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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乡的琐碎日常》 关于本书 【之前被屏蔽的章节目前均已恢复】如果是下载下来看的话，应该会先看到番外再看到正篇，对于这种的情况，建议先从第零卷开始读，读完第零卷后再看番外都是OK的，不然可能会有些许剧透，尤其是番外①系列，需要放到正篇之后看。 时下描述幻想乡虚伪日常和残酷的战争文有不少，但我作为傲娇的读者固执的认为幻想乡的主旋律不应该是无休止的斗争。 是战争，还是和平的日常，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以我而言，打算把和平的一面着重描写。 也许的确有战争和利益的倾轧，但它肯定不在专心冻青蛙的琪露诺眼里，也不会在酩酊大醉的伊吹萃香眼里。 我们只用选择我们想要的视角，看到我们想看的东西就好了。关于本书的主线，不用担心，我就算日常文写不出也不会在主线卡壳，我用了大学整整四年时间来琢磨主线剧情，虽然不敢保证质量，但摊开绝对是够长的。 关于本书的写作风格……你觉得一个新人会有自己的风格吗？嘛，这并不算妄自菲薄，自家事自家知，我的文章偏于琐碎，这会成为一种风格吗？ 不知道，走着看吧。谢谢大家的支持，我是锅巴夹馍，我喂自己袋盐。 【注：章节标题中若出现中括号+角色名，代表该章节为以该人物为第一人称视角的特殊章节。 】 黑历史卷看完的请戳我 黑历史部分我删减了一半左右的篇幅。 删减的包括小脆骨的、魔理沙的出场和戏份，以及许多日常情节。这一部分我打算在正篇里补充回来，毕竟黑历史是灵梦的主场。情节不能太紧，但也不能太散。 正篇里会有很多妹子的戏份。不会有任何一个出场的妹子只有一章的戏份。主线是连贯的，所有情节是连贯的，人物的感情也是连贯的。 此外，其实黑历史篇我还多余删了一部分。那部分些的不太满意。请别喷我没写好为啥就发出来这不是给人添堵吗……其实我也有点后悔了。 不过我会在之后把黑历史篇重新“丰满”一下的。 唔，目前在考虑是重新更新一下黑历史篇的细节，还是先开始更新正篇。 不过黑历史篇肯定会重新加工一下的。 有一些伏笔，会隐藏在细节里，以后会慢慢点明的。 本书的细节中有不少伏笔，闲着没事的话，也许把书重看一遍会得到新的认知哦。 关于COC游戏规则 http://pan.百度.COM/s/1gdwwJUbCOC的游戏入门手册这里有。 关于众人玩的这个游戏，后面会有一定的篇幅来描写。当然，也不是完全与情节无关的番外篇。 其实是个很好玩的游戏daze，有兴趣的可以下载那本入门手册看看。 后续会把灵梦、魔理沙、慧音、妹红、本居小铃、藤井琉璃、莫茗、稗田小鹰等人的人物角色卡公布出来的。 《幻想乡的琐碎日常》关于COC游戏规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道歉以及其他一些话 作者菌今年大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决定考研，也就是说，下半年可能没法照常按时更新了。也不是说最近就不更了，但正常的更新恐怕要等到明年1月。 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真的坑王，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好吧，虽然自我调侃了一下，但其实真正对不起的还是那些一直以来喜欢看这本书的书友。说起来，这本书是今年四月中旬开始更的，当时已经决定要考研了，也就是说我明明知道下半年要坑了仍然选择开坑……主要是因为我太懒，虽然脑子里有了不少情节的构思，但如果不写出来的话永远就没法更进一步。大一时想着毕业了开始写吧，但真到毕业时又想着考上研了肯定有时间那时候再写吧，真到了那时候，谁知道又有没有什么事呢。于是，我就更了，于是我就坑了。 要特别向书友群（263872994）的家伙们道歉一下。老实说建书友群什么的我是不敢想的，因为印象中大概只有那种很厉害的书才有书友群。但即使是我这样的书，书友群也建起来了，书友也慢慢的多了。而最近我冒泡稍微少了，当然还是因为自己更新不给力的缘故。现在这本书大概正处于一个可能的发力期，然而我却表示要停更一段时间。不敢在群里说，于是只好在这里道个歉了。 老实说，在同人区写小说大概只有非常有爱的人士才会坚持下去吧，我相信我是能坚持下去的那一批，毕竟灵梦也好莫茗也好，每当我畅游在我所构建的幻想乡中，就总有一种身临其境的奇妙感觉。写同人小说，靠的应该是作者的爱而不是对于读者的责任，所以我倒是不打算承诺什么，我相信我对东方的爱不是一段时间不接触就会淡忘的那种肤浅的痴迷。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装B装的深沉。毕竟，如果有一天我写这本小说完全是出于对读者的责任、为答应过的更新而更新，那我恐怕我也写不出我想写的东西了。我们总是这样，痴迷于钢琴的优美，但真正去报一个钢琴班后又总是叫苦不迭。当我们所爱的东西成为责任，有时候总不免积累压力，最后厌屋及乌。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装B装过头了。总之就是上述那样，但可以声明的是，本书绝对不会太监，最起码百万字保底是有的，男人嘛，慢不要紧，重要的是持久【←泥垢】。 说起本书剧情，目前差不多把黑历史部分交代完了，正篇部分还有待展开。有书友问我是不是加入了幼灵梦的剧情，其实是有的，从好几处灵梦的“阿妈”被提及就能看得出来。老实说加入幼灵梦的设定是很讨巧的行为。既想故事有一个深厚的故事背景及历史，而又没有花太多的笔触在上面，就能够让读者对人物有一个比较深刻的认识。所以借用了别人的二设再加工成为三设，这种做法许多综漫都在用吧。但之后我的还是会尽量原创，毕竟，既然想要展现的是一个尽量真实的琐碎的幻想乡，那么就应该尽我所能的减少违和感，乱入什么的不可能有，借用二设之类的也就尽量少吧。我致力于让大家看到这篇故事，想的是，“啊啊，这或许就是真实发生在那遥不可及的幻想乡的事情吧。”想要成为故事的“描述者”，而不是“编造者”，让故事中的人物按她们的性格做事，不左右剧情，不牵强附会，总之虽是知易行难，但不失为一个可以努力的方向。 有的书友在评论里写着“求虐心剧情”这样的话，有的书友说着“一定要给她们所有人一个好的结局啊”的请求，其实这些不是我所想去左右的，我只想尽量让故事足够精彩。至于莫茗这货不止一次一边傲娇的说着“我不可能为了别人去死”，一边又耗尽生命去把妹去开嘴炮之类的情况，不会刻意重演但也不会有意避过。有的书友说“拜托了放过主角吧”，嘛，关于这个，你不妨设身处地想想，如果让你获得“博丽灵梦的爱慕”X1，作为交换你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作者我是一个很琐碎也很现实的人，脑子里想的也总是早点走两条街去吃两块五的荷叶饼夹菜更划算还是干脆就在家旁边吃五元的凉皮这样的问题，但即使是这样的区区在下，如果能够有机会作这样的选择，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我的全部作为交换。所以咯，你别总是看男主付出了多少多少，你也要看看他获得了什么。和他所获得的东西相比，他的付出也太过渺小和微不足道了。本书和别的充满“恋爱喜剧的酸臭味”的恋爱小说所不同的一点是，灵梦从一开始就是处于“攻略完成”状态的。这对于女主角来说是一个劣势，毕竟攻略方总是比被攻略方要更加被动的。但莫茗这货和普通的男主也有不同，是一个一点也不迟钝，可以说敏感到爆的人物，如果接近他的人对他保持好意，这货第一时间就能够发现吧。这样的情况下，剧情该怎么发展呢，嘛，这个就是我来操心的事咯，哈哈。当然，要说会一帆风顺的话，我第一个不同意，想必本居小铃和其余的XXX（←匿名）们也不会同意吧。不过水晶宫是不会有的，我致力于修罗场一万年【←大雾】。 关于灵梦的性格，一开始也有好些书友说着“有节操的灵梦没法接受啊”之类的书评，关于这个嘛，仁者见仁，有节操和无节操都是我们所爱着的灵梦，但本书中的灵梦是有节操是肯定的。想想也是，被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讲荤段子**和**一个会脸红的纯洁女孩，哪个更有意思？肯定是后者嘛【←抖M请主动无视这段话】。不过，有节操的灵梦，那种轻松又寡淡的性格我是非常喜欢的，我觉得大家也会喜欢。 唔，一不小心写了这么多字……说这么一大堆还不如更上一章来得实在，但这个和写正篇又有所不同，正篇是要慢慢去想慢慢去写的，我一小时大概能写上一千字左右顶多吧，但这个当然是想怎么写怎么写，所以自然写的快。 总之是，我最近几个月恐怕没办法按时更新了，虽然也不是说不更新，但肯定不会很规律……老实说我从4月中旬到6月中旬，两个月更了20万字，虽然不算快但也不算慢吧，但这种速度的更新恐怕要等到明年1月了。一般来说停更道歉好像首先要连更个十多章以示诚意，但最近实在是……有点忙不过来，在此向所有喜欢这本书的人道歉。 一些闲话 说一下作品的格局和设定之类的闲话。 武力爆表的男主身边通常强敌环饲，智力卓绝的男主总是不由得身陷阴谋；或迟钝或**的男主身边总不乏各色美女。通常而言，大抵是有这些套路。当然，更多的情况是，男主们被刻画成了一个既武力爆表，又智商卓绝，时而迟钝木讷时而**不羁的造型。之所以有这些套路，也正应了那句——无巧不成书。 然而，我所想刻画的日常，是那种带有乡土气息的日常。而作为书的主角莫茗，我则故意的想把他刻画的有烟火气一些。毕竟，幻想乡里的女孩们大多都太超凡脱俗了。莫茗置己身于琐碎，才能让女孩们的生活显得更加人性化，从超凡的云端拉入凡世，变得如同是我们身边的日常一般。毕竟有怎样的格局就会有怎样的眼界，不同的立场决定着看到的内容不同。 不过莫茗的属性肯定不可能有木讷之类，不如说因为这货心思太过敏捷，我甚至不敢让女孩们对他表露出明显的好感，不然这厮肯定要顺杆爬…… 至于本书的流派，估计是不太可能走练功升级流了。之前和群里的孩纸们聊天的时候，这本书被评为了“小众里的小众”，我一开始还不太信。毕竟在我看来，虽然幻想乡类的同人文倒的确是小众没错，然则幻想乡的同人文里写日常的书是绝对不少的。但之后被点明了原因，大概是这本书的主角——傲娇萝莉控莫茗大人【神马，你说他不是傲娇萝莉控？好，我信了。】，这家伙设定上讲是不会获得神马超能力了，那个“一口气跑五公里”当然是说笑，就算是书简介里写的“不会被谎言所欺骗的能力”，其实也不是超能力，不能保证每次都能用成功。据说这样比较废的设定在起点是不怎么卖座的，但我觉得这样就是最好的情况。 一个普通人，不其实也不能完全局限于普通人的范畴吧，但莫茗绝对不是一个超人，他能做到的事也被人类自身的极限所束缚着。但就是这样的日常，才更加能给我们亲切感和代入感吧。 我最喜欢的神作《普通人的幻想乡》（可惜作者把之前更的文删了……OTZ），大抵也是没有让主角的能力超出人类的极限吧。一旦学会了武力，总不免会用武力来思考问题。我们是不会武功的，看着男主角狂拽怒霸叼的一招灭了敌人，然后开上一通嘴炮，那还是人类应该有的思维和行事方式吗？反正我们除了觉得不明觉厉之外，肯定是没法有“日常”之类的感触的。人类和妖怪相比，长处就在于智慧和变通，而不是以力破巧的蛮力。为了增加日常的即视感，此即我坚持不让莫茗有武力值的原因。 当然，有一个伏笔，博丽灵梦的式神，是在第零卷黑历史篇就提到了的。至于这个伏笔能不能用的上，你觉得呢。主要是因为灵梦的等级太高了啊，如果莫茗成为其式神，好家伙，肯定会变得吊炸天。这可不是我愿意见到的。 再说一些设定的原则。虽然说是以一设为主，但是一设实在太粗略了，想要描写详细的日常，就不得不加入许多的二设来完善。不如过二设其实也是东方的乐趣之一吧。不过我是不会让本文出现什么“乱入”的。我们熟知的别的作品里的人物，不可能会加入进来，因为这会让文章读起来有违和感，会出戏。前阵子我本来加入了阿妈的具体人设和之后的剧情，但是又删掉了，因为阿妈没有名字。阿妈是我们所知道的二设手书东方幼灵梦里的人物，名字是没有介绍的，如果随便起一个名字，说起来就会有违和感，毕竟我们印象中那个独立坚强又可爱的女子的称呼就是“阿妈”，而不是别的什么。再者，阿妈其实是个非常好的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即独立又坚强而且又超漂亮，我可以断定，以莫茗的性格，如果见到了阿妈，绝对会爱上她的。但是问题来了……以莫茗的性格，爱上了一个人的话就没跑了。于是灵梦咋办？我可不是什么邪恶的爱好者，虽然阿妈和灵梦倒是没有血缘关系。那么本文要么沦为一个没有人幸福的老虚结局，要么在最后勉强莫茗、灵梦阿妈几人在一起，但这在我眼里很违和。因此，也就是仅仅“违和感”一个原因，就让我删掉了自觉十分出彩的一段阿妈“归来”的剧情。 以上，大概就是我写文的比较中心的思想。“日常”和“主线”并不冲突，主线是在日常中进行的，因为莫茗这个BUG级人物的存在，伏笔之类的大概是埋不了多久的，这家伙专业挖伏笔三十年。 不过自认为，精彩的地方应该是女孩们在面对不同情况时的各种反应，这才是我觉得的精华所在。每每想到二小姐在听着大小姐“妹控宣言”的闹铃中起床而被大小姐发现时，大小姐的表情，我就想乐。不论是摆摊的时候调＆戏一下小脆骨，或者和灵梦斗嘴打闹，我觉得这些才是日常文的精华。 要说起写作的进度和文字，现在二十多万字，大概才写了个开头不到，我现在腹稿里大概有50万字的内容，加上一些临时起意的日常，恐怕一百章以内是不会出现卡文情形的。 好吧，这篇写的有点乱，没什么思路，实在是想到哪写哪，有些本来想写现在没想起来，那也就算了。 以上都是闲话，下面的才是正事【正经脸】。 最近因为天气太热所以逃到网吧里，顺手更了几篇，似乎让大家以为我又恢复更新了……事实上，不好意思的是……我还是在入坑期，毕竟考研也是终身大事了，现在毕业了，属于社会闲人，不管是来自家里还是社会上，压力也还是蛮大的……所以更新依旧不稳定，有时间了随手更，正常的日更恢复时间仍然是明年一月。 在此向大家一鞠躬道歉。 顺便卖个萌，诶♂嘿【吐舌】。 推书~用MC方式打开的幻想乡 《用MC方式打开的幻想乡》，作者断魂醉（残阳君），这本书风格挺轻松，文笔也好（锅巴昨晚看过的，文笔有保障~），目前更新的字数还不算多，但我觉得MC这股可以买，应该会涨的~潜力股，如果嫌字数少，好歹收藏下什么的也是好的~ 作为新人新书大家要一起加油呐，说起来我貌似还是第一次推书，想想有一天竟然也轮到我给别人推书了233~ …… …… 说起MC真是满满的回忆，想起第一次玩对规则还不太了解，眼见天黑了就拿沙子方块把自己围起来，听着外面僵尸和蜘蛛的叫声以忐忑的心情度过的夜晚，也还记忆犹新。 锅巴基在大一时从B站上首次接触minecraft，初见时就被吸引了。不过大一那时一直在玩的是单人世界的纯净版MC，毫无MOD的情况下断断续续玩了两个学期。 大三之后锅巴不住寝室了在外面租房子住，那时候才是玩MC的高峰期，我们几个分房间的室友，用笔记本自带的局域网开了个MC小服务器，整天都沉浸其中，不论外面烈日高照还是狂风骤雨，有在夏天时撸MC的记忆也有在大冬天钻进被窝里撸MC的记忆。。 不论房子外面刮风下雨，我和几个室友们用笔记本开的服务器都照常运作着。 锅巴本科采矿专业，可谓职业撸MC（笑），我们班被我拉进MC坑的不下10人，我们经常拿着各自的笔记本，端着凳子、架起木板，就那样挤在一个房间里撸着MC，我们各干各地，有的喜欢下矿，有的喜欢农业杂交，有的建筑党，有的就爱瞎逛，依稀还记得当时我们一起去暮色森林刷BOSS那浩浩荡荡的场景，都已经成为了回忆~ 我们的局域网曾建起的数个小小服务器如今还在锅巴姬的电脑上留着，可惜一起的舍友们毕业后都已殊途了，想想也是不胜感慨。 说起MC就停不下来了~总之推书呐~推书才是主题~书荒的童鞋去看看吧~锅巴看过了这本了，真的不错！ 推书~《法师在幻想乡》 讲述的是一个法师妹子在幻想乡中与各个少女间发生的故事。 据说作者是为了将魔女区分开来而专门冠以法师之名的样子，但这不是重点，没错，是法师妹子哟，也就是所谓的百合呢，好这口的诸君还不抓紧了~收藏推荐书评一波走起~ 现今的同人区是越来越没落了，本来快节奏的生活之下依然保持着看小说习惯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再加上前阵子某些事情的缘故，幻想乡之流的许多经典同人莫名其妙的遭殃了，总觉得前景一片惨淡。 《法师在幻想乡》，这本书还在新书期，字数不是很多，觉得字少的收藏起来养肥再杀也是好的~ 老实说，锅巴本人是很少看百合类小说的，原因嘛，市面上的很多同人，说是百合，还不都是出自死宅（男）的手笔……但这本书不同，作者是妹子哟妹子，妹子写的百合流幻想乡，讲道理我觉得还是可以一看的，让肮脏的三次元男人都见鬼去吧2333 东方同人永不没落~传教幻想乡从我做起~ 总之，推书《法师在幻想乡》~ 书号：3630319 番外 【■■】三无老哥成长史 【注：本篇是与正篇无关的番外章节，但若还没有看过正篇，请勿阅读】 我的老哥是个人渣。 说是人渣，但也算不上什么危险人物。 人渣和人渣有所不同，他的话，大概是属于那种偏安一隅的类型。性格上不带有进攻性，但绝对称不上和善或者人畜无害。 …… …… 我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科学院研究所的科研人员，本来应该有着无忧无虑的幸福一生。 一切都在我4岁时的一场地震中失去了。 关于那时的记忆丝，脑海中能记得的也不多了。可以查阅的，也只有手边的几份资料——照片上毫无印象的中年男女——被称之为父母的生平履历罢了。 7岁的老哥大概算是父母尚存于世间的唯一遗产，虽然我并没有继承这份遗产的意思就是了。 当然，关于老哥本人其实是我父母收养的同事遗孤这点，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这大概是他对我这个便宜妹妹不冷不热的原因之一吧。 无所谓。不如说，如果这家伙突然变得关怀备至，我反而会觉得生理上不能接受。稍微想想，就会觉得有点恶心。 这家伙完全不是那种会自发做出关心举动的人。 如果他做出这种举动，大概意味着两点——或许他需要要向别人表现出自己的温柔而提高评价，再或者，是他为了自身那令人可怜的自我满足感。 没错，他正是这么和我说明的。 “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毫无目的的向他人表示关心，简直蠢透了。” 他就是一个如此重视目的性的人，在他看来，所有不求回报地向他人做出的善意举动无非都是为了其内心的自我满足而已。而这对于居住在孤儿院的我们来说，这种奢侈品是多余的。身为穷人却沉迷于奢侈品，无疑是愚蠢的。 “那哥哥对我呢？”尚且年幼的总是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期盼。但这也没什么错，谁都希望自己是特殊的。 “你也一样。”记得当时这么回答的。 后来想想，这的确是像他这种时刻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渣才能说出的话。 …… …… 因为母亲生前的一些社会关系，我们二人被分到了临近市条件最好的一家社会福利院。 说是最好，但也是相对而言的。 原本就是小孩子，再加上又是依凭着社会福利而生存的人，有着免费的住所、别人捐赠的衣物、三餐无忧，已经足够幸福了。 孤儿院里大家都不怎么交流，但缺乏爱与正能量本来就是常态，并不能成为憎恨他人的理由。 老哥当然不会憎恨任何人，因为憎恨这种感情同样与他无缘。 适合人渣的感情，当然是一如既往的贪婪与不满足，福利院中的孩子都拿不到一分钱零花钱，他为此伤透了脑筋。 当时他非常喜欢吃街角卖的一家锅巴夹馍。记得好像有次，福利院的阿姨过生日时自费给大家买了很多点心零食，偶然间吃到这个的老哥就一直惦记着。 孤儿院中有着不少残障小孩和智力低下的孩子，所以条例上是严禁任何人外出的。 但老哥却不止一次冒大不韪，偷偷翻墙溜出去，沿街乞讨或行骗得个五角一元的，买两三个锅巴夹馍从花园那边翻墙带回来。 如果买的多了，会分我一个。 我始终对他这种依靠这种行径得到食物的行为报以鄙视，但我已经不会再指出分毫了。因为很明白会得到怎样回答。 对于他这种连被孤儿院收养都丝毫不报以感恩之心的人渣而言，利用路人的同情心骗得几毛钱是不会有丝毫动摇的。 “他们从我这获得了良心上的慰藉，我拿到了钱，是双赢的局面。” 他一定会这么回答，因为从来不会把自尊心的支出看作是成本，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当然，我也懒得去指出什么，教育哥哥并不是身为妹妹的职责。 不过，因为后来有一次被发现，而我没有替他打掩护，从那以后他带回的锅巴夹馍就再也没我的份了。 当然，我没有丝毫失落，我一直不知道那种干干的烧饼夹着干干的锅巴渣的食物有什么好吃的。 这样的闲散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 …… 孤儿院只待了一年多。 突如其来的通知，国际红十字会下辖的多家联合大学向第三世界的孤儿院免费招收高智商学童供应他们读书成才。 这种事早已是惯例，但对于我们而言却是十分新鲜。 年仅九岁的老哥显然看中了这个机会，拉着我一起挑灯夜读了一个星期。 事实上所谓的突击备考毫无作用。 智力检测，考查的是一种综合的认识能力，其包括——注意力、观察力、记忆力、想象力和逻辑思维5个基本因素，综合评定出世人所谓的IQ值，但其实并不能完全阐述其想要衡量的东西。 但总归，我和老哥虽然被考较的一头雾水，最终却成了市里唯一入选国际红十字会联合大学的两个孩子。 本以为从此将迎来完全不同的光辉人生，却不知真正的残酷才刚刚来临。 我和老哥因为年龄太小，尚未达到联合大学的入学标准，而暂居在英国红十字会下辖位于谢菲尔德的一家孤儿院中。 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对慈善事业进行立法的国家，这里的孤儿院相比起来条件自然更加优渥，但我所能感觉到地却只有举步维艰的压力。 住在这里的不止我们，而是包括我们在内所有从第三世界国家入选的孩子们，在这里每日都会有人前来教授英语以及各种基础知识，以及在此之上的每隔半个月一次的考核。 一开始，从没有人向我们说明这些成绩的考核会决定什么，但以此形成的攀比总是在不自觉之间成形了。 大部分孩子是来自各地的孤儿，所有人都处在同一起跑线，在这个禁止暴力的文明世界里，能够攀比的，也只有各自的智力了。 这段期间的老哥有点焦头烂额。 显然以绝对理性自居的他无法忍受比自己更加理性、更加聪明的人，但向所有人证实自己并不是他的唯一目的。 老哥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不说在容纳着近五百名来自世界各地的天才儿童的这所大型孤儿院，他的成绩即使是放诸红十字会的所有入选者，也是名列前茅的。 但向来务实的老哥当然不会将无聊的虚荣当成自己的动力。 那段时间流传着这样一条小道消息——成绩优异者将会考虑成为特招生。 没人知道所谓的特招生是干嘛的，但不会有人对“获得更好的待遇”有任何排斥。 我们就那样不知所谓的住在孤儿院里，整日学习着、进步着……然后拿到了所谓的资格。 …… …… 从一家孤儿院搬迁入另一家，条件越来越好，唯一不变的是无比陌生的环境和充斥其间的压力。 我们眼看着一家家神秘的机构持证件来这里找大家面试，然后每次选拔一个或两个人带走。 就连成绩比我们差很多的那些孩子都被招走了。 我们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通过选拔的并不一定非要是智力超群，但唯有一点——必须是无根之萍，才能是可塑之才。 因其所谓的“特招”，是将要坚定立场的工作。 诸如CIA、军情五处、摩萨德和克格勃此类机构，是不常公开招收特工的。以CIA为例，从小培养一名特工的成本太高，反不如从美国国家情报大学的战略情报系与科学与技术情报学系毕业的硕士生中选拔更加省事和知根知底。 即使是所谓“台面下的工作”，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从这些情报已然被公开的孩子们之间挑选。 情报行业从来都不缺少天才，而相比于这些从世界各地汇聚而来的所谓“神童”、相比与他们所能带来的注意力、观察力、记忆力、想象力和逻辑思维方面的突破，这个行业更加需要的是安全性与稳定性。 与将一国机密放置在愚者手中较之更危险的是，将其放置在不安定分子的手中。 越是重视稳定的国家，越不会从孤儿院中寻找国家安全与情报的接班人。 或许CIA与军情五处的偶尔光顾算是标识着他们有能力驾驭这少许的不稳定因素，转而去期盼在这些所谓的“天才”身上获得突破，相较而言，第三世界的国家便从不这么做，他们的自知之明让他们更加注重稳定而非进取。 因此，来自大洋彼方的我与老哥，自然成了别家挑剩下的。 即使是一些欧美小国，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被淘汰的原因不止是我们的出身……之于我，是因为对家乡的留恋；之于老哥，是充斥在他骨子里的无政府主义。 为此，半年来老哥不断地学习着心理学的相关知识。当然不仅仅是做到隐瞒过测谎仪这种小儿科的机巧，他骨子里的掌控欲不允许自己处于被动地位。 但在此之前，便迎来了转机。 一家不率属于任何国家机构的情报商业机构——“先知”选中了我们。 在那里我们度过接下来的数年时光。 …… …… “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记忆中不怎么爱开口的老哥为数不多的话语中，这句大概能反应出当下的情形。 我缓缓地倚靠在室内的皮椅上，肩部和腿部的枪伤只经过了简易的消毒和包扎，子弹并未留在体内，但也因此流了过量的血，虽然勉强止住了，但我也陷入精神恍惚，或许在下一秒，就将陷入休克。 吃力地抬起头看着地下室的天花板发呆。 到底为何会落得这般地步呢？ 我明明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却从没有享受过自己的青春就要直面死亡了。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色连衣裙，这件是我最喜欢的衣服。 黑色的长发，轻飘飘地裙摆，感觉就好像是漫画中的服饰一样，穿在身上，就连身边的灰暗世界似乎都光明了几分似地。 但是，即使是这件裙子，现在也染上了血迹，并且……再也没洗掉的机会了。 都怪那个人渣老哥。没错，都怪他就好了，没有他我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但现在想这些无济于事。 虽然大脑已经在强烈抗议想要休息，但我知道此刻不能沉睡。 我整理着当前所处的境地。 在意大利首都罗马的市郊，“先知”曾设在这里的一个安全屋——一套挂名但无人居住的别墅中，我们在这里处理三天前突发的白宫丑闻。 所谓丑闻——只有被曝光才算，但这则信息的确凿证据只捏在我们手里，作为第三方，它将作为一件不包含个人感情的商品。 五名买家之中，只有摩萨德是以公开身份与我们联系，而其余四方则是匿名。这五家中，包括摩萨德共有三家愿意出资买断这条信息的完整证据链，不难想象，匿名者中肯定有CIA的身影。至于不愿出高价买断的剩余两家，则有着恐怖分子的嫌疑。 白宫政府的丑闻落到恐怖分子身上会引发怎样的后果可想而知，但这不是“先知”会考虑的问题，只要买方不公开声明自己的身份，那么“先知”只需要知道他们愿意为此出多少价码就行了。 大肆拍卖会威胁到国家安全的敏感情报，当然会引来国家层面的报复，但“先知”也有应对报复的方法，在多国数次针对“先知”的清洗会议上，总会有几份不同的档案呈现在不同的权利方面前，内容大抵是——如果贵方继续参加该次会议，下列数十项贵国情报我方将无条件转交给某些国家，如果放弃，则会获得何种收益云云。 在利益与威胁的双重压迫面前，一切联盟都溃散了。 虽不是所有国家都对“先知”这么容忍，但“先知”也自有尺度，不会去捋那些独裁者的虎须。至于某些时刻标榜着民主的国家，则大有生意可做了。 当然，大多数时候，“先知”更倾向于一些不那么敏感的小本买卖。任何一个业内人士，想要获取某人的详细资料、某些机构的隐秘情报，只要他能联系地上“先知”，付出一笔费用即可。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大生意，但将这些交给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来掌控，还是第一次。 上层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先知”的boss，那个老头我并不熟悉。相较于喜欢看动画片又不擅谈吐的我，他显然更加看重老哥的才华——狡诈、圆滑且冷漠，是这一行所必备的素质。这些方面哪一点我都比不上老哥。 突然，一股寒意袭来。 本没有多作考虑到底是哪一方袭击的安全屋，因为所谓报复也应该是活下来之后才应该去考虑的事，但现在，一切线索连成一线，这是唯有我能看清的线索……或者说被特意展示在我面前的线索。 突然有了这种明悟。 的确是合理的，如果那个老头想让老哥继承这个他的位子，那么我确实是碍事者。 …… …… 老哥的离开并没很久，回来时带了一支消音手枪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隐匿在离别墅不远的一间民用房的地下室中，我奄奄一息地看向自黑暗中走来的老哥。 “已经和老头取得联系，他已经在和意大利官方交涉，救援小队也会在十小时内赶到罗马。” 我没有开口，因为不知该说什么。 “身体怎么样？”老哥沉默了一下，问道。 挺难得的，多久没从老哥口中听到关心的话了？ 虽然有点明知故问，我大概已经撑不了三个小时了。 “好多了。”我这么回答。 老哥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敲打键盘。 漆黑的地下室中唯有电脑地光芒映照在他一如既往无表情的面颊上。 我用尽力气，装作轻松的语气开口询问道。 “底细查清了吗？” 老哥默不作声，过了会，说道：“有可能是CIA。” “不，是摩萨德。”我更正道。 “为什么？”老哥皱眉。 “作风。烟雾弹、破片手雷，以及我们的人全部死于眉心中弹，不留活口是摩萨德的作风。”这当然是无比独断的推理。 老哥摇头：“但动机不足，而你也和他们交手了，并且还活着。” “你以为人人都像老哥你一样装病逃避在海军陆战队的特训？” 片刻的冷场。 突然，老哥合上了笔记本，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这就是你假装不会重启安全屋自卫程序的理由？！”黑暗之中，老哥的声音罕见地透出一丝愤怒。 “事实就是这样，”我毫不留情的讽刺回去，“十三岁的女孩击毙了一名摩萨德特工，并成功地阻挡了特工小队二十秒时间，假如她承认自己能够破译并重启安全屋自卫程序，而换成她的哥哥去阻拦，现在别墅中只会多出两具尸体……当然不会是敌人的。” 又是一阵沉默。 没错，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老哥罕见的情绪波动。 这当然不会在言语的声音振幅中体现出来，只是他的辩驳声小了点，似乎也有些没自信。 “不过是晚点死罢了。” “老哥你引以为傲的理性呢？还是说已经吓傻了？”我脸色发白，尽力地使自己浮现出嘲讽的笑意，虽然漆黑之中并不会被看到。 没有获得回应，于是我继续开口。 “虽然他们获得了警方的协助而封锁了这一代，但只要老哥你能独自离开，去往领事馆中避难，就不会再有生命危险，只需要等着老头子那边的联系就行了。” “继续和我待在一起，这里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老哥的声音突然响起：“既然你也说了是摩萨德，你应该知道他们对待俘虏的做法。” “折磨、虐待，获得能够获得的全部信息，然后杀死。而先知也不可能为换回你去做什么交易，因为没有先例，更何况你我并非是组织里位高权重的人物，”老哥似乎想吓到我，声音显得有些低沉，“甚至，可能连凶手是谁都找不到。” “在他们判断出你已无价值后，你不会有活路。” 我开口嘲笑道：“所以我已经没有活路了。” 黑暗之中，我感觉得到老哥的实现，他盯着我，似乎想看穿我的想法。 “你有什么打算？”他这么问我。 想来以行动力强悍为特质的老哥会问出这种问题，表明他的确是没有主意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尽量使自己显得平静，“无非选择是被人折磨以后杀死还是自己死罢了，我选后者。”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没有开玩笑。” 于是，黑暗之中传来微微响动。 老哥拿起桌上那把消音手枪。 枪口指向了我的前额。 真的是人渣啊……我不禁叹了口气。 身为哥哥，将手枪对准自己的妹妹，在无论什么时刻都是无法被原谅的事。 这一刻，我为他而感到悲哀。 然后，他开口了。 “骗你的。我不会杀人，”他放下了手上的枪，就放在我的手边，能够感觉到的位置，“虽然我不信神，但却知道，不论出于什么理由，杀人都会让自己的灵魂堕入黑暗。” 这一刻，我突然想要哭出声来——因为生气。 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就连身中两枪都未哭泣的我，如果因为这点小事而发作，未免又会被看轻。 我用尽力气，颤抖着伸出没有中弹的那支胳膊，将放在我旁边的手枪拿了起来。 “所以，留给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自杀了？” 老哥没有回答，大概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黑暗之中，我终于哭了出来。 …… ……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五分钟，我平复了过来。 似乎是人类在死前的回光返照，我的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拿着手枪的小臂也不再颤抖了。 于是，我也恢复了从容……即使只是拼尽全力装出的样子。 “老哥你也知道的吧，自杀的人可是会下地狱的。” “你可爱的妹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听她说两句遗言也好吧？” 黑暗之中从老哥的嘴里艰难地吐出了两个音节：“你说。” 终于到了这一刻，我集中全部的精神，整理着脑内的思绪。 “我希望老哥变得会关心别人。” 真是愚蠢的遗言，老哥一定会有一万个自己理由反驳我，但他不会，因为这是他妹妹的遗言。 这一刻我只用畅所欲言就行了，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 “即使偶尔也好，我希望老哥会体谅别人，并站在别人的立场多想问题。” 平日里说这些，只会迎来鄙视的眼神，但此刻不会，因为一片漆黑中，我看不见他。 “即使一次也好，老哥要学会爱，无论是怎样的形式。” “而不是现在这样，先知、情报什么的怎样都好，这里从来都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我离开先知？” “不，”我摇了摇头，“我只想老哥成为一个普通人，正常的笑和正常的伤心。” 我努力的思考着一个普通的十六岁的孩子应该做些什么，但我也好老哥也好，我们都算不上拥有一个普通的童年，能够借鉴的，也只有无比贫乏的知识。 “老哥要……多看动漫，”因为我自己的喜好，一时间能够想起的只有这点，“每季的新番都要看。” “动画片……”黑暗中传来老哥的咂舌声。 显然，如非我的要求，恐怕他是一辈子也不会涉猎这些东西的。一想到向来冷漠的老哥一脸严肃地逼迫自己一集又一集地看着少女漫，我不仅为自己的天才想法而感到得意起来。 “老哥……要学会自己做饭。” 可悲的我努力搜刮着脑内的积蓄。 到底怎样的行为才算一个普通人呢？对此的知识恐怕不会比如何快速地将手里的手枪拆成零件更加全面。 因为的唯一的机会，不能浪费，所以我只能笨拙地搜肠刮肚。 “老哥要温柔。” “对女孩子要有足够的耐心。” “不要辜负女孩子。” 我有点头疼，真的不知道怎样的人才是所谓的“正常人”抑或“普通人”，只能从老哥本人的缺点入手。 老哥不够温柔、对我也总是没什么耐心，所以才有以上的说法。 这一刻，实在头疼我的为自己找了个好的借口。 我和老哥都是天才。 我们有能力站在金字塔的上层，所以没必要勉强自己真的沦为平凡之人。 所以，成为普通人的言论到此为止吧，需要说的就只有…… “无论如何，我希望老哥能够幸福，整天脸上充满笑容。” “并且，不要对我的死有所介怀，我至死为止都不憎恨任何人，老哥也不必想着为谁复仇之类的无聊事情。” 当然是假的，我憎恨许多东西，打伤我的人也好、先知机构也好，全都消失了就好了啊。 但是是不切实际的，想要得到就得付出，人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正是老哥教我的。 “以上，就是我要说的全部。” 为了避免拖延过久产生各种变数……我举起枪口对准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 …… 并没有消音子弹发出的声音，弹匣是空的。 不知是谁规定的，这种时候总是得打一耳光才更有说服力一些。 好我的老哥，你可爱的妹妹已经快死了，你也真能下得去手。 失血过多的我并没有太严重的痛感自面颊传来，只见老哥将我手上的枪一把夺过甩向地下室一边的茅草堆上。 老哥揪住我的领子，我能感受到他近距离的呼气，是他第一次毫无压制的愤怒。 “来，和我大声一起念，我要活下去！” “……”太羞耻了我说不出口。 “说，我要活下去！” 考虑到我不这么做似乎老哥就不会妥协，我终于让步。 “我、我要活下去……”好羞耻啊，这是什么动漫的台词吗？ 老哥放下了我。 “听好了，任何时候都别想着去死。” “三寸气在千般用！” 说完他顿了顿，似乎本来准了一大套针对我自杀的批判说辞，但因为听了我的一番话反而陷入了沉默。 “道歉的话，以后再说……但是现在，我不许你死。”老哥这么说。 “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让你活着，你就得活着！” “我现在需要离开两个小时，去领事馆一趟，很快就会回来，在那之前，你给我好好活着！之后我给你跪下都行！” “听好了，不管来人是哪一方，唯有利益是不变的。如果万一！万一你被抓住了，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说出我的事！说出我和老头的关系，让他们认为你这里还有作为人质的价值！让他们送你去医院！一定要活下去！” “你要是死了……我……” 我惊讶地盯着眼前地漆黑。 老哥哭了？真是久违了。 “我答应你，”我微笑着说，“我能坚持的时间不多了，快去快回哦！” “还有，把笔记本拿来，我看一会动漫。” 老哥走了，走之前说了一句。 “之后我们一起去参加漫展吧！” 真是的…… 这句话差点让我放弃了接下来的行动。 真是狡猾的人。 …… ……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伪装。 有一点没说的是，在谢菲尔德孤儿院的那段时期，老哥拼尽全力的学习各种知识，有段时间拿到了非常高的名次。 但他一次也未拿到过第一名。因为……出于某种心理，我丝毫没有让出这个位置的意思。 人与人是生而不平等的。 注意力、观察力、记忆力、想象力和逻辑思维，无论他怎么努力练习，也没有超过我哪怕一次。 虽然成绩与我有差，但他有着任何人都不能及的行动力……虽然因为自私的性格，这份行动力不会为了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发挥作用就是了。 所以，我丝毫没有否定老哥能力的意思。 想说的只是，无论他的心理学与伪装技巧再怎么娴熟，也无法瞒过他妹妹的眼睛。 并不是因为他的妹妹比他聪明，而不过是……他的眼睛始终警惕地注视着整个世界，而他妹妹的眼睛则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上罢了。 即使先知的boss，那个老头有着老哥每一次心理评估的表项测评数据，但我依然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老哥。 所以，在之前他将我丢在地下室走出去的一刻，我就已经猜透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摆在我和老哥面前的路只有一条。 地毯式的搜索之下，是不可能撑到先知总部的救援到达的，我们的唯一机会，就是由老哥一人偷偷潜出，与大使馆取得联系，伪造的中国公民身份纵然只能缓解一时燃眉之急，但足够了，接下来，不论老头付出怎样的代价，只要达成某些私下的协议，让意大利政府将我从地下室救出送往医院就算胜利了。 这么做唯一也是最大的风险就是——我将被独自遗留在地下室很长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随时有可能会被搜查这一带的特工们发现这座地下室。 处于这样环境下，以我的性格，很容易产生死志。 所以老哥必须想出让我坚定活着信念的方法。 虽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但我们的想法再次不谋而合——让一个心生死志的人重新想要活下去，最好的做法就是让她亲身经历过死亡临近的恐惧，从而唤醒生命本能对于生的渴望。 他做的很好了，虽然过程也一如既往的有他人渣的作风。 但我也应对的很好。 最令我满意的是，是那段说出遗言的时机。 老哥虽然很渣，但他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妹妹说什么无聊的遗言的，于其悲观到那种境地，行动力强的他肯定更愿意去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打破两人的困境。 唯独能让他听完整段话的原因——就是让他认为那并非真实，而是有着其他的目的——让自己的妹妹脱离死志而不得不听下去。 即使只有他一人那么认为，也足够了。 事实上，这一切即使不是先知的主导，也肯定有着老头的身影。 这场袭击中，丑闻、证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活着。 但我如果被杀死，连我也无法预估老哥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也正因此，作为唯一能影响到老哥的不稳定因素，必须要在他继承先知机构之前尽早的排除。 我必须死，而且死于自杀。 这一点想必也是在老头子的算计之中吧，那个人的恐怖之处，实在让我望而生畏。 如果等会推门而入时他们发现我还活着，估计是会帮我完成“自杀”的吧。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做的很专业。 但相较而言，我还是更喜欢自己维持自己的尊严，而不会选择由别人经手自己的生死。 说话间，笔记本也使用完毕。 这台笔记本估计也是处于监控之中的，但目前功能仍然正常，说明我的所作所为并未真正出格。 那么……就这样吧。 我的一生，并没有在其他任何人的记忆中留下痕迹。 之于老哥，大概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放在心底不再向任何人提起吧。 但是，即使短暂且毫无意义，这也是我自己的一生。纵不会被别人记起，只要老哥一直不忘就足够了。 我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与老哥在一起的日常，刚才的、近日的、稍微久远一点的……一直追溯到开始…… 那模糊不清的记忆中，唯一明晰的是将我从被地震掩埋的一片漆黑废墟中刨出的、一边哭泣着喊着我的名字的老哥的脸。 那时候的事唯有那一幕格外清晰，而此刻犹如画面般投影在我眼前。 啊……原来这家伙也会有这样的表情，真逊，早知道应该好好取笑他一番才对。 …… …… 大概确认了老哥已经走远，地下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我按下最后的一次回车键，然后合上电脑。 拔出白裙下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里。 …… …… 一个国际主流的信息网站首页的广告刊登栏出现了一条付费信息。 当然，虽然会收取一笔不菲的金额，诸如此类的信息还是要经过审核的，以确保不会有任何负面和不良内容会出现在这里。 从今一天起，首页会在72小时内刊登着一句充满正能量的话。 没人知道这是谁留言给谁的，人们也无需知道。 就好像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样，这件事很快就被人忘却了。 那句话是这样说的。 「我明白你所想表达的全部歉意，并原谅你所做过的一切。希望你此生能得到幸福，且不要忘记你可爱的妹妹。」 …… …… 以上，就是我的人渣老哥——也是我最喜欢的哥哥的故事。 同样，也是比名为莫茗的他年纪小三岁的妹妹——我所经历的一生。 —————————————————— ———————分隔线———————— —————————————————— 偶得闲情，随便码一章番外。 是被自己的妹妹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莫茗年轻时的一小段往事。 因为最近事情比较多，不能确保连贯更新，考虑到正篇的流畅性，所以打算先更一章番外。大概算是以回忆录的形式阐述了一些往事。 之前看到群里有人讨论，说莫茗是正人君子，要说莫茗是恶人，当然算不上，但要说君子，其实也差了很多距离。他和我们绝大多数人一样，并不是自出生就秉持着某种信念而终其一生都在维持并贯彻自己的信念，他和我们任何人一样，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都有着不同的信念、迷惘、迟疑，等等负面情绪，并不断地改变着、摸索着。 莫茗之妹这个设定，其实很久以前就有了想法，但一直在考虑写出来的时机，毕竟主角的妹妹=烂大街的设定、主角的妹妹没有血缘关系=烂大街的设定、主角的妹妹死了=粪作弃坑，不论哪种吐槽我的玻璃心都承受不住（如果真要弃坑，请默默删书，不要吐槽我，锅巴心里承受不住）。 直到《亚人》动画化之后，我才开始悔恨不已，再让妹妹说出“我的哥哥是个人渣”这句话，恐怕不再会是耳目一新，只会是一句“XXX既视感”的吐槽了，有点可惜。 故有此篇，聊以慰藉。 如果读完本篇，觉得有些悲伤，请节哀，逝者已矣，别忘了这是欢乐愉快的日常小说（笑（但是笑不出来 ——近期不定期冒泡更新的锅巴。 【推书】以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唠叨 推书《用MC的方式打开幻想乡》作者：残阳 作品简介：沉溺于不可思议的梦境之中，追寻着心之所向的生活，此志之名为空想，此世之愿为守护，虚幻与现实的理想之所——名曰幻想。 残阳的这本书我推过不止一次了，我觉得写的很好，但和本书一样没什么人气，我觉得不该被埋没，因此再次推书，没收藏的来收藏下吧？如果已经在追看的话，多多在书评区冒泡、吐槽一下剧情、书客也能在间贴发弹幕，这些都是很有意义的，作者当然不会因为没人看就废了书，但如果有人气，肯定会更有精神的去写作的吧，这对作者和读者而言都是良性循环，所以大家不要再沉默了，去他的书评区喊一波“残阳更新！”吧。 （以我而言，书客里的每一条弹幕我都会点开看的，我相信残阳也是这样吧，毕竟作者总会有闲下来的时间的，因此因在意这本书的真实评价尽力去收集读后感也很正常吧，所以大家看书的时候多多吐槽从没错的！） ——————————————— ——————分割线—————— ——————————————— 推书《契约者少女的轨迹世界物语》作者：传说中的吃货喵 作品简介：身为契约者的少女来到塞姆里亚大陆，与七曜，导力相接触，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敬请期待——契约者少女的轨迹世界物语。 是一本轨迹系列的同人小说，系列的游戏我没怎么接触过，但这本书还是很好的，设定和行文都没有问题，目前已经有九万余字，在书客首发，喜欢轨迹系列的一定要去看看。 ——————————————— ——————分割线—————— ——————————————— 章推完毕，以下是近来没什么意义的问答及碎碎念，不感兴趣的诸君可以叉掉了2333 ——————————————— ——————分割线—————— ——————————————— 1问：锅巴对于自己近来被称为大佬一事如何看待？ 答： （笑）我的内心毫无波动。 一开始在不认识的书群被不一个不认识的人称呼为大佬吓了一条，我提莫也成大佬了？