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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我语》


第九十三章 我是挡箭牌?不!我是皇上!

“还有何事,都给我一一奏来!”贾云惊又道。

“陛下,如今内乱已平,臣乞陛下可否自屋顶上下来,回乾清宫”牛百顺话还没说完。

只见一道人影一闪,已跃上宝贤宫房顶,稳稳落于贾云惊身后。

众人心中一惊之时,一只手已经扼住了贾云惊的喉咙

这时,大家才看清楚,那人是香香公主。

”公主?“众人一片惊讶

“公主,您为何掐住陛下的喉咙这样很危险啊还有您怎么一下子飞的这么高“一众老太监老宫女们吓得大惊失色,从宫贤宫外围了上来,叽叽歪歪的便要推宝贤宫的大门进来。

”哈哈哈你们敢进一步,我就掐死他!“香香公主对着众人喊了一声。

贾云惊被他掐得舌头都伸了出来,只能发出”呃呃“之声,痛苦不堪。

”公主,您这是为啥?“

”公主,快下来,上面危险啊!“

众人只敢对着喊,却不敢再靠前。

”公主?哈哈哈哈“香香公主发出一阵太监独有的嚣张大笑,”换了副皮囊,你们就不认得啦?哈哈哈哈“

众人听不明白,呆呆的看着香香公主,”你你“

此人正是香香公主版魏忠贤。

贾云惊还依然认为是香香公主,只是还不明白这香香公主怎么这么大手劲,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来一点声音:”妹妹快快放了哥哥“

”呵呵呵小经子,别人不认得你,我还不认得你?你还跟咱家装?“魏忠贤离得近,早已认出是这是个假冒皇帝。

魏忠贤又抬起头,看了看宝贤宫外的一众人等和前院躺在地上的李朝臣,只见李朝臣的胯下还趴着个傻逼一样的少女,眉头微微一皱,不知这是何处来的傻逼;然后,又看了看后院,见后院只有一头熊、一个大胸女、一个手持斧头的老头儿和一个捂着裆部的黑脸汉子,却不见了崇祯。

”哼哈哈哈哈“魏忠贤眼神微微一闭,一脸蔑视,”小兔崽子,你跟咱家玩的不错啊!“

此时,天空之中,远处一个黄影正慢慢靠近,越来越大,渐渐在皇宫上方显示出了轮廓

一艘金黄色的巨大战船,浮现在皇宫上方!

所有人都张大嘴巴,屏住呼吸看着船在天上飞的奇特盛景。

那船高出地面二三十丈,长十余丈,宽约三丈,两侧无桨,皆是黑铁大炮的炮筒,船甲板之上遍插大明日月旗,四周站满锦衣卫。为首一人周身银甲,头带遮面银盔,浑身微微散发着蓝色光芒,气度不凡,正昂首挺胸的注视着下面的动静。那人后面站着十余人,皆是戎装劲服,贾云惊认识的田有相亦在此列。甲板的正中间是一门超大型黑铁巨炮,模样不凡

“终于来啦终于来啦嘿嘿嘿”魏忠贤看着那船,一脸兴奋。

那为首之人站在悬空船上,从银盔的两处深邃眼洞中俯视着整座皇宫,似乎在从里到外的仔细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

贾云惊仰面朝天,正视着那人,那人似乎一股莫名的威严。

过了良久,那人才在船头单膝跪下,道:”臣镇抚司指挥使骆养性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哈哈哈哈“魏忠贤仰天大笑,这种笑不是在刻意嘲讽或人生得意,而一种看到喜剧后单纯的开心之笑,一直笑得前仰后合,直笑得众人莫明其妙

骆养性却依旧不言不语,单膝跪地

”哈哈哈哈北镇抚司距这儿两千八百步,南镇抚司距这儿三千五百七十步。你骆养性要来,算上换衣服的时间,也用不到半刻钟。自崇祯进入咱家这个小院算起,已经两刻有余。你请陛下恕的到底是什么罪啊?“魏忠贤笑罢,一字一句侃侃讲来。

骆养性没有正面回答,注视着”香香公主“盯了一会,才用一副谨慎语气问道:”你是魏忠贤?“

”不错!他就是魏忠贤!“前院的李朝臣躺在地上,似乎有了点力气,向骆养性吼道,”我看到了!我全看到了!他他竟然能够进入到了公主的体内!他根本就不是个人他是个鬼!真的是个鬼!!“声音之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咱家自然是魏忠贤!“魏忠贤面容突变,一股戾气显现出来,”所以我们何不全都撕掉伪装呢?!“又低头一撇贾云惊,把贾云惊脸上烂泥一擦,”你这个挡箭牌也别装了,一会咱家可要慢慢的弄死你。“说罢,把贾云惊往后一推,摔在一旁。

”咳咳咳“贾云惊被他掐的不住咳嗽起来,心中却在骂:谁是挡箭牌?老子tm的是皇上!

”你是何人,竟敢冒充皇上!“骆养性陡然站起,指着贾云惊怒问,话音刚落,便和船上其他人等一块盯着远方的天空愣住了

”李朝臣还没死?!“

”皇上是假的?!“

”他们在往远方看什么?”

下面的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片嘈杂,但是片刻工夫不到,他们便一声不吭的愣在了原地

天黑了!

第九十四章 我是极端聪明型

皇宫之上,不,整个京师城上,一块巨大的山体正自远方漂浮而来。山体之大,与整座皇宫相差无几。

山体之颠站着的是个白发老者,精神矍铄,头发后梳,上身赤裸,双手握拳,露出一身的疙瘩肉。

“朱经!给老夫滚出来!!!”伴随着一声炸雷般的怒吼,整个京师城都在震颤。

“呵呵呵又来一个”魏忠贤盯着那个老者,却没有任何的压力感,“来给咱家庆祝的人倒还真不少。”

贾云惊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妙,但还是有点心存侥幸,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四儿这天上的老头不不是杨应龙吧?不……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哼哼哼…”魏忠贤回头看着贾云惊的怂样,冷笑道:“他不是杨应龙,还能是谁?是不是来找你,你自己心里没数么?呵呵呵不过你放心,咱家可不会把你交给他。”

“啊谢谢谢你。四儿,我们还是好朋友!”贾云惊心中稍稍有点安全感。

“不要误会,咱家之所以不把你交给他。那是因为你屡次戏耍咱家,咱家要亲自折磨死你哈哈哈哈”魏忠贤一脸可怕的表情。

“啊?”贾云惊瞪大眼睛看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反贼杨应龙!”船头上,骆养性指着杨应龙大声喝斥,“你播州杨家世受皇恩,却聚众造反!朝廷大军将你杨家荡平殆尽,你这丧家之犬,蝇营狗苟之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也敢来到京师!就不怕有命来,无命回?!”

杨应龙站在山巅,俯视着下面的一切,并没有撘理骆养性,只是看了看镇抚司的黄金战船,又看了看站在屋顶上的香香公主和背后的皇帝,以及皇宫城内满地的死尸、战火。他已然感觉到,这京师城正在发生着大事情。

“哈哈哈看来老夫来的,正是时候!”杨应龙一阵得意,“这是有人要学老夫造反啊!却不是知是哪位后生,老夫倒是可以考虑跟他合作一下。这朱经老夫是要杀的,这朝廷老夫也是要灭的!哈哈哈”

屋顶之上,魏忠贤一甩衣袖指着李朝臣,对杨应龙道:“杨兄,你来晚啦。那个造反的小朋友已经被咱家抓了个半死,和废人无异啊。不过,另一件事,你倒是没来晚,那就是让咱家的新躯体开开光。好让天下人都知道,我魏忠贤的九千九百岁,终于可以加上那一百啦。至于朱经嘛……”

魏忠贤又一指身后的贾云惊:“咱家身后这个假皇帝就是。不过,这也是归咱家所有的东西。等杨兄被咱家杀死后,咱家自会再料理了他,来祭慰杨兄的在天之灵!”

你是魏忠贤?”杨应龙紧紧盯着屋顶上的这个自称魏忠贤的青年女人,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这种气度除了他,还能是谁?

“当然是咱家,否则这儿谁还敢用这么大的口气跟你说话?”

“那可有意思的紧!”杨应龙一屁股坐在了山顶上,”一边是北镇抚司的黄金战船,一边是你魏忠贤。老夫可就要慢慢看好戏了。哈哈哈“

战船之上,田有相在骆养性身后,悄声问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骆养性一摆手,”静观其变。“

三方对对峙,一阵安静

贾云惊摄手摄脚,悄悄的向后走,想衬机开溜

”小经子,你要是再走一步。咱家就会一爪要你的狗命。“魏忠贤目视天空中的杨应龙,然而却对贾云惊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呃我不动,我不动。“贾云惊又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屁股坐在了屋顶上。

过了半晌,无人言语,三方都在等待另外两方的行动……

”等会咱家适应了这个身体,在场的所有人就都会死。“魏忠贤首先发言,”既然大家都想坐着等死倒不如,咱家先说两句,好让你们死个明白。“

杨应龙和骆养性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应答。

”朝臣呐“魏忠贤先一看李朝臣,”你还活着呢吧?“

”督主“李朝臣艰难的回了一句。

”现在知道当皇上没这么容易了吧?落了个被女傻子咬的下场啧啧啧“魏忠贤摇头惋惜,随便又撇了一眼那个咬着李朝臣不放的少女。

”如果如果不是“李朝臣有气无力的回复。

”别如果啦。“魏忠贤打断了李朝臣的话,”你玩不过崇祯的,就算是我也只是他的一个工具啊。直到现在咱家才明白过来这个小东西有多厉害……“

李朝臣心中一惊,却不明白魏忠贤是何意。

魏忠贤又伸手一指天上的骆养性,”哦,还有你啊。养性你也是一样,也是崇祯的一个棋子而已,不要幻想着你能在这个皇宫掀多大的浪。“

”魏奸!休要胡说,乱我军心!“骆养性喝斥道。

”嘿嘿嘿“魏忠贤摇头冷笑。

一阵微风吹来,魏忠贤鬓角处几缕秀发被吹起,飘荡在耳边,却丝毫看不出少女二八年华的青春,只有一股饱经风霜的苍老之感。

”咱家得势那年,崇祯九岁,天资聪慧,论朝中尔虞我诈之事如数家珍,和现在这幅痴呆模样完全不同。我对他一直另眼相看!可是后来,他从树上摔了下来,头破血流,从此变得疯疯傻傻。这装疯卖傻之事,咱家可是见得多了。想逃过咱家的眼睛,呵呵……那可势必登天还难!然而,连我也想不到一个仅仅十一岁的孩子,竟然也会装疯卖傻!而且还是在咱家面前,从树上掉下来往死里摔!这份胆量和智谋啧啧啧“

”你你是说这小智障是在装傻?!“李朝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在装傻!他要不装傻,咱家能让他当上皇帝?他要不装傻,你李朝臣能留他两年之久?哈哈哈哈“魏忠贤一边摇头一边仰天大笑,而后笑声戛然而止,”咱家扶个智障上台,图的就是个安稳。谁没想到他一坐在这个龙椅上,竟然第一个就拿咱家开了刀!“说着,手指缓动,指向了李朝臣,又慢慢上移指着骆养性,”那时,你们一定认为皇帝是个智障,你们合力除了咱家之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吧?所以,你们俩在接到截杀咱家的旨意后,都以为那是对方诱骗着智障皇帝下的旨……任你们谁不会想到那是皇帝自己下的旨吧?“

骆养性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李朝臣。

李朝臣也满脸不可思议,”难道难道那是崇祯自己的主意?!这怎怎么可能?他在借我们的手除掉你?!“

”呵呵呵一直以来,连咱家也以为是你们中的某人出的主意啊!目的就是要搬倒咱家,这样才能有你们的出头之日。“魏忠贤一声叹息,”当然,咱家对你们也是早有准备,你们哪能搬得倒我?三十几个高手,料理你们并不算难事。这种事,咱家早就准备好了!“

”那你大叫一声”让你们跪易如反掌,让天下人跪才是真英雄!“,然后引颈待戮,又是何意?!“李朝臣喊道。

”为的就是这俱躯体啊。呵呵呵呵这件事情,可要呆会再说。“提到这事,魏忠贤好像一下变得一脸得意起来,又继续说道:”我死之后。这满朝之中,谁是他的人?没有!他只能继续装傻,才能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懂吗?不装傻,你俩谁也不会留下他。哈哈哈然后呢?他就在你们的眼皮子低下,找所谓的英雄贤士。你们一定以为他在傻玩,对不对?其实,他真的是在找人,两种人,一种是极端的傻子,另一种是极端的聪明人!“说着,魏忠贤微微举起两个手指。

“你是在说朱经”李朝臣转头看了看贾云惊,“这种人有什么用?”

贾云惊挠了挠头,似乎有一种无法抑制得狂喜,“其实,我也不算是那种太极端聪明的类型………有时候,也有点………”

第九十五章 野樱桃的真相?

“有什么用?!等你造反的时候用啊”魏忠贤把贾云惊、熊霸、金巧儿、孔硕等人一一环视。

“他知道我会造反?!”李朝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仅知道你会造反,还知道你会在今天造反!”魏忠贤语气加重,“今天,太妃过寿,王公大臣都汇聚于此。如果今天你还不造反,那你就永远都不会反啦!这是很浅显的道理啊。”

“我”李朝臣自我感觉极为隐秘的一举一动,却简直像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一般,一时之间震惊的竟无话可说。

“你造反的时候,崇祯怎么办呢?指望你骆养性吗?“魏忠贤又一指骆养性,”你等李朝臣造反,也等了很久了吧?李朝臣不造反,怎么都轮不到你的出头之日。李朝臣一造反,你借李朝臣的手杀了崇祯,然后你再杀了李朝臣,当个平叛第一功臣,随手再扶个亲自己的白痴上台。呵呵哈哈哈你心里这个小算盘,你以为崇祯会想不到?不用想啦,你会救驾来迟,崇祯早就计算好啦“

骆养性先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大怒道:”一派胡言!我等接到密报之后,第一时间整顿兵马前来救驾,岂容你在此挑拔!“

魏忠贤对着骆养性一竖大拇指,”呵呵呵好!说的好!全是按崇祯的计算来!他早就算准了你绝不敢在众臣面前忤逆于他,只要在你到来之前,他还活着,就是他赢!现在来看,确实是他赢了!“

“魏奸!陛下到底在哪里?!”骆养性问道。

魏忠贤双手一摊,”现在,咱家也不知他去了哪里,等咱家讲完之后,自然会把这个聪明的小东西给纠出来。呵呵呵“又一指骆养性,”当年你们三十余人围攻咱家,咱家一招杀了二十几个。杀谁,留谁,咱家心里都是有数的。唯独你,本来咱家是想杀的,不过你却凭自己的本事接下了咱家那招。好!咱家喜欢你!呆会,咱家还会用那招,你试试看,还能不能接得住。“

”哼哼魏奸,我也告诉你一件事,那时我接你那招之时,游刃有余。“

”嘿嘿嘿……好!隐藏的够深,能瞒得过咱家,你也不是等闲人物!“魏忠贤看着骆养性满脸的兴奋。

“崇祯他找所谓的英雄贤士到底有什么用?!”李朝臣又喊了一声。

”当然是解决他的死结啦“

”他的死结?“

”对。他的死结就是在你造反之时,从英雄广场到宝贤宫这一百五十步啊。这是仅凭他一已之力,无论如何也解决不了的啊。你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跑出这一百五十步的啊。“

”那些“李朝臣一下子愣住了,瞪大了眼睛,”难道刚才那些人马突然之间围在他的身边,那头狂奔的驴,还有按住我的疯子祝英台难道“

”呵呵呵虽然咱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他确实安安全全的跑完了这一百五十步,进了我这宝贤宫。否则,我也不会怀疑到他是在装傻。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刚才,一定会有两种人出场:一种是他身边的肉盾傻子们,另一种就是可以随机应变设置布局的那个聪明人“

”而那个聪明人“魏忠贤一个一个环视着前院后院的所有人,”是谁呢?“

俯身盯着金巧儿一指:”是你?“

金巧儿慌忙摇了摇头。

又指一坨问道:”那是你?“

一坨也赶紧摇了摇头。

“还是你?”又一指田鸡。

“冤枉啊!我……我可是有名的白痴!”田鸡慌忙回答到。

”那肯定就是你啦?“最后魏忠贤指上了孔硕。

孔硕捂着裆部一脸痛苦,”你看我像聪明人吗?!“

后院的熊霸却早已在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熊的模样,”呜呜“叫了两声,跑到墙脚,开始在墙着拱着蹭痒,努力的装作只是一头普通黑熊的样子。

”你很厉害啊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能在咱家和李朝臣的眼皮子底下跟崇祯建立联系,还能把崇祯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魏忠贤一竖大拇指,”单论智谋,恐不在咱家之下!朝臣,刚才在外面,你可看出,是哪个人在布局么?“

李朝臣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他们似乎跟提前商量好的似的,一切就像偶然发生对了!这个女人!小经子抱着她,咬了一口那头驴,那头驴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个女人?刚才跟在咱家屁股后面一块围攻你的呵呵一看就是个低能儿!至于小经子嘛哈哈哈“魏忠贤又回头看到了贾云惊,”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个低能儿,仅仅只是我们的工具而已啊。你用他来跟我沟通,我用他来帮我找东西,至于崇祯嘛,自然是想靠他的面子来保证自己在宝贤宫里安安全全的等骆养性的到来。如果小经子稍微有点脑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穿上皇帝的衣服,被别人推上来当众失之的啦。“

“四儿其实,我还是挺聪明的而且当皇上真的很过瘾我一点都不后悔……”贾云惊在后面说道。

可惜魏忠贤根本不惜理他……

”呵呵呵其实,你们中的哪个人是聪明人已经不重要,反正都得死!“魏忠贤发出一阵狠笑,”另外,还有在场的众人,你们也一定还搞不明白,为什么船在天上飞?为什么山在天上飞?为什么我魏忠贤变成了女人?“

地面上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魏忠贤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尸魔的存在!那是一群拥有异变力量的人!我大明王朝在建立之初就在搞尸魔的研究,目的就是要制造出最强大的尸魔为朝廷所用!“魏忠贤双手高举向众人喊道。

”督主,这事我已经说过了,他们都知道了“李朝臣道。

”哦“魏忠贤放下了胳膊,瞪了一下李朝臣,”那你们肯定不知道,那个最强的尸魔已经被咱家造出来了吧?!”说着,缓缓举起了手,一脸严肃,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就是她:九零三七!“

第九十六章 野樱桃的过去

最后这句话让整个皇宫震动了!

杨应龙站了起来,骆养性向前一探身子,在场的所有尸魔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魏忠贤,连熊霸也不再蹭痒,昂起头,看着魏忠贤。

在场的所有的尸魔都紧紧盯着魏忠贤,不想错过每一个字。

满场之中,只有野樱桃还依旧咬着李朝臣

一切变得异常安静!

”哈哈哈朝臣,现在懂什么叫让天下人跪了吗?!那可不是当皇上这么简单的事啊。你今天当了皇上,明天就会有更强大的人打着勤王的旗号来推翻你。只有强大到和任何人都不是一个等级的时候,才是永久的皇上!才是真正的万岁啊!而这个人,就是九零三七!你得个小枣核就开始想当皇帝,而咱家不得到九零七三,连做皇帝的梦都不敢做啊!她就是咱家的火炉啊!!”

所有人都瞪着眼睛,侧耳听着这个曾经纵横天下的大枭雄的演讲……

魏忠贤稍微整理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开始回忆和九零三七相遇的日子:“她只有这样一个代号,没有姓名。七年前,咱家在东厂大牢里做尸魔实验的时候发现了她,无论用什么样的法子都无法消灭她。你们大可想象一下咱家的手段!用了两年时间,各种异变实验,外加从切成肉丁到下锅油炸的所有酷刑,所有的办法都用上啦。她却……总能微笑着站在咱家的面前,说出两个字:饿了。饿了呵呵呵饿了…就是这么讽刺啊!除了吃,咱家就没有任何对她有效的控制手段!“

”既然如此,督主何不就地取了她的变身珠,留作已用?!“李朝臣在震惊之中回了一句。

”问题是她没有变身珠啊“魏忠贤双手一摊,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怎……怎么可能?!“所有在场的尸魔都为之一震!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体内没有变身珠的尸魔?那是尸魔异变力量的根本原因!

”这俱躯体……就是这么特别啊!而且……她如果仅仅只是杀不死,那还不足以让我有占居她身体的想法“魏中贤双目一沉,似乎开始触碰到了心中的一根弦,”五年前她竟然第一次出手攻击了“

”五年前“

”不错……那一天,咱家可永远忘不了天启六年五月初六……半个京师城,没啦!咱家是拼尽了全力,才保住了这条命啊。而她仅仅是动了一下手指头!仅仅一根手指!“魏忠贤伸出一根手指展示给众人,又抬起头,看着前方的天空,似乎仍然对那天的事心有余悸,”她和我们,不是一个次元的人谁得到她,谁就可以凌驾于整个世界!!“

魏忠贤高举双手,疯狂的大喊声,在整个皇宫上方飘荡。

“天启六年五月初六,那是王恭厂大爆炸!”

”这这怎么可能!“

“九零三七,有什么含意?!”

”这个人这……到底是不是公主?“

一群人议论纷纷。

”咱家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子长的怎么这么像公主。但她确实不是公主!爆炸以后,为了避免让别人知道她无法被杀死的秘密,咱家便第一次发布了必须要活人的通缉令。又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咱家把悬赏金额定成了一万两,不高也不低,还虚构了除了相貌其他情况完全相同另外四人的悬赏。哼哼所以,锦衣卫们只会知道这五人与众不同,却始终不知道,到底有何不同,也不会知道其中只有一个才是咱家真正需要的。而且她一旦被你们擒获,你们首先就会想到这是公主,真实到这种程度,一定会被送入宫来对照!而我只要在宝贤宫守株待兔,解决从皇宫里到宝贤宫这段距离即可。“

魏忠贤又回头看了看贾云惊,一脸阴笑,”这就要感谢小经子你啦,是你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咱家耗尽了毕生精力,又苦苦找寻了五年!!这个女人,终于让咱家得到了!啊哈哈哈哈“

“我我有吗?“贾云惊一脸懵逼,指着魏忠贤,”还有这个九零三七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她……她不是香香公主吗?“

”九零三七,是她的代号啊。她是不是香香公主,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哈哈哈哈哈嗝?!!!!!!“

魏忠贤笑着笑着突然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猛的倒吸了一口气,差点没背过气去,缓了许久,才瞪大了眼睛,盯着贾云惊,一字一句的问道:”你tm的到底抬了谁进来?!“

第九十七章 野樱桃将成为全天下的焦点

贾云惊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哆哆嗦嗦的回到:“当然是……香香公主啊”

“你tm抬香香公主进来干什么!!你一个狗太监抬公主进来干什么?!!”魏忠贤一脸无法形容的憋屎表情,比抓鸡前的表情还要难看。

“这个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好意思说啊”贾云惊挠着头,有点害羞的小声讲道,“绑架公主,这样的事,哪能随便讲出来。”

“你tm的绑架公主!!”魏忠贤有点抓狂,扶着贾云惊的肩膀,瞪着牛蛋一样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大叫起来。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愚蠢又胆小的小太监竟然能做出绑架公主这种作死的事,还刚好发生在这个时机

“嘘!小点声!小点声!”贾云惊想去捂魏忠贤的嘴。

“野野樱桃呢?!说好的野樱桃呢?!!”魏忠贤一边晃着贾云惊一边大声吼,歇斯底里,看样子离疯已经不远了

前院趴在李朝臣胯下的”低能儿“少女,突然抬起了满是污秽的头,一脸懵逼的四处乱找,”谁在叫我?!谁在叫我?!……“在院内四处看了一圈,却始终没注意到屋顶上还有人,于是又一低头,“啊……吃!”一口咬继续咬在了李朝臣的裆部!

李朝臣瞪着惊恐的大眼睛盯着野樱桃,早已忘了疼痛……

魏忠贤的叫声嘎然而止,缓缓转过头,盯着屋檐下那个“低能儿”,张大了嘴巴,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mmp的!”一屁股坐在了屋顶上……

天空中的所有人的焦点在一瞬之间便移到了野樱桃的身上!

田有相等一众人等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抽刀在手,立等便要下去争抢。不过,骆养性却一抬手制止住了众人,一声低吼,“且慢动手!再看情况!”

杨应龙双手握拳,缓缓压低山体,开始慢慢接近野樱桃,并随时观察着四周情况,也早已做好争抢准备。

但在情形没有明朗之前,没有人第一个去吃螃蟹。

“咱家杀了你这天杀的狗东西!!”魏忠贤已经快被气的灵魂出窍,丧失了一切理智,猛然跳起,高举右手,作鹰爪向贾云惊头上拍落。

“啊!”贾云惊眼睛一闭。

然而那鹰爪距贾云惊的头不到一尺,便再也没能落下来,一只高抬着的脚已将它牢牢顶住

不知何时,谈瑾已经站在了贾云惊的旁边。

她的速度、力量恐怕只在魏忠贤之上,不在魏忠贤之下

所有人惊呆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谈瑾的身上,事实证明他们不急动手是对的。

“神神仙”贾云惊从手指头缝中看到了谈瑾。

“你你又是何人!!”魏忠贤气的浑身哆嗦。

谈瑾一只脚撑着魏忠贤的鹰爪,把脸慢慢凑到魏忠贤面前,“四儿,你刚进宫的时候,比这可爱多了。”

“你你是小谈子?!”魏忠贤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那张脸,“四十年了,四十年了,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样子还没有变!!”

第九十八章 宿命

四十年前,魏忠贤刚刚净身,睁开矇眬的双眼,眼前一个老太监笑着道:“小魏子,你醒啦?”一指旁边另一个小太监:“这是小谈子,呆会让小谈子带你熟悉一下宫里的情况,你们俩多亲近一下。”

接下来,就是这张带着羞赧和不安的清秀脸庞出现在了魏忠贤的面前。

而此刻,这完全相同的张脸上,却是自信与藐视

“四十年了你还能认得我?那说明我的演技很失败!”谈瑾表情瞬间失望起来,怒喝一声:“滚!”

左脚落下,右脚飞起,一道红色光华灌破长空,直取魏忠贤左肋。

魏忠贤急撤双手,化作两道黑光,奋力一挡。

“砰!”巨大的冲击波以二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震得周边砖瓦横飞,强大的气压令宝贤宫附近人等无法睁眼。

只有邢亦诏、牛百顺等人尚能勉力支撑!

俄而,两人中的一个像离弦之箭飞向远方,撞倒数间宫殿,埋入瓦砾之中!

而站在宝贤宫之巅的,是谈瑾!

这皇宫之中,不知隐藏了多少高手……

贾云惊离得最近,趴在屋顶上牢牢扳住屋脊才没有被冲击波吹飞,慢慢睁开眼看到谈瑾,此刻她已经换了一身白色袄裙,黑发垂直肩,玉肌朱唇,腰系紫珮,手持绿竹笛,俨然一婷婷玉立的少女。

贾云惊先是一阵开心:“神仙!你是来救我的?”然后,就是一脸懵逼“话说,你怎么变成女人了?!”

谈瑾没有搭理贾云惊,先慢慢收了脚,而后向四周一一看过……

杨应龙、骆养性、李朝臣、前院无数目瞪口呆的吃瓜群众,后院金巧儿、熊霸等人……

然后,谈瑾展开双臂,闭上眼睛,挽如舞台上最引人注目的明星,高声向众人喊道:“我的名字叫做谈瑾!你们记住了吗?!!”

一句等待了百年的声音在整个皇宫城上方回荡,但是却没有人回应,几个大佬们都用低沉着眼神静静的看着她,那种面对至强之敌的警惕眼神!

但是,能够将大尸魔王魏忠贤一脚踢飞,还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个名字即将响彻天下!

良久,杨应龙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演员!!”谈瑾依旧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刻,“今天我是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站在你们面前!记住我的名字了吗?谈瑾。”

“我是问……你到底是谁?!”杨应龙加重了语气。

“我到底是谁”谈瑾慢慢的睁开眼,看着杨应龙,一脸迷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哦对了,记得给你接生的张婆婆吗?……”

“嗯?”

“嘉靖三十年七月二十,辰时,张婆婆把你抱出来告诉杨烈:“恭喜老爷,是个小公子!”杨烈直接掀开抱被,哭着说:“哈哈哈……杨家有后啦!杨家有后啦!!”,我就是站在张婆婆身后的那个端盆的女婢”

谈瑾一边说着,一边学着杨烈的模样,惟妙惟肖。

嘉靖三十年,那是距今八十年前

毫无疑问,现在,在所有人的眼中,这个一边说着胡话,一边表演的女人就是个超强的疯子。

“你这疯子在胡说什么?!”杨应龙怒不可遏,大手一挥手,山上一块巨石向着谈瑾飞去。

那巨石犹如小屋大小,极速而来,势不可挡,眼看就要把宝贤宫砸个稀烂!

贾云惊把眼一闭,捂着头往地上一趴,但等死矣!

然而,那巨石离谈瑾不到三尺,便被谈瑾高举的右手一把接住。

“去!”,谈瑾将那巨石向着骆养性一挥。

“嗤”,白光一闪,那巨石被从中劈开,化作两半从黄金战船两旁飞过。

没人看到骆养性出招……

“骆养性还记得和你一块上山的妙音师妹吗?”谈瑾一指骆养性,又指着自己的右脸,“这儿应该有三颗痣……笑起来是这样的……咯咯咯……”

虽然隔着银盔,但能够感觉得出骆养性满脸都是震惊的表情,因为他的身体明显在颤,过了良久,才哆嗦着问道:“你……你你怎么会知道妙音师妹?这个笑声你就是妙音师妹?不可能不可能!……你你不是……跌落悬崖……死了吗?!”

“咯咯咯咯骆小哥哥,这招花雨醉剑是这样打么?”谈瑾以笛作剑,一摆姿势,明眸善睐,一波秋水便看向了骆养性。

这正是三十年前,和骆养性在一起时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时隔三十年,这个瞬间再次出现在了骆养性的眼前

三十年了,妙音师妹的一切都没有变,但整个世界却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样子

骆养性已经无法抑制震惊与激动的心情,歇斯底里的大喊:“你到底是什么人?!!三十多年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没有一丝改变!!”

和魏忠贤同样的问题

“我叫谈瑾,我是个演员。”谈瑾发出没有表情的微笑,“我是一切的是见证者与终结者。”

“为什么你还在这个世上活着!”一向沉默寡言的骆养性继续大吼,“你为什么还没有变!”

是的,这种几十年已死之人又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感觉……这种恍如隔世的再次相遇……

”他是他是他是在太书堂扫地的小太监!“终于有眼尖的太监认出了谈瑾,指着喊道。

谈瑾看了看那人,”不要打我呜呜呜不要打我“,学着挨打的样子哭了几句,又露出浅浅的微笑,一伸舌头向众人做了个鬼脸。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有那么多身份?!为什么你没有死去?!“

所有的问题一股脑的被提了出来。

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再怀疑谈瑾是疯子

谈瑾没有再回答,只是对着他们莞尔一笑,又一个大转身,跪在了贾云惊的面前。

“神仙,你这是干什么?!”贾云惊刚要去扶她起来。

“咯咯……”谈瑾微微笑了一声,随即翻身滑下屋顶,落在了野樱桃的面前。

野樱桃意识到有人到来,抬起来头,盯着谈瑾,“你是谁?”

“我叫谈瑾,是个演员”

谈瑾与野樱桃终于见面

第九十九章 我被休了

“你呢?”谈瑾问道。

“我叫野樱桃,是个抬尸体的。”

谈瑾伸出一只手,示意要把野樱桃拉起来。

野樱桃伸手抓住谈瑾,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李朝臣,怒道:“鸡不是这个味道!”,似乎颇不满意。

“尼!玛!逼!”李朝臣怀着深深的怨念回骂了一句。

谈瑾有意试探野樱桃的实力,手中一股内力如排山倒海般涌向野樱桃。

野樱桃顿觉左手犹如触电一般,似乎有千万根针穿透手心,顺着经脉直入小腹,“啊”的大叫一声,急忙后撤,但却被谈瑾牢牢抓住,挣了两下方才挣脱,盯着谈瑾的手“你你手上有针!”

很显然,这野樱桃全身上下一点内力都没有,和凡人无异。

谈瑾伸手捏住野樱桃的脸蛋,用野樱桃的衣服擦了两下,左右端详起来,“和公主还真是一模一样”

“你要干什么?”野樱桃的脸蛋被捏的生疼,伸出两只手抓住谈瑾的手腕,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谈瑾一放手,野樱桃终于解放,惊恐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旁边的李朝臣又呻吟了起来:“你到底是何人在宫里潜伏了多久了又有何目的”

“再说话,我就要你的命。”谈瑾瞪了他一眼。

李朝臣立马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发一点声音,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连天上的大佬们都不敢近前,莫说是他。

贾云惊独自在屋顶上,遥遥的看到远处魏忠贤埋入的瓦砾之中黑气弥漫,越来越浓,似乎要有大事发生,又看了看空中的杨应龙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一翻身,顺着屋檐便往下爬。

谈瑾上下打量着野樱桃,“在你身上可真没看出来半点最强尸魔的影子”

“什么最强尸魔,你像是个歹人,最好离我远点。“野樱桃对谈瑾一脸警惕。

“我一旦离开,这个小院就会马上变成阿鼻炼狱。如果你能在这个地狱中活下来,那我就认可你最强尸魔的身份。然后呢就是我跟你的狩猎游戏看看我们两个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不过,我看你怎么都不像能活下去的样子“现在在谈瑾的眼中,这野樱桃和个白痴也差不了太多,心中对魏忠贤的话多少有些怀疑。

贾云惊从屋顶上终于爬了下来,颠跶跑过来拉住野樱桃的手,”走啦樱桃,这儿要出事!“

野樱桃抬起头,这才发现天空之中,以小院为中心,一边是杨应龙的漂浮大山,一边是骆养性的黄金战船,皆虎视眈眈的看着院内的一举一动;另外一边是漫天的黑雾,黑雾之中一个恐怖的声音在怒吼“小经子野樱桃!!!”

野樱桃转过头,看着身边的贾云惊,吃惊的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我们往哪走?!“

”我们“贾云惊也傻了眼

是啊,即使拼了命也跑不出这皇宫。即便跑出这皇宫,又如何能跑得出这京师城,这天下。

二人已经如同待宰的鱼肉站在这天地之间。

”那么开始吧“谈瑾突然向后一跃,一个旱地拔葱跳起几十米高。

天空之中一声长鸣,一只五色巨鸟不知从何处急飞来,稳稳停在谈瑾的脚下。这正是贾云惊在北镇抚司衙门看到的那一只。

“野樱桃奉上!各位玩的开心一点!”谈瑾留下一句话,在巨鸟背上一坐,向着高空展翅而去。

“野樱桃!!!”魏忠贤在黑色迷雾之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一只巨大的黑爪自黑雾中突伸而出,一爪向前院抓来。

与此同时,“山蛇!!”杨应龙的巨大山体之上,无数石块化作一条巨大的石蛇自山体之中窜出,张开小屋大小的巨口,露着满嘴锋利的石牙,直奔野樱桃而来。

“神威大炮!天网!”黄金战船上的巨炮瞄准前院“嘭”的一声巨响,一张巨网向前院撒去。

贾云惊和野樱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宛如已经站在了世界末日之颠。

这三管齐下,整个宫贤宫前院恐怕就不会存在了。

在这必死之际,李朝臣眼泪汪汪的看着这满天的盛景,叫了一声“喵!”,算是临终遗言,虽然谁也没听懂啥意思。

早知如此,何必作死?

不知为什么,这千钧一发之时,贾云惊的脑子中,却突然想起了和野樱桃在洞中拉勾的情景,当时还印了章

野樱桃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印章!”

“印章!”两个字一落,贾云惊似乎瞬间来了勇气,咬着牙大喊一声“不变就不变!”,一把将野樱桃拉入怀中,抱着野樱桃将她压在地上,然后一闭眼

片刻之后,周围一片安静

贾云惊慢慢的睁开眼,看到野樱桃的脸正在自己的面前,“没没有死?!我们我们没有死啊,樱桃!”兴奋无比。

“麻烦从我身上起来。”野樱桃说话的语气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似乎有点几威严。

“抱歉,抱歉”贾云惊先是一愣,然后慌忙爬了起来,接下来便张大了嘴巴看着四周

只见野樱桃正躺在地上高抬着一只手臂,那手臂紧连着一根水银柱,直冲上天,在小院之上又扩散开来,形成一个水银半球,将半个小院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甚至连外面的一丝声音都听不到。

“我们不会是上天堂了吧?”贾云惊已是目瞪口呆,四周一片全是如水银一般的液态物质。

“叭叽”野樱桃将手臂一折而断,带着断臂站了起来。

“樱桃,你的手臂”贾云惊一阵担心。

“哦”野樱桃却不以为然的慢慢举起手臂,看了看断臂处的硬质水银物,“叭叽叭叽”那水银如同溶化了一般变成液态,慢慢变长,形成了一只银色的手臂、银色的手掌。然后,颜色开始慢慢变成肉色,一只新的胳膊已经完成了再生

对贾云惊来说,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简直如同在做梦一般,“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就是真正的我”野樱桃撇了一眼贾云惊,眼神也和以前的呆萌大不相同,现在的眼神中似乎有些蔑视,“不过,现在我可没时间跟你废话因为我饿了外面有些东西,在等着我去吃”

“哦对了”野樱桃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已经被我休了。”

“咔嚓!”这句话如同睛天霹雳一般直击贾云惊的内心。

“休休了?什么意思?!”贾云惊一脸懵逼。

“你配不上我,这很难理解么?”野樱桃一脸嘲笑。

“我们不是说好的”贾云惊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我们还拜了天地还拉了勾”

“哈哈哈”野樱桃笑了起来。

“我们要比谁先把谁掰弯的”贾云惊盯着野樱桃,近乎在乞求。

“醒醒吧小鬼”野樱桃来到贾云惊的面前,拍着他的脸道,“你的游戏很无聊我要跟外面那几个大佬去玩游戏,他们比你有意思多了。懂吗?”说着转身就要走。

“樱桃,你看!”贾云惊把裤子一脱,露出大椰子,眼中含着泪,笑道:“我已经遥遥领先了!!”

“切,无聊!”野樱桃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走。

“你是嫉妒!你是嫉妒对不对?!”贾云惊在后面一边流着泪,一边大叫,只希望野樱桃能够回头再看他一眼,看到那个大椰子,哪怕只有一眼就会有一丝希望。

终于,野樱桃停了一下来,一回头,又走了回来。

“哈哈你要认输是吧?”看到野樱桃回心转意,贾云惊流着眼泪,笑了起来。

野樱桃抬起一根手指,瞄准贾云惊喉咙一指,那手指变成银色,陡然增长,如银矛般停在了贾云惊的喉咙前。野樱桃也转瞬即到,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贾云惊的领子,一套动作瞬间完成,如鬼魅一般。

“你觉得这是你的野樱桃能做到的么?“野樱桃把脸凑在贾云惊的面前,”我跟你说清楚,让你死了这条心。其实,你的野樱桃已经死了,正因为她死了,我才能够出现,懂吗?我的名字,叫做天无狩。”

“不可能不可能”贾云惊瞪大了眼睛,。

“切”天无狩也慢慢蹲了下来,“你呢,也不要太悲伤。一个抬尸体的,见过死人多了,死也没什么可怕的。想要老婆,让你师傅托人介绍几个就是。野樱桃在天之灵,可不希望看到你伤心过度我呢,其实一直在野樱桃的体内,所以我才会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呜呜呜”贾云惊哭了起来。

天无狩拍了拍贾云惊的肩膀,又要起身。

“请你把这个带上”贾云惊站起来,流着泪把千千解了下来,“这东西,可以保护你。”

天无狩看了看,发现不过是一个秋千,耸了耸肩,接过来,系在了肚子上。

”还有麻烦你告诉我野樱桃她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贾云惊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哈哈哈你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天无狩笑了起来,把嘴凑到贾云惊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贾云惊听后,目瞪口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一百章 野樱桃开始发飙

“呆会你便瞅准了机会,赶紧跑回老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见了,贾云惊。”天无狩一挥手,“叭叽”整个水银半球化作点点碎片。

外面,一个数十米高巨大化的黑色骷髅浑身冒着黑雾,正挥舞着双臂在皇宫之中来回晃动,并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叫声:“野樱桃!!小经子!!!给咱家滚出来!!!”

这魏忠贤竟然变身成了这么可怕的怪物

另外两边,杨应龙和骆养性也正严阵以待,或许是因为魏忠贤早已经打好了预防针,他们似乎对水银球的出现,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在水银半球破碎的一瞬间,天无狩已经悬浮在了那巨大黑色骷髅的面前:“哟,四儿,好久不见。我又饿了呢”

“你是属于我的!!”伴随着一声怒吼,黑色骷髅一爪抓了过去。

天无狩一抬手臂,整个手臂化作数条水银条带,喷涌而出,将黑色骷髅的手臂缠绕数圈。

黑色骷髅发出震天的怒吼,想奋力挣脱,然而却被水银条带牢牢缠住,动弹不了分毫。

“四儿,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再继续伺养我了那我可要自己去找些食物了”

天无狩话音一落,那些水银条带微微一抖,变成数条银色利刃,将黑色骷髅的手臂切作无数小块。四散的碎块化作团团黑雾消散在空中。

“啊”黑色骷髅看上去痛苦无比,发出凄厉的哀嚎。

“神威大炮!天网!”随着骆养性一声令下,又一张巨大的天网向天无狩射出。

然而,天无狩虚影一闪,原地消失,速度之快,令人惊骇。

“嗯?去去了哪里?!”黄金战船上众人瞪大了眼睛,一阵惊呼。

“在这里。”一个声音自黄金战船的旗杆上传来。

众人抬着一看,那天无狩正立在旗杆之顶。

骆养性双手捏决,一声勒令:“三天密法,五雷祛邪!青釭出鞘!”

一柄青色巨剑自其背后剑匣之中脱鞘而出,如一道青色长虹,带着周身的雷光电火,划过长空,向天无狩而刺去。

天无狩看着来剑,嘴巴一张,“啊”的一声叫,那剑自其嘴中刺入,贯头而过,剑锋自后脑露出。

“得得手了”船上众人惊呼。

这有点过于简单,骆养性却心中稍疑,手决一变,又是一声勒令:“青釭入鞘!”

然而那青釭剑却不得移动半分,只是在微微发颤,似乎是在作垂死的挣扎然后,开始慢慢溶化,变成水银之色,与天无狩溶为一体

天无狩一边咀嚼着,一边兴奋的大叫了一声:“美味!!”

“怪怪物!!!”船上众人无不惊慌失措,从没有人见过这样如此惊骇之景像,乱作一团。

“不要慌!神威大炮!”骆养性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一声喝斥,稳住军心。

众人将神威大炮炮口一转,瞄向了天无狩。

“神威大炮!天罚!”随着骆养性的一声令下,大炮一声轰鸣,一枚燃烧的炮弹向天无狩射去。

“啊”天无狩对着炮弹,又一张嘴,那嘴巴已经张的比炮筒还要巨大,整个脸已经严重变形,没有了半点人类的样子

那炮弹直接飞入了天无狩的嘴巴,天无狩把嘴巴一闭,炮弹似乎在嘴内爆炸,嘴巴微微一胀,便结束了,除此之外连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这个味道,很一般”天无狩开始咀嚼,似乎很失望,“然后是啊这个大船似乎很美味!”天无狩的目光落在了黄金战船上,嘴巴开始慢慢张开,看样子似乎想把整个黄金战船一口吞下!

“所有军士听令!弃船!!!”虽然很不情愿,但仅仅两个回合,骆养性已经明白,这个东西完全就是无法战胜的怪物!

骆养性又无奈的补充了一句:“都逃命去吧!!”

军士们纷纷自战船上跳下,“大人!您也快逃吧!”

“啊”天无狩的嘴巴继续变大,看样子似乎想把整个黄金战船整个吞下!

“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骆养性小声自言自语,一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夸张的大嘴,直到最后一个军士跳下,自己又重新看了一眼黄金战船,才跟着跳了下去

山体上的杨应龙看到所有发生的一切,心中已经和骆养性一样惊骇至极。自己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物,然而直到此时仍然还是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怪物存在。仅仅一招,就让魏忠贤的灵魂实体化形态失去一只手臂;甚至都没有用招,便直接吞下了名震天下的“十剑“之一的青釭!

这恐怕已经不是去捕获野樱桃,而是整个世界都要被野樱桃捕获,这已经是整个世界的存亡危机!

“九重佛印!大佛掌!!”杨应龙双掌合十,猛的一拍,自山体之上极速伸出数只石掌,”砰!“两只巨大的石掌双手合十,将天无狩夹住,而后又是八道石掌接踵而来,“砰砰砰砰”拍在一起。将天无狩牢牢拍住,在天空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石球。

黄金战船终于逃过一劫,却被数只石掌擦过,破损严重,在空中摇摇欲坠

天上地下,无数人在看着那个石球不知这个怪物会不会从里面出来

不大会,”嗖“一道手指般粗细的水银柱自石球之中刺出,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出一道银光,划过长空,直扎入杨应龙胸口

速度之快,如雷电一闪。

”咕“杨应龙一口鲜血喷出。

紧接着,那大石球被数道银光从内部切割成无数小切,在天空之中崩塌分解

漫天石雨落下

地上,皇宫内的人们乱作一团,一个个大叫着”救命“,护着头,你踩我踏的挣相往皇宫外逃。

整个皇宫已经大乱

第一百零一章 野樱桃继续发飙

”月经!月经!快醒醒!逃命去了!“田鸡从后院跑过来,摇晃着贾云惊。

贾云惊闭着眼,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巨大的打击已经让他对人生失去了兴趣。

”还tm的坐地上睡觉!“田鸡”啪啪“两巴掌甩在贾云惊脸上。

贾云惊睁开眼,看到是师傅,犹如看到至亲之人一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把抱住田鸡,”田鸡,野樱桃死了!“

田鸡还是第一次见贾云惊哭,有点惊讶,同时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死死了?咱们本来不就是死的么?“

”不是的……她再也回不来了“贾云惊依旧在痛哭。

”嗨,不就一万两银子么,咱也不至于“田鸡拍着贾云惊的后背,”不哭哈,不哭哈,师傅疼你“

天无狩闪现在了山体之上,浮在杨应龙的面前,一根银光闪闪的手指慢慢伸长,至戳到杨应龙的脑门渗出滴滴血液,微怒道:”老东西,你敢打扰我吃饭?“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杨应龙带着一脸的惊骇,”让让我死个明白。“

”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先稍微安静的等会,不要再打扰我吃饭!否则先杀了你!等我吃完饭以后才开始对付你们“天无狩说罢,银色手指猛然一弯,如一根银色绳索将杨应龙周身上下捆了个结结实实。

”啊“杨应龙被勒的骨胳碎裂,周身充血,痛苦不堪,嘴中鲜血喷出,却瞪着不可思议的大眼睛盯着天无狩,“你你是说现在你还没有用自己真正的实力跟我们过招?!”

