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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的人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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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黑夜漆黑(1)为谁肝脑涂地

夜。

深夜漆黑。

漆黑的深夜没有星。

自三十一层楼的高度上往下面看去,除了道路上若隐若现的街灯外,再也看不到一丝天光。

一杆176英寸长的美国产*型25毫米大口径狙击步枪枪管,动也不动的支在阳台上已经有一刻钟左右了。目标是800米外的山口贸易集团大楼二十七层会议上。

从被称为“*光学距离修正瞄准系统”(bors)高倍瞄准镜里望过去,通过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坐在长桌后面的山本三十四,他嘴唇上面的那撮日本人特有的小胡子像极了一枚掉在粪坑内的二分硬币。

嘴角弯起一个冰冷的笑,韩奉欢屏住呼吸,右手食指慢慢的对扳机加力。

啪……

随着撞针发出的一声轻微闷响,狙击弹头带着若隐若现的青火苗撕破空气、破开东京神风队总部二十七层窗户上的防弹玻璃,丝毫没有犹豫的直接钻入那张正要闭上的嘴巴里。一朵鲜艳的血花在瞬间绽放,狙击子弹强大的惯性直接把山本三十四那臃肿的身体摧倒后,又从他的后脑处钻出撞在身后的文件柜上,顿时,那些同样受到强有力撞击的纸张像雪花一样飞扬……

并没有心情留意那边慌乱的人群,韩奉欢闪电般的把枪从阳台上收回,用最快的速度拆卸完枪支,然后把它放在盒子里又装进一个长形帆布包里。侧身稍微一用力把它搭在了右肩,伸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推开了通往卧室的门。

卧室的榻榻米上,一对中年夫妇战战兢兢的恐惧的看着他,贴着强力胶布的嘴巴蠕动着,却又偏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们被一根小牛皮绳背靠背的绑在一起。看到这个挎着长方形帆布包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推开门,他们尽量的往墙角靠,仿佛只要离得这个男人远一些就会安全点。

要不要杀人灭口毁掉证据?韩奉欢手探进腰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那对中年夫妇也许是明白了他这个动作的意思,两个人都拼命的摇头,眼睛里露出乞怜之色,鼻孔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男人的脚更是用力的蹬地,死命的想离开他远一些。

哼,韩奉欢心里冷哼了一声。想起白天他和他们谈房租的时候,他们夫妻因为自己是中国人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神里透着的满是不屑。韩奉欢很是纳闷,为什么世界上就有这么一个民族,欺软怕硬的。面对善良的他们从不手软,但是遇见强硬的后就这样一副德性了。

他缓缓的把手从腰间拿出来,什么也没有。这让那对中年夫妇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当他们正以为韩奉欢起了善心的时候,却见他飞快的踢出一脚正中男人的脖子上,那声瘆人的骨裂声还没有完全消失,女人的脖子就诡异的随着韩奉欢的右手转向了后面。

你们必须得死。韩奉欢心里默默的说,因为你们知道我是中国人了,我不能留下任何任何的蛛丝马迹让你们政府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脱下黑手套扯过一床毛毯盖住中年夫妇的尸体,这才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毛毯。

为了确保火焰能够燃烧的更大,把现场痕迹消除的一清二楚,韩奉欢来到了厨房。一般人家都会有液化气的,虽然日本是个使用电器广泛的国家,但液化气有它电器不可比拟的优点,比方在做饭时点烟……

一个土绿色的液化气瓶在韩奉欢拉开厨房门后就出现在他眼前。看来那对中年夫妇的运气不错,韩奉欢微微笑了笑,能够在自己家里火化升天也是一种幸运吧……

远处传来凄厉的警笛声,这应该是为了一千米之外的神风队总部的人报警而来的。

看了看阳台方向,韩奉欢不再犹豫,迅速的把液化气瓶拎出厨房放在床上。就在他考虑是不是拧开一点加速火势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

……第二天的(东京日报)报道了一条消息,全文如下:

今天凌晨一点十五分左右,在樱花街上的一栋三十九层居民楼发生爆炸,爆炸原因不详。据不完全统计,此次爆炸造成了大约39人死亡14人受伤的后果。警方权威人士称,爆炸中心点应该在第三十一层,该层的所有住户全部遇难。其中在三十一层3101房发现三具被烧焦的尸体,还有一把美国产的*型25毫米大口径狙击步枪。其中一具来历不明,警方怀疑这是一个中国人……以上报道是由东京日报记者紫川皎月在九月二十一号九点报道的。

…………

二十六岁的李丹心懒洋洋的坐在不怎么舒服的电脑椅上,手中的鼠标随意的浏览着娱乐新闻网页。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些号称是无冕之王的记者也就是对那些很无聊的明星们敢胡编乱造,有本事你们把那个什么小狗首相女儿的艳照发网上啊,老子保证你会像坐火箭那样红起来的。”他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番后,很是没劲的准备关掉网页去qq玩几局斗地主。

还是斗地主好呀。不是有人这样说过咱们男人吗,一个人了就会偷偷摸摸的去嫖娼,两个人了就会一起研究日本产的**相片,三个人了……三个人了当然要去斗地主了。又点了一颗济南出的将军牌香烟后,他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那个武藤兰姐姐的胸部移开,准备登录自己的qq。

自从两年前退伍后来到济南天罡集团做了老板楚凌风的私人保镖后,他就懊悔为什么在部队呆那么久了。因为在这儿才是真正的生活啊。他不但在天罡有着自己独立的办公室,而且手下还管着十七八个人,每天跟着老板九点才到天罡大楼总部,下午五点就有楚凌风家里的保镖接班了,剩余的时间自己可以随意支配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嘛就干嘛。

最关键的是,在上班的时候偶尔还能随着楚凌风出去打打牙祭泡泡妞的,当然啦,这一切都有老板身边的那个漂亮女秘书买单,自己只管闷声发大财就行了,月底6000块钱的薪水一个也不少的定时打在自己的建设银行金龙卡上。每个月6000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在济南这种消费水平相对北京上海较低的城市来讲,还是完全值得自己为老板肝脑涂地的……

慢来慢来……6000块钱就想老子为他楚家肝脑涂地吗?别开玩笑啦,虽然咱是一个职业心很强的五好青年,但也犯不着那样为钱不要命吧?李丹心嘿嘿一笑,眼睛一翻看着房门外的总裁办公室心想,要是楚家大小姐楚扬眉被自己泡了的话,为他们家肝脑涂地值得不值得呢?

就在李大爷为了楚扬眉值得不值得肝脑涂地而犯愁时,忽然看见斜对面的秘书办公室门打开了。一具惹火的身躯被一身黑色职业套装紧紧的包裹着出现在门口。

她的腿上怎么会有点淤青?李丹心盯着总裁秘书小娜的那双没穿丝袜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腿想,这不会是总裁大人昨晚和她xxoo的时候留下的纪念吧?这老不死的,对待小娜这样水灵灵的美人儿也不知道动作温柔些,真是好女人都被那个什么四条腿的东西上了啊……

就在李丹心暗自大发感慨的时候,却见小娜挺着丰满的胸走进了他的屋子。

“往哪儿看呢?好看不?”

好看,李丹心舔了舔嘴唇随口回答,眼睛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扫描:“嗯,好看,腰比昨天更细了,胸比昨天更大了,下巴比昨天……”

李丹心!

到!

李丹心习惯性的答到,然后迅疾的站起来,双脚一并啪的一个标准的军礼:“少尉李丹心请问……小娜妹妹有何指示……”

哼,小娜看着李丹心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我说你够可以的啊,在天罡上班两年了,还没有忘记在部队上的那些习惯。是不是感觉在楚老板这儿上班,不如你在军营里面的时候舒服啊?总想回部队去吧?”

报告长官,李丹心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回答:“部队里虽然吃饭不要钱,但是却没有如小娜妹妹这样的美女可以养眼。部队里面的军号虽然嘹亮,但它没有小娜妹妹的嗓音悦耳……”

行了行了,你就爱贫嘴!小娜说着笑咪咪的弯下腰,伸手在小腿处的那点淤青地方摸了一下后摆手:“你别说了,一米七八的大男人说这么肉麻的话也不嫌害臊。喏,有正经事要和你说。老板让你去莱芜去一趟……喂,你那双贼眼又往哪儿看呢?”

今天怎么换成粉红色的罩罩了?要不是小娜一脚跺在他脚上,李丹心差点把这句话说出来。

哎哟……李丹心夸张的抱着左脚埋怨道:“谁让你弯腰的,而且领口还偏偏开的这样大,这不是故意勾引我们男人犯罪吗?”

你个混蛋还有完没完?小娜一瞪眼:“再胡说八道我可真生气啦。”

嘿嘿,李丹心笑眯眯的一抬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小娜妹妹……请问有什么指示啊?”开玩笑也得适可而止,这个道理李丹心在七岁给邻居小燕子后背上画乌龟的时候就懂得了。那可是真疼……的教训啊,没想到李虎这个当爹的对自己儿子也舍得下那么重手。自己那天不就是给她画了个小乌龟又说她是老乌龟养的女儿吗?也没有非礼她啊?再说那时候的小燕子有让少儿犯罪的魅力吗?那死老头子至于那样生气把自己揍的死去活来的?

就在李丹心忆苦思甜的心里对老爷子愤愤不平的时候,小娜瞥了一眼外面的总裁办公室,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是我们天罡集团和莱芜临风集团的一份协议合同书,老板交代了,需要临风那边谢云生董事长亲笔签名。所以今天下午你就要赶往莱芜一趟。”

现在签合同还用亲自跑腿吗?李丹心摸了摸鼻子问:“通过网络不就ok了?至于让我这个首席保镖出马吗?”

你怎么这么多事啊?小娜一瞪眼:“你就说你去不去吧,不去的话我去告诉老板让他换人。”

我的姑奶奶,您可千万别去那儿告我御状。我还指望这个月的薪水打算给老爷子买台健身机呢。李丹心连忙满面堆笑的拱手作揖:“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不过回来后你得请我去福林居吃烤鸭,要不然……小娜打蛇随棍上的提出自己的要求:“要不然我非得去告诉老板你不愿意去。”

随便找个地方买一只啤酒烤鸭不就行了吗?李丹心委屈的接过一个土黄色的纸袋:“我也没感觉福林居的鸭子有熊掌的味道啊,偏偏还那么贵!别的地方的啤酒烤鸭才18块钱一只的,都足可以买七八只了……”

嗯?小娜这声嗯带着拐弯:“怎么?心疼啊?是不是不想再吃天罡这碗饭了?”

哪儿呢,能够请的小娜姐姐去吃福林居烤鸭还真是小人的荣幸啊。您看,街上的乞丐哪儿有这么大面子啊!李丹心苦着脸说,在说到福林居烤鸭这五个字时都咬牙切齿的了。

叫妹妹,大姐我不喜欢听人叫姐。小娜一仰头,看着黏不拉及的李丹心:“你不去我也不会和老板说的,真的。我不骗你。”

真的?李丹心疑惑的问:“你会这么好心让我不去享受外面那秋老虎的肆虐?”

当然啦,本大姐我说话算数,小娜往前一探头压低声音说:“我想过了,你不去的话别人会抢着去的,为什么呢?”不等李丹心问为什么,她就自己就解释了:“因为这次去的还有一个人。”

谁啊?这样神秘兮兮的?李丹心玩弄着手里的文件袋,*的问:“不会是楚家大小姐也要去吧?”

……

怎么了?没有听到小娜回答,李丹心有点奇怪的抬起头:“看你这表情,见鬼了?还是哥我脸上长花了?”

没有长花,但是你现在忽然聪明了。

什么意思?李丹心眼睛一转:“你是说这次楚家大小姐也要去莱芜?”

是的。小娜肯定的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你怎么这么聪明了。”说着伸手就要来拿李丹心手里的文件袋:“我还是找宋胖子去,他要是听说有机会可以和楚大小姐共处一车,我想他肯定会乐的屁颠屁颠的吧?”

嘿嘿……

李丹心讪笑了一声后把手往后一缩:“小娜妹妹啊,瞧你说的,我才是天罡集团的第一保镖啊,大小姐的安全这样重要,怎么能够让那个色棍陪着呢?就是老板放心我也不放心啊。”

切!德性。小娜嗤笑了一声:“福林居烤鸭。”

行!两只够不够?吃不了不要紧的,您可以打包啊。

这还差不多。小娜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啦,你去把车提到门口,我去通知大小姐去。”看着迅速拿起西装往身上套的李丹心说:“喂,猴急什么啊你?别忘记明天回来后去福林居!”

还要在那边过夜啊?!

这下李丹心更是没口的答应:“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请您老人家请福林居。”看着小娜渐渐皱起的眉头,他警惕的往后挪动了一下脚步:“嘿嘿,玩笑玩笑,您怎么会是老人家呢?您最多就是……”

我最多是什么?

李丹心正要继续胡说八道,就听见外面有人喊:“小娜姐,找好人了吗?”

声音娇媚动人,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嗲味。

第一卷 黑夜漆黑(2)在路上

在听到这个媚的让人骨头都酥了的声音后,李丹心的眼睛就开始发光了。

身子自然的挺直,把穿在身上的那套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西服外套往下使劲拽了拽,尽量让它看起来板正一些。又在百忙之中梳理了一下头发的同时还对着放在桌子上的那面小镜子看了一眼。行,给人的感觉还可以,虽然这身行头不咋的,可因为咱长的帅一些,完全可以弥补那些不足了。他自我感觉良好。

小娜看着手忙脚乱的李丹心,鄙夷的轻哼了一声又赏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轻声说:“看你这点出息……”说着就转回头答应外面那个声音:“我已经和李丹心说好了,他正在收拾准备出去呢。”

嗯,随着一声轻应,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都说成功的女人都不会让男人轻而易举的看出年龄的。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当她面对一个刚过青春发育期的少男时,她就是一个清纯的、还有点熟女味道的大姐姐。当她面对一个成熟的男人时,她又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眉目含羞的小家碧玉了。假如某位老男人需要她是讨好接近的话,她又能够展现出她风骚体贴的一面。

可这个女孩子却不是那种女人。她是那种把心事和年龄都写在脸上的那种,心里有什么喜怒哀乐马上就会让人察觉出来,同样,她也丝毫不避讳对别人说出或者被人看出她真实的年龄。不搓任何化妆品的俏脸白生生的透着红润,粉红饱满的嘴唇薄薄的,嘴角好像自从李丹心认识她第一天后就一直挂着风骚的笑意,清澈如古泉的双眼上面,淡淡的眉毛斜斜的向上挑着,像极了一弯明月。

这也许就是她名字的由来吧?李丹心痴痴的看着楚扬眉,这个女孩子今天一袭鹅黄色的连衣短裙,上身却套了一件淡青色的小外套,纤细的腰肢下面是一双修长的长腿,同样的没着丝袜显得更加的滑腻白润,一双半高跟的捆绑式皮凉鞋前面露出的五个小巧的亮晶晶的指甲盖呈弧形的排列……无一处不对这个世界彰显着与众不同的个性魅力。

浑然天成,包括气质。

李丹心的脑海中忽然有了这样一个想法,要是能把这样一个极品推到并藏入金屋,那该是多么一件让人向往的伟大理想啊……就不知道真那样的话我还有没有力气出来工作……

“李丹心去吗?”楚扬眉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含笑对小娜说道。

是啊。小娜笑吟吟的看了一眼她,又扭头对依旧盯着楚扬眉发呆的李丹心说:“李丹心,你、准备好了吗?”

啊……经过小娜的提醒后,李丹心才从自己的yy世界里回过神来,一连声的答允:“啊,好了好了啊,这就出发吗?”暗地里却骂自己没出息。自从第一次看见楚扬眉后就总是在她面前失态,还真是丢死人了。再次的嘿嘿讪笑了几声,转过办公桌来到楚扬眉面前,一本正经的:“去莱芜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嗯。楚扬眉低低的答应了一句:“那我们就走吧,现在。”说完扭动腰肢当先走了出去,留下一抹似有似无的淡淡香味。

李丹心用力嗅了一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侧身正看见小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连忙解释:“昨晚睡的晚了些,可能是有点感冒了……”

呀,感冒了就不用出差了吧?我还是和宋胖子说一句让他去吧。小娜故意一脸关怀的说:“身体要紧哦。”

不用不用,轻伤不下火线这是我们劳动人民的本色,新时代革命军人的义务……李丹心嘴里胡说八道着,连忙溜出了保安办公室,只留下小娜那开心的轻笑声在后面响起。

……

意大利的汽车业也许不如德国汽车以严谨出名,也许不如美国汽车以适用扬世,甚至不如日本汽车依靠低廉的价格更让大多数人接受,但它也有着别人也许永远都不能压制的优势。那就是意大利汽车业有着在世界上都非常出名的二王一后。

汽车中的王后。

二王分别是法拉利、*,一后就是玛莎拉蒂。

看着这款橘红色的玛莎拉蒂,李丹心总有一种按耐不住的冲动,那就是把它前额的那个既像是王冠样又像是中国古代的方天画戟样似的标志拆下来挂在墙上。你说一个破标志干嘛惹得人这样心神不宁的?难到仅仅是因为您价值247万人民币?还是在整个济南市就你这一辆?

楚扬眉摁了一下遥控器,随着嘟的一声,汽车门自己打开,钻进去坐在副驾驶的座位系好安全带,顺手从前面车窗下面拿起一副宽大的墨色太阳镜后,她这才发现李丹心还在对着汽车呲牙咧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拿手轻轻的敲了瞧前面的挡风玻璃,又指了指驾驶位。

李丹心这才嘿嘿傻笑着从自己那点小龌龊思想里回过神钻进车来。

都准备好了么?李丹心拧了一下据说是白金制成的汽车钥匙,玛莎拉蒂立即发出一下轻轻的叹息,就像是午夜怀春的少女思念情郎时从心底最深处呼出的哀怨那样,让人神往却又扑捉不到。

车子并没有因为点火系统启动而有丝毫的颤抖动作。

这才叫高品质!什么时候自己也有一辆这样的车就好啦,李丹心爱不释手的摸索着真皮座椅,就像是在摸着他未来媳妇的……那样让他舍不得放开手。

嗯。楚扬眉再次的摸了摸放在驾驶座上的lv小包包:“该拿的都带好了,可以走了。”

好的,李丹心嘴角弯起一个看不见的弧度,脚下轻轻的一踩油门,玛莎拉蒂立即就像是吃了**要发疯的少年那样,低吼了一声后平稳快速的往前滑了出去。

虽然已经是初秋季节,但上午10点左右的太阳还是明晃晃的对着地下散发着淫威,暗黑色的柏油公路上有的地方因为沥青分摊不均匀的缘故,遇热后给人一种想要流淌的错觉。

车子开得不算快。无论是谁驾驶着这样一部顶级豪车,身边又坐了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要是再开得像是要投胎那样急的话,那说明他不是神经不正常就是不会享受人生了。

李丹心可不是那种傻乎乎。

车里又不是没空调,再说了莱芜市区又不算是很远,只要油门踩到底的话,依着玛莎拉蒂的速度最多一个小时就可以跑到。他眼睛时不常的通过正前方的后视镜观看坐在副驾驶坐上的女人,那个女人正用一只手支着腮,眼睛毫无落点的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香车美女,现在都有了,就是气氛不算融洽。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你爱着他,也许也带着恨吧。

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只是陪他玩耍。

正想离开他,他却拿着鲜花。

说不着边的话,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

不可思议吗,梦在瞬间崩塌。

为何当初那么傻,还一心想要嫁……

不知道为什么,李丹心忽然想起了张宇的这首《雨一直下》

气氛是不算多融洽,但是外面不但没下雨,而且还有明媚的阳光啊。

虽然他喜欢和美女共处一辆香车,但没点共同语言那又有什么意思啊?就在李丹心感觉气氛有点沉闷,正想要说点什么,却听见楚扬眉轻叹了一口气后扭过头问:“李丹心,你来天罡多久了?”