后来了解了下才释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各大作者群里大家互称大佬已经成了一种风俗了。 何谓大佬？按照普世的观念来说，所谓大佬指的应该是在某个圈子里极有影响力的人。同人小说界所谓的影响力不知是否有什么公信的尺度来衡量，但通常来说，口口声声称呼别人为大佬的人大概分两种，一类是跟风玩梗内心却不以为然的人，另一类是真心认为对方是大佬（然而依然在玩梗）的人。 毫无波动当然指的是前者，对于后者我能感觉到的大概是1成窃喜9成尴尬。这本书辛苦经营了两年多却只取得这点可笑成绩所带来的挫败感我通常是选择性忽视掉的，毕竟是兴趣使然的同人，只要兴趣不失即可维持生计，但却在一句“大佬”的称呼面前被重新唤醒尴尬的现状，能做的就只有一脸苦笑。 宝宝心里苦啊。 …… …… 2问：锅巴想成为大佬乎？ 答： 人往高处走，二流作者想成为一流，没什么不对的。 我也有自己的野望，但那是和《琐碎日常》相关，与作者无直接关系的。 最新一章《FLAG.4文学少女的写作相谈》中有只言片语，大概也是在这点吧，锅巴本人毫无立志称为大佬的想法。 所谓“乡人眼里无先知”，锅巴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信息或者经营作者的形象，卖萌水群该做嘛从不耽搁，大家当然很“了解”我，毕竟区区锅巴而已嘛，我和他谈笑风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种看法很正确。人的本质毕竟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作者也只有在极少数的时候（写文和直面读者回答相关问题时）才是作者，大多数时候，我更乐意是那个游戏玩的很烂的锅巴，或者是水群吐槽冷场帝锅巴。 如果真的去做大佬，我猜猜……或许先要一副高逼格的面容和谈吐，一本正经的和人谈论或者抱怨什么，三句话离不开一个高冷的图片表情这种大概就应该是了。 经营大佬的形象？这太累，有这份心思不如多去想想小说的大纲。 但换言之，这或许也能看做某种身为作者的自负，或许是他认为即使他身为作者本人毫无形象建树也单独因为作品内容能吸引读者的这份野望呢。 …… …… 3问：既然如此，那在锅巴眼里有哪些人可以称得上大佬？ 答： 首先我不觉得大佬是什么很好的词，起码我碰见周国平向他要签名时绝对不会称呼人家为大佬……这里的讨论姑且排除掉“大佬”一词所含之消遣意味，只算其中的积极意义。 锅巴本人看网络小说的时间不可谓不长，但同人小说方面的阅历真的算不上丰富，除了少数几本东方系列的同人，其他的我基本不看、综漫我也从来不看（除了《幻想乡的一己之见》）。 所以，在某刻宁楚君一本正经地向我介绍各方大佬时我的内心其实是懵逼的。 在开始写《琐碎日常》之后，我几乎就不怎么看新的东方同人了，因为个人性格问题很容易受到影响，不希望在看了别人的同人之后，构思人物和情节时满脑子都是他们的人设（其实本书的爱丽丝就有很多受到了《境界》里爱丽丝的影响）。 锅巴我是一个比较沉默和自我主义的人，这种人通常有着自以为是的三观取舍。就我而言，我眼中的大佬和他有多少影响力关系不大，而只取决于我是否喜欢看他写的书。 以同人而言，我眼中唯一的“巨佬”，大概是《普通人的幻想乡》的作者，虽然我和贤狼本人素昧平生，而且他的作品如今已杳然无踪，但的确是因为他的书促成我“这本同人小说真厉害”+“我也写一本东方同人吧”这种想法的。看他当初写书的时间和当时的更新之外的一些留言推测，如今他大概和锅巴差不多，也快进入而立之年了，三次元杂务缠身，虽然不满意于书中的部分情节而推倒重来，但终于还是没了下文。不知我此生还是否有幸看到此书完结，如果能看到，大概就如同前阵子惊悉《高分少女》漫画连载复刊一般激动到跳起来吧。 此外，要说我眼中的大佬，应该是《境界狭间的幻想乡》的作者T君、《反抗在幻想乡》的作者中二君、《旧冬》的作者出云君、《幻想乡的一己之见》的作者宁楚君， 还有一些和我混的比较熟的作者，因为太过熟悉反而不好称之为大佬了，大概是出于某种毫无意义的矜持？ 以上都是些我在写《琐碎日常》之前看的东方同人。所以得到的大佬结论是很片面和个人的，丝毫不能说明什么。 以现今还在更新的东方同人文里属于一流的《东方结庐人》这本书来说，风格淡雅，行文精致，人物的刻画和故事情节都非常好，但我只看了不到一百章就不敢再看了。因为这时候我已经开始写自己的小说，害怕自己受到那些精彩作品的影响，如果让自己书中的人物成了别人书下的影子，这对《琐碎日常》里的角色来说太不公平了。同理我后来也没有再仔细看其他的东方同人，含恨错过了很多优秀的作品，所以锅巴其实就是个偏于一隅的井底之蛙罢了，此人的意见完全不足以参考（PS：但是推的书还是会提前翻一翻的，能够保证推书的都是作者在用心写的书，而不是所谓的自娱自乐）。 …… …… 4问：那么，锅巴觉得你自己的小说在同类小说里水平如何？ 答： 这种问题通常只能由读者来回答，问作者本人的话难免有失偏颇，所得的回答大抵会和作者本人的性格有关（奇怪的是通常却和书的内容无关）。 就我而言，《琐碎日常》就是东方同人里最棒的，主观上，我必须这么认为；客观上，我选择沉默（因为我也没答案，毕竟文无第一，毕竟文人相轻？）。 但有一点是不应该做的。 经常在各个书群中看见一些自称“扑街写手”的作者在吐槽抱怨，说“啊，我的书怎么没人看啊，我好垃圾啊，我写的书好烂啊”，这种时候我一般都保持沉默。 一本书，哪怕是不怎么被普世文学所认同的“网络同人小说”，它可以被任何人说“很烂”，但唯独不该被作者这么说。 或许回首自己写过的文，发现字里行间中二值满满，行文间各种生硬和错误，让人觉得这就像是黑历史一样恨不得让点娘突然抽风把它删了才好，但即使如此也不该由作者去说它烂。 有些人觉得，自己的书就像自己的孩子，打骂孩子有什么奇怪的？打是亲骂是爱嘛。 但或许该想想的是，你笔下的人物因你而出现了，因你而诞生出了与原作不同的故事与感情，因此于她们而言，你就如同父母。当你在言谈间唾弃它，哪怕只是略作自嘲而非完全出自本心，但也等同于舍弃了自己的孩子，让他们无家可归了。 所以，在企鹅各大作者群，经常看见作者抱怨和吐槽自己的书，锅巴一般悄悄路过并保持沉默，同时为他们笔下的人物默哀一秒，然后叉掉群忙自己的事。 一本书可以写的很烂，可以由很多人说它烂，但唯独作者不该。 不让书里的人物蒙羞，最好的办法是提升书的写作质量，但一个人的文笔是缓慢成长的，没法一簇而就，故退而求其次，起码维持下身为作者最基本的矜持吧，连你都不维护你的书了，你笔下的人物就真的成了流浪儿。 『别太过妄自菲薄，别让你笔下的人物蒙羞。』 此话和所有成绩平平却依然在坚持写同人小说的作者共勉（抛弃作者身份之人当然不在此列）。 她们可是会在午夜时分，因自己无家可归而嘤嘤哭泣的……那大概是所有作者都不忍直视的场面。 5问：玛德锅巴你提莫真能抢占道德制高点，明明是区区锅巴。 答： 废话，人生导师锅巴姬不是白叫的。 自怨自艾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就算是区区锅巴也要假装自己很有逼格，否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哪里唬得住人？随便说几句连自己都不怎么明白的大道理，然后大家假装迷之感动一下，大概能给诸君当做不错的消遣吧？（其实是蒙蔽脸233 …… …… 最后PS一下： 这几天事情快忙完了，过几天打算恢复【日更】（难道这句才是关键？ …… …… 什么？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除夕快乐 久未更新实在抱歉！【鞠躬】 奈何最近实在太忙了（这句话我近来似乎经常说，但的确不是托词，研二这一年是最忙的，暑假都没有回家，没想到过年回了家也闲不下），好容易回家了，以为有时间码字更新，说着年前肯定更一章，结果各种琐事扑面而来应接不暇，直接让我措手不及。 今天本打算更新正篇，但正篇的书写速度更慢，要考虑到承上启下和行文致意几方面的问题，写一章要好久，今天傍晚才终于抽出时间码字，咖啡喝了两杯、正篇写了会，发现怕是难写完了，干脆就祭出了这篇存稿。 当然，会更新番外始终是个意外（因为答应了更新又来不及写完正篇），接下来肯定还是更正文，本来一句“肯定不会让莫茗过年比自己还晚”的戏言一语成谶，但既然下定决心要讲一个好故事，哪怕将不出来被骂，我也不愿意白开水凑数讲一个一般的故事，所以接下来依然是用心构思，慢慢补完正篇书的内容（如果再有人喊“等了这么久就更一篇番外，很好，删书弃坑”，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只是再次拜托，删书弃坑前请不要再特意在书评区发一篇帖子说删书弃坑来互相伤害了，就当是锅巴从你曾经看这本书所获取的所有感动中所索取的回报收益了，拜托了）。 本篇是根据很久之前所写的存稿雏形加工得来的，2000多字通过细节修正等改完成了6000多字，但事实上想讲述的故事还没开始，本卷重点对《第4.5卷·第13章·归去》篇的内容加以补完，当然，如君所想，御姐龙神、萝莉幽香自然也会在后续出场，不过会在多久后呢，大概也取决于大家的喜好吧，但终归是肯定会写出来的。 想了想，诸君是否对本章的平淡略感失望呢，大抵是需要一些爆料的意思咯？ 其实要说爆料也不是没有，只是早期加群的书友不少早已悉知了，此处不妨说说，聊作谈资吧。 看过本书的同学，如果不是一目十行潦草阅览，或是时隔太久忘记情节，大概也会对前文中大图书馆里一个与莫茗一样是外来人、却是来自于文明更发达的另一个异世界的科学家有些印象吧，所想说的就是有关他的故事。 事实上，本书在很早很早以前，在锅巴本人刚开始构思这篇同人小说时，《幻想乡的琐碎日常》书中的女主角还是大图书馆的七曜魔法使——帕秋莉·诺蕾姬，而作为男主、设定为天才科学家的，正是名为莫茗的……没错，就是现在在图书馆里待着的那货（前略·致天国的小恶魔）。 锅巴本人是很喜欢帕秋莉这种病弱系文学少女的（一眼就让人泛起保护欲望啊、本身又是文学少女、那时而忧郁的气质、加上毒舌的萌点、随意点缀一些二设三设、七曜的魔法使的形象便整个的跃然脑中了），而作为科学侧的男主，我对其细致的构思以及有关时空穿越的设定，在笔记本上大概一两万字（大纲和设定我喜欢写在纸上，因为握着笔比敲着键盘时总是更有灵感）（PS：然而我写满大纲和设定的笔记本在自习室里消失无踪……）（PS2：不过不用担心，早已烂熟于心，并且后来又在新的本子上做了整理），原本，《琐碎日常》这本书作为以红魔馆为核心场景、帕秋莉为女主、科学家为男主而展开的轻小说是铁板钉钉的事，结果，就在半年后，一部新番上映了。 说出来估计大部分人都看过，名字叫做《命运石之门》，看完这部番时我的内心是无比复杂的，一边为如此神作的剧情构筑而惊叹，一边苦闷地划拉掉了我的所有大纲——不能用了，几分类似的情节，而《石头门》的剧情构筑却比我原本所写的大纲精妙更多，原本文无第一，但我却很清晰的产生了一种败北的失落感，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剧情构筑上的完败。 那么，何去何从呢？这本因为对东方同人的喜爱而谋划已久的书要胎死腹中了？当然不，一切推翻重来就行了。既然所想的故事被击败了，那就努力构筑一个不会被击败，多年以后被回想起仍能被人乐道的经典同人小说吧！ 自己对于自己构筑的科学家、帕秋莉两人的二设入脑，很难再重新构筑起新的世界观、该怎么办？那么写另外的人身边发生的另外的故事吧，后来的故事、也就是现今我们所熟悉的莫茗的故事，是与原本的大纲毫不沾边的新的故事，莫茗借用了原本科学家的名字，茗即茶，入口淡、细品却有深味，与书名呼应，大概是这个缘故，没舍得扔掉这个名字，但又不忍心让图书馆的科学家张冠李戴，于是干脆不给他名字了，“科学家君”，如今书中大家都这么称呼他（2333）。 爆料至此结束，其实也算不上是黑历史，只能说是本书的前身设定吧，只是他既然出场了，设定自然不会作废，只是他的故事会不会被我讲述出来，或许将会是不同于之前设定的新的故事，但那也是在《琐碎日常》的正篇完结之后再考虑的事情了。 现在时间是年三十的凌晨三点，真正意义上的忙里偷闲，祝诸君新年快乐！能够在《琐碎日常》更新如此不稳定的这一年里仍旧坚持没有放弃这本书的诸君，感激之情实在难以言表。 以上。 PS：关于本书中许多错字的订正，和细微的些许修改，不论qd也好书客也好，手机客户端似乎都是同样的机制，已经缓存过的章节是不会重复更新的，也就是我无论如何修改章节内容，你一旦缓存过后，不管怎么刷新都不会实时更新的。解决办法唯有一种：把整本书删了重新收藏缓存，这样整本书都会从新从服务端获取，也就能拿到这本书经过修改后的最新章节内容了。 1.【姬儿迪杰斯彻】圣殿骑士的荣耀 “使沙漠显得美丽的，是它在什么地方藏着一口水井。” 记忆中的祖父总是这么笑着对我说。 …… …… 我的名字是姬儿·迪杰斯彻。 不避讳的说，算是个没落世家的大小姐。 七岁之前，我只有在早晨和傍晚喝药的时候保持着清醒。 那时的记忆也大致模糊不清了。 只记得被父亲带着跑遍了各地。 国内、国外，到处求医的事，也只剩一些片段的回忆。 在那之后，因为一直体弱的关系，和祖父生活在一起。 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在不知道的角落里昏倒……当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我一直都被禁止走出家门。 祖父的家里有专门的管家和女仆照顾我，也有专门的家庭教师来教导我功课。 坎贝尔的市郊，两千平米的别墅，就是我人生的全部天地。 有很多次，我睡着之后，都没有醒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侍者们和祖父担心的神色。 有时候不禁会想，我的一生大抵就会这样度过了吧。 倒也不是什么悲伤的心情，只是有时候不免会不由自主的思考活着的意义。 不禁也会胡思乱想。 假如我，不听劝告的、擅自走出了家门，看到了非常美好的、令我惊叹的美景，而下一刻我就将死去，那么……我所看到的美景到底对我而言有没有意义呢？ 因为这美景我已无法告诉任何人，所以它对于别人当然没有意义。 那么……对于我呢？ 既然我下一刻就会死去，那么这种经历和体验也将随我而毁灭，在世上不留任何痕迹，所以它对于我也没有意义。 可是，转念一想，同样的逻辑难道不适用于我一生的任何时候的体验和经历吗？ 我本身体弱。对于生存……也并没有抱持着那么强烈的欲望就是了。 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这一点，也早就当做常识一样接受了。 可是……自己的存在本身并无意义，这种事情，很模糊的感觉到讨厌。 应该怎么做呢？把我的经历和体验诉诸文字，传达给他人吗？ 且不说我根本见不到外人，想必也不会有人对深宅之中，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常感兴趣吧。 我不禁开始注意着周围的人。 我的祖父，那个慈祥的老人，他会不会也有这样的烦恼呢？ 与我不同，精神矍铄的祖父非常热爱冒险。 一年四季，有很多时候不在宅子里呆着。 我所知道的也仅止于此。 虽然祖父一直都宠溺着我，但却从来不告诉我冒险的事。 每当我问起来，他总是笑着摇头。 “这些你没必要知道的。” 非常和蔼的，这么说着。 …… …… 大概是十四岁时的一个夏天，我又一次模糊的睡晕了过去。 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 但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似乎传来了哗哗的大雨声响。 眼前看到的是熟悉的女仆担心的脸庞。 “艾达，祖父呢？” “西莱斯特老爷还没回来。” “喔。” 祖父又去了大陆的某个角落探险了吧。真好。 喝过药的我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我已经致电墨菲特老爷了，他会尽快赶回来的。” 似乎是为了缓解我的不安，女仆长的声音在我耳畔传来。 但是我丝毫没有感到任何不安。 或者说，这种不安早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而无法清晰的感觉到了吧。 “艾达，我想吃苹果派了。” 向身旁的女仆长撒着娇，而我也得到了预想之内的回应。 “没问题，焦糖的、还是酸奶油的？”似乎因为我久违的提起了食欲，女仆长也露出了笑容。 “都想吃。” “那我就各做一份。” “艾达，辛苦你了。” “哪里，是我分内的事。大小姐有事情记得摇铃。” 女仆长微笑着，轻轻的闭门离开了。 掀开被子，坐到床边，穿好鞋子。 身体还是很无力，但勉强还是可以走路的。 推开门，探出头去向外打量着。 已经是深夜时分，几个侍者也都睡去了。 我举着手机，凭借微弱的灯光，独自一人在不见五指的深夜长廊中悄无声息的穿行着。 …… …… 走了很远很远，似乎有生以来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路。 这个房间是别墅的最里面，路过三座主厅，穿过一个游泳池，一个网球场，在最不起眼的后花园的角落里矗立着。 雨似乎下的更大了，还隐隐的伴着闪电和雷声的轰鸣。 我冒着雨跑过了整个花园，来到了小屋的屋檐下。 淋了一身的雨，长发也好，睡衣也好，紧巴巴的贴在身上，久违的感到了寒意。 之后肯定会被说教很久吧。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小木门上镶着的密码器。曾经我来过这里，却也因此止步。 但这次不同了。 手伸向睡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小袋子。 把事先准备好的粉末蘸着雨水，用棉棒轻轻的涂抹在二十六个字母按键之上。 然后……ewlvprs，这些字母的按键之上发出了微微的荧光。 “7的阶乘吗……”共有5040种组合。 不，恐怕不止如此。 5040种，那只是在每个字母只出现一次的情况下的排列。密码恐怕要更加复杂。 但这依然在计划之内。 取出了手机，我用冻得有点发抖的手将7个字母输入进事先准备好的APP中。 继而，屏幕上出现了长的令我绝望的词组列表。 剔除了一些太过极端的和不常见词，大约还剩下组成两万多个组。 好冷。 为了保暖，我蜷缩在门角处。 紧盯着散发着微光的手机，飞速的向下滑动着屏幕。 “阿嚏！” 手抖了一下，停止了向下的滑动。 屏幕停止位置的正中央，有一个单词吸引了我的目光。 “TwelvePeers……” 十二近侍。 …… …… 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对这个小木屋里的一切事物都有着浓厚的兴趣。 祖父所热爱的冒险，他从来不在我面前提及。但是一切都尘封在这个房间里。 里面并不如我所设想的那样满目绚丽，而是凌乱的摆放着一些枪械、古式的刺剑，以及乱七八糟的器械和不知名的书籍，因为光线不足，我没法看到更远的东西。 我一边谨慎的四处打量，一边思考着刚才门上的密码。 十二近侍。 因为经常卧病在床的缘故，祖父在床前给我讲过不少故事。 祖父的知识无疑是渊博的，几百年前的故事被他娓娓道来，我也听的如痴如醉。 但即使是讲故事，祖父也总是无意间讲着他自己。 祖父对以前的所谓的守护贵族阶层和防卫教会而冒死犯难的“骑士道”，分明是看不起的。 他所热忱的，是时传更加久远的一种“骑士道”，所奉守的是“谦卑、荣耀、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这八种美德的，古骑士道。 我听到了很多这方面的故事，其中就包括了十二近侍的传说。 思维从飘渺的回想中拉回，眼前的微光中出现了一个书架，旁边搭着小木梯。 我非常吃力的攀上梯子的顶端，从上取下了一个覆盖着灰尘的铁盒子。 这又是什么呢？ 费力的放在书架的顶端，想必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我小心的端详着铁盒之上十分眼熟的图案，打算在漆黑中找一个桌子放置它。 “喔哦，这样可不好。” 熟悉的苍老声音从门口传来。 在猛的吃惊过后，我的心沉入谷底。 是祖父的声音。 亮起的手电光让我看到了祖父苍老的身影，他似乎还在端详着密码门上的痕迹。 “不得不说，姬儿，你让我吃了一惊啊。” 没法回应。 我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常年的深居生活，除了期望走出家门看一看，我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 唯独想要知道的是，祖父的冒险。 也许我没法经历那样的冒险了，但最起码，我也想要知道。 我的人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走向尽头……可能到那时为止我也没法搞清楚祖父到底隐藏了多么精彩的冒险经历了。 没办法经历那些的我，连知道也不被允许吗？ 已经好久没有留下的眼泪，用袖子用力的擦了擦。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我努力用着自己最平静的声音说道。 我不断的说服自己，要保持着理智。 如果哭闹，肯定又会被当成小孩子，被送回房间禁足起来吧。 “好吧……好吧……的确，”似乎想起了刚才密码门上的杰作，祖父笑了笑，“你也不小了，作为迪杰斯彻家族的人，你有知道的权利。” 无法相信祖父的决定，小心翼翼的我轻轻的呼吸着，害怕自己随便一个举动都可能让祖父收回成命。 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祖父却只是懊恼的放下油灯，把淋湿的火柴甩到了一边，用手电筒照着，从角落里摸出了一把椅子。 放到我身旁，然后坐下。 “似乎好久没给你讲故事了呢，姬儿，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咱们家族的历史吗？” 我点了点头。 “不错，记得就好。”手电的光亮，窗外的闪电，把祖父的脸庞映照的忽明忽暗。 “九十七年前，同样是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时刻。” “查尔斯·克莱尔，是最后一位健在‘博丽宣言’的签署人，同样也是秘密组织‘共济会’的会员。” “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在深夜唤醒了自己的马童，驱车前往总统府求见第四任总统，因为他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亲自向总统禀告。” “他见到了吗？” “很可惜，总统当日外出了，而他并没有撑到那时候。” “查尔斯·克莱尔，有一个秘密。他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的挚友，一个他可以信赖的人。” 看着我如有所思的表情，祖父笑了起来。 “没错，你也猜到了，那个人就是我祖父的祖父——克鲁斯卡尔·迪杰斯彻。” “姬儿，你知道我们的家族曾经被赐予的贵族封邑吧？” “在帝制时期，曾三代被赐予伯爵爵位。” 祖父笑了起来。 “那么你说说看，什么是贵族？” 我迟疑着，组织了下语言。 “奴隶、以及帝制下，因权力、财产集中而形成的上层统治。” “但是，这并不是真正的贵族。” “那……什么才是真正的贵族？” “高尚的人成为贵族，低贱的人成为鄙民，”祖父微笑着说道，“这是从克鲁斯卡尔，一直流传到你父亲那一带的，贵族信仰。” “而今，也传入了你的耳朵。” 我点了点头。 “我会成为……高尚的人。” 祖父笑了。 “那么，想知道那个秘密吗？” “想。” “宝藏。” 祖父低沉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不由得眨了眨双眼。 “一座超出了任何人想象，流传了千年的宝藏。” “被无数王朝争夺、搜刮，一代又一代的流传着，每易其主，它们便增加一分。” “然而突然间……这座宝藏消失了。” 我觉得自己喉咙发紧。 下意识的整理着长发，嘶声问道：“它们去哪了？” “超过一千年的时间里，这座宝藏沉睡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直到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骑士们在所罗门王的圣殿下面发现了一扇秘密的墙。” “发现了这座宝藏九位的骑士，认为这些宝藏的价值太大，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独自拥有它。” “即使是国王……也不行。” “他们把财宝带会了我们亚特兰蒂斯大陆，并自称为‘圣殿骑士’。” “在后来的几个世纪里，圣殿骑士们创立了一个亲密无间的组织‘共济会’，用以纪念那些建造了神殿的人们。” “战争接踵而来。” “莫茗冕下以他杰出的智慧从乱世乱局中发现了这个隐藏在世间的组织，最终，他想尽办法，终于被‘共济会’所承认，成为了‘共济会’的会员。” “然而，即使以莫茗冕下的智慧，也无法处理这么庞大的一笔惊天财富。这笔宝藏一旦暴露，趋之而来的疯狗饿狼们会让这个刚刚成立、尚未站稳脚跟的政权瞬间再度陷入风雨。” “于是他们设计了一系列的线索和地图，来显示财宝的所在。” “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线索都已经遗失或者遗忘。” “直到最后……只剩下了一条，也就是查尔斯·克莱尔交给克鲁斯卡尔·迪杰斯彻的那张纸条……” 祖父长满老茧皱纹的双手将我从书架上取下的铁盒子那了过来。 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发黄的羊皮纸条。 递给了我。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轻轻的卷开，轻声读着上面的文字。 “秘密与……灵梦同在？” “秘密与灵梦同在。”祖父说出这句话时，似乎不胜感慨。 “灵梦是谁？” “没有人知道……即使是查尔斯·克莱尔本人，也不知道灵梦是谁。” “甚至连这是不是一个人名都不清楚。” “但是……这个国家的创始人，莫茗冕下，通过这种方式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从取出羊皮纸的盒子中，祖父又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币。 我虽然不常出门，但我还是认识货币的。 这是一元纸币。 “红白二色的阴阳鱼，古老东方的图案，守衡、规则与秩序，暗喻着一切事物的起源。” “宝藏的守护者，圣殿骑士的符号……” “它们正用这种方式向我们讲述着……” “不如说是在嘲笑着……” 另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祖父的低语。 循声望去，提着油灯站在门口的，久违的身影。 是父亲。 “喔哦，你竟然会来这里，这可真是久违了。”祖父的声音很平静。 “我是来接我女儿回去的，”父亲的情绪却似乎有些冲动，“想知道一元钱中隐藏着什么吗？隐藏着整个迪杰斯彻家族的财富！” 我下意识的向祖父看去。 老人似乎在此刻变得更加苍老了，只是略有些尴尬的卷着手中的一元纸币，闭上了眼睛。 “六代！整整六代追寻虚无缥缈的财宝的傻瓜！” “墨菲特！这不是为了钱！我们从来不是为了钱！”祖父低沉的声音在父亲洪亮的嗓音下，听起来只像是无力的争辩。 “好了，女儿，该走了，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你应该……向他告别了。” 虽然听得出父亲话语中的悲伤，但他依旧把这么上人多话说了出口。 然后，似乎一刻也没办法多呆似得，父亲扭头走掉了。 …… …… 思绪从飘渺的回忆中收回，十八岁的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大学的课堂上。 坎贝尔私立大学迎来了新的学期。 夏日午后的课程也许会让学生们昏昏欲睡，但有一间教室内的气氛略有不同。 讲台上，英俊帅气的金发博士莱茵哈特，用微笑的表情向学生们讲述着国家史这门课的导学部分。 与枯燥的其他课程不同，这门课，乃是所有国民们的骄傲。 老实说，虽然在哪里都会有那些讨厌上课和学习的学生，但会真正讨厌这门课的人大概是不存在的吧。 更何况，英俊帅气的导师形象以及一直以来的口碑也给这门课更加增添了几分色彩。 所有学生都认真的听讲着。 除了已经可以将课本上所讲的国家史倒背如流的我。 我趴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桌子上，下巴枕着右臂，侧目的余光聚焦在桌兜里的一本厚重书籍上。 思绪又回到了十四岁时，风雨交加的那个夜里。 …… …… 父亲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头一次见到父亲与祖父吵架的我，惊慌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祖父苦笑着摇了摇头。 “回去吧……”他这么说着。 我可以分明的从祖父的眼里看到满满的遗憾，和一丝不甘。 “我们……是骑士吗？” 已经忘记当时心情是何的我，记得在那时问出了这句话。 背着我的祖父似乎愣了愣，然后笑了出来。 然后，我看到重新转过头来的祖父，他的眼中似乎又重新燃起了一丝期冀。 “你……想当骑士吗？” “女孩子也可以成为骑士吗？” “当然。” 于是，我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祖父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的笑容。 “哦……这样啊。那么，跪下。”他这么说着。 我学着书上看来的礼节，单膝跪地。 这一刻，我的心情难以平静。 这大概是我几年以来，心情最为澎湃的一刻。 祖父取下身上披着的大衣，盖到了我的身上。 “姬儿·迪杰斯彻，你愿意一力承担圣殿骑士、共济会、和迪杰斯彻家族的责任，成为圣殿骑士，你对此起誓吗？” “我起誓。” 于是，那张羊皮纸被祖父递交到了我的手里。 重新站起来的我，觉得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 似乎困扰着我多年的病痛都减轻了许多似得。 “姬儿，虽然现在问你有些晚了，”祖父揉着我的脑袋，“这些年一个人住在宅子里，辛苦了吧？”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孤独。” 祖父笑了出来。 “小丫头，现在的你还不配说孤独这个词。” 我用无法理解的表情看着祖父。 祖父也只是笑，并且自顾自的说着。 “你拥有着迪杰斯彻家族一切的优秀品质，并且我毫不怀疑你可以将它们发扬出来。” “但是，在那之前，你还不配说孤独这个词。” “一颗平庸的灵魂，并无值得别人理解的内涵，因而也不会感受到真正的孤独。” “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渴望着亲情、友情而不可得，你只配得上寂寞二字。” “孤独，是优秀而值得理解的灵魂，寻求理解而不可得……我相信，认真去做的你，会做得比祖父做得更好。” …… …… 那一刻，我似乎从祖父的眼中看到了浓到难以化开的，催人苍老的孤独。 从那之后的几年里，祖父再也没有向我提起这件事。 似乎是伴随着心情的变化，我的身体明显的开始了好转，最终，我走出了束缚了我十四年的家门。 同样被迪杰斯彻家族的责任毁掉了半生的父亲，不允许我走上他的老路。 终于，十八岁的现在，父亲还是没有同意我报考历史系，而是替我选择了一所医科大学。 于是我也就只能在这种选修课里听一听历史课来过干瘾了。 虽然明知这毫无意义。 我甚至可以说，我对这段历史的研究造诣，不会必任何一个历史系博士要低。 这是作为骑士的我，用来守护自己职责所必须的“武力”。 而现如今，我也早已明晰了迪杰斯彻家族一直以来所受的非难。 明白了父亲和祖父，多少年来一直面临着的舆论氛围。 史学界、文学界、甚至是旧日的贵族圈子里，迪杰斯彻家族都享誉着绝对“特殊”的待遇。这并不是指什么特权，而是…… 被当做“疯子”来看待。 然而并不止如此。迪杰斯彻家族所坚信的，共济会所守护的宝藏，被认定是在宣扬着建国先辈阴谋理论，从而被整个社会责骂着。 然而，“共济会的财宝”并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事，相反，世界各地都流传着它的传说。 我的家族，也只是被当做了诸多寻宝人之一而已。 只不过因为家族的人们对于追寻财宝太过执着，被当成了极端的“愚者”嘲笑着而已。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里祖父那个低沉的声音。 “这不是为了钱！我们从来不是为了钱！” 没错，迪杰斯彻家族并不是猎宝人。 而是“守宝人”。 这将是我接下来，想这个愚蠢的社会所揭示的真相。 让那些责难和耻笑的人哑口无言，让年迈的祖父挺起胸膛，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如果说，能够给迪杰斯彻家族世代的祖先们洗清那被傲慢和偏见所加身耻辱的话，也许我就是为此而活的也说不定吧。 …… …… “斯威特尼斯共和国作为欧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之一。” 讲台上传来导师的倾谈。 “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些零星小国还处于落后的帝制奴隶制，但这绝对不包括我们。不论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我们都可以自豪的挺起胸膛，向别人说我们是斯威特尼斯人。” “蒸汽机带来的工业技术体系引来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紧随的是十年之后的第二次工业革命，交流电的诞生照亮了整个国家，我们成为了世界上最明亮的引航灯塔，所有国家以我们为榜样改进着自己的政治和科学体系。” “那么，后面那个低着脑袋的小家伙，你来说说接下来的情况。” 正在翻书的我抬头四顾了一下……然后挑了挑眉。 “接下是60年前的比尔·诺依曼，他带领下的第三次科技革命。” “哦？不错，看来是预习了啊。” 导师的语气温和了下来，姬儿舒了一口气。 “但谁允许你在我的课堂上睡觉了？” “老师，我没有在睡觉。”我微笑着回答。 “那你低着头在做什么？”博士从讲台上走了下来。 “没做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走上前，不顾我的奋力的阻止，从桌兜里抽出了这本厚重的书，“让我们看看这是……喔噢喔，《品茗录》啊，而且还是手写版……不简单的小女孩……” 哗啦啦的翻着书页，丝毫没有爱惜的样子。 “请还给我！”我依然保持着微笑。 “我们眼中伟大的世界领袖莫茗先生，他其实只是一个富有幽默感又喜欢美食的凡人。” 大声的用滑稽的声音读着那本书扉页的第一句话，然后果如其然的博来了全班同学的笑声。 真是愚蠢，本来对这个金发的历史系博士还有点好感的。 “我觉得我有必要向大家说明这是一本什么书，”博士抱着那本书向周围的学生们晃了晃，“《品茗录》，作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是一位自称莫茗总统的朋友的老乞丐所写下的伟人传。” 笑声和嘈杂声更大了。 我叹了口气。 因为将第一任总统的过度神化，慢慢的与他相关的许多史实都被有意无意的篡改了。莫茗总统被塑造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可以通过尘封的野史重新找回真相，但是他们似乎不能。 傲慢与偏见，夹杂着优越感的自我麻痹和自我陶醉，让他们看不清现实。 或者说不想看清现实。 嘛，事到如今这种人我见得难道还少吗，又何必在这里枉自感叹。 站了起来，我对着向我投来讽刺微笑的博士还以微笑。 讽刺与嘲笑，迪杰斯彻家族的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那么，就由我，从这一次开始，进行绝地反击吧。 ———————————————— ———————————————— ——————分割线——————— ———————————————— ———————————————— 嘿嘿，借用一下国家宝藏的设定写个开头，之后的情节当然会是原创。 这里说是番外，其实算是第5卷的既定内容了。第五卷里莫茗和灵梦因为种种原因会前往这个世界，故事会接着继续展开。 这个异世界我也是有着详细的设定的，并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给莫茗拿来装个B就丢掉的随手设定，而是会在之后有着一整卷剧情的。 嘛，之所以现在写这段，也是因为突然有了这卷女主姬儿的设定脑洞而已，有了就随手写下，随手更了，莫怪莫怪。 第二卷到第五卷的剧情大纲早就有了，不用担心我会乱写。 例行卖萌，kira~ 2. 世像：坎贝尔的顽童和伪君子 斯威特尼斯的首都坎贝尔，在十九世纪就已经是这片大陆的文化中枢了，这里在被称之为“艺术之都”的同时，也聚集着这个国家最多的皇室和贵族。 而在坎贝尔的十一区、处在大都市的近郊，却有着这个国家最大的贫民窟。 不论在哪里，贫民区都是脏乱差的代言词。 提起这里，富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不劳而获、犯罪猖獗、追腥逐臭、平庸浑噩和愚昧无知。 也许未受教育是原罪，但这并不是贫民们生而选择的道路。 贵族们一边在宴会中把酒言欢，一边在言谈中对贱民表示鄙夷。 这些人从来都是抵制平民接受教育的，因为“半瓶子不满”反却到处晃荡，在他们眼里都是有失体面的行径。或者说，在他们心里，认为“接受正规教育”是贵族的特权也不为过。 贱民就该呆在贱民的地方，大家各安所居，平时偶尔彰显一下优越感，然后老死不相往来，才是两方应维持的立场。 贫民窟是贵族们最不愿意前往的地方，不论是马车或是步行，只要从贫民区转一圈，即使是带满侍卫的贵族也要掉一层皮。 被饥民围满乞求施舍时，不论是暴力相向或是向警察寻求帮助，都不得不遂了这些刁民的意。 唯有此刻，贵族们算是处于弱势的群体了。 贫民窟虽然聚集着整个都市里最底层的人，但并不全是丧失劳动力或者因歧视而无法获得工作。其中包含着大量想要一夜暴富的投机者。 但是，也并不全是如此。 …… …… 即使贫民窟首先给人满目疮痍的感觉，这里同样拥有着朝气。 文人墨客们有的也喜欢来这里找灵感，这里是哲学家和作家的堕世天堂，只要舍得一身体面，他们总能在这里获得想要的东西。 十一区的流浪儿，是坎贝尔这位巨人的矮儿子。提供给这座古老的都市以勃勃生机。 并不是只有十一区才有流浪儿，而是流浪儿只能来十一区。 这是一片包容着天使的炼狱。 这么说有点言过其实。 这些在马路的阳沟中长大的小天使，有时也穿衬衣，不过只有一件；有时也穿鞋子，不过没有鞋底；有时也有住所，而且也爱这住所，因为那里能找到母亲，但他们更喜欢大街，因为那里自由自在。 他们有自己的游戏，自己的恶作剧，对有资产者的仇恨，是这一切的基础。 他们有自己的职业：替要雇车的人找马车、放下车子的脚踏板、下着大雨向过街的人收路费、并美其名曰搭“艺术之桥”、沿街宣扬当局对斯威特尼斯有利的演讲、清楚铺路石之间的秽物。 他们有自己的钱币，是大街上唾手可得的各式各样的小铜片。这种叫做“破片片”的稀奇古怪的钱币，在这群放荡的孩子中，有一成不变的的固定面值。 他们也有着自己的评价和舆论、地道的流浪儿熟悉坎贝尔的所有警察和名流。遇到警察，便能道出其名字，说起来如数家珍。他们研究名流的习惯，以便在大街上不期而遇时多讨到几个子儿。他们一眼就看到贵族的内心，对他们每个人都有特别的评价。 如果你询问某个警察，他们会流利地、毫无差错的对你说：“某某是个叛徒”、“某某很凶恶”、“某某很伟大”、“某某很可笑”之类、被流浪儿们冠之以叛徒、凶恶、伟大、可笑等字眼，经之一说，便有了特殊的意味。“这一个以为新桥是他的，不许别人在栏杆外的边沿上行走”、“那一个老喜欢揪人耳朵”，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坎贝尔的流浪儿即彬彬有礼、又爱嘲笑、又态度傲慢。他们的牙齿很难看，因为营养不良、肠胃不好。他们的眼睛很漂亮，因为他们幽默机智。他们可以当着上帝的面，单脚跳着爬天堂的台阶。他们擅长拳打脚踢。他们有向各方面发展的潜力。他们在马路的阳沟里玩耍，也可以在暴动中挺身而出。 “夕日流浪儿，今日做英雄~”他们喜欢这样的歌曲。这些陷入污泥的孩子，也是理想的孩子。 如果有人问这个庞大的都市：“这是什么？”它会回答：“是我的孩子。” …… …… 坎贝尔以闲汉打头，流浪儿殿后；这两种人，别的城市都不会拥有。 前者被动接受、满足于观望，后者主动出击、并乐此不疲。闲汉代表整个君主制度，流浪儿则代表着无政府主义。 坎贝尔十一区的这些脸色苍白的孩子，在苦难中生活和成长，扭结和解结，面对社会现实和人间百态，他们看在眼里，思在心头。他们自以为无忧无虑，其实不然。他们四下环顾，准备大笑，也准备干别的事。不管是什么，无论是成见，还是恶习、丑行、压迫、邪恶、****、不公、狂热、****，都得当心睁大眼睛、长大嘴巴的坎贝尔流浪儿。 他们叫叫嚷嚷，吵吵闹闹，讽刺挖苦，开开玩笑，衣服裤子一般破烂，和哲学家一样褴褛。他们在下水道里钓鱼、污水坑里打猎、在垃圾堆里取乐、对着十字街头撒野。他们又是讥笑又是挖苦，又是口哨又是歌唱，又是喝彩又是谩骂，用淫调浪曲来冲淡天主颂歌，能诵唱各种词曲，会唱葬礼上的祈祷经，也会骂狂欢节的脏话。他们不寻也能得到，不懂也能知道，顽强到偷盗行径，疯狂到冷静明哲，抒情到追腥逐臭，可以蹲在神山顶上，躺在抽粪堆里，出来时满身星斗。坎贝尔的流浪儿，就是小萨文。 小萨文是第十七街这边流浪孩儿的头，并不是因为他年纪最大，而是因为他最有劲儿，打起架来连大孩子都畏惧三分。 十三岁年纪的萨文，拥有着成年人的圆滑以及少年所特有的灵活和古灵精怪。路过杂货店，老板会骂着：“小毛蛋子，上次赊的果子糖的钱要加价啦！”他大抵会会一句：“老牛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店里那些勾当！” 也许他真的知道，也许他不知道，但没人敢和这些小孩子对质，一是因为他们说谎不眨眼，再者，这些家伙真的很会搜集情报信息，有时候说出的话，也会令知情者暗暗心惊。 贫民窟周遭的人大都知道小萨文，提起时，有的会笑着摇头，有的则会破口大骂。 不过此刻小孩却紧皱着眉头，这并不是经常出现在他面上的表情。 手里的硬币在指间缓慢的翻滚着，总不住地掉在地上。 萨文重新捡起，继续练着，重复了几次，总是无法满意，然后耷拉着脑袋思考着。 西菜市口的出租屋前阵子住进了一个生面孔，是小萨文引着那家伙过去的。 一个自称莫德雷德的青年人住了进去，小萨文的其中一个小伙计在议论时却小声说着：“那家伙不叫莫德雷德，我知道他的名字，他是个罪犯！” 据说是叫莫茗，前阵子趁乱从巴士底狱里逃跑出来的犯罪者。 小伙计一说，萨文就信了七分。因为这家伙很大方，一出手就是10个图克的小费（一个图克足以购买成年人吃一天的面包），这样的人穿着普通的平民衣服住进平民窟里西菜市口这种治安最混乱的地方，很可能是在躲避着警察的追捕。 巴士底狱是十分神秘的地方，据说里面关着很多贵族犯人。如果真是这样，小萨文打算狠敲这家伙一笔。 …… …… 然而一切出乎了小萨文的意料。 在小萨文拐弯抹角的一番言辞之后，这个据说叫做莫茗的青年贵族当着小萨文的面打开了箱子，从中取出了厚厚一踏纸币。 一百五十卢克。 按照汇率，一卢克等于一百图克。 “小鬼，这些钱当做封口费如何？” 这是一大笔钱，小萨文发誓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十分利落的接过然后塞进裤子袋里，学着绅士礼节不伦不类地向莫茗鞠了一躬。 “当然，我的先生，祝您在这里过得愉快。” 这笔钱足够给莉亚的外祖母看医生，并且还会有剩下的、大家伙儿仍旧有的分，让小萨文像雀儿一样开心的在街坊间穿行了好几日。 然后是第二次拜访。 贵族先生第二次看见小萨文时明显有了些不悦，小萨文赶忙道：“打扰您了先生，我并不是不知耻的要再次提起之前的事，只是想过来看看。” 因为小萨文在近日来打听到了一些事，巴士底狱里关押着许多革命者和将军。 平白无故的接受了一笔馈赠的小萨文觉得，说不定这家伙其实并不是犯了大事的坏人。 听了这话，年轻的贵族笑了：“进监狱的都是坏蛋。” “那么您是吗？” “如果我不是，为什么我会被抓进去呢？” “可我看着不像。” 然后贵族又笑了起来。 “因为那笔钱，所以看着我不像坏人？” 于是小萨文算是和莫茗认识了。 贵族先生的脾气很好，小萨文从来没见过这家伙发火，即使在他伏案写着东西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拿起他的稿件端详，也不会惹他生气。 有文化的人，小萨文进一步确定了对方的贵族身份。贵族之所以受人尊敬，贫民之所以被人鄙夷，一个直接原因就是他们所接受的教育不同。 写在纸上的并不是斯威特尼斯文，而是一种神奇且未知的方形符号或曰文字，小萨文知道这肯定是外国文字，因为他从没见过。 “先生，您是作家吗？”小萨文这么问。 作家？贵族先生摇了摇头。 这位先生日复一日的看书和写字，小萨文的身边从未见过如此好学之人，他不免对其身份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 有时候小萨文会怀疑这人并不是什么贵族。 因为他可以很轻松的一边把自己都不怎么喜欢吃的过期的干黑面包塞进嘴里一边看书。 经过观察，这家伙几乎不怎么出门，偶尔出门，也只是购买大量的食物、药品和书籍带回家。 于是小萨文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莫茗的跑腿工，此外还每天帮莫茗先生购买当日的坎贝尔日报、青年日报，以及只有在贫民窟这边才能买到的革命日报。这位先生对报纸上的时事非常感兴趣。 当然，之所以怀疑贵族身份，还有不少细小的疑点。 比如这位年轻的先生并不怎么讲卫生，衣着也只是保持最低限度的体面，乱糟糟的头发和破烂的靴子无法让人联想到这是一位贵族绅士。 询问一下，这位先生再次笑了起来。 “贵族？这可真是太误会了，”莫茗先生一边调着秘制的饮品一边摇头，“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偷渡者，想要给我的孩子寻求一个机会，所以才来到这个国家。” 这可真是大出小萨文的意料。 在这位莫茗先生承认自己是偷渡者之前，小萨文根本没看出这位先生竟然来自别的国家。 “可是，先生，这故事并不……” “是真的，小萨文。” 莫茗递过一杯果汁。这是这位先生从贵族圈子里偷得来的调制方法，用市面上可以购买的调味料和香料调兑成味道极其鲜美的果汁。 小萨文爱死这果汁了，可惜这位先生的身份可能有些敏感，不然一定要带那帮家伙一起来尝尝，莉亚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大概八年前来到这个国家……” “先生，您说谎。” “为什么？” “八年前你应该还没我大。” “不，八年前我二十岁。” 这位先生一脸诚恳的说着小萨文完全不相信的话，如果说他现在二十岁小萨文反而觉得很对。 “我不会对小孩子说谎。”莫茗先生严肃道。 “首先，我并不是小孩子，请叫我小萨文，再就是，即使我相信您来自别的国家，您也应该是别的国家的贵族。” “小萨文，你看问题太片面了，这样可不好。” 莫茗先生开始谆谆教导。这种偶尔会露出的态度让小萨文头痛不已。但他同时也意识到这是不错的机会，渐渐地开始跟着这位先生学习文字的写法。如果能够识字写字，将来会很轻松的找到足以果腹的活计，但是如果是被教导品德，小萨文则会耷拉下脑袋。。 教导完毕，莫茗再次投入到写字桌上的文件中去。 小萨文跑出去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也练习着先生之前教给他的魔术戏法。 把指间的硬币转来转去，但他的手不够灵活，总是把硬币掉在地上。 为什么那个先生就可以做的那么流畅呢？小萨文十分嫉妒，这真不公平。 想到这位神秘的家伙，小萨文总是不由得陷入深思。 和小伙伴们私下里议论他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每次总有不同的结论。 老实说，在这位先生承认自己是偷渡者而非贵族之时，小萨文和他的伙计们对莫茗的评价反而提高了几分。 因为这意味着之前被给予的馈赠并不是施舍，被温和的对待也并非贵族的慈善。这人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大家的同胞——这是流浪儿们在一起讨论时得出的结论。 但总是有些疑问在小萨文脑海中挥之不去。 “想问就问吧。”某日里莫茗先生伏案而起时看到坐在窗户上一脸惆怅思考着的小萨文，这么说道。 “可是，先生，人们一般被问起不想回答的事，都会说谎的。” “我说了，我不会再对孩子说谎。” “那么先生，您之前对小孩子说谎了吗？”