“真正的实力?”天无狩在微笑,露出八颗小牙,“这连餐前甜点都算不上呢”

”野樱桃!!“黑雾之中传出黑色骷髅的一声低沉的怒吼,一只手伸了出来,一把将天无狩抓在手中,“我要杀了你!!”

“噗”天无狩化做一道银光,从骷髅的手掌顺着手臂,向黑色骷髅的大脑袋刺去黑色的碎骨漫天乱飞,化作一团团黑雾消失在空中……

当天无狩进入黑色骷髅得脑袋那一刻,骷髅骨架瞬间崩塌,变成一团团黑烟在空中慢慢散去。

当最后一团黑烟消失,天空之中,天无狩正一只手抓着变回公主模样的魏忠贤的脖子。

“嗯?你是个女人?”天无狩看着魏忠贤一脸疑惑,“你不是四儿?”

魏忠贤瞪着眼,咬着牙,“厉害!!厉害!!!果然是最强尸魔!!!”一边说着,双手一伸抓到了天无狩的脖子,“嘿!!”一声大叫,手中使出一股霸道无比的内力,一心想把天无狩掐死。

“手劲很大,其中似乎有股力量”天无狩道,“这股力量叫什么名字?”

“呃”魏忠贤也不回答,只顾用力。

“我收下了。”天无狩微微一笑。

魏忠贤但觉自己浑身的内力如被洪水开闸一般,向着天无狩一股脑的涌去。情急之下,慌忙回收,然而却丝毫不受自己控制,似乎是寻找到了新的主人一般,喷涌而出,又想回撤双手,然而却被牢牢沾住,怎么都收不回来。

不一会,魏忠贤已被吸的如同干尸,浑身瘫痪,四十多年的功力尽被吸去,自己连呼吸都已觉得特别费力。

“美味!!”天无狩大喊了一声,随手将半死不活的魏忠贤向地上一丢。

魏忠贤开始自由落体

第一百零二章 我恢复了精神

地上。

田鸡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抬尸棒,又跑回贾云惊面前,“全了!全了!快走!月经,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贾云惊依旧精神不振,“田鸡,你说我还能再见到野樱桃么?”

田鸡又道:“能!当然能!不过,你要是不走,可就真的不能见着她了!只要咱们能逃过这一劫,别说天上掉馅饼,就是天上掉银子的事,说不定咱都能碰到!”

贾云惊道:“可是我不想要银子,就想要野樱桃!”

贾云惊已经媳妇迷了……

话音刚落,“砰”的一响声,天上一人坠落,掉到了两人面前

尘埃散去,田鸡和贾云惊定睛一看,一起惊呼:

“银子!!”

“樱桃!!”

贾云惊又抬起头看向天空,天上真的没有了天无狩的踪迹,于是瞪大了眼睛,惊恐的问地上之人,“你……你到底是天无狩还是野樱桃?!”

“呃……呃……不……不要怕……是……是……咱家……”魏忠贤嘴唇微动,用仅有的一口气呻吟着,“呃……救咱家出去……呃……咱家……重重……”

这魏忠贤此时已经落魄无比,浑身干巴,连睁眼、张嘴都显得特别费力,看上去似乎就剩一口气了……

“草!是这货!”贾云惊和田鸡骂了一声,又迷惑的相互对视一眼,“怕?!”

这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怕一个残废?

二人不由分说上去就劈头盖脸对着魏忠贤一阵拳打脚踢,“尼玛!你个衰样冒充野樱桃!”、“尼玛!你敢抓老子的鸡儿!不是……抬尸棒!”、“尼玛!爹爹们哪儿写着怕字!”……

棒子猛戳、拳头狠砸、蹦起来跺、头顶牙咬,一阵猛干………

“呃……呃……”魏忠贤被打的吃痛,但身体过于虚弱,莫说用手格挡,就是连个“嗷”音都发不出来,只能闭上眼默默承受,“呃呃”呻吟,心中懊悔无比,真不该说了“咱家”两个字。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打了好一阵,田鸡拉住了贾云惊:“停了!停了!打死就没法卖钱了!人家只要活的!”

二人便停了手脚,坐在一旁一边瞪着魏忠贤一边休息,明显意犹未尽,还是恨意十足,要知道刚才大家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

旁边,李朝臣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为一代枭雄的落魄命运而摇头叹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可叹啊可叹!”

田鸡和贾云惊对视了一眼,他不吱声还真忘了旁边还有这个人。

二人来到李朝臣面前。

李朝臣撇了一眼二人,现在自己和这小经子已经没什么瓜葛了,和这位小鸡子更是一面之缘,八竿子打不着得关系,一股威严自出:“你们过来有何事?”

田鸡问道:“你通缉令多少钱?”

“哼哼……我乃内官之长!如果不是今日事败,我就是皇上了!谁敢通缉我?!”李朝臣依旧打心里有一股高傲。

“哦……那就好!”田鸡吐了口吐沫,擦了擦手,免得一会手滑,“记得你踹过我一脚。”

贾云惊刚刚丧偶,内心很不平静,也急需安慰,咬着牙,把手指掰的叭叭响。

李朝臣已经有了预感,警觉起来,喝斥道:“你们要干什么?!”

“没事,借陛下一用!”

“嗷!嗷!………”李朝臣的惨叫声在整个宝贤宫上空飘荡。

棒子猛戳、拳头狠砸、蹦起来跺、头顶牙咬,一阵猛干………

良久之后……

“不……不要再打啦!”李朝臣满脸是血,近乎在哀求。

二人也打的累了,田鸡见贾云惊似乎已经变得精神抖擞,一阵开心,抱住贾云惊喜道:“月经,你终于恢复正常了!”

“嗯!”贾云惊点了点头,指着李朝臣,“我已经明白了!我们这样打他,他都没死,野樱桃也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我一定要找到她!”又蹲下身一只手扶住李朝臣的肩,“谢谢!”

“尼!玛!逼!”李朝臣怀着深深的怨念小声回骂了一句。

“嗯!我们先暂且先抬了这个魏忠贤,钱是一般多的!等将来有机会再去搞野樱桃!”田鸡从李朝臣身上解下来腰带,将魏忠贤捆了个结结实实。

魏忠贤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隔死不远了,只能任凭二人摆弄。

恰巧那红漆大箱也在旁边,为了避人耳目,二人先抬了魏忠贤往那个红漆大箱子里一丢,又用红布扎牢,用抬尸棒穿了。

两人一人一端,挑着推开了宝贤宫的宫门。

终于把两大太监一阵暴打,打的满头大汗,真是酣畅淋漓!

第一百零三章 野樱桃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她就不是个人!

高空,一只七彩巨鸟浮于白云之巅。

巨鸟背上,谈瑾一袭白裳,随风飘荡,腰插绿竹笛,手持花团扇,盘腿而坐。面前是一张紫檀小桌,桌上清茶一壶,建盏两杯,正在等待客人的到来……

天无狩突然闪现,浮于巨鸟之上,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演员谈瑾……变成观众谈瑾了?”

“抬尸体的野樱桃,不也变成杀人的野樱桃了么?”谈瑾也回报一笑,向桌前一请,“坐。”

天无狩一努嘴,“我很忙的,没空跟你闲聊。”

谈瑾从怀中掏出一柄古色古香的带鞘小刃,置于桌上。

那小刃长度与匕首相当,却极为窄细,上有道道微光灵纹,并镶异兽之核数颗,一看就非凡物。

天无狩直勾勾的盯着,看的两眼放光。

“这亦是十大名剑之一,名曰鱼肠。当年专诸刺王僚所用的便是此剑。这东西,我这儿有的是,你若喜欢便拿去。”谈瑾将鱼肠剑向前一推。

天无狩立马来了兴趣,身影一晃,盘腿坐在了桌前,拿起鱼肠剑,满脸兴奋,口水滴之欲出,然后慢慢抽出,细细打量。

那剑剑身发紫,带有微红,点点光华流动不止。自被天无狩手指一碰,鱼肠剑便似有所觉,剑刃微微颤抖,竟发出呜鸣之声。

谈瑾此刻仔细的盯着天无狩的一举一动,慢慢说道:“此剑带有剧毒……”

“没事……”天无狩嘴巴张开,拎着剑柄便往嘴里塞。

“嗡……”鱼肠一声悲鸣,便整个被吞了进去。

千年荣光就此消逝。

天无狩咀嚼了两下,一脸满意,开心叫了一声:“美味!!”

“呵呵呵……”谈瑾纸伞微扇,摇头微笑。

天无狩一脸期盼,“你还有吗?……”。

“当然了……这东西在我这儿并不是稀罕物。”

“我还要!”

“不过,没有带在身上呢。妹妹不妨陪我聊会天,我再带你去取就是。”

“嗯……”天无狩开始做思想斗争,想了一会道:“好吧!不过,你应该比我小吧?叫我妹妹,不大合适哎。”

“哦?咯咯……”谈瑾一脸自信,用扇捂嘴笑道:“我可是正德年间生人,只是保养的好一些,看起来略显年轻,其实已过百岁。若论起来,以你的年纪,应该叫我奶奶的了。”

“什么正德年间?”天无狩一脸懵逼,显然并没有听过这个词,不过“百岁”二字,她倒是明白,“百岁?哈哈哈……那你还是个小姑娘呢……”

谈瑾一脸不可思议,“敢问你的年龄又是多少?……”

天无狩耸了耸肩,“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止一百岁。”

谈瑾也不知这野樱桃说的是真是假,是在胡扯,还是果然如此。

天无狩低头向下看去,整个京师城尽在脚下,地上众人皆如蚂蚁般乱窜逃命,整个城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谈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之人,试探道:“今日强者汇聚,战火纷飞,最倒霉的就是老百姓了。”

天无狩却毫不动色,道:“稍等一下……如果他们都跑光了,就吃不上饭了。”说罢,一举手,第一次出招,喝道:“银壁!”

高举的手掌猛然断裂,化作无穷水银,如圆形巨瀑,自天无狩之臂,向上喷发,倾天而下………

“砰!!”巨瀑成墙,高逾数丈,自天而降,将整个京师城围了个密不透风,城内所有人的退路已被断绝!

这体量之大,这速度之快,骇人听闻!

“这………”谈瑾盯着地上那长达数十公里的巨大银墙,眼睛瞪得极大,完全无法想象自己面前坐着的是个多么可怕怪物!

这东西如果想灭掉整个城市,恐怕也绝不会费吹灰之力!

再转头看天无狩,竟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那手掌瞬间慢慢长出,恢复如新,正眯着眼盯着谈瑾道:“一会等我吃过饭后,才开始游戏……”

“游……戏?”谈瑾能够感受得到,这所谓的游戏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啊……”天无狩一脸兴奋,“对!一会,等你给了我你的宝贝之后,也要参加的哦。这比你的猎人猎物游戏有意思多了,等我吃过饭,会一点一点的切割你们,直到你们能够像我这样长出新的肢体就算游戏结束……”

虽然天无狩描述起来平淡无奇,但是谈瑾却被震的目瞪口呆,一股血腥之味扑面而来,直让人闻之欲呕!这与刘瑾的推断完全相符,人一旦强大到无人可敌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视人命如草芥!

“最强尸魔么……果然名不虚传!你比我想象中要强太多……”虽然有了百年的阅历,但谈瑾还是对天无狩所表现出的那份血腥感到了一丝畏惧……

在天无狩对战魏忠贤等人之时,谈瑾早已是震惊万分,这野樱桃的实力毫无疑问远在她的预估之上。但是现在,谈瑾的心中却突然闪出这几个字:待会绝对不能输!现在,能救全城百姓的也只有自己了。

“最强尸魔?哈哈哈………”天无狩笑了起来,“刚才还有个人问我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回答他说,我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人。当然…也就不会是……尸魔咯。”

第一百零四章 野樱桃的产生

这个答案,对于谈瑾似乎早有准备,只是听她亲口说出来,内心还是很受震撼。

强化性尸魔,无论强化到何种地步,被剑贯穿脑袋,绝不会活下来;物化型尸魔,无论身体变成什么样子,一旦失去肢体,绝对不可能再生;控制型尸魔,不可能与被控制的物体融合为一。

这天无狩的能力,毫无疑问和尸魔的何种类型都没关系……

谈瑾的异变能力:控制人,本是自己最大的资本。正是因为对自己能力的自信,让她对一切对战都感觉像小儿科。

然而,当野樱桃对战魏忠贤等人之时,她便已经对野樱桃使用过一次,但是却毫无用处。那时,谈瑾就已经有所预感,这野樱桃似乎并非普通人类,自己要面对的恐怕是个人类从没接触过的未知生物!

这才设下一桌茶席,用自己宝贵的鱼肠剑做饵,套取情报。

年龄不止百岁,无法被自己的异变控制,令人震撼的恐怖能力,直到对方亲口承认并非人类,亦非尸魔。

这种与真正非人类却有自主意识的生物,进行面对面交流所产生的惊恐,恐怕比死亡更令人感到恐惧……

“那就是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的异变能力对你毫无用处……“谈瑾看着天无狩一脸的微笑,强做冷静的点了点头,“我游戏人间百年,听说在荒外之地有妖的存在,不知阁下可否就是传说中的妖?”

谈瑾小心谨慎的进行发问,她很清楚,自己今日套出多少情报,恐怕就决定着将来整个人类能否战胜这个怪物。

“我不是妖哈……”天无狩伸出手,捏着食指和拇指向谈瑾一示意,“我比它们还要古老那么一丢丢……”

“哦?那么阁下到底是什么呢?”谈瑾故作镇定,慢慢端起茶壶给天无狩慢慢倒了一杯茶,却还是手微微一抖,洒出一滴。

茶滴滴落瞬间,天无狩手指一动,银光数道,一闪而过,茶滴未曾滴到桌上,就已化作一阵水雾。

谈瑾心浑身一凛,端着茶壶不敢再动。

“咯咯……”天无狩笑吟吟的举起手指道:“我的主体叫做天无狩,关键字是“斩”。不过,我是个混合物,是你们制造尸魔所产生出来的附属品。以前,我自认为可以斩断一切,最近却遇到个我斩不断的东西,它竟然还能把我的能力封印起来。当然,我也把它封印了起来。然后大家相安无事,于是我也就成了野樱桃。你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吗?”

可以封印天无狩的东西!这个可是必须要搞清楚的情报!

“那是什么?比你还强大么?”谈瑾心中激动,却丝毫不显于色,稳稳的端着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天无狩指着自己的脑袋:“那是我脑子里的一段记忆……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记忆!最后,我只能将记忆和能力一起封印,左边放一个,右边一个,让它们离得远远的……”

“原来如此……”谈瑾淡淡说道,“所以,那个野樱桃也就诞生了。”

“对!不过呢,刚刚,我又发现了一个斩不断的东西。它断即是不断,好奇怪!”天无狩又道,“你知道是什么吗?”

谈瑾又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将来或许我会知道的……”天无狩低下头看着地上,寻找着那个人。

谈瑾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又双手握在手中,“既然,把你的能力和记忆都封印了起来,那么今天有为什么要释放它们呢?”

“因为我跟一个人拉过勾,有过承诺……所以,就出来咯……”天无狩似乎很漫不经心,突然低头看着地上,指着惊道:“你看这像不像一只大银碗?”

谈瑾低头看了看,整个整个京师被高大的银墙围了一圈。银墙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着光亮的银光,确实很像只崭新大银碗,便轻轻点了点头,“有点像。”

“你们这些人呢,就像是这碗里的螃蟹,你呢就像是里面最凶的一只,正举着大钳子对着我发凶,我可不会允许有不老实的东西存在。那样,我可没法开饭。哈哈……”天无狩捂着嘴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嘲笑谈瑾。

谈瑾也回报一笑,“小心被螃蟹夹到了嘴,那可就吃鸡不成舍把米了。”

“哦?”天无狩伸出一根手指,变成银色,慢慢伸长变尖,“你情报收集的也不少了,我们开始吧?!”

第一百零五章 野樱桃发现了煮不熟的小螃蟹

谈瑾眼色一沉,也不知这天无狩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图谋的。事已至此,已无退路。

“开始!”谈瑾喝了一声,更像是给谁下了一声命令。

那只七色大鸟一声长啸,突然之间收了翅膀。谈瑾则就地一躺,一人一鸟开始自由落体。

那鸟下落了几十丈,一展翅膀,丢下谈瑾,自个儿向远方飞跑了。

天无狩则继续保值盘腿而坐的姿势浮于空中,低头看着落下的谈瑾,皱着眉头,“这算什么开始?”

“一道灵符镇东方,邪魔恶鬼地狱藏;二道灵符镇镇南方,五岳四渎掌天罡;三道灵符镇西方,社令神魔守封疆;四道灵符镇北方,刚刀断刃化灰汤!”谈瑾口中念念有词,左手结决,右手快速隔空画符,一道道红色灵符纹路自空中绘成。

“这个时间我可以斩你十次了啊呃?你在赌我不会斩你?”天无狩俯视着谈瑾,一脸不屑,“那就算你赢了毕竟我要斩断的可不是你的身体啊,而是你的希望”

谈瑾随手一挥,各道灵符向东南西北各方疾驰而去,双手法决一结,向天无狩一指:“虎阵!雷劫!”

自九重天上,数道闪电瞄准天无狩直冲而下,如晴天霹雳,几声炸雷,直震的地动山摇,城墙乱晃。

然后,一道接着一道雷电,自天而降,接踵而来,转瞬之间,十几道巨雷已经劈到了天无狩的身上,还在持续不断。

此刻,谈瑾也已将至地面,转身向地上一看,正看到骆养性,头上一道红光连接到了骆养性头上。

骆养性手决一结,向谈瑾一指,喝道:“天弓出鞘!”

后背上另一支巨剑,脱鞘而出,直奔谈瑾。

谈瑾稳稳落在巨剑之上,又直奔杨应龙飞去,降落在杨应龙身边,一剑将杨应龙身上的银带尽数斩断。

“你为什么要救老夫?”杨应龙捂住胸口的伤口,喘着粗气。

“借你一用!”谈瑾头上一道红光已经连上了杨应龙。

杨应龙目光瞬间冷静起来,忘了伤痛,紧盯着天空中正被雷劈的天无狩,使出浑身内力,灌注于山体之中,双掌一合,大喝一声:“万佛掌宗!!”

话音刚落,整个大山一分为二,形成两只巨掌,向着天无狩拍去。

“轰!”巨掌合十,猛烈挤压,形成一个巨大的石球,悬在空中。

一招出完,杨应龙已经气力全无,一下瘫了下去。谈瑾一只手拎着他自空中一跃而下,落到一处民房顶上,又将杨应龙往房顶上随手一丢。

谈瑾谨慎的注视着天上的石球,她已经控制着杨应龙使出了能用出的极限力量。天无狩被雷电一阵猛劈,又被石掌牢牢拍住,在里面良久没有动静,也不知生死如何。但谈瑾很清楚,想灭掉她恐怕不会是这么容易的事。

杨应龙的状态看上去非常糟糕,极度的虚弱,已经无法再让天上的巨大石球继续保持浮空的状态。石球周边开始慢慢剥落,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

地上之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无数民众跑出城门外,却发现外面的巨大银壁根本无法穿过,又折返回来,寻找出路。进城和出城的人相互踩踏,一片鬼哭狼嚎。

贾云惊和田鸡已经抬着箱子出了皇宫,外面一片混乱,绝大多数军士们也已经跑走逃命,已经没人管什么守卫秩序了。

谈瑾头上的红光再次连接上了骆养性。

骆养性一身重铠,一跃跳上了紫禁城之巅,仰望着天上正在快速崩塌的石球,一手握巨剑天弓,一手结法决,“天地元宗,万物本根;三界内外,证吾神通!”

“通“字一落,周身上下内力大盛,白光漫天,巨剑天弓对着石球奋力一挥,一道月牙剑气直冲上天,一剑已将石球劈作两半。

整个石球轰然崩解

天无狩自左肩斜到右腿,已被整个劈成两半,左腿左臂,半个肚子都被劈下,仅剩的半个身体浮在空中,也已被雷击的残缺不堪,如树叶一般,飘落而下

”得手了么?“谈瑾盯着那个飘落的残肢,似乎有点不大相信自己能够战胜她。

在那块残肢落到离地十余丈时,却突然在空中停止,天无狩的脸正对谈瑾闭着的眼睛突然一睁,展示了一个微笑

”不好!“谈瑾心中一叫,刚要行动,然而已经晚了

天无狩仅有了一只手臂已经举起,五根银色的手指猛然伸长,如长矛一般直刺穿谈瑾的身体,又带着谈瑾猛然拐弯,直奔骆养性,将二人如穿糖葫芦穿在一起。

五根手指化作五道银色绳索,将二人牢牢捆住。

”咕“二人口中鲜血喷了出来。

天无狩的身体开始重生,银色的液体自体内流出,变成银色人形,颜色、质地改变,转瞬原样恢复,如君王般俯视着地上的众人。

”让战斗在天上进行,为了避免伤及无辜?集合你们三个人的最大力量,想一举把我灭掉?“天无狩盯着狼狈不堪的谈瑾,”抱歉呢你们的力量真的很弱“

谈瑾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天无狩,怪物!绝对的怪物!

”哦,对了“天无狩突然想起了什么,慢慢抬起头看着远方,”我好像说过,要斩的是你的希望吧?“一边说着,手臂慢慢指向了看着七色巨鸟飞去的方向

”你“谈瑾似乎明白了她要干什么。

谈瑾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想战胜天无狩极为困难,想要在这场战斗中脱身,几乎不可能。自己用鱼肠剑套取的情报,只能靠七色巨鸟带出去,多留一点信息就是多留一点人类生存下去的希望!

不怕毒,极其古老,喜欢吃剑,能够被封印,非人类,尸魔实验的附属品

那七色巨鸟的作用,就是带着谈瑾用鱼肠剑换取到的这些情报出去,传递给后人。

此刻,那七色巨鸟飞出去至少数十公里以外

”斩!“银光一闪,天无狩手臂已经回到了原位,带着斑斑血渍

”濒湖!!!“谈瑾的绝望的惨叫声响起

”今天这儿只能有一个生物离开,然而并不是你呢“天无狩先看看手臂上滴落的血渍,又看着满城的人们,”看来,碗里所有的螃蟹都已经熟了那么,我就要开饭了嗯?!“

天无狩终于发现了那只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努力装死的小螃蟹

第一百零六章 野樱桃长出了呆毛

地上,墙倒屋塌,巨石乱坠,逃命的人们拼尽全力跑出了城门,却发现根本自己不可能逃离这个城市

无数人惊恐的看着天空之中如天神降世般的天无狩,跪下、祈祷、哀求、痛哭

宝贤宫内的熊霸、金巧儿、孔硕,躺在地上的李朝臣,不知躲到什么地方的崇祯,箱子里的魏忠贤,咬牙切齿的谈瑾、被控制的骆养性、大街上的贾云惊和田鸡

形形色色,各怀目的的人们,阴谋家、反贼、皇家、军士、太监、百姓、强者、弱者无论曾经是什么,此刻都是躺在大地上的鱼肉,伸着脖子等待命运之刃的斩击!

在这皇城之巅,天无狩低下头,目光却不在地上众人的身上,因为他们在她眼中根本不算存在。

她的眼中的是那只无法被煮熟的东西

“我记得,刚才你也被斩成两半了吧?”天无狩将千千拿在手中,一脸不可思议,“为什么你恢复了?”

千千虽然继续装作一副普通秋千的样子,然而却开始情不自禁的浑身发抖

“嗯?你在发抖?”天无狩惊奇的看着那块抖动的板子,一根手指慢慢伸长,“不如再切一次试试……”

被无辜系在这么一个变态女魔头的肚子上,千千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从天上到地上,一直在战战兢兢的被迫抱着天无狩的肚子,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被她发现。

然而,这货最终还是发现了可怜的小千千……

“不要啊!!”看到女魔头要切自己,伪装已经无法再继续,千千稚嫩而惊恐的大叫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小姐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抖了!”

天无狩张大了嘴巴,盯着那块木板,“你你tm还会说话?!!”

显然,天无狩也没见过这么稀奇的玩意儿。

“对对不起!小姐姐,我我再也不敢说话了!我再也不敢说话了!麻烦把我当普通的秋千,随手丢了吧”千千抽泣了起来。

“秋千?”天无狩一脸惊讶。

“把我当成木板板也行!或者当当成个屁放掉也行!总之在你身边,我很害怕啊……小姐姐呜呜呜……”千千吓得的哭了起来。

这女魔头杀人就像切西瓜一样,还怎么都打都不死,任谁被绑在她身上都会害怕!

千千一口一个“小姐姐”叫的极为亲切,只想拍拍马屁,让这魔头放了自己。

“一块会说话的板板……”天无狩越看越感兴趣,却丝毫没有放的打算,“我可从来不会放屁……嘿嘿嘿……”

地上众人遥遥看着空中的女魔头对着一块木板子似乎在自言自语,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无狩把千千拿到面前,仔细打量,这板子并无异常,却真的会说话,会抖动,说普通还不普通,说不普通还和其他木板几无二致。

算了,还是先尝尝味道吧……天无狩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样吧,看在你稀奇的份上,让你死个明白……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并不是小姐姐,而是个男的……”

“死?!”千千听到这个字,如五雷轰顶,吓得板子乱抖,发出临死前绝望的哀求:“女……女装大佬!不要杀我啊!我还年轻……我还年轻……呜呜呜……我还没有出生啊……呜呜呜……”

“我要开饭咯……会说话的板板,还是第一次吃呢……不知道味道如何……啊………”天无狩张大血盆大嘴,将千千拎起来,往嘴里一丢,咕嘟一口咽了下去。

可怜的千千连叫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吞进了极致之深渊……

接下来,天无狩静静的待在空中,一动不动,时间如同停止了一般……

成千上万的人们,一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自己的死亡。

天无狩此刻不声不息,地上竟然也跟着安静起来……

过了好久,天无狩终于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是什么味道?为什么……什么味道都没有?”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中空空如也,那木板板确定已经被吃下去了无疑。

天无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刚才犹如做了一场梦一般,便耸了耸肩,看着地上的人们,“算了,还是继续从你们开……”

话音未落,“嗯…………”一声轻响从头顶传来。

这不是人嘴里发出的“嗯”声,而是类似开门时,门轴转动发出的清脆的“嗯”的一长声……

“嗯??”天无狩一抬头,只见空中空无一物,并无异常,然而刚才上面确确实实是传了“嗯…………”的一声。

“什么东西?”天无狩疑惑的问道。

“对……对不起!!大佬!!还………还是我啊……呜呜呜……”头顶上传来了千千委屈的道歉声……

天无狩似乎有点明白了,眼睛瞪的极大,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颤颤巍巍的伸手,向头顶摸去……

果然,头顶上一撮呆毛已经翘了起来,“呃……………”,手指触到呆毛的一瞬间,天无狩想死的心都有。

此时,呆毛千千一转,转到了天无狩的额头,耷拉在天无狩的眼前,上下摆动,似乎在作揖,又像是在说话:“大佬!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信我啊……我还是个小孩子……呜呜呜……”

“扑通”天无狩一个鸭子坐坐在了空中……

“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东西……竟然tm的还会动?!”天无狩表情呆滞的自言自语,怒气值在极速暴涨。

“冷静!大佬!!你一定要控叽住你叽己!!”千千已感到事情不妙。

“呵呵呵……我不会允许任何我控制不了的东西出现,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天无狩一伸两根手指,变成了剪刀的形状,一手揪住呆毛千千,手起剪落。

“哎呀……”千千一声惨叫,被剪落在空中,化作点点银水………

第一百零七章 野樱桃没死

天无狩看着飘落在空中的银水,发出得意而淫荡的大笑,“啊哈哈哈哈“

然而笑不过三秒,“嗯”又是一声长而奇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又一撮头发翘了起来,成了呆毛形状。

天无狩的笑声戛然而止,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向上瞄,想尽力看看这个可恶的小东西。

呆毛千千转了过来,耷拉在了天无狩的眼前,晃来晃去,“大大佬,咱不要这样子啦我很痛的”

“尼玛!”天无狩怒喝一声,全部头发瞬间竖起,手指一动,银光一闪,将满头秀发尽数割断,又是一道银光,整个头皮刮的干干净净,成了一个油光锃亮的秃瓢。

看了看散落在空中的秀发,慢慢变成银水消逝在空中,天无狩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确认没有剩一根毫毛之后,才得意的大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小东西,跟我斗?”

话音刚落,“嗯”那声奇怪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

油光锃亮的秃瓢顶上,一撮呆毛真挺挺的向上长了出来,“啪叽”半耷拉在了天无狩的眼前

呆毛千千再次出现。

“大佬呜呜呜不要别这样啊我害怕你控叽一下你叽己不行么”呆毛千千在天无狩的眼前晃来晃去,苦苦哀求。

天无狩盯着眼前的呆毛,眼球随之左右摆动,张大了嘴,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样的现实

千千见天无狩良久不语,突然自己竖了起来,对着天无狩的光头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大惊道:“同伴们呢?!大佬你就打算这么秃下去么?!大佬让它们重生一下吧光秃秃的就我自己翘在这儿我我很尴尬”

“我tm现在就在努力控制我叽已!呵呵呵呵”天无狩瞪着血红的眼睛,发出骇人的笑,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同伴?重生?我让你丫的重生!!!”

恐怖的笑声戛然而止,天无狩突然一手纠住千千,另一只手瞄准自己的脖子手起刀落,头被砍了下来,又拎着头向空中随手一甩,那颗光秃秃的脑袋带着根呆毛,像绣球一样被抛了出去,身体却依旧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这绝对是下了血本的!

地上的人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下向上,看不到呆毛千千,只是遥遥的看着高空中的天无狩又是自言自语,又是割头发,最后竟然惊骇到把自己的头砍下来丢掉,真是骇人听闻,似乎精神不太正常

天无狩的双手抱着脖子摸了摸,确认了一下,头确实被砍了下来。

过了一会,身体果然没有再出现任何反应……

天无狩似乎有点开心起来,然而已经没有了头,发不出笑声,只好捂着肚子,抖了几下身体,做出得意而笑的样子。

刚抖几下,“嗯”一声长长的轻响,在脖子的断口之上,一撮呆毛再次直挺挺的钻了出来

呆毛千千一钻出来,先左右看了看,了解了一下情况,接着便开始大哭起来,“大佬你这是干什么啊不要吓我了呜呜呜你为什么就不能控叽一下你叽己搞成了这个样子我很害怕你看你连脑袋都没了,脖子上还长了撮长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话也说不出来以后难道要我代替你的头去见人么?我没有心理准备我还是个孩子啊呜呜呜”

“尼麻痹!”天无狩的脖子上一颗新的脑袋顶着千千和满头的秀发钻了出来,满眼血丝,看上去精神很不好。

“老子绝不放过你!!!”天无狩歇斯底里的怒吼在京城上方响起。

“老子?!”下面的贾云惊听的真真切切,无比兴奋起来,一把拽住田鸡的衣服,喜极而泣,“这货刚才说了老子!!她绝对是野樱桃!!野樱桃还没死!野樱桃还没死!!”

第一百零八章 我还会再见到野樱桃么

地上的人们抬头盯着天上的天无狩。

天无狩在半空之中盘腿而坐,胳膊肘一边撑着腿,一边撑着下巴,一脸苦恼的盯着地上的人们,满地的美食,自己却毫无食欲。

头上的毛还叽叽歪歪的像个话唠,“大佬,你终于想通了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可别再跟个疯子似的到处乱砍了你这样,我心里也就有了底话说,你叫天无狩是吗?我叫千千,是爷爷给我起的名字。你的名字是谁起的啊?我们相互认识一下吧。要做好朋友,千万不要打架我最害怕打架了”

千千说了半天,却始终不见天无狩回应,便突然伸长了从额头耷拉到了天无狩面前,“大佬,你在听吗?你要是这样叽,我可就害怕了啊”

天无狩目光呆滞的盯着千千,自己竟然连自己的毛都控制不住,一脸无奈,开始自言自语:“这样是不行的这样是不行的这样是不行的”

千千看她眼神不对,有点炸毛,浑身都炸了开来,散成了一蓬松片:“大佬,你你可别吓我啊你要是再这样叽,我我可就真害怕了!”

天无狩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惋惜的看了看地上的人们,“时间也差不多了连叽己的毛都控制不住,这饭是没法吃了要对叽己进行分子级的切割才行”

天无狩好像说话也受了点影响

听到“切割”两个字,千千立马慌了神,惊叫起来:“大佬!一定要控叽叽己!!”

“好!!”天无狩咬着牙回了一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周身上下散出无数银点,口中喝了一声:“封!斩!”

斩字一出口,所有银点化作无数道银色闪光划破长空,向天无狩自身斩去,变成一个极速旋转的银色光球风暴悬浮在了空中

转瞬之间,“轰”,银色光球发出耀眼的光芒,在空中爆炸开来,震得整个京城地动山摇,大地左右乱晃。紫禁城被震塌半边,地上众人无法站立,连找掩体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捂着头震趴在地上。

银色光点在空中乱散而去,如点点星光各奔东西,空中已经没有了天无狩的影子,一切突然安静了一下来。

京师四周银壁破碎,亦化点点银光消逝在空中。

地上的人们如同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一般,看着空中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说道:“那那个怪物死死了么?”

直到过了很久,人们确认已经一切恢复正常,才从地上爬起来,奔跑高呼起来,“万岁!!!万岁!!!”

无数人们,无论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的女的,都热泪盈眶的相互拥抱在了一起。

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整个城市开始恢复了生机。

谈瑾身上的银色条带也已消失,被解放了开来,却呆呆的看着空中,刚才的一切历历在目。她心里很清楚,早晚有一天,这个对人类来说极端恐怖的存在还会再次出现,必须要尽一切手段除掉她。

贾云惊趴在地上,也抬着头看着空空如野的天空,什么都没有留下,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过了许久,爬了起来,和田一起鸡抬着箱子,穿过欢呼雀跃的人群,跟城门上弹琴的老头打了声招呼,便出了京师,向着远方而去

野樱桃,你到底是个啥?有一天,一定会再次遇到你!

第一百零九章 我去打酱油了

三天后,乾清宫门口,朝臣群集。骆养性上身赤裸,背上绑着荆条,长跪于宫前石板地上,显得格外扎眼。

朱汝阑走出宫门,站在台阶上大声宣告:“陛下有旨:李贼作乱,现在已平定,余孽正在追捕之中。平叛之功,全仗诸臣之力,朕欲择忠勇之士,一一封赏。首宣平叛第一功:镇抚司指挥使骆养性,进殿觐见!!”

骆养性抬起头,看着朱汝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骆大人就不要跪着啦,快快起来,随我进去见皇上吧?”朱汝阑一脸笑意。

骆养性却跪在地上,不愿起来,一头磕到地:“臣臣身为镇抚司指挥使未能洞察乱贼图谋,又救驾来迟,至使陛下蒙羞,乃是有大罪之人!怎敢谈功?!臣今日是来领罪来的!”

“诶骆大人过谦啦。适才陛下在宫内对骆大人可是褒奖有嘉,胜赞大人之神勇,说大人乃是可堪大用之人。还是请大人速速起来进去见驾吧。”朱汝阑一边说着一边将骆养性扶了起来。

“这”骆养性一脸惶恐,慢慢站起,刚要往宫内走。

“哦对了,骆大人”朱汝阑又一把将他拦住,“差点忘了。陛下还说,让你着甲配剑入内。”

“啊”骆养性惊慌失措,“这万万不可!配剑入宫见驾,乃是死罪!!”

“唉陛下说,您是自家人,乃是首功之臣,有此资格,而且还跟我说,呆会还要试试大人这柄剑锋利否。我也不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朱汝阑也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陛下说,如果大人不愿意配剑上殿,就就是不忠啊。”

“这臣遵旨!”

骆养性略一思量,无可奈何,只好换了重铠,背着大剑天弓,跟着朱汝阑进了宫。

宫内,崇祯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旁边站着羽纱绾巾的熊霸。

骆养性往地上一跪,大声高呼:“罪臣骆养性叩见万岁!!”

崇祯慌忙站起,迎了上来,一把将骆养性扶起,“英雄乃首功之臣,快快请起!!”

骆养性却长跪于地,不愿起身:“陛下,臣身为镇抚司指挥使,未能提前洞察乱贼图谋,又救驾来迟,至使陛下蒙羞,乃是有大罪之人!还怎敢称功?!臣今日唯请陛下重重责罚于臣!”

崇祯见骆养性不愿起身,便弯下腰来,扶住骆养性的双肩,一声长叹:“唉英雄来抬起头来,看着朕。”

骆养性慢慢抬起头,看着崇祯那张青年而刚毅的脸,这张脸上似乎充满了睿智,跟以往的傻逼形象完全不符。此刻,骆养性已经有点明白,这魏忠贤所言崇祯装傻,句句属实。

崇祯盯着骆养性的双眼,真挚言道:“你我君臣之间,是否当坦诚相待?”

骆养性一时发蒙,盯着崇祯的眼睛,点了点头。

崇祯又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你可知,有人说你图谋不轨?”

那眼神看似真诚,但却又深邃无比,像一个无底洞,似乎谁也看不到底。

听到这句话,骆养性转瞬之间冷汗直流,急忙一个响头磕在地上,一时之间慌了神:“陛下!!臣臣虽有失职大罪,但绝不敢谋反!臣虽无能,但对陛下之忠,皇天可鉴!!臣臣今日愿以死明志!”说罢,眼神飘忽,举手就要抽剑。

崇祯却一把将骆养性之手抓住,喝道:”英雄且慢!“

骆养性一愣。

崇祯又道:“朕之所以让你配剑上殿,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朕对卿绝无怀疑!也是要让天下人知道,卿对朕亦是别无二心!卿若宝剑出鞘,无论砍了哪个,都是在斩朕和天下军民之心啊”

“陛下……”骆养性抬起头来,盯着崇祯想了好一会,才慢慢松了握着剑柄的手,扶住崇祯之手,眼泪顺着头盔流了下来,一滴滴滴在地上,“陛下真乃圣明之君!臣服了!臣愿誓死效忠陛下,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你我君臣之间,当永信彼此!“

崇祯将骆养性扶起,拉到熊霸面前,道:“我先为骆英雄引荐一位贤士,这位熊先生乃是智谋过人之士。朕能免遭奸臣之手,第一赖骆英雄之勇,第二便赖熊先生之智了。”

熊霸向骆养性一拱手,“骆英雄之神勇,熊某敬佩不已。”

“先生言重了。骆某实乃罪臣一个”

骆养性见这熊霸是个生面孔,不知是何来路,但心中却很清楚,崇祯说自己是第一功完全是给自己长脸。这位熊先生恐怕才是第一功臣,自己只是个稍微重要的工具罢了。当自己还在外面跪着听旨时,这人却已经在皇帝身边站着了。

崇祯又道:“日后,你们须多多亲近才是。对了,那个李朝臣怎么样了?”

骆养性道:“启禀陛下,李贼尚在追捕之中。那日事后,我北镇抚司一名百户进入宝贤宫欲逮捕李贼,然而却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名黑衣人。那人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余岁,然而武功却怪异无比。据百户所言,此人先是一个飞剑,并无甚威力,被百户单手接住。而后,那人竟然身体呈“丁”字型,平空飞了过来。”

“呈“丁”字型?”崇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单脚脚尖向前,头向后仰,整个身体平躺,但是另一条腿却垂直向下,脚尖上勾,就是一个大写的“丁”字型。”

“这一般凡人怎么能做得到?”未等崇祯发话,旁边的朱汝阑先情不自禁的不自禁问了一声。

“莫说是凡人,就是我等江湖之中练武之人,也绝不应该有人能做出这么怪异的动作,而且还是平空飞过来,这简直是匪夷所思。那名百户惊恐之中后仰躲开那人平直的前脚,下体自然前送,然而那黑衣人下垂的脚尖却向上一戳,正中百户命根。那百户捂着肚子,倒地不起。那人便扛了李朝臣跑掉了臣已命人四处搜查,定然要把李贼擒获献于陛下!”

第一百一十章 我继续打酱油

“这种招式当真怪异当真怪异”这些奇怪的招式对于崇祯来说简直像是听天书一般。

“对了陛下,那人出招之时,倒是说出了招式的名称。据那名百户所言,叫做“金莲脚””

“金莲脚?这名字,有何来历么?”崇祯抚着下巴思索,可惜他并非文学青年,无法领悟其中奥妙。

“这个臣从武三十年,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个招式。”骆养性是个武人,对文学一窍不通,自然也无法参透其中奥妙。

“你们都是练些什么武,不妨说与朕听听。”崇祯对武功产生了点兴趣。

“启禀陛下,这练武不过是江湖人士混饭吃的套路罢了,实不登大雅之堂。目前最流行的是两个方向,一曰御已,就是修炼内外双功,强健自身体魄;一曰御物,据说来自于道家仙法,就是修炼自身念力,最终与物相通,可以控制一个物体直至改变它的材质。若一生一心一意专修一种,可入极强境界。若两者兼修,则很难有所大成。对于尸魔来说,一般都是根据自己异变情况选择自己修御已还是御物。不过武学博大精深,微臣所知不过九牛一毛,其他五花八门的练法也有不少。”

听骆养性粗略介绍完,崇祯开始转入正题:“依爱卿所见,那日天上的野樱桃,所修是何法?”

在场诸人还不知道“天无狩”这个名字,在他们看来,那天在天上的就是野樱桃。

“这个”听到“野樱桃”三个字骆养性仍然心有余悸,脸上显现出发自内心的一丝惊恐,“这魔女所用臣实在不知那日在场,无论哪个都是世间一流高手,而她竟然能戏耍我等如三岁孩童。依臣所见,这这根本不是人类所能为!”

“嗯”崇祯抹着下巴点了点头,心中对野樱桃的武力值已经有了数,又问道:“那个叫谈瑾的又如何?”

提到谈瑾,骆养性的心一下又回到了三十年前,似乎又看到了妙音师妹,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人生,“此人此人此人武力虽不及野樱桃,但亦是神秘至极按其所言,恐怕应过百岁唉臣身为镇抚司指挥使,竟未能察觉有这种人物,实在是”

崇祯又点了点头,道:“依卿之见,当如何应付?”

骆养性略加思索道:“依臣之见,这野樱桃威胁最大。此女虽在空中自爆,但自杀的可能几乎为零。我等当严防死守,广发通缉,调集精兵良将,全国搜捕。”

崇祯又点了点头,“熊爱卿,依你之见呢?”

“哈哈哈哈”熊霸先大笑几声,一摇羽扇,“依臣之见,当对野樱桃大加封赏,撤了野樱桃的通缉令,诏告天下,广发赞文,盛赞野樱桃护国之功。”

“这”骆养性一脸惊讶,“此话怎讲?”

“这野樱桃之强,有目共睹,不日必将传遍天下。但这野樱桃的身份和目的,世间又有几人知道?我们当与强者为友,怎可与之为敌?若让那些不轨之人知道我大明朝有这么一号强敌,定然会蠢蠢欲动、兴奋不已。可是,若让不轨之人知道我大明朝有这么一号朋友,试问还有谁还敢与我大明为敌?因此,为了江山稳固,还要麻烦一下骆大人把这平叛首功让给那野樱桃把她当作陛下平定李贼作乱的杀手锏,诏告天下。”

“啊”听完熊霸解释,骆养性一脸惊叹的看着他,一拱手道:“先生真乃神人也!思虑竟然如此周全!”

这熊霸良久不语,一出口就有如此深谋远虑,一番言论不由得让骆养性敬佩无比。

“妙!”崇祯一竖大拇指,赞道:“不亏是朕之贤士!”

“哎呀呀有熊大人在皇上身边,奴婢这心里总算有了底啦。”旁边的朱汝阑慌忙走了上来,拍起了马屁。

骆养性向熊霸一躬到底,问道:“先生在上。恕在下失礼,冒昧的问一句。以前在下也曾经常出入宫中,却从未见过先生,却不知先生是何时进宫辅佐陛下的。”此时,骆养性才对熊霸另眼相看。

“不敢不敢”熊霸回礼一躬。

旁边崇祯指着朱汝阑笑道:“这事应该问朱公公,他可全程都知道。”

“哎哟奴婢也就是碰巧当了个见证人罢了。”朱汝阑一脸笑意,浮尘一摆,道:“这事从何说起呢?那天,也不知熊霸先生用什么妙法,在皇宫内留下了三封信给陛下,约定在北镇抚司衙门口见面。陛下如约而至,双方一见面,哎呀我是看得真真切切。当时,陛下和熊先生四目相对,真情流露,时间停止,你看我来我看你,真是周公遇子牙,刘备访诸葛啧啧啧羡飒旁人然后接下来呃”

接下来,就是熊霸当场尬演,丢人变熊了,朱汝阑正在思量如何说下去。

崇祯接着说道:“然后熊先生当场即兴表演,果然才华横溢,才思敏捷。朕叫好不止哈哈哈”

朱汝阑看看熊霸又看看皇上,“呃呃对对对”含糊的回了两句。

熊霸笑着摇着羽扇道:“还是让我来说吧那日,我和陛下见面后,见陛下像个白痴,便心中生疑,与陛下四目相对之时,旁边无人,我便眉毛微微一皱。若陛下是真傻,定然看不出这点细微表情变化。然而,陛下却以眼神向后示臣。臣便向陛下身后暗暗看去”

当时朱汝阑便在崇祯身后,然而离得远,哪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听熊霸这么一说,抹着下巴,断断续续回想着:”后面后面哦对对后面是小经子,还有那个张含瑞陛下难道是在向熊大人暗示有李贼一党在此?“

”不错!当即之时,我已知晓,这是宦官当政,陛下不得已而装傻自保。陛下尚难自保,我若直接跟陛下进宫,不出三日必会死于宦官之手。所以,我便对陛下说”看臣表演!“。然后恰好,那杨寿桢弄了个替身蛊来忽弄我,我就顺坡下驴,变成了逗逼熊。再接下来,朱公公就知道了,我顺利跟着陛下回了宫“

”啊?这这这都是计划好的?“朱汝阑盯着熊霸敏锐的目光,冷汗直流,这人简直洞若天机,厉害不得了,结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所以朕才禁不住叫了一声好嘛,他若像个傻子一样一番高阔论,才华毕现,让朕怎么再方便带他进宫?这样做才是朕之真贤士也!”崇祯拍着熊霸的肩膀,一竖大拇指。

骆养性虽然不是太清楚具体情况但已经猜了个十有八九,不住点头。

“可是可是陛下您又如何知道那熊就是熊先生啊?”