李丹心稍微一愣,但接着就明白过来这个女人也是不愿意车内气氛这样沉闷,所以才没话找话的。伸手摸了一下头上的短发后,他笑着回答:“我是99年从部队退役的,是经过成都军区王大校的引荐来到天罡为楚老爷子工作的,现在已经有两年多了吧……唉,”李丹心忽然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时间过的真快啊,眨眼就先两年了。”

嗯,楚扬眉轻轻的恩了一声,又稍微的沉默了一会忽然再次问:“半年前的农历2月2那天,你去哪儿了?”

?李丹心听到楚扬眉这样问,心里忽然跳了一下。他来天罡两年多了,但是给他留下最清晰的事件却是半年前的农历二月二。

二月二在济南的乡下是龙抬头的日子,这一天按照济南本地的风俗习惯,大人小孩是去要理发的。据说这一天理发可以使人更聪明一些。李丹心到不信这些无稽之谈,但是那天恰好是爷爷去世的日子,所以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一早他就和正准备去香港与外商谈判的楚总裁请假了。

虽然他平时总是自诩自己楚总裁身边的第一保镖,但事实上也得到了大家的默认。先把出身于成都军区特种大队光环放一边不说的话,就忠于雇主命令和与生俱来的外表懒散内心却极为谨慎的优点来说,这也是楚凌风为什么让他做保安处处长的原因了。

可那天龙抬头的时候自己……

想到这儿,李丹心的左眼角忽然一跳。

那天,自己和楚凌风请假之后,并没有随从他去香港而是回乡下奔丧了。但当他在家里忙了几天的丧事回来后,才听到了一个让他半天没有合上嘴的消息。那就是天罡集团的总裁夫人秦蓝在二月二这天深夜自尽身亡了。

当时集团里的人说楚夫人怎么死的都有。有说她是和小白脸通奸时被别人拍了裸体照勒索的无地自容才割腕自杀的。还有人说她和那个秘密情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被谎称出去谈判实际上却一直等着捉奸的楚凌风堵在床上后,被楚总裁给掐死后又制造了自杀现场的……

李丹心虽然不信这些谣传,但是他后来才知道,楚夫人死前的确和别人发生过什么不干净的事却是真事。因为有一次他在和市局的战友王小波喝酒时,那小子透露过法医的鉴定结果,并且李丹心清清楚楚的,当他看到那小子因为楚夫人这事而无比痛心的模样时份还感到纳闷。虽然楚夫人平日里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可那形象仅仅是针对天罡集团员工和认识她的人来讲的啊,你小子这么痛心疾首的干嘛?她又不是你妈!

你知道吗?当时已经是市局刑警队副队长的王小波抬起有点血丝的眼睛看着李丹心问。

我知道什么啊?李丹心最烦王小波喝多了了。在部队时,只要王小波多喝了几杯马尿,他就会担心天塌下来后那些高个子不顶着的话,那他们这些战友该咋活啊的忧虑。

听到李丹心不耐烦的回答后,王小波那天也没有再墨迹,但接下来的答案差点让李丹心一脚把他踹到桌子底下去。因为那天恰好是清明,上午李丹心刚给爷爷上坟回来,下午的小饭店里面还没有几个人,所以王小波的那答案颇有些让本身就有点压抑的心情爆发了。

她怎么就自杀了呢?那么漂亮的女人我还没有玩过……王小波在说完这句话后,不等李丹心拿脚踹他,他自己就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那可是个极品女人啊。李丹心在护送楚凌风回家时偶尔的见过秦蓝,她一点也不像是四十多岁有过两个孩子的女人,倒像是楚扬眉的妹妹,只不过和楚扬眉一样,眉眼中都带有一股说不出的媚惑……

楚扬眉在问出这句话后,眼睛就有意无意的一直观察着李丹心的脸上表情,这时看他脸上忽阴忽晴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但语气中并没有丝毫的异常,悠悠的说:“那天是不是家里也有人去世了?”

她问我二月二那天去干嘛是什么意思?李丹心压住心中的困惑后,淡淡一笑:“是啊,那天是爷爷去世了,我早上跟楚总请假就返回乡下了。”

嗯。楚扬眉又是一声淡淡的嗯后,伸了个懒腰。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一下子充斥了整个不大的空间。她从小包里面掏出一颗女士摩尔香烟递给李丹心:“来一颗提提神?”

第一卷 黑夜漆黑(3)手腕上的国徽

自从母亲无缘无故的自杀后,楚扬眉就学会了两种本领。一个是沉默,另一个就是学会吸烟了。虽然楚凌风有时候不想女儿这样,但想起妻子后,还是叹息了一声后摇摇头不管了。谁在遇见这种事情后都需要一个发泄方式的,比方自己。女儿自从失去了母亲后学会吸烟,他又何尝不是学会了醒酒?

“不了。”李丹心伸出右手摇了摇,淡青色的衬衣袖子滑落,露出右手手腕处的一个硬币大小的青色图案,这块青色的图案像极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徽:“我不习惯抽女士香烟……”说到这儿又笑笑:“要不要稍微打开一点窗户流通一下空气?”

他体贴的说,完全没有注意到楚扬眉那闪烁的神情。

“不用……你不吸我也不吸了。”楚扬眉顺手把那颗闪着妖媚绿色的摩尔香烟扔到车窗下面,身子往座椅上一靠,眼睛微微的闭上:“你……手腕上的这个刺青……在当兵的时候没有受到为难吗?”

自从进入和平年代以来,中国的特色征兵政策就与别的国家不同了。

就像是美国啊俄罗斯啊什么的那些国家,每次征兵还得做大量的宣传工作才有可能完成征兵指标,就他们国家征兵处的那种只要你要个男人就可以为祖国奉献青春的可怜巴巴样子,很是让中国人怀疑他们这样滥竽充数的征兵是怎么保证兵源质量的。

看咱们中国,充分体现了还是人多了好呀的那个真理。

中国政府每年的征兵不但不用大张旗鼓的做什么宣传工作(当然了,贴几张是男儿就该保家卫国的标语还是不能少的。)而且为了保证兵源质量,在对待前来要求参军的农家子弟甚至到了极为苛刻的地步。其中有一=条就是,身上不许有任何诸如刺青什么的不良印记。

所以楚扬眉决定从这儿开始确认李丹心的这个图案是不是胎记。

“呵呵。”李丹心见楚扬眉问起这个,轻笑了一声回答:“我这个是胎记,而不是刺青。当然了,那时候我老爷子要不是认识那个部队下来征兵的连长的话,我可能还真的不能去实现自己的军营梦想了。”

有人就是好啊,妈的!李丹心想起一开始查体人员告诉他因为这个胎记而不能入伍时的沮丧心情,心里就暗骂了一句。老子想报效祖国也这么难,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啊,放着这么一个大好青年不要!

只不过幸运的是,他老爷子李虎恰好认识下乡来征兵的那个宋连长,又搬出他和某军区老大曾经是同甘共苦的战友后,这才让他穿上了那身向往很久的军装……要是不参军,自己就不可能认识王团长,要不是王团长把自己介绍到天罡集团。要是不做总裁保镖的话,那么自己现在也许还在家蹬着三轮车往城里送菜吧?

通过这件事,也让李丹心明白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在中国什么最重要?不是金钱不是权利,而是人脉关系。只要你关系网够强大,你到哪儿也是爷!

听说这是一个胎记,楚扬眉好像是来了兴趣,很自然的把那颗摩尔香烟叼在嘴唇,掏出一个粉红色的打火机点燃后煞有兴趣的问:“还有这种长在手腕的胎记?胎记不是都在屁股上吗?当然啦也有在脸上的,不过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手腕处长这东西的,嘿嘿……”说着食中二指夹着香烟,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好像是在享受尼古丁带来的快感,其实却是在掩饰她微微颤抖的身子。

李丹心到没有发觉她这异常,只是随着楚扬眉的轻笑声配合着干笑了两声,就专心致志的对着前面的一辆奥拓汽车摁喇叭准备超车了。

就在玛莎拉蒂鸣叫了两声喇叭,以一个有点夸张的飘移动作越过那辆奥拓后,从奥拓窗户里探出一个脑袋。也许是车速接近一百迈的缘故,风吹的那颗脑袋上的头发往后溜去,脑袋上的那双眼睛也自然的迷了起来。

靠近奥拓这边的楚扬眉隐约听见那人骂了一句,你开妈了个逼就(玛莎拉蒂的谐音)了不起啊?摁什么喇叭啊?

这人真是的……楚扬眉皱了皱眉头。

嘿嘿,没事,别和他一般见识。

李丹心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奥拓,它正在主人的驱使下浑身颤抖着发着低低的吼叫声努力的在追赶玛莎拉蒂,有点奇怪的说了一句:“看不出啊,车子不算好,但是牌子却很牛啊。”

是吗?楚扬眉也来了兴趣,回头看了看:“哇,还是鲁a0xxxxxx呢,这可不是一般的车牌啊,可为什么这牌子却挂在奥拓上呢。真奇怪啊,这车子真的不如这牌子值钱呢。”

也许是故意耍酷吧?李丹心回了一句,脚底下又轻轻的一踩油门,玛莎拉蒂就像是电一样唰的一下达到了190迈。眨眼小奥拓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妈的!

刘军低低骂了一句粗话:“有好车就显摆,这德行!shabi……”

好啦,孩子他爸,一个恬静的声音劝:“人家只是对你摁了两声喇叭让你让道而已,又没有说别的……你要是再发飙让爸爸知道的的话,你现在的这个区刑警大队长也别想做了,当然啦,别说现在你现在开的奥拓了,就是摩托车你也捞不着骑了啊。”

嘿嘿,刘军把头缩回车内,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坐上的妻子朱梅儿笑嘻嘻的说:“梅儿啊,回头你可千万别和老爷子说了,我知道错了就行了,再说你也不忍心你儿子他爸爸每天骑着电动车上下班吧?那样多没面子啊?”

朱梅儿轻笑了一下,抬起纤细的手指点了刘军的脑门一下:“哎……你呀,你这个臭脾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说你好好的青岛市局局长不做,却被发配到历城区来做个刑警队队长……你可让我那些妹妹们给笑死了。”

……刘军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说:“咱不说这事了……我儿子醒了吧?”说着用爱恋的眼神看着朱梅儿怀里的一个周岁大点的胖小子。

只要你好好开车,别再发飙他就不会醒了……

得令!刘军笑眯眯的回答了一句得令后,降下了车速。

窗外的阳光暖洋洋的,有点甜滋味的空气从外面灌入,很是让人舒服。娇妻胖儿一起踏青,这也是人活着追求的一种幸福吧?

你……没有兄弟姐妹?

沉默了片刻,楚扬眉再次点燃了一颗烟问李丹心:“我是说啊,你的那些兄弟姐妹是不是手腕上也会有这种古怪的胎记?”她尽量的让自己的问话看起来*。

“我家老爷子就我自己啊,这胎记……”李丹心疑惑的看了楚扬眉一眼:“非常古怪吗?我怎么不觉得?在部队的时候,战友们中有一个会看相的还说我这个胎记是大富大贵之相呢。”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楚扬眉笑了一下转移话题:“前面就是老虎岭了吧?”

李丹心也没有察觉楚扬眉的异状,往前看了看起伏连绵的道路点头:“是啊,再往前就是九龙大峡谷了,这儿就有莱芜境内最著名的老虎岭了。平时听别人都说:老虎岭老虎岭,比着蜀道还难行。不过我看这纯粹是以讹传讹,区区老虎岭怎么会比得上以难于上青天著称的蜀道呢?这也许是山东境内没有高山的缘故吧?”

果然不错!

楚扬眉拼命压抑住自己颤抖的身躯,努力的往座椅上贴,借此来平息心中的激动。

二月二那天深夜,当她听说母亲出事后,连夜让同学把她从山东大学送到医院的急救室的时候,母亲已经处于弥留状态了。特急高危病房内,楚扬眉眼泪就像是不花钱那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呜咽着抓着母亲的手。此时父亲还在香港和别人谈生意,最快也要凌晨三点多才能赶到济南国际机场的。妹妹年龄还小,尚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此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一下子压在二十一岁的楚扬眉身上了。

从小就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一直风调雨顺的走过二十年的楚扬眉,初次接触到意外竟然是母亲割腕自杀,这怎么可能让她接受的了?

妈,妈你睁开眼看看啊,我是扬眉啊……呜呜,你这是怎么了嘛……

就在楚扬眉感觉天塌下来的时候,秦蓝睁开了眼睛。这让楚扬眉大喜过望,但她同样也怕的要命,因为她知道有时候有的人会在临死前回光返照的,难道母亲……

其实割腕被救过来后,只要病人心情放松努力配合治疗的话,生命还是有希望保住的,只是楚扬眉关心则乱,老是往不好的地方想,她以为这是母亲的回光返照,所以心里更是害怕了。

楚夫人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大女儿,泪水顺着苍白的面颊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她嘴唇蠕动了几下,但是楚扬眉却没有听清。

妈,你说什么?楚扬眉把耳朵凑到楚夫人嘴边。

楚夫人颤巍巍的抬起手摸索着女儿的脸,艰难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扬眉,以后你要照顾好妹妹……”

妈!我不许你这样说,我要你好起来,答应我好吗?妈……激动的楚扬眉猛地扑到在楚夫人的怀中嚎啕大哭。

楚夫人顿时被激动的女儿的动作弄的连连轻咳了好几声,这才让楚扬眉一下子明白过来母亲现在的身体状况,她连忙抬起头来叫:“妈,我不要听这些,真的,我不想你说这些,你要勇敢起来,医生说你只要醒了就没事的。”

楚夫人艰难的喘了口气,心里苦笑着,我又何尝不想好好的活着?但是那个恶魔……那个恶魔不但要强迫我和他一直保持这种关系下去,而且还再打你们姊妹俩的主意。最为重要的是,只要我活着,就会不停的接受他的勒索……哎……作孽啊,凌风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着国家利益换取集团的明天啊。你以为你这次去香港和韩国人谈的那些内容别人不知道吗?自从你早上走了之后,那个恶魔就已经把你们在那边的谈话机密给拿到手了。不但从我这儿拿走了天罡集团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契约,而且还……自己,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帮你帮女儿们帮天罡……

想到这儿,楚夫人再一次的昏厥过去。

就在楚扬眉以为母亲已经过去了吓得呆若木鸡不知所措的时候,楚夫人又悠悠的睁开了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女儿,楚夫人绽放出一个微笑:“扬眉……听妈的话,以后照顾好妹妹……还有,千万不要接触陌生人……”

妈,我会的,楚扬眉哽咽着用力点头。

“尤其是手腕上有国徽图案胎记的男人……”楚夫人的眼中忽然流露出深深地恐惧。

?为什么这样说?就在楚扬眉还没有反映过母亲为什么这样警告自己时,却发现母亲的瞳孔逐渐放大了……

妈…………

凄厉的呼喊顿时招来了早就等在门外的医生们。经过什么高压激活心脏和机械式呼吸后,医生们最后只能对呆呆**的楚扬眉做了一个无奈的摇头动作,然后把雪白的被单掩盖住了楚夫人……

尤其是手腕上有国徽图案胎记的男人……

这句话被楚扬眉深深的记在脑海中,她谁都没有告诉,包括楚凌风。他不想父亲得知和母亲有染的那个人的特征,她要自己查出来为母亲报仇。

从那之后,楚扬眉懂得了怎么应付这个世界,整个人也好像比以前更加的成熟更有魅力了很多。但是在她的假象下面,她却无时不在的注意着身边的男人手腕。她确信,能够接触到母亲并强迫她心甘情愿接受**的人,离着天罡集团绝不会远的!

虽然她和楚凌风也查了拥有天罡集团百分之十二股份的拥有者资料,但让他们失望的是,那些股份自从楚夫人交出后,就一直静静的躺在瑞士银行里面,那些股份只是静等着每月的分红,但却一直未曾动过。对于瑞士银行的保密宗旨,天罡集团是毫无办法,国家也是如此。

所以她只有以总裁助理的身份去各个科室巡查,当然她是一直在寻找那个拥有天罡集团百分之十二股份、手上有国徽胎记的人。

苍天不负有心人,清明节那天李丹心在送他祭奠母亲时,她在回家途中意外的看见了那个让她在噩梦中都吓醒了无数次的国徽……在手腕上的国徽……

从那天起,她就刻意接近李丹心,在送李丹心下去陪母亲前,她必需要先把天罡集团股份拿回来,而在不能有警方插手的前提下,这一切只能靠她自己了。但是除了自己相貌迷人些、钱多点还能怎么办?找杀手干掉他?不行,杀母之仇岂能假手外人?她决定在拿回股份后,亲手把这个畜生送进地狱,而这一切就只能利用自己的身体了,那就是用美人计!

因为怕杀错人,她暗地里搜素李丹心的档案资料,她怕万一李丹心还有哥哥兄弟也会有这个古怪的胎记。在确信李丹心家里就他一个儿子后,她才确认了李丹心是她的杀母仇人。

从那一刻起,她就始终关注李丹心的踪迹,尤其是他的日常消费,但是让她失望的是,每个月李丹心的消费水平总是维持在消费3000元左右,其余的钱都一分不少的给了他家里。

不能再等了,夜长梦多。

2000年9月20号,是天罡和莱芜临风集团在关于联合开发济南南部山区旅游景点古长城的签约日。

楚扬眉决定就在今天开始实施她早就酝酿了无数次的美人计。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牺牲自己的清白换取李丹心的死!只要李丹心的死能够为母亲报仇,身体的清白又算什么?至于那……那就仅当被狗咬了一次罢了!

第一卷 黑夜漆黑(5)我会回来找你的

虽然李丹心从没有和女人做过那种事,但并不一定代表他不会做那种事。有些事情不用学就会的,这也许是动物天生的一种本能吧,就像是他在十四岁那年的一个晚上莫名其妙的梦遗一样,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明白知道怎么做了。

比方现在他就知道动手去解楚扬眉的衣服……

虽然以前也曾经通过远程协助接受过来自大洋彼岸美国、或者近邻日本的那些姐姐们的教导,但现在他遇见自己有了亲自实践的机会以后,心里还是忍耐不住的狂跳。

“你以前是没有人教过你怎么爱抚女孩子吗……”楚扬眉紧闭着眼睛吐气若兰的问。白净的脸庞因为浮上嫣红而显得明媚不可方物,身子也在不停的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在顾忌什么。

没……有……李丹心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副标准的色狼相,手哆嗦个不停,此刻楚扬眉那件淡黄色的连衣裙怎么这么难脱啊?现在他还有心情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款连衣裙的设计师,难道你不知道有些时候衣服不好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吗?

