤师。”

“用人不疑,古先秦,始皇帝于大将王翦灭楚,于六十万举国大军交付大将而不疑。老夫,信你!”张角拍了拍徐和的手背,笑的很慈祥。

“徐和定当粉身碎骨,以报恩师大德!”

徐和送张角都至山界,两拨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张角时不时的回头对着山上山寨里的人招手:“走啦,别送啦,以后定当再见!”

直到两方都看不清人影,山寨的人才回头离开。

张角他们还要穿郡跨州,前往他处。当然,对官府,他们还是宣称他们在行医传道。

行至半路,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呼喊:“贤师,贤师。洛阳事报、洛阳事报……”

众人都停下来好奇的回头。

一骑马的太平教众飞驰而至,张角在山上待了四五天,又路上走了快一天,一个星期没有接触外界的消息。

张角定睛一看有些惊讶,来着居然是他的大弟子,活动在南阳一代,教众尊称为“神上使”的张曼成!

张曼成迅速翻身下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在张角已经迎了上去,大步上前一把稳住了张曼成。

张角拿出一壶水囊递给张曼成,关切的问道:“曼成,何事急匆匆至此?”

张曼成一口灌下水壶中的水,擦了擦嘴。一脸兴奋道:“贤师,有大事需要您决断!曼成不得不跑这一趟!”

说完,张曼成从背上背着的竹筒内拿出一卷竹简递给张角。

张角接过,逐字逐字的看过,上面详细记述了刘辩在这段时间的活动,并且推算,刘辩很有可能下一次依旧会亲自去难民营赈济灾民,那么……

“元义师弟要我来请示师傅,是否要派教众前去刺杀此子!”张曼成的眼神充满狂热,“此子是刘宏唯一之子,若是在难民中被杀,刘宏的怒火一定会烧向难民!到时候,虎牢关外的几十万的难民,就不得不和我们走在一边了!贤师,下令吧,曼成愿意亲自前去行刺此子,以助我黄天之世!”

张角的眉头紧皱的思考一会,却又很快舒缓下来。

“此乃小事尔,一幼子称雄,生死或在一瞬尔。咱们在洛阳的力量太薄弱了,留唐周和元义在京师是为了更大作为!这个买卖赔不得。对了,唐周他宫中路线搭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已经接触了顶端的常侍,可是他态度暧昧,让人捉摸不定。”

“呵呵……”张角冷笑道,“宦官多贪,如今多事之秋,教众日益众多,行事终有不密。告诉唐周和马元义,不要心疼钱财,就算砸钱也得把那位给砸到我们这边来!”

“诺!那刘辩那边……”张曼成还是有些不死心。

张角一点都不动心,神态沉稳道:“加派人手盯着就行。汉之四百年恩泽,可不是那么好动摇的,何况有刘秀先例,但是若人心皆不思汉,那个小儿,就算逆天也无用!”

张曼成拱手道:“明白!”

张角回过头问少年道:“白骑,咱们下一家该去哪?”

张白骑从怀中抽出一张名单,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和位置:“义父,下一位将北上乐安,那里有位千人大寇司马俱!接着再北上东去北海。海边有一巨寇姓管名承。”

“好,咱们就按着这条线走,然后再行水路,西归巨鹿。”

“诺。”众人兴致勃勃的答到。

张张角回过头来:“曼成,既然来了,就和老夫一起去看看吧,咱们也很久没见面了。”

张曼成感叹一声:“贤师,曼成其实不愿当这个什么神上使,曼成愿抛掉一切!只求日夜侍奉恩师左右……”

“胡闹!”张角斥责道,“汝难道是为老夫一个人办事的么?汝是为了黄天盛世,是为了至均天下!是为了太平之世!咳咳咳……”张角激动得最后都咳嗽了起来,张白骑赶忙在后面轻轻的拍着张角的后辈,急切的拿水递给张角,想以此缓解张角的咳嗽。

张曼成听着张角的训斥冷汗直冒,跪拜道:“愚徒糊涂,还请恩师不要气坏了身子。曼成会悔恨终身的!”

“起……来。”张角搀扶起自己这位大弟子,张曼成是自己刚刚出外传教,被人不理解,被人不接受之时。从路上捡来的。那个时候,张曼成饿的奄奄一息。腹中却饱胀如有身孕之人。张角拼尽全力去救治这个可怜的青年人,才从阎王爷那把他捞了回来。张角发现他肚子的全是吃下去不会消化的白土(观音土),张曼成怕是饿疯了,才吃下那么多,差点活活胀死。

“就差要吃人的世道啊……”就这样,家中已经无一个亲人的张曼成拜张角为师,跟着张角四处传教,为太平道如今的盛况立下了汗马功劳。

张角拉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张曼成: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曼成,你怎么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啊,你已经长大成人,荆州十万教众都听你的,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怎么能服众呢?”

张曼成的神情很诚恳:“贤……师……,曼成真的想一直留在你身边侍奉。”

“好了,好了,不要说那种小家子气的话了,若是咱们事成,我就召你回来,再随我一起去传道可好?到时候可不要不愿意哦……”

“一定?”张曼成看着落日下的张角,依然如同那日救他时那般,只是比那时,更消瘦,头上的白发也更多了……

“哈哈……为师答应你,一定!”

今天我去cos了一下,穿着一身国民革命军的制服,身上却写着“第二十九军,xx团长。”可惜拿的的汉阳造,“老套筒”。不是大刀。不知道了吧,二十九路军,喜峰口抗战,《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哎呀,知识点!历史估计要考的哦,小老弟~

有点狂了,哈哈哈……

第33章 王美人

洛阳,皇城,南宫。

当一个男人的权利达到了顶峰,他还能控制自己只爱一个女人吗?何氏受宠,因是其身材高挑,肤白貌美。那就没有下一个张氏,王氏?

宫中的人,谁又不想攀附皇帝?何氏独占着皇帝,早就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但是她性情倔强,为人多忌妒,后宫中妃嫔、宫女没有不怕她的。但是这其中不包括皇帝的母亲董太后。

这天,何氏受皇帝的恩准,回家省亲了。刘宏也难得有时间处理国事。塞外探子来报,鲜卑人又有异动。他们正在集结兵力,目标暂时不知道。

刘宏下决心要打一场大胜仗来振起士气!最近汉朝实在是多事之秋,转移内部矛盾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参考一下阿夫道,一九三一年关东大地震后的小本子,全国上下一片狂热啊,原本对立的资产阶级出钱出机器,平民阶级出人,出工。两派人从打生打死马上变得其热融融。

段颎马上要北上并州了,古代战争以其说在拼士气、拼武将的武功、元帅的智谋统帅。不如就说是拼后勤!毕竟像谢安这样大破苻坚八十万大军的是少之又少。那是运气。刘邦把萧何封为功臣之首是非常有道理的,楚汉之争,项羽对于汉军就是魔王!每次都跟吊打儿子一样吊打汉军,刘邦是抓住了项羽一时之失,十面埋伏项羽才得以成功,最后还差点被楚霸王给跑了!

按理说,屡战屡败不应该没兵马了么?萧何就有这样的本事源源不断的从蜀中,从关中源源不断的给刘邦调派来一支又一支的生力军,还能让关中正常运转,没有崩盘!可谓是太可怕的能力。如果没有兵,韩信谈什么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张良还谈什么智绝天下?那些武将靠自己一个人能冲杀对方几千几万的部队?

刘宏在规划要调拨多少人,多少钱物,粮草才能满足这次段颎的出征。这一算,刘宏那叫一个心疼啊。自己卖官才得几个小钱钱,穷怕了!这怎么得了,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他和段颎商议过,段颎也和他交了底。若是鲜卑单于檀石槐亲至南侵,段颎起码要五万打底的军队,而且凉州上下必须要统一号令。若是只是鲜卑一部侵略,他也要征发万余军队。

要知道,这不是现代战争,古代战争配备的物资是对于现代来说近五倍以上!为啥?

第一,路程全靠脚走,时间就增加了很多。第二,你不可能要战兵背着十天半拉月甚至更久的粮食吧?那么征发多少士兵,就要征发多少徭役去往后面源源不断的运输粮食。那运输粮食的人不要吃饭?而且,再说运粮食走的速度也比战兵走的慢更多,这样路上损耗就越大了。还有路上各种各样的的原因损耗。

这些钱就够刘宏心疼的,不过还好,几年前,夏育那伙人,忽悠他去出征塞外,那要花越多钱!战争就是一台纯烧钱机器。而且如果烧起来,还不能停!烧了钱依然战败的代价对于一个国家更是重重的打击。

刘宏苦恼的揉着额头,他想少给,但是又怕如果输了的代价更大。正在筹足之际。门外赵忠前来通报:“陛下,太后命人熬制了补品,说陛下近人操劳,要给您补补身子……”

刘宏无奈一笑:“母后还是这样。”自己小时候身体柔弱,母亲怕自己早夭,家中一有钱,便给刘宏炖补品吃。现在自己当皇帝了,想起以前的事情还是颇多感慨。

“让人进来吧。”

“诺……”赵忠微笑的退去,仅仅这一次通报,董太后就花了百金给他!赵忠与送补品的宫女擦肩而过,不由得一愣,赵忠发誓,这个人他认识,也绝对不是一个宫女,那个美丽的女人若他看的不差,便是平时如隐形人一般、平级只有最低等的宫人,五官中郎将王苞的孙女王荣!

赵忠微微摇摇头,缓缓的退了出去,并且贴心的关上门。这件事的冲突可不是他能涉及的,自己冠冕堂皇的站在岸上看着好了。反正谁胜谁负,他们都要拉拢自己,现在搅进去,虽然收益极大,但是王甫的下场太让人胆寒了。

“陛下!”王荣脸色酡红如同喝醉酒一样将手中的托盘聚过头顶。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刘宏好像会说话。

“嗯……”刘宏还在头疼手上的事情,心思没在那方面,自然而然的忽视了那个宫女,一手将精致的小银罐拿过来。自己就边像边喝了起来。

王荣看到刘宏没有关注自己,瞬间如同凋谢的花儿般,枯萎了。眼中包含着哀愁和眼泪就要退出去。

刘宏喝了两口就觉得汤水如同鸡肋般食之味,案上的数字依旧让他头疼不已。索性放下银罐,闭上眼睛微微后仰,吩咐道:“那个谁?你来为朕按按头。”

王荣听到这话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般,脸色瞬间就欢快了起来。她偷偷擦掉来眼泪,放下托盘,一脸微笑的走到刘宏的身后手指极有技巧,轻轻的慢慢的揉捏着刘宏的太阳穴。刘宏的声息从开始的沉重变得舒缓起来,王荣知道,皇帝很满意。

“陛下,陛下!”门外尖锐而又欢快的叫喊打断了这份宁静。刘宏被惊醒,王荣气愤的恼怒不已,却不能表露出来。

白白胖胖的中常侍,掖庭令毕岚闯了进来,一头跪在地上,喜极而泣,只是不知道这份表情在外排练了多久:“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奴婢有天大的喜事要禀报陛下!”

今天有点忙,但是最近还是一直在存稿,为了以后的爆发,最近收藏和票票比几周前的数据都翻了一倍,南柯还是非常感谢各路朋友来创世中文网,南柯书下捧场。真的很开心,谢谢大家。

第34章 刘宏之喜

刘宏开始被打扰还些怒气,见毕岚第一次如此孟浪,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到:“毕常侍何事如此欢喜?”

毕岚从后面招招手,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端着一盘东西走了进来,毕岚一把夺了过来。送到了刘宏的面前:“賴陛下之鸿福,皇子殿下研得此物,此乃社稷重器也!”

“哦?”被毕岚如此重视的东西,使得刘宏也不得不细细观察起来。刘宏翻来覆去的拿起一张,眼睛越来越亮:“这时!纸?”

“陛下英明。”

刘宏的手高兴的都有些发抖,赞叹道:“这纸怎么能作到如此白洁,细腻啊!”

刘宏看着手上其他的奏本,重要的用丝帛,大多数用的还是竹简。要是全用丝帛,抱歉,汉室是负担不起的。刘宏即兴拿起毛笔,对着抄写起来:军出征月余,需粮……

一字一字的抄写下来,抄写了一卷竹简上的字,用了半页纸不到。刘宏挣笔于桌,看着手上的纸,怎么看怎么觉得好。比竹简方便,比丝帛容易保存。

但是他很快叹息一声,这样好的东西造价肯定很贵,想想金缕玉衣,想想现在有但是还不成熟的瓷器。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死心,问到:“毕常侍,此物造价如何?辩儿可说过。”

毕岚拱手答道:“陛下,此物由您启发,殿下亲自督导洛阳城外的灾民所造,造价远低于竹简也!此物造成后,殿下就让我快马带入宫中,献于陛下决断!”

“哈哈哈……好好好!”刘宏一脸说了三个好,他感觉这是他今年笑得最畅快的一次了。而在其身后王荣却一脸黯淡,自己攀附上了董后便以为就此就能于何氏争宠于陛下。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想摸到皇帝的龙床上去?自己作为王氏之女,比那个屠夫家的可更适合执掌后宫!没想到,未曾上台就先输一大分。

“陛下,此项若交予皇家专营,每年价值无法估量啊!殿下说,此事由陛下启发,所以理应七成利润都该归于陛下。”

“嗯!朕这个儿子,孝顺至极啊。”刘宏十分满意的感叹道。

外面的面子有了,里子自己空手套白狼就套到了七成利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最近这些年,大汉各处异常景象频频发生,乃至人心动荡不安,先是屡屡地震,然后侍中寺雌鸡化为雄,有白衣人入德阳殿门,派人前夫抓捕却消失不见。又见黑气堕所御温德殿庭,青虹见御坐玉堂后殿庭中。

民间各路阴阳家分裂后,有名的方士、卜者众说纷纭,几个敌对的打的狗脑子都快出来了,唱衰的,唱喜的都有。大汉朝以前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么?四百年历史,怎么没有碰到?刘氏对这套操作非常熟练,先找几个方士里面的大拿级别的人物,收买下来,让他们背书。找几个对大汉有利的事情,宣称这是对大汉的祥瑞之兆!只要底下的百姓们都信了。那么,那些贵族;老爷也只有山呼万岁的份!

开始还不好操作这件事,毕竟都是对大汉不利的啊,现在刘辩乖乖的把这份泼天大的功劳让给了自己的老子,此教化兴旺之德功,一旦敲定,就算在刘宏死后,也得重重的记上一笔!他也不会再得个“灵”帝的谥号,这个可以和“厉”“昏”这样的谥号媲美了。要知道,他上一位还能号“桓”呢!自己却是得了个“灵”字,不勤成名曰灵;花鸟皇帝赵佶都能得个“徽”,元德充美曰徽。他应该得的是“荒”宗的称呼更恰当!

凶年无谷曰荒;外内从乱曰荒;好乐怠政曰荒;昏乱纪度曰荒;从乐不反曰荒;狎侮五常曰荒。

刘宏想到自己将有大笔的钱财更是笑的合不容嘴。看到桌上的报表一点也不觉得头疼了,直接大笔一挥,以最高配置交给段颎,确保一切,只为打胜仗!

只要段颎再把北方大敌鲜卑给打趴下,自己左手是胡萝卜(纸),右手是大棒(得胜归来的兵马),天下何人都得臣服自己!尤其那些屡次征辟都不出的老家伙,自己招招手,他就得屁颠屁颠的过来。自己还有什么不安心的享受享受清福呢?哈哈!哈哈哈哈!

“此纸可有命名?”刘宏兴致来了便问道。

“尚未,还请陛下命名!”毕岚拜道。

“此纸为天命所启之法,乃佑汉家兴旺,就叫它汉纸吧!”刘宏在“汉”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下这两个字的隶书,越看越觉得欢喜。

“汉纸”?若是刘辩在这不得忍不住吐槽一下了,这好像兄贵般的称呼是哪般意思啊!喂喂喂,世界线好像走歪了好吗。

刘宏看到刘辩没有入宫有些好奇的文道:“辩儿呢?他怎么没来入宫见我?”

毕岚答道:“皇子殿下本要入宫,但是何贵人却在半途来到,便命奴婢来禀报这一喜讯。”

“哦……”刘宏心中一动,自己现在倒是可以凭借这样的功劳,先强行压倒朝廷内的反对之声,将自己爱的何氏扶上皇后之位!自己再其后就可以加封自己的好儿子刘辩为太子,这一步一步的方针真的是给聪明的自己点个赞。

“此事毕卿功劳甚大!以后造纸此事便交给掖庭分管!爱卿要和辩儿好好合作,此事万不可差池!”

毕岚狂喜,自己费劲心思的“演”着,不就是为了这样的好事么?造纸之事皇家专营,傻子都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源源不断会下金蛋的母鸡!自己虽然由掖庭从而控制着少府。少府有钱但是经不起“造”啊。

少府职掌主要分两方面:其一负责征课山海池泽之税和收藏地方贡献,以备宫廷之用;其二负责宫廷所有衣食起居、游猎玩好等需要的供给和服务。可以说便是汉朝的国企!但是虽然富得流油。谁都想打这方面主意啊!左挖一点,右掏一点。下面不就得天天叫苦报“亏空”。这下好了,又有一个新的财源,自己漏漏手指,就能吃撑!

“陛下英明!”毕岚高兴的拜道,同时觉得自己投靠刘辩果然没错,人家动动脑子,这就是传家置业都办下来了,是个人都得拜服。

毕岚退下后,刘宏愉悦的在殿中背着手踱步。自己要先征哪个看不起自己的老头子呢?王符?已经好久都没听到这个人的消息了,他年纪那么大,可能都死了。张奂?这个倔老头一直为窦武等人喊冤,那朕被窦武当傀儡的时候,你又在哪?

刘宏想着这些不给他面子的人越想越气!呼吸急促,脸色红润。他看到那个低头为他按摩的宫人不由得眼睛一亮,上前而去,用手指将她的下巴抬起,一张楚楚可怜,貌美如花的面容让刘宏眼神发亮。

刘宏极为霸道的语气问道:“朕,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欺骗朕乃欺君之罪,可是要诛灭九族的!”

“陛下赎罪。”王荣一慌,跪地拜道。“臣妾乃前往太后宫中请安,太后命臣妾供奉补品于陛下前,只好遵命,臣妾不是有意欺瞒陛下。”

“臣妾?”刘宏搀扶起王荣,手指在渐渐向下划去,感觉到到王荣紧绷的身子一阵一阵的战栗,不由得,兴奋了起来,他的嘴角微微翘起,“那你便是朕的女人?”

王荣红着脸微微点头。刘宏一下把她抱起,掰着她害羞侧着的脸直视他,朝着屏风后面休息的侧室走去。

“那就罚你为朕侍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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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王荣受宠

小太监们默默的退了出去,皇帝白日宣淫有些不对,但是现在刘宏搞这样的事情,却没有一个大臣能说他。因为皇家的子嗣太单薄了,就独苗苗一个,要是刘辩挂了怎么办?要是刘宏现在挂了,刘辩继位,然后还没生下子嗣也挂了,怎么办?

那就只有找旁支子弟前去继位,刘宏的皇位就这样来的,结果也看到了,朝廷上下经历了一次十级大地震的洗牌。以前大佬死的死。药丸的药丸。朝中大臣自然不想再玩过山车。

刘辩被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妇人牵入了史道人的道观中,一进房子,美妇人就霸气的直接坐上了主位,看着喝退饶文,并且让四周戒严的刘辩,一脸板正。端起茶杯道:“说吧,为什么要离开何府,刘辩,你的翅膀可硬足够了。身边的臣子钟家、黄家都是鼎鼎有名的,看来是不需要何家了。”

刘辩苦着脸,自己没想到,何贵人会直接杀出皇宫,质问这件事情,看着自己的娘亲好像没有生气,等着自己解释。刘辩却知道她现在才说正在的气头上!

刘辩一撩下摆,端端正正的跪在何贵人的面前:“儿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啊!”

“哦?”何贵人柔美的撑着头。

纵观何氏一生政治头脑堪忧,先联合宦官,得到后位,然后不能调节好宦官与自己哥哥何进之间的关系。左右摇摆,顾念旧情,让宦官得以孤注一掷。坑死了何进,自己一家捎带着刘辩也被带沟里了。

从头到尾都能看清,何氏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何家,对于她来说,只是能利用的地方,他们之间的亲情除了自己的生母舞阳君外,几乎无半点之亲。何氏听到刘辩说是为了自己,才稍稍感兴趣。

“母亲以为,若要当上后位,需要如何?”

何氏兴致懒散,目中却流离着精光:“那还用说,除陛下之外,需争取朝中元老,诸位常侍之助。若能得太后背书更是易如反掌。”

刘辩分析着形势道:“宫中各位常侍,已经和母后达成一致,祖母与母亲素来不和,这条路已经断绝,朝中元老的意见成了重中之重。”

“这些我自然知道。”

刘辩点拨道:“但是,母亲是否重视过父皇的意见?”

“何意?”何氏直起腰来问道。

“父皇早年登于大宝,全赖窦氏外戚扶持,但窦氏猖獗,父皇即位却如傀儡。隐忍于成年,才借助诸位常侍之力得以掌控朝廷。窦氏之祸,父皇怎会愿再次重演?”

为什么刘宏会在临终前,灵时将刘协托给蹇硕,并且说留有遗诏想立刘协。刘宏不知道,何氏家族已经被自己立到无比高处?一个大将军,一个车骑将军。而且何进羽翼丰满,府中人才济济。就凭借何进的大将军府,来控制整个国家都根本没有问题!

为什么?刘宏其实很清楚,在黄巾之乱后,汉室衰微,若依旧还是和前朝一样,何氏外戚暂时掌权,再玩一把“九月辛亥政变”,将外戚清除出朝堂,这样可能么?

最大的可能就何氏学王莽篡汉!那天下还能不能再出个阿秀根本就是个未知数。如果是那样,亡国之责可就全部在刘宏头上了,自己就是刘氏最大的罪人,以发覆面也不敢去见先祖……

不如先下手为强!杀掉何进,废除刘辩。立刘协为皇帝。再让一众宦官扶持到刘协成年。宦官只是皇权的附属品,刘宏不怕有哪个常侍敢篡位。

所以,刘辩知道,要破除这个死结,自己第一步就要远离何氏,甚至必要的时候甚至要站在何氏的对面。然后派拍好这个爹地的马屁,让刘宏放心,自己就算小,依旧能够独立自主的稳定朝纲。若不能消除刘宏的后顾之忧,自己的屁股下的位置就会一直岌岌可危。

何氏自己倒是没有想过这么长远之事,但是她宫中耳濡目染,瞬间就秒懂了其中的关窍。她长叹了一口气,自己发疯都想得到那个位置。就算为此牺牲了何氏的关系,她并不觉得什么大不了。

她亲自走了过去,抱起了刘辩。眼泪瞬间就滚落下来:“辩儿,你要知道,娘亲有多么想你,娘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辩儿,你恨不恨我?”她清楚,何家,自己,一切富贵的来源都是这个孩子,他不怕刘辩疏离何家,但是非常怕,刘辩以后疏离自己!

刘辩作势感动的抱着何氏的脖子,他会相信这个女人吗?多年的疏离和二十多年的阅历,他自己亲眼看到那么多皇室龌蹉之事尽收眼帘。帝王的孤寂的,是敏感的,也是多疑的。刘辩对何氏把自己扔在宫外五年。寥寥看过几次而已的爱。保留着怀疑。

两人互彪着演技,却不知道皇宫中,何贵人被人偷偷挖倒了墙角。若是没有了刘宏的宠爱,想当皇后?痴心妄想。

一番云雨之后,刘宏抱着那个美人,看着床单上一片处子之血,让自己意气风发起来。宫女们埋头清理擦拭着两人,刘宏毫不避讳。当然,也可以说,刘氏从来不避讳这种事情。兴致来了,还会一起开无遮大会。汉文帝何来?薄姬开始是吕后的侍女而已,只不过是刘邦的兴致来了,顺手就把这个小侍女推到。没想到却创造了汉家的“文景之治”。

刘宏抚摸着王荣紧靠着自己娇嫩的身躯:“从今日起,你就伴随朕于御书房亲自伺候。”

王荣的心瞬间火热了起来,但身子不便,只能像一个小鹌鹑一样,窝在刘宏的身子里,点点头。这发模样倒是越让人感觉想要怜惜,王荣娇呼一声,身下承欢,刘宏又扑上来了,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什么!如此赚钱?”何氏看着手中的“汉纸”眼中也是一片火热。

别以为宫中不要花钱,皇宫内更是一个花销巨大之处。凡是宦官,他们就关注两件事,一、往上爬。二、钱。阶级森严的皇宫之中,差一个品级,便是天上地下的差别。纵观历史,我们可以在清末大太监小德张的回忆录中一窥究竟。

小德张学演戏的时候,只是比他先入门的太监,便可以要求小德张端尿盆,洗衣服。看他不顺眼,想发脾气,冲小德张过去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而他只能强忍,还得陪着笑说道自己该死。

若是出名的宦官,还可以收家族中的一两个孩子做养子,就如同王甫、王萌一般。若是不成气候,等年老了,被遣散出宫了,自己因为是个废人,被人鄙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那些钱也就是那些老太监最后的养老钱了。

今天翻了一下前面的章节还是出了一点bug,按现在的时间179年,卢植应该已经离开涿郡,去当太守了。所以刘备应该已经回家打草鞋,公孙瓒从军去了。但是不会影响主体剧情,所以不改了,但是自己还是说说吧。

“山竹”台风给广东的破坏。大家也见到了,但是南柯看到各大网站有些评论却是一片欢喜之声。南柯还是忍不住说两句,台风“山竹”已经造成了四人死亡,经济损失几亿元。希望大家为广东祈福,不笑天灾,不笑人祸。谢谢大家。

第36章 掖庭令毕岚

何贵人要插手造纸业?刘辩自然不肯答应。自己盘子里的菜,怎能容许让何氏拿去贿赂宦官。刘辩拜道:“此事由毕公全程监督,刚刚毕公已经进宫禀报父皇这一喜讯了。”

“啊!”何贵人顿时有些沮丧。

毕岚在宫中虽然在常侍中似乎排在很后,但是他掌管着皇帝的钱袋子。并且毕岚本人也是一名有“工程技术”的太监!熹平六年(177年),毕岚奉刘宏的命令,铸铜人四列于仓龙、玄武阙。又铸四钟,皆受二千斛,县于玉堂及云台殿前。又铸天禄虾蟆,吐水于平门外桥东,转水入宫。又作翻车渴乌,旋于桥西,用洒南北郊路,以省百姓洒道之费。又铸四出文钱,钱皆四道。

一名会造水利机械翻车,又会铸钱的大太监,就问你怕不怕!毕岚创造的“翻车”,据考证就是我国乡村中一直至现代还使用的龙骨水车的前身,其原理大致相同。可以说,毕岚若是不去参与当年的“九月辛亥政变”,凭借着他自己的这项利国利民的功劳,和蔡伦一样,得个侯爵,一点都不为过。

何氏有胆子从自己儿子的碗里抢吃的,可没胆子抢皇帝的。就算是毕岚的,自己好不容易和一众宦官达成统一战线。现在伸手进去,不是在打自己脸吗?何氏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痒痒的内心,关心起刘辩起来。

把时间往前调一个时辰。

宴会结束后,众人散去。在同福客栈的顶楼上是一个小小的茶亭,唯一的出入口被饶文把着,上面仅仅有刘辩和毕岚两人。

“岚公,许久不见,要保重身体啊……”刘辩有些亲切的问到那个富态年约四十许的宦官。

若是内宫之人看到这两人会面,可能都会惊叫出声,谁也不知道,这人的投效这才是刘辩的底牌。这四年中最大的收获,东汉列侯,十常侍之一,掖庭令毕岚。

十常侍中,地位也有高有低。高如曹节王甫,能干涉政事,亲如赵忠,张让,日夜相伴灵帝。也有替皇帝掌管内宫兵权的蹇硕,攀附其他宫内权贵,封谞任太后宫内中涓。低如宋典、吕强、郭胜、只掌管宫内杂事并无实权。

王甫以为,十常侍只有自己最快下了全部身家,却不知道,真正的聪明人怎么会像他那样急冲冲的去做急先锋,肆意妄为疯狂之态早已四面楚歌。

“事情已经稳步推行,老奴已经将益州与汉中一系列关卡打通。”毕岚真的是拜服这位小皇子殿下,几年而已,便做出如此大的事情,毕岚开始是被摸到点把柄,现在也变得心悦诚服。从龙功臣,这种泼天大的功,谁不想占一块?

“那就太好了!”刘辩欣喜道。

“岚公大恩,辩没齿难忘。他日必有重谢。”刘辩拉着毕岚的手深情的说道。这件事对刘辩极为重要,但是毕岚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来干这件事的。

高明的上位者从来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就算有钟家和黄家帮忙收购粮食,可是要知道,黄巾起义时,黄巾军的活动范围和几次决战之地就包含了颍川、南阳。若是有别的势力插手刘辩收购粮食,掐住这两条运往关中的动脉,那么赈灾之事就会毁于一旦!一旦出现大批灾民饿死,自己可能会受到朝臣们的批评,从而进一步的怀疑刘辩的能力,若是留下一个悟能的评定。自己就算有诸葛之智也将无力回天,乃至万劫不复!

所以,刘辩又将目光瞄向了自秦以来就是大好的粮食产地,蜀中的CD平原和汉中平原,但一路上层层关卡众多,需要一个得力之人能够打通这条路线。控制住少府这个汉朝版的“国企”,蜀中的盐井和蜀锦是少府的一大产出,拜托给毕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饶文正万般无聊着看着过道,黄忠得了刘辩的命令,将钟繇他们送回去,以示对他们的恩宠,也怕他们醉后出了什么事情,汉代的贵族不止一个死在了醉后纵马,然后踩死了路人,再被廷尉直接咔嚓了的。若是钟繇他们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刘辩是挥泪斩马谡呢?还是竭力保留呢?还是尽量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作为刘辩的护卫之后,黄忠职业道德还是杠杠的,几乎滴酒不沾,今天也就开场的时候喝了一杯。

黄忠回来复命,饶文正好没乐子,把着门不让黄忠进:“殿下正和一个大人物商讨机密事宜,黄护卫在这等等呗。”

“中常侍毕岚?”

饶文有些惊讶,此事机密,黄忠怎么知道?便问道:“老黄怎么知道?师父的车驾已经走了,谁告诉你的?”

“汝师父?”黄忠有些惊讶,原来毕岚是饶文的师父,所以殿下才拉到这根线。宫中的常侍们看来不是如平常人想象的那样铁板一块。

“对啊,我师父,掖庭令毕岚!老黄,我看你是自己人,别出去乱说啊,这件事情加你第四个人知道了。”饶文郑重其事的说道。黄忠点头,表示清楚。

饶文觉得黄忠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凭啥跟自己争宠啊,先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震震黄忠,让他知道,在殿下身后,谁是老大。便如同孔雀般展翅着自己的羽毛向黄忠炫耀道。

“知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掌控着什么地方吗?少府!知道少府多有钱吗……”

“啊,那是挺好的。”黄忠冷丁丁回着饶文,让饶文无比的泄气。

“掖庭令诶,那官可是……”

“嗯。我知道。”

“列侯啊,那可是列侯啊,列侯那就……”

“嗯……”

“嘿……”饶文气得别过头去,心中的怒气都快做成一小人,上面贴着黄忠两字,万针穿心。

“殿下,何主子现在在宫中四处结好常侍,昨日我那也有一份重礼送到老奴这,却不说拜托何事?这……”毕岚自己其实是随着大众的,赵忠和何家是同乡,何氏先打通了他,然后再将颇有悔意的张让也拉了过来,曹节知道自己没几年活的了,也乐意结下个善缘。再这么四下一串联,就算有些摇摆的常侍也不得不站到何氏这边来。

刘辩一思量,叹了口气:“母上已经等了快三年了,她已经按捺不住了。”

“那……”

“随众就好。”

“诺。”

刘辩的眼睛一转,叹了口气道:“岚公,还有一件事情,还请岚公多多注意?”

“请殿下吩咐。”

“帮我在宫中注意一个叫王荣的女人。”刘辩很忌惮这位未来的对手,若论智谋和能力,这个女人绝对不亚于汉武帝的母亲王娡,两人还是一个地方的人,或许正是有血缘关系。王娡隐瞒婚史入宫,一手端掉了粟太子的位置,让自己的幼子能打败众多皇子,得以继承大统,并且在刘彻即位后,屡次插手朝政,这手腕和能力,简直可怕。

我想今天这个日子是每个在历史圈混的人都不应该忘却的。九一八事变,毋忘国耻,忘记历史等于背叛过去……向先烈们致敬。

第37章 光和二年末

而这位王美人,若不是何氏急匆匆的直接把她给毒杀,想必其后定是这位美人将何氏踹下来,登上后位。王荣怀孕后,因为畏惧何皇后,便服药想自己打掉胎儿,但是胎儿安稳不动。王荣又多次梦见自己背负着太阳而行走,便认为这是吉兆,于是再也没有想打掉胎儿的念头。

这段记载倒是很耐人寻味,再来看看《后汉书·五行志》记载的那段童谣,这段同样在罗老爷子的《三国演义》中出现过的:“灵帝之末,京都童谣曰:“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芒。”一切就豁然开朗,这段是在说汉末刘辩即位后,当时洛阳大乱,袁术、袁绍兄弟率军攻击皇宫,中常侍段珪等劫持刘辩,刘协。冒烟突火,连夜奔走至北邙山的历史。而洛阳的小孩子们就开了天眼,在灵帝刘宏还没死的时候就在唱这首如此露骨的歌谣?这一切已经被证实,是汉献帝为了维护自身通知而所“创立”并且宣传的童谣。

王荣入宫之后很有心机,她知道,她最关键的敌人便是已经有了皇子的何皇后。在得知董太后和何氏有矛盾之机,立马坚决果断的投奔,并且由此得到了董太后的帮助,在刘宏身边压下了何氏,夺得了宠爱。并且偷偷隐瞒怀孕的事情,偷偷生下刘协。但是还是被何氏知晓,于是派人用毒酒毒杀王荣。

汉灵帝得知后大怒,想要废黜何皇后,宦官们坚决劝阻才得罢休。由此也看得出汉灵帝是怎么样深爱王荣。并且还作了《追德赋》和《令仪颂》等诗词,来寄托哀思。更是由王荣之死。刘宏开始怨恨何氏,乃至迁怒到刘辩。这也是刘宏不愿意传位给刘辩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是因为王荣之死,刘协开始从小被董太后抚养,从而拥有了庇护,董卓也自称是董太后的族人,一手扶持了刘协上位,若说句不太公道的话,董卓应该是汉献帝刘协的恩人啊……

汉代王朝的宿命论总是不觉于耳,自高祖皇帝刘邦创立汉室,历经十四帝。王莽篡汉,光武皇帝重新恢复汉室,再经十四帝,圣武皇帝即位,这不由得让人觉得神奇。179年,圣武皇帝督造汉纸于世,此巨大发明改变了世界,震动了整个大汉王朝。从此,整个王朝开始认识到了这位帝王的智慧,圣武皇帝的传奇一生就此开始……——“摘自《汉书重修第二十九卷》。作者:佚名。”

179年(光和二年),也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走过去了。历史的车轮依然滚滚向前。只是在前方的道路上,似乎出现了岔路。掌舵马车的人,是否还会驾着汉室这架破旧的马车向着原路行走呢?

谁也不知道……

179年也是一个不凡的一年,有三位著名的谋士便是今年出生的。他们分别是:

蜀汉著名谋臣法正。

西晋的建立者,著名政治家,军事家司马懿。

蜀汉著名军师庞统。

新年的春节也就此悄然来临,这个冬天却特别的冷,我们总说汉末是天灾人祸频频发生的一个时代,在黄巾军起义之前,整个大汉有五六千万人口,到了三国鼎立时期,蜀汉刘禅炎兴元年(236年):蜀汉940,000人。曹魏曹奂景元元年(236年):曹魏4,432,881人。东吴孙皓天纪四年(280年):东吴2,300,000人。三者一加,八百万人口不到。

这时多么一个心痛的数字,这可能是自西周分封以后,汉族人口又降低到了一个历史最低点。

中国近代气象学家、地理学家、教育家。中国近代地理学和气象学的奠基者竺可桢先生的代表作品《我国五千年气候变迁的初步研究》一书中的考证而出,其实古代的温度是一种多刺变化。

在殷商时期,黄河都还在跑大象犀牛,这在历代出土的文物中佐证了这一点。年平均温度比现在高两到三度。而到了东周时期开始进入第一寒冷期,史书记载:周孝王七年(前903年),厉王生,冬大雨雹,牛马死,江、汉俱冻。”,即汉水结冰。作为长江最大的支流,汉水自陕西经过湖北流到长江。可想而知对于缺医少食,物资匮乏的古代是多么大的一场灾难。而其后温度又开始逐渐回升,到了两汉又是一个相对温暖期,而到了汉末三国时期,气候又开始进入到了第二个寒冷期。

“室外的造纸事宜要全部移入搭建好的房屋内,城外灾民缺衣少服,要尽量减少外出。和那些管事们说,造纸的比试可以停了下来了。”温暖的室内刘辩穿着厚厚的郏衣喝着热水,和一众幕僚团队坐在一起开起了年终总结会。

毕岚率先起身禀报道:“殿下所需的羊毛已经全部运入府库中,不日便可命城旦舂等犯妇进行编织。”

少府为什么是秦汉时期最赚钱的部门?作为“国营企业”,少府有一大批不要钱的“雇员”,那就是被判了徒刑的那些犯人,他们要被强迫从事各项工作,城旦舂;汉代分为斩城旦舂、黥城旦舂、完城旦舂、系城旦舂四种;汉文帝以后分为髡钳城旦舂、完城旦舂两种。城旦舂之服刑者要筑城、舂米外,还要兼及田间劳动、手工业劳动(如:青铜器制作)等。一般来说,城旦(男性)较舂(女性)的工作量大。

无本的买卖创造利润,自然是汉朝最能发财的部门,羊毛虽然有膻味,现在处理的技术不全,刘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是他暖和啊。在对于一穷二白的灾民来说,还在乎什么膻味,实用是最重要的。

刘辩点点头,在21世纪刘辩也不少看到国家救灾是怎么做的,保障温饱,保障健康,保障住所。做到这三点才是最符合救灾所要达到的地步,刘辩深以为然。

“元常先生。”

“臣在!”钟繇拜道。

“先生请帮辩密切注意各大名士对于此事的言论。”

“诺。”

虽然汉朝依然是改革欲望旺盛的朝代,汉代人对于改革的态度还是宽容的。但是刘辩知道,他所做的事情都会被人拿无数的放大镜来寻找漏洞,若是有人抓住“克己复礼”这点来叽叽歪歪,刘辩还是很被动的,但是刘辩现在不怕了,有了钟繇这位才学横溢之大才,自己就一点都不怕跟人打嘴仗了。

今天和一个冒充自己爷爷是台儿庄抗战老兵、父亲是越战老兵,控诉国家对他们牺牲不闻不问,我还是没按捺住,怼了他,我并不是想表明太多的东西,只是认为生长于斯土地之人应该爱于斯,而这些人,却恨不得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我做不了太多,唯有勇于揭露他。·截图我存下了,发到我的扣扣空间,如果大家有兴趣了解详情,可以来创世加我好友。

第38章 年终会议

“子美(谢行),汝要注意营中是否有人得伤寒之症,若是出现发热等些症状,立即将其隔离治疗,其物品要焚烧,深埋。营中要加强巡逻,万不可使其串联流疫。”刘辩嘱咐得很郑重。汉末可没有疫苗这些东西。中医的发展还在初步阶段,伤寒之症对于现在大汉百姓,简直就是死神的镰刀。

张仲景出身官宦世家,那他为什么突然学医?张仲景的家族本来是个大族,人口多达二百余人,但是在伤寒不断的摧残之下,有三分之二的人因患疫症而死亡,其中死于伤寒者竟占十分之七!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数字。所以张仲景才痛下决心,钻研医术,四处行医游历各地。

就算当了长沙太守,也风吹不动,雨打不走的择定每月初一和十五两天,大开衙门,不问政事,让有病的百姓进来,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上,挨个地仔细为群众诊治。所以才写出了《伤寒杂病论》这部集秦汉以来医药理论之大成,并广泛应用于医疗实践的专书,是我国医学史上影响最大的古典医著之一,也是我国第一部临床治疗学方面的巨著。他本人也被推崇为“医圣”,乃是实至名归。

谢行拜道:“定当不负重托!”

刘辩并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喜欢攥在手上的人,当自己的事情越铺越开,便把权力分散给众人,自己抓主要那点,才是御下之道。若是像秦始皇那样勤政,刘辩还是自问自己还是做不到的。所以,他将管理洛阳难民之事,交于谢行。洛阳令对于刘辩这位祖宗也是有求必应,特意调来一尉差役士兵,专门交于刘辩调遣。刘辩便将其交于谢行,专门巡逻难民营处,震慑宵小之辈。舌喉宣传之事交于钟繇,说书人的体系加上已经蔓延开来,同行中无敌手的同福客栈,从各地而来汇集的情报都交于钟繇整理,挑出刘辩吩咐下重点关注的事情,呈报给刘辩,

情报的重要性是绝对的,太平道自以为高明的以为他们已经能在监视着刘辩一举一动,而刘辩也从四方源源不断的“耳目”中探听着太平道的动向。

刘辩又把目光放向了黄忠,荆州换粮之事,刘辩交于黄忠一手操办,但是刘辩知道,事情压力最大的还是黄忠,那些世家可不好打交道,而且世道渐渐乱了,不管往那个方向行路,都开始不太平。

黄忠禀道:“殿下,粮食也接连不断的从荆州各大世家手上用汉纸换得,属下不力,运输期间因为匪寇袭击劫掠,得以损失。”

对于换粮,刘辩还是软硬两手抓,谁都知道,灾年之时,粮食可是硬通货。刘辩一面让黄家唱白脸去沟通各大世家,一面在荆州热捧最近已经风靡整个洛阳的汉纸,却一直不放出售卖,这对于那些名士家族不是挠他们心底的痒痒吗?汉纸可谓在荆州“一时纸贵”。等道火候成熟,刘辩再放出条件,以低于洛阳的价格和各大有粮世家家族以物换物,从他们的地窖里抠出不少粮食。

荆州诸多世家也不甘心被玩弄于股掌,可是几次从洛阳买好纸再运回荆州,一是比刘辩供应的价格得不偿失。而且经常“无缘无故”就被一些山大王给“笑纳”了。经过几次以后,他们也就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刘辩强插进来的位置。

刘辩接过来黄忠写的“报表”,上面的数字还是让刘辩有些心惊肉跳。心惊肉跳的并不是粮食的损失数字,而是每一次运粮,便好像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之中,每一趟都被数十次匪寇袭击。虽然基本上全部都是击溃。但是可以想象,这对运粮的护卫简直就是精神上从摧残。一路上他们连睡觉都要抱着武器穿着盔甲睡。而且精神一直出于紧绷状态,时不时就要担心路上哪个地方就会窜出一伙强盗,来抢钱抢粮。

“那些匪寇都是什么人?”

“都是……”黄忠有些开不了口,但是面对着刘辩已经颇有威严气势,咬咬牙说道,“都是没有饭吃的流民,老弱病残直接跪在路上,祈求活命,属下心软,有些损失都是属下送于他们的。”

黄忠虽然是铁骨铮铮的军人,面对刀光剑影可能眉头都不眨一下。黄忠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乡饿死在路旁,黄忠还是做不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黄忠情愿得以惩罚,也不想自己良心一辈子不安。

刘辩长叹一口气,扶起跪拜在地上的黄忠:“将军何罪之有?难道荆州的子民就不是我大汉的子民了么?”

刘辩不恼怒黄忠赈济荆州一路的灾民,若是要刘辩铁石心肠的看着那些流民死在路旁,自己唯心自问,也做不到。刘辩恼怒的是那些的地方官员尸位素餐,面对自己境内流民遍地居然无动于衷。

唉……其实刘辩也知道,关键还是中央出了问题,中央朝堂的争斗导致对地方疏于管理,中央轮番变着大王,政策一天一个变,地方也乐于没人管。不乐意的,也争取不到朝廷的帮助,只能和世家大族合作,而世家大族一到天灾之时,就会逼迫下层百姓吞并他们的田地。而那些百姓,你叫谁皇帝你不就叫谁管去呗。

长期自此做大,找不到吃的百姓屡屡叛乱,地方大族的利益也就被伤害了啊,他们不满也就怪罪于皇帝,既然姓刘的不行,咱们就找姓曹的、姓孙的、姓司马的,终有一家能符合他们的利益。

留下一些赈济灾民,就当为了减轻黄巾起义在荆州的破坏力度吧。南阳在刘辩的眼中的地位一直是作为京城的外部屏障,和经济的对外窗口。能减少一些破坏,留给汉室的元气就能多几分。

“事情就议道这吧,春节将至,诸卿辛苦一年,辩无以为报,每位先生府中,辩已经送去了二百金与蜀锦若干匹,以供家中用度,还望诸位先生不要拒绝。”

要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饱草。刘辩深以为然,那些为你拼死拼活干活的人,并不是圣人,就算他们要求的是更高的实现抱负,而不是钱财之物,但是也没有说要人饿着肚子要为他办事的理。刘辩自己现在还只是如一撮小火苗,外面窥探的人不计其数,就算是想踩着自己上位的人,也能从虎牢关排到洛阳来,所以刘辩一定要努力团结自己身边的人,玄武门之变中,李世民为何能事前埋伏在玄武门内,要知道,玄武门可不是公共场所的外门,做为禁宫重要出入出处,而李建成与李世民两方的斗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而李建成居然毫无防备,原因就是,玄武门的统领常何是李建成的人,而这个关键的人物却已经被李世民给收买。历史就因为一个小人物的名字,创造出了一个“开元盛世”。

马上就中秋啦,军训即将结束之季,刚刚入学的小伙伴们,觉得爽吗?哈哈哈~

第39章 家臣荀攸

刘辩和诸位一一拜别,末座的一人悄悄的回头,想跟着大家就这么溜走。刘辩微笑的出言道:“公达先生刚刚为何不发一言呢?”

大勇若怯,大智如愚?

一外表看似憨厚的青年转过头来施施然拜道:“殿下的安排无以不妥,既无遗策,愚何德补之?惭愧。”

刘辩愈发对这位荀攸荀公达先生起了兴趣,当钟繇小心翼翼的和他邀请了荀家的荀攸荀文达来京师之时,刘辩高兴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了!那可是顶级的谋士人才,《三国志》中,陈寿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荀攸、贾诩,庶乎算无遗策,经达权变,其良、平之亚欤。陈寿将荀攸和贾诩两人捧到了如汉初张良、陈平那么高的地位!

刘辩那段时间天天跑钟繇府中,对荀攸是礼遇有加,快比得上曹操对关羽的待遇。荀攸虽然有些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在荀家好比个透明隐形人,但是心中也热乎乎的,第一次有人如此重视自己,还是大汉朝未来的继承人。就好比某个高位的二代天天去跟个大学生天天称兄道弟的,那个大学生可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内心也多的是感动吧,

刘辩知道荀攸自己是孤身一人来京师,大手一挥,京城一套房先砸下来,家中管家仆人配备齐全。然后天天拉着荀攸一起去了解自己的事业。虽然和自己所想的先偷偷的观察,打枪的不要有所出入,但是荀攸也没有拒绝,他自己倒是越看越心惊,一个五岁的孩子,现在就懂得开始捞声望,开始积攒势力,其背后无人指点,皇家的小孩放在皇宫外是妖孽吗?

刘辩其实也知道,自己这样太过招摇了,太过妖孽了。就算是甘罗也才十二拜相,你个刘辩5岁就这么聪明也太可怕了。但是事情是不得已而为止,现在不开始攒,不开始争,其后刘辩还是抱着悲观的态度,谋定而后动,兵行险招永远是下下策,刘辩不是那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的人。

会议开始前,刘辩是想让荀攸坐自己下手的位置,但是荀攸坚决拒绝,安然的缩在最末位一言不发的等到会议结束。

“公达先生今年似乎不回颍川?”刘辩发问道。

“攸已经向伯父族长等人报备过,今年便不回颍川了……”自己父母双亡,除了几个最重视自己的长辈,荀攸在荀家也是个小透明。再说荀攸刚来洛阳不久,自己如果没有点出人头地,都有点不好意思回去。这可能是年轻的荀攸看法。

刘辩真的没有把荀攸当外人看:“那先生有兴趣和辩一起入宫过除夕吗?”

“哦?可以吗?”荀攸也自然想接触宫中之事,对于皇家怎么过年的还是兴趣颇大的。

刘辩一笑,毫不隐瞒的说道方法:“但是要先生先扮一下辩的家臣。”

刘辩的眼中十分坦然,荀攸只看到了这些,思量片刻答应道:“那就麻烦殿下了。”

“小信诚则大信立。先生以为呢?”

荀攸有些了然:“然也。”这句话可是荀子的徒弟,法家的韩非子说的,这位殿下可真有点意思。

刘辩的车驾缓缓的走入皇宫,黄忠刘辩放他和黄琬回家祭祖了,一直跟在刘辩身边的狗腿子饶文也不知道去哪了,刘辩心中有数,在宫中有着自己母亲何氏明面上,暗中还有中常侍毕岚的按助,还是不会有多大的危险的。但是此时的宫中气氛有些不大对,在与刘宏的日夜相伴,刘宏发现王荣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才学出众,很对刘宏这个“伪文青”的胃口。这是之前宫里的女人没有给过他的感觉,并且很懂人心,很多事情都能挠到自己的心里。刘宏愈发宠爱。大手一挥,将王荣的品级从宫人飞速提到美人。而上就是贵人,皇后。真可谓是一日飞上了枝头。

何氏一回宫,就发现小狐狸精上位了,气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抓花小三的脸,在诸位常侍苦劝之下,才不得不罢休。何氏发现了王荣的身后竟然是后宫中的第一人,董太后。更是加紧了谋划的速度,她要当皇后,皇后才是正在真正法定上的皇帝正妻,自己才能碾压王荣!自己的突破口,刘辩的身影便在这时走进了何氏的眼中。

“儿臣刘辩拜道父皇!愿父皇龙体圣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荀攸拜见陛下。”

刘宏在加紧处理着快马传来的公文,本来他现在这些事情已经都扔到下面给三公处理的,但是刘宏什么都不抓,但是他一直死死的抓住了两点,财权和兵权!半个月前,段熲便誓师北上,为了不惊动鲜卑人,段熲只带走了五千人,在冀州和并州还有近两万的部队在等他,刘宏可是下了血本。其实鲜卑人自己也知道,汉家的威严在草原上已经横行了三百多年。就算汉人之前打败,但在为汉人传递消息的部落还是一抓一大把!在草原上生活的人只为强者服务,除非鲜卑人能如匈奴那般围困汉家天子,火烧中行宫,否则那些人是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就算是鲜卑人自己部落也是如此。

“就知道给朕耍滑头!”刘宏没好气道。

刘辩自己嬉皮笑脸的爬起来,跑到刘宏的身后,用小手给已经许久没有活动,腰部坐了几个时辰的刘宏轻轻的锤着背。讨好似的为荀攸求情道:“父皇,荀先生是辩的家臣,您还是快让先生起来吧,跪在那多冰啊。”

“就知道心疼自己的臣子啦?荀先生免礼,以后定要帮朕好好教训这个小滑头,几个月都不回宫一趟,他要是敢报复,和朕说。”

“额……”荀攸有些哑然,赵忠命人给荀攸垫上了绒布,搬来了火盆,荀攸低声谢过后坐下,拱手道:“殿下天生聪慧,洛阳神童之名天下传唱,外界皆传陛下后继有人也……”

夸一个人不知道往哪夸,害怕拍马屁拍到脚后跟,

刘辩嘟起嘴不满道:“父皇父皇,一见面您就打着收儿臣的人的主意,儿臣还给您捶背呢。”

“荀?看来自己的好儿子又得了一个好帮手啊。”刘宏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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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逼你来赌

宫殿内说的热闹,宫殿外的人心也涌动不安。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比以往年都要早,阳球全身着甲,走在了皇宫的城墙上巡视。巡逻驻防的虎贲军纷纷向其行礼。阳球笑着摆摆手,并且一个个慰问着城头上的士兵,让不少人都感动不已。毕竟这么大冷天,已经是卫尉的阳球完全可以躲在屋子里喝酒取暖,而不是跑城墙上慰问士兵。

一队换防的士兵走来,阳球回头对着为首的将领笑道:“李都尉,阳某等候多时了。”

为首的将领脸色有些僵硬,拱手道:“卫尉大人安好,李某真的有些受宠若惊。”

“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可有时间?”

李都尉不得不点头,吩咐后面的士兵自己前去换防,自己则和阳球来到了城下。

“李都尉,考虑了如何?”阳球还是那么笑眯眯道。

李都尉言辞诚恳道:“阳大人,不是李某怕死,而是城内虎贲、羽郞都是蹇硕大人的亲信,李某无力回天,还请阳大人不要难为末将。”

阳球听到李都尉依然是退缩态度,也不由得恼怒。表面上却淡然道:“李都尉,报国杀敌乃本分,宫中常侍早就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诛之的国贼。况李都尉十一年前,诛杀窦大将军,可是为曹节他们浴血奋战,受创四处,如今得到了什么?堂堂都尉被派来守城墙,想必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被赶出虎贲军!”

李都尉听着阳球的话不由得一惊,但是心中思量了片刻,还是叹了一口气。拜道:“恕小人无能,不能助大人。”

李都尉自称小人而不是末将,他还是退缩了,他早已经不是十一年前的热血青年,一股子劲想往上爬。自己从一介无财、无权、无背景的三无布艺爬到了都尉之位,都是他拿命去拼的,越高位的人,其实越怕失去。李都认为此事九死一生,他不敢赌了。

阳球却信心满满,内心一怒,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不就范,那就逼你就范!

阳球一手扶着宝剑,直视李都尉道:“既然李都尉实在有难处那就算了……”还没等对方开心,继续道:“早就听闻李都尉是孝子,一手含辛茹苦的把李都尉拉扯大,唉!阳某仰慕不已,已经命人请老夫人入府过年,李都尉不介意把?”

“无耻!”李都尉大怒,半跪着的身子骤然暴起,想要掐住阳球,李都尉没有想到身为自己上官的阳球会出此下作的手段,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先制服阳球再去换自己的母亲。

“锵!”阳球早有防备,拔出宝剑,反手扣住李都尉,寒气四射的剑锋一下子便的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他有妄动,用力一划,他的喉咙就会被割开!

阳球呼着粗气在他的耳边“明日子时,我会安排你值夜,到时候看到号令,打开城门,随我一起入宫!你不用担心,内城自有人接应,往前走,荣华富贵。你若不从,往后走,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阳球骤然放开了李都尉,长剑依然指着李都尉后退了好几步,才把剑收起来。有些危险的笑道:“想想吧,若我事败,就算你没有参与,与我过往甚密,你觉得你能逃得掉?”

李都尉内心有无限的怒火想要爆发,想到自己的母亲,却毫无办法的憋屈的屈服。自己本是一个遗腹子,母亲为了抚养自己,每日靠为人浆洗缝补衣物为生拉扯自己长大,自己做不到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受累。

“阳球,若是我母亲有受到一点伤害,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垫背!”李都尉恨恨的说完,转身便离去。

阳球走到宫门口,翻身上马,心中不免嗤笑:“若我赢了,我还是压着你,若我输了,自己三族都要死光,还在乎自己一个下属的母亲吗?”

宫门慢慢的打开,阳球打马直奔司徒刘郃府中。看着城外的雪花飘落,丝丝的寒风刺骨,万家灯火之下,阳球火热的心只想到了一句话:

“富贵,险中求!”

刘辩退出了宫殿,揉了揉自己有些笑得僵硬的脸,内心还是满心欢喜的,自己入宫岂能空手而归?造纸的利润全部消耗在了囤积粮食和赈济灾民上,开春之后,刘辩还想扩大范围,乃至做更大的事情,没钱,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硬磨软泡之下,刘辩的造纸厂承接了明年官府所有的供应,如果你问外面,什么最赚钱?不是风向,不是互联网,他们才不会和你说,和官家做生意最赚钱!第一不用担心跑路,第二不用担心坏账,第三利润也可以比外界调高一点,采购嘛,你们懂得。

刘宏在刘辩的撺掇之下,也觉得这个方法好,把各地火耗钱从那些官员的口袋里,掏出一部分再还给自己,何乐而不为呢。再说,自己儿子此事办的的确漂亮,段熲起师北上,不像以前扯皮,没有一个大臣说什么风凉话,最近的奏章也多是对刘宏的吹捧,张让赵忠他们很喜欢拿这种东西塞给刘宏看,刘宏因为后宫争宠变得糟糕的心情都愉快了几分。

“公达先生对父皇怎么看?”刘辩边走边好奇的问道身旁这位算无遗策的“愚者”。

荀攸沉吟了片刻道:“上甚聪明……”

没了?刘辩有些好奇的回过头,刘辩还以为荀攸会说什么惊人之语,但是荀攸微微一笑,自己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倒有些觉得发笑,就好比经理问下属,你觉得我爸爸董事长是怎么样的人?他能说什么不好的吗?

其实荀攸默默有些评语:“上虽聪明,但被左右蒙蔽,怠政好逸,同为败德,缅乎嗜欲,塞谏任邪,没情于淫靡,贩爵鬻官,此乃毒流其社稷,遗祸于世,唯殿下可能兴汉室也……”

两百多公里外,南阳涅阳县城外,一行人推着车子冒着风雪艰难的走到了城门口。

“公公,涅阳县到了。”

马车中冒出一个人头,他头带狗皮帽,瘦弱的身子被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嘴上还带着一个口罩,有气无力到:“老孙头,这可是你说的最后一家了,若是还没找到,在殿下扒了我的皮之前,我一定先扒了你的!”

同福客栈的大掌柜老孙头叫屈道:“饶公公,您又不是不知道,南阳可是天下人口最多有的大郡之一,张姓又是大姓,殿下就一个名字,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原来车上的那人便是刘辩身边的小太监饶文。快过年之迹,刘辩却把他派来百里之外的南阳找人,可想此人是多么的重要。

饶文缩了缩脑袋:“好了,别说那些了,先入城,杂家都快冻死了。”

一个护卫站出来对着严闭四门的涅阳县大声喊道:“里面有人吗?大白天的为什么紧闭四门,我们要进城。”

城头上冒出个头来,带着些好心喊道:“你们是哪家商队的吧?别进城啦,涅阳县现在正在闹瘟疫,现在许进不许出,我劝你们也别进去啦。”

“瘟疫……”这个词能让每个人心中毛骨悚然,饶文又探出头来,扔出一块令牌,命令道:“入城,有瘟疫的城我们也不是第一个进了,你们是殿下的卫队,不用我多说什么!”

“诺!”

“开门,开门!”城上的老吏看着手上这块刻有“刘”字令牌,自己淫浸了几十年,这造型虽然是还是第一次见,但是还是很快认出了它来自皇家。

涅阳县已经快三四十年没有皇家的人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家的人来这,干什么呢?

老吏看着悠悠走入涅阳县的车队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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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兵谏(上)

“成了吗?”

“成了!”不同于激动不已的刘郃,阳球的心情却十分平静,但是谁也想不到他平静下的疯狂,拿全家全族压上去的人去搏富贵怎么会不疯狂。

“天助也!”刘郃对着阳球在密室中大笑,刘郃为东汉河间王宗室,光禄大夫刘倏之弟,中常侍程璜的女婿。可谓其实乃宦官集团的一大援奥,为什么刘郃现在这么疯狂的敌视宦官?公元169年冬,汉桓帝病逝,其兄刘倏协助大将军窦武扶立汉灵帝,事后,在九月政变之时,在混乱中被宦官谋杀。《后汉书·五行志》记载当时洛阳有谚语“白盖小车何延延,河间来和谐!”可见刘倏对拥立灵帝的汗马功劳。其后刘宏为了追悯刘倏的功劳,就重用刘郃以示回报。

“永乐少府陈球、步兵校尉刘纳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汉家的贵族经历这么多次喝完马尿之后就公开的嚷嚷要造反之后,也终于进化到了知道偷偷的勾结在一起商量了。

“明日子时。”

“冲进宫中,逮捕宦官,清君侧!”阳球说的斩钉截铁,却充满了血腥味。这一定,便是血雨腥风……

清君侧……古往经来,有多少人,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自己却披上了那件黄袍呢?没有谁目的有那么单纯的。

宫中已经深夜,刘辩却还在和荀攸秉烛夜谈。

荀攸听着刘辩阐述他的主张,颇为叹服,一个稚子却有不错的政治主张和别具风格的特点,其实已经非常难得可贵了。但是荀攸却也发现了刘辩缺点,刘辩未来会是个仁德之君,这一点荀攸是非常认同的。他主张的:兴办学院、兴修水利、开发边境、迁移百姓、简拔下级人才,整顿武备,不得不说是能为汉朝愈发激烈的阶级矛盾起到缓和作用。

但是荀攸似乎没有发现世家的位置,荀攸自己也出身世家,虽然并不是说人才百分之百出自世家,但是,能受到正规的培养、极寒无忧的读书人,绝对百分之七十来自世家,百分之二十七来自豪强、小地主。从两个阶级的开端的起跑线就已经是一条下划线了!若要支持并且完成改革,刘辩是一定要得到世家的支持与帮助的,不然,刘辩会连做官的人都凑不齐!

有太多的改革就是没有收买大多数人,没有上层的占高比例的支持,而出现反弹和失败,其下场注定是血淋淋的!商鞅变法虽然使得秦朝国力大增。秦孝公逝世后,其子秦惠文王继位。秦孝公去世的同年,商鞅就被公子虔指为谋反,战败死于彤地,其尸身被带回咸阳,处以车裂后示众!吴起变法后,楚悼王去世,贵族们为了射杀吴起,不惜箭指昔日君主楚悼王的尸体。王莽失败,他的头现在还是在宫中府库中视为汉家国宝!

荀攸还是对刘辩虚心劝谏道:“殿下体恤百姓,乃为仁政,然仲尼曰:君子之德,风也;小人之德,草也。草尚之风必偃。”荀攸用孔子的话隐隐劝谏刘辩,把世家、门阀比作是风,把下层百姓比作是草,风往哪边吹,草必定就要往哪边倒!

没错,获得下层百姓的支持是可以和太祖那样战无不胜,无人不拜服。但是纵观中外改革,自下而上的法国大革命就算把路易十六推上了断头台,也直接被强行镇压下去!而贵族们只会认为这个是暴乱,而不是革命。

“公达先生所言甚是,乃辩之所不及略之处。”

刘辩自然也听懂了,他来自现代,在党的教育下,在新时代观念的熏陶下,在信息大爆炸时代,能看到五千多年的世界历史发展的路程,自然知道,最佳的路线是什么。但是刘辩也忽略了历史并不是一条直线的发展,其中的曲折反复和走过的错路就能让你看得把眉头拧干。

仅仅是在采取分封还是郡国还是郡县这问题上,如今采用的是郡国制,在一千多年后的明代还能反复到郡国制来。就由此可见了。

刘辩不由得叹服荀攸的才能,直指着问题的一针见血。此时,一个小太监捧着灯油轻轻的走了过来,给桌子上的宫灯添加灯油,刘辩这才发觉已经很晚了,伸了个懒腰发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殿下,已经过了二更多了……”

刘辩不由得讶然,二更多就是已经过了十一点还多了,没想到和荀攸相谈到这么晚,站起来表露歉意道:“勿想打扰先生这么晚,辩实在是得先生教诲而知知不倦,还请先生原谅辩的叨唠。”

荀攸倒是没什么怪罪,自己也收获良多,也笑着站起来道:“荀攸也很久没有与谁相谈到这么晚了。”

刘辩的态度让人很舒服,一个能礼贤下士,能听从劝谏的领导必定是个好领导。很多事情其实首先看的是一个态度,

“带公达先生去偏殿休息。”

“诺……”

“荀攸先行告退。”

“先生慢走。”

刘辩在小黄门伺候下,上了床,心中不由得憋闷的叹了口气,还是任重而道远啊,刘辩虽然闭上了眼睛,内心却不住的翻滚……

宫内的夜晚寂静一片,任何人都不允许喧哗,突然,宫门被紧急打开,一辆马车飞驰入宫,朝着刘宏寝宫方向而去。当马车停了下来之后,从上面抬出了一个人,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已经灯火通明的宫殿内。不久之后,刘宏暴怒的吼声传了出来,整个皇宫的人就像被抽了一鞭子似的,飞速的运转了起来。一队一队的甲士接到了命令,喊着号令开拔出宫,同样惊动了一条一条街上的人们,整个洛阳仿佛都躁动起来,所有人都紧闭门户,紧张的透过门缝看着世界外的变化。

“老爷,老爷。”袁府的管家低声喊道。

袁隗惊坐了起来,身旁一个裸着的侍女不顾寒冷,赶忙起来细心擦拭了袁隗额头上的冷汗,问道:“何事?”

一个年轻的声音代替了管家的回答:“叔父大人,刚刚有大批宫中的虎贲军出城,好像是在东南边搜捕什么人,叔父大人,恐有大事发生!”

“什么!本初,带路,上望楼。”袁隗拿过一件貂裘衣,披在身上,就匆忙的走出卧室,门外袁绍和一个管家候在了外面。

管家急忙帮袁隗穿上了鞋子,袁隗招呼着拿着灯火的袁绍快步的往前带路。

两人,登上了高楼,看着宫中的虎贲军手持着火把犹如一条火蛇出洞,又分成四个头朝不同的地方走去。

袁绍看到围起来的一处不由得震惊道:“叔父大人,那不是司徒刘郃大人的府邸么?”

“那可是宗亲,怎么会?”袁绍依然感觉到不可置信。

袁隗迎着寒风捋了捋自己散乱的胡须叹道:“司徒刘郃、永乐少府陈球、步兵校尉刘纳、卫尉阳球。他们全完了……陛下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会深夜突然抓人,看着吧,本初,明天朝堂必定又要血染多少公卿骨……”

明日就是中秋节啦,这几天因为朋友都会来了,南柯都是消耗存稿的,晚上肝一肝,加更一章,没办法,写再多了,南柯是个手残党,躺哭……

第42章 兵谏(中)

刘辩听到外面的响动,立刻翻身向内,从床头抽出一把带鞘的匕首,右手藏在背在身后,听着屋外的动静。自己的内心却在胡思乱想,有谁造反了?现在黄巾起义都还没爆发,难道就有人胆子大到这种程度敢带兵冲入皇宫?

刘辩否认了这一结果,洛阳各军虽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不像汉武时期,中央军是汉军所有军系中最猛的存在,但是其军权还是被刘宏牢牢的把控,任何人都不得插手,那这兵是何来呢?刘辩也很怕自己煽动来蝴蝶效应改变了历史!

“殿下,殿下……”门外伺候刘辩的小黄门气喘吁吁的拍着门喊道。

刘辩不动声色,问道:“宫中发生何事?为何有军队调动?”

“禀殿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似乎是陛下命蹇硕大人调动虎贲军的,他们都前往城外。”

“城外?”刘辩打开了房门,这个小黄门是毕岚发展的心腹,特意调来伺候刘辩的。

刘辩走出来,眯着眼睛看着虎贲军披甲带弩几乎装备到了牙齿,走出了皇宫,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此时荀攸也走了出来,看了一会道:“殿下,看来是陛下命人去拿什么军中人物了。虎贲军把黄肩弩都拿了出来。这是要出大事啊……”汉代的弩强度按石来计算,分一石至十石,大约引满一石弩需27-30公斤的力量,其中十石弩最强又被称为黄肩弩,大黄力弩。在老谋子导演的《英雄》中,万弩齐射的场面中便出现了这种弩,需要几个士兵扛着他走,其射程达到了惊人的四百米左右!

刘辩想了想,对小黄门道:“去找毕公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小太监刚要应诺,刘辩又改口道:“算了,带我去父皇寝宫,去那一切就知晓答案了。”

刘辩又回头对荀攸说道:“先生就不要跟去了,事情尚未知道原因,若辩带先生冒然参与,可能有所危险。”

刘辩说的很诚恳,很真实,但是荀攸却微微一笑拱手道:“荀攸乃殿下的家臣,主忧臣辱,攸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君主冒着风险,而自己却无动于衷呢?攸帮不上太大的帮,但是给殿下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刘辩知道自己已经收心荀攸,获得这位顶级的谋士全心的投效,心中不由得兴奋起来,刘辩的小手拉着荀攸大一点的手边向前走道:“当是如此,就让咱们共同进退吧!”

“诺!”

时间又往前调一个时辰,

“叩叩……”一扇黑漆漆的门被人敲响,这门又高又大,门枕石也是高高的,上下皆有台阶,居然有八级这么多,普通人的门是不能到九的!九乃数之极,那是代表顶点的数,除了皇上谁也不能用。

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张拉长的老脸探出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来客,还没等他发言,便又缩了回去,门内幽幽传出音来:“你回去吧,如今已经深夜了,我家老爷今日身体不适,需要多休息,任何人都不见。”

来客郁闷了一下,又叩叩叩的敲响了门:“是曹大人命了前来的,这是信物。”

门又打开了一条缝,伸手便拿过了一块锦帕抱着的东西,不一会,门缝开大了点:“你随我来。”

来客踏进了大门,他后面的随从想跟着,门却啪的一声!粗暴的关上,门内传出来客的声音:“你就在这等我吧……”

府内亭台楼阁不断,在京城能修建如此豪门巨府,钱、权可谓都是大汉朝顶尖之辈!灯火四处通明,恐怕他们一日点油的灯钱就够小地主一家吃一年的了!来客随着仆役走在灯火通明如白昼的府邸,七绕八转,走到了最中间、最气派的庭楼中。

来客走了进去,看着两旁候着的十多位绝色的侍女,不由得再次感叹这位大汉朝最有权势的人的手笔,但是房内却有一股浓浓的药味。他走进内室,床上有一位老人被两个年轻人扶坐了起来。他就是全天下权势最高的宦官!三朝元老,曹节。

来客行跪拜大礼道:“末将李志拜见大人!”

曹节咳嗽了好一会挥手让无关人等退下。

“呵呵,行了,让你见到咱家这副模样,失态了,你这个时候来见我,想必阳球之事有个结果了。”

李志膝行先前,禀报道:“阳球让末将,明日子时打开宫门,还说到时会有里应外合之人,大人,阳球图谋不小啊。”

“哈哈哈!”曹节拍着李志的肩膀,他的脸上虽然一色病色,但是眼神却泛着煞气,曹节抽出一张丝帛扔给李志:“若我无万全之把握,我故意打压你让阳球那个蠢货和你接触?”

李志双手托着丝帛看着上面的内容顿时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上面明明细细的记载了刘郃在密室中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他们自以为细密的谋划,不过是曹节这只猫暂时不想杀手中老鼠,而在细细的玩弄罢了。他们一开始就跳入了曹节的陷阱。

“还请大人救我母亲!”李志跪在地上磕着头碰碰作响。

“你的母亲我早就派人劫下,待会你下去就能见到她了……”

李志欣喜不已,再拜道:“多谢大人,李志一辈子是大人的鹰犬!”

曹节想说什么,喉咙间又泛起一阵难过,引起了他剧烈的咳嗽,一个医生和那两个年轻人急速的从侧旁走来。医生握住来曹节手上的脉搏,摇了摇头,又将熬制好一阵阵苦味的药水拿出,由年轻人尝过之后,双手举过头顶,端到了曹节的面前。

曹节的咳嗽在另一个年轻人伺候下缓解了不少,曹节看着药碗,刚刚意气风发的气质一下子落寞成了离群的老狮子。曹节推开药碗。摇头不喝:“咱家的身体咱家自己知道,现在,入宫!”

年轻人一听,急忙劝到:“父亲大人,您身体需要休养,况且已经入夜了,不如……”

“咱家且死不了!已经隐忍半年了,现在去通知程璜、夏恽、郭胜、孙璋,随我一起入宫,我要告诉所有人,咱家就算还有一口气,也不会让这样宵小之辈能拨撩我曹节的虎须!”

月圆之夜,中秋欢乐~中秋虽然就要走了,国庆还会远吗?晚上还有第二章,可能会晚点,最近各项数值都猛升,谢谢大家,感谢微信用户11***804、寒山孤人两位大大的599、200赏~谢谢你们南柯无以为报,欠加更两章,南柯会尽快补齐的~

第43章 兵谏(下)

“咳咳咳……”长条的车队深夜往皇宫方向走去,为首那辆却一直传着低沉咳嗽声的。宫门上看到如此多人深夜进宫皆严阵以待,不敢马虎。守门的将领高声喊道:“来者止步,陛下已经休息,若有事,请明日再来。”

为首的马车上下来一人,举着一个印信向上喊道:“吾乃骁骑校尉曹破石,尚书令大人和诸位常侍要入宫急奏陛下要事,打开城门!”

城上几人放下吊篮,收上在火把下一观,真的乃是骁骑校尉、尚书令等高官的印信,众人正面面相觑,从城下却走上一个人吩咐道:“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

众人一看,乃是蹇硕,众人皆是他的亲信,只得拱手听命。

宫门缓缓的打开了,曹节闭着眼睛躺在车内,他极力隐忍着咳嗽,粗粗的呼吸声如同拉破的风箱。曹节说自己知道身体,他自然知道,自己已经能感受到知天命之时了。药石已经对他无力回天了。死亡不知道何时会悄然来临。曹节并不害怕,回望自己这一生,延熹二年(159)桓帝密诛灭外戚梁氏展露头角,建宁元年(168年),因迎奉汉灵帝之功,被封为乡侯,后特进车骑将军,荣耀极致。汉朝的武职除大将军之外就数车骑将军官职最高。而大将军不在特殊之时是不会任命的。曹节以阉人之身统领着整个大汉朝的军队,这是多么的风光!

曹节无悔这一生,现在……他老了,但是他说到就会做到,马车停了下来,曹破石探入头来,小心翼翼呼唤道:“大哥,咱们到了。诸位常侍还在等您呢。”

曹节睁开了疲惫了眼睛,他现在还不能永久的闭上。

“抬我上去。”曹节淡淡的吩咐道。

几个小黄门将曹节抬上台阶,曹节又招手叫他们停下,曹节倔强的爬了起来,拒接了任何人搀扶,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一张手帕捂着自己的嘴巴,拖着自己的病躯,艰难的走进了刘宏的寝宫。

刘宏也被紧急的伺候起来,身上仅仅披着一件外衣,一脸不悦的坐在了堂前。

“老奴曹节有要事急奏,惊扰龙体,罪该万死,咳咳……”曹节跪在地上还没说完又急着咳嗽起来。

刘宏看着昔日辅佐自己登上皇位的臣子却已经病垂不堪,心中也不忍有些同情,吩咐道:“长安侯不是在府邸养病么?张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赐坐!”

曹节拜谢过后被搀扶到了座位上,曹节用衣袖中拿出一封半年前就准备好的奏本道:“陛下,老奴虽沉病许久,但是此事老奴不得不亲自深夜急报陛下!”

诸位常侍也拜道:“尚书令大人告知此事,奴婢不敢决断,所请陛下圣裁!”

张让接过了奏本,自己也不敢私自偷看,双手高举,呈于刘宏。刘宏接过一看,顿时双眼怒睁,看完之后,更是气的直接把奏本撕成两半,挣于地上,气冲冲的来回走动,嘴中大叫道:“贼子!贼子!朕的心腹大臣,就是如此对待朕的信任的么!”

刘宏双手在桌前一扫,将笔、砚、纸、墨等东西扫得一地都是,但是这个时候没人敢触碰皇帝的霉头,除了曹节一人闭目等待着刘宏发泄而过,其他人皆服拜于地,头都不敢抬的口称陛下息怒。

“蹇硕、蹇硕!”刘宏呼喊着他手上那把最锋利的“剑”。

门外的蹇硕早已严阵以待,全身披挂的走了进来,半跪于地对刘宏行了个军礼道:“陛下,奴才今日侍卫寝宫,还请陛下下令!”

“你去,亲自去,把司徒刘郃、永乐少府陈球、步兵校尉刘纳、卫尉阳球全部抓来,勿要走脱一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要亲自审问!”刘宏犹如一头受伤发怒的虎王,将虎符直接丢给蹇硕,他整个人都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诺!”蹇硕一句话也不问,拿起虎符直接行礼出去,不一会宫内一队一队的虎贲军皆整备开拔而出。

洛阳城又开始见血了……

晚更了,不好意思,先凑和看一下吧,白天晚再补齐~

中秋快乐

第44章 饶文的小聪明

刘辩看着殿内诡异的气氛,小心翼翼的走入殿中,忐忑问道:“父皇,辩儿担心父皇安危,前来请安,为何宫中禁军大批调动。”

刘宏招招手,让刘辩走到他身旁,抱起他来道:“辩儿,汝做的对啊,做的对啊!阳球那个贼子!朕怎么瞎了眼了,器重这样的贼臣。望朝中之臣,朕还有谁可信任?”说道了最后,刘宏的话语中透出了浓浓的孤寂。

刘辩顿时了然,阳球更像一把刀,一把挑破了宦官与士大夫最后一丝微妙平衡的利刃,刘宏也愈发开始不信任朝中大臣,刘宏是靠着兵变掌握了实权,但是不代表刘宏喜欢别造他的反!说的好听是清君侧,朱棣打着的不也是这个旗号么?最后还在皇位上的是朱允炆么?谁能保证出身河间王宗室的刘郃没有坐上皇位的野心?

若是刘宏要退位让贤,那接下来还会有刘辩什么事情?瞬间觉得同一战线的刘辩更是同仇敌忾,但是刘辩还是小声安慰刘宏:“父皇,贼寇不也束手就法了么?朝中内外还是颇有贤臣,侍郎皇甫嵩、讨虏校尉盖勋、议郎陶谦、谏议大夫朱儁等皆为俊杰,若是不行,不是还有辩儿么?”

刘辩列举之人都是其后依然忠于汉室的大臣,政治之道,在于平衡。刘辩在努力拉起刘宏的信心,若真的高层皆交于宦官,遍及郡县州国的世家不造反,那老天都看不过去。虽然曹节转年及死,但是刘宏并没有下放权力,更是交于张让、赵忠他们。大臣们和皇帝更加离心离德,皇帝也愈发不理朝政。

刘宏点了点头,但是他自己却不是这么看的,他自己早已厌恶那些大臣,刘宏已经暗自下定决心,重拾汉朝轮回的命运,拉起外戚与宦官对立再与两极做朝中平衡,拉谁呢?刘宏看着刘辩,下定了主意。

不仅是刘辩,何贵人,董太后,皆派人来到刘宏的寝宫打探消息。刘宏摆摆手,让何贵人、董太后来人都回去,这时宫外有飞马来报:“司徒刘郃、卫尉阳球被抓,永乐少府陈球奋力抵抗,被当场格杀,步兵校尉于军营内自尽。”刘宏脸上的阴霾才稍稍的平息下去,殿中的诸位常侍相视一喜,而曹节,更是一块大石头放下了地,扑通一声,竟然昏迷了过去。

殿中乱做一团,喜怒哀乐者众生百态,刘辩冷眼相看,这血淋淋的朝堂犹如群魔乱舞,侧面一看,更似前来分食腐肉的豺狗,但是他们撕扯的的是汉朝的气数啊。

打开地图,当我们从洛阳笔直的向下半指之处,那个地方叫南阳郡涅阳县。

“饶公公!这涅阳县怎么……”一个护卫握紧了手中的到刀,看着这空无一人,家家户户不知道哪里传来低沉的抽泣声犹如鬼蜮的涅阳县不得不有些慌张。

饶文带着口罩有些闷声闷气道:“你个蠢货,涅阳现在正在发瘟疫,晚上肯定实行宵禁,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我这个没卵子的人有用,害不害臊!”

其他一众护卫被饶文这样一同“自黑式”的骚话逗得憋的难过,但是笑又不敢在饶文这个殿下的贴身大太监身边笑,但是这样也让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饶文钻回马车,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自己一路走来,一出虎牢关,仿佛大汉朝就是两个世界。

流民遍地,盗贼蜂起,饶文他们虽然走的是同福客栈已经踩好的最安全的路线,但是也已经让他们一行二十几人精锐的卫队折损了三人。要知道,他们来的时候可是和黄忠、黄琬的家丁一齐来的啊,饶文也第一次看到黄忠是一个多么“狠”的人!

初次碰到盗贼便正在劫掠村庄,黄忠连开三箭,射死领头的三人,然后黄忠一人直直的冲入了慌乱的贼寇中,杀出个三进三出,然后直接生擒贼寇,直接一个人杀入贼寇老巢,等到饶文他们和村民一齐赶到的时候,震撼不已,黄忠脱下盔甲,热气腾腾浑身浴血的赤裸着上身,在寒冷的冬季,坐在遍地的跪地投降的山贼面前一旁是被齐腰斩断的寨旗,闷闷不乐的喝着酒,饶文刚想说什么,跪在最外边的山贼突然窜起来,冲着饶文旁的矮崖就像滚爬下去。

那山贼刚刚要跃起,那好似流星赶月一箭穿胸而过,一下子就将他钉死在一旁的松树上,那一刻,饶文真的吓尿了。

离开了黄忠之后,饶文更加害怕起来,没有了这个绝世猛将的保护,饶文看谁都觉得他很辣鸡,自己这小身板,除了没了那根东西步子可以比他们迈得开以外,自己这小身板,刀不能提,弓不能开,跑两部就喘气,万一被他们抛弃怎么办?

饶文在用力的展示自身作为我方加“精神”的随军牧师作用,只要能活下来,还什么面子,哪怕自黑点也没关心。回到洛阳,自己就能重新抖起来!

殿下,小蚊子好好害怕,这一不小心可能这辈子就见不到您老人家了,老黄你在哪?咱家再也不跟你争宠了,若有违背……啊呸!这段时间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求你快回来~

老孙头还是走过江湖的人,咳嗽了一声道:“别管那些了,全力向前,先赶到县衙去。”

“诺!”

有点短小,别介意哈,晚上再加更一章。

第45章 体己的杨弘

“老爷,老爷,大喜事!”县衙的看门老头脸色欣喜,轻车熟路飞奔跑到后宅,刚刚暗淡下去的灯光又重新亮了起来,一二十来岁,头戴高冠,身上穿着县令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姓杨名弘,汝南人士,寒门出身的他,年纪轻轻能爬到县令之位也算是出类拔萃之才了。

他最近可谓是火烧眉毛,自己出身不好,便意味着没有靠山,瘟疫之事自己束手无策,只能强行捂住,若被朝廷知道,自己这个县令也就算做到头了。

“吴伯,是去宛县的人回来了么?”杨弘高兴的问道。

杨弘所能想的最好的方法,便是巴结住现如今刚刚到任的南阳太守,四世三公之家汝南袁氏,司空袁逢之嫡子袁术袁公路!只要保住了这根金大腿,只要袁家稍微伸伸手,杨弘不仅不会被罪责,升值还能高升都说不定,三日前,杨弘便拍亲信前往南阳的治所宛县接着同乡的名义,透露出“效忠之意”。

“不是!”吴伯掏出一块令牌双手交奉给杨弘道:“是皇家的人来了,老爷,小的不敢阻拦,他们已经坐在府内了,还请老爷不要怠慢啊……”

“啊?”杨弘大惊,他一个想法就是自己捂着瘟疫的事情被朝廷知道,派人来抓他来了。天见怜,又不是自己一个地方发瘟疫,朝廷的御医不也对瘟疫束手无策,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为什么朝廷就要怪罪自己头上。

杨弘急着在庭院里乱走,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是弃官而逃?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

吴伯似乎看出了他一些心思,小心翼翼的上前道:“老爷,小的看好像不是什么坏事,为首的那个人一副公鸭嗓子,面白无须,应该是个公公……”

“太监?”杨弘眼睛一亮,看来真的不是什么坏事,若是真的要抓自己,自己又不是什么封疆大吏,朝廷大可下发公文,直接责令郡守将自己锁拿入京。现在拍一位太监来,难道是有大好事?杨弘跺跺脚,不管了,直接走入内事,拿了一些东西,出来道:“快带我去,通告驿站,整理出下榻之处,还有,把我的房子整理一下,让给那位公公。”

“诺。”

饶文他们在喝茶闲聊,等的颇有些不耐了,后堂传来轻微的咳嗽一声,杨弘风风火火的大步走了出来,对着饶文就行了跪拜大礼:“微臣杨弘不知天使深夜降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饶文眉头一挑,这位杨县令姿势摆的很低啊,上面的大佬和中常侍的明争暗斗同样影响了下面的官员,自家上官和你不对付,下面站队的连个笑容都不敢露了,饶文走过了这几个县,态度还算好的,还会见一面,态度不好的,直接都推脱给驿站,让他们招待饶文他们。

饶文笑吟吟的将杨弘扶起:“咱家这一行人,奉了辩殿下之命,前来涅阳公干,事发突然就未下报南阳,杨县令多礼了。”

辩殿下……杨弘眼睛一亮,若是走宫中常侍的路线,杨弘虽然没有那些士人所扭捏,但是架不住自己没钱啊,自己这样穷酸靠过去,就好比一个小虾米靠到鲸鱼的嘴边,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生吞活剥,或者当成了棋子炮灰。

刘辩的名声已经开始名扬四海,更可喜的是,他和宦官、世家两大集团都没有什么冲突,又是皇帝的唯一的儿子,钟家、黄家这些大佛靠得,自己这个小沙弥也靠得啊。

杨弘愈发殷勤,他站起来顺势抓住了饶文的手,谄媚道:“诸位上官来我涅阳可谓是蓬荜生辉,下官要不要摆上酒宴给诸位大人接风洗尘?”

杨弘顺其自然的拱手说道,饶文却在杨弘的手上接过了一大坨硬硬的东西,自己现在倒不太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看,饶文装作打着哈欠道:“就不劳烦杨县令了,咱们一路赶路辛苦,都乏了,杨县令,还是给我们安排住处吧。”

“诺、诺……”杨弘笑着点着头,招呼着吴伯带众人前往驿馆,饶文本来要同行而去,却被杨弘笑着拦着道:“公公,公公乃是殿下的贴身之人,公公亲自,便如殿下亲自啊。下官怎么敢让公公住驿站呢。”

“那住哪啊?”饶文看着有好事上门,也停下了脚步。

“公公请!”杨弘亲自走到前面带路,一边说着体己的话奉承着饶文,让饶文心中颇为舒服畅快,饶文看到杨弘把自己安排道他的卧房,本有些不好意思,结果还是被杨弘半拉半推的送了进去,还说一大早来请安。

饶文不由得感慨一声,终于觉得打小净了身子入了宫是多么英明的决定,若是自己还是一文不值的斗升小民,杨弘这个县官就是他的天老爷!不,就算是乡下的亭长都可以算是他的天老爷。这辈子也只有自己巴结杨弘的份,杨弘还可能觉得嫌弃,哪像如今,调了了个各,杨弘像个孙子一样舔着自己。饶文从袖子里掏出那一坨东西,竟然是一大坨金子!饶文看的那是震撼不已。

若有人和你说我账户里有一千万块,你可能不觉得什么,但是如果有人把一百万堆到你面前,那震撼的力度估计谁都会眼红口燥。饶文呆呆的看着手中着一大坨金子,那分量、那在灯光下金光灿灿的样子让饶文觉得可谓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东西了,

现在它属于自己了!饶文放到嘴边,使劲一咬,一个牙印便在上面,纯金的!这重量估摸着在八十两左右。饶文幸福的抱着金子,心中的对杨弘的好感值直接飙升到了顶点。若是靠杨弘的俸禄,这辈子都不可能攒到这么多钱,那这些钱哪来的呢?饶文却没有想过。

“叩叩……”轻微的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饶文顿时把金子揣到怀里,警觉道:“是谁?”

“公公,杨大人命奴婢前来伺候公公更衣。略洗乏沉。”

饶文一下把金子放在床下,一下把金子压在枕头,思来想去,还是自己揣着正好。饶文咳嗽一声沉声吩咐道:“进来吧。”

“诺……”

一妙龄十八的女子穿着若隐若现的单衣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女子美目流转,蹲下了身子,饶文细声惊呼:“好圆!不……好大啊!”

女子细心的帮饶文洗好了脚,擦了身子后,并没有走。饶文感觉鼻子有点堵得慌,捂着沉声道:“你这还要干嘛?”

女子娇声一笑,一口吹灭了蜡烛,把饶文拉上了床,在耳边轻轻道:“小女子当然还要给公公暖床啊……”

饶文感觉耳朵一阵发痒,似乎还被湿湿的舔了一口,一具火热的身体抱着自己,一身香味让饶文不得不感叹:“杨县令真的的体己人啊!”

哎呀大锅们,昨天晚上十点多我本来想加更一章的,但是不知道是我老卡的笔记本抽风了还是点娘有些问题,点进去找不到更新选项了。没得办法。就放在今天加更吧……

第46章 判决(为小秘书酱加更)

洛阳的一大早,群臣在南宫朱雀门外一群一群的窃窃私语的讨论着昨日之变故,南宫朱雀门作为皇宫的南正门与城外的平城门相通而直达城外。由于皇帝出人多经朱雀门,故此门最为尊贵,建筑也格外巍峨壮观,远在四十五里外的偃师遥望朱雀门阙,其上宛然与天相接,堪称东汉洛阳之奇观。可惜啊。东汉末年,董卓的一把大火,令繁华了160年的东汉首都顷刻化为灰烬;直到30年后,曹操策划了一次大规模的重建,多方迁移人口,才使得洛阳再一次成为皇朝都城。

大臣们其中也有派系,泾渭分明的大概分成了三群人,侍中卢植走到一个身穿黑色朝服,头戴高山冠,(又称侧注冠)的老人面前拱手道:“宽公,司徒、卫尉、少府三位大人逢此大难,我们是否要向陛下求求情?”

老人闭上了眼睛,长嘘了一口气:“昨夜,陛下深夜闯门抓人,岂是些许小罪过?阳球那人本来就是疯子!可怜我宗室子弟,唉!刘郃为什么要参合在里面啊!”说道最后老人都气得都拿手杖狠狠的戳了戳地上。这还是老人当年侍讲陛下御赐之物,老人一直把它当做心爱的宝贝。

卢植默然无言。自己有幸被太尉刘宽这位一直是老好人的上官特召回京,很快在老上官的一力推举之下,拜为侍中。作为汉高祖刘邦的十五世孙的宗室子弟,又做过陛下刘宏的老师,他都绝望了,看来司徒刘郃这次真的是十死无生了。

刘氏出的名臣、大儒也很多,不同于明朝,将宗室子弟圈禁起来当猪养,宗室子弟当官并且就算当了高官也并不避讳,东汉有当过宰相的刘屈髦,西汉宗室子弟成为高官的更是一抓一大把,刘备之所以能延续蜀汉政权也得以接连得到刘表、刘璋这样州牧级宗室子弟的帮扶。

朱雀门缓缓的打开,一众臣子不敢耽误,纷纷走了进去,看到南宫外的车驾,大家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那里不仅有刘宏的仪仗,皇太后董氏、皇子刘辩的仪仗都出现在了那里。

待诸臣归于本位,张让充当唱礼官:“皇上驾到!”

刘宏南面而坐,汉朝尊右,所以在刘宏的宝座的右边还有一席,便是董太后的位置,皇帝与太后一落座,百官拜见,刘辩被刘宏特许的站在身边,跪在地上的刘辩这还是他一次感受着上朝的气氛,众皆拜服,天下唯我独尊,自己便是掌握着这个庞大帝国的男人,刘辩心中一阵火热,心中叹曰:大丈夫当是如此也!

“吾皇万岁。”

并没有如同以往一样,让众人起身,刘宏板着一张脸,眼中是一夜未睡的血丝,刘宏充满怒气的低笑:“万岁?朕都要被朕的好臣子冲杀入宫来,朕如何万岁?”

众臣寒颤心惊,连头都不敢抬,听着刘宏的话更是翻江倒海,阳球果然是个疯子!他竟然都想杀入皇宫,不管原因是什么,这个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御史中丞!”刘宏第一个板子就打到了这个掌尚书台,图察举官吏违法的御史中丞身上。

“臣在……”胖胖的御史中丞擦着冷汗再拜应道,他的眼神却不住的看着司空袁逢,自己是袁家门下走马,还是期望这位大人能够救救自己。

袁逢这个老狐狸却眼观心不观的在前面拜着好好的,一点也不回应他的目光让他感觉绝望无比。

“司徒刘郃、卫尉阳球、永乐少府陈球、步兵校尉刘纳图谋造反,若不是长安乡侯检举,朕还被蒙在鼓里!你这个御史中丞是怎么当的?”

“臣……万死!”御史中丞吓得汗如雨下。

“要你万死有什么用!”刘宏怒喝道,“你万死了,就能保护朕的安危了么!”

“廷尉,御史中丞玩忽职守,按律该当何罪?”

紧张气氛被刘宏这么一问稍稍的送了一口气,皇帝还不想掀桌子,依然按照游戏玩的话就代表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廷尉崔烈出列拜道:“回陛下,御史中丞大人应该治不胜任之罪,罢免回乡。”

崔烈不顾御史中丞绝望的眼神,说了过比较严重的罪名,也让陛下出出气。

“哼!”刘宏冷哼一声,“太过便宜了,御史中丞玩忽职守,罚钱十万,罢免官职。并且三代不得入仕!”