小萨文很聪明的发现对方语言中的问题。 “没错。” 然后片刻沉默。 小萨文观察着这位先生，以便从表情来判断他是否可以再问下去，但是徒劳。 就连自小在贫民窟长大、识千人面的小萨文也从来无法识破这位莫茗先生笑容之下的表情。 这是否是不该深究的问题呢？ 莫茗并没有让小萨文纠结太久。 “近点来说，我三年前因为骗了一个小女孩，导致她意外身死……稍远点，我七年前我刚来这个国家时，语言、文字都不能沟通，我欺骗了一个十四岁的修女，在她向贫民施舍面包到时候我把她的篮子偷走了、而后来在我被警察捉住时，她反而替我求情……再往远追溯，八年前离开故乡前往这个国家时，我欺骗了我的学生，我告诉她我会回去，但其实，我毫无办法……” 小萨文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我已经决定不会再对小孩子说谎了。” “先生您为什么会坐牢呢？因为偷渡？”但似乎这样的罪名并不会被关押在坎贝尔著名的巴士底狱中。 “不，因为别的原因，”莫茗摇头，“但也是因为我放弃了一些东西。” “为什么？” “那个女孩死了，那段日子里频繁的革命和枪声，”莫茗靠在椅子上，紧闭双目，“和我住在同一座廉价出租屋的**的女儿，在她死之前托付给了我。” “但是你没有照看好？” “那时候很穷，我们只吃得起黑面包，”莫茗并不回答，“所以我现在依旧吃黑面包，我不能让自己忘记那时候的事。” “她死是因为你吗？” 沉默。 “我无法原谅自己，但是我还有事要完成，于是……我制造了虚假的身份信息，然后自首进了那座监狱。” 很可笑吧，莫茗心中想着。 即使是想要惩罚自己，却也同时进行着计划。有时候莫茗不禁想，也许自己死后真的会下地狱。 “……”对此，小萨文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监狱里，我认识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我向他阐述了我的理想和计划，然后得到了一份私下的馈赠——一笔埋藏在坎贝尔郊区的财富。” “所以先生你的钱……” “没错。但是我被要求完成一项伟业，他希望我能做到、也觉得我能做到。” “伟业？”小萨文不知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咽了口唾沫。 “知道我经常写信，是在写给谁吗？” “贵族们？” “不，确切的说，是革命者。这份财富中不止有大量的钱财，同时也有许多名单和信件。” 小萨文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革命的火种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开始潜伏着了，即使是前阵子那么沸沸扬扬的起义，也只不过是前奏而已哦，小萨文。” “先生，这些事……” “你会出卖我吗？” “怎么可能？！”小萨文当即血往上涌，红着脖子大声道。 “所以，说说无妨，”莫茗笑，“近年来我快被这些东西压得喘不过气了，能有一个人分享一下也是好的。再者，我也一直在考虑一件事。” “是什么事，先生？” “在此之前，我想先问问你对于自己身份的看法。” 莫茗从椅子上起身，低头直视着这个年轻的孩子。 “我自己？”小萨文惊讶。 “是啊，你自己。” 小萨文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抬起头与之对视。 “先生，我是个流浪儿，那些贵族们说我们是贱民、愚民、顽民、提起我们大家都会说——城市的渣滓、乌合之众……” “那么，你是怎么看的？你们也这么看自己吗？” “怎么会！我们是赤脚走路，这又有什么关系吗？我们是不识字，这又有什么关系吗？就为了这个，我们就应该被抛弃吗？我们穷困潦倒，就应该被给予诅咒吗？光明难道不能深入我们的心中吗？” 莫茗笑的很微妙：“这些话好像在哪听过。” 好吧，被识破了，小萨文垂着脑袋：“前天在七区的革命演说。” “不过，你既然能背下来，说明你肯定有所共鸣吧，”莫茗背负双手，站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贫民窟中，浑浑噩噩的往来民众，“上帝降雨给行善的，也降雨给作恶的，太阳会将光明洒向所有人。” 小萨文狠狠地点着脑袋。 “现下贵族掌握着信息和舆论，对革命者非常不利，我们需要一支全新的情报系统为我们服务，”莫茗转头，看向身后的小男孩，“萨文·伯纳德，你愿意为革命者的事业尽一份力吗？” “当然，我的先生。”似乎感觉到某种沉甸甸的使命感，常年浮现在小男孩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下去，他肃容躬身。 “那么……我们立刻开始工作吧。” 莫茗走向写字台，取出几页写着汉字的稿件，端详着。 “小萨文，你听说过圣殿骑士吗？” 摇头。 “嗯，这些家伙在一百五十年前还是很有名气的，不过现在没落了。” “先生，有什么我能效劳的？” “小萨文，一个月后会有一批人进入坎贝尔市，我希望你和你的小伙伴能够盯出这些家伙，据我推断这几个人应该具备如下特征……” “这些‘圣殿骑士’怎么了吗？” “他们有一笔宝藏，无论真假，我们可以一试。” “先生，你说‘宝藏’？”这样的词眼让年纪小小的萨文双目泛光。 “嗯，”莫茗点头，整理着桌上散落的稿件，“八年来我一直学习着这里的文化，读着这里的典籍，因为一些偶然，发现了这个很有意思的记载。你有兴趣吗？” “当然，我的先生。”小萨文调皮的躬身笑道。 “斯威特尼斯现在内忧外患，我相信邻国会在十年之内入侵，如果我们不反抗，将会……” “先生，”小萨文笑着打断，“虽然并没有足够的理由，但我觉得您将会成为伟人。” …… …… 三年后，距离这个贫民窟仅两公里的地方、坎贝尔市中心。 高台的四周人山人海，被学生、警察、老妪、小孩满满围住。 十六岁的萨文·伯纳德手持火枪，与几名青年在人群中穿梭着，护卫着聚集起来的平民，使他们不被那些没有杀死的帝国士兵所误伤。 与片刻之前的枪声炮火的喧嚣不同，这座城市此刻显得安静。 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孩子突然开口唱了起来。 「……听吧人民的歌声……」 有的人目中透露着喜悦，有的则显得悲伤。 无数人的亲人在连日的战斗中死去了。 「……振聋发聩澎湃奔涌……」 但是，有一种气氛。 「……沉睡着的斯威特尼斯……」 一种令人浑身战栗的气氛和感情、在所有仍然活着的人身上传染着。 「……挣脱了枷锁睁开了眼睛……」 如果俯观这座大都市，会发现这里一片狼藉。 「……听吧你的心跳声……」 桌椅、木箱、杂物把往来的街道分隔成一片一片，死去尸体躺在地上，有的穿着平民服饰、有的则身着统一的军官制服。 「……激荡在未来的征程……」 全副武装、身负斯威特尼斯长弓，手持火枪的起义士兵们维持着秩序。 「……苏醒的斯威特尼斯……」 但是，他们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却也同声合唱着。 「……将迎接新的黎明！」 高台之上，站立着四人。 架立着一个临时的绞首台，站立在一旁、身着贵族服饰的中年人被捆着，背缚着双手。 中年人的身后有两名押送的士兵，以及另外一名、从刚才起一直沉默着、既没有与大家同声合唱，也没有露出任何激动神色的年轻男子。 用红色发带扎着单马尾、腰挎长剑、手持火枪，威风凛凛的青年男子，开口说话。 “诸君！” 全场立刻肃静。 并没有接下来的演讲。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这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同时也是这个国家第十六任的国王陛下。 然后，对着他身后的两名士兵点了点头。 国王被押送上了绞刑架。 历经数年的起义，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够多的时间。足以给这位直到昨天起仍然高高在上的国王陛下以心理准备。 但在他的头颅被卡在刀位上时，面上一瞬间仍露出了愤怒的扭曲。 随即又平静了下来。 他扭头看了看一旁淡然站立着的青年，然后将目光转回高台之下站立着的民众。 他快速且大声的念着之前那单马尾青年教给他的台词，这并不是妥协，而是皇帝陛下自己也觉得应该这么说。 “我宽恕造成我死亡的人，但是我绝没有犯下你们所指控我的罪行……” 台下一片沉默。 “我希望在我的鲜血抛洒过后，斯威特尼斯再也不会流血！” 沉默仍旧继续。 有的人面面相觑，有的则嗤之以鼻。 只有台上，缓缓地响起了单薄的掌声。 那个系着发带的年轻人，轻轻地鼓起了掌。 气氛因其而感染。 台下渐渐有掌声响起，慢慢地、变得掌声雷动。 就这么持续了一会儿。 青年抬了抬手，声音消失。 转头，示意。 铡刀飞速而落，国王也逃不出血溅五步。 不论这位国王陛下是否曾有过什么罪孽，此刻也都已净赎。 “诸君，斯威特尼斯共和国就在明日！” “新的时代，已经到来！” ————————————— —————分隔线————— ————————————— PS：这章是说的之前的事，也就是莫茗去到异世界的部分事情。 后续的详情，如有心情会写的细致点。 才、才不是路易十六和拿破仑那码子事呢、哼╭(╯^╰)╮。 之前也说了，灵梦和莫茗之后又会来此，所以世界观刻画细致点并非无的放矢。 虽然那大概是这里在两百多年后的世界了。 估计大家也不太想看番外了，接下来会更新正文。 3 公爵府的琐碎日常 九月十日，对斯威特尼斯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 一八六零年的坎贝尔起义，皇帝被砍了脑袋，皇室被赶出了坎贝尔，但当时的掌权者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有听从莫茗将军的建议耗费更多兵力将皇室及其拥护贵族赶尽杀绝，而是任由他们逃窜了数月后重新聚拢，占领了斯威特尼斯的边境诸省并稳住了阵脚。 的确，正如当时正年轻气盛的元帅所说，皇室气数已尽，如同跳梁小丑已不用多虑。 但他并未考虑到更长远的问题。 不诛除皇室，起义军永远无法名正言顺。即使写下了纲领，拟定了临时宪法，但皇室一日不真正倒下，新的政权就一日无法正名。 即使是在坎贝尔，也有着相当数量的旧贵族们终日在家中闭门不出，等待着新登基的皇帝重新打回坎贝尔。 当然，就军事方面来说，皇室真的已经气数尽了，但对侵略者来说，他们还有用。 五月十日是周日，按照惯例，在度过了周六的夜晚之后的周日清晨，整个斯威特尼斯还在沉睡。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分，尼克拉斯帝国的军队悄然开进了这个国家的边境。 数日之内，几乎是摧古拉朽地，周边数省沦陷，皇室遭到挟持。 皇室向尼克拉斯低头，宣称整个斯威特尼斯向尼克拉斯俯首称臣，并向他们请求剿灭以坎贝尔为首都的叛军势力，这个理由……让尼克拉斯帝国有了理由将军队开往这个国家的任意一个角落。 一瞬间，政治和军事上都让革命军狼狈不堪。 噩耗接着一再传来，七月十三日发起兰斯会战，年轻的元帅在亲身赶赴指挥，却不幸在第六日遭遇炮击身死。会战以惨烈的失败告终，虽然稍微阻拦了帝国军队西进的步伐，但革命军几年来发展起的中坚力量在此战损失殆尽。 莫茗将军并没有辜负前线所争取到的宝贵时间，在战争以失败告终的消息传来之时，他已经整合了全城大部分可用且可带走之人力物力，便当机立断下令革命军放弃在坎贝尔的全部驻军，西撤至靠近拉芒什海峡的卡昂城。 撤退的军队浩浩荡荡绵延数公里，一时间愁云惨淡万里凝。 那时候，即使是最乐观的革命家也都产生了无力的绝望感。 但莫茗将军并没有。 一切都迫在眉睫，他连感到绝望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作为元帅亲赴兰斯时交代的最高临时指挥官，身负着数十万人的姓名的莫茗，骑在马背上的时候也在小本子上写写划划着。 没人知道，那被他修改了无数次、所审慎斟酌每一字句的凌乱草稿，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博丽宣言》的雏形。 就在同年九月十日，被整个斯威特尼斯所铭记，甚至在世界史上都是浓墨重彩的一笔——斯威特尼斯共和国中央临时大总统莫茗偕同斯威特尼斯二十三省临时代表人签署了《博丽宣言》，正式废除统治了斯威特尼斯一千三百年的君主制度，并向全世界声明了斯威特尼斯共和国的独立性。 同日，莫茗发表重要演讲——「是谁，在杀害我们的亲人？」 这篇演讲几度被加入学院课本，但又几度被从课文中删除。 理由也都很充足——加入是因为，它空前的提高了这个国家的民族凝聚力；删除，则是因为后世的和平时期，这篇文章显得太过于激进，斯威特尼斯的鹰派年轻人太过专注于力行博丽，为缓和国内气氛不得不对其稍微淡化。 当然，这都是后话。 即使课文被删去，传唱却不会停止。 崇尚浪漫主义的斯威特尼斯人不会忘记一八六三年九月十日这一天。 这一天被人们称为「独立日」。 …… …… 一九一三年九月十日，对斯威特尼斯来说不仅仅是博丽宣言签署五十周年纪念日这么简单的日子。 世界大战，在一九一三年九月初爆发了。直接起因源自斯威特尼斯的邻国——与其有着无数恩怨未了的尼克拉斯帝国，与其一个临近小国奥利维亚的领土纠纷。 战争的爆发并非偶然，尼克拉斯帝国的经济军事在数十年间的迅速崛起，近年来的疯狂扩军备战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 总归一句话，由奥利维亚与尼克拉斯帝国的战火为导火线，欧洲数十个大小国家先后站为两队。 强势的尼克拉斯帝国在月初闪电般地攻打下了奥利维亚的首都布尔，但即使如此奥利维亚的流亡政府依旧以散兵游勇的方式抵御着自己国土上的庞然大物。 他们有着自己的信仰——博丽。虽然这信仰诞生自另一个国家，但那个国家正是借此，在自己首都被攻占后仍然顽抗着，在最终之战后取得了胜利。 他们相信，自己也能做到——虽然这么相信的大概也只有他们自己了。 政治上，奥利维亚有着十三个国家的支持，但并不意味着这会对他的处境有任何缓解。这对大佬们来说只是一个站队的契机，而至于这契机的源头本身，其实没那么重要。 唯一让众国瞩目的是，与奥利维亚所奉行的「博丽」属于同宗之源的那个国家——斯威特尼斯共和国，其态度才是众人所关心的。 自解放战争以来的斯威特尼斯沉寂了整整五十年，在国际军事新闻上从未听过它的名字，但经济与科技上却不断大放异彩。 用后世的话来讲，它在这几十年间一直闷不做声的发展经济——同时悄悄地动员着整个国家的科学力量，不断地攀升着科技树。 当一九一三年九月初的战争来临之时，斯威特尼斯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明立场。 直到本月十号——这个国家的法定假日，将众人的目光引向这个国家的首都坎贝尔。 为纪念解放战争胜利而修建的巨大的时代广场——亚特兰蒂斯，现任总统康斯坦丁发表了斯威特尼斯独立日五十周年纪念日致辞。 在致辞结尾，他说。 “斯威特尼斯一直是崇尚自由与和平的国家，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血性。” “时隔五十年，尼克拉斯再次启衅。” “一九一三年九月十日，斯威特尼斯共和国，对尼克拉斯、法比奥、杰彭、布达佩斯、索菲亚宣战。” …… …… 台上接着由国务卿致辞，总统由保镖们护送到一旁的席位上。 一位保镖垂首在他耳旁耳语了些什么，并递过一部手提电话。 康斯坦丁一脸惊讶：“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随即立刻起身，走向不远处临时搭建的安全屋内。 拄着拐杖的老人正面带笑意的迎接他的到来。 “别怪他，我也是临时起意……我有些要说的话。” 仅仅看着面孔，无法想象眼前人已是风烛残年。但即使驻颜有术，却无法改变病痛的折磨。老人腿脚不利索，一只眼睛失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媒体面前了。 但老人的身体是否安好，并不是总统关注的重点。 “您……底稿准备好了吗？”想了想，总统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眼前拄着拐杖的，被人们称为「建国之父」的老人，可谓英明一世。 但硬要说他有那些缺点，那就是——他不适合在大会上发言。 老人在退休后也不只是凭借退休金度日，他经营了不少生意，大大小小的会议也出席过不少。 唯独值得一提的，在每次会议发言上，都会闹出不少乱子。 大多时候是因为口不择言净说大实话，最终因为自己的影响力导致了很多意外的发生。国家新立，自然需要时间来过度，贵族阶层的腐败作风无法一时完全根除也是常理。很多官员甚至因为他的一句半开玩笑而引咎辞职，这使得这位老人在民间虽然备受尊敬，但后来大多数会议上都不待见这位老人出席发言了。 康斯坦丁不觉得这位建国之父不清楚他自身的影响力，换句话说他认为莫茗先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并导致怎样的后果，但他本人并不在意。 对此康斯坦丁是不满的，公众人物就要有公众人物的自觉，即使因此而受累也不得不为之。 但即使他本人是总统，这也不是他可以发表意见或者进行规劝的事。对方级别太高年纪又大，再加上并非是牵扯了原则的大事，他也不想因为这个引火上身。 所幸老人近些年因为身体原因变得很少出现在人前，也算给了他上台后的几年稳定执政期。 但这次集会，大家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宣战此等大事，是做不得儿戏的。 场下不但聚满了首都民众，甚至有很多外国记者前来。 就怕一个万一，老人老糊涂了说个几句斥责一下政府，这丢人可就丢到国际上去了。 康斯坦丁抱以万分之一的期待问出那句话，老人也只是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 “底稿？那是什么东西？”老人慈祥的笑容让康斯坦丁彻底无语，“说了是临时起意，怎么会有底稿。” 康斯坦丁还想再规劝几句，场外的国务卿做完了总结性发言，场下忽然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看来是我上场的时候了。” “莫茗先生，您……” “放心，我心里有数。” …… …… 时代广场很高而台阶很多，莫茗由数名专业人士护送缓缓向上攀登着。 终于站到讲台前，微喘着粗气看向场下的数千民众。 用着缓慢但清晰的声音开口了。 “你们好，我是莫茗。” “虽然我的发型师建议我染个黑发，但我拒绝了。” “不觉得白头发也有些帅气吗？” 场下发出轰然地善意笑声。 “好吧，事实上并不。” “头发可以染回黑色，可以让我显得更加年轻一些……但这些，毫无意义。” “历史是无情的，数十年转了个小小的弯子，就能改变改变人的一生。” “历史可以重新纳入轨道，人生却不可能从头开始了。” “斯威特尼斯……经历半百的苦难，总算是挺了过来，如今，正在焕发出勃勃生机。” “这是一个勇敢的民族，也是天性.爱美的民族。” “这样的民族总是有希望的，爱美之心不会让它长久的忍受丑陋的现实。” “所以，当我们的国家被无道的皇帝所统治时，我们拿起了手中的火枪。” “当懦弱逃窜的皇室向嚣张侵略者宣布投降和效忠时，我们写下了博丽宣言。” “还记得上面写了些什么吗？” “人人生而平等，是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力，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力。” “自由与和平，是为博丽之意志。持有此旗帜之国家政权，是我等之兄弟姐妹。” “今日，我们的盟国奥利维亚内燃起了战火，尼克拉斯以完全站不住脚的理由入侵了他们的家园。” “其残忍暴行，让我们回想起了五十年前的兰斯和坎贝尔。” “如今，是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刻。” “忍气吞声，还是奋起反击？「博丽」寄托着我们的答案。” “同胞的故土受到了侵犯，每时每刻，都有人正在死去。” “友邦携博丽之旗燃起了狼烟，我等斯威特尼斯之众，将回应盟友之求援。” “拿起武器，共赴迎敌！” “如今的斯威特尼斯，已不复往昔之羸弱。” “我们有足够的底气，向世界证明我们的意志。” “战即为敌，和则为友。” “这是一个英雄的国度。” “我们，决不被征服。” …… ……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康斯坦丁的预料。 莫茗先生就真的如同他所说，做了个「非常简短」的发言就结束了。 其言语间蕴含着满满的正能量，就连他这老牌政客都略有感触了。 他不禁想，或许自己是被前几任总统焦头烂额的传言搞怕了而误会了什么。 办公室里，他翻出了五十年前这位临时总统在独立日上发表的宣言底稿。 「是谁在杀害我们的亲人？」 一摞摞摊开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军队已经出发在即。 康斯坦丁却暂且放下了手边的永远忙不完的工作。 忙里抽闲地，他打算抽出半日，去总统府旧址——那座有名的公爵府拜访一下这位老人。 …… …… 坎贝尔三区十号，是一栋很特别的建筑。 解放战争之后，由国家挂名出售、结果由莫茗个人出资买下的这栋公爵宅邸，今日也一如既往的戒备森严。 并不是如今垂垂老矣的莫茗还有什么刺杀的价值，只是出于一个有很大社会影响的名人所不得不进行的安保罢了。 当然，执行安保的保镖们都是由前任情报局卸任的特工，而安保工作的总司是斯威特尼斯情报局的首任局长萨文·伯纳德，这些小事想必是没有人会在意的。 康斯坦丁总统无奈的接收着保镖们的安检，而其随行的保镖则被禁止进入府邸内。 这是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的行为，一个国家元首比一个退休元首更有一百个理由带着随行保镖。 但这个国家现今还未将法治履行到那么严谨的地步。 总统的随行保安们没法反抗，因为阻止他们入内并缴枪的是他们顶头上司的老师的老师——萨文·伯纳德。 康斯坦丁并没过分在意这些。 进入府邸，偌大的地方却并没有几个佣人。其间偶尔穿行着跑闹的孩子，康斯坦丁记得，老人经常去孤儿院收养一些有天分的孩子，这些大概便是其中之一。 终于来到书房，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伏案写着什么的白发身影。 老人的耳朵毕竟还是好使的，第一时间便听到了声音，然后笑着直起身子。 “听他们说时我还不太相信，康斯坦丁，你多半年没来看望我啦。” “老先生，真是抱歉，”康斯坦丁将略微地尴尬一带而过，“您这是在写什么东西吗？” 莫茗的一只眼睛失明他是知道的，如此费力地伏案，难道在他老年时分竟有什么巨著即将问世，而自己有幸成为第一个见证人？ 想到此处康斯坦丁微微有些激动，不禁走上前去。 虽说对他的一些做法颇有微词，但内心深处毕竟还是敬佩的。或者说，真心爱着这个国家的人，没有不敬佩这个老人的。 老人也没有遮掩的打算，将最下面的一页纸取出，上面写着书的封面标题——《红白历险记》。 花了五秒钟，康斯坦丁终于忍下了第一时间打算对这名字进行的任何吐槽。 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历险记？先生是在写什么故事吗？”红白？与博丽的旗帜颜色似乎不谋而合，难道是在暗喻着什么吗？ “普通的志怪小说而已，别想多了。” 莫茗虽然这么说，但由不得总统不想多。 即使真的是普通的志怪小说，但出自这位的手笔就定然会带有特殊的意义。这一点即使莫茗先生本人也无法更改。 “先生为何要写这类小说？”是否想影射什么？这才是康斯坦丁关心的。 莫茗却笑着摇了摇头。 “务实了一辈子，也是时候务虚一下了。” “务虚？” 莫茗伸手示意。康斯坦丁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莫茗自己也坐回椅子上。 “人是一种讲究实际的植物，他忙着给自己浇水、施肥、结果实，但常常忘记了开花，”老人整理着自己的小说原稿，“即使有点晚了，我也想试试开花啊。” “要如此说，先生所签署的《博丽宣言》，乃是比这区区小说要高贵美丽无数倍的精神之花。”拐弯抹角并不是正直的总统先生的性格，他更喜欢直言。 但莫茗却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你说的对，但归于精神，就不能用务实那一套理论来言喻。《博丽宣言》或许产生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即使精神上也给予了许多人信仰，但它于我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大作用。” 听到老人说着这种话，康斯坦丁不禁面色严肃起来。 总统双肘放于桌上，身体前倾，看着老人仅剩的独目。 “莫茗先生，对于您毕生的作为我作为后辈表示无比的敬佩，但在此之上，一直以来有几个问题困扰着我。” “你是想问……我退休后的种种作态？” “相较于先生退休之前精明强干的做派，这难道这不该质疑吗？” “世人对一个人的信仰达到极致，会变得怎样呢？” “这……” “即使被人们当做神来供奉着，人类也始终是人类，会有失误，也会犯错误。” “难道先生……” “原来如此，”终于想通个中关键的康斯坦丁不仅肃然起敬，他站起身来，鞠了一躬，“先生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国家，先前是我错怪了。” 莫茗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有必要让你们对我的做法产生质疑，但又不能做的过分，我也是很难做的啊，”莫茗笑着，“不过说起来，你是第一个找我直面这问题的总统，有骨气。” 康斯坦丁只是苦笑：“先生才是，辛苦您了。” “我有什么好辛苦的，”莫茗笑着摇头，“世人把人生的归宿安排在晚年，竟然把安度晚年看作一种幸福……” 拿起一摞凌乱的小说原稿继续整理着：“一本即将焚毁的书，何必去操心它有没有一张光滑的封底呢？” 似乎被老人的豁达所感染，康斯坦丁终于也笑了起来。 “先生是在自嘲吗？” “谁知道呢？” “傻瓜从不自嘲。聪明人嘲笑自己的失误。天才不仅嘲笑自己的失误，而且嘲笑自己的成功。看不出人间一切成功的可笑的人，终究还是站得不够高。” “那么，我站的够高了吗？” “在我看来，没有人比先生站的更高，”出于总统的矜持，康斯坦丁补充了一句，“当然，仅出于个人立场，难免有失偏颇。” “哈，”莫茗笑了起来，“如果打算拍马屁的话，后面那句是多余的。” “我想也是。”康斯坦丁同样大笑。 “那么，”莫茗敛起笑意，“快打仗了吧，这种时候来访我，难道是有什么地方要拜托我这把老骨头了？” 康斯坦丁摇头：“今日唐突来访，只是看望先生而已。” “哦？因为昨天独立日纪念日的发言吗？” “先生说，这是一个英雄的国度，不禁让我想起这个国家最应该被记住的英雄。”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莫茗将小说放进抽屉，起身去过书桌角落放置的地球仪，拿在手里把玩着，“我之所以出现在那里，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至于所谓英雄的国度，我并未虚言，但英雄之中，并未囊括着我自己。” 康斯坦丁叹了口气：“先生，过度的谦虚并不会赢得我的尊敬，只会让我认为……” “所以我才说你误会了什么。”拨弄着飞速旋转的地球仪，莫茗喃喃开口。 “人天生是软弱的，唯其软弱而犹能承担起苦难，才显出人的尊严。” “我厌恶那种号称铁石心肠的强者，蔑视他们一路旗开得胜的骄横。” “只有以软弱的天性勇敢地承受着寻常苦难的人们，才是我的兄弟姐妹。” “我不承认自己是英雄。” “做英雄是轻松的，因为他有净化和升华。做英雄又是沉重的，因为他要演戏。” “我只是个忍受着人间寻常苦难的普通人。” 地球仪停下，莫茗手纸按住的地方正是斯威特尼斯。 “世界大战……要开始了，”莫茗喃喃着，“比我想象中的早了许多啊。” 康斯坦丁耸肩：“凡事总不会尽如人意。” 莫茗笑：“别误会，我并不是在忧心什么。” “我也是，我从未比现在对这个国家更有信心过。” “斯威特尼斯迟早会被拖入战争的泥潭，与其如此，不如寻找时机主动出击。” “没错，我们站在正义的一方，天时地利人和，牢牢把握住的话……” “新时代的规则，必将由我们一同编写。” 历史上最杰出的两位斯威特尼斯领导人，于这日不约而同地发出笑声。 —————————————————————— ——————本章完·分隔线————————— —————————————————————— 不要和我说什么独立宣言说什么一战二战，很多地方只是借了个名字而已，时间地点人物都对不上号，这很正常，因为这本来就是架空的世界，人的精力有限，我只是随手拿来用，别在这种细则上纠结太多。 如果你非要纠结，为什么真实历史上普法战争法国被德国一路碾压，这里却在最后打胜了？莫茗有什么资本率领一帮手下败将打回首都？非要让我解释的话——首先，尼克拉斯帝国不是德国，其次，斯威特尼斯不是法国，接着，本次战争不是普法即不是斯威特尼斯先宣战，最后，攻打回坎贝尔的战役之前，尼克拉斯本土政权有所动摇（萨文的情报局参与幕后策划）以致坎贝尔及整个斯威特尼斯的帝国驻军撤回了一部分，都是打赢最终之战不可或缺的因素。 本书不是军事文，这卷番外本身就只是引子而已，是为了以后正篇再次谈到这个百年之后的异世界前作以些许铺垫罢了。 有些人会问，所谓的「博丽」到底是什么，前文不是说只是“自由与和平”的代名词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具体的条款，看起来就像一个具体的政治制度，这里解释一下。 设定上这个世界在莫茗参与革命的时候虽然已经有类似「民主」之类的词汇在启蒙运动中诞生，但这里，在莫茗的刻意引导下，博丽一词近乎容纳了自由、民主、和平等多个具有时代进步意义的词汇，莫茗的本意是自然是为了收集信仰，而收集的方式就是——将未来几百年内必定要被主流社会接受的价值观，将他们集体灌输在博丽的光环之下，以此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白了，博丽一词往大了可以是很空洞的一些口号，往细了说却也可以是很多细则条款，可以是一个国家的制度，为大亦然，为小亦然。于是呢，一个国家的制度想要进步，就不可能逃出「博丽」的牢笼，不得不说是莫茗的处心积虑。 这也正是第一卷末尾，八云紫让莫茗颠覆「博丽」的信仰，而他却自觉做不到的原因所在。因为博丽一词之下，笼罩着的是整个世界的主流价值观。 说了这么多，主要是想表达，关于异世界篇，不要纠结太多，本篇只是介绍一下异世界历史格局，后面不会用到太多。 作者怎么说，你就怎么听，想看二战文的，我军事文看的不多，但《辛亥大英雄》好像不错（虽然开挂开的狠了点），至于本文，纯属架空虚构，不要当真。 PS：「这是一个英雄的国度，我们绝不被征服」——引自72编《冒牌大英雄》的勒雷匪军，这本科幻机甲类史诗巨作我极力推荐，文笔、格局、故事情节都是极佳的。这本书我看了3遍。 PS2：没错，伟大的月之贤者八意永琳看了一百遍的书，就是这本——《红白历险记》。我猜你没猜到结局，哈哈哈（杠铃般的笑声）……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a><a>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a> 1. 如此这般，稗田四叶在寺子屋混吃等死 “综上所述，其实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我站在讲台上总结陈词。 台下一片寂静。 “稗田四叶，今天一整天都给我站在最后面听课！”大美女上白泽慧音老师不出意料地发了脾气。 “呃嗯——”我一边发出不情愿地叹息，一边走下讲台。 走向教室最后面那个熟悉的罚站位。 …… …… 总是在做一些没用的事。 到底是哪里来的公理啊，好像都在认为年纪大的孩子懂得更多似得。 因为自己在班上年纪最大的关系，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在慧音老师提问无人作答的情况下被点名起来回答问题了。 比这次被点名起来总结文章中心思想更差的情况也有过，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被作为态度恶劣的垃圾被放弃了。 这个慧音老师也真是像传说中那样善良的妖怪啊。 真是的，要说不是妖怪就好了，那样自己说不定会向她求婚什么的。 不过虽然是妖怪，估计也是所有妖怪中最温柔最善良的那一种了。嗯，一定是那样。 当然，头槌的时候除外。 每天布置功课的时候也除外。 呃……这么一想，果然在讲枯燥无味的课程的时候也除外吧。 …… …… 今天学习的课文是七十多年前雾雨一族的副族长、同时也是人里的天纵奇才雾雨护介在青年时期写下的一篇随笔短文——美丽的幻想乡。 这篇文章其实收录在稗田家的一堆文志集里，我看过完整的版本。这篇短文真正的标题叫做“美丽而又残酷的幻想乡”。 当然，并不是对课文中美化大家生存环境的做法有什么抵制思想，只是因为自己下意识地恶劣性格做出了以上发言。 让自己去讲台上解读中心思想？ 看来上白泽老师还是没认清现状啊……认清自己这个名为稗田四叶的家伙已经无可救药的现状。 …… …… 我是村子里稗田家族内分家的孩子。 稗田家族，在幻想乡建立之前就是与雾雨世家齐名的大家族，是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久的名门望族。 以文载道——可谓是稗田氏家的特色。 稗田氏家肩负着为人间之里指明道路的使命。 《幻想乡缘起》——一本可以作为指路明灯一样存在的典籍，由稗田家每代家主亲自撰写。 与其说自己在守护那个病秧子的家主大人，不如说是要守护那本典籍吧。 然而，从前阵子起，村子附近就一直人心惶惶。 很久以来都没发生过的事情——村子被食人妖怪袭击然后无差别的吃掉，造成了很大的恐慌。 正因如此，大家族里几乎都在培养死士和护卫。 不过，自己大概是没有那样的资格了吧。 因为自己性格太差了。 不然也不会被分家那边勒令在这里进修养德了。 因为一些无聊的事冲撞了主将，被做出了‘德行有亏’的评价，然后送到了寺子屋进行修习。 真是……无聊透顶。 …… …… 稗田家的武士，月俸二分二朱；而若能击杀任意一只妖怪，则可以成为稗田家护卫中的高级武士，甚至可以去考校主将，月俸最低也能有一两三分。 自家事自家知，我属于不怎么有上进心的那种人。 几个月后举行的每年两次的稗田家武将考校大会，本来我是有资格参加的。 虽然算是分家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有资格考校主将的年轻人之一，但怎么也提不起干劲。 比起那些，如今已经二十岁的自己还在寺子屋上课这点恐怕更令人在意吧。 没错，这个班级里恐怕找不到比自己年纪更大的学生了。 虽然寺子屋收学生并不针对年纪，偶尔也能见到想要识字的成年大叔在这里学习，但像自己这样每日准时前来上课的大龄学生怕也是绝无仅有了。 只是……为什么是被分配到了这个班级啊。 我在教室最后的熟悉的罚站位上，背靠着墙壁站着。 一边听着上白泽老师气鼓鼓地重新归纳文章的中心思想，一边再次懊恼地叹了口气。 …… …… 寺子屋一共开设了三种班级。 一个是专门接受名门望族子弟的所谓‘贵族班级’，另外两个则是自己所处的这种‘平民班级’。 不，比起另外一个真正的‘平民班级’，自己所处的这个更应该叫作‘贫民班级’。 当然，并不是有意做什么差别对待，而是另有缘故。 据说这位名为上白泽慧音的妖怪初来幻想乡之时，由于其对历史与文化方面的渊博知识、以及对待人类的友善态度打动了一些人，村里的名门望族们凑钱，给这位历史的妖怪办起了一座私塾。 按照那些名门望族家伙们的意思，大概是想要慧音老师专门教习他们的子嗣吧。 但这并非慧音老师所愿，于是便有了后两个班级。 区别大致在于，‘贵族班级’、‘平民班级’和‘贫民班级’对于品德的要求了。 ‘贵族班级’是需要交付大量学费的，以此相对，不会因为‘德行有亏’这样的问题进行退学。 ‘平民班级’则属于折中，少量的学费，以及每学期进行一次的‘德行考校’。 而自己所处的‘贫民班级’，属于那种基本交不起学费却仍渴望学习知识的孩子们修习的地方。 据说，只要好言相求慧音老师，都会被她接纳为自己的学生并安排到这个班级中。 当然，与之相对，这个班级会在每学期进行两次‘德行考校’——不及格者会被勒令留级，在下学期跟着新开的班级进行修习。 …… …… 人里并不是只有寺子屋一座私塾，只是，没有比寺子屋更有名气的私塾。 作为平民能够在寺子屋念书，乃是家族中都会为之荣耀的事。 不提别的，如果能够在寺子屋顺利毕业，不说能在人里轻松找到吃饭的活计，想在手中攒几个小钱也是轻而易举的。 毕竟知文识字的年轻人，到哪里都是抢手货。 也正因如此，若被寺子屋的期末考试评判为‘德行有亏’，那好事也就成了丑事，免不了成为左邻右舍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因此，因稗田分家的命令在此‘修身养德’的我，即使不想，也不由自主的成了班上最为瞩目的存在。 大家不禁会想……这家伙年纪这么大了还在寺子屋上课，恐怕是留级留了好多年了吧。 拜此所赐，被当成老油条的我，虽然进习了一个月却并没有交到任何一个朋友。 嘛，我也没想和这些比我小四五岁的小屁孩们打成一片就是了。 据说这个班级在两个月后就毕业了，那时候估计也是各奔东西，我也会重新回到稗田分家那里担任武士吧。 虽然说起来有点中二，但是，不得到的话就不会失去，自从十几年前自己还是小屁孩时，被分家的表兄抢去了喜欢的布熊之后，我就已经不会再对什么东西投入进感情了。 反正是总会失去的东西，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吧。 我所希望的只是，被分进‘贵族班级’的话，说不准能被哪个世家的大小姐看上眼，然后入赘过去吃软饭什么的。 那样的话日子就轻松了多了吧。 当然，也就是想想罢了。 …… …… 虽然暗自在心里嘟囔着什么漂亮话，但我丝毫没有瞧不起这个班上同学的意思。 那种‘德行考校’我也曾有幸见识过一次，百分制的话、我自问还是有实力答出个一两分的。 且不提这些家伙们连续三年时间在每学期两次共计十二次德行考试中全数通过的实力，他们之中也有很多本来就很厉害的人。 没错，即使是贫民，其中也有很厉害的人。 比如，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最后一排的桌兜里折纸鹤、并时不时交头接耳的两人——人间之里的除妖师的后代——红叶莉子和柒夜。 不知为何，和那些修习武道的世家不同，人里的除妖师们都很穷…… 除妖师们并没有世家，而是各自向着各自的孩子或者学徒传授着毕生的业艺。 即使很穷也没没落下去，能够传承至这一代，也是难能可贵的了。 顺带一提，红叶莉子今年十四岁，一头漂亮的长发，大眼睛和精致的面容，脑袋上还竖着一根呆毛。 但是，是男的。 没错，是男的，这点很重要所以重复一遍。 柒夜则好像比红叶大一岁，同样有着除妖师的血统。 两人应该是青梅竹马，也总是见他们在一起玩耍。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又不是我自己想要在最后一排罚站…… 而且，这俩上课时在最后一排那种好似固有结界一样的气场，似乎总是在小动作或者悄悄话的时候把其余的所有存在都当成了空气一样，于是声音总是不由自主的就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所以，他们想要擅自做一千枚纸鹤送给靠窗子的那个女孩的事我也不是故意听到的。 说起倒数第二排靠窗户的那个女孩……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位大概是班级里最了不得的人物了。 博丽神社的当代巫女。 也许别人不清楚博丽巫女的事，但作为稗田家族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强大的力量，即被人类所期望，也被人类所畏惧。 即使被人类所畏惧而疏远，却依然回应着人类的期望的——温柔的巫女。 此刻正在打着盹……喂喂，口水要流到课桌上了。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有点神经大条的十五六岁的女孩，在守护着这个村子。 我很清楚，笼罩在幻想乡之上的这个博丽大结界也正因为她而存在。 妖怪们履行条约不侵犯村子，也是因为她的存在。 只是，恐怕最后一排那两个除妖师未满的小家伙预谋送礼物的事是很难达成的了。 …… …… ‘啪’的一声，巫女的脑袋被上白泽老师用尺子狠狠地敲打了一下。 “嗝噗……” 巫女一惊而醒，然后看了一眼慧音老师。 把目光移回课本。 没错，我从未见过这个年少的巫女露出过其他的表情。 兴奋也好、失落也好、欣喜也好、憎恶也好，一种都没有。 面上所见的，是万年不变的无表情。 虽然如此，却也不是不近人情。 有人搭话就会回话，有人拜托就会回应。 只是，却从来不作多余的事。 真是可怕的公平啊，博丽巫女都是这样的吗？ 既不待人亲切，也不待人疏离，无比的公正公允……简直就好像…… “不是人类一样。” 坐在博丽巫女身后的女孩子，这么说着。 只是，这还没完。 “真恶心。” 声音并没有刻意压制，我相信不止我、慧音老师、博丽巫女甚至班上大部分人都听到了。 我很好奇，这样的女孩子是怎么通过那么多次品德考试的？ 只是，前排的博丽巫女看了一眼生气的慧音老师，慧音老师方才作罢，转身气鼓鼓地走上讲台继续上课了。 这师生二人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吗？ 比如‘不要管我的闲事’之类的？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班上为博丽巫女鸣不平的人却几乎没有。 在那女孩说出了“真恶心”的话时，我下意识的扫过了全班投向这里的视线。 没错，大部分人听了之后面上都是笑容，这很难想象是‘不认同’的表情。 即使少部分保持中立态度的学生，也只是面无表情的把目光转回去而已。 除了坐在最后那两个除妖师的孩子。 憧憬着身为除妖师最强的博丽巫女，并不是难以理解的事。 可惜，他们两人也只是少年，面对学生整体将那个博丽巫女排除在班级之外的大氛围，就连他们也不敢将好意表达的太露骨。 只是，折纸鹤当做礼物这样的事。 就算表达出来也没用。 博丽巫女没有朋友，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好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确实地这么感觉到。 —————————— ————分割线——— —————————— PS： 番外②第一章初始时间点人物志：先代博丽巫女15岁、红叶莉子14岁、柒夜15岁、稗田四叶20岁、博丽灵梦1岁、冴月麟1岁。 东方幼灵梦初始时间点人物志：先代博丽巫女19岁、博丽灵梦5岁、冴月麟5岁。 《幻想乡的琐碎日常》正篇第零卷黑历史篇开始时间点人物志：博丽灵梦11岁、莫茗20岁、冴月麟11岁、稗田阿求10岁、稗田小鹰14岁、稗田四叶30岁红叶莉子24岁、柒夜25岁。 正篇第四卷开始时间点人物志：博丽灵梦15岁、莫茗122岁、稗田阿求14岁、稗田小鹰17岁、稗田四叶34岁。 …… 番外属于不定期更新，主要还是看是否会有人在意番外。 只要有一人想看就会一直更新番外。 【番外下章预告：FLAG2.目之所至，博丽巫女站在众人之外】 2. 目之所至，博丽巫女站在众人之外 大约两年前，我第一次走出村子。 幻想乡缘起的著作已经到了结语部分，为了最后一次的资料整理，家主大人又一次出行。 为了保护家主，稗田家的护卫队，三十余精锐尽数出动。 这样的出行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因此，稗田家的武士即使并不是村子里的正牌习武世家，却也因为实战经验丰富而在武力方面拥有着说得上话的实力。 只是这一次，选错了调查的对象。 幻想乡之中是存在着一些无论如何也不能招惹的妖怪的。 比如那个妖怪贤者八云紫，以及那个住在太阳花田的风见幽香。 但即使是这些大妖怪，也都和气的接纳了稗田大人的访谈，得到了算得上有用的情报。 因此，在家主大人耗尽无数时日而决定截稿收笔的那段时间，所有人都认为《幻想乡缘起》的编着终于走到了尾声。 问题却往往出现在人们掉以轻心的那一刻。 魔法森林里也只剩一些平时不怎么出没的妖怪没有进行记录了，这是最后的一次出行调访。 因为当次稗田家的护卫尽数出动，没有人会料到之后发生的事情。 一只躺在树枝上午睡的金发人形妖怪，被众人在林间穿行的声音惊醒了。 然后，袭击了整只队伍。 …… …… 那是我第一次跟随着师父出行任务。 大概是因为任务只是在众人已经较为熟悉的魔法森林浅处进行，被评判为危险度较小吧，那次的出行带上了包括我在内的五名稗田家的见习武士。 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然而被袭击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刻的情形。 瞬间从天而降的利爪，撕碎了走在队伍中央的师父和他的同僚，我一瞥间只看见飞扬的血滴、以及一闪而没的金色头发。 …… …… 幻想乡内并非仅有保持恶意的妖怪。 家主大人走出村子对妖怪进行探访调查，也并非总是遭受到直接攻击的对待。 不如说，许多妖怪会平和相待，这种时候反而更多一些。 但若因此就忽视了妖怪的恐怖就是万分不该的了。 走在最前方的、经验老道的主将明显知道这点。 在事发的瞬间，立刻让精锐的武士将家主大人团团围住，并大声喝止因为被不知名妖怪突袭而陷入慌乱和恐惧的队伍。 但是…… 也许是喝止的声音太大而引起了注意，也许是被妖怪认出是碍事的人，在队伍刚刚平静下来之时，金发的身影再次从大树后一闪而出。 直扑主将！ ‘铿锵’的金属交击声伴随着飞出的半截剑刃，主将的头颅离开了身体。 掉到了地上。 这一次，金发妖怪的身影没有再次消失。 众人凝神，看清了她的身姿。 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也就是说她徒手就击断了主将的百炼钢刀…… 而面上并非如所想那般的狰狞面容，看上去竟犹如普通的人类少女一般。 面无表情的神色，轻轻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主将的头颅。 提起主将的长发，与已经丧失神色的涣散瞳孔对视了一眼，将目光重新投向我们的队伍。 随手一抛，主将的头颅咕噜噜地滚着，到了最前排护卫着家主的武士们的脚下。 所有人都因为惊吓而退却了，大家紧紧地靠在一起屏息凝神。 我站在队伍的末尾，心脏突突地剧烈跳动着，抑制着掉头就跑的冲动。 我知道、想必队伍里其他人也知道，这时候妄动只有死路一条。 手心冒汗，捉住剑柄的手指握了又松，然后又不由自主的握住。 自己就要死了吗……自己就要死了吗…… 记忆中，大概就一直在想着这样的事情。 “那么……” 声音响起，我一个激灵，因为紧张而缩紧的瞳孔望向了那个金发少女。 “两个选择，你们要么全部都被我杀死，要么……” 无所谓的抱起双臂看向众人，似乎是在说着家常闲话一般。 “你们从队伍中选出五个人类给我吃，剩下的人我会放你们离开。” “可恶！休想挑拨离间！” 发出声音的是主将的胞弟，我辈分上的表叔。 我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勉强和畏缩，但能在这一刻站出来的，我想即使称之英雄也不过分。 “啊啦，好歹看清现状啊。” 金发妖怪再次一扑而上，所有人如临大敌一般向后退却着。 表叔所使的同样款式的精钢太刀，其人也与主将一般是剑术高手。 递过的刀刃只要方向正确，不是像刚才主将那般被仓促袭击时的骤然格挡，就没那么容易断裂。 这一次，刀光剑影间有来有回、竟与金发妖怪足足僵持了五招而没落败！ 足以使众人重新提起勇气。 记得似乎有人小声在队伍里说过：“大家一起上，说不定还有……” 说不定还有机会。 那一刻我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第六回合，太刀被一击打飞，继而被捅穿心脏，表叔跪在了地上，双臂垂下，目光涣散。 似乎是想取出心脏来威慑一下，但因为力气用过度握碎了而懊恼不堪的金发妖怪，舔着手指上的鲜血重新看向队伍。 这一次，是看向被十名武士紧紧围住的家主大人。 仍然是面无表情加上漫不经心的语气。 “你就是领头的吗？做出决定了吗？” 家主虽然是少女年纪，但却似乎已经见惯了这般场面似的。 面上竟也没有太大的波动，用与金发妖怪同样镇定的声音回答：“我不作决定。” “啊啦，选出五个被我吃掉，你们还能剩不少人哦，哪边更划算很显然吧？” 妖怪的蛊惑人心紧紧相逼。 “你是食人妖怪吧？那为什么不把我们全部吃掉呢？” 