人有三急啊,性急能够拍在第一的确有它的道理,现在李丹心就很好的诠释了这个问题。

没有?楚扬眉心忽然跳了一下,这个恶魔玩弄了母亲竟然说没有?你就装吧,她心里冷笑着说。

虽说楚扬眉心里早就做好了牺牲色相的准备,但觉得李丹心还是太墨迹了一点。其实她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在盼望什么,好像是盼着他快点到达一个男人最为虚弱的时候,又好像是盼着他最好是永远不要解开。

经过了历时十几分钟的艰苦奋斗后,李丹心这才把那件看似轻飘飘的连衣裙从楚扬眉的头顶拽下。这让他有点小小的成就感,嘿,最起码咱懂得连衣裙也可以从头上脱了。

外面阳光依然炙热,板栗林中却是气温凉爽,不时从悬崖那边刮过来的风让楚扬眉禁不住的微微颤栗,很是自觉的把一具惹火的身躯往李丹心怀里靠了靠,却又觉得女孩子这样主动太没有颜面,她还没有来得及想把身子离得李丹心的胸膛远一些,那个双眼冒着**的男人就粗暴的抓住了她的胸……

啊……你轻点……楚扬眉低呼一声,眼睛却盯着被李丹心脱下的小外套,那里面有把短刀,精钢打造:“地上……太凉了……”

哦,李丹心动作一顿,但并没有舍得松开那只抓着充满弹性的右手,白痴般的问:“那怎么办?这儿又没有床。”

可是……楚扬眉咬着嘴唇轻轻的说:“……可是有衣服啊。”

李丹心总算是明白一语惊醒梦中人的含意了。

嘿嘿讪笑了两声:“嘿嘿,瞧我笨的。”说完就抓过他那件西服放在一边。

“用我的吧,我的软和。”楚扬眉双手抱胸,用下巴指了指那件淡青色的小外套:“我车里还有备用衣服的,这件……脏了不要紧的。”

李丹心心里这个感动啊,这下可真是捡到宝了。看这女人多会体贴女人啊,这点微末细节都为自己考虑。嗯,以后肯定是个贤妻良母型的。他哪儿知道楚扬眉外套口袋里面藏着一把要他命的小刀?

谁的衣服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办正事要紧。

既然楚扬眉要用她的衣服那就用她的吧。李丹心也没有多想,半蹲着身子就要去拿那件衣服。

还是我来吧……楚扬眉忽然说。她是怕李丹心发现外套里面的玄机,不等李丹心说什么,一只手撑地,身子半伏着就去拿衣服。

看着那句洁白的身躯背对着自己,那姿势像极了武藤兰姐姐出版的教科书里的动作后,李丹心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那股**,低吼了一声就扑了上去……

一只午睡的小松鼠被一阵奇异的叫声惊醒,它小心翼翼的从树洞中探出头来,看着那两具缠绵在一起的身体打了个哈欠:又是不花钱的肉搏战表演,真是没劲透了。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的这种事,让这个小精灵都失去了观看免费表演兴致了。要说唯一让它感到有点意思的就是,那个女人嘴里发出的和别的女人发出声音不一样,让自己都心情澎湃想起年轻时候的时候的事了,诱惑……嗯,是诱惑,他们人类最喜欢这个词语了。

忽然那两个人翻了个身,其中的那个男人的一双臭脚丫子还对着它,吓得它情不自禁的和那个女人一样低叫了一声,看来以后还是回松林去住吧,板栗虽然好吃,但是意外太多……然后刺溜一下就没影了。

一开始的时候,李丹心还以为自己多么厉害,毕竟是积蓄了26年的精华了。可在楚扬眉的刻意索求下不到十分钟就憋不住了。

其实楚扬眉也是第一次,只不过她心里有个支撑点,所以再一开始疼过之后,她就尽量让自己进入状态,只有那样李丹心才会以最快的速度达到最虚弱的时候。

果然,伴随着一只小松鼠的低叫声,李丹心动作越来越快,直到闷哼一声后动作骤然停止,闭上了眼,身子也软软的趴了下来。

来不及享受那种自己也控制不住的羞耻的愉悦感,楚扬眉眼睛忽然睁开,一直揽着李丹心脖子的右手松开,慢慢的伸到头后方的小外套的口袋。

她运气不错,恰好抓住了那柄短刀的刀柄。

“扬眉……”就在这个时候,李丹心忽然半仰起身子抬头轻叫她的名字。

“闭眼!”楚扬眉神经质似的尖叫一声,看到李丹心一愕,这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又说了一句:“不许看我……”

嘿嘿,她怕羞啊。

李丹心很是怜香惜玉的乖乖的闭上眼。

楚扬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紧攥着短刀的右手慢慢缩回,一咬牙,狠狠的对着李丹心的左胸刺去。

啊!

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又把那只刚进入梦乡的小松鼠给惊醒。它翻了身心想:这个男人可真够风骚的,爷们还叫那么大声……

李丹心一下子懵了,看着插在心脏方位的短刀。因为是全力而为,那把本来就不算长的刀子只剩下了刀柄在外面。

“为……什么……”李丹心想挣扎,但所有的力气好像在瞬间就消失殆尽,一句简单的为什么也是用尽全身的剩余力量才说出来。

他眼神中除了不解,更多的是憎恨:“你……为什么要……这样……”

楚扬眉现在觉得自己格外冷静,她怕李丹心在临死前反扑,伸出修长的左腿蹬住李丹心的胸膛使劲一蹬,李丹心的身子就被她送出了一米多远,同时那把短刀也被带出,血就像是箭一般激射而出。

为什么?看着在地上挣扎着咳嗽的李丹心,楚扬眉眼里满是泪水:“你在对我母亲造成伤害的时候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你贪心的拿走天罡集团百分之十二股份的时候为什么不问为什么?!”问到后来,她几乎是嘶声喊叫起来。

眼睛里渐渐失去光泽的李丹心用手捂住血仍在流的胸膛,弱声反驳:“你……说的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哈哈……

楚扬眉眼里流着泪水,再也毫无顾忌自己浑身精光的站起来,因为下体的疼痛使她脚步有些蹒跚。她提着刀子慢慢走到李丹心面前,毫无淑女风范的蹲在那儿看着他,恶狠狠的说:“还记得我为什么要问你手腕上胎记和后背上红痣的事情吗?”不等李丹心回答,她就自己接着说:“因为这就是那个害我母亲自杀,拿走天罡集团股份的人的最大特征!虽然我母亲当晚就去世了,但是你没想到我会知道吧?”

仿佛怕李丹心听不完她的话就死翘翘了,那样也太没意思了似的。她语速越来越快:“你的演技的确很精彩。但是我最后想问你一件事,你只要还有一点祸害别人的愧疚之心的话,你就告诉我,天罡集团那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应该怎么取回来?”

李丹心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随着血液的流淌而流逝,他真想就这样一下子闭上眼。但是在听到楚扬眉的这些话后,求生的欲望又支撑着他辩解:“……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随着剧烈的咳嗽,血液更加快速的淌出身体,但他丝毫没影放弃求生的欲望:“你先打电话叫急救……车……”

哈哈,做梦吧你!楚扬眉哈哈一笑,手中的刀子戳在他的脖子上,凄苦的笑着:“你以为你还有希望活着吗?告诉你,那些股份我不在乎,哈,但是你也没有机会享受了,你……去死吧!”

说完刀子刺入李丹心的脖子。

啊……随着剧烈的疼痛,刺激的李丹心身子抽搐了一下,疼痛,这也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他目光怨毒的死盯着楚扬眉:“你这个不明道理女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楚扬眉狂笑着,手里的刀子却一下子慢慢刺入李丹心左脸,慢慢划开皮肤:“做鬼?你还是去做梦吧!哈哈……”虽然是在笑,但是眼泪却顺着苍白的面颊流下:“你怎么还不死啊?怎么还在说话?!我要把你这张脸毁了,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呜呜……”

李丹心刚才因为疼痛而刺激起的那股精神蓦然消失,他苦笑着说:“是啊……我信、信你的话,但是……你能不能别划我的脸?”嘴角弯起一个神秘的弧度:“这是我这辈子……最宝贝的东西了。”

楚扬眉手中的刀子停下,她反手擦了一下泪水,凄笑着:“好,我答应你,给你一个全尸。”随手把刀子抛下悬崖,跪在地上抓住李丹心的胳膊,死命的往悬崖边拽。

雪白的大腿膝盖被小沙粒磨破,但楚扬眉根本没有察觉,她现在只想把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生命中最恨的男人推下悬崖,永远不要再看见他。

“你会后悔的……”李丹心闭上眼睛弱弱的说:“我会记住你的……我还会来找你……”

楚扬眉冷笑道:“如果你还能活过来,我会随你……怎么样……”说完使出浑身的力气把李丹心拽到悬崖边,柔声说道:“你好好去吧……我要是怀了你孩子的话……我会好好把他抚养大的。”说完双手一用力推……

李丹心的身子就像是坠落的石头那样呈直线急速下落。

楚扬眉呆呆的看着他落下的身影,直至他的身子被浓浓的白雾吞没……

……

“小宝要有撒尿了,快拿点纸巾过来。”朱梅儿一只手抱着儿子对丈夫刘军吩咐:“就在后座的旅行包里。”

哦,刘军答应了一声,把奥拓车停在了路边,反身就去拿那个旅行包:“这小子,小小年纪还让他老妈来指使老子,还真无法无天了。”

去你的!朱梅儿白了丈夫一眼:“你怎么不说你小时候爸妈伺候你呢?”

呀,我说我儿子管你什么事啊?刘军故意委屈的说:“反正那时候你又没来伺候老公。”

那你叫我一声妈,我就伺候你了……

刘军腆着脸的把纸巾递过去问:“你怎么伺候我啊?用什么?”说着盯着朱梅儿丰满的胸膛坏笑:“是不是用它啊?你是怎么知道我最爱这口的?”

滚!

朱梅儿红着脸的笑着骂了他一句,转移话题:“出去透透气吧,这儿风景不错。”

嗯,刘军答应了一声打开车门:“其实前面拐过那个弯道,就是九龙大峡谷最有名的景点林海雪原了,只不过这个季节不对,看不到。”

无所谓的。朱梅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推开车门:“只要心情好,土坷垃也是天堂嘛……”

啧啧,刘军嘴里称赞道:“我老婆不愧是书香世家啊,这么有情调。”说着话刚想掏出烟来抽一口,却听见一阵低沉有力的马达声从前面的拐弯处传来。

是一辆橘红色的玛莎拉蒂总裁。

刘军太喜欢这车了,狂野有力,高雅尊贵的。只不过要想拥有这么一辆车,就凭每月的那几千大毛想拥有它的话,那可真是盖着大衣睡觉---襟被子休想了(今辈子休想了。)

玛莎拉蒂行使到奥拓旁时,速度稍微的降了一下,但当和刘军擦肩而过后,又轰得的一声低吼箭一般的蹿了下去。

“鲁axxxxxx。”刘军若有所思的盯着远去的玛莎拉蒂自言自语。

又犯职业病了还是眼红了?朱梅儿抱着儿子绕过奥拓站在他身侧。

老婆,有点蹊跷……刘军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猛地一拍脑门大声叫:“对了!”

小宝被刘军的这声对了吓得从梦中醒了过来,咧开小嘴哇哇的哭起来。

你神经啊?!

朱梅儿白了刘军一眼,接着轻拍着儿子:“哦哦哦,不哭不哭。”

那辆车有问题。刘军盯着下山的道路说:“老婆,咱得回去。”

为什么?

朱梅儿不解,虽然她平时爱欺负丈夫,但只要是涉及到刘军的工作,她还是全力配合的:“必须回去吗?”

“是,”刘军拉开车门拿出手机,边摁键边说:“你没有发现刚过去的那辆车就是超越我们的那辆车吗?”

这有什么啊?也许是人家办完事回来了呢?朱梅儿疑惑的看着一脸凝重的丈夫。

“不是的,刚才的时候是个小伙子开车,一个女孩子坐车。但是那个小伙子现在不见了。”刘军不等朱梅儿问什么,继续解释:“这不是问题所在。来的时候这个女孩子穿的是淡青色的外套,可现在是一身休闲装。据我所知,附近百里路很少有人家,她是从哪儿换装的?还有那小伙子怎么不见了?最为关键的是,这个女孩子驾车驶过去的时候,有一股血腥味。”

第一卷 黑夜漆黑(6)错

“队长。”小王敲了敲市交通大队队长办公室的门。

高天正出神的看着一份卷宗,浑然不知左手的香烟已经自燃了好大一块了。听到有人敲门稍稍抬起头,放下卷宗揉了揉有点疲倦的眼睛:“进来。”

小王是今年刚从警校毕业应届生,带着一股子年轻人的朝气。虽然高天的年龄也就是大他七八岁,但是在部队经过几年历练后,给人一种很是沉稳的感觉。

有事?高天把烟灰弹进烟灰缸问。

“历城区刑警队队长刘军请求查一辆汽车。”小王顿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一张便条:“车号是鲁axxxxx,车型是玛莎拉蒂,颜色是橘红色的……”

高天刚想说不就是查一辆车嘛,吩咐人去帮那个愣头青不就是了?这种小事还来询问我。但一听说车号和汽车牌子后,马上就是一愣打断小王的话:“你说什么?玛莎拉蒂?”

是啊,小王看了看队长:“他在电话里指名道姓的要高队你亲自过问,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打搅你了。”

这个刘军,乱来!高天站起身:“他什么时候打电话来的?”

刚刚,要不要我再打回去询问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给他打电话吧,这个刘军哦,在青岛的时候吃的莽撞的亏还少吗……”叹息了一声拿起电话拨号,对方手机仅仅响了一声,刘军的大嗓门就从那头传来:“老高啊,有没有去查那是谁的车?”

高天捂住话筒对小王说:“小王,你先出去吧。”

小王嗯了一声转身出去的时候顺便带上了门。有些事该知道的要看领导愿意不愿意告诉你,不该知道的那就看自己会不会装不知道。这是参加工作之前老爷子手把手告诉他的,在中国官场上这是一条千颠不破的真理。

刘军顺着血迹来到悬崖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住一棵板栗树往下看,除了浓浓的白雾外,什么也看不见。人可能掉下去了,他心想。这时候高天的声音从手机传来:“老刘啊,你能不能先回市区再说?”

刘军一愣随口问:“回市区?不是让你查一辆车子看看是谁吗?这和回市区有什么关系?”

高天苦笑了一声,心想这个莽夫怎么不用心想想,别说济南市了,就是山东省有几辆玛莎拉蒂总裁啊?能够开得起这车的人是一般人吗?但是口头上却不能这样明说,只好委婉的问:“你确信那是一辆玛莎拉蒂总裁?嗯……车牌号是鲁axxxxxx?没看错?那好……你先回市区吧。”确定刘军没有看错车子后,他再一次要求刘军先回市区。

“不行,我还在现场呢,老高,咱们以前共事多年的时候你没有这样婆婆妈妈的啊,今天怎么了?”刘军大为奇怪高天现在的吞吞吐吐。几年前两个人都在市刑警队,只不过后来刘军去了青岛任市公安局局长,而高天到了市交通大队任大队长。所以刘军对高天这个人的性格脾气还是很摸的。可现在仅仅是让他查一辆车,他就推三阻四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老高,你的意思是……”

“哎,我说老伙计哟,我和你这样说吧,你知道天罡集团董事长楚凌风是省*的身份吧?”

刘军愣了片刻,终于明白过来:“你是说这辆车是天罡集团董事长楚凌风的?”

是,据我所知,全济南市当前只有天罡集团有一辆玛莎拉蒂总裁。高天伸手擦了把汗,这家伙终于明白过事来了。但是刘军的一句话又让他的汗再次冒出来,而且还是白毛汗。

“老高。”刘军看了一眼坐在车里在路旁等候的妻子和儿子:“老高,别说他只是一个商人了,他就是王子,只要是犯了法,也得受到应得的报应。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挂了啊。”说完不等高天解释什么直接把电话挂断。在往路边走的时候打开了手机上的摄像机,仔仔细细的把这一快地方拍了一遍……

……

楚扬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李丹心说那句话:要是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会把他抚养大的……怎么想怎么像那些港台肥皂剧中的三滥情节。直到车子停在楚家别墅门口后,她还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就像是梦游那样。

她疲惫的摁了摁喇叭,楚家佣人宋嫂就打开了工艺铁栏大门:“小姐回来啦。”

勉强露了一个笑容,楚扬眉把车子停在院里,车门都没有来得及关,就疾步经过客厅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紧,倚着门板缓缓的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宋嫂纳闷的站了一会儿摇摇头,心想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她可不这样的。

我把那个恶魔杀死了……这不会是在做梦吧?楚扬眉眼睛没有焦点的茫然看着天花板,但是身上浓厚的血腥味道却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可心里怎么没有丝毫的大仇得报的喜悦感?却总是慌慌的安静不下来,哪儿出错了?

她伸手无力的摸着自己的额头,缓缓的闭上眼。但刚一闭眼就啊的一声又睁开,因为她看见满身是血的李丹心就站在她面前冷冷的看着她,嘴角带着那种怨毒的讥诮。

“你该死!”猛地摇头大叫一声后,楚扬眉趴在膝盖上痛哭起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感觉累了后她这才慢慢的止住眼泪,张了张干裂的嘴唇,还没有等到她站起来找水喝,却听见身后的门被敲响。

谁……楚扬眉身子一哆嗦,双手撑地的往后挪动了几步颤声问:“……谁?”

扬眉,是我。一个清朗的男声在门口响起:“你怎么了?宋嫂打电话告诉我你回来了,说你脸色不对劲,怎么了?”

是爸爸。

楚扬眉舒了一口气,反过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稍微思索了一下后这才站起身打开门。

楚凌风在电话里听宋嫂说她是自己回家并没有别人跟随,但是脸色很不好看的时候,就感到有点纳闷:虽说今天和临风集团签约是水到渠成的事,女儿去了也就是走走过场。可也不该这样快就回家了啊,再说为什么宋嫂没有看见李丹心跟随?

他刻意让小娜给李丹心打了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回来了,可当小娜拨打李丹心手机的时候,对方却提示已关机。感觉事情有异,楚凌风顾不得马上召开的董事局会议,急急忙忙的赶回家。来到院里的时候,就听宋嫂说女儿一回家就走进自己房间了。而细心的楚凌风在经过那辆玛莎拉蒂车时,就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更盛,先吩咐宋嫂打开汽车门把车里面清洗一遍,又嘱咐她看见什么事后别乱说。然后才来到女儿房间敲门。

听到女儿答应后但是没有接着开门,他就有点纳闷,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顾不得顾忌女儿可能在换衣服的可能,准备再一次喊她开门时,门开了,楚扬眉脸色苍白的站在他面前。

“扬眉,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说着话的时候又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这让他心里更加惶恐,难道……他不敢再想下去,跨前一步抓住楚扬眉的胳膊连声问:“扬眉,告诉爸爸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车上会有血腥的味道,你身上……”

“爸……”楚扬眉眼泪又刷的一下流了下来,一把抱住父亲把头埋入他怀中痛哭失声:“爸,我杀人了……”

不要紧……啊!你说什么?!

楚凌风一愣,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你……杀人了?”

嗯……楚扬眉答应了一声,肩膀一纵一纵的泣不成声。

楚凌风脑里一片空白,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背:“你杀了谁了?为什么要杀人……”

楚扬眉抬起头来看着楚凌风的眼睛:“爸,我杀了李丹心。”

啊?楚凌风松开女儿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噗通一声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脸不信的喃喃的问:“李丹心?你为什么要杀他?”

事到如今,楚扬眉也不想再隐瞒父亲了,转身回房拿出母亲留下的手机,挨着父亲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包括自己为了达到目的并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爸,我不想假手别人为母亲雪冤,但是我也不想你为了他而冒险,因为假如我出事的话还有你来照顾妹妹的。”楚扬眉一脸无悔的看着楚凌风:“母亲太可怜了……爸,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冤孽啊!

听到女儿为了给母亲报仇竟然搭上了自己的清白,又听说因为李丹心身上有的地方和凶手吻合就糊里糊涂的死于非命后,楚凌风心里是说不出的痛苦,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喃喃的说:“冤孽啊冤孽……”

爸,怎么了?楚扬眉看父亲脸色大变,还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出事:“爸,没事的,我很小心的,回来的路上除了一辆奥拓看了我一眼外,别人都没有注意我。”

“扬眉。”楚凌风此时感觉满嘴的苦涩:“扬眉,你可能做错事了。”



楚扬眉一愣:“爸,你是说我不该杀他为母亲报仇?”