“陛下……”御史中丞瘫坐在地上,被宫中卫士上去扒去朝服和额冠,直接被拖出殿外。

人人寒噤不语,成徨成恐。

“司隶校尉!”

“臣在……”朝中官员又跪出来一位。

“步兵校尉刘纳勾结谋反,擅自调动兵士,阳球等人招募死士,这些消息,你为何不报!”

“臣……不知……”接手阳球的司隶校尉跪在那颤颤发抖,汗流满面。

刘宏站起来一拍桌案:“不是你不知,而是你愚蠢!廷尉,同例!”

又是一个大臣被拖了出去,这个还是大汉的九卿之一。

大殿内鸦雀无声,刘宏疲惫的坐在了坐椅上,幽幽道:“议一议吧……啊!诸位爱卿,这四贼该怎么叛啊?”

诸位大臣面面相觑,良久过后,太尉刘宽出列求情道:“陛下,念河间王室拥立之功,还请陛下准刘郃“自尽”吧……”

汉朝一直有将相不辱的传统,高官犯罪,一般都会使其“愧罪自杀”,这样两边的脸上都能好看点,史官也不会将其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要知道很多罪臣的后代都不堪指责,最终改了姓氏,而古人最害怕的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后人的人,就是外面的孤魂野鬼了。刘郃也算得个不错的收场。刘宏揉了揉眼睛,闷声道:“准了,刘郃子嗣贬为庶人,放归河间吧……”

“诺……”刘宽对这样的结果也能接受了,刘郃就算死了,子嗣废为庶人,河间王室也会酌情照顾的,刘宽自己作为宗室长辈的责任尽到了之后,也就默默的回位了。

这时。旁边的董太后发言了:“皇帝啊,既然陈球已死,不如也如同这般子嗣赦为庶人吧。”

刘辩嫖了一眼自己的祖母,脸上不懂声色,心中却不屑道:“天真,甚至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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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富贵重于性命

刘郃能被从轻处理是因为刘郃是宗室子弟,并且全朝上下,乃至宦官们都同情他兄弟的遭遇,若是要从重处理,河间王一脉不得要全死?汉文帝仅仅是流放自己锤杀大臣,还要捅娄子造反的弟弟淮南厉王刘长,其后刘长自杀。便被百姓歌曰:“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

刘宏自己便宗室子弟继位,靠的是大将军窦武和刘宽、刘续这样的宗室后裔全力支持,恩义忠诚是整个大汉朝必须遵守的社会公序良俗。这一点是包括皇帝也是要遵守的政治规则。正是因为这一点,关二爷千里走单骑回到刘玄德身边,刘备伐吴报仇不符合政治,被人诟病,但是世人还是多褒而少贬。于禁投降就算他身为五子良将,后世的地位也被打的一低再低。

但是,陈球他是什么?他是臣子,甚至坐到了九卿的位置,端着刘宏的碗,吃着刘宏的粮,最后造了自己君主的反,这个是不容许原谅的。就算陈球在当永乐少府期间为董太后赚了不少钱,这也不是能放肆的借口。刘宏必须以雷霆震怒之势处理陈球,不然必将是国将不国,天下大乱。大家一看,哦。原来造反的成本这么低啊,这要是成功了不就富贵一辈子?阳球他们摸得,老子不也摸得,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不可!”刘宏断然否决董太后的求情,“陈球作为从犯,抗拒抓捕,家中搜出大量军械,若是他得以里通内外,那才弥将大祸!”

“陈球、刘纳同例,族诛!还有,少府上下大小官员全部罢免!”

“阳球,为首犯,大不敬!夷其三族!”刘郃死了之后,最大的官职便是阳球,便由他顶上了最大的罪名,所有人都已经把他当做弃子,自古酷吏便就是皇帝的夜壶,尿急了觉得他果然很重要,尿完了就嫌他骚,恨不得踢得越远越好。

廷尉崔烈艰难的点头同意:“诺……”

崔烈知道,自己这一点头,那便是腥风血雨,几百口的人头就这样掉落在了地上。崔烈也是海内知名的名士,他第一次觉得,廷尉这个看似威风掌握全国司法狱讼的官可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

“长安乡侯检举有功,加五千食户,进县侯。其余常侍,皆进爵一等。退朝!”刘宏还没等群臣反对,就气冲冲的离开了殿内。

张让慌忙也跟着宣布:“退朝!”紧紧的跟着过去伺候刘宏了。

董太后,刘辩也跟着离开了,留下了众臣四目相对,多是一声叹息。

洛阳的消息是不可能这么快传到关外的,南阳郡甚至不知道阳球谋逆之事,饶文是睡了一个好觉起来,美滋滋的让别人伺候着,饶文虽然已经没有那个东西,干那事是有心无力,但是不代表性取向变了啊。有个赏心悦目的人伺候自己,谁不高兴呢。

饶文一起来,杨弘早早的就候在了内宅,殷勤的伺候着饶文享受了一桌子专门派人到南阳打包好的好酒好菜,饶文一拍脑袋,还好没忘了正事,问道:“杨县令知道县内有张姓人家吗?应该还是一户大族。”

杨弘虽然拼命的巴结饶文,但是其本身的能力并不糟糕,对自己县内的情况熟悉的滚瓜烂熟,拱手道:“涅阳县自村乡到县,共有五十多户张姓,若论大族,县内便有一户张姓大族。”

“那他族内是否有一人叫张仲景?”饶文带着期望问道,在晋以前,并不流行取双字名,主要的是因为当时的社会风气觉得双字名为贱名,通常只有底下的底层人才去取双字名,当然也有人说是因为王莽禁止二字名的原因,但是这一点有点站不住脚。

王莽的改革是失败的,在位也仅有十五年,所以他任何东西必定就会被打入另策,并且被妖魔化,作为重整江山的光武帝刘秀怎么会不大加鞭渎这一项不方便的政策呢?根本原因还是更可能社会风气如此,人心才是更难变的东西啊,所以这一点到了东晋衣冠南渡,五胡乱华那个无比混乱的时代才开始打破,世家大族的字名都是有规定排序的,比如司马八达中司马朗,字伯达;司马懿,字仲达;司马孚,字叔达;司马馗,字季达;司马恂,字显达;司马进,字惠达;司马通,字雅达;司马敏,字幼达。

在大族,还要双字?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若是有杨弘肯定是知道的,但是杨弘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什么,带着试探的问道:“让公公莫不是要找姓张,字仲景的人呢?张老太爷的嫡幼子张机,字仲景。”

饶文高兴的一拍桌子道:“对,没错,就是他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刘辩说要找的人时候也含含糊糊的,“医圣”张仲景,是后世高山望止,何人不知道,何人不晓的大名。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医圣”其实叫张机呢?

“现在,赶快带我去,咱家马上就要见他!”饶文想到要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完成任务,马上就要回京师了,心头一阵火热。

杨弘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道:“公公,城内最近突发了一些瘟疫,张家已经出了两三例之症,饶公公还是不要在涉及险地了,若是一被传染,恐怕九死一生啊。”

饶文一听也是有些害怕,为什么古代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来岁?大部分就是因为医学的匮乏,伤寒其实就是流行性感冒,但是仅仅就是这样感冒,造成的杀伤力甚至比汉末大乱,诸侯相争所损失的人口还要厉害。

没有人不怕瘟疫的,饶文也怕,但是想想刘辩在他出发先殷切的嘱托,红着眼,只有豁出去了!吩咐道:“将口罩都分发下去,殿下说这东西能阻隔瘟疫,谁也不能摘,带好东西,现在就去张府。”

“诺!”刘辩的卫队倒是没有这么多心思,端了皇家这碗饭,就算是以前汉武帝让士兵抱着柴薪去堵黄河决堤口,那些士兵也是没有怨言,毅然的一个一个跳了下去,汉朝军队的素养在历朝都能排在最前列的。

饶文想着杨弘之前殷勤招待,也就没有拉着他一起下水了:“杨县令就不用去了,让县衙中认识路的差役带我们去就行了。”

饶文却没有想到,杨弘带着一脸赴死的绝然之色拿了一个口罩道:“我为一县之父母官,其涅阳父老罪责最重在我,在这种时候,我杨弘怎么能退缩在后!”

众人大为感动,心中又是一阵对这个县令的改观,真乃良吏也……

谁也不知道,杨弘心中在疯狂的呐喊着:“我这辈子最大的机会估计只有这一次,主父偃为了富贵能倒行逆施!我杨弘要告诉所有人,出身低微又如何,主父偃能做到,我杨弘能做到更绝!”

哎呀,有朋友和我说,南柯呀,十万字了,写个感言吧,哎,其实想想是有很多话要说,自己在小说这行也走了三四年了,动笔之前是有很多千言万语的,算啦,还是不写了,等到了上架再说吧~到时候大家不要嫌弃南柯唠叨跳过就行啦,马上又要国庆,长假又要来临,南柯要存点稿子啦。

第48章 点名要“张仲景”

“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一年轻人枯坐在自己的后院中,呆呆望着天空。

后宅中走出一个老人,捻着胡须看着颓废的年轻人,走了过去,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微微叹了口气道:“给你父亲准备后事吧……别太伤心了,汝父也活了五十多了,算是喜丧。”

“我不甘心!”年轻人垂泪,“我父亲不是无疾而终的,他现在那么痛苦,做儿子的不孝,吾还是学医的,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救不了还算什么医生……”

年轻人的心理防线被严重的动摇,老人看着自己这位弟子中可谓是学医的种子,还是自己本家亲戚,按亲疏关系得喊自己伯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但是他也束手无策。伤寒之症死了多少人,天下名医对此症都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痛苦的死在眼前,而且,此病还会传染,不少医生在研究此症的时候,也不幸染上,为此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门外气喘吁吁的有人喊道:“师兄,师兄,开门啊,我和师父来啦。”

年轻人眼中泛起了希望,急急忙忙冲到门口打开了大门,张家自老太爷得了瘟疫早就全部避到乡下去了,整个张府已经人去楼空,张仲景看着来人,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握紧了他的手道:“师父,仲景的父亲就拜托给你了……”

来人的老者七十多岁,姓沈名槐,是南阳有名医生,他自己无儿无女,年轻人和其他的弟子就如同他自己的儿子一样,一边学习医术,一边继承衣钵。

沈槐将年轻人搀扶起来,为难道:“仲景,学医之人对于病情不可妄语,为师也无万全把握,罢了,仲景别耽误了,快带我进去看看吧……”

“诺……”

青年急急的将沈槐迎入内,沈槐看到老者在这里也并不惊讶,他们同是南阳郡中有名的医生,老者为他的大弟子的医学启蒙恩师,十岁就拜在他门下学医,姓张名初,字伯祖。

相互拱手见礼后,沈槐问道病情,张初却皱着眉头,脸上没有一丝喜色:“不妙啊!沈兄,我那表兄弟现在身体恶寒,体痛,逆呕不止,阴阳俱紧。哎,说再多没用,沈兄还是自己来看看把。”张初拉着沈槐的手,一行人走进了房间,房内一股酸味,都是人呕吐的味道,房内一老人痛苦的依旧在呕吐,旁边一老仆细心的擦拭着老人的嘴角,替他捏好被子,伺候着家主的病情。

那老仆本来众人也劝他走的,但是他却摇头不走,他一辈子做了家主的贴身小厮仿佛就如同家主的影子,自己虽然是仆人,家主却把自己当家人看待,帮他娶妻得子成家,自己比家主的年纪还大,老仆早有决死之意,家主死时,就是自己死时,有这样意志,瘟疫,又能算什么呢?

老仆看到一众人入内,默默的退到一边守候,沈槐闻到房内的味道一点表情都没有,从小弟子那接过了工具便开始了诊脉,看到走在最后的年轻人,向前走了几部,侧身一挡把他拦了下来。

“张伯,让我进去,我也是医生!”年轻人屡次想闯进去都被老仆拦了下来,就算知道老仆是为了他好,年轻人也不由得生气起来。

老仆依旧坚决的摇了摇头:“少爷,就算你打小人也好,骂小人也好,小人死都不会让您进去的,老爷之前有吩咐,小人只好得罪少爷了。”

“你!”年轻人直指老仆,有愤愤放下,探起脚来想看自己两位老师的诊治,这时,老仆却搬来一个空柜子,默默的又站回了远处。青年知道老仆的意思,白了他一眼,还是真香的站上上面,也能看到个大概。

大概一炷香时间之后,沈槐和张初一起出来了。年轻迎了上前,急切的问道:“老师,怎么样了?”

沈槐摇了摇头,叹道:“风邪已经入脑,已经药石无医了……”

年轻人听到自己老师的话简直晴天霹雳,瞬间双眼泪入雨下,自己老师都治不好父亲,那自己更是无能为力了,张仲景突然发狂对着天大声质问道:“老天!想我张仲景十岁学医,十六出诊,如今也将近十年,救人无数,为什么好人没好报,为什么我连我父亲都治不好啊,呜呜呜……”

说完张仲景瘫坐在地上嚎嚎大哭,两位老师无奈的对视一眼,上前安抚道自己的徒弟,医家之人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病人病痛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却无法医治,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呢。

此事,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声音挺大,似乎还人数众多,涅阳城早就被县令严禁出城,各家各户避门自保。谁会这个时候前来呢?小师弟看着自己的大师兄这个样子,就自告奋勇的前去开门。

大门一开,二十多个面带着白布的人,手持兵刃的家伙出现在他面前,他看了直接吓的往后院跑,边跑边变喊:“师父、大师兄,不好了,外面有一大群强盗,他们蒙着面,还拿着刀!快跑啊!”

“喂……喂……”饶文一行人一听,顿时苦笑不得,只得追上去解释。

饶文眼疾手快,拉住了小师弟,刚要开口,后院转出了三人,看到一群人抓住了小师弟不由得大惊,张初走上前一步拱手诚恳道:“各位绿林(王莽时候出现了绿林军)好汉,伤人害命,有伤天合,诸位此行是为求财,你们看中了什么,张府一概赠予诸位,若是伤人,我等叫唤起来,县中兵丁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各位也难走了。”

张初自己也行医济世走过不少地方,这一番软中带硬的漂亮话不得不让人赞叹,为首抓着小师弟的那人放开了手,任由他跑了回去,背在背后一副公鸭嗓子傲然道:“咱家此行只为一个叫张仲景的大夫,不知道你们能给我们么?”

“啊?”张府的一众人惊讶的看着年轻的张仲景,他自己也一头雾水,自己顶多在本县小有名声,又不是家中嫡子,怎么会遭来一伙贼人专门来抓自己呢?

哎呀,国庆又要上创世历史版面强推了,南柯在此由衷的感谢编编竹篱,谢谢,谢谢,南柯一定不会断更,辜负大家期望的。

第49章 最差的一届

“贤弟,你看我是谁?”旁边一人略微拉下了一点口罩,露出了面容,又赶快带了上去。

“杨,杨县令?”张仲景一脸惊讶的上前见礼。张家在涅阳也是望门大族,汉末已经不同于汉初之时,豪门大族的势力再次抬头,他们充斥着县乡基础的三老、有秩、啬夫、游徼等汉家统治广大乡村基础的诸职,使得县令要牧守一方,必须与他们合作。

“杨县令这是?”张仲景看着杨弘的一身打扮,难道自家县令从贼了?

饶文止住了他们的话,拿过几个口罩,往上面浇了一些烈酒打湿递给他们:“闲话待会再谈,你们先把这个学我们一样带上,皇子殿下说了,带着这个对预防瘟疫入体有一定的效果,你们张府遭了瘟疫,赶快带上吧,咱家可不想刚见到人,你就死了,那咱家哭都没地方哭去。”

“预防瘟疫?”所有人眼睛一亮,死马当活马医也好啊,赶忙七手八脚的全部带上了口罩。

沈槐嗅到了酒味,他此生别无所好,唯有好酒。忍不住伸出舌头一舔,回味一番,不由得赞叹道:“好酒啊。”

众人不由得瞪他他一眼,让他老脸一红,现在可不是品酒的时候。

饶文见他们全部带上了口罩,就差一身白衣白帽,活脱脱的想医生聚会。饶文对着张仲景呵呵一笑:“你们不用害怕,咱家奉了主子当今皇子的命令,前来找你的,张机。皇子殿下有些礼物要送给你,还说,希望能征辟你入尚药监,专门伴随殿下左右,小子,你发达了。”

沈槐和张初心情激荡了起来,尚药监可是作为天下医者的圣地,入职其内,便也就不是普通的医者,就是御医,就是官吏了,光宗耀祖是整个大汉朝人人都想做的事情。自己不能进也没什么,若是自己的得意弟子能有机会成为御医,自己也能含笑九泉了。

张仲景却摇摇头:“家父如今重病在身,可能拖不了多久了,为人子,若为富贵而弃老父而不顾,是为不孝。还请公公恕罪,待仲景丁忧三年后,定会前往京师,亲自想殿下请罪。”

汉家以“孝”治天下,弃老、不养老,虐待老人在大汉可是比盗窃,杀人还严重的罪过,社会风气也是如此,黄香为什么能名满天下?就是他扇枕温衾对相依为命的父亲尽其孝道。所以才被人人称赞,孝廉制依旧还是大汉选拔官员的必定审核的制度。

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为难一个孝子,饶文顿时苦恼起来,虽然说,他现在可以放下东西就走,但是在殿下心中肯定不得好啊,自己又不能强迫,当饶文回头看着侍卫们大包小包提着的东西,一拍脑袋。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张仲景:“这是殿下交给你的,他说,送你的东西中都是能治伤寒瘟疫的,但是伤寒分很多种,还没有区分药理,还得实验。”

“能治伤寒?”张仲景拿着信先揣到兜里,像是饿了三天的人看到了馒头在他们面前冲了过去,抢看着那些带来的药材。一些晒干了已经看不出原物,他就亲尝药物,凭借味道来推测是何物,自己的父亲还躺在病床上,若是这些能治自己的父亲,说什么也要试试。

“桂皮?”

“麻黄?”

“甘草……”

……

窗户纸仿佛一捅就破,两位老中医想着这些药材的药性,大呼自己怎么没有想到。众人没有多想,救命要紧,便开始了煎药熬制。

杨弘心中也乐的像什么似的,若是真的能治瘟疫,自己的罪责没了,还反而是份泼天大的功劳,就算不考别人,自己靠这个运作的好也可以青云直上了。但是天下还有比当今陛下唯一的皇子这条巨腿粗么?杨弘敢赌,自己这一赌不是为了眼前,而是为了未来十倍百倍的收获!

杨弘看着饶文的眼神愈发殷勤了,饶文让侍卫前去帮忙,自己可不想留在这肮脏之地,便随着杨弘的招呼,跑到前面去喝茶了。

刘辩无奈的和荀攸对视一眼,他现在淑德宫,快要发狂的何氏想只母老虎一样,咆哮众野,一众伺候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说,何氏在自己的宫中打翻这个,打烂那个。

“王荣那个小贱人,我一定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何氏本来性格就无比要强、倔强。一回宫,就发现自己被人挖了墙角,面对那个含着泪珠,颤颤巍巍跪在她面前拜着她口称“姐姐”的贱人,何氏差点就要当众手撕王荣了。

但是刘宏就站在身旁,何氏不得不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扶起王荣,王荣退下时候,那抹挑衅,那抹轻蔑。何氏是看着真真的在眼中。这宫里的女人,可不相信眼泪,一旦失宠,那就将万劫不复。

刘辩挥挥手,让一干人等离开,走到何氏的身边,牵着她的手走到铜镜旁坐了下来:“母妃,汝看看自己,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脸,若是父皇现在来,看到母妃现在的妆容,他会不会转身离去?”

何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浮肿黑眼圈,发黄的脸色,不修边幅的发型,一下子就好像憔悴了五岁,她突然就抱着刘辩哇哇大哭:“辩儿,你父皇去宠那个姓王的小贱人了,他不要我了……”

刘辩揉着额头无语,何氏竟然因为这样小小的事情而乱了方寸,汉家的皇后要以色愉人么?纵观历朝皇后,哪个皇后不是得忍耐皇帝宠幸别的女人,忍耐不了的,他注定就当不好那个皇后,比如陈阿娇!

刘辩摇着何氏,大声道:“母妃,你振作点!你怕什么,你有儿子,你儿子还这么出色,你现在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和别的女人争宠,而是要去坐皇后,坐了皇后,就没人能动摇你的地位了,哪怕王荣再厉害也不行!”

“当皇后……对,我要当皇后!”似乎是刘辩的话激起了何氏的斗志。

“三日后便是除夕,等一过除夕,便命大舅、二舅前来淑德宫见礼。朝中大臣之事,只能让大舅二舅去做。再通知各常侍,上表请复,只要半数以上都通过,王荣便翻不了身。”

“嗯。”念头通达之后,瞬间那个傲气,美丽,魅力四射的何贵人又回来了,她细细的整理自己的妆容,开始盘算宫中的各色人等,汉朝当过太后的女人,没有哪个会比男人要差,姓吕的、姓窦的、姓王的、姓邓的、姓梁的……他们甚至可以插手朝纲,力压皇帝,因为太后才是这个宫里最尊贵的人!

等着吧,王荣,等我当上了皇后,我便亲自派人赐死你!何氏怒气滔天的想到,若是刘辩知道何氏的想法非得敲醒她不可,后宫最高位可不是皇后位,那是太后位,若是何氏弄死了王荣,那董太后会无动于衷?

哎!皇朝末期,带的果然是最差的一届……

明日大家便可在创世历史频道主页上看到南柯的书啦~哎呀呀,南柯也不说太多,溜去码字啦。

第50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借着刘辩给的药材,老太爷喝过之后,便开始发汗,虽然头还是昏昏沉沉,但是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张仲景喜出望外,到了外前跪拜饶文的救命之恩。

杨弘看着也欣喜不已,赶忙命令县里的差役,全力收集这两项药物,两位老中医更是马不停蹄的去医治其他家的患者,现在有了针对之法,能多就一命,多有一分好生之德。

经历此事之后,涅阳县的医生出诊都要带口罩,若是不带口罩的医生会让百姓觉得其医术不专业,待到刘辩当上了皇帝之后,这样的风气更是弥漫到了大江南北,戴口罩,成为了医生的标志之一。

张机伺候完父亲,从怀里掏出了刘辩的信细细的看着,里面言辞恳恳的请张仲景来尚药监学习医术,城外有很多难民,洛阳的医生入不敷用,并且表示宫中的医书可以敞开来给张机看,里面提到有扁鹊亲自所注的医书《扁鹊内经》、《扁鹊外经》。这对于张仲景这等学习医术的人来说,不亚于是一本神功秘籍!任何人都会心动不已。

张仲景叹了口气,默默的把信收到了怀里,只是照着刘辩给的法子,让室内通风,焚烧了那些呕吐物品,并且深埋。自己的老父亲对待自己疼爱有加,自己想要学习被全家人反对,汉朝的医学才刚刚起步,医术经常和巫术、卜算、炼丹等一些东西参合在一起,东晋的葛洪、唐朝的孙思邈。他们既有非常高超的医术,同样也是有名的得道之人。以张家的实力,咬咬牙,让张仲景拜在一个大儒门下,学成之后,再做到郡守级别的官职这才是世人所觉得让孩子有行的出路。

是自己的老父疼爱幼子,力排众议,让张仲景前去学医,自己的父亲没有好,自己怎么能远离家乡呢……

“信拿来!”床上的老太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自己的老仆把所有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他,老太爷虚弱的声音带着坚决和不容反对。

“父亲……”张仲景有些不情愿。

“拿来!”老太爷拿到了信,但是双手酸软无力,便命道老仆念给他听。

老太爷闭目听完了信,眼中泛着欣喜的光彩,自家孩子被当今称为仁德之子的皇子殿下如此看重,这让老太爷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他拉着张仲景的手,语重心长道:“机儿,为父知道你孝顺,但是为父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你们兄弟培养成材,刘辩殿下现在名动天下,谁不想到他门下做事?殿下亲自前来征辟,我们小门小户还拒绝殿下,那叫不识抬举!”

“父亲大人,可是你的病……”张仲景自然知道好坏,但是他实在不忍心在老父病情有所好转的时候离开。

老太爷拿话宽慰道:“傻孩子,不是有你伯父大人么?你放心去吧,只要能给张家光宗耀祖,为父就会好的快的。”

张仲景心中挣扎良久,流泪拜道:“父亲,孩儿,不要富贵,孩儿还是等您身体康复再去京师,自古忠孝难以两全,到时候,殿下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逆子!”老太爷听到张仲景的话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拿起手边的拐杖就要打他,但是自己还在病中,无力的瘫倒在床上,老太爷脑子一片混乱,大声喊道:“逆子,你若是不去,吾现在就绝食!绝到你去为止!”

“父亲……”张仲景顿时惊慌失措,这简直就是杀手锏,张仲景反复劝说,老太爷闭着眼睛,就是不松口,无可奈何之下,张仲景只好答道,“我去,我去,父亲,我去还不行吗!”

门外的墙根那,饶文早就探听多时,亲耳听到张仲景答应如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施施然走了进来,拱手和老太爷见了礼,拍了拍有些不情愿的张仲景道:“张先生,不必心急。我们一行人会在涅阳过年,到时候再打到回洛阳,这些日子,张先生可以多尽尽孝道,说不定我们出发的时候,老太爷就已经痊愈了呢。”

老仆介绍道饶文的身份,老太爷大惊,挣扎的要起来,向饶文一拜,饶文可不敢托大,刘辩可是说要以最高的礼遇对待张仲景,那张仲景的父亲更不是要尊重,赶忙上前,众人苦苦相劝之下,加上老太爷病躯在身,才安坐回床。

老太爷眼巴巴的向饶文求道:“公公,我这个孩子,虽然人忠厚、善良,人也聪明,可是性子倔,还请公公多多照顾,我张家全家必定视公公为恩人,公公有所需,张家上下百口人,义不容辞。拜托了……”

说完没等饶文答应,用尽全身力气,很快的爬了起来,对着饶文下拜磕了个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张仲景知道自己的父亲用心良苦,一边上前搀着,一边眼泪又掉了下来。

饶文顿时有些慌张起来,赶忙上前托起老太爷道:“张太爷,张太爷,折寿了,折寿了……小文子怎么能担的起如此大礼呢,您老不知道啊,殿下有多么看中张先生。殿下下了死命令,说一定要找到张先生,我们说在南阳走了快一个月,才到涅阳,以后说不定咱家还要巴结张先生呢。”

……

春节好像就要这样来了,但是在这样的乱世,哪里有一块净土让人们能够安心的过个好年呢?

并州,始皇帝一统中原之时,灭赵,赵公子奔并州之地,不敢再称赵,建立代国。而惠帝之后,勋贵、刘氏共诛吕氏,迎文帝从代国入朝。代地其后的几百年似乎就如此沉寂了下去。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嘶叫的马蹄声从冬季白茫茫的大草原响起,一位披着羊皮裘衣,手持快弓的战士从远处迎来了他们的大军。

“大人,前面就是汉朝的九原县了”满脸疤痕的战士摘下帽子露出髭头的发型对着首领行抚胸礼道。鲜卑语已经代替了匈奴语在这片土地再次开始威胁汉人的生存。

“鲜卑勇士们!汉人已经连羌人奴才都打不过了,他们现在懦弱的像牛羊,他们郡城的财富却比王庭还多!单于有令:杀光一切高过车轮的男人,将所有女人都赶入你们的帐篷,攻破九原,tu城三日!”左大当户抽出自己的弯刀,遥遥指向风雪中隐约可见的九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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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偷袭战

“呀……吼……杀光抢光!”集结来的鲜卑各部牧民舞着自己的刀、弓欢呼着冲向九原,奴隶们更是赤红着眼,将手中的木枪、石矛打磨得更锋利一些。骑着或赶着诸如牛羊之类的畜生紧紧的跟随着自己的主人。

他们是草原上最低等的人。干的是最重的活,而吃的是主人吃完肉后抛给他们的牛羊骨。对于游牧民族而言,他们只是会说话的工具,只是自己的财产。而现在,王下令了,只要跟随大军攻破城池,战利品他们能保存三成!

草原正在遭受白灾,鲜卑现在人口暴涨,如果不去,向后他们只能活活饿死,只有向前攻破了汉朝的城池,他们才有一线生机,甚至可能翻身不再做奴隶!

作为鲜卑的贵族,这支三千铁骑的领导者,却没有冲锋在前,而只是跟随者大军其后前行。作为世袭而来的贵族,部族的领袖,这三千骑兵是叱干部在草原能生存下去的资本,草原连年遭受白灾,牛羊瘦饿。叱干部遵从单于的意志,南下打汉人的草谷。但是他必须利用自己智慧将这场战争的损失降到最低,收获得到更多。这样,部族才能继续的壮大,不会被别人吞并,沦为别的部落的奴隶。

他看了的问到旁边那个迎接他们骑着马啃着肉干的战士:“叱干奇,我的弟弟,你是鲜卑最好的射雕者,这场战争,主导着叱干部的未来,单于命各部就食汉人,汉人的九原城若是攻破不下,叱干部落定被单于责罚,附近野心勃勃之辈定打叱干部落的主意。”

“我们不能得罪王庭,起码现在不能得罪。”叱干奇默默的说道,现在的鲜卑单于虽然垂垂老矣,但是,他是一手缔造鲜卑如今风光的一代枭雄,他就是鲜卑首领檀石槐。此人真可谓是天生枭雄!西汉初,东胡自被匈奴冒顿单于击破后,鲜卑和乌桓一样,成为匈奴奴隶主政权统治和奴役下的对象。自东汉后,匈奴逐渐衰落,鲜卑,乌恒纷纷开始和汉朝接触,汉朝“解放”奴隶,并且拆分匈奴,在持续不断的打击下,南匈奴成为了附庸,北匈奴遁逃到了欧洲,发现这里的人民比汉朝太好打了,自己在汉朝基本是淘汰的科技在这居然占有优势,那些蛮子只会结着步兵方阵而被匈奴骑兵利用机动性,游射成了筛子,伤亡了三成以上之后,步兵方阵就崩溃成了逃跑的猪猡,阿提拉在多瑙河东岸建立了王庭,并开始狠狠的教皇该怎么做人,此后他也被西方人在术语中称呼“上帝之鞭”!

而南匈奴被拆分成五部后,已经被汉朝驯化成了狗,而鲜卑、乌丸开始蠢蠢欲动。此时,檀石槐开始崭露头角。先是被推举为首领,然后借着臣服汉朝,得到援助,东讨西征,将东西两部的鲜卑部落全部归附于旗下。檀石槐趁此机会向南劫掠东汉边境地区,北面抗拒丁零,东面击退夫余,西面进击乌孙,完全占领匈奴原先的全部地盘,东西长达一万四千多里,南北宽达七千多里,山川水泽和盐池都在其管辖范围。

面对如此枭雄,叱干部在鲜卑中不过大一点的部落,只要檀石槐对其不满,有大把的狗腿子会瞬间化身为狼将叱干部撕成碎片!

“此战,还需弟弟你出力!”叱干部落的族长言辞诚恳的看着弟弟说道。

叱干奇看着他的哥哥叱干力,他们并不是亲兄弟,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本就不亲密,而叱干力袭杀了年老之后宠爱幼子的父亲即位后,虽然不是叱干奇的兄弟姐妹,但是也已经让两人的关系形同陌路。叱干奇默默的的点了点头,紧了紧背上的箭囊。

因为他姓叱干,草原的法则就注定了你和你的姓氏你的部落绑定一辈子,同生共死,直到呼吸停止之时。正如匈奴人的孪鞮氏。他们生而为王,没有哪个奴才能以下犯上,他们的生命也只能被同族的孪鞮氏所审判!

九原县城内虽然天气寒冷,但是人心却是火热的,南来北往的汉人行商看到了这所城市,就知道,他们从荒蛮又走回了文明,不管得与失,自己又能回家了。过年的时刻已经临近,小商贩们兜售着年货,辛苦一年的人们也会咬咬牙给婆娘扯上几尺花布,给正在长身体的馋嘴孩子卖些平常吃不到的腥荤。

而大商贩们将丝绸,陶器等草原急需的物品囤积在了九原,自然里面包含了铁器,粮食等违禁物品,但是背后不可言说的贵族大臣和“金弹”攻势让上自县令大人,下至看门收城门税的小卒都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形形色色的商人中,自然也不乏胡商的身影。

城门口大大小小的商队正在排队入城,最前面的商队七八个人推着几辆大车挡在了城门口,门口的士兵这几天可是瞧花了眼,但是鲜卑、乌恒、匈奴连年入侵打草谷,每辆车都必须仔细检查,这几个汉商却是拦着想不要检查其后的一辆大车。税官看着那个满脸谄媚的商队头领眼皮子也不抬道:“老李头,咱们也是老熟人了,入城的货物都要打开检查的这个规矩你也是知道的。你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啥东西,都是洛阳的贵人要的东西,小人若是走光,怕是会开罪了贵人啊。”汉商半是威胁道。税官的脸色一变,这个卑贱的商贩也太不知道规矩了!即使是贵人的东西,若是隐蔽,自然有人接应入城。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这让税官如何下台,若是让这些人得意洋洋的就如此入城去,税官就不用在这九原城混了。

税官想到此,咬咬牙,恶狠狠道:“今天我王禹还偏要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说完王禹就上前强行解开盖在了大车上的草席,而几个商人却视而不见,分散的退开似乎想袖手旁观。王禹低头往大车里一看,大车内几双绿色的眼睛盯着王禹发毛。

“这是?”王禹大感不对劲,一个领头的商队护卫突然掏出一个短哨子猛吹起来。

“进攻!”叱干力看着天上飞起盘恒的雄鹰,对着身后早就按耐不住的叱干部落的战士下起了命令!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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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反抗

门口的商人早已不是那个一直谦卑的跑商了,他的货物全部赔在了西域的荒凉之地,如果回去,就是血本无归,高利贷商人会狞笑的把这些人的妻女,家产全部拿来抵账。如果还不够自己也会被抵债卖为奴隶!如果攻下城池,自己的货物的收益远远会比过跑十次、跑百次的丝绸之路,只要成功,没有人能活着去告状的。

利用死间强夺城门,再埋伏好的骑兵出其不意的攻入城池,这种剧本到接下来的马背上的民族所建立的朝代几乎屡试不爽,就算到了一千多年后的清朝起兵之时,这招也经常使用。他们拔出了刀子呼啸的扑向了触不及防的,门卫,受伤的惨叫,鲜红的血液,浸透了这片他们生长于斯的土地。大车内的东西也全部窜了出来,一条条鲜卑人驯养的狗就像被主人训练扑兔子、扑老鼠一样恶狠狠的铺向周围的人,首攻部位就是喉咙!而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王禹。紧随其后的商队瞬间乱了起来,诸多商队的护卫们纷纷拔刀要向前支援,,而在他们其后突然又捅进了刀子!队伍中居然不止一队敌人。

“当当当!敌袭,敌袭!”城墙上驻守的兵丁第一时刻拿着锣鼓敲响了警报,并且点燃了狼烟,一声细微的弓响,敲锣的兵丁被一箭从眼睛中射进,旁边的兵士立马接过,继续敲击大喊的向城内警报。却又飞来一只箭直中脖子,兵士晃悠了一下,直接从城上倒栽了下去。叱干奇收起了弓箭,指挥着死间冲上前去,把最后几个抵抗的商队护卫绞杀殆尽。命令道:“把所有的大车堵住大门两边,我们只要坚持半柱香,族长就能赶到!”

他们赶快将还套着马匹的各式货车,无视地上有些还喘着气的“尸体”,毫不留情赶着车从他们身上压过去,他们完成了第一步,但是接下来依然有进无退。

“绞杀敌寇,关闭城门!”城中的汉军反应很快,在这边疆之地,北靠胡人。战争几乎随时都会爆发,若要生存下去,就不得不逼迫自己变强,弱者在这片遵从丛林法则之地,毫无生命保障。

九原是秦直道的终点,也是秦汉长城重要的据点,身后是他们的父老相亲,身前是刀光剑影,他们不得不堵上。

“快!快!鲜卑人来了!所有成年的男丁到城墙下集合,所有成年的男丁带上兵器到城墙下集合!城内戒严,街道有人者斩!”骑兵的斥候扬着象征着十万火急的令箭在九原城内来回传讯。

街上慌乱一片,小孩的哭声,大人的叫喊。开始还在讲价的商人,店铺的伙计,路边的屠夫,商贩……直接扔下手中的家伙,叫喊着家中兄弟家人,匆忙穿戴好一身皮甲背着一篓弓箭闻讯赶向城墙。

这场战争上种族的战争,不分阶级、老幼,若是失败,被鲜卑人杀入城中,没有人能幸免。凉州、幽州、右北平……血淋淋的教训已经让所有边塞的汉人知道自己要尽的义务。

挡住他们!才能活下去!

县令的车架也轰隆隆的过去,所有人祈祷着战争的胜利……不然……

驿站外的马棚内的草料堆内晕晕乎乎的站出一个满头是草屑的少年。从草跺里拎出一长杆兵器。扛在肩上,头上的束带已经不知道哪去了,少年揉了揉昏沉而又又蓬松的头,嘟囔道:

“怎么这么吵!有没有人啊,九原城这是怎么了?”

驿站这时正好走出一个驿卒,全是披挂上甲,拄着一把长枪走了出来,看见少年有些惊奇:“吕公子,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我哪还是什么吕公子?”少年的脸上有些落寞和自嘲。自己的父亲本是九原的校尉,少年生性脾气暴躁,抱着书就打瞌睡的人,把父亲辛辛苦苦请来的不少名师都生生的气跑,父亲无可奈何,也只好听之任之。但是所幸少年武学天赋惊人,在这些边疆老卒身上学到的实打实的搏杀本领,和那些边军的后代、三教九流的游侠、强盗结识交好。在九原可谓是妥妥的一霸。

少年一伙人倒不屑于欺男霸女,可是经常打架斗殴,喝酒撒泼做那些自以为豪杰之事,那就是常事了。

“咦……天意呀,公子,看来你今天是走不掉了,有人偷袭了城门,很有可能是胡人攻城,校尉大人命全城所有成年男子,全都上城墙御敌,军情十万火急,老朽这也先去啦。”驿卒也不想惹这人憎鬼嫌之人,拱拱手就离开了。

“哈哈哈!这当然是天意!”少年却一点都不以为意,反而大喜过望。夏育之战,自己父亲随军出征,全军大败而归。自己的父亲连个尸骨都未能回来……捡起草堆中的束带,绑好头发,牵出自己的马,利落的翻身而上马,一骑绝尘而去。我现在倒要看看徐老头,还能怎样不让我吕奉先当兵!

“甲乙曲全部来城门下,其他人,上城楼,不要慌,给我把他们赶出去!”

因为原校尉战死在塞外,徐芝刚刚调入九原当障塞校尉才一年,他的位置却是实打实的用军功换来的,为此他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三根手指。徐芝的家族亦在边疆的蓟县,家中世代都为边怎么回事?疆军官,而他们家的男丁就只剩下自己和大兄的儿子徐邈之外,还有刚成年的小儿,徐匡。

“校尉大人……大人!东北方向,有烟尘!大量的骑兵!至少在千人之上!”城上目力好的士卒紧张的报告着军情。

“什么?知道了!”徐芝手中的大斧都快纂出水来了,他知道,这次又是一场恶战。他拍拍自己一个亲卫的肩膀道:“十万火急,你去找刺史,护匈奴中郎将,禀报情况,让他们前来救援!如果我回不去了,和邈儿说,好好照顾我儿子。”

徐芝的亲卫都是徐家历代从家乡带出的忠心耿耿的同乡或者是家生子,他们是能为徐芝挡刀剑的人,自然是万分信赖。他知道耽搁不得,若是徐芝战死,他就会扶持小主长大,待他在穿上盔甲,再和家中小主出征沙场。这就是北地将门的宿命……没有什么眼泪,亲卫深深的看着徐芝一眼,拱手上马飞驰而去,若援军能尽早到达,才是他们最好的主仆之情。

“高顺!”

“有!”一个穿戴得最整齐的屯长站在了徐芝面前。

“城门由你冲锋在前,你能把那该死的门给我关上,还有那该死的吊桥给我拉起来么!”徐芝的唾沫都快喷到那个沉默寡言的汉子脸上了。

高顺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坚毅的看着徐芝的眼睛只说了这四个字。

“用我,必胜!”

“好!”徐芝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后面已经弓弩上弦的弓弩兵下令:“弓弩队,给我狠狠的射死这帮背主的奴才!”

“杀!”

箭矢一阵一阵犹如蝗虫一样射得鲜卑人抬不起头,他们不得不躲在大车下面,瑟瑟发抖。那几条猎犬直接被射成了腊肠刺猬,中间还夹着几声他们其中倒霉蛋的惨叫。

“冲啊!”高顺带着他们屯冲在最前面,他们要解决残敌,鲜卑人的骑兵已经不足千米,如果城门沦陷,九原就没了……

“守住!”叱干奇一箭射向高顺,却被早有防备的高顺一闪躲过。在密集的冲锋下,却射死了一个跟在后面的一个兵丁。

叱干奇抽出弯刀,驱赶着还活着的人坚守阵地,用鲜卑语给他们打气道:“战胜者,能享用这座城内最好的女人,我将亲自把他举荐给单于,族长就在后面,如有后退者,立斩!”

第53章 血战

鲜卑人怪叫者冲上了前面,那些二鬼子也早已没有了退路,现在的情形也由不得他们后悔了。胜者生败者死。

遍地的尸体血淋淋的教训了鲜卑人,汉朝并没有腐败到如同后世明末那样,一个叛徒可以毁掉一座城池。

“枪阵,刺!”一排锋利依然带血的长枪狠狠的刺向了敌人。

仅剩的几人胡乱挥刀砍断几根枪头,却无力阻挡其他锋利的枪尖刺向自己,直接被挑起来,挣扎几下就没了生息。

这时地上有个“死人”嘭的一声爬起,挥刀砍死站在马旁的士兵,翻身上马就疯狂的往城外逃窜,回头一箭射断了吊桥的绳子。

是叱干奇,虽然偷城的勇士已经死光了,但是,他们也已经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在这短短的时间根本升不起吊桥,关不上城门。

城墙上的县令一捶女墙的头,拔出剑来直指叱干奇:“给我射死他!”

叱干奇如同灵活的猴子,越过吊桥后一个蹬里藏,躲过了无数的箭矢。从马尸下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对着冲锋而来的鲜卑骑兵哈哈大笑跑去。他活下来了。

“御敌,御敌!”焦躁不安县令在城墙上来回的走动,让自己的护卫督促着被招募而来的百姓弓上弦。

“嘣!”一支铁箭从城门出射出,如同流星赶月一箭从叱干奇后颈射入,嘴中射出。簪在地上嗡嗡作响,叱干奇捂着伤口,却阻挡不住自己的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看着那根射来的箭支,上面刻来一个“吕”字!

“阿弟!”叱干力看着自己的弟弟,叱干部落第一勇士,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内心被巨大的悲痛冲击的差点想从马上栽了下来。

就算顺利攻破城池,自己的弟弟也不可能回来了。射雕者,整个鲜卑只有不到百名的射雕者。而作为佼佼者叱干奇却死在了这小小的九原城。这是叱干部难以失去的损失。

“屠城!屠城!用这座城市的鲜血祭奠鲜卑的勇士!”叱干力下达了最血腥的屠城令,鲜卑人的骑兵笔直的朝着九原城冲来。

众人一脸惊诧看着那个骑马持弓的吕布,这一手箭术可谓是惊艳到了无数人,吕布手上的弓估计已经达到八石弓的强度,不然不可能可以射这么远的距离。

众人看到贼酋授首,皆欢呼道:“飞将、飞将!”

很多年,飞将军李广就是从这出征匈奴,九原人都曾领略过李广射虎的那种无上霸气的风采,能开八石弓的吕布就仿佛让九原人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李广一样。

“徐老头,我为你争取时间,你守住城门!”吕布豪气无双的纵马上前,后面尽是他的狐朋狗友,昔日崇拜游侠豪杰的少年,在此刻居然无一人退缩。吕布他竟然要对着对方上千人的骑兵冲锋,来进行反冲锋遏止对方的速度,这在平常人眼中估计和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没有什么区别。

“不要!这是送死!”徐芝心中大急,快步走上前想要抓住吕布的缰绳,他不想看到这群年轻人重蹈他们父辈一样战死在的草原上,脸尸骨都滋养了茫茫的大草原。他们其中有好几个人是战死在九原的边疆将士的后代,英雄不该断子绝孙!徐芝更不想在哪次自己蹬腿下去之后,无脸去对自己以前的同僚。

吕布一拨马头侧身冲过:“老徐头,九原是我的家。若家没了,要命还有什么用!”

吕奉先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意气风发,冲在最前面大喊道:“九原男儿,若有不怕死的,随我吕奉先冲锋陷阵!”

随后一马当先,少年郎们紧随其后,对着已经兵临城下的鲜卑铁骑实行反冲锋!

“我李逸自小食九原父母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今日当以我一腔热血以九原父老之恩!”

“还有我郝萌!”

“还有我侯成!”

“还有我魏续!”

“还有我曹性!”

“还有我成廉!”

“还有我宋宪!”

“还有我……”

城上的人呆呆的看着昔日九原恶霸、市井痞少们随着吕布冲入鲜卑骑兵中,犹如一个小小的浪花掀起滔天血雾,他们都沉默的看着,默默的流下了眼泪。此去十人可能无一人能归……

“愣着干什么!射箭啊!射箭啊!”县令激动的摇着身边的将士。

“大人,那样会伤到他们的!”一个上城御敌的百姓忍不住反驳道。

县令大人一听,冲了过去,抓着那人的衣架,扯到前面,指着冲锋的少年人:“你看到了么?你看到了么!那个,是我的亲外甥,我寡姐唯一的儿子,若不射箭,城破了,他们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县令直接抢过弓箭,瞄准对着中间的鲜卑人射出了第一支箭。“放箭!”

第一波箭雨在吕布他们对抗第一波冲锋的时候射了下来。在科技的碾压下,鲜卑人缺乏完善的攻城武器,和能指挥的优秀将领。正如一百年前那样样,在西域疏勒城,匈奴人集结几万人围攻几百汉军,却没有攻下来,创造了十三将士归玉门的神话。为什么到了三国汉族人口损失那么多,异族们还是要叫爸爸,古典主义征兵制度下,所有的成年男子都要去服两年兵役,民间尚武倡导的风气,并且不禁弓弩刀剑,下层百姓多靠军功来改变人生,高超的箭术和军事素养是汉朝敢于和和任何人叫板的底气。

吕布他们都能看到鲜卑人狰狞的嘴脸,他们在直冲对方中军之处,还未等他们的弯刀落下,吕布早已连连戳翻前面几人,横扫之下挡住了一边的刀剑,顺势将几人扫下了马,人滚在了马匹地下虽然被踩成了肉泥,但是也引起了箭形冲阵的一片混乱,他们的任务就是迟缓别人的行军速度。让门口的枪盾阵能顶住鲜卑人一鼓作气的冲击之势。

冲入敌阵的吕布仿佛一个魔神,一膀大腰圆,赤裸着上身的蛮将,舞着一把铁蒺藜骨朵对着吕布坐下宝马就砸了下来,

画戟一变,血影咋现,斗大的脑袋咕噜掉在了地上,吕布一把抢过这把狰狞的重兵器,一手舞戟,一手使着这把头上尽是锐利尖刺的长柄武器尽砸人的脑袋!人类脆弱的头部对于它来说,相互碰撞即使是带上了铁头盔也早就震的七窍流血而死。

站在高墙之上的县令看到原本完整如箭头的鲜卑阵型被人硬生生淌出一条一条血路,有些直接杀穿而去,有些……则戛然而止。吕布一路杀穿敌阵,阵形最后面的几名鲜卑人,调转马头偷袭吕布,彼之英雄,吾之仇寇。

第54章 为了我们的家

吕布将满是鲜血和白色脑浆的铁蒺藜骨朵扔下,勒马挂戟,摘下了背着铁弓,弯弓满月,反身射出三箭,一箭连穿两人,一箭穿心而过,还有一箭,射死了挥刀要砍到招架不住的魏续身上的贼军身上。

魏续身上满是鲜血,他看到是吕布救了他,高兴的持枪纵马和他汇合:“大哥,要不是你那一箭,我魏续就做了马下鬼了。”

吕布哈哈哈大笑:“你家中妹子还没嫁给我,我怎么就让我大舅子死在我眼前,你啊,平日叫你好好练功,就这知道喝酒误事,这次是你命大,以后呢?”

魏续这个杀人都不眨眼都莽汉却被被吕布训的服服帖帖的,只有挠头傻笑回应吕布。

“大哥。”

“大哥……”

……

接连几骑也都杀穿了敌阵,跑到了吕布跟前,和他汇合。一骑摇摇晃晃的跑到吕布的跟前,马上的骑士却一头栽到了地上,魏续赶忙下马,一探口鼻,已经没了呼吸。腰间一处巨大的贯穿伤还滴滴的流淌着鲜血。

“是王家老二……”宋宪撕下衣摆间还算干净的布块,咬着牙包扎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今早还在一起饮酒,没想到他就走了……”

“陷在阵中的兄弟,应该都回不来了……”郝萌默然道。

“九原应该守得住了吧……”成廉从马褡裢中拿出一块布将手中大刀的鲜血擦了干净,虽然手中的大刀变得寒光闪闪,但是总让让觉得一股血煞之气缠绕在上面。

“不知道,大哥,若是徐校尉守不住了怎么办?”一旁的侯成搭话问道吕布。

吕布喂了打着响鼻粗气的马儿一把精饲料,回答道:“还能怎么办,那咱们就再杀回去。咱们的爹娘还在城里,今天死去的弟兄,是我吕布一手把他们带出来,他们回不去了,那他们的爹娘就是我吕奉先的爹娘,他们已经做不到儿子该做的养老送终,那我就替他们做完。”

旁边一个双臂粗大,目光锐利的汉子拨马上前到:“大哥,哪能只是你一个人的爹娘,我们兄弟一场,谁和你出城有半分埋怨?算我曹性一个!”

“算我魏续一个!”那个莽汉大声跟着鼓噪道。

“也算我……”

“还有我!”

众人皆应声附和,吕布扫视了周围一圈众人热血稚嫩的脸庞,拱手一拜:“我吕奉先和诸位结识一场

此生无憾也!”

众人对视一笑,刚刚的伤感也被冲淡了很多:“一日为大哥,终生是大哥!”

吕布重新拿起方天画戟,指向鲜卑人道:“休整马力,蓄势待发,等赶跑了鲜卑人,我们再不醉不归!”

“顶住!顶住!”鲜卑人的骑兵虽然被吕布的反冲锋打的一滞,但依然奔腾的朝着九原城的城门冲去,任谁看着高头大马向着自己冲来,心中不由得发酥,尤其站在第一排的士兵。

他们只能依靠一张大盾、一把长枪,用自己肉体承接住如同汽车飞驰而来撞击的力度。

徐芝拿过了一张大盾和长枪,飞快的走到了最前面,将一个年纪最小的士兵扯到了身后,为周围士兵打气道:“别怕,就算死,我徐芝也与你们同在!”

旁边的一人也被人换到了身后,高顺也默默的举着大盾和徐芝站在了一起,徐芝微微一笑,看着已经越过吊桥的鲜卑骑兵坚毅道:“坚守!我们誓死不退!”

“誓死不退!”

“再放!再放!”墙上的县令沙哑着嗓子命令着一队又一队的弓弩兵射杀着冲锋而来的鲜卑人,一匹匹战马吃痛的把马背上的鲜卑人掀翻在地,只有一声惨呼,便被无数的铁蹄给活生生的踩到地里。狂热的鲜卑人已经无惧死亡,举着小盾便顶着箭雨冲杀而来,就算有迟疑之心,在整个阵型之下你也只能往前冲,后面的队友是友军,也是督战队!

夏育战败的恶果凸显而出,扒下战死汉军身上的精铁甲胄和锋利的兵器使得鲜卑人从青铜器装备一下升级了上去,鲜卑人也开始反击,从小弓马骑射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即使上从下望上仰射,也使得城墙上的汉军中箭不断,打乱了汉军之前凌厉的箭雨攻势。

叱干力在中军用鲜卑语呼喝的指挥着:“别管城楼上的汉人,冲进九原城,他们就死定了!”

第一批鲜卑人冲到了门,眼前仿佛是一个带刺的乌龟,没有谁喜欢撞上这样可怕的战争怪物上,马儿也是有灵的,它也拼命的甩动向避开他们,但是左右都是人,它已经无路可退,马上的骑士只能高呼着狼神保佑,便被裹带着狠狠的撞了上去!

“誓死……”徐芝第二遍话还没说完,巨大的冲击便打断了他的话,徐芝一下被震的喷涌出了鲜血,他已经感觉顶着盾牌的手肘寸寸皆断,即使盾牌被冲击得后退了十来厘米,但是他的脚还是死死的顶住地面不退分毫。

徐芝的情况已经算是乐观的了,几个体格较弱的士兵,直接被冲击得撞上了后面的盾牌,后面层层减压的盾牌抗住了冲击,而被撞飞的士兵直接成了夹心饼干,被夹死在了中间。

鲜卑第一批骑兵大部分变成了糖葫芦串,后面接连裹挟的人不少还穿在了这上面。少数活着的人顺着盾牌攀爬而上,刚要越过盾牌乌龟壳就被数把长枪穿刺而过,软软的滚了下去。

叱干力直接下命令道:“让所有的奴隶上去,和那些卑贱的奴隶说,攻破城门的人,战利品,他们可以拿六成,以后他们就是叱干部落英勇的战士!”

“吼!杀!”原本看到如此惨烈的战况有些退缩的奴隶听到如此高的赏格变得狂躁起来,当奴隶被人被每日鞭打,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死,攻城退缩也是死,城门总好攻破一点,那就用命去搏一个花开富贵,用命去得个能有尊严的明天!

“随我来啊!”一个强壮一点的奴隶大吼一声,脱去来身上简陋的衣服,扔掉手中的大棒,捡起一张小盾,和弯刀便冲杀向前。奴隶的成分很复杂,战败的地方部落,流浪的牧民,隶属小部落进贡的奴隶、被掠走的汉人。他们眼中满是仇恨,语言也不通,但也却不得不放下仇恨,拿起刀剑,先为自己的仇人服务!因为,草原强者拥有一切!

曹性锐利的眼神关注着战况:“大哥,徐校尉挡下鲜卑人了,但是光凭借一个枪盾阵,他们挡不了多久的……”

“那就该咱们帮一把了!”吕布带着他的兄弟们俯着身子反身冲向了九原城。

“为了我们的家,把强盗赶出去!”

大兄弟们,国庆七天嗨么~我就在家睡觉,屋后的步行街都摆满了摊子吵的睡不着,明后天我也要出去玩,欧了~

第55章 围杀

“族长,身后的汉人又回来啦!”

叱干力着恼着前方的乌龟壳一时冲撞不开,而头上的箭雨使得叱干部落每分每秒都在遭受死亡。他一拍拍左边的亲卫:“叱干蛮吉,你去把那几只烦人的汉人苍蝇碾死,将他们首领的头颅砍下来见我!”

“遵命!”那个脸上满是油彩和刀疤,身穿两层铁甲的蛮汉领命而去,两百骑兵调转马头呼啸着狼神,满脸狰狞之色杀向了吕布等人。

“大哥!鲜卑人分兵来了!”魏续有些慌张。

“别怕!拿起你们手上的弓,先射下几匹猎物来!”吕布率先张弓瞄准。对面鲜卑人一愣,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对面的汉人莫不是痴心疯了,他手上拿的又不是大黄弩,这么远的距离,弓箭早就失去了动能,变得轻飘飘的失去了杀伤力。只有刚学箭的雏鸟才会干这种蠢事,而且在马上开弓可比在地上难几倍!

“啾!”所有人张目四望,并没有什么“幸运儿”被抽中了这个生死签,连箭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大家的笑声越来越大了。突然最左侧的两人突然感觉胸口一痛,咕噜一声翻滚下马,便没了生息。

所有人如同被掐住喉咙的鸭子,戛然无声。

“大哥!一个穿两,神射啊!”曹性目力甚好,看到两个鲜卑人滚落下马雀跃道。

“哈哈哈!开门红!”众人皆欢呼喝彩。

曹性捻起一箭,也开弓瞄准:“再来看我的!”

一箭飞射,又见一个鲜卑人摔来下去,鲜卑人的气势被狠狠的打压下了几层。

叱干蛮吉气得狂吼道:“杀光他们,叱干部不需要这样的奴隶,他们的头人的脑袋,我要亲自来拧下来!”

“括噪!”吕布飞骑向前,两马仅仅相交一瞬便分开,吕布头也不回的继续冲杀在前,而后面则是叱干蛮吉掉于马下截成两段的尸体,脸上布满了诧异和不可置信!

“校尉!顶不住啦!”身后举盾的士兵痛苦而又疲惫的叫喊着。

城墙下的鲜卑人抛射盾牌后面的枪兵也使得汉军的伤亡在渐渐增大,他们更不惜马匹,一波又一波的驱赶着马匹自杀性的疯狂冲撞着枪盾阵,奴隶们不怕死的在滑腻腻的盾牌上往上怕,一个掉下来,两个爬上去。

鲜卑人也在赶制简单的撞车,鲜卑人屡屡进犯中原,不仅仅得到的是财富和奴隶,更重要的是,汉人领先北方异族的科技和人才被他们吸取获得,简单的攻城能力已经具备,异族再也不会想一百年前那样,几万人围攻几百人都打不下的情况,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这个阵型被破只是时间问题。

“笨蛋!你传给后面的人问问咱们的弓弩兵,敌人会抛射,难道你们就不会么?还有,去和城中父老们说,让他们赶快拿砖石泥沙在我们后面把城门堵住!”

“那咱们……”

“你怕死?徐家老三,你爹当年可一点都不孬!”

“……是!”

吕布杀得这两百名鲜卑骑兵溃散开来,刚要追击,就听身后的侯成欣喜若狂的大喊道:

“大哥,大哥,看后面!有援军,有援军!”

“哪?”吕布听到这话也欣喜的回头,四周却不像有其他人。

其他入也听到了侯成的叫喊,勒马回头看向了侯成指向的地方,一根旗杆上几根彩色的旌羽在随着寒风飘扬,手持它的骑士约过了山脉,一张如同一团烈火的“汉”字的红底黑字的大旗随风飘扬,越来越多的骑士从山脉中滚滚而下,起码有上千人的大汉帝国的骑兵让吕布和他的小伙伴们都热泪盈眶。

九原城无忧也!

“大哥,那是龙旗,是洛阳的羽林军,他们什么时候到这来的?”

“大哥,你看!”曹性兴奋的指着来着的旌麾(古代的帅旗),“那是“段”字!肯定是凉州三明的段颎,新丰县侯段公来了!不然怎么会把羽林军都带上。”

“那够鲜卑人喝一壶的了……”段颎曾经智设计谋,假装朝廷派驿骑送来玺书诏令段颎退兵,段颎在路上伪装撤退,并在退路上暗设伏兵。鲜卑认为段颎真的撤退,于是率军追赶。段颎于是集合军队还击,犯边的鲜卑,全被斩获,在加上在凉州打羌人的赫赫战功,北方的游牧民族看到段颎的旗帜先犯酥三分。

吕布反头看九原城头欢声雷动,士气大涨,而城下的鲜卑军也一阵骚动,当机立断的下令:“魏续,你去接应段公的先锋骑兵,堵住鲜卑人逃跑的口子。其他人,随我缠住他们,勿要走脱一人,驾!”

徐芝突然听到城上欢呼声震耳欲聋的,连忙问到后面:“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很快就有传令兵跑下来告诉了消息,朝廷派段纪明来包抄鲜卑人,大军已经快来了!

徐芝听到这个消息身体里突然涌动出无限的力气,原本半跪着的身子强行站了起来:“兄弟们,朝廷发来援兵啦!新丰县侯,段公的军队就在外面!段公重来不克扣军功,还没死的,和我一起用力冲出去!杀他们片甲不留!杀出个封妻荫子!”

高顺也站来起来,众人一起发力,推得在攻城的鲜卑人连连后退,大喊着:“杀!”

“族长,快看!”叱干力的亲卫惊恐的指着后面。

叱干力看着山脉上滚滚而来的上千的穿着红衣黑甲骑兵吓的马鞭都掉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叱干力抓着旁边的汉朝商人,脸色狰狞的一副欲要吃人的模样,“你不是说九原城就几百人的守军么!”

“骨都侯大人,小人不知道啊……饶命啊,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商人一脸哀求之色,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叱干力一刀划破了这个汉奸的喉咙,对着躺在地上挣扎的汉奸狠狠的吐了口口水:“卑鄙无耻的叛徒,最不得可信!”

叱干部落的长老纵马而来,神色紧张道:“族长,赶快下令撤退吧,若被汉军包围,叱干部落就完了……”

叱干力看着摇摇欲坠的汉军城下的阵型,咬牙切实不甘的下令道:“撤!把奴隶抛下断后,所有人分撒突围!”

九原城外登高的山陂上,汉军的旌麾停在了此处,魏续被人带到了旌麾下,一全身作甲的段颎在那感叹一声,对着两边的将官道:“檀石槐不愧为一统鲜卑的雄才,若是我们急于合围入侵并州各处的鲜卑大军,九原便成了我们的空子,到时候定是功亏一篑!”

左边的军人拱手道:“还是老将军英明,选择多绕一天,九原这个口子堵上,檀石槐可就是瓮中之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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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战后

魏续小心翼翼的上前下马拜道:“九原小民魏续拜见段公。”

段颎亲自上前搀扶魏续高兴道:“探马已经把所有事情告诉我了,了不起啊,少年英雄。”段颎看到了他们仿佛就等于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自己崭露头角的第一战也是打鲜卑人,自己只是亲帅大军冲杀在前,而这伙年轻人居然顶着四千人的骑兵打了一波反冲锋,是后生可畏,还是前浪死在沙滩上?

段颎倒是希望是后者,自己老了,大汉边境屡屡反叛不止,大汉需要忠于帝国的优秀将军,而段颎放眼望去,多是世家之人,段颎不太信任他们,同为将门出身的北地子弟天然使得段颎有不少好感。

“段公夸赞了……”魏续被当今天下第一战神如此夸耀,倒觉得有些害羞得脸红耳赤。

段颎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过羽林军率亲卫所持少府工匠打造的宝刀赠与魏续,换下了他手中早已缺口斑斑的刀剑:“现在军情紧急,论功行赏的事情,打完这场仗肯定更多,魏小英雄就带着夏校尉的五百骑兵朝东包抄,田校尉从西包抄,我率领步兵守住山口,务必不得使鲜卑人逃窜,尤其越过长城逃窜!”

“诺!”

“大人,鲜卑人撤了,他们撤了!”城墙上的老老少少欢呼道,就连伤兵他们都挣扎着站起来,看着鲜卑人开始朝四面八方溃逃,他们活下来了。

县令大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留下半个曲和伤兵守城墙和城门,其他的都骑马前去追敌啊!打了这么大的胜仗,那些脑袋有多值钱要我说吗?”

所有人如梦方醒,急匆匆的跑下城墙,一脸嗜血的从各处不管上找也好借也好,弄到一匹马便翻身上去呼啸的冲出了城门扑向了像兔子一样四处逃窜的鲜卑人,没有马的人只有跺跺脚,在城下打扫战场。

自从鲜卑人为祸大汉北方边境而且愈演愈烈之后,汉庭就专门为他们脑袋开出了不菲的赏格,现在他们的角色调转过来,对鲜卑人早已有血海深仇的边郡人没有人不愿意一搏,若是砍下了这次入侵者的首领的头,凭借着这样的功劳,那个幸运儿就能一跃从平民跳到一县的县尉的华丽转变。

谁都想过好日子,而现在机会就摆在你的眼前,若是其他人领军出征可能大家的积极性可能没那么大,但是段颎体恤士兵,爱兵如子的名声可谓在天下是实打实的。汉朝政治文官的腐败自然蔓延到了军队,凉州之所以屡战屡叛,不时的还打败仗。上因为什么?

还不是都是因为那些早已腐败的军队为了证明打了胜仗,往往虚报斩首多少多少,打了败仗就瞒了不说。士兵劳苦,一肚子怨气,被奸诈的官长困逼,进不得快战以取功名,退不得温饱以活命,应征随军的豪杰义士和底层的士兵饿死沟渠,暴尸四野。

这样的情况下,还有谁愿意如同以前一样汉军一说出征塞外,四方豪杰自带粮食兵器跟着大军一起出征,追求军功功勋贵族的华丽转变。将领变得无能,士兵变得怕死,地方游侠宁愿勾结官府为祸一方也不愿再出征。

战争很快就这样结束了,叱干部除了族长寥寥几人逃窜而去,基本都被埋葬在九原城下,士兵们打扫着四野的战场,军法官在九原城下统计着不同人大大小小的功劳。不时,士兵拉到一个还能喘气的鲜卑人,一刀枭其首,正好把鲜卑人的长头发一缠,绑在了腰间,继续又去砍其他的人头了。

战争,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野蛮的,血腥的。就算是现代战争,直接把人打的稀碎的残肢横飞,或者像是蒸汽一样雾化在墙上,那就是文明了么?不,他们甚至比古代战争残酷万倍。

汉承秦制,斩首可封爵。永久的军功田是没有了,但是还是有不菲的赏赐和爵位的提升,而爵位的提成又可以使得他们的家庭在征发徭役、各种赋税方面得到减免。所以他们砍的很起劲。

军法官对这种不是很严重的杀俘行为通常都视而不见,士兵需要军功,朝廷需要光辉的战绩昭告天下,军法官通常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你的贯籍?”另一个军法官在统计着那些可怜的汉人奴隶的身份,他们大多可能被发放回原籍,与家人团圆。

“我……辽……东郡人……”这个可怜的奴隶已经被掠去了很久,长时间不说汉话,只能回忆着断断续续的说着。

“老将军……”徐芝利落的爬起来,一只胳膊已经粉碎性骨折的被绑着。激动的看着走来的段颎。

段颎觉得此人很眼熟,却忘了姓什么名什么:“你是?”

“逢义之战,纪明将军轻率末将等人突然袭击羌人斩首八千余级,获牛马羊二十八万头。那时末将还是将军的帐下小兵,冲锋的时候就在您的左边。”

“徐芝!”段颎的脑海里浮现了十二年前,那个害怕得不得了,但是又硬着头皮和段颎冲锋的小兵。

“老将军还记得末将!”徐芝欣慰不已,被老将军带过的兵马超多了十万人,能被记住是何其荣幸。

段颎也有些感慨,偶遇故人对于段颎是无比开心的事情,当年他帐下的将士,还有几人得还啊……当年的小兵已经成为了边境重镇的校尉,而自己也垂垂老矣。

段颎关切道:“你这手……”

徐芝叹了口气,请罪道:“末将无能,被鲜卑人偷袭了城门,不得已只得只得结阵硬抗鲜卑骑兵,若不是老将军驰援及时,九原就已经破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能吸取教训,并且唯自己所用便好,可千万不要一蹶不振!”段颎的话有些语重心长,他的话不止和徐芝说的也和身后鬓角饱经风霜的夏育和田晏说的。

徐芝严肃道:“诺!末将一定吸取教训,不再大意。”

段颎拍了拍他完好的左手肩膀:“好好养伤,九原城还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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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欢庆

英雄!英雄!”九原城内陷入了一片狂欢的海洋中,吕布和那些活下来的小伙伴被九原的乡亲们抛起又抛下。

大块的肉,大碗的酒,一个个煮熟的鸡蛋这些在平民基层平日自己都难以享受到的“珍馐”却都不要钱的递给了吕布他们,看着他们大口的吃喝,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一阵的欢声笑语。

“满饮,满饮,小子。”一近百岁的老太爷一手拄着鸠杖亲自举着碗哆哆嗦嗦的走了过来。

被人举着的侯成赶忙溜了下来,亲自走向前搀扶,那是他家的老太爷,就凭他这个岁数,就算到了雁门郡,也是可以见太守不拜。

侯家因为老太爷做了九原的三老也是沾了不少的光。

“老祖宗,您怎么来了……”身上血迹未干的侯成看到侯老太爷怕冲撞了老人家有些惶恐,有些害怕。

自己父亲早亡,所以老太爷还是比较偏爱的关注自己,但侯成在家游手好闲没少气的老太爷追得自己满街乱窜,还惹得族中不少人说闲话。

侯老太爷笑呵呵的将手上的酒碗递给侯成:“喝吧,小子,你今天是九原城的英雄,你保护了九原城的所有人,就是老祖宗的英雄,老祖宗看差你们了,以后你想做什么老祖宗都支持!”

侯成听到这句话简直是满眶热泪,侯成双手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跪地拜道:“多谢老祖宗!”

“好!”旁边的侯氏宗亲在旁起哄着叫好,曾经鄙视自己、说风凉话的叔伯连堂婶都一点都不吝啬的赞美侯成,大声宣扬着侯成,就连家族中的小辈这一刻都拿侯成当自己的榜样,有个词叫做扬眉吐气,很好的形容了侯成现在的心情。

苏秦是早年游历列国,困窘而归,家人都私下讥笑他,连家里的狗都嫌弃的对他狂吠。后来,苏秦成功游说六国合纵,身佩六国相印,途经家乡洛阳。苏秦的家人皆匍匐在地,不敢仰视,而那条狂犬的狗也卧在苏秦的脚下拼命的摇尾。此刻的心酸恰如今天侯成的心。

汉代人追求富贵,追求成为“英雄”,懦夫在汉代是人人鄙视的对象,这样的人即使是二婚的寡妇都不会想嫁给他,而汉家的姑娘所憧憬的丈夫是伟岸的大英雄,无比阳刚和慷慨的义气男儿,吕布这个时候被严家的人拉了过去,严老汉二话不说,直接把已经娇羞红着脸的姑娘直接塞给了吕布。

自从吕布父亲死后,严家可对吕布颇有微词,依照吕布大手大脚花钱的性格,没多久吕布便把家产给败光了,严家更不想把自家这个在雁门都是无可匹敌的漂亮大姑娘嫁给一个穷光蛋,而现在,却不要一份彩礼,陪嫁丰厚,连置办酒宴的钱都不要吕布出,就嫁了自家姑娘。

吕布听着严老汉招呼着街坊邻居明日喝喜酒还有点蒙,直到魏续姐夫姐夫喊个不停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掐了一把魏续,手劲大的让魏续喊着直饶命。

“姐夫,你干嘛掐我啊。”魏续揉着手不满的嘟囔道。

吕布咧着嘴笑到:“我就想知道这是不是做梦。”

人生四喜之洞房花烛夜,自己能取到雁门最漂亮的姑娘,这么好看的媳妇,自己只是穷小子一个,吕布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魏续靠着自己的表姐严氏抱怨道:“姐,你看你还没过门,姐夫就这样对我,我看你还是换个人嫁吧。”

东关的猎户穆顺趁机探过头来俏皮道:“那多谢魏哥哥了,若是姐姐不想嫁,我家姐姐还在闺中,正好中意奉先哥哥这个大英雄,今晚我家中就八抬大轿把我姐姐抬进奉先哥哥家中,让他作我家姐夫,明日记得来和喜酒啊。”

严氏听后心中大急,蹦过来边踢打节外生枝的表弟边大喊道:“我嫁,我嫁,谁说我要换人嫁,换谁我就跟他急。”

附近的街坊邻居听后都嘻笑喝着倒彩,有好事者更是在严老汉玩笑道:“老汉,女儿还没嫁出去胳膊就往外转了,这怎得了哦!”

严老汉红着脸无奈哭笑不得的挨个拱手道:“哎呀,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大家别见怪,记得明日来我家喝喜酒哦!”

众人皆欢笑着答应。

严氏也闹了个大红脸,再狠狠的拍了几下让自己出丑的表弟,跺跺脚,半逃似的进了家门,要关上门的一刹那却是那样眼神留恋的看着在陪着自己父亲挨个和街坊邻居见礼的未来丈夫,吕布吕奉先。

严氏回到闺房中,打开了角落里的箱子,那里面是女儿家刚学会刺绣后花费了几年功夫,一针一线便给自己准备的嫁衣,严氏想到明天就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为妻之后抱着嫁衣蒙着脸躺在床上害羞着嗤嗤笑起来。

自古英雄陪美人,谁言不是美人爱英雄?

段颎在城楼上接受着九原城中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的拜见与奉承,他们大多是商人,嗅觉永远比任何人要灵敏,来自然不会空手而来,他们带来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钱财来贿赂段颎,作为此次战争的主帅,段颎拥有着很多权利,就比如一些战利品的处理情况。

就比如:鲜卑战败后的被抓后打入另册的战俘和劳役,鲜卑人随军带着的牛羊牲畜,缴获的兵器马匹,就算是折断的青铜刀剑在商人的眼里,处理好回炉重造都是一笔庞大的财富!

要知道,南方的山越人现在还在用木头石器耕地呢,一件青铜器对于他们来说堪比一个家庭的财富。

而段颎却笑纳了他们明面上为“劳军”的钱财,结果转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三七分,三成犒赏给了军中军功最高的一些士兵,七成全军将士包括赶车的马夫都得以分润一份。

众人急问“战利品”的处理,段颎却转头答都不答扭头进程,还没等那些背靠朝廷大佬的商人追问,军中长史杨路便笑吟吟的迎着他们到了中军,一家名叫“同福商行”的七八个账房先生正在忙着算着处理造册这次缴获的财物。

众人不得不垂头丧气的离开,桃子早就被人摘了,谁又不知道“同福”旗下的产业是皇子殿下置办的呢,想抢还是没戏了。

也有人不甘心的快马加鞭的命人请示自己背后的大佬,还没出城门就被军队的人拦了下。

理由就一句:“大帅有令,九原城直到打完仗以前都会戒严不准任何进出。”这下好麻,信使除非是想一较长短,看看是自己脖子硬还是洛阳的羽林军刀子硬。基本要等到一个多月后才能去洛阳了,可是要是等到一个月后,黄花菜都凉透了。

“九原县令呢?怎么不来见我?难道刚刚鲜卑人来的时候他弃城逃了?”段颎有些不高兴,自己在城楼上就没有见九原的县令,现在自己都入城了,还没有来,这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就好比地方哪个小县长,要是知道哪个中央大佬要接见自己,哪个不是站在路口日日盼着见?就算那天家里火烧房顶了,也得先见完大佬再说啊!

长史杨路走近有些忐忑道:“大帅,张县令……他……在城外的战场上。”

“他在城外干什么?”

“他……”

假期结束,不好意思,刚刚回来,更新晚了,对不起大家,明天还是老时间更新的,还有,南柯上封推啦,在创世中文网历史频道主页上就能看到南柯的书,这些多亏了编辑大大的帮助和大家的支持和鼓励,南柯不得不再次感谢大家,谢谢,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第58章 舅舅带你回家

城外的天空依然被烟火熏得奄黄奄黄的,城外已经没有了活人,伤者第一时间就被段熲让“同福商行”随行招募的医者前往救治,这批医者也成为历史上最早被记载在史册上的战地医生,此后,战地医生的脚步随着四方出征的汉军走过高山,走过沙漠,进过雨林,游过大海,下过雪原。

同时战地医生对于知识宝贵的古代,他们都具有相当不菲的学识。他们也拿起他们的笔在他们其后所注的医书中,让原本沉默的汉家军队诉说出他们的光辉历程。

为其后历史学家研究古代历史提供了充足的史料证明,不少地区的古国都还要通过他们的医书一窥其当年的风采。

当最后一批追击的战士也策马回营后,城外除了那些埋尸体的劳役,却还有一批人在四处搜寻,还没找到吗?原本温文尔雅的县令张杨却一身血污,他站在外面埋尸坑旁,一个一个翻着尸体。

“还没找到吗?”张杨生气的问着前来复命的差役。

差役无言的摇了摇头。

“我不管,今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杨红着眼吼道,自己也不顾劳累,再次翻身上马。他没有儿子,姐夫早夭,亲姐寡居就这一个儿子,自己早就视作外甥如亲子,战打完了,自己的外甥却不见了,无论如何,张杨也要找回外甥,也对得起病死前托付外甥给自己的姐夫和姐姐。

东边的寻找的守卒也回来了,老远就听到他大喊到:“找到了,找到了!小公子在东边找到了。”

张杨一听,立刻纵马朝东而去,还才走到半路,便停了下来,巨大悲痛的心情撞击得张杨差点掉下马来。四个差役扑哧扑哧的扛着简易的担架,上面“抱着”两人,仔细一看,压在下面的不正是自己的外甥“李逸”么……

“逸儿!”虽然知道李逸生机茫然,但是到真的把事实摆在眼前任何人都一时难以接受。张杨跪在地上,眼泪却在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个鲜卑贼子,怎么不把他掰开!”

差役也难为道:“两人抱在一起,胳膊都硬了,实在难以分开……”

李逸身上被创六处,胳膊,腿上,背上都有不同的伤痕。背上的伤痕更是深至见骨,自己的外甥虽然自小学武,猛虎又怎能架得住群狼。从伤口和搏斗的痕迹来看,像是李逸为了逃开后面的袭击,主动扑击这个鲜卑百户长,虽然把他狠狠的撞下马去摔死,自己却也被他手中锋利的匕首刺中胸膛而死。

“鲜卑贼子的尸体,你们还留着干嘛!”张杨怒吼道,“闪开!”张杨拔出宝剑,直接削断鲜卑人的双臂,才把两人分开。

张杨撕出自己白色丝织的衬衣,忍者巨大的悲痛,用着颤抖的手细心的用水擦拭自己外甥身体上那些被染红的血迹。

张杨抱着着李逸毫无血色的脸喃喃自语道:“逸儿,别怕,舅舅带你回家,舅舅带你回家……”

差役们走上前想把人抬回去。“滚开!”张杨却像疯魔一样,推开所有人,一把把腰间碍事的宝剑如敝屣掷于在地上,背过身去,艰难的把李逸背上肩头。一步一步的向九原城走去,差役想把张杨撕开内衣耷拉散开的官服系上都被张杨赶跑到一边,众人垂头丧气无言的跟着向那人声鼎沸的九原城走去。

“逸儿别怕,舅舅带你回家……”

此声凄凉的话音仿佛回到了当年,虎头虎脑的李逸在外玩耍却不知道归路,夜晚渐渐来临,幼小的李逸坐在一个小角落里有一嗒没一嗒的抽泣出声,一根糖葫芦突然横在了李逸面前。

年轻的张杨探下身子,揉了揉李逸的总角,对着开心的舔着甜食的李逸伸出手来:“逸儿别怕,舅舅带你回家。”

李逸的小手抓着张杨大手的尾指,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黑暗,往着灯火通明的家中走去。

“舅舅,娘亲又会骂我不懂事了……”

张杨温柔的对着李逸笑道:“别怕,有舅舅在。到时候就说是舅舅带你出去的,你娘亲就不会责怪你了。”

小孩子的眼中泛出欣喜的光芒:“嗯!舅舅你真好。”

城门下,段熲听到杨路的禀报后,挥手他退下,无言的避开城中欢快的人群,走到了县衙。刚刚一落座,段熲边走转头问道左右两位校尉:“田晏、夏育。尔等现在知道你们的错误会导致什么了么?你们手上握着的是不止是无数将士的生命,还有其身后一个个家庭。”

“北伐之行,几万将士,十不存一,雁门外的草原有多少孤魂野鬼不得安眠于家乡的土地,又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老将军……”田晏、夏育被段熲的冷煞悲凉的眼睛一瞪,摇摇欲坠。

田晏、夏育是段熲的老部下,同时也是段熲看好的升起的两颗冉冉将星,率领着边郡上的汉家精锐,走进茫茫的大草原。北伐鲜卑檀石槐。却因为互相谁也不服谁。便三路同时讨伐鲜卑,结果被檀石槐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大败而归。

最大的损失便是南匈奴单于重伤转年去世,原本被束缚好做汉家忠犬的匈奴也察觉汉朝的疲软,开始鼓噪反叛起来!

祸根就此埋下,匈奴侵掠关中,文姬被掠至匈奴,甚至五胡乱华时,匈奴刘渊称帝,还自称自己为汉家血脉,奴反主位,洋洋得意的在主子的旧房中扮起正朔,还树刘禅为正统,宣称为刘禅复仇,这对汉晋简直的莫大的讽刺。

不好意思诸位,今天网坏了,然后第一天上班,事情很多,更新晚点不要介意。

第59章 九原人归乡

两人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昔日的大将精气神完全被抽干,让段熲看得心痛不已。

“起来!”段熲呵斥道,“你们是我军中大将,做这种小女人姿态如何统兵带将!”

田晏和夏育两人如同天空划过的彗星,闪耀了一瞬,便很快落地,夏育其后还被重新启用,对抗愈演愈烈的韩遂边章叛乱,却被叛军兵围身死,而田晏则被贬为了庶人,从此默默无闻。

“老将军,晏、育有罪!”

段熲却听到两人的请罪怒不可制,一拍桌子站起:“我真的是想你们请罪吗?”、

段熲叹了一口气,脚步都有些不稳了稳,绕过了跪着的两人,走到了门口,望着县衙外绽放的腊梅心转万千。自己看走了眼,此二人终究只为猛将之才,而非能统一军的帅才也。

段熲回过头去,看着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跪在那,还是心软了。两人都是随着段熲从行伍中一步一步厮杀出来的大将,若说没有感情,那是在骗自己。老啦老啦,段熲无比的自嘲道,心软了,段熲决定还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便问道:

“孙子兵法云: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何解?”

二人对视一眼,神情颇有些为难。

“晏愚钝,不好读书。”

“育也是……”

段熲仰起头,失望的眼神没有让他们两人看到,田晏、夏育他们是出身不好,但是出身不好并不代表就能自怨自艾,而不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段颎已经多次,提点他们去读书。并且把自己亲自写的一些东西赠送给他们,就是希望他们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现实总是骨感的,他们自己不想改变,段颎即使做再多,也只是无用功而已。

想通了也就释怀了,或许他们二人就想做一个向前冲杀的猛将。这样也不必关心那些是是非非,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

段总将二人扶了起来:“为将者不能同错一次,你们一定要吸取教训,单世奎熟知兵法要领,尔等分为三,敌专为一,聚以优势,接连击破,你们败的不亏,但也败的可耻!好好读书吧……”

两人似乎若有所思,不由多想,段颎却已经离开。

战死者的尸骨也被悄然运回,就那么摆在城门口,一具一具的,它们都已经缝好,白布只盖到胸前,这样既遮挡了那样狰狞的伤口,又能够使得家属认得自己的亲人。九原城的气氛如同从滚烫的油锅里瞬间扔到了雪原。

生者漠看,亲者痛哭。九原城已经经过了太多次,掉过太多的眼泪了。

有人功成名就,也就有人战死沙场。

所有人收起了闹腾的东西,老的少的,手上挽上了白布上前一个接一个的八九十个人抬着一个人让他们最后风风光光的回一次家。

吕布、魏续,成镰,侯成,曹性……就连胳膊伤的很重的宋宪也咬着牙抬起了一个兄弟。

这是九原人的传统,当年,他们的爷爷、伯父、父亲、叔叔……也是这样被抬入家中,就算没有尸首,都得放点衣冠。

侯老太爷和几位三老走在了最前面,他们的使命是把这些子侄带回家族,落叶归根,是每个汉人的终点,尘归尘土归土。最左边那位披着旧甲,拄着长枪的老人突然开头唱到。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全城的人低沉的附和着那句:“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归故乡……”

是啊,勇士们又荣归了故乡。

他们的县令背着自己的外甥走在了最后。

张杨也这样嘶哑的唱着汉高祖刘邦所创的气势磅礴的《大风歌》,只不过它今天有些哀挽。张杨走着走着突然闷眼一栽就倒在了地上,

后面几个人百姓连忙上前,背起张杨,扛起李逸继续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轰隆一声九原的北大门关闭了起来。

来自洛阳的羽林军接管了九原的城防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此夜注定无眠……

抱歉,南柯的父亲最近头晕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这次加重,已经亲自送到了市里面的三甲医院,可能明天还要请个假。

南柯心里也乱如麻,很不是滋味,希望书友们能够理解。

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安好,也希望大家都能安好!

在此祈祷……

第60章 出征

清晨的九原城便已经听到无比响亮的军号声,南门外已经集聚了大批汉家骑兵,九原人携老扶幼走出了家门望着出征的汉家军队,孩童在好奇,年轻人在兴奋,而老人则陷入了回忆。

段颎已经命人将九原城内所有的马匹全部征用,并州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檀石槐用兵狡诈,鲜卑各个部落分兵而去,边境上的郡县皆袭扰,底下的村庄被敌人肆意烧杀掠夺。

四起如火的军情让坐镇晋阳(太原)的刺史丁原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段颎为了不使得檀石槐这头老狼有任何风吹草动的察觉,从而打草惊蛇。

除了刺史丁原,并州根本无人知晓朝廷要围剿鲜卑人,鲜卑人一下子突袭进犯,各个城池消息早已被鲜卑人截断,各自为政的他们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而檀石槐和他最精锐的王庭军队却不知猫在何处?

一旦有郡县沉不住,想要出城围剿进犯的鲜卑部落,檀石槐和他的军队就突然埋伏杀出,并且很容易就顺势攻破城池,并州已经有四座县城被攻破,雁门郡都岌岌可危。

丁原已经传信给段颎,要求段颎和他会师雁门,先杀一杀鲜卑人的锐气!

不然就算仗打赢了,整个并州都被打烂了,那丁原去当个光杆刺史?

这也是无奈之举,不然,他们必遭弹劾,不但无功,而且还会有罪。

时间紧迫,步兵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不如布防九原,这里是檀石槐留给自己的退路,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骑着皇帝御赐的汗血宝马,段颎居高临下,望着身后的父老百姓,还有那一旁矗立的四千汉家骑兵将士。

他一挥手,几个大箱子被吃力的抬了出来。

“哐当!”一个个箱子全部被打开。

立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跟随而动。

一箱箱黄金,布匹,铜钱。摆在了九原父老的面前,谁又挪动的眼睛?

“父老乡亲们!”段颎扬声说道,寂静的城门外让所有人都能听得到:“这些,是当今皇子刘辩殿下要我带着的东西,吾段颎受陛下之命,讨伐鲜卑豺狼贼子。”

“但是国库空虚,朝廷连年大灾,但是,吾还是来了!”

“朝廷没有忘记大家!”

不少九原人听着眼含着热泪,之前汉家人在哪不是挺着胸膛走路,但是不知道从哪年开始,连年塞外的胡人便开始越过长城,烧杀掠夺。他们实在是故土难离,才没有放弃九原。

他们现在连出门打个柴都要提心吊胆,谁又能一直活在恐惧中呢?

朝廷虽然打了败仗,但是,朝廷还是记着九原,战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朝廷已经忘记了并州,已经放弃了在这艰难生活着的九原人。

凉州的遭遇让所有人都不由得有些戚戚然。

朝廷在这大灾之年又发兵了,鲜卑人在九原人的眼皮子底下被赶跑,这让所有人都信心百倍,还有那个以前战绩彪悍,战无不胜的统帅,段颎段纪明!

第61章 犒赏

“这些都是殿下让我带来,用来犒赏有功之臣的。他说,不管如何,不能让功臣又流血又流泪!”段颎知道汉代的边疆早已经败烂不堪,别看胜多败少,而天下早已厌倦征战,而贪污腐败更是如同一个永远无法闭合的伤口,一直在给汉室这个巨人放血!

现如今,边郡的百姓是因为外敌入侵,不得不和官府抱团。但是其矛盾和撕开的伤口是无法,填补的。

就算是军队也是怨声载道,参考一下其后黄巾之乱前的幽州张纯张举勾结乌恒人叛乱,竟然聚众达近十万!就算是公孙瓒这样的名将去剿灭,差点就搭上了自己。被丘力居围困于辽西管子城二百余日,粮尽士溃,士卒死伤大半。汉末群雄的翻车现场。

用急的方法便是用钱来填补,朝廷为了平定凉州羌人的叛乱,花费的钱,要用亿字来做单位计数。可是现如今,朝廷拿不出钱啊,而宦官的家族亲戚子弟,也充斥任职在边郡。

就比如之前所说的十常侍赵忠的族兄辽西也使太守赵苞。曹节、张让……他们的亲戚便是他们掌握地方织好的网,但是他们大多志大才疏,既安于享乐,又无治理地方的才能。

上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敲骨吸髓,既为了讨好上头,也是为了自己,卖官的口子一开,节操更是直接扔到一发不可收拾了。

更可恨的是,为了钱贩卖违禁物品,汉朝为什么能一直压着异族?科技的碾压是最无法战胜的方法。

但是现在只要给钱,粮食、盔甲,弓弩刀剑,都是好说的。就如同明末时候的晋商,美名其曰:我这是高瞻远瞩,下注未来啊!

甚至乎养虎为患,给敌人通风报信。不然羌人剿了十多年,为什么还到现在都没有剿灭干净?凉州那些喂的饱饱的官员自然是“功不可没”啊……

段颎指着箱子道:“一个鲜卑贼子的头颅赏一金!昨日军中已经赏完,剩下的你们要金子,要铜钱,甚至要粮食、要布帛,这里都有。”

如果问什么最花钱?战争机器一开,没有什么比这更烧钱的事情!1991年,海湾战争仅打了42天,就消耗了611亿!美元!

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的费用,美军要一直支付到下一个世纪,美国如今每年要付出400亿美元专门为美军老兵及其遗属。仅仅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和海湾战争这三次军事行动,每年都要从美军腰包中掏去大约120亿美元,用以补偿那些离开军职人员或阵亡者家属。

但是要问,什么是最赚钱的方式,依然是战争。摩托罗拉的起步的产品便是二战期间使用的步话机。

二战期间德国的豹式坦克是奔驰公司生产的,虎式坦克是保时捷公司设计的,三菱重工依旧是RB最大的军工企业,自卫队的装备有三分之二是三菱生产的。你可能以为三星只是做手机的,但是韩国列装的坦克、装甲车,乃至防空导弹、战斗机,甚至是驱逐舰和航天领域,都是三星公司设计、参与制造的。

自然,这么大的利益,刘辩没有理由不插一脚进去,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了。

徐芝走上前来,拿着一份名单双手递给段颎。

段颎看来一眼,上面不少殿下提到的人,自己到要好好观察一下,殿下所举的将才到底有几斤几两。

“高顺!”

“是!”那个健壮沉默寡言的汉子站了出来。

段颎一看倒是很欣赏,自己第一个点出他来,高顺却一点也不慌张,为将者必要的一点品质,便是如兵法所言的不动如山,若是遇到紧急情况,便慌不择路。那只是把自己喝和手下的士兵,往死路上带。

“你带的兵在九原,都夸你爱兵如子,有口皆碑。鲜卑人偷袭城门,你亲率士兵,将其斩杀殆尽,并且力抗鲜卑骑兵冲击,功不可没也……不愧为一员猛将,下去领赏吧。”

高顺拱手见礼道:“将军,高顺自己已经置备好马匹,请将军让我能随军出征,与鲜卑人决一死战!赏金,等战后再说吧,还望将军批准。”

段颎高兴的点点头,他这样大张旗鼓,不就是为了寄希望更多的人能跟随他的军队一起出征。胜利的天平为自己这边加重一些砝码,让战事更有把握!

“好。英雄少年,此战过后本将当亲自举荐你的功劳!跟上吧!”

高顺给了徐芝一个歉意的眼神,徐芝却一点都不在意,高兴的挥挥手,让高顺前去。徐芝其实也很想跟随老将军南下去剿灭可恶的鲜卑人。

但是,自己身为九原城最高的军事指挥官。定当以九原城的安危为重。高顺是他十分看好的一名后生晚辈,自己本来就想劝他前去,现在他自己去了,徐芝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呢?

“吕布!”

吕布大大咧咧的拨开人群走上前道:“我也要投军,老将军,但是赏钱要先给我!”

旁边的严氏一听脸色顿时煞白,眼泪也扑扑的掉了下来,自己的情郎本来今天要和自己结婚,而现在却要出征沙场。

古来征战几人回,严氏当然是接受不了的。

段颎大手一挥,没问题,发!

军需官拿了三百金交给吕布,段颎出言道,再多给他五十金,算老夫个人的答谢和他的安家费!

三百五十金,九原城也没有几家能拿得出三百五十金这样的巨款。

吕布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将三百金分发给来随着他冲锋陷阵战死的兄弟们的家属。

钱虽然买不来一个人活过来,但是能让他们的亲人好好活下去。

然后转头把剩下的五十金交给了严氏。吕布捧着严氏鱼梨花带雨的脸庞,微微一笑,狠狠的亲了一口上前,直视严氏的眼睛说道:“等我,如果我回来我便娶你,如果我回不来,你便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吕布毅然翻身上马,严氏却跑上前死死拽着吕布的衣角,不肯让他走。

严老汉上前哀声劝说:“这便是北地人的命啊!孩子,让他去吧、让他去吧……”

吕布横下心来,调转马头。衣角瞬间被撕开。

“吕郎、吕郎!”严氏撕心裂肺,还想扑上去。却被家人拦住,眼睁睁的看着吕布汇合到了段颎的军中。

只能相望,却无法相见……

加油!