家主疯了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这种时候即使不好言抚慰，也不能这样激怒妖怪啊！ 这是自取死道！ 我看见已经有几位表兄向着家主怒目而视了。 “嘛，全部吃掉也不是不行啦，”金发少女微微一笑，“但虽是偶然发现的，被人类推选出来的祭品，面目狰狞的样子吃起来却味道更好呢。” “所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能不能拜托你们选出几个人来给我吃呢？” …… …… 有发言权的主将若在，定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但死掉了。 同样有权力的家主，却说她不做决定。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气氛僵持而又诡异。 食人妖怪不是没有能力杀掉众人，只是没有这么做而已。 说什么要选出五个人给她吃，这种看似好意的举动却让我无法释怀。 渐渐地，开始有人扭头，悄悄地把目光向队伍的最后这里投来。 我的心也在那时沉入谷底。 如果真的要选出五人，那么走在队伍最后的、尚无法形成有效战力的见习武士的我等，恐怕要被当做第一候选。 我悄悄的握紧了剑柄。 大概只有身旁同样是见习武士的四人有着不对我动手的立场了。 但我们即使一起上，明显也无法抵挡稗田家精锐武士的攻击。 何况旁边那四位还一幅搞不清现状的样子。 如果师父还活着的话，也许会站在我这边，可是……他的尸体正安静的躺在一旁。 如今已经没有人会为了我拿起刀了。 可以握紧的，只有自己手中的太刀。 虽然在家族修行时，我经常被人们夸赞成剑术天才。 但我很清醒，若论与家族里的精锐武士生死相搏，即使以一敌二我也要落败。 这种关头，他们不会因为什么天才而保留意见。 他们眼里存在的，只有‘有用的人’和‘暂时无用的人’。 我等几人…… 几乎注定了要成为被牺牲的祭品。 在意识到那现状的瞬间，我的心情完全被黑暗所笼罩了。 …… …… 为了稗田家而战斗。 这是师父教导我剑术时说的话。 我似是而非的记着这话。 虽然也曾想过在人里开一家点心的小店，但是我既没有这样的本金、也没有这样的才能。 要说作武士，虽然有些危险，但也能获得生计无忧的报酬，这样的人生也能勉强接受了。 被师父看做是剑术天才，说明自己也许真的有这天分。 终于也是安然接受了自己在成年后作为武士而为稗田家效力的命运。 即使带着点不情愿的成分，但我依然把自己看做了稗田家的武士。 于是在这一刻，心中也就难免地生出了被背叛的想法。 黑暗的情绪在滋生着。 可恶啊，才活了十八岁……就要死了吗？ 就算能够想到自己会为了稗田家而战死……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会因为这样、因为能力不足而被当做‘废弃品’的死亡方式。 自己的存在意义就是被选出来给妖怪当做饵食？ 就算此举能够确保家族平安，我也无法接受。 这并非是——唯独这个名为稗田四叶的人类才能做到的事。 作为饵食的人类，这种事任何人都能做，我无法承认这种家畜一样的、待宰猪羊般的命运。 在越来越多的人目光开始投向这边的时候，我第一个拔刀出鞘，冷冷的环顾众人。 空气骤然凝结。 “放肆！稗田四叶，放下你手里的刀！”稗田悠斗怒喝。 这是位年长的古板武士，也许他仅仅是因为我的刀指向同僚而出言喝止，但其他人未必这么想。 以此为契机，所有的武士都横起了手中的刀。 我没时间打量身旁的四位见习武士。 也许他们不甘心，但也许他们愿意为了稗田家族而身死。 我不愿。 “你们疯了！这样等同于杀戮同族！”我几乎歇斯底里的喊出声。 稗田家作为名门，有着严谨的家规。 弑同族者，枭首示众。 他们竟然真的做得出？！ “稗田四叶！这只是权宜之计！我等性命事小，为保护家主大人皆可舍弃！”有人出声。 “你这么深明大义那你去啊！”我却毫不让步。 “若妖怪出尔反尔，我等若在则尚有一战之力，你等需明大义！” 不愧是稗田氏这书香门第的武士啊，好一个义正言辞的说法。 如此一来他们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努力的试图让自己不被恐惧所支配。 但是……丝毫想象不出活下去的办法。 不可能敌得过这么多人……逃跑又有一旁的妖怪觊觎着。 陷入绝望的我，双手握紧的刀颤抖着，几乎无法保持平稳。 …… …… 正午的魔法森林，空气中却如同午夜般骤冷。 也许就在下一瞬间，双方就会拔刀相向吧。 就在此时，拨开草丛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哗啦’的声音，一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小小的红白身影出现在了妖怪与队伍的中间。 “干嘛呢你们？” 小女孩一瞬间就认清了形势，随即，又陷入了迷惘。 要说这场合是必然是妖怪袭击了人类。 地上有着人类武士的尸体，以及一路洒着的血腥气味。 但现下的架势却是——人类中的武士们大都背对着妖怪，和同族兵刃相向。 也难怪这历代以除妖为生的博丽巫女无法理解。 “博丽大人，帮帮我。”家主大人突然出声。 “诶？月下？你们稗田家的人这是在做什么？” 第八代稗田家家主——稗田月下，是在场众人中唯一与博丽的巫女有着交情的人。 “帮我杀死那只妖怪！” 于是，红白的小女孩目光看向施施然立在一旁的金发少女——也即袭击了队伍的食人妖怪。 “她袭击了你们吗？” 红白的女孩这么问道。 清脆的声音昭示着她的年幼，但在场的人类无一会轻视于她。 稗田世家、甚至名门望族中人几乎无一不知的人类——博丽巫女。 非但不会轻视，反而，在她小小身躯出现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心跳加速，面露喜色。 幻想乡之中最强大的人类、最强大的除妖师，出现在此！ “没错，那个食人妖怪，杀死了我等两人！” “噢噢，那就有动手的理由了呢。” 小小年纪，却丝毫不为地上的鲜血和尸体所动摇。 无法想象她经历过怎样的历练。 抬起御币的巫女一指金发：“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食人妖怪冷笑一声，瞬间出现在巫女身后。 利爪猛地挥下，小巫女身形一侧，肘击接掌击，‘砰’地将金发妖怪击飞数米。 只是她面色却有些不善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是吗，这种程度的妖怪还是第一次接触呢。” 随即看向众人：“你们快些回村子吧。” 这么说着，迎向了从地上爬起后重新扑至的食人妖怪。 …… …… 似乎看出博丽巫女也感觉到的棘手，家主下令所有人立刻返回村子。 之后的事情就无人知道了。 但博丽的巫女显然是没事的。 要说我为什么知道……因为她现在就站在操场的角落里发着呆。 似乎是那位上白泽老师结合了从外界学来的现今教学经验，从多年前就开始加入了不少新奇的课程。 比如现在正在上的——体育课。 借用了名门世家所废弃的演武场，来给学生们作为户外活动之用。 这本来是那些世家族长划分给寺子屋用来给他们的子嗣——所谓的‘贵族班级’专用的体育课场地。 但被上白泽老师拿来给我们班用了。 虽然能够明白分家那边不愿意给我这种态度恶劣死不悔改的次品武士出学费，因此我被分到了‘贫民班级’的原因，但我无论如何想不通博丽的巫女为什么也呆在这个班级。 这样的人为什么也要来寺子屋上课呢？ 普遍的说法是她想要识字和写字，如果直言相询也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考虑到她待人的态度，无法想象会在这一点上说谎。 为了读书识字明史，却又交不起学费，于是进入了这个班级。 也造就了现下的情形。 当年那个骤然出现的、十三岁时的小小身影与现今亭亭独立的、十五六岁的身影重合，那身影，如今正孤零零地站在一边，看着同学们在一边分组活动而发着呆。 我暗自想，如果她能够在‘贵族班级’里进修，想必是不同的景象吧。 虽然无数典籍里重复着‘寒门生贵子、白屋出公卿’这样鼓舞人心的话，但人间之里却并非是这样的景象。 名门子弟知书达理、拥有教养，寒门草芥有时甚至求温饱而不可得、为求生存舍弃尊严卑躬屈膝，这就是村子里的世象。 在这个班里，孩子们只认识到了博丽巫女因强大而带来的恐惧，此外一无他物。 真是……鼠目寸光的人类。 嘛，有时候想想，我也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因为算是被博丽巫女救过一命的原因，我总是下意识的站在博丽巫女那面思考问题。 但即使如此，我那时也为年幼的巫女那淡然和冷漠的态度而心惊了。 就算不想承认，我的确是，被那孩子吓到了。 虽然那时，因为博丽巫女的出现和相助，我一直紧张而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放下、觉得自己得救了、感到了安心和放松的那一刻，鼻子一酸，竟然哭了出来。 没错，那时我竟然哭了。 真是丢脸。 然后，家族里的长者立刻出面抚慰我和旁边的孩子，说着一些安慰的话。 我们回到村子，似乎一切都过去了。 但是，我的性格渐渐变得恶劣了起来。 最终，因为和新任的主将因为无意义的口角冲突，被放逐一样勒令前来这寺子屋‘修心养性’了。 我倒是无所谓……或者不如说，正合我意。 唯有在班级里碰见这位巫女时吓了一跳。 时至今日我们并没有进行过一次完整的对话，我有意在躲着她。 虽然想来她不应该还记得几年前站在队伍里突然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但是在是太糗了所以不想记起来。 所以我也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那个巫女而已。 虽然我早已把家族里关于博丽氏的记载通读了个遍，但我仍然没有自信前去搭话。 据说这个女孩，从小就独自一人居住在村子外的博丽神社，不断地进行着修行和历练。 一个人就可以生活和修行……强大、优雅、且毫无弱点。 「不像人类。」这样的评价已经听过不止一次了。 不如说……「因为强大所以非常危险」，这才是村子里无论老少，对博丽巫女的普遍观点。 这个人，在生命危急时可以依靠。 但平时不要靠近她。 这就是人间之里，未受正规教育的村民们、给自己孩子说的话。 也许初时是因为畏惧所以疏远，但逐渐形成这种排挤的气氛之后，也不见博丽巫女做出哪怕一次出格或者反抗的举动，于是在这寺子屋内、在这些不懂事的孩子中间，「畏惧」正式演变成了「欺凌」。 虽然说欺凌有点过分，但事实就是这样。 面对「强大」，人们只有两种态度——「崇敬」或者「畏惧」。 这两者仅有一线之隔。 而在那「畏惧」的临界点，会产生试探性的反抗。 反抗得到镇压，「畏惧」就会转变为更深层次的「恐惧」。 倘若被放之不顾，那么，因「畏惧」而爆发出来的破坏欲，因「崇敬」人不可及的强大和优雅而产生的破坏欲，在他们不自知的条件下，演变成了现在「欺凌」的现状。 这不是我一己之躯能够改变的。 …… …… 当然，世情并非都是如此悲观。 名门世家的态度总会有些不同。 甚至免不了有些看上博丽巫女的力量、而想与博丽巫女联姻的势力，最后作罢了而已。 这女孩如今和班上同学对话都不会超过三句，生冷的态度令人无法接近。 但观其几年前在魔法森林的姿态，似乎不是一个这么自闭的女孩啊。 想来，定然是村子里这些孩子的眼光让她感觉到了不自在吧。 我冷眼旁观，看着小小演武场内分组活动的学生们。 且不提那两个制作千纸鹤送给巫女被拒绝的两位小除妖师——红叶莉子和柒夜，两人在一旁不断地向博丽巫女那里投去不放心的视线。 提不起勇气的话，永远都无法更进一步哦。 我摇摇头，苦笑一下。 班上的明眼人并非只有这二人。 据我统计，总共有大约五人，层因为博丽巫女所处的境地而感到不平。 此时，也正有一个大约十五岁的男孩子走向了发呆的巫女。 似乎聊了几句。 博丽的巫女摇了摇头。 然后男孩耸了下肩膀，离开了。 嘛，大概看不下去，想要和巫女一起分组活动，但被拒绝了。 这是很显然的事。 博丽巫女会拒绝对她的明显好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想，大概在这种包含着‘施舍’一样的心态之下的交往，博丽巫女是不会接纳任何人的吧。 那边的两位年纪轻轻的除妖师，又是怎样的想法呢？ 果然是望而却步了。 因为之前那个男孩的好意被拒绝，让这两位更加踌躇不前了。 我抬头，午后的青空之下，红白的身影茕茕孑立。 今日也，一如往常。 目之所至，博丽巫女站在众人之外。 ———————————— ————分割线————— ———————————— PS：阿妈我要和你交朋友QAQ。 另：也许有人反应一些地方太黑了，我想说的是，本书虽然是甜向的琐碎日常，但有苦有甜才是现实味。 一味的甜，会甜掉牙的。 【番外下章预告：FLAG.3自然而然地，红叶莉子踏出了一步】 3 自然而然地，红叶莉子踏出了一步 【接上一章2目之所至，博丽巫女站在众人之外】 【是番外系列二?先代巫女年轻时的故事】 …… 被人救了一命，就非要想方设法回报于她，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的所作所为，皆出于自身的想法。 既然博丽巫女可以将守护与她非亲非故的人间之里作为其使命，那我也同样可以将「守护某人」的想法作为类似的东西相信着。 所谓使命，是不信则无的东西罢了。 对于曾因被背叛而养成了糟糕性格的我来说，大概是没什么可以相信的东西的。 作为一名武士，我甚至无法信任手里这把铁刀。因为它，大约连那些大妖怪们的一击也抵挡不了。 因此，我并非因为给自己冠以了使命，就开始觉得自己充满了勇气与无畏，变得无所不能那种人。 「XXXX，就由我来守护！」 偶尔也能从本居大叔的租书屋里看到充斥着那种台词的外来小说。 我是做不到的。 人活于世，首先要自知。 不论是妄自尊大空有一腔热血抱负，抑或自恃洞悉世情妄自菲薄消沉度日，最终都只会殊途同归于庸人自扰的尴尬境地罢了。 如今能做的，是日复一日地在村南口的老槐树之下挥舞着手中的刀。 不知何故，这里被称之为幻想乡。 既名为「幻想」，是否意味着，即使是不切实际的念头，也会有被实现的可能呢？ 若是如此，博丽巫女的宿命也是有着被打破的可能性了？ 我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恐非凡人力所能及之事。 说到底，我对博丽巫女的宿命会怎样毫不关心，所在意的，只是当日在林间穿行而出时的那个红白少女而已。 博丽的巫女，究竟强大到何种程度？我至今仍难以揣度，但要说，我觉得自己能对其产生任何裨益，恐怕都只是玩笑。 虽然在尚幼时就被称作「稗田家的剑术天才」，也曾因其而自傲过很久，如今却早已明白那虚名只会害人掉以轻心罢了。 妖魔作乱、爪刃加身之时，并不会因为所谓的天才名分让我少流一滴血、少断一根骨头。 所以…… 手中的刀，挥舞的还不够狠！不够快！ …… …… 许是沿用了幻想乡建立之前的某些习俗，人间之里的村口也种着一株大槐树。 根据村中老者的说法，人死入土、魂归祖庙，槐树是“守土树”，栽在村口以候游子叶落归根，魂归故里，聊以慰藉吧。 之所以选择这里，而不愿呆在稗田家的演武场，一方面是因为这里足够安静，一方面则是出于其他考量。 在分家那些人眼里，对我的评价，最近以来都是「明明有天分却不努力，冥顽不灵又自暴自弃的愚昧年轻人」这类风评。 我是满意的。 不对我报以期待，我就无需回应他们的期待。虽说人总是依他人之评价而活的社会性动物，但我却因为有了别的寄托，反倒对此不甚介意了。 如果在稗田家的道场里练习刀法，被看到的话，说不定会想「哎呀哎呀，那个叫稗田四叶的小伙子要浪子回头了吗」，抑或是「既然他能幡然悔悟，我们这边不妨再给他最后一点信赖和证明自己的机会吧」。 天生丽质的少女和才华出众的少年，总是更容易在犯错后获取他人的原谅。 那些人自顾自的把我的努力看在眼里，然后觉得我或许还有利用价值而重新给予宽慰谅解，并非什么难以置信的事。 若真如此，可就令我头疼了。 人间之里并未高砌城墙，理论上讲并没有哪边才是入口的说法。 所谓的村口，也多是象征性的意味。 这颗大槐树附近的农田近日并未开垦，因此这边正是人迹罕至、用来修行是不错的选址。 但也有事与愿违的时候。 …… …… 贪图安静的并不只有我一人。 偶尔也会有老头子们相约来这里下棋。 通常我在来时，若看到他们在树下下棋，就会自己离开。 但此次明明是我先来到树下练刀，两个老头却毫不顾及我就在旁边挥舞着刀剑的样子，自顾自地来到树下、支起了棋摊，迫不及待地开始对垒了起来。 其中一人我有过数面之缘，也算是村里的博学名士，是名为「太公望」的老者。 另外一位与他对弈的白发老头，我则并不熟悉，想来在这个不算很大的村庄之中，我竟甚无印象的，大抵只会是那些独来独往的除妖师们了。 无论有着怎样的身份，本都是不会与我有任何交集之人，但因为此番鸠占鹊巢的缘故，让我产生了些许不快。即便是尊老爱幼这种事，也得是建立在双方互相尊重的前提之下的。 既然这两位视我为无物，我倒也不必那么顾及他们了。 引刀入鞘，闭幕凝神。 再来一次吧，拔刀的气势，必须更加凌厉一些才行！ …… …… 某一刻，拔刀斩出的轨迹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老实说，以为只会在空气中滑动的刀刃突然好似斩到岩石上的生硬触感，令人很不舒服。 我兀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之前那个与太公望对弈的白发老人。 不知怎么突然地出现在我的身前。 只用了两个指头，将我全力挥舞出的刀刃捏在了半空中。 “孩子，你这样有问题啊。” 在认清了对方拦下我这一击的动作时，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老头……真的是人类吗？ 接着，他的无名指轻轻一弹，震得我虎口发麻，不由得让握不紧的刀掉在了地上。 接着又自顾自地说着。 “如果不信任你手里的刀，就把它丢掉为好。” 考虑到对方的除妖师身份，我不得不自欺欺人地暂且接受了对方空手接下我这一击的事实。 当务之急是回答老者的无聊问题。 “信任，有用么？”我嗤之以鼻，“以木击铁，以铁击钢，难道寄予了信念，就能够斩断吗？” “不是吗？”老头子皱眉。 无法理解这老头子视为常识的东西，我自然地开口争辩。 “当然不是，明察己方弱点，洞悉敌人强项，方能不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我捡起跌落地上的铁刀，拿起重新横在身前，冷声道，“你说我不信任我手中的刀，是因为，在我假想之中的敌人并非人类，而是妖怪……很强大的妖怪。面对那些轻挥即可断铁的利爪，我难道能把信念寄托在这区区铁刃之上吗？” 老头子皱眉：“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但是……”随即，没等我自以为说服了他，紧接着便又开口道，“即便如此，难道你的弱点，敌人的强项，会因为你的明察秋毫而有丝毫改变吗？” “小伙子，冷静和理性固然重要，但……仅此，能给你带来什么？” “到头来，你的弱点仍然是你的弱点，找不到自己的强项，即使避免了以短击长，却仍然看不到取胜的机会，最终的下场，无非是被消磨致死罢了。” 我咬着牙。 所以说……所以说啊，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明明自己不去做，还总是对别人的做法妄加指摘！ “找不到自己的强项，是因为我现在还不够强，但终有一天……” “终有一天？”老头子笑了出来，明明只是和蔼的笑容，看在我眼里却有着无比的讽刺，“问题就在这里，连自己手中的刀都无法信任的武士，究竟要到哪一天才能变强呢？” “你……” 我正准备开口。 虽然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毕竟，就连我自己也不太相信，我苦练的剑术会有能为那个巫女而挥动的一天。 人类，毕竟还是太弱小了。 正在我迟疑着打算开口的瞬间，忽觉身上一轻。 发现腰间的刀鞘跑到了那个白发老头的手中。 老头随意地握着，抡到头顶上随意一挥。 轻轻地破空之声。 更高处老槐树上，一条新枝便应声而落。 将刀鞘递还给我，走到掉在地上的细枝前，弯腰将其捡起。 “怎么样？以铁击木，来试试吧？” …… …… 白发老头坐回棋摊上，继续对弈去了。 我的手中依然握着之前的铁刀。 不同的是，现在只有半截了。 另外的半截躺在地上，泛着青光的刀刃，我的耳畔隐约传来了一旁两位老者的聊天。 虽然我已经一句也听不进去就是了。 …… …… “我为什么要对一个不认识的小伙子的人生观有什么看法？他爱怎么想怎么想！” …… “老夫只觉得，似乎是不错的好苗子，不该走岔了路才对，纯粹是修行上的一些指点。” …… “见才起意收弟子？得了吧，光家里那一个丫头就已经够辛苦的了，老夫还想安享晚年呢。” …… “怎么可能，我家孙女比那小子乖巧多了！她要敢像那小子那样和我说话，看我不抽……” …… “抽我自己一嘴巴。” …… …… 那之后，有好几天没去大槐树下修行。 再过去时，其实做好了不少积攒而来的、用刀方面疑惑的提问，以及，向老者跪礼道歉的准备。 但是，却并未再见到那个白发老头。 站在槐树下，抬头看着那断痕依旧明晰的枝杈。 仅仅用了刀鞘，未曾触碰便斩断了么…… 再一次，闭幕凝神。 究竟要怎样，才能做到那种神乎其技的刀法呢…… 耳旁隐约传来什么声音，但这种时候，我是不可能会分心的。 “四叶哥，在这里做什……” “喝！” 猛地拔刀而出，气势如虹的一斩。 但即使不睁眼，我也知道失败了。 虽然是不错的拔刀斩，但这与我往日所做一般无二，不可能斩到比刀刃更远处的东西。 睁开眼睛，却看到身前突然多出两个人。 一个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女孩，以及一个护在她身前的、向我怒目而视的男孩。 “啊……”我张了张口。 脑海中浮现出班级上坐在最后的两位，女孩叫做红叶莉子，男孩叫做柒夜，是自称除妖师的孩子。 “四叶哥欺负人……”女孩一副眼泪汪汪的表情看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不许欺负呆毛！”柒夜则毫不客气的横眉相对。 呆毛？我看了看一头红发的女孩，那突兀竖起的一根头发。 随即看向面前的男孩，开口道： “万分抱歉，适才专心修习，没能注意到两位前来，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 …… 解释了一番，算是被原谅了。 “你们二位这是？” “今天是我的试炼哦~试炼~”刚刚还一副梨花带雨的少女兀地精神起来，“去年是柒娘的试炼，今年终于轮到我啦！” 柒……娘？我将目光投向柒夜。 “在下是男孩子！”严肃的与我对视。 嘛，没所谓了。 但也有些在意的事。 “冒昧一问，不知除妖师的试炼究竟是和内容？在下只是好奇，若不方便回答，倒也是我唐突……” “没什么不好回答的哟，”红叶莉子笑着说道，“这次的试炼内容是……捕获在农田里恶作剧偷粮食的小妖精！” ……原来如此。 倒也的确，一开始就让见习的半吊子除妖师真刀真枪的和妖怪们见血厮杀，是有些不现实。 但沦落到把妖精当成试炼目标，某种意义上，我算是对「除妖师正逐渐凋零」的这种说法有了具体的实感。 毕竟，说是除妖师越来越稀少，但村子里作乱的妖怪倒也并未变多，因此很难给人什么具体的体会。 有了作乱的妖怪，哪里发生了异变，人们首先想到的则是博丽巫女，这大概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只是隐约有些担心，若真的没有了除妖师，对于博丽巫女而言，是否重担会愈加沉重呢？ 目光扫过，看到二人身后的包袱中还有未包裹严实的食盒之类，我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们这到底是去试炼，还是去野餐？” “啊……”红叶莉子也发现自己的餐盒在刚才摔倒时露了出来，不由得红了脸。 柒夜走到她身后将盒子重新塞回包袱中。 “这是呆毛打算送给博丽巫女的谢礼。” “柒娘谁让你说的！不是说好了不……” 柒夜撇撇嘴：“又没差吧，受人恩惠给人还礼，这种事有那么羞耻吗？” 我这才想起，前些日子以来这两个孩子上课时的确也有接近博丽巫女的打算。 可是，巫女的不近人情是人尽皆知的。 这么一想，要做出这番回礼的举动的确需要不小的勇气。不由得对这两个孩子高看了一眼。 “有没有想过，如果巫女拒绝收下，你打算怎么办？”我不由自主地发出提问。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如果拒绝，那便毫无意义。 虽不知这两个小除妖师在之前因何原因受到了博丽巫女的照顾，但多半会被她视作是自己的本分而不居功。 就常理看，巫女拒绝的可能性是更大的。 “啊啊，这个！”红叶莉子的脸上又一次容光焕发，从背后包裹中取出一卷小册，“巫女姐不知什么原因好几天没去了，这是慧音老师的讲义，我也要顺便捎给她！” 这样吗，主要目的是送去讲义，作为回礼的食盒只是「顺便」，如此一来，巫女由施惠方变成受惠方，反而倒难以拒绝这两个孩子的请求了。 我不由露出微笑。 “还愣着干嘛？”我杵着铁刀挥手，“要完成试炼还要去神社，事情那么多还在这里磨蹭？” 经我提醒，一惊一乍的二人终于离开了人间之里，消失在小路尽头。 …… …… 这一天，我久违地在树下练习到很晚。 没吃午饭，挥舞地手臂都无法再抬起来。 即使如此，依然站在那里。 直到夕阳落下的时分，终于从小路上看到了面上洋溢着笑容的二人，以及身后明显减小了体积的包裹。 我拔起插在地上的刀，还刀入鞘，向稗田家自己的宅邸走去。 今天……不错。 红叶莉子踏出了一步。 对某个巫女而言，恐怕也很开心吧。 希望这是个好的开始。 ——————————————————————— ——————————分隔线—————————— ——————————————————————— 自古稗田控博丽…… 稗田四叶领悟了悲伤，学会了弃疗斩。 不玩梗了，推一本书。 《他的青春提不起干劲》 听名字想必大家知道是哪种类型的书了吧，看番外二的标题也能知道，我也是很喜欢《春物》的小说的，并不是和什么中二病高二病较劲，在令人放松的懒散文字下偶然间直指人心的感触，春物流的这种特质总是会让人读起来欲罢不能。 本书是有着包括幻想乡在内不少综漫设定的春物流，主角名叫易水。 目前已有11万多字，在书客更新，喜欢的同学可以收藏一看，觉得字数少的也可以先收藏了等养肥嘛2333。 —————————————— —————————————— 下章： 4面具之下、毫无弱点之人的悲伤 1. 八云家的幽幽子 人生有两大悲剧，一是没有得到自己心爱的东西，另一是得到了自己心爱的东西。 占有欲已得满足的痛苦和未得满足的无聊造就了人类的双重悲剧，无数人耗尽一生最后领略出这无意义的结论。 无论是韶华易逝的人类或是青春不老的妖怪，都难免为其所困。 区别在于，短命种尚未来得及整理和回味这些感情，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而长生种，总有更多的时间审视内心、做出行动，即使犯下错误，她们甚至……可以试着挽回些什么。 长生种与短命种的相遇，总是因此上演着一幕幕可歌可泣的美好故事。 但也有时，到后来连当事人的自己也忘记了那些曾发生的事。 并非不珍惜过往，亦并非放下了自己的占有欲，而是……她们相信，相比过去那些痛苦的记忆，在触手可及的未来会有更多更好的事情等着她们。 …… …… 白玉楼坐落在与幻想乡相通的冥界之中，是一座有非常大庭院的古典楼阁。 受人所托数千年来在此管理着冥界的楼阁主人——粉发的亡灵西行寺幽幽子，通常并没有什么公务要做。 白玉楼在樱花盛开的季节会有一小段时间对幻想乡的妖怪们开放，每年都会有人在花季前来赏花饮酒。 但若身为人类，胆子大点的想前来拜访，多半只会见到庭师魂魄妖梦的身影，阻拦你的去路。 幽幽子生前便性格温和，死后的千年来亦未曾改变，她本人是欢迎人类来访的。 但虽则主人从未叮嘱过自家庭师阻拦什么人，年轻的魂魄妖梦却也着有自己的想法。 尤其是「那一位」私下和她聊过之后。 “幽幽子虽曾身为人类，但此时已非过往。” “她性格和善，若真有人类前来，说不定会和她相谈甚欢，甚至成为朋友。” “这对她而言不是好事。” “你虽是庭师，但也是此间唯一能对她照拂之人，当要为此上心。” 于是，魂魄妖梦便开始在工作闲余之时巡游于白玉楼之外，阻拦着任何误入或有目的前来的人类和妖怪。 且不提那位名为八云紫的妖怪出于何种目的来向魂魄妖梦说这些话，但在那之后白玉楼的确清净了许多。 又因小妖梦整日在外巡逻，自然而然地，每次八云紫来访时都成了与西行寺幽幽子二人的独处。 这日的午后时分亦是如此。 午后的小憩时分，坐在庭院间的玄关上发着呆的幽幽子忽然笑了起来。 于此同时，侧面的隙间张开，手捧着一小碟西瓜的八云紫缓步而出，坐在了她的旁边。 “啊啦，看起来很好吃的西瓜！” 碟子被八云紫放在二人之间的玄关上，幽幽子喜滋滋地伸手去拿，被紫拦住了。 “这里有三片哦，有一片是给小妖梦的。” “那不也有一片是给私的嘛。” 一只手被紫挡住，便伸出另一只手捏起一片西瓜，咬了一口。 甜蜜的汁水顺着舌尖流淌，幽幽子感觉到无比地惬意。 “真甜呢。” 八云紫叹了口气，便也拿起一块，开始小口吃着。 的确是很甜。 就如同连日在外奔波劳碌，终于能返回家中小憩一般的甘甜。 “说起来，紫最近都很少来呢，在忙什么？” “啊啊，是外面的一些事情，例大祭什么的，有些东西要拂照一下。”在外界收取信仰的事情八云紫费了不少心思，终于已初见成效。 所谓例大祭，就是以幻想乡的人们为作品的同人志即卖会。 “听起来很有趣呢。”兴致勃勃的幽幽子咬着西瓜眨着眼道。 “嘛，夹杂着人类的丑恶欲望，并不是什么很有趣的事了。” “诶，是这样吗——” 八云紫拍掉幽幽子悄悄伸过来的手。 “这一块是留给妖梦酱的哦。” “欸——可是——” 幽幽子眼巴巴地看了看西瓜，又看了看八云紫。 又看了看西瓜，看了看八云紫。 大妖怪不禁扶额。 其实在座的这两位都没有非要进食的必要。 人类的五谷杂粮，对她们而言不会产生任何裨益——除了心理上的些微满足感。 但大概就是这些微的满足感，让包括她们在内的许多妖怪们，都没有放弃继续进食的习性。 八云紫捏起盘中的最后一块西瓜，在幽幽子眼前晃了晃： “不给妖梦酱留的话，她会哭的哦。” “啊呜，”幽幽子张口就咬，却因为大妖怪及时收回而扑了个空，“唔——紫坏心眼——” 八云紫弯起嘴角，熟悉友人性格的西行寺幽幽子瞬间泛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大妖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西瓜上咬了个豁口。 “呜——”看到这一幕，幽幽子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大概是只在和八云紫独处时，才能够见到的珍稀表情了。 接着，八云紫口中含着咬下来的西瓜，起身伏到了幽幽子的身前。 呼吸可及的二人，目光近距离对视着。 八云紫的口中因为含着西瓜所以并未说话，但她动作之中的目的很明显了。 「想吃吗？」 西行寺幽幽子以行动做出了回答。 …… …… 午后的时分，八云紫与西行寺幽幽子坐在玄关上小憩着。 盛着西瓜皮的碟子被间隙收了起来，毕竟没有留下妖梦的份，当然得打扫现场才行。 大抵是之前在午后甜点的进食上做了些出格的举动，二人面上还残留着些晕乎乎的陶然之色，就连八云紫也罕见地露出了没有防备的一面。 “呐，紫，这种事情果然还是情侣们才会做的吧？”不经世事的幽幽子终于问出了她的疑惑。 之所以会有此问，当然是因为，这种事在她们二人独处间是经常发生的。 “并不是什么身份会做的问题，”八云紫微笑着，“情侣间的亲吻是因为他们珍稀彼此，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是紫的话，私并不讨厌哦。” “嗯。” 直观的表达自己喜好，将其体现在言语方面，是八云紫的苦手之处。 大妖怪从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喜恶付诸言论。 所以面对轻易就能发自内心地表达善意的某位幽灵大小姐，从一开始就被束缚住了。 大概也正因如此，两人才从相遇起就缔结下了隐约的羁绊吧。 于其说是性格使然，不如说是命运使然呢。 八云紫叹了口气，坐在玄关上的身体微微后仰，双手撑着仰望天空。 “有一个人类，因为喜爱泉水的歌声，就把泉水装进瓦罐，藏在柜子里。” 幽幽子眨着眼睛：“真是傻乎乎的人类呢。” “是吧？不在山野间流动的、装进瓦罐的泉水，不过是一滩死水罢了，”八云紫笑着，“人类啊，妖怪啊，有时候都是一个傻样。” “咦？” “人类创造了一个词语，叫「金屋藏娇」，他们把女人关进屋子里，就以为占有了她的美。” 幽幽子歪了歪脑袋，没有接话。 八云紫也叹息着，不再说话。 “紫，难道是在说私吗？” 突如其来的发言，让八云紫挑了挑眉毛。 但也不是特别惊讶，这位友人平日里看着糊里糊涂，但大妖怪明白，这个粉发的亡灵不论生前还是现在，都有着异乎常人的灵性和直感。 看到八云紫的表情，幽幽子微笑起来： “不必担心哦，虽然整日间都在白玉楼呆着，但是呢，和妖梦的聊天也好，等着紫的来访也好，期待着各种美食也好，都是寄托着意义的琐碎日常哦。” “意义……吗？”八云紫看向幽幽子的笑颜，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有意义的哦。” “人类把事物据为己有，就以为占有了它的意义，”八云紫皱眉，“可是……意义是无法占有的，一旦你试图占有，它就……不存在了。” 听了大妖怪的话，坐在一旁的粉发少女依然笑意未减。 八云紫明白了，这个看起来一直傻乎乎的友人，或许一直也来也在想着类似的问题吧。 或许她，甚至比自己想的更清楚。 或者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悄悄授意妖梦的事，只是从不开口提及罢了。 但不论如何，这并不是应该在二人间讲出来的事情。 八云紫总是如此，在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偶尔也会，对自己曾做过的一些行为表达出后悔。这也是唯有和西行寺独处时才会有的表现。 幽幽子则比她简明的多。 粉发的幽灵起身，如同刚才的一幕般，只是身份变换，她伏到了八云紫身前。 表达感情有一万种方法，她总是会选择最简明的那一个。 唇合。 …… …… “紫总是在想一些复杂的事情。” “虽然很想吃紫带来的点心呢……” “但下次，不用再找什么借口了，这种事，做多少私都不介意。” “紫是很厉害的妖怪，但是唯独有一点私不想输给紫……” “那就是相互间的占有欲哦。” 依偎在一起的二人，罕见的，幽幽子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八云紫想，让妖梦去外巡视，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这是某天发生在幻想乡之外的冥界的、不足为外人道的琐碎日常。 ———————————————————— ————————分隔线————————— ———————————————————— 本打算更新4.5卷，但发生了点事。 所以写这章是临时起意。 为得是纪念某退群的幽幽子君，老司机发车发到一半丢下乘客就走了，为之奈何？ “人与人之间的理解或是不理解是命运。而误会却是命运的捉弄。我坦然接受命运，却为命运的捉弄悲戚。”——周国平。 嘛，这一卷也算是因你而生，或许广大的百合党也会感激你吧。 以上。 PS：本卷凭心情更新，并不独立于正篇，但章节相互间无必然联系。 PS：投推荐和发书评就是对本书的最大支持！不要再打赏了，同人作品又收不到，虽然能让作者开心一下但毫无意义……如果真的有余钱想支持，可以投一两张评价票，或许会对本书的排名有帮助。 FLAG.0 消失在天空中的少年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百米高空上的一架私人飞机上，莫茗整理着自己背包。 “看看你们这一脸呆滞的样子，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尤其是你、你，还有你，几个在军情处干了大半辈子的人，什么突发事件没见过？现在就是这副嘴脸？” 明明只是个青年，却对着几位衣装得体的中年人指指点点。然而不管是旁边持枪的佣兵，还是这几个中年人，似乎都理所当然的接受着，然后沉默着。 “时间过的真慢，”莫茗看了一眼手表，“还有漫长的10分钟需要等待。” “莫茗，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个国字脸中年人沉声开口。 “相信我，我真的知道。我活了二十年，就等了二十年，等的就是今天。唔，还有9分钟，各个国家的中情局、军情局、军情委、国安局等等乱七八糟的局，会在同一时间消失那么一小份电子情报，仅仅事关一个人，他的照片、履历、血型和小时候尿过几次床的记录等等等等，全部都会消失。当然，那些打印备案了白纸黑字的机构可能会稍微惨一点。一次恐怖袭击？一场意外的停电下的火灾？小偷或者有内部人员自己捣鬼？哦上帝，让我们为那些可能在这次事故中受伤的同志们默哀三秒钟。” 三秒钟沉默。 “让我们来猜猜，消失的会是谁的资料？” “莫茗！你在滥用你的权利！你对不起死去的那个老人！” “哈哈，真是个可爱的发言，可惜你不是萌妹子，”莫茗耸了耸肩，“麻烦你长点脑子吧，那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子怎么可能就那样死掉呢？我和你赌一冰柜的萌系手办，那家伙现在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里，用这个飞机某个角落的针孔摄像头正在录制着现在的这一幕。”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真以为他会这样挂掉？”莫茗嗤之以鼻，“副局长大人您真是天真无邪。” “满世界的阴谋，阳谋，诡计，我都快麻木了好吗？快麻木了！就连我自己也要用阴谋诡计！和人玩互阴！这几年你们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让我恶心！这些年我看到的这些东西，给我带来的反胃感，大概要让我看好几年治愈动漫才能缓过来。” “你！……你这小子……也罢，你这种神经病也不适合继承他老人家的基业。” “恩，这点我举双手赞成。啧啧，世界情报大王啊，多响亮的名头，我听到直接就吓尿了好吗？我是真的干不来。老家伙藏起来肯定是要考察我的能力，看我是不是足以继承他留下的这一大摊东西。如果我干的好，说不定他就真正的消失了呢？但我觉得他老人家还年轻，应该还能多干几年，造福全人类。” “我已经告诉他好多次我干不来了，他就是不听。哎，做人太有才华也是一种罪过啊。他想通过假死来向我证明他的坚决，我也就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向他证明我的坚决。” “这是背叛。”旁边一名将军装的男子说道。 “没错，这就是背叛。说实话我也挺伤心的，毕竟是把我从孤儿院那么多人中间挑选出来的恩人啊，我原本也不太想让老人家失望的。不过这次的机会，实在是太合适了，这么好的机会，让我简直怀疑是不是他老人家针对我下的局中局呢，但是我还是忍受不了诱惑而这么干了。” “现在，我终于可以消失了。而你们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一旦真实情况被公布出去，你们绝对比我更加狼狈。” “运气不错，看来老头子要被自己的诈死坑了。” “理由呢？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理由。” “理由大家都懂，只是你不愿意相信而已。除了我这样心比天高的文艺青年，有谁愿意为了自由做到这份上呢？” “为了自由？”将军露出讽刺的神色。 “是啊，为了自由，你不信吗？自由啊！你知道自由是多美妙的东西吗？”莫茗大笑，“在看治愈系动漫的时候要担心下一秒屏幕上弹出的警示信息，在对着自己私人电脑屏幕前的萌妹子撸一发之前需要中断六道监控并且进行信号隔离，撸完之后还要向部下解释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你能很好的理解作为一个宅男的愤怒吗？当然，将军阁下你并不理解，因为你在外面的那两个情人很好的为您解决了需要，不过你也许不知道您每次自以为没人知道的幽会都有全程监控并且录像现在还存在某个基地的硬盘里。不过请你放心，我对三次元的女人没兴趣，而且我也不是基佬，所以那些录像我并没有亲自阅览。” “你看看自己脸上的表情，啧啧，你心理学是怎么修习完成的？和别人交涉的时候情绪这么冲动，你已经把自己立于弱势的境地了。要像我这样，虽然满腹委屈想要骂娘，但是还是要阳光灿烂的笑出来才行。” “你就是个神经病。”将军阁下收敛了情绪，表示不会再和这个疯子一般见识。 “唔，虽然你现在闭嘴了，哦，下巴下压，鼻翼提升，鼻孔扩张，啧啧，养气功夫这么差，你是怎么干到将军的？好吧好吧，其实我并没有调戏中年大叔的兴趣，咱们俩都闭嘴好了。” 转过头去，莫茗看向持枪的佣兵们：“史蒂夫阁下，这位将军大人似乎有了点攻击倾向，我胆子小，请重点注意一下，如果他要突然暴起袭击我，直接射击他的膝盖和肘关节。” “好的，老板。”史蒂夫微微一笑，调整了一下枪口的角度。 看了看表。 “还有4分钟，我们差不多就要永别了。大家还有什么临别赠言吗？” “莫茗，”一名一直在沉默的中年人开口了，“无论如何，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作为同事，祝你今后顺利。” “哦，你终于开口了，亲爱的威廉，非常感谢你的祝福。我想，对于我的消失，如果有人乐见其成的话，你绝对是其中之一。” 中年人的面色尴尬。 “抱歉抱歉，我绝对不是想讽刺什么，只是就事论事。你一直在向老头子证明自己的才华和实力，但他似乎并不太感冒你。我想，经过这次的事，你应该会正式进入他考察的视线了。祝贺你。你的确比我更适合接手这份工作，干我们情报这行，对自己职业的热爱远比才华更重要，你要相信我的切身体会。” “虽然你有三次针对我的暗杀行动，并且无数次给我暗中使绊子，不过既然你祝福了我，我也宽宏大量的祝你事业有成。” 说完不再看中年人的脸色，低头从背包里取出酒壶喝了一口。 “今天说了好多话。口渴。” “你们肯定以为我是个疯子，或者精神病患者，最不济也肯定认为我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 “但是其实呢，我是个很善良正义的人，我平时很害羞也很沉默，和妹子说话都会脸红，你们信吗？” 没人搭腔。骗鬼呢？ “好久没看动漫了，攒了好多新番，我要好好看个够！”莫茗一边说一边做着伸展运动。 还有2分钟。 “飞机会一直飞过海峡，到时候史蒂夫会提醒你们，记得每人都系好降落伞。” “飞机失事，但是降落伞不够，于是伟大的莫茗先生舍生取义，把为数不多的降落伞让给了他的同事们，他自己则连同冒烟的飞机葬身火海。” “你们觉得这个桥段如何？” “看来是没人反对了？” “当然，你们想反对也没机会。因为你们都有优秀的大局观。” “让我们为大局观干杯！” “史蒂夫，剩下的那部分佣金会如约打到你们瑞士银行的存款上。” “莫茗先生，合作愉快。老实说，您支付的先头订金就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期了。” “谁会嫌自己钱多呢？”莫茗耸了耸肩，“好不容易脱离了这些情报狗，我可不想在享受余生的同时再对付一帮佣兵的追杀。” “莫茗先生说笑了。” “好了，差不多是时候了。” 打开舱门，激烈的冷空气吹了进来。 “让我们为了即将到来的自由而高歌吧！” 沉默。没有人高歌。倒是腿肚子有点发抖。 “佣兵先生，麻烦踹我一脚。” 史蒂夫投来疑惑的眼神。 “我有恐高症。” 飞机上的人集体无语。 “我诅咒你们！我诅咒所有把我逼到这步田地的人！为什么我非要跳飞机不可！为什么不能是汽车失事火车出轨！为什么非得是飞机！我他娘的……” “蓬”的一声，年轻的莫茗先生被踹出了舱门，消失在黑夜的寂静中。 FLAG.1 家庭教师什么的干不来啊！ 傍晚的森林中。 用军刀割断了挂在树上的降落伞带子，掉到了地上，只有一点点擦伤。 非常好，一次完美的着陆。 之所以完美，不是说着陆的姿势或者技巧，而是指，这一带森林的方位，看来并没有人注意到。 接下来只要走出这片地方，和线人取得联系。一切就将全都步入计划之中。 毕竟虽然大致知道飞机会在何时爆炸，但自己具体的落点是没法判断的，万一自己空降到大城市的人堆里，免不了成为一时话题，对于自己的“消失”计划会很不利。 莫茗一边想着，一边清理现场，把降落伞和身上擦破的外套，揉成一团，在树木间四处打量着要埋在哪里。 “哟！那边的少年！”声音在后上方响起。 莫茗一惊，转过了头。 “好漂亮的美女！”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美女漂浮在空中！莫茗仰着头以这个女子为圆心转来转去，但始终没看到哪里有钢丝绳或者其他道具。 但这也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明明是仰视，但微妙的无论如何都看不见裙下。 厉害！ “噗，呵呵呵呵，”优雅的用扇子遮住笑脸，美女眯着眼睛说道，“被世界遗忘的少年，欢迎来到幻想乡！” “美女，这个超帅的啊，你怎么做到的？” “啊拉，你是指哪个？” “就是飞起来，浮在空中，像你这样的！厉害啊！用了什么欺骗视角的道具吗？”虽然嘴上在对目前的困境逐一吐槽，但手已经下意识的伸向口袋里的弹簧军刀：“幻想乡？是哪里？这里吗？这片森林的名字？为什么明明看起来是一片无人的森林里面却有一个飘在空中的美女？” “不只是这片森林哦，总之，顺着这个方向走，出了森林你就差不多能看到了，幻想乡的全貌，”女子指了一个方向，随即收回手，“至于要飞起来吗，就是这样。” 女子没有任何动作，但莫茗发现自己慢慢的浮空了。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并不同于失重，但自己真的慢慢浮到了空中。 没什么能形容莫茗此刻心中的震撼，因为，事实和他所想的完全不同。 “没错哟，”女子仿佛看穿了他此刻的心思，悠悠说道，“这个是——妖力哟，不是你这种平凡的人类可以拥有的力量呢。” “妖力？”重复了一下这个单语，并没有立刻吐槽什么。因为此刻，他自己浮在空中，这不科学的超自然现象让他眉头紧皱。 “没错哟，我是妖怪，也是这里——幻想乡的贤者大人八云紫哟，管理和守护着这个地方。” “这……我无法相信……恕我直言，我曾接触过许多国家的核心机密文件，也与很多国家的情报部门有联系，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哪里出现过这种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更无从谈起妖怪，这……简直……我无法承认……” 但是，就算再无法承认，此刻身体却越飘越高，达到了和女子一样的高度，浮在了树林的上方。 “你运气不错哟，平时呢，如果我心情不好，或者怕麻烦，碰见你这种外来人，我都是直接杀掉的哦。”八云紫优雅的姿态，却说出令人悚然的话语。 “等等……外来人？这里是哪里？不是日本沿海地区的某个小镇吗？” “呵呵呵，沿海地区？”八云紫笑，“这里根本就不是你所处的那个世界哦~这里是另一个地方——名为幻想乡的，与世隔绝之境哦~” “与世隔绝？字面意义上？” “各种意义上呢。”八云紫继续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不明白。这里应该怎么出去？”莫茗疑惑道。 “出去的话，不是没办法，但是，你是不行的哦~” “为什么？” “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你大概比较适合当小灵梦的家庭教师哦~” 突然间提及到的陌生人名以及家庭教师的职业让莫茗楞了下。 “所以，我被你带到了这里？” “啊拉，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呢，少年~”八云紫笑着合上扇子，“你只是因为意外而来到这片地方的哦，心怀感激吧，少年！” “莫名其妙的困境之下，你还让我心怀感激？” “是的哟，看看这里，这些是最近误入进来的外来人哦，因为当时心情不好的关系，全部被我送去做妖怪的饵食了呢。” 凭空出现的眼状空间，以及凭空掉落出来的一小堆骷髅头。 莫茗不寒而栗。 “所以呢？” “所以，你已经是博丽灵梦的家庭教师（暂定）了哦。” “就算如你所说，既然还有别人可以选的话，你为什么又偏让我去做那个什么家庭教师呢？总不会是因为正好赶上了吧？” 总觉得不能释怀，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是呢，的确，一般人我还真不放心，不过你的话，刚刚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读过你所有的记忆啦~所以不要紧的啦~” 昏迷？怪不得到低空时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了。难道是因为恐高症的原因昏过去了吗？但这段话里的重点在于…… 读取记忆？ 