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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宠爱之相亲以后》 001回 故事之前 “我就说你住的地方不好吧？就连个飞机场都没有，我每次过来都要坐几个小时的车。” 乔荞对着司机笑笑，她一直都在努力的微笑，每一次婆婆过来总会说这样的一句话，因为她住的城市没有飞机场，因为害得她长途跋涉，这并不是婆婆第一次针对她。 乔荞想自己是幸运的，没有聪明的脑子没有漂亮夺人的外表却嫁了一个高富帅，换个角度她站在婆婆的角度她恐怕也会心生不满。 乔荞的婆婆坐在后面，拢拢自己身上的披肩，披散的长发出色的面容即便五十多了看上去跟三十多相差无几，乔荞的婆婆是个比儿媳妇都要漂亮的女人，走在街上经常会有人认错她们，以为她们是姐妹。 婆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耐。 从蒋晨结婚开始她就没有闹明白过，这个女孩儿好在哪里，家世不突出外貌不突出学校不突出，她儿子也算是百花丛中过了，最后就选了这么一个人领回家说是要结婚，蒋晨她很了解，能领到家里来就说明他心里有想法了，作为母亲她还懂得去尊重儿子的选择，毕竟是儿子要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 司机拐着弯进了小区，乔荞跟蒋晨的家在安置在了距离市中心仅有五分钟车程的某小区，这是早几年上中市最出名的某小区。 “你先把我的行李提上去，乔荞妈跟你说两句话。” 乔荞的手才要碰触到车门又收了回来，硬着头皮，脖子就好像被定格了一样的转过去对上婆婆的视线，面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 结婚四年，流产了三次，到现在一个孩子没有，在这种基础下，估计没有一个女人面对自己婆婆的时候底气会硬。 跟蒋晨单独站一起的时候，乔荞脚丫子蹬在蒋晨的脸上，故意问他：“那要是我就是生不出来呢？”乔荞扬着脖子，笑嘻嘻的看着蒋晨，乔荞想，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跟蒋晨离婚了，蒋晨会死的。 蒋晨一定就会死的，因为他爱她，她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 蒋晨可以接受乔荞所有方式的开玩笑，对于他来说这些就是夫妻生活的小情趣，只会抓着她的脚丫子亲上去一口：“生不出来那就不生，多大的事儿。” 作为丈夫他有权利护着你宠着你，可作为乔荞的婆婆，孙国慧却没有这个义务，结婚四年了，孩子在哪里？ 检查的结果她也知晓，习惯性流产，怨谁？ 乔荞看着婆婆，心已经提到了嘴边，心里划着十字，千万不要提孩子的事儿，拜托，千万别提。 乔荞跟蒋晨结婚的第一年就怀孕了，可惜身体不是很好孩子掉了之后，在尝试怀孕就一直保不住，医生看了也不少，这里那里的，这几年试了又试，流产三次对她身体的损害很大，原本乔荞也是个健康宝宝，一年到头感冒一两次，现在全身的小毛病。 孙国慧并没有马上切入主题，抬着眼皮看了乔荞一眼：“蒋晨还在日本呢？” 蒋晨的大部分事业都在日本，经常驻扎在日本那边，乔荞认识蒋晨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全年要有一半的时间留在日本，她守在国内，蒋晨不是没有提过要她去日本陪他，可乔荞适应不了日本那边的生活。 “说是晚上到家。”说完怕婆婆挑刺，紧忙跟了一句：“蒋晨说了，妈晚上你就住家里吧。” 事实上，婆婆每次来都不太愿意住在家里，如果儿子在家的话还好说，不在是极其不愿意跟乔荞住在一个空间的，婆媳俩说不到一起去，儿媳妇喜欢的婆婆不喜欢，婆婆喜欢的儿媳妇不喜欢。 孙国慧吊着嘴角，她上午打电话说要过来，蒋晨怎么晚上就回来了？ 不用说肯定是乔荞打的电话，这个狐狸精。 孙国慧养了两个儿子，老大蒋晨，老二蒋放，老大今年三十一小的才十八，大儿子中学就送到日本去了，一直没有在孙国慧的身边，蒋晨算得上是一个二代，家里条件好，自己脑子还灵光，公司可以说不大不小，跟首富肯定没的比，照比着一些所谓的有钱人他还真就比那个层次高一些。 电话是乔荞打的，她能不打吗，这婆婆看着多美的一个人儿，可说起来话乔荞直接带入容嬷嬷的脸，也许孙国慧并没有恶意，可骨子里的那种轻视叫乔荞有点难受。 “蒋晨今年过完年三十二了。”简洁直接进入主题，她不想绕圈子。 娶了谁她也不管，孩子总要生的吧？不然结婚做什么呢？想跟女人同居，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的。 乔荞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没想到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叫她回答什么？ 自己保证说今年还是明年生出来个孩子给婆婆玩？她做不到，从前的乔荞吃蛮蛮香，现在的乔荞有着一身说不出来的病，不是绝症不是难以治疗都是后遗症，伤身体伤的太重，医生给的建议就是最近几年先不要尝试怀孕，蒋晨是知道这些的，他也同意的，甚至跟孙国慧就是当面沟通过的，可孙国慧背着蒋晨就来难为乔荞，做人家的儿媳妇还真是难，乔荞有时候脑子里就幻想，自己指着婆婆的鼻孔，底气十足的对着她说着，你怎么答应你儿子的，你要孙子你跟他说嘛，为什么总是背后难为我呀？ 孙国慧很有耐心等着乔荞的回答，那侧司机已经从楼上下来了，行李已经送到楼上了，他自然是没有钥匙进不去屋子里的，行李就放在了外面。 孙国慧眉心一直拧着就没有舒展开过，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她就装哑巴。 孙国慧喜欢嘴巴甜的姑娘，偏偏乔荞就是个榆木疙瘩，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 推开车门，拢拢自己的长发，头发有些长，把披肩往上推推自己拎着包就下了车，孙国慧身上的胸针在阳光的照射下晃得乔荞眼睛有些疼，这婆婆原本就是个美人儿，身材又好气质又好，可以说婆婆力压儿媳几圈顺便还带拐弯的，乔荞不是没有想过要跟孙国慧和平相处，可惜的紧，人家就是没有这个意向。 孙国慧的袖子不是很长，一双手腕露了出来，人美哪里都美，就那双手乔荞怎么看着都觉得好看，浑身都美得没有道理，婆媳两个人前后出了电梯的门，乔荞给孙国慧找着新买的拖鞋。 “妈，你想喝点什么？” 孙国慧进了屋子里把包放在一边，可以说屋里子的一切都跟乔荞无关，包括卫生间的一个水龙头或者是地上的一块瓷砖都是由蒋晨决定的。 “你过来坐。” 孙国慧早在蒋晨结婚的时候就提出来过，她希望儿子能住在自己所在的城市，这要求过分吗？她儿子来来回回的，这里的机场哪里都首都方便？可乔荞念完书坚持就要回上中，蒋晨就是个耳朵软的，老婆说什么是什么，给乔荞打着掩护到底还是在上中买房子住了，这也是孙国慧为什么每一次到上中就会挑刺的原因，这个破三线城市哪里好了？ 乔荞不愿意跟婆婆坐在一起，也没有共同话题更加没有感情，每一次婆婆看着她就都是板着脸，她玩过脸皮试着跟婆婆靠近，当个朋友也成啊，可惜婆婆就是她的天敌，她是老鼠婆婆就是猫。 乔荞身上有些发僵，到底还是坐下来了，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些，来来回回的，听的乔荞耳朵都长茧子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这耳朵听那耳朵冒，手机响，孙国慧停了下来，乔荞接起来电话，是蒋晨打过来的。 “妈到了吗？我才下飞机，估计一个小时以后能到家，想去哪里吃？” 孙国慧起身进了客房，知道是儿子的电话，乔荞这才出了一口长气，听见老公的声音自己才有了那么一点的自信：“到了跟我谈话来的，你叫司机开快点……”想想还是算了吧，安全最主要：“还是慢点开吧，我陪着妈聊会天，等你回来在决定吧。” 反正她的决定永远都是错的，讨好不了婆婆还容易叫人厌恶不如什么都不做的好。 “我家乔荞真可怜，又被我妈给虐了吧……”蒋晨散漫的笑声从话筒里传了过来，乔荞呸了一句，自己被收拾他高兴是吧？ “老婆想没想我？”蒋晨眉飞色舞的笑着，回家总是让人高兴的，毕竟家里有一个值得自己想念的人，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自己对着电话笑笑，乔荞早上打电话说他妈要过来，蒋晨就马上叫秘书定了机票回来，就是怕老婆被虐。 蒋晨的斜后方五步左右一美女推着两个行李箱往蒋晨的身边靠拢，走到他身边温声说了一句：“那我就先走了。”蒋晨点头，女人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蒋晨有些不耐的摆手叫她赶紧走人，他做事情向来都是谨慎小心的，他妈到了乔荞是一定就会在家里，可万一呢？ 这个万一他不想赌，机场人来人往的，不见得就不会遇上熟悉的人。 －－－－－－题外话－－－－－－ 这个文一直在存稿当中，哪一天会更新现在还不确定，估计最迟也就是三月中旬吧， 002回 婆婆来了 乔荞坐在坐便上看着n裤上的血迹，就知道今天绝对是自己的倒霉日，大姨妈就挑了今天这个黄道吉日来了。 乔荞没嫁给蒋晨的时候身上没这毛病，不知道是因为流产还是什么原因弄的，痛经，只要疼起来就是钻心玩命的痛，至少五个小时内是别想消停的，哪怕就是吃了止疼药也不见什么效果，从结婚就一直在看医生，中医西医看了一通，还是没治好，小腹一抽一抽的疼，自己强撑着站起来在里面换了衣服才出来，脑门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一圈汗了。 曾经有个医生告诉乔荞，这痛经跟心理也是有一定关系的，你不去想它疼自然就没那么疼，乔荞后来就差没把那个庸医生辰八字写到一张纸上然后拿着拖鞋底子抽，这是想了不疼就能不疼的？疼的她都要抽抽过去了，她还告诉自己不疼，她脑子有病吧。 深深呼吸一口气，孙国慧从房间里出来，她不在房间里待着，乔荞做人家儿媳妇的总不能就回房间躺着吧？强打着精神陪着婆婆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高度集中精神，生怕哪一句就让眼前的人听不顺耳了，乔荞心想，每个女孩儿都希望自己嫁一个高富帅，做梦都想要这样的老公，她老公蒋晨一米七四可能除了身高不算是高，其余的两点全部都占据了，可附赠的妈却不怎么和善，她从结婚就打怵这婆婆，这都几年了看见还是依然打怵。 这就好像婆婆攥着一个把柄，你要防备她随时进攻自己就要提高注意力，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弄个热水袋等着疼痛赶紧的消失。 生硬的聊着天，婆婆是爱答不理的，好在蒋晨回来的是快，几乎门铃响乔荞立马就起身去开门了，肯定是蒋晨。 乔荞一个月里从二十号开始总有几天会处在那么天崩地裂的情绪里，要是蒋晨遇上了，难免就要被她掐几把作几次的，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着眼前开门的老婆这脸色，蒋晨就猜的*不离十了。 “妈……” 蒋晨的司机把行李箱放到地上人就下去了，蒋晨把自己的行李箱往里推推，乔荞恼怒地出手，因为两个人在门口，婆婆是看不见这个方向的动作的，乔荞丝毫没留情，手摸进蒋晨的西装里把他的衬衫从西装裤里给扯出来，手紧跟着摸了进去，拇指和食指狠狠拧了一圈，满脸的恼怒，挑着眉眼：“我是你妈呀？”蒋晨皮糙肉厚的，凑到老婆的耳边压低声音：“我可没那么重的胃口，留着回来掐，晚上随便掐。”好久没看见老婆了，蒋晨一直都认为乔荞生气的时候好看，就像是仓鼠，总想逗逗她，自己的唇贴了过去，总要找点便宜占吧，乔荞躲开了被他亲到头发上了。 蒋晨收起来脸上的玩笑神色换了拖鞋进了客厅，坐着的那位不是他妈还能是谁。 “你看我就说这里不好，飞机落地还要跑一个小时才能到家，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浪费在了路上。” 乔荞就低眉顺眼的跟在蒋晨的身后，反正挡箭牌回来了，你愿意嘟囔你就嘟囔个够吧，她就当听不见，小腹又是一抽，乔荞闭着眼睛，又来了又来了。 可能是因为知道姨妈报道了，不仅小腹抽疼就连腰也跟着凑热闹。 “走吧吃饭去，她就不去了，叫她帮我收拾行李。”蒋晨对着自己妈笑笑，孙国慧没好气的看着儿子，可能没脑子的人会认为儿子这是在压儿媳妇，蒋晨？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天天捧他老婆臭脚，她老婆说这个是香的他就绝对不会说这个是臭的偏偏这货还是自己给养出来的。 “一起去吧。” “她不去了，我行李还没收拾呢。” 孙国慧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乔荞，乔荞也不愿意蒋晨难做，只能撑着笑，吃就吃吧，反正吃不死人。 孙国慧走在前面，蒋晨去勾乔荞的手，乔荞只顾着疼了哪里有心思叫他拉，烦都烦死他了。 这人最没劲儿了，好像就跟自己过不去一样，两年多的时间，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寸，每一次回来就一定能赶上她姨妈，她姨妈的时间还不算是准，如果这个月往后挪动了两天，他必定就是那两天才回来的，然后待不到姨妈离开的时候他就走了，新婚的时候他每次可怜兮兮的凑近她，乔荞也推不过，那一阵几乎就都是在大姨妈里相互厮杀，后来身体出问题，蒋晨这算是重视起来了，彻底把这毛病给改了，其实那一年他也有点不顺，乔荞就说过，她看过一个电视剧，说的就是这种时候有点晦气的，偏偏他不听，回来一次就赶上这样的时候在回来说不定就是下月下下月，可怜兮兮的往她身上蹭，她能怎么办？ 去的是蒋晨喜欢的那一家，乔荞的汗全部都藏在头帘里，一层的汗珠子，拿着筷子食不知味，哪里有胃口吃东西啊，每次一来姨妈的第一天只要蒋晨遇上了那他就有事儿干了，又是哄又是求的，就这样她都不见得能吃进去一口饭。 “你们今年是不打算要孩子了？”蒋晨静静听着母亲的话，脸上略有惆怅，乔荞这身体都要垮了，原来多健康的元气少女，现在都成黛玉了，外表看不出来可身体虚的很，不是补这个就是补那个，身体情况糟糕的很，说到底还是流产次数太多伤了身体把底子也伤了，要不到你还能掐着她脖子叫她吐一个孩子给你？ 蒋晨不是不想要孩子，可没有这个条件能怎么办？老婆身体不好只能可着老婆先开。 “妈，你别管了。” 孙国慧撂下筷子：“我不管？你们结婚我就没管，我说过一句什么？你们俩原本就是不合适……” “行了，合适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这都几年了，乔荞你把帐去结了。”蒋晨想抽根烟，但是乔荞讨厌烟的味儿，她鼻子比狗鼻子都灵，稍微有点味道冲进鼻子里就难受。 乔荞起身，自己宛如坐在水上一样，飘飘荡荡的，果然龙卷风又来了，这次当着蒋晨的面就进攻了。 拿着包去结账，签了字慢吞吞的往回走，小腹更疼了，她现在就想找个地方赶紧的躺下来，她很难受。 蒋晨点了一根烟，烟掉在唇边，抽烟的姿势有些轻佻，蒋晨跟蒋放模样都遗传孙国慧，兄弟俩都好看，是招女人喜欢的那一种。 “这话你说的不腻我听的都腻了。”全年至少有一百天都在说孩子的事儿，能不腻吗？蒋晨吸了两口算着乔荞回来的时间，将香烟侵入到水杯里，白色的烟雾飘渺了起来然后降落。 “她不生你就这么跟她过一辈子？你们俩总得想点办法吧，做试管？还是找代孕？或者你就在外面养一个？”乔荞不在包房里，孙国慧就干脆把话挑明了说，依着自己来看，这样的儿媳妇自己就要不起，作为女人最起码你得会生孩子吧？不能生孩子要你干什么？ 蒋晨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漫不经心的看着孙国慧。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习惯性流产，她不是不能怀孕，做什么试管？她也不大。” 孙国慧将手中的水杯摆在一侧，镯子不知道怎么跟杯子碰触到了一起，很是清脆的声响绕了一周。 “我让她习惯性流产的？现在的女孩子就是不够洁身自好，没结婚之前你又知道她跟谁同居过？” 蒋晨拢拢西装自己就起身漫不经心的挑挑唇笑笑：“她跟我的时候是我破的处。” 跟谁同居？若真是要找一个罪魁祸首的话，那个人只能是他，这就是命，那么多打胎的人打了多少次依旧能怀上，偏着乔荞就掉了那么一次以后怎么要就是要不到，蒋晨就愿意叫乔荞拧他，他每次都嬉皮笑脸的，这点疼算是什么，他老婆掉了几次孩子了？ 这就是没的谈了。 乔荞还没有回来，蒋晨就已经出去了，走了一个对面碰，蒋晨搂着她，他身上有烟的味道，乔荞拧着眉头：“抽烟了？” 他就说过的，她鼻子比狗都灵，这绝对是夸奖的话。 蒋晨搂着乔荞的肩膀，三个人回家，蒋晨冲洗过后，自己穿着浴袍就进卧室里了，里面真空，回到家了还穿的那么拘谨干什么，乔荞在床上躺着呢，捂的一身都是汗，可是不捂着她会觉得小肚子更加的疼，自己侧着身将脸埋在被子里，脸上鼻尖都是汗珠子，蒋晨才洗过澡身上温度还算是可以，从下面被子里伸进去手，慢慢给她揉着腿。 “还疼？前段不是说吃好了吗？” 她这毛病吃过不少的药，谁说什么好使立马就跟风，一个最有效的就撑了两个月然后第三个月被打回原形了，他不是不心疼，可到底他也不是医生，看了那么多就是找不出来一个好的方法，乔荞转过身，脸色有些青白，嘴紧紧的抿着，蒋晨就见不到她这样，自己动动身体把她整个人都抱到了怀里：“要不让我替你疼吧。”说着替她疼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他以前听丈母娘跟开玩笑似的提过一句说吃鹿胎好像有点作用，蒋晨一个男的，哪里知道张丽敏说的是鹿胎膏。 “你妈说吃鹿胎能管点用，每次都疼成这样不然就试试吧。”就算是张丽敏说吃胎盘能管用，蒋晨都有心想叫她试了，只要她不疼就行。 乔荞这迷迷蒙蒙的，想睡睡不着，他不回来还好，自己咬咬牙也能挺过去，挺不过去就吃药，他要是在的话肯定就是撑不过去的，眼泪淌了一脸，一听他说鹿胎直接就呕了。 “可怜的孩子……”蒋晨给她拍着后背，就这毛病，别人要是说什么东西，可能正常人听听不会有反应，乔荞接收到信号之后都是成图的直接映入脑子里，还是来回点播的那种，吃饭讲恶心人的笑话，别人不中枪，乔荞是一次一个准，并且不只是当时这顿饭吃不下去，就连下一餐吃的时候她脑子里就自动补脑，神经过于纤细。 003回 借肚生个 乔荞前半夜对着蒋晨自然就没有好脸子看了，自己顾自己都顾不过来呢，蒋晨压根就是睡不着，他翻来覆去的，他怎么睡？自己抓过来一边的手机看了一眼，都快十点了，晚上她原本在桌子上上那筷子就是摆设了，已经尽量压着动作，乔荞原本因为肚子睡的有点警觉，他一动自己就醒了，其实乔荞心里明白的很，她作蒋晨那不是一般的作，对着他小脸子那就都是经常的事儿。 “是不是我老动你睡不好呀？”乔荞问了一声，她全身都是虚汗，比较好的是现在感觉比刚才强多了，蒋晨累她心里清楚的很，不愿意叫他看见自己这面，可偏偏每次他都撞上，他错开回来的时间姨妈就跟着错开，邪门的很。 乔荞瘫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淡蓝色的被子，全身发软的就躺在哪里，细细碎碎的灯光洒在被子上映衬得小脸越发的好看，也许是因为灯照在脸上的缘故，蒋晨翻身双腿分开跪在床在将乔荞给夹在双腿之间，低下头寻着她的唇，细碎的灯光打在脸上，头发旁边都是汗液有些狼狈。 “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乔荞笑着露出来了虎牙，照着他的嘴就狠狠一口咬了上去，她为什么要当女人啊？她为什么要疼呀？这些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呢？自己恨不得把他的嘴唇给咬下来，到底还是舍不得。 “那你咬死我吧，只要你能出气的话。”蒋晨笑着说，眼睛一挑，脸上似乎有流光的颜色。 蒋晨拿着车钥匙轻声带上门直接就下楼去了，他知道乔荞的嘴巴刁，也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放在一侧的手机嗡嗡的响着并没有声音，车子里听见引擎跟震动摩擦的声音，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方向，嘴唇慢慢的抿起来一个弧度，单手撑着，唇边抿起一抹刻薄的凉，外面街上一溜的路灯那闪烁的光最后停留在他的唇边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孙国慧听见关门的声音，她从床上坐起身，试问有几个母亲听见半夜儿子出门给儿媳妇买东西心里会觉得高兴的？ 她的要求一点都不高，只要乔荞能生个儿子，他们愿意过成什么样她绝对不会插手来管。 乔荞流产四次了，还要怎么生？医生不都宣布了，她生孩子的可能性太低了。 蒋晨一手抓着袋子，一手拿着手机，手机在他的手上转啊转的旋转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震动声消失。 用钥匙开门，没意外的就看见孙国慧在等着他呢，蒋晨料到了。 “这是给你自己买的还是给她买的？”孙国慧一双眼睛眼看着就要喷出来火了，不能生也就算了，你至少也得有点知之自明吧？大半夜的叫丈夫跑出去给你买吃的？孙国慧忍着的这口气到底还是井喷了，蒋晨眼看着他妈过去推卧室的门，自己上手去拦，结果还是没拦住，孙国慧咣当一声把卧室的门推开，乔荞从床上坐起身，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搞的，浑身一阵的发热。 “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孙国慧静静的站在门口，手依旧放在门扶手上紧绷着一张脸。 “妈……”蒋晨叫了一声。 “你给我闭嘴。” 乔荞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孙国慧的怒气直线奔着乔荞喷去：“晚上吃饭你你不正经吃，你老公这才从国外回来，你就当他是狗腿子似的用，你怕他累不死是不是？今天我就问你一句，你要是生不出来怎么办？” 这话早晚就要捅破的，她儿子不可能做丁克，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她这身体就跟纸片子似的，怀上就掉怀上就掉，那现在要怎么办？总得拿出来一个解决的办法吧？ “妈，我例假来了，每个月都很疼……”乔荞想解释一句，能不能别现在谈啊？现在都眼看着要半夜了。 孙国慧冷笑，还继续拖下去吗？她拖的不够久吗？等到三十岁四十岁还是五十岁再来谈？ “做个手术吧，借用别人的肚子……”孙国慧紧盯着眼前的儿媳妇，这样的办法就是大家双赢，不过就是借用一下别人的肚子，你丈夫依然是你丈夫：“只是借用别人的肚子，你自己身体又不行……” 心里一阵塞一阵的凉，又是凉又是热又是麻的。 血向下喷薄而出，眼前有点发虚，她看的不是很真切，乔荞不想这样干，咬着唇低着头，她不愿意。 十月怀胎，最后别人把她的孩子生出来，这是自己的孩子还是谁的？ “妈……”蒋晨的声音不是很愉快，他有说过的，这事儿以后再说，当着她的面来说这些做什么？ 这不是存心来刺激她嘛。 “我等了好几年，这肚子就是没有动静。”孙国慧抿唇，她说的就是事实。 乔荞觉得浑身都在发颤，她肚子不是没有动静过，只是保不住孩子而已，一次又一次的给了她希望，进出医院保胎然后孩子掉了，她所有的耐性全部就都被时间给磨得一干二净的，她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了一定的程度，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你回房间去，把东西拎进去。”蒋晨把手里的食物递到乔荞的手里，转身推着她进去，乔荞被动的被他推进了卧室里，蒋晨带上门的时候对着乔荞安慰的一笑：“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那母子俩好像进了卧室里在说什么，声音乔荞听的不是很清晰，她手里拎着蒋晨给她买回来的食物，这些东西完全就像是一根一根的针，密密集集的照着她胸口刺了下去，蒋晨对她好，蒋晨喜欢她，她清楚，越是清楚越是觉得对不起他，曾经心里也有过自私的想法，就想放弃，那她生不了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她真的被折腾的怕了，肚子疼了一次又一次血流了一次又一次，她咬着牙去尝试，不是为了婆婆想要一个孙子或是孙女，只是因为她亏欠蒋晨的。 “我说的就是最后的解决办法，孩子是属于你们两个人的，她自己的亲生孩子这总可以了吧？”孙国慧退让了一步，她已经退让的够多了，这个提议完全就是为了照顾乔荞的情绪而来的：“或者你外面的女人随便谁生都可以，你抱回来，她脑子没有那么灵活。”孙国慧嘲讽的掀掀唇角。 如果脑子够灵活的话，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有人呢？ 孙国慧的话就像是一桶冰水照着蒋晨火辣辣的身体就扬了过来，兜了一头的寒冷，蒋晨脸上的表情只能被称为镇定，是的，非常镇定。 他爱乔荞，就如乔荞爱他一样，他们两个是夫妻，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就是到现在他依然爱着乔荞，但爱跟放松是两码事儿，他从来不认为这算是背叛，他爱自己的妻子，愿意把自己仅有的爱双手奉送到她的眼前，他的压力非常的大，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喜欢各种面貌的女人，或者甜的或是妩媚的或者听话可爱的，就像是口味儿糖，总要每种都吃到了嘴里，你才会觉得人生是精彩的。 蒋晨换了一种姿势，他向来就是桀骜不驯的，没有人能压住他，包括亲妈，眼皮抬了抬，卧室里的那一点红染在眉梢极淡极淡的：“妈，我现在才三十一。” 孙国慧知道她儿子现在是恼怒的征兆，就因为自己说了乔荞？孙国慧的表情又硬又冷。 “你什么时候能有孩子？三十一不小了。” 蒋晨忽然就笑了笑，正色的看着孙国慧：“妈，我跟她就算是不能生，还有蒋放呢，我想跟她过下去。”姓蒋的不会断了根就是了，蒋晨一直笑，唇线向上无声的微笑着。 “蒋晨啊……”孙国慧声音保持原位，可情绪已经发生了一些细致的变化，跟所有家庭一样，孙国慧也是疼老二多过老大，蒋晨十二岁就去日本念书了，离她太远了，加上蒋晨不像是蒋放，蒋放就生活在孙国慧的眼皮子底下，蒋放会撒娇，跟着母亲出去购物，会有人把孙国慧当成他的女朋友，孙国慧试着调整着语气，蒋晨在外面怎么回事儿她绝对不会管，那是他自己的自由，只要能瞒得住乔荞她没有话说，那是他们夫妻的事情，蒋晨是她儿子，乔荞不是，所以她自然就是站在蒋晨一侧的，但这么生活下去一定就不行，她不能生，自己已经替她想了办法，要么借别人的肚子生，要么就干脆把丈夫借出去生。 004回 最佳女婿 蒋晨看了一眼孙国慧。 “我说的有错吗？你心疼你老婆这么下去我真怕有一天她小命就折腾没了……”孙国慧撇撇嘴，乔荞身体不好是出了名的，表面上是绝对看不出来的，身体弱的要死，流产第二次之后就不需要再试了，她就是没有那个命，聪明点的女人直接就放话叫丈夫弄个孩子回来的，你能栓得住你丈夫的心，平平安安的把孩子养大，福气就都是你自己的。 “吹个风就能全身疼两天，你还指望她什么？或者你就是愿意看着她这么折腾下去？”孙国慧换了一种无奈的口吻，她知道蒋晨喜欢乔荞，就冲着这点入手，为了乔荞好，就别让她再受伤了，她那个身体是绝对就生不出来的；“乔荞这孩子心眼不多，领养一个孩子她反对一天还能反对一年吗？是你喜欢的，你想做爸爸，她会为你妥协的。” 蒋晨没有在反驳，他妈说的都对，乔荞说不想领养，可是他只要表现出来一点的难受，时间一长她一定就会妥协的。 孩子…… 孙国慧第二天就离开了，她想说的都已经表达清楚，相信蒋晨心里也已经考虑明白了，这样大家就都好，相安无事。 乔荞送着婆婆去机场，难得孙国慧对着她总算是勉强有了点好脸色。 “回去吧，你身体不好。” 乔荞唇角扯扯，唇边嵌着两个小小的酒坑，她疼也就是疼第一天，第二天就可以生龙活虎起来了：“妈，你怎么不多住两天。” 孙国慧看着乔荞，自己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她不喜欢乔荞多少这方面也是有原因的，她希望自己多住两天吗？昨天她坐在客厅里的时候气氛可是很尴尬的，婆媳两个人是绝对的相对无语，这样还要她多住两天吗？人过分的热情那就是虚伪，儿媳妇跟婆婆玩虚伪？ “我进去了，蒋晨带她回去吧，好好养养身体，别像是个病秧子似的。”孙国慧别有深意的笑笑自己就进去了。 蒋晨搂着乔荞的腰身从里面出来，车停在下面的停车场了，需要走过去。 “不疼了？”蒋晨问了一句，乔荞扬着脸对着他点点头，已经过去那个劲儿了，她对着他笑笑，蒋晨在她唇上香了一记，两个人找到车，乔荞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乔荞调整了一下座椅：“你妈叫我好好养身体是什么意思？” 不是她多心，原本婆婆就是冲着孩子来的，走了又扔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不得不深想。 “没有，你想多了。”蒋晨随口说了一句，自己伸手把乔荞的头揽过来拍拍自己的肩膀，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搂着她：“一会儿回妈家一趟吧。”要说蒋晨哪里好，蒋晨有一好是很多男人都比不上的，那就是蒋晨跟丈母娘丈人的关系，胜似亲生，只有想不到就没有蒋晨做不到的，蒋晨原本就是这个条件，放在一般的人家里差不多也是丈母娘捧着女婿，乔荞她妈喜欢蒋晨那是因为蒋晨是真的往乔家砸钱，砸起来完全不手软的砸。 乔荞家的条件就是一般家庭，父母都下岗，上面有两姐姐，日子没多好过可也不难过，老大青霞嫁的不错可丈夫婆婆都厉害，不怎么敢搭娘家，可老三老三命好就遇上蒋晨了，完全就来了一个灰姑娘遇上了王子的翻版，结婚的时候蒋晨没要乔荞家出一毛钱，甚至倒贴，女孩子结婚总要给买些首饰的，蒋晨就说自己老家那边有这个讲究，过首饰要过三套，三套不一样的，钻石是买给新娘子的，其余则是买给丈母娘的，真金白银的掏出来哪个当丈母娘的不动心？这些还不算，乔荞家住的是将近一百五十坪的房子，谁出的钱还用想吗？ “妈，我跟乔荞一会儿回家吃饭。”蒋晨把手中的电话送到乔荞的眼前，乔荞接了过来：“没，送他妈才上飞机，现在回来。” 乔荞挂了电话，张丽敏赶紧从沙发上起身，关掉电视机，电视剧在精彩也没有她女婿来的吸引人。 张丽敏就敢说一句，自己女婿蒋晨拿出去说绝对就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好，有时候她当妈的都纳闷，你说乔荞哪里好？蒋晨条件各方面都突出，乔荞那丫头就是走狗屎运了，就事论事，她觉得女儿配不上姑爷。 蒋晨是月月孝敬丈母娘，固定的一个月一万这就都是少说的，回来一趟领着丈母娘去商场买衣服，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但凡张丽敏就想要的，就没有蒋晨不给买的，原来张丽敏也是抹不开面子，觉得叫女婿给买东西有点不好意思，可蒋晨说了，他跟孙国慧关系不算是亲近，不知道那句话就说到张丽敏那柔软的心坎上了，从那以后就真的没跟蒋晨客气，要是一般的人，张丽敏心里肯定寻思，姑爷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就是在测试自己，可说出来这个话的人是蒋晨，蒋晨不是那样的孩子。 张丽敏的心里，蒋晨就是一百分，乔荞五十分。 别说她向着蒋晨，事实就摆在这里的。 蒋晨月月固定给岳父母钱，乔荞的工资他不管，乔荞是愿意给娘家也好，自己都花了蒋晨从来不管的，更加不会追问。 “乔建国，乔建国……”张丽敏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这老不死的又跑哪里去了？ 乔建国也就是乔荞她爸这在阳台收拾自己鱼竿呢，老头儿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钓鱼，家里收集了各种各样的鱼竿，一开始也没有这样*，毕竟日子都要过不起了哪里还有闲钱去买什么鱼竿，可三女儿结婚之后情况就变了，蒋晨有时候就拎回来一两把送给他，口袋里的钞票多了起来，他就敢花钱了，开始是几百的慢慢现在几千的也敢买了，再高的价格他自己目前是还没有冲破，有点舍不得。 “喊魂儿呢。”乔建国慢悠悠的想把东西都收拾好，张丽敏是个急性子，听见声音就跑阳台上来了，脚上踩着拖鞋，照着那些渔具就踹了一脚，乔建国伸手去拦：“你这败家老娘们，你知道这些值多少钱你就上脚踢。” “赶紧跟我买菜去，蒋晨要回家里来吃饭。”张丽敏一边说一边赶紧的回房间里换衣服，拿着钱包，满屋子的找布袋子，要装东西的，这样环保。 乔建国一听，女婿回来了？ “人在飞机场呢？”蒋晨回来就会跑到家里报道的，跟亲儿子是没有差别的。 乔建国也喜欢蒋晨，这孩子深明大义的，脑子又聪明又活动，对乔荞还用心，不是他说，他这个女儿真是上辈子烧好香了，要不然能嫁给蒋晨嘛。 “昨天晚上回来的，他妈过来了，又走了。” 乔建国讪讪的摸摸鼻子，他跟张丽敏就见过孙国慧一次，就是两孩子结婚，原本乔建国跟张丽敏都已经准备大出血了，家里有多少都给老三拿着，就为了老三的面子也得这么干，结果人家婆婆来了直接就笑了，说用你们家什么钱呀，这是蒋晨自己愿意的，叫他出，他一个人就能负责得了一切，这话乔建国听出来了不是什么好话，可自己家就是这个条件，那时候住的房子都小的跟什么似的，他们能给乔荞陪送点什么？ 蒋晨那真是好孩子，不过那妈……乔建国觉得万幸，幸好亲家不愿意跟他们走的过近，这样挺好的，大家都相安无事，他还不愿意跟有钱人接触的，毛病忒多。 两个人从家里出来，正好对门刘教授的太太也是关门。 “这是要出去？”刘教授的太太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张丽敏跟刘教授的太太有点貌合心不合，人刘教授太太呢，觉得张丽敏层次太低，说不到一起去，张丽敏觉得那老太太就总鼻孔朝天，得得瑟瑟的，你是命好嫁了一个本事的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丽敏笑了出来，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嗯，出去买菜，我女婿从日本回来了。” 这房子买下来装修的时候，张丽敏就经常过来监工，她是一辈子都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兴奋的，里里外外找的都是装修公司，哪里就用得上她来管了，监工的时候正好对面刘教授家也是装修，有一天张丽敏也是无意的听见刘教授太太跟刘教授的女儿就在走廊闲说话。 “妈，隔壁这家是干什么的？”刘教授女儿觉得挺好奇的，她进去那家看过，装修的特别好，她当时就想让自己家也这样装修就顺嘴问了一句，结果装修公司说就光装修费就扔出去二十多万。 “谁知道了呢，跟个暴发户似的成天过来，她能看懂什么？装明白，我跟她说过一次话，没文化的很。”就这么一句，叫张丽敏给记恨上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忘，女的之间比完丈夫自然就是比儿女的，乔建国自然是拿不出手的，乔荞也不见得就有什么优秀的，可是她女婿好啊，她女婿出色啊。 005回 百分老公 张丽敏这辈子活的不算好不算坏，要真说她过的不好，至少还没有去要饭家里还能吃上饭，可也没有多少能拿得出手的事儿，唯一能叫她得瑟起来的就是乔荞嫁了蒋晨，她没有儿子命，可有姑爷命，姑爷比亲儿子都亲。 “女婿又回来啦。”刘教授的太太每次看见张丽敏就窝火，这么一家子也就靠着女婿翻身的，你说他们家老刘是什么层次才买了这个房子，就*敏她家，刘教授的太太在心里冷声一声，以前听张丽敏说过她女婿是做大生意的，这生意做的，怎么总回来呀？是不是效益不好啊？再说一个还是在日本工作，小日本那边有什么好的。 张丽敏笑笑跟乔建国一前一后的就下楼了，她才懒得跟那个人浪费口舌呢，犯不上。 两个人径直去了市场，张丽敏动作很快，买了不少的菜，她也舍得往蒋晨的身上砸钱，知道女婿嘴刁，可着他能吃的去买，回到家里就开始忙活上了，乔建国也没闲着，每次蒋晨过来家里，家里就跟过年似的。 蒋晨开车，乔荞躺在一边，他手机响，蒋晨没动。 “电话响。”乔荞喊了他一句。 蒋晨似乎心情有点不爽：“你对我就这么放心？不想知道给我打电话的人是女的还是男的？” 乔荞哑然失笑，自己难得坐起身，她肚子已经好了，每次都是第一天疼，过了那个劲儿就一点感觉没有，躺下去纯粹是因为这一路上时间有点久有些无聊，她就愿意躺着，反正车上没别人，眼睛上挑，乔荞的眼睛不大却也不小，她生气瞪眼睛的时候两个眼珠子溜溜的转有点像是猫眼石，蒋放就问过他哥，乔荞绝对不是最好看的那个，为什么要娶一个这样的嫂子，蒋晨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就喜欢那调调。 双手放在腿上，她以为男人都怕女人查行踪呢，没有想到自己家的这个还愿意叫自己去查。 “背着人的才是*，能当面叫我接听的还能有女人吗？”乔荞刁钻的说着，她也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 蒋晨唇角含着一抹戏谑可笑意却不答眼底，他是最惯于算计的，乔荞心粗，从结婚开始第一天蒋晨就给乔荞自己的副卡，乔荞可以随便的刷，想怎么刷就怎么刷，可有一点，她不能取现，乔荞的手机单子一个月会到蒋晨的手机一次，这些乔荞自然是不清楚的，夫妻双方两地分居，乔荞放心他，他却不放心乔荞，毕竟自己做的……每一次电话通话的时间，打给谁他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对丈人丈母娘好，那是因为蒋晨清楚，乔荞的软肋就是她爸妈，他得给自己找个退路，一旦将来真的…… “这可说不好的，弄不好就是一个女人呢。”蒋晨打趣说着，乔荞却不当真，自己拿着他的手机按下免提，是不是听听就知道了，他的手机向来就是她随便可以玩的，蒋晨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手机藏起来，就放在她能看见的范围之内，乔荞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装满了笑意，电话是蒋晨的秘书打过来的，已经给他订了回日本的机票，例行的通知他一声，乔荞觉得自己胜利了，你看她就说嘛，就算是情人也得避着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打过来电话吧，眼里的得意藏不住，喜欢高兴的情绪缠融到一起，自然是对蒋晨的喜欢。 两个人是自由恋爱走到一起的，自然就是有爱情的。 蒋晨嗯了一声，乔荞把电话挂断。 “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你老公这么优秀，没听见过一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嘛，你就这么相信我？”蒋晨喜欢乔荞的傻喜欢她的娇。 乔荞抱着他的胳膊自己的头挨到他的身上，蒋晨腾出来胳膊搂着她，右手搂着她的头。 “既然你这么相信我，等我回去，我就弄出来两个女人给你看，省得你小瞧我。”蒋晨的视线跟乔荞的交缠在一起，她的是娇，他的则是宠，那种疼跟宠在一点一点渗入进生活里，别的女人是调味品，时而甜时而咸可不会是必备品。 在楼下停好车，蒋晨拉着乔荞的手，两个人上楼也有点不正经，腻到一块，蒋晨也郁闷，每次自己回来就肯定赶上她身体不方便就跟被诅咒了似的，乔荞拉着他要上楼，蒋晨却不动。 “不上去？” “你亲亲我。”蒋晨耍贱，自己扬着下巴，口气有点类似于撒娇。 哎呦！ 乔荞从楼梯上下去，踮着脚用自己的唇贴上去，被他反按在墙上，蒋晨的动作有点急，乔荞使劲儿推着他，耍花枪可以来真的却不行，这说不好谁就进来了，她对于公开表演自己是没有兴趣的，眉头越拧越紧。 乔荞面子薄，蒋晨脸皮却很厚，谈恋爱那时候乔荞没少因为这些跟他发飙，在外人的面前蒋晨想来是生冷不忌的，别人开玩笑说他恨不得去捧乔荞的脚，其实就是一句玩笑话，大家都熟悉了，调侃两句，他从小玩到大的那些朋友一个一个都不算是正经人，蒋晨当场就去把她的鞋给脱下来了，然后就是袜子，乔荞面子那么薄，回到家你怎么折腾外人看不见，这么多人就看着呢，他扒掉袜子就上嘴去亲，别人看了是满足了，乔荞要气死了。 蒋晨嘟囔了一句什么，乔荞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脸上就都是对他的谴责，蒋晨嬉皮笑脸的只当没有看见，嘴唇上的那点唇膏都跑没影子了，估计被他给吞下肚子了，乔荞没好气的想，将来他要是死于铅中毒可别怪自己。 一前一后的上了楼，张丽敏听见敲门声两步并成一步跑过去推门。 “蒋晨来了啊……” 蒋晨惯于做面子活，他如果想讨一个人的喜欢不难，用点脑子不就是到手擒来的事情，比如眼前的这两位，蒋晨是真心把乔建国和张丽敏当成自己亲爹妈去看待的，有付出才有收获嘛，张丽敏跟蒋晨特别有话说，每次蒋晨过来，就听她跟蒋晨叼叼叼说个没完没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蒋晨才是谈恋爱的那对。 乔荞都已经习惯了，有时候自己也不愿意，她是亲生的女儿，可她爸妈无论什么事儿都站在蒋晨的身边，不仅是自己爹妈就连大姐二姐全部都是蒋晨那边的。 乔梅有句话说的好，那时候她正抛夫弃子当中，坐在沙发上往脚趾间上刷着指甲油，乔荞抱怨自己爸妈对蒋晨太好。 “好？蒋晨一个月拿出来这些钱往我们家砸，我妈开口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谁摊上这么一个女婿能不喜欢？你还真就别挑理，蒋晨能打一百分。”乔梅是乔荞的二姐，自己有主意的很，跟丈夫原本两地分居，丈夫也是老实人，她是耐不住寂寞，加上有人勾搭，离婚的时候谁劝就都不行，老公不要了就连儿子都不要了，乔梅的语气极轻，女人活着就是面子里面的事儿，蒋晨是把面子里子都给乔荞做到位了，谁看见这样的人就都会喜欢的。 －－－－－－题外话－－－－－－ 估计会有人问，简大妈死哪里去辣~竟然不回复留言，从北京回来没几天然后姨夫下葬之后三天什么讲儿来的之后再是六期，七期，这些完了紧跟着眼看着就要清明节了，正日子也赶不上提前30号之前要给父亲添坟之后在离开出去一段办事，这阵子真是脚步停歇的转，转的自己姓什么都快忘记了，请大家体谅下哈，留言我一定会看 006回 讨好女婿 “吃水果。”张丽敏不停的往蒋晨手里送东西，生怕他吃不到一样，乔荞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就扫过去，轻飘飘的落在丈夫的脸上，自己翻着小白眼皮，那样子要多白眼狼就多白眼狼，要不是为了她，蒋晨犯得上讨好她妈嘛。 蒋晨是天生的笑眼，自己扒着香蕉皮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乔荞，一口接着一口的吃香蕉，看进乔荞眼里就觉得他下流，别以为自己不清楚他心里怎么想的，无耻！ 蒋晨笑，自己单手横在沙发上对上丈母娘的视线：“妈，咱们晚上吃什么呀？”瞳仁缓缓的晃动着，却不看乔荞了。 张丽敏跟乔建国在厨房忙活的热火朝天的，乔荞回了房间里，大姐早就结婚了，二姐离婚可外面也有人轻易不回来，倒是她偶尔会回家住上那么一两天的，家里有她自己专属的房间，家里有点闷，乔荞进屋子里想要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才把手举起来后面有个温热的身体贴到她的后背上，除了蒋晨不做第二人，家里就这么两个人，谁会往她身上贴？ “一边儿去，找你丈母娘去。”乔荞回头瞪了他一眼。 蒋晨脸上的神色暧昧了起来：“自己妈妈的醋都吃，出息。”伸出手点在她的鼻尖上，这小样儿的，这小样儿太招人稀罕了，就喜欢她这个劲儿。用脚去踢门，门就关上了，把乔荞推到床上去，总得拿点利息才够本吧，乔荞被他推了过去堪堪坐在床边，蒋晨虽然瘦，可体重在那里放着呢，在瘦的男人也不会比女人更轻，一座山似的，压的她心口有点喘不过来气，窗子外面不远就是隔壁楼的窗户，也不清楚对面能不能看见屋子里发生的事儿，两边的窗帘安安静静的挂在一边，她要过去踢他，蒋晨早就知道她有这么一招，自己顺手捞着她的一条腿，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推高了她的衣服，谁知道她打底衫里面还穿了一件衬衫，蒋晨有些不耐烦，一只手拽衣服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乔荞的腿腿动动：“你把我腿放下来。” “就不。”蒋晨偏就要逆着她的意思来，把里面的那件推上去却还有一层，这回他真是火大了，自己起身动动伸手去碰腰带，乔荞这回真是着急了，她身上还没有走呢，他解腰带干什么？他压着她的身体，怕腰带咯到她，自己也是觉得不舒服，即便没有锁上门也不用怕，他丈母娘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不会推门就进来的，乔荞从床上要起身，他虽然动了动身体，可大部分还都压在她身上呢，她一动蒋晨又是下手一推，乔荞又躺了回去，蒋晨速度挺快的，自己伸手勾着她的n衣直接推上去，这回总算是没有阻隔了，直接上嘴，含上了那一丢，乔荞的身体有点软，手去推他的头，一会儿玩出来火了。 “启开，要是有人推门进来，我们俩不用活了。”话音就像是含了巧克力糖一样的叫他觉得甜，蒋晨原本就有点邪火，这下子都被她给勾起来了，不轻不重的用嘴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食指与拇指夹着她，乔荞的脸越来越红。 “帮我一把。”蒋晨眼里带着笑看着自己老婆，乔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要自己用脚把他的裤子给踢下去。 两个人在房间里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到底是不能做什么，蒋晨一脸的笑，时不时小眼神就往她身上瞟。 “蒋晨洗手，马上就要吃饭了，乔荞摆筷子。”张丽敏看着女儿女婿从房间里一前一后出来的，她也不是扫黄的，再说他们是合法的，她闲的没事儿去讨那个人闲干什么，吩咐小女儿赶紧摆碗筷，这边马上鱼就出锅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乔建国先上了桌子，张丽敏则依旧在厨房忙，她是炒了一样又一样，乔荞对着厨房喊了一句：“妈，够吃了，别炒了。”做这些菜到时候谁吃呀。 “妈，别弄了够了。”蒋晨唇角上翘，桌子下面拉着乔荞的手，用力的握着，自己的手指勾着她的。 张丽敏哪里就能收手，女婿也不是天天来，好不容易来一次，就算是一样吃一口，做了也值得了，他至少藏到了。 蒋晨的视线在桌子上逗留了一圈，眼里闪过一抹不屑，他一直都觉得这样的菜很油，偏偏岳父母就喜欢做过油的菜，做鱼就恨不得炸过之后在炖，蒋晨喜欢吃清蒸的，他的口很轻，他跟乔荞结婚也有几年了，到现在都弄不清他的口味，不是乔荞笨而是蒋晨太精。 转眼间脸上的神色就变了一变，乔荞她爸乔建国也就这文化了，也不会说什么，喜欢品点小酒，喜欢对时政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明明什么都不懂的人却偏偏喜欢装出来自己什么都懂的样子，拿着酒瓶就要给蒋晨满上，蒋晨能叫岳父给自己倒酒嘛，赶紧的接了过来先给岳父满上，乔建国说什么，蒋晨就跟着应着，眼神里的笑容却越来越显得有些模糊，想来都是别人奉承着他来。 孙子并不是那么好装的，你面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却还要夸夸其谈，蒋晨只当是看了一场笑话，自己时不时笑出声：“这样嘛……” 乔荞撑头，她爸真是又来了。 “爸，吃饭……” 乔建国却不领情，觉得女儿碍事儿，自己跟女婿正说话呢，说得好好的，她偏要插一扛子。 乔荞干脆就不说话了，自己爸什么样还能不清楚嘛，蒋晨桌子下面的手肆无忌惮的一下一下抚摸在她的手背上，蒋晨是个什么样的人同理一张床睡了几年，乔荞也比别人清楚的很，她不喜欢他这样，既然不愿意跟爸爸说话就少说，你为什么还要配合他呢？就好像在看一场猴戏儿一样，她只能坐上观，蒋晨的笑容晃的乔荞眼睛有点疼，她懂得他现在挂在唇边的笑容，无非就认为乔建国见识浅薄，那些事情又与乔建国有多少的关系呢，偏他兴冲冲的去说。 乔荞不是没有当着父母的面说过这个问题，不知道是因为蒋晨做人太成功了还是她做人太失败了，她爸妈一致认为是她想的太多，多说无益。 乔建国越说越多，蒋晨似乎被岳父挑出来了好心情，张丽敏端着最后一道菜入座，先是关心蒋晨的身体，然后问了问蒋晨妈妈的身体，最后切入到主题。 “蒋晨啊，我跟你爸看中一辆车……” 乔建国爱车，没钱的时候讲究不了，现在情况不同了，女儿嫁的好，蒋晨又是一个不差钱的，乔建国前两年就动了心思想买车，可被张丽敏给压了下来，张丽敏不让他开口，乔建国的个性是不会跟女婿开口的，一切事情都要经过张丽敏的嘴，男人爱车这是天性，不管是多大的男人都包括在内。 蒋晨今天的胃口似乎不错，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老婆你给我倒酒，你倒了我就给爸妈买。”蒋晨歪在椅子上道。 乔荞不喜欢蒋晨这样的口吻，她是老婆不是玩物，更加不是酒家小姐，她不喜欢他用一种挑逗的口吻来跟自己说话，心里更是生气爸妈，他们为什么要车？要之前为什么又不跟自己说一声呢？从她结婚开始，要了房子，现在要车，以后还要什么？ 007回 老谋深算 “乔荞干什么呢？”张丽敏冲着女儿嗔了一句，这孩子也不知道个性是像谁了，木头一样。 屋子里很暖，空气里有淡淡的暖流从四面八方冲到乔荞的脸上，她不懂，为什么自己妈妈好像就什么都听不出来呢？蒋晨愿意出手给跟他们伸手要，这绝对是完全的两码事，她到今天在婆婆的面前挺不直腰多少就是有这方面的原因，有几个娘家会跟女婿伸手要东西的？ 乔建国知道女儿心里怎么想的，乔荞回家不是说一两次了，总说蒋晨有点瞧不起他们家，可在乔建国来看，什么叫瞧得起？什么叫瞧不起？蒋晨对乔荞什么样，对这个家什么样，一个外人都不多心，偏偏自己女儿就这样的费尽心思算计，这点钱对蒋晨来说算是什么？鸡毛菜呀。 他不方便说什么，自己拿着酒杯一口都干了，养女儿养成这样，自己在心里重重叹口气，他上辈子是造什么孽了？ 哪里有女儿不像着自己家的，自己就生出来一个青天大老爷啊。 乔荞锁着眉头，蒋晨就怕她真恼了，这点钱她还真就有，给就是了，拿着钱买她高兴自己也是愿意的事儿，他就是脾气欠，有时候真觉得岳父母……呵呵，蒋晨想这一家子是真的没拿他当外人看，赶紧搂着乔荞的肩膀。 “爸，你又不会开车，买什么车，出门打车多方便。”乔荞目光闪着，淡淡的开口。 父母都在家里待着，也不上班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买车来干什么？根本就没有用的，乔荞知道自己爸爸的心思，想买车至少有九层就是想开回去她奶奶家显摆，家里有钱买车她绝对不会反对，可叫蒋晨出钱，蒋晨一旦真要是跟他妈讲了，自己会不会难做？为什么父母就不肯站在自己的角度替自己去想想呢？ 蒋晨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扯越大。 乔建国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沉了下去，你看他说什么来的，这个死丫头就是跟自己犯冲，心里也是着急，他买车用处大了，开回家谁不羡慕他？乔建国忙碌了一辈子，靠着自己就是威风不起来，在自己家几个兄弟也没有太瞧得起他的，现在靠着女儿活得风生水起的，他就愿意照顾自己那个家，谁家的闲事儿他都喜欢管，好像这样就能显出来他的不同，能叫别人高看一眼，现在家里就他们家条件好，这车要是买了，开回去光是想想，都觉得过瘾。 张丽敏被女儿给堵了一句，脸色已经有点变了，蒋晨都没开口说话呢，难怪人家就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向外拐，你要说这话你可以过后说，当着蒋晨的面不就是下你爸的面子嘛，张丽敏是肯定不能在接着这个话茬说下去，不然自己成什么了？ 蒋晨唇边泛着一丝要笑不笑的笑容，乔荞只觉得自己坐在椅子上的每分钟就全部都是煎熬，谁能理解她的痛苦？说都没有地方去说，难道对着外人讲自己爸妈不好？ 吃过饭蒋晨跟乔荞回家了，两个人前脚一走，乔建国就立马落脸子了，跟张丽敏嘟囔。 “她现在是嫁的好了，自己说了也算了，想数落谁就数落谁一通。”可不就是哟底气了嘛，没结婚之前女儿可不是这样的。 蒋晨在楼下停车，乔荞往楼里去，冷风往衣领子拼命的灌入，一丝丝渗骨的凉，进了家门在门口换了拖鞋把靴子放了起来，没有多久就听见电梯开门的声音，蒋晨进门的时候没有在客厅看见乔荞。 “老婆哪里去了？”蒋晨向来不管什么天穿的都不太多，一丝笑意挑在眉梢上，唇角动了动。 乔荞人在厨房喝水呢，这顿饭吃的，还不如不去，她不出声吧好像这就是她提前知道了一样，她出声吧父母还怪她，怎么都是为难。 蒋晨的拖鞋踩在地摊上一路走来一点的声响都没有，乔荞大部分身体靠在壁橱上，手里拿着一个杯子，蒋晨从后面楼上她的腰侧，慢慢的游走在她的后肩位置，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切点水果吃吧。” 自己放开她，晃动着手里的钥匙链特别潇洒的进了客厅里，打开电视然后把遥控器照着沙发一扔，自己径直进了卧室里换衣服，乔荞把大衣脱下来自己穿着贴身的薄绒衣打开冰箱的大门从里面把水果拿了出来，一样一样的洗好该去的去端着水果盘从厨房走到客厅。 “不是要吃吗？” 蒋晨应了一声，自己脱掉了上身的衣服，衣服随意的扔在地上，换了一条低腰的家居裤，反正家里足够的暖，就这么直接出来了。 乔荞没有陪着他吃，自己也得换衣服，换衣服的时候想起来自己爸妈当时开口蒋晨的眼神，乔荞这口气如论如何就是压不下去，她爸妈原本并不是这样的，是蒋晨放纵他们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什么事情一开始都会有个顾忌，那层纸捅破了，他们自然就肆无忌惮了。 穿着n衣觉得有点冷，她不像是蒋晨，没有那么大的火，从衣柜里找出来睡裙套上，蒋晨歪在沙发上，两只脚交叠在一起晃着，眼睛好像集中在电视机上，手也没闲着，叉子一动一动的。 “老婆……” 乔荞把他的衣服捡起来放在洗衣桶里，这才坐在他身边，蒋晨拽着乔荞的大腿，拽的过程当中自然手就会碰触到她的皮肤，细腻的白，那种莹白有些发腻，明明身上没有抹什么他的手却感觉滑丢丢的，也许是因为屋子里太暖了，锁骨的位置有些莹润的红就那么一抹一丢丢的看进他的眼里，原本只是想抱着她的腿的，慢慢的动作却变了，半面的身体压在她的一侧，乔荞知道这火要是这样的烧下去，自己就废了，倒是没挣扎，家里没有别人，躺一起的又不是别人是自己名正言顺的老公，小手缠上他的脖子，睫毛一闪一闪的。 “你别总什么要求都答应，蒋晨我不喜欢看见你那种嘲讽不屑的眼神……”乔荞这回是真的没什么撒娇的意思了，她看了他那种眼神自己很难过。 蒋晨趴在她的胸口上，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他就说她敏感吧，她不相信。 “我什么时候有过嘲讽不屑的眼神了？他们是你爸妈，对着好点也是应该的，你总瞎想，我是那样的人吗？”蒋晨不轻不重的又把话题给拨了回去，每次都是这样，她好不容易开口，他就把这个球踢回去，爸妈说她想的多了，姐姐也说她想的多了，蒋晨更是如此说，难道真的是她想的多了？ 008回 女儿难为 有些话憋在心里早晚就都是问题，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笑意还是不屑，乔荞相信自己看的很是清楚，夫妻两个人要长久的生活在一起，有些话必须要说开，她承认在她父母身上发生的事情会叫人产生一些不快。 “我好好的跟你说，你也好好的跟我说。”乔荞眼神有些幽暗。 这事儿放在谁的身上，不高兴她能理解，自己听了心里都觉得不舒服呢更何况是他，有些东西可以给，有些东西没有必要给。 蒋晨坐正身体，来认真的就绝对没有必要了，这两个钱闹的两个人不愉快何必呢，搂着乔荞的肩膀，还是以哄为主，延续了他的一贯作风：“你真想多了，这些年我是怎么对你爸妈的，我嘲讽他们二老吗？给什么都是我自愿的没人逼我，乔荞你太敏感了……”蒋晨将最后一个字说得极轻极轻的，好像是留了半句，轻叹。 是她多心吗？ “我跟你结婚几年了，我很了解你。” 蒋晨无奈的亲着老婆的脸蛋儿，她的脸冷了会红热了也会红，生气的时候会红，荡漾着一层分润润的红。 蒋晨自然有办法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可这事儿已经落到乔荞的心底了，她睡不着。 蒋晨第二天就要回日本，乔荞从了他去机场自己开车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娘家，蒋晨这边有个公司，法人的名字写的是乔荞可实权并不在乔荞的手里，她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她比谁都清楚，不过就是一个挂名拿着工资的闲人，蒋晨怕她会觉得无聊，叫她出去上班自己又舍不得，干脆自己弄了一个公司把乔荞给圈住，到点上班按月给钱，保住了老婆的自尊心，她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吃饭的，又不会叫她太累。 蒋晨花在乔荞身上的心思不少。 乔荞今天穿了一套大红唇印的衣裙，米白色的针织衫上挨着左肩一个大红的唇印，佩戴的项链也是同款的大红色美艳香唇状，套了一双黑色的平地皮靴，身体虽然不好可身材不错，人又年轻，在吃的穿的方面蒋晨舍得对她砸钱，花多少从来不管，乔荞不是没有察觉过自己的生活有问题，她拿不到钱，可现在大把的人刷卡，刷卡不是一样的顶钱花，为什么一定要拿现金呢？蒋晨对她好不好，她能感觉出来，是真的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不给自己现金。 乔荞哪怕一个月就是刷出去十万，蒋晨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他不管的，在乔荞所不知道的范围之内，她每个月刷过的账单特蒋晨都是到月底要扫一眼的，他看是为了知道这钱花在哪里，花在买衣服上再多他也不会吭声，人在外面却掌握着老婆的动作。 张丽敏出来开门，看着乔荞站在门外，你说她当妈的，能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吗，就是这女儿老是不听自己的话，叫她郁闷。 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乔荞，这估计是送蒋晨去机场了。 “吃饭了吗？” “我爸呢？”乔荞一双眼睛往屋子里看了看。 “出去钓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待不住的，你昨天可真给你爸露脸啊……”张丽敏到底还是开这个口了，这个车可以不买，你提前背着蒋晨回来把话说明白，父母不会难为你，你爸就是在喜欢这车，能不能扫你的面子？家里是靠着你，因为你嫁给蒋晨才能开这个口的，可是你当女儿的倒好，张丽敏对着乔荞嘟囔着。 乔荞的眉头微微皱起。 “妈，你有没有想过他就是个女婿啊，人家没有义务给我们家出这个钱的，蒋晨在背后会怎么想我们家？他会怎么跟他妈说？他妈听见了心里又会怎么想我们家？妈他终究是个外人啊……” 张丽敏不等女儿把全部的话说完，出声打断女儿的话：“他跟你抱怨了？还是当着你的面说了这些？” 乔荞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心思太细腻了，人家明明什么都没有想，她自己就非要钻牛角尖，这个性不知道是像谁，也许是像她爷爷吧。 “他有话能当着我的面说吗？”妈妈为什么就不懂呢？ 张丽敏撇撇嘴，有点不耐烦了，跟讲半天缠不清，干脆就不如不说，不买了不就行了吗？ “你爸嘟囔了好几年，他就这么一个爱好，想要开车，蒋晨呢我是真把他当成亲儿子看，行，你觉得爸妈过分了下次就不提了，我事先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在张丽敏心里，乔荞这话依旧是没有听进去。 自己女儿什么消费水准她太清楚了，蒋晨惯她不是一般的惯，花多少从来都没有一句话，加上蒋晨不是跟她和老乔好嘛，那父母跟子女需要客气吗？说话还客客气气的，那像是一家人吗？加上蒋晨是真的不差这点钱，她也懒得跟乔荞在缠下去了，女婿跟他们像是一家人，反倒是女儿像外人。 “你下午不回公司了？”张丽敏不耐烦归不耐烦还是起身进厨房给乔荞准备饭菜去了，冰箱里有剩饭剩菜她没端出来，重新下锅炒的，儿女就是债啊，气完自己了，自己还得给人炒菜。 乔荞站起身跟着母亲到了厨房，正色的看着母亲：“妈，能不能跟我认真的谈谈，蒋晨并不是你们所看见的那样……” 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她就是太过于了解了，没结婚的时候压根发现不了，她参与他的生活部分太少，等结婚了一开始也是没有接触到，慢慢的她才知道蒋晨个性有些骄傲，那种骄傲是与生俱来的，他瞧不起很多人，有时候嘴也很损，用乔荞二姐的话说，那样的人就有资本骄傲，你倒是想骄傲了，你有资本吗？“蒋晨哪样了？你这孩子怎么就认准一条路就不回头了，你要是怕我跟你爸花你们的钱你就开口，我以后什么都不跟你们要。”张丽敏手里的盆摔在水池里，没完没了了。 她跟蒋晨要过什么啊？这房子当初是蒋晨自己愿意给买的，孩子懂事，说家里的房子太小，他手里又正好有闲钱，他都买完了才跟张丽敏乔建国说，张丽敏能不要吗？女婿是好心好意的，平时去商场买东西，你说哪一样是她要的？蒋晨这个那个的叫她试，然后就刷卡，她不是没有推过，蒋晨自己说的，他毕竟还能赚点钱，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岳父母也是父母，也得穿得好看点，她怎么办？ 张丽敏突然转过头望着女儿，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怕自己花她的钱？一双眼睛又黑又沉落在乔荞的身上，沉默片刻，自己稳定住呼吸。 “你放心，我们以后不会开口要东西了。” 女儿都这样明说了，还能玩脸皮吗？ 乔荞原本是想好好说话，最后谁知道就弄成这样了，气氛尴尬的很，张丽敏不接任何的话茬，自己转过去给女儿做饭，眼泪一滴一滴的往水池里掉，她自己也觉得委屈，乔荞看在眼里，心里好像蒙上了一层。 觉得自己说的过火了。 ＊ “妈？”蒋晨接起来电话，自己很是纳闷，这个时间他妈怎么会打电话的？ 十天之后是蒋放的生日，孙国慧怕蒋晨给忘记了，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提醒大儿子，蒋晨忙了一上午，一双幽黑的眼睛好像是无底的深洞看着远方出神儿。 “我记着呢。” “自己在外面多注意身体，别委屈自己，你们俩就这样总两地分居也不是办法，要么叫她过去，要么你回来。”孙国慧懒得提这话茬，到底是电话打了，就顺嘴一说。 蒋晨已经在将自己的事业转移回去，总分居不是办法的，到底还是母子，无论中间有多少的别扭，也比一般的人亲，蒋晨提了乔建国跟他要车的事儿，这话头还是孙国慧开的，蒋放又换车了。 “都开口了，那就给买吧。”孙国慧不在乎花出去的那点钱，她家也是真的不差，左边的眉头微微挑着，心里对乔家的那点不屑就更加的重了，卖了女儿换了钱，还不得换一笔好花的钱嘛。 009回 外遇这事 “我老婆电话。”孙德洲看着进门的老板比了比口型。 孙德洲是蒋晨的秘书，对内对外的秘书，对于蒋晨的那点事儿孙德洲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乔荞以前当着蒋晨的面就夸过孙德洲，说是再也没有比他更敬业的秘书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提前一步，把所有事情给你办得整整齐齐的，又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蒋晨将身体扔在座椅里，孙德洲的老婆苗艺跟乔荞关系特别好，乔荞不像是蒋晨，标准的日出而起日落日息不混夜店不会找刺激的节目，最多也就是买买衣服，乔荞大部分的生活都少不了苗艺的身影，苗艺在蒋晨这边所起的作用就是这样的，有点风吹草动的，蒋晨就会第一个知晓。 孙德洲叨叨的说着；“说是看上一双鞋，没买到。” 孙德洲是个老实人，挺顾家的，老婆今年才22岁，别看苗艺人小心思可活泛的很，没有人告诉过苗艺她应该去跟乔荞好，可苗艺自己就能做到成功挤进乔荞的朋友圈里，并且在乔荞的生活里占据一定的分量。 蒋晨翘翘唇，白天是他工作的时间，晚上自然就是他玩乐的时间，蒋晨向来喜欢个子不太高的女人，虽然个子高看起来漂亮可扔到床上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带感的还是个子矮一些的，孙德洲安排的时间，蒋晨几个朋友过来这边玩，他是东道主自然要大出血一次的。 几个男的坐在一起聊着，女的根本就搀和不进去，偶尔开口说上两句，也没有人会把她们说的东西当真，能坐在这里的女人，大部分都是没什么脑子的，老话讲，漂亮的女人脑子都空，这话虽然不见得就是百分百的准确，可毕竟还是有一定的根据性的。 蒋晨今天比较开心，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t桖，眉线上挑嘴里叼着一根烟，放荡的很，每个人身边都贴着一位美女，倒不至于在这里就上演限制级的，着急就上楼开房是了，又不是拍av的。 蒋晨身边坐着的女孩儿眼妆很重，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眨一眨的刺得人心底痒痒，微微仰着脸贴着蒋晨的身体，谁的女伴就都是这个姿态，包房里的灯光有些暧昧，女孩儿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胸口微微刺开着，头发长长松散在胸口，笑容很甜，伸出手点在蒋晨手里的牌上，指尖闪过一抹银亮，蒋晨懒懒的看着身边的人，他没有跟其他人一样，没有动过手去搂眼前的人，更加没有亲密的举动，自己只是很舒服的靠在那里，提醒了女孩儿一句：“坐着别动。” 菲菲丝毫没有被蒋晨的话影响到心情，好脾气的坐好不在靠近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她跟了蒋晨一段时间了，说实在的，喜欢是真的很喜欢，毕竟他很有钱有型能玩会玩，她并不是这个圈子里混的，自己的第一次就奉献到蒋晨的身上了，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夜，雪白雪白的床单上蹭上了那么一抹的红，不太多却代表着她过去的干净。 菲菲知道蒋晨结婚了，结婚又如何？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破坏他的家庭，人生苦短，该性感的时候就必须的性感。 桌子上扔着各种的烟盒红酒，有的红酒堪堪的洒在桌子上，然后顺着桌子流淌到地毯上，蒋晨蓄着唇，貌似今天的心情真的是不错。 一点左右散局，他们要去吃饭，蒋晨起身领着菲菲先走人了，菲菲安安静静的跟在蒋晨的身后，她知道蒋晨很讨厌在别人面前跟自己表现得亲近，对于蒋晨的老婆，菲菲说不好奇那就是骗人的，从自己的感官范围来说，他应该特别疼他老婆。 菲菲像是想证明什么一样，跟着蒋晨上了车，双手缠在他的脖子上，双唇贴了上去，贝齿含着他的嘴唇在口腔里来回的舔唰，车内的灯光有些发暗，菲菲今年才二十一正是好颜色的年纪，那一抹余白清晰的袭击进入他的眼眸，进了酒店菲菲疯狂的寻找着他的唇，小小的贝齿咬在他的喉结上，漂亮的女人漂亮的身体漂亮的脸蛋，暧昧的气息，两个人的唇贴合在一起，蒋晨勾着菲菲的腿，自己单手解开自己的皮带，失了感官的心跳渐渐回归到了正位。 那副身体就像是一块细白的肉，他想让她变成什么样就可以变成什么样。 乔荞挂上电话，才结束跟苗艺的通话，两个人聊了一个半小时，外面刮着风下着雨，今天天气邪门的很，这个季节竟然会打雷，雷声震天咣当当……咣当当。 她就是害怕才会给苗艺打电话的，可电话不能一直通着，乔荞也怕自己真的点背，就真的雷劈下来，进了浴室去洗澡，低血糖却犯了，扶着墙光着腿站了半天，乔荞有低血糖的毛病推开浴室的窗口，试着让新鲜的空气飘进来，风吹到裸着的肩膀上，乔荞拽着浴巾把自己包裹住，有些头重脚轻的从浴室出来，自己摊在沙发上，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找了块糖吃，用贝齿嚼着那软软的糖，牛奶的香气弥漫着唇齿之间，拨了蒋晨的号码，自己走到一边吹头发。 这该死的身体，总是这样。 蒋晨的手机不存在任何的音乐一概是震动，除了他老婆乔荞的号码，乔荞专属的专属声音，滴答滴答的在酒店的房间里响起，床上的男人狠狠钉着女孩儿的身体，忍不住笑，眼角上挑。 菲菲知道这是什么音乐，由着身上的人加快了速度。 “嗯……”乔荞的电话，无论几点打进来，蒋晨都会接，光裸着的胳膊从一旁将手机贴在耳边，电话里都是乔荞抱怨的声音，她在抱怨自己洗澡的时候头晕，差一点就摔了。 “真是不争气，洗个澡就这样……”更多就是无力，她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曾经的乔荞很健康，接二连三的流产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健康，如果某一天身体突然好了起来，她才会觉得那是怪事儿，那不可思议，也许就是回光返照了。 蒋晨躺在床上，菲菲从床上移动下去，酒店房间的地上有厚厚的一层地毯，她并不会发出来多大的声响，哪怕就是在床上移动的过程当中，电话里的人也不会听见的，即便听见了也会觉得动的人是靠在床头上的那一个。 菲菲进了浴室，并没有关门，如果她此时关门的话，那电话那边的女人是一定就会听见的，什么样的事情能做，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做，她心里清楚的很。 将毛巾沾湿了光着脚爬上床，蒋晨身上没有穿衣服，就那样躺在被子里，身下一片雪白，菲菲的眉间带了一抹俏皮，头深深的埋下去，据说男人之后这个时候便是最最性感的，你只要轻轻的碰触一下，他就会发出性感无比的声音，真的是这样的吗？菲菲比较好奇。蒋晨点了一根烟，看着菲菲俯下头去动作，乔荞从电话那边传过来的声音。 “在抽烟吗？” “嗯，就抽一根，只抽一根。”蒋晨好脾气的说着，菲菲再次抬起头舔舔自己的唇，拿着毛巾给他擦拭着，她就知道不会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随便的清理了一下自己的下身，将毛巾扔到一旁，自己趴在蒋晨的怀里，蒋晨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菲菲的腿部，把人捞进怀里，手掌摩挲着她嫩白如同鸽子一样的胸脯。 “有雷声？”蒋晨似乎听见了打雷的声音，他知道乔荞害怕打雷，这傻丫头总说，要是自己倒霉被雷给劈了可怎么办，蒋晨翘翘唇，傻子，谁会希望自己被雷劈中？指指床下，菲菲好脾气的光着身体下了床坐在下面，她并没有穿衣服，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听着蒋晨在安慰他的老婆，一句一句的，用尽了他所有的温柔。 “那你别太累了，早点睡，我宁愿你少赚一点钱，每天陪在我身边。”乔荞跟所有女人一样，她希望丈夫在自己的身边。 “已经在尽量的转移重心，这次是真的要回去了，以后你每天都能看见我，不会觉得厌烦吗？” 一通电话打了大概半个小时，乔荞满意的躺在床上，唇角飘着一抹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她觉得很幸福，有个天底下最好最好的老公。 菲菲上了床，蒋晨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搂着她就睡了，酒店外几色的路灯照耀在地上，天空中的月亮就像是一顶巨大的电灯，白天黑夜，开启，关掉。 10回 s气包子（一） 菲菲是留学生，谁能想到自己跑到这边留学竟然能留出来这样的一场情缘，对她来讲只有利不存在弊。 跟朋友买了不少的东西，手里提着各品牌的袋子，菲菲清楚的记得，第一年来到日本，自己只能在某些专柜前面偷偷的扫过去一眼，甚至不敢靠近，那柜台上所摆设的东西就像是一种艺术品，她这么平凡的人是不能接触的，蒋晨就像是上帝之窗，推开这扇窗叫她见识到了另外的一个大千世界，她很感激蒋晨，没有蒋晨，就没有菲菲她今天。 朋友挽着菲菲的胳膊：“又年轻又有钱，你就没想着绑住他？” 灰姑娘的故事就像是一双美丽的水晶鞋，这双鞋现在就摆在你的眼前，怎么会不心动呢？ 菲菲只是说：“你以为这是脑残电视剧吗？用什么绑住他？” 朋友耸耸肩，轻声说，依着她来看，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怀孕，生个属于蒋晨的儿子，要不然就直接捅破叫蒋晨的老婆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他老婆不在乎的话，那菲菲还可以继续保持住现在这样的生活。 菲菲微微扬起头颅，天蓝色的眼线将眼角的线条画得立体分明，眼球中沉沉的那一点黑在晃动着，将发丝别到耳后，她如果真的那样做了，自己才是犯傻呢。 能有今天是谁给与她的，出来玩首先就得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她不过就是个玩意，也许有更好的，蒋晨就会踹了她，他们是银货两清，她拿着蒋晨的钱，蒋晨享用她的身体，仅此而已。 “知道本分才是福气，这样的生活多好，我很满足，他不要我的那天，等回国找个很好的男人嫁了，安安心心的生活。”菲菲说的分分明。 人生就是这样的，她用自己的本钱为自己换得了一个锦绣的前程，人在国外谁知道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回到国内安安分分的认识一个差不多的男人，是不是处女重要吗？跟什么男人玩过不要紧，重要的是最后选择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嫁这才是关键。 朋友沉默片刻，不得不承认，菲菲很聪明。 “我以为你会不甘心。” 菲菲脸上的笑纹加大，不甘心？不不不，她甘心的很。 ＊ “最近没有联系乔荞吗？叫她哪天过来家里一起吃个饭。”陈元庆看着青霞说了一句，青霞接过来他手里的衣服。 乔青霞，乔家的老大，乔荞的大姐。 青霞算得上是好妻子了，上班接送孩子回家做饭，跟婆婆住在一起，儿子已经九岁了。 “她最近好像公司有点忙。”青霞帮着妹妹说话。 一早乔荞结婚，青霞就发现了妹妹有点要疏远她们的意思，其实说到底青霞能理解，可陈元庆却不理解，认为乔荞无非就是嫁了一个有钱的男人就觉得高人一等了，上眼皮嘛。 “她忙？”陈元庆只差没有笑出来。 乔荞忙什么？她会什么？那公司说白了就是蒋晨拿钱出来给乔荞玩的，为了让她不会觉得无聊，自己那小姨子也就是一个家养的金丝雀，明白什么？在陈元庆的心里，他看不上乔荞那样的女人，娇里娇气的还有小脾气，偏蒋晨就好这一口，要是自己早就大耳光的抽上去，不听话就出手打，打到她服气了为止。 就是欠削的货。 青霞出去忙着做晚饭，婆婆说她做的饭菜没有青霞做的好吃，陈元庆也是愿意吃青霞做的，所以她晚上接完孩子放学就得赶回家做饭，青霞过着跟大部分女人都相同的生活。 陈元庆推门进了母亲的卧室，探探头：“妈，我回来了。” 陈元庆的母亲看见儿子，笑了笑指指一边叫儿子坐：“怎么样？成了吗？” 陈元庆蹙了蹙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 “好像人家背后有人，这个位置恐怕要坐不上去。”单位要提一个副科长，陈元庆从知道就开始忙活，成天的送礼，他跟单位领导关系都保持的不错，也是有领导透露了口风说里面是有他的名字的，陈元庆这才敢豁出去大把的花钱，坐上去那位置，这钱早晚会回到自己手里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平白无故的调动过来一个人，跟他争抢这个位置。 陈元庆的母亲抿着唇，卧室的大门开着，她有听见青霞跟孙子说话的声音，视线定格在某一处停住，柔声安慰了儿子两句。 “妈，吃饭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青霞是上有老下有小，哪个都挂着，好菜自己从来都舍不得吃，先可着丈夫儿子婆婆吃，吃剩了她才吃。 “乔荞最近怎么没来家里呢？”当婆婆的开口。 “她有点忙。”青霞一听婆婆开口脑子立马就当机了，陈元庆回到家里就提到乔荞了，现在婆婆又提…… 陈元庆进单位的时候是她去求的乔荞，乔荞不知道怎么跟蒋晨说的，蒋晨把陈元庆给弄了进来，那时候婆婆对着她就是特别的热情，青霞浑身有些发麻，她真是不愿意麻烦妹妹，乔荞的日子不见得就好过，青霞知道乔荞那婆婆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当姐姐的没说能拉着妹妹一把，还动不动就拖后腿。 “青霞啊，元庆科室要提一个副科长你知道吧？”婆婆柔声的问，直逼青霞眼睛深处。 青霞点点头。 “你跟元庆是夫妻，他好你才好，他要是干上科长了，你当老婆的走出去也有面子，我们家就是这个条件也不认识什么人，元庆原本是有机会被提拔上去的，都跟他说好了，我们家钱也捅了出去，你看现在因为人家背后有人，你是不是应该叫乔荞想想办法？” 陈元庆这阵子送礼就能送出去几万块，算得上是出血了。 青霞的手僵在半空：“妈，我妹妹谁都不认识。” 当婆婆的脸子撂了下来，你看她就这样，自己丈夫都不愿意帮忙，这个世界上，你爹妈就都没有丈夫亲，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 “她不认识，蒋晨认识啊，蒋晨那么有钱接触的都是有本事的人，当初元庆说给调动就调了过去，你再跟乔荞说说，以后我们指定不会麻烦她，这个忙只有乔荞能帮。”说罢当婆婆的起身拿起来一旁的电话，递到青霞的面前，省略掉商量的部分，现在就是直接让青霞给乔荞去电话。 青霞心里很苦，丈夫跟婆婆就都是个官儿迷，自己没本事还偏要往上干，如果他们自己折腾也就算了，总要麻烦乔荞，青霞觉得在妹妹的面前，自己特别的丢人，明知道她难为，却一次又一次的开口。 青霞的眼球没有动，陈元庆却摔了筷子：“妈，你别求她，每次都要这样要我们开口求，这像是一家人吗？我知道你妹妹现在了不起了，你也跟着高人一等，这几万块钱就当打水漂好了。”陈元庆直接指控，在他来看，这就是张张嘴说句话的事儿，可青霞总是推三推四的。 11回 受气包子（二） 青霞婆婆脸色有些难看，对着儿子就骂了出来：“你别动不动就拿青霞来撒气，你要是有本事，至于难为青霞吗？”当婆婆的看着青霞道：“妈也知道你心里难为，可青霞啊，咱们女人依靠的不就是男人嘛……” 婆婆说的青霞很烦，按照她原来的本意真是不想管，可是她嫁人了就得向着丈夫，这些年她也品出来了，日子的好过不好过就取决于她愿不愿意听婆婆的话，儿子这么大了，青霞实在不愿意跟陈元庆吵架，孩子太小心灵上容易出现波动。 婆婆将手里的电话推到青霞的手中，握了握青霞的手，哀求的看着青霞。 不等青霞做出来决定，陈元庆已经拿过去电话拨了乔荞的号码。 陈元庆吃定的就是乔荞顾家，蒋晨愿意当着乔荞犯贱，他抓住的就是这点，电话通了递给青霞，青霞看着递过来的电话叹口气到底还是接了。 乔荞人还在公司，才准备下班，苗艺在外面等着呢。 “姐？”乔荞的语气极轻。 青霞简单的在电话里把陈元庆的事儿说了一遍，乔荞自然不想管，陈元庆换单位就是麻烦的蒋晨，她不想家里所有事情都去找蒋晨解决，这是不对的。 苗艺等了半响推门进来，大大咧咧的说着：“乔荞还不走？” “是不是特别为难啊？可姐也没有办法了，你姐夫送礼都送出去好几万块钱了，你就最后在帮他一次，以后姐肯定不麻烦你，行不行？” 陈元庆也跟着在一旁说着：“乔荞，姐夫真是没有办法才求到你身上的，你跟蒋晨打个招呼，他认识的人多，就是几句话的事儿……” 乔荞觉得恶心，蒋晨是神吗？ 帮这个忙帮那个忙，他们就不想为什么蒋晨一定要出手帮这个忙？蒋晨一定就认识那些人嘛？不认识的话，他就是花着高价的钱在帮着姐夫办事情。 第一次也就算了，她已经开过一次口了。 “姐，蒋晨也不认识这方面的人，我下班了过两天我去你家再说吧。”乔荞有些话不能在电话里说，她知道陈元庆就在电话旁，看不上姐夫是一回事儿，不能当着姐姐的面落姐夫的面子，不然姐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青霞犹豫不决，回头看看陈元庆的脸，发现丈夫的脸已经黑了，陈元庆眉头拧紧，现在就是强忍着没有爆发，你乔荞不就是嫁了一个本事的丈夫才有叫嚣的资格，你跟我狂什么？ 青霞此时也是有些心烦意乱的，说话吞吞吐吐的，要么你就别打这通电话，彻底不给陈元庆机会。 陈元庆从妻子手里抢过来电话贴在耳边，道：“乔荞，你帮姐夫一次，就这一次，姐夫扔出去五六万了，我跟你姐是什么条件你还不知道吗？单位领导有找过我，这次名单里就是有我的，可是新来的那个有背景，我明明应该就能升上去的……” “姐夫，我真的无能为力，蒋晨不是这地方出生的人，更加没有在这边活动过，他帮不上忙的。”乔荞快刀斩乱麻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一次接着一次的，她这次答应了，说不定下次还有更过分的。 对于这个姐夫，乔荞真是欣赏不起来，本事不大，可心太大，还是个官迷。 陈元庆恨恨的挂上电话：“我要是能找到别人我会去求她吗？前一次就是这样，我当姐夫的跟三孙子似的求她，一点面子不给，蒋晨不认识人？蒋晨谁不认识？就是不愿意出手帮，人家说越是亲戚越算计，没本事就是被人看不起啊，我把脸皮送上门的叫人去踩……” 青霞的婆婆也不说话，青霞原本指望着婆婆在体谅一次，那乔荞也是没有办法的，妹妹不都说了蒋晨不认识这方面的人，蒋晨也不是神仙。 婆婆起身走回房间，没有表态，没说埋怨的话但是也没有开口劝儿子就是了。 陈元庆故事找茬，每一次都是如此，但凡他有点心里不顺，他就要找青霞的茬，每一次打架就都要给乔荞打电话，把乔荞叫到家里来，气不顺对着孩子就发飙了。 “你作业写了没有啊？” 孩子放学回家就看了一会儿电视，那之后就吃上饭了，哪里有时间写作业，陈元庆可不管那些。 “瞅瞅你那样，就知道玩，没出息就被人瞧不起，你看看你老姨，怎么对爸爸的？” 青霞护着孩子，陈元庆看着青霞这张脸就来气，亲小姨子就是不出手帮忙，这算得上是一家人吗？ 青霞只得苦笑，闷声不响叫孩子赶紧回房间写作业去，孩子溜溜的就回房间了，陈元庆回了房间里，青霞推门进去，把饭菜重新端到屋子里，他也没怎么吃。 “别生气了，不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重新做。” 陈元庆出手就掀翻了青霞手里的饭菜，满地的汤水米饭粒还有菜，青霞却蹲下开始收拾地面，陈元庆恨恨地指着大门：“以后叫乔荞少进我家的大门，我家庙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青霞到底还是开口了：“我在跟她说说看，乔荞不是那样的人。” 陈元庆一直在房间里抽烟，平时他是不会故意在卧室抽烟的，毕竟墙容易黄，可今天他就是顺不过来这口气，故意的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说说说，你每次都这样说，说了有什么用？事情能给我办下来吗？你给我个准话，我当初娶你，你家给你什么了？”陈元庆又捡起来过去的话头。 青霞出嫁的时候乔荞家条件不是很好，三个孩子一同念书，光是供孩子念书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青霞念的是职高，下面两妹妹都念的大学，她准备结婚的时候，乔建国张丽敏两口子手里是真的没有钱，就给了不到四千块钱青霞就出嫁了，乔建国跟张丽敏也难过，可拿不出来更多的，乔荞嫁了之后，蒋晨愿意往老丈人家贴钱，张丽敏背后没少往大女儿身上给。 陈元庆每次生气就得先回顾回顾他过去多伟大，他结婚的时候家里是有现成的新房，从里到外的装修，该给青霞买的一样没落下，他算是仁至义尽了，青霞呢？结婚就带了3600块钱，叫个人能拿这么一点钱结婚不？陈元庆觉得自己就够通人情的了，青霞嫁过来，他跟他妈有难为过青霞吗？还是有好吃的不叫她吃了？自己家怎么对青霞的？乔荞又是怎么对待自己这个姐夫的？ 12回 看碟被抓 陈元庆接到同事的电话就出去了，青霞个性软，说白了跟面团儿似的，做事情想了又想，就这样最后还不一定能定得下来，她也说不了陈元庆弄不过人家，就只能听话。 当婆婆的直叹气，自己坐在卧室里喘着粗气，一副难受的样子捂着心口躺在床上：“我一个老人就怕你们吵架，我能活几年啊，就非得当着我吵，怕我不死……”哎呀哎呀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叫人听着有点心慌。 陈家用惯的方式，也许没有新意可架不住青霞会听，这点才重要。 青霞坐在屋子里自己眼泪掉个没完，她这日子过的不太顺畅，从结婚就这样，陈元庆根本就不会疼人。 陈元庆单位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当时大家一起被调动到这里来的，算得上一起入厂的，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比别人亲厚一点，他是把人家当兄弟看，这几个人里面有个人，脑子转得快，叫李文秀，压根就不是个正经的人，家里有老婆孩子外面还挂着一个女人，同单位的，这就是公开的关系，陈元庆他们同事也经常来他家里吃饭，青霞也见过几次，大小老婆齐上阵，青霞的个性又不像是会背后黑人的，也不跟这个李文秀的老婆说。 陈元庆呢，拿着李文秀当朋友看，可李文秀不那样想，他手里的钱有点打不开点子了，工资要给家里的老婆，外面这个虽然不是冲着他这些来的，男人要脸面，出去一起吃个饭总要花钱的，固定的那点零花钱，架不住天天吃，没有钱怎么办？ “我朋友那边新进的光盘，内容保证好……”李文秀看出来陈元庆是带着气儿出来的，问了几句，陈元庆没说实话，不说实话也不要紧，男人嘛对小光盘总是有兴趣的。 试问有几个男人没有看过这些的，这次他是介绍给陈元庆一个好买卖，是真的内容非常棒的，他看不到的。 陈元庆动心了，两个人就去了，看的是热血沸腾，看到半截听见外面有人砸门，李文秀的朋友出去开门，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民警就进来了，直接就给带回派出所里了，现在抓这个抓的比较紧，打黄，这些东西是不允许出现在街上的，点背那就被抓到了，卖的要罚钱，你看的也跑不了。 “我就是过来看了两眼……”陈元庆憋屈啊，点子这个背，你说看个小光盘还被抓起来了？ 警察不管那些，拿出来六千块钱你走人，拿不出来就在里面蹲着，话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要怎么做你自己选择。 李文秀不停的说：“元庆你帮我一把，你嫂子要是知道了，我就完了……”他们看碟片的时候，李文秀的那个姘头可是在场的，这要是他老婆过来赎人，这就解释不通了，除非陈元庆愿意把这事儿认下。 陈元庆只能怪自己点背，李文秀也是好心，大家朋友一场。 “我先掏，我俩一人一半吧。”陈元庆要求联系家里人。 电话是青霞接的，快22点了，放在耳边，里面传出来陈元庆压抑的声音：“你带着六千块钱来xxxx派出所……” 青霞有点发傻，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元庆既然能叫青霞来赎自己出去，就不可能瞒着其中的原因，只能往简单了说：“我跟文秀看碟被抓了，现在叫拿钱解决。” 青霞能怎么样？抓都抓了。 “家里没有这么多钱。”卡里也没有啊，钱都在存折上呢，青霞有点抓瞎，现在怎么办？ “你别跟我妈说，你就说我叫你出来吃饭，你去找乔荞，乔荞手里指定有钱。”陈元庆的声音四平八稳，没听出来害怕，倒是挺沉着的。 青霞一想今天晚上婆婆身体不舒服，她要是说了，婆婆在躺下可怎么办呀，只能换上衣服，要出门的时候她婆婆肯定要问的，这个时间出去，你一个女的想干什么？ “干什么去？这么晚了，外面都彻底黑了。” 青霞挤着笑容：“元庆跟人吃饭呢，叫我过去。” 婆婆脸色有些不善，就知道吃，你丈夫现在遇上麻烦你怎么不帮忙解决解决呢？ 想起来今天给老妹妹打电话，老妹妹在电话里的推脱，青霞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直接将电话打给了乔梅。乔家老二，要说姓乔的，乔梅是个人精，泥鳅都没有她滑。 睡觉呢，接到大姐的电话，听青霞说明白了，乔梅翻着眼皮，这不是傻逼吗？不是傻逼是什么？你丈夫看黄色小光盘被人抓进去了，你还上赶子给送钱？你是支持还是怎么样啊？她这个傻姐姐啊。 陈元庆眼睛一转就是一个心眼，她姐不是对手。 乔梅身边的人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估计是被吵醒了：“谁啊？” “没事儿，你睡你的。”乔梅拿着电话：“大姐，你看我像是有钱的人吗？这么晚了我去哪里给你找六千块钱？行了，你给爸妈或者老三打电话吧。”乔梅说着就挂上了电话。 这样还不够，拿着手机看了一眼直接关机，男人动动搂着乔梅，乔梅丈夫在外地的时候，就是这男的抛家弃子的勾引了乔梅，乔梅也抛家弃子的跟他在一起了，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 “你大姐借钱？”男人好像就听见了电话里面的内容。 乔梅被吵醒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睡了，笑着说：“我这个大姐，*的很，整个世界都找不出来这样的人，结婚跟婆家亲，把婆婆当成亲妈似的，恨不得跪在地上舔老太太的脚趾头，她对人家再好，人家也不领情，活该她愿意，活该她付出，一个女人活成这样有意思吗？” 不是犯贱是什么？ 典型的找抽，没事儿拿着皮带沾着一点盐水，可劲儿的往她身上抽，她就舒爽了。 乔梅打从心眼里的看不上乔青霞，她要是乔青霞的婆婆，她也折腾乔青霞，谁叫你就愿意被人折腾了，你活该啊，你折腾你折腾谁，愿意当圣母，没人拦着你，就她那个姐夫…… 乔梅撇撇嘴，一对*，她才懒得去管呢。 乔青霞不能给父母去电话，大半夜的，父母要是知道了，陈元庆的面子还往哪里放，这时候了，青霞还顾着陈元庆的面子呢。 没有办法之下只能找乔荞，一个电话打过去，乔荞早早就睡了，她习惯早上床，摸了半天的手机，好不容易摸到了放到耳边，大床上就她自己躺着呢，横在中央，眼睛也没有睁开：“喂……” 乔荞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扭开一旁的台灯，不等青霞说完，自己出声打断她：“他去看黄片叫我出钱保他出来，姐，你没毛病吧？” 13回 青霞被打 “乔荞你先借姐姐一点钱，明天我去银行取出来给你。” 乔荞从床上爬起来，卧室里很暖，她起身披着衣服坐在宽大的窗子台上，下面灯火阑珊，小区的晚间夜景很漂亮，靠近前面一点就都是营业网点，高级的健身中心、茶室。 这并不是还不还钱的问题，在妥协总要有个底线的。 多少次了，乔荞已经对青霞表示无语。 “我有钱我不会借你，就这样吧，我挂了。”乔荞挂断了电话，抱着腿将手机扔到一侧，她可怜大姐没用，大姐自己都不可怜自己，谁能帮她，她已经结婚了，别把两家的事情弄成一家，她不能在伸手管了。 青霞是压根没料到乔荞会拒绝自己，那种感觉很糟糕，她是自己一个妈生出来的妹妹，她不是伸手要钱而是借，她也不是就没有这六千块钱，时间太晚了家里卡上又没有这么多的钱，陈元庆还待在派出所，她不拿钱去接，那些人要是真对丈夫动手呢？青霞心口有些发凉，乔荞手里肯定就有钱，但是为了一口气，她就不肯借给自己。 青霞不是不知道乔荞为什么不愿意拿钱救陈元庆，可她当姐姐的夹在中间，乔荞有替自己考虑过吗？陈元庆能在派出所蹲一辈子吗？心尖闪过一丝微微的愤怒感。 两妹妹就都指望不上，人还在里面等着她呢，青霞只能返回家里去。 “看碟被人抓了，现在要我拿六千块钱去接他……” 陈元庆的妈妈敛着眼皮，脸色有些发青，陈元庆跟乔青霞结婚开始，两个人的地位就是不对等的，当婆婆的敢熊青霞就是因为她结婚狗屁都没有，娘家是该给准备的一样没有一样，婆媳的关系就像是水跟油一样，渗透不进到她的骨子里，孙子是亲的，儿媳妇也就那样，即便陈元庆求过乔家老三，可说出来到底乔家是欠他们陈家的，可今天陈元庆这做法，这要是被青霞的爸爸妈妈知道了，自己儿子以后不就被踩地缝里去了，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荒唐，简直就是荒唐。 青霞刚才明明出去了，又折了回来跟自己讲清事情的经过，可见她是借钱没有借到，她都有跟谁提过？ “你跟你爸妈借钱了？” 乔青霞的性子很好猜，有事儿她也就能找这个几个人，除了她两个妹妹就是她爹妈。 青霞当着婆婆就哭出来了，她怕陈元庆在里面被人欺负，加上被两个妹妹给挤兑的，亲姐妹也就这样，明知道她现在等着救急，乔梅算了，毕竟乔梅离婚了她手里没几个钱，可乔荞那么有钱，六千块钱对于她而言，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来的。 “我跟乔荞说了，她不肯借。” 当婆婆的冷眼看着青霞，心里骂着废物。 你是怕你丈夫太有面子了是吧？什么事情都跟你娘家的妹妹说。 陈元庆的母亲跟邻居窜的钱，青霞陪着她去派出所接的陈元庆，哪里有青霞想象当中的为难，李文秀跟人家配合，就是为了坑陈元庆的这三千块钱，派出所的这个也是他亲戚，陈元庆这钱送过来，转身人家就可以对半分了。 青霞对着陈元庆嘘寒问暖的，到家陈元庆妈妈叫儿子进卧室。 看着儿子觉得他不争气，你看也就看了，还能被人抓到？ “你媳妇儿给你两个小姨子打电话借钱，两个人就都知道你看片子进派出所了，然后钱还没借来，你多大的人了，自己做事情就不考虑考虑后果，叫你小姨子怎么看你？之前还求乔荞帮你找人调动调动，你干脆以后也别开口了。”老太太堵着气，喷了儿子一脸，真是出息啊，有钱没有地方花了是吧？你愿意看，买回来藏起来在家里看，你还出去去别人家看，现在严打，他不知道吗？ 这事儿她细想想，就知道儿子的同事坑了儿子，谁都不是傻子，当时没想到，回到家坐下来认真想想就全部都想通了。 “你那老婆可真出息，恨不得到处说你进派出所了。” 就这么一句话，彻底挑起来陈元庆跟青霞之间的战争了，原本陈元庆就是对乔荞很不满，能帮忙却不肯出手，现在加上母亲在里面事实而非的挑拨，回到房间，乔青霞换衣服呢，大晚八岔的出去身上大衣还没脱下去呢，陈元庆照着青霞的脸就几巴掌甩过去了，关上门他就骂了起来，青霞解释，这时候解释有什么用。 “你是不是就恨不得我在里面不出来了？” 陈元庆的妈妈挑着眉头，自己坐在床上，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赶紧的起身，果然见到孙子已经醒了，领着孩子重新回到自己的卧室，把房门关紧，孩子有点怕，拉扯着奶奶的手。 “奶奶，你救救我妈妈……” 陈元庆母亲抿抿唇，不在乎的往孩子身上盖盖被子，不打她，她就不老实，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别管，睡你的，别怕啊。” 乔青霞这脸被陈元庆给打的，眼睛都青了，他两拳头上去青霞还能有好吗？打完还不算，指着大门叫青霞滚蛋。 “离婚。” 青霞可怜的连件大衣就都没有穿就被赶出家门了，家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青霞打车回娘家，下车只能告诉司机在楼下等自己一会儿。 “我上楼去拿钱。” 司机看着青霞的这张脸，心里摇头，一看就是家庭暴力，被打成这样了，对着青霞点点头，告诉她别着急，自己在下面等着。 青霞敲门，张丽敏问了一句谁，自己踩着拖鞋过来开门，等看清门外的女儿，拉扯着女儿的手：“他又打你了？” “妈，你先给我十块钱。” 14回 心慈面软 “你这脸怎么弄的啊？陈元庆出手打你了？”乔建国跟张丽敏齐声问道。 青霞不想叫邻居听见，急忙的说道：“司机还在下面等我呢，我身上没带钱，妈你借我十块钱。” 张丽敏赶紧的回房间里拿，找急忙慌的出来将手里的钱递到女儿的手上，青霞转身就下去付车费了，张丽敏锤着胸口，她这是做什么孽了？青霞那脸得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打成这样？灯光照在脸上又是青又是紫的，眼睛乌青成这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陈元庆用拳头一拳打过去的，丝毫没有留情。 青霞结婚的时候，那时候家里真是拿不出来钱，她下面两个妹妹还念书，他们当父母的不是不想给准备，可是没有那个条件，心里一直觉得愧对女儿，大女儿又很少会张口说要什么。 乔青霞赶忙的跑到楼下，把钱递过去：“师傅真是对不住了，谢谢您了，路上小心。” 司机将钱揣进腰包里，看着站在路灯下的乔青霞，路灯有些昏黄，那灯泡上不知道挂了多少的灰尘，青霞的脸就像是浓重的油彩画一样，在路灯的映衬下慢慢交融进夜幕当中。 青霞拖着疲惫的身体，浑身的酸痛，当女人的悲哀，论力气比不过男人，只能挨打，这已经不是陈元庆第一次动手了，结果不久他就动过手，那时候青霞还在怀孕，起因她到现在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不是没有想过要离婚，可父母说，离了婚你还想找什么样的？陈元庆再不好你们两个毕竟有了一个孩子，为了孩子也不能离。 青霞认命，她就是这样的命，快速的上楼。 房间里张丽敏手里拿着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就开始喊：“你还睡呢？你心多大啊？你姐都被人打了，你赶紧的回来……” 乔荞从床上爬起来拽过一边的大衣裹着裹着就抓着钥匙下楼了，陈元庆这个王八蛋又动手。 张丽敏跟乔建国就坐在客厅里，青霞试着笑：“没事儿，就是摔了一跤，你们别担心，赶紧回去睡吧。” 张丽敏急的头顶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什么叫摔一跤啊？她以为别人就都是瞎子呢？ “你干什么啊？”乔建国按住妻子的手，张丽敏拿着电话又要打，乔建国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一起生活这些年了，还能不知道妻子心里想什么嘛，打给陈元庆他妈有什么用？想叫孩子离婚吗？ 张丽敏手指指向青霞的脸：“你女儿叫人给打成这个熊样儿，我们家是生不出来儿子就生闺女了，那闺女也不是要送上门给人打的，我得问问元庆他想干点什么，他陈元庆到底想干什么。”张丽敏冷笑。 陈元庆八成是忘记了吧，他这工作能有今天，乔荞在里面使了多大的力气，不说让他感激乔荞，对青霞也不能拳头相向吧？ 看着女儿青紫交加的脸，怒气一下子蹿了起来：“青霞穿衣服，我带着你去问问你婆婆，她怎么养儿子的。” 青霞抿着唇拽着张丽敏的手，脸上通红一片，还不够丢人的吗？夫妻俩打架打成这样，叫别人知道了只会笑话，还找什么呀：“妈，你就别闹了……” 张丽敏脸色微沉，是啊，找了有什么用？叫女儿离婚吗？离婚之后青霞怎么过？青霞又不是天仙儿还能嫁给谁？陈元庆再不好，可是陈元庆跟青霞是原配，也就是偶尔打一架，两口子哪里就有不吵架的。 “你跟妈说，你们俩为什么打架？” 青霞只能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说都是自己的错，她不懂事，张丽敏听了半天，那就女儿来说，那真就是青霞的错了。 乔荞这接了张丽敏的电话一脚油门给上，车子停在楼下，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她走的匆忙拽下来一件也没顾得上穿，砰砰砰砸门。 “乔荞回来了，你去开门。” 张丽敏捅捅乔建国，乔建国深深叹口气，自己踩着拖鞋去开门，乔荞就这样冲了进来，等看清青霞脸上的伤，杀气腾腾的看着青霞：“报警。” 姐姐脸上的颜色就好像是彩绘一样，什么颜色都有，乔荞这辈子最为痛恨的就是会伸手打人的男人，一个男人你可以对着外面横，怎么熊人厉害都不要紧，不能回家欺负老婆，最高级的男人不是这种，而是在外面呼风唤雨回家能对着老婆柔情蜜意的。 这样的日子还怎么过？当然要离婚。 张丽敏照着乔荞就给了一下，用的力气不是很大：“离婚离婚，你说的轻松，你姐不会说话，两口子哪里有不打架的，明天我叫你姐夫过来家里给你姐赔礼道歉就完了，别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说离婚，离婚那么好，你不离？” 张丽敏这一下打在乔荞的肩膀上，乔荞穿的太少，觉得火辣辣的疼，错开身体，眉梢上染了一层薄薄的愤怒，微微扬起，乔荞虽然身体不是很好，可生活舒心，蒋晨从来不会对她动手，在钱的方面更很少会委屈她，小脸照比着青霞自然就有光彩的多，哪怕没有上妆素颜，白净的一张脸皮，漂亮的眉形唇形，蒋晨曾经开玩笑的说，乔荞的唇形适合用来接吻，天生的。 她长得又白，身上的衣服也趁皮肤，睡衣换掉里面匆忙就穿了一件开衫，大大的领子挖出来一道影子，v字中间漂人眼球的细细白白，身上的衣服贴合着皮肤，腰是腰，臀是臀的。 转过头冲着自己妈喊着：“你打我干什么？”看向青霞，她真是不懂大姐的想法了，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她为什么要忍？她是亏欠了陈元庆什么？青霞也上班也一样的挣钱，甚至回家还要干家务照顾婆婆带着儿子，怎么青霞还得挨打？乔荞受不了青霞的脾气，陈元庆敢欺负青霞，就是因为他知道青霞不敢闹。 “大姐离开这个男人你就找不到人了是吗？非要跟这样的畜生一起过？” 乔青霞觉得乔荞用字有点不文明，什么叫畜生，怎么说话的？那怎么说都是她姐夫。 “乔荞你不懂，我们俩就是拌嘴，离什么婚，女人离婚就不值钱了。”青霞道：“你还年轻，再说人跟人也是不同，元庆跟蒋晨不是一样的个性，他对我好的时候你是没看见，我明天不回去，我婆婆就会过来接的。” 说着说着就恭敬上她婆婆了，乔荞只差没被自己大姐气死。 那老太太是耳朵聋了还是怎么了？你跟陈元庆两个人打架，她听不见吗？她为什么没出来劝架？ 乔荞不管那些：“他看碟被警察抓进去了，叫你拿钱赎人，然后你就挨打了，你是挨打没够吗？”乔荞抓狂。 青霞回来提都没有提这一茬，就是怕父母知道这事儿，现在乔荞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青霞也生气了狠狠甩着乔荞的手：“瞎说什么。”这是什么好事儿吗？父母知道了会不会担心？会不会心里难受？乔荞为什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乔荞也看出来她姐了，挨打没够，她是管不了了，今天就怪自己老妈，给她打电话干什么？觉得她气不够是吗？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以后不管了。”乔荞拿着车钥匙摔门就走人了。 “这祖宗，摔谁呢。”张丽敏被乔荞的关门声给吓了一跳，你说这死孩子，大半夜的，你在吓到别人了。 乔荞一股气冲下楼，这口气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发泄，照着自己的车一脚就踹了过去，不但没有解气，相反的脚还踹疼了，自己丝丝的抽着冷气，车子响了起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拿着电话打给蒋晨，手指上的钻戒有些滑动，椭圆的钻石压在白金上戒指有些偏重，跑到一侧下方，胸口急速呼吸着。 15回 没有章法 “你一会儿买点礼物去你丈母娘家把青霞接回来。”陈元庆母亲老早就起床开始做早饭，儿媳妇不在家，总不能叫孙子挨饿吧。 打也打了，教训也给长了，这样就行。 陈元庆梗着脖子，乔青霞一回娘家什么不就都等于暴露了，他还有那个脸去丈母娘家吗？你说自己就找了这么一个丧门星，扫把星，没事儿她也得给你弄出来一点事儿，不如就着这次干脆离了得了。 过够了。 陈元庆母亲看明白儿子的意思了，她可不是那些糊涂的老太太，还盼着儿子离婚怎么样的，元庆再好那些年轻的人家看上你的钱跟你过一天两天，你生病了瘫痪了人家调个头就能跑了，为什么都说结发夫妻好，好就好在这里，乔青霞再不好那也是孙子的亲妈。 “你别心里想着那些花花的主意，这个家是什么条件？要是没有乔家的老三我们能有今天吗？你就记着有青霞才有更好的日子过，只要她家老三不离婚，你们日子就不会苦。”乔青霞再不好可她也有优点，不会乱花钱对着丈夫跟自己这个婆婆是实打实的好，娘家妹妹又有本事，真的出什么事情了，难道她老妹妹会看着不管嘛。 陈元庆却觉得不屑，他还不至于就靠着乔荞过活了。 有一种男人，他吃着别人的拿着别人的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依靠了别人，他能有今天的日子完全来自自己的本事，比如陈元庆。 陈元庆母亲瞪了儿子一眼，看着儿子的气焰消了下去，轻声对着儿子分析着眼下的状况：“你是觉得家里这个条件踹了青霞在找年轻的或者找个志同道合的容易，看见对门没有？过成什么样了？家不像是个家，你外面愿意怎么玩妈不拦着你，前提把青霞给我瞒住了，我大孙子就这一个。” 当母亲的是给陈元庆出招了，她不见得就是看不明白李文秀玩的是哪套，一个单位的同事吃个饭聊个天一起玩玩这没有什么，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看她这个年纪的老太太都能接受呢，但是离婚就是万万不能提的，想都不要去想，对门就是经验之谈，那背着老婆弄了一个小三回家，怎么样了？狗屁不会干，成天跟姑奶奶似的叫婆婆侍候，这要是换成自己家，自己一个嘴巴子抽过去，抽的她满地找牙，个不要脸的，没结婚就往男人床上爬，什么家能教出来这样的孩子。 陈元庆脸上忍着不说，真的就觉得过够了，不想过了，夫妻两个人感情越来越淡，就那事儿都是越来越少，老婆脱光了躺在身上半天下身就不见反应，他觉得以自己的工作找个差不多的女人重新过新生活不是太难，可母亲不同意，陈元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是啊，乔青霞还是挺好的，听话什么都干，跟自己妈冲突也少，就这样吧。 他认命了。 脸色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家里他什么都不需要管，青霞回娘家了不是还有自己妈呢，儿子也不用他送，陈元庆买了两箱牛奶径直就杀到了丈母娘家。 上了楼敲了两下门，屋内张丽敏在教训青霞呢，她是没打算叫女儿离婚，可是给陈元庆一个教训总是要的。 “你别他说两句好话你就跟着走，家里有我跟你爸给你做主，实在不行还有两妹妹呢，再不然还有蒋晨呢，陈元庆算是什么啊？”张丽敏满心的愤怒。 过去陈元庆打也就打了，谁叫青霞娘家没有本事，可现在不同了，情况变了。 张丽敏永远认为她的解决方式就是最好的，因为有蒋晨站在她的身后，蒋晨就像是一个莫大的靠山，她从来不会想，陈元庆动手把青霞打回娘家也不是第一次，为什么到现在陈元庆还在动手呢？就算是有蒋晨，乔荞跟他结婚也四年了，陈元庆为什么还没有收敛？ 乔建国打开门，黑着一张脸，陈元庆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一脸的笑意盈盈：“爸，我过来给你和我妈赔礼道歉了。” 乔建国淡淡的嗯了一声，张丽敏起先气焰很盛，看了一眼陈元庆带过来的两箱牛奶：“现在这牛奶可不安全，不是进口的我不喝，你买这些做什么？我喝的牛奶那都是蒋晨从国外给我跟你爸带的。” 陈元庆克制着才没有叫自己变脸，看着青霞，青霞这眼睛今天就更加严重了，这样要是去上班了，有谁能不知道她是被家暴了？ “青霞，我昨天也是气着了，我给你道歉。” 张丽敏重重一哼，如果她真心是为了青霞好，就不应该提昨天乔荞说出来的那件事儿，张丽敏却觉得这就是一个把柄，自己抓到陈元庆的把柄，嘴唇含着冷意：“你可真出息啊，看黄碟竟然被警察给抓派出所里了，老婆没借到钱你就打她……” “妈……”青霞只觉得不好，事情要不好了。 陈元庆没想到青霞竟然真的当着岳父母说了出来，她是不想过了吗？不然埋汰自己丈夫有意思吗？要不是跟她生气，自己能跟李文秀去看这玩意吗？事情怎么发生的，她心里不清楚？ 青霞都要哭了出来，扯着自己妈的手，说这些干什么啊？不是叫他们回去还干架吗？ 张丽敏推开女儿：“元庆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动手了，我问你，你工作是谁帮着你调动的？”张丽敏冷眼瞧着女婿。 反了他了，这些就都是蒋晨给的，蒋晨如果不是自己女婿，他会伸手管一个陌生人吗？偏偏陈元庆还弄不明白现在的形势，敢打她女儿？ 乔青霞真的听不下去了，陈元庆这人自尊心很重，如果这么问下去，非得照着离婚那条路走不可了，自己昨天出来的也着急，没穿大衣，拉着陈元庆就要回家：“妈，我们俩回家了，你别管了。” 乔青霞不是傻，闹到底有什么用？扫了陈元庆的面子，真的离婚吗？她离婚了孩子怎么办？再说就一个吵嘴动了手，他不是天天动手，就闹离婚，说出去都叫别人笑话，一个家庭总要有人后退一步的，家和万事兴，婆婆也是站在自己一侧的，要不然陈元庆能今天登门道歉吗？ 张丽敏讪讪的，这个青霞啊，妈帮你出气，你看看你这样儿，张丽敏原本想的好好的，先给陈元庆一个下马威，然后在哄住他，他不就是要找人嘛弄工作上的事情嘛，那不就是乔荞一句话的事儿。 乔青霞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突然说起来了这事儿，张丽敏听进心坎里去了。 “你单位升职这事儿，到底有没有眉目啊？” 陈元庆知道，这事儿现在在丈母娘这里有眉目了，有门儿了。 16回 女婿比较 “妈，你看我昨天，我真是过了。”陈元庆忽然觉得压在身上的重力全部消失，跌个面子换回来一个位置，值得了，这事儿别人还真的就办不了，他认识的人当中有本事的就这么一位，乔荞她老公蒋晨是也。 张丽敏看着女婿的气焰彻底就被自己给制住了，想来也是，有乔荞在，陈元庆能反天了？ 张丽敏却从来不会想，青霞挨打已经挨过了，打在青霞的身上，陈元庆做两句服软的话，人家身上会掉块肉吗？ “以后吵架就吵架，别总动手，这习惯不好。”张丽敏小声的埋怨着。 陈元庆脸上露了几分委屈：“妈，我真是走投无路了，上面领导就私下跟我漏过嘴疯这位置就是我的，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就是背景比我厚，我不服啊……” 青霞站在一边，也是跟着点头，陈元庆为这事儿奔走了很久了，礼物都送出去多少，青霞心里是有数的。 