“两个都是瘸子,朕当然知道,朕又不是傻子,而且朕也早就知道尸魔的存在。”

“啊?”

“朕之父皇虽然早逝,但在父皇登基之前,皇爷爷便早已告之朕尸魔之事。他知道朕素来聪慧,本意就是让父皇待朕年长后,再传位于朕的。”

“啊?”无论朱汝阑还是骆养性都是惊恐至极。

熊霸接着道:“陛下保我入了御花园之后,自有人给我讲宫内之事。三个月的时间,宫内之事便已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哈哈哈”

“然后,朕又命人从民间海选太妃祝寿司仪,特别找了大胸女等一干人等入宫,朕要给熊先生配备好平叛帮手啊。呵呵呵”

崇祯和熊霸你一言我一语,这二人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把朱汝阑听得一愣一愣的,张大了嘴巴不知所言

正说着,熊霸突然脸色一变,用羽扇一拍朱汝阑的胸脯,道:“对了,我和陛下四目相对之时,陛下身后应该还有一人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还打酱油

朱汝阑看熊霸脸色不对,一脸惊诧,举起微微颤抖的双指,指着熊霸:“先生,您您这是何意?”

熊霸没有回答,只是一脸不置可否的笑。

朱汝阑又转头看看崇祯。

崇祯盯着朱汝阑一脸无奈,向后面摆摆手,道:“赵公公,出来吧”

屏风之后,赵士俊双手棒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盘内两条白绫。

“陛下!”朱汝阑知道事已败露,一脸惊恐的跪倒在地,浑身哆嗦。

“自从朕从树上摔下来以后,你就在朕身边伺候朕朕其实早已知你是魏奸一党”崇祯边说着,慢慢闭上眼睛,一颗泪珠流了下来,“虽说你是为魏忠贤卖命,朕稍有疏忽就会被你结果了性命,但你毕竟伺候了朕十年,从小到大,事无臣细”

正说话间,朱汝阑突然目露凶光,猛然站起,双手手指暴长数尺,直冲熊霸而去,意欲劫持熊霸。

他竟然也是个尸魔,手指强化型!

旁边骆养性背上天弓早已出鞘,随着一道半月剑锋划过,朱汝阑一声惨叫,手掌已被齐腕斩断,鲜血狂喷。

熊霸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一脸淡定的摇着扇子,”哼“了一声。

骆养性的剑刃指在朱汝阑的脖子上,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

朱汝阑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脸色发白,嘴唇哆嗦,扑通跪在崇祯面前,泪如雨下,”陛下!臣,知错了!“

崇祯从托盘上捡了一条白绫,搭在朱汝阑双臂之上,淡淡道:”回去吧你的工作以后就由赵士俊来负责。他虽无大能,但有大忠,皇爷爷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

朱汝阑抬起头,饱含泪水的看了看崇祯,嘴唇一抖,似乎还想说什么,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熊霸和骆养性,满是泪水的脸上却突然显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笑容,慢慢的站起身来,”臣去了陛下真是英明圣主,身边还有这一文一武臣放心了!臣放心了!“

一边说着,朱汝阑捧着白绫,踉踉跄跄,一步一步,颤颤微微,呜呜痛哭着向宫外走去,走到宫门口,又依依不舍的回望了一眼崇祯,看了看呆了一辈子的皇宫

众人目送朱汝阑离开后,熊霸向骆养性一躬到底,”大人之剑,果然锋利无比!多谢大人救某一命!“

”熊先生言重了。“骆养性天弓回鞘,回了一躬。

赵士俊翘着兰花指走了上来,细声细气道:”陛下,您怎么给了他那条断了的白绫啊,这可是放虎归山啊。“

崇祯以衣袖抹着眼泪,”此人刚才想挟持熊先生,而不是朕,这是怕误伤了朕啊。他对朕还有恩情在。日后,无论是谁纵然有错,但要对朕还有恩有情,朕也定会放他一条生路!只可惜他未能尽早告知朕实情,否则朕定然会饶他全部罪过!“

崇祯这话,当然是说给在场之人听的。

熊霸、骆养性、赵士俊皆跪拜在地,”陛下真乃圣明之主!臣等日后定然不会对陛下有所保留!“

”这野樱桃就按熊先生所言办理,谈瑾、李朝臣等人及各方余党则交由骆大人核准,制定悬赏金额,该通缉的通缉,该砍头的砍头。国事已毕,下面议一议朕之家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接着打酱油

“三天以来,整个皇宫已被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太妃和公主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应该是已落入民间江湖人士手里。钱财倒是小事,唉……这太妃和公主可是政治筹码,从反贼到各路藩王,哪个不想得到?!唉……”崇祯愁眉苦脸,摇头叹息。

提到江湖武林,那简直就是法外之地,化外之民,一群视朝廷法令如无物的亡命之徒。他们若偶然得了太妃、公主这样的大宝贝,还不知会搞出什么样的大事来,任谁也会抓着不放。

“陛下所言极是。臣入宫之前一直混迹于江湖之中,对江湖倒还有些了解。这江湖与我朝廷其实相差也不大,朝廷之事由陛下做主,江湖之事由武林盟主做主。现任武林盟主姓邵名圆,其父就是当年的一代豪侠邵芳,曾在隆庆年间干预朝政,被张居正设计所杀。邵氏一族从此淡绝名利,绝不再与朝廷来往,但邵圆武功高强,做事光明磊落、为人豪放,因此在江湖之中威望极高。江湖之事当用江湖之法,我们若是能请他出马寻找太妃和公主,必定会手到擒来,但此人心性极高,恐怕……恐怕……我们很难请动此人。”

“哦?”听完骆养性的介绍,崇祯面露愠色,略做思考,沉吟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人胆敢不服朝廷调度?!……熊先生,你怎么看?”

“臣以为,天下不可二主,武林早晚也是要受朝廷节制的。我等应当一面在民间秘密查寻太妃和公主下落,另一面着手收服邵圆,两手同时进行。臣有一计可将武林纳入囊中!我等先以朝廷之名颁布圣旨,明说朝廷要钦赐“武林盟主”印绶一枚予邵圆,若邵圆不受,则谁得之谁为朝廷钦定盟主!如此一来,他接受诏安是最好,如执意不受,那武林之中定然会有个“新盟主”来替陛下铲除此人。待武林完全入了朝廷的管制,那太妃和公主必然也就下落大白!”熊霸摇着扇子,一脸得意。

“不费一兵一卒,不得罪一人,就让邵圆骑虎难下?寻太妃和公主与收服武林同时进行?……妙!”崇祯一竖大拇指,又对赵士俊道:“取龙骨来!”

“龙骨?”熊骆二人一脸懵逼。

“不错!真正的龙骨!”

不多时,赵士俊从后宫端着一个锦盒献了上来。

崇祯打开锦盒,拿出一块鸭蛋大小的怪异骨头,转瞬之间整个乾清宫内异香扑鼻!

熊骆看的目瞪口呆,“这……这是真正的龙骨?”

“不错!本朝百余年前自民间觅得,异香扑鼻,坚硬无比,只有上好的金刚石才能微微刻凿!这就是真正上古时期龙的遗骨!朕便用此物刻成武林盟主之印绶,绝对独一无二!”

“陛下真下了血本!”熊霸直勾勾的看着这个稀罕的玩意,“江湖武林,必入陛下之手!”

“待印绶刻成以后,臣自当亲自去送!”骆养性一脸兴奋。

“诶……”熊霸伸手一拦,“骆大人这样的人物,一离京城,恐怕就会天下皆知。目标太大,反而不好。依臣之意,骆大人需大张旗鼓,带着圣旨亲往邵府,于门外大声宣读,让天下人尽知此事。至于印绶,便说随后就到即可。此事……呵呵呵呵……熊某自有安排……”

骆养性知道这必是熊霸信不过他,但自己又不好发作,一拱手道:“谨听熊先生安排!”

十天后……

“陛下!!”随着一声开心的呐喊,骆养性一路小跑,屁颠屁颠的进了乾清宫,二话不说扑通跪在地上,满脸喜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臣回来了!那邵圆果不出所料,一副盟主气派,极为清高,真乃淡泊名利之人。但是,臣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他终于勉强留下了圣旨,还说要考虑考虑接受印绶之事!如此一来,他接受招安就有戏啦……”

“好!”崇祯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兴奋不已。

身边的熊霸羽扇微摇,运筹帷幄,道:“如此最好,他既识相,我们倒不必再费事立一个新盟主了,岂不美哉?”

崇祯点头赞同,又问道:“熊先生,那印绶如何了?”

“呵呵呵……那印绶,臣早已派了两个无名小卒,扮做农夫,油麻布裹紧了揣在怀里,不紧不慢,一路游山玩水的去送了。天下之人,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俩怀里揣着的是绝世珍宝。他们和骆大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这就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妙!实在是妙!”

“高!实在是高!”

崇祯和骆养性赞不绝口。

骆养性始对熊霸之计佩服至极,已无半点脾气。

“啊哈哈哈哈哈……”熊霸得意的笑声在整个皇宫上方回荡。

十天后……

“我艹尼麻痹!!!!”熊霸愤怒的吼声在整个皇宫上方回荡。

两个乡村老农打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夫半跪半爬,匍匐在了崇祯面前,眼泪鼻涕一块流,捶胸顿足,“陛下!那玩意儿真……真的是让狗子吃了啊!您仔细想想,狗子它不就爱啃个骨头啥的么!呜呜呜……”

“仔细想尼麻痹!!你们两个废物若再不说实话,定斩不饶!”熊霸怒不可遏,抬起脚,挨个猛踹。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是不是要打一辈子的酱油?

“真的啊大人!那天荒郊野外,夜黑风高,我们就怕有歹人袭击,紧紧抱在一块,瞪大了眼睛,他看我后面,我看他后面,牢牢的把大印夹在中央万万没想到,那狗子如此厉害,竟然从下面钻了出来,一口吞下去,拔腿就跑。我们兄弟俩没命的追呜呜呜“一边说着,两人开始痛哭了起来,“如果是个人,我们就是跑断腿也要追上他!那是狗子啊,追兔子用的呜呜呜”

“滚尼玛的!还编!”熊霸一脚把他们踹翻在地,“老子就没跟你们说过里面是啥!”

……

崇祯和骆养性一脸懵逼的看着三人,眨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以锦衣卫为首,太监为辅的踩屎队便出发了,他们人数众多,满街找狗屎,见了如饿鬼扑食一般,去就是一脚。老百姓们震惊之余,问他们这是干什么?

他们只是轻描谈写的微微一笑,大事化小:“诸位不必惊慌没事的试试这屎咯不咯脚而已这泡没事,大家放心好了。若是咯脚,这事可就大了!”

是的,按照熊霸的吩咐,一旦有咯脚的狗屎,任何人不得再行翻看,必须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日夜不停,原状送到宫里交由熊大人亲手处理!

只要是咯脚的狗屎,赏银子一两!后来改为赏银子五两!这批人就开始疯狂了起来,常常一群人守在老百姓大门口等狗子出来,抢屎踩。

再后来,甚至有人怀疑他们不等拉,开始偷偷的活狗取屎,大家也就开始提防他们起来。

从此,源源不断,大量咯脚的狗屎由全国各地送到宫内进行研究。

熊霸深知印绶虽小,但宝贵异常,为避免有人图谋不轨,塞到嘴里或其他部位偷偷拿走。熊霸总是亲手处理,夜以继日,仔细清洗、翻找为国尽粹,死而后已!

数日前1:

河南万仙山的泊云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如人间仙境,巍峨的邵家堡便建在此峰之之巅!

山体之中,某间地下密室内,一位气度非凡、仙风鹤骨的白袍老者,正双手捧着圣旨,长跪在邵芳牌位前,他就是武林盟主邵圆。

这位七旬老人已经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此刻却感情激动,虎目之中泪花闪闪,看着父亲的牌位,嗷嚎大哭:“爹er!你临死前说的是真没错啊!咱越是屌他们,他们越是拿咱不当棵葱,还砍了咱的头。咱拿他们不当棵葱了,他们反倒给咱官er做er!今天er,他们真的来求孩er当官了,那印er还是用龙骨头做的哩!!俺已经让小的们下山买鞭er去了,就等印er一来,俺邵圆er就算光宗耀祖了!呜呜呜………”

此后,外表冷傲、内心闷騒的武林盟主邵圆便天天蹲在大门口望眼欲穿的抽着旱烟“俯视天下”

无论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无不焦急的翘首期盼着那堆神奇狗屎的现世!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在这个结骨眼上,曾经的皇宫之主,惊恐之中逃出宫外的大狗子王花花,它却不合时宜的便秘了开始后悔大晚上去抢了别人的火锅底料。肚子越来越大,直肠在经历着历史的考验!

数日前2:

另一队神秘的便衣人也已经从皇宫出发了,这队人马机密至极,他们的存在甚至连骆养性也不知道。

他们每到一处,就会拿出一张椰子画像,给老百姓讲解,旁边还写有一行御笔小字:其状如椰,其质如铁;叩之有声,甚为悦耳。然后他们会学着大猩猩的样子罗圈着腿来回走上几步,没有什么特点比这种奇特的走路方式更好辨认了。

然而,老百姓总是捂着羞红的脸尴尬的摇摇头……他们失望至极,又随手拿出一张老者的画像。这位拿着小斧头的懵逼老者,与一般的砍柴老人一般一样。这显然比那个大猩猩更难寻找

此刻,他们去了哪里?那个影响大明王朝千秋万载的传世之宝

宫廷政变的恶劣后果简直是太严重了。

数日前3:

距离京城数百公里的某处烂山岗上,一处被砸出的巨大石坑。

坑内,野樱桃艰难的睁开懵逼的双眼……

“大佬,你醒啦?”呆毛千千映入野樱桃的眼帘,晃来晃去。

“我……我是谁?”野樱桃慢慢呻吟着坐了起来,看看四周,一脸茫然,“我……我在哪里?”

“大佬?你失忆啦?”千千惊讶的打量着野樱桃,“大佬?我早就说让你控叽叽己,你看现在搞得……”

千千有点伤心。

“嗯?”野樱桃终于发现,自己头上这撮不寻常的呆毛,“你……你……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其实,我是个蛋蛋啊……大佬……”

“蛋蛋?蛋蛋?!蛋蛋?!!!!”野樱桃突然莫名兴奋起来,一下有了精神,连蹦带跳撒着欢向山下冲去,“我有蛋蛋了!我有蛋蛋了!!我有蛋蛋了!!!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咦?”跑了半天,野樱桃突然又停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千千,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有蛋蛋就有蛋蛋,我高兴个嘛劲?好奇怪…………”

“嗯?话说蛋蛋应该长在头上吗?”

“嗯?话说蛋蛋应该会说话吗?”

“嗯?话说我叫什么来着?”

………

数日前4:

远离京师的某处山洞内,李朝臣躺在几块石头摆成的简易石床上,泪水再次流了下来,慢慢的对身边的青年人道:“让社长他老人家费心了我李某三十年没有跟他老人家联系,他竟然还记得我呜呜呜”

“社长让我告诉你,三十年的会费,总共三百两,你一文也是不能少的。”那名青年人脱下面罩,露出了脸,正是飞剑小王子青空。

“呜呜呜”李朝臣听到三百两,莫名其妙的感动哭了,救命之恩岂是三百两所能报答?“年青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青空。”

“青年有为啊你那招金莲脚简直匪夷所思,这可不是我们文学社的招数。不知是何人所教?”

“这个”青空满脸难色。

“不必担心,我已经是个废人,经骨尽断。你告知于我,我也是不可能学的。只是很好奇天下竟然有如此奇特的招式你就当是一个心死之人的最后请求罢”

看着李朝臣一脸的慈祥,青空心中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这个唉好吧……我先问你,你当太监的时候,是不是把那本文学至宝抛到了脑后?”

“我都是太监了,还看那玩意儿干嘛?”李朝臣不解。

“你这根本就不是真爱!“青空愤怒的一声大吼。

看着青空认真的大眼睛,李朝臣被吼的惊醒过来,瞪着不可思议的大眼睛盯着青空:”难……难……难……难道“

”不错!此书会不自觉的将人的血液引入下体,让人大脑缺血,从而迷失自我。当大脑里没有血的时候,是绝不可能读懂这本武林第一奇书的!而读此书时能让血液保持在大脑里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宫!我们文学社的祖师爷兰陵笑笑生真乃一代奇才!竟然想到了如此奇妙的办法来保存这本绝世秘籍!太监不会去看,会去看的又绝对看不懂!妙!实在是妙!“青空提到文学社的祖师爷敬佩至极,不自觉的伸出了大拇指,”我现在正在学习里面的绝学西门十八式。一旦练成,在招式上恐怕天下罕有敌手,就是我自身内力稍有不足。“

”厉害!厉害!!“李朝臣听罢仰天长笑,”我终于可以死个明白了!有你这样不抛弃不放弃、刻苦钻研的年青人在,我文学社何愁不耸立在江湖之巅,哈哈哈“

李朝臣对这个年青人实在是喜爱至极,又打探道:”青空,是你的本名吗?可还有何家人?“

”这是师傅给我起的道名。他是个半出家的道士,学了几年武之后,一直在北镇抚司供事。后来出了点事,折了腿,现在回老家养伤去了“

”哦?那你的真名是?“

”我无父无母,没有真名,只有这一个道名。“

”啊?这这真是天赐良缘!“李朝臣眼眶湿润了,”我一辈子就想要个儿子,在宫里收了三个义子,可是如今,我一受难,他们立马跑的连影都不见了。你和我仅仅同社之谊,却能冒死相救,又无父无母,这这就是天意啊!!我冒昧相问,我收你作为义子你可愿意?我虽然这次造反失败,但还是有点造反经验的,在大明朝还有点势力,而且我虽筋脉已断,但还可以指导你的内力修为你看“

李朝臣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青空。

青空自离开了真通子后,一直无依无靠,在文学社里也是被人当炮灰使的料,现在有机会攀上这么一号人物,真是水到渠成,扑通跪在地上,喊了一声:”爹!“

李朝臣激动万分,想去揽住他,然后却手脚残废,无法活动,只好大叫着:”好!好!我又有儿子了!我又有儿子了!!哈哈哈“

青空扑上来,抱住了李朝臣。

”我儿,你一直叫青空,这可不妥。人都是要有个真名实姓的。“李朝臣越看青空越喜爱,这白白的小脸,这细细的小脖,这纯真的大眼睛,”我给那三个不孝义子起名,叫李多子,李多孙,李多福,其实说白了是为我个人爱好所起。对于你,我绝不会如此自私!“

”但听父亲吩咐。“青空点了点头。

”你这套武功,乃是无师自通,浑然天成,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李……自成吧。将来有一天,父亲一定帮你召集一群强大的伙伴,让你的名字,响彻云霄!“

“我喜欢这个名字!呵呵呵呵……”

………

第二卷,完!!

第二卷 完结感言

大家好,第二卷终于终于终于写完了

本以为写个十到二十章的就可以结束的,结果搞了一百章,本人的写作经验实在是不足。

感觉大家似乎更喜欢第一卷,其实第一卷完全是闭着眼睛写的,前一天思考第二天要写的事,写的时候又会临时变更。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想到哪写到哪。

第二卷则构思了个总体的思路,实际上是画了一个圈,不停的拐弯,这样似乎效果并不是太好了。

所以,第三卷决定吸取第二卷的教训,改成第一卷的写法,继续闭着眼睛写,没有大纲,没有总体思路,发展成啥样完全看个人造化。故事改成短小、简单、有趣型,不搞大方向型的东西。(单纯个人的想法,写成什么样,实在难说。)

第三卷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还是有点纠结,还是继续第一人称吧,似乎这样写起来更有趣,以后尽量避免大的场景。

至于人物造型,偏向于逗逼还是偏向于正常,也在纠结。从第二卷来看,皇帝和熊霸本是两个逗逼人物,被我生生的给掰正了,逗逼太多会有审美疲劳,但是掰正又会导致逗逼被杀的锉败感,而且我也不太会写正常人,感觉正常人根本没什么值得去描写的地方目前也还在纠结。

对于打斗,因为主角基本是个废材,如果让他强大起来,用第一人物会比较尴尬,还是当屌丝比较开心。用屌丝的方式能解决的情节,坚决不动用他的武力储备。如果有一天,必须要打架了,再让主角厉害起来吧。

最后,感谢所有小伙伴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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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奥特曼大佬,从没有缺过一天推荐票,真的非常感谢!

番外一 我的名字叫做谈瑾!你们记住了吗?

嘉靖十四年,公元1535年,春,齐云山翠竹林深处,远离世间的一处茅草小屋。

在一张简易的木床上,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急促,不时发出阵阵呻吟,显然已经病入膏肓。

一个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女正匍匐在床边,长时间的煎熬,让她也趴在床头,深深的陷入了梦乡。

良久,老人醒来,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爷爷你醒了”

少女被从梦中惊醒,使出全身的力量才将老人扶着半坐了起来。

“咳咳咳咳”

老人还是捂着嘴不住的咳嗽。

“我去给您端点水……”少女转过身,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不”老人伸出精瘦干枯的手把少女拽住,随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咳”

见老人咳的厉害,少女急忙回身,坐在床边扶起老人的后背轻轻的拍打。

老人咳嗽了好久一阵之后,才慢慢缓了过来,喘着粗气道:“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的大限到了”

少女终于忍不住,趴在老人的肩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爷爷你不会死的,我不让你死的”

老人轻轻拍着少女的手,“菲儿不要哭,人总有这样一天我能多活这二十五年,已经是上天的眷顾,我已经心满意足,就是有点放心不下你”老人一边说着不让少女哭,一边自己的眼泪却禁不住流了下来。

“爷爷,您也不要哭了,先躺下来”少女菲儿怕老人看到自己哭泣会更加伤心,便强忍住了泪水,勉强漏出了笑脸。

“菲儿,我时间不多了我要跟你说点很重要的事你你一定要认真的听”老人艰难的举起双手,扶住菲儿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很郑重的说着。

菲儿看着老人的眼睛,这半个月以来,老人的眼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犀利。她知道,老人要说的事恐怕已是临终遗言。

“十几年来,你只是叫我爷爷其实,我的名字叫做刘谨,是宫里的一个太监。”

老人看菲儿的眼神有些迷惑,又摇了摇头道:“你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太监对吗?唉现在你只管听着就行了。我不是个好人,杀了很多很多的人,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

“你是好人!爷爷!你是好人!”菲儿又哭了起来,“你就是个好人!”

“唉我这一辈子,坏事做绝啊”刘瑾颤抖的手扶住菲儿的脸庞,犹如抚摸着自己最心爱的宝贝,“直到皇帝要杀我的时候,我才终于大彻大悟,明白了什么叫是是非非!所以我才给你起名叫刘悟菲我…我现在想做一个好人!呜呜呜可是天下人皆知,我刘瑾是个恶贯满盈的大恶人,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没有了”

边说着,刘瑾的眼中泪光闪闪,一生作恶多端,最后得到的却是满心的悔恨……

“爷爷,你一直都是好人!你一直都是好人!”菲儿还不知道刘瑾是什么概念,在她的心中,刘瑾就是这个在齐云山抚养自己长大的慈爱爷爷。

却丝毫不知,刘瑾就是大明王朝那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八虎”之首!

“我要跟你说的很重要的事,就是你一定要记住了”刘瑾一直紧紧盯着刘悟菲的眼睛,直到她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我们大明王朝一直在东厂做着一项秘密的人体研究,叫做尸魔研究这个研究就是在普通人的体内培养一种珠子,叫做变身珠,然后再猎杀掉他们,吃掉他们体内的变身珠以后,就可以成为拥有异变能力的尸魔!这就是在制造杀人如麻的怪物啊”

“可是……尸魔为什么要杀人啊”刘悟菲的年纪还不明白这些人世间的打打杀杀。

“因为,他们太强大人一旦太强大,就会杀人就像当年的我啊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为什么不杀?杀,是一种人的本能啊就像就像人要吃东西一样”刘瑾转过头,看着窗外,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又转过头盯着刘悟菲,“朝廷自以为可以利用这些尸魔,可是他们还没有想明白早晚有一天那个凌绝于一切的最强大尸魔将会诞生到时整个天下苍生都会被杀光都会被杀光………我们在他的眼里,就是猎人眼中的猎物啊!”

“那我们怎么办啊?爷爷……”刘悟菲睁着饱含泪珠的大眼睛看着刘瑾,哪怕是再荒诞不羁的事,她也会选择相信爷爷所说的一切。

“咳咳咳………”或许是太过于激动,刘瑾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然后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入枕头之中,一阵摸索以之后,慢慢掏出一颗红色的小珠子,放在刘悟菲的眼前,“这个东西……就……就是变身珠……这一颗,就是能救天下苍生的东西……如果这个都不行……那么……就是天意灭苍生!………你一定……一定要把它吞下去……”

刘悟菲拿在手中,看着那颗纯洁无瑕的红珠子,上面没有一丝的杂质,微微散发着点点光芒。

“快……快……让我看到你吞下去……咳咳咳……”刘瑾把那颗珠子推到刘悟菲的嘴边。

刘悟菲看着刘瑾一副着急的模样,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将它吞进了肚子里。

看到刘悟菲已经吃下去,刘瑾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菲儿,谢谢你……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这么小就要背负这样的命运……我就要走了,你要听话……要在这个世间顽强的活下去……做砍柴的农家女,做唱曲的伶人,做路边的卖菜人,做酒馆的小厮……你可以在这个世间扮演任何的角色……总之,不要再做刘瑾养大的刘悟菲……要忘记我的名字……知道吗?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菲儿这条命都是爷爷养大的!爷爷说什么菲儿都听!”刘悟菲已经感觉到刘瑾马上就要油尽灯枯。

“唉……我小时候,我家是种地的,那时我还有个名字,叫做……”刘瑾仰起头,努力回忆着的八十年前那个名字,“叫做……爹妈叫我什么来着……哦……对了……对了……叫做谈瑾啊……那时候,我还是个纯真的孩童,没有杀戮,没有死亡……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叫起那个名字了,连我也已经忘记……呵呵呵……原来世间还曾有个名字叫做谈瑾………………”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饿了

数天后,不知何处,荒郊野外。

我坐在箱子上,看着面前正在烤田鸡的田鸡,摇着头无奈的说道:“这样是不行的”

从京师出来后,我们便随便瞄准了一个方向,没命的跑,没有目的,只管跑。

为了避免被人察觉,我们专挑没人的小道走。即使买干粮的时候也不和人说话,拿起干粮,丢下银子,转身抬箱子就走。

但是现在,随身带的那点银子早已花光,已经饿了整整三天。

田鸡费了半天劲才从附近河里抓来一只田鸡,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带别说野果了,连只癞蛤蟆都找不到。

“呃小经子,别忘了还有我给个皮给个皮啊”魏四闻到了香味,在箱子里嚷嚷着。

这货一路上倒是乖的很,当然不乖也不行,为了避免这货恢复元气,我和师傅每天晚上都要把他暴打一顿,要打到奄奄一息、半死不活才算恰到好处。

现在我们都没饭吃,何况这货。

“昨天不给你塞草了么?”我怒道。

这货竟然还想吃肉?什么状况心里没点逼数么?

“咱这就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田鸡把田鸡撕成两半,塞给我一半,一脸苦中作乐的模样,“现在落迫了点,等将来卖了她,分了银子,有的是福享。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个安稳的地先避避,然后再找官府讨价还价”

“给个骨头棒吃吧!给个骨头棒吃吧!”魏四知道我们在啃田鸡,哀求起来。

“你吃个叽吧!”我一边啃田鸡一边怒骂一句,用脚狠狠踹了一下箱子。

“抓个鸡儿吃!抓个鸡儿吃!……”

魏四又开始按摩了……

这也是他每天必须做的功课。听一坨说过,这个大椰子要按摩才能治疗。

经过魏四多天来发疯般撕咬抓拿等多种手法的按摩,大椰子确实小了很多,如今虽然还是坚硬如铁,但是却只有柚子大小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影响走路了。

魏四不愧是一代枭雄,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按摩了良久,这货累个半死,失心疯也就恢复了,开始喘粗气,良久没有动静。

“咋啦这是?她不会有个三长两短吧?”田鸡有点担心。

这货一路上就怕魏四有个三长两短,卖不上好价。

“嗳!嗳!”我用脚踹了几下箱子,怒道:“再装死一会可往死里打哈?”

……

“呜呜呜……”里面传出了女人的哽咽声。

“装哭?卖惨?一会给你剃个秃瓢。”

“想我九千九百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落到如此田地………呜呜呜……”这一路上,虽然受尽折磨,这货却一直坚强的像只小强,从不流泪,这次听上去来似乎是真的伤心哭了。

得好好看看这个盛景!我和田鸡慌忙站起来,打开箱子盖。

这货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半躺在草堆里面,嘴上还挂着草,正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痕。眼泪混合着脸上的锅灰已经成了稀泥状,看上去着实可怜。

“哟……这还真哭了……啧啧啧………”

魏四越哭越伤心,摸着心窝子,艰难的抬起手指着我和师傅,“殴打我让我按摩喂我吃草卖掉我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呜呜呜………”举手对于他来说也已经成为一件很困难的事。

“会啊!等卖了你。我们吃饱了饭,那就不痛了啊”

田鸡围上来,一指我的肚子:“你那儿不是心,那是肚子啊”

“啊哈哈哈哈……”

我和田鸡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肚子饿的咕咕叫,这好不容易找到点精神食粮,刚要乐呵一下。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咳:“咳!”。

“嗯?有情况!”我和师傅迅速把魏四往箱子里一按,说了句“发声弄死你!”然后往箱子上一坐。

说来这魏四还算不错,一路上乖的很,从不发声,一直很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一来人,他便立马停止了哭泣,乖乖趴进了箱子里,一动不动。

这时,一位身穿麻布长袍的老者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那老者须发花白,看年纪不下七旬,一出场便紧紧盯着我,上下打量,只叫人浑身发毛。

我和师傅警惕的守在箱子旁,也紧紧的盯着他。

老者并不像是过路,而是若无其事的找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一撩长袍,坐在了上面,依旧打量着我。

“嘿,老头,有事?”我很不友好的问了一句。

“嗯”老头脸上却充满了笑意,点着头道:“看到老人知道打招呼,有教养!”

我和田鸡对视一眼,不知这货到底有什么意图。

“听口音,你们是外地人吧?”老头笑迷迷的问道。

“不错,怎么的?想欺生?”田鸡紧紧的握着棒子,向前了一步。

气氛顿时有点紧张。

就在此时,“咕咕”我和田鸡的肚子同时叫了起来。

这人饿极了,最怕吃一半就停,这样只会感觉更饿。

“嘿嘿嘿”老头似乎发现了这个秘密,发出一阵猥琐的笑,伸手摸进怀里。

“你想干嘛?!”田鸡以为他要掏刀,握着棒子就又迈前了一步。

老头却波澜不惊,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鸡蛋。

“鸡鸡蛋!”我和田鸡同时叫了一声。

老头撇了我们一眼,把鸡蛋在石头上磕了两下,慢慢剥开,竟然还是煮熟的!然后,轻轻的把鸡蛋塞在嘴里,用牙齿慢慢慢慢的咬了一小口,露出嫩嫩的蛋白

“啧啧”老头把眼睛闭上,吧唧着嘴,仔细品味。

尼玛!这绝对是赤裸裸的炫富!这糟老头子坏的很!!

“咕!咕!”

我和田鸡的肚子果然发出最强烈的抗议:凭什么他的肚子有鸡蛋吃,我们就没有?!

我俩只好瞪着那鸡蛋,咽起了唾沫。这明抢,我们是不敢的,万一报了官府,我们就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了。

老头吃了一半,又伸手入怀里,拿出来一个鸡蛋,放在旁边,笑眯眯的问我:“你有媳妇了吗?”

我在盯着鸡蛋的呆傻之中,哪还有心思多想,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有了?!”看上去老头很失望。

想到野樱桃,我的心情又瞬间落到了低谷,哭丧着脸,指着空中,用手一比划,“不过她在天上“砰”的一声爆了”

“哦”老头明白了过来,一脸开心,“嘿嘿嘿好好我年青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梦。”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要吃鸡蛋

“你又是他什么人啊?”老头又一指田鸡,一副傲慢的态度。

很明显,田鸡也被这老头的鸡蛋迷晕了眼,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迷迷糊糊道:“我我是他师傅。”

“师傅?!”老头又有点失望,瞪大了眼睛,一脸紧张,“你们是哪个门派?”

“我们是我们是抬抬尸门”田鸡盯着鸡蛋眼神迷离,如中了魔咒一般。

“抬尸门?”老头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听过这号门派,瞬间又明白了过来,“哦原来你们是抬尸体的啊。哈哈哈那算什么门派?谋生手段而已。”

“嗯?!”田鸡突然浑身一抖,作如梦初醒状,双目圆睁怒视老者,终于找到抢鸡蛋的理由了!大喝一声:“你竟敢诈我情报!!”棒子一举,恶狠狠的向老头头顶拍去。

“开饭啦!开饭啦!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我兴奋的大叫着,拎着裤子站起来,呱叽呱叽跑上去就要抢鸡蛋。

然而,那老头实在不是一般人,轻轻一伸手就稳稳的将师傅的棒子接住。

师傅先愣了一下,然后憋红了脸使劲往下按,那棒子却在老头头顶一尺纹丝不动。

”嘿嘿嘿“老头发出一阵冷笑,”你这点功力还想跟老夫动手?“言罢,将那棒子一挥,师傅连人带棒被甩出去两丈开外。

万万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老头,竟然猛的一逼!

我刚往前冲了一半,吓得立马呆在了原地,裤子也咻的掉了下来。

老头一转脸,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的大柚子,目瞪口呆,突然站起来,一竖大拇指,”这绝对有加分!就你了!!“一边说着,将那个鸡蛋拿了起来,往我面前一递,”拿去!“

我震惊的看着他,这么容易就给个鸡蛋吃?老子要是去这边的集市上裸奔,岂不是会被这里的人用鸡蛋活活砸死,还愁什么饿着?能有这种好事?

那边师傅一边摸着屁股,一边满脸惊恐的拎着棒子走了过来。

老头又把自己吃剩的半个递向师傅,道:”拿去!“

我和师傅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对视了一眼,一边警惕的看着他,一边慢慢接了过来。看来,这老头还是个好心人,我们误会他了。

我们急冲冲的把带着老头体温的鸡蛋剥开,刚要往嘴里塞,享受这人生最美妙的瞬间

老头又神神秘秘的问道:”不打算给箱子里的那人分点?“

尼玛!这货绝对是看到了!

”你tm都知道了些什么?!“师傅又愤怒的把棒子举了起来。

”哼哼“老头一阵冷笑,”你们两个抬尸体的,不干正经勾当,却拐卖妇女?现在让我撞到,你们说怎么办吧?“

”什么拐卖妇女!她她是我妹妹!“我急中生智,回了一句。

”妹妹?“老头用怀疑的眼神盯着箱子,”你让她出来对质。“

我和师傅知道,这老头厉害的很,我们来硬的是不行的,只好扭扭捏捏的打开了箱子

魏四刚刚伸出来头,我就狠狠的给他使了个眼色:如果敢乱说话,就打死你!

老头看到魏四,问道:”姑娘,你可认得这两个人?他们如果拐卖了你,我自会将他们送到官府让你们当堂对质,还你个公道,你跟我说实话就行。“

我和师傅心中一惊,这老头实在奇怪的很,一会好人一会坏人的真不知道他心里在作什么打算万一真让他带着我们去了官府,那岂不死定了?!此刻真是紧张万分

魏四慢慢站了起来,先一脸懵逼的看了看老头,又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立马明白了状况,“嘿嘿”一笑,媚态百生,娇羞喊道:”哥哥!哥哥!你好坏坏哒!为啥要关人家进箱箱里?“

这货嗲的让人浑身发麻,跟县城里的青楼女子有的一拼!我刚吃的田鸡差点吐出来!这狗太监简直是太完美了!

”嗯?你们还真是兄妹?“老头也是一脸懵逼。

“嗯!”我们三个一起点了点头。

为表亲昵,我一狠心,掰下一点鸡蛋塞魏四嘴里,”来,哥哥疼。“

魏四一口含住我的手指,顺势一漱:”谢谢哥哥。“

尼玛,这货简直聪明的一逼,我自己的手指头竟然还让他抢了先!

”那那“老头这下彻底没话说了,一伸手:”那咱们坐下来谈谈吧。“

我给魏四解开了绑在脚上的绳,然后三个人并排坐在了箱子上。

”你们想吃鸡蛋吗?“老头问。

”想!“我们三个一起回答。

”想天天吃鸡蛋吗?“

”废话!“

”你们知道江湖吗?“

”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诶那是广义的,我是说狭义的。“

”狭义的?“我们面面相嘘。

当然魏四这货简直无所不知,颇有见识,他应该是知道的。但我和师傅以前一直是老窝、县城两点一线的跑,最近才出了一趟县城,哪知道什么江湖啊。

”呵呵呵你们不知道就好。“老头很得意,”我给你们讲讲。“

这老头站了起来,开始装模作样的讲:”这江湖上,最强大的五个帮派,号称”江湖五绝“,你们可曾听说过?“

”江湖五绝?“我们再次面面相嘘。

不过这次看样子魏四的懵逼倒不像在装,似乎他真的不知道这”江湖五绝“的来头,看来这江湖五绝应该是隐秘至极!

”所谓江湖五绝,就是东残西文北变南疯中神经!“这老头提到这串叽哩呱啦的东西,似乎极为得意,口若悬河:

”所谓西文,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明文学社!他们能文能武,溶于各门各派之中,无事一滩水,有事一块冰,论到处造谣的功夫那是一流的!所谓北变就是北方的变态联盟,他们形变而意不变,人散而神不分,思想新潮,人数众多!而南疯就是南方的疯子帮,他们手持菜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关键是杀人还不犯法,如有神助也!所谓中神经呃咳咳咳咳咳咳咳“

提到中神经,老头突然好一阵咳嗽,咳罢又问道:”这些江湖豪强你们都可曾听说过?“

这老头提起这江湖之事,如滔滔江水,一气贯通,就跟提前背诵过似的。

文学社功夫一流,变态联盟人多势众,这明显是很牛逼的样子。疯子帮就更牛逼了,杀了神,神还助他。这个中神经咳咳咳咳,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好像也很不一般

我们可就真算是井底之蛙了,一个都没听说过,于是三人一起带着仰慕的目光,使劲摇了摇头。

”对了!“我突然想起了孔硕,”我知道个变态,叫孔硕。“

”切小角色,警告一次:不要打断我。“老头一脸鄙夷,“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并没有提到东残?”

“呃对!”我们又一起懵逼的点了点头。

“哼哼哈哈哈哈东残者,乃是一代豪侠天残jio的传人!他们人物虽少,但个个都精明能干,形意俱坚,在江湖之中任谁提起无不拍手赞叹!”老头一手后背,一手抚须,四十五度仰天:“而本人就是江湖五绝排名第一,东残:天残宗的宗主,赵天谴是也!”

“哦原来是赵老宗主!久仰久仰!失敬失敬!小女子这厢”魏四立马满脸堆笑,躬着腰,拱着手,哆嗦着往前走了两步,想上去拜上一拜。

这是要见风使舵拍个马屁!

没想到赵天谴向前两步,一把把他拔到一边,喝斥了一声:“没用的女娃子,滚一边去!”

魏四一个屁股墩摔在地上,捂着屁股哎哟直叫。

赵天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来到我的面前,扶住我的双肩,一脸欣赏的模样:“男娃子,我已经很久很久不收徒弟了,跟我回宗,做我的弟子如何?别的咱不敢说,保你天天有鸡蛋吃!”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上了贼船

“你你撬我墙角?!”师傅要急眼。

我看了看赵天谴又看了看师傅,一边是牛逼哄哄的大宗主和鸡蛋,一边是有养育大恩的师傅。这事不用琢磨,当然是全都要!

我把师傅迅速的拉到了一边,叽叽歪歪的商量了起来。

现在,对我们来说一个安稳的地方来解决吃饭和睡觉的问题是很有必要的。这个人看上去牛逼的很,天残宗一听就是大帮派,生活绝对有保障。如果我们不答应他,这荒郊野外的,鬼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还好他对野樱桃的事丝毫不知,又难得魏四不去主动暴露身份

而且恐怕这也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如果我们不跟他走,过不了三天我们保准饿死荒野。

多方面考虑之后,我们最终决定出卖屎蛋儿,反正他也不在这儿。

“这样吧,赵天谴”我回来指着师傅,对赵天谴道:“我们商量完了。先介绍一下,我的师傅叫田鸡。他的资质嘛,你刚才也看到了,算不上天纵奇才,也堪称有把子力气。你收他当徒弟,这样我就算作你的徒孙,我们都得吃鸡蛋。哦,对了,还有我那个妹妹,也得一块跟着去入伙。你看行不行?”

赵天谴眼珠一转,一脸欢喜,满口答应:“好!”,大袖一挥,“走!咱上山吃鸡蛋去!”

一股大侠特有的豪放气概油然而生,不亏是江湖五绝之首!

我打开箱子盖,向魏四使了个眼色。魏四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很自觉的往箱子里一躺。

赵天谴在前,我们抬着箱子在后,大踏步的向山上走去。

这一路上,我先自我介绍了一下:“本人原名月经现名朱经,箱子里是我妹妹魏四。我师傅叫田鸡。“

”魏嗣?不是你亲妹妹?“赵天谴有点惊讶。

看他惊讶的表情,我似乎说错了什么,只好随便糊弄一下:”唉一言难尽“

赵天谴看我不愿意说,也就没再问,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来天残宗。

据说,他的大弟子极为优秀,但是性格高傲,孤芳自赏,从不拿正眼看别人,于是得到一个武林美名叫目无人;二弟子好赌,尤善掷筛子,是附近赌坊的常客,于是得到一个武林美名叫手无影;三弟子是个急性子,干什么事都讲究快,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于是得到一个武林美名叫腿无踪;四弟子口无遮拦,喜欢喝酒,其实是个心直口快的实诚人,于是得到一个武林美名叫醉无牙。

很明显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物,个个都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他们五个人在这山上是称王称霸,在整个江湖上也是声名鹊起。这天残宗绝对是个可靠的实力派!

能够加入这样的队伍实在是太让人安心了,我和师傅内心充满了期待。

这山不算陡,就是大,漫山的树林,走的小路尽是荒路,看上去人迹罕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大门大派怎么在这样的偏野荒山之中。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途径半山腰一处小破庙。这庙应该是个废弃的山神庙,用土坯茅草砖彻成,长不过七八步,宽不过四五步,屋顶茅草塌了半边,没有门,墙上全是坑洞。两尊彩绘泥神像被搬了出来,扔在门外,早已摔的破烂不堪,也不知是哪朝哪代建的。

门口是一片平地,平地上七七八八一堆堆的大便,看上去似乎在这儿活动的人还不少。不过,这山野之民,教养实在堪忧,环境比我们的老窝还垃圾。仔细想来,屎蛋儿还是很有用的,至少给了我们一个温暖的家

正思考间,赵天谴对着庙里一声欢快的吆喝:”徒儿们!出来接客了!看为师这本事,怀里揣着俩鸡蛋,下山就给弄了个板板正正的男娃子上来!“

嗯?这嘛意思?

我和师傅面面相觑。

”赵天谴,嘛意思这是?“我问道,”这破地方,就是咱天残宗的接待点?“

赵天谴露出一脸神秘的微笑,”不要把”的接待点“四个字去掉。“

我靠!这就是天残宗?!

我和师傅立马傻了眼,依稀之中看到破庙的烂土墙上,用墨汁歪歪扭扭写着”天残宗总部“五个字

真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看到我们眼神不对,赵天谴”哈哈“一笑,一手后背,一手抚须,四十五度向天,缓缓道:”正所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别看咱这地方不怎么样,但我那几个徒儿却英雄得很,我在路上绝无半句虚言!“

有个地方栖身,总比饿死荒野强,我和师傅对视一眼,一咬牙,把箱子往院子里一放,跟着赵天谴进了屋。

”两位请坐!我那些徒儿们应该是出去打野了,等他们回来,再一一见过。“赵天谴向地上两个脏兮兮的烂蒲团一指,自己却盘腿席地而坐。

看来,我们两个还算是贵客,所以才能坐上这蒲团。

这屋内,摆设极为简单而奇特。正堂神像底座上摆了两个老者的半身画像。一名老者双手抱着自己的一只脚,高高举起,似乎很骄傲,眯眼斜笑。再旁边是另一位老者的画像,这位老者手中拿了张似乎是地图的东西,目视远方,咧嘴傻笑。

屋内旁边是张土床,邋遢程度,比我们老窝那张有过之而无不极。除此之外,屋里没东西了。在皇宫里呆过之后,再看这破屋,如同狗窝一般。

赵天谴看我盯着那画像不放,便指着举脚那位老者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的祖师爷,天残jio老前辈。“又指着另一位拿地图的老者:“这位是我的师傅,卜路痴老前辈。等会,我的几个徒儿打野回来,我们就举行拜师大典,给两位老前辈焚香磕头。”

我和师傅对视一眼,如今不得已上了这贼船,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好”我们懵逼的回了两声。

正说话间,突然外面先是“哎呀!”一声惊叫,接着有人喊道:“怎么是个人哪!怎么是个人哪!”