莫茗本能的想要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现在脚不沾地。 “啊拉，不要紧张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大概~” “…大概？…哈哈，这真的不是个好笑话，退一步讲，你真的能看到我的记忆，就应该知道我完全不是这块料。家庭教师？总不成您打算让我培养一个间谍头子出来？我不觉得我是一个称职的老师，专业不对口啊，贤者大人能不能换一个人，让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不啊，我觉得你这样的挺适合。” “我觉得自己并不适合。” “啊，这样吗，那就只好让你去死咯~” 嗖—— 失重，落下…… “啊！——” 在离地三十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噗呼呼，吓坏了吧，其实我开玩笑的。” 但没等莫茗松一口气，八云紫又抛出了一颗炸弹：“就算我现在放着你什么也不做，几年后你自己也会死掉的哦~因为呢~你已经被诅咒了哦~” 束缚被解开，莫茗狼狈的摔到了地上。 “诅…咒？” “非常凶狠的诅咒哦~而且，在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人可以解得开哦~就连我自己也没办法呢~” 莫茗坐在地上，沉默了十秒钟。 然后，站了起来。 “所以呢？我就算听你的安排去当什么老师，几年后我还是会挂掉？” “bingo~~” “我所能选择的就是现在去死或者过几年去死？” “bingo~” “原来如此。” “差不多了解了吗？” “我不觉得我了解了，”莫茗忍住火气道，“首先将对话建立在你所说一切属实的前提下，我想问问，为什么必须要我去死呢，既然要我来帮你教学生，就不应该让老师心怀怨恨吧？你不怕我挟私报复之类的吗？” “咯咯，区区一个普通人类的报复……”八云紫吐了吐舌头。 “目前来说，虽然我还有一大堆，不，非常多的问题想要问，但是，既然双方要合作，不如找个地方坐下了慢慢说？” “不是合作，是你被我胁迫呢。” “就算是胁迫，如果让我饿死的话你不是白废话了？” “啊拉，也是呢，天也要快黑下来了呢，这里晚上可不像现在那么太平哟，那么，走起~” 突然出现的黑色缝隙笼罩了莫茗，等消失时，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屋子里，是日本很普遍的古典室内布局。 不得不说，仅凭这瞬间传送这点，莫茗才算是有点相信了刚才交谈的真实性。 这对于一个现代人而言实在是非常的虚幻。 如果刚才那个叫八云紫的妖怪不是使用什么神通而是带他走出森林，他不免就要开始怀疑这一系列离奇的际遇是不是某个政治家或者敌对势力甚至是那个老家伙所设的圈套想要从他这里套出什么情报。 但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是真正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新世界。 …… 交谈持续了很久。 莫茗了解了很多。 虽然被诅咒只是一个玩笑，但妖怪仍旧没有给自己留下选择的余地。 自己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呆在这片名为幻想乡的奇异之地吧。 以一个小孩子的家庭教师的身份。 不论自己能否接受，也不给自己充足的时间。 就这么被名为八云紫的迷之妖怪单方面拍板决定了。 FLAG.2 博丽神社的食物危机 天亮了。 老实说第一天晚上并没怎么睡好。 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真正的妖怪，并在一天内见识了这么多颠覆认知的东西，对于一个理智的人来说不可能淡然处之。 推开柴房的门，莫茗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伸了个懒腰。 不管怎样，这里的空气质量真的没得说。 旁边的博丽神社一片寂静，看来小巫女还没有起床的样子。 “记得厨房……应该是这里来着……” …… 莫茗本来的打算是起床给小巫女做下早餐的，虽然自己是老师不是保姆，但对小孩子而言，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然而现在莫茗只有对着空荡荡的厨房叹气的份。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并不是说无米，厨房里有整整五袋大米，油盐酱醋也并不缺少。 但是……莫茗翻遍厨房也没发现有什么除了大米以外的食材。 “你特么在逗我？” 如果有隙间的能力，莫茗绝对要把八云紫抓出来问个清楚。 八云紫临走前交代过她有很多事要忙，可能会有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不会出现，而博丽神社的厨房里已经留下了足够吃的食材。 虽然的确是说了“食材不怎么丰富，凑合下吧”之类的话……但这是不怎么丰富的程度吗？根本是只有大米啊！ 也许对方是活了非常久的妖怪，平日里根本就不吃食物，对于人类的食物考量也就仅限于“够吃”、“饿不死”，这样的水准吧。 “妖怪毕竟是妖怪啊。” 但现在叹气完全没意义。无论如何，一个月只吃大米是莫茗所无法接受的。 …… “铛铛！铛铛！”神社旁边的小屋子，杂物间里不断传来声音。 莫茗正干的起劲，回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沉默的小loli。 “啊啊，小巫女，你好！抱歉哈，是不是把你吵醒了？”一时间忘记了小女孩的名字是叫博丽灵梦还是白岭丽梦，于是机智的莫茗直接称乎小巫女了。 没有回答，小女孩看着莫茗手上的活计不说话。 “哦，这个啊……我打算做个扁担……” 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扁担就是……唉，反正是挑东西用的，我看了下，厨房只有大米啊，我打算做一些饭团和锅巴，拿到村里试着卖下，或者换一些别的食材，你看你年纪还这么小，整天吃大米肯定要营养不良……” 依然是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莫茗正在想接下来说些什么话可以活跃下气氛拉近点关系。 “锅巴……是什么？” “锅巴？锅巴啊，大米、小米、黄豆都可以做锅巴，烘烤或者油炸，做成的锅巴香脆可口，我的手艺巴绝对是一绝啊！我刚刚看了下，咱这厨房就只有大米了，不过所幸油盐不缺，工具也有，做一些出去卖钱，或者直接换点别的食材回来改善下生活。哈哈。” 小女孩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口水。 …… 中午饭吃的是饭团，下饭菜是酱油和麻辣味的锅巴。 莫茗吃了4个饭团，为了不给小巫女留下个吃货的印象，莫茗决定吃个半饱就可以了，留些胃口给下午饭吧…… 没办法，从昨天饿到现在，实在是快饿虚脱了。 小巫女只吃了一个饭团，但是锅巴却是吃了不少。 饭后，一大一小两人捧着茶杯坐在玄关上晒太阳。 莫茗想，其实这种悠闲的日子也挺不错的……当然，如果食物更丰富一点就好了。 …… 午后的天气不错，莫茗把要卖的饭团和锅巴装进篮子里，用扁担挑了起来。 “要一起去么？”看起来小巫女并没有一起动身的意思，莫茗不得已出口问道。 摇头。 “好吧，”莫茗放下扁担，尴尬的揉了揉肩膀，“其实我不认识路，你看，第一次来嘛，难免的，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带我走一趟？” …… 小巫女走在前面，莫茗挑着扁担跟在后面。 带着小巫女去一趟人类村庄出于莫茗的多方面考量。 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完全不了解。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也只是那个自称妖怪贤者八云紫的家伙的一面之词而已。 自己就连她是不是妖怪也还不得而知。 虽然目前初步排除了这一切是有人刻意营造的幻觉以此来从自己身上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而故布疑阵，但莫茗仍然有许许多多的谜团需要解答。 “小巫女……那几个树后面藏着的长着翅膀的女孩是怎么回事？” “是妖精。” “吃人吗？” “有的吃。” “……那我们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她们不敢过来。” “为什么？” “她们打不过我。” 莫茗有心想问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往返这里该怎么办，但考虑到自己在学生面前的威严，还是闭口不言了。 …… …… 从博丽神社步行到人类村庄大概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路上经过了许许多多的农田，远处还可以看到一片望不到头的森林。 路过农田的时候莫茗详细的观察了下这里种植的作物以及它们的生长情况。 莫茗不禁暗暗点头，原生态农作物，好东西，外面已经基本上绝种了。 “可以的话，等下我们把换来的钱换一些蔬菜和水果，那片地里的苹果和桔子看起来很不错。” “嗯。”小巫女很难得的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实事往往挺残酷。 饭团一个都没卖出去。 莫茗在小巫女的带领下找到了一条类似小吃街一样的地方，在街道边角的位置放下扁担，摆出自己做好的饭团和锅巴。 虽然年纪轻轻就吃遍了世界美食，也有一手华丽的厨艺，但莫茗对于这些比较平民化的食物的做法其实并不十分在行。 莫茗自己也很清楚，他做的饭团其实也就是把饭捏在了一起而已，不但形状不怎么好，最主要的是，神社里也根本没有能给饭团搭配的东西，没有酸梅，没有蜜枣，也没有海苔或者紫菜。 就是简简单单的饭团。 “我刚才转着看了下，那边也有家卖饭团的，但果然还是搭配了紫菜和酸梅啊，而且卖相也比我们这边的饭团好。” 小巫女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侧着脑袋，也不知有没有听懂。 “看来饭团还是我们自己拿回去吃好了，出于以上考虑，我决定把饭团收起来……毕竟如果把锅巴和这样的饭团放在一起，来买锅巴的人看见饭团肯定就会想‘啊，能做出这样的饭团的人，做出的锅巴肯定也很一般’，这种情况还是要避免下。” 莫茗不停的自说自话，把饭团打包收进篮子里。 小巫女还是乖乖的坐在旁边，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 街道上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名气质与相貌绝佳的女子出现在街道口，当然，没有人会忽略她头上的那个倒三角型——代表着亡灵的头饰。 “幽幽子大人，买这么多是不是有点……”一个小女孩提着两个大篮子紧随其后。 “啊啦，妖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把储备买足才好呀，白玉楼那里也不是天天能吃得到这里的新鲜食材的。” “虽然是这样没错……可是幽幽子大人……”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鲜出炉的大米锅巴！麻辣味五香味应有尽有！”突然爆发出的吆喝声吓了众人一跳，不禁令人侧目，也吸引了这对主仆的注意。 小巫女不动声色的挪了挪板凳，偏过脑袋，一副“我不认识这家伙”的模样。 “啊，这位客人，这是今天刚出炉的大米锅巴，怎样，来点尝尝？” 貌似名为幽幽子的女子点了点头，拿起一片锅巴丢进了嘴里。 “咔嚓，咔嚓。” 又拿一片。 “咔嚓，咔嚓。” 又拿一片……又拿起一片……又拿起一片…… 莫茗脸快黑了。 “这位客人……？” “啊啦，抱歉抱歉，我一不小心就……那个，这些我都买了。”名为幽幽子的女士也有点脸红，立刻表示全部买下。 莫茗呼出一口气。这对看起来来头不小的主仆还是会付钱的。 “多少钱？”跨着两个篮子的名为妖梦的小女孩俏生生的道。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卖东西，对这里的货币也不是很清楚，看着给点吧？” “幽幽子大人？”小女孩回头，看向自家主人。这种情况她也没碰到过。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嗯？”意识到目光汇集到自己这里，幽幽子连忙停下了准备再一次去捏锅巴的手。 “哦哦，这样啊，你……是外来人？”幽幽子目光往旁边看了一眼。 莫茗愣了下，点了点头。 “这样啊……”幽幽子点了点头，从妖梦的钱袋里取出一个金锭，放到地摊上，然后提起那个装着锅巴的篮子离开了。 “幽幽子大人，篮子让我来拿吧……”小女孩追了过去。 莫茗看着手里的金锭有点迟疑。 金子？就是在外面也算是硬通货，难道在资源稀缺的幻想乡反而不值钱吗？ 拿起来对着小巫女晃了晃：“这东西很值钱吗？” 摇了摇头。 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值钱啊？莫茗心里猛吐槽。 但是，当莫茗把这锭金子拿到典当铺去，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撞大运了。 发财了…… …… …… “幽幽子大人……那个篮子我来拿吧？” “咔嚓，咔嚓。” “幽幽子大人，你手里的那个……锅巴？真的那么值钱吗？” “？”幽幽子奇怪的看了一眼妖梦，伸出篮子，“尝一块？” 妖梦吃了一块，味道还真不错。 “但是……真的需要一个金锭那么多吗？之前也买了一大堆食材，总共加起来也没有一锭金子的十分之一啊。” “妖梦，你注意到刚刚小摊旁边坐着的那个小女孩了吗？” 仔细回想了一下，妖梦点了点头。 “那位是博丽的巫女哦。” “啊！”小女孩吃了一惊，“是博丽神社的那位？” “嗯，就是那位……幻想乡的守护者大人哦。” “可是……可是……为什么那么……” “那么小是吧？” “是啊，看起来年纪好像比我还小的样子……” “年纪和你一样大哦。” “是吗？看起来好像比我还……” “估计是营养不良吧……” 妖梦侧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吐槽了。 “咔嚓，咔嚓……妖梦……” “幽幽子大人？怎么了？” “你以后可能会对上那样的家伙哦~” “……嗯。” “要对自己有信心哦，妖梦。” “嗯！我一定会好好练习剑术，保护好幽幽子大人的！” “嗯。” “最喜欢幽幽子大人了！~” “……咔嚓，咔嚓……” 也就刚刚走出村子这段路程，一篮子锅巴就告罄了。 …… …… 晚饭十分的丰盛。四菜一汤。 莫茗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很自信的。虽然只有弱冠之龄，而且几乎不断的在世界各地奔波着，但秉持享乐主义的莫茗从来不亏待自己的胃。 中午饭本来就没有吃饱，晚饭自然多吃了不少。 莫茗狼吞虎咽了一阵，发现菜被自己吃了一大半，不禁有点尴尬，从而放慢了进食速度，一边吃一边思考着。 餐桌上很安静，没人说话。 今天之内莫茗有好几次找小巫女聊天，但其实并没收获什么成效。 小女孩总是很沉默，简单的问话用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实在需要开口就用非常简便的语句。莫茗又怕自己话太多引来反感或者抵触，也不敢过分恬噪。 也许是遭遇了什么事情而封闭了内心，毕竟她小小年纪就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也或许是小女孩很少与人交流所以导致了这种性格。可能性有很多种。 收拾好桌碗，莫茗端上了一盘切开的橙子当作饭后水果。小巫女则坐在被炉里发呆。 被炉是新买的，花钱请人搬了回来。 “的确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莫茗也坐进被炉里，桌上摊开一本新买的《幻想乡缘起》，“今天算是我来到神社的第一天，也是第一次去村子里，没想到那点锅巴竟然能卖这么多钱。” “估计是碰上土豪了。” 小巫女看着莫茗，不说话。也许是没听懂土豪是什么意思。 “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名字叫莫茗，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将会是你的老师，是教授你知识的人。请多指教。” 小女孩也将腿抽出被炉，正坐起来。 “请多指教。” 终于获得回应了，但是莫茗还是想哭。 从礼节来讲，你是不是也得自报下名字啊……你到底是叫啥名字来着…… 其实昨天八云紫是介绍了一遍的，但当时莫茗身处巨变，大脑在高速运转着分析着当前的情况……结果小巫女名字的片假名反而没记清楚…… 当然，喜欢纠结一些细节问题的处女座的莫茗并没有考虑过直接问名字，因为他认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记住小女孩的名字从而会给小女孩带来不好的印象。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还是要叫她小巫女吗？ FLAG.3 我的学生不可能是天然呆 “五十音图差不多讲完了，虽然这些你差不多都会读了，但是也要会写而且要能对的上号，休息二十分钟，你好好巩固一下，等会我考考你我刚才说过的一些片假名的写法。” “嗯。” 看着认真的端详自己昨晚备课笔记的小巫女，莫茗十分满意的点头。 虽然自己表面是侦探是身份干的是情报头子的勾当，专攻的是经济学和人性心理学，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会做教师这一行，但既然真正做起了老师，谁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是勤奋好学的高材生？ 虽然只教了几天的时间，但莫茗已经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个小女孩的确挺有天分。 也差不多理解了八云紫会让自己来当老师的原因。 “小巫女是个天才，她需要一个同样天才的老师。”莫茗一点也不脸红的这么认为。 然后又想起了当天八云紫和他的对话。 “你真的认为我适合做老师？你需要什么？一名经济学家？一个侦探？间谍头子？还是心理学家？” “我需要你把她教导成为一名正常的女孩。” “那样的话，我觉得你需要一名正常的教师。”而不是自己这种。 “我觉得你正合适。” 自己和普通人类的人生轨迹是不同的，自己没有上过学，从小就是一对一的被各类博士生教导，没有同伴，莫茗并不认为自己适合教导一名正常的女孩。 由她所言，自己的记忆似乎是被读取过的。也就是说，她是知道自己干的行当、所经历的世界，然后才觉得自己适合做小巫女的老师。 名为八云紫的妖怪是出于什么考量才这么认为的呢？ 活了千年的妖怪，也许比自己更懂人性……个屁，想起厨房那五袋大米莫茗就来气。 …… …… “OK，今天的日语课上到这吧，那么我就以一个提问来结束今天的课程好了。” “……”倾听。 “雷轰丸有很多个孙子，请问雷轰丸今年几岁？” 小巫女呆住。 “年龄很大？”试探性的回答。 “噗，哈哈哈，是0岁啦，0岁！因为它还只是个蛋嘛……哈哈哈。” 呆。 当然，莫茗不会承认自己的笑点是在小巫女呆萌的表情上。 …… …… “老实说，你的天分还不错。” 数学课讲到一半，莫茗又跑题了，这很经常，小巫女已经习惯了。 每当莫茗上课跑题，小巫女就会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的发呆。 “我觉得吧，其实这些课对你也没啥作用，数学还行，勉强能用得上一些，但是物理化学之类的我真的觉得还是算了吧，不怕告诉你，其实我物理化学也学的一般般，只有侦探课业里接触了一些必备的物理化学知识，这些东西在幻想乡里真的没什么用……” 莫茗开始移动。因为小巫女每次发呆时都会盯着一个地方。于是莫茗就会移动到那个地方，比如小巫女盯着窗外发呆，莫茗就会坐在窗台上，小巫女盯着桌子，莫茗就会爬在桌子上。这一次，小巫女盯着地面，于是莫茗走到那片地方，蹲在地上对视着跪坐着的小女孩。 每次小巫女发呆时，是不会转移视线的，于是，通过莫茗的走位，看起来好像总是老师在尽心尽力的教习而学生则专心致志的倾听老师的四目相对的样子。 可真是苦了自己了，莫茗这么想。 “我打算把物理课和化学课取消了，改加一节料理课、一节辩论课。本来我还打算加上一节哲学课，但想想还是算了。哲学的确可以启蒙，但也会破坏一个人的灵性，尤其是女孩子，太深刻和古板的性格反而不美。至于加料理课我觉得是很必要的，我的料理技巧你也见识过了，教授你绰绰有余，我作为一个享乐主义者从不亏待自己的胃，作为如此出色的我的学生我希望你也能继承导师的这个优秀的作风。” 看着呆萌的小巫女，莫茗忍俊不禁，不过还是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至于辩论课，将会作为接下来这段时间的核心课程。没错，取代最近一直在上的日语课而作为核心课程，要完成课堂作业和课下作业。你的日文水平进步很快，但也仅止于此了。语文课，不仅要会文，还要会语，你看你，整天不怎么说话，语文水平是不会进步的。当然，你不习惯说太多的话，可以慢慢来，一次少说几句，我也会出一些很简单的辩题，能出色的完成的话，会有迷の美食的奖励哦~” 听到迷の美食，小巫女眨了眨眼。 “好吧，继续我们的四则运算法则，刚刚讲到了……” …… “其实吧，学到四则运算和乘除法就差不多了，再往后的数学就进入学术范围了，你基本上用不到，说起来，我以前有个同事，明明和我一样是干情报这行的，但数学非常的厉害，有一次……” 又开始跑题了，于是小巫女又开始发呆。 …… …… “时间差不多了，要去做晚饭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今晚上的功课是作文，题目就叫……嗯……‘我最敬爱的老师’，嗯，这个题目不错，就写这个吧。” 第二天，小巫女罕见的因为文思枯竭而没有完成作业，然后被莫茗罚了默写所有辅音二十遍。 …… …… 为了逗小巫女多开口说话莫茗可谓费尽心思。 可惜收获甚微。 但是，小巫女的天分不容置疑。 二十天的教习，就学完了日语的初始部分，记住了大量的平假名，莫茗私下里也是十分的惊叹。 值得一提的是，小巫女慢慢的不那么认生了。 开始偶尔用“老师”的称谓来称呼莫茗，让莫茗有了一种久违的迷の感动。 辩论课、料理课随之展开。 与此同时，潜水多日的八云紫也终于冒泡了。 FLAG.4 夜市和……可爱的小夜雀 八云紫并没有给莫茗足够的时间来抱怨，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莫茗去厨房做菜的功夫出现了一会，不知和小巫女说了些什么，莫茗出来的时候只打了个招呼就立刻消失了。 “紫很忙。”小巫女看出莫茗的不满，解释道。 莫茗耸了耸肩。看来应该是很忙，她并没有躲着区区一个人类的自己的理由。 “上次赚的钱差不多要花光了，从今晚起我准备去村子里卖些夜宵，小本经营，起码赚够每日生活所需应该是可以的。” 上次那个金锭其实是换了一大笔钱的，维持了两人很长一段时间比较奢侈的饮食。 然后，还给神社里添了几个大件。被炉、炭炉、两床棉被、以及两件裁缝店订做的小巫女体形的便服，两件莫茗可以穿的衣服。 眼见剩下的钱又要告罄，莫茗不得不再一次打起了摆摊的心思。当然，像第一次卖锅巴时那种日进斗金的情况还是不要想了，不过只要生意好，赚取二人每日生活所需应该是很容易的。 “钱的话，神社里还有些。”看着莫茗摆弄他那些扁担和摊架，小巫女突然开口。 莫茗摆摆手：“我还是自己来赚吧，不要乱花神社的钱。我的工资是找八云紫清算的，你不用管。”没好意思告诉小巫女自己其实是被那个妖怪贤者绑架来的，工资什么的压根没有。 当然，非要出去摆夜市也有另一层原因——晚上实在是太无聊了…… 早上下午上课，中午午睡一小会，这些都很正常，但是晚上实在是睡的太早了……作为一名外来人，莫茗表示十分不习惯。 买来的那本《幻想乡缘起》也看过好几遍了，晚上除了备课，莫茗甚至无聊到开始丧心病狂的写作和画画了。 “一起走呗~去村子里转圈？”把食材装进框里，莫茗向小巫女发出邀请。 但是被拒绝了。 “我困了。” “那就早点睡吧。早睡早起有利健康。”毕竟是小巫女养成的作息习惯 至于小巫女的安全莫茗并不担心。据八云紫说，博丽巫女的武力值十分强悍。莫茗并没有体验过。当然，也没有去体验一把的想法。 “嗯。”转身回房间。 “对了……这个给你。”突然回头，小巫女手里拿出了个东西。 是个红白两种颜色镶成阴阳鱼的球装物。 “紫让把这个给你……” “这个是？……” “是阴阳玉，可以防身的，也可以用来攻击，但是需要灵力和法决。” “这玩意我能用吗？” “放在身上就可以防身的。你要用它攻击的话，只有把它使劲扔出去。还有，如果碰见打不过的敌人，握住阴阳玉喊我的名字，我就可以听到然后过来救你。” 莫茗觉得自己有很多地方需要吐槽。 小巫女你说话突然这么流利了我很欣慰啊！用这东西攻击是把它扔出去不就是和石头一样用来砸人吗？！碰见打不过的敌人举起阴阳玉高喊你的名字是哪门子的羞耻PLAY啊？！话说你到底叫啥名字都过了咱们都认识二十多天了我还是不知道啊！！！ 在心里一口气吐完所有的槽，莫茗微笑着接过阴阳玉，挺沉的，入手温热。 “谢谢。” …… 这次也许是运气不错，一路上没碰到什么妖怪，安全抵达村子。 村子外围很安静，但步入其中，尤其是小吃街，依旧喧嚣热闹。人类，果然还是非常懂得放松和享受的种族。白天工作干活积累了一天的疲惫和压力，入夜时分在小吃街喝两杯酒，吃些烧烤零嘴，和相熟的几人聚在一起聊天打屁，是不错的选择。 这里和寂静的博丽神社对比简直不能更鲜明。 村子的夜市，莫茗来过几次，倒也没怎么消费，算是考察行情，但是走夜路不安全，所以烧烤摊的正式开张也就一直推迟到了今天。 “米斯蒂亚~在吗？” 推开一个简易烧烤店布帘向里面张望，里面正在忙着烧烤的夜雀妖怪的翅膀突然抖了一下，但仍继续低头忙着手里的烧烤。 “来串烤鹌鹑蛋，再加一串炸豆腐。”莫茗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无视旁边几只小妖精的目光。 认识这只夜雀妖怪是在第一次考察夜市的时候，小夜雀和一个人类食客发生了纠纷，分分钟被挺身而出的莫茗用嘴炮摆平了。 不过在看清女老板身上长的翅膀后，莫茗立刻退散。 结果第二次，碰到了同样的情况。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在人群中围观了一会的莫茗，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选择出面帮助夜雀妖怪化解了纠纷。 说起来算是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事。 不过对莫茗而言却收获了不同的认知。起码让他发现了一些事——流传的说法并不一定总是对的。《幻想乡缘起》也好，流言也好，有很多都已经“过期”了，当莫茗还以为妖怪们见了人类肯定要袭击杀害的时候，其实妖怪已经和人类开始了贸易往来…… 就算是妖怪，智慧也是在不断进化的。 当然，发现的不止于此。他还发现这个名为米斯蒂亚的小妖怪其实非常的有意思。 说起来这只夜雀妖怪其实凶名在外，对待人类是非常凶残。但混熟了才发现，其实她不过就是一只长着翅膀的软妹子而已。凶恶的态度其实只是表象，只能算是对待不认识的人的保护外壳而已。 和夜雀妖怪打交道，让莫茗觉得十分有趣。 “小夜雀今天晚上也依旧这么可爱啊。”莫茗微笑着道。 米斯蒂亚已经学乖了，对付这只满口胡言的人类，无视他才是正主意。 没一会，一串烤鹌鹑蛋，一串鱼丸和一串炸豆腐就端上来了。 “我也来摆摊赚外快了，以后咱们就是同行啦，嘿嘿！” “哼，敢抢米斯琪生意，打扁你哦！” “如果你的声音能再凶狠点也许我会被你吓到。” 米斯蒂亚的声音实在是太软了。就算是放狠话也不会有人被吓到。也许正式如此，才会有人类敢和作为妖怪的她起纠纷吧。 “你怎么说话老是和那些大叔一个样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莫茗恍然间泪流满面。泡夜市，吃烧烤，调戏小女孩，这不就是中年大叔们常做的事吗？自己才刚刚20啊…… 但是就算这样……莫茗恨恨的咬了一口丸子，心想，就算这样，也还是不能放弃啊，因为…… 软软的米斯蒂亚桑欺负起来实在是太有意思啦！ 恍惚间好像有什么属性觉醒了一样。 …… 莫茗把小摊摆在了夜雀妖怪烧烤摊的旁边。虽然说是烧烤摊，为了不抢朋友的生意，莫茗主要经营的是煎饼、粽子、饭团之类的食物，麻辣烫是有准备的，但因为调味料没研究透的关系这次并没有带出来。 虽然看起来经营的只是普通的食物，但毕竟是走遍世界各地的美食家（伪），卖相稍微改良一下，加一些吃食的新花样和新口味，很快就卖的一干二净。 闲着没事的莫茗又晃进了小夜雀的烧烤摊。 “嗯，这个香肠，这样子，用刀横着多切几次，可以烤的更好吃哦，还有那个，应该先用水泡一下，然后烤起来更脆哦~” 闲着没事的指手画脚直接被无视，莫茗耸了耸肩。 “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环游世界的美食家哦！” 继续无视。 “哦对了，我最近在研制香辛料，到时候送你几份新的辣味调料，保证好吃哦~” “？”小夜雀抬起头，“香辛料是什么？” “就是调料。要相信我的水准！” “哼，我不要！” “唉，别呀，咱俩谁跟谁~”考虑到自己的态度好像有点太过了，莫茗清了清嗓子，“那个，小夜雀女士，我为我的轻薄和鲁莽道歉，毕竟我还年轻，碰到米斯琪这样如此青春可爱的美少女实在是有些难以自持，得罪之处万望海涵。” 毕竟是一只没有心机的夜雀妖怪，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夜雀，明天见！” “明天见！” 摆摊小赚一笔，心情也不错，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好觉。莫茗如是想着。 FLAG.5 吃货也要从小培养 “小巫女，开饭咯！” “喔。” “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被我发现你在偷咽口水哦，小巫女！” “……” “不要生气嘛，古圣贤说的好，食色性也，追求美味和异性乃是人类的天性啊。虽然对你来说异性还早了点，不过对佳肴的需求正是时候！所以完全用不着害羞！” “……喔。” “铛铛，牛肉乌冬面。以前不经常吃吧？” “没……吃过。” 到底是吃过还是没吃过啊。 沉默了一下，莫茗笑道：“那快尝尝我的手艺！” “嗯。” 小巫女开动了，莫茗拿着酱油瓶看着。 小女孩最近精神不错，比自己刚来那会好多了。 刚来那会小巫女又干又瘦的，精神也不怎么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十一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必须跟上。最近每次夜市回来莫茗都会带回一大瓶新鲜的羊奶，放到神社前的井里冷藏着，第二天给小巫女当早餐。 不过随着天气慢慢变热，羊奶也不适合放隔夜了。莫茗想着是否需要买一头羊回来拴在神社后院。不过夜市挣的钱差不多刚够日用花销，要买羊还得从长计议。 “你怎么不吃？”小巫女抬头。 “吃啊，怎么不吃？美食当前，所有的事都要靠边站！”莫茗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今晚去夜市时问问，买只奶羊羔的钱也许够。 …… …… 辩论课已经开了好几天了，但似乎进度并不顺利。 明明语法课进度就很快，但到了口语课就卡壳了。 小巫女死活不愿意多说话，惜字如金的风格让莫茗捶胸顿足。 “我们今天的辩题是——‘博丽的巫女不是个好女孩’。”莫茗已经放弃治疗了。 “是。” “看来你也同意我话，今天的辩论课结束的真早。” “是个好女孩。”有纠正。 “没听清。” “博丽的巫女是个好女孩。”小巫女严肃的强调。 莫茗强忍着没“噗”出声来。小家伙会抬杠了，是个好现象。 “我觉得她不是，因为她话太少了。” “为什么话少就不好？” “因为她不配合她的老师上课，让她的老师很没面子。” “面子是什么？” “面子就是……一种小孩子不需要，但是大人需要的东西，一种得到后会很满足，但是主动丢掉后也别有一番风味的东西。”莫茗想了想，自己好像不是在说“节操”。 “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所以……没有也可以。” “唉？……说得对，”莫茗惊喜万分，“不错啊，小巫女挺厉害！口才有进步！今天做好吃的庆祝一下！” 话虽然这么说，哪天又吃的不好了？话虽如此，不失时机的表扬一下却是必须的！ 小巫女的脸也变得红扑扑的，似乎兴致高昂的样子。 …… …… “是时候展现我真正的技术了。”莫茗沉着脸。 “……”小巫女也很严肃的站在厨具旁边。 “料理课，在外界也许扩展成家政课之类的，那些是培养那些大小姐贤惠值的课程。” 小巫女用不明觉厉的眼神看着莫茗。 “但是你必须明白，我教给你的和这些完全无关。” 莫茗拿起菜刀，开始表演行云流水的切白萝卜。 “一手好的厨艺，对女孩来说也许有很多意义，”梆梆梆的切菜声，“但是对你而言，你只用记住它唯一的作用……” 煎油，肉切片，葱切丝，勾芡，毫不停顿：“厨艺，就是用来给自己满足口腹之欲的。别无它用。” 贤惠值？莫茗嗤之以鼻。 “哧溜”一声，菜入锅，香味溢出。 小巫女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等等……自己不是来给小巫女上料理课的吗？……做的太顺手，萝卜炒肉直接出锅了…… “去那边收拾下，准备开饭了。”莫茗郁闷道。 “喔。”小巫女跑去。 于是，第一节料理课以失败告终。 …… “开饭咯。”莫茗端上了新研制的菜品。 小巫女拿起筷子。 “等等，吃饭前要说什么来着？” 小巫女撇撇嘴，不情愿道：“我是吃货，我喂自己袋盐。” “我是吃货，我喂自己袋盐。”莫茗也一起道。 每天饭前调戏一下小巫女很好玩。 “很好，开动吧。”莫茗拿起筷子， “为什么要说这个？” “都说了，是饭前的祷言。” “吃货是什么意思？” 问那么多干啥？莫茗皱了皱眉：“你可以理解为——食客。” “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总之就当成是饭前的祷言就好。” “老师骗人，魔理沙说那个不是好话。” “嘿，这小丫头，你给她说，再敢背后说我坏话下次不让她来神社混饭吃了。” 小巫女不说话了，埋头扒饭。 莫茗笑了。 “骗你的，小巫女的朋友我随时欢迎。” “……嗯。”继续扒饭。 “别光吃饭啊，菜要凉了！新菜品啊……喂，不许挑食！青椒和纳豆也都是必须品！” …… …… 是夜。村里的夜市。 “今天来的挺晚呢。”小夜雀忙着手里的烧烤，回眸一笑。 “哦，今天教小巫女做料理，晚饭吃的晚了点，”莫茗也放下扁担，摆开摊位，“今天起开卖麻辣烫！” “咯咯，莫君竟然真的研究出了新菜品？”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不过并不是我研究的，我只是会做而已”一边煮着锅里的水，一边从篮子里取出各种调味料，“最近天气开始变暖了，不是吃麻辣烫的好时候了。” 各种辣酱摆上桌子。 “这么多……都是辣酱吗？”小夜雀看的目瞪口呆。 “嗯，都是我自己熬的。红油辣酱、酱青辣酱、豆瓣辣酱这三种以前做过所以比较拿手，至于这边这两个，牛肉辣酱和香油辣酱，算是自己瞎搞的，今晚上看看大家的提议回去再改进下。” 水开了，猪排和各种香辛料下锅。 香味飘扬。 …… …… “呦！莫老板！今天又有什么新菜品吗？” “啊嘞？莫老板，这是要卖关东煮吗？” 不一会儿，老饕食客们都聚了上来。 “大家慢慢来不要挤~今天是头一次试卖，所有菜色全部半价~” “好香啊，这个是煮后好直接取出来吃吗？” “是的，旁边有盘子可以自己盛汤，这里还有各种辣酱佐味可以酌量添加~大家慢用~” 虽然预计到了火爆的程度而带了更多的食材，但仍然供不应求，没过多久就告罄收摊了。 “莫老板！我还没吃够啊！你明天晚上还会来卖这个吗？” “我明明只是想出来喝点酒的，但是现在胃口大开想吃饭了啊！怎么办？” “莫老板明天多带点菜色出来啊！” 莫茗一边笑着应酬，一边开始收摊。 “米斯琪酱~”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哼！” “抱歉抱歉~”烧烤摊的食客都被抢走了是事实。 “哼！” “这是说好的辣酱，还有辣酱的配方。”递过去。 “不要！” “这……这可是我用了无数个日夜为了心爱的米斯琪酱做的爱心辣酱啊~”莫茗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不要！好恶！”小夜雀脸红了。 “当作是我们友情的见证吧。”突然又恢复正常了。 “……”小夜雀有种抓狂的感觉。 “莫君真当我们是朋友？” 仔细想了想，莫茗点了点头。 “虽然对朋友我是没什么概念，但我觉得和米斯琪说话很愉快。” “只是莫君单方面的愉快而已啦！” “其实我一直想吐槽一点……为什么你要用莫君这种奇怪的称呼？……” “啊啊啊！！反正米斯琪就是一只愚蠢的妖怪啦！！是不应该使用那种人类里面有文化的人才使用的称呼方式啦！反正我就是比琪露诺还笨的笨蛋了啦！！！” 出乎意料的暴走了，莫茗目瞪口呆。 老实说这句话真的只是问话而已，并没有调戏的意思在里面。 原来是故意使用文化人的说话方式想让自己显的很有底蕴吗。 真实喜欢自曝的小姑娘。 不对，是小妖怪。 ……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春去夏来。 夜市的摊位越来越火，莫茗几乎每晚刚到，不一会食材就兜售一空。 神社的后院栓了一只小羊羔，但似乎还要长半年才能开始产奶。 小巫女的成长也慢慢的明显了起来。 也许用蜕变来说也不为过。 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前进。 如果那件事没有突如其来的发生的话。 FLAG.6 挥之不去的阴霾 事情发生在一天清晨的授课时。 “唔！——”小巫女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喂，小巫女，怎么了？” “头，好痛。”抬起头来，莫茗看到的是断了线一样的泪珠从精致的双眼中不断流出，眼睛的主人似乎正在遭受着无比巨大的痛楚。 “走，去村子里看医生！”莫茗也有点慌乱，立刻背起小巫女就往神社外走去。 突如其来的未知疾病似乎正在侵扰着自己的学生，然而自己完全无能为力，甚至完全没有头绪。 为什么会突然头疼？着凉了吗？ …… …… 一路上莫茗都皱着眉头。他能够感觉到背上小女孩的痛苦，身体都缩成了一团。 真的只是着凉吗？ “马上就到了，前面就是村子，再忍一忍就好。” 背后并没有传来回应。 不知怎么，莫茗似乎感到了一种沉默的倔强。 这似乎是面对着无法抵御的病魔时那种仅剩的沉默下的倔强。 又像是面对着无法抵御的命运时，仅余的自尊和负隅顽抗下的倔强。 想法来的有点莫名其妙。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呢？ 自己可真是越来越文艺了。 加快了脚步。 “我说，看起来你那么小一点，怎么原来挺重的啊。”因为走的太快而累的够呛，趁着喘息的契机调侃一下小巫女。 背上的小巫女挣扎了起来。 “别闹！好！我错了！不是你重，是我体力太差了！没事，马上就到了，前面就是村子！” 把身体稍微有点滑下来的小巫女往上托了托，没工夫抹头上的汗，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要是以前工作那会去陆战队特训的安排没被自己推掉就好了，莫茗迈着虚浮的脚步暗自叹息。 …… …… 医馆里并没有什么病人。 “医师，麻烦你了！小巫女今天上课时突然头痛，不知道是什么病症！” “这位是博丽神社的巫女，我是她的老师。” 放下女孩，一口气说完这几句话，莫茗摆出了OTZ的姿势大口的喘息着。 自己的体力实在是太差劲了，加强锻炼这点必须列入日程。 鬓发皆白的老医师叹了口气，并没有立即上前检查。 “这位是这一代的博丽巫女吧？” 莫茗点了点头。 “还这么小，难怪了……” “医师，请问这……” 老医生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小巫女。 头上的阵痛似乎已经过去，小巫女又恢复了往日的呆然。 “博丽家的女孩，我也见过好几个了，”老医师叹了口气，“都是可怜的孩子啊。” “医师，你说的我完全不懂。”对于博丽一脉的了解仅限于从市井买来的一本《幻想乡缘起》，在夜市时也向村民们打听过博丽的消息，但是大家都知道的不多。 基本上也就知道幻想乡有一个博丽氏的守护者，但是却常年都见不到人。据说一些年老的人可能会知道更多的信息，这次终于碰上了。 “记得那时候，我还在师父手下当一个学徒……” “麻烦您告诉我小巫女的头痛到底是怎么回事！”莫茗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老医师的回忆杀。年纪一大，人就喜欢回忆过去，莫茗理解。 虽然对于博丽的事情非常好奇，但此刻莫茗更在意自己的学生到底怎么了。 “年轻人，不要着急，急也没有用，”老大夫又叹了口气，“小巫女的病……是不治之症，或者说，以人类的医术是治不好的。” “什么？！为什么？”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能得的病……牵扯到这些特殊能力，老夫也是完全束手无策了。” “特殊能力？什么特殊能力？还有，你说以人类的医术治不好，是不是指人类之外会有什么方法可以医治？”莫茗第一时间想到了八云紫，如果她真的是什么所谓的妖怪贤者，也许她会有办法。 “本来这也不是老夫能接触到的地方，不过我年纪一大把了，这些东西也是听说过的，灵力、妖力、鬼力、仙力，等等，这些都是特殊的力量，不是我们这种凡人可以企及的。” “这又跟小巫女有什么关系了？” “博丽的巫女使用的就是灵力啊，你不知道吗？这种非凡的力量，使用起来都要付出代价。” “灵力？”从来没见过小巫女使用过任何法术，但其实是隐约知道一些的，“使用灵力要付出什么代价？” “要付出什么代价我虽然不清楚，但是，”老大夫压低声音，“最近几代的博丽巫女都是年纪轻轻就死掉了。”顿了顿又说道，“这大概是那位贤者大人也治不好的病。” …… 回神社的路上，莫茗一直黑着脸。 小巫女跟在后面，有点委屈的模样。 “紫和我说过的。”身后传来怯怯的声音。 莫茗转过身，看着她。 “博丽的巫女都会是这样子的。”小巫女不敢看莫茗。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淡淡的语气。 “不是的，是我自己答应的。” “知道自己会死还去答应？你脑子进水了？” “不是的，我，我……”小巫女的眼里似乎有了泪花。 “你怎样？” “我忘记当时怎么想的了……” “哦？”莫茗怒极反笑。正准备说些什么，但看到小巫女的波光粼粼的眸子，冷静了下来。 “小孩子不具备判断力，”语调恢复了平淡，“不是你的错。” 莫茗摸了摸小巫女的头。 “我要见八云紫。” FLAG.7 八云紫的答案 “你让灵梦把我找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名字果然是叫做灵梦。但这不是重点。 “我需要一个解释。” “人类，找清自己的定位，”八云紫皱眉，“也许我让你的日子过的太安逸了。” “继承博丽的力量需要高昂的代价，她们只有不到二十个年头的生命，是这样吗？” “好奇心害死猫……” “不要和我扯这些废话，”也许是曾经在某种层面身居上位者的缘故，认真起来的莫茗，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弱于八云紫的气场，“你现在已经没办法杀掉我了。” 莫茗看着八云紫缓缓说道。 “我现在是博丽当代巫女的老师，取得了她的友谊，如果你杀死我，必定会与巫女交恶，这不是打算与博丽巫女共担幻想乡守护者之名的你所希望看到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和博丽巫女共同守护呢？说不定博丽的巫女只是我扶植起来在人类那边的傀儡呢？” “5袋大米，”莫茗笑了笑，“拥有隙间能力的你想要给巫女提供衣食，只不过举手之劳，为什么只有5袋大米呢？” “其实你连1袋大米也不愿给予，因为你们本来应该是合作关系。你所渴望的是一个能自力更生的博丽巫女，一个能与你守望相助的幻想乡守护者。这就是你从来不会周济博丽神社的原因所在。” “你怕小巫女养成依赖的习惯。” “所以八云紫，不要皱眉了，恢复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的，优雅从容的谈吐，然后无所谓的告诉你眼前这个卑微的人类他想要的答案吧，这个可怜的家伙只是想要个答案而已。” “为什么不说话？没日没夜的修补博丽大结界让你脑子糊涂了？” “你竟然知道我在修补结界？莫茗，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我为我的言行道歉。修补结界是我乱猜的，但看来是猜对了。虽然你很强大，可你毕竟不是人类，不会使用博丽的巫术。所以你需要一个活着的会使用博丽巫术的巫女，而正好，我也需要一个活生生的学生。” “所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好吗，八云紫大人，让我们来看看是不是还有解决的办法。” 沉默了一会，似乎放弃了什么的八云紫，露出了往日优雅的笑容：“真是狡猾的人类。” 莫茗耸了耸肩。 “博丽的巫女并不都是只能活到二十岁。和我一起建立这片幻想乡的那位，她活了二十七岁。” “也并没多很多。” “……博丽的巫女需要信仰。信仰的支撑才能够使巫女更好的使用自己的灵力。信仰充足的博丽巫女，诛神驱魔无所不能。” “这么厉害？怎样才算是信仰？我关心我学生的安危，这算不算信仰？信仰不够会怎样？多少信仰才会不影响施展灵力的巫女的身体？” “你的问题太多了。” “没关系，我有时间。” “但我时间很紧，”顿了顿，八云紫又道，“不但是关心，就算是泛泛之交，只要你心里记着某个人，他就保留有你的信仰，但是那太微弱了。想要收集强烈的信仰，必须要让信徒无条件的支持你，对你怀有甚至是盲从的强大信心。” “这样啊。那需要多少信仰才够用？对于博丽的巫女而言？” “不知道。” “那我换个问法，那个和你一起建立幻想乡设下博丽大结界的那位巫女，她老娘活了多久？” “博丽巫女都是弃婴。” 一阵沉默。 “好吧，那位初代巫女的前任，也就是身处外界的博丽巫女，活了多久？” “三十岁。” “她有多少信徒？” “不少于十万。” “信仰的程度？” “不至于盲从，但是对其怀有强烈的信心。” “幻想乡的人类村庄里有多少人？” “两千多。”两千多人已经不是村庄的规模了，但仍旧远远不够。 “你有想过拓展一下村庄的规模吗？”莫茗提议。 八云紫露出苦涩的笑容：“幻想乡容纳不下太多人的。” 莫茗还想要说点什么，八云紫打断道：“就算是在外界，博丽巫女一样逃离不了早夭的命运。每个博丽巫女都是先代巫女收养的弃婴，命运为她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也会为她打开一扇窗。” “然后让她从窗子里看到外面的一片坟墓？” “莫茗……” “抱歉，八云紫大人，”莫茗郑重道，“我为我刚才的失礼向你道歉，我怀疑了你的人品以及对你的不信任让我非常惭愧。” “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也对。”莫茗笑了。 …… 八云紫离开了。 “灵梦！灵梦！”大声招呼小巫女。 推开玄关跑了进来，似乎还停留在刚刚的威严阴影下，小巫女怯怯不答。 “问题解决了，不用担心了。” “啊？” “不过头痛可能还需要忍忍，据说慢慢长大了就会好了。” “嗯。” “为了庆祝，今天吃红豆饭。” “嗯。” “自己去把红豆洗干净然后煮熟，这是今天料理课的作业。” “……喔。”跑了出去。 …… 可恶。 自己都要开始头痛了。 对于弃婴来说，能多活二十年就已经是赚了吗？ 呸！ FLAG.8 突破天际的翱翔 清晨的日光洒在博丽神社门前。 明明还是早上，就有两人抱着茶杯在偷懒。 “简直帅呆了。”头顶巫师帽，身着黑白风的小女孩赞叹道。 “……”莫茗沉默。 “我也想那样在空中飞。” “……” “你倒是说话啊？” “飞那么高有什么好的……不怕摔下来吗？” “有吗？我觉得很厉害啊，我也想那样飞daze。” “是挺厉害，但一点也不令人羡慕。” “你这人真没意思。” “这么没意思还真是抱歉了。” “嗯。