不是。楚凌风痛苦的摇了摇头,他不忍心告诉女儿真相,可又知道不能不告诉她这一切。轻轻的推开女儿走到饮水机前慢慢的接了一杯纯净水,猛地一仰头喝了下去。既然事已至此,还是想怎么处理好这事吧,唉……其实扬眉这样做也是为了蓝儿,只是可惜了丹心那孩子……

楚扬眉呆呆的看着一向沉稳的父亲此时竟然失态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颤抖着声音问:“爸……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呼……楚凌风长舒了一口气转回身,来到她跟前坐下揽住她的肩头,声音异常稳定的说:“是。”不等女儿问为什么,接着就说:“那个勒索你母亲并拿走公司股份的人不是李丹心。”

啊?!

这句话对楚扬眉听到耳朵里,不亚于晴天打了个霹雳,她结结巴巴的问:“你……肯定?”

楚凌风看着外面,仿佛是怕有人闯进来,又像是在梦呓那样:“今天上午你和李丹心走了以后,那笔远在瑞士银行的股份动了……”

这也许是李丹心提前安排好的呢?楚扬眉急急打断楚凌风的话:“也许他终于忍不住要取出钱来销赃了呢。”

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楚凌风顿了顿悔恨的说:“我该上午打电话告诉你的,可怕你分心……那个人……也就是你说的那个手上有胎记的人今天上午去公司了。”

楚扬眉听到这句话后,脑袋里轰的一声,噌的一下站起身:“你怎么知道?!有没有抓住他?”

“没有。”楚凌风摇了摇头:“因为他混进公司大楼,把一封信放在了小娜办公室门前。等我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后来我让保安调出当时的监视录像看了看,那个送信的人穿着一袭深蓝色风衣,并戴着一副墨色眼镜。在录像里,唯一看清楚的就是他在往地下放信的时候,露出了右手腕,在他的手腕背面有一个国徽形状的胎记……”

楚凌风说到这,心疼的看了看女儿:“所以我说……”

楚扬眉此时脑子一片空白,眼前又显出李丹心那充满痛苦不解的面庞,正在对着她嘶声喊我还会回来的……

楚凌风看着女儿呆呆的,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心里就忍不住的揪心的疼痛。他紧紧的搂着女儿,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别怕,有爸爸在。我会保护你,傻孩子,下次不要这样自作主张了。”

过了很久,楚扬眉就任由父亲抱在怀中一动不动,就像是傻了一般。楚凌风知道她现在害怕加内疚,李丹心既然已经死了,再也不能活过来了,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女儿保住。

“爸,我该怎么办……”楚扬眉动了一下。

扬眉,楚凌风咬了咬牙:“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咱们只有好好的把他的家人照顾好……当前也只能如此了。”

可……可要是警察查到他是我杀的怎么办?楚扬眉在父亲温暖的怀抱里感觉这个世界上不一定只充满了仇恨,她现在怕的要命。虽然在暗算李丹心之前她就打算好了自己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可等到真的杀了他之后有可能会把自己搭上,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留恋这个世界。

“这几天你先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我现在已经嘱咐宋嫂给你清洗车子了,她是楚家的老人了,只要稍加嘱咐是不会出去乱说的,至于李丹心家里……”楚凌风沉思了片刻说:“我亲自去一趟去和他家人说,你们在出差的路上碰到了野狼……他为了救你……”

楚扬眉心里乱乱的,只是不停的点头。

楚凌风叹了一口气,心里苦笑。

“爸……”楚扬眉咬着嘴唇说:“可我在回家的路上碰见了一辆奥拓车,他可能注意上我了……”话刚说到这儿,就听院里宋嫂的声音传来:“请问你们是谁?”

“这儿是楚董家吗?我是历城区刑警队的,有点事需要楚先生核实一下。”一个让楚扬眉听了忍不住尖叫出声的男人口音从门口传来。

刑警队的?!楚扬眉脸色唰的雪白。

第一卷 黑夜漆黑(7)我叫韩奉欢

除了身边有一些五色斑斓的圆形光环飘来飘去外,前后左右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李丹心感觉整个人浮在半空,耳边隐隐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有风声雨声,有牛羊马叫声,还有男女在一起的嘶吼和*声……他瞪大眼睛想看个明白,可除了身边的那些若隐若现的光环外,却什么也看不见。眼看着三个重叠的光环飘到眼前,李丹心伸手去抓,却因为脚底下使不上力气什么也没有抓到。那些光环就在他身边一直飘来荡去的……

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时,前面出现了一个亮点。那亮点是活动的,准确的来讲是飞速移动。慢慢的近了,他发现那是一个人形。那个人形闪着耀眼的光芒,飘飘缈缈的直向他飞来。

这是什么?李丹心大骇。眼看那人形亮点越来越接近自己,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他想极力闪避,但还没有做出任何躲闪动作,那个人形亮点就刷的一下到了他跟前并钻进了他身体,再也不见了。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身体好像是就要爆炸了一样,满满的充实却无处发泄,最后只感觉那东西硬硬的挤进了他的脑子,然后轰的一下炸裂……

啊……

李丹心大张着嘴巴叫了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首先看见的是一个茅草盖的屋顶,在屋顶下面的檩条上有一个燕子窝,几只毛还嫩黄的小燕子正探出小小的脑袋瓜叽叽喳喳的看着他聊着什么。

这是在哪儿?

李丹心刚想翻身坐起,却感觉到了胸口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的又啊了一声。

“爷爷,那个人醒来了。”一个尚还带着稚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接着用芦苇制作的门帘被掀起,一缕金黄色的阳光从外面射进来。趁着门帘被掀起的瞬间,李丹心看到了外面。外面有个山头,山头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在枝梢上面的太阳,脸儿就像是个少女那样羞答答的准备向黑暗堕落……

“爷爷,你快来,那个人醒来了。”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李丹心这才看见一个穿着一件短裤,年龄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站在门边,浓眉下面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嘴角略微的向上翘着,透着倔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醒啦?”

嗯……

李丹心动了一下身子,勉强想坐起来。

“先别动,爷爷说你身体还没有复原,现在不能动的,有什么事你可以问我的,我的名字叫水霄,连水霄。”少年微一俯身,卸下肩膀上的一个竹篓,憨厚的笑笑:“这是今天我刚从胡芦溪里面抓的鲫鱼,爷爷说用它来调养伤口是最好的了,嗯……你运气不错,今天我抓了两条大约有七八两重的鲫鱼。”

身子虽然疼痛,但却掩不住李丹心开心的笑:“是你抓的?”

是啊。那个叫连水霄的少年看见李丹心笑容后,愣了一下回答道,同时心里暗骂:妈的,一个男人也可以笑的这样好看?我都被他的笑给迷住了,别说是女人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子是好人还是坏人,可千万要嘱咐姐姐不能大意了。

“听人说,鲫鱼上了斤,赛过软黄金的。”李丹心努力了一下想把身子抬起,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是让他准备放弃了。把头放在竹子编制的枕头上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你……是中国人?”

连水霄更愣了,呆了片刻冷下脸来回答:“小子,难道你不是中国人?”怀疑我不是中国人,这不是骂我吗?

我当然是了。李丹心看得出这个少年是个直肠子,喜怒都形于脸上:“我只不过是纳闷在日本我也可以看见同胞呢。小兄弟,你是哪一年来日本的?”虽然他还是浑身感觉疼痛,但这并不妨碍嘴里说话。

这句话把连水霄问的更糊涂了。一开始在听李丹心问他是不是中国人的时候还以为这是在骂他,可现在看李丹心郑重其事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被姐姐从葫芦溪里面救回来的年轻人是认真的和他说话了。

难道说是摔坏了脑子?连水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你是中国人?”

我当然是啦。李丹心又笑了笑,眼角扫了一下屋里的摆设。自己制作的桌凳,墙上挂着几个捕鱼用的钢叉,还有一个鱼篓,在门后放着一个盛水的瓦缸。他看见这些东西后就更奇怪了,这些东西别说是在经济高速发达的日本了,就是在中国也很少见到了。这个少年和他爷爷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哦。连水霄嘴里应了一句:“我也是中国人,但是我从不问别人这句话。”说着从鱼篓里面抓住一条鲜鱼顺手放进门板后的瓦缸里。

除了这个瓦缸外,李丹心并没有看见别的容器,不由得纳闷问:“这里面放进鱼后,水还能喝吗?”

当然可以。连水霄一脸的不屑:“鱼能净水,这你不懂吧?”

不懂,我在国内的时候没有听说过鱼能净水。李丹心摇了摇头,他感觉和这少年说话很有意思。

好了,别和我摆谱了啊。连水霄一脸不耐的说:“你别国内国外的,听着真别扭。”

?李丹心有点糊涂了,眼睛转了转不解的问:“难道这……不是在日本?”

日本?

连水霄刚抓起一条鱼准备放进水缸,听到李丹心说这句话后,皱起眉头问:“日本是个什么东西?是一个地方名吗?那儿也可以住人吗?”

这下轮到李丹心不明所以了,他也皱起眉头:“你不知道日本是什么东西?”在得到连水霄点头表示是以后,他接着说:“日本是一个国家啊,你看电影或者看电视的时候没有听人说起过?”还有连自己住在那个国家都不知道的人,真是奇怪。

哦,我想起来了。连水霄一脸的恍然:“你说的是二本吧?嘻嘻,我们这儿的人都把那个盛产小矬子的国家叫二本。原来是应该叫日本的。”说完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小兄弟,李丹心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安:“小兄弟,这儿是不是日本?”

切!看来你脑子真有病了。连水霄撇撇嘴:“什么二本三本的,这儿是中国的那个……什么市杨员外镇葫芦村。”

中国?李丹心急急的问:“这是中国?”

不和你说了,你这人太婆婆妈妈,这儿不是中国是哪儿啊?连水霄摆了摆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丹心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真名?但是看见连水霄一脸的诚恳,又想自己这条命也可能是人家救得,

说不定为了躲避神风队的追捕还冒了很大的危险,没有理由不告诉人家真名。

“我叫韩奉欢。”

……

听到外面的人说自己是刑警队的,楚凌风看女儿嘴唇都开始打哆嗦了,心里更是疼的要命。紧了紧怀里的楚扬眉:“宝贝,别怕,爸爸在呢。进屋去休息,我出去看看。”说着拍了拍楚扬眉的后背,示意她进屋。直到看到女儿进屋后关门,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宋嫂,谁啊?”楚凌风点燃一颗香烟,故作镇定的走下台阶。

“老爷,是交通大队的高队长,还有……”宋嫂转身微微的躬身回答。

楚凌风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铁阑珊。

宋嫂打开门就闪到了一边。

哈哈,稀客啊稀客,高队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楚凌风打着哈哈,快步走出门一把握住高天的手,热情的虚让:“里面请,里面请。”

高天还没有回话,只是来得及笑了一下,就听见身后的刘军冷冷的替他拒绝:“不用了楚先生。”

这位是?楚凌风拉着高天的手看着刘军。

啊,这位是历城区的刑警队队长刘军。高天苦笑了一声,这个刘军啊,纯粹一武夫啊,死拉硬拽把自己拉来,这不是赶着鸭子上架吗?看了看笑得很是灿烂的楚凌风,又给刘军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市的明星企业天罡集团的董事长楚凌风先生。”

幸会啊幸会。楚凌风松开高天的手走了两步来到刘军面前:“原来是历城区的同志到了啊,只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天罡好像不在历城区吧?还有寒舍也是在市中区,请问刘队长……”

刘军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玛莎拉蒂,也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对着身后带着照相机的挥挥手:“小胡,去拍照。”

一看刘军不摆自己,楚凌风的脸唰的一下就拉下来了:“我不明白刘队的意思,好像济南市局并没有跨区作业的先例吧?不知道今天这是……”说着挡住拿着照相机的小胡:“这儿是私宅,只欢迎朋友。”

楚先生是不是心里有鬼啊?刘军看着楚凌风:“您应该去查看一下地图,看看九龙大峡谷的老虎岭是不是属于历城区管辖的。”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我区管辖的地方,当然确切的说是在我们区和莱芜搭界的地方,今天上午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人看见有一辆牌照为鲁axxxxx的玛莎拉蒂从事发现场呆过。我们怀疑这辆车的主人有犯罪嫌疑。当然了,楚先生也该明白,济南谁开着玛莎拉蒂。”刘军话里带着机锋的回答楚凌风。

谁看见我的车去过现场了?能不能找到证人?楚凌风心想,女儿说过这一路就一辆开着奥拓的见过他们,只要不是被抓了现行,先避过眼前再说。心里大好了赖皮的打算,所以又追问了一句:“谁见过?”

我。

刘军淡淡的回答:“只要让贵千金出来一下,我想她不会忘记我的。”

楚凌风没想到这事会发展到这一步,见证人竟然会是刑警队的队长,怪不得敢跨区作业,恐怕也和本区的人打好招呼了吧?但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仍旧寸步不让的:“只有你见过?”

刘军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实话实说:“还有我妻子。”

哦,哈哈,楚凌风眼睛一眯:“刘队长,请您要想好了再调查哦。我们天罡不但是本市最大的明星企业,而且我本人也是*,要是仅凭着刘队长夫妻俩的说辞就想诬陷我的话,不但会给我本人和我企业带来不可磨灭的坏影响的话,那么……”

“不是诬陷你,我是来调查今天上午开着车出去的那个女孩子的。”刘军虽然鲁莽点,但这顶诬陷的大帽子他还是戴不起的:“我只想找那位姑娘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真是不知进退!楚凌风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冷的说:“你以为你是谁?想见谁就见谁吗?”

我是一个执法者。刘军坦然的望着楚凌风的眼睛,丝毫不退却。

哼!对不起……楚凌风刚想让宋嫂送客,就听见身后女儿的声音说:“爸爸,让他们进来吧,我告诉他们。”

楚扬眉摇了摇头阻止住了父亲想说的话,缓步走到玛莎拉蒂车前……

……我们已经恋爱很久了……他叫李丹心。不信你可以去公司调查,每个员工都知道最近我们经常的在一起的。我们今天打算去莱芜临风集团签订合同的,在路过老虎岭的时候,因为看风景不错,时间还够用的,所以我提议下去游玩一会……

楚扬眉喘了口气继续说:“刘队,您也应该知道热恋中的男女未免会有些激情……我们正在亲热的时候,忽然沿着悬崖边跑过来一只野狼……你不用用不信的表情看着我。听我说,的确是来了一只狼。当时我们都没有穿衣服,又沉浸在……所以也没有注意到那只狼的到来。等我们发现的时候,那只狼已经扑过来了,李丹心为了保护我,拼死和野狼搏斗,但是因为猝不及防,而且又没有穿衣服,所以……”

“楚小姐的意思是说,现场的那些鲜血是那个叫李丹心的年轻人和野狼搏斗时流下的?那李丹心和那个野狼呢?”刘军心里冷笑:真会睁眼说瞎话。老虎岭是济南市的后花园,虽然说人迹罕至,但是现在哪儿有野狼出没?现在除了动物园里面有几只外,荒郊的野狼比恐龙都少,胆子比老鼠都小,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伤人?我就看你编。

楚扬眉面带苦楚的回答:“后来李丹心在和野狼厮打的时候不小心一起坠入了悬崖……”

刘军刚想说谁信啊,恋人坠崖这么久也不报案或者派人搜寻?就听见楚扬眉接着解释:“我正在和父亲商量这件事,因为这关系到我的名声。”楚扬眉说:“当时我们正在**……我不想外人看见他的样子,所以……”说到这儿的时候,脸稍微红了一下。楚凌风也转过了身子,但是楚扬眉继续正视着刘军:“衣服都在身下,那时候根本来不及穿衣服他就和野狼搏斗了……”

“谁能证明你车上的血迹是和野狼搏斗留下的而不是……”刘军打断楚扬眉的话,他不想和这个看起来美得要死要活的女孩子谈论那些没用,直截了当的问:“又有谁证明那时候你们在做……”

“医生可以证明,我身体里面应该还有他的……所以也可以说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楚扬眉咬着嘴唇回答。

……这下刘军没话可说了,他总不能拉着人家姑娘去医院查体看看吧?

这时候高天一看大家都很尴尬,赶忙出来打圆场:“误会,误会。这纯粹是一场误会。刘军,既然是误会那么我们就回去吧。”又转过身对楚凌风说:“抱歉啊,楚先生,等我有空请您喝茶,一定要赏脸啊。”

“证明敢麻烦高队呢,应该楚某人请您和这位……”楚凌风打着哈哈的回答。

走吧!高天拉了一把刘军低声说:“回去说。”

我……你……

刘军被高天硬拉着离开了楚家别墅门前。

有空来坐坐,高队长。楚凌风笑着挥挥手。

一定一定……

心里叹了一口气后,直到看不见几个人的车子了,楚凌风这才回身揽住女儿的肩头,沉重的说:“扬眉,有爸爸在没事的,当前还是先通知李丹心家人吧。”

第一卷 黑夜漆黑(8)我要出山

五台山位于山西省忻州市五台县境内,是我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据说它是地球上最早露出水面的升迁陆地之一。也是中国佛教寺庙建筑最早地方之一,山上最出名的寺庙有显通寺(灵鷲寺)、塔院寺、菩萨顶、殊像寺、罗睺寺。根据当地传说,五台山的这个名字的由来和一个以慈悲为怀的菩萨文殊有关,这也许是五台山上多寺庙的主要原因吧。

在众多寺庙中,清凉寺虽然并没有被列为五台山五大名寺之一,但因为金庸先生在他的名著《鹿鼎记》里面提起过而名声大噪。在他老人家的小说中,很是让天底下所有男人都羡慕的牛人韦小宝,就曾经有过在那座破败不堪的清凉寺当过半年的留着头发当秃驴的光辉事迹。

其实历史上真正的清凉寺位于现在的中台南瓦厂村东北的清凉谷,距台怀镇约15千米,寺内因有著名的文殊圣迹“清凉石”而得名。现今的清凉寺,是20世纪90年代后期,由香港黄惠卿女士等筹资、山西省文物局工艺美术大师胡银玉设计施工重建的。

别看是一座新寺,可人气却相当的旺盛,前来拜佛许愿的善男信女是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一掷千金者。这里面也许有金庸大侠的一番功劳吧?所以清凉寺为了顺应时代潮流,就对外更名为五台山清凉寺有限集团了。

现在这个社会只要你怀里揣着几百块钱,你就可以对外自称是某某集团总裁的,何况是一座人缘还不错的寺庙,人家最起码有文化底蕴啊,比方韦大侠和顺治康熙二帝都曾经来过这儿,这就是一个亮点,完全可以拿出去吹的。

当然现在寺庙里的那些念经的和尚们,随着清凉寺成立集团公司后,身份待遇也随着水涨船高了。每个人都可以像小白领那样朝八晚五的上班,还可以娶妻生子。这也是当初文殊菩萨建庙时候没想到的吧?

因为是新世纪,新时代,所以人的脑子也像是进水了那些忽然醍醐灌顶了。就连以往这些吃饱了没事就拿着念经超度别人的和尚们,也学会了表面上一本正经的敲着木鱼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人家来上香许愿的小媳妇,反正只要念经就给钱,干嘛不趁此机会看别人老婆?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阿弥陀佛……

清凉寺坐东朝西,按中国传统的中轴对称格局布置,中轴线上有五层大殿,禅堂、配殿左右对称。避过前面那些年代虽然不久远但很是雄伟的建筑,沿着刻意留出来的沙子小路就能够来到一处环境幽雅的别院。

围墙上面开了一个月亮门,上面并没有匾额,只是挂了个残破的牌子,上书四个红字:闲人止步。进来月亮门把木板门带上后,仿佛一下子就到了一个没有喧哗和外界隔绝的另类世界。李虎跟着李豹一走进这个院落,就看见了前面那栋靠着山背盖成的青砖二层建筑。

李豹舔了舔嘴唇,心里犹豫着该怎么和少爷说起这件事。就在他徘徊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开口时,正房挂着的竹帘后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出:“是李豹吗?”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李豹沉声回答:“少爷,是我。”

嗯。屋里传来一声嗯,随后接着说:“还有谁来了?”