祈祷……

第62章 新年新气象

段熲摸了摸胡须,出言道:“嗯!奉先小子,待你回来,老夫亲自做你的媒妁,让你取你的小娘子过门!”

吕布一听,拱手谢道:“吕布多谢将军。”

大汉地位最高的县侯之一,亲自为一个白身证婚,不可不为隆重。

“你们还有谁要随军出征,自备马匹,一起吧!”段颎对着九原父老带着期许道。

“我!我要去。”

曹性,成廉,宋宪,侯成一一站了出来。他们拿过赏金同样分给家人和那些战死的兄弟,不顾家人反对,骑上马便和吕布汇合。

“让他去!”侯老太爷呵斥族人道。

“他有此心,谁便也不能阻拦,若我能再年轻个几十岁,我也定当随军!难道侯家没人死在鲜卑人手中?难道你们就不想着报仇雪恨!”

旁边的人都诺诺不语,无声的掉着眼泪。

魏续本来也想站出,却被自家老母亲拽住,他面带忧色:“吾儿,鲜卑王庭出动,南下之境,鲜卑人必定已有数万人!此时南下必然危险万分,老魏家就你一根独苗,吾儿,还是不要去了吧!”

魏续一听也是心惊,昨日回去,其实他也对自己的冒险后怕不已,他一晚上都做噩梦,想的都是白天的刀光剑影。

自己的朋友几十人出门,回来的不过十来个,大丈夫要取这样的功名可谓凶险万分,一不小心,头就可能掉到了地上。

他往前的脚步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身旁的族弟魏越却走了出来。

“你们上次去,不叫我,已经忒不仗义了,这次说什么我也要跟你们去!我要为我娘报仇!”

侯成爽快道:“哈哈哈!兄弟同心,当然都要去!”

魏续感觉所有目光似乎都看向了自己,他是那么一个好面子的人,不由得迈出了一步,

“续儿……”

“娘亲,好好保重,鲜卑人和九原血海深仇,孩儿必须去!”魏续大义凛然的下拜嘭嘭嘭的磕了几个响头,转头喊道:“还有我魏续,我也要去!”

“儿……要回来啊!要回来啊!”

妻送郞,母送子,段熲一下子便多了六百多骑兵!边郡人,塞外的异族连年入侵“打草谷”,谁没有和异族有一笔要算的血海深仇!

段熲点点头,也不等依依惜别的家人,扬手道:“时不待我,全军开拔!”

“诺!”传令兵收到命令,扬旗高声呼喊:“主帅有令,开拔,开拔!”

“风!喝!”前锋将士喊着号子沿着斥候的标记冲向了南方。

“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不知道是谁,出言回头对着徐芝和九原百姓们叫喊道。

一定要回来啊!

一定要回来啊……

亲人的叮嘱万分重托,却挡不住年轻人向外闯荡的热血之心

“回去吧,回去吧!”

有些不忍心看着亲人泪流满面的脸旁直接策马向前,有些一边挡着亲人送来的东西,一边殷殷叮嘱劝导着家人回去。

几千人的军队骑兵军队轰隆隆的飞驰而去,

没过几下便找不到一点踪影。

新年,也就这样悄然来了。

天刚亮,刘辩便起来,昨日一整年即升级为同福商行的收入报表刚刚算完就呈给刘辩查看。

加上造纸、客栈等各种进项,刘辩的收入已经突破万金。

但是赚的也多,花的越多,但没有权利的前提下,刘辩想做更多的事情,就不得不花更多钱。

收入与支出相互一差,一年存下了仅仅不到千金。

刘辩又要开动自己的小脑筋,想着其他赚钱的法子。

等到刘辩主政之时,汉朝的财政肯定更加恶化,而那些引鸠止渴的法子,也必须停止,如此相加,在节流的基础上,一定要开源才行

不然等自己雄心勃勃要进行改革之时,却发现自家的财政状况已经崩溃,那到时候还玩个蛋啊。

没钱的皇帝有多惨,参考一下明朝崇祯皇帝朱由检。刘辩自然不想吊在那棵老歪脖子树上。

“臣恭候,殿下金安!”门外的荀攸跪拜了下来。

“先生免礼……”刘辩把荀攸扶起,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先生新年吉利!”

刘便走出门去,宫内的宦官宫女都在为新年而忙碌着。

门口立着一个崭新的桃木做的人偶,门上的的桃符也换成了新的。

说到桃符,就不得不提起,王安石的《元日》诗歌,可谓脍炙人口的:“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而桃木做的人偶也是为了辟邪祈福,《后汉书·礼仪志》注,《山海经》载在度朔山,立于以大桃树枝为鬼门之上的神荼、郁垒,以苇索执鬼并喂虎。“黄帝法而象之,殴除毕,因立桃梗于门户上”。

这里的桃梗便是桃木人偶。

刘辩坐着马车带着荀攸朝着北宫宣明殿的方向缓缓而去。

今日,各地还尚存的能走得动的诸侯王,各封侯子侄,质任的大臣,以及各州郡上计的官员都会来这恭贺刘宏新年。

北宫宣明殿内此刻已经是人潮攒动。

刘辩自从上次被准许听政之后,虽然刘宏十分带证,刘辩参与的朝会不超过四次,但是越来多人开始接触刘辩,明着暗着示意结好刘辩。

毕竟只是示好,而不是站队,万一两人都看对眼了呢,留下个好印象都没错。

刘辩这次来也就是为了来从亲近他的大臣中,筛出愿意和他站在一边的人,拜山头过后该发挥点作用了。

不少世家大族人的目光也都盯着刘辩的一举一动,有人心动,有人冷笑一旁。

左侧柱子旁有一人优雅的蓄着短须,名贵的玉带,巍峨的高冠,显示的这个人的身份堂堂不凡。

他嫌弃的看着哥哥热情的结交着如同淳于导等低级官员。

而他即使是太守这样两千石的官员,也只是浅谈几句,眼神中透露的狂傲和不屑。

自己是什么人,吾乃四世三公袁家嫡子袁术袁公路是也!自己已经贵为南阳太守,虎贲中郎将。

这些不入流的杂鱼怎么能入自己的眼睛!

要玩就玩大的,比如殿中那个如同众星捧月,长袖善舞的皇子殿下,刘辩!

刘辩却不知道已经有人把目标对准了他,他的身边恭维的对象正是太尉刘宽。

贵为皇子的刘辩,几句殷勤的奉承把刘宽这个老好人讨的哈哈大笑,刘宽正吃这一套。

皇族内宗正一职尚为空缺,刘宽作为朝中刘氏最高的官职,便兼着此事。

刘宽一高兴,便带着刘辩把他介绍给各地来的诸侯王。

第63章 朝会

“这是甘陵王刘忠。”

“这是常山王刘续……”

“济南王刘康。”三位华服的男子和刘辩见礼,刘辩也笑容满满的向三人回礼。

东汉末年的诸侯王和明末的诸侯王,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在推恩令下,他们既没有自己的官员任免权,也不能控制武装军队。地方治理长官名为国相,实际受中央指派。

曹操凭借着平定黄巾之乱的战功,就当过刘康的济南相。其地位相当于一个实权太守。

刘康出于河间王室,也是刘宏为了酬劳河间王室的功劳,特意分封刘康为济南王。

所以刘宏待刘康河间王一脉并不薄,刘康为了不受刘郃造反之事的牵连,这段时间可真是大肆送礼。

凡是在刘红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亲信,都收到了刘康的一份厚礼。

实在是这些诸侯王都怕了。

之前的大宦官曹节王甫,为何权倾朝野?

“勃海王刘悝谋反案”是其气焰滔天重要标志。

熹平元年(172年)十月,曹节与王甫等人诬告汉桓帝的弟弟勃海王刘悝谋反。十月初六日,刘悝和妻子一同“自杀”。

先皇的亲弟弟被几个大太监诬告,二话不说就被粗暴的“被自杀”。

诸侯王们两股战战,对刘宏是又敬又怕。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刘宏在警告那些有心人休要耍那些小算计。

渤海王刘悝的死其实正是因为他的身份。

按法理来讲,恒帝无子,他的亲弟弟渤海王刘悝是法统上继承皇位的最好人选。

可是,窦太后为了达到控制朝政的目的,渤海王刘悝已经成年,并且为王多年,自己的亲信肯定还是有一些的,窦太后力排众议之下,就这样,幸运的只是小小的亭侯之子刘宏便成了皇帝。

但是就算是刘宏当了皇帝,一些人喊着要渤海王为帝的声音却一直都没有消失。

尤其在第二次党锢之祸后,一些士人对皇帝的失望之意,便想起另立一个能让他们满意的新帝!

当皇帝能有进有退吗?参考一下海昏侯刘贺同学。

自己原本带到长安的国内亲信大臣被霍光杀了个干净,自己则被放逐到豫章,要知道就算到了晋朝,这里也是水网密布,沼泽丛生的荒蛮之地。

士人的回应这么彪悍,刘宏的回应自然也那么彪悍。

曹节和王甫知道刘宏的心思,便诬告刘悝,刘宏干脆利落的杀掉了渤海王。

你想谋划别人称帝篡我的位置,那我直接把他杀掉,我看你还能谋划谁!

“殿下的仁德之名,孤在济南,也颇有耳闻,啊哈哈!”刘康吹捧着刘辩,让刘辩莞尔一笑。

刘康绝对和刘颌来往亲密,不然,他不必花这么大的代价去讨好诸位常侍和自己。

所以他才是最好拿捏的一位。

“对啊,孤知殿下赈济灾民更是不甚感动,来时更是在宗庙前焚香祷告,孤愿拿出千金支援殿下!”

甘陵王刘忠讨好之意更是露骨,让附近几人不由得一诧。

想想刘忠的家况也不由得明白几分。

甘陵国只有一个小小的县,而刘忠生儿子又猛了点,有三四个儿子。

若是再分封下去干,甘陵国就将国除,他的儿子都将只为乡侯,再分封下去,就泯然众人矣了。

除非君王下令,给予荫封,才能保住甘陵国。

甘陵虽小,但也好歹能关起门来,坐北朝南,称王道孤。

刘忠却和刘宏没有多大的交情,甘陵一脉,在朝堂上也犹如小透明一般。

汉代就藩的诸侯王,无诏不能不得出疆域。明代的更惨了,当养猪一样,连城都不得出。

刘忠窝在小小的甘霖当他的土皇帝,也不能结交权臣。自汉景帝的七国之后,国相有很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监视并按时上报各诸侯王的动向,并确定其有没有反意。

“那老夫也捐五百金!”刘宽大手一挥,伸手就是五百金,刘辩能主动释放示好之意,刘宽这只老狐狸怎么会不接。

而且捐来赈灾只有好名声,一点都不会被抓到把柄。刘宽拍了拍刘辩亲近道:“辩儿年幼就能做成让大人汗颜之事,赈灾赈灾,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做的,更是为了整个刘氏而做的啊!”

刘辩眼睛咕噜一转,就坡下驴拜道,“多谢叔父提点。”

“哈哈哈!”刘宽扶起刘辩,摸着胡须,欣慰的看着刘辩上道的哈哈大笑。

他明白自己这个太尉当不了多久,刘宽只是被抓来顶班的,哪个皇帝会放心的让宗亲掌握着全国的最高的军权之位。

刘宽快六十了,这个年代就是高寿之人,他早晚要换位子下去养老,认下了这个皇子侄子,也算为自己的后代铺路。

刘辩却微微侧头微笑着对着伫立在一旁的荀攸小幅度点头赞赏。

有荀攸这样的名士之家出身的人,最起码,对着朝廷中的错综复杂关系,就能理得很清,这就是泥腿子读再多的书也难以比拟的!

眼界,关系,层次。

荀攸也做了一夜的功课,把今日哪些人和哪些人世代交好,哪些人和哪些人有了许久的矛盾,梳理的清清楚楚的。

这对刘辩的攻略帮助不可谓之不大。尤其今天朝中来的诸侯王不少,刘辩想攀关系,最好的方法也就是攀亲戚,但是若是叫错了辈分那可就是十分严重的后果。

刘宽是汉高祖刘邦,十五世孙,而自己算起来则是十六世孙。喊句叔父绝对是没有吃亏的。

而不像刘备,若按《三国演义》刘备的说法,他是汉高祖刘邦的二十一世孙。

而作为和少帝刘辩同辈的献帝刘协,怎么算也不可能是刘备是刘协的皇叔。

其中的原因也真让人玩味。

“那孤也捐五百金!”常山王可是一个大大的守财奴,但在这么多亲戚面前,也不好落了面子,忍痛割肉出血出了五百金。

刘辩没想到,来拉次山头还有这么多收获。

刘辩第一个想到常山便是自己童年时候的偶像,喊出的那句:“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

赵云应该已经出生了,刘辩不想打扰到这位匡扶汉室的猛将初始路程,若是不小心,吧唧,就没赵云这个人了,自己找哪哭去?

刘辩算是看明白了,刘忠要投效,刘康能够趁现在争取,刘续能接触。

而刘辩不知道的是,黄巾之乱后,常山王、甘陵王都掉了脑袋,而刘康倒是病死的,但是继承自己位子的儿子刘赟却被其后也青州黄巾给弄死。

乱世之中,原本人人羡慕的宗室身份,往往却是一道催命符。

其后,姓李的,姓赵的,姓朱的,哪个后人在国家灭亡之后不是苟且偷生呢?

姓艾的结果很不错了,想想穿单衣环柱而逃还是被杀的唐昭宗,北掠而去的徽恒二帝和赵氏宗亲,为了躲藏偷生,又当和尚又当道士的“八大山人”。还有已经年已七十多岁的朱三太子还被“千古一帝”搜拿出来,全家凌迟处死。

呵呵。

加油

第64章 四世三公之家的袁术

“臣,愿意向殿下纳千金。”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流,袁术端了一尊酒杯,走了过来。嘴上挂着让人捉摸不定的笑容,上前对着刘辩一拜。

“袁家袁公路见过刘辩殿下。”

刘辩背着手有些了然:“原来是南阳太守大人啊,父皇还特意下诏廖赞太守治理有方,了不起啊。”

“岂敢岂敢……”袁术一脸微笑的恭敬。

“哦?还有这事,公路回来为何没有来拜见老夫啊。”刘宽笑呵呵的招呼着这个举手投足之间都满是贵族气质的年轻人。

出四世三公名门之后的袁术,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袁氏的门生故吏,遍布大汉十三州,就算是皇帝也不得不给这个大门阀几分面子。

“小子失礼,小子失礼!”袁术赔罪的拜道。

刘宽也只是要袁术一个态度,袁家的面子可大了去了,袁术,这个几乎是铁定的如日中天的袁家继承人,谁也不好因为这点小事死咬。

这时,袁术旁的谋士阎象却凑了过来道:“小人失礼,我家主公昨日深夜才处理好公事,疾驰到了洛阳,连近日早饭都没有吃,怎么有时间来拜见太尉大人呢!”

气氛有些尴尬,袁术的谋士竟然当面打当今太尉的脸可谓是嚣张至极,这些事情就算私底下讲清楚谁也不会怪罪,而大庭广众之下要宣讲出来,可就一点都不给面子了。

“放肆,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袁术倒是显得气恼至极。

阎象大义凛然的拜道:“主公息怒,主忧臣辱,臣不得不说出来。”

“哼!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滚出去!”

“诺……”阎象拜退而去。

刘辩全程冷眼的看着袁术表演,对啊,这才是我知道的袁公路啊!容不得任何人拿捏他,就像他得了玉玺之后,仅凭淮南一偶之地便,就敢称问一下九鼎,自称皇帝,号“仲氏”。

全然不把天下诸侯放在眼里,还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让欣喜若狂的孙策跳下了这艘破船,就算是同宗同族的袁绍也不得不和他划清界限,宣布断绝来往。

但是,他就有这么大的胆子做了!

刘宽的脸色好不难看,他还从来没被小辈这样的为难过,旁边的几个诸侯王也都敢怒不敢言。他们只能乖乖的在家做做土皇帝,袁家的气焰嚣天,谁又敢轻易的出头得罪呢?

刘辩挺身走了出来,笑道:“吾还要多谢太守的千金呢,南阳这样天下巨富之地,人所皆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守的治下却是盗贼横行似有和官府串通呢?”

“哦?”袁术呵呵一笑:“臣怎么不知道,好好的官府之人怎么会有人下贱和盗贼串通,殿下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贻笑大方么?”

“喔!吾的同福商行在南阳伏牛山上可是亲自抓到了雷薄雷緒两兄弟,经招供,两人承认自己是南阳太守和南阳驻军的司吏和骑尉。”刘辩摊开手无辜道:“证据确凿,公达先生,那份供状带在身上了么?”

荀攸上前掏出状词双手恭敬的递给刘辩:“殿下,昨日遵从了殿下的吩咐,上面还有两人的画押。”

刘辩笑容玩味的把状词塞给袁术,袁术看着状词虽然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气炸了火。

袁术第一个想把举荐给自己两兄弟的谋士给千刀万剐,说什么勇冠三军,说什么以一能敌数十。

直接被人生擒活捉,还望自己那么看重和提拔,简直就是废物!

第二想把出主意的人给弄死!南阳人口那么多,旱灾一来,灾民也是其它郡县的好几倍,如果要赈灾,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袁术当了南阳太守,自然就认为南阳的钱是他自己的了。要自己出钱,简直妄想。

那既不想出钱赈灾,又想捞功绩,咋办?

有个谋士就给出了馊主意了。

咱们旁边不是有粮食天天几车队几车队的路过南阳运么?往这上面打主意啊。

袁术虽然知道这些是刘辩的产业,却全然不在乎,命人潜伏到灾民之中,把刘辩的运粮路线实时报给灾民,若是刘辩赈灾,则袁术自己得以捞功绩。

若是刘辩选择杀光灾民,那更好,自己没了负担,还可以捏到刘辩一个致命的把柄。

简直是一举多得啊!

而袁术此时,觉得自己像被人拔下皮来,里外看来个通透,恨不得钻到地缝中。

这时,袁绍走来过来,急急忙忙给刘辩请罪道:“公路年轻,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息怒。”

袁绍走了过来,拉着袁术要过来请罪,袁术却狠狠的甩开袁绍的手,藐视了袁绍一眼。

他重来不觉得袁绍是他哥哥。“吾才是袁家嫡子,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的前面,代我请罪!”

袁术突然洒然一笑:“就凭此断定我太守府与盗贼勾结也太过武断了吧,下吏叛逃是在下失职,这样的小吏在太守府都有数十人,他们是谁术可能见都没见过。算了,此等大罪,还需要什么审判,就交给殿下处理了。”

直接把这两兄弟视为弃子了,啧啧啧,心好狠啊。

不过想想也对,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孙坚责问袁术这个督粮官为什么不放粮,袁术为了挽回孙坚之心,直接亲自拔剑杀了进谗言的谋士,心怎么会不狠。

袁术走后,望着其后不停告罪的袁绍,刘辩的眼睛眯起,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如同这般,现在名为汉臣,其后实为逆贼的这些巨门阀,高世家手握实权的子弟。

他们才是心腹大患。

“多谢辩儿帮我,不然老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下台了……”刘宽有些恼怒又有些叹气。

刘辩笑着拍了拍刘宽的手:“叔父大人,这不是侄儿应该做的么。”

“哈哈哈……”

“术弟,你怎么能这样呢?”袁绍气恼道。

打劫皇子的商队,怼当朝太尉。平白为自家树一个可能为下一代储君的大敌,袁绍不明白袁术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袁术回头冷笑:“一个年幼皇子,一个糟老头子,又能耐我袁家如何!”

袁术拿着指头把袁绍支开一点:“还有,你算什么东西,你现在只是一介白身,而我是两千石的太守,哼!回去我再和你算账。”

袁术扬长而去,留下袁绍一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有人都视袁术为袁家继承人,袁绍虽为长子,却是只是侍妾所生庶长子,袁绍这段时间的人生很迷茫。

袁术一去哪,就会有不少人都殷勤的围着袁术打转。

一旁有些热切的胖子挤过来向袁术见礼道:“公路兄,吾乃御史中丞韩馥,曾拜在司徒座下,得以提点,是我的再造恩人啊!”

袁术和颜悦色的笑道:“哦?岂敢在韩大人面前称兄,御史中丞大人比我长几岁,官职又比我还高,该吾称您为兄啊。”

说完还直接拱手向韩馥拜道,给足了韩馥面子,韩馥手忙脚乱的把袁术托起,握着手亲切的交谈起来。

这时,张让从侧面走进大殿,大声唱诺道:“众卿归位,陛下驾到!”

第65章 议(上)

刘宏龙行虎步的走到御座,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但是更让众人惊讶的是他旁边那个雍容艳丽、光彩夺目的妇人。

何贵人!

不少人都把惊讶的目光放在了刘辩身上,不是说现在宫中最得宠的是王美人么,朝会大典一般都需要皇后到场,何贵人和皇帝一起来了,意味着什么?

不少人都把讨好的目光看向刘辩。是皇后生的皇子和不是皇后生的皇子那简直就是两个概念。

除非是一个皇帝下定决心要换人当太子,而且,干这事也必须先扳倒皇后!看看汉武帝的戾太子刘据,就算有人费尽心机扳倒了他,但是害他的,和他好的,多少人跟着刘据一起陪葬!

就算扳倒了刘据,其后的天下,不还是刘据的孙子汉宣帝刘询当了大汉朝的第十位皇帝么。

汉家的皇后同样是母仪天下,掌管着天下所有人诰命夫人。枕边风的威力,可不是谁都能吃的消的。

刘辩心中还是给自己的便宜老娘点个赞。

只要她能振作起来,把刘宏搞定,立皇后的事情。其实就已经得以成功一半以上。

“臣等恭贺陛下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自从刘辩拍马屁说了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实在平时日,山呼万岁是平民才会做的事情,其他的臣子有样学样,因为架不住他好听啊。

“众卿平身!”

秦汉之时,大朝贺是一件很严格的事情,什么流程,该怎么走,甚至放什么礼乐都有严格的规定。《史记*乐书》记载:大乐与天地同和,大礼与天地同节。礼乐是不分家的。

直到从宋明时期开始,因为异族统治者不重视,宫廷音乐一再衰败,民间音乐却如雨后春笋般繁荣发展。封建统治制度毕竟是落后不得人心的,掌控在统治者个人手中的礼乐制度注定要走向灭亡。

但不能否认礼乐制度影响了整个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以及音乐格局,它作为统治阶级利用音乐来左右政治的利器控制中国近两千年,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的确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

所以,上朝贺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很磨人,刘辩被折腾的要死,但是看着何贵人,却玩的很开心。

她终于尝到了当皇后的滋味,那种万人顶端,山呼拜见的滋味,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只有皇后才能称为凤仪天下,贵人?美人?充其量只不过是皇家的生育工具,只能称为是皇帝的女人罢了。

大朝贺终于结束了,刘辩被折腾,但也收获很多,汉朝有多少诸侯王?光东汉,加上废除和另立的,就有三十三个诸侯国,另外还有六个安置其他民族的属国。

他们是在刘氏政权是一笔不可忽视的力量,但却大多被当猪猡给杀了干净,也是无语。但是,刘辩要当太子,何贵人要当皇后,就一定要争取他们的支持。

不仅仅有诸侯国,亦然还有那些臣服于汉家的部落与藩属国,在朝贺之时来朝见天子,献上礼物,天子再给予回礼和册封,这就是其后依然延续千年的朝贡体系。

和其后不同的是,现在不像明清,为了营造“四海称臣、万国来朝”的脸面,朝贡回礼往往多于几倍其付出的价值,导致有人直接冒充远外的藩国,来“骗朝贡”。

而现在是你朝贡了多少价值,汉朝只需要意思一些回礼就好,因为入了朝贡体制,就等于烧了香堂。拜了位大哥!你在外就有这位大哥罩着你。

这也是为什么万历皇帝会不惜血本帮助朝鲜出兵抵抗RB,毕竟打伤的不止是小弟的身子,扫的也是大哥的脸面啊。

所以朝鲜人也会感慨做大明的“狗”是多么幸福啊。

能在各方势力下露脸,被人熟知,其代表的意义非凡。即使你让别人惊为天人,王八之气一甩,四方拜服,但是你一直藏在家,别人都不知道你是哪根葱,又有什么用呢?

好不容易累的都要锤着肩膀,终于散了场,刘辩又很快被淑德宫的人请去何贵人那,刘辩犹豫了片刻,还是带上了荀攸前去。

荀攸多谋深算,心思缜密,明智而能保守机密,带上他一定能有所帮助,也算刘辩最后一次试探。

若是不能用呢?

帝王自古都是冷血的人啊,韩非子再牛,李斯构陷韩非身为韩公子,是来施行“存韩”之计。秦始皇二话没说,直接派人处死韩非。

车驾不一会就到了淑德宫,刘辩边走边和荀攸说着情况,一入殿,就听到何贵人的娇笑,看来今天的事情让何贵人心情大好。

何贵人人坐在中间,左右各有一人,分别是回朝的司隶校尉何进和也进了一级的谒者仆射何苗。

刘辩上前拜道:“辩儿拜见母妃、两位舅舅。”

“臣荀攸见过贵人,司隶校尉、仆射大人。”

“好孩子,快起来。”何苗笑呵呵的亲自上前将刘辩搀扶起来。

刘辩也不以为意,他是小辈,见了长辈要拜见,而荀攸不用跪拜只用行礼。

招呼荀攸在自己身后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大人已经不把刘辩当小孩子看待,而当做一个可以独立思考的大人,何氏最重要的人。

刘辩满意的看着何氏精致的妆容,平心而论,何氏的容貌并不输于王荣,但是就是性格太过要强,再说了,家花再好,男人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怎么又不会去尝尝野花呢?

“看来父皇还是最中意母妃的……”

何贵人捻起一丝秀发,娇媚一笑:“就你父皇,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德性,哼!小狐狸想和我斗,还嫩了点。”

刘辩嘴角带着笑容,心中却摇摇头,得志便猖狂,等要哭的时候那就大难临头了。

还是何苗还带些脑子道:“吾等还是要乘胜追击,争取早日一举定下妹妹的后位,我们才能高枕无忧!”

何进这个虬须大汉胡子却梳的整整齐齐,少了武将的勇气,却多了几分土财主的味道:“吾刚接手司隶校尉一职,手下的将士尚不能全部掌握,看来吾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刘辩看着这位大舅舅,内心更是嗤之以鼻,不是你帮不上忙,而是你想不到,或者不想帮!

刘辩拱手道:“我和公达先生商议过,吾等目标应该首先是分封于各处的诸侯王叔、王伯。”

“大舅虽然初掌司隶,但是要探听清楚诸位王叔的行踪想必还是轻而易举的吧?”

司隶校尉秩比二千石,属官有从事、假佐等。又率领有由一千二百名中都官所组成的武装队伍,司隶校尉因此而得名。一直到三国魏晋时期,司隶校尉都是监督京师和京城周边地方的秘密监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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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议(下)

“嗯……”何进点点头,这个事情他还真不难办到。

刘辩又转头对何苗道:“小舅,路我也给你已经铺好了,你拿着我的名帖,去拜访甘陵王叔,他会告诉你其他哪位王叔更会愿意站在我们这边。”

何苗大喜,笑道:“有甘陵王之助,那真的就是如虎添翼了!”

他们家门户本来就小,更不了解诸侯王的喜好,贸然上去,多数可能是画蛇添足,有个圈内的人带着你,岂不是事半功倍。

何氏沉吟片刻,也狠下了心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二兄如果需要什么,尽管开头,小妹一定全力支持!”

作为一个屠户之女,何氏的心思却重来不放重在钱财之上,这可以说是他的优点,自古钱能通天,这句话可不是瞎说的,这是事实!

你能拿出两千万钱来,就能在西园买一个两千石的官职,要见皇帝还不是轻轻松松。

诸侯王们他们还有什么追求呢?如果他们想追求流芳千古,不好意思,按照汉朝的惯例,你得先放下你诸侯王的身份,才能去做地方官。

所以,他们除了追求享乐就没有别的追求了。

酒色财气,其中的财就能办到大多数东西。

刘辩沉思片刻,也奉手道:“小舅有什么难处也可以找公达先生,辩儿能帮的一定尽量帮!”

“还有,小舅。”刘辩的身份敏感,而何进在军中更不能犯忌插手此事,所以这些事情理所应当的何苗要全扛着。

“今日母妃随父皇上朝,朝中大臣必有不少人心动,联络他们也是一份不小的助力!”

朝中有些酒囊饭袋,要做务实之事他们就会缩头,对于这种奉立之事,他们简直热衷的不得了。

再加上这次可是说是刘宏的“默许”,他们的兴趣那就更大了,收获一份未来皇后的友谊,那对家族都是受用终身的。

自古到今升官最快的不就是迎立之功,迎立皇帝可能一个不好就会有生命危险,而迎立皇后可谓是毫无风险的好买卖,

而汉朝的外戚别的本事没有,做这些事情那简直就是得心应手。

汉武帝的舅舅田蚡善於巴結,可以说汉武帝能打败粟太子,继承皇位,他的舅舅田蚡、王信功劳非常之大。

为了巴结当朝窦太后的外甥窦婴窦王孙。在窦婴家中陪侍宴饮,跪拜起立像窦婴的子孙辈一样。

正是因为他这样不拘小节,能放下身段,才能使得“阿彘”得以有机会得以和陈阿娇接触的机会。

不然,见都见不到,向谁许“金屋藏娇”之诺?

只要把何氏推上了皇后之位,那么,自己就能更早的谋划自己所需要的“太子之位”!

现在已经时不等人了!

仅仅从南阳来看,越来越多的流民开始头绑黄巾,信仰太平道教。其趋势就如同瘟疫般蔓延的速度。

毕竟,官府不管,流民就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除了饿死没有他法。此时有一丝希望出现,别说是黄巾教,就算是阿猫阿狗教,能活命,他们就能奉献出自己的信仰!

而袁术那个蠢货,不仅仅没有防备和警惕,反而鼓励黄巾教的传教,毕竟黄巾教能帮他们把要造反边缘的流民安抚下去,还能给自己小钱钱。

何乐而不为呢?

这也是大多数郡守的态度,自己反正捞够了钱,换个地方当更大的官老爷不就是,我走后,管他洪水滔天!

荀攸深深的看了刘辩一眼,他重来不怀疑那个位置会是别人的,争太子之位,晚一步,就会差十步,天时地利人和,刘辩无疑是上上之选!

淑德宫在密划着,而王荣的宫中也不平静。

王荣的弟弟王斌偷偷带入了一位洛阳有名的医生,在给躺在床上的王荣把脉。

王斌也不敢多催,在旁不断走动,焦急的等待着大夫的诊断。

医生终于放下了号脉的手,王斌立刻走了过来,殷勤的问道:“大夫,我姐姐她……”

医生摸摸胡子。呵呵一笑,拱手道:“令姐是有喜脉了啊,恭喜恭喜。”

“啊!”王斌一下子就被这巨大喜悦给惊住,有喜了!

若是平常的皇亲国戚有什么用,有了皇子,他们的外戚才算真正有了依靠。

再怎么不济,那也是诸侯王的待遇啊,第一代外戚谁不能傍着吃香的喝辣的。

“孕妇要注意避风、避寒,还有注意调补,这些宫中的御医还是会做的。”

王荣却出言道:“还是请先生先出方子调补吧,妾身还是信不过那些宫中御医,先生只管开方子就行。”

“那……好吧。”老医有些哑然,虽然他有些疑惑,还是本着医者父母心,坐下来给王荣开了调补的方子。

王斌将医生请出,又风风火火的返了回来,看着王荣的肚子,王斌简直欣喜若狂。

看着眯着眼睛的王荣身体披露在外,干忙给王荣盖上被子,她现在肚子里可是怀着整个王氏的希望。

思量了片刻,王斌热切道:“姐姐,宫中何贵人善妒,若是知道此事,何贵人绝对不会容忍下来。我们还是把此事告诉皇太后,想必太后绝对可以庇护姐姐你们母子的。”

王荣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眼中散发出摄人的光芒。

“不要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王斌一愣,从刚刚的喜悦被浇了一盆冷水冷静下来:“为什么?董太后不是……”

王荣拿起药方,嘴角微微一笑:“不仅仅是董太后,刚刚那个大夫,以后他绝对不能说出他来过。”

王斌脸色一僵,他知道他姐姐从小就是一个非常有主见,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他却重来不知道,王荣的心思有这么深沉。

“那个医生是姐姐你叫我秘密去请的,他也不是洛阳人,而是万年县的,没有人会知道。而且,他也不知道他今天诊断的是谁。”

王荣白了他一眼,怒斥道:“这些只要有点心思去查,都有蛛丝马迹。若是被何氏发觉,我在宫中孤立无援,你觉得谁能庇护得了我?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弟弟!”

王斌被王荣训斥的狗血淋头,咬咬牙点头道:“弟弟明白了。”

“还有,告诉家里,我知道家里帮不了我太多,但是让他帮我把我寝宫内外伺候的入手都换成王家信任的人,这点应该不是很难吧?”

王斌还是不明白王荣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何:“那你要瞒道什么时候?这些连陛下也要瞒吗?”

王荣紧了紧被角,一脸幸福的抱着肚子。

“就瞒到他生下来为止。想必陛下肯定会很高兴的。”

王荣重来不甘于屈居何氏身下,她也早已厌烦了董太后那贪婪的嘴脸。

和董太后合作,只不过是权益之计,若是能甩掉她,王荣也不愿意一直在董太后的掌控下生活,她想做的是大汉的执掌后宫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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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宫中无善人

此事,一个皇帝身边的小黄门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是王荣煞费苦心笼络的“线人”,专门给王荣传递刘宏身边的消息,让王荣讨好皇帝的心思那简直得心应手。

小黄门也不顾还有王斌在这,走上前附着王荣的耳道……

“什么!”王荣瞬间脸色煞白,银牙紧咬,差点就要晕了过去。

王斌连忙走了过来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

“陛下带着何贵人出席朝贺大典,群臣山呼万岁……”王荣说着说着娇嫩的脸蛋都流下了眼泪。

此步一出,王荣知道,何氏离皇后之位又近前了。

她兄为九卿,儿子仁德之名四海皆闻。而自己呢,孩子还在肚子里,家族多为闲散之职位,帮不上什么忙,自己要争皇后之位,怎一个难字啊。

“不!自己还不能认输。”

王荣外表柔弱,骨子却不是一个肯服输的人。

“王太后能凭借武帝母凭子贵,得以成为皇太后,我也可以!”

王荣不甘心败给何氏那样的蠢货,如果自己和她同一时间上入宫,现在怎么会有何氏的风光,那一切都该是自己的!

自己要隐忍,再隐忍,等待机会,一击而中。

“你回去吧,家中此时要低调,少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他们没有包着好心!”王荣淡淡的吩咐却包含了警告。

即使何氏家族不想着此事,也会有想巴结的官员自带干粮的帮忙张罗,若是王家大张旗鼓的串联反对何氏,要么被人拿出来立作旗子,要么成为何氏的眼中钉。

“诺……”王斌应了下来,他的兴奋的念头被连消带打也小了不少,退出了寝殿,带着医生离开了皇宫。

寝宫角落伺候的侍女换班时候到了,宫女告罪一声,就要退下。

“站住!”

刚要离开的宫女一抖,赶忙转头跪在王荣的床前:“娘娘有什么吩咐奴婢的?”

“我知道,你有个相好的对象是尚药监的,尚药监的中常侍高望高公公经常借此向你问我宫中的一举一动……”

“没有啊!娘娘冤枉啊!奴婢从来没有向高公公说过任何话,娘娘待奴婢似亲生父母,奴婢怎么会背叛娘娘呢!”宫女的脸上血色顿无,全身发抖,充满了慌张和害怕。

“有,没有,我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多事之秋,你也不要怪我……”王荣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挥手道:“拉去下去,明日就说得了重病暴毙了……”

两个小黄门上前夹住瘫软在地的宫女拖了出去,宫女一个激灵大声喊冤道:“娘娘,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声音渐渐远去,王荣环视了一眼跪在冰冷的地砖上瑟瑟发抖的宫人们。在这里,她是主子,她们只是奴仆!

“但是,还有多少人是别人的眼线呢?”王荣觉得很心累,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

这宫里,哪有什么善男信女。

事情多艰啊……

南阳郡涅阳县。

在刘辩的几味药物的启发、帮助下,张仲景和他的师父很快攻克了伤寒之症的冲剂配方。很多时候,那一瞬间被抓住的灵感往往比再多再辛苦的努力还要重要。

伤寒之症成了可以治疗的疾病!

这是重大的突破和发现,东汉末年,光伤寒之症造成的死亡的人口就达到百万之巨!

这是对大汉重大而且无法弥补的人口损失。

在刘辩看来,不是在所有现代人看来,大汉朝如此广阔的疆域才五千万左右的人口,多吗?

随便拿现在华夏中东部任意一个省份的人口也远远超过现在的大汉!

刘辩这样经历过节假日景区看人海,上地铁被挤得飘着走,豺狼虎豹只生活在动物园,蝗虫都要按斤卖的时代,根本无法容忍这样的情况。

涅阳县重新散发出了生机,出外逃难的百姓听到自家伤寒病人被治好的消息也纷纷回家过年。家家户户纷纷上门拜谢着张仲景他们的大恩大德,张仲景一再解释是皇子刘辩殿下的药方才得以把涅阳挽救于危难之中,让那些乡亲要谢就谢殿下的恩德。

来之前刘辩是吩咐过的,要饶文把这份功劳记在在张仲景的头上,主要是难以解释,刘辩又不是妖精,为什么诸多医生都束手无策的瘟疫之症,刘辩就轻轻松松的解开了呢?再说,这些也本来就属于张仲景能使万家生佛的功德,只不过,少了那百万宗病症的死亡才积累下的血泪经验。

但是,张仲景并不清楚其中的关节,无功不受禄,张仲景坚决拒绝把这份功劳记在自己身上。

饶文几次说和,最后也不得不作罢,杨弘脑子一转,在万民瞩目下,县中立起了一庙生祠,主位供奉刘辩,左右供奉张仲景等医生,四季香火不断,百姓祭拜络绎不绝,也算是皆大欢喜。

不知不觉中,刘辩又收获了一县百姓的民心,此庙后来更是越修越大,成为南阳有名的景点之一,历经沧桑岁月,也完好保存至今。

过完年后,饶文迫不及待的催促启程回京,张仲景等人在与一众敲锣打鼓的涅阳百姓在城北十里长亭外依依惜别。

张老太爷握着张仲景的手,语重心长道:“仲景啊,到了京城一定要回个消息回来啊,你一定要记得,爹的命都是殿下救的,你一定要好好为殿下效忠。”

张仲景虽然握着张老太爷的手,其实暗中却在把着老爷子的脉,看起来,自己的父亲真的已经好了起来,只需要略加注意调养,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父亲大人,你也要多多保重,孩儿不孝,以后不能再侍奉膝下了……”张仲景说着说着动了情。

张老太爷咧嘴一笑,拍了拍张仲景的肩膀:“孩子,爹一直都以你为荣!去把,关在家里的家雀这辈子都不会有多大的出息的。”

老太爷递给了张仲景一个包裹,张仲景一摸,惊讶的推让回去:“父亲,这些家资是咱们家世世代代积攒下来的,儿子不能要。”

古代的汉家地主大家族都有一个通性“藏钱”。

为什么乡下老是能挖出一些坛坛罐罐装的金银珠宝,都是那些大家族省吃俭用一代一代积累下来的家资。

不少学者认为这样的行为习惯是导致古代资本主义萌芽一直发展不起来的原因,但是真的是那些地主老财不拿出来吗?

为了下一代过的更好,汉人能牵着骆驼横穿大漠,无视着一路上的风沙盗匪,豺狼野兽。汉人也能沿着狭窄的茶马古道打通东南亚陆路贸易线,走西口,闯关东,可以说,在绝境之中,汉人的冒险精神其实一点也不下于所谓的西方“大开拓精神”。

但是,他们一切努力拼搏大多都是为了自己的下一代。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点。

第68章 话分两头

“拿着!”张老太爷根本不给张仲景推让的机会,将包裹塞到张仲景怀里:“洛阳不比南阳,在南阳,咱们张家也还能说的上话,可是在洛阳,家里也只能拿钱来帮你了。”

张仲景有些哭笑不得:“父亲,仲景只是去洛阳当医官,也不需要与人勾心斗角,儿子拿着这些细软才招人惦记。”

张仲景并不是一个单单只痴迷于医术的人,其后的生涯中,他担任长沙太守,治理一方也为世人所称道,并在其中留下了诸多知名的事迹。

“医官也是官啊!官场之事,爹比你看的明白。”

张老太爷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县丞、主薄一类的小官,官场的你讹我诈,张老太爷可是深有领教。

“拿着吧,好了,饶公公也等的急了,去吧,去吧……”

“记得给家里报平安。”

“再见……”

张仲景不得已,收下了细软,上了马车,望着在寒风中招手的父亲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多少感慨和辛酸涌上心头,他大声喊道:“等我,等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另一辆马车中,杨弘的笑容如同春天百花盛开,殷勤的给饶文端上了茶:“公公请用,小心烫……”

饶文半眯着眼睛,有些奇怪道:“杨县令,就不要再送啦,咱们有缘肯定会相见的,天这么冷,怪冻人的。”

杨弘的脸色一正,拱手道:“公公,殿下救万民于水火之心着实让杨弘感动,小人已经下定决心,誓死追随殿下。想必现在杨弘辞官的公文已经摆在了郡守的桌前,小人愿为殿下,愿为公公以效犬马之劳!”

饶文不觉得为杨弘的魄力给震到了,县令之位,说不要就不要,别看县令之位似乎很小,那可是有完完整整的实权之位。但是在汉朝,有句话叫“破家县令,灭门知府。”那可不是说着开玩笑的。

在古代,因为地方官员集民政、税收、司法、教化各类大权于一身,若然父母官觉得治下那个子民不大顺眼,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够让他狼狈不堪,甚至家破人亡。

若是在西园买官,县令的价格可比京官里六百石(重要部门处长)的官职还要高。

杨弘可谓是自带干粮,毁家追随。饶文可知道刘辩求贤若渴之心,杨弘能压着自家瘟疫之事那么救,也算是有几分本事,自己又收了杨弘那么多小钱钱,更不好把人家赶下了。

“杨县令能如此果决,不得不让咱家佩服,这样吧,咱家也丑话说在前头,咱家肯定会向殿下举荐你的,可殿下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到时候殿下会不会用你,那咱家可就说不准了。”

“多谢公公,公公大恩大德,弘定当没齿难忘!”

杨弘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地,自己等于是和老虎机在对赌头彩,要是被机器那样无声息的黑掉他的钱,他除了欲哭无泪也别无他法。

现在看来,第一步已经完美的走了出来,就看自己能不能趟出一条康庄大道,此一去,若不能富贵,那就客死他乡,把自己埋在这富贵之地……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杨弘怀揣着西汉武帝名臣主父偃之志毅然绝然的踏上了进京的道路。

车队渐渐被淹没在寒风之中,故事还没有结束,北方的疆域却在爆发一场残酷的厮杀。

“稳住,稳住!”雁门郡外小山上,并州刺史丁原嘶哑着嗓音指挥着士兵抵抗着源源不断攻杀而上的鲜卑人。

苦涩的心情充斥在嘴间。悔不该太过大意啊!

丁原这个靠着军功一步一步从小小的军司马爬到并州刺史的人却中异族的埋伏,一万多将士被人团团围在离雁门不足三里地外的土山上。

雁门城内都能听到城外的喊杀之声,人心惶惶不安,是救是守,郡守中争执不下。

丁原那心中是千万千万盼着雁门不要来救啊,鲜卑人明显在拿着自己当诱饵,诱使雁门郡出兵救援,再各个击破,那样,整个战局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自己若是败亡,并州也都会忧与……

土山之下,大批的精锐的着甲骑士拱卫着他们的王庭,高大的王帐迎风招展,络绎不绝的奴隶伺候着帐庭中的贵人。

丁原看着那顶王帐咬牙切齿,他知道,他最大的对手就安坐在那顶王帐内,他是鲜卑人的心脏,他一统了相互纷争的鲜卑各部长达十余年。

他所统领的疆域从沈阳横跨到新疆!以右北平以东(今天鸭绿江附近),直至辽东,连接夫余、濊貊(今朝鲜半岛)等二十多个城邑,为东部;从右北平以西,直至上谷郡的十多个城邑,为中部;从上谷郡以西(山西),直至敦煌郡、乌孙(新疆)等二十多个城邑,为西部。每一部设置一名首领管辖。

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下枭雄!

数十位射雕者环视着附近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他们手持弓箭,若有人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们愿意为他们的王杀死任何一个人!

“可汗,雁门的汉人还是没有出兵。”传令兵跪在地上亲吻着王帐中,坐在首位的那位老人前面的泥土。

帐内被炭火烧的温暖如春,老人睁开眼睛,此次的行程让他很疲惫,虽然他只有四十多岁,但是这在条件恶劣的草原,四十多岁已经是一个老年人了。檀石槐淡淡的吩咐道。

“和连……”

一旁伺候的年轻人也跪在了他的身旁,听候着他父亲的命令。

“你去提几个汉人奴隶,让他们穿上汉人的衣甲,拖到雁门郡的城门下,一一砍下他们的头,把他们的头铸成京观!”这平静的话语却包含了滔天的血腥。

“遵命,父亲。”和连领命而去。

“告诉浦头,再进攻一次便收手回营。”鲜卑除了强大的王庭力量其他分为了东中西三部分设一个大人统领,东部统领为素利,中部统领为其檀石槐兄弟的儿子浦头,西部统领为轲比能。

在檀石槐的纵容下,三部首领相互都有矛盾,而檀石槐靠着无上的威望和王庭的精锐部队,主宰着鲜卑部落的一切。

而之前攻九原的叱干部便为浦头手下一强力部族。檀石槐包围丁原于雁门郡外便将各处的鲜卑部落调回身边,三大部落按着批次给予汉军不间歇的攻击!汉军看到源源不断而来的敌军,再加上土山上没有水源,士气一再低落。

“哦!万胜,万胜!”土山上的汉军突然爆发出一阵一阵的欢呼声。

檀石槐和众位头领一惊,众人走出账内,在土山的南边,冒出一枝浑身浴血的汉军骑兵,他们跑到离鲜卑人一箭远的距离便停了下来,汉军从马匹后面拿出一串一串狰狞的头颅抛在了地上掀起不小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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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第69章 雁门之战

为首的将士更是满手鲜血,纵马上前一步,将一个髡头穿鼻的头颅向着紧张的鲜卑人抛去。那张脸上布满了惊恐和不甘。

“连独孤廆都死了……”檀石槐的贴身侍卫认出了头颅的主人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独孤廆可是素利手下的大将,在东部称霸各个部落,接连打败夫余、濊、貊等诸多部落的最强的勇士,在整个鲜卑都颇有勇名。

而今天,他却成了一滩烂肉,死在了这里。

“哼!这只能说素利手下无人了,连一枝不到千人的骑兵都杀不死,我看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统领东部鲜卑各部了。”

“吐泥,你说什么呢!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右侧的一个壮汉怒斥着左边那个矮粗罗圈腿的将领。

檀石槐看了一眼左右那两个站在前面沉默不言的东西两部的首领。

下属争斗,他们却都不发一言,他们都是鲜卑旁支推举出来的首领,皆为一时之杰可谓各有长处。

此时他们的态度却好似有了默契,檀石槐不得不警惕。x

山上的丁原也看到了那队骑士,可以看到,他们的马儿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他们手上刀剑有些已经折损,拿上了敌人的劣质一等的东西替代。

但是他们还是回来了!他们为了就是振起汉军已经有些绝望的士气!

丁原感慨道:“悔不该听文远之谏……”

当他们赶到雁门郡附近,丁原军中司马张辽张文远向他谏道:“刺史大人,我军急行军近一日,探马自我等从河内郡出发,就接连发现鲜卑小股军队踪迹,可是至今我等都未和鲜卑发生一场大战,大人,前面凶险难测,我军还是寻一险要之处驻扎休息,明日再赶到雁门吧……”

丁原却摇摇头拒绝了:“雁门郡守一日三次信使急报求援,鲜卑人连连急攻,如今我军离雁门不过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咬咬牙,先赶到雁门增援再说!”

张辽苦劝道:“刺史大人,鲜卑兵围雁门,疑点重重,且不说它们能不能攻下雁门,为何雁门信使大多都完好无损的奔走几十里来河内求援?最早回来的探马都已经是半个时辰前的了。”

丁原思量片刻,还是固执的选择往前走,他也没有办法,雁门泣血的求救信一封写的比一封严重,如果真的陷落了一郡之地,朝廷必定雷霆震怒。

因为虽然汉朝四方叛乱不断,但是至今都没有一郡之都被攻下,若是丁原丢了雁门,可是开了一个“好头”,等待丁原的最轻也是贬为庶人,全家流放。

唯有赶到雁门城下,他才能心安。

张辽苦劝坚持进军的丁原无果后,叹气一声,拱手道:“末将还是内心难安,既然刺史大人依然坚持进军,文远自请率一千骑兵远远的吊着后军,若鲜卑人整个有阴谋,此计或能有出其不意之效果!”

丁原其实也认为张辽的分析有几分道理,一千骑兵放在两翼也好像没什么作用,张辽此法算是为了这上万人的军队上一层保险吧。

丁原拍了拍这个入职还没三个月之前是郡中之吏被提拔上来的军司马:“老夫知道文远的考虑更为老成谋国,但是,身在江湖不得由几,去吧,但愿不会出事……”

张辽也拱手回道:“辽也不希望会出事……”

丁原看着张辽随着传令兵远去调集骑兵,默然无言一会,回头吩咐道:“告诉全军,再走一个时辰就能看到雁门了,打起精神,不要松懈,现在的鲜卑可不是从前的了……”

“诺!”

雁门郡地处今山西代县西北,一直属于抗西北风沙的前沿地带。

现在虽然不像未来风沙那么大,但是其温带大陆性气候也使得雁门夏冬温差、日夜温差大。

将士们走在愈发有些寒冷的路上,手脚冰凉,哈气起雾,之前急行军出的汗水寒冷无比,军队的速度在慢慢减缓。

风沙、寒冷、使得大家的注意力开始松懈,防御开始松动。

“放!崩……”前排的汉军眼睛紧缩,滔天蔽日的箭雨从前面的林中射向汉军。

“敌袭!”有经验的老兵赶快趴下,连滚带爬的顶着盾牌钻到了粮车下面大声示警叫喊,而没有经验的新兵都乱做一团,有些被射成了马蜂窝,有些在地上翻滚着哀嚎。

鲜卑骑兵从四面八方奔袭而来,他们边在马上欢呼边将手中的弓箭射向依旧处在混乱中的汉军。

不求造成更大的伤亡,以求延迟汉军抵抗的速度。

“别乱,别乱,结阵!把粮车推到前面!挡住他们骑兵!”

丁原在中军的发号施令是无比正确的,但是前军之地早已成了修罗地狱,即使有人愿意爬起来推粮车却又马上被当场射死!

“中军!盾兵补上,赶快合拢缺口!”

丁原的精锐本部部曲二话不说,顶着箭雨冲上前去。前赴后继的推着粮车。

车下的老兵也一摇牙,冲出车外,举着盾牌为那些推车力士抵挡着箭雨。

有些人一声不吭的被一箭射穿了脖子,扑通一声倒下,后面的人默然的又接过他手上的差事,继续倒下……继续有人接替……

血染红了这片坚硬的黄土地。

鲜卑的骑兵几个呼吸就冲到前来,他在汉军将士的惊恐的眼神中狠狠的冲撞过来。

人力在奔驰的畜力面前是那么的渺小,车子被撞开,士兵全部都被撞飞。

马儿也哀鸣的被撞断了腿骨,跪翻在地,马上的骑士直接摔断了脖子。

其后的铁蹄又疾驰而过,受伤的马直接被踩的没了生息。

突进,突进!鲜卑人踩过了前军,直插中军结着薄落的阵型,手无寸铁的还在组装弓弩的弓兵,还有那脸色铁青的帅旗下的丁原。

“杀!”一支骑兵突然从右翻过山坡出现,直接冲杀而来,为首的大将连挑几名鲜卑之将,竟无一人有一合之敌,像一滴冷水从侧面直插这锅沸腾的油锅之中,拦截住鲜卑人的攻势!

第70章 谁人可敌

“吾乃北人童渊,谁敢一战!”

童渊调转马头,一手持铁枪,一手持长剑,血淋淋的指向紧追其后的鲜卑人,竟然让准从弱肉强食的鲜卑人驻马不干上前。

众鲜卑将对视一眼,一胡将纵马上前,手持几十斤的熟铜锤。

他边纵马冲锋,边大喊:“我乃慕容……”

“啊!”童渊的马却比胡将想象的要快的多!还未等其通报姓名,便已经冲到身前。

胡将慌忙举锤迎击,却感觉右臂剧烈一疼,一条胳膊已经掉落在地。

童渊一个漂亮的回马枪直刺其后颈脖,只知姓慕容的胡将身体一僵,瞬间就报销了账。

“再来啊!”童渊举枪呼喝着其他胡将过来挑战。

早已胆寒的胡将想退又不能,童渊却直接杀了过来,趁敌不备,直接先挑杀一将,又举手中利剑乱砍。

刀光剑影之下,人仰马翻,头臂翻滚,胡将的惨叫连连,残余的幸存者连忙四散奔逃。

汉军皆振奋欢呼,枪兵趁其冲锋的军势一滞,挺枪上前,把漏过来的鲜卑人捅成了筛子。

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丁原趁势拔剑下命:“所有弓弩兵散射,前中军冲向土山!冲上山,就地防御!”

说完,丁原直接纵马冲向前,丁原的帅旗也向前移动,他要在敌军一颓之势,为自己挽救一线生机!

天空一波稀稀落落的箭雨射向鲜卑人,虽然没有照成很大的杀伤,却也打乱了鲜卑人。

“杀!”

全军以童渊的骑兵为掩护,拼命的冲向面前不远的土山。一寸土地一寸血。

“顶!”刀盾兵在这一块狭窄的地方伤亡最为惨重。

汉军虽然遭受了埋伏,但是其高强的军事素养是东汉的军队能以极少于西汉的军队平定层出不穷的叛乱的不二法宝。

前排的刀盾兵和枪兵在遭受了巨大的伤亡的情况下依旧死死的咬住鲜卑人的骑兵。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退下,不但中军的弓弩兵又有被鲜卑骑兵突击到的危险。

自己也要遭受更大的危险!

又一批刀盾兵倒下,丁原捡起一块破损的还不是很严重的盾牌顶了上去。

左右的亲军也上前团团拥镞着丁原。

“前军的刀盾手,回撤去保护弓弩兵,亲军和我一起冲上山!”

“诺!”

东汉军队的大将往往在战斗不利时会选择亲自带队冲锋,段颎会这样,公孙瓒会这样,丁原也会这样,他在赎罪!

童渊的骑兵冲到了山下便两边散开,丁原踏上了湿滑的山路,他却不敢露头。

流失不停的在头顶飞过,还要提防脚下的尸体中是否会窜出未死的鲜卑人。

万幸的是,鲜卑人的步兵并没有多少,山上除了少数居高临下射箭的鲜卑人。

指挥鲜卑人的首领也发现了这一缺陷,他连忙呼和部落的勇士让他们驱赶奴隶上山,以阻止汉军上山的步伐。

第71章 奴隶的悲歌

但是他不知道,哪里呀?和故事哪里就会有反抗,。

何况是跟着,鲜卑人有血海深仇的奴隶呢?

就当,他要扬起马鞭,鞭打下一个奴隶时,那奴隶却突然暴起,犹如猛虎捕食般毅然决然的将那个鲜卑部落头人撞下马来。

那名鲜卑头人被撞的头晕眼花,但是也很快的反应过来,手望着一旁的刀鞘摸去,七八只肮脏的大手,却缚住了他的双手双脚让他动弹不得。

他只能惊恐的看着那名隆力奇在他的身上,这是一块大石头,对着他的脸,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

那名奴隶抽出了他的刀,不过擦着脸上的血迹,一刀砍下了他血肉模糊的头颅。

他一手举着头颅,一边跨身上马,熟悉的汉话喊着:“为了死去的爹娘家人,向鲜卑狗贼复仇!”

老人没有价值当奴隶的,被侵略、被掠走的人往往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了鲜卑人的刀剑下而无能为力,他们却只能把这份仇恨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复仇!”



在鲜卑人奴隶中占第一人数的汉人纷纷响应,他们跟在,骑马的那人后面,疯了似的的杀向了惊怒不已的鲜卑人。

草原并不是只生活着鲜卑人一支,他们也并没有一统北方辽阔的草原。

乌恒人也对视了一眼,跟上了汉人,他们也要复仇!

还有匈奴人、羌人、丁零人、西域人……

虽然他们之前也有仇恨,鲜卑人也乐于挑起奴隶中各族人的冲突,他们也并不会发恩的去治疗在冲突中受伤的奴隶。

一个工具,若是不能工作了,最好的方法是扔掉他,换一个新的完好的,毕竟“工具”也并不是很难得。

南下,北上,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冷了,不少的部落不得不南下迁移,成为了鲜卑人的盘中餐,南方“柔弱”的汉人也是再好不过的温顺的工具。

受伤、残废的奴隶通常被他们拿去献祭给了鲜卑人所供奉的神灵。

越来越多的奴隶响应,汉人的士气不由得更提高一层,连跑步都加快了速度。

而有些人眼睛一转,对着人少的地方拼命的钻去,所有人做出来了他们的选择,没有人选择永远顺从鲜卑人……

鲜卑人崛起的时间太短了,在短短的崛起时间内,多数靠的是血腥野蛮的对待奴隶恐怖的连坐法下,他们只有一死,他们宁愿选着对着有血海深仇的鲜卑人挥动他们手上简陋可怜的武器,他们要用血肉之躯给于鲜卑人一个教训!

骑马的奴隶刚刚连杀两人,便被更多的鲜卑骑兵淹没。奴隶们捡起前人的武器,继续顽强作战,阵前起义的奴隶犹如昙花一现,但是却每有一个人求饶,他们都毫无后悔的接踵而上的赴死,只为给鲜卑人照成更多一点伤亡。

这样他们就能瞑目的去九泉之下,和家人,在那一夜中被火海吞噬的家园、部落中相见。

我给你们报仇了……

这起动乱虽然短暂,但是作为历经沙场的将军,丁原怎么不会抓住这个宝贵的机会。

丁原拼了命的挨上了一箭,第一个登到了山顶,鲜卑人的弓箭兵看着丁原冲来,也纷纷拔刀准备接战。

丁原用着满是箭羽的盾牌挡住了一个人劈来的攻击,一箭砍断了那名鲜卑弓箭兵的脚掌,让他哀嚎的滚下了山顶,其后而来的汉军刀戟加身。

丁原直接用盾牌顶着上前,稳住了身形,被挨了刀,反手把偷袭的人刺死。一众人正要围攻丁原。

更多手持长兵器的汉军也纷纷爬了上来,源源不断的增兵之下,只有几百人的鲜卑人很快的被赶下了山头。

身边赶来的亲军上前搀扶住身形有些摇晃的丁原,他突然感觉手上温热湿润的血却还是在源源不断的向外流着。

亲军大惊,赶忙想叫医者却被丁原强行打住。

“别叫,你想动摇军心吗?”丁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喘了几口粗气,用手中的利剑把自己左臂肩膀上的箭,裸露的部分削断。

“让本郡的郡兵清理山背残余的敌人!其他各郡清理人数、伤亡、粮草,弓弩兵都上山防守!”

第72章 和大家说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首先给大家抱歉一下,这个月可以说比我之前几个月加起来还要忙。

自己也频繁外出,很多事情都挤在了一起,所以有些小老兄要南柯加更,南柯都没有办到,自己昨天又上了封推(对着竹大大)有点脸红……

上周末南柯跑到了省会,本着去考试,然后好朋友说“马爸爸”会去世界VR大展,自己也非常有兴趣VR,然后上午考完试后,下午匆匆赶去,还是没有撞到“马爸爸”来的时候。

去展会有十多万人在里面,虽然排气扇都开开了,但是还是热的我受不了,展台并不是非常多,但是那些大牌的中国企业都有展台,“小米啊、华为啊……”但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三大通讯巨头也来了……总觉得这不关他们什么事,最让人不明白的是江铃汽车也有展台……

喂喂喂,这个是VR展啊。

最让我感兴趣的还是Unity公司和一个叫华夏动漫的中国公司。(男生嘛,对游戏感兴趣点)前者作为专业游戏引擎是很多中国游戏个人和小团队工作室必要使用的,但是他的游戏只有音乐切切切,这个在抖音很火,但是我不感兴趣。

后者作为国内的动漫公司,来搞vr,游戏倒是让我眼前一亮,他不同于大多数人的单机玩法,推出了一款对战游戏,我可以说我排了一下午队就玩了这一款游戏。(实在是人太多了,还有让我吐槽他们买饭的,不知道是我来晚了还是怎么样,两点钟不到,专门划出一个馆卖饭,里面却空荡荡的,连座椅都没有几张,就两家买饭一家还是华莱士……我去的时候已经卖完了,价格35勉勉强强把,看别人吃的,感觉和高铁差不多……)

每人6分钟体验时间,我觉得这款游戏已经是目前能最大的在vr机能限制内的竞技游戏了(也可能我孤陋寡闻,玩的不多,个人认为。)

总的来说,感觉不错,但是我觉得这个拿来推广普及还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在中国,中层家庭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家庭没有设备,我们能接触到了vr除了在一些开的vr体验馆就没有地方能够体验了。

这些东西他们所要经历的道路,我敢打赌,必定是和以前推广电脑是一样的,只有冒出层出不穷的“vr吧”和一些大火的游戏再加上国家的普及与支持,他们才能走上正轨。

好了,闲话讲完了,谁反对,谁赞成!(咳咳咳……)

还有个事情就是,之前的有个读者老爷就把她当做最深处的回忆大大反馈:张辽是169年出生的,所以说现在才十岁……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看的,看成了160年出生,然后觉得19岁出场还是很正常的,这个bug多谢指正,然后还有丁原,我也会委婉的修正一下。

╮(╯▽╰)╭

所以之前的两到三章我修改了章节内容,并且,把周六晚上更新的一章的字数补上了一些。

在此,还是多谢读者老爷的支持,同时也感谢心念所想、小秘书酱、寒山孤人、书友1038739645、摸摸头、风衍天极等一众读者老爷还有朋友的打赏喂食,同时也感谢众多书友推荐票票!!!谢谢,谢谢大家支持南柯,支持《汉末皇子辩》,在此开一个单章也是为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首先让大家放心,在你们的支持下,南柯一定会好好写完这本书并且在这条道路上坚持下去。

南柯也还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和想法想和大家分享,作为一个老鸟新人,南柯的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坚持用爱发电,加油!

希望大家的生活都能越来越美好!(来自作者最衷心的祝愿,也祝愿自己……)

第73章 大决战

“我们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候,更大的困难会等着我们……”

亲兵领命而去,丁原恰然一笑,自己果然老了。自己当年年轻的时候,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丁原撑着长剑坐下,望着那隐隐约约的雁门郡,心不由得又揪了起来了。雁门郡怎么样了?拜托可千万不要出城增援。

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雁门城下,血迹斑斑的城墙和烟火缭绕,折戟沉旗的城下。

无数的牲畜的和人的尸体以各种各样的死法陈列在那,幽幽的空气中不仅有烟熏味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尸臭味。

大汉的黑龙旗虽然被箭羽穿了一个窟窿,依然飘扬在雁门的上空。

和连望着这惨况不解的问道:“父汗,我们不过是诱敌,为什么要牺牲这么多?”

太惨了,生性弑杀好色的和连都觉得这场攻坚就好像用鸡蛋碰石头,若是要攻下雁门,鲜卑人要必定付出沉重的代价。

檀石槐看了一眼这不争气的唯一继承人,自己子嗣稀少,成年的儿子唯有和连一人。自己若大基业要交到这样的继承人手中,还是十分担心。

现在的鲜卑人和当年趁势崛起的匈奴人没有什么区别,自现代挖掘的匈奴人的头骨,不仅包含有东亚、中亚人种的,而还有西方白种人的头骨。

这是多民族融合的政权,而鲜卑也一样,他在大汉帝国要求钳制南北部匈奴的基础上崛起,要知道之前鲜卑人的处境是檀石槐的父亲投鹿侯在年少的时候都要做南匈奴的征召兵,鲜卑人的地位一直被匈奴人压制在身下。

而其后的两次较大的胜利,连南匈奴单于都死在了鲜卑人征服草原的铁蹄下,奠定了草原霸主的地位。但是,这一迅速崛起势必带来无比多的矛盾和暗流。

而鲜卑人的帝国便架设在其上,但是鲜卑人是一个十分能够吸收学习的部落,这一点匈奴、羌人到了危急到灭族的时刻才觉醒了这一技能,并由此建立起前赵和西夏帝国政权。

而鲜卑人则恐怖了,他们一直在学习!所以才有了北魏慕容氏迁都汉化改革,所以鲜卑人能在其后隋朝的八柱国中占到一半!连杨坚的皇后都出身于鲜卑的慕容氏!

即使到了唐朝,高门大阀之中也不缺乏鲜卑族的身影,比如萧氏,李世民的外祖母也是鲜卑族人,所以,现在会有人说,李世民不是汉人。

鲜卑人第一个学到的是汉人的政治智慧。

左右只有檀石槐的亲部族,檀石槐说道:“汉人又会是傻子吗?佯攻,你也知道是佯攻,汉人会不知道吗?若是没有这样的攻击强度,雁门郡会一日发三四个信使出外求援?汉人的话说的对啊,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你要好好多读书,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不要沉迷在其中!”

和连一慌,他没有想到自己好色的名声都传到连自己父亲的耳朵里了,他跪地陈恳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错了。”

檀石槐摇摇头,谁看不出来,自己的儿子还看不出来吗?

别看和连回答的好好的,其实他早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檀石槐继续教育道:“东中西三个部落,为何愿意不远万里的接受王庭的征召,为我檀石槐而战?”

和连继续恭敬道:“因为父汗天纵奇才,是一统所有鲜卑人的可汗,轲比能、素利他们必须接受征召。”

“你又错了!”檀石槐背过身子往向了身后的鲜卑人大营,近十万人在这所大营中生活,这里不仅包括战士,还有鲜卑人的妇孺、奴隶,和他们的财产牛、马、羊等牲畜。

檀石槐指向了自己的营地:“看看他们手上拿着什么,他们手上拿着的是珠宝,拿着的是汉人不卖给我们的铁器,他们的营帐向他们效劳的是汉人的奴隶,他们的妻女也是从汉人手中掠来的!”

“因为我能给他们带来财富,带来胜利!只要胜利和财富一直都能获得,就算素利和轲比能不来,下面的牧民也会自己来!”

檀石槐回头望向他的儿子淡淡道:“威望,永远是用胜利打出来的。而不是天生就有的,我当年要被你爷爷遗弃在河里,我从一无所有,到建立王庭从来靠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

就是因为檀石槐能给鲜卑带来这些东西,轲比能和素利才能忍受檀石槐明摆着削弱他们的驱使,因为草原,强者主宰一切!

不知道和连有没有听进去,但是这时,鲜卑的探马从南方狂奔而来,喘着粗气向檀石槐禀报军情。

檀石槐听后哈哈一笑,随后翻身上马,王庭精锐的铁骑紧跟其后,和连爬起跟上才从探马的口中得到军情:

并州刺史丁原已经出兵,不日将直插雁门而来!

檀石槐期待的大战,马上就要爆发了。

此战成,檀石槐奠定北方霸主的地位将牢不可破,就算之前拒绝汉朝皇帝和亲出现的背地里不好的言论也会消失殆尽,檀石槐要的是冒顿和刘邦一样,二者成为兄弟之国。而且,必须汉为弟,鲜卑为兄!

此站若败,鲜卑必定要蛰伏回去,修生养息,再以待时机……

ps:吐槽一句,封推的人物画像比较像我所想的还在当虎贲将军的王越。

第74章 迎医(上)

刘辩站在古老的洛阳城头上,往北望去。

他很担心。

若是战败可不仅仅是一代战神段颎的一世英名被毁还会使北方的局势彻底陷入败坏和混乱,以现在汉朝的局面,根本抵不住北方崛起一个如同西汉初的鲜卑人。

这场战争,事关重大啊。

荀攸走上了城头劝谏道:“殿下,小心风寒,还是不要经常上城墙走动了吧。”

“咳咳咳……”刘辩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的也是道理,虽然自己经常锻炼,若是自己这样病倒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刘辩从善如流的跟着荀攸下了城墙,问道:“公达先生找我何事啊?”

“殿下,饶公公和黄护卫回来了……”

“哦!那可真是个好消息,吾要的人终于来了!”刘辩开心不已。

荀攸好奇问道:“是什么人物得以殿下如此重视?”

刘辩快速坐上马车,一边说道:“是方技家的人,他的作用可比十万精兵还要重要,我要出城十里迎接!”

“方技家?”荀攸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医家,也称作方技家。但至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医家与方士道,神仙道还有占卜都被归为道家。所以往往道家人都会两手不菲的医术。

难道小小年纪的殿下也对那些炼丹、求仙之术感兴趣?

这样可万万不行。秦始皇,汉武帝他们雄才大略,到了晚年也追求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除了添了些不光彩的东西,又得到了什么好果子吃?

自己一定要出言劝谏殿下!哪怕殿下不爱听。

荀攸自己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太史公写的《扁鹊仓公列传》和孟坚公写的《汉书·艺文志》中都说的好啊。”刘辩手上拿着一个陈旧的竹简,但是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无比。

“论病以及国,原诊以知政。”刘辩放下了竹简叹了一口气:“治理一个老大的帝国,不正如这样寻医问症,细心治病疗伤吗?”

荀攸松了一口气,原来刘辩不是被那些稀奇古怪的炼丹之术那些东西所吸引。

医家早已凋零殆尽,翻破天也翻不出来什么东西。

学说方面,刘辩虽然欣赏其他学说的优点和精华,但是他并不想重起炉灶,再树立什么一家新的学说。

那样必定动摇国本,异教徒可是比无信徒更可怕的东西,想想十字军东征绿绿,想想唐代道佛儒三家快打出狗脑子来。

“我更欣赏的是它们的医术!”刘辩比划了一下手中的竹简。

科学家、工程师、医学家这三类人必定要跟政治隔远一点。这样他们才能专心的在为全人类造福的事业,走得更远一点。

专业的东西,一旦涉及了政治斗争,那么他们一定停滞不前乃至倒退。

“我知道现在医生治死病人,乃至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事情数不胜数。”

“但是,就这样,平民还看不上病,大汉现在四处流疫,大汉朝太缺医生和大夫了。”

荀攸有些戚戚然的认同道:“吾家中不少族人因为得了疫病不得不等死,婴孩妇孺死亡可谓是常见之事。”

即使到了清代,乾隆时期,可谓是封建水平已经达到顶端的时代,而乾隆一生二十七个儿女,能活过三十岁的就只有八个人。

这样惊人的夭折率放下一千多年前的现在在现在更是被进一步放大。

说不定,比曹刘孙更牛掰的豪杰就是因为得病而早亡,没有机会登上历史舞台。

比如……曹冲……

刘辩不仅仅看到了对人口对平民百姓,国家的帮助,还看到了政治上的帮助。

太平道传教的根本是什么?对于泥腿子来说,它们大字不识一个,那么他们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大贤良师张角?

肯定不是它们热爱学习,为了理解那些苍天,黄天的教义。

他们之所以跟着黄巾军“闹革命”,正是因为黄巾军给了他们一条活路,他们给他们救济粮食,还给它们治病救人!

这些才是太平军的根。

若是官府也能救济疫病,便就能争取到民心。黄巾起义的规模就能小很多,照成的破坏也就会少很多。

刘辩渴望着汉家的人口增多,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五千万人刘辩就已经觉得太少了,何况接下了是血崩式的人口下降。

刘辩的马车往着西门的方向而出,饶文的车队自潼关向东而来。他一入关后,便打起了皇家的大旗。

行人纷纷避让,并且羡慕啧啧,他们不光羡慕的是皇家的风光,也羡慕皇家奴隶的风光。

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做贵族的奴隶往往生活的比自由民还舒服。

一座巍峨高耸的巨城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帘,他的长宽似乎望不到边,高耸的城墙和川流不息的人流都汇集到这个城市。

每天在这座城市吞吐的漕运的量就超过百万石。

这在一千多年前,是没有另外哪个国家能拥有这样城市和国度。他对所有来到汉朝的人们宣告这个国度的力量和伟大。

一辈子还没有出过南阳郡的张仲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样的奇观。

宛城虽然人也比较多,但是却没有这么高规格的建筑。

饶文笑盈盈指着洛阳最高的建筑骄傲的介绍道:“那里,便是天子所在之处,天子站在宫廷之处就能俯视洛阳城百万芸芸众生。百万生灵都在陛下的注视下生活着,天子的威德四海服顺。”

张仲景已经惊掉了下巴不知道说什么了。

饶文很满意张仲景的样子,反而杨弘虽然激发了无数的雄心壮志,但是却对饶文的话嗤之以鼻。

“贞观六年,太宗谓侍臣曰:朕既在九重,不能尽见天下事,故布之卿等,以为朕之耳目。莫以天下无事,四海安宁,便不存意。

李世民不是一名好父亲,但是一定是一名优秀的政治家,他说的话直白的一针见血。

又有那个皇帝又能看遍千千万万的子民之心呢?那世间哪还有叛乱和战争。

一名骑士快马跑回,呼和道:“殿下于十里外相迎,如此殊荣,诸君整理衣冠,打起精神,去见殿下!”

众人皆响亮的应命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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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迎医(下)

“辛苦、辛苦。”刘辩亲手将一杯一杯酒敬给那些护卫,引得那些护卫热泪盈眶,誓死效忠。

刘辩的护卫多是从汉家军官阶级之后,经过严格的审查后,担任皇宫侍卫。再经过挑选,才能成为皇子和皇帝的贴身侍卫。

饶文哭天抹泪的冲马车,抱着刘辩的大腿紧紧不肯松手:“殿下,奴才可想死您了……”

“奴才还以为这次就要死在外面,这辈子就见不到您了……”

饶文的谄媚之词有点让刘辩想离饶文远一点,太tm羞耻了。可是“腿上的挂件”饶文想甩又甩不下来。

“行了,再哭哭啼啼的,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饶文瞬间蹭的一下就怕起来,乖乖的站在了刘辩背后。

黄忠却没有说什么,上前一拜,刘辩拍了拍黄忠的手臂,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不好意思,仲景先生见笑了……”

张仲景一惊,一鞠到底,拱手诚恳道:“一介草民,当不起殿下一声先生。”

“当得,当着。张先生是我为数不多一生敬仰的人……”刘辩亲自上去搀起张仲景。

张仲景一看刘辩面容不由得赞一声,不亏为皇家子弟,小小年轻就显得气度稳重,眉目之间双眼有神,又能礼贤下士,端的是一副大气的做派。

“张机久闻殿下贤德之名,又得殿下厚爱,实数让张机揣揣难安。”

刘辩倒是哈哈一笑,他张开双手道:“普天之下,论医术,吾只敬仰张仲景先生和谯郡华佗先生,可谓是天下双绝,可惜华佗先生云游四海,飘忽不定,实在难以请到,但是能请到张先生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不敢当,不敢当。”张仲景是个实诚之人,被刘辩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吾的两位恩师都比仲景医术精湛,若说天下双绝,仲景实属拍不上号。”

“哈哈哈!”刘辩毫不为意,“师父年长自然比徒弟厉害,但是,正是因为张先生年轻,才有成为一代大家的时间,我得张先生相助可匹敌千军万马!”

刘辩端起一碗满满的酒水,毫不在意一些洒在了衣袖上,双眼直视,递给张仲景道:“欢迎张先生的加入,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张仲景有些犹豫了一会,但是看着刘辩坚定的眼神,咬咬牙,双手接过酒碗拜倒:“张机谢主公赐酒!”

说完,便一口一口的将酒碗中的酒喝完。喝完一大碗近半斤的白酒后,张仲景脸色通红,有些摇摇晃晃的把酒碗摔在地上,就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一旁的侍卫赶紧搀扶起张仲景,却已经脸色通红,不省人事了。

刘辩没想到张仲景这么不胜酒力,不过他的白酒不同于只有微量酒精的米酒糟釀,经过简单的提纯之后,其度数也突破了近二十度,张仲景没有接触过,一口喝醉倒也正常。

刘辩一拍脑袋,有些哭笑不得:“这下可好,酒席都还没有上,就先把客人灌醉了。”

刘辩把手背在身后,有些兴致缺缺的下令道:“就先把张先生送到同福客栈,那里我给他备好了天字号房间,让他好好休息。酒菜已经备好,我亲自为大家一起接风洗尘!”

“好哦!”众人欢呼一片,纷纷上马准备入城。

这时,从旁边闪过一位小哥跪在了刘辩的脚下:“微臣杨弘见过殿下。”

“哦?杨弘?”刘辩微微一想,便了然。这不是被罗老爷子不小心写错,写成杨大将。后将军袁术的长史,同时也是作为袁术军谋主地位的谋士吗?

还是其实他是叫杨弘,字大将?

一旁的饶文赶紧凑上前来解释着杨弘的来历。这倒是让刘辩对这个出了先送军粮麻痹吕布,伐刘备再图吕布各个击破的侵吞徐州之计的杨弘刮目相看。

虽然他的计谋,被一出辕门射戟的好戏给断送掉了,但是其谋略和方向是没有错误的,只是执行的纪灵出了问题。

这也是刘辩接收到的第一个自带干粮来投奔自己的人,就算抱着千金买马骨之意,刘辩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大开山门,怎么会繁荣昌盛,不然以后哪里会有更贤能的人才会来投奔自己呢?

刘辩扶起杨弘,温言道:“能得先生来投,让辩不胜荣幸,唯先生教之。”

杨弘望着言辞恳切的刘辩,不由得动容落泪,他知道,自己抓住了机遇,若是这一步押对,以后必将青云直上,遇风云化龙而起!

杨弘坚定的再拜,重重一叩首道:“杨弘见过主公!”

一碗酒水递到了杨弘的面前。

“这杯酒,先生饮得?”

杨弘看着颇为欣赏自己的刘辩顿时豪气冲天,他站起双手接过酒碗大声道:“主公所赠,何敢推辞,饮得!”

说完,杨弘竟一口气喝完一碗酒,看着滴酒不留的碗底,刘辩点点头,上来马车,招手道:“回家,开宴!”

“回家,开宴!”众人欢呼着两队变一队将刘辩严严实实的保护在中间,走在了回洛阳城的道路上。

刘辩回头望着一望无际,白茫茫一片的北方有些叹然。

“段老将军还好吗?并州还好吗?”

这是一个连电都没有发现的时代,刘辩也没有顺风耳和千里眼知道遥远的彼方发生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便就是等待了。

刘辩突然看到一旁的杨弘带着几分酒意坐在马上也一晃一晃,不仅有些失笑,他点了点黄忠,再指向杨弘。

黄忠领会而上,他纵马上前一把抱住杨弘,还没有等到其惊叫除声,便被左手倒右手,直接送上了刘辩的马车。

杨弘惊魂未定,一壶热茶从里面探出来端到了杨弘的面前。

杨弘不自觉的接住,却看到了饶文那张熟悉的脸。

马车内刘辩的声音传来:“若杨先生不弃,刘辩想趁现在与先生闲聊闲聊,可否?”

杨弘一听,心中忍不住狂喜:“杨弘当然十分愿意!”

“那先生赶快进来吧,刘辩车内暖和。”

“诺”

在驭者的帮助下,杨弘恭恭敬敬的脱下了鞋子,钻进了马车中,车内不仅有刘辩,还有一个杨弘看不透,之前一直跟在刘辩身边微笑不说话的年轻人。

其实他们共同的特点都是年轻。

“殿下想了解什么?”

“杨先生一直在南阳任职,就给我讲讲南阳的风土人情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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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计划反劫营

深夜时分,一队队战马呼啸而过,行自土山下,还没等汉军反应过来,他们皆搭弓射箭,一通箭羽下去,连伤亡也不看,立马掩面奔逃。

“用土,用土把他们埋灭!”军官呼和的指挥士兵将鲜卑人射来的火箭给扑灭,看着强打起精神的士兵也多有些无奈,他走上山头面见丁原。

“刺史大人,鲜卑人日夜不休的连翻骚扰,让士兵都睡不着觉,士气大降下啊。”

丁原声音有些嘶哑,他拒绝了亲兵给自己端来的水:“留给伤兵吧……”

亲兵有些默然的退下。

“这座山不大,命令各郡士兵,轮番修整,大家都累了,提防鲜卑人偷营就行。”

军官看着丁原愈发苍老的模样,又因为失血,显得脸色有些苍白,军官也有不忍,张张嘴却也不知道说啥,只好拱手应命道:“大人乃军中支柱,还望注意休息,末将告退了……”

丁原点点头,转头对亲兵道:“让督粮官来见我吧……”

“大人……”

“就现在!”

亲兵无奈:“遵命。”

没过一会,一个头上包着厚厚白布的中年人走进营帐,向丁原行了一个军礼:“末将徐襄见过刺史大人。”

“逸芝啊,怎么头受伤了?”丁原关切的问道,并且让徐襄就简的见着一块大石头坐下,徐襄跟随丁原多年,乃辽东襄阳人,后家族为了庇祸迁居玄菟。是颇受丁原信任的人。

徐襄摆摆手,拄着一把缳首刀坐下道:“不碍事,晌午咱们遇袭的时候,末将为了抢救粮食头上搽中了鲜卑贼子一箭。”

亲兵这时候搭了一句话:“全营就数徐将军营内伤亡最甚……”

“哎,难为你了。”丁原颇有些感慨。

徐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末将知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能被大人提拔到现在的地步已经是天幸了。”

“唉,营中还有多少粮食?”

“粮食还可坚持三日,如果省省,堪堪能吃四天。”

丁原点点头,徐襄再道:“但是咱们的水不够了,就算挂下清晨的露水,也坚持不到明天晚上了……”

“末将带了几个去过沙漠的老卒摸便了山上,这山,挖不到水的……”

丁原有些默然:“一定不要说出去,我还有一招救命的后手,若是士兵们都崩溃了,咱们就死无葬身之地的了。”

“诺……”徐襄领命道,他踟蹰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刺史大人,我的侄儿徐荣想了一个出其不意的计谋,徐襄举贤不避亲,自己也琢磨了一下,也是大有可为。”

“哦?计安出?”丁原有些兴趣,毕竟现在困守一无名土山,若是能做些什么改变这种局面丁原是乐意见到的。

“鲜卑现在过半时辰骚扰我等,据我侄儿的观察,鲜卑人要分围土山和雁门,必定屯兵重地为两点之间。鲜卑为了断我军粮道。那么,咱们山的正背两面必定为重兵所持,但东北侧面,是一悬崖,我那侄儿去看过,虽然较险,但并不是下不去。况,面对草原。此处必定为鲜卑军包围的最薄弱之处!”

丁原定了定神,看着徐襄拿着几个石子演示了当前的形势。

丁原皱着眉头,拈着有些杂乱的胡子道:“你们想反劫鲜卑人的营?”

“对,一旦得手不仅让鲜卑贼子不敢如此嚣张,同时我军必将士气大振。”

“此去……必将九死一生啊!”丁原听完徐襄的方案感叹一声。

“只要遍募营中勇士,我侄儿徐荣愿轻率袭营军士突袭鲜卑王庭!给鲜卑人一个血的教训!”徐襄说的斩钉截铁。

“嗯……”丁原看着那几个石子,突然看了看雁门郡外的方向。

坚决摇头道:“夜坠敌营,靠几十个人,难以成事。我们现在已经难以接受失败了,坚守下去,我会告诉你们答案!”

“诺……”

徐襄有些不甘心,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给丁原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唉……”丁原默默的看着徐襄离开,叹了口气问到亲兵。

“自下午之后,还能联系上童司马么?”

“当时只看到有两队至少两千多人的骑兵围杀了过去,其后……就没有再见到童司马了……”

“万事艰难啊……丁原看着面前摊开的地图,望着茫茫的据点:“纪明公啊,你要再不来,就准备为我收尸吧。”

“”“怎么样了?伯父?”山坡上,一个少年叼着草望坐在地上着明亮的星空出神,看到徐襄连忙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迎了上去。徐襄走上前来拍了拍侄儿的肩膀:“刺史大人没有答应,不过这样也好,荣儿,此去凶险太大,我怎么放心让你前去呢?”“哼!”少年却不领情,低头捡起腿下的头盔,紧紧的带上:“我原以为刺史白日的亲自冲锋,是多么有血性之人,没想到,一遇小安,便安逸,却不知道吾等现在已经皆为放入瓮的乌龟,缩起脑袋来就万事大吉?若不趁瓮还没有烧热,爬出去,待水沸了,我军就死无葬身之地啊!”“唉!”徐襄看了看周围,有些紧张的提点徐荣道:“荣儿,你就少说两句吧,刺史大人说了,咱们还有希望,就不要那么倔强了……”徐荣也是一时之气,知道这样对他自己,对他伯父都不好,但是他还是有些愤愤道:“那好,那我徐荣就拭目以待!”段颎这边刚刚扎营,营中刚刚布置好,劳累奔波了一天,没想到,军中却闹起了矛盾。吕布听说田晏,夏育两个仇人在军中,顿时红了眼睛,若不是九原少年们拦着,吕布说不定已经杀进营帐要找两人决斗。“大哥,纪明公刚刚帮我们九原解围,你现在这样做,不太好吧……”侯成劝道。“是啊,是啊。”魏续跟着劝道:“咱们现在这不光咱们这些人,还有那些九原子弟,若是内讧,你让大家怎么和纪明公相处?”“咱们的仇人是鲜卑人,若是现在内讧,可不是让仇人看了笑话……”宋宪也道。“是啊、是啊……”众人皆应和,七嘴八舌的劝说着吕布。“好了!”吕布摆摆手,挣脱了众人的阻挡,回身坐下,一脸的愤慨:“若是乃父堂堂正正的战死,我谁也不怨,四万大军,外加南匈奴王庭精骑,就是一群髭!够鲜卑人抓上三天三夜了!”“可他们,一朝之间,尽然全部败坏,往日,鲜卑人敢来九原?我恨的是这个啊……”吕布说完感慨良多:“若是我能统领几万骑兵,鲜卑人?土鸡瓦狗也!”吕布倒是有属于自己的少年傲气“好了,不说了,这件事,我可以先放下,打完仗再算!”

“大哥英明!”

第77章 探敌

段熲的营房内也是灯火通明,巡营的卫士络绎不绝。段熲眯着眼睛看着地图,一边打量一边思考。片刻后吩咐亲兵道:“召集所有军官过来集议!”

“诺!”

“让高顺屯长,还有那个吕布也来吧。”

“遵命。”亲兵拱手而去。

段熲一拍地图,大皱眉头,背着手在营帐中走来走去。

“丁建阳,你不要犯糊涂往人陷阱里跳啊!”

不一会,段熲营中百人将、军侯等以上的军官全部聚集到帐中。

段熲坐在主位,神情严肃道:“我也不瞒着各位,明日,我们必将遭遇一场比九原还惨烈万分的战斗。”

段熲指着地图的雁门道:“据鲜卑人的俘虏,他们的王庭就在这里!”

众人看着被挂起来的地图,段熲手指的那大大的目标。

雁门!

一军官站起答道:“雁门自赵武灵王建立,后始皇帝派蒙恬由此出征匈奴,高祖在此击败叛逆韩王信,其后我大汉历代都有加固雁门,鲜卑人缺乏攻城器皿,要想攻下,必要十倍围之,怎么可能攻得下有五千将士驻守的雁门。”

段熲点头又摇头,这批羽林将士有人塞进来的,也有段熲精心挑选的,但是不管怎么样,营中的将士没有一个是草包。

自光武皇帝起始,中央政府便会从各地征召精锐之士来戍守京城,这也变成了汉家的一项国策。

中平六年(公元189),《三国志卷六魏书六》:九州春秋曰:卓初入洛阳,步骑不过三千。外加吕布杀丁原后散离大半所统兵马,加起来应该顶了天一两万出头。

而十八路诸侯方,有些带几千,有些带一两万,加起来应该有十五到二十万之间。那董卓是怎么凭借一两万人抗衡十八路诸侯的呢?

答案便是丁原与宦官同归于尽后的大礼包。

天下此起彼伏的叛乱,让刘宏不得不从贪欲享乐中走出来。

中平五年(188年)十月,刘宏在雒阳平乐观举行阅兵仪式,自称“无上将军”,骑马持剑检阅军队。

而这些军队,便是刘宏在平定黄巾之乱后,再次征召的有功之士补充京中禁军,并由此组建了西园八校尉。诶,但是同样出现了一个这样的问题,凭借着刘备三兄弟在黄巾之乱的战功他为什么没有入选?

嘿嘿嘿,《三国演义》啊……

这伙军官见识可谓是汉家最顶尖的,但是多数没有见过战争,可谓是翻版的“赵括”。

段熲站起来环视了一周,坐在末位的高顺目不转睛,而一旁的吕布却有些心不在焉。说道:“鲜卑人已经有了攻城能力,熹平六年,我军大败于鲜卑,物资,工匠、奴隶……他们都有了。”

段熲指向了雁门的位置:“未必他们就拿不下雁门,雁门乃并州的最重要关隘,一旦失守,必将门户大开。鲜卑人马踏关中都未必不可能。”

段颎点醒了诸位此事的严重性,这不由得让人一震。

若是真的让兵灾泛滥到关中,他们这次无功还有过,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其他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着段颎坐下,低着头的田晏和夏育,这事情的恶化,而去让他们擦屁股的始作俑者便是他们和已经被贬为庶人的护匈奴中郎将臧旻。

“那我们……”

“必须尽快赶到雁门郡下,丁建阳刺史大人的一万三千人各郡征调的兵马现在估计已经到了雁门郡下。”

“嗯……”众人都深以为然。

一坐在末后的将军站了起来拱手道:“末将今日白日为前军先锋之时,在一毁坏的村庄找到了一老翁,不过没问话几句,他就伤重不治身亡了。”

“哦?他说了什么?”段颎听到这消息大感兴趣,他们这一路过来,基本了无人烟,并不是这一路没有村庄和城镇。而是已经被鲜卑人破坏殆尽,不是死尸便已经化为灰烬。

“他说三日前鲜卑人来这最后一次后,便全部被召集南下走了。”

“南下?”段颎脸色难看的看着地图上的雁门和河内。

若是丁原被伏击,那这场战役便只能被动的熬过鲜卑人离开。

段颎自己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们两日前收到的雁门依旧被围攻的消息,檀石槐的兵力做不到一边兵围雁门,一边伏击上万人的丁建阳。”

“雁门,雁门究竟发生了什么……”段颎陷入了沉思。

吕布这时站起来道:“段将军,吕奉先请求率领自己的兄弟前去探查敌情!”

“哦?”段颎对吕布的挺身倒是很欣慰,但是他却不知道吕布只是单纯的不想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

“提前南下可谓凶险万分,之前派出的探马已经三波没有回信了,你确定要去?”

“区区鲜卑人,还挡不住我吕布的脚步!”吕布说的十分傲气,但是段颎却没有生气,为将者,若是一点傲气、一点勇气都没有,那么还当什么将军。

不过刘辩给段颎的评语倒也十分诚恳,吕布太莽,做事太过急躁,虽有急智,但也只能为先锋、猛将之才。

“高屯将去么?”段颎问到一旁默不作声的高顺。

高顺站起身来拱手道:“若纪明将军要属下前往,属下绝不推辞。”

段颎也点点头,高顺是一名十分完美的执行者,军中战事,所下命令必定需要不打折扣,百分百执行到位,而高顺的果断、不居功自傲性格倒是十分襄东汉的开国名将、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人称“大树将军”的冯异冯公孙。

在这点上,段颎还是更欣赏高顺一点。

“奉先,你若需要什么,尽管和老夫说,老夫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但是务必要把消息带回来。”段颎语重心长道。

吕布也一点不见外,直接伸手要道:“还真有需要的东西,段公。我和我的伙伴兵器倒是不缺,但是马匹都是中等之马,若是与鲜卑人遭遇,必定吃亏,再说了如果有好马必定能把消息尽快传回来。”

“哈哈哈!”段颎没想到现在吕布会开口要马,哈哈一笑后,洒脱的吩咐亲兵道:“你把我的马牵来,交给吕奉先。”

亲兵大急:“将军,那可是陛下亲自到御马监挑选,钦赐给您的御马。”

段颎摆摆手:“御马又怎么样?老死在马栏中成为枯骨又有何用。现在有壮士敢于亲身赴险,吾岂不舍一马乎?”