我和师傅回头看去,只见院子里一个中年人已经打了箱子,正伸手摸里面的魏四。

我们正要站起去看看,赵天谴一把把我们按住,笑道:“两位贵客不必惊慌,这是我的大徒弟回来了。你们稍坐,我去把他领进来,免得踩了屎。”

免得………踩了………屎?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正式成为江湖人士

目无人山羊胡,八字须,白眼仁,精瘦精瘦,跟猴似的,一手扶着赵天谴,一手用竹竿探着道,摸索着进了屋,兴奋的喊着:“男娃子呢?!男娃子呢?!让我摸摸!让我摸摸!”

我和师傅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毫无疑问,这是个瞎子别说目中无人,他目中连眼珠都没有。

魏四也趁机从箱子里钻了出来,站在屋外,张着嘴盯着武林英雄“目无人”

目无人着急忙活的把竹竿放地上,一把就摸到了师傅的胖脸,“哎哟喂!还是个胖小子呢,有福气!咦这胡子怎么这么茂密?好啊有男人气概。”

然后目无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屋子中央,果然是目中无人,又一脸笑意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鸟子,“今天高兴,咱天残宗得好好开开荤”

这屋里没窗户,魏四站门口这一挡,满屋漆黑。我往墙角一指,魏四自觉的蹲了过去。

赵天谴拎着小鸟翅膀举着向我们展示一圈:“我这大徒弟如何?你们说句良心话”

一个连地上的屎都看不见的瞎子,自个儿出去打野,满山乱摸,竟然还能摸到树上住、天上飞的小鸟子,这tm的谁还敢说不nb?!

我一竖大拇指“厉害!”

目无人挠着头“呵呵”一笑,颇为自豪。

“师傅!家里来客啦?”门口又有人喊了一声。

“无踪、无影,快来见过你们的新师弟新师侄。”赵天谴向门外一摆手。

果不出所料,手无影正用没了手掌的双臂抱着没有腿的腿无踪,向屋内走来。

“麻利的!麻利的!麻利的!”腿无踪吐沫星子乱飞,嚷嚷个不停,果然是个急性子!

手无影、腿无踪看上去年纪比目无人要小个十来岁,进屋后,手无影把腿无踪放地上,腿无踪把手中的两根蘑菇放地上,然后二人就开始盯着我不放了。

“二师弟、三师弟,你们看这个男娃子怎么样?有戏没?”目无人指着师傅问他们。

他们二人看样子已经习惯了,并不屌目无人,只管盯着我看,看了半天,手无影说了句:“师傅,看上去有点瘦啊?”

“瘦?这可不瘦!”目无人嚷嚷着,“这脸都有屁股大了不要以为我眼瞎就看不出来,这还能叫瘦?”

气氛略有点尴尬

赵天谴摆了摆手,“瘦是瘦点,但是还是有点秘密武器的。而且,这段时间咱可以给他增加点营养,没问题的!”

“那还等什么?麻利的啊!麻利的啊!麻利的啊!”腿无踪又叫了起来。

我和师傅绝望的对视了一眼,以后恐怕就要和这群奇葩生活在一块了

然而,这就是江湖,除了认命,你又有啥办法呢?

“看这是什么!今天是双喜临门啊!”赵天谴把小鸟举了起来,“咱现在就举办拜师典礼,办完了就吃蘑菇炖小鸟!”

“好!!”一提到吃,这几个人异口同声,欢呼雀跃。

咦?为什么我和师傅也跟着叫?连屋角的魏四也喊了一嗓子。

气氛是如此的和谐难道难道这就是归属感?!

“话说,不等那个醉无牙了么?”我试着问了一句。

”不啦,他跟我们不一样。“赵天谴不屑的回了一句。

”我们吧,还算个人。他吧,连个人都不算。“手无影补充了一句。

为了贬低这货,竟然甘心把自己降低到”还算个人“的境地,这醉无牙到底会是个什么玩意儿?!

拜师仪式正式开始,因为没有香,点着了几根树枝代替,插祖师爷画像前,然后我们开始磕头。

刚跪下,赵天谴指了一下墙角里的魏四,道:“让你妹妹也过来磕个吧,她也能算是个人吧。”

我点点头,给魏四使了个眼色。魏四这才带着几分恐惧,走了过来,这儿似乎没人对他有好感。

然后我们三个并排跪了,给祖师爷天残jio磕头,然后再给卜路痴磕头,然后再给赵天谴磕了头。

赵天谴满脸笑意的把我们三个一一扶起,红包是不用想了,大手一挥:“取笔来!”

手无影带着目无人去屋角找东西去了,在手无影的指引之下,目无人终于摸到了一套笔墨。

很难得,这穷山癖壤竟然还能有套笔墨。

按照宗规,赵天谴大笔一挥,开始在我们每个人的额头上写字。

与此同时,众人跪在地上,开始整齐一致的喊口号:

“入我天残宗,天汉入大江。

振我天残宗,沧桑造洪荒。

兴我天残宗,把我美名扬。



然后,赵天谴在我们每个人的额头上歪歪扭扭写了个”残“字。

看着自己的笔迹,赵天谴很满意,把田鸡扶起道:“今天起,你就是天残宗第八代传人田无鸡啦!”

师傅一脸茫然,“田无鸡?”

“不错!我们天残宗的字辈是按祖师爷临死前的最后一句遗言来的,叫做“天无绝人之路”,用完了继续循环。第八代是“无”字辈。”

“贱么?贱名好养活的。”师傅的生存欲很强。

“呃说实话,挺贱的。”

“好!”师傅满脸欢喜。

赵天谴又把我和魏四扶起,道:“你俩就是我们天残宗第九代传人,叫做朱绝经、魏绝嗣。”又补充了一句:“放心,你们也是好养活的!”

“朱绝经?“

“魏绝嗣?”

我和魏四低吟着新名字。

田无鸡,朱绝经,魏绝嗣,手无影,腿无踪,目无人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整个过程还是有点仪式感的,看得出来这宗派虽然现在没落了,但留下的文化底蕴还是很浓厚的。

在这庄严的气氛之中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吆喝:“哟!来新傻逼啦?爷爷整天看你们这帮孙子,看得爷爷py疼,也是时候来新的了。走咯,驾!驾!哦耶!”

这严肃的气氛之中竟然传出如此粗鄙之语!

震惊之中,我向门外一撇,只见一个精壮的汉子抬着一只胳膊作跃马奔腾状,从门口一蹦一跳着闪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领略了劳动人民的智慧

“那个那个”我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指着门外,哆哆嗦嗦的问道:“刚才蹦过去那个那个是什么玩意儿!”

是的,我已经无法准确判断这是个人还是个妖了!

“哦,没事没事啥都没有”赵天谴非常淡定的回了句,又向众人指挥道:“咱正式开始做小鸟炖蘑菇!无影,去搬咱的那口锅来。无人,出去挑干的捡几块回来,注意着点,千万别踩了。“

“不啊。我刚才真的看到个什么玩意儿从门口,蹦过去了!!”我还沉浸在刚才那幅奇妙的影像之中,刚才门口的的确确有个精壮的汉子,“他……他似乎还骑着匹隐形的马!”

“幻觉!那都是幻觉!无人……你看到了吗?”赵天谴似乎并不想让我们知道这种神奇生物的存在。

目无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弯下腰,用手在地上摸摸索索着出去了,也不知去找什么东西去了。

他要是能看到那才更让人害怕!

我用疑惑的眼神又看了看门外,外面一片祥和,一阵风吹过,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再转头看师傅,师傅也在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盯着门外……

不大会,手无影便从屋角里扒拉出来一口碗口大的旧香炉。

腿无踪抱起香炉,手无影抱起腿无踪,腿无踪搂着手无影的膀子,二人出去找地淘水去了……

一切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但是在风平浪静之中,已经是波涛暗涌!

只有魏四这种警觉性极高的老江湖才嗅出了那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一认真起来就显露出了那种太监特有的气质,不经意间翘起了兰花指,细声细语道:“那个……师祖啊,麻烦多问句:您让无人师伯出去捡……那个……啥干的东西啊?”

“嗯?咱们的那点宗产,你们不是看到了么?门外晒着的。”

我一愣:外面晒着的?外面好像没看到啥晒的东西……

大脑开始倒带:“千万别踩了!”,这句似乎刚进屋时已经听赵天谴嘱咐过目无人一次了……

………

………

………

宗产?宗产?!宗产?!!尼玛!!!之前,之所以不让瞎子踩,难道外面那七七八八,一堆堆的屎,就是………宗产?!!!

我内心已是巨浪滔天,但仍故作冷静,抱着一丝正常人类的希望,问了一句:“呃……话说,之前,您之所以不让瞎子踩,那是因为……”

“哦………呵呵………”赵天谴显然对其使用性能了然于胸,一捋胡子道:“踩了太散,不好烧的。”

我最近在宫里锦衣玉食,享受惯了,看着赵天谴一脸淡定的样子,如受五雷轰顶,呆若木鸡,当场石化!这货又让找锅,又让捡屎的,明显是要烧大便做饭!这做出的饭是人吃的东西么?!!

外面传来了目无人不合时宜、开心的叫声:“这儿有一堆!嗯………还好没踩到……”

震惊之中,我向旁边的魏四看去,没想到这个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的老江湖也像个傻子一样,皱着眉头,张着嘴,一脸懵逼加石化。

显然这货也无法接受烧干粑粑做饭的生活方式。

我瞬间发现魏四也不是那么可恨,相比之下,他似乎更算是自己人!

真是完全低估了这些奇葩们的生活状态!!简直是猪狗不如!!!

用干粑粑烧火做饭,这是人干的事么?!!这是人吃的饭么?!!

…………

…………

“艹尼麻痹的!真tm的香啊!!”我啃着鸟腿和魏四一起叫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这烧干大粪煮出来的小鸟炖蘑菇,竟然这么好吃!这是一种类似于臭豆腐的独特口味,闻着臭,吃起来香!

劳动人民在长期生活生产中总结的人生经验还是很有道理的!有时候你不服是不行的!实践才是硬道理!

不过这也或许是因为我们太饿了的缘故。

大家现在是一家人了,而且又一起聚餐,吃的这么欢快,该问得还是得问。

“话说,你们用干粑粑烧锅就是为了吃这独特的口味么?还是懒得去劈柴?”我一边吱咂的漱着骨头棒一边问道。

“我们又不种地,留着这些玩意干嘛?咱是大门派,不稀罕这玩意儿!不过,扔了就有点浪费了。”

“哦……”我和师傅恍然大悟,看来单纯是为了节约,不过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见识了跃马奔腾的汉子

来到天残宗的第一顿饭是十分欢快的,大家围坐在香炉旁,气氛比较热烈。

聊着聊着,就谈到了称呼的问题。我和师傅对赵天谴一句一个“天谴”的称呼,似乎让他很不爽。

赵天谴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无鸡、绝经,我得说说你们两个晚辈。咱们天残宗是个大门大派,你们既然入了宗,以后就得有点规矩,不能对我一口一个“天谴”的叫了,该叫师傅的叫师傅,该叫师祖的叫师祖。毕竟我也已经是快七十的人了,给我个面子。”

“呵呵呵”师傅笑了起来,指着赵天谴,侧过脸对我说道:“还真有不怕死的人诶”又一脸得意洋洋的问赵天谴:“天谴呐,我就问你是不是想死?”

我明白,师傅还是认为喊别人师傅就会爆炸。

目无人、手无影和腿无踪看着师傅的得意洋洋而自信无比的模样,相对一视,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天谴有点微怒,但总归是新弟子,不懂规矩也算正常,加重了口气道:“以后不能这样跟师傅说话!要叫师傅!可不能跟外边那个熊玩意儿似的不着调儿。“

那个熊玩意儿?嗯?这是指谁?

“好!我先提前给你明说,根据我们抬尸门多年的经验,喊你师傅,你可是会死的!”田鸡一副肯定的模样。

“啊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么个理由啊”目无人、手无影和腿无踪等人听罢,一阵哄堂大笑,“我们还以为是你故意不尊重师傅呢。”

目无人一把揽住魏四,笑吟吟的翻着白眼道:“小师弟啊,你这就是封建迷信喽。放心的叫吧,死不了的!哈哈哈”一边说着,又摸索着找到魏四的头,来回摸了几下,以示鼓励。

魏四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看着目无人的白眼仁

师傅被他们嘲笑的面红耳赤。

我感觉有点丢人,悄悄拉了拉师傅的衣角,小声道:“我试过了,喊对方师傅,死不了的。”

“那那我可真喊了!师师傅”师傅憋红了脸,又补充了一句:“万一哪天你死于非命,可别怪我!”

误会解开了,气氛也就融洽了,赵天谴笑着点了点头:“要是让你喊声师傅就能死,那死的人多了,哈哈另外,师傅的功夫,你也看到了。这山上能杀我的人,那是不存在的!呵呵呵”

此刻,突然有人站在了屋门口,唯一的光亮被挡,屋里立马暗了下来。

转瞬之间,屋内所有人盯着门口,笑声嘎然而止,空气瞬间凝固。

我抬头向屋门看去,只见在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名跃马奔腾的精壮男人!

此人国字脸,浓眉大眼,长着一副绝对正义的模样,正满脸惊诧,皱着眉紧紧的盯着屋子中央的香炉。

过了一会,他突然微微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牙花子!是的,没有牙,全是牙花子!

“孙子们!你们聚餐,就没想过爷爷的牙花子吗?”这人声音深厚,口音标准,充满磁性,虽然没有牙,但是牙花子高的出奇,所以完全不影响发音。

所有人立马变得扫兴起来。

赵天谴没有搭理他,哼了一声,一脸悻悻的把手中的树枝筷子扔在地上。

“师祖,这是谁啊?”我小声问道。

“唉醉无牙”赵天谴一脸无耐,“要让你们见笑了”

醉无牙进了屋一屁股坐在香炉前,不顾左右捡起赵天谴的小树枝,就开始在锅里捞,捞了半天没捞到东西,那点小鸟子早就让我们啃光了。

“孙子们牙口好啊!爷爷的大牙花子受你们的气了“

这货一脸失望,嘴里嘟嘟嚷嚷着,突然看到了地上的零零碎碎的鸟骨头,便一根根捡了起来,拿在手里,开始一个个的打量众人,对原天残宗的几个人一脸失望,指着道:”你们这些老孙子就知道偷奸耍滑“

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我的身上,将满把的鸟骨头往我面前一递,”来,新孙子!帮爷爷好生的嚼嚼,使点劲,碎一点。爷爷就在这儿盯着你的嘴,看它动不动,别想着偷奸耍滑,糊弄爷爷。“

帮你嚼尼玛币!你这个恶心的玩意儿!老子tm现在就想一拳捣烂你的牙花子!

我盯着他的满嘴的牙花子,内心激动无比,呼吸加速,但咱毕竟是新来的,而且这帮人都是江湖人士,搞不好个个武功高强,万一得罪了恐怕有死无生!

赵天谴喝斥道:”无牙!不准对师侄无礼,这是咱宗唯一的男娃子!我们还要指望他!“

也不知道这群人一句一个男娃子的,到底要指望我干嘛,咱也不敢问。

醉无牙瞪了赵天谴一眼,威胁道:“你再吼爷爷,爷爷可就出去踩你的宗产啦?!”

这货嚣张的态度简直是欺人太甚!

赵天谴瞪着醉无牙,不敢再吱声。

”嗯?唯一的男娃子?“醉无牙仔细一回味,惊讶起来,转过头看看魏四,指着问道:”那这孙子是个什么玩意儿?“突然表情凝固了,盯着魏四来来回回看了数遍,把头伸到魏四面前紧紧盯着,惊道:”你是个娘们儿?!“

魏四被吓了一跳,不明就理的打量着他,”你你想干嘛?“

”想啊!!想!!我想!!!“

醉无牙激动万分,使劲的点头,宛如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幸福来的太突然,竟然连自称“爷爷”都忘了

”那是你师侄女!你这个畜生啊!“赵天谴终于压不住怒火了,指着醉无牙破口大骂。

“畜生,你给我滚出去!”目无人抬起竹竿,指着赵天谴,“否则我一杆子打死你!”

”麻利的!麻利的!麻利的!麻利的!“也不知道腿无踪是让醉无牙麻利的干还是麻利的滚出去,还是让目无人麻利的一杆子砸死赵天谴,唾沫星子满屋乱飞。

“大师兄你息息火”手无影用没有手的胳膊努力的去够那根竹竿。

醉无牙的出现让屋里的和谐气氛一下变得紧张万分。

终于,这货也感觉到自己在这儿坐不下去了,嘴里嘟囔了一句:”爷爷不让你们这帮孙子帮忙,去找石头哥去!“攥着一把鸟骨头向屋外走去,一抬胳膊:”驾!驾!驾!“

跃马奔腾的汉子已经蹦远了,魏四却还在一脸懵逼:”刚才,他激动的对我说想干什么?你们怎么都骂他咱家有点不明白“

很显然,虽然魏四是个老江湖,但因为生理隔阂,有些事,他是理解不了的。

第一百二十章 我以后每天都能吃鸡蛋

“你以后也收敛着点,别到处发騒。”赵天谴对魏四也有点意见,又叹了口气,”唉宗门不幸啊,出了这么个玩意儿大家别给他一般见识,以后就当他喝酒喝多了就行!“

我们大家点了点头,终于知道什么叫“熊玩意儿不着调”了。

“我”魏四则瞪着莫明其妙的大眼睛,仍然不清楚自己发过哪门子骚。

香炉内已是空空如野,连鸟骨头都被醉无牙带走享受去了。可是,这点小鸟子哪够我们吃的啊,说好的鸡蛋呢?

“咕”果然我的肚子又开始抗议了。

“那个师祖啊,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咱这儿营养好像呵呵”我正好借此机会,委婉的表达了一下。

“绝经你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你的营养问题请放心,师祖既然说过让你天天吃鸡蛋,就绝不会食言。你可能感觉我们现在比较落魄,但实不相瞒,我们是天天有鸡蛋吃的!”赵天谴说话时,语重心长,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看就是在说大实话。

不过,我却总觉得不大可靠,这群人都活成这样了,那两颗鸡蛋搞不好就是他们最宝贝的家当了,哪还能天天吃鸡蛋?

赵天谴看我面有疑色,“哼哼”一笑,眼色低沉,面容凝重,似乎要说一些非常重要的事,向目无人吩咐道:“无人,带他们去见姬无命”

“师傅!”目无人立即警觉起来,一脸惊恐,“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赵天谴猛然站起,一弯腰,伸手堵住了目无人的嘴。因为摆手止言的话,目无人是看不到的,所以只好直接用手堵了。

“无人不必多言,为师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常言有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他们已入我宗门,那么姬无命的存在就是早晚要让他们知道的,也让他们不要小瞧了我天残宗!去吧”

赵天谴声音低沉,面色凝重,而且此前从没听他透露关于姬无命的半个字,听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天残宗的第八代弟子,却不知为何如此神秘

目无人郑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抓住魏四的胳膊,摸索着向门外拉:“走吧绝经该让你们见识一下了”

魏四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被拉着走了出去

我和田鸡急忙跟上,免得这货趁机溜了。

在瞎子的指引下,我们绕过屋后,进入了一片被栅栏围起来的小树林。但见这片树木与别处不同,所有树木已经枯死,光秃秃的,大腿以下的树皮早已被啃的精光,连树瓤子都被掏的一个个的洞。

而地上连根青草都看不到,只有一堆一堆被翻起来的泥土

不知这姬无命怎么如此饥残,看来这栅栏就是避免这人出去危害世界的。

突然前面地面上出现了一堆不知什么动物的白骨,已被啃的残缺不全,看上去有些年头的。

这儿有点阴森森的感觉,天似乎都是暗暗的,不知里面住着的会是多么可怕的生物。

“哼哼哼”瞎子冷笑了起来,这笑声也和这环境一样的阴森,小声问道:“想必你们已经发现地上的遗骸了吧”

我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不错!这就是极为稀有的绿眼金貂的遗骨不自量力的小东西啊,真是瞎了眼,竟敢来姬无命的地盘哈哈哈哈”

“呃”看目无人煞白的眼白,我有点后背发麻,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全,回头看师傅,师傅看上去也有点怕,连魏四也一脸警惕的左右戒备。

一行人在瞎子的带领下,又走了一会,终于在一个四周堆土的大土坑旁停了下来。

“几位稍等姬无命没有见过你们,还不知道是自己人,为了安全,我还是先去跟他说一声为好”目无人用手摸索着土堆爬了上去,在土堆顶上指着我们道:“无命师弟,这几位是咱们天残宗自己人,不是吃的东西,千万不要误伤了他们。否则,师祖会生气的”

我们胆战心惊的等着,却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传出。

“嗯,好了。”目无人向我们一摆手,“你们上来吧,没事的。”

“真的没问题吗?姬老前辈,他同同意了吗?“我们仍然心有余悸,有点疑惑。

”没事的,提了师祖,就没问题的,他最听师祖的话。“

我们相对一视,紧跟在瞎子身边,用手小心翼翼的趴着,爬上土堆,往坑里一看。

只见一只鸡正卧在坑底

这鸡和其他的鸡不大一样,它没有翅膀,脖子极为粗大,脖子上还挂了块铜牌,铜牌上写了个残字。此刻,它正用喙使劲的抗掘着地上的泥土,看样子正在找吃的,因为脖子上挂了个铜牌,所以每啄一下都极为费力,似乎是用生命在挖掘。

它见我们到来,费力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似乎咽了口唾沫,便不屌我们继续挖掘了。

”姬姬无命原来就是你们养的鸡?“我惊讶的问道。

正说话间,姬无命要换个地方挖,突然站了起来,极为费力的向前蹦了一下,又卧了下来,继续努力的挖掘地下的杂食。

那一瞬间,我们才看清楚,原来姬无命的下面只有一条腿!它用仅有的一条腿向前跃了足足有一尺远!

是的,这是一只没有翅膀,腿也只有一条的严重残疾鸡,放在市场上不会有任何人看一眼的垃圾货色。但很明显,它身残志坚,有着无与伦比的意志力!,堪称鸡中的战斗机!它不但在困苦的环境中艰难觅食,甚至顽强的打败了专门捕食鸡的罕见貂类,必须为它竖个大拇指!

”不错!“瞎子骄傲的回道:”十年前,我们在山里发现了落难的它,当时我们很饥饿,但我们没有吃它,一直养着。后来,它就开始给我们下蛋吃“

真的没想到,这群如此落魄的人们,在关键时刻还这么有爱心,能够忍住原始的饥饿,去收养一只残疾的鸡。而鸡也给他们下蛋吃,用自己仅有的一点能力去回报人类。真是一恩还一恩,一报还一报。人与动物就应该是这样和谐的相助关系,世界就应该是充满了爱

我真是小看了天残宗这帮人,他们竟然还饲养着小动物。虽然他们外表很粗野,但谁又敢说他们粗野的外表下没有一颗细腻的爱心呢?!

”师傅很喜欢他,给它起了名字,还给他颁发了残字牌。”瞎子继续诉说着天宗残和姬无命之间的和谐关系,宛如人与自然和谐的典范。

残字牌,应该就是它脖子上的铜牌了。

”唉可能你们还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来宗里几十年了,为天残宗鞠躬尽瘁,每天辛苦打野,即使这样都还没有得到这块残字牌。但这姬无命它却凭着自己的努力,每天辛苦给我们下蛋,得到了唉人啊,不服是不行的。“瞎子哀叹道。

从瞎子的字里行间,我感受到了人与动物之间,平等相待,互助互惠,相互勉励,共同进步的精神!

这就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之道:人善待大自然,大自然就会给人类以丰厚的回报,而人对自然则常怀着一颗感激之心。

”绝经,师傅让我带你来看它,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天残宗虽然没有钱,但鸡蛋还是可以供应的,每天两个,姬无命是个有责任感的鸡,它的蛋从不缺席!“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相信有爱心的汉子们!我相信坚强不息的姬无命!

“那万一哪天缺了一颗呢?”师傅问道,这货对吃的还是很敏感的。

“万一少了?这种情况是很罕见的我没记错的话,应该还剩了一条腿吧?”瞎子掰着手指头回道。

“嗯?什么意思?”

“六年前它少下了一颗蛋,我们便吃了它左边的翅膀;四年前它又少下了一颗蛋,我们便吃了它右边的翅膀;两年前,倒是没少下蛋,我们想了很久,终于发现下的蛋不够圆所以,我们便吃了它的左腿嗯,没错!应该还剩一条腿!”瞎子掐指算了一下,确认无误。

“还剩一条腿”五个字一出口,吓得姬无命一阵哆嗦,头像筛子一样使劲的往地上猛啄,看上去似乎连吃土也是狼吞虎咽

为了完成指标真是拼命了

………

………

“话说姬无命落了难,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姬无命被其他动物攻击导致的残废!

尼玛!你们这群坑害小动物的畜生!

“哦……呵呵呵……我们下了陷阱……守了三天才逮住它……”

…………

…………

在回去的路上,瞎子继续讲着姬无命的传奇故事:“那一年,这貂子想来吃姬无命,可是姬无命比它还饿,关键是姬无命有指标啊,完不成可不行那几天下的蛋啊,是又大又圆,就那时候啊,师祖给了它残字牌哪次跑,咱不把它打个半死?它要是跑了,咱天残宗五个大老爷们可就没了营养后来啊,咱爷们儿们就动了脑子,搞了栅栏这玩意儿有用啊”

我沉默不语,已无心听故事,看着满是啄痕的树干,看着绿眼金貂的累累白骨,看着满地的大小土坑,看着一圈的栅栏

每一处都见证着生物学的奇迹,见证着拼搏不息的鸡生!

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之道果然就在于:人有多大胆,物有多大产。

另外,这群汉子粗野的外表下面,就是一坨屎!

第一二十一章 我宗的历史

贾云惊在天残宗没羞没臊的日子就这样愉快的开始了。

这山在山东,名叫做桃子山,山下有个镇,名叫桃子镇。

山和镇的周边是良田千顷。

据说以前,天残jio就是在桃子镇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这些良田都是天残宗的宗产,那时天残宗牛逼的不得了。

天残jio有一个开油坊的邻居,经常跟天残宗来往,于是就跟天残jio学了点功夫。这人天资极好,一学就透,慢慢的竟然成了个高手。

再后来,天残jio到了晚年,大门底下睡觉受了风,得了半瘫,脚不听使唤了,于是功夫全废了。这邻居也就得了势,要霸占整个天残宗。

可恨天残jio的入室弟子们没一个争气的,被这个邻居打了个落花流水,只好哭哭涕涕的去报官。然而,那人和官府早就串通好了,顺顺当当的霸占了整个天残宗的宗产,把天残宗的大牌子一摘,改名福临门,自任门主。

可怜天残宗的几个弟子,只好抬着半瘫的天残jio上了桃子山,找了个小庙,挂着天残宗的老名过着没脸没皮的日子。

整整八代,天残宗就没再强大过。

当初倒是也偷出来几本武功秘笈,但是弟子们又笨,留着也没用,日子过的又苦,只好当废纸卖了几文钱。现在留存的一点功夫,也不过是口口相传,一代传一代传下来的。

人穷成这样,也就没有人来投奔了,只有个把残障人士过来找个归宿。

老宗主们为了面子,向外散布:”我们天残宗,要的就是残疾人,不残疾的我们还不要呢!我们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你们这些正常人未必就是我们残疾的对手!“

当然,这也只是名义上,实际上来个正常人,高兴还来不及。

再后来,山上能吃的全吃光了,老宗主们一合计,这样不行,咱得发挥自身优势,开创第二产业。

于是,广大天残宗的弟子们纷纷去桃子镇乞讨,以天残宗弟子们的天资,往大街上一躺,前面摆个碗,不仅不愁吃喝而且日进斗金,天残宗大有要发达起来的趋势。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福临门联合丐帮对天残宗进行了联合剿杀,不准他们乞讨,只准他们在桃子山上过没脸没皮的日子!

这真是欺人太甚!

难道天底下就没有江湖人士说理的地方了吗?!

当然有!这就是武林联盟。这是由天下所有帮派联合组建的统一组织,专门应对“人在江湖无处说理”的尴尬场面。

但是只对会员开放

天残宗这样的破落宗派,怎配成为武林联盟中的一员?为了要回自己的宗产,一代代的老宗主们硬着头皮在历任武林盟主的家门口都哭过,但从没人屌他们,在寻求正义(坐门口哭)的过程中也就认识了几个具有差不多经历的门派,于是大家对外号称“江湖五绝”来虚张声势

直到近年,天残宗的老宗主卜路痴才明白过来,哭惨是不行的,哭死都没人理,必须另辟蹊径才行。在弥留之际,老宗主卜路痴对新宗主赵天谴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十八年前,他去武林盟主邵圆家哭惨,在回来的路上,就像以往一样迷了路,七走八走,来到了山西。当地有个豪门大派叫幽冥宗,这个门派极为豪强,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不是一般的厉害。按照武林规矩,这样的强势大派是有推荐票的,用他们的推荐票就能让你进武林联盟。不过,像天残宗这样的小门小派,人家连屌都不会屌一眼的。

卜路痴老宗主没事闲聊,从当地人口打听到一个奇事。这幽冥宗的宗主五十多岁,刚刚得了个女儿,老来得女,本是一件好事,可惜那女孩刚生下来就脸上长疮,脚底流脓,皮肤还一块块的往下掉,据说头上还了两根角,满嘴的尖牙。把接生产婆都吓了个半死。当地人都说幽冥宗坏事做绝,这是报应。

卜路痴听完之后大喜过望,一狠心,当场脱光衣服,当了五文钱,买了份地图,然后瞄准家的方向,拼尽了全力,一溜烟的跑,马不停蹄。上千里路,卜路痴用了十几天就赶了回来,回来之时,也已经是内力用尽,油尽灯枯。

在弥留之际,卜路痴跟赵天谴讲了这件事,然后说:“天赐良机,不可错过啊!!天谴,十八年后,那女娃子肯定嫁不出去。你赶紧找个男娃子,让他入了我们宗门,十八年后去给幽冥宗当女婿,然后我们就可以得到推荐票,然后就可以”

卜路痴笑着死了。

赵天谴率领弟子开始了找男娃子的征程,这一找就是十八年至到贾云惊的出现。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有了野樱桃的消息?

来到这里已经十天了,开始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

晚上随便找地方睡觉,总之不能在庙里睡,因为太臭。只有赵天谴例外,他已经习惯了,不怕臭,而且必须要在这儿看守着宗产。

在外面睡觉是很安全的,所有活着的东西全被吃光了。

我们早晨睡到自然醒后,去庙里找赵天谴去点个卯,接下来就自由活动,随便去哪儿逛。我和师傅一般是找个阴凉地,把魏四系树上,打着玩。

魏四数次向我们哀求,发誓说他绝不会跑的,如果他要跑的话断子绝孙!看上去极为坚定但是没用。

后来改成给我们讲道理,说什么他跑了被朝廷抓住就是个死,还不如跟着我们安全;说什么他内力已废,恢复了体力也只有小女子一般的力道,根本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不打他也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但是没用。

这货哀求数次不行,便跪下来痛哭流涕,拍着良心说,他只所以必须跟着我,其实是他还有点个人的小想法,因为只有跟着我才能再次见到野樱桃,他还能有一丝强大起来的希望

这次看上去,非常无奈,非常心痛,非常真诚。

这些道理我们也是明白的,大家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嘛。

但是我们也没办法,因为闲着实在无聊。

人总得找个事干,打野我们又不会也就是打打人,能消磨消磨时间

师傅也曾多次考虑过联系官府商讨价格,把魏四早日卖出去早日完事,但是又一直琢磨不定怎么缴货,怎么收钱。要知道这一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等我们挨着饿到了中午,就可以去庙里吃饭了。每天都有鸡蛋吃,这倒是没错。姬无命的两颗蛋,半颗是我的,因为我要长身体,有大用。

其余的,剩下的人平分。

鸡蛋皮顺手扔外面,跃马奔腾的汉子自然会过来捡。

吃完鸡蛋,目无人、腿无踪和手无影就出去打野了,赵天谴作为宗主,坐阵宗内,绝不轻易出门。

目无人是个打野好手,每次出门从不空手,有时带点野菜回来,有时带点野果回来,运气好的话能摸点田鸡啦、蜜蜂蚂蚁蝴蝶啦什么的小动物回来。

据说,以前他还抱过野猪回来,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说这货优秀绝对不是吹的。

腿无踪和手无影,虽然两个人,但一般就是野菜木耳,两个没用的货

傍晚,杂七杂八煮上一锅汤,大家一块喝,喝饱了各奔东西去睡觉。

这天,赵天谴见我已经熟悉了这儿的环境,似乎对宗门还挺满意,终于开始跟我提去幽冥宗当女婿的事了,生怕我不愿意去,只跟我说那个女子模样俊俏,生的跟花似的,别的一概不提。

“长得再俊,我也不干!一夫一妻,绝不种马!”我对着赵天谴怒吼。

“你原来那个狗屁媳妇就是个梦!你tm也当真?!”赵天谴也对着我吼,“什么媳妇能在天上爆炸?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虽然这个新师祖对我们屡次不敬,但我们是绝不敢用毛栗子打他的,这货太厉害,那是太岁头上动土。

“哼!你个七十的老光棍懂个p。”我是打定了主意,这辈子婚只结一次,即使被休了,也绝不动摇。

赵天谴气得吹胡子瞪眼,锤胸顿足,一声长叹:“可惜了我天残宗的宗产,活生生的被人夺去啊!一顷百两的上好田地,整整一千顷。那大院子,五进的啊!唉怎么我们天残宗尽来这不着调儿的玩意儿啊!”

“嗯?”师傅听到钱,突然来了劲,对赵天谴一摆手:“师傅,稍等!”

“无鸡,你有何高见?”赵天谴问道。

“帮忙算个数一顷百两,一千顷是多少钱?”

“十万两,怎么啦?”

“十十十万两?!!月经,跟我过来!有事相商!”师傅两眼放光,却一脸平静的把我拽出了小庙。

一出小庙,师傅脸色大变,高兴的差点蹦起来:”月经呐!原来咱的人生在这儿呢!十万两啊!十万两啊!!!还有个大院子,嘿嘿嘿“又指着旁边被系在门口树上的魏四道:”眼前可是十个野樱桃!你可不能犯了昏啊!“

我正生气,知道师傅是什么意思,一个毛栗子打在他头上,怒道:”野樱桃是无价的!“

师傅摸着脑袋,一脸迷惑的看着我,见我态度坚决,知道我已经迷糊了,便开始挠着头思考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贱兮兮的过来道:”月经,你真是条汉子!非野樱桃不要,做的对!你在外面稍等片刻,我去跟赵天谴谈谈。“说着,溜进了屋。

我看着树上的可怜兮兮的魏四,不免又想起了野樱桃,不知道她此刻在哪里,正在干什么

一会,师傅从屋门口钻出头来,一脸坏笑着摆手:“来!月经,宗主同意啦,不让你去幽冥宗啦。”

嗯?有这种好事?这货劝说的这么成功?

我走回屋内。

赵天谴依旧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道:“绝经,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会强求你。那女子也确实来路不明,据说是天上掉下来的,长的也不算俊,跟绝嗣基本一样”

“啥?!!”我惊了,那不就是野樱桃么?!

“我我我必须得去看看。”我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

“人家是大家闺秀,哪是你想看就能看到的?必须要提亲才能见面。”

“好!那就提!”我没作过多思考,满口答应。

师傅向赵天谴一竖大拇指,赵天谴微微点头。

“绝经啊,我们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武学修为。以你现在的资质,恐怕连人家的大门都进不去。为了给你增加筹码,明天师祖要对你的武学修为进行急训你可有意见?”

“好!”我点了点头,只要能见到野樱桃,练就练呗。

看到我这么听话,赵天谴喜上眉梢,笑的跟朵花似的,人一高兴就容易说错话,尤其是不经意之间。而一旦说错话,就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此刻的赵天谴并没有意识到这么多,他拍着我的肩膀道:“以后我们天残宗的兴衰,就靠你绝经啦!”

这句话看上去平淡无奇,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每个字都稀疏平常,但一组合起来,就在最后面形成了一个很可怕的词汇:“你绝经啦!”

我不知怎的,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机灵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开始学武功了

第二天,开始练武了。

这玩意儿我在内书堂接触过,无非就是摆点花架子,嘿嘿哈哈的乱使劲。

赵天谴腰间配剑,带着我们在庙旁边找了处空地,让瞎子等人把地上杂物收拾了一下。

我和师傅把魏四系旁边树上。

赵天谴往场地中间一站,袍襟往腰上一扎,干净利落,向我一伸手道:“过来绝经,让我试试你的资质如何。”

我疑惑的把手往他手上一搭。

片刻,赵天谴问道:“刚才是否感到师祖手上有一股热浪?”

我摇了摇头。

“嘿!!”赵天谴一憋劲,手指瞬间硬如铁钩子一般。

“硬了!硬了!”我另一只手指着惊叫道。

“那么,是否感到有一股热浪自我手心直取你的丹田。“赵天谴又问道。

我又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挺硬,没感觉到热。“

“一丝都没有?”

“嗯!”

赵天谴摇了摇头,松开了我的手,叹了口气:“唉拥有上等武学资质的人,对于内力往往比较敏感,一丝一毫的变化也能察觉。武学之中,力倒在其次,关键在于一个细字。此之所谓察而后动,知而后行。下等资质的人则较为愚钝,即使有些蛮力,也会力不从心,收放不可自如,假以时日也就成不了大气。”

“师祖,我好像连蛮力都没有”我举起了细胳膊给赵天谴看了看。

赵天谴捏了两下,点了点头:“唉你唯一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唯今之计,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又向瞎子一摆手:“无人,给绝经看看你的武学造诣。”

“遵命!”

大师伯一声吆喝清脆有声,而后用手一甩袍襟,系于腰间,手中竹竿“鏳”的插在旁边,入地一尺,对着远方扎了一个马步,双手作掌慢慢平举,一套动作干净利索。

我睁大了眼睛盯着,看这货能玩出什么花样。

“嘿!哈!”大师伯大叫两声,双掌平拍两次,稍微一停,似乎在运气。而后,突然之间一伸手把将那竹竿拔了出来,与此同时,姿势变换,前腿弓后腿蹬,一手高举竹竿,一手指着前方,白眼斜视,以耳辩位。

因为变换动作太快,为了让我们看的清楚,简单的停顿了一下,摆了个pose。“啊打!”伴随着大师伯一声怪叫,那竹竿像离弦的箭一般被掷了出去。

“嗖”竹竿足足飞出去五十步远,才落在地上。

除了比正常人扔的远点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大师伯,说实话这个除了远了一点之外,并没什么特点。”

“哼哼哼”大师伯发出一阵冷笑,“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嗯?”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远处的竹竿

“收!!”大师伯手指竹竿,一声怒喝。

那竹竿像长了翅膀一样,“嗖”的飞了回来!!

飞剑术!!

青空的飞剑术!!

我梦寐以求的飞剑术!!

我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在空中划出弧线的竹竿

“哎呀!”大师伯惨叫一声,捂着头蹲在了地上。

“师祖!这是什么原理?“我双眼放光的问赵天谴。

“哼哼神奇吧?”赵天谴看到自己的大徒弟表现优秀,露出一脸满意的笑。

“绝经啊,你看到了吧?你大师伯资质也不算好,当然比你还是要高几个档次的。他与这个竹竿意念相通,人竹合一,进而虽远也可操控自如!这就叫做御物!下面我再让你二师伯和你三师伯展示一下。”赵天谴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起竹竿,递到满地摸索找竹竿的大师伯手中。

“谢谢师傅”

“不客气。“赵天谴拍了拍大师伯的肩膀,又对三师伯道:”无踪,你给绝经练一套猴拳。”

“好的师傅!麻利的!麻利的!麻利的!”腿无踪急不可耐的催促着手无影。

手无影把腿无踪放在了场地中央。

“吼吼哈哈!吼吼哈哈!”一被放下,腿无踪就急不可耐的开始了。

他的下盘虽然不能动,但手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双臂前后乱舞左挠右抓,一会又学猴子远眺,一会又学猴子吱呀咧嘴。

跟他打架,反正我是不敢近前,最多远远的用石头砸,这玩意儿太吓人了。

赵天谴看得极为满意,不住点头:“嗯不错!不错!猴拳最重要的就是灵动二字,所谓身随意动,就是这个道理。无踪性格急燥,练此拳法极为恰当。”又对手无影道:“无影,你给绝经展示一下你梅花桩的功力。”

“是,师傅!”

手无影也开始了,纵身一跃,跳进了庙前的屎阵之中,然后左蹦右跳,上下翻腾,一脚一步竟然全部成功的避开了每一坨粑粑!

赵天谴点头微笑,颇为满意,又喝了一声:“加大难度!”

“是,师傅!”手无影纵身一跃,落回了腿无踪身边。

腿无踪拿出一根布条迅速蒙上了手无影的双眼。

这货又纵身一跃,回到了粑粑阵中,继续左蹦右跳,上下翻腾,竟然还能一坨不踩!

我看得是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人间奇迹!

“呵呵呵这蒙眼避屎之术,连我都做不到。无影竟然如此娴熟”赵天谴满脸的喜色,不停的竖大拇指,“好!好!”

半晌后

我仔细一琢磨,问了句:“师祖,这玩意除了走夜路不会踩屎之外,还有别的用么?”

“哼!无知!”

赵天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解析道:“无影性格沉稳,当走沉稳的路子,这梅花桩法是我刻意为他所选。此法气沉下盘,外功讲究稳,内功讲究敛,全身功力含而不发,动而不露。但若是临阵哼哼”话音未落,用脚一踢,一块锅盖大小的巨石向手无影飞去

“砰!“

巨石被手无影一脚踹的粉碎。

”如何?“赵天谴得意的问我道。

我张大了嘴巴,这玩意要是踹到人头上,还能有个活么?不由得慢慢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哼!下面再让你看看师祖的本事!“赵天谴鄙视了我一眼,一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一个蜻蜓点水,几步就到了魏四面前。

魏四惊吓之中,眼睛一瞪。

”鏳“但听得一剑破空之音

铁剑归鞘之时,魏四身后的树上已经留下了两处剑痕。

一次出剑竟然留下两处剑痕,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我快走几步,来到树前,抚摸着魏四旁边的剑痕,不由得大声赞叹:”厉厉害!!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赵天谴得意至极,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绝经,你虽然资质很差,但只要肯勤加练习,五十年后,或许也能达到师祖的境界,正所谓天道酬勤。“

”师祖,咱们这么厉害,怎么还怕什么桃子镇的福临门呢?“我挠着脑袋问道。

”唉“赵天谴叹了口气,”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我这套剑法名叫天罡北斗剑,乃是以气运剑之大成。练至最高境界,可一剑打出七道剑痕!试问天下谁能防住?!那福临门的老门主叫做米万魁,我与此人明里暗里斗了一辈子。他一剑能打出了四道剑痕,这简直就是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我满以为他练了一辈子,应该是个极限了。万万没想到,他儿子年纪与无人相当,正值壮年,竟然已经能打出五道剑痕了!他们是青出于蓝,一代强于一代!而我们唉真是天亡我宗!!!“

赵天谴提到这事,不住摇头,满心的悲伤。

”啊?“我惊讶至极,”一剑打打出五道剑痕!!这怎么可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身边的魏四突然盯着赵天谴,像个毛驴一样,莫明其妙的笑了起来。

番外二 钟声

东海一名老渔夫出海打鱼数日,收获甚少,正心情郁闷。

忽地狂风大作,乌云密布,老渔夫直道是要下大雨,忙收了船帆,躲进船舱。

然而,不一会,海水竟化作滴滴雨点向天上落去。

老渔夫出海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景象,茫茫大海,乌云遮天,似乎天地对换,上下颠倒。

他不由得走出舱外伸手去摸那些飞向天际的雨点,深觉天地万变,小舟如叶,人生刹那。

忽地,天空之中开始电闪雷鸣,狂风骤起,一时之间巨浪滔天。

小船在海面上被抛上落下,颠簸不止,老渔夫急忙紧紧抓住船舷,几次努力想回到船舱,但船身晃动剧烈,他拼尽了力气也不过勉强抓紧。

又过了半饷,狂风愈加猛烈,海水涌入,整只船眼看便要在顷刻之间倾覆。

渔夫使出吃奶的劲用绳将自己捆绑在了桅杆之上,然后便只能听天由命,任凭暴风雨肆虐。

船体上下翻滚,老渔夫已分不清哪是上,哪是下,大量海水劈头盖脸的拍在渔夫脸上,能呼吸到空气已很困难。

老渔夫张开大口奋力呼吸,然而却总是倒灌一口海水。突然,剧烈的颠簸引起一阵呕吐。

老渔夫的神智越来越模糊,似乎整了世界慢慢开始平静了一般。突然,女儿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

老渔夫老来得子,五十多岁才有了个女儿,自小便当做掌上明珠一般看待。想到女儿,老渔夫似乎一下又回到了现实,也不知道从哪儿生出来点力气,在这茫茫大海之中竟然喊了一声“救命!”

过了不知多久,或许是一两个时辰,也或许是一两百年

老渔夫缓缓睁开眼睛。此时暴风雨已停,晴空万里,碧海蓝天。

自己竟能有幸存活,老渔夫兴奋不已,慌忙解开困在身上的绳索,再细看渔船,损坏竟然也不算大,连船身涌入的海水却也干了,想必是“下”到了天空上。

刚才情景就像一场真实的梦境一般,自己能够存活简直就是奇迹!

老渔夫开心不已,畅怀而笑。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什么事这样开心?”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渔夫吓了一跳:船上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顺声音看去,却是个落魄青年书生打着把破旧的油纸雨伞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那书生相貌俊美,唇红齿白,面如羊脂,然而一身穿着却是破破烂烂,不堪入目,就像一束翠竹插进酱缸一般,极不和谐。那雨伞上满是奇怪符号,老渔夫是不认字的,也不知上面是不是文字。

老渔夫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这茫茫大海离陆地不知几百里远,附近又没有客船经过,怎地就多了个人?

老渔夫颤抖着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船上?”边说着,边操起一根鱼叉以备防身。

那青年却满脸笑意,用手轻轻推开渔夫的鱼叉道:“老人家莫慌,我本是乘船北上的一个读书人。不料昨日突遇狂风大雨,不幸被吹落大海,我也不知在海里漂了多久。后来风浪小了,恰好你的渔船驶过,我这才爬上船来,见你被捆在桅杆上,我还以为是招了海贼。这不刚去船舱查看一番出来,你便醒了。”

渔夫看他说的真诚,又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不似海贼打扮,便放松了警惕,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书生道:“小可沮庸,沮丧的沮,平庸的庸。敢问老丈怎么称呼?”