再一次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二哥,李豹依旧沉声回答:“是李虎。”

进来吧。

听到允许后,李豹这才上前一步掀起竹帘,用眼神示意二哥李虎先进去。

屋内光线比较暗淡,空气中飘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据说这玩意可以提神,其实很多大富人家使用檀香却只是为了装逼。他们完全不知道檀香散发出的这种香味可以麻醉人的神经系统。只不过在这个房间里,李虎却丝毫不觉得主人是刻意做作,无论这个人喜欢什么他都是有这个权利的。

一个看年龄在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板正的中山装端坐在一个羊毛编织的蒲团上。一指多长的头发下面是饱满的额头,光滑有弹性的清廉脸庞上没有丝毫皱纹,一双微闭着的双眼往下看着,手里的佛珠随着双手食拇两只的捻动慢慢的转着永恒的轨道。在他一边不远处,一个清瘦的老和尚也盘膝坐在那儿,眼前的茶几上有两杯热茶。看来当和尚的日子也不错,除了打坐念经外就是每天品茶算计着自己银行的存款有多少了,和尚也是人啊……

“他怎么了?”中年人语音中没有丝毫波动的看着一进来就噗通跪在地上的李虎问。

“少爷……”沙哑的嗓音让李虎失去了平日的豪迈:“少爷,小少爷他……”说完慢慢的垂下了头。

唉……

中年人微微的叹了口气,慢慢的睁开眼,手里的佛珠也停止了转动:“说。”

“小少爷在出门的时候……”李虎说到这儿,以头拄地:“少爷,李虎无能,没有完成您的嘱托,辜负了您的期望。请允许我自杀谢罪。”

呵呵……中年人忽然睁开眼睛呵呵轻笑起来,笑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手里的佛珠也掉在地上,连接着佛珠的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给撮断,珠子散了一地:“哈哈……可笑啊可笑!”

对面的那个老和尚此时还是微闭着双眼,但是却轻轻的说了一句:“没即是有,有也是无。因果循环是天理。”

放屁!

听到老和尚的劝说后,中年人霍地一下站起,咬牙切齿的盯着老和尚:“二十三年前你就这样劝我,我听你的忍了。二十四年前在我第一个儿子失踪后你也是这样说,我也忍了。可今天我最后一个儿子也失去后你还这样说……前两次让我忍,我忍!那是因为我还有希望!可现在呢?”原先极力控制的面孔此时再也没有了儒雅,只剩下了因为痛苦而扭曲。

阿弥陀佛……老和尚高宣了一声佛号睁开眼:“人已经没有了。”那意思是人都没有了你还发什么火啊?这不是白搭了嘛。

中年人身子一呆。

少爷。李豹看中年人被老和尚这句话说的眼神中又有点迷离,赶忙上前一步弯腰说:“少爷,您不该再在这儿受这委屈了,这二十多年来我们已经为了昔日的错误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看中年人霍然回首,阴冷的眸子盯着李豹,嘴角浮起一丝残酷。在看到他这个表情后,老和尚心里就明白多说无益了。只有闭嘴在心里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以后又要有很多超度亡魂的买卖了……

李虎,你最后一次见小少爷是什么时候?中年人沉默了一下,转过身子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个大大的楷书静字问李虎。那口气很是平静,好像刚才发火骂人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半个月前,小少爷那次是回家给我送8月份的生活费的。”李虎仍旧跪在地上,但口气中丝毫没有颤抖。他这种沉着让中年人很是满意,要不然二十三年前也不会把亲生儿子交给他养育了。

是不是有人知道了他和我之间的关系?

“我不知道。”李虎实话实说:“但是我敢肯定,少爷是被人害死的。”

本来李虎说出这句话后,就准备迎接这个男人的狂风暴雨了,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中年男人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甚至只是在听说自己儿子是被害死的后,背影只是轻颤了一下,连身子也没有转回。看来这二十多年的苦禅并不是白参的。他只是轻声问了一句:“是谁?”看来是心境又恢复了以前的喜怒不形于色。

这样的男人才让人害怕。

李虎终于感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压力。咽了一口唾沫后,才用带着嘶哑的声音回答:“是济南楚家。我曾经去过事发现场,小少爷在流了大量血迹后又坠入了万丈深渊。我曾经寻找了五六天,但却没有发现什么活着的踪迹,因为下面是一条溪水,现在正是山洪爆发季节……所以存活的可能性不大。”

中年人并没有问他在儿子出事后有没有去找,但是他知道李虎肯定会动用所有的力量去寻了,直到没有丝毫希望后这才来找他的,所以也不再询问结果。只是轻哦了一声:“济南楚家?背景很厉害吗?”那意思是凭你也不能闯进楚家去解决这件事?

“少爷,济南楚家背后是……”李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是京城二少爷。”

沉寂。

哈哈哈哈……仰天长笑打破了这压抑:“不错啊不错,还是老李家的的二公子有眼光啊,不但把我给撵到这破地方来参苦禅二十多年,而且还学会了斩草除根。我那聪明的二弟啊,还真是个天才!”中年人恨恨的说。

关系到李家家事,李虎闭上了嘴。

中年人喃喃的又说了几句不错后转过身问一边的李豹:“你是谁?”

李豹稍微一愣,但看着中年人眼中射出的寒光后,立即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激动的他双肩都在颤抖,猛然间啪的一个双脚并拢,昂首挺胸大声回到:“血蝙蝠队长李豹!”声音响彻天花板,余音久久不绝。

很好。中年人点了点头,显然对李豹的反应很满意。又对着跪在地上的李虎低声问:“我是谁?”

李虎也是一脸的激动,眼睛顿时湿了,但仍是用力的回答:“少爷您是中国五虎上将之一的李天寿老将军的大儿子李天轮!”

李天轮点了点头:“很好,很好。那你又是谁?”不等李虎回答,接着就低喝道:“我,李天轮,一个铁血军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兄弟跪在地上和我说话!”

“是!”李虎挺身站起,眼角闪着水渍,同样昂首挺胸双脚并拢嘶声喝道:“血鹦鹉队长李虎!”

很好……李天轮点了点头说:“李豹通知李龙的血凤凰小队,就说……我要出山了……”

是!

李豹啪的一个敬礼,转身走了出去。他虽然年逾四十,在清凉寺又呆了20多年,但此时听到李天轮发布命令后,就像是一把埋没在黄沙中的宝剑重见天日后,立即就发出了夺人魂魄的寒意。

又要开始乱了……老和尚叹了一口气,继续念他那未曾念完的《大悲咒》。

李天轮走到门口后,转身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老和尚,轻声吩咐李虎:“给他留个全尸。”

谢谢李施主……

老和尚嘴角闪过一丝神秘的微笑……

……

“你叫韩奉欢?没听说过。”连水霄又重复了这个名字,刚想说这名字不错啊的时候,芦苇编织的竹帘被掀起,一个背着一只竹篓的老人走了进来。

爷爷。连水霄看见老人走进来后,连忙上去替他把背篓接下来:“爷爷,他醒了。他说他叫韩奉欢,还问我是不是中国人呢……今天你又踩了这么多的蜂王水浆果啊。”说着话从背篓里拿出一枚通红的好像是熟透了的西红柿那样的果子:“喏,这就是维持你这几天不吃饭的果子。这种果子外面可没有啊,这是我爷爷在山阴处的悬崖上采摘的。”

李丹心稍微一愣:“蜂王水浆果?没有听说过,很好吃吗?”

老人用一块看不出颜色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和蔼的笑:“呵呵,这种果子本来是没名的,是被我孙女发现并给起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不过它的功能的确是很有营养的,可以当饭吃的。”

哦,点了点头后,今天是哪一天?李丹心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连水霄在一边接口说:“你问这个干嘛?虽然我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但是我知道你被我姐姐自月圆那晚救回来后,到现在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说着拉那张破桌子上的一个抽屉:“我记得这里面有姐姐带回来的日历表的,我看看……呀,怎么找不到了呢?”

昏迷了三天?李丹心心想今天应该是9月23号:“不用找了,今天应该是9月23号的。”

你怎么知道?连水霄一脸奇怪的问。

“傻孩子,人家记得昏迷之前的日子了啊,你告诉人家说昏迷了三天,加上这三天不就是今天的日子了?”那个老人一脸慈祥的看着孙子。

李丹心刚想配合着连水霄的憨笑也笑笑表示同意老人话的时候,猛然间头里嗡的一声响,眼前的连水霄忽然变成了一个充满媚惑的女人样子。她对着他笑着笑着的,忽然从背后摸出一把刀子举起来,脸上满是鲜血的嘴里嘶声喊道:“恶魔,你害了我母亲,我要杀了你!”

不是我害的!李丹心大叫一声:“我不是害你母亲的那个人,我是李丹心啊,李丹心!”话刚说完就又昏了过去。

看,那朝阳!

今天,十一月十五号,是兄弟的生日……

说实在的,兄弟从周岁生日那天之后,就对生日再也不怎么感兴趣了,顶多也就是每年的今天吃顿饺子算拉倒……老大爷们儿的,早就过了牵着妹妹说iloveyou的时代,有必要过什么生日吗?

今天早上630起床,跑完例行的五公里长跑、两百个俯卧撑、仰卧起坐,去洗澡、刮胡子吃过早饭后,再次坐在了电脑桌前开始码字,完全忽略了今天是咱生日了。

就像往常那样打开《娶个女王做老婆》的网页后,才发现网站给制作的生日蛋糕……这才猛地想起,前几天时,还有一位美女编辑联系兄弟,问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来着……话说,当时兄弟要了一个机械键盘来着……

当看到网站给制作的蛋糕后,心里嗖的那个一下,就腾起了一股子暖意,好像穷苦人民见到亲爱的党那样……

在这儿,兄弟得感谢想无是无非、伊人泪红颜、一品江山等朋友给做的蛋糕。

同时,兄弟也拍着胸脯的发誓:以后必定更加努力的写好书,要不然会遭雷劈的!

呵呵,说笑了啊,其实兄弟的确很开心,毕竟是过生日嘛,一年才这么一次不是?就像小媳妇昨晚进的那洞房。

其实啊,说别的都是假的,唯有好好工作,对得起各位书友的支持才行。

最后说一句,请大家去支持阳光的新书《娶个女王做老婆》,肯定不会让各位失望的!

写到这儿时,想到了晨跑时看到的那一幕:看,那朝阳!

那朝阳,就是我们!

31306064

如果对方是个美女,或者干脆就是尤斌心目中的小昭,那他肯定会极度热情的迎上去寒暄一番。只不过,这个家伙不但是个男人,而且

还是个比他要帅气很多的男人,他可真没兴趣上去搭讪什么了,只是礼貌的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他就向东走去。

“尤斌?”尤斌刚走出了十几步,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他的名字。一惊之下回头,却发现有个人就站在他身后,正是刚才在单位门口冲他

笑的那个。

“我是尤斌,你是谁?”这人走路怎么悄无声息的?尤斌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先生,咱们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你就是尤斌,”男人得意的笑笑:“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秦,叫秦玉关。”

“秦玉关?”尤斌皱着眉头的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找我有事?”

“嗯。”秦玉关点点头:“现在有空没有?我想请你吃顿饭,顺便和你谈件事。”

“我没兴趣和男人在一起吃饭,”尤斌一口拒绝道:“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很好,其实我也没兴趣和男人在一起吃饭。”秦玉关笑眯眯的将双手抄在裤子口袋中:“你明天是不是要去民政局和一个女孩子登记

结婚?”

“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些事?”

“我刚才和你说了,我叫秦玉关。”秦玉关点点头:“看来这事是真的了。尤斌,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有什么话快点说吧,我现在很忙。”尤斌有点不耐烦的说。如果不是看这个家伙穿得不像是一般人,他早就扭头就走了。至于他会不

会再跟上来纠缠,哼,一拳放倒就是!

“明天你不要去民政局和展昭登记。”

“你说什么?”尤斌腾地抬起头,接着惊讶的问:“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和她登记?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尤斌,你今年二十四岁,老家在庆岛农村,去年的齐鲁师范毕业生。你昨天之前的女朋友是你的大学同学,名字叫小佳。现在是一私

人小学的老师,你今年三月十七号托人进入东方矿业,一直在采购科做个打杂的,”秦玉关慢悠悠的说着,耸耸肩:“在昨天晚上九点

左右,你和你的科长大老胡在温情咖啡店见到了展昭,并约定周五早上去民政局和她登记,不知道我说的这些对不对?”

“你、你……”听秦玉关如数家珍的说出这些,尤斌满脸不信的指着秦玉关的鼻子:“你跟踪调查我?你究竟是想做什么?要是不说实

话,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嘿嘿,你是第一个敢和我这样说话的人,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秦玉关摇摇头,一把攥住他伸到眼前的手指,猛地向上一掰,然后

尤斌惨叫着弯下了腰:“啊!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我要是疯了的话,你这只手就保不住了。”秦玉关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一摁绷簧,刀片咻的一声弹出刀鞘。

被冷冰冰的刀片紧贴在脖子上,从小就没遇过这种事的尤斌顿时不敢咋呼了,只是额头冒着冷汗的低声说:“这、这位先生,您这是做

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你们都躲一边去,这儿没有你们的事!”手里的刀子冲着几个停下来围观的路人晃了一圈,等看到人家急匆匆的走开后,秦玉关这才

又把刀子架在直起腰的尤斌脖子上:“我给你两条路,一条是被我捅一刀去医院躺着。第二条是我给你一百万块钱的支票,然后去你住

的的地方好好和小佳赔礼道歉,并对她发誓一辈子对她好,这一百万就算是我送给你买房子买车的贺礼了,你觉得这条路怎么样?”

“一、一百万?”尤斌哆哆嗦嗦的说:“展昭开始我们老总的千金,而她父亲又是我们市的副市长,如果当了她老公,会得到多少个一

百万?大哥,你别和我开玩笑了好不好?”

“哈,”秦玉关翻了个白眼,然后笑着说:“看不出你书呆子十足的,算盘倒是打得挺响的,刀子都架在脖子上了,还记着这些!我真

为你出身农村而感到不耻,你说辛苦的农民伯伯怎么会养出你这个见钱眼开的狗东西呢?一百万嫌少是吧?”

“我、我……不许你骂人,我所说都是些事实!”

“行,那你看来是走第一条路了!”秦玉关说着,手上的弹簧刀耍了一个异常眩耀的刀花,用刀背猛地压在他脖子上:“既然你不同意

,那我就给你一刀!反正在晚上也没有人看清楚我的样子!”

“别!”尤斌可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他紧锁着脖子的大喊:“我选择第二条道路!”

“识时务者为俊杰。”秦玉关笑笑收起刀子,拿出一个支票簿和手机:“咱们的谈话我都录下来了,免得你收钱不办事,嘿嘿。”

“要想我离开展昭,你得给我,”尤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咬着牙的说:“给我两百万!要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

“哥们,”秦玉关无语的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的妥协道:“您老人家真有个性。行,不就是两百万嘛,成交!”说着在支票簿上蹭蹭

的填好了金额数据再填上自己的大名,吃啦一声撕下来塞到尤斌的上衣口袋里。在拿出手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张照片。低头看了一眼

:“就你这种人也配拿着小昭的照片?麻了隔壁的,什么东西!快滚吧,按照咱们的约定去做,要不然我杀了你!”

“我、我……”尤斌浑身发抖的看了秦玉关片刻,然后拿出支票借着街灯看了看,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某人手里的刀子在那儿晃呀晃的

,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的,转身急匆匆的跑了。

“妈的,什么东西!”秦玉关笑着骂了一句,然后把展昭的照片凑到自己嘴巴上吻了一下,这才走到慢慢开过来的银灰色宝马车前,打

开车门坐了上去。远处,有一个非常热心的好市民,看到宝马车驶远后,连忙对着手里的报警电话说:“现在那个持刀男人已经坐上一

辆车走远了……哦,你问我车牌号啊,距离太远我看不清!”

“展局,”王大鹏走进局长办公室:“刚才110接到报警电话,说是在东方矿业总部门前,有人持刀抢劫。”

“哦?”正在那儿无聊的翻看着一份卷宗的展昭,听王大鹏这样说后,连忙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警帽:“有没有人受伤?大鹏,我们过

去看看。”

“不用了,”王大鹏摇摇头说:“报警的那位市民说,有犯罪嫌疑的那个年轻人,现在已经坐车走了,而被抢劫的人也跑没影了。而他

并没有记住犯罪嫌疑人所乘汽车的车牌号,受胁迫人也没有打电话报警,看来只是小事一桩。”

甩开

“我叫楚怜香,今年刚满27岁。”

楚怜香倚在电话亭的玻璃门上,嘴角叼着一根劣质香烟,手上拿着一张招聘人才的报纸,正客气的和某招聘人才中心的客服小姐口头报告自己的简历:“我知道你们那儿不招聘女人,我本来就是个男人啊。什么?哦,我的名字虽然有点女性化,但我人可是如假包换的爷们!不信的话,你可以亲眼试试嘛。咳,说错了,我是说你可以看看……你说谁流氓啊?你怎么这样没礼貌呢?喂,喂?”

“娘的,口误而已,你以为我愿意让你试试啊?要知道老子到现在可还是货真价实的处x男呢。”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楚怜香低低的骂了一句后,看了看电话亭外面。

外面,有一个身穿黑色上衣,下身穿及膝布裙的女人。她正用右手捂在眉间、一脸焦急的仰起下巴看天上的太阳,露出脖子下面的那一大块雪白,让楚怜香吞了口吐沫,在她还没有低下头时,赶紧的拿起手里那张报纸凑在眼前。

看了老大一会儿后,他好不容易又找到个应聘保安的广告,连忙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拿出一个硬币来打电话……可动作却顿住了。因为,刚才那个硬币就是他身上唯一的财产了。

“喂,我说你这人拿着话筒又不打电话,这不是耽误别人吗?”那个黑衣女人板着一张略显苍白但真的很漂亮的脸蛋,微皱着眉头的问楚怜香:“看你一个电话都打了十几分钟了,你就不能快点?”

“这附近又不是这一个电话亭,你就不能去别的地方去打?难道非得用这个?”看到这个女人,哦,应该说是个女孩子长的挺漂亮后,楚怜香就有点心烦,所以说话也不怎么好听了:“看你身上这件衣服应该是正品夏奈尔的吧?穿着这么奢侈的衣服应该不是一个买不起手机的人,干嘛非得和我这个苦大仇深的贫下中农抢公用电话?你还好意思说我呢。”

楚怜香,今年27岁了,至今还没有尝到过什么是女人滋味。

这倒不是说他长的挺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的,相反的,只要可以描绘出优秀男人的那些文字语言,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浪费。他之所以看到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就心烦,实在是因为他们楚家有一条该死的祖训,一直约束着他骨子里的倜傥:冀南月马塘楚家的男人,要想接触女人的话,必须得娶鹤北省玄风寨苏家的女人,如若违背祖训,将受到历代老祖在地下的诅咒!

假如这个催促他打电话的女人是个相貌一般的话,他也许笑笑放下电话走人拉倒了,可她偏偏那么漂亮……看到漂亮女人,却不能灵活运用老祖宗传下来的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真理……试问,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为严重的惩罚吗?