中午做蘑菇煲我就原谅你。” “蹬鼻子上脸啊你。” “怎么和少女说话呢？” “抱歉，以我对少女的定义……” “如果你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我就用八卦炉烧了你。” “……” “怎么今天这么沉默？” “我在想，如果灵梦有你一半活泼的话我上课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不要这么露骨的夸人家可爱嘛，虽然人家的确是……” “我的意思是你废话真多。” “切，明明对灵梦就那么温柔。” “我说你不用去修行吗？一大早跑来神社混茶喝，再这么偷懒就一辈子都赶不上灵梦了。” “……”这次轮到魔理沙沉默。 “怎么，被我说道痛处了？” “等着瞧，马上我也会学会飞行的。” 名为魔理沙的小女孩一口气喝完手里的茶，从盘子中拿起剩下的糕点，恨恨的塞进嘴里，气鼓鼓的离开了。 …… …… 从那次找八云紫谈过大概半个月之后，八云紫突然又出现了。 “今天起小灵梦要开始巫女的修行，早上的时间跟着我修行，中午你来给她上课。” 询问了下大结界的情况，似乎是暂时稳定下来了，交给了她的式神在打理。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出现了现在这幕，明明是大清早，却坐在神社的玄关前晒太阳。 “女大不中留啊。”明明才刚刚过了二十一岁的生日，莫茗却发出了好像中年父亲一样的感叹。 小巫女好像对修行挺感兴趣的。 嘁，明明自己课也很有意思的……大概。 好像自己越来越进入教师这个角色了。 中午吃蘑菇煲吗？ 现在去村子里买点蘑菇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 “稗田大人，冒昧来访。” “哪里，灵梦的老师，是叫做莫茗先生吧？请坐。” 明明只是和小巫女差不多大的年纪，但其彬彬有礼的姿态和气质却令人赞叹。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家闺秀吗？ 莫茗跪坐着，阿求在旁边倒茶。 “听说稗田家本来是不会招待客人的？” “并不是传闻中那么傲慢的家族哦，”阿求抿嘴一笑，“只不过常年编写书籍，需要一些安静的环境罢了。” “谢谢，”莫茗接过茶杯，“今天本打算来村子里买点蘑菇，不过听到路人在议论稗田家新任的第九代当家，也就突然起了冒昧拜访一下的心思。” “幻想乡本来也不是很大的地方，些许小事就会传的沸沸扬扬。小女子也不胜惶恐。” “稗田小姐说笑了。” 小女孩抿嘴笑着，等待莫茗的下文。 “这次来我主要是想打听一下博丽一脉的事情，说来惭愧，给小巫女当老师也快半年了，对她家的情况还是不太了解。” “正好，我对这一代博丽的情况也不太清楚，也要从莫茗先生这里打听一下。”也许这才是破例招待莫茗的真正原因。 “这代博丽啊？”莫茗想起小巫女，笑了笑道，“这代博丽巫女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也才刚刚开始修行博丽的法术，虽然进步的确挺快，不过真要以巫女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恐怕还要过一阵子。” “这样吗？也是，说起来，博丽家的巫女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 “嗯，虽然并没有稗田小姐看起来这么成熟。” “多谢。那么莫茗先生有什么想知道的呢？” “关于博丽一脉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请不厌其详的告诉我。” …… …… “和文化人说话真费劲。”莫茗提着篮子爬着台阶。 敬语的用法自己并不是很熟，说起来也的确拗口。 不过自己好歹是小巫女的老师，如果大大咧咧的过去招呼肯定是要被小看了。 “老师真慢。”看着出现在台阶顶的莫茗小巫女生气道。 “抱歉抱歉，本来是去村里买点蘑菇不过发生了点意外耽搁了。”会主动搭话是个巨大进步，莫茗笑着道歉。 “肚子饿了。” “我马上就去做饭，对了，你去森林那边把你那个小朋友叫过来一起吃吧，中午吃蘑菇煲。” “嗯！” “路上飞慢点，小心摔下来了。” “…………嗯。” 看着飞走的小巫女笑了笑，小巫女还是很喜欢热闹的。 不过……飞那么高真的不要紧吗？莫茗担心的不得了。 …… …… “喂！你们这是干嘛呢？”莫茗对着天上俩摇摇晃晃飞行的人类大喊，：“小心点！别摔了！” 飞在天空中的灵梦和她身旁骑着扫把摇摇晃晃飞行的魔里沙，晃晃悠悠的降落在神社门前。 “怎么样？”魔里沙得意极了，“说了我也会飞的吧？” “你晃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你会掉下来……” “安啦安啦~不是有灵梦在旁边嘛~”魔里沙大大咧咧的走过来，想拍莫茗的肩膀，结果发现自己身高够不到，只有勉为其难的擂了下莫茗的肚子，“怎样？要不要坐上来我载你飞一圈？” “别毛手毛脚的占我便宜，我还没娶媳妇呢，”莫茗揉了揉肚子，“载我飞？还是免了，我心脏不好……你们俩快去洗洗手，饭已经做好了。” “嗯。”“好嘞。” 看着两女孩笑闹的背影，莫茗抬头看了看天空。 有着恐高症的自己的确无法想像在空中翱翔的感觉。 厉害，也有点小羡慕。 FLAG.9 辩论、头痛和……博丽札记？ 两人都捧着茶杯跪坐着，有点坐而论道的意思。 但事实上辩论课最近已经沦为了聊天课。 “今天的辩题有关于博丽巫女的职责。” 是时候说些正事了，莫茗想。 “喔。” “别‘喔’，关于巫女的职责这方面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小巫女想了想，说道:“巫女应该保护人类不被妖怪欺负。” “还有吗？” 想了想，回答：“没了。” “那博丽巫女的职责又是什么呢？” 小巫女疑惑。这个问题不是问过了吗？ 莫茗笑了：“博丽巫女和普通的巫女可不一样。”顿了顿又道：“和你看的那些从村子里买来的那些小说里的正义使者也不一样。” “博丽的巫女应该肩负平衡之道，她应该解决的是幻想乡的所有异变，而不仅仅是人类一方的问题。” “所有异变？” “是的，幻想乡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奇怪的时期。人类与妖怪慢慢学会了和平共处。这是八云紫和历代巫女的功劳。而作为博丽巫女的你则应该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 “打个比方，如果村子里突然出现了非常厉害的人类，他认为人类不应该和妖怪和平共处，跑到神社来和你商量，一起消灭所有的妖怪。你意下如何？” “拒绝。”小巫女回答。 “没了？” “……” “只是拒绝是不行的。如果出现了厉害的人类去大肆屠杀妖怪，必定会再度挑起人类与妖怪的仇恨，你和八云紫的立场都会变得尴尬，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也终将随之破灭。” “同时具有这份实力和这份心思的人出现，这对你来说就是异变。” “所以你应该做的不是拒绝，而是立刻把他暴揍一顿。不一定非要杀掉，但起码要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最后再放出狠话，让他绝了这份心思。” “你说过要让我淑女一些……” “哦，那就优雅的把他暴揍一顿，然后彬彬有礼的放出狠话。” “……”小巫女觉得巫女真是太难当了。 “当然，平日里你主要的职责应该还是治退妖怪。” “喔。” “我觉得你现在这种性格就不错，既不亲近人类，也不疏离妖怪，大家平等共处。” “喔。”被夸奖了。 “就是有点太呆了，这种性格可能会让人觉得很好欺负。” “喔……会吗？” “会的。当然也不是说要你性格多么张扬就好，要低调而有内涵，就像你老师我这样,”莫茗不失时机的向自己脸上贴金，“有时候吧，明明感觉你有话要说，但说起来总是‘哦’或者‘嗯’的应付，这种性格在对话的交锋中容易遭人调侃然后使自己处于被动境地。” “喔……我知道了。” “多说话就可以了，慢慢来，实在改不掉也不勉强。” “嗯…………今天下午吃什么？” “牛肉盖浇饭……你只会用吃饭来增加话题吗？” “……” “生气的时候不要鼓腮，虽然是很可爱，但是是不好的习惯，”苦口婆心完毕，想了想又道，“也不是说让你做到喜怒不行于色，没那个必要。率性而为最好。” “……喔。”被夸可爱了。 “我在怀疑你是不是听懂了我在说什么。” 小巫女想了想，说道：“率性而为，意思是，按照自己的性情做事。” “说得对！日语又有进步，值得嘉奖。”莫茗高兴。 小巫女心里想，这也没什么。 …… 又是一天中午时分，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 午饭后，三个人啃着西瓜。 “承蒙款待！吃的好撑daze！” “好了好了，差不多是上课时间了，魔理沙也回去吧？” “我也要听课！” 魔理沙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其实你只是吃饱了懒得动吧？” “哎？通融下嘛~现在外面太阳实在太烈了啦！” 于是三人来到了上课的房间。 “你们平时是怎么上课的？今天上什么课？是料理课吗？” 从灵梦那里听说过有料理课的魔理沙可羡慕坏了，这次抓着机会，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是，”莫茗板着脸，“今天是辩论课，上我的课要严肃，认真，专心，活泼。去，在那边正坐好。”指了指小巫女旁边的位置。 “哦。”魔理沙乖乖坐好。 然后立即发言：“辩论什么？有什么指定的话题吗？” 莫茗无奈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灵梦，如果小巫女也能这么活泼就好了。 “今天情况特殊，既然魔理沙来了，那我准备来一场真正的辩论会。” “胜者将在你们二人中间诞生，她将会获得由莫茗独家赞助提供的神秘大奖一份。透露一下，神秘大奖是幻想乡里难得一见的美食。” 然而，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 …… “唔……”灵梦抱着脑袋，蹲在那里冷汗直流。 莫茗在旁边沉默的看着。 魔理沙在旁边惊慌失措：“灵梦这是怎么了？” “没事，过一会就好了。帮忙去神社旁的那口井那里，把里面的桶提上来，把桶里的东西拿过来。” “哦。”魔理沙推开门慌忙跑去。 莫茗想伸出手摸摸小巫女的头，迟疑了下，伸出一半的手最终还是收回来了。 “来了，来了！”很快，魔理沙把一团湿淋淋的布包拿了过来。 “是什么药吗？”魔理沙问。 “不是。” 布包放在旁边，莫茗并没有拆开的意思。 魔理沙不断的发问，没有理会。 于是，魔理沙就这么坐立不安的和沉着脸一声不吭的莫茗一起，看着头痛的快哭出来的小巫女无动于衷。 …… “灵梦，辛苦了。” 小巫女就好像是跑完长跑一样浑身是汗，去内间换了衣服。 莫茗则去泡了壶茶。 三人坐在桌子前，莫茗打开布包。 “尝尝吧，比较罕见的东西，我昨天去村子里偶然碰到的，就买回来给小巫女尝尝鲜。” 布包里面还是布包，一直到剥最里面，则是用魔理沙没见过的包装袋。 “巧克力，外面来的东西，味道还不错。因为天气热的关系我就把它放到井里冷藏了下。” 原来不是药啊。魔理沙看着莫茗拨开包装，露出棕色外表的未知食物。 “魔理沙运气不错，”莫茗笑着把巧克力一分为二，“来，一人一半。” 两个女孩有点迟疑的接过，把零食送进嘴里。 “好吃——”不约而同的声音。 “好吃就好，”莫茗笑着起身，“茶点这里也有，你们慢慢吃，今天下午你们玩吧。房里闷，我出去透透气。” …… …… 杂货间。 “可恶……到底在哪？” 莫茗翻箱倒柜。 “找到了！” 角落的垃圾下面发现了落了灰尘的一堆记事本。 “没想到真的存在。这就是稗田阿求所说的博丽札记吗？” 记录着博丽巫术的详细内容，以及每代博丽巫女自己的笔记。 这里面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这东西应该是不允许外人看的，自己也没有从小巫女那里听说过相关的情况。 莫茗浏览着这些陌生的字迹。 “好厉害的法术……” “竟然还有体术的修习？” “这个牛，还能封印啊。” “老死的人也能复活？逆天改命啊，这也太BUG了吧？” “式神？这啥玩意……” “唔？这后面怎么还有好像小孩子的涂鸦一样的东西……” “阿妈？哪位啊？博丽巫女不都是弃婴吗？怎么还有当妈的……” 沉闷的杂货间里，莫茗浑身大汗的研读着这些被人们遗忘的笔记，似乎忘记了时间。 …… …… FLAG.10 时间在日常的指缝中划过 “最近在忙什么呢？”突然从隙间中蹦出一个大美女。 “过来帮忙摘韭菜。”莫茗在摘韭菜。 “嘁，不好玩，你竟然没被吓到。” “你这个能力偷窥很好用。” “慧眼。” “你有这么闲吗？” “我这不是想来混顿饭嘛。” “你们家八云蓝会哭的哦。” “没关系，我给她带一份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今天吃啥？” “饺子。” “那是什么料理？” “你活了几千年了没吃过饺子？” “没办法啦，妖怪并不是像人类那么讲究饮食的。” “那你还来蹭饭？” “当然，有现成的美食还是会赏脸享用的。”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您赏脸亲自来吃？” “你一天不吐槽会憋死吗？” “会憋疯。” …… …… “最近给小灵梦上的课怎样了？” “进步非常快，各方面都是。” “看来你这个做老师的也很满意嘛。” “莫名其妙的就被拉来当老师，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因为不能你说让我当，我就马上去当，对吧？首先我要试一下……不过，既然当了老师，那就得培养出像样的学生，”顿了下，臭屁的道，“谁让我是个完美主义者呢。” “你还喘起来了？” “没有。其实是小巫女自己有天分。” “知道就好。” “其实，我最近在想，我的课是不是差不多要结束了。” “哦？” “小巫女已经学的很好了。再下去已经没什么可教了。我能起到的作用只能说是引路或者启蒙，接下来的路要靠灵梦自己走了。至于我自己学的那些东西，并不适合小巫女。” “没错，你们人类那些弯弯绕的东西可别教坏了我们家小灵梦。” “因为对你来说简单一点的人更容易掌控，对吧？” “嗯哼。”八云紫咳嗽。 “其实，我最近在考虑一些问题。” “能直接说别大喘气吗？” “我在想灵梦的信仰问题是不是能够找到解决方案。” “还没有死心吗？” “为什么要死心，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有何高见？” “有了些眉目，不过还得整理些东西。到时候我会找你。” “哦？你真以为会有用？不是非常有用的东西我是不会帮你的哦。” “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没事装个逼，”莫茗把饺子下锅，“别的巫女我不管，和我也没有关系。” 用在锅里轻轻搅动着,缓缓的说着：“也许对她们而言从弃婴而收获了二十年的生命应该感到庆幸，但是灵梦不一样。” “她是我的学生，所以她就不能仅仅就满足于二十年的寿命。她应该活的更久。最起码她应该有这样的愿望，”盖住锅盖，“然后我来达成她的愿望。” “哦哦哦，帅气发言！”八云紫拍手 “我的发型乱了没？”摆出很嚣张的姿势。 “没乱。不过，很快你就会发现自己有多无力，你不过只是区区一个人类而已，你什么也做不到，”八云紫叹了口气，“并不是存心打击你，就连身为大妖怪的我也无能为力，你又能做些什么呢？心灵上的安慰吗？” “的确，在没有充分把握之前就把漂亮话说满是不成熟的表现。不过这次又不太一样。” “所以你就放狠话激励一下自己？” “是啊，必须要激励一下自己啊。不然身为区区一个人类，我可能连反抗命运的勇气都提不起来。我的本性可是既怕事又怕死的。” “还真是辛苦呢。” “是啊，身为老师，也不容易啊。” “如果你的主意不起作用，我建议你把真相告诉灵梦。” “你觉得相比与安安稳稳的生活到死前的那一刻，把真相告诉灵梦让她在阴影中过完余生是更好的选择？” “知道真相会让她在死亡来临之前身具应有的尊严。” 话题太过沉重了，莫茗想。 “能不能别在我煮饺子的时候站在我旁边？看着烦。去那边等着。” “饺子多久会好？” “马上。” “那我再等会儿。” “……” …… …… 饺子上桌。三人开动。 …… …… “唔，好饱。” “八云蓝的那份在厨房放着。”莫茗道。 “你还真的给蓝准备了？” “你再这么说你们家八云蓝真的会哭哦？” “开玩笑的啦，我会带给蓝吃的。” “我说你，虽然一直是在带小巫女修行，但最近往这边跑的是不是有点频繁了？博丽神社可不是妖怪应该常来的地方。” “唔，真冷淡。神社的主人都没发话，你在这里多嘴什么？” “我可是神社主人的老师。” “嘁，仗势欺人，灵梦可是站在我这边的，哦，是吧灵梦？”八云紫眼神发光的看着小灵梦。 莫茗也转头去看小巫女。 灵梦捧着茶杯，啜了口茶。 “如果我回答我站在老师这边，紫会因此欺负老师吗？” 莫茗和八云紫对视一眼。 不错的回答，小巫女的确成长了。 如果是以前碰到这种问题，大概小巫女只会涨红着脸说不出话吧？ “小灵梦欺负人，”八云紫撅着嘴巴，“明明和人家在一起的时间更久的~” “别，千万别，我才刚吃过饭。”莫茗一副受到惊吓作势欲呕的表情。 但其实说心里话，八云紫的确是风韵万千的美人。 如果不考虑妖怪方面的话。 …… …… 看着眼前的两个与自己羁绊最深的人互相拌嘴，小巫女又啜了口茶。 如果这样的日常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这么想着。 FLAG.11 大图书馆之行 夏去秋来，秋去冬来。。 魔法之森的深处。 “紫，最近能不能不修练了？” “怎么了，小灵梦？” “我……最近有点累。” “哦？”八云紫挑了挑眉毛，“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喊累可不是你的风格哦，”看了看森林中满地的鲜血和被撕成碎块而散落的妖兽尸体，八云紫点了点头，“不过介于你最近出色的表现可以考虑给你放两天假。” “紫。” “怎么了？” “你说，老师他会不会想要回去？回外面的世界。” 果然，是这里出了问题。 人类的事情真麻烦，八云紫皱眉。 “你家老师是肯定要回去的，这是迟早的事情，灵梦。” “果然……是，这样吗？”灵梦心里突然很乱。 “嗯，当初和他谈的条件就是这样的。如今小灵梦你也出色的成长了，他算是全额完成任务了呢。如果他现在提出想要回去的话，我也找不到继续留下他的理由吧？” “我……还没学好。” “已经可以了哟，整下的那部分是属于人类的狡猾，小灵梦不学也可以的。” “……不是的。”想要否定什么，但一时组织不了话语，就剩下苍白的否认。 “给小灵梦放两天假陪陪他倒也可以。正好今天我也去混顿饭，说起来，他的手艺是唯一值得称赞的地方。” “老师今天去了图书馆，要晚上才回来。” “雾之湖那个？” “嗯。” “他去那干嘛？” “老师说他想要多学习一下异世界的知识，”顿了下又道，“那里的魔女可能不太好相处。” “怎么，在担心你的老师？” 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老师最近都不怎么在神社待了。” “估计是想在走之前四处逛逛吧，毕竟这种地方这辈子他恐怕只能来这一趟了。”八云紫并没有注意小灵梦的表情。 “老师是……很随性的人。” “不是很随性，是太过随性了。因为不受规矩的约束，所以也很难预测到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曾经读过莫茗的记忆，所以八云紫最有发言权。 “紫很了解老师呢。” “怎么，舍不得你家老师走？”八云紫调笑道。 沉默。 “我也不知道。但是每次一想就会觉得胸口很痛。为什么会这样？” 八云紫撇撇嘴：“人类的事别问我。”顿了顿又道：“不过也别去问你家老师，不然他肯定要臭屁的告诉你说这是因为你喜欢上他了。” “然后他会笑着告诉你你这种年纪的感情是非常不靠谱的，太过浮躁而没有沉淀，经不起时间的雕琢。” “这其实是紫想告诉我的吧？” “你越来越聪明了，”八云紫感叹，“不过我敢保证他肯定会说出类似的话。” “因为紫和老师其实是很相似的人。” “别把我和他比好吗？那种毛头小子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屁孩。” …… 毛头小子莫茗背着背包来到了雾之湖附近的大图书馆。 本来听说住在这里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魔女，莫茗是不会考虑拜访这里的。 不过因缘际会的关系在村里结交到了另外一位“外来人”，以前的身份是名科学家。这家伙此刻正在大图书馆给那位魔女打工，大概是图书管理员之类的身份。 大家都是外来人，自然有很多共同话题，一来二去也算结下了友谊。 几番交谈之后，两人惊讶的发现他们竟然来自不同的世界。这是急需搞清楚的情况。 此次欣然应邀来到图书馆，莫茗自然决定要好好汲取一番各方面知识。 听说这里有着幻想乡最全面的知识储备。 两人此刻正在书架前查阅着一些资料。 “咱们两人世界的历史完全没有重合的地方啊。你是怎么穿越到这里的？”科学家先生小声的问道。 “我是在飞机上跳伞时不小心穿越来的。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话说你是怎么来的？”莫茗从书架上取出一本拉丁文的《元素基础概论》。 “我乘坐自己造的空间跃迁仪过来的。” “……”卧槽，小手一抖差点把书掉到地上。 “不要奇怪，我那里可能比你的世界的时间要快很多，科技理论也更发达一些。” “你们那里人人都会造那什么跃迁仪？” “是我发明的。” “……牛逼。” “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你刚刚说，你们那里时间更快？” “没错，这个世界过去一秒钟，那个世界会过去一点五秒，旁边的某一个世界也许会过去三秒种。” “这是你们那个世界的理论？” “这是我年轻时提出来的理论，不过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已经通过公式证明了。” 莫茗看着这个科学家，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年轻时？难到十几岁时吗？这年头，天才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莫茗举起手里的书，晃了晃：“这上面的字你都认识？” “拉丁文。本来是不认识的。学习这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也花费了我一段世界。” 莫茗点了点头，真是一个牛人。自己好歹精通多国语言，是非常明白在语言、文字甚至文化都不通时学习一门语言的难度。 “话说，这里那个魔女呢？怎么没看到？是不是外面传说的那么凶残？” 听了这话，年轻的科学家笑了起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然后又补充道：“没有杀掉我，所以并不是个凶残的人。” “这位是你说的那个朋友？”忽然响起的清冷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尤其是莫茗，刚刚还在打听人家的事来着。 长长的睡袍拖到了地上，紫色长发的女子从书架的一端幽灵一样的现身。 “是的，我请他来图书馆看看书。” 女子点了点头，说道：“让你的朋友早点回去吧，前段时间大结界的波动影响到了很多地方，最近雾之湖附近出现了许多行踪不明的吸血鬼，天黑不安全。” “好的，您费心了。”科学家回答。 “Hi，你好！”莫茗打招呼。 没有理会，紫发女子从书架旁消失。 “她不太喜欢搭理陌生人。” “是我唐突了。不过既然时间有限，那我直奔主题吧。” “我这次来，主要是向你打听一下从大结界中穿越到附近这些世界的可行性。” …… 【注：关于科学家和大图书馆，属于番外篇内容，正篇在更新一段时间会后插播番外篇的内容】 …… FLAG.12 式神？……以朋友的名义 “老师……成为我的式神吧？” 这是某日午后，小巫女突然提起的事。 两人正坐在神社的玄关前捧着茶杯，听到这话莫茗挑了挑眉毛。 “式神？我记得博丽札记里提到过，是什么东西来着？哦，好像是阴阳师役使的灵体来的吧？” “不一定非要是灵体才行。” “我拒绝。” “……我不会命令老师做不愿意做的事，而且老师也可以获得很强的力量。” “为啥我非要成为小灵梦的式神？我并不需要很强的力量。”虽然听起来好像很不错。 不过听说式神的职责是保护主人，自己一介凡人，对灵梦来说只能算是个累赘。 “不喜欢就算了。”小巫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毫不在意。 “抱歉了，老师我不太喜欢身份的束缚。”但羁绊又是另一回事，莫茗想。 这是莫茗来到幻想乡后所经历的第二个夏季。 来到幻想乡只有一年吗，总觉的已经过了好久了。 夏日的中午十分炎热，幸好因为角度的关系，屋檐的阴影遮住了玄关部分。 难得的一阵风吹过，身上一阵舒坦。 蝉鸣也是一阵接一阵。 茶也已经喝完了。 “老师愿意来神社打工吗？” “哈？” “就是做饭之类的工作，不累的，”顿了顿，“我可以努力点解决异变赚钱。” “嘿嘿，如果真的在这住下我也不好意思找小灵梦拿工资啊。” 异变这种东西，并不是一直会有的。再说了，太过主动的去解决异变，会让自己身价降低，反而不好赚钱。这点要提醒下灵梦。 不过……小巫女说了半天，莫茗也没办法装作听不懂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大概是想要留下自己吧。 “说实在的，我在外面也没有什么亲戚。虽然有个老头子还活着，不过我想他现在肯定不愿意再见到我。因此我也并没有必须要回外面的理由。” 双手后撑仰望天空，灵梦感觉到自己胸腔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不过……” 小巫女支撑身体的胳膊抖了一下。 “抱歉，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还是不得不离开一下。” 无法形容小巫女此时的心情。 各种各样的原因，是怎样的原因呢？ 不过，敏锐的她还是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老师是说，你还会回来这里吗？” “我也没办法给出明确的答复啊。事情的发展是瞬息万变的。这要取决于我的事情办的顺利不顺利了。” 又补充道：“我会尽力赶回来的。” 然后又左右看了看，说道：“别给紫说。” 小巫女点了点头：“我会在这里等老师回来的。” “别报太大希望。” “我会等老师回来的。” “好吧。” 莫茗起身，拿起茶壶进屋重新添了泡水。 慢慢悠悠的晃回来，给两人都添上茶。 天气太热，稍微动一动就会出汗。 “这时候就应该来点冰镇酸梅汤。” “那是什么？” “好东西。如果我能从外面回来，就带一些来给你喝。” “嗯。”小巫女点了点头。 也许是心境上有了什么变化，小巫女眼里恢复了一些神采。 …… …… 又是几天后的中午，同样的地方，两人捧着茶杯。 今天微风不断，吹在人身上，略有些缱绻。 “差不多就是这几天了。” 明明是大热天，小巫女却觉得浑身冰凉。 “看你那什么表情……” “……” “我又没说今天就走。” 脸色稍微好了些。 真是个好懂的女孩。 沉默。 “接下来，我以朋友的立场提一些建议。” “……” “就只是建议而已，并不是老师的教导。我也不敢保证我说的完全正确。不过我也算经历过不少事的，看问题自有独到的一面，这些提议对你来说肯定有值得参考的地方。” “……嗯。” “择其善者而从之吧。” “嗯。” “八云紫是值得依赖的人。虽然她心计很深，但和你在同一条船上。如果有一天，村里的村民们集体声讨你，以大义的名分来绑架你，想迫使让你站在人类的立场代表人类去讨伐妖怪，那时记得去找八云紫。” “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我不惮以最大恶意来猜测他人。” “……嗯。” “当村民们渐渐满足了日常需求，精神文化渐渐发展起来，如果这时恰好村里出现了一名优秀杰出的领导人，也许他们将不会再满足于在卧榻之旁有他人酣睡的情形。人类一直坚信一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到那时，你要记得，幻想乡才是你应该守护的东西。不要被任何人类虚伪的名分所牵连。” “嗯。” “让我想想。” 莫茗抿了口茶，放下杯子。 “还有，关于幻想乡里的决斗机制。这是我偶然在雾之湖旁边发现的。几只妖精互相打架，她们在决斗前声明自己会使用哪些特定的招式和法术，然后纯粹凭借战斗经验的多寡和招式使用的时机来赢取决斗，我觉得很有趣。” 前段时间经常去大图书馆，往返时在那里碰到妖精是很正常的事。 “那些应该只是妖精们在玩吧？” “是在玩，也是给你的启示。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的实力足够强了。你可以试着自己制定一套在厮杀间让双方不会送掉性命的决斗规则，然后强迫幻想乡里所有的人类和妖怪一致服从。记住，强者有制定规则的权利和责任。” “老师是说，让我制定一种和平解决纷争的规则？” “只要在决斗中失败的一方不会送命，就不会有无法化解的仇恨。如果你能制定出这样一套法则，那么你将造福幻想乡中的绝大多数人，甚至造福你的下任接班人，八云紫也会因此感激你。” “要怎样的规则才好呢？” “这个就要你自己思考了。不过要记住，必须是在自己实力足够强大之后再来思考这个问题。至于你的实力的水平，可以找八云紫检查。一旦你制定好了规则，第一个去找八云紫商量，八云紫认为可行，你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老师很信赖紫。” “八云紫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不过诛心而言，有个这样的队友并不是坏事。” “紫是很聪明的。” “是啊，不过想要让一个城府这么深的大妖怪真心把你当成队友，你也必须有自己的算盘才行，而不是继续保留你以前的天然呆作派。” “天然呆是什么？” “……扯远了。在八云紫认可你的实力后，就去找到幻想乡所有的大妖怪，一个一个上门去强制推销你的规则。不同意的，打到同意为止。当所有大妖怪都认可了你的规则，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老师认为我有这么厉害吗？” “我有个和别人不一样的优点，那就是我从来不欺少年穷。” “紫说我现在连最弱的大妖怪都打不过。” “嗯。所以这对于现阶段的你来说只是个提议。你现在还是要努力修行，让自己变得更强。八云紫说你是她见过资质最好的博丽巫女，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不会让老师失望的。” “不是说了这是朋友立场的对话吗？”怎么又变得像是老臣托孤的戏码了。 “……嗯。不会让……欧尼酱失望的。” “咳、咳咳、咳咳咳。”茶水呛住了。 “老师没事吧？” “没事。”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才二十出头而已。 “好多天没去村子了，我离开的话，小灵梦帮我个忙好吗？” “嗯。” “帮我给一只叫做米斯蒂亚的夜雀妖怪说下再见，就说我已经回到外面了。” “……”提起这个话题，小巫女又沉默了。 “好吗？” “……嗯。”点了点头。 虽然很奇怪老师为什么让自己去人类村子找一只妖怪，但现在灵梦并没有仔细询问的心情。 “最近修行累坏了吧？正好明天有个宴会，咱们也去凑凑热闹。记得叫上魔里沙一起。” 年轻人都喜欢参加宴会，不过小巫女最好还是带上朋友一起，这样才能最愉快的体会到宴会的乐趣。 临走之前参加下宴会吧，好聚好散。 …… …… FLAG.13 离开是…终将造访的终末 太阳花田附近。各种妖怪、妖精、非人类们嬉闹着。 小巫女灵梦和小魔法使魔理沙两个人类作为异类则单独在一边玩耍。 “到最后你还是骗了小灵梦吗？”八云紫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我并没有骗她，”莫茗从托盘上取下一杯红酒，随手晃了晃，抿了一口，“真是好用的能力，从哪个世界偷来的好酒？” “骗没骗她你自己清楚，”放下托盘，拿起另外一杯红酒，“看不出你还懂喝酒？” “我好歹也是混过上流社会的人……你不是读过我的记忆吗？”顿了下又道：“没错，骗没骗她我自己清楚就好。” 八云紫不满道：“这种自我安慰有意义吗？不论你再怎么转移话题，博丽的宿命并不是区区凡人的你能够改变的。” “上次我那个提议你考虑的如何？” “哦……果然如此，你的信心是来自那个吗？” 莫茗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的确是十分天才的提议，单就这个提议而言，足以令我感到惊艳。” “啊啊，被八云紫大人这么说我真的觉得脸上有光。” “别高兴太早。没错，你的提议的确可以让很多人受益，可以让你的宝贝学生灵梦受益，甚至可以提升整个幻想乡的实力等级……” “你直接说但是吧。” “但是这对灵梦来说远远不够。” 半年前，莫茗曾经找八云紫单独谈过一次。 事关幻想乡的信仰。 据八云紫所言，需要信仰的不光是巫女，只要一个人能够使用灵力、魔力、妖力、鬼力、仙力这些特殊力量，那么，他身上所汇聚的信仰就能够自动化为己用。 但是，信仰的收集太难了。强大的妖怪拉不下身段去交好弱小者以获取信仰，而弱小的妖怪则没有足够的实力去获取信仰。幻想乡整体上甚至已经出现了信仰危机。 于是在莫茗在往返大图书馆那段时期了解了足够的魔法知识后，找到了八云紫提出了这个建议。 在博丽大结界上刻下由帕秋莉亲自研制出的特殊魔法阵，从而让整个幻想乡向外面的世界汲取信仰——通过文学作品的方式。 首先由八云紫在合适的外界世界找到一名合适的代言人，把完整版的《幻想乡缘起》交给他。让他以此为模板进行非商业性文学创作，游戏也好，音乐也好，动画也好，小说也好。 把幻想乡里的信息不打折扣的全盘透露出去，当然，这个人要有足够的才华做出出色的作品，接下来，必定将会出现无数的粉丝和爱好者。他们将在不知不觉中，源源不断的向博丽大结界中他们所喜欢的角色提供自己的那份信仰。 积土成山，积水成渊。当成千上万的信仰汇聚到一起，那份力量足以撼天动地。 让灵梦成为女主角——这是莫茗提出的唯一条件。 “我只想知道进度如何了？”莫茗放下酒杯，严肃的看着八云紫。 八云紫叹了口气，道：“魔法阵的刻画已经完成了，现在幻想乡已经可以从任意一个外部世界汲取信仰了……但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代言人。” 周边的世界，很多都是有着特殊力量存在的世界，这种地方并不适合这种汲取信仰的方案。 “我那个世界就可以，还有图书馆里那个科学家所在的世界，也可以，都是已知的而且没有特殊力量存在的世界。在这种世界里带有幻想乡魔幻色彩的题材才更容易流行。” “我不信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八云紫不满。 “意味着你还没有尽到最大努力。”莫茗沉声道。 “意味着就算我！此时此刻！找到了合适的代言人！但是他不一定就可以立刻做出好的作品！好的作品不一定就可以立刻发行！作品从发行一直到吸引到足够量的信仰，你知道需要多少年时间吗？！”八云紫看着莫茗的眼睛，低声狠狠道，“灵梦已经等不了那么多年了。” “来不及了你他吗现在还在这里喝酒？！”酒杯嘭的一声摔碎到地上，“你活了上千年已经不知道生命的宝贵，你以为灵梦和你一样吗？！哪来那么多不一定？！我他妈要是有你的能力，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去争取！” 旁边的人纷纷侧目，不远处玩耍的灵梦和魔理沙听到了响动，也投来了愕然的目光。 就算是以千年的涵养，八云紫也微微有点动怒了：“要十年的时间！十年！已经没有十年的时间了！与其在不明真想的挣扎中狼狈的死去，不如告诉她实情然后有尊严的接受死亡！我本来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看来我看走眼了！你不过只是个被生死蒙蔽住的区区凡人而已！” 八云紫拂袖离席。 留下莫茗一个人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呆。 远处的灵梦露出挣扎的表情。 八云紫和老师似乎为了什么吵架了。她在犹豫是不是要走过来。 “打扰一下。” 莫茗抬头，华丽的尾巴标志着身份——八云紫的式神。 八云蓝。 “我记得你是……八云紫的式？” “正是在下。” “八云紫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摇了摇头，八云蓝正色道：“是我自己要说的话。” “你根本就不了解紫大人。你并不知道，紫大人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外界挑选寻找合适的代言人，不眠不休一直忙到刚才的宴会为止。” “紫大人知道你会带灵梦过来，才说‘看在那家伙帮了不少忙的份上，过去下也无妨’，所以才抽身来参加宴会的。紫大人是打算给阁下送行才特地抽身而来的。” 莫茗沉默。 八云蓝也沉默。 仰头，却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赶忙又把头低下。 莫茗脸色苍白的苦笑。 “人类嘛，在无力的时候总是喜欢把怒火转嫁到别人身上。” “劣根性。就算是我，也难以免俗。” “帮我向八云紫道个歉吧。” 八云蓝点了点头：“我会转达。” “老实说，你家大人会向我发火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这意味着她把我当成和她一样等级的人物来交谈。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她可是幻想乡的贤者大人，而我只是个小人物。” “就像她说的那样，是区区凡人。” “既然你是博丽巫女的老师，就不应该妄自菲薄，”八云蓝取出一粒丹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这是紫大人让我交给你的。” “这是？” “灵丹，可以解除你身上的诅咒。” “啊？……八云紫不是说没在我身上下诅咒吗？” “紫大人本来打算让你在悄悄死在外界的。” “啧啧啧……是安全起见，为了防止我带出幻想乡的消息吧，”莫茗拿起桌上的丹药，“看来我任务完成的还算出色，八云紫打算给我发薪水了。” “这颗丹药还可以延缓衰老。” “wow，看来是赚了。” “你准备好离开后来迷途之家找我，我会带你去找紫大人。” “不用麻烦八云紫了，我会让灵梦用大结界送我出去。” “哦？”八云蓝露出吃惊的神色，“你们……”随即缄口不言。 也许面对面的分离会更痛苦，但说不定对这二人来说有什么意义吧。 八云蓝点了点头。 “记得帮我向紫道个歉哦？”莫茗苦笑。 “我会转达的。” “拜拜。” “莫茗大人。” “怎么，还有什么事？” “谢谢你让紫大人给带给我饺子。” “喜欢的话以后找灵梦做给你吃。” 八云蓝鞠了一躬。 莫茗看着不远处的小灵梦微微一笑。 灵梦露出疑惑的神色。 …… …… 这场聚会莫茗并没有待到最后。 无不散之宴席。 宴席散了，就得离开。 离开是……终将造访的终末。 FLAG.14 区区凡人 “灵梦，等下不要哭哦。”莫茗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行李也只有一个战术背包而已。 身旁的小女孩一直在沉默着。 “这是你第一次开启博丽结界吧？记得悠着点啊，别只把你老师我送出去了半个脑袋。” 一点也不好笑。 背上背包，揉了揉小灵梦的头。 “走吧，去外面。” …… …… 博丽神社门前。 熟悉的景色。 两人曾无数次在这里喝茶小憩。 “喂！说好的不哭呢！” 本来想说，作为我莫茗的学生，你以后就算一个人，也要学会坚强。 但话还没出口小巫女就流眼泪了。 麻烦你按我的剧本走啊！ 小巫女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冲着莫茗大喊：“是你让率性而为的！我现在想哭！所以就哭了！” 沉默了一下，莫茗笑了。 “呵呵…哈哈哈，说得好！辩论课给你满分！” “还记得我以前评价你从村里面买的那些恋爱小说吧？当时我好像说的是，这种全部是大团圆结局的文太狗血。” “不过，我现在倒想换个说法了。” 小灵梦不说话，不停的用袖子擦掉留下的眼泪。 “唔，这里景色真不错。站在这里，天气好的话大概能看到整个幻想乡的风景吧……唔，虽然人的视力是看不到这么远就是了……”莫茗站在台阶前远眺。 “……”小巫女也来到莫茗身旁。 “那么我们约好以后就在神社门口这里再见吧？” “我会一直等老师。” “到时候如果小灵梦的神社里还缺杂工，请务必让我来应聘一下。” …… …… 灵梦飞上去开启博丽大结界了。 莫茗手里握着灵梦从头上解下来的缎带，是送给他的东西。 站在规定的位置。 一动不动。 据八云紫说，她已经在博丽大结界上刻画好了“那个”魔法阵。 于是手伸向口袋，取出了一个魔法卷轴。 确认四下无人后，打开了卷轴的禁制。 自己这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莫茗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后半生肯定要后悔现在这个决定。 自私自利才是自己的本性。 向一个人付出到这种份上。 自己将来如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自己不过是区区一介凡人而已。 总而言之……希望能去到一个合适的世界吧，千万可别碰到史前或者后人类时代那种情况。 按照规定的方法激活了魔法阵，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把魔法卷轴装回去。 莫茗站在那里发呆。 对了，说起来，厨房里腌了好多天的泡菜差不多到时间了。 那东西不能多吃。 要给小巫女说一下才行。 莫茗对着高空挥手，试图引起灵梦的注意。 “喂！灵梦！等下！” 但是灵梦似乎不敢看下方似得，只是专心的引导着博丽大结界的开启。 然后，完成了大结界的开启。 名为莫茗的存在，与这片幻想乡之中彻底消失掉了。 …… …… “真是的，这家伙要走也不通知一声。”魔理沙不满的骑着扫把出现在灵梦旁边。 灵梦则盯着地上那片空地发呆。 “安啦，灵梦，那家伙说了他会回来的嘛。” 还是发呆。 “你知道你的老师很厉害的嘛，”魔理沙也发出了哭腔，“他说了会回来的嘛！” …… …… 高空之上，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孩正试图安慰另外一个倔强般沉默着的女孩。 是一幅唯美又略显凄凉的画卷。 FLAG.终章 写给自己的遗言 在公爵府主人的卧室中，挤满了人。有王室成员、达官显贵，有执政党的首领，奇怪的是，人群里唯独没有公爵的家眷。如果非要算，倒是也有几个孩子。他们是老人的养子，此刻也是低着头沉默着。 有的人在抹眼泪，更多的是肃然的注目礼。 没有人出声，大家都看向椅子上那个此刻似乎正在打盹的老人，窗户中吹进的风将书桌上那本翻开的书吹的哗哗作响。 是盲文。老人眼睛几年前瞎掉了一只，在去年，另外一只也丧失了视力。 似乎也并不算是老人，只看面相，也只有四十多岁。只是看着那一头花白的头发，似乎就是历经沧桑的最好证明。 正是在座的这位老人，六十年前带着革命军打下了这片世界上最大的疆土，建立了稳固的新政权，功成身退后也一直殚精竭虑着。 如果有人问，让这个不足百年的新兴国家，一举成为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最大的功臣是谁，除了椅子上这个打盹的老人，没有人会做第二想。 他本来有机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王，但是他放弃了这样的机会。他放弃了独裁而选择建立了自由和平等的新世界。 所以，当这个人行将朽木，才会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哀悼。 老人醒了，感觉到身边的嘈杂：“怎么这么多人？咳咳……这里不是我的卧房吗？” “老爷……”女仆长欲言又止，却是一脸悲伤的表情。 “哦，原来如此。”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所有情况。 “我还没死呢！”老人勉强撑了撑椅子，让自己坐直了点，“好了，该干嘛都干嘛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并没有反驳，说什么我十分精神，一时半会死不了，看来他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的，人群中的几个本来不相信情况的孩子，几乎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尊重将死之人，这是连给人行刑的侩子手都知道的事情，更何况是这个赢得了整个世界的尊重的老人？既然他说想静一静，那么自然不能继续留下了。 “等等，都先别走，”老人又发话了。“人老了，记忆有点混乱了。” “我想要确认一些事情。总统先生在吗？” “莫先生，我在。” “你说说看，我这大半辈子干了些什么。” “莫老先生解放了半个世界的奴隶兄弟，团结所有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统一了笼罩在战火下百年的南半球，是全世界所有无产阶级同胞的楷模。” “……还有呢？” “把象征着自由与和平的博丽旗帜插在了世界的每个角落。” “最后这个才是重点。” “是。” “但是我没有做到，我只让博丽的旗帜插满了半个世界。” “剩下的一半将在我的手里完成。” “记住你现在说过的话。” “是。” “博丽象征着自由与和平，博丽的旗帜之下，不会主动引发战火。所以，不能征服的国度，就用文化渗透。我之所以把博丽的意志写进宪法里，就是为了将这个意志贯彻下去。你要记好，也要让你的下一任记好，这是我的夙愿，只要博丽的旗帜插满世界，我就死而无憾了。” “谨记老先生教导。” “你们下去吧。” 大家沉默着，轮流到公爵身前一鞠躬，然后退出房间。 就像是在向遗体道别一样。公爵大人这么想。 卧房里一下子显的空旷许多。 “二十亿人，乘以七十倍，这些信仰，够用了吗？”老人喃喃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凯琳，麻烦取一下……”轮椅上的公爵，指了指书柜的大致方向，气力不多的他并没有说明是什么，但是女仆长却意会了，因为这样的指示曾经重复过无数次。 从书架上取下了一个水晶盒，那里面放着一条淡红色的缎带，上面有一些白色的纹络，老人摩挲着怀中的水晶盒子，眼神空洞，仿佛是陷入了沉思中。 这一幕让年老的女仆长也有些恍惚，因为重复过太多次，反而让自己有些分不清现在的时间。 曾几何时，老人还在征战的时候，他是喜欢把这缎带绑在脑后系成单马尾的。时过境迁，那个东西颜色褪的厉害，红色几乎淡的快看不到了，公爵拿了个盒子把它装了起来，后来就再没有打开过。 这缎带到底是什么来历呢？女仆长也稍微有些自己的想法。 肯定是和“那个人”有关。虽然并没有询问过大人，但是公爵大人对于身边的人，倒是不怎么防备的，也有几次在吃饭时，说起他曾经的经历。 真是一个痴情的人呢。老女仆长这么想着。 打断女仆长思绪的是一个深棕色头发，名叫琳达的女孩。老人家收养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孤儿。她是老人的养子之一。 显然也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了。 凯琳想了想，并没有阻止这个想要进去的女孩。 “爷爷。” 没有回应。 琳达急了，飞奔上前。 “哦……是琳达啊，抱歉，刚才走神了。” 琳达松了一口气。 随后目光又落在了老人怀中的那个水晶盒子上。稍微显的有些复杂的目光，从小女孩眼中透出。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 “琳达！”女仆长从门口走进来，想拉她出去。 “那个灵梦，就让爷爷那么着迷吗？”并没有理会女仆长的警告，固执的小女孩原地不动，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椅子上的老人稍微呆了呆，然后笑了起来。 “她是我的学生。” 继续摩挲着那个水晶盒，嘴里喃喃道。 “灵梦啊，真是熟悉的名字。” “不过我好像更多的叫她小巫女。” “小家伙似乎一直对我叫她小巫女有意见。”老人慈祥的笑着，试图说着引人发喙的话。 然而，谁又能笑的出呢。 “琳达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我传授的魔法，也只有你领悟的最好。只是，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本身就不是什么魔法的行家，在这个末法的时代，根本没可能开发出可以穿越空间的大型法术。