亲兵为难的应命。

段颎又道:“从营中挑出一并好马,一起交给奉先。奉先,探知敌情更为重要,一定要注意不要贪于厮杀,功劳是立不完的。”

“诺!”吕布兴奋不已,却不知道把段颎的嘱托听了几分,他没有想到,自己开口一要,段颎居然就把自己的御马交给自己,皇帝钦赐的马,再怎么差也是一匹千里马!

第78章 杀童渊

“童司马。”

“童司马威武!”

几百名汉军夜晚也不敢离开马匹或坐或蹲在马下,两千鲜卑骑兵一阵骚动过后,也人疲马乏,在首领的命令下,也就在不远处扎营。

所有人都站起来敬仰的看着骑马归来的那个将军。

每次回来他都会带一些东西,几匹马,几壶水,一些粮食。

这些东西对于汉军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但是他对于士气的鼓舞,却起到了不可忽略的作用。

童渊微笑的迎接着众人的欢呼,把手中的食物散发给各人又是引起一片欢腾。

一年轻的骑士走过来,扶着童渊下马。

“叔父大人,你这是?”骑士看着手上滑腻的血,不由得惊赫,在他的印象里极少有人能伤到他这位叔父。

童渊不以为意的说道:“别声张,小可,刚刚不小心中了鲜卑人一箭,马有失蹄时,大意了啊……”

“那……是您太过劳累了,今天您都阻敌五次了。”

“好了小可,扶我坐下给我包扎。就让我教你的那样。咱们当游侠行走江湖的时候,哪天不伤筋动骨?这点小伤没什么事的。”

小可鼻子一酸,自己八岁就跟着童渊了,他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带着自己闯荡江湖,学习本领。现在更是带着自己应征入军,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哈哈!别愣着啊……”

“嗯。”

小可帮着童渊脱下了衣甲,那根箭羽不偏不移,射在了童渊的左肩骨的下方,即使包扎好了,也会影响左手的活动说不定还有后遗症,但是哪个习武之人,即使不死在闯荡的路上,临老之时哪个满身伤痛呢?

小可先用刀子把箭羽锯短了,然后把随身携带的酒水倒在童渊的伤口上,剧烈的痛感刺激着童渊,咬着牙,皮肤一阵紧缩。

小可也咬着牙,把箭和周围的腐肉都给刮了下来。再用大量的止血药封住,用白布给缠绕好。

童渊招招手,让小可服侍自己又把衣甲穿上,回过头来对小可一笑:“好过多了,刚刚左手一直使不上力气,多亏了有小可在啊……”

小可却低着头劝阻道:“叔父大人,你还是不要再去了。”

童渊哈哈一笑,拍了拍小可的肩膀:“咱们现在被这;两千匹饿狼给咬着,光凭我一人之力是杀不干净的。但是群狮也要有首领,我会注意的。”

面对着模凌两可的回答,小可也不知该怎么办。

童渊召集了军中还在的军官,问道:“咱现在的位置在哪?”

同行而来的骑兵多为并州本地人,一同样穿着军司马衣服的军官挠了挠摘下了头盔,犹如鸡窝一样的脑袋:“鲜卑人就像饿鬼一样,夜晚咱们也跑了近一个时辰,现在四周漆黑一片,咱们的西边都是连绵不绝的山,咱们应该,应该跑到了吕梁山附近了。”

童渊点点头:“咱们现在的优势便是比鲜卑人熟悉地形,只要咱们进了山,鲜卑人就跟不上我们了。”

几个军官符合的点点头,几人继续问道:“甩掉了鲜卑人,咱们是回去还是怎么办?”

众人早已经被童渊的武勇所折服,军中是一个很现实的地方,你有能力,士兵就跟你走。谁又会喜欢把自己带沟里去的长官呢?大家都已经把童渊当做了主心骨。

童渊招呼着大家坐下,在马上奔驰了一天了,一些人大腿内侧早已经被磨的鲜血淋漓,童渊分析道:“并州现在大部分兵力已经被集结而来,我们白天也看到了。雁门,虽然已经被被贼人团团围住,但是短时间鲜卑人难以攻下。我们应该做的是向四周求援,而现在只有东面的冀州和幽州才有兵马救援。”

“分一些轻伤,年幼的士兵,前往这两处。咱们还是回师雁门,伺机而动,”

所有人默然无语,现在回去无疑是送死,几百骑兵,送到了几万只饿狼的嘴里。

“丁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童渊是知恩图报之人,所以我必须回去,你们不愿意的,可以跟信使一起去报信。”

几名军官在黑夜中对视了一眼,皆拱手拜道:“我等愿随童司马去!”

“好!”

漆黑的夜晚,同样看不到众人的表情,童渊坚定道:“那咱们就同去同归!”

“同去同归!”众人的声音同样毫不动摇。

不远处的鲜卑人,在刚刚被童渊杀退之后,慢慢的从惊恐中安定下来。只是那名汉将的身影一直在鲜卑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们挤下座下母马的奶,加上随身携带烤好肉,坐在一起休息,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即使奔驰了一天,也还有余力做其他的事情。两千多人的骑兵泾渭分明,分成两派,他们分别是东西部首领,素利和轲比能两人手下。

“吐泥,是我错了,我们还是坐在一起商量一下怎么杀死那个汉将。不然单于那里我们没有办法交差的。”右边的壮汉诚恳的对着还在包扎着手臂的那个罗圈腿鲜卑将领说道。

“哼!”吐泥任凭着自己的奴才给自己包扎,刚刚包围童渊后,吐呢也舞刀杀入阵中,却没过五回合,便被童渊刺伤手臂,败下阵来,。

现如今,即使他和对方再怎么看不对眼,再怎么瞧不起,他认为的西方蛮子。他也不得不和轲比能手下的大将坐在一起合作。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只汉军极难对付,童渊便是他们的灵魂,若不击破他们的灵魂,他们就依然有勇气挥起刀剑,对抗伟大的鲜卑。

“等到清晨,我们发起突袭,继续追杀他们,你我两人,加起来能有七八名射雕者,我们的马快,等到那名悍将再为汉军断后之时。不管他人,立刻把他包围起来,所有射雕者,一起上,讲堂社,或者受伤。所以留翻,爽,我就不信,拿不下他的脑袋,

第79章 拒降

“好!若是再被他逃了,我们该提头给单于去见了。”吐泥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他只得答应下来。

“大哥,你给我们选的差事可真好,咱们可还没歇一两个时辰,半夜就要出发,这倒霉差事……”魏續伏在马背上一边在无尽的黑夜中奔跑,一边埋怨的小声嘟囔着。

他没想到一旁的郝萌,耳目灵活。他一脸坏笑的加速而过,给在前面在月光下如同骑着一团“炭火”宝马的吕布打小报告道:“大哥,魏楞子又在后面说风凉话了。”

魏续一听,慌忙怒喝道:“蒙蒙,你个狗日的又出卖老子!”

“哈哈哈……”把众人逗得一阵哈哈大笑。

“哼。”专心驱赶着坐下宝马赶路的吕布并没有理会魏續。

“咱们要建功立业,若是只跟在纪明老将军的身边,京中禁卫能人辈出,咱们恐怕连汤都喝不上。”曹性在一旁解释道。

“这件事虽然危险,但是那又比得上咱们在九原城下危险吗?富贵怎么说也要险中求,大哥这样做没错!”宋宪说道。

一旁的侯成听到后也大声附和。

“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捞到了一批好马。”侯成说道:“奶奶的,京城人就是富裕,这些宝马就算在咱们九原也得卖个千金一匹!运到南方去,那不更得卖大发了。要我说就算只得了这些马,咱们这趟差事就不亏!”

“那你也太眼皮子浅薄了吧!”成廉打趣道:“纪明公既然能这么大方的把这么好的马都给我们,咱们这趟差事能安全回来,纪明公起码也得赏我个屯将当当,给大哥一个军司马啊。是不大哥!”

“哟,你一个穷小子还想当屯将!”众人哈哈大笑更反过来打趣成廉。

成廉挥手驱散了他们:“去!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吕布瞄了他一眼:“我吕奉先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九原没有人能打得过我。来的汉军,我也看了一遍,就算田晏、夏育我也有把握十回合拿下!这就是号称征弛北方的猛将,太让我失望了!我就想看看,号称比肩匈奴的冒顿的檀石槐,他的手下有什么能人能够抵得过我的方天画戟!”

清晨的露气让人秋高气爽,但是土山上的汉军却没有人敢于懈怠,他们趁着湿湿的空气润润干裂的嘴唇,他们的精神不是很好,昨夜鲜卑人骚扰了一夜,这使得他们不得不合甲而眠。

越来越多的鲜卑人在部落首领的呼喝下,又围了过来,和连向着檀石槐禀报道:“不出父亲所料,昨夜雁门郡人心惶惶想派人联络土山上的丁原,但是他们都是从城上坠下来的,应该被我们全部杀光来,可惜,没能乘机夺得城门。”

檀石槐点点头又问道:“招降的人怎么样了?”

“被乱箭射回来了。父亲,汉人只有拿鞭子抽在身上,拿刀架在脖子上,不然他们不会投降的……”和连劝说道。

“你懂什么!”檀石槐斥责和连。“别以为汉人真的懦弱,我们哪次不是险胜他们,鲜卑人能够走到今天这步,也全靠着汉人的扶持。他们才是最先进的,若匈奴人没有得右校王李陵,丁零王卫律。何来有今日一支延续至今。他们若投降,本单于必将重开匈奴封王之策,分于部族,册封为王,我鲜卑人的王!”

“父亲!”和连一肚子怒气,自己都没有得封王,凭什么卑贱的汉人能够封王!

檀石槐粗暴的打断了他,往往打下天下的人都比较武断独裁,他们相信自己的判断,往往不会在乎别人的想法:“闭嘴!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是!”这个字几乎是和连咬着牙说的。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

雁门高大的城墙上断箭残枪遍布,守城的器械一堆一堆安放在隘口,一位贵公子身上不沾一点血迹在一众血迹斑斑有些还负着伤的大老粗身边倒显得那么扎眼。

但是他的黑眼圈是那么浓烈,鲜卑人连夜攻城,让这位贵公子可惊吓不已,他可是出身太原王氏的豪门望族,姓王名泽。虽然只是一个庶子,但是以他的身份可从来没有经历过战阵。虽然他自己被吓的要死,可是他倒是有一个好的习惯,不懂的事情交给懂的人去做。

这一段时间,他全力配合身为身经百战的郡尉老将,为了包住自己的小名,那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老将能有这样一位散财童子也是心满意足的守城。

这时的王泽却心烦意乱的思考得到的坏消息:“昨夜出去联络刺史大人的探子全部被鲜卑人杀死了。”

他们的头颅今天一早全被加在了城外的那座京观上。王泽看了一眼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老将军,那现在该怎么办?”

王泽问计的话刚刚没落,城下却响起了招降的声音:“城上的兄弟们,我乃原汉逆武猛都尉刘尚,现在是檀石槐单于亲封的左都骨侯,汉帝刘宏昏庸无道。你们只要投降,随单于一起前往草原,单于将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而且,大小官员皆有赏赐!”

贵公子听了倒有些心动,他心动的倒不是去和檀石槐做蛮夷,他觉得既然鲜卑人可以谈,那能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太原王氏一愿意拿钱赎自己的,他再也不想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每天看数十数百具尸体从城墙上抬下来,还有伤兵的哀嚎,亲人的痛哭,这一切都让王泽自己感到要崩溃。

“老将军……”王泽讪讪的想和老郡尉商量商量。

却没想到老郡尉探出头来,对着城下招降的刘尚破口大骂:“呸!你这个没爹娘养的狗汉奸,想要老子投降,做梦!大黄弩手,给我射死这条赖皮狗!”

“嘣嘣……”城墙上的力士早已把弓弩上弦,用木槌一锤机关,三四根弩箭朝着刘尚飞射而去。

“大黄弩!”刘尚和几人惊恐的叫道。

他们连滚带爬的向后面逃跑,一人却被“幸运”的像穿糖葫芦钉死在地上,有三根手指粗的箭矢穿腹而过,那人只能在地上无助的哀嚎,他的同伴早已吓的跑的不知道哪去了。

老将军哼哼一笑,转过头挖挖耳朵对看着肠血遍地的脸色又突变的王泽问到:“太守大人刚刚说啥?”

刚刚查到了,还是要回一下那个书友提的问题,在这个时期如果没很大变动的话,现在的并州刺史应该叫邓盛后升任太仆(管马政的),太尉。出自对王允故事记载。

第80章 杀汉奸(上)

王泽拼命的咽下喉咙上涌的反胃感,强颜欢笑的摆摆手道:“没说啥,没说啥。”

“哦,那就好,还请太守大人移步下城,鲜卑人应该又要攻过来了。”

“好好好……”王泽点点头。逃似的跑下了城墙。

太守府的管家迎了过来搀扶住像是喝醉酒的王泽:“少爷,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王泽突然想死发疯了似的,老郡尉已经把他的退路全部切断,现在只能死死的守住雁门,不然城破了,他的脑袋必然会放在那座京观的最上面!

“回去!”王泽坐上了马车,“回去,把咱们赚的钱全部拿出来,募集全城的精壮,让他们都上城墙,给我守住雁门!”

“少爷,现在还没败坏到这个地步吧……”管家小跑跟在马车旁有些不甘的问道。

马车中伸出一只手,一巴掌抽在了管家的脸上,从小没有爆过粗口都是温文尔雅君子的王泽探出都是眼睛血丝的狰狞面孔:“都什么时候了,还tm管钱!我如果死在这了,那些五铢钱难道留给鲜卑贼花吗?”

“是!”管家有些惶恐不安的捂着脸,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对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太守脾气大变。摇摇头,现在也不是管这些的时候,赶紧出钱招人吧!

土山上,所有人紧握兵器严阵以待,这场战役没有对错,只不过又是人类血腥厮杀,争夺霸权,所谓的正义往往只是一团七彩缤纷的屁而已。

檀石槐又让刘尚前去招降土山上的丁原军,反正招到了赚翻,没招到,就算死了几个狗腿子,会心疼吗?

刘尚不敢违抗命令,只能一脸舔着笑脸无视一旁和连的厌恶和嘲讽,遵命而去。

“上面的兄弟,不要放箭,不要放箭。”

山下的刘尚打着白旗躲在几人举着的大盾底下,回头对着一众鲜卑人谄媚一笑。

继续呼喝道:“昔日我们也是同僚,我原乃汉逆武猛校尉刘尚,承蒙伟大英明的檀石槐单于感化,现任左都骨侯。”

山上当即有人怒斥道:“汉逆?呸!还有脸称是我们的同僚,你不过就是个该死的汉奸!”

“哎,话不能这么说嘛……”刘尚一脸笑嘻嘻道,但是他穿着的鼻环,被发左袵,扎着一头如同现代人的“脏辫”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已经离当初的武猛都尉太过遥远了。

“按理说我刘尚还是皇室宗亲,只不过家道中落,凭什么他一个亭侯之子就能当上皇帝?而我只能做小小的都尉?”刘尚的语气充满了羡慕和怒气。

“汉帝刘宏昏庸无能,买官卖爵,天下民沸久已,天命在我大鲜卑檀石槐单于之身,接连三破你汉军,你们莫要执迷不悟!丁建阳,你若投降,单于一定优待于你,甚至已经许诺,只要你放下武器投降,以前既往不咎,并封你为鲜卑的右校王!”

你汉军?汉奸就是汉奸,就如同在网上一口一口你国如何如何的人,他这样自己开除自己国籍的人,又何配生活在我们的土地上呢?

坐在帅旗下的丁原听完之后,立刻站起,脱众而出。哈哈大笑道:“想让我当李陵?若我当了王,你这个都骨侯不得还向我行礼,那老夫现在命令你个小小的都骨侯,乖乖送上头来,说不定我心情好,就投降了。”

刘尚一听顿时恼羞成怒,把头探出,大声呵斥道:“丁原,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快快投降,待会儿大军压境,尔等苦苦守在一无水无援的小山上,待全军渴死饿死,白白的上万条性命,和你陪葬!”

丁原冷哼一声,问左右道:“有哪位勇士?能射死这个背主投奴,还在阵前狺狺狂吠的污我耳朵的狗汉奸!”

“我来!”

“让在下一试!”

数名善射的汉将,他们都是善射之士,手持强弓,对准,忧伤,便一箭射去,,几只见施,老公不断的插在了旅游上,滚,几米钱,

帮刘尚长顿的几名汉奸都吓的连滚带爬的,逃回了匈奴的挣钱,先辈们起气恼不已,拿着手上的马鞭,狠狠地呵斥,抽打他们,

你们这帮弱弱的汉猪,连长云交待的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养你们有何用?

你还真被打得哇哇直叫,却只能一直哭丧着陪着笑脸,,

刘尚也吓得闭上眼睛,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摸了摸身子,自己并没有中一箭,

刘尚愈发猖狂了起来,丁建阳,你这个老匹夫,我乃檀石槐参与大,人清风的左东莞东,你现在敢像我老公?待会儿我攻上山,我一定要把你的头颅做成酒器,

历史上不管哪个汉奸,都会拼命的跪舔主人的模样,啊,比如岩里正男,他不仅外地说钓鱼岛是日本的,就算日常的打扮也是muji和,和,和服,和他自己本人也认为自己是个日本人。

刘上同样如此,他早已抛弃了自己汉人的身份,批发有了,八点川逼,就连洗漱也全部都学,学习,,野蛮的鲜卑人,

就像我大清,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那野蛮的民族如何统治一个较为先进的民族?

文化他们的传统,用刀子逼着他们的膝盖下跪,温顺者的活,不吃则必死,

山上的汉军,听到刘尚娟狂的叫骂,却奈何不了他,一时期气愤难当,不少脾气暴躁的军士想当即越出拒马与壕沟,直接杀了这混蛋!

丁原也恨恨的一锤旁边的光秃秃树干。山腰上一人举手呼喊道:“让我来!”

只见一青年低级军官,他手持一特殊弓箭,,挥退旁边众人,将一支箭搭在弓上,躺在地上,用更强的双腿的拉力嘎吱嘎吱的撑开了弓箭,青年军官的脸上被憋的通红通红的,但是他还是专心致志的瞄准着山下叫骂不断的刘尚。

“这是?蹶张弩!”有见过的军官小声惊呼道。

蹶张弩,可是秦帝国,征战天下的利器。虽然射程较远,精度比大黄弩强多了,但是由于开弓困难,且花费时间较长,操作难度系数大,渐渐的在汉军的装备系列被淘汰,今天没有想到还有人会使这种弓,这可是老古董了,好比大家都会开枪,但是给你一把燧发式火铳,你没崩死自己都算万幸了。

更何况,这个人还把它带在身边……

第81章 杀汉奸(下)

徐襄看着自己的侄儿那样吃力的操持着决战,也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他们徐家出自辽东苦寒之地,那里遍布异族,汉人稀少,物资也十分匮乏,他们不得不用上一切能用的东西。徐荣在辽东开这种弓弩是一把好手。可是距离这么远,究竟能不能射中刘尚?徐潇心里也没有底。

“中!”

徐荣憋红的脸怒吼一声,被拉的满满的弓被双手突然放开。箭羽带着巨大的动能,从山上直挺挺的射向刘尚,刘尚惊恐万分看着箭羽向他飞来,拼命的想向后方跑去,长箭却像长了眼睛一样,毫不留情的一箭穿背而过。从肺部狠狠的把刘尚钉死在了地上。

“射中了……射中啦!”山上的汉军群起欢呼雀跃。

山下的鲜卑军却不发一言,他们驱赶那些汉奸回阵站在最前面,战争已经无法避免,胜者执掌话语权。

刘尚并没有死去,他拼命的伸出了手,向自己的主子苦苦的哀求他们来救,其他们投降者把脸避开,没有鲜卑人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出阵,否者代价便是自己的脑袋。

鲜卑人却对这种已经没有价值的奴隶,不屑一顾,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价值的老人都要驱赶出部落,何况一个受了重伤的奴隶?

刘尚无力的挥着手,她满口鲜血,咿呀含糊不清的说着话,不知道是叫骂丁原还是诅咒鲜卑人。

这是他也许才恍然大悟,他也不过只是鲜卑人身边的一条狗,狗受的伤已经超过了这条狗的价值,主人只会把狗杀了去吃狗肉。再去狗舍里面提一条,新的狗它也会摇头摆尾讨主人的欢心,不是更好吗?

“哎……”檀石槐不知道是惋惜还是感叹,他转头回到阵中对着三大首领道:“两天之内,本单于要见到丁原的人头!”

“遵命!”

丁原满意的看着徐荣,对一旁的军法官大声道:“给这位勇士记拔阵斩旗之功!”

“诺!”

“全军备战!全军备战!”几名郡尉大声呼和着自己士兵。

“咚咚咚!”沉闷的鼓声调配着整个军队的动向.

山下的鲜卑人开始了他们的战场祭祀仪式,他们将活人绑在木桩上,几个祭祀祭拜神灵后,全身抖动抽搐,显得十分疯狂。

但是鲜卑人全军却十分庄严肃穆,大气都不敢出一身,他们将俘虏的喉咙割断,俘虏的惨叫声让山上的汉军心有戚戚然,对,那些被活祭的人都是汉人,祭祀让鲜血与陶罐中不知名物体混合在一起,祭祀一边祈祷一边将其混合物泼洒到所有将要出战的人身上。

战士们欣喜若狂的抹着这些东西,野蛮同样会带来狂野的信仰和野蛮的习俗。太过艰苦的条件使得那里的人们不得不靠这样麻痹自己,祈祷胜利。

这些东西还将伴随鲜卑人到几百年后的北魏孝文帝强行消灭守旧派,迁都改革才彻底的汉化废除。

在那之前活人殉葬,弃老依旧是鲜卑人的传统。

祈祷结束,鲜卑人吹着响亮的鸣镝鼓噪着狂热的军队,四处的鲜卑人慢慢的压近土山。

檀石槐看了看,还是不满意,他一手用马鞭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一边扭头吩咐和连道:“把围困雁门的各部族都召集过来。”

和连听后以为檀石槐老糊涂了,劝阻道:“父亲,调回围困的军队,若雁门军偷袭我们身后,咱们将腹背受敌啊。”

檀石槐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傻儿子一眼:“若雁门军真的有这样的勇气,昨夜便不可能能只是一些探子出城,而是率军偷袭我们了。”

“就算我们撤走军队,他们也会害怕这是陷阱,缩在自己的乌龟壳中,他们只会期盼着救援,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举着丁原的脑袋再去雁门城下。”

“单于英明!”众人赞叹的拜服,留下了一脸郁闷的和连。

“杀!”那些臣服鲜卑而被强行征兵而来的部族下马站在了第一线。山的南面地势上升较为平缓,这里本来可以纵马上山都没有问题,可是汉军用一天的时间,这里就遍布拒马和壕沟,他们不得不从马背上下来,变成了步战。

这里成为了鲜卑人主攻方向,他们被第一批派往去趟出一条血路,还可以消耗汉军的力气。

鲜卑人之前也是为匈奴人做这种事,然后他们投诚到了汉朝的旗帜下,被给予了肥美的草地和牧场,修生养息逐渐壮大之后,现在他们反噬汉人,用的依然是这样的政策。

只不过昔日的被奴役者转变成为奴役他人的奴隶主。

一手上还绑着绷带的军官看到敌军已经踏入了射程大声命令道弓弩方阵的士兵道:“放箭!”

数千直箭羽铺天盖地的从山下飞下,仰射的角度因为重力的下降,更是带来更大的冲击力。它们直接穿破那些部族简陋的木制盾牌,狠狠的扎进了他们毫无防护力的羊皮袄子里面。

鲜卑人在接连前几战虽然缴获了大批汉军的制式装备。可是,这些卑贱的被奴役的下等民族可没有价值能得到这么好的装备。

惨叫声不断响起,尸体在冲锋的道路上往上延展。鲜血将被风沙吹过后掩盖些血色的土地重新侵染得红艳艳的。

作为民族性质的不同,游牧民族必须会善攻,而农耕文明也必定会善守。

游牧民族如果不善攻击,他们就抢不到住够的牛羊和粮食,填不饱肚子的民族,他们会注定被消亡。

而农耕文明若不善于防守,那么他们就击退不了劫掠他们劳动成果的豺狼野兽,那么,其结局也多是被恶棍当成能不断挤奶供养他们的牛羊。

“扔滚石檑木!”山上的石头多已经被汉军挖出来,树木也被砍伐殆尽,他们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的东西坚守着阵型。

飞石和滚木带着冲能一路带着鲜血碾压撞飞一道一道道鲜卑人。鲜卑人可没有什么医生,伤者只能在原地哀嚎到死,然后被一双双大脚覆盖。这让鲜卑军的攀爬日益艰难,轲比能指挥着已经冲到山下的弓兵下马朝扔石头的汉军射箭。

“举盾,举盾!”指挥的军官高声呼喝道,

汉军顶着箭雨,也开始接连出现伤亡。

第82章 鲜卑人的计谋

醒醒都醒醒。

天才刚灰蒙蒙亮,童渊把大家都叫了起来。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他们正在经历厮杀。

大家都活动活动手脚,烤烤火。

生火是会暴露目标,但是童渊他们不得不生火,雁门的昼夜温差之大就和现在新疆一样大,再加上现在处于小冰河期的前期,晚上几乎滴水成冰,寒风呼啸。

他们为了防止偷袭,昨天一晚只有穿着铠甲,相互依靠在马下,但是这些依然挡不住刺骨的寒风,不得已他们只好收起火堆,便在这寒冬腊月之天度熬了一夜。

贝伦也点起了火堆,他们看到了汉军的动静,也纷纷活动起来。

小可,有什么情况吗?

夜晚自然有人值夜,他们换成上下半夜,以防对面的鲜卑骑兵突然突袭。

小可摇了摇头道:“开始鲜卑人,有一阵骚动,然后很快就平息下来了,估计是有奴隶逃跑。早上对面有人被叫喊着压着杀了头。”

童渊点点头,但是他思量了片刻,瞬间觉得很不对劲。

真的是这样吗?

并非童渊疑心太重,这些鲜卑人明显带着必杀令,非杀他们不可。

七八百人的性命就在他手上攥着。这一切使得童渊不得不小心应对,一切的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童渊摇了摇头。吩咐全军道:“将马儿都喂饱,尽早赶赴山中。甩开这些鲜卑骑兵我们才真的安全了……”

“诺!”

当童渊他们在悄悄的准备,鲜卑人那边却突然集合,马上便集体的冲了过来。

警戒的人一下子立刻发出警告,所有人虽然都有猝不及防,但是都马不停蹄地跨上马匹向西北逃去。

童渊一旁的小可,却一边骑马奔逃,一边频频回头看着向他们追来的鲜卑人。

“小可怎么了?”

小可喃喃自语道:“不对,不对。这些完全不对啊!”

童渊急忙问道:“小可你发现了什么,有什么不对啊?”

小可急道:“叔父,鲜卑人的人数完全不对啊!今天的人数比昨晚少了三四百人,虽然他们今天多打着很多的旗帜虚掩人数,但是绝对比昨日少了一部分人。”

“少人了?”童渊立马严肃了起来。

突然前军有人慌张的叫喊道:“司马!司马,西面有骑兵过来了!”

“是鲜卑人,是鲜卑人!他们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前面的。”

西边有一百多骑兵阻挡住了汉军前进的方向,童渊击溃他们是毫无问题的,但是必定是会被拖住。

不好,被敌人算计了。童渊的心里咯噔一下:“往北面跑,往北面跑!”童渊立刻下令道。

“他们会去西面堵我们,我们的北面估n计。室友。”小可有些悲观。

“别管了。一旦被他们缠住。我们的下场不用猜也能知道……”

“撤,尽量撤进山里!入山就能成了。”

所有人略微调转方向。自西北改道笔直的向北而去。

童渊勒马转头射出一箭,杀死跟在最近的那个鲜卑人后并没有停下来,着就马上随汉军一同离开。

“曼头兄的计略果真厉害,现在汉人就正如四散的羊一样……待我们把他团团围住。杀死那个汉将。我们就能一举把他们歼灭!“吐泥不得不佩服道。

一旁的曼头在马上得意至极:“哈哈哈。吐泥大人夸奖了。汉人本来就不过是两只脚的羊。牧羊犬把他们往那边赶,他们就得往哪边去。就算那边是屠宰场,他们也必须!”

吐泥点点头,有些诧异道:“北边的小队怎么还没有出现?”

曼头也奇怪不已,按理说他们应该和西边的小队同时出现,然后把汉军拖住,可是汉军都要跑远了,北面却一个人影都不见……

“有人懂鲜卑语么?”吕布攥着哇哇惊恐的叫着的鲜卑百夫长问道他们的同伴。

“我会一些!”成廉自告奋勇道:“以前家中叔叔到处跑商,倒也学到一些。”

“问问他们,他们在这干嘛。”

成廉叽里呱啦问着鲜卑人,没想到鲜卑人居然显得更加愤慨,更加大声的呵斥什么。

侯成在一具死尸上蹭了蹭刀上的血迹,摸摸脑袋问道:“这贼蛮夷说着些什么?怎么好像是他审我们似的。”

成廉冷笑一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他说狡猾的汉人,伟大的檀石槐单于会一一把你们这些跳蚤碾死!”

“哦?”魏续大笑。

他上前用满是血渍的大手攥紧百夫长的耳朵,用小刀慢慢的把不断挣扎的百夫长的耳朵割下。

“啊啊啊……”鲜卑人不断挣扎,但是吕布的手好像一把大钳子卡住他不得动弹。

耳朵终于割了下来,没有包扎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下,鲜血直流,显得分外的狰狞。

但是面对捏着他耳朵,比划着刀子更有兴趣把他另外一只耳朵割下来,呵呵一憨笑的魏續,倒是对方更加恐怖。

魏续小心的把耳朵放在包里贴身携带着,在古代,长途奔袭通常不方便携带脑袋,往往会用耳朵或者其他容易携带和证明身份的器官来证明自己的军功。

百夫长的耳朵有一耳环,还是金制作的,这可不是一般的牧民能带得起的,没想到今天却成了对方的灾祸。

“百夫长的耳朵,那可是更能换一大笔钱呢!”魏续扬了扬刀子,对成廉道:“若是他不要,我现在就帮他把另一边的割下来成对。”

在死亡和痛苦的威逼下,百夫长不得不痛痛快快的吐出了真言。

成廉越听神情却严肃,再三确认没有什么遗漏后,转头禀报道:“大哥,他说鲜卑王庭已经将丁原刺史一万多人的军队围在离雁门两里外的土山上,已经一天多了。他们奉命追杀一只不到千人的汉军轻骑,身后有两千多人追杀,轻骑虽然有一员连斩鲜卑数员大将的猛人,但已经是强弩之末,怕是不行了。”

“哦?”吕布顿时有了丝兴趣,“猛将?我倒要见识见识。”

“他们就在咱们东南方向,而且应该正往这边来了!”

“那就帮他们一把,我到要看看,到底是鲜卑人太弱,还是此人太强?比我吕奉先又如何!”

第83章 祛寒娇耳汤

张仲景头痛欲裂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热腾腾的被烧暖,满是名贵的龙延熏香的房子顿时使得张仲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只记得自己昨天见了刘辩殿下一面,然后喝了一碗酒……

酒……误事啊!张仲景顿时有些脸红,汉朝人,你若不会喝酒,别人都会嘲笑你不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张仲景觉得自己在殿下心中的第一印象丢了丑。

但是学医者大多不好嗜酒,若是喝多了酒之后误判别人病情,给别人开错药,那简直羞称自己是医生。

而且狂热的酗酒,会使人得痛风等疾病的风险大大提高,尤其到了老年,手会忍不住的发抖。

到时候连脉相都给人把不准,那还怎么给人治病呢?

“渴……”张仲景想喝水的欲望十分强烈。

舔着干裂的嘴唇。一双香夷软骨的小手,端着一碗温水,温柔的喂着张仲景一口一口的喝下。

张仲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亲切的端水喂他喝的小姐姐。

如此一上等姿色让人充满欲望,只穿着贴身之衣物的美人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中?

张仲景脸红着,不好意思道:“姑娘,小可这是在哪?姑娘你怎么会在我的房中?”

姑娘扑哧一笑:“少爷您昨晚一夜都是抱着我睡的啊。这是在同福客栈天字套房,我是您的贴身女仆,是殿下亲自命我照看您的。”

张仲景顿时了然,他在家也是一位公子,自然也是有仆人伺候他,张仲景倒是接受的很快。

在美人的伺候更衣后,张仲景站起来四处走动环顾这所房子,所有的摆饰和家具都是经过有经验的精通人士精挑细选摆放。

一些黑科技的产物,更是让人觉得逼格满满、十分舒适。为什么房子内只有熏香的味道没有一点烟火气息、没有火盆的房间却让人感觉如同在阳光照耀下般的暖和。

还有房间里的神奇的抽水马桶,经过特殊改造,柔软舒适,豪华的用来擦屁股的白纸。

你这寒冬腊月还能吃到的新鲜瓜果。

这一切都让人感到十分的惊奇,这也当一些豪门贵公子虽然觉得房间昂贵,但是物超所值。

刘辩并没有刻意的改造这个世界,但是不管如何,一个享受过现代生活的人,即使是古代的皇家生活,也不如现代生活的一个死肥宅过得舒适。

一桶快乐翅,一瓶快乐水,再抱着自己的纸片人老婆,肥宅的快乐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举个栗子,汉朝人他们擦屁股用的是厕筹,其实也就是竹片,。瓦片等物。平民百姓可能就随手抓把叶子用用。

你的白嫩嫩的小屁股经常刮不干净,那么作为一个现代人的你能够忍受吗?

还有,到了冬天的你只能就着咸菜,每天吃肉吃到吐,当你嘴巴淡出鸟的时候,想想在现代一年四季你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的时候,你会不会想着怎么样回到这种生活、·

所以刘辩他总会有意无意的影响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天命之子之所以是天命之子,错的不是这个世界,错的是这个穿越者经过科技时代的洗礼,无法忍受这“落后”、“古老”的一切,无论什么方面。

当然,你成功来便的是天命之子,而失败者则会被钉到耻辱柱上被抹黑,封杀,遭受无数代人的讥讽和嘲笑。然后被扣上诸如恶魔、疯子、战争狂人的名字。

现在还不是大规模展现自己作为“大发明家”改变世界的时候,它们会给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冲击,不是你认为好的,整个世界的人都会和你一样认为这些东西就是好的。

我们自然知道机器时代代替人类是好的,是未来的趋势,但是对于底层的工作者来说,他们抱着惊恐、排斥的态度,因为机器人会侵占他们的工作,而资本家则会更加压榨他们的价值,降低他们的薪酬。

刘辩自然知道步子迈的太大的代价是什么,他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命运依然被绑在历史向前狂奔的马车中的乘客,严格来说,自己的姓名都还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是个俗人,命都不能保全,而当他发现这些能成为他更大的筹码之时,便把他装到他的总统套房,先让上层人们潜移默化的接受好的东西,刘辩他是不会那么乐意直接奉献出来的。

这种变种的“总统”套房在洛阳可是要几百金一夜,而特殊定制版的更是达到了上千金,可是一经推出就广受好评,有钱没处撒的门阀世家子弟都以长久的包下天字房为“壕”。

此时窗外有人摇响了门铃,张仲景还不知此为何事,女仆笑着走上前开了门。

一管家走了进来,向张仲景行礼过后道:“张先生,我是您的专属管家,我真挚的提醒您早餐时间到了。”

张仲景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强摆着脸说道:“那就端上来吧。”

管家拍拍手,几个侍女端着几碟精致的小菜,主食是一锅热气腾腾的汤水中,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今年的新麦磨成的面粉混水合成面皮,包上山林中的野猪火腿肉,撒上些山野中的小葱。

那散发者的香味,让张仲景欲罢不能。

张仲景尝了几口,顿时眼睛一亮。那被酒味冲淡了些许的食欲,重新又上了喉咙。

不由得让张仲景多吃了几口,管家善意的提醒道:“张先生慢吃,我们预留了您需要的分量,您想吃多少就可以吃多少。”

张仲景点点头他好奇的边吃边问道:“这个东西叫什么:吃了让人感觉浑身发暖,两耳生热,是个好东西啊。”

今天的张仲景却不知道,这让中国人历代都念念不忘,象征着团圆的饺子,其实是他自己在当长沙太守的期间发明的。

“回张先生的话,殿下说这个东西叫做水饺,可是咱们店里为了让它好听一点,长相也颇有像人的耳朵,招牌名字便称呼它为祛寒娇耳汤。”

张仲景呜呜的点着头:“你们取名字倒取得挺形象的,祛寒娇耳汤!好名字。”

“冬至之时,我在外游医。不少百姓前来看病都是因为这手脚耳朵冻烂之症,有了这个祛寒娇耳汤,既是道美味的吃食,又能给人治病,可谓一举两得!”

管家和善的点点头,他倒喜欢的是这位年轻的医生可是与其他伺候过住在天字房的客人不同,尤其那些贵族少年,他与他们不同的是,拥有一颗赤子之心,和体恤百姓的悲怜之心难得也。

对了,张先生,我还要提醒你,刘辩殿下说,待您醒了,便送你入宫去觐见殿下。

张仲景点点头,冷的都扒了几口,擦了擦嘴说道,那就不耽搁了,送我入宫吧。

您请……

第84章 战场

土山的战斗愈发白热化起来,双方都陷入了焦灼态势,檀石槐不停的命令各部落不喘息的交错向前进攻,而汉军也筋疲力尽,伤亡在不断的扩大。

丁原的脸色愈发严峻,不停的接收到传令兵禀报,再发出不断的号令。

“南面,再派一队预备队。”

“把伤兵都救回来。”

“大黄弩,对准敌人的弓兵齐射!”

“大人,大黄弩所存的弓箭不多了。”一旁的帐中长史忍不住劝道。

丁原摆摆手道:“先管火烧眉毛再说。让伤兵削木为箭,补充大黄弩的箭矢就算只是木头的箭,这么近,照样能把他们射成人肉串!”

“遵命。”

鲜卑人也抱怨不已,在地形的优势下,攻方必然比守方伤亡更大,再加上装备上的差距,往往一个百人队拉上去还没有到十分钟就报销了一半。

“单于,伤亡太大了,我们还是困死他们吧!围困他们几天,他们不得饿死也得渴死。”满身鲜血的素利骑着马回到大营中,对一直盯着攻势的檀石槐忍不住说道。

檀石槐坚决摇头道:“我始终有不好的预感。我们在汉人的并州已经逗留了超过五天。但是汉人的皇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一旁的和连也忍不住插嘴道:“可是据留守的部族来报,能够尽快增援的辽东和幽州、冀州一线的的汉军并没有什么异动,他们如果就算今天出发,最快的也要近五天后才能到达。”

檀石槐嗤之以鼻:“他们又可曾进入到军营内部?只不过装做牧民在外面晃悠,若是汉人,将新兵壮丁充斥,精锐悄悄出发。即使汉人不动这漫长的一线的兵马,从汉人的京师渡大河北上,跨过壶关,也不过多出两三天的事情。若是汉军收到消息就出发,我们只有三天左右的时间。”

檀石槐渡步充满忧虑道:“一旦我们久困不下被围在这里,后果将不堪设想!北匈奴怎么没落的,那个教训我们必须吸取。”

“那您的意思是。”三位部族大佬问道。

“全力强攻,尽快解决并州战事,汉人的步兵只有两条腿,他们是追不上我们的。”

轲比能和素利能被推举为部族首领,其才能也证明他们非一时之雄。他们点点头赞成,而中部的蒲头更是由檀石槐扶持上去的首领,所有人意见一致。

而檀石槐也不再消耗各部族的兵力,命令和连带领王庭的精兵随着三大部族一起攻击。

丁原看着换上来一波的新的鲜卑人,他们精甲精剑,即使是体格都比其他部族壮一号,他们呼和的气势都比那些散乱的部族要高。

再看看他们打起的旗帜,丁原不得眉头紧皱,拔出长剑跨前命令道:“前军全部撤回休整,河内军进攻!”

“喝!”周围的席地而坐的士兵全部站起来,他们看着丁原的身影拿起武器跟随而上,充满狂热!

这是丁原经营良久的军队,他们拥有整个并州最好的装备,他们是丁原的子弟兵,他们跟随着家境贫寒的丁原,从一个小卒子南征北战,兄死弟从,到一州刺史华丽的转变!

就算是在绝境之中,只要有丁原的存在,他们就会战至最后一人!

丁原的神情充满严峻,他对河内军是充满信心的,但是,河内军这两天被丁原当救火队使用,哪里有漏补哪里。自然而然也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但是兵对兵,王对王,将对将。若是交给别人,丁原还真的担心别人挡不住。

“准备,准备!”丁原听着弓弩部队指挥的郡尉紧张的呼喝,一沓又一沓箭羽被摆在了弓兵的身边,这些箭羽很多都沾染着鲜血,是刀盾兵们趁着敌人撤下回收到的箭支。有些弓兵已经开弓太多,导致手指已经被弓弦崩裂了手指,他们却不得歇息,用一些麻绳和布条稍微绑一下,就继续准备射击。

鲜血染透了弓弦,他们已经退无可退。

看着山下的尸山血海,残肢断臂,真是一个让人绝望之地。

丁原又忍不住看了北方,段纪明你难道绕后到漠南草原去了么。

“大哥,就在前面。”侯成指向侧面山下的鲜卑军。

吕布扬了扬手臂,直接纵马冲杀过去:“就让我们闹个天翻地覆吧!”

“喔~”

第85章 雁门的决战(上)

“当户,看那!”吐泥的贴身护卫惊讶的指向一边的山头上滚滚而下的几个汉人。

吐泥冷笑一声“找死!原来在这里留了后手,给我全部射死他们!”

一旁的护卫惊恐道:“大人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冲过来了!”

鲜卑人还没来得及开弓射箭,吕布带领的小队就如一把尖刀一样刺开那看似坚固的“皮囊”。

在最外侧的几人,被方天画戟一戟削首。

吕布就如一道狂暴的飓风一样,直直的杀向吐泥,在他的方天画戟之下,无一人有一合之力!

座下的碳红踏雪骓更是一批骄傲的马王,毫不在意的在千军万马中左突右撞!

曹性、侯成、成廉、宋宪……纷纷杀到,直接把鲜卑人的阵型给搅动得一团糟。

吐泥看到那个满身带血的年轻人杀向了自己,慌忙叫道:“护卫护卫!都给我上,把这个狂徒给本当户(万骑长)拿下!”

吕布也听到了他的话,他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看众多鲜卑人护着他的模样,听到他的叫喊纷纷冲杀上来,便知道自己捞到大鱼!

吕布的画戟改劈砍为拍撞,一击之下直接拍飞了挺枪要刺他的贼将。

贼将口喷鲜血,将身后三骑撞下了马。在万骑丛中被撞下马,那就和被判死刑差不多。

正好中国古代也有被乱马踩死的刑罚。

吕布艺高人胆大,直接站在马背上,画戟不停戳杀围过来的敌军,接连跳上主人倒地的马,画戟一直,正是吐泥!

吐泥慌忙拔刀要砍,突然感觉后颈一疼,视线就往下天旋地转的掉,一个口袋罩住了他。

“我这是被人……砍下了脑袋了……”

吕布飞身一跃,正好又跨上了自己喜爱的炭红踏雪骓与兄弟们汇合而去。

“司马,司马!你看后面,后面有友军!”

“他们疯了么!”

“吁!”童渊勒住马儿,掉头看向鲜卑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吕布杀死吐泥,心中一喜,连忙吩咐传令兵道:“天授良机!吹号,随我一起,反杀鲜卑人!”

“诺!”传令兵兴奋的回应,他掏出一个牛角呜呜的吹着进攻的号令。

所有的汉军骑兵听到后都回停下来,在军中,军令如山!违令者杀无赦。

他们纷纷拔出刀剑,随着童渊一起杀进鲜卑人!

“什么!怎么能这么胡来!”骑在马上的段颎接到九原少年的传讯气的不要不要的。

他明明已经吩咐过吕布不要莽撞,他一百来号人加上不到千人溃逃的汉军,就像反杀追杀的两千精骑。

一个不小心,这近千人包括吕布都要送到鬼门关去。

田晏催马上前问道:“段公,那我们要不要去帮吕布他们。”

段颎想了想,沧桑的脸上满是无奈,他摇了摇头道:“他自己闯下的苦果,那他就要自己尝!”

“我们长远奔袭而来,若是选择去歼灭这只追杀的鲜卑人对于我们来说易如反掌。”

“但是,这样的话,本来敌在明我在暗,我们本来可以杀它们个措手不及,这样就暴露了,甚至会毁了全局!”

“那……”

段颎摆摆手打断道:“现在只能祈祷他自己吉人自有天相了,全军奔袭雁门,檀石槐的头就在那里,谁想光宗耀祖,一雪前耻,拿下他的脑袋,陛下一定会亲自嘉奖那位勇士的!”

雁门城上,太守王泽又被老郡尉请上城墙。

东汉政权下郡尉不再有和太守能同庭抗争的权力,而是至于太守位置之下,属于了太守的下属。

老郡尉请王泽上城墙,王泽大胆的探头一看城下,干净的很,一个凶狠的鲜卑也没看到。

王泽心中大定,他也很好奇的问道:“将军,今日鲜卑人没有攻城,叫本太守上来所谓何事啊?”

王泽拱手见礼后,姿态放的很低道:“大人,刺史大人那边喊杀震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停下,末将请自带一队人马出城查看实情,还请太守大人准许。”

王泽一听,昨夜不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城中最精锐的探子的头现在还摆在城下的看着自己呢。

雁门也不容易,要是出城的兵马一折再折,能不能守住城池都二话,朝廷的增援说不准什么时候到,还是自扫门前雪好啊……

王泽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道:“老将军乃雁门的郡守,不是刺史大人的私兵,岂能弃守城池的重任而顾雁门万万百姓的生死?”

王泽的话说的很诛心了,老郡尉无奈的再拜道:“大人,末将而非轻浮之人,但刺史大人的安危身系全州百姓众望,若有闪失,恐天下震动,陛下震怒啊……”

王泽冷笑一声:“他丁原虽然是一州刺史,可要比家世,我王家要拿捏他易如反掌!”

王泽转头淡淡的命令道:“老将军莫还是不要瞎操这个心了,说不定城外就是个陷阱,鲜卑人的攻击岂会持续那么久?”

“将军若一出城就被千军万马的围住,我等可是救之不及,雁门也危以……”

说完,王泽抖抖衣袖背着手又离开了城墙。

老将军看着那远处模糊看不清战况的土山,也只能无奈的望洋心叹。

希望太守大人判断是正确的。

丁大人,你……

好自为之吧!

第86章 雁门的决战(中)

丁原奋力的厮杀着爬上来的鲜卑军。

人群陡然一散,鲜卑人居然组织骑兵冲上来。

壕沟早就填满尸体,鹿角也已经被鲜卑人都摧毁殆尽,骑兵冲锋的障碍已经全部被拔除。

丁原顿时寒毛竖起,大声喊道:“退,放滚石,扔擂木!”

刚要杀上山的鲜卑人顿时被打的七零八散,马折人翻,哭喊震天。

有些许残余也被汉军杀死效果不打。

檀石槐已经到了阵前,看到这个情况恼怒不已:“全军压上去!我倒要看看,丁原还有多少石头和木头!”

檀石槐一发火,就连和连也不敢忤逆自己的父亲曾经有这样想法的人都已经烂在地里差不多了。

三大首领外加和连的王庭精锐在自己的单于的命令下,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进攻。

丁原想擦一把汗,却被血擦成了大花脸,自己的伤口也崩裂开来,但是丁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动,将主为军魂,一动则地动山摇。

“将预备队全部调上来!这应该是它们最后一波了,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

“诺!”周围的河内军都强忍着伤痛呼喝应道。

雁门城头的老将军正在紧张的关注,喊杀了一上午,依然没有停休的敌人战场的情况。

“大人,大人,你快看那边!”望楼的小卒子突然探出头来,激动的向老将军禀报道。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老将军看着他指着的方向,有些奇怪。

那是雁门的北方,鲜卑人自北而来,那里早已经被破坏得一干二净,那边有什么动静?

突然有军士手脚并用的奔爬了上来:“将军,将军是援军,是援军,好几千人啊!都是骑兵!”

老将军大惊,连忙拉着军士到北城墙。

城下的骑士也将一块令牌传吊了上来。

老将军一看吊篮中的东西,顿时大喜。

是护匈奴中郎将的令牌还有羽林军的虎符!

城下的骑士举着圣旨指着他们旗帜大喊道:“我们乃是护匈奴中郎将段颎将军的前锋!快快整合军队,一炷香后段将军就会来到这里,你们随我们一起去救丁刺史!”

将军顿时有些面面相觑,他问道前来辨认令牌真假,城里老年的胥吏:“你看仔细了,这令牌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有诈。”

胥吏摸了摸几个暗门关窍,点点头道:“大人我用人头担保,小人见过中郎将令,这令牌是真的!”

“那就好!”老将军一锤石台,大声命令道:“传我的命令,雁门所有军队集合!老弱上墙守卫,如果不是我回来,不得打开城门!”

“遵命!”

一旁的亲卫有几分担忧道:“将军我们要不要跟太守大人征求一下意见。”

老将军摇了摇头:“待我们走后,再在跟他说吧。是真是假?我还是辨认得出来的,我当年也可曾跟段公一起杀过胡人!”

“诺!”

“单于,单于,不好了!”北方的草地起一阵小烟雾,鲜卑人的探马飞奔而来。

檀石槐一看出自己调往雁门的眼线摆手让阻拦他的王庭护卫放他过来。

难道在这个节骨眼上,雁门军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有胆子出兵了?那自己倒是小瞧了他。

不过雁门能出兵的也就千余多人马,他们出来不就是送到自己的老虎嘴里吗?

所以唐世奎并没有担心,反而让人端水给气喘吁吁的探马说道:“慢点说,不用着急。”

他妈摆摆手,意识到他不用,他长呼一口气,紧张的说道:“单于,有几千人马自北而来,汇合了雁门郡的人马,差不多有一万多人!”

“什么?”檀石槐一听顿时感觉心脏一阵的抽痛,他捂着胸口,拽过探马问道:“他们到哪来了?”

“就在那!”探马的手指向了自己的身后。

大地开始了慢慢的有规律的震动,所有鲜卑人回过神来,他们忘了指挥,忘了进攻,转头惊恐的看着那一幕。

北边一线的平原犹如腾起一股剧烈的沙尘暴,马腾人沸之声从其中传出。

陡然一个“段”字大旗从沙尘中树立起来。

一个、两个、无数的骑兵从中鱼跃而出。

“杀贼寇,报血仇!”

檀石槐怒气攻心,一口喷出一口血来,摇摇欲坠。

和连冲上前搀扶住檀石槐。“父亲,父亲!”

檀石槐一激灵,一把抓住和连:“撤,撤!没有机会了,突围,分散突围!”

和连点点头,大声喊道:“单于有令,不要管土山上的汉军,所有人都撤,都撤!”

和连将父亲背上马,檀石槐靠着儿子的背上又说道:“往东走!带领王庭,不要管其他人,往东走,宁愿绕路也要……”

话还没说完,檀石槐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山上的丁原看的更是清楚,一瞬间丁原看着“段”字大旗都有些热泪盈眶,周围的军士劫后余生聚起武器都欢庆着。

“还站着干什么,鲜卑人杀我多少并州父老,污我多少姐妹,此仇早已血比海深,恨比天高!”

“命令全军,所有能够动弹的人,都随我一起冲锋!杀贼寇,报血仇!”

全军将士站起来,随着丁原对着慌做一团的鲜卑人杀下山去,怒吼道:“杀贼寇,报血仇!”

“杀贼寇,报血仇!”

最近有些事情啊,当然是喜事,然后,明天加更,爆肝加更!为了酬谢打赏和收藏破千,加油加油!

第87章 雁门的决战(下)

“杀啊!”丁原扯着沙哑的嗓子,解决掉了最后一个敌人。

环顾四周,腐尸遍地,血流成河,乌鸦群飞,双方丢下了上万具尸体在这片无名的土山,明年这片地草一定长得很肥。

丁原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丁原顿时觉得眼前发黑,腿脚一软,拄着剑半跪倒在地。

“大人!刺史大人……”众人大惊失色,也不顾自己是灰头土脸的,七手八脚的把丁原抬了起来。

丁原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不远处的段颎紧张的命令各部成队的分散开来抓俘虏,听到丁原倒下马不停蹄迎了上来。

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丁建阳,伤在哪了?都四十多的人了,还学年轻人冲锋陷阵?”

丁原睁开眼睛,爬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重新躺了回去:“我只是太累了,上万并州子弟的性命都攥在我手上,这几天,我眼都没合过……”

“哼!老夫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的仗是怎么打的?居然会中鲜卑人的埋伏,活该!”

丁原点点头道:“是我之错,若不是段公及时赶到,我自己就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哎……不知道童司马如何了。”

“哼,你现在就知道关心你的下属了?我已经命人去接应了,你啊,就安心养伤吧。”段颎挥手让隧营军士把丁原抬下去。

段颎看了看这片充满着悲伤和欢喜,死亡与重生的土地。

悲伤者悲伤自己的战友、兄弟乃至亲人,战死于此处。

欢喜者提着几个鲜卑贵族的头颅别在腰前大声的夸耀功勋,接受着众人羡慕的目光。

朝廷这几年连年被鲜卑人骚扰边境,打又打不过。刘宏已经把鲜卑人的首级类比其他叛贼、山匪乃至造反的部族,提到汉家军功的最前端了。

汉家官场以军功称雄,士兵得到军功光宗耀祖,华丽转身。将军得以军功便可以出将入相,或掌握一地实权,丁原就是最好的代表。

这里虽然不富饶,乃至称得上贫瘠。但这里是汉人的土地,汉人生长于斯,死于斯的土地。

但是历史是残酷的,美洲在1492年以前依然是印第安人的土地和家园。

他们和善而又热情的帮助外来者哥布伦的船队。

1493年哥布伦第二次带领船队到达这里时,哥布伦撕下了伪装的面具,他这次带来了征服和统治,他的船队上有足够的士兵和补给。

印第安泰诺人,那个曾经帮助哥布伦的土著民族,从拥有五十多万人的基本被“人道”的变成奴隶灭绝。

欧洲的殖民者蜂拥而至,他们用悬赏印第安人头皮的方法雇佣着那些摇生一变从强盗、战犯变成狂野的西部牛仔在美洲一次又一次跑马圈存着印第安人的土地。

到了1519年,泰诺人只剩下了一万多人。

其后,黄皮肤的印第安人消失了,白皮肤的欧洲人成为了这里的主人,并洋洋自得的诩为“我的家园”。

东亚的草原也是这样,草原游牧与平原农耕之间的矛盾一日不解决。这个梦魔便其后缠绕其后千年的中国历朝历代,直至封建时代的结束,伟人的出现重新洗牌了这一切。

“段公!”长史杨路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手上举着一张纸:“这是初步核算,咱们的缴获,俘虏有千六百余人,牛羊十多万头,马匹也有近万。钱财那些,实在太多细零,还没有统计出来。初步估计,几千万钱还是有的。”

“好!”段颎拿了过来粗略的看了一遍,马上命令道:“传令兵!”

“属下在!”

“派几个战功最高的人,护送这份战报沿街夸耀,务必交到陛下的手中,详细向陛下禀明这次大捷!”

“诺!”

长史杨路和传令兵拱手退下,杨路亲点了几名杀敌最多的将士,在众军羡慕的目光下,接下了这份战报。

他们小心的将其护在了胸前,跨上战马,提着武器,便往洛阳方向赶去。

杨璐看了几名将士远去,他的心涟都不由得泛起几分。

段颎做事,一碗水端平。杨路也不好意思打几分小心思,跟随他们一起入京。

军中谁也不喜欢钻空子的小人,若是一个军队都向往这样,那就也离败乱不远了。

这几名将士可谓将要平步青云,如此大胜肯定要向陛下亲自禀明。

若是从此,简在帝心xxx是个猛将啊,这样的印象留在陛下的心中,那升官肯定是比坐火箭还快!

“李广、薛仁贵……”

就算没得这么巨大的好处,能受最高元首的接见,会有简单的好处么?这份就能让他们吃到撑!

杨路回过神来,招呼大家道:“好了,好了,别看了,赶紧打扫战场,晚上咱们在雁门,大块的肉,大口的酒!”

“好哦!哈哈哈!”胜利的喜悦还是冲淡了很多事情,他们大老远的来,转战千里,不便是为了如此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华夏永远在乎的胜与败而不是其他。

段颎走了几步,又看到了高顺他们正在收拾一堆首级交报军法官。

段颎看着高顺包扎好的腿上前拍了拍他:“怎么了,负伤了?”

“段公。”高顺艰难的想向段颎行礼,却被段颎挡住。

“好好养伤,不要落下病根,朝廷还需要你。”段颎对出色的年轻人一向非常欣赏。

高顺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他的年岁并不大,或许是九原的风沙把他吹得有些显老,其实他今年不过十七岁而已。

“段公,有没有奉先他们的消息,他们是高顺的乡党,其他人都不少关心他们。”

高顺作为正式的汉军,并没有选择擅自脱离部队,但是这不代表高顺不关心他们。

“吕布?”段颎想起那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

“我已经派了近千骑兵还有雁门郡兵一起去驰援他们了,这个吕奉先,哎,胆子也太大了。”

高顺也听说了吕布的“光辉事迹”,战场上不听命令,那自然也就是神仙也不得救了。

晚点还有一更~快要上架了。

嘿嘿嘿……

第88章 乡党(收藏破千加)

外戚、亲族、乡党。这乃东汉三国官场必然会抱团的势力。

袁绍的河北谋士团各个不服谁互相拆台,曹操的颍川派系,孙策的打天下的江西派和孙权守成的江东派,周瑜鲁肃和张昭、顾雍、陆逊的恩怨情仇。还有刘备的荆州系和益州系的冲突。

为什么诸葛亮会提拔只是中上之才的蒋琬,费祎,而反而和才华非凡的李严过不去呢?

要知道,李严和诸葛亮一样是托孤大臣。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们的出身的派系问题。

法正、设计搞死庞统的李严、蜀中“孔子”谯周、乃至《三国志》的作者陈寿他们都为益州本土士人。

而诸葛亮、马良、蒋琬、乃至姜维、夏侯霸都可以划分为外来派系。

刘备率领荆州系的团队和一些合作的益州系的团队成立了蜀汉。

荆州系为刘备的基业立下了汗马功劳。

所以他们一直执掌大权,但是关于失去荆州之后,北伐连年失利,荆州系等外来派系一是断了后继,二是在政治上等各方面的支持都必须以依靠益州系。

而益州原本就地处于十分容易割据的地形,而诸葛亮连连失利,损兵折将,他们可不管什么从长远看,蜀汉若不北伐,自然是困兽自取灭亡。

他们只看到了眼前的失利,便使得益州系本土人士怨声载道。

他们就是诸葛亮北伐的最大阻力!

诸葛亮为什么要写前后出师表,其原因也在于此。出师表并不是单纯的给刘禅看的,也是给朝中大大小小的益州派系的官员们看的,诸葛亮希望借此得到支持。

但是,对于出师表他们还是更喜欢陈群的九品中正制。

投降了,该做官的继续做官,该写史的继续写史,至于刘禅怎么样,那就呵呵了。

正因为如此,费袆死后,姜维作为诸葛亮的继承人,外来派系,失去了在朝中最大的援助。

姜维无奈的前去屯田,其实已经离开了权力的中心,朝中的权力彻底被益州派系控制。

谯周当年劝了刘璋投降,其后也是他劝了刘禅投降。

有的扯远了,

高顺作为乡党,此时不得不开口向段颎求道:“段公,末将希望带一部分人亲自前往驰援奉先,还请段公准许!”

“你这个样子还骑马?”段颎有些不忍的劝阻。

高顺的腿血还不停的渗透出来,这时还做这样的激烈运动,百分百高顺的腿要废。

“末将……末将忍得住!”高顺拱手道:“还请将军成全。”

段颎叹了一口气,他想起,当年的他也是和一伙凉州少年一起参军,一起杀胡人,而如今,还走下去的便只有段颎一人。

“汝杀敌之英勇姿,老夫尽收眼底,乃军中猛将,吾作为主帅,岂会不怜悯?”

段颎跨上马,召集了护卫,:“让你没受伤的兄弟都随我一起,老夫亲自还你一个吕奉先!”

“啊?”高顺一愣,慌忙拜谢道:“多谢段公!”

段颎事宜周围的护卫搀扶起高顺来:“等着,老夫晚上还要和你喝酒,不醉不休!驾!”

“多谢段公”高顺在马后拜谢道。

童渊和吕布,两人背靠着背坐在了一起,他们面前遍地是尸体。

他们不是杀散了鲜卑人而是完完全全吓散了鲜卑人。

曼头在吐泥死后,溃散了几百骑兵之后就接管了指挥权。

但是局势已经被一个突袭打的糟糕透顶,他们这边几乎没有一个能挡得住童渊或者吕布。

吕布阴沉的眼神,每次都往曼头的脖子上扫过。

就如同冰冷的刀子上面刮过一样。

他们只能靠人数的优势,阻挡吕布他们的进攻。

结果便是越杀越胆寒。

鲜卑人的士气一再低落,曼头再也受不了这种死亡的威胁,下令撤离了对童渊的追击。

吕布在那哈哈大笑,童渊白了他一眼,拉着那浸透了血的长枪爬了起来,从马褡裢里拽出两水囊,一个扔给吕布。

“你那功夫招式,我看得十分眼熟。没想到,那个老家伙还没死,还教出了你这样一个出色的徒弟。”

吕布灌了一口,眼睛一亮:“酒?”

“江湖人行走江湖,怎么能不带酒?”

吕布大口大口咕咚的喝了几口,他也爱酒。不然不会在白门楼上喝酒误事被抓。

吕布摇摇头道:“他只跟我说他只是一个老卒,连师傅都不让我叫,我倒不知道他居然有这么光辉的过去。”

“呵呵,那也不过只是当年的风采罢了……”

“哎,也是当年而已,他也已经听不见了。去年冬天死的,还是我给他入的葬。”

“墓穴在哪?”童渊听后也感慨万分连忙问道。

吕布也被他勾起几分回忆,他拿起酒壶朝着他墓的方向倒去:“老头生前最爱喝酒了,没钱都要去酒肆赊几两喝,喝吧,没你教的本事,也许我今天就交代在这了,他就在九原城外。”

“嗯,有时间,我一定会去上香的。”

“大哥,大哥。”侯成滚马而来:“段公,派人来接应我们了,我们大胜!鲜卑人都被我们打跑了!”

“哈哈哈!”吕布一听,不顾地上的血迹,枕尸躺在地上,舒舒服服的叹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道:

“父亲,儿子给您报仇了,但是这还不够,若有一天,我会率领千军万马,踏破鲜卑山!在您死的地方,用鲜卑人的头给您筑成京观来祭奠您!”

这时,童渊的军队也有人跑过来小心翼翼道:“司马……您快去看看吧,小可伤的很重,快……快不行了……”

“什么?”童渊双眼怒睁,爬上马,拉着来者的马飞驰向前:“快带我去!”

“诺……”

侯成有些不好的问道吕布:“大哥,段公来的时候可是清清楚楚和咱们说莫要贪功恋战,咱们……”

吕布摆摆手,侧过脑袋喝了一口酒:“没事,老子待着百来人杀垮了两千骑兵,他凭什么说我啊,信不也给他报了,他还得嘉奖我!”

“额……”

第89章 报仇

“小可、小可你坚持住!”童渊将口袋里的止血药不要钱的撒向侄儿腰间那道巨大的伤口。

若是在现代,可能就是缝几针、输点血的事情,但是汉代医学的匮乏,堵不住流出来的血,这便是致命伤。

小可的嘴唇一点血色也无,他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说道:“叔父,我好冷,我好累,想……想睡一会。我好像看到我母亲了……”

“不!打起精神!别睡过去。”童渊用颤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叔父还要给你娶亲,你还要给你家给你父亲留个后呢!”

小可苍白的脸上笑了笑,无力的摇摇头:“叔父大人,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果我死了,不要为我报仇……”

“我父亲死了,您让我亲手报了仇,我放走了他女儿,也许……那天,她又会找我报仇,现在我死了,仇……也就一笔勾销了……”

“不!”童渊痛苦的长啸回荡在空旷的山间。

小可吃力的伸出手,握着童渊:“还有一个,事情……”

“你说,你说……叔父都答应你……”

“这五年,是您一手抚养我长大成人,我多想……多想,叫您一句……爹……”

童渊两行热泪刷了就下来,这五年,小可伴随自己左右,自己教小可习武,教小可识字。自己这辈子孤独半生,早已经把小可当做了自己的亲儿子了啊!

童渊紧紧的抱着小可,呜咽道:“你说,你说,爹满足你,你一定要撑下去,爹还要教你枪法,爹还要抱你儿子呢……”

小可的手突然轻轻的松了下去,童渊看着怀中的义子,已经没了生息……

他闭着眼睛,微笑着,死在了他“父亲”的的怀里。

“啊!”

童渊放下了儿子,使出平生绝学,用着满腔的怒火和浑身的力气一枪刺向大地!

“咔嘣!”这一枪居然把坚硬的大地刺入了半枪深的一个窟窿,童渊一搅动,地面上顺势出了一条明显的裂缝。

童渊举起被反震的满手是血的右手对天发誓:“小可,爹爹对天发誓要杀了鲜卑单于,为你报仇!”

童渊抱起小可,跨上了马:“但是爹爹也不违背你的意愿,报仇之后,爹爹从此就退隐深山,不再过问江湖恩怨……”

“司马……您不要紧吧。”几名军官看着刚刚势若疯癫的童渊不好靠近,现在趁他冷静下来,才壮着胆子上前询问。

童渊摇摇头,将小可背紧在背后:“不要再叫我司马了……你们身上带了钱了吗?”

“带了,带了……”为首的军官帮童渊凑了凑,一共只有十来二十金。

在汉朝,当一个在役军人,福利还是很高的。但是他们往往会在打仗前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托老乡寄回家中。

“若是不够,我再找其他同僚一起帮司马凑。”

童渊拿过钱对着他们拱拱手:“不用了,代我向刺史大人请辞。那些首级军功,你们也就分了吧。”

“援军说护匈奴中郎将已经驰援刺史大人,想必不日便可解围。”

为首的军官苦劝道:“司马,您破阵斩首,不计其数,军功赫赫,还是留下来吧,封侯之位说不定,封君一定是板上钉钉的!”

童渊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用了,小可死了,我即使得到这些荣华富贵,我又能交给谁?”

“好了,小可的老家离这还挺远,我要今早出发了……”

童渊毫不留恋,调转马头朝南慢慢的走去:“以后若是江湖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一定要保重啊!”数人对着童渊渐渐走远的身影大声呼喊。

远处的童渊似乎听到了,他举起手摇了摇,慢慢的消失不见……

五年前.

中山国的一个平静的小山村,一伙强盗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

一所简单的农户中,妇人把自己的十来岁的孩子塞在水缸里,嘱咐他不准出声。刚往上面添置了一些杂物。

门外就响起了不小的动静。

“是这家吗?”

另一个声音谄媚道:“肯定是有一回我听他喝醉酒说的。”

钱币洒落在地的声音叮当作响。

“谢大王,谢大王!”另一个声音狂喜道。

“哼!若是不是,那你就人头落地!那人杀我兄弟,我今天便杀他全家!兄弟们,把门撞开!”

“诺!”

咚!咚!没过几声,虽然门已经被妇人用木柱撑起,但不堪重负的木门没几下就被强盗撞开。

妇人的惨呼声没叫几下就停了,她到死还用自己的身子盖着那个水缸上。

大王的声音道:“不是说还有个孩子吗?难道跑出去了吗?”

“不对呀,这么小小的房子只有一个门!”

“那就仔细搜!”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大哥!啊……”

数声匪徒的惨叫,让园内的所有人都跑了出去看情况。

孩子壮着胆子顶开了一道缝看着外面的情况。

童渊带着斗笠,骑马将枪拔出地上匪徒的体内,甩了甩血渍。

“老二,亏得当年老宋对你好的像亲兄弟一样,你居然出卖他!”

匪首身边有一个壮形大汉,他听到童渊的呵斥,羞得快要把头埋在地里。

“童大哥,大王可是那连绵不绝的太行上最大的寨主咱们……咱们吃罪不起啊……”

“呸!你个狗杂碎,出卖兄弟,还记得我们发的誓言么?你必不得好死!”

脸上有块疤的寨主站了出来,他手持一把大刀,对着隐隐被围的童渊嚣张道:“童渊,我知道你在河北的道上名声鹤立,但是我黑云寨也不是吃素的!”

“今天你退去,我便当不与你追究,此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童渊一手摸着腰间的宝剑,脸色充满玩味:“哦?若是今天我不退去呢?”

“那你就要试试,我这两百多人的刀利不利!”

童渊拔出宝剑,冷冽的剑锋照耀出童渊充满杀气的面孔:“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杀!”

“杀!”

第90章 回忆

天空突然下起了细雨,沙沙的雨声掩盖了一场厮杀。

匪徒的尸体摊过了遍地,院子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童渊慢慢的把枪从不可置信、眼中已经失去光彩的匪首喉咙中抽出。

“吧嗒……”溅起的红色水花把剩余的几名匪徒早已吓的瑟瑟发抖。

“跑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还活着的盗匪扔了兵器,一哄而散。

童渊用充满血腥味的长枪挑起了老二的头,沉声道:“到你了。”

老二老大个身板,却没想到外强中干,他扔掉了手中的长刀。俯跪下身子在雨水里泪流满满的讨饶道:“童大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饶我一条命,饶我一条狗命……”

老二说的涕泪横流,更是抱着童渊的大腿犹如一条老狗呜呜求饶。

“你出卖兄弟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卖友求荣,背信弃义,呸!”童渊厌恶着脚下的那人。

汉家期间出现了不少大侠,例如季布、例如朱家、剧孟。其后更是出了真正的侠之大义为国为民的受万古崇拜的大侠之人:傅介子、韩龙!

他们都有那么一点特别的品质,仗义疏财,以义为先,甚至能为了报一恩不惜用命去偿还。

徐庶也是那样,为人报仇杀人之后,为了不连累朋友,不发一言,用土白粉涂在脸上。

但是他的朋友还是为了救他冒险连夜去死牢中把他劫出。

“你问我答不答应放过你?你问着天,问这地,问死去的兄弟他们答不答应!”

“不……”老二半跪着身子边哭抱着童渊的大腿,突然他摸出腿上绑着的匕首,乘着一道闪电划过,双眼怒睁,刺向童渊的胸膛。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铛……噗呲……”

“啊……”老二不可置信的扭动着身躯在雨水中惨叫,一旁是他那条断掉的右手,上面还握有匕首。

“呸!狗东西……”

童渊拖着长枪,一步一步靠近了他。

“救命,救命啊!”四周门户紧闭,但是窗沿旁又探出一双双紧张的眼睛,他们杀人放火时快乐,怎么又会想起他人的无辜呢?

现在想到求救,却不知道别人都已经想杀之于他而后快!

“这辈子的债,你下辈子当猪狗去还那些兄弟吧!”

“噗呲!啊……”一阵骨肉搅动的声音使得原本扭曲痛苦的身影顿时没了声息。

童渊挑开了尸体的衣挂,几大串钱被剑斩后散落一片,里面还有些带着被掠者已经干了的血渍的金银,其中被斩落的那处,一枚铜钱已经被深深的捅入他的肚子。

童渊不屑一顾,摇头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小孩子听了外面的动静停了下来之后,吓得又躲进缸里。

“啪嗒……”童渊收起武器又走进了那个院子。

旁边那个院子颤颤巍巍的走出一个老人,他对着童渊拱手拜道:“大侠,谢谢你帮我们村子杀了那些强盗,可是那个小孩子是无辜的,若你有怨气,我已经活到够了,要出气的话你就杀了我吧……”

童渊站在前面的门栏下,摘下了斗笠,甩了甩雨水。

回手给老伯见了个礼:“您多虑了,那孩子是我兄弟的儿子,我这次来本来只是想看看他的,没想到连累了他家人……”

老人连忙扼首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童渊重新带上了斗笠,冲进了院子,他看到妇人被凌辱的尸体叹了一口气。

将她的衣服穿好,放在了内室的床上。看着那水缸勉强挤出一番笑容。

“小可,出来吧,还认识你童叔父吗?”

“认得。”小孩子听到熟悉人的声音一下子从水缸里钻出,脸上带着异样的光彩。

“是我父亲让叔父来接我的么?”

“嗯……”童渊上前把小可抱出,从怀里掏出一把用纸袋包好的蜜饯递给小可。

小可看到甜食想伸手过去,看着满脸风尘,胡茬子的童渊不由得缩缩手,摇头。

童渊有些心酸的笑了笑,他自己先拿起一颗吃了起来,然后再拿出一颗塞到小可的手中。

小可几经犹豫还是忍不住诱惑,吃了下去。

童渊微微一笑,拍了拍小可的脑袋,把剩下的蜜饯又全部递给他,然后拿起墙角的一套蓑衣给小可披上,一把抱起小可走出了屋子。

“走,我带你去找你父亲。”

“那娘亲呢?”

童渊的脚步微微一滞:“你娘亲累了,要好好休息,就不要打扰她了。”

已经十一二岁的小可,其实模模糊糊已经明白了什么,他点点头任由童渊抱着。

童渊抱着小可走到门沿处,看着隔壁依然担心的老汉温言道:“我还要赶到蜀中去,小可已经没有亲人了,以后他就由我来照顾吧。”

童渊又指了指身后的房子和门外的尸体:“他们身上的钱,还有这房子就都留给你了,只求你好好安葬了他母亲,和我兄弟合葬在一起!”

“好的,好的……”老伯面对这“凶人”不敢得罪,只得连连点头。

童渊吹了个响哨,一匹纯白色的骏马跑了过来,它亲密的用马头蹭了蹭童渊,小可也好奇的拿手去摸了摸他。

原本是暴躁的马王却安安静静的让小可去摸,童渊不由得好奇撸了撸白马的鬃毛:“玉狮子,没想到你也喜欢小可啊,那以后要好好相处哦~”

玉狮子打了个响鼻也算是回应,童渊哈哈一笑,先把小可抱上马,自己再骑了上去。

“驾!哒哒哒……”马蹄踩水的声音渐渐远去,童渊一人一童一马消失在雨幕中。

“叔父,我父亲是英雄吗?”

“嗯,他为兄弟两肋插刀,是个大英雄。”

“可是村里的人都说,当兵保卫乡梓,剿灭那些天杀的匪寇,那样才是大英雄。”

“……”

“小可想当大英雄么?”

“嗯!”

“那咱们以后也去参军当兵,到时候小可回村子来,也是大英雄了。”

“哈哈哈,那他们肯定羡慕坏了……”

“那咱们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在此多谢心念所想、拾荒大大的打赏,心念所想大大给我提了收费大神问,我想了想还是没答,第一好像那个只能语音回答,最近嗓音不太好,也不想用这种老沙磕的声音回答,嘻嘻……(其实有的忙忘了。)

第二呢,大家有什么问题我能回答的都会尽量答一下,有人和我对于剧情讨论我都是很高兴的,需不需要花钱提问我觉得都可以,毕竟自己也是学生党看书过来的,有些书友可能每个月生活费就够用,看人来吧,能给南柯一个首订我就很高兴了。

在此还是回答一下心念所想大大的问题:“刘辩会杀刘协吗?”

这个问题从汉家以孝治天下的制度的角度来说,是不会的。

当然有些朋友会说,诸侯混战怎么样怎么样的,但是,大家可以带入一下,如果你当了皇帝,会希望国家大片动乱,明不聊生吗?

文成武就的皇帝肯定国泰民安,四方臣服的。

当然,汉献帝刘协会是本书的重要角色之一,我也会深入的去解析刘协这个复杂的四百年王朝的末代君主。

好了,最后的回答就是刘辨不会杀刘协,并且刘协会是重大的伏笔线,不知道这个回答,心念所想大大满意吗?

第91章 搞事情

洛阳。

刘辩锁着眉头看着自己舅舅何苗统计好的名单。

上面多地的诸侯王倒是已经说服他们愿意助力,帮何氏谏言加封皇后。

可名单的大臣这一方,上面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

他听着来人恨恨的抱怨着那些大臣们的态度。

首当其冲的便是两家四世三公的家族“汝南袁氏”、“弘农杨氏”。

他们两家老狐狸不是在打哈哈就是在打太极,决口不谈与何氏合作的事情。

他们两位大佬不表态,朝中其他大臣哪敢站队?不怕被穿小鞋?

他们不合作也不得罪的态度倒是让人觉得如同刺猬一样不好下口。

刘辩歪着脑袋,轻轻地敲击着下巴,思量着对策。

“主公大喜大喜啊!”荀攸高兴的跑了进来,向刘辩禀报道。

刘辩有些好奇:“哦,何事让先生如此兴奋?”

荀攸从袖中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刘辩:“殿下请看。”

刘辩细细一看,眉头舒展道:“真是人有了瞌睡,送来枕头。”

自汉灵帝刘宏即位以后,天下灾祸不断,地震、日食、洪水……种种灾祸在古代都意味着不祥之兆,流离失所,灵帝再次下诏问群臣以灾异之由,意在治理天灾稳固汉家政权统治。

之前议郎蔡邕上疏,用灾祸之意,笔墨直指朝廷十常侍宦官干政。曹节等人看到以后直接暗中操纵权势,将蔡邕流放至北方,而蔡邕又得罪了当地太守王甫的兄弟,不得辗转千里奔逃至江东避祸。

但是蔡邕的行为却得到了整个士林的热烈赞扬,其本身也一跃成为士林之中被追捧的翘楚。

汉灵帝原本是想问问群臣有什么治理的方案和意见,而大臣们则是觉得是干掉十常侍的机会来了,矛头、刀光剑影直指宦官。

曹节病重退隐之后,宦官本又出现隐隐分裂的形势,现在到好,本可坐观渔翁得利,被他们这一顿砸枪带棒的一搞,宦官们在大敌面前又警惕的联合了起来,抱团对付来势汹汹的进攻。

他们一边在刘宏身边哭诉请罪,一边暗地里让依附在宦官集团旗下的大臣们上书揭发一些大臣们贪污受贿、违法乱纪的罪行。

有些大臣们好不容易捐了官,把老本都给掏空了,本来屁股就不干净根本不用细查,刘宏既要那些大臣买官的钱,又不能忍耐他们的贪污自己的钱。颇有点当了婊子还要立贞洁牌坊的味道。

“此乃天赐良机!”刘辨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动几步。

“你去告诉舅舅,不用再等了,明日,让计划正式启动。”

“诺!”传命的何家小厮听命而退。

待人走远后,荀攸才出言问道:“那我们……”

刘辨淡淡道:“自然也开始我们的计划。”

“遵命!”

刘辩推开窗户,看着寒冬中悄然绽放的腊梅,嘴角微微翘起:“现在真可谓是风云变幻之时,可是有几人是虾?几人是鱼?几人是真龙呢……”

雁门郡内一片欢腾,百姓们箪壶迎师迎接着自己出征大胜归来的子弟兵们。

王泽开始好不发作,老郡尉招呼不打一声,带着全城的精兵就杀奔出城而去。

但是没想到却得大胜归来,看着一旁和他亲切交谈的段颎“段杀神”他本就是士林多恨之人,王泽没胆子往上凑攀关系,不过他也热火朝天的张罗着劳军的肉食酒菜,这么大的一份功劳,希望自己也能多蹭几分。

看着大批被赶进来的牛羊等牲畜群,还有被汉军看管、同福商行在一件一件计数着的其他堆积如山的缴获物资。

雁门百姓终于认清了汉军获得了一个多么大的胜利的事实。他们有些人感到大仇得嚎嚎大哭。有些羡慕的看着一些熟悉的人走在进城的队伍之中。

“幺儿~”

“老叔!”

他们操着乡音,奔跑着,跳跃着向那些认识的人打招呼,并且向周围的人炫耀道:看!那是我的谁谁谁,小时候我跟他穿开裆裤的时候,还在一个泥坑里撒尿和过泥呢。咦!现在人家飞黄腾达了。

对于穷人百姓,从军杀敌立功可以说是唯一改变身份的出路。

不停的有队伍回来报捷,一面鲜卑部族的大旗被中间一刀斩断,成为汉军手中的战利品。此旗一出,雁门城内更是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万圣!万圣,段公万胜、段公万寿!”

不知道谁带头喊了起来,这样的口号。大家却渐渐被带着统一,并州的百姓感谢段颎给她们带来的这次巨大的胜利,异族连年犯边,有了这次铁血胜利的回应,边疆终于能安生一段时间了。

段颎有些皱眉,他吩咐身边的亲兵道:“通知全军,在城门口告诉归来的士兵,让大家都一起喊,陛下万圣、陛下万岁!”

“遵命!”亲兵行了个军礼退下赶去通知了。

段颎不怕正面硬刚交锋的敌人,却无比担忧那种如阳球一般假公济私、从背后捅刀子的卑鄙小人。

这种场景在有心人的眼里必然是一个多么好的借口,若是传达天听,指不定嘴一歪就传成什么模样。

“陛下万岁!陛下万胜!”

听着被羽林军带回的欢呼声段颎的眉头总算是散开了。自己上次已经吃了一次亏,若是还不长点记性,那就白瞎了刘辨殿下救自己了。

段颎看着热闹的城中心情并没有全部放下,并州之事依然会有重重隐患。

派遣至南匈奴的使者了无音讯,部落既没有接受征召,派遣义从跟随作战。但也没有出卖消息向鲜卑人邀功请赏,他们的态度值得玩味。

要知道,段颎本身的官职便是护匈奴中郎将。

段颎并不满意南匈奴部的态度,汉朝的护匈奴中郎便是南匈奴人的太上皇!

140年夏,南匈奴左部句龙王吾斯、车纽等叛汉,率三千余骑寇西河,杀朔方、代郡长史。单于脱帽避帐向汉朝谢罪。五原太守、护匈奴中郎将陈龟斥责单于不能制下,直接逼迫去特若尸逐就单于自杀!

就有这么牛掰,你的下属不听话,直接就逼迫一国单于自杀!

加油

第92章 拜义父

雁门军举行了盛大的劳军仪式,段颎却特意勒令一些人不许参加,反省自己不听命令的错误。

外面的欢呼却让他们郁郁不得志,吕布躺在营帐内抱着酒壶醉醺醺的大喊:“我不服,我没有做错!我不服……”

归营后的段熲对吕布是狠狠的批评了他贪功冒进的错误,对其他将士慰问有加。意在让吕布反省自己的过错。

反省可能没有反省到什么,但这让一向觉得自己有功的年轻骄横的吕布心中大为不满。

魏续小心翼翼的走到营帐的门口探了小半个头进去:“大哥,别喝了、别喝了,丁刺史来巡营了……”

一个短枪从营帐内带着怒气被投了出来,插在地上嗡嗡作响:“滚!我任何人都不见。”

“年轻人这么受不起挫折?”丁原柱着一根拐杖,慢慢的走了进来。

吕布醉眼朦胧,看了丁原眼一眼,翻身坐起:“打了胜仗就该嘉奖,皇帝也不差饿兵,凭什么针对我!”

“军队便是令行禁止之处,进则徐如林,不动则稳如大山,你明白否?”丁原坐在了吕布身旁提点道。

吕布枯坐一团摇摇头:“不明白,小时候不好读书,长大后更是没钱读书。我只知道他们没人能敌过我的方天画戟,我也打赢了他们!”

丁原看着这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颇有些感触,吕布很似当年的自己。年轻时候的自己也像他这样血气方刚,觉得自己只要凭借自己的武功,自己的双手就能出人头地。

等到自己成为了一名军官,带着越来越多的兄弟们出生入死,才发觉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丁原没有雄厚的世家资本,他的家里只是够养活自己的寒门小姓罢了……所以他经不起失败。

更不可能如同明末的闯王李自成、张献忠、曹操罗汝才那些草根流寇一样,用不停的失败和血的教训纠正错误。

像是打怪喂经验,一次一次重来,用一次次的磨砺和厮杀来把丁原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军事家。

丁原开始只是一名中低级军官的自己,统帅几百上千人的时候,还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武勇,身先士卒,激发全军的血性和士气借此打赢战争。

等到几千甚至上万呢?个人的力量越来越渺小,战术,阵型、乃至后勤成为了决定成败的关键所在。

而这些,都不可能,仅凭一个连字都不认识一箩筐的大老粗能够理解的,必须要学习,尤其那些古代的兵书。

丁原宽慰吕布道:“段公并没有说扣你的的赏赐,他的本意还是为你好的……”

“哼!”吕布抱着酒壶又喝了一口:“夏育、田晏他们本来就是我的仇人,拿完我的赏赐,我便回乡去,家中还有未婚妻等着我娶呢。”

丁原眼睛一转,计较一番道:“那奉先愿不愿意投入我的门下?奉先万夫不当之勇,若空度于田园之间,岂非被人笑我大汉不识贤才。老夫半生戎马,膝下也无一子。奉先若是随我,我必当以亲子待之!”

丁原的算盘是打得铮亮响,在归来的骑兵军队描述中,丁原认为,吕布必是一个不弱于童渊的绝世猛将。

童渊不辞而别了,也就别怪自己挖段颎的墙角了,再说吕布本就是并州人,自己这样怎能算挖墙角呢?

吕布虽然看似喝的醉醺醺的,但是他的内心也是清楚,吕布是一个高傲的人。他自己能看的出来,段颎虽然也欣赏他,但相比之下,他更欣赏的是自己的同乡,高顺。

自己在段颎手下做的憋屈,性子不合适,何苦要一直让自己做得难过呢?

俗话说的好:“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相比之下,在丁原这个一州重权刺史的麾下,被他单独看重,平步青云不更是指日可待么?

吕布想到这,一扔酒壶,下床直接双膝跪下:“我吕奉先早年丧父,家中已无亲人,蒙大人看重,必将以亲父侍奉大人!”

丁原没想到一试就有这么好的收获:“好好好!”

丁原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他站了起来,双手将吕布扶起。

“奉先吾儿,老夫收你为义子,老夫也给你个承诺,除了你一人之外老夫不会再收其他人为义子,以后,老夫的衣钵就靠你继承了。”

“谢义父!”吕布大喜,拱手拜到。

没想到天上掉下了个这么大的馅饼,吕布觉得一州刺史之位都在向他招手。

天下可就只有十三州,那可是两千石的高官。

丁原看重了吕布的武勇,吕布看中了丁原的地位。

两人瞬间就对上了眼,你恭我维,不一会,就打得火热。

第93章 立皇后

其实,何贵人染指皇后之位是在所有人预料之中的。

大家又不是瞎子,何贵人的弟弟何苗的日夜活动是大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但是一封小小的议郎的上奏的奏折,却把之前火热的党争压下,引爆了全洛阳官场的热度。

里面洋洋洒洒之乎者也,写了不下千余文让人看得昏昏欲睡,而翻译过来的意思却是简单无比。

上奏请立何氏为皇后!

这封小小的奏折,一到尚书令便被早已等待于此的小黄门加急送到了十常侍的手中。

张让赵忠等人正愁费尽心思的转移火力,这一封奏折可真谓是雪中送炭。

于是便被十常侍放在了最上面,加急送到了刘宏的御座之上。

此事也正是刘鸿默许之事,刘宏也二话不说,直接令尚书台抄发给朝中各个大臣,这样的意思已经是明确无比的。

大臣们议论纷纷,按现在的情形来看,立皇后今年是一定要立的。主要的问题并不是在于立不立皇后,关键在于立谁为皇后?

不得不说,刘辩选的这个节骨眼实在是太好了,众多嫔妃仅有何氏一人有子嗣,这最天然的政治资本,让很多鸿儒、老学究也不得不点头赞成立何氏为太后。

再加上何苗的加紧活动和串通,还有何进这位司隶校尉,最大的爱好便是拜访结交他们。虽然一个大老粗模仿文人雅士,显得那样的滑稽无比。但是其不屈下节的气度和热切的姿态也是征服了不少人的口味,毕竟臭脚也得有人捧不是?

王家倒是急了眼了,自己把妹子送入宫中,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现在转眼一看,不过黄粱一梦王,谁又能甘心呢?

他们全力开展家中的资源和关系加紧活动着,但始终是被何家大大的压过一头。

车水马龙的袁家大府,一波又一波的说客提着价值不菲的礼物,却被袁府的管家姥爷用着粗劣的“偶感风寒,身体有碍”的借口全部拒之门外。

昨天还看到袁逢老爷子在外面活蹦乱跳的喝花酒……咳咳……大家都明知道是借口,却没有一人敢于拆穿。

袁家的茶房内,那个说身体有碍的人却和自家的子侄袁绍、袁术在茶房细细品着袁家门徒飞马加紧送来的上好新茶。

所有的下人被屏退在茶房之外,一袭白衣的袁绍,熟练的泡好茶水,一副良好的世家公子的做派,双手恭敬的将茶水奉于袁逢。

袁逢满意的欣赏着袁绍,点点头,一手接过刚泡好的热茶,品了品打趣道:“本初在家学习如何我可能知道不多,可是这一首泡茶的功夫,嗯……可比家中侍女泡的有味道多了。哈哈哈!”

袁术不露声迹的撇撇嘴:马屁精!

他也端起一杯,尝了尝,无可厚非的道了一句:“是挺好的,不如本初以后就代替侍女一下多泡泡茶吧。”言外之意直接曲解袁绍只配泡茶

这明显的讽刺挖苦却不动袁绍的分毫,他依然笑吟吟道:“叔父大人和术弟廖赞了,术弟若是喜欢,不如留在家中,为兄给你多泡几日茶又何妨。”

真以为我这是在赞你么?袁术并不是和袁绍是天生的对头,少年时候天真灿烂的他们和曹操还是要好的玩伴。

他们在洛阳城中走鸡撵狗,好比现在的“京城xx大公子”一般。好不快活。

然而,在进行一项

加油刺激的冒险活动之中,打赌别人家新娘颜值有几分,他们竟然直接就爬墙进入别人家婚房,掀新娘的盖头来看答案。

一行人被暴怒的两家亲人冲进来拿着棍子要打死这些“淫贼”。

第94章 比武

曹孟德和袁本初两人直接鬼刀一开,开不见,走位……

凭借自幼想要做“风流行侠”而练就的跑路好身手,直接躲开了他们亲戚的追打翻墙跑路。而幼少时身体有些痴肥的袁术被抛下,跑也跑不快被抓住遭受了一顿社会的毒打。

从此之后,天真可爱和哥哥还经常在一起玩的“小胖子”袁术就进化成如今呲牙必报、出处于袁绍对着干的袁公路。那一天,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谁也不知道……

“父亲大人,咱们真的不去管何家立后的事情么?”袁术忍不住问道。

袁逢没有回答他的话,端起一杯茶平了很久,才幽幽说道:“心要稳,要沉住气!”

“那……”

“那什么?”

袁逢放下茶杯,看了看笑而不语的袁本初,而眼中有些不耐的袁公路。

自己还是失策了,自己太过宠爱嫡子,却没想到是这样没有成色的东西,而原本是自己儿子过继给兄长袁成的袁绍袁本初的成就可能以后要远远比公路要高的多啊!唉……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世界上本就无后悔药一说。

自己已经将庶子过继给兄弟,那么他就叫自己为叔父,两人就已经是两家人了。

“看那,门外成堆的财物,那些是袁家要的东西吗?”袁逢问道。

两人同时摇摇头,多的不说,就光凭袁逢和他弟弟袁隗他们哥俩屁股底下的三公之位,每一个按照西园的定价都超过了亿钱,钱财对于袁家真的不算什么。

仅仅从这一点来看,高阶级者便和底层百姓具有天壤之别的差距,当底层百姓还在为温饱而挣扎时,而高层的孩子便已经开始视金钱如粪土,考虑的是如何改变这个世界。

“知道我为什么在第一次党锢之祸,站在朝臣的中央,仗义为党人直言天下赞颂,而第二次党锢之祸,我却不发一言,那些党人都斥责我们袁家与宦官同流合污。”

袁绍拱手说道:“叔父大人,我当时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袁术在被袁绍抢先后一脸难看的也在旁边点头。

“袁家四世三公,名满天下,四海皆内皆有门徒,唯有唯从上所愿,牢牢掌控权势,才能立于不败!那些东西不过是浮云,所以公路,你为何去挑衅刘辩皇子殿下?”

“我……”袁术对于自己老爹可就屁都不敢放一个。

“还有,本初本心是好的来帮你,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反而叱责兄长,这难道是一个弟弟该做的事情吗?”

袁逢知道两兄弟屡有矛盾,多以调和为主,但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自己身边都如此做派,袁逢忧心不已。袁家能走到今天的高度便在于紧紧的团结,所以他和弟弟一门两公,碾压天下世家,成为世家之首。

“向你哥哥道歉!”袁逢的眼神带着压迫命令袁术道。

“诺……”袁术很不甘心,但是在严格执行家法的父亲面前却也不敢炸毛。

他咬着牙深深的埋下了头,让人看不到表情,跪地向袁绍请罪道:“还请兄长恕小弟的冒犯之罪。”

“碍……”袁绍亲自向前搀扶袁术,被搀扶起来的袁术已经泪流满面。袁绍和蔼可亲道:“吾从来都没有责怪贤弟之意啊!”