所以,楚怜香只得每次在看到漂亮妞后,就强迫自己去反感她们。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把内心那只莫名其妙的骚动压制住。久而久之,他这个堪比男人楷模柳下惠的习惯,就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尽管在说这些刻薄话时,他真的很想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去讨好人家。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会介意和这么漂亮的妞来个浪漫一夜x情的。

咦,没想到他一个泥腿子竟然能看出我穿的是夏奈尔,周瑜见穿着一身破运动服的楚怜香,竟一眼就看出自己衣服品牌后,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嗤笑一声:“切,谁规定穿夏奈尔的就不能用公用电话啊?我当然有手机了,只不过我就是喜欢用公话打,你管得着嘛你。”

“我是管不着你,”楚怜香懒得和这种长的挺诱人、可暂时不能泡的妞废什么话,只能选择扭头不再看她:“可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既然我的电话还没有打完,所以你就得等。”

“那你什么时候打完?”本来刚才真打算要换个电话亭的,可见这个家伙眼睛仅仅瞟了自己一眼就不再看后,长久以来听惯了被人奉承漂亮的周瑜,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怒意,还就不走了,还就非得在这儿等他打完了:“我等你。”

“等吧等吧,等到天荒地老才好。”就算是身上彻底已无分文,但楚怜香就是不放下电话。反正他时间多的是,再说了,今天的阳光这样明媚,外面哪有电话亭里面可以遮荫呀。至于那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妞,她爱等就等吧,干他屁事?

周瑜,冀南泉城集团老总周和平的千金大小姐,周末这天在家闲的实在无聊,就独自驾车出来逛商场了。谁知刚从贵和商场买了个冰激凌的功夫,那个装有手机、现金和银行卡的包包,就被某位劫富济贫的家伙神不知鬼不觉的划了一道口子,将里面的东西洗劫一空。

等周瑜看中了一件新款衣服准备买单时,才发现除了买冰激凌时找回的那一个硬币,连去车库提车的看车费都不够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攥着这一个硬币来到了这个公用电话亭,准备打给家人。于是乎,就碰到了走投无路的楚怜香。

七月冀南的阳光还真是格外明媚,周瑜都擦了好几次额头上的汗水了,可楚怜香还在那儿拿着话筒的做沉思状,这让本来就被偷的周大小姐心里就更烦了,伸手拍打了一下电话亭的玻璃窗:“喂,我说你这人能不能快点?有点男人风度好不好?”

“我怎么没有男人风度啦?不就是打电话慢了嘛,这个电话亭又不是你家的。”无聊时,有个和自己拌嘴的妞,其实也是一件让人解闷的事,尽管这个妞真有可能会被外面的太阳晒的中暑,但这和自己有关系嘛,谁让她在这么热的天还穿黑色衣服的,谁让她说话这样没内涵的?中暑?活该。

“你要是有男人风度的话,应该知道女士优先这个词语。可你不但不这样做,反而故意在这儿墨迹,这不是站着茅、茅……”后面那几个字,周瑜没好意思说出来。她始终坚持无论在何时都要保持自己的淑女形象的原则,尽管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上身那件黑色夏奈尔也被汗水吸到了前胸,显的那两座让所有男人见了都忍不住咽口吐沫的高耸更加挺拔。

“小姐,”楚怜香瞄了她的前胸一眼,迷了下眼睛,一本正经的给周瑜纠正错误:“你这话可大错特错了,第一,这儿是公用电话亭,不是茅厕。第二,我现在正准备打电话,而没有丝毫解裤子的迹象,你怎么这样说我呢,难道你真想我那样做给你看?嘿嘿,不过可不能白看哦,得收费的。”

“流氓!”周瑜被太阳晒得有点苍白的脸,被楚怜香这些话气的瞬间变红,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后,转身就走。她再也不愿意和这样一个素质低下的家伙废什么话了,尽管这家伙的牙齿那样白,眼睛那样明亮,可毫不脸红的‘出口成章,’使得他整个人一点都不辱没‘流氓’这两个字眼。

周瑜气呼呼的骂了楚怜香一句后,转身走下了电话亭的台阶,正四处看哪儿还有电话亭时,却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小伙子,一边急匆匆的走路,一边摆弄着手中的一款红色手机。那个手机上挂着个链坠,链坠上有一个米黄色的小卡通猫晃呀晃的。

“哎!那不是我的手机吗?”从那个挂着卡通猫上,周瑜一眼就看出这正是自己被盗的那个手机,连忙喊了一嗓子,对着那个年轻人就跑了过去:“喂,你给我站住……来人呀,抓小偷啊!”

周瑜要是发现自己手机后不这样咋呼,而是学着鬼子进村那样悄悄过去的话,还真有可能在那些热心市民的协助下抓住小偷。可她这么高声一喊,就像是逮贼的那些警察一样,总是呜啦呜啦的开着警笛,这不是纯粹提醒对方注意吗?听到失主喊抓自己的声音后,要是那小偷不撒丫子就跑才怪!

没有金刚钻,谁敢揽那瓷器活?脚底下跑的不快,谁敢当扒手啊?所以,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小偷,腿脚利索跑得快是必须的。

眼看着自己的不良行为被人发现,小偷不等周瑜喊出第二句抓小偷的话,就快速的把手机攥紧,接着推开挡在眼前的一个老大妈,施展出他那草上飞的绝技,眨眼间就蹿到了一条小巷巷口。

眼看着小偷就要成功的跑进那条小巷,就如蜜蜂飞入百花园那样的不见踪迹。而这时候脚蹬高跟皮凉鞋、下身一件淑女裙的周瑜,才追出了十几米,而且还差点崴着脚。

“嗨,倒霉透顶!”很有自知之明的周瑜,知道自己根本追不上了,索性也不追了,只是恨恨的对着得意回头瞥了一眼的小偷挥了下拳头,然后就停住了脚步。就在她轻拍着胸膛大喘气的时候,忽然就觉得一阵微风嗖地一声从自己身边刮过,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影冲着那个小偷跑了过去。

这是谁呀?周瑜一愣,接着就明白过来,擦着自己跑过去的那个人,很可能是替自己抓小偷的。

说实话,尽管周瑜被偷去的现金不少,但做为泉城集团老总的千金,那点钱还远远不能被她看在眼里,如果不是身上就一块钱的硬币了,她说什么也不会冒着失去淑女风度的危险去追一个小偷的。

只不过,现在看到终于有好市民为她挺身而出了,尽管周瑜还没有喘匀和气,可为了鼓励这种见义勇为的高尚精神,她说什么也得紧跟上去不是?说什么也得让那个咋跑的那么快的人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想明白了这些后,周瑜重新向小巷口跑去。

本来,这么热的天躲在电话亭和一大美女斗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可偏偏美女竟然大喊着抓小偷的跑了,这让楚怜香感到很不爽。尤其是看到那个嚣张的小偷还回头得意的笑了一下后,他就更不心烦了:老子这么牛逼的身手都没有去做这么下贱的活儿,你丫的凭什么偷人东西后还这么得意啊……

基于这种心理很不平衡的念头,楚怜香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在周瑜刚停住脚步的那一刻,腾地一下从电话亭里蹦出来,就像是被打了鸡血的公牛一样,撒开脚丫子冲着那小偷就追了过去。

偷了周瑜东西的那个家伙,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光天化日的,他不会介意放慢了脚步等她追上来,然后再来个劫财捎带劫色。可让他感到有点失望的是,追来的却是个这么热天还穿着双冬季旅游鞋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很帅,但再帅对他有什么用?他又不是男同!既然只喜欢妹妹不喜欢男人了,所以小偷也没必要再和楚怜香客气了。

“靠!谁家的裤裆没有扎紧把你露出来了?怎么着,哥们,你不想活了是吧?”自问随便耍两下就能把这个家伙吓跑的小偷,等楚怜香追进小巷后,噌的一下从腰间拔x出一把弹簧刀,一摁绷簧,雪亮的刀片就在慢慢走过来的楚怜香眼前晃来晃去的:“识相的把身上的钱掏出来,哥们放你走,要不然……你和你身后那个妞,今天都得放点血才行!”

“嘿嘿,”听到后面的喘息声,楚怜香不用回头,也知道周瑜跟来了。他嘿嘿轻笑着,双手抱着膀子的向小偷走了一步:“你看我这身打扮像是有钱的吗?不过,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嗯,看样子你今天收获不错啊。和你商量个事,把你身上的钱分我一半我就让你走,怎么样?”

“哟,你谁呀?”小偷没想到这个穿得和个煞笔似的家伙竟然无视于他手中的刀子,并且还口出狂言,看起来像是有两把刷子的模样,心里就稍微有点慌了。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呼呼的把刀子虚空划了几下,厉声喝道:“靠,你他妈的还想玩黑吃黑怎么着?告诉哥们,你是跟谁混的?汪**子还是赵二愣子?他们我都认识!”

“哎!”周瑜虽说对楚怜香的印象真得糟糕之极,但此时看他一脸大无畏的替自己出头,面对那明晃晃的刀子,对他的好感不知不觉的多了几分。再说了,不就是几千块钱嘛,没了就没了啊,要是为了这个让楚怜香受伤的话,心地善良的周大小姐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的,所以她赶忙出声阻止楚怜香:“我看你还是回来吧,那些钱不要就算了!”

“你确定不要了?”楚怜香听到周瑜这样说后,一脸喜色的回过头来追问了一句。

“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切,看你这一脸开心的样子,肯定没想到小偷敢和你动刀子吧?肯定这时候后悔站出来充英雄了吧?周瑜心里虽然狠狠的鄙视了这个家伙一次,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算了,也就是几千块钱,不要就不要了,放他走吧,只要你、你别受伤就行。”

“好呀,那我可得谢谢你了。”也不管周瑜有没有听这个谢谢是什么意思,楚怜香扭头对那个小偷说:“这个小姐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我又不聋。”看你个头倒也不小的,没想到是个熊包,老子一亮出刀子来吓得你就想撤了,不过这样也正好。小偷点点头,一副大度的样子:“既然那个小妞自己说不要了,那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你们俩个滚吧,赶紧的,哥们我还有事。”

“嘿嘿,她是说不要了,可我没说不要啊,”轻笑声中,也没见楚怜香怎么拿腔作势的,小偷那刚想收回去的刀子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飞到了他的手中,接着再一比划,那把亮的看起来挺吓人的刀子,就抵在了小偷的咽喉上:“哥们,不知道你这刀子快不快呀?”

“哥、哥们,不不不,大爷,别、别开玩笑,这、这刀子很快很快的。”呆了一会儿的小偷,脸色发白瞪大眼睛的看着下巴处的刀子,吓得腿肚子都软了,可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乱动刀尖会刺进喉咙。

楚怜香刚才是怎么从小偷手里夺过刀子并抵住他咽喉的,周瑜也没看清,只是在看到小偷吓得脸色苍白的样子后,她也担心为了几千块钱会出什么大事,连忙提醒他:“喂,你可别乱来啊,我看那刀子很快的,这样玩是很危险的!”

“哦,那你说怎么才能不让这刀子快了呢?”楚怜香回头笑笑,一口的白牙,让周瑜看的心中蓦然一动,接着就慌忙低下来了头:其实这混蛋挺好看的……

“我不知道。”低下头后,周瑜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呢?”楚怜香慢条斯理的稍微使了点劲,小偷立即就和杀猪似的叫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

“好啊,那你说说看。”

“我把身上的钱全部给你,什么东西也都给你!包括我的那些……这样刀子就不快了吧?”除了脑袋和脖子不敢动外,小偷全身都哆嗦着,怕怕的伸手将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递给楚怜香。当摸到一盒已经吸了大半盒的香烟时,犹豫了一下,但看着楚某人微笑点头的动作后,还是乖乖的放在了他手上。

“看不出你比那个妞还要聪明。不错哦,我更没想到你今天收获挺多的。”满意的看了看手里那一把现金银行卡和两部手机后,楚怜香收回刀子,用刀刃拍了拍小偷的腮帮子:“好了,刀子我没收了,也没空为难你了,你他妈的快滚吧。”

“哦!”那个出门没看黄历的小偷痴呆般的看着楚怜香,看到他又换了刀子一下后,这才点点头,然后转身飞一般的跑走。

“你、你怎么不把他送派出所去?”等那个小偷跑的连影子也看不到了后,周瑜眨巴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如果不让他接受一点惩罚,他可能还会再去祸害别人的。”

“祸害别人管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是警察。”楚怜香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手里的东西,一脸‘我发了’的喜悦。

“可……”周瑜呆了一下,本想说‘不管你事你干嘛帮我抓他呀?’可一想这样问肯定会让这个家伙误会,所以接着就改变话题:“算了,你既然这样想那是你的事,我也不管了。哎,你把我的东西给我。”

“给你?”楚怜香一愣:“给你什么东西?”

“那个红色的手机和那3000多块钱呀,都是我的,你还给我。”用嫩如葱白的右手食指点着楚怜香手里的东西,本来想让他交给警察叔叔的,但一想这家伙不一定听,所以周瑜也不想多事了,只得说:“至于多出来的那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我也不管了,你看着办吧。”

“哟,你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啊?”先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身上那件旧运动衣的口袋,然后又拍了拍确定再也掉不出来后,楚怜香这才从刚劫来的烟盒里掏出一颗烟点燃,挺悠闲的吐了个眼圈后:“什么叫那个红色手机和三千多块钱是你的?”

“可那手机和钱的确是我的啊,怎么着,你不会是想不给我了吧?”世人就是这么个毛病,在面对穷凶极恶的人时,他们拿着当祖宗的躲着走。要是把那人换成楚怜香这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主后,他们马上就会恢复到了原有的气势。这个道理,从周瑜逼近楚怜香时表现出的理直气壮可以看出。

“你想干什么?”看到周瑜走过来后,楚怜香向后退了一步,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口袋。那表情,就像对面这个千娇百媚的周大小姐是个强盗一样:“你可前往别过来啊……刚才,我好像记得你说过这些东西不要了吧?”

“啊,”周瑜一愣,稍微呆了一下:“是啊,我刚才是说过,可现在……”

“刚才你既然说过不要了,那就说明你已经放弃了这些东西!”楚怜香振振有词的说:“要不然,我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和一个穷凶极恶的小偷抢东西吗?我又不傻。”

“你!”你刚才面对小偷时冒着生命危险吗?那个小偷在你面前是穷凶极恶吗?哼,我看你这样说,其实就不想把这些东西还给我了。哼,不就是几千块钱吗,我不要就不要了,但你总得把手机还我吧?周瑜气呼呼的喘了一口气后,闭了下眼睛把目光看向别处,伸出右手:“把手机还我,钱我不要了!”

“你这种态度很不友好哦,不过看在我已经有了一个手机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计较了,这个红色手机就送给你了。”楚怜香掏出周瑜的手机,打开翻盖看了一眼屏幕上周瑜的照片后,眼里闪过一丝猥琐,脱口说:“靠,照片比真人正点很多了。”

“不许看我手机!”周瑜先是一愣,接着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恼羞成怒的大声抗议道。

“不看就不看,其实穿着衣服的女人也没什么好看的。”楚怜香将翻盖关死:“虽然你刚才说过不要现在又要回去的做法是可耻的,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这样吧,你和我说声谢谢,我就把手机还你,毕竟我还真不舍的把这么漂亮的手机送人不是?”

“谢谢!”周瑜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个除了衣服不咋地、各方面都挺吸引女人的家伙,竟然会这样卑鄙!就算是这些东西是他从小偷手里夺回来的的,但现在他这幅嘴脸却让周大小姐觉得,他比那个小偷还要丑陋。

周瑜真想赌气扭头就走,但一想钱和手机都不要,唯有手机卡里面有自己很多外人不宜看的照片,所以在用力克制了自己的怒气一下后,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后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机,翻身就哒哒的走人了。

“希望你今天过的愉快哦!”对着周瑜的背影吹了个流里流气的口哨后,楚怜香喜滋滋的掏出刚才的战利品,仔细的清点了一下:现金3968,银行卡三张,老式诺基亚手机一部。

“看来刚才那哥们是个穷鬼,身上最多几百块钱,不过比老子强多了。不知道密码的银行卡没用,擦屁股都嫌硬,刚才忘记还给那妞了,先装着吧,以后也许有机会再碰到她呢?”把东西重新装回兜里后,想到有了这些以后生活暂时无忧了,楚怜香心情就真的愉快起来。

只要省着花,这些钱也可以支持两个月了。不过楚怜香也知道坐吃山空这个道理,眼下最主要的是找一个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只有那样,才有可能实现心目中的梦想。

楚怜香的梦想,到底是什么?

很快,这个答案就揭晓了。因为他在向公路上走的时候,从贴身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橄榄绿作训服的女军官,秀气的眼里带着笑意,微微抿着的嘴角隐隐透着一股倔犟。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女人,就算曾经是华夏顶级特工组织鬼车中排名第三的楚怜香也不例外。照片上这个秀气到只能用干净这个词来描述的女军官,就是他的梦中情人---秦朝,一个让他见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的少校女军官。

看着这个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才能描述出她那份特有阴柔之美的女人,楚怜香嘴角翘起一丝微笑。不过让他感到心烦的是,就在他看着秦朝的照片白日做梦时,一个叫苏绣的女孩子面貌,猛地出现在脑海中,让他使劲的甩了一下脑袋,然后把照片放进口袋,这才大踏步的走出了小巷。

说起这个让楚某人头疼的苏绣,就不得不谈谈楚某人为什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步了。

话说,世居华夏冀南月马塘的楚家从明朝起,就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祖训:楚家的男人在不满24岁时不许接触女人,就算是满了24岁,要想泡马子的话,也得娶鹤北玄风寨苏家的女人,如果违背次祖训,将受历代老祖在地下的诅咒!