本来想着，如果有更多的人一起研究的话，也许会有突破，不过看来，来不及了。所以……看来是，回不去那里了。” “看来要食言了。” 老人在女仆长吃惊的眼神下，打开了水晶盒的盖子，取出了淡红色的缎带，几十年没有见到空气的缎带颜色瞬间仿佛变的更加暗淡了。 但是老人的眼睛看不到这一切。 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旁人似懂非懂的话： “灵梦小的时候可没有琳达你这么聪明，这家伙又笨又呆，还爱逞强，有一次，我去神社后面的河里打水，想顺便洗一个澡，就把衣服脱了，结果灵梦肚子饿了，见我半天不回去，就来找我，看见我的衣服，以为我被妖怪吃掉了，坐在那里哭的一塌糊涂，现在想起来，也还是很有趣。后来就好了很多，长大了一岁，处理事情变的很周详，变坦率了，变聪明了，也变厉害了，当然也变漂亮了。说起来，那家伙小时候非常喜欢吃我做的菜啊，虽然这家伙一开始很不坦率，但从每次我做的菜都被吃的一干二净这一点来看，应该不会错。可惜，幻想乡那里食材不多，这个世界本来也是有酸梅汤的，不过看来是没机会了……” 老人想把那条缎带系在自己花白的头发上，但是颤抖的手总是拿不稳，于是干脆放到了脑袋上，问道：“是不是很不错？当时从那个八云紫那里听说，那一脉的人几乎都活不过二十岁就会死掉，而且这个问题对于年纪还小就学习了巫术的灵梦来说更加严重，所以我当时几乎一直就在为解决这个而奔走，但是，问题到底解决了没有呢，我也没有答案。如果那个算式没有错，就说明幻想乡的时间是和这里是不一样的，我从那里出来也不知道多久了，按照七十比一的时间比例，那里应该也才过了一年多吧，也就是说，灵梦现在也在好好活着的，真好啊，真好。” 但是，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能回去看看呢。 “啊……”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因为不说的话马上就要忘掉了。 但是，如鲠在喉。 “唵唵唵唵唵唵唵唵唵唵————”老人发出了孩子一样的、非常可笑的声音。 声音渐渐衰弱。 褪色的发带掉到了地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又大声的哭了一会，用光了他的体力。 最后，死掉了。 …… 市郊公墓的最里面，杂草丛生的地方，有一座小墓，它并没有设在路边，而是在墙角的树荫下面。人们也几乎从来不来这块，所以杂草丛生，四面的野花倒也开了不少。风雨侵蚀下，这墓上面的石板也渐渐的风化掉，剥落了。这座墓没有墓碑，仿佛墓的主人对自己的死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一样，也没有墓志铭，只有墓的上面放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搬来的石头。 走近一些，细心的人也许会注意到旁边一块石头上竟然有着淡淡的刻痕。 那是谁也不认识的文字。 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文字就是这坟墓地的主人亲手刻下的。 墓主人知道这些字不会被任何人看到，但他还是刻了上去。 上面用日语写着。 “救救我，灵梦。” FLAG.1 【莫茗】是时候去找份工作了 最近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到可以自由走动了。 总不好整天像废人一样在床上躺着，我也开始慢慢帮上白泽老师干一些活计。 虽然去农田里收麦子这样的事可能身体还有点吃不消，但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之类的事做起来已经没有压力了。 现在这个钟点，上白泽老师大概是去寺子屋授课了。我捧了一杯茶，靠在门外的柱子上。 “真是悠闲啊。” 不由自主的就用日语来感叹了。虽然自己掌握许多国家的语言，但果然还是身处在什么人中就会不由自主的说什么话吧。 这片安静祥和的土地是真正意义上的与世隔绝，就像传说中的桃花源地一般。而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也孕育着无数我无法坦然接受的神奇。 我也是花了好一阵子才弄清我现在所处的境地。 当初我安排好一切后事，劫持了飞机从高空跳下来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自诩心理素质过硬的我，终于还是没有克服掉自己的恐高症，在没有打开降落伞之前就昏迷了过去。 如果就此摔死了的话，也许会被业内人士嘲笑很久吧。 我却被人救了。 没错，从几百米的高空自由落体而至地面，会以怎样惊人的速度坠落可想而知，但我还是被人救了。 听到眼前的女士这么向我解释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有人向我设的局。甚至之后好几天内这样的观感都存留着。 就算眼前是何其拙劣的演技和剧情，我也只能这么认为。就算熟知人类肢体语言和微表情的我完全没有从她们的脸上读到撒谎的信息，我也只能这么认为。 为什么？因为我总不能承认她们说的“自己是妖怪”这样匪夷所思的言论吧。 作为一个国际性的间谍头子，我见识过了太多利益的倾轧、无数的生死局、无数的阴谋论和阴谋论背后的阴谋，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眼前的一切它发生的原因是因为不远处某个看不到的针孔摄像头后面的某个政治家想要从我这里套取某个国家的情报。 另一方面，每天要整理许多信息的我，也从没有见到过哪个国家的高层机密信息中出现过“妖怪”字样的报道。我相信，如果妖怪这种东西确实存在，那么在某一天的世界的某个角落，妖怪的行踪肯定会露出马脚。然而却没有。 几十年，上百年，情报行业从来没有搜集到类似妖怪的这种消息。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些东西根本不存在。 所以我想当然的将这个自称“妖怪”的名为上白泽慧音的少女认定为某政府不知从哪里请来的演员。 当然，当我身体好了些后，走出村子，也不免产生了怀疑——群众演员是不是多了点？ 自家事自家知。我对自己坚持职业操守的意志力并不是很有信心。或者换种说法，我所掌握的这些信息对我自己而言毫无价值。它们的确可以让某些国家改变战略政策，甚至进行军事行动，但这与我无关。如果我真的落入了某方势力的手里，我相信我会毫不犹豫的用我所知道的所有情报来换取我的人身自由，在他们动用各种刑罚之前。 通过请演员来博取我的信任，从而在我这里套取情报？这种行为实在是多此一举。 然而对于我的疑问名为上白泽的少女只是露出疑惑的表情，而旁边姓氏藤原的少女则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 不论如何，大概是时候离开了，当身体差不多恢复的时候我这么想着。不论是真的阴谋或者我误会了什么，这里不是应该耽搁的地方。 我的梦想是环绕世界享受所有的美食，用最高端的游戏设备玩遍所有好玩的电子游戏，成为画家和作家，闲时看看动漫，去世界各地参加漫展。 我私下的存款的确足以支撑我这么做。 然而……我鲁莽的潜逃行动让我再次回到床上趟了半个月——被森林中的妖精袭击了。 继上次被上白泽慧音救了一命之后，此次又被和她住在一起的名为藤原妹红的少女救了一命。 也正是那时起，狼狈不堪的我开始认真思考她们说的话和自己眼前的境地。 慧音虽然是妖怪，但似乎也是书香世家。我开始从她那借阅许多记叙幻想乡相关的书籍。其中包括一本详尽版的《幻想乡缘起》，据说比市面上卖的大众版要更加详细和真实，出自上代稗田氏的亲笔。 了解到了许多东西。 虽然我还是不太愿意承认自己之前判断的愚蠢，但心理其实已经接受了现状。 似乎是真的来到了一片神奇的地方。 而且，似乎再也出不去了。 …… 茶喝光了，捧着个空杯子发呆的我被路过的藤原妹红训斥了。 “没事的话就来自警团报道，最近正好缺人手。” 风风火火的妹子，似乎是对我游手好闲有意见，也不等我回话就离开了。 我也挺委屈啊，这不是身体刚好吗……而且慧音也还没下课，现在就给你俩做饭也早了点，啥叫整天闲晃啊…… 但是的确该给自己考虑找一份正式的工作了，混吃混喝也该有个限度。 还在床上养病的那段期间，慧音来找自己谈过几次，说的是想请自己去寺子屋代教。据说是最近来寺子屋上课的小孩子越来越多了，她一个人几乎要忙不过来了。 我认真思考之后婉拒了。 “我这个人不太适合当老师，我觉得我可能做不来。” 记得当时是这么说的。然后慧音总是会投来微妙的眼神，那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深谙人性心理学的我也完全没读懂。 难道是觉得我在装逼？ 虽然我的确算是个知识分子，但我真的不适合去当老师。或者说，起码不适合给这群孩子当老师。我不知道我会教出来怎样的学生，但肯定不会是普通人，或者说正常人。 我在村里人眼里是一名“外来人”。而我这个外来人所带来的知识和信息很可能会使本来老老实实的本分人诞生一些不必要的想法。一个有志向、有能力的人类，是不适合出现在这片封闭而落后的土地上的。 当然，这么说的确有点自大了，现在想想完全没必要纠结这些东西。 情报学、心理学、经济学之类的确是自己所长，但也不是非得教授这些知识不可。 毕竟是小孩子，教教五十音图和片假名之类的完全可以嘛。 总之也是一份活计。 知识分子的工作总是比挥霍体力的农夫挣的要多一些，幻想乡这片地界也同样如此。 不过老师这行自己完全没经验啊。 我觉得我的脾气有时候很暴躁，到底能不能教好小孩子啊。 一时间踌躇了起来。 FLAG.2 出了村子没有安全的地方 村里的招聘板前。 “博丽神社常年招收杂工一名，要求会洗衣做饭，端茶倒水，任劳任怨，会做五十种以上菜品，能自力更生者优先，包吃住，没有工资。”落款：博丽灵梦。 “大概只有抖M才会去吧？” 下面有一行小字：“白玉楼同样招收满足以上条件员工，包吃住，工资面议。”落款是魂魄妖梦，和上面不同的笔迹。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五十种以上菜品的。甚至莫茗可以确认，在幻想乡这片地界，恐怕只有自己才能有这样的厨艺。 虽然对厨艺很有自信，也的确能够做出五十种以上的菜品，但是…… “白玉楼？”熟读幻想乡缘起的莫茗知道白玉楼是什么样的地方，他没有信心自己能够活着走到那里。 做个饭的活计，没必要把命搭进去。 “自警团招收临时护卫队员数名，要求身强体健，老实本分，听从指挥，有正义感，能一个打十个者优先，包吃住，工资面议。”落款是藤原妹红。 看来妹红在自警队里还是高层啊。不过也是，毕竟能徒手干妖怪，身手在那摆着呢。 不过莫茗很果断的放弃了跟妹红混的想法。自己以前的手下里不乏能一个打十个的高手，但自己大概只有一个打一个的程度。那种狠人多的地方实在不适合自己这种文明人。 其实还是因为怕死。 “招收魔法学徒一名，要求能够熟练认知各种试剂，敢以身试药，关键时刻豁的出去，女士优先，包吃住，价格面议。”落款：魔法之森——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 陌生的名字，没有记载在上代稗田氏的幻想乡缘起里，有可能因为自身太弱所以没有被记载，也有可能本身很强大但却是最近才出现在幻想乡的新人。 “魔法”相关的字眼让莫茗有点心动，但是以身试药之类的条件还是让莫茗望而却步了。 价格面议？为啥不是工资面议？指的是自己这条小命的价格吗？ “红魔馆招收献血者若干，要求身强体健，无家族病史，人类女性优先，惧怕妖怪者优先，不包吃住，工资按次结算。”落款：十六夜咲夜。 “……”献血不是稳定的工资来源。 “永远亭招收护士若干，有从业经验者优先，包吃住，工资面议。”落款：铃仙·优昙华院·因幡。 “……”护士？大概自己干不来。 “三途川招收导游一名，要求口齿流利，处事老道，体力充沛。”落款：小野冢小町。 “……” “寺子屋招收教师一名，有教师经验者优先，工资面议，有意者请前往寺子屋接受上白泽慧音的考核。” 还是慧音的工作靠谱啊，莫茗感叹。 红魔馆、永远亭，都是没听说过的地名。没有被上代稗田记载入幻想乡缘起，看来应该是近几年新兴的势力，但也正因为这些地方没有更多消息，危险程度不明，莫茗并不打算去冒险。 三途川？只看了地名就不想去。 幻想乡看似安逸平静，其实有很多地方是人类的禁地。这是从许多典籍记载中总结出的经验。 下面还有几分妖怪山的招聘工作，莫茗直接跳过了。 总结了一下，村子外面几乎没有什么靠谱的工作，与其冒着生命危险走出去然后找一份不知道能不能被雇佣的工作，不如暂时先呆在村子里，找一份起码丢不了小命的安稳工作，再图后事。 看来要去找慧音求求情，虽然自己不太适合干老师这行，总之先混个名头领工钱吧。 莫茗开始往回走。 什么？你说要去寺子屋应聘？莫茗可不傻，有战略资源的自己为什么非要跑去应聘，自己可是在给寺子屋的老板每天做饭的人，有关系怎么能不用呢？ 于是莫茗在路上开始思考今天做什么菜丰盛一点。 …… 餐桌上，莫茗很随意的提出自己最近很闲，寺子屋缺不缺人打打下手。 于是，慧音老师很直接的就拍板决定了莫茗的代教一职。 “慧音老师这么做会不会有点草率？我可是没什么教书经验的。” “这里有文化又愿意来当老师的人太少了，”慧音起身一起帮忙收拾碗筷，“更何况，你绝对是当老师的不二人选。” 被夸的有点找不到北了。 慧音老师很有眼力嘛。 “我负责哪门课程？” “历史课吧。” 莫茗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摔了。 “历史课有点……不太拿手啊，要不，我去教日语课？”试探性的提问。 “也好。” 莫茗呼一口气。 “你小子是不是对历史完全不了解啊？”旁边冷眼旁观的妹红不失时机打击道，“慧音对不喜欢历史的人可是很讨厌的。” “我……不是不喜欢，是不太了解。” 拜托啊大小姐，我可是外面来的，你们幻想乡以前的历史我哪知道那么清楚。 …… 总之，工作算是签下了。 FLAG.3 果然不是当老师的料 “吉田！谁让你把便当带到上课时吃的！……还吃？几天没吃饭了？快收起来！佐佐木！别在上课时玩纸牌！稗田君！你手里的花是要送给谁的？上课时间给我好好听课，信不信我找你妹打你小报告？” “莫茗老师，我是三宅，这个才是佐佐木！”小男孩嬉笑的收起纸牌，捅了捅旁边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邻桌。 “老师，我的花等下是要在放学后送给上白泽老师的，可不是给你的哦！”稗田家的大男孩笑道。 “佐佐木！上课不要睡觉！”走到身前敲了敲他的桌子，“三宅，叫醒你的邻桌。” 然后走到稗田家长子的课桌前：“花我没收了，以后别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寺子屋。” “啊，还我——” “下面继续上课，敬语的几种语法以及相关的语境。” “……谁把我备课的课本拿走了？” “老师，敬语的几种用法你还没记住吗？嘻嘻，还需要备课？”女孩子的声音。 这女生是谁来着？名字忘记了，先无视吧。 “老师！我看到了，课本是第一排的村上拿的！在刚刚你走下来的时候！” 村上是哪个来着？ “三宅！有种放学别走！” 哦，是这泼孩，块头这么大坐第一排没问题吗。 “唉哟，我好怕！老师他威胁我！” 啪啪啪！ “肃静！” 一个个的，真拿代教不当老师啊！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果然不是当老师的料啊。 …… “慧音老师，送你的花。” “谢谢莫茗老师，”慧音接过花，抿嘴一笑，“莫茗老师这几天干的还顺心吧？” “嗯，多谢关心，孩子们都挺乖的，我很感动，”莫茗感动的都快哭了，“是慧音老师平时教导有方。” “哪里，”心思单纯的慧音是被夸赞就会高兴的类型，“大家本身都是好孩子，不是我的功劳。” “那我先去做饭了。” “有劳莫茗老师了。” “是我厚脸皮的在你们家混吃混合才对。” “知道就好。”看见慧音手里的花妹红不爽，此刻抓紧时机补刀。 …… 可口的饭菜端上桌了。 “对了慧音老师，有没有考虑过把孩子们多分几个班？现在这种情况上课时孩子们的学习进度不同，会导致有点混乱。” 慧音点头：“以前人手不够没办法，现在你来帮忙了，是可以考虑分出一个班来了。” 寺子屋的学生的年龄起伏很大。有八九岁的小孩，也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大家接受能力不同，学习进度差异很大。 “对了，班上还有好些学生我没记下名字。”这个时代也没有花名册一类的东西，对号入座并不方便。 “慢慢来就好，莫茗老师不必着急。” “嗯。对了，那个叫稗田小鹰的小伙子是宗家还是分家的？” “是分家的。宗家只有稗田阿求一位继承人。” “哦，这样啊。那个三宅，是村长家的孩子？” “村长家的次子。” “哦。还有，我看到班里的人数好像和登记的不太一样啊，好像是少了几个的样子。比如那个雾雨什么的学生，我这几天点名都没见过她。” “雾雨魔里沙，已经半年左右没来上过课了。” “哦？是村里那个雾雨家吗？” “应该是，大概发生了一些私人方面的事吧。” 见慧音不愿多说，莫茗也就闭嘴不再多问。 “莫茗老师，不用在意学生们的家世，不论他们在村子里是什么身份，来到寺子屋就只能是学生。该训斥的时候不要留情。” 话是这么说，但自己毕竟是个外来人，想在土生土长的孩子堆里树立起威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些小屁孩，整天就知道围在慧音身边口花花，一个个年纪小小的就是色胚，也不知跟谁学的。”藤原妹红似乎很有火气。 这女孩好像整天都挺火爆的。一点就燃的类型。 “毕竟是小孩子嘛，喜欢漂亮的女孩是很正常的情况，”不着痕迹的夸一下自己的老板，不过看着似乎要发火的妹红，立刻补充道，“但也的确不太像话，我会好好教导他们的。” “要让他们树立好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也不知妹红从哪里知道的这些词汇，“别小小年纪就异想天开，就他们也能配得上慧音？” “说的是说的是，”莫茗打了个哈哈，“今天的饭菜还行吧？” “你这人，也就厨艺勉强算是唯一的长处了。” “那是，我这身厨艺也算是集百家之所长了。” “我很好奇你在外面是做什么工作的？厨师吗？” “别提了，都是泪。” …… 下课时分。 教室的角落，一堆孩子蹲在一起贼眉鼠眼的。 “你们肯定没见过，博丽的巫女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美女！”三宅悄悄说。 “嘁，谁没见过！年初时阿爹带我去神社祭拜时还看见的，还没我大呢！” “不是十四岁就是十五岁啦！已经不小了！你家老姐十五岁不都已经出嫁了吗？”村上说道。 一堆孩子中，不少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连最小的佐佐木也有十四岁了。 “超级有气质的，我老远看了一眼就成了她的粉丝了！”三宅突然激动。 “不公平啊！为啥就我没见过！我想去神社！”佐佐木道。 “小心路上被妖怪吃了哦！” “那我还是不去了……” “我在想，说不定我有戏！” “吹，接着吹。” “真的，没骗你，”听见有人不信，三宅不高兴了，“我好歹也是村长的儿子，和博丽家的话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哦？你打算找你老爹向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贤者大人去提亲吗？” “没啦，其实还是要先培养培养感情。”三宅低眉燥眼。 “啊呸，你还喘上了。你俩也不过就是见过面而已吧？我打赌你绝对只是远远的看了下而已，压根没敢过去和人家说话。”村上适时打击。 “啥？我那是不忍心破坏那幅唯美的场景而已，那是意境！意境你懂吗？”三宅怒。 “嘁，一帮小屁孩，”趴在桌子上的稗田小鹰回头，露出鄙视的眼神，“就你们也配议论博丽灵梦？给提鞋都不配！” “哟，高贵冷艳的稗田大人，你的意思是就你配咯？”村上反击。 “博丽灵梦？是叫这个名字吗？为什么稗田君会知道？”佐佐木发问。 “那是，”稗田露出得意的神色，“我不但知道她叫博丽灵梦，她还和我说过话。” “偶像！”佐佐木赞叹。 三宅不爽了：“就你牛？她也和我说过话！” “哦？她说什么了？”稗田问。 “她说，‘每次塞钱不能少于一百円’，”觉得说出来后有点尴尬，三宅转火稗田，“你呢？她和你说了什么？” “……咳咳，”稗田同样露出尴尬的神色，强行转移话题，“嘘，老师过来了。” …… “哟，大家凑一块聊什么呢？”莫茗大摇大摆的凑到了一起。 “没，没什么。”年龄最小的佐佐木摇头。 “聊妹子。”村上很没把这位老师当回事。 “咳咳，咳咳咳。”三宅和稗田同时咳嗽。 “哦？聊妹子好啊！来一起聊聊~想当年老师我，可是被人尊称为‘花丛圣手’，泡妞把妹无往不利，你们这些年轻人，应该多学着点。” “老师在外面是干什么的？” “我啊？我在外面专职给人做心理咨询，业内人士都叫我‘情圣’，一般来说找我咨询的年轻人，最后都和自己所爱的人走到了一起，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还不快来膜拜我~” “超厉害！” “嘁，我才不信。”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以老师这种爱扯淡的性格。” “你们懂个篮子！”莫茗瞪眼，“神秘高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他的真实身份，但是往往没人信，最后高人总是会在事件发生之后牛逼的告诉所有人‘看吧，不是我想隐瞒身份，只是我说了你们不相信而已’，这是FLAG，FLAG你们怕不怕？” “不明觉厉。”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我要找老师做恋爱咨询！” “恋爱咨询可以，但是要收费。” “啊？~~自己的学生咨询也要收费？老师你是有多扣？”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莫茗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叹了口气，“唉，年轻真好。” 其实自己也不过才二十岁而已，只比这帮孩子里年纪最大的大三岁。 FLAG.5 论强行转移话题的技巧 莫茗老师是半个月前突然来到寺子屋的。 老实说，如果不是在意大美女上白泽老师会因此少来上课的话，几乎不会有谁会反对一个多出来的大哥哥级别的老师。 毕竟上白泽老师的课上太严肃了。 虽然并不排斥，但同学们仍然不遗余力的捉弄着这个新来的老师。 然而过了这么久，依然没有一个同学见过他真正生气的样子。 是个涵养十分好的人。 不过总是在露出威严一面之前就能够解决掉调皮的学生，也说明他的确有两下子。 稗田小鹰不是很喜欢莫茗老师。 就好像自己只见过寥寥数面的妹妹一样，莫茗老师这人同样让人看不清楚。 不知该说他长袖善舞还是心机深沉，平心而论，整天乐呵呵的莫茗老师的确难以让人从心底里生出抵触的感觉。 外来人都是这种的吗？ 也对，毕竟外面的世界有着成千上万的人，所以外来人应该都是像他这样非常精明的人。 明明现在也只是和几个同学凑到一起聊天打屁而已，但有时撇来的目光总让小鹰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 同样是洞察般的目光，也只在自己仅见过寥寥数面的妹妹阿求的身上出现过而已。 这种感觉让小鹰有些恼羞成怒。 “就知道吹牛？你这种人根本没法当老师。”稗田小鹰打断了莫茗的自我吹捧法术的吟唱。 “呀嗬？还敢还嘴？老师我当年泡遍全学校妹子，女朋友一天换一个，信不？”莫茗自己都不信。不过脸上当然是一副义愤填膺状。 “既然你这么叼，那你把慧音老师泡回来向我们证明啊？”稗田君放出了杀手锏。 “对啊对啊，把慧音老师泡回来！”旁边三宅等人也起哄。 也许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话里话外他们已经把莫茗当成了“和自己站在一边”的自己人。这似乎是慧音费尽心思也没有做到的事。 “啥？你们在开玩笑吧？慧音老师可不是……” “只要真心相爱，种族年龄都不是问题！” “我勒个去，”莫茗差点吓哭，“微言大义啊！你们真的是学生吗？” “怎么样？就说敢不敢吧？” “虽然慧音老师是大美女，但是不好意思，你们老师我上半辈子在外面见过的美女太多已经视觉疲劳了，我每天都在和美女谈恋爱，很辛苦的懂吗？我很累，已经不会再爱了。” 当然，莫茗省略了几个关键词。比如“二次元”、“GALGAME”什么的。 “如果你能把慧音老师泡到，我们就保证以后在你的课上专心听课，作业按时完成，年终的份子钱也会多给一份，怎样？敢不敢打赌？” 年终还有份子钱？有这等好事为啥慧音老师没和我说过？莫茗想。 “简直胡闹！”莫茗瞪眼，“小小年纪，就会赌博了？你们跟谁学的？” 莫茗突然站了起来，拿出教师的威严，开始大声说话。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年纪轻轻，好的不学，学人家泡妞？” “你们知道什么是爱吗？支配你们的不是爱，是欲望！看看你们说的话——泡妞！多么轻浮和浅薄的字眼？你们真的以为这是个好玩又刺激的游戏吗？” “在你们眼里也许爱情又轻飘飘又花哨，你们永远不会知道爱情是多么朴实而厚重的东西，”莫茗瞟了一眼另一边纷纷投过目光来的女学生们，调整了下站姿，露出一副诗人般的表情，“真正的爱情是灵魂与灵魂的相遇，不管持续的时间是长是短，这样的相遇必定十分庄严，双方的灵魂必定深受震撼。” 虽然是下课时间，但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莫茗的身上，专心致志的听着。 古板的上白泽老师从来不会提起这一类的话题，然而，这种话题永远是年轻人们最关注也最津津乐道的。 莫茗流露出忧郁的气质，悠悠的叹了口气：“你们这个年纪对于情欲的好奇是十分正常的，但是，你们要学会区分。” “使爱情区别于单纯情欲的那个精神内涵，即为自己的孤独寻找一个守护者的愿望。情欲根源于占有欲，而爱在本质上则是一种给予，是与占有欲相反的东西。” 莫茗慢慢向女生堆里移动。 “爱的给予既不是谦卑的奉献，也不是傲慢的施舍，它是出于内在的丰盈的自然而然的流溢，因而，是超越于道德和功利的考虑的。先哲尼采说得好：‘凡出于爱心所为，皆与善恶无关。’” 啪啪啪啪！女生中不约而同的响起了鼓掌声。 “老师！尼采是谁？” 啪！熊孩子被邻座女生拍了脑袋：“噤声！好好听老师讲！” 莫茗微微一笑，调整了一下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和富有磁性。 “一个漂亮的女孩能够引起我的赞赏，却不能使我迷恋。使我迷恋的是那种有灵性的美，那种与一切美的事物发生内在感应的美。在具有这种美的特质的女孩身上，你不仅感受到她本身的美，而且通过她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美，艺术的美，生活的美。因为这一切美都被她心领神会，并且在她的气质、神态、言语、动作中奇妙地表现出来了。” “咱们班上的女孩子，毫无疑问都是富有灵性的女子，”莫茗不失时机的拉回话题，“生在这片安逸祥和的幻想乡，天生就要比出生在嘈杂纷乱的外界的女孩子要多出一股幽静的气质。你们都是不多见的好女孩。” “我和慧音老师不同，不反对恋爱，但是同样的，我也不鼓励恋爱。” “我只希望，如果班上的女孩子们如果有一天真的陷入恋情，希望你们认真辨别，用自己的慧眼，找到真正爱着自己的另一半。” “至于班上的男同学，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恋爱，我的忠告是，首先摆正好自己的态度。迷恋美女，是男人的共性。但恋爱不同，是很严肃的，要战战兢兢的克己自持。如果你无法把握好自己的分寸，进退失据，那么你将会失去机会，并在后半生为了自己年轻时的孟浪而后悔不已。” 也不知道自己讲的这么内涵他们听懂了没？ 一番话毕，莫茗潇洒的一个转身，走出教室，留下一个寂寞的背影，深藏功与名。 只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男生们和满眼小星星的女生们。 …… 教室里安静了一会，突然又热闹起来。 所有人似乎都打开了话匣子。 角落里的三宅几人也是同样。 “我有点相信这家伙说的话了，说不定他在外面真的是干恋爱咨询这行的。”三宅感叹道。 “嘁，你没看那帮花痴女，被那家伙骗了都不知道。”村上不满。 “不过莫茗老师真的有点厉害啊。”佐佐木道。 “等等，”三宅突然意识到，“不对啊，他就这么走了？说好的慧音老师呢？” “对啊，这家伙该不会是因为怕了，知道自己没可能追上慧音老师，所以才突然那么大声的开始说话吧？” “这……这是强行吹逼，事后强行转移话题的节奏啊……” 三宅几人开始声讨这个胆小鬼老师莫茗。 并没有人注意到因为老师的一番畅谈而陷入沉思的稗田君。 稗田君正揪着眉毛，似乎有所启迪，又似乎有所纠结的样子。 …… 自信回头的莫茗刚出了教室就开始偷笑，结果差点和拐角处的慧音老师撞了个满怀。 “啊——抱歉抱歉！” “没事。听到了莫茗老师格外的高论呢！”慧音微笑道。 “……”莫茗脸一黑，完了…… “莫茗老师真的很有想法呢。” “也不是，”莫茗低眉燥眼，“我也是以前闲时看了些书，觉得书上的话泡妞也许能用的上，所以就背了一些下来，慧音老师不要见笑。” “嗯，你说的话我在书上也见到过。” “哦？慧音老师博闻强识啊？！”赶紧赞美一个。 “外界人的思想要比幻想乡里的人们广阔的多，所以经常会有更好的见解。” “是啊，怪不得慧音老师家里也放了不少外面来的书。” “莫茗老师为何突然会向学生们说起这些呢？” “唉，因为有几个学生太调皮了，当时……” 总不能说是你的学生让我把你追到手吧？ 莫茗果断的出卖了三宅他们，胡编乱造了一些情节，总算蒙混过去了。 “莫茗老师太过于和善了，”慧音微微不满，“老师要有老师的威严，碰到调皮的学生要适当的给予惩罚才是。” “嗯，记下了。那慧音老师快去上课吧，好像已经过了开课的时间了。” “好的，再见。” “再见。” 转过头，莫茗牙疼的咂了咂嘴。 以后可不能随意的无原则扯淡了，这些学生都好对付，但自己的老板可是衣食父母啊。 早知道刚刚在班上多说几句慧音老师的好话说不定能给自己加分。 不过所幸自己没有大嘴巴的说出什么坏话。 …… FLAG.6 八云紫@提不起劲 是夜。白泽慧音的书房。 挑灯，夜读。 “贤者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慧音合起书，突然说道。 “啊啦，好久不见，过来和老朋友打声招呼而已。”八云紫从隙间走出。 “没事过来打招呼，这可不是您的风格。” “瞧你说的，”八云紫毫无淑女风的在旁边的座垫上坐下，“怎样，最近在人里过的还惬意吧？” “您是为了那个年轻人来的？” “唉，”八云紫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和聪明人说话真没意思。” “作为我和妹红入住幻想乡的条件，我答应过为您使用三次能力，”慧音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次，创造了幻想乡的历史、第二次，隐藏了这一代博丽巫女的历史、以及第三次……隐藏了这个年轻人的历史。” “所以您的来意并不难猜。”慧音微笑。 “那么如何？那家伙最近还老实吗？” “莫茗先生最近在寺子屋帮我教习学生，据我观察，是个非常出色的青年。” “还在村子呆着，并不出我所料。” “聪明的人类都是怕死的。”慧音笑着说。 自从莫茗有一次自行离开村子被妖精袭击被妹红救回来之后，就再也没离开过人类村庄一步。 “恕我冒昧一问，为何贤者大人对这样一个人类这么上心呢？甚至不惜让我隐匿掉他的痕迹？虽然他是博丽巫女的老师，但我仍然觉得并无这个必要。” 前阵子，八云紫带着这个昏迷不醒的人类找上了慧音，并请求她帮忙消除这个人在幻想乡存在过的历史。 事情很不寻常。慧音的能力与历史相关，是不能随意使用的。如果随意的对历史进行改动，将发生不可预测的祸事。 不论是创造幻想乡的历史，还是在这一代博丽巫女尚幼时为了保护她而隐藏她的历史，都是非常必要的事。 所以慧音答应了。 但是对于那个年轻人慧音觉得没有必要，她拒绝了八云紫。 然而八云紫提出当初来到幻想乡时的那三次条件，慧音这才堪堪答应。 虽然是答应了，但慧音仍然有些想不通。 “莫非贤者大人打算将博丽的老师收为己用？” “哦？你是这么想的吗？唔……虽然是区区人类，不过要说那家伙的才能，的确是不差的，如果他是女子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八云紫盘腿坐着，耸了耸肩，“但很可惜，我对人类男子的印象太差了。” 慧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人类男子对于美貌的过度追求，就算是以妖怪的身份，慧音也算有所体会。 “那么，贤者大人此番前来就只是打探一下莫茗先生近期的行踪吗？” “这个只是顺带的，我这次来是要和你说下小灵梦的事。” “博丽巫女？” “没错。对于她的存在的隐匿，差不多可以结束了。或者说，不得不结束了。” “哦？博丽巫女已经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了吗？” “没错。但或许独当一面这个词也许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实力。” “难道已经达到上一代博丽的程度了吗？竟然会有这么快的成长速度？”慧音露出吃惊的神色，“她才十五岁而已吧？” 白泽，熟知历史的聪慧兽人，连她也露出吃惊的神色，足以说明事情的不寻常。 八云紫幽幽道：“说不定……已经超过了上一代的程度了。” “什么？！”再度震惊。 “在我对小灵梦的修行训练中，一开始我使用了大约两三成的力量，她就会被我压制，”八云紫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但是近期，她的实力成长的太快了。慢慢的，为了压制住小灵梦，我开始使用四成、五成、甚至六成的力量。” “我们每次交手我都会压她一手，让她十分被动，这是为了让小灵梦在逆境中对力量产生渴求，从而快速的进步。” “她的确是个天才，博丽的术式领悟的越来越到位，我们交战时，我甚至渐渐开始找不到她的破绽。” “但是你应该知道，妖怪和人类的交手，有时并不一定要找到破绽。妖怪天生以力量见长，以力破巧，这是我们经常干的事。” “于是最近一次的修炼中，我使用了八成的力量，并且动用了我的能力……而意料之外的结局是，我们俩打成了平手。虽然我还留有余手，但小灵梦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现在，我已经看不清小灵梦的实力了。” 慧音已经说不出话了。 八云紫的能力，是境界的能力。理论上讲，是无法匹敌的。 动用了能力，竟然还有人能与之打成平手。 以史为鉴，可以让人聪慧。 但这似乎已经超出了常识，已经无法从历史的经验中借鉴了。 如果八云紫所言非虚，那么，这代博丽巫女的天分可能已经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并不仅仅是天分好就可以做到的，”八云紫看着慧音，“人类有句俗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慧音似乎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点了点头，缓缓道：“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明白什么了？” “我猜，博丽巫女的变化可能与她的老师有关，而且，我也明白了你让我隐匿她的老师的目的何在。” “不愧是白泽。” “但我还是想不通，他的老师也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狡猾可是人类的种族天赋。”八云紫似乎并不想仔细提及。 “贤者大人被那个年轻人算计过？”于是慧音也转移话题，并不深究。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某种程度上讲的确如此。” “那么，果然，您让我隐藏他的历史，也是和博丽的巫女有关。” “看来又让你猜中了，”八云紫点了点头，“小灵梦的实力成长的太快，已经超过量变的程度了。我可以容许博丽巫女的实力与我相当，但我无法容许她的实力超过我。所以，以防万一，我必须掌握住小灵梦的弱点才行。” “她的老师就是她的弱点？” “或许是，人类对羁绊的看重程度与我们是不同的。” “我们对于羁绊也很看重。”慧音正色纠正。 “是是，”八云紫笑了，“慧音是大妖怪中的一朵奇葩。” “如果要夸我应该有更好的修辞，”慧音笑，“但是你让我隐藏了莫茗的历史，那么博丽的巫女应该也会忘记他的存在吧？” “你应该知道吧？你的能力对我而言是无用的。”被隐藏的历史在境界的八云紫面前是无所遁形的。 “那是因为贤者大人的能力很特殊的关系。” “如果小灵梦无法看破隐匿虚妄的历史，那么我反而会松一口气，毕竟那样说明她还没达到应该被我忌惮的程度。” “所以你让我隐藏莫茗的历史，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没错，莫茗是用来制衡博丽巫女的一颗棋子，但这颗棋子也只有活着时才能起到制衡的作用。如果让其他妖怪知道个中蹊跷，把莫茗掳了去，或者为了报复干脆把莫茗杀掉，那时……也许妖怪们将不得不面对一个被复仇之心和杀意所笼罩的博丽巫女。” 慧音点了点头：“这的确不是我们这些‘和平派’所希望看到的。”随即又道：“然后呢？您想表达什么？博丽巫女的实力、莫茗身份的作用，这些东西透露给我真的没问题吗？” “接下来的才是我要说的重点。因为这件事，就算这些东西我不透露，以你的聪明应该也猜得到了。” “愿闻其详。” “小灵梦近期会有一次大动作。关于整个幻想乡的规则，她要重新制定。” “这可真是……让我吃惊，”一晚上惊讶的次数太多，慧音反而冷静了下来，“不论她是不是有这样的实力，但不能否认这种举动很有魄力。” 慧音明白八云紫的担忧。 博丽的巫女历代都是八云紫的友人，但那是建立在博丽巫女的实力不会超过自己，干练的程度也不如自己的前提之上。 有实力、又有魄力的博丽巫女，的确会变得棘手。以八云紫的性格，是不会把幻想乡的命运放在别人手里掌控的，就算是博丽的巫女也不行。 如果博丽的巫女会成长到独自一人就足以颠覆幻想乡，那么名为“莫茗”的制衡存在的确将是非常必要的。 “新的规则是——弹幕·符卡制，是一种很难丢失性命的决斗机制，具体的内容我会再派蓝来和你说明，这对咱们这种和平派来说是喜闻乐见的规则。” “你是来帮博丽灵梦做说客的吗？” “差不多吧，我只会向几个我比较交好的大妖怪交代下这事，事情好麻烦的，幻想乡的大妖怪又那么多，大多数和我关系很一般，需要灵梦亲自上门才行。”八云紫打了个哈欠，非常困的样子。 “那可需要不俗的实力才是。” “没错，许多大妖怪可是又自负又顽固的，想要说服他们接受这种好像小孩子玩耍一样的决斗规则，没有压倒性的实力可是很难办到的。” “您觉得博丽巫女能做到吗？” “很难，”八云紫实话实说，“虽然很难，但我并没有阻止，因为她最近的成长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到我几乎挑不出什么刺来。要知道，一帆风顺的成长对于人类来说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您觉得灵梦会失败？” “我不清楚。如果失败了，对小灵梦而言也不见得是坏事。但是，万一成功了……” “万一成功了呢？” “幻想乡将迎来新的里程碑。” FLAG.7 意外的神社之行 莫茗：“真是的……我为什么非要跟你们来受这个罪啊……” 三宅：“稗田你靠不靠谱啊？你到底记得路吗？” 佐佐木：“我有点怕，我想回去了。” 村上：“不要怂，爷们点！”然后对着前方探路的稗田说道：“你小子该不会是故意带我们兜圈子吧？” 稗田一脸尴尬道：“应该就是这附近了，让我再找找……” …… …… 事情发生于早上晨跑时。 学生的课程安排一直是两天上课一天休假，这与莫茗所了解的外界学生的上课时间不同，相比而言更加安逸和轻松。 今天休假，莫茗的安排是早上晨跑完后回去房间研究下这里的调味料的配方，中午开始调制一些新的调味品出来。 结果在绕着村子跑步的半途中碰见了自己那群鬼鬼祟祟的学生。 几番旁敲侧击，很轻松的就从佐佐木的口中套出了这伙小鬼的打算。 竟然是想去博丽神社。 而目的竟然是为了看博丽神社的巫女。 莫茗感觉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博丽的巫女不是已经死掉了吗……”这是莫茗从上代稗田的笔记里看到的。 “那是上代巫女了，最近出现了个新的巫女，”三宅悄声道，“而且是个大美女哦。” “对对，三宅和稗田都是见过的。”佐佐木附和。 “见过了你们还去？不知道村子外面有多危险吗？被妖怪袭击了怎么办？”莫茗沉着脸。 “我见是见过，但他们死活不信啊，非要让我带去见识见识，至于稗田那家伙，一开始千方百计的阻挠不让我们来，后来见没法说服我们，就死皮赖脸的非要跟我们一起来。” 莫茗看着这伙乳臭未干的小伙子，不由感叹。 不就是个美女吗，至于把命搭进去？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对于这帮色胆包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莫茗满脸正气的提出了宣判。 “加我一个，不然我就去找慧音打小报告。” 于是迎来了一群鄙夷的目光。 …… …… “我们还要绕多久啊……”三宅抱怨。 “早知道就应该听我的，直接走大路咱们早就到神社了，非要从森林里绕，现在好，迷路了吧？”村上也开始不满。 “我觉得还是走森林好点，”佐佐木小声道，“我们又没钱从村子的自警团那里请护卫，走大路碰上妖精的可能性太大了。”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好吗，”三宅鄙视，“主要是怕那个暴脾气的藤原给慧音老师打小报告啊！” “我可全部都听到了哦。”莫茗出声。 “我知道莫老板不会出卖我们的，”三宅一脸贱笑，“我们可都是同道中人啊。” “谁和你们是同道中人？还有，请尊称我莫老师！”莫茗纠正，“我可是听说有美女看才跟来的，如果到时候见不到所谓的美女或者不是美女的话，后果你们懂的。” “放心，我的眼光向来独到，”三宅转过头对旁边几位说道，“到时候塞钱时出手大方点，不要被博丽巫女小瞧了才是！” 村上佐佐木纷纷附和。 “啥？不是吧？还要塞钱？我早上出来晨跑，身上只带了200円用来买中午食材的钱啊，你们带了多少？” “我们每人带了1000円。” 土豪啊！莫茗吃了一惊，也突然才意识到身边这几个学生的家境似乎都不错的样子。 “不如这样，你们每人匀我一点，咱们每人塞钱800円，你们意下如何？” “想得美。”村上鄙视。 “每人匀你200円？那你自己岂不是不用出钱了？”三宅也表示无法接受。 “但是总不能你们作为我的学生每人塞钱1000円，我作为老师一点意思也不表示，这样说不过去吧？” “你不是身上有200円吗？意思一下足够了，巫女妹子不会为难你的。”三宅一脸贱笑。 “哦，我懂了，看来也只有这样了，”莫茗也一副遗憾的表情，“忘记给你们说了，我和慧音老师以及你们说的那个藤原是一起吃饭的，这200円的食材钱如果花掉的话，中午我免不了又要解释一番，唉，好为难啊，应该怎么解释比较好呢？作为教师好像不能撒谎啊，要不要说出实情好呢？” 于是三宅佐佐木村上和稗田四人一脸不甘的取出钱袋。 “不要一脸苦逼嘛，”莫茗笑着拍几人的肩膀，“给谁还不都是塞钱，放心，你们的好意绝对会传达到那个没见过面的萌妹子巫女心中的。” 传达个鬼啊！几人心里同时吐槽。 突然，眼尖的稗田看到了前面奇怪的树杈，那是熟悉的天然路标。 “就是这里！我记起来了，前面拐弯就到了！博丽神社！”稗田大声道。 “弟兄们，是时候整理一下军姿了。”三宅也大声发话。 于是几人麻利的从包袱里取出梳子铜镜腮红之类的东西，各自开始整理仪容。 最令人惊诧的是本来显得文弱的佐佐木，竟然在对着铜镜画眼线。 “……你妹啊！”这是站在一边旁观发呆的莫茗最终憋出来的三个字。 你们这是打算去唱戏吗？ …… …… “请问，有人在吗？我等冒昧前来拜访神社，请问神社的主人在否？”三宅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敲着玄关的门。 “三宅这家伙可真会装。”玄关台下站着的几人中，村上笑骂道。 “对了，刚才后面那只羊是怎么回事？”佐佐木小声问。 “我也不清楚，上次来就看见了的。”稗田小声回答。 “哈哈，看不出这里的巫女还是个挺会享受生活的家伙，还不赖，”莫茗笑道，“对了，为什么神社门是关着的？” “嘘，小点声，神社前要肃穆，”稗田对恬噪的莫茗十分不满，“我也不清楚，上次我来时门是开着的，而且当时灵梦就坐在这里。”指了指眼前的台子。 “那就是说这次来的不巧咯？”美女没看到，莫茗不高兴了，暗地里想着要不要毫无节操的黑掉口袋里的800円。 稗田正要说什么，突然玄关的门“啪”的一声，打开了。 由于打开的方式太过粗暴，吓了在场的众人一跳。 嚼嚼嚼。 身着黑白风女仆装，头戴尖头巫师帽的女孩出现在门口，两手各拿了一个饭团，不停的咀嚼着。 看这姿态，貌似刚才的玄关门竟是用脚踢开的？ “找谁？”黑白女孩咕的咽下一口饭团，巡视着几人，“都是人类？还来了这么多？” 女孩审视着几人的同时也在被几人审视着。 平心而论，的确算是个美女吧？ 但是总觉得和心中构思出的巫女画风有点不一样啊？！ 怎么说呢，如果非要说眼前这黑白风的女孩是博丽巫女的话，几人心里总是会产生出一种违和感。 “阁下是博丽巫女吗？我等几位是从人里专程前来拜访的——” “找灵梦？她没在，出门去了，晚上才回来。”嚼嚼嚼。 于是几人向三宅投去鄙视的眼神。 你丫的不是说你见过博丽巫女吗？结果丫一上来就认错人？ 三宅也有点尴尬了，问道：“那请问阁下是？” “我？我的名字叫——” “雾雨？你怎么会在这里？”一直站在后面的稗田发出声音。 “咦？”黑白女孩投去疑惑的眼神，大量了一会，恍然道，“哦哦，想起来了，你不是稗田家那个小子吗？——” 稗田小鹰满头黑线，自己明明比她大两岁，这厮真是太没大没小了。 “雾雨家的小丫头，是我先问你话！”稗田小鹰声音有提升，估计是为了挽回尊严，“你为什么会在博丽巫女的神社里？而且还——”视线落在她手里的两个饭团上，意思不言而喻。 “啥？你怀疑我来偷饭团？”女孩生气了，“小偷也是有尊严的！怎么可能为了两个饭团就——” 重点不是这里吧？！ “这位是？”莫茗看向稗田，“你刚刚说？雾雨？” “是的，”稗田点了点头，“雾雨家的小女儿，雾雨……雾雨啥来着？” “雾雨魔里沙？” “对对。” “你认识我？”一直在咀嚼饭团的女孩看向莫茗。 “我是寺子屋新来的老师，听慧音老师说起过你。” “哦哦？慧音老师怎么说我的？”女孩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她说你非常调皮而且不听管教。” “嘁。” “怎样？有没有考虑回寺子屋上两天课？”如果能把问题学生雾雨魔里沙请回去上课，肯定又是一笔业绩，说不定还会因为干的不错而涨工资，莫茗YY着。 “不去，你们教的东西我没兴趣，我学的魔法，你们教不了。” “魔法？”莫茗露出吃惊的神色。 “说了你也不懂，”嚼嚼嚼，“灵梦这两天都是大清早就出门了，找她的话过几天再来吧。” 说完就把玄关门关上了。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那个……”佐佐木弱弱的指了指面前的塞钱箱，“我们还塞钱吗？” “塞个毛线钱人都不在，回了回了。”莫茗带头往回走。 “喂喂，莫老板，别忙着走啊，既然不塞钱了，先把弟兄们的钱还回来吧？”三宅跟在后面喊道。 “啥？”莫茗转过身，一副人格受到侮辱尊严受到侵犯的表情，义正言辞的说道，“进了我莫茗口袋的钱还想往出掏？你们当我是什么人？” 几个学生被自己老师的这副嘴脸惊呆了。 …… …… 餐桌上。 “具体就是这么个情况，”不厚道的莫茗先生一手收了学生们的贿赂，转过头来就把‘弟兄们’给卖了，此刻正毫无自觉的吃着盖浇饭，“慧音老师怎么看？” 慧音还没开口，旁边的妹红就已经开始发泄不满：“这些学生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皮？还有你，当老师的不但不拦着点，还和他们一起闹，万一出了村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办？你让慧音怎么和他们家长交代？”总之妹红基本上看莫茗就是各种不满，餐桌上几乎逮着机会就要对莫茗一阵数落。 慧音沉吟了下，开口道：“博丽的确是身处幻想乡的人类所不应该忽视的存在。以前巫女还小，不方便出现在人前，现在不同了，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让博丽的巫女再次出现的消息在村里传开，由小孩子们的口中传开也不错。 慧音抬头看向莫茗：“莫茗老师抽空向孩子们说一下吧，我们下次组织学生们一起去一趟博丽神社进行一次修学旅行。” “修学旅行？