渔夫摸摸头道:“什么沮丧平庸?我不懂这些,老汉姓柳,村里都叫我柳老爹。”

沮庸赞到:“妙啊!古人云:有菀者柳,不尚息焉。茫茫大海,生死沉浮,我能与柳老先生相遇真是千古之缘分也!”

柳老爹见这人刚死里逃生却还一副文绉绉的儒酸样,摇了摇头,道:“昨天暴风大雨,我老汉能捡回条命,真是万幸,不瞒你说,我也看透些事。这鱼以后也不打了,回家。”

沮庸又赞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柳老先生能够看破实乃我辈楷模。”

柳老爹为人直爽,看这人一副穷酸秀才样,还总是说好话,便道:“你放心吧,年轻人。你不拍老汉的马屁,老汉也会载你回去。”

沮庸听罢,“哈哈”笑道:“真是让老爹见笑了!”

柳老爹摇着头笑着向船舱走去。

傍晚时分,两人从船舱里找了些杂鱼,胡乱撒些盐巴,烤了吃。柳老汉一口气吃了数条,直觉似乎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或许是真正经历过生死后才能体会到生活的甜美。

入夜,过度的劳累让柳老汉早早睡去。然而,半夜十分,忽地一阵歌声传来。

柳老爹惊醒,借着月光看那沮庸果然不在舱内。

柳老爹披上大衣,推开舱门,但见沮庸手持雨伞立于船舷之上,边歌边舞,歌曰:

“天与地兮,何所归?

上与下兮,何所定?

晴与阴兮,何所明?

白与黑兮,何所分?

生与死兮,何所止?

真与假兮,何所辩?

实与虚兮,何所依?

…………”

柳老爹听的入耳,却不明所以,只看的沮庸舞姿却是曼妙无比。举手抬脚,一起一伏,抑扬顿挫,时而饱含男子的阳刚,时而又突如女子般阴柔。

这是柳老爹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的舞蹈,如果硬要从柳老爹记忆中去对比的话,似乎和农村跳大神有几分神似,但其美妙却远非一个等级。

那晦涩的歌声加上那神秘的舞蹈,出现在这挂着一轮明月的大海之上,那似乎更像是在进行一种远古的仪式。

柳老爹看的如痴如醉,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沮庸发现了柳老爹在旁边偷窥,沮庸忽然停止,一闪间站到了柳老爹面前。

柳老爹猛然醒来,顿觉失态道:“老汉听的歌声,出来看看,不觉便入了迷,请先生不要见怪。”柳老爹此刻突然觉得这年轻人绝不一般,不经意间便已改口称“先生”了。

沮庸却伸手拿出一个金币,给柳老爹看看,又将手慢慢握上道:“猜猜是反是正?”

那柳老爹见到金币一下慌了神,那还有心思猜反正,道:“先生怎的随身带着许多钱财?”

要知道柳老爹打鱼一年也不过能赚十几两银子,这金子更是一生不曾见过几回。

沮庸略显失望,摇摇头,向舱内走去。

柳老爹急忙追上道:“先生怎可轻易拿之示人?辛亏你在这船上遇到我,若是歹人,恐怕先生就要凶多吉少了!请先生万勿再随意拿出!”

沮庸却摇头吟道:“善与恶兮,何所生?”

第二日中午时分,二人的渔船终于靠岸。

早有几个村里的小伙子迎上来,问道:“柳老爹收获怎样,要不要我们帮着卸货?”

柳老爹叹口气道:“还什么收获,能活着回来就不错喽!”

一个小伙子看到沮庸从船舱里钻出来,看是生面孔,便笑道:“柳老爹还说没有收获,这不是捞了个大活人回来吗?”

其他众人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柳老爹一瞪眼道:“去去!小狗子!这是沮先生,我俩也算患难之交。”

小狗子又道:“还是去看看你的另一位患难之交吧!你可不要忘了她啊?”

柳老爹一皱眉道:“哪个?”

小狗子笑道:“你闺女小丫啊!你当我在说柳大妈啊?哈哈……”

柳老爹嘴上骂了几句,脸上却也被逗的乐了,也是太想念女儿,慌忙收拾了一网兜杂鱼,向家赶去。

门口柳老妈带着小丫早已出来迎接,那小丫蹦蹦跳跳的便扑了上来。柳老爹一把抱住,笑的合不拢嘴。

一家人说了一会话,柳老爹这才想起身后的沮庸,慌忙将沮庸迎进屋内,向柳大妈介绍一番。

柳大妈沏了壶好茶,便听柳老爹讲他在海上九死一生的故事,小丫一会打岔一会吓得跑到妈妈怀中,一家人好不快乐。

中午十分,柳老爹便吩咐柳大妈带着小丫出去买菜打酒,要和沮庸喝个痛快。

柳老爹和沮庸便喝茶闲聊,却半日不见柳大妈回来,正要出去寻找。

忽的,小狗子抱着酒菜边哭边自门外进来,看到柳老爹一愣,惊讶道:“咦?!你怎的没死?!”

柳老爹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才死了呢!你小子又在想什么鬼主意?!”柳老爹知道这小狗子速来喜欢没大没小的开玩笑。

小狗子把酒菜往桌上一扔道:“柳老爹,这可不是玩笑!刚才柳大妈从我这里买了酒菜正要走时,王妈急急火火的过来说你淹死在乱石湾,柳大妈和小丫东西也顾不得拿急忙去了。我在那等了会子,没见她们回来,觉得十有八九错不了了。这才过来看看,随便把东西拿过来了。”

柳老爹看小狗子一脸真诚,又有酒菜为证,心下生疑,嘱咐小狗子一句:“我去去就回!”便向乱石湾跑去。

离得远远的,便见几个人围在那里,听到柳老妈哀天号地的大哭声。

柳老爹心下更加疑惑,快跑几步来到水边,却见一个折断的桅杆上捆了一个臃肿的尸体,看衣着却与柳老爹一般无二。

几个小伙子将那桅杆抬起时,看那脸庞,虽已浸泡多日,但却不是柳老爹是谁!

柳老爹看了一阵眩晕,向柳大妈喊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然而,柳大妈却置若罔闻。柳老爹又向小丫喊了几声,小丫也只顾自己痛哭。

柳老爹伸手去拉小丫时,却什么都没有抓住,周围的人对柳老爹犹如幻影一般的存在,或者说柳老爹对周围的人犹如幻影一般的存在………

突然,不知怎么的,柳老爹想起了沮庸在月光下唱那首亦幻亦真的歌,想起了沮庸手中那枚不知反还是正的金币

于是便拼了命的向家的方向跑去,然而越接近家的方向却变得越稀薄,似乎越跑离家越远,越跑离家越远

在迈进院子的一刹那,他便化作点点星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村外树林,一辆马车驶过。

马的眼疃之中,沮庸正在跳着那支古怪的舞蹈,随着马车向大明朝的中原驶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在粑粑阵中打猴拳

“你笑毛?“看到这货一头草棒子,满脸都是土,还哈哈大样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赵天谴也怒视着这货。

在师祖正感情爆发的时候,他哈哈大笑,这分明就是不尊敬师祖。

“要不要我给他两棒子?”站旁边的师傅问道。

我一摆手,这事两棒子明显解决不了,必须要给他讲讲道理,问清楚在这个庄严的时刻,他到底笑个毛。

听到师傅要打他,魏四不敢再笑,开始可怜兮兮的看着赵天谴,一脸认真:“师祖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天谴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讲!”

“师祖啊,咱们这武功,刚才我都看过了,说一下我的个人看法。”很明显,魏四对大家的功夫颇为不屑,他上臂被绑,下臂还能活动,先一指腿无踪,“先说三师伯的那套猴拳,虽然和他的性格极为相配,两根胳膊舞的也不算慢,但是他没有下盘配合,上盘再灵动又有何用?依我之见,他当修御物之术,一则稳其心神,二则将其身体缺陷降至最低。若练至极致,御剑飞行也未尝不可。可惜了这几十年,就练这么个猴拳啧啧啧”

又一指手无影,“再说这二师伯,他这梅花桩练了几十年了吧?资质倒还不错,可惜专练一个路子了。梅花桩乃是基本腿法,入门即可,怎能一辈子练到死而不去突破?依我之见,走夜路不踩屎,这恐怕真的是唯一的作用”

又一指目无人,“这大师伯问题就大了,竟然练御物,如果没猜错的话,恐怕单纯就是为了找竹竿方便吧?呵呵呵依我之见,他当先修习以耳辨物之法,此法乃是高手在无光之处所用,对大师伯来说,正好合适。待他将此法练得精熟了,再修习其他武功,最为恰当。”

最后一指赵天谴,“至于师傅您嘛。呵呵呵天罡北斗剑还算不得什么厉害的武功,一剑七星,也不过是个噱头而已。追求什么一剑挥出几道剑痕毫无意义,只要致命,一道足矣。我非使剑高手,但我若使此剑时,对树一挥,一道剑痕都不会留下,因为没有杀意。我若对阵仇敌之时,挥之一剑,剑痕一道,定在咽喉。当然了如果你非要让我在树上留个花,那一剑下去,倒也能给你雕出来。师祖如果觉得我说的还有点道理,那我可以口述一套紫阳真人的剑法,叫做玉清三式。虽然仅有三个招式,却凌厉至极,你学会之后可以在江湖上横着走,像福临门这种名不叫经传的小门小派,想消灭掉简直是举手之劳啊。”

这魏四虽然是女儿身,但说话语气却依旧老成持重,时不时还习惯性的翘一下兰花指。言罢,他开始紧紧盯着赵天谴,只希望赵天谴能够通过他的这些言论对他另眼相看。

赵天谴震惊的看着魏四,沉默片刻,道:“打!”

“好勒!”师傅应了一句,一棒子就砸在魏四的肚子上。

“咕”魏四胃酸直接吐了出来,睁大了眼睛看着赵天谴,“师师祖,咱家说的不对么?!”

“打!”

“咕”我又一拳打在了魏四的肚子上。

“师祖,这是为啥?”

“打!”

“咕”师傅又是一棒子。

“师祖,女娃子就不是人么?!”魏四一脸痛苦的表情,眼泪流了下来。

“打!”

“咕”我又一拳打在了魏四的肚子上。

“你们这些奇葩的狗东西!”魏四终于忍不住了,开始破口大骂,:“咱家跟你们这些奇葩简直没有狗屁道理可讲!”

“停!”

“好勒!”师傅又是一棒子砸在魏四肚子上,“呃抱歉,听错了”

“尼玛!”

赵天谴一手后背,一手捊须,四十五度仰视天空,缓缓道:“今天我要告诉你们我们天残宗一个天大的秘密!”

“呃?”魏四抬起着,满脸的眼泪鼻涕,看着师祖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师祖无故打他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大秘密!

“其实,此事以后就到你们为止,是真的不能再往下传了!因为这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赵天谴一脸严肃的看着所有人。

看得出来,赵天谴非常的认真,并不是开玩笑。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我们的祖师爷,天残jio其实并不是在大门底下睡觉受风得了半瘫,才导致脚不好使的!那只是怕别人笑话才编出来的谎言,其实是因为”赵天谴闭上眼睛,一脸痛苦,“其实是让一个女人给害的这个女人就是他老婆,他老婆和那个开油坊的邻居好上了,给我们的祖师爷带了绿帽子。然后那个女人骗我们的祖师爷练了一门散功的功法这样我们的祖师爷才半瘫了555555”

“啊?!原来是女人害的!!!”所有人一起惊呼,然后一脸愤怒的盯着魏四。

魏四一脸懵逼,吼道:“什么好上了,什么绿帽子,这tm的关我p事?!所以你就让他们打我?!”

赵天谴怒目相视,语气委婉,“为什么打你?你刚才在我面前一番长篇大论,滔滔不绝,难道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了么!”

这魏四显然是长期在宫里作威作福惯了,忘了自己的当奴才的本份,经赵天谴一提醒,立马幡然醒悟,惊道:“原来如此!师祖,绝嗣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焉。”赵天谴一捋胡须,指着魏四命令道:“给她解开绳索。”

“这个”师傅有点不大情愿,生怕魏四跑了。

“嗯?你有意见?”赵天谴一瞪师傅。

师傅立马怂了:“不敢不敢”

“哼!我们天残宗一切行动唯宗主马首是瞻,这是上百年来的宗训!你们以后要牢记于心。”

“是是”

魏四被解开了绳索,松了松筋骨,向赵天谴一跪,磕了一头道:“师祖!我绝嗣以后定会尽力服侍师祖,请师祖放心!如果我有半句谎言,甘愿断子绝孙!”

赵天谴点了点头,“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丢给醉无牙,让你天天给他嚼饭吃!”

这tm的才是天下第一酷刑!

魏四吓得浑身一抖,一脸小心谨慎的模样,“不敢!不敢!”又顺便撇了我和师傅一眼,似乎在刻意留意我俩的态度。

“好你起来吧,给我讲一下那个玉清三式,让我指点你一二。”

“谨遵师命!”魏四磕了个头,站了起来。

这货现在似乎觉得找到了棵可以依靠的大树,在赵天谴面前乖的像条狗一样。

“我先大体向师祖介绍一下这玉清三式。它的第一要领是诡,第二要领是快,第三要领是聚。这第一式叫做起剑式,第二式叫做进剑式,第三式叫做终剑式”这魏四以手作剑,开始在赵天谴面前比划。

“第二式之后的第三式便要发挥“聚”字要领,集聚全身之气于这剑刃之上。一剑而下!”魏四对着树用手猛的一劈,接着道:“此一剑斩下,当有万夫不挡之勇,万金必折之势!此乃破斧沉舟的一击,一般庸手根本来不急格挡,即使是个好手能够挡那么一下,也定会被连人带武器斩作两半!这就是玉清三式。”

这魏四讲完,又对着赵天谴作了个揖道:“当然,在师祖面前,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让师祖见笑了。”

这货适应环境适应的够快的!

“哼呵呵呵”赵天谴面露笑容,点了点头,“这等剑术看似强大,其实难登大雅之堂!绝非男儿所习之武,你这个女人有事没事,练这么几下倒还是可以的。”

魏四点了点头:“日后,绝嗣定会遵从师祖之意,常在师祖面前自言自语的修习,以供师祖指导!”

赵天谴一脸满意,指着魏四对我和师傅道:“她是个明白人。你们以后就不要有事没事打她了,免得她在我面前练不动。明白了吗?”

魏四激动万分,跪在地上,“谢师祖成全!!”

我和师傅则一脸懵逼,这下事大了,这货攀上了师祖这棵大树,万一他慢慢的恢复了元气,我们这堆人加一块恐怕也不够他一巴掌的

从此开始,我便天天跟着手无影、腿无踪学猴拳和梅花桩。

腿无踪只会上半身的动作,下半身教不了我,所以我一开始也只能跟着坐地上乱舞胳膊。

手无影的梅花桩比较难一些,整天在屎堆里跳,还不能踩到,否则师祖会发飙

师祖说我不能学目无人的御物之术,万一飞回来的竹竿打到了脸,会影响到订婚大事的。而且目无人要出去打野,也没空教我。他每天坐在旁边看魏四练剑,还时不时的比划上两下。当然我们都知道,师祖其实是想死马当活马医,学学试试,又碍着面子,只说是指导魏四。

师傅则心惊肉跳的扛着棒子在旁边仔细盯着魏四的一举一动,生怕这货跑了,或者恢复了元气

过了几天,我这跳屎的技术与日俱增,猴拳也耍的可以,甚至独树一帜,可以在粑粑阵中边跳边打猴拳。而师祖就惨了,对于玉清三式还是一窍不通,急得天天挠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骂魏四比划的不好。

魏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遇到个废物也是自认倒霉。

慢慢的,师祖就觉得自己在这玉清三式上是废了,有了几分绝望,开始把夺回宗产的希望全部都押到我的身上,整天琢磨彩礼的事,看到魏四就嘟嚷:”你这废物要是长的再俊点就好了可以卖窑子里换头猪回来给绝经当彩礼可怜咱宗连点彩礼都搞不定啊。总不能带我的宗产去提亲吧?唉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魏四,公主嘛,长的是非常漂亮的,只是自从来到这个破地方后,整天弄的脸跟叫花子似的,才让人看着跟鬼一样。每当他听到要卖他去窑子里,都会紧张万分的回话:”师祖,是我资质太差!您老可别生气,千万别卖我进窑子里!我快成功了快成功了!唉!!!“

终于在那一天,师祖再也不用担心彩礼的事,魏四再也不用担心被卖窑子里去了!

那天,我正在粑粑阵中耍猴拳,突然肚子一阵疼痛。这是一种久违的痛,如果人类的疼痛分成十二级,当然这就是第十二级!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生了,第三胎

但在当时,我也不是太肯定,好久没生了,搞不好是吃错了东西呢。

“哎哟哎哟我肚子疼,去拉个粑粑。”我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往树林走。

后面,赵天谴试着问道:“绝经,是拉肚子吗?”

“呃可能是”

“好啊!”手无影和腿无踪一块拍手叫了起来。

我拉个肚子他们叫什么好呐?

“啊呵呵呵呵”赵天谴在后面发出一阵阴险的大笑,举手大叫:“两年了两年了姬无命终于又犯错误了!无影无踪去刷锅!”

“遵命!”无影无踪喜的屁颠屁颠的进屋找香炉去了。

靠!

仔细想来,我们也很久没吃肉了,也是时候开开荤了!

呵呵呵呵

我找了堆草丛,解开腰带,刚刚蹲下,还没做准备,突然之间肚子不疼了世界一下清静了

嗯?这这也太快了奇怪

回头一看,地上没有粑粑只有一头猪。

这一看就是头正宗的本地黑猪,蠢萌蠢萌的那种,而且四只蹄都已被捆好了,趴在地上,肥头大耳的,眼睑肉厚的垂下来挡住了双眼,“哼哼”叫着,使出吃奶的劲抬起头,痴呆一般的盯着我。

我也瞪大了眼睛,痴呆一般的盯着它。

这也太tm的突然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悄无声悄的趁我拉屎的时候突然出现

还好我以前生过两次,要不然肯定会让这货活活吓死!

我和猪相互盯着愣了一会之后

“你你好。”我厥着屁股,转着头,向它摆了摆手。

“哼哼哼”猪抬着脸,对着我的屁股哼了几声,也不知是何意。

我提上裤子,转过身,捡了根树枝,试着戳了他两下。

它的前后腿被两根麻绳捆的牢牢的,但还是试着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又出于害羞或者害怕,扭着身子向旁边挪了挪。

毫无疑问,这应该就是一头很普通的猪,顶多就是比其他的猪害羞点,胆小点,温柔点。

“师祖!!师伯!!!师傅!!!”我转头喊了起来:“我不小心拉了头猪!!”

众人正忙活着要刷香炉炖鸡腿,突然听到我的叫声,都一股脑围了上来。

大家围着那头猪大眼瞪小眼的盯着看,在这鸟不拉屎的山上,这可是绝对的稀罕物件。

那头猪也努力的抬着头,小眼瞪大眼的看着众人,似乎也是初次见人,有几分好奇。

双方看了半天,师祖才开始欣喜若狂,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一竖大拇指:“真有你的!绝经!!”又笑呵呵的对众人道:“我就说过,人啊,吃进去的是好东西,拉出来的也是好东西!没错吧?!”

所有人都点着头,对我连声赞叹。

我挠着头发出憨厚的笑。

师傅走过去,伏下身,盯着那猪腿上的麻绳,仔细观察了片刻,“这手法,相当专业啊。简直和我是一个档次的!也不知是什么人给绑的”

“无鸡啊,不要管这么多啦,咱终于有彩礼了!此乃天佑我天残宗不灭啊!!有此大肥猪作聘,何愁那幽冥宗不把闺女许给咱?!啊哈哈哈哈”赵天谴简直高兴得不得了,一冲动,吩咐无影无踪道:“去!找个残字牌来!”

“啊?”二人一脸的震惊,“师傅那残字牌可是对本宗有特别重大的贡献才会给的啊。”

“现在绝经拉下肥猪,就是大功一件!把为师最愁的一件大事解决了!哈哈哈”

“可可是大师兄他他盼这个牌子都三十年了”两个人扭扭捏捏的,似乎不大想同意。

“三十年,他也没能给我拉头猪出来!!我意已决,不要扫了我的雅兴。”赵天谴看这两人婆婆妈妈有点不高兴。

两人也不敢再回话,手无影抱起腿无踪,去庙里取牌子了。

魏四靠我身边,指着地上的肥猪小声问道:“小经子你所谓的屁股强化,就这么个玩意儿?”

“呵呵呵”我骄傲的挠着头,“嗯!咱拉屎能拉出花来!”

“啧啧啧”魏四摇头叹息,“你的名字仅仅在附名录上有个名,而且才悬赏500文,那就对啦!这能力也就能让你吃顿饱饭呃想想也是够恶心的。”

此刻,这货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能力意味着什么

不大会,无影无踪二人带着残字牌回来了。

师祖满怀欣喜的接过来,正郑其事的给我套在脖子上,握着我的手道:“以后,咱们管你的饱!戴上这残字牌以后,你就给师祖使劲的拉!争取拉出个新天残宗出来!!”

师祖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整个场地扬手比划,似乎在展望着这儿会让我拉成高楼大厦。

“师祖那个姬无命”大家都对吃姬无命的大腿翘首以盼。

“嗯”师祖低头沉默,皱起了眉头,咽了口唾沫,一脸惋惜,“看在绝经的份上,暂时放过它吧。”

不远处,目无人怀里抱着只西瓜,也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听到残字牌三个字,愣住了,白眼之中两行热泪流下,手中西瓜“砰”的掉在地上,摔成了八半

“人啊,不服是不行的!!”

目无人悲愤的大叫了一声,转过身,像只受伤的小猫,捂着脸呜呜哭着跑了,哭声之中饱含了三十年的心酸和无奈。

我们围上来,一起开心的捡地上的西瓜吃。这是整个天残宗几十年没出现过的好日子,吃个西瓜也算庆祝了!

有时候感觉我们tm的才是一群猪!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的彩礼出了问题

肥猪到来让整个天残宗焕然一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微笑。

大家做梦的时候甚至梦到了天残宗收回了千顷良田,五进的大院子,我还给大家拉出了金山银山,酒池肉林。

这个衰落至极的门派终于迎来了一丝喜庆的气息。

肥猪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我们在后面找了个处宽敞明亮的地方,给它做了圏。每天打野的时候都顺便给它薅几把青草,为了避免它乱跑影响了体重,它腿上捆的绳子一直都没有松开。

这事当然要对醉无牙保密,万一让这货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对付这头可怜的猪。

目无人除了打野之外,还被安排了一项重任,就是晚上守着猪睡觉,免得有人起了歹意。

如此周全的布防措施,理论上是万无一失的。

然而,却还是出了岔子

那天,师傅贱兮兮的找到我,说好久没有吃肉了,能不能借个猪尾巴。

那可是老子辛辛苦苦拉出来,送野樱桃的彩礼,怎么能随便借给他?

“门都没有!”我一口拒绝了他。

然后,师傅又是装哭,又是谈感情,说养我多不容易之类的话。

让他一说,我心里不免有点难受,长这么大了还没孝敬过他老人家,不能光顾自己娶媳妇不是?一个猪尾巴而已,也不是多大事

心头一热,便答应送他个猪尾巴,而且我也是很久没碰肉了,也该一块补补了

不用想,这事,师祖肯定是不同意的,他还得靠这头猪振兴天残宗。

我和师傅一商量,决定在半夜时分,夜深人静,悄悄的去割猪尾巴。

这天晚上,我和师傅趁绑在树上的魏四睡着,用破布蒙了脸,摸手摸脚的向肥猪的圈靠近

走到半道,师傅突然想起忘带刀子了,这货总是丢三拉四。

于是这货拐回去拿刀子,我悄悄的守在圈门口等他回来。

月黑风高,微风荡漾,远远的就听到那肥猪在打呼噜,看样子睡的正香。

此时正是趁它不注意,割它尾巴的好时候!

周围一片寂静,连只虫子叫都没有,主要是因为虫子已经被目无人打野摸光了

想到目无人,我心中一惊!

不好,把这货给忘了!他天天跟猪一块睡,耳朵又好使,还会飞竿术,我们要割猪尾巴,必然要过他这一关!

再抬头远望,目无人果然正躺在猪旁边紧紧搂着猪睡觉

这货保护的真是无微不至!

坏事啊坏事!

正惆怅间,忽闻得远处传来几声鸡叫声。

“叽咕咕”

“叽咕咕”

这是姬无命在打鸣!

这鸡一般都是大清早打鸣,今天不知自怎的,竟然半夜就开始叫。咦?话说,打鸣的不应该是公鸡么?为啥这货还能生蛋?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话绝对没错!

“啊哈哈”远远的,就看到圈里目无人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从身边一阵摸索,找到了竹竿,慢慢站起来,一边用竹竿探着道,一边摸索着向外边走来。

原来这货听到鸡叫,就以为天亮,要出去打野!

真是天助我也!

远远的看目无人走远了,我正要翻圈入内,忽的,圈另一边一个黑影举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跳了进来,还不时的看目无人远去的背影。

靠!原来师傅这么牛逼,竟然想到了学鸡叫骗走了目无人!

师傅见目无人走远了,便持刀蹲在了肥猪身边,把猪尾巴慢慢拉起

我翻圈入内,悄悄走到师傅身边,附其耳小声道:“厉害啊!这个主意也想得到!”

师傅吓了一跳,回头看着我。

我笑道:“别怕,是我!我出去给你把风,你动手快一点。”

师傅点了点头。

我又回到圈门口,四处走动,张望把风。

只听得身后,“嗷”的一声惨叫,痛彻心扉,而后杀猪般的叫声不绝于耳,足足响了一刻钟!

看来刀不快,师傅手儿也不行。

慢慢的,猪叫声越来越小,似乎是疼过劲了。

又过了半晌,还是不见师傅出来。割个猪尾巴竟然割这半天。

我心下疑惑,正要回身去找,忽然师傅举着刀从旁边窜了出来。

“靠,你割个尾巴,还割一夜么?”我有点生气。

“啥?”师傅一脸懵逼,“我这不刚找刀回来,还没动手么?”

“没没动手?那里面是?”我也懵逼了。

我们二人慌忙进圈去查看

那可怜的猪,四蹄、耳朵、尾巴全没了,都被人活活割去,简直是惨忍至极!

这tm的可是我亲生的啊!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竟能做成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我们也就顶多是想弄个尾巴解解馋,这货竟然把能割的,一次性全割光了,连胯下都是血啊!

真是伤天害理!

第二天,我和师傅还是装作若无其是,一觉睡到大中午,才睡惺忪的起来,战战兢兢的牵着魏四来庙里点卯。

赵天谴直接发飙了,骂得整个小庙都在震。

目无人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

旁边摆了个胖乎乎的胖棍,就是可怜的肥猪,已经表面精光,正可怜兮兮的趴在师祖面前,似乎是在控诉自己悲惨的遭遇。

我和师傅心里有数,进了屋也不敢多说话,直接找个屋角蹲了下来。

“到底是谁割的?!!你们有脸面对绝经吗?!!”师祖在痛斥,“今天不找出来是谁办的这不要脸的事,谁也别想走!就给我饿死在这儿!!你们都来了,都得给我说说是不是自己,一个不能少!!”一指魏四,“从小的开始!”

魏四双目一沉,一咧嘴似乎是想阴笑几声,但以前被打怕了,不敢再笑,只是意味学长的看了一眼师傅,又看了我一眼,这货绝对是知道点什么的,然后慢慢说道:“师祖,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且整天被师傅和绝经师兄绑着,一天到晚的监视着,怎么可能去动手?”

师祖看着她,点了点头,“嗯有点道理,下一个绝经。”

我一阵紧张,看着师祖和大家,脑子快速旋转,突然想到了个好理由,道:“这是我娶媳妇用的彩礼,谁割也不可能是我割!!”

师祖看着我,点了点头,“嗯有点道理,下一个无鸡。”

看得出来,师傅更是紧张万分,开始有点蹲立不安,似乎也在努力的动脑子想理由。但是,过了半天也没法回话,连我都开始跟着紧张起来,生怕这货惹出什么乱子。

所有人都看着他

突然他站了起来,来到师祖面前

我只道是他要承认错误了,眼睛一闭,但等受罚

突然,这货张开嘴,对着师祖“哈”了口气,睁着真诚的大眼睛问道:“师傅,有猪味没”

师祖闻了闻,摇了摇头,“下一个,手无影!”

尼玛!这证明真是简单明了!真tm是个人才!!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们天残宗要出大事了

师傅又回到我身边,若无其事的蹲了下来。

听到问自己,手无影一脸惊讶的向师祖一伸胳膊,“师傅,你看看!苍天有眼啊!!”

师祖看着他,点了点头,“嗯有点道理,下一个无踪。”

腿无踪突然眼泪流了下来,一脸悲伤,“师傅,我两个腿都没了,过了一辈子痛苦的日子,我是深深的知道不能用脚走路是多么的痛苦!我怎么可能再忍心夺走他人的四个腿啊!人心都是肉长的,有句话叫推己及人啊师傅!!!555555割腿这件事,实在是太残忍!太缺德了!我是绝对干不出来的!而且,以我的性格,会等到今天才动手么??“

师祖看着他,点了点头,“嗯说了这么多,就最后一句话有点道理,下一个无人。”

目无人抬起头,思考了半天,“我”

“有人监视你么?”师祖问。

“没有。”

“那这是你的彩礼么?”

“不是。”

“你有手么?”

“有。”

“你性格急燥么?”

“不急燥。”

“那你有何理由?!”师祖大怒。

“我”目无人挠了挠头,脑袋上叮咚一声,计上心来,猛然站起,一脸笑意,两步就到了魏四面前,一张嘴,“哈”

宫里的贵人哪见识过劳动人民的朴实?

熏的魏四一捂鼻子,还没等目无人问有没有猪味,就情不自禁的骂了起来,“你tm是不是吃过猪屎啊!”

“混账东西!!还不给我跪下!!”这下终于找到正主了,赵天谴勃然大怒。

目无人扑通跪在了地上,吓得冷汗直流,突然抬起手指着我,悲愤大叫:“是他!是他!就是他!”

好在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他:醉无牙!”

尼玛!我被他这一指吓得魂飞魄散,这瞎子啥都看不见,还tm的整天指东指西,要不是最后“醉无牙”三个字,我还不得让这货活活吓死!

“醉无牙?”一伙人听到这个名字,都愣住了。

是啊,想来想去,怎么就没想到这货?!这货各方面都符合,有手有腿,还没人监视

“把醉无牙给我找回来!这货口无遮拦,一问便知!”赵天谴吼道。

话音刚落,醉无牙已经站在了小庙门口,一脸震惊的盯着肥猪,“孙子们!你们你们竟然搞到了这稀罕玩意儿?”又满脸开心的对赵天谴说道:“大孙子!你找爷爷回来,就是想拿这肉木昆孝顺爷爷?爷爷疼!爷爷疼!”说着就张开双臂,要来抱赵天谴。

很明显,这货绝对是第一次见到这肥猪,看来那天晚上的歹人也不是醉无牙。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目无人胡乱砸了两竹竿,吓得醉无牙跳到了门外。

小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目无人又跪在了地上,开始努力的思考

赵天谴等人则一脸严峻的瞪着目无人,看他还能编出个什么花。

外面传来兴奋的叫声:“驾!驾!驾!”

有这肥猪在,醉无牙可舍不得离开,正在围着小屋一圈一圈的跃马奔腾,等着吃口热的

目无人跪在地上,挠着头想了半天,突然站起来一指魏四,“哼哼老二,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你虽然没有手,但还有牙!这猪腿一定是让你活活啃掉的!”

聪明!

腿无踪平时老实,这时候却不甘受这等委屈,也站起来对着吼:“你监守自盗!”

目无人又转身一指赵天谴:“还有你!整天和老二搂在一起,你们俩一块去害那头猪,简直是绝配!!”

我知道这货是指着赵天谴说手无影,但这次他却没带上名号。这麻烦就大了

“你敢怀疑师傅?!!!”手无影,腿无踪一块吼了起来,“师傅光明磊落,岂能让你随便怀疑?师傅能经得起任何考验!”

“什么?你们要考验师傅?”目无人也不甘示弱,“好!我和师傅就一块让你们考验!我们谁都不退缩!看谁是歹人!”

这几个货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我看着地上的猪,那猪一副可怜样,没了腿,没了尾巴,没了耳朵,像只虫子一样,因为目无人总是站起来,晃来晃去,指这个指那个。那头可怜的肥猪生怕踩到自己,只好扭动着身子,尝试着避开目无人的脚

透过它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这虽然是头公猪,但温柔而可怜。

三个人吵来吵去,终于吵出结果来了:要做考验!

考验的办法独出新裁,大家一致认为猪的鼻子特别灵,所有人轮流和肥猪在小屋里共呆一夜,其他人在外面听着,如果哪个人把肥猪吓得浑身发抖,凄厉大叫,那谁就是歹人!

赵天谴看到徒儿们闹得不可开交,摆手道:“算了算了为师不追究此事了,此事就此打住吧。”

三人却不愿意了,“师傅,咱不怕他们!”

“我我不是怕!我是担心你们师兄弟不和!”赵天谴苦口婆心的说道,又问我道:“绝经,这猪是你的,你倒是说说,有必要这样吗?”

我一琢磨,这猪虽然没有了一些枝枝叉叉,但是肉还是很厚的,应该不会影响到提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便回道:“我觉得完全没必要!可怜的小猪已经伤成这样了,咱们把小猪和歹人放在一间屋里,万一那歹人再一时发狂伤害了小猪猪。那咱岂不就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天谴点头称是,”有道理!有道理!“

”对!“目无人跟着喊了一声,”咱啊,要把测试者的手脚都捆上!绝不能让他再伤害了小猪!!“

”好!“无影无踪又跟着喊了一声,”咱啊,不光要把测试者的手脚捆上,还要把他的嘴也堵上,免得某些人再说咱们啃了猪!“

”这个这个唉“赵天谴看一时之间拗不过大家,只好点头同意。

第一天晚上,大家把三师伯绑了,嘴里塞进抹布堵严,跟小猪一块扔屋里。我们在外面听了一夜,小猪没叫。

第二天晚上,大家把二师伯绑了,嘴里塞进抹布堵严,跟小猪一块扔屋里。我们在外面听了一夜,小猪没叫。

第三天晚上,大家把大师伯绑了,嘴里塞进抹布堵严,跟小猪一块扔屋里。我们在外面听了一夜,小猪没叫。

第四天晚上,大家把师祖绑了,嘴里塞进抹布堵严,跟小猪一块扔屋里。我们在外面听了一夜,小猪没叫。

师祖叫了一夜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是宗主

师祖死了。

手脚被绑上了,他绝对没有伤害小猪猪。

嘴也被堵上了,他绝对没有啃小猪猪。

但那只万恶的小猪猪竟然啃了他!!啃了他啊!!

一个活人让肉木昆猪活活咬死,苍天无眼啊!!

谁能想到,这只外表温柔,可怜楚楚的小猪猪,竟然如此凶残腹黑!它趁师祖无法动弹,无法叫喊,竟然像虫子一样蠕动着,爬到了师祖的身上,活生生的咬断了师祖的后颈!

说好的小猪猪被歹人吓得瑟瑟发拌呢?说好的小猪猪被歹人吓得凄厉大叫呢?

全是bullshit!!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实在太大太大

这检验方法虽然确实有用,但简直是糟糕透顶!

拥有“五绝”之称的天残宗第七代宗主,一代宗师赵天谴就这样被一头光秃秃,没枝没叉的猪活活咬死。

师祖的尸体和那只可恨的肉木昆并排放到了小庙里面,我们师傅师伯们围了一大圈,锤胸顿足,嗷嚎大哭。

天地同哀,六月飘雪

目无人跟师祖的时间最长,哭的最凶,趴在肥猪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师傅呐!你还没给无人发残字牌,咋就走了呐!!”

二师伯手无影是个粗鲁的汉子,为人憨厚,不懂表达,干号了几声,觉得以哭的方式完全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悲愤,便出了门一跃跳进粑粑阵,左蹦左跳的练起了梅花桩。

师祖生前最喜欢看他练梅花桩了

三师伯还算会说话,趴在师祖的尸体大嚎:“你咋比我还麻利啊!我说麻利,你还真麻利啊!哪有这么麻利的啊!!”

那情景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连魏四都站在旁边都是垂头丧气,一脸惋惜,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大树倒了,心里不开心。

师傅跟师祖时间短,感情还不是那么深,但是毕竟吃了人家不少鸡蛋,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蹲在师祖身边内疚无比:“我早就说,不要让我叫你师傅,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你就不信唉,你还叫赵天谴,这又是天又是地的,起这么大的名,他不好养活现在你信了吧?晚了!唉”

我是个晚辈,比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要晚一代,也不好意思在屋里打扰诸位长辈,便出去发挥了一下自己的特长,在院子里寻了个干净的地,开始挖坑。

这事早晚是要办的。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直到中午开饭的时候,大家才慢慢停止了悲伤。

以前都是师祖去姬无命那儿捡鸡蛋煮给大伙吃。现在师祖不在了,只好改由大师伯去捡。

不大会,大师伯哭哭涕涕的回来了。

大家都知道的,姬无命一直是一天两个鸡蛋,不多也不少。

但这次,大师伯一进屋竟然变魔术般从怀里掏出了四颗鸡蛋,随即扑在了肥猪身上又大哭了起来,“师傅呐!祖宗有言,凡进天残宗的非残即障,我们一直搞不清楚你到底哪儿残。至到今天,我们才知道,原来您是嘴馋。”

我浑身一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笑话实在是太冷了。

虽然没有食欲,但大家还是很勉强的把四个鸡蛋全吃光了,然后开始商量后事。

我在院子里亲手给师祖挖的坑很大,很排场。在料理丧事方面,我和师傅也算有点经验的。

我们宗比较拮据,棺材是想也别想了,只好把师祖直接丢进了坑里。

这陪葬的东西,咱虽然穷,但也不能少了。现在他死了,我们不能让他在那边过的太寒酸,怎么也要挤出点陪葬品给他。否则,就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

师祖生前最恋恋不忘的,就是他的宗产。大家把院子里的宗产,专捡好的,干的,没踩过的,填进了坑里,填的满满的。大家只能籍此寄托我们对他老人家的缅怀之情

他老人家地下有知,定会感激我们的良苦用心。

大家埋了师祖,正在堆坟头,醉无牙突然出现。他一看到我们一群人在哭喊着“师傅!“”师祖!“的堆坟头,一下就明白了过来,”嗷“的一声怪叫,就扑在了坟头上,伸开双手拼命的扒。

”大孙子!大孙子!5555爷爷的好孙子,他们怎么不等我就把你埋了啊!!!“

这醉无牙虽然说话难听,但看上去他还算是有点良心,对师祖有些感情

大师伯、二师伯、三师伯哭着过去,一口一个”四师弟“的喊着,想把他扶了起来。

这个时候,最是大家不计前嫌、团结一致的时候,全宗看上去比以往和谐多了。

醉无牙哭着挣脱了大家,又倒在了坟头上拼命的挖,开始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不孝顺的狗孙子,不要拉爷爷啊!!让爷爷把大孙子挖出来!!“

”师弟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啊!呜呜呜“

全宗上下被感动的哭作一团

在这哭声之中,突然传出醉无牙一声大哭:”爷爷的牙啊!爷爷等大孙子的那口好牙等了十年啊!为什么不等爷爷撬下来,你们再埋!!“

醉无牙又被打跑了。

为了供后世缅怀祖先,这遗像是必不可少的。

根据我们宗门的规矩,没有配景的遗像是没有灵魂的遗像。

光秃秃的一张黑白画像,像个什么样子呢?这就是活了一辈子,却没有活出灵魂的人的画像。

我们宗门的遗像不是这样子的。

我们的祖师爷天残jio,他是凭借自己那只近乎无敌的天残脚,开创了一代宗门。那脚是他一生的骄傲,也是我们全宗的骄傲。

所以,他的配景就是手中抱着的脚丫子。

曾师祖卜路痴是偶然得到了能够光复天残宗的信息后,当即立断卖掉了全身的衣服,换了张地图,光着腚拿着地图从山西一口气跑到山东,为了宗门活活累死。

要没这地图,他这辈子估计都回不了宗。

这地图简直是全宗的希望,所以他的配景是手中的地图。

师祖赵天谴为了光复天残宗,用两颗鸡蛋拐了个男娃子上山,让光复天残宗从理论变成了实践,从梦想变成了现实。在鸡蛋的帮助下,他才能为光复宗门做出了特别重大的贡献。

而且他每天都偷吃两个鸡蛋

所以他遗像的配景,就是两颗鸡蛋了。

遗像由腿无踪亲自抄笔,画的师祖惟妙惟肖,眯眼斜笑,迈着嚣张的步伐大步向前,左右双臂藏于背后,一手握着一个大鸡蛋,简直是传世之作!

一切料理完之后

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根据宗门规矩,下任宗主由为本宗贡献最大的人接任,也就是有残字牌的人。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目无人看到我得了残字牌,哭着跑开了。原来,这残字牌竟然还有这么重要的作用!

目前的宗主人选也就只有我和姬无命两个了。大家虽然伤心还是很理智的,表决的时候都选了我。因为一旦选了姬无命,大家就甭想再吃它了。

目无人虽然不服气,但也无可耐何,只能对着师祖的画像干瞪白眼。

给列位宗主磕完头后,我也就正式成了天残宗的第八代宗主,肩负起了光复天残宗的重任!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要把魏四嫁出去

现在,我蹲在了以前赵天谴才能蹲的位置,屋子的正堂,其他众人则列蹲于两旁,犹如皇帝上朝。

天残宗即将迎来新的篇章。

肉木昆猪就放在屋子正中间,匍匐在我的脚下。作为新宗主,当前最重要任务的就是如何处置眼前这头肥猪了。

所有人都盯着我

无影无踪已经把香炉搬到了身后,师傅的口水已经流了下来。发丧的时候,大家又是哭又是叫的,累了大半天,现在就等我一声令下,然后起锅烧水,吃口猪肉了。

这猪把老宗主活活咬死,按理说是不能留的;但是,如果没有它,我拿什么当彩礼去向野樱桃提亲?

我盯着它久久不语,实在难下决断。

那猪抬起了头,努力把胖胖的眼睑睁开,用一双黑漆漆的猪眼盯着我,直盯得我有点浑身发毛。突然,那猪的嘴角竟然似乎扬起了一丝阴笑!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师祖去割猪蹄的时候,是我把的风!

这头记仇的猪绝对是记住我的味道了!

现在肯定是在想什么鬼主意,要像害师祖那样害死我!它虽然很腹黑,但一看智商就不高。我跟它解释,恐怕也是解释不通的!

想到这儿,我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一拍大腿:“起锅烧水!!”

“好耶!!!”满堂喝彩。

那头腹黑的猪被我们带毛煮了,大家伙儿吃了整整三天,喜庆的跟过年似的。

吃的时候,各位师伯们一想起师祖,不免又是一阵伤心,一边狠狠的嚼着一边大声痛哭,“师傅啊,徒弟们替你报仇了!!嗯,真香!!”

三天后,这肉一吃光,大家就又开始惆怅了,正所谓由检入奢易由奢入检难啊!

一个个都跟戒毒似的,一天到晚抓耳挠腮的,有时候说着说着话,口水不自觉的就会流下来。然后就是一阵嗷嚎大哭,也不知道是因为想师祖了,还是想猪肉了……

唉,惨惨惨!

二师伯和三师伯为了减少戒肉带来的痛苦,时不时的就在院子里吼吼哈嘿的打拳

师傅又开始打魏四了,把没肉吃的痛苦都发泄到了魏四的身上。

魏四时常被绑在树上,打得口吐鲜血,胡言乱语着嘟嚷:“吃吃得苦中苦方方为人上人”我知道这货还在做着将来再强大起来的美梦。

整个宗门的精神状态一下子从巅峰落到了谷底。

死了师祖,没了肉吃,每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

我作为新宗主,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琢磨了一夜,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第二天一早,我便将大家召集到了一块。

先让师傅把魏四捆外面树上,他必须避避嫌。

“诸位师伯、师傅”我刚要说话。

“宗主,见外了”目无人站起来对着师傅一拱手,“叫我瞎子就行。”

“嗯?”我一脸惊讶,“大师伯,这话如何说起?”

“嘘!”目无人赶紧作出一个息声的动作,“我还不想死。贱名,好养活!”

靠!

“宗主,我无手。”

“我无腿。”

二师伯和三师伯也给自己定好了名号。

“我无鸡。我喜欢这个名字!还是鸡8的鸡。”连师傅也一脸贱样。

看来师祖的死对大家的影响很大,一个个都表现出极强的求生欲。

“呃大家啊,是这么个事。我就任新宗主以来,面临咱宗的两件大事。一件是大家的营养问题;第二件是我的彩礼问题。不过这两件事,解决办法其实是一样的,那就是:猪!只要我们有了猪,这都不是事儿!”我给大家分析了一下当前宗门的形势。

大家点头称是。

“那么,谁有猪呢?瞎子,你说。”

瞎子挠挠头,“山下的老百姓家里有猪。”

我点了点头,“嗯不过,谁家最有猪呢?”

“当然是福临门米家,那是桃子镇第一大富户,家里别说猪了,连牛都有几十头!啧啧啧”瞎子一提到福临门就一脸的羡慕,突然又脸色一变,“不过宗主啊,你可别想打他家的主意。以前师傅在的时候,跟那个米万魁明里暗里打过好多次,哪次都让人家揍得鼻青脸肿的回来。他那个儿子米千钧,比他爹还凶。他们爷们儿可都不好惹啊!!咱们啊,就只有让武林联盟给咱作主这一条路可走!”

“切,你想哪去了,打打杀杀的。”我鄙视了他一眼,“我是说,既然咱要去给别人送彩礼,为何不也让别人给咱送送彩礼?咱宗又不是没有女人?”

“啊?”大家都一脸懵逼的盯着我。

“瞎子,你看绝嗣长的怎么样?”