也许是天底下都讲究一个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吧,反正楚家历代以来的男人,都对苏家的媳妇是毕恭毕敬任劳任怨的。但鹤北苏家的女人却不管这一套,她们就可以随便的嫁人、择优录取。

既然苏家的女人不用非楚家的男人不嫁,这就极大了削少了楚家男人的老婆源泉,这也是楚家为什么从明朝末年起,就人丁不旺的原因了。而楚怜香,更是他家的第21代单传。

为了把香火传下去,在楚怜香14岁那年,就被老爹带到鹤北苏家找媳妇。托了无数关系,说了几车好话,几乎花尽了一切积蓄,他才被一个比他大一岁的女孩子看中,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就叫苏绣。

鹤北相亲这件事,深深的刺激了楚怜香,尤其是苏绣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眼神,让他老觉得她这是在施舍楚家。看到辛苦大半辈子的老爹,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替自己找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后,心里在被老爸感动的同时,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打破这种近400年来的祖训。他就是要看看,自己不娶苏家的女人,将会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那些连骨头都找不到的老祖们,究竟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如果这个迷解不开,注定楚家要一辈子看着苏家的脸面过日子。所以,楚怜香从认识苏绣那一天开始,就下了绝不娶他的决心,他要干翻这个老爹都说不出个二三四来的祖训。让他的儿子、孙子、重孙子永远可以自由自在的泡妞……

随着岁月流逝,学习成绩‘非常好的’的楚怜香在18岁那年参军入伍,并在次年的冀南军区大比武中脱颖而出,入选了华夏顶尖特工组织鬼车九枪,从此过上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但挺刺激的生活。

尽管楚某人希望自己永远都是23岁,但老天爷却不买他的账,岁数比起别人来一天也不少的都给了他,让他具备了和苏家女人结婚的年龄。

从24岁那年起,楚怜香每次接到老爹的催婚电话,就是他最头疼的时候。每当这时候,他都借口趁着年轻为祖国建设多贡献一些力量,完全是不鸟苏绣。尽管此时的苏绣已经出落为一朵千娇百媚、脾气不怎么好的玫瑰花,而且还是一家集团的ceo。

都说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这话一点也不假。去年都快过春节了,已经26岁的楚怜香,在执行任务时,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于是乎,就被某位实力派的大佬找了个借口发配回家了。

听说楚怜香终于复员后,苏绣本以为,他这次可算是没有理由不结婚了吧?再加上自己又这样国色天香的惹那么多男人暗恋……谁知道啊,某人就是不结婚。无奈之下,苏大小姐只好抬出了他老爸来逼迫他完婚。可见惯了世面、并在四年前就暗恋一个女军官决定非她不娶的楚怜香,在老爹‘声泪俱下’的胁迫下,只好选择了逃婚……于是,他就来到了冀南,于是就遇到了周瑜,发生了这档子事。

以前,在那个人心淳朴的社会,很多老实巴交的农民伯伯们经常会这样告诫自己的孩子:没理寸步难行,有理走遍天下不害怕。

不过,这句话放在当今社会,应该更改为:没钱寸步难行,有钱走遍天下不害怕。

虽然这话有点扯淡,但这却是事实。比方此时怀里揣着3968块钱的楚怜香,虽然人还是那个人,衣服还是那身衣服,但因为有了这些钞票的缘故,他再也不用贴着墙边走了,而是甩开了膀子的,用‘生活真美好啊’的欣赏目光,下贱而不淫x贱的看着那些经过他身边的漂亮妹妹们。

我已经在天桥底下睡很久了,今天既然有笔不菲的不义之财,那说什么也得找个上档次的小旅馆住下。当然了,最好是带餐厅的那种,这样就可以为填饱肚子省不少劲。楚怜香边走边琢磨:唉,还是有钱好啊,最起码腰板也敢挺直了啊。

楚怜香心里上档次的那种,也就是那种三十块钱就可以住一晚的小旅馆,要不然他也不会走着走着就拐上可一条不算太宽的街面。通常,在冀南这座省会城市了,在主干道上的那些旅馆,虽不能说家家都是星级宾馆,但要想每晚只消费几十块钱,那肯定得被大堂经理的白眼珠子给瞪出来的。

这点,对以前住惯了星级宾馆的老楚来说,很明白。

找一家自己能接受了的旅馆先住下,然后再找一份比较有固定收入的工作,这就是楚怜香近期的打算。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他心目中的秦女神……那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了。想到这儿,他抬头看了依旧挂着个明晃晃太阳的天空一眼,最终觉得这个愿望很难实现,因为现在太阳还老高呢。不过,这有什么呢?没有梦想没有理想的人是可耻的。

“哎,这位大哥,你住店不?本店价格公道又实惠,24小时都有热水供应,不管你是洗澡还是喝茶,方便又快捷,实在收工回来后的理想住所啊,而且晚上你还可以叫特殊服务,也是很便宜的。”就在楚怜香四处搜寻他心目中理想的小旅馆时,一个打扮的比那个卖的还要像卖的……女人站在一家号称‘泉城之家’的旅馆面前,对他高声招呼着,一脸的热情。

虽然楚怜香对除了秦朝以外的漂亮女人没好感,但这也不能证明他喜欢这种抽一耳光掉半斤粉的女人。如果不是这女人这么热情的话,他真的有可能会住进这泉城之家了。

执行过无数次特别任务得来的经验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她们之所以萍水相逢的露出眼前这个女人的笑脸来,无非是看中了你身上的票子。

楚怜香是有钱人吗?上帝替他回答:no。

既然他不是有钱人,所以对这个女人的热情,他选择了无视,并继续向前走,直到来到一家规模比刚才那家要小很多的旅馆面前,才犹豫着看了一眼半点都不花哨的招牌一眼:福临门旅馆。

福临门旅馆,是个很俗气的名字,天底下叫福临门的旅馆,就算是没有一千家也得有八百家。而这家叫福临门的旅馆,不但装潢挺惨淡,而且卫生条件也不怎么地。

不过,就是这样一家别人看一眼扭头就走的小旅馆,却是楚怜香心中的目的地。在他想来,就这样的设施,价格应该贵不了哪儿去。于是,他就推开那扇具有上世纪九十年代特色的折页门走了进去。

每家旅馆正冲着门的,应该是一个吧台,福临门也是如此。只不过,一般的旅馆大堂吧台后面,大多数都会站着一个猛地一看很有味的女人,但福临门的吧台上面却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年纪最多七八岁的孩子,头发黝黑而且很长。

他或者说是她,此刻正站在可能是一张椅子上趴在吧台上写字,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后,用手往后拢了一下黑发,抬起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乌黑中闪着狡猾光芒的眼睛看着楚怜香,然后用手抹了一下鼻子:“嗨,住店的?”

“嗯,住店的。”楚怜香答应了一声,看了看空间还算可以但只有一副简易桌椅的大堂,一股因为背阴常年见不到阳光的冷森森,让他不由自主的缩了下脖子,心里暗说:这个地方不错啊,这么热的天,也应该不用开空调吧?

那个孩子问了楚怜香一句后,就继续趴在吧台上写字了,仿佛刚才压根没有抬起头来过。

“旅馆的老板呢?”在大堂中傻站了一会儿的楚怜香,见除了这个看不出男女来的孩子问了他一句就继续写字后,根本没有一个大人来接待他,于是只好走到吧台跟前,用手指头敲了敲吧台:“嗨,你们这家旅馆还营业不?”

“当然营业啊,你没有看到门没有锁嘛。”正在拿着橡皮擦字的孩子,有点不耐烦的抬起头来,再次擦了下鼻子。

这下,楚怜香终于看清这是个男孩子了,因为女孩子再小也有爱美之心,肯定不会把鼻涕顺手抹在袖口上的。

”呵呵,“笑笑后,楚怜香也趴在吧台上,再次问道:“既然营业,那我进来这么久了,怎么没有看到一个服务员,或者老板出来招呼客人呢?”

“你穿成这副模样,也算客人?”小男孩放下手里的笔,站直了身子:“你要找的人,一直不都是在你面前吗,难道你根本没看到我?看你眼睛挺亮的,没想到却是个睁眼瞎子,真可惜。”

“哎,你这小孩怎么说话呢?”楚怜香没想到这小孩说话这样噎人,不过看他小小年纪的,也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只是问:“你们老板呢?”

“我就是老板。”小男孩反手指着自己的小胸脯:“我就是这家宾馆的老板。”

“什么?”楚怜香一愣,接着明白过来,张着足可以塞进一个鸭蛋的嘴巴问:“你、你是这家小旅馆的老板?”

“什么叫小旅馆啊?福临门在十年前可是附近有名的星级宾馆,”小孩把肚子一腆着:“而我呢,正是福临门大宾馆的老板。我的名字呢,叫风骚。你要是以后在这儿住长了的话,那你就叫我小风骚好了。”

“哈哈,”楚怜香以为自己就挺他妈的会搞笑了,没想到这小屁孩子比自己还要牛,把这样一家寒酸到没有人愿意来光顾的小旅馆称做大宾馆也就算了,而且还自称他就是老板……尤其是这‘风骚’的名字怎是一个彪悍可以形容?但看到小孩那一脸见怪不怪的镇定模样,更是让他自叹弗如,不由得收起笑容:“你真是这家大宾馆的老板?”

“嗯,是啊,看着不像是吧?”叫小风骚的小孩点点头,接着沮丧的说:“其实不光你看着我不像,所有人都看着我不像,可我的的确确是这家宾馆的老板啊,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是啊是啊,那我要是住店的话,是不是和你交涉?可你家大人呢?还有啊,不知道住一天和住一个月有没有区别?”至于福临门的老板是谁,楚怜香才不在乎这些,要是价格合适甚至不收钱白住的话,别说老板是个孩子了,就算是个阿猫阿狗的,他也会去认真对待的。但承认眼前这个孩子是老板是一回事,可交钱给谁又是一回事了。

“小风骚,你怎么还不赶快写字?”就在楚怜香一本正经的和小风骚询问这些问题时,通往后院的那个门上的珠帘被人掀起,接着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走了出来。她看到楚怜香后,一点也没有刚才泉城之家那个女的热情,甚至连语气都是冷冷的:“你是来住店的?”

“嗯,我是来住店的。”楚怜香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个头足有一米七高,就算是穿着一身从地摊上淘来的大路货都穿出一股风情的女孩子:“你是这家旅馆的、的服务员?”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小风骚说他是老板的话,楚怜香肯定会以为这个脸色有点苍白、但长的真不错的女孩子才是这家旅馆的负责人。

“我不是服务员,”女孩子走到吧台后面,将小风骚从椅子上抱了下来,拿出一张登记表:“我是这家旅馆老板的娘。”

“旅馆老板的,娘?”

“嗯。”

本来以为碰到个七八岁小孩是老板就已经稀奇了,但当这个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的女孩子竟然说她是这个七八岁小孩的娘时,楚怜香觉得自己脑子真的转不过弯来了,偷偷的使劲扭了自己大腿一下,感觉生疼,这才明白自己的确不是在做梦,只是吃吃的说:“你、你这么年轻,真是他的娘?”

“是啊,不像?”女孩子把登记表和一支笔放在吧台上,一双不算很大但绝对好看的眼睛瞥了他一下:“喏,从这儿签个字,再把你身份证号码登记上。”

“哦,那费用呢?”

“费用很简单,福临门只有一楼的七个单间,每个单间每晚的住宿费是20,要是包月的话,可以稍微优惠一下,改为每个月是550。不过房间里没有宽带没有空调电扇,但可以给你提供蚊帐。还有,要是你还想在这儿吃饭的话,只要你要求不是很高的话,那每顿饭收你五块钱好了。”女孩子检查着小风骚的作业本,一脸你爱住就住、不爱住就走人的冷淡。

凭良心说,女孩子和这个叫小风骚的关系虽然让人觉得奇怪,但她说出来的价格却真的打动了楚怜香的心。一晚上才20块钱,虽说没有电扇空调的条件在冀南夏天真不怎么好熬,但这一切面对五块钱一顿的超低饭价时,显得也不怎么重要了。

“好的,那我就从这儿住下了。”有这样的好事,对于睡了好几晚天桥底下的楚怜香来说,诱惑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他连忙从兜里掏出身份证和十几张红彤彤的大钞,数出十张:“这是一个月的住宿费和饭费,麻烦你点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那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住在这儿了?”

“这是客房钥匙,出去后门左转就可以看到房门,你的房间是一号,在最东边。”那个自称是老板的娘的女孩子,接过楚怜香递过来的钱后,数也没数的就塞进口袋,随后递过来一把已经生了铜锈的钥匙:“因为很久没有人来住了,里面可能稍微有点潮,但打开窗户透一下气就会不要紧了,不过肯定很干净的。”

“很久没有人住?嗯,好的,我知道了。”听女孩子说很久没有人住后,楚怜香稍微一愣,但接着就拿过钥匙,顺便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子的手。

那只手,手背光滑而白腻,手指纤长而干净,指甲修的很好但没有染上任何的指甲油。老楚留意这个女孩子的手,倒不是说他晚上渴望能够有这样一只小手抚摸着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他只是觉得,这么一只干净的手,要是不去握枪,就算是弹钢琴都是一种资源浪费。

“还有就是,你要是打算在这个地方住的长久一点的话,最好不要在店里乱闯,更不要没事去二楼。”就在楚怜香掀起珠帘准备走进后面时,女孩子再一次说话了,只不过这次说话的语气倒是有点像是警告。

“我知道了,还有没有划为禁区的地方?”

“呵呵,”也许是楚怜香的这句话有点搞笑,也许是觉得自己刚才这些话有点生硬,反正女孩子在笑的几乎连整个大堂仿佛都亮了一下后,语气放缓的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可看的地方,只不过二楼是我和小风骚住的地方,不想被外人打搅,希望你能理解。哦,对了,你要是觉得叫我老板的娘有点别扭的话,你可以喊我名字。”

当然别扭了,老板娘本来挺顺嘴的,可非得加上个‘的’字。楚怜香笑笑:“那我该喊你什么名字?”

“我姓李,叫李寻欢。”

“哦,小李飞刀李寻欢?”寻欢?牛呀,一个小妞的名字叫寻欢……那我是不是该告诉她,我叫楚作乐呢?楚怜香心里极快的yy了一下后,接着就表示理解的笑笑:“这名字还是女孩子叫起来好听,呵呵,我姓楚,叫楚怜香。”

“你的名字也不错,很好听,记得到傍晚七点的时候,来大厅吃饭,你交的饭费从今天开始算。”名字叫李寻欢的老板的娘点点头后,也对楚怜香报以微笑,然后就开始拿起小风骚的作业看了起来。

再次扭头看了一眼李寻欢后,楚怜香走进了一条通往后院的狭小走廊。

出来那条狭小的走廊来到后院后,楚怜香就觉的眼前一亮。别看福临门旅馆外面挺寒酸的,但后院却是堪称奢侈的大,足有一千多平米的院子里稀稀的种了几颗果树,在距离旅馆主建筑最远的地方,还有几个人形靶子挂在墙上,接近半人高的荒草野花长的是那个招展。厚且高的红砖围墙外面,隐隐有水流过的声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后面很可能有个泉子。

怪不得小风骚说福临门以前是家星级宾馆呢,仅从这么大一个后院就可以看出,福临门的真正拥有者绝对不是一般人。要知道在寸土寸金的冀南市区,这么大的一块土地本身就是财富的象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竟然到现在还荒着。

不过这一切,好像和今天才有了几千块钱的楚怜香没有关系,他宁愿赶紧的进客房歇着等待晚饭时间的到来,也不愿意欣赏这种纯天然的美景。毕竟景色再怎么怡人,也顶不住饿肚子的感觉。

“这个锁头也不知道有多久没被开过了。”楚怜香把钥匙插x进那把同样冒着铜绿的老式锁头,稍微用力拧了一下,但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也让他开始怀疑李寻欢说的话不真实了。锁头都已经很久都没有开过了,潮湿是肯定的,但干净嘛,还是最好不要再想了。

不过这个锁头好像很给老楚面子,就在他第十四次慢慢用力拧向一边的时候,一个不次于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锁被打开了。吐了一口长气后,他推开了门。顿时,一股冷森森的潮气让他浑身打了个寒颤,不由得低低咒骂:“妈的,比海尔变频空调的冷气还要牛逼,不过我喜欢。”

诚然,在有火炉之称的冀南夏天,能够有这么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也算是让人满意的了。至于冬天怎么过,楚怜香还没有空去想那个,也许到不了冬天,他就已经从这儿搬到更高级一点的地方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回家住,他从没有想过。

等眼睛逐渐适应了屋子里中的光线之后,楚怜香总算明白了老板他娘嘴里的干净是什么意思了:这个干净并不是说桌椅床铺之类的家具干净,而是指,这间足有三十平米大小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单人床的那种干净,干净到除了这张床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哪怕是垫屁股的半头砖。就算是那张床,上面也是没有任何休息用的东西,露着青黑色的木板。

楚怜香无语的看着这一切,很想扭头回去和李寻欢说一句退房,可一想到这儿每晚20块钱的超低价住宿费,以及五块钱一顿的饭食,他决定还是先忍忍再说,毕竟老板他娘看起来也是个挺漂亮的妞,虽然冷漠了点,但这有什么呢?反正自己光欣赏她又不娶她的。

进屋后打开窗户,明媚的阳光一下子就射了进来,第一次让楚怜香觉得,夏日的阳光原来也可以这样美。

“嗨,老楚,”就在楚怜香站在屋里接受阳光的爱抚时,小风骚抱着一床铺盖出现在门口:“刚才我娘忘记让你抱着铺盖来了,害的我还得专门给你送一趟。”

“嘿,谢谢了啊,我还以为福临门大宾馆就让客人睡木板呢,”楚怜香笑着接过那床铺盖,一股淡淡的香气传入他鼻子,让他怀疑这些是不是女人用过的东西:“哦,对了,风骚老板,那个女孩子真是你娘吗?可你为什么不和别的小孩一样叫她妈妈呢?”

“不是我亲妈,是我亲妈的小妹妹,本来我想喊她姨娘的,可她不让,说那样太生疏,就让我把那个姨给去了。”小风骚看起来平时也没有人和他说话,好不容易碰到个来住店的,他总算是有个可以聊天的对象了。

“哦,”楚怜香点点头,将那床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铺盖放在床上,顺势坐下,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那你爸爸和妈妈呢?”

“他们都死了,车祸。”谈起自己生身父母的离世,小风骚好像并没有多么的悲伤,只是坐在楚怜香身边,双手撑着床沿的四处看。看样子,他也没有进来这个屋子几次,虽然这儿空荡荡的没什么好看的。

“那你娘平时都干什么工作?我感觉,你们这儿的生意不算很好吧?”楚怜香摸出烟来,抽x出一根虚让了一下小风骚,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就叼在了自己嘴角,虽然这小家伙竟然伸出了手。但本着不能用烟草毒害祖国花朵的想法,他还是装作没看到小风骚这个想接烟的动作。

“不知道,”小风骚等楚怜香点着烟后,这才有点讪讪的缩回手,顺势擦了一下鼻子:“她白天就在店里,只有晚上才会出去工作。”

“晚上出去工作?”楚怜香一愣,但接着明白过来,这个李寻欢很可能是晚上去那些夜总会之类的干活,因为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夜间工作适合于年轻女孩子去做的,当然还有一种是干那行的。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想到了一首在社会上流传的顺口溜:老公老公,我在光东,白天睡觉,晚上打工,月薪一万,稀稀松松……

“你不要想的那么肮脏好不好?我娘她只是在一家夜总会推销啤酒而已,要不是因为你是这半年来的第一个顾客,我也不会让她把自己的铺盖给你。”小风骚好像看出楚怜香想的什么了,给了他一个白眼后跳下床:“不过,等我长大了,肯定会让福临门的买卖好起来,那样就再也不会让我娘出去受苦了。好了,和你这种思想觉悟不高的人也没什么可说的,走了。”

我到现在还是处x男,这思想觉悟还不高?楚怜香摸摸后脑勺,不知道怎么和这小孩子说好了。

“哦,对了。”走到门口后,小风骚又回过头来:“钥匙你自己装好,晚上要是出去的话,请在十一点半之前赶回来。要是晚饭之前赶不回来,那五块钱的伙食费是不会退给你的,自己记住了。”

“靠,你们倒是会算,不过大爷我也不在乎个三块五块的,”楚怜香鄙视了小风骚一句,接着问道:“本来还想替你旅馆打工挣点零花钱的,不过看到我是半年内第一个顾客的份上,恐怕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这样吧,你清楚不清楚附近哪儿最好找工作?”

“你要找工作?”

“是啊,要不是身上没钱,我会住这种条件的旅馆?嘿嘿,我没小看福临门的意思,只是顺口说说。”楚怜香不好意思的笑笑:“喏,你看现在才四点多点,出去找工作时,也可以顺便熟悉一下环境,免得有事外出再找不到回家的路,那我的钱岂不是白交了?”