张丽敏拿着电话，叫女婿稍安勿动，她是谁啊？ 电话没有打给乔荞而是直接打给了蒋晨，蒋晨人在开会，秘书掩下口，小声嘀咕了一句：“是你岳母。” 蒋晨摆手示意暂停，自己拿着电话走出会议室，笑着接起：“妈，想我了？” 蒋晨跟张丽敏就能撒娇，张丽敏还吃他这套，觉得这是女婿跟自己家亲近的表现，蒋晨他妈偏向老二啊，那自己对蒋晨好，蒋晨就喜欢她被，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不是。 张丽敏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舍掉陈元庆闹的这出。 “蒋晨啊，你姐夫也是不容易，谁都不认识，你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蒋晨挑眉，自己认识谁？中间这托关系用人情都能把这个位置买来了，他最讨厌的就是欠别人的人情，中间找中间人，这一找出去，他得欠多少的人情债？可依旧笑呵呵的就答应了下来。 “妈，小事儿，你别往心上去，我跟人打个招呼就是了，最近你跟我爸身体挺好的？之前说买车，我还想着呢……” 蒋晨这意思不仅要管陈元庆并且这车也要给买，张丽敏一脸的喜气，你看看，你看看她说什么来的，乔荞就是想的多，人蒋晨哪里就是乔荞说的那样，这个死孩子，也不知道她是亲生的还是蒋晨是亲生的，就会跟家里做对。 蒋晨声音很亲热，可脸上却没有几分的笑容，他愿意做这些就是为了乔荞，挂断电话视线落在电话上，不屑地挪开视线，将手机交还给秘书，蒋晨的私人电话只有乔荞有，留给丈母娘的是秘书的。 张丽敏挂上电话，脸上都要乐开花了，也是有显摆的成分。 “这蒋晨啊，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得了这么一个姑爷，说是看我跟你爸平时太辛苦，给买辆车叫我们俩开，你说说，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还哪里学得会开车。” 乔建国一听见女婿松口了，脸上也是有了笑意。 青霞觉得妹夫人好，有钱的人很多，可有钱愿意给老婆娘家花的男人不多，乔荞命好，找了这么一个好老公她当姐姐的也为妹妹高兴，陈元庆脸上的笑容完完全全的就是强挤出来的，有这么一个随手就仍车的女婿，他这个女婿就不够瞧了，随随便便就给买辆车？ 他还没开上车呢，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喜欢车的，可钱从哪里来？ 陈元庆家里条件不差，可也没有这么好，跟蒋晨放在一起一做比较那就是云泥之分，张丽敏这个嘴又不好，原本大女儿大女婿闹成这样，你或是压或是劝你得有个立场，她现在什么就都不管了，歌颂上蒋晨了，蒋晨有千般万般的好，就连乔荞那都比不上蒋晨。 “这人老在外面，每个月回来多辛苦，对乔荞可真是好，乔荞手里的卡就随便刷，从来不会说一个不字……”张丽敏觉得大家都是当父母的，将心比心，如果蒋晨是自己儿子，这样对乔荞，她肯定看着不爽，甚至会在中间挑拨的，这样的男人就太难找了，对乔荞简直就是捧到天上去了，你说她家乔荞到底哪里这么叫蒋晨着迷了？ 陈元庆从丈人家大门出来，看着乔青霞脸上的笑容，眼刀子跟飞镖一样的飞射了过去：“瞧不上我，你找个有钱的去。” 青霞在后面追着陈元庆，不知道他又发哪门子的疯。 陈元庆如何不生气？蒋晨出生好，生出来家里就有钱，他妈原本就算是大小姐，他爸攀上他妈架不住他妈愿意，蒋晨有老婆的家底还怕发达不起来？他跟蒋晨原本就不是站在一条起跑线上的，如何去比较？ 陈元庆气岳母那占小便宜的样子，一辆车就把你们给收买了，又恨自己干嘛去求蒋晨，这不就更是让人看不起了吗，越是想越是憋气，回到家咣当一声把门甩上，陈元庆的母亲看着青霞跟着回来了，笑笑，只当没看见青霞脸上眼睛的伤。 “吃饭了吗？在家休息一天吧，中午饭妈来做。” 青霞想出门买菜也不太现实，现在这模样出去不就等于昭告全世界她挨打了嘛，在家里丢人也就算了，可不能出去丢人。 陈元庆中午没有出来吃饭，他妈往卧室里瞧了一眼，他这是怎么弄的？老婆接回来还这个状态？给青霞夹了一筷子的菜：“多吃点，青霞啊，妈对不起你，元庆这孩子出手也没有一个分寸，妈以后替你收拾他。” 有婆婆这句话，青霞的心里就舒坦了，至少婆婆是明理的，算了吧，家和万事兴。 “他怎么了？” 乔青霞挤出来一个生硬的笑容，她总不能说妹夫给娘家要买车陈元庆气的，自己不说话，当婆婆的视线扫在卧室里，又给儿媳妇夹了一些菜，说着嘘寒问暖的话。 17回 圣母附体 “你到底是怎么了？”当妈的如果看不出来儿子的脸色不好，她的眼睛也就白张了。 去接了一趟老婆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谁给他气受了？还是说青霞娘家难为元庆了？ 陈元庆用鼻子冷哼着：“还能怎么了，乔家的三姑爷多了不起又是给买车又是给买房的，真真儿是把我这个大姐夫给踩到地底下去了，我拿什么跟人比？”说着说着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陈元庆有点小心眼，自己没有，最好别人也不能有，现在蒋晨不仅有了，动不动就拿出来给自己上眼药，大家都是给人家当姑爷的，差不多就得了，就你家钱天上刮下来的，今天买房子明天买车，叫不叫别人活了？能不能给别人留点余地？ 陈元庆别说没有，他就是真有，他也不会给乔家的父母买太过分的东西，逢年过节买点礼物水果的差不多说得过去就行，动自己家的老本儿讨好岳父母，除非是疯子。 陈元庆的妈一听对着儿子就来气了，人家买与不买跟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这样生气？又没有叫你掏钱，老三的那个丈夫不就是手里有点臭钱嘛，愿意得瑟你就让他得瑟，愿意花就努力花，没人拦着，心里也是觉得元庆糊涂，你跟人家别什么气？你也不像是人家出生就有花不完的钱，赌这个气就完全没有必要，当妈的就是太过于了解儿子了，这话又不能说出口，不能说陈元庆太小心眼。 “我就是瞧不上他那样儿，拿钱来收买人，我那岳父母可高兴坏了，摊上这么一个冤大头……” ＊ 乔梅给乔荞打电话，姐妹俩去商场转了一圈，乔梅跟乔青霞最大的不同她不仅尖，脑子转的还快，该占的便宜她占，不该占的便宜就绝对不占，这样老三就没有资格对着自己指手画脚的，你不留给她话柄，她这辈子都别想说你一句，可老大不同，乔青霞家的条件也就那样，乔荞的条件又实在是好，当妹妹的心肠软，总觉得自己大姐苦吃亏，愿意往大姐身上搭钱，时不时叫上乔青霞一起上街，最后就都是乔荞买单，当然这点钱对于乔荞来说就真的不算是什么事儿。 乔梅买了一双鞋，她不贪心，便宜并不是占的越多越好的，自己的脸面是自己找的，妹妹有钱归有钱，真的求也是求到刀刃上。 “她回去了？”乔荞拿着电话喊了一声。 乔荞眼中的冷意十分吓人，她就是搞不明白大姐，结婚这几年挨打好像就成了家常便饭，你一样的挣工资甚至还要多干活，孩子孩子你带，家里家里你管，最后还得被丈夫出手揍，你图什么？这不是贱皮子吗？ “我以后我也不管她了，她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吧，妈你别说了我管不了我谁都不认识，我从今以后就没这个姐姐……”乔荞这口气就吞不下去，嫁人就是想找一份幸福，图这个男人对着你知冷知热的，不说日子就过的有多好，他至少得心疼你，可陈元庆呢？怎么对大姐的？她都对大姐说过，只要她离婚，自己给她出钱买房子买车做生意还是要干什么，只要大姐能说出来，她就帮。 她就这么一个姐，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她吗？ 可最后呢？ 自己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被人打完，人家上门来接，你就跟着走，妈在电话里说什么？ 张丽敏还在嘟囔，她是觉得乔荞年纪小，动不动就离婚挂嘴边上，你以为离婚就跟喝感冒药似的，喝完就拉倒了？你大姐都多大的年纪了，真离婚将来谁要她？你当妹妹的不说劝劝你姐好好过日子，还要劝离婚，怎么合计的？生怕事情闹的不够大是吧？ “乔荞你听妈的话，你姐夫这忙你必须帮，你要是帮着他当上了，你姐日子不也好过了，蒋晨就是说句话的事儿……” 乔荞冷笑着：“一句话的事儿？妈你昨天要房今天要车明天给姐夫要当官，大后天呢？我今天话就撂在这里，就冲我姐这个性别找我，她就是死在陈元庆的手里你也别找我，那都是她活该的，打她？打她就对了，不打她打谁。”乔荞直接按掉了电话，已经懒得在说下去了。 张丽敏神情有些茫然悲伤：“这个死孩子，你姐挨打了你还高兴了？”那边已经挂断电话了，张丽敏知道乔荞心里怎么想的，你以为她就不心疼青霞？那现在多少结完婚丈夫就有暴力倾向的，那就都离婚了？也不是天天打人，那不是青霞跟元庆别气了嘛，乔荞这猴脾气也是的，上来这个劲儿就犯浑，要是将来青霞真出事儿了，第一个着急的人就得是她，现在还放这样的狠话。 对着电话一直开骂：“我就生出来你这么个小混蛋，就你知道生气，我就能笑出来是不是？我借她一点光你看看她这个样儿……”张丽敏转头看着乔建国没忍住说道：“乔建国你自己看看你女儿，她怎么说我的？说我今天要房明天要车……” 乔荞把手机关机了，省得自己妈在把电话就给打进来，乔梅看了一眼乔荞：“老大的事儿你就别管，有些人啊，你平时对着怎么好她当时感激你，我姐夫哄两句，转过头她就得恨上你，觉得你是在背后挑拨，想叫他们俩离婚。” 乔梅事情看得清清楚楚的，别说什么亲姐妹不亲姐妹的，谁活着都得学着活的自私点，你跟人家玩大公无私，可能人家背后还恨你恨得牙根痒痒呢，大姐那个性说白了就是一个圣母，对上圣母你的选择就干脆直接放弃，还说什么一二三四，没有必要。 乔荞说：“我就没搞明白她心里怎么想的？她要是离婚了我给她出钱，我能不管她吗？”满脸的疲倦，不是亲妹妹谁为这种破事儿生气？犯得上吗？ 乔梅笑笑着道：“操心烂肺子，有那个时间你不如想着多攒点私房钱。” 乔梅是看蒋晨看得最透的，她这个傻妹妹啊，看着平时生活好像花钱随便花，可每一次不知道乔荞自己有没有发现，她只能刷卡拿不出来现金，蒋晨人在日本，乔荞人在国内，蒋晨这个年纪条件又是如此，说蒋晨身边没有女人，乔梅都不信，可她从来不提醒乔荞，真的有一天蒋晨外面的人找上乔荞，那乔梅就敢拿刀去砍那第三者的，怎么玩她管不着，但是叫她妹妹伤心，她一定不会饶了那个人，剩下的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就这样过吧，就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乔荞会怎么办，像是她现在说的马上离婚？ 乔梅晃晃头，觉得自己想得多了，蒋晨喜欢乔荞的那个劲儿可不是作假的，这些年对着自己父母什么样她也看见了，她现在想这些完全就是杞人忧天。 18回 糖衣炮弹 “你要是信二姐你就少插手管你大姐，你就记着等有一天她活不下去了，有能力拉扯她一把，你在伸手。”乔梅不愿意把自己自私的嘴脸表现出来，大家都姐妹，我放在心里不说谁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乔梅一贯活得明白，乔青霞这种那就是天生的圣母附体，你管她最后就得拖死自己。 乔荞苦笑：“我就想不明白，我们姐三儿怎么好像她是从外太空来的。”怎么就那么二呢？ 或许是因为她没有生过孩子，所以她不够懂，一个女人当了母亲能为了孩子什么都忍？亦或者她大姐就是天赋异禀能忍的楷模？ “妈怎么了？怎么不起来吃饭？”青霞系着围裙，看着儿子跟丈夫已经坐下身准备吃饭，纳闷的问了陈元庆一句。 乔青霞脸上的青褪了一些现在变得有些黄，她自己也是豁出去了，不上班就扣钱，别人笑话就笑话吧，反正自己也找了借口说是摔的。 陈元庆伸手接过来青霞手里的碗：“花出去这些钱，我要是升不上去，这钱不就都打水漂了？”陈元庆对上青霞的眼睛：“你跟乔荞好好说说，我是她姐夫也不是她仇人，我过好了你还能没有好处吗？她又不是找不到人，对姐夫姐姐就下手这么狠，怎么怕她姐夫干起来啊？”陈元庆绷着脸，倒是想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可惜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乔青霞这还听不明不白那自己就真是成傻子了，点点头，停顿片刻到底还是附议丈夫的意思了。 乔荞人在办公室，开着电脑看电影呢，中午她休息的时间一贯比较长，这就是当老板的好处，双腿横在桌子上交叠着，靠在椅背上手里抱着一个抱枕，每天中午从十一点四十分到下午两点就全部都是她的休息时间。 桌子上的手机响，乔荞把腿从桌子上放下来，看了一眼号码，心里叹口气给按掉了。 乔青霞没有打第二次，她知道乔荞在躲起来，她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知道难为乔荞，可陈元庆也说了钱都扔出去了，不找乔荞就等于打水漂，有办法她会来难为妹妹吗？不肯打第二通电话并不是埋怨上了乔荞而是她觉得亏心，当大姐的却没有个大姐的样儿，这些年从妹妹的身上占了多少便宜？ 但一想起来陈元庆会跟自己闹，青霞觉得心悸，她拧不过陈元庆这个劲儿，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如果乔荞不出手管，她就没有好日子过。 果然陈元庆晚上下班进门就问青霞事情办的怎么样。 “你中午给乔荞打电话了？” 青霞脸色苍白的躲在厨房里，不肯出声，乔青霞这样子陈元庆立马就看出来事情办砸了，或者说她就舍不得脸面，觉得叫她妹妹难为了，全家最不难为的就是自己是吧？他的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扔水里也不怕，还有更多是不是？ 气氛瞬间变得不虞，陈元庆拉着脸回到卧室去换衣服，也不知道儿子怎么惹到他了，对着孩子就开骂了。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看电视，看电视能看出来出息啊？你不好好念书将来你就是个窝囊废，像你爸爸我现在似的，人家说瞧不上就瞧不上，谁都能踩我一脚。”陈元庆沉着脸，眼看着就要对孩子动手了，陈元庆的母亲听得出来儿子心里是不痛快，她不想拦着他发火，可前提这火发错地方了，从卧室里出来进了儿子的房间把孙子扯到自己的怀里，胸口有些起伏：“别这么一天到晚的拿孩子来出气，你跟谁厉害呢？谁叫你自己没有本事了，你要是有点本事，青霞能不出声帮你？整天就闹吧，这个家早晚就得给闹散了。” 老太太唉声叹气的领着孙子就回房间了，躲在厨房里的乔青霞一句话愣是不敢说，丈夫跟婆婆都在气头上呢，自己这时候出去不是当炮灰了吗？ 可青霞不想想，她能躲多久。 摆好饭菜先是叫婆婆出来吃饭，只要婆婆出来了，丈夫那边就好说，站在门口轻声喊了一句：“妈，出来吃饭吧。” 当婆婆的瞪大双眼：“我还吃什么饭啊，整天家里不安宁，今天赌气明天出手的，你们要是觉得我碍眼我就出去敬老院住，我这个年纪了受不了刺激，成天叫我提心吊胆的，你们俩就跟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似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炸了……”老太太说着就抹上眼泪了，说到最后干脆就有了一丝的愤然，对着青霞隐隐带着火气。 家里就这么一点破事儿，追根究底就是你当老婆的没有做好，你娘家现在有本事，我们不是求到你娘家的头上了，你就来作践我们娘俩。 青霞低垂着头，视线也不敢跟婆婆有一点的交集，她就想好了，自己就不说话，也不去难为乔荞，那些钱就算了吧，就当没有过，乔荞这些年搭她身上也有这几万块了。 老太太不满儿媳妇这样沉默，她说这些话并不是说给儿子听的：“你们当初结婚，我家图过你什么？青霞啊你结婚娘家可是什么都没有给你，你说我当婆婆的怎么样了？我从来没有挑过你，我看上的就是你这个人，可现在你说你们俩总这么干……”拍拍自己的心口，一副受惊的模样。 陈元庆在卧室里气道：“你回家吧，别回来了，反正你也是觉得你妹妹现在了不起了，你跟我离婚她还能不管你吗？”陈元庆怒气冲冲的抬眼，正好对上隔壁屋子里母亲冷冷的视线，自己已经意识到自己说的过了，心里一动，对乔青霞还得以哄为主，她就是这样的死脾气，她不说话你骂死她，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跟死木头疙瘩似的，拿着圆规扎下去都不带见血的，皮糙肉厚，就是打都没用。 老太太抓住青霞的手：“青霞啊，妈求你了，别在干架了，妈受不了了，妈只要听见你们两个的声音大一点我这心脏就加速跳动……”孩子不明白发生什么了啊，自己一咧嘴就哭出来了，陈元庆他妈已经把路给摆出来了，他在不知道怎么走，那就是一个傻蛋，紧跟着用手撑着脸，一脸疲倦的样子：“青霞，乔荞要是觉得我这个姐夫没上门求她，不给我这个面子，我一会儿亲自去她家求她。” 青霞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乔荞说她不认识那些人……” 老太太苦笑着：“她说你就信啊？你那个妹夫有多大的本事你还不清楚？我也知道总麻烦人家不好，要是没花钱我一定不让元庆去麻烦他小姨子，我们家有点钱不容易……”老太太重重叹口气，敛着眼睛：“妈求你了，青霞。” 乔青霞站在原地，站的双腿有点发木，真是家不安宁，不仅是大人，看看自己害怕的样子，青霞就不愿意在孩子的面前叫他看见自己跟他爸爸关系不好，这样下去就永远都没有完，不由得终于低头了：“我一会儿去老三家。” 19回 各有心思 “你长不长大脑？叫我来帮你收拾这烂摊子？”蒋晨摸摸自己的裤兜，出来的着急没有带烟，微微皱着眉头，眼前的这张脸叫他非常的熟悉，有五分像他。 蒋放毫不在意的翻着白眼，那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叫老妈来接自己吧？ 蒋放今天约了一个嫩模姐姐开房间玩，谁知道就点子那么背，查房查到这里来了，他又没有成年自然就成问题了，心里暗暗骂了一声靠，现在的警察都没事儿干了是吧？大晚八岔的不回家搂老婆睡觉去，满哪酒店跑什么跑？ 蒋放不怕蒋晨，他哥也就摆摆样子，他妈都不管呢，头稍稍的抬起，眼眸里又黑又沉，蒋放的样子是女人所喜欢的，帅气的脸蛋完美的身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因为年纪的关系个子还没有长起来，说话的时候唇线上翘，侧面的线条就像是勾勒在画纸上的模板一样，兄弟两个都随了孙国慧，也不怪孙国慧有骄傲的本钱，人美出身好嫁的老公疼，生出来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帅，她这辈子几乎就是完美，如果没有乔荞这个儿媳妇的话。 蒋放开口：“你要是不能接我呢，也成，我给嫂子打电话，我嫂子总是会来的。” 他在挑衅蒋晨，蒋晨都没有告诉乔荞他回来了，提前一天回来怎么回事儿，他们哥两个心里清楚的紧，蒋放的态度很是嚣张迎接着他哥的视线，蒋晨眯着眼睛：“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玩笑。” 蒋放知道自己老哥发飙了，下意识的一愣，每次都这样说到嫂子就翻脸，蒋放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会叫那个女人老婆，会恨不得视线就随着她走，不过坚持不了多久，所以他能理解老大喜欢嫂子的心情，可你一边哄着她，一边背着她在外面睡女人，蒋放皱皱眉，他不算是了解嫂子这人，但是以后知道了，恐怕不会善了的。 难得愿意处于手足之义提醒一下自己大哥：“我嫂子这人还算是不错，要玩的话尽量不要回国，国内不是很大的。” 谁就知道你运气哪一天不好，真撞上了，那就是火星撞地球了，你又不想离婚何必呢。 蒋晨紧紧抿着唇，眸光渐渐冷却，他不用别人来提醒自己。 “管好你自己就得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自己能表达的都表达了，蒋放耸耸肩接过来自己的钱包对着蒋晨伸手：“借张卡。” 蒋晨没什么好脸色的拽出来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出来一张卡甩到蒋放的身上，蒋放也不恼自己笑笑的就离开了，真是的，警察来的太及时了，还没续摊呢，模特这个东西高是高，好看也是好看，可惜全身都是骨架子，压下去的滋味儿就没有那样好了，骨头咯得自己生疼，原本想在续摊的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夜夜当新郎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拿着手机甩来甩去，突发的性子，在上面找到乔荞的电话号。 傻女人，你知道你老公在外面玩女人比我玩的还凶吗？ 蒋放对乔荞也不是有多喜欢，他嫂子看自己的眼神里永远飘带着多余的两个字，种马，蒋放就想，有钱有势的男人有几个能一心一意的对着一个女人？女人就是太天真了，把蒋晨一个人扔日本，她哪里来的信心？ 抬头看着月亮，坐在车里，吹着冷风，要帅就不能要温度嘛。 “嫂子，还没有睡？” 乔荞跟苗艺在外面吃饭呢，苗艺做了一个口型：“谁？” 乔荞回了：“蒋放。” 双腿交叠着，最近外出吃东西的次数有点多，整个肩膀都圆润起来了，涨了好几斤的肉，圆润的又刚刚好，披散着卷发用手拢到后面，妖娆的双唇一开一合，乔荞今天穿的是burberryprorsum的一套，衬衫塞在裤子里，结了婚的女人身型上就会有些变化的，胯的位置很有味道，那条裤子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胯的线条，腿又是交叠着的整个腿部的线条紧绷着，从侧面看上去很漂亮。 “难得大忙人肯给我打电话，怎么样？” 蒋放不会无缘无故的联系她的，总有原因的吧？ “怎么我打电话嫂子觉得很奇怪？小叔子想嫂子了不行吗？” 乔荞笑出声，怎么不行，当然可以了，两个人漫不经心的闲聊着，蒋放今天难得有兴致，从东扯到西，从西扯到北不肯进入主题，乔荞就陪着他绕圈子，蒋放呼出去一口气，已经觉得冷了，耍够帅了。 “我哥干什么呢？” “你哥？没回来，找他？” 乔荞的唇顿了顿，苗艺拿起来眼前的杯子，自己喝了一口水，然后漫不经心的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机，快速的将短信发给蒋晨。 蒋放不会无缘无故的来问蒋晨，要么是他闯祸了需要人过去保他，要么就是他看见什么了？ 乔荞也不是全然的就放心蒋晨，蒋晨条件摆在这里，两个人又是两地分居，大概能发生的事情她有想到过，只是第一没有抓到也没有任何的风声第二蒋晨对她好的不是一点半点，蒋晨这人心思很重，他既然做了就会做全套，他又是真的喜欢乔荞，每一次回来两个人就是一定要同床的，乔荞那一年就是这样过的，抵抗不了之后她身体不好，蒋晨是不动她了，但是每次抱怨的目光不是做假的。 挂了蒋放的电话，乔荞垂下脸。 “你说我家蒋晨会不会有外遇？” 苗艺差点扔出去手里的杯子，突突然的怎么会问自己这样的话？是她知道什么了？苗艺觉得手脚冰冷。 乔荞又笑：“他要是知道又得跟我干架。” 只要自己稍微表示的怀疑他一点，蒋晨立马就翻脸，他是真的敢把任何东西都扔掉的，才结婚的时候乔荞跟他闹过一次，那一次蒋晨整整四个月没有回日本，拿出来态度了，既然你怕，我就不走了，什么生意不生意的，我不要了，蒋晨他爸打了那么多次的电话，父子俩吵成那样蒋晨就是一动不肯动，最后还是乔荞出面把蒋晨劝走的，那之后这样的事情她就不敢乱说，哪怕是开玩笑。 苗艺压低声音：“你就是多想了，我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半夜我都能笑醒，对你一百个好，对你家里一百个好，蒋晨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还用我这个外人来说嘛，你们两个的事情我是不清楚，你要是这样说也对，男人在外面就变坏，蒋放说什么了？”苗艺很懂得劝人的技巧，她不是一味的帮助蒋晨说话，那样做的太明显了，苗艺的心思多毒，大家的目标就是一致，把这个女人给糊弄住了，都是为了保住她的快乐幸福。 乔荞仰着脸，自己觉得自己神经，蒋晨不太可能了。 苗艺似笑非笑的调侃乔荞：“你看我说，你又不信了，自己又瞎想，这回好了他要回来了，你们不分离了，以后天天有老公陪，不要太羡慕别人啊。” 乔荞嗲了苗艺一眼：“德洲又不是不回来，你贫什么。”唇边泛起笑靥，不得不说自己老公对自己确实很好，无论从哪方面来说。 －－－－－－题外话－－－－－－ 名字改了，最后会不会叫现在的这个也说不准，昨天编辑跟着弄到半夜，大妈我这人一直矫情，名字封面我看着没感觉我还一个字写不出来，有点无语哈，想起个符合书院的又符合我滴，太难了，感谢我滴编辑汤圆。这两天也许还得改名，大家别到时候一打开，贺，这啥时候收的呀， 20回 怒火飙升 有时候恋爱就是这样谈起来的，现下流行速食爱情，看对眼了就牵手，不对眼下床就再见，大家谁都别缠着谁。 乔荞的衬衫上面开了两颗纽扣，里面只穿了一件固定身形的半截内衣，从胸部一直延展到肚脐上面胸被撑得很挺，那人只觉得要是自己能将脸埋上去这才是人生一大幸福。 黏腻腻的手搂住乔荞的腰身，乔荞漫不经心的退开一步，正好音乐停止。 她才走出来没有进步，后面的男人追了上来，目地很是明确：“交个朋友？” 乔荞笑，这点道行还浅的很，她长了一副要跟陌生人玩一夜情的模样？ “我结婚了。”乔荞晃动晃动自己手上的戒指。 男人略微遗憾的看着乔荞上了车，爱情这个东西还是要你情我愿的才好，逼迫什么的就没有意思了，继续回到里面猎艳。 蒋晨一共给乔荞打了五通电话，不过里面声音太吵，她压根就没听见，乔荞将车开进小区里，自己从车里面下来，拎着包嘴里哼着歌，晃悠着手里的包包，打开门自己走进去顺手带上门，手往墙壁上摸着开关，因为刚才走廊有亮带上门之后有些适应不了屋子里的黑，摸着摸着好像摸到了一只手，乔荞认真的摸了一下，没错就是人手。 “蒋晨？”带着试探的语气喊了一声。 啪！ 玄关的开关被人打开了，站在眼前的人不是蒋晨还能是谁，乔荞又不是不了解蒋晨的脾气，自然看得出来此时蒋晨眼中的怒火有多么的强烈，就说她倒霉嘛，谁知道他今天会回来，被抓到了。 蒋晨似笑非笑的看着乔荞：“去哪里玩了才回来？” 乔荞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说实话，要是说实话自己会死的更惨，她难得这两个月就冲动这么一次，也只是因为大姐把自己逼的有点紧，几乎下意识的回答道：“我跟苗艺出去吃饭了……” “是吗？苗艺可是很早就到家了，你跟她分开之后你去哪里了？”他的声音冷冷的。 竟然还会撒谎了？去哪里不能直接说？ “你别这么跟我说话……”乔荞低下头，不太喜欢他这样阴阳怪气的，她又不是犯人，好好问她自然会好好说。 蒋晨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他现在就怀疑苗艺有几次是跟自己说实话的，刚才她明显就是想帮着乔荞找借口，他的头有点疼，一个女人出去玩，玩些什么呢？男人出去是为了猎艳，女人呢？ “那你要我怎么跟你说话，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要撒谎？”蒋晨看着乔荞身上的衣服，老公人在国外，她穿成这样想干嘛？蒋晨阴着脸孔，眸子一闪一闪的靠近他，脸上嵌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搂住她的细腰，说话的时候眉头微微向上，这是他的习惯性标志动作。 21回 扬眉吐气 原本那塑身衣就是进箍住身体为了把胸拖得更加惹眼，里面除了能装下乔荞的身体现在更加多了一只手，勒得乔荞喘气儿有些费劲儿，丰腴的柔软抵住他的手，蒋晨的一条腿借势抵在她的小腿上，挑高了声音：“逗你玩的，看你还当真了，我回家半天了，就一个黑屋子迎接我？” 乔荞今天玩的挺高兴，运动完出了一身的细汗，她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按照蒋晨刚才质问的那种模式，甭指望她给出一个回答，但是他现在退让了，又抱怨了一句，乔荞抵抗不住。 蒋晨是她选择的爱人，是自己所喜欢的，两个人谈恋爱然后结婚的，不喜欢能相信蒋晨到现在嘛。 睫毛忽闪忽闪，头发有点乱，下车的时候也没上手弄想着反正到家洗澡然后就睡觉了。 “我出去跳舞了。”乔荞伸出五指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我保证没跟别人过于亲近，就是我姐让我有点闹心，你也不在家闲着很无聊……” 蒋晨嗲了乔荞一眼，皱着的眉头很是轻松的就落了下来，眼里深处的浓雾却不散，她想玩就一定是因为无聊，可别人想玩就不见得只是为了玩，面上表情松了松拽着乔荞的手指，送到自己的唇边一根一根的亲着，乔荞被他弄的有点发痒，自己靠近他怀里对着笑意渐开，双手主动揽上老公的脖子，温和的注视着他：“怎么回来之前也没给我打电话？” 要是他早点打电话，自己也不至于就一点准备都没有，还能叫他回来扑空嘛。 蒋晨一笑扯了扯左侧的唇角，脸上的笑意加深：“我要是提前通知了，我还能知道我老婆原本还泡吧吗？就跳舞了？没喝酒？” 乔荞眼中的爱意晃荡着，一点一点的聚集扯着头看着蒋晨，那种感情极快的扑面而来，蒋晨对她的反应不陌生，自己娶的老婆，呵护疼了四年要是一点都没反应那就怪了，心里那点不高兴也被她现在的情绪给融化开来，把乔荞搂到自己的怀里，手移动在她的后背上。 “想我了吗？” “想死了，想死你了。”乔荞回抱着蒋晨。 她爱蒋晨，蒋晨也爱她，所以两个人走到一起了，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不是嘛？ 蒋晨的手勾着妻子衬衫的扣子，慢慢的俯下头用嘴唇描绘着她的唇形，蒋晨爱乔荞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也爱乔荞的身体，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玩女人的，也许只是因为在日本的日子有些寂寞，为了排遣那些寂寞，身边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在他来看这些不算是什么，他付钱那些女的付出身体，大家游戏一场，等他玩够了就会回到乔荞的身上，对乔荞的爱是没有减少过的，男人的身体要比女人来的诚实的多，女人因为爱而性，男人却可以因为性而性，跟乔荞上床他把这种床上活动当成一种爱情的延续，跟别的女人上床，他只是为了发泄而已。 蒋晨好久没有看见乔荞了，光着膀子乔荞就趴在他的胸口上，自己的手抠着他胸口的小红豆，拨弄来拨弄去，玩的更加上瘾了干脆就上手去弹，蒋晨又不是木头人，握住她的手不叫她动弹。 “今天玩的高兴嘛？” “还行。” 蒋晨看了她一眼，笑着问：“你姐又求你什么事儿了？” 提起来这事儿，乔荞就觉得烦，幽幽说了两句：“你就别管了，有这次就有下次。” 蒋晨沉静的开口：“其实也不算是大事儿，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乔荞摇头，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陈元庆她是看出来了，就是个官迷儿，这次当上了下次野心就会更大，这次能拿着大姐当借口下次一样还可以，就像是二姐说的，有时候帮多了也是错的。 蒋晨听的有几分的惊讶，乔荞的心肠很软，特别的软，看电视剧看见一点感动的就能哭出来，蒋晨也试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被抓到了，乔荞会怎么样，会不会愤怒的想杀了他然后自杀？又想大概不会的，他的乔荞那样的心软，那样的爱他，没有了他这个世界上谁来疼她呢。 “不了，我不太喜欢这样。”乔荞抱着蒋晨的腰身，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倾听着他的心跳，蒋晨拉着乔荞的手往下，看着老婆眉间微微略带的苦恼，不经意的笑了出来，拉着她的手到了预想当中的位置：“送给你一个好玩的玩具。” 乔荞被他闹的有点头晕目眩的，这算是什么玩具？玩她呀？ 乔荞唇角扯着笑，送给她玩的是不是？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叫他承受着自己的体重，顺势亲吻着他的唇角，就是不肯正位，只是在唇角边小鸡啄米一般的轻啄，手下也没有控制力道。 “这玩具就是这点不好，软趴趴的一会儿就变了，玩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蒋晨：…… 果然没有玩多久，手里的玩具就变了状况，乔荞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蒋晨，这不怪她的，她就说这个玩具是不合格产品，主人都没有叫它变身呢，蒋晨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跟乔荞换了一个位置。 两个人昨天晚上闹的太久，反正他回来了，乔荞今天可以不去公司的，昨天胡闹完也懒得去浴室，就那么睡了，蒋晨就是有这个优点，无论乔荞睡觉的姿势有多奇怪，他都能搂着她一觉到天亮。 外面隐约有点响动，屋子里的隔音还不错，正在睡觉的两个人就一点都没有发现，乔荞闭着眼睛还在熟睡，蒋晨没有意识的动了动胳膊把老婆往自己的怀里更加搂了搂，才结婚的时候他非常不习惯这样的姿势，乔荞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早上起来那条胳膊就难受，可她闹着一定要这样睡，蒋晨后来就依她了，再后来就是习惯了，伸出手摸摸她的后背，发现有点冰，自己把被子往上拽拽盖好，其实蒋晨现在也是处于睡眠状态，脑子根本就没有清醒，这就是下意识的举动，拽完辈子手缩进被子里摸上她的浑圆揉了两下，乔荞被他揉的有点影响睡眠自己就想转身睡可他搂着呢，不愿意也只能这样睡了。 张丽敏手里拿着钥匙，脸上颇有些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己带进门的人：“这就是我家老三住的地方，我家乔荞啊，嫁的好，丈夫疼，丈夫又是大老板家里又有钱对着她还好呢，给开了一间公司……” 张丽敏娘家以前条件特别不好，乔荞的姥爷在张丽敏十岁的时候就过世了，那时候人家都瞧不起张丽敏家，家里就连个劳动力都没有，养了五个孩子，还不得穷死啊，乔荞姥爷活着的时候家里也是挺威风的，是当官的，那时候张丽敏的叔叔姑姑时不时就来家里坐坐，张丽敏的爸爸是个大孝子除了孝顺自己爸妈之外对弟妹也特别的好，过去那年代，吃都吃不饱啊，乔荞的外婆好不容易穿上一双好鞋，结果张丽敏的姑姑来家里，乔荞姥爷就让姥姥把鞋脱下来给人家，后来乔荞姥爷死了之后，那边就彻底不来往了，好些年都不走动了，现在这不是乔荞嫁的好，张丽敏脸上有光，张丽敏是觉得过去叫人看不起，现在得让人好好看看，她家现在过的怎么样。 乔荞舅舅家的大哥结婚，这回特意给的乔荞姑姥姥、叔姥爷的信儿，叫人家提前来，乔荞的外婆也是恨那两个人，就想出口气，张丽敏就说把人带乔荞家去，叫他们那些土包子看看什么才是有钱人，张丽敏不知道乔荞还在家里呢，更加不知道蒋晨回来了，按照以往这个时间乔荞就上班了。 张丽敏此刻就像是开屏的孔雀一样，整张脸孔都亮了起来，倨傲的让门外的人都进来。 “都别愣着，进来吧，我女儿这里的房子有点小，在开发区那边有别墅，等晚上的送你们过去那边休息……” 22回 显摆炫耀 蒋晨熬夜惯了，听见外面张丽敏说话的声音人还没有彻底清醒呢，这边姑姑家的小孙女就好奇的照直对着卧室的房门走过来了，小姑娘也是没合计里面能有人，张丽敏敢带他们过来参观就一定是家里无人的。 从进门开始，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在刺激着小姑娘的眼球，嫁得好的她也有见过，自己三姑就嫁的非常好，姑父是个退休的局长，家在北京也还有房子呢，是的，你没有听错，她三姑今年才三十二岁，可姑父已经退休了，都六十多了，即便这样她姑姑包括他们全家走出去都是自豪的，老局长不是谁都能嫁的，就那样姑姑家跟眼前的房子也是没的比。 张丽敏的姑姑心里有点不爽，过去自己家的三姑娘那就是独一份，别人家哪里出过这样出息的孩子，没想到就丽敏的女儿能嫁的这样好？开发区还有别墅？别是吹牛逼的吧？姑姑翘翘唇，她总觉得张丽敏说话有点往高吹了，过去她家都穷成什么样了，从她哥她姐往下数，家里哪里就有出息的人，这回恐怕是想争口气吧。 小孙女上手推门，蒋晨扯过来被子把自己跟乔荞该盖住。 “关门。” 推门的小姑娘站在门口，脸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谁能想到是这样的画面，竟然有人在家，还在睡觉，好好的怎么会用被子把自己给包住肯定就是…… 蒋晨不怕自己走光，他一个男人盖住下面谁愿意看谁看，可怀里的这个，乔荞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脑袋有点晕乎乎的，蒋晨用力搂着她，她想推开蒋晨，她都要上不来气儿了。 “怎么了？” 张丽敏也没想到女婿回来了，怎么没提前给她打通电话呢。 敢情这位是忘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那位岳母，你不是亲妈，人家回来需要跟你报备嘛？ 耳根子有点红，这可真是，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吧，要是知道蒋晨在家，她就是为了扬眉吐气也不会把人给带老三这里来。 小心翼翼的看着蒋晨的表情：“蒋晨回来了。”顺手把房门给带上，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过也就是一秒的尴尬时间：“我女婿公司在日本这是才从日本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在家呢。” 乔荞从蒋晨的怀里钻了出来，脸都气绿了，她妈这是干的什么事情啊？没打过一声招呼，就是家里没人你也不能拿着钥匙开门就进啊，这算是什么？要是她跟蒋晨没有准备，那些人推门就进来，那就表演活春宫嘛？ 乔荞坐起身，蒋晨拽过来一边的睡袍自己快手快脚的套上，光着脚过去将房门给锁上了，乔荞着急找睡衣，谁知道昨天晚上把睡衣给扔到哪里去了，内衣内裤就全部都找不到，不知道是不是掉床底下去了，自己坐在床上生气，锤了两下床：“这是干什么啊，疯了吧。” 人都领来了，现在马上带走，张丽敏丢不起这个人。 “蒋晨乔荞啊，穿上衣服出来打个招呼，家里来客人了。” 乔荞套上衣服裤子，蒋晨先从卧室里出来的，目光微斜，他就没闹明白，这些玩意领到自己家来干什么？ 张丽敏一看蒋晨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不高兴了，这边心里还没想完呢，那边乔荞咣当一声，肆无忌惮的将房门就给推开了，用的力道有点过猛。 “妈，你过来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张丽敏的老脸觉得有点挂不住，就算是自己做错了，人都还在这里呢，不能等人走了再说？ 乔荞这句话里面包含的信息就多了，姑姥姥撇撇嘴，原来这姑娘跟娘家关系也没有那么好啊，姑姥姥是个能看得出来深浅的人，这辈子最愿意结交的就是有权有势的，知道乔荞嫁的好，她就不会放过乔荞的，笑了出来：“这是乔荞吧，你出生我都没有见过你，长得真漂亮。” 乔荞有点不耐，谁知道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山猫野兽，她记得以前姥姥家亲戚也没有这样多啊，不是说都断了嘛，姥姥的娘家人，姥爷的家人在姥爷死了没有多久就都不联系了，怕他们找上门，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乔荞披散着头发，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我们俩这也才起来，这样吧，妈你领着大家出去找个酒店，一会儿我跟蒋晨过去。” 张丽敏自然高兴，女儿这就是帮自己做脸。 张丽敏请大家往外走，乔荞拽住自己妈的衣袖，蒋晨已经回房间了，乔荞大口呼吸了一口气，平静的看着张丽敏：“妈，你想干什么啊？” 张丽敏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开口道：“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开门就进来，你想干什么啊？” “我还不能来你家了？”张丽敏反问乔荞。 你有听说过当妈的拿着钥匙来女儿家还能被审问的嘛？她是盗窃了还是要点火烧她家啊？现在摆脸色给谁看呢？ “刚才要是我们俩被盖被子，人家推门就进来，怎么办？”乔荞冷笑。 “那不是没看见嘛……”张丽敏也火了，干什么啊，她今天原本就挺高兴的，你看看女儿这样子，在自己姑姑面前给她下面子，姑姑回去会怎么说啊？ 乔荞苦笑，跟自己妈讲道理就是讲不通的。 “你把钥匙给我。” 张丽敏的脸色这回也变了，气急败坏的从口袋里把乔荞家的房门钥匙扔在地上，这乔荞现在说的话就是戳她的心窝子，叫她没脸。 “给你，什么好玩意，你当我爱要呢。” 乔荞当初放母亲家一把钥匙是怕自己哪一天钥匙丢了进不来，谁能想到她妈显摆竟然显摆到这上面来了，就算是她跟蒋晨都不在家，家里什么都有，你能保证领来的人就没有问题？人家的妈都会考虑这些，你看看自己妈，大大方方的就把人给领进来了。 不能怪乔荞小心眼，她首饰家里扔的到处都是，蒋晨的手表都在隔间里呢，蒋晨的那些表都是收集回来的，一个赛一个的贵，要是丢了谁负责？ 乔荞捡起来钥匙：“我就不明白你拿着我家得瑟什么啊？妈，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嘛？你就没想过，哪天我要是被人绑架了……” 就像是她妈现在这样，真是玄乎，现在下岗没有工作的人那么多，游手好闲的也那些多，她妈就是一个大嘴巴，上街不管是在车上还是在商场里，就喜欢拿这些事儿出来说，乔荞说一次张丽敏生气一次，弄的乔荞没招没招的。 23回 冤家仇人 张丽敏用了一种“你很有病”的眼神往乔荞身上扫了扫，上辈子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把乔荞家的祖坟就给挖了，这辈子老天爷派她来做自己的女儿来克着她，说起来很奇怪，她有三个女儿，每个她见面多少次都吵不起来，跟乔荞随时都有可能火星撞地球，张丽敏带着火气就离开了。 蒋晨跟乔荞没有在酒席上露面，乔荞就是没去，张丽敏咬着牙心里骂着，这个小祖宗啊，行，你以后有本事你就别叫我妈。 “那是啊，当初姑姑可是怕受我们牵连，爸这前脚才走，送骨灰回老家，姑姑都避着没出来给送口水喝……” 张丽敏怎么能不介意？当时她爸挣的那点钱就全部都给他自己家的妹妹弟弟花了，别说乔荞姥姥，就算是张丽敏他们当儿女的都很少能占到点什么便宜，那时候当官的还不像是现在，讲究不拿国家一针一线，全家都挨饿，还得管他兄弟姐妹，她爸没去世之前她老叔就住在她家的隔壁房间里，等人一死立马就搬走了，为什么？还不是觉得这个家已经垮了，张丽敏记恨一辈子。 今天她终于算是出了一口气，其实张丽敏那时候也不过才十岁，那段日子她记得很是清楚，乔荞姥姥带着他们几个孩子，今天借钱明天还钱，日子过的有多苦，只有她知道，小时候看着人家去瞎子铺买零食，山里红一分钱一把，就这她都吃不起，跟朋友借了五分钱转身赶紧帮人家做活，做屁股垫忙前忙后赚了一毛钱，从那以后不敢再跟人借钱了，因为过得苦，才会耿耿于怀。 姑姑笑得一脸的灿烂，有些人就是有这个本事，明知道说的是谁，人家就是当没听见，厚着脸皮。 “丽敏现在可过上好日子了，有个好闺女，我侄女长得像我……” 张丽敏就恨不得一口喷死眼前的老死太太，谁长得像你？她得长得多倒霉才会像是这个人？ 心里不服气，可是张丽敏得承认，姑姑家的孩子某方面来说还是有点本事的，三女儿跟了一个老局长，唯一的儿子在老家那一片挺好使的，儿媳妇是校长，反观张丽敏家呢？一个人才就都没有，乔荞这是人家老乔家的人，跟姓张的能有多大的瓜葛。 “请问哪位点餐？” 服务员端着餐牌不知道应该送给谁，已经放在桌子上两份，手里拿着触屏点菜机看着眼前的一桌子人。 “拿来给我吧。” 张丽敏紧挨着乔荞的姥姥坐着，今天的主角就是乔荞的姥姥，老太太苦一辈子，现在靠着外孙女翻身了，心里对这个小姑子小叔子也都是怨恨，你们不就是瞧不起我们家嘛，现在叫你们看看，我家也没有要饭，看看我家孩子都住什么样的房子，去什么样的酒店吃饭。 老太太原本打定的主意就走这一回，等以后就切八段，肯定不走了，跟这样的人走动就没有意思，结果姑姑两三句好话就给老太太麻痹住了。 “我嫂子可真是不容易，一个人拉拔这么多的孩子长大，那时候我知道啊，条件不好……”姑姑说着说着就用手擦擦眼角，看样子马上就要哭出来了，甭管真哭假哭，不要脸的哭，人家能哭出来，现在也敢不要脸的就往你身上凑，张丽敏说的那些刻薄的话，人家不是没听见可依旧笑眯眯的，好一顿夸乔荞的姥姥，好像姑嫂就从来没有闹过别扭似的，你在看看乔荞她姥姥，那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以后你家里要是有事儿，你就告诉我……” 之前脑子里还想着呢，从今以后再也不走动了，人家两句好话直接找不到北了。 张丽敏恨得牙疼，觉得自己妈就是念书念的太少，两句好话直接就给糊弄住了，你自己也成天念叨，因为这个人你吃了多少苦，现在人家就夸你两句就找不到北了？ 姑姑拉起来张丽敏娘家妈的手，眼泪还真淌下来了：“嫂子啊，你太不容易了……” 得，就看着两个老太太对着哭上了。 张丽敏回到家里对着自己妈就来火了，给老太太弄的还挺不愿意的。 老太太也是嘴犟：“我不就是合计都是亲戚，不走动叫人笑话吗？” 张丽敏在一旁插嘴：“跟她有什么好走的？还没受够气啊？我爸死的时候我们送灵回去她看见我们躲起来了，连碗水就都没给，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走的？” 老太太听了不由得眼泪又淌了下来，是啊，那时候她多苦啊？差点就活不下去了：“你说我们走了半天走回去的，那时候还不像是现在有车，躲我们啊……” 乔梅听完在心里翻着白眼，她现在倒是有点看明白了，她大姐像谁了？这个糊涂劲儿，人家两句甜言蜜语，自己姓什么都给忘记了。 “老三今天怎么没回来？” “你别跟我提她，提她我就来气。”张丽敏瞪大眼睛气呼呼的说着。 乔梅勉强劝了几句，等家里人都走干净了，那些山猫野兽到底还是给送到乔荞家的别墅去了，张丽敏就为了出这口气，叫别人羡慕她家啊，谁也拦不住。 家里就剩三口人，乔梅也是想起来陈元庆这事儿。 “妈，老大被陈元庆打完就这样算了？就上门把人接走就完了？”嘴上说不愿意管，心里也骂着乔青霞就是sb，但毕竟是亲姐姐，想起来就来气，依着乔梅的意思，就应该找人狠狠削陈元庆一顿，打他一顿他就老实了。 张丽敏叹口气，你以为她不疼青霞，可疼也得分怎么疼。 “一家人，你是打算叫她离婚啊？你大姐的个性你还不知道，离婚了她怎么活？一个家谁都不肯退让，我也跟元庆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他要是再敢，我一定不放过他，你姐夫也有分寸，他工作的事儿还指望着乔荞呢，你以为他傻啊。” 张丽敏心里洋洋得意，她分寸把握的很好，一个陈元庆她还能压不住了。 乔梅看着张丽敏的目光多了几分迷蒙，她有点怀疑，她妈的脑子里面是怎样去构思的，很奇怪的想法，打一次你们家没有给颜色看，打两次依旧没有生气，那以后人家可不就打上瘾了，女人要娘家干什么用的？ ＊ “青霞跟她家老三说了没有？”陈元庆的母亲问。 陈元庆的声音微低，道：“指望她？你见她什么时候办明白过一件事情？妈我就这样跟你说，乔荞其实在她们姐妹里就最不是东西。” 陈元庆他妈的脸色微沉，陈元庆嘴里埋怨着乔荞这样不好那样不好，说起来也奇怪，你说一个当姐夫的，恨小姨子就恨到这个程度了，哪怕乔荞之前帮过他那么多，帮过他家里那么多。 24回 挨打没够 “就乔荞那个熊德行，我都不愿意说，嫁个有钱的男的就把她美的，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到底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蒋晨喜欢她一天两天能喜欢她一辈子？”陈元庆道。 陈元庆的母亲倒是愣了愣，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想到儿子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儿子恨乔荞不愿意出手就是一定的，但怎么听着就有点…… 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过去娶乔青霞那是他们家低娶，乔青霞结婚狗屁都没有，娘家就给拿了那么两个钱你说也就买个床买个柜子其他什么不是他们老陈家出的？元庆是自己儿子，他又是个好面的，乔荞没结婚的时候他是那个家的大女婿，乔建国张丽敏两口子对元庆很是溜须，可乔荞一结婚，那老两口风向就变了，元庆又是这样的。 “行了，说这些干什么。”陈元庆的母亲出口打断儿子的话。 当姐夫的，这样说自己小姨子叫人听见他成什么了？幸好也只是在家里跟自己说说。 “青霞嫁给你，只要她不想离婚，她就一定会站在你这边，乔荞拿乔，青霞也是不愿意求她妹妹。”当婆婆的还能不知道自己儿媳妇的个性，说的好听是犹豫，说的不好听面片儿，一点主意就都没有。 晚上陈元庆又对着乔青霞发了一通脾气，这眼看就要考试了，如果自己考过，那接下来可能就要提这个人选了，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乔青霞还跟没事儿人似的，陈元庆有时候就真恨不得打死她算了，要这么一个女人，干什么都不行，永远拖后腿，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跟她结婚呢？陈元庆无数次的问自己。 “你倒是说话啊？你哑巴了？”陈元庆厉声的说着。 青霞脸上都是为难，乔荞现在不接她的电话，她要是上门了…… 就像是陈元庆他妈说的那样，要么你就彻底给推了，你就不管，乔荞就那个性谁也弄不了，我是她姐姐怎么了，我能掐着她脖子叫她去做这件事儿？要么你就利索的答应，直接找上门，可乔青霞就偏偏在原地墨迹墨迹，估计是以为自己拖一拖这件事情就不存在了。 车轱辘话来回反复的说。 “她都不接我电话……” 陈元庆上手揪着青霞的头发，青霞张着嘴，自己不敢哭出声，儿子还在写作业呢，要是叫儿子听见了，会影响孩子的，陈元庆拽着青霞的头发往墙上去撞，他现在真是都有了杀了乔青霞的心，你他妈的涮我玩呢是吧？前几天你怎么不这样说？或者说他扔钱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这样说？ 青霞咬着唇满脸的眼泪，自己的头抬不起来，毕竟头发被抓在陈元庆的手里，只能压低声音像陈元庆开口求饶：“孩子还在写作业呢，你别叫他听见……” 青霞不求饶陈元庆火气不大，她现在这样做无疑等于火上浇油，陈元庆的理智全部都燃烧光了，青霞越是放低自己的尊严，陈元庆就越是觉得她贱。 “贱皮子。” 耗着青霞头发的手狠狠拽着青霞的头按在床上，有一顺眼真是烧红了眼睛，就想憋死乔青霞算了，陈元庆喘着粗气，青霞的头发被他拽下来了几缕，他又推了青霞一把自己从床上起身摔门就走了，孩子就在客厅写作业，听见自己爸爸摔门的声音身体一抖，神经高度集中着，孩子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氛围之内，只要听见父亲的声音一高，他就浑身发抖，这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陈元庆甩上外面的大门走人了，他妈还得给自己儿子儿媳善后，在客厅里安慰孩子。 “没事儿，你爸单位有点急事儿，快写作业。” 推开卧室的门，就看着乔青霞跪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在哭，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被打了，陈元庆他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挨打没够，比如眼前的乔青霞。 心疼的把乔青霞给扶起来：“我就是活的时间太长了，我就应该早点去死。”踩着拖鞋又出去投了一条毛巾拿了进来给青霞擦着脸：“青霞啊，你想让妈怎么样啊？” 青霞不敢抬头去看婆婆，她知道自己婆婆就害怕她跟陈元庆吵架打架，她低着头。 “妈，我去找老三，我去找她……” 陈元庆他妈不是狠心，可对上乔青霞她就没有办法不狠心，早晚你都会答应的事情为什么就要拖呢？从上次他们打架都过去多久了？真要是为了家庭和谐你早就应该去找你妹妹了，结果她呢？挨完打受完气了，她在去办，这不是挨打没够嘛。 乔青霞是被婆婆给送下楼的。 “早点回来，晚上路黑，你要回来的时候给妈打个电话，妈去接你。” 乔荞看电视呢，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蒋晨在一边弄电脑呢，外面门铃响，乔荞踩着拖鞋出去开门，在家穿的比较随便，推开门就看见她大姐的脸，乔青霞出门的时候自己特别还抹了一点粉底，就是怕乔荞看出来自己哭过。 蒋晨对着外面打了一声招呼：“大姐来了。” 青霞有点尴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怕蒋晨，其实蒋晨对所有人都挺好的。 “蒋晨回来了。” 蒋晨不打扰她们姐妹说话，自己抱着电脑进书房了，乔荞给她大姐去拿水果。 “乔荞……”乔青霞想说又不说，自己强忍着，觉得这样难为妹妹了，可不说自己能怎么办啊？想起来不禁流泪满面：“你帮帮你姐夫吧……” 乔荞扒橘子皮的手顿了一下，她刚才还想呢，大姐特意登门能是为了什么事情，结果就被她给猜了一个正着。 手里的橘子往果盘里一扔，吃什么橘子啊，还有什么心情吃。 “我姐夫换单位那一次你跟我说那是最后一次。”乔荞说着。 “这也是没有办法，钱都花出去了，你姐夫花出去很多钱……”乔青霞低声的说着。 “我让他花的钱？你们既然知道这事儿不容易成，为什么花钱出去？”乔荞站起身，厉声的质问自己大姐，大姐两口子还不是认为自己最后一定就能管，因为他们把钱给扔出去了，自己就必须买这个单，替他们善后。 她自己愿意为陈元庆家奉献那是她自己的自由，为什么还要拉上自己？ 乔青霞的眼睛黯淡了下来，她就知道乔荞会是这样的反应，青霞只是落泪，一句话不说。 “你们是把我就给当成坚强的后盾了，只要有你们解决不掉的事情过来求我，我就能帮，大姐你有没有替我想过啊？我要怎么跟蒋晨开口？一次又一次的我开口求他，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保证那是最后一次，什么时候算是完？”乔荞抖着声音，她要被乔青霞给气死了。 青霞忍住悲鸣的声音，她不能哭出来，蒋晨还在家里呢，叫蒋晨听见了成笑话了。 “你姐夫……你姐夫……这真是最后一次了。” 乔荞看着自己大姐，她挨打了被人撵回家一次又一次的，身无分文的被撵出家门，每一次都是晚上，每一次都闹的家里都知晓，她不知道的是她疼在身体上，她的家人疼在心里的，她如果知道的话，她就应该在外面蹲着都不要回家的，回家了就想好，不能给人这样一次又一次欺负她的机会，想到这里，乔荞的目光冷冽，二姐有时候说的话就是真理。 “我不管，你愿意扔多少钱那是你们家的事情，你们家有钱那就扔吧……” 乔青霞眼泪流得更加的急切，捂着嘴哽咽：“我知道你烦我，老三……”泣不成声。 25回 暗流汹涌 “蒋晨……”乔荞对着书房喊了一声，她对着青霞真的狠不下心，青霞在哭一哭也许她就败阵了，蒋晨从来都是知道乔荞家的这些破事儿的，女孩子嘛嫁人了就是要被疼的，蒋晨从位置上起身，如果乔荞求他，这事儿也不是难办，大姨子面子他不一定给，可老婆面子是如论如何都要给足的。 踩着拖鞋难得带了一身的居家气息，青霞听见乔荞喊蒋晨立马将脸上的眼泪收收，背对着书房用手胡乱的擦着脸，脸上有粉底也不知道糊了没有。 乔青霞没结婚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她这个大姐当的很有大姐的范儿，每个月开工资都少不了乔荞的，挣的钱哪怕不多给妹妹买点零食的钱还是有的，乔梅是自己赚钱花了之后不要青霞的当然别人也别想从她的身上占到一毛钱的便宜她也不占别人的，乔荞十七八的时候是个小姑娘，也有点馋，青霞领着乔荞去趟超市出来，乔荞的手上固定就会多个袋子，人家都说大姐像是妈妈，这点乔荞特别认同，曾经乔荞更是她大姐的骄傲，那是挂在青霞唇角的骄傲。 青霞和谁聊天都会顺带提一句，我们家老三是我们姐儿三当中最好看的一个，脑子聪明人好看运气也不错。 大姐结婚了，情况似乎就有变，对着乔荞就没结婚以前那样好了，毕竟有家了，乔荞也表示理解，后来她成家了，结婚那天她妈跟乔青霞就都哭了，乔荞也哭的够呛，大姐二姐比较起来，乔荞更喜欢大姐，因为在那段自己年纪小的岁月里，青霞温暖过她。 看着蒋晨走过来，青霞扯了扯极其不自然的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蒋晨微笑：“前几天。” “姐你不是说你还有事儿吗？不回家吗？” 蒋晨皱着眉，看了乔荞一眼：“我姐夫工作挺好的？” 乔荞原本还想说话，蒋晨横了她一眼，场面有点冷了下来，青霞一看蒋晨的动作，自己心里就跟着抖了起来，她怕蒋晨给乔荞小鞋穿，你以为嫁个有钱人就真的像是外表看起来那样的风光？自己嫁给陈元庆都这样呢，青霞一直都不太愿意问及乔荞的生活，就怕妹妹不如意，人家有钱肯定就会压着你的，青霞勉强挤出来一记笑容，决定不难为妹妹了，她自己受气就够了。 “挺好的，挺好的，我家里还有点事儿，那蒋晨我就走了……” 蒋晨接了一句：“我刚才听见一句，我姐夫要升官儿了？”蒋晨挑着唇角的笑容，这事儿在他看来不过就是找个人的事儿，没有什么难度，他愿意出手并不是因为心疼青霞或者心疼谁，纯粹就是为了给乔荞面子，自己老婆的面子自己得维护，她现在是叫人走了，过后就得闹心，陈元庆是个什么样的人蒋晨看一眼就知道，青霞脾气要是硬气也就算了，心里呵呵笑着，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乔荞抱着胸移开视线，青霞身体僵了一下，知道蒋晨这就是要出手了，到底还是说了。 “蒋晨啊你别生乔荞的气，大姐也是没办法……” 蒋晨挑高右侧的眉峰，眼睛微眯对上乔荞的视线，他不求青霞多感激他，更加不屑陈元庆心里怎么想，他要的只是乔荞的感激，这种感激越多他就越有胜算，即便将来真的发生变化，看在这些上她总要压下三分的是吧？ 有时候蒋晨也想，自己既然那样的喜欢乔荞，为什么专干惹她伤心的事儿呢？明知道真的被发现了会天翻地覆自己每每都为将来打算着，既然这样现在收手不是来得及吗？最后他得出来结论，男人的天性。 青霞见蒋晨松了口快速的说完，微微带着一丝的期待看着蒋晨：“是不是很难办？大姐知道……” 蒋晨的唇角像两边扯了扯，她不知道，她知道的话就不会难为她妹妹然后给自己这么多的机会，想到这里蒋晨温和的说着：“大姐你回家等着，过几天就应该有消息，他们应该是先考试的是吧？” 青霞松了一口气，终于尘埃落定了，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 “谁叫你管了？你是闲的没有事情干了？”乔荞觉得嘴巴很痒，自己特别想抽根烟，家里就是一团乱，她承认不承认，她家里全部都是靠着蒋晨就是了，细细的扒开，也难怪人婆婆瞧不上她敢给她脸色看，她家谁敢说没有接受过蒋晨的好意？她爸妈她两个姐姐包括她，谁敢说？ 乔荞几乎就是有些自暴自弃了，也许就是自己真的想多了，何必呢，一家人，可骨子里那份不肯认输，即便嫁人了婆家就是婆家，娘家就是娘家，她努力想划分清楚却发现太难，父母给了她生命，姐姐厚待过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 “她不是对你好过。”蒋晨搂着乔荞，将她拉到怀里来，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一开始乔荞话特少，蒋晨那时候真以为她就是不愿意跟人交谈的人，熟悉之后才知道她根本就是话唠，自己一个人都可以撑住全场，讲她小时候日子过的多有意思，讲乔青霞对她有多好，那个夜晚两个人坐在电影院里，三更半夜肯出来看电影的估计也只有他们两个神经病，前排的那对男女搂到一起，蒋晨才懒得去看，真的那么着急直接开房不是很好，公共场所就是公共场所，看着她半睁不睁的眼睛，抱着自己的胳膊，说着乔青霞对着她有多好，乔荞自己不知道记住没有，反正蒋晨是记住了。 就为了青霞曾经对乔荞的好，蒋晨愿意帮陈元庆这个忙，哪怕他心里对陈元庆不屑至极。 乔荞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呐喊，不停的呐喊，不要这样，不能这样下去了，永远有求不完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大姐心里在想什么……” “用不着知道，出去吃饭吗？” “不想去。” “为了别的人闹心，傻。” 乔荞到底还是被蒋晨给拖了出去，蒋晨推着她进了车里，紧跟着上了车，乔荞不合时宜的开口看着身边的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家的人很讨厌？” 蒋晨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乔荞静止了片刻，头靠在他的手臂上，又想着他是在开车呢，自己想坐好，蒋晨发现她想离开自己的举动下意识去扯她：“干嘛要躲？” “你开车呢。” “没关系，就这样。” 乔荞长长叹出来一口气，说：“我很讨厌他们这样做……” ＊ 青霞从外面进门，她婆婆似乎就专程在等待她回来一样，青霞打开门，陈元庆的母亲站起身：“怎么回来不先给我打通电话，我好下去接你。” 不管是表面功夫还是什么，至少陈元庆他妈愿意拿出来自己的态度，青霞那颗心放回原位觉得这样挺好的，这不是就是大家都愉快了嘛。 “乔荞……” “妈，蒋晨说了他会跟别人打声招呼的。” 陈元庆的母亲点点头，过去拉住青霞的手：“妈知道你难为，以后不会了，青霞啊你就当为了家里，元庆干上去了工资也会多，外面来钱也多，对孩子到底是有好处的……”当婆婆的软话说在硬话之后，乔青霞只记住了婆婆的软话，那些硬话自己似乎就长翅膀飞掉了。 青霞回房间，陈元庆的母亲马上打电话给儿子叫他回家：“你马上给我回家，我不管你怎么哄，你把青霞给我哄好了。” 陈元庆跟同事在外面吃火锅呢，接到母亲的电话就猜到事情办的*不离十了，那股子的高兴从脚底板蹿到大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着，成了是吗？ 青霞给陈元庆挂着衣服：“跟同事去吃饭了？” 陈元庆笑嘻嘻的拉着青霞，青霞有点不习惯，都老夫老妻了，这么大年纪了，要是孩子推门进来看见了，成什么了？ “别闹了，赶紧睡吧。” 陈元庆却没有睡的心情了，他心里就是高兴的，到底事情还是成了，推着青霞上床，把门锁上，事成之后摸着青霞的胳膊：“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还疼不疼了？” 青霞很想哭，这样就好，很好了，她满足了。 26回 羡慕嫉妒 “青霞啊，起床没有呢？”陈元庆的母亲站在门外喊了一声，客厅里陈元庆在吃饭，双眼闪亮，整个人都有神采了一些：“她昨天睡的晚，叫她睡吧别管她了。” 陈元庆的母亲坐回位置上，早上的早餐是陈元庆难得下楼去买的，挑的都是青霞喜欢吃的。 青霞昨天没有睡好，脑子里一直想乔荞来的，她不知道蒋晨会不会怨乔荞，可事情说都说了再想回到原位不太可能，青霞能不知道嘛娘家事儿多蒋晨还不得不乐意，晚上一个梦接着一个梦的，再加上这几天被陈元庆给闹的，她都多少天没有好好睡了，早上就起来晚了。 乔青霞踩着拖鞋从卧室里出来，陈元庆看了她一眼，自己动动身体：“赶紧吃，还热着呢，新榨的豆浆，妈早起给你榨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青霞看着丈夫温暖的目光，婆婆高兴的笑脸心里填满了一块儿，她想这样没错的，家庭和谐了不是嘛。 ＊ 乔荞跟蒋晨才到公司，乔荞前脚才坐下身还没坐稳呢，电话就打进来了，是她老姨的电话。 “老姨，你说……” 蒋晨一言不发，从他进家门开始，你就看乔荞家里的这些人轮番的上阵，一个接着一个的，都不叫他喘口气儿，有时候蒋晨都可怜乔荞，你说她家得多可怜就愣是一个有钱有权的人都养不出来？这得是多糟心的家庭，一个人才培养不出来？ 蒋晨觉得基因决定一切，乔荞奶奶家也好姥姥家也罢，脑子就没一个好使的，全是蠢货。 翘翘唇坐下身，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对乔荞去说，任何会影响他们夫妻感情的话蒋晨都懒得去说。 乔荞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声音越来越小，她这样的情况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家里人又开始给她出难题了。 乔荞她老姨家有个妹妹，人都说女孩子有一张好脸蛋就等于坐拥财富，当然要看你这么利用这个资源，老姨把自己女儿看的很是为重，她自己接触不到什么有钱人，那些别人给介绍的她通通都看不上，女儿就是她的希望，张丽敏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你看自己大姐嫁个女儿就把家里条件一下子给拉起来了，自己家笙雨长得可是比乔荞还要好看呢。 “我听你妈说蒋晨回来了？乔荞你帮帮老姨，笙雨可是你妹妹啊。”老姨脸上的神色在努力平复着，只要想想女儿嫁给跟蒋晨差不临的男人这辈子就成了，要什么有什么，还能搭娘家，她这辈子就生这么一个女儿，就指着她带旺家里呢。 乔荞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不是乔荞不愿意伸手帮老姨这个忙，她一直都觉得门当户对有门当户对的必要性，这些人就拿离婚当饭吃，介绍好了老姨感激她，介绍不好，那就是毁了笙雨一辈子，这么大的责任她可不敢担，再说老姨那么拿笙雨着重。 乔荞一直不吭声，老姨在电话里就着急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啊？就是不愿意帮忙被？ 这忙乔荞帮起来一点都不难，你说她难什么？蒋晨身边就没有朋友吗？随随便便的朋友一介绍，一认识，笙雨的模样就摆在这里，还能有男人不喜欢？你乔荞都能钓到蒋晨，怎么怕你妹妹将来超过你吗？ 可嘴上不能那样说，毕竟事情还没办成呢。 “乔荞老姨以前对你好不好？” 乔荞处于打酱油的状态，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装傻，这事儿她肯定就不能管，蒋晨有两个朋友包括蒋放在内，乔荞都是亲眼看见过的，那女人给你玩的，介绍这样的人给笙雨？她疯了吧。 “老姨，我这边还有点事儿，那我就先挂了……” “乔荞……乔荞……”老姨连忙在电话里喊着，可乔荞依旧把电话给挂断了。 姨夫就埋怨老姨：“我就说这样做不好，你就非说乔荞认识的人多，有钱人的圈子更乱，笙雨不适合嫁给那样的人。”姨夫还是挺疼女儿的，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讲究门当户对，乔荞那是人家命好，你不能拿这个东西来比较。 找个差不多，本本分分的，有个稳定工作的，能疼笙雨的男人多好，要是人家有钱拿捏着你，你也不敢说话，到时候过的日子更加糟心。 “你知道什么？乔荞嫁蒋晨了，蒋晨是给她摆脸色看了还是打她了？”老姨冷冷笑着：“这个死丫头现在翅膀长硬了，就不认亲人了，求她这么一点简单的事儿都不帮我，早知道她小时候就不对她好了，贫贱夫妻百事哀。”老姨心里叹口气，自己走过的日子肯定是不能叫女儿在走一次了，她跟姨夫这辈子看人脸色看的还不够吗？又道：“咱们不找好看的姑爷，就找人品好的，家庭条件好的，男的丑点也不怕什么，笙雨好看，男的就肯定会对她好。” 有几个男的不喜欢漂亮的女人的？不是老姨吹牛，笙雨这模样推出去，说她是明星就都有人信，她就是没机会，没有乔荞命好，要不然笙雨差什么？ 姨夫苦笑着，呐呐说着：“你就知道人品如何？装谁不会装？” 女人嫁人就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姨夫承认自己没本事，可他一辈子都听老姨的话，老姨叫他去东他不去西，这对女人来说不就是幸福吗？ “我知道怎么样对笙雨好。” 老姨下午直接就去了张丽敏家，进门看了半天没有看见乔建国，张口问：“我姐夫呢？” 张丽敏呵呵笑着，道：“他还能干什么去，钓鱼去了。” 老姨在门口换了鞋，踩着拖鞋往屋子里去，老姨打从心里的嫉妒自己这个姐姐，要说当初大家水平都差不多，家家都没钱也就没什么所谓攀比的，以前张丽敏过的还不如她家呢，可乔荞一结婚，简直就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大改变，老姨心里嫉妒，蒋晨出手就是一套房子，那时候还没登记呢，你知道一套房子多少钱？老姨努力到现在还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呢。 大家原本平等，站在一条线上，现在张丽敏突然就加速跑了出去几千米，这叫老姨很难以接受，要是张丽敏靠着自己的本事也就算了，偏偏她借用的是外力，女婿蒋晨。 “我听说蒋晨给你们买车了？” 张丽敏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起来，谁也没有她这样的福气，这简直就是亲儿子，比亲儿子都亲呢。 “可不是，我跟建国就说不要了，蒋晨说妈有辆车你跟我爸去哪里都方便，再说我不是也不差这点钱嘛，小钱小意思。” 老姨打量着自己姐姐，身上的衣服她以前没有看见穿过，估计是新买没有多久的，整个人很精神，家里很大装修的又好看，房子车现在都齐全了，一辆车便宜也得几万吧？结果在人家嘴里就成了这点钱，小意思。 老姨的心里有点乱糟糟的难受。 “你一会儿走，拿点东西回去，蒋晨上回给我跟你姐夫买的，我俩都吃不完的吃。” 老姨打断张丽敏的话，在听下去她非吐血不可，她今天来是有事情要说的。 “姐，我求你一件事儿，你帮帮我。” 27回 真假难辨 蒋晨大半夜的从外面回来，灌了一身的风，人明明就是开车出去的谁知道身上怎么带着一股子的凉气，满嘴都是酒味儿，推门直接奔着卧室来了，勉强就在门口换了一双拖鞋，一个用力直接把乔荞给抱到了怀里，用下巴去摩挲她的脸，乔荞躺着看电视呢，虽然没有被吓到可他身上的凉气，试着伸手推他：“一身的风，都是酒味儿。” 推他的脸，这人太烦人了，喝完酒过来啃她的脸，有没有味儿啊，乔荞最讨厌的就是自家男人喝完酒，蒋晨不撒酒疯，但是蒋晨绝对不会放过她，让她好好睡，这点最叫人厌恶。 蒋晨呈直线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手勾着乔荞的下巴：“我可是为了帮你大姐才喝的酒……” 以往乔荞听他这样说自己心里会觉得感动，现在剩下的只是无奈，她不清楚以后青霞会麻烦自己的还有多少，蒋晨拉起来乔荞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你摸摸，我喝完酒打车回来的，到小区门口走进来的，凉不凉？”蒋晨看着乔荞。 蒋晨的这张脸乔荞可真是百看不厌，自己相中的男人，自己所喜欢的男人，完全就是杰作，脸上的每一部分都好像是用画笔精心勾勒出来的一样，人乔荞走在外面，可以拍拍胸脯的说一声，她老公可真算得上是帅哥。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就是刚刚好，一百个男人站在一起，她能负责的说，她老公照比任何人都不逊色，想当初乔荞的梦想是找个一米八的高汉结婚，那现在蒋晨没有一米八，乔荞也觉得很满足。 推他：“烦不烦人啊，衣服去换了，刷牙，一嘴的酒味儿。” 蒋晨就是不肯让她起来，有酒味儿怎么了？有酒味儿也是你男人，该你侍候你还得侍候，他出去找人是为了谁？为了乔青霞啊？嘴上不说你乔荞心里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吗？不是为了叫你高兴，我帮你大姐办事？我神经错乱啊？你大姐全家祖宗十八辈叠在一起有没有我去主动相交的必要？ “好宝宝，等老公解酒的……” 闹了好半天，蒋晨没完没了的扯着她就是不肯松开，她生气他就哄，在床上什么小话就都能说。 半夜蒋晨渴醒的，拿开头上的手臂，乔荞还缩在他怀里，其实男人都有这个毛病，她越是不高兴他就偏要给，叫你记住你是谁的女人，手机闪了一下，蒋晨的视线落在手机上，试着把手臂从她的头下拿回来，乔荞翻个身又继续睡了，蒋晨从床上起身去找自己的睡裤，昨天晚上也没来得及换，找到目标两脚照着蹬了进去直接奔着卫生间去了，从卫生间出来又进了厨房找水，手里拿着水杯站在门口就这样看着乔荞的后背。 这真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大部分男人外面玩女人回家对着老婆肯定就是各种不耐烦，枕边躺着的那个人如果细心一些就一定会发现这个男人变得有些不同，不能说乔荞笨，只能说她太过于相信蒋晨，蒋晨过于狡猾，只有他蒋晨做不到的事情没有他想不到的，乔荞所走的每一步就似乎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乔荞就像是那孙悟空，如何的跑也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外面灯火朦胧，蒋晨那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的妻子，他算是把真本事就全部都用在了自己老婆的身上，给她营造一种绝对安全的氛围，乔荞也相信他。 蒋晨随手将杯子放在一边，床垫跟着动了动，他伸手去抱乔荞，不太喜欢她背对着自己睡觉，乔荞不愿意转身，她还在睡梦里，蒋晨却一意孤行的把她整个身体给转了过来，轻啄着她的唇瓣。 乔荞原本睡的安稳，眉头一下子轻皱了起来，双手软哒哒的推着他，想叫这个恼人的东西距离自己远一些，有些难受，半睁不睁的支撑着眼皮，表情就不甚好了。 “睡你的……”蒋晨亲亲她的嘴唇，自己接着自己的，乔荞这回真是清醒了，她还睡什么啊？没完了是吧？自己张口就要喷火，出口的声音偏偏就软糯糯的，大晚上的她又是才睡醒，声音不变才怪呢。 “给我滚……”早上乔荞直接就摆脸子给他看了，他是爽了，她现在很不爽，身体不舒服。 蒋晨在外面热牛奶，端着一杯水进来，送到床边，她有这个习惯，起床之前先要喝一杯六层热的温水，乔荞没有伸手接，一杯水就完了？昨天抽什么风啊？ “生气了？”蒋晨伸出手在乔荞的脸上勾了一下，把水杯送到她的唇边，乔荞扭开头不肯去喝，蒋晨的手机响，他把水杯放在一边自己起身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接了起来：“妈……” 是孙国慧的电话。 孙国慧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乔荞没听见，也没有兴趣听见，蒋晨接电话就出去了，乔荞又躺了能有三分钟，从床上拽过来他扔在床上的浴巾把自己给包起来，这样子穿什么都是白扯，要先进浴室冲澡，这形象简直就像是被人给吸了精气一样，蔫了吧唧的，拉开门往浴室走，蒋晨用眼睛一下一下的往乔荞身上瞟着，似乎在欣赏。 “嗯，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对着乔荞恶意的喊了一句：“出来了噢……” 乔荞等明白自己被耍了，咬着牙回头看着他：“不要脸。” 蒋晨笑：“要脸没老婆，有老婆要什么脸，你看你看……” 乔荞小碎步往卫生间里跑，蒋晨一直在笑：“赶紧洗，洗完了吃早餐，一会儿买衣服去吗？” 蒋晨今天就是打算出血了，乔荞是个女人，还是一个故意在被他娇惯的女人，她身上有许许多多女人的通病，比如她喜欢漂亮的鞋子，哪怕买回来不穿，蒋晨纵容她，喜欢就买，就像是他喜欢乔荞，所以他把乔荞就给娶回家了，当成公主一样的供着去喜欢去娇宠，去把她捧上天。 吃饭的时候他又偷袭，乔荞照着蒋晨的脚腕踹了一脚，蒋晨支着牙：“你谋杀亲夫啊。”揉了揉被踹的地方：“一会儿想去哪里？” “哪里都不想去。”乔荞前阵子花钱花的有点猛，自己也没有什么控制，等东西买回来了之后收拾家里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她老公也是靠双手挣钱的，她应该心疼心疼她老公的；“我还是给你省两个钱吧。” 28回 真心假意 蒋晨觉得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可他永远不会明白，女人之所以被称为女人，到底世界价值观跟男人是不相同的，菲菲一个人愿意私下给蒋晨当情人，求的不过就是一种好生活，短暂的两年也许更短换回来的是一套房子一辆车或多或少她觉得自己值了，有菲菲这样容易满足的，自然也有陈婷这种不知足的。 陈婷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有点乱，父母离婚她跟着母亲一起生活，母亲再婚继父没有什么本事，继父又不是有担当的，母亲包子的很，陈婷从小就是有心眼有梦想，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嫁个有钱人然后踩着继父过生活，她要让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统统被她踩在脚底下。 陈婷敢有这样的信念自然就少不了一张好面皮，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走走停停的，蒋晨也不是那种喜欢夜夜做新郎的选手，女的能带给他刺激就好，大家出来玩一场，玩得起才是重要的。 陈婷有美貌也觉得自己脑子不差，她就不信自己不成功，俗话讲，不想上位当正房太太的小三不是好小三。 陈婷目前的目标就放在了蒋晨的身上，在这个圈子玩都知道蒋晨是出了名的疼老婆的，陈婷听了这话心里却觉得不屑，真的疼老婆还能出来玩？这样也叫疼？ 蒋放是个玩中的好手，身上没过一百至少也得过几十个女的，陈婷这位姐姐蒋放接触过，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这款儿的，瞧不上陈婷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出来卖你也得有个敬业的态度才成。 蒋放跟朋友进了包厢，先是几个人在一边的位置上打麻将，蒋放今天的手气不错。 “你哥不是回来了吗？”陈婷看着蒋放问。 蒋放嫌弃的看了陈婷一眼：“回来不回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婷抿着唇笑，她也不知道蒋放为什么不喜欢她，说实话她一直都认为自己人缘不错的，除了出身不好这点之外，她哪里有不好的？ 蒋放搂着身边的女人，身边的女人巧笑嫣然的将手里的杯子送到蒋放的唇边，蒋放人送外号，蒋大头。 可见这位凯子爹在圈子里多有名气，出手大方找只找比自己年纪大的，蒋放会疼人，他很少会对着谁翻脸，偏偏就是看陈婷不顺眼，陈婷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他，奇怪，奇怪的很。 陈婷叹息，贴了假睫毛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眼头的银色随着灯光流转个不停，睫毛刷得很漂亮袅袅的俏丽着，眼尾熏染的极致，原本就是有张好面孔，透明毫无瑕疵的一张脸俏生生的投放在镜子里，身旁的女人从包里掏出来烟盒对着她比比。 “来一根？” 随着女人动动手的动作，还真是暗香浮动，陈婷笑着摇摇头将包里印着明晃晃兰蔻logo的粉扑往脸上补着粉，对面的女人点烟手指夹着细长的眼神，旁边那位似乎在换衣服，很着急一样也没有进去，反正门口能进来的也都是女人，怕甚。 光着大腿只穿着内裤内衣努力将a的罩杯挤成b的，勒得盈盈一握的细腰，长腿，能进来这里的女人外貌都很出色，没人来这里玩还带着老婆的，老婆是带着去名正言顺的地方，显然这里并不是那样的场合。 对着镜子开始上妆，化妆品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会叫美丽的女人变得更美，手上的筹码更多，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传奇，这里走出去的女人不是没有变成名正言顺站在男人身边被称呼一声xx太太的。 女孩儿看着年纪不大，就那样散着头发，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回视。 “你试试用这个粉，蛮不错的。” 陈婷笑着把自己手里的粉推了推，女孩儿唇角动了动，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到底是接了过来，用完准备还给陈婷，陈婷微微仰着头：“送给你了。” 陈婷回到包厢，头顶明晃晃的水晶灯，这哪里就像是一个包厢，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家庭，这里是会员制的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蒋放叼着烟推牌：“今天幸运女神似乎就在我的身边。” 蒋放打完牌勾着美女姐姐原本是打算奔着酒店直接出发的，这样的生活他显然已经习惯了，父亲会赚钱大哥也会赚钱，他需要学会的就是怎么样的去把钱给花掉，蒋放老早就被孙国慧给送到了国外，挂着名字实际就是在国内混，夜猫子，晚上出动白天睡觉，当然他玩的圈子跟蒋晨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就好像是蒋放申请自己的微博验证，那上面填写的是挂在母亲名下公司的董事长。 美女坐在身上，撒娇的喊了蒋放一声，蒋放对着她摆摆手，就突然没有跟她玩下去的性质。 “下次吧。” 美女就是这点好，很是知道分寸，一看他这样也没有多话，得到自己想要的亲了亲蒋放的脸颊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蒋放趴在车门上，他现在突然觉得无聊，喝酒没有意思，混夜店也没有意思，玩女人更加没有意思。 掏出来手机甩着甩着给乔荞打了过去，他现在就非常想知道自己的好嫂子在做什么。 蒋晨回来了自然会见朋友的，也是在打牌，乔荞在一边看着电影，其他人都带了女伴来，桌子上围着三三两两的女人，只有蒋晨的身边干干净净的，蒋晨摸着牌，乔荞胡乱的点着，打着一个哈气，有点困了，要撑不住了。 手机动，自己摘掉耳机接了起来。 “我亲爱的嫂子，干什么呢？” 蒋放将一根烟送入嘴里，叼着，他最近莫名喜欢上了火柴，这东西点火多有意思，自己划着却没有意思想往嘴巴里叼着的那根烟上送。 乔荞挑着眉头：“能干什么，陪你哥打牌。” 蒋放的视线投放在天空，若有若无的看着月亮，他突然想起来电影里周星星说的那句话，我恨月亮，眯着眼睛，是的，他也恨月亮。 蒋晨把乔荞领回家的时候，蒋放就没看好乔荞，说实话蒋放一直都有点觉得乔荞配不上蒋晨，他老哥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乔荞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没有三头六臂，动动身体趴在车门上懒洋洋的开口：“嫂子我去找你吃宵夜吧。”蒋放无理取闹的说着。 他现在真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如果乔荞知道蒋晨外面有人，还不止一个，她会是什么反应？ 是缺心眼的闹着离婚亦或者是跟大多数女人一样装作没有看见，还是高明的为自己多算计一点财产呢？ 他现在倒是有点盼望着陈婷能勾搭上他家老大，然后跟乔荞来一次正面的对决。 乔荞问：“蒋放，你到底又闯什么货了？” 蒋放才要开口，乔荞手中的电话已经被蒋晨给拿了过去，坐在乔荞的身边将电话贴在自己的耳朵上：“嗯，是我。” 蒋放皱眉，认真的说着：“哥，我是你亲弟弟你疼你老婆超过我，这不科学。” 29回 美女野兽 兄弟俩调侃了两句，蒋晨就挂了电话，他现在事业的重心在努力往回转移，但是那边也不是就这样扔了不管。 陈元庆升职的事儿到底还是顺了他的心意，到底是升上去了，可能是跟升官儿有关系对着青霞确实比过去好多了，也不再动不动就生气了，工资方面自然也高出来一截，现在的陈元庆简直就是应了那句话，人逢喜事儿精神爽。 ＊ 乔梅有个同学结婚，她是没有办法，人家电话都打到她手边来了，邀请她出席虽然不是在本地可说到底这个面子得给，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屁股有些疼，总算是下车了，乔梅这个同学是二婚，二婚嫁的这样好的见过没有？你说外貌也就是一般，可人家就是走了狗屎运，套到一个王老五，据说是三婚的王老五，外国人。 乔梅在心里嘲讽的想着，她那个同学高中都没有念过，请问两个人是怎么沟通的？对方的中国话说的好？或者男人跟女人之间只要上了有了身体沟通一切的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乔梅想到这里笑了出来，摇摇头，伸手拦了一辆车直接奔着酒店就去了。 能嫁给这样的人来到这样的酒店果然就是不同，乔梅哪里就能想到场面真的有这么盛大？进去肉眼看见就是一水的盛装美人，她之前来是想到那人会嫁给一个条件不错的，毕竟她这个条件……现在糗了，她这身衣服…… 乔梅头疼，早知道就跟乔荞借条裙子好了，她家老三最不缺的就是礼服，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同学自然有看见乔梅，假惺惺的靠近，念书那时候乔梅挺狂的，当然乔梅也是有狂的资本，乔梅的前夫还是她暗恋的对象呢，那时候她可恨乔梅了，不过那些现在都过去了，邀请乔梅来就是要她知道，自己不一样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乔梅没好气的翻着白眼：“你也没告诉我场面这么大，我还以为你说的了不起的就是包工头呢。” 同学脸上的笑容龟裂成了一块一块的，果然乔梅的嘴还是这么缺德。 乔梅在楼上还完衣服，打开门自己嘴里还念叨着，装什么十三点，不就是踩狗屎了，得瑟什么啊。 偶然抬头看见前面的两个人，乔梅全身变得僵硬。 蒋晨原本是要带乔荞来的，有生意上的接触，不过乔荞大姨妈来了，躺在床上死活起不来，只能他自己前来，新娘子的事迹他也是有听说过，典型的电视剧情节，家里的佣人成了老婆，也难怪当今那些女人做着不合实际的梦，抓到了就真的是一步登天，为什么不梦呢？ “对不起。”蒋晨被人迎头给撞了一下，不禁哑然失笑，这样的手段就未免显得有些拙劣了。 陈婷是跟着别人来这里的，原本打算见识见识就撤了，没有想到竟然会碰上蒋晨，说实话她对着蒋晨在有意可不见得没有接触的机会一切就都是枉然，陈婷像是个顽劣的孩子径直照着蒋晨的胸口就撞了过去，这招虽然老套投中率还是蛮高的。 蒋晨没有心情玩，至少今天没有，自己动了动身体，陈婷却挡住了他的去路，横在他的身前，睫毛一下一下的眨着，艳丽如花的女人精致的面容，突然叫蒋晨觉得有点那个意思了。 忍不住笑：“怎么撞完了就还想撞？没撞够本吗？” 陈婷伸出手抚摸着蒋晨的胸口，就那样公然的靠在蒋晨的怀里，她有什么目地只要他不是傻子大家就都明白，出来玩的，还怕这些吗？ 唇角扯着一抹戏谑的笑容：“久仰，可惜没有机会认识，我叫陈婷，蒋放我见过几次。” 乔梅的后背好像有根钢筋在逼着她脊骨，整个人的身形有些奇怪，她的位置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除非那两个人回头往这边转角来走，不然道理上是不会被发现的。 纯色的地毯上面没有任何的花哨，空气中多了一抹暧昧的味道，蒋晨挪开陈婷的手，陈婷站正自己的身体。 乔梅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的响个不停，她猜到是一回事儿遇上是另外的一回事儿，要告诉乔荞吗？ 静默半响乔梅离开了，她又没有抓到什么，跟乔荞怎么说？说蒋晨泡别的女人了？ 不过给蒋晨一句忠告还是应该的，乔荞在怎么样那都是她妹妹。 婚礼很是盛大，这种场面乔梅不会羡慕，你有本事你嫁给有钱人，各有各的生活，有钱也不见得就比没钱生活的好，站在角落里，不出意外的看见了蒋晨的身影出现，陈婷的胳膊挽着他的，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蒋晨的侧脸乔梅看的一清二楚的。 真是巧了，这样都能被自己给撞上？ 从蒋晨的表情来看，乔梅沉默了起来，傻乔荞啊，这样你还认为你老公有多爱你吗？ 想起来自己那个傻妹妹，乔梅的脸上浮起一丝的怨恨，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蒋晨……”乔梅笑得很是开心，跟着前面的人打招呼，陈婷有些发愣的看着走过来的人，乔梅看见眼前的这张女人脸，就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上天的杰作，她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痒，恨不得抓花这张脸。 蒋晨面上的表情没动，似乎被抓住的就不是他本人，而是陈晨或者是张晨跟他一丝的关系就都没有，笑笑的打着招呼：“二姐，好巧。” “是挺巧的。”乔梅最后的字化在唇内，不巧的话，她会看见蒋晨身边的这个东西吗？是早就有了，还是现在才发展而成的？ 蒋晨的眼神幽暗，视线落在陈婷挽着他胳膊的手上，陈婷反倒是笑了出来，表情上没有一丝的尴尬：“不跟您开玩笑了，又瞧不上我们这样的小家小户，跟您太太替我打声招呼，我先走了。”陈婷走的很是潇洒。 这叫乔梅有点叫不准，这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看着蒋晨这副表情可一点心虚就都没有。 “二姐来参加婚礼？”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我还真没想到我的朋友竟然也会有跟你重合的，乔荞呢？” 蒋晨的唇微微扬起，二姐说错了，不是她的朋友跟自己的朋友重合，她的朋友怕是女方吧，眼睛笑笑：“她身体不舒服就没有跟来。” “她没来所以就有替代她的人？”乔梅直接开门见山。 她不帮乔荞说话她帮谁说话？乔荞才是她妹妹，蒋晨狗屁都不是，爹妈溜须蒋晨，不代表她乔梅也需要溜须他，谁是亲的谁是干的她分得清楚，将来两个人关系真的破裂了，蒋晨能让她占到什么便宜。 前方在举行婚礼，蒋晨的视线投注在前面，慢了半拍对着乔梅说着：“二姐也知道我这样的条件就像是一块肥肉，谁看见了都会想咬上那么一口的，你可以说给乔荞听，身正就不怕影子斜。” 乔梅听得分明，他这就是在警告自己吗？说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对方是一厢情愿的？ “蒋晨啊，二姐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乔梅一字一句的说着。 她不是长舌妇，什么都没有抓到就对着妹妹胡乱说，这种事儿她干不出来，某些方面来说，蒋晨还算是合格的。 乔梅哪里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警告蒋晨，陈婷是压根就不会走进蒋晨的视线的，蒋晨的骨子里带着一种逆反，越是危险的他越是想玩，参加完了婚礼，自己在机场又遇上了陈婷，陈婷这次就是有备而来，或者说她就是追着蒋晨而来的机场，有机会不抓着的就是笨蛋。 “一天遇上两次，说明我们两个有缘。” 陈婷自动的站到蒋晨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没有一丝的客气，就仿佛她已经这样做了几百次，蒋晨忍不住笑了出来：“是人为的缘分还是真的缘分？” 陈婷也不否认，弯起唇角凑近蒋晨的耳边：“你说呢。” 30回 脚踏两船 “你是说蒋晨在外面……”乔梅的男友瞪着眼珠子，这就好玩了，他亲眼见过，那蒋晨对乔荞就不是一般的好，好成这样还在外面有点别的呢？怎么听着就这么有意思呢。 反正不是他妹妹，放在眼前那就是一件好好笑的事情被，世界上的男女不就是这样嘛。 阮雷原本就不是什么好鸟，是好鸟的话能勾搭乔梅抛夫弃子的离婚跟他过嘛？这人对着谁就都隔着一层，难得对着乔梅还有点真心，所以他压根就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去为乔荞担心，合久必分这就是道理。 看着阮雷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乔梅伸脚将他踹了一下。 “滚，赶紧滚，哪凉快去哪里待着去，看见你就烦。” 敢情不是你亲妹妹，你跟我俩嬉皮笑脸的，有什么好笑的嘛？ 发生什么好事儿了嘛？ 乔梅跟乔青霞见面，她心里就是觉得有点不安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乔荞心里有点准备，从钱上面下手，省得以后人财两空，说句大白话，谁能跟谁白头到老啊？不能白头到老那就跟钱吧，有钱日子怎么都是好过的。 “我姐夫这回高兴了？” 青霞抿着唇微笑，可不高兴了嘛，对她现在也好，青霞很容易满足，只要陈元庆别天天回家低气压她就满足。 乔梅看着大姐的眼角就差没笑出来两朵花。 “我昨天一个同学结婚，我看见蒋晨了。”乔梅脸上的笑容一敛，她跟青霞还有张丽敏的想法就都不同，乔荞才是姓乔的，蒋晨再好你得记住了他妈不是张丽敏，现在这社会，没离婚就有翻脸成那样的：“我在楼上就看见他跟一个女的纠缠不清的……” 青霞皱着眉头看着乔梅：“你看见什么了就这么说？” “看见什么？那女的我看着就不是什么好鸟，手挽着蒋晨的胳膊，我看蒋晨那意思也是乐得自在，他这样绝对就不是一次两次的，外面八成是有人。”乔梅撇嘴。 她对这事儿还不熟门熟路？乔梅也是从变心过来的，人真的走到那条路上，脑子里就什么理智都不剩下了，不是乔荞亲姐她闲的没事儿去管这事儿，可直接告诉老妹妹，上去就说你家蒋晨出轨了，证据呢？说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多离谱的事儿啊。 青霞轻声劝着：“你别对乔荞说这些有的没的，她过的挺好的，蒋晨对她也是真心，乔梅你别瞎说听见没？”难得青霞给人摆脸色看。 乔梅嘟嘴：“万一将来真的离婚呢？” 青霞就恨不得叫乔梅闭嘴，怎么就盼着你妹妹离婚啊？人家过的好好的。 “我警告你少乱说话，你别自己不正经就觉得谁都跟你一样，蒋晨生意上也是有应酬……” 乔梅直接翻脸了，行，她不正经，别人都正经，她还不管了呢。 “你有事儿就往人家头上求，你跟妈就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有一天乔荞跟蒋晨对上了，你们站在谁的一边？我现在来看你自己亲妹妹你都舍弃了，你就认钱。” 乔梅拿着自己的包转身就走了，得，她不跟着搀和，省得这个那个的都说她不着调，乔梅也是憋气，她着调不着调的干你们什么事儿，用得着你用嘴来说，她就是不着调也比乔青霞活的好，活的滋润，摊上那么一个男人还过呢，过的有意思嘛。 青霞习惯了乔梅的刻薄，这事儿可大可小，青霞觉得心里不安稳，还是赶紧去找了张丽敏，谁知道乔梅这性子会不会对乔荞说什么，她看见的也不见得就是真的，到时候真的叫老三两口子干起来。 就青霞来看，蒋晨那就是乔荞的天，蒋晨对乔荞多包容，有钱可劲儿叫她花，要房子给房子要车给车，谁能活的比乔荞滋润？ 这对着就够好的了，乔荞要是听了她二姐不着调的话，真闹腾起来，在把蒋晨真的给逼急了，再说这事儿原本就是不一定的，就真的蒋晨在外面有什么，逢场作戏而已，对你好愿意给你钱这不就行了。 张丽敏在家里折腾呢，给大女儿开门：“今天这个点怎么就过来了？” 青霞如实的说着，张丽敏没好气的说着：“行，我给乔梅打电话，瞎说什么瞎说，我就这么跟你说，蒋晨不可能在外面乱来，蒋晨这孩子我还能不了解？对老三多好，你说乔荞从结婚她受过气嘛？别说蒋晨外遇，我就怕乔荞在外面乱来。” 青霞点头，这才对嘛，事情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的。 张丽敏催命的电话打进来，乔梅按断两次，最后还是接了起来：“我警告你乔梅你给我闭上你的嘴，少在乔荞面前胡说，玩什么女人玩女人，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张丽敏没有好气的说着。 老二多不听话啊，嫁的丈夫人好，婆婆也没脾气，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人一辈子求什么？活到这样就算是很顺畅了，丈夫也不是那么穷，她就闹腾要离婚，抛夫弃子的跟了现在的阮雷，那阮雷是什么玩意？张丽敏心里都要恨死阮雷了，勾搭别人老婆这种男人能是什么好鸟？别说阮雷了，就乔梅都不是好东西，那时候阮雷上门要接乔梅回去，带着孩子带着老娘你说就差跪在乔梅面前了，乔梅怎么说的？那给张丽敏的脸丢的，张丽敏当时就恨不得没生过乔梅，那孩子心就太狠了。 “行行行，她跟我不一样，我不管了，我不管还不行嘛？”乔梅才懒得生这份窝囊气呢。 她就等着看，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蒋晨会不会跟现在似的，给自己妈当三孙子，她等着瞧。 ＊ 无缘无故的天空突然降雨，陈婷看着自己靴子上的水滴皱眉，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手机响自己拿着手机笑笑的站在一边发短信。 来短信的人自然就是蒋晨，陈婷回到家收拾好行李，她素来就是行动派。 孙德洲转身看着苗艺，苗艺一边在帮孙德洲收拾行李一边说着话：“我就觉得我对乔荞亏欠，如果有一天你跟蒋晨似的，呵呵……”苗艺已经做好准备了，她有时候睡不着觉就觉得自己挺缺德的，明明知道蒋晨在外面是怎么过的，对乔荞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嘴上说的好听她是为了乔荞好，怕她伤心，实质呢？ 孙德洲接话：“那我能怎么办？他是我老板，我拿着人家的工钱给人打工，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就算是告诉乔荞不起作用的，她除了离婚还能干什么？也许她到时候会恨告诉她的人。” 孙德洲说的就是实话，叫苗艺没有办法发作，轻轻叹口气：“蒋晨最不是东西，明面上装的跟什么似的，还管乔荞呢，别哪天玩出来病了在传染给乔荞。”苗艺觉得这就是不好说的事儿，孙德洲双肩动着，似乎有偷笑的嫌疑，他相信蒋晨不至于那样低品位，玩女人玩到自己一身病，那不是傻缺嘛，有些话他没有办法对苗艺说出口，站在男人的角度他觉得蒋晨这样也是无可厚非，喜欢你娶了你给了你一切，乔荞是什么家庭？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蒋晨有家有业的玩几个女人怎么了？不过就是当一场游戏似的，只要不认真就不用太往心里去。 孙德洲是老油条了，陈婷的机票是他给订的，乔荞这边送蒋晨上飞机，在机场还腻了一会儿，抱着蒋晨不肯撒手，蒋晨哄她：“过一段就回来了，以后就不走了，听话。” 乔荞怕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关注，只好压低声音：“你每次都这么说。”嗓音有点发抖，是真的舍不得蒋晨走，他一走又剩她一个人在家。 “听话，老公很快就回来了。”孙德洲从一侧走过来，行李已经托运好了，乔荞看见孙德洲过来推蒋晨，蒋晨恨得牙根痒痒：“刚才还说舍不得我呢，这一会儿就推开我了？” “谁让你走了，我回家了，你进去吧。”乔荞豁达的说着，难过不难过也得这么过。 陈婷等在候机室，蒋晨跟孙德洲两个人进了贵宾室这边陈婷的手机响，她起身往贵宾室的方向走，剩下就没有孙德洲什么事儿了，他给人家当秘书的，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当老板不想看见他的时候他就是隐身人，是聋子是瞎子。 31回 居心叵测 “我哥现在玩女人玩到明处了，要是嫂子知道了……”蒋放抛着手心里的苹果，孙国慧听小儿子说的不伦不类的暗暗皱眉，什么叫玩女人？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你别当着你嫂子的面乱说。” “我说了不是趁了您的心了，妈一贯就是看不上嫂子的，早点离婚早点好。”蒋放扔出去一句，孙国慧被噎住了。 她看不上乔荞是自己看不上，但是叫蒋晨离婚目前似乎这个想法并没有太成熟，男的不比女的，就是四十岁生孩子也照样生的出来：“胡言乱语的。” 蒋放却笑了出来，他就是想知道，乔荞知道之后会怎么样去做，她家恐怕会变天吧，按道理来说她家应该不会叫她离婚的，她自己呢？ 乔荞跟苗艺订好了过去日本玩，苗艺提前给孙德洲过了消息，大概什么时间会到，乔荞等待飞机的过程当中苗艺一直没有扔开过手里的手机。 陈婷勾着蒋晨的脖子，脚尖踩在他的鞋子上，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 蒋晨算计着时间，这样下去去接乔荞有点不太可能了，孙德洲自己跟着司机去的机场。 “他在忙吗？”乔荞笑容娇俏的问着。 “是的，有会议，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孙德洲是那种说了假话也绝对不会眨眼睛的人，苗艺抬眸淡淡扫了自己丈夫一眼，声音温润的对着乔荞开口：“我们先回酒店休息一下吧，然后出去吃点东西，买买东西晚上你还有节目呢……” 乔荞很是配合的让孙德洲送她跟苗艺去酒店，苗艺送了乔荞回房间，自己带上门看了一眼孙德洲，眉头蹙得很紧，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以前在怎么样蒋晨会去机场接乔荞的，难道这是一个什么信号？ 苗艺知道自己这样作为一个朋友完全不合格，她内心里也觉得煎熬，试探的问了出声，实在这次有点大出她的意料之外：“现在的这个有手段？” 孙德洲轻轻推着苗艺，苗艺趁势就跟着他回了房间。 “想多了，女人他见得多了，不过就是一个玩意而已，你知道的什么东西都有新鲜感的。” 苗艺静静的望着孙德洲，垂下眼帘，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膝盖：“你知道我天天失眠吗？我把我最好的朋友出卖，我明知道蒋晨在外面跟那么多的女人有勾搭可是我骗她，我心里很难过，这是鳄鱼的眼泪嘛？”苗艺嘲讽着自己，她也是为了钱，因为有这个目地所以每次骗乔荞的时候她都可以自圆其说，苗艺就问自己，她跟乔荞就真的算是朋友吗？ “人家夫妻的事儿我们也插手管不了，从男人的角度来说能这样对着老婆就算是不错了，他们结婚四年了她连个孩子都没有，在相爱感情也磨淡了，你说就要打破她现在的幸福，离婚了真的过的不如意到头来后悔一辈子又何必呢，你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因为我没本事……”孙德洲轻声细语的说着，感情这东西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当一个男人有钱了，你就不能要求他对你如何专一，除非那个男人是外天空来的。 乔荞在下面休息，蒋晨跟陈婷就在楼上休息，蒋晨提起来裤子，他要比陈婷方便的多，甚至就连裤子也没有脱掉，陈婷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蒋晨捏捏陈婷的脸蛋：“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今明两天不要联系我。”陈婷对着蒋晨笑笑。 他老婆来了，她知道的。 她挺为那个未谋面的女人觉得悲哀的，男人在爱你又能怎么样？你一个人就能拴住他吗？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男人玩女人就是应该，有本事你也做男人呀，陈婷双腿跪的有点发麻，不过看着蒋晨的样子应该觉得很满意，陈婷看着那沾着他自己东西的那物，低下头用自己的唇将他属于他的弄干净，然后上手拿着毛巾轻轻的擦着。 媚笑着仰起头：“好啊。” 蒋晨觉得满意，乔荞的性子有点放不开，老婆跟情人到底就是不同的，她不愿意他也不想折腾她。 蒋晨有自己专属的房间，孙德洲已经等在外面了，跟蒋晨报告着已经把乔荞给平安的接到酒店，自己用了什么样的借口，省得一会儿蒋晨穿帮，蒋晨回到房间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身体，换了一套衣服，对着镜子在扣着袖扣。 乔荞有点饿，想先下去吃点东西，带上房门，自己拿着手包，等电梯的时候旁边站着一个美女，电梯下来两个人同时抬脚，那人撞了乔荞一下，乔荞因为有点心不在焉被撞了一个趔趄，手包掉在地上，那美女戴着墨镜，半张脸都被遮住了。 “对不起。”用的是日文，乔荞难得今天心情也算是不错，笑笑也没有追究，弯下身去捡掉在地上的手包。 电梯的门已经关上了，陈婷翘着自己的红唇，疼你又怎么样？你老公还不是上了我的床，你还不是对着我卑躬屈膝。 她就是好奇蒋晨老婆张什么样，现在看见了，果然见面不如传闻。 乔荞在等，正好蒋晨从上面下来，乔荞等电梯门打开看见里面的人，嗷嗷叫着跳到他身上，没有想到会是他，特意赶过来的？ “别这么热情，受不了了，让我看看，有没有瘦？”蒋晨的声音温柔。 乔荞低笑：“怎么是你啊。” “不是我你还打算是谁啊？想看见谁？”蒋晨打趣着她，问她出来瞎逛什么，乔荞说自己饿了，蒋晨搂着乔荞的腰就径直下去了，在电梯里他让乔荞给自己打通电话，乔荞纳闷，人就在自己的眼前打什么电话？ “不听话是吧，叫你打你就打。”蒋晨努努嘴巴，乔荞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最后还是妥协打了出去，蒋晨手里拿着手机看着它响了起来，将电梯贴到耳边：“你想我了啊。” 乔荞翻着眼皮，但是春便秘却是幸福十足的笑意，觉得这人真傻。 陈婷没有走，也打算在这里用个餐的，她坐得远远的，蒋晨自然也不会有心情去发现她，看着乔荞脸上幸福的笑容，陈婷就搞不明白，这女人是真傻呢还是假傻？别告诉自己，她就真的不知道她老公在外面玩女人，这不现实的。 “我去一下卫生间。”乔荞起身，从里面出来洗手的时候后面的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看着有点眼熟，乔荞突然就想起来了，是那个撞了自己一下的女人，对方笑眯眯的看着她：“刚才真是对不起了。” 乔荞听不懂，她日语不是特别好，处于懵懂时期，一些国际高端词她还能弄上那么两句，多了就不行了，摆着手，那意思自己听不懂。 “中国人？” 乔荞点点头，陈婷笑着走了过来，看着乔荞在补妆，陈婷扫了一眼乔荞的化妆品：“这个我也有。” 她从包里拿着自己的给乔荞看：“你的在哪里买的？” 乔荞说是在韩国，不过是找人代购的，报了一个数字，陈婷就笑：“贵了，我买三样折后2600多一点。” 乔荞觉得不太可能，这个价钱也就是一瓶眼霜的价格，怎么会那么便宜？不是假货吧？ “我有乐天的金卡，银行卡打9。6折，乐天金卡打9折，只要消费满一万美金就可以升级到金卡的。”陈婷笑着看镜子里那张属于自己娇俏的脸，这就是老天爷给她吃饭用的，她的武器。 32回 同学同学 乔梅在床上滚来滚去，锤着枕头坐起身，她如何不明白，乔荞跟蒋晨保持婚姻才有自己这个当二姐的好处拿，蒋晨在金钱上总体来说真的是惯着乔荞，刷卡刷多少从来不言语，她虽然不像是青霞那样喜欢妹妹帮，可是大家同为女人，你要知道，当你相中一种物品，你又觉得那种东西的价格不再你的接受范围之内，有个有钱的妹夫就是有这点好处，妹妹会说送给你，可退一步来说，她跟乔荞才是一个妈生的。 电话拿过来看着电话毽子用脚踹开然后起身又将电话从地上捡起，如此反复。 “烦死了。” 作为一个亲姐姐应该做些什么呢？ 乔梅知道自己妈和大姐都不愿意叫她瞎说，哪怕蒋晨就真的有什么。 乔梅还是拿不定主意，她说的这句话影响可大可小，找了闺蜜来家里。 闺蜜进门四周探探，先观察观察敌情：“阮雷没在家？” “他在不在家也不妨碍你来。”乔梅给朋友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罐饮料：“他出去了。” 朋友苦笑，乔梅是他们同学当中活的最潇洒的一个，当初嫁的就算是不错了，丈夫挣钱虽然不能说多可温饱足够，对着乔梅有一百个头，只要乔梅开口，就没有他不能答应的，公婆都看儿媳妇的脸色过日子，这种生活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吧，谁知道最后她把人家给踹了，不是说阮雷不好，阮雷有个前妻，要是前妻领着孩子回头怎么办？依着她来看，乔梅是把自己的退路都给堵死了，说实话不就是跟男人过，跟谁不是一样的，大家都劝了，最后还是离婚了。 说起来念书的时候她们三个人是最好的，乔梅离婚她跟雪梅一个朋友都觉得挺可惜的，黎兵样子也不丑，雪梅心肠好，可怜黎兵谁知道现在竟然…… 苏苏沉吟一下，这事儿早晚乔梅就都会知道的，不如自己给捅破算了。 “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儿呀？” 乔梅好笑：“没事儿就不能找你？我都要烦死了……”乔梅把事情的大概都讲了出来，苏苏一听打断乔梅的话：“你就在酒店看着女的勾你妹夫的胳膊，你就说他有外遇？” 苏苏觉得这就是有点太那个了，你什么都没抓到，如果对你妹妹说，这不是坑你妹妹吗？退一步说，就真的出轨了，乔梅她妹妹自己是知道的，嫁那样的一个丈夫，这就是早晚的事儿啊，男人有几个有钱不花花的？只要他愿意回家，愿意把钱给你，这不就行了？ 苏苏跟乔梅真是朋友，这话是打从心眼里说出来的，至少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你说我们女人图什么？不就图嫁个男人不用为生活所担心，你还没有确定，你要是说了你妹妹是往心里去还是不往心里去？这事儿你抓住了把人给按在床上了，你说好这样没有问题，你有证据，现在呢？你等于就是信口开河，乔荞那个性我也知道一点，要是真的闹离婚了，将来她过不好怨恨不怨恨你？” 亲姐妹，亲姐妹怎么了？那以后过不好就都是乔梅的错，有些事儿能伸手管，有些事儿千万就不能沾。 苏苏的眼睛往乔梅的身上扫，似乎在判断乔梅今天情绪如何，看了几秒被乔梅抓了一个正着，乔梅捂着自己的胸口：“你看什么呢？” 