“我看不见。”

“哦。无腿、无手,你俩看绝嗣长的怎么样?”

两个人想了半天,挤出来一句:“这个咋说呢?……好像是比师傅好看点。”

跟这群山上的奇葩简直没有逻辑可讲!拿着公主跟师祖比容貌?!

“我告诉你们吧,绝嗣长的很俊!”

“哦……对对……那天,无牙还想干来则。”

“对啊。可惜那天无牙动作不够麻利,话太多了我让他麻利的,麻利的,他就不听。”

无腿和无手似乎想聊会

“闭嘴!这事不能再提了!”我吼了一声,对这些粗人,必须要认真起来,否则以后这宗主可不好当。

大家没人敢再吱声。

“听说米万魁有个小孙子,年纪和我相仿。我的主意就是让绝嗣下山去福临门卖卖风骚,如果碰巧让他那个孙子看上了,嘿嘿嘿我们就可以要上两头肥猪当彩礼啦。一只你们吃,另一只再转手送给野樱桃当彩礼!这个主意如何?!”

“你是说米百鸣?”众人相顾一视,随即赞道:“好啊!宗主这是大义灭亲啊。你那妹妹留着也就是吃咱宗的饭,屁用没有,卖了正好!”

只有师傅一脸紧张的站起来,把我拉到一旁,小声问道:“月经,你不想要钱啦?!你把魏四送出去,我们怎么再去要一万两银子?”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等武林联盟给咱做了主,整个福临门就都是咱的啦!这魏四岂不失就而复得?”我笑着对师傅说,“好好想想,咱无非就是暂时把他寄养在那儿而已啊!哈哈哈………”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学习了一些江湖经验

这么浅显的道理,师傅稍微一挠头就想通了,一脸大喜,“也就是说,我们把魏四寄养在那儿,换了猪,然后再用猪换了野樱桃和推荐票,然后再用推荐票换回来整个福临门外加魏四。这掐指一算一个一加一个十加一个一。我的妈呀!二十万两白银啊!”

师傅震惊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手指头!

“哼哼哼”我发出一阵阴笑,指着师傅的脑袋瓜子道:“瞧见了吧?银子这种东西,你只动手永远都发不了家。你要会动脑子才行!”

师傅受教,挠着头嘿嘿一笑,这一挠头,立马又开了窍,又有了新的想法,逗着小眼问道:“咦?我说月经,咱把魏四送到米家,他们一看这货长的这么像野樱桃,直接拿着去官府换一万两银子,怎么办?”

“哈哈哈哈”我蔑视的看着他,“你能想到的,我都想到了!因为老子昨天晚上挠了一夜的头!解决方法其实简单的很,我们只要把他打的像猪头一样,保证连他妈都不认识他!将来等我们霸占了他们米家的家产,魏四脸上的伤也就好的差不多啦,也就能让人认出来相貌了咱们再抬去官府卖掉,时间刚刚好!哈哈哈”

“妙!!”师傅一竖大拇指。

我一甩长袍,顺势往宗主处一蹲,问瞎子等人道:“大家商议过了没?觉得我这个主意如何?”

“宗主,我们商量过了,觉得你这个主意棒极了!”瞎子一脸高兴,“绝嗣对我们来说就是个累赘,以她的容貌嫁入米府,那是妥妥的没问题啊!我们收了嫁妆,少了累赘,简直是妙不可言啊!!”

“嗯!!”我满意的点着头。

嗯?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哪儿好像不对劲?

嗯容貌,对!容貌,这个是关键。

“无腿,你一会去给绝嗣打扮一下,先擦擦脸,再用毛笔化化妆”

“宗主”无腿似乎很难为情,“咱咱就是个粗人,哪懂这个?而且,我这个人性子急,干不了细活。”

这无腿简直是个废物!

“师傅要不你去?”

师傅一脸无耐:“我站他身边,他就浑身哆嗦,这妆咋画?”

“切要不,无手,还是你呃,当我没问。瞎子,还是你去给他捯饬捯饬吧!“

这满屋人,就tm瞎子是个万能人才!

瞎子点着头,一脸自信,“瞎子做得到!”

中午吃过鸡蛋,瞎子也就把魏四捯饬的差不多了,一只手用竹竿探着道,一只手拽着魏四来到我跟前。。

这个女人啊,不捯饬是不行的,这一捯饬还真是那么回事。

最起码,这脸是白嫩多了。头上的草棒子也没了,这头发还光溜溜的直冒黑光,跟抹了头油一般,这瞎子是个高手。

不过嘴上这道八字胡

“瞎子,画这两道黑线是啥意思?”我问道。

“嘿嘿嘿宗主呐,你还没结婚,不懂这个。这个女人家家的啊,都是要描眉的。”

“哦那是我理解错了不过你这个发型做的瞒不错。”

“宗主,过奖啦。咱这个吧,没啥污染。”瞎子一边说着,一边往手上“呸呸”唾了两口唾沫,摸摸索索的找到魏四的头,又来回的抹了几下

“你这是你这是要对我做什么?!”魏四一脸恐慌,有点不明就理。

”哥哥要给你找个好人家“我抹着下巴,一脸银笑,”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所有人一起跟着银笑起来。

”好人家?畜生啊!!!小经子,你是个畜生啊!!“魏四开始破口大骂,忍了那么多久,终于再也憋不住,情绪失控了,”咱家今年都tm的六十多啦你的良心让狗吃啦!!你下辈子还当太监!!咱家可是堂堂九千九百岁!!这可是公主的万乘之躯啊“

左右众人将她牢牢架住,避免她又是抓又是挠的乱发疯。

”嘿嘿嘿嘿“我走到她身边,附其耳,小声说道:”争取明年生个大胖小子,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叫米小圈。“

”米米小圈呃“听到这话,魏四气的眼睛向上一翻白眼,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抽搐着晕死过去。

众人将魏四打包好,装宗里唯一的大箱子里。

瞎子等人如果跟着会被社福临门的人认出来,坏了事,不便让他们去桃子镇,所以只能我和师傅两个人抬着去。

这是几十天以来,我首次离开天残宗。

临行之前,瞎子等人依依不舍,围在我的身边,开始向我传授一些江湖经验。

“宗主我们多少也知道点你的事,你这辈子其实根本就没有涉足过江湖对吧?”瞎子说话的时候有点扭扭捏捏。

我点了点头。

是啊,在山上跟着师傅抬了五年尸体,基本上就很少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进了宫,全是宫里人,接触社会上的人就更少了。

“唉我们的江湖经验比你多的多,也算得上老江湖了,有一些是血淋淋的教训啊。”瞎子仰头斜向天,一声长叹,一脸的悲伤,“我也没啥太多的经验传授给你。就一个点一定要记住,记得在饭店吃饭的时候一定要紧紧盯着饭,千万别到处乱瞅”

吃饭的时候一定要紧紧盯着饭?千万别乱瞅?这是啥江湖经验?

我盯着瞎子白白的眼仁,一脸疑惑

二师伯无手用胳膊拍拍我的肩膀,“宗主,你还年青。有些事,都过去了,你大师伯他也不愿意再提起这些陈年往事唉我给你的经验就是无论什么时候,绝对绝对不要用手指别人啊呜呜呜”

二师伯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

我似乎开始有点明白了,盯着二师伯的胳膊问道:“你这双手难道不是因为赌博出千才”

“当然不是。“二师伯眼泪汪汪的仰视天空,眼泪坠落到记忆的长河之中,”那天我光明正大的赢了一千两银子。一时高兴,就犯了糊涂,指了一下门口的安保老大爷,让他过来帮我搬一下银子他问我,你指谁?我说你啊。然后就呜呜呜”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我记住了”

“宗主,我的经验就是,无论遇到多急的事,走的再麻利,也要低头看着路千万千万别踩到别人的脚啊!!”三师伯坐在地上,语重心长的抬着头对我说道。

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记住了。”

大师伯,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瞅了别人两眼,被人活活把眼打瞎;二师伯,一高兴不小心指了别人一下,被人把两只手都砍掉了;三师伯,走路急了点,不小心踩了别人的脚,被人把两条腿齐膝盖剁去。

多么惨痛的生活经验啊!

为了这宝贵的社会经验,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真是来之不易。

“大家保重我去了,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带猪回来!”向诸位师伯一拱手,便和师傅抬着箱子向山下走去。

刚走了几步,后面传来四师伯醉无牙的大叫声:“有人打掉了老子满嘴的牙,老子tm的还是自称爷!!你跟着这几个孙子学,就一辈子当孙子吧!!大孙子,二孙子,三孙子,再带出来个小孙子,你们就是一群孙子、一窝孙子!就我是个爷!啊哈哈哈”

我了个草!老子第一次喜欢上你说话!这群窝囊废里面原来就你最着调!!

第一百三十章 我和魏四有个美丽的约定

傍晚,微风。

我、师傅和魏四三个人在野外生了一堆柴火,围着坐在一起。

柴火将魏四被打得像猪头一般的脸映得通红,原本白皙的脸蛋,现在满是大包,青一块,紫一块。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师傅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魏四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俩。

大家相对沉默了很久……

“要不,咱再补补妆?”师傅试着问道。

“补妆有个屁用?!”我对着他大吼,“这他妈的连是人是猪都分辨不出来!!”

真是百密一疏,白挠了一夜的头,直到看到这副尊容,我才终于想明白这套策略的漏洞。

这种猪头,除了猪谁还会要?!

米百鸣,那种富n代子弟,怎么可能看上这种猪头?现在如果再把魏四抬回去,那就真的太没面子了。跟瞎子他们说好了要拿他换两头猪的

“小更子饶不,听咱家活两句”魏四的嘴被打得像香肠一样,说起话来里面像塞了个核桃。

“说!”

“咱家这个样子,是不阔能嫁出去的,让你们希望了,呵呵呵呵呵。你们两个想绕的,就是银子罢了。你们把我带去茅憨,找一个叫一盆道长的人,就是立英雄剑的那位,把我缴给他。他们茅憨在江服之中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莫说一万两银子一百万两他也会给你们,至于什么推荐票根本就不算事!怎么样?”

魏四一动不动的瞪着大眼睛看着我,火光映在他清澈的眼疃之中,显得极其真诚。

“一百万两?!”师傅对数字格外敏感,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

“他凭什么给我们银子?”我在智商上明显要高于师傅。

“他是我的普友。给你们说句实话,那天,我已经看出来,那野樱桃跟你的关斯绝不一般之所以现在才跟你们说这件事,是仍为我还有一丝侥幸,想留在你身半,以图再次遇到野樱桃。”

“怎么现在又跟我们说实话了呢?”

我一脸的警惕,这货智商太高,必须多问两句才行。

“恐怕,我遇不到野樱桃,就已经被你们这群弱智活活玩死了!!我这一辈子,顺风顺水。有过不少对手,但从没有人像你们这样没品。我哪受过这样的苦啊?让两个弱智拿着不当人待,这种精神上的折磨”魏四边说着,就要抹眼泪。

“月经,我看他不像骗人。”师傅满脸的期待。

“我看这货倒像是在装可怜,骗我们信他。这货可是个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演戏的主。”

在宫里头,这货骗得我可够惨的,还差点要了我的命,不得不对他多加提防。

“小经子,你就信咱家一次吧。以前是我一时服涂,现在咱家已经落到了这普田地。你看看咱家现在还是个人样吗?“魏四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艰难的站起来,向我们展示着褴褛的衣衫和浑身的伤痕,”我们看看,我对你们还能有什么威胁啊?常言有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呐!呜呜呜”

魏四咧着嘴哭了起来,豆大泪珠啪啪的往下掉。

看这魏四似乎也不像是在撒谎,我开始有点举棋不定。

一百万两,这可是能买十万头猪了!倒是也值得冒这个险

“这样好了。不如让老天来定吧”我摸着下巴略加思考,“如果米百鸣那个富n代真的看上你了这个猪头,就把你留在米府。如果米家人不要你,我们再送你去茅憨换银子。不过,你可不能给我耍滑头,故意让人家看不上你。你觉得如何?”

“好!小经子,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魏四一脸兴奋,指着自己的脸道:“哼哼我就不信,哪家富家公子能看得上我这么个玩意儿!”

魏四一高兴,竟然连说话都瞬间正常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终于抵达了桃子镇。

这镇一看就是个极为荒癖之地,全镇二层的房子就没看到几间。满大街乱蹲着一群群的闲人,抽烟的喝酒的吹牛皮的,应有尽有,就是没有干活的。

我和师傅用绳子捆了魏四的脖子,像牵着猴一般,按照瞎子说的方位,不大会就找到了福临门的驻地:全镇唯一的三层楼,五进的大院子。

朱漆大门,兽首门环,上写:福临门,下写:米府,尽显奢华。

大门两侧是两尊石狮,武威霸气。

两个手握钢刀的彪形大汉站在石狮旁,胸露护心毛,头扎红襥头,身穿黑劲装,一脸警惕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卖女人这种事,我和师傅肯定是不敢上门推销的,只能坐在大门口,等着啥时候小少爷出来,然后一不小心看上我家绝嗣。

从上午一直到中午,这兽环朱漆的正门就没开过,偶而有几个仆人都是从旁边小侧门进进出出。

直到下午时分,我和师傅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终于,有个老仆急霍霍的从远处赶来,满头大汗,一路小跑到大门口,向彪形大汉说了句:“快去禀报老爷和少爷,老太爷回来啦,让他们出来迎接。”

那彪形大汉应了一句,进去了。

“都滚开!都滚开!来骄子了!来骄子了!”老仆则站在门口一阵喝斥,将门口来往的各色人等都驱赶到了一旁。

我和师傅慌忙牵着魏四围了上去,挤在人群前面,远远的看。

果然,不大会,远处走来十几个保镖,护着一乘四人抬小竹轿。轿上是个须发皆白的富贵老者,旁边还跟着几个打着青绸油伞的俊俏丫鬟。

一行人不紧不慢,悠闲而至。

这边正门也吱嘎打得大开,里面迎面走出来一位稳重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个二十来岁的小少爷和一众女眷。

这些人等皆是锦衣玉带,一个比一个长的俊俏。

尤其是那个小少爷,简直就是大观园里的贾宝玉,长的跟翡翠雕成的似的。毫无疑问,这就是我们的目标米百鸣,那位中年人就是他爹米千钧,竹轿上的那位就是师祖的老对手米万魁了。

不过这米百鸣腰间虽然悬了把长剑,但长的这么俊俏,怎么看也不像个练武的料子,反倒是我这种黑黢黢的土老帽,才像个练武的。

不等老门主米万魁落轿,这一众人等便都迎了上去,纳头便拜,齐声高呼:“恭迎老太爷回府。”

看样子,这米万魁不知出去干什么了,这才刚回到家。

这真是大户人家,出个门,回个家,都搞这么大排场。

走近了看,那米万魁长的和我们老宗主倒还有点相似,只是气质上绝不相同,毕竟人家是福窝里长大的。

不等落轿,米万魁便道:“都起来吧咳咳咳咳”

看样子,这货似乎是病了,而且还不轻,咳起来很剧烈。

众人起身,那竹轿缓缓落地。

“哎呀!”

就在竹轿即将落地之时,突然旁边一个轿夫脚一瘸,大叫了一声,竹轿颠了一下方才落到地上。

这一突然变故,令整个米府的人都跟着哆嗦了一下,生动把米万魁颠出个好歹来。

“你tm怎么回事?!”米百鸣几步走到那人面前,一把纠住脖子给拽了过来。

那轿夫惊惶失措,满头冷汗,磕头如捣蒜般的求饶:“对不起老太爷!走了这几天,我脚上生了鸡眼,刚才一不小心踩到了石头,咯了一下!求老太爷饶命!!求老太爷饶命!!”

米万魁撇了他一眼,“不不不碍事咳咳咳”,说着说着,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旁边早有丫环递上香巾,米万魁捂在嘴上。

“老太爷饶命!老太爷饶命!”那轿夫还是磕头如捣蒜,“我上有老,下有小”

米千钧走上来,搀扶住父亲,慢慢走下轿来,问道:“父亲赛华佗老先生他怎么说?”

“没事没事吃几个月的药就好了。”米万魁向米千钧摆摆手,又慢慢弯下身,关切的问轿夫道:“你是哪只脚长了鸡眼啊?”

“小的小的是这只脚。”轿夫指着自己的左脚道。

“哦这鸡眼是个小毛病,割了就会好不像我这种病。咳咳咳”米万魁一脸慈祥,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咳了起来。

“谢老太爷的关心!小的以后一定尽心尽责,报答老太爷的大恩大德!!”那轿夫感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米万魁微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以示鼓励,又向米百鸣一摆手,“百鸣,给他割了。咳咳咳”

话音刚落,米百鸣剑已出鞘,一划而过,那轿夫的左脚已经齐腕斩断,鲜血狂喷。

“啊!”轿夫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叫声,抱着小腿,倒在地上翻滚。

围观人群都被这突发状况,吓得往后一缩。

米百鸣却一脸冷静,依旧手持着滴血的长剑,对轿夫冷声道:“跪下,不许动。”

那轿夫忍着剧痛,咬紧了牙关,紧紧抱着小腿,连声音都不敢再发一声,极其艰难的从地上趴起来,跪在了米百鸣面前。

米百鸣手持长剑在轿夫的衣衫擦拭了几下,抹掉了鲜血,这才长剑入鞘。

这米家人长的这么富贵俊俏,但却是凶残至极!

“走我们进去细说咳咳咳”米万魁在众人的搀扶下向院内走去。

“啧啧啧”围观人群发出叹惜之声。

眼看这米家人就要进去了。

我们可是在这儿等了一整天啊,机不失,失不再来!

“四儿,你等啥呢。”人群之中,我瞪了一眼魏四,“还不上去表白?”

“表表白?!”魏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慢慢举起手指着米百鸣,“这种情况就就这样上去表白?!你是不是魔鬼?”

“我们还能怎么办?”我抬起手,用毛栗子嘣嘣的敲着他的脑瓜子,“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如果让我看出来你耍一点滑头,你这辈子就甭想再去什么茅憨!甚至也甭想活着出这个桃子镇!”

“我先先上去搭个讪行不行?感情要一点点的培养”

“少tm的废话!快去!”我一脚将魏四踹出了人群。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谈成了大生意

魏四被我踹的一个狗啃屎,趴在了米百鸣面前。

“什么人!”米百鸣一个转身,长剑一挥,已经指到了魏四面前。

魏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现在的魏四面临着两难的境地,表现的太好,就会被米百鸣看上;表现的太差就会被米百鸣一剑劈了。

趴在地上思考了片刻,这货才慢慢抬起头来,先一脸呆萌的看了米百鸣一眼。

米百鸣显然被这猪头给吓了一跳,惊恐的微微一退。

魏四又回头向我看来。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用口型给他说出三个字:快表白!

魏四无奈的点了点,转过脸对着米百鸣,突然露出秘之憋屎微笑,一声大叫:”米少爷!贤贤爱你!想和你结婚!“

这叫声多半是叫给我听的,想让我知道他很努力。不过他表白的真的很棒!直击人心!要的就是这种一箭穿心的感觉!

被征服吧!米百鸣!

”你“米百鸣眨了眨眼睛,被这猪头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着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才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是人?“

显然,这米百鸣虽然武功不弱,一剑便可断人手脚,但江湖经验很少,连眼前的大活人都看不出来。

旁边的米千钧江湖经验就比较丰富,对魏四怒道:”哪儿来的臭乞丐?滚!“

魏四又回过头,看着我,意思这样可以了么?

我一脸怒气,这怎么能成?急忙给他做手势,让他多说一些话,多表达自己的感情,用语要绵绵的。

对方还没有回绝,只是老公公不愿意,这并不重要,要慢慢的说服对方,用语言征服老公公

魏四似乎是明白了,哭丧着脸,点了点头,又转头,一脸微怒,嗲声嗲气的大吼:”你看啊!贤贤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呀!哼说人家臭乞丐。人家是仰慕米家的为人,专程从京城来的呀!人家就要做米家的媳妇!哼!哼!“

最后这两个”哼“简直是妙绝!充分的表达了一个少女对爱的渴望和不安

我远远的给魏四竖了个大拇指,这货做到了我的心坎里,太棒了!

”你tm是个什么恶心玩意!老子捅死你!!“

万万没想到米百鸣这个傻比看似风流倜傥,却完全不解少女风情,竟然大怒起来,眼看着就要一剑捅死这可怜的怀春少女!

相爱难道最终都会变成相杀么?

千钧一发之际,米万魁喝了一句:”住手!“

”是爷爷。“米百鸣急忙收了长剑,规规矩矩的站到一旁。

米万魁慢慢走过来,在旁边诸人的帮助下,弯下身,抬起魏四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一脸微笑的问道:“你你想嫁到我们米家当媳妇?”

“呃嗯。”魏四点了点头。

“嘿嘿嘿”米万魁一脸阴笑,回头问米百鸣,”百鸣啊,你可愿意要她?“

米百鸣一脸嫌弃,”孙儿宁可撞死在大门上,也绝不愿意娶这样的猪头玩意儿!“

米万魁又转脸问米千钧,”千钧,你呢?“

米千钧还没明白米万魁什么意思,略加思索,“呃父亲大人,千钧也认为不妥。我们米家是大门大户,可这女子来路不明”

“嗯好很好”米万魁点着头一脸满意,一摆手将身旁老仆招到身边来,耳语了几句。

那老仆似乎还撇了我两眼,也不知这米万魁在打什么鬼主意,难道是早已看出来我们天残宗的身份了?

搞得我有点忐忑不安。

接下来,这群人就这样进院子里去了

周围围观人群也慢慢散去,空留下趴在地上求婚被拒的魏四。

第一次求婚就被拒绝,一阵风吹过,几分无助,无分尴尬,几分凄凉

“啊哈哈哈”魏四一脸兴奋的爬起来,跑到我身边,“小经子,咱可要说话算话啊。你也看到了,我完全按你的指示做的,结果呢?咱家早就说过嘛,像我这样的猪头玩意,绝不会有人看得上。咱们啊,还是收拾收拾,尽快去茅山,一百万两雪花的银子,二位早去早领啊。”

“对!对!”师傅也跟着吆喝。

我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是天意,不可违

正要迈步离开,那老仆带着两个精壮的汉子突然站在我们面前,一脸笑意:”三位且慢。“

”啥啥事?“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嘿嘿嘿“那老仆笑起来像只偷油的老鼠,”三位莫要惊慌,我家主人有请。“

我回头看看师傅和魏四,他们两个也是一脸懵逼。

这是人家的地盘,此时要跑恐怕也跑不过他们,而且我看他们也不似有歹意的人,万一柳暗花明又一村呢?便点了点头,去看看这米万魁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这老仆带着我们没走正门,而是七拐八扭的绕过院墙,来到一处偏辟后门,进入后门,穿过花园来到一处偏厅。

这小厅不大,摆设却极为雅致,紫檀小几,红木躺椅,配上一壶绿茶,周边摆些绿萝盆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私人休闲会客之地。

我们在旁边坐椅上落了坐,那仆人也不知倒茶,只说了句”各位稍等,我家主人稍候就到。“便离去了。

不多时,那米万魁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之下,一边咳嗽着一边走了进来,往躺椅上一坐,左右给倒上绿茶,真有一副乡村大员外的气派。

师傅”嘿嘿“笑了两声,一脸兴奋的和我对视一眼,眼神中就一句话:将来这些家具摆设都是我们的!

米万魁端起茶杯先慢慢的嘬了口茶,也不问我们是谁,直接一句:”开个价吧?“

态度相当傲慢。

我和师祖对视一眼,”开开什么价?“

我们是嫁闺女,又不是卖闺女,怎么能这么这么直接开价?

”呵呵呵你们两个在老夫面前,就不必装了。“米万魁喝了一口茶,慢慢道,”这女子虽然被你们虐待的体无完肤,但光看她这身衣裳,那绝对是大家闺秀才穿得起的。这面容虽然现在被你们打得鼻青脸肿,但只要养上几个月,绝对是出水芙蓉啊。就你们两个土鳖呵呵呵这是你们从京师拐来的女子吧?咳咳咳“

这米万魁有点行将就木的感觉,说话不仅慢,而且说上几句话就会剧烈咳嗽。

我一竖大拇指,赞道:“姜还是老的辣!识货!“

米万魁咳了半天,旁边两个侍女又是捶背又是揉胸的伺候着。直到一口带血的浓痰突然咳了出来,落在了胸口上,这咳嗽方才轻些。旁边侍女又拿出香巾轻轻擦拭。

这有钱人的日子过的是真舒坦。

米万魁又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半天,才缓了过来,继续慢慢道:“你想做我们米家的媳妇所以,我先问百鸣要不要,百鸣他不要。我又问千钧要不要,他也不要。他们都是年青,不识货啊。那老夫,就只好笑纳了。开个价吧咳咳咳“

尼玛!竟然是这老不死的东西,连命都快没了的老棺材瓤子竟然还想着再娶个小老婆,想老牛吃嫩草!

魏四一脸惊恐的盯着我,伸出一个巴掌:”小经子,我给你五百万两!!“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这都是天意,钱恐怕是解决不了“

”断子绝孙的玩意啊,把我嫁给这么个坏糟老头子!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咱家可是九千九百岁啊!!士可杀不可辱啊!!“魏四被壮汉拖下去了。

”咳咳咳嘿嘿嘿这女子倒还挺刚烈赶明儿个拜了堂成了亲,生米煮成了熟饭。看她还这么刚烈么“米万魁看着魏四一脸银笑,继续道:”我喜欢!嘿嘿嘿嘿你们开价吧,多少银子?“

我和师傅相对一视,道:”不要银子,我们要猪。“

”要猪?“米万魁先是一惊,随后又豁然开朗,笑道:”呵呵呵聪明啊。银子会被劫,这猪可没人劫。你们放心,我是不会劫你们的,咱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要多少猪,说吧。“

我向师傅点了点头。

师傅伸出两根手指,往米万魁面前一摆,”嗯!“

米万魁眯着眼道:”二百头?呵呵可以,要的不算多。她值这个价!“

”二二百头?!“我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tm大户人家就是有钱!没想到轻伸了一下两根手指,这魏四就变成了两百头猪!还tm的不算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学着师傅的样子,也抻出两根手指往米万魁面前一摆,加重了语气,”嗯!!“

”小友,你什么意思?两千头?小友,你这就不厚道了一般的黄花大闺女,也不过一千两纹银,合猪一百多头。这个贤贤姑娘我给两百头猪已经可以了“

我看了看师傅,师傅点了点头。我坚持继续把两个手指往前一伸,”嗯!!!!“

”行家啊!懂门儿!“米万魁突然脸色一变,点着头,”成交!!两千头就两千头!“

我震惊的盯着这老头,nnd,师祖说这米家有十万两家产,这明显是低估了他们。买个大姑娘宁可花两万银子,这家产何止百万!这开价比朝廷通缉野樱桃给的都多!早知道,我们还跟朝廷谈什么,直接来找他谈就行了!

”嗯!!!!!!“我的两根手指继续往前伸,看看还能再勒索点不。

”哼!“米万魁突然坐了起来,瞪着我,”不要得寸近尺!我是看在以后还能跟你们合作的面子才跟你们好好谈生意,如果敢借机敲诈,哼哼恐怕你们不能活着出这个门!“

”成交!“我和师傅把手指一收,一起情不自禁的喊了起来。

“哼!“米万魁又慢慢的躺了下来,“这两千头猪,可不是小数目。我需要筹措两天,怎么交易?说吧”

我道:“桃子山上有个土地庙,你知道吧?给我们赶那儿去就行。”

“嗯?桃子山上的土地庙?”米万魁一听到这个地点,立马又瞪着大眼坐了起来,“听口音你们是外地人,对本地不太了解吧?”

我和师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那儿可不是好地方,有几个没脸没皮的奇葩玩意儿可就住在那儿。你们确定要在那儿成交?成交之前,我可确保万无一失,成交之后,有个什么闪失,我可就一概不管啦?”

我们tm的就是新入伙的奇葩玩意儿!成交之后,还用得着你管?!

我点了点头,“成交之后,我们就在那儿开个养猪场。你就不用管了。”

“呵呵呵好!你们能搞得定那些奇葩玩意儿就成!”米万魁一阵坏笑。

米万魁给我们打了个两千头猪的欠条,约定两天后到土地庙一手交货一手撕欠条。我和师傅拿了,激动万分,一路连蹦带跳的往回赶。

第二天上午,我们还没到宗门,远远的便看到瞎子、无手、无腿三人,焦急的站在路边,似乎是在等我们。

“我们回来啦!”我挥舞着欠条对着他们开心的喊了一声。

三个人见我们回来,一路小跑围了上来,“你们可回来了!老宗主他他出大事了!”

“嗯?老宗主不是死了么?”我一脸懵逼。

人都死了,什么事比死还大?

三个人一脸惊恐,“他他变成粽子啦!”

“粽子?”这不是在端午节大家吃的东西么?人怎么会变成粽子?我有点不解。

三人解释道:“就是僵尸,僵尸粽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的新师祖果然很奇葩

原来,我们走了之后。瞎子去查看姬无命的时候,不禁想起以前都是师祖过来查看,现在变成他了,有点睹物伤情,就跟姬无命唠叨了起来,说师祖死的好冤,死的好惨之类的话。

结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要知道,那姬无命的翅膀和腿可都是师祖亲手剁下来的。师祖活着的时候,给姬无命一百个胆,它也不敢对着师祖放肆。现在师祖不在了,它也就放开自我了

趁着半夜无人之时,姬无命竟然悄悄的挖了条地道从圈里出来,单腿蹦到了师祖的坟头上,企图把师祖挖出来鞭尸!

经过一夜的忙碌,姬无命基本已经把师祖挖了出来。但天一亮,眼前的景像把姬无命吓得调头就跑,没命的往自己的圈里钻。

这一幕恰巧被瞎子、无手、无腿三人看到。三人惊诧之余向坟内一看,也直接吓傻了,大叫一声“诈尸啦!”,拼命的往外跑。

我和师傅听到这儿一起“哈哈”大笑,“你们忘了我们俩以前是干啥的了么?我们就是抬尸体的!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啦神啦的。诈尸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尸魔!不过,那个跟这个情况可不一样,那个以前就是尸体后来变活了。可不是这种活的时候死了又活的情况。你们懂么?”

三人大眼逗小眼的摇摇头,“不懂。”

“切我们一看便知!”

我和师傅在前,他们三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一起来到了小庙前。

那坟头果然已经被挖开了,四周都是挖上来的粑粑。

我大着胆在前面,趴粑粑堆上往里一瞧,竟然也被眼前的景像惊出了一身冷汗!

以前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们明明记得下葬师祖的时候是往坑里一丢,师祖一个菊花朝天式趴在坑底。

可是现在

师祖竟然一手叉着腰肌,一手指着前方,瞪着大眼,满脸怒气的向前怒视!似乎似乎是在喝斥什么人!

但是却又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连师傅这种抬了几十年,上万具尸体的万人抬都惊得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

这姬无命被吓得落荒而逃就对了。这造型跟活着的时候一摸一样,也忒吓人了!

“师师祖!”我试着叫了一声。

师祖没有反应,依旧叉着腰肌怒指前方。

“师祖!我是绝经啊!你应我一声。”我又试着叫了一声。

说完这句话,我又突然后悔了,如果他真应我一声,那岂不是更可怕?!

一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和大家对视一眼,悄悄拿起一个小石头,对着师祖丢了过去。

“嘣”,石头砸在师祖的脑袋上。

师祖没有反应,依旧叉着腰肌怒指前方。

“师傅,我可得罪您啦?”师傅先提前打了个预防针,然后再用他的抬尸棒轻轻的戳了一下师祖。

师祖没有反应,依旧叉着腰肌怒指前方。

无论我们干什么,师祖都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这真是太奇怪了!

接下来,我们围在一块,研究了一下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根据传说和相关记录,诈尸是会动的,僵尸也是蹦蹦跳跳的到处咬人,但师祖这个情况明显比较特殊,说他动吧,他还不动;说他不动吧,他还确实和埋的时候姿势不一样了。

还tm睁着眼,怒目相视,忒tm吓人

这事闹的,很难处理。

有人提议直接当作啥都不知道,用粑粑把师祖埋了。不过那样的话,以后我们怎么再在宗里生活?想想院里地下埋着个瞪着眼怒指前方的师祖,睡觉都会做恶梦,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还有人提议直接冲下去,闭着眼一顿剁,把师祖砍成八半,这样师祖就不会保持这种诡异的姿势了。不过,那样的话就是对师祖大不敬。这也是不行的。

思量很久,最后大家决定,让瞎子先下坑里去试试师祖会不会突然咬人,如果不咬人,那是最好;如果咬人,我们也就有了大不敬的理由,再乱刀剁了他。

为什么派瞎子去呢?因为瞎子看不见,不会像我们似的这么害怕。

商量结束,瞎子叫了声:“瞎子做得到!”便一手持竹竿探道,一手慢慢摸索着下坑去了。

我们拿着刀在四周围了一圈,警惕的看着,一旦师祖咬住了瞎子,我们就一起冲下去把师祖剁成肉酱。

瞎子首先摸到了师祖前指的手,然后又顺着胳膊摸到了脸,然后就摸到了嘴!

然而,师祖并没有动,依旧像个雕像一样,只管怒指前方,似乎一切都和他无关。

我们把瞎子拉出了坑,大家又围在一起商议了起来。

看来师祖并不同于其他的诈尸、僵尸之类的东西,而是一种新式的玩意儿,但这种玩意儿毫无疑问和僵尸之类的有着相通之处。

师傅总结了一下他几十年的工作经验,说:“这玩意儿一般是和风水有关,风水好的话,就不会这个样子了。咱也不懂这个反正,我看着咱这小庙背阳朝阴,不是啥好地方!”

这儿也就师傅最有发言权。

大家都很赞同,最终决定,给师祖找个风水好的地,迁坟!

可是谁也不知道哪儿风水好,大家都不专业

我和师傅只能先随便选了个离小庙比较远的地,四面朝阳,三面有水,又挖了个坑。

大家找了个块布条把师祖的嘴绑上,免得他突然咬人,然后放倒了,架出了坑。

我和师傅两个人抬到了新坟,往坑里一丢。

师祖像个硬梆梆的雕像,依旧保持着怒指前方的姿态,落到了坑底。

接下来,就是陪葬的粑粑,这个不能少。我们宗里也有的是,给师祖换了批新的,填的满满的,免得他在那边过的不好

我们全宗人跪在师祖的新坟头前,又是一阵大哭小叫,郑重的磕了四个头,“师祖!我们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您在天之灵,安息吧!!!”

一切忙活完了,大家还是心里不太安宁,一天到晚总是惶惶不可终日,害怕这新坟风水也不够好,万一哪天师祖又跳出来吓人就麻烦了?

姬无命也给吓坏了,第二天竟然神奇般的下了六颗蛋,似乎在赔罪,再也没敢出那个圈。

唉这新师祖是真不如老师祖省心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调兵谴将

接下来,我们便捧着欠条在等待两千头猪的欣喜和被师祖的诡异姿势吓得惶恐之中渡过了三天

这三天以来,师祖那边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家常在白天结伴去看坟头。那坟头一直完好,上面还长出了几根小草,看上去一片祥和,但下面会不会已经波滔汹涌,我们就不知道了。

也或许是我们多心了,师祖他也可能已经洗心革面,不再装神弄鬼,好好的躺在下面当一具正常的尸体了。

这一页似乎已经翻了过去,师祖他安息了

然而,那米万魁答应好的两千头猪,却连一根猪毛都没有赶上山!

我们的魏四,那么水嫩的大姑娘,白送给他个糟老头子不成?

大家伙便一起蹲在小庙里又商议了起来。

“这样等下去是不行的。”我对大家说,“咱得派个人下去打探一下。”

“瞎子做得到!”事不宜迟,瞎子打着竹竿,摸索着下山去了。

第二天一早,瞎子便回来了,在小庙前嚎叫:“宗主!大喜啊!大喜啊!宗主!“

我们围上了去,”瞎子,喜从何来?“

瞎子露出神秘的一笑,”嘿嘿嘿宗主,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们宗的死对头米万魁,他死啦!!“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前几天见他的时候虽然病的不轻,但还不至于到死的地步,而且刚刚纳了新媳妇冲了喜,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你确定他死了?!不是装死赖咱的猪?”我瞪着大眼睛问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绝对没错!我下山之后,多方打探,从八十的老头问到了三岁的孩童,这消息绝对没错!正发丧呢!那灵蓬整整摆了一条街,满镇都是花圈,请了戏班子要唱七天大戏啧啧啧”瞎子绘声绘色的对着旁边的大树描述着。

看来米万魁确实是死了。

“他死了,我们的猪怎么办?我们的猪怎么办啊!!!”师傅一脸沮丧,大吼小叫。

我却抹着下巴,略加思考,发出一阵阴笑:“嘿嘿嘿真是天助我也!”

师傅摸不着头脑问道:“此话何解?”

“哈哈哈我们的猪恐怕是要不回来了。但是,这魏四已经被米万魁娶过了门,现在应该是名正言顺的米府的小奶奶了。按理说,连米千钧见了他也应该规规矩矩的叫一声妈!以他的智谋,在米府的众后宫之中岂不是狼入羊群,大杀四方?他成了米府的后宫之主。我们跟他勒索个十万八万两的银子花花,岂不跟玩以的?”

“啊有道理!有道理!”经我一点拔,师傅恍然大悟。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哈哈哈

“哦对了米万魁就是让绝嗣给活活掐死的。”瞎子见我有点得意,补充道。

“啥?!”我一脸懵逼。

“据米府的下人讲,绝嗣进了米府第二天,米万魁就把她洗干净了,强按着头拜了堂,结了婚。当天晚上,本是洞房花烛之时,可是绝嗣却发了疯,叫着要抓鸡吃,也不知怎么的,狠狠的掐住了米万魁的下体,怎么打都不松手那老头本来就得了病,也上了年纪,身体弱,竟然让绝嗣给活活掐死了”

这瞎子一边说着,开始一边比划,学那米万魁又是蹦又是跳,又是打又是咳嗽,最后一翻白眼倒在地上,犹如亲见一般。

我张大了嘴巴听着,直觉一阵头晕。

怎么就把魏四的这个臭毛病给忘了!这米万魁绝对是在新婚之夜,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知道魏四的正确使用方法,十个男人有九个都被这个疯子活活抓死!早知道,就提前嘱咐他一句了!

“当然,这绝嗣也被他们打了个半死,之所以不打死,是打算在老头入土的时候,活埋了她陪葬”这瞎子讲起这些花边新闻来真是绘声绘色,还摇头晃脑,跟个农村大妈似的一阵挖苦,“啧啧啧这真是个命啊。让人活埋,呵呵呵这命是真苦诶。她以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人活埋陪葬吧?嘿嘿嘿嘿”

这真是tm的陪了夫人又折兵!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我咬牙切齿的怒道,“要么还我们的绝嗣,要么给我们两千头猪!否则,就给他们拼命!”

要么给猪,要么给魏四,否则我们就硬拼,我意已决!

这次是个大事,是我就任宗主以来,我宗的首次重大行动。必须要慎重考虑!

我们首先了解了一下当地的民俗。

他们发丧期间,会请来众多亲戚朋友,这时候我们上门讨债无易于羊入虎口,绝对是不合时宜的。

我们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米府出殡之时。根据当地风俗,出殡只能至亲之人去坟头,亲戚朋友都在家等着他们回来吃宴席。

这是我们唯一出手的机会!

晚了,魏四就被埋了;早了,我们就会被他们的亲戚朋友打死。

而米家坟,刚好就在这桃子山的南麓,离我们不算太远。

到时,我们在米万魁下葬之时,拿着欠条去讨债。倘若他们承认,那就皆大欢喜;倘若他们不承认。我们可就要动手抢魏四!

米家有两个需要解决的强力人物,一个是米千钧,一个是米百鸣。

我的想法,是让瞎子出奇不易,先一个飞竿打倒米千钧,剩下米百鸣,我们这么多人,还能对付不了?

“瞎子,到时候你听我号令。我一声令下,你便一个飞竿直取米千钧,然后千万不要再收竿回来了。懂吗?”我对瞎子嘱咐道,“实不相瞒,你的收竿术并不甚纯熟,会砸到自己的脑袋,影响整体发挥。”

那天瞎子展示飞竿术的情景,我仍然记忆犹新。

“那接下来,我还能干什么?我没了竹竿,什么都看不到的。”

“嗯”我看着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你其实就一个任务就是解决米千钧,为了避免一竿子打不死他。你飞了竿,立马直线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死也不放手。懂么?”

瞎子点了点头,“瞎子做得到!”

这瞎子毫无疑问非常优秀、可靠,虽然没有眼睛,但无论吩咐什么事,没有不去干的,也没有完不成的。

“无手、无腿,你俩不要害怕那个米百鸣。他虽然能够一剑断人手脚,但你俩没有手脚,所以具有天然的优势。面对他要有自信,你们懂吗?”我扶着他们的肩膀,郑重的向他们说道。

他俩低着头,略微挠了一下头,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有道理!”

“等瞎子灭掉了米千钧,无手,你便将无腿直线抛入敌人阵之中。无腿,你一进入敌人阵中,就立即开始耍猴拳。以你的拳法,我相信三米之内,没人敢近身,你就是一块天然的根据地。无手,你围绕着无腿跟米百鸣游斗”

两人点了点头。

“无鸡,你负责用棒子戳剩下的女眷”

师傅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们交火了

两天后,山上阴云密布,雾气朦胧。

一看这天就是山雨欲来的征兆,毫无疑问,这将是阴暗的一天。

话说这天残宗以前绝对是个名门大派,穷成个吊样,却还能翻出几把锈迹斑斑的烂刀。

我从里面挑了一把看上去还算能用的鬼头刀,又找了块木板当盾牌,感觉自己英姿飒爽。

师傅的武器是抬尸棒,瞎子的竹竿,无腿耍猴拳不用武器。无手无手想用也没得用,只是换了双新草鞋。

我们一行人整装待发,据说这还是第一次真刀真枪的跟福临门干架。

以前,赵天谴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曾大着胆蒙上脸去打过两次米家人的闷棍,但每次都被人家反杀,打个半死扔路边。

后来,大家顶多大半夜往米府里扔个砖头或者趁没人的时候拿粑粑糊米府的大门。

像这种大规模的正面对抗,一次也没再进行过。

我看着他们没大有底气,便做了个简单的战前动员:“这是我们宗生死存亡之机!我们没得选,只能鱼死网破!大家这次一定要死战到底!被抓了也要宁死不屈!这次不死,那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死了,那就是虽死犹荣啊!”

“虽死犹荣!虽死犹荣!虽死犹荣!”

我一手提鬼头刀、一手拿木盾牌走在最前面,师傅拿着抬尸棒跟在我后面,瞎子跟在师傅后面扶着师傅的肩膀,无腿抱着无手在最后面压阵。

我们排成一队,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向米家坟开去。

没办法,这就是江湖恩怨,就是这么残酷!

不是你活,就是我死!

我们赶到米家坟的时候,那坟坑看样子已经挖好,棺材也抬进了坑,就剩下埋了。

大大小小数十个米府的人披麻戴孝,也分不清是男是女,白茫茫的跪了一大片,正对着坟前米万魁的遗像磕头。

遗像旁,坑边上,坐着被当作祭品的魏四。魏四看上去很不好,已经被五花大绑,脸比以前更像猪头了,正向天长啸:“此天绝我也!!我魏忠贤虽是阄人,但智勇过人,位居九千九百岁!当配九五之位,作天下之主啊!!!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死的如此窝囊!!再给我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就可以再次转生啦!苍天无眼啊!!!”

这叫声真是凄惨无比,看样子这次说的是实话。

旁边站了个丧乐队,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乐师,“滴滴嗒嗒”吹个不停,挺有个发丧的感觉。

哀乐之中,米府的人只管对着遗像和魏四磕头,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理会。

看样子,礼毕就要把魏四推下去当陪葬品一块埋了。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我用鬼头刀一指,大喝一声:“姓米的!还我猪来!”,带领着天残宗众人便跳了出来。

“小经子!小经子!你是来救我的么?”魏四首先看到了我,激动万分,“这次你若救了咱家,便是咱家的大恩人啊!咱家一定会誓死报答予你!!!”

一边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几个吹哀乐的老头看到有变故,也瞬间停了下来,伸着脖子看着我们天残宗的人马。

米府众人回过头,看到是我们,先是一愣,而后一脸严肃的慢慢站起身来。

我们看到他们也是一愣。

这米家一直单传了八代,应该就只有米千钧和米百鸣两个男的才对啊。

可是现在,他们俩人身旁,却大大小小还站着几十个男子!

我侧身小声问瞎子道:“瞎子,怎么个情况?”

“什么?”瞎子翻着白眼回道,“我可以飞竿了么?”

“没事,稍微一等。”我回了句,又侧耳到无手无腿旁边,“怎么这么多男人?”

两个人也很懵逼,摇了摇头。

“对面的听着!”我吼了起来,“这是米家的丧事,你们这些男人来凑什么热闹?!都tm的散去!否则,小爷不客气了!”

一边说着,我把手中鬼头刀一挺,以壮声势。

“你tm的是哪根葱!”对面一个小青年对着我吼了起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家祖师爷驾鹤西去,我等徒子徒孙本当相送!你tm报上名号来!”

这几十个人一边说着,从孝服内,“鏳鏳”抽出了长剑大刀。

这下麻烦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桃子山上的脑残帮”米千钧远远的打量着我们,一脸的傲慢,“看样子,你们竟然又纳到新人了。哼哼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这废物竟然能苟延残喘至今,也算是个奇迹!赵天谴那个老东西呢?让他出来答话。”

“脑残帮?什么意思?“我侧身问瞎子。

”他们这些人向来看不起我们,不承认我们的天残宗的名号,管我们叫脑残帮。“瞎子解释道。

可恶!竟敢如此瞧不起我们!真是恨得我牙根痒痒!

我咬牙切齿的对着他们大吼:”我祖师爷已经让猪给咬死了!要是他老人家在,我们还会怕你们这群歹人吗!!“句句大实话。

”噗让猪咬死了“米百鸣听到之后开始忍不住要笑。

这么庄重的场合,米千钧回头瞪了他一眼。

”笑?!你tm的还笑?!“我也怒了,”你祖师爷让女人抓蛋死,也好不到哪去!你tm还有脸跟我笑?!!”