“多谢兄长!”泪眼朦胧的袁术连连感谢,显得那么的真诚。

袁逢满意的点点头,走上前,拉着两人的手:“你们要知道,袁家人,必须兄弟同心,这也是我至今没有和你们叔父袁隗分家的原因啊。”

袁术、袁绍两人点头称受教。几人又重新坐了下来。

袁术疑问的想说道什么,看着一旁的袁绍也想说什么,一向跋扈的袁术礼貌的退让让哥哥袁绍先说,袁绍微笑的颔首感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兄友弟恭的模样。

袁绍先开口问道:“可是弘农杨氏不也……”

“这也是为弟想问的。杨家的老大人杨赐多次被父亲和叔父大人赞扬,杨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松动呢?”

“呵……那个老狐狸从来都是耐不住心思,怎么可能坐得住。”

袁逢一脸高深莫测,:“莫急莫急,稳坐台上,再等等,再等等……”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袁逢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等一个消息就行了。”

门内说得热闹,门外也一阵热火朝天。

一大群袁家下人在围观着三人的对决。这是一场一对二的比斗。

若是平常下人打个架道不会聚集这么多人,而这次比斗却是宿怨已久的袁术、袁绍两位公子少爷的贴身家将。

单独站在一边的英武少年一身银甲,手持木质的兵器挥了挥,嘲讽道:”两年了,不知道你们这两个烂包货色有什么长进!”

对面的两个大汉对视了一眼,亮起手上的家伙,森然道:“那你就来试试吧,纪灵!”

两年前袁家家招募嫡子袁公路的家将,海选的现场可谓是人山人海。

四世三公的世家之首袁家要招嫡子的贴身家将!此消息一出,虽然游侠多不屑于为世家当狗。但是,在武林中,不仅是关中武人沸腾,就连关西、关东也不少著名的武师想参与其中。

原因很简单,仅凭袁家的声望和地位,做袁家嫡子的贴身家将,想巴结袁家的人可以虎牢关排到洛阳。参考一下领导的司机,从在外的风光,就算拿一郡的郡尉来换谁也不会换啊。

来应选的人数众多,不得以袁家采用了比武的方式来进行选拔最强的家将。

武人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袁家倒是不需要做什么内幕操纵,挑选最强者来担任家将倒是公平公正。

他们三人分别也都进入了最后一回合。

他们三人分别名叫纪灵、颜良、文丑……

呼声最高的便是纪灵,轮出身,纪灵出自将门之后,颜良、文丑出自寒门,属于刚刚跨过温饱线的群众……

论师承,纪灵家中教授过系统的武学,并且让其拜过名师。颜良、文丑一个跟不知名的潦倒游侠学的艺、一个跟断了一条胳膊的老军伍学的本事。

论兵器,纪灵师承兵器三尖两刃刀,此兵器是中国被祭拜的神话人物灌口二郎神所使兵器,刀柄高度到使用者胸口,刀部从胸口到头顶,略高于头顶。属长兵器,也可称二郎刀,把刀和叉结合在一起的兵器,此械的前端有三叉刀形,刀身两面有刃,三叉刀可做锁、铲之用,构成其法门独特。而颜良、文丑一个使大刀、一个使铁枪。

轮颜值,纪灵正式年少之时,长得唇红齿白、浓眉大眼,可谓一表人才。而颜良,文丑。不要听着名字叫颜良,两人都是粗壮大汉。站在那,小孩都要吓哭,正对着文丑的“丑”字……

大家双十一剁手快乐吗?南柯这一刀剁的可老狠了,我信你马云感谢个鬼,这个糟老头子的坏的很,成交的那么多亿有南柯贡献的一千多啊……现在单手打字贼溜贼溜的开心死了。

对了,还有人记得,这个其实是我们的光棍节吗?光棍节快乐,1111.哈哈哈~

第95章 史阿

首先是纪灵与颜良的比斗,那一天,京城大大小小的游侠武师都出现在了袁家的庄子内,他们不乏江湖好手,或者已经改行投效朝廷的武将名官。

“师父、师父,好多人啊。”还是一副江湖侠客打扮的王越领着自己的小徒弟史阿不知道从哪,爬上了袁家的房顶观看着这场比赛。

小徒弟史阿背着快和他人一样高的宝剑,梳着总角,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往下面瞧,眼睛兴奋的闪闪发光显得可爱至极。

王越往左右环视,视线中没有有一人,王越抱着手,压低压低斗笠:“徒儿,你要记住,真正的江湖厮杀永远不会这么正大光明的和你一对一的比斗,一击毙命,不择手段,这才是江湖!只有活下的人,才能继续行走江湖,死的人,是开不了口的。”

“哇!可是他们这样好酷哦!”史阿不以为意,还是专心致志的看着下方的场景。

王越捂着脸,有些怀疑自己收这个大徒弟是不是收对了,那几个人收徒的时候也碰到过这种状况吗?

王越反躺下来,把斗笠遮着直射而下的阳光声音有些幽幽道:“那你就看完吧,我咪一会。看完咱们就离开这里。”

“啊?师父,那咱们去哪?”

“去会一会一个老朋友……瞌~”

“哼!就睡着了,大坏蛋!”史阿不满的撑着脑袋嘟囔道。

“啪!”一记剑鞘直直打中史阿的小屁股,让史阿大痛却不敢叫。史阿百般卖萌恳求,才换来这次偷咪咪来看比武的机会,来的时候,王越说了,要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若是史阿发出什么大的声响,直接就把他丢下去,让袁家人处理。

毕竟,他们两人现在作为“梁上君子”潜入人家家中,再怎么说,也解释不清啊。

“作为一个行走江湖的人,任何时候都不得疏忽大意,包括你睡着的时候!”

“哦……知道了,师父!”史阿揉着屁屁苦着脸道。

一个脑瓜崩又弹了上来,那个可恶的声音又幽幽道:“那昨夜是谁还尿了床,偷偷藏在行李的最底下,知不知道把我的衣服都溺湿了!一股童子尿的味道……”

“呜呜呜……师父对不起。”被揭穿老底的史阿泪眼朦胧,惹人生疼。

王越最看不得这套了,他把脸转了过去还盖上斗笠:“好了,好了,看你的比赛把,哎……”

场下的比斗也开始了,纪灵接受着众人的欢呼声走向台前,看着颜良对着连连拱手对着台下不停的嘘声不由得嘲笑:“那乡下把式,你还是跳下去吧,若是比武受了伤,耽误你耕地!”

颜良唾了唾唾沫,握紧了手上的木刀:“我答应过师父,一定要赚到钱,孝敬师父。”

“你要多少,如果是照顾那个残废的老军伍,那我就给你,你回去好了!”纪灵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让人觉得厌恶,汉代人尊师重道,拜于师,以亲父之道孝敬。

曾经有人侮辱过夏侯惇教授武艺的老师,夏侯惇二话不说直接杀上门去!

虽然颇为血腥,但是汉朝人对这种血性汉子都是持赞扬的态度。

颜良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但是在台上不好发作:“我颜良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受嗟来之食,少废话,开始吧!”

纪灵的笑容也冷了下去,他双手握着兵器,挑着一个漂亮的起手势:“既然你不听劝,那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庄子的管家招呼的庄内最美貌的几个少女,他们端着一些佳肴美食,走进了一个最隐蔽,角度最好能看到场内全景的房内。

管家陪着笑给那个坐着主位一身锦衣的少年沏着茶。

“没想到少爷大驾光临寒舍。小的也没有什么得好准备的,简直罪该万死。”

“好啦,不要拍马屁了。”少年看着长类的鼻窦,心不在焉导。新浪。

“这是我即将要带去上任南阳郡守的人。听说南阳贼口中多。萝卜带一些好。好的打手。这一路上怎么能够平静呢?”

“没想到少爷又得高升。小的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哎……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好!”袁术看着场内,不到三回合纪灵就漂亮的把颜良打倒在地。一刀横在颜良的胸口。

“你输了。”

“卑鄙!”颜良捂着被捅得岔气的肋下,咬牙切齿道。

“师傅、师傅,那个长得帅的小哥哥,好卑鄙呀!”史阿趴在房顶的瓦上看得清清楚楚,不满的嘟囔道。

王越睁开了眼睛:“徒儿你要记住,在江湖之中,长得帅的和长得最丑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啊?”史阿好奇的问道。

“因为他们太容易被人记住,没有两手过命的本事,他们不敢闯荡江湖的。”

“还有,我已经说过了,江湖厮杀,只有胜和败!永远都没有卑鄙这一说。喊出卑鄙的人,往往是已经吃了大亏的人。”

“可是那人太坏了呀!”史阿不满道:“那个大个子只想打掉他的兵器,而对面的坏人先攻眼睛要害,再攻下三路,变招捅人家肋下。哎,绝世大坏人!”

王越又无奈的捂着脸:“老天,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一句了没啊!”

纪灵用木刀拍了拍颜良通红的脸颊,不屑道:“战场胜的就是活人,败的就是死人!你没资格说这些话!”

颜良被彻底激怒,瞬间就要爬起来就要和纪灵不死不休,一双大手死死的按住了他。

颜良挣脱不开,对那人嘶吼道:“放手,我要跟他用命比!”

来者正是文丑,他沉声劝道:“你斗不过他的,上去只是自取其辱,咱们这是在袁家,你冷静点!”

颜良一下子警醒,他和文丑不过无权无势的寒门子弟,一旦闹将起来,吃亏的必须他俩。

“等我赢了,我把钱给你,算是你借我的。”文丑拍了拍颜良的肩膀。他和颜良一样的家境,知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事情,而他们多又不想开口求人,欠下人情,文丑感同身受。

颜良落寞的走下了台子,文丑接过武器,一个包头的木棍双手奉礼道:“河北渤海文丑,请指教!”

纪灵受了一礼也不回,倨傲无比的冷笑一声:“不过同样是废物!”

都是加油

第96章 我真是蠢死的

“诶?热闹就完了么?”袁绍骑着白马看着庄外的人渐渐散离。

“本初,本初,咱们真的要趟这趟混水吗?”许攸有些退缩的问道。

“必须去,此庄是家中仅剩几个投效我的庄堡,公路此心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连我的财都断了啊……”

袁绍的脸上有些落寞,自从过继之后,他在家中地位一落千丈,不被人看中,现在又多受弟弟打压,难受啊,马飞飞……

庄中,文丑肿着脸背好武器,走到颜良身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颜良却十分大度:“我都看在眼里了,你比我强多了,只是咱们技不如人……”

“看来只能来年投军了……”文丑有些默然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成了规律,甚至说是宿命,

颜良摸摸脑袋:“哎……我也是。”

文丑牵过自己那匹劣马道:“我要往东去,你要往何?”

颜良哈哈大笑:“正是同路!”

文丑也欣喜道:“看来路上得多一名知己了。”

王越夹着史阿跳下了屋顶,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潜出袁家:“热闹看完了,该走了吧?”

“不好看……”史阿有些不开心。

王越摸了摸他的头:“我就说不来了吧,你偏要凑热闹,咱们去和你刘纳叔父告别,就离开这吧!”

“嗯……”史阿似乎还在想着纪灵最后打败文丑的那一击,跟在王越屁股后心事重重的走着。

袁绍刚要走进庄子,也碰到了带着纪灵走出来的袁术。

袁术看着匆匆而来的袁绍,挑了挑眉头,一脸冷色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袁绍一愣,随后拱手,一脸笑意道:“为兄来恭贺公路高升南阳太守啊。”

袁术一脸得意,指着身后的庄园管事:“你是来找他的吧?”

庄园管事看了一眼两兄弟,急忙表态道:“小的以后愿为公路少爷鞍前马后,以效犬马之劳!”

袁绍一脸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袁术脸色平静,内心确实破涛汹涌,他背着手,昂着下把蔑视的看着袁绍:“知道了吧,这以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袁绍看着庄园的管事一脸狗腿跟在袁术身边,就差学狗汪汪直叫了。

心中颇有些心酸,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他也不想自讨没趣。话也不多说掉头就要离开了。

“哎,本初,本初!”许攸看着伤心不已的袁绍默默的走了,不由得有些看不下去。

“他再怎么说,也是你哥哥,也是流着袁家的血,唉!”

许攸撂下一番话,也牵马追着袁绍而去,留下了身后一脸复杂的袁术。

许攸追到袁绍的身边,一脸宽慰劝解道:“本初,本初,小孩子不懂事,别往心里去。”

袁绍一脸苦笑:“他现在是堂堂南阳郡守大人,而我,一介草民,我哪敢往心里去啊!”

说完袁绍跨上骏马:“也毫无目的,就任凭骏马奔驰而去。”

许攸追之不及,看着渐渐远去的人,一脸无奈,只能靠他自己想通啦……许攸拨马回头,朝着洛阳城慢慢走去。

不知跑了多久,马儿也跑累了,他驻足在溪边啃食着那嫩嫩的,刚长出来的野草。

“贪吃鬼!”袁绍像是发泄怨气一样叫骂一声。便滚下马来,坐在一棵大树下,打开酒囊,喝起了闷酒。

此处是一山岗,大树荫荫覆盖着让人看不透其中,此处似乎是废弃的官道,不然也不会纵马跑到这。

路虽然已经破损不堪,但是似乎还是有很多人走过的,车轮,脚印、马蹄交错在路上。

袁绍一肚子的闷气,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连灌了几口酒水,倒是生了几分醉意。他绑好马,稀里糊涂的就靠着大树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袁绍被一瓢凉水泼醒,袁绍甩了甩水珠,却一眼正看着一伙人围着他急躁的刨着坑,不停嘶鸣的马评头论足。

一旁似乎有些认识小喽啰有些惊喜道:“大哥,这是好马呀!咱们县太爷骑的马也没有这匹好,啧啧啧,真是条把自己灌醉的大鱼!”

“那时我的!”袁绍大怒,当即就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被绑的结结实实。

贼寇的老大提着袁绍的剑转过头来,一脸狰狞的笑意:“哦?这位贵公子醒了,想说什么呢?”

袁绍心中大悔,今天可真算是栽了,被几个不成气,剪径的小毛贼给捆个结结实实,自己身边也没个护卫。

此时太阳也渐渐下山,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汉不吃眼前亏,袁绍一脸赔笑:“我说只有这样的宝马才能配得上好汉,好汉只要不伤我性命,您看中了什么都可以拿去,就当交您这个好汉为朋友的见面礼!”

“啊哈哈哈!”贼寇的老大一脸猖狂的大笑,引得其他的小喽啰也捂着肚子发起笑来。

“看到没,这个估计比县太爷还要高贵的贵公子现在就像条狗一样,讨好我求我饶命!”

袁绍心中一沉,哼!等我逃过此劫,我一定调集军队,把今天在场的人都杀个干干净净!

袁绍也跟着打哈哈:“我真的不知道好汉在说什么,我只是出来采风的士子,和诸位一样,只是多读了两本书而已。”

老大抽出袁绍的剑,手上轻轻一摸剑锋再一弹,清冽的回响让人肃立。

“白玉镶嵌的剑鞘,银饰的握把,还有着锋利的程度,你真的把我当傻子一样骗吗?”老大怒吼着一剑刺向袁绍!

“完了……”袁绍惊恐的看着越来越放大的剑锋,陡然闭上了眼睛,他的心头甚至升起了一个念头,他死了,袁术是该哭还是该笑?

可能还是该笑的多一些吧……我真是蠢死的。

“铛呲呲……”剑锋从袁绍的脸边擦过,深深嵌入树干没入四五寸。

“搜他的身,看看有什么价值的东西,然后再杀了他!”

“是!”几个喽罗上前,七手八脚把袁绍的身体摸了个遍。

一些散碎银子夹杂着一块玉佩惹人注意。老大捡了起来,这个玉佩很朴素,但却不简单,用金丝缠绕的绳子,玉佩上仅仅雕刻了一个字:“袁”!

“袁家?不会是那个袁吧……”老大的话带着些惊恐。

一旁的小喽啰也知道闯大祸了,带着有些颤抖的腿劝道:“老大,咱们还是放了他吧,如果是那个袁,咱们惹不起啊,说不定会把整个关中翻了个遍来追杀我们的!”

老大指着袁绍对着小喽啰怒吼道:“那你以为,咱们现在就没得罪他吗?”

这时袁绍睁开眼睛,说道:“只要你们放了我,这些事情我就当不追究,怎么样?”

一群小喽罗听到袁绍的话,有些意动。

袁绍也看到了生的希望,稍稍放下心,没想到自己家这么厉害……

本来沉默了一会的贼寇的老大却突然抽出袁绍的剑怒吼道:“我从来都不信你们豪门的话!”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长剑就直劈向袁绍的脖子!

“死!”

本书由创世中文网与起点中文网首发~希望读者大大都能来评论收藏投票,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大家~

加油~

第97章 颜良文丑遇袁绍

“嗡……呲……”

贼寇们无比熟悉这个声音,几人慌乱的大喊:“有弓箭手!有弓箭手!”

所有人慌忙闪避到各个掩体下,惊恐的环视寻找着敌人。

“不好,大哥中箭了!”众人回过头一看,自家的老大已经躺在地上直哼哼,后背上插着一根箭羽,血正在从伤口不断渗出来。

“大哥!”几名贼寇的死忠冲了出来,搀扶起老大就往林子里面拖。

暗处之中一串连珠箭又阴狠刁钻的射出来,噗噗噗,三箭,直接带走三个人不甘的性命。

贼寇中有聪明的人指挥着大喊道:“不要出去,那只是诱饵!找出他来,他就一个人!”

袁绍一身大汗淋漓,两次从阎王嘴边上擦过去,再胆大的人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啊。

但是他身上被贼寇五花大绑,又被搜的身无一物,急急的上下挪动磨蹭着绳子,想尽快挣脱。

“嗒嗒嗒……”清脆的马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道路的一头,一个红脸的壮汉骑着一匹劣马直直的向贼寇杀来!

“呔!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岂能有尔等小毛贼作祟,速来领死!”

贼寇们不惊反喜,他们就怕来人猫着用着高超的箭术,一个一个的将它们磨死。

他们吼叫着冲了出来,几人还拿着绊马索,他们打劫吃饭的家伙,准备把壮汉拉下马来,没了马,也许他就任人宰割了。

突然他们身后又有一人灵巧的翻了过去。

“还有一人!”

他身背一壶箭,刹那闪过去的脸庞让人有些惊讶,居然是文丑。那骑在马上的壮汉自然也就是颜良了。

他们怎么出现在这里?

颜良和文丑两人一见如故,中午就在一处小酒中肆比划了几下,这不比划不要紧,两人发现他们的武功竟然无比的恰到好处的能配合在一起,这两人更是心心相惜。

二人便寻一“太一神庙”,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异姓兄弟,颜良比文丑年长一岁,便以颜良为兄文丑为弟。

时间渐渐晚起,二人也囊中羞涩,没钱住下,正好急需赶路。颜良、文丑二人人高马大,也不虚什么,便直直抄了近道,走到这条废弃的官道上。

两位未来的一线武将杀几个小毛贼犹如杀鸡用上宰牛刀,颜良冲入人群之中刀刀毙命砍死最凶焰的几人,其他的贼寇便一哄而散,势如破竹。

当最后一个逃跑的贼寇,被文丑一箭射死,这起争端也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袁绍被解开绳索,活动活动起了手脚,万分真挚的对颜良文丑道:“多谢两位壮士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两位壮士及时搭救,我袁绍今天恐怕也就命丧黄泉了。”

文丑也拿起那块玉佩,好奇的瞧了瞧:“你也是袁家的人?”

袁绍热情的说道:“说来惭愧,出来走走,这几个小毛贼被放翻在这里,我袁本初要是说出去,恐怕整个洛阳城都要笑掉大牙。”

颜良也凑过来问道:“那俺们今天上午在袁家庄子比武招家将的那个是袁家的谁呢?”

“不瞒二位壮士说。那正是袁本初的弟弟。”

“那你能让我们兄弟俩成为你弟弟的护卫家将么?我大兄师父病重,急需一笔钱给师父看病。”文丑的话处处为颜良考虑,十分诚恳。

“哈哈哈!”袁绍笑得很直爽,“二位救了袁本初一命,区区银两何须发愁?不如把这位壮士的师傅直接接到京城来治,不更为甚好?”

袁绍缺的钱要用万来计算,治疗一个人的医药费还是能毫不费力的就能拿出来的。

“那当然感情好!”颜良高兴得直搓手,文丑看到自己义兄一眉头的乌云顿时消散,也为之高兴。

三人收拾收拾,便结着伴往洛阳回走,一边走一边聊,颜良和文丑倒感觉这位贵公子不像其他那些世家的贵人一样,对待平民出生的他们也很和气,谈吐非凡、让人不由得敬服,而去没有因为他们是寒门子弟而瞧不起他们的出身。

走了一会儿,袁绍快到京城门口,突然走到前面,拱手礼拜,大声道:“袁绍还有个不清之情。请二位同意!”

颜良和文丑对视了一眼,不免有些诧异,颜良拍着胸脯,开口道:“公子但说无妨,有什么俺们兄弟俩能办到的,义不容辞!”

袁绍诚恳道:“若是二位不嫌弃,我会向家中叔父请求,让尔二位壮士当我袁绍的贴身护卫家将。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文丑先没答话,倒是脾气火爆直爽的颜良急匆匆高兴地开口道:“那敢情好啊,反正也是给姓袁的公子当护卫,公子这么看得起我们兄弟,俺们也不想去看纪灵那张臭脸!是吧兄弟。”

文丑只好在一旁默默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

“那真是太好了!”袁绍顿时感到一扫今天的不快:“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颜良摸摸脑袋,似乎想到了师父教导的什么,他上前直接推拜道:“琅琊颜良在此,见过主公!”

“快请起,快请起。”袁绍乐呵呵的托起来颜良。

“我看文恒(颜良字,实在没找到,用百度的说法)武器太过简陋,吾也身无他物,这把宝剑乃宫中良匠打造,是吾常佩之物,赠予文恒!”

“嘿嘿,那就多谢主公了!”颜良良双手接过宝剑,显得不甚喜爱。

文丑心里默叹一声,大哥这么直爽的性子,要是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冒然就投靠,不知是福是祸呀。

不过现在文丑也无路可退,只好推梁倒柱的也跟着一拜:“渤海文丑见过主公。”

“哈哈哈,我与文恒、不俊两位今日缘分好似天注定般!这匹宝马,本是草原之中的马王,放在我手中,可谓暴殄天物,不俊的马颇有些不配,此马赠予不俊,宝马配英雄!”

袁绍把缰绳塞到了文丑的手中,文丑也不得不感叹这位公子的大气,这匹宝马若是卖到上千金,也不算过分。

这位贵公子,哦不,自己的主公,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就送给了自己。起码这份气度就让人甘拜下风。

“那不俊就谢过主公了!以后必定恪职尽守,只要我们兄弟还有一口气在,必定无人能伤得到主公!”文丑言辞凿凿的拜谢道。

袁绍笑着点点头,一手拉上颜良,一手拉上文丑,出示了一块令牌,守门的兵丁点头哈腰的让袁绍直接进入,看着门口长长的队伍,和他人羡慕的眼光,颜良文丑第一次感觉到了特权的魅力,挺起身边跟着大摇大摆的袁绍走进了洛阳的城门,袁绍豪气冲天道:“走回家,大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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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犯错

脸色暗沉的袁术带着纪灵坐在马车中,他们即将离开洛阳,回到南阳。

“你怎么败的?”袁术的话很轻,但是语气包含着怒火……

纪灵的声音有些惭愧:“以一敌二,技不如人……”

“废物,当年那么看好你,没想到就是个废物点心!”

纪灵咬咬牙道:“主公,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没想到,短短两年,本初公子既然把他们培养到这个地步,我一定可以打败他们!”

“哼,那我就再给你一点时间!”

“谢主公。”

袁术想到茶坊内的事情,狠狠一拍身前的小桌子,将茶水撞了个飞溅:“袁本初也太可恶了,这件事情我一点跟他没完!”

“那咱们……”

……

“再等等再等等……”书房内,一位老人和袁逢同样也说了同样的话。

旁边的一个英武的年轻人,拿着一件貂裘在老人的身上:“老师,还要等什么呢?”

老人笑呵呵的拍了年轻人的手,虽然房间里烧着炭火,但是,这些年似乎比往些更冷了,人也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

“那自然等的并州的消息,别看如今洛阳似乎因为立后之事闹的满头飞扬,但是若是没有赶跑鲜卑人,北方不靖,这件事就必然要被搁置!”

“那岂不是正需我等青年从戎为国戍卫边疆之时,老师,伯圭知道自己虽然还有些学艺不精,但是还请老师成全。”

伯圭,公孙伯圭,公孙瓒!他怎么来到京城了?

原来朝廷再次征辟了卢植为江夏太守,以平定当地的宗贼之乱。

公孙瓒和刘备这群小伙伴们,没得老师了,也很快走的走,散的散。

刘备只能回家卖草鞋了,而公孙瓒却不知道从哪攀到了京城的关系,赴京拜师,而他的老师便是当今三公之一,太尉刘宽。

“好啦好啦,最近我和刘辩殿下也走动频繁,不如你改日和我去见见当今皇子殿下怎么样?”刘宽微笑道。

“好啊,学生对这位刘辩殿下十分感兴趣!一直慕名想见。”

“老师,喝茶。”公孙瓒接过下人侍奉的茶水,恭恭敬敬亲自斟好,双手端着聚起给刘宽。

“伯圭有心了。”刘宽接过热茶,他对这个弟子十分满意,对在自己身边可谓是有礼有节,毕恭毕敬,而且不耻下问。同样也很聪明,有些事一点就通,做老师的不就喜欢这样的学生么。

当今看随四海升平,但是其实早已内忧外患。不在本朝爆发,必定在下一朝爆发,刘辩殿下担负得起这个的责任吗?

刘欢作为宗室,作为三公,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答案。

刘辩在做什么呢?

刘辩的房间内,小文子跪在一边,刘辩坐在他身前,扬着手中一沓地契,面无表情的扔在地上:“这件事你说说吧……”

小文子神色慌张,他不曾想,自己刚添置的几百亩土地就被自己的主子查了个底干净。

饶文认命的连连磕头,一脸哭丧道:“是奴才该死,猪油蒙了心的收了杨弘几百两黄金,还有这些地契,才把他举荐给殿下的……”

刘辩点点头:“算你这个奴才还有些自知之明,若是你不说实话,那你以后就不要再待在我身边了!”

“啊!”饶文一听,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道:“是奴才罪该万死!不该私收贿赂。要打要罚,奴才都认,还请殿下不要抛弃小文子……”

别看饶文只是个小太监,但是他是当今皇子的贴身家奴,进了宫办事,就算是十常侍大人,也得看在刘辩的份上买他一个面子。

可要是饶文被退回入宫,宫中等级森严,他这样犯了错的人,可就是人人都能欺辱的对象,那他地位可能就真的连条狗都不如。

说实话,了解到这件事情后,那一瞬间,刘辩的确动了杀心,

饶文是他贴身体己的人,若是今日,能收他人贿赂,帮忙举荐提携。那么明儿他是不是也能收他人更高的利益,害自己的性命呢?

但是,刘辩也是人,自己这么多年,是饶文日夜侍奉,陪伴自己长大。爹娘见的次数都没有饶文陪伴的时间长。

是的,刘辩心软了,那一瞬间,刘辩似乎明白了,唐玄宗为何那么信赖高力士,正德为何那么放纵刘瑾……

或许在那么一时刻,他们已经不是奴才,而是家人了。

“你若是缺钱,向我要,你觉得我没有吗?几百两金子就把你收买,那么别人出几万了,是不是能买我的头呢?”

刘辩的话说得异常冰冷刺骨,饶文不敢接话,连连磕头,砰砰作响,额头已经悄然磕破,鲜血流了下来,而刘辩没有再发话,饶文也不敢停。

不知磕了多久,刘辩才发话道:“好了……我原本打算你回来之后,帮你挂上个令监的头衔,如此看来,你还是在我身边多熬几年吧。”

血液洒布了饶文满脸,他艰难的抬起头道:“奴才愿终身侍奉殿下……”

刘辩有些疲惫的摆摆手:“你下去吧,那块金子你自己也留着,警醒你自己,不要再犯!”

劳文默默的膝行退下,一边推,一边还拿自己宽大的袖子擦干血迹。退到门前,对折流变又是重重地一磕头,才爬起来,轻轻的把门打开。

劳文回首一看,那个年轻的孩子,似乎已经有了一丝帝王的椅子。是好还是坏呢?老文不知道,他默默的关上门,房间顿时一片寂静。

似乎无论哪个王朝末期,贪污腐败,必定是覆灭这个王朝的病根之一,现如今,大汉王朝最大的官儿皇帝陛下也亲自在收受百官的贿赂,刘辩能管得了自己身边的人,但能管得了整个天下吗?

这是刘兵感到心累的地方,贪污,历来是王朝最大的内在心腹之患。

他突然想起那么一句诗,一边回想一边在空荡荡的房间内轻轻的低吟起来:“官途吸尽黎民血,祸国掏穿盛世椽……”

“呵呵……末代啊,末代……”刘辩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别人。

最近好像编编说要上架了……我能说一点准备都没有么……而且最近自己要考试,头大呀……

第99章 禀仓足知礼节

我叫杨弘,原本是一名县令,我以为我攀上了皇子身边的公公就能一步登天,要不是我现在官降一级成了县丞,我特么差点就信了!

“杨县丞,在发什么呆啊?”坐在主位上钟繇笑眯眯的看着杨弘。

“啊?弘失礼了,弘失礼了。”杨弘不敢怠慢这位殿下身边的“红人”,连连道歉。

他们现在在孟津县,刘辩现在不缺钱了,他用大把的金银将钟繇和杨弘活动到这里。别小看仅仅是一个县,这里的势力可谓错综复杂,阿秀的原陵在这里,为阿秀守陵的后人依然在这里繁衍,可能扔下块砖,砸到的人他祖上就是给刘秀打天下的功臣。

而且这里是黄河重要渡口,孟津渡所在地。后世的著名的小浪底大坝也就在此处,京师出入漕运大部分都从此处下渡,然后运入京师,握住这里,可以说就是掐住了京师的脖子!

钟繇带着笑意吩咐道:“殿下特意吩咐了,孟津重中之重,便是渡口!所以特命杨县丞驻扎孟津渡口,统管一切事宜!”

“多谢殿下!”杨弘大喜,看来自己虽然被贬官,但是这个位置就算是万金也不换啊!漕运,用屁股想想也知道其中包含多大的利益。

现在自己当上了那里的天老爷,只要勾勾手,金钱美女样样都有!

钟繇看着杨弘笑的眉开眼花的样子,不由得想起殿下之前的话:

“元常先生,你们前去孟津,别人一定会以为吾的目标便是孟津渡。他们的目光一定全力放在那里。”

“杨弘此人虽然喜欢钻营,但是与牛鬼蛇神,三教九流打交道之中,混得如鱼得水,这种本事,其他人还真的谁也比不了。把他安在孟津港,辩觉得应该是最正确的。”

“那我们在孟津究竟要干什么?”钟繇有些疑惑。

“问得好!”刘辩站了起来。

“子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可是这样吗?”刘辩转过身子问道。

钟繇作为儒家子弟,他自然对这个事深信不疑,他回答道:“礼,天之经也,民之行也,当今虽礼乐崩坏之世,只要克己复礼,周王盛世,亦不远也……”

“错!”刘辩当即反驳道:“那左传为什么还说过,礼以行义,义以生利,利以平民,政之大节也!”

“唯有百姓富足,禀仓足而知礼节,民有所食,民有所衣,民有所养!才能礼仪生于富足,盗窃只会起于贫穷。”

刘辩看着桌上的一卷竹简,他的神情很复杂,汉末有一伟大的政论家和文学家、思想家。他的《潜夫论》直击汉代诸多弊端、要害,可以说若朝中人士注重他的思想,或许就能跳过这几百年的门阀之治,乃至为汉朝续命。

他的朋友也很牛逼,一名窦章,官至大鸿胪。一名马融,东汉著名的经学家,文学家。他有两个弟子,可能大部分人都熟悉,一个叫卢植,一个叫郑玄。

最后一个朋友,那就更屌爆天了,那便是东汉时期最伟大的天文学家,数学家发明家,地理家文学家张衡。初中时在历史课本中见到的地动仪,浑天仪便是张衡这位顶级的大佬说发明的。甚至还是中国第一个,理论上求得π的值的人。

和这样一群大佬交朋友,怎么的也得有两把刷子。

然而,即使是这样在地方上久负盛名的人,却因为自己是庶出之子,出生于匈奴,与羌人相杂的凉州,却终身没有得做过官。这无疑是东汉的巨大损失和其注定悲哀。

刘辩知道此人再去请时,这位80多岁的老人已经仙逝了两三年了,他便是凉州王符,王节信。

刘辩虽然没有得到王符老先生这个的人,却在他的后人中得到了他所写的《潜夫论》,那句礼仪生于富足,盗窃起于贫穷。便是出自那封竹简。

世事无常,天不幸予,也正是王符的思想促使了刘辩开局不走以商为主的路,而是以农为主。

人饭都吃不饱,还谈其他的?汉朝的耕种技术可谓十分落后,汉朝疆域之广不逊于明清太多,为什么养不起区区四五千万汉族人口?

看看州的人口户数就知道了,天下十三州,凉、并、幽、交可谓人烟稀少,除了重要的城市,其他地方要不就是荒凉一片,要么就是各族杂居。现在可没有什么江南粮仓,

即便是未来的“两湖熟,天下足”的荆南也是士大夫不愿意碰及的荒蛮之地,其城市外便就是屡降屡叛的五溪蛮的世界。

明清之所以能养活那么多人口,南宋和其后的南方的大开发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此时汉人的居住的精华之地还是全部在长江以北,司隶、雍、充、冀、徐、扬。这些地方塞下了汉朝的百分之七十的汉族人口。

就凭这么一点,我们就可以知道,为什么即使是拥有整个益州的蜀汉与拥有半个荆州的、半个扬州、一个交州的孙吴联合二vs一对抗魏国依然无力回天。

在相对稳定的政局下,光凭人口的差距魏国就能平推两国。

所以,汉人是在有限的地方内耕种不多的土地,况且,耕种技术落后。虽然有牛耕马耕技术,上田亩产粟百石,中田五六十石,下田才二十七八石。再加上小冰河时期的来到,天灾不断,粮食产量更是一直往下走。

而中国古代的科技树总是让人琢磨不定,马耕技术在西汉就有,汉亡之后又消失了,唐朝又出现了。镀铬技术、记忆金属战国、秦朝就有,其后也消失了。

之前的汉朝一直讨厌吃小麦,因为之前汉人一直采用粒食,不管蒸还是煮,麦子做的饭口感远远比不上“粟”(小米)。而在后世的出土就发现,在新石器时代就出土过了石磨,磨粉技术也就这样又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这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汉人太喜欢敝帚自珍,研究出一项高超技术,往往藏的严严实实的,就算别人拜师去学,他们第一个想法也就是“留一手”。你留一手,我留一手,一项可能是伟大的技术就这样留成了瘸子。

而且作为自己传家的吃饭家伙,多还传男不传女,穿内不穿外,到了唐后,工匠的地位大幅下降,汉代有木匠封侯,唐朝有宇文恺复建长安。

而之后,宋朝开始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宋真宗的诗可谓脍炙人口,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他唱起了读书人地位最高的时代,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也唱起了天下百姓的悲哀。

狄青被文人活活惊死,杨家将的悲壮、岳飞的莫须有,韩世忠的自我流放,天下乃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你们武人算什么东西?

即使到现在,也是如此。你玩政治的就比玩技术的高级。咳咳咳……扯远了。

第100章 所求

其后的明朝更是一拍脑袋,你不是只传儿子么,那你们就世世代代的当工匠,所有的工匠单独立户,成了匠户,这下好了,你的出生就代表了你的命运。

“对了,殿下还有封信是专门命我,转交给你的。”

杨弘接过了信件,想想应该是刘辩下发的绝密命令什么的,不然为什么特意要将自己安排到这个位置?

杨弘深感自己钱花的值,这一边可以捞钱,一边还可以捞功绩,只要完美的把殿下的任务完成,让自己简在帝心,以后说不定,这位名门出身的钟大人就要坐在自己的下位了,这样的美差,饶公公真的是太感谢了。

杨弘美滋滋的退下,当即就点了一些兵丁让他们护着自己遥遥的往渡口去了。

路上,杨弘拆开了刘辩的信件,杨弘的神情从兴奋陡然变成了惶恐,看完了之后,又变成了苦涩。

马车陡然停了下来,护卫的伍长在车外道:“县丞大人,前方有几十个人拦在路上,他们说是大人的亲卫,可是他们的样子……”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杨弘有些哑然失笑,收起信件放在贴身保管好,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外面,这些人说是护卫却有老有少,有壮有瘦,看他们的样子就好像从市井中拉出来的一批人再换了一套衣服似的。

为首的人将一块令牌交到杨弘的手中,杨弘一看,还给了他们。

“嗯,他们是我雇的人,诸位兄弟辛苦了,你们可以回孟津城了。”

“可是大人……”伍长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些人会是护卫。

“没什么可是啦!”杨弘笑盈盈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散碎的金银:“拿去给弟兄们卖些酒肉,当我杨某聊表心意。”

“啊,谢大人,谢大人。”

下官孝敬上官的见多,上官给下官幸苦的,可谓是少之又少。

伍长得了酒钱高兴高采烈的告退而去,杨弘就由这些人接替的将他护卫至孟津渡。

一路上不少护卫,进了杨宏的马车,聊的时间长短不一,然后纷纷告退离开。

到了孟津渡,身边也就剩十来个正常的护卫。

而孟津渡迎接的乡绅、大商人赫然有着之间接见的人,他们改头换脸之后,像是不认识般的打招呼、恭维,见面。

还有路过的茶水摊的老板,来不及看着杨县丞风光出行的力行的账房先生,站在楼上招呼着嘻嘻笑笑的姑娘们凑热闹欢迎的老鸨……

一切,早已布置妥当。刘辩的布局孟津究竟欲图何为?谁也不知道。

但是对于杨宏来说,降职是棒,孟津港是甜头,而那封信,则是最后的考验。成则生,败则死。

再说京师的波动,何家的第二波攻势也渐渐到达,各地的诸侯王开始上表,支持立何氏为皇后。

随后何家终于搞定了弘农杨氏,大鸿胪杨赐作为一等世家代表也率先上表支持立何氏。

杨赐的上表,影响力空前巨大。

弘农是杨姓郡望,西汉丞相杨敞,玄孙杨震官太尉,号称“关西孔子”能号称孔子的人都是当今学问顶级的大牛,子杨秉、孙杨赐、重孙杨彪,“四世三公”。

虽然现在杨彪还没有当上三公,但是杨家的声势论家族,只差袁家一截。

杨家的站队,又带动了一大批朝臣站在了何氏这边。似乎已经形势一片大好,有些大臣已经认为立何氏之事不过已经是板上订钉。

何家上下也美滋滋的,连站在门口的门子都认为早已胜券在握,这时宫里传来一处消息,瞬间对所有人泼了一盆冷水。

身坐于东宫的董太后终于坐不住了,她直接命大长秋封谞只带了一句话给皇帝,何氏跋扈,不可立也!

皇后在汉室后宫,虽然具有很高的地位,但是毕竟只是儿媳,不管是在传统的家中还是在宫中,自然是婆婆的地位更高一点。

此事一爆出来后,所有人的热情都被打折了一下,低迷了起来。董太后那一票太关键了。

若是董太后不点头,何氏就无法入主后位,但是太后在宫中的高贵是常人无法比拟的,西汉王朝,若是从女人的角度,就是三个太后的后宫戏。

临朝称制的吕雉,废除汉武帝新政的的窦太后,支持自己外甥王莽新政摔玉玺,结束西汉的王太后。就算董太后在国外的名声臭不可闻,那谁又能强按得动董太后喝水呢?

袁绍一脸佩服的看着自己的叔父,而袁逢一脸高人的模样,坐下,坐下基本操作而已……

“仲景先生安在否?”刘辩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便带着伤口,刚刚结疤的饶文溜达到了尚药监。

尚药监的监令,中常侍高望收到了消息急忙跑了过来。

“哎哟喂,殿下,您怎么一个人来这了,尚药监可真是蓬荜生辉。快请,快请。”

刘辩点点头,走了进去,所有的医官放下了手中的事务,上前拜见刘辩:“臣等拜见殿下。”

“好好,众卿免礼。”刘辩的心情还是很好的,他现在站在了华夏哦不,是世界之中,医学最顶端的圣地。

西方现在还在玩刚刚提出不久的放血疗法,而华夏已经建立起专门的医学机构。

医官们渐渐散去,各做各手头上的事情,刘辩看到很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无所事事。

他们为特定的人群服务,但是那群特定的人再怎么说,也会比平民百姓好过的多。不用识五谷,不用挨冻饿,病痛也自然少得多。

“仲景先生怎么没在?”

高望有些表情莫名的答道:“殿下您是不知道,张医令来着几天,咱家就没见过他几面,听说不是在石室,便是外出问诊,他一个皇家的医令……”

石室便是汉代皇家的图书馆。

“哎……”刘辩当然是站在张仲景这边的,“医者,书不熟则理不明,理不明则识不精。临证游移,漫无定见,药证不合,难以奏效。”

高望似乎没有听过这句话,好奇的问道:“额……殿下,这是谁说的?”

“一位伟大的大夫说的。”

好吧,你是殿下,你说有人说过就有人说过。

刘辩诚恳道:“高常侍,吾这次来还想拜托公公几件事情。”

高望拍着胸脯道“殿下请讲,我高望有什么能做到的,定当万死不辞。”

高望在宫中,自然也知道何氏想要成为皇后,高望虽然在十常侍排在末尾几个,何家给的钱可没有落下他。

他自然也想下注,前世之时,高望是十常侍中与刘辩关系最好的宦官,刘辩甚至还亲自为高望的子侄求过官。见(盖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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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高望

“我希望尚药监的大大小小的医官。都能够收一两个学徒。”

“收徒?”高望有些跟不上刘辩的思维。

“对,我会送来一批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每个医官至少要带2到3名徒弟。会治疗刀箭创伤的和妇幼儿的医官恐怕得麻烦她们带更多的的学生。”

高望,没想到刘辩一来就给他提出了这么大的难题。

官家从来都是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旦要想到那么巨大的工作量,高望就头皮发麻。

“高公公莫要为难,这些孩子你只要把他们当成学徒就好了。不过大概4、5年后,我可能就需要用到他们。”

高望转念一想,也是,如果平常的事物,还需要刘辩殿下亲自拜托自己吗?下注,肯定是要拿得出有价值的东西。不然凭什么别人叼你.

“既然是殿下所需要的,奴才定当全力去做。”高望的言辞斟酌起来倒是挺有意思。

刘辩哈哈一笑:“告诉那些教孩子们的医官,让他们不要为难,他们教会了一个孩子,通过考核,我便奖励他五十金。”

在刘辩看来,用五千钱换一个医生再值得不过的事情。

而且他实在无法忍受,当自己询问北上对抗鲜卑人的羽林军中,随军的大夫量居然不超过五人!

这几个大夫,够为谁服务?普通的小兵受了伤之后,只能默默等死。这还是大汉的首席禁军羽林军的配置。

地方的军队估计除了一些老兵知道怎么处理,自己默默的包扎下伤口。军队的医疗情况的情况更加恶劣。

而刘辩在了解这一情况之后,向整个关中地区招募会包扎治疗的医生,居然一共才招到了,不到二十人!

这还是个整个关中地区的能招募到医生的数量。要知道此时关中地区可生活着几百万人,即使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医生,乃至旁门左道的游方道士。

代表全国最高水平的关中地区,满打满算的医生的占比量可能都不到万分之一。

这点带来的严重后果,便是人口寿命的降低和古代妇幼儿生孩子就犹如过鬼门关。

甚至连皇家都逃脱不了这个厄运,之前的几位皇帝真的是无出吗?多是出生的皇子还没长到一两岁,乃是刚刚出生就夭折了。

要知道后世的中国,就算医护从业率达到人口的1%,都已经算是不及格,而发达国家医护比多数达到5%左右。

一个立志要改变世界的人,他能忍受他的士兵受了那么一点小伤过后,默默的流血而死么?

他能忍受他的子民还没有生下来,就因为感染没有活下来么?

刘辩一个都不能忍!

京师的消费水平还是很高的,而医官大多数过着苦哈哈的日子,要经常去给达官贵人问诊补贴家用。

虽然说这个时代医者的本心大多是讲究医德的,但是再怎么说,拜托别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起码给个误工费。也算刘辩对于医者的尊敬,圣人不一样也要吃饭的么。

“当然,这也麻烦高公公了,如果一个孩子能经受考核过关,高公公在其中还要多多帮忙照看,吾看也算一个孩子给予高公公五十金幸苦费。”

高望一听,连忙推脱道:“为殿下办事,是奴才的职责所在,怎么能收殿下的钱呢。”

“哈哈哈,诶,高公公,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呢。”刘辩画饼道:“以后这里可能要走出几百,上千名医生。我不觉得多,越多越好!”

刘辩自然有这样的计划,但是就是不知道,等到时候坐在那个主位上的还会是高望吗?

就算整个社会多出上万名医生,在刘辩看来也是不够用的。

汉朝的皇帝一旦出行,必然是大把的撒钱,但是其后的政治腐朽,所得到的恩惠,根本就已经不是农民,而是地主豪强.。

刘辩认为,大把的撒钱大赦天下,还不如推行将太医院的医生,巡回天下义诊,这也符合当代医家的胃口,收揽民心肯定是卓有成效的。

张角能玩这套,刘辩自然也能玩,刘辩深感后世的偏远山区的平民百姓看病难的问题,在没有医保的时候,多数小病靠自己抗,大病一查,没得治就直接等死。

皇帝老子都把自己医生去医治平民百姓了,那么百姓还有什么不认同这个皇帝呢?

再说古代的医术的推动向前,多靠医家四处游医,见到了不同的病症,学习到了不同的方法,受到了不同的启发。

才使得张仲景写下了《伤寒论》、孙思邈写下《千金要方》、李时珍写下《本草纲目》。

并不是说宫中的太医的医术不高明,他们并不是不聪明,能当太医的肯定是一时医学之佼楚,而是安逸,使他们失去了进取心,就像后世的公务员一样……咳咳咳……

成百上千……高望瞬间感觉无数的小钱钱向自己砸来。高望的地位很尴尬,论世人评说的十常侍,加上了自己,骂自己祸乱朝纲。

可是真正论地位,自己在十常侍只排在末尾,若不是当年也参加了政变,可能都算不上他。

守得尚药监,可谓是提心吊胆,若治死了哪个贵人,自己保不齐,肯定是要吃瓜落的。

所以高望贪点小钱,只能说是补贴家用,而且还必须小心翼翼,不敢往大方向动手。

一年下来还没落了几个钱,十常侍之中就他最抠抠搜搜的,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自己落得这么个结果,所以他是最积极靠拢刘辩这个财神爷的,就想趁早摆脱这个坑。

宦官嘛,哪个不爱财,刘辩也知道,若是不给监管者一些甜头,他看着别人赚着钱哗啦啦的,说不定哪天就眼红了。

要是忍不住下手了,打乱了刘辩的计划,才是刘辩真正不想看到的。

刘辩和高望商议完毕后,索性就在这喝喝茶、聊聊天,等张仲景了。

高望对于刘辩来说,也是具有巨大的拉拢价值的,别看高望过的苦逼,尚药监每天都要关注皇帝的身体状况,这些是一些将要翻天覆地的事情最好能看到的苗头。

而刘辩的身份是注定这些事他是逃不掉的。

“殿下、殿下急奏!”饶文在房外拿着一条绑着红丝的字条高声奏喊道。

刘辩走了出来,看着手上飞鸽传信而来的纸条,点点头。

果然给了饶文一些教训,是没有错的,饶文守规矩了很多,这个字条的火漆还是没有拆过的痕迹,第一时间就交到刘辩的手中。

刘便小心的拆开了字条,别看这只是一封小小的字条,里面包含的心血,刘辩只知道一清二楚的。

估计那七八只刚是半成品的信鸽,飞回来了的这得这一只吧。汉朝的百姓家中,可是人人家中有弓弩刀剑的,小孩子的成人礼多是兵器这类玩意,看天上有只鸟,诶,射下来吃啊!

再加上恶劣天气,以及迷路。这半成品的鸽子能有一只飞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起码说明刘辩走的方向是对的。

刘辩看完之后眼睛一缩,高望在一旁也不好探头乱瞄,好奇的问道:“殿下何事如此失色?”

今天母上大人过生日,爱老虎油,南柯是个害羞的人,不擅长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还是偷偷买了蛋糕,嘿嘿嘿,给母上过四十九岁生日,明年母上就五十岁了,时间……真是把杀猪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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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东汉好太监

刘辩将手中的字条递给高望,欣慰不已道:“天佑汉室,北方战事大获全胜!”

汉朝最后一位战神可真不是白吹的,作为北方霸主鲜卑人的失败,可以使得大汉王朝不需要在面对强大的内患,黄巾之乱时,同时被北方的草原部落威胁和夹击。

而汉初的匈奴、唐初的突厥、宋朝的辽国,正是乘着一个朝代的内乱上升期,乘虚而入中原。乃至辽国,成为北宋的一生之敌。

高望接过纸条细细一看,狂喜道:“此消息是真的?陛下必定是十分高兴的。”

刘辩点点头:“吾的商队也有人跟着段公北上并州,这个消息是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传回来的。”

高望也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是他不知道,即使是古代的八百里加急,唐玄宗在知道安禄山叛乱的消息,也花了六天。

而刘辩的飞鸽传书,这个消息只花了三天不到。

“高公公愿随辩一同前往父皇的寝宫,恭贺此消息吗?”

高望一愣,这么好邀功领赏的机会刘辩竟然带上自己。这倒是让高望有些感动,世界上唯一的好老板的标准就是让员工觉得为他卖命卖得值。一个值了,可以代表一切。

而宦官需要什么?不过两样,一样是主子的印象,第二便是钱财上的满足。

刘辩把他的两样都满足好了,高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那奴才就多谢殿下了……”

“哎,高公公,客气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刘辩亲昵的态度,让高望感觉很舒服。

两人并没有去皇宫内,而是上了马车,直奔城外西园!

刘红看腻了皇宫内的景色,今年的造纸和刚开售的卖官大大的增加了刘宏收入了,这些钱都进了刘宏一个人的口袋,咱老刘有钱了就得过些好的。

刘宏在洛阳城外圈田画地,大兴土木。这个集合汉家少府乃至全国顶尖工匠的人工打造的奢华的皇家园林西园就做成了。

再由各州郡县上供的奇珍异兽。花卉草木。把西园打造成为一个真正的让刘宏乐不思蜀的温柔乡。

刘宏现在经常带着王美人和何贵人二妃住在西园,远离洛阳的纷争和喧嚣,沉迷于享乐的生活,除了几地的平叛奏报,刘宏已经疏于政务很久了。

曹节的病情加重后,掌控尚书台处理刘宏甩手政务联手的张让、赵忠一跃成为了十常侍之首,成为了刘宏不可或缺的辅佐。

刘辩他们刚刚驾车入宫,一到刘宏寝宫门口,却听到里面爆发出剧烈的呵斥和哀告之声。

一个有些尖细苍老的声音苦劝道:“陛下,西园引司农之臧(钱财),中厩聚太仆之马,而所输之府,辄有导行(刘宏强征的税收)之财。调广民困,费多献少,奸吏因其利,百姓受其敝。又阿媚之臣,好献其私,容谄姑息,自此而进。”

“好啦,吕卿,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陛下,陛下还请听奴才一谏!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民怨沸深,四海不满!”

这时听到张让的声音大声的驳斥道:“吕公慎言!陛下何来不怜民生?城外的灾民不是陛下养着的吗?陛下继位大统,接连大赦天下,这是民心所向,四海归一之时,有些许民藓贼寇,大军而过,灰飞烟灭!”

“你!”

……

再明显而不过了,刘宏知道进谏之人的忠心,但是他自己却选择捂着耳朵视而不见。

你能摇醒一个装睡的人么?进谏之人已经说再多的也是没用的了。

一个苍老的宦官失魂落魄的从刘宏的寝宫里面走出来,即使他看到刘辩和高望而来,也只是稍微心不在焉的拱拱手,便坐上马车,失落而去。

高望在其身后厌恶的吐口水,同样和他们是宦官太监,老资历的吕强与他们格格不入,经常上奏掀开盖子,触及了宦官集团的利益,让宦官集团不喜于他,甚至排斥他。

在朝中,其实也并没有多少人认同他的好,两个集团直接的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即使是中间者也会因为身份而波及,依然把他视为敌对者。他就是这样两个集团都不容于的孤魂野鬼:中常侍吕强。

刘辩今天是开了眼,谁说汉末没有好宦官的?一个被朝中人认为鄙视斥责为阉竖的宦官,居然比朝中其他的大老爷更忧国忧民,劝谏时弊。

可是刘宏已经越来越堕落,越来越安于享乐了。

一家企业,一个政权的崩溃,往往是领头羊,要附带很大的责任。真的没有兢兢业业干实事的人吗?大多不是没有的,俗话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再说宋辽这对难兄难弟,辽国有耶律大石这样力挽狂澜者,宋朝不也有岳飞这样精忠报国对于国家,对于民族几乎毫无缺点的人,但是南宋的头头“赵跑跑”和秦桧会重视这匹千里马吗?

刘辩微微的摇了摇头,走了进去:“很多时候,跟对一个人比做再多都有用。”

刘辩刚跨过门,走瞬间变成了蹦蹦跳跳的小跑,脸上的神情转化为孩童般的天真笑容。

刘辩走上前,轻轻地摇着刘宏的手道:“父皇,父皇,儿臣有大喜事要告诉你哦!”

“哦?何事啊?”揉着太阳穴的刘宏有些漫不经心,刚刚被吕强怼得那么重,谁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刘辩献上纸条:“儿臣北上的商行,刚刚火速传信,并州战事终了,我军大捷!毙俘上万,鲜卑单于远遁大漠,有传言说看到檀石槐吐血。”

“蹭!”刘宏一下子站了起来,拿过了刘辨手中的纸条,细细看者。脸上开始的铁青、凝重也渐渐变为了红润、欣喜。

张让察言观色的本领可是一流的,他立马上前跪拜贺喜道:“奴才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可是本朝第一大捷,段将军可是给陛下狠狠的出了口恶气!”

旁边的高望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来干嘛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小差,被张让抢先了,张让比自己混的好不是没有道理的,高望也赶紧紧随着张让下跪在身边开头贺喜道。

“哈哈哈哈哈……”刘宏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寝宫之中,这次的大捷,可真让刘宏爽快了不少。

在他刚立朝不稳时,刘宏想过于鲜卑人和亲结好,换取和平。

没想到檀石槐断然拒绝,还大言不惭的对汉使道:“本单于要的东西,要么靠自己刀剑去取,要么叫你们汉儿皇帝跪着送来!”

正是因为忍不住这口恶气,所以刘宏批准了派夏育和田晏出征鲜卑,没想到大败而归。而且鲜卑人也一下子陡然升为了汉人北方的心腹之患。

若是檀石槐,这次真的要死了,刘宏才真的感觉自己能在寝宫里睡得更香了。

“抄发各郡,让四海之民都能普天同庆!朕要亲自来迎接得胜之师!”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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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董仲颖

入京的报功的部队刚刚进入汜水关,就懵逼的看着关中地区的官员载歌载舞的迎接自己,他们是怎么知道并州已经打胜仗的消息的?

细细问了之后才知道,皇子殿下的商队已经早两天把消息传到了京师,皇帝命令,一定要搞好欢迎仪式,并且,陛下会亲自迎接段将军的得胜之师!

一行人就这样晕乎乎的喝着美酒被热烈庆祝的关中人像是飘似的送入了洛阳城,刘宏特意召开朝会,让这些将士在文武百官面前陈报战功。

很明显,刘宏是想在百官面前夸耀功勋,达到稳固政治统治的目的。其他大佬要么乐得配合、要么捏着鼻子也忍着看。

以此同时,遥远的河西走廊上,风沙吹拂着大地,羌人的帐篷一个一个在避风的山谷中、在干枯的河床里集聚着羊群和牛群艰难的躲避着严寒。

羌人在和汉朝几百年的打交道之后,早已经由游牧民族转变为半耕半牧民族,后世宁夏自治区可是被誉为“塞上江南”,若是深耕细作,养活几百万人口还是非常容易的事情,羌人最后的政权西夏也是建立于此。

可是羌人的耕种也就是烧个荒,然后撒把种子就看老天了。这种粗放式的种植使得羌人虽深受汉化影响靠拢归附,可是终究桀骜不驯。

羌人以种姓、族群分居,首领号为豪帅,图腾为羊,羌人也是从这个图腾而来的,其实不光羌人与汉人矛盾重重,羌人内部也纷争极大,世仇恩怨、打生打死的也不计其数。

其实治理凉州羌乱还是很简单的,拉一派打一派是万古不变的真理。但是也不知道是哪个汉人大老爷一拍脑袋,把所有的羌人,都画在一个种族里。

原本内在冲突不断的羌人,听到这种说法后停下手来,哦,原来我们是一个祖先一个民族啊!

就这样,内在冲突不断的羌人渐渐融洽,汉朝的贪官污吏根本就把羌人当成长的两只脚的野兽,在他们凶恶不顾吃相的盘剥下,羌人不得已开始抱团取暖,一致对外!

羌人部落一具颇具规模的帐篷中,走出两个醉醺醺的壮汉。一个是羌人豪帅,一个是汉朝的太守。

两个原本是敌对矛盾激化的派人却坐在一起喝酒,可谓是一件无比神奇的事情。

羌人豪帅捶了捶汉朝太守的肩膀:“仲颖,你是我们西羌人,永远的朋友!但是,凉州刺史,那些狗官太不是东西了!”

那个太守虽然是文官,却有着发达的肌肉,和雄壮的身躯。那粗壮的双臂显得有力无比,他左右佩戴两副箭囊,能够在骑马飞驰时左右射击!

“俄尔泰,吾的好兄弟,当年在吾的宰牛宴上,我们就认识,吾知道兄弟你的难处,但是他们是吾的同僚,有些还是吾的上级,我也无法干涉他们。”

太守的语气有些无可奈何,他乃凉州人士,少年好游侠,再加上武艺精湛,交好众多羌人豪帅。

羌人屡屡叛乱的,最重要一点其实便是汉人的歧视,和官员的肆意妄为压榨羌人!

即使在文人的书中描述道羌人的外貌:“状极可怖,不类生人“

但是我们从后世的羌人一支建立西夏的党项人,从描述西夏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到,古羌人只不过和汉人习俗不同而已,他们的外貌并没有和汉人差距太大。

羌人在逐渐汉化的过程中,渐离所崇敬“羊”的图腾,学耕务农,而官员的贪婪和豪族的欲望使他们沦为豪族地主家奴、荫户。

自己辛辛苦苦一年的收成,全部到了他们的口袋之中,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

恒帝曾经问过段颎,为什么你强行镇压也不行,张奂、皇甫规的招降纳叛还是解决不了上百年羌乱的问题?

段颎也不敢回答,他是凉州本地人,他知道里面涉及的利益之深,一旦反弹,便是身死族灭。

所以他给出的答案便是“杀”!这是一个无可奈何的答案,段颎即使再会打仗,也处理不了那暗地中一个腐朽的帝国最庞杂和最根本的问题。

“金城太守陈懿,护羌校尉冷征,呸,都是狗东西,杂碎!”俄尔泰说着这些话咬牙切齿。

今年的白灾(雪灾)本来就使得羌人的牛羊大减,陈懿和冷征为了讨好上官,不顾羌人的生死,隐瞒灾情,反而逼迫各部族上供牛羊。

段颎之前扫灭东羌,脚踢西羌还没几年,大家都只能敢怒而不敢言,但是各部落今年只能过得紧巴巴的,并且要抛起老弱病残的族人,才能勉强保证口粮能维持到到开春万物复苏、牛羊长剽的季节。

董仲颍真挚道:“俄尔泰,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我知道你过得很不好,所以兄弟你愿意把部族迁到吾治理的领地么?”

“这……”俄尔泰有些迟疑。

“很多部族都迁移到了河西了,我的兄弟,那里虽然草地不够肥美,但是我保证,不会像那些人一样盘剥你们!”

苛政猛于虎,这个讲的是《礼记·檀弓下》记载的一个故事。

孔子和弟子子路路过泰山时,遇到一名身世凄惨的妇女的故事。当地虎患严重,可就是因为其他地方有国君苛刻的暴政,所以她和亲人宁愿一直住在这里,以至于后来竟有多人连同她的亲人也被老虎咬死,只剩下她一人对着亲人的坟墓哭泣。

孔子的思想和学问并不是不伟大,只不过是后来的和尚把经给念歪了,就算梁启超康有为搞君主立宪,依然能从孔子的思想中找出依据。

***还能从马克思中找出专制万岁的思想不是,咳咳咳……

俄尔泰咬咬牙道:“好的,我的兄弟,希望你能接纳我的部族,俄尔部的刀剑永远指向你所命令的方向!”

董仲颖狠狠擂了擂自己的胸膛:“那是当然,用我的还在跳动的心脏保证,我们永远是兄弟!”

“兄弟!”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两人相视一笑。

董仲颖再三告辞而去,俄尔泰把他自己部族中最好的马送给了董仲颖,走了许久,依然可以看到俄尔泰等人犹如一个小点般的在山坡上告别挥手。

终于看不见人影了,俄尔泰回到了帐篷,他的妻子在收拾残羹剩宴时发现了董仲颖坐的蒲团有些不对。

俄尔泰打开蒲团,里面黄灿灿的两千金安安静静的摆在蒲团内,里面还有一封略有些潦草的信:

“俄尔泰,我的兄弟,我在河西就听说了你的处境困难,我连夜赶来,到你这,你既没有拿出你引以为豪的俄尔部的马奶酒,连烤羊的时候,即使是那么一只瘦小的羊,还能听到弟妹的抱怨,我想你也过得不容易吧,这两千金是我们的友谊,助你度过难关,请你务必收下,落款——董卓!”

泪流满面的羌人汉子俄尔泰拿着信,抢过骏马,追着董卓,帐外除了白茫茫的雪,只有那无声的呼啸而过的寒风……但是胸膛放着的那封信,却让俄尔泰无比的温暖。

“兄长,这不是能谈好的事情么?为啥要花那两千金啊?”董卓的兄弟董旻不解的问道。

“吝啬金钱的人永远成不了大事,成大事者就该不拘小节!”

“哪什么是大事?”

“再过几年,你就会明白的……”董卓意味深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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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白马将军公孙瓒

山呼万岁之后,刘便随着众大臣的人流一起下朝。

“殿下、殿下……”刘辩似乎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喊自己。

他回过头一看,正是太尉刘宽。

刘辩上前拱手见礼道:“叔父大人好!许久不见,风采依旧~”

刘宽摸着胡子笑吟吟道.“哈哈哈……殿下还是这么会说话,我有个弟子想介绍给殿下认识,可否?”

刘辩热情道:“叔父大人的得意高足就如同辩的兄长一样,怎么会不愿意呢?”

刘宽朝的的马车招招手,如此天寒地冻的天气,刘宽的马车旁有一位年轻人双手袖着一批貂裘,侍奉在那。看到刘宽的示意,赶忙走了过来。

年轻人袖手大礼拜道:“幽州公孙瓒见过殿下!”

刘辩一挑眉头,这可是后世与袁绍共争河北的顶级军阀之一。也是史书上有记载,汉末中真正挺矛上阵过的军阀。

名震天下的白马义从部队,“白马将军”公孙瓒啊……

“哦?公孙家的年轻人,可谓是一表人才。”

公孙家族在有汉一朝,可谓显赫一时,西汉末年,一代枭雄公孙述在蜀地称帝,国号大成。

但是他碰到了吴汉……一个上天降于天命之子阿秀,一个不下于韩信之才的牛人。

结果生死族灭,而另一支公孙家族却成为幽州辽东最大的世家之一,与交州的士家一样,作为在本土老巢具有强有力统治的世家,可谓是一时瑜亮。

“伯圭虽然出生公孙世家,但是因为其非嫡子不受家中所待。不过其才智和外貌颇得我喜爱。”

谁说外貌不可以当饭吃?公孙瓒早年的经历可以说就是靠俊美的外貌和才智从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庶子,到现在拜当朝三公之一为师。

公孙瓒早年当过郡中的书佐,因为其本人是个大帅哥,家族虽然不待见他,但是也培养出公孙瓒一身良好的修养。

所以他当了书佐没多久,立马被郡中的太守刘其相中,招其为女婿,将自己的独女嫁给公孙瓒。

而公孙瓒并没有辜负这位刘太守的投资,在其因为朝中党争,因罪被发配于交州日南(今越南境内)。

两地相隔何止千里,公孙瓒一路违法乔装扮作士兵,护送自己的老岳丈安全。刘其半途还是得益于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被免罪。

但是公孙瓒的行为却让老岳丈感动不已,直接把公孙瓒当作亲儿子培养。

先是送至名满天下的大儒马融的弟子卢植门下拜师。在卢植被重新任官后,再次动用自己的关系,将公孙瓒送至朝中三公之一,同为汉室宗亲的刘宽门下。

这估计是靠外貌改变命运最好的例子,若是当时做书佐公孙瓒长得像张松,庞统……

那么书佐一辈子就是书佐,就不会有那个白马将军了。

公孙瓒将貂裘展开,披在刘宽身上:“老师,天气还很寒冷,注意身体。”

“哈哈,好好好。”刘宽眯着眼睛,“我这位弟子,听说幽州境内外族不靖,所以想回到边疆,以立军功,殿下怎么看啊?”

幽州是公孙瓒的老巢,将公孙瓒放回去,等于放虎归山,鱼入大海。

幽州的猛人已经够多了,如今的幽州刺史刘虞,黄巾之乱时的刺史刘焉,还有刘备那三哥俩。

“幽州在伯安叔父的治理下还是颇为平定的。”

刘辩说的,伯安叔父,便是如今的幽州刺史刘虞刘伯安。

而一旁的公孙瓒却有些不认同:“刘刺史大人只一味的怀柔异族,纵容他们叛而又降,降而复叛!我幽州父老苦不堪言……”

“如今四海多灾,边境现在需要的是维稳!”刘辩意味深长道。他自然知道一味的安抚是没有用的,但是一味用强权的凉州又有用?

刘宽也赞成刘辩的看法:“嗯,今年的赋税本就入不敷出,虽开西园卖爵,但只不过是引鸠止渴罢了……唉,四方应该罢战收手,招拢流民,劝课农桑才是。”

“并州战事已毕,北方将会迎来两到三年的平定,伯圭兄可能等得起?”刘辩打趣道。

公孙瓒哑然,他摩拳擦掌的就想立功,自然不可能在三四年内在边境一边苦苦的等待立功的机会,一边吹风沙。

“在吾来看,下一次会爆发与外族之战的必然是凉州。”

“那帮人明显是不想让人活,民不畏死何以惧已……段将军已经没几年能够出征了。”

刘宽也自然知道,凉州事务的结症在哪,但是他也无法解决。因为他也生活在这个官场上,只有至高的统治者痛下决心,亲自下场,刮骨疗毒,才能使得凉州获得真正的新生。

“那我就去凉州!”公孙瓒却显得壮志满满,他对自己的武艺有信心,只要有仗打,去哪里都行。

以他现在三公门生的身份,没有人敢克扣他的军功,他现在需要的是证明自己,衣锦还乡。把母亲接出那个冰冷冷的家,他发过誓,不出人头地便不回去。

刘宽还是不放心的劝道:“凉州多位郡尉,太守不是被人刺杀,就是被羌人哄杀在外。其中猫腻甚大,伯圭要三思啊……”

“还请老师放心,伯圭不是一介莽夫,伯圭也想去见识见识,凉州的羌人和乌恒、鲜卑人有什么区别。”

“伯圭兄要去凉州的话,辩也给不了什么帮助,但是能用到辩的商行的地方,辩一定让商行全力配合。”

刘辩知道公孙瓒吧,此次凉州之行想得太过简单了,此时的凉州人在被外州郡官剥削欺骗太多次后,既抱团又排外。

公孙瓒如果回幽州,即使简单的副本,但是到了凉州,这个大汉上百年都没有解决掉的问题,那一定是个地狱级的副本。

刘辩就是要把公孙瓒这种枭雄掺和入凉州之口烂锅之中,刘辩要不停的加各种调料,看看凉州这口烂锅里面能煮出什么花色出来。

公孙瓒孤身一人外地人,它既不可能犹如边章、韩遂那样本地官吏一样,从吃汉家的饭一下子走到一下子走到对面成为叛军头子。

所以刘辩选择大力支持他,他在凉州只是一个孤家寡人,再加上他的身份,只能选择死抱着和朝廷站在一起。

就让这位未来的白马将军好好的充当这锅粥的那颗老鼠屎。

“啧啧,伯圭赶快谢谢殿下,你可能不知道,洛阳城最大的首富可能就是刘辩殿下了,同福客栈知道么?那可是殿下的产业,有了殿下的支持,钱财那就不要发愁咯。”

“哎!叔父大人过誉了。”

“公孙伯圭谢过殿下!公孙瓒无以为报。以后殿下有什么吩咐,公孙伯圭,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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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卞氏

段颎的胜利似乎成了一种信号,天下的有识的世家都纷纷活动了起来。

“本初,你不是一直替家中做事吗?”袁隗一下朝以后,便找到袁绍。

袁绍点点头,有些感慨道:“朝廷风云变幻,这是大丈夫立取功名之际,孩儿也想为袁家出一把力!”

“那你就先去司隶校尉何大人手下先做做事吧。”

袁绍有些不解道:“叔父大人,立后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袁隗智珠在握道:“并州大捷,陛下一定认为四方国土再无威胁,陛下要坐稳西园,并要开始处理十常侍与宦官的矛盾了。”

“那陛下不更应该,罢免十常侍,励精图治,救国于危难么?”

“傻孩子。”袁槐的笑容,有些嘲讽,又有些无奈。

“若你说陛下聪慧,那倒不假,但是陛下那么一个安于享乐的人,不会是中兴之君的”

“又要平稳,又治理……”袁绍恍然大悟,“那只有在这官场上再加一股势力了……”

袁绍与袁槐,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何家……

谯郡这么些年最风光的便是大长秋。费亭侯的曹腾曹家了。

曹腾因为其参加诛杀“跋扈将军”梁冀,并且拥立汉桓帝刘志掌握大权,一介宦官被封费亭侯,达到了成为帝国最高的爵位。

但是曹腾一生清贫,并且从不与大臣们争斗而且反而举荐了不少有才的大臣,被世人所敬仰,堪称一代贤宦。

但是他过激的假子就不同了,当了当朝大司农后,掌握了国家的财政和赋税,谯郡人眼睁睁的看着曹府一年比一年修的豪华,钱从何来?不必多说了。

曹家的大公子曹操自从避贵戚之祸而称病辞官返乡后,便在城外建起别墅,读书放猎,自娱自乐。

这天,一路庞大而又豪华的车队停在了别墅门口,车队壮硕的武士上打着一张大旗“曹”!

曹府上至老管家,下至仆人接到紧急通知,都来到门口迎接。

车上走下来一位老人,他头带峨冠,身穿黑色官服。一下车。

所有的仆人都向他行大礼拜道:“拜见老爷!”

来者正是当今大司农,谯郡曹氏的家主曹嵩

“好了!”

曹嵩显得似乎很不开心,一摆手,走进了庭院。

老管家跟在身边叨叨不休道:“老爷一路辛苦,要不要老奴烧水为您接风洗尘……”

“不用了,孟德在哪?叫他立刻来见我!”

“少爷在后山的房中读书呢,要不老爷安坐一会儿,我立刻去叫少爷回会来与您相聚。”

曹嵩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跟着他的老管家一眼:“那个逆子倒是把你们收拾的服服帖帖,都敢在我面前撒谎了!如果他现在在后山,那就带我去后山!”

“死罪、死罪……”老管家和身后的仆人吓得拜倒在地道。

曹嵩也没有过多的怪罪他们,只是淡淡的问道:“孟德他现在究竟在哪?我立刻就要见他!”

“少……爷,昨天……和几个朋友喝酒,现在还未醒……”

曹嵩一听,快气得昏过去,他扶着额头道:“我曹嵩英明一世,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儿子……”

“带我去他房里!”

“诺……”老管家也不敢接话,快步走在前面,带着曹嵩去曹操的房内。

老管家一收到曹嵩回来的消息,立马就拍小厮紧急向曹操通知了。

曹操却搂着可人的姬妾睡的正香。

这是他最新收入房中的一名姬妾,她姓卞……正好二十年华。

据说卞氏出生的时候,产房中整天都充满黄光,初为人父的卞敬侯非常奇怪,便去向卜者王旦问卜。王旦回答:“这是大吉之兆,这个小女孩前途不可限量。”

话虽如此,长大后的卞氏仍然不免再操家族的卑贱职业,成了一名歌舞伎。这个以卖艺为生的家庭四处飘零,若干年后,来到了谯地,被曹操一眼相中收入房中。

这是这个在历史上都没有留下名字的卞氏,后来竟然当上了太皇太后,并且同魏武帝曹操葬在一起,追封为武思皇后。

她生下了魏国开国皇帝魏文帝曹丕,流传千古的《洛神赋》、《七步诗》建安才子曹植,以及一代猛将曹彰。

曹操收入卞氏为姬妾的这一年,卞氏二十岁,曹操二十五岁。

卞氏感觉劝醒了曹操,曹操却一点也不担心,翻了个身子,继续不愿起来。

“哐当……”温暖的屋内被粗暴的打开了门,室外的寒气瞬间涌入。

卞氏跪在一边头都不敢抬。

曹嵩看了一眼只穿着薄薄的亵衣的卞氏,再看着床上,依然酣睡如常的曹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逆子,还不起来!”

床上传来曹操幽幽的声音:“父亲大人见谅,孩儿身患重病,不能起身,还请父亲大人恕……哈欠,能把门关上么?”

曹嵩都被气笑了,所有的仆人都捏了一把汗,自家的老爷可不是多么大度的人,一旦发怒,可是很难收场的啊。

没想到曹嵩却摆摆手,命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诺……”仆人依次退下,卞氏有些担心的回头望向曹操一样,她发现,床上的曹操并没有睡着,他的眼睛,是睁开的。

屋内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只剩下烧着的柴火,略微有些噼啪的声音。

曹嵩走到了曹操的身边坐下:“现在还给我玩这套把戏,屋子里的酒味,还有那个美人,你跟我说你现在在大病一场?”

他太宠爱这个聪慧的长子了,年少时,曹操就故意装病来骗过曹嵩不再相信屡次告状的叔父,他知道他的本是热血,激昂的儿子郁郁不得志。

曹操倔强的别过头不看曹嵩:“孩儿现在无所事事,躺着又跟坐着有什么区别呢?”

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曹嵩当然知道,在官场上,热血涌动、激情不退,励志改变这一切的年轻官员只是冲上前的炮灰。

政治,永远是残酷的游戏。愣头青只会被人利用完价值后像是垃圾一样丢弃。

他本想借此磨砺自己要继承曹家庞大的家业的长子长孙。没想到,这轻轻一磨砺,都快把他打击废了。

曹松也不以为意,故意引逗道:“朝中有大事发生了,知道吗?”

曹操有些自暴自弃道:“那跟儿子有什么关系。”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曹操还是竖着耳朵想听曹嵩接下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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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曹嵩劝子

曹嵩是他的老子,自然知道他儿子的花花肠子想的是什么,他不紧不慢的透露到那个消息道:“三日前,京师传来消息,段纪明又在并州打了大胜仗,打退了来犯的鲜卑人,歼俘上万,牛羊缴获无数。啧啧啧……”

“真的?”曹操听得热血沸腾,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是你老子,我能骗你吗?”曹嵩笑骂道。曹嵩虽然当了这么多年朝廷最位高权重的九卿。更认祖归宗,立起了汉朝开国懿侯曹参为家族先祖。

其实曹嵩年轻时那过的一个惨啊,甚至要靠讨饭养活自己。他的机遇就是被大长秋曹腾收为养子。

曹腾虽然是正正当当的曹参之后,但也只是旁支,被逼的要去当绝后的太监,可想而知家境如何了。

曹腾痛恨本家同族看到自家落魄到饭都吃不上的境地都不伸手帮一下。等到发达之后,便鸟都不鸟那群人一下。

而原本只是和曹腾为表亲的曹嵩,因为其年幼,又加上父母双亡,神奇般的华丽的转身。

“自诛窦武之后,皇帝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军队。陛下得知鲜卑人要劫掠并州的消息,便密令罢职闭门思过,闲赋在家的段颎挂将军印,亲率一万羽林精锐北上。”

“那父亲安排孩儿去段公麾下从军吧!”曹操神采奕奕的哀求道,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若是我要是战前收到这次消息,你就算不去,我也要把你和元让、妙才绑去军营!”

曹操一听,有些嬉皮笑脸道:“父亲大人,哪能啊,儿子不用你绑,你只要和我一说,我和元让、妙才立刻屁颠屁颠的启程,就算是在并州,孩儿也没关系,孩儿的志向是要当汉征东将军啊!”

曹嵩对这个纨绔的儿子是没了招了:“但是并州已经战毕,若是还要打仗必定是南蛮和越人,那里气候湿热,瘴气弥漫,毒虫遍布不说,可能一去就要呆上好几年……”

曹操吓得缩了缩:“孩儿最怕那些各种各样的虫子了,看到了恨不得拔剑把虫子砍个稀碎!还是不要把孩儿送到那去吧?”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把你扔到湿瘴之地受苦呢?”曹嵩有些阴测测道。

曹操打了寒颤,好过瘾啊……

他可知道自家老爷子,要是不开心,想磨砺他,可是真正会把他扔到那里去的。

曹操小心的凑了上去,一脸讪笑的给曹嵩捶着肩膀,看他老子眯着眼享受,笑嘻嘻的问道:“父亲大人,那您给孩儿有什么好差事安排啊?”

“你收拾收拾,过几天随我回京,不久朝廷就会征召你为议郎!”

“啊?议郎。”曹操大失所望,手上停了下来,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去不去,这样嚼舌头根的闲职,您还是饶了我吧。”

“傻孩子,吾怎么会安排你只当一个小小的议郎呢?你现在不过一介草民,如何该安排你其他职位呢?你当年一气之下惩处蹇硕的叔叔,两边不讨好,除了虚无的名声,你还得到了什么?”曹嵩苦口婆心的劝道。

“哼!”曹操去一点也不听他爸的。他始终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他就是要在这权势、家世操控一切的世道捅出一个窟窿。

他却忘了自己也是既得利益者之一,其实古今中外,若此心一直能保持永久,要么他成仁了;要么,他将会做下一番令天地变色的事业。

曹嵩苦笑不已,他只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是没磨实,还得吃苦头啊:“这次,你先当几年议郎,等我看情况,把你调到司隶校尉何进的手下去入军。”

“好啊!”曹操兴奋不已,他早已看厌了文官们政治游戏的黑暗,一门心思的琢磨着怎么参军立功,曹嵩的提议正好一拍即合。

他却不知道曹嵩这真正的用意是让他打入这个价值看涨的外戚的其中,下一次改朝换代,将会掠取到巨大的资本。

这时东汉王侯将相们的游戏规则,而他们不知道,被他们所看不起的寒门庶子的怒火会把他们全部烧死,时也命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哈哈,那你可要好好干,爹已经撑不了几年了……”曹嵩的神情有些老态,有些复杂。

“父亲……你……怎么了?”曹操有些忐忑不安,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曹嵩大度道:“哎,没什么,老咯,这个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再干几年该回乡怡儿弄孙,颐养天年了。”

“在儿子心中,父亲永远不老!”曹操斩钉截铁道。

曹操还是一个十分孝顺的人,自己刚一发迹,当上了充州牧,便让他老爸全家搬到自己治下,有点像小孩子般显示自己的本领,何尝不是曹操的孝顺之意呢。

“嘴贫,就知道哄你老子!”曹嵩嘴上这么笑骂道,心中还是对着长子的表态美美的,感觉什么都值了。

但是只有曹嵩自己心中知道,他到底想不想退休。

他掌管的大司农,征收天下赋税。如此丰膏的位置,早就被很多人眼红在心中。

再加上他是宦官集团的一员,党人士大夫毫无顾忌的给曹嵩上眼药,时间一久,刘宏自然心中也有些意见。

而宦官集团,也开始渐渐把他排斥在外,随着曹节退出历史舞台,老一辈的中常侍开始渐渐被排斥于权力中心之外,曹嵩,他的位置,宦官那么些爱钱的人,会没有人打他主意?

呵呵……

加油~

第108章 春播

司隶校尉何进最近很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对他冷眼相待的“鸿儒君子”。不少都笑口常开,敞开中门迎接何进的拜访。

即使之前很不对付,骂骂咧咧说自己靠妹子上位的人也闭上了嘴巴,有些态度十八变,有些则不屑一顾的绕着他走。

并且越来越多的世家子弟以各种借口加入他的麾下。不大的司隶校尉府,竟然充斥着各大顶级世家的子弟。

何进还是太嫩了,他由一介平民到现在的转变,不过四五年的时间。这样的政治手段,他还是不能理解。

之所以会造成汉末这样的政治悲剧,一部分原因是阶级的差距太过扩大化。

当平民突然荣升高位,而无论各个方面与世家子弟之间的差距。除了个别,因为超强的天赋之外,之前的无论是梁、窦外戚,即使是被骂的那么惨,即使是掌握操控朝纲。

因为其出身世家大族,自小培养的政治嗅觉,使他们能很快果断的依靠自己的能力,不假于他人之手,稳住纷乱的局面。

而不像何进,即使无数的有识之士劝谏何进铲除十常侍,劝谏何进正确的路,但是何进依然蒙着脑袋一股劲的把汉朝往深渊中带。

即使何进,依靠董卓丁原的力量铲除十常侍又如何?以他的能力,早晚被董卓和丁原两人玩死。

朝廷的大权依然会旁落于军阀之手,汉朝依旧要完蛋。

“乱天下者,必进也。”曹操的断语一点都没有错。

京师洛阳随着段颎大军返回迎来了盛况,天子亲自出迎京郊十里外,无数人看这段记载着段颎载着荣誉和鲜花而归,大街小巷纷纷谈论着此次战争的胜利。

这次战争同样提拔起一批年轻的军官,他们炙手可热,成为各大世家带着女儿排着队上门联姻的对象。

而有几个人,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刘辩软磨硬泡的给要走了。

刘宏在朝中当即加封段颎食邑一千户,官复原职段颎为太尉,刘宽降为了大鸿胪,刘宽也不以为意,他知道他这个三公的官职也仅仅是代为几天的。

为了不使以后段家老二沦为平民,在封赏荫封段颎二子为太子舍人的同时,册封段颎的二子为建阳君,并且赏赐千两,布百匹。

可以说段颎已经达到了一名武将所能达到的最顶峰的状态。

而此时的段颎在移交完兵权之后,除了皇帝的召见,以身体旧疾发作为由,推脱掉所有人的宴请,开始深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其后,事情更像是排练好的一般,二月,泰山郡上献灵芝英草,言这冬日时分,泰山灵光异彩绽放,郡守组织着采药人冒着风雪采下这颗灵芝,上奏禀为祥瑞。

刘辩捏着这颗干扁的灵芝,嗅了嗅,一股巨大的药味充斥于鼻尖,不知是去年晒干的灵芝,还是这长途运输之后,成为这样的样子。

当然刘辩闲言碎语自然不会传到那高堂之上皇帝和诸公的耳朵里,或者,即使出现,他们也当从来没有发生。

三月,刘宏又又又大赦天下,诸臣纷纷上表劝进刘宏册立贵人何氏为皇后,宦官们很默契的打了一次的配合拳,一直把劝进的奏章都快堆满了皇帝的书桌。

天下万声似乎汇集成了一个声音,立何氏!

刘宏看到时机已到,亲自前往东宫,两母子关上门后,谁也不知道的商议了半天,董太后终于松口默认了这个事实。

如此重大的事情当即还是繁杂无比的,在那些(早期土制化学家)神神叨叨的方士反复争吵推算过后,将所算黄道吉日上奏于刘宏,刘宏即下诏,将于十二月己巳立举行盛大的仪式,长秋宫即将迎来一位全新的女主人。

而刘辩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乔装打扮出现在孟津的田野上,因为,春耕的时候到了。

刘辩带着黄忠、饶文、还有新加入的高顺走在了乡间的田野间。

他们这次是悄悄的出来,连刘辩的卫队都没有带出来,留在道馆外,以示掩护。

刘辩打扮成一个家族小公子,饶文为管家,黄忠、高顺为护卫一行人一辆马车,就这样来到了孟津。

“殿下,咱们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有人问起,怎么称呼自己?”饶文小心翼翼的扶这刘辩下了马车问道。

刘辩转眼睛一想,有些恶作剧的笑道:“就说我是新丰县侯段公的外甥。”

当年贾诩用这招唬住了羌人,自己能用这招唬住别人么?

饶文不知道我家的主子什么想法,连忙点头诺诺,而黄忠和高顺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啥,也表示知道了。

刘辨不知道他俩在瞎想什么,自己走在前面,不远处人影重重,一个小村子的前方,多是真正播种的百姓。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播种的季节,没有春天的播种,就没有秋天的收获。”

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比以前更晚一些,资深的农人哀叹着天气,这个世道,越来越冷了……

正是因为天气的变化,也是农业的大变革时期,地里播种的不再是以前了经常播种的粟米,而改成了麦苗。

商周时期就已经出现了冬小麦的品种,在抗寒性方面,冬小麦远远胜过于粟米。

历史推动了时代的前进,往往是有内在方面,也有外在方面。

如果不是气温日渐降低,人口日渐增加,再加上战争的因素,那么南方的开发肯定要晚于历史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自古来说最苦的工作可能就是种地了。刘辩体验过,即使在现代化机械的加持下,耕田也不是幸福的工作。糟糕的工作环境,泥泞的田地,各种吃力难以掌控的器具,抢播、抢收,收割、脱粒、晒干、脱壳……一道道工序,即使在现代,也是靠老天爷赏的一碗饭吃。

而在古代,更是没法说,没有那些我们认为笨重,其实已经算是科学的、先进无比器械,靠着畜力、人力,一双手,在田里挣碗吃。

加油~

第108章 春播

司隶校尉何进最近很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对他冷眼相待的“鸿儒君子”。不少都笑口常开,敞开中门迎接何进的拜访。

即使之前很不对付,骂骂咧咧说自己靠妹子上位的人也闭上了嘴巴,有些态度十八变,有些则不屑一顾的绕着他走。

并且越来越多的世家子弟以各种借口加入他的麾下。不大的司隶校尉府,竟然充斥着各大顶级世家的子弟。

何进还是太嫩了,他由一介平民到现在的转变,不过四五年的时间。这样的政治手段,他还是不能理解。

之所以会造成汉末这样的政治悲剧,一部分原因是阶级的差距太过扩大化。

当平民突然荣升高位,而无论各个方面与世家子弟之间的差距。除了个别,因为超强的天赋之外,之前的无论是梁、窦外戚,即使是被骂的那么惨,即使是掌握操控朝纲。

因为其出身世家大族,自小培养的政治嗅觉,使他们能很快果断的依靠自己的能力,不假于他人之手,稳住纷乱的局面。

而不像何进,即使无数的有识之士劝谏何进铲除十常侍,劝谏何进正确的路,但是何进依然蒙着脑袋一股劲的把汉朝往深渊中带。

即使何进,依靠董卓丁原的力量铲除十常侍又如何?以他的能力,早晚被董卓和丁原两人玩死。

朝廷的大权依然会旁落于军阀之手,汉朝依旧要完蛋。

“乱天下者,必进也。”曹操的断语一点都没有错。

京师洛阳随着段颎大军返回迎来了盛况,天子亲自出迎京郊十里外,无数人看这段记载着段颎载着荣誉和鲜花而归,大街小巷纷纷谈论着此次战争的胜利。

这次战争同样提拔起一批年轻的军官,他们炙手可热,成为各大世家带着女儿排着队上门联姻的对象。

而有几个人,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刘辩软磨硬泡的给要走了。

刘宏在朝中当即加封段颎食邑一千户,官复原职段颎为太尉,刘宽降为了大鸿胪,刘宽也不以为意,他知道他这个三公的官职也仅仅是代为几天的。

为了不使以后段家老二沦为平民,在封赏荫封段颎二子为太子舍人的同时,册封段颎的二子为建阳君,并且赏赐千两,布百匹。

可以说段颎已经达到了一名武将所能达到的最顶峰的状态。

而此时的段颎在移交完兵权之后,除了皇帝的召见,以身体旧疾发作为由,推脱掉所有人的宴请,开始深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其后,事情更像是排练好的一般,二月,泰山郡上献灵芝英草,言这冬日时分,泰山灵光异彩绽放,郡守组织着采药人冒着风雪采下这颗灵芝,上奏禀为祥瑞。

刘辩捏着这颗干扁的灵芝,嗅了嗅,一股巨大的药味充斥于鼻尖,不知是去年晒干的灵芝,还是这长途运输之后,成为这样的样子。

当然刘辩闲言碎语自然不会传到那高堂之上皇帝和诸公的耳朵里,或者,即使出现,他们也当从来没有发生。

三月,刘宏又又又大赦天下,诸臣纷纷上表劝进刘宏册立贵人何氏为皇后,宦官们很默契的打了一次的配合拳,一直把劝进的奏章都快堆满了皇帝的书桌。

天下万声似乎汇集成了一个声音,立何氏!

刘宏看到时机已到,亲自前往东宫,两母子关上门后,谁也不知道的商议了半天,董太后终于松口默认了这个事实。

如此重大的事情当即还是繁杂无比的,在那些(早期土制化学家)神神叨叨的方士反复争吵推算过后,将所算黄道吉日上奏于刘宏,刘宏即下诏,将于十二月己巳立举行盛大的仪式,长秋宫即将迎来一位全新的女主人。

而刘辩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乔装打扮出现在孟津的田野上,因为,春耕的时候到了。

刘辩带着黄忠、饶文、还有新加入的高顺走在了乡间的田野间。

他们这次是悄悄的出来,连刘辩的卫队都没有带出来,留在道馆外,以示掩护。

刘辩打扮成一个家族小公子,饶文为管家,黄忠、高顺为护卫一行人一辆马车,就这样来到了孟津。

“殿下,咱们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有人问起,怎么称呼自己?”饶文小心翼翼的扶这刘辩下了马车问道。

刘辩转眼睛一想,有些恶作剧的笑道:“就说我是新丰县侯段公的外甥。”

当年贾诩用这招唬住了羌人,自己能用这招唬住别人么?

饶文不知道我家的主子什么想法,连忙点头诺诺,而黄忠和高顺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啥,也表示知道了。

刘辨不知道他俩在瞎想什么,自己走在前面,不远处人影重重,一个小村子的前方,多是真正播种的百姓。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播种的季节,没有春天的播种,就没有秋天的收获。”

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比以前更晚一些,资深的农人哀叹着天气,这个世道,越来越冷了……

正是因为天气的变化,也是农业的大变革时期,地里播种的不再是以前了经常播种的粟米,而改成了麦苗。

商周时期就已经出现了冬小麦的品种,在抗寒性方面,冬小麦远远胜过于粟米。

历史推动了时代的前进,往往是有内在方面,也有外在方面。

如果不是气温日渐降低,人口日渐增加,再加上战争的因素,那么南方的开发肯定要晚于历史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自古来说最苦的工作可能就是种地了。刘辩体验过,即使在现代化机械的加持下,耕田也不是幸福的工作。糟糕的工作环境,泥泞的田地,各种吃力难以掌控的器具,抢播、抢收,收割、脱粒、晒干、脱壳……一道道工序,即使在现代,也是靠老天爷赏的一碗饭吃。

而在古代,更是没法说,没有那些我们认为笨重,其实已经算是科学的、先进无比器械,靠着畜力、人力,一双手,在田里挣碗吃。

加油~

第109章 真实的汉末(求首订)

地里的百姓都是青壮年,但是他们却脸色都有菜色,有些站在田里都打晃悠,旁边还站在一位监工,谁手上慢点,便遭来一鞭子。

他们麻木的工作,扑通一声,不知道谁倒在田里,他们惊慌失措的看着监工,监工骂骂咧咧一会,才命旁边的两人将其抬到路边,像是丢垃圾一样的丢那,便又要继续耕种抢播了。

“那怎么会有个监工?”刘辩胸膛之中冒着火气道。

饶文小心翼翼的答道:“殿下,京师附近几个县的土地,早已经被各大世家“买”的差不多了……那些都是,上面的那些世家派来的监工,附近的这些土地,也全部是他们的,而不是村里人的……”

“那他们?”

“都是佃户……”

刘辩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好一个“买”字,道尽了多少家庭的破碎,多少家庭的辛酸血泪。

怪不得他没有看到老人和女人,恐怕这些人连当佃户都不够资格吧?