苏苏清清喉咙：“黎兵要跟雪梅结婚了。”眼里全部都是焦急之色又赶紧补了一句：“雪梅也挺不容易的。” 乔梅怒道：“那谁容易？我容易吗？” “乔梅你不能不讲理啊，你先离婚的，雪梅是为了帮你照顾儿子才经常去黎兵那里的，他们现在要结婚……” 两边就都是朋友，偏偏就是朋友要嫁给朋友的前夫了，这个关系这个混乱。 乔梅深深看了一眼苏苏，苏苏心里一跳，她就怕乔梅再去祸害黎兵，黎兵对乔梅那是彻底没有说的，如果乔梅这时候不甘心在回头去勾搭黎兵，说不准黎兵就回头了，赵雪梅跟苏苏说的意思就是想让苏苏在中间做个穿线人，她跟乔梅同学朋友一场，希望能得到乔梅的祝福。 乔梅的心眼向来就多，别人站在原地的时候她就已经跑出去多老远了，想事情先来都是先出发的，苏苏一开口，乔梅脑子里所能想到的就是赵雪梅拜托给苏苏的事情。 离婚是她自己要的，抛夫弃子这事儿也是她干出来的，她乔梅敢做至少敢放在明面上，赵雪梅呢？ 赵雪梅前夫人品不好，公婆就更加别说了，离婚之后又重新跟乔梅她们走了起来，喜欢去乔梅家，乔梅离婚她打着替乔梅照顾孩子的旗号，现在不是勾搭上黎兵了，乔梅在乎的不是他们结婚不结婚，你要结婚你就光明正大的结，凭什么打着她的旗号？ 她求过赵雪梅替自己去看孩子？ 乔梅不说话，苏苏看着她绷着一张脸，乔梅出牌向来都是不按照计划的，真要是为了赌气，你别以为她干不出来回头找黎兵的事儿。 “乔梅，同学一场你就当施舍给她的，雪梅不是坏人，她会把你儿子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照顾的。”苏苏心里也是对着乔梅有点怨气，你说你都不要了，还不许别人去捡？你有阮雷你就好好的过，之前黎兵求了你那么多次复婚，你也没答应，何必耽误他呢，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孩子，看着多可怜啊。 乔梅懒得多说，这里面的内幕自己说了，苏苏到时候恐怕又认为她起幺蛾子了。 “你要当我是朋友，就别在说了。” 苏苏从乔梅家离开，给赵雪梅去了一通电话，赵雪梅在电话里很是着急的问了一句。 赵雪梅家里条件就不是很好，母亲再婚，你知道再婚的家庭里她的位置有多尴尬，好不容易把自己给嫁出去了结果摊上那样的丈夫跟公婆，能过她绝对不会离婚的，实在日子过不下去了，同学当中赵雪梅就羡慕乔梅，你看她们两个的名字当中虽然都带了一个梅字可命运就完全不相同，你说赵雪梅对没有离婚的黎兵有点什么意思，那也没有，乔梅执意离婚的时候赵雪梅还劝来着，她真是替黎兵抱不平，阮雷不就是条件比黎兵好点嘛，可黎兵会心疼人啊，心思都是在乔梅离婚之后生出来的，她自己也离婚了又是这个年纪，第二婚姻她看得很重，黎兵的稳当是赵雪梅能看得上的，家庭父母都是赵雪梅满意的，再说乔梅跟黎兵已经离婚了，自己在出手也不算是抢了朋友的丈夫，赵雪梅也不是多好看的人，只能一步一步的靠近黎兵。 她是一个女人啊，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叫黎兵软化了同意娶她，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求乔梅放过黎兵。 33回 各有算计 “她不让我继续说……”苏苏点到即止，在这个问题上她也是同情雪梅的，乔梅这性子有点跋扈了，你都踹了黎兵还不许黎兵再娶？未免有些霸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味道太浓。 赵雪梅的脸有些苍白消瘦，鼻子微微泛酸，黎兵对她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意思，是看在她心疼孩子的份儿上，估计他心里也是清楚乔梅是肯定不会回头了，她不求其他的，自己先前生的那女儿离婚的时候没有带过来，不是她不想女儿，可一个女人领着孩子，她未来的路就堵死了，她自己一个人都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叫黎兵妥协，若是在多一个孩子，恐怕还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是我对不起她……”赵雪梅眼泪掉了下来。 她命就是不好，谁都能欺负踩她一脚，无非就是觉得她不行被，人家吃剩的不要的都不能叫她捡。 苏苏叹口气，细细劝着赵雪梅：“你对黎兵一心一意，没亏待孩子，这就算是对得起她了，乔梅过这个劲儿也就好了，别往心里去。” 赵雪梅能不往心里去嘛，黎兵心里就没有她多少的地位，挂断电话自己忙活收拾屋子忙活做饭做菜，一家老小就都要她来照顾，人原本就是这样的，敌强我弱，乔梅嫁到黎兵家的时候，别说做饭，就是一个碗都没洗过，黎兵自己愿意的，黎兵的态度摆出来了，他爹妈就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乔梅，现在黎兵对赵雪梅不上心，黎兵父母对赵雪梅也是有点差。 老人家想的东西多，赵雪梅跟乔梅是同学又是朋友，乔梅跟黎兵离婚闹的不是很愉快，老两口心里就都知晓黎兵是想回头的，一直在等乔梅回头，而赵雪梅在这样的关系下，能主动接近他们一家，不管怎么说先已经失利了，嘴上叫着是最好的朋友，背后就捅朋友一刀？可人就都是自私的，赵雪梅对他们孙子确实好，对黎兵也不差，哪怕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依旧还是默许了。 黎兵下班回家，赵雪梅腰上系着围裙说自己已经做好饭菜了，叫黎兵出来吃饭。 黎兵在房间里换完衣服，走出来坐下身，全家人围在一起吃饭，赵雪梅对乔梅她儿子确实尽心，亲妈也就如此了，即便这样孩子的爷爷奶奶背后还防一手呢，谁知道你一个后妈会对孩子做什么，老头老太太可不放心把孩子就全部都交到赵雪梅的手里，接送上下学就都是老人，孩子的吃穿也不用赵雪梅来管，爷爷奶奶负责出钱，就是将来赵雪梅跟黎兵在生孩子，人家孩子花的是爷爷奶奶的私房钱，没有花爸爸的，你当后妈的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人家说后妈难当，赵雪梅就是例子，对着孩子一百个好，几乎就是溜须着孩子，小孩子原本心思就多，就生怕他误会。 吃过饭收拾完桌子，跟着黎兵进了屋子里，黎兵看电视，赵雪梅陪着看。 ＊ “乔梅，我能去你一家一趟嘛？”赵雪梅电话里的声音柔柔弱弱的，明显中气不足。 乔梅撇着嘴：“不能，我们俩没有什么好说的。” 饶是如此，赵雪梅依旧还是上门了，乔梅的想法很简单，她离婚了就没打算在跟黎兵牵扯不清，哪怕以后阮雷就是对她不好，她绝对绝对不会走回头路，会叫人笑话的事情她乔梅不错，后悔两个字就别想出在她的字典里，不仅仅是黎兵，就连亲生儿子乔梅跟黎兵离婚的那天就说明白了，也别说她心狠，男孩子就应该跟着爸爸的，比妈妈带着强，以后孩子总会有新妈妈的，总跟她联系对新妈妈也不公平，乔梅就是打算一刀两断了，不知道她性格像是谁，就那样的狠，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说的话就那样的决绝。 乔梅打开门，一脸的坦荡荡，反观赵雪梅则好像真的是偷了人家丈夫一样，明显就是底气不足。 “你想说什么啊？”乔梅看了赵雪梅一眼。 眼前的人已经叫自己觉得膈应了，以后再做朋友那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乔梅觉得可笑至极，难道她还指望自己给他们当伴娘？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啊？ “乔梅，你离婚的时候我跟黎兵都没有见过两次面……”赵雪梅干巴巴的想解释。 乔梅打住她的话，有些事儿她看得很是明白。 “是，是没有见过两次，我闹离婚你后脚就打着关心的名义往黎兵的身上贴？”乔梅满意的看着赵雪梅的脸瞬间就变白了，她嘲讽的翘翘唇，她不是气赵雪梅要嫁给黎兵，她都不爱黎兵了，他愿意娶谁就娶谁被，只是这事儿她觉得憋气，她乔梅不是好东西可至少她敢堂堂正正的做了出来，不管别人怎么骂她敢放在明面上，你赵雪梅心里有算计，就以为别人都是瞎子？你就拍胸脯说一句，你从来都没有在她身上算计过？恐怕是不敢的吧，做了就得认，先叫苏苏打头阵，怎么还找个帮手？全世界都说你是无辜的又怎么样？ 你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利用睡，没有算计谁，你犯得上来上门找嘛？以后不做朋友就是了。 赵雪梅勉强撑住，她承认自己当时是有小心眼，因为黎兵的为人她真是看上了，前夫那样的脾气，那段婚姻她受了很多的罪，不求嫁个多喜欢的人，只要这个男人的脾气好，黎兵就满足了她所有的要求，她心里清楚这件事儿的走向，所以乔梅说出来的时候她没有办法去反驳，声音有些低弱：“我知道你心里瞧不上我，乔梅就当我今天求你，你以后就跟阮雷好好过吧，黎兵他是个好人，我肯定会好好对待你儿子的……” 34回 祸水祸水 乔梅不想叫赵雪梅继续恶心自己，这些话她愿意讲给谁听就讲给谁听。 “你走吧，我离婚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我不会回去看孩子的，你想做一个好母亲，我成全你。”乔梅有些不悦的说着。 乔梅的性格就是这样，她跟阮雷在一起，绝对不会回头的，有些男人为了女人疯狂同理女人也会为了男人疯狂，乔梅离开的时候话说的挺狠也是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孩子谁带跟谁亲，自己这样就算是替后一任做功课了，当然乔梅是因为黎兵是个靠谱的人才会敢有这样的想法。 赵雪梅一听乔梅说出口的话，马上收起一脸的委屈模样，只要乔梅肯答应自己就行。 女儿那边她肯定就是没有希望了，她现在就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乔梅儿子的身上，只要她把孩子给照顾好，黎兵跟老爷子老太太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乔梅咱们同学一场走到今天这不是我愿意看见的……” 不管怎么样，达到自己的目地就好，她相信乔梅所说的。 乔梅冷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着：“你也别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吧，人家都说我本事，我看不是，你比我本事的多，这不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顺带接收了别人的儿子。” 乔梅还能不明白赵雪梅的那点小心思，赵雪梅也不是傻子，跟前夫离婚对那个孩子心里是有亏欠，可黎兵的家庭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你看钱花在孙子的身上怎么样都可以，退一步来讲，就算前夫家愿意把孩子给赵雪梅，赵雪梅敢要吗？ 乔梅对自己的前公婆没有什么太好太坏的印象，但是说到了解她还是能了解上三分的，孙子是他们亲的，别人家的可不是。 赵雪梅扔掉了自己的女儿来给她儿子当妈，乔梅都可见，只要黎兵不出轨赵雪梅绝对就会一心一意对着她儿子的，她一点不吃亏，就是不知道赵雪梅的女儿心里会不会恨这个妈就是了。 赵雪梅的脸有些涨红，被乔梅给讽刺的：“我跟你解释过了，你又不听……” 乔梅不悦：“你愿意跟谁解释就跟谁解释，我不喜欢听，麻烦你出门就忘了我家大门开在哪里，我跟你不熟悉。” 赵雪梅气的浑身发抖，却拿乔梅没有一点的办法，说不过乔梅，乔梅向来嘴皮子就利索，可不说好像自己就坐实了乔梅所说的，她不是那样的人，还是想解释：“你怎么看我不要紧，以后时间会证明……” 乔梅就搞不懂，你有这个时间来跟我腻歪，你不如多往黎兵的身上用点心，你得了黎兵的眼不是比说出来这些有用？她一个前妻相信不相信重要吗？ “但愿你女儿将来长大不会怨恨你这个妈偏心，人家的孩子都能当成亲生的，跑到我这里来，又是诅咒又是发誓的。” 赵雪梅被噎了一句，自己转身就离开了。 阮雷第二天从外面回来的，进家扔给乔梅五万块钱，看着乔梅好像有点不高兴，搂着她腰上去就是一口：“怎么我没在家，想我了？” 乔梅现在看谁就都不顺眼，推开阮雷的脸，不待见的看着他。 “你离我远点。” 阮雷却笑了出来，打是情骂是爱，阮雷对乔梅也算是有一百个头了，从黎兵的手里把乔梅抢过来，他对着外人没有什么准可对着乔梅那真是一百个一千个好，有钱也舍得给乔梅，这两人道德方面估计差些，一个抛妻弃子一个抛夫弃子，把两个家就都给毁了。 “怎么了？有钱拿还不高兴？嫌少？”阮雷摸着乔梅的腰，两天没看见她，心里够着够着的想她。 人就是贱皮子，阮雷的前妻绝对就是个合格的家庭妇女，对阮雷好给阮雷生了一个儿子，孝顺公婆家里外面一手包，可感情这事儿吧，那阮雷就看上乔梅了，原来两个人不认识，两场同学会把乔梅跟阮雷的线就连上了，阮雷是乔梅小学同学的朋友，什么道德通通都扔到脑后，就这样在一起了。 乔梅心里就是不高兴，第一是被赵雪梅给气的，第二就是乔荞这破事儿。 有火没有地方发泄，对着阮雷就来劲儿了。 “你还知道回来呢？回去看你儿子了是吧？也是，怎么说都是你的骨血，我傻啊，你说我就信，我扔了家跟着你……”原本是打算发泄发泄的，到了最后乔梅就真的哭出来了，她不是后悔，就是心里不舒服，她为了阮雷什么都扔了，她现在就不信阮雷不回家看他儿子，男人跟女人是不同的，阮雷一看乔梅这样，自己拉着她的手，这是怎么说的？阮雷有点心虚，可不就是回家看儿子去了嘛。 前妻他肯定就是不留恋了，结婚的时候也是别人介绍的，没有多少的感情，照比着乔梅那感情差远了，哪怕那个女人就再好，怎么好阮雷就是看不上，可儿子不同，儿子他从小抱到大的，孩子也可怜。 乔梅一边哭一边观察阮雷的表情，看着阮雷眼睛里闪过一抹心虚，这就彻底闹了起来，她原本就是小肚鸡肠的个性，她就是小心眼怎么了，还真的回去看了是吧？舍不得是吧？ 擦干眼泪，阮雷过来搂她，乔梅一个用力就把阮雷给推一边去了。 “滚蛋，我侍候不起你，找你儿子去吧。”说完就回房间准备收拾行李，就当自己瞎眼了，你这时候舍不得了，当初哄她离婚的时候合计什么去了？ 乔梅连自己儿子都不可怜，更加不会去可怜阮雷的儿子，她儿子享受不到的，你阮雷的儿子就甭想，你要是跟我过，你就别想你儿子，你要是选择你儿子，我乔梅不是那种会缠着人的人，咱们说声再见，以后撞上就当不认识。 阮雷托住乔梅的身体：“你这是干什么啊？我说什么了？他要交学费，我回去给他送点钱。”阮雷的话说完乔梅的脸就白了，照着阮雷的脸迎面就是一个耳光：“赶紧滚，别让我说第二次。”阮雷心里一紧，就知道乔梅这回是认真了，早就知道脚踏两船这活不好干，没想到还没怎么样呢，就阴沟里翻船了，阮雷也是想跟乔梅好好商量，商量商量能不能就把他儿子养在身边，以后叫他儿子跟乔梅叫妈，才开个口，乔梅那耳光就跟不要钱似的就落了下来，自己就要奔着厨房去，阮雷都顾不上自己的脸，死死搂着乔梅，直接就给跪下了，苦笑着：“我错了，我真错了，以后我不管了，真不管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乔梅扯着嗓子喊。 阮雷是真怕乔梅说走就走，不敢惹，宝贝乔梅宝贝的紧。 闹了一场阮雷妥协，以后不管儿子，阮雷当着乔梅的面去给自己爹妈打的电话：“妈，我要跟乔梅领证了，从今以后她要是生了孩子呢，那才是我的孩子，别人我也顾不上了。” 阮雷他妈在电话骂了一句什么，阮雷家里对乔梅恨入骨髓了，谁家遇上这样的女人谁能不恨，两口子离婚了，当父亲的还不能关心儿子了？ “我跟你爸就都不同意，阮雷我告诉你，我们不同意……”当妈的也是摔了电话，在电话里哭了出来。 35回 强者来袭 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自己儿子被狐狸精给缠上，阮雷为什么不管自己亲生儿子？就一定是乔梅那个臭b子在背后撺掇的，老太太不是没想闹过，可阮雷就跟吃了迷药似的，家里说什么就都没用，老太太当时就差点死在阮雷面前了，阮雷就当看不见，跟乔梅在外面租房子回来就作自己媳妇儿，你要是不离婚我就折腾死你，当时阮雷的老婆也是没招了，天天被丈夫找毛病，这日子根本就没有办法过下去，她是被逼着离婚的，到底还是办了手续，儿子留给老头老太太来养，到底是孙子，阮家肯定不放的。 前妻心里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阮雷就是跟乔梅真的有什么，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有看见，他不提离婚自己就能守着，她现在能盼着的就是前夫回头，似乎每一部电视剧里就都会有这样善良的角色，无怨无悔的守着等着丈夫回头，以后阮雷老了会不会后悔这个没人知道，反正他现在是乐不思蜀了，在外面跟乔梅过的挺好的。 前妻呢，用儿子来牵制丈夫，她儿子就是一张牌，不要她可以，总不能不要儿子吧？她是千算万算就没想到，乔梅就这个本事，能作的阮雷就同意以后不管孩子。 阮雷说跟乔梅结婚就真的领证了，转手就买房子写乔梅的名字，自己有多少钱全部都给乔梅，但凡乔梅有点别的心，带着钱就跑路，估计阮雷能悔死。 乔梅不怕别人骂自己，日子就是攥在自己手心里的，好日子坏日子都是自己选择的，前夫黎兵的婚礼乔梅没有去参加，就连打听都没有过，中间通信的就都是苏苏，苏苏跟乔梅讲，赵雪梅对乔梅的儿子那真是一百个好，就是亲妈对着孩子还没那样好呢。 ＊ 陈元庆升了副科长觉得自己的地位一下子就上来了，虽然这个官儿在别人的眼里不算是什么，工资有涨，在单位也算是有面子，现在谁不知道陈元庆身后也是有人的，没人能把挂着我身后有靠山的人挤下去吗？ 陈元庆自己很喜欢收拾自己，头发每天梳得立立整整的，一身合体的衣服也为他增加了不少的分数，乔青霞自己就恨不得穿二十块钱的衣服，把丈夫打扮得美美的，老公跟儿子穿好的吃好的用好的，她只要能有一口饭吃就行，上桌不管桌上有什么菜，紧着婆婆丈夫孩子三个人先吃，没菜自己吃两口咸菜也对付了。 陈元庆说了，他现在身份就摆在这里，衣服不能买地摊货，青霞舍不得给自己买件好衣服可是往陈元庆的身上舍得。 乔荞单位要发购物卷，这不是临近过年了，不管是真老板还是假老板她坐在这个位置上自己就得干点事情，顺带着挂着娘家，开车回去给张丽敏送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张丽敏这脸色就十分喜庆。 “你还特意跑一趟，给你爸打个电话，叫你爸过去拿不就完了。你大姐家给送了没有？” 往年青霞家的年货就都是乔荞给买，张丽敏也总跟女儿讲，你大姐不容易以前也对你好，她自己能舍得买什么啊，你也不差这点，就顺便就给买了，今年这不是乔荞因为陈元庆打青霞的事儿，话已经扔出去了，她说不管了。 张丽敏拿着东西往楼上抱，期间有邻居下来，小区里就没有不知道张丽敏养了一个好闺女的，都说养儿能防老，你看看人家养这闺女，过年过节的就往家里搬东西，这才是孝顺呢，谁不羡慕？ “女儿回来了？” 张丽敏清清嗓子：“嗯，回来给我送年货，我家这丫头就是挂着我。” 邻居说了两句羡慕的话，张丽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生女儿的人海了去了，能生出来这样的女儿那才是本事呢。 打开着门，乔荞帮着她妈往里面搬。 “我问你话呢，给你大姐家送了没有？” 乔荞表现得有几分的诧异：“她是我姐，我当妹妹的还得给姐姐送年货？我不给送，他们家就不买了是吧？” 张丽敏看了一眼乔荞，这个老三啊，就这个劲儿，谁都弄不了，你亲大姐你还打算生气多久啊？要不要把这份气带进棺材里？眼神有些不悦，但是也没有说什么，知道说不通。 乔荞给娘家送完东西自己转身就走了，她还有要忙的事情呢。 陈元庆母亲心里想着，往年这个时间乔家的老三就应该过来送年货了，今年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信儿呢？ 自己今天特意没有下楼，就是怕乔荞白跑一趟，等到下午三点多，这一看就是不能来了？还是打算晚上来啊？ 给青霞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乔荞什么时候过来家里啊？” 乔青霞脑子转的有点慢，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没说要过来啊。” “这不要过年了嘛，我们家该买的也应该准备了……” 青霞瞬间恍然大悟，这是变着法的提醒她问她乔荞什么时候把年货送过来，往年老三就全部都包了，根本不用青霞操心，家里多余的东西一点不需要买，青霞为难，妹妹不送她总不能打电话催吧？ 陈元庆的母亲蹙蹙眉头，人家说有什么样的妈才能养出来什么样的儿子，陈元庆母子俩就是，又不想叫人觉得他们占了乔家老三的便宜，又需要人家出钱给他们家买年货。 人家为什么敢这样想？手里就是有一把枪可以使，青霞就是那把特别好用的枪，枪口就专门对准了她娘家。 青霞给乔荞打了一通电话，不切入主题，就在周边打擦边球，问问乔荞最近身体怎么样，怎么都不给自己打电话。 乔荞心里冷笑，无缘无故的大姐怎么会来电话呢，她也不是一个笨蛋，自己愿意动脑想想就明白了，这不该给送年货了嘛，陈元庆打着她姐，她不仅帮忙还得送上吃喝，等他吃饱了喝足了然后在对着青霞挥拳头是吧？ “大姐，我今年不给你们家送年货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底儿吗？你要是打电话专门来问这个，我就告诉你，今年你们自己买吧。” 送礼就几万都有，买年货的钱没有？最叫乔荞生气的就是，青霞没用，完全的窝囊废，她受气就是她自己活该，她婆婆现在这样对她，她还当她婆婆是好人，抱着家和万事兴的念头，人家都不跟你讲情分，你跟他们讲？你忍气也就算了，返过身回头就算计自己妹妹，这样做能不叫人心寒吗？ 青霞说话有点磕磕巴巴的，她知道乔荞是真的怨恨上陈元庆了。 “老三你姐夫就是性子急，你别生他气，他平时总念叨着你好。”青霞帮着陈元庆讲话：“不给就不给吧，我们自己去买。” 乔荞冷笑，这话说的怪有意思的，她还应该给吗？还不给就不给？ “我今天就把话给挑明了，我大姐你想要吃，多少就有，叫我拿东西送给姓陈的，你就别想，我宁愿喂狗，占着我的便宜回头还打我姐，天底下怎么就有这么便宜的美事儿呢？你就完蛋，叫人欺负成这样。” 青霞觉得委屈，闹有用吗？乔荞现在这态度，要是叫陈元庆知道了得不得跟自己闹？乔荞但凡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自己着想一点，就不能这样跟陈元庆闹？ 乔荞也是够狠的，她今天这口气要是出不去，她晚上就都没有办法睡觉，不是没有替大姐着想过，你说过去青霞挨打，她跟二姐为什么没找上门闹？那就是青霞现在脑子里所想的那样，怕青霞以后日子不好过，可最后换来什么了？ 乔荞挂了青霞的电话直接就给青霞婆家打了电话过去，陈元庆母亲一听是乔荞的声音，唇角翘起，以为乔荞是忙，这是跟自己要解释了被。 “阿姨你身体就挺好的？” 陈元庆母亲笑：“是啊，挺好的。” 36回 没皮没脸 “阿姨我今天听说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想说给你听。”乔荞试着动了动，抿抿唇。 青霞婆婆觉得纳闷，你听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你犯得着来跟我说吗？你应该跟你母亲去讲才对呀，可现在电话对方已经打了过来，又几乎是她在等待年货的这个阶段，笑笑：“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有个姐妹嫁的老公条件不错，她是有钱没有地方扔，年年给几个哥哥家买年货，今年还没有送去呢，阿姨您猜她哥哥的岳母对我朋友说什么了？” 青霞的婆婆心里倏然一凉，这话她如果都听不明白她这把岁数也就白活了。 “呵呵，乔荞啊，这样的朋友交多了也没有好处，有这样的岳母呢？我真是闻所未闻，没听说过。”青霞婆婆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口吻，乔荞当时就特别想喷出口，可小脑转了转，她现在说了这些，说不定大姐婆婆怎么给大姐穿小鞋呢，算了。 自己也出去那口气了。 乔荞就觉得女人嫁人之后真的很麻烦，有话不能直接说，她明明就是带着怒火来的，很想喷大姐婆婆一脸，可最后依旧念叨着怕大姐受她婆婆的气。 青霞下班，买了不少的菜，进家门就没有休息的功夫，自己换衣服叫孩子去写作业。 “不许看电视。” 换了衣服找到围裙系在腰上，就开始洗菜准备晚饭，一家人每天要吃什么，婆婆喜欢吃口淡的，丈夫口重，儿子喜欢吃甜，青霞自己是什么都吃的，正干活呢，她婆婆从房间里走出来，青霞婆婆从娶了儿媳妇之后就不怎么伸手干家务，要不然儿媳妇娶到家是干什么用的？总体而言她不讨厌青霞的时候，觉得青霞人挺好的，算是个合格的儿媳妇。 “妈，你是不是饿了？还要在等一会儿……” 怎么样也得等丈夫下班的。 当婆婆的笑笑：“我没饿，我就是想出来跟你说说话，你家老三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跟我讲了一个故事……”她没有隐瞒，乔荞是怎么讲的，她原汁原味的讲给乔青霞听，一句不带差的，青霞看着自己婆婆面色发沉，心有愧疚，面上微微有些发窘，自己张张嘴想说乔荞就是无心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来，她自己都不信乔荞是无心的，还能指望别人去相信吗？ 只能讷讷无语。 当婆婆的看着儿媳妇这样，就明白自己的话起作用了，脸上恢复了笑容，对着青霞说：“乔荞这话呢，我听明白了，妈也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咱们家又不是买不起年货，我就是弄不懂你这妹妹，嫁的人家有钱，难道一点善心就都没了？她跟我讲这些话，就不怕我转身不给你好脸色看？我以为你们姐妹的感情都挺好的。” 青霞愣住。 “她不是那样的，她就是……就是……”就是半天也就是不出来一个原因，原因很简单，青霞心里清楚的很，乔荞生她姐夫的气，所以才故意这样做的，家里的老小嘛，做事情不会顾及太多，青霞跟乔荞一起住了多少年，那是她婆婆两三句话就能挑拨成功的吗？ 当婆婆的也是看明白了这点，可她习惯了掌控所有的事情，她喜欢事情按照自己所预计的那样发展，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她说一句，青霞来否认一句。 “我知道你说的，可能老小就都这样吧，算了这事儿就到这里，别跟元庆说，他心眼小，原本就觉得你妈偏三姑爷不重视他……” 青霞手上的活没有断，没有否认婆婆的话，她妈对蒋晨那真是……青霞不能自己打脸说她妈对陈元庆比对蒋晨好，蒋晨有钱又长得好看，对自己爹妈还孝顺，也许会有人纳闷，怎么男人长得好看也吃香啊，结论就是，在她家确实就是这样的。 青霞头皮微微觉得发麻，生怕婆婆在继续跟她讲下去，幸好婆婆似乎就没有这意思了，转身去看孩子写作业去了。 晚上青霞做了四个菜，家里的伙食一直就不错，可以说陈元庆母子俩加上青霞自己儿子，都喜欢吃，吃得好了人身体才会获得满足，青霞在这方面也舍得花钱，做了一道水煮鱼，她做了这些年的饭菜什么都学会了，给儿子炸了一个鱿鱼卷，一个凉菜一个炒西兰花，陈元庆进门，青霞出去接陈元庆手里的包，现在陈元庆这头发就用上头油了，每天都疏得立立整整的，特别在乎自己的形象，青霞之前说过一次，说现在都不流行这样的了，叫陈元庆给喷了一次就不再说了。 “赶紧洗手，有你喜欢的水煮鱼。” 人家三个人都坐下身已经开吃了，青霞这边还站在厨房里炒西兰花呢，将菜倒进盘子里，坐下身拿过来碗筷，四个人的桌子，菜就摆在陈元庆跟婆婆的面前，只有青霞的位置是最不好的，青霞也不觉得有什么，大部分的女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陈元庆吃的很快，这道菜确实对他的胃口了，青霞看着儿子没吃两口，挪着盘子，把鱿鱼推到儿子的眼前：“妈特意给你做的，味道不好吗？” 孩子不是觉得味道不好就是不爱吃，吃来吃去每天就都那么几样菜，有什么好吃的。 青霞起身给陈元庆添了一碗饭，陈元庆伸手接过：“对了，我今天一个朋友找我，跟我说有个理财的产品就特别不错……”陈元庆在饭桌上侃侃而谈，他听了都动心了，奈何手里的钱就是太少了，人家是这样说的，你手里的资金越多你拿到的回报就越多，五万进门，五十万一百万那跟五万的待遇是不同的。 青霞忙活着孩子，哪里有心情听这个，陈元庆他妈是一直就不太相信这种。 “妈，要不咱们家也拿着钱去试试？” 钱就扔在银行里，那才能得到几个利息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不会理财，陈元庆心动的就是朋友说每天的效益，别人也有买过他隐约听别人说过一嘴，不过自己不明白就没有深问，多赚点钱对谁不是好事儿啊？ “这稳妥吗？家里才几个钱啊。”陈元庆母亲还是不赞同，家里就这么两个钱，你折腾没了到时候你儿子怎么办？老一辈的人不太能接受现在的这个新事物，什么理财，保险吗？要是钱没了，谁来赔？ 陈元庆看了青霞一眼：“你怎么看啊？” 青霞肯定是不愿意做的，她跟婆婆的想法就是相同的，之前陈元庆折腾出去好几万，你说现在家里就剩了不到六万多的存款，孩子马上就要用钱了。 “还是算了吧，放在银行其实利息也算是不错的。” “一年就那么一点的钱够干什么的？”陈元庆尾音上扬。 青霞不自然的低着头，就不听自己说的，等他撞了南墙他就知道了，吃饭，懒得理他。 青霞在厨房收拾完碗筷，陈元庆趴在床上看电视呢，叫青霞：“我说，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青霞天天陪着孩子学习，就怕孩子溜号，自己听见丈夫的呼唤声抬脚起身进了房间，顺手带上门，陈元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你跟乔荞说说吧，跟她借点钱呢？” 青霞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怎么合计的？还叫自己跟乔荞开口？乔荞讨厌谁他不知道吗？前一次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讲，不占乔荞便宜，省得乔荞看不起他，现在这怎么又开始合计上乔荞了？ 37回 羊入虎口 “乔荞呢？蒋晨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姨在电话里跟蒋晨闲扯着，扯来扯去最后来了这么一句：“笙雨也到年纪了，你是她姐夫你手里有没有合适的人啊？”老姨径直开着口，就当没有看见姨夫伸出来的手，恶狠狠的又给推了回去。 老姨夫觉得面子就丢没有了，要是乔荞这个姐姐真愿意管，还用他们当长辈的开口？他就是觉得人家既然都表现出来不爱管的姿态咱们家也别总往上送，太丢人了，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老姨自己现在就远远落后在张丽敏之下她不想叫自己女儿将来也落后在乔荞身下，这才费尽心思的巴结自己这个外甥女。 “没有合适的呀……”老姨的脸撂了下来，她是压根就没有想到蒋晨会这样厚颜无耻的说出来这样的答案，他认识的朋友该多多啊，怎么就没有合适的呢？再接再厉：“你也帮着你妹妹找找，你看我们家笙雨条件也不是太差是不是……” 挂了电话，脸跟黑锅底一样，自己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觉得求人难啊。 什么亲戚里道的全部都是白扯，什么姨妈比较亲这都是骗人的，你看见没，现在乔荞不是嫁得好了，还认得谁是她亲戚？六亲不认的。 姨夫一般也不发火，这次是真的觉得太难看了，就那样用眼神跟针尖似的往老姨的身上点，老姨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这么看她干什么？ “你以后少找人家，这样的高端亲戚咱们也攀不起，你也别兴着那攀的心思，到时候吊在半空中太难看了。” 老姨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外甥女跟姨妈就应该是最亲近的，好半天自己才吞吞吐吐的看着丈夫：“你说我能是为了自己吗？我要是为了自己，我就不这样没脸没皮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嫁的不好……”女人一辈子就是求能找个男人好好来呵护，你说她想的物质，现在这年代不物质能行吗？要是找个条件一般的，两个人白天黑天的挠钱，累够呛图什么啊？你看乔荞结婚，一个人把一个家就真个都拖了起来。 姨夫不是不懂，可人家就是不爱管，你这样也没用啊。 蒋晨晚上有个活动，乔荞人在外面还没回来呢，他提前打了招呼，这不才换好衣服手里拎着车钥匙，还没走出去呢，推开门看着站在外面的人一愣，老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蒋晨要出去啊？”老姨推推自己的女儿曹笙雨，曹笙雨勉强喊了一声姐夫，她觉得自己妈这样实在太丢人了，就好像她是嫁不出去了一样。 “啊……”蒋晨疑惑的发了一声，这是几个意思呀？ “我还合计乔荞在家呢，笙雨来找她姐玩，你这是要出去啊？把笙雨带着吧……”老姨顺口说着。 蒋晨的脸上表情精彩极了，叫他一个当姐夫的带着小姨子出去玩？老姨这是开的哪门子的国际玩笑？ “老姨，我晚上跟人约好了要喝酒，下次的吧……” 老姨勉强按捺住滔天的怒火，给你打电话你就说没有合适的，没合适的现在叫你领着你小妹去看，你又推，你喝你的酒，她在一边相自己的人，两不耽误，包里的手机响，老姨接了起来，然后慌慌忙忙的就走人了。 “啊？”蒋晨的尾音上扬，似乎对眼前的这场狗血剧表示疑惑，连句话都没有说完，人就走了？ “姐夫，要不然我回去吧……”曹笙雨小声的说了一句，她自己跟姐夫待在一起，心里也觉得不舒服。 蒋晨的唇角浮现不可见的嘲讽，你妈都把你给送来了，也不怕他起坏心对这个小姨子做点什么，还是她心里是渴望自己对小姨子下手呢？老姨算是刷新了他对人类下限的新纪录，那么想去就去吧。 蒋晨能去什么好地方，都这个时间了，自然不可能是跟别人谈生意去，几个狐朋狗友聚在一起玩，曹笙雨是个乖乖牌，活到这么大压根就连酒吧的大门冲着哪里开都不清楚，她想回家，才要开口，曹笙雨觉得这样的场合跟自己有些不搭。 “蒋晨……” 蒋晨的朋友叫了蒋晨一句，看看他身边的人，因为蒋晨在这块地儿上是从来不带女人的，带也是带乔荞，直接就认为估计是什么亲戚吧。 “借一步说话。” 蒋晨看着曹笙雨：“你先进去。”蒋晨告诉曹笙雨在哪个包厢，老姨的目地他清楚了，别说他这个做姐夫的就不够意思，只要曹笙雨有本事，能叫别人娶她，那就行。 “姐夫……”曹笙雨喊了一句，蒋晨那朋友似乎挺着急的，蒋晨跟朋友就去一边了，曹笙雨一看，还是进去了，他的朋友跟他借钱，其实以前两个人关系也算是不错，这人呢家底也算是有，前阵子跟别人手里借了几千万然后人就跑了，销声匿迹当时圈子里就传开了，你丫的借给你钱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你竟然跑路？谁知道这阵子他怎么又跳了出来，朋友也是满脸的难为，说自己已经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需要一点钱周转，又说自己最近认识了一位大人物，蒋晨觉得无语，看着这样一个彻头彻尾为的骗子，蒋晨就纳闷，之前怎么会有人把钱借给他呢？这智商真是令人捉急，他要是不说他认识哪个哪个大人物兴许他还更倾向借出这个钱。 “别了，你也知道我最近手上有点紧，周转不开，我老婆都多少天没钱花了。”这就是官方的推辞。 现在这时候乔荞正在跟苗艺血拼当中。 朋友一听，急了，蒋晨就是他的退路，其实他说的半真半假吧，出来玩的有几个嘴上能有实话的，现在缺钱就是一定的，需要用这个钱来把自己的事情顶起来，撑得过去就万事无忧了。 “蒋晨我们朋友一场……” 曹笙雨坐在包厢里，蒋晨的几个朋友也有点傻眼，这姑娘是什么情况？看这样子就不像是蒋晨带出来玩的，那是什么选手？在这块地皮上他领着女人出来？这是要闹离婚的前奏？可离婚也不至于就这样放弃自己了，找这么样的一位，图什么？图她乖吗？ “妹妹，你跟蒋晨是什么关系呀？” 曹笙雨有些腼腆，心里觉得这跟自己想的不同，这些男的就没几个好看的，跟她说话的这个，膀大腰圆的，倒是看出来像是有钱人了，一身的油水，曹笙雨也是小姑娘心里也有自己的灰姑娘梦，实在是梦境被打碎的可以。 “他是我姐夫……” 大家这就都了解了，彼此通通眼神，可姐夫带着小姨子出来玩？这是闻所未闻，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他家里就是有这样的传统？难道这是要一男御两女？不是吧，这么重的口味，朋友眼睛是出卖了他自己的心里，大家都明白，想想难道还不行吗？一边躺着自己老婆，一边在加个小姨子，是有够刺激的了，得，就是身体不允许，这样禁忌的关系也能多来一发。 蒋晨从外面进来，朋友眉毛挑着，搂着蒋晨：“我说兄弟，怎么个意思？” “没意思，胖子你帮我个忙，帮我把笙雨送回家里去行吗？” 他肯定不会亲自送，也懒得成全老姨了，有曹笙雨在说话不方便，不管是不是亲小姨子人心隔肚皮。 胖子表示无语，你他妈的小姨子叫我去送，有病呀？ 曹笙雨从进包房开始就有些坐立不安的，听见蒋晨的话立马就站起身了，自己摆着手：“姐夫，我自己回去就行。” 蒋晨肯定就不能叫她自己回去就是，到底还是起身了：“我送你出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去，蒋晨电话一直响个没完没了的，是乔荞打过来的，曹笙雨对着蒋晨笑：“姐夫，你先进去吧，那边来车了。” 曹笙雨伸手拦车，蒋晨也没看着她上车就真的进去了，不是他自己亲妹妹，谁能放那么多的心思。 曹笙雨往前走，蒋晨的那朋友还没有离开呢，他认出来这是蒋晨带过来的女孩子，看着样子不像是出来玩的，估计是亲戚吧？自己上前喊了曹笙雨一声：“嗨！” 里面的那几个就是典型的有钱，各种有钱但真是没有模样，脸皮就是老天爷赏赐的，既然给了你优越的家庭环境就不会再给你一张好面皮了，外面这位典型就是面皮好，不过经济状况现在就出了一点问题。 “嗨！”曹笙雨认出来这个人刚才跟姐夫说话来的，看样子跟姐夫应该是熟悉的。 38回 证据照片 曹笙雨是乖，心眼绝对不缺的，看着对方明显着往沟里带她，自己又不能推什么，拿着出租车找借口。 “不好意思，我要先回家了。” 上了车对着站在外面的人笑笑，除非这个人是姐夫告诉她了，条件很好很靠谱。 ＊ 乔荞念大学的时候就跟蒋晨一起了，那时候的同学也有知道的，巧了一个出国去旅游的跟乔荞关系还比较好的，就那么寸给撞上了。 她当时想的就很简单，乔荞知道这事儿吗？这是逢场作戏还是其他的？ 回到国内给乔荞去了一通电话：“天天都忙什么呢，总看不见你。”同学抱怨了一句，大家毕业了之后就不怎么走动了，像是她留在了北京乔荞则是回到家乡，一个寝室的当初走的走留的留，留下来的反倒是感情不怎么好。 乔荞在电话里笑，实在没有想到老大竟然会给自己来电话，都多久没有见了，撒娇。 “你都不想我，才给我来电话……” “我怎么不想你啊，人长大了面对这个社会才知道什么叫压力，每天忙不完的工作，房贷车贷养儿子，哪里有你幸福，对了乔荞我跟你说一件事儿。”同学状似不经意的开了头：“我说这话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因为我跟你贴心贴肺，这话我不说我怕别人即使看见了也不会告诉你，我去日本旅游看见蒋晨了，当时他身边跟着一个女的。” 乔荞一愣：“是他公司的员工吧。”下意识的就是这样去想。 老大苦笑，如果真的是员工她还特意打这通电话来干什么？ 女人对这方面的敏感度很高，她看着蒋晨跟那个玩意儿的感觉就不像是一般的关系，绝对不是，她打这通电话之前，跟丈夫还吵了两句，丈夫就说她就是个傻子，当时吵架的场面历历在目。 “人家夫妻的事情你多开口，将来人家和好转身就埋怨你，那么好条件的丈夫真离婚还去哪里找？人家不见得就是不知道，装不知道吧。” “不可能，我了解乔荞……” “你就天真吧，人家会觉得你是在破坏人家夫妻的感情，你是羡慕嫉妒恨……” 老大缓缓地道：“你姐夫也是劝我，叫我不要跟你说，可我们当初一个寝室住着情分就摆在这里，我不想你最后才知道。” 电话的那头一点声音都没有，老大等了几秒：“喂……喂，乔荞你在听吗？” 乔荞仰起头，鼻子发酸：“我在，你继续说。” “我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主要毕业都分开这么久了，也不一定就是蒋晨，你自己看看吧，如果是的话，你自己多为自己着想一点。”老大倒是细细的劝起来了乔荞，怕她想不开，女人就这么悲哀，全世界都知道了，她被蒙在鼓里，最后知道，多狼狈，多凄惨。 挂了电话，整个人就僵在沙发上，直愣愣的看着地面，看着自己的拖鞋，突然之间就觉得全垮了，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的心，被他无情的踩得稀碎稀碎的。 乔荞闭着眼睛，手机响了起来，应该就是老大所谓的证据了，她手握着电话，此刻却宁愿从来没有接到过老大的那通电话，心蓦然的抽痛，一抽一抽的，疼的她呼吸不过来。 乔荞点开手机，蒋晨搂着那个女人，女人娇笑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这绝对就不是才认识的样子。 手机摔了出去，双手捂着脸，屋内的灯光恍恍惚惚的照在地面上，外面的月光那样的圆，乔荞无声的哭着。 自己是不是就像是笑话一场呢？这场生活到底是他骗了自己，还是自己骗了自己？ 乔荞呵呵笑着，眼泪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 室内的窗子全部大开着，她现在就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该怎么办？外面阴冷的凉风一阵一阵的刮了进来，落地窗纱随着风疯狂舞动。 不知道自己坐了有多久，浑身冰凉，动动已经有些冻僵的指关节，拿着大衣下了楼。 ＊ “怎么了？你怎么脸白的跟鬼似的？乔荞你别吓妈啊，你跟妈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张丽敏打开门就看着女儿跟孤魂野鬼似的站在外面，嘴唇有些发紫，吓了一大跳，这孩子怎么弄的啊？ 乔建国听见张丽敏的大嗓门从卧室里出来，也是跟着吓了一跳。 “乔荞啊，怎么了，跟爸说，来……” 等乔荞开口说了之后，张丽敏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压根就不信。 “你同学看错了，人有相似。” 蒋晨对这个家什么样？蒋晨对乔荞什么样？说出来天花她都不信蒋晨能在外面胡来，倒是乔建国听的心里沉甸甸的，他是个男人，家里有了闲钱之后，就连他都动过别的心思，更加不要说蒋晨现在这样的条件，可乔建国不可能跟乔荞这样说，开口道：“乔荞啊，你妈说的对，看错了……” 乔荞拿着自己的手机给张丽敏看，张丽敏看到之后一愣，她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手机上的那个人不是蒋晨，都搂成这样了能说这是他的员工吗？说出来你信吗？ 张丽敏的脑子就从来没有这样活动过，完全就是在替蒋晨辩解，沉沉的说着：“不是说现在有什么什么p……什么东西来的，你嫁的好，人家就不服气，觉得你乔荞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就是不想看见你过好日子……” 乔荞不吭声，张丽敏叫乔建国去给老女儿拿毛巾，这小脸吹的。 “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这些东西我们不看啊。” 乔荞吸吸鼻子，真是可笑，当老婆的最后才知道丈夫已经出轨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她怎么就那么傻呢？她现在就特别想知道，自己当了傻逼有多久了，眼泪顺着脸颊掉在腿上，眼泪很快就被裤子给吸收掉了。 “是不是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乔荞站起身，她从沙发上起身的途中，张丽敏跟风一样的就把乔荞给按了下去，提高了嗓门：“你这孩子怎么就一点都不听话呢？你打电话有什么用？”气的自己浑身发抖，这个傻孩子啊，就是真的出轨了，你只能当没有看见，现在社会就是这样的状态，男人有钱有几个在外面没有点逢场作戏的，只要他愿意回家，你就不能较真。 39回 只是朋友 “妈……”乔荞叫着张丽敏，每个孩子受到了委屈下意识第一个想找的就是母亲的庇护，张丽敏嘴一直很硬，她就是吃软她不吃硬，嘴硬的时候能气死一个人儿，看着向来有主意的女儿现在这幅样子，心中大痛，喘着气，把女儿搂紧怀里，离婚不行。 离婚吃亏的就是她女儿，蒋晨条件这么好，人家离婚一转头找个十八的都是小意思，如果蒋晨愿意，八岁的也不见得不能找到，女人离婚能有什么好下场？喘匀了气拍着女儿，其实心里也是一团乱，没有一个孩子就让她省心的，老大老大不消停成天被打受窝囊气，老二这伤风败俗的，现在就连小三儿也这样，她活着还干什么啊？一个都不给她张脸。 “你听妈说，你听妈说……”张丽敏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乔荞啊，你得为自己想，你现在这样离婚了将来去给别人当后妈吗？”你自己身体有毛病，再嫁哪里那么容易？真的找到一个比蒋晨好的，那倒是好了，要是找不到呢？你怎么办啊？那时候你想回头，蒋晨还能要你吗？女人这辈子就是这么回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你在家里住着，妈跟蒋晨谈，你谁都不要说，听见没有？” 张丽敏脑子转动着，首先这件事儿得瞒住了，老大老二都不能告诉，知道的人越是多，嘴越杂。 乔建国连忙也跟着说道：“你听你妈一次吧。” 乔荞的目光紧盯着张丽敏：“妈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我当了二百五，我当了这个傻逼多久了？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妈……”乔荞喊着，都知道了还不离婚？继续躺在一张床上继续过下去吗？她现在就是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你就闹离婚，你能得到什么？除了傻你就什么都留不下了，你自己有什么本事？你这些年的青春浪费在他的身上，他吃亏你吃亏啊？”张丽敏咬着牙跟着女儿对着喊。 乔建国一看老婆女儿都这样了，赶紧把张丽敏推进去，孩子现在就够难受的了，别逼她了，慢慢劝，总会听话的。 张丽敏到底还是妈，什么大风大浪她没有经历过，吞下这口气，脸色缓了缓，现在重要的就是安抚住女儿，不能叫她冲动行事，长吸一口气，那么多人都等着看呢，真的闹离婚了，得多少人等着笑话啊？她丢不起这个人。 乔荞没有睡，抱着腿就坐在床上，张丽敏跟乔建国就更没的睡了，乔建国是属于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酥油的那类人，乔荞跟蒋晨谈恋爱的时候他就好几宿没有睡着，觉得天上掉馅饼怎么就砸到自己的嘴边了呢？一直不敢相信，现在女儿闹离婚，他又睡不着了，满地走，因为关着房门到不怕乔荞能听见。 “你跟头驴似的，来回走什么？还不够烦是不是？就知道走来走去的。”张丽敏撒火，她能对谁发脾气，只能对着自己老头来劲儿了，眉头竖了起来，你说自己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窝囊废，遇上点事儿，你当爸爸的腰板都硬不起来，你在这里就跟个老娘们似的走来走去，要你何用啊？ 两个人的想法倒是一致，没有同意乔荞离婚的，可乔荞受的这口气…… “给蒋晨打个电话，叫他回来我问问他。”乔建国拿主意了，他总得给自己一个说法吧？想不想过？想过的话，外面这是几个意思啊？ “你训他，他训你？”张丽敏斥责了一声丈夫，她就说他肚子里一点内容都没有，家里什么不是靠蒋晨的？房子不是还是车不是？你有底气就对着人家硬气吗？张丽敏的话乔建国也是听明白了，涨得满脸通红，那他当姑爷的，他自己愿意给的，也不是有人求他逼他的，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他不管了，不管了行了吧。 隔壁房间，乔荞突然大声嚎哭了起来，张丽敏一听见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浑身发抖，自己这口气发泄不出去只能对着乔建国一直来脾气。 “哪里就有显得有你了，你过去干什么？你能给你女儿出气啊？” 张丽敏不愿意得罪蒋晨，可听见女儿的哭声，也顾不得什么花没花女婿多少钱，拿过来电话。 “妈……” “蒋晨啊，我好好的女儿给你了，结婚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会照顾乔荞一辈子的……”张丽敏哭了，她承认自己贪财，可女婿是她自己家的，她是没有把女婿当外人才会要这个要那个的。 蒋晨有点没听明白，突然之间岳母打电话过来，又哭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妈……” 张丽敏趴在床上手里拿着电话：“你怎么回事儿啊？蒋晨啊妈一直都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乔荞就连照片都看见了，你怎么能这样伤她的心啊？……” 蒋晨听明白了，就是因为听明白了，脑子高速在转动，他在想，到底是谁给通的风声？这事儿自然就不能这样认，照片？什么照片？他没有亲眼看见之前，他什么都不能承认。 叹口气，试着缓和气氛：“妈，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张丽敏没合计到现在他还没承认呢，乔荞那同学亲眼看见的，虽然之前自己安慰乔荞说人家不安好心，女儿跟人家又没有仇，人家为什么要害女儿？东西就摆在眼前，张丽敏这人嘴就是炮仗，语含讽刺：“乔荞同学去日本旅游看见你跟一个女的搂一块儿，照片都拍回来了……” 蒋晨一愣，脸色变了，谁能想到就那么倒霉，这样都能被撞上。 乔荞按掉了电话直接关机然后将手机扔进垃圾桶里，回到床上继续保持刚才的动作，抱着大腿，下巴倚靠在腿上，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自己想冷静冷静的考虑考虑。 乔建国早上大清早就拎着保温桶下楼去买早餐了，张丽敏这压根就没起来，昨天后半夜三点多才勉强睡了，乔建国虽然心不细那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下楼走了没有多远，后面有人叫他。 “建国起的这么早。” 是个还算是挺漂亮的妇女，看着可比张丽敏会收拾多了，眉眼带着笑意。 乔建国跟眼前的这位，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手里有钱了，腰板就觉得硬了，口袋袋里的钱多了起来出门在外也大方了起来，也不是搞破鞋，就是跟一个人生活久了，有点烦，他也没跟这个人睡一起去，就是偶尔一起逛个街，给人买点东西，两个人一起出过门而已，乔建国喜欢钓鱼，有时候也会出门两三天，张丽敏是不管他的，知道他出去就是钓鱼不会搞其他的，就是因为这种放心叫张丽敏大意了，前十天之前乔建国跟这个女人才一起去了一趟丹东，住了一夜又回来的，两个人搂一起拍了几张照片，乔建国自然不干带回家的，人家都拿走了。 女的丈夫没有了，自己一个人过也觉得挺孤单的，家里有个儿子，她也没想翘别人丈夫，就是把乔建国当成朋友一样来处，这样不算是犯法吧？不算是破坏别人家庭吧。 乔建国点头，脸色有点不好，女的不是住在本小区的，她早上每天都会过来这里跳早操。 “呦，脸色不好，昨天没睡好。” 两个人并肩前行，别人看见了也不会认为有什么的，毕竟大家遇上了偶尔说两句话，这算是什么呀。 乔建国就想跟别人说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心里没有底，怕张丽敏一冲动把事情给办砸了，昨天给蒋晨的那通电话就不应该打，虽然是他先提出来的，两个人往外走着，乔建国买好了早点，跟女人对坐在小店里，帮着女人也买了一份。 “我是不想叫我孩子离婚，我都有一个女儿离婚了……” 女人连忙点头：“这么好的条件是不应该离婚，成全他们了，你好好劝劝你家孩子，要这口气有什么用啊？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那么多搞外遇的，为什么女人都不离婚？这先头夫妻到底是不一样的，现在哪里就找得到好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只要他愿意回头……” 40回 升级欺骗 江波安慰了乔建国两句，作为女人来说，离婚可大可小，哪里是男人外面有点什么就能离婚的，等你到老了你才会知道老伴老伴，老来才是伴，小姑娘就都火气盛，一时冲动离婚了，你就能确定自己的以后比现在好？为了跟人赌气，成全人家，你傻不傻啊，吃亏不吃亏啊。 乔建国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忍不住叹气：“这孩子主意正，她心里要是一点想法没有不会跑回来跟我跟她妈这样说，我就是怕她闹腾，最后自己什么都落不到……” 拎着东西回家，张丽敏身体不舒服也勉强撑着呢，女儿得吃饭啊，一百个一千个就想去对着女儿喊，可这个时候只能对女儿温柔，敲门推门进去，看着老闺女坐在床上，那姿势好像就没变过，一看就是一宿没睡，这个死孩子啊，死孩子啊，要她的命啊。 “你洗把脸出来吃饭，你爸出去买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乔荞没动，张丽敏靠近，这事儿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必须就是这个套路。 “乔荞，三儿啊你听妈的话吧，妈一夜没有睡啊，不是万不得已你不能走这一步，等蒋晨回来妈跟他谈，我说他，你的面子妈给你找回来。”张丽敏知道女儿心里在乎什么，干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捅破。 乔荞的脸色越加难看，她在乎的不是面子。 “妈，你什么都别说了，一会儿我回家……” “你回家干什么啊？你有话你能对我说，你有什么都跟妈讲，妈不会笑话你……”这要是回家在一个想不开，张丽敏可不敢放乔荞走，在一个事情绝对不能让她给闹大了。 早餐就摆在桌子上，也没有人吃，乔建国等了半天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有点撑不住了，他坐到桌子上，动筷子才吃了两口，张丽敏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边，满脸的讥讽，她都要快要愁死了，他还能吃得进去饭呢？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的，你女儿现在都要死了，你还在这里吃东西？ 乔荞到底还是回去了，谁都拦不住，收拾东西？自己看着满屋子的东西，有哪一样不是蒋晨掏钱买的？她收拾什么？一分一毫都不带走？耍英雄吗？ 公司有坐镇的律师，平时没有事情人家不会来，乔荞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她就是想咨询咨询，虽然对方不是干这个的，她要知道自己离婚了自己能剩下什么，别打没有准备的仗，对方一听，深深的佩服蒋晨，之前蒋晨就给他来过电话，他慢悠悠的说着，乔荞听的心凉，瞳孔散了散，不要就不要，大不了她拿自己的东西滚蛋走人就是了。 蒋晨回来的很快，拿着钥匙开门进去，家里没有灯光，好像没有人，他拧着眉头试探的喊了一声：“乔荞……” 回她娘家了？ 在玄关换了鞋子，顺手按着灯光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人，眼中带了厉色，就凭着别人手机拍到的，她就给自己定罪了？蒋晨知道这事儿自己也没有慌过，做法就是直接否认，他做都没有做过，怎么会伤害他跟乔荞之间的感情呢，他在外面就是干干净净的，乔荞看见这个熟悉的身边人出现，经过短暂的慌张之后镇定了下来，奇怪的很也不是她出轨，她竟然会慌，缓慢的对上他的眼睛，手机就摆在脚边，才要拿起来，蒋晨先声夺人。 “妈已经打电话跟我说了，你有没有脑子？别人用手机拍到你就信这是原照片？你就是定罪也得要来问问是不是？”蒋晨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声音像是冰渣一样的冰，充分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指责乔荞。 乔荞不说话，只是看着，一句话都没有，捏着手，手却一直发抖，从发生到现在她的脑子不停的转，她想抓住一些细节，可自己也许真的就是笨，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细想想想从蒋晨的身上发现一些出轨男人的特征不太容易，他每次回来对着她都很好，给她一种错觉，就算是在床上…… 乔荞平静的对着蒋晨的眼睛，她现在真是不了解他了，他是真的一点不心虚呢，还是他一直就把自己给当成傻瓜了？她看不懂。 或许她原本以为自己能看得懂的男人，一直她就没有看懂过，那个男人一直藏的都很深，商人嘛。 蒋晨的心里一凛，乔荞要是跟他闹腾，他还能好受一点，闹腾出来的火气很容易就打消下去了，像是现在这样，带着揣测看着他，蒋晨心里产生了一种类似于羞恼还有不甘的综合体。 他对乔荞什么样？对她家什么样？这个世界上你就去找，你提着灯笼能不能找到这样的姑爷丈夫？他从来不会干涉乔荞花钱，岳父岳母开口他就满足，喜欢她疼她宠着她，为了她跟自己妈过不去，她还觉得自己不够好吗？ 这件事儿在蒋晨来看，就是乔荞对他的信任不够，他出轨乔荞也应该全然的相信他才对，但是现在她的脸上就找不到类似于这种的表情。 乔荞继续盯着蒋晨的脸，片刻之后开嗓：“照片是假的吗？” 蒋晨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摔在沙发上，看着乔荞，冷笑着：“你愿意当真，那就是真的。” 蒋晨直接回了房间，从头到尾他表现得更像是一位受害者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老大的关系，乔荞就真的相信他是无辜的，怎么能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敢来她的面前表现出一副被伤害的样子呢？怎么能够这么的无耻呢？ 黯然的继续坐在沙发上，蒋晨也没有劝，乔荞坐了一夜，这几天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什么梦都有，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梦是反的，如果是反的话，她的婚姻就没有出现问题，会自己安慰自己，可脑子清醒之后，一切全部推翻从来，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件事情绝对就不会是假的。 蒋晨的手机响，他微微皱着眉头，是陈婷发过来的，以前蒋晨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女人，没有分寸，可今天他心里的火很大。 蒋放又捅了篓子，没有通知他妈，直接给蒋晨打电话，在电话里苦苦哀求他哥把他给弄出来，蒋晨没有办法，也是为了叫乔荞自己想清楚，想晒一晒她，叫她脑子清醒点，你丈夫才是睡在你枕边的人，别人的话能信吗？ 蒋晨下了飞机，把蒋放弄了出来。 “你今年都多大了？总捅篓子，该回国外就回国外去，你这书怎么念的？” 蒋放耸肩，怎么念的就那么念的被，他念书好与不好重要吗？家里有钱别说这辈子就连下辈子都够花，他为什么还要苦着自己？ 蒋晨也觉得苦闷，不想再说蒋放了，陈婷倒是走到哪里都能有她，乖乖的陪伴在蒋晨的身边，蒋放撩撩嘴唇，原来是这样的，他那个傻嫂子啊，看明白他哥了吗？他哥这样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只跟一个女人保持一段关系的，哪怕他有多喜欢那个人，陈婷被蒋晨搂着往楼上的包房去，她眼角扫了一眼一侧，有些大惊失色，险些就喊了出来，她怎么会在这里？ 乔荞用了最不屑的一招，她跟踪蒋晨过来的，她没有抱着什么希望，像是蒋晨这样的人，做事情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蒋晨从家里摔门出去，她就跟了出来，乔荞也有想过，万一临时买不到机票，或者就没机会看见什么了，可老天爷就偏偏想成全她，蒋晨昨天的硬气乔荞心里不是没有波澜，但是现在眼前的一幕就形成了一幕强烈的对比，这记耳光扇得响亮，打出来动静了，喉咙好像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 蒋晨去接蒋放，他们的车开在前面，乔荞打车叫司机跟着，等她下车的时候已经没有影子了，她带上车门，自己就想进去看看，她很幸运，三个人的世界有些拥挤，蒋晨倒是没有往这面看过来，陈婷敛下睫毛，只当自己没有看见，她不过就是一个玩意，这时候开口不是等着找死嘛，她为什么要去提醒蒋晨。 乔荞手无意识的捏成拳，手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她身体往一侧偏了偏，陈婷对着蒋晨笑笑，蒋晨的手就放在她的腰间，两个人看起来非常亲密，陈婷攀在他的身上，贴着他的侧脸，撒娇，她不介意让那位看得更清楚一点。 乔荞的心跳的特别快，她拿着手机，现在感觉手心里的就是一个炸弹，随时能把她炸得分裂的攻击性物体。 蒋晨看着手机上闪过老婆两个字，推开了陈婷，进了洗手间，里面非常安静。 “喂……” “你在哪里呢？”乔荞吞着口水，奇怪以前明明很是简单的动作，现在做起来却这样怪异的厉害，她可以听见很大声音的吞咽动静，随着乔荞的声音，那边蒋晨推开卫生间的门，向外刺了一眼，确定没有发现什么。 “蒋放又闯祸了，我过来保他，你自己想清楚吧，现在我不想跟你讲话。” 41回 一奶同胞 “怎么魂不守舍的？”蒋晨落座，手扶在沙发背上微微圈着陈婷，从刚才进门开始她就一脸的不安。 陈婷现在笑不出来，行不行总要试试的。 “我肚子有点疼，我去下卫生间……” 包厢里蒋放挑着眉看着蒋晨，蒋晨被蒋放看的有些烦：“你看我干什么？” “没事儿，我就是好奇，嫂子要是知道了……”蒋放咬重嫂子两个字，蒋晨哪里能不明白弟弟的心思横了蒋放一眼，蒋放耸肩。 陈婷看见过乔荞的照片，在蒋晨的手机里，蒋晨的手机有锁，密码就是乔荞的生日，陈婷是怎么知道的？偶然间听别人说起来过，菲菲的分寸就是不应该自己碰的，不应该自己过问的她一定不问，但是陈婷不是菲菲，她也曾亲眼见过乔荞，也不过就是如此，刚才的那一眼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来捉奸吗？ 真真是可笑，难道你以为蒋晨会围着你一个人转？傻女人，这个世界上哪里就有什么爱情，那些爱情故事就都是骗人的。 陈婷非常想出去见乔荞一面，说上两句话，那次她还没有机会说些别的。 陈婷踩着高跟鞋，她脚下的高跟鞋足足有十一厘米，灰姑娘的水晶鞋谁说到了十二点就会消失的？今天下午才做的发型，dg的最新款穿在她的身上就丝毫不差，比起来模特她是别有一番风味。 陈婷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乔荞，想来也是，估计跑回家里去哭鼻子了吧？自己从包里拿出来烟点上，认真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外面有风吹在她的身上有些凉，陈婷准备回去了，转身的过程跟后面的来人撞了一下。 “怎么不看路……”新款断版的唇膏闪耀在灯光下，她怒目看着来人，等看清来人的脸，表情却变了又变。 乔荞有些着急想走，她出了一身的汗，生怕被蒋晨抓到，她现在只想买机票然后马上回家，这里并不属于她，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去，然后坐下来认真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要怎么样的去行动。 陈婷哧地一笑：“蒋太太你好呀。”她耳垂上的珍珠一闪一闪的，陈婷很美，硬件几乎就很难找到瑕疵。 乔荞的脸变得很白，不健康的白，一脸的白色，她不想跟眼前的人说话。 “我们曾经见过的，乐天金卡还记得吗？”说起来可笑，她的卡还是靠着那个男人办的呢。 陈婷的美带着一种肆意的张扬，与人性格有关，菲菲也美可菲菲却是内敛的，陈婷挑着眉头，手指夹着烟蒂，路灯下一脸的妩媚。 乔荞认出来了，更加想起来了自己刚才所看见的。 眯着眼睛，挑起来下巴：“我应该认识你吗？” 陈婷距离乔荞很近，双方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气息，陈婷歪着头笑，眼睛里一副她好像什么都看透的表情。 “蒋太太，大家就都是当女人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今天我不是第一个，更加不是最后一个，蒋先生这样有成就的男人又有风度，您跟我都清楚，他不是一个女人能降服得了的，我如果是您呢，我就不会闹，闹开了对您有什么好处？女人离婚就不值钱了，男人则不同，等到老了他玩不动了回到您的身边，依旧是您的丈夫，您拥有爱情拥有圆满的家庭，有儿有女，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陈婷挑唇笑。 她肯定就没有本事叫蒋晨离婚，现在所做的也是为了蒋太太好，顺带着恶心恶心她而已。 乔荞咬着牙龈，内心已经气炸了，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也来对我说教，两个女人打起来就太难看了，乔荞藐视的看了一眼陈婷：“你也叫我蒋太太了，我要是进去，离开的人只能是你，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往我的身边凑，如果我想的话，我马上就可以打电话告诉蒋晨，他的好情人告诉了我一些，我不应该知道的内容……”乔荞作势拿起来手机，陈婷的脸色果然变了变。 他妈的，她是不是有病啊？陈婷都要气炸了肺。 “就算是我多嘴了，蒋太太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样的人计较，我上不了台面，就连给您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您不了解您先生。” 陈婷转身离开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丈夫在外面玩了几年，现在才来捉恐怕是才知道没有多久吧？被甜言蜜语哄住了？所以才说女人就都是傻瓜，男人三言两语就会上当，明知道有问题，还是一头的栽了进去。 买了回程的机票，一直到上了飞机，坐了下来，乔荞的那颗心才勉强落地，她不能否认那个女人所说的，她不了解蒋晨，说出来多可笑，可这就是事实。 乔荞闭着眼睛，不想脑子在转动，可大脑却不肯听她的指挥，依旧在高速运转着。 给乔梅发短信：“二姐，我现在上飞机，估计一个半小时之后落地，你能来接我吗？” 关机闭着眼睛。 乔梅从床头摸过来手机看了一眼，坐起身开始穿衣服，身上的衣服太少，她打了一个抖，阮雷拿着被子捂在乔梅的身上，自己就穿着一条内裤下了地，把乔梅的衣服都烤过之后才送到她的手里，阮雷对乔梅那是真的好。 “这么晚了，又要去哪里？”语气里带着一丝的不快，这都几点了？还要出去？ “你睡吧，乔荞说一会儿下飞机，让我去接她。” 三儿从来就没有这样过，她自己走黑路都能走的人，突然说叫自己去接她，乔梅的心思细腻，估摸着是出事儿了，阮雷说自己开车送她去，乔梅叹口气：“我们姐俩说话，你跟着去不方便，我打车就行。” “不行，这么晚了，司机要是有歹心呢？我送你去机场，到时候看着你们上车，你们姐俩愿意聊就回来一个多小时呢还聊不够啊。” 乔梅没在坚持，他愿意送那就送被。 “乔荞怎么了？大晚上的找你？”阮雷也觉察出来有点不对劲儿，毕竟以前没有发生过的，乔梅呢嘴紧，自己家的事儿不太愿意说，老大那就是给人当下饭菜说的，老三不是，老三手里有钱没少往她身上花，乔梅对这个妹妹还是挺有感情的，如果说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的话，她宁愿青霞遇上这事儿，反正青霞已经够倒霉的了，不差在倒霉一点，抿抿唇，这意思呢就是不太愿意说，阮雷也没在问下去。 乔梅下车，阮雷又要送她进去，乔梅瞪了阮雷一眼，怎么就跟粘豆包似的？ “烦不烦啊？我妹妹自己回来的，你非要在她面前显摆是吧？你回车上去吧，我跟她上了车我给你发短信。” 阮雷在不愿意也得听乔梅的，怕乔梅遇上危险，不停的嘱咐，听的乔梅腻歪，还走不走了？ 乔梅自己裹着大衣，等了能有不到十五分钟，看见乔荞从里面出来了，自己扬扬手，微微一笑。 “三儿，这里呢……” 晚上接机的人不太多，乔荞一眼就看见了自己二姐，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乔梅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到乔荞的身上，自己过去等着她从里面出来，大手搂着乔荞，姐妹俩很久都没有这样亲近了，没结婚之前吧，姐妹关系都挺好的，可结婚之后距离就好像有点拉开了，乔梅亲亲热热的搂着妹妹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给乔荞围上。 “下飞机特别冷是不是？出去也不多穿一点，赶紧的打车我们回去。” 42回 怎么离婚 乔梅只说关心的话，丝毫不好奇乔荞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她来接，两个人出了机场打车就打到了，乔梅搂着自己妹妹坐进去，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都是买给乔荞吃的，对着妹妹微微一笑，乔荞却垂下了眼帘。 “我去捉j了，捉到了。” “你要是不想说，你就不要说，回家睡一觉，等睡醒了之后想明白在说。”乔梅打算乔荞的话，她自顾自的说着，她怕老三会后悔，这条路无论她怎么选，就要靠着她的脚去走的，爸爸妈妈都好，谁的意见对于乔荞来说都不重要，没有想象当中的重要。 乔荞听了二姐的话，只觉得心里更加的沉。 她知道二姐怕她后悔，乔荞把乔荞领回家，直接给阮雷打了一个电话。 “我妹妹今天在家里睡，你回你家吧。” 阮雷郁闷，合着你有妹妹了，丈夫就不要了是吧？ 想墨迹乔梅也不给他墨迹的机会，挂电话直接关机，干净利索的彻底，阮雷只能开车回家对付一宿。 “就这样睡吧。”乔梅从柜子里抱出来新的被子放到床上对着乔荞说着，乔荞沉声道：“我想离婚。” “离婚？就这样离？你亏不亏啊，傻丫头，老早以前我就想跟你说，我当姐姐的要是开这个口难保你不会认为我是多想，毕竟蒋晨对着你是真好，乔荞啊，你就没发现他控制你的钱吗？”乔梅伸出手拢拢乔荞的头发，一奶同胞是什么意思？相同的爸妈生下来的她们，乔梅自认自己是尖，有事儿能躲就躲，但是她妹妹受伤她会第一个站出来，被伤害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啊，一起长大的妹妹，离婚不是不行，你总不能净身出户吧？那样才是真的便宜了人家。 乔梅说的就算是推心置腹的话了，亲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都要离婚了，谁给谁脸面看？ 大多数的钱肯定就拿不走，从蒋晨的手里拿钱这不现实，乔梅已经想到了，如果真的硬碰硬，恐怕乔荞怎么死的自己都不清楚，这些年她手里没有一点私房钱吗？总应该有点的吧？ 乔荞低着头不吭声，乔梅阴沉着脸，她真服气了。 “当女人能当成你这样的，我说你什么好呢？一个女人最应该有的就是私房钱，有了这个钱并不是就跟丈夫分心了，你得为自己留一招后手，他对着你千般万般好，像是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你都准备跟他撕破脸了，他还能给你面子吗？还是你觉得你们离婚了，他会不在乎钱，扔下来一把钱随随便便的就让你拿走？” 乔荞动动嘴，没有说话，谁让自己蠢了，怪不得别人。 “之前买股票套了一点钱。” 乔梅默然半响：“你要是信得过我呢，明天等开市卖了然后转到我的户头上，你要是不相信我呢，只要你自己嘴巴紧一点，别觉得对不起他，他给外面的女人也是给。” 乔荞微微低着头，乔梅不忍心说她了，有些人的心眼就是天生的，有些人则是没有。 “你吃一堑下次就记住了，自己手里握着钱才是真的，谁都不能信。” 乔梅看着乔荞睡下了，自己才带上房间的门，按照乔梅的脾气她就绝对不能忍这事儿，所以她希望乔荞离婚，可现在也清楚的很，如果乔荞真的离婚了，恐怕她爸妈会有了生吃她的心思。 果然电话打了过去，张丽敏几乎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她为什么不跟老大老二说啊？还不是怕小女儿丢人，这将来要是两个人和好了，你闹得所有人都知道，这日子还怎么过？可偏偏乔荞就自己给捅破了。 “乔荞在你那里是不是？” “妈我都知道我要是说了你肯定会杀过来，难道我还会傻得把乔荞拉家里来？蒋晨不管之前是真的还是假的，今天老三跟踪蒋晨亲眼看见的……” 张丽敏气的手颤抖了起来，方寸大乱，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几个问题？ 她已经给蒋晨打了电话，蒋晨就一定是跟对方要说清楚的，这个死老二，你就是搅屎棍子啊，你就是看你妹妹的日子过顺了是不是？张丽敏就恨不得把乔梅给撕开，当初她自己离婚的时候她就拦着，可死老二自己心里有主意，到底是把婚给离了，现在好了还拉着她妹妹一起往那条道上走，离婚女人怎么身上有荣耀啊？还是出门坐车给打折啊？ 顺着气：“乔梅我告诉你，我不同意。” “妈，你不明白吗？蒋晨身边根本就不可能断了人，他这样的我见的多了……”不就是所谓的出身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如果他真的是那么在乎乔荞，怎么会在被发现的第二天就出去又鬼混了？还是乔荞能撒这个谎？ “你闭嘴。” 乔梅挂断了电话，张丽敏拿着衣服就要出去，乔建国一看她这样，怕她出事儿赶紧就跟了上来，到乔梅家砸门，就愣是没人给开门，大半夜的，乔建国怕吵到邻居就劝张丽敏。 “明天过来吧，家里肯定就是没人。” “乔梅，你给我开门……”张丽敏咣当当的砸着，里面依旧没有一点动静，乔荞躺在床上没动，乔梅抱着胳膊就站在门口，丝毫也没有想要去开门的意思。 张丽敏的脸上阴阴沉沉的，她不喜欢女儿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她是她们的妈妈，自己做一切就都肯定是为了她们好，这个死老二，你等着她看到她的。 张丽敏找不到乔梅，只能叫青霞回家，青霞说自己单位还忙呢。 “忙什么忙，你马上请假给我回家，现在马上回来，家里都出事儿了。” 青霞一听家里出事儿了，脸唰的就变白了，赶紧急急忙忙的从单位就打车回家了，进家门看着自己老娘活蹦乱跳的，那颗心才慢慢放了回去，到底是什么急事，喊她回来啊？ “你给乔梅打通电话。”张丽敏把家里的座机塞到青霞的手中，青霞有点发懵，眼下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叫她给乔梅打电话？想要问问吧，张丽敏还一脸的不耐烦：“你什么都别问，叫你打就赶紧打。” 她真是怕那两个败家的，一冲动就给办了，这可不行啊，这婚绝对不能离。 说出来龙叫也不能离。 青霞等电话通了，自己对着母亲说了一句，可没通两下就听着电话听筒那头说正在通话当中，明显就是乔梅把电话给断卦了。 “这个死老二就是跟我过不去。” 43回 死不承认 青霞的脑子里有些乱套，以为又是老二外面有人了，这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她死活闹着要离婚，谁都劝不住。 “乔梅外面……又有人了？”试探的问了一句。 张丽敏面色有些怪异，好几次都想张嘴说，脑子有些发晕，她现在真是没有主意了，可即便这样最后脑子扔寥寥剩了一些理智，不能对老大说，对老大说就等于老大一家子都知道了，她不能给别人蒋晨的话瓣说。 “你在打一次……”说着看着青霞出手，按住大女儿的手：“你给老三打……” 乔青霞怎么打电话，就是打不通，张丽敏气的想掀桌，最后也只能叫大女儿先回去，自己在想办法。 乔荞思来想去，掖着藏着的，玩心眼她玩不过，她玩的那些就都是蒋晨玩剩下的，说到底这些所谓的资产她真就没有什么权力分，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自己心里清楚，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开门见山。 电话打了过去，蒋晨一开始没有接，他昨天晚上喝多了，喝高了一些，吐了好几次，陈婷给他收拾了几次，她也没有干过这样的活，也不能扔着人不管，后半夜的时候被他给拽上床，任由他发泄着，陈婷心里也生气，不过她想起来那位所谓的蒋太太，她的心里就好受了一些，有人会比她更加的难受，至少她老公的火气都发泄在自己的身体里了，她没有接收到吧？ 乔荞没有兜圈子，直接说：“我们俩离婚吧。” 蒋晨原本就是头痛的厉害，再也掩饰不住怒气，气急败坏的道：“你他妈的有病，你病的不轻……” 乔荞没有吵架的力气，她想哭想闹，想自杀想杀了他，最后想来想去，她就是个普通人，杀人这样残忍的事情她做出来，在脑海里yy还可以，她也怕蹲监狱，以为自己会跟他哭着闹着说，结果说出来之后却是这样的平静，平静的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这是她吗？ 乔荞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知道家里东西没有是我赚到的，我净身出户。” 她问过了很多律师，她不占优，没有办法，确实本事不如人家，家里还用了人家那么多钱，她不可能说有骨气的对着蒋晨说，我就是砸锅卖铁的我还给你，这样的话她说不出来，只求快刀斩乱麻，从今以后相忘于江湖，她将来是走破道倒是走悬崖都不希望再跟他有瓜葛。 “你……放屁。”蒋晨的嘴唇抖了两下，他要被乔荞给气死了，他花了多少的心思在她的身上？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这些年他是怎么包容她的？就别人拍了几张所谓的照片她就身心无疑，跟自己闹离婚，说的还这样的干脆？蒋晨就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纵容她了，纵容的她有点忘乎所以，不明白自己是谁了是吧？ 蒋晨气的大脑缺氧，之前他说口渴想要喝水，陈婷端过来一杯水，谁知道他怎么会突然翻脸的，那么大的声音，陈婷杯子没有握住，就都浇在了蒋晨的身上，他丝毫都没有考虑，直接照着陈婷的腹部就是一脚，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反应，因为站在他眼前的人并不是他老婆，他花了钱他就是大爷，大家钱货两清，他负责出钱，眼前的女人呢负责带给他新鲜感，陈婷摔在地摊上，小腹抽抽的疼，傻眼了。 陈婷现在是真的怕了，女人怕遇上什么样的男人？就是怕遇上玩暴力的，玩另类的，陪着男人上床不可怕，这个钱来的也很快自己也有享受到，可那些变态可不是好侍候的，她不玩这个的，陈婷觉得有点发懵，似乎有些什么跟自己所想的有出入，丝丝的抽着冷气却不敢开口，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是真的疼，不是装出来的。 乔荞下意思问他：“你有没有骗过我？我同学拍的照片就都是假的？” 蒋晨口不择言：“你想东西之前我拜托你用用你的脑子，你是好日子过久了自己自找不舒服是不是？我就没有见过盼着自己丈夫有外遇的，我他妈的每次回来睡你是不够诚心了，还是不够用力了？” 乔荞惨白着一张脸，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进入到了俗套，每一对将要离婚的夫妻都不会闹的太愉快，他们现在正在进入这个状态。 “你想离婚是吧？行，你自己说的，你不要后悔……” “我问的话你为什么不肯直面回答我？我问你蒋晨，我用这些年的感情来问你，你是不是有出轨？”乔荞依旧执着于这个答案。 这句话她问了两次，她没有瞎是自己亲眼看见的，然后给蒋晨打了电话，他却一口否认掉了，不不不，他没有否认，他只是不停的在用话来激自己，乔荞觉得很是茫然，别人闹离婚，丈夫就恨不得跟老婆切八段，一辈子都不想看见对方了，只要女人说愿意净身出户，双方马上几乎就可以达成意向，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却演变成了这样呢？ 是不是一定要离婚，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无数次，她不认为自己有多聪明，不断的去告诉自己，也许忍了就会好，毕竟蒋晨对她的好她看得见，可一次又一次的他选择来伤害自己。 “我没有。”蒋晨否认。 他不信乔荞能抓到什么把柄，就说打官司，几张照片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蒋晨明白乔荞的心思，自己跟她一起多少年了？离婚？她也就是挂在嘴上说说而已，吓唬吓唬自己，离开自己她去找谁？换个男人谁能给她家买什么？谁能填满她爸妈的贪婪？离开自己，谁要她？她一个二婚的女人，能生得出来孩子吗？ 乔荞抑制不住的红了眼圈，自己的手抠在沙发椅背上，来回的抠着，挂断了电话，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乔梅陪着乔荞去了法院，法院给出来的结论就是起诉、审理、判决，这些程序乔荞都不懂，她站在这里甚至都有些格格不入，倒是乔梅询问的很多，方方面面都有问道，眼下来看的话，恐怕这个婚没有想象当中离的那么容易。 ＊ “我想我找你的原因，你比我清楚。”蒋晨慢慢的说道，他何曾想到，一个已经毕业的妻子的同学，不过偶然一次出去游玩，竟然会影响到他的婚姻，这点叫蒋晨非常不爽。 乔荞的同学犹豫了一下。 “我亲眼看见的，我看着你搂着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凑巧，我跟我丈夫说要告诉乔荞，我丈夫说我多管闲事，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我不说乔荞也许现在不痛苦，未来我不知道，蒋晨你爱她吗？”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我们的爱情呢？这是我跟她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她是我的爱人是我老婆，你只是一个外人。” 同学笑了笑：“我今天敢来，我就不怕你会对我怎么样。” 我们走着瞧。 蒋晨没有拦着对方的离开，他有办法叫她妥协的，他跟乔荞她们不是一届的，不过大家都算是校友，他们两口子毕业的去向原本他是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前几天托她的福气，自己老婆正在跟他闹离婚，他也得拿出来一点的态度。 林伟嘉被请进了老总的办公室，老总觉得这事儿吧，真是烫手山芋，蒋晨跟他打过招呼了，就偏偏在他的手底下，不卖蒋晨这个面子吧实在说不过去，自己有欠蒋晨人情，那最后只能委屈自己的员工了，谁让他命不好了，找个借口炒个员工他还是挺拿手的。 废话不多话，签合同的时候签的就是两份，预防就是预防今天这样的事情，老板也是两张嘴，话都是他们来说，先是对林伟嘉的工作表示了赞赏，其次表示自己的公司不能留他。 林伟嘉觉得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有跟公司签过合同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开除他？他据以力争，可惜当老板的口才永远是要比员工高出来那么一点点，他把话说的透彻一点：“你们家最近是不是有得罪谁？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的手短，我欠蒋先生一个人情，他既然说到我这里……” 林伟嘉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蒋晨！ 他当初就说，不让妻子出手管这些闲事的，人家有钱，现在不就是拿着钱来摆自己一道，你是帮了你同学，却坑了自己丈夫。 44回 离婚大战 吴晓丽夫妻两人相对无语，林伟嘉痛恨妻子多管闲事，多管闲事的下场就是把自己的前途全部都搭了进去，吴晓丽已经心慌了，谁能想到蒋晨这么卑鄙，还有就是他怎么会这样只手遮天的？ “这件事儿你要怎么了解？” 吴晓丽叹气，她知道丈夫心里不平：“他针对你，既然你老板能卖了你一次就能卖你第二次，换一家单位。” 给这样的老板干活叫人心寒，只是因为外部的原因就把自己的属下炒掉，跟着这样的人将来还能有什么发展？不如趁着现在赶紧撤的好，可吴晓丽却没有想过林伟嘉是否愿意，他从毕业就在这家公司干了，已经干了整整四个年头。 一口回绝：“你说的就那样的轻松，换家公司，你以为我是别人都抢破脑袋要的人才？” …… 吴晓丽亲自给乔荞打的电话，电话当中颇有些嘲讽自己的意味。 “我变了，大家都变了，乔荞那照片是我p的，你也知道我这方面是专业，以后我也不指望我们还能做成朋友了，我嫉妒你……” 乔荞苦笑，蒋晨的能耐，她清楚，正是因为清楚，听见同学的话，更觉得心凉。 这件事儿她不想说开了，她也不知道同学为什么会反口，也许是被蒋晨给抓住了什么把柄，她的生活已经乱套成了这样，实在就没有必要在托着几个人下水，欣然的接受，没有辱骂没有责怪就这样接受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婚变还没有开始拉开序幕，她身边已经出现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乔荞疲于应付。 蒋晨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在他来看，乔荞就是彻底疯了，吴晓丽已经反口了，她到现在还这样不依不饶的？下不来台？她希望自己怎么样的去成全她这个面子？他还不够给她脸吗？ 张丽敏看着站在门外的小女儿，一把就把乔荞给扯了进来，照着乔荞就给了一下，这个死孩子，这个死孩子啊，这些天藏哪里去了？ “你还知道你有家，你多少天没回家了？乔荞你还闹什么啊？蒋晨都说了，你那个同学……”张丽敏接到吴晓丽的电话可没有客气，在电话里就是一通大骂，这不是神经病嘛看着别人的生活嫉妒，就弄出来那种东西，她就说蒋晨不是这样的人，蒋晨也跟着她低头了，愿意给乔荞道歉，说是这些天他也赌气了，怕乔荞想多。 乔荞笑容苦涩，她现在都怀疑，是否会有人听自己的话。 “妈，我要跟他离婚跟我同学给我看的照片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丽敏哼道：“不是因为那照片你闹什么离婚？老三啊不是我说你，你说现在这社会这么发达，网络上什么事儿没有啊？谁家住在哪里，那些本事的人一下子就能查到，祖宗十八辈都能找到，一张照片作假就太容易了，你同学也来电话了，这人啊不见棺材就是不掉眼泪，我也骂她了，你就是蠢，人家耍你你就信……” 乔荞黯然垂下头。 “那我要是说，我亲眼看见的呢。” 张丽敏气愤的想劈死眼前的女儿，说什么鬼话呢？你看见什么了？你什么时候看见的？千万别告诉她，蒋晨这两天出去鬼混了，难道蒋晨是sb吗？这两天老婆闹着要离婚，他偏偏这个时候给乔荞把柄去抓，这不符合常理。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啊？就非要闹腾离婚？”这孩子不是虎吗？ 自己都帮着她分析过了，你说她离婚能落什么好？一个不再年轻的女人，还是个离婚女人在找第二家，你以为就真是那么容易的？退一步说你就真的找到了，有原配的在一起好吗？蒋晨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脑子有脑子，他哪点不好？她还跑去起诉？ 强忍着怒火：“你二姐撺掇你去法院起诉的是不是？” 除了乔梅别人就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要是换成青霞一准会劝乔荞冷静，乔梅这孩子就是没心，搅屎棍子，只会把事情往坏了弄。 乔荞今天愿意回家，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的，第一步她已经走了，自己要把自己的退路给堵死，亲眼看见了还有什么不相信，蒋晨压根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然不会这样的来扇她的耳光，在这个节骨眼上闹这样的事情，自己亲眼看见可比通过别人的嘴里描述来的心寒的多。 详细的说着自己所看见的，乔荞听不进去谁的话，她想做的，自己就一定要做，净身出户也行，眼中流露出了不符合年纪的死气来，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张丽敏听的百转千回，老泪不停的掉，这就是要剜她的心啊。 她喜欢蒋晨还不是因为乔荞，没有乔荞她认识蒋晨什么？他再有钱跟自己家能有多大的干系？ “老三啊你听妈的话，这婚不能离……” 找不到比蒋晨更好的了。 乔建国推门进来，就听见乔荞还是说要离婚的事儿，蒋晨昨天晚上回来已经将事情前后都解释清楚了，乔建国不清楚吴晓丽为什么害自己女儿，可眼下乔荞在他的眼里就是傻蛋一枚，什么同学？你听信人家的话，结果人家把你当成傻子耍，看着你过的幸福了，找了一个有钱的丈夫，就背地里一肚子的坏水害你，你明知道上当你还闹？ “你是不是傻啊？你同学都承认害你了，你还要离婚？就你这样的，你还想找谁？”乔建国脸色发青，对着乔荞就喷了出来。 跟江波在一起，乔建国没少提三女儿的事儿，在江波外人一个眼里，这样的女婿就算是地上难找的了，要房子给买房子，要车给买车，就真的外面有点什么，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真的过分的计较，只会是女人吃亏，万一他能改正呢？你不给他一个机会，你怎么会知道？她到底是吃的盐比乔荞吃的米都多，她也是好心，不想看着乔荞去离婚，劝乔建国应该拿出来点态度压住乔荞，不能叫孩子一时任性就毁了一辈子。 张丽敏不喜欢听丈夫说这样的话。 “你知道什么？你就骂她？”张丽敏说罢又掉下来了眼泪，当母亲的有几个人愿意看着女儿离婚？ 离婚这是什么好事儿啊？乔荞脾气犟，自己怎么劝你看她现在就是不动，张丽敏想自己只能细细的劝着，慢慢劝，早晚能打消她的这个念头，蒋晨再来哄一哄，给蒋晨一次机会，要是再有下次，她一定就不会站在蒋晨的一边。 45回 没人相信 “我是不知道，别说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乔建国大口喘着气，自己坐在沙发里，就是真的，那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的，你换个丈夫你就能确保不会发生这些？ 男人有钱了出去玩，只要没当真，你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蒋晨心里有这个家，有你乔荞不就行了？可当父亲的亲口说出来这样的话，乔建国还要自己的脸皮。 张丽敏拧了一条毛巾给乔荞擦着脸，一边又劝女儿，说道：“妈就让你在想想，你认真的想想别听你二姐的话，她离婚是离惯了，你看外面怎么说你二姐的？三儿啊你可不能光看你二姐现在的生活，妈知道你委屈，可蒋晨跟妈已经说了，这事儿不怪他……”张丽敏压根就是没信蒋晨会在外面胡来，就是真的被撞上什么，那也是应酬。 你说一个大男人还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手里有那么多的钱，有小姑娘贴上来这似乎也是正常，要是没有小姑娘勾搭那你才应该哭呢，逢场作戏就是应酬，蒋晨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清楚的。 乔荞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妈，我真的看见了……” 张丽敏上手去捶乔荞：“你这个死孩子，妈说什么你就是不肯听，就算退一步是真的，你离婚了能得到什么？你离婚以后你要怎么过啊？你这是想叫妈去死啊……我没有办法活了……” 家里的一切都是靠着三女婿起来的，要是乔荞跟蒋晨真的离了，这个家不就完了？ 张丽敏自己劝不了，给青霞打电话，叫青霞马上回家来。 “青霞啊你好好劝劝你妹妹，妈真是劝不住了……” 都是乔梅这个败家的，你劝你妹妹什么不好，你让她离婚，跟你一样的，等着被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啊？ 乔青霞听了一半彻底就听明白了，在单位请假回家的，其实陈元庆不喜欢蒋晨，青霞何曾喜欢，因为蒋晨太优秀了，优秀到了叫父母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自己的丈夫不被重视青霞心里也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她不往深了想，也没有陈元庆那样去钻牛角尖，一切向好看，自己家托了蒋晨多少的福气。 乔荞现在就是咬紧了牙关，之前她已经忍过一次了，才知道的时候自己也曾想就这样翻过去。 青霞劝的都是陈词滥调，自然劝不住乔荞，张丽敏气的又是哭又是骂又是诅咒的，替蒋晨做着担保。 三根手指对着天空：“我帮他发誓，他要是在外面继续胡来，妈就天打五雷轰……” 让乔荞自己在房间里想清楚，张丽敏抹着眼泪对着青霞哭道：“这就跟中了邪似的一定就要离婚……” 青霞到底是亲姐姐，在这事儿闹出来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蒋晨在外面来真的还是假的。 “蒋晨这是……” 张丽敏替蒋晨瞒着外人，哪怕乔青霞就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不是万不得已她根本不会找青霞回来，蒋晨的面子还是要保留的，她没亲眼看见蒋晨出轨，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 蒋晨哄人很有一套，张丽敏是乔荞的亲妈，现在却质疑自己女儿说的话。 某些方面来说，乔荞结婚的这几年蒋晨听话，要多少钱给多少钱，对这个家无私的奉献，对着张丽敏乔建国面前就没有不是的时候，乔家有事儿你第一个能看见的人就是蒋晨，他对乔荞确实就是好，乔荞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精致？宠乔荞到了极致，乔荞自己回家也是说蒋晨好，在张丽敏的心里女儿有万般的不是，女婿没有。 一个女婿处的跟亲儿子似的，有几家能办到？ “你妹妹这就是听了乔梅的话，她自己离婚就算了，现在还撺掇乔荞离婚，你等我看见乔梅的，我饶不了她，什么出轨啊，就是逢场作戏，蒋晨的工作你还不知道，看电视剧也清楚了，她就非要这样的小心眼……” 青霞有点不信，如果只是逢场作戏被老三给抓到了就能这样的闹？可蒋晨的信用很好，青霞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谁的那一侧，所谓当局者迷，她现在就是局内人，按照蒋晨过去的信用，这事儿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开玩笑，外面有人还能对你这样的好？外面有人还把全部的钱都砸到你的身上给你花？那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傻了吧。 婚姻出现变动，首先最有可能的就是男人在金钱上对你变得吝啬了起来，对着你算计的很是清楚，这才有要走向崩盘的可能。 青霞转身在门上又敲了两声，里面乔荞没有吭声，青霞推门就进去了。 “你跟大姐说实话，你们俩还有夫妻生活吗？” “你不信我说的话是不是？我亲眼看见的，我是亲眼看见的……”乔荞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多么的荒诞，自己说话竟然没有人信，这些年究竟是蒋晨太过于成功了，还是她过于失败了？ 青霞叹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可乔荞啊，有时候误会就是这样的，那你说蒋晨对着你还那么好给你钱花，这边夫妻生活照旧，外面找女人这不现实……”青霞觉得妹妹真是想多了，蒋晨那小身板，一个男人应付一个女人有时候都精疲力尽呢，在多一个可想而知，再说蒋晨的行为也解释不通。 乔荞选择闭嘴，就像是二姐所言，现在已经没人信她了。 乔荞跟乔梅分开的时候，乔梅就是告诉乔荞赶紧跑，让父母找不到这个婚你离定了，别人甭想改变你的想法，家里人已经被蒋晨给洗脑了，绝对不会认为蒋晨是撒谎骗人的，当然更加不会认为乔荞是骗人，只是夫妻有了矛盾，矛盾放大化认为乔荞在任性。 46回 合伙出卖 “乔荞啊不是大姐不相信你，就算是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现在多大的年纪？” 又不是才出校园的小朋友，怎么可能那么天真？你付出青春最后什么都没落到，给别人腾地方这不是傻吗？你乔荞在找能找到什么样的？蒋晨是个男人啊，还是个家庭条件优越的男人，他回头就能找个二十的，离婚谁吃亏？且不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你都得忍着，钱你拿着了，有钱花你还愁什么？他不说离婚就证明他心里有这个家，这不就行了嘛。 “你随便找个人都不会赞成你离婚的，真的老三你不能冲动，你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的，给他一次机会他以后会改的。” 乔荞瞪大了眼睛惶骇的望着自己大姐，为什么她出事情之后没有一个人肯站在自己的立场呢？没有人愿意帮着她说句话呢？ 青霞得回家做饭，到点就必须回家，不然陈元庆回家就得翻儿了，青霞带上门板，自己悄然无声的走到张丽敏身边，压低声音：“妈你联系蒋晨了吗？” 张丽敏哪里敢啊，现在老三这状态，回头在干出来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乔荞个性原本就犟。 张丽敏眼泪掉个不停，这就是作孽啊，挺好的一对，人人看着都羡慕，最后给她来这么一下子。 “我回去给蒋晨打电话，让他过来劝劝乔荞，夫妻之间有误会解开就好了。” “青霞啊，你可别对蒋晨来劲儿听见了没……” 张丽敏思想里还是不想得罪女婿，得罪蒋晨了以后要怎么收场，离婚这也就是说说，乔荞现在不够冷静，冷静下来她自己到时候就后悔自己说过的这些话了，她当母亲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把事情压小。 乔青霞在附近随便买了一点菜，回家进门就忙着做饭，她跟她婆婆肯定就不会提娘家的事情，跟陈元庆倒是没隐瞒。 陈元庆看出来青霞是心里有事儿，在桌子上就摔筷子了，饭菜没做好。 “你这一天就连个饭都做不好？打死卖盐的了。” 陈元庆的母亲眉头皱了一下，一脸责怪的看着自己儿子：“哪里来的邪火，竟回家撒。” “妈，你尝不出来这么咸……” “好了，多吃点饭不就完了……”转头看着青霞，神情淡然地道：“谁都有失手的时候，吃饭……” 乔青霞刷完碗，没有看着儿子写作业直接回到了房间里，在乔青霞的世界里，陈元庆才是天，娘家的事儿跟婆婆说了容易叫婆婆笑话，但是丈夫却是不同的，或者青霞心里认为陈元庆是不会笑话家里的事儿的。 “乔荞闹着要离婚。” 青霞一脸的疲倦，真的离婚了以后怎么办？当姐姐的也得为妹妹的以后着想，所以怎么样也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婚。 陈元庆一愣，扔开手里的遥控器，离婚？ 乔荞不是号称蒋晨对她有多好多好的吗？ 陈元庆脑海里突然就想了起来曾经他打完青霞，青霞跑回娘家，你看看小姨子那张张扬的脸，怎么说来的？ “我老公从来就不会打我一下，打女人的男人算是有什么本事……”那时候的乔荞多伶牙俐齿啊，那时候的乔荞你看着多威风，就连自己姐夫想说就说，想来两句就给两句。 你家蒋晨是从来不打你，他直接在外面就找别人了。 呸！ 乔荞倒霉了，蒋晨情圣的形象轰然倒塌陈元庆却觉得心里的那口恶气终于发泄了出去，压抑了许久的郁闷一扫而光。 “真打算离还是说说而已啊？” 不是他小瞧乔家人，蒋晨那个条件人家在外面什么样的找不到？只要愿意的话，狼哇的一群女人等着排着队的上蒋晨的床，自己看不惯蒋晨是看不惯，有这样的家世不愁没有女人，你乔荞有什么？就你那娘家就不停的拖着后腿，要你啊？ 嘴上喊着离婚，恐怕就是为了增加自己手里的砝码吧，傻子也不能离这个婚啊。 青霞是没看出来陈元庆的幸灾乐祸，一脸担心的说着：“我家老三非要离，蒋晨说这就是误会一场，男人在外面哪里就能没有逢场作戏了……”青霞感慨的说着，她真是有感而发，陈元庆身上也不全然都是干净的。 那过去跟单位的女同事也有过不清不楚的，工资不交家里，你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陈元庆这样的条件都尚且如此你指望蒋晨还怎么样？把蒋晨跟陈元庆摆在一起，蒋晨哪里不够好？ 陈元庆冷哼一声，乔荞坚持要闹离婚？恐怕不见得吧，到底是谁要闹着离婚这事儿还说不好呢。 青霞这头要给蒋晨打电话，陈元庆说自己给打，青霞这个傻子，就真的让陈元庆去打了这个电话。 陈元庆说自己出去买烟，到了楼下打的这通电话。 “蒋晨啊，是姐夫。” 上来陈元庆自报家门，你看他心里多恨蒋晨他嘴上不会表现出来，毕竟拿人家的手短。 蒋晨有点不耐烦，跟朋友在外面打牌呢，两个小时输了十八万进去了，心情影响的手气就不是很好，旁边坐着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蒋晨对面的人推牌。 “这今儿是怎么了？专程来给我送钱的？给钱吧散财童子，你干脆今天就凑个五十万都给我算了……” 大家调侃的声音传到电话里，陈元庆知道蒋晨打牌，但是打多大的他不清楚，这不就偷听见了嘛。 “姐夫有事儿啊？” 不跟乔荞离婚他肯定就不会跟乔家任何的一个人撕破脸面，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这是给自己留退路。 陈元庆巴拉巴拉的说着，说乔荞不懂事，不就是一点误会，让蒋晨去哄哄乔荞，蒋晨推开手里的牌，这就是不打了，看了一眼在场的牌友，几个人原本都在偷听，看得出来他家里是不安静，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更应该是家里的女人害怕才对，就是他们在外面别说养一个，养十个老婆都不会伸手管的，钱给到位那就好了。 蒋晨觉得脚下有些发涩，一脚照着桌腿就踹了过去。 几个人连忙的起身，这点眼色得有，屋子里的莺莺燕燕全部都走光了，有那么几个不懂事的，这时候还出声，陈元庆就当是狗叫。 “我哄了可是她不听。” 陈元庆叹口气：“蒋晨啊，姐夫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两个人是乔家的外人，我们俩才应该抱成一团，我就跟你交句实话，乔荞就我小姨子她那个性你还不知道？她真离婚她就得饿死自己，她有什么本事？你把她养成这样她离婚怎么活？再说咱爸妈也不会同意的，女人就是面子矮，咱们劝劝就得了，别跟她们一般计较。” 47回 拉帮结派 蒋晨笑了笑，其中的含义也只有他跟陈元庆才懂。 彼此都是男人，今天陈元庆站在蒋晨的位置上，陈元庆会不会动心？ 陈元庆的嘴很松，转身就对着自己母亲说了出来，陈元庆的母亲也是觉得活该。 姓乔的这些年没少拿着这个三女婿来作践她儿子，不就是图人家有钱吗？ 起先她就一直闹不明白，你说蒋晨家里条件那么好，为什么就能看得上乔荞呢？这不符合常理，美人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怎么就能轮到乔荞的身上？现下她算是懂了，幸福这种东西放在表面上的那都是虚的。 笑道：“真的离婚？” 母子俩想法完全相同，能离婚的那就是二百五。 你乔荞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儿了？现在有几个男人外面能没有说道的？外面干干净净的那都说明没本事，从毕业跟人家结婚就人家双手捧着，你看看把老乔家给捧的，自己姓乔还是姓蒋估计都记不得了。 你看看青霞妈妈的那张脸，动不动就我三女婿怎么有钱，怎么潇洒怎么孝顺，这回也是你三女婿，怎么不说你三女婿在外面怎么玩女人的呢？ 解恨！ 真是痛快啊。 “离什么婚你就听乔荞嚷嚷吧，妈我就跟你说，我这个小姨子从毕业自己就没做过什么工作，全部都是靠蒋晨来养，蒋晨一放手她就彻底完蛋，女人最好的一段时光她都过去了，离婚就是找老头儿，老头儿要不要她？图她什么？人家手里握着钱直接找二十一二岁的好不好，要她啊？成天你看看那德行……” 陈元庆跟乔荞之间的梁子很深，其主要的原因大部分就是为了青霞。 乔荞不是乔梅，乔梅有什么话都放在心里，人家不说，乔荞个性有点护短，心疼自己家的人。 陈元庆的母亲点点头。 “这就是该着，你抓住了能怎么样？男人风流这是从古至今就存在的，越是本事的越是花心，钱给家里花，对你还不错就烧高香去吧，折腾离婚，等吓唬不住人家，人家真的打算跟你离了，我看她就美了。” 说了一会儿话，陈元庆就回房间了，青霞还在担心呢，陈元庆搂着自己媳妇儿，今天心情就是说不出来的好，青霞推了两下，她哪里有这个心思，妹妹闹离婚，自己提心吊胆的，想伸手去推，陈元庆的脸呱嗒就掉了下来，青霞就没敢反抗。 乔青霞这婚是自己结的没错，陈元庆也是她自己找的，可爱情这东西对于她来说很不靠谱，跟陈元庆就是想找个合适的人然后过一辈子，青霞有很多话从来不对着自己妹妹或者张丽敏说，比如她跟陈元庆的床上。 从结婚到现在，乔青霞就没闹明白过，女人到底要怎么个动情，没体会过，陈元庆把她推倒了，等着他完了给人家收拾收拾两个人也就睡了，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也就是这样过了，她挺满足的。 青霞睡眠质量不好，心里有事儿，压根就睡不着，在床上动来动去的，她这样动影响陈元庆的睡眠。 “你要是不睡，你就出去坐着去，别翻来翻去的让不让别人睡了？”陈元庆唰地一声就掀开了被子直接甩在地上，青霞一看，自己就穿着内衣内裤跑到客厅里去了，她怕。 她怕陈元庆在动手。 还得等人家睡着了，才能进来找睡衣穿，青霞已经习惯了，她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轻手轻脚的从地上捡起来自己的睡衣睡裤带上门，就真的在外面坐了一宿。 乔荞不能离婚啊，从青霞的角度来说，蒋晨对乔荞那是真的叫好，这次不算是什么，是能被原谅的。 ＊ “妈……你干什么呀你？”乔梅跳着脚对着张丽敏出声喊。 有没有搞错啊，她进门就打她，乔梅揉着自己的胳膊，将手里的包照着沙发一甩。 张丽敏用鼻子哼了一声：“你这个死丫头，我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你出生我就应该掐死你，留着你活该人间。挑唆你妹妹离婚，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乔梅听了这话，肠子气的有点打结，现在是不是有点弄错了方向啊？ 自己爸妈还真是钻进钱眼里了，自己闺女都不顾了？ 嗤地扯扯唇：“我怎么就不应该劝？他妈的蒋晨欺负我妹妹，我没剁了他我就是够给他面子的了……”乔梅一下子就来了火气。 还打算把乔荞欺负成什么样啊？是个男人就赶紧的痛痛快快的给点钱离婚走人就是了，你拖下去有意思吗？ 这边嘴上讲着我爱你，转过身就去睡别人的女人？ “用你管，用你管？”张丽敏照着乔梅又是一下子。 乔梅不像是乔青霞，你是打我两下骂我两句都没事儿，她那个浑劲儿上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怕他把脏病传给我妹妹……” 张丽敏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越说越过分：“胡说八道。” “得，你家的大门以后我不登就是了，谁稀得来是的。”乔梅从沙发上把自己的包拽了起来，恶狠狠地对着自己妈猛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扬长而去。 阮雷人就在楼下等着她呢，乔梅去哪里，只要阮雷有时间都是送的，谁让人乔梅有功呢。 气呼呼的拉开车门上了车，咣当一声甩上车门，阮雷一看这就是在家里吃瘪了，笑道：“给你脸色看了？” “你笑什么，牙白啊？” 阮雷立马收了自己的小脸，你不想看笑那我就给你哭被，亲了乔梅的脸一口：“别气了，有老公呢，有什么气都往老公这里撒。” 乔梅在阮雷的怀里捶了他一记，就他会说话。 “懒得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也不是我要离婚，你以为我愿意管。” 阮雷亲亲乔梅的嘴唇：“这就对了，不关我们的事儿，我们管什么，老公带着你去吃好吃的。” 阮雷跟乔家不走动，他的身份原本就是有点尴尬，加上张丽敏看不上他，觉得他是男小三，这不把乔梅的家给搅黄了，阮雷也不是那种喜欢低三下四的人，你不喜欢我，我就不去你家，甚至他是要拉着乔梅一起跟这个家冷淡下去的，反正又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48回 本色 阮雷开车载着乔梅去吃好吃的，阮雷手里有多少钱舍得往乔梅的身上花。 三姐妹当中，要说穿的好的还得属乔荞，没办法，蒋晨这家世那是自带的，其次就是乔梅，阮雷会赚自己也能赚钱，他的钱乔梅又看得紧，别说给他儿子花了，你问问阮雷敢不敢给他爸妈花，那要是被乔梅知道了，保准会抓阮雷一个满脸花，你说也怪，那阮雷自己就愿意。 要不人家阮雷他爸妈能恨乔梅恨到咬牙切齿的地步？ 阮雷的前妻赵芳予过来看儿子，没办法被逼着离的婚，丈夫死活就是不肯跟她过了，那天天就是找茬，你不离婚我就闹腾死你，闹腾到了最后赵芳予也是有点心冷了，离婚之后赵芳予心里是有点其他的想法，两个人毕竟还有个儿子呢，阮雷跟乔梅的这个年纪总不至于在生一个吧？