那是啥？”莫茗一边扒饭一边问。 “连修学旅行都不知道？”妹红不失时机插嘴道，“就是把学业扔到一边痛快的玩耍啊！孤陋寡闻，你真的是从外面来的？” “虽然是从外面来的，但我其实没有去学校上过学。我在外面受的是精英教育，精英教育怕不怕？” “嘁，”妹红不屑，“受过精英教育的人会为了看美女而和学生连命都不顾跑那么远去偷窥？” “咋说话呢？啥叫偷窥？我是为了保护学生们好吗？作为老师需要时刻确保学生们的生命安全。” “都给我好好吃饭！”慧音打断了正要还嘴的妹红。 两人立刻埋头扒饭。 真是的，这两人一吵起来就没完没了。 “总之先这样定了，灵梦那里我会先去联系一下，定一个时间，到时我们组织好学生们一起过去参拜一下，见一见这一代的博丽巫女。” “哦，好的。” FLAG.8 莫老板的致富路和小鹰的请求 莫茗老师最近有个烦恼。 自己总是被学生用各种千奇百怪的外号称呼着，任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学生们对自己肆意“起外号”的风潮仍然屡禁不止。 最近自己又多了个新外号——莫老板。 真是俗气又没品位的外号，莫茗想。 …… …… “嗨！莫老板，又来摆摊啦？” “莫老板！上次说好的新品辣酱呢？” “莫老板！你要不要收徒啊？我对你这身手艺可是觊觎已久啊？” “一边去，你好意思？莫老板，别听他的，来我们店里干吧，绝对比摆摊赚的多，而且红利多多！” 夜里，村里的小吃街依旧热闹。 出来摆摊的莫茗，一路上碰到不少熟人食客的招呼。 莫茗也是笑着一个个应酬。 “嗯！今天也来赚点外快！” “辣酱已经做好啦！等下欢迎来品尝啊！” “收徒？有啥好处么？没好处的事不干。” “去你店里？唔，不行啊，我还有别的工作，不能每天在饭店里做饭的说。” 摆开摊子，取出篮子里的食物。 精致的点心、各种口味的饭卷、锅巴以及各种下酒小吃。 老实说夜市上，这种熟食成品的小吃摊的吸引力并不比热闹的烧烤摊更大。 但每次都卖的很火。这也从侧目反映出了莫茗的实力。 毕竟自己可是利用曾经环游世界各地时拜访情报大亨的空闲时间请教和拜访了许许多多的名吃大厨，说起来，莫茗对于自己厨艺的自信甚至超过了自己本来的职业。 间谍头子？那是啥，能吃吗？莫茗不屑。 “莫茗老师？”一个打着酒嗝的食客停下脚步。 “咦？慧音老师？您也来逛夜市吗？”光线不是非常好，但还是能看到慧音老师头上顶的两个角……莫茗想了想，决定选择性无视这个迷之变化。 “嗯，偶尔也有想来喝酒的时候，嗝，”慧音又打了个酒嗝，“你在卖什么好吃的？”说着打量着莫茗的小摊。 “都是些小成本吃食，”莫茗笑着一一介绍，“慧音老师想吃就不要客气，大家都是熟人，不收钱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慧音似乎真的有点小醉了，一点也没客气一下的意思，拿起脆条饭卷就吃了起来。 “唔！好吃！”发出赞叹。 “这个也超好吃！” “这个我也要尝尝……” 莫茗似乎忽略了个问题——他请来随便吃的可不是一个人类，而莫茗本身并没有妖怪能吃多少的概念。 饭桌上慧音老师的饭量似乎是固定的，莫茗盛多少饭慧音就吃多少。不会剩饭也不会添饭。 不过眼下看来慧音老师肯定是保留了实力啊。 这么好的胃口，莫茗不禁有点羡慕。 人类就算再好美食，然而食量却是固定的。妖怪似乎没这方面烦恼。 今天收摊的确有点早。 许多食客老饕们这个点才刚刚出门，莫茗就要收摊回家了。 “唔，抱歉，”将眼前各种食物消灭一空的慧音，似乎稍微有点醒酒了，“一不小心吃光了……” 老实说，露出一副委屈惭愧模样的慧音老师的确是个大美人，唔，如果忽略头上那对角的话。 “没事没事，”莫茗笑道，“看到自己辛苦做出来的食物被人以非常美味的表情吃下去，对于我来说也是非常享受的一件事，更何况慧音你本来就是个大美女，咱们都有的赚，嘿嘿。” 越来越清醒的慧音老师的表情更加尴尬。 为了不让自己的醒酒后的上司感到手足无措，莫茗神速收拾了摊子打了招呼回去了。 …… …… 几日后的下课时，莫茗被稗田家的男孩拦住了。 稗田小鹰。 本来似乎对自己总是一脸不爽的态度，主动找上自己搭话令人很意外。 “稗田君有何贵干？”莫茗抱着一沓作业本看着他。 “听说莫老……师，很会做料理？” “嘛，一般般吧，怎么了？” “老师会做多少种料理？” “本来没理由告诉你，嘛，看在你叫我一声老师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老师我会做的料理多了去了，就算是幻想乡里这种食材匮乏的地方我也照样能做出不下于六七十种。” “果然……老师，能教我做料理吗？” “哈？”莫茗看着稗田小鹰，不高兴道，“学生就要以自己的学业为重，别整天想着别的东西，如果我记得没错，你毕业后应该是要去继承你老爸的剑道馆吧？” “我可以出钱。” “哦？我能问问你为啥要找我学料理吗？” “村里饭馆的师傅轻易不会教料理的做法的，那是他们的饭碗，不可能轻易传授给我的，而且……他们会做的料理也不多。” “哦？你觉得我就会轻易的把我的手艺传授出去？……还有，你的意思是，你要学很多种料理？你想学多少种？学那么多干嘛？” “不是……”稗田露出尴尬的神色，“我是觉得老师既然在寺子屋工作，就应该不会因为被抢饭碗的原因不教我料理……我想学，起码五十种的料理方法。” “你打算以后不干护卫了转行去当厨师？” “不是的……”但是没有下文。 沉默了下，莫茗忽然道：“你打算去博丽巫女那里当杂工？” 看着突然大吃一惊的稗田小鹰，莫茗冷笑道：“还真是？你不会真的想去当杂工吧？” 稗田喏喏道：“杂工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不是杂工好不好的问题，”莫茗纠正道，“你把我的厨艺当成什么了？泡妹子的工具？就算我真的想收徒弟，也肯定不会找你这种心机不纯的，你没有成为大厨的潜质。” 说完，莫茗抱着作业本绕过尴尬呆立的稗田小鹰走掉了。 真是的，还以为啥事，让自己白站这么久，抱作业本的手都酸了。 …… …… 饭桌上，莫茗盛上了三碗面。 “今天中午是玉米排骨拉面。” “多谢款待。”妹红接过一碗，罕见的客气了下。看来真的是馋的不行了。 “多谢。”慧音也露出尴尬的表情，接过一碗。 那日夜市以来，慧音几乎没找莫茗正面说过几句话，似乎一直在为自己的失态而苦恼不已。 “慧音老师不必客气，我在你们这混吃混住这么久，不拿出像样点的手艺怎么能行呢？说多谢的应该是我才对。”莫茗笑着道。 “喂喂，为啥光谢慧音不谢我？当初我好歹也是救过你一命的吧？”妹红不满的吸着拉面。 “嗯，也承蒙妹红桑的款待。以后还会有各种后续料理奉上，敬请期待！” “嘁，算你识相。”继续吃拉面。 “慧音老师不必苦恼，”莫茗加了点醋进拉面里，“平日里的矜持也好，偶尔发泄一下的真性情也好，都是必不可少的人生佐料，没有这些东西的话，未免日子也过的太平淡了些。” “嗯。”慧音点了点头。 “咦？”妹红露出警惕的神色，“你和慧音发生了什么事吗？从实招来！” “其实也没啥，就是有天晚上我在夜市卖夜宵时碰上了喝醉了的慧音老师而已。”将醋拌匀。 “然后你非礼慧音了？” “请你不要趁机侮辱我的人格。”莫茗开始吃拉面。 “那怎样了？” “没怎样，慧音老师的性格你也懂的吧，被人看到失礼的一面会非常尴尬。” “也是。然后呢然后呢，慧音怎么失礼了？”妹红来了兴趣。 “你猜？” “你想非礼慧音，然后慧音给了你一头槌？”妹红充分发挥脑部功力。 “哈？”头槌是啥？“为什么总是我非礼的桥段啊，我好歹也是有文化有素质的——” “都给我好好吃饭！”慧音爆发了。 “食不言寝不语，你们俩家伙怎么说起话来就没完了呢？” 慧音为自己的尴尬处境找了个发火的借口。 两人立刻埋头吃面。 当然，夜市几日来的芥蒂也在此消于无形。 …… ……———————————————————————————— 【注：第一卷FLAG.9贤者大人八云紫的交换条件章节已被屏蔽】【FLAG.9暂时更新在这里】“听说你要找我？” 某天傍晚，莫茗在家里调制新料理时，身旁突然张开了漆黑的隙间。 隙间中走出了一名女子，张口就说了这句话。 莫茗吓的手一抖多放了很多辣椒，然后迅速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 “您是……妖怪贤者——八云紫？” 莫茗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过身认真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身华服的美女。 但是她耳朵上塞着小巧的耳机……幻想乡里有MP3吗？ “有事说事~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一个人类小子在这里瞎耽误工夫。” 但是你明明就是一副在听着MP3的很悠闲的样子啊。 莫茗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自己曾经只有一次提起过想见见八云紫，是在餐桌上对慧音说的，而慧音当时的回复是这个妖怪非常身处鬼没，基本很难找到她在哪里。 毕竟那可是幻想乡的贤者，对于此人的记载莫茗在慧音那里的许多典籍中都看到过，可以说是幻想乡里最高层的存在。 莫茗当时也就是提了一下，既然不可为也就作罢。 而此次既然八云紫主动找上自己，看来竟是从慧音那里听说了自己的事了。 “我叫莫茗，是一个在常巧合事件下进入到幻想乡的普通人，我想找贤者大人打听一下，我如何才能返回我所在的那个世界？” “哦？怎么，你对我的幻想乡有所不满吗？” 可不敢惹怒了这位贤者大人，莫茗赶紧道：“哪里，怎么会，这里安逸祥和，对于我们这种外界人来说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度余年的胜地，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那个……贤者大人可能不知道，我在外面是个宅男……动画、漫画、游戏小说什么的……好久都没看了，想当初一天不看我就浑身难受啊……” 贤者大人的脸上露出了很明确的鄙视的表情。 “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宅男人类的请求就会破例费很大力气送你出去？” 听到有戏，莫茗精神为之一振。 这个八云紫的话语中，分明是说，自己还是有出去这片幻想乡的可能的。 “我可以给贤者大人做饭……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想了想又说道，“就算是帮贤者大人处理一些幻想乡内的情报，处理很多复杂的工作我也能过做的来，用打工当作送我出去的报酬，您看？”莫茗小心翼翼的询问。 一瞬间八云紫露出了一些心动的神色。 但还是拒绝了。 “可笑，你觉得我会答应？”似乎是不留余地的语气。 “这……”虽然料到了妖怪贤者可能不会很好说话，但事到临头还是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被有意为难似得。 看着吃瘪的莫茗，八云紫笑的格外灿烂：“嘛，不过呢，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哦？” “虽然我是不会把你送出去的，但是这个幻想乡中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这个能力哦。” “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八云紫笑看着莫茗不说话。 “是博丽的巫女吗？还是别的妖怪？” “想知道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可以从大结界出去的详细的信息告诉你。” “什么条件？”莫茗心生不好的预感。 “嗯，我从慧音那里听说了，你们过几天要去小灵梦的神社那里开宴会是吗？” “是修学旅行。”莫茗纠正。 “修学旅行是啥？” “修学旅行都不知道？”莫茗鄙视，“修学旅行就是把学业扔到一边痛快的去玩。”毫无自觉的使用了从妹红那里听来的很明显是乱编的解释。 “好吧好吧，就是那个，只要你在宴会上表演一个节目，我就把详细信息告诉你，怎样？” “表演节目？什么节目？我不明白……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唔……”贤者大人揉了揉太阳穴，“就当做，我对生活的调剂，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节目？”觉得和眼前这人没办法交流，莫茗打算豁出去了。 “这首歌，到时候你就唱这首歌就可以了……”八云紫取下耳机，塞到莫茗的耳朵孔里。 八云紫靠的很近，身上有一股淡香传来。 “这是啥？……猫巫女灵梦？你写的歌？”没工夫注意别的，莫茗直接被耳机里的歌给雷到了。 “不是哦，是外界某个同人音乐社团的作品哦。” “等……等下，我先问下，这个‘灵梦’，莫非是？” “就是博丽神社里的那个巫女哦。” “等等，我有点乱，”莫茗做出扶额的姿态，“为什么外界会有和博丽巫女有关的歌曲？难道幻想乡的信息传出去也没事吗？” “他们把灵梦当作虚拟人物而已啦，就连我也是的哦，我在外面可是大人气哦~”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让我唱这首歌？我和博丽巫女面都没见过啊，第一次去拜访就唱这种歌，会被当作痴汉的啊！！！” “那么就是说，没得谈咯？” 一阵沉默，莫茗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博丽的巫女……脾气怎么样？生气时会杀人吗？” “噗——哈哈哈，放心啦，小灵梦不会杀掉你的啦，大概。” “大概？” “她才15岁而已哦。” “最后再确认下，你让我唱这首歌的意义何在？” “唔，怎么说呢，告诉你好了，因为最近日子过的太无聊了，所以想找点乐子……” “等等，你刚刚不是说你最近很忙吗？” “忙着睡觉啊！这些不是重点！” “所以你为了找乐子，就让我来唱这首歌，调＆戏博丽巫女？” “嗯哼。” “你觉得我会为了得到出去的信息而甘愿放弃自己的节操？” “嗯哼。” “……好吧。既然贤者大人这么信任我的人品，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脱了。” “YEAH！太好了！好期待灵梦到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八云紫瞬间睡意全无。 对于眼前的大龄美女装作小女孩一样的高兴跳脚的动作莫茗选择性的无视了。 “但是这首歌是女生唱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唱出来会是怎样的情景，恐怕不会很合适。” “不要紧不要紧，就你唱最合适啦！只有你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咯咯~”八云紫似乎变得情绪高涨。 “那这个MP3？……” “就先放你这啦，记得好好记住歌词啊~我很期待哟~” 隙间张开，消失。 …… …… 这天晚上，莫茗破例没有去夜市里卖夜宵。 如果有人这时走进厨房，会发现莫茗以近似与面瘫的表情靠在柱子上，耳朵里塞着耳机。 整个厨房中散发出一股放弃治疗般的颓靡气息。 只有耳机中一直在响着女孩唱的歌曲。 “猫巫女灵梦~阿姨洗铁路~猫巫女灵梦~拿你洗铁路~” …… …… 【《猫巫女灵梦》：B站av377904】 FLAG.9 贤者大人八云紫的交换条件 “听说你要找我？” 某天傍晚，莫茗在家里调制新料理时，身旁突然张开了漆黑的隙间。 隙间中走出了一名女子，张口就说了这句话。 莫茗吓的手一抖多放了很多辣椒，然后迅速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 “您是……妖怪贤者——八云紫？” 莫茗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过身认真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身华服的美女。 但是她耳朵上塞着小巧的耳机……幻想乡里有MP3吗？ “有事说事~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一个人类小子在这里瞎耽误工夫。” 但是你明明就是一副在听着MP3的很悠闲的样子啊。 莫茗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自己曾经只有一次提起过想见见八云紫，是在餐桌上对慧音说的，而慧音当时的回复是这个妖怪非常身处鬼没，基本很难找到她在哪里。 毕竟那可是幻想乡的贤者，对于此人的记载莫茗在慧音那里的许多典籍中都看到过，可以说是幻想乡里最高层的存在。 莫茗当时也就是提了一下，既然不可为也就作罢。 而此次既然八云紫主动找上自己，看来竟是从慧音那里听说了自己的事了。 “我叫莫茗，是一个在常巧合事件下进入到幻想乡的普通人，我想找贤者大人打听一下，我如何才能返回我所在的那个世界？” “哦？怎么，你对我的幻想乡有所不满吗？” 可不敢惹怒了这位贤者大人，莫茗赶紧道：“哪里，怎么会，这里安逸祥和，对于我们这种外界人来说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度余年的胜地，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那个……贤者大人可能不知道，我在外面是个宅男……动画、漫画、游戏小说什么的……好久都没看了，想当初一天不看我就浑身难受啊……” 贤者大人的脸上露出了很明确的鄙视的表情。 “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宅男人类的请求就会破例费很大力气送你出去？” 听到有戏，莫茗精神为之一振。 这个八云紫的话语中，分明是说，自己还是有出去这片幻想乡的可能的。 “我可以给贤者大人做饭……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想了想又说道，“就算是帮贤者大人处理一些幻想乡内的情报，处理很多复杂的工作我也能过做的来，用打工当作送我出去的报酬，您看？”莫茗小心翼翼的询问。 一瞬间八云紫露出了一些心动的神色。 但还是拒绝了。 “可笑，你觉得我会答应？”似乎是不留余地的语气。 “这……”虽然料到了妖怪贤者可能不会很好说话，但事到临头还是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被有意为难似得。 看着吃瘪的莫茗，八云紫笑的格外灿烂：“嘛，不过呢，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哦？” “虽然我是不会把你送出去的，但是这个幻想乡中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这个能力哦。” “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八云紫笑看着莫茗不说话。 “是博丽的巫女吗？还是别的妖怪？” “想知道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可以从大结界出去的详细的信息告诉你。” “什么条件？”莫茗心生不好的预感。 “嗯，我从慧音那里听说了，你们过几天要去小灵梦的神社那里开宴会是吗？” “是修学旅行。”莫茗纠正。 “修学旅行是啥？” “修学旅行都不知道？”莫茗鄙视，“修学旅行就是把学业扔到一边痛快的去玩。”毫无自觉的使用了从妹红那里听来的很明显是乱编的解释。 “好吧好吧，就是那个，只要你在宴会上表演一个节目，我就把详细信息告诉你，怎样？” “表演节目？什么节目？我不明白……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唔……”贤者大人揉了揉太阳穴，“就当做，我对生活的调剂，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节目？”觉得和眼前这人没办法交流，莫茗打算豁出去了。 “这首歌，到时候你就唱这首歌就可以了……”八云紫取下耳机，塞到莫茗的耳朵孔里。 八云紫靠的很近，身上有一股淡香传来。 “这是啥？……猫巫女灵梦？你写的歌？”没工夫注意别的，莫茗直接被耳机里的歌给雷到了。 “不是哦，是外界某个同人音乐社团的作品哦。” “等……等下，我先问下，这个‘灵梦’，莫非是？” “就是博丽神社里的那个巫女哦。” “等等，我有点乱，”莫茗做出扶额的姿态，“为什么外界会有和博丽巫女有关的歌曲？难道幻想乡的信息传出去也没事吗？” “他们把灵梦当作虚拟人物而已啦，就连我也是的哦，我在外面可是大人气哦~”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让我唱这首歌？我和博丽巫女面都没见过啊，第一次去拜访就唱这种歌，会被当作痴汉的啊！！！” “那么就是说，没得谈咯？” 一阵沉默，莫茗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博丽的巫女……脾气怎么样？生气时会杀人吗？” “噗——哈哈哈，放心啦，小灵梦不会杀掉你的啦，大概。” “大概？” “她才15岁而已哦。” “最后再确认下，你让我唱这首歌的意义何在？” “唔，怎么说呢，告诉你好了，因为最近日子过的太无聊了，所以想找点乐子……” “等等，你刚刚不是说你最近很忙吗？” “忙着睡觉啊！这些不是重点！” “所以你为了找乐子，就让我来唱这首歌，调＆戏博丽巫女？” “嗯哼。” “你觉得我会为了得到出去的信息而甘愿放弃自己的节操？” “嗯哼。” “……好吧。既然贤者大人这么信任我的人品，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脱了。” “YEAH！太好了！好期待灵梦到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八云紫瞬间睡意全无。 对于眼前的大龄美女装作小女孩一样的高兴跳脚的动作莫茗选择性的无视了。 “但是这首歌是女生唱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唱出来会是怎样的情景，恐怕不会很合适。” “不要紧不要紧，就你唱最合适啦！只有你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咯咯~”八云紫似乎变得情绪高涨。 “那这个MP3？……” “就先放你这啦，记得好好记住歌词啊~我很期待哟~” 隙间张开，消失。 …… …… 这天晚上，莫茗破例没有去夜市里卖夜宵。 如果有人这时走进厨房，会发现莫茗以近似与面瘫的表情靠在柱子上，耳朵里塞着耳机。 整个厨房中散发出一股放弃治疗般的颓靡气息。 只有耳机中一直在响着女孩唱的歌曲。 “猫巫女灵梦~阿姨洗铁路~猫巫女灵梦~拿你洗铁路~” …… …… 【《猫巫女灵梦》：B站av377904】 FLAG.10 【魔里沙】宴会=免费大餐 我看得出，灵梦这两天有点坐立不安。 这是比较罕见的情况。 …… …… 灵梦已经连着白天出门了好多天了。 有的时候回来的挺早，有的时候反而是一身伤。 不过听说对手全部都解决了，也稍微有点安心。 毕竟是灵梦嘛，我可没听说她什么时候输过。 我隐约知道她在干什么，她也和我说过弹幕和符卡的规则，我最近特别醉心于这方面的事，研究着适合我的魔弹路线。 我觉得用魔力发出的弹幕光华特别华丽，战斗起来让人迷醉。 今天一大早，就又跑来神社这里。 推开玄关，看见灵梦坐在被炉里面喝茶。 “哟，灵梦，今天闲下来了吗？来和我玩弹幕战！” “一大早就这么有活力不要紧吗，魔里沙。” “这有什么？我们可都是年轻的少女啊！我们要闪瞎别人的狗眼ki☆ra~” “已经够闪了所以住手吧。” “灵梦今天不去砸场子吗？” “我是哪里的黑社会啊！” “哎嘿~”我露出微妙的眼神看着灵梦。 “干嘛？”灵梦警惕的看着我，“又打算趁我出门偷吃神社里的饭团？” “唔，灵梦真失礼，”撅着嘴看着灵梦，“明明我也带了蘑菇来的，是交~换~不是偷~吃~” 我在灵梦旁边盘腿坐了下来。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从灵梦那里的盘子中拿了一块烤饼干。 “真好吃daze~”一边发出满足的叹息，一边偷看灵梦的反映。 但是灵梦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趴在桌边用手拄着脑袋，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侧颜好美啊。我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着。 虽然灵梦本人并没有什么自觉，但她的确是没有争议的大美人啊。 而且……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灵梦的胸前。 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 屋里很安静，似乎传来了后院那只羊咩咩的叫声。 “灵梦真狡猾。”我又闹起了别扭。 “？”灵梦疑惑的投来了目光，然后又收回了视线。 “喂喂，灵梦，你在想啥呢？” “问个事。 “嗯？” “我记得你说前阵子有一伙村里人来过神社？” “嗯，好像是寺子屋来的，说是要参拜神社，被我赶回去了。” 灵梦不满道：“神社本来香火就够差了，你还对上门参拜的客人那种态度？” “安啦安啦，仔细想想，连灵梦你自己都不知道神社供奉的是什么神，这样的神社怎么可能会有香火嘛~” “但是也不能——” “大不了我养你！”真是劲爆发言，我自己都脸红了。 灵梦果然也脸红了。 “口胡什么呢！”接着又问道：“来的都是你以前的同学吗？” “唔，有几个新面孔daze，我想想，有个稗田我是认识的，哦对咯，我记得还有个男的自称是寺子屋新来的老师daze~” “喔——”灵梦捧起茶杯啜了一口，“是什么样的人？” “是——”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记不清了……” 灵梦没说话，只是拿起一块饼干送进嘴里。 “灵梦酱~” “干嘛？”露出一副警惕的神色看着我。 “你为什么会打听一个男人？”我兴趣满满。 “不是打听，只是随便问问，记不清就算了。说起来，你好久没去寺子屋上课了吧？不要紧吗？” “嘁，那里有啥好去的，尽是讲一些没什么用处的知识。” “看起来没用的知识其实还是会有用的，所以要——” “是~是~灵梦大妈~”我一边敷衍着一边给自己茶杯里重新添了茶，“你不是也没有老师吗~不照样变得这么利害daze~” “我不是没有老师——”灵梦顿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切，那个妖怪贤者不能算的吧~” “今天中午我要去村子里采购一些东西。” “嗷嗷嗷，我也要去~” “连要买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别跟来。” “不要嘛~反正灵梦肯定是去买一些食材的啦~我也要去挑一些我喜欢吃的~”前阵子正好用捡来的道具在香霖那里换了不少钱，应该够用。 “嘛，的确是要去买食材没错，但不是用来今天吃的。” “那是要干啥？” “其实，前几天慧音来了一趟。” “啊？慧音老师？”我有点紧张的问道，“不是来说我逃课的事吧？” “不是，是说过几天她会带学生来这里开个宴会，顺便一起参拜一下。” 仔细想想我为什么要紧张，来神社完全不可能是来找我的嘛，灵梦又不是我的家长。 “不是找我就好，”我长呼一口气，但突然反应过来，“啥？宴会？在这里开？为什么在这里开？为什么灵梦现在才告诉我~~唔~灵梦好狡猾~” 宴会可以吃到免费的大餐，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认知。 再加上，如果是灵梦这里开的宴会…… 想起灵梦的手艺，我突然想流口水了。 “因为是突然说的，我这里也没什么准备，所以要去村子里买些食材。” “慧音在搞什么鬼？” “怎么能这么说你的老师？”灵梦不满道。 “不管怎样，我也要来~我也要来~虽然可能会碰上慧音然后被训斥一通，但果然宴会什么的不能少了我daze~” “是~是~本来也没打算瞒你，只不过告诉你太早的话你肯定又是每天都要往这里跑然后不停的碎碎念……” “就算不开宴会我也要每天往这里跑啊~” “所以说给我停下啊！” “没办法，灵梦做的饭实在是太好吃了啦~” “所以说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吃我的点心啊~” “噗呼呼，那只要灵梦出门都带上我，自然就不会有人来神社里偷吃啦~” “真受不了……”灵梦露出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 我笑嘻嘻的不为所动。 …… …… “灵梦，为什么你每次来村子都要换上便服啊~” “你不也换了便服吗？因为你也不想穿着那么显眼的黑白衣服最后被家里人认出来吧？” “唔……这倒也是，”我和灵梦一人提着一个空篮子走在街上，“但是你就没必要啊？那身巫女服明明那么好看~” “以前是有很多原因所以不能穿巫女服来这里，不过，”灵梦叹了口气，“大概宴会之后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唉？为什么呢？” “你知道慧音的能力吧？” “好像听香霖说起过，是和历史有关的能力daze。” “没错，以前与我有关的历史都被慧音隐藏起来了，穿便服少出门只是为了配合她们而已。” “她们？”想了想就明白了，另一个指的肯定是万年黑幕八云紫，“被隐藏了历史会怎么样呢？” “所有人都会忘记我的存在，变得没有人认识我。” “唉？怎么这样？”我发出惊呼，随即又问，“不对啊，但是我一直都是认识灵梦的啊~” 灵梦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随即开口。 “魔里沙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吗？” “唉？记得啊……诶都，”我想了想，“当时我在魔法森林那里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蘑菇吃，因为突然找不到香霖了……然后灵梦你就突然出现了。” 灵梦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啊，那时哭成那个样子，可真不像你。” “没办法嘛，小时候太皮了，随便乱跑……”不提也罢，想想都觉得太糗了。 “嘛，本来是不打算说的，不过反正过几天你也就想起来了，”灵梦微笑着看着我，“魔里沙就没想过，为什么本来几乎不怎么出门的我会突然跑到魔法之森？” “唉？……是哦……”我沉思了起来。 为什么呢？ 灵梦微笑着：“因为啊，明明本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突然有一天就没有任何音讯了，所以担心一下，甚至跑去拜访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就又流了下来。 啊啊，明明因为小时候被灵梦看到哭泣样子就觉得很糗的，结果又变成这幅模样了。 我突然慌了，手忙脚乱的擦眼泪。 刚刚灵梦好像说了什么非常重要的话，但是我因为脑子里突然一团乱麻的关系好像一时间没法整理清晰。 灵梦微微抬着头，似乎在观察天上的云彩。 没有一直看着我失礼的样子，让我稍微安心了点。 “人的记忆，真的是非常——非常贵重的东西呢，”灵梦轻声呢喃着，“就像老师说的那样，是丢失了以后才知道去珍惜的珍宝呢。” 说着我听不太懂的话语。 FLAG.11 博丽巫女不会受伤 虽然有自警队提供保护，但出了村子会碰上什么真不好说。有不少学生家长处于安全考虑阻止了自己家孩子对这次修学旅行的参与。 似乎是同时考虑到神社能够容纳的人数，最后前往的学生人数非常少。 两名老师——慧音和莫茗。 一名保安——妹红。 男生四名——三宅、村上、佐佐木、稗田，这四位能来一点也不出莫茗的所料。看来同学们对于春游或者说去参观神社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几乎没有人报名。 当然，另一个角度说，这四个家伙对于神社里有个美少女巫女这个消息，保密工作做的挺不错。 此外还来了两名女生——藤井琉璃，走在路上，不时向男生圈子最后的位置撇去。藤井是花店老板的女儿，看起来挺柔弱的少女，在班上却是意外的活跃。看样子也是有一位溺爱的父亲，禁不住自己女儿的软磨硬泡最后同意了这次出游。另外一位是名为本居小铃的少女，让莫茗有点意外。据慧音说这位是租书屋铃奈庵老板的女儿，而这名少女对于莫茗也算不上是生面孔，在村里闲时无聊是去过租书屋的，因而见过几次。只是没想到这次也跟着来了。 并且，似乎这位名为本居小铃的女孩竟也是寺子屋的名誉教师的样子。不过据说偶尔也会来寺子屋旁听慧音讲历史课。但在莫茗任课期间倒是没见到她来旁听过。 看着队伍最后面的这个一跳一跳的悠闲自得的美少女，莫茗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是自己的同僚。看来以后一定要多多请教才行。 “大家都跟上，走在一起，队伍尽量不要拖的太长，以免出现意外而来不及反应。”莫茗此时的样子就好像幼儿园老师，就差手里挥舞着一个小旗子了。 当然，这种语气自然引起了学生们的一阵白眼。 “嘁。”对于这种对自己能力不信任的行径妹红嗤之以鼻。 “嘿嘿，安全第一嘛，”莫茗讨好的笑道，“虽然我们走的是大路，但也因为是大路所以目标更明显更不安全啊。你看那里，从刚才起就有几只小妖精在窥探咱们。” 几人同时回头，看到了路旁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探头探脑的三只小妖精。 突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小妖精们吓了一跳，慌乱的飞走了。其中一直蓝衣的小妖精还撞到了旁边的树杈上，引起了树干的一阵晃动。 “嘶。”好疼的样子，这下撞的可真够狠的。莫茗想。 妹红睥睨着莫茗，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连这种小妖精也会害怕？真不爷们。 “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小妖精也是很厉害的好吗？如果她们愿意的话是可以轻易杀掉普通人类的。”对于自己第一次走出村子就遭到妖精的袭击这点，莫茗仍旧不能释怀。 当然，在熟读典籍后，莫茗已经找到了对付这些小妖精们的方法了——大忽悠之术。 小妖精们有一定的智慧，与之沟通也是可行的。既然可以沟通，之后的事就好办了。 “老师——”走在最后面的少女本居突然招手。 于是莫茗放慢脚步。 “怎么了？本居同学？”本来不应该叫同学的，不过因为她年纪和其余的学生差不多，所以也就顺口这么称呼了。 “老师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哦，我以前啊……嘛，我的工作其实不少，其中最赚钱的工作是——股市的操盘手以及私人侦探。” “本居你别听他口胡，这家伙在外面自称情圣，其实就是个感情骗子，最擅长对付你这种纯情少女了，千万不要上他的当！”男孩子中的壮汉村上突然转过头向莫茗瞪眼。 别看这四个家伙走在前面，其实对于队伍后面的两个女孩子是十分在意的。 很显然，莫茗过来说话时几人纷纷竖起了耳朵，于是就有了此刻的吐槽。 “喔——原来如此，”莫茗用微妙的表情看了看村上，又看了看旁边的本居，“纯情少女吗？……嘿嘿。” “怎么，对本姑娘的纯情少女这个称呼有什么不满吗，情圣大人？”对于莫茗的调笑，本居表情不变的回击道。 “不敢不敢。”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意识到莫茗的调笑的村上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很显然道行不够，“我，我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对本居有什么……” “咳咳。”莫茗笑着握拳咳了咳，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年轻真好哇。 “莫茗，我要和你决斗！”村上大脑当机。 “嘿！反了你了，目无尊长的小家伙！妹红上！把这家伙给我揍飞！” “逗。”妹红面无表情且无动于衷。 “前面就是了，博丽神社。”走在最前面的慧音回头告诉大家。 …… ……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参拜神社！我就是这代博丽神社的巫女博丽灵梦大人！”红白衣服的少女对着众人滔滔不绝道，“说起参拜神社当然少不了的就是塞钱啦！来来，这里就是塞钱箱，只要大家诚心祈愿，神明大人一定会实现大家的愿望的，当然，塞钱的多少也是诚心的一种体现啦！” 红白衣着的黄发少女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介绍着。 莫茗、慧音和稗田小鹰站在最后面一言不发。 “喂，你那几个伙计是不是眼神不太好，这位不就是上次那个雾雨魔里沙吗？”莫茗小声问稗田。 “……我也不清楚，看来是我低估这几个家伙智商的下限了。”稗田也感叹。 “嘁，连见过面的美少女的样貌都记不清，也敢自称是色♂狼？这简直就是丢我们大绅士的脸！”莫茗忿忿。 “……”稗田一脸鄙夷。自称色♂狼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也就这位奇葩老师了。 慧音开口了。 “魔里沙，灵梦呢？没在神社吗？” “咦？——”三宅村上佐佐木几人，突然眼神凝固，并尴尬的意识到了自己的眼拙。 “噗哈哈哈哈——你们几个真逗，竟然还真的被我骗过去了，”黄发少女十分得意，“重新介绍一下——本人是居住在魔法森林的，人称‘七曜的魔法使’的雾雨魔里沙。” “等等，七曜的魔法使，不是住在雾之湖那里的图书馆里吗？”本居小铃奇怪道。 “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没想到被识破了，纯粹是因为这个称号比较帅气所以盗用一下的魔里沙有点尴尬的大笑着。 “魔里沙。”慧音开口。 “抱歉抱歉！”看来作为老师的积威仍在，魔里沙立刻收起嬉闹表情，合掌道歉，“灵梦突然有事出门了，本来说好现在应该回到神社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出现。”因为一直等实在太无聊了，索性从灵梦的房间里翻出了她备用的巫女服玩玩。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大家先就地坐下吧，这里景色不错，大家拿出便当边吃边赏风景吧，顺便等博丽的巫女回来。”莫茗提议。 于是一张张席子在地上铺开，大家坐在了一起。 “魔理沙魔理沙~能让我们看看魔法是什么样的吗？”藤井琉璃似乎很感兴趣。 “咻！”一颗星星飞到了空中。 “晚上说不定会很华丽吧！”莫茗感叹。 只是……这个魔法有什么用？当作烟花吗？还是信号弹？ “怎样，厉害吧！”魔理沙得意道。 “超厉害！”藤井星星眼，“能不能教教我？” “一般人学不来的~你对蘑菇不在行~” “怎么这样——”藤井撅起嘴。 “别在意，说起来——”正一脸嘚瑟的魔理沙突然停了下来，怔怔的望着天上。 “怎么了？说起来什么？” “咦？那个是什么？”莫茗顺着魔理沙的目光，看见了天空远处的一个小点在逐渐放大。 也就几息的功夫，小点变成了人形，接着落地，站到了神社前。 “灵梦！你怎么了！没事吧？！”魔理沙站了起来。 聊成一团的众人纷纷回头。 看见了站在众人身后的，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博丽巫女。 …… …… 不论衣服上，脸上，还是头发上，都沾染了血污的红白少女，很平静的站在那里。 对魔法使摇了摇头，看来是说自己并无大碍。 没有人上前打招呼。不如说，学生们都是一脸畏惧的模样。 虽然事先大家对博丽的巫女有过许多想象，但眼前的这幅骇人的情景出乎了每个人的意料。 对于血迹这种事学生们也许见过的最多也就是做菜时切破手指那样的程度，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每个人都没办法顺畅呼吸。 当然也出乎莫茗的意料。 虽然作为外来人莫茗见识过比这惨烈的多的场景，但结合着自己读过的典籍上对博丽巫女事迹的记载，眼前的少女仍然带给了自己强烈的震撼。 这就是博丽的巫女吗？ 巫女似乎向自己这里撇了一眼。 然后迅速的进到了神社里面。并没有向大家打招呼。 魔理沙追了进去，慧音也进了神社。 莫茗留在外面组织着陷入慌乱的学生们。 “安静安静！” “嘁，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点景象就受不了了？”妹红不屑。 “大家别慌，”莫茗安抚道，“博丽的巫女本来就是解决异变的嘛，刚才那样子肯定是碰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妖怪了，不过肯定是打赢了然后回来了。” “她伤成那样子……不要紧吗？”本居小铃喃喃道。 “唔，凭我多年经验来看应该是没事，”莫茗想着刚才的情形，“虽然满身是血，但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也就是说——那身血其实是妖怪的血？天啊，她到底被多少妖怪围攻了？”本居小铃惊诧。 从刚才起一直脸色苍白的稗田小鹰缓了口气。 “哦？这么说来她挺强的嘛……”妹红微微一笑，“似乎是值得一战的对手。” “总而言之，”莫茗提高声音对诸人说道，“你们要清楚，博丽巫女存在的意义。她是你们人类的守护者，如果说有什么事情会让她流血拼命的话，肯定和你们有关。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知道吗？”莫茗摆出一副老师的架子说教道，“看看你们一个个吓的那样，人家博丽巫女也和你们是一样的年纪好吗？你们这种态度会让她很难堪的！等下巫女出来了都给我过去道歉！” 开玩笑，自己返回外面的计划说不定就要着落在这位巫女小姐的身上，可千万不能把人给得罪了。莫茗想。 FLAG.12 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事情出乎慧音所料。 本来只是打算借孩子们的口将博丽巫女再度出现的消息传到村子里而已。 没料到妖怪山上的家伙竟然在这时候找上来。 果然，正如八云紫所说，博丽巫女妄图改变规则的大肆行动最终引起了妖怪强者们的不满，联合起来想要向博丽巫女还以颜色。 于是灵梦把一群妖怪引到别处开始战斗。当然是瞒着魔理沙。 然后是一场血战。 灵梦似乎非常纠结于要把每个妖怪都揍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也不知是出于何种想法。 要知道对于大妖怪而言，被打到那种程度的话已经是非常重的伤势了。 于是在解决了为首的几个大妖怪和若干普通妖怪后，灵梦也变成了那副样子。 满身是血的出现在了学生们的面前。 …… …… 慧音非常庆幸有莫茗老师一块跟来，不然会发生什么情况很难预料。 在自己跟着进入神社后，莫茗老师似乎在外面和同学们说了些什么。 虽然说了些什么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他帮了大忙。 半个小时后，灵梦清洗了下，换了身衣服走出神社的时候，自己的几个学生都上前来将灵梦围了起来。 “非常抱歉，博丽，刚刚我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并不是……并不是……” 稗田小鹰正在纠结着自己的措辞，被本居小铃拉开了。 “灵梦同学是吗？你真厉害！看刚才的样子好像是和许多个妖怪战斗过了对吗？” 看样子似乎有点偶像崇拜的苗头。 “博丽灵梦是吧？你好像很强，以后有空的话我们打一场吧！”妹红笑着说道。 其他几位也纷纷上来凑热闹，一时间道歉、打招呼声音不绝。 灵梦微微有些错愕，随即微笑起来，和大家一一打招呼。 慧音觉得，如果莫茗不在这里的话，现在的所有人肯定会和灵梦相处的十分别扭。自己总是不擅长这些，讲课也好，其他也好，总是被人说十分古板。虽然不太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莫茗老师则对气氛的把握十分到位，不论是课堂上，饭桌上，还是现在，他总是能把尴尬的人从困境中解脱出来。 想起莫茗似乎向自己暗示过几次的事，似乎的确是可以考虑涨涨工资之类的事情了。 …… …… 当然，莫茗并不知道自己的出色表现已经让老板动了加薪的念头。 他现在只有空去纠结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当初答应八云紫的条件——在此刻唱那首犹如羞耻PLAY一般的歌曲。 待会肯定会被当成痴汉的吧。 在场的众人围成了一个圈坐在一起，每人身旁都放着一些茶点。 灵梦也坐在一起，听着大家的聊天。 虽然大家的确都和灵梦交谈过了，但因为灵梦那另类的出场方式，实在是给众人心中留下了太过独特的印象，因此虽然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却也仍带给人们一种凛然的气场。 似乎看到气氛有点僵硬，魔理沙突然跳起来说道：“说起宴会，怎么能不唱歌呢？要唱歌！唱歌！” 但是似乎自己并没有去唱歌的样子。 莫茗感动的都快哭了，你是八云紫请来的救兵吗？ “咳咳，”慧音咳了咳，开口道，“那就玩日文汉字接龙吧，必须是汉字才行，平假名之类是不可以的，而且要限定在两个字以内，思考的时间不能超过十息。” 不愧是老师，瞬间就把话题引到了学习上。 众人则一脸苦相。 “规则是，每人答不上来计数一次，累计到5次的人必须唱歌。” “那么我先开始，”慧音微微一笑，“友達。” 旁边的藤井琉璃快速接招：“達人。” 本居小铃：“人間。” 莫茗：“……” “噢噢噢噢~~~”男生小伙伴四人组同时狼嚎。 “计数计数！”村上眼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唱歌唱歌！”三宅和佐佐木也跟着起哄。 倒是灵梦奇怪的看了莫茗一眼。 莫茗苦笑道：“怎么办？这下砸锅了。我好歹还是教你们日语的老师，要是被你们难倒了我的面子往哪放？看来我要拿出真正的实力了！” 于是游戏继续。 “活動！”“動力！”“力落！”“落選！”“選定！”“……” “定番。”本居小铃笑着看向莫茗。 莫茗自信满满的接下：“番組。” 众人沉默。 “怎么了？” “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于是莫茗才意识到这个词好像在江户时代之前并不是经常被使用。 于是，莫茗计数二次。 “你们不能这样……就算打倒了我也没有用，我只是四天王中最弱的一个。” “莫茗老师不论你怎么说今天肯定是逃不过唱歌的命运了。”稗田笑着说，并懒得去吐槽什么四天王却有五个人之类的梗。 …… …… 五次计数很轻易的就达成了，似乎有感于四个男生对莫茗的故意为难，其余几名女子也开始把汉字方向往生僻的方向引导，不论什么词语到了本居小铃那里绝对会接上一个超级生僻的汉字。 这让本打算放一放水的莫茗不由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刁钻了。 “我认输，我认输。” 愿赌服输，莫茗站了起来。 “唱歌！唱歌！”男生们起哄。 几个女孩则笑嘻嘻的看戏。 就连博丽的巫女也露出了一副期待的表情。 莫茗站在那里，沉默着，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见此时的表情。 三秒钟后，他似乎想通了什么，或者说一副放弃了什么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在哪，不过你肯定就在附近，给我好好听仔细了！” “mu——sic！” 四周突然出现了几个音响设备，而莫茗的手上也多出了一个麦克风。 “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首《喵巫女灵梦》！” 等等，自己是不是念错什么字了？不管了。 趁着大脑还没当机，莫茗走到众人的中央，摆出了拉风的POSE。 然后唱起了这首萌系歌曲。 老实说，凭空出现的这些东西的确吓了众人一跳，不过也很快让学生们的兴致更高涨了。 一时间竟忘记吐槽刚才的歌名。 但是冲击并没有停止，也没有给诸位学生留下吐槽的时间。 莫茗开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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