即使那些世家不动用强权强买强卖,他们利用秋收压价,春播提价这种商业方式也可以赚到盆满钵溢。

小农们辛辛苦苦一年,被恶霸们盘剥一圈后,再缴纳朝廷各项赋税,能不能吃饱肚子还是二话,一旦遇上天灾人祸,朝廷加税,底层的小农经济立刻就会崩盘,平民百姓就得卖儿卖女,甚至不得已出卖自己,赖以谋生的土地。

世家们自以为高贵,而私底下他们一边巴拉巴拉的民为贵,君为轻,一边毫不犹豫把寒门矜首们嘴巴里的粮食划拉到自己的口中,让泥腿子们世世代代成为他们的奴隶。

他们说的民为贵,根本就不包括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而是指他们自己!

家天下的悲剧就在于,家永远在前,而天下永远在后,这一点,即使是皇帝也是如此!他们为了皇族的利益可以牺牲一切,只求自己之姓的国祚能够万年绵长……

“南阳也这样吗?”刘辩心情沉重的问道黄忠。

黄忠迟疑了片刻,回答道:“南阳的情况可能比这里更严重!孟津作为天子脚下还不敢太过放肆,而且这里的百姓还有孟津港可以做活补贴家用,而南阳……”

“与光武世祖打天下的世家可遍南阳都是,又远离关中的管束,可想而知,那里的底层子民过的是多么的凄风楚雨……”刘辩的话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惶恐……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就是那历史书上那个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的反派角色。未来的他要统治这个国家,既站在人民的对立面,又是站在了这个锅沸油之上……

后世的自己,该又是怎么形容自己的形象呢?昏庸无能?穷奢极欲?还是……英明神武呢……

黄忠拱手道:“殿下,作为殿下的臣子,臣不得不禀明实情!南阳各地方可能比殿下想象的还要乱,只不过郡守弹压地方,犹如杨弘那般捂着实情不报!”

“南阳无汜水关之险,四处又山川众多,百姓忍受不了被盘剥之苦,纷纷抛弃户籍,避入山林,与野兽为伴。流民遍地,民无所食而剽盗成群,南阳地方早已郡令不出县,地方豪绅纷纷建起坞堡以防盗贼攻打,地方百姓不是成为世家部曲,便成为盗匪!”

刘辩越听越胆战心惊,黄忠描述的场景才是真实的汉末啊……

四百年前也就是这样,世家们领着百姓喊着“诛灭暴秦!”的口号灭掉了那个奋六世之余烈,一统六国可怕的国度。

但没有想到一个叫刘邦乡下亭长跳到了最前面,摘了桃子。

而如今,世家成为了既得利益者,平民没有了活路,张角又率领着百姓喊起了口号,只不过这回“秦”变成了“汉”,历史不过一场血泪的轮回,而这些血泪,都只是百姓的血泪……

刘辩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汉末又如同秦末一般,作为整个帝国的基本盘的关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帝国的毁灭。正如老秦人眼睁睁的看着项羽火烧阿房宫一样,百姓已经用脚投票,把那个王朝踹进了深渊之中,种下什么因就会结下什么果。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饶文忍不住出言宽慰道:“殿下,一些大儒名士还是很爱惜羽毛的……”

那些名士可能爱惜羽毛,但是他们的旁支族人会爱惜么?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升上了天可不会管百姓的死活!

“孟津最大的地主是哪家?”

“额这……”饶文知道自家的主子劲头上来了,是谁也劝不动的,只好坦言道:“是河东的卫家的旁支……”

河东卫家?就是那个娶了蔡文姬没两年病死的卫仲道的那个卫家,这个出过大汉战神卫青的家族,其后的子孙一个比一个无能和腐败。刘辩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家族。既然你们不要脸了,那我就帮你全部踩死!

“走吧,去自家的田庄。”刘辩登上马车顿了顿:“还有,帮我查清卫家旁支还有其他什么产业,到时候全部上报给我!”

刘辩现在还不宜动官场的力量来为自己打击报复,但也不代表刘辩会冷眼旁观。

单纯的农业一定满足不了一个庞大的家族需求,他们家族没有混账子弟?刘辩不光是一位皇子,还有领先两千多年的经验,加上已经日益庞大触角延伸到各个领域的同福商行,玩死依附在卫家的旁支商人,还是简简单单的。

饶文打了个冷战,自小到大,不要看似刘辩温文尔雅,自己主子记恨上的人,可没几个活的舒服的……

晚上还有一章,抱歉,昨天没加更,今天补上。

第110章 农家(为拾荒小哥加更)

刘辩自己的农庄原本是一处皇庄,在刘辩要来之后,里里外外都换上了刘辩自己人,看似风平浪静,但其实外松内紧,守卫森严,五里外的必经之路会遇到一个歇脚的店铺,当然,这不是像母夜叉一样卖人肉包子的地方。

但是也和笑面虎朱富一样,探听四方消息,守卫农庄的安全。

验明身份之后,刘辩一行人走进了田庄。庄内犹如客家人围楼似的建筑,而中间则是被划分好,方方正正的田地。

庄内的人并不少,洛阳城外的难民营成了刘辩真正的基本牌。

这里伺候麦苗的农民都是精挑细选,种过十年以上田的老农。刘辩还掉来一批经验丰富农稷官,他们都是经过严格的审查,在种田方面确实是有过人之处的人。

这样的农业试验田基地,刘辩还有三处,分别对应了上中下三等田地。

这里培育出的种子和新式的耕种方法,将会是刘辩掌控天下,无往而不利的法宝!

民以食为天,谁有吃的,在乱世之中跟谁能活得下去,百姓就跟谁走!汉族人永远是比任何种族更务实的。

这是正确的,也是无奈的。历朝历代,饥饿时常伴随着汉族人的一生,所以汉族人才开创出无数种的菜系,只求把食材无毒无害的吃进肚子里。

或许对于现代的我们,饥饿已经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我们经常鄙视,为什么在异族统治中国的朝代,那些汉人为什么不反抗。

很简单,只要给汉人一口活路,那么大多数汉人就能温顺的像绵羊一样忍受着别人的宰割。

先不要忙着鄙视,饥饿会使人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其实大家都可以体验一下,两天不吃饭,只喝水,或许第一天还好,到了第二天,深夜,你是绝对睡不着觉的。胃里的饥饿感被无限放大,咕噜的晃荡的水声和那种隐隐的抽痛会伴随你整个夜晚。

到了第三天早上,你的意志就会崩溃,那个时候,有个人拿着饼子给你,就算你再怎么痛恨的人,你也会屈服于食物之下,并且感激他。(注:在世界记录里面,最长时间只喝水没有食物,最后被救援下来的人,他被困的时间是17天。)

“宋伯!”刘辩热情走向前的跟来迎接的站在最前面的老人握着手打着招呼。

“殿下怎么来了?”

“春播时分,如此重要的时节,吾怎么能不来?”

老人粗布麻衣,头上花白的头发也乱糟糟的,随便拿一根木钗别好,手脚粗大,肤色黝黑,乍一看,扔在普通百姓堆里面都挑不出来。

老人脸色通红,颇有些拘谨,想把手抽出来,又被刘辩攥的紧:“殿下金安,草民当不得殿下一声伯父尊称……”

刘辩哈哈一笑:“在吾看来,宋伯的重要性,给我一支万人的精锐军队也不换!军队可不能像宋伯一样能使粮食丰产,让我大汉子民再无饥荒之忧虑!”

宋伯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殿下谬赞了,殿下谬赞了。若不是殿下的天赋奇想还有那些……”

“发明!”老人对于新式的词语还是接受力度不大,刘辩帮忙提点道。

“对,发明,发明。都是殿下的发明创造,给了在下充足的底气,否则要让粮食陡然丰产,草民也无能为力啊……”

刘辩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位老头一直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刘辩看着他觉得很陌生,庄内的人刘辩都有个脸熟,之前的庄内应该没有这号人。

刘辩好奇道:“宋伯,这位老先生是?”

宋伯已经无力纠正刘辩的称呼,那位老人走向前一步,行礼道:“山野草民邵华见过殿下。”

这一刻,后世的历史学家忽视的一笔带过,刘氏为什么能在其后超越了周朝成为执掌华夏最久远的朝代,并且其后即使退位,一直在幕后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农与医是刘氏影响世界最有效的两根抓手,最好的医院,最先进医药,最前沿的医疗在刘氏家族手上,最好的种子,全球一半的粮食由刘氏操控。

即使后世的不孝子孙败掉了庞大的同福各行公司,而这两块却一直牢牢的掌握后世刘家子孙后代的手中。

宋伯赶忙介绍道:“殿下,这就是您一直要找的农家的当代农子,东陵侯之后,邵华。”

刘便有些了然,东陵侯,初代的东陵侯叫邵平,一直是萧何手下的谋主,并且邵平种的甜瓜可是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号为“东陵瓜”,皇家平民都爱吃。

三国时期著名魏国诗人竹林七贤之一阮籍在《咏怀诗》之九中写到:“昔闻东陵瓜,近在青门外。”

农家,并不止单纯的耕田种地,他们还要学习农家的思想,并且了解天时地利,气候节气,种植技术。这些可不是光是泥腿子的百姓能玩的转的东西。

必定是有钱的读书人,起码也是个小地主家庭才能承担的起的。

盖其因为,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作为儒家之前的仇人墨家被打击殆尽,而作为从墨家分支而出的农家,虽然对于社会有利,也被记仇的儒家泛位面打击,农家现在已经很难做到大官了。

三国魏晋还能看到其他百家的影子若隐若现,而其后隋唐的科举制度的出现更是断绝了其他百家的做官之路,诸子百家就这样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而现在,农家也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了,谁叫当年农家的领袖许行抢了孟子的徒弟,使得孟子撕破脸的批斗许行,祖师爷都不待见农家,后世的子孙也就接着给老祖宗出气。

邵平有些落寞道:“子孙不孝,唯有守着东陵瓜田度日,也朝不保夕……”

刘辩的眼睛一亮,有需求,有需求就好办事了,刘辩不怕有需求的人,更怕那些无欲无求的山中高人,他们有些人宁可老死山林,也不愿意出山。

“邵子若是愿意帮我,日后我必将重新加封邵氏后人复侯!”

邵平心中一颤,但随即平淡了下来,他招来一个捧着书简小童,有些慈爱的摸摸他头:“邵氏传到我这,就仅有这么一个外孙了,他父母死的早,老夫只希望殿下以后能够善待他就行了……”

“他叫什么名字?”

“袛儿,告诉殿下,你叫什么名字?”

“小民枣袛点过殿下。”

???

多谢心所念想小哥的打赏,这是之前算欠拾荒小哥的一章吧,借着这个机会还上,谢谢大家的支持,马上要上架了~还是想求个首订。

第111章 新式耕种(上)

枣袛,一个经常被后世人所忽视的曹老板手下的大牛。

一是因为他英年早逝,二是因为他的功绩不是在打仗方面,而是在种田。

有些人就觉得嗤之以鼻,种田算什么本事?

但是纵观曹老板一生战绩,南征北战,东伐西讨。为什么他可以在四战之地的兖州站稳脚跟?

兖州也并不平静,与吕布的大战中,可以说把兖州搅得天翻地覆。

刚瞄上个富裕点的徐州,又被吕布、刘备,曹操轮流做霸王给完全打烂。淮南,被袁术也祸害的差不多。关中,经历了董卓,李、郭之乱,也是民生凋敝,骸骨遍地。

但是纵观曹操前期战争的强度,再比较一下他的治下,曹操是用什么来源源不断的提供军粮的呢?

有人说是人肉,不可否认,在其战争最紧急的情况下,程昱可能是用了人肉杂于军粮之中。(其典出自《魏晋世语》而非很多人所说的《魏书》。)

但是今年能吃人,明年也继续吃人吗?后年呢?人可比不上粮食长得快,除非到了最紧急的情况下,谁又会这样徒耗治下百姓的姓命呢?

曹操能一直供应上粮食,主要便是采纳了枣袛、韩浩两人的建议,使用了自汉以来经过枣袛改良过后新屯田制。

在许昌招募农民屯田,当年便得谷百万斛(注:汉朝许慎一书《说文解字》:“斛,十斗也。”1石=10斗=120斤)

后推广到各州郡,由典农官募民耕种,曹操还为此设立了一个专门的官职,典农中郎将,以其代管屯田事宜。

当上典农中郎将的人叫任峻,曹操起兵的时候,任峻作为主簿举郡投靠曹老板,并且搜集了全族的族人、宾客家兵几百人全都押宝押在曹操一人的身上!

这对于刚起步的曹老板,毫不疑问是雪中送炭,任峻深受曹老板信任,并且把自己的从妹嫁给任峻。

此时作为羽林监驻扎在颍川的监事枣袛冒了出来,他一手建立了魏国旗下的屯田制,活命无数,为曹魏的霸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曹魏这才能先于坐拥冀、幽、并、青、四州的袁绍抗衡,后力压蜀汉、孙吴两国。但是,枣袛却和那么多英才一样都有一个令人叹惋的特点,短命……

刘辩把这位堪称在世神农的圣人记在心中。

对着邵华道:“若是不弃,我交于他一份令牌,石室的书籍都可以敞开来看!”

刘辩希望枣袛这世不仅能够活得更久,还能得到更好的学习与发挥!

承载着整个帝国精华的图书馆石室是再好不过的地方!让他和张仲景作伴,也能让张仲景给他调理调理。

“多谢殿下!”邵平大喜,他活到这个年纪,也就只有这个孩子是最大的寄托了……

石室是什么地方,邵平作为贵族之后他不会不知道。那里是曾经培养出卫青,冠军侯霍去病的地方。

里面包含了从春秋战国时期就保留下来的书籍,是萧何从项羽火烧咸阳前拼命保存下来的东西,一般的人是无法接触到这种层面的。

要知道,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把学问、书籍知识当做家传的绝学,不是同姓的族人,要借都借不到。

“好了,好了,眼前的事情更要紧,之前吩咐打造的新式农具打造好了吗?”刘辩发问道。

“已经有打造的样品了。”宋伯吩咐到仆人将新式的农具拿了过来。

现代人看了可能会觉得很熟悉,他们分别是镰刀、耙子、木犁。

没有多接触过农活的人,在印象中最深的可能也就是这几样了。

刘辩掂量掂量了镰刀,比后世的镰刀更厚重,因为现在用钢材打造镰刀还是不现实的,汉朝也才堪堪,全部列装铁制武器,其他民族更惨,往往拿着青铜的,甚至更差的木质,石头制作的武器和生活用具。

刘辩只要求他们在刃口的锯链上点上钢材,用来延长镰刀的使用寿命,耙子,木犁都是木质的,木犁只是用犁头部位裹上铁角,以方便更好的耕种。

木犁刘辩的脑海里只存在了大概的印象,其具体的样子,是刘辩和宋伯等人共同商议订下的形的。

虽然可能没有后世的那个样子,那么科学,但是对于现如今的犁耙,已经是质的飞跃了。

“要是有墨家的人在就好了……”宋伯谈到这个问题,感慨的说了一句。

农家虽然从墨家分离出来,但是墨家精湛的工匠技术是举世认同的。

“那在哪里还能找到墨家的人呢?”刘辩也好奇这个古老而又纪律严密的工程师组织。

宋伯苦涩的摇了摇头,邵华一抬眼皮:“至今已经没有墨家人,残存的只有墨家的学问和技术……”

?

刘辩听到这个说法有些不解。

邵华又开口道:“那些学识也被那些世家深深的藏在了家里,成为了家族不传之秘……”

世家多由吞并百家学问而来!

刘辩深感惊讶和恼怒,技术的自我封闭和不思进取,所结下的恶果必定是大踏步的后退!

鲁班那么多年前造就了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那么拿到如今来对比,在飞机大炮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早晚要他们吐出来!刘辩恨恨的想道。

“开始,深翻!”宋伯一声令下,三头拉着木犁的牛在农人的抽打下,往前迈步前进。

将表面日趋板结土壤翻的得松散起来,更下面富含肥力的土壤被翻到了表皮。

不一会,几块田地被轮流耕好了。

在一旁一直记录的农稷官前来报告:比平常人耕地的速度,要快一半的时间!

一旁的邵华不由得惊讶不已,对待种地,邵华作为农家领袖认为自己是有最大的发言权的。

刘辩虽然作为皇子,但毕竟只是一个小孩,以不能者管理能者,邵华认为刘辩不会瞎比划,已经算是好事了。

切切实实的数据摆在他的面前,不由得不相信天生禀异,这个词。

邵华这才认识道,刘辩真正的可怕的地方。

毕竟农家主张“民足食,而天下平!”刘辩能给这个世界所有的汉人都带来温饱,光凭借着这一点,就能让所有的农家,不惜一切代价辅佐这位君王!

邵华也知道,外柔内刚,淡泊名利、自尊心极强的老友宋望为什么愿意向一个皇子低头了……

这不就是农家所期盼看到的结果么……

第112章 新式耕种(下)

“把种子都拿过来!”宋伯吩咐道。

仆役小心翼翼的把一批专门挑好各大饱满的种子端了上来。

邵平走向前拿起一粒种子仔细观察过后,点点头道:“这些种子都都是被选过的?”

种子的改良与优选可以说是古代驯化作物的关键手段,可是如何选?该选什么,也是一门学问。但是之前一直是作为农家的不传之学,直到北魏的《齐民要术》才详细的提了其中的方法。

宋伯点点头,“嗯,这些是今年荆州、益州两州之地,经过精挑细选最优的种子。”

“殿下运购荆、益两州的粮食赈济灾民,顺手而为之事没想到用意如此之深。”作为一线运输人员的黄忠不由得感慨道。

“好了,好了,就不要夸我了,播种吧!”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刘辩的笑意却是掩盖不住的。

“播种!”宋伯大手一扬,顺手拿起一小袋麦种脱下鞋子,走进田中,开始亲自栽种。

邵平也拿起了一篓框种子走到一块空田随着农民一起下地,就连十来岁的枣袛可放下了手中的书简,加入到其中,这便是墨农的可怕性。

只有真正的深入到百姓其中。体会民生体察民情。才知道百姓们迫切的需要的是什么。百姓们也真正相信你是真正能够帮到他的。

而不是袖手而立,站在人民的头上。表面空谈仁义道德,背后却是男盗女娼。

古代有句俗语叫做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这既是人们的比喻,也是人们对于读书人的讥讽。

刘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衣服,也挽起袖子,露出保养甚好的皮肤,拿过一小篓麦种,也开始走下田地。

“殿下,殿下不可……”黄忠与高顺大惊失色。

饶文更是哭丧着脸,跪在刘辩的身前,挡刘辩不让他下田。

饶文哀求道:“要是贵人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让开,谁是你的主子!”刘辩呵斥饶文道,绕过他走进了田里。

饶文爬起来,气的跺跺脚的大叫道:“还愣着干什么,一起来下田啊!”

说完饶文率先走进田内,殷勤的想帮刘辩拿种子,黄忠,高顺也走上前来。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刘辩刚要请教邵华,却看到这么多人下田斥责道:“你们到底是要种田,还是要把种子踩死?无干人等全部退出去!”

黄忠和高顺等人听到刘辩的吩咐,无奈退出了田地。

只有饶文厚着脸巴巴的跟在刘辩的身边。

“没说你是不?让开,在一边等我就行!”

饶文低声下气的求道:“就让奴才呆在这吧,就算殿下打我骂我,我也不走!”

刘辩也不听,直接让黄忠高顺两人把饶文撵出去,谁知道,没过了一会,他自己又屁颠屁颠的不知道从哪钻回来了,多了几次,刘辩也就不管他了。

因为是实验田的缘故,他们几人的播种也是格外细心,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刘辩只是想体验一下,小打小闹。

但是刘辩以一个七岁孩童的身体咬着牙坚持,细心的按着邵华教的方法一垄一垄的播种,播完了之后,还将邵华请了回来,让邵华纠正自己的错误,并且耐心的亲自加以改正,直到邵华点头为止!

这样细致的做法,让刘辩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饶文看得心疼不已,拿着手帕不停的给刘辩擦汗,几次想劝阻的话,都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成大事者,必有坚韧其志也,刘辩就这样耐心的将兜内所有的麦种都播种了下去,才收工休息。

邵华都动容道:“殿下何苦要如此亲力亲为?”

刘辩喝了一大口水,回复了几分才说道:“民生在勤,勤则不匮。若不亲力亲为,何知民生多艰……”

宋伯也感慨道:“若天下人都如同殿下一样知晓这项道理,何苦百姓要艰难苟活下去……”

众人皆称服,刘辩摆摆手道:“宋伯,邵伯,吾也不能天天待在此处,田庄的事情还要劳烦您二位了。”

宋伯哈哈一笑:“吾等会的本事就是种田,还请殿下放心,老夫定不负殿下重托!”

“不负殿下重托!”邵华也拜道,正式确立了两者之间宾主位置。

刘辩上去扶起邵华温言道:“邵伯,不单单要开辟麦田,稻田也是要种的,南稻北麦,南方日后必然是帝国着重要开拓的方向!这一切,就拜托给邵伯了……”

邵华有些犹豫,还是忍不住劝谏道:“殿下,中原百姓还是食粟者居多,麦之产量虽高,但是煮熟难以下咽,乃是下等贫民不得已才吃的东西……”

刘辩哈哈一笑,也不反驳邵华:“过几日,吾送几样新的做法吃食给邵伯你们尝尝鲜,你们就会知道,中原的未来,只会是麦子的未来!”

邵华和宋伯面面相觑,饶文出言解释道:“几位老大人不知,我们殿下可是出了名的会吃,会做,殿下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有把握的!”

他们想破脑袋也不想明白有什么做法能改变小麦难吃的味道。

就像之前一样,谁知道豆子还能做成豆腐呢?

“那就等着殿下的美食了!”

“哈哈,拭目以待吧!”

凉州,武威金城县,此时的童渊却大变了一副模样,一副轻侠的打扮倒更显得童渊的样子。

他一路追寻鲜卑的败军而来,原本就急火攻心的檀石槐在一路颠簸过后,刚刚撤回王庭便撒手人寰。

距离其历史记载死亡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一年,时年四十四岁。

年轻的和连来不及擦干眼泪就被匆匆立上了单于位,在他面前却是一大团烂摊子。

南掠刚刚失败,鲜卑人内部时期低落,三个部落大人东西部的轲比能、素利都心怀二心,不服年轻的和连上位。

和连在面对南掠失败,内部统治混乱的局面中,在谋士的建议下,将王庭西迁至靠近武威的西域一线,准备靠西域一线的小国为补血袋,乘机和连也准备打出自己的威望!

童渊在酒邸吃着午饭,胡人商队川流不息的经过金城县,这里是沟通东西方重要的路线丝绸之路东方的起点。

童渊看见不远处桌的壮硕的少年不由得眼睛一亮,其根骨不错,是一个练枪的好苗子。

不过少年却背着一把刀,他的身边坐着的还有个穿着县尉服的中年人应该是他的亲戚。

“伙计,结账”童渊招手道。

“来了~”酒邸的伙计跑了过来热情道:“承会,九十二文钱,客官,您给久十文就行了……”

童渊扔过去一颗金豆子:“算整的吧,那些算你的,我向你打听个事。”

伙计看着打赏阔绰的客人开心不已,连忙热情的给童渊沏上一杯茶,招呼道:“您想问什么,小的知道的一定告诉您!”

“我初来乍到,想问问,那边的两个人什么来头?”

跑堂的伙计望童渊指的方向一看,释然道:“哦,客官,不说你怎么是外地人呢,本地人都知道,这是上任不久的咱们本地县尉张济张大人。那好家伙,可是武艺高强啊,城外的几波马匪都是张县尉带兵剿灭的,旁边的便是他前不久来投奔的侄子张绣。”

第113章 张绣学枪

“我在家乡学武、学艺学得好好的,非得把我提遛到这来……”酒足饭饱的张绣一边和张济在金城溜溜达着,一边小声bb的抱怨。

金城县尉张济,年少从军,从一个大头兵一步一步的在羌乱中获得功勋,到达了今天的地位。

一个英武的少年到今天已经渐渐步入中年,早年的高频烈的战争伤痛使得张济至今无子。凉州的战争使得无数的家庭破碎,自己的兄长、兄嫂便在一次叛乱中皆被叛军杀死,留下了唯一的一个儿子,自己的亲侄子张绣。

张济有张济的傲气,他拍了怕这个壮实小伙的肩膀:“你那个师傅我问过了,不过会两手粗略的把式,我张济的侄子,要拜就拜最好的师傅!”

“师父对我还是很好的……”张绣有些落寞道。

他知道自己的叔父瞧不起自己师父,可是当自己家人被杀死之后,是自己的师父一手照料着自己。天地君师,他自己的师父也支持自己出去闯荡,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舍。

“别想那么多了,过个半年,你熟悉了这里,我就把你举为县吏,也算能吃上一碗官差的饭。”

“当官差?”当官的威风张绣还是见识过的,年轻的张绣憧憬着以后穿上官府的威风。

“走,往这边来……”张济突然沉声的吩咐道。

“啊?”张绣不解,那边是一个死胡同,走到那边去干嘛?

“后面有人跟着我们,说不定是仇家!”

“别回头看!”张济制止了张绣四处搜寻的动作:“不要打草惊蛇,不管他是王、李马匪的残党,还是别人的探子,先擒下来,再细细审问!”

“嗯……”张绣卡在街口,小心翼翼的探听外面的动静,他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有些手心出汗。

“别紧张……”张济压低声音说道:“绣儿,就像吾以前带你去打猎的时候一样,要耐心,细致,这样猎物才不会从你的口袋里跑出去。”

张绣点点头,突然他的眼神一直浑身发抖,冷汗直接就流了下来。

“绣儿?”张继不解,但是也打起了万分警惕的问道。

张绣突然拔出刀来,冲到张济的前面阻拦着什么:“叔父!他就在房顶上!”

“什么?”张济大惊。

童渊看着惊慌失措的两叔侄既点头又摇头,有根骨,但是年纪却大了些,反应也慢了。

自己站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发现自己,刚刚达到入门的及格线。

“也罢,能发现自己,算是与他有缘……”童渊一跃跳下了房子。眼神直直看着他们俩。

“是个高手!”

张济一脸严肃,一把把张绣拉到身后,对着一身任侠打扮的童渊行了个江湖礼:“不知兄台受谁所托,若要寻仇,可否不要为难我的侄子,他与此事无关!”

“叔父!”张绣听到张济要把他撂开,顿时就急了眼,想要冲上去,却被张济死死的抱住:“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老张家没有孬种!”

“我有说过我是来寻仇的吗?”

“?”

刚刚还争执的叔侄两人有些楞了,张济说道:“那朋友,所为何事?还请道明来意。”

“我看你侄子根骨不错,我想收他做徒弟。不过我可能呆不了多久,短则一周,长则一两月。”

张绣他第一印象对童渊并不怎么好,现在他一上来就说要收他为徒更是不愿意:“你谁呀?凭什么让我当你徒弟。”

“学武肯定看的是真本事,你可以上来试试……”童渊一脸微笑道。

“好,那就别怪张绣失礼了!”张绣举着刀就冲了过去,一刀直接朝着童渊的胸口劈砍过去。

童渊微微一侧身腾挪,刀锋顺着童渊的身子挨着劈砍下去,却没没有伤到童渊一丝一毫。

童渊一巴掌拍在张绣的脑后,顺着力道把他打了个嘴啃泥:“枪永远不是走硬直,刚猛路线,枪为巧兵以柔克刚!”

张绣爬起来更为恼怒:“你不拿兵器,是不是瞧不起我!”

童渊一个闪步上前,张绣眼神一缩,以攻变守,将大刀挡在身前。

童渊一掌拍在刀上,张绣瞬间觉得有人拿着锤子打自己一样,胸口发闷。

“巧劲为首,避实就虚,一击致命!”

“我要杀了你!”张绣举起刀就一击横劈,人总不能分为两边逃开。

童渊后撤半步,两手将一直背在身后的两节枪拔出,一下子组装在一起,只听铛的一身,火花溅起。张绣的大刀瞬间就拿不住了。

童渊的长枪犹如蜻蜓点水,寒芒星星,轻点在张绣的身上要害。

张绣僵立在那里无法动弹,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童渊的枪尖刺破他的衣服,擦过他的身体。

每一刺,只要手轻轻一抖,一不小心,那必将把自己捅成马蜂窝。

身后的张济大惊失色,看到张绣有危险,立刻拔刀相向,想冲上前来为侄子解围。

童渊的长枪,就是好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下子就把他打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童渊收住长枪,张绣艰难的睁开眼睛,自己的衣服已经梅花点点,犹如一张粗大的渔网套在张绣的身上。

“你要记住,枪,一寸长一寸强。你的根骨不错,但是,我们相遇的时间太晚了,这套硬枪法是你能练的最好的武艺!”

“师父在上,徒儿张绣,拜见师父!”

加油

第114章 面粉(求首订)

话分两头,同福客栈的后厨院子放着一个老大的石磨,磨上拴着一头驴,刘辩还别出心裁的在驴前面栓了根胡萝卜……

他是借着尿遁来到这里的,小蚊子一见刘辩来到这地方,立马就抱着刘辩的腿,哭天抹泪的苦劝不已。

不管是打他骂他,还是怎么样,他绝对不撒手。刘辩烦不胜烦,只好躲着他了。

刘辩硬要跑到这来,是来看一项非常重要的历史进程发生他身边,华夏大地从这一刻从粒食迈入了粉食。

刘辩开始并不是没有做出面粉,张仲景就吃过饺子,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是用麦子磨成的面粉做的吃食。但是,这一刻,面粉这项黑科技要解锁了。

刘辩从陶罐里面掏出一勺面粉,看着眼睛一眯,面粉里面还是掺着很多麦麸,虽然不是什么不能吃的东西,但是会影响口感。

在华夏,要推广一样东西能够永久流传,必定是要能惠济普通的平民百姓,但是要快速、毫无阻力的推广,那么上层路线是一定必不可少的。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遵从顶层统治者的意志和喜好行事,往往已经是一种习惯。

“孙伯,再把这些面粉都筛筛,筛得越细越好!”

“好嘞!”

候在一旁的孙掌柜马上命令几个伙计拿来筛网,一遍又一遍的细细的筛。

同福客栈的经营,刘辩已经全权交给孙掌柜处理,按理来说,孙掌柜已经养尊处优,迈入了富人阶级。

但是无论如何,只要刘辩有事,孙掌柜一定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亲力亲为。

“”把磨细的面粉做成饺子,摊成肉饼。还是和之前一样放在食盒里面我要带走一份。”

刘辩像是感叹着什么:“自明日以后,这些吃食就敞开了供应,如果有人问是什么做的,也告诉他们,这些是用麦子磨成的粉,发明的人就说是西域的胡国。”

“殿下,那咱们客栈吃食的收益可就降了一大半了……”孙掌柜有些心疼道。

刘辩当然知道,这会损害自己客栈的利益,但是自己开客栈的目的并不是在于赚钱,而是在于探听四方群雄的消息。

董卓的消息他有了,丁原的消息也有了,汉末群雄,曹操,袁绍,袁术,陶谦。就连那个中山靖王之后刘玄德,刘辩的客栈也悄然在涿郡开了张。

刘备稀里糊涂的喝了开张的酒之后,也爱上了这个地方,起码他从来不轻视自己,还多次赊免了自己的酒钱。

张飞还在卖肉,而关羽已经杀了人逃之夭夭亡命于天涯。

刘辩是要用面粉的方子,教关中世家一次做人!

“天下灾荒日趋增多,小麦产量虽高,但是却是吃不上饭的穷苦百姓才会种的,关中世家田地多只种植细粮。推广饼食,才能让田地多种高产的麦子,才能让粮食更多,才能不饿死那么多人……”

刘辩的话语满是沉重,自青州传来的消息,昔日的齐鲁大地在这春耕时节人手不足的节骨眼上,居然出现了成规模的逃荒……

当地的县令做的只有一件事,隐藏不报!

昔日的礼乐之国,儒家的发源地,如今却成为世家与官吏勾结起来狂欢的乐园。

刘辩不会忘记,作为太平道的主力部队,在黄巾起义失败之后,为了活命,青州军先是攻杀了前来剿灭他们的充州刺史刘岱。

为了活命,围攻诸侯之一的北海相孔融,惹得孔融不得不向盟友公孙瓒求救,其首领管亥被猛将杀手关羽给一波带走,才平息了北海之围。

为了活命,被曹操一句承诺让他们都能吃饱饭就跟着曹老板干了,这一干,就是曹操的一辈子……

一支完全听令于曹操的部曲嫡系军队,再听到魏王曹操去世的消息,瞬间崩溃!四散而去,这天下再也没有了青州军……

刘辩现在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青州军形成和出现,却不能插手地方而无计可施。

一个皇子的身份,让他尊贵……也拖累了他。

刘辩回到了雅间,饶文正因为刘辩的消失而急的团团转,刚要出寻,就碰到回来的刘辩。

“殿下……”饶文眼中饱含泪水,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爱着深沉……

“好了,不要问了!”刘辩打断了他,让他领过备好的食盒,小手一挥:“摆驾,去西园!”

“诺……”

西园的亭台楼阁越盖越大,数量也越来越多,刘宏领着王荣在新盖起的凉殿中饮酒作乐。

宫中的大臣在这一年里面很少见到刘宏,而相对的则是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了。

王荣担忧的摸着肚子,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她所怀孕,用布条紧紧的缠住了腰身。

“美人……在担忧什么?”刘宏通红的脸上都是酒意。西园越来大了,也越好玩了,各州郡上供的奇珍异兽,十常侍们绞尽脑汁想到了娱乐的法子,逛遍整个西园都要走一天多的时间,让刘宏已经沉醉的不知身在何处。

“没……没什么。”王荣强颜欢笑道,她端起酒杯敬到刘宏:“愿陛下福寿延绵,江山永固!”

“哈哈哈,爱妃敬的酒,朕,一定要喝!”一大樽酒,刘宏一口酒干掉。

凉殿的四周有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流过整个宫殿。春意盎然,四周有着垂柳依依吐发着新芽。

忽然,水面上划过几只小洲,玉色肌肤、身体轻盈的歌女、宫娥穿着半透明的衣服执篙划船,摇漾在渠水中。

乐师们弹奏着乐器,歌女合而唱着《招商七言》的歌曲,宛转悠扬,余音袅袅。

“好!”刘宏拍手叫到:“赵伴,传令下去,皆有赏赐!”

“诺…”赵忠应命,一小黄门传唤道:“陛下有旨:赏!”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乐师与歌女大喜,也不顾演奏了,在小舟上就跪拜了下来,叩首称谢。

此时,一传令的内监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赵忠把他拦下来:“怎么?没长眼睛?没看到陛下现在在休息么?”

内监点头哈腰道:“赵公公,是十万火急传来的奏章,让我耽搁不得,立马传来。”

“那也不行,打扰了陛下的雅兴,你担当得起么?”

“这……”内监被吓得冷汗直冒。

刘宏放下了酒樽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吵闹?”

今天上架啦,兄弟们~所以晚上的时间,我会爆更三章,还求个首订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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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我该多做些什么了(求首订)

赵忠领着内监走了过来,让内监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陛下……是泰山郡长史发来的加急奏章,还请陛下定夺……”

刘宏拿过奏章,只是粗略一看就恼怒的扔在地上:“流民,流民,又是流民!”

“陛下息怒……”周围的人跪下了一圈,王荣走上前轻轻的拍打着刘宏起伏的胸膛为赵忠开脱道。

“赵公公他们勤于皇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何必把气撒在他们的头上呢……”

“嗯……”刘宏听从了王荣的劝谏,点点头。

“爱妃言之有理,赵伴,下旨,将泰山郡守贬为庶民,永不录用!这封奏章,拿到尚书台去,让朝中大臣和常侍们一起商量拿个主意!”

“诺……”赵忠感激的看了王荣一眼,缓缓退下。

刘宏又狠狠的闷了口酒,气氛有些冷清,让刘宏心情更是糟糕。

“陛下!皇子殿下求见……”

“宣!”

刘辩一进来就看见自己便宜爹地冷冷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不好。

刘辩还没等刘宏开口就率先说话堵道:“父皇,孩儿的客栈新做了几样吃食,孩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您,让厨子做好,带来给父皇先尝尝。”

刘宏一听,脸色稍稍缓道:“有心了……听说你现在买卖做的可真大呀,纪明公北上的军队都有你的商队,可以啊!”

刘辩端盘子的手一停,脸色一苦,涉及到过去的行业,必将伤害既得利益者,况且能做军队的生意的人怎么会没有门路呢?刘辩没想到风声已经吹到了刘宏的耳朵里。

刘辩一脸委屈巴巴道:“儿子无辜啊,军中医者甚少,很多将士往往受伤之后只能默默流血而死,辩儿不忍,所以招募医者与军队同行,儿子只想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嗯……纪明公还专门跟我说了这件事,为你解围,功过相抵,你作为刘氏子孙,少跟那些商贾来往!”

“诺……”刘辩嘴上苦巴巴道,心中松了口气,自己过关了。

“坐吧!”刘宏吩咐道。早有内监搬来座椅放在了刘宏的一遍。

“谢过父皇……”刘辩并没有坐过去,嬉皮笑脸的给刘宏端着各色的食物。

刘宏看着各种新式的面试,都好奇不已,一旁的王荣也好奇凑过头来看。

“王美人若是想尝尝,端几样过去也无妨啊,毕竟,王美人现在得颇需要些营养呢……”

刘辩的眼神有些深意的看了看王荣的肚子,才往上移看着王荣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脸笑意。

“不可能!他怎么知道的呢?不可能,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王荣一边心中像是长草一样发疯,脸上还得装作波澜不惊。

而一旁的刘宏边尝尝这个,又尝尝那个,不住的点头,把几样推给王荣,让旁边的宫女端了过去,王荣现在正是风光的受宠期,若不是犯什么大错,可别人很难扳倒这位得宠的妃子。

毕竟,刘宏为了给王荣报仇,都动了废后的念头!

王荣粗略的尝了几口面条,不由得惊讶了起来,如此新鲜,滑顺的口感搭上美味的汤汁,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食物原来还可以这么吃的!

“这种吃食是谁发明的?用什么做的?”王荣好奇的问道。刘宏也很想知道答案,看向了刘辩。

“启禀父皇,此物是用麦子磨成粉让加水揉制而成,此法是西方的胡人发明的吃法,儿臣手下的大厨学了之后加以改进而成的。”

“嗯……万物皆有成理,麦饭的口感不好,这样一做却成了美味,大幸哉!”

“还是父皇教育的好……”刘辩脸不红心不跳的拍着马屁道。

“是啊,辩儿,你天生早慧,如今也该到了要开蒙启物的,有没有想过要哪位大儒做你的老师啊?”

“我能不要老师么?”刘辩脸色有些僵硬,这下好了,拍马屁拍在拍在马蹄子上,自作自受。

“不能!”刘宏斩钉截铁道:“看你天天在宫外,都快成皮猴子了,就算地方上有封地的刘氏子孙都会有王太傅亲自教导其学问,你作为皇家子孙岂能不学无术!”

王荣看着刘辩满脸哭丧的样子莫名的觉得心情有些愉悦,但是看到刘辩的视角似乎要扫到自己又低下头默不作声了。

“那我能选蔡邕,伯喈先生教我!”

“蔡邕……”刘宏的脑海里瞬间想起了那个上表劝谏自己,差点让自己下不来台倔老头子。

“唉,一个个,虽然忠于汉室为什么总要朕难堪,不了解朕的苦衷呢?”

蔡邕的密言七事可谓啪啪啪的打刘宏的脸,除了刘辩提携的谢行几人之外,其他的“捐官”以宣陵孝子名头成为太子舍人的商贾子弟被蔡邕直接扒下皮揭露在阳光下,让士林嘘声一片。

刘宏不得不把他们全部都全部遣散,调入丞尉等一些小官上去,堵住了悠悠众口。

刘宏对于蔡邕的这号人是知其忠心但不悦其人。刘宏没有汉文帝博大的胸怀,冯唐在众目睽睽之下当面不给汉文帝台阶下,汉文帝在众人面前没有发怒,晚上思来想去,睡不着觉,偷偷的召见冯唐,问先生到底对俺有啥不满非要当面如此让我下不来台呢?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可是了解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两位名臣其实都不过是自作自受。

刘宏心里不舒服,十常侍看在眼里啊,随便找个由头,就把蔡邕流放到北地,然后得罪了郡守又不得不千里迢迢的跑到南方躲灾。

刘辩一提起这个倔老头,人就是有点贱的慌,刘宏居然还有些想他了,蔡邕也是名扬四海的文学大家,让他来教授皇子也是恰好不过的事情,当即拍板决定,让人挂上个石室令,博士的头衔,赦免蔡邕,让其教皇子读书。

刘辩走上了马车,观看了一眼雕栏玉砌、亭台楼阁一眼望不到头的西园,头也不回的钻了进去……

这个地方多么像阿房宫啊!贾生的《过秦论》写了三百多年了……可能有些人都已经有些忘却了,但是刘辩记得!

天下已乱,奸不上闻,岂不哀哉!百姓怨望而海内畔矣……

刘宏真的是不知道这一切么?温柔乡,英雄冢。刘宏早已沉醉不知归路。

刘辩看着刘宏这近一年以来,在搬进西园后,神色越来越差。

精神萎靡不振,眼袋深厚,脸上带着似乎从来没有消失过的酒红。细心的刘辩发现,刘宏连拿筷子的手都有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还有那肚子犹如吹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

昔日的诛灭窦武独揽大权的父皇真的就以为天下太平,岁岁永昌了……

“我该做更多的事情了……”

马车里幽幽的传出一句让人细不可闻的叹息……

天下,真的要大乱了!

晚上写个上架感言,今天就写到这吧,我知道有很多大大要去转看盗版了,南柯自己更新不是很多,阻止不了,也不像搞什么防盗章节,但是明天跪求各位给南柯一个首订,没事还是来投投票,写个评论,南柯都会逐条耐心回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大家了……

加油~祝各位《汉末皇子辩》的书友生活愉快,万事如意!

上架感言(拜谢各位,求首订)

其实呢,咱想了想,有很多话要说,也有很多话说不出口。

其实在开篇的时候,我就一直激励自己,要写完,要写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我是从小热爱历史的,从过去老房子里找到的连环画、小人书,他们的年纪比我老爸还大,《薛刚反唐》、《水浒传》、一个没有封面的美化袁崇焕杀毛文龙的小书。一本一九六几年出版的文言文版《三国演义》,那个时候,时光还是那么无忧无虑的。

南柯接触小说这个行业也是很久的,最早的时候,是在高中。受到第一个影响的便是《三国之宅行天下》,让学生时代的我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其后的起点白金作家贼眉鼠眼,他的轻松幽默搞笑风格让我对历史小说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然后便是要离刺荆轲大大,我的书风格其实都是这样有迹可循。

其实开始我的很纠结于写历史还是写其他的,毫无疑问,现在火热的市场加上政策的限制使得写架空历史并不是一项很好的选项,思虑再三,然后也看到了征文,我还是把写历史放在了开头第一本。

以后,我还会尝试各种类型的书籍,希望把好的故事,好的思考带给大家。南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是对于国家我还是能热爱,对于生活,南柯还是有希望。

我也希望各位在闲暇之余阅读南柯书籍的大大们也能会心一笑,社会也许有所不公,有所不好,但是我想,尽自己所能去改变,去创造。生活永远是向前走的。

看书容易提笔难,迄今为止,我也闹了不少笑话,事情在我身上也发生不少,但是在写作发过程中我也领悟到了一点所有写作人优秀的品质,那就是持之以恒!

坚持下去,或许就能看到不一样的色彩。

同时,南柯也是从学生时代走来的苦逼穷学生,但是南柯看书即使没钱,也会给个好评,投个免费票票,你们的鼓励和支持就是南柯每天码字写作的动力!

最后,感谢榜单上各位大大不懈支持和鼓励,南柯才能朝气满满的每天回血写作,南柯并不是觉得靠这个能挣钱怎么样,但是南柯更多的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我的故事,也看到大家的故事,相遇在这里是一件奇妙的事情,缘分铸就了《汉末皇子辩》到今天的日子。

以后的日子会更好,以后的小说会更精彩,还请大家,拭目以待!!!

拜谢大家,感恩有你!

第116章 欲擒故纵(更晚了抱歉!)

洛阳城内所有的同福客栈都挂上了一项新的吃食。面食!

在洛阳的美食界,同福客栈绝对是扛把子的一哥,同福客栈的风向就是美食界的晴雨表。

一传十,十传百。好事者们挤在在同福客栈外面观看着挂在外面价位牌上的字样。

“今日推出新式菜色:一碗清水面十文,馒头一文,包子两文、肉饼,五文钱。”这样低廉的价格让涎欲滴美食的洛阳普通百姓高兴不已,呼朋唤友一起来尝尝。巨大的人流挤向同福客栈,华夏人更是好从众,看见别人排队也好奇的走来想尝尝新鲜事。

而同福客栈早有准备,又把旁边的两家店盘了下来,但是依然不够,和洛阳衙门商量过后,又在屋檐下摆了一排桌子但是生意依然火爆的无比。

“来啦,包子!”小二从后厨那拿来一笼热腾腾的包子,香气扑鼻。勾的人肚子里的馋虫都立起来了。

嫌排队很久的百姓们纷纷你几个我几个买了个精光。

一笼一笼的包子源源不断的从后厨拿了出来。

后面一个路过的衣衫褴褛的少年看得楞了,他很好奇的往里看,也不敢走向前。

伙计正好看到少年,对他招招手。少年不明所以的走了过去。

伙计把一个大白包子塞到了少年的手上:“拿好了!殿下说了,今天是推广日,就是先给大家尝尝鲜,咱们今天卖的东西都是成本价,一毛钱都不赚。无食乞者,每人都可以来领一个包子,但是要在这吃完。”

这就等于刘辩请全城的乞丐吃包子。膨胀了,真的膨胀了。都敢请全城的乞丐吃包子了。

主要是现如今麦子的价格远远低于主食,肉是源源不断放在冰中从并州紧急运回来的战死牲畜肉。成本并不高。

“殿下有好生之德啊……”围在一旁的百姓交口称赞道,让少年有些温怒,他刚要想发作,一旁的师父却拦住了他。

“我们不是乞食者。”衣着虽然如何少年一般破烂的中年师父话语却说的斩钉截铁。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文钱,交到了小二的手中,拉着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真是怪人。小二收好了钱有些嘟囔道,他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觉得难为情的,看这俩师徒都都沦落到这样这种地步了,白得一包子再怎么说能顶一餐温饱。

尊严……能当饭吃么?普通人活着更重要。

“是我大意了……此子不可小虚啊!”中年人看着络绎不绝的同福客栈,百姓在底层,世家子弟在楼上。这不正是如同如今的大汉么?

虽然人人都有所食,人人都能活命,但是不是中年人心中的太平盛世。

中年人看着吃着手中的肉包脸色鼓鼓的少年眼中泛起了几分怜悯。他跟着自己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唉……

“白骑,你觉得洛阳怎么样?”

“人很多、东西也很好吃。”

“还有呢?”

“没有了,我还是想念师兄、师妹们。”

中年人哈哈一笑:“白骑,吃完了我们就去找你马师兄他们。”

“嗯,是,师父!”张白骑点点头。

太平道教主张角!后世的白波黄巾首领张白骑!这两人已经偷偷的潜入了洛阳城,他们此行分目的,所谓何事?刘辩却一概不知道。

在张角离开的那个时间,同福客栈外,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背着手,皱着眉头看着底层人来人往的平民百姓掩着口鼻快速走上了楼。

旁边的仆役大喊道:“伙计,上壶好茶!”

“来勒!”掌柜的拍了拍那个伙计肩膀,伙计点点头,拎起一壶好茶掸了掸身上的毛巾跑上了雅间。

“公子,蜀中刚到的茶叶,您尝尝。”伙计点头哈腰道。

这位公子世家出身,虽然不是嫡系子弟,但是也是深的世家的身传,特喜爱附庸风雅。他端起茶水,品了一口,点点头道:“是壶好茶,我一来,就看到那么多人,现在孙掌柜的生意可越做越大了啊。”

“瞧您说的,要不是诸位贵人日夜捧场,平民百姓的生意可一百个也比不上公子您一个人啊。”

这个大伙计可是自小当伙计的油人,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可谓是鬼精鬼精的。

公子颇为赞许的点点头,这时,门外又走进了一伙计,端上了些点心,见大伙计在这,把他拉在一边,声音压低道:“果子哥,您知道不,我得到消息,殿下要收购那些麦子运到关东去赈济灾民,给的价钱那可是高得不少啊,听说殿下要得可多了,咱们亲朋好友都把手里的麦子凑凑,可能卖的上不少的价钱啊!”

两人窃窃私语,那位公子听得一半一隐约,心中不由得痒痒。

“伙计!”

两人一看到公子吩咐,立马拱手做鞠连连恕罪。

“说说刚刚那个消息,这些就是你们的。”公子手中掂量着一小块金子让两个伙计看得眼睛都要突出来了。

那个名叫果子的大伙计咽了咽唾沫,有些挣扎的摇头道:“公子,那个消息对您无用,俺们不敢贪要您的银子。”

“没关系,只要你们说了,这些就是那个人的。”那个公子拿着黄灿灿的小可爱诱惑道。

同福客栈的薪水可是很高,可是那一小块金子,也够一个人小半年做工才能得的。

“我说!”旁边的伙计迫不及待道,公子微笑着看向了他,先把金子扔了过去,示意他说出来。

伙计拿到嘴里一咬,一个牙印就在上面,笑的脸上开了花,一旁的果子埋怨着自己羡慕不已。

伙计看着对面公子不悦的眼神,赶忙道:“皇子殿下听说关东还有大量灾民,就在西门还有孟津大量以高于咱们西市的价格敞开的收购麦子,但是只限平民百姓们卖自己的麦子……”

公子的眼睛一亮,他家里可是堆了不少的麦子在那发霉,可是各世家大族虽然囤积粮食,可也不屑于麦子的囤积。

“比西市价格高多少?”公子急忙问道。

“高三成……”

三成!公子正出自管田庄的旁支家族,对于现在粮食的价格自然敏感不已,现在刚刚播下种子的季节,正是粮食价格最高的时候,比现在的价格还高三成,恐怕只有那位散财童子的皇子殿下才做的出来的事情。

就算不收世家大族们的麦子,但是在那赤裸裸的利益面前,谁能不眼红呢?即使你不收世家的麦子,那世家们就让手下的雇佣的佃户拿着麦子去卖,麦子也是他们种出来的,谁说不是他们自己的呢?

想到这,公子茶也不喝了直接急匆匆招呼仆人的走了出去。

两位伙计看着还冒着袅袅余烟的茶水相识一笑。

那位公子姓卫,河东卫家子弟,此欲擒故纵之计可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啊……

此为阳谋,只要你贪心不足,就自然无解也!

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忍住自己的贪心呢?

呵呵……

不好意思,因为一些事情忙活到现在,现在也是找一网吧更新,各位抱歉,抱歉……

(本章完)

第117章 收购(3k大章)

卫公子急忙忙的跑到了西门,果然看到贫民区的百姓排着队将自家的麦子装在篓子里卖给前面的商人,定睛一看,不正是负责城外难民营的皇子刘辩的家臣太子舍人谢行么?

卫公子心中一喜,时间就是金钱!趁现在没有人发现这个赚取的法子,卫公子赶忙坐车赶回家中,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父亲。

卫家管田庄的旁系可并非只有他一个人。作为幼子的他颇得老子宠爱,虽然老子卫龙越来越不喜欢有些迂腐的兄长,可是要打破家规,把作为长子的兄长继承的位置挤下来可还是难度颇大的。

为此,卫龙特意偏心的找卫家族长立下规矩,谁能为家族立下功劳,谁就担任卫家下任田庄管事!

以后是吃香的喝辣的,继续披着卫家的皮威风凛凛,还是拿着点小钱犹如丧家之犬般的在家乡苟延残喘的活着,就看这一搏了!

在商量了半个时辰,卫龙亲自看到了收购现场后,卫公子卫蛟拿着卫龙悄悄挪用家族的田契找到了洛阳城有名的高利贷商人张行!

两千年前的汉代就有高利贷?

高利贷可是一项古老的事业,吕不韦的家族中,发家致富的一项巨大的收入就是高利贷!

在战国春秋那个混乱的年代,高利贷商人不仅仅给贫民百姓提供借钱业务,还向国家放贷!秦末项羽手下的四大猛将之一英布早年就是给高利贷商人做打手专门从事收高利贷的。

在汉景帝的七国之乱中,朝廷在慌乱中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付给出征将士们。就准备向高利贷商人借贷,但是高利贷商人在评估了风险之后,居然拒绝向朝廷借钱,朝廷也居然毫无办法,也没有强迫商人借钱。最后只要长安有名的高利贷商人无盐氏借给了朝廷上万金!

其后,也知道事情的发展,朝廷平定了七国之乱后,如数还给了无盐氏借贷的钱和利息。

每一个高利贷商人其背后必然站着巨大的掌权势力。而张行的背后站的便是他的哥哥,十常侍张让。

卫蛟捧着大把大把的钱,手上有些颤抖,这是一场豪赌啊!

但是华夏的商人从来不缺豪赌的勇气,丝绸之路的商队,川滇的茶马古道上哪个不是走着华夏的商人。

卫蛟不仅让家族中的佃户甩卖自己的麦子,还亲自上门从其他还不知情世家洽谈到以市场价高于一成的价格收购麦子,在谈到第十家李家的时候。终于,刘辩收购麦子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卫蛟遗憾的从警惕万分大呼幸运的李家走了出来。

能谈到这么多,已经出乎卫蛟的意料之外了。等到他感到粮食收购点时候,队伍已经排成了长龙,一边的巷子里出现不少熟悉的声影。

大家都很聪明吗,消息一传开,谁能和值钱的小可爱为难呢?去年的收成不好,地主家也缺钱啊,既然大慈大悲的皇子殿下要接济一下平民百姓,那就也顺便接济一下我们吧!

在他们看来,让佃户伪装成平民卖麦子已经是对刘辩最大的尊重了。

各大有田有庄的世家纷纷把自己家的麦子全部倒腾到此处。

和卫蛟签订了收购协议的世家知晓情况后,气的是捶胸顿足,转眼赚两层的买卖,谁看着不眼红呢?但是也无可奈何,古人是十分注重契约精神的。

汉高祖刘邦和关中老秦人所立的约法三章到现在依然有效果。汉·司马迁《史记·高祖本纪》:“与父老约,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这个宪法契约汉朝人准守了四百年,就算是贵族王侯将相犯事,史书上也不绝的记载,毫不留情的执行。

其实只要粗略一查便知道实情,但是收购麦子的人似乎一点也看不见担出几车麦子的平民百姓家哪有那么多麦子,依然大开门户。

甚至为了照顾那些大户还让他们先称量,再给钱,而且不管来多少收多少。惹得洛阳城的粮商也加纷纷入了这场“盛宴”。

遥想当初刘辩要开始赈济灾民时候,各大粮商简直是坐地起价,价钱那是那的一个比一个高,而且早上说好一个价,晚上又疯涨了不知道多少,惹得洛阳城百姓都纷纷受累。

刘辩没有办法只有从舍近求远荆、益收购粮食,现在吃起刘辩来也是毫不手软的,古人说过:商人无国,唯利则止。真的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世家、商人们还害怕刘辩反应过来,拼命紧急的抛售小麦,甚至因为要付的钱太多,让谢行先记账都行,他们怕得是这场饕鬄宴会结束了,他们还捞不到汤喝。

正当洛阳的世家享受着突如其来的好事的时候,南方吴郡的驿站之中,悠悠的琴声又从房内传来,正在侧房做饭的小姑娘细细听后一脸仰慕道:“蔡大家的琴声真好听,要是我能做他府上的丫鬟天天听他弹琴也是三生有幸!”

旁边正在烧火的妇人一听,用手指重重一额姑娘的脑门,压低声音恼怒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要到一个糟老头子家做丫鬟,别忘了,你爹大小也算个官!而那个糟老头子,听说家里除了书都快穷得吃不上饭了,现在有罪躲到这,要我早晚把他赶出去!”

“娘!”姑娘大急的哀求道。

“反正你断了这条心!要是小妮子想嫁人了,正好咱们县的县丞老爷要个偏房……”

“娘……我不嫁做偏房!”姑娘心情顿时低落无比。

“那我也不会让你去糟老头子家!”妇人气势汹汹的说完,顺手把一好大的柴火狠狠的塞进锅里。

“这么大的木头,老头子也不知道锯一锯!”妇人搬运的气喘吁吁,看见柴火在灶里面烧的斑驳做响。这么大块的梧桐木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沉的要死……

有一天,蔡邕坐在房里抚琴长叹,女房东在隔壁的灶间烧火做饭,她将木柴塞进灶膛里,火星乱蹦,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

隔壁的人正是隐居于此的蔡邕。蔡邕常常抚琴,是借用琴声来抒发自己壮志难酬反遭迫害的悲愤和感叹前途渺茫的怅惘。

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清脆的爆裂声,蔡邕不由得心中一惊,抬头竖起耳朵细细听了几秒钟,大叫一声“不好”,跳起来就往灶间跑。来到炉火边,蔡邕也顾不得火势和吓呆的两母女,伸手就将那块刚塞进灶膛当柴烧的桐木拽了出来,大声喊道:“快别烧了,别烧了,这可是一块做琴的难得一见的好材料啊!”

蔡邕的手被烧伤了,他也不觉得疼,惊喜地在桐木上又吹又摸。好在抢救及时,桐木还很完整。

妇人撇撇嘴,在她心中,估计糟老头子的名字前面又要加上个老疯子了。

“您要是如果要去,就作价一千钱卖给您!”

“娘!一块烧焦的木头一千钱,您未免……”姑娘大急道。

“你懂什么!”妇人呵斥道,她就是看在驿站白吃白住的蔡邕不爽,驿站可是要盈亏自负的,不乘现在多榨一点钱出来,老娘去喝西北风啊。

“好,就一千钱!”蔡邕满口答应,拖着木头欢喜的离开回到房内,突然想到其实自己身无分文,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到灶房道:“可不可以宽限几天,等我的弟子来了,我再把钱给你,”

妇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没钱还冒充什么大口气的癞蛤蟆,也不撑死你!妇人刚要张嘴就骂,旁边的姑娘赶忙伸手拦了下来,在妇人耳边悄声说道:“娘,蔡先生的弟子就是咱们吴县的顾家大公子顾雍顾公子……”

“吓!”妇人真是一惊,顾家在吴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作为吴郡最顶尖的四大家族,就算整个江东也是风生水起的,她一个小小的驿丞的妻子可得罪不起。

妇人瞬间变了脸色,一脸热情道:“不急,不急,先生您什么时候给我都不急,翠翠,看先生手伤成那样,还不赶紧拿膏药来,给先生送到房内!”

这前倨后恭的姿势,让小姑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叫我不要去的也是你,叫我去的也是你,但是小姑娘对于文学大家的仰慕之意不言于表,一脸兴奋的就答应了下来。

蔡邕还沉浸在得到那块做琴的好木头的欣喜之中,也没有多么介意,彬彬有礼的拱手感谢后就兴奋的跑回了房中了。

谁也不知道,这块一角被烧焦的梧桐木便做成了古代四大名琴之一。

与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并列于事,后世名传千古的焦尾琴。

吁虚……焦尾琴的故事正是印证了那句名言: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若不是一代大儒,著名的历史学家,音乐家蔡邕发现了这块木头,那么焦尾琴也就只能沦为在柴火中烧为灰烬。

同理,为何似乎帝王家乡的将相扎堆出现?刘邦的沛,丰。刘秀的南阳,朱元璋的淮右。

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金子一开始都发光,大多是没有找到正确挖掘的人而已。

抱歉,再次说一声抱歉,南柯这个月要下乡一个月,乡下事情繁忙,而且更新的时间不多,所以都是晚上更新的,这个月南柯估计只能一天更新一章,求加更的小伙伴们对不起了,南柯也是个手残党,只能尽量保持,抱歉抱歉…

(本章完)

第118章 会发明的十常侍

西门的麦子收购了三天,整个关中世家没有一个人不交口称赞皇子殿下的,但是他们的称赞却是带着怜悯,带着嘲笑。

在他们看来,刘辩肯定是要破产了,刘辩收购的麦子已经把刘辩整个现金流给抽空,一座座仓库里除了麦子还是麦子。

刘辩在外的欠款已经高达近一亿钱!这个钱都够卖一个三公之位了,甚至卫家几大最大的卖家都开始摩拳擦掌想着刘辩还不了钱便瓜分掉刘辩同福商行这个金蛋蛋!

卫蛟美滋滋的同几位公子、朋友又来同聚同福客栈,卫蛟做东,点了同福客栈最贵的一桌子菜。如今他可是春风得意。卫家族长亲自唤他去本家,当着所有子弟的面狠狠的夸奖了卫蛟。看着慌张的兄长,卫蛟骄傲的像只大公鸡,昂首挺胸,荣华富贵似乎已经指日可待。

旁边的几位朋友也多为旁系子弟,家境情况也和卫蛟差不多,看着朋友华丽转身逆袭了,而自己还站在干岸上,不由得羡慕万分。

卫蛟举着酒杯意气风发道:“你们也不要气馁,一日兄弟,一生就是兄弟,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兄弟我一定会罩着大家一起的!”

“对对对,以后就靠卫兄罩着了。”

“卫兄威武!”

想热切的攀关系、想拍马屁的人,从古至今从未停止。一群人拥着卫蛟附和着他,让他从小到大从未有如这几天一样舒爽。

“呵呵……兄弟?兄弟来帮你,就是让你来坑的?”一旁的唐家公子气恼的一甩杯子。

卫蛟也是打着帮他的旗号,拿着大笔的现金通过他的关系把唐家所有的麦子买走,卫蛟成为世家们交口称赞的人,而他便成了卫蛟脚下的垫脚石。

“听说了吗?唐家本来家业就不大,这次唐兄可是被罚得在家庙中跪了一天……”这是切切私语透露消息的。

“怕不是被借题发挥了把,听说唐兄在唐家可不是那么受待见的……”这是幸灾乐祸的。

卫蛟的笑容中充满讥讽和冷漠,宁死道友不死贫道也。唐公子不被踩,自己哪里得起来?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蠢,怪自己无能!

旁边有些看不下去的朋友劝道:“唐兄,事情都过去了,拿得起放得下吧。”

“哼!”唐公子何尝不知道,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此时,正好客栈的小儿前来送菜,朋友看着端来的肉饼顺手拿起来一个,,笑道:“我现在一天不吃这里的肉饼一天就就感觉不得劲。这个牌子叫曹婆婆肉饼,难道是一姓曹的老婆婆发明的?”

“嗨。”伙计笑道:“殿下取得名字。他说是见过一个曹婆婆做的,不愿冒领其做法。又不知曹婆婆之名,所以,就取名叫曹婆婆肉饼。”

“哎,要是知道这饼是用什么做的就好咯,又是一个发财的路子。”一名公子叹气道。

另一个人接茬道:“客栈的人不是说了么,用面粉做的。”

“可面粉又是啥做的呢?”

“嗨,那你这就别问了,别人的秘方,不然人家靠什么挣钱啊。”

此论调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很多行业,有那么一两手的地方谁都不是藏着掖着当做传家宝一代接着一代。

“哎,”小伙计得意道:”诸位公子,那可不见得,殿下可说了,不管谁问面粉怎么来的,咱们同福客栈的人都要告知。”

“那你快说啊!”诸位公子大喜,几个人还掏出些散碎的钱扔给伙计。

“赏你的。”

“哎呦,谢谢诸位公子爷。”伙计挨个捡到自己口袋里,拱拱手:“这个面粉啊,其实就是把麦子磨碎,再把麦皮筛掉就成了面粉,至于为啥叫面粉,我就不得而知了,诸位公子,慢吃,我再给您沏壶好茶。”

“啪叽……”卫蛟的杯子直接摔到了地上,他的脸色煞白。手不住的在颤抖。

面食是麦子做的!这个消息犹如天打雷劈,震得整个房间内的人都外焦里嫩。

“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唐姓公子哈哈大笑,笑得那么放肆,笑得那么张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慢悠悠的站起边走出包厢,一边幽幽道:“螳螂谋黄雀之利,可笑、可笑啊……”

“那怕什么!唐周,我赚到钱了,而你就是个废物!”卫蛟看看渐渐远去的唐周失态的大吼道。

可想而知,如果麦子能磨成面粉这项新的吃食的消息公之于众,麦子的价格必然飙升,价格肯定会不比现在的粟米差,那价格的差距可不止是一两倍的差距!卫家既输了里子,又输了利,可谓是满盘皆输。

伙子走出雅间,在隔壁听着房间里突然出现失态的言语,得意一笑,回头拜道:“公达先生,此计已经顺利完成了。”

荀攸坐桌前拿起茶杯,悠悠的吹了一口,露出的嘴角往上微微挑起:“卫家不过是顺手而为的兔子,通知下去,收获的季节到了,开始收网吧!”

“诺!”

西园的工地干的热火朝天,身材有些肥胖的毕岚亲自在这里当监工,新开辟的道路最后一截就要接着大道上的平门桥东。

这里干活的都是周围的百姓,他们既要白白服劳役,并且不知道的是,将来道路建成之后,他们还要多出一笔洒扫费专门供每次出门洒扫街道。百姓苦以……

“快点干!”毕岚有气无力道:“咱家这辈子是遭了什么罪,好好的公公,当成了监工头,哎……”

旁边的小黄门心巧灵慧的给毕岚递上了水:“师父,咱们在这桥边都耗了三天了,咱还要在这干几天啊?”

“嘎嘎,你知道个什么,咱家要在这做个好东西!以解开这些平民百姓之苦啊!”毕岚从怀中拿着一张图纸细细的眯着看。

突然一边的一双小手拿过了图纸,来者哈哈一笑道:“如此致国之宝,公公为何不献于世人免受苍生受此疾苦,反而只作区区洒扫之用?”

毕岚大惊,随后看到来者拱手见礼道:“毕岚见过皇子殿下。”

来着正是刘辩,他冲着的也正是毕岚手中的图纸,古代水车最初的原型“翻车”又名龙骨水车。为世界上出现最早、流传最久远的农用水车。是一种刮板式连续提水机械,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发明的最著名的农业灌溉机械之一。

谁也想不到,其真正的发明者便是被后世几千年文人一直唾骂的祸乱朝纲,制造出党锢之祸“十常侍”之一,大汉掖庭令、列候毕岚。

毕岚依旧谦虚不已:“殿下廖赞了,区区玩物而已,得不了殿下如此评价。”

刘辩环视了周围一眼,指着自己的马车道:“人多嘴杂,公公,还请上车一叙长短。”

毕岚也很奇怪刘辩如此光明正大的正式找自己,必然有所急事,左右一观,对着自己的徒弟道:“你在此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

“诺……”

多谢我的朋友夙凤的打赏,还有书友机器人153328180、ljsh投的月票,谢谢大家,真的很感谢。

(本章完)

第119章 翻车

刘辩笑眯眯的看着毕岚那张胖胖的大肥脸,端起茶水敬了一下毕岚。

毕岚也忙不送的端起茶杯,笑呵呵的说道:“祝殿下福寿绵长。”

“毕公,我也不转弯抹角了,我来此,就是为了这份翻车图纸。”

“哦?”毕岚不明白,一件小小的器械为何会使得刘辩如此大张旗鼓呢?

“毕公,你想想,此物若是用在田间灌溉将会如何啊?”

刘辩的话犹如捅破了一层窗户纸,毕岚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一项小小的发明绝对是功在千秋,利在当下。

“毕公。”刘辩诚恳道:“如今已经到春夏交际,可咱们关中拢共下了不到三场雨!若是处置不当又是一场旱灾!旱极而蝗,若是再出蝗灾,民何所食?关中何所食,天下何所食?”

毕岚张张嘴,有些苦涩。他有些无可奈何道:“其实殿下若不来找咱家,咱家也必然要找殿下啊……”

“不知道哪个兔崽子,在陛下面前闲言碎语。竟然要造四出文钱!此必然是祸国殃民之策啊!”毕岚激动的都咬牙切齿。

“什么!”刘辩也大惊失色、汉代初期币制混乱,虽然维持了秦朝钱币制度,但是允许私人铸币,自由放任政策,允许民间私铸,这种政策老百姓是沾不到光的,只能有利于贵族、豪强和富商们。权贵富商既占有矿(铜)山,又拥有劳动力,还有雄厚的资本和专门的技术,开放私铸,使他们成为直接受益者。

可权贵富商什么尿性,既然可以自己铸币,为了牟利,那就拼命的节省铜料,往里掺铁、掺其他各种各样的杂质。致使钱币粗糙质量低的让人发指。滥发货币也使得汉初通货膨胀严重,社会经济崩溃,朝廷连为宰相拉车的马都凑不到一色的。

直到吕后进行改革才有所好转,但是,凡是就有个但是,惠帝死后,功臣为刘氏右袒,诛灭诸吕。

华夏文明就是这样,打到了一个人,那么他生前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否认,都会被肆意抹黑。

但是历史总会给我们能够窥测的一角,明代太仓人陆容的《菽园杂记》记载:“高皇(朱元璋)尝微行至三山街,见老妪门有坐榻,假坐移时,问妪为何许人?妪以苏人对。又问:‘张士诚在苏何如?’妪云:‘大明皇帝起手时,张王自知非真命天子,全城归附。苏人不受兵戈之苦,至今感德。

十多年后,即使张士诚的大周政权被朱元璋灭亡之后,苏州人依旧感恩张士诚的恩德,好的施政者不仅仅会活在字面上,还会活在百姓的心中。

也难怪施耐庵、罗贯中、陈基、陈维先等元末名士都曾在张士诚帐下任职,为其出谋划策,十庙钟山黯夕阳,一龛犹自祀张王。

到汉文帝时期,又恢复了混乱的币制,但是其铸币的大头归汉文帝宠幸的大太监邓通。邓通靠铸币而富可敌国,但是得罪太子汉景帝,最终竟然被活活饿死。

到汉武帝之时,共进行了五次币制改革,将各地的铸币权全部收拢于中央,终于奠定了五铢钱的基础,中间虽然有王莽等改制的波动,但是延续至今,依旧是五铢钱行天下。

“四出文钱”亦称“角钱”。在钱背内郭四角铸有四道连接外郭的斜纹,如四路而出,故称“四出五铢”。这样减少了花纹与钱币本身的重量,无疑是朝廷搜刮民财一项恶举。

其后因连年战乱,财政空虚,公元190年,董卓又“坏五铢钱,更铸小钱”。洛阳城里的铜人、铜马等,都被他毁掉铸了小钱。这种小钱质量低劣,连文字都看不清楚,被人们称为无文小钱。

董卓小钱铸造发行后,物价飞涨,“谷一斛至数十万,自后钱货不行”,对经济造成毁灭性打击。随着五铢钱的流通衰退,商品交易转向以物易物的形式。

我们亦能从的洛阳的博物馆观看到出土了不少东汉五铢钱和董卓小钱相其对比,就知道如此强掠民财的恶举是多么的可恶。汉董卓火焚洛阳,倾覆东汉,落得千载骂名。今日看来,汉灵帝开的坏头和其后的董卓小钱,岂不是东汉王朝的一曲挽歌?

“吾要去劝谏父皇!”刘辩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殿下,不要啊!”毕岚紧张的拉着刘辩的袖袍。“咱家昨日在西园外跪了一天,只受到了陛下的斥责,无所用也……”

“那怎么办?本就民生艰难,如此搜刮民财可不就是官逼民反么!”刘辩一心想先拉拢关中各地百姓,以稳天下先稳脚下关中之计来谋划天下。此法必定导致天下民怨沸腾,关中百姓更是首当其冲。

“呵呵,殿下,殿下,消消气。”毕岚劝下了愤愤不平的刘辩。

“明着不可,但是暗地能行啊,咱家也想知道,是哪个小子阴咱家。若是此事真的成定,少府要被天下百姓骂死啊!”

“哦?”刘辩好奇的看着这个胖胖的宦官大佬。

“那些人不过就是忽悠陛下,言语用此法能够节省铜料以造出更多钱币,咱家掌管少府,能不能节省铜料咱家还不知道?”

刘辩听后有些哭笑不得,这不就是千年前版本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么”?

“那毕公一定要小心行事啊。”

“哈哈嘎,”毕岚的公鸭嗓子让人听得不怎么舒服,他摆摆手道:“方向,咱家在掖庭令上也待了八九年了,这点分寸咱家还是有的。”

“那翻车?”

“殿下想把翻车装在哪?这一个翻车可不是一两千钱就能做出来的。”

“先装在孟津。”刘辩是深思熟虑过,他从马车中展开一张地图,地图上清晰的标注着整个司隶校尉部,关中地区的范围精确到村落。细细标注了地区人口,水文,物产和治所。

毕岚看到这张地图眼神中有惊讶,也有震撼!少府也专门有为皇帝制作地图的工匠和职责,但是毕岚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精确的地图,制作这张地图所耗费的时间和金钱绝对不是一年半载能够办道的事情。

刘辩指向地图的孟津县的范围,细细道来:“孟津地处大河(黄河)附近,能浇灌的土地大多都聚集在清河乡。沿清河乡一线,宋家村,李家湾这些地方靠近大河之水的地方,从这里先做几个翻车试试,是最为妥当的。”

“那钱呢?”毕岚可不会因为是刘辩就贴钱吃亏。

刘辩大手一挥,气派道:“同福商行会给孟津县提供无息借贷,一分利都不需要,借多少,年底还多少就行!”

左手倒给右手,毕岚脸上笑吟吟的,心里却撇了撇嘴,谁不知道如今孟津县令钟繇是刘辩亲自从尚书台请来的?妥妥的刘辩一党,自己借钱给自己,再倒一趟官家的手,腹黑,但是我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毕岚也能从中掺手一份好处,他也自然乐意。只要有人付钱就行。少府是专门供养皇家所设立的专门机构。如今刘宏愈发喜欢享乐,所花费的钱如流水支出,少府都快撑不住了,如果毕岚不能赚钱,他就坐不稳少府这个位置。

所以少府现在如饥似渴的吞噬着一切能够赚钱的事情。二人一拍即合,刘辩笑着对毕岚道:“毕公,若翻车能推广于天下,毕公在世功劳绝不亚于蔡侯。”

蔡侯,蔡伦。刘辩说起这位家喻户晓的人物倒是让毕岚的思绪飞远。

(本章完)

第120章 蔡伦

蔡伦,字敬仲,东汉桂阳郡人。在南方还是多是一片原始丛林,黄河与长江之间的地区代表着整个华夏文明的精华所在。

蔡伦可能是中国华南地区甚至江南地区第一位走进朝廷,进入皇宫为官的人。

他不仅仅是一位发明家,更是一位权倾朝野的权宦。受封龙亭侯,长乐太仆。蔡伦一生经历四帝二后,多次变幻门庭得以从中获利,位列九卿,封得侯爵。

后世的人们多记得蔡氏造纸术的发明,“蔡伦”两个字在中国几乎家喻户晓,即使在国外也享誉盛名。在1978年出版的麦克·哈特的著作《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100名人排行榜》中,蔡伦排名第六(后改为第七),足见蔡伦被世人的认可程度。

而毕岚多记得的是蔡伦作为一代权宦的风光历史,而最后的结局却是齿于受辱,直接服毒自尽。

刘辩可能不知情,但是那蔡伦来比喻宦官可让人不怎么舒服。

但是毕岚其实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蔡伦的悲剧在于在汉章帝之时后宫皇后窦氏与宋贵人争宠,以“厌胜之术”为由诬陷宋贵人,将其定案下狱,后宋贵人仰药自杀,一出宫斗剧以窦皇后的胜利而告终。在整个事件中,替窦皇后充当狗腿子的人便是蔡伦。

谁也没有想到。若干年以后宋贵人的孙子汉安帝刘祜还能华丽转身亲自执掌政权,东西两汉也是这样的巧合,一个有汉宣帝刘病已,一个有汉安帝刘祜。蔡伦的好日子到了头了。蔡伦自知汉安帝亲政后自己就完了,在其令蔡伦去廷尉认罪之时,在同年服毒自尽。

毕岚的盟友不正是帝国的下一代继承人。刘辩同毕岚将细节协商完毕后,便施施然的离开了。

“殿下,咱们现在去哪?”小蚊子在车外问道。

“孟津县衙。吾想……元常先生已经准备好了吧。”

“诺,去孟津!”黄忠与高顺犹如哼哈二将带领着一队侍卫在前面开路,饶文招呼着马夫,挥舞着鞭子驾驭着双马奔驰在前往孟津的路上。

卫蛟失魂落魄的从卫府走了出来,家族的竞争中他失败了。当面粉的消息就是麦子磨的消息传遍了四方,整个关中地区的麦子价钱迎来了大幅涨起,价格瞬间就翻了几番。

其他几大家族又后悔又气啊,自己家存着麦子好好的,直接迎来涨幅就行,结果被卫蛟全部收购过去,以高于一点点价格就蠢的全卖掉了!

而自己现在需要面粉,不得不憋着苦以几倍的价格收回来,一来二去,亏得那些世家大族吐血!

所以人在佩服皇子殿下的商业手段的同时,不由得怀疑第一家得到消息,大力收购麦子倒卖给刘辩给的卫家其实就是皇子的“粮托”!

不然,卫家从何得到消息?卫家为何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知道麦子要涨开始倒卖的消息?

即使有人求证收购粮食的谢行,却只得到了一个神秘的微笑,不清楚,不否认,不知道,致命三连让唯一在这场动荡中止损获利的卫家瞬间被孤立了起来。

先取必先予,河东卫家,祖上的卫霍军功贵族集团一度掌握了武帝时期军政要权,他们作为的势力团体,跺一跺脚天下都要震动。

错杂盘根的势力关系会使人投鼠忌器,刘辩现在的身板还不足以对付整个关中世家集团,精准的外科式手术打击之下,速战速决,刘辩并不想陷入开战的泥潭之中,偷偷摸摸的把路上的石头搬开,把自家所需要的重要零件捡回来,等把自家的82年自行车改装成了变形金刚,到那个时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孤立,联合大部分人,对付剩下的一小撮,没有那个体格就不要充大胖子站在前面当mt,猥琐发育,别浪。

谢行其后更是重新招募平民百姓,让他们拿着收来的麦子加工成面粉,再给予一定比例的面粉作为加工费,使得平民百姓在这次波动中更没有造成多少损失,

这让受损世家大族更加认为卫家与刘辩在一起坑他们的钱,刘辩是愿者上钩,而作为执行者和从他们手中收购麦子的卫家成为他们主要集火的敌对者。

卫蛟虽然从其他世家止损中反而给卫家争取到利益,但是,到了他们这个阶层,与其他世家相处的关系更成为了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

他不知道,从前那个他认为迂腐无智的大哥卫凯居然悄咪咪的联合了家族中的长老,直接就从这件事情中,明升暗降,奖他两座绸缎商铺,一脚把他提出了继承人的行列。

他懊恼,他失意,他不甘心,但是为了给其他世家一个交代,作为过河的卒子,命运,从来只是掌握在下棋人的手中,而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

深夜的洛阳是一座沉眠的都市,在宋代之前的历史,几乎所有的城市都是实行宵禁,出于维护其专制统治的需要,目的就是实现对全社会的完全控制。在夜晚,往往是各种犯罪活动高发的时期。同时也是统治者最为担心的时期。

但是往往就是怕什么来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喜欢在夜色的掩盖下进行。

洛阳深夜的侧面宫门悄然打开,一辆马车缓缓驶出,路过的军士上前盘查,而马车中递出一块令牌便使得他们跪拜下来不敢造次,在火把的照耀下,伸出帘子的手细白修长,而手上的令牌则是特有的东宫所持之令!

马车渐渐的走到了洛水边上,一艘乌篷船停在了岸边,一个面白无须一身士子打扮的汉子向下了马车的人行了一礼,把他迎到乌篷船上。

马车的主人看到乌篷船又破又脏,一脸嫌弃,但是想到来的目的,咬咬牙,走上了船。一旁伺候的小太监也跟了过去,却被那个士子拦了下来。

“我家主人只会一个,法不穿外耳,在这和我一起等着吧!”

“你!”小太监又惊又怒,以他的地位,宫中都没几个人敢和他这样讲话,而这几个又脏又烂的贱民怎么敢!

士子微微一笑,那嘴角一抹的笑容却显得那么嗜血,他的牙在夜晚显得森森然,旁边有几个护卫不怀好意摸着兜里的什么东西靠了过来。

小太监顿时惊醒,身体有些发抖。

“你最好听我的,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都是亡命徒啊!烂命一条,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太监忙不送的点点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附和着。

士子哈哈一笑,拍了拍腰越弯越下去的小太监:“带下去吧……”

“诺!”

马车的主人捂着口鼻上了船,听露出一副尖鸭细的嗓子:“太平道教主世间名士,天下敬仰,为何如同一个宵小一般在深夜挑在这么个破地方找咱家!”

那头挑起盖着窗户的青纱的中年男子向外挥挥手,回过头来微笑道:“太仆大人,久闻大名今日得以相见,张某也未曾想以此时此地此景来会封公公,请!”

此人正是太平道教主,张角!而来者便是当今十常侍、永乐太仆,董太后的亲信大太监,封谞!

(本章完)

第121章 封谞入教

封谞一脸警惕的坐下,看着这位名扬天下,号称能用符水、咒语,救死扶伤、活命无数的大贤良师,他的黑历史在封谞频繁与其接触后,真实的太平道的面目一一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老实说,若不是太平道是他“生意”的最大客户,封谞才不肯和这帮要命的人有任何接触。

“呵呵,上次的那批军械还多谢封公公的帮助,若不是封公公的帮助,我想世间已经没有谁能拿的出这样多的东西了。”

封谞磕着茶碗,半眯着眼道:“行啦,别和咱家转弯抹角,钱货两乞,你给钱,我就卖,咱家才不管怎么样,这次这么急着约咱家出来,还是大贤良师亲自来见,只是来为了区区感谢?呵呵……”

越高层的人对待神鬼寻仙问道之事大多都是两极态度,要么为了续命,长寿狂乐的成为修仙爱好者,要么就对其嗤之以鼻,坚决不信这类事务。

而宦官,大多尝遍人间苦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不是社会最底层的百姓,一般都不会选择这条不归之路。

金钱是他们认为预估未来最好的保证。

“哈哈哈,公公明鉴!”张角一点也没有不爽封谞的疏离之意思。

张角一手把脚下船板搬开,下面露出金灿灿的金子和各式首饰、金银珠宝。

“张某与公公做生意是最愉快的,这些都是交于公公来做我们的买卖的。只求比上次的量多就行。”

封谞探下头,用手拨弄了一下那些金银珠宝。怎么有些湿湿的?可能是放在船底漏了些水上来造成的吧,哎,里面可还有丝绸、狐裘真是一伙乡下人,暴殄天物。

封谞抬起头来淡淡道:“大贤良师,现在买卖的行情可不行,您都在我手上买了足够组装上千人的军队,可不像您所说的护教之用,涨价啦,这些不够!”

即使是张角如此好涵养的人,看到如此贪得无厌之人,都忍不住青筋暴跳。为了结好封谞,张角购买封谞军械和粮食的价格都比外界高得多,尤其是那些军械,大多是汉军换装下来的破烂,都比现役的装备高一半多以上!

封谞不是狮子大开口,而是把张角把太平道当傻子一样坑!

“封公公,这次张某可是比上次的多带来上千金价值的东西,据我所知,张某出的价钱都比其他人高上不止一两层,公公如此为难张某可不太好吧?”

“哦?”封谞殷殷笑道:“既然贤师如此勉强,那就不必和咱家做生意了,咱家又没强买强卖,买卖既是缘分,告辞了!”

封谞拍了拍下摆,站起来掉头就往船外走,他已经警觉和张角这样的心怀不轨的“妖人”合作下去,迟早他自己要出事,自己要被牵连下去。

封谞一撩开帘子,脸色大惊,两边已经是荒郊野外,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出洛阳城!封谞瞬间感觉自己被张角耍了,他气势冲冲的掉头,正好一脸撞上从船中走出的张角。

“呔!张角!你想干什么?”封谞一脸镇定的质问道:“敢绑架当朝列候,朝廷重臣,你知道什么后果吗?把我送回去,不然你们整个太平道都要陪葬!”

这时,水中突然咕咚咕咚的冒起了泡泡,在漆黑的夜里还让人以为是什么鬼怪的东西,一双手攀到了船沿上,张角一脸带着笑意走上前一把拉起了水里的人,正是之前的那个士子!

他赤裸着上身,背着一把刀,下身只穿着一条短鼻裤,腿上还绑着一把匕首。张角贴心的把衣服已经准备好了亲自披在他身上:“元义啊,这天气还是有些冷的,注意身体,关中的担子还需要你担着呢!”

士子喜滋滋的披上衣裳:“只要跟着贤师,元义的身子就火热的!”

士子姓马,名元义,一小家族庶子出身,母亲是家中丫鬟,虽然读过几天私塾,但是从小不被待见,一负气之下逃离了家中,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流民四起,饿殍遍地,家中虽然受气,但是好歹能吃饱饭。

外面的世界更加残酷,很快马元义为数不多带出来的钱财就被土匪抢走,被搜刮一空的他省的给山寨增加口粮,被扔了出去跟随流民队伍到处流浪,在冀州之时眼看着就要被饿死在了路边,路过的张角给他喂了口野菜粥羹,就此马元义拜张角为师,与他在四方传道。

“你们!”封谞又急又怒。

马元义转过头来露出森冷的牙齿,舔了舔嘴外唇:“你是不是等你的人啊!死太监!”

张角不轻不重的一拍他背:“诶!像什么话,要叫公公。”

“对对对。”马元义笑的很灿烂,语气带着些调侃:“对不起了,公公,您的人也许不能来接您啦………,或许下到阴曹地府才能把他们从河里捞出来。对了,他们头的玉佩挺好看的,我就把他带来了。”

一块玉牌就这么噼里啪啦的扔在了船板上,脸上无半点血色的封谞用着颤抖的手把玉佩捡了起来,玉佩上清楚的刻着一个“封”字。

他差点昏了过去了,来之前他为了以防万一,调集了家中一队最精锐的私兵在暗处沿途保护,就这么不声不响的他们居然都死了。

封谞硬梗着脖子,一脸不屈道:“张角,栽在你手上了,杀了咱家吧!你什么都得不到的,咱家只要失踪超过两天朝廷就会全城搜捕,咱家什么风浪也见过了,什么福也享过了,为陛下尽忠是臣子的本分!来吧!”

“盗卖粮仓,私售盔甲军械。封公公,好大的忠臣孝子啊!”张角的语气中充满了辛辣的讽刺。

封谞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仰着头不答话。

马元义显得很惊讶,一个死太监没想到还有二两骨气,他抽出匕首一把抓过了他,寒气逼人的匕首一下子抵在了他封谞的脖子上,封谞眼神一慌,身体有些打软,头上的帽子顺势就掉了下来,却很快镇定了下来。当年的他与其他常侍歃血为盟,共誓匡扶汉帝,那时只是一个小黄门的自己,也曾亲自执戈操弓与大将军窦武的军队血战于皇宫之中!

封谞凄凉的看向了西北漆黑一片的方向,那是皇城:“陛下,太后!臣封谞对不起你们,臣为您尽忠了!”

说完,封谞闭上了眼睛,引颈就戳。

马元义一把拦住了封谞,把他掉了个方向,在他耳边絮絮道:“封公公,临死前还有个亲人陪葬不看看么?那可是你的骨肉至亲哦!嘿哈哈哈哈!”

封谞猛地睁开了眼睛,河边一个太平道的教徒手执火把,他的身边绑着一个富家贵族公子的孩子,那个孩子一直泪眼婆娑的在哭。看到封谞想要跑过去,却一把被教徒抓住,孩子撕心裂肺的叫喊道:“爷爷,爷爷!”

封谞看得呲牙欲裂,他转过头道:“张角,祸不及妻儿,有什么冲咱家来!”

“哎呀……”马元义一脸戏谑的看着他:“我们好不容易打听到公公您当年功成名就,在家族中收养了个义子,这个义子又生了个儿子,您是最喜爱不得的啊,含在嘴里怕化了,掉在地上怕摔着。咱们这群苦哈哈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小公子给带出来给公公您见个面……”

封谞颓废的跪在了地上,太监生前最怕的事情就是死后无后,成为孤魂野鬼,以发覆面。他的孙子粉雕玉琢的,就是封谞自己的命根子!

封谞摩擦的跪着向前一点,抱住张角乒乒的磕头哀求道:“张角,贤师,只要你放过咱家孙子,咱家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咱家入太平道,咱家给您做弟子!”

(本章完)

第122章 挑拨

张角笑着把封谞搀扶起来:“封公公,何必到如此田地呢?”

封谞木木的点点头,眼神还是不住的望着河边的孩子。

“那些金银珠宝,你还是带回去,我只要你比上次多两百副军械就行。”张角拍着封谞温言良语道。

“诺……”封谞迷茫的看着张角,按他自己所想,这伙人吃准了自己,还不得把自己榨得精干。

这伙人不拿自己的钱,还要给自己,封谞不明所以。

“还有一件事!我想封公公也不难办到。”张角神色复杂的看着江面。

“还请吩咐!”封谞还是很快的调整了自己的角色。

“我要知道你们皇子殿下的行踪,并且挑拨一下董太后与何氏之间的矛盾,这些,不难办道吧!”

“啊!你是要……”

“封公公,想知道吗?你给在下的东西,都到了何处么?”张角的话语让人不安。

封谞稳了稳神,拱手问道:“还请告知!”

“来!”张角把封谞拉到船舱之中。

张角一直带着笑容,却让人害怕,他伸手从金银珠宝中捞出一书简:“青州博阳县,有一费姓人家,上述追源可是鲁国大夫费庈父后裔。啧啧啧,始皇帝一通一统天下,费家已经沦落,在夹墙中藏了一卷孔子亲自编纂的《尚书》残章《费誓》篇。靠着这一篇古文,费家重新翻身成了博阳最大的豪强世家一直,而且此卷只拿出过三次,从不外接于人。”

张角打开竹简热情的招呼封谞塞到他手上:“来来来……封公公,今日我等也有幸来一同一睹圣贤手迹。”

“鲁侯伯禽宅曲阜,徐、夷并兴,东郊不开。作《费誓》……”

“呵呵……”张角的笑容不言而喻。

“费家的书,怎么会在你手上……”封谞惊慌的猜到了原因,吓的牙都打颤!

“为什么?”张角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封谞:“因为公公的刀剑、盔甲啊,没有公公的盔甲,青州山上的绿林好汉怎么抵的住箭雨,冲得开费家的坞堡,因为公公的刀剑,费家上下几十口人都被杀的干干净净!”

封谞惊恐的看着张角,手上的竹简都吓得掉在了地上,竹简的背面竟是一抹被染红的血迹:“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封谞质问张角道。

“哈哈哈,公公枭首大将军窦武于洛阳都亭之时可不是这样心慈手软的啊!”

“可咱家从来没有杀过孩子!他踏上这条官场之路,不是我杀人父母,就是他人杀我!”封谞的最后一句几乎是带着尖细的嗓音吼出来的。

“那你知道吗?一个堂堂士大夫家族做的孽!”

张角笑得那么猖獗,那么咬牙切齿:“整个博阳,谁不知道,费家之恶名冠耳可止小儿啼哭!”

“青州大饥,博阳令费其,不仅不开仓放粮,反而接机与奸商囤积居奇,抬高粮价,甚至伤心病狂的阻拦外地粮商进入,致使博阳百姓近饿死一层!你们可曾知道?”

“博阳一县之地,费家一族竟然占了七成!剩下三成皆为其他小族豪强之地。博阳百姓近乎全部沦为费家农奴!天下何有大汉博阳百姓?唯有他费家的博阳!”

“你说孩子是无辜的,费家哪个孩子不是吃着人血馒头长大的?他们长大了会维护百姓,还是会维护十恶不赦的费家!”

张角血淋淋的将现世的事实揭露在封谞面前,逼着封谞哑口无言……

那个如同恶魔一样的男人又低下头来在封谞的耳边道:“封公公,因为你我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张某才和你说的这么清楚。”

“你想想看,这个事情是谁也捂不住的,过不了几日,费家全家被杀的大案就会传到京师,如果你不和我同心同德,让官军找到了杀费家的人用的是你盗卖的军械。封公公,按律可是形同造反,要灭三族的……”

封谞一下子明白了现实,当自己贪心不足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的栽到了这帮人手中了……

封谞苦涩的拜道:“咱家明白了,以后,任凭贤师驱使……”

“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惨白的月光躲进乌云之中,光芒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夜晚……

“败类、蛀虫,说他们是猪都抬举他们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当的了!”刘辩扔下钟繇上报的调查而得的卫家庄园的报告,气得不行。

虽然他早有心里准备,但是看到真实的情况之后依然忍不住情绪破口骂出宣泄着情绪。

刘辩还以为在天子脚下世家们会收敛一点,但是正是的情况远超刘辩的想象,中央政府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地方管控,地方世家大族犹如撒丫子一般放肆着自己的恶行,而地方地方政府不是勾结在一起,便就是准从官场的潜规则,默认包庇!