不生的话，早晚有一天他会回头的，只要他愿意回头，她就肯接受。 阮雷家里父母也是这意思，就等着儿子回头呢，跟前儿媳相处的还是特别的好。 赵芳予来家里给干活，收拾屋子，跟没离婚前一样的侍候公婆。 “要是有合适的，你就找，别白白的等他……”阮雷的母亲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自己儿子她也不可怜，你看看这闹的，有家非不要弄那么一个女的，不着调的玩意，两个人都是有家啊，就这样走到一起去了，想起来她就恨不得撕了乔梅的脸，狐狸精，不要脸的臭女人。 赵芳予叹口气，找什么找啊，她就等着阮雷回头呢。 “新新啊，你给你爸打个电话叫他回家里来吃饭。”当奶奶的跟孙子说着。 赵芳予一听，就知道婆婆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说是要下楼去买菜，赵芳予是一片的高兴，她就想着阮雷回来然后大家吃顿团圆饭，其实当初赵芳予都默认了阮雷跟乔梅的关系，你们俩愿意过就在外面过，只要不跑到她的面前来，只要阮雷不提离婚那就行，可阮雷不干啊。 阮新听自己奶奶的话，打过去电话。 阮雷电话响，自己看了一眼赶紧就给挂了，没敢接，他要是接了，乔梅能愿意吗？ 这个举动乔梅没有放过，斜睨他，伸出手：“你把电话给我看看。” 阮雷故作潇洒：“家里电话，我没接。”一副你得表扬我的样子，乔梅可没惯他，上手把电话给抢了过来，那上面写着儿子两个字，乔梅随手就把电话砸了回去，阮雷开车呢，自己陪着笑：“姑奶奶我开车呢，你打算让我去死啊？” “你要是赶紧死了我还消停了呢，你儿子电话你怎么不接？” 别弄的她就跟坏女人似的，她拦着不让接了？ 这话乔梅还真没有说出口过，不过她的表情不是这样的就是了，但凡阮雷敢当着她的面接，接下去肯定就是各种找茬干架。 阮雷尴尬，这孩子也是的，这时候给他打什么电话？ “接啊，叫你接没听见啊，你心虚什么？” 乔梅这就是得理不让人，阮雷没招，只能接起来，孩子脆生生的声音：“爸，我妈过来了，晚上奶奶叫你回家吃饭。” 乔梅一听这话，眼泪马上就跟着飚了出来，敢情你还有个家，我剩下什么了？ 我儿子我就愣是没要，我为了你我全部都牺牲了。 “吃什么吃啊，就知道吃饭，我不回去，你跟你奶奶说一声。”阮雷说着就要挂电话，转头看着乔梅笑嘻嘻的凑上去，乔梅照着阮雷的脸就是一把，直接挠了上去，阮雷叫了一声，他疼啊，他能不叫嘛。 阮新一听自己爸爸在电话里叫的那么惨，孩子也是知道家里出了变故，他爸说的不要脸的狐狸精来抢自己爸爸了，对着电话就喊了出来。 “爸你回家吃饭，少跟不要脸的狐狸精在一起……” 乔梅这就不让了，在车里好一通的闹腾，她不跟孩子一般见识，她就跟阮雷过不去，好啊，你儿子说我是狐狸精，今天你就给我说说看，我怎么是狐狸精了？ “乔梅……梅梅……” 乔梅个性不像是老大也不像是老三，她向来都是喜欢玩横的，她说了就算，你对不起我，我就跟你过不去，照着阮雷的脸就挥了一巴掌，阮雷如果有尾巴估计现在就摇了起来，就这样还往上贴呢。 “手疼不疼？我给你吹吹，这孩子不懂事，你等着我回家收拾他去……” “我是狐狸精，我不要脸，我现在就抓花我这张脸……”乔梅拿着手就照着脸去抓，那阮雷能眼睁睁的看着嘛，上手去拦，最后被抓的人依旧是他，这不乔梅没给他好脸色看嘛，开着车直接就回家去了，要给乔梅出气。 咣当一声甩上车门，就气呼呼的上了楼，赵芳予这边菜才买回来，准的差不多了，孩子在家里闹腾的厉害，当爷爷奶奶的就开始哄，这一天天的没有个消停，好不容易把孩子给哄下来了，说他爸爸马上就回来，桌子上都是菜，赵芳予系着围裙进进出出的，阮雷拿着钥匙开门就进来了。 “爸爸……”阮新觉得在这场战争里自己终于获得了胜利，爸爸还是回来了。 阮雷走到桌子前，扯着桌布，一桌子的菜稀里哗啦的摔了一地，他那么一扬。 “我叫你们吃，你们就不让我消停，那就谁都别好过……”地摊上沾着各种菜汁的颜色，有深的有浅的，赵芳予被弄了一身，没离婚阮雷闹离婚的时候就每天这样，你怎么对他好，他感觉不出来，不停的作践你。 49回 丧心病狂 哗啦啦，脆脆的声响交混在一起，此起彼伏然后同时销声匿迹。 地上红的、绿的、紫色的堆叠在了一起。 阮雷从来就不是个好父亲，从来就不是。 阮新以为自己盼回了父亲，以为在跟乔梅的争吵中占了上风，却不知道他迎接而来的就是一个魔鬼。 阮雷的母亲捂着孩子的脸，不肯让孩子去看见这样的一幕。 作孽啊，作孽。 场面实在有些不堪。 “你过来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别来我家里了，你就嫁不出去吗？缺男人吗？需要我介绍一个给你吗？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你懂不懂？”阮雷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赵芳予的鼻子开骂。 贱人！ 都是你这个贱人，你就害得我没有安宁可过。 赵芳予整个人处在惊悚当中，又是这样。 她已经快被阮雷给吓出来神经病了，好不容易忘却了那一段，他现在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畜生……”阮雷的父亲照着阮雷就是一记耳光，可他打得了阮雷，却打不服阮雷的心。 乔梅就跟着阮雷上来的，看着里面的这场闹剧，她当然清楚赵芳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这个家里的。 现场乱成一片，阮雷的母亲要冲过去打乔梅，乔梅一脸的冷漠，赵芳予则是呆了，整个人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 阮雷这样比杀了她还叫她难受。 “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阮雷的父亲捂着胸口骂着：“你要是要这个女人，你就别要我跟你妈了，我们家没有你这个人……” “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你骂谁呢？”乔梅不是乔青霞，不管自己在理不再理，谁敢骂她一句试试看，她从来就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乔梅眼睛立立的跟着阮雷的母亲就对峙上了，阮雷的母亲气的都快要昏过去了。 “你破坏别人的家庭，你这个小三，你死后你下地狱……” 乔梅的嘴如钢刀一般的回击：“谁破坏谁家庭？是你儿子当了小三破坏我的家庭，我下地狱？我没下地狱之前你就早我一步去地狱等着我了，反正我没有亏啊……”乔梅剑拔弩张。 谁骂她，她骂谁，长辈她也不给面子，这算是谁的长辈？惹急了她，她不仅动嘴，她还要上手呢。 阮雷夹在中间，推了自己妈一把，阮雷的母亲被重重推倒在地，简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老天爷啊，我就生这么一个孽障啊，好好的家被狐狸精给勾的自己姓什么都要忘记了……” 阮新对着乔梅吐了一口，乔梅扬起来巴掌照着阮新就是一记，她多大的力气，一下子就打偏了孩子的脸。 “你妈不会教你，我就亲自来教你……” 赵芳予一看自己的儿子被打，上手抽了乔梅一记耳光。 结果就真的像是某网上所传的那样，阮雷是不会看着乔梅挨打不说话的，二话没说上去照着赵芳予就是狠狠两下子，将赵芳予打飞了出去。 “你给我滚，这里是我家。” 赵芳予的头撞在沙发角上，头脑有些发晕，自己拽着沙发的脚，她真是恨啊。 这个女人到底好在哪里？让你如此丧心病狂的？亲爹妈你都不要了。 “老天爷你开开眼啊……” 阮雷不做停留，拉着乔梅转身就要走，乔梅上手去厮打阮雷，她今天受的气怎么算？ 凭什么他家里这样对自己？ 阮雷把乔梅整个人都抱了起来，细声细气的劝着：“祖宗回家你打我，我跪洗衣板，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乔梅就跟疯婆子一般的在阮雷的身上又是踢又是打的，鞋都踢掉了，阮雷没有办法蹲下身捡起来鞋赶紧扛着乔梅跑路。 “畜生啊……” 阮雷的母亲锤着胸口，这就是着了魔了，为了那样的女人，家也不要了，儿子也不要了。 这样的场景让阮雷的母亲绝望，似乎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了。 这样的儿子还能回头吗？ 拽着前儿媳妇的手：“你再婚，不用等他了……” 不是对儿子彻底的绝望，怎么会说出来这样的狠话。 赵芳予上前轻轻拍着婆婆的背劝着：“妈，他现在就是被那个女人给迷的，早晚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我等他……” 阮雷的母亲狠狠闭上眼睛，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那么傻啊？人家都不要你了，人家拿你当出气筒一样啊，这傻孩子…… 赵芳予想，她现在迫切的希望阮雷出车祸然后躺在床上，不能挣钱不要紧，不能行动不要紧，她就宁愿自己侍候他一辈子，只要发生这样的事儿，她就看看乔梅会不会管阮雷。 50回 好父模式 “你给我滚……”乔梅回到家里就开始拿着阮雷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楼下扔。 这就是不打算过了，还过什么？ 人家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狐狸精，说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阮雷就指望乔梅先出了这口气，只要她出了这口气，一切不就都好说了嘛。 “祖宗，我给你跪下，我跪下行不行？” 阮雷在乔梅的面前那就是软骨头，让跪就跪，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跟砸了家里的那个人完全就是对不上号。 当着乔梅的面就跪了下去，乔梅现在处于暴怒的状态，拿着东西就往他的身上砸，自己可不管他会不会觉得疼。 砸的自己觉得累了，坐在沙发上喘气儿，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觉得愤怒难平，这口气她不会这么就算了的。 乔梅是典型的得理不让人，她的运气不错，前面的丈夫包括公婆对着她都是千依百顺的，不千依百顺也不行啊，她脾气大，点火就着，你说一家人生活吧，要是天天婆媳干架，总是会让别人笑话的，前婆婆为了自己儿子，不想叫儿子离婚就只能忍了，谁知道最后乔梅给她老人家成全了，把黎兵给踹了。 “我问你，现在怎么办？就让我这么忍了？”乔梅脸上依旧挂着几分怒气看着阮雷质问。 阮雷觉得脑仁都疼，家里的那位可真是他亲妈啊，明知道这祖宗的个性，你骂她干什么啊？ 你骂完她你是觉得心里舒服了，回头她就收拾我啊。 他的亲娘诶。 “我替我妈给你赔不是。” “没这么容易就完，我告诉你阮雷，我们俩谁是小三，你给我说说看？我勾搭你的？” 乔梅的火一下子又蹿了起来，阮雷赶紧起身按住乔梅：“你在气出来一个好歹的，不值当的事儿啊，我勾搭你的，我是小三，我不要脸，我巨不要脸，我脸皮厚……” 乔梅这口气现在才算是稍稍压了下去。 这样就完了？ 没门。 看着阮雷站起身，乔梅心里不爽：“你跪着。” 阮雷膝盖一软，这时候说他姓乔他都得认啊，谁让自己待见人家了，骨气要不得。 乔梅把眼泪收了手，指着阮雷就开始说：“我过去有家，你也有家，我过的挺好的，不说日子有多了不起，黎兵挣的够我花，我进门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公婆谁敢难为我？是你处心积虑勾搭我的，我离婚就连儿子的抚养权都没要，我对不起你吗？”乔梅说着说着就开始放声大哭，她委屈，她凭什么不哭？ 她都要委屈死了，牺牲这么大，到了他这边还得受气，凭什么啊？ 阮雷是真心有心想要给乔梅磕一个，只要这姑奶奶别哭就成了，他知道自己有错，勾搭人家老婆，把人好好的家庭给搅黄了，外面多少人骂乔梅的，这些阮雷都知道，就因为知道自己才觉得对不住乔梅。 乔梅闹也闹腾过了，自己出了气，也就不打算跟阮雷过不去了，赵芳予还惦记着回头呢是吧？ 乔梅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坐下，阮雷就恨不得把乔梅给供起来，哄着帮着她顺着气。 乔梅大概能猜得出来赵芳予的意思，无非就是等着阮雷浪子回头，这女人真是傻到了一定的程度，心都已经跑掉的男人，你指望她还能回头吗？ ＊ 赵雪梅嫁给黎兵，事事就以黎明为先，说是亲妈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黎明懂事的很早，爸妈因为什么离婚他全部都清楚，他爷爷奶奶跟他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能把孩子的个性给带坏了，你是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赵雪梅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赵雪梅这儿媳妇当的可真是夹着尾巴进门的，黎兵不喜欢她，找她无非就是觉得孩子缺少一个妈妈，自己缺少个一同过日子的人，这找生不如找熟。 赵雪梅在家里特别的勤快，什么活都干，对着公婆也比较孝顺，几乎都不用公婆干活，大清早就来家里开始给收拾卫生，这可比当初乔梅当人家儿媳妇的时候像样子多了。 黎兵下班之后直接去的儿子学校，看着那小子跟同学说说笑笑的出来，自己心里也就能放心了。 当父亲的就希望儿子健康的成长，不要什么都记得，忘记才是最大的幸福。 “爸领你去吃自助餐怎么样？” 黎兵对黎明那叫一个好，做父亲的很少能碰上这样的，其实大部分离婚的家庭，当父亲的都很少能顾忌到儿子，特别是再婚以后的父亲，可黎兵没有，凡是以儿子为先，父子俩个人经常一起出去吃吃喝喝的。 黎明跟黎兵这就去五星级的酒店吃自助餐去了，黎兵不能带着孩子去五星级酒店吃正餐，自助餐还是能吃得起的，也不经常吃，偶尔吃一次，给孩子开阔开阔眼界，孩子之间难免也有一个攀比，会问你经常去哪里吃饭的，他不想让儿子落于下乘。 赵雪梅这边也没有人通知，八点半父子两个人回来了，赵雪梅笑呵呵的接过来黎明手里的书包。 “这是去哪里了？我打电话你也没接。” 黎兵不是没听见电话，故意没接。 陪孩子的时间就专门空出来给孩子，不想中间横插一个别人。 “我领着黎明去吃自助餐了。” 赵雪梅听了只能笑笑，除了笑她还能有什么别的表情？为什么就不能提前通知她一声呢？她也没有打算拦着。 51回 亲妈后妈 “怎么不跟雪梅说一声呢，一家三口一起去多好。”黎兵的母亲淡淡地说着。 这话也就是当婆婆的说给儿媳妇听而已。 人家说遇上什么样的人就说什么样的话，这话说的特别有道理，黎兵他妈对上乔梅的时候就没这么多的心眼子，赵雪梅再好也是后来的，也是黎明的后妈，黎明才是她的命根子。 赵雪梅姓什么？黎明姓什么？ “我就带着儿子去吃顿自助餐还有这么多的事儿。”黎兵叹口气。 他在家的时间不多，能陪儿子的时间也不多，现在再婚了，父母不肯让黎明跟着他一起住，为的是什么黎兵知道，他也不愿意委屈儿子，可亲儿子他会想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黎兵就是抱怨一句，挺正常的谈话，赵雪梅往心里去了。 后妈难当这话就不是作假的，赵雪梅一天得提着十二分的心思，对着婆家人，已经哈着腰身，恨不得就深入到地里面去，照比着以前的丈夫，她现在才有种当人的感觉，能被人尊敬着，丈夫还这样的好，因为黎兵好，她更加觉得自己配不上得用更多付出回报黎兵。 “黎明吃的好不好？” 黎明清清喉咙，你别看他年纪不大，黎明很懂事，个性完全没有遗传到乔梅。 “挺好的，下次阿姨一起去吧。” 黎明管赵雪梅叫阿姨，他知道自己有亲妈妈，哪怕乔梅不要他了，在黎明的心里那也是亲妈，亲妈生了他给了他生命他就不能去怪。 赵雪梅的女儿知道了自己妈妈再婚了，这是奶奶跟她讲的，赵雪梅的前夫原本就有些不着调，挣钱能力也不行，对孩子根本就不好，当奶奶的听说赵雪梅再婚了，一直拉着老脸，当着孩子的面想也没想的说道。 “你妈现在富贵了，嫁了一个不错的人家，怎么就没回来看看你呢？” 老人家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孩子心里就有了期待，就跟许多同年纪的女孩子一样，她也希望爸爸妈妈来疼自己，爸爸总是打她，喝酒了不高兴就拿着她来出气，她就想有一天妈妈能来接自己。 孩子抱着期待，一直等啊等的，可惜就是等不到母亲来接。 赵雪梅有赵雪梅的为难，她跟黎兵再婚，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一个人进门的，黎兵原本对她就不是很喜欢，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这么好的男人，那时候自己做梦在梦境里都是羡慕乔梅的，现在好不容易自己也有机会抓住了这个幸福，女儿她肯定不能接。 老黎家的晚餐，一家人坐在一起，黎兵的母亲满脸的笑模样让赵雪梅别忙了。 “人都说我有福气，娶了雪梅这样的好儿媳，我自己也这样觉得，我们家黎兵有福气。” 赵雪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黎兵的父亲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伴，昨天晚上她不还是说担心赵雪梅过段时间混熟了就把她女儿给弄家里来吗？ “吃饭，雪梅别忙了啊，赶紧坐下吃饭，你是我们老黎家的功臣。” 黎明吃饭吃的很快，大小伙子也是长个子的时候，两碗冒尖的米饭几分钟就全部都吃了下去，他奶奶就围着自己大孙子乱转。 “你这才跟你爸吃完饭又吃了两碗米饭，你胃难受不难受啊？” 老黎家就这么一个孩子，老爷子老太太现在退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也就是照顾照顾孙子，自然拿着大孙子当回事儿，你就看着老两口满屋子里的找健胃消食片，生怕孩子积食了。 “奶，我真没事儿……”黎明翻着白眼，别拿着他当特殊人行吗？ 有时候奶奶真是让他受不了，大惊小怪的。 “雪梅啊，你给明明弄点山楂吃……” 赵雪梅收拾完桌子，黎兵说要看会电视在走人，赵雪梅就陪着黎明坐着，黎明在写作业，这孩子从来不需要别人看着他，自己就能很好的完成作业。 赵雪梅看着黎明就想到了自己女儿，不知道孩子最近有没有挨打。 赵雪梅过了一整个月去学校看女儿，孩子一看见她就哭了出来，抱着赵雪梅的大腿，让赵雪梅把她给领走。 “妈妈，你带我吧，求你了妈妈。” 孩子的手臂上全部都是伤痕，这是被她爸爸给打的，赵雪梅看着孩子的胳膊，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孩子攥着赵雪梅的衣襟就不肯松手。 “妈……”一声一声肝肠寸断的哀求。 赵雪梅着急，赵雪梅担心，可于事无补。 “妈，再婚了……那个家有个儿子……” 赵雪梅的女儿不明白，她跟着妈妈过去之后，自己一定会乖的。 赵雪梅对上女儿的眼睛，塞给女儿两百块钱之后就走了，不是她不想养女儿，可自己不能接孩子，不然现在的这个家就完了。 恍恍惚惚的回到单位，一直到下班，下了班赶紧去菜市场买菜，回到婆婆家，进门就开始干活，一口气不停歇，黎兵喜欢吃什么，黎明喜欢吃什么还有公公婆婆的口味全部都照顾遍了。 黎明放学回来，推门进来，鼻子动了动，就闻见了红烧肉的味儿。 “阿姨，今年吃红烧肉啊。”孩子笑嘻嘻的看着赵雪梅。 赵雪梅也是真喜欢黎明，这孩子从来就没有给过她下马威，若是黎明不待见她，其实赵雪梅也是没辙的。 “是啊，赶紧洗洗手，准备吃饭。” 黎兵下班回来的晚，一家人先坐在一起吃饭，赵雪梅几次话到了嘴边又默默咽了回去，没敢说。 52回 亲妈后妈（二） 等到晚上黎兵回来，赵雪梅披着衣服要给黎兵准备饭菜，黎兵说不用了。 “明天早上吃就行，何必折腾你一趟呢。” 赵雪梅颇受感动，自己清了清喉咙，她觉得黎兵应该能体谅她这种感受的，他对着黎明那么好。 张口说道：“我想把我女儿接过来，你看行吗？” 黎兵倒是没往那边合计，还以为是说要接过来玩两天，这是可以的。 “行啊，用不用我明天回家里去住？” 多自己一个外人，孩子不习惯，什么都得慢慢接受才行。 黎兵换了衣服，赵雪梅有点着急，黎兵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我是说我想接我女儿一起过来住，你看……” 黎兵的脸果然就拉了下来。 当初说好的，他也跟赵雪梅讲清楚了，他找女人也是找不带孩子的，因为自己家里就有一个，他没兴趣给别人当继父，她答应的好好，现在这是想要变卦吗？ 面色稍霁，冷眼看着赵雪梅，她要是一定要带她女儿那也行，她也跟着出去住吧，他也不介意把那个证变一下，又不是没有变过。 赵雪梅嘴里发苦，黎兵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她呢？ 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我今天去学校看她，孩子的手臂被她爸爸打的都是痕迹，孩子用钱都我自己出……”赵雪梅先保证。 她也知道黎家人心里害怕的是什么，自己女儿绝对不会用到黎家一毛钱的。 黎兵看着赵雪梅叹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我不找带小孩儿的女人？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先我妻子早走一步，不确定我的父母会不会健康到老，一旦真的有一天我们全家都出事儿了，你女儿在我家怎么算？” 赵雪梅想要解释，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再说发生这样事情的概率有多小，黎兵打断她的话接着说道：“你可以说我不近人情，娶你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如果非要接你女儿过来，那你也走吧。” 黎兵觉得没的谈，他不想要发生一点任何的可能，他得确保自己儿子得到应得的，其他人休想。 他跟赵雪梅又不是年少夫妻，半路走到一起，自然心里要提防着她一点，知人知面不知心。 赵雪梅神色有些黯然，最终这件事儿就是谈到了这里，孩子赵雪梅也没敢在去看，害怕看见孩子那张失望的脸，依旧当老黎家的好儿媳妇，对着黎明比对着自己的亲闺女都要用上十分的心思。 黎明的衣服小了赵雪梅立马跑商场给买，黎明随口说自己想吃什么，赵雪梅第二天一定给买到送到黎明的眼前。 那边赵雪梅的女儿差一点就被她前夫给掐死了，喝酒喝大了，整个人都失去理智了，连自己妈一起给打了，家里能砸的全部都砸了，孩子头也破了，可惜没有亲妈的孩子就是这样的，谁会心疼她？ 苏苏是去回家看自己母亲，听说雪梅的女儿被打的厉害，自己买了几瓶罐头合计过去看看，她跟赵雪梅毕竟是这么好的朋友，孩子今天没有上学，头上是纱布，小脸瘦的厉害。 苏苏一看，心里不忍，问孩子。 “你妈妈知道吗？” 孩子一听妈妈两个字，立马抱住苏苏的大腿：“阿姨，你帮我跟我妈妈说句话，我爸就要打死我了……” 苏苏来的时候赵雪梅正在给黎明缝衣服呢，黎明的运动服，男孩儿就是穿衣服比较废，休息也磨破掉了。 “你来了。”一脸的平和。 看得出来，再婚之后的赵雪梅过的很好，整个人身上的感觉都变了，再也不像是过去那样脸上永远带着一种类似于受惊的表情。 苏苏心想赵雪梅还不知道孩子遇到的事儿，没有隐瞒讲了出来。 “孩子总跟着她爸爸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一个女孩子，将来心里会留阴影的……” 赵雪梅手里的针扎了手指一下，自己收了收眼色。 “我能怎么办？” 苏苏眨着眼睛，有点疑惑，她能怎么办？ 她是孩子的母亲啊，孩子现在能依靠的人就是她了。 赵雪梅心里苦笑着，觉得苏苏不了解自己的苦处，苏苏的公婆对着她很好，丈夫对着也很不错，她也没有再婚过，哪里清楚再婚夫妻的事情，黎兵的工资现在都是不交给她的，每个月给她生活费而已。 苏苏不以为然的说着：“能怎么办？把孩子接过来跟你一起住啊，你又不是没有挣钱的能力，你自己生养的女儿，你看着她受苦不管？” “我昨天晚上跟黎兵说了，黎兵说如果想要接孩子过来，让我跟孩子一起离开……” 苏苏听明白了，过去看着黎兵还像是个人，怎么能说出来这样狠心的话？ 也不用你掏钱养孩子，孩子生活在那种环境当中，谁看着不觉得心疼？ 忍不住嘀咕：“真是没看出来啊，黎兵亏得我以前总觉得他是个好人，现在来看也不是个玩意……” 赵雪梅低下头：“也不能怪黎兵，不是他的孩子，他没义务……” 苏苏瞪着眼睛，怎么现在她还帮着黎兵说话？那也就是说她女儿是活该了被？活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当中？ 53回 以死相逼 “行，我多管闲事儿了。”苏苏觉得自己就是多此一举，当亲妈的都不心疼，还指望她一个外人怎么样？ 赵雪梅拉住苏苏的手，低声道：“你也知道我走到今天不容易，我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像样的丈夫……” 苏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身为赵雪梅最亲近的朋友她当然清楚，赵雪梅这些年过的有多不易，现在能跟了黎兵这是一件多么值得祝贺的事情，以前嫁的那个男人压根就不能算是人，简直就是…… 见赵雪梅哭的眼圈通红，自己也禁不住跟着红了眼圈，两个人说着互相体谅的话，苏苏说自己也是个性急，你说当妈的心里能不难受吗，肯定还要比自己这个外人还难受的。 赵雪梅托苏苏帮自己照顾女儿，给了苏苏一千块钱，这都是自己省吃俭用省下来的。 “黎兵每个月还给你这些钱呢？” 要是这样看，黎兵算是不错了。 赵雪梅低声道：“我是偷偷从买菜钱里面扣的。” 其实说她会算计这倒是冤枉了赵雪梅，她买东西习惯货比三家，宁愿跑的远些，就为了省几块钱，在账目上能省下来的就可以给女儿攒着。 “我就是搞不懂，你自己挣钱，怎么跟受夹板气似的，你不动他们家的钱，他们总不至于动你一个女人的私房钱吧。”每个月的工资都哪里去了？自己挣钱养女儿完全就都是小意思，过去是因为丈夫的关系留不下钱，现在钱呢？ “我的工资家里都知道，怎么敢乱花……” 如果对不上账目，这将来怎么解释？ 苏苏看了赵雪梅一眼，难怪你过去受气，你这样的个性，不给你气受还能给谁气受？ ＊ 张丽敏现在哪里都不去，在家里守着女儿，主要就是为了防备乔荞不听话去闹离婚。 张丽敏觉得自己这个当母亲的为孩子也是操碎了心，这么大的孩子还得用母亲去监视，她现在每天就提心吊胆的过。 老姨跟曹笙雨拎着东西站在门外，老姨满脸洋溢着笑容。 俗话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自己的东风马上就吹了过来，曹笙雨马上就要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个不错的小老板，不能跟蒋晨去比，但是也照比一般的年轻人强的多，老姨抑制不住的想笑。 她姐不是瞧不起她吗？ 总以为她家乔荞就有多好，不过就是仗着运气，蒋晨那时候说不定就是吃了*药了，要不然能看上乔荞呀。 曹笙雨伸出手拽拽自己母亲的袖子，小脸红彤彤的，气色特别的好，交代着：“妈，你别进去就对我大姨讲，还不一定呢。” 老姨笑着说：“怕什么，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说出去也不会黄了，你就安心等着做新娘子了。” 张丽敏听见敲门声，踩着拖鞋从卧室里出来，这些天她什么也没有干，乔建国每天天一亮就去老年活动中心了，张丽敏哪里有这样的心思，烦都烦不过来呢。 “谁啊？” “姐，是我，开门。” 张丽敏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人一愣，今天这是刮了什么风？ 自己这妹妹上门从来都是空手来的，走的时候还得从自己家划拉走一些东西，这是买给她的？ 张丽敏突然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过来了，进来吧。”张丽敏往旁边退了退。 这些年她在娘家的地位就全部都是靠着女婿起来的，蒋晨这孩子懂事的厉害，过年过节就没有他考虑不到的事情，给谁家送什么东西，准准撑撑的都能送到，背后哪怕就是别人嫉妒，谁不说一句乔荞嫁的好？竖着大拇指偷偷讲，这老公算是找对了。 老姨笑嘻嘻的进了门，假意说滑了嘴。 “我这不是家里有喜事儿就合计过来跟大姐说说，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说话间呢，曹笙雨伸出手扯扯自己母亲的衣襟，其实曹笙雨来自己大姨家还是有些拘束。 自己男朋友在有钱也有钱不过蒋晨，蒋晨那是真正的富二代，自己的男朋友勉强也只能算是个小老板吧。 “你看我这嘴，我这人个性就是急，孩子不让说我给突突出来了……” 张丽敏倒是真心真意的为曹笙雨高兴，一听说找了一个条件不错的，问曹笙雨男方是做什么的。 老姨大笑了起来：“做生意的，比不上蒋晨，但是多少有点资本吧。” 张丽敏的脸上终于见到了笑容，乔荞这边穿妥了衣服就要准备出门，手里拎着包，她得去趟法院，总是这么拖着不是办法，拖下去恐怕最后她真的会后悔，不想离婚。 “你干什么去？”张丽敏如同出关的老虎一般，眼睛准准地盯在乔荞的身上。 “老姨来了。”乔荞勉强笑了笑，老姨看着乔荞这张脸觉得纳闷，怎么是这副表情？发生什么了？ 老姨倒是没合计乔荞能闹离婚，因为压根就想不到那上面去，蒋晨那对乔荞有十个头，你就是让老姨去想，她也想不到这里。 “妈，我出去办点事儿。” 张丽敏腾地起身拽过来乔荞手里的包，捏在自己的手心里：“你回房间去，出去干什么，你好好在家里躺着，不高兴就别随便出门。” 老姨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了？ 母女两个人又干起来了？ 自己这姐姐脾气有点急，过去也不是没有跟几个女儿吵过架。 “妈，你别管我了行不行？”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二姐管你？乔梅就是个不着调的，你跟着她学能学到什么好？我告诉你乔荞，你今天就别打算出这个门，不然就从你妈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54回 大势所趋 老姨看着张丽敏的脸色想也知道这吵架吵的还挺狠的。 “三儿啊，别气你妈，你有什么觉得不如意的你跟老姨说。”老姨上手去拽乔荞，你说你把你妈气成这样，过后自己还得伤心这是何必呢。 母女没有隔夜仇。 “你别管她，你马上给我回房间里去。”张丽敏生怕乔荞说出来不该说的话。 这事儿自己家人知道就得了，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以后蒋晨的脸要往哪里放？ “你就是拦着，我也要跟他离婚，谁都拦不住……” 姨妈心脏跟着猛烈的跳动了两下，怎么闹到要离婚了？这是发生什么了？ 离婚可是大事儿啊。 张丽敏见女儿到底还是给说破了，上手去捶乔荞，哭的撕心裂肺的。 她能害女儿不？ 这个傻子啊，你把话都说了出去，以后还怎么回头？ 你往你姥姥家的人怎么看你？ 这话你就不懂一旦传出去了马上就会跟长腿儿一样的嘛，傻子啊傻子。 “我让你说……你弄死我吧，你把你妈给弄死吧，我死了之后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管……”张丽敏捶着胸口哭着。 老姨见情况有些不妙，自己上手推乔荞让乔荞先回房间，乔荞挣扎着还要出去。 张丽敏突然转身就进了厨房，拿着菜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横，她今天就是玩横的了，看女儿到底心疼不心疼她这个当妈的。 小孩子说离婚就离婚，你以为离婚就跟过家家似的？你后悔了怎么办？后悔就再也回不到先如今了，张丽敏觉得有些话她没有办法对女儿说，你婆家原本就看不上你，好不容易等着你现在有动静，心里说不定多么的盼着你闹腾呢。 傻子啊。 “你想叫我死，你就踏出这道门，我马上死给你看，你信不信？” 老姨有点慌，自己姐姐个性她还是知道的，这时候什么埋怨怨恨都通通放下，往房间里推着乔荞：“你听老姨一句话，别惹你妈，你妈要是真出事儿了，你配得起吗？” 曹笙雨也跟着劝。 “姐，你先进屋子里去吧……” 乔荞闭着眼睛，这段时间，每一分每一秒你知道她的心是被揉碎了多少次，反复的揉碎，她不敢去想，因为觉得这不是蒋晨会干出来的事情，她的蒋晨那么的喜欢她，对着她那样的好，怎么就会在外面乱来呢，可事实却是…… “妈，你知道我每天睁着眼睛到天亮，我的心里有多苦……” 乔荞拍着自己的胸口，她愿意离婚吗？ 在发生了事情之后，他竟然还敢出去这样做这就说明他不只是一次两次的这样干。 老姨把乔荞推了进去，自己狐疑的看着张丽敏，抢下来张丽敏手中的菜刀。 “怎么闹着要离婚呢？发生什么了？” 张丽敏就一五一十的说了，现在瞒不住了。 老姨一听，笑笑：“我还当什么事儿，乔荞就是天真……”老姨突然压低声音：“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把乔荞给养的，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一个做生意的在外面走动，你说身边可能没有个人吗？” 老姨觉得这完全不是问题，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守着一个女人从头过到尾。 你把钱就洒到那些男人的眼前，你看着那些男人出去找不找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 这种事儿睁一只闭一只眼就好，对你好才是真的，把钱给你花这就是爱了。 张丽敏叹气：“我现在说什么都不顶用，这死孩子就闹着要离婚……” 老姨看着门板：“那你可得拦住了，千万不能叫她离，傻吧，她这个年纪离婚找谁去？好的人能看上她？是，现在不在乎女的是不是处女，可一婚二婚那可是有说道的，谁结婚不要个原封货，要个二手货啊？乔荞会什么？总得活得现实一点吧，离婚？离婚回头蒋晨就找二十的，我姐你别不信，男人就最怕女人闹了，就乔荞现在这样，早晚蒋晨都会觉得厌烦，等人家真的厌烦了，到时候跪在地上抱着人家大腿，人家都不要你。” 女的结完婚就开始不值钱了，男人则不一样。 张丽敏的眼泪持续掉着，曹笙雨拿着纸巾递给自己大姨，安慰着说道：“大姨你别哭了，我姐现在就是脑子一热。” 张丽敏拍着曹笙雨的手：“可别跟你姐学，你姐就是傻蛋一样。” 老姨原本是带着曹笙雨来显摆的，结果也没有显摆上，反倒还得安慰自己大姐。 “蒋晨是什么态度啊？” 蒋晨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乔荞的态度可以忽略不计。 张丽敏吸吸鼻子：“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蒋晨都说了这就是一场误会，你说他在外面人家都带，他不带这不是打脸嘛，他也没有干别的，结果被乔荞就给撞上了，之前乔荞有个同学，那就是个搅屎棍子，非说蒋晨外面有人……” 老姨恨恨地说道：“现在女人的嫉妒心太可怕了，我就跟你讲我姐，这保准就是嫉妒的，你想啊，乔荞嫁的这么好，不用为生活所累，谁看着心里能舒服？” 就是她，有时候都嫉妒的够呛，怎么自己姐就有女婿的福气呢。 55回 颠倒黑白 张丽敏点点头，终于有个肯上道的人附和自己的话了，她跟乔荞怎么说就是说不明白。 这个死丫头就是犟。 “我跟她说了多少次，就信任人家，不信自己亲妈。” 傻不傻啊？ 你同学跟你亲，还是你妈跟你亲？ 老姨点点头，突然又杀了一个回马枪：“也不是我说乔荞，你看看你女儿这个犟劲儿，别人家发生这种事儿首先就得哄着男人，你越是闹不是越把他给闹远了嘛，这就是蒋晨宠的……” 张丽敏声音越发低：“也别说别人了，自己亲二姐都盼着她离婚……” 老姨笑嘻嘻的拉起来自己姐姐的手：“我家笙雨啊，我就跟她说了，咱们别找太有钱的，太有钱的她也驾驭不了，现在的这个就挺好的，等过一段的，最近我在看房子，姐你哪天陪着我去看看？” 老姨最终决定这事儿还是不能含蓄，今天不管乔荞是不是要决定离婚，哪怕就是离了也阻挡不了她要说出来的心。 张丽敏听出来妹妹是来家里显摆的，这些年也是苦了自己妹妹，嫁的男人没本事。 张丽敏想笑，可现在实在笑不出来，看着曹笙雨问：“我刚才也没有听两句，被你姐给打乱了，这男的家里干什么的？” 老姨心里鄙视自己大姐，大姐这是真的没听清啊，还是心里有别的想法啊？ “是蒋晨的朋友，以后乔荞可得照顾着我们家笙雨一点……” 具体的没有说，就是说蒋晨带着曹笙雨出去吃饭的那一次遇上的，后来在商场里撞上了。 “我们家笙雨也不会交男朋友，人家都主动成那样，你说说给她吓的，那天给我也吓了一跳……” 张丽敏耐着性子在听，这边魂儿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青霞去市场买了一些排骨特意给送回娘家，她从单位提早了一个小时出来的，就是为了方便回娘家看看。 张丽敏给女儿开门，青霞往屋子里看了看：“她还没想通呢？” 张丽敏喟叹：“你妹妹这臭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你老姨今天领着笙雨来了……”张丽敏嘟囔了两句，说无非就是为了刺激自己被，现在可好了，她被女儿闹的一点面子不剩：“我就拉着她，她到底还是说出来了，你说这是什么好事儿啊……” “妈，你别这么说，整件事情最伤心的人就是乔荞，蒋晨再好他也不是你的亲儿子，蒋晨有些话你不能全信，你总得为乔荞以后想想吧。”青霞的脑子突然之间就好像聪明了起来，其实她是有站在乔荞的立场想过，真的想过，因为想过才不愿意叫妹妹离婚。 把排骨下锅，自己都给弄好，张丽敏只要看着火就好了。 “我爸呢？”看了一圈，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乔建国。 “你爸还能干什么，他就是在家能起什么作用。” 青霞把袖子落了下来，自己往小屋儿那边走，在门上敲了两声，推开门进去，乔荞就在窗边站着呢，青霞带上门。 “姐给你买排骨了，一会儿快要炖好的时候叫妈扔进去一点山药，你在不想吃多少也得吃点，别饿坏了自己。”当姐姐的到底还是心疼妹妹的，青霞看着乔荞，觉得妹妹瘦了，瘦了许多：“老三啊，姐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你得为自己以后着想着想，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怎么想。” “姐，你回去吧，省得你婆婆多事儿。”乔荞快速的斩断青霞想继续说下去的话。 她不想听别人劝她，这些天听见的已经够多了，再也不想听了。 青霞表情有些尴尬，起身。 “别让妈操心了。” 张丽敏送走青霞，这边把高压锅里的排骨取了出来换到平常的锅子里放在煤气上，削了山药的皮正准备往里面扔呢，又有人敲门，已经到了饭点还能是谁，肯定就是乔建国，张丽敏把山药切好慢条斯理的收拾好流理台，这才踩着拖鞋出去开门。 “你还知道……”对上外面蒋晨的脸全部都咽了回去。 张丽敏想对着蒋晨笑，可笑不出来，冷笑着：“你来干什么？” 她是不劝女儿离婚，但是一定得给蒋晨一点教训，当着老姨的面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张丽敏发自内心的，女婿跟风筝也是一样的，张弛有力这样才行，你松松绳子就得拽拽绳子，离婚肯定就是不行，你蒋晨逢场作戏但是一定得有一个说法。 这是张丽敏一贯的做法，对着陈元庆也是一样的套路。 “妈……”蒋晨喊了一声。 张丽敏上上下下的打量蒋晨，正好他今天是来了，要不然自己也得给他打电话，笙雨那个对象到底靠谱还是不靠谱她得问问蒋晨。 因为心里带着怒气，张丽敏不禁道：“我可受不起……” 蒋晨今天是空着手来的，这反倒是叫张丽敏觉得蒋晨坦坦荡荡的。 你说每次来家里都不空手的人，偏偏现在就空手了，蒋晨也委屈吧？ 蒋晨解释的很清楚，没有丝毫的回避外遇这件事儿，就是乔荞误会了，他一个男人在外面应酬，有些事儿当着乔荞没办法说。 “她不信我，觉得我是撒谎骗她，有些东西不是用眼睛看见就是真的，我要是有外遇我干嘛不离婚？我的钱可着她花，妈你也知道我们俩大学就谈恋爱了，一起这些年了，说句不好听的，乔荞身体这样原因都在我，但是她也得给我说句话的权力吧？一跟我说话就冷嘲热讽的，妈，我也是个人，能不能让她也给我一点尊重呢？” 056 好与不好 蒋晨顿了一下，翘翘唇：“我也不知道她是听了谁的话这样的跟我闹，妈我是个男人，外面一摊子的事儿等着我去料理……” 张丽敏觉得差不多自己就得收住。 乔荞什么条件？蒋晨什么条件？ 差不多见好就要收。 “我跟你爸说了，我俩的意思就是坚决不同意你们离婚……” “妈……”乔荞猛地拉开门，太阳穴因为母亲的话一跳一跳的厉害，她突然拉门吓的张丽敏魂儿就都要飞了，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张丽敏只能硬着头皮讪讪的笑。 “你看蒋晨都来家里给你赔罪了……” 乔荞见母亲如此说，更是怒火中烧，出轨就道个歉就完了？ “他出去玩女人，道个歉就完了？我的事情你少管，我要离婚谁说了都不算。” 张丽敏的神色变了变，在女婿面前如此不给她面子，张丽敏咬咬牙，只要她能过好，自己忍气算什么。 离婚的女人怎么有钱赚啊？还是天上能掉黄金啊？ 她今天必须就得绝了乔荞要离婚的念头。 “你敢离婚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乔荞听明白这话里的威胁口吻了，目光直视着母亲，缓缓地道：“妈，你是我妈，生了我养了我，你却都不肯站在我的一边……” 亲生母亲这样用生命来要挟她，是她出轨了吗？是她偷了男人吗？ 张丽敏哭的声音大了起来，她不替女儿委屈吗？ 她不知道也有可能这事儿就是真的嘛，为了女儿能过的幸福，她宁愿相信蒋晨根本没这样做过，她在外人面前帮着蒋晨说话，还不是为了保留乔荞的脸面。 “你妈我这辈子就没这么苦过，要是知道你们这样，我还活到现在做什么……” 蒋晨上前劝着张丽敏：“妈，你别这样，我看着心里难受，我今天先带着乔荞回家，剩下的回家说……” 乔荞露出嘲讽的笑意，这女婿当的真是一百分，亲妈威胁要去跳楼，自己当女儿的没有动摇，反倒是他当女婿的能说出来这样的话，过去是自己太笨还是自己太傻了？ 他是原本就有这些心机，还是后天生养出来的？ “好，我们回家说。” 总躲着也不是办法，既然他来了，就把话说清楚。 张丽敏见乔荞愿意回家，这是不是就证明女儿愿意退步了，还好她没傻到底，红着眼睛拍着乔荞的手：“蒋晨啊，你先下楼，乔荞马上下去，妈跟她说两句话。” 蒋晨点点头转身就下去了，对于哄乔荞他心里是觉得有九层把握的，这些年的感情，难道说放弃她就会放弃？ 男人女人看待感情不同，男人玩两圈麻将跟朋友喝两杯酒转身就能忘了伤痛，她呢？ 蒋晨很有信心，剩下的一层就来自他对岳父母的相信。 张丽敏抓紧时间嘱咐女儿。 “你就听妈的话，妈不会害你，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蒋晨不会这样做，不要相信别人的，他们都是看不惯你过的好，知道不知道？好闺女，就当妈求你了，你们两个人回到家里别吵架，好好说，乔荞你能不能答应吗？”张丽敏攥着女儿的手力气有点大。 乔荞沉默许久，突然笑了一笑。 “妈，我答应你。” 张丽敏紧张的看着女儿，心里隐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老三的这个脾气…… 现在又不能不叫乔荞回去，紧紧抿着唇：“你要是离婚了，你就别回来了，我丢不起那个人。” 乔荞的唇也抿得紧紧的，垂着眼睛。 张丽敏把女儿送上车，手一直攥着车门不肯让车门关上，蒋晨对着丈母娘扯出来一抹笑。 “乔荞啊，妈身体不好啊，你别让妈提心吊胆的行不行？” 乔荞眼睛里的光慢慢变黯，直至一丝不剩。 “好……” 蒋晨开着车，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过口，开进小区，蒋晨停好车，自己解开胸口上的安全带，侧着脸弯腰想要去伸手去解乔荞的，乔荞却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松开安全带径直下了车。 蒋晨后走到乔荞的身边，两个人无声的站在一起。 这个家她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回来了，推开门屋子里有一种不透气的味道，蒋晨将外衣随意的扔在沙发上，这是他多年的习惯，踩着拖鞋去开窗子想要换换气。 “你怎么样才能答应离婚？”乔荞问。 蒋晨的脚步顿了一下，沉着声没有回头说道：“我们要是离婚，你知道的我们俩钱财上有很多说不清楚的地方，你家里买的房子、汽车都还回来……” 蒋晨推开窗子，觉得外面的空气吹了进来果然好受多了。 他从容的进了厨房，自己第一次没有管杯子里的水放了几天，倒了出来，优雅的拿着杯子，脸上的表情格外的镇定，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乔荞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 她并不是舍不得家里的那些东西，而是到现在才明白，他对自己留了一个后手，一个可以对着她一招致命的后手，以前觉得这个人有多好，现在就有多觉得这个人的心，深到无边际。 乔荞深呼吸着一口气。 “好……” 好？ 蒋晨微微翘唇，怎么个好？ 房子我买给你家的时候是新的，你现在要退回来给我折旧费吗？这些年自己搭在她娘家身上多少钱？要怎么去算？ 乔荞从跟他结婚就没有赚过一毛钱，用什么来偿还？ “你别总把生活想的过于美好，你知道你如果跟我离婚将来你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蒋晨觉得她现在就是被一时的气愤冲昏了头脑，你要考虑自己会失去什么东西。 “你大姐能在婆家的地位就取决于你离婚与否，我想你心里应该比我更加的有数……” 有自己坐镇的情况下，陈元庆还敢动手去打乔青霞呢，你以为乔荞真的跟自己离婚了，老陈家不会吞了青霞？ 别跟他说什么感情孩子的，乔梅跟她前夫没有孩子还是没有感情？ 乔荞仔细看了蒋晨两眼，方才回答道：“钱，我早晚都会还你，你给我一点时间，其他的……” 她不能因为要顾虑别人就不离婚，是蒋晨的道德出了问题，她宁愿别人来骂自己傻。 明知道他出轨了，自己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了他的钱面带笑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就不是乔荞了，那是青霞。 蒋晨听了乔荞的话，忽然笑了一声。 “你做主了就没有想过你爸妈的想法？他们晚年用什么生活？” 不是他看扁了乔家，乔建国会赚钱吗？张丽敏会赚钱？ 他们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生了乔荞这个女儿，乔荞最幸运的则是遇上了自己，没有自己他们是什么？不过就是在万千苦苦挣扎活着喘气的一员。 跟自己谈离婚？她没疯那就是她家里人疯了。 “这不需要你来管……” “行了，这次我给你道歉，下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是看错了，你应该相信我的……”蒋晨上手去揽乔荞的肩膀，乔荞猛地推开了蒋晨的身体。 “你别碰我，我觉得脏。” 蒋晨的耐性全部用光，他已经用尽了心思去维护这个家，去维护属于乔荞该有的利益，该给的他蒋晨自认都给了，给的绝对比任何男人都多。 满足她，满足她家里人。 “你觉得谁不脏？”蒋晨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冷。 他可以容许乔荞跟他发脾气，但是有一点她应该明白，他很讨厌别人故意说这样的话，不管她是心里这样想的还是就这样认为的，他不爱听。 “谁都比你好……” 蒋晨上手去，乔荞跟他两个人就撕扯上了，一个要抱一个死活不让抱，乔荞的力气不够，蒋晨真的动起火来，乔荞并不是他的对手，到底人还是被他搂在了怀里，乔荞觉得屈辱。 在外面玩女人，明明是她亲眼看见的，他竟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的心被人打碎了扔在地上踩的一块一块的，真的马上就要承受不住了。 “你以为的男人是怎么样的？我告诉你乔荞，没有男人不逢场作戏，我没有对不起你，你要我说几次你才能听得懂？”蒋晨勾着乔荞的下巴，到底要他说多少次，他爱她，她要的不也是他的爱吗？ 他给了，这样还闹什么？ 外面的女人不过就是玩玩，吃一种饭菜总会吃腻的，只要他还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不就够了？ 蒋晨看着怀里的妻子气势渐渐软了下去，终于挑着唇角笑了出来，这样不就好了。 生气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吻着乔荞的脖子顺势向下，双手紧紧箍着她的腰身，这几天没见，他都要想死她了。 “老婆，我想你了……” 乔荞呆呆的看着前方，冰冷至极的话语吐出口：“我一点都不想你，你知道我每天都在犹豫，我要不要上街随便找个男人上床来报复你，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你玩女人我就让别的男人来玩我，脱光了躺在床上让那些你最为不屑你最为瞧不起的人来上你老婆……”乔荞喊着。 她真是疯了。 很多很多次，乔荞心里就是如此所想，只是她不敢，有时候脑海里疯狂的念头就像是一把火，烧尽了所有的理智，可走出去之后看见那些男人，她觉得恶心。 蒋晨冷不丁的抬起手照着乔荞的脸就是一记耳光。 乔荞被打偏了身体，整个人趴在地上，极其狼狈的摔在地上，这是他们两个人自结婚以来蒋晨第一次动手。 蒋晨很不想动这个手，但是她的话成功激怒了他。 说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说这个。 “你别逼我对你出手。” 他不想把自己冷酷的一面展现在她的眼前，老婆娶过来是用来疼的，是用来呵护的，但是她今天欠打。 “逼你又能怎么样？我们俩现在还能回去？你是骗你自己呢还是骗着我玩呢？”乔荞情绪突然爆发，拿着手边的纸巾包突然砸了过去，这些天了，她没有吃过一顿饱餐没有睡过一宿好觉。 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累垮自己，难为死自己，她就不明白了，好好的怎么就走到今天这地步了？爱她为什么还要去睡别的女人？睡着别的女人然后调过头来骗她，为什么啊？ 她哪里对不起他了？除了没有给他生一个孩子，她哪里做的不对做的不好的要这样对待她？ 乔荞眼泪飞落，给她一个理由，至少能让她死的瞑目，她现在是死不瞑目啊。 原因呢？ 一边爱着她，一边享受着别人的身体，想到他睡过别人在来睡自己，乔荞只恨不得自己一死了之。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被人践踏到了这个地步，她活着干什么？ 乔荞从地上爬起来照着蒋晨扑过去，手高高的扬起拽着蒋晨的腿一个大耳刮子扇了下去，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发丝飞了起来，发箍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她不会打人，从来没打过人，甚至乔荞想，如果自己跟别人打起架来，也一定是别人打她。 用的力气过大，将身体甩了出去，堪堪叠在地毯上，拽着蒋晨的裤腿。 “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对我？到今天你还在试图欺骗我，蒋晨……” 蒋晨这个名字她叫过白次，千次，曾经那么幸福的叫着。 结婚的时候证婚人对乔荞：“你愿意嫁给他吗？” 那时候乔荞则是带着一脸的甜蜜，结婚四年他们没有吵过嘴，即便吵架马上也会和好，而今天他在用血的事实来告诉自己，他就是这样爱着她的。 乔荞揪着蒋晨的裤腿，没有办法站起来，她站不起来了，她只能痛哭。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待她啊？ 给了她希望在狠狠的打碎她的梦？打碎她的家？ 蒋晨黯然，低着头看着伏在脚边的妻子，蒋晨吸吸鼻子，他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做了预防，哪怕就算是乔荞真的知道了，她也会原谅自己的，因为她爱自己，因为他们相互爱着对方。 想要把乔荞给拽起来，乔荞却只顾着哭，她的难过谁都不懂，谁都不能代替她懂。 乔荞不知道哭了多久，从地上试着站起身，狠狠吸了一口气。 “都这样了，离婚吧。” “乔荞你听我说……”蒋晨突然抱住乔荞，用唇去吻她的发丝，他的乔荞是最善解人意的，他的乔荞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的事情就舍弃他的，他的乔荞心肠是最软的，蒋晨想要说的话很多：“这页翻过去，我们重新来过……” 乔荞听见蒋晨的这一句，突然尖叫了起来。 “你到底还要伤我到哪里？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蒋晨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死？你出轨了，你玩别的女人，你践踏我的自尊……” …… 半小时后，乔荞坐在沙发上，无论蒋晨说什么，她就是不听，不理睬，自己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 蒋晨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给张丽敏打电话。 蒋晨脸色有些颓败，被乔荞那么一哭，弄的他心里也是难受至极，可女人永远不会懂男人的心，男人的爱和性是可以分得开的，女人爱就是爱全部，可男人并非就是这样的，他要怎么解释给乔荞听？ 说他心里爱着他，可看见别的女人依旧还会心动吗？ 说自己的钱都会给她，给别的女人的都是小钱，不足挂齿的？ “妈，你跟我爸过来家里一趟吧……”蒋晨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张丽敏面色一变，走的时候好好的，老三也答应自己会好好跟蒋晨谈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张丽敏这原本就情绪有些不稳定，等来了女婿的电话，挂上电话没多久，自己想拿着电话进客厅，手里的盘子就忘记拿了，直接摔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怎么了？” 乔建国听见声音慌慌忙忙的跑进来，就看见张丽敏有些发慌，应该来说她显得有些茫然，好像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一样。 “怎么好好的就把盘子给摔了？电话是谁打来的？” 摔东西肯定就跟这通电话有关系。 乔建国这心里压着事情也是不能安静下来，心里乱的跟一团麻线一样。 张丽敏脸色苍白，这可怎么办啊？要是乔荞真的坚持要离婚…… 这个傻孩子啊，妈不知道你委屈吗？你以为妈就愿意看着你受气？可你大学毕业你连一天工作都没干过，你这就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你这个笨孩子。 “老乔，你扶我一把，我有点站不住。” 乔建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张丽敏，哪怕就是过去家里条件不好，三个女儿同时念书，张丽敏都没有这样过，上前扶住妻子，张丽敏的身体就向下滑。 “我这就是欠了她们的，一个离婚了还不够，这个又闹……” 青霞挨打那么多次，你以为她看着不心疼？ 女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在心疼也没办法，要是都离婚了，别人怎么看自己家？谁知道青霞没有闹腾起来，老三闹起来了。 冤家，冤家啊。 “老三要是不听我们俩的，怎么办？”乔建国担心的问道。 这孩子打小就主意正，一条路走到黑，没太让他们担心过，谁知道一担心就来大的。 张丽敏泪眼如涌，吼着：“她要是离婚，我就死在她面前，我看看她到底是那口气重要还是她妈我的命重要……” 张丽敏满屋子找东西，乔建国就伸手去拉老婆，你这是劝架呢还是给孩子填气儿呢？ 逼着孩子去死啊。 “你别管我，我不吓吓她，她就不知道害怕，我都是为了她好，以后她就明白了。” 张丽敏把卫生间里的硫酸拿了出来，张丽敏觉得什么清洗卫生间的东西都没硫酸来的快，去污能力强，虽然有点危险，可摆在卫生间，谁能闲的没事儿去碰这个，再说她一般都在家，这个东西安全的很。 包了几层放到包里，穿上衣服，跟着乔建国就奔着老女儿家去了。 下楼的时候撞上邻居，邻居看着张丽敏这表情还有肢体动作有点不太对劲儿，这是吵架了？ “这是要出去呀……” 张丽敏连句话都没回答，一阵风似的就走了过去，乔建国想对邻居笑笑，可他现在也压根就笑不出来，老两口找急忙慌的就奔着楼下去了。 两个人来的很快，蒋晨哽咽了一句，说实在的他没想离婚，没想闹成这样，可现在乔荞这状态…… “妈……” 张丽敏砸门：“你出来，我跟你爸来了，有什么话，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的说……” 乔荞坐在床上拨了电话出去，打给乔梅的。 乔梅接到老妹妹的电话，人在吃晚饭呢。 “你让我过去，你得对我有个态度，你跟姐说，你到底想怎么干？” 她至少得明确的知道老妹妹的心里想法，你是真的想要闹离婚还是就为了治治蒋晨？这点她得确定了，自己才会去。 乔梅叹口气，过了这些天说实话她的气也消了挺多，她支持妹妹离婚，但也同意所有女人的想法。 “二姐跟你说，因为你是我妹妹我才跟你讲这些话，除非你能确定找到个对你更加好的，不然离婚将来你会遇上一个什么样的，你不敢保证，收拾收拾他呢，他喜欢你，你指望他改掉这个毛病，这不现实老三，我就这么告诉你，狗改不了吃屎，你就是喂给他再好吃的东西，等它遇上了狗屎，它奔着味道就找过去了……” “离婚。” 乔梅就要乔荞这句话，只要你不后悔，姐给你做主。 乔梅的火气也上了来，你蒋晨搞外遇，现在我妹妹就提出来离婚，还没说跟你分家产呢，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阮雷你干什么呢？” 阮雷人在厨房给乔梅炒菜呢，之前不是把乔梅给得罪狠了嘛，这两天天天早早回家给乔梅炒菜，侍候祖宗一样的侍候她。 “夫人，您吩咐。”阮雷一副管家的姿态。 “你少跟我贫，用你的时候到了，你记得我叫你动手，你就给我打人，你听见了没？” 阮雷呆了呆，在这事儿上他还是觉得自己不搀和的为好，原本老乔家就没看上自己，他这要是在出手把老乔家最吃香的姑爷给打了，这辈子他就更加不用进那个门了。 “你冷静一点……” “你给我废话，这是我亲妹妹，一奶同胞的妹妹，我问你去不去？”乔梅有些咄咄逼人。 我跟你是为了什么？ 不管是我受到了委屈还是我老乔家的姑娘受到了委屈，你是我男人你就得给我出头，你不能叫别人欺负我，要不然我找你干什么。 “我……”阮雷继续还要推。 乔梅冷笑道：“好啊，不用你。”回房间拿着衣服就要出门，阮雷不放心，这样的场合真的打了起来，他也怕乔梅受伤，尽管知道人家应该不会动手，拽过来自己的衣服，脖子上的围裙都还没有脱下来呢。 乔荞这回够狠，全家人通通都叫到了一起，她没想离婚，她绝对不会这样下蒋晨的面子，毕竟陈元庆跟阮雷都是外人。 青霞接到电话，就劝乔荞：“你听大姐的，你先别冲动……” 陈元庆跟青霞穿好衣服就往楼下去，陈元庆跟他妈匆匆交代了一句，详细的也没来得及说，孩子让老太太暂时管一管，毕竟青霞娘家现在出事儿了。 陈元庆伸手拦了一辆车，两个人先后上车，原本乔荞家距离这边就没有多远，也就是六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青霞跟陈元庆来的要比乔梅来的早，乔建国人在客厅里坐着呢，张丽敏一看大女儿跟大女婿来了，有点纳闷。 “你们怎么过来了？” 青霞低声说着：“老三打的电话，让我跟她姐夫过来……” “乔荞啊，你到底还想干什么啊？” 乔梅哪里是敲门，这是来砸门的。 “谁啊？”张丽敏过去开门，等推开门看清站在外面的人，没好气的用鼻子喷气。 “哪里有事儿都能看见你……” 乔荞听见乔梅人来了，开门了，从里面出来了。 乔梅一看乔荞的脸就知道挨打了，进门你说站都没站稳呢，她不管中间发生过什么意外，乔荞脸上红了一片，这是她用眼睛看见的，欺负她妹妹，你当她是死人是不是？ 上前就伸手去抓蒋晨的脸，这是阮雷动作快，阮雷也纳闷，进门就挠人，这是怎么了？ 没吃药就出门了啊？ 阮雷抱着乔梅的身体，乔梅指着蒋晨开骂：“臭不要脸，你还敢动手……” 现场简直乱套了，乔梅什么话都往外骂，既然做不成家人了，大家撕破脸，那就谁都别给谁留脸面，张丽敏要是乔梅没说她压根就没看见，你说女儿那边脸背着她，她也没瞧见，青霞则是老好人，惯于和稀泥。 “你别骂了，让他们两个人好好谈谈……”青霞觉得这样不好，什么事情说出来，说开了不就完了。 “你给我闭嘴，你少说话，你在说话，你信不信我削你？”乔梅正在气头上，你别说是她姐姐，你就是她亲妈都没用，现在谁说话谁劝她喷谁。 阮雷算是服了自己家的这个脾气，这真是横啊。 青霞就愣是没敢在继续说话，多一句废话都没敢放。 张丽敏脸上带着几分的气愤，看着乔梅：“这里不用你，你赶紧回你家去。” “说吧，你打算给我妹妹点什么？也别枉了你爱她一场的口号。” 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谈钱才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什么兄弟姐妹父母，都没钱来的真心。 “乔梅你给我闭嘴。”张丽敏极其败坏。 “乔梅啊，爸妈都出面了，你就少说两句吧，爸妈说了还不算吗？”陈元庆吭声了。 大姐夫怎么说也是姐夫，陈元庆觉得自己说话乔梅应该给点面子。 乔梅笑了，行，她现在不说话就听听怎么说。 “我要离婚……” 张丽敏起身冲了过去，照着乔荞的脸就给了一下子，乔建国拽着张丽敏，青霞看着有几分的心酸。 “妈，你别打她……” 老三心里够苦的了。 “我怎么就这个命啊，行，你前脚离婚，后脚我就死给你看……”张丽敏拍着大腿，起身就作势要拿硫酸，可惜张丽敏这硫酸还没有拿出来，乔荞那边就已经有动作了，家里的人不理解她，这么些天了，因为这些事儿在继续纠缠下去，她迟早都会疯的，她真的受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 青霞反应是最快的一个，发现乔荞不对劲儿，自己上手就去抱住妹妹的腰。 多悬。 乔荞家客厅这窗子不算是高，她一条腿直接就抬了上去，张丽敏是为了吓唬女儿，乔荞是真心想死。 既然家里不支持逼着她去死，她还有什么活劲儿？不是觉得蒋晨比她重要吗，那就留着蒋晨，她死总可以了吧。 “乔荞啊，你要吓死大姐啊，你这是干什么啊……” 青霞眼泪唰唰的掉，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有话好好说。 张丽敏彻底就被吓傻了，老二老三向来说一不二，说要跳楼那肯定就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吓唬谁，张丽敏在怎么样也不至于要逼着自己女儿去死，吓的也忘记了哭，乔建国就闷着头，吸着烟。 看样子，今天晚上肯定就是最后谈判了。 一屋子女眷的哭声，这声没了，下一波就自动连接上，哭的这个带节奏的。 “我要离婚，你们让不让我离？不离我就去死。”乔荞低着头说道，她现在已经哭不出来眼泪了，双眼木然的看着蒋晨的方向，是不是真要逼死她才会觉得甘心？ 张丽敏不敢吭声，真惹毛了姑娘，跳楼死了，她上哪里去找姑娘去？ 青霞劝：“你听姐的话，你现在跟姐回家，蒋晨你先冷静冷静……”青霞还在试图和稀泥，按照青霞的想法，这婚铁定还是不让离，拽着乔荞的手就要往自己家拉，这边对着陈元庆使眼色，怎么样因为得先把老三给拉回家里。 “你能不能不说话？”乔梅斥责青霞。 乔梅总觉得自己大姐青霞就是受虐体，怎么讲？自己每每见到大姐这副奴才样就恨不得上去抽她两巴掌，要不然都对不起大姐这副圣母像。 你妈的，你妹妹被人欺负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跟着和稀泥？还劝过下去？ 你老妹妹的脸肿着，你们都是瞎子都看不见？ 可真是为了钱，什么都出卖不要了。 乔梅拽着青霞的手：“你自己看，你看清楚一点……”说着照着青霞狠狠就推了一把，捏起来乔荞的脸让青霞看清楚点：“你老妹妹现在被人打啊。” 乔梅声势嚣张，青霞哽咽，她也不知道老二为什么总是动不动就对自己这样，这还有外人，你说自己要是跟她一样的，多叫别人笑话。 “我不是合计劝和不劝离……” 乔梅冷笑：“劝和不劝离？怕我姐夫以后升不到更高的位置去了？你就用你妹妹来当你们两个人升官的工具？” “乔梅你够了，我忍你半天了……”陈元庆吼出声音来。 乔梅眼睛里压根就没放过陈元庆，何来给陈元庆面子？ 今天是有仇报仇，幽怨抱怨，她这些年早就看陈元庆不顺眼了，她就是懒得说，今天正好他撞了上来。 “你给我闭嘴，你忍谁半天了？你是个什么东西，陈元庆我告诉你，想用我妹妹换钱花，你也得问问我这个当二姐的，你算是什么东西你出声来管？你以为你是这个家的女婿你就有资格伸手来管这家女儿的婚姻？做你的春秋大梦，你打青霞，乔青霞是个欠打的货，她挨打不够我懒得管，乔荞是我妹妹，你多说一句试试，你今天多说一句，我就要你的命。” 乔梅说话又快又狠。 陈元庆今天敢说一个不字，在敢嘚嘚嘚，她就真的敢马上拿刀把陈元庆给剁了。 陈元庆气的脸红脖子粗，自己现在如果在拦着，好像他就真的图谋什么一样。 “我懒得跟你说，青霞回家，省得别人以为我们算计人家什么，好赖不知，行，我就看看你妹妹离婚之后还能找个什么样的……” 青梅冷笑：“找个什么样的不牢您费心，只要不找您这样的就行。” 乔梅的嘴巴也是够缺德的，一句话不肯想让。 陈元庆拉着青霞就调头出门了，家里就剩这么几个人，张丽敏看着场面实在闹的太不像话。 “乔梅啊，你这么好使，你去拿刀，你把你妈我也给剁了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剁……” “是个男人你就痛快点。”乔梅逼近蒋晨。 蒋晨觉得颜面扫地，他这人别的不是很在乎，就在乎自己这张脸，乔荞算是懂他，把她全家人都叫到家里来，这样的下他的面子，现在又被乔梅的话逼到这个份儿上，蒋晨就是下不来台阶了。 “离婚可以，你妹妹净身出户。” 张丽敏嚎了出来，就非要闹到这样的境地啊，非得闹到把蒋晨逼着急了，这回她们就都满意了。 “行。” 乔荞应了。 张丽敏脸色苍白，不自觉的捂着胸口，这个傻丫头啊，傻丫头啊，你怎么能答应净身出户呢？ “我不同意，蒋晨出轨在先的，就是上打官司，我们家老三没错……” 张丽敏这态度扭转的有些奇怪，这一声喊出来，把乔建国都给喊愣了。 乔建国一直都以为张丽敏是不同意女儿离婚的，那现在怎么就谈上怎么分财产了？ 张丽敏是护着蒋晨，可说到底谁是她的亲生女儿？乔荞才是，真的涉及到离婚财产，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糊弄不糊弄谁，乔荞必须要抓着钱，这是张丽敏最后的底线。 蒋晨无视丈母娘的话，今天乔荞不是非要离婚吗？ 那好，他就请个人来好好的算算，离婚她们女方到底能得到什么。 “这房子是我花钱买的，现在我有权力请你们全家出去……” “蒋晨啊，你可不能这样翻脸不认人啊……”乔建国对着女婿说着，你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蒋晨的少爷脾气上来了，他低声底气的当孙子当了多少天了？自己就求她，她给过自己一点机会吗？ 要离婚是吧？ 他倒是要看看，到时候是谁求谁。 蒋晨玩上狠的了，要离婚可以，先把财产分清楚，这边请了律师，律师也是真够尽职的，马上就起草，等第二天直接上门。 乔荞跟蒋晨结婚的时候，原本就是什么都没带过，就算是夫妻财产她也分不走的，蒋晨有办法叫她一毛钱都拿不到，不仅如此，乔荞还要负责蒋晨外面的欠债。 很简单的道理，越是有钱的人，外面欠的钱就越是多，每天睁开眼睛没开始赚钱呢，就欠银行一屁股的债。 张丽敏觉得身体发凉，怎么会这样啊？ 律师解释得很是清楚，蒋晨先生这是有欠外债的，如果离婚，乔荞女士需要承担起这些责任。 蒋晨现在就是玩狠的，你不是要离吗？我就让你好好的看看我无耻的这一面，以前是我惯着你。 ＊ “蒋晨也不是个东西……”张丽敏恨恨的骂着。 人要翻脸，立马下了桌就无情，之前说不离婚的人是他，当然也有可能现在就是为了吓乔荞，那你吓乔荞你就不想想她不顾虑不顾虑她呀？ 张丽敏的思维有些问题，真的离婚了，蒋晨是你什么人？人家跟你沾亲带故吗？ 乔梅冷笑，站起身，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家人活的姿态有问题。 谁有钱就抱谁大腿，你首先就没有搞清楚一个事情，钱是有，可惜不是乔荞自己的。 “妈，蒋晨不是号称你亲生儿子嘛，你跟他说，叫他把钱都给乔荞……” 乔梅觉得母亲嘴上经常说蒋晨这样好那样好，既然这么好，你就伸手跟蒋晨要，你看蒋晨给给你不。 张丽敏表情带着恨，不是恨蒋晨，这是恨乔梅呢，恨乔梅这样不给自己留面子，这样下她的面子。 青霞家里那边，青霞婆婆说是亲家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得过去看看，其实看什么看，就是怕乔荞真离婚了，以后没有人拉扯陈元庆，自己儿子有多少的本事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青霞领着人来的，青霞婆婆一进门，张丽敏觉得这下可好了，人都丢到全世界去了，能知道的现在都知道了。 “亲家啊，你也别怪青霞，孩子回家也是上火……” 乔梅坐在一边吃苹果呢，乔梅这做派一般当婆婆的就都瞧不上，不干活还馋，喜欢吃零食，可惜不管是之前的丈夫还是现在的这个，都惯着她这个毛病，宁愿大家都不吃，就紧着她一个人来吃。 乔梅一口一口的咬，咬的嘎吱嘎吱作响，吃的这个欢。 不管是乔荞婆婆还是青霞婆婆都不喜欢乔梅，特别陈元庆他妈，厌恶乔梅厌恶到了极点，谁让她生的是个儿子呢，觉得乔梅这样的女的，还能活成这样，这就是老天爷不开眼，就应该走路上让汽车撞死了算。 亏得她还有脸坐在这里吃苹果。 乔梅感觉得出来，自己大姐这老婆婆眼睛里飞刀子。 “坐吧……” 陈元庆母亲就劝张丽敏，绝对不能让乔荞离婚，真的离了，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男人就是这么回事儿，你不能认真，真离婚了以后还指望找什么样的？咱们说这姑爷人品就算得上是好的了，她往娘家怎么花钱，姑爷都不管……” 乔梅冷笑，你是怕将来老三离婚吧了，你们家占不到便宜了吧？ 张丽敏摇头。 “你是没听见啊，这女婿也跟我想象当中有点不一样了……” 过去觉得比亲儿子都要亲，可蒋晨这么一发狠，算是彻底把张丽敏给推开了，不管他说的真假，他现在的态度让张丽敏害怕，我向着你也越不过我亲生的女儿，我一切得为我自己的女儿着想。 家里这边商量的热火朝天的，乔荞直接找孙国慧了。 “难得，你怎么过来了？”孙国慧拢拢头发，才睡午觉起来。 自己踩着拖鞋转身往里面去，乔荞却不肯进门，这道门估计自己以后也没有机会在进来了。 “妈，我最后一次这样喊你，我要跟蒋晨离婚。” 孙国慧一听，觉得乔荞这是没睡醒吧？ 倒是来了兴趣，发生什么事儿了，能让她亲口说出来离婚？ “你进来坐，你说说看。” 难得，乔荞是孙国慧正牌儿媳妇的时候，孙国慧对她没有多好，这眼看着就要成为前婆媳了，你说孙国慧的态度还变了。 乔荞不肯说，孙国慧也知道她的脾气。 “你不进来我不勉强你，我就一句话，人是你自己选择的，乔荞啊当女人得有肚量……” 索性是跑不出那些事情，能是为了什么就可想而知。 孙国慧也懒得追根究底，她是想让儿子离婚，可希望乔荞别是在冲动的情况下做的这个选择，不然她后悔了，掉过头纠缠儿子，你说对他们家也是一种伤害不是嘛。 “妈，你儿子就是个混蛋……” 孙国慧的脸色变了变，是不是混蛋还轮不到你来说。 “我就讲这些年你们结婚四年，你说这四年当中，他搭了你家多少的钱？你自己家什么条件需要我说吗？说句不好听的，你没资格批评他……” 离婚是吧？ 她同意。 孙国慧给蒋晨打了电话，蒋晨觉得有些累，事情都交给律师去办，这边照旧该怎么生活还是要怎么生活，身边安静了两天，他已经风流惯了，这就是一种病，你让他回家装两天，他能装，可是你叫他永远守着一个女人过，蒋晨做不到。 菲菲就跟在身边呢，两个人在酒店里住好几天了。 “妈，我说了这事儿不用你管……”蒋晨砸了电话。 就是亲妈他也不给面子，一个两个就都想来替他做主，他说不离婚，谁能逼着他离？ 孙国慧也是生了一肚子的气，自己是为了谁？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你要是真喜欢她，你就外面别乱来，你外面乱来，还口口声声的爱着她，这爱情也够廉价的了。 蒋晨不愿意出面，不愿意正视，你乔荞能折腾你就折腾吧。 乔荞从大学毕业她几乎就没有做过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说实话全部都是在混日子，因为嫁了一个好丈夫，谁不羡慕她，谁会要求她什么，娇娇气气的，蒋晨也是赌，就乔荞这两下子，你离婚？你离一个给我看看。 乔荞在瞒着乔梅的情况下，就愣是把离婚给办了下来，等报纸公布的那一天，蒋晨都傻眼了。 他自己都没搞懂，自己不出面的情况下，就女方自己就能把婚给离了？ 乔荞东西都收拾好了，跟乔梅打了照顾跟乔梅借钱，说起来也是可笑，号称嫁了一个有钱的丈夫，最后离婚了，手里竟然就连几千块钱都没有，可悲不可悲？ “二姐，你借我点钱。” 乔梅看着妹妹这张脸，原本过的太过于滋润，现在苍白无力的很。 “你等着。” 给阮雷打电话，叫阮雷马上给自己送两万块钱过来，乔梅知道阮雷手里是肯定有。 “你要买什么？”阮雷痛痛快快的就答应了，乔梅用钱，他有多少给多少花。 “我妹妹要用钱。” 阮雷起身的动作顿了顿，你看要是乔梅用钱的话怎么都好说，要是乔荞的话，这就得打个折了，乔荞现在这情况，自己借给她钱，她将来能还得起吗？ “阮雷……”乔梅喊了一声。 “我这等一下还有事儿要做呢，要不你等我两天的，我手里也是没钱……” “你妈的，阮雷你借还是不借？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乔梅拿着电话就开骂，阮雷一脸的不情愿，他都说了，乔梅花多少都有，借给她家里她妹妹，那自己实在就…… “不借是吧？行，我出去卖去，我还不信我卖不到两万块钱……” 乔梅发狠了。 阮雷这一听，这姑奶奶，他借还不行嘛。 阮雷借钱可是让乔荞把字条写好了，上面欠多少都写明白了，归还也得有日期是吧，乔梅眼看着又要发飙，乔荞拿过来就签了。 乔荞去哪里了，乔梅也不知道她也没问，心情不好，出门转转这也是应该的，就是换个城市生活这也没错，不然待在自己妈的眼皮子底下早晚都会疯的。 这边张丽敏都不知道情况，你说孩子就把婚给离了，直接就躺床上起不来了，蒋晨过来找了几次，乔荞人去哪里了，没人知道，问乔梅，乔梅一个不知道十个不知道的。 蒋晨找了半个月，心思有点淡了，他付出的努力还不够嘛？ 就说这事情从头到尾，乔荞闹的，有点过分了，一点脸面不给自己留。 “二姐……” 乔梅讥讽出口：“可千万别这么喊我，我承受不起，我没有你这便宜弟弟。” 乔梅的嘴上就好像挂了刀片一般，说出来的话又厉又狠。 蒋晨抹了一把脸。 “我跟她结婚四年了，不说谈恋爱的时间，这些年我是怎么对她的？她心里就没数吗？现在躲我躲开了……”蒋晨差点就哭了，自己终究是没舍得这段感情，可惜人家已经舍弃他了，他也有属于他的骄傲，既然这样的话，希望她将来不会后悔。 再深的感情，迟早有一天时间都会抹平的。 乔梅翘翘唇，说蒋晨对乔荞好，这点乔梅承认，你找不到这样的男人。 蒋晨多余的话也懒得再说，她们都是姓乔的，说了也没意思，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蒋晨把自己名下的房产，一些在这边买的房子留给了乔荞，并且一口气给乔荞留了一百万，给她父母买的房子车这些就当他是赠送的，他原本就不缺，现在更加不会要回来，那时候就是为了逼她妥协，谁能想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蒋晨觉得自己做的无愧于心，爱过她一场，不能白爱。 乔荞以后要是回头来找他，这个人他也肯定不能要了，因为心被伤透了，这些天他找了多少天了，她就避而不见，那就这样吧。 当蒋晨把钱跟房子给乔荞的时候，乔梅的心有点软化，能做到这一点的男人不多。 “你帮我转达一句，那一巴掌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打她……” 蒋晨眼泪往下掉，弄的乔梅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的。 蒋晨转身就走了，乔梅给乔荞打电话，乔荞人在哪里她不知道，但是她有乔荞的电话。 “人哭着走的，说那一巴掌不应该打你，给你留些钱让你防身，怕你什么都不会做，说你离开社会这么多年了，不能适应社会……” “……”乔荞捂着唇，尽量压低哭声，可惜哭音压制不住，到底还是哭了出来，抱着电话自己大声的哭着。 爱情是个什么样子的？ 有人说爱情燃烧了自己，燃烧了生命，那是一种你哪怕想到他也会淡淡笑出来的幸福感。 爱情留给乔荞的却是耻辱感，更多的是一种豁开心脏用刀子鲜血淋漓的疼痛感。 如果蒋晨没有最后这样做，乔荞会记着对他的恨，可偏偏做了那样不可原谅的事情之后，他又显得这样的情深不倦。 情深？ 怎么会是情深，真的情深，他们怎么会走向今天的这个地步？ 乔荞痛苦，迈不出离婚的那道门槛，她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却只是当着人笑背着人哭。 蒋晨是被司机送回来的，多久孙国慧都没看见儿子的脸了，儿子跟儿媳妇离婚，蒋晨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这在孙国慧来看，那些不过就是小钱，夫妻一场给点安身费也不算是过分，反倒是乔荞跟蒋晨离婚之后，孙国慧高看了乔荞一眼。 很多女人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乔荞算是完成了她的心愿，她一直不认为乔荞是个能嫁进自己家的好儿媳。 司机打电话上来，说是蒋晨横在后车上，他不敢上手去搀扶，让孙国慧出来接一把。 孙国慧穿上睡袍，从楼上下去，她这么一折腾还能有谁睡得着？蒋放压根人就没回来，大部分蒋放都不回来睡，孙国慧也懒得去管。 司机下了车，蒋晨就躺在后面，司机劝了几次，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听见。 孙国慧拢拢睡袍，照着路灯这侧走了过来，身子探了进去：“好了，回家了，妈妈在这里呢。”伸出手拍拍大儿子的脸。 知道他们有感情，再深的感情也有过去的一天，时间会让他淡忘这个女人的。 没有逼乔荞离婚，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孙国慧表示钦佩，甚至愿意为乔荞鼓掌，真是个勇敢的女人。 车灯大开着，一闪一闪打在前面的墙壁上。 蒋晨抓住母亲的手，他的大脑有些迷糊，只知道这是一双女人的手，闭着眼睛眼泪淌了下来。 “我错了……” 孙国慧愣了一下，随后突兀地拍了拍蒋晨的手，儿子是她生的，大的小的都有，风流就是一种病，改不掉的。 爱情总是有个期限的，过了这个期限你就要去爱别的人，哪怕爱别人的身体。 “好了，别耍赖了，在耍赖妈妈就要笑话你了……”抬起头看着司机：“你给蒋放打电话，叫他回家来。” 司机在一旁打电话，孙国慧把儿子从车里搀扶了出来，蒋晨就任由母亲把自己搀扶进了家里。 “妈，你高兴了吗？”蒋晨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孙国慧原本想要给儿子倒杯水喝，看着他这样自己心里也是难受，儿子是自己生自己养的，听见蒋晨的话，孙国慧的唇角翘了翘：“你首先要搞清楚，你们两个闹离婚，妈妈没有在中间起任何的反作用，离婚也好不离婚也罢，问题没有出在妈妈的身上。” “不是你总难为她……”蒋晨的声音渐渐暴躁了起来。 孙国慧冷声打断儿子的话，哪怕就是儿子现在这副模样她也不会退让半分。 孙国慧是个不会后退的女人。 “你知道你们婚姻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你爱她，却已经忘记了爱她的感觉……” “你爱她，你却睡别的女人，你爱她，你睡别人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切早晚会有一天变成现在这样吗？别打着爱的名号，蒋晨我跟你爸爸对你有很大的希望，蒋放是老小，我跟你爸爸也没指望他能怎么样，他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有花不完的钱，快快乐乐就好，你已经多大了？” 蒋晨在孙国慧上楼的时候拿着杯子砸像了电视，孙国慧的脚步没有停顿过一下，东西坏了还可以再买，心里的那口气发泄出来就好，你适合更加好的女人。 蒋晨最后一次见乔梅除了给乔荞留了一些钱包括一些房产，还有对老姨的一句警告。 “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朋友，小心被骗。” 说的小心被骗，指的就是曹笙雨，他这个姐夫也当到头了，以后估计没有在见面的机会，说的话是真心的，至于曹笙雨跟她妈会不会听，这并不在蒋晨管的范围之内。 张丽敏下楼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女儿离婚这根本就瞒不住，她现在出门就感觉别人在看着自己的脸。 邻居总是问，你女婿还没有从日本回来吗？张丽敏觉得双颊发烫，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她越是如此，人家就越是心里狐疑，觉得乔家老三好像出大问题了。 乔梅赶到医院，青霞在侍候张丽敏了，张丽敏看见乔梅来了，没好气的摆着手。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乔梅看着自己妈妈这样活蹦乱跳的样子，也不用担心了，证明自己老娘身体很好，还有力气骂人呢，暂时不会有碍的。 青霞这两天也是没有睡好，跟着乔荞上火，眼睛下方很是浓重的青黑色，反倒是衬得乔梅的脸色很好。 乔梅脸色有什么不好的，她能吃能睡，什么事儿都不往心里去，她有什么值得睡不着的？ “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蒋晨前几天来找我……” 张丽敏听不得蒋晨的名字，蒋晨以前有万般的好现在就有万般的不好，张丽敏觉得自己就是被蒋晨给欺骗了，蒋晨把她的心都给伤得透透的，其次就是恨小女儿，一声不吭，自己离婚就跑了，你有本事跑，这辈子你就别回娘家，正好她也懒得去看，省得气死自己。 丢人啊。 老二离婚，现在老三又离婚。 青霞抬头看着乔梅：“他找乔荞了？” 乔梅坐下身，将包放在自己的腿上。 “没有找，蒋晨不会回头的，他的面子都被老三给下没了，那么要脸的一个人，闹这么一场还觉得不够？给乔荞留了一些钱还有房子……” 张丽敏听着二女儿的话，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淌，锤着床板，都是老三作妖啊，这个世界上哪里去找这样的好男人去？离婚了还怕你过的不好，给你钱给你房子，看看别人离婚都是为了钱打破头。 张丽敏没有问乔荞的钱要怎么用，也没有问乔梅钱在哪里，倒是乔建国有点动心。 蒋晨给乔荞离婚，以后家里的生活费怎么办？过去是月月乔荞给拿。 乔梅看着自己爸，诧异的开口：“爸，你要动这个钱吗？” 你三女儿才离完婚，现在人在哪里你都不清楚，将来她能过成什么样你都不确定的情况下，你要碰这个钱？刚刚自己爸爸说什么，他要做生意？跟谁合伙？ 乔梅只想笑，这些年了她是第一次听见说，自己爸爸还有做生意的头脑，是送钱给别人去花吧。 这些钱是你女儿用眼泪换回来的，她现在还不知道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躲着呢，有家回不得，还有比她更加可怜的吗？ 乔建国被女儿说的有些讪讪的，他不是合计帮乔荞攒钱嘛，乔荞过去花钱就大，你说这离婚了，以后也没有人给了…… 张丽敏跟青霞一致都是认为乔荞离错婚了。 青霞晚上还是要回家的，因为娘家妈住院了，婆婆在家带孩子做晚饭，她进门的时候婆婆人在厨房做饭呢，青霞赶紧换了围裙走了进去，从婆婆的手里接过铲子。 “真离了？” 青霞的婆婆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放着富贵的生活不去过，松手把自己的生活让给别人，这不是二嘛。 “你妹妹离婚就什么都没分到？” 这就是一定的，也没有多少的才能，这下好了，人家真的离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青霞叹气：“蒋晨人还是挺好的，给乔荞留了足够的生活用的……” 青霞用乔梅的话说那就是个2b，你娘家妹妹离婚，离婚之后前夫给了多少钱，你回家竟然对着你婆婆二话不说全部都吐了出来？你有考虑过你妹妹的感受吗？ 陈元庆他妈这一听，这就是绝种的好男人，有福你给往外推。 这种男人你哪里去找？ 你随便就找，哪怕就是富翁离婚还恨不得将一毛钱都算计得清清楚楚的。 吃过饭青霞在厨房收拾碗筷，儿子在客厅里写作业，陈元庆母子俩在老太太的房间里说话。 “你三小姨子这回手里可有不少的钱了。” 虽然是靠着前夫设施的，那也是钱啊。 陈元庆点头：“也就是蒋晨那个傻子，都离婚了你还指望她守着你？女人最靠不住了，你看着吧，现在难受，过两个月弄不好就嫁人了……” 陈元庆他妈笑：“哪里就那么好嫁了，嫁过那么本事的一个丈夫，你看着吧，二婚能娶她的都得是什么样的人，乔荞能甘心？” 从俭入奢容易，从奢入俭难啊。 青霞洗了手，准备回房间，陈元庆的母亲喊了青霞一声。 “乔荞现在人还在外地呢？” 青霞摇头，妹妹根本就没跟自己联系，青霞也说了，乔梅知道乔荞在哪里，离婚都离了，还能怎么样，现在就盼着乔荞自己能想开，跟蒋晨复婚最好。 陈元庆的母亲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青霞：“你还是大姐呢，多关心关心妹妹，这个时候她一个人住在外面，你说每天哭情绪也不会好，你给乔荞打个电话，让她来我们家住两天吧，就当散散心了。” “青霞啊，能劝还是要劝，乔荞毕竟是你妹妹，还是亲的，你总不能看着她走下坡路吧，现在女人不值钱，我们都是经历过的，你说有点事情就闹离婚，你得有多少的资本？别人家也闹同样的事情，为什么别人不离婚？难道别人都傻？” 家和万事兴，就乔荞这个心高气傲的劲儿也是够呛。 你丈夫出轨你就不从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你如果都是正确的话，你丈夫怎么会外面去找安慰？ 青霞点头，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她就是这样觉得的，不能出了事情就闹离婚，现在可好。 心里觉得婆婆特别的通情达理，回了房间就给乔梅去了电话。 陈元庆的母亲这边跟孙子打着商量，叫孩子把房间腾出来给他老姨住。 “我老姨自己有家，来我们家干什么？” 老姨的家又大又豪华。 当奶奶的摸摸孙子的头：“你可要好好的对待你老姨，将来你老姨要是没孩子，你就给她送终，知道不？要不然奶奶可不让你……” 乔荞生不出来孩子，如果复婚那就不说了。不复婚的话，老乔家就这么两个孩子，不是青霞的儿子就是乔梅的儿子，乔梅离婚了，只有自己孙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乔梅跟阮雷正在外面吃饭呢，乔梅接起来电话：“嗯，姐找我有事儿啊？” “老三是不是换号码了？你把她的号码给我。” 乔梅咽下嘴里的东西：“你找她干什么？” “她现在心情不好你就让她自己住在外面啊？要是出点事情怎么办？” 青霞怕自己妹妹想不开。 乔梅就不乐意听这样的话，怎么离开一个渣男，自己还活不下去了？至于为了渣男要死要活的吗？ 要是乔荞真的这么干了，乔梅只盼着她赶紧去死，吞完安眠药顺便去路上叫车子在撞两下，那样没出息的人可不是她妹妹。 心里倒是觉得暖心，你看这就是亲大姐了，不然旁人谁会挂着你？ “让她自己待着吧，她想通了就好了。” “我是想让她来我家里住几天，我能陪陪她。” 乔梅听出来了，这最后的一句才是关键。 “是你的主意呀，还是你婆婆的主意？”青梅冷哼着。 她说呢，大姐怎么会想起来关心乔荞，原来原因就在这里呢。 按照青霞的个性，关心老三那就是一定的，可她不敢张这个嘴说要把乔荞接到家里去，她家她说了不算。 “我的主意……” “算了吧，谁家她也不会去，你别管她……” 乔梅就是不给电话，青霞这边也弄不过乔梅，只能挂了电话，陈元庆他妈听见青霞挂了电话，踩着拖鞋立马跟了进来。 “什么时候来？要不要我现在就收拾收拾？” 乔荞来了，得给盖新被子。 “妈，你你别忙了，乔梅没给我老三电话……” 陈元庆母亲不禁看着青霞，好半天点点头，坐在床边：“不是妈说，你家老二忒霸道了，那乔荞是她妹妹就不是你妹妹了？你看这乔荞一离婚，乔梅就把所有人跟乔荞都给隔离了……” 青霞一听，也是觉得老二这次过分了，大家都是担心乔荞…… 乔梅把蒋晨的钱转了一圈，最后从自己的手里给了乔荞。 “我不想要他的钱……” 乔荞瘦了不少，脸色不太好看。 乔梅照着乔荞的头就是一巴掌：“不要？你可真大方啊，蒋晨对着你大方不是因为爱你，这钱就是施舍给你的，他是缺钱的人吗？拿着钱告诉你，离开他有你后悔的，你耍什么骨气？你是有一技之长呀还是有本事马上就能赚到几百万？” “要是不想活，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乔梅揪着乔荞往窗边去。 这还是得感激蒋晨，因为有他给的钱，乔荞现在每天住在五星级酒店，钱现在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感觉了，花的麻木。 乔梅按着乔荞的头，不是她当姐姐的不鼓励妹妹，可事情要分怎么回事儿，这个时候自暴自弃的，什么寻死觅活，要是真死还行，不是真死就别扯这些。 “姐，你放开我……”乔荞推了乔梅一下。 总得给她一点时间缓和过来吧？ 她跟蒋晨一起生活了四年，留在记忆里的大部分都是美好的，总得给她时间过渡过渡吧？ 乔荞跟乔梅上街，说实话她很不愿意出去见太阳，觉得太阳晒在自己的脸上，把自己照的无所遁形，她觉得痛苦，不想跟人说话不想吃东西，不想睡觉。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乔荞不想回家，因为回家可预见的就是…… 张丽敏给老姨打了电话，老姨一听到底这还是离了，心里有点窃喜，自己姐姐家不就是仗着这个姑爷嘛，现在蒋晨没了，还得瑟什么？ 这些年被姐姐骑在头上，对着她指手画脚的，终于自己也有挺起来腰板的一天。 “蒋晨说那个朋友人不行，你叫笙雨赶紧跟他黄了……” 你以为张丽敏现在还有闲心愿意管这事儿？还不是因为曹笙雨是她外甥女，她不能看着不管。 老姨一愣，这又是说的哪里的话？ 你家乔荞跟蒋晨离婚了，我家笙雨认识的人就是不着调的？怎么就那么凑巧呢。 之前为什么不说？ 扯着笑容：“我看人挺好的，我们也观察过，不会的……” 张丽敏知道自己妹妹心里怎么想的，苦口婆心的劝着：“我知道你觉得我是看着自己女儿离婚了，你女儿嫁得好我就眼红，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也看见了，乔荞最后怎么样了？不说了，笙雨就找个平平常常的人，别奔着钱去……” 老姨憋得心里难受，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女儿离婚？ 你女儿离婚那就对了，老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觉得可真是又解气又解恨。 －－－－－－题外话－－－－－－ 是哒，今天v了，原本想就放一万的，后来一想在憋两天，估计乃们都得对着我扔砖头了，就把前面所有的章节合并到一起，最后就是这字数了，谢谢陪简大妈依旧走到这里的人儿们，么么哒 57回 一个人过 “姐你就先不用担心笙雨了，还是先担心乔荞吧，这离婚之后她还能一个人过吗？想要在找个蒋晨那样的又太难，要不然我划拉划拉身边离婚的男人？不过人家能看上乔荞吗？要是带孩子还能考虑……” 张丽敏放在腿上的双手抖了起来，脸上似悲似喜，忽地站起身，然后慢慢压下了怨气。 “好，我不管。” …… 乔荞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了一个月，张丽敏那是亲妈，到底还是没忍住。 “你给乔荞打电话，叫她回家。” 张丽敏挂下电话，嘴里觉得发苦，就这么几天，折腾的她掉了好几斤，这可真是比减肥都快，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嘴里木木的。 乔荞是被乔梅给送回来的，手里提着行李袋，姐妹两个人前后上了楼，乔梅敲门，张丽敏老早就去市场买了菜，已经准备半天了，孩子在外面游荡，不知道吃饱了没有，每天都吃什么？ 踩着拖鞋推开门，转身就进了屋子里，脸上挂着冷冰冰的表情。 “进啊，自己家不认识了？”乔梅看着妹妹说了一句。 “先吃饭吧。” 张丽敏进了厨房，乔梅对着妹妹挑挑眉头，拉着乔荞进了厨房，张丽敏坐下身，母女三个人就吃上饭了，乔梅吃的很欢乐，就是她离婚的时候她也这样，更加别指望她妹妹离婚，她给点什么反应了。 张丽敏嘴里嚼着米饭，嚼着嚼着眼泪掉了下来，用手恨恨地擦掉。 “妈……”乔荞叫了一声。 母亲这样哭，她心里难受。 张丽敏摔了筷子：“我还是你妈吗？离婚这么大的事儿，你有没有通知过我？妈就这么劝你，你最后到底还是离了……” 乔荞也跟着落泪，没人能体会到她心里的难受。 张丽敏欲继续说，乔梅站起身将母亲按了下去：“行了，这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妈老三才回来……” 张丽敏忍着怒气，回了房间，晚上的饭也没有吃，乔建国也是嘟囔乔荞，可离都离了，现在说其他的也是白搭。 倒是乔荞在家里住的这几天，流言简直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的飞了起来。 “老乔家的那闺女离婚了吧？” “不能够吧，我看那小女婿可喜欢她家丫头了，什么都给买……” 邻居首先觉得不可能，那女婿对着乔家的老小可好了。 “都回来住了好几天了……” 乔荞起床，这几天一直在找工作，不能这样胡混下去，日子总是要过的，过去的生活应该翻篇儿了。 收拾好，拿着包准备出门，张丽敏才收拾好房间，照着女儿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哪儿去？” “妈，我出去找工作……” 乔荞的鞋子才换到一半，就被张丽敏拖了回来，张丽敏气急败坏的将电话按在女儿的手里。 “给蒋晨打电话。” “妈……” “你就听妈的话吧，当妈求你了……” “你到底是我妈还是他妈……”乔荞喊了出来，这些日子心里的怨气通通喊了出来，如果父母是这样的态度的话，她绝对不会回家，每天给她脸色看，每天逼着她给蒋晨打电话，是她做错事情了吗？ 是她出去偷人了吗？ 张丽敏看着女儿跳脚，心里的火灭火器都压不下去。 “好，我现在管不了你了，你走吧……” 乔荞没有搬回原来的房子去住，那里面有太多的气息让她难受，给乔梅打了电话，托乔梅帮着自己处理掉那房子。 “你现在就缺少一个新的男人，有了男人就好了。” 乔梅还是想劝乔荞在走一步，为了那样的人渣不想再婚，那是自己的损失。 乔荞烦躁的答：“以后再说吧。” …… “蒋晨这是怎么了？” 蒋晨现在公开的带着身边的女人进进出出，三天已经换了两个，倒是叫人有些摸不到头脑，倒是一些小妖精早早就得了消息。 “不知道吧，离婚了，谁有本事谁现在就钓他，钓到就发了……” …… 四个月后。 张丽敏整个身体跟烂泥一般的摊在地上，乔建国才遛弯回来，打开门推门还没进来呢，就看见里面妻子坐在地上，快速的跑了过来，用手托着张丽敏起身。 “你这是怎么了？” 张丽敏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突然之间闭着双眼大哭嚎了出来。 “老三就是作啊，不肯听我的……” 蒋晨再婚了。 张丽敏甚至都没搞懂，蒋晨为什么会这么快的再婚，她只是被这个消息给砸懵了。 “怎么会？谁告诉你的？这些人就都是看笑话的……”乔建国觉得不可能。 蒋晨对乔荞那么好，这才离婚几个月就结婚？ “是蒋晨亲自打过来的电话，让我们去参加他的婚礼……” 乔建国也傻眼了，这回是真的没有指望了，人家要再婚了，自己女儿呢？ 张丽敏解恨的拿着电话，大声的骂着乔荞：“这回你可高兴了，你满意了，你可以开酒庆祝了，蒋晨再婚了，你以为人家离开你就活不了是不是？现在看看吧，人家找的老婆比你年轻比你漂亮……” 乔荞红着眼圈，因为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在开车，电话都没有挂断，直接撞到了马路牙子上，碰地一声。 “乔荞……” 张丽敏的魂儿都要吓飞了。 “乔荞你别吓妈啊，你怎么了？乔荞……” 没有受多大的伤，因为当时听见这个消息，情绪上受到了一些刺激，就好比当初她听见蒋晨出轨时的反应是一样的，心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息不过来。 蒋晨手里抛出去一张牌，他恨乔荞。 当初他试着挽留过，试着求过情，可最后呢？ 他就是要娶给她看，离开你，我依然能找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蒋晨对妻子很好，对妻子的娘家更加的好，妻子娘家条件也是一般，蒋晨给买房买车，比过去对张丽敏乔建国还好，他就是要乔荞后悔。 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蒋晨再婚的消息把乔家人都给砸懵了，青霞压根都没信，因为仅仅四个月，她从前甚至以为蒋晨跟乔荞还能破镜重圆。 毕竟蒋晨当时表现出来的…… 离婚的时候还给了女方那么多的钱，怎么会说再婚就马上再婚？这让青霞接受不了。 乔梅倒是觉得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男人嘛。 “这个没良心的，亏我把他当成亲儿子，他怎么就没被车撞死呢？”张丽敏捂着脸哭。 受刺激最大的估计就是张丽敏了，蒋晨要是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张丽敏也许不会憋气，至少乔荞有比不上人家的，现在依旧找了一个没钱的，并且过去对自己家的好现在对变成别人家的，她接受不了。 乔梅撇嘴。 亏你对他那么好？ 那么你女儿跟他离婚之后，为什么你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你怎么不诅咒你女儿嫁不出去呢，乔梅不是要跟谁过不去，原本生活就是这样，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才会感觉到疼，其他你对着再好，能好得过自己的孩子？ 不能的话，就别说这样的狠话，什么叫亏得你对他那么好，你对他哪里好了？ 乔荞出车祸了。 情况不是很严重，手暂时不能动，左手要打石膏，脸破了一点皮，其他的位置安然无恙。 青霞炖好的汤送去给妹妹，怕她一个人不吃饭。 “你当初就不应该离这个婚，说不定蒋晨早就想离了，现下好了，成全人家，你说你傻不傻啊？乔荞啊……”陈元庆拿出来姐夫的范儿，进门就开始数落乔荞，这回好，你给人家腾地方，你离开了，新人进来了，这回高兴了？ 这不是傻逼嘛。 气都能把自己给气死了。 青霞听着觉得有点不顺耳，自己也没拉陈元庆，其实她是赞同丈夫说的话的。 现在确实便宜蒋晨了。 蒋晨跟乔荞离婚，一共给了乔荞一百多万的现金，外加房子两套，一套公寓一套别墅，因为是二手房中间还有一点的折旧费，她账户里现在有差不多七百多万的资金。 从某种角度来说，蒋晨也算是个男人了，净身出户这不可能，因为家里的钱都是他挣的，他不想留给乔荞，他就可以一毛钱都不给她的，偏偏就是一面温情一面捅着刀子。 结婚就结婚吧，还特别的通知乔家，他要再婚了。 陈元庆可对乔荞分到的这点钱觉得不满意，蒋晨家里趁多少？ 你拿这么一点你就离婚了，这不是傻嘛。 “你现在也不能总住在妈这里，妈是不是嘟囔你了？乔荞啊，这样吧，你收拾收拾东西，跟你大姐回家……” 陈元庆直接拍板就定下了。 青霞听陈元庆的，觉得妹妹现在实在过于可怜，听见消息马上就出车祸了，这心里得多难受啊。 “我不去，我现在挺好的。” 乔荞垂着头，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对人说，她只想一个人躺在床上，她挺困的，都离开行吗？ “好什么好？你看看自己现在这样子，脸色还有人色儿了吗？”陈元庆叫青霞去收拾行李。 青霞起身：“是啊，乔荞你听你姐夫的，去大姐家待两天……” 张丽敏就横在外面客厅里的沙发上，打横的淌着，脸上都是眼泪。 离婚了，人家现在再娶了，你闹心不闹心？ 人家好找，你用什么找？ 张丽敏知道女儿出车祸就是自己给刺激的，她不能在深说，那她现在自己哭总行了吧？ 用手锤着胸口，一下一下的拍着，她觉得自己上不来气，觉得就要难受死了。 乔荞的耳朵没有聋，听得见母亲的动静，加上面前的姐夫一直在说个不停。 “离了就离了吧，现在人家也再婚了，等姐夫以后给你找个好的……” “你们能不能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乔荞一只手抱着头喊着，眼泪鼻涕全部都淌了下来，求你们了，让她自己待着行吗？ “好好好，你别喊你别喊，乔荞啊……”青霞站在原地，自己眼泪也跟着唰唰的淌，这可怎么办啊？ 蒋晨这一手做的真是太绝了，恨不得乔荞去死啊。 要是想不开怎么办？ 陈元庆看着青霞这样就来气，你妹妹哭，你跟着哭什么？ “你们都回去吧……” 张丽敏让大女儿大女婿都走。 自己抽了一张面巾纸，擦擦鼻子，吸了一口气。 “老三啊，妈之前想错了，离了就离了，你还有妈呢，有爸妈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妈给你撑着，你就放心在家里住着，别人不敢有意见，今天开始，谁在提起来蒋晨这个名字，就别怪我不给他脸面……” 青霞跟在陈元庆的身后从楼上下来，青霞不想走，很想留下来，妹妹哭成那样，晚上得有人陪着她说说话啊，女人这时候就最是想不开的时候。 “你还看什么呢？”陈元庆回头喊了一声。 青霞快步跟了上去，陈元庆两个人进家门，陈元庆他妈还没睡觉呢。 青霞进房间里去看儿子，陈元庆的母亲望着儿子问了一句：“她不来？” 陈元庆一脸的嘲讽：“估计现在想死的心情就都有了，我就说别装逼，乔荞就是装逼的厉害，这回好了，人家蒋晨再婚了。” 陈元庆觉得真是解气啊。 陈元庆他妈似乎也很能接受这种结果，可想而知，人家男的什么都有，别说二手，就是二百手你问问有人跟没？哪怕将来变成糟老头子，只要他手里有钱，就不用怕找不到真爱，这社会也就这样了。 “我是好心，想着把她接家来住两天……” 陈元庆他妈说着。 陈元庆回了卧室，青霞铺被子呢。 “儿子睡了？” 青霞点点头，将被子放到床上，自己叹口气坐在床边，今天晚上她就不用睡了。 “这老三啊……” 青霞替妹妹可惜，原本不用走到这一步的，她就说再神情的男人也就那样了，夫妻过一辈子，哪里能是爱一辈子的，爱呀爱的，什么叫爱？谁能爱谁一辈子？你这不是糊弄自己吗，哪个男人都是一样，你是女人，别人也是女人。 陈元庆冷笑：“你家乔荞就应该给她一点教训，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这次真的不同了，我就喜欢蒋晨这点，我让你这辈子都记住了……” 青霞不乐意听这话，自己小声嘟囔了一句：“那是我亲妹妹，怎么你还有一种报仇解恨的感觉。” 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 早上陈元庆准备上班，说是自己起来晚了。 “这居家过日子没有个车也不像样子……”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青霞。 青霞自动忽略，这些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梦见车了，嘴上就总车啊车的，青霞多了解陈元庆，他这是惦记上买车了，自己家有多少钱青霞太清楚了，上次就为了升官儿，捅出去多少钱，家里哪里还有。 “青霞，咱们家要是有辆车是不是就方便多了？”陈元庆目中带怒。 自己跟她说话，她怎么就跟没听见似的？当他死了啊？ 青霞虽然心里憋气但自己不敢正视，为了这个夫妻吵架又实在没有必要，太过于丢人。 陈元庆微微眯起来眼睛，良久缓缓说着：“乔荞的车现在不开吧？” 蒋晨可没少往乔荞的身上砸钱，家里现在还有两辆车呢，一个人哪里能开那么多辆，暂时她也不开就先借给自己家被。 青霞听明白了，也听懂了，这就是惦记上老三的车了，青霞讨厌这样的陈元庆，有本事你就靠自己买车，总惦记别人的东西算是怎么回事儿。 “乔荞的车准备卖了，你要买吗？” 陈元庆愣了一下，随即摔了筷子，他倒是想买了，买得起吗？ 青霞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去，觉得一身轻快。 陈元庆的母亲望了青霞一眼，虽然是自己儿子，可贪心的念头一次胜过一次，就因为是自己生的，她别无他法，只能向着儿子说话。 “就是借来开几天，元庆这段日子也是忙。”陈元庆的母亲开口。 青霞选择沉默。 青霞送儿子去上学，前脚才出门，后脚陈元庆指着大门开骂。 “妈，就这样的我怎么跟她过？三棍子下去不见得能放出来一个屁，你就看看她这样……” 这何尝不是迁怒，陈元庆的母亲看着自己儿子，她什么都看得明白，自己儿子是越当官越看不上青霞了，可你要知道，年轻漂亮的容易找，真的将来出事儿了，谁跟你？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家里的老婆不让她知道，你外面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才是高杆。 陈元庆的母亲觉得蒋晨做的其实也没有多措，她也是给人当妈的，自己儿子有本事的话，儿媳妇不行，能力不成正比，那你就要让位，你不可能把着这个男人全部的，他在外面玩也绝对不是真心，你睁只眼闭只眼就好，什么叫出轨？ 什么年代了？ 古时代一个男人娶几个老婆，你看看历史上有本事的男人有几个是一妻的？ 从侧面这就说明了一种问题，从古至今都好，男人的性子就是需要几个女人去栓的。 陈元庆母亲这心里的想法是，如果她儿子生活在古代，估计需要几个姨娘侍候的，可你不想想，你们家什么条件？扔在古代那也是吃不饱的人家，还姨娘呢。 真是做白日梦。 乔荞在家里睡觉，接到陈元庆的电话，她按掉了两次，可惜陈元庆非常有耐性的一直打个不停。 抓过来手机，放在耳边：“姐夫……” 声音有些沙哑。 陈元庆这人也是不着调，你小姨子现在正难受的时候，你竟然不停的打电话进来借车。 “乔荞啊，姐夫借你车用一天，这需要去外地，可我也没有个车，不太方便……” 陈元庆就是各种找理由，他需要去外地做什么？无非就是找个借口，先把车借到手然后能拖几天就拖几天，要是能拖到乔荞不要这车了，他也就胜利了。 乔荞有些不悦，就连情况你都不会看吗？ “姐夫，我这边挺忙的……” “乔荞你别敷衍姐夫，要不我叫你大姐过去拿钥匙……” 乔荞沉吟：“姐夫，我就明说吧，车我准备卖，我也不打算开了，你也甭借了。” 说完直接关机。 陈元庆有些恼羞成怒，听着已经被断卦的电话，拿起来手机想要砸在地上，又觉得有点舍不得，毕竟没财大气粗到了这种地步。 说起来陈元庆也是倒霉，大家一样都是副科长，你说人家手里有权，不停的划拉钱，划拉的陈元庆眼红，他就指望着自己当官能翻个身，结果到现在连个钱边都碰不到，他多郁闷，在小姨子这里原本想找找平衡，借个好车开开，出去显摆显摆，别以为他就不行了，看见没，他不缺钱，陈元庆就是想传递这种信息，可乔荞不合作。 乔荞的车处理的很快，就像是她所说的那样，一辆没留，赔本也卖，等张丽敏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陈元庆找到岳母，就说这车的事儿，他是有心想买，可惜拿不出来多少钱。 “妈，你就帮我跟乔荞说说，我按月还钱给她，先卖给我。” 陈元庆说着，张丽敏心里轻轻哼着，大女婿是什么样她难道还不清楚，这不就打算空手套白狼了，要是每个月还不起钱，乔荞能追吗？ 看在她大姐的份儿上也不能追呀，到时候这车不就是平白的便宜陈元庆了。 张丽敏脸色有些不悦，想的也是同样的事情，再着急，在想占便宜，你首先得弄清你妹妹现在什么情况，乔荞都要被蒋晨给逼死了，你这头还惦念着车呢？ “元庆啊，不是妈说你，你这心忒大了点儿，乔荞这现在的日子，不是我当妈的心疼自己女儿，多少天肯定饭都是吃不进去的，你当姐夫的你就惦记她手里的那点东西？” 陈元庆面上讪讪的，既然丈母娘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走人就是了。 不高兴的走了，还给张丽敏甩小脸子看，张丽敏心里更不是滋味儿，现在两女儿离婚了，青霞不能离婚，不然自己家成什么了？养了三个女儿，三个女儿都离婚，你不如拿着刀子要她的命来的快。 对陈元庆不满，自己心里也得忍着。 乔荞就属于蔫人出豹子，平时不声不响的，说离婚她给离了，说准备考公务员，抱起来书就看上了，张丽敏不是要打消孩子的积极性，而是你说，这个傻孩子啊，蒋晨要是你老公的时候，别说一个公务员，你什么都能考上，现在你们离婚了，家里又没有本事的人，谁能帮你？ 张丽敏可是听说过多少次了，考公务员就是考的再好，面试那关也能被刷下来，这不是做无用功吗？ 乔荞是下了苦功，每天就关在房间里，除了正常吃饭上卫生间，哪里都不去，张丽敏现在也同样的哪里都不敢去，她一出门就怕别人问自己，她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乔建国倒是每天正常出去，回来就唉声叹气的。 “乔荞啊，你出来，一会儿妈陪你上街去逛逛怎么样？” 再不想出门，为了女儿也得出去，这么闷下去早晚得闷出来病。 蒋晨再婚的消息就好像是过眼云烟，张丽敏一个字都不提了，也不再逼乔荞给蒋晨打电话。 “妈，我看书呢，你自己去吧，你要买什么我给你钱。” 张丽敏黑脸，她是为了花她钱才要会她出去的？这孩子怎么就是好赖不分呢，她还不是怕她一个人孤单，你说离婚了，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多寂寞啊。 “你看它有什么用？你能考上啊？” 张丽敏没憋住，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人家就是考公务员被，也得有点要求是不是，你这一个离婚的女人，那么多未婚的人家不要，就要你吗？ 乔荞木然的看着母亲，她做所有的事情母亲都没赞同过，只有一件，她跟蒋晨结婚的时候张丽敏那是真的开心，因为她找到了一个金龟。 “妈，我能考上。” 张丽敏叹气。 “乔荞啊，女人是应该自尊自爱，可你不想想，人家那么多未婚的，单位不要，要你干什么？你以为公务员就那么好考？楼上林奶奶家那孙子，人家考都没考进去，你就能行？” 在张丽敏来看，现在的乔荞就是疯了，你越是拦着不让她干什么，她越是要干，就跟你拧着筋的干。 人家那楼上还有关系呢，面试都下来了，你乔荞有什么啊？ 张丽敏觉得女儿身上除了离婚妇女四个大字，剩下什么就都找不到了，你干点正经的事情，把心情收拾收拾好，准备准备找个好男人，蒋晨不是再婚了嘛，你也再婚给他看，不仅要嫁，还要嫁的比第一次还好。 气死那个小王八蛋。 “妈，考公务员跟离婚未婚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人家要也是要未婚的，要你一个离婚的干嘛？” 乔荞拽过来桌子上的包，张丽敏在她身后嘟囔：“你看看，我就说两句，你就不爱听了……” 四个月后，乔荞第一次笔试没有过关，报考的是海关，当时考试的时候，张丽敏一个劲儿的要跟着去，乔建国张丽敏陪着乔荞去的，下火车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乔荞要打车，可张丽敏起幺蛾子，张丽敏就死活不干，不让打车，一定让坐公交车去，张丽敏说了，乔荞就是来感受一下气氛的，重在参与就得了，她考不上。 乔荞是憋着一肚子的火上的公交车，等她到了地方进去，人家已经开卷了，拦着不让她进去。 乔荞死求活求，说自己是从外地来参加考试的，那人死活不通融，说上面就有这样的规定，已经开考就不能让她进去，最后一个领导下来巡场，倒是放了乔荞一马，说先进去，但是她不能马上入座，要等别人发完试卷她才能开始答题。 试卷到了乔荞的手里，考试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考完试所有人都说，那场考试特别的难，即便这样成绩下来的时候，乔荞还是考了七十多分，她答题的时间比别人是晚了半个钟头的。 乔荞等成绩下来之后，二话没说，自己托乔梅的朋友租了一个单间儿，收拾东西就搬出去住了。 又开始准备报名，这次报考的是工商信息中心。 周末，陈元庆两口子领着孩子回丈母娘家吃饭，乔荞这离婚也小半年过去了，渐渐的大家也就淡忘这事儿了，张丽敏现在着急的就是把女儿在给嫁出去，嫁出去了，她这口气才能松懈下来。 “乔荞还考呢？”陈元庆嗤笑。 真以为她自己是谁了，劝她多少次了，肯定是考不上的，第一次那不能作准，你听别人说试题难那还真难了？人家也就安慰你，你看中国有多少考公务员的考不上，你一个大学毕业就在家里蹲着的家庭妇女，你懂什么？ 陈元庆心里乔荞跟家庭妇女也相差不多了，那是人蒋晨有钱，愿意拿出来钱给你乔荞玩，不然你以为你是谁？ 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张丽敏也是觉得女儿现在就是风魔的状态。 “元庆上回说你单位的那个同事……” 陈元庆上次提过一句，说要给乔荞介绍个对象，这张丽敏就上心了。 陈元庆正正脸色：“家里条件是有点不好，可小伙儿人还不错，妈，你得知道乔荞离婚了，而且她身体有问题……” 结婚几年要不上孩子，你就是瞒着，能瞒多久？ 早晚都得露，乔荞这模样还行，可人家娶你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摆着看吗？ 陈元庆提的这个人，家里不是一般的穷，张丽敏觉得也是，自己女儿现在这个条件还挑什么，先看看再说吧。 “你姐夫给你介绍了一个人，明天晚上他来家里，你早点过来……” 乔荞挑着眼睛：“我不看。” 张丽敏呱嗒一下摔了筷子：“你不看？你不看你还想干吗？你就打算烂家里了？” 青霞劝着张丽敏：“妈，你好好说话。” “你不跟她说硬的就不行，你还当你未婚呢？女人离婚就不值钱，你还傲气什么啊？”蒋晨人家都再婚了，你还指望人家回头来找你？ 乔荞起身，张丽敏拉着老脸：“你哪儿去？” “我回家还不行？”乔荞也来劲儿了。 从她开始准备考公务员开始，家里父母就没有一个赞成的，包括姐夫在内，次次看见她次次都得泼冷水，就算是她考不上，她现在心情没有恢复，让她休息一段不行吗？ “你现在有本事了，手里有钱了，就不用听你老娘我的话了，你跟我说说看，你不想再婚你想干什么？” “我现在没这个心情……” “那你什么时候有心情？”张丽敏有些咄咄逼人。 陈元庆插了一句，给儿子夹了一块红烧肉。 “乔荞啊，姐夫劝你一句，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第一次你运气好，出门撞了头彩……”遇上蒋晨那不就是撞了头彩，现在不行了，你得看看自身的情况，你手里有钱，咱们就找个条件不如咱们的，到时候你说了都算。“现在不比当初，你得看清事实啊……” “姐夫，我谢谢你了，你就别操心我了，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心里清楚……” “你怎么跟你姐夫说话的？” 陈元庆撂了筷子。 “妈，算了吧，我这是好人没当明白还被人泼一脸的脏水，我何必呢。”转头看着乔荞：“不是姐夫说你，你心态有问题，乔荞啊，离婚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去面对，当初我们这么一群人劝你，不要跟蒋晨离婚，可你非要这个骨气，现在弄到这个地步，你就是后悔，人蒋晨身边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还能回头要你吗？” 陈元庆觉得乔荞心里就是没放下蒋晨，可现在不是你说了算了，主动权不在你的手里，蒋晨离开你，人家照样睡十八的，照样睡处女，你乔荞不过就是个别人用过的二手货，一开始兴许蒋晨心里会有点舍不得，时间长了，男人跟女人不同，谁留恋谁啊？留恋你什么？给脸不要脸？ 陈元庆觉得自己处在蒋晨的那个位置上，他也绝对不走回头路，离开你，我有万丈天空，自由翱翔，我乐意睡一个就睡一个，我乐意睡三个就睡三个，谁也管不着，哎，我就让你看看，让你看清楚，踹了你，我照旧能找好的，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 陈元庆觉得蒋晨那可是好人当中的好人，不是好人的话，干嘛给乔荞留那么多的钱，换做自己一分钱都不给她留，她就是活该。 乔荞拉着脸。 “姐夫你哪里听见我说我后悔了？” 乔荞也跟乌眼鸡似的，青霞偷偷拧了陈元庆一把，你就少说一句两句吧，何苦呢？ 张丽敏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啊。 “你不用告诉，你脸上就写着呢。” “那姐夫觉得我后悔了，你看着就特别爽是不是？特别的解气是不是？姐夫就盼着我活不下去，找个窗户一头跳下去，这样你们就高兴了？” 陈元庆站起身，椅子一推，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来很大的动静，有些刺耳。 “乔荞，怎么跟你姐夫说话的。” “他算是哪门子的姐夫？我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能做青霞的主，你别上我家来做我的主，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 陈元庆用手比着乔荞。 “你就是欠削……”说着就要动手。 乔荞冷笑，真有意思，上丈母娘家来打小姨子了？ 谁惯的你脾气？ “你今天动下手试试看，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废了你……” 乔荞起身就往厨房去，张丽敏喊了一声：“都够了。” 陈元庆跟青霞前后脚下楼，陈元庆嘴里一直不干净骂骂咧咧的。 “就你妹妹，她不离婚还能留着她？给她介绍对象？我就是认识再好的人我宁愿烂掉我也不给她介绍，她也没瞧得起我……” 青霞抿着唇不吭声，这时候说话也是火上浇油，劝也白劝。 屋子里乔荞跳着脚：“陈元庆的脾气就你们给惯出来的，就我姐忍着他，以后叫他少惦记我的事儿。” 张丽敏觉得头疼，回来吃顿饭，你看看这下弄的，这就跟炸锅了似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张丽敏看着女儿问着。 “妈，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离婚是我自己愿意的，以后的路走得顺走不顺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怨天尤人，别人也少拿着操心的借口来关心我，我离婚我就没后悔过。” 一阵风似的甩上门拎包就走了，张丽敏拍着大腿唉声叹气。 这都是祖宗，都是祖宗啊，一个两个的，你就看哪里有听话的？ 乔荞也是来气，回到家，把包照着沙发一砸，心里的这口气也释放不出去。 离了你陈元庆我还活不了了？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乔荞这房子是租的，租的一年的合约，自己也没少往里面添置东西，手边有点闲钱，自己也乐意收拾收拾家，不管一年以后怎么样，现在是她住着。 乔建国跟江波去马路上遛弯，这地方距离家里挺远的，两个人手拉着手，江波也是柔情蜜意的。 “你家老三还考公务员呢？” 乔建国点头：“管不了，这孩子现在就是疯了。” 江波叹气：“当初就应该拦住的，你说拦住了，这不就没有后续了，孩子心里也是苦。” 江波说着说着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可也仅仅想了想就作罢了，觉得自己就是异想天开。 晚上回家，儿子孟达已经下班了，江波就说乔荞考公务员的事儿。 “你乔叔叔现在是愁的满头包，孩子也不听话。” 孟达无可奈何的笑笑，他不是不知道母亲跟乔建国的关系，可自己能说什么？ 两个人也没有越界，就是当成好朋友一样的经常一起走走步，他妈一个人也这么久了，孟达也是可怜自己老妈。 说过几次，江波都说她跟乔建国是干干净净的，人乔建国有家，她也知道，她不是第三者，孟达还能怎么办，只能就当没看见吧。 “妈，那时候还合计，要不让我儿子娶乔荞得了，后来我一想，我这不是闹嘛，乔荞可配不上我儿子。” 江波换了衣服去给儿子做饭，她儿子条件虽然没那么好，可也是未婚，乔荞那是二手货。 孟达也没往心里去，这事儿听听都觉得不着调，有那么多的未婚的他不考虑，自己考虑一个离过婚的，脑子被驴踢了吧。 58回 极品相亲男 “我爸又出去遛弯了？”乔梅觉得有点不对。 就因为乔梅自己经历过，所以她才能感觉出来，父亲最近出去的太过于勤快。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你看也没耽误他出去遛弯，是散步这件事情本身吸引着他，还是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 张丽敏哪里有心情管乔建国出去遛弯不遛弯的，一个大男人总待在家里也不像是那么回事儿，她最近脾气有些暴躁，点火就着也不愿意整天看着丈夫。 “你找他干什么，不遛弯他还能干别的？” 张丽敏不屑的说着。 要是丈夫有本事，她至于把希望全部都放在女儿的身上吗？结果这下可好，乔荞一下子就让她从天堂跌倒地狱了。 以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丢人。 正说着，乔荞的姥姥来电话了，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让张丽敏出面，去把蒋晨给请回来。 张丽敏这口气憋在心里也不是一天半天的，正好她妈就撞到她头上了。 求什么求？ “妈你少提这个名字，他都再婚了还求什么求？” 老人家不想那些，觉得离婚就是儿戏，只要乔荞低个头，蒋晨一定会回来的，说什么再婚就都是骗人的，故意想气人的。 张丽敏说了几次，可老太太不信，总打电话回来说这事儿，就说张丽敏心粗，那蒋晨再婚那天她是没去，乔梅去的，说是真的结婚了，不是骗人的，张丽敏听了之后差点没脑溢血死了，什么吓唬人？ 什么骗人？蒋晨这个人她压根就没看透过，你看看这之后办的事情，桩桩件件，他但凡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能不能这么快就再婚？ 偏母亲还一个劲儿的说。 “蒋晨啊，是个好孩子，离婚还给乔荞这么多的钱，上哪里去找，你让乔荞低个头……” “低什么头，我都说了他已经结婚了……” “他都是骗你的……” 张丽敏咬着牙，恨不得将电话一口气给嚼个稀碎，觉得老太太烦人，整天有你什么事儿，唠叨个没完没了的，你知道什么？不就是怕给你的好处少了嘛，张丽敏也是火大了，你从前疼儿子比疼女儿多，现在你知道我好了。 “妈，你也不用惦记着乔荞，我自己养的女儿我清楚，她这离婚就不能走回头路，我家现在就是这样了，以后我手里也没钱了……” 乔荞姥姥讪讪的道：“谁说那个了……” “是不是你心里比我清楚……” 乔荞姥姥挂了电话就开始抹上眼泪了，她心疼啊，心疼什么？ 心疼乔荞离婚？ 自己儿子孙子还没心疼过来呢，哪里有心思心疼乔荞，她是心疼少了这么一个好资源。 蒋晨那时候是真大方，自己做寿过生日都好，每次都是大场面，她觉得很有面子，自己儿子孙子在怎么说都能占到便宜，现在乔荞离婚了…… 姥姥就算计着乔荞手里的那点钱，你说一个姑娘家的，你也不懂做生意，钱放在手里不就亏本了，借给你舅舅或者你弟弟周转周转多好，可姥姥不敢开这个口。 她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敢开口，张丽敏就敢回娘家来作。 她是有口难言啊。 乔梅多了一个心思，自己在附近转没找到父亲就走远了一点，哎呦喂，还别说，真被她给撞上了。 你猜她看见什么了？ 乔梅脸上带着坏笑。 乔建国拉着江波的手，你说两个人的岁数加在一起也过百了，在街上拉着手走，人家也觉得挺好意思的。 “爸，这位是……”乔梅突然出现打招呼。 乔建国觉得魂儿都要飞了，赶紧松开江波的手，江波也是赶紧就避开了几步，讪讪的看着乔梅。 乔建国心里暗道，这下子糟了，要是让张丽敏给知道了，这还不得挠死江波？ 你说自己都走出来这么远，还能撞上女儿？ 乔梅看着乔建国的脸色，说这两个人没事儿她都不信，你以为出轨就真的是滚到一起去，那才叫出轨吗？ 没想到啊，自己爸都到了这把年纪还弄了一个黄昏恋。 “乔梅啊……”乔建国尴尬的开声，江波接收到乔建国的信号，自己转身就要离开，乔梅虚拦了一把：“先别走，给我介绍介绍，我ahi不认识呢。” 乔梅巧笑着说着。 她出轨那是她的事儿，但是有人敢勾搭她爹，乔梅虽然在笑，可恨不得挠花眼前人的这张脸，简直给脸不要，你都多大的年纪了？ “乔梅你干什么呢，怎么跟你江阿姨说话的？” 乔建国打算拿出来当父亲的气度。 “哦，原来是江阿姨呀，江阿姨没丈夫吧……” 江波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一个一干二净。 “乔梅……” “我要是没看错的话，江阿姨刚刚跟我爸手拉着手，这你们年纪也不像是小学生那样过马路需要别人牵着……” 乔梅的话一出来，乔建国就瘪茄子了，原本想赌女儿没看见，结果还是看见了。 “你让她先走，有什么话，咱们说……” “行啊，你是我爸，我肯定要给你这面子的。”乔梅看着江波，眼神很是不友善：“阿姨，我爸有家有业的，您这样做有些不地道，这次我就算了，下次在被我看见，别说我砸您家玻璃去。” 江波的嘴皮子抖着，似乎被乔梅给气到了。 乔建国扯着乔梅，乔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江波：“那江阿姨您就先走吧，我爸似乎要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跟您在马路上手拉手。” 江波是逃走的，遇上乔梅这样的选手，她压根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乔梅似笑非笑的看着乔建国，乔建国不敢惹乔梅，这个二丫头脾气看着比老三好，可心眼多。 “你就是误会了。”乔建国想一笔带过。 乔梅呵呵的看着父亲，她误会什么了？ 对上乔梅的眼神，乔建国也辩解不出来其他的。 “我们就是朋友，也没有做过分的事情，一起散散步，你回家别跟你妈乱说，你妈这阵子心情够不好的了……” 乔梅点头，哦，还记挂着她妈心情不好呢？ “爸，那江阿姨我看着长得也不怎么样，不过就是一般人啊。” 乔建国有些恼羞成怒：“人家好看不好看跟你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跟她是朋友，今天也是偶然撞上的，你别那么多。” “我没想那么多，你也别激动，回家我跟我妈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爸，我有话说在前面，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若是被我看见，就不会这么轻巧了，我说去砸她家，我不是开玩笑的，她不管她有没有丈夫……” “你这孩子，你这是要干什么，我都说了……”乔建国剩下的声音在乔梅的眼神下都吞了回去。 老子怕女儿，这说出去也是丢人。 ＊ 乔荞等着最后的分数公布下来，上网查了一下，有戏。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面试的时候…… 说起来也是倒霉，面试的那天下雨，乔荞选择了一身雪白的衣服，想给别人给自己都有个好印象，结果瓢盆的大雨洒下来，别说好印象了，鞋也透了，溅了满身的雨点子，早上出门的时候晴空万里，突然就乌云密布，走在路上突然下雨，哪里能有准备？ 往公车站去跑，至少得找个地方避避雨才行，这边才开始跑，那边黑色的车送她身边经过，溅了一身，雪白的裙子这回漂亮了，带着灰突突的花儿，乔荞站定脚步。 黑车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意识想要停车，直接就开走了。 “你奶奶的……”乔荞喊出声儿。 陆卿听见后面似乎有人问候别人的奶奶，笑着摇摇头，现在的女孩子呀，出口成脏。 乔荞比着中指，头发也淋散了，现在回去换衣服根本来不及，招手打车，就希望面试的人都是瞎子吧，或者艺术修养比较高的，直接把这身上的点子当成艺术品去欣赏。 因为突如其来的这场雨，打车也打不到，出来的时候明明掐的时间，绝对的够用，到现在时间过去了一半，自己心里骂着自己，简直就是一头猪，不是猪的话，为什么刚刚不回家去取车？现在好了，耽误这么长的时间，是打到车也不见得就来得及，打不到车就死路一条。 真想着呢，对面开过来一辆空车，有个男的从台阶上下来，穿的挺帅的，估计工作不错，不然不能穿的西装笔挺的。 “先生，我今天面试，能不能先让我……”乔荞咬着下唇，不知道这招好使不好使，先用了再说。 美人计！ 那帅哥笑笑，一口的大白牙，看着可真是闪眼，估计也就是二十五六岁，正是好年纪的时候，笑容晃的乔荞眼睛生疼。 “你要去哪里？” “xx路。”乔荞报了地方。 “那顺路送我一程行吗？我也是去那附近。” 两个人拼车，乔荞到地方就下车了，下车的时候还觉得挺遗憾的，你看跟帅哥萍水相逢的，人家还送了她一程。 没时间乱想，直接就进去了。 乔荞面皮上撑着笑，心里没有底，行不行也就这样了，别昂费打车钱，心里也是给自己下了结论，八成今年不行，明年还得努力。 面试看着效果也蛮不错的。 笑眯眯的起身，出去的时候撞上了熟人。 帅哥猛然回头看着乔荞，“我还以为看错了，真巧。” 是啊，真巧！ 乔荞色眯眯的看着帅哥，若是按照电视剧的发展，或者言情的套路，帅哥恐怕会对她一见钟情吧？至于原因她也不晓得就是了，反正是这样的套路。 “你也来面试？” 帅哥摇摇头：“我是来办事情的。” 乔荞点点头，办事情的？来这里办公室？他是干什么的？ “那下次见。”帅哥笑呵呵的说着。 乔荞叹口气，果然自己不是言情女主角的命。 本来很有信心去面试，结果倒霉的下了一场雨，从她面试之前开始下，到她面试结束后雨停了，这不是下给她看的吗？ 老天爷在传达着一个信号，告诉乔荞，她这次恐怕又要失败了。 乔荞觉得无聊，又不想回家，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外面的天空又见了太阳，直接杀到商场，低着头在专柜上面看呀看的。 现在的乔荞很少花钱，即便手里有钱，冥冥之中可能是自己矫情吧，拿了蒋晨的钱，却不愿意花，有时候乔荞都恨不得吐自己两口，你的那点骨气够干什么用的？你以为你不花人家的钱，人家就感激你了？可有时候自己又觉得人活着总得有点追求，她现在回到最朴素的生活，吃最简单的，用最简单的，其实也照样活的愉快，看看就好，不一定要拥有。 “有什么需要帮助您的嘛。” 可见这个柜台小姐依然还认识乔荞，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托以前的福，她现在进来不会有人撵她出去，更加不会对着她飞白眼。 “暂时不需要。” 准备出门的时候，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苗艺。 真是忘记了，苗艺也是同城人，乔荞没有想到过，会在离婚之后这么久的日子里遇上苗艺，可见这个城市并不是很大不是嘛。 对于苗艺她做不到微笑，可能是自己小心眼，但是怨恨其实也不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你不能因为你不接受就去骂人家。 这样的场景不禁让苗艺燥得慌，苗艺身边的这位就是蒋晨的新任太太。 正在闹离婚的新任太太。 是的没错，在闹离婚。 蒋晨现在玩的很开，简直跟以前的形象对不上号，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新太太自然没想约束他，可依旧拢不住蒋晨的心，睡也睡过了，当初娶她就是因为觉得她合胃口，觉得她漂亮，可惜这女人没脑子。 男人有许多事情不能问，蒋晨原本跟前妻乔荞离婚就是被乔荞硬逼的，新太太就一个劲儿的想要跟过去的太太比较一个高低，蒋晨觉得可笑，你不是想跟她比较嘛，干脆滚蛋了，你就能跟她一起比了。 到底里面发生过什么，苗艺一个局外人，她不是很清楚。 乔荞转身离开，没有留给苗艺一个眼神，苗艺对着里面的人说了一句：“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去趟卫生间。” “嗯，你去吧。”女人轻轻点着下巴：“这件那件还有那件都拿s码给我试试……” 苗艺追上前面的人，不由得轻声喊了一句：“乔荞……” 乔荞站住脚看着苗艺：“好巧。” “乔荞，蒋晨再婚了……”苗艺的眼眶里含泪，她真是拿乔荞当朋友看待的，可惜蒋晨的事情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当时闹离婚苗艺以为乔荞就是做做样子，谁能想到她自己一个人最后竟然把婚给离了。 “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没有晕倒没有伤心更加没有想死的心情，是不是有点失望呢？”乔荞牙尖嘴利的说着。 苗艺的眼泪原本就在眼眶里打转，听乔荞这么一说，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我不是那意思……”她只是不想瞒着乔荞，蒋晨不是为了吓唬谁，而是他真的再婚了，苗艺怕乔荞后悔了，站在原地等蒋晨，事实就是这样丑陋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乔荞看着苗艺，她们两个成为朋友的原因还用细说吗？ “德洲毕竟也只是一个秘书，我们俩……”苗艺苦苦的说着。 再婚不再婚那是蒋晨自己的事情，他们就是说了，蒋晨也不会听，更何况蒋晨当时就是为了出这口气，不然不会亲自打电话去乔家，依着苗艺来看，蒋晨心里是有乔荞，可回不去了，一旦男人的这道门打开，除非乔荞以后愿意忍，看着他玩遍女人，不然的话，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乔荞松口气。 “苗艺，我希望你过得好，比任何人都好，我也同样的希望德洲过得好，可惜我们当不成朋友了……” 乔荞转身离开，苗艺皱了皱眉头，按照自己想象当中她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情绪，至少不应该像是现在这样的稳定，苗艺觉得如果乔荞骂了自己，或者动手打她，这样反倒是能让她求得心宁。 别人不知道她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愧对乔荞。 回到店里，人已经买了很多衣服，柜员在进行打包当中，从自己的钱包里递出去一张卡，回头看着苗艺。 “回来了？” 苗艺点点头，没有解释，但是谁也不是没有脑子。 “那是蒋晨以前的老婆？” 说着不以为然的撇撇唇，闻名不如见面，蒋晨又总是不说，如果让自己看了，她何必纠结呢。 跟自己想象当中差了很多，抿抿唇看着苗艺。 苗艺面有难色：“不是，只是我一个朋友。” 蒋晨的新老婆很年轻，今年也才二十二岁，个子比乔荞矮了一点，脸蛋至少不分伯仲，年轻有年轻的好，张扬，如果非要说出来一个比较的话，乔荞的脸是有些偏圆，蒋晨现任的这位脸有些长，脸上几乎没什么肉。 蒋晨的老婆有些烦躁、；“是就是，我又不会吃人，看看你吓的。” 苗艺轻轻叹：“真不是，这是我朋友，我很好的一个朋友，嫁的很好，老公是个高官。” 蒋晨的新老婆双眉轻蹙，真是自己看错了？ 看着可不像呢，能让苗艺带着一脸的愧疚。 嫁的是高官？看外表可真看不出来，接过来袋子，随意的问了一句：“她家里很有本事？” 苗艺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闪避着话题。 蒋晨的新老婆心里念叨着，如果家里没有本事，想要嫁的好不是那么容易的，能像是自己这样让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娶了她，这是需要一点技能的，你以为围着蒋晨转的女人就少了吗？ 苗艺心里依旧是把乔荞给放在高位的，即便是撒谎，她也不愿意让蒋晨的新老婆瞧不上乔荞，乔荞已经是人生的输家了，她不想叫乔荞输的过于狼狈。 回到家，孙德洲最近跟着蒋晨在国内，外面的事业差不多都转了回来。 “我今天遇见乔荞了。”苗艺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吸走了，格外的觉得疲惫。 孙德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还是跟她保持远一点的距离，现在你们没有必要有过多的接触。” 苗艺诧异的看着孙德洲，她以为德洲会关心的问两句，毕竟他跟乔荞的关系也算是不差，自己有些噎住，半响缓缓说着：“她已经够惨了。” 孙德洲看着苗艺的眼神变得温和了一些：“你心疼人家，你就知道人家过的不好？” 孙德洲的眼神变了变，蒋晨就算是够讲情分的了，一口气给了乔荞多少的钱？乔荞这辈子就是不工作都不愁了，她还有什么好吃亏的？ 从嫁给蒋晨起，她也没付出过什么，谁家过日子老婆都是这样的，所以孙德洲不觉得乔荞亏损了。 苗艺觉得丈夫有些陌生，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来。 她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跟德洲离婚，是不是他也是这样去想问题？这么的现实，用金钱来衡量一切。 乔荞付出了几年的青春，最后蒋晨这样对待她…… 蒋晨的老婆晚上回了婆婆家，她也没有正当的职业，每天就是逛逛街买买东西，进了门，难得蒋放在家待着呢，蒋放窝在沙发上，懒懒的看向门口。 “这是吹了什么风？” 蒋晨的新老婆笑呵呵的跟小叔子打着嘴仗，孙国慧对这个儿媳妇也没有多少的待见，可新媳妇儿嘴甜，说什么都是捧着孙国慧来，即便这样背后孙国慧给的分数依旧不高，甚至压根就不及格。 “爸妈，我回来来蹭饭了……” 孙国慧冷眼瞧着，没有东西能让你吃饱？ 跑回家里来做什么？每天看着你的这张脸让人觉得无比的厌烦，孙国慧拉着脸子，给儿媳妇做饭？ 她还没有这个资格，孙国慧没动，蒋放没动，蒋放的父亲出去跟人打牌了还没回来，佣人对着蒋晨老婆笑笑，赶紧就进去给弄吃的了，全家人都不搭理，这气氛不就僵了。 孙国慧给大儿子打电话。 “回家来，把你老婆弄走，别弄的跟没有吃过饭似的，总回家里来做什么？蒋放还在家呢，让她少回来。” 说完没等蒋晨有所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蒋晨听着嘟嘟的电话声笑笑。 去接老婆回家，从家里下来，直接甩了脸子。 “你去哪里？我陪着你去吧。” 蒋晨一点不给面子：“你陪我去？有你待的地方吗？” 新妻子勉强挤出来一丝笑，为什么就不能跟当初一样的气氛呢？明明才结婚的时候他对自己也很好，怎么就突然变了？ ＊ “姐，你有认识的男人吗？” 乔荞看着乔梅悠悠说着。 乔梅手里的勺子掉在桌子上，瞪着眼睛：“你要干嘛？同居？” 不会吧。 乔梅虽然想是这种想法，可自己的思维是很清楚的，找一个男人不能随便找，阮雷如果不是这样的愿意听她的话，她当初绝对就不会离这个婚。 “想再婚。” 乔梅叹了一口气：“想做给谁看？” 乔荞摇头，一开始有过这样的念头，后来就淡了，自己过了一段，实在觉得太寂寞了。 晚上睡不着失眠的时候想要找个人聊聊天，这样的人都找不到，失眠就只能一坐到天亮，太寂寞了。 “就是想找个人，平平淡淡的生活。” 乔梅不由得多看了妹妹两眼。 “过去觉得你傻，现在才知道我妹妹一点都不傻，这么想就对了，别为了别人的错误买单，好不好坏不坏咱们翻过这页，以后还能遇上更好的，手里握着钱，什么样的找不到。” 乔梅看着妹妹，慢慢说道：“不是姐不疼你，就是因为疼你才要劝你，乔荞咱们是时候得站起来了，蒋晨是好，还有比蒋晨更好的，退一步说，蒋晨再好也不是你的了，你愿意要个别人睡过的？他那玩意从别人身体进进出出的……” “呕……” 乔梅看着乔荞的眼神有些急切。 乔荞纯属是被乔梅给恶心的，只要想到那样的场景，自己就想吐，乔梅说，进进出出的…… 乔荞捂着嘴往卫生间跑。 吐了一个底朝天，肚子里的东西全部贡献给了马桶，乔梅有句话没有说错，乔荞有洁癖，精神上有洁癖。 重新回到位置上，脸色有些憔悴，乔梅坐着没动，看了乔荞半响，开口：“你怀孕了？”想想不对，时间对不上。 那现在这反应…… 乔梅变了变脸色，该不会是她在外面玩出来祸了？ 乔梅的眼神有些不善，乔荞知道乔梅心里怎么想自己的，离婚了，她就得好像疯狂一把似的，不然不能够表现出自己当了弃妇一般，她要是找别人游戏一场，大家还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她。 “我没怀孕，更加没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想的那些通通没有，还有，二姐我被入取了。” 乔荞起身，要说自己人生当中唯一能叫她高兴起来的事儿，估计就是眼前这件了，那天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想着明年继续，她就要跟公务员死磕，离婚怎么了，离婚才要硬考，她一定要踏进去国家的队伍当中，考不进去，死了都不能闭上眼睛，咬着牙准备在报名的时候，自己竟然被入取了。 乔梅当然替妹妹高兴。 乔荞原本应该过几个月才开始上班，但是局内现在是缺人手，作为借调乔荞提前上班了。 上班的第一天，早上五点起床，其实八点才正式上班，八点到单位就好，不过乔荞有些兴奋，终于找到了一点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靠着自己吃饭的感觉很好，很棒。 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她的衣服看起来好像都不够庄重，怎么办？ 扔了满地的衣服，最后也没能找出来觉得看顺眼的衣服，随便穿了一件，自己高高兴兴的觉得，一切重头开始，做个早饭，自己吃完饭收拾完房间，直接上班就好，可惜乔荞高估了自己。 几年闲逸的生活下来，她早就已经忘记了女人的本能，自己计划当中很完美，七点半饭才刚刚好，那边菜才抄了出来，然后一身的油烟味儿，她只能快速进去再次冲了澡，等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勉强卡着时间到了单位，第一天嘛，有些发生。 “会开车嘛？” 借调的主任看着乔荞问着。 现在需要去接一个人，可惜单位没有司机，你说需要人的时候永远找不到人，正好今天有新人报道。 “会。”乔荞硬了一声。 “那你来开这辆车，接待一个上级领导，行吗？” 乔荞犹犹豫豫半天，憋出来一句话：“我不陪酒。” 她也不陪别的。 主任这会子倒是腾出来功夫认真的看了看乔荞，从人进来到现在他都没仔细看，乔荞这人他有印象，为嘛有印象？ 乔荞体检的时候，当时人是感冒，体检有些不达标，下面将报告送了过来，那意思就是说把这人刷下去，主任当时也不知道脑子里闪过什么东西，让乔荞又去了一趟医院，并且当时他亲自给医院去了一通电话，医生是这样回答的，说完全没问题，当时尿检不合格除了她感冒还有例假也来凑趣，今天主任突然脑子就清醒了过来，想起来这乔荞是谁了。 上了车，让乔荞去酒店接人。 乔荞上了架势的位置，这车照比着自己以前开的还差上一点呢。 “小乔是吧。” 乔荞从后视镜当中看了主任一眼，她跟主任在电话里通过话，人不认识，但是声音她似乎现在有点听出来了。 “你还得感谢我呢，当时我给你打过电话的，你记得不记得了？”乔荞点头如捣蒜一样。 “记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让你陪酒，就是正常的接个人……” 车在半路，主任接了一通电话，那边说是司机已经去了酒店把人接了，主任挂了电话，告诉乔荞先回局里，具体工作等到时候有人会安排。 乔荞今天第一天报道，开了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然后又将车开回了局里。 局里的工作对她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工作交代下来，乔荞想着也没有事情可做，那就做工作吧，下班的时候上午给她的活就全部都干完了。 “小乔啊……” 正主任对着乔荞招呼了一声，乔荞跟着进了正主任的办公室，正主任喝了一口茶。 “坐坐，新来的，适应不适应局里的环境？” 乔荞也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工作不就是这样，哪里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 点点头，腼腆的笑着。 “这是你今天做的？” 乔荞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点点头。 “不能这样干活的，这是一个月的工作你明白吗？” 正主任在用话点乔荞，每个单位有每个单位的规矩，工作并不是你干的越多越好，这些是一个月的量，你一天全部都给干完了，你让别人怎么办？ 部门跟部门之间也是不同的。 好在乔荞的脑子转的快，明白过来了，自己脸上有些发烧，不会以为她是故意表现的吧？ 万幸的是，领导的目光并没有在她的身上逗留许久，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员工而已，引不起多大的风浪，单位的同事几乎人人开车，乔荞这每天坐公交车倒是成了一道风景。 张丽敏张罗着做菜，乔建国玩着自己的鱼竿，这些可都是他的宝贝，划拉划拉买的时候加在一起也有七八万了，不过转手肯定不值这些钱就是了。 张丽敏知道女儿考上公务员，掉过头，反对的人就不是她了。 对谁都说，那乔荞当时要离婚，她鼓励的，一定得离，不能惯蒋晨这毛病，女人得有女人的世界，出轨了这样还要他干什么，乔荞说决定考公务员的时候也都是她在背后默默鼓励的，现在女儿终于成功了。 “去给乔荞打个电话，问她到哪里了？” 乔荞不想回家，可架不住母亲总打电话，张丽敏现在换了口风，对乔荞特别的好。 因为乔荞给她张脸了，离婚怎么了，离婚之后女儿考上公务员了，还是有面子的。 乔荞回家不会空手，或多或少都会买点东西回来，进门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回来就回来，看看我女儿最近瘦了，是不是单位特别的忙？” 乔荞摇头：“不忙。” 张丽敏给女儿夹着菜：“前楼的毛阿姨你还记得吧？” 乔荞记不清那个是毛阿姨，张丽敏径直说着：“你毛阿姨跟我说给你介绍个对象，小伙子不错，xx毕业的……” 乔建国一听来了精神，还是名牌学校的呢？ 这可好。 乔建国只是不懂，女儿这离婚了，虽然现在工作不错。 “对方带孩子？” 张丽敏瞪了丈夫一眼：“我女儿就得找离婚的啊？未婚。”说着给乔荞夹着菜。 乔荞苦笑，她自己现在这个条件，找个未婚的？ 未婚还是名牌学校的为什么能看上她？ 这话说出来她都不信。 张丽敏看着女儿跟丈夫的样子，撂下筷子，她今天让女儿回家干什么，不就是为了说这个事儿，她谁都没跟说。 “三儿啊，妈跟你说你得看，这条件一等一的好……”虽然照比着蒋晨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的。 想起来蒋晨，张丽敏就觉得心绞痛，她不痛就怪了。 有钱的女婿哪里找？ 可遇不可求。 “妈，我一离婚妇女，人家未婚的能看上我吗，还是别填笑话了。” 不是她妄自菲薄，自己还真就没有到那种叫人看一眼就能达到醉生梦死的程度，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脚踏实地的活吧。 “你看，你就这点自信都没有，我女儿虽然离过婚吧，可条件还是不错的，工作又好，你听妈的话，见见……” 张丽敏哄着女儿。 难得今天母女俩没有吵起来，也没有说活一些伤感情的话，乔荞也是想再婚了，那就见见吧。 张丽敏给中间人去了消息，那边毛阿姨的速度倒是很快，马上给回来消息了。 “晚上小区门口有家上岛咖啡知道吧？就在那见一面吧。” 张丽敏一愣，这么快？ 毛阿姨笑笑：“都是年轻人，先见见再说，你女儿不是在家，下次回来也不方便。” 张丽敏挂了电话：“约的小区门口上岛咖啡。” 乔荞揉脸：“妈，你这是卖白菜呢吧，刚跟我说，这马上就见面了，不会是事先说好的吧？” 乔荞狐疑的看着母亲，她觉得这事儿很悬。 张丽敏还觉得委屈呢，这不是当着女儿的面打的电话，她怎么就跟人事先说好了。 “爱看不看。”果断的撂了脸子。 她就都是欠她们的，一个一个的都不让自己省心。 乔荞一看张丽敏发飙了，哄了两句，张丽敏这口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好姑娘听妈的话，你哪里都好，不是你的错……” 乔荞对着母亲笑笑，拎着包就下楼去了。 她进去的时候对方也进来了，挺中规中矩的一个男人，今年三十二岁，看样子稍稍有点老成，乔荞见到了之后倒真是一愣，比自己预想当中的有些老。 更加直白一点，经历过蒋晨那样的老公，你说乔荞在看眼前的人，这话怎么说呢？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是这么个道理。 坐下身，男的见了乔荞，脸上还能看见一点笑容，似乎有点满意。 介绍人说这女的长相方面还是可以的，见到真人了，他也觉得不错，比自己想象当中漂亮许多，有点出乎意料的惊喜。 相亲的主要目地就是为了结婚，不结婚谁闲的没事儿相亲，这男的开始说话乔荞没觉得有什么，等在听一听就有点不对了。 他先是介绍自己。 “我大学念的是xx，毕业之后考研究生考的xx大，现在在一家世界500强的工作工作，我对未来妻子只有一个要求，我妻子必须有两百万。” 乔荞咖啡才送进嘴里，烫了一下，主要也是没想到对方会说这个，自己将杯子放回原处。 这是准备结婚呀，还是准备把自己给卖了？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你大学念的是名牌，念的研究生也是名牌大学，现在听着工作也不错，怎么提出来这样的要求？ 男的没有注意乔荞的脸，继续说着。 “我爸妈把我养大太不容易了，我结婚要给我爸妈买套复式楼住，给我爸妈请个保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59回 想要有个伴 乔荞坐在位置上，自己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得，也别当相亲了，就当看戏吧。 淡淡的一眼扫过去，男人还在说，都是说自己父母如何伟大，应该如何的对他父亲尽孝，结婚后一个月要给他父母多少的所谓零花钱。 乔荞真是恨不得喷他一脸，叫这位兄弟醒醒，诶诶这还没结婚呢，还没泡到手呢，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早了？你孝敬爹妈没人反对，可也没有这样孝敬的不是。 乔荞心里淡淡的想着，眼前的这位仁兄缺的不是老婆，缺的是个能被他随心支配的富婆。 仁兄说自己工作不错，一个月一万多块，很骄傲很自豪，爹妈一个月就给八千块的生活费，剩下的才是过日子的，乔荞眼睛抽了抽。 “喝点水吧。” 笑呵呵的给他倒了一点水，这位兄台似乎也是说渴了，端起来一饮而尽，乔荞在笑笑的起身。 “那行，就到这里吧。” 兄台有些发懵，这还没说完呢，关于结婚的婚房婚车问题，他都没说清楚呢，女方应该出的，他还没说呢。 也行，下次见面再说。 “留个电话吧。” 乔荞笑的灿烂：“电话就甭了，我这学历配你也是高攀，我还是脚踏实地的找个人吧。” 说完轻松的抽身，至于身后的人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她有工作还算是不错的工作，手里有钱，干什么委屈自己。 没直接回家，站在路边扬手打车回租的房子了，临睡下之前她妈来电话，乔荞没等张丽敏发飙，自己就先说了对方的所谓条件。 “我呸！这是卖儿子吧。” 张丽敏咣当挂了电话，乔荞这边清净了，不过毛阿姨那头可惨了。 张丽敏这人嘴上机关枪，你说给我女儿介绍对象，就介绍个这种玩意？ 毛阿姨夹在中间，她哪里具体都是什么人，你看她就热情的帮着牵牵线，结果现在不说感激她，还喷了她一脸。 “老张老张，你先冷静下来，这事儿是我失察了，我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儿了嘛，回头我说他。” 张丽敏这心里的邪火算是压了下去。 “没这么相亲的，大家都是奔着结婚来的，还要求有两百万，我女儿就是有两百万他也甭合计，他想当凤凰男那就找个能让他去当的，我们家不要这种山猫野兽。” 张丽敏拿着电话巴拉巴拉喷了半天，乔建国在卧室里叹气。 自己老婆强势了一辈子，她说一不二，没有理也得被她找出来三分。 张丽敏满意的挂了电话，说痛快了，出气了，又央求毛阿姨帮着乔荞在介绍两个。 “你看我家乔荞，这也有正经工作，男方我们没什么要求，人品好点，不能花心，钱不钱的，小两口都挣钱能过日子就行。” 张丽敏悠悠叹口气，都说子女是债，现在可不就是债了，以前没管，女儿离婚了，这次自己一定要管。 毛阿姨也是知道张丽敏之前的那个姑爷，心里挺同情乔荞的，跟乔荞妈妈一个小区住着，怎么说也不能胳膊肘像外拐，女同志就应该抱在一起，集体力量才大。 “行，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毛阿姨为人热情，就喜欢牵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你说她其实也是免费义务的，不图回报的。 毛阿姨问自己女儿：“你有没有认识的小伙子？条件看着不错的，不能花心的？” 毛阿姨养出来的女儿跟她一样，也是热情，尽管没少说自己妈多管闲事，你说人家成了行，成了之后还有吵架呢，舌头跟牙齿都打架更加别说人了，真的干起来，你是中间介绍人，到时候找不找你？很麻烦的事情，可自己妈介绍成一对，她看着也挺高兴的。 为人民服务了被。 “又是谁呀？” 毛阿姨就说乔荞，说乔荞多可怜，原本嫁的那么好，丈夫有钱什么都好，可惜丈夫一出轨家就毁了。 “这孩子我就喜欢，有血性，丈夫离婚不离婚托着干什么？好像我们女人就找不到下家了一样，离开他们照样活，不仅活还活的更滋润。” 毛阿姨的女儿在电话里笑：“妈，你这跟打了鸡血似的。” 周五毛阿姨的女儿来电话。 “要说还真有一个合适的，我同事的大哥，也是离婚的。” 毛阿姨一听来了瘾头，这女儿那边忙工作就将这事儿给打岔打过去了，可她心里还记挂着呢。 女儿最近加班，累的够呛。 “妈，你就等等，等我忙完这一段的……” “你这孩子，打铁得趁热，不用你忙，你试着联系联系，让双方见个面，见了面他们自己聊这还不行？” 女儿无语：“我的妈呀，你就在等几天……” “不行，不能等了。” 毛阿姨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热情，缺点可能就是热情过头了。 这边毛阿姨的女儿被逼着逼着跟同事定了时间，同事给自己家里打电话回去。 “真的看呀？” 毛阿姨的女儿点点头：“不看还能怎么办。” 约好了时间地点，乔荞这在去的路上，被张丽敏嘟囔的脑仁都要炸了，天天嘟囔，她原本就不想看的，可张丽敏不放过她，她是看明白了，如果自己不去的话，张丽敏会嘟囔死她的。 德祥楼这地儿其实不是很好找，饶了好几个圈，她是没有来过这里，对这里不熟悉，司机带着她转啊转的，乔荞差点就认为司机在宰自己了，可细想想人家也犯不上，本城才多大，五十块钱能绕着城边转一圈，虽说有些夸张。 下了车，司机也是累的一头汗，你说他挣这么一点钱容易嘛。 “哎呦姑娘，下次咱们吃饭换个地方。” 司机收了钱摇摇头，太折腾人了。 乔荞进门就不利，有客人吵架，一杯水迎面就泼了过来，你说她这个倒霉的，正好就迎面接脸上了。 见过接骂没见过接水的，幸好这是水不是硫酸，不然非毁容不可。 “对不住，真是对不住……” 夫妻两个人出来吃饭，吃着吃饭就干起来，你说这暴脾气，乔荞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就是一场误会，水也不是很热，要是很烫的话，她肯定不会这样算了。 “没事儿没事儿……” 人家赶紧上手给她擦脸，乔荞接过来纸巾笑着摆手。 按照约定的找过去，找了一圈，没说哪一桌，因为之前没定位置，你说转啊转的，几乎都是三三两两的来吃饭，乔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单人，看样子应该是，咬咬唇准备过去。 陆卿才喘口气，架不住这些人热情，今儿明儿的要请他吃饭，他这次下来锻炼，哪里就是为了这口饭吃。不是有人请吃饭他就瞧得上，吃饭也得看心情看人的，才跟老同学见了一面，人才叫他给打发走，陆卿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眼前磨叨。 乔荞站在陆卿的身前，松口气。 “您好，我是乔荞。” 陆卿对着乔荞笑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特好看。 乔荞眼睛闪了一下，觉得都能去拍牙膏广告了，这人看着挺有意思的。 从这女的落座开始，陆卿就知道她找错人了。 相亲的。 “你好……” 陆卿的招牌笑容，笑的乔荞心里有点发毛，因为这人看起来实在是哪里都不错。 乔荞的小眼神趁着对方不注意，上上下下的扫着，这结婚也是跟买东西差不多，这商品看着上档次了…… 停停。 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呢？ 不过这样貌好，又有气质，身材又不错，这样的人来相亲？衣服穿的也不错。 乔荞喜欢能把西装挑起来的男人。 陆卿笑着，从这女的偷瞄他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外形还是给自己增加了不少的分数，果然这层皮还是占翘的。 明知道人家相错亲了，又不肯出声告诉人家，这人也是一肚子的坏水儿。 陆卿微笑着。 那头中间人毛阿姨听见女儿打电话回来。 “妈，这回要坏事儿了，我同事她哥之前离婚是因为把他老婆的鼻梁给打碎了……” 毛阿姨一听，浑身一抖，这要是让张丽敏知道了，还不得吃了自己，再说她给乔荞介绍对象那就是真心实意的盼着乔荞好，想要找个好人送到乔荞的面前，去疼疼她，那会打老婆的男人算是怎么回事儿？ 给乔荞打电话，乔荞今天这水喝的有点多，手机扔在桌子上就去卫生间了。 陆卿现在知道了，司机为什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原来顺带着相亲来的。 “陆先生，没有什么人找我吗？” 陆卿笑的无辜，“我坐在这里半天倒是没看见什么人过来，你约了谁吗？” 陆卿故意的问着。 司机哪里敢承认，自己带着陆先生出来吃晚餐，说是要尝尝本城的特色，顺带着妹妹给自己介绍了一个对象，他想抽时间就看了，行的话就处处，反正也是离了婚的女人，都开—b了还装什么纯洁，大家住在一起试婚，行就行，不行那就算了，谁都没有损失，你看女的也是有生理上的需求不是。 司机赶紧摇头。 “那你先走吧，我自己在这里吃就好，我约了人。” 司机看着桌子上的电话，明明自己送陆卿进来的时候没有这个东西，陆卿笑，视线扫过去，司机点点头。 “那明天八点我去接陆先生。” 陆卿伸着手：“车钥匙给我就行。” 司机转身离开，乔荞这头从卫生间出来，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这样失礼，可她憋不住，憋的自己膀胱都要炸开了。 毛阿姨打车过来的，看着乔荞从卫生间出来招手。 “毛阿姨您怎么来了？” “小乔，这男的不行，阿姨也是才知道的，他离婚的时候把他老婆鼻梁都给打碎了，这样的男人咱们不能要。” 乔荞一愣，把老婆的鼻梁都给打碎了？这得是多么大的仇恨啊？ 就算是老婆真的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一个男人说出手就出手？ 乔荞心里觉得有些腻歪，她不喜欢动手的男人，甚至对这样的男人厌恶的很。乔荞说：“阿姨，我的手机还在桌子上，我现在就这样走……” “没事儿你走你的，阿姨过去给你拿，你在外面等我，我跟他说。” 毛阿姨走了过去。 等看清楚坐在椅子上的人有点懵，这气质看着…… 自己都想把女儿嫁给他了，毛阿姨心里胡乱的想着，然后告诉自己要淡定，好看的男人靠不住，何况是个暴力男。 “我是中间人。” 毛阿姨自报家门。 陆卿笑：“阿姨，她是因为什么离婚的？” 毛阿姨想，毕竟自己女儿跟人是同事不能把事情往坏了弄，将来跟他妹妹还要相处呢。 “结婚几年了一直没孩子。” 陆卿点头，病咖！ 乔荞等在外面，陆卿就觉得有意思，问毛阿姨。 “阿姨她是您女儿？” 毛阿姨心想，要是我女儿你就更加没机会了。 “你看她好像也没怎么看上你，我女儿也没跟你妹妹把话讲清楚，小乔你看着她模样挺的，可能花钱了，可能败家了，还喜欢吃零食……”毛阿姨就往毁了说乔荞，反正这桩因缘不能成就是了。 毛阿姨要走，陆卿带笑起身，毛阿姨心里嘟囔着，这条件，哎，不去做牛郎都可惜了。 陆卿送着毛阿姨出门，喊住乔荞：“小乔，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陆卿。” 乔荞捏捏自己手里的包，看了陆卿一眼转身就跟毛阿姨离开了。 毛阿姨一路上没少道歉，你看自己明明就是好意，可第一次相不成是自己的错，识人不清，这第二次又是这样。 毛阿姨满脸的悔恨，乔荞看着毛阿姨说着：“阿姨，你别往心里去，其实就是真的打了老婆离婚的，也有可能里面有什么误会，别人问我，我也不愿意说……”乔荞下意识的收住嘴，“总之阿姨我还得靠您给我介绍对象呢，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乔荞工作的这几天，嘴皮子功力眼见着看涨，在单位不比家里，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特别信心中心这块，每天都是跟电话打交道。 毛阿姨赶着回家做饭，跟乔荞不是一条路，就先离开了。 乔荞一个人走在路上，后面陆卿开着车跟着她。 “小乔，这附近不好打车吧，上车我送你。”陆卿喊她。 乔荞慢悠悠的走着，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不用了，我马上就到家了。” 陆卿一下笑了。 “是真的到家了，还是不愿意我送你？” 乔荞停住脚步，瞪他：“你都知道我是不想叫你送，你还跟着我？” “小乔你不是来相亲的，你不觉得我其实挺好的，样貌也可以，身材也不错，其实我工作也挺好的。”陆卿劝乔荞。 自己多好呀，绩优股，多看两眼都养眼呢，知道吗，看习惯了他在看别的男人就看不进去了，像是他这样有内涵的少有。 乔荞觉得这人可真是够墨迹的了，他越是这样说，乔荞就越是肯定他有毛病，要不然你条件这么好，你为什么没女朋友？还没再婚呢？ 暴力男。 而且她来的时候一开始找了一圈，没看见他，说明他也是后进来的，暴力加上迟到。“你再好我也不要。”乔荞用眼睛夹他。 还别说，这一眼把陆卿夹得舒舒服服的，他就喜欢这调调的。 “那你说说看，你要什么条件的？” “有钱有权有势。”乔荞脱口而出。 只要能甩开他，她也不怕了。 自相惭愧了吧？ 陆卿摇头，又笑了。 “那你找我就更加对了。”一口大白牙闪闪的晃动在乔荞的眼前。 乔荞差点没一口血喷了出去，摔死在马路上。 一个给领导开车的司机，就敢说自己有钱有权还有势？“你知道我在你的脸上看见了什么吗？” 陆卿单手成脸，在他的脸上？ 除了能看见英俊潇洒还能看见其他的吗？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男人活到他这把年纪，真是不易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少年慢慢成熟之后都会变得极具魅力的，像是他这样的很少，所以他是极品中的极品。 “我看见了你的身上泛着死鱼一般的光芒，然后你的脑门上写了两个字，2b……” 乔荞扬长而去，留下陆卿一个人对着走掉的背影，正在拥着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看着乔荞的背影。 乔荞特意跑到便利店买了很多零食，要化悲愤为力量，你看好好的一个种子选手，身上的缺点简直就是光芒万丈啊。 自己开着电视机，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电视机普通都是开着的，因为家里太寂寞了，再不然就是害怕，有时候半夜有人找错门，过来拉门，乔荞就会觉得害怕，她需要一点动静来警告外界，她家里是有人的。 电视机随意的开着，自己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张丽敏自然关心女儿相亲的问题，平均一天两通电话追问。 乔荞早上上班，又差点起来晚了，这是离婚之后留下来的毛病，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 从床上爬起来，自己把头发用毛巾裹了起来，在脸上扑着化妆品，她现在是活明白了，谁告诉你男人不在乎你外表的这一层的？说不在乎的那都是骗人的，他们在乎的要死。 换了衣服打车直接去的单位。 这单位很有意思，大部分人都是有路子进来的，要说就乔荞一个人身上干净吧，这似乎说的有点邪乎，多多少少里面都是有点沾亲带故的，乔荞是一干二净，狗屁人不认识一个。 单位不管是年纪大年纪小的，差不多都有车开，乔荞开始来单位的几天没开车这没什么，慢慢的别人看着她的目光就有点变化了。 “乔姐结婚了没有？” “离婚的。”乔荞坦然说着。 倒是问话的刘楠被噎了一口，档案她是看见过的，也是诧异乔荞竟然离过婚的，人说离过婚的妇女那私生活就更加的乱套了，愿意跟谁还不是自己的事儿，没有丈夫束缚更加的方便，想要知道她的后台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因为什么离婚？”刘楠小心翼翼的打听着。 乔荞笑：“大概是我不够好吧。” 她不想当着外人去说蒋晨的坏话，其实走到今天也离婚了，两个人从今以后也就是陌生人呢了，怨恨一个陌生人去浪费自己的心力，何必呢。 刘楠喃喃嘟囔了一句。 他们出去吃饭，乔荞没去，没人邀请她，她自己开口她也拉不下脸这面子，自己在食堂吃也挺好的。 一个单位有个刘大头，跟乔荞算是同事吧，这人也是比较热情。 “我能不能坐下？” 乔荞点点头，刘大头坐了下来。 “小乔怎么没买车？” 刘大头一边吃着饭一边问，倒不是他打听别人的*，而是你看单位这些人，谁没有车的？ “目前还没这能力。”乔荞淡然的说着。 刘大头点头：“贷款买房了？” 乔荞摇头：“我是租房。” 刘大头打听清楚了，那之后看见乔荞也会见面点头，不过就没第一次这样热情了，其他人闹清楚，新进来的这个压根就没什么关系，大家也就放心了，其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个单位待着，新进来的几个人，全单位从上到下都是知道的，毕竟一年就能进来几个人，记不住那才怪了呢。 乔荞五点多准备下班，几个同事出去聚餐，她没有参加。 自己一个人买了电影票，随便买了一点吃的就进电影院了，不愿意回家，因为家里只有自己，她又不像是人家那样喜欢下厨，懒得弄那些，每天开着电视机，重复的那些节目她看着也会觉得烦。 电影院里稀稀拉拉的人，这个时间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谁会神经病的选择这个点来看，最近也没有什么大片，乔荞选了最后面一排的位置坐了下去，买了两个汉堡，吃一个觉得吃不饱，吃两个又吃不掉，只能两个放在一起然后从中间掰开吃。 乔荞小一点的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电视剧的名字大概记不得了，但是她记得里面的演员，那时候傅艺伟很漂亮，男主人公是汤镇宗，傅艺伟所演的赛明军就喜欢这样吃汉堡。 明明很喜剧的片子，有那么好一点感人的情节，乔荞被汉堡噎了一下，伸手去找可乐，结果可乐摔在地上洒的哪里都是，乔荞拍着胸口，试图叫噎住的那一块下去，她使劲儿拍着。 乔荞的胳膊已经长了一点力气，也学会很多事情，比如家里的电灯坏了，她踩着梯子就能上去换了，比如家里有蟑螂，现在没有人会替她踩死，她不能只继续尖叫，现在要自己淡定的上脚一脚消灭掉。 一场电影看完才六点多一点，紧跟着又买了一张票，乔荞想，售票员一定觉得她很奇怪，看了一场又一场，还是自己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乔荞坐在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六七个人，她看的很认真。 电影结束后，自己拎着包慢悠悠的从里面出来，乘坐电梯下去，然后沿着街边慢慢的散步。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回家，明明这条路就是这样长，可愣是被乔荞走出来很远很远，她反复来回的走着。 回到家里，才八点多，乔荞从来没这样勤劳过，洗了澡，自己已经尽量在拖延时间，墨迹墨迹，出来的时候不到九点，她上了床扯过被子，自己告诉自己的大脑，其实她很困，闭上眼睛却怎么样也睡不着。 一只羊两只羊……灰太狼…… 从床上坐起身，又反复试了两次依旧还是睡不着，踩着拖鞋带上胶皮的手套，开始收拾家里的卫生，首先把卫生间全部擦了一通，蹲在地上勤勤恳恳的干着活，然后刷马桶，不停的刷，一直到一尘不染，自己又到客厅跪在地上擦着地板，擦完了然后继续一直擦一直擦，不怕别人害怕的话，她兴许都要出去擦玻璃了。 一直弄的自己精疲力尽再也没有力气，家里没有活可以给自己干了，乔荞上了床。 每天晚上都是依旧，看着床边空出来的位置，她心里很难受。 乔荞想其实这就像是一场重感冒，好了之后那就好了。 下班的时候去了药店，买了一瓶安眠药，她现在人为的睡不着，那只能借助药物了。 乔荞看着镜子里的脸，最近头发也是掉的厉害，真想找个人结婚，哪怕床上多出来一个人，哪怕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她一个人太孤单了。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可是看起来却是那样的陌生，乔荞伸着手抚摸着镜子里的女人，这是自己吗？ 她试着扯扯笑容：“你好！” 镜子里的女人也说着同样的话，乔荞试着微笑，却发现自己流泪了，她用手擦掉眼泪，觉得吃惊，她明明情绪很平静，为什么会流眼泪呢？ 她真的好后悔，也许那时候答应那个司机是最正确的决定。 白天上班她就像是一个正常的人，跟人交流与人打交道，正常到不能更正常，一切看起来就是风过无痕。 下班之后自己永远躲在电影院里，看着屏幕里的欢乐悲苦，随着里面人的情绪波动而波动。 寂寞骚动着她的心，遮住了她的眼睛，乔荞看着窗纱慢慢被吹了起来，晃荡在房间里，漫天飞舞，她坐在地板上出神的看着看着，然后抓着钱包跑出去。 就穿着大大的t恤一口气跑到便利店，她只是突然很想吃东西，肚子很饿，就是想吃。 乔荞无意识的从架子上扫着零食，她并不清楚自己都拿了一些什么，扫进购物袋里，一路走一路扫，她来的急匆匆，脚上踩着拖鞋，乔荞变得更加喜欢吃零食，喜欢吃刺激性的东西，吃很辣很辣的零食，一边吃一边被刺激的流眼泪吸鼻涕，然后看着电视机嘻嘻哈哈的随着里面的节目笑出来，康熙来了里面小s很是搞怪。 抓着扔在地板上的面巾纸，一张一张的抽着吸吸鼻子，太辣了，嘴巴有些发麻。 十一点，乔荞依旧没有任何睡意，电视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乔荞觉得心里空的发慌，她想出去跑步。 她现在就是这样，如果自己想做什么，就一定马上去做，穿上鞋子跑到了附近的体育场，她一圈一圈的跑着，胸口上下起伏着，每跑一步都觉得身体有万斤沉，她真的很想，寂寞的时候能有个伴，日子在忙也有个人能一起吃早餐。 “能不能别让我伤心……” 乔荞闭着眼睛喊着，奔跑着，夜幕那样的重，只有天空中的星星依旧恪尽职守的守在天空中，乔荞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圈，一直到再也跑不动了，自己躺在地上，她看着天空，哽咽的闭着眼睛。 “能不能别让我伤心，可不可以不三心两意……” 乔荞大声的喊着，回答她的只有回音。正主任叫住乔荞：“小乔……” 乔荞抱着文件站住脚，回头看着主任，有些不解。 正主任觉得这丫头……他不可能不叫乔荞丫头，她跟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年纪，才进单位的时候看着可没现在这么圆，乔荞的脸圆了很多，他有些话作为领导不能不说，又是知道了她的情况。 “工作上有没有什么觉得困难的？” 乔荞跟主任并排走着，自己摇摇头，似乎并没有，很好上手。 正主任叹口气：“你看我的年纪都能当你父亲了，你如果需要找个人谈谈心事你就来找我，我随时欢迎。”正主任笑笑：“小姑娘还是要注意一下身材的，别以后吃胖了在嚷嚷着减肥，在痛苦的事儿都会过去的。” 乔荞觉得眼眶有些热。 主任其实没有义务来关心她，她又不是任何人的亲戚，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员工。 晚上下班的时候正主任叫住大家，说是晚上有聚餐。 “小乔啊，这回你必须得去。” 主任发话了，乔荞不能不给面子，吃饭的时候主任对乔荞照顾有加，他带领着其他的同事也不好做的过分，细细回想其实他们也觉得脸红，都是一个单位的又是一个办公室的，这样欺生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加上主任现在已经插手管了。 “别下班就往家里跑，跟同事一起出来玩玩，年轻人眼界要放宽一点……” 有这么好的工作，离婚算什么？ 乔荞笑笑。 周末不上班，自己睁开眼睛才五点，她昨天晚上十二点才睡，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然后就怎么样的也睡不着了，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还是坐了起来。 张丽敏七点来的电话，说是让乔荞回家一趟。 张丽敏早上去早市儿跟人闲聊，遇上一个老太太对方买菜她也买菜，对方说自己儿子离婚就没在娶，张丽敏说自己姑娘离婚了没在嫁，两个人合计合计，就说要不然让孩子们见一面。 张丽敏又没有跟乔荞说实话，乔荞进门的时候听着家里有笑声，二姐还是大姐回来了？ 敲门。 张丽敏踩着拖鞋去开门，推开门拽着乔荞进来。 “别换了，来，这是马海生……” 张丽敏笑呵呵的看着马海生，她看着这孩子觉得哪里都好，配自己女儿刚刚好。 乔荞这才明白，张丽敏闹的是什么，心里觉得怪怪的，被母亲推到沙发上坐下身。 “这是我们前面小区的，锦绣小区你知道吧……” 看样子张丽敏是打听出来不少的消息。 乔荞点点头，她哪里知道什么锦绣小区什么小区的。 马海生跟乔荞似乎都没有太多的话，也许是因为陌生，反倒是马海生他妈跟张丽敏之间简直就是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 马海生他妈不动声色，外表一副憨憨的样子，其实内里比谁都尖，她进门的时候首先就是看乔家的这个大房子，这么大的面积，按照张丽敏所说的她跟乔建国没什么正经工作，这她是不信的。 这年头能买得起这样房子的，说明手里还是有些实力的。 马海生并不是人腼腆，而是今天他原本就不愿意来的，是被母亲强迫逼来的。 之前谈了一个，女的很漂亮还是未婚，但是人家有要求，要求马海生给买房，多大的房子人家不挑，但是就这么一点要求，不能跟婆婆一起住，可马海生的妈不干。 马海生之前的老婆就是因为婆媳关系最后散的。 马海生对上乔荞的笑脸，转了转头。 乔荞看出来了，这是没看上她。 不过这也没什么，青菜萝卜可有所爱。 马海生他妈就大有今天就要敲下来结婚日期的打算，张丽敏也是越说越激动。 张丽敏起身送马海生娘俩下去，你别看张丽敏外表一副很精很灵的样子，被人套话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乔荞这是在哪儿上班？” 张丽敏就说了：“在工商局信息中心，早前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哪里能想到，后来离婚之后自己考的，我们家哪里有什么本事帮她……” 张丽敏这说的就是实话，家里确实不认识什么人，没人能帮得上乔荞，其次呢，她的意思就是说你看她女儿还是挺聪明的，没人自己也考进去了。 可听进马海生的母亲耳朵里，这话就变了味道，越是有本事的人家越是低调，你看张丽敏不停的说她家什么本事都没有，那换过来是不是就说明她家里还是有一定本事的？ 要不孩子说上公务员就上了？“我们家海生也是公务员，你看这多相配，我家海生呀，孝顺没买房是跟我们两个老人住在一起……” 有些话得说在前头。 张丽敏一听点点头，那住一起就住一起吧，反正将来还是会买房的。 张丽敏今天看着马海生就是觉得哪里都好，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缘分。 马海生他妈笑，其实心里还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今天就不能在开口了，不然显得有些过了。 “那好，您回去吧，我们自己走就行。” 张丽敏一直给送出小区门口，等张丽敏回走，马海生的母亲开口了：“这乔荞工作好，条件也好。” 马海生冷嘲：“真的那么好，能被人甩了？” 马海生他妈瞪着儿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那个小妖精绝对不行，你妈我吃咸盐比你吃的米都多，那一看就不是本分的。” 找儿媳妇就找老实可靠的，那姑娘现在说要房子，是说不管多大面积是个房子就行，那将来买，考虑将来以后要孩子，得不得给买个大的？这还用她张口要嘛，她想的美。 “你愿意那就娶。”马海生一甩袖子就先走了。 张丽敏这中午上市场看见大樱桃，自己蹲下身。 “这是你自己家种的？” 人家点点头，张丽敏尝了一个，觉得挺甜的，“来二斤……” 乔荞回家了，还没走呢，家里也没什么水果了，张丽敏出来买菜顺带着给女儿买点东西吃，才说买二斤转念一想，跟卖货的人说着：“给我来七斤，分开装。” 一份是二斤的，一份是五斤的，张丽敏有在摊上抓了一把扔进袋子里，小贩嚷嚷着，这都高了。 “你做生意的，你还能赔了，你看看我买多少。” 张丽敏说着。 小贩见她这样摆摆手：“那就这样吧。” 张丽敏先把五斤的那份送到楼上，洗干净了都弄好了放在盘子里然后断进小屋儿，乔荞睡觉呢，乔建国出去遛弯了，张丽敏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将盘子放在床边，自己把乔荞蹬到地上的毛巾被捡了起来，看着女儿眼睛下方的青色，其实当妈的也是心疼。 张丽敏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乔荞再婚，再婚了就没有别的心思去想以前的事儿了。 带上门，自己拎着另外装着二斤樱桃的那个袋子就下楼了，张丽敏知道马海生的家住在哪里，马海生他妈自己在家呢，儿子出去了，丈夫去小公园下棋了。 “来了，哪位啊？” “是我……”张丽敏笑呵呵的出声。 马海生的母亲一愣，踩着拖鞋赶紧去给开门，张丽敏说自己就不进去坐了，眼看着就要到做饭的点了。 “给你那二斤尝尝，挺甜的……” 张丽敏东西送到了自己转身就走了，马海生他妈看着那装着樱桃的袋子出神。 60回 抢劫 张丽敏这一送，算是把乔荞给拉下架了，马海生他妈直接就认为离过婚的女人果然行情不如离过婚的男人。 张丽敏回来，看着老女儿还在睡呢，自己蹑手蹑脚的进了厨房，开始准备饭菜。 乔荞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床头摆着一盘樱桃，不用想就知道是妈买给自己的，吃了两个，还挺甜的，从床上找着拖鞋，套脚丫子上就起床了。 “醒了？渴不渴，喝点水然后准备吃饭，你爸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爸啊这每天……”张丽敏就开始嘟囔上了。 说乔建国怎么怎么不靠谱，早上下去健身，晚上散步，中午还得出去，一天天把他给得瑟的，不知道怎么得瑟好了。 乔荞笑：“愿意出去走走那还不好，身体健康啊，躺在床上你侍候？” 张丽敏摆手：“你们姓乔的只要不给我找麻烦，我就千恩万谢了。” 从老到小，你就看有一个靠谱的没有？ 乔荞坐下身，张丽敏给女儿端饭菜，自己神秘兮兮的坐下身，看着乔荞道：“你跟妈说，那马海生你瞧上没？” 乔荞的眉头皱了起来，在马家人面前她不给摆脸色看，那是因为家教的问题。 “妈，你以为人家看上我了吗？” 张丽敏张口：“怎么没看上？我女儿工作不错，人模样也不错，哪里不好？” 乔荞笑：“是，我是觉得我哪里都好，但是人家不见得这样想。” 离婚不见得就要比别人差一截，乔荞觉得她跟马海生没戏，想都不用想，不来电对付过，早晚也是离婚的局面。 张丽敏恨铁不成钢：“那你就一辈子单身了？人家都结婚了，你也不能单着，赶紧把自己嫁出去，实在不行就找个条件差一些的……” 张丽敏想着，不是说有那种可穷地方出来的人嘛，那样的话只要人好，他们家也愿意。 乔荞懒得接话，这话接起来也没有多大的意思。 “妈，你别牵线了。” 张丽敏能是听话的人吗？ 曹笙雨这头要准备结婚，未婚夫说了房子、车都给买，问曹笙雨家能给什么。 曹笙雨原本就是个特没有主意的人，被问的一下子就懵了，回家跟父母就说了。 姨夫就说：“我们家就这条件，拿也拿不出来什么，他要是愿意呢，那就结婚，不愿意呢，那就拉倒。” 老姨一听不干了，好不容易才攀上这样的人家，就是借也得像样一点把女儿嫁出去。 老姨夫叹气：“你没觉得这小子有点不对劲儿吗？” 姨夫也不敢肯定，反正从面相上看，他觉得这未来的姑爷看着有点滑头，笙雨这孩子原本就心眼少，能少惹还是少惹的为妙。 老姨拍着女儿的手，对着女儿使使眼色，等姨夫出门以后，老姨从房间里找出来一个存折，乔家人包括张丽敏娘家人为什么喜欢蒋晨？无非那就是因为蒋晨算得上是真正的散财童子，他是真的舍得，对谁都舍得，这些年老姨从张丽敏的手里也没少划拉钱。 递给曹笙雨。 “剩下的妈在想想办法。” 曹笙雨一脸感激的接了过来，乔荞姐当初不就是因为娘家不给力，才让人瞧不起的，自己绝对不能走乔荞姐的老路。 乔荞晚上要回家，张丽敏留女儿过夜。 “叫你爸睡小屋儿，咱们娘家睡一张床，妈跟你好好聊一聊。” 乔荞一听，脑袋都大了，聊一聊？聊什么？ 还是算了吧。 “妈，我明天还上班呢，我走了啊。” “你这孩子，你把樱桃带走，都洗干净了，我装口袋里了。” 张丽敏踩着拖鞋赶紧的去开冰箱将樱桃都拿了出来，找了一个布袋子给装好，袋子里面不仅仅装了樱桃还有一些菜。 “早上不愿意起来做饭，就下去买点，这些菜记得吃，要不然放坏了，你说你有房子不住，非要折腾卖了租房子住……” 乔荞一听这话茬，自己赶紧溜，张丽敏开着门看着，一直再也看不到女儿的背影，才带上门。 这不就是折腾嘛，自己有房子住多好，干嘛要租房子住？ 乔荞前脚才到家，东西正往冰箱里折腾呢，自己拿着盘子准备把樱桃倒出来，听着有人敲门，自己有些狐疑，这么晚了能是谁？ 踩着拖鞋出去开门，外面站着曹笙雨。 曹笙雨对着乔荞笑笑。 乔荞让开身体让她进门。 “怎么突然来我家了？” 以前曹笙雨几乎不来她家的，除了老姨总往自己家跑。 曹笙雨有些腼腆，她看着乔荞其实是有点怕的，至于怕什么，她也说不清，轻声说着：“姐，我要结婚了。” 这事儿乔荞听乔梅说过，乔梅也说了蒋晨离婚的时候是说那个男的靠不住，在这点上乔荞相信蒋晨，因为拿这个来骗人，蒋晨也是犯不上。 “我听我二姐说了……”乔荞看着曹笙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她心里叹口气，她是大灰狼吗？ 不是的话，为什么怕她？ 活到今天她才知道还有人怕自己，怕她什么？ “坐呀。” 自己姐姐家有什么拘束的，可是曹笙雨坐的姿势都很正式。 乔荞一眼看过去，笙雨长得很好，可惜个性不行，比自己还弱，且不说那些，就这男的，考察过吗？ “你去过他家吗？” “还没有，他爸妈都很忙。”曹笙雨慢悠悠的说着。 乔荞的脸纠结了起来，都要结婚了，你连他家里都没去过，你不觉得很有问题吗？ 笙雨也就算了，老姨那么仔细的人，为什么不问呢？不觉得奇怪吗？ 乔荞端正神色。 “我跟蒋……离婚的时候他跟我二姐说，这人并不是他朋友。” 乔荞说话的时候注意着曹笙雨的表情，曹笙雨反应出来的表情就是半信半疑，或者说她压根就是不信的。 “你不信是吧？” 曹笙雨动动嘴：“姐，我不是不信，他可能心里有怨气……”客观的来说，曹笙雨觉得这样想也过分，离了婚就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的话，为什么要相信蒋晨的话？ 他既然能骗你外面有女人，这足以证明他的话就不能信。 乔荞叹气：“蒋晨的人品我信，无缘无故他不会乱说，你要是不是我妹妹，我也懒得说这个话，笙雨啊，你回去仔细想想，多点心眼，凡事自己多看看多想想，接触最多的人就是你自己，旁人不能给你什么意见。” 曹笙雨觉得尴尬，她今天原本是来借钱的，乔荞姐手里肯定有钱，她跟前姐夫离婚的时候分了那么多的钱，可现在乔荞姐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她还能怎么说？ “姐……” “嗯，你说。” 曹笙雨摆摆手，笑笑，表示自己没有话了，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乔荞没打算轰她走，不过自己说了这些话恐怕她心里也是觉得不舒服吧。 ＊ “你别跟我提她，这辈子我都不想听见她的名字，你叫她去死……” 陆卿的母亲一听见某个名字就心跳加速，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个该死的，捂着胸口瘫在沙发上，直接气背过气去了。 “妈，妈……” 陆天娜拽着母亲喊着：“来人来人……” 她真不是故意的，她怎么就那么缺心眼呢？明知道妈不能听见那个人的名字。 陆卿的母亲住了医院，医生说问题也不是很大，就是怒火攻心，别再让老太太生气就是了，多关注一些开心的事情，过去的就过去了。 主治医生很清楚发生在陆家老太太身上的事情，说起来还真是…… 陆卿的前妻是家住联姻娶的，可以算是门当户对了，人呢什么都好，就是很善良。 你会说，善良有什么错？ 善良没错，但是善良过头了。 那就是大错特错。 陆天娜站在床边，有些抱歉的看着自己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妈现在还会这么生气……” 都过去那么久了。 陆天娜捂着脸：“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来她的……” 陆卿看着陆天娜：“好了，我知道。” 陆卿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医院那头他已经安排了人照顾母亲，说起来也是他不孝。 秘书敲门：“陆总如果没有事情的话，那我就下班了。” 陆卿点点头，椅子并没有转过来，他看着外面，一个晚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吸了多少的烟，只觉得嘴巴苦涩，那段经历他永远都不想回忆，绚烂的灯火一明一暗闪烁着，掠过陆卿的脸，陆卿垂下眼，抓过来一旁的衣服。 乔荞睡不着，出来买啤酒。 她真怀疑自己有一天会不会死于酒精中毒，还好没有到酗酒的地步。 穿着牛仔裤上身随便穿了一件t恤，自己手里抓着钱包，进了便利店，这个时间人已经很少了，谁会闲的没事儿大半夜的出来买东西，估计也就只有她了。 乔荞从货架上取下来两灌啤酒，她心里想，人家以为她是神经病，既然每天都要喝，为什么不买一箱或者买更多呢？ 她一旦买了更多，明天就没有借口来便利店了。 是的，她每天都需要找借口，说自己缺这个了缺那个了然后下来买买东西，散散心，这是摆放在心里的小龌蹉，不敢告诉他人，病态！ 售货员抓过一旁的机器扫了一下，递给乔荞。 “十块。” 乔荞从钱包里拿出来钱递了过去，售货员接了过来，善意的提醒着。 “这么晚了，出来尽量还是不要带钱包的好。” 乔荞回以笑容，点点头：“好。” 从便利店出来，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空气就有些乌糟糟的，竟然掉雨点了，乔荞只觉得很爽。 她有多久没有放声的大哭一场了，其实她想蒋晨。 不能说出口的话，她不能对任何人说她其实很想蒋晨，真的很想。 这个男人有多不好，也是陪着她走了四年，陪着她走过少年，以为会一直一直走下去，走到白发苍苍，走到她掉了牙齿，走到……最后这段路只剩下她自己。 密集的雨点打在脸上，分不清到底这是眼泪还是雨水。 陆卿一个人开着车，无意识的在街上乱开，心里有些烦。 乔荞蹲在某个不会经过人的巷子里，她抱着头蹲在地上，她知道自己很懦弱，既然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去想他呢？放开就放开了，有什么舍不得呢？ 可人的心有感情不是一块肉，不是一块猪肉，切掉就切掉了。 有一只小猫咪也许是为了躲雨，来到乔荞的脚边，喵喵的叫着，小猫的毛色有些杂，眯着眼睛眼睛嘴巴全部都挤到一起。 “瞄瞄……” 乔荞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小可爱笑了出来，如果张丽敏看见乔荞现在这样的状况恐怕会发疯的，一定会尽快的把乔荞给嫁出去，这么下去不变成疯子还能变成什么。 “你怎么不回家？” 乔荞试着开口逗着猫咪，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猫咪一直叫着，好像很饿的样子，乔荞掏着裤兜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她伸出手，小猫走了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乔荞哭的更加的大声。 “为什么是我……” “瞄瞄……” 陆卿停着车下车去便利店想要买两瓶啤酒，今天这样的天气很适合喝啤酒，拎着袋子准备上车，听见有女人哭的声音，陆卿回头看着。 不会是闹鬼了吧？ 大半夜的哪里来的女人？ 陆卿提着袋子听着声音寻了过去，慢慢的拐了进去，小巷里有个女人蹲在地上哭的很惨，伸着手对着一只猫在哭，哭的真惨。 哭的真不漂亮，喵咪看着那个女人，不知道是在同情她一些呢，还是更想抓她一把。 “你看，你都不愿意理我……”乔荞哭的更加伤心了。 她就是想找个借口大哭一场，然后在振作，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陆卿隐藏在外面，毛丝丝的雨滴藏不住无限的悲伤，叫人觉得疼痛，路灯随着风吹轻轻的晃动，已经不知道在哪里有多久了，杆子脱了漆，陆卿静静的靠在墙壁上，眼睛里有一种深深的感伤。 他也曾经很想找个地方，找个没有人会发现的地方然后哭一场。 陆卿不知道自己是在看蹲在地上哭的那个狼狈的女人，还是透过那个女人看着倒映在其中的自己，很想抽烟。 打火机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乔荞的注意，她哭的那么专注，陆卿扯扯唇，难得有人愿意专心的干着一件事情。 跳耀的火焰，幽暗的阴影里，一个女人在哭，一只傻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男人狠狠吸了一口烟，转身离开。 乔荞起床的时候换衣服，发现衣服竟然有些小了，她抓了一把头发，赶紧收拾自己，然后去上班。 上班的乔荞永远都是正常的，你怎么样的去看，你不会从她的身上看见伤过的痕迹。 “乔荞，你最近胖了挺多的吧？” 他们单位的福利有这样的好呀？吃成这样？ 乔荞中午吃过饭去了药店称体重，一度她以为自己的眼睛坏掉了，重新站了上去。 “老板，这个称是好的吗？” “好的呀。” 老板懒洋洋的来了一句。 乔荞看着指针上面的数字，从上面下来，午饭照吃晚饭照吃然后晚上去跑步，自己为自己找到了一项愉快活动。 其实她并不爱运动，蒋晨就总说她很懒，能躺着绝对不会站着。 乔荞每天会跑二十圈，跑的嗓子冒烟，然后全身都是汗，好像从水里被捞上来的一样，累了也不喊累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心脏再也负荷不了。 “妈，明天跟我去看电影吧？” 乔荞在电话里说着。 “好啊，我都多久没进过电影院了。”张丽敏答应的很痛快。 看的机械战警，乔荞觉得很有意思，可3d的片子戴个眼镜，张丽敏觉得很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好不容易看完了，说让乔荞跟自己回家去睡，乔荞又说不要，说自己还回家要去跑步呢。 “现在都九点了，你还跑步？” 张丽敏诧异的问着，这样一看的话，最近女儿确实胖了很多，你说她心思也没放在这上面，都没注意到。 乔荞应了一声：“去健身房，你不用担心。” 偶尔去一次体育场，次数多了她也不敢，因为怕遇上不好的人，运气不是天天都有的。 张丽敏回到家，乔梅才打算走，张丽敏让她们姐俩说说话，自己去了卫生间，可憋死她了。 她也不经常看电影，哪里知道电影院的卫生间在哪里，在说折腾来折腾去还叫女儿觉得不舒服，心想着我妈陪我出来看场电影还这么多的事情。 张丽敏从卫生间出来，没看见乔荞还以为老三走了呢。 “这老三啊，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拉着我去看电影，你说我哪里喜欢看那些，一个半小时这给我坐的，腰都要塌了……” 乔荞就站在厨房里喝水呢，听见母亲跟二姐的抱怨，自己低垂着视线。 乔梅说要送乔荞。 “不用，我去健身房。”乔梅叹口气：“相亲没有太好的人？” 乔荞笑，哪里有那么容易遇上好人呢，你以为这世界上的人一抓一大把，可惜在你的范围之内只有这么一咪咪，然后夹杂着几个极品，算了不去想了。 乔梅拍拍乔荞的肩膀，乔梅说打车顺路就送她了，正说着呢，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乔梅对着乔荞摆了一个手势，示意乔荞先不要说话了。 接了起来电话。 “喂……” 电话是阮雷打过来的，阮雷跟朋友在打牌呢，跟乔梅报备一声。 “要不我就先推了牌局去接你？这么晚了，一个人走不安全……” 乔梅翻着白眼：“得了吧，我跟乔荞同路。” “那成，跟我小姨子说护送好你，要是遇上绑票的让你先跑……” 乔梅不愿意跟阮雷哈拉个没完，挂了电话才伸手打车，张丽敏从楼上追了下来。 又把乔荞和乔梅给叫了上去，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让一人拿点菜回家。 “我这辈子就只能给你们当老妈子，别一天天的都那么懒，咱们女人啊……” 乔梅是压根就不做饭，爱谁做谁做，有的吃她就吃，没的吃她就买，她活着的这项大目标里不包含做饭这项。 再次下楼的时候，姐俩手里拎着几个大大小小的袋子，乔梅还嘟囔。 “要不都给你算了？” 乔荞摆手：“我就一个人，能吃多少，你留着吧。” 她还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需要怎么消灭掉呢。 乔梅跟乔荞正说话呢，阮雷开着车过来，降下车窗摆摆手。 “这儿呢……” 乔梅嘴上说不用接，但是阮雷这样在她妹妹面前给脸，乔梅能不高兴吗？ “走吧，我们送你。” 阮雷很会说笑话，跟乔梅两个人一搭一唱的，乔荞坐在后面，有时候也会跟着笑两声，到了地步下车。 “到家给我来通电话。” 乔荞回到家给乔梅去了电话，然后将母亲给拿的东西放进冰箱里，自己又折腾下楼去了健身房。 健身房里有很多的教练，并且其中的一个教练看着就是有那个意思的。 “这样是不对的……” 对方上手纠正乔荞的动作，乔荞看着眼前的人，他的信号很是明显，乔荞也有接收到，她真的很寂寞，很需要有人来陪陪自己。 乔荞几乎就会鬼使神差的点了头，对面的人笑笑，他就觉得自己的魅力还是有的。 “我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 乔荞看着人离开，自己一个激灵似乎明白了自己在干什么，马上去换衣服，从健身房仓惶而逃。 她逃跑了。 她刚刚要干什么？ 她竟然刚刚差点就找个人，乔荞捂着脸，就是觉得寂寞也不可以这样的，刚刚升起来的勇气偃旗息鼓，跟破皮球一样的泄了气，身上还有汗，招手打车，上了车报了地址，将身体靠在后面的位置上，她都干了一些什么？ 她疯了吗？ 乔荞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怕，太可怕了，她竟然想随便找个男人。 双手捂着脸，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 “这么晚怎么回来了？” 蒋晨搂着新老婆的腰身，在她的脸上亲了一记，捏捏她的小脸，今天他很高兴，新老婆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两个人腻在一起，蒋晨上了床怀里搂着新老婆说着话，他老婆就躺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听着。 “你讨厌啦……” 女人锤着蒋晨的胸口，腻腻的笑着，觉得他最讨厌了，总打趣自己。 乔荞想起来那天自己看见的那只猫，买完啤酒买了一袋猫粮，昏暗狭窄的老巷子她慢慢的喊着：“喵喵……” 她也不清楚那只猫叫什么名字。 两边的墙壁有些老旧，青砖斑驳，地上那天下过的雨还没有干，阳光照射不进来，踩一脚一个水坑，一声紧跟着一声。 “喵喵……” 并没有找到那只猫，乔荞带着遗憾回了家。 喝了两灌啤酒，现在已经养成这样的习惯了，每天不喝就觉得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门似乎有推动的声音，乔荞觉得自己好像警觉过头了，大半夜的怎么会有门响呢？ 空气中似乎刮过一阵疾风，乔荞闭着眼睛咬着牙，她不敢睁开眼睛，有人在翻抽屉。 那人翻了那边又翻了这边，乔荞家并没有放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人翻来翻去都没有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有些沮丧，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乔荞的心提在嗓子眼间，她现在只能盼着对方赶紧拿到自己想拿的东西然后离开。 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对着正在睡觉的乔荞走了过来，乔荞被子里的手紧紧捏着，那人伸出手…… “救命啊……” 乔荞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就照着门口去跑，把这人也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首先就是去追，他当时并没有想做什么，只是看见了摆放在乔荞床头的手机，他不能一无收获的离开，才要伸手，结果这娘们就喊了出来。 乔荞被人抓着头发，整个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勺先着了地重重一磕。 “别伤害我……” 那人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自己的脸也被她给看见了，如果她要是去报警，自己怎么办？ 他不能在进去了，犹豫当中，乔荞怕，很怕，心里的黑雾越来越多，她不想死，自己还没活够，大脑意识首先就跳跃了起来，起身就想跑，结果那人也是跟着下意识的反应…… 乔荞看着自己腹部的刀子，手摸了上去然后摸到了一手的血，身体觉得很冷，很冷。 血滴在地上，顺着刀子流了下来，眼前有些发花，脑子里几乎就是空白的。 曾经有人开玩笑的说过，人在临死之前脑子里都会想一些事情的，其实并不是的，整个脑子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想，也想不起来，爸爸妈妈谁都好，脑子里都没有存放的地方，钝钝的就剩难受了，然后明白一个事实，也许自己会死。 人一看自己闯祸了，转身就跑了，大开着门，乔荞就躺在客厅里的地上，觉得生命一点一点的在流失当中。 陆天娜值班，接到报警。 “去哪里？” “闹出来人命了……” 两个人赶紧上了警车，飞奔而去，是一个邻居下夜班回来，正巧住在这一层，要经过乔荞家门口才能回家，就看着大门开着，她起先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能人家半夜有什么事情被，结果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人喊救命。 狐疑的探着头进去，她跟新搬来的人不太熟悉，知道是个女人，有没有丈夫什么的，自己也不清楚，毕竟接触不多，她每天上班忙着带孩子照顾孩子也没有心思去关心别人家的事情。 “救命……” 她进去的时候吓傻眼了，不夸张的说有很多的血，看见人躺在地上对着她伸手，她是个女人啊，看见这样的场面自然会觉得害怕的。 打了急救的电话然后报警，最后就是现在这局面了。 乔荞被抬了下去，血迹还残留在地上，陆天娜在做笔录。 “你是几点几分下班的？” 女人详细的回答着，具体的几点她记不住，谁也不能闲的总看表吧，她只有一个大概的时间，好不容易心跳平静了下来，可是看见这样的场面缓冲也缓冲不到哪里去。 “是仇家寻仇吗？” 这只能是情债了，不然谁会这么恨，直接捅刀子了？ 陆天娜详细的观察了卧室里包括客厅还有外面大门每个地方的痕迹。 张丽敏接到电话，穿着睡衣就跑医院去了，乔建国也没好到哪里去，乔荞做了手术，问题不是很严重，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运气还算是不坏。 “谁是家属？去交一下费用。” 张丽敏就哭。 “我女儿好好的，怎么会被人捅？” 到现在她还没有消化这个消息呢，乔荞怎么会被人捅了呢？她就是一个平凡的上班族也没得罪过谁，是谁这么狠？ 蒋晨？ 张丽敏觉得脑子一片清明，肯定就是蒋晨觉得心里不甘愿，然后捅的，一定就是这样的…… 乔梅接到母亲的电话，起身，幽幽叹口气，妹妹被捅了，她当姐姐的不去看似乎也说不过去，知道了乔荞没事儿她也就不着急了。 “你起来，我妹妹进医院了。” 阮雷管你妹妹进医院还是你妈进医院的，和他有什么干系，阮雷翻了一个身，乔梅下了床，照着阮雷的屁股就是一脚。 “你没有毛病吧？你妹妹住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睡觉。”阮雷重新卷着被子就要继续睡，乔梅比着阮雷的脸。 “行，你继续睡，我自己去，要是半路上遇到一个抢劫的顺带着也把我给捅死吧。” 说罢自己转身就要走，阮雷就怕乔梅玩横的，乔梅一来脾气，他的脾气就彻底都没有了。 翻身抓了一把头发：“你看看你这样儿，又生气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乔梅跟阮雷不管情愿不情愿人俩是出现在医院了，青霞那头自己想去，可陈元庆不让。 “这个时候你去能帮上什么忙？你就在家里等消息，明天早上再去。” 陈元庆翻身，青霞偷蔫蔫的要穿衣服，陈元庆听见声音立马就翻脸了。 “你要是去了你就别回来了，那么多抢劫的怎么不抢别人就抢你妹妹？有好好的房子不住非要卖了然后去租房子，这回好了，没死就算是她命大……” 青霞压低声音：“那房子是蒋晨买的，她住着心里能舒服吗？” 陈元庆坐起身：“你妹妹了不起，你妹妹是这个……”自己比比大拇指：“全天下就你妹妹最娇贵，既然自己什么都不需要我们，现在叫我们去医院干什么？不许去，借辆车都不借，这就是活该……” 乔梅跟着在医院折腾了多半宿，阮雷跟三孙子似的，乔梅让去买早饭，他没睡醒自己也得滚去买早饭去，乔梅干活很麻利，她什么都会做，其实乔梅的脑子转的很快，看什么学的也很快，可惜就是懒得去动，学都不学。 坐在乔荞的身边，乔荞醒的时候说疼，乔梅拿着杯子用棉签给她擦擦嘴。 “哪里疼？” 问明白哪里疼了，乔梅倒是放心了，就怕你不疼，疼是好事儿。 张丽敏顶着一头的乱发看着乔荞，眼睛熬得通红通红的。 “你就不听话，你就非得折腾你妈，我死了你也就放心了，你就安心了，乔荞啊，你能不能给妈省点心啊？” 张丽敏直哭，你说这要是小命没了，你找谁去说去？ 到时候那可不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你要是住在家里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怎么说你父母都在家里呢，就是要杀人也不会去杀你，自己挡在她前面也能先让她跑了。 乔梅回头：“妈，你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你这么哭，你说她难受不难受？” 谁能没事儿愿意往刀口上撞啊？这不是飞来横祸嘛，也不是谁愿意的。 陆天娜知道受害人醒了之后过来做笔录。 进门，张丽敏跟她说了几句，张丽敏无非就是希望警察能把罪人好好的治治，她姑娘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我家乔荞从来不犯法，更加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一刀子进去，她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 陆天娜觉得这个老太太有些絮叨，尽管自己也能理解，发生这样的事情对吧，谁都不愿意看见的，家属情绪激动她也理解。 “阿姨，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乔小姐一个答复……” 陆天娜站在床边，弯下腰身，陆天娜的长相就是偏比较正直一些的，看看乔荞。 “现在能说话吗？” 陆天娜的同事从外面进来，两个人站在乔荞的身边，乔荞点点头，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毕竟是动了手术的，昨天挨了那么一刀也不是闹假的。 “你如果身体觉得不舒服，那我明天再来。” 陆天娜看着乔荞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如果病人情况不是很好，也不是一定要急着马上今天就办，当然了越快知道嫌疑人的模样，就能越快破案。 “没关系……” 乔荞说话很慢，而且有些费劲儿，像是喘不上来气儿。 陆天娜认真的做着笔录。 “你是自己住吗？” 张丽敏黯然神伤。 “嗯，我女儿离婚了……” 陆天娜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离婚的女人很多见，发生了这种倒霉的事情也没办法，只能当做避债了，度过这回以后就都是一帆风顺了。 起身从病房里离开，张丽敏送着陆天娜下楼。 “哥……” 陆天娜喊了一声。 陆卿身边的秘书先回头看见陆天娜笑笑：“陆姐来医院办公？” 陆天娜点点头，她有些狐疑的看着陆卿，他怎么来医院了？ 陆卿叫秘书先提着东西送进去，他是看一个朋友父亲的，老人家都是老年病，也没有办法预知，抽了时间过来走一趟。 陆天娜身边的同事说自己先下去了，在车上等她。 “嗯，我跟我哥说两句话。” 陆天娜看着陆卿：“妈，有好点吗？” 陆卿点头：“早上才通过电话，都是老毛病了，倒是你，有时间回去看看妈，妈不是冲你。” 陆天娜苦笑。 “妈这回一定恨死我了，我哪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话就说了出去，她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你最近的状况……” 陆天娜认真的观察着陆卿的表情。 哥哥嫂子以前虽然说是联姻模式，可说到底毕竟也有感情很好的时候，嫂子做的事儿吧…… 陆卿打断陆天娜的话。 “以后别跟她联系了，天娜我对她已经失望透顶了，永远都不想看见这个人……” 陆卿的话说的很干脆，过去就是过去了，前妻带给他的伤害，永远都弥补不了的，除非让生命重新来一次。 陆天娜点头。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多嘴的。” “你来医院干什么？” “嗯，昨天晚上发生一件案子，我过来做调查。” 陆卿还是那一身，穿的很像是出席什么商务谈判的场合，路过的护士也会多瞧上两眼。 “回头说吧，我先过去了。” 陆天娜点头，自己转身就下楼了，等电梯的时候微微叹口气，是啊，事情弄到这个份儿上，两家人见面都会觉得尴尬呢，是自己心肠过于柔软了。 陆卿进了病房，跟里面的老者闲聊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准备告退。 “陆卿啊，还没打算解决解决个人问题？” 老者一头的花白，笑呵呵的看着陆卿，陆卿一脸苦笑：“现在这些女的我可太怕了。” “是个男人就拿出来爷们的胸怀，过去就算了，美好的人生还能重新开始，是她不懂得珍惜福气……” 陆卿笑笑，自己出了门，老太太送他到病房门口。 “那我就先走了。” 陆卿客气的笑笑，然后转身离开，秘书跟在后面，陆卿走了没几步，无意当中视线扫进了路过的病房看看，瞧过几个，然后看见了乔荞，她的脸正对着门口，似乎有些疼的样子，表情不是很好看。 陆卿觉得好玩。 第一次她以为自己是她相亲的对象，第二看着她蹲在巷子里哭，哭的跟死了祖宗似的，第三次她直接就进医院了，不知道下次会不会在殡仪馆见面。 陆卿摇着头就离开了，当时他跟乔荞说的那些话，其实就是有逗她的成分，自己那时候突然就想结婚了，她不也是嘛，她要是答应了他才会害怕呢，现在陆卿也就没那念头了，自己径直走了过去，秘书按着电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去。 61回 优越感 乔荞的伤口虽说没有到致命的地步，但同样的也没轻到哪里去，整个人躺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 张丽敏每天跑医院，闺女住院了，她当妈妈的不来看，还能指望谁来管，早上早早就起床，五点多就去了市场大包小包的买菜，拎着进门，乔建国也是才起床，张丽敏里外忙活。 “你出去锻炼身体吧，别待在家里，看着你也碍眼。” 张丽敏不待见的说着，她看乔建国是越看越气，整天待在家里，你说一个大老爷们，什么都不做，烦不烦。 张丽敏锅子里炖着汤，这边忙着收拾屋子里，乔建国起床了也不会叠被，张丽敏唠唠叨叨的，叠完被子听着有人敲门，看了一眼时间，这还没到七点呢，是谁啊？ 踩着拖鞋狐疑的过去推开门，等看清门外站着的人。 “你来干什么？走……”张丽敏大吼着。 蒋晨伸出手横在门板上、：“妈，我过来看看你……” 张丽敏恨不得撕碎了蒋晨，妈？叫谁呢？ 她可没有这个福气，也没有这种资格。 “我跟你也没有话讲……”正说着呢，那边锅子有响声，张丽敏怕锅子有个万一，小跑着进了厨房，没想到蒋晨径直跟了进来，带上了门，蒋晨以为乔荞会搬回来住，那房子乔荞给卖了，蒋晨都知道，按照她的个性来说，没出手一把火给烧了就算是不错了。 张丽敏关小了火，从厨房里出来，顶着一脸的黑。 “我跟你没说的，你赶紧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妈，我知道你恨我……”蒋晨笑笑说着，看着张丽敏的方向：“我做的过了。” 张丽敏眼圈里含着眼泪，说实话她真是把蒋晨当成亲儿子一般的去喜欢，对他都比乔荞好了，最后他转过身就捅了自己一刀，不是再婚了？那还进来做什么？ 蒋晨叹气：“我这段时间过的也不好，妈，我再婚你也应该知道的，我这人其实脾气不是很好，我有错，不应该跟乔荞赌气，妈你也知道我以前对乔荞怎么样的，可乔荞呢？我不说外面这些事情，既然她想离婚，我跟她离了，我做给她看，我离婚了一样能娶到别人……” 张丽敏不知道为什么心肠有点软。 “你什么都别说，赶紧起来，出去，出去……”张丽敏揪着蒋晨就要往外推，正好赶上乔建国到点回来吃饭，乔建国一对上蒋晨也是一愣，脸色立即就变了。 “你来干什么？马上给我滚……” 不是因为蒋晨，他女儿能进医院吗？ 差点就死了，这也就是命大。 乔建国的火气蹭一下子的就从脚底板蹿升到了头顶，激愤的一脸是血：“你现在可高兴了，我家乔荞就差没去见阎王爷了。” 蒋晨一脸的恍然，急切切的问着：“乔荞怎么了？” 张丽敏不语，乔建国一个人嘟嘟嘟把所有事情就都说了出来。 不能怪张丽敏心存侥幸，她也盼着乔荞好，那时候如果不是蒋晨再婚的消息传来，这当然还是蒋晨亲手补了张丽敏一刀，不然的话，张丽敏还是会劝乔荞跟蒋晨复合的。 马海生也好，任何一个人都好，有谁能比得上蒋晨？ 张丽敏见过好的，再去看一般，就难怪看不上眼。 “你走不走？”乔建国说着就动了拳头，蒋晨不见得打不过，就愣是没还手，被乔建国打了两下，张丽敏拉开乔建国，看着四周，她也怕闹的别人家都听见，她家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了，皱着眉头：“你走吧，以后别来了，你跟乔荞也离婚了，就当我们家欠你的，现在也还完了。” 说着拉开乔建国就带上了房门。 “你就这么放过他了？我恨不得捅死他……”乔建国恨恨的说着。 张丽敏低声道：“真的打出来事情了，他那样的人什么人不认识，真的拉上官司，我们家能占什么便宜？” 乔建国依然有些愤愤不平。 张丽敏侍候乔建国吃了早饭，自己提着保温桶去医院，女儿还没吃饭呢，乔荞这时候也吃不了什么，不过吃不吃她当妈妈的也得给做，自己穿着衣服嘱咐乔建国：“中午我就不回来了，晚上你去医院看一眼，然后我们俩在一起回来。” 乔建国答应着。 张丽敏前脚一走，乔建国后脚就去找了江波，给江波拿了一箱梨，这是乔梅前两天给买的。 “你这客气，进来坐。” 江波整理整理头发，乔建国进去，一看江波的家很整齐，不像是自己家那样显得很富有，那时候家里装修，因为有蒋晨这么一个后备，自然买什么都可好的买，没少往装修上花钱，即便过了几年装修好就是好，谁也挑不出来旧，江波家呢很干净，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家里摆设并没有多少，也从另外的一方面说，江波条件不是那么好，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儿子，日子能过成这样就不错了。 江波客气的笑：“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下次可不行了。” 乔建国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江波问了一句：“跟大姐这是吵架了？” 乔建国摇头，说起来蒋晨就有些不耐烦。 “小女儿的前夫今天登门了，要不是他，我女儿能离婚吗？离婚自己一个人住，孩子嘴上不说，我是她爸我还能感觉不出来她过的好不好？昨天在租的房子里，被人捅了一刀，进了医院……”乔建国急急的说着，他越是说越是恨蒋晨，乔建国跟张丽敏不一样，张丽敏是打从心眼里的真正的喜欢蒋晨，并且后期真是把蒋晨的位置看的比亲生女儿还重，乔建国是有钱拿的时候蒋晨很好，上桌吃肉，吃完肉就骂娘，这种人你见过的吧。 不能说不好，可现在乔建国就没觉得自己家欠蒋晨什么，相反的，你蒋晨把我女儿坑的这样惨，你有什么脸上门？ “有些事情你也不能这样去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如果他是真心真意的想要悔改，离婚了哪里就真的能找到十全十美的人，你也说他以前对乔荞那么好，这时候父母放宽了心思，给孩子指引着一条宽路，以后孩子走上康庄大道，你不也是心里高兴嘛。”江波劝了一句。 其实女人就是这样的，这辈子拼的无非就是丈夫儿子，说实话如果小乔的身体很好，生孩子不费劲儿，那离婚也没有什么觉得可惜的，在另找那就是了，可现实里乔荞不是身体有问题嘛，这个你总要放在条件之上考虑的。 乔建国提高声音：“我女儿是因为谁生不出来的？” 江波压着乔建国的怒火：“不管是因为谁，病在小乔的身上，这社会对女人多不公平呀，你说找离婚不带孩子的男人，早晚还是要生孩子的，未婚的人家就更加会要孩子，小乔怎么办？即便找个能带孩子的，要是男的有心眼，过不到一起去怎么办？” 什么事情你都要考虑多面性，不能任凭感情冲动而为之。 “那就任由他耍着我女儿玩？我女儿现在手里的钱也足够花的，离婚的时候划拉划拉手里几百万总是有的……” 江波吃了一惊，有想到过乔荞离婚也许会分到钱，不过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她跟乔建国的关系走的比较近，说是朋友其实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其他暧昧不明的关系，乔建国之前就说过乔荞离婚蒋晨给了钱，但是没说的这么详细。 乔建国一时大脑发热，突突的就都全部都说了，蒋晨给乔荞几处房子，车什么的都留给乔荞了。 站在江波的角度来说，已经离婚了，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不易，找不到的。 这前夫已经很是难得，很有义气的了。 平心而论如果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能让儿子这样去做吗？答案一定就是否定的，将心比心，一个前夫你还能要求多少？这样的男人在江波的眼睛里来说，就是已经准备回头的好男人了，女人呢，不能捏住男人的过错不放，如果他愿意承认错误回头跟你好好的过，你也大度一点，别揪着过去不放。 乔建国说完也是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呢？ 女儿手里有多少钱那都是女儿的，跟自己不发生任何的关系，他这么激动的说出去做什么？ “我家的事儿，你也别多管，原本就跟你没有多少的关系……”硬邦邦的开口说着。 江波从椅子上起身：“是，原本就是我错，我算是你哪门子的朋友，这样的事儿也轮不到我来管，我也不过就是发表一下我当女人的看法，我跟你女儿都是女人，我不会盼着她不好，以后这些话我不会再说，都是我错，好了，你走吧。” 江波来劲儿了，谁愿意管你家里的事情？ 也不过就是有感而发，她知道乔建国的意思，不过就是认为刚刚他脱了口，说出来了乔荞离婚得到了多少钱，现在怕自己有其他的想法，刚刚听见江波承认自己是有些吃惊，那些钱穷尽自己一辈子也赚不到，可她能做什么呀？是能害了乔荞还是能怎么样？乔荞跟她家也是一毛钱的关系没有。 乔建国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小江，我不是那个意思……”乔建国讪讪的解释。 蒋晨开着车，跟在张丽敏的身后：“妈……” 张丽敏只当没有听见，自己加快脚步，可惜无论她走的多么的快速毕竟没有蒋晨的车来的快，蒋晨降下车窗。 “妈，你是去医院看乔荞吧？” 张丽敏站住脚步，难得好声好气：“蒋晨啊，过去我也不追究了，你就别缠着我了，你也结婚了，就放乔荞一条生路吧。” 张丽敏给乔梅打电话，原本张丽敏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思，别人能从乔荞手里抢走蒋晨那是乔荞愿意松手，现在乔荞再把蒋晨抢回来，这一箭之仇不就也就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这样女儿也出口气了，幸福也就重新找了回来，多好。 可乔梅却没有这么乐观的想法。 “妈，你自己想，今天蒋晨能为了一时高兴气乔荞，这是我妹妹命大，命小一点自杀了，跳楼了不是不可能，女人跟男人比不了，男人换个女人照样风流潇洒，女人认准了就是一条路走到黑，不信你就当着乔荞的面说，你看看你女儿会不会马上被你气背过气去。” 张丽敏这下又犹豫了，犹豫的是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做这个推波助澜的帮手。 蒋晨的条件实在好到，再也找不到了，满人群里找找，你也不会找到这样的人，在一个就是怕女儿转不过来弯。 你知道张丽敏说着话的时候心里多疼？ 多纠结？ 她很想就让蒋晨跟乔荞马上去复婚。 蒋晨陪着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是离婚了还能当朋友，她住院了，我去看看她……” 张丽敏踌躇，最后还是领了蒋晨去了医院。 