“你!”米百鸣也怒了,向前两步就要来和我干架,或许是因为有重孝在身,他身上倒是没有配剑。

米千钧伸手把他止住,对我说道:“哼!今日我米家有孝在身。你们这群废物如果想找我们切磋,可以改天再来。如果想借机闹事,哼哼就让你们有命来,没命去!”

气势上,我们似乎已经压过他们一头了,是时候跟他们谈生意了!

我把欠条拿出举起,喊道:“在下乃是天残宗新任宗主朱绝经!你家米万魁欠我宗两千头猪,欠条在此!你们是还是不还?!”

没想到,那米千钧连问都不带问清楚的,竟然直接回绝:“哼哼我看是你们这些废物趁家父驾鹤西去之时,借机闹事。你们这群穷鬼也衬两千头猪?呵呵我还就告诉你们,哪怕是真的欠你们两千头猪,我也不会还。倒是可以送你们到那边去找家父要。呵呵呵”

这么庄重的场合,这货竟然笑起来了,虽然是冷笑

真是赖皮狗一条!这是明摆了不还!

“你!!!”我瞪着大眼气愤的盯着他。

“你们又能耐我何?呵呵呵”米千钧继续冷笑道。

旁边的小喽啰们这才跟着“嘿嘿嘿”的陪着笑了几句。

“哼!狗东西,还不快滚!否则,我们可就真不客气了!”米百鸣借机对我吼道,想找回点气势来。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我们天残宗现在调头回去,输了气势丢了人,一定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虽然现在已经是天下人的笑柄了,但那时候会是笑柄中的笑柄!!

我冷静的观察了一下对方,他们一个个现在都唯米千钧马首是噡。只要我们出奇不意,一出手便打倒了米千钧,让他们树倒猢狲散,或许还能有一丝希望。

“宗主,他们是不是人很多啊?我怎么听着人不少呐?”瞎子侧身问道。

“哼!在演双簧罢了。”我撒了个谎,稳定了一下他的心。

魏四看我似乎有点动摇,又对着我喊了道:“小经子!!不要放弃,快来救我啊!!”

“嗯?你们认识?”米千钧回头问魏四。

这真是天助我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迅速一个闪身,到了瞎子背后,扶住他的双肩瞄准了米千钧,大喝一声:“就是现在!飞竿!”

“好勒!”

说时迟那时快,瞎子把竹竿一举,前腿弓,后腿蹬,稍微一摆pose,手中的竹竿“嗖”的向米千钧掷去!

竹竿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无误的直奔米千钧的后脑勺,眼看就要将他打倒。

然而,米千钧却如同脑后长眼一般,听声辨物,微一侧头。

那竹竿便自他耳旁划过,一竿子竟然砸在了魏四的头上

“哎呀!”魏四一声惨叫,连人带竿跌入坟坑之中。

“打中啦!打中啦!打中啦!”瞎子听到惨叫声兴奋不已,又咬牙切齿的大叫一声:“看老子掐死你!”,伸着双臂,张开虎口,向着米千钧直线奔去。

我们一伙已经是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瞎子已经跑远。

“瞎子!瞎子!”我伸着手,对着他的背景喊了两句。

然而瞎子却像打了鸡血一般,充耳不闻,依旧“嗷嗷”叫着向米千钧冲去。

米千钧身旁弟子将刀剑向前一挡,却被米千钧伸手拦住,摇了摇头。

等那瞎子冲到米千钧身前,米千钧一侧身子,瞎子自他身旁跑过,竟然自个儿一头栽进了坟坑里。

满场寂静

不一会,瞎子又在坑里兴奋不已的大叫起来:

“宗主!我掐到他了!我掐到他了!受死吧你!嘿!!!!!”

听动静,瞎子确实是在往死里掐

丢人!大写的丢人!

真担心魏四让他掐出个好歹来

米千钧向旁边弟子一挥手,几个小伙子抡起铁锹就开始往坑里填土

“咦下雨啦!下雨啦宗主!!“瞎子在坑里继续喊着。

大大写的丢人!!!

”不仅要掐,还要咬住他!“我对着坑里的瞎子吼了一声。

瞎子果然没再叫喊,这丢人的气氛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不小心撞倒了别人,然后命就要被人拿走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是真没错。这瞎子平时表现极为优秀,干啥都是一把快刀,却不知怎么的,今天表现这么差。

难道是因为有我们在身边他比较紧张?还是我们真的就是脑残帮?

我回头看了看天残宗的诸位,无手、无腿紧紧咬着牙关,眼睛已经血红,似乎已经做好了誓死一战的准备,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宗主是战还是逃,我们都听你的!”

二人嘴上这样说着,但很明显他们心里巴不得赶紧冲上去把瞎子救回来,毕竟是跟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大师兄。

不过,天残宗对宗主的命令是要绝对服从的,如果我说个“撤”字,他们也不会不遵从。

“月经,我看咱要不改天再打吧。这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啊,冲上却肯定是个死。”师傅跟瞎子可没多深的交情。

现在计划行动的第一步已经失败了,对面还出人意料的多出来几十个如狼似虎的弟子。

如果我们现在中止行动,那就是损失了魏四,还搭进去了瞎子之前谁也想不到这瞎子也跟魏四一样,会被人活埋了陪葬

如果我们现在继续行动,一股脑的冲上去,恐怕我们这一堆人都会死在在这儿。

作为宗主,我现在的抉择实在是太重要了。

正在我犹豫不决之时,只见米千钧向前一指,说了一句:“把这群废物往死里打!”

“杀!!”

那群福临门的弟子们大叫了一声,一个个如狼似虎一般,举着刀枪,向我们冲了过来。

本来犹豫不决的我,看到他们冲过来,竟然突然不再害怕,反而不知从哪儿一股热血冲上了脑袋,用鬼头刀向前一指,“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废物!”

无手和无腿早已经蓄势待发,眼睛已经血红,伴随着二人憋忍了很久的一声大吼:“我们tm的不是废物!!”无手双臂一挥,将无腿直线抛了过去

从天而降的无腿顺势抱住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福临门弟子,就地一滚,把那人甩了出去,一个漂亮的登场。后面紧跟着,无手也冲了上去,毕竟是练过的,和我们普通人就不一样,一脚就踹翻了一名举着刀的福临门弟子。

我跟在无手后面,一边用盾牌格挡,一边用鬼头刀乱砍,再后面就是师傅给我打掩护。

上来第一阵冲杀,我们倒也打得像模像样,打倒了那么两三个人。但接下来就不一样,他们不但人多,而且好手也从后面围了上来,将我们分割成了我和师傅、无手和无腿两个大圈。

我的战术也像一坨屎一样无用,什么无手落地三米之内没人敢近

这群福临门的弟子都是练家子,想法和咱不一样,直接用刀戳无手,并不是那么怕被挠,搞的无手极为狼狈,手上、胳膊上都见了红。

无腿比他好一点,但也是自顾不瑕,围在无手身边,左右乱踢,但每次踹翻别人,自己也会被人划上一两刀。

我和师傅在外围,刚打了几下就被人认出是两个新手,几个老手便不再上前,而是站在旁边指指点点,指导几个新入门的小青年跟我们打,教给他们怎么实战。

完全被人当成了实验品

我的盾牌倒是发挥了不小作用,帮我挡了几剑。师傅也一直保护在我身边,全凭着一把力气独力支撑着,自已被剑戳了几下,流着鲜血反而还问我:“月经,没事吧?”

不一会,远处传来无腿的惨叫声。我撇了一眼,他大腿上被人捅了一剑,看样子伤的不清,应该是刺中了动脉,血喷了出来。无手也好不到哪去,已经倒在了地上,正在用双脚努力的格挡着别人的刀剑,性命恐怕也在顷刻之间。

这群人真是太凶恶了,这是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远处的米千钧和米百鸣父子俩尚未出手,我们却已经如此狼狈

人不经历过伤痛,是不会长大的。

当看到真正的鲜血,我的那股子热血才从头脑上退了下去,自己才认清自己几斤几两

“撤!!都给我撤!!!”我开始大吼。

然而,无手无腿二人已经被人团团围住,哪是这么轻松能脱离战团的

我一咬牙,对师傅喊一句:“跟紧我!”,把盾牌往头上一顶,也不故别人的刀剑,没头没脑的向他们俩个人的方向猛冲了过去。

没想到这突如其来一冲,还挺有效果,直接冲进了无手和无腿的战团。几个福临门的弟子被我没头没脑的一冲,后退了两步,其中一个年纪略大的一个不小心,还被我撞了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

无手和无腿的压力稍微一缓解。

“快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让我这样一喊,两个人的脑子也清醒了过来。

无手迅速抱起无腿,和师傅在我旁边,一左一右,向圈外猛冲。

幸好这坟地周围是成片成片的柏树林,我们直接一头钻了树林里。

“分头跑!”一进入树林,我又喊了一声。

无手和无腿往左,我和师傅往右,没命的窜。

进入树林后,福临门的弟子追出十几米,便听得后面米千钧喊了一声““让这些废物们去吧,别误了时辰,他们掀不起多大的浪。”

”算你们tm的走运!“

”狗东西!“

”废物就是废物!“

我在前面喘着粗气,跑的酸水直吐,完全就是后面师傅用一只手推着我往前跑,听这群福临门弟子的谩骂声,他们应该是停下了脚步。

不过,又有几个叫了起来:”廖师叔!师傅说不用追了!”

我一回头,只见其他福临门的弟子确实是停了下来,,但是那个被我不小心撞倒的福临门弟子,却依旧愤怒的举着刀,瞪着血红的眼急奔,哪有一点要放过我们的样子。

这是不把我们砍死,绝不罢休的势头!

那人的刀距离师傅只有几步远,我若一停,师傅恐怕就没了命。

“我艹!怎么怎么还tm的追!”我喘着气骂了一声,哪还再敢放慢脚步,把盾牌和鬼头刀一扔,捂着肚子继续往前跑。

“不用喊了!”远远的,听到后面米千钧对弟子们在下命令:“廖千通好面子,又是个驴脾气。他这是已经对那个小废物动了杀心,就让他去吧。”

尼玛,我tm是不小心撞倒你的啊!至于要像个凶神恶煞一般,非要杀了我不可么!

突然想起了大师伯的眼睛、二师伯的腿、三师伯的手哪个不是一不小心就被人拿走了?

接下来,应该就轮到我的命了。

在这个江湖上活着是真tm的难!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成了累赘

那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廖千通手举着钢刀在我和师傅后面紧追不舍,“小废物,老子今天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这嗓声略带嘶哑,有点年长男子的成熟之风,但和他那张没有眉毛没有胡子,杀杀腾腾的煞白面孔有点不甚相符。

“大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尼玛!”

这货完全不通情达理,看来今天要废在他手上。

“月经,你快走!我先顶住他!”师傅见那人越追越近,我们一起跑掉的可能性不大,便想独自留下来断后。

师傅对我,真的是太好了!其实,我也知道,我留下来也不过是成为师傅的累赘罢了。

“好!我先走了,田鸡你要保重!!……哎呀!”刚应完师傅,天阴路湿,我脚下一滑,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崴了脚,摔倒在地。

“怎么了月经?”师傅惊恐的叫了一声,伸手要来拉我。

一停顿间,那个廖千通已经冲了上来,从上向下一刀就劈了下来。

“田鸡!后面!”我趴在地上看得真切,急忙喊了一声。

师傅也预感到背后不妙,一转身,本能的一举抬尸棒,刚好将那刀架住。

此刻,我才看清楚师傅的后背,早已经是伤痕累累。衣衫已经被划得稀烂,黢黑的背梁上一道道的刀口,露出了白肉,鲜血顺着后背流到了裤子上,将整个后腰染得通红

“滚开!这是我和那小子的恩怨!”廖千通压着刀,对师傅吼道。

“要杀他,先过了我这一关!”师傅也对着他吼。

“滚你tm的!”廖千通了收刀,一脚踹在师傅的肚子上,将师傅踹倒在地,提着刀向我走来。

我努力着想站起来,然而脚疼的厉害,刚一使劲又摔倒在地。

我知道这人不是在开玩笑,他既然敢违背了米千钧的命令,一直追到这里,就绝不会轻易过放我,求饶简直是白费力气。

求生的本能让我开始没命的往前爬,双手努力的在地上抓着,不管抓到什么,不管抓到什么,拼命的拖动着自己的身体,向前再向前,简直是狼狈不堪

“鏳”后面一声清脆的刀啸之音,我知道廖千通的刀已经举了起来,然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拼命的向前爬

“给我死!”廖千通吼了一声。

我一回头,那把明晃晃的刀正对着我的额头落了下来。

不知道我是否还能第二次醒来…

危机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师傅竟然又爬了起来,“我tm的说过!要先过我这一关!”,一声怒吼,从后面用抬尸棒一抱,死死勒住了廖千通,“月经快走!”

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慌乱之中,竟然将廖千通手中的刀给甩到了一边。

廖千通没了刀,可是手脚功夫也绝对不赖,斜腿松胯,一个背摔,将师傅狠狠摔到了地上,又对着师傅的脸猛的踹了几脚。

师傅一动不动了,也不知是生是死

我一咬牙,继续拼了命的往前爬。

然而,刚爬了没几步,便无法再前行。

廖千通的一只脚已经牢牢踩在了我的背上

我使了几次劲,却始终抬不起那只脚分毫。

“咔嚓!”阴沉的天空中终于打了一个响雷,倾盆大雨落了下来,滴在了我的耳边……

我回过头,向上看,在漆黑的天空背景下,廖千通煞白的脸显得阴森恐怖,正低头看着匍匐在地的我,没有一丝表情,宛如在看地上一坨烂抹布。

“小子,你爬啊!你继续像条狗一样爬啊。”廖千通手中提着刀指着我,一脸凶狠,“你tm知不知道你今天让老子很丢面子?你知道不知道老子丢了面子,你tm就要丢命?狗一样的废物,你们也配活在这世间!”

大师伯的眼睛,二师伯的手,三师伯的腿以及我的命

一不小心让别人丢了面子,果然是件很可怕的事。

豆大的雨滴落在我的脸上,全是水,眼皮很难睁开。

“老子叫贾云惊,老子不是废物!”我闭着眼对着天吼了一声。

“咔嚓”一道响雷划破阴暗的天空

我的声音在雷声面前甚至不如一只蚊子“嗡嗡”的叫声。

廖千通应该是没有听到,因为他的刀还是举了起来,“废物!”,一口痰吐在了我的脸上,接着便是一刀刺了下来。

不过,那刀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师傅不知什么时候,再次扑了上来,硬挺挺的躺在了我胸上。

那一刀正中他的左臂,鲜血狂喷。

“你tm去死!”师傅一声大吼,同时右手一甩抬尸棒,向廖千通的小腿砸去。

这一切完全在意料之外,廖千通一惊,抽刀后跃,跳出一丈开外。

我艰难的撑着胳膊坐了起起,又把师傅扶了起来,“田鸡,你没事吧?”

师傅明明可以装死,明明可以撇下我,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拼的……

瓢泼的大雨把师傅脸上的血污已经冲刷掉了大半,露出几处渗血的伤口。

师傅没有直接回答我,往地上吐了一口带着血和碎牙的痰,又用右手拨开我胸口的衣服,“那刀没扎到你吧?!”

我看着他的流血的左臂摇了摇头,咬着牙没让眼睛中的泪水流下来。

如果我哭了,师傅一定会更难受……

无数雨水落在师傅的脸上,一道闪电划过,照得他面容轮廓分明。在他脸上,我怎么也看不到废物两个字。

“行!你有种!”廖千通对着师傅一竖大拇指,“你比你们宗主有种!”

师傅左臂已经无法动弹,便用右手握住抬尸棒,把自己的身体撑着,一点点的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廖千通:“我们宗主只相当于六岁的年纪,他很棒!”

“哼哼不管怎么说,你是条汉子。“廖千通显然并不明白师傅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对师傅已经有点刮目相看,“你还算是条汉子,我会用最意的一招送你上路。我们祖师爷把天罡北斗剑演化出了一套从不外传的刀法,叫做天罡北斗刀。其中最后一招,乃是跳出天罡北斗各招式之外的一招,叫做北斗参极。”一边说着,一边持刀摆了个怪异的起手姿势。

雨点很大,打在树林之中,嘈嘈杂杂。

这人的话听的不甚清楚,但是他的姿势却非常威武,即便是对武学一窍不通的人也能感受的出那股外露的霸道杀气。

师傅只剩下一只右手可以动,单手紧紧握着那根抬尸棒。

以他的智商,肯定是不懂什么这招那式的,但也学着人家说道:“我以前都是双手抡棒子打人,单手的咱不会。最近倒是整天看别人乱比划,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行不行。”

师傅将棒子慢慢向下斜伸,雨水落到师傅身上又顺着棒子流了下来,

“起剑。”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又要迁师祖的坟了

廖千通很不屑的“哼”了一声,挥刀平举,夹风带雨的便奔了过来,三两步已到师傅面前。

师傅一动不动,待其近前,才完全按照魏四的姿势,主动出击,直接一棒斜撩。

廖千通一个漂亮的旋身,躲了过去,反身又是一刀平砍。

正常人此时要么格挡要么后撤,然而,师傅却完全按魏四的套路来,既不挡也不躲,反而斜拎着棒子往前迈了两步。

廖千通本就是正面冲来,重心在前,哪来得及后退,被师傅两步便直接逼近了身前

两人相距过近,近乎贴身,既不能挥击,也不能直刺。

廖千通怎么也没想到师傅会近到身前来,一时惊慌,不由自主的发出“呃”的一声,脚一蹬想后撤。

师傅一声低喝“进剑!”,竟然又往前迈了一步,直接贴了上去,一抬棒柄,用棒柄去戳对方的心脏!

当然,师傅现在就像一台机器,完全是按照他所看到的魏四的教学动作进行,凭他自己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变通。

撤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廖千通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身体后仰,往前一跪,想从师傅臂下滑过。

然而,师傅棒柄前戳之力不泄,反而顺着力道,一个大转身,大喝一声“终剑!”,反身挥棒下劈。

廖千通刀不及收,双腿前跪,身体正在下仰之势,哪还来得及躲避,瞪着大眼看着那根棒子自天而降,直接拍在了脑门上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北斗参极仅仅出了一式,便被这玉清三式一步一步逼着走,直到对方的棒子拍到了脑门上。

“砰!”

这响声结结实实,本来这最后一式是要双手持剑往下猛劈的,但师傅只能单手劈,而且用的是棒子,如果是剑,恐怕这脑袋就要开花了。

即便如此,廖千通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躺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扑通”,师傅也耗尽了全部力气,瘫倒在了地上。

廖千通终于倒下了!

“师傅!!师傅!!”大雨之中,我哭着爬到了师傅跟前,把他抱了起来。

师傅有气无力睁开眼,“我没事没想到这招还真tm管用!人家不是乱比划的”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敲他毛栗子了

我哭着在师傅的脑门上敲了一个毛栗子,“你tm还真是人才!”然后把他紧紧的抱住。

眼泪混着雨水不停的流。

我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师傅,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睁开眼就看到的第一个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舍弃我的人

“我想屎蛋儿了,我想回老窝!”我的眼泪在混着雨水一块流,“不知道屎蛋儿怎么样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柱着铁锹出来迎我们呜呜呜呜”

真正经历过生死一线之后,才能懂得家的温暖。

“不用怕没事的,谁会去杀路边的一条狗呢?”师傅安慰我道。

屎蛋儿是一条狗,“可是我们活的不也像是一条条的狗么?为什么他们还要杀我们”我又哭着问师傅。

我们不就是被强者挤压在悬崖缝隙之中的一条狗么?

躺着红木椅上的米万魁,站在紫禁城之巅的魏忠贤,推我为皇帝送死的熊霸,抓捕我的杨寿桢……

在他们眼中,我们算什么呢?脑残?工具?奇葩?屌丝?废物……

或者是路边的狗

师傅没有回答我,或许他也不知道答案,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良久之后才道:“等我们搞到了银子,会回去的。买上几亩地,过好日子”

师傅还是舍不得他的银子,似乎出来这一趟空着手回去是件很丢人的事。

我也舍不得野樱桃,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像我们这样每天连饭都吃不上,天天饿着肚子像条狗一样,没有尊严的活着

不过,毫无疑问,我们虽然是夹缝之中的狗,但我们每一个人却都认准了头顶上唯一的光亮,拼了命的往上爬着。

师傅的银子,我的野樱桃,天残宗的财产那就是我们的光

即使我们在缝隙之中被夹成肉泥,也要拼了命去抓住上面那一丝属于我们自己的光!

大雨之中,我和师傅相互搀扶着,向桃子山上走去

小庙,我们是不敢回的,鬼知道福临门的人会不会在那儿等着我们。

思来想去,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师祖的坟头了。师祖虽然严厉一些,馋一些,但遇到困难,却感觉还是有他比较安心。

傍晚时分,等我们赶到师祖的坟头的时候,无手和无腿正趴在坟头上嗷嗷大哭。

看样子,他们已经等我们多时了

魏四没救出来,瞎子也被活埋了,还害得每个人的身上都是伤,差点死掉。

我有点亏对天残宗的众人

大家相对而视,没有一个人说话。四个人一块趴在师祖的坟头上嗷嗷大哭。

如果有师祖没死,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一夜大雨之后,第二天,太阳出来,天高云淡

我们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然后蹲在师祖的坟头前开始商议。

“大师兄跟了师傅三十年就是死,也得跟着师傅陪葬,凭什么给米万魁陪葬啊?!”无手和无腿眼中含着泪,为瞎子愤愤不平。

我点了点头

“可怜师傅他一个人,孤苦零仃的被埋在这儿”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又想哭。

我又点了点头

想到赵天谴这个坟头,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问他俩:“话说,以前的师祖爷们死了,咱都是埋在哪?”

“埋在哪?”两个人挠了挠头,“看哪好挖坑就埋哪这还有什么讲究么?”

我和师傅对视一眼,郑重的跟他们道:“这个就是风水啊!你们想想,为什么师祖他死后姿势怪异?为什么咱宗门不兴?这tm都是因为咱们宗门不注重风水造成的!以前我们的义冢,那都是县里专门找大师给选的地,就怕影响我们县的运势!只要埋葬的风水好了,就什么都好了!”

两个人相对一视,“咱们不是都不懂这个么”

我摸着下巴,计上心来,咬牙切齿道:“米家的人肯定懂这个,那米万魁的坟风水肯定差不了!哼哼老子要让他给师祖和瞎子陪葬!!”

这是个很简单的策略,那就是我们把师祖再挖出来,迁到米万魁的坟里,占了他的风水。同时米万魁也要埋那个坟里,用来给师祖和瞎子陪葬。

大家都埋一个坟头里,到底谁是陪葬,谁是主葬,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那就只有鬼知道了。反正在我们看来,那就是他给我们陪葬!

至于魏四,官府是不可能要了,人家写明了,死了一文不值。我们挖出来,打扮打扮,或许能给人配个阴婚啥的,卖点小钱

大家说干就干,挖之前先给师祖的坟头磕了几个头,念叨了一番:“师祖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挖你!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们挖了别人的祖坟

无手和无腿二人真干起活来还是有几分心有余悸,不停的念叨:

“老宗主他应该安息了吧?”

“咱自己的坟,挖就挖了,也不是外人。这挖别人的坟,按官府论罪,可是刺配充军啊”

“要不咱还是晚上弄点粑粑去糊福临门的大门吧?大不了这次咱堵上他的锁眼,出出这口恶气!”

“挖了人家祖坟,恐怕咱以后在桃子山就混不下去了啊。宗主,你可得三思”

“你们是不是一辈子都想当条狗?!好不容易找到了咱们宗门衰落的原因,你俩还叽叽歪歪的不愿意改正么?”我怒道,“再说了,咱们挖开了米万魁的坟,把师祖往里面一丢,然后原样恢复。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你俩怕啥?不相信我和师傅的专业能力么?”

两个人见宗主发怒,也就不敢再吱声

我们挖了一半,终于挖到了师祖的头,果然还是和原来一样,瞪着牛蛋般的大眼睛,怒目前视,似乎谁欠他钱似的。

看来,这坟地的风水是真不怎么样。

不过再往下挖,就有点奇了怪了,师祖的手臂竟然不再前伸,两个胳膊都放了下去

我们相对一视,不知道师祖这又想摆哪门子奇特的造型。

直到将师祖的尸体整个的挖出来,我们才全部蹲在坟坑上面,用手托着下巴,一个个迷着眼盯着这玩意儿陷入了沉思

怎么说呢?

师祖上身前弯,双臂张开,呈半抱姿态,五指叉开,手心向前,双腿半弯不弯,屁股以夸张的幅度向后猛厥以保持平衡,同时还一脸愤怒的向前直视

这是一种奇特的平沙落雁式,即使是个地面以上的活人也很难在不摔倒的情况下做出这种姿势,更何况师祖这个埋在地底下的死人!

师祖就这样,一动不动,一动不动的立在坑底,似乎是在抱一根巨大的树,也似乎有点像是在赶鸡入圈

我们盯着看了半天,师傅一脸纳闷的说了句:“你说这玩意儿他会不会就是个活的呐?”

这么一说,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以前还真没考虑过是这个原因。

仔细想来,自从师祖被猪啃了之后,我们只是看着他不会动了,就直接给埋了,倒还真没测量一下他是不是还有点脉搏。不过,按理说,这么个折腾法,即使之前是个活的,现在也应该死了才对啊。

师祖平时是个很严厉的人,万一他没死,可怎么办?!

”万一没死那我们可可就死定了!!“

听师傅这么一说,无手和无腿有了几分慌张。

“大家别慌我去试试!”

我大着胆,跳到坑里,先向师祖躹了个躬,“师祖,得罪了。“然后我把手放在师祖的脖子上试了试,没有跳动;又扒开师祖的前怀,把脸贴在心脏上听了一下,确实没有跳动

”大家别怕!“我跟大家说道,”师祖绝对死翘翘了,这种现象并不是他个人的原因。绝对是风水的问题!“

听我这样一说,大家才安了下心,叫了几声“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我和师傅一左一右,架着师祖的胳膊,师祖保持着平沙落雁式,无手抱着无腿跟在后面,我们一行人聂手聂脚的回到了小庙。

看来,福临门并没有把我们当个东西看待,小庙一切如故,他们并没有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敌人轻视我们,这是好事!

当天晚上,趁着月黑风高,我们便带着师祖向新坟开去。

无手左边抱着无腿,右边抱着师祖。

无腿的右手从左边勾住无手的头,师祖的左手从右边勾住无手的头。

我和师傅抬着陪葬的粑粑跟在后面

我们一行人又聂手聂脚的回到了米家坟。

淡淡的月光下,米万魁的坟已经修好,果然是气派异常,一圈青砖围着新坟堆,前面立了一人多高的大碑,前面摆了些瓜果供品。

nnd,这有钱就是好!

大家先把平沙落雁的师祖立在坟旁边,厥着腚等着,然后小心翼翼的拆了那一圈青砖墙,暂放在一旁,接下来开始挖坟。

此时,大家的心情是沉重的,因为一会就要看到瞎子的尸体了。

唉因为我的错误战术导致他的牺牲,真是有点对不起他

果然不大会,师傅就发现了瞎子的竹竿直挺挺插在地上,便一把将它拔了上来,拿给我们看。

我们小心翼翼的捧着竹竿,知道离瞎子的尸体不远了,睹物思情,不免又是一阵哀叹抹泪。

大家都受了伤,心情又很低落,干起活来磨磨蹭蹭,又挖了半天,终于挖出了米万魁的大棺材。那棺材盖比一般的双人床都宽,上好的金丝楠木,刷了大红漆,又用金粉刷了个寿字,真是太气派了!

在棺材的旁边,又挖了一阵,慢慢的就露出了瞎子的后背。大家看到以后,再也忍不住,开始失声痛哭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清理走了瞎子尸体周边的泥土,下面又露出了魏四的一根胳膊

两俱尸体都被我们抬了出来,并排放在地上。

它们并没有像师祖的尸体似的那么奇葩,都无甚异常,只是魏四的脸上被瞎子咬的满是牙印。

“我的个大师兄哎!!”无手无腿二人一手抚足,一手拍地,坐地上就开始嚎“你咋就死了捏~~”

师傅对着魏四的遗体也是摇头叹息不已。

应该吸取师祖的教训,我蹲在瞎子身旁,正要伸手去试瞎子的脉搏,没想到这瞎子的两只胳膊突然一伸,直挺挺的举了起来。

这一突然举动吓得我们几个“啊”的一惊尖叫,同时往后一撤,惊慌失措的盯着瞎子的尸体。

这货也要诈尸不成?!一个个的都tm的不着调!!

“干!!!”瞎子一声大吼。

干?还要干?

死不瞑目?!

“鬼啊!!”我们拔腿就要跑

“哪个畜生拔走了我的竹竿!!”瞎子又吼了一声。

我们稳了稳心神,张着大嘴相互对视。

“瞎子,你没死?”我大着胆问了句。

“宗主?宗主?是你吗?”瞎子突然坐了起来,伸着手左右摸索,“你来救我了么呜呜呜”

“是我啊瞎子!我来救你了!”

看样子,瞎子果然没死!还是活人!

这真是太好了!!

我们一堆人一拥而上,饱含热泪的将瞎子抱在中央,哭的稀哩哗啦

原来,瞎子跳到坑中,便一把掐到了魏四的脖子,又开始啃魏四的脸。魏四被掐得死死的,有话说不出,只能奋力挣扎,无耐力量太小,根本挣脱不了瞎子,慢慢的也就晕死了过去。

直到填土刚把二人埋上之时,瞎子的手无意之中碰到魏四的咪咪。要知道瞎子是个陈年老光棍,摸遍了整个桃子山也没摸到过这玩意儿啊,顿时感到全身像过电一般,抽搐不已。

被这么一电之后,瞎子整个人立马警觉了过来。米千钧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东西的

于是,瞎子又摸了摸魏四的脸,没有胡子!有咪咪没胡子,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绝嗣师侄!

再加上这如雨滴般落下的泥土,毫无疑问,自己这是要跟着绝嗣一块被活埋的节奏!

瞎子终于明白了过来。

泥土越来越重,空气越来越少

惊慌之中,瞎子先拖着绝嗣紧靠棺材,利用棺材盖伸出的角来挡住部分土压力,又在土里一阵乱摸,竟然幸运的摸到了自己的竹竿!

聪明的瞎子将竹竿慢慢的向上戳,直到戳出了地面,然后利用竹竿呼吸,又将吸到的新鲜空气,吹进魏四的嘴里,免得魏四被憋死。

不亏是我们天残宗最优秀的人才!

一旦不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他绝处也能逢生!

就这样,瞎子在坟头里艰难的挨过了一天一夜,直到我们来挖坟时,师傅一拔竹竿,才被憋晕在了坟头里。

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简直是我们宗的大喜事,开心和快乐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我们临时休息,围在一起享用瓜果供品,庆祝这一伟大的时刻!

连旁边平沙落雁的师祖似乎都在看着我们开心!

旁边,师傅在给魏四做人工呼吸,这货还一直处于晕死状态

良久之后,魏四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看到了天上的月光和师傅那双含情脉脉的小眼睛。

“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我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两个人此时竟然统一了意见,一边叫着,一边流着眼泪,幸福的抱在了一起

太难得了!

拥抱十秒后,魏四注意到了师傅背后装满粑粑的箱子,一脸惊恐,“咱家嘴里这股臭味你们这些奇葩玩意儿难道靠喂屎唤醒咱家?!呸!呸~呕”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现在都还活着。

活着,就是我们最大的胜利!这次营救计划,我们胜利了!

接下来,就是打开米万魁的棺材盖,放入师祖,然后再盖上盖了。

鬼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神奇的化学反应

番外三 前方(一)

二十年前,太行山脉茫茫大山之中,渺无人烟。

荒凉的深山成了动植物的天堂,处处郁郁葱葱,一派生机盎然。

然而,这片绿海之中的某处断崖,直上直下数百丈,却如黄砂白石直接堆垒一般,寸草不生,没有一丝生机。

断崖之巅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此人身穿黑色紧身衣,面带黑面罩,身上捆满勾魂铁索,后腰插着一只泛出白色微光的鬼爪钩,却不知是何材料打造。

在这一身黑色打扮之中,那只微微泛出白光的鬼爪钩,显得极为乍眼。

他就是江湖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北之主,幽冥宗宗主,龙易天。

在此站了一天一夜之后,龙易天拳头一握,一咬牙,自崖上一跃而下,一个俯冲,转眼之间,已顺崖下坠百丈有余。

此处,悬崖侧壁上出现一处一人多高的隐蔽洞口。

此时,下落速度极快,龙易天自洞口前一闪而过,乃是稍纵即逝之机。然而,龙易天竟在这转瞬之间,一甩鬼爪钩,刚好钩中洞顶,随即身上勾魂铁索极速松解,将下落之势略一缓冲,又顺势一荡,一跃即跳入洞口之中。

这洞口之隐蔽,恐怕世间再无第二人能够知晓,即使知晓了,也绝无第二人能够到达。

进入洞内,龙易天便将鬼爪钩自洞顶取下,和勾魂索盘好,整齐的摆放于洞口处,又将黑色面罩摘下,露出一张帅气的脸庞,以及和帅气极不相衬的满脸伤疤。

当然,那些给他留下伤疤的人,已经没有一个留在这个世上

收拾好之后,龙易天恭恭敬敬的向洞内跪下,双手抱拳,大声道:“祖师在上!幽冥宗第二百二十八代不孝弟子龙易天,前来参拜祖师!”

言罢,一头到地,磕于石上,又站起身来,迈前一步,先一躬到底,再次下跪叩首,但不再发出一言。

如此这般,一步一头的向洞内磕去,实恭敬至极。

这洞穴深处却并不算太暗,侧壁之上屡有镶嵌于洞壁内的莹光之石,发出淡淡微光,可依稀看到洞内场景。再往深处,洞壁之上,刻有“生者回避”四个大字,乃是古代金文样式,深入石内,因年代久远,已难以辩认。

由此处始,愈往深处,洞内四壁上灵符漫布,已分不清何年何代所留,有些已是破烂不堪,有些却依然坚挺的贴在石壁之上,也不知这些灵符所封者为何物。

直到洞穴尽头,是一处黑铁之门。门上中心处,有一个巴掌大的灵纹圆圈,自圆圈处向四周发散着数十道红色灵纹,每道灵纹皆是歪歪扭扭,散发着红色光芒,形成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封印之形。

龙易天叩首至此,方才跪在地上对着门再次拱手道:“祖师在上!幽冥宗第二百二十八代不孝弟子龙易天,前来参拜祖师!“整句话一气喝成,但微颤而略有沙哑,似乎在紧张之中还饱含的深深的恐惧,言罢,跪立在门前静候。

几颗汗珠自龙易天的额头顺脸庞流下,流入嘴唇,龙易天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身体微有发抖。

显然门内的这个所谓的“祖师”对龙易天来说其实是极其可怕的存在,但是自己又不得不见

片刻之后,门上灵纹微微一闪。

龙易天方才又一叩首,道:”谢师祖!“站起身来,咬破中指,在门中心的圆圈内用血画个太极图案。

铁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慢慢升起

龙易天叩首入内。

铁门内空间不大,如同一间比寻常人家略大的房屋而已。屋内基本没有任何摆设,仅正面摆了一张石床,床上盘腿坐着一具干枯的尸体。

这干尸看样子至少已过千年,衣裳已烂的仅仅剩下数片,如同灰色烂抹布一般挂在骨架之上。皮肤大部分已经风化脱落,露出白色骨架,仅有少块干瘪瘪的包裹在白骨上。

面部嘴鼻耳眼等软组织已经风化消失,露出两排白牙和深深的眼窝,再加上头上蓬草般的灰白头发,看上去阴森而恐怖。

这干尸最亮眼的,便是脖子上挂着一颗血红的宝石项链,那宝石却如同未经任何时间洗礼一般,崭亮如新,在这个略带黑暗的洞内发着微微红光。

干尸的旁边还摆放了一只小小的黑色布袋,不知为何,这布袋却也完好如新。

整个屋内没有蛛丝,因为没有动物可以在这儿活着

龙易天进屋内,依旧跪在地上,对着那具干尸,长叩首于地,不敢抬头,“不孝弟子龙易天拜见祖师!”

良久之后

一个无比苍老的女性声音突然自竟然干尸口中传出:“起身”

这声音像是一名严厉老妇临死之前从喉咙里挤出的遗言一般,带着一丝极深的绝望感。

“谢祖师!”龙易天上身直立,下身依旧跪在地上。

“说吧!”那干尸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却似乎是一位青春少女银铃般的嬉笑之声,和之前的声音判若两人。

“启禀祖师,弟子深知本宗有训:本宗宗主除就任之时以及遇到关乎本宗生死存亡的大事以外,断不可来打扰祖师。弟子十年前就任之时,已打扰过祖师。这次这次实在是遇到了我宗生死存亡之事”龙易天说到此处,似乎有所顾忌,再次一头磕到底,“斗胆请师祖原谅弟子危言耸听之罪!”

“继续。”这次干尸的声音又变成了贵妇的惇惇之音,庄重雍容。

这干尸每说一句话,就会变换一种语调,但每种语调都是女人。只是似乎不是一个女人,更像是很多女人在从那个一动不动的嘴里发出声音,又或者是一个女人的不同年龄阶段、不同环境之中所发出的不同声音

也不知这祖师是原谅了自己还是没有原谅,龙易天略一停顿,却不敢再多问,一咬牙继续道:“江湖之中,有位极为灵验的占卜师,人称巫婆婆。此人占卜无所不灵,弟子慕名寻了她数年,近日才方找到。弟子试了她多次,她果然是无所不知,所言必中。弟子以性命担保,此人绝非浪得虚名!于是,弟子问她我幽冥宗之前程她说她说二十年后,千年幽冥将毁于一旦!”

“嗯”那干尸听到此处,不惊不怪的嗯了一声,语调极为平淡。

“弟子思来想去,二十年前,西北大尸魔王哱拜作乱之时,情形万分危机,我幽冥宗尚可独善其身。如今,西北已然安定,弟子不才,但在我弟子管理之下,我宗也是前所未有之强盛,却不知这祸会从何来。弟子思来想去,此乃前所未有之事,还是拜请祖师明示弟子该如何是好?!”

“尸魔王?那是什么东西?”干尸似乎对和自己相似的东西更感兴趣,这声音像是一个突发了好奇心的小女童。

龙易天愣了一下,看来这几百年来的老宗主们并没有机会把尸魔之事告知于创世祖师。

想想也是,自己就任宗主之位,第一次前来拜见祖师,当亲眼看到干尸开口之时,自己也是万分畏惧,那是一种生物面对死亡的天然畏惧,似乎有一种直面死神的感觉,哪还敢多说半句闲聊之语,巴不得赶紧磕完头,赶紧离开

那些老宗主们想必亦是如此,多半是怀着对宗内最高之秘的好奇才来此洞。来过之后,亲眼见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没人敢来第二次。

若非迫不得已,事关幽冥宗之存亡,龙易天也绝不会再次前来直面这个怪物一样的祖师。

“禀祖师,据弟子所知,是朝廷所做的一项秘密人体实验,可制造出一种变身珠,令普通人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其中最强大的,才会被称为大尸魔王呃弟子便是一名吞食了变身珠的尸魔,只是能力上比那些大尸魔王们要差得多。”

“你是什么能力?”

“弟子可以控制一具尸体,和弟子一同作战”

“控制尸体?”干尸有点疑惑,突然之间竟然将干枯的手臂抬了起来。

“咕”龙易天盯着那只移动的白骨之臂,咽了口吐沫。

以前只听那些老宗主们说这白骨祖师会说话,却还从未有人见过它会动!

龙易天一脸惊恐,直勾勾的盯着那只对着自己微微摆动的白骨手指:

“来对我试一下,我也是尸体。”

“弟子不敢!”龙易天一头磕到底,冷汗直流。

据说以前,有位不长眼的老宗主来觐见祖师时,多问过几句不该问的话,一条手臂便莫名其妙的被扯了去。

“让你试,你就试!”干尸发出愤怒的嚎叫,宛如经期的女人,令人不不寒而栗。

“弟子遵命!弟子遵命!弟子遵命!”别人不知道,作为幽冥宗的宗主,龙易天是知道的,自己所面对的绝对不是个普通的人类或者尸体,而是宗内口口相传,上古传说中才存在的超级怪物!自己稍有不甚,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祖师弟子开始了”龙易天先跟干尸打了声招呼,而后一道红光向干尸连接而去。

若是普通尸体,一旦被龙易天控制,便宛如自己多了一些手、脚一般,可随意使唤。

然而,龙易天一连接上这干尸,大脑便犹如跌入了万丈深渊,一股无形的黑暗之力将他的灵魂向内猛吸,自己浑身酥麻,使不上一点力气,眼白上翻,似乎即便永别这个世界

那个干尸手指一动,连接的红光终于断裂开来。

“呕”龙易天似乎从地狱的边缘捡回来了一条命,开始剧烈的呕吐。

“我当是什么玩意儿原来是招魄入魂之法”干尸慢慢说道,“人吃个珠子就会了这玩意,倒也是有点意思”

“谢谢祖师不不杀之恩”龙易天吐的肠子都要出来了。

“你最爱的人是谁?”干尸突然问道,声音妩媚,如同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妇。

龙易天不知师祖怎么冒出来这么一句,稍微一愣,道:“弟子最爱的是是弟子的糟糠之妻。”

“你没有孩子吗?”干尸又变得像慈母一样温柔。

“结婚十年,尚未生子。”

“哦呵呵呵那我送你个孩子吧”干尸一抚身边的黑色袋子,一个透明的小瓶出现在龙易天的面前。

瓶内装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雾状小黑丸,犹如活体一般,在小瓶内上下窜动。

“这是”龙易天捡起小瓶,盯着那个莫名其妙的小东西。

“拿回去,喂给你的妻子!”干尸的语气之严厉,像给臣下赐毒酒的女王,不容一丝反驳,“或者,你想让幽冥宗灭亡?!”

“弟子不敢!”龙易天磕头在地,心中已经明白,这瓶里装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哼哼你若敢让幽冥宗灭亡,本座就会找到你从地狱之中捡到你的白骨!让你和你所爱的人永世在痛苦之中煎熬!”干尸的声音此刻已经变了形,不再是人类之声,如巨大通道之中钢与铁的磨擦,令人听着就浑身战栗,这是来自地狱魔王的怒吼。

“弟子不敢!弟子不敢!弟子不敢!”龙易天磕头如捣蒜,他深知触怒了这玩意儿的下场会非常可怕。

“她是无魂之躯,十八年后,她成年之时,就会开眼。那时,你就可以控制住她,得到天下!我倒是想看看谁还能灭掉幽冥宗!”

这一番话实有气吞山河之势,可是那个巫婆婆的预言却从未失败过。

龙易天略一琢磨,一咬牙,低头在地,颤颤抖抖的问道:“弟子定会谨遵祖师之命!只是倘若倘若那巫婆婆的预言还是实现了又该如何是好?”

话音落后,屋内一下子变得悄无声息,安静的不同寻常

龙易天心中疑惑,却不敢抬头察看,只好依旧磕头在地,耐心等待

突然,一只冰清玉洁的手从前面伸了过来,轻轻托住了龙易天的下巴。

龙易天惊恐之中慢慢抬起头,只见一位美的透人心扉的妙龄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面前,一袭白纱,明眸善睐,正弯腰伸手托着自己的下巴。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比喻成天仙下凡,一点都不过分。

龙易天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她,虽然已是对师祖的大不敬,但自己也绝不忍心眨一下眼,以免错过这美的刹那。只要看着这容貌,便觉自己之生死已经无关紧要。

仅需一眼,自己已然超脱于这世间之外

一个如银铃般轻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就是我和他相见之时龙儿会打扮的像花儿一样美丽”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要出发去提亲

棺材盖被掀开了。

米万魁头戴四方巾,身穿深色襕衫,胸前又用金丝线绣了个寿字,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里面,一脸安详。

同样是死,再看我们那个师祖,跟八辈子没死过似的,厥着个腚,瞪着个眼,脑子纯属不正常。

真是tm的人穷了,做啥都不是个味

正当大家要把师祖丢进棺材里去的时候,我突然发个事,伸手一拦,“稍微一等!”然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米万魁的身材。

这高低胖瘦,竟然和我相当,这么好的衣裳,就这么埋了岂不可惜?

连魏四都换了件米家给配置的新娘装,我身上却还是从京师城里逃出来的时候,从死人身上胡乱扒下来的烂大褂。

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我穿的这么寒酸去提亲,明显不合适。

我一指那寿衣:“这衣裳埋了可惜。我去提亲得穿件新衣裳才是,大家先把那衣裳给我扒下来。”

“有道理!”

大家一拍即合,跳到棺材里将米万魁扒了个精光,连内裤都没放过,再把师祖往里一丢,刚好扣在光腚米万魁身上。师祖在上面,双臂半弯抱着米万魁的上身,双腿夹着米万魁的双腿,像只蛤蟆一样趴在他身上。

这画面很美,我们很满意,充分体现了天残宗力压福临门的美好愿望。

然后,大家倒入粑粑,盖上棺材,再倒入上粑粑,最后填土成坟,围上一圈青砖。

天亮之时,一切如故,这活干得,神不知鬼不觉,真是太漂亮了!

我们围着坟跪了一圈,不免又是一阵哭天嚎地的做做样子。

我哭着道:“师祖呐!这次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挖你了!你就在地下,安息吧!!”

一切完成,大家开开心心回了小庙。

这风水一变,整个庙的精神面貌都为之一振!

经过这最黑暗的一天之后,大家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皮皮癞癞的活一天是一天,而是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我差点被廖千通杀死,明白了一个道理:作为夹缝里的狗,必须要变强才行,强大到一伸狗腿就能把悬崖的夹缝挣开,要让大山为我让道,否则别说抓到自己的光了,连自己的命都会抓不住。所以,我天天追着无手和无腿,让他们教我练猴拳和梅花桩。

我要变强。

他俩倒也很配合,每天教的很认真。

师傅也发现了玉清三式的牛逼之处,让魏四拿出教师祖的那份劲头来教他,教的不好就打。

魏四经历过这次九生一死,似乎也比以前光明了许多,被师傅打也不像以前那样哭天嚎地,而是尽量的调整自己的姿态,让师傅能够接受他,免得挨揍。这货似乎对师傅真的有点感激之心了。

瞎子兢兢业业的做着后勤工作,比以前更加努力了,打野跑的更远,有时候偶而能摸点鱼啦虾啦啥的大补的东西回来,总是说:“宗主练武辛苦,需要吃点好的。”

这个优秀的人才对我救他一命充满了感激,果然是以涌泉相报。

唯一不变的,恐怕只有醉无牙这货,偶尔过来叫上一声:“孙子们,又打把势呢?管个屁用!你们知道他们有多牛逼不?你们还想反了天不成?!还不如现在吃好喝好玩好,死的时候一伸脖子,叫一声“十八年后,爷爷还是一条好汉!”,活的痛快,死的也痛快!!”