报告上细细数来卫家的罪状,从最轻的强买强卖,到包庇盗匪,劫人钱财。乃至动用武力与其他世家抢水抢地,光这项斗殴就死伤超过两位数!

而孟津官府之前居然没有一点记载这些事情的痕迹!虽然是民不举,官不究,但是有些事情更是猖狂的出乎了刘辩的想象!

在刘辩开始赈灾饥荒之后,并且给予了难民营工作的机会,难民营的百姓就不再愿意跑去给世家大族当佃户做牛做马来维持生计。

卫家在找不到百姓耕种新吞并的田地后,居然拐、骗百姓,强行逼人为奴。这和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天子脚下居然发生这种恶劣之事,而朝廷居然毫无所闻,到底是真不值得,还是假装“捂着耳朵”说不知道呢?

烂了!这天下都烂了!翻翻看卫家人的恶习,踩踏田地,逼人卖儿卖女,乃至学那些昏了头的人吸过五石散后纵马狂奔。撞死人后也是不了了之。

刘辩毫不客气的下令道:“传令下去,带队控住卫家庄园,让我的护卫也一起去,若有顽抗者,直接进行强攻!”

“诺!”黄忠与高顺拱手应命。

刘辩又转过头对着侍立在一旁的荀攸道:“公达先生,那头也开始吧!”

“呵呵,早就补好了他爱吃的钩,就等扔去那条鱼儿的潭水里了……”

刘辩点点头,但是还是淡淡的试探道:“卫家太过猖獗,况且,我们需要一个完整能控制的孟津,还请公达先生理解。”

“呵呵。”荀攸对着刘辩一拜:“成大事者必然不拘小节也,况卫家触犯国法,于情于理,天下难容,殿下不必自责……”

荀攸看完卫家的罪状也是气愤难平,对于世家子弟的品行,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他们都是帝国的精英,以他们的学识和家世,他们天生就是领导者。不少世家子弟立志改变、修补东汉这艘漏洞百出的大船。

荀攸是、曹操也是,诸葛亮、周瑜、陈群、司马懿……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世家子弟!

“大善!”

(本章完)

第123章 设局

绸缎店中,卫蛟无聊的喝着闷酒,现在的他沦为了以前鄙视不已的商人角色,就连朋友来买东西,他都羞于出去见人。

“掌柜的,掌……”伙计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看到卫蛟快要杀人的眼神闭上了嘴,卫蛟告诉过他,不要叫掌柜的,他只是被派来管事的。

伙计讪笑道:“公子,门外有个大客户,他们的货按规定,小的不敢做主,还请公子前去定夺。”

“他们是关中人吗?”

“没有……是益州人,来这卖丝绸的。”

卫蛟听到是自己不认识的人才放下心来。刚走了出去,就看到柜台的二掌柜和那个商人在那争执着什么。

“怎么了?打开门户做生意,来着皆是,怎么还争了起来了。伙计,怎么这么没眼力,给客人看茶!”

“诶诶……”小二紧忙送上茶水,并且把客人劝到座上喝茶。

卫蛟虽然不好商,但是却有着很好的行商的天赋,他一过来就借着批评自己人,让人生了几分好感,情绪不至于那么激动,老话说和气生财,不是没有道理的。

“怎么回事?”卫蛟把二掌柜拉到一旁问道。

“嗨!公子,那人自称姓张,是什么川蜀商行的,益州人,从蜀中运来一大批丝绸,绢布。可是听说他家里发生变故,甚至不要运费,贴钱想便宜处理,小的想啊,再压压他几分利,可是就是量太大,他要求全部吃下,不然找别家。”

“他一匹要价多少钱?”

二掌柜激动道:“十金!一匹丝绸十金,一匹素绢布六金。公子,这个价格可是大利啊,这几年,从蜀中出关来的关钱可是越来越贵!莫说其他,咱们只要把这些丝绸送到凉州价格就要翻一翻,送到西域那就货比黄金啊!”

卫蛟点点头,他也嗅到了里面的商机,当时族中让他自己选择两间铺子,虽然失魂落魄之下,可是卫蛟还是敏锐的选择了绸缎店。

在古代,很长一段时间,钱不是永远保值的东西,粮食也因为季节不是永远保值的东西,永远保值的东西是布匹、食盐、和铁器!

在很长一段时间,布匹是可以直接拿来当金钱结算的。而且信誉度比任何东西要高!

在古代落后的生产力中,布匹永远是求大于供的。货币体制经常因为统治阶级的乱搞或者天灾人祸而崩盘。布匹成为流通市场更好结算的东西。

二掌柜又摸摸头为难道:“可是就是他们全部要黄金结算,好方便携带,咱们两个庄加起来也不够所需货款的一小半啊。”

“有那么多?”卫蛟一听吓了一跳。

那个坐哪喝茶的客人终于坐不住了,走了过来,一口浓浓的川音道:“我现在很急的回蜀中,这样,掌柜的,我带你去看看货,行的话,咱们就签下字据,买卖就定下来,您觉得不行我现在就去别家瞧瞧。”

卫蛟眼咕噜一转,笑道:“行,那咱们就先去看看!”

卫蛟和商人上了马车,不一会就走到一个仓库,卫蛟看到周围把守森严眼睛一眯,看来这个川蜀商行实力不小啊,也是这年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大盗、小盗,没点实力的在路上估计已经出事,哪里走的到关中。

卫蛟随着商人走进去一看,丝绸和绢布就堆着地上放,看着卫蛟是心疼不已,那都是钱啊。

卫蛟急忙走上前,拿起一匹丝绸查看。1匹等于10丈等于100尺.而尺是随着朝代的更替而有所不同,如战国时1尺只有21厘米多.而到了唐朝1尺又变成了31厘米多.也就是战国时的1匹只有21米多,而到了唐朝时1匹就变成了31米多.如果按现行的标准1匹又是33.3米了。

卫蛟验了验,顿时兴奋不已,真的是一匹完整无断的素丝绸。挑挑看这个,再挑挑看那个。都是一样,卖家十分诚实守信。

古代制造一匹素织的丝绸需要至少两个工人,工作五天。如果是提花织物,一台织机就需要4个工人同时操作,比如蜀锦,这还不包括牵经和卷纬等准备工序。这么复杂的工费,加上蚕丝费(蚕丝曾经被称为软黄金!)可以想想看织一匹布是多少费劲的事情。

“怎么样,卫掌柜,你们能不能吃下这些东西呢?”商人看着兴奋的卫蛟悠悠的问道。

卫蛟搓搓手道:“张掌柜,吃是吃的下,可是您这要求全部拿金子结……我们就……”

“那能咋办!”张姓商人毫不退缩道:“咱这些钱肯定是要拿回去交差的,铜钱,你是要压死多少马才能运回蜀中?咱只能拿金子做交易。”

“我不是那个意思……”卫蛟赔笑道:“可是整个关中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金子的世家可没多少啊,要不您再减一两分……”

商人似乎是个急躁的人,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别不知好歹,你去市面上卖,谁家的丝绸卖这么便宜?咱不是有急事哪会做这样赔本的买卖,告辞,您回去吧……”

肥肉到嘴边,卫蛟哪有让他跑掉的,之前借的高利贷可还没还回去呢,加上略微赚到钱,兑换一下,吃掉这些丝绸还是不是很轻松的事情。

“别、别……”卫蛟听到要赶他走,有些慌,阻拦道:“掌柜的,掌柜的,我全吃下!我全吃下,不过卫某有个条件!”

张姓商人的脚步一顿,过几秒后,转过头来不耐烦的问道:“有事快说!”

“您给我一天半的时间,这些钱我找人兑去……您全要金子,也得给我们一点时间备着不是!”

“半天!拿完钱我就回益州!”张姓商人说道。

“这……”卫蛟有些迟疑。

商人挥挥手,几名护卫就走了过来,就要把卫蛟拖走:“一天!就·一天!一天我就给你把钱都带来!”

商人却不为所动,继续要走开。

卫蛟被护卫钳住了手就要往外拖更是急了,大声对着商人道:“我立状!我立状,我敢说,没有整个京师除了我没人一天给你凑到这么多金子!”

张姓商人才停下了脚步。一挥手,护卫拱手一拜又下去了,商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卫蛟浑身带汗的肩膀:“后生可畏啊,咱你这个岁数的时候可不敢觉得这么多钱,行!我给你个机会,一天,凑足这九千金给我,如果凑不到,翻三番!敢不敢赌?年轻人?”

卫蛟吞了吞口水,三番,那就是两万七千金!估计要把整个卫家卖了才能凑到。可是这些锦缎只要自己拿出去,那就可是可以直接当钱来使用!就好比有人拿一百块换七十块钱的黄金,给你换一个亿!一天之内换好,不然你赔人家三个亿,你换你也要疯!这根本无本的买卖,换道手就能挣钱,是谁谁不疯!

“好!一言为定!”卫蛟心中有底,过了这村就没店了,卫蛟之前豪赌得赢,这次他也充满信心认为自己能赢,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别人编制好的美梦。

两人从洛阳衙门出来,卫蛟手心全是汗,刚刚他立下了这辈子最大的单。这如果成功,这足以一辈子不用发愁,并且估计可以津津乐道一辈子。

卫蛟看着商人和他手中的字条,和玉佩,张张嘴想说什么。刚刚他立下的字据,作保的是洛阳衙门,一方的按商人的要求写的不是卫蛟的名字,而写的是整个河东卫氏!

“行啦!”商人让护卫给他一匹马:“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就在你那个店,我运着货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快去凑钱吧!”

“谢明公!”卫蛟翻身上马,深深一拜,打马疾驰而去。

“呵呵……”他却没有听到后面张姓商人安心收好条子时候的的窃窃私语:“玩咯,整个卫家估计都要完咯……看他楼起,他楼倒下……”

(本章完)

第124章 抄庄

卫家的钱粮自然不可能放在仅仅是一给庶子的身上,当晚,就被收回了卫家的庄园。

开春的季节那么美好,清晨的阳光温暖的照耀在人的身上,卫家的管事伸了个懒腰,在小妾的伺候下,更衣起床。

“现在的日子真美好啊……”管事哼着小调走出了门,顺手把门口的鞭子拿到了手上。

“懒猪们,你们该起来了!”

管事挥舞着鞭子冲进“佃户”们的房间中,挨个将他们嗷嗷叫的抽醒。

那些人,名为佃户,实则奴隶。管事的抽到最后一个叫小石头的孩子,连抽了几下孩子都是眼睛紧闭,没有反应。

“起来!”管事的人气急败坏,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孩子而有一点心慈手软,他手上的人命可沾的不止是一两条。

再抽打了几下,依旧毫无反应,,管事怒气冲冲的一把上前,手伸进黑漆漆只是垫着麦秆和一些说不明东西的被窝里,一把掐住小石头的脖子,却脸色一怔,人已经凉了……

管事的掉过头,看着愣愣的围观着衣衫褴褛的佃户,一点不惧反而怒道:“你们干什么吃的?人怎么死在你们房里!”

佃户们明显是被打怕了,喃喃的不敢说话,当管事的再次扬起鞭子,前面的一些人才吓得开口道:“老爷,您天天打他,他一个孩子,又吃不饱,只好吃点树根和树叶……昨天他说肚子疼,您还让他出工,回来,就成这样了……”

管事的冷哼一声,忒了口唾沫在地上,人命在他的眼中也许就如同地上的这口唾沫,不值一提:“其他人出去做工,你、你,把他抬出去,拉出去埋了!”

佃户们呆呆的站在那不为所动,他们心中泛起了一阵阵的悲哀,人命,穷人的命在这就正如这样的草芥。上面的世家豪强只会拼命的压榨他们,朝廷的雨露又何曾洒向过他们,曾经的辉煌,文景、昭宣、明章,也只是口头上被人提起,百姓何来看到希望……

啪!管事看到众人并不动弹,气恼的一鞭子抽到地上:“干什么?还不滚去做工!谁再不去,早饭没得吃!本老爷我还要赏他二十鞭子!”

几个胆小的百姓退缩了,默默的走出房门,人渐渐越走越多,最后的那个悲愤的饿得皮包骨的汉子也被人拉了出去。

“抬!”管事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威风凛凛,无人敢犯。

两个佃户的默默的抬起小石头早已僵硬的身体,穷人安葬也是草席一裹,可是他们连草席都没有……

管事跟随着走出房子,却发现众人呆呆的站在外面,却动都没动。管事心情大怒,走上前连狠狠的抽打几人:“反了!你们都反了!”

管事拿出竹哨就要吹响叫出卫兵。狠狠的惩罚一下这群不听话的“刁民”!

一只大手抢过了竹哨,高顺穿着孟津县兵丁的衣服冷冷的站在管事面前:“你,滚到那边去站着!”

管事看他眼生得紧,但又穿着一身甲应该是个头,赔笑道:“这位大人,这是我们卫家的家事,若有什么事情里边请,还望不要打扰我们。”

高顺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死去孩子的尸体:“草菅人命之时,就在我面前发生,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叫唤,押下去!”

“诺!”身边两个卒子一把走上前,压住管事就要锁拿下去。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管事依旧嚣张的大声嚷嚷道:“你们县令钟大人都是我家老爷的座上宾,你们县尉大人还和我一起喝过酒呢!你要是不赶快放了我,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哼哼……”高顺不屑一顾:“到时候,你自己和阎王爷说去吧!”

“你们干什么?你们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管事被拖下去的一路依旧挣扎不断的叫喊道……

高顺招招手,更多的兵丁源源不断的冲进了院子,引起一阵骚动:“冲进去,反抗者杀无赦!不可劫掠,不可奸**女,违令者,斩!”

“诺!”

望楼上的守卫听到下面的躁动声,终于从清晨的瞌睡的醒来,看到下面源源不断涌入的军队大惊失色,拿起锣鼓就要敲响,一声弓弦声响,一箭穿喉,顿时了账。

黄忠放下弓箭命令道:“一切要快!把寨子给我全围着,务必,不能放跑一人!”

里屋的院子紧紧的闭着,突然就被一根冲木粗暴的两三下就给撞开,巡逻的卫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队一大队士兵就冲了进来,刀剑夹在脖子上:“放下武器,违抗者,斩!放下武器,违抗者斩!”

个人的力量还是不敢对抗官府,霹雳扒拉的武器开始往地上扔,也有卫家的死忠赌着对方不敢乱来,挥舞着刀枪棍棒拼命抵抗。

盾牌顶住攻击,长枪一下子就捅入胸膛,再拔出……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无数的官兵踩着那个人,刀剑一下一下的往下劈砍……

砍到骨头、肉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一会不到,就没了声息。

其他人看到这个场景吓得手上的武器犹如烫手的山芋,扔得更快了。

厮杀很快就结束了,官兵的突袭很完美,卫家从没有想过有人会突然杀进来,卫家的大院里一阵鸡飞狗跳。一队队人被押解出房子,卫龙披头散发的被从里屋里压了出来。

他看着自己的家产被人从各个地方全部抬了出来,就这样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女眷被解押到一个房子里关着不让出去,男人被强行压到一边跪下。

卫龙悲从心来,大声喊道:“土匪,恶霸,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会造报应的!”

“哼!谁会遭报应另说!”高顺从怀里掏出手令大声念道:“奉司隶校尉何大人、孟津县令钟繇大人令!前来彻查卫家草菅人命,贩卖人口、私通异族、贩卖铁器一事,即刻全部拿下,违抗者,杀无赦!”

“冤枉、大人,冤枉啊……”卫家大院哭喊震天。

南方的吴郡,蔡邕抄着新得的焦尾琴轻轻一拨,音色嘹亮,回响不断,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蔡邕高兴的拍手,就像即兴演奏一曲。

“先生、先生!”门外快步的走进一位舞勺之年(十三到十五岁之间)的孩童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信使。

“哦?雍儿,怎么了?”蔡邕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并且穿好了木屐。

来着正是吴郡四大家族之一的顾家公子,顾雍!顾雍幼时就拜名士蔡邕为师,学习弹琴和书法。他才思敏捷,心静专一,艺业日进,深受蔡邕喜爱。蔡邕赠之以名。故顾雍与老师蔡邕同名(“雍”与蔡邕的“邕”同音)。又因受到老师称赞,故取字元叹。

虽然顾家乃是被汉武帝所封吴候顾贵之后,但是北人十分轻视乃至瞧不起南人士大夫与世家。

“南蛮子”!历史上第一次地域黑也许就这样产生了,北人不有余地的打压在中央做官的南人,北人对于南方的印象似乎永远是荒凉、野人横行、沼泽遍布、瘴气从生的荒蛮之地。

这在一定的程度上阻碍了南方的大开发,并且也为其后一项历史事件埋下了伏笔。

当衣冠南渡之后,苟延残喘的东晋政权落户在石头城。到那个时候,南渡而来的士大夫阶级居然还是歧视南方诸郡的士人,南方士人在朝廷只能做到芝麻大点的小官,还要忍受着供养整个朝廷。

措姆娘,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既然你排斥我,那我就搞乱你,要我帮助我就不给!

几次东晋的内乱,南方的世家充当了一个很好的搅屎棍的角色,直到一代主角祖逖北伐,南人世家也都袖手旁观,没有功劳,上升不了,凭什么要我出钱出粮?还要我家弟子去出生入死。

甚至到恒温恒玄能那么轻松上位,南方世家也有莫大的功劳。

顾雍乖乖的侍立在一旁伺候蔡邕,信使走上前拜道:“蔡大人,小的好不容易找到您,陛下赦免了您的罪行,还让您去当当今皇子殿下刘辩的老师。”

(本章完)

第125章 将要离开

蔡邕对着京师的方向一拜,用着颤抖的手接过圣旨,他东奔西逃,在外颠沛流离,家中女儿也都大了,如今终于等来朝廷赦免的圣旨,一时百感交集。

“老师……”顾雍不舍的喊他。

他知道,自己的老师必定会回去,江东是一所学识贫瘠的土地,直到黄巾之乱后,才陆续有大儒渡江避难。在这之前,北人的大儒都普遍不收南人的学生,顾雍很不容易的拜了一个好老师,想想就要分别,心中有万分不舍。

蔡邕摸摸他的头,上前交代信使:“臣蔡邕叩谢天恩,必将尽快赶回关中,不会延误皇子学业……”

信使领命而去,刚刚出门,顾家的管家一把把他拉住,塞了一小锭金子给他,乐的信使找不到北,再三拜谢离开。

“雍儿,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的功课、学问,老夫都是上层满意的,老夫教你的字你也要继续好好的练练,不要荒废,字如其人,你明白吗?”蔡邕一阵絮絮叨叨,其实是苦口婆心。

顾雍的小脸满是泪水,还是倔强的点点头。

蔡邕也看的不是滋味,自己还没教这个天资聪慧的孩子两年,就要舍他而去,自己在江东的多有顾家照顾,于情于理,自己也于心不忍。

他走进房中,出来后手中拿出一本书。蔡邕逃亡期间,什么也没带在身边,就算没水、没干粮了,自己的那一车书是蔡邕永远带在身边的“宝贝”。

“这本《百官知箴叙》,是我的恩师已经仙去的胡广先生的著作,里面写了一些做官的心得,顾家是个大家族,你是家中嫡长子,必定要担起家中重担,去为官一任。这本书,我就赠与你了,好好读,细心揣摩一下,要做一个造福一方的好官!”

“师父……”顾雍跑上前包住蔡邕:“雍儿舍不得您走……”古代天地君师,老师的地位比家中的爹娘的地位还要高一等,尊师重道是做人的基本原则。但是蔡邕也是这样。君在师前,作为传统的士大夫,蔡邕义无反顾的选择遵从君命回到那个犹如一沼泥潭的京师中去。

“哎……痴儿。”

卫家庄园外通往各处的大道上,被设立起了一道一道的关卡,一个衣衫不整的人骑着一匹快马飞驰在路上。

“站住!检查!”关卡上被驻着鹿角、尖刺,士兵们挺着长枪想拦下来着。

骑马者一阵慌乱,却丝毫不减慢胯下的马速。看着一旁长枪林立,骑马者居然直接冲向一边的小河。妄图绕过、直接冲破封锁。

“大人,应该就是我们要拦着的人了!”

一旁的杨弘点点头,他被刘辩命令带着一部分孟津港的兵丁衙役在外布防此次谋划早已在刘辩怒气冲冲的回去之后就犹如一架机器一样全力开动,卫家在掉入陷阱的那一刻起,就犹如落入蛛网的昆虫,越挣扎,只会越紧。杨弘喝令道:“弓箭手!目标,死伤无论,射!”

旁边一小队操弓士兵拉满弓弦就射向逃跑的那人,一阵血花飘起,几声闷闷的惨叫,人就顺着水流飘在了河上了,官兵拿着挠钩,长戈将其捞起。

卫兵报告道:“大人,马上有卫家的标记,是我们要拦的人!”

杨弘点点头,心情有些复杂,若是之前的自己,像是卫家如此体量的世家,杨弘还得陪着笑,掉了根头发都够自己胆战心惊的,现在,明目张胆的明着刀枪对着干!因为,自己现在有后台!

杨弘挺直了腰杆,处变不惊道:“把人带来,前来认尸,等事情了结,我亲自大摆酒宴,射中的看赏!”

“诺!”卫兵兴奋不已,自家这个新任的大人可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一上任,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衙役、官兵都得了杨大人的恩惠,其他几个有起小心思的过了几天就死在了乱葬岗,还说是被野狗咬死的……真的是恩威并施啊。

很快,卫兵提溜过来一个人,那人低着头浑身颤抖,看了一下地上的死人吓的避在了一边,点头道:“是卫家的人,卫家的家生子,卫七,昨日没回来在附近村子淫宿幼女……”

卫兵一听,吐了口口水:“人渣,死了活该!”

卫蛟兴高采烈的从本家出来,本家已经同意了这笔生意,眼睁睁的看着赚钱的机会,谁也不会放弃啊。

卫蛟还争取到了押运钱粮的机会,族长亲自答应,这件事成之后,他能得到四成利润作为奖赏!

卫蛟心头一阵火热,想想无数的小钱钱,小心夜长梦多,他急匆匆往卫家庄园赶去。

正当他自己计算利益得失之时,老远,却看到前往卫家庄园的路上却被一伙兵丁封锁,卫蛟有些摸不着头脑,走上前顺手递过一串钱问道:“各位,为何在我家门前设卡不让人过?”

几个兵丁对视了一眼,笑着把钱交换回去:“您是?”

卫蛟看着对方态度缓和也放下了起疑道“在下河东卫家卫蛟。”

“哦!”几个兵丁打着哈哈道:“对不起了少爷,我们遵从司隶校尉、孟津县令大人的命令,前方正是孟津县兵训练的地方,所以任何人都不准进出。少爷,就麻烦您走另一条路吧!”

卫蛟看着对方带刀带枪的,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直接点头掉头从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卫蛟便走边觉得不对劲,县兵训练?卫蛟知道孟津县新官上任,但是为什么把训练地盘划分到自家呢?虽然当卫家建起田庄之时,动用过武力驱逐过周围百姓,使得周围几个村的百姓家破人亡;一路恸哭,卫家也是乘着朝廷动荡之际,运用的了通天的手段把此事压下,但是卫蛟却不觉得什么,老爷看中了你的地方,是你的福气,你要知足!

卫蛟转了一个方向,却得到同样的告知,再转一个方向,还是如此!

卫蛟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肯定卫家庄园出事情了!卫蛟想强闯进去,刚刚还和善的和他笑嘻嘻的兵丁顿时翻脸不认人,直接抄着弓箭、刀枪把卫蛟逼停,拉下马后,像扔沙包一样把卫蛟扔出卡外。

霸道的丘八还直接在他的面前画下一道横杠,越过此界者,等同敌犯!

卫蛟咬着牙,忍着身体的疼痛,但是更加惧怕的是精神上的惶恐,若是钱没有办法运出来,那么,将近三亿的违约状金,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没有办法保他!

无可奈何之下,卫蛟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卫家,禀明了一切……

正当刘辩的计谋搞得如火如荼之时,此事的洛阳又进来了一大帮子人……城门的守卫惊诧看着进城的马车,一辆、两辆……一直数到了四十多辆才结束!

“乖乖!这是哪个豪富巨贾?光马就值老多钱了,老哥,你知道这车上装的都是什么玩意么?”

“你不知道?”依在城门的老哥守卫一看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也是兴奋不已,和围在一边的百姓吹到他刚刚问道的东西:“徐州糜家知道不?”

“谁不知道……”另一个小兵答道:“现在人称四大巨商!咱们皇子殿下的纸和吃食、徐州糜家的盐、冀州甄家的马、益州吴家的矿(铁器和造钱)!听说糜家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啧啧啧……”

“怪不得从他们身边过总有一股盐腥味……马车上肯定都是盐了。”

(本章完)

第126章 糜家

刘辩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自己现在好像泡在了一条地下暗溪之中,这里难道是赤道的位置?

空气潮湿闷热。连河水都是温热温热的,难道是自己盖多了?刘辩手舞足蹈的想在梦中挣脱这这层厚厚的被子,一声惊呼从耳边传来,刘辩看着黑不溜秋,空荡荡的周围,从哪冒出来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周围一切也突然开始摇摇欲坠,怎么办?前方似乎有气流涌入,河水顺着哪个方向在慢慢流淌,有出口?

周围的晃动也越来越大了,不管到底是不是梦,先出去再说!前方的道路似乎越来越紧,有亮光!刘辩像泥鳅一样匍匐着朝着亮光钻出来,自己刚冒出了个头,还没等欢呼胜利,就被一双巨大的手快速全身拖了出来。

自己快被吓傻了,难道到了进击的巨人世界?太危险了,我要回去……刘辩不安的在巨手上挣扎着,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不是惊叫,而是啼哭。光溜溜的小身子刚出来就被裹了件小貂皮。手脚也变成了皱巴巴的小胳膊小腿,不用想,以前帅死万千少女的脸庞会变成什么可怕的打击。刘辩伤心的哭着,一声粗糙的大手的拨开了刘辩因为害羞进而夹紧的大腿,

一个苍老的嬷嬷狂喜道:“是皇长子!贺喜陛下!”

“哈哈哈!”那个在门外紧张不安的男人扬天大笑,”赏,赏!王伴,下令,皆重重有赏!”

我刘宏,也有儿子了!一个帝国,拥有了一个继承人才是一个根基稳固的帝国!

“诺!”一声不男不女的声音恭敬的回道。

“陛下,臣妾终于给你生了个儿子。”何氏的语气带着欣喜,也同样带着欣慰,她是看透了现在给她万千宠爱的天子,宋皇后,李美人,田美人。哪个哪个不是当年天子的枕边人,如今呢?废庶的废庶,打入冷宫的打入冷宫,还有几个早已在暴室内做了孤魂野鬼。这个当初疼爱她们的天子可曾有过一点怜悯和关注?

只有母凭子贵!再拉上自己的母族,掌控朝纲。才能像当年的窦氏,权倾天下!才能在这冰冷冷的宫廷中,掌控自己的生死……

“爱妃,幸苦了!”刘宏轻轻的扶着何氏躺下,细心的擦拭着何氏额头还未消退的汗珠。帮她捏了捏被角。轻轻逗弄着这个孩子。

刘辩懵逼的消化着这一切,任凭自己的便宜父亲逗弄自己。

何氏发誓这辈子也没有见过刘宏这么温柔体贴过。刘氏的皇帝都是那样的薄情寡义,还没有哪个皇帝,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当然,有个爱男人的哀帝不算。

“还请陛下赐名皇子。”现在不趁热打铁,还能等什么时候,何氏挣扎的爬起,无限温柔道。

刘宏止住了激动,握着何氏的手,沉思了片刻道:“皇子,就名辩吧。”

何氏大喜:“谢陛下……”

辩,治也。——《说文》世界最早的字典,作于汉和帝永元十二年。是这样解释这个字的。

刘宏希望他的儿子能做一个明辨别人是非对错的人,意是对这个儿子报有不小的期望。何氏,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爱妃好好休息,朕先去东宫一趟,晚些时候再来看爱妃和辩儿。”刘宏缓缓离开了。刘氏王朝,在这后宫之中,至高无上的主宰并不是皇帝,而是太后,刘宏还要把这一喜悦禀明给自己的母亲董太后。

“我儿为皇长子,现在陛下只有我一人独子,天生比其他人有优势,宫中诡秘凶险,若要我儿活命,还是要养在宫外才能活至啊……”何贵人扶了扶额头,有些累了,把刘辩搂在身边,对寝宫外想上前宫人吩咐道:“今后皇长子由我亲自哺育,任何人不得将皇子抱开我的视线范围以外。违者,扔进暴室!”

一股刺骨的寒意刹时笼罩了殿内所有人,暴室可已经不是以前的织染衣物的地方,那里已经变成了地狱,无药可医垂死哀嚎的病人,触怒贵人的宫女,以及触怒天子打入其中的妃子!那里就是宫里最肮脏,最黑暗的角落……

“陛下驾到!”大长秋曹节领着众宫人恭迎刘宏的到来。刘宏脸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大长秋是皇后寝宫长秋宫里的宦官之首,曹节在这,那表明着宋皇后应该也在这!

“孩儿恭问母后圣安……”刘宏还是很感激自己的母亲含辛茹苦把自己抚养长大。父亲早亡,传到自己的手里已经降到了解读亭侯的爵位了,小小的亭侯可不是食邑很大的地方,归他的收入只有一个亭的税收!(村级),空有侯爵的名头,连食客都养不起。而且,像刘宏这种长期退出京城的家族,关系人脉早就衰败的一干二净,除了只能吓唬吓唬村里的土包子,连一个亭长他都没有权指命。辛亏有董氏操持家务,才让刘宏顺利长大,还留有清名。在前大将军窦武的扶持下,如同做梦一样,轻车入京,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

两汉的政治环境从刘秀一开局,或者说从刘邦开始,就决定了外戚在汉家江山不可动摇的地位!因为两汉的外戚实在太过强悍,实在太过BUG了,从第一代吕氏外戚悼武王吕泽,发兵佐高祖定天下。可以说吕泽武功战绩毫不低于韩信那个兵圣!

二代的卫霍氏军事贵族集团更是鼎鼎有名!卫青,霍去病,霍光,哪个不是功绩震天!明载史册。霍光更是明目张胆一手行了废立皇帝之事,老刘的娘家人管大外甥的事怎么了。

第三代的王莽更是直接篡汉,把王太后气得玉玺都摔崩了一个角,刘秀的郭,阴皇后更是子弟皆侯。老刘家的皇帝本意是拉拢外戚集团对抗功勋集团和世家。平衡各朝廷政治势力为目的。

没想到功勋集团根本是烂泥扶不上墙,趟在祖父辈的功劳簿上走鸡斗犬,逗比层出不穷,没几代就自己玩死了自己,还没等外戚集团发力,他们就自己灰溜溜的退出了朝堂。

而自东汉以后,外戚集团和世家门阀逐渐从现了合作融合的趋势,东汉皇帝多为年幼即位,皇帝年幼时,外戚打着皇帝牌碾压世家,皇帝长大了,要夺权,自己的娘家人却站在了世家朝臣那边了,这点皇帝能忍的?娘的,老子小时候用老子的时候挺爽,等老子长大了就不帮我?所以皇帝为了争权,只能寻找自己信任的人提拔起来抢班夺权,那么身为服侍皇帝从小长大朝夕相伴的宦官自然比其他人信任的多。而基本上是儒家出身朝臣们厌恶也根本不可能和他们平日所歧视阉人宦官有共同利益,相互合作。三顾势力加上皇帝,朝廷势力又达到了重新平衡的目的了。

刘宏做到了,在恒帝已经使用过宦官政变这一套后,刘宏居然又照葫芦画瓢的弄死了外戚窦氏,难道窦氏是猪?前一任的外戚梁氏的鲜血都未干,他自己这个大将军又同样倒在了同样的招式下。只有一个可能,刘宏做的更隐秘,他也更聪明,更果断!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是个政治天才,从一个小小的亭侯,没有一个亲信大臣也未得其他太子继位的皇帝一样得以培养,由一个已经式微的偏房亲戚,能走到收揽大权,口含天宪,为天下所有人所拜服,甘愿或不甘也要称其为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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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露出獠牙

“反了,反了!”刘辩怒气冲冲的扔下案卷,之前他还觉得要给世家们留些面子,现在恨不得拔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

卫家在天子脚下都敢玩这种把戏,,那天子目光所不能触及到的地方该乱成什么样子!

一桩桩一件件,有些事情刘辩看的都恶心,想吐!

他不由得想起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中写的话。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卫家的人,统统有罪!就连他家的狗都咬死过人!还反告他人一状,逼人卖尽家中田地,再叛个城旦之罪。简直就是恶霸,土匪!连土匪都不如!这就是大汉的世家?呸,恶心,恶心至极!”

荀攸捡起地上的案卷,开始很尴尬,作为世家弟子,他本是来劝说刘辩放过卫家一马,但是越看案卷也越气愤,朽木不可雕也!卫家庄园的血债累累,简直触目惊心。

“臣,请严惩卫氏!”钟繇上前拜道。

荀攸寻思了片刻,也上前道:“臣复议!”

“行了,吾自己心中还是有几分数的。”刘辩低头叹息道。现在他的位置尴尬不已,贸然敌对一个世家只会成为众矢之中,这次刘辩只能借题发挥……

“君上英明……”

刘辩摆摆手,虽然知道利弊得失,但是当自己怀揣着改变世家的梦想来布置这个计划,却连一个小小的卫家都不能惩治殆尽,心中不免有些郁闷……

利弊得失,利弊得失,在自己没有强大的时候,一切不过空中楼阁,自大死的人,历史上太多太多了。

此事,门外的下人走进来禀告道:“殿下、大人卫家家主带着一帮人在县衙外求见,看着气势汹汹的样子,来者不善啊!”

“哼!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刘辩坐回了主位上,摆足了架势,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宣他们进来!我要好好问问卫家的家主,他们是怎么管教他们的家奴的!”

“诺!”

城内的同福客栈总店,糜家的车队既不去他们自己的店上,又不去合作的商贾那里拜访,直接挥金如土,在同福客栈包下了一栋天字一号楼。并且让伙计把洛阳新鲜的吃食一样上一份给糜贞尝尝。又包下了几座酒席,分于手下众人。

“唔嘛、唔嘛……”糜贞开心拿着一个大肉包子不撒手,嘴角吃的手上都是油。

汉代的华夏是一个贫“油”的国家,不过贫的不是石油,而是百姓能吃的到的油,毕竟现在还没有点亮植物油这项科技树。

“这京师的小贼对于吃可算还有几分心得。”

糜贞把当朝皇子称为“小贼……”,糜竺欲言欲止,而糜诚一脸笑意的溺爱者糜贞。

“父亲,为何我等不去那些叔伯那里,反而在这住下?”糜竺不解的问道。

“呵呵……”糜诚一听到糜竺的提问,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精明的商人:“吾已经五六年没有来京师了,这些年,京师发生了多少变故动乱?你那些好叔伯,只是借口动乱降低了每年的分红,可从未涨过。他们的事情我本就迟早解决,奈何得了病……”

“哦!”糜竺击掌大赞道:“所以父亲在入城之前就散播了我们入京的消息,就是逼着这些叔伯相互猜忌对方不对路,不得不来见我们。”

“然也……”

“钟繇!钟元常在哪!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好大的架子!”卫琏一边抬腿走进县衙一边呵斥着一旁县衙的仆役。

卫琏刚跨入房内,脸色却一僵,坐在主位上的并不是钟元常,而是一位七八岁的孩子,头带金冠,身穿银丝勾勒的银狐大衣,一脸怒火的看着自己。

一旁的卫蛟也走到身边,看着主位上的人赶忙凑前道:“家主,那位便是辩皇子殿下!”

卫琏听后脸色一僵,行大礼跪拜道:“草民卫琏拜见殿下!”

“不必了……”刘辩站起来淡淡的说道:“吾可不知道卫家还是否有汉,卫家主,你家的人做的真好啊……”

卫琏心中咯噔一下,却还强撑着道:“草民不知殿下在此,多有得罪的地方……”

话还没等卫琏说完,刘辩就走向前一脚把他踹翻!案卷直接扔在他的脸上,刘辩冰冷的目光满是杀意:“此种人为乡绅世德?简直骇人听闻!卫琏,你告诉我,他们怎么死才能止住这孟津滔天的民怨?”

“殿下息怒……”钟繇赶忙走向前劝道。

卫琏哆哆嗦嗦爬起,捡起地上的案卷,还没看几页一下子瘫倒在地,卫家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全部被拎了个干干净净,就连他自己小妾出去买东西不给钱都记得清清楚楚,卫琏一下子感觉自己身边充满了眼睛……

卫琏向着钟繇大喊道:“殿下恕罪……钟县令,我们是故交,你上任的时候,卫某还亲自大摆筵席,卫某不知情啊……”

钟繇摇头不理会,若说卫琏作为家主,一点也不知情,怎么可能?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么?卫家活了这么久,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没出事便猖狂不已,出了事就只会四处找关系掩盖自己的过失。

卫琏环视四周,又看到了荀攸,他认识荀攸,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急忙爬过去,声音打颤:“公达,公达兄,我们见过面的,我兄长卫弘,您认得的,颍川名士,他前几天还托信让我好好照顾你,公达兄,救我!”

孰轻孰重,荀攸作为顶级某事还不知道,荀攸叹了一口气背过了身子:“琏兄,你家人做的恶事,你难道真的一点不知?民怨已似滚滚沸水,琏兄,给你句忠告,按汉律处置吧!”

按汉律处置?估计卫家上下老小不是被杀头就是全部发配边疆流放,卫琏想到如此后果不由得要疯掉。

卫凯看着卫琏傻在那里,许久都不答话,叹息一声,他就知道此行必定会撞上鬼,现在可好……宛如现世报……

卫凯逐步上前,向刘辩一拜道:“卫家愿意赔偿殿下一切损失,放弃孟津所有土地补偿受害者,只求殿下放卫家一马!”

他自己其实都不想步入这趟浑水,正就是因为卫家太恶劣的作风使得卫凯早已厌烦家中一切,早早离家求学,并且不愿回来。但是,血缘浓于水,一边是生自己养自己的家,一边是自己的父亲和不懂事的亲弟弟,卫凯不得不下场为止求情。

“汝是何人?”刘辩问道。

“草民卫凯,家师董扶……”卫凯不卑不亢的礼仪皆全的拜道。

还是个名人,他的老师也是个名人。刘辩对于卫凯的印象第一是来自他的儿子卫瓘,这可是个牛人,在灭蜀战争中以镇西军司、监军身份参与伐蜀之争。蜀汉亡后,与钟会一道逮捕邓艾,钟会谋反时,又成功平息叛乱,并且命田续杀了邓艾父子。可谓是一位“大牛收割机”。

第二的印象来自荀攸,侍中王粲、杜袭、卫凯、和洽四人,议欲尊曹操为魏王。此时荀攸跳出来曰:“不可。丞相官至魏公,荣加九锡,位已极矣。今又进升王位,于理不可。”自此为曹操不喜荀攸,荀攸郁郁而亡。当然这是罗老爷子写的《三国演义》中描述的,《三国志》《魏晋世语》都没有提到这段重要的事件。

“董公吾知道,你说的话能代表整个卫家么?”董扶也是一位大牛,开始在何进身边混饭吃,然后发现何进实在是竖子不可以谋,便与刘焉称益州有“天子之气”,鼓动其谋求益州牧一职,并与他一起入蜀。可以说,刘焉能很快在益州扎稳脚跟,董扶平衡东州派和益州本土势力功不可没。因为董扶本身便是蜀中人士。

卫琏在卫蛟急忙的拉扯下恢复了神智,拜道:“凯为卫家子弟,卫某赞成。”

在强权面对更大的强权面前,卫家就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封建时代的等级制度就是这样一层压着一层。

刘辩点点头:“你们,随我一起去公审!犯人命者,皆重罚!”

“啊?”卫琏本以为自己损失就够肉疼的,没想到刘辩还要召开公审大会!卫家的脸又一次被皇家扒了个干干净净。

但是这又是谁之过也?

只不过是卫家自己造的孽罢了!

(本章完)

第128章 收买人心

卫琏几乎是被夹着前去卫家庄园的,卫凯忧心忡忡,卫蛟失魂落魄。

“老爷,救我啊!”

“家主,救我啊!”

……

卫家庄园道路两边铸起了很多木牢,无数的看守巡视着这里,卫家大大小小的家生字,庶生子、旁系子弟全部被投入了这临时做起的木牢当中。

他们看到了卫琏的到来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恸哭震天的爬在伸出手来,在绝望中想捞到那根救命稻草。

卫琏却一个都没有回应,耷拉个脑袋,默默的走过。

“殿下,大部分佃户都愿意指认罪行,但是有部分佃户畏惧卫家的权势,怕我们走后报复,还是不敢指认。”

刘辩听到高顺的报告心情沉重无比,国人可以说是世界上为了活下去最能够隐忍的民族,即使报仇在即,有些人宁愿掩盖伤痕,好好活下去,他们更加畏惧权势,选择沉默。

“把他们都召集起来,到这来。”刘辩指着临时搭建的台子道。

“诺!”无数的佃户被汇集在了一起,来到了台前,众人望着台上的那个孩子大部分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一部分新来的佃户是被诱拐的灾民,他们自然认识那个和他们亲自施粥的孩子就是大汉帝国的继承人!皇子殿下刘辩。

他们就好像见到了救世主般,山呼万岁,磕头大拜哭喊道:“草民拜见殿下,还请殿下与我们一家老小做主啊!”

对方是当今皇子殿下!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扔在了水中,所有佃户恭身跪拜地,口呼:“殿下金福圣安!”

许多人已经是五体投地,涕泪不已。

刘辩犹如心中腾起一股情绪,这是我的子民!这是我的百姓!

他一下子跳下台子,望着已经是跪伏泱泱一片的人群,一千多人,他们大多是青壮,收获了这批人心,他们将会是自己最中坚的力量,和最好的支持者,宛如曹操与青州军!

“父老百姓们、乡亲们!”刘辩一边一个一个把第一排的人搀扶他们,呵退附近的亲卫,让他们去搀扶后面的佃户,朗声道:“你们受苦了,是吾之不察,纵容卫氏作孽于今!”

说着,扶着,眼泪就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一个泪腺满满的统治者绝对不会是一个太差的统治者。,起码百姓不会认为你太差。

无数的佃户亲眼目睹,顿时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悲苦都减轻了不少,顿时就觉得当世青天已经来了!

卫琏、卫蛟的腿战战兢兢,刘辩的话就好像一支支像自己射来的箭羽,将他们洞穿的体无完肤,摇摇欲坠!

不少淳朴善良的人都感动的哭着:“殿下,我等只是一介草民,当不起啊!”

在他们看来,自己只是那野外艰难生长的“野草”,哪里当得起皇子殿下这颗“苍天大树”的致歉。但是,刘辩知道他们看似卑微的力量有多么恐怖!陈胜、黄巾、唐赛儿、方腊、朱元璋、李自成还有无数的末路反王,他们依靠的是什么力量?依靠的便是这千千万万微不足道的百姓的力量活活把皇帝这颗“参天大树”给逼死!

刘辩也做过噩梦,梦见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黄巾军冲进皇宫、杀得天昏地黑、流血漂橹,自己在刀光剑影中被黑暗中的人一剑刺死!而自己连转头看对方是谁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为了自己的谋定天下的计划,为了这些渣渣不把自己给害死,卫家,今天必须被自己全盘吞并!

刘辩站在台上,拍着胸脯说:“今日,卫家之事,吾愧对父老,愧对先祖教诲!小子刘辩对天发誓,诸等冤情一一诉来,吾必与父老做主讨回公道!”

刘辩的话充满了肃杀,转头问道高顺:“孟津县各地的三老是否已经到了?”

在汉家地头,县以下的广大农村和地方由三老来裁定民事纠纷和负责教化,以及收税。三老必须是年龄大,具有德行的长者,学识广且备受人们尊敬爱戴的人。

汉以孝治天下,汉家有很多三老推动一件事务的故事和例子,就算是皇帝也会根据情况给予三老尊重。

所以,刘辩要举行公审,必定绕不开三老,当然,也没有哪个老头活的昏了头,不识相的会和当今皇子对着干,他们吃的盐比刘辩两辈子加起来吃的米还多,自然各个都是老狐狸精,就和xx大一样,虽然他们只有鼓掌的权力,但是他们必须在场!

高顺禀报道:“其他几处三老已经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

“卫龙就是这清河乡的三老……”

“呵……”清河的三老看来要么被收买,要么也是势力弱小,不敢吱声。刘辩冷笑一声:“我也不让元常先生为难,把卫龙提出来,清洗干净,让他也做这上面来!”

“诺!”

卫家的事情落下了帷幕,整个清河、孟津的百姓听闻到了消息纷纷赶来听审,一个个木笼里的的卫家家生子、庶子、管事一一被提了上来,佃户们挨个指认他们的罪行,说到伤心之处更是嚎嚎大哭不止,民愤滔天!

每一个受审的人心如死灰,台上的惊堂木一拍,将他们过去作威作福的美好生活全部碾碎。

一个个曾经飞扬跋扈,横行乡里,处在一线的管事几乎无一人得活。卫龙刚洗吧干净没多久,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判处流放南疆。

但是没有人同情他们,所有府百姓拍手称庆,人民的热切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炽烈。

整个卫庄的钱财都被拿出来分与受害家属,就连这连顷的土地,也被一块一块的划分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分与因为迫害失去田地的家庭!

这是什么?授田!田就是古代老百姓的铁饭碗,可以说,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嫌自己的田多,没有人会卖掉自己谋以生计的土地。

多少年了,授田这件事再次出现了关中的土地上!

整个清河,乃至整个孟津瞬间就粉了这位皇子殿下,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整个孟津的忠心值刷刷刷的向上飙升!

可以说,就算现在刘辩嚎一句嗓子,瞬间就可以在几万人的孟津县拉起千人的军队!

西园的宫廷之中,刘宏的左右出人意料的没有任何声乐,也没有任何伺候的下人,暗幕中不知道是谁在向刘宏细细禀报着事情。

如果刘辩在旁边顺一耳朵,恐怕会吓得跳起来!

暗者细细禀报的居然是刘辩最近的一举一动,就连现在刘辩正在审判卫家、收买人心之事也是面面俱到!

刘宏坨红的脸色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玩弄着酒杯耐心的听着每一句话,甚至听到精彩之处还击掌叫好!

连暗者都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刘宏派自己暗中监视自己的儿子刘辩,而现在看到刘辩在做收买人心这种不该做的其实还击掌叫好?

刘宏挥挥手,让暗者退下,晃悠悠的又走到了酒池边上,刘宏又有了新的玩法,在这个池子中倒满美酒,只要自己想喝,从这里舀起就行,这种神仙般快活的日子,刘宏太开心了,这段时期刘宏醉的暗无天日,为了从急处理事务,甚至要侍从模仿公鸡叫声才能唤醒刘宏。

刘宏伸了个懒腰,刚要低下头去舀酒的时候,忽然感觉头部剧烈的眩晕感传来,酒杯扑通一下子就掉到了池水中,刘宏低下头没有任何缓解的感觉反而恶心,想吐!

在这空荡荡的高屋大堂之中,那个掌控着这个世界最庞大帝国的男人,号称是上天之子却只能如同一个凡人一般,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呕吐。

不知道多久,才有一个医者匆匆忙忙的跑来,将刘宏搀扶到御榻上,给其刺针按摩良久才使得刘宏得以缓解。

医者忍不住再次劝道:“陛下,您还是听臣的谏言,戒酒戒色,不要再劳心劳神,安心养病吧!陛下如此只会把身体搞得更糟的。”

刘宏疲惫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此病予已经说了,药石无用,朕是谁!朕乃大汉皇帝,天命之子!岂能一日无权?汝不用再劝了,还有!”

刘宏的眼中中射出锋芒的精光:“朕的事,烂在肚子里,不要和任何人提!”

(本章完)

第129章 糜家的投资

刘辩自己也紧绷着弦,静静观看着西园的动静,他已经做好打算,一旦自己便宜老爹有一点不满,便准备拿出巨额资金出来,入宫请罪,来哄自己的老爹,清河的计划他是不能放手,只能试着利益交换。

然而得来的却又是刘宏大醉一场的消息。一个关键的试探和培植就这样展开了。

刘辩松了一口气,心中颇多感慨,他即因为刘宏的置之不理而感觉放松,也不明白刘宏的变化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只能自以的认为,刘宏泄气了……

当年的那个诛杀窦武、罢束窦太后、独揽大权、打压党人,敲打十常侍的东汉第十一位皇帝为何突然安于享乐,不理朝政。

虽然刘宏买官卖爵,但是国家天灾人祸不断,朝廷收不上税,就赈不了灾,赈不了灾第二年情况就会更严重,陷入了无尽的死循环之中,捐钱当官其实是延续整个封建社会都有的现象。

而且刘宏做的也并没有错,在出台,卖官政策之后,刘宏频繁借口灾荒啊,人祸啊调动三公的职位,吸引那些想当三公又不够格的官员动了捐钱去当的歪心思,先后有太常来艳、陈耽、刘逸为司空,张颢、陈球、孟彧、桥玄、许彧为太尉,光禄勋陈国袁滂、光禄勋杨赐为司徒。

列举这么多名字,是想说这些人当上三公的基本上靠的不是真本事,靠的就是捐钱,起步价就是一亿钱!他们其中最长的也没有在一个职位当过两年。

刘宏如此做一是伸手扰乱了世家们铁板一块的隐隐同盟之势,再次平衡了朝中势力,二是从中榨取了巨额的财富,不然,大汉连年灾祸不断,刘宏哪有钱去盖这个西园!

段熲这个复任的太尉也没当多久,段熲就自请卸任太尉,刘宏加予为车骑将军,顶上的是在位最高的将军职位大将军一直都是空着的,段熲得到这个职位也只是荣养。

是为在没有刘宏的束缚后,致使两派如同脱缰的野马,现在朝中十常侍与世家本各大十大板平息下去在暗处的矛盾又提到了表面,而这次,刘宏,不管了……

卫家的灾难并没有结束,在卫家苦苦哀求之下,又大出血,拿出一笔钱赎罪之后,卫龙才由流放之刑改为圈禁。

卫家刚要松口气,这时,那个张姓商人拿着状子找上了门,卫家扯着皮直接想黑下这件事,张姓的商人亮出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那就是“刘”……哦不,益州吴家!其实细细一想就能明白,能拿出那么多丝帛的家族可没有几家,吴家是垄断了蜀中丝绸的霸主大佬级人物!

有些人可能对吴家有陌生,但是其在历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吴家有两个有名的人物,一便是蜀国后主时期著名的将领吴懿,丞相诸葛亮北伐曹魏,并与魏延在阳溪大破魏将郭淮、费曜,升任左将军,进封高阳乡侯。二便是穆皇后吴氏。刘焉入蜀后为了拉拢益州最有钱的吴家,于是为儿子刘瑁迎娶吴氏。刘瑁死后,吴氏成为寡妇,其后吴氏嫁于刘备!并生有刘永、刘理二子。

当人有了足够高的权势与地位的时候,相对的,人也会失去很多东西,婚姻就是如此一样,当吴氏面对六十的刘备时,她心中是真的想嫁么?还有那个孙夫人心中又是如何想的呢?但一切由得住那些女子么。

“啊哈,想赖账?”张姓商人一下子就气笑了,时任洛阳城外驻军的中郎将吴匡与吴家是同族同宗,卫家的店铺外面莫名其妙的就有了各色人等找卫家的麻烦。洛阳城各处的绸缎店行一起打压卫家,卫家卖多低,外面的绸缎行永远比他低百钱!

提供货物的商人也上门告知不再和卫家供货,让卫家更绝望的是就连最后的挣扎,运往凉州的商队都全部半路被截,货物原原本本的放在卫家门口,旁边还有一群打断了手脚,不知死活的卫家人。

卫家最终只能屈服,因为就算他们调停也找不到人,因为卫家利益受损的其他家族坐上壁关,乐得成见。刘辩欲擒故纵之计已经使得卫家完完全全带入了计划中那“一小撮”的人的地位。

卫家的挣扎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卫家为了赔偿损失,抛下和变卖了上百年宗族积攒下来关中地区的所有资产和田地,黯然的作为输家离开了这张赌桌,收拾东西回到自己的老巢发家之地,河东郡。

田地大多流入了了刘辩的口袋,而作为卫家拳头产业绸缎则基本被吴家吃下,剩下的残羹剩菜而流入出去又引起了一番腥风血雨的“厮杀”。卫家退场的原因,所有人在利益面前早已忘记,兔死狐悲?若是那只兔子有狐狸的份,他只会高兴的喝彩!

张姓商人带着刘辩写下的“友谊”,恭恭敬敬的告别刘辩踏上了回蜀的路上。

洛阳的大盐商大多是来自齐鲁大地的徐州糜家,徐州拥有广袤的海岸线,虽然青州比徐州更具备制作海盐的条件,但是自光和元年开始,青州受灾是最为严重的地区,盗贼、流民多如牛毛,作为人生命必须品的盐在群狼虎伺之地,怎能完好无损。

对于中原来说,是没有产盐地的要么从海岸沿线的齐鲁、江东运来,要么只能吃蜀中的井盐。对比一下要从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蜀中运盐,徐州能够从水运运输而来,成本上就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糜家派去的人很快取代了所有的青州盐商,独霸了关中这个不产盐的市场,古代的盐就如同现在的石油,是战略必须品!人只要几天不吃盐就会得大脖子病,并且浑身没有力气,甚至死亡。

就连连接关外的商队拳头产品也正是盐、铁、丝绸、茶。

糜家派去的人赚取到了巨额财富之后,自己便起了独立的心思,糜诚的到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慌和同仇敌忾,他们要共同抵御糜家,没有谁愿意把这老大的财富拱手于人。

但是,糜诚守株待兔之计很快就顺利见效,不到两天,陆续就有动摇的糜家的人前来糜诚下榻的住所拜访,当前者走出院子又同时撞到了后者,本是信誓旦旦的说共同进退者,却同时站在了这里,除了只有尴尬一笑,别无他言。

毕竟,薄弱的同盟,谁也不知道同是盟友又是敌人的对手们的心思是不是要致自己于死地,谁也不想倒在地上是自己被分食殆尽!

三日之后,糜诚不计成本,开始全力压死依然没有选择诚服糜家旗下的盐商,在这混乱的京城中很快的整顿了洛阳盐商行业,徐州糜家,重新拿回了大权。

在华夏,商人能做大做强,必然有官场的关系,如同到了糜家这种体量的更是如此,同乡之谊在古代是一项重要的关系。乡党势力在后期成为权力之争的派系分明的重要标志,浙党、赣党、利用举子的出身、坐师,门第划分出明显的地域派系。

做生意也是这样,晋商、广东十三行通常就是一人做某样生意发迹了,回乡便带自己的小伙伴组团把这项生意做到全国垄断性质,比如近代的“莆田系”,还有那几家什么达、什么通的快递公司。

拖着病躯的糜诚知道糜家的富贵要长久下去,糜家要顺利传接给儿子糜竺。必须要扶持本家的乡党人士来庇护糜家,以做糜家上下一干人系的退路。很快,有一个人就出现了他的视线,他姓陶名谦,字恭祖,刚刚从地方上提拔上来徽拜为议郎,一时风头正健,徐州丹阳郡丹阳县人!

(本章完)

第130章 文信侯吕不韦

“良人请问十二纪。文信侯曰:‘尝得学黄帝之所以诲颛顼矣,爰有大圜在上,大矩在下,汝能法之,为民父母。’盖闻古之清世,是法天地。”

文信候?汉家的侯国之中可没有册封文信的,此称号的获得者鼎鼎有名,他以一个卫国濮阳商人的身份最后成为战国后期著名政治家,后位及秦相!他就是那个“奇货可居”一代传奇商人“吕不韦”。

而糜竺所在园中捧读的那本书便是吕不韦同三千门客以儒、道、名、法、墨、农、兵、阴阳家思想学说为素材,熔诸子百家学说为一炉,是那个特定时期闪烁着博大精深的智慧之光的一本巨作!自成一派的“杂”家著作《吕氏春秋》。

实际上《吕氏春秋》说是融入诸子百家的学说为一炉,但是其他学派不这么看啊,干母嬢,抄老子的书还不信老子的道,还在那嚷嚷,读书人的事,叫抄么?

《吕氏春秋》也正因为融入了太多名家的观点,使得一些论点相互冲突,待吕不韦死后,杂家学说便失去了挑大梁的支柱,从此一蹶不振。

正是也因为吸收太多,也使得没有那个学派愿意吞并接纳杂家,杂家彻底的沦为了在野学派,但是因为其还算重视商人的观点,在商界还是苟延残喘的延续下去。

但是商人是什么?追逐利益永远大过其他的其他的东西,包括原则。在隋朝开创科举制度后,考的只有儒家学说,商人很快也就抛弃了杂家投入到能带来利益的儒家。儒家是否支持商人很重要吗?儒家可以离开商人,但是离不开商人的钱啊……

若是孔门七十二贤中没有牛逼轰轰有钱又长的帅的大商人弟子子贡,孔子拿什么周游列国。

糜竺又读道一句话:“故治国,无法则乱,守法而不变则悖,悖乱不可以持国。事易时移,变法宜矣。”

“是故,治世不一道,便国不必法古。”——[先秦]《商君书·更法》

门口有人高声接了一句,门口有一神色镇定、毫不慌张的垂髫童子刚刚下了马车,一手拒绝了奴仆慌张递过来的外衣,微笑着看着糜竺。

“早听说糜家大公子雍容大方,敦厚文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位小兄弟……”糜竺不认识眼前的孩子,身后匆忙上来的园中仆人走到身边垂下头紧张的附耳道:“公子,此乃当今大汉皇子殿下……”

“噢!草民糜竺拜见……”糜竺听到仆人的告知赶忙要行大礼参拜,在汉代商人的地位低下,可能名士还能拽一下,老子就不拜,其他人可能还会赞扬他有风骨,要是商人不拜,那就是寿星公吃砒霜,差不多活腻了。

刘辩早已走进前托举住糜竺,笑眯眯道:“此刻,没有什么皇子身份,糜家主与糜兄来吾的店铺下榻,本应该早来拜访,奈何事情缠身,拖至今日。”

“殿下的事迹小人早有耳闻,洛阳百姓都夸赞殿下孟津之举,小人也不胜赞同,不过,家父今日有事已经外出,耽待了殿下,糜竺不胜惶恐!”

糜竺可是十分警惕刘辩这个“大魔头”!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糜竺和糜诚再听闻了刘辩对付卫家此事,结合了头尾,猜测到了一些端绪。

糜诚都不禁感叹:“观其行迹,必如当今陛下,不同惠、哀,非软弱之君也!”

刘辩不是好欺负的,又是独霸汉家丰硕之地关中的巨商,若是他要向商业下手吞并自家怎么办?糜竺认为刘辩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且不知,当刘辩得知糜家到了关中,那是拍案而起,这是自己的大司农来了啊!

刘辩正准备给愈发庞大的商业体系找一个领军人物,谢行?只能算能先撑着的,孙掌柜?让他负责京师洛阳的这些同福客栈的商铺就很吃力了,再要扩张,就已经超过了他的能力了。

刘辩马不停蹄的就跑到了糜家下榻的地方招揽糜竺。

但是,他忘了,现在才大汉光和三年!糜竺现在还只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刘辩根本无法把整个商业交于他手中,失算了。

但是刘辩也不准备白跑这一趟。

“无妨,糜兄,国不必法古,我们也是一样的,世界终究会到我们这代人的手中的,不请我坐坐?”刘辩望着这位阿斗同志的舅舅出言问道。

“啊……若殿下不弃此为殿下的产业,糜竺愿意。”糜竺将刘辩迎入了花园,中间有个小亭子,现在正值百花盛开,春光明媚之时,被名家培植的园中蝴蝶飞舞,香气提神而不糜烂。

刘辩率先落座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哈哈,此虽吾之产业,但是租与糜氏,便就是糜氏的地方,糜氏只要不做违法乱纪之事,吾也知道立契为信之事,怎么会强取豪夺呢?”

糜竺听到这话觉得很有意思,细细品味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在糜竺看来,刘辩把产业比作了“天下”,把租给糜氏的房子比作了盐业,天下姓刘,自然是刘氏的东西,但是刘辩也很明确的表示自己不会下手强取豪夺糜家的生意,他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

“真有意思!”糜竺眼睛一亮,借着仆人端上的上好新茶微微向刘辩恭敬的行了一礼。

刘辩品了口,看着桌上的《吕氏春秋》微微一笑,拿起来翻了翻:“文信侯总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不会是“奇货可居”的故事吧?难道刘辩也是排斥商人的?专门来敲打自己?糜竺心中想到。

“殿下请讲!”

“年轻的文信侯不治产业,游手好闲。这正是小户子弟的大忌。吕父便不断督促、责骂儿子,于是有了这样一段父子对话。”

“吕不韦首先问父亲:“耕田获利几何?”吕父答:“十倍。”吕不韦又问:“贩卖珠宝,利有几何?”吕父答:“百倍。”吕不韦再问:“游说诸侯,辅佐国君,利润几何?”吕父思考好久,才吐出几个字:“无数倍。”

“吾听闻糜家正四处投资徐州子弟,靠他人又有几何退路?糜家缺乏的是自身的强大。”刘辩斩钉截铁的说道。

刘辩的话其实是说道了糜竺的心坎里,他其实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光去投资那些同乡又能怎么样,难道那些同乡就不会打糜家的主意吗?但是掌权的是自己的父亲,糜竺除了能劝谏,又能做什么呢?

此时,院子里跑进一女童对着糜竺大声喊道:“大哥!我要去吃糖葫芦!”

糜竺一看,正是自己的妹妹糜贞,糜竺有些担忧,糜贞这样大大咧咧的可是极其失礼之举,糜竺便率先责怪道:“贞儿,没大没小的,没看到为兄正在会客吗?”

“哼!”糜贞一点也不在乎,蹦蹦跳跳来到亭中,拈起一块糕点:“他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多少,算什么贵客?”

“哎呀!”糜竺有些气急,都怪自己和父亲惯坏这个幼妹:“此乃当今皇子殿下!”

“哦!你就是那个小贼啊!”糜贞撑着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刘辩也不曾想,自己被人一见面就称呼为小贼,不过这女童脸虽然有些婴儿肥嘟嘟的可爱,但是一副美人胚子,长大肯定倾城之姿,刘辩张张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尴尬的端起茶杯看向了糜竺。

你的妹妹,你管管?

哎,最近订阅一直在下滑,所以南柯决定裁短这段的铺垫尽快的到达高潮剧情,卫家就没细细写了,哎,南柯一定会坚持到完本的,希望大家能小订阅一下支持,多谢!

(本章完)

第131章 征西域

“贞儿!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糜竺“严厉”的斥责道。

糜贞一脸不在乎的问道:“小贼,我问你,为什么我在徐州城就吃不到这些饼啊,包子啊,还有那个好吃的饺子!哼!好吃的就知道藏在关中,你不是一个自私坏人还是什么?我就叫你小贼!”

“哈哈哈……”刘辩看着这么娇蛮的和自己同龄的“小妹妹”倒不是动了情,而是觉得她十分可爱,仔细想想,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会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动情,除了是个“萝莉控”没有什么可以解释了。

“小妹妹,这你可就误会刘某了,在洛阳,你逮个人问问也知道,饼什么时候有的?包子什么时候有的?面粉又是什么时候有的?”刘辩摊开手道:“如今洛阳走街串巷的都会在叫卖胡饼,做的方子,全天下的应该都快知道了,敢问贞儿妹妹,我这叫自私吗?”

“哼!叫谁妹妹……还没我大!”糜贞小声恨恨的嘀咕道,一摆手道:“小贼就是嘴尖舌滑,不理你了!坏蛋大哥,本来还说帮你带一份的,自己吃泥巴去吧!”糜贞跺跺脚,潇洒地扭头就走出了园中,走时还不忘回头给刘辩他们做了个鬼脸。

“殿下恕罪、恕罪!”糜竺尴尬的道着歉。

“令妹性格直爽,好好培养吧。”刘辩也并不在意。

两人相谈许久,颇有欢声笑语从园中传出,临近晚饭之时,刘辩推辞了糜竺再三邀请的晚宴,离开了这里。

“若是有缘,日后吾必然扫榻相迎!”刘辩毫无架子的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对着深拜的糜竺转头离去。

“回去!”马车中传出有些沉闷的命令。武士率先开道,一辆小车紧跟而过,就这样简单的离开了。

西北方的凉州一线,天山的余脉,喀尔里克山这里是西域的咽喉地带,这里有一个顽强的从秦朝就存在的蒲类国,从汉武帝时开始,武帝派出了他骄傲的将军——卫青、霍去病、李广利、赵充国,以“先后出兵蒲类,于匈奴互有胜负”。

到了东汉,西域三绝三通,以名将窦固、耿秉、班超、班勇、任尚、裴岑为代表,先后在蒲类海浴血奋战,其中以班超父子功绩最为卓越,汉王朝封班超为“定远侯”。班超在回归洛阳时,在白杨河长久驻足,他手扶白须,遥想金戈铁马的一生,发出了一声叹息:“逝者如斯夫!”

而如今,蒲类国却化身成为了一片火海!蒲王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祸水西引,恭顺至极的给鲜卑人带路,提供草料和向导,让其跨过蒲类海向西边的敌国烧杀劫掠。换来的却是满载而归兴奋的鲜卑人砍在头颅上的屠刀。

“天神!请降下神罚救救可怜的蒲类国的子民吧!”蒲王跪在国家的神坛上诚心祈祷,双腿却在瑟瑟发抖。

门外的刀兵碰撞,几声惨叫、人倒地的声音,原本整个蒲类国神圣之地被人粗暴的撞开。国王身边的护卫纷纷拔剑向前,虽然他们是能以一挡十的勇士,然而源源不断涌入的鲜卑人很快的将他们吞没。

蒲王被马匹拖拽的来到了被鲜血和杀戮浇灌着的皇宫之中,原本自己的王座却坐上了别人,自己的女儿和最美貌的妃子被强迫的跪在了那个男人的胯下。

他就是鲜卑人的新的首领“和连”!

“放了我,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蒲王痛苦的哀求道。

王座的和连舒爽的一哆嗦,狞笑的几鞭子抽开了那些女人,看着那个练练磕头的蒲王:“这就是你的遗言么?”

他一招手,两边的侍卫架起了蒲王,蒲王害怕的颤抖的挣扎道:“不!不……”

和连停下了手,侍卫停下了拖拽,还没等蒲王送一口气,和连端起酒来喝了一大口,指着蒲王的头笑道:“把他送到大祭司那,他的头很好看,我要把他当做一件非常好的收藏品!”

“不!”蒲王的声音渐渐远去。

和连跨过了殿门,向着高梯下正在举行癫狂的“收获”大会的鲜卑士兵举起酒杯用着鲜卑语大喊道:“我的勇士们!尽情的享用着这三天最后的西域狂欢!然后,我们就回家吧!”

“啊吼!呀呼!大单于万岁!”

深夜,糜诚终于回来,他是被人搀扶下的马车,糜竺赶快迎了上前,亲自接受将糜诚扶回房间。

糜诚疲惫的倒在了床上,糜竺细心的伺候着,捏好背角。紧闭双眼的糜诚细声的说道:“竺儿,这边的事情已经圆满结束了,明天,我们就回徐州。”

“诺!”糜竺答应道。

“今天你见了皇子殿下?”糜诚问道。

“是的,”糜竺答道:“殿下人很不错,我们交谈的胜好,他很看重我们糜家……”

“哼哼……”糜诚不知道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眉头紧皱的冷笑道:“刘家的子孙那个不是天生会演戏的,他怕看重的不是你的人,而是我们糜家的财富吧!”

“父亲!”糜竺不知道糜诚哪里生出的敌意:“我觉得殿下说的很对!咱们……”

“好啦!”糜诚侧过身子打断道:“关中不是能久留的是非之地,明日尽早离开!夜也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哎……”糜竺深深的叹息,但是他也不敢忤逆父亲,对着糜诚一拜,退出了房门,轻轻的关上。

带糜竺的脚步声走远后,糜诚睁转了回来,睁开了眼睛吐了口气……

刘氏的皇帝和掌权者哪个不是脸白心黑的,刘邦与群臣一起立“白马之盟”“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刘邦就带头册封了一大批异性王,后面的吕后更是册封了一大批姓吕的诸侯王,也没见天下共击之啊。

还有韩信之事……

还有“非功不得侯”汉朝的外戚一次又一次的践踏了这项法规,还不是刘氏的皇帝立的?

汉桓帝刘志为了麻痹毒杀汉质帝的权臣外戚大将军梁冀。刘志极尽尊崇,委以朝中大权,甚至规定他可“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谒赞不名,礼仪比萧何”;又增封其食邑为四县,比邓禹;赏赐金钱、奴婢、彩帛、车马、衣服、甲第,比霍光;还封其弟梁不疑为颍阳候、梁蒙为西甲侯、梁蒙之子梁胤为襄邑候、其妻孙寿为襄城君,并加赐赤绂,比长公主。

这样一来,梁冀更加专横暴虐。朝中大小政事,无不由他决定。百官的升迁任免,都要先到他家里谢恩,才能到尚书台办理手续;地方郡县每年进献的贡品,要先把上等的送给梁冀,然后才把次等的献给桓帝。

结果他“威行内外,百僚侧目,莫敢违命,天子恭己而不得有所亲与”。此外,梁冀和妻子孙寿都穷奢极欲,搜刮财富,修建豪宅,残忍贪暴,激起的民愤极大。

刘志这才开始策划诛灭梁氏。他去上厕所的时候与五名大宦官歃血为盟,最终将梁氏家族连根拔除,而朝廷内外莫不拍手称快。

可要知道的是,刘志若非大将军梁冀立起,其根本没有当皇帝的可能,而刘志冷酷无情的把梁家所有人全部弃市(斩首)!可见皇权之下的血淋淋的骸骨,冷酷无情……

“起码这个时候,不能搅合入刘氏的局内……只有等我死后……咳咳咳……”喃喃自语的话被自己剧烈的咳嗽打断,房间又陷入了一片宁静。

我现在真的都是现写现发,如果不好的观感体验南柯还现说声抱歉。

(本章完)

第132章 绑架(4000字)

清晨的糜家租用的天字园外,人声鼎沸,大家都知道,四大巨贾之一的糜家今天将要离开关中,不少的与糜家关系交错在一起的大佬前来送别,整个关中做盐业生意的,更是有叫得上号的人物悉数到场。他们可都要仰仗着糜家的鼻息赏碗饭吃。

糜诚带着糜竺与那些被糜诚一力压服的叔伯们进行“亲切”、“友好”交流。

后院也是一片忙碌,为数不多的要带回去的东西被搬上了马车,但糜竺他们并不是像来的时候走陆路,这个世道已经开始乱了,饿疯的人无论谁的车队也敢攻击,要么饿死,要么拼一把,大多数绝望的人必定选择后者。

他们将乘坐大船顺着黄河直下,再从青州境内的北海郡国下船返回徐州。

糜诚正要领着糜竺给一众商人敬酒,而一旁飞快地走来慌张的老管家和一个抽泣而又惶恐的嬷嬷紧张的附耳对着糜诚说了些什么。

周围的环境有些嘈杂,糜诚一时间没有听清。老管家将糜诚拖到了个无人的屋内带着哭腔的告知道:“老爷,不好了!小姐不见了。我拍人找遍了整个府邸,都没有找到小姐。”

“什么?”糜诚几乎要晕倒,怒吼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眼皮底下消失了?”

“老爷,不怪我们啊。”嬷嬷哭丧道:“开始小姐说要在沐浴更衣一下,不让老身伺候,老身在外等了半个钟头,可再进去,就没小姐的影子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啊!”

糜诚焦躁的火气让所有人都不敢与之直视,糜诚指着他们两个道:“若是贞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自裁吧!”

说完,也不管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两人,拂袖走出了屋子。

糜诚迎面碰到了前来来找自己的糜竺,糜竺看着几乎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如今却是这幅模样,急忙上前询问。

“什么?小妹不见来了?”糜竺听了之后也是脸色一沉,拱手道:“孩儿现在就派人去找!”

糜诚沉重的点点头:“一定要快!先不要透露出去,我在前面撑着,找贞儿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我最怕糜儿落到了有心人的手中对付我们糜家,那就糟糕了!”

“诺!父亲,我一定尽快找回贞妹!”

这边的糜诚和糜竺急的火急火燎,而糜贞自己在干什么呢?

她正拐带着一个侍卫乔装成两父女大摇大摆的走在了洛阳城买东西。

护卫苦着一张脸,手上端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问道糜贞:“大小姐,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不然让小的和家里说一声,多带些人跟着您也好啊!”

护卫心中默默道:“省的要我一个人提这么多东西,腰酸背疼的,逛了大半天的,我好命苦啊……”

护卫还在胡思乱想,一串香喷喷的烤肉串塞到了他的嘴里,糜贞拍拍手,这一路上,自己这个护卫一直在喋喋不休,现在终于清静了。

糜贞像个小大人一样拍了拍护卫:“好啦,我就是走前给家中的带些关中新鲜东西,父亲和哥哥都不懂女孩子家家的心思,亲自带些东西肯定会使得家中母亲和小姨她们高兴的。”

说完,糜贞的眼睛透过人群看着一边的首饰店眼睛泛起光,没听护卫的招呼三两下就跑了进去,护卫无奈的跟着走进了首饰店。

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同样也蹲着几个披头散发,污头垢面的乞丐。

一个瘦的跟排骨一样的年轻乞丐兴奋的推了推在一旁晒太阳的年长的老乞丐:“老大,你不是要我找目标么?”

“嗯……怎么了?”被太阳晒的昏昏欲睡的老乞丐抓了抓虱子,放在嘴里嘎嘣一下,忒了一口浓痰,看向了他。

“刚刚那个进首饰店的姑娘,一定很有钱,咱们只要把她绑了,嘿嘿嘿……”年轻的乞丐发起了淫笑。

谁知道一个巴掌就拍了过来,打在年轻乞丐的后脑勺上让他一阵撕牙咧嘴:“岁怂!入行前咋教你的?不要惹官,不要惹有权势的!你当爷没看出那两个人不是父女?那个女童非富即贵!要是沾上了咱爷俩估计都要开刀问斩!”

那个年轻乞丐沮丧的嘟囔道:“可是我看过了,他们两内穿的肯定不是咱们关中的衣件,爷,这已经一个多月没开张了,咱们再不开个伙,家里该饿死人了。”

老乞丐再使劲勒了勒松垮垮的裤腰带,叹了口气:“唉!叫家里人过来来动手吧,爷早晚被你们害死!”

“好嘞!”年轻的乞丐高兴的跳了起来,飞奔的跑向家里一点也不像右腿有些残疾的人。

老乞丐看着年轻乞丐渐渐远去的身影念了声无量天尊,自己大概是深秋的时候来到了洛阳城外,靠着一点本事混进了这里,本以为靠着讨饭总不会饿死,谁知道天气越来越冷,自己已经老了,也无一个容身之所,老眼昏花之下在同福客栈那里怎么也抢不过那些年轻力壮的乞丐,还被活活踩晕了过去。

若不是一伙小乞儿救下了自己,在天寒地冻的街头躺在那,自己可能就成了洛阳衙门每天拉出去扔在乱葬岗里僵硬的尸体了。

可是那伙小乞儿多是同命相连或者身体有残缺的人抱团取暖,为了生存下去,为了在哪个寒冷的冬天少死人,他们干的事情远远违背了老乞丐信奉道家的底线,但是,当一无所有、濒临死亡的的人,他们除了犯罪,还有什么出路呢?不是本身的错误,而是时代的悲剧……

糜贞挑着首饰店的首饰挑花了眼睛,头上插着三四只银簪子,手上还拿着几个金镯子挨个瞧个不停,店中的伙计看着忍不下去敢想呼喝的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女老板笑着拦了下来。

汉代的女性的地位可比宋代之后高的多,女子无才便是德是出自程朱理学的名家张岱之手,而汉代有数个女性列侯,同样自己做生意

她亲自走了过去半蹲下来笑眯眯的问道:“小妹妹,簪子最多只能插一根的,插多了可会让人家笑话的……”

糜贞满不在乎道:“我知道,家中娘亲的簪子可多的是,关中的花式是多了些,可是都不咋样。”

伙计觉得糜贞说的是满是大话,糜贞手上拿着的这些可能有些小口之家卖了自己都买不到这些,她口气大的,就不怕吹死天!

“阿宾,去后面,把我们店镇店的那个东珠的钗子和西域宝石的手镯拿来。”

“啊?掌柜的……”阿宾急道:“一个孩子……”

女掌柜摆摆手:“叫你去,你就去,咱们开门做生意还不让顾客挑?”

“诺……”阿宾无奈的从后面的柜台里拿出钥匙打开了一个锁,里面放着两个精美的盒子,打开之后摆在了糜贞的面前。

糜贞眼睛一亮,左边的是一只凤鸟金钗子,样式精美,要知道,在古代这些是要工匠一点一点的打磨做成的,顶上还盯着一个硕大的东海珍珠。右边是一个银镯子,上面雕着古篆文,并且精巧的镶嵌了五颗颜色各异的宝石,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行。

糜贞左看看,右看看觉得爱不释手,大手一挥:“我全要了,包括我身上带的,全给我包起来吧!叔叔,付钱!”

说完跳到一张椅子上,翘着脚吃着包好的一只烧鸡。

后面那个汉子脸色苦闷,放下“如山”的东西询问好价格后,从口袋里掏出金子来付清。

阿宾的下巴都快惊掉了,这是多大的土豪啊,别看衣服穿着就只是个中产小户,没想到只是来装逼的!连价格都不问就直接全要了!

“您稍等,马上,马上就给您包好!阿宾?阿宾!”女掌柜笑着暗暗踢了阿宾一脚,阿宾终于清醒了一下,赶忙点头哈腰的上前一一收拾好,拿去包了。

不一会,两人拂袖离开,糜贞视乎又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蹦蹦跳跳的走在了前面,护卫只好紧张的拎着大包小包的赶忙跟上,生怕糜家的掌上明珠有什么闪失,阿宾站在相送的掌柜的旁边不解的问道:“掌柜的?你咋看知道两人这么有钱呢?”

女掌柜笑嘻嘻的骄傲的看了阿宾一眼道:“你看到那女童的领口了么?”

“额……非礼勿视,那又怎么了?”阿宾挠挠头表示不懂。

“嗨!你读书读傻了把,咱们做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什么样的客人给介绍什么样的货物,那女童里面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丝织衬衣,乖乖,除了少府和川蜀那几个名匠可没有人能织得出来!那重量就价比黄金等重!你说,一个小女童穿着这样的衣服会差钱吗?好好学着点!”女掌柜盘算出这单赚到的钱,眉飞色舞的走回了店中。

阿宾沮丧了一会,也跟着回去了。

街角探出几个蓬头垢面的脑袋,老乞丐吐出嘴里的草根问道:“看清楚了么?”

众乞丐答道:“看清了!”

“这单干下来,咱们都能吃上好几个月的包子!”

众乞丐激动得不得了,尤其几个小乞丐,之前也就那天刘辩请全城的乞丐吃到过包子,听到有肉包子吃,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老乞丐看得心中生出万分怜悯,摸摸那几个“萝卜头”:“走,行动!”

糜贞正在一旁卖布老虎的嬷嬷的摊子上好奇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一边的巷子一片喧闹,把所有人的注意吸引了过去。原来,巷子里几个年长一些的乞丐正在殴打地上蜷缩着的一个小乞丐,小乞丐死死的抱着怀中的破碗不撒手,甚至被打得吐血都倔强的一声不吭,一动也不动。

终于,几个人将他翻了过来,拿石块一下一下的砸开了他抱着破碗的手,终于,手松开了,破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里面几枚铜钱掉在地上,,几个人按着小乞丐,很开就哄抢一空,几人钻入了阴暗的巷子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小乞丐用颤抖着正在流血的手扒拉了一下破碗,一文钱也没有了……他终于忍不住的他跪在破碗边上,一身褴褛的破衣捂着脸,伤心的大哭起来,血水与泪水一起流淌的滴在了地上。

巷子外的街道上看着的众人有些叹了一口气,有些默然的看着人群渐渐散去。

“滴铃……”一身清脆的声音落在了破碗里,小乞丐看着已经破的只剩一半的碗里面多了一颗金裸子,糜贞笑着递过了她的手帕。

小乞丐也笑了……他笑的很奇怪,笑的好像很得意!

“呯!”一根粗大的木头敲在了护卫的头上。

护卫大感不妙,他强撑着不倒下,手中的东西全部散落的扔在地上,手搭上了腰间的刀,嘴上向着糜贞怒吼道:“小姐!快……”

“呯!”又是狠狠的一下,年轻的乞丐攥着木头的手有些发抖,护卫终于晕厥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这些动作都不过在电光火石间完成,糜贞往巷外跑去,老乞丐一下冲出来,从后面抱着糜贞,手中拿着一块撕烂的衣步捂着糜贞的口鼻,不一会,剧烈挣扎的糜贞就软软的瘫在了老乞丐的怀里。

“快!麻袋!”老乞丐喊道。

他们将糜贞装入麻袋中,老乞丐吭哧吭哧的跟着两个孩子飞快的背着逃入了暗处,其他的人从地上慌忙的捡起一些东西也很快的四散而去,总共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巷子又遁入了黑暗,归为了平静。

“父亲,父亲,打听到了,贞儿是带着糜四出去了,应该是去街上买东西了。”糜竺闯入了房内喘着粗气的对糜诚说道。

“啪!”糜诚一拍桌子:“马上派所有人都去街上找!”

“这次,我非要禁足她几天不可!”糜诚看来是真的动了火气了。

“诺!”糜竺又飞快的走出了房子,他也非常担心妹妹的安危,外面所有糜家的人全部都集合在那里,糜竺拿过侍卫递给他的剑一扬手:“出发!”

(本章完)

第133章 牛金(3500字)

老乞丐七拐八转的,一伙乞儿终于到了一所破庙之中,庙中供奉的是太一神像,这年头,人都吃不饱饭,神又怎么得到供奉呢?

但是华夏人民对于神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所以留下了这所破旧不堪的破庙给予了这些乞儿一个容身之所。

老乞儿气喘吁吁的把糜贞背到了站,一屁股坐在了半残着的神像的后面,一伙乞儿争抢着打开怀中的东西,名贵的首饰,簪子扔在了地上被肮脏的大脚扔在了地上,食物才是他们首先选择的东西。

“肉!”一个嗅着肉味的乞儿兴奋道,他拼命的插着纸盒,一块烤肉被一出现瞬间引起了疯抢。

老乞丐笑着喝骂:“里面吃的多的是,被抢了!”

老乞丐在这里是极有威信的人,众乞儿一哄而散翻找其他了。

这时,一只烧鸡的腿递到了老乞丐的面前,老乞丐微微抬头一看,是那个手上鲜血已经凝固的小乞丐,他接过了烧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用没几颗的牙齿嚼了几下,艰难的吞到了肚子里去:“牛金小子,手没事吧?”

牛金摇了摇头,蹲在一旁捧着烧鸡狂咬。一支整鸡没几下就进入了他肚子里。

老乞丐看得惊诧道:“你真是个饿死鬼投胎,别吃那么多,会被撑死的!”

牛金摇摇头道:“我还没吃饱……”

老乞丐叹气道:“真是天生做乞丐的命!”

说罢,老乞丐爬起来捡起了地上的镯子,用袖子搽了搽,老乞丐仔细看了看,脸色凝重。

那个瘸腿的年轻乞丐一撩头发坐在他身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很有钱,这个手镯值多少钱?”

老乞丐脸色凝重,将手镯放在了口袋中:“是有钱,但是我们估计闯大祸了!”

“这女童一定不是一般的人家,若是她家人来报仇我们恐怕经受不住!”

瘸腿的乞丐满不在乎:“怕什么,京师这么多人,一伙外地人,他们哪里找得到我们,咱们再敲他们一笔,我们就有去找太平道的路费了。”

老乞丐深深的看了瘸腿乞丐一眼,他去找太平道的目的可不单纯,听闻太平道的大贤良师能够生白骨,活死人,现在在各处云游行走,瘸腿就一直鼓动着大家前去投奔张角,其目的就是为了治好他的病腿。

而老乞丐之前是做过道士的,他自然知道打着道教名头的张角是否真的能拿符水救人,而且不管什么病,还药到病除?

可是瘸腿乞丐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谁劝他也不听,他坚定的相信大贤良师张角能治好他的腿,其实若是想想也明白,在古代,你若是一个残废,天生就需要比别人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而这个距离,在医学匮乏的古代,都是遥不可及的。

“还是不要惹这些麻烦了!”老乞丐叹息一声:“把这女童放在哪个偏僻点的店门口,她家人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瘸腿乞丐霍然站起来,一脸惊诧:“放了?就这么放了?咱们辛辛苦苦,费了这么多功夫,说放就放?”

“那你能怎么样!”老乞丐也站了起来:“若是他家人找来,就凭我们之前做的事情,我们全部要去开刀问斩!”

瘸腿乞丐言辞激动道:“又说什么开刀问斩!咱们活的就只有烂命一条了,还怕什么?”

“你不要命!这些孩子还要,不要连累他们!”

乞儿们无声的看着两个人的争吵,但是很显然他们大多都站在老乞丐身边,如果没有老乞丐,他们或许都冻毙在了去年的寒冬之中。

或许是大家的的肚子中有了油水了,两人吵的越来越激烈,情急之下,瘸腿乞丐竟然顺手抄起身边的木棒,竟一下子把老乞丐打趴下!

“所有人,听我的!”瘸腿乞丐脸色狰狞:“不要挡我!谁挡我治腿,我六亲不认!”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说时迟,那时快。牛金突然就扑了上前,咬住了瘸腿乞丐拿着木棒的胳膊,直至鲜血淋漓,瘸腿乞丐惨叫的拿不住了木棍,着想甩下牛金,却怎么甩也甩不下来,几个乞儿赶忙把老乞丐背走,收捡了地上的东西,一点也不留念的匆匆走了。

瘸腿乞丐把牛金一下一下的狠狠的撞在了墙上,撞得他酸水都吐出来,终于松了口,瘸腿乞丐一把牛金扔在地上,看着胳膊上那块肉都要掉了下来,嘶声道:“你tm属狗的啊!”

牛金很快的翻身起来,喘着粗气半蹲着看着瘸腿乞丐,内心泛起了深深的悲哀,牛金话也不说一句,匆匆的跟着小伙伴们的声影一起逃离了这个避难了一个冬天的地方。

瘸腿乞丐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麻袋前面,打开了麻袋,糜贞还昏迷在其中,瘸腿乞丐送了一口气,有些惨笑的坐在地上道:“走啊,都走!等老子有钱了你们算什么东西,一伙乞丐!”

也不知道他骂的是离他而去的人,还是骂得是他自己。

糜竺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片狼藉和地上的糜四,糜竺脸色铁青,抄起一盆凉水就泼醒了糜四,他拽起糜四的衣领失敬的前后摇动的狂吼道:“我妹妹呢?贞儿呢!”

糜四这才恍恍惚惚醒来,他看到了糜竺他们,顿时像抽了神一般,喃喃道:“被一伙、一伙小乞儿给绑了,我也被打晕了……”

“废物!”糜竺一把将糜四扔在地上:“给我找,大索全城!找到这伙乞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所有糜家的人领命一哄而去,糜竺逼着眼睛想了想,咬着牙道:“备马,我要去殿下下榻的道观。”

刘辩此时在干什么?渐渐越来越热的天气使得老农们绝望的看着天,入夏以来,孟津到现在没有下过一场雨,大河(黄河)两边的田地还好,不愁水利灌溉,但是这种上等的田大多是被豪强世家所占,而平民百姓只能远离水渠甚至开辟山地种田。

山上的杂粮今年看是要全军覆没了,一众百姓虎视眈眈的盯着水渠,关中地区有着比任何地区都完善的水渠灌溉系统,而其他的地方可就没这么好的福利了。就好比北上广地铁都通了,你那个旮沓地方铁路都不通,人均收入和生活水平能一样么?

在古代,因为争水而械斗的事情贯穿了整个古代乃至近代,有水灌溉,粮食就能抱住,同样也就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命。在争水的高峰事情,甚至会出现整个村乃至整个乡的械斗!汉朝人是彪悍无比的,汉代实行的兵役法制度使得每个青壮年到了二十到二十三岁都要去当一回兵,每年因为争水打伤乃至被打死的都不是个新闻了!

刘辩自然不可能坐视的看着百姓因为争水灌溉而打的头破血流。钟繇带着刘辩按着地图亲力亲为的在标注好的水车安装的灌溉点去视察。

刘辩望着黄河奔涌不惜的方向陷入了沉思,自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02年),黄河发生了有记载的第一次大改道。洪水从宿胥口(今淇河、卫河合流处)夺河而走,东行漯川,至长寿津(今河南滑县东北)又与漯川分流,北合漳河,至章武(今河北沧县东北)入海。这条新河在禹河之南。

汉武帝元光三年(公元前132年)黄河在今河南濮阳西南瓠子决口,再次向南摆动,决水东南经巨野泽,由泗水入淮河。外戚田蚡为了使得黄河不把自家领地给淹掉,竟然隐瞒黄河决堤长达23!最后在汉武帝封禅泰山的路上才发现,汉武帝命令将军以下的士兵背着柴薪和沙包可歌可泣的不知道用了多少人的性命才堵住了这条怒吼的母亲河,但不久复决向南分流为屯氏河,六七十年后才归故道。

王莽始建国三年(公元11年),黄河在今河北临漳县西又发生决口,东南冲进漯川故道,经今河南南乐、山东朝城、阳谷、聊城,至禹城别漯川北行,又经山东临、惠民等地,至利津一带入海。此后几百年中,黄河情况不甚为频繁。

其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上游的关中平原乃至黄河两岸的人口激增,大片的固土固沙的森林消失,直到近代我们看到的只要光秃秃的黄土高原。在气候方面,

北方的气候逐渐变得越来越干燥、寒冷和恶劣,要知道颛顼历的时候,黄河还在跑大象呢!出土的文物也出现了犀牛皮等热带、亚热带物种。

但是刘辩有办法吗?关中的户口好比现代人的北上广,如果你要把北上广的人迁到西藏去!给他个金山他也不换啊。

要发展还是要破坏环境?刘辩只能选择先发展再修补环境。

一边的村庄被惊动,村子里的里长带着乡亲们用箪盛食物,用壶盛酒水,走到离刘辩不远处呼啦啦的一片跪了下来,一双粗糙的大手将食物聚过头顶。

刘辩看到赶忙过去,吩咐侍卫将百姓搀起,自己则将带头的里长亲自扶起。刘辩学着前世的经验,握着他的手笑呵呵的问道:“老丈高寿啊?”

古代人可没有经过网络的轰炸,自然一下子被感动激动不已,刘辩瞬间感觉手有些吃紧,在开国的初级阶段,某个劳动模范和太祖握过手后,他回到了厂里,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和他握手,乃至把手都握脱皮了!

里长激动的有些颤抖:“草民已经快到了知天命之年了。”

“哦……那老丈要好好活着,明后年就能当上三老了!”

“诶……诶!”里长红着眼,高兴的点着头。

知天命之年,也是就是快五十岁了,在汉代五十以上的人就能举为三老,这个是汉高祖刘邦那时就所定的规矩。但是很可惜的是,古代男子上了四十就能自称老夫,他们的平均寿命也就四十来岁,这对于整体劳力于田地的平民百姓这个水平要再往下压一压。

,汉以孝治天下,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若是在古代一定不可能出现打父母的事情,不孝不仅会被世人人人所唾弃,在古代,不孝是一种严重的犯罪。春秋战国时期的《孝经·五刑》中写道,“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五刑,分别为笞、杖、徒、流、死,也就是说最轻的笞刑,因为“罪莫大于不孝”,所以打骂父母者适用于最重的死刑!估计还是死刑中最重的腰斩和剐刑。

(本章完)

第137章 共同进退(3000字)

“哥!”糜贞一下扑倒了飞奔而来的糜竺的怀里,哇哇大哭。

“小妹,别怕……”糜竺手忙脚乱的给糜贞擦着眼泪,抱着她轻轻的拍打着后背:“别怕啊,有哥在!有哥在这里,没事了,别怕……”

一众糜家的人踩着瘸腿乞丐的胸膛,用刀指着他道:“其他人呢?敢绑我们家大小姐,说!”

瘸腿乞丐喷出一口血来,背上的那箭最重,刺破了他的肝脏,他已经能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了:“不知道……绑她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他们害怕了,不想干,逃了……”

“你觉得我信么?”糜家的人怒斥道:“把我们都当傻子了,说出同伙,我就救你!”

救人的功劳大家是分不到了,但是能抓到同犯必然还是一份巨大的功劳。

瘸腿乞丐不屑一顾,最后一刻,在生命与道义之间,他选择了道义。生命曾可贵,道义价更高,这是自春秋战国之后,游侠、义士所共同遵循的准则。豫让漆身吞炭,要离断臂刺庆忌都是为了报恩而不顾性命,却被世人赞扬流芳百世。

“老家伙,吃进肚子里的饭,今天还……给你了!”