乔荞现在的情况根本就起不了身，躺在床上，动一动刀口就疼，流出去的血暂时估计是补不回来了，脸色苍白的要命，跟纸人似的。 张丽敏跟蒋晨一前一后的推门进来，蒋晨看着这环境拧拧眉头，蒋晨一贯对生活品质要求就很高，怎么就在这样的地方住了？ 自己留给乔荞钱，就是怕她日子不好过。 说实话蒋晨即便在恨乔荞的时候，他更多的是想让这个女人生活的更加好些，即便离了婚也别因为这个过不好，如果乔荞过不好，他的心会很难受的，他就爱过这么样的一个女人，不管最后自己有没有守住，爱是不变的。 “妈，我出去一下。” 张丽敏点头，这样也好，省得女儿睁开眼睛看见他会情绪变得激动，缓冲缓冲也是好的。 张丽敏推门进来，乔荞还在睡觉呢，昨天晚上折腾了一个晚上，伤口还是疼，疼就睡不着，别人都有家人陪着，乔荞不让张丽敏留下来，张丽敏竟然就真的回去了，乔梅人家有家，青霞想来医院，可架不住陈元庆不让，张丽敏当妈妈的心都粗成这样，你还指望乔建国能怎么样？ 乔荞一个人躺在床上，因为生病有些事情变得无力起来，只能麻烦护士，别人都有人守床她却没有，不是不觉得心酸，可应该试着自己坚强起来了，咬着牙关去撑，还是对床的阿姨看着她似乎疼的厉害，叫了护士来，护士后来又给打的止疼针，这勉强才睡下，所以到现在人还没醒呢。 小脸蜡黄蜡黄的，张丽敏将东西放在柜子上，自己赶紧去接水回来给女儿擦脸。 乔荞感觉有人在碰自己的脸，睁开眼睛，眼前有些迷糊。 “妈……” 叫了一声。 张丽敏应了一声，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乔荞的脸上。 乔荞这回是彻底的醒了。 张丽敏能哭什么，哭女儿运气不好被，明明那四年就好像中了奖一样的攀至了人生的顶峰，谁知道随后就一落千丈砸了下来，砸的她自己粉身碎骨的连带着家里都跟着上火。 “妈，你怎么了？” 乔荞张着嘴看着自己妈，试着笑笑。 张丽敏给女儿擦擦脸：“一会儿有人来看你。” 乔荞也没往心里去，觉得不是姥姥家的人就是奶奶家的人，这个样子真是不愿意见任何人，你想她又不能坐着，躺着原本又难受，如果家里来人自己得不得陪着人说话？可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压根就是不能陪人聊天的。 蒋晨要求医生换病房，医生说倒是有空闲的病房，就是这价格，很多病人家属都觉得不合适，这适合不合适，就只能看当事人怎么去想了，这里自然条件不比宾馆的。 “现在能换吗？” 蒋晨看不惯让乔荞跟别人住在一起。 医生说办手续，马上就能换。 蒋晨手里拿着包进了病房，张丽敏没有起来，低垂着视线，跟女儿解释了一句。 “来家里了，你爸说出去你住院的，他说想来看看你。” 乔荞看着蒋晨，蒋晨心里有很多的话，拿捏了半天，嘴里却说不出来一个字，倒是乔荞眨了眨眼睛，索性一笑。 “嗯，来了。” “嗯，疼不疼？” 蒋晨站在床边，两个人对望着，蒋晨的眼底闪过一抹难受，她跟自己的时候，别说委屈了，就连她伤到一点他都难受的半死，现在人被捅了躺在这里，蒋晨的情绪波动很大。 离婚原本就不是他所愿意的，是乔荞不停的逼着他。 张丽敏起身：“你们聊吧，我出去一趟。” 乔荞张张嘴：“坐吧。” 蒋晨的视线凝聚在乔荞的身上，看着她，仿佛就要刺透她的身体看着，乔荞淡淡的微笑着。 “你看我现在这身体状况也没办法陪着你聊天，谢谢你来看我。” 蒋晨的眼睛，黑沉沉的。 “老婆……” 乔荞静静的看着蒋晨，仿佛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只是那样的看着。 乔荞的病床挨着窗子，外面的阳光照射了进来，照射在白色的被套上。 “听说你再婚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乔荞笑。 此时的乔荞可能是人生当中最狼狈的一次，全身都要痛死了，可神情却是那样的收放自如，不是她在装，而是她在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原来爱过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再次看见这个人心里还是会微微发痛，因为爱过，怨恨过，才会产生各种负面的情绪，最后叠在到了一起，最后爆发了出来。 “嗯，人也就那样吧……”蒋晨不屑的说着。 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新任的妻子似乎不屑多过一切，那样的不屑足以令女人溺毙在其中，蒋晨一贯都是骄傲的，他伸出手握住乔荞的：“好像胖了一点。” 跟自己离婚之后竟然胖了吗？ 乔荞侧着头回给他一记轻笑，她的手现在还使不上力道。 “蒋晨……” “嗯。”蒋晨轻轻应答着。 “最恨你的时候，恨不得天上掉下来一块石头然后砸死你，现在这种想法依旧，求你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乔荞的眼泪唰的一下子落了下来，她闭着眼睛突然开始痛哭了出来：“你知道这段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求你放过我……” 乔荞的情绪起伏的厉害，手上的吊针被轻轻一扯，有些回血，蒋晨按住她的手，站起身。 “妈，你让他走吧，妈……” 张丽敏推着蒋晨出了门，张丽敏真的不做其他的想法了，只要乔荞自己高兴，能活下去就行了。 “你走吧，走吧，以后别来了。” 张丽敏拿着毛巾给乔荞擦着脸，自己也跟着哭：“你说你这何必呢？” 乔荞住院，除了父母会经常来医院看她，大姐二姐来的次数都很少，想来也是，谁也不能天天守着你不动。 陆天娜来医院还是为了破案的事情找乔荞，乔荞还在睡觉，被子有些落地，陆天娜是下班之后过来的，买了一点水果，看着乔荞似乎没有家人在，倒是旁边床的陪护叹口气。 “你是她家里人？” 陆天娜摇头。 “这孩子看着也挺可怜的，有爸有妈，晚上没人过来陪床，有时候疼的忍不住就听着床咯吱咯吱响，躺都躺不住，能叫的人也没有……” 老太太活一辈子有些事儿自己不愿意多嘴，当父母的，至少得心细一些。 陆天娜将乔荞的被子往上放了放，不想惊动她了。 “陆警官……” 乔荞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想试着起来，她忘记自己受伤的事儿了，才动了一下，只觉得伤口被伸到了，陆天娜扶着她躺回去。 “要不要叫护士？” 乔荞干脆的回应：“没事儿，一点都不疼。” 陆天娜知道她撒谎，满头都是汗，明明刚刚还没有，自己出现在这里，估计她也是觉得不方便。 “人我们抓到了，你看看是不是他……” 乔荞记得很清楚那张脸，刀子捅过来的时候她压根就没发现，一直到刀子没入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她看着腹部才感觉到，那时候疼痛才渐渐的蔓延开，血，全部都是血。 “是他。” 陆天娜从医院离开，上了电梯，自己给陆卿的秘书去了一通电话。 “你会不会煲汤？” 陆卿的秘书还在加班，听了一愣。 “是有谁生病住院了吗？” 陆天娜说着自己一个案子的受害人现在住在医院里，看着挺可怜的，可惜的是她不会做那些，做饭炖汤之类的陆天娜全部都不拿手，只能拜托人。 “可以去饭店预定。” 陆天娜挑眉：“那你去吧，然后好了之后通知我，不要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好是补血的。” 秘书看着挂断的电话，觉得无语。 陆卿眉头动了动，秘书解释着：“是天娜，说是有个朋友住院，让我去饭店订一些补血的汤。” 陆卿也没放在心上，他妹妹的心肠一向都是这样的，遇上什么阿猫阿狗都觉得心疼。 陆天娜给人一种很正的感觉，有些过正了，年纪不大，身上的英气逼人，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其实人还好，只是这行业，陆天娜跟她的外表其实很不相符，私生活里就是个傻大姐，也没什么朋友，破案的时候英勇无比，局里就没人不知道拼命天娜的，家世好出身好，可这么拼的估计没几个，别人是混日子，陆天娜却是把每天都当末日在过。 换下了警服的陆天娜显得很年轻，奇怪的很，穿上那身衣服不会有人去看她的脸，明明就是二十七岁的女孩子而已，还没结婚也没恋爱。 推门进来，旁边陪床的人倒是眼尖，认出来了陆天娜。 “又来问案子了？” 陆天娜笑笑，乔荞一直在睡，旁边的阿姨解释说才打完止疼针，陆天娜的眉头轻轻的蹙着，这是她第几次听见止疼针了？什么样的病打多了这种东西总是不好的，自己坐在椅子上，手里变出来一本书，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乔荞是八点多才醒过来的，觉得口渴，想要喝水，自己的手摸啊摸的，才醒过来意识还不够清楚，加上病房里灯光不够亮，有两个病人已经在休息了。 陆天娜伸手将杯子里倒满水然后递给乔荞。 “陆警官……”乔荞含着笑。 陆天娜有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很甜，只是那双眼睛犀利毒人，仿佛一切都能看得透彻明白。 “嗯，你家里人晚上不陪你吗？” 乔荞摇头：“不是，我不习惯有人陪着我，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下意识的就想替父母去解释，也是自己开口要求父母不要陪床的。 陆天娜皱着眉头，没有继续追问。 “陆警官你找我有事情吗？” 人不是已经都抓到了？那现在还来找她，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过来看看你，对了我带了汤，你要不要喝？” 乔荞有些尴尬，她现在暂时不能下床，所以喝水喝汤都要很小心注意，特别是晚上，总麻烦护士她也会觉得过意不去，袋子就那么大一点，很快就容易满的。 乔荞尴尬着，陆天娜倒是看出来了她的尴尬，自己很快起身就告辞了。 陆卿相亲，是一位认识的阿姨从中穿线介绍的，据说条件不错，陆卿看的都是未婚的。 作为一个重新恢复到王老五位置上的单身汉，陆卿很有市场，他从未说过自己想找未婚的女性，可介绍给他的全部都是才毕业或者未婚的白领，条件都算是不错，而且一个赛一个的美丽。 陆卿迟到了，出来的时候有些堵车，开车下来就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对方拿着自拍器在拍一些什么，陆卿人走过去，对方站起身，伸出手：“你好。” 声音都要软化了。 陆卿知道现在一些女的吃东西之前都要拍个照，对此他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如果是跟自己过的话，他觉得自己是有些龟毛的，不能接受。 那张脸怎么看都觉得奇怪，陆卿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脸，想着想到了之前弄错的那一个，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觉得乔荞可真是就是玩笑一场了，自己也是够坏的，你说怎么就那么坏的起心思去调戏人家？ “陆先生……”小美女轻轻喊了一声，声音几多甜，就差瞬间融了陆卿。 陆卿收回神色，淡淡的笑着，他笑的时候惯于眉眼上挑，眼前的小美女嘴巴涂得晶晶亮的，陆卿心里摇着头，他可不敢亲，他很怕中毒。 “陆先生在想什么事情，看表情好像很沉醉的样子。” 小美女挑着一个非常安全的话题慢慢进攻。 这个男人她当然是知道他什么条件的，不然的话，迟到这么久她为什么还要继续等下去，等到最后的才是大菜。 “嗯，也没什么，在想一些白痴的事情。” 陆卿的眼神幽暗，语气极轻，那也不过就是一抹意外，不会在自己的生命当中留下任何的痕迹。 小美女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说她是白痴吗？ 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强忍着怒意，继续甜甜的笑。 “陆先生有什么喜好？” 陆卿拿出来属于自己的烟盒，比比：“不介意吧？” 说实话他已经懒得再陪小妹妹玩游戏了，这样的小妹妹他如果在年轻个二十岁兴许还会有兴趣。 美女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你的眼睛在哪里开的刀？鼻子做的不错，如果我挥拳头会不会打偏？” 小美女扭着屁股然后一杯水泼到了陆卿的脸上，连带着他还没有点火的烟蒂都成了落汤鸡，陆卿用手擦擦眼帘，这美女脾气还挺暴躁的，不过就是说实话，怎么就翻脸了？ 能做就别怕人说嘛。 陆卿叫来服务员，他还真是一天没怎么吃饭，陆卿正吃呢，家里的电话打了过来，没意外的是他母后大人。 “陆卿你到底要怎么样？” 陆卿眉头略略皱起，觉得这美女未免气量太狭小，他才要夸对方肚子里能撑船，她结果马上就去告了黑状，真是…… 啧啧。 “妈……” “你还好意思叫我妈？你说人家什么了？” 陆卿沉默不语，最后他妈说的口干舌燥。 “她人品我也觉得不好，竟然背后告我儿子黑状……” 陆卿无奈的笑着，哄了几句母亲，挂了电话吃饭的心思已经飘得太远了，陆卿觉得吧，人活着每当自己觉得不幸福的时候，他就应该去找个更加倒霉的存在。 鬼使神差的去了医院，乔荞疼的实在有些扛不住，不知道为什么伤口一到了晚上就会痛，医生说这就是她的想象问题，不能给她开止疼药，乔荞又睡不着，她想叫，可一个病房有那么多的人，她不敢叫，别人都在休息，她的手抓着床头，浑身都在发抖，是真的很疼，就要疼死了。 好像刀子片在身上，一片一片剃了她的肉然后剃了她的骨。 乔荞又觉得渴，伸手想去碰杯子，实在够不到，其他床的陪护已经都睡了，乔荞只能躺在床上。 陆卿站在门外，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样的清楚，这样的事情按道理来说他早就应该已经忘记，每天等着他去忙的事情都很重要，这也不过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她疼死干什么什么关系，可此刻他就站在了这里，看着她难受，然后觉得…… 心里意外的很爽，她应该很疼吧？ 真可怜，好像很想喝水，喝不到吧？ 嘴干的滋味儿最不好受了，真是痛苦呀，陆卿啧啧的在心里说着，然后转身出了走廊进了电梯，从医院里出来，看着满天空的星辰，自己伸伸懒腰，他觉得真的很幸福，为什么就那么幸福呢？ 原因就是刚刚见过了一个比自己更惨的人，幸福就是比较出来的。 如果乔荞知道半夜有个神经病不好好睡觉，跑到她这里来找优越感，乔荞一定会喷他一脸的花露水。 个不要脸的！ 几多不要脸撒！ 陆卿看着母亲发过来的传真，上面一个一个那脸蛋嫩的，陆卿叹口气，他这是要再婚还是要养情人？ 怎么看着目标都有些不对头呢？ 叫秘书以后这些东西就不要给自己看，秘书强忍着笑意。 “你给xx医院……”陆卿淡淡的开口，手里拿着笔写着自己的名字，他让秘书给乔荞送去一个果篮，不要署名，秘书有些不明白，不过马上微笑。 “好的，陆总。” 张丽敏接过来快递小哥手里的果篮，嘴里念念有词，这是谁买的？ 看起来好像很贵的样子，张丽敏拿着篮子进了病房。 “你通知你朋友了？” 乔荞摇头，单位那边已经打了招呼，主任昨天来的，他们主任人很好，乔荞不要钱，主任到底还是扔了，并且以单位的名义买了一个果篮，告诉乔荞好好休养，不用担心工资。 公务员就是这点好，哪怕就是一个月不上班工资也丝毫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住院甚至能赚一些钱。 “那是谁……”张丽敏最后一声收住，似乎想到了谁，乔荞似乎也想到了同一个人。 青霞领着儿子来看乔荞，坐在一边，青霞有些尴尬。 “我这两天要带孩子，所以……” 陈元庆不让她来，青霞不敢偷偷的来，要不然夫妻又要干架，青霞不为别人着想，也得为自己儿子着想。 乔荞理解。 “没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青霞问乔荞有没有要换洗的衣服，自己拿去给她洗了，乔荞表示医院有人专管这些，叫青霞坐着。 青霞的儿子陈放看着最大的那个果篮伸手要摸，青霞打了儿子的手一下。 “别乱碰。” 乔荞叹口气：“陈放啊，你一会儿走的时候拿回家里去，老姨吃不上了。” 陈放走到床前，似乎有些害怕乔荞，咬咬下唇问着：“老姨，你被人捅刀子了吗？” 乔荞笑笑：“嗯，所以你要听你妈的话，我就是不听你姥姥的话，不按时回家……” 陈放也有小孩子的毛病，玩起来就不愿意回家，男孩子嘛，难免的。 张丽敏瞪了女儿一眼：“你可真会找机会做榜样。” 青霞待了一会儿就要走，还得回家做饭呢，哪里能在医院久留，张丽敏划拉划拉病房里的东西，就连乔荞主任买的果篮都给青霞收拾好了，能拿的全部都让青霞拿回家去吃。 乔荞看着自己妈跟土匪似的，是，自己现在不能吃，可每天总要吃点水果的吧？ 要是开口，难免又跟母亲吵起来，决定还是算了，眼不见为净。 “给乔荞留点……”青霞推。 “不用，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吃……” 乔荞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青霞是把东西都给拎走了，青霞领着儿子回家，进家门，青霞婆婆看着儿媳妇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开口问：“去医院看你妹妹了？” 青霞点头。 “乔荞说她不能吃，让我拎回来了。” 当婆婆的点点头：“你没花点钱？” 这就是在打探看看青霞有没有胡乱花钱，青霞叹气：“乔荞没要。” “亲姐妹又不是生的，也不在乎这个。”当婆婆的说着。 上手将果篮拆开了，然后拿了几个进了卧室里，乔青霞的婆婆是个很会保养的人，喜欢吃也喜欢穿，对自己从来不会委屈，爱吃水果这是出名的，比青霞吃的都勤快，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值钱她都清楚。 陈元庆进家门，看见这些东西，脸色难得好了起来。 青霞就在桌子上说：“今天去领着陈放，我也没腾出来手买点东西，去了还拿了这么多回来，我合计过两天买点东西再去看看乔荞……” 陈元庆和他妈齐齐选择收声，一个说话的都没有，反倒是青霞倒是有些像是自说自话，气氛有些冷场。 眼下这种情况如果青霞还不知道的话，那她就白活了，青霞闭上了嘴，她心里是想给妹妹买点吃的，毕竟那是亲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当姐姐的不能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不是。 全家吃完饭，青霞收拾着桌子，想着明天早些起来，然后买点骨头给妹妹炖点汤，这样也不算是太难看，至少还关心妹妹了，面子上还好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62回 冤家 一大早青霞起床也买了骨头也拿回来开始炖汤，一切都进行的特别顺利，可惜陈元庆起床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让送。 “乔荞住院我一分钱都没花，昨天也是第一次才过去看……” 说到这里青霞也是为难，她是当大姐的，亲大姐哪里能这样干，说出去都让人挑理笑话。 陈元庆不松口，青霞自己也不敢去，给乔荞打电话。 “姐，今天原本想去医院看你的，可最近工作有点忙……”不用工作当借口，难道说陈元庆就不让她去？ 那妹妹还不得恨死丈夫啊。 乔荞是丝毫没在意这个借口的真实性，她挺好的，不需要别人一直来看，等自己能出院的时候她也就不在医院待了，不用经常来。 蒋晨这一段动作这么大，他老婆能不知道吗？ 离婚他是没再提，可外面肯定还是有人，没人的话，至于勾搭他总不回家吗？ 婆婆那就是个老巫婆，要说谢聪聪最恨谁，那蒋晨的母亲排在首位，牛什么？你要是不会投胎，你能有今天这样的日子？你过的好不是靠自己本事，而是老爸老妈外加丈夫有本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聪聪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想离婚，一点都不想，蒋晨外面有多少人她都不在乎，她会把丈夫给拽回来的，有她在的地方才是家。 蒋晨订的鲜花，每天送到病房里，玩浪漫是他的拿手菜，乔荞当他老婆的时候没少体会过，可惜现在已经下堂了。 苗艺自然清楚蒋晨的动静，说实话她还是希望蒋晨跟乔荞破镜重圆的，谢聪聪年轻是年轻可惜太过于轻浮，苗艺不是很喜欢谢聪聪，还是觉得乔荞给人的感觉最好。 谢聪聪给苗艺挂电话。 “你就没听德洲说点什么？蒋晨最近跟哪个女的走的近？” 她不信苗艺不知道。 说不好听点，苗艺是什么？苗艺不就是个扯脚的货色，她能跟谁好，她只会对自己好。 如果说蒋晨对待两任老婆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态度的问题，乔荞那时候他瞒的很紧，到了谢聪聪这里几乎就是正大光明的玩开了，我管你愿意不愿意，不愿意你就滚蛋走人，没人留你。 苗艺扯扯唇，你以为你会是他的终结者？ 不过就是赶上了好时候，那时候蒋晨跟乔荞闹腾的厉害，乔荞又是那样不肯退步。 苗艺相信乔荞会想明白的，男人你想找个条件优越的就太难，哪里有那么多好的给你留着，你以为真有好的，人家不去找未婚的？不去找更加年轻的？乔荞是不老，但是跟二十一二岁的比较起来，她年轻的不够，这就是区别。 “我真不知道，德洲最近也没跟我说什么……” 苗艺就开始找借口。 谢聪聪挑着眉头，心里冷笑着，苗艺你别跟我装不懂，好，你不知道是吧？ 谢聪聪挂了电话，回了婆婆家，打扮得很是妖艳，年轻的女孩儿这就是本钱，紧跟潮流，蒋晨他妈是在家呢，不过说蒋放呢。 是长辈就不存在不偏心的问题，蒋晨他妈这心偏的很是严重，蒋晨不追究可到了谢聪聪的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妈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孙国慧对着谁都没有耐性，唯独这小儿子，耐性那叫一个好。 “妈，我回来了……”谢聪聪轻启着口。 孙国慧说蒋放正好有气儿没地儿撒呢，谢聪聪就撞上了，孙国慧阴着一张脸。 “你整天的跑来跑去做什么？自己又不是没有家，我又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别总上门。”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谢聪聪的脸僵了僵，勉强还能挤出来一丝笑容。 “妈，话不是这样说的，我到底是你的儿媳妇，我回家来……” 孙国慧摆手：“我们家没这习惯，蒋晨以前结婚他老婆也是不来家里，我这人呢就图清净，你赶紧走吧。” 蒋放没忍住笑了出来，自己晃动着裤腰，最近又瘦了。 你说他每天都早上才睡，他能胖得起来吗？ 蒋放就觉得自己这嫂子一任比一任讨人厌，乔荞现在一想，还说得过去啦，你看谢聪聪这样没皮没脸的，他妈说这话也绝对不是一次两次的。 谢聪聪等于是被婆婆给撵出门的，这口气还不知道应该找谁撒呢。 蒋晨的朋友也并不是个个都守口如瓶，这个世界这么大，走到哪里难免就有碰上的时候，微信圈就有朋友＠谢聪聪，就说自己好像在某医院看见蒋晨了。 “我倒是知道里面住了谁，蒋晨的那个前妻说是被人给捅了……” 谢聪聪这口气这不就找到地方可以发泄了，这一听那还能饶了乔荞吗。 你们都离婚了，还牵扯不断的。 陆天娜过来医院办事情，顺路经过，想着就进去站一脚，在怎么说也算是认识乔荞了。 “陆警官吃桃儿。” 陆天娜伸手接了过来，看着乔荞好像能下地了。 “不疼了？” 乔荞摇头：“也还是疼，不过照比前几天好多了，人就是这点好，死不了就会恢复的。” 前些天简直就跟一团泥似的，动也动不了，这几天尿管也撤了，自己也能下床了，就是走路不能着急，走快了还是会有事情的，医生说恢复的也很好，乔荞现在就是对捅了自己的人好奇，她没有那么多的善心，自己遭了这么大的罪，对方总得获得一点相对的所谓报应吧？ 陆天娜说着，那是个惯犯，但是法律呢，就是这样的，关进去几年，刑事赔偿的话不太现实，那人家里穷的就差没去要饭了。 “就算是穷也不能伤人啊……”乔荞对此耿耿于怀，她挨了一刀，说严重点，差点就死了，叫她去同情可怜别人，你说现实吗？ 陆天娜点头：“我问过他，他说当时没想捅你，是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他大脑没有跟上，刀子就挥了出去……” 估计乔荞当时也是怕，毕竟一个男人潜入自己的家里，还是半夜三更的，不能说这样做就是错了。 乔荞听了心里真是什么滋味儿都有，她如果不跑，对方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做？万一呢？ 算了，事情也到这里了，不去想了。 “你爸妈我怎么一次都没看见？” 陆天娜问着，说话的时候眉头轻轻蹙着。 总是一副老练的样子，弄的哪怕就是几十岁的阿姨看见陆天娜都不会觉得自己比她大多少，也许这就是气场的问题。 “也不是多重，我自己现在能下床，如果不是医生不让出院，我就回家了……” 正说着，房东来医院了，你说房东倒霉不倒霉，她租这些年的房子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人这是没死，真要是死了，她以后这房子可怎么办？到时候还租给谁去？ 乔荞住院，她还觉得晦气呢，结果自己还得来看她。 心里极度不平衡，买了一点香蕉拎了进来。 “小乔啊，我看你恢复的挺好？” 乔荞一见，哎呦，房东怎么来了？ 房东来的本意就是，你如果还想租，这样你出点钱，我把房门换换，毕竟现在的房门有些不牢靠，如果可以的话，顺带着就连外面的窗子也做一个防护，这样大家都安全不是嘛。 陆天娜看了一眼房东，你自己的房子，叫房客出钱？ 这房东也是看乔荞虽然就一个女的，可手里应该有不少的钱，房子这被她折腾的，没钱人敢这么干啊？租房子又不是买房子，哪里舍得往里面投钱。 乔荞也是听出来了，这是把自己当大头看呢。 她出钱给换门换窗子，然后以后自己租约满了，她离开了这些就都便宜房东了被？ “阿姨，话不能这样说，房子是你家的……” 房东不讲理。 “是我家的我承认，可我家租房子这些年没出过事儿，你来了就出事儿了……” 乔荞气的自己肝都疼，真是疼了，她现在这样不合适生气，不然非挂在医院里不可，她不跟极品说话，能说得通她说，不能说得通，外星人她就干脆不说。 “阿姨你回去吧，等我出院的，我们算算钱，我就不租你的房子了。” 想要租房子还不是随便找个就有，她还不信了。 房东的脸色变了变，当初租房子的时候合约上写的也是一清二楚的，如果乔荞要毁约的话她可得赔偿自己三个月的房租。 乔荞现在也不差这么一点钱，她这么大的伤都受了，就当花钱消灾了。 “三个月就三个月，阿姨你别动我屋子里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我花钱买的。” 房东试图回缓：“你看看你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说话还挺冲，阿姨不是那意思，不就是跟你商量商量嘛。你说是不是。”房东看着陆天娜问了一句。 陆天娜挑眉：“她这样的你可以告她。” 乔荞心里笑，打官司就因为这么一点破事儿缠来缠去的，她也懒得往这上面花心思。 房东站起身瞪着眼睛，一脸不善。 “你是干什么的？” 陆天娜二话没说把自己的证件扯出来，房东立马就消停了，兴许这就是看人下菜碟吧。 陆天娜是新买的房子，一次性付齐全的，当然靠自己这不现实，她哪里能有这些钱，是家里掏的。 “你现在租的房子一个月多少？” 乔荞说一个月六百，陆天娜算了算，自己家位置好，去哪里都方便，加上又是新房，她一直就想找个人合租，可惜一直没碰到靠谱的，今天算是碰上了。 “1200一个月我租你。” 乔荞没觉得陆天娜狮子大开口，自己详细问了问情况，站前附近的公寓，真是去哪里都方便，四通发达去火车站机场就更加不用说了，到飞机场开车十分钟就到，陆天娜的家是三室一厅，给乔荞一间房间，客厅共用，另外还有一间陆天娜的意思是说，如果她想要的话，那也借给她，前提她不能把房子给弄脏了。 陆天娜说话办事很是利索，吐口吐沫就是钉，出去一趟合约就给乔荞拿了回来，当然如果细看的话，合约也是有些够霸王的。 比如如果破坏了陆天娜的整体环境，损坏了什么东西，要一口气赔偿陆天娜五万块，加上杂七杂八的，陆天娜的意思是让乔荞合计合计，结果乔荞二话没说直接就签字了。 “我现在送你下去，顺便取钱吧，我先付你一年的房租。” 陆天娜这才打量乔荞，她认识这个女人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身上的气息很让人觉得稳定，那边房子还没解约呢，这头就要先给自己钱，她家里很有钱？ 如果有钱的话，为什么要租房子住呢？ 还是她图自己什么？ 陆天娜敛敛唇，她是警察她怕什么。 乔荞披着衣服，她能走，不过走的很慢，手上还有吊瓶，得推着推杆下去，陆天娜走路很有气势，有些不像是女人，太过于霸气了，进了电梯里，陆天娜伸出手按着电梯的毽子。 “你会做饭吗？” 她也是随口一问，自己不会做饭，回家想吃口现成的太难，要是她会做饭，那自己就幸福了。 乔荞一愣，原本想说不会，但是又一想。 “会点。” 陆天娜接过乔荞取出来的现金，乔荞的心很细，自己拿着一个袋子要递给陆天娜。 “不用，我就手拿着就好。” 乔荞的眼睛抽了抽，这么多的现金就用手掐着？不怕被别人给抢了？ 陆天娜开车来的，车就在外面，谁抽风了抢她的钱，谁敢啊。 乔荞转过身缓缓的往楼上去，陆天娜准备出门的时候，回头，眼睛的视线落在乔荞的后背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乔荞很凄凉。 别人的事儿她也懒得去管。 乔荞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终于能回家了，张丽敏来接乔荞回家。 “姐，你帮我去跟房东把合约解了，然后把钱拿回来。”乔荞自己还是不能过度的运动，走路也是要小心，她没有办法过去，正好青霞来医院了，乔荞就说了一声。 张丽敏办这事儿肯定就是办不明白的，所以乔荞没让自己妈去。 青霞拿着乔荞给的地址，然后就去了。 “回家，你爸在家里等着呢……” “妈，我已经跟人谈好了，就不回去了。” 张丽敏拉着脸，你总是在外面住，这才住出来祸事的，你要是回家，能遇上这样的事情吗？ 又是嘟囔了半天，乔荞也不说话就是笑，随便母亲怎么唠叨都一样，张丽敏提着女儿的袋子，两个人正要出去，蒋晨来了。 伸手接张丽敏手上的口袋，张丽敏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怎么回事儿，下意识的，蒋晨伸手她就递了过去。 睇完自己才发觉有些不对，乔荞的行李为什么要给他啊。 又给抢了回来。 “现在要回家吗？” “妈，你把我的东西先拎回家，我晚上就不回去了。” 乔荞想让母亲先离开，她跟蒋晨还有话要说，张丽敏就气不打一处来，家里一天你都待不了？ 青霞说让乔荞去她家住，乔荞从来就没想过要去任何人的家，姐姐们都结婚了，结婚和未婚是不一样的。 哪里能那样没有眼力见的说去就去，就是没有家也不能那样干。 张丽敏看着女儿绷着一张脸，怕她有什么要跟蒋晨说，自己在，在耽误他们说话了呢。蒋晨看了一眼乔荞，笑着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你开车也不方便。” 乔荞跟着蒋晨一前一后的从病房里出来，乔荞觉得自己现在真的需要休养，她原本就没彻底康复呢，这捅一刀不是摔一跤。 “我早就不开车了。” 蒋晨没听懂，挑挑眉头看着乔荞。 “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蒋晨我们离婚了，离婚的理由我想不需要我来重复，我也迷惘过也后悔过，可到今天我可以负责的对自己说一句，其实我不是很后悔的，你对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留给了能让我轻松生活的钱……” 乔荞不会像是一些女人去想，原本那些钱可以都是她的，如今蒋晨给她的也不过就是一部分而已，乔荞不贪心。 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那就算了，她现在工资到手还有四千块，单位福利也很好，她没什么不满足的，有钱就过有钱的生活，没钱呢，她也不至于去要饭。 蒋晨不说话，只是脸色比刚刚严肃了一些。 “我这人就讨厌说虚话，你跟我过了这几年你也应该知道我的个性，下次别来了，我不想每一天把立场换一换被你老婆来捉，我这辈子活的正大光明……” 蒋晨似乎受了打击，自己随即又笑笑说道：“我们俩几年的感情，你总不至于马上就宣判我死刑了吧？” 乔荞叹气，心平气和的看着他。 “我承认，一开始我也是在想，特别我家里根本不同意我跟你离婚，蒋晨你一巴掌打掉了我对你所有的尊重，我这人就是这样的矫情，我的男人不能打我，我的男人他的以前我不管，但是他的以后只能有我一个，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我不干，我是没多大的本事，没多大的能力，可是你看我现在也活的好好的，我考上了公务员，我有班上，跟同事们相处的还不赖，其实没自己想象当中的难，不瞒你说，我去相过亲，没有一个男人能比得上你……” 是的，那些男人当中哪怕就是最好的跟蒋晨一对比起来，就被比成了渣渣。 蒋晨是好，但是蒋晨的渣更胜他们。 蒋晨听着乔荞亲口承认她去相亲，心里不是滋味儿。 “也许他们一百个加在一起都没有你好，可是我宁愿要一个能在感情上对我专一的男人，我不需要他能赚多少的钱，不需要他会不会玩浪漫，更加不需要他如何体贴，我只需要他对我专一，只要专一。” 乔荞缓缓进了电梯里，蒋晨就站在门外，他没有动，电梯的门将两个人隔断，乔荞没有说她曾经疯狂的思念过蒋晨，这些已经过去了，说了也徒增烦恼而已。 乔荞缓缓走到路边，额头上出了很多的汗，她现在的身体还是有点虚，走几步就是这样，张丽敏没有回家，而是在下面等着呢，看着女儿摇摇晃晃的出来，自己上前扶了一把。 “你们俩都说什么了？” 看着乔荞自己下来的，她就大概猜到了，这个孩子太犟了。 张丽敏还是活心了，真的那些人都不如蒋晨好，不如就给蒋晨一个机会，有了这次他以后就不会了。 张丽敏打开车门，让乔荞坐了上去，这时候打车也不好打，只能拼车，乔荞原本不想坐的，但是现在想尽快的离开医院，也就没吭声，还没有到地方，司机问张丽敏。 “你们要到哪里下？” 乔荞已经说了地方，张丽敏就听着司机跟另外的一个乘客说他们要简直走，可乔荞要去的地方需要转弯。 张丽敏的好心肠这就上来了。 “那把我们放在路边吧，我们走过去。” 乔荞不是要挑自己妈妈的理，而是她现在身体这情况，让她走过去吗？她也同样的付了车费。 司机也看出来乔荞好像是才从医院出来的，不知道是生孩子还是做了什么手术，看着脸色不是很好。 “妈，我这样你就打算让我走过去？” 乔荞质问出口。 张丽敏显得有些尴尬，这孩子怎么就不在别人的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呢？就那么几步。 乔荞觉得她没有选择回家住，这是在正确不过的选择，有时候她不能嫌弃，生了自己养了自己的妈妈，她搞不懂自己妈妈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这些小细节她也懒得去回忆了。 “我自己上去就好。” 张丽敏的脸呱嗒就撂下来了。 “你不就是觉得我劝你跟蒋晨复合了，师傅你说说看，我前女婿又有钱人又帅气对她还好，就是男人的通病，现在愿意回头……” 司机师傅跟后面的乘客也没有别的意思，他们都是男人，男人不就是这点毛病嘛，是男人都会犯的错，就劝乔荞往开了想。 乔荞就觉得匪夷所思，张丽敏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在别人的面前就说她的私事儿，乔荞受不了。 下车的时候没给张丽敏好脸色径直就上去了，张丽敏回家气的直掉眼泪，觉得姑娘大了就不听话了，小时候她要是敢这样，自己一巴掌早就打过去了。 乔荞拿着钥匙开了门，陆天娜的家跟自己想象当中有巨大的差别，这里压根就看不出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色调很是沉重，有些像是男人的风格。 门口地板上摆着一双拖鞋，乔荞换了鞋。 陆天娜局里有事儿，一直忙到晚上，大半夜的大部分车都不跑了，只有一辆，一直通车到后半夜，陆天娜上了车，今天没开车，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身，半夜上车的几乎都是出去钓鱼的，三三两两的，前面坐着一个男人，拿了很多的东西，看样子很沉，陆天娜一直觉得纳闷，钓鱼这么有瘾吗？多沉呀。 想着呢，看见又有人上车，自己歪着头打算眯一下，结果感觉有锋利的东西抵着她，陆天娜彻底醒了，看着眼前的人。 “别废话，把身上的钱拿出来。” 陆天娜有几分的惊讶，她敢这个时间坐车，眼前的人就应该能想象到的，如果只是平凡的上班族，直接就让家里接了，谁不怕出事儿？ 真不知道该说他胆子大呢，还是说他眼盲。 陆天娜不急不慢的手摸像自己的腰，然后某样东西比在眼前人的头上，自己摊摊手，还要抢劫吗？ 可怜她原本加班了半天，才准备回去睡个觉，结果遇上这样倒霉的事儿。 陆天娜把人送回局里，自己让人顺路送自己一程，进了家门才想起来，好像今天合租人就住进来了。 自己看了一眼，客厅里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这点陆天娜挺满意的，以前旧房子的时候不是没跟人合住过，她最怕的就是遇上玻璃心，公主病的，把你家里折腾的，对方似乎还没意识到哪里出问题了，她的家，还是她说了算的。 陆天娜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竟然有米饭。 虽然是现代人，可惜的紧，陆天娜什么都不会做，洗衣服做饭通通都不会，相反的搏击，散打她都在行。 乔荞呢，是个小女人，以前自己住的时候晚上睡不着就出去跑跑步喝两罐啤酒，可搬了新家，她就不想这样做了，总得给人家留一点好印象的。 准备从良了。 跟陆天娜生活的一段时间里，乔荞就发现了此人怎么说呢？就外观而论觉得能唬得住人的，家里的事情是真的一点不明白，她托着老弱病残的身体给她当保姆，对方竟然不以为耻。 回到单位，主任倒是多关心了两句，毕竟受了这么大的伤。 “发票呢？” 乔荞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发票？什么发票？ 原来住院的时候主任曾经说过叫乔荞的家人去买两个花篮，要了发票以后可以凭借发票报销，乔荞是一头的黑线。 步入正轨，身体上的疼痛终于渐渐退却，总坐公交车不是那么回事儿，说实在她赖床赖的太厉害了，陆天娜跟她不顺路，即便顺路估计她也不会送她，乔荞还是动了心要买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知道车就不卖了。 可回头想想，她一小小的公务员上下班开着跑车，准备去送死吗？ 科长处长都没开上这样的车，她力压一级，不想活了吧。 同事里倒是有几个动车的，哪怕就是女同事对车也很了解。 “买车？” 对方经过乔荞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好奇的问着。 乔荞点点头：“上班有些不方便。” 同事笑笑：“预计价位呢？” 一个厅里的几个同事就说上了，其实女人都喜欢小巧可爱的车，过去乔荞走的也是这路线，现在不想一样了。 “买个越野车吧，用起来也方便跑去哪里都不会觉得糟践车，买suv买就买个性价比比较好的，别舍不得钱，十万以下的车没的开……” 乔荞算是记住这话了，自己在单位也不想出风头，她的车只能一般，不能显眼。 买车就要去看车，可惜乔荞对这方面实在不懂。 晚上陆天娜下班，她换了拖鞋，自己要往里面去，乔荞叫住她。 “看车呀？这个我不在行，明天我有事情。” 陆天娜果断的拒绝，第一她是真的不懂车，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其次她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最近加班加点的，上头有命令他们就得执行。 乔荞哦了一声，陆天娜要进屋子里的身后回头看看乔荞：“早饭晚饭都谢谢你了。” 她不是没有心的人，乔荞这租客算是合陆天娜的胃口。 乔荞摆摆手，其实她也是没事儿，有时间没有地方消化而已，自己过去麻痹自己，现在找到更好的路径了，回家拷烤糕点做做菜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乔荞摸着自己的下巴，她想也许有一天她真的能变成一个大家，做饭的大家，到时候别人不要太崇拜的咯。 早上去了车店看车，其实她还真的挺庸俗的，没错，乔荞喜欢红色。 对方视乎也看出来这点了，拼命的在介绍这款颜色。 “这颜色其实不是很好订，适合女生开。” 乔荞心里暗爽，适合女生开？那是不是说明她现在还女生呢？ 陆卿是想给陆天娜换车，自己随意的过来看看，结果就听见这么叫人啼笑皆非的话，适合女生开？ 敢问女士，你今年高龄？ 等看清了乔荞的脸，陆卿觉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她就是自己的调节剂，她每每只要一闹笑话，他就能高兴上三两天。 乔荞顶着一张猪肝色的脸恶狠狠的瞪着陆卿，等看清男人的脸，翻着大白眼。 “很适合女生开吗？” 陆卿别有深意的问着。 陆卿觉得这颜色还是过于招摇，陆天娜开个黑色白色哪怕灰色的都行，就是不能开红色，想当然乔荞也是这样想的，十五万的价格还不算离谱，尚在介绍的范围之内。 “多久能提车？” 乔荞交了全款，觉得自己今天出门真是没有查看黄历，不然怎么会遇上那个倒霉催的？ 不过显然陆卿并不是这样认为的。 陆卿觉得一身的麻烦，终于在看见这个人之后变得轻松了。 乔荞撅着小嘴，自己上了车，没错开的乔梅的车，陆卿在身后尾随，说好了要去接乔梅的，今天真是走背字，眼看着乔梅已经在招手了，乔荞一个分神，直接就撞上人家的车尾巴了。 用手捂着脸，这个悲剧的劲儿。 乔梅吓了一跳，自己跑了过来，看了一眼。 “没事儿啊，车有保险，也不算是白买，没事儿。” 乔梅怕乔荞害怕，她这身体才恢复，再说车也没有人重要，安慰了妹妹两句，乔梅上了车让乔荞坐到一边，前面那车的车主也是刚刚回来，一看自己的爱车尾巴被撞成这样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你眼睛看哪里了？这样都能撞上来？” 乔梅一脸的高贵冷艳范儿：“报警不就完了，我赔你就得了。”没等乔荞反应过来，乔梅直接承认车就是她撞的，现在乔荞就是想说也不敢乱说了。 对方还是不依不饶的，废话，你老婆被撞了你能饶了吗？出个住院费就完了？ 乔梅扯扯唇：“我倒是听着新奇，还有人把车当老婆的，想娶老婆就正正经经的去找个女人，拿车代替算是怎么回事儿？” 乔梅从来就是不让人的，没理还得找上三分呢，乔荞用力扯扯乔梅的衣袖，原本就是她们错，认个错态度好点，等警察来不就完了，看着这样私了是不太现实了。可乔梅要是能听乔荞的话那就怪了，果然乔梅的战斗力是越来越强，对方一个男人跟女人也不好动手，不然非扇她不可，这女的说话压根就没的听，你有理你横行，现在是谁错呀？怎么感觉她像是自己姑奶奶似的？ 那就报警等警察来吧。 警察来了，乔荞压住乔梅：“姐，我有点怕……” 乔梅不待见的看了乔荞一眼。 “我的车，我撞的怎么了？又没有撞到人，看看自己那样儿，熊样儿。” 打小就是这样，乔梅跟男孩儿都敢对着拍板砖的，有本事你弄死我的，不然小姑奶奶我就弄死你。 警察介入原本都要完事儿，有个人凉凉的从旁边开口。 “我刚刚怎么看着是她开的车呢？她在一旁等着来的。” 陆卿灿烂的一笑，那张脸瞬间落入乔荞的眼眶中，五官变得放大了起来，轻轻松松的指认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乔荞，警察转过脸，乔荞的脑子有些发懵。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有踩过狗屎？ 一定踩过的。 这完全就是两码子的事儿了，车主有些无语，谁撞的就谁被，也没有撞到人，至于吗？ 这两个女人一看就是姐妹，难怪姐姐这个样子了。 “哎，这是幸亏没出事儿，不然的话，真正的凶手不就跑了……” 乔荞张张嘴，可即便解释也是徒劳，事实上就是她开车走神了然后把人家的车给撞了，活该自己倒霉，现在被抓住了一个现行，她也是百口莫辩，乔荞觉得完了，自己的晚年要在监狱里吃牢饭了。 从刑警队出来，乔梅扭着屁股，回头拿着手包照着乔荞就给了一下。 “你怎么那么笨啊你？他说你就承认，他带录像机了？” 乔梅无语，这事儿乔荞要是死咬着不放，什么事儿都没有，虽说现在也没有多大的事儿被教育一通，可浪费时间呀。 乔荞揉揉自己的头，眼睁睁的看着陆卿跟前面的人握手。 “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现在的人如果都有点自觉性，那……”乔荞看着他叽歪的跟前面的人在说话。 “你站住。” 乔荞出声儿，乔梅出去拿车了。 陆卿挑着眉头，这妞儿又炸毛了。 “叫我？”自己指指自己的鼻子。 乔荞鼻子都要气歪了，废话不叫你叫谁？ “我跟你有仇吗？” 不就是拒绝你了嘛，你就这样害人，还是不是男人？怎么小肚鸡肠的？ “不是你开的车？”陆卿发问。 乔荞死咬着嘴唇，最后点点头，是她开的。 “不是你撞上去的？”陆卿又再次发问。 乔荞依旧还是点点头。 “……是。” “那我不知道你现在顶着这样一张正气凛然的脸，似乎很想把我灭掉，就因为我说了应该说的话？我看见的不是事实吗？就因为你是个女人我就得让着你，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让你姐还是你妹嚣张的气死人家？” 乔荞握紧拳头，讲道理她讲不过眼前的人，她心里总有一种冲动就想上前，然后把他的脸撕一个稀巴烂，对，就是这样的感觉。 陆卿扬了扬眉：“你现在很想撕烂我的脸是吧？” 乔荞已经被他气的头顶冒烟了，脸色也变了几次，直接成了茄子色，怒火中烧。 乔荞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恶狠狠的盯着陆卿。 “我说……” 陆卿慢悠悠的扯唇：“怎么了美女？” 乔荞呵呵的笑着：“我说你老婆是跟人跑了是吧？所以你这样整天闲来无事就靠着耍耍嘴皮子过瘾？有意思吗？” 陆卿漫不经心地似乎在进行认真的思考。 一般人要是被乔荞这样说估计也会生气，可是陆卿没有，反倒是特别和善的对着乔荞笑笑，晃的她蛋隐隐有些疼，然后碎了成了一锅蛋花汤，陆卿用下巴挑了挑：“美女你不能因为我没有在找你，就试图制造出这样的言论，我老婆是怎么跑的，你不是比我更加清楚吗？” 全场都安静了。 是的，就连走廊上几个在看八卦的都停了下来，真是戏外有戏啊。 真是有内容。 有人说，能叫人刻进骨子里的只有爱情，只有伟大的爱情才会千古流传着，乔荞今天推翻了这个定论，谁告诉你只有爱情会永恒的？她今天终于得出来了另一个结论，那就是她对陆卿的恨意。 乔荞磨牙。 “可有意思了，原来是老相好，女的破坏男的家庭，好像应该是另攀了高枝儿，男的就来举报女的……” 乔荞：……你们咋不去当编剧？ 63回 车里的人 乔梅上了车，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陆卿，男人一脸潇洒站在原地，乔梅挑着唇。 “怎么认识这2b的？” 要不是这男的，她们老早就到家了，至于现在还在路上墨迹吗？ 乔荞稳稳地咬着牙齿：“我不是相亲嘛，这就是我的相亲对象，我拒绝他了，他怀恨在心。” 乔梅惊讶，这长相往相亲的队伍里一坐，就得迎来一茬又一茬的美少女们往前冲，看上乔荞什么了？想着自己认真的将妹妹从头看到脚，还是没看出来因由：“面相不错，看着像是大富大贵的脸。” 人的脸是有很多学问组成的，有些人他有没有钱你从他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乔梅自认自己看人还算是准确的，第一次失眼就是在陆卿身上，长得仪表堂堂，说实话这气势照比着蒋晨可高大多了，当然身高也是高嘛，结果就是个扑街货，乔梅摇摇头，果然看人不能看脸呀。 乔荞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乔梅一脚油门，姐俩就离开了。 “车买了？” 乔荞点头：“买的灰色的，原本想买红色的，可觉得不太合适我。” 乔梅道：“黑色的也不错，怎么买了一个灰色的。” 乔荞懒得解释，乔梅把她送到地方，顺带着上楼看了看，每个屋子都欣赏了一翻，很讨厌的推开了陆天娜的门。 女人的房间这样简洁很少见，屋子里的东西都很少，如果不是相信自己妹妹，还以为她跟男人同居呢。 “姐，你别乱看。”乔荞从厨房端着饮料出来，一看乔梅探头看陆天娜房间呢，立马叫了一声。 无论陆天娜的房间房门是开着还是关着，乔荞从来不会去刺探别人的秘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空间。 乔梅顺手带上门：“她是做什么的？” 乔荞把果汁给乔梅倒好，没好气的说着：“警察。” 乔梅喝了一口，听了倒是彻底放心了，乔荞学聪明了，这就对了，跟警察同居，谁还敢上门盗窃？ “你也是倒霉，当初不挣扎也许不会捅你的。” 乔梅说的话很早之前陆天娜就已经说过了，对于警察来说他们熟悉每个犯罪人的心理动机，一般人是奔着偷盗而来绝对不会把手伸向屋子里的人，只要你轻轻的出点声音，告诉他，给他一个信号你马上就要醒了，对方是绝对会马上跑掉的，除非你很倒霉对方跑不出去，你又惹怒了他，乔荞就是一例。 乔荞当时大脑完全都是空白的，她害怕的事情太多，一个女人家，原本就胆子不大。 乔梅看着盘里的草莓，挑着眼睛，这吃的够好的了？ “她买的你买的？” 乔荞沉默了一响：“我买的。” “别总对别人掏心掏肺的，一个合租而已，你也花了钱，自己有钱自己揣住了。” 姐妹俩又聊了一会儿，乔梅有事儿要先回去，乔荞就送乔梅到楼下，她叫住乔梅。 “二姐……” 乔梅回头，有点不耐烦，顶着大太阳呢，说话就赶紧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你就没打算去看看黎明？” 乔荞一直都觉得黎明很可怜，从乔梅离婚之后，她去看黎明的次数，半个手掌都数得过去，不管二姐跟原姐夫有没有感情了，孩子是二姐生的。 乔梅站了几秒，而后将头发丝塞到而后。 “你不明白，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有一个妈就好了。” 乔梅笑笑转身上车，在车里摆摆手，开着车就离开了，乔荞站在原地看着车开出小区，自己才缓缓的往回走。 乔荞去超市采购食品，晚上家里没有吃的，还有明天的早餐，推着车子慢悠悠的走着，遇上什么新品尝味道自己停下脚步，拿着牙签扎一下送进嘴里尝尝，觉得味道不错就买，大部分推广的东西，乔荞很少去买。 这是习惯问题。 推了一车，自己站排等着结账，慢慢的轮到自己，拿着钱包从里面抽出来卡递过去。 “请问您有会员卡吗？” “怎么办？” 过去乔荞也不差这些，去超市的次数也是有限，用蒋晨的话说，那才能省几个钱，咱不差那点钱，办什么会员卡呀，弄一兜子的卡没一个有用的。 乔荞想告别过去，从今天开始。 办了会员卡，自己手里提着东西出门，走的是西门，结果才出门，可能是买的东西过多，撒了一地。 乔荞看着袋子里的苹果滚了出去，前面的人蹲下身捡了起来。 “谢谢……” 乔荞抬起头看清眼前人的脸，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她去面试的时候以为自己一定就会挂掉的，结果竟然就真的选上了。 “嗨！” 对方笑眯眯的看着她，似乎觉得眼熟，而后笑了出来：“是你啊。” 乔荞请他去肯德基喝奶茶，对方欣然接受，乔荞在心里比着胜利的手势，看起来自己还是有门的。 对方笑呵呵的问：“考上了吧？” 乔荞点头：“嗯，现在在信息中心。” 乔荞很爽朗，对方也很健谈，坐了能有五分钟，对方起身告辞，乔荞有些留恋的看了看，只能用眼睛欢送人家离去，哎！ 世间女人皆爱帅哥，乔荞也逃脱不掉这样的恶俗阳光，自己托着腮望着门口。 回到家里的时候，陆天娜已经下班了，很是霸气的在给谁打着电话，语气有些不善。 “好了，我挂了。”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面色依旧有些不好看。 “都买什么了？” 乔荞将口袋拎进厨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她跟陆天娜最大的不同就是，乔荞比较女人，她很喜欢在拖鞋在家里一些摆设上面下功夫，陆天娜对这些都没有兴趣，陆天娜跟了进来，乔荞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买的一些水果，这些钱她也没打算跟陆天娜算。 乔荞性格还是挺大方的，住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谁多出一点，少出一点都不是问题，既然要合住，就别算计的太清楚。 陆天娜看着菠萝眼睛亮了亮，乔荞把菠萝切好，扔进水晶盘里扔点盐进去准备泡泡，陆天娜踩着拖鞋走了过来，将菠萝拿出来一块儿扔进自己的嘴巴里，微微眯着眼睛。 “这菠萝不错，现在菠萝多少钱一斤啊？” 乔荞说了一声，晚饭是她做的，做完了陆天娜直接当甩手掌柜的，乔荞多少心里也是有点意见，饭是她做的，碗对方是不是应该洗了？ 不过她没有说出口，想着多洗个碗自己也累不死。 好在陆天娜没有更过分的，衣服屋子都不需要乔荞插手，也从来没说让乔荞帮着洗过。 乔荞早上起床做了早餐，陆天娜踩着拖鞋，已经洗漱完毕了，她们两的时间其实有点相似，不过从来不会撞车，乔荞做饭的时候她就已经洗漱完毕了，陆天娜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放在桌子上，自己起身去倒牛奶。 “别喝凉的。”乔荞探出头喊了一声。 她锅子里热着奶呢，赶紧的去端锅，结果一个没小心，也是太烫了，自己眼看着锅就要砸在脚上，还是陆天娜反应快，直接上手就把锅子给打偏了，陆天娜的手烫的通红。 “是不是烫到了？” 乔荞叫了一声，自己赶紧去找烫伤药，可惜家里哪里有这样的药，陆天娜用手去冲凉水。 “没事儿。” 其实疼的有点钻心，那么烫的东西扑到手上还能不烫吗？ 早餐也没有吃，陆天娜就准备上班了，她用眼睛瞄瞄桌子上的信封。 “这个你拿着，多了呢就留着下个月用，要是少了呢你在跟我说。” 洁白的信封里装了两千块钱，乔荞自然不能要，买点水果能花几个钱？ 陆天娜穿着鞋，站在门口，看着乔荞：“你要是不要呢，以后我也不能吃你的东西，一件事儿归一件事儿。” 陆天娜先去的医院，开了一点药，然后打车去的单位，进单位有人看着她这手上包裹着白纱布，还以为她昨天是做了什么受的伤呢。 乔荞坐在椅子上，一上午都是投诉的电话，无非就是什么移动乱收费呀，各种各样的投诉电话，对于这种呢，乔荞现在也整理出一套对答方法，事实上就是这样的，你不投诉，对方肯定不会有任何变化的。 同事准备起身去吃午饭，喊了乔荞一声。 “二乔去吃饭呀？” 乔荞这外号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原本大家小乔小乔的叫着，后来直接就变成了二乔，说二乔比小乔听着亲切，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不是有大乔小乔嘛，小乔不是老大妈就是二乔被。 她们都是觉得单位的饭菜不好吃，通常都是一群一伙的出去吃，乔荞觉得单位的饭很好吃。 其实她很好养活，单位有肉有菜有水果的，什么都不缺。 “你们去吧，我在单位吃就行。” 几个同事谁都不知道乔荞家到底是个什么条件，她为人特别的谨慎，从来不会当着同事的面去说自己家的事情，包括前夫的事儿，乔荞也没见她经常换什么衣服，大家就认为可能是条件方面不是太行，加上买车了，及个人就没强劝，她们说好了要去吃寿司的。 乔荞从楼上进了食堂，自己端着盘子，她吃什么都觉得好吃，土话说就是嘴壮。 自从前一段自暴自弃之后，这胃口大开，看见什么都觉得味道很好。 “能吃多少米饭？” “来四两。”乔荞笑眯眯的说着。 师傅都习惯了，一般来食堂吃饭的撑死也就是二两米饭，这还不一定能吃光呢，乔荞除外。 师傅多了一点：“我就喜欢看你吃饭，能吃有福气。” 师傅笑眯眯的叫乔荞赶紧去打菜，说是今天的红烧肉和排骨特别的好吃，乔荞对着师傅笑笑。 全单位她是无论看见打扫卫生的还是食堂的师傅，总喜欢笑。 大师傅点点头，他家也有女儿，可惜女儿瘦的跟竹竿似的还成天嚷嚷着减肥，他就最看不过眼，现在女儿叛逆时期，动不动就跟他顶嘴，好像他不了解那个神秘高尚大的世界一样，人说三岁一代沟，他跟女儿不知道代了多少勾。 乔荞打菜的时候对着阿姨笑眯眯的说着：“阿姨，我要那地方的……” 指着瘦肉比较多的区域，阿姨拿着勺子给她打，也记住这姑娘了，太能吃了。 乔荞拿了一瓶酸奶，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先喝了一口汤，你说这么简单的食材怎么就把饭菜做的这么好吃呢？ 早上因为陆天娜烫了，她也没有吃早饭，早就饿的够呛了。 老早肚子就一直咕咕的叫，终于把饭吃到嘴里了。 正吃着呢，感觉头顶有个黑影笼罩了下来，自己抬头看了一眼。 “你怎么在这里啊？” 对方笑嘻嘻的坐下身，掰开筷子：“我看着就是你，没想到真是你，过来半点事情，顺便就在这里的食堂吃了。” 乔荞笑嘻嘻的，心想着，这就是缘分被。 “这么多信息中心没想到你在这里。” 对方感慨的说了一句。 视线落在乔荞的菜盘上然后显然愣了一愣，这饭量…… 乔荞的脸瞬间就烧的通红，自己真是个猪，在人家的面前吃这么多，估计他是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女的吧？ 慕初年是从来就没见过女生吃这么多的，因为大部分都在喊着减肥。 乔荞这顿饭吃的，那就别提了。 看着红烧肉自己不能下嘴去吃，你好意思在男人的面前吃连肥带瘦的肉吗？反正她是没好意思，脸就跟动刀之后毁容了似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有些狰狞。 慕初年看着她一直用筷子去夹蔬菜，很是纳闷，红烧肉不是她要的吗？怎么不去吃？ “红烧肉不好吃？” 乔荞觉得牙疼。 “不是，我好像觉得有些腻。” 亲爱的大师傅，你千万不要怨恨我，没办法，在美男的面前我总是要留些面子的。 慕初年似乎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自己拍拍头，你看看他，女孩子吃东西自己还坐着不走，拿着托盘起身。 “那我就上去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乔荞嘴里吃着一口一口的大米饭，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呢，对方就没影子了，乔荞恨恨的拿着红烧肉出气，叫你们嘲笑我。 送托盘的时候，大师傅开玩笑的问着。 “男朋友？” 乔荞摇头，男什么朋友呀。 慕初年从食堂出来，有人已经等在车上了，颇有些不耐烦。 “一个食堂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慕初年只是笑笑，他就是因为没有来过，才会觉得好奇。 “伙食挺好的。” 坐在车里的人撇撇嘴能好到哪里去？ “刚刚有人跟我说，你认识里面的员工？” 慕初年一愣，有些伤脑筋的撑撑头，八卦还传播的挺快的，他也就是跟那人说了两句话，到现在名字还不知道呢。 “嗯，以前见过两次。” “你要明白自己的层次，别什么人都理，下次看见不要打招呼。” 慕初年挑挑眉头，没有应声，他觉得人与人相处，其实都是靠一种缘分的，什么叫阶级层次，大家都是人，谁又比谁高贵了？ 说白了，无非就是自己出生的好，会投胎而已。 慕初年好像就像是一段插曲，乔荞转身也就忘记了，美男你看看养养眼也就好了，其他的不要多想。 下班的时候，接到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啊？” 乔荞问了半天，对方不开口，她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正要挂断的时候，对方出声了。 “我是蒋晨的老婆。” 乔荞一愣，而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自己点点头，又发现对方也许看不见。 “嗯，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谢聪聪看着自己的指甲，说：“我在附近的星巴克，你有时间见个面吗？” 乔荞微微皱皱眉头。 “我不认为我们有见面的必要，我们就连认识都算不上不是吗？” 不管她从哪里弄到的自己的电话，乔荞没打算去见对方，没什么可说的，她跟蒋晨已经离婚了，无论有什么事情，请她去找蒋晨谈。 谢聪聪的脸顿时阴沉如雨：“我倒是不想找你，可我老公最近总是去医院看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乔荞脸色也跟着一沉。 “我跟他没有接触，这些话你应该问你先生，还有这位女士，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我跟您并不认识。” 说完直接关机。 往地铁站走，地铁站永远就都是这些人，密密麻麻的，这个点又是下班的点，路上的车肯定堵的半死，不过地铁也没好到哪里去，照样是挤，乔荞又懒，不愿意站着，等了一趟又一趟，虽然地铁比较快，可这样也是很消耗时间的。 等回到家，出地铁口没多远就是超市，进去一通扫，拎着菜袋子回家。 陆天娜下班的很早。 乔荞今天做紫菜包饭，紫菜原来她是想买，可买的时候遇上一个阿姨，说买的哪里有自己烤的好吃，就买了回来打算自己烤，陆天娜站在门口，看着乔荞忙来忙去的。 “麻烦你，电话递给我……” 乔荞的手机响，陆天娜去了客厅里将她的电话拿了过来递到乔荞手里。 相亲！ 又见相亲！ 是的，没错还是相亲。 老妈来电话，说是认识一个特别优秀的男人。 “三儿啊，赶紧回家，妈跟你说这男人真不错……”张丽敏当时听完就心动了，光市内就有六套房子，这将来真结婚了，乔荞还能受委屈吗？ “妈，我现在忙呢。”乔荞夹着电话，有点不好意思面对陆天娜。 陆天娜倒是无所谓，别人的闲事儿她才懒得去管。 挣不过张丽敏，乔荞将饱饭切好自己就拿着包回家了，给父母也带了一点，做的原本就多。 水果切的花样，大概有六种，每样一点装在托盘里，乔荞很喜欢买盘子碗筷，觉得每天吃饭看着这些也是换一种心情的好方法。 那碟子有六个豁，就是给摆放六种水果的，是水晶做的，中间可以摆放牙签，买的时候乔荞花了打价格买回来的，陆天娜嘴上没说，心里想着，女人的钱为什么好赚？ 一个玻璃说是水晶，你信还是不信？ 她自己自然不会信，但是估计别的女人都会信。 吃的正欢呢，听见有人敲门，自己踩着拖鞋出去推门。 陆卿横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陆天娜让了让身体，陆卿穿鞋就想进来，陆天娜狠狠瞪了自己大哥一眼。 “来别人家，拖鞋都不能换？” 陆卿觉得麻烦，可还是在妹妹狠毒的眼光当中换了鞋，陆天娜手里拿着盘儿，陆卿看了一眼，这水果切的就很让人有胃口。 “你切的？” 他觉得要是买的比较靠谱，自己妹妹是什么德行他清楚的很。 陆天娜嗤笑：“你看我像是长了这样的手嘛？跟我一起住的人。” 陆卿还没吃饭，陆天娜进了厨房把紫菜包饭端了出来。 “我吃剩的还有一些，要不要吃？” 卖相特别的好，那是！ 乔荞现在所有的精力就全部都花在做饭做菜上面，把饭菜当成恋人一样去对待，成色能不好吗？ 陆卿看了一眼，陆卿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真的要说其实他的外表还是能唬住人的，将车钥匙扔在一旁，坐下接过陆天娜递过来的盘子，咬了一口，味道还算是尚在能接受的范围。 “跟你一起住的人可靠嘛？” 天娜是个女孩子，就算是警察也还是女孩子，人身安全他当哥哥的自然要注意一些。 “挺好的，又会做饭又温柔，人也好相处。” 陆天娜从来没有当着乔荞的面去表扬过乔荞，陆卿听了也没往心里去，跟天娜一起住的是什么人他也懒得去管。 “给你买了一辆车，过两天我让人开过来。” 陆卿一直很宠这个妹妹，陆天娜自己没车，平时上下车有时候开的是单位的车，陆卿觉得那车太便宜了，陆卿的眼光很高。 陆天娜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的看着陆卿：“哥，你没毛病吧？你有钱是不是没有地方扔呀？你找个漂亮的女朋友谈谈恋爱，把钱和精力都花到对方的身上去不是一举两得？” 陆卿看了一眼陆天娜，将手里的紫菜包饭放下：“天娜，你要自立，爸妈还有我都答应了，难道你自立就不能接受家里的任何东西？” 陆天娜拿着叉子叉着水果，估计她这样的家庭也让人挺无语的了，老哥拼命想要往她的身上塞钱。 “哥，我真用不上，单位的车就挺好的……” “那车我看着不放心。”陆卿直接断言，也懒得跟妹妹多做纠缠，起身整理整理西装：“我的话就说到这里，过两天叫小王把车给你开来。” 陆天娜叹口气，终于妥协：“知道了。” 陆卿看着妹妹的脸，还想说什么，不过忍住了。 乔荞回到家，推门进来，张丽敏就跟偷着了油吃的老鼠似的，嘿嘿的一个劲儿的笑。 这可真是好人选了。 比以前看过的那些不知道强多少倍，六套房子啊。 “妈，我做晚饭呢，你就催我回来……” 青霞也在沙发上坐着呢，不过看青霞的样子似乎不是很高兴，陈元庆倒是带着一脸的笑意，乔建国也笑眯眯的看着女儿。 “叫你回来就回来哪里有那么多的话，有好事儿才叫你的，身体这段没疼吧？” 张丽敏还是先关心关心女儿的身体，身体好一切才好。 乔荞点点头。 “没疼。” 坐下看着家里的人，就猜到他们要说什么了，心里叹口气：“说吧。” 乔荞隐约觉得这又会是一个叫她蛋疼的相亲。 张丽敏张着嘴说着男方有多优秀多优秀，听的乔荞脑仁都疼，第一她听明白了，这人条件很好，第二也听懂了，家里人对这事儿比较赞成。 “人有照片吗？” 陈元庆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句，碰碰青霞，青霞不愿意的动了动，乔荞一看，哎呦，大姐这闹情绪呢？ 细细猜想，爸妈这么高兴无非就是觉得对方条件好，大姐这样不高兴，总不至于是因为自己找到了好的人选，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男人不够好或者有缺点。 “叫你拿照片呢，怎么磨磨蹭蹭的？” 青霞将照片递了过去，乔荞看了一眼，倒是不至于能吓死人，人就是一般人，面相来说有点老成。 “离过婚的？” 张丽敏摇头：“这可不是，人家是未婚的。” 未婚的？ 乔荞看着还真没看出来，不知道还以为对方比自己年纪大呢。 “我离婚了他知道吗？”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条件，又是未婚，怎么会想找个离婚的女人？ 张丽敏笑笑：“乔荞啊，这你就得感谢你姐夫了，是元庆把你的照片给对方看了看，对方一看你的模样……” 乔荞心里冷笑，她又不是天仙，至于看见她就马上同意吗？ 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可自己又说不上来。 张丽敏换了衣服，晚上是全家出动，已经跟对方说好了，地方是对方订的，在德远的兰厅。 乔荞知道这地儿不好订，没有点本事想要说定就定，那简直就是开玩笑。 张丽敏在车上一路上说个没完没了。 “你看我女儿运气就是不错……” 陈元庆跟青霞坐在后面的车上，一路上青霞就拉着一张脸，陈元庆起先还能有耐性的哄青霞两句，可她不识抬举，陈元庆也火大了。 “你摆脸给谁看呢？我是坑你妹妹还是害你妹妹了？” 青霞憋着一口气。 “老三净高都一米六七了，男的也才一米六五。” 青霞就是觉得男人怎么样也应该比女人高些的，乔荞在怎么样也不至于就找个这样的，有钱怎么了？ 人不能一辈子就跟钱过，前头丈夫张的那么出色，现在就随便找一个对付？ “乔荞现在是缺钱的事儿吗？” 陈元庆拉着脸子。 乔荞到了地方下了车，陆卿是过来吃饭，自己手机忘记在车里了，今天没让司机开车，自己过来的，出来拿手机，带上车门，陈元庆跟青霞正好下车，乔荞他们已经进去了，陈元庆看着那车，心里赞叹着，看看人家开的这车。 陈元庆虽然没买过车，也没钱买车，可对车很有研究。 陆卿带上车门，往里面走着，陈元庆心中再次感叹了一句，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好。 其实陈元庆真就没在里面搀和，这回介绍的人真是没有一点虚假，除了个子有些不合适以外，条件简直好到爆，陈元庆觉得乔荞不亏，你结过一次婚，现在隶属于离婚妇女的行列，人男的还是未婚，还这么有钱，你还挑什么？怎么看都是你占便宜好不好。 陆卿走了两步，想要抽烟，自己伸手去摸了摸裤兜，发现烟没有拿，他扔车里一条来着，又返身回去。 里面饭局也就是那样，他坐进车里自己点了一根烟，慢慢的吐着烟圈。 乔荞进了包房刚刚坐下身，看了一眼胸口，自己起身。 “你去哪里？”张丽敏有些紧张，生怕女儿又闹什么幺蛾子。 乔荞没打算离开，至少也得先看看这人什么样，要不然都对不起大姐这表情。 “衣服有点问题，我出去整理一下。” 张丽敏点头，压低声音、；“快去快回啊。” 乔荞找了半天的卫生间，这家酒店也是奇特，你说卫生间按道理来说走一个来回总能找到的，她竟然没有看见，说是衣服出了问题，乔荞并没有说假话，最近吃的有点好，营养过于旺盛，这衣服好像有点瘦了，卡得慌，加上可能是因为某部分发生了变化，以至于有些地方现在跑了出来，这样就太难看了。 乔荞看着前面，总不能去大堂整理吧，直接绕路进了停车场，毕竟来的时候停车场她走过，自己也知道怎么去。 乔荞走了几步，看见了一辆捷豹，这车的线条她很喜欢，停下脚，自己弯下身往里面瞧了瞧，可惜黑的很，什么都看不到，乌漆墨黑一片，如果里面有人的话自己望了半天也应该会出声的。 前方有些拐了进来，乔荞蹲在地上，她对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很是无语，她又没有做亏心事，自己为什么要蹲下来呢？ 等人拿着钥匙离开，乔荞站起身，这车窗看不见里面，但是照自己还是能看的，这附近的车就这辆车最干净，一看主人就是个干净人。 乔荞拽拽自己的肩带，因为有部分跑了出来，自己只能正正位置，拼命的往一起挤挤，这样就不会狂放的跑了出去。陆卿嘴里叼着烟，看着外面这虎妞儿还在挤呢，自己用手撑撑头，降下车窗。 “我说……” 乔荞的脸顺便就变成了紫茄子，仇人见面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陆卿毫无顾忌的笑着，唇角动了动：“美女，我们可真缘分啊。” 乔荞恶狠狠的瞪了陆卿一眼，退离开车窗前，自己扭着小腰就离开了。 陆卿轻轻的笑，不能说他不够意思，乔荞伸手进去拽肩带的时候他就想出声提醒了，结果这虎妞儿接下来的动作更是猛烈，托着…… 陆卿摇摇头，这不能怪他，那时候出声岂不是更加尴尬。 陆卿回到包房里，大家也没有因为他的出去扫了兴，倒是有人举杯敬陆卿酒。 “别了，我最近戒酒。”陆卿靠在椅子上，靠的很舒服，他觉得自己最近跟那个虎妞儿碰上的次数都太多了，想起来当时介绍人说的话，也就没什么心思了，他得要孩子，娶一个生不出来孩子的女人，还是算了吧。 加上也没到那种地步，不过就是最近碰上的次数多，叫他有点胡思乱想了，逗逗她还是挺好玩的。 乔荞这边进了包厢，男主角已经出现了，个子那是真矮，对方的舌头有点捋不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反正说话乔荞听着有些吃力，男的一看也是爽快类型的人。 “我就喜欢乔荞这模样，从元庆那里看见照片我就看上了，我这人没什么文化，讲话也不讲究，心里有什么说什么，我会对我老婆好，要什么我给买什么，只要你本分……” 哇啦哇啦说了半天的誓词，甭管人个子怎么样，这套词儿说出来那可真是动听，乔荞听着都觉得好听。 “我是我家三代独苗苗，你给我生三个孩子，只要有个男孩儿我就都听你的，我手里的钱都给你……” 男的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也没有错，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此话一出，现场彻底安静了。 张丽敏是觉得尴尬，她怎么接话？ 陈元庆忘记这茬了，小姨子身体生不出来，那要是能生，那时候跟蒋晨的时候，生个儿子，那蒋晨还不得把她捧天上去啊，可现在不适合说这样的话。 乔荞倒是没在意，自己现在也听明白了，姐夫是压根就没跟人家说明白。 乔荞轻轻侧着脸，目光对上相亲男的。 “我想你可能有件事儿不知道，我……” “乔荞啊，妈有点头疼，你先陪妈走吧……”张丽敏突然开口。 张丽敏觉得这男的真是个性很好，你看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心眼都没有，见面就谈生孩子是有点唐突，可换另一面去想，这就是率真。 这条件实在太有吸引力了。 乔荞知道她妈的套路，可是这事儿还是说清比较好，省得以后大家都难为。 “我上一段婚姻里流产的次数有点多，所以医生说我怀孕有些困难。” 乔荞一张口，陈元庆就知道完蛋了，铁定没戏。 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这不是有病嘛，什么好事儿啊？ 你张口就来？ 张丽敏这回是真头疼了，这死孩子，跟自己过不去啊。 相亲男显然是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情况，看看陈元庆，陈元庆的眼神飘在半空中，然后又看看青霞又看看乔荞。 “你姐夫……之前没有跟我说这个……” 他有点难以接受，毕竟他是未婚啊，娶个离婚的老婆这没什么，可不能生？ 挠挠头，他是真看上乔荞了，就这小模样他挺喜欢的，带也能带得出去，看中那就是一种缘分，可不能生也是问题。 “要不就先同居，能生就生，不能生的话到时候在想办法？” 不提结婚直接说同居，乔荞被眼前的人逗笑了，她得多么的缺爱啊，才会没皮没脸的没名分的去跟人同居，她脑袋还没穿刺呢。 张丽敏的脸色也跟着变了，觉得对方条件好是好，上来就说同居，谁跟你同居？ 青霞站起身，这样的话简直就听不下去了。 “抱歉，我暂时还不缺爱。” 相亲男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你身体有毛病你家里人事先没有说清楚，你当面就提了出来，我也提出来办法，不行我们就在商议，怎么就突然之间就变脸了？ 说话也不是很中听，他是很有诚意的，这样也错？ 乔荞起身，已经点菜了，乔荞从包里拿出来钱包，服务员进来倒茶，乔荞对着她笑笑。 “把单买了吧。” 服务员一愣，显然是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儿，明明才点完菜，怎么就要结账了？看着人都已经起来了，这是不打算吃了？ “好的。”发愣归发愣，还是手脚利索的出去拿单子。 相亲男觉得这样就没意思了，有骨气也不是这样的。 “乔小姐真是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我看你也挺傲气的，可能你觉得自己工作不错又是公务员的，不好听的话我就不说了，你就保持着这份傲气，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婚了，你自己的毛病你还这样……” 乔荞的眼睛晃了晃，这话说的也是够没有水准的，还说不好听的话不说了，那眼下说的是什么啊？ 她不同意同居，她这就是傲气？她没有在对方提出来这个要求的时候一杯水泼过去，她已经很卖面子了，她觉得自己教养很好。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记住的。”乔荞微笑着。 “这叫什么事儿吧，谁看不上谁啊？我女儿……”张丽敏看样子就要发飙，如果没有后面这一段的话，估计张丽敏不见得能站在乔荞的一侧，可现在这人说话忒难听。什么东西呀，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看看他那身高，跟土豆似的。 64回 有那意思 “元庆介绍的这叫什么人？看看他这个张狂劲儿，就连给蒋晨提鞋都不够格。”张丽敏恨恨呸了一声。 想当初蒋晨条件好不好？好成那样敢说这样的话没？今天这可真是山中无大王猴子逞英雄，长成那样自己家愿意接受，那就是他祖上烧了高香了，还敢挑剔？ 张丽敏越是想越是火大，对着陈元庆就指责了出来，陈元庆黑脸。 去的时候你们可都是知道人什么样的，那时候怎么没人说他不靠谱？介绍的不好？现在人家看不上了，你们调回头就说我，陈元庆也彻底翻儿了，脸色不善的看着岳母。 “妈，对我是没有蒋晨好，那你觉得蒋晨好你找蒋晨去，我不侍候了。” 陈元庆直接摔咧子走人，爱谁侍候谁侍候，他是不管了，爱咋咋地。 陈元庆起身，张丽敏一听，这是要反啊你？你还跟我摔咧子了？ 青霞起身就要去追，张丽敏放话：“老大你不用去追，我看看今天怎么了，不想过了是吧？” 陈元庆原本这口气就是没有出去，现在一听，冷笑着。 “妈，你还真没说错，乔青霞我今天就扔这句话，你要是过呢，你就跟我走，你要是不过呢，得干脆你也别回去了，省得你妈看不上我，离婚就离婚，谁怕谁，谁不离谁是孙子。” 张丽敏愣了愣，压根就没想到陈元庆火气这么旺。 乔建国见状只能和稀泥，吭声了。 “行了，都少说一句。” 可惜人陈元庆不给他这面子，摔门走人，乔荞原本是想让大姐离婚的，也乐于看见大姐离婚，可也知道自己大姐是什么样的人，真的离婚了，恐怕青霞得去死了，自己也是经受过一遭的，随便青霞吧。 “姐，你跟出去看看，妈这里有我呢……” 乔荞推着青霞出去，青霞追了出去，张丽敏骂骂咧咧的：“怎么？我还不能说他了？德行，这些年靠着我们家，现在觉得他行事儿呢？能站住脚了是不是？我告诉你陈元庆，你想都不要想，我闺女嫁给你，那是我闺女吃亏……” 乔荞撑头，人都走了，你说这些干什么？ 再说都在气头儿上，现在说有什么用？当初陈元庆打青霞的时候为什么不吭声？ 事后英雄还是不要了，乔荞坐在沙发上，翘着腿，自己还累够呛呢，你说一口饭没吃上，花出去大半个月的工资，这笔钱谁给报销了？ “还有你，你还有闲心看电视？” 张丽敏的火对着乔建国直接喷了出来，乔建国一看这情况，家里自己是呆不下去了，他走还不行嘛？省得处处都看着他碍眼，骂完女儿就得骂自己。 乔建国下楼遛弯去了，直接去了江波家楼下，转了几圈，江波看见他就下来了。 “乔荞相亲去了？” 乔建国唉声叹气：“相了，没成。” 觉得是有点可惜，可是吧心里又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乔建国跟张丽敏是一样的想法，实在是因为前面的蒋晨太过于强大，每个人跟蒋晨站在一起就没的看了。 这样也好。 江波问了详细的，自己看看乔建国。 “我说这话，你也别往偏了想，如果你总是拿前女婿的条件要求现在未来有可能变成你女婿的，这样乔荞再婚的可能性不大，一次是撞运气撞上了，可不代表一辈子都能撞运气。” 江波也是将心比心，一个女人的运气乔荞也算是用的差不离了，哪里还能有更多呢？ 乔建国闷声不语，事实上他确实拿着每一个人去跟蒋晨比较。 张丽敏看着乔荞还坐着，丈夫也走了，手指就差点指到了乔荞的脸上。 “你心杂就那么大呢？人家这巴掌都打脸上了，你还跟没事儿人似的？谁让你买单的？你有钱啊？有钱没地花你给我……”张丽敏不解气的将衣服摔在沙发上，自己坐下身继续骂。 乔荞挑着眉头，叹口气。 “妈，你这个性也应该改改了，动不动就骂我爸，他这一天都不敢在家里待了，早晚会出事儿的。” 乔荞也是随便这么一说，那你说老出去老出去，还总是这样骂，早晚会出问题的。 张丽敏没好气的翻着眼皮子。 “用不着你来管你爸，你爸好着呢，你先把自己管管清楚，我问你呢？你就不生气？” 她不是脾气比谁都大嘛？怎么现在就一点脾气都没了？ 乔荞摊手：“妈，你要是好好跟我说话呢，我就留下来陪你说说话，你要是骂我呢，我都这么大了，那我就回家了，你看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滚滚滚，看见你就脑袋疼。”张丽敏挥着手。 一个两个的就没一个听话的，愿意滚就都滚，别在她眼前碍眼。 乔荞也没惯她妈的脾气，自己起身就真的走了，拎着包特别潇洒的回家了。 花这个钱，乔荞觉得没什么，不花才是丢人呢，就差这么一顿了？ 她妈想问题想的倒是挺有意思的，关键问题不去想，想这些没用的。 站在路边伸手拦车，好半天也没车经过。 陆卿坐在车上，前面的司机开着车，他突然低低的笑了出来，自己的脸上蒙着一块帕子，喝高了。 有人存心想要灌他酒，推也没推开，加上当时桌面上有长辈，陆卿也就干了，有一就有二，喝来喝去就喝成这样了，自己一个人笑，把司机笑的有点毛。 陆卿大笑出声，他觉得靠着那虎妞儿自己都能乐一阵子，你说她是故意的还是非故意的？ 陆卿觉得她出现的时机怎么看着就有点那个玄乎呢？这虎妞是真的跟他有缘分呢，还是人造的缘分？ 陆卿伸出手将脸上的帕子扯了下去。 “你明天帮我查个人……” 司机一听，点点头，这样的事儿他干的多了，实在没办法，他老板就是一块美味的蛋糕，谁看见都想咬一口。 陆卿的身体靠了回去，自己慢悠悠的拿着脸上落下来的帕子玩，脸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走出去也不会有人认为他喝了酒。 司机把他送到家，陆卿叫司机明天上午九点来接自己，开了门进去，他家很大，陆卿喜欢住大房子，这样没有拘束感，现在的问题出来了，房子太大了。 陆天娜挂了电话，自己揉揉脑仁，才被自己妈狂轰乱炸过，她真不愿意管老哥的事儿，再说她哥对她那么好。 “哥……” 陆卿接起来电话，自己踩着拖鞋进了厨房，他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出现，所以一直没请阿姨，家里卫生呢，通常都是陆天娜一个星期过来一次帮着收拾，当然陆天娜不是白干，陆卿也不差这么一点钱。 换只手拿着电话，冰箱里摆着一水儿的某名牌水，据说这个水的味道跟别的很不同。 “说。” 陆天娜尽职的告诉哥哥相亲的地方，她也是很头疼。 “你就从里面勉为其难选一个吧，不然妈总逼着我给你介绍。”陆天娜有点抓瞎。 你知道她认识的人实在有限，每次求爷爷告奶奶的通过朋友的朋友介绍，她也觉得烦，自己欠别人多少人情呢，再说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陆卿呛了一口。 “真的哥，我下次也找不到什么人来给你看了，要不你就自己想想办法。” 只要不让她介绍，就什么都行，在这样下去，她都要精神崩溃了，现在全局里有几个不知道她哥是个没人要的男人？ 陆卿呵呵笑。 “你就别管了。” 陆天娜叹气，突然想起来一个人：“要不你就跟我室友试试算了，她要是成我嫂子，我吃东西以后就不用给钱了。” 陆卿觉得啼笑皆非：“就为了几个钱你就出卖你老哥？给多少你回头告诉秘书，得了，我给你送过去……” 陆天娜打断他的话。 “我家里现在有别人，你还是尽量少来，毕竟我在家的时间不一定，你来了呢，也打扰人家休息。” 陆天娜不愿意自己的亲人总上门，打扰别人也打扰自己。 陆卿无奈挂了电话，这妹妹要不要有什么用？随手就能把自己给卖了。 陆天娜挂了电话，乔荞进门。 “回来了？” 陆天娜进了屋子里，自己拿出来两张票。 “我单位发的，是苏泊尔的卷，你看着家里需要什么你就买吧，对这些我也不了解。” 乔荞接了过来，这没有什么不好接的，毕竟将来她走了，东西也是要给陆天娜留下的。 “这么多？” 陆天娜以前就发过，不过没想起来用，反正都是今年以内有效的，用什么看着她买吧。 乔荞拿着卷，说自己明天晚上去看，白天她得上班。 “你跟我一起去？”卷拿在手里回头问陆天娜。 陆天娜吃着樱桃，撇嘴：“我就不去添乱了，明天晚上有会要开，说不上几点回来。” 前天叫头儿给训了，就算是有人抢劫她，怎么说亮家伙就亮家伙呢？ 乔荞早上把早饭准备好的，自己眼看着就要迟到了，一只脚单立着换着拖鞋，另外的一只手去摸门钥匙，带上门自己就往公交车站跑，跑了一段才想起来自己很傻缺，现在能坐公交车嘛？ 伸手拦车。 到单位换了制服，她们上班几乎就不能穿自己的什么衣服，一年到头都是工作服，就连大衣也发，不过谁穿那玩意，穿出去都丢人，发了也都是给家里人穿，乔荞是新来的，还没轮到过发大衣的时候。 到单位换衣服，往楼上跑，同事对着她挤挤眼睛。 “你这可真够准时的了，车还没到呢？” 乔荞说早着呢，哪里能这么快。 上午接电话接的耳朵疼，有些心不在焉，对方倒是一直哇啦哇啦说个没完没了的，乔荞觉得她现在就跟居委会大妈似的，也差不离了，整天跟这些人打交道，什么脾气都磨没了。 晚上下班直接去了指定的地方，乔荞走了几圈，看什么都好，东西当然也不便宜，转了一圈，除了陆天娜的钱，自己又搭进去一千多，她就不打算吭声了，反正自己也是要用的。 准备结账，然后拎着东西从里面出来，东西实在是有点多，打车也打不到。 陆卿开车，从城东往城南来，才办完事，开着车看着前面的人，哎呦。 停在路边，降下车窗。 “我说喂……” 乔荞一直伸手，伸了半天就是拦不到车，这该死的交通。 乔荞心里咒骂着。 陆卿倒车，停在乔荞的面前：“你好呀，我们还真有缘。” 乔荞没给陆卿好脸色看，几次见面这人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实在有些不靠谱，翻着白眼。 “去哪里啊？我送你？” 乔荞站着没动，用他送？ 他是自己什么人？ 可拎的东西太沉，她的手有点拎不动了，想要放在地上，陆卿推开车门，自己下车，上手就去拽乔荞手里的东西，乔荞都没反应过来呢，他直接把东西一样一样的都给放后面了。 “抢劫啊？” 陆卿笑呵呵的推着她进副驾驶的位置，乔荞挣扎要下车，陆卿笑了。 “我把身份证抵押给你，我做好事儿还得留名，真是可怜。” 乔荞知道现在打车是肯定打不到的，他愿意送自己一程那就送被，不搭理他，自己心里数着绵羊。 “你上回说你在哪里上班来着？” 乔荞没好气的翻着眼脾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对我有好处吗？” “这可不一定，弄不好你就找到一个好老公呢。” “就你这样的？” “就我这样的怎么了？哥有钱……”陆卿笑眯眯的说着，只差没脑门刻着两字，土豪！ 乔荞叹口气。 “一司机，开着老板的车到处跑，还哥呢，就你这样的能是我哥？我哥要是长这样，生下来我妈就直接把你溺在马桶里，还能留着你出来得瑟？” “……”这丫头的嘴皮子可真是了不得。陆卿也不生气，呵呵的笑着：“行，就当我多嘴了，家住在哪里啊？” 乔荞报了一个地址，能介绍给她相亲的也都是熟门熟路的，就是真的抢劫了也不用怕找不到人。 陆卿翘翘唇，跟他妹妹一个小区？ 这还真邪门。 开到地方，小区不让陌生的车进去，陆卿降下车窗。 “身份证压你这里不就得了。” 保安摇头：“这可不行，这是上面的规定，就是压人也不行，不是登记的车辆不能进。” 就是保安也没有资格放车进去，车辆回来后，自己用蓝牙一扫自然就进去了，没有带，那就甭进来了，也有业主闹腾过，毕竟有时候忘记带，就给开个门能怎么了，这缺德的小区，就愣是不行。 陆卿挑眉，乔荞下车。 “那谢谢你送我回来了，慢走不送。” 下车去开后车门，陆卿跟了下来，自己上手将东西拎在手里。 “走吧，送你上去。” 乔荞气笑了：“我说，我跟你又不认识，你是不是觉得我住在这里的小区就特别有钱啊？我租别人的房子住的，我可是拜金女，生气就喜欢花钱，多少钱到我手里我都敢花，先生我妈教我要带眼识人，现在这话我送给你。” 乔荞小腰一扭，自己抢过去东西就走了，呦呵，这叫一个利用完立马就将人踢了。 陆卿摸摸鼻子，这妞儿脾气有点冲，辣的他鼻子疼。 探头看着保安。 “刚才进去的那个住哪一栋哪一层，我跟她相亲的，人家没瞧上我，我得使把力气不是。” 保安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也是家里催婚的年纪，每天也都是忙着相亲，说起来这个也是一肚子的苦水。 “她啊？八号楼902的，跟一个警察一起住，大哥你说现在这女的都怎么了？上来直接就找不合实际的，那天我相亲你猜我听见什么了？找都教授，我靠，教授还用相亲吗？就是相亲人家看上的也是全智贤好不好……” 现在女的太虚荣了，保安哥哥心里默念着。 总得给别人留条活路吧？ 跟天娜住在一起？ 陆卿笑笑，这倒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陆天娜在单位开会呢，私下玩着手机，面上装的高贵冷艳，单位一般人不敢得罪她，陆天娜就是冲天炮，笑起来像是软糖，出手就像枪，这是大家对陆天娜的评价。 生活里，陆天娜是个很不拘小节的人类，夏天脚上踩着几块钱的拖鞋，办案的时候那就是一把机关枪，扫的敌人片甲不留，死伤遍地啊。 说她像是软糖，多么锋利的问题在她这里就占不到丝毫的便宜，有人就对陆天娜的审美质疑过，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女孩子没有几个不爱美的，同样的陆天娜也爱美。 “你这穿法是新潮的穿法？” “我觉得这样穿很神秘，我就试试。”“跟你一起住的人是个离婚的？” 陆天娜不知道陆卿从何得来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她不想别人的私事被自己大哥当成下饭菜。 “打住，这样的问题请你以后不要问我，还有我现在在开会，再见不送。” 陆卿苦笑着，这妹妹就跟刺猬似的，哪里像是小时候一样。 乔荞回到家，将东西整理归类，想起来陆卿被拦在门外，也觉得这人教养似乎不错，要是一般的估计都会骂骂咧咧的，骂两句肯定就是避免不了的。 车行那边终于来电话了，那是一个明媚的早上，乔荞昨天晚上锻炼身体锻炼大发了，她就觉得不是说当公安的身体素质都好嘛，她傻乎乎的就去挑战陆天娜了，一个人去健身房反正也没意思。 比较起来，乔荞更加喜欢健身房胜过去外面任何陆地跑，为什么？ 在跑步机上跑步可以看电视可以听音乐，当然最讨厌的就是在跑步机上遇上跟自己步调不一致的，听着那种交错的脚步声她总想揍人，跟陆天娜似乎就没有这方面的冲突，陆天娜的体力…… 乔荞只跑了十五分钟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她想追上陆天娜太难，那人就跟个电动马达似的不停的在运动，陆天娜的前襟后背全部都是汗，就跑步五十分钟下来，她还能顺带着做一套八分钟的腹部锻炼，那种强度，乔荞真的是服了。 不服也不行，她做了一分钟不到，腹部酸的呦…… 陆天娜的小腹的线条特别的漂亮，这也是乔荞昨天才知道的，可这个东西真是羡慕不来，要付出的太多，她不行。 早上差点就没起来床，拿着药膏自己对着镜子伸手够着努力往上贴，左肩膀一块，右肩膀一块后腰上无数块，套上衣服总算是能敲了。 陆天娜跟没事儿人似的，起来蹭着拖鞋，拖鞋跟地面擦着很有节奏的声音，莎莎莎的进了厨房然后开冰箱找水喝。 “桌子上有凉白开。” “小乔你真可以当贤妻良母了。” 陆天娜笑笑的说。 乔荞换了鞋，拿着包：“车行给我来电话了，我要去提车，你要一起去吗？” 陆天娜觉得也好，反正自己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倒是下午要去练枪。 两个人结伴，陆天娜说下午带着乔荞去开开眼界，不是不能带外人进去，就是手续有些麻烦而已，其实也不能算麻烦，你也知道的，虽然并不是真枪实弹，可这些东西的伤害性还是蛮大的，有这种考量也是能理解。 陆卿睡醒了，自己穿着睡裤推开窗子，外面今天是他前几天打电话叫来的人正在做修剪工作呢，吵的陆卿睡不着了，他这人有个毛病一旦醒了在想入睡就特别的困难。 坐在桌子前，家里除了面包就面包，到了一杯果汁。 “真应该请个人来了。”陆卿喃喃的念叨着。 给妹妹打电话，陆天娜说她陪着同屋提车呢，陆卿此时正在穿衬衫，视线犹豫在黑白两色之间，最后抓了黑色的。 “在哪里？我去接你们，然后顺路一起吃个饭吧。” 陆天娜挑眉，她真是觉得老哥赶紧找个人结婚才是正经，不然他永远都会觉得无聊。 陆卿从桌子上抓起来车钥匙，视线落在桌子上的盘装土司上，对着土司摆摆手：“再见了，哥哥我去吃更好吃的了。” 开车到地方，鼻梁上方夹着墨镜，乔荞跟陆天娜就在里面，陆天娜一身的运动服，要说穿着还得是乔荞会穿，很有女人味儿，陆卿摩挲着下巴，他为什么喜欢这个女人呢，说直白一点，乔荞不难看，模样很俏，说话狠辣，行动起来很猛，交手几次陆卿很喜欢她的个性，敢说敢做的。 想起来那一次介绍人说的，不能生的问题，陆卿挑挑唇，兴许哪一天他就出车祸挂了呢，那时候还哪里有心情想有没有儿子？ 大步迈了进去，陆天娜招手，乌黑的眼眸动了动：“哥，这里……” 乔荞就说，人家不会无缘无故的送自己，那人脸皮得多厚啊，原来是有原因的，你看看自己昨天的做法，乔荞有点不好意思，脸蛋儿有点红，也是晒的，今天阳光真的很好，目光很是坦然的落在陆卿的身上。 “昨天我不是故意耍你的，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天娜的哥哥。” 陆天娜挑着眉头，带着满脸的问号看着陆卿，陆卿挑唇：“我这人呢，最大的优点就是善忘，都忘了。” 乔荞当时是听说那人有个妹妹，是陆天娜？ “你认识马阿姨？” 陆天娜满头的雾水：“哪个马阿姨？” 乔荞压低声音：“我跟你哥相过亲。” 陆天娜笑了，拍拍乔荞的肩膀，她这人是直肠子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不可能，我哥相亲的都是……”陆天娜在想着要怎么去找形容词、；“首先必须是长发飘飘，身材超级好，偏瘦，瘦的很闪电似的，我哥这人喜欢闹笑话了……” 乔荞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样来说貌似就是闹了一个大乌龙。 陆卿看着乔荞有些跃跃欲试，将自己捷豹的车钥匙扔了过去。 “接住。” 乔荞听见声音看着他一扔车钥匙，自己下意识就伸手去接，双手合十接住，陆卿几个大步从她手里拽走新车的钥匙。 “你们在前面带路，我开你车。” 乔荞张张嘴，到底没说其他的，自己挠挠头发，感觉怪怪的。 陪着陆天娜去练枪，乔荞这技术那压根就没的看，在陆天娜的光环下直接就碎成了渣渣，可怜见的，枪枪脱靶，能炼成这门技术的估计也是需要一定的天份。 陆天娜是习惯开枪的时候不会被外界影响，所以压根就没注意到，手很稳还在继续。 陆卿取下耳朵上的耳罩扔到一旁，出来的时候就看着乔荞在左看右看的，用手点点她的头。 “看什么呢？” 乔荞对着陆卿嗤牙，这人什么意思啊？自来熟？ “我对枪没有兴趣，随便看看。” 陆卿笑：“走吧，她还得等一会儿，我这妹妹从小就不会照顾自己，谢谢你了。” 乔荞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 “你也别这么说，话说开了就好，那天在交通队我……” 乔荞那时候恨不得扒了陆卿的皮也是真的，谁让他嘴那么欠了，可现在不是化干戈为玉帛嘛。 陆卿翘唇：“是我让人讨厌了。” “不不不，你别这么说……”尽管她还是觉得陆卿当时的做法，让自己很讨厌，不过嘴上不能这样说。 “那意思就是说，我们和解了？” 乔荞点点头。 陆天娜练完枪三个人去吃饭，吃的韩国料理，是乔荞带的路，她经常去的一家，熟门熟路的领着人进去，要了包厢，外面实在太吵了，不过这里的格局跟陆卿身上的衣服有点不搭配就是了。 乔荞扫了一眼陆卿的衬衫。 坐下吃饭，吃到半路陆天娜被局里给叫走了，就剩下陆卿和乔荞，气氛有点尴尬，乔荞心想，早知道就坐外面了，现在也不至于就这么尴尬。 “这家你经常来？” 乔荞笑：“嗯，我比较喜欢吃韩国料理。” 陆卿细细的看着乔荞吃东西，他见多了一吃饭就在数米粒的女人，乔荞今天出门因为也不是上班，自己也没怎么收拾，脸上拍了一点化妆水然后就加了一个隔离霜，吃的很像，特别是用生菜包着肉的时候送进嘴巴里，嘴巴实在太小了，吃的满嘴都是，鼓着腮帮子，陆卿觉得有意思。 她似乎特喜欢吃？ 乔荞吃着烤肉，筷子夹上来觉得有点热，用嘴吹着然后满足的送进嘴巴里，再烫也值得了笑嘻嘻的眯着眼睛。 陆卿倒着所谓的清酒，这酒喝起来真是没滋味儿，其实这玩意就是不会喝的人才会想尝试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喝了两口就扔到一旁不喝了，看着她吃。 陆卿见过乔荞哭的最惨的时候，对着猫哭的稀里哗啦的，哎呦那叫一个惨，见过她笑起来特别阳光特别满足的时候。 包里的电话响，乔荞伸手去拿，从里面拿了出来，看了一眼号码，座机号，但是不认识，接了起来。 “老姨你在哪里呢？” 电话是黎兵打的，黎兵跟陈放虽然都是孩子，可性格完全不同，乔梅的儿子黎明甚至还比陈放大一岁多呢。 乔荞问黎明怎么了，黎明说就是想她了，这孩子嘴甜。 “老姨跟人吃饭呢，你来不来？” 黎明问了问在哪里吃，觉得自己也好长时间没有蹭饭了，说打车就过去，不过打车费得老姨掏。 “知道了，你来吧。” 挂了电话对上陆卿颇有意味的双眼，解释了一句：“我姐家的孩子，难得今天没课。” 陆卿点头。 “多个人吃也热闹，还要什么？” 黎明来了之后果然包房里就热闹起来了，这孩子长得高，就是瘦的厉害，风风火火的，处在变声期，声音有些像是鸭子叫。 “这不是我未来姨夫吧？” 黎明知道自己小姨离婚了，具体的孩子不知道也没问，就是偶尔听自己奶奶提起来的，当然他奶奶说的就不是什么好话了。 黎兵他妈特别的恨姓乔的，觉得你看老二离完婚现在轮到老三离婚了吧，之前那丈夫不是千好万好的，现在说丈夫出轨，谁信啊，弄不好就跟乔梅一个德行，老乔家没有正经的人，也就老大能勉强能看。 乔梅的公婆原本多待见她，因为闹这个离婚，后来就有多厌恶她。 这些黎明不说，在一个黎兵确实是个好人。 黎兵带给儿子的都是正能量，满满的，跟儿子讲，你长大会分辨这些事情了，要不要看你妈，要不要对你妈好，你自己去想，你要是觉得依然妈妈很可怜呢，爸不会拦着你，要是觉得妈没有尽到责任，那爸爸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黎兵不会跟儿子撒谎，是怎么回事儿就是怎么回事儿，一字一句，真真实实的。 黎明这孩子有点小大孩儿的意思，两颗虎牙。 “瞎说什么呢。”乔荞瞪孩子一眼。 倒是陆卿抱着胳膊看着黎明：“你多大了？” 现在的小孩儿是不是都特别的早熟啊？看起来特别的青涩，怎么说话这么老道呢。 黎明呵呵的笑着：“老姨，你千万别着急结婚，慢慢等在能等到最好的。” 哎呦这孩子！ 乔荞揉了一把孩子的头发。 “你新妈妈对你好吗？” 乔荞不想挑拨，自己二姐对孩子不够样儿，孩子说扔就扔了，也不说看看，多伤孩子的心啊。 黎明点头，他才进门一头都是汗，乔荞细心的拿着纸巾给他擦，黎明就仰着小脸叫老姨给擦，这是自己老姨也不是别人，他挺喜欢老姨的，因为老姨特大方。 “挺好的，我爸跟我说，要是她对我不好就跟她离婚。” 乔荞一听，大姐夫是一点不着调，二姐夫是过于着调了。 “你爸对你很好，黎明啊这话不能跟新妈妈说，你要跟她好，知道吗？” 黎明翻着白眼：“老姨你以为我傻啊？当着她面我就不说这些话了，她跟我爸之间的事儿我才懒得去管呢，我就是一个小孩儿……” 乔荞拍拍孩子的头，这孩子，真是出息了。 黎明胃口很好，上筷子去夹年糕，乔荞也跟着吃，两个人干掉了一锅，乔荞的嘴吃的红彤彤的，陆卿基本就是作陪了，壁上观。 乔荞一边吃一边注意着孩子，其实她也有点小唠叨。 乔荞说好的这顿自己请，陆卿笑：“行，叫你请。” 半路去了卫生间，等要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说有人买过了。 “都说了我请，你怎么偷偷出去结账了？” 陆卿笑呵呵的，让乔荞先顾着黎明，还别说黎明这样子真有点帅哥的架势了，乔荞拉着黎明的手，黎明就叹气，自己都多大了？老姨能不能别当他是小孩儿啊？可也没挣扎，知道老姨没孩子，一直吧他当成亲儿子看。 乔荞从钱包里拿出来一千块钱，塞进黎明的手里。 “自己留着花，你爸就是要也不能给知道不？” 黎明点头。 黎明这孩子很靠谱，别说一千哪怕就是一万他也不会乱花，乔梅跟黎兵没离婚的时候，乔荞每年给孩子压岁钱，乔梅就说黎明可有心眼了，存的钱比她都要多了。 乔荞叫黎明上车。 “新买的车呀？” 乔荞点头：“怎么样？酷不酷？” 黎明摇头：“这颜色太深了，不是我喜欢的。” 乔荞照着这小子就是一爆栗，不是给你开，自然不用你喜欢。 “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开？”乔荞回头看着陆卿，陆卿说自己还要办点事，叫乔荞他们先走，自己从裤兜里掏出来烟点了上，乔荞搂着黎明，大小伙子眼看着都要比他老姨高了，愣头愣脑的，乔荞死死勒着他的脖子，黎明的公鸭嗓声音传了出来。 陆卿觉得乔荞跟她外甥的关系一定很好，看着就让人能感觉那种亲。 乔荞把黎明送到他奶奶家楼下，后车座上都是乔荞给黎明买的东西，她自己也没孩子，挣钱就是自己花，好不容易外甥给打个电话，乔荞也不能亏了黎明，大包小包的给买了不少的衣服，黎明这小家伙也没少炸他老姨，买了几身运动服，还有鞋子。 乔荞推开车门，黎明跳下车，自己去开后车门拿。 “用不用我送你上去？”乔荞问他。 黎明摆手：“这些都是小意思，老姨你慢点开车，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啊，还有今天那哥哥人挺好的，站在人群里，有高大又俊朗的。” 乔荞听的啼笑皆非的，这孩子。 “快上去吧。” 黎明提着大包小包的跑上楼，赵雪梅给打开门，一看黎明手里提着这么多东西，笑呵呵的问：“回来了？” “嗯，跟我老姨去吃饭了，她给我买的……”说完飞快的换完了旅游鞋，就跑到阳台，拉开窗子，对着下面摆手：“老姨，我上来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开车。” 乔荞伸出手摆了两下，升上车窗就开车走了，赵雪梅跟着上了阳台，看见了那辆车：“你老姨换车了？” “嗯，再怎么说我老姨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开那么拉风的车。” 黎明解释着，黎明他爷爷奶奶也是才遛弯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孩子在折腾呢，别说男孩子不会美。 “你老姨买的？” 孩子的爷爷扯扯老伴，别总说人乔荞不好，他看着就挺好的，多好的一个丫头。 黎明有几身不要的衣服这就是打算淘汰了，毕竟有新的了，他奶奶就笑呵呵的看着大孙子。 “你们班上不是有几个条件不好的同学，叫你妈洗干净之后问问同学要不要。” 黎明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他衣服还挺新呢，就是长个子有点穿不了了。 赵雪梅听着客厅里奶奶跟孙子的笑声，就想起来自己女儿了，赵雪梅现在每天晚上都失眠，就因为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她越来越觉得不知足。 她要是能把女儿带在身边那多好啊。 可她跟黎兵说了几次，黎兵就是不同意，还说什么黎明现在年纪小，家里要是多个小姑娘，将来就容易出问题，出什么问题？赵雪梅觉得黎兵就是想的多了，她女儿不会抢黎明什么的。 将黎明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黎明提着一个口袋送到赵雪梅的怀里。 “什么啊？”雪梅问。 “我老姨买给你的化妆品。” 赵雪梅拿着袋子，笑笑，转身脸上的笑容怎么也维持不住，她用着高档的化妆品，女儿却在遭罪，赵雪梅突然出声：“黎明，妈想求你一件事儿你看行吗？” 65回 糊涂账 “嗯，妈你说呗。”黎明应了外面一声，他奶奶喊他吃饭。 黎明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消化特别快，这不马上又饿了，实在也是因为他跟乔荞吃的那点东西当成点心吃还成，当时觉得吃的特别饱，一回头就开始饿了，进家门就开始嘟囔要吃煎饺，他奶奶准备下楼去买肉馅回来就给包。 黎明可以说算是黎家的小少爷了，爷爷奶奶都惯着，生怕赵雪梅对孩子有一丁点的不好，不让孙子跟他爸一起住，老两口的工资就养这么一个孩子，难得娇惯成这样，孩子没往邪路上发展，又聪明又阳光又懂事。 顺带一提，黎明的脑子转的特别的快，数学方面学的特别的好，在全市都是能排得上名号的。 “黎明啊，你要吃什么馅的？奶奶要去买了。” 当爷爷奶奶的换完衣服，手里拎着袋子，家里也没什么水果了，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天天学习多费脑子啊。 黎明他奶就拿着这个孙子很看重，打生下来就是爷爷奶奶给带大的，都没用乔梅伸过手，当然乔梅自己也不会提出来愿意带就是了。 家里成天的堆着各种各样的饮料，水果，黎明喜欢喝的时候那满冰箱里都是，他这是被他爸说了，现在不怎么喝了，改成喝凉白开了，他奶奶对他好成什么样，凉白开不会提前晾好，要喝的时候先给用两个碗来回的弄凉了。 “嗯，什么馅的都行，奶你看着买吧。” 爷爷奶奶换了鞋就带上门出去了，赵雪梅看了一眼。 就这样的环境赵雪梅能不羡慕吗？她就那么一个孩子，成长在什么样的环境里？跟黎明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说女孩子跟着爸爸，还是那样不着调的爸爸，将来能有什么好？ 黎明拧着眉头看着赵雪梅，不是要跟他说事儿吗？怎么就没有下文了？ 赵雪梅小心翼翼的看着黎明：“妈之前不是结过婚吗？” 黎明点头，这爷爷奶奶都跟他讲过。 “妈生了一个妹妹，你妹妹现在过的很苦……”赵雪梅满眼希望的看着黎明：“你能不能跟你爸说说看说你想要个伴儿？” “我一点都不想要个伴儿。”黎明果断回绝。 但不是他明白什么，而是纯粹的他压根就不喜欢跟别人玩，黎明的脑子转的快，他很喜欢跟脑子快的人一起玩，班上的那些同学不管是男的女的，黎明都觉得不行，没有共同语言，他们太笨了，他需要独立思考的空间，他不需要玩伴。 赵雪梅一愣，眼里闪过失望。 “黎明，你妹妹真的很好的，她很温柔……”赵雪梅伸出手掐住黎明的胳膊，她都这样哀求了，就不能答应她一次吗？ 黎明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她的数学成绩很好嘛？有没有参加过省里的数学竞赛？拿过第几的名次？” 赵雪梅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自己心里清楚，黎明并不是难为她，而是他一贯就都是比较喜欢天才。 偏巧赵雪梅的女儿很笨，数学学的很差，总是拖后腿，为了女儿，赵雪梅咬咬牙，闭着眼睛撒谎。 “她数学成绩很好的，也拿过名次，上一次是因为感冒没有参加上……” 黎明倒是来了兴趣，要是这样的话，他可以考虑，大家见面试试看，试试看对方能不能跟上他的思路。 爷爷奶奶去了市场，找到经常光临的一家。 “来买肉呀？” 当奶奶的满脸都是笑容：“是呀，我孙子说想吃煎饺。” 老板娘将肉扔到称上，然后取过来袋子：“15块4就给15得了。” 老规矩肉不需要搅成肉馅，因为黎明嘴巴刁，觉得那样不好吃。 爷爷奶奶拎着袋子回家，进么换了拖鞋，赵雪梅里里外外的忙着，黎明到底还是先他爸一步吃上了煎饺，其实黎明的爷爷奶奶不仅仅是对孙子这样，对儿子也是相同的，对着特别的好，以前乔梅在的时候那是把乔梅当成心尖子，谁让儿子喜欢她了，现在对赵雪梅态度没有那样热情到位就是防备着赵雪梅会有别的想法。 黎兵下班，给儿子买的衣服，赵雪梅看着黎兵手里的东西苦笑着。 自己这个当老婆的得不到他什么东西，每个月开工资都想着他儿子，不是衣服就是鞋的，给零花钱都是几百几百的给，赵雪梅有些郁闷，她一直都在积极的融入这个家里，但是发现觉得很难，这个家的家人都是在抗拒着她。 “试试。”黎明把袋子扔给黎明，叫孩子上身试试。 “他老姨今天领着去买了几身。”黎兵他妈淡淡的说着。 黎兵听了笑笑：“黎明啊，你老姨现在工作还行啊？” “那是被，那是我老姨。”黎明翘着唇说着，脸上挂着笑，这小子就喜欢笑，一脸的阳光，这就是家里熏陶出来的，家庭气氛特别的好，“我今天还看见一男的，那男的我一见就就觉得他不错。” 黎兵笑着，心里也没当回事儿，孩子就是孩子，孩子说的能当成真的嘛。 赵雪梅听着黎明一口一个他老姨，心里翻滚着，自己妹妹也是他老姨呀。 “黎明啊，明天有时间吗？妈的妹妹你上次见过的那个，你能帮老姨家孩子辅导辅导吗？”赵雪梅往黎兵的身边一坐，黎兵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孩子一天到晚累的够呛，你就看黎明这一天，孩子很少歇着，不是做题他就是看书，还让他去给别人辅导？怎么说出来这话的？ 黎兵要出声儿，倒是黎兵他妈叫住儿子：“黎明下午说要吃煎饺，我跟你爸包多了，一会儿给你弄一盘，雪梅吃嘛？”当婆婆的看向儿媳妇，反正都是好的，做也就一起做了。 赵雪梅摇头，说自己不吃，吃饺子就行，不用特意的煎。 当奶奶的进了厨房，开始上手去做饭，黎兵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雪梅，赵雪梅正在跟黎明说话没有注意到。 在桌子上，黎明就提出来了。 “妈说她女儿数学成绩特别的好，在省里也是拿过名次的，那就给接来被。” 黎明说话，他爷爷奶奶就好像没听见似的，对着孙子笑，也不回答，不会让孙子感觉到别的气氛，赵雪梅脸上的血色瞬间就都没了，筷子夹着的饺子掉在碗里，溅了自己一身的酱油，赶紧起身进了厨房，用洗洁精揉着衣服，她没料到黎明会以这样的方式当场就说了出来，赵雪梅心里有点发慌，一会儿他们都会说什么？ 回到座位上，刚刚的小插曲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黎明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奶奶给你买的草莓。”说着叫自己老伴起身：“你把樱桃。哈密瓜都给他切了，孩子愿意吃哪个就吃哪个。” 黎兵要起身，他妈让他坐着。 “你爸去就行，他吃饭原本就慢，让他等第二锅，他喜欢吃热乎的。” 黎兵坐着没动，黎明回了房间，他爷爷颠颠的端着盘子给送了进去。 “先别坐下，下楼站会儿去，快去。”当爷爷的叫孙子出去溜达溜达，见孙子又要伸手拿书，别人家都是指望孩子好好书，他们则是盼着孩子能轻松一点，别成天就知道拿着书看，让脑子轻松轻松。 黎明嘿嘿一笑，拿着手机。 “那我带手机下去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黎明是个数码狂，自己也喜欢收集这些，现在念书自己又没有能力，只能他爸出钱或者他爷爷奶奶给出钱，上回那个手机买下来里外里花了将近五千六，赵雪梅看着就觉得肉疼，什么手机不是用呀，再说现在手机更新换代的多快，一个小孩子用这么好的做什么。 黎明带上门，他爷爷就笑。 “这孩子啊，成天就知道念书，头脑都念傻了，他回来跟我说他老姨说了，下次换6的时候他老姨出钱给买。” 黎兵点头：“乔荞对黎明一直很好。” 黎兵他妈没有吭声。 黎兵看着赵雪梅：“你女儿数学成绩很好？” 赵雪梅恍惚点点头。 “我记得以前乔梅曾经说过，你家孩子对数学最是脑袋疼了，数学永远不及格的吧？” 