这货倒是有几分反抗自己废物命运的意识,但明显没有找对方法。

米家那边一直都没有发现我们动了他家的坟,没有任何消息。

如此这般练了近一个月,我的猴拳和梅花桩也算小有成就,可以跳到粑粑阵中来回乱窜,基本不会踩屎。但是,因为我天资不行,基本不懂内力是啥,只是在耍招式,在力量上没有任何进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天份天份,这是老天定的那一份,个人改不了的。

期间,我也曾提过多次赶紧去找野樱桃,但都被瞎子他们阻止了,说:“要再等等。必须要到六月初五那天去提才行,这天人家才成年呃不是,这天是个好日子。“

nnd,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们打算一到五月中旬就出发,眼看这日子越来越近,可是彩礼的事还是没有解决。

这实在让人头疼,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们宗里面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件寿衣了,不过这是男款,而且我要穿着去提亲用。

不觉就到了出发之日,这彩礼还是没有着落,已经不再能等了。

思来想去,发现还是师祖有先见之明,大家决定:要不,还是带箱粑粑去提亲吧

这玩意,无论是用来烧锅或者追肥,效果还是杠杠的。万一幽冥宗缺这玩意呢?万一那儿的宗主跟我们老宗主似的,也好这口呢?万一他们田里刚好欠收呢?

这事都不好说

打定了主意,我们将那口红漆大箱又找了出来,然后按老宗主的标准,捡干的、整的,满满装了一箱子粑粑。又找了几块板子,把上面的洞口封上,免得跑了味。

我们又从魏四身上撕了块袖头,绑成布袋,把姬无命塞里面。这路途遥远,一路上的伙食,就全靠他的蛋了。

醉无牙留守宗内看家,这货去了也没用,只会制造麻烦。

一切准备妥当,大家想了想,出这么远的门,理应去师祖那儿拜祭一下,给他老人家打声招呼,求他人老家保佑才是。

所以,我们先抬着一箱子粑粑来到了米家坟。

这是人家的坟地,我们在这儿就跟做小偷似的,先在四周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外人,这才围着坟头跪了一圈。

此刻,师祖和米万魁的合葬坟头上已经长出了旺盛的青草,看上去就是比其他坟头旺盛多了,一个月足足长了三尺高。

这证明我们宗特有的陈年老粑粑追肥效果是很好,相信幽冥宗会喜欢上我们的彩礼的。

大家围着“老宗主长老宗主短”的又是一阵锤胸顿足的大哭小叫。

那天埋葬师祖的情形真是历历在目,师祖像一俱雕像一般被丢了进去

嗯雕像

想到这个词,我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一片火花。

“我们可不可以送给幽冥宗一尊雕像当彩礼呐?”我试着跟大家说了一下我的想法。

“雕像?宗主啊,那可是高贵的东西!咱哪有啊!”瞎子等人道。

我转头看了看师祖的坟头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们终于备好了彩礼

我们先把青砖一块块的拆了,在旁边码好,又把坟头上的青草一片一片的像草皮一样启了下来,放在青砖旁备用,最后开始挖掘粑粑。

本宗的风水相对于我的彩礼,也是个比较大的问题。

但是,我早已经想好了对策,那就是把这儿搞成师祖的衣冠冢。

有很多大人物都是衣冠冢,这和真坟没太大区别,风水也都旺的很。

尊师重道也是件大事,但是彩礼是在关乎天残宗存亡的超级大事,所以又要委屈一下师祖了。

挖掘在一片寂静中进行,大家实在不想谈最近对师祖遗体所做的事,但是都在偷偷的抹着眼泪,为师祖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所感动

经过半天的挖掘,米万魁的棺材又重见了天日。

其实,我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师祖绝不会老老实实的在下面呆着,只是没有想到反应竟会如此的激烈!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外。重达两百斤的棺材盖,竟然都被顶了起来!

我们皱着眉头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毫无疑问是师祖在里面发功。那米万魁怎么看都是个正常的死人,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奇葩的事。

不大会,我们便七手八脚的把棺材盖掀了开来。

果然师祖的姿势又变了

只见师祖双臂分左右后摆,右腿半弯,左腿前蹬伸直,正踹中米万魁的肚子。师祖的面部表情倒是没变,依旧吹着胡子瞪着眼,怒目前视,直勾勾的盯着像肉团一样的米万魁。

看样子,这个把月以来,师祖还踹了不止一脚,那米万魁的尸体已经被蹬的多处淤青发紫,流脓不止。

这货的尸体和我们师祖生龙活虎的模样完全不同,他就是个普通的死人,已经蔫的不成样子,在棺材里被踹到一个角落里,瘫成一堆,跟一坨稀粑粑差不多,胳膊腿和头被动的搭在师祖的腿上,似乎在求饶。

万万没想到,师祖活着的时候特窝囊,死了反而霸气如斯!

连我们都感觉到一顿解气,心中竟有几分畅快感,犹如我们师祖还没死一样。

“师祖算了算他都死成那样了。”

我们一边劝着师祖,一边费了半天的劲,才从陪葬粑粑堆里二人分解开,把师祖抬了上来。

师祖还是身体僵直,保持着姿势不变,右腿半蹲,左腿前踹,双臂左右后摆,以保持平衡,稳稳的单脚站立于地。

不亏是练家子,下盘功夫绝对了得!只是我们并不懂这个似乎是在单腿下蹲的奇怪姿态到底是个什么招式。

还是瞎子见多识广,他把师祖从上到下摸了一边之后,一脸惊恐,黯然失色,指着师祖不可思议的叫道:“错不了错不了错不了了!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天残脚中的一招,唤作猴子蹬桃!”

“猴子蹬桃?!”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那夸张的表情。

话说,猴子为什么要蹬桃呐?

“不错!这招虽左腿在前猛踹,但如果你的关注点放在左腿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它真正奥妙在于右腿之处!“瞎子指着师祖的左腿继续道:”不要小看了这根半蹲在地的右腿,它呈半弯姿态,不仅可以调整高度,保证左脚刚好踹中敌人下体,同时正在蓄力待发,待敌人痛苦的捂腹下蹲之时,便顺势换脚,一个上踢,正中敌人的咽喉!!啧啧我也是以前听师祖说过这么一招,却从没见师祖使过,没想到今日方得如愿以偿!”

你一个瞎子如果能看到师祖使招式,那tm的才是人间奇迹!

“唉“瞎子一声长叹,”可恨我们宗的至高武学天残脚,自祖师爷死后就慢慢调零,留下来的招式越来越少,传到师傅这代也只剩下了这么仅有的一招。师傅本想等二师弟练好了梅花桩的基本功就把这招传授给他。结果,自己却英年早逝。但天不亡我!师傅他老人家人身虽死,但精神不灭,竟然能在冥冥之中给我们演示出了这招!!”

瞎子越说越激动,乱指着大叫:“大家务必记得师傅的姿势!让我宗武学继续发挥光大!来排好队”

没想到,这一招竟然有这么多门道。

我们一行人,除了魏四不屑的冷笑,无腿恨自己没腿,痛哭捶地外,都跟在师祖的尸体后面排成一队,摆出了同师祖一样的姿势。

大家摆了久,我们要把这个祖传招式牢牢的记在心里

衣冠冢这玩意儿,谁都没有埋过。连我和师傅这样的比较专业的人士也没埋过衣冠冢。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说白了,就是不埋人,把衣服和帽子埋坟里去。

大家摆完了姿势,就把师祖扒了个精光

然后怎么办呐?

直接丢进去?

那岂不是用师祖的衣服给米万魁了陪葬?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决定,还是给米万魁穿上,借他当个衣架,这样比较好看

此刻,米万魁的尸体已经师祖蹂躏的不成样子,我们费了半天的劲,才勉强给他套上。

然后在棺材底让他板板正正的躺好,呈大字型,摆了个展示衣服的pose,毕竟要突出的不是他,而是衣服,他就是个模特而已。

嗯,看上去还可以我们很满意。

倒入粑粑,盖上棺材盖,填入剩余的粑粑,堆土成坟,铺上草皮,浇尿保活,围上青砖。

一切如旧,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师祖现在赤条条的,浑身都是泥,脏乎乎的,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刚好,不远处是条小河沟。沟不大,不过常年有流水。

大家把师祖架到了沟边,抓住脚扔进去冲洗了一番。

这一冲洗真是容光焕发,皮肤都透着亮,面部表情精神抖擞,浑身的肌肉疙瘩一块一块的,被太阳照的直发光。

这玩意儿比一般的雕像形象多了。

哪个上层人士把他放客厅、卧室里当个摆件,绝对上档次!还可以在这伸直的大长腿上搭个毛巾、放个衣裳,或者摆茅房里当个纸挂啥的,美观实用。

用他拿来当彩礼,咱肯定是独此一家的,贵重到没得说!

然后,就是本来打算当彩礼的那一箱粑粑

这每一坨都是我们费半天劲才挑出来的味形皆佳的优先品,扔了实属可惜。

而且礼多人不怪不是?还有丈母娘嫌女婿带的东西多么?

那是肯定没有的!所以粑粑也要带过去。

这么远的距离,运送是个大问题。一路上架着师祖太累,而且容易被人指东问西的,万一遇到歹人,被劫了去,岂不前功尽弃?

所以,我们只好打开箱子,把粑粑压缩一下,把师祖仰面丢了进去。

师祖前伸的左腿就成了大问题,箱子盖盖不上,要知道两百斤的棺材盖就是被这根腿顶起来的!

大家只好猛踹他的腿弯,用棒子一顿猛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箱子盖硬硬的压上,插上铁栓之后稳稳当当。

话说这箱子质量绝对过硬,不亏是老杨家的祖产。

一阵忙活之后,大家掏出了卜太师祖留下的那张皱巴巴的地图,瞄准了幽冥宗的方向。

上路

第一百四十章 我吓到了米百鸣

我们从山东出发,一路向西。

我穿着崭新的寿衣和师傅抬着箱子走在最前面,后面牵着魏四,再后面跟着背着鸡的瞎子和抱着无腿的无手。

我们这一行提亲队伍简直是风光无限,引得不少行人驻足观看,用惊奇的口气尖叫:“这tm的一个个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切!无知!”我们对他们怒骂一声,不予理睬。

不几日,我们便到了河南境内,行走在官道之上,远远的便看到一处路边茶棚。

大家行走多时,已经口渴难耐,这茶棚实在是雪中送炭。

我们和别的行人不同,我们是没有钱的。偶而遇到卖茶的,也只能过去苦苦央求店小二送我一些不放茶叶的白开水解渴。

一般有眼色的店小二都能看出来我们是江湖人士,不好着惹,会恭恭敬敬说句:“喝了麻利的滚,别影响我们做生意。“然后给滔碗白开水。

我们几个人围在一起端着,一人一口的喝了,也就离开了。

但是也有些没有眼力的店小二,对着我们骂:”你们这些赖赖痞痞的熊二逼,不老不小的,干点嘛养活不了自己?非得出来要饭?!”

负责任的说,他要遇到大麻烦了!

“丐帮?!你哪只眼看我们是丐帮?看老子这身新衣裳!这tm的是金线绣成的,你懂不懂?”我会直接对着这些不长眼的玩意儿破口大骂,毫不留情面:“我们tm的是天残宗,不是丐帮!天残宗,懂不懂?!知道残字怎么写么?来大家在他店门口拉个残字,让他知道残字有几划!”

“我我”师傅逗着眼一脸迷惑,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写。

“靠!你在那儿拉个点!”我往前面一指,“瞎子,你负责那个撇”

大家一脱裤子,他们也就怕了。

“行了!行了!”一般店小二也就能忍到这儿,一脸嫌弃的大叫:“我服了你们!”然后给舀碗水,我们开始喝。

这一路上,从来没渴过我们。

但这个茶摊与以往的不大一样,百丈开外,我们便看到摊前系了几匹高头大马,距离太远,棚里面看得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能看上到熙熙攘攘的坐了七八个人,似乎生意不错。

再走近几步瞪了眼睛仔细瞧,当头一桌上坐的两个不是别人,其中一个应该就是米百鸣。另一个虽然背对着我们,但背景中透出的那股杀气,却令我不寒而栗,如果没猜错,他不是别人,正是廖千通。

这货竟然没被师傅一棒子打死!还真是冤家路窄!

幸好离得远,我们只是勉强能看到了他们,他们却很难注意到我们。

“不好!”我大叫一声,拉着大家便躲进了路边的树木丛里。这树木丛足有半人多高,用来隐藏刚好合适。

这可奇怪的很,这儿离山东已经数百里远。我们出去提亲,他们也出这么远的门去干什么呢?难道是在密谋什么坏事?

必须要打探一下才行!

他们人多势众,武功又高。偷偷过去打探很不理智,万一被发现了跑都跑不掉。

我略一琢磨,计上心来。那瞎子虽然双目失明,但听力极好,这个距离他能不能偷听到,一试便知。

为了避免草木阻碍,我把那箱子横在地上,让瞎子站在上面,瞄准了茶摊的方向,双手遮耳增大信号。

其他人则听从我的命令,趴在地上,闭上眼,谁也不准看瞎子,静静等着就行。

只要没有人看到,这瞎子绝对厉害,不大会便有了动静,小声道:“哔

此刻,米百鸣撩起衣袖,慢慢端茶,对廖千通道:‘廖师叔,这儿离山西平阳还有多远?走了这几日,我总觉得身体发冷,后背发凉,就跟就跟被鬼跟着似的’

廖千通轻轻拍着米百鸣的手,笑着安慰道:‘我们很快就到太行山了,等翻过了山,再走上几日,总共也就十来天就到平阳了。这世间根本没有鬼,侄儿无须担心!虽然是初次远行,但是你的武功不次于我,走这点路还是无碍的。老门主在世时,对侄儿最是喜爱,如今新丧,这一定是侄儿对老门主思念过度所致。再坚持上几日,等到了平阳也就好的。’

哔!“

嗯这瞎子没人看的时候,确实暴发出令人惊诧的奇异力量,竟然连对方的动作表情都听得出来!

嗯?话说米百鸣这群人怎么也去山西平阳?和我们一路,这可大大的不好!

瞎子又听了一阵,继续道:”哔

米百鸣向廖千通一拱手,谦虚道:‘师叔过奖了,我这武功也不过是纸上功夫罢了,还未曾真正和高手过招。不像师叔前几日力敌脑残帮,简直神勇过人。说来,他们也是幸运。若不是师叔失足滑倒,他们定然会被师叔诛杀的一干二净!’

哔!“

失足滑倒?这货明明是被师傅一棒子打倒的好不好?

瞎子又道:”哔

廖千通摇头苦笑,摆手道:‘诶这可算不得和高手过招。那就是几个废物罢了,师叔若连那几个废物都打不过,岂不会让世人笑话?这也算是老天爷给了他们条生路。那时刚好下了雨,地面湿滑。在关键时刻,我一个不留意竟然失足滑倒,头撞在地上晕了过去,这才在眉头上留下了这道包。天意,人力是改变不了啊!即便如此,晕倒在地的我还是把他们吓得落荒而逃。下次,他们就不会这么幸运了。我定必会把他们一个不留的全杀光!!!’

哔!”

靠,这货编的还有模有样。一个不留的全杀光?这怕是想杀人灭口吧?

瞎子突然停了一会,才继续道:”哔

米百鸣突然神情呆滞的看着我们这边,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师师师叔那那’

廖千通见米百鸣神情不对,慌忙站起身来,扶着米百鸣的肩膀道:“侄儿?侄儿?你怎么了?!”

哔!“

嗯?这货突然神情呆滞的看着我们这边?

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疑惑,爬上箱子,站起身来,伸着脖子向米百鸣的方向看去。

只见米百鸣在我站起来的瞬间,突然惊惶失措的把茶杯一甩,桌子一掀,仰面朝天的向后一倒。

说时迟那时快,瞎子神同步的大喊一声:”哔!“鬼啊!!”米百鸣大叫一声,一个后仰,摔倒在地。哔!”

嗯?鬼?哪里有鬼?

不好!这米百鸣似乎是看到了我身上穿的寿衣!!

我赶紧蹲下身,藏了起来,却把站着的瞎子给忘了。

瞎子依旧站在箱子上,双手遮耳,继续道:“哔

米百鸣一脸惊恐的指着我们这边:“师师叔那边有鬼!那边有鬼!我我看到了!先是那个陪葬的瞎子!刚才爷爷也站了起来!他们都站在草上!都站在草上!!你看!你看!那个瞎子还在那儿盯着我们!!他的大耳朵嘴嘴好像还在动!‘

’嗯?‘廖千通转头向我们这边看来,看到瞎子后也是一脸疑惑,对其他七八个人吩附道:’你们保护好少主,我去去就来。‘一边说着一边哎呀!”

我靠!你个蠢货!还tm的继续解说!我一下子把瞎子从箱子上扑倒在地。

“哔!”

“大家快逃!”我一声大叫。

大家一阵收拾,抬起箱子一溜烟的往树林深处跑去。

我们在树林里一阵猛窜,跑出去了约百丈开外,一头窜到了一条林间土路上,估摸着应该甩掉了那个可怕的廖千通,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吐酸水。

就在此时,只听到廖千通一声大叫:“哪里逃!”竟然从树林里跳了出来,手持钢刀站在我们面前。

我们相互对视一眼

师傅拿着抬尸棒站了出来,一脸紧张的挡在我的面前。

“你们”廖千通瞪着大眼看着我、瞎子和魏四,一脸不可思议,“你们这群废物没死?!难道难道还还tm的挖了老门主的坟?“

这货看了我们一眼就明白了整个过程。

“你tm才是废物,被我师傅一棒子打在地上,竟然还撒谎说是自己摔的!”我指着他骂道,又对大家一摆手,“今天我们人多,大家不要怕,一起上!”

廖千通血红的眼中露出杀意,咬着牙,”刚才你们全听到了?我今天可不能留你们!”

大家一起鼓起勇气围了上来,但是很明显,到底能不能打过他,谁心里也没底。

只有在最后面的魏四说了一声:“无鸡,不要怕!呆会的一招一式,听咱家的指令!”似乎底气十足。

廖千通看了看魏四,又看了看师傅,显然他搞不清楚魏四和师傅的关系,但是对师傅却有几分妒忌,横着刀,保持着防守姿势,并没有立即动手,但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只是冷静的观察着。

“今天,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再走第二次狗屎运!”廖千通直勾勾的盯着师傅,紧紧握着刀,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

看样子,今天这一仗是打定了。

廖千通并没有喊他们自己人,估计也是怕他的小秘密被我们说出去。

我们双方就这样对峙良久,谁也没有先动手。

恰在这个万分紧张的时刻。

“铛!!!”

土路拐角之处传来一声锣响,紧跟着传来一声呐喊:“神经出巡,生人回避!”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遇到了一群神经病

只见一大队人从转角处迈着整齐的步伐跑了过来,各拿刀枪,衣着鲜明,整整齐齐的排成两队,将我们团团围住。

他们约有几十号人,一个个瞪着牛蛋般的大眼睛,精神抖擞的用刀枪指着我们。

我们谁也不清楚这帮人的来路,挤作一团,本来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了。

廖千通比我们还要窘迫,毕竟他只有一个人,举着刀来回乱晃,也不知道防哪个的是。

更可怕的是前面几十号人也不过是前锋部队,后面还源源不断的上来,直到又来了百十号人之后,又是“铛”的一声“锣响,紧跟着一声呐喊:“神经出巡,生人回避!”

这时才出现一辆八人拉的牛车。

是的,八人拉的牛车

八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满身大汗的跪在地上爬行,拉着一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牛牛。

车上一顶白纱帐,帐内稳稳的坐着一个身穿黑衣,头带三山帽,面带黑围巾的年青男子,气度非凡。

牛车旁另有一个衣着华丽的老汉,骑在另一名趴在地上的壮汉背上,一手用绳牵着那壮汉的脖子,一手拿着马鞭,缓步而来。

“吁!!”老汉一声吆喝,爬行壮汉们停了下来。

众人让开一条道,老汉翻身下人,手持马鞭,拔开众人来到我们面前。

这老汉须发微白,约有六十左右,双眼血红,瞪似铜铃,眉毛倒竖,一幅凶像,一看就来则不善。

看这人的面相就不像正常人,我们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那老汉先看了看廖千通,又看了看我们,目光落到瞎子身上,惊道:”瞎弟!是你么瞎弟?!“一边说着,一边过来拉起了瞎子手,亲热异常。

”嗯“瞎子侧耳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感受着这熟悉的手温,突然一惊道:”银杏兄?难道你是银杏老兄?!“

”不错!正是我啊!哎呀呀,你我得有五六年没见了吧?“

”七年啦上次还是我跟着老宗主去找武林盟主的时候,我们见的一面“

看样子这是瞎子的熟人,还相当有交情!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廖千通也明白了过来,眉头皱起,神情变得紧张万分,又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周围上百号的壮汉们,知道冲突起来没他的好果子吃,便突然收了刀,一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说罢,大模大样的拔开众人,然后拔腿就跑。

”诶诶有本事别跑!“我刚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两声。

瞎子一把拉住我的手,笑道:“宗主,别管那个歹人啦。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宗的好友,他们就是老宗主经常跟我们提起的,大名顶顶的江湖五绝中的中神经:神经教啊。而这位就是神经教左护法大长老银杏先生。”又指着魏四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天残宗新上任的宗主:朱宗主。”

中神经?他们就是中神经?我记得当时师祖提到其他五绝,都是大大的赞赏一番,唯独提到他们的时候,是装假咳嗽了几声,也不知有什么隐情,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这群人。

“久仰久仰”我向银杏先生拱了拱手。

“不敢当,不敢当”银杏上下打量着我拱手回礼,又一脸疑惑道:“敢问赵老宗主是退隐江湖了么?”

提到师祖,我们一脸悲伤的看了看箱子,“唉他老人家他老家被猪啃死了!呜呜呜”

“啊?什么猪这么厉害?!”银杏先生大惊失色,又一握拳头,怒道:“我等后辈当为老宗主报仇才是!”

我们闭上了眼,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不由得又咽了口口水,“那应该是只本地土猪咕我们已经报过了”

“哦报了就好报了就好啊!赵老宗主他安息了”这银杏听罢连连点头,又突然一脸悲伤,用衣袖抹着眼泪道:“唉可恨了我们家金雕老教主我们想报仇都找不到门路啊!”

“啊?金雕老教主他老人家怎么了?”瞎子急切问道。

“唉那天晚上,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我劝老教主天气不好就不要出去翱翔了,他却不服老,非要出去翱翔,结果坠崖而死啊!呜呜呜”银杏先生说着说着,掩面而泣。

嗯嗯总觉得哪不对劲。

“嗯话说金雕老教主以前也会出去呃翱翔么?”我试着问道。

“不错!以前老教主都是白天去。那天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神经,非要晚上去唉”银杏先生摇着头,一脸惋惜,又道:”对了,我也向贵宗引见一下我们的新任教主:大仙教主。“

大仙?金雕教主会翱翔,大仙教主难道会仙术不成?

”不错!我们大仙儿教主可不是凡物,他可是仙人!“金雕老教主一摆手,那辆八人拉的牛车缓缓开了过来。

”来来来大家一起给大仙跪下磕头。“银杏先生拉着我们,一脸认真。

他是五绝,我们也是五绝,凭什么给他跪下?!

我心中不平,看了看瞎子,瞎子把嘴凑魏四耳朵上,小声道:”宗主,跪就跪吧,你应该能感觉到吧?这群人其实就是神经病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魏四一脸厌恶的盯着瞎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我们现在落了难呢?我一咬牙,带着一帮人跟着银杏就跪了下去。

”大仙在上,这就是我常向您提起的脑残帮,不是,天残宗的众位好汉。我带着他们给您磕头啦!“这货煞有介事。

大仙先用面纱上露出的一对大眼睛一个个的撇了我们一眼,然后用一幅傲慢的语气慢慢道:“起来吧。”

这大仙说话细声细气,配上那纤细的身材,应该是个少年。

“谢大仙!”银杏先生带着我们站了起来,又道:“大仙教主,据属下所知,前面不远有一处茶摊,我们不如去那里歇歇脚,边喝茶边与天残宗的众位好汉详淡。”

“准了。”这大仙教主说话总是中间卡一下,带点擅音,似乎故意把嗓音拉的长长的,明显的对人不尊重。

茶摊那儿有米百鸣和廖千通在,我们对他们还是有点心有余悸,但是有这上百号人的队伍在,心里又有了几分踏实,万一真打起来,他们未必就是神经教的对手

八人拉着牛车在前,银杏先生陪着我们在后,一行人不大会便回到了茶摊前。

上百号人直接把茶摊围了水泄不通,吓得店小二战战兢兢的看着众人,他哪见过这么大的排面。

店里却不见了米百鸣等人,我们和银杏先生先走进店内。

店小二慌忙迎了上来,一脸热情洋溢的笑:“各位好汉爷,快请里面坐!你们要吃什么茶,尽管说,尽管说!”

“这铺子多少钱?”银杏先生问道。

“呃?”店小二一脸蒙懵,张大了嘴巴,又打量了下四周的上百号人,试着问道:“您这是这是要盘这茶摊?”

“废话,不是自家的东西,万一有毒怎么办?包括你,全盘下来,以后你和这摊子就归我们了。你还看这摊子,还赚这茶钱。要多少银子?说吧”

“我我”店小二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钱箱!”银杏先生有点不奈烦,向后面一摆手。

“来啦!”一个胖嘟嘟的男人从后面颠哒颠哒的跑了上来,把胸襟一拔,露出满怀白花花的银子,看得我们眼睛直勾勾的。

银杏先生取出一锭丢在店小二手上,“这是一百两,以后这摊子就是我们的了,你也是我们的。我命令你,以后就在这儿给我们看这个摊子。明白么?”

店小二哪见过这么多银子,看得口水直流,哪还管什么这那?这明显就是遇到傻子,满脸开心道:“好来爷!以后都是您的!先给您来壶好茶,您呐!”

“嗯”银杏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后面的大仙教主拱手道:“教主,这是咱自家产业,不会有毒的。请您下来品茶。”

“好吧。”大仙教主一声令下。

只见左右壮汉纷纷来到牛车前,趴在地上,头脚相连,形成一条人肉地毯直达茶摊。这教主才从牛车上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踩着人肉地毯向茶摊走来。

这人个头不高,身材偏瘦,真不知道怎么这么臭屁!真拿自个儿当仙人了!

几个壮汉把茶摊里的几张桌椅搬到一边,腾出来一大块地。

“桌子,椅子快!快!”银杏先生又向人群中招呼着。

先是四个男人上来,抱着膀子围成一圈,跪在地上,头一低形成了一张人肉桌子,而后是一个男人直接趴跪地旁边,头一抬当靠背,形成了人肉椅子。

又有几个人或托着脸,或摆着古怪的造型站在旁边。

这桌子椅子咱是明白的,这几个人就不知道干啥的了。

“先生,这几个人是?”我悄悄的问银杏先生道。

“哦他们几个是摆件”银杏先生一本正经的向我介绍道。

“你好朱宗主我是应季鲜花。”

“我是木雕。”

“我是大花瓶。”

这几人向我微笑示意。

咱初到宝地,咱啥也不懂,咱也不敢问只能同样微笑的点头回礼,拍拍他们的肩膀,赞一声:“你真高雅!”

这群人脑子相当tm的不正常!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遇到对手了

听到我的赞叹之声,大仙教主先看了看摆件们,又微微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有几分惊诧,又迅速的避开了我的眼神,下巴微动咽了口唾沫,似乎是对我有点成见,然后才在人肉坐椅上落了座。

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也不敢问。

“把牛和马都放开,喂上草!”银杏吆喝了一声。

壮汉身上的绳都被解开了,左右撒着欢去啃草去了。

“咱把姬无命也放出来吃会吧,免得下午咱们没饭吃”我也吩咐了句。

瞎子把姬无命从布袋里放出来,系到了茶铺柱子上。

姬无命开始没命的乱啄。

我们一行人,在大仙教主的下首摆了张桌子落了坐。

店小二摆好茶碗,端上来壶好茶,先给大仙教主倒了,然后再给大家倒了。

银杏先生起身道:“教主,众位,有句话叫相逢不如偶遇。咱们两大门派从老辈就是好关系,如今虽然金雕老教主和赵老宗主都已驾鹤西去,但我们两派的好关系不能断了。我先给朱宗主介绍一下我们神经教的历史,加深一下相互的了解。”

我们皆点头认可。

银杏先生继续道:“实不相瞒,我们教的前身就是以前在江湖上大大的名的巨鲸帮。大家应该听说过吧?我们也算是个大帮大门,人数众多,名气响亮,唉但是江湖地位却一直是小杂鱼般的存在,地位低的连武林联盟都不要。我们老帮主们觉得主要原因就是我们的帮的帮名不够超俗脱尘。就算是巨鲸,也还是不够大!所以改名为神鲸。改了名之后,本以为会时来运转,但是依然还是小杂鱼。我们的老帮主们又一合计,这肯定是坏在了“帮”字上!要知道叫帮的,都是杂鱼,唯一牛逼的丐帮,说白了就是一群要饭的叫花子。但是而古往今来,凡是叫教的,嘿嘿嘿有一个算一个,比如神龙教啦、明教啦、五毒教啦,全是牛逼透顶的门派!所以,我们才改名叫神鲸教!”

“原来你们是神鲸教,不是神经教?!!”我不由得失声叫了一声。

“嗯?有区别吗?”银杏先生困惑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摆件、桌椅以及在外面啃草的壮汉

“没区别!当然没区别!”

“嗯不错!我们和你们天残宗的目标,其实是一样,就是搞到一张武林联盟的推荐票。咱们是志同道合之人!!来,在下以茶代酒敬同道之人一杯!在下先浇为敬!”银杏说罢,一饮而尽。

我等皆举杯痛饮,反正不要钱。

唯独那个教主,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

银杏也注意到了我们异样的眼神,道:“我们教主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大家勿怪。”

“好说,好说”我们皆微笑端碗。

这教主确实神经兮兮的,似乎对谁都充满了警惕和怀疑。

喝了两杯茶之后,我感觉已经相互熟适了,试着问道:“银杏前辈,我有一事不明,也不知该问不该问。你们从哪儿搞的这么多银子?”

同样是落迫的帮派,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而我们却穷得吊二朗当,咱也想学学他们的经验,致富奔小康。

“呵呵呵”银杏缕了缕胡须,“我们主要靠租借赚点银子。这些牛啦、马啦、摆件啦,时不时的租给城里的客人使用,每个月能有那么几百上千两的银子。尤其是几个女绵被真是大受欢迎啊。”

“哦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这赚钱门道明显不适合我们天残宗的宗情,我们宗可没有这么好使的神经病。

接下来,银杏又讲了讲他如何从一棵小树苗成长为参天大银杏的故事,无非就是多浇水,多施肥,不怕风雨日晒啥的,还说他们银杏分公母,他是母的,是会结果子的。

这不过是神经病的疯言疯语,我们只管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冒,陪着称赞便是。

谁会跟个精神不正常的人谈树生?!

期间,那个大仙教主一直哆哆嗦嗦的端着茶碗喝茶,不时的偷偷的瞄上我们几眼。除此之外,一直不发一言,看上去也像个正常人。

能少一事,绝不多一事,我们也就不便和他多说。

茶过三巡之后,银杏问道:“话说你们天残宗远在山东,为何如此兴师动众,来到我们河南地界啊?”

“呵呵呵不瞒银杏老兄说来也是件喜事。”瞎子一脸神秘,“为了这事,我们天残宗前前后后准备了数十年,这种大事可不是一天能办成的。这要说起来,话可就长啦”

“瞎弟就不必卖关子啦。”

“咱兄弟相见,闲聊的时候还长着呢,这事咱一会再讲。不如先说说,你们神经教,这兴师动众的出来这百十号人,去干什么啊?若是有用得上兄弟的,咱定会尽一份微薄之力!”

“好兄弟,够义气!要说我们这事,我还得先润润嗓子。”银杏一脸笑意,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呵呵呵请便,请便”

我们两大绝的相见气氛那是相当融洽。

银杏喝罢,站起身来,笑道:“这事要从十八年前说起,那时啊,我们的金雕老教主年轻气盛,一翅冲天!一不小心就飞到了山西地界”

“告辞!!”

瞎子等人猛的站了起来,向神鲸教众人一拱手,转身抓起姬无命夹在胳肢窝里,拉着我就跑。

“咋啦这是?”

这事发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众人拽着上了路。

神鲸教的众人也一脸懵逼的呆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何事。

我们跑出来几十米之后,后面的性格内向的大仙教主突然发话了:“我艹!!!”

银杏也发出恍然大悟的怒吼:“快给我追上他们!”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终于到达了幽冥宗

在奔跑之中,我也明白了过来,似乎是那个神经兮兮的蒙面教主要和我抢媳妇。

这怎么能行?!

经过最近高强度的梅花桩训练,我的下盘功夫提升了不少,和师傅抬着箱子跑在最前面,箭步如飞,绝对不能让他们捷足先登了!

他们也不甘示弱,那大仙教主连牛车也不坐了,拎着袍子,甩开了膀子,带着一帮众人在后面奋起直追。

在这宽广的官道之上,我们两大宗派的奔跑竞赛开始了!

大家一路绝尘,从中午一直跑到了下午,他们开始慢慢的追了上来。

那个教主和我并驾齐躯,不分胜负。

他瞪着眼看着我,我瞪着眼看着他。

我作了个简单的对比。

这人看上去虽然矮了点,但是青年年少,体格健壮,而且一身华丽绸缎,在魅力上并不逊于我。他们门派还有得是银子,我们却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

他们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脑子不大正常,但是我们这边的脑子似乎也占不了多大优势,否则江湖上就不会有脑残帮这种叫法了

相对他们,我们这这支提亲队伍并不占优势。

遇到了如此的强劲的对手,我正心下郁闷。

瞎子在奔跑之中已经觉察到神经教就在身边,灵智一动,大叫疾呼道:“大家快跟我一起,瞄准他们教主!降低他的人格魅力!!哼喝”

瞎子转脸瞄准了魏四,“啊呸!”

一口痰吐在了魏四脸上。

“你tm是不是故意针对咱家?!”魏四瞪着眼盯着瞎子,“你tm是不是从头到尾都能看得见?!”

这货现在还满脸除了疱,就是咬痕,一幅滑稽相。

“大家快啊!跟我一起吐他!”瞎子没理他,因为瞎子根本不知道魏四是在说谁,“哼喝啊呸!”又一口痰吐了过去。

这绝对是个好主意!

哪怕你穿的再华丽,只要被我们喷得满身是痰,恐怕连只母猪也会嫌弃你。

“哼喝啊呸!”

“哼喝啊呸!”

“哼喝啊呸!”

在我的带领之下,我们天残宗众人瞄准了大仙教主,开始了一阵猛喷。

“畜生!”气得大仙教主只能边跑边跺脚,破口大骂。

谁让他蒙着脸没法吐人呢?

“嘿嘿嘿”

我们正得意间,后面的银杏大叫:“盾牌何在?!快来保护教主!!三眼火铳何在?快给我跟上来!”

这时,人群之中一个瘦子颠哒颠哒的奋力追了上来,“小的三眼火铳拜见银杏长老,盾牌太胖累死在半道上了。”

“靠!快给我喷他们!”银杏向我们一指。

“遵命!我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哈哈哈啊呸呸呸呸呸呸呸”

这三眼火统竟然还是连射型的!

这小瘦子人不大,一个人的痰量却能顶十个人!

反正道就这么宽,大家哪也躲不了,只能相互对着一阵猛喷,谁身上都少不了。

粘乎乎的,实在是太tm恶心了!

“谈判!”天仙教主终于受不了,从嘴里挤出来两个字。

”停!“我也下了声命令。

所有人的嘴停了下来,但是谁的腿也没停。

准备了十几年的关键时刻,成功在即,就是停了喘气也不能停了腿啊!

银杏先生毕竟上了年纪,体力有点不支,喘着粗气道:”我们呼先结婚,得了推荐票之后我们休了她!你们再结!咱们一个个的跟她结婚!谁都有份!“

“哼喝啊呸!”

”啊呸呸呸呸呸呸呸”

谈判破裂!

当我家野樱桃是什么?!!

十天过去了

这十天发生的事实在太恶心了。

十天后,我和大仙教主浑身湿漉漉、粘乎乎,散发着各种奇怪的气味,一起瘫倒在了幽冥宗巍峨的山门之下。

在我们的面前,早已经聚集了数以百计的青年才俊。他们带着大包小箱,仆从俊马,一个个衣着光鲜,容光散发,大群小堆,拱手作揖的侃侃笑谈。

“怎么个情况?”我和大仙教主相互对视了一眼,带着满脸的疑惑,慢慢向宗门口走去。

众位青年才俊们厌恶的看着我们俩个,捂着鼻子散出一条道。

只见幽冥宗门口立了个一人多高的大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比武招亲”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将面临第一场恶战

大牌子下面是一行行的小字:”我龙易天蒙天上眷顾,三十五岁始得一女,现已成年,待字闺中。我龙家以武学传世,我亦是一介江湖粗人。江湖之中成年男子,无论出身贫贱,单论武不论文,凡对自已武艺自信者,皆可上台比试。择其优者可与小女亲面,如与小女有缘,即可迎娶小女,继承我龙家之产业“

大牌子两边还站了两个手持鬼头刀的幽冥宗守卫,一身劲装,骷髅黑布遮面,昂头挺胸,神情孤傲,不以正眼视人。

“问问!”大仙教主向那两个侍卫一指。

银杏先生拱手上前,满脸堆笑,“这位小哥辛苦了!天气炎热,可于老汉树影之下暂避阴凉”

那护卫瞪了银杏先生一眼,“有屁快放!”

“敢问小哥,这比武招亲是何意?什么人会瞎了眼争着娶一个头上长角,脚底流脓的玩意儿?你们龙宗主是不是有点飘?”

“混帐东西!”守卫大怒,一把掐住了银杏先生的脖子,“你tm的在胡说什么?!我家寻儿师妹除了眼睛不大好之外,简直是美若天仙!我们宗内仰慕小师妹者何止千万,我家宗主一时糊涂,才会让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畜生来比武招亲!”

另一个守卫过来拍了拍这守卫的肩,劝解道:“邪炽师弟,算了算了这是神经病帮的人,不要跟这帮玩意一般见识。”

“哼!”那个叫邪炽的守卫将银杏一把推倒在地上,“要不是看在你们脑子有病的份上,老子早就一刀捅死你了!”

银杏先生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教主,这情况不妙啊!据说那女人并不是头上长角,脚上流脓,其实是美若天仙,很多人争着要。这比武招亲似乎是呃正尔八经的”

这大仙教主似乎比我还想娶野樱桃,他的眼神变得焦急万分起来,来回踱步,一幅垂头丧气的模样,先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神鲸教的众人,一挥手道:”商量!“

神鲸教几个小头目围成一个圈,搂着膀子,埋着头,商议了起来。

我们天残宗也围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瞎子,今年那个龙易天多大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三十五啊,怎么了?!”

“为啥他们管野樱桃叫寻儿?”

“一个人几个名,不是很正常吗?你不是还叫月经么?怎么了?!”

“嗯没事,是我多心了。”

我们天残宗为了这个事历经千辛万苦,而且我对野樱桃的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想让我们放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就比武吗?我虽然只练了几十天的梅花桩和猴拳,而且资质很差,但是最近这力气还是长了不少的,自信一爪抓死一只鸡,毫无压力,掐人的话,只要瞄准了要害,估计也就是多掐上几分钟的事。

谁怕谁?!

对面看上去也商量完了。

银杏先生微笑拱手过来,“朱宗主,瞎弟,天残宗的各位好友,这十日来,多有得罪。如今是咱们是人算不如天算唉你我两家便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各凭本事吧!现在,我就想说一句话”

瞎子一拱手,和银杏先生同时道:“苟富贵,勿相忘!”

我和大仙教主同时对着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各自带着自己的团队,扬长而去。

第一步就是要去处理下一这浑身的唾沫,顺便洗洗脸、刷刷牙,提高一下自身的人格魅力。刚走几步,我就被师傅神经兮兮的一把抓住,往人群外快走了几步。

“咋啦?慌三毛四的,我怕他们不成?”我一个毛栗子打过去。

“月经,我看到米百鸣和廖千通了!”师傅面露惊恐。

大家一听,不由得慌了几分神。

毫无疑问,他们两个也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他们看到你没有?”我抬起头,在人群中四处张望,唯恐他们不知从哪儿冲上来。

“应该没有,他俩正跟熟人说说笑笑的”

我们一伙慌忙离开人群,钻进树林一避。

这次前来真是惊险万分,万一被他们逮住可就有命来没命回了。

我们大家伙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为了避免被米百鸣他们看到,我们又在魏四身上扯些布下来,一个个的全把脸蒙上。魏四就不用了,这货衣裳被扯的乱七八遭,满脸是伤,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任谁也看不出来这玩意是个啥玩意儿。

大家一番打扮之后,但听得幽冥宗大门口一声锣响,一人吆喝道:“众位英雄,我宗已准备妥当,请众位上山!”

而后,人群涌动,上千号各色人等跟着向幽冥宗门口涌去。

我们也蹑手蹑脚,警惕的跟在最后面,穿过山门,向山上走去。

这幽冥宗不亏是大门大派,门口威武霸气的汉白玉大山门咱就不说了。单说这一步步的台阶上竟然也雕龙画凤,竟然比皇宫里的台阶还精美,而且台阶两侧五步一亭十步一阁,个个精美绝伦。

”啧啧啧“师傅一边满眼冒光的看着一切,一边连声赞叹,“只要咱拿下了这个小妖精,这可就全是咱的啦!跟这幽冥宗比,那福星门五进的大院子,就像屎坑一样啊!“

我是全无心思欣赏这些美妙的东西。

身边这些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哪个都不像庸手,一个个手持利刃,吹胡子瞪眼。

我这一路上一直在琢磨,呆会怎么对付这些凶神恶煞

不大会,一干人等便来到山顶一座城门的前面。

这城门用青砖砌成,高愈十丈,坚墙厚壁直上直下,一看就是坚不可嶊。上面还有木质城门角楼一座,四周站满守卫,遍插黑色骷髅旗帜。

这个造型怎么看都像是跟军队打仗用的,易守难攻。

这幽冥宗真不亏是西北有名的大门大派,福临门怎么说也就是个大院,他们直接就是个城!

人群已在城门前已聚集得黑压压的一片,议论纷纷,却始终不见那两扇特大号的红漆大门开启。

队伍的最前面,好像是几个名门正派的高手,其实也就是几个小年青,在前面大叫“泰山派方不当、青城派青明子求见龙老宗主!”

再后面就是一些形形色色入流的大帮小派,跟着瞎附和。

再后面就是一些不入流的江湖人士,这儿一个教头,那个儿一个头陀,还有杂耍的、卖艺的、跟着看热闹的

最后面,就是我们了,一个个的把脸蒙了,掂着脚尖,伸着脖子往前看。

离我们不远处,就是神鲸教的众人。他们中的几个壮汉趴在地上形成了“瞭望台”,大仙教主正站在“台上”,以手遮阳,伸着脖子,焦急的往里看。

不大会,城楼上又是一声锣响,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

一个面带黑罩之人在幽冥宗众人拥护之下,出现在城楼,双手扶栏,居高下望,看上去有一股天然的霸气和稳重。这黑衣人想必就是幽冥宗的宗主龙易天了。

“晚生泰山派方不当拜见龙前辈”

“晚生青城派青空子拜见龙前辈”

前面几个开始单膝下跪,叫得一声比一声甜。后面的一些小杂杂们也跟着学,这个“拜见”那个“拜见”的,跪下一大片。

我们这些连小杂杂都算不上的,就没必要的拜见了,离的这么远,他哪能看出来谁是谁啊。

龙易天微一抱拳,算作回礼,一口沉稳之音自丹田发出,震得整个城门都嗡嗡作响:“今日小女招亲之日,诸位能给龙某这份薄面,驾临寒舍,龙某感激不尽!无奈我宗内地方狭小,空间有限,不便开门迎客,还请诸位海涵!”

“好说好说”

“客气客气”

前面一帮人等跟着溜须拍马。

“我在这城门之外,已设八处擂台,由我八位弟子各管一处。等会诸位可任选一处,登台献艺。但凡能在台上高呼三声“谁敢与我一战!”而无人敢挑战者,便可晋级入城与小女面谈,人数不限。如能蒙得小女垂青,那便是我龙家贤婿!我龙某乃是好生之人,比武规则只有两条:一,单人比试,不可有他人帮助。二,不可伤人性命。除此之外,别无要求!”

这个规则倒是简单的很,我只要能晋级入城,见了野樱桃的面,跟她谈谈以前的点点滴滴,保证她能回心转意。

“诸位!还有一事,我须言明!”龙易天又道:“小女姿色虽不敢说是国色天香,但龙某也自负绝非寻常女子。只是小女眼睛微恙,自出生以来从未睁开”说罢,龙易天“啪啪”拍了两下巴掌。

只见一个婀娜多姿的红衣女子在两名侍女的引领之下,缓步走到了城门之上。

这女子以红纱罩面,看不清容貌,但单单这两步走,就能看出绝非寻常女子。

毫无疑问,这便是龙寻儿。

城下众人立马沸腾了,叫美之声不绝于耳。

“樱桃!樱桃!!”我也忍不住挥手高呼了几声,无耐人声鼎沸,离的又远,我的叫声瞬间便被淹没。

不远处,大仙教主也煞有介事的对着城楼挥手大叫了两声:“娘子!娘子!”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两眼,他也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两眼。

毫无疑问,如果真和他遇到,我和他必定是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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