瘸腿乞丐不知道哪里来的硬气闭目等死,却激起了糜家人的怒火,一护卫将瘸腿乞丐提起,拿着刀剑吓唬他,不挺的摇晃道:“你说不说!说不说……”

瘸腿乞丐不发一言,只是嘴角又慢慢的渗出了血,护卫一松手,乞丐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护卫大惊失色,一旁的人伸手一摸。

“死了……”

“我没动他,谁知道这样就……”护卫涨红着脸辩解道。

“好了!”糜竺脱下外衣包住糜贞,将她抱起:“此事就如此,人找回来就好,其他同伙,能找到就找,找不到算了……”

众人纷纷应诺,随着糜竺一起走出破庙。刘辩早在一旁得到了禀报知道了里面的情报,他在这不过等着糜竺。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糜竺作势又要抱着糜贞跪下来。

刘辩连忙拦着,透过衣服看到了那个红着眼睛还在一声一声抽泣的女童,她瞄了刘辩一眼赌气的别过头,贴着糜竺的胸膛。

刘辩微微一笑:“好好让令妹去休息吧。子仲要就要离开洛阳不知道有没有耽误行程。”

“家父已经下令明日再走了。”

“那就好!”刘辩走上了马车,大队的人马就这样离开。

糜竺叹了一口气,此次是欠下天大的人情了。再打点处理接下来事情的洛阳令后,糜竺也抱着妹妹离开了这里,糜诚还在家中急着等着自己的消息呢。

出外打探消息的牛金闷闷而归,坐在了一旁不发一言。

“怎么样了?”老乞丐坐到一旁问道。

“人都走了,里面抬出一具尸体,盖着白布……”

老乞丐跌脚的失神道:“死矣,死矣……”

牛金的眼睛有些红,问道老乞丐:“那咱们怎么办?整个城都下了咱们的通缉令,咱们被困在这,早晚也是个死,可是又出不去。”

老乞丐思索片刻,突然一笑:“这点事情还拦不住爷我。”

一连两天,随着糜家的离去,事情也松懈的告一段落。

这天傍晚,看义庄的老头又醉醺醺的回来了,他是一名老鳏夫,无儿无女,又喜好喝酒生事,岁数渐大却一事无成,还好族中在洛阳城还是大族,他辈分又高,族里便给他找了这个看义庄的差事,他天生胆大倒也不怕。遇到有些钱银的家庭来认领尸体倒也不会缺了他这类人的钱,也算自得其乐过得逍遥快活。

一进门的他就感觉脑袋上闷闷一砸过来,头晕的厉害,软软倒下之际吓的心都快飞了出来,他以为义庄的尸体“诈尸”而起袭击了他,在晕厥之际,他只要祈求漫天神佛,包括那来汉朝不久的番僧的神都求了一遍,只求“他们”不要吃了自己。

袭击他的自然非鬼怪,而是牛金一伙人,老乞丐扔下了棍子,虽然作为乞丐比一般人耐饿,但是连饿了两天就靠水和草根树皮充饥也让老乞丐他们手脚打软。

老乞丐一挥手:“把门关好,拖进去绑着!”

一群乞儿费力的将老头搬进了院子,牛金解下他裤腰上的钥匙,打开了一旁一个偏院的门。里面飘出来有些作呕的气味让众人苦水都快吐出来了。

义庄的尸体一般都不是正常死亡的尸体,在这座人口百万的城市,死亡自然是每天有的事情,渐渐动乱的时局使得意外死亡的人激增。巡逻的士卒几乎每天都能在护城河里、阴暗的角落、暗沟中发现尸体。

破案?破案是不可能破案的,距离世界上第一部系统的法医学著作《洗冤录》被宋代法医宋慈写出来还差近一千年呢!

通常这样的尸体便被运到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义庄之中,过几日没有人来认领,就让义庄的人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去。

还有些因为疾病暴毙的尸体,家人不敢收留同样也放在了义庄之中。义庄就如同现在的火葬场一样具备同种职能。

老乞丐撕下衣袖让众人掩好口鼻一众人在半夜摸进了这里也是有些渗人。走在前面的狗蛋走着走着,突然触摸到了一个阴冷的东西,孩子吓的一回头,一个草席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尸体艰难的长着大嘴,惊恐的不知道呼喊着什么。他的手臂被人折断,已经僵硬的不能回位,所以被狗蛋碰到。

狗蛋正好和尸体对视了一下,顿时七魂跑了六魂吓的要叫出来,还好牛金眼疾手快,捂着了他的嘴严厉的斥责道:“不要叫!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叫,你叫我们都要没命!”

狗蛋呜呜的点了点头,收回了眼泪,牛金这才慢慢放开狗蛋。

老乞丐的目标就是里面的棺材。在义庄,人死后也是等级分明的,身上还带着些浮财和值钱的能睡薄皮棺材,身上什么都没的只能睡草席了。

老乞丐揭开了几个棺材,几人强忍着不适将里面的尸体搬运出来。

老乞丐又吩咐牛金道:“你们找些好点的衣服扒下来,去换洗了吧!”

“啊?要穿死人的衣服?”牛金有些不乐意,毕竟这种事有些忌讳。

“蠢!等咱们混出洛阳城后,还不知外面怎么样,如果在外面还要抓我们,穿这些衣服好歹能装一下!搭把手!”瘦的根猴一样的老乞丐一个人搬不动一个棺材。

几人把棺材抬到了外面的一个拉车上,老乞丐走到了昏迷的义庄老头身边,伸手就扒了他的衣服。

当然,他不是要猥亵人家,义庄固定有任务将尸体扔去城外的乱葬岗,老乞丐准备模仿这个老头偷偷的溜出城外就能逃出生天了。

老乞丐仔细端详着老头的样貌,凭借着简陋的工具就模仿着老头一些特征。

牛金拔下几套衣服就要和众人换上,老乞丐一看连忙阻止道:“拿去煮洗了!去去晦气,还有你们这些泥猴,前部洗吧干净!”

牛金挠了挠脑袋,众人还是听着吩咐去做了。

老乞丐也弄好了,头上戴上一个有些破旧的草帽,咋一看还真像,他坐在了地上,数着时间,看着一伙孩子在热水里小声的嬉戏打闹,老乞丐微微一笑,心中默默的念《道德经》祈祷自己这次一切顺利,静静的等着天亮的到来。

“荡荡……”打更人的梆子声惊醒了老乞丐,他听着打更的时下,数了数。寅时了,也就是古代五更的时候(3点到5点的时候)。

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卯时,也就是黎明刚刚破晓,城门该打开的时间了。老乞丐一一叫醒了乞儿们。

衣服晾了一晚上,也基本干了,老乞丐让众人钻进棺材,虽然有些挤,但是都是孩子也还能忍忍,自己昨日掏出几个小洞,虽然憋闷,但是不至于不能呼吸。

老乞丐将草帽扎紧了些,低着头咬牙吃力的一晃一晃将推车拉出了大门。

成败在此一举!

老乞丐掐着脚步往前,走早了,怕是兵丁要验看,走慢了,怕是人多僵在那被人认出就不好了。老乞丐到巷外贴着的通缉告示,里面有他的画像。他头低的更深的埋头往前拉了。

老乞丐终于来到了城门口附近,索性门口的人还不是很多,轰隆一声,沉重的大门刚好要打开了!来的正是时候,老乞丐心中欢喜,加快脚步走到前面。

轮到老乞丐,兵丁拦着:“站住,后面拉着什么的?”

老乞丐点头哈腰的递过了一张义庄的腰牌道:“俺是城南义庄的,这些都是尸体。”

“城南义庄怎么到我们城东出来?你要不说个所以因来,嘿嘿!”

老乞丐走向前一步隐秘的塞进了一些钱到士兵手心,这些还是他从老头房内找到的,老乞丐笑着道:“有些瘟死的家人说要葬在城东的族里的坟地,大爷还求个方便。”

“什么?瘟死的?”士兵吓得钱都要扔回去了,连忙掩住口鼻躲到一边:“去去去,快滚!真晦气!”

老乞丐微微弯了腰,拖着棺材看着越来越亮的门洞子,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就要逃出生天了!

(本章完)

第138章 小权小贪(3000字)

“站住!让开,快让开!”后面有人在叫喊道。

老乞丐慌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停住脚步,继续快步的往前走去。

后面的声音越催促越急,兵丁走过来直接叫住了老乞丐让他靠边等待。

老乞丐虽然心急,但是也不敢往前跑,车中还有一伙孩子,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洛阳城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一支车队,庞大的车队前面不仅有牛马拉着,还有为数众多的力夫,庞大的群体里,车上的东西光明正大的堆在那里,巨大的木制构件使得从来没有见过的洛阳城百姓议论纷纷,啧啧称奇。

有人说是宫殿、有人说是桥梁。终于有模糊的“知情者”说这是一种车。

“车?”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要么坐人的马车,要么拉货的推车。

这么大的构建,而且还有那些精细,十分零散的小部分,这样做出来的车子恐怕颠不了几下就要散架了。

“嘿哟、嘿哟!”

老乞丐也不由得看好奇看了一眼车上的物件,“真大!”老乞丐喃喃自语。

车队的一人无意中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都充满了震惊!

老乞丐直接转过头面前墙壁,心中祈祷道:“不要认出我,不要认出我!”

车队中的那人兴奋不已,他原本是一名乞丐,靠着同福客栈的施舍高兴的倒卖过着小日子,现在可好,自己的美梦全部破灭了。

现在愁眉苦脸的被强征的来当苦力,殿下也没有虐待他们,待着他们好吃好住,虽然哪有懒洋洋的日子舒服啊,不过他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城洞子门口,似乎和殿下还有些瓜葛,自己检举他,也算报答了殿下的恩德。

“大人,大人!”他放下了拉绳。兴高采烈的跑到一旁的侍卫面前。

侍卫看着他一脸不悦道:“之前又是拉肚子、又是这疼,那疼的,现在又怎么了?”

殿下要大家将这些乞丐当平民看,不可将他们视作奴隶,前几日又是洗澡,又是将他们衣不蔽体的衣服都换成好的,还给他们准备被褥,虽然睡的是大通铺,还没让他们干活呢,就倒贴了一笔,他们每天起来也要和护卫一起出操,但是对比以前的生活已经是天上人间了。

但是惰性是有一段时间的要调教的,他们好奇的每天和侍卫“出操”,惊讶的发现领头的居然是刘辩殿下!

关于“出操”,据殿下说此法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殿下都每天风吹雨打不动的出操,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所有人先列队跟着队形不散的绕着道馆的围墙跑十圈,而殿下年级尚小,所以暂时先跑三圈,然后殿下再带着所有的人开始出操,按照分布好的阵型,第一节:伸展运动……

没错,就是后世所有中小学生必做的“广播体操”!

开始大家还很有意见,公达先生看到后却十分赞扬,钟繇有些不解的问道:“公达觉得殿下此法何意?”

“练兵之意也!”

“哦?”钟繇没有看出哪里有练兵的意思。

“长跑即为训练耐力,列队则操练排兵列阵,做操既为步伐一致,同时前进就能组成方形阵,同时开弓就能齐射敌军,能指挥这样的军队必然能如使臂膀,挥洒自如。”

喵喵?刘辩可没有想这么多,他真的只是想锻炼身体,古代君王平均年龄只有四十不到,虽然也有很多政变和动乱引起的,但是英年早逝,一病不起的壮年皇帝真的不是一个两个,夙兴夜寐,始皇帝每天改的奏章有几百斤,朱元璋事情巨无大小都要亲自批复,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春夏秋冬,无一日停歇,朱元璋的这句诗倒是很好的概括了皇位是个比程序猿是更高风险的青春“职业”。

刘辩自己还想活久一点,重活一生,他比任何人都早慧,不要别人提醒他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古代的延年益寿的东西都是“不传之秘”。

后世人通过遐想编排着彭祖等寿命悠长的人,而这类人大多是方士和道士,他们打着这样的旗号坑蒙拐骗,大户人家还偏偏趋之若鹜,权力是多么美好让人迷醉的东西,谁不想多活几年能死死抓着不放呢?

所谓的海外仙岛的徐福,所谓的安期生的栾大,居然还骗得汉武帝将已孀居的卫长公主嫁给栾大,可谓是方士顶尖的高手了。

又扯远了~ε=(′ο`*)))

乞丐义正言辞道:“大人,小人看到了一个逃犯就正在门洞里那边,似乎正是几日前绑架糜家大小姐的同犯,小人一看到就立马敢来禀报给您了,殿下不是说了么?军民鱼水一家亲。”

“哼,好小子,大字不识一箩筐,没几天就会拽词了,带我过去看看!”

“诺!”乞丐兴奋领着侍卫往前。

老乞丐偷偷撇头一看,两人正指指点点自己,还往自己走来,老乞丐心急如火,赶快使劲把棺材板推开!

侍卫一看不对劲,立马拔刀出来指着老乞丐道:“别动,干什么的,所有人抓住前面的那个!”

老乞丐终于一把推开棺材板,对牛金他们狂喊道:“快跑!分开跑,能跑一个是一个!”

说完,老乞丐转身奔向了侍卫,赤手空拳的冲了上去就抱着侍卫的大腿,任其踢打也不松开。

牛金一听就知道坏事了!

他赶忙跳出棺材,直接就往来往的车子底下钻!

“拿下!拿下,全部拿下,一个也别放跑!”侍卫举刀要砍,想了想,让几个士兵架开了老乞丐。

七八个乞儿一下子就被抓住了一半,剩下的几个一看也逃不掉,毅然决然的缠着追捕的士兵,对着牛金道:“牛哥,快跑,快跑,不要管我们!”

牛金爬过车底,众人以为他要往城外跑,急忙布阵抓他,谁知道他刺遛一声向猴一样就反方向的往城内窜。站在了护城河边就要跳下去。

“你再跑,我就把这老头当场杀了!”侍卫提着五花大绑的老乞丐急道:“好好和殿下招认罪行,殿下宽厚,不会判你们死罪的!”

“我怎么才能信你们!”牛金眼中满是仇恨和不信任。

“你问问这些乞丐,他们贪了殿下产业的东西,殿下怎么对他们的?说。”侍卫一脚踢在了举报人的屁股上让他走向前。

举报人走前了两步,挠了挠头道:“牛儿,是我,以前抢你饭的王富贵,俺们在这虽然当苦力,但俺们除了苦力又会干啥呢,但是餐餐都馒头吃,殿下说我们都算他的雇工,还说要给我们发工资,别走了,向殿下好好说,殿下很好说话的。”

“我不信!”牛金的怒吼道,他吃过太多人的亏了自然不相信之前抢他饭还打过他的王富贵。

老乞丐艰难的抬头看了看,他摇头突然道:“算了,牛金,回来吧,别走了,回来吧,要杀要剐由他们,烂命一条,听天由命了……”

牛金的眼神闪动了几下,默默的走了过来,由侍卫捆绑着手。将他们绑在车后面就这样一起赶到了城外,朝着孟津县走去。

“好了、散了散了,要进城的赶快!”士兵维持着秩序驱散着一旁叽叽喳喳大惊小怪的妇人,不一会,城门就很快的恢复了平津,就如往常一样。

侍卫他们也没有赶,只是绑着老乞丐他们一起走,老乞丐看着牛金闷闷不乐的闷头走,默默的走到他身边道:“别傻了,跑不掉的,城头上的大黄弩都指向了你,你跳水里也九死一生,别想了,要死的话,咱们爷们就死一块作伴吧。”

老乞丐并不是危言耸听,在汉代,绑架人质勒索钱财可是重罪!之前就活生生的发生了一起案例。

光禄大夫乔玄的小儿子独自外出玩耍,不曾想遭到三个拿棍棒的歹徒劫持,他们让乔玄拿钱赎人,否则就撕票。乔玄这个后世误传为二乔之父的当过三公的宰辅,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他又岂会答应几个歹徒的要求呢?

不一会,司隶校尉阳球率领河南尹、洛阳县令和众衙役,将歹徒团团围住。阳球等人担心歹徒伤害到的儿子,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想办法与他们周旋。乔玄见状,大声地对阳球斥责道:“犯罪的人没有人性,我怎么能因为一个儿子的性命而纵容了国家的罪犯!”

阳球无奈,只得下令攻击。歹徒狗急跳墙,索性杀了乔玄的儿子。经此变故,乔玄悲痛欲绝,但他还是请求灵帝刘宏诏令天下:“凡是有劫持人质的,一律格杀,不得拿财宝赎回人质,让罪犯有利可图。”

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得知真实情况的牛金笑着点点头道:“那咱们就死一起……”

车子走的不快,但是一脚一脚的走最开始走不动的倒是他们这伙乞儿,他们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早已饿的成为了软脚虾,早上的武勇现在就想戳破的气球。

看着他们走的蹒跚不已,老乞丐如实告知了他们的情况,侍卫无可奈何,怕他们还没走到孟津就拖死几个没办法交差,就把他们全部绑好扔到了车子上,让他们跟着车子一起坐着过去。

王富贵吭哧吭哧一边拉着车一边打趣道:“哎,现在可真好,刚刚还是通缉犯,现在就能坐殿下的车,牛儿,以后富贵了别忘了我啊!”

牛金不知道王富贵哪来这么唔定他们不会死,探出头来叫道:“要不我们两来换换?我来干苦力,你来当这个通缉犯?”

王富贵缩缩脑袋,不敢说话,周围的人哈哈的笑话起他来了。

(本章完)

第139章 诸葛连弩(3100字)

漫长的车队的那头是翘首以盼的孟津百姓,所有人都知道了刘辩殿下答应大家会送来安装能够运水的车子“翻车”。

刘辩的车队已经提前停在了清水村旁,刘辩并没有下车,而是在车上招待着一早便赶来的毕岚。

“谢殿下茶!”毕岚笑盈盈的接过了刘辩递过来的杯子。

毕岚品了一口,闭上眼睛享受道:“锦屏山的新茶,殿下可真会享受。”

相传茶的发现,最早是炎帝神农,距今近五千年。有文字记载的茶事,见于汉朝文学家王褒的《僮约》“武阳买茶”,距今两千多年。(ps:有位朋友和我争论说汉代的时候应该没有茶,起码到唐代才有,额……)

锦屏山是巴蜀要冲阆中城南的屏障,因“花木错杂似锦,两峰连列如屏”,故人们通常都叫锦屏山。

三国时,阆中从巴西郡独立出来,郡辖阆中、南充国、西充国、安汉4县,蜀汉司隶校尉张飞出任巴西太守,镇守阆中达7年之久。

“啊哈哈,还是毕公见多识广,可没几个人知道此茶来自阆中,知己难寻啊……”刘辩笑道。

他和毕岚的关系说是投效,不如说是合作,毕岚虽然在宫中势力不大,但是他的发明和他所掌握的少府是刘辩欲罢不能的需求。

在和毕岚做了几次生意之后,毕岚却在一天主动投效了刘辩,试探再三,毕岚也没有做出什么要害自己的事情,并且解决了刘辩几次燃眉之急的问题,京师洛阳可是充斥着牛鬼蛇神,自己的同福客栈起步的时候单单是因为刘辩的关系一直这样平安无事,红红火火?

就拿宦官集团来说,之前说过所有得势的宦官,宫中的中常侍,都荫封了几个亲戚、门生,以他们操控地方对抗庞大的门阀世家士大夫阶级,这群人的可是稂莠不齐,没少有狗腿子想过打同福客栈的心思,就算刘辩要拍苍蝇,天天嗡嗡嗡自己也要烦死,而且打了老的,势必会引来后面占时得罪不起的大老虎,都是毕岚躲在幕后一手解决这方面问题。因此刘辩这才按下心思,和毕岚达成亲密的合作。

“托殿下的福,老奴最近也可算是神清气爽了!”毕岚笑道。

刘辩放下杯子相问道:“哦?看来毕公得了什么好事?看起来不可小虚啊!”

毕岚摆摆手,笑着道:“也不瞒殿下,铸钱的事情已经出了眉目了。”

“哦?”刘辩一转眼珠,不确定的问道:“是之前父皇命令杖毙的两个小黄门?”

毕岚有些惊讶:“没想到殿下消息也如此灵通啊。”

这是刘辩自己笼络到的中常侍的消息,尚药监虽然油水不多,但是人吃五谷杂粮,怎能不生病呢?而这个病或者是被“病”了,尚药监通过诊断通常能够一窥其中的隐秘,这也是刘辩插手亲自笼络高望的意义。

刘辩嘿嘿的笑道:“推测,推测,最近两个被杖毙的小黄门听说都是刚刚被提拔上来颇受宠爱的,怎么可能因为晚上巡夜怠慢这种小事被父皇要求直接杖毙,明眼人都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殿下天资聪慧啊!”毕岚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句,随后冷笑道:“开源赚钱本来就是少府存在意义!若是这样,老奴倒是不会说些什么,可是讨了陛下的欢心还要咱家背这口黑锅,哼!那几个小子还嫩点,死了活该!”

刘辩默然,自己非要挤上这台世界最顶级的赌桌,那就必然要有丢了命的觉悟,现在还坐在这个桌子上的赌客谁不是压过自己的命呢?

包括自己也一样,刘辩无数次梦到自己悲歌道:“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蕃。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遂眼睁睁的不受控制,喝下了手中的毒酒,腹痛毒发七窍流血而死,每到这时,刘辩都半夜惊起,浑身大汗淋漓。

“些许一二,敢进上如此猖狂之言,也可谓之为大胆包天之徒。”刘辩嗟叹的说着评价。以其说是嗟叹的语气,不如说是庆新。

若是真的在针尖上削铁,发行这样缺斤少两的“小钱”必然如同董卓进京后发行的董卓小钱般对整个大汉,尤其关中地区的经济打击是毁灭性的。史料记载了董卓小钱发行后的状况:“谷一斛至数十万,自后钱货不行”。随着五铢钱的流通衰退,商品交易竟然直接衰退到了转向以物易物的形式。

就算毕岚不制止,刘辩必然会出手强力狙击这种事情的发生!因为现在大汉最有钱的人之一就是刘辩他自己,若是发生了这种劣币逐良币的事情,首当其冲的就是刘辩自己!

屁股坐哪头就为哪头说话,古今中外很少有人能背叛自己的阶级,太祖是让我很敬佩的人。

毕岚呵呵一笑,拿起手中精美难得一见青瓷杯子一边观赏一边冷冷道:“这胆大包天之徒怎么敢如此猖狂呢?还不是那两位的门徒,那两位垂涎少府的利益。哼!就算我是条守户的老狗,也会嘶着牙咬下他几块肉!”

那两位?刘辩瞬间了然,在宫中能称得上是捆绑起来全心全意合作的势力最庞大的两位不就是十常侍之首张让和赵忠吗?

没想到这两位把注意打到了张让和赵忠的身上,刘辩看到了似乎是铁板一块的宦官集团其中的越张越大的裂缝。

毕岚代表是扶持汉灵帝上位的旧宦官集团势力,而张让、赵忠是在清洗了曹腾、曹节、王甫后被刘宏宠幸的新宦官。

两者并不融洽,只是面的共同的敌人不得已抱团取暖。他们会互相下绊子,甚至是敌对的!

中常侍侯览的死是最好的例子!熹平元年(172年),有司举奏侯览专权骄奢,下诏收其印绶,随即自杀身亡。其阿附者皆免官。

同为宦官集团的诸位大佬却默默的冷眼看着那些个“有司”检举着侯览的罪过,看着十常侍的一员,一个族就这么消散在了空气中,呵呵……

两人都默默的盘算自己的事情,不说什么话了,寥寥的茶香顺着水的雾气幽幽的飘起,这时,车外的喧闹打破了这片宁静。

饶文在车外跪拜的请示道:“殿下,运输翻车的材料已经到了,接下来的事情还请殿下明示。”

“稍等一会!”里面的声音传来。

马车中一前一后的走出刘辩和毕岚。

刘辩微笑的示意拱手的毕岚走上前发号施令,这份荣耀应该是属于他自己的,刘辩拿了,自觉受之不武。

毕岚楞了一下,心中大为感动,从古至今便是如此,做出成绩是上司的,而出的黑锅永远是下属的,刘辩这份大度可是不少领导少有的闪光点。

“这是龙骨翻车的发明者,也是大汉的掖庭令毕岚毕公公,现在所有人听毕公吩咐,他说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公公?吓!还是个大太监!”

“没想到发明这个东西的人是个宦官,诶,估计不行,殿下估计受了这个宦官的忽悠……”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宦官的父子兄弟、宾客门徒或没有治理才能,或为了压榨钱财把地方搞得一团乱糟,这是宦官集团民心尽丧的重要原因!百姓们也还没看到真实的效果,一听是宦官发明的就直接用脚投了反对票,若是没有刘辩在这,他们甚至会一哄而散,不再来帮忙。

中国的政治是感性的,就算到了现代社会也是如此,所有人都会认为,一个众所周知品德高尚的人不屑于或者不会去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反而,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就算他出狱后改过自新,社会不会给他工作,所有人都会拿有色眼光看你,甚至,蔓延到你子女的身上。

毕岚看着下面的大家的状况有些丧气,刘辩却把扩音的话筒递了过去:“毕公,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让百姓看到了真实的效果,他们必然会站在你这边来。”

毕岚也不是个小孩子了,定了定神,感激的看了刘辩一眼,接过了扩音的话筒,对着下面直接命令道:“现在听我的吩咐,先把最大的的龙骨拿下车,然后……”

凉州金城郡,因初次在这里筑城时挖出金子,故取名金城。此外,还有一种说法是依据兰州城群山环抱,固若金汤,因此取“金城汤池”的典故,命名为金城。

一身县吏服装的张绣在府中打熬着身体,他所连的硬铁枪,走的刚猛的路线,力气小了威力也就随之小了。

一身英俊的外表,却有着一身爆发力极高的肌肉,张绣舞者长枪直刺着院中的靶子,一下一下都带着斯斯劲风,硬皮覆盖的靶子被戳出了深深的洞,张绣大喝一声,运起全身的力气,以充满硬汉的姿势竟然一下把靶子穿透,张绣搅动着几下,把靶子搅动得粉碎,抽出了长枪,寒芒依旧,只是饥渴难耐,风闻空气中残响的金戈铁马。

张绣拿着一块布擦着裸着上半身的汗水:“哎也不知师父怎么样了……”

(本章完)

第140章 巧妙奔逃(3000字)

童渊在得知鲜卑人大举西征之后,就留下了枪法,自己偷偷潜出高度戒备状态的汉朝边境,来到了孤雁大漠的西域,但是在成千上万的鲜卑骑兵的保护下,童渊根本没办法出手,尤其和连这个人怕死的要命,他自己就没有走出鲜卑本部骑兵保护的一步。

弄得童渊根本无法找到机会,童渊不怕死,怕的只是死了,还没有杀死鲜卑的单于。

在目送鲜卑人踏过贺兰山后,童渊失落的泱泱的调转马头。

“哐噹!”张绣家的院子门一阵呻吟。

“谁?胆敢强闯我的府邸!”张绣大怒,挺枪走过来,再怎么说也敲个门再进来吧,踢门强闯是什么意思?

“绣儿……是我。”门口的那人脸色惨白,左手扶着墙,右边胳膊被绑扎的牢牢的,但还是隐约渗出了发黑的鲜血。

“叔父!”张绣看到那人惊呼道,一把将兵器扔下,小心搀扶住张济。“怎么搞出这样,快进来!”

张济的官职可是没有受任何人的荫封,全靠自己实打实的在战场上拼杀得来的。这样的一个老油子(身经百战)的军官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张绣将张济搀扶回房中,刚刚坐下,张济又一阵猛烈的咳嗽。

张绣紧张的问道:“叔父,你是不是胸口还受了伤?”在这个医学匮乏的年代,胸口这样重要器官部位受伤那真的就是看老天爷赏不赏一条命了。

张济舒缓了一会,摆摆手:“护心镜挡了一命,胸口只是有些青淤。”

“叔父,不就只是祖厉长求援么?叔父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一大早,张济就被郡守派的人急急的叫去,原来金城郡治下的祖厉又爆发了与西羌与汉人的纷争,祖厉是金城的重镇之一,位于金城西北方向,同样也是金城最重要的对外贸易点所在。

通常若是几百人的羌乱,祖厉长自己就可以解决,但是作乱的羌人部落不知道从那呼朋唤友叫来了上千人!祖厉告急,张济等人也义不容辞的统兵出征,准备剿灭作乱的西羌!张绣之前还兴高采烈的想让张济带自己出征,但是被张济严词拒绝。

张济出征后,为了不被人偷袭空虚的后方,郡守命四门紧闭,无奈的张绣只能回到家中继续练习枪法。

“哎!一时大意。”张济锤着自己的大腿悔恨万分:“包围祖厉的根本不只区区上千羌人,他们是鼎鼎有名的烧当羌,足有六千多人!”

“烧当羌!”张绣也有些动容。

在汉羌百年的凉州内乱中,凉州人也渐渐的揭开了羌人一些部落的神秘面纱,烧当羌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最强的羌部之一!烧当羌,古羌人一部。以无弋爰剑的十八世孙烧当为名。

无弋爰剑是羌人的先祖,春秋战国时期,他被秦虏为奴隶,在秦地,爰剑逐渐学会了犁地、播种、收割、打碾等农业技术,后来他趁隙逃亡,大难不死之后,爰剑将从秦人那里学来的农业生产技术传授给羌人,引导羌人进行农耕生产。从此河湟地区农业发展、牧业繁荣,羌人生活有了明显的改善,部落也日益强大起来。

因为羌人称奴隶为“无弋”,首领称“爰剑”,故称无弋爰剑。

在王莽末年、更始时期、隗嚣时期,烧当羌不断侵入内地。烧当的玄孙滇良死后,儿子滇吾继立。滇吾继位后,该部落日趋强盛。

之后更是和汉军屡次交战,虽然屡次被打败,但是时常叛乱和劫掠,138年十月,烧当羌首领那离等率领三千余骑兵,入侵金城郡,被护羌校尉马贤击破。

护羌校尉相当于总领羌人事物,就好比现在军分区总司令,139年四月初八,马贤率军讨伐烧当羌,将那离斩首,斩杀和俘虏烧当羌一千二百余人。

141年,马贤在射姑山会战中烧当羌新首领且冻伏击阵亡,马贤和他的两个儿子全都战死。烧当羌从此更是气焰嚣张,虽然其后被段熲摩擦在地上教做人,但是烧当羌的强大已经是毋庸置疑的。

就算到了后来,十六国的后秦就是烧当羌的后裔。

“当我们反应过来下令撤退的时候,烧当羌已经派小部队前来牵制我们,最后不得苦战一场才得以撤回。”

“那祖厉怎么办?”张绣有些闷闷的问道。

“郡守已经向刺史大人求援,想必过不了多久,增援的军队就会赶来,现在我们只有坚守不出,若是被攻占了金城,后果更是不堪设想,祖厉、只能靠他自己自求多福了……”

“绣儿,情况紧急,若是烧当羌攻打金城,那你也要上阵守城了……”张济拍了拍张绣壮实的肩膀。

张绣却没有一点害怕,反而兴奋道:“真的么?天天待在家里早就没劲了,我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我要让羌人知道,金城还有张绣我这号人物!”

张济看着自信满满的张绣摇头一笑,手一下摸到了自己满嘴络腮的胡须,看着嘴角只有浅浅绒毛的张绣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喔!”青水村的乡亲们乃至整个乡枔的百姓看着造好的翻车将大河的水源源不断的运送到干涸的水渠发出了巨大的欢呼!这喊叫声惊天动地,饱含了乡亲们热切的喜悦之情。

不少百姓的热泪盈眶,向着毕岚、向着刘辩真心实意的下拜,感谢刘辩他们给他们带来的这个神兵利器!

他们的田有救了,他们的庄稼保住了,那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也就不用像漂泊在惊涛骇浪的海上的浮舟不知什么时候被拍个粉碎!

小农们的家庭太容易破碎了,若是田地干旱,必定会造成粮食歉收。粮食歉收必定养不活一家老小,养不活一家老小,要么有些人要被饿死,要么就被迫卖地,再实在无地可卖,小农要么沦为了豪强的佃户,要么只能逃荒成为了流民。成为流民还是要饿死,那就只有造反了。

就是在这样一次一次的积累中,一个又一个王朝的宿命由此被终结。

汉人的愿望永远都是简单的,老婆孩子热炕头。能把这三样都满足了,百姓就会顺从着这位统治者,哪怕这位统治者是外族人!甚至是日本人!

否则,就算他是秦皇汉武,百姓也会用脚投票,让你滚下台!

“老朽代全村百姓谢殿下活命之恩!”老里长带着全村的村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向刘辩磕头。

刘辩扶起老里长,温言道:“吾只不过顺手而为之。要谢的话,就一定要谢毕公公,若不是毕公发明了这项器物,我也没有通天的本事挽救大家的田。”

老里长一听,转头就向毕岚行大礼跪拜:“多谢毕公公!小人真是瞎了眼,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说了几句毕公的坏话。如今眼见为实,见到毕公真正的模样,老朽该死,该死!”

说着,老里长竟然一下一下的在扇自己巴掌,毕岚看到大惊失色,这光天化日之下,这要是被那些御史、议郎看到定然断章取义,参自己欺压百姓一本。

毕岚连忙拦着老里长,胖乎乎的毕岚看着全村百姓真切的感谢眼神,原本早已冷却的心突然就不知从哪冒出一股热乎劲。

毕岚扯着公鸭嗓子细心安慰着以前从来都看不上眼的一个区区如蚂蚁的老里长。众人一口一个毕公真心实意的叫着,公,可不是谁都能称公的,古代只有三种,一种是有公侯伯子男中公爵的人,而汉代封爵仅有王、侯两级,所谓“大者王,小者侯”,其他均废。所以只有当过太尉、司徒、司空这样“三公”者或者是大将军开府者才能谓之为“公”。

第二种是德高望重或富有才学的老者,如黄石公;

第三种,敬辞,表示尊敬,如明公。

毕岚都不靠着前两者,是切切实实的敬仰他才给予毕公这样的称谓,之前被天下冠宇这样称谓的太监还是蔡伦。再之前,就没有了。

不好意思,最近工作很忙,而且到处检查,忙到奔溃,见谅,见谅。

(本章完)

第141章 绑架者死(3200字)

童渊在得知鲜卑人大举西征之后,就留下了枪法,自己偷偷潜出高度戒备状态的汉朝边境,来到了孤雁大漠的西域,但是在成千上万的鲜卑骑兵的保护下,童渊根本没办法出手,尤其和连这个人怕死的要命,他自己就没有走出鲜卑本部骑兵保护的一步。

弄得童渊根本无法找到机会,童渊不怕死,怕的只是死了,还没有杀死鲜卑的单于。

在目送鲜卑人踏过贺兰山后,童渊失落的泱泱的调转马头。

“哐噹!”张绣家的院子门一阵呻吟。

“谁?胆敢强闯我的府邸!”张绣大怒,挺枪走过来,再怎么说也敲个门再进来吧,踢门强闯是什么意思?

“绣儿……是我。”门口的那人脸色惨白,左手扶着墙,右边胳膊被绑扎的牢牢的,但还是隐约渗出了发黑的鲜血。

“叔父!”张绣看到那人惊呼道,一把将兵器扔下,小心搀扶住张济。“怎么搞出这样,快进来!”

张济的官职可是没有受任何人的荫封,全靠自己实打实的在战场上拼杀得来的。这样的一个老油子(身经百战)的军官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张绣将张济搀扶回房中,刚刚坐下,张济又一阵猛烈的咳嗽。

张绣紧张的问道:“叔父,你是不是胸口还受了伤?”在这个医学匮乏的年代,胸口这样重要器官部位受伤那真的就是看老天爷赏不赏一条命了。

张济舒缓了一会,摆摆手:“护心镜挡了一命,胸口只是有些青淤。”

“叔父,不就只是祖厉长求援么?叔父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一大早,张济就被郡守派的人急急的叫去,原来金城郡治下的祖厉又爆发了与西羌与汉人的纷争,祖厉是金城的重镇之一,位于金城西北方向,同样也是金城最重要的对外贸易点所在。

通常若是几百人的羌乱,祖厉长自己就可以解决,但是作乱的羌人部落不知道从那呼朋唤友叫来了上千人!祖厉告急,张济等人也义不容辞的统兵出征,准备剿灭作乱的西羌!张绣之前还兴高采烈的想让张济带自己出征,但是被张济严词拒绝。

张济出征后,为了不被人偷袭空虚的后方,郡守命四门紧闭,无奈的张绣只能回到家中继续练习枪法。

“哎!一时大意。”张济锤着自己的大腿悔恨万分:“包围祖厉的根本不只区区上千羌人,他们是鼎鼎有名的烧当羌,足有六千多人!”

“烧当羌!”张绣也有些动容。

在汉羌百年的凉州内乱中,凉州人也渐渐的揭开了羌人一些部落的神秘面纱,烧当羌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最强的羌部之一!烧当羌,古羌人一部。以无弋爰剑的十八世孙烧当为名。

无弋爰剑是羌人的先祖,春秋战国时期,他被秦虏为奴隶,在秦地,爰剑逐渐学会了犁地、播种、收割、打碾等农业技术,后来他趁隙逃亡,大难不死之后,爰剑将从秦人那里学来的农业生产技术传授给羌人,引导羌人进行农耕生产。从此河湟地区农业发展、牧业繁荣,羌人生活有了明显的改善,部落也日益强大起来。

因为羌人称奴隶为“无弋”,首领称“爰剑”,故称无弋爰剑。

在王莽末年、更始时期、隗嚣时期,烧当羌不断侵入内地。烧当的玄孙滇良死后,儿子滇吾继立。滇吾继位后,该部落日趋强盛。

之后更是和汉军屡次交战,虽然屡次被打败,但是时常叛乱和劫掠,138年十月,烧当羌首领那离等率领三千余骑兵,入侵金城郡,被护羌校尉马贤击破。

护羌校尉相当于总领羌人事物,就好比现在军分区总司令,139年四月初八,马贤率军讨伐烧当羌,将那离斩首,斩杀和俘虏烧当羌一千二百余人。

141年,马贤在射姑山会战中烧当羌新首领且冻伏击阵亡,马贤和他的两个儿子全都战死。烧当羌从此更是气焰嚣张,虽然其后被段熲摩擦在地上教做人,但是烧当羌的强大已经是毋庸置疑的。

就算到了后来,十六国的后秦就是烧当羌的后裔。

“当我们反应过来下令撤退的时候,烧当羌已经派小部队前来牵制我们,最后不得苦战一场才得以撤回。”

“那祖厉怎么办?”张绣有些闷闷的问道。

“郡守已经向刺史大人求援,想必过不了多久,增援的军队就会赶来,现在我们只有坚守不出,若是被攻占了金城,后果更是不堪设想,祖厉、只能靠他自己自求多福了……”

“绣儿,情况紧急,若是烧当羌攻打金城,那你也要上阵守城了……”张济拍了拍张绣壮实的肩膀。

张绣却没有一点害怕,反而兴奋道:“真的么?天天待在家里早就没劲了,我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我要让羌人知道,金城还有张绣我这号人物!”

张济看着自信满满的张绣摇头一笑,手一下摸到了自己满嘴络腮的胡须,看着嘴角只有浅浅绒毛的张绣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喔!”青水村的乡亲们乃至整个乡枔的百姓看着造好的翻车将大河的水源源不断的运送到干涸的水渠发出了巨大的欢呼!这喊叫声惊天动地,饱含了乡亲们热切的喜悦之情。

不少百姓的热泪盈眶,向着毕岚、向着刘辩真心实意的下拜,感谢刘辩他们给他们带来的这个神兵利器!

他们的田有救了,他们的庄稼保住了,那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也就不用像漂泊在惊涛骇浪的海上的浮舟不知什么时候被拍个粉碎!

小农们的家庭太容易破碎了,若是田地干旱,必定会造成粮食歉收。粮食歉收必定养不活一家老小,养不活一家老小,要么有些人要被饿死,要么就被迫卖地,再实在无地可卖,小农要么沦为了豪强的佃户,要么只能逃荒成为了流民。成为流民还是要饿死,那就只有造反了。

就是在这样一次一次的积累中,一个又一个王朝的宿命由此被终结。

汉人的愿望永远都是简单的,老婆孩子热炕头。能把这三样都满足了,百姓就会顺从着这位统治者,哪怕这位统治者是外族人!甚至是日本人!

否则,就算他是秦皇汉武,百姓也会用脚投票,让你滚下台!

“老朽代全村百姓谢殿下活命之恩!”老里长带着全村的村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向刘辩磕头。

刘辩扶起老里长,温言道:“吾只不过顺手而为之。要谢的话,就一定要谢毕公公,若不是毕公发明了这项器物,我也没有通天的本事挽救大家的田。”

老里长一听,转头就向毕岚行大礼跪拜:“多谢毕公公!小人真是瞎了眼,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说了几句毕公的坏话。如今眼见为实,见到毕公真正的模样,老朽该死,该死!”

说着,老里长竟然一下一下的在扇自己巴掌,毕岚看到大惊失色,这光天化日之下,这要是被那些御史、议郎看到定然断章取义,参自己欺压百姓一本。

毕岚连忙拦着老里长,胖乎乎的毕岚看着全村百姓真切的感谢眼神,原本早已冷却的心突然就不知从哪冒出一股热乎劲。

毕岚扯着公鸭嗓子细心安慰着以前从来都看不上眼的一个区区如蚂蚁的老里长。众人一口一个毕公真心实意的叫着,公,可不是谁都能称公的,古代只有三种,一种是有公侯伯子男中公爵的人,而汉代封爵仅有王、侯两级,所谓“大者王,小者侯”,其他均废。所以只有当过太尉、司徒、司空这样“三公”者或者是大将军开府者才能谓之为“公”。

第二种是德高望重或富有才学的老者,如黄石公;

第三种,敬辞,表示尊敬,如明公。

毕岚都不靠着前两者,是切切实实的敬仰他才给予毕公这样的称谓,之前被天下冠宇这样称谓的太监还是蔡伦。再之前,就没有了。

不好意思,最近工作很忙,而且到处检查,忙到奔溃,见谅,见谅。

(本章完)

第142章 有司(3000字)

钟繇袖着手乐呵呵的看着这样的场景,孟津大治,民心可用也!

身边荀攸慢悠悠的摇着羽扇走到他身边:“此乃汉家君主从未有过之盛况,谁能想得到八岁幼主能做到如此地步呢?”

“甘罗十二而拜相,孔子师事七岁神童项橐。”钟繇笑着道:“主公定计定天下先定关中,八百里洛川,已经够主公当上太子之前折腾了。”

“我们还是要提早谋划此事,”荀攸神情严肃道:“现在虽然形势一片大好,但未是太子,如何变数终究还是太大。主公好像不是很在意,但是为臣之道还是要为主上分忧,早规划此事!”

“嗯。”钟繇深以为然。

在汉家当了太子就拥有了极大的权利,可以被允许拥有类似于朝廷的东宫班底,还有属于太子所管辖的封地食邑,还能拥有一定量的正规的军队。

只有这样,汉家的士大夫才敢真正的下注,嫡长子继承制使得汉家的士大夫是倾心于刘辩,但是党锢之祸后再也没有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插手皇权,这几乎成了一道铁律,插手者死!

所以没有人不开眼的去上表请立刘辩为太子。

但是一旦何贵人的皇后册封完毕,势必会悸动一众人的神经。

而刘辩也需要不同势力人的投效和支持,众人拾柴火焰高,刘辩是改革而不推翻一切重换天日。

“殿下,龙骨水车不仅有这种大型的,同样也还有小型的。”毕岚进言道。

“哦?”刘辩当然知道有那种小型的龙骨水车,他可以方便移动,有利于用于那些崎岖地带的浇灌。

但是在刘辩的财政预算中今年最多支持安装大型龙骨水车,支出的大头在于囤积粮食和新式耕种方式的实验。这几年可以说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无论其后的干旱还是声势庞大的黄巾之乱都对汉朝的基础造成无法挽回的破坏。到了刘宏病死后的那年,更是进入到了风雨飘摇的时代,十常侍与何进之乱,群雄讨董、诸侯混战,大汉的十三州每一寸土地都犁过了战争,从天南打到了地北。

想要安抚民乱、想要恢复秩序,粮食是关键性的东西,在战乱时期,粮食就是钱,粮食就是命。

“咱家少府愿意租与百姓十台小型的水车,当然,百姓要买,咱家也愿意给予折扣优惠价。”

毕岚最近无奈,刘宏大手大脚的“花钱”有进无出的架势让毕岚看的都吃不消,频频的伸手让毕岚不得不不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

“租借?”刘辩点点头,虽然不是心目中所想的赠与几台,但是这倒是非常不错的一个好点子,百姓能够用不多的一点钱保住山上的地,而少府也能从中抽取牟利,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那吾就替孟津的百姓谢谢毕公了。”刘辩拱手道。

“不敢当,不敢当……”毕岚连忙回礼。

刘辩让人唤来钟繇,在沟通了一番之后,钟繇也不由得击掌欢笑道:“此谋甚好也,孟津虽然在大河之边,但是往北就是王屋太行,往西就是大河三峡,此些地方百姓深受浇灌之苦也。”

刘辩摸着下巴,点头道:“此法甚好,应该让全关中的父老都能用上。”

“殿下,不急不急。”荀攸走过来劝阻道:“此等利器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名扬天下!到时再推为顺手推舟,太过心急恐成苛政。”

刘辩有些明悟,官僚阶级的尿性,就算是好事也会变成坏事。一手好牌也会先打四个二带王炸。看看王安石变法,新党推行的保马法和青苗法。在每年二月、五月青黄不接时,由官府给农民贷款、贷粮,每半年取利息二分或三分,分别随夏秋两税归还。将原来由政府的牧马监养马改为由保甲民户养马。保甲户自愿养马,可由政府给以监马或者给钱自行购买,并可以免除部分赋税。

新党虽然在朝中得势,但是旧党在地方依旧是庞大的势力,皇帝听你的,那好,那我就把地方搞乱,让皇帝不得不叫停这些政策。

这些本是自愿的政策,旧党就直接推行为强制借贷!就算你不需要,也要强制你借!利息不是两三分吗?那我就提高到五六分!后期甚至开封城的百姓都为逃避保甲,,出现自断手腕现象。

那些不属于刘辩一条心的关中其他地区的官僚,指不定为了捞钱就这样强制让百姓租借!

这样,不仅让百姓没有减轻负担,更会被加重。

等百姓们看到了事情的好,都愿意来借,都要求来借,那县老爷也不能忽视治下的声音,毕竟,关中那可是世家林立,小小的县官又能吃罪得起几个?

那么,水车和政策就成了刘辩拉拢他们的一张好牌。

“先生此言甚是,甚是!”刘辩眉开眼笑:“不知毕公意下如何?”

“嘎嘎,少府是没有问题的。”少府的规模可以甩刘辩造纸工坊的十条街,作为专门官营的机构,少府掌握着全国的服役的刑徒,这些都是不要钱的劳动力。

毕岚有些赞赏的看了荀攸和钟繇一眼,自己刚提出一个便利,刘辩的家臣就敏感的想到了接力使力把这项事情当做政策给扩张到全关中,而另一个人立马查缺补漏,尽力劝谏,刘辩也欣然纳谏,这正是文人墨客所畅想笔下的名君名臣,起码有那个潜力。

“那毕公和元常先生就商量好具体租借的金额吧。”平民百姓必然出不了多少钱租用水车的,但是他们也可以进行合租,就像现在租用收割机一样,是比好生意的买卖。

“诺!”

老乞丐和牛金他们坐在车旁手上握着大饼狼吞虎咽,刚刚他们被全部放开帮忙做着活,做完了还贴心的发给他们吃食物。

而老乞丐心思复杂的看着那巨大而又细长的“怪物”由两个孩子欢笑的踩踏着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从大河之中吸取着河水倒涌入渠道之中。

“此乃鲁班之妙计否?”老乞丐喃喃自语道。

“人家说是宫中的大太监发明的,哎,要是那年有这样的东西,家里人就不会饿死了……”

“鲁班是谁?”牛金懵懵懂懂的问道。

一边的狗蛋笑话道:“这都不知道,做木匠的都拿鲁班当祖师爷。听说鲁班做的木鸟可以飞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木匠们吹牛。”

“飞?”小牛金眼中满是憧憬。

“当然可以飞起来,只是法子失传了,不过我知道。”一个人搭话道。

“你知道怎么能飞?”老乞丐大惊失色,连忙转头看是谁说话。作为道士的他一直都相信东方海外有仙山,但是苦于隔着大海无法到达,若是谁能飞必定天下震动,天下所有的方士和道士都会用尽全力得到这个法子,以求前往仙山求取仙丹。

“当然!”刘辩笑眯眯道,飞机、滑翔机、热气球,人类在未来探寻未知的脚步并没有停下,而这些可以飞上天空让人们能够像鸟儿一样飞翔的东西自己是都见过的,见过,就能慢慢模拟出初步的该怎么做,也就等于得了其法。

老乞丐紫虚回头一看,这不正是皇子殿下么?老乞丐刚想问的话咽进了肚子里,大呼草民该死,跪拜在那,头深深的埋下。

其他的孩子赶忙也学着老乞丐向刘辩行礼,连牛金也不例外。

“起来吧!”

“谢殿下。”老乞丐紫虚站起来有些拘谨,旁边的小乞丐们也靠着老乞丐低着头不敢说话。

“说实话,在洛阳城绑架劫掠富商,若是落到了其他人手上,你们必然是死路一条。”刘辩看着他们有些怜悯,都是吃不上饭的可怜人。而且还是孩子,若是不偷不抢,他们又何有生路呢?

刘辩说出了最后的判决:“但是念在你们中途悔过,又没造成伤亡,又多是孩子,吾就不追究到底了。”

汉律则对刑事责任年龄有明确规定:“年未满8岁……非手杀人,皆不坐,”也就是说,8岁以下的人,除非亲手杀人,否则都不处罚。

他们有些已经超过八岁,但是没有造成不良的影响,刘辩决定还是赦免他们。

“你们现在有两条路选,一是你们自由的去投奔家人,第二如果觉得这样的生活好,继续跟着我,同时帮忙做些事情,我也会让人教导你们。”

所有的乞儿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兴奋,跟着当朝皇子走!谁也会选择这个答案。

一众乞儿跪下道:“我们皆无父无母,已经是孤儿,只求殿下收留!”

只有牛金还是抓着老乞丐紫虚的衣服:“你去哪我就去哪。”

老乞丐摸了摸牛金的头,之前同甘苦过的岁月又浮上了心头,他慢慢打开牛金抓着他衣角的手,笑呵呵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镯子和钗子,双手奉上:“老朽已经老了,留下来只能是个累赘,但是这孩子从小力大无穷,天赋秉异,是一块战场杀敌,成为的冲阵猛将,还请殿下怜悯收留。”

(本章完)

第143章 烧当羌(2700字)

“哦?他叫什么名字?”刘辩问道。

“他叫牛金,小名牛儿。”李狗蛋抢着回答道。

牛金?刘辩显得诧异不已,这不是挺有名的曹魏的二线武将么?层次应该是和臧霸、李通、朱灵等人同一段位的,没想到现在还是个小孩子。

赤壁之战后,曹魏八十万大军灰飞烟灭。牛金初次出场作为抵抗一线重镇南郡太守、征南将军曹仁的部下。曹仁可以说是曹魏旗下最善守的武将。挡过陶谦、挡过张绣、破过袁绍,挡过周瑜,挡过关羽。

其后,牛金作为司马懿的部属,击退过蜀将马岱,还参与平定公孙渊。牛金作为将军经常身先士卒,是一员冲锋在前的先锋猛将。

“好,我收下他了。”刘辩点点头,这样的猛将培养好了未必不是一个华雄。

刘辩看着手上的手镯和钗子,感觉有些不对,他拿起钗子看道:“这钗子有些发黑,样式也不是汉家的风格,而且拿来一闻上面还有土腥味,恐怕是地底的东西吧。”

此话一出,附近的侍卫马上就警觉的虎视眈眈的看着老乞丐,《淮南子》就说到汉代的刑法规定“窃盗者刑、发墓者诛!”

若是老乞丐挖了别人的坟,必定要受到法律的严惩!发墓,在古代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字眼,人死不能入土为安在古代是认为比凌迟还过分的惩罚.。

但是凡事都会有个但是,汉代也是古代的封建王朝,民不举而官不究是一项基本的准则。只要老百姓不举报,那只要不是在当官的面做坏事或者照成恶劣影响和后果的,一般都当做没看见。

而挖前朝的墓这就可以不从重去处罚了,而先秦战乱早就把一切打得支离破碎,那些王侯将相早就碾落凡尘,只要老乞丐他们不说,或者说了,没有个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来这考究,谁知道挖了谁的墓啊。唯一和这不同会深究到底的王朝早就灭亡了,它叫做“秦”!

而且这些法律也只是严惩普通老百姓的,对于贵族就呵呵了。

如西汉广川王刘去,就有公开盗掘坟墓的嗜好。《西京杂记》说刘去发掘古墓“不可胜数”,“国内冢藏,一皆发掘”,其奇异者就多至上百。这些可能就是最早的盗墓组织“摸金校尉”和“搬山力士”的早起雏形了吧。

老乞丐苦涩的笑道:“启禀殿下,这些是老乞丐从洛阳城南四十里处挖的一个前秦妃嫔的墓葬,此物,正是从墓中来的。”

牛金看到老乞丐认罪,一下子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他跪着抱着卫士想要上前的脚哀求刘辩道:“殿下,这些东西是我发现的,你要罚就罚我好了,没有紫虚老头,我们都活不过冬天……”

刘辩没有回牛金,惦着钗子好奇的问道老乞丐:“那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墓呢?”

既然已经认了,老乞丐也就无所谓了,一五一十的答道:“老朽在山中当过几年道士,学过几手风水勘探之术,但是没想到一伙强盗跑到我那占了道观占山为王。老朽没有办法,没有去处就流落到了洛阳。”

“勘探之术?”刘辩颇为感兴趣:“那你能勘探出矿么?”

古代能会勘探的人才绝对是凤毛麟角,他们被死死的掌握在那些掌握着大矿山的世家之中,并且被紧紧的捂着不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要找寻这类人才只有去找那些方士和山中的道士这些野生的“化学家”中他们触类旁通,在寻找那些稀有元素和金属的同时学到的勘探知识。

老乞丐紫虚摇摇头:“如果殿下要我勘探金银铜铁,老朽是毫无办法的,若是老朽若是会勘探这些,早就发家致富了。”

“金银我不缺。”刘辩笑道:“石涅矿你能勘探得到不?”

石涅,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煤矿,终汉一代其实煤矿的使用已经开始突飞猛进了。

《史记·外戚世家》记载汉文帝即位那年,即公元前180年,窦太后之弟“窦广国……为其主人入山作炭”。“入山作炭”就是进山采煤。当时还发生了“岸崩”(塌方)事故,“岸下百余人”“尽压杀”,说明当时的采煤的规模已经非常不小了。

炼铁,烧火取暖。是石涅矿的主要用途,但是这些木材也可以做到啊,而且古代多把木柴烧成煤再拿来发卖,这样更方便。

白居易的《卖炭翁》第一句便写到了“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所以煤炭虽然用途很广,但是并未受到很好的重视。

“石涅矿?”老乞丐点点头:“找这种矿不难,老朽之前和师兄弟们炼丹的时候经常找石涅来做燃料,一些山上石涅很多的。”

老乞丐紫虚的说法和刘辩的记忆吻合,在刘辩的记忆中陕西可是国家里煤炭储量名列前茅的身份,当然,产生无数“煤老板”暴发户的山西也就是如今的并州,刘辩可一点都没有忘记。

刘辩虽然知道山西有矿,但是又不记得具体位置,总不能跑到山西见一座山就打个洞看看有没有煤吧?王屋太行可是可以把刘辩打到累死也找不到几处煤矿的。

而并州是离关中十分近的省份,那里地势居高临下往东可控制河北,往南可威胁关中。这里是李唐成就帝王基业的地方,这里必然是刘辩控制关中之后必要占领的关键之处。

如今正处在小冰河时期的汉朝煤炭使用量必然飙升,而且煤炭的使用必然能点亮一项重要的科技。

钢铁!

这种更硬的材料是科技腾飞的必要成分。

汉朝不是没有钢铁,但是实在少的可怜,那些掺杂着钢铁的武器和盔甲都成为了神兵利器。

这些倒不是汉朝的错,地下的生产力导致汉蛮杂居的南方能有件青铜的农具就已经是了不起了,更悲惨的农民用的还是石制或者是木质的呢。

“那你也跟着我,盗墓就要做了。”刘辩笑道:“老丈若是想,也可以继续和这些乞儿住在一起。”

“哦,殿下万岁!”听到如此完善的结局,一众乞儿都高兴的欢呼起来。

“多谢,多谢殿下!”紫虚也是十分激动,自己这样没用的糟老头子也被刘辩殿下收留。

石涅在紫虚看来只能算的上是和烧的柴火一个等级的东西,以刘辩的身份会缺柴火?刘辩只是在借口给自己免罪收留自己,在紫虚看来殿下实在是一个良善君上。

深夜,西园的宦官和宫女们战战兢兢的照料着宫中那只“醉狮子”。

这只“狮子”的性格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不仅喜欢在喝醉酒后大肆宠幸宫女,还暴虐无常,已经打死了第三个小太监了。

“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那只“醉狮子”迷瞪瞪的发号施令道。

“诺……”众人不敢违背,退下之后,关上了殿门。

大殿之中始终四季常温,黑夜之中除了烛火闪烁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大殿中寂静的连跟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

“陛下……”那个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到了刘宏的身边跪扶拜道。

一直醉醺醺的刘宏眼中闪过精光,他用胖胖的手扶着额头。轻轻的揉着:“说吧!”

影子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把刘辩今天的行程说了出来。

“清河百姓山呼万岁?呵呵……”刘宏冷笑不已。

万岁?万岁是谁都能叫的么?万岁只属于至高无上皇帝的称呼,刘辩只是一个皇子,他想干什么?

皇帝永远是疑神疑鬼的,等他怀疑上一个东西的时候,就一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开始。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子杀父,父杀子,乃至兄弟、叔伯,或是囚禁、流放的简直数都数不过来,为了抱住自己的皇位,就算是伏尸百万也在所不惜!

影子听到刘宏的重复吓得汗流直下,低头颤抖的不敢言语。

“蔡邕还要几天才能到?”刘宏似乎跳过了这件事,又问道。

“回陛下,大概还要三日。”影子回禀道。

“等蔡邕一回来,马上就命皇子就宫,不能再居住皇城外!”

“诺……”

(本章完)

第144章 争太子(3000字)

“哦?他叫什么名字?”刘辩问道。

“他叫牛金,小名牛儿。”李狗蛋抢着回答道。

牛金?刘辩显得诧异不已,这不是挺有名的曹魏的二线武将么?层次应该是和臧霸、李通、朱灵等人同一段位的,没想到现在还是个小孩子。

赤壁之战后,曹魏八十万大军灰飞烟灭。牛金初次出场作为抵抗一线重镇南郡太守、征南将军曹仁的部下。曹仁可以说是曹魏旗下最善守的武将。挡过陶谦、挡过张绣、破过袁绍,挡过周瑜,挡过关羽。

其后,牛金作为司马懿的部属,击退过蜀将马岱,还参与平定公孙渊。牛金作为将军经常身先士卒,是一员冲锋在前的先锋猛将。

“好,我收下他了。”刘辩点点头,这样的猛将培养好了未必不是一个华雄。

刘辩看着手上的手镯和钗子,感觉有些不对,他拿起钗子看道:“这钗子有些发黑,样式也不是汉家的风格,而且拿来一闻上面还有土腥味,恐怕是地底的东西吧。”

此话一出,附近的侍卫马上就警觉的虎视眈眈的看着老乞丐,《淮南子》就说到汉代的刑法规定“窃盗者刑、发墓者诛!”

若是老乞丐挖了别人的坟,必定要受到法律的严惩!发墓,在古代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字眼,人死不能入土为安在古代是认为比凌迟还过分的惩罚.。

但是凡事都会有个但是,汉代也是古代的封建王朝,民不举而官不究是一项基本的准则。只要老百姓不举报,那只要不是在当官的面做坏事或者照成恶劣影响和后果的,一般都当做没看见。

而挖前朝的墓这就可以不从重去处罚了,而先秦战乱早就把一切打得支离破碎,那些王侯将相早就碾落凡尘,只要老乞丐他们不说,或者说了,没有个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来这考究,谁知道挖了谁的墓啊。唯一和这不同会深究到底的王朝早就灭亡了,它叫做“秦”!

而且这些法律也只是严惩普通老百姓的,对于贵族就呵呵了。

如西汉广川王刘去,就有公开盗掘坟墓的嗜好。《西京杂记》说刘去发掘古墓“不可胜数”,“国内冢藏,一皆发掘”,其奇异者就多至上百。这些可能就是最早的盗墓组织“摸金校尉”和“搬山力士”的早起雏形了吧。

老乞丐苦涩的笑道:“启禀殿下,这些是老乞丐从洛阳城南四十里处挖的一个前秦妃嫔的墓葬,此物,正是从墓中来的。”

牛金看到老乞丐认罪,一下子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他跪着抱着卫士想要上前的脚哀求刘辩道:“殿下,这些东西是我发现的,你要罚就罚我好了,没有紫虚老头,我们都活不过冬天……”

刘辩没有回牛金,惦着钗子好奇的问道老乞丐:“那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墓呢?”

既然已经认了,老乞丐也就无所谓了,一五一十的答道:“老朽在山中当过几年道士,学过几手风水勘探之术,但是没想到一伙强盗跑到我那占了道观占山为王。老朽没有办法,没有去处就流落到了洛阳。”

“勘探之术?”刘辩颇为感兴趣:“那你能勘探出矿么?”

古代能会勘探的人才绝对是凤毛麟角,他们被死死的掌握在那些掌握着大矿山的世家之中,并且被紧紧的捂着不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要找寻这类人才只有去找那些方士和山中的道士这些野生的“化学家”中他们触类旁通,在寻找那些稀有元素和金属的同时学到的勘探知识。

老乞丐紫虚摇摇头:“如果殿下要我勘探金银铜铁,老朽是毫无办法的,若是老朽若是会勘探这些,早就发家致富了。”

“金银我不缺。”刘辩笑道:“石涅矿你能勘探得到不?”

石涅,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煤矿,终汉一代其实煤矿的使用已经开始突飞猛进了。

《史记·外戚世家》记载汉文帝即位那年,即公元前180年,窦太后之弟“窦广国……为其主人入山作炭”。“入山作炭”就是进山采煤。当时还发生了“岸崩”(塌方)事故,“岸下百余人”“尽压杀”,说明当时的采煤的规模已经非常不小了。

炼铁,烧火取暖。是石涅矿的主要用途,但是这些木材也可以做到啊,而且古代多把木柴烧成煤再拿来发卖,这样更方便。

白居易的《卖炭翁》第一句便写到了“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所以煤炭虽然用途很广,但是并未受到很好的重视。

“石涅矿?”老乞丐点点头:“找这种矿不难,老朽之前和师兄弟们炼丹的时候经常找石涅来做燃料,一些山上石涅很多的。”

老乞丐紫虚的说法和刘辩的记忆吻合,在刘辩的记忆中陕西可是国家里煤炭储量名列前茅的身份,当然,产生无数“煤老板”暴发户的山西也就是如今的并州,刘辩可一点都没有忘记。

刘辩虽然知道山西有矿,但是又不记得具体位置,总不能跑到山西见一座山就打个洞看看有没有煤吧?王屋太行可是可以把刘辩打到累死也找不到几处煤矿的。

而并州是离关中十分近的省份,那里地势居高临下往东可控制河北,往南可威胁关中。这里是李唐成就帝王基业的地方,这里必然是刘辩控制关中之后必要占领的关键之处。

如今正处在小冰河时期的汉朝煤炭使用量必然飙升,而且煤炭的使用必然能点亮一项重要的科技。

钢铁!

这种更硬的材料是科技腾飞的必要成分。

汉朝不是没有钢铁,但是实在少的可怜,那些掺杂着钢铁的武器和盔甲都成为了神兵利器。

这些倒不是汉朝的错,地下的生产力导致汉蛮杂居的南方能有件青铜的农具就已经是了不起了,更悲惨的农民用的还是石制或者是木质的呢。

“那你也跟着我,盗墓就要做了。”刘辩笑道:“老丈若是想,也可以继续和这些乞儿住在一起。”

“哦,殿下万岁!”听到如此完善的结局,一众乞儿都高兴的欢呼起来。

“多谢,多谢殿下!”紫虚也是十分激动,自己这样没用的糟老头子也被刘辩殿下收留。

石涅在紫虚看来只能算的上是和烧的柴火一个等级的东西,以刘辩的身份会缺柴火?刘辩只是在借口给自己免罪收留自己,在紫虚看来殿下实在是一个良善君上。

深夜,西园的宦官和宫女们战战兢兢的照料着宫中那只“醉狮子”。

这只“狮子”的性格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不仅喜欢在喝醉酒后大肆宠幸宫女,还暴虐无常,已经打死了第三个小太监了。

“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那只“醉狮子”迷瞪瞪的发号施令道。

“诺……”众人不敢违背,退下之后,关上了殿门。

大殿之中始终四季常温,黑夜之中除了烛火闪烁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大殿中寂静的连跟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

“陛下……”那个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到了刘宏的身边跪扶拜道。

一直醉醺醺的刘宏眼中闪过精光,他用胖胖的手扶着额头。轻轻的揉着:“说吧!”

影子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把刘辩今天的行程说了出来。

“清河百姓山呼万岁?呵呵……”刘宏冷笑不已。

万岁?万岁是谁都能叫的么?万岁只属于至高无上皇帝的称呼,刘辩只是一个皇子,他想干什么?

皇帝永远是疑神疑鬼的,等他怀疑上一个东西的时候,就一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开始。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子杀父,父杀子,乃至兄弟、叔伯,或是囚禁、流放的简直数都数不过来,为了抱住自己的皇位,就算是伏尸百万也在所不惜!

影子听到刘宏的重复吓得汗流直下,低头颤抖的不敢言语。

“蔡邕还要几天才能到?”刘宏似乎跳过了这件事,又问道。

“回陛下,大概还要三日。”影子回禀道。

“等蔡邕一回来,马上就命皇子就宫,不能再居住皇城外!”

“诺……”

(本章完)

第145章 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刘宏就想一个戏谑的棋手,他让刘辩这颗棋子自由的往何处走都行,但是所谓的自由,也只能在自己圈内的范围活动。

一旦他走出了这个范围就会被棋手拎回自己的圈子,棋手不会允许一颗棋子破坏自己所有的布局。

夕阳缓缓落下,刘辩一行人迎着朝霞士气高昂的走在了回洛阳的路上。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刘辩在这种舒服安逸的环境下忍不住哼起了小调子。

这朗朗上口的小调让人听几遍就能学会,几个小乞儿坐在拉车上听着刘辩欢快的语气也不由得学着哼哼起来。这时,刘辩突然从马车里伸出头来让众人吓得一顿。一众乞儿,不刘辩已经给他们取名:“童子军”。一众童子军更是以为刘辩不满自己学他唱歌,不少人都吓的低下了头。

“学会的一起唱,不会的,也一起跟着哼几遍就会了!”

“哦!”一众乞儿笑着喊着,众人也有着笑容。

刘辩指挥着大家一起欢声笑语的唱起这首《长亭外》,自己的思绪仿佛飞到了上辈子那个青葱岁月,看着众人的笑脸,刘辩暗暗捏着拳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汉末的悲剧不会再次上演!永远不会。”

以此同时,洛阳的南门,一个黑矮的青年骑着骏马看到了城墙上的隶书的“津门”两字时,不由得眉头舒张,一股豪气涌上心头。他不顾来来往往的人群在门口大喊道:“洛阳城,我曹孟德又回来了!”

那黑矮的年轻人正是曹操,他慢慢悠悠带着两个兄弟夏侯渊和夏侯惇一路游山玩水的从老家谯郡走了一个多星期才走到了洛阳。

“谁在那大声喧哗?”守门的小头目不满道。走了过来眼神不善的打量着这三个风尘仆仆的外地人,似乎是想在他们身上从哪敲出一竹竿。

“曹,曹大人?”一旁的守城的小卒擦了擦眼睛,欣喜不已道:“曹大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人?”守门的小头目狐疑不已,还是个官,这让他迟疑的不敢乱来了,城中的人可有大把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王小二,你家中老母亲还好啊?”曹操看着守门的小卒和蔼的问道。

“托您的福,当年您出钱让医生上门来诊,现在已经好多了。这份恩情我小二还一直都记得呢!”守门小卒恭敬道。

“这谁啊?”守门的小头目在一边悄悄问道。

王小二赶忙和上司解释道:“这位就是当年名震一时杀了夜禁提刀而行的蹇公公叔父的北部尉曹操曹大人,哦,对了大司农曹嵩大人就是曹大人的亲身父亲。”

守门的小头目一听顿时就缩了头,当年那事整个洛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蹇公公的叔父,他是没敢得罪,而曹操说杀就跟杀鸡一样杀了,而且当朝大司农九卿的儿子,国部级干部,在洛阳城几乎就能横着走了。

“小二,明日让在洛阳的旧部都来同福客栈找我,我请大家一聚,喝酒吃肉!”

“好嘞!”王小二高兴道。

曹操一行人在守城小头目谄媚的目光下打马进了洛阳。

“大哥,洛阳和咱们家一样嘛……”夏侯渊一不屑一顾的失望着撇了小头目一眼,他还想小头目主动挑衅,然后他再狞笑的胖揍对方一顿。没想到自己的家世还是立马吓住了对方。

曹操环视左右,掉头对夏侯渊道:“渊弟,这里和在家是大有不同的,父亲大人在这是九卿之一,但是在洛阳咱们惹不起的人可两只手都数不清。”

“十常侍、三公……”夏侯惇接过话茬道。

夏侯渊摸摸脑袋:“大哥,你不是说三公袁家的大公子袁绍是你的好朋友么?”

曹操一听有些沉默不语,喃喃的似乎自言自语道:“是啊!我们曾经是好朋友,但是,人心会变的……”

自袁绍积极的接触那些所谓的“八厨”和被禁封的党人,曹操就与袁绍越来越疏远了,他也越来越看不懂曾经的在他面前发誓要延续袁家荣光的袁绍。

“好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曹操拍了拍夏侯渊:“来了京师,咱们就一定要尝尝同福客栈的东西,可谓岁京师一绝,今晚咱们就不回去了,那有住的地方,还是当今皇子殿下的产业。”

“当今皇子开客栈,也算得上是千古奇观了。”夏侯惇道。

“哈哈……我就说洛阳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啊……”

刘辩一行人回到了道观,一众的护卫都解散开来,除了今夜当班的护卫,其他人也都会回家。皇家的护卫是经过严格的选拔,一般都是良家子在边境颇有战功,再往上三代将祖上查得干干净净的人才能当上皇家的侍卫。

而皇家的侍卫由皇帝的内库亲自供养,所以收入不菲,他们也会把家都按在京师,方便团聚。

黄忠正准备离开,却被刘辩叫住。

“殿下,有何事?”

刘辩笑呵呵的安抚他坐下:“吾道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这件事算汉升你的终身大事,你一定要看看啊!”

“我的终身大事?”黄忠丈二大头摸不着脑袋,自己有什么终身大事值得殿下操心的呢?

“别急,等人来了再说!”刘辩安抚着黄忠喝茶。

不一会,有人通报道:“尚药监的张仲景大夫和几名大夫都在外面府外候着了。”

“好,快请!”刘辩拍手笑道。

“大夫?”黄忠有些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和刘辩想和他解释,却被刘辩打断道:“汉升,吾知道你弓马娴熟每天饭都能吃几斗米,但是府中的侍卫那些年纪都比你小很多的人都已经有了子嗣,吾听说你结亲颇早,夫人又十分贤惠,为了为家中添丁子嗣还给你纳了几房妾但是还是都没有动静,吾看啊,这问题不是出在夫人的身上还是出在你自己啊。”

刘辩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在那侃侃而谈对方有没有孩子的问题颇让人古怪,但是其尊贵的身份还是让人下意识忽略了年龄。

黄忠既有些感动又有些羞愧,古代人对于传宗接代是非常看重和认为的,奋斗一生不就是为了上耀宗族,下泽后人,让自己每年还能得香火祭祀,不做孤魂野鬼。而没有后代的人通常是非常悲惨的,死后下葬要以发覆面,而且广大的乡村有些地方还有吃绝户的这样可怕的传统。古人认为多子多福,无子则寡福

古代君主重视臣子,就会频频关切臣子的家庭,得病了派遣御医上门治病,没老婆赐婚、保障后代联姻、老婆出身不好上诰命都是君上拉拢臣下的方式。

羞愧的是,黄忠也有些忌医、害怕和医生这类人接触,就怕查出什么大病,而且自己没有子嗣的事情都让殿下知道并且亲自过问了,不由得让黄忠十分羞愧。

黄忠张张嘴,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刘辩摆摆手手,打断了黄忠:“有什么话大夫们看过了再说,这些都是宫中这方面顶级的大夫,相比对你会有所帮助的,若是不行,吾再为汉升去寻找名医,请来为你看!去看看吧。”

刘辩将半推半就的黄忠扯到了里屋,张仲景几人也走到了身边拱手拜道:“见过殿下。”

刘辩点点头:“好好为黄将军看,他是吾的心腹爱将,不能使猛将无后啊……”

“诺!”几名大夫还有带着的药童走进了里屋。这已经算得上世界最高水准的这方面的专家了,历史上黄忠只有老来得一子黄叙,但是体弱多病,没多久就走在了黄忠前面。蜀汉五虎上将,定军山独斩夏侯,七十多还上阵杀敌为蜀汉留尽了最后一滴的征西将军、刚侯却连个后人都没有,绝嗣之后只能废除封国,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被抹去。这对国家有功的人太不应该了,起码在古代重视这点的更不应该。

(本章完)

第146章 猛将岂能无后

刘宏就想一个戏谑的棋手,他让刘辩这颗棋子自由的往何处走都行,但是所谓的自由,也只能在自己圈内的范围活动。

一旦他走出了这个范围就会被棋手拎回自己的圈子,棋手不会允许一颗棋子破坏自己所有的布局。

夕阳缓缓落下,刘辩一行人迎着朝霞士气高昂的走在了回洛阳的路上。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刘辩在这种舒服安逸的环境下忍不住哼起了小调子。

这朗朗上口的小调让人听几遍就能学会,几个小乞儿坐在拉车上听着刘辩欢快的语气也不由得学着哼哼起来。这时,刘辩突然从马车里伸出头来让众人吓得一顿。一众乞儿,不刘辩已经给他们取名:“童子军”。一众童子军更是以为刘辩不满自己学他唱歌,不少人都吓的低下了头。

“学会的一起唱,不会的,也一起跟着哼几遍就会了!”

“哦!”一众乞儿笑着喊着,众人也有着笑容。

刘辩指挥着大家一起欢声笑语的唱起这首《长亭外》,自己的思绪仿佛飞到了上辈子那个青葱岁月,看着众人的笑脸,刘辩暗暗捏着拳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汉末的悲剧不会再次上演!永远不会。”

以此同时,洛阳的南门,一个黑矮的青年骑着骏马看到了城墙上的隶书的“津门”两字时,不由得眉头舒张,一股豪气涌上心头。他不顾来来往往的人群在门口大喊道:“洛阳城,我曹孟德又回来了!”

那黑矮的年轻人正是曹操,他慢慢悠悠带着两个兄弟夏侯渊和夏侯惇一路游山玩水的从老家谯郡走了一个多星期才走到了洛阳。

“谁在那大声喧哗?”守门的小头目不满道。走了过来眼神不善的打量着这三个风尘仆仆的外地人,似乎是想在他们身上从哪敲出一竹竿。

“曹,曹大人?”一旁的守城的小卒擦了擦眼睛,欣喜不已道:“曹大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人?”守门的小头目狐疑不已,还是个官,这让他迟疑的不敢乱来了,城中的人可有大把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王小二,你家中老母亲还好啊?”曹操看着守门的小卒和蔼的问道。

“托您的福,当年您出钱让医生上门来诊,现在已经好多了。这份恩情我小二还一直都记得呢!”守门小卒恭敬道。

“这谁啊?”守门的小头目在一边悄悄问道。

王小二赶忙和上司解释道:“这位就是当年名震一时杀了夜禁提刀而行的蹇公公叔父的北部尉曹操曹大人,哦,对了大司农曹嵩大人就是曹大人的亲身父亲。”

守门的小头目一听顿时就缩了头,当年那事整个洛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蹇公公的叔父,他是没敢得罪,而曹操说杀就跟杀鸡一样杀了,而且当朝大司农九卿的儿子,国部级干部,在洛阳城几乎就能横着走了。

“小二,明日让在洛阳的旧部都来同福客栈找我,我请大家一聚,喝酒吃肉!”

“好嘞!”王小二高兴道。

曹操一行人在守城小头目谄媚的目光下打马进了洛阳。

“大哥,洛阳和咱们家一样嘛……”夏侯渊一不屑一顾的失望着撇了小头目一眼,他还想小头目主动挑衅,然后他再狞笑的胖揍对方一顿。没想到自己的家世还是立马吓住了对方。

曹操环视左右,掉头对夏侯渊道:“渊弟,这里和在家是大有不同的,父亲大人在这是九卿之一,但是在洛阳咱们惹不起的人可两只手都数不清。”

“十常侍、三公……”夏侯惇接过话茬道。

夏侯渊摸摸脑袋:“大哥,你不是说三公袁家的大公子袁绍是你的好朋友么?”

曹操一听有些沉默不语,喃喃的似乎自言自语道:“是啊!我们曾经是好朋友,但是,人心会变的……”

自袁绍积极的接触那些所谓的“八厨”和被禁封的党人,曹操就与袁绍越来越疏远了,他也越来越看不懂曾经的在他面前发誓要延续袁家荣光的袁绍。

“好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曹操拍了拍夏侯渊:“来了京师,咱们就一定要尝尝同福客栈的东西,可谓岁京师一绝,今晚咱们就不回去了,那有住的地方,还是当今皇子殿下的产业。”

“当今皇子开客栈,也算得上是千古奇观了。”夏侯惇道。

“哈哈……我就说洛阳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啊……”

刘辩一行人回到了道观,一众的护卫都解散开来,除了今夜当班的护卫,其他人也都会回家。皇家的护卫是经过严格的选拔,一般都是良家子在边境颇有战功,再往上三代将祖上查得干干净净的人才能当上皇家的侍卫。

而皇家的侍卫由皇帝的内库亲自供养,所以收入不菲,他们也会把家都按在京师,方便团聚。

黄忠正准备离开,却被刘辩叫住。

“殿下,有何事?”

刘辩笑呵呵的安抚他坐下:“吾道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这件事算汉升你的终身大事,你一定要看看啊!”

“我的终身大事?”黄忠丈二大头摸不着脑袋,自己有什么终身大事值得殿下操心的呢?

“别急,等人来了再说!”刘辩安抚着黄忠喝茶。

不一会,有人通报道:“尚药监的张仲景大夫和几名大夫都在外面府外候着了。”

“好,快请!”刘辩拍手笑道。

“大夫?”黄忠有些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和刘辩想和他解释,却被刘辩打断道:“汉升,吾知道你弓马娴熟每天饭都能吃几斗米,但是府中的侍卫那些年纪都比你小很多的人都已经有了子嗣,吾听说你结亲颇早,夫人又十分贤惠,为了为家中添丁子嗣还给你纳了几房妾但是还是都没有动静,吾看啊,这问题不是出在夫人的身上还是出在你自己啊。”

刘辩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在那侃侃而谈对方有没有孩子的问题颇让人古怪,但是其尊贵的身份还是让人下意识忽略了年龄。

黄忠既有些感动又有些羞愧,古代人对于传宗接代是非常看重和认为的,奋斗一生不就是为了上耀宗族,下泽后人,让自己每年还能得香火祭祀,不做孤魂野鬼。而没有后代的人通常是非常悲惨的,死后下葬要以发覆面,而且广大的乡村有些地方还有吃绝户的这样可怕的传统。古人认为多子多福,无子则寡福

古代君主重视臣子,就会频频关切臣子的家庭,得病了派遣御医上门治病,没老婆赐婚、保障后代联姻、老婆出身不好上诰命都是君上拉拢臣下的方式。

羞愧的是,黄忠也有些忌医、害怕和医生这类人接触,就怕查出什么大病,而且自己没有子嗣的事情都让殿下知道并且亲自过问了,不由得让黄忠十分羞愧。

黄忠张张嘴,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刘辩摆摆手手,打断了黄忠:“有什么话大夫们看过了再说,这些都是宫中这方面顶级的大夫,相比对你会有所帮助的,若是不行,吾再为汉升去寻找名医,请来为你看!去看看吧。”

刘辩将半推半就的黄忠扯到了里屋,张仲景几人也走到了身边拱手拜道:“见过殿下。”

刘辩点点头:“好好为黄将军看,他是吾的心腹爱将,不能使猛将无后啊……”

“诺!”几名大夫还有带着的药童走进了里屋。这已经算得上世界最高水准的这方面的专家了,历史上黄忠只有老来得一子黄叙,但是体弱多病,没多久就走在了黄忠前面。蜀汉五虎上将,定军山独斩夏侯,七十多还上阵杀敌为蜀汉留尽了最后一滴的征西将军、刚侯却连个后人都没有,绝嗣之后只能废除封国,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被抹去。这对国家有功的人太不应该了,起码在古代重视这点的更不应该。

(本章完)

第147章 韩姬儿黄

“曹孟德回洛阳了?”刘辩诧异不已。

“是的殿下。”饶文擦了擦汗:“就住在咱们的客栈里,这次来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带了两个兄弟。”

“是曹仁,曹洪还是夏侯渊、夏侯惇?”

“啊?”饶文十分诧异刘辩对曹操的亲族怎么了解的这么一清二楚,还是肯定的答道:“是夏侯渊和夏侯惇两人。”

“那就对了!”刘辩心中暗自击掌道。曹操能一统北方威压两国,其优秀的曹氏和夏侯氏两地的宗族可谓是功不可没。

尤其岁夏侯惇可谓是曹操旗下最早的将领之一,从曹操在济南当济南相的时候就跟随其麾下,其后更是曹操的托孤重臣,但是不幸的是在曹操死后不到半年,夏侯惇也抱病身亡,追随他的主公下到了幽泉之下了。

“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曹休、曹纯……”这一个个都是曹操旗下不可忽视的将军,刘辩也不能忽视这股力量,在之前,刘辩忌惮刘宏会觉得自己结交重臣,图谋不轨。

毕竟曹嵩作为宦官集团的核心人物,并且掌握了大汉的钱袋子,这肯定是刘宏的神经敏感点。但是现在刘宏日日醉酒,而卖官卖爵的钱又流入了刘宏的内府,刘辩认为自己应该去和这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好好接触一下了。

“安排下去,抽个时间奉上拜帖!”刘辩大大方方道。

自己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和曹操接触,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有时候的博弈可由不得棋子做主,相比自己伸出的橄榄枝曹氏家族必定会慎重考虑。

曹嵩的日子现在可不好过,张让、赵忠想夺其权柄,而士子、党人也摩拳擦掌的想搞掉宦官集团的重要人物,枪口可是在虚瞄这几个大佬,一旦不对劲,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饶文应诺,他抓了抓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殿下,您的老师据得到的消息,已经走过了潼关、想必这几日就能过函谷关直奔京师而来了。”

蔡邕来了?刘辩大皱眉头,蔡邕一来自己必然要搬回皇宫之中,之后城外的事情就只能遥控的控制,而不能亲自抓在手上,看来一些布局要加紧了!

孟津的试验农庄之中,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宋伯和邵平却像是鼻子失灵一般兴高采烈的搅动着桶内的东西:“没想到、没想到,粪便有这么大的用处!”

桶内的东西便是人人厌恶的米田共,但是对于农民却是浇灌农作物的好帮手。

汉朝的百姓虽然已经有用草木灰进行施肥,但是用粪便做肥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在刘辩的“指引”下,农家开创了这项对于农业来说是关键性的一步的研究。

要养活更多的人口必然要从两个方面入手,一个是开拓更多的田地,另一个便是让农业技术更进一步!

但是汉朝的牛掰便在于将大汉周围能触手到的能耕种的田地已经全部拿到了手上!北方是草原、高原、西方是沙漠,东边是大海!除了西南角落的那里山高路远,而且野人遍布。后世的湖广熟天下足,是一代一代的客家人再精耕细作,慢慢的驯服下,南方的土地才屈服在汉人的怀抱中,一驯,就是一千多年……

在小冰河时期,必然会造成北方的田地的锐减,既然不能开拓,那必然就要加进农业技术。

施肥只是第一步,推广新种……中国是个农业大国,民以食为天,如果不填饱汉朝臣民的肚子,就算刘辩做的再好,也会有“陈胜吴广”的一声怒吼,推翻这个水深火热的“暴政”!譬如:嬴政、杨广!

“鸡粪的效果使得禾苗长的最好,但是病虫害似乎越多了。”邵平思考的说道。

“羊粪的效果差些、但是不会导致病虫害。”宋伯接着道:“但是这些都不适合推广,还是人的粪便便于收集。”

“我们下一步还是想着如何混合他们,用更好的比例来施肥吧!”

“怎么样?宋伯、邵伯?”刘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农庄,笑眯眯的看着几位农家的学者。在刘辩看来,他们便是大汉的农业科学院院士。他们的金贵对于刘辩来说每个人可顶的上一校尉的人马!

“殿下!”

“殿下。”众人向刘辩行礼道。

“不必多礼。”

“殿下,据咱们的统计,施肥过的田基本都能比以前超过三层的收成,并且还能改善土质,若是推广于四海,饥荒之虞恐不再上演!”宋伯兴高采烈道。

这不正是农家一辈子战战兢兢地想探索的事情么?宋伯似乎看到了农家真理的大门就在向自己招手!

“不!宋伯。”刘辩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农家之技,恐不是施肥那么简单的事情,虫害、气候、还有新种的研究,农家的道路漫长久远啊……”

“可虫害是为天命!凡人又何能干预呢?”邵平忍不住反驳道。

虫灾现规模最可怕的灾难便是蝗灾!《诗经》中已提到“去其螟螣(螣即蝗虫),及其蟊贼,无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蝗灾是世界性的灾变,蝗灾而且源远流长,人们很早就注意到严重的蝗灾往往和严重旱灾相伴而生。中国古书上就有“旱极而蝗”的记载。

中国历史上迭起蝗灾,受灾区多集中于河北、河南、山东三省,江苏、安徽、湖北等省亦有分布,严重时可能遍及整个黄土高原,邓云特《中国救荒史》统计,秦汉蝗灾平均8.8年一次,两宋为3.5年,元代为1.6年,明、清两代均为2.8年,受灾范围、受灾程度堪称世界之最。

但是古人对待蝗灾的看法是充满绝望的迷信。,故有“蝗神”的说法,又有“蝗鱼(虾)互化”之说,如:宋代陆佃的《埤雅》:“或曰蝗即鱼卵所化”。潘自牧的《记纂渊海》:“有蝗化为鱼虾”。李昉《太平御览》〈虾门〉记载:“蝗虫飞入海,化为鱼虾。”。李苏《见物》记载:“旱涸则鱼、虾子化蝗,故多鱼兆丰年。”。

但是刘辩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能忍受“蝗虫”这种美味被老百姓视为神而眼睁睁的放走,后世的刘辩可是吃过蝗虫的美味,而且还贵的要命,一串三块就五六只而已……

刘辩并没有将内心的想法透露出,“鬼神不可乱语”的说法还是深入人心。

但是治理蝗虫也不仅仅单靠百姓吃能解决的啊,刘辩说道:“百姓家禽鸡鸭食蝗,天上的飞鸟也多吃蝗虫,蝗虫个小,用一些药物也可药死蝗虫,何来不可治呢?”

刘辩该庆幸的是自己生活在汉朝,而不是唐代以后。古人认为,之所以有旱灾,是因为一种叫做“旱魃(音拔)”的怪物在作怪,而之所以有蝗灾,是因为“蝗神”在显威。所以,当旱灾和蝗灾爆发的时候,百姓们一般会进行“打旱魃”和“拜蝗神”的活动,这种做法显然不会有任何作用,只能等蝗虫把庄稼糟蹋完以后,自己迁徙到别处。

邵平听到后,二话不说离开了庄内,饶文看着急匆匆而去的邵平惊愕不已,殿下还在这呢,你就急冲冲的离开,是不把殿下放在眼里了?

刘辩阻拦了饶文的指责:“邵伯估计是急于去验证此法了。”

宋伯有些落寞的摇了摇头:“几年前,天下七州大旱、吾等游走四方,用尽其法还能收获一二,但是遮天蔽日的蝗灾直接把这最后的希望给毁了……”

“殿下,你知道吗?就在老朽面前,活生生的饿死了多少人……易子而食,有时真的不是史书上的字啊……”宋伯的语气充满着悲凉。

在汉末三国的大乱世当中,曾出现过四支战斗力超强的“特种部队”,它们在战场上以剽悍骁勇著称,为其拥有者的发展、壮大立下汗马功劳,其中尤以第四支战绩最佳、名气最大。他就叫做陷阵营!

陷阵营是东汉末期一支独特的部队,人数不多,但作战极为勇猛,它的指挥官是吕布手下的大将高顺。人称高顺“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全军仅有七百余人,个个骁勇善战,装备配制精良。

《三国志》原文并没提到陷阵营,而是后来南朝宋的裴松之给《三国志》注解时引用《英雄记》的内容,对其评价颇高。

后汉时期马铠没有普及,所以曹操在《军策令》中说:“袁本初铠万领,吾大铠二十领;本初马铠三百具,吾不能有十具。”当时骑兵主要以轻骑为主。“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这指的是重装步兵。

“陷阵营”曾经击败过拥有关张的刘备军,可见一斑。狐疑的吕布唯一信任的大将是高顺,他唯一放心的部队就是“陷阵营”。

吕布手下大将高顺以骁勇善战闻名,其直属部队仅有七百余人,对外则号称千人,铠甲、兵器都极为精练齐整,而且军纪严明

吕布没有帅才,对高顺不能很好使用,但深知陷阵营的战斗力,故此“布知其忠,然不能用。布从郝萌反后,更疏顺。以魏续有外内之亲,悉夺顺所将兵以与续。及当攻战,故令顺将续所领兵,顺亦终无恨意”[1]。吕布的悲剧,也是这支精兵的悲剧!《三国谍影》对此也有刻画描写。

“我叫马三,天生当牛马的命……”

很多年前,我出生在扶风茂陵那里,这里是武帝刘彻的的陵墓,汉家帝王的陵墓经常强迁各地豪强充任在这种人造的城市,以达到汉朝强干弱枝的政策。我一出生,家庭并不富裕,我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我叫马三。

父亲说,我们的先祖是汉伏波将军马援,我嗤之以鼻,父亲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当了天水兰干尉。后来得罪了上官直接丢了官职。家中几个孩子都只能堪堪吃得起饭,伏波将军马援的新息侯印都被收回去了……

现在说自己是伏波将军之后有什么用?朝中的关系早就被本家利用殆尽,说自己是马援之后,只会徒增羌人的仇恨。

我那位先祖可是杀过不少羌人啊……

说到羌人,我为什么会彰山在这里呢?那一年,羌人的叛乱越来越大,他们见汉人就杀,见汉人就抢!也就是那一年,父亲说一个叫段熲的凉州人很会打仗,同为凉州子弟,不少人投奔在他军中,为了这个家,为了凉州,他也要去。

母亲流着泪劝了很久,父亲说:“吾已经三十多岁了,不乘着自己还有精力的时候最后上一次战场,太可惜了。”

父亲走的那天,抱起了我,塞给我了一张小弓,凉州成年的孩子都有一张弓,父亲说,已经做好了,就先送给我吧。

“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到时候,等我骑着骏马回来接你们!”

这是父亲最后的话……

可是……

他再也没回来了。延熹四年(161年)冬,上郡的沈氐、陇西的牢姐、乌吾等种羌联合侵犯并、凉二州,段颎率领湟中义羌带着父亲两千凉州子弟前去征讨。

凉州刺史郭闳想要与段颎共享战功,故意拖延阻止段颎,使军队不得前进。而义羌跟随征战很久了,都思念家乡故旧,于是一起反叛,父亲就死在了那场反叛之中。

郭闳把罪责推到段颎身上,段颎因此被捕入狱,罚作苦工。羌虏更加猖獗,攻陷营坞,又互相勾结,扰乱各郡。

母亲收到了父亲战死的消息和父亲的烧埋银带着我们兄弟离开了凉州这块伤心地,想去关中三辅。而没想到,这一去,便是永别……

我们被羌人在路上围攻……母亲虽然也曾经是羌女,但是依然死在了那场逃难之中。

我拼命的跑,拼命的逃,我看着别人的惨呼不敢回头,最终,被人一箭射进了河水之中,一阵剧痛,我失去了意识……

(本章完)

第148章 8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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