黎兵直接说出口，不是不知道这样说等于伤害赵雪梅，但是他发现现在的赵雪梅也许是日子好过了，她总要去发挥她那点来之不急的母亲，既然这样的话，当初为什么要跟自己再婚？他承认他不是一个好伴侣，可再婚的时候，他黎兵是有话说在前面的，凡事以他儿子为主。 赵雪梅有些狼狈，逃避着公婆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黎兵的爸妈起身，也跟着孙子下楼去遛弯了，儿子教训儿媳妇他们当公婆的还是不听的为好，也省得雪梅不自在，但是赵雪梅想把她女儿接过来一起住，想都不要想，做梦！ 他们不让孙子跟儿子一起住，可不是为了方便她女儿的。 赵雪梅看着黎兵：“她过的很不好……” “我再婚之前就有个你说过，我说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做非常冷血，那我们就别再婚，是你亲口答应我的……” 赵雪梅点头：“可她是个女孩子啊，她爸爸又不会教她什么，要是她将来不学好……”赵雪梅心里是觉得现在这样生活的氛围特别的适合孩子生长，她女儿要是在这样的环境当中生存，一定会变得开朗自信。 黎兵打断赵雪梅的话，他发现赵雪梅听不懂人话。 赵雪梅过去丈夫对待她的方式就是，直接挥拳头，什么都不用说，赵雪梅那时候特别听话，现在换成了黎兵，黎兵再三的重复绝对不可能让她接她女儿过来，可赵雪梅就当成耳旁风，总当自己没有听见，找到机会就提。 “我不愿意听这样的话。” “黎兵，我女儿……” “要么我们离婚，你愿意怎么养就怎么养。” 赵雪梅这回消停了。 黎明的爷爷奶奶没有去追孙子，两个人说着话。 “雪梅就是糊涂啊。”奶奶说出口，这样下去的话，早晚跟黎兵得散，赵雪梅的个性实在是…… 怎么形容呢？ 好了伤疤忘了疼。 黎明一去一个多小时也没回来，家里也没人着急，都没把他当成孩子看，肯定是遇见谁了，要么也不至于。 还真猜对了，黎明遇上后面住在这片的教授，那教授也挺喜欢黎明的，去对方家里，黎明就把时间给忘记了，他特别的喜欢数学，特别的着迷，看见哪怕就是不吃饭，不喝水，就会高兴的境界。 赵雪梅又去学校看女儿，班主任老师看见赵雪梅，叫住赵雪梅。 “正好，原本我是想给你打电话的。” 老师就说孩子前几天上课，浑身都是伤，她问孩子怎么回事儿，孩子说是她爸喝酒喝多了就给她打了，打了也就算了，竟然还上烟头烫孩子，老师想要报警，可刚报警，孩子就不来上学了。 “你真的要管的，她是个女孩子，从小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成长，对她以后还能有什么帮助？我听孩子说你跟她爸爸已经离婚了，女孩子还是跟着妈妈一起生活比较好……” 老师也是有点火大，问过自己学生，孩子的回答是说，她妈妈说不可能接走她，老师嘴上说着让赵雪梅为孩子着想，心里却是在冷笑，自己逃了出来，孩子就扔着不管了？ 你这样的可真的能算是一个妈，后妈吧。 赵雪梅咬着下唇，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才吭声儿：“我也想接，可是我现在的丈夫有个儿子，他不同意我接……” 老师看了赵雪梅一眼，说着：“男人不过就是那样说说，孩子领过去看着孩子这样的可怜，难道还能给打出来不成？女儿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不珍惜她，那我也没有办法。” 赵雪梅握了握手，点点头。 自己走着进了这个小巷子，这里简直就是赵雪梅的噩梦之地，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她都不想再来这里，可现在为了女儿，她没有办法。 赵雪梅看见了女儿妞妞，被打的厉害，脸都肿了起来，妞妞抱着赵雪梅的大腿就开始哭。 赵雪梅的前夫又找了一个女的，这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人，看妞妞不顺眼就说上两句，你说原本妞妞的爸爸就不是什么好鸟，这不等于就是火上浇油嘛，孩子挨打就跑不了。 “妈，你接我走好不好？” 孩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妈妈。 赵雪梅终于没忍住，落着泪点点头。 “好，你在家里乖乖的也别顶嘴，你等妈妈来接你。” 赵雪梅咬咬牙，听着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一甩头走了，走出巷子给苏苏打电话。 约苏苏在自己家附近的茶店见面。 “这是怎么了？” “苏苏，你赶紧来……” 苏苏来的很快，就因为赵雪梅一句你赶紧来，还以为她跟黎兵发生什么冲突了，结果来了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苏苏对这些事儿是真的不愿意管，因为黎兵很早之前就说过，他不是因为有多喜欢赵雪梅才愿意再婚的，而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更圆满，顺带着让黎明有个妈，赵雪梅不是必备品，明白吗？ 现在赵雪梅又想把女儿接出来，苏苏也同情妞妞，她比任何人更加希望妞妞跟在赵雪梅的身边，可黎兵不干呀。 “我跟他说了几次，他总是不同意，苏苏你帮帮我。”赵雪梅握住苏苏的手，苏苏让她先别着急，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总能想到解决方法的，苏苏刚想开口说，要不然就先拖一段，把情况跟黎兵详细说说看，妞妞真的很惨，她都没开口呢，赵雪梅先开口了：“苏苏，你帮我求求乔梅，乔梅说了黎兵肯定听。” 苏苏只觉得自己好像吃了死苍蝇一样的恶心。 赵雪梅跟黎兵再婚的时候，就是苏苏通知的乔梅，差点就跟乔梅断绝来往了，就那之后乔梅跟她也没怎么联系，几乎就算得上市结仇了，因为她同情赵雪梅，她帮赵雪梅出头了，现在赵雪梅又想让她去挡刀？ 人能傻一次，能傻一辈子吗？ 苏苏看着赵雪梅那张憔悴的脸，她是真的搞不懂雪梅这张真诚的脸孔下方的那颗心到底有没有毒？她怎么能这样轻松的就说出来这样的话？她把自己当成什么？ 偏赵雪梅压根就看不出来苏苏的脸色，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诚恳。 “苏苏，我就只能指望你了，你跟乔梅说说，你看也能给黎明多个伴儿，我不用黎兵的钱，我自己的钱就足够养活妞妞了……” 苏苏对上赵雪梅真诚的眼睛，心里微微叹口气，面上挤出来笑容：“你怎么自己不跟乔梅说？” “乔梅不是对我有点成见嘛。”赵雪梅干干的解释着。 苏苏摇头。 “这事儿我肯定不会帮你去说，要不然乔梅的个性她就能直接灭了我，雪梅你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得回家做饭了，我儿子眼看着就要放学了……” ＊ 陆天娜打了电话过来，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也许整晚都要工作，至于工作的内容，乔荞没有发问。 第一她不想做一个人人厌恶的人，第二陆天娜的工作具有一定的保密性，乔荞不想惹麻烦，她只想做个快乐的平头老百姓，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闲的没事儿的时候泡泡论坛，看看那些比自己更加惨的故事，乔荞觉得自己就像是隐藏在黑夜里的一双眼睛，怎么说呢？有点邪恶，你看她总需要去找平衡。 陆天娜既然不在家，自己也懒得做，习惯做两个人的饭菜，做自己的恐怕会多，乔荞去了美食城。 自己吃就是这样好，随买随吃，看中什么吃什么，挣钱呢就是为了花的，自己把自己给满足了，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毕竟还有工资呢。 乔荞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还算是不错，没有疯狂的花钱，这样挺好的，有节制的然后做个快乐的月光族。 是的，乔荞月月光！ 一个月工资到手扣掉税还有四千多，是的，工资不高，但足以自己过活，不仅能过活还能过上偶尔小资的日子，不说天天泡在星巴克被，一个星期去个四五次的完全小意思，想吃什么抬腿就能去，去超市也绝对的放纵自己，绝对不会去看价格，相中什么水果就拿什么。 吃的好，吸收的好，心情才会好。 陆卿都要被怀里的魔头给折腾疯了，孩子一直咧咧个不停，陆卿的耐性又不够，孩子一哭就流鼻涕，看着陆卿就往陆卿的身上擦，陆卿把孩子放在地上。 “你站好，站好了。” 陆卿的耐性不够，他已经快要被逼疯了，给表妹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来把孩子给接走？” 陆卿处在崩溃的边缘，要是自己的孩子也就算了，多脏他都认了，可问题这不是自己的孩子。 陆卿的太阳穴跳跳的疼，表妹说尽快回来也得晚上，才回来一次。 陆卿的表妹从国外回来参加婚礼的，孩子没有带去，她自己不想带去，娘家又没有人，只好联系陆卿，她知道陆卿的脾气把孩子仍在公司就跑了。 “你快点回来，你儿子在流鼻涕。” 表妹在电话里大声说着：“你拿着纸巾给他擦擦，叫他用力甩出来……” 陆卿一听，只觉得恶心无比，还甩出来？ 乔荞买了两件睡衣，试穿的时候觉得很好看，售货员也一直说多么的好，多么的舒服。 “这是我们家的新款，销量真的是最好的，前几天有个姐就想要这个颜色，可前几天没有这色儿……” 乔荞笑，将睡衣扔在柜台上，从皮包里拿出来钱包。 “那就开票吧，你们卖货的永远都是什么都好。” 售货员微笑，没有跟乔荞呛，事实上这件睡衣的销量确实很好，她说的也是实话，正在开票呢，说的那个人正好就来了，拎着包晃进了柜台里。 “我要的颜色来了没？” 售货员笑笑：“姐，真是抱歉了，你来晚了，才被人给买走。” 那顾客的脸立马就撂了下来：“一个星期前我就跟你说好了，我要，结果来了你又卖给别人……” 售货员也是无奈，有时候遇上不讲道理的她也没有办法，当时这姐是买了几件，可当时她说如果真的要这个颜色的话，那就先付全款，等东西来了她会主动联系，或者直接发到客户的家里，可客户不相信他们，那口头约定不能作数的。 乔荞懒得去看这场官司，自己去交钱然后回来，那人的手一直就想上去摸，售货员很快的叠了起来，才叠好她就给扯开。 “我看看……”说着就要往身上披。 乔荞不愿意了，我买下来的，你还试？ “包好了吗？” 出声问了一句，售货员赶紧的包好，递给乔荞。 “欢迎您下次光临。” 里面的女人还在唧唧歪歪的，谁说有钱的人花钱就什么都不在乎的？ 乔荞拎着东西出了商场，准备回家，也吃完饭了，回家洗个澡看看电视剧，时间就差不离了，明天又是上班日。 乔荞过马路的时候看见对面的人，陆卿的那辆车很醒目，他站在原地，一身笔挺的西装很帅，看样子好像参加过什么隆重的会议一样，不过在仔细看，就会发现陆卿的狼狈了，站在他身前的孩子一直想要伸手去抓陆卿，可陆卿一直躲。 孩子嗷嗷的哭，身边经过的人就批评陆卿。 “倒是哄哄孩子啊……” 陆卿不想上手，一点都不想。 乔荞拎着袋子，都想离开了，也确实迈开了两步，可最后依然还是调头了，就当做是偿还他上次请自己和外甥吃饭的吧。 “这是怎么了？” 陆卿转头的时候，并没有掩饰眼中的厌恶，被乔荞撞了一个正好，乔荞觉得这种男人可真是…… “小朋友你怎么了？” 自己蹲在地上，将袋子放在地上，从包里拿出来纸巾给孩子擦擦鼻子，孩子哭的这个惨，满脸就跟小花猫似的。 乔荞自己没孩子，因为很喜欢孩子，所以不觉得怎么样。 陆卿撑着头。 “你能帮我照顾他两个小时吗？” 现在如果有人愿意帮他照顾这个孩子，要什么都行，他都给。 陆卿一直在打电话，叫秘书给他找个临时保姆，多少钱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马上立即就要出现在他面前，秘书那边还没有给回信儿，结果乔荞撞了上来。 乔荞露出无奈的笑意：“你儿子？” 陆卿觉得离谱，哪里能看出来是他儿子了？ 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儿子。” 陆卿今天实在有些有失风度，因为他本身存在一些细微的毛病，自己多脏不要紧，自己家人脏乱他也能忍受，但是他不能忍受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这样的脏，心情原本就不好，乔荞一问，直接就喷火了。 陆卿现在急迫的就想找家酒店，立马去冲洗一下，他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乔荞无语，至于吗？ 不是就不是被，一看就不是，哪里有人这样当爸爸的，也不是没有，后爸被。 乔荞给小朋友擦擦鼻子，其实小朋友很好沟通，乔荞从袋子里拿着一个软糕送到小朋友的面前。 “要不要吃？” 小朋友点头，乔荞拿着矿泉水瓶给他冲冲手，擦干净了才递给他，小孩子嘛有的吃果然马上就不哭了。 乔荞站起身，虽然耽误一会儿，自己也算是有所成就。 “你站着……” 陆卿叫住乔荞：“你帮我一次行吗？” 乔荞耸肩：“你的态度告诉我，我不应该帮你。” 陆卿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脾气是有点出了名的不太好。 “我道歉，我实在是被孩子给折腾的……” 陆卿叫他们两个人上车，自己叫秘书跟酒店前台打招呼，陆卿的公司常年都是长年有在这家有开一个总统套房的，开车过去，也就是五分钟的时间，乔荞心里默念着，真是奢侈啊，回家洗不就完了，就这么几步路，还要来酒店，来酒店就来酒店嘛，要挑这么高级的。 乔荞领着孩子，自己下意识的就要去拿手机，这是条件反射。 陆卿看着乔荞的动作有点僵硬，不解的将视线递了过来。 “哈哈，虚荣的毛病又犯了。”乔荞哈哈笑了两声，自己收了笑声决定安安分分的照顾这小孩儿两个小时就得了，其实两个小时很快就会过去的。 陆卿等电梯，电梯来了，三个人前后进入，大堂里并没有多少的客人。 “我去客房，你带着他上去吃个晚餐，随便吃点什么，你可以随便点。” “真的随便点？” 乔荞摸摸自己的肚子，真是可惜，她才吃完。 陆卿哪里有心思跟她计较这个：“你把你外甥也叫来，等我洗完澡一会儿我就回家，他如果愿意住，就给他住，住多少天都行，也当见识见识吧。” 乔荞耸肩，好啊，送上门的，没有道理不要，她不是付出劳动了。 乔荞领着孩子上了顶楼的旋转餐厅，用餐的人还算是可以，毕竟是晚餐时间了，乔荞给黎明打电话。 “老姨现在在希尔顿呢，要不要过来蹭饭？” 黎明今天生日，黎兵原本是要在家里给准备，东西都买好了，结果最后他跟赵雪梅闹的有点不愉快，因为赵雪梅没有打招呼就把她女儿给领家里来了，黎兵掀了桌子。 黎明没办法劝，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马上就要到时间了。 “黎明啊，你去哪儿啊？” 黎明跟爷爷奶奶说着，老姨说让他去希尔顿。 黎明的爷爷奶奶一起跟着去的，家里的气氛实在有些冷，下了车，黎明他奶奶就有点觉得奢侈，这样的酒店她没进来过。 “你老姨可真败家，都离婚了，自己还不节省着点过。” 老人家嘛，就看不惯这样铺张浪费的。 黎明就约了两个同学，还不是自己学校的，而是平时一起做题的，告诉了地址，自己就上了楼。 “这里……” 乔荞对着黎明招招手，黎明背着书包走过来，看着乔荞身边的孩子，好奇的问着。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 乔荞点头，是啊，谁都觉得可爱，你说陆卿那表情，乔荞想着摇摇头。 看见前姐夫的爸妈难免就要开口，老爷子很和蔼，感谢乔荞还记得黎明的生日，老太太则是有些爱答不理的，乔荞心里一愣，她还真就没想起来今天是黎明的生日，凑巧了，既然都误会了，那索性误会到底吧，这时候解释也是让大家都难堪。 那小鬼吃的满脸都是，乔荞拿着餐巾给他擦着小花脸。 “要不要在五星级酒店体验两天？” 黎明笑：“老姨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好，我有害怕。” 乔荞没好气的瞪着他。 “一个朋友开的，但是他不住在这里。” 黎明好奇的就是，老姨的哪个朋友来了这里又决定不住在这里的？ 陆卿冲掉身上的味道，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脏的已经叫人拿走了，表妹来电话，说已经到酒店楼下了。 “哥，我说你没把我儿子给掐死吧？” 陆卿没好气的说着：“也快了。” 表妹心里骂了一句，然后堆着笑容，说自己上去接。 见到乔荞的时候一愣，狐疑的在乔荞的脸上转来转去，乔荞不敢肯定这人是不是孩子的妈妈，就问孩子。 “这是你妈妈吗？” 孩子高兴的往表妹的怀里钻，表妹接住儿子，堆着乔荞笑笑：“谢谢你了，我哥这人有点龟毛，脾气还不好，贵姓？” “我姓乔。” 表妹伸出手跟乔荞握住，为了证明自己就是孩子的亲生母亲，给陆卿去的电话。 “你确定一下。” 将电话送到乔荞的手里，乔荞接了过来，然后说了两句，最后递给表妹。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别客气，你哥请我们吃了这么一餐丰富的。” 表妹笑：“应该应该的。” 这钱就不应该陆卿出，她想自己花的，毕竟是给自己带孩子的。 表妹这人很是热情，自来熟，见到乔荞又觉得对心，她在路上是狂奔回来的，就想到了陆卿会不耐烦，孩子刚刚偷偷告诉她，陆卿对他一点都不好，你就想表妹的心情吧，孩子是不会撒谎的，虽然是一家人，心里也很不高兴，孩子说乔荞好，她自然就喜欢乔荞了。 乔荞给乔梅打电话，乔梅在家里看电视剧呢，脑残剧。 “有什么好过去的，我出现不出现都是一样。” 与其给孩子希望，不如不给，叫他从小就明白，你妈就是这样的人，你对她也别抱一点的希望。 乔梅知道儿子生活的很好，爷爷奶奶很疼，黎兵也很疼儿子，这样她就放心了，好父亲那就留给黎兵去做吧。 她就是坏妈妈的榜样。 黎明晚上就是跟爷爷奶奶在酒店过的，黎明倒还好，说实在的，黎兵对黎明算得上很用心，这附近的三星级四星级酒店哪怕就是五星级的自助餐总是领着黎明来吃，黎明从小也算是见识过大世面了，倒是他奶奶，觉得来这样的酒店不拍两张照片，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 黎明负责拍，他奶奶负责微笑，早就把赵雪梅的事儿给扔脑后面去了，叫黎兵自己去烦恼吧。 赵雪梅搂着妞妞，妞妞哭的很惨。 “叔叔，我不会给你添乱的……”一边哭一边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声音，可怜巴巴的像黎兵展示自己的凄惨，赵雪梅搂着孩子也一个劲儿的就是哭，一句话都没有。 黎兵叹气，赵雪梅稍稍抬起眼睛，就在她以为黎兵现在是妥协的关头，黎兵说话了。 “你一会儿就带着孩子回你娘家吧。” 黎兵拿着钥匙就要离开，赵雪梅傻眼了，这跟自己想象当中的完全不同，黎兵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她对黎明这么的用心…… 倒是妞妞不哭了，大着胆子看着黎兵：“叔叔，求求你了，你就接收我吧，我爸爸总是打我，我将来会孝顺你的，一定不会给你和哥哥增加麻烦。” 黎明叹气：“你什么都别说了，就当叔叔心肠不好。” 对孩子他狠不下心说绝情的话，弄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赵雪梅一个人的错，黎兵心里这个恨，赵雪梅就是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还不走？” 黎兵看着赵雪梅。 赵雪梅搂着女儿，母女两个人失声痛哭出来。 “都别哭了……”黎兵开口。 母女两个人抱着最后的希望看着黎兵。 “孩子啊，你先出去等，叔叔有几句话要跟你妈妈说……” 黎兵对着妞妞说着，妞妞没有动，赵雪梅看着黎兵，不知道他想要跟自己说什么。 “要是你哪天有时间的话，咱们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我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财产，你的衣服东西你都带走……” 赵雪梅跟一团烂泥似的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就上升到要离婚的地步了？ 妞妞眼眶里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自己强忍着哭声：“叔叔，你别跟我妈离婚，我这就走，以后我不会来找我妈了……” 孩子满脸的眼泪，你说黎兵一个大男人，看见这样的场面会动摇不？ 黎兵的心里特别的难受，可黎明年纪原本就小，这说是妹妹又不是亲妹妹，到时候真的出事儿了谁负责？赵雪梅的个性不怎么样，她养出来的孩子，黎兵也认为不会聪明到哪里去，他不能给他儿子搬两块绊脚石。 妞妞哭着就跑了，赵雪梅却没有动，显然黎兵的离婚已经吓到她了。 “你知道你做母亲一点不合格吗？如果说今天还是觉得失望，那是因为你曾经给过孩子希望，我说过的，没再婚之前我就跟你提过，如果你想养孩子，你就不要跟我再婚，你自己养一个孩子完全不会怎么样的……” 事实就是赵雪梅贪心，她既想要好的丈夫，然后又想把女儿接到身边。 黎兵甩头离开，今天的这一切就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赵雪梅坐在地上哭着，放声的哭着，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她的女儿啊…… 妞妞一口气跑下楼，回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爷爷奶奶的房子很大，家里很干净，有一种好闻的味道，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可他们都不肯接受自己，妞妞握握自己的手，她恨这一家人。 66回 初年表白 乔荞开新车上班，这是第一次开到单位去，车子一进门，几乎就引起来反响了，各楼层都是看见的就扫两眼，他们这单位说实在的，还真是几乎没有不买车的，乔荞最后。 原本大家就都知道乔荞，因为这一年就考进来两个人，很好辨认，上电梯的时候虽然他们不说话，但是也清楚，知道这人是哪部门的，这里有没有亲戚，是考进来的还是走后门进来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乔荞这车倒是没有多夸张，价位呢也是在一水的好车当中显现不出来，那奥迪，a6别以为他们单位就没有，还真有。 有的人家条件那叫真好，乔荞不算，她是靠前夫起家的。 停好车，径直就上楼了。 “二乔的车不错呀。” 同事拎着饭盒准备下去吃饭，有的人早上起不来，就来单位吃，单位的伙食好的很。 乔荞则是属于少部分从来不会在单位吃的，没什么原因，早上自己起床在家里就对对吃一口了，早上的胃口也不见得就有多好。 乔荞笑笑着点头：“那是，我选的，能不好嘛。” 同事无奈的摇摇头，夸她胖，她还喘上了。 上午工作的时候，主任过来一趟看了一眼，大家都在工作，其实工作真是不多，一年到头可能都没有几天好忙的，就那么一点工作，要是认真做未来几天都可以没事儿干了，乔荞的活就更加轻了，每天都是同样的流程。 主任点点她桌子，乔荞转过身看了过去。 “主任您说。” 正主任站住一脚：“买车了？” 乔荞嘿嘿抓抓自己的脖子：“嗯，上下班有些不方便。” “车不错，性能挺好的，性价比也好。” 乔荞点头，买的时候就参考过，她上了很多本地的论坛，论坛里几乎没什么富二代，全家挣钱你知道买辆车要经过多少次考虑在考虑嘛，车子的性能方面大家都是给出来一点意见，买了车之后有什么问题上面都有，乔荞是长期潜水，主要对车子这块也不太懂，她觉得费心思去记车标然后知道这是什么车，是件挺浪费脑细胞的事情，她脑子又没多灵活，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吧。 买了车，就这样开了，除了上了保险，其他方面的巩固工作乔荞是一点没做，看论坛上有人说贴车模，乔荞才懒得去弄，费力气的事情她都讨厌，能开就开，不能开就淘汰。 也不能怪她如此想，你说她身上没有任何的压力，今年28岁全身心健康的女人，好吧暂且也不能说是少女了，少妇目前为止也不能算了，离婚接受了前夫的馈赠，自己又挣了工资，没有房贷车贷，等于说自己挣钱自己花，银行里还有存稿，她有底气的很。 跟主任说了两句话，这头有工作，主任也就走了。 中午单位宣布明天晚上去度假村度假，为期两天，不走远，就是本地的度假村，以温泉出名的。 几个女同事高兴坏了，还没下班呢，就叽叽喳喳的说上了，乔荞倒是不大想去，说实话她上班这么久，怎么说呢？ 乔荞是有点讨好正主任的意思，为什么？ 为了拍马屁？ 其实不是的，瞧瞧你才来这单位的是被借调的，原本是要在过一段时间才来的，等于说因为正主任的原因她提前上班了，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加上又是这样的身份，难免会被人问到，婚否，乔荞觉得尴尬，不说吧你好像故意隐瞒一样，如果谁好心想要帮你介绍对象，这就难堪了，说吧，自己的事情又不愿意张扬，因为这样的心理，跟同事都不算是亲，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集体活动乔荞很少参加，除非正主任点名了，这乔荞才一定会去，那是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乔荞心里有多感激正主任，她体检的时候，尿检不合格，当时身上连带着来例假外加感冒，正主任并不认识她，通知她然后介绍了医院叫她再去做一次详细的检查，乔荞觉得自己是傻人有傻福。 大运就这样被她给撞上了，撞的这样的轻松。 她得回报主任一点什么，不能送礼，那就只能尽量配合主任的话。 主任呢，是个很老的老江湖，也是个老菜鸟，一个单位待着，他不是特别对乔荞照顾，而是所有人差不多的他都能照顾，乔荞怎么回事儿他心里也清楚，其实放在现在，离婚这真不是算是什么，好男儿多的是，两条腿的男人特别的好找。 他特别注意这乔荞，为什么喜欢乔荞呢？ 有时候喊她跑个腿就特别快，从来不会不情愿，看见他永远笑呵呵的，满身都是活力，叫干活就干活，吩咐她一点事情也从来不推脱，嘴巴还严格，单位的事儿从来不瞎说，主任是考验过乔荞的，把事情故意当着她的面说出去，谁是谁的亲戚，他就等着看，如果乔荞嘴巴大，那就没办法了，可事实上乔荞嘴巴紧的很。 这点主任可能不清楚，不是乔荞嘴巴特别紧，而是她觉得自己跟单位的同事关系有些发生。 特别木的那种，亲近不起来，就好像人家原本是一个团体，然后她是转校生，现在没有到那个时间段，她融合不进去，好在现在是好了很多。 中午吃饭，又撞上了慕初年，乔荞想招手来的，可自己这身份吧，特别的尴尬，你说她要是招手，人家会不会多想什么？ 慕初年打好饭，端着菜盘，乔荞的心就一直跳跳个没完没了，觉得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过于装逼了呢？直接漠视她？ 所以才说离婚的身份叫她很尴尬，做什么事情都会多想。 慕初年将盘子放在桌子上。 “没有约人吧？” 乔荞抬起头，手里还拿着汤匙，乔荞用筷子其实用的不是特别好，这得怪张丽敏，小时候没教好，长大了也就那样了，吃饭呢习惯用汤匙，反正也是在单位，没人看见的。 对着他笑笑。 “没，你坐吧。” 慕初年掰开筷子看着乔荞，挑了一口米饭送进嘴里。 “我还以为你约了人呢，我往你这边看，你也没看我。” 乔荞有些尴尬的笑，没有办法跟他解释，人家只是看见她，认识她，也许就跟自己一样是新进来的，别人都不熟悉被，她要是张口就说，我是离婚的，人家心里怎么想她？ 乔荞心里的小心思是过了一遍。 慕初年是个很风趣的人，懂的东西又多，看起来很稳当，你知道的这种稳当跟他的年纪是不相配的，乔荞就是猜也能猜出来，慕初年撑死也就是二十五六岁，人很年轻，样貌和气质都很好。 吃过饭他端着盘子马上就要离开，临走之前看着乔荞问。 “明天晚上你们也去泡温泉吗？” 乔荞点头，心里比了一个手势，这是老天为她创造的机会嘛？ 帅哥也去泡温泉？ 尽管和帅哥发生点什么，这样的事情有些不现实，可乔荞觉得帅哥还是很养眼的，能多看看也不错，跟自己那些相亲的人比较起来，慕初年完全就是拉高了他们的层次。 乔荞想起来自己相亲过的对象，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说怎么就没有故事里那些多金又帅气的男人对着她一见钟情呢？ 这个点回去上班还有点早，干脆跑回办公室，两张椅子一拉，自己躺在上面披着衣服就睡了。 晚上下班开车去超市买准备带的东西，泡温泉就一定要带泳衣的，乔荞弄的是热血沸腾，一方面觉得可能看见美男的身材，正想的脑子里冒泡呢，不幸的看见了蒋晨和一个女的。 女的身材很好，长相也很好，估计年龄会更好，脸上看不见一丝的所谓上了年纪才有的沧桑，可能也是才毕业吧，乔荞想起来自己大学才刚刚毕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青春无敌，满脸的朝气，从来不会为未来担心。 黄茗挽着蒋晨的手臂，黄茗是天生的有些羊毛卷，那张脸长得真是不错，和蒋晨也是一个会所里认识的，当时她是别人膊上的嘉宾，此时她则是蒋晨的，也不知道蒋晨是喜欢乔荞对乔荞难以忘情还是怎么样，他就喜欢在这地方转来转去的。 乔荞看见那两人，立马就躲了起来，自己缩在架子的后面，蒋晨的背影就算是化成灰，乔荞都会认出来的，一起生活那些年，认不出来她才是失败的。 黄茗挽着蒋晨的胳膊，细声细气的问着他要喝那种啤酒，两个人是才从酒店出来，去酒店能做什么，所谓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蒋晨了。 谢聪聪想管住蒋晨？ 乔荞没有那本事，谢聪聪就更加没那本事。 蒋晨有点不耐烦：“你自己买吧，我先出去等你。” 黄茗一看他这么着急，自己也跟了出去，随便买点就是了，经过某柜台，蒋晨看了一眼，从上面取下来两盒杜蕾斯，被的牌子的他用不惯，酒店的他也不喜欢，你知道酒店的就安全？被人扎了呢？ 这方面蒋晨一直很小心。 黄茗挽着蒋晨的胳膊去结账。 乔荞推着车，自己就蹲在车的后面，蹲在地上，好像是被人遗弃的哈巴狗一样，又乖又可怜。 不看是一回事儿，看见了是另外的一回事儿。 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眼前，乔乔抱着自己的腿，努力让自己缩的小点在小点，她不会挡住别人去路的，同样的也不希望别人来烦她，她的心里有一点点的难过，就一点点。 乔荞想，以后自己在看见了，就不会了，照比着刚刚离婚的时候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可是那人似乎就跟她过不去一样，郑重其事的站在她的面前。 “……” 乔荞眼睛里还飘着水雾，可怜巴巴的抬头对上陆卿的眼睛，她现在不能动，前面蒋晨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一直在回头看，乔荞害怕他看见自己，她顾不得许多，不能叫陆卿也被发现，她伸手去扯陆卿。 “陆卿别动好吗？”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扯陆卿的袖子，嘴里连名带姓的叫着陆卿的名字。 陆卿是看见了熟人，准备要过去，结果被她给拉住了。 陆卿就站在乔荞的脚边，她就像是个可怜虫一样的蹲在地上，正在努力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小手扯着他的裤腿，陆卿拧着眉头看着她把自己抓皱的西装裤，她的眼睛里全是雾气，闪闪的，比超市里的灯光还要闪亮，几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陆卿突然很想抽烟，伸手去摸摸裤兜，这才想起来自己此时还在超市呢，烟在车上扔着呢。 乔荞对上陆卿的视线，自己马上把手拿了下来。 “我不想看见一个人，求你了陆卿。” 她说，求你了陆卿。 那句话到后来的很久很久，陆卿都记得，有个人蹲在地上看着他说，求你了陆卿！ 这辈子求过陆卿的人何其的多，前妻离婚的时候也说求你了，可那时候陆卿只想把她从楼上给扔下去，真是很不得叫她马上去死，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了，陆卿以为这辈子他听见这句话，会吐出来，结果换成了另外的一个人，却没有。 乔荞有些语无伦次，她怕陆卿不能理解。 “我看见我前夫了，他身边还带着别人……” “嗯？你说什么？”陆卿将耳孔里的无线耳机拿了出来，看着乔荞，乔荞脑门上都是汗，觉得自己闹了一场大乌龙，探探头，看着蒋晨确实走掉了，自己才试着站起身，腿顿的有点发麻。 摆着手：“没事儿没事儿，什么东西这么高科技？” 乔荞随便的说着，陆卿将另外一个耳孔里的也拿了出来，递给乔荞看看。 “正在听别人说话呢，你刚刚跟我说什么了？” 乔荞觉得老天爷至少在今天是站在她身边的，自己糗死了。 “没有，我腿有点抽筋，刚刚站不起来，看见你了，想你帮帮我，呵呵，现在好了，一点都不疼了……”乔荞继续语无伦次的说着。 她这大脑一向不是多灵活，编瞎话也不是张口就来，自己都觉得破洞百出的，偏偏陆卿就真的当成那么回事儿了。 “就腿抽筋就想哭了？” 打趣她，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她，自己试着蹲下身：“上来吧，我背你……” 乔荞闹了一个大红脸，真让他背，自己成什么了？ 再说人家也没有义务背他，乔荞的脑子原本就是慢，现在多了一项，说过的话自己就来回的想，想着自己刚刚是不是给了陆卿错误的信号，让他以为自己是想他背自己？ 这么一想，乔荞就有点站不住了，她真不不是那个意思，一丁点那意思都没有。 正是尴尬的时候，陆卿淡淡的说：“既然好了，那就走吧。” 倒是无形之中化解掉了乔荞的尴尬，乔荞准备结账的时候东西也没买全，没心思买，可陆卿呢？ 他来超市就都不买嘛？ “你没有想买的？”看了陆卿一眼，还是问了出来。 “一会儿去商店买，这里的不好。”陆卿淡淡的说着。 乔荞点点头，陆卿说送她，乔荞说不用了。 “别不要用了，一会儿腿又抽筋了，你缺钙吧？” 乔荞也不能否认，自己上了车，有点尴尬：“其实我不是总抽筋，就今天抽了这么一次。” 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多此一举的解释着，为了试图叫陆卿相信自己，乔荞列举了自己经常锻炼身体来证明。 车子里的气氛怪怪的，开车的人冷冰冰的，乔荞就想自己怎么会上了他的车的，当时陆卿的气势太强了，她自己都没搞懂呢，就跟着上来了。 陆卿去的地方就在商店的东南角，停好车，瞅了瞅一眼乔荞：“想买什么，去买吧，我等你，顺便我去买烟。” 陆卿下了车，乔荞这时候彻底反应过来了，大小脑今天有点不协调，自己下车了，东西还在车里扔着呢。 “我自己回家就行。” 陆卿没管她，迈开步子自己就去了东南角那边的店里，乔荞看着四个圈的车里面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还买了两包卫生棉，害怕姨妈会临时来报道，要是别的东西，她就不要了，这个东西多少显得有些尴尬，摸摸自己的鼻子。 陆卿买了两条烟，他是这家的常客，进门几乎没说什么，人家就直接给装上了。 “给我车里抬一箱矿泉水。” 陆卿用手指点着玻璃板，他的手指又细又长，骨节分明。 陆卿明显就是比乔荞先出来的，乔荞上了楼还是去买了泳衣，原本特别想走香艳的路线，结果被刺激的，她都这把年纪了，跟人家比什么？乔荞伸出手摸摸自己腰上的那一圈小肥肉，暗暗叹口气。 难道拿小肥肉跟人家去比？ 还是算了吧，走正常路线吧，买了一件没多出彩也不会过分保守样式的，叫服务员开票，自己交了钱就拎了下来，陆卿站在车子边抽烟呢，动作一看就是很老练，娴熟的很。 “买完了？”陆卿问了一句。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我给天娜送点东西，顺路而已。” 乔荞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口，完全都自作多情了，人家只是要给他妹妹买点东西顺路，她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顺路，那就顺被。 下车自动自觉的拎好自己的东西，陆卿倒是没帮着拿，这点让乔荞觉得挺安心的，你知道的，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发贱一次的，谁对她好，她就看谁不顺眼，陆卿千万别对她好，他不是什么都没听见嘛。 陆卿给陆天娜扔了东西，扔了一条烟，乔荞研究半天，因为就她跟陆天娜一起住这么长时间里，她是真的没发现陆天娜会抽烟，难道是当着自己的面没好意思？ 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陆天娜那职业熬夜也是平常的，乔荞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对会抽烟的女人她不讨厌当然也不至于欣赏，无感而已，为了自己不在家里抽，这个实属没有必要的。 陆天娜哪里知道她哥发什么神经病，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家门，乔荞正洗澡呢，停掉水，喊了一声。 “天娜？” 陆天娜应了一声，都要累死她了。 抬起来脚用手把鞋子脱掉扔到一边，换了拖鞋。 “嗯。” “你哥给你送了点东西，我放在你房间的床上了。” 陆天娜带上门回了房间，点开灯，一条烟？ 这是什么意思？ 陆天娜实在困的厉害，将东西扔到一边，自己歪床上就睡了。 好在乔荞没有继续跟她说话，陆天娜有时候也知道自己身上有点毛病，她不喜欢说话的时候，别人就千万别抓着她说个没完，就算是关心也没有必要，谁也不是谁亲戚，用不着别人来好心。 乔荞从里面出来，自己伸手抓过衣服套上，将头发挽起来撑在头顶，弄成一个丸子状，蹲在地上开始收拾卫生间。 因为不是自己家，所以不能等别人洗不洗在收拾，洗完就要收拾，这点乔荞很自觉，将换下来的内衣裤洗干净然后送到阳台挂起来，踩着拖鞋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陆天娜的房间，真是一点动静都没，从冰箱里娶出来牛奶倒了半杯加热一下，自己端着就回房间里了。 牛奶先放在一边，可能是年纪关系，会对外貌越来越在乎，比如每过一段时间看看自己的脸，觉得哎呀，怎么又黑了？ 就会下意识的去吃一些会叫自己美白起来的东西，最近跟牛奶拼上了。 天生美丽不指望了，后天加强一下还是可以的。 单腿踩在椅子上，自己侧着身体吹头发，记得那时候看旋风小子，那时候乔荞还是个非常青涩的小丫头，徐濠萦用着一种非常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徐若瑄的那种眼神，乔荞摇摇头，徐若瑄可真是个女神呀。 自己摆了半天的姿势，愣是没学出来这种风采，吹风机扔到一边，坐在床垫上，伸手拿过来杯子一口干掉，春边上蹭到了一点，乔荞用纸巾擦干净。 穿着睡衣挤牙膏的时候就看着自己脖子下面似乎有些红红的，乔荞扯着领子照着镜子一看。 “我的妈呀……” 人家喝牛奶说能有这样那样的效果，甚至可能脸蛋都会白起来，这样的话到了乔荞的身上愣是没出现，不但没出现，甚至起了很多的小包，一看就是营养过剩了，乔荞恨不得把自己刚刚喝进去的那半杯给抠出来，她是为了美好，不是为了毁容，要是知道这样的结果，她还喝什么？ 晚上在极度抑郁的心情当中入睡了，早上睁开眼眼睛有点肿，拿着湿巾一直按压着。 陆天娜好像也没休息好。 “烟是我哥送过来的？” 乔荞点点头，陆天娜换了制服：“我先走了，这几天很忙，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就别等我了，你自己吃吧。” 拎着车钥匙就离开了，乔荞这两天花钱花的有点大手大脚没有控制，很遗憾的钱包里只剩了不到二十块，这个悲剧。 一个月当中她原本就要买水果，买的还狠，一天至少三四样的买，而且还买好的，偶尔出去吃个饭，在偶尔喝个咖啡，还有邮费呢，就真的只能当个月光族。 银行里的钱，乔荞不想动，做什么投资之类的，她也懒得去弄，原本头脑就不见得有多好，折腾来折腾去，为了利息实在不划算，她觉得钱有够用就好，这辈子没意外的话，她应该够花，前提没有得什么治不了的绝症的话。 乔荞自我满足着，上了车开车就去单位了，今天明显大家工作情绪高昂，可能是因为度假吧。 乔荞到了单位换上制服，换了一双鞋，将鞋扔到柜子里，换上一双舒服的，走进办公室，坐了下来，打开电脑，一天的工作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晚上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要出发了，正主任肯定是香饽饽，大家争相邀请，乔荞就没想凑这个热闹，当别人都热情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装着一点吧，主任没开车来。 上班就是奔着蹭车来的，年纪大了不像是小年轻，腰也不是有多好。 正主任跟前面的同事比比后面的车，然后拉开了乔荞的车门，乔荞一愣。 “没人吧？” 乔荞下意识的摇头，主任带上车门：“就没带点好吃的？” 乔荞笑：“又不是小孩子。” 正说话呢，那边处长过来，敲敲车门，叫正主任下去，说车在后面呢，他们坐一起，正主任一看自己躲不过了。 “你自己行吧？” 乔荞觉得主任就像是爸爸一样，其实人家真是没有义务对她好的，真的没有。 没有亲戚，自己也没有给人家买过什么东西。 点点头。 乔荞开车很稳，稳的另外一种说法就是慢，晃晃荡荡的车队都上去了，她丢了。 没跟上，乔荞这急的，用导航吧，实在是这玩意不会弄。 乔荞这辈子运气不错，小时候家里三姐妹，你说她妈生了三个闺女，要是运气不好一点的话，也许就被送人了，结果没有，平平安安的把她给养大了，然后顺顺利利的念书，考大学，最后遇上蒋晨了，她也没废什么心机，就是运气好，蒋晨和她恋爱的时候就给乔荞钱花，可以说乔荞从跟蒋晨恋爱开始，全部的生活技能就都还给老天爷了，她开车至多也就是在以前的公司和自己家来往，剩下要么是蒋晨开车，要么则是司机开，她也不用动脑子，弄的现在这城市好像自己不认得一样。 同事那边来电话。 “你开哪里去了？” 乔荞也发懵啊，她明明是跟着车的，说了半天，同事也没听懂是哪里，她对这地方附近也不是很了解，那谁说出生在这个城市就得哪里都知道？ 问了旁边的人，你说大家都等着吃晚餐呢，马上就到自助餐的时间了，谁也没有心思出去去找。 乔荞收了线，隔着电话，明显对方就不知道她开哪里去了，问也等于白问，难道叫同事出来接她？就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乔荞有些懊恼，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 笨的跟猪似的，一行人出来的，她竟然跟丢了。 很是沮丧。 自己挑头回去，这边有盘山道，乔荞开着车越开越觉得不对劲儿，好像越来越远了，又沿着回去，到了下面，看见有警车停在那地方，乔荞觉得看见了希望，自己停好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同志我问一下……” 警察同志回答的特别的简洁，就是走错路了，中间有个岔路，需要拐进去然后左转，右面就是别的度假村了。 乔荞从来没这么喜欢过警察，那警察先生有些黑，乔荞心里想着，要是你没老婆的话，我就嫁给你算了。 古代不是说以身相许嘛，解除危机，自己满脑袋跑火车，乔荞要是胆儿大一点的话，弄不好就真的能促成一段马路情缘呢，可惜胆子不够大，也就脑子里想想而知，正准备翻身回车上，后面的人快步跑了几步。 “喂……” 乔荞回头看过去。 慕初年也是迷路了，这个悲剧的劲儿，被出租车司机就给扔这里了，他都已经上去过了，结果人家说并没有集体订的这里，慕初年打电话就知道自己找错地方了，这不怪他，该怪那个司机，他明明说的挺清楚的。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出租车特别的少，走过去的话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正准备走呢，看见了乔荞。 “你啊……” 乔荞笑笑，让他上车，自己系上安全带看了他一眼，看看这可怜的样子，满头都是汗，累的吧？ “真是运气好，遇上你了，不然我就要走过去了……” 乔荞说了一句客气，出门在外的，都是难兄难妹。 慕初年听了乔荞的话笑了笑，他的笑容叫乔荞恍惚了一下子，实在没办法，你要理解，一个失婚妇女面对帅哥时候的冲动，乔荞压下内心的躁动。 乔荞跟慕初年到的时候，同事都拉开战局了，有的去泡温泉了，有些打上麻将了，无聊的则是回到房间里跟老公或者孩子煲电话粥，乔荞他们俩是最后到的，人家都吃完了，就剩他们了。 慕初年是什么部门的，到现在乔荞也没闹明白了。 换了鞋子，她踩着拖鞋，晃晃荡荡的往餐厅去，看着餐厅的伙食不错，可能是因为知道他们要来了吧，乔荞看着什么都挺好的，什么都想吃一吃，嘿，牙好胃口就好。 端着几个餐盘装了一个七八分，又是果汁又是水果的，吃的很香，慕初年那边进了餐厅就看见乔荞了，她闭着眼睛吃草莓呢，白晃晃的灯光就打在她的脸上，脸上的笑意叫人觉得很温暖。 慕初年这孩子，怎么说呢？ 大学毕业直接就进单位了，家里确实有点门路，他爸妈就都是机关单位的干部，慕初年念书的时候他妈要求儿子不能恋爱，或者说从小就要求儿子不能跟女同学有牵扯，小时候是父母管，长大了是个性问题，他大学毕业了，也没恋爱过一次。 出来工作了呢，一进单位是有不少的女同事，要么结婚了要么有对象，不然就是有对象骑驴看唱本，等着选择待定的那种，慕初年虽然话少，可心思一点不少，什么样的女人好，什么样的女人不好，他分得出来。 感情的这根线也就才开窍，遇上乔荞了。 乔荞跟别人不一样，看他的时候不敢看，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不像是别的女的那么直白，有时候还躲他，你知道男人就是这样的，你越是躲，他就越是好奇，加上确实乔荞模样不赖。 蒋晨之所以喜欢乔荞，多少也是因为感觉对了，乔荞要是扔大街上就找不出来的，估计蒋晨也不至于这么对她，多少有点自己的特色。 慕初年坐过来，乔荞对他摆摆手。 “你也是我们单位的？” 慕初年点头。 集体大活动，说是泡温泉，就是大家一起来哈拉，弄的还是混合池，男女都泡在一起，这样才有意思。 男的有些就喜欢打麻将，压根没下来泡，剩下池子里的女人们抱怨自己的生活，抱怨自己的公公婆婆，抱怨自己老公，乔荞不爱听这个。 自己动了动，一个女同事说着。 “我是一点不想过了，跟他一起我觉得很亏……” 巴拉巴拉数落着丈夫哪里哪里不好，乔荞听着笑笑，从里面起身，拽过来浴巾，想去试试其他的池子。 据说还有什么人参池，各种各样的，乔荞披着浴巾，慕初年那大长腿才从里面爬出来。 不能怪乔荞瞧上这少年了，你说当你正面临这倒霉的时候，天降一绝美少年，当然没那么夸张，可面相那真是不错，真带劲儿，并且这少年对你跟别人的感情就不一样，谁能没点想法？ 乔荞的好运就是从认识慕初年开始的，就打车的那一次开始的。 “你不泡了？” 慕初年现在多少也是有这意思，但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讲，他没有追过女的。 自己要是出口，她不同意怎么办？ 现在还处在这样的阶段，一个是过于成熟了，一个是过于青涩。 乔荞是看出来对她有点想法，但是那种想法是怎么样的，她也不好下定论，乔荞总不能走到人家面前，就问，你是不是对我有点那个意思？ “想换个池子。” 乔荞先进去的，然后慕初年跟着下来了，你说他坐在乔荞的身边，这是池子里啊，穿的又是泳衣，两个人都觉得尴尬，特别慕初年，身上粉的跟一只虾子似的，想要开口吧，觉得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有点不应当。 乔荞拿着瓶子喝水，心里就想着，对我有意思？对我没意思？ 叹口气，泡的浑身的皮都要掉了，他也没说给个反应，乔荞不能等下去了，天知道她已经坐在这池子里两个小时了。 慕初年也是全身都是汗，很不舒服，但是想开口，又害怕。 乔荞起身，对着他笑笑。 “那我就先上去了，都快十点了。” 乔荞经过他身边，慕初年几乎就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拽住了乔荞的手，他的手隐隐有些发抖，这附近没什么灯光，设计者要的就是这样的气氛，不然谁会大晚上的跑这里来泡温泉？想要光，白天来就泡就好了，乔荞的心快速的跳着，天气很闷，这又是山里，偶尔能听见知了的声音。 “我……” 慕初年顿了顿，从吐出第一个字他因为很紧张，声音有些抖，说出来的话极其的吃力，定了定神。 乔荞就站在池子里，被他拉着手，身上裹着浴巾，正准备上去休息，两个人的手在昏暗的灯光下照射着，乔荞过了几秒钟，才攥了攥他的手。 事实上照比起那些相亲对象，乔荞没觉得她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她其实也是个大俗人，喜欢帅哥喜欢高高帅帅，瘦瘦弱弱的男孩儿，现在等于是说天上掉下来一张彩票，就砸到了她的头上，她也只是在努力回应着。 出来两天，乔荞完全就没跟上办公室的队伍，她一直处在脱队的情况下，周五晚上过来的，周五晚上九点四十八分，慕初年表白的。 乔荞躺在床铺里，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没有办法入睡，她坐起身，这样可不行啊，她得马上睡觉睡觉。 慕初年人就站在乔荞的床下，他就是觉得吧，也许会有什么心电感应的，呆呆的就站在窗子下，眼巴巴的看着乔荞窗子的方向。 事实证明，他不是罗密欧，她也并不是朱丽叶，所谓心电感应根本没有发生。 乔荞滚来滚去，努力寻找睡意，瞪着眼睛愣是睡不着，坐起来，旁边的女同事跟丈夫在电话留吵了起来，又是鸡毛碎皮的小事儿，乔荞不愿意听，决定出去去走廊跑跑步，好吧，就当她是奇葩。 女同事火大了起来，乔荞披上衣服还能听见房间里的骂声。 “爱过不过，我跟你也过不下去了，你不看看自己的长相……” 乔荞的这同事早就跟丈夫撕破了脸皮，道理很简单，与丈夫结婚的时候她没考上公务员，领证了就那么寸，那边考上了，她真是以为自己考不上，没有办法之下退路中的选择，才选择了丈夫。 67回 破坏家庭 人往往就是这样，命运总是跟你拧着干，谁都不知道下一步会走到哪里，如果知道她就不会结那个婚，偏偏自己结婚了考上了，于是乎心里不平衡了，她这么好的工作可以找更加好的男人的，心思漂浮不定。 乔荞听大概就听明白了，这种事情呢，她一个外人不好插嘴，其实真是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哪怕你工作再好，你要知道女人挑男人的同时，其实男人也是在挑女人，更加好的男人为什么要你？ 这样的问题，乔荞也问过自己，比如慕初年为什么会喜欢她呢？ 乔荞把答案归类于自己的人格魅力，她美被，自己没皮没脸的想着，在走廊上快速的走着，来回的走。 压抑不下心里的那种兴奋。 你说慕初年也真是第一次恋爱，什么准备都没，想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睡了没有，要是没睡的话，你看现在花前月下的，可他手上没有乔荞的手机号，这才是重点。 忘记要了。 慕初年现在就恨不得拿着板砖照着自己的头给来一下，活活敲死自己算了。 乔荞这头也是心里有担忧，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具体情况？ 当时也是有点懵，你说她谈恋爱的时候那都是多少年之前了，结婚之后那就不是恋爱了，和恋爱也是两码事，他要是不知道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先通知他一声？ 胡思乱想，加上同住一起的同事是折腾到了半夜，乔荞这觉睡的也不安稳，同事早上就走了，也没跟乔荞打招呼，乔荞听见有人敲门，你说她昨天原本就睡下的晚，脑袋迷迷糊糊的，就连房间里少个人都没发现，还以为同事早早就去了，没带门卡，顶着一头乱发，自己踩着拖鞋，穿着睡裤就去开门了。 可真是……刺眼啊。 谁说年轻不好？ 年轻一点，个子高点样子在给力一点，那穿什么就像是什么，比如现在的慕初年，仿佛就像是一团烈日突然出现在乔荞的眼前，刺的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怎么就那么帅呢？ 问题是这么帅的人还喜欢她，这点就让人难免心里有点得意。 “怎么了？” “我给你买的饭，你拿进去吃吧。”慕初年快速的往乔荞的手里递袋子，递了过去转身就快速离开了，他也不知道屋子里没有别人，害怕别人看见了不好，自己一整宿几乎没睡，突然就想到结婚了，很想结婚。 你知道他到年纪了，也应该结婚了，现在恋爱了接下去的结果就是结婚。 他也是抱着结婚的目地为前提的。 应该男朋友都做些什么呢？慕初年傻乎乎的昨天在论坛上蹲了一个晚上，问题没人教恋爱呀，都是讲自己恋爱的经历，有人就说曾经在女朋友没睁开眼睛之前给送了吃的，结果女朋友感动的半死，最后加了一句，其实就是打牌回来的晚，准备回家路过女朋友家，你说手里拎着东西呢，打算回家吃，结果撞上女朋友她妈了，这是为了讨好，就说专程买的，却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谎言收到了这么好的效果。 乔荞看着手里的东西，再看看已经走没有影子的人，摇摇头，他这是…… 带上门，才要问旁边的人吃不吃东西，一看被子已经扬开了，估计已经走很久了，手摸上去都没温度了。 买的都不是乔荞喜欢吃的，不过乔荞依旧觉得很高兴。 终于也再次享受了一把被人追的感觉。 在度假村里，两个人能总碰到，慕初年这回记得跟她要电话了，擦身而过，相视一笑，乔荞几乎就是脱队行动的，一起住的人临时说是家里有事情就回家了，可依着乔荞看，不是有事情，恐怕是回去闹离婚了。 她没有办法阻止别人做什么事情，如果是自己，丈夫没有出轨，就昨天听到的那些事情，那自己同事身上存在很大的问题。 忠言逆耳，这样的话，别说同事之间，就是堂姐妹有几个能说的？不是最亲的亲人是不会有人对她讲这个的。 中午吃饭，乔荞没什么胃口，夹了一些草莓、西瓜片还有樱桃，慕初年穿了一件流川枫q版的t恤，人年轻就是好，这样穿看着就青春逼人，乔荞身上突然产生了一种类似于老牛吃嫩草的感觉，这种感觉还不太坏。 慕初年拿着盘子悄悄的走了过来，坐下，将盘子推到乔荞的一边。 “光吃水果胃凉，随便先垫一口，我昨天吃她家做的酸奶挺好的，你尝尝……” 乔荞用眼皮子去扫慕初年的脸，唇上忍着笑意，自己偷偷的笑，慕初年看得出来乔荞很高兴，自己左看右看了一下，然后握住乔荞的手，两个人的手交缠在一起。 这头有人钱包忘记在餐厅里了，回来拿，说好要跟别人打牌的，结果就看见这一幕了，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了钱包，然后明显愣了一下，最后摇着头笑笑的离开了。 慕初年和乔荞分开自己回家，高高兴兴的回了公寓，一进门他妈在客厅里坐着呢。 “妈！”他挺高兴的。 乔荞离婚的事儿他知道了，可谁能过下去的话，谁愿意离婚？她虽然没说原因但是一句前夫不好的话都不讲，慕初年觉得自己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乔荞，大几岁也就大了，他自己愿意就行。 慕初年的母亲一改往日的拘谨，打破沉默，说道：“你方阿姨邀请我们后天去她家里吃饭，我过来通知你一声。” “嗯。” “你到时候去给琳琳买点花，男女朋友交往，不送点花像是什么样子。” 做母亲的从沙发上起身，剩余的话她就不想多浪费口舌了。 昨天晚上接到了一个令她非常不痛快的电话，气的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有没有头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这样的你也愿意要？还比你大？你是找不到老婆了吗？ 慕初年这回听明白了。 “妈，我跟琳琳……” “初年我跟你爸是这样的家庭成分，你的未来妻子也只能是这样的家庭，中国呢有句话讲叫门当户对，你不会让妈妈失望的是不是？” 慕初年原本的那点高兴劲儿全部都飞走了，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妈，见他妈就要出去，犹豫半响还是开口了。 念高中的时候父母千交代万交代不能恋爱，他答应了也做到了，到了大学他妈说有些女孩子你弄不清楚不要乱接触，他是听话加上个性内向问题，他也听了，那现在他到了年纪，自己谈恋爱，这样也不行嘛？ 乔荞也是公务员，这不就叫门当户对？ “妈，我想跟你说，我找了一个女朋友挺好的……” 慕初年的动静立马就被他母亲的声音盖过了：“有多好？挺好的？离过婚叫好？” 慕初年母亲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的清晰，每一个字都让她儿子听得清清楚楚的。 初年不知道是谁看见了，试问他跟乔荞也才开始两天，谁眼睛这么神？不过不管是谁，说开了也好，省得他通知了。 “我觉得挺好的，她人不错，哪天我把她带回来给你和我爸瞧瞧。” 初年的母亲冷笑着：“你最好别逼我，你很清楚，我有办法弄走她，我想她离婚之后好不容易考进来的，现在又是借调的关系，离过婚大你四岁这样叫好？全家只有这么一个公务员，这样的家庭能跟我们家叫门当户对？” 慕母曾经就说过，他们家找儿媳妇就找公务员，你多有钱不是公务员，长得在漂亮也不要你，家里父母或者长辈都是要当公务员的，这样的才跟他们家叫匹配。 “妈……” “我希望你认真的听进去了，我跟你讲的话。” 初年的母亲拎着包带上门，坐了电梯就下楼了，她的车子停在楼下，上了车，带上车门，把包放到一边，这个女的估计应该很有手腕，没有手腕的话，怎么会去勾引人？ 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太过于清楚，初年的个性原本就是有些沉闷，不会是主动的人，能把关系过了明路，肯定就是因为那女的在后面鼓动的，离过婚还想找个未婚的？好像嫁到这样的家庭里来？ 慕初年的母亲觉得不可思议，这女人是不是有信心有过头了？ 回到家，跟丈夫简单的提了一句，慕初年的爸爸在沙发上看报纸呢，听见乔荞的条件眉头皱了一下，又是离婚又是比自己儿子大的，考虑都没的考虑。 “哪个部门的？我找她谈谈？” 有些感情就不能等他们发展下去，那样就不好遏制了，从一开始发芽就要果断的掐死，让他们没有继续燃烧下去的理由。 慕初年的母亲淡淡的扯扯唇：“这么一点事儿还不用你出手，你不要管，哪天我过去他们单位我找那个女人谈谈，我儿子不懂事，难道她也不懂事吗？” 张丽敏给乔荞来电话，无非就是介绍对象。 “你晚上回来……” “妈，我这段就不想看了，你就别逼我了，好了，我挂了。” 乔荞没有对张丽敏说，她一贯就是这样的，没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轻易不会下结论的，跟慕初年恋爱的事儿，乔荞还是想等以后有个一定的情况下在对母亲张嘴。 张丽敏气的头顶冒烟，拿着电话自己跟自己唠叨。 “我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是我要再婚吗？前阵子是谁难过来的？” 张丽敏起身回房间里，不知道怎么就把乔荞的婚纱照给翻出来了，乔荞离婚的时候手里的那些都烧了，她觉得没有必要留着，张丽敏家的这些呢，是当初她留着给别人炫耀用的，一直就放着，也没腾出来时间去收拾，张丽敏今天找东西，就正好看见了，照片掉了出来，拿着影集自己上手去摸。 女儿和蒋晨真的就太般配了，怎么看怎么就是金童玉女，乔荞结婚的时候那多威风，没有人不羡慕的，你看看照片上的两个人，张丽敏给他们算过多少次的命，人家都说是白头到老的。 哪怕看了这些男人，之前觉得马海生条件什么的都很好，可现在再一看蒋晨的照片，张丽敏有点神伤。 真是比不了，任何一个都比不上蒋晨。 蒋晨这小子现在也不往自己家跑了，你说你要是有那个意思…… 张丽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其实心里还是想让乔荞回头。 毕竟那样的丈夫不多见，不好找，真的将来嫁的不好，你会后悔的。 深深叹口气，将照片都收了起来，蒋晨就是这张脸惹的祸，他要是丑点难看点在胖点，不就不招女人了，他要是个丑八怪，肯定不会有女人往他身上贴的。 乔荞一个人在家，陆天娜没回来，她周末出去度假了也不清楚陆天娜回家吃了没有，厨房桌子上似乎没有什么吃过饭的痕迹，也许都是在单位解决了吧。 乔荞闲不住，自己翻找着冰箱，有个人难得来喜欢自己，就好像浑身都加满了油，乔荞想让自己变得更加丰富一点，比如做饭这方面，她觉得自己还缺少一点耐性，乔荞拿着笔记本放到厨房的流理台上，然后找着那种做便当的教程，看着很好看，以前这种她是不会去碰触的，毕竟做的再好看都是要吃掉的，费那个力气干什么，可现在却愿意尝试。 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太突出的才艺，唱歌一般般，跳舞不会，画画呢画的四不像，再怎么样也得给自己找个增分点不是嘛。陆天娜推门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鞋。 “你回来了。” 乔荞应了一声，陆天娜进厨房来找水，看见乔荞做的半成品，指着盒子。 “这是有用处的？” 乔荞腼腆笑笑：“没，你吃吧，我就是练练手。” 陆天娜抓了一块，心里摇头，她一直都认为女人把时间花在这上面真是浪费，还不如去深造深造学点东西，弄这些干什么呀？ 陆天娜是天生的工作狂，这种事情呢也是一个人一种想法，看你怎么样的去想。 “给你，胡萝卜汁。” 这是乔荞在超市买的，八块钱一瓶，就那么小小的一瓶，你说她一个月的工资几乎都花在这上面了，不月光才怪呢。 陆天娜看了一眼，心里叹息着，这乔荞一看就是理想主义者，你从她买的东西上就能看出来。 “很好吃，你很有当贤妻良母的潜质……” 乔荞笑：“那怎么是潜质呢？” “你在努努力就好了。” 乔荞坐在椅子上，跟着视频去学怎么切水果，陆天娜进房间，随便冲了一个凉出来，乔荞这盘水果才切出来，陆天娜觉得她可真有耐性，水果反正最后都是扔进嘴巴里的，是什么样的形状重要吗？ 乔荞那一盘水果弄的比较像是艺术品，陆天娜三把两把就都吃光了。 “对了，这个月我没给你家用……” 乔荞说不要了。 “各是各码，我收你房租，你要是这样说，我还不能收了呢，东西也不是你一个人吃的。”陆天娜拉开抽屉，里面有个信封，装了一万块钱，她家里都是有放现金的习惯，从里面抽出来一千八递给乔荞，一般的家两个人合伙吃，肯定就用不上，可乔荞买什么都可好的买，陆天娜也差不多知道每种的价格，给差不多的钱，前几个月是一齐给的，最近很忙，过了一些日子，差点就忘记了，正好今天下班的早，就顺带着给了。 乔荞接了过来，陆天娜一定要给，她也只能接收。 “不会觉得我买的东西浪费吧？” 乔荞小心翼翼的问着，如果陆天娜觉得不合适，觉得她很败家，但是她这样买，陆天娜又不得掏钱，这样就闹的大家都不愉快了，乔荞是觉得人活着就要享受，这不还赚钱嘛，可不见得人人的想法都是跟她相同的，她肩膀上现在毕竟没有任何的压力，她得搞清楚陆天娜的真正想法。 陆天娜觉得乔荞墨迹，给你钱了你就随便花被，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她要是不愿意早就不给钱了。 “这人怎么就这么墨迹呢？” 陆天娜直接关门。 她个性就是这样的，乔荞也不会生气，至少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她赞同就好。 乔荞将厨房收拾干净，自己回了房间里，慕初年的短信跟了进来。 “明天我去接你？” 乔荞笑笑着拿起来电话，一来一往，原本是打算八点就睡觉，结果十点半了，她还在跟慕初年俩发短信，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时间飞逝，过的这么快，她就愣是没感觉出来。 除了以前跟蒋晨聊到这么晚，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过了，乔荞收了电话，十点多硬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蹑手蹑脚的起来，从冰箱里拿出来猕猴桃，搅成水果泥，然后用模子一个一个的将碾碎的米蒸起来，等到大米粉半干的时候将猕猴桃的泥放进去，然后用恒尺磨平，最后用模子在上面轻轻按压一下，留下所谓的样子图。 陆天娜听见外面的声音，自己睡的迷迷糊糊的，推开门看了一眼：“这么晚了还不睡？” 这人最近情况有点不对劲儿，陆天娜是干什么职业的，一看就知晓了，能叫女人突然变成这样的也只有感情了。 “嗯，马上就睡。” 一大早果然起来晚了，陆天娜也没有喊她，乔荞睁开眼睛已经七点半了，只觉得脑门一热，完蛋了，这回彻底完蛋了！ 就随便洗了一把脸头发都没有梳，慌慌张张的往楼下跑，结果门钥匙没带，也顾不上这么许多了，门钥匙和车钥匙都栓在一起，乔荞只能打车去单位，到底还是晚了，被主任看了两眼，乔荞抱着头往里面冲，她这造型别人看也知道了，肯定是睡过头了。 “去把头发弄弄。” 对面的同事咬着牙说着，真是的，看看这样子，至于吗？大不了请假被。 乔荞从椅子上起身进了卫生间，早上出来的急，什么也没擦，包里也没有装，叹口气用手摸着眼圈，心里祈祷，可千万别老的太快了，她已经十足了，就多可怜可怜她吧，用手拍拍脸，就回去干活了。 慕初年给乔荞发短信，乔荞正挂着线准备上网转一圈，拿着手机回着，他说今天有点事情，慕初年想了很久，他必须得跟琳琳说清楚，既然他妈有这个意思，他就得预防。 所以中午的时间已经约了琳琳，乔荞倒是没什么，谁能没有点事情，谁说谈恋爱就得天天腻在一起的？ 慕初年放下电话。 琳琳是市局的，她妈早就有这个意思，她自己本人也是有这个意愿，说实话自己跟慕初年的条件相差不多，可以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琳琳她妈前几天还说，争取今年内就让他们结婚。 琳琳背着包进了店里，服务员上前。 “请问有预约吗？” 琳琳报了名字，服务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琳琳跟着她一直走，上了二楼的包间，慕初年很早就到了，在里面等着呢。 “什么时候来的？”琳琳将包放在一边，看着桌子上的菜单拿了起来，眉头拧着：“菜还没有做是吧？” 服务员点点头：“这个不行，全部都换。” 琳琳进门除了跟慕初年打了一个招呼，剩下全部的注意力都花在了菜单上面，点的东西都不是她爱吃的，已经点完之后才将视线落回到慕初年的身上：“这样点行吗？” 原本慕初年提前点菜，就是不太愿意花更多的时间跟琳琳在一起，孤男寡女的，在一个包间里难免有些说不清。 “你喜欢就好。” 琳琳甜甜一笑，就喜欢他这样。 “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慕初年看着琳琳：“我想有件事儿我要跟你说清楚。” “你说。”琳琳浅浅的说着。 “我妈和你妈可能有些误会，我对你没有其他的意思，我谈了一个女朋友，准备今年结婚……”这就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他喜欢乔荞，乔荞也应该喜欢他，恋爱是建立在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那就等于说是成立的。 “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琳琳愣了几秒，然后抓起来自己的包，阴沉着脸就走了，把慕初年一个人给扔在包间里了。 等自己上了车，将包砸在位置上，说什么玩意儿？ 有女朋友了？ 琳琳开车回了单位，被他给气的一口饭没吃进去，见到领导笑笑跟领导打着招呼。 “我妈前几天还跟我说呢……” 琳琳的领导跟琳琳的妈妈是老同学，关系又特别好，琳琳从进单位的时候就是被照顾的。 等到领导离开，脸上的笑容掉了，自己打算去休息，大家都在吃午饭呢。 “妈，慕初年今天约我吃饭。” “吃饭是好事儿啊，怎么要跟你求婚了？”琳琳的妈妈高兴的说着，那这也是好事儿啊，争取今年就把事儿给办了，你看她还有这么多的人情来往呢，这也是不小的一笔，等女儿结婚，她家给出个三百平米的复式楼。 琳琳说：“他说他有女朋友了，准备要结婚。” 琳琳的妈妈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原本人在桌子上，听见女儿的话，语气愣了一下：“你等我一分钟。”笑笑的从桌子上离开，然后到了走廊上，重新给女儿拨打了过去：“你跟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双方家里虽然没有捅开这层关系，可四个家长都是有这个意愿的，彼此都看中对方的家庭了，觉得很好，慕初年现在什么意思？ 琳琳倒是不气。 “被单位的什么同事迷花眼了吧，这我也能理解，毕竟我跟他不在一个单位，他自身条件又这样的好，我倒是不怕别的，可毕竟现在已经影响到我的情绪了，我将来是准备要跟他结婚的，我不想我闹的很难看……” 琳琳妈挂了电话，她对女儿的表现很满意，确实不需要闹，慕初年就是蹦跶也蹦跶不了多久的，一个才毕业的孩子，你以为脱离开家他能行？ 真是笑话一场。 琳琳的妈妈晚上约了慕初年的妈妈一同吃饭。 “听说初年恋爱了？” 初年的母亲笑：“是个离婚的女人，你觉得可能吗？” 琳琳的妈妈下句话就没有再问，这根本不现实，未婚的都不现实呢，更加不要说是离过婚的，只此一条她就知道对方不会对自己的女儿构成威胁。双方都觉得这样的女人根本不是问题。 慕初年的母亲到底还是来找乔荞了，有些话她觉得当母亲的她要先开口，先礼后兵，如果对方听不懂人语的话，那么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乔荞听说外面有人找自己，单位就是这制度，外人进不来的，需要做登记，从楼上跑下去，还以为是快递呢，结果不是。 “乔荞？” 慕初年的母亲身上没有太多高贵的感觉，就是个很时髦的中年妇女，当然你可能会觉得她保养的很好，很会收拾，人很苗条，涂着蓝色的指甲，这个颜色…… 乔荞问：“您哪位？” “我是慕初年的妈妈……” 对方开口的同时，几乎乔荞就想到对方是想说什么来的。 “您好！” “我一点都不好，你不是很清楚嘛。” 慕初年的母亲避开警卫探视的视线：“我们到一边说，我不想影响你的工作。” 乔荞应了一声，两个女人就站在一旁的树荫下，慕初年他妈身上的这个所谓的高贵劲儿照着比孙国慧那差远了。 “我之所以这样冒昧的前来，也没有跟她约好地方见面，首先我认为我们俩没有任何一同喝个咖啡或者喝杯水的必要，你说呢？” 乔荞张了张嘴。 “阿姨，你有话就请直说吧。” “你叫我一声阿姨，我也就不承让了，我儿子今年才大学毕业，你是一个离过婚的，剩下需要我说明吗？” 乔荞原本就想扭头走，什么时代了？恋爱这种事儿也不是家长能搀和的，可一想吧，觉得挺无奈的。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婆婆不喜欢自己，前一个婆婆没办法，离都离了，乔荞不争馒头争口气，她就想再找丈夫，怎么样的豁出去也得让婆婆喜欢上自己，可这回好，还没怎么样呢，对方就上门了。 前一次自己已经吃了很多亏，乔荞真的已经受够了婆婆给脸子看，心里也是万幸，幸好也仅仅是才开头。 不是她看见人家反对就要放弃了，你一看这个女的指甲你就知道她不是善茬，包括今天来见她所讲的每句话。 慕初年他妈也是在观察乔荞，脚上的鞋看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只能说这女的很虚荣，不是真的话那就坐实了虚荣，买不起还要穿，那不是虚荣是什么。 见乔荞迟迟不肯说话，自己又补了一句。 “我反对，如果你听不懂我说的话，那么也好，我会找你母亲谈……” “就因为我离过婚？”乔荞问出口。 “没结过婚初年和你也不相配，初年还是个孩子而已，你的家庭和他成长的环境不同。” 乔荞从外面回来，坐在椅子上满脑子就想着慕初年他妈说的话，说实在的，这种被人警告的感觉很不好，狠狠不好，她非常非常的讨厌。 晚上下班，没有等慕初年，自己开着车就回家了，陆天娜依旧没有回来，慕初年打电话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中午没有跟她一起吃饭。 “我看了一个电视剧，当婆婆的特别的不喜欢儿媳妇，很反对……” 慕初年没能想到他妈竟然会这么快的找上乔荞，说了两句，电视就是电视，那东西看多了没有意思，也不会产生任何的帮助，乔荞原本想从他的嘴刘听见一些建议，或者是保证，可现在乔荞觉得自己过于期待高了。 聊了一下下挂断了电话，有人敲门，乔荞踩着拖鞋出去开门。 “天娜还没有下班呢。”乔荞找了一圈，家里也没有男人穿的拖鞋，陆卿抬脚就要进，乔荞喊住他：“先换鞋呀。” 这什么人啊，进门不换鞋，他踩完了，谁来擦？ 陆卿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无语的换了鞋，拖鞋有点小，显得特别的滑稽。 “她最近很忙？” “她是你妹妹还是我妹妹？你竟然来问我。”乔荞起身去厨房给他倒水，陆卿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别给我倒水，我不喝那样的水，给我从冰箱里拿一瓶。” 乔荞翻着白眼，要求可真多，真当自己家了，拿她当佣人使唤呢是吧？ 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来一瓶，然后拿出来几样水果，切好端了出来。 陆卿就特擅长观察别人的表情，一看乔荞这样就知道是为情所困了。 “谈恋爱谈的不顺心？” 乔荞一脸黑线，她脸上有写字吗？ “我帮你出出主意？”陆卿挑眉。 乔荞抿了一口水，看陆卿：“你怎么跟神棍似的？” 陆卿笑，背部微微靠在沙发上。 “说说看。” 乔荞现在也是满头雾水，自己抓不住情绪，跟家里不能说，她现在有什么话都懒得回家说，说实在的跟自己爸妈说了也没用，一点帮助起不到，陆卿很认真的听着，然后陆卿得出来一个结论。 他先看上的，然后被人给撬走了，幸好现在撬的这个人自己满身的危机。 陆卿抿抿唇，一脸的高深莫测，乔荞就来劲儿了，让自己说的人是他，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你不是说帮我出主意吗？怎么不说话呢？” “你想听真话假话？”陆卿说。 嘿，这不是玩人嘛，要是想听假话，用你说？ 乔荞翻着白眼：“真话。” “你们俩好不了。” 乔荞自己也感觉出来了，之前吧觉得挺兴奋的，自己好像就走狗屎运了，你看随手一泡就是一帅哥，心里也是带着虚荣的，要不然干嘛相亲那么多次，一个都没看上呀，可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 “他也许能为了我……” “为了你什么？不要他妈？还是为了你不要自己的家？他爸妈应该都是公务员吧……” 乔荞点头，看样子特别的像，当时她有扫过那车牌，应该是市局的车，乔荞觉得自己还是挺细心的。 “这样的家庭看中的不是钱，你就是有几百万人家不见得能瞧上……” 乔荞觉得自己的胃有点疼，陆卿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胃疼，说的都在点子上，就好像他参与进来了一样，乔荞的手按压在胃上，陆卿现在却多一句都不肯说了，乔荞让他继续，陆卿也只是笑。 “你笑什么？” 笑的这样的神秘，明明就是有话说，那就直接说被？玩什么神秘啊？ 可陆卿不说了。 坐了一会儿没等到陆天娜，东西扔下叫乔荞转给陆天娜就走了，拿着车钥匙想起来自己刚刚说的话，不是他精而是她太笨，你知道江湖骗子都是怎么骗人的？这些人不需要有高超的技能，只要很会聊天就行了，心在细一些，关键的问题能问的出来，那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在有这就是遗传外加天分了。 陆卿的父亲是出名的风水先生，给活人看风水的？ nonono，只给死人看风水，而且一般的人请不动老先生出马，是要看级别的，轻易不会出山给看。 这些年已经渐渐洗手，很少人能请动，哪怕就是出在高的价格，能有多高？ 前几年给看了一个，光是墓地花费就高达一千万，高不高仁者见仁，当时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就说墓碑太正，所谓的墓都是要按照位置偏离一点点的，太正的话压不住后人就遭殃，不是没有人立正的碑，皇帝可以这样立碑，平常人可以吗？ 有人说他们这样的挣钱来的就特别快，撑死讲几句话。 乔荞晚上也没睡好，不过这回没有弄吃的心思了，弄的陆天娜还纳闷呢，前几天高兴的就跟中了彩票似的，怎么今天就不做了？ 早上慕初年来接乔荞，人就等在小区的下面，乔荞拿着包上了车。 “昨天你睡的早不早？” 乔荞笑笑：“还行吧。” 慕初年去抓乔荞的手，两只手握在一起，乔荞看着他的脸，好几次都想问出口，可最后还是没讲。 乔建国给江波买了一件衣服，花了八百多，为什么买？ 想买就买了，两个人这是借着钓鱼的借口，一起又去了丹东玩，晚上住旅馆自然是要开一间房间的，在船上拍了不少的照片，江波拿了回来，乔建国依然没敢拿回家，如果被张丽敏发现了，还不得挠死他，乔建国恐怕就是他自己都有些闹不清他跟江波算是什么关系了。 江波的儿子找自己的毕业证，有点用处，结果翻来翻去，就把江波和乔建国搂在一起的照片给翻了出来，孟达对母亲有个朋友这事儿已经睁只眼闭只眼了，但是看着母亲现在这样子是越陷越深，孟达自己也是有点反感母亲现在的态度。 要么你就跟他结婚，要么你就换个人，人家有家，你总这样勾勾搭搭的算是怎么回事儿？ 孟达好几次都想跟母亲说，但是之前提的那一次，他母亲那样的伤心，说她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多个朋友。 孟达看着照片里的火车票，这明显去的就是两天，两天总要睡的吧？ 那是怎么睡的？ 孟达原本不想说了，可看见火车票，又来火气了。 江波买了菜回来，将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看着儿子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也没觉得奇怪，自己儿子又不是外人。 “下班了？” 孟达看着自己妈。 “你前几天去丹东跟谁一起去的？” 江波一愣，抿着唇，就不打算说话了，孟达就来劲儿了。 “妈，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人家有家庭有老婆有孩子的，你这样的要是被人发现，人家将来打你不？” 江波的脸色拉了下来。 “干什么打我？怎么就来打我了？” 凭什么打她啊？ 孟达就不懂母亲哪里来的底气，你现在这样做，不是等于当小三吗？ 你说人家为什么打你？ “妈，你要是想和他有点什么，你就让他离婚娶你……”这样的话，孟达也不会反对，至少是光明正大的是吧。 江波一听，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我干什么要跟他结婚了？人家有孩子有家的，我也没打算去破坏别人家庭……” 68回 守护神 “妈……” “你别叫我，我不是你妈，你就把自己的亲妈想成那个龌蹉的样子？我怎么就成了那样的人？” 母子两个人四目相交，彼此都愣住了。 孟达没有再说其他的，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如果母亲缺个人陪，正正经经的想要找个人陪，他并没有意见，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跟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拍这些照片，或者一起出去玩，出去玩的那些天，两个人是怎么睡的，孟达现在已经不想去想了。 ＊ 慕母邀请琳琳一家人过来家里吃饭，事先慕初年根本就是不知情的，结果看见进门的三个人，他脸色变了变。 “你站住，怎么这样的没有礼貌？”慕母训斥着儿子。 倒是琳琳的母亲在中间打着圆场：“孩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让他去吧，我们都这么熟了。”说罢看着慕初年，脸上带着笑意：“去吧去吧。” 慕初年下楼，琳琳坐在沙发上没有动，慕母最近被儿子弄的也是有点心力交瘁，要是换个像样的至少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头疼了，想想那个女人，那个玩意儿，头就大。 儿子简直比傻子还是傻子。 乔荞在健身中心跑步，跑习惯了突然不跑还会觉得有点不适应，一个人带着耳机匀速的跑着，没一会儿身边多了一个人，脚步几乎与她相同，乔荞最恨的就是跑步的时候旁边的人步伐比自己快，她听着那样的声音就闹心，今天这个…… 抬头一看，是陆卿！ 陆卿也是来健身的，这一块儿就这一家最是出名，晚上来健身的人也不少，陆卿今天没穿西装，真是难得，也是来健身在穿着西装那也是奇葩了，乔荞用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还不错呢。 “看够了？”陆卿戏谑的说道。 陆卿身上穿了一条深蓝色的运动裤，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不巧，乔荞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深蓝色。 乔荞收回视线：“有什么好看的。”简单明了。 值得我偷看你嘛。 陆卿的体力明显要比乔荞的好，乔荞流了一身的汗，用毛巾擦着脸，她不太习惯在健身房洗澡，这里洗澡都是人挨着人，被别人看她还有些接受不良，衣服也没有换，换了鞋开着就回家了，一直到离开也没有看见陆卿。 而后三个星期再次看见陆卿是在某八卦娱乐杂志上，当然拍的不是陆卿本人，而是一位女明星，陆卿是凑巧被拍到了，能让女明星陪在身边的男人必定是有级别的，乔荞关了网页，果然是男人！自己抱着腿坐在椅子上，有钱的男人有几个不花的？ 要是把他们全部都送回古代，恐怕他们会乐得鼻涕冒泡吧？ 慕初年的母亲又找了乔荞一次，很明显对方已经势在必行了，请求乔荞要点脸面，否则她是不介意闹到局里知道的，乔荞原本就是借来的，这个时候如果真的闹出来什么动静，对谁都是不好交代，自己也有想过，她跟慕初年之间，或许是她真的一个人单身久了，有点寂寞了吧。 你看她就说一个人的运气不会永远都这样好的，好运气已经通通都用光了。 乔荞退避，慕初年自然感觉得出来，给她发短信五次有三次她都是不回，中午不在单位吃饭，早上去接她，她说让人看见不好，晚上也不让自己送，慕初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你就没想过跟他挑明了说？也许会为了你放弃他家呢。”陆天娜挖着冰淇淋吃的很满足。 乔荞叹气。 “我似乎都预见了结果，其实我很怕！” 乔荞真的怕慕初年的母亲闹到自己的单位去，她原本就是新人，就挺惹眼的，如果这时候闹出来这样的事情，她以后还怎么在单位干？乔荞承认自己的心里防线不够，你知道单位的活不多，每天很多人都是在背后八卦的，八卦这个谁外面跟谁暧昧了，那个谁是谁的亲戚，乔荞一点都不想成为她们嘴里的闲话。 陆天娜摊手，从沙发上起身，穿上拖鞋伸出友好之后拍拍乔荞的肩膀。 “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慕初年中午堵乔荞，乔荞一出门就看见他了，倒是别的同事多看了一眼，觉得很奇怪，这个时间还有工作要谈？ “你在躲我。”慕初年用的是肯定句。 “你妈找过我。”乔荞淡淡的说着。 慕初年一愣，随即说着：“你不用管她说什么……” 乔荞轻轻呼口气：“你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我们要结婚势必要经过你母亲的同意，她对我说，如果我跟你在纠缠不清她就要找我的领导谈，我在单位是个什么样的位置我想你很清楚……” 慕初年的脸色极其的不正常，好半响扔出来一句。 “所以你怕我妈来找领导谈，就放弃我了？” 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干净了，此时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外面没人，安静的很。 “我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说实话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你能告诉我，或者教教我吗？” 乔荞没有准备去迎接属于慕初年母亲的耳光，也更加没有准备十年抗战，她自认自己没有爱慕初年爱到这个地步，她有属于自己的原则，爱情可能一开始很美好，但是过程却不是一帆风顺的，问题不是在于她要怎么做，而是对方要怎么做。 慕初年也是没有经验，第一次恋爱，又是不被父母祝福的，原本以为她会跟自己抱怨，并且跟他紧紧抱成一团，结果就因为他妈说了一句会来找领导，她就退缩了？这跟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至少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并非这样。 乔荞懦弱的叫他…… 慕初年以为如果两个人互相喜欢，哪怕就算是丢了饭碗这也是尚在接受的范围。 可瞧瞧你来看，为一段根本就还没发展起来的感情，丢掉自己的工作，实在不是很明智的行为，或者说她现在是理智多过脑残。 “我能解决好的。”慕初年慢慢的吐口。 “好，我相信你。”乔荞说的真是自然。 问题发生在你的身上，自然就需要你去解决，这没有什么不对的，如果你不能说服你的父母，那么这段感情在继续下去，也没有价值。 慕初年看着乔荞的脸，嘴角勉强扬了扬。 乔荞叹气，你可以说她过于理智，因为已经过了疯狂的年纪，现在活的更加务实一些，没办法老了。 两个人一同吃的饭，慕初年的话格外的少。 晚上回到家里，他找了母亲去谈。 “妈，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慕母没有回话，只是直接用行动告诉自己儿子答案，第二天直接找到了正主任，很简单的道理，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妄图勾引她儿子，她做母亲的对这个女人的德品表示怀疑。 正主任觉得头疼，怎么私生活的问题闹到了单位？ 加上慕初年的母亲是市局的人，作为领导他也没有办法把话说死。 “乔荞……” 主任对着乔荞招招手，说是要出去办事，叫乔荞跟着自己一起，在楼下正主任直接开呛了。 “慕初年的母亲找到了我，剩下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想好。” 他是真的不太愿意过问别人的感情生活，作为领导这些事情他也不应该横加插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对方母亲的态度告诉乔荞，站在他个人的立场认为，这样的感情，既然对方父母已经站出来反对，获胜的可能性不大，乔荞很好，但是…… 乔荞觉得很尴尬，自己的感情问题被上级领导拿出来说。 乔荞的脸微微有些红，可心里又有些凉，果然他没有办好。 面色有些发白，唇色褪得一干二净的，呼吸也是有些急促，想要张嘴去解释，主任看出来乔荞的紧张。 “好了，你上去吧。” 乔荞回到办公室，拿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慕初年。 “你妈找了我的领导，我很抱歉，就当我懦弱了。” 乔荞果断的撤退，原本人帅真的就是空架子而已，她过去觉得慕初年很帅很细心，是那种会叫自己觉得心暖的类型，可现在才发现，他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男人，他并不能很好的解决问题。 出了问题，自己又将问题告诉了他，但是他没有能力解决好。 慕初年没有到下班的直接，两点多直接来了办公室找乔荞。 “你出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这下办公室彻底炸锅了，这样的情绪，一看就不是工作上的事情，乔荞最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慕初年不想分手，他们两个人互相喜欢，为什么要分手？他甚至觉得乔荞的态度转化的太快，快到让自己难以接受。 明明前几天还是很好的。 乔荞垂眸。 “我之前的婆婆我跟她关系不是很好。”乔荞淡淡的开口。 慕初年似乎已经听明白了乔荞的意思，刚要开口，又被乔荞打断：“我这人其实优点不多，缺点太多，我矫情我不会做的事情要比会做的还多的多，我离婚的时候做梦都想找个很帅的男人嫁了，说实话有些虚荣心，想以后不管怎么样撞上前夫能气气他，当然并不是说因为这个原因我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慕初年的眸子动了动，那就是了，既然双方都互相喜欢，那还有什么问题？ 乔荞的身上还穿着制服，脚上穿了一双坡跟鞋，在单位是怎么舒服怎么穿，慕初年真的很帅，可有时候帅真的不能当饭吃。 “你妈已经来单位警告过我两次，第一次我告诉了你，然后她转身找了我的领导，下一次我不知道她还能干出来什么……” “乔荞，我保证……” 乔荞暗暗叹气，会做的男人一定就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嘴上的保证并没有行动来的实际，如果他真的能保护得了自己，他妈就不会找到主任哪里去。 “我离过婚，还比你大，或许是我高攀了……” 慕初年伸手握住乔荞的。 乔荞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当初一时被冲昏了头，原本就不应该答应的，不想想人家才毕业又是未婚，家里怎么会同意？闹到现在，明天单位肯定就会风言风语起来。 “你这样对我并不公平，你不能把你前婆婆的问题强加在我的身上……” 年轻！ 是啊，喜欢他的时候觉得年轻真好，可是乔荞给忘记了，年轻也就意味着没有经历过事情，好比现在此刻的慕初年，他妈有句话说对了，你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什么？ 乔荞觉得是喜欢慕初年带给自己的好运气，遇上他之后，自己的运气就真的好了起来。 她是个女人，是个不是很强势的女人，需要男人维护在自己的身前，说白一点乔荞觉得自己个性不是很强，她很弱什么征服婆婆，斗倒婆婆这些都不是她能做到的，现在摆在眼前的难题她跨越不过去，不如趁早收手，是，她承认自己当初真的把很多事情想的很美好。 慕初年的恋爱才刚刚开始，乔荞就打算退缩，他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不公平，如果她真的有那么一点的喜欢自己，是不是应该为自己坚持下去？ 慕初年跟父母再次摊牌，摊牌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他的母亲再次找到了单位来，这一次是进到了楼里。 “我想……” 乔荞承认，慕初年他妈张着一张不是很慈眉善目的脸，看着她的指甲就知道这样的人狠不好对付，此时万幸万幸自己已经讲话说的清楚。 打断对方的话。 “阿姨，首先我已经提出来跟慕初年不要相处下去了，其次请阿姨您放过我，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来单位找我，我没有心虚，我已经知道了您家里的意思，我也做出来了相对的态度，可阿姨我也不是软柿子。” 慕初年的母亲愣愣的看着乔荞，她撇撇唇，正想说话，乔荞继续打断她。 “想闹谁都会闹，阿姨来我单位闹，叫我丢人，那么我也不会舍不下脸面，阿姨的车牌我大概也看清了，每次来坐的都是市局的车吧，我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乔荞狠狠回击，你不要拿着我的弱点就来威胁我，我已经跟你儿子把话说清楚了，剩下你若是这样不依不饶的，那豁出去，大家脸面就都别要了。 慕母冷笑着。 “我真是小看了你，好，我自己的儿子我会管住。” 慕初年转了单位，临走的时候见了乔荞，他咬着牙，脸色铁青，人家说恋爱谈不成还能做朋友，可在慕初年这里，他只会恨乔荞，觉得她是个又冷血又自私又害怕事情的女人。 “是我瞎了眼睛。” 乔荞觉得为什么要毁了当初的美好呢？ 她第一次看见慕初年的时候真的觉得他就像是一阵清风，轻轻的刮过自己的脸颊，哪一天明明那样的倒霉，可最后她还是胜利了，他就像是自己的幸运石，乔荞心里有很多的话想对他说，可最终咽了回去。 感情生活似乎又恢复到了平静。 上班、下班每天依旧去混健身房，倒是跟陆卿见面的次数比较多，陆卿这人呢，嘴巴很严，乔荞觉得自己主要是跟陆天娜关系很好，自然而然的就把陆卿当亲人看了。 自嘲：“其实也不怪他了，我根本努力都没有努力，难怪他恨我……” 乔荞理解慕初年的恨意，第一次谈恋爱遇上自己这样的，没有嫌弃她离过婚，最后竟然还是被她给抛弃了，要是严重的话，也许心理上会留下阴影。 陆卿喝了一口啤酒，看了一眼啤酒的名字。 “哪里买的？” 乔荞：“超市呀，怎么了？” “真难喝。” 乔荞无语的翻着眼皮，这人简直就是挑到家了，既然不好喝，你还喝？ 陆卿修长的手指捏着啤酒罐：“你们俩不合适。”声音就像是泉水一样。 乔荞扯唇：“我高攀了是吧。” 陆卿回头，认真地说：“看你怎么理解，女人找丈夫还是要大两岁的好，能包容。” “是啊，我也觉得是，喜欢是一种感觉在一起之后要面对的问题很多，从他妈反对开始，到我告诉他前前后后他妈找了我三次……”乔荞早就觉得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她不是什么大人物，每天被人甩脸色被人警告会严重影响她的心里情绪的，并且她也没有那么糟糕吧？ 陆卿嗯了一声，然后起身，声音很是平静：“想得开就好。” 乔荞笑，想不开又能如何，老天爷也没准备给她掉下来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啊。 一口喝掉灌里的啤酒，自己将易拉罐抛开，还是运气不够好。 陆卿跟朋友吃饭，朋友迟到，家里拿着包扔到桌子上，自己坐下。 “真是难得，大忙人怎么就联系上我了？我请你老人家多少次，一点脸面都不给我？” 胖男人翘着腿，点了一根烟。 陆卿修长的手拿着壶给他倒水，胖子嘿嘿笑了出来：“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我们这样的关系犯不上打官腔。” 陆卿的那双手漂亮得不可直视，似乎男人的面相好手指就一定会长得好这似乎已经成了定律，外面的光照在陆卿的脸上，脸上扫过一层淡淡的光辉。 外面就是假石林，这家的老板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假山、流水外加古筝。 “帮我照看个人……” 陆卿关系门路都多，说实话他虽然是做生意的，可什么样的人都愿意接触，一来是个性问题，二是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来的强，加上父亲的原因。 胖子弹着烟灰，看了陆卿一眼。 “谁？” …… 慕初年他妈咽不下这口气，儿子虽然跟乔荞断了，可说到底被那样的女人给玩了一圈，这口气她必须要吐出去。 分局那边她倒是认识几个人，开除乔荞自然做不到，这又不是儿戏，给她穿穿小鞋还是能够的。 那边分局的人儿子就在她丈夫的手下，只需要把话轻轻一点，对方就明白了。 乔荞每天该上班照旧上班，不过对这个相亲现在已经看得很淡了，说实话过了那个寂寞的劲儿也就不想了，没觉得怎么寂寞了，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领导下来检查，十点多上面通知今天之内不要上网，因为会下来人检查，真的被抓住了，到时候是会被开除的，这不是在开玩笑。 “真是闲的这些人……” 每天都有人像上面反映他们的待遇过于好了，上面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就真的开始整顿，食堂的伙食一下子就掉了几个层次，弄的平时喜欢来单位吃早餐的人现在都不来了，中午原本是一天几个菜小意思，现在是固定就那么几个菜色，在单位的话严格要求不能上网，否则抓到一个死一个。 乔荞也是寸，这边要资料，那头下来检查的人就来了，隔壁的一个实习生正在逛淘宝，这个倒霉的劲儿，直接就让拿东西走人，全楼都震惊了，因为确实没有这样的先例，尽管上面一再的警告，但是大家都没往心里去，以为这次也不过就是走个形势，谁能想到最后就真的地动山摇了，乔荞开着电脑，那边检查的人下来了，进了办公室转了一圈，然后最后视线定格在乔荞的电脑上。 “还能上网呢？” 正主任也是郁闷，这一下来检查弄的很什么似的，解释了一句，说乔荞现在在干活，你说乔荞这个点背啊，电脑是自动连接，弹出来的网页，她也不想这样啊，谁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头，结果偏偏就撞枪口上了。 这个倒霉催的。 “这是上网呢？看网页？” 说罢人家转身就去看乔荞身上的牌子，乔荞就激动了，这弹出来的不怪她啊，领导要让她中午以前把文件交上去，她才开的电脑。 正主任也是跟在人后面负责解释，乔荞跟实习生不同，实习生那都是靠着关系进来的，走不走其实人家也不见得就多在乎，可乔荞是考进来的，再说今天真的是很倒霉。 “她跟你有亲戚关系？” 那人倒是说的意味深长，正主任笑：“哪能呢，就是挺好的一个孩子……” 检查的人说这次就是立典型，谁让乔荞倒霉了，她就撞上了，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有没有看，抓到她就是她了，要做给全体的人看。 “现在人家外面都说我们工作不认真，上班挂着qq一边淘宝买东西……” 正主任说了几次可不见效果，心里也是急的够呛，乔荞现在还是借调的关系呢，真要是闹出来这一码等借调结束了，你让她去哪里工作能工作好？ 可惜对方什么都听不进去。 杨处长也是才从外面回来，进来跟那人握握手。 “来的时候也没给我挂个电话……” 对方还是要给处长面子的，简单的把情况说明了一下，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要怪只能怪这个人，明知道上面下来检查，今天还敢这样做，不拿她当这个典型都有点对不起自己。 杨处长眯着眼睛。 “小乔啊，这孩子没说是我让她上网的？” 杨处长淡漠的看着对方一眼，别他妈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叫上面检查？这么多玩电脑的你不去管，他过来的时候看着有人就明晃晃的在购物呢，怎么就不抓呢？现在抓到他头上了，他自己的人都护不住，说出去还能听了吗？ 双方你来我往的，杨处长就是不肯松这个口，哪怕就算是乔荞真的往上被抓住了，他今天说没上就是没上。 正主任也是怕两个人闹的太僵，中间缓和的说着话，对方倒是借着台阶就下来了。 “这姑娘跟老杨你有点关系？” “关系肯定就是没有，我就见不得别人在我手里碰脏……” 杨处长这句话说的很是强硬，彼此都懂，对方今天觉得也是倒霉，遇上了这么个刺头。 乔荞这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她是真的很冤枉，缺心眼的人才会在检查的时候去偷看网页呢，她又不是离开网络活不了，就真的是各种倒霉而已，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乔荞觉得憋屈，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如果真的被开了，那她就走人被，至少银行里还有一些存款，过日子还是够的，可真的委屈。 明明就是没有，领导一下来那种气势很强，压的她多一句话都不敢说，乔荞现在后悔了，刚刚自己为什么不说话？她就应该把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她没看，凭什么一句话不让她说啊？就是定罪也得问问是不是？ 正主任进了办公室，拍拍乔荞的肩膀。 “行了，处长回来了，没事儿，别往心里去。” 乔荞的电脑页面还那样放着呢，她现在还哪里有心思写什么？哪怕上头交代让她快点，她现在已经快要崩溃了，就这样的心里素质。 自己越是想越是觉得憋屈，那头杨处长叫正主任陪着人出去吃顿饭，该怎么样是怎么样，路过办公室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等事儿过了，大家到时来安慰乔荞了。 “行了，你也是倒霉……” 哪里有人能倒霉成这样的，真寸！ 不知道出门的时候踩到什么了。 郑梦琪就是才刚刚离婚的那位，对乔荞怎么说呢？其实乔荞并威胁不到她什么，可是同事之间难免就会生出来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乔荞进单位正主任就护着，虽然都说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郑梦琪是靠自己进来的，就看不惯乔荞这样的，看着人弱弱的，也没看出来有多能干，然后前几天还跟一个未婚的牵扯不清，别人不说不代表自己就不知道，淡漠的扫了一眼乔荞，心里觉得有些惋惜。 这要是被开除了，那多好。 那天在度假村她跟丈夫吵架，乔荞劝过她一句吗？还跟她说什么，夫妻就得互相体谅着过日子，这日子又不是她过，她怎么知道自己没体谅过？放空话不累是吧？ 既然她那么能体谅，她为什么就离婚了呢，不继续体谅下去？ 郑梦琪这样的也是少有，反正自己最近什么都不顺，就想看着别人比自己更惨点，特别当自己在单位干了几年都没能引起领导的注意，可乔荞动不动领导就找她说两句话，这点让郑梦琪很是不爽。 老杨打出去一通电话。 “你得好好谢谢我，今天……” 老杨原本没打算插手的，谁叫这名字前几天陆卿提起来了，他说了自己就得卖面子，在一个他确实问过了，正主任说就真是意外，人呢他给护住了，剩下就看陆卿怎么谢自己了。 “你跟她什么关系啊？我可听说她才离婚？” 陆卿笑，修长的身影映在墙上，半面墙留下他完美的剪影。 “我妹妹的朋友，没办法不照顾。” 陆卿的嗓子微微有些沙哑，开了一上午的会，原本都不想再开口了，这是没办法。 挂了电话，叫秘书进来。 秘书推门进来，脊背很挺。 陆卿交代她去办一点事情，秘书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陆卿转动着椅子看着外面，这人也是真够神的了，似乎料到他求人了？ 陆卿捂着头笑了笑，他们俩看起来真是太有感应了，自己才顺带着跟别人开口说了一说，她那头就立马出麻烦，好像专程是为了配合自己一样。 叠起腿，双手放在膝盖上，手一下一下抛着。 十一点半的时候在开会，乔荞心思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今天经历这么一场，估计她这一天精神都不能集中了，脑子里有些涨涨的，等到快四十五分的时候，散会，大家才准备起身，这头有快递送了进来。 快递小哥很帅，脸上带着笑容。 “乔荞小姐是哪位？” 乔荞一直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后知后觉看过去一眼。 “我是……” 快递小哥将手边的东西快速的摆放在桌子上，然后将单子递给乔荞让她签收。 “你等一下，我没有订这些。” 乔荞觉得这就是错觉，她如果还在跟蒋晨保持婚姻关系，那么不会有意外，会做这件事情的人只能是蒋晨，可她跟蒋晨离婚了，慕初年前几天就差没有用眼睛杀死她了，家里人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身边朋友更加不会花这个钱，那是谁？ 全办公室的人都在看，乔荞觉得脸上很热，她今天已经出了两次的风头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 快递小哥摇头：“你是叫乔荞？” 快递小哥将手里的一个果篮放在桌子上，果篮很大，上下三层，就这么一个玩意摆在这里，谁看不见？简直就是晃瞎了所有人的眼睛，这是干什么呢？以为演电视剧呢？ 乔荞的脸涨得通红，她现在真是不需要这个。 女的同事就让乔荞想想，是不是朋友什么的给送的，乔荞摇头，另外的一份则是寿司，顶级寿司店送过来的，盒子本身就足够漂亮的了。 “你朋友还挺有钱的……” 乔荞本能的摇头，现在这么多双的眼睛盯着她，她就是想否认也不现实，签了字，有好吃的，大家又都是同事，人家不走盯盯的看着，乔荞能好意思自己收起来吗？ 撕开叫大家都尝尝。 乔荞一个办公室的有两个人是顶级的吃货，看了一眼盒子上面的名字，笑笑。 “可真是够下本钱的了，二乔是不是有人追啊？” 前几天他们可都是看见了，慕初年的样子很容易就给人一种有钱人的错觉。 “真没有……” 她把身边的每个人都想了一圈，就是想不到，因为不会有人这样做，你要是说有可能也就是乔梅了，乔荞叫大家吃，自己出去给乔梅挂电话。 果篮里面的水果果然很够级别，市面上贵的水果你能在里面通通找到，车厘子现在是便宜了，好的依旧还是杠杠的贵，几个同事你一把我一把的抓着，送的人数明显就是给大家一起吃的，他们倒是没客气。 乔梅人在外地呢，阮雷求爷爷告奶奶的给领去的。 “给你订餐？没有啊。”乔梅觉得乔荞是不是发烧了？自己闲的没事儿给她订什么饭？ “我人还在外面呢，说什么胡话呢。” 乔荞挂断电话，那是谁啊？ 返身回来，大家都吃上了，你来我往的，谁跟谁客气啊，乔荞苦笑着，等会儿人来说送错了，就别怪她了，她说不是她的，可快递说没送错。 不可能是蒋晨，因为他不知道她的单位在哪里，这些事情乔荞相信不会有人跟蒋晨说的。 “是你爸妈？” 乔荞只能勉强点头，谁知道是谁送的，难怪是天使？ 郑梦琪冷眼瞧着，她觉得乔荞特别的会演戏。 谁送的？ 还用猜吗？肯定就是她自己订的，自己给自己找面子被，上午觉得丢了面子，眼下就用这一招找回来，可真是够虚荣的。 郑梦琪也没有少吃，为什么要少吃？挺贵的东西呢。 乔荞就觉得纳闷，你说就偏偏选择今天，好像知道她不高兴似的。 大家吃过饭该休息的休息，该干嘛的干嘛，乔荞自己躲楼梯口去坐着去了，就想一个人安静安静，你都不知道她当时特别想哭，觉得无助。 用手撑着脸，觉得自己真是太弱了，张嘴巴是干什么用的？ 为什么心里有话就不能说呢？ 陆卿过来请老杨吃午饭，也是临时起意，顺便说点别的事情，老杨今天中午说是约了人，眼看着就要走，只能推陆卿，毕竟陆卿是他晚辈，说以后有机会的，跑不掉的，陆卿想下楼，推开门就听见里面好像有人哭。 自己认真的听了一下，还真是哭声。 谁挑这么大中午的时间哭上了？ 陆卿从上面往下探，乔荞半仰着头，用手去擦眼泪，职场就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到底还是出错了。 陆卿保持微微前倾的姿势，乔荞坐在楼梯上，自己一边哭一边还训自己。 “哭什么啊，哭能解决问题吗？你怎么那么弱呢？你又不是白雪公主，还等着王子来解救你啊……” 乔荞就是想把自己给骂醒，自己浑浑噩噩的混到现在都二十八了，离开蒋晨她也没干出来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就想安安静静的把日子过好吧，你说就那么寸，她得多蠢啊才能犯今天这样的错误？ 想想就觉得自己蠢毙了！ 陆卿单手撑着脸，他就横在上面的楼梯，陆卿在四层，乔荞在二层，好像有两层的距离，但是又似乎挨得格外的近，哪怕就是算是乔荞脸上小小懊悔的表情，陆卿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 乔荞心无旁骛的哭着，陆卿摇头，遇上这么一点小事儿就哭，那下次你要怎么办啊？ 陆卿将头收了回来，用手撑撑脸。 他如果没打招呼呢？ 陆卿轻轻的从安全门离开，乔荞又坐了一会儿，然后洗了一把脸，重新抹的护肤品，然后回到了办公室，东西她基本没有吃两口，哪里还有胃口。 下班的时候也是蔫蔫的，没有什么心情，就连晚饭也不想做了，给陆天娜打电话，原本想通知她最好在外面解决再回来，结果电话打不通，倒是省了力气。 乔荞停好车，拎着自己的包，一路走一路叹气。 倒是楼上下来的老天太看了乔荞一眼，似乎在想，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停的叹气呢？ 乔荞坐电梯上楼，没精打采的，母亲张丽敏来电话，叫她回家吃饭。 “我不回去了，妈我很累。” “乔荞啊，怎么了？听着声音不高兴呢？”张丽敏问了一句，青霞就在客厅里坐着呢，今天回娘家是有事情来求母亲的。 “没事儿，妈我先挂了，明天在给你打电话吧。” 张丽敏挂了电话，看着青霞：“乔荞好像不太高兴，要不改天再说吧。” 乔青霞也是没办法，那就赶上乔荞不高兴了，从乔荞离婚开始，她婆婆就三天两头的说，陈元庆现在这位置连一辆车都没有，出去都叫人看不起，想买吧，可没钱，说话的时候就总用别样的眼光看着青霞，每看一次青霞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就会骤然停跳一次。婆婆又说要是有辆车，全家去哪里都很方便，就算是接送陈放也是好的，不为别的，为了陈放，青霞动心了。 69回 我的骑士 张丽敏看着大女儿：“按理妈不应该说这个话，可青霞啊，乔荞不容易……” 张丽敏没把话说直接了，有蒋晨那会儿吧你怎么说呢，蒋晨有钱，蒋晨不差钱，乔荞又不是一个抠的，搭姐姐也就搭了那现在乔荞离婚了，虽然又上班了，但是钱到底不像是过去那样富裕了，可叫张丽敏说青霞错了，张丽敏也说不出来，毕竟乔荞手里攥着的那叫几百万，光扔在银行里吃利息，就青霞和陈元庆好几年的工资了。 青霞点头，面上有些讪讪的。 “妈，我知道。” “行了，当我没说，当姐姐的有困难，妹妹拉扯一把就拉一把被，谁让你们是姐妹了。” 张丽敏叹口气，青霞日子不好过她当妈的看着心里也是不好受，乔梅那就是溜尖耍滑的，你指望乔梅，这辈子都没戏，也就是乔荞有点良心，挂着家里。 张丽敏不愁？ 怎么可能不愁，她跟乔建国都没工作，家里还养辆车，过去那就是小意思，有蒋晨什么都解决，没蒋晨日子就难过了。 原本手里还有点存款，也够花，现在花的七七八八了，乔建国看中一个鱼竿说是特别的好，要六千，他就活心想买了，可钱都在张丽敏手里握着呢。 晚上进家门，就跟张丽敏商量。 张丽敏来劲儿了，斥责乔建国：“你以为家里有多少？还买六千块钱的鱼竿，我想你倒像是鱼竿，你想都不要想。” 乔建国动动嘴，最后没吭声，知道张丽敏说不给就是不给了。 张丽敏觉得乔建国没心，家里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呀？这时候还挂着玩呢。 “我们俩都没有退休金，这些年也没有挣过钱你就没想想以后怎么办？” 乔建国皱着眉头：“有女儿怕什么？” 