“嗯,你说的也是道理。”小风骚倒没有觉得老楚这话哪儿不对,更没有鄙视他:“你要想找工作的话,出了这条街向东走几里路就是火车东站,那儿有很多人等的扛麻袋包的,看你身子骨还行,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

“扛麻袋包?难道就没有体面一点的工作?”楚怜香皱眉问。

“你穿的还不如我体面,还想找什么体面工作,真是的。”小风骚说完,再也不理他,转身走了。

“靠,你小子狗眼看人低。”楚怜香骂了一声,不过当看到自己脚上的那双带着汗渍的旅游鞋后,觉得小风骚说的好像也没错。

摸出抢来的半盒烟,发现里面还最后一颗烟后,楚怜香随手把空烟盒仍在路边,接着点上香烟,双手抄在裤兜里,慢吞吞的顺着小风骚指点的方向,顺着人行道向前走去。

看着来来往往的汽车,楚怜香不禁想起了以前在部队时看过的那些网络小说。

在那些网络小说中,好像总会有一个千篇一律的狗血桥段,那就是男主角在落魄的时候,和他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忽然就会有一个十分性x感漂亮的妹妹,驾着一辆兰博基尼啊法拉利啊,最次的也是一辆宝马啥的,就会恰到好处的将男主撞到,而且还是那种一点都不会损伤的撞到。于是,一个落魄草民和一个富家公主的浪漫爱情故事发生了。当然,故事的结尾肯定是皆大欢喜的。

以前,每当楚某人看到雷同的情节时,总是会对作者嗤之以鼻的,怀疑那些作者脑子不是进水就是让驴子给踹了。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不长眼的富家公主啊?就算是有,可老子逛了老大一会儿了,为什么就没有碰到一个?难道就因为是顺着人行道走的,没有给那些妞们一个撞自己的机会?楚怜香想着想着,就望公路中央看了看。

就像是那根筋不对似的,楚怜香忽然决定要横过公路看看,以此来证明自己是不是那种艳福无边的落魄草民。

老天可以作证,楚怜香只是想试试而已,他就想看看自己会不会被一个开法拉利、或者开宝马的美女不痛不痒的蹭一下。他只是想试试而已,就算是这种狗血桥段发生在他身上,他也发誓绝对不会爱上那种富家女!如果仅仅是这个要求的话,他只要答应和苏家那妞结婚就可以了,没必要让自己混到找工作的地步。

老天可以作证,楚怜香走下人行道向对面走去时,真的只是想试试,试试会不会有一辆由美女驾驶的香车来撞自己一下。

只是想试试、而已……就在楚某人双手抄着口袋、侧身躲着从东面开过来的车,很是潇洒的跨过公路中央的护栏,正准备抬起头横穿公路向对面走过去时,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风一样的刮到他跟前,在狠狠的甩了一下车尾后,发出吱嘎一声让人牙酸的刹车声,然后,楚某人的身子就像是风筝那样飘了起来。

妈的,还真是中大奖了呢!正想抬头的楚怜香,猛地觉得一股劲风唰的一下来到自己身后。不等那辆车结结实实的挨着自己屁股,他就已经条件反射般的一跺脚,身子腾空而起,脸面朝下的,看着那辆嘎然停下的火红色的法拉利敞篷车时,他觉得自己真应该去买彩票……

周瑜今天,真的很烦很烦很烦!

发现被小偷把手机现金银行卡偷走时,她的确也烦过,但当摸到剩下的那个硬币时,她又不怎么烦了。毕竟,只要用这个硬币给家人打个电话,当前的窘迫处境马上就会解决,至于被偷走的东西,除了手机卡上自己的一些暧昧表情相片外,那些钱她根本没有看在眼里。

可真正让周瑜感到心烦的是,在准备打电话前,竟然会遇见那么一个毫无风度的家伙,不但不遵从‘女士优先’的绅士法则,而且、而且还在抓住小偷后,竟然卑鄙无耻、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的钱给赖走了!这还不算,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为了要回自己的手机,她不得不对那个一笑一口白牙、其实却是个流氓的男人说声‘谢谢!’

让冀南泉城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对一个用卑鄙手段拿走自己前的流氓,说谢谢!这是多么让她感到丢脸的事。

所以,今天所遭遇的这一切,是周瑜23年来最想发疯的一天!当她从来接她的保姆手中拿过钱时,立马让她先回家。保姆看出周家大小姐很不开心的样子,生怕她会出什么事,本想和她一起回家的,但周瑜却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让她先走。

等无可奈何的保姆打车走远后,周瑜这才从停车场开出自己的法拉利,落下顶篷,准备开车到东外环的高速公路上飚车,借此来发x泄一下心中对那个男人的不耻愤怒。这种愤怒,让她驾车来到冀南火车东站附近时,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臭流氓,你千万别让我再看到你!要是让我再看到你,我非得把你撞死!撞死!!撞……啊!”

脑子里想象着那个穿着身旧运动服的臭流氓就在车前的周瑜,想当然的把车越开越快,快到当她发现一个家伙竟然跨过公路横过马路时,再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但她还是在惊叫声中下意识的狠狠的踩下了刹车,于是,法拉利摆着尾巴的,将那个人撞上了半空,就像是风筝那样的撞上了半空。

万幸的是,周瑜车后的车辆距离她距离还够远,并没有造成恶性追尾事故。

完了,我撞人了!

在看到车前一个人飞起后,从小都没有踩死过一只蚂蚁的周瑜,现在死死踩着刹车,傻了一般的看着前面,呆呆的望着那个落在她车头前面、又顺着车头滚到地上的那个人,脑袋里是嗡的一声响的趴在方向盘上:完了,我撞人了,我撞人了,我怎么就撞人了呢?

麻了隔壁的,幸亏老子反应那叫机敏,要不然今天小命非得留在这儿不可。从法拉利车头滚下后,楚怜香顺势在地上向护栏那边滚动了几圈,然后一抬脚撑住护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西方还是那么明晃晃的太阳,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亲切。

没有特殊情况,以后说什么也不能横跨护栏了,这就是个教训啊。

楚怜香闭眼微微休息了片刻,然后在好几辆汽车发出的刹车声中,晃了晃脖子的坐起来,在很多向这边看‘你怎么竟然没有死啊?!’的惊诧目光中,站起身走到火红色的法拉利前,一手捶着背的一手摁在车头,对里面那个趴在方向盘上的女驾驶员说:“喂,你没事吧?这次是我错了啊,我不该横跨护栏的。不好意思啊,害你受惊了啊,受惊了……嗯,怎么会是你?”

嗯?怎么有人在和我道歉?这是怎么回事?懵懵懂懂中,周瑜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正诚心诚意和自己道歉的楚怜香,先是一愣,接着再看他那身旧运动服,接着就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啊!我不是故意撞死你的,我只是在开车时这样想过,可我真没有打算敢撞死你啊!你别来找我好不好?你就先消失!消失!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去给你烧纸钱的!”

“你、你这女人叫唤什么呢?只是开车时想过要撞死我?”发现车里坐着的那个,正是自己在一个多小时前赖掉她三千多块钱的周瑜时,楚怜香也是一愣,但接着就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了,不由得苦笑着骂了一句:“妈的,咒我死呀?你还是留着那些纸钱自己用吧!消失消失,老子这就消失,懒得再看你一眼。”

说着,楚怜香用十指扒着眼皮,伸长舌头对着周瑜‘啊’的大叫了一声,看她抬手捂住脸尖叫起来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拍拍屁股,转身走人了。

“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我一定会给你烧很多很多纸钱的,求求你快点走好不好?我说话算话的,真的啊!”周瑜捂着眼睛不停的嘟囔着这些话,直到后面的车辆很不耐烦的摁喇叭催她后,她才从手指缝里偷偷的向外瞄了一眼。

没有再看到那个舌头伸老长、眼睛睁老大的人后,周瑜慢慢的把手拿开,望着空荡荡的车前,呆了:人呢?

“喂,前面的那个法拉利啊,你总是站着线路,到底是走不走啊?别以为是辆法拉利就可以随便停车!”后面开普桑的一哥们,见那个不知道是神是鬼、但肯定不是人的家伙若无其事的拍拍屁股走人都很久了,法拉利还是停在那儿不动弹,他就有点烦了,摁喇叭无效后,索性从车窗内弹出脑袋,大声质问周瑜。

“啊!”被别人的声音惊醒后,周瑜这才清醒过来,回头冲着那个一脸不耐烦的哥们弱弱的问道:“刚才那个被我撞了的人呢?”

“走了啊,”开普桑的哥们没想到开法拉利的周瑜这样漂亮,刚才还一脸的不耐烦,立即转换成殷勤的笑脸:“嘿嘿,人家都走了老大一会儿啦,这位小姐,你、你没有被他吓到吧?”

“走了老大一会儿了?那、那地上怎么没有血呢?”周瑜痴呆般的看了看地上,并没有看到那种让她害怕的红色液体。

“是啊,刚才那家伙真变x态,被你撞起那么高,愣是一点事也没有的走了,还真是邪了门了。”

“他、他不会是鬼吧?”周瑜重新启动了已经熄火的车子。

“肯定是、不是啊,你没有看到这么亮的太阳啊,鬼怎么敢在阳光下露面呢?”开普桑的哥们感觉,没事和一香车美女在这儿聊天也是很不错的享受。只不过他刚有了这种感觉才一点点,就看到那个法拉利美女嘴里恨恨的骂了一句‘臭流氓’,然后就再也不看他一眼的,挂挡跑人了。

而这时候,才有一辆警用摩托呜啦呜啦的响着,从后面驶了过来……

22节

远离‘车祸现场’的楚怜香,在前往火车站的路上东瞧西看的又墨迹了一会儿后,实在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只好慢腾腾的来到了冀南市的火车东站。看着那一列列的货车,看着货车中忙碌的装卸工,他开始琢磨着,看来真得和小风骚说的那样,去扛包了。

虽说比这个还要危险的活他都干过,但扛包嘛……说句不好意思的话,楚怜香还真没有干过。

不过在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走进了货场。要想踏踏实实的生活下去,先从最底层干起这个道理,老楚还是明白的。而每当踏入一个新的职业,都得虚心请教有经验的前辈,这也是必须的。故而,他在走进货车后,那双可以用狙击步枪打中八百米外目标的精确双眼,一下子就认出了谁才是这儿的管事boss。

“喂,那个小伙子,你是来干嘛的?”在楚怜香发现货车管事的同时,人家也看到了他,并且从他的穿着上一下子就认出他属于哪类人,所以话里也不多么客气了:“你是来找人的,还是想找工作的?要是都不是的话,那就别在这儿瞎转悠,免得打搅到别人干活。”

“嘿嘿,”楚怜香笑着走到那个四十岁左右的工头前,刚想掏出一颗烟孝敬一下,才想起烟盒都扔了,于是只好抬手挠了一下后脑勺,讪讪的说:“我、我就是来、来视察工作的。”

“视察工作?呵呵,神经病!”包工头放下拿笔记账的手,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楚怜香,冷笑着骂了句神经病,接着伸手指着一个扛包过来的小伙子咋呼:“哎哎,你扛的这是第几包了?自己数着点啊,别弄到后来对不上号了……你怎么还不走?没看到这儿乱糟糟的嘛,去去去,快走吧,我没空和你墨迹。”

“呵呵,大哥,刚才只是玩笑啊,”楚怜香脸儿红了一下后,不走反近的凑到人家跟前陪着笑的:“我就是想问问,你这儿还找不找扛包的人。”

“你想干?”包工头斜了他一眼,对他不算怎么魁梧的体格有点怀疑。

“是啊,想干。”

“嗯,今天大牛恰好没有来,你既然真想干的话,那这样吧,给你和他们一样的价钱,每包五毛钱,想干的话就是从车厢那儿扛到,”包工头反身指着一个货位:“看到没有,扛到那儿摞好就行。每次回来时,别忘了从我这儿喊一声,方便我给你计数。等这批货卸完后,统一结算,现金。”

“好,那我可真得谢谢你了。”找工作这不是挺容易的嘛,那报纸上还总说那些天之骄子们找不到。心里这样想着,楚怜香和人家道了一声谢,挽起袖子吐了口吐沫,大踏步的就向货车走去。

这小子能行吗?细皮嫩肉的。看着楚怜香的背影,包工头笑着摇摇头,然后又开始给下一个人开始记账。

虽说平时在车站上干活的也都拉帮结派的,但最底层的扛包工却是附近农闲时的农民。纯朴的劳动人民出来干活,也就是靠着这膀子力气混点辛苦钱了,哪儿有闲心捣鼓那些没用的啊?所以,尽管都不认识楚怜香,但大家还是挺友好的和他打招呼。

唉,怪不得那些伟人们在解放前始终要扎根基层啊,实在因为农民们是最善良的一群人了。和刚见面的工友们打了个招呼后,楚怜香来到车皮下,学着别人的架势站好,就听见上面那俩发货的说:“哥们,以前有没有干过这个?”

“没有呢。”楚怜香实话实说。

“那先来一包吧,顺顺腿。”

“没事的,”看着前面扛包的那哥们看着两袋,楚怜香稍微犹豫下说:“先给我来两包吧,我看看怎么样。”

“一包吧,第一次干活别闪了腰。”两个发货的望他肩膀上放了一包后,用关心的口气告诉他。

楚怜香稍微活动了一下,感觉也不怎么沉重,于是抬起手勾了勾手指:“再来一包。”

“行呀哥们,看你小身板的,还挺能喀察(泉城方言,就是挺耐用的意思。)”俩人说着,又抬起一包给他摞上,刚想拍拍手说走你的,却见楚怜香再一次抬起手勾了勾手指,那意思是继续放。

哟呵,这哥们还不简单啊!这俩人对望了一眼,他们这伙人里,除了那个今天有事没来的大牛可以扛三包外,其余的没一个可以扛起540斤的。但大牛是什么体格呀,人高马大的身大力不亏啊,可下面这位呢?也就是一米七六七的个头,竟然撑着要三包,而且还一个劲在那儿用手指头比划。

行,你既然要,那我们就给你放!

等第三包也放在后肩膀上后,楚怜香再次上下晃了一下身子,也没觉得有什么多么受不了,索性再次喊道:“哥们,再给来一包吧!”

“好、好好,那你可得小心啊。”听楚怜香还要再来一包,那俩哥们这下完全呆了,四包就是720斤啊,就是大牛也扛不动啊,不过听楚怜香声音挺坚定的,于是就警告了一声要是受不了就扔了的话,抬起包就给他放上了。

常在车站摞包的这些人,放包也是很有水准的,只要人趴不下,那包就掉不下来,最关键的是扛包的人得撑住才行。

四包720斤的重量,已经安安稳稳的放在楚怜香身上了,此时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这个为啥总是那么爱笑的家伙,心里都在盘算着他能不能迈开步子。

光顶住四包的重量,那还不算多大的本事,关键是你得扛着这些包走才行,而且得走接近一百米。

不过,楚怜香很快就让这些朴实的劳动人民见识了什么叫变态了。就见他稍微耸了一下肩头,然后迈开步子,在十几双瞪得和鸡蛋似的眼睛注视下,他扛着四个麻袋包,竟然挺沉稳的走到了货位处!

“嗨!”楚怜香嘴里低喝了一声,就把肩头的包掀到了指定位置。等他抬手拨拉了一下脖子里的灰尘后,围观的人们,包括包工头这才鼓起掌来。于是,他也就挺骚包的拱起双手团团的做了个揖。

劳动中的时间,有时候总是过的很快,当货场中的镁光灯亮起来时,车皮上的货终于卸完了,而在收工算帐时,从接近六点才开始扛包的楚怜香,无可争议的成为用劳动力挣钱最多的一个。短短的不到三个小时中,他一个人扛了两百九十包,获得报酬为一百四十五块钱。

“行,小伙子好样的,没想到看你文绉绉的,倒是有膀子力气哈。喏,这是你的工钱,点一下。”包工头把准备好的钱递给楚怜香,热情的说:“我们晚上十二点还有一批货要进站,你还在这儿等不?”

“呵呵,”楚怜香摸着已经磨掉了一层皮的肩膀,装作很憨厚的样子说:“中!不过我得先找个地方吃点饭,要不然腿肚子得打软了。”

“行,那你去外面吃点吧,货场门口就有大排档的,二十块钱管你吃饱喝足……下一个来结账。”包工头点点头,然后指着货场门口灯火通明的地方说了一句后,就开始忙着给下一个算帐了。

楚怜香说了句谢谢,把那145块钱在手心里甩打了一下,很小心的就装进了口袋。虽说他身上还有从周瑜那儿讹来的接近三千块钱,可他觉得这145要比那些钱还要多似的。

其实,钱都是一样的钱,主要是这些钱中有他三个小时的汗水,所以他就觉得要珍惜了。

现在都九点了,早就过了福临门的晚饭时间了,那个李寻欢肯定不会给我留着的,唉,又浪费了五块钱呀。楚怜香在买了一盒烟后,掏出下午才抢来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最终决定晚饭还是别吃了,怎么着也得把那浪费的五块钱补回来才行。用恋恋不舍的目光看了一眼蒸汽缠绕的大排档后,他就点上一颗烟,慢悠悠的向福临门走去。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的慌。就算楚怜香这家伙的体能很好,但在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消耗那么多体能后,饿的心里发慌的滋味,根本不是下决心就能挡住的,在出了火车站几百米后,他就后悔自己没在大排档吃饭了。

“呵呵,我真是傻瓜,古人都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了,我怎么这么迂腐呢?”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楚怜香忽然觉得自己很他妈的好笑。虽说现在手里没有几个钱,也真受够了在蚊虫四起的天桥下睡觉,但说什么也不能亏了肚子呀?自嘲的笑笑后,有心再回去吃点饭,可转念一想,身上既然还揣着三千块钱,干嘛不去一个好的地方喝两杯?也算是犒劳一下真疲惫了的身体吧。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好好的喝两杯,所以楚怜香就开始寻摸那些稍微上档次的酒吧了。

月朦胧,这本是一个非常带有诗意的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花前月下’这个成语。不过,当楚怜香读出这四个字时,这四个字却是一家门头不算很大的酒吧招牌。

“月朦胧,嘿嘿,这名字不错呀,虽然不是什么饭店,但有酒就行,可以解乏的。”本想找个好一点的饭店慰劳自己的楚怜香,透过玻璃窗望里看了看灯火辉煌的大厅,发现大厅里人还挺多的够热闹,于是也就给自己找了个不去吃饭只喝酒的理由,推门走了进去。

“先生,几位?”楚怜香刚走进大厅,就有一位穿着得体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虽然在看到他穿得有点不怎么地后稍微怔了一下,但出于职业素质,她还是客客气气的和他打招呼了。

“一位。”楚怜香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后,就走向了角落中的一张桌子。尽管以前经常出入比这个酒吧高级很多倍的场所,但此时他也知道,就自己穿得这套,服务生没有给他翻两个白鸡蛋吃就算不错了,还是老老实实的躲在一边吧,反正又不是看不到前面那个小舞台上的演出节目。

正冲着大厅门口的小舞台上,正有一位年轻的男士为自己的女友倾情献唱,虽说唱的实在不咋地,但他那个小女友还是被感动的泪流满面,仰着下巴的捧着一朵花在下面神情的注视着他。

“唉,做个普通人真好,最起码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看着这挺温馨的一幕,楚怜香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对跟过来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随便来几瓶啤酒就行。哦,对了,不要洋啤酒,就拿冀南趵突泉吧,支持国货。”

趵突泉啤酒在很多年前,曾经是个让泉城人自豪的啤酒品牌,只不过因为市场开发不怎么到位,逐渐被国内外的那些大品牌啤酒挤出了市场。现在的酒吧,客人就算是要国内啤酒的话,也是青岛啤酒或者燕山啤酒等名牌了,很少有人点名喝趵突泉。

“趵突泉?呵呵,好的先生,您请稍后。”大概看着楚怜香挺顺眼的,那个服务生笑笑,答应了一声转身向大厅里看了几眼,然后对不远处一个穿着标有趵突泉啤酒的制服女孩子喊道:“嗨,欢欢,那儿有客人要点趵突泉啤酒!恭喜哦,今晚终于要开张了。”

欢欢?嘿嘿,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好像是只宠物狗的名字?低头点上一颗烟的楚怜香心里暗暗好笑的抬起头,却一下子愣住,因为那个正推着啤酒小车走过来的啤酒妹欢欢,正是福临门的老板他娘,李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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