张丽敏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有女儿怕什么？你大女儿不从你身上刮一层就不错了，二女儿比谁都尖，老三是好可老三现在离婚了，你好意思跟她伸手要钱吗？” 张丽敏上火就上在这里，钱是越花越少，过去花钱不当刀，花习惯了，一个月花出去一万甚至更多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没有进项，存折上的钱是越来越少，越是少她越是心里不安宁，闹心的厉害。 乔建国撇嘴：“乔荞离婚拿那么多的钱……” “怎么你女儿的钱你还算计呢？” “不是算计，我们是她爹妈……” 张丽敏的脸色没有那么好看：“你心里的打算你就都给我收起来，我告诉你乔建国，我养丫头不是为了坑她们的……” 有钱她要点也就要了，现在这情况，谁都不能要。 乔建国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转身趁着张丽敏出去洗澡就给乔荞去了电话。 “三儿啊，爸看中一个鱼竿，也不贵才六千……” 一个破鱼竿就六千，还说不贵？ 乔荞没有理会，直接开口：“爸，我一个月工资到手才四千多。” 乔建国抿抿嘴，你手里不是有别的钱吗？可这话他也说不出口。 “爸就挺喜欢那鱼竿的……” 乔荞叹气，她爸这就是算计上她了，今天要是同意，明天说不定就买什么了，银行的钱她压根没打算动，要是父母身体有什么情况，她肯定会拿出来的。 “爸，鱼竿就是钓鱼用的，什么鱼竿都是一样的。” 乔荞没管乔建国，直接堵了回去，买六千的我肯定不能给你买，你要是买个一百多的，兴许我还有可能给拿。 乔荞在电话里给乔建国算了一笔账：“我每个月租房子要房费，开车要花油费外加七七八八的，我这钱花的很多，工资还没到手呢，我身上就剩二十多块钱了，要不爸你赞助我点算了……” 乔建国没好气的说着：“我哪里有？你妈把钱都把得死死的……” 挂了电话，自己躺在沙发上，光着脚丫子，乔荞今天没有去运动，没心情。 在单位这一天，想起来捂着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太傻了，怎么就那么缺心眼呢，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是个笨蛋。 用手捂着脸，陆天娜一直到九点多也没有回来，乔荞估摸着也许晚上她就不回来了，自己换了衣服浴巾放在一边，进了浴室去洗澡。 乔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样的小心眼，其实就是一点事儿，也过去了，为什么脑海里就反复的去想，想起来自己当时的那个傻样子，她叹气继续叹气，各种叹气，手撑在玻璃板上，任由水冲着自己，头发冲的满脸，也不去拨开，光着脚站在里面。 关掉水，拿着浴巾裹住自己，用手擦掉镜子上的哈气，乔荞认真的看着镜子里的女人。 乔荞今年二十八了，不管承认不承认，已经有走向衰老的症状，笑起来或者脸部动作太大的时候眼角也会有细细的鱼尾纹，用手使劲儿的猛拍脸蛋，脸色果然红润了起来。 “我一点都不想老！” 乔荞对着镜子说着，这估计也是每个女人的心里冤枉。 星期二开工资，钱中午到了卡里，下午乔荞的工资就剩一千块钱了。 女人嘛，时时刻刻的都在为保留青春做着奋斗，这还没开始这个月的生活呢，钱就剩下一千了，想想都觉得脑仁疼，一开始觉得工资很多，可钱不禁花啊，一花就没。 几个女同事也是知道乔荞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就主动勾着乔荞说话。 “我说二乔，昨天回家问没问，东西是谁送的？” 乔荞把这码事儿给忘记了，原本猜测是自己爸或者她妈，现在看是谁都绝对不会是她爸妈，她爸能开口让她出钱给买六千的鱼竿，还说社么心疼她啊。 摇摇头，也许就是送错了。 “哎呦，这还有个白马呢。” 同事开玩笑的说着，不是白马是什么，弄不好谁就看上乔荞了，这姿态做的，够神秘的了。 郑梦琪冷哼了一声，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了乔荞的耳朵里，乔荞自认自己没得罪过她，看了郑梦琪一眼，中午了，大家出去吃饭，乔荞依旧泡食堂。 郑梦琪离婚了，最近相亲呢。 有些女人是把生活想的过于美化，觉得以前的丈夫不好吧，挑吧，这回好了，终于离婚了，终于顺心了，可往往现实更是刺激人。 郑梦琪觉得自己不难看，最主要的是她是公务员呀，工作好待遇好，应该很抢手的，要是单身的话，这也倒是没错啦，可问题她现在是离婚的身份，找未婚的小伙不现实，离婚的你想绩优股？ 你看看郑梦琪能认识男人的途径，首先就是各种婚恋网站，不是说这不靠谱，可你想在这上面认识新贵这也不太可能，别人介绍，人说自己本身是什么层次的，交到的更多就是跟自己本身相关的同等的朋友，郑梦琪没有认识特别牛逼的人，现在惨了。 见的几个离婚的男人，差点没气死她了，要么是领着孩子的，要么就是工作不好的，不然就是不靠谱的，又丑又胖简直不能入目的，郑梦琪恨不得抓花那些相亲对象的脸，好男人都死哪里去了？ 这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能遇上好男人，完美无缺的好男人。 第一你在老天爷的面前刷存在感，把好感刷爆，让老天爷可怜你，俗称运气好，典型的上天呵护型，走到哪里吃香到哪里，不需要有多大的本事，自然有人帮你，做什么都顺，第二种就是自己有本事，接触到的层次高一些，或者火眼金睛别人觉得不行的，你收入囊中，以后发达了，丈夫一心一意的对着你好，要不然就是自己会找，找了一个对自己千好万好的丈夫，但是有一点，模样要漂亮，很美的那种，身材好，不然的话就是第一种，结论就是，要么运气好，要么脸蛋好。 再不然呢，还存在一种，本身家世就好的。 可郑梦琪就惨了，在老天爷那道门槛上没刷到好感，似乎老天爷没格外的关爱她，对她也没有什么照顾，人呢就是一般人，长相不难看也算不上是美人，身材倒是说得过去，不胖算是苗条，可惜脸上贴上离婚两个大字，接触到的又是这个层次的，能介绍到她手里的，通通就是淘汰货，可不是一个不如一个了。 原本她就是心高才会选择离婚，现在好了，现实直接当头一棒，砸的她是眼冒金花。 郑梦琪看不惯乔荞，就是觉得乔荞有点像是娇气，怎么说呢？你看那样儿，说话做事儿，明明跟自己都是一样离婚的，偏偏乔荞就弄的跟未婚少女似的，不装能死不？ 自己给自己订餐，这样有意思吗？ 叫别人羡慕，你要是真的有追求者也就算了，既然有追求者，为什么不每天送餐？ 乔荞坐在食堂里吃饭，大师傅还问呢，跟她一起吃饭的那个人怎么没来，问的是慕初年，乔荞愣了愣，然后笑笑：“他转走了。” 想起来慕初年心里也是一阵的遗憾，原本真的以为能行的事情，原来在世人的眼睛还是不能被接受的，经过这么一茬，以后她可不敢随便的答应别人了。 吃完饭打算休息一会儿。 老杨说今天自己有时间，陆卿说过来接他。 “你有时间？” “就是没时间也得挤出来点时间。”陆卿说着。 陆卿走楼梯上来，不走楼梯也没用，根本没电梯，经过二楼，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这个时间貌似应该没什么人，自己迈着步子像那头的办公室走了过去，果然里面没人，陆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老杨问他上午去哪里了，能顺路经过自己这里。 “我妹妹不是在公安局嘛……”陆卿淡淡的说着。 老杨想起来了，陆卿似乎还有个妹妹，拍拍陆卿的肩膀：“你可真是个好哥哥……” 老杨吃饭的时候就看着陆卿，点了一根烟：“你跟哥哥我说实话，那乔荞跟你什么关系？” 他昨天晚上回家想了想，有点不对劲儿，就算是陆天娜真的求到陆卿的身上，可以陆卿的脾气而言，他不像是会管闲事的，这样拜托自己，又拜托别人照顾乔荞，这里面的文章大了去了。 陆卿但笑不语。 现在说什么都早，能不能成，他自己也不清楚，开始是因为乔荞的身体，不能生这虽然不能算是大问题可问题也不小，就算是他不在乎，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就能一帆风顺？ 没成之前，话就不能说的太满。 陆卿身上的衬衫一尘不染，老杨这么套话就愣是套不出来一句。 “这孩子我也观察了几天，做事情挺稳当的，你是没看见，有人员的很……” 这几天也是有闲言碎语流进他的耳朵里，老正那头对着乔荞上心的就不是一点半点的，别人还是猜测有亲属关系，可老杨知道不是，老正那人吧，轻易不会对人这样，只能说有些事情就是缘分。 谁都有莫名就看一个人顺眼的时候。 “我手下有个主任，当初招人的时候就是他亲自过去招的，可能是因为他挑中的，就格外看重，当时进来的时候身体检查出了一点情况，他还亲自打的电话，然后亲自联系的医院……” 弄的他都以为老正是对着这姑娘有什么想法了，如果不是老正的为人的话。 陆卿只是听着并不吭声，有时候笑笑，有些倜傥，自成一派。 老杨是知道陆卿为什么离婚的，心里微微叹口气，有些女人天生就是不会抓住机会，这么好的男人送到你眼前，你愣是能给松开了。 陆卿送老杨回去，老杨转身进去，乔荞嘴馋，到底还是能吃进去的年纪呢，自己出去买了三个苹果。 以前是吃习惯了，手边经常有水果，拎着袋子从街边那一头横过来，走过来，看着前面的人。 “陆卿？” 陆卿这身段很好认，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乔荞还惊艳了一把呢，为自己灰暗的相亲岁月还是留下过美好的一笔，就这么一个趁头的人，还是个帅哥，可惜后来遇上的都是歪瓜裂枣，事实证明，这个还是阴差阳错，相的也根本不是她。 陆卿的视线定格在她的手上，漫不经心的点头。 “我在里面工作，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难道是要办什么手续？ 要是办什么的话，她倒是能帮上忙。 “嗯，路过。” “真巧！” 乔荞说着，自己看着陆卿一直视线盯在她手里的袋子上，拿出来一个苹果递给他：“吃个？” 陆卿的声音有点低哑。 “谢了，进去吧。” 乔荞对着他摆摆手，自己领着袋子就进了办公室，买水果这东西不可能自己每天都给别人带，你知道一个办公室有多少的人？天天都给别人带，乔荞也带不起，把苹果洗了，自己拿着一个开始啃。 乔荞承认她嘴是有点馋，在吃的方面穿的方面她从来没委屈过自己，过去条件好，现在条件似乎也没有多差。 郑梦琪吃完饭回来睡觉了，睡着呢就听见有人吃苹果的声音，自己起来，果然看着乔荞啃苹果上网呢，吃的这个欢。 郑梦琪一看乔荞那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每天都吃零嘴，你以为自己还是孩子呢？ 就没见过这么馋的人。 乔荞下班，开车去加油，加了两百多的油，估计这这个月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不跑远的话基本就是足够了，去市场买菜，结果看见草莓了，又红又大的，看着就让人心情特别的好，乔荞知道这个月的生活费肯定就是不够花了，走过去，先将菜买了回来，结果还是没忍住。 “草莓多少钱一斤。” 卖草莓的是个老头儿，穿的有点破，人挺爽朗的，说是十五一斤，乔荞一听，可真贵啊。 现在叫个水果就没有下五块钱的，可实在又馋，到底是称了二斤，买了草莓自己拎着上了车，美滋滋的就开家里去了。 乔荞晚上做的是沙拉，用漂亮的杯子装起来，上面为了漂亮还撒了一些巧克力豆，不太多，才做好听着敲门声，以为是陆天娜回来了，踩着拖鞋打开门，一脸的笑意。 “今天吃沙拉！” 陆卿的声音很淡：“好。” 乔荞：…… 见过混饭吃的没见过混饭吃的这样自然的，沙拉她没吃几口，心思全部都在草莓上呢，原本就是冲着草莓又红又好看才买来吃的，不吃饭就吃水果怕对胃有刺激，吃了两口，跟小耗子似的从位置上起身去拿那盘洗好的草莓。 乔荞就觉得自己很虚荣呀，喜欢漂亮的东西，就算是不好吃，好看她也喜欢。 捏着一个草莓很满足的送进嘴巴里，没吃的时候就觉得一定好吃，吃到嘴里之后觉得果然！ 又甜又清爽，竟然是夏天里吃过最好吃的一回草莓。 “有那么好吃？”陆卿的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问了一句。 “嗯，是我这阵子吃过最好吃的一次，买的时候差点就错过了，十五块钱一斤啊，真是奢侈！” 估计也是没有几个像是她这样过的。 其实不然，就算是同单位有很多同事过的日子比乔荞更加的奢侈。 “你工作怎么样？” 乔荞叹口气，就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她也是想找个吐糟。 “没见过我这么笨的人吧？我当时就恨不得买块豆腐直接撞死算了，怎么就那么丢人呢？”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丢人呢。 乔荞回到家，衣服都换了下来，就穿了一个大背心，到了腿肚附近，头发松散着，好在皮肤比较白一点，笑起来的时候很甜，她自己也许不清楚，其实她这人很容易满足，吃点自己想要的，就能笑出来。 乔荞前两天做的指甲，她不太喜欢留很长的指甲，只有一点点，颜色是她喜欢的宝蓝，跟陆卿说话的时候，注意力被陆卿袖子上的袖口给吸引了，看着很亮，倒是很典雅，看起来就像是很贵的东西。 瞧瞧你一直纳闷，陆卿到底是干什么的，有钱这是一定的，看着他车总是换，陆天娜能住在这里也说明一定的问题。 陆卿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拉了回来，放在自己的蓝宝石袖口上，他的身上没有太明显值钱的东西，都是低调的奢华。 乔荞看看陆卿的肚子，收回视线，觉得女人盯着一个男的肚子看有些失礼，可老天爷往往就是这样的不公平，她坐下来肚子还有两层肉呢，陆卿的肚子看着特别的平，乔荞都有点嫉妒了。 一个男人要不要有型成这样？ 陆卿拿着叉子叉了一个草莓。 “是挺好吃的，天娜几点能回来？” 乔荞这才想起来：“她今天没有跟我说。” 陆卿决定不等下去了，乔荞送着他出门，陆卿整个过程语气都比较淡漠，乔荞也不会自作多情觉得人家会对自己怎么样，开始就是开玩笑被，陆天娜也说了，她哥相亲的对象都是未婚的并且一水的漂亮美人，乔荞对陆卿也没有别的看法。 周末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有事情做，逛论坛，说是科技馆那边有展览，乔荞开车就去了，结果堵在路上了，这个郁闷。 今天是不是全城的人就都出动了？要不要这么整齐？ 乔荞堵在路上二十分钟，耐性就全部都用完了，天气又黑，外面的阳光又刺眼，好不容易终于动了吧，车子有点不对劲儿，一看好像是轮胎出问题了，乔荞赶紧靠边停下。 她一个女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劲儿，开的又是越野车，虽然是小型的，那也不会换轮胎呀，找人换？ 气呼呼的回到车里，带上车门就听着手机有动静，乔荞心里一声不好，手机自动关机了。 今天她出门一定就是没有查黄历。 真倒霉！ 倒血霉了！ 这种情况以前真没遇上过，以前车子有问题，她只需要记住蒋晨的电话号就可以了，蒋晨哪怕人就是在国外，都能很快的帮她把这件事儿给解决掉，不会让她着急上火的。 乔荞摇着头，总想他干什么。 司机送陆卿回家，他才从外面回来，看着前方停在路边的车，站在路边的女人，叫司机靠边停。 乔荞拦住一辆车，那车好像要进二院，正好就停了一下，乔荞见状赶紧的小跑了过去。 “打扰了先生……” 乔荞顶着太阳指着自己停在一边的车，那头车上下来的男人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 乔荞又走了回来，人家说要赶去医院看病人，没有这个时间，请乔荞在找其他人帮忙。 陆卿从马路对面横穿了过来，马路的中央被拦了起来，怕的就是有横过马路的，前方就是十字路口，陆卿看着这时候车也是在等信号，单手撑在栏杆上身体一跃，可见运动还是有好处的。 “车坏了？” 乔荞看见陆卿，觉得天都变蓝了，现在只要有人帮她把车弄好，让她叫祖宗都行。 陆卿鼻梁上架着墨镜，取下来递给乔荞，乔荞指指自己的轮胎。 “怎么不打电话找人？” 乔荞叹气：“今天好像走背字，电话没电了。” 然后她又没有记住电话，有了手机之后，记性就一直不太好了，所有的电话号码全部都记在手机里面，只要手机一没，自己就成了聋子成了哑巴。 乔荞原本以为陆卿是要英雄救美，只见他微微挽了一下袖子，就在乔荞认为他要替自己换上轮胎的时候，陆卿拿着手机给自己的司机去了电话。 “对，你过来一下。” 手指微微卷起敲在车盖上。 很快陆卿的司机就跑了过来，然后替乔荞换了轮胎，几分钟的事情。 “师傅谢谢你了，真是谢谢你了。”乔荞真是千恩万谢的，要不然今天自己就要糗大了。 看着时间：“要不我请你吃点东西吧。” 司机摆手，表示不需要的，陆卿被当成闲散旁人站在路边，司机偷偷看了一眼老板，真是为这姑娘的智商捉急，你谢我没用啊，要是没有眼前站着的这位，他也不能伸手管。 陆卿抬了抬眼皮。 “吃什么？” 乔荞：…… 陆卿喜欢穿西装，当然西装也更加能衬托他优雅有力的线条，宽肩窄腰的，这样的男人其实特别的招女人喜欢。 陆卿都开口了，瞧瞧你自然不能推了，那就请吧。 乔荞说自己领路，陆卿回头淡淡看着司机，表情很是放松：“你把我的行李送回家。” 司机点头。 乔荞开车挺稳的，就是有点慢，陆卿探究的看了她一眼：“你以前出过车祸？” 乔荞啊的看着陆卿，此话何意？ 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咖啡馆。 “有包间吗？” 陆卿问出口，服务员清甜的声音传来：“有的，不过我们最低消费是588元。” 乔荞的心在淌血，她兜里满打满算也就剩这么一点了，陆卿这是要抄家啊，一点不打算给她留，她原本就想随便找个地方坐坐，花一二百的就差不多得了被，心里暗暗骂着陆卿就是黄世仁。 脸上却硬挤着笑容，乔荞现在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打肿脸充胖子。 “来一壶锡兰红茶，你吃过了吗？”陆卿扫着乔荞的脸，乔荞点头，她不敢点啊，这里出了名的贵，她跟陆卿就是客气客气，结果谁能想到陆卿是真的没跟她客气，乔荞的心里在淌血，她很穷有没有？ “英式红莓饼。帕玛芝士草饼、烟熏三文鱼百吉饼，樱桃巧克力蛋糕、栗子焦糖慕斯……” 陆卿一直在点，他说一句乔荞的心就淌一次的血，幸好身上有带卡，得取钱了。 窗外树影婆娑，可乔荞哪里有心情看什么树影，墙上尽是国内当代艺术家的真品，乔荞不懂画也没有那样的艺术系跑，现在只觉得看的脑仁生疼，觉得满墙的都是不顺眼的。 陆卿的脸上似乎挂着淡淡的疲惫，乔荞想笑都笑不出来。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真是嘴里含着一口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车先扔在一边，然后打车去找人来弄了呢，那样都花不了几个钱。 最可恨的是自己挨宰了，还得笑出来。 “吃吧。” 第一层的水果塔，用酥饼代替了蛋糕底座，用刀叉可以切开，酥脆的口感和新鲜的火龙果、草莓、葡萄尝起来更加有层次，第二层是传统的英式下午茶必备，本来呢是需要自己蘸取果酱和奶油，但是陆卿请厨师做了蓝莓奶油馅料，这样口感更湿润。 陆卿点的东西，其实都不是他喜欢的，奶酪蛋糕是这里的招牌产品，带着淡淡的琥珀色，一抹雪，上面洒满了红浆果和蓝莓，冰凉的奶酪和浆果的酸甜完美融合。 乔荞吃的是很开心，可更加觉得还不如找个五星级酒店，看着很有面子，然后还能省两个钱。 “你怎么不吃，不都是你点的？” 陆卿气定神闲的喝着红茶，抿抿唇：“我喜欢看别人吃，我自己不是很喜欢这些。” 乔荞脸上的笑容抽了抽，他就是故意的，绝对就是故意的。 不吃你点这么多，不吃你要，要了这样又要那些，你有钱没有地方花是不是？ 乔荞是真的很想敞开肚皮吃，可你想，都是一些蛋糕之类的，虽然做的好吃，也架不住吃这么多吧，吃了几口就腻了，挑着水果吃。 陆卿很善于跟人沟通，能很好的带动气氛，乔荞是被他带着走，他问自己就回答，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最后陆卿问慕初年。 “觉得可惜吗？” 乔荞放下手里的叉子：“说不可惜是骗人的，我也是普通人，也会虚荣，想着要是有一天领着他撞上我前夫，然后特潇洒的从他身边经过，也许他会晚上睡不着……”乔荞笑笑，自己抓抓头发：“其实我也挺小心眼的，主要慕初年又是个帅哥，不过到底他家里不赞成，没办法的。” 陆卿掠唇：“想的开最好，家里人不同意，这条路走不通，就换条路走，你跟他不合适。” 陆卿起身，表示自己要去卫生间，乔荞打开门，从包厢里出来，叫服务员结账，结果服务员笑呵呵的说：“那位先生已经结过账了。” 乔荞沉默。 好吧，她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 陆卿从卫生间出来，乔荞脸上有两团不太自然的红。 “说好今天我请客的……” 陆卿起身，乔荞自然是要跟着起来的，一前一后的从店里离开，乔荞跟陆卿的距离保持不远不近，实在是躲避不开，出门的时候他单手推着门，示意乔荞先出去，乔荞路过的时候能闻得见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一直萦绕在自己的鼻尖。 味道很好闻，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下次我一定请你。” 乔荞保证的说着。 陆卿突然笑了，他一笑，乔荞倒是有点反应不良，自己说的很认真，他笑什么？ “你替我照顾天娜，我还没谢谢你。” 乔荞正色：“一码归一码。” 陆卿锐利的眼睛对上乔荞的：“真的要谢谢我？” 乔荞点头，这是自然的。 “我过两天要出门，我家里养了一些鱼……” 乔荞表示明白，风水鱼嘛，现在都很流行的，怕饿死了？ 不找陆天娜那就是正确的，陆天娜每天忙的跟什么似的。 乔荞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不就是照顾几天鱼，小意思。 送陆卿到了地方，陆卿请她进去，乔荞表示今天实在太晚了，都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你不看看，我怎么告诉你需要注意一些什么？” 乔荞乖乖的就跟着陆卿进去了，陆卿的家很大，是真的很大的那种，乔荞一进门，只有一个感慨。 “有钱人！” 现在的房子都是寸土寸金的，你能买这样的一个房子，土豪！ 陆卿的家很干净整齐，乔荞猜测估计是有请钟点工或者保姆之类的，不然一个人收拾这房子，能累疯了。 陆卿领着乔荞左转右转的，终于看到了那些雨，陆卿说是热带鱼，比较娇气，告诉乔荞要怎么做，乔荞看着富丽堂皇的鱼缸现在有些退缩，这玩意看着就挺高级的，她怕赔不起，这些都是他自己养的？ 乔荞觉得一定是有人专门负责的吧，那为什么不交给别人呢？ 金鱼什么的，她倒是能帮着养养，这种还是算了吧。 “那人放假了，不然你以为我愿意交给你？我要是嫁给天娜，等我回来的时候估计鱼都死光光了，还不如放手赌一把。” 陆卿将门钥匙交给乔荞。 “我明天就要走，大概两个星期左右。” “……哦！” 这是不得已才找自己的，没有办法，被逼上梁山了。 “你这小区房价一定挺贵的吧？” 刚刚进大门的时候，她开车进来，貌似看见了一个长水池里面养的都是锦鲤？ 对于锦鲤这种东西，乔荞也不了解行情，有一次也是看电视，说是挺贵的。 陆卿轻描淡写：“尚在接受的范围。” 乔荞呵呵的傻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从小区里出来，乔荞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想当初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啊，怎么跟农村人进城似的？乔荞把一切都归类到业务有些不熟悉当中了。 开车到家，才掏出来钥匙，青霞打过来电话。 “乔荞有时间吗？” 青霞的声音很小，按照乔荞的了解，自己大姐通常是有求于她的时候才会这样，前天自己妈打来电话，有些话没说完，想必就是大姐此刻想说的了。 “你说。” 乔荞拧了一下钥匙，拉门进了屋子里。 青霞跟乔荞借钱。 借十万！ 乔荞问青霞：“你要干什么？” “你姐夫上下班也没有个车，不是很方便。” 乔荞冷笑，不方便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就只有陈元庆一个？ 没本事赚买车的钱，还打算买车？就陈元庆这样的，都不是乔荞瞎想，一旦他有了车，他就会更加的不安分。 “姐，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四千多，我也才刚刚买了车……” 青霞听见乔荞的话愣了一下，乔荞离婚的时候蒋晨给的那些，大家都清楚，她现在竟然说自己没钱？ 陈元庆就坐在青霞的身边，推着青霞，无声的说着：“你求她。” 青霞再次开了口。 “姐知道这事儿你挺难为的，可乔荞陈放也不小了，班上有很多家长都开车……” 青霞买这车主要就是为了儿子，觉得婆婆说的很有道理，其他的孩子都有，她不想委屈陈放。 “姐，哎……”乔荞原本想跟青霞说，你连一辆车的钱都没有，还借钱买车，后来一想，毕竟是亲大姐，难听的话她就不打算说了；“我手里真没钱……” 陈元庆一听，出声了。 “行了行了，人家不愿意借，你还打什么，赶紧挂了，去做饭。” 陈元庆的声音有些唧唧歪歪的，乔荞没理会，想威胁她，陈元庆还早着呢。 乔荞现在对别人的事儿也没办法上心了，今天要车，明天说不定就要什么了。 大姐要是一个劲儿的顺着陈元庆，她也没招。 “那接你要是没事儿我就挂了。” 乔荞收线，陈元庆的脸就黑了下来，看青霞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本是阴阳怪气的，后来孩子回来就干脆拿着孩子出气，骂孩子不学好，青霞把儿子搂在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陈元庆他妈看着儿子出声了。 “乔青霞我告诉你，以后我要是再求你们老乔家一点事儿，我就不姓陈……” 陈元庆他妈推着儿子：“你出去消消气，干什么一天回家就吵，赶紧下去消消火去。” 转头安慰着孙子，青霞咬着唇看了婆婆一眼：“妈……” “哎。”当婆婆的唉声叹气，就给青霞听。 陈元庆火大了，不是没有钱，乔荞手里有多少钱呢？十万块钱对于她来说就是鸡毛菜，自己又没想借多，都说借了，一定就会还的。 乔荞原本讨厌陈元庆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但是开始也是尊敬过这姐夫的，乔青霞现在还欠乔荞七万块钱呢，那还是乔荞没跟蒋晨离婚前的事儿，有一次乔荞是无意当中听见的，陈元庆抱怨，说乔荞和蒋晨那么有钱，还让他还钱，真是抠死了，从那以后，乔荞对陈元庆的看法就变了，不是为了青霞，就是东西她都不可能在给。 70回 人生这出戏 陈元庆的母亲看着青霞，轻轻叹口气。 “青霞啊，你总得为这个家想想吧。” 乔青霞抿抿唇不吭声，她不是没说可老三不答应呀。 * 乔荞到单位，同事喜报，生了一对双胞胎，一对小女孩儿，全办公室都跟着沾了喜气儿，主任说中午要去医院看看，按照惯例，办公室都会出钱的，当然这个钱不是直接给钱，而是叫家属自己订花可以订些什么然后拿着发票最后回到单位报销。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不买这个东西，那最后单位就不管了，能进单位工作两年的都清楚，有些钱该花就得花，你给谁省？ 乔荞听了觉得特别的意外，双胞胎呀，虽然没有儿子可那也是大喜事儿，谁能一生就俩？ 多牛逼，拉风！ 中午大家说好了，有一拨中午去，有一拨晚上去，乔荞晚上肯定是没时间的，也是怕打扰同事休息，决定中午去。 乔荞自己没孩子，说实话谁家的小孩儿她都喜欢，看见小孩儿就走不动路，要是稍微可爱一些的，那就恨不得抱抱捏捏，明明给钱就好，可乔荞还是开车去了凯撒广场。 乔荞直奔顶楼母婴区，她请陆卿吃顿饭自己都没舍得，心里还一直念叨着觉得花多了，可买给不相干的人一点却都没不舍得，买了两套小孩儿的衣服。 拎着袋子从楼上下来，然后开车直接奔着医院去了，她到的时候单位几个同事已经来了。 乔荞跟同事说了两句话，也没往前凑，以前关系也是一般般，没多接触，将东西递了过去，同事又不是傻瓜，从怀孕就对这些关心了起来，接过来有些诧异，挺贵的东西，这是在凯撒买的？还是淘宝上的水货？ “恭喜了。” 同事笑，能不开心嘛，一开始生下来自己也是觉得有点遗憾，开始没想知道性别，就一直忍着没问医生，那要是有儿有女不就双全了嘛，结果生出来是两个闺女，差点没哭了，可婆婆和娘家妈都说了，就是两女儿也不是谁想生就能生出来的，婆婆拍着胸脯说，男女在他们家都是一样的，她这才笑出来，婆婆也没说虚假的话，跑前跑后为了这两个孙女那真是上心。 乔荞来到床边看看孩子，小孩儿也是才出生有点没张开，人家新出生的一般很多都去保温箱待两天，现在医院就是这样，哪怕孩子身体健康也得让进去，这样才能赚到钱啊，同事家有认识的人，两孩子身体特别的好，所有指标都合格。 乔荞看着那两孩子有点激动，其实她很想抱抱，但是没敢提出来，那么大点的孩子，要是自己给抱不对劲儿了。 同事看着乔荞，有点意外，清甜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叫咱们乔荞阿姨抱抱……” 说着叫婆婆把孩子抱起来，同事的婆婆就是个和蔼的人，二话没说，孩子正睡觉呢，乔荞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我看看就好，看看就好了……” 婆婆抱起来老大往乔荞的方向送送，乔荞没敢伸手，她不敢抱，只是呆呆的看着。 乔荞觉得小朋友的皮肤哪里都好，身上带着奶香，是真的有香气的，那种来自本身的，不是外加上去的。 大家看着时间差不多就都回去了，同事的婆婆等人都走光了，笑笑：“你那个同事没生孩子吧？我看着她一直用眼睛看着孩子……” 同事打着哈气。 “离婚了。” 婆婆就再也没有问了，这命苦的，不是命苦是什么？哪个女人嫁人愿意离婚？女人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在她来看就是离婚。 乔荞上了车，手上还留有孩子小手的细腻，她就摸了摸孩子的手，真小啊真软。 乔荞坐在车里看着车外，她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是不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就都会想成为妈妈呢？ 乔荞叹气，还是老老实实的生活吧，别想那些没用的。 开车回单位，晚上回去先买菜，回到家做好饭，陆天娜已经多少天晚上回来的很晚，乔荞总是等不到，自己睡下了也许她才回来，自己上班的时候陆天娜有时候已经走了，有时候还在睡呢。 晚饭没有什么胃口，乔荞的卧室里就贴着一张海报，某篮球甜心的海报，细腰大长腿，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身材简直就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看看这海报，乔荞也就吃不进去多少了。 盘着腿手里抱着靠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身上穿着大嘴猴的家居服，无聊的拿着遥控器摇来摇去的，也没有相中的节目，某台演的电视剧是之前两年的旧剧，讲的就是一个女的喜欢一个男的，最后背着男的偷偷养了一个孩子，最后两个人结婚了。 大概的意思差不多，乔荞扯扯唇笑。 她从来都不认为这样的事情靠谱，你偷生以为生了就完了？养孩子是个复杂的过程，就算是真的能偷生，你有资本，可孩子的处境你又有没有考虑过呢？乔荞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女人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尝试的为好，那些都是给带着光环的女人准备的，不是给她准备的。 躺在沙发上踢着腿，手机响，自己抓过来看了一眼，这号码说陌生吧，似乎又有点熟悉。 拿过来接起来。 “哪位？” “你好，我是谢聪聪！” 谢聪聪谁啊？ “我是蒋晨的老婆，我能见见你嘛？”谢聪聪抿抿唇。 乔荞想起来了，她就说这号码看着有点熟悉呢，原来给自己打过，坐起身认真的看着电话：“我真不知道我们俩有什么可说的，不认识不是吗？” 谢聪聪说：“我们俩前后嫁了一个男人，还不能算是有缘分吗？” “所以你要找我庆祝了？”乔荞反唇。 她是前妻，一个下堂的前妻，谢聪聪到底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电话给她？ “就当我对你好奇，见一面吧，喝一杯咖啡的时间而已。”谢聪聪不等乔荞回话，继续又说：“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的好奇吗？” 乔荞关掉电视机。 “没有。” 不应该好奇的，有什么好气的？ 乔荞承认，自己心里阴暗的想过，想去看看那女人长什么样，最好她也别得到幸福，可那时候情绪上她是受到了很多的刺激，存在着一定的波动，现在缓和已经好了很多，她不想跟蒋晨在有任何的牵扯，包括联系。 想起来那个名字，她的心脏还是隐隐的会痛。 谢聪聪喝了一口水。 “那么我对你感兴趣，很好奇，可以跟我见一面呢，我不会耽误你很长的时间。” 乔荞动动嘴：“抱歉，我要上班，请假很难请。” 乔荞说的也是实话，你知道她请假哪怕就是请几个小时都要在请假单上写明缘由，去哪里做什么，还得看上面愿不愿意给你这个假，她也不想去。 去了看见了又能怎么样？ 离了就是离了。 谢聪聪毫无预兆的发飙：“那我想请问请问你，你生病的时候，蒋晨为什么要去医院？” 乔荞拿着电话：“关于这点，我觉得你去问蒋晨比较好，还有请你以后不要打电话给我，我跟你不熟悉，就这样。” 乔荞果断挂了电话。 谢聪聪顺手就砸了手机。 傲气什么？ 她躲什么？ 心里要是没有发虚，跟自己见上一面又能如何？ 菲菲最近换了一个包，钱自然是蒋晨出的，蒋晨对菲菲要比陈婷好很多，菲菲有些姐妹也是在这个圈子混的，她原本就不是一个张扬的人，就想老老实实的赚点钱，说句难听的，蒋晨不难看又帅又有钱，就当谈恋爱了，她心里没抱别的想法。 “你知道陈婷不？” 菲菲抬头，陈婷她肯定不会陌生，毕竟陈婷曾经试图挑拨菲菲去闹的。 菲菲对着镜子涂着唇膏：“嗯，怎么了？” 朋友神秘兮兮的靠近菲菲：“蒋晨动手打过你吗？” 菲菲一惊，蒋晨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毛病，至少她没有看见过听说过。 “陈婷被他的下巴都脱臼了……” 菲菲既觉得震惊又觉得不信，说实在的没有办法把两个人对上号，蒋晨跟她一起的时候没有这样过。 陈婷的传流并不是假的，倒霉的就让她赶上了，乔梅那嘴就是刀子，乔荞说过的话她原原本本的转告蒋晨，你拿别人都当傻子，这边老婆闹离婚你转身就跟女人乱来，乱来的女人都追到乔荞面前了，你还有脸哭？ 同情是同情，乔梅一边同情一边捅刀子，乔荞不好，你也别打算好。 蒋晨对陈婷那真是没手下留情，就算是他对乔荞没感情了，他恨的是陈婷的阳奉阴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在里面搅合？ 蒋晨叫人出去，陈婷穿的又少，美滋滋的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倒是真发生了，蒋晨拿着椅子往陈婷的身上砸，砸的陈婷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蒋晨那时候完全就是红眼睛了，打残废了我给你钱治，打毁容了，我出钱给你整容。 最后还是遇上蒋放，蒋放把他哥给拽开的，不过陈婷在圈子里可出名了，被人玩到这个地步，被人打成这样的，估计也只有她了，要是蒋放没来，就得死蒋晨手里。 不过也有人说，蒋晨对之前的那个老婆，那是真好，不好的话，能拿着陈婷这样出气吗？ 菲菲是跟在蒋晨身边最久的，有时候不找她，她也不会主动找蒋晨，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也没做那个灰姑娘的梦。 谢聪聪知道有菲菲的存在，蒋晨是一点面子都不留给她，谢聪聪就想用怀孕拴住蒋晨，可蒋晨又不是傻子，要孩子也得看孩子的妈是什么样的，谢聪聪这样的等腻了，直接一脚蹬开，结婚怎么了？ 结婚还能离婚呢。 蒋晨一个月没进家门，谢聪聪这就坐不住了，给乔荞打电话，乔荞不接招，想去找菲菲，可哪里去找？ 只能找婆婆。 孙国慧没好气的看着儿媳妇，盯着谢聪聪的脸目不转睛。 “妈，蒋晨太不像话了，都一个月都没回家了……” 在怎么样，婆婆也得给自己点面子吧？得给蒋晨打个电话叫蒋晨回家吧？ 孙国慧第一盼着蒋晨能有个儿子，第二盼着蒋晨身体健康，其他的她都不管，谢聪聪跑到家里来哭，大晚上的你说跟嚎丧似的，孙国慧听不得，将视线从谢聪聪的脸上移开，想了想说：“要不你就用离婚威胁他。” 谢聪聪从婆婆的语气里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离婚？ 她跑到婆婆家来抱怨可不是为了闹离婚的，她缺心眼嘛她闹离婚。 “妈……”讪讪的挤出来一丝笑容。 “你们怎么吵架怎么闹别闹到我的眼前来，我警告你谢聪聪别给点脸不要脸。” 孙国慧算是把话说的难听了，她就是特别不喜欢乔荞的时候话也没说的这么难听，她讨厌别人总动不动的就跑到自己家里来，更加没有兴趣给别人当垃圾桶，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存在那种好婆婆会听儿媳妇倾诉，但是别指望她。 她讨厌乔荞，同样的她更加讨厌谢聪聪，一个两个的就都是吸血鬼。 谢聪聪的心突突直跳，她也没有想闹，就是…… 蒋放来电话，在电话里给母亲撒娇。 “妈，你都没有见过我女朋友，见见呗……” 蒋放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说是就彻底收心了，围着人家女孩子转，倒是安静许多，不过真的假的这就没人知道了，他这个性不好说，孙国慧倒是知道有这个女孩子的存在，对方的家庭也算是不错，目前在加拿大留学，也经常回来。 “嗯，你把地址发给妈妈，我一会儿过去。” 小儿子的事情永远排在前面，孙国慧从来没有给过蒋放脸子看，甚至从来没有对儿子生过气，可以说被蒋放给哄住了。 谢聪聪咬咬唇，这明显就是偏小的。 谢聪聪心里愤愤不平，这将来兄弟真的争起来，可想而知孙国慧会站在谁的一侧。 气呼呼叫的回到家里，借口这个给蒋晨打电话，蒋晨要吃泡面，菲菲说叫人送上来，可蒋晨说不想吃酒店的，大半夜的叫菲菲出去买，菲菲任劳任怨的穿上衣服，然后拎着钱包就出去了。 “老公，你在哪里？” 蒋晨躺着，双脚交叠在一起，手里拿着电脑扔到一边。 “怎么想我了？”翘翘唇。 谢聪聪就抱怨，说婆婆怎么偏心蒋放，这将来要是一旦蒋晨跟蒋放对上了，蒋晨很吃亏等等之类的话题。 乔荞跟蒋晨结婚的时候，孙国慧也是一样偏着小的，乔荞看的清清楚楚就的，为什么不说？ 人家两个人是兄弟，蒋晨对他弟弟很好，你说了那就是挑拨，说人家之前先看看自己家，乔荞也就说不出口了，谢聪聪呢，是觉得自己站在蒋晨的一侧，她全部都是为了蒋晨着想。 “你可真够操心的了。”蒋晨说。 “我是为了你。” “别介，我可用不上你为我好，谢聪聪你要是能待呢，你就待，不能待你就滚蛋走人，听明白没？” 蒋晨直接关机，谁都想管他？ 管他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谢聪聪咬着牙。 家里婆婆不喜欢她，无论她怎么表现都没用，孙国慧那个女人就像是一个老变态，你哪怕就算是为了她死了，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总是挑刺，丈夫呢，成天成天不回家，谢聪聪能干什么？ 只能可劲儿的花钱，用钱来排遣寂寞。 蒋晨觉得腻歪，菲菲买回来泡面，他又不爽了，叫菲菲先走，菲菲折腾半天，心里也是有点不愿意，可还是乖乖听话就走人了，菲菲走，蒋晨这头马上换人。 换个新鲜的，依旧是长腿细腰漂亮的脸蛋。 对于男人来说呢，新鲜感很重要，蒋晨不怕花钱，花钱在女人的身上他觉得值得，自己赚钱就是为了享受的，婚也离了，还瞒着谁？这样也挺好不是，偶尔夜深人静其实也会想起来乔荞，可能做的都做过了，现在想复合的想法越来越淡了，说真的，除了才离婚那时候是真的心痛，可之后就好多了。 新的女朋友是第一次，年纪不大今年才二十，二十岁的姑娘脸上就写了两个字。 紧致！ 无敌的青春，可爱的面庞，细白的肌肤，抱着滚了两圈，心里的那点不舍也就随风而去了。 小女生会撒娇，抱着蒋晨的腰，低低的咬着他的嘴唇，蒋晨伸出手摸摸她的脸，真是年轻啊。 “觉得我好看吗？” 小女朋友点点头，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像是蒋晨这样又有钱又帅气的真是太少了，实在要在蒋晨的身上找出来一点毛病，那就是蒋晨不是很高，硬说的话。 * 乔荞过去给陆卿照看鱼，出入小区都要进行登记，虽然陆卿有交代过，乔荞安安静静的将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然后填写了单子，最后进入小区。 拿着钥匙推开门，有钱真好，就连门上都写着两个字，阔气！ 门框都高，果然是有钱人呀。 乔荞在门口换了拖鞋，原本想光脚进去的，反正也不会有多久，可看着门口摆着一双男士的拖鞋，脚踩上去，比自己的脚要大出来很多，乔荞将门钥匙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自己进去喂鱼，鱼饲料什么的都在边上摆着呢，只要她动动手就好。 乔荞撒着鱼食，碰触碰触鱼缸。 “我说，你们也算是鱼群里面的富二代了，鱼二代……” 那些鱼吃的很欢，乔荞喂完鱼看着桌子上的便条，陆卿的字有点像是狂草，有个几个字乔荞看了半天才看明白，是告诉她不需要客气，冰箱里有水有吃的。 乔荞换完鞋就离开了，她也只是负责来喂鱼，没有主人的家里，自己还是别乱逛了，没有礼貌。 虽然觉得是土豪，毕竟乔荞也土豪过，这算是什么呀。 陆卿的家里有监视器，他做这个倒不是有什么龌蹉的心思，陆卿就是想观察观察乔荞这人。 如果自己是个女的，他也肯定不会乱翻别人的家里，可自己不代表别人，女人天生就是带着好奇的，上楼看看什么的也是能理解，陆卿的电脑可以清晰的看得到，乔荞喂完鱼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陆卿的身体向后靠靠，这点他很满意。 乔荞回到家，陆天娜正在洗澡呢，从里面出来，陆天娜为什么到现在还能跟乔荞一起住呢，也是觉得乔荞有分寸，浴室里永远就都是干干净净的，不管自己洗不洗，这是应该做到的，最基本的。 “回来了。” 乔荞没有跟天娜说自己帮她哥哥照顾鱼，说出来就好像自己怎么着陆卿了是的。 乔荞知道陆卿很好，自己配不上人家，她对这个人也没兴趣，就是这样，不过帅哥嘛，这款的又是自己所喜欢的，多看两眼而已，养养眼！ “你吃过了吗？” 陆天娜指指厨房的锅子，她才吃完泡面。 想吃了，单纯的想吃。 乔荞中午拿着钱包出去吃饭，今天食堂的伙食差透了，实在没什么胃口，尽管钱包里的钱不多，吃顿饭还是有的。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哭声。 郑梦琪手里拿着电话，已经哭成泪人了，她能不哭吗？ 自己离婚遇上的男人，你看看，就相亲这么多次所看见的，一个不如一个，长得都跟瘪三似的，谁能看上眼？要么是年纪大的够呛，要么就是长相猥琐，要么就是工作不好，再不然就是离婚带孩子的，她自己都没生孩子，凭什么给别人当妈啊？ 郑梦琪眼光高才要离婚，是为了奔着更好的去的，现在现实就照着她的心脏狠狠给了一刀，这样也就算了，前夫人家据说处了一个对象，未婚的。 这世界上谁也不会永远等谁，你嫌弃人家工作不够好，那人家就遇上了不嫌弃的，女方的条件不如郑梦琪，可人女的是未婚的。 “现在这女的怎么就嫁不出去了？”郑梦琪一边哭一边骂。 就没见过这么贱的，你找不到男人吗？你一个未婚的你干嘛找个离婚的？就他那条件到底有什么好的？ 郑梦琪的前夫家里亲戚介绍的，介绍的时候直接就说了，你离婚的原因肯定得说清楚，说前妻就是没看上他，那姑娘呢，就觉得这人挺好的，都什么年代了，家里虽然不满意，可胜在有个房子，还是全款的房子，女孩子嫁这样的丈夫就挺好的了，一想女儿年纪也是不能拖，就同意了。 那人家运气好，就遇上爹妈不是很事儿的家庭了，人家愿意。 现在人那头处的好好的，郑梦琪傻眼了，她自从离婚之后，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相亲之后，她就想复婚，想走回头路。 有些梦不应该做，这次真是明白了，也傻眼了。 单位不是没有女的二嫁嫁的很好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是有一点，这些个女的要么样貌很突出，要么家庭不错，能介绍上人，一般都是这样的情况，才有更好的退路可以走，郑梦琪自己眼光高，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最后把人踹了，想要找个总裁，想要找个企业家可惜总裁和企业家都很忙，没时间注意她。 这下完了，把自己给晾了。 郑梦琪又是哭又是闹的，也没用。 郑梦琪她爸妈那时候就拦着她，说不要轻易就提离婚，真的不要以为自己考上公务员就怎么样，什么都听你的，钱也是你支配，这样的男人不就不错了，可女儿不听话啊，闹的鸡飞狗跳的，郑梦琪觉得自己是一点没错，她运气不好，当初就就不应该结这个婚的。 郑梦琪的妈妈叹口气。 “晚上我跟你爸一起过去，你也去。” 郑梦琪擦擦眼泪，乔荞的后背靠在墙上，她没有进去，自己这时候进去，不是给人上眼药嘛。 心里微微叹口气，有些婚其实真没有必要，婚姻这东西其实就是磨合，当然了她也没有资格说人家，她一个离婚妇女哪里有资格说三道四的。 郑梦琪父母晚上领着女儿去了前亲家家里，人家全家吃饺子呢，现任女朋友就在。 郑梦琪进了屋子里脸就拉了下来，弄的前婆婆一家也是尴尬，没想到他们一家会来，离婚都离了，怎么还来家里了？ 郑梦琪妈妈的手里拎着好几样的水果，郑梦琪丈夫这人呢，长相不突出，能力也不见得就多突出，但是有一点好，本分，人老实，脾气特别的好，可架不住媳妇儿没看上他啊。 女朋友弄了半天明白了，人还是挺爽快的，既然这样她就不能待了，省得大家都尴尬。 可郑梦琪前婆婆叫住现任女朋友。 “你不用走，你们俩进屋子里去吃。”说完端着盘子就让儿子和未来儿媳妇进屋子里去吃，你说这把郑梦琪全家给晒的。 郑梦琪她妈今天领着孩子来，就是想让亲家退一步的，你看什么都不如原配的好，梦琪这孩子不听话，但是现在想通了。 那女的留在家里，他们要怎么说？ “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你们就回去吧，你也看见了，不太方便。” “咱们说说话吧……” 郑梦琪她妈把人拉到外面，就说自己女儿如何如何胡闹的，现在后悔了，不低声下气现在不行啊，你看从她离婚以后遇上过一个着调的吗？倒是有，带着孩子的，可梦琪不干啊。 前婆婆冷着脸子。 “你都别说了。” 当婆婆的就说着郑梦琪这个人，才结婚的时候她就一脸的不耐烦，知道她考上公务员脸色立马就变了，全家都捧着她，是，儿媳妇是公务员说出去还是挺有脸面的，可他们家并不讲究这个的，那看在儿子的面子上都忍了，结果郑梦琪离婚的时候说什么？ 说有他们对她不好。 她现在倒是找到这个机会来说说了。 “你女儿结婚我们家给出房子给出装修，是，我家没有那么多的钱，婚礼办的也没有多盛大，可我们老的已经尽心尽力了，我儿子呢是挣的不多，待遇也没有多好，但是至少有份工作靠着自己赚钱花，没啃老不是，梦琪从结婚都干什么？我去他们家，那家给你糟践的，只知道穿衣服从来不叠，把小脸抹的挺好看的，家里管吗？做饭就更加不用说了，还挑我们家不好，成，我们家都不好，她好，那我们成全她了，她愿意找谁就找谁吧，放彼此一条生路。” 前婆婆的火气彻底上来了，离婚那就是撕破脸，当时郑梦琪闹的不像样子，怎么指责婆家来的？ 有的没有的都拿出来说，当婆婆的也是不让分的，当时没说，现在我不是找到机会了，我得说出来叫你妈听听，不然你妈还以为你是什么好饼呢，咱们家不欠你们的。 婆婆跟倒豆子的一点一点往外说，别以为你们家闺女就多好似的，当初就是觉得丢人才没有跟他们计较，现在说也不晚。 “梦琪呢就是少奶奶的命，还是别在我家耽搁了……” 郑梦琪原本想出来自己低个头，这事儿过去就得了，在回来，可一听前婆婆的话，火气也上来了。 “谁告诉你，我是回来的？就你儿子那德行我还看不上眼……” “没人求你看上眼，赶紧的走人，拿着你们拿来的东西，我们家吃不起……” 郑梦琪一家三口狼狈的从楼上下来，郑梦琪的妈妈无语的看着女儿，将手里的水果照着女儿的怀里一扔。 “我跟你爸这人丢的，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好好的日子就非要作，现在好了，满意了。 乔荞早上到单位，带了一点水果，留着中午吃的，其实女人吃点水果倒是没什么，办公室里其他人也有吃的呀，乔荞不是独树一帜的，自己之前买的化妆品就到了，乔荞打开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破损的。 “我说二乔，这是海淘？” 乔荞笑笑：“我经常去的一家淘宝店。” “淘宝水可深，不能轻易相信，你没看电视曝光，那些化妆品都是几块钱做出来的。” 乔荞嘿嘿的笑着没在吭声，谁问她在哪里买的，乔荞也没有说，化妆品这东西都是直接用在脸上的，她跟店家也不是熟悉，就是觉得对方人好，每次去买东西都有全程直播，乔荞觉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觉得用着也挺好的，但是别人不见得就会用着好，要是用过敏了，女人的脸这都是说不准的，到时候因为这个在起争分没必要。 “你一个月可够败家的了。” 乔荞笑笑：“我也不用买房子，也没有什么消费，就这么一点爱好。” 同事笑笑干自己的事情去了，郑梦琪将视线定格在乔荞的脸上，说实话大家在一个办公室，难免就会有个比较的心思，郑梦琪不跟别人比，因为办公室就自己跟乔荞是离婚的，她就跟乔荞比。 看乔荞穿的衣服，看乔荞用的东西。 乔荞一连给陆卿照顾了两个星期的鱼，实在是能力有限，那水她也不会换，加上鱼缸太大，乔荞觉得多一事儿不如省一事儿，陆卿走的时候也没交代她要换水，鱼是死了几条，这是没办法的。 多名贵她也没招，她已经固定每天都来喂了，还要死，那就是给她上眼药嘛。 陆卿每天都会看着她进进出出的，从来不会上二楼，更加不会四处张望，好像就对鱼缸感兴趣，喂完鱼就离开家里。 陆卿对乔荞的评价稍稍上了一个台阶。 懂事的女人他喜欢。 张丽敏这又惦记上马海生了，跟马海生他妈撞上，原本还觉得挺尴尬的，倒是马海生他妈拉着张丽敏说话，张丽敏这不有了台阶，自己就下来了。 两个人打的火热，张丽敏这又活心思了。 给乔荞打电话：“你都多久没回来了？” 乔荞说自己工作忙，张丽敏才不信呢。 “这个周六不管你怎么忙你给我回家，要不我就去你单位找去，你周六还上班？” 乔荞答应了，周六开车回来。 马海生他妈就看着儿子：“你不用不愿意，我都打听清楚了，这丫头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条件好着呢。” 这还是张丽敏的邻居说的，要不然她怎么知道？ 乔荞的前夫是个有钱人，据说很有钱，还说乔荞离婚的时候拿了很多钱，这点马海生他妈是相信的，张丽敏和乔建国没有工作啊。 马海生他妈是觉得，既然两个人都是离婚的，从外貌上看还挺般配的，乔荞有正经工作，马海生也有，你说两个人多般配？最主要的是乔荞条件好，以后生活不用发愁，材米油盐才能磨平人的意志呢，既然都再婚了，为什么不找个条件好的？ 可马海生的想法跟他妈不同，马海生就想找个年轻好看的，乔荞不难看，可乔荞这年纪他不喜欢。 条件多好他没考虑，自己家又不是穷的掀不开锅子了，在一个马海生觉得乔荞挺没皮没脸的，这是嫁不出去了？怎么就缠上他了？ 他的态度他觉得自己表现得清清楚楚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手里就是有多少钱自己都不喜欢。 马海生他妈冷着眼睛：“我告诉你了，那个人不行，你趁早给我断干净了。” “我知道了。”马海生不耐烦的说着。 张丽敏就跟乔建国商量。 “你说马海生怎么样？” 马海生？那个马海生，乔建国有些记不住了。 这些天乔建国脑子里就在想着一个想法，他没有说出来，他觉得如果孟达愿意娶乔荞的话那是最好的，你看乔荞手里有不少的钱，虽然孟达是未婚的，可他也不亏不是。 “就前阵子给乔荞介绍的那个对象……” 乔建国还是没有记起来哪个是马海生，看着张丽敏这么起劲的，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觉得还是别说了别人惹恼了她，自己也犯不上。 “你看行那就行吧。” 张丽敏叹气，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前几天收拾屋子，看见三儿的结婚照，哎……” 乔建国也是跟着叹气，蒋晨太好了，弄的他们现在看见谁都觉得不满足，因为经历过好的。 “乔荞这丫头脾气不好，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她要是嫁的不好过的不好，你说叫我可怎么活啊？……” 张丽敏撑头，为了这女儿她也是没少操心，乔梅她干脆就是不管了，青霞现在还没闹别扭呢，等闹别扭的自己再说吧，就老三，因为是小的你说是偏心吧，其实真不是，可张丽敏现在就盼着乔荞能好好嫁出去，嫁就得高嫁。 高嫁低娶嘛。 乔建国也郁闷，你知道蒋晨没了，自己损失多少？ 乔建国现在想硬气都硬气不起来，买点什么东西都憋手蹩脚的，去哪里要钱都得跟张丽敏报备，你说他有点不方便啊，私房钱还得攒，乔建国觉得有点痛苦。 “你说说看，蒋晨能后悔不？”张丽敏问乔建国。 张丽敏想过很多次，都觉得蒋晨还是会后悔的，毕竟有几年的感情在，蒋晨才再婚的时候，把张丽敏给气的，就差点吐血了，可后来一想，觉得蒋晨也是个男人，如果有一天乔荞嫁的好了，蒋晨过的不好，那张丽敏也就放心了。 女儿是亲生养的，蒋晨那是外带来的，当然如果乔荞遇不上好的，蒋晨在后悔，回头来追，那就好了，张丽敏这心里也是纠结。 乔建国说不知道，他哪里了解过蒋晨的心思，这小子一直以来就都是装的，真实的心里谁都不知道。 “你说他老婆能有咱乔荞好吗？不是我自夸我生的女儿……” 乔建国打断张丽敏的话。 “行了，说那么多的臭氧层子有什么用，人家都再婚了，你还能指望什么？做人就得把目光放的脚踏实地，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以为你女儿是天仙呢？是个男人就能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没有本事就别做那样的梦，踏踏实实的找个男人，她自己有钱，就算是找个条件不行的，能过就行，听她的就行。” 71回 霸气无比 “你听妈的话，其实要是你没谈恋爱，结婚也都是这样……”张丽敏说着，那不认识，相亲然后结婚，感情慢慢培养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约好马海生他妈今天在让两个孩子见见面，熟悉一点，出去看个电影什么的自然就好了。 乔荞回答：“您来这是没看出来他没看上我？” 乔荞的直观感觉，要么自己不是马海生喜欢的类型，要么马海生就是有人了。 “什么没看上，那见一面就盯着你的脸看呀？”张丽敏回答。 乔荞耸肩，很好，既然你不听我的，那就看被，成不成在她。 依旧是在家里，马海生还是那张脸，张丽敏跟马海生他妈这个热情。 “小乔啊，我们家海生就是话少……”马海生的妈妈解释着自己儿子为什么半天都蹦不出来一句。 乔荞也没多在意，她妈让看，自己也看了，对方看不上她，她也算是尽到责任了，省得到时候自己妈又说她在作。 “海生坐着啊，阿姨给你洗点水果……”张丽敏就往厨房去，马海生的妈妈说是要帮忙，两个人就离开客厅了。 马海生的手机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然后扣过去。 “我想我的态度不用说了吧，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你年纪太大。”马海生直接开口。 “为什么不直接跟你妈说。”乔荞说。 马海生不言语，乔荞笑了，跑到自己家来，你话都说不清，不愿意没人逼你，你弄的好像我稀罕你似的。 “马先生有话就要直接说，希望我们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乔荞踩着拖鞋进了厨房，张丽敏看着她进来，推她出去：“你怎么进来了？你跟海生说说话。” 乔荞解释：“马先生说我年纪太大了……” 马海生他妈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后什么颜色都有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张丽敏定在原地，就跟被人定住了一样，然后手里的东西一摔。 张丽敏是不看场合的立马就掉脸子，你领着你儿子来我家相亲，你儿子都不愿意，你当老娘的不清楚？ 在我面前装什么牛鬼蛇神。 张丽敏这么一想，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踩着拖鞋，外面马海生他妈对着儿子就开始数落上了。 “你看海生，他就是腼腆……” 张丽敏也不是小孩儿。 “别了，就当我家乔荞没有这个福气，我女儿也不急，原本吧你说乔荞的前夫，那是大老板几十万几百万的房子那说给就给，乔荞买件一件几万几万的也经常有……”乔荞上手去拽自己妈，怎么回事儿啊？ 跟外人说这些干什么？ 张丽敏一个用力甩掉乔荞的手，她就是要说给姓马的听，省得别人小瞧自己女儿。 马海生他妈脸色也变了，面上闪过一抹难堪。 “我这就不应该叫我女儿降低要求，什么山猫野兽的都看，找男人没有点本事要他干什么？一个月五六千好意思养家嘛，赶紧走……” “我说老张你这话说的就不地道了，五六千怎么了？我儿子挣五六千我自豪着呢，你女儿那么本事怎么离婚了？花人家的钱不当刀，难怪她离婚了……”马海生他妈也来脾气了。 你说谁家孩子不好呢？ 张丽敏现在的脸狰狞的很。 “从我家里滚出去，没教养的玩意儿，你家好你家要是好你不给儿媳妇买房子，非要把儿子拴在自己的裤腰上，你怎么不直接搂着你儿子睡呢……” 马海生一听张丽敏的话，整个人就激动起来了，这样欺负他妈，当他死了吗？ 上去照着张丽敏就是一推，张丽敏往后一推，脚装在沙发上，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地还想动手？”乔荞上前照着马海生就是一推，马海生要还手，乔荞仰着脸：“你敢，你今天试试。” 马海生他妈一看乔荞这个劲儿，这女的才离婚，也是受了刺激，说不定早就不想活了呢，跟这样的人家犯不上，拽拽儿子。 “咱们走。” 转身就想离开，你说今天真是了，赶上乔梅回家了。 晃晃悠悠的拎着包就上楼了，正要进来，一看，哎呦，家里有客人呢。 “给我妈道歉……” 乔荞也是不让份，推完人就想走了？一个大男人对着一个老太太出手忒难看。 “别给点脸不要啊，你怎么回事儿自己不知道？纠缠着我不放，先照照镜子……”马海生一开始就没看上乔荞，现在说话就更加狠了，反正以后也不相处了，欺负他妈，他倒要看看。 乔梅听出来点门道。 “我倒是觉得你更加不要脸，上我家的门来打我妈？臭不要脸的……”乔梅拿着包照着马海生的头就砸了过去。 现场这就彻底乱套了，乔梅这是不肯吃亏的，你动我家里一根手指头我都要闹的你鸡犬不宁的，跑门上来欺负她妈是不是？ 乔梅指挥乔荞：“还看着，给我上手挠他……” 马海生他妈加入战局，乔梅不打老人，对着马海生那真是上手去挠，马海生被乔梅给逼的，照着乔梅就是两拳，这两下子给乔梅打的，眼眶都青了，乔梅看不清眼前，乔荞原本没想动手，可当着她的面打她二姐啊。 “别打了……” 乔荞照着马海生的后背就是一脚，可惜女的体力哪里能赶上男人，张丽敏都上刀了，菜刀耍得虎虎生风的，马海生他妈直接就报警了，这事儿没完。 看看把她儿子的脸给挠的，得跟她们要损失费。 警察来倒是没特殊对待谁，全部都带走。 张丽敏是窝里横，到了派出所就蔫了，看谁都不敢正眼看，乔荞是觉得丢人，你说还打群架，都这个年纪了，自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 警察也是开玩笑：“你们这够生猛的了，五个人抓一块去了？” 一个老娘带着两个闺女，哎呦，这闺女也没白生。 乔梅是见了谁都放横，警察警察怎么了？我凭什么就怕你警察？ “这两个不要脸的跑我家里打我妈，我还手怎么了？” 马海生他妈就拍着桌子：“你说谁是不要脸的？不要脸那也是你妹妹，你妹妹嫁不出去，你妈主动找的我……” 张丽敏抖抖嘴皮子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说瞎话。 警察敲敲桌子：“能不能行了？都给我安静，还没打完呢是吧？” 偏偏女人多了就听不进去话，这骂的，眼看着都要上手了，得，全部都关起来，进里面面壁去吧。 “通知家里人来接，我看你们也安静不下来了。” 这回大家都安静了，可晚了。 乔荞活这么大的年纪，第一次见识小号，不大，不过也够威风的了，自己竟然因为大家被关起来了。 乔梅给阮雷打电话，阮雷这王八羔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没接电话。 “你等我回家的。”乔梅恨恨的放下电话，她跟阮雷没完，看了一眼乔荞：“你给大姐打电话。” 青霞和陈元庆领着陈放去外地了，陈元庆他妈问怎么了，乔荞也说不出口，这下好了，乔建国呢，压根不接手机。 “你爸这心啊……”张丽敏就知道任何的事情都别指望乔建国，除了吃喝玩乐花钱，乔建国狗屁不会，你看现在用上他了，连电话也不接。 乔梅的眼睛动了动，倒是没说其他的。 “找个你朋友来接一下我们。” 乔荞犯难了，她找谁？ 找同学？很多同学都不联系了，没有事情都不会主动走动的，加上自己离婚，乔荞压根就是想断了走动，别人在背后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至少自己没亲耳听见，找陆天娜？ 以后还怎么面对陆天娜？ 正准备给陆天娜挂电话呢，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找领导把自己给接出去吧，电话响了。 电话听筒里传出来一个平和低缓的男声，“这几天谢谢你了，不过我看我家的鱼死的也差不多了……”陆卿以手撑头，怎么就连水也不给换呀？ 乔荞面上一热，平复了一下呼吸，现在也管不了好看不好看了，她不想在这里待着。 “陆卿……” 乔荞说的难以启齿，她跟陆卿就连朋友都算不上，现在不求人家把自己全家都给保出去，就自己也就算了，结果母女三，人家心里会怎么想啊？ 陆卿听完，说道：“行，你们别着急，我现在过去。” 乔荞松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乔梅看着自己妹妹，笑着问：“说说吧，谁是陆卿啊？” “陆天娜的哥哥，我之前帮了他一个忙，他欠我个人情……” 乔梅点了点头，原来是房东的哥哥呀，那就算了，乔梅见过陆天娜的照片，年纪应该没比乔荞小多少，那她哥岂不是早就结婚了。 陆卿来的很快，这片他也是有认识的人，一通电话，直接搞定，倒是上面的人了解了一下。 “我是听说这母女三可够厉害的，把人男的给挠了一个满脸花，你什么时候改变胃口喜欢上小辣椒了？” 陆卿淡淡的说；“清粥小菜总吃也觉得腻歪。” 那边马海生跟他妈也出来了，不过比乔荞他们早点，不是冤家不聚头，张丽敏咽不下这口气，马海生他妈也是一样。 乔荞看见陆卿点点头，有些急切的道谢：“真对不起了，我家里人联系不上，没办法……” 陆卿突然问：“怎么打起来了？” 乔荞抬起头，憋得满脸红，她能说因为相亲不成功，双方就动手了吗？ 说出来都让人觉得笑话，不如不说。 “误会。” 陆卿点头，站在那里，等着她们，没有安慰也更加没有不耐烦，只是站着。 马海生的父亲来的派出所，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你说这么大的岁数还因为打架被抓起来了，可真本事。 马海生他妈看见乔荞走到一个男人的身边，那男人看着挺趁头的，至少比她儿子强，她的脸色就变了变，走过去。 “小乔啊，做人得地道，既然你有这么好的对象，你还相什么亲？说是我家海生找茬，我看是你小乔别有意思吧，现在的女孩儿啊，难怪离婚……” 马海生他妈眼睛里包含着一丝别的东西，那意思就是说乔荞跟外人牵扯不清，这才引起来离婚的，是张丽敏没说实话。 乔荞不想跟人在吵了，已经跌份儿成这样了，还吵？ 没有回话。 陆卿抬着眼睛看着马海生他妈，马海生他妈大大方方的迎了上来，等着陆卿解释。 陆卿看看乔荞：“不走吗？” 一行人这才从里面走了出来，陆卿开跑车来的，男人嘛，除了喜欢女人还会喜欢车，陆卿自己赚钱，赚钱的动力自然就是买车，出来的时候抓着钥匙就出来了，哪辆车自己也没有注意。 “得让你妈跟你姐在后面委屈一下，可以吗？” 他这车后面的位置很小，原本也没载过这么多人。 乔荞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打车走就好。” 张丽敏笑了，哎呦，她家乔荞认识一个有钱人，跑车啊。 得意的看着马海生他妈：“你们打车回去呀？” 马海生他妈狠狠呸了一口，有什么好得意的？贱人！ 马海生觉得幸好这是没成，这乔荞不是个省油灯，一看就是个绿茶婊。 一家人转身出去，乔荞是要打车，可架不住张丽敏热情。 张丽敏脑子动的这叫一个快，非要坐这车，乔荞都要羞愤死过去了，拽自己妈，能不能别这么丢人？ “你是我们家乔荞的朋友啊。” 陆卿答：“算是吧。” 乔梅看着这人脸熟，怎么就这么面熟呢？ 在哪里见过？ 你说她一下子就想不起来了。 “我说你这朋友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乔荞没有隐瞒：“就那次撞车……” 乔梅想起来了，不就是那2b嘛，乔梅可不管，斜着眼睛看着陆卿：“敢情这次没把我们给送交警队去。” 张丽敏满头的雾水，交警队？去交警队干什么？ 陆卿没有回答乔梅的话，他从来就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乔梅这样的人就应该给她点教训。 “上车吧……” “怎么我们没有打车的钱？”乔梅张口就来。 张丽敏有些讪讪的，拽拽乔梅。 “妈，你也差不多点，人家是结过婚的，你以为能看上你女儿？就算是没结婚看样子，你看看他的车你就知道了，你还奢望什么？” 乔梅这一番话，把乔荞和张丽敏给臊的，乔荞觉得二姐真是捅别人一刀还得顺带着把自己给废了，张丽敏是觉得乔梅跟自己过不去，她哪里有那个意思，不就是顺路，顺路嘛。 “看起来乔小姐比较关心我婚姻状况，我离婚了。”陆卿说。 “呦，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找小三了吧……” 乔荞一看乔梅这样，赶紧的把两个人给分开，对着陆卿抱歉的点点头：“那什么今天谢谢你，陆卿我们先走了。” 拽着乔梅和张丽敏就先出去了。 “我警告你乔荞，你给我离这货远点。” 乔荞苦笑：“你误会了。” 乔梅冷哼：“误会不误会的，这样的人也不是咱们能高攀的，你有运气一次，不见得次次都运气，乔荞你听二姐的，这样的人咱们惹不起。” 乔梅看着陆卿的那辆车，加上陆卿这模样，就算是离婚，他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 也就是玩玩你，千万不能跟这样的人有牵扯，不然以后就等于自找毁灭，蒋晨为什么会出轨？条件好，模样好，犯过一次错你还想犯第二次错？ 乔荞明白乔梅所说的意思，沉吟着然后点点头。 张丽敏觉得可惜。 “他为什么离婚的？” “妈……” “我不就是想让你在蒋晨的面前有面子，如果哪一天撞上了，特别潇洒的领着一个又高又帅的走过……”张丽敏嘟囔了两句。 目前看，估计以后是没有这样的希望了，不太现实。 乔梅回到家先给张丽敏上了一堂课。 “妈，你别瞎介绍行吗？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老三面前领，你这么着急你就没想过，乔荞这么急着看，外人会怎么说？” 乔梅就这么一个妹妹，要是妹妹不听自己话她也就懒得管了，可乔荞跟她感情还算是不错。 做父母的伸手别太长了。 张丽敏抱怨：“我哪里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你不知道你就领家里来？要是杀了你，谋财害命呢？” 张丽敏赌气：“是，我没看人的眼光，我就活该，那就让他们来杀吧……” 乔梅觉得脑仁疼，就母亲这个智商，父亲到现在有什么问题，她都没发现呢？ 乔梅懒得跟张丽敏说其他的，叫乔荞跟自己一起走。 “你跟我去找爸去。” 乔荞一头雾水，爸的手机不是关了，没钓鱼去？找爸回来干什么？ 乔梅挑着笑：“你以为你爸现在老了就没了别的心思呢？搞黄昏恋呢。” 乔荞板着脸孔：“二姐，有的话不能瞎说。” 瞎说？ 乔梅下了楼，领着乔荞去打听江波家住在哪里，名字她记住了，想打听还难吗？ 给乔建国打电话，乔建国这回听见电话响了。 “乔梅，你干什么一直打电话？” “你人在哪里呢？” 乔建国用词开始谨慎了起来：“我在外面下象棋呢。” “你报地址，我和乔荞过去。” “你想干什么乔梅？”乔建国吼了出来，江波吓了一跳。 乔梅直接挂断电话，乔建国这边就慌了，这女儿就是恶霸啊，你自己感情问题，你说说你爸我管过吗？怎么就盯上我了？ 乔建国换了鞋就准备走。 “乔梅这丫头又开始折腾起来了，这几天我们俩别见面了……” 说完推开门，慌慌张张的就想走，可惜乔梅人就在门口呢。 江波家的房子就是老房子，没有小区没有物业，随便进，在这片想打听一个人还会难吗？ “哎呦，我爸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乔梅挑着眉笑意盈盈的看着乔建国。 乔荞的脸是白了又白。 “乔梅你看看你像是什么样子……” “给点不要脸是吧？” 乔梅推开乔建国，进屋子就开始左右看，江波被乔梅给吓到了，乔梅上手拿着椅子就开砸。 “我叫你不要脸，我叫你当老狐狸精，我说话你当我放屁是不是？” 乔梅今天受的这口气还没发泄出去呢，江波正好就撞上了，她们母女三挨打的时候，乔建国哪里去了？ 乔建国上手去拦乔梅，看着乔荞。 “你拦着你二姐点……” 乔荞就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都要这样啊，为什么都要出轨啊？ 乔梅在里面砸，江波要上前，乔梅阴狠的盯着江波：“你也有儿子吧，你说我要是大闹一个晚上，你还有站的地方吗？” 江波捂着脸蹲在地上开始哭。 “乔梅……” “你少他妈的叫我。”乔梅照着就把乔建国的手一甩，她指着乔建国的鼻子开始数落：“怎么，现在想拿出来当爸爸的份儿压我？先照照镜子，怎么觉得我妈不好了老了？这老妖精好是吧？”乔梅扯着江波的领子给扯了过来：“乔建国我告诉你，你要是跟我妈离婚，你就自己滚蛋走人，一毛钱你都别想拿走，老三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敢给他一毛钱我就剁了你……” 乔梅的手指头就指着自己爸爸的脸，这哪里还像是女儿了？ 简直就是个女土匪。 江波被乔梅扯来扯去的。 “怎么心疼了？”乔梅冷笑着：“我今天就帮着她出出名，怎么没男人空虚寂寞？” 乔梅的舌头不是白给的，说出来的话恨不得叫人马上去死，羞辱人那是一等一的高手。 江波哭的。 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跟你爸爸就是朋友……” “朋友？朋友关在一个房间里不出来，朋友一起去的丹东，我倒是想问问，那两天你们俩怎么睡的？解释解释给我听……”乔梅拽着江波的脖领子，乔建国要上手，乔梅仰着脸比着自己的脸：“来打，为了这个女人你要打你女儿是不是？恼羞成怒是不是？” 江波的眼泪哗哗的淌，委委屈屈的看着乔建国，乔建国男人的本性也上来了，对着乔梅真的就要挥巴掌。 “你敢打，我明天就闹腾的她儿子去上吊，你信不信？” 乔梅阴冷冷的威胁，她什么都敢干，她一点也不怕死后下地狱，这辈子还没活明白呢，活的就是一个顺心，别人死不死活不活的干自己什么事儿。 乔建国老实了，乔梅觉得还没有够，指着江波。 “缺男人就去找，不行我送你一根黄瓜，再不行你要刷子吗？要不然你还有个儿子……” “我跟你拼了……” 乔梅一巴掌就打飞了江波，视线却是看着乔建国的。 “既然这样，爸，咱们就回家跟妈说一说吧。” 乔建国一愣，压根就没想到二女儿闹完了出气了还要告诉张丽敏。 乔梅原本帮瞒着一次她就觉得腻歪，结果竟然还有第二次，还瞒什么？ 没了她爸，她妈也是照样的活。 乔梅松手了，对着江波冷冷的笑着。 “你以为你要是没这个三女儿她会理你？我亲爱的爸爸，你不是美男，不是企业家，既然你们想过，我叫妈成全你们就是……” 乔梅扯着乔荞扬长而去，江波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乔建国现在就是骑虎难下，怎么办？ 乔梅回到家，当着张丽敏的面，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了，乔建国以为他做的稳稳当当的别人不知道，殊不知这世界往往就有那么多的巧合，有人看见了，人家不过就是不当着张丽敏的面说而已，现在等于谁都知道，就乔建国、张丽敏还有江波三个人被蒙在鼓里。 张丽敏气的心脏都突突了。 “我说呢，我说呢……” 一个劲儿的垂着胸口，拍着大腿就开始哭，乔梅慢悠悠的喝着饮料，乔荞脸上的表情很是木然，自己爸爸也不过就是有了一点闲钱而已，竟然也…… 乔荞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了，自己离婚就是因为蒋晨外遇，结果到了父亲这里，乔建国今年都多大了？竟然还…… 张丽敏气的要出去找乔建国，乔梅喊住自己妈，她听了半天的骂声，几乎都是冲着江波去的，无非就是骂江波不要脸。 “妈，你打算怎么解决？” 张丽敏骂了半天，自己骂的嘴巴都干了，怎么解决？ 自然就是警告警告就完了。 “妈，你要是信我的，把我爸的东西收拾收拾叫他滚蛋走人。” 张丽敏诧异的看着二女儿，这哪里是女儿啊，简直就是冤家。 那是你亲爹，你现在让你亲爹滚蛋走人？ 张丽敏瞪着眼珠子看着张丽敏。 “我已经撞上过一次，有一有二就有三，第二次也已经来了，你以为你警告警告他，他就完了？妈，你别太天真了，我跟你讲，一旦心思变了，你拢不住，那就是拢不住了。” 乔梅自己的切身经历，黎兵是留不住她，因为乔梅没有可怕的，但乔建国不同。 张丽敏不干，要是成全了乔建国和那个老狐狸精，自己以后咋办？ 她才不干这样的傻事儿呢。 “你听我慢慢说，我爸情况不同，他自己没有退休金，没本事赚钱，你以为他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出去打工？我爸多懒你不知道？都享受惯了……” “乔梅你……” 张丽敏觉得女儿陌生，杂心肠就这么狠呢？ 这是不是哪天，要是自己不顺了她的心，她也会这样对自己？ “妈，这口气你就忍了？” 乔梅会劝，越是劝，越是劝的张丽敏冒头冒烟，越是想越是生气。 乔荞很清楚，她二姐这就是火上浇油呢，乔荞现在已经说不出来任何的话了，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彻底无语了。 有乔梅在，一点一点的教张丽敏，张丽敏到底还是听女儿的话了。 把乔建国的东西划拉划拉包了几个包，乔建国心虚的回来了，以为乔梅不会回家，毕竟哪里有女儿愿意看着父母离婚的，谁能想到乔梅的心就不是一般的颜色。 乔建国进门，张丽敏披头散发的就冲了过去。 “我跟你拼了，你还想找个小的，我为你们老乔家付出……” 张丽敏上去就去抓乔建国的脸，乔荞没去看，乔梅则是安安静静的喝着果汁。 犯错你就得付出代价，别提什么爸不爸的。 乔建国被张丽敏闹的，也是有点来气，你看看张丽敏说的，这个家就全部都是她撑起来的，那自己也没用，是啊，这些年都是靠她了，自己还留下来干什么？ 原本就是觉得江波比张丽敏好，现在这样的想法更加的肯定，不过就不过。 “别说了，离就离。” 乔建国一声，张丽敏傻眼了，这跟自己所想的不同啊，她以为乔建国会害怕。 张丽敏一看乔建国硬气了，自己就想收回说出去的话，乔梅眼疾手快的拽住自己妈，狠狠照着自己妈的后背就是一拧。 “爸，你东西都在地上呢，家里也没有什么是你应该拿的，走人吧。” 乔梅的视线看看脚下，乔建国拎着东西，心中真是感慨万千啊，养出来这样白眼狼似的女儿，想当初就应该掐死她，或者把她扔到马桶里溺死，好过现在要气死自己。 乔梅带上门，拍拍手。 “乔梅啊，你爸去哪里睡啊？” “那个女人家，还是我奶奶家的，你不用担心，他有地方去睡，妈我告诉你，你不能软，看见乔青霞没？你要是软了，你就是乔青霞第二，我大姐那是挨打没够，我妈平时挺厉害的，不至于吧。” 乔梅拿话激张丽敏，偏张丽敏就上当。 “离了他我还活不了了……” 那就行！ 乔梅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乔梅叫乔荞留下来陪陪母亲，张丽敏一晚上压根就没怎么睡，脑子里越是合计，越是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做，等于把乔建国给推了出去。 乔建国拎着行李回老娘家了，然后去了一趟江波家，这就打算跟江波过了。 江波憋着一口气，乔梅这么闹腾她，以为她就是图乔建国的钱是不是？ 江波现在置这口气，她还真就要跟乔建国过了。 等孟达晚上下班，江波就跟儿子说了。 “你乔叔叔准备离婚了，妈想跟他一起过。” 孟达听了这消息真是高兴不起来，不过换个角度想想，母亲年纪也大了，找个伴也没什么，就松口答应了。 乔建国回家，他妈肯定是要问的。 “你就别问了，我跟张丽敏要离婚。” 老太太一听，心里一惊，这个年纪闹离婚，你闹什么呢？ 丢不丢人？ 乔建国可硬气，真的就没打算回家去求，这边手里资金有点紧张，他不挣钱啊，平时都是花家里的，现在买点什么就这个为难，真是拿不出来，张丽敏那头有点坐不住，乔梅的奶奶给乔荞打电话。 “乔荞啊，你爸错了，能改就行，你说你妈现在把你爸赶出家门，你爸就一个劲儿的要跟那个女的过，奶奶也拦不住他……” 乔荞的奶奶知道只有老三的说了算，谁让老三条件最好了，现在这社会就是谁条件好，谁说了算。 老二不能找，因为老二不讲理，还横，老大呢，说话不算数，找了也没用，只能找老三。 奶奶的意思就是说，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何必闹成这样呢，一人退一步，少年夫妻老来伴，别因为一次错误就抓着不放了。 乔荞低着头，她人还在单位呢。 “乔荞啊，你说是不是？” “那让我爸跟那个人结婚吧，我们姐三就当没有爸爸了。”乔荞果断挂了电话。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个，蒋晨跟她离婚之后马上就再婚了，她爸现在也想这样做是不是。 乔荞原本是有点晃的态度，毕竟是自己爸爸，她又不像是乔梅那样的强势，可奶奶的一句话，没说好，直接捅乔荞的心脏里去了，奶奶让乔荞疼了。 乔荞恨别人威胁完自己，又来威胁自己妈。 奶奶听着孙女的话，长长叹口气。 乔建国跟江波还是继续见面，张丽敏这回是听说了，给乔梅打电话，哭着喊着的，说自己要去杀了乔建国。 “我说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要他不就完了……” “不行，我要去找你爸……” “得，你别去找，我帮你想办法……” 乔梅再三的保证，张丽敏这才没有继续闹，自己就在家里哭，不想让别人看自己笑话，倒是乔梅没合计乔建国现在就是豁出去了，非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是吧？ 行，我成全你！ 乔梅晚上八点去的江波家，这条路她太熟悉了，叫阮雷打前阵。 “我说姑奶奶，你这……” “闭嘴。”乔梅一句话，阮雷只能闭嘴。 乔梅对着阮雷动动下巴：“砸门！” 阮雷敲门。 孟达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一男一女，不认识，这是谁？ “你是江波的儿子？” 孟达点点头。 乔梅扯扯唇：“那可好了，你妈勾引我爸，你知道不知道？” 乔梅开门见山，孟达一愣，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对方的女儿会找上门，让开身子，想让乔梅进来说，在外面，你说这个天，有人家里都开着门呢，听见了影响不好。 “那个，咱们进屋子里说吧……” “你妈没在家，想知道去哪里了吗？跟我家老乔一起遛弯去了是吧。” 乔梅推开孟达的手，阮雷直接就上去推开孟达：“干什么动手动脚的，你想干什么？” 阮雷见不得别人碰乔梅，乔梅就是故意挑起来阮雷的怒火的。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让大姐进屋子里说……” “谁是你大姐？” 阮雷那样子有点鸡皮酸脸的，就因为孟达碰乔梅的手了，乔梅安抚安抚阮雷。 “进去说就不用了，你那个不要脸的妈都这么大的岁数还勾引我爸，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不知道呢我今天就来告诉告诉你，要是你知道呢，现在还这么安静，那是我小看你了，我们家老乔是贱人，你妈更是贱人里的贱人……” 孟达听着对方骂着自己的母亲不敢还口，第一自己妈确实做错了，第二他原本就不是一个会打架的人，只能压下怒火，试着跟乔梅谈，乔梅的动静很大，她就是想让楼上楼下的都知道知道。 “敢做就别不敢承认，现在我爸妈要离婚，你妈高兴了？老小三终于就要上位了，怎么觉得能图谋到我家什么？我告诉你，我爸是净身出户，老乔这辈子一点本事没有，家里的一块地板都是我妈赚的……” 孟达的脸都变青了。 楼下有人经过，看了一眼，孟达要关门。 “关门也行，那我就去楼下说说……” 乔梅看看阮雷，阮雷就把随身带的折叠椅拿了出来，把水给乔梅备好，乔梅喝一口慢慢坐下。 “明天我打算去找你们居委会的人说说这情况，你妈可是杰出的代表人物，自己死了男人却勾引别人家的男人，我得给你们家正正名……” “你够了吧……” 乔梅捂着心口。 “你这是恼羞成怒了？” 阮雷说着就要上手，乔建国送江波回来，你说上楼就看见阮雷揪着孟达的衣服，江波喊了一声，乔建国原本就不待见阮雷，觉得阮雷是个不着调的，勾搭自己女儿离婚，从来没给过好脸色，乔梅他不敢惹，难道阮雷还不敢惹了？ “你干什么呢，给我松手，我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乔梅一听，笑了，她妈现在还真有男子气概呢，你看看这气场，你看看这语气。 这气度！啧啧。 乔梅起身，一把抓过来孟达的手，直接就往自己的胸口放，阮雷气的想都没想，照着孟达就开始挥拳头，乔梅那天闹也就是小意思，阮雷打起来人那真是手下不留情。 江波上去要帮儿子，被乔梅一个撕扯直接就扔到乔建国的怀里去了。 “楼上楼下的看看这个贱人勾引别人家的男人，老不要脸的老狐狸精……” 孟达挨打就不会还手，自己妈闹出来的，他还还什么手？都丢死人了，这辈子都没这样丢人过。 阮雷连打了好几拳，孟达的嘴角也破了，乔梅拿着椅子，收了起来。 “我听说你在高新园区那边上班，正好我也有认识的人，咱们明天见……”乔梅笑的怪异。 这事儿还没完呢，江波，咱们走着瞧，看看我能不能玩死你。 72回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孟达傻眼了，家里闹也就算了，如果真的闹到单位去，他的脸面就真的全部都丢光了。 江波一听坐在地上，喃喃的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大声的开始哭，哭的这个悲惨。 江波这样的声音难免会叫四邻觉得乔梅是上门来欺负人，特别是不清楚的状况下。 “爸，是你自己说要离婚的，别看你跟我妈结婚这些年，家里房子呢是乔荞买的，户主自然要写乔荞名，车呢就更加没有你什么事儿，你要走东西你已经都拿走了，以后别找借口回去拿，妈养我们三个女儿不易，我们也就且行且珍惜了。” 乔梅轻飘飘的对着乔建国飞过来一句。 房子早晚都要改名字的，不如现在就改。 乔梅活的精细，老人家老了，最后还是要办过户手续，这房原本就是蒋晨买给家里的，蒋晨虽然跟乔荞离婚了，但毕竟是看在乔荞的面子上买的，所以二话不用说，房子归老三，父母死后也还是老三的不如现在趁着明白直接写老三的名字。 这都是乔梅跟张丽敏说的，张丽敏现在脑子有点不好使，乔梅就糊弄张丽敏，有时候对待父母就得这样，你真的深说了，她会想其他的，乔梅现在就是用逼着乔建国回头来吊着母亲。 自己对那房子没有奢求，谁买的给谁，但是青霞恐怕不会那么想吧，或者她大姐不会争，那陈元庆呢？ 青霞最恨的就是姐妹争产，说起来丢人还伤感情。 乔建国指着乔梅的鼻子，自己都要脑溢血了。 乔梅别有深意的看着孟达：“咱们不算是完，明天我找你领导聊聊，就讲讲这社会道德的问题，是，你领导管不了这个问题，但是我可以个毛他深入的交流一下，省得现在这乱糟糟的社会，有些人呢，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哭的还跟死了亲妈似的，我不知道你们家是不是天生就有这样的基因，阿姨，觉得孤单呢，就去找个丈夫，你就没想过，将来您儿子生个孙女也去当小三了怎么办？也这样被人砸家里，想想不难过吗。” 江波一脸委屈的看着乔建国，乔梅拉着阮雷就走了，阮雷挥开乔梅的手。 “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阮雷阴狠狠地问道。 乔梅主动去拉孟达手的，这阮雷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什么意思，觉得他不够年轻了？ 乔梅就烦阮雷这墨迹的劲儿，拉一下会死人还是会怎么样？磨叨起来就没完了。 “对，我就看上他，怎么了？” 阮雷把乔梅打横，扛在肩膀上：“你要是真的看上他了，我就杀了他，乔梅你别以为我不敢，你多看别人一下你试试看。” 哎呦，我还怕你了！ “你要杀，你就杀个干净，你坐牢了我正好找下家。” 乔梅说话绝对能气死一个人。 乔梅回家，就剩乔荞陪着张丽敏，张丽敏这心也没有一个做主的。 “三儿啊，你说妈是不是闹的动静太大了？” 乔荞看着自己妈的脸，别开。 “妈，你想原谅爸吗？” 张丽敏讪讪的笑：“妈跟你不一样，妈都这把年纪了，要是离婚多丢人，你爸他也就是……也就是……”张丽敏不停的在给乔建国找借口。 乔荞看着母亲，问道：“我二姐这次也是为了你，就连我爸都骂了，妈你就不可怜可怜我二姐吗？” 为你们出头，然后你们中间变卦，乔梅成什么了？ 不是亲妈谁愿意出这个头，一边是妈妈，一边是爸爸，真的很难为。 张丽敏讪讪的。 “你就真想爸妈离婚？” 乔建国那人虽然看着没有什么脾气，可被女儿这么下面子，真的要离婚，怎么办？闹到那时候不就便宜那老狐狸精了。 乔荞听不进去，站起身。 “就算是真离婚，离开我爸你就活不了了吗？你有我们，你有房子有钱，什么都有。” 张丽敏一个劲儿的说不同，这是不同的，乔荞也懒得劝了，拿起来包，张丽敏问她去哪里。 “我回家，妈你的事儿我不愿意管了，爱谁管谁管吧。” 乔荞现在明白了，这中间的角色真的不好做，就冲着母亲现在的态度，狠不下心来。 乔梅第二天过来又劝着张丽敏赶紧的把房子的名给改了。 “妈你就不相信我？你跟我爸真的要离婚的话，房子还有我爸一半，凭什么？你想让他拿着房子给江波住……” 张丽敏的火气飙升的老高，乔梅说了昨天她爸还跟江波手拉手的去逛街了呢，肯定是承诺了，将来把房子卖了给江波钱花，乔梅知道怎么给别人火上浇油。 “现在就去，我就不信了，我的房子我还留给他……” 张丽敏跟着女儿去办的转户，花了不少的钱，张丽敏这个肉疼，乔梅哄自己妈。 “妈你别心疼，晚上跟老三要钱，房子写到她名下，她应该出的。” 房子将来卖了能麦多少钱？改名字这才花了哪么一点？ 哪个合算？ 乔梅给乔荞去电话。 “二姐，我没打算把房子要回来……” “放屁，你的房子你不要谁要？痛快的晚上给妈送过来两万块钱，以后房子就是你的，当着你大姐就先别说……” 这是为了家庭稳定团结，要是说出来陈元庆说不定又要起什么幺蛾子呢。 乔荞在回到家里，就发现张丽敏这态度变化的，嘴上一口一个离婚，好像谁给了莫大的勇气一样，把自己二姐给扯到一边，乔梅吃李子呢，酸酸甜甜的挺好吃的。 “干嘛？”声音懒洋洋的。 “你跟妈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把昨天晚上看见的说了一次。” 乔梅第二天没有马上去孟达的单位，江波提心吊胆了一整天，最后听见孟达有气无力的声音总算是放下心了，挂了电话，眼看着儿子就要下班了，乔梅威胁她，吓唬她是不是？ 江波给乔建国去电话。 “夫妻就算是要离婚，我也没见过女儿搀和成这样的，你看看那哪里像是你女儿，简直就是冤家。” 乔建国下不来台，被乔梅指着鼻子骂，他当父亲的还没有落到这样的地位过，关键他还不能还口，他知道自己要是还口，乔梅绝对敢张扬的谁都知道这点破事儿，那时候丢的就不是一点的人了。 孟达准备下班，这边有人堵在单位门口，孟达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结果还真的是。 你看乔荞她老姨跟张丽敏俩怎么掐，怎么咕哝那是人家两姐妹的事儿，乔梅把话都说的清清楚楚的，张丽敏的娘家就不干了，就算是看在乔荞的面子上，也得给她妈出这口气。 老姨就站在门口堵人，一个一个的看，大声的喊着。 “谁是孟达，谁是那个老狐狸的儿子你给我滚出来，勾引别人爸爸是不是？” 老姨这么一喊，还有谁不明白，孟达一下子就成名人了，就算是不认识的，现在对这名字都熟悉了。 孟达恨死江波的心都有了，闹到现在不仅在家里丢人，他以后还怎么来单位上班？ 单位的领导出来就说让老姨先回家，老姨是个能听懂人话的人吗？ “欺负我姐，现在你们还不给做主，你见过这么贱的贱人吗？主动勾搭别人的男人，送上门白给睡，跟着就出去玩，出去玩是睡一个房间还是睡两个房间啊？我姐夫那是有家的人，三个闺女……” 老姨的声音足够的大，有些人还围观，觉得这事儿有意思。 江波在乔建国这边搅合成功，觉得拿回来颜面了，她就不信乔建国不离婚。 原本你说她对乔建国没有别的心思，就两个人当个朋友处，也没干什么别的过火的事情呀，结果你看看乔建国这女儿，得理不饶人，这么闹腾，那就别怪她使坏。 江波看着已经六点了，儿子怎么还不下班？ 给孟达打电话，孟达到现在还没走呢，人就在门口堵着，他能哪里去？ “妈，我求你了，你就别给我打电话了，从今以后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个家给你，我以后不回去。” 孟达是人在气头上，还回什么家？ 他妈愿意跟乔建国过，那就过吧，他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了，就是去要饭，孟达都不愿意回那个家了。 孟波的脸色这回可没有刚刚那么好看了，简直得用没血色来形容。 “他们是不是找你单位去了……” “我明天就不干了，我干不下去了……” 孟达挂断电话然后关机，无论江波怎么打就是进不进去，孟达是真的不能在单位干了，丢了这么大的人，还有何面目去见别人？ 江波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乔建国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自然是儿子，乔建国就连孟达的一个脚趾甲都比不上，儿子毕业之后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单位，干的虽然不是风生水起那也不错，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还是因为自己，江波心里清楚的很，现在一份工作多不容易找。 江波抖着手穿上衣服赶紧的往孟达单位去。 打车到了孟达单位下车，就看见乔梅了，乔梅在一边坐着呢，江波彻底怕了。 “呦，出现了……” 乔梅一句话，老姨那两只手也没闲着，揪着江波的头发就开始挥耳光，江波都没有抱怨一句，为了儿子就是死了都行，但是绝对不能这样下儿子的面子，对着乔梅就给跪下去了。 老姨可听说这女的骨头挺硬的，怎么就给跪下了？ “我求你了，乔梅你别在我儿子单位闹，我跟你爸断，以后我绝对不联系你爸……” 乔梅要的就是这句。 这简直就是闹剧一场，乔梅解释好像认错人了，不是这个单位的，围观的人齐声骂着，搞什么飞机，闹了半天竟然找错人了？孟达，他们单位不是也有个叫孟达的？ 乔梅对着几个领导鞠躬。 “你看这事儿我闹的，我也没查清楚，现在查清楚了，是在高新区xxx……”乔梅说着，让老姨领着人马上就走。 几个领导气的脸色也铁青的，你说这事儿闹的。 乔梅揪着江波上车，阮雷给要的面包车。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你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妈，还有江阿姨别觉得委屈，人说当了小三就得受到惩罚，我没让你儿子丢掉工作你就得感激我，你以为我在他单位闹闹就完了？我是谁啊，我是乔梅，我最得理不饶人，我连我爸都敢骂更加别说你，惹急了我，我烧你家房子，你别忘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 江波的脸惨白惨白的，她怎么不记得？ 乔梅特别张狂的说着，就这么一次，下次在让她遇上了，她就去砸江波家的玻璃。 “我有一千种一万种让你们这种人扬名的办法，现在这社会，虽然乱套了一点，可正直价值观的人还是有的，你说互联网时代，我把你的事迹挂到网上，你儿子孟达还能有活路吗？我p个你跟我爸的照片扔到网上，阿姨你好意思出门吗？” 江波的嘴皮子抖了两下，她没想到乔梅竟然这么狠。 这次算是自己眼睛瞎了，惹了不能惹的人。 其实江波愿意肯吃这个亏，就是她看明白了，指望乔建国管住乔梅这事儿一点不现实，乔建国拧不过他这个二女儿。 老乔家的这个老二，完全就是狠角色。 老姨吭声：“你说我这姐夫，不着调你倒是找个年纪小的，这长得跟我妈似的，我妈都比你年轻，找你干什么？缺爱啊？” 老姨的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江波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乔梅可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谁让你贱了，谁让你做小三了，做小三就是这样的下场，下辈子叫你在做。 给你长长记性。 带着江波回到家里，果然进门，张丽敏一听这就是乔建国在外面的，对着江波又是锤又是打的，江波只能忍着。 张丽敏跟发疯似的，老姨拽着张丽敏，省得真的把人打严重了，到时候问题就大了，可张丽敏现在只想挠死江波。 “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口气应该出了吧……”江波从地上爬起来。 “出气？我呸，个不要脸的，骚狐狸精，你是缺少男人滋润是不是？不行我就买一筐萝卜给你……” 张丽敏这嘴也是够缺德了，这些江波哪里听见过，可张丽敏现在指着她的鼻子就开骂，左一句破鞋右一句破鞋的，张丽敏这战斗力也不能小瞧，江波直接傻眼，这样的战斗力，她还对战什么？ 只有投降的份儿，这边人家娘家都在家里呢，江波要是敢还嘴一句，张丽敏又是有哥又是有弟的外加还有妹妹，还不得挠死她。 江波觉得回家她就得找根绳子上吊，她也活不下去了，被人这样侮辱。 张丽敏娘家这样闹，算是给张丽敏撑腰了，现在乔荞奶奶家如果不拿出来点态度，真离婚了，谁养乔建国？ 哥几个也不是缺心眼，你乔建国要真的离婚能分到什么东西，大家还是兄弟，偏偏你毛都没有一根，还嘚瑟什么？ 张丽敏给乔建国下了通牒。 “我把那个小贱人给打了，乔建国这日子就没办法过了，房子我改成乔荞的名字了，家里一毛钱都没有你的，你给我净身出户……” 张丽敏一句话，电话直接砸了下去。 乔建国气的够呛，什么叫没有他的钱？ 他跟张丽敏结婚到现在，怎么就没有他的份儿了？ 乔建国不服。 指着房顶骂骂咧咧的，乔建国不懂法不代表别人不懂法，你现在就剩个空架子。 “你愿意闹你就自己闹去，明天你就给我走人，你愿意哪里住就哪里住去。” 乔荞奶奶直接开口了。 这么大的岁数闹离婚，你丢人不丢人？ 乔建国现在也是四面楚歌，江波就更惨了，被人修理的金光闪闪的，原本想着，总算是过去了吧？ 结果大晚上的乔荞奶奶亲自上门了。 “我是乔建国他妈……” 江波冷着脸：“我跟乔建国不熟。” 奶奶不屑的看着江波，一脸的嫌弃：“你跟他不熟？你都快要吧他的家给拆了，你跟他还不熟呢？我可听说你们两个人去的外地，怎么别人都看见了……” 孟达实在受不了了，孟达不回家还能去哪里？ 不怕对手强，最怕的就是遇上猪一样的队友，明显孟达的队友就比猪笨，孟达被刺激的，这一天他的神经都处在高度紧张当中，如果孟达豁出去不要这张脸也就算了，那他现在不会这样的难过，偏偏孟达想要这张脸，又不停的被人刺激，孟达觉得真的活不下去了。 听着一次一次的过来人侮辱他妈，他还不能解释。 孟达叫着，脸上的青筋全部都凹了出来，大声的吼着，乔建国他妈吓的够呛，这是怎么了？要发疯吗？ 乔荞奶奶也是惜命，自己往后一退，江波看着儿子这样，鞋都没有穿就追了出去。 “孟达啊，妈妈错了……” 要是儿子活不成，江波以后还有指望吗？ 乔梅厉害就厉害在，她能拿捏住别人的三寸，怎么样才能叫你生不如死，我清楚的很。 整个过程全部都掌握在乔梅的手心里，每一步都是按照她的设计来的。 ＊ 张丽敏离婚的事情就这样耽搁了下来，江波肯定不要乔建国，避而不见面，乔建国还得瑟什么？张丽敏现在拿乔，离婚就离婚，谁怕谁，离开你乔建国我照样活，钱反正都是在她的手里。 乔荞觉得累。 但是不能不承认，她二姐确实有叫人狠狠叫一声爽的本事，整件事情都是乔梅管的。 乔荞最近的精神有点蔫，中午吃饭，胃口也不怎么好，吃饭就跟小鸡吃米似的。 有人走了过来，乔荞抬起头看过去。 “我能坐吗？” 是慕初年，还是那副样子，依旧是能叫人心跳加速的那张脸。 “坐呀。” 乔荞有点尴尬。 当初就是太草率了，如果没有同意在一起过，何必像是现在这样尴尬呢。 两个人不咸不淡的说着话。 慕初年现在也想明白了，选与不选其实权力都在乔荞的身上，他是真心真意的喜欢过这女人，想跟她一起生活的。 “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放弃我，就连努力都没努力过。” 乔荞看着慕初年没吭声。 “当不成情人也能成朋友吧，就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对我说吗？” “你不能很好的解决掉我跟你妈之间的问题，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妈应该是个很强势的人。”乔荞说。 乔荞在说话，慕初年一直没有吭声，乔荞对慕初年的母亲所有的猜测都是来自孙国慧，一个类型的，她太熟悉了解孙国慧了，同样的，哪怕自己做的再好，慕初年他妈会因为自己的婚史问题永远瞧不上她，哪怕慕初年努力，更何况他从来没努力过。 他太小了，才毕业，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这些乔荞觉得不能怪他。 慕初年低着头，原来都是自己的问题呀。 “我跟琳琳要结婚了。” 跟谁结都是一样的，父母每天都没有好脸色，所有人都觉得他跟琳琳相配，慕初年叹口气，以前可能真是自己荒唐了。 乔荞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乔荞看了一眼号码，按下通话键，接了起来。 接电话顺便能转移尴尬的情绪，乔荞真的觉得太尴尬了。 陆卿问乔荞，家里的钥匙能不能还给他。 乔荞的脸涨的，早就把这码事儿给扔脑后面了，你说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儿，猛拍自己的头，发现慕初年已经离开了，乔荞幽幽叹口气。 “这么舍不得还我钥匙？”陆卿扯扯领带，将车停靠在一边，熄了火认真的听着手机里的声音。 乔荞苦笑：“你就别打趣我了，我的男神刚刚才走……” 乔荞说慕初年又来找她了，不过这次冷静多了，也没有说恨，毕竟都不是小朋友了，成长的太快，你说也没有什么撕心裂肺的，倒是叫乔荞有点遗憾。陆卿换手接电话。 “觉得我虚荣吧，我也觉得，你看那么好看的男孩子，又比我小……” 乔荞打着哈哈。 好的总是留不住。 就这个命了。 乔荞哈拉完，说晚上叫陆卿过来拿钥匙，她要做卷饼，如果陆卿赏面子的话，可以来家里吃。 “再说吧。”陆卿的唇轻轻翘着。 乔荞心里撇撇嘴，看看这个傲娇的劲儿，还再说吧，免费请你吃，不吃拉倒。 乔荞晚上回家就开始忙活，陆天娜准时下班，前天开始的好像就不忙了，反倒是乔荞因为娘家的事儿，忙的够呛…… “晚上吃什么？” 陆天娜踩着拖鞋站在门口。 乔荞说晚上吃卷饼。 陆天娜表示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 乔荞也是第一次做，效果不是很好，弄不出来那么薄，虽然视频上看着很简单，可上手就知道有多难了，做好了之后摊在桌子上然后放上土豆丝一点一点的卷起来，水果切好放在一边备用。 陆天娜抓了一个，听见敲门声，自己踩着拖鞋出去开门。 “来的真巧，家里有卷饼。” 陆卿坐在椅子上，袖子微微卷了起来，那兄妹俩坐着就开吃，特别陆卿那个劲儿，就差身上镀着一层金色的光了，一个男人吃饭都能吃成这样，真是精品呀。 不过乔荞掉回头想，凭什么自己做，他们吃的那么欢呀？ 她又不是保姆。 “你最近相亲了吗？”陆天娜咬了一口饼问自己大哥。 陆卿吃东西很有意思，一口一口斯文的吃着，看了陆天娜一眼。 “嗯。” “没有相中的？” 相中的？ 陆卿的脑子里过着，他妈给他介绍的人选通通都是小姑娘，问题就是小姑娘们太过于物质了。 陆卿不是多喜欢年轻的女孩子，因为需要哄，他又不是当爹有瘾，成天围着一个孩子去哄。 好不容易见了一个年级觉得差不多的，可有代沟。 你知道的遇上那种叫人无语的女人，陆卿也挺是无奈的。 这些呢就懒得对妹妹说了。 陆卿相亲这回见的是个二十九岁的女人，其实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应该成熟了是不是？思想上也更应该上升了一个层次，可偏偏的这位没有，介绍人中间也有可能说话不清楚，没把陆卿的职业说清，但是女人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看见陆卿扔在桌子上的车钥匙，原本拉着的面孔就突然热情了起来，对陆卿很是满意。 陆卿客观的分析，他的条件摆在这里，女人看见他心动就是应该的，但是那个女的叫人觉得无语，眼睛里写满了物质的东西。 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使，人活着就得算计钱，可明晃晃的还没有一定，这样很掉价的。 那女的颇为主动，陆卿当时心里只想笑。 他进来的时候听见女人好像在给朋友打电话，说的是：“我年纪大怎么了？可是我也有优点，我父母工作不错，家里条件还可以，就我一个独生女，以后什么都是我的，我要求高怎么了？我没说要教授那样的，那至少也得能看吧，对我好吧……” 陆卿抿着唇笑笑，当时就冷场了。 女的问陆卿对她满意不满意，原本这话应该是告诉中间人的，陆卿直接吐了三个字。 “不满意。” 那之后就算了被，结果这女的很勇敢，总打电话，陆卿总结，有些女人笨的实在不可爱，看了就让人觉得心烦，有些人说不满意是为了以退为进，有些人说不满意，那就真是的不满意。 虚荣女太多。 陆卿总结最后，得出来这样的一句。 乔荞侧着耳朵听着，听完心里舒坦了，大家都不如意，你看陆卿条件这样好，相亲也找不到好的，大家都不好，乔荞就安心了。 原来不光是她一个人遇不上好的，大家境况都一样。 陆天娜咬着饼。 “也不知道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女的，你这么挑下去小心以后再也找不到了。” 陆卿呵呵笑。 “是吗？”说话的眉头上挑，笑的特别的邪气。 陆天娜开玩笑的说着：“要不你跟乔荞凑一起得了。” 乔荞准备坐下来吃饭，听见陆天娜的话。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要找就找个平平常常的，能听我的，钱挣的少点也没关系，模样至少能看过去的……” 乔荞瞄了一眼陆卿，找这样的？还是算了吧，太有危险性。 已经失足一次，可别来第二次了，看着陆卿这张脸，那上面就写满了桃花，找这样的男人就等于给自己找压力。 “再说你哥也不是我喜欢的款……” 乔荞张嘴吃着卷饼，嘴里呼着热气，将手里的最后一块吞了进去，觉得满足。 陆天娜也笑，觉得说的没错，她哥有时候也挺龟毛的。 乔荞伸手去拿叉子，想要吃水果，她就有这毛病，吃饭的时候喜欢配着水果吃，或者应该说她比较馋，饭吃不了多少，水果吃的特别的凶猛，陆卿伸手也去拿叉子，两个人的目光就交汇到了一起，乔荞笑笑着递给他叉子。 陆卿回家，才进门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今天是陆卿儿子的忌日，母亲的情绪有些变动，其实他上午推乔荞的时候是真的没打算过去，他想一个人静静，这事儿虽然也过去挺久了，可在陆卿的心里留疤了，还没有愈合。 准备的说是陆卿的父亲打过来的电话，叫陆卿劝劝他妈。 “你也知道你妈现在情绪受了刺激，你安慰安慰她吧……” 当父亲的实在不想麻烦儿子，为什么叫陆卿离开凉州？因为他妈一看见他就高血压犯病，虽然陆卿没错，可看见陆卿就等于想起来孙子。 陆卿扯着自己的衣领子，觉得无形当中有个手抓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开。 陆卿的儿子生下来没有多久，人见人夸，谁都说孩子长得很像是陆卿，很漂亮的一个男孩子，那么大点就有已经有些帅哥的意思了，孩子满月，办完满月陆卿去拿车，妻子抱着孩子，那边领着陆卿小舅子的儿子，小男孩儿嘛都有脾气，因为两句争吵就跑到了马路上，要死要活的，陆卿的老婆就去追，推着一个车，孩子在车里，然后去马路上追侄子，当时路上的车很多，孩子不懂事也吓傻了，有个司机跟女朋友在车里闹，也是没有看清，照着孩子就去了，两个孩子，陆卿的老婆选择了自己的侄子，把侄子抱在怀里，她松开了婴儿车的副手，她认为自己的儿子很安全，结果车子转向直接撞到了婴儿车上。 陆卿的儿子在办满月的那一天死的，陆卿他爸妈当时全部都进了医院。 这是陆卿不愿意提起来的以往，想起来就觉得心疼，他用手捂着胸口。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原谅前妻。 她不配做母亲。 母亲在电话里哭着，声嘶力竭的哭着：“那样的女人就应该下地狱，我们家是做了什么错事儿才会娶进门这样的一个女人？” 陆卿抿抿唇。 “你到底什么时候再婚？你是不是对她还有依恋？” 出事儿之后，陆卿的母亲对着儿子只有一句话，你要是要她，你就别要你妈了。 “妈，我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 陆卿撑头，知道母亲不肯相信自己，可事实上他现在确实就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好不容易发现一个目标，可乔荞这身体…… “什么叫合适？什么叫不合适？你别看着我老了，你以为我死了你们在一起我就不会怎么样是不是？我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陆卿头痛欲裂。 母亲说什么只能是什么。 乔荞想起来自己要给陆卿钥匙的，结果又给忘记了，自己跟陆天娜打了一声招呼，就开车去陆卿的小区了，到了门口做了登记，将证件压在门口，乔荞径直照着他家走了过去。 陆卿打开门，看了乔荞一眼，乔荞刚要开口，就听见陆卿说。 “妈，你相信我，真的没有，我跟她回不去了……” 陆卿的母亲一直哭一直哭，陆卿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失误的就是结这个婚，他结婚的时候母亲就有些不满意，虽然不满意大面上也过得去，没给过自己妻子脸色看，陆卿敢说他妈绝对是个不错的婆婆，虽然跟亲妈比不了，但是没下过什么绊子。 “我要你发誓……” 陆卿看了乔荞一眼，安抚自己妈，他妈就一句不肯听，一定要陆卿发誓，陆卿嘴里回答着母亲，想要抽烟，烦躁的想要抽烟，可没发现烟，找了一圈，最后在鞋柜上看见自己的烟盒，乔荞就站在哪里。 陆卿走了过来，示意乔荞把烟盒递给他，他现在非常需要这支烟。 乔荞照做。 “我发誓，如果我真的回头……” 乔荞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被人的**，面上讪讪的，早知道就不来了，这下好了，听见别人的秘密，这下可怎么整？陆卿继续安抚着母亲，陆母的情绪似乎得到了安抚，冷静了许多，又开始哭儿子的命。 “你叫妈怎么活啊？我儿子条件这么好，怎么会命这么不好？” 每个当母亲的都觉得自己的儿子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好的，遇上那样的烂人，把好好的儿子都给坑了。 陆卿没有打火机，又看向鞋柜，果然就在上面，陆卿弯身去拿，乔荞就站在哪里，她没有地方可以躲，能感觉到他吐出来的气息，就那样冰凉凉的漂浮过自己的脸庞。 陆卿将烟含在嘴里，然后点火。 “陆卿，妈刚刚有点激动，对不起……” 陆母这就是彻底缓和过来了。 “妈，你别这么说……” 陆卿好半天挂了电话，乔荞也没换衣服，就一身家居服就这样出来了。 “那个抱歉，我不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来的，我是来还钥匙的。” 乔荞将钥匙放在鞋柜上，自己就准备撤退。 陆卿坐在沙发上，手臂横在沙发背上，看着乔荞，吐了一口烟，一看就是老手了，动作极其的娴熟。 “能不能聊两句，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乔荞大概也听明白了，就是详细没听，点点头，换了拖鞋。 “你相亲遇上觉得顺眼的了吗？” 乔荞摇头，就经历过马海生的事儿，她现在都不想相亲了，闹到派出所还被关起来了，这多丢人。 陆卿吸着烟，手指上的那点忽明忽暗，亮光闪闪，一闪一闪的，他将烟蒂最后按在水晶烟灰缸里。 “我怎么样？” 彼此的对话格外的简洁。 乔荞动动嘴：“你别开玩笑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开什么国际玩笑。 陆卿重新开口。 “我不是开玩笑，你认真的回去考虑考虑，我们都这个年纪了，说一见钟情不现实，感情慢慢培养也可以，我这人没什么暴力的习惯，也没什么不良的嗜好，喜欢抽点烟，偶尔也打打牌，会喝点酒……” 说到最后，陆卿似乎也觉得越说越错，说没什么不良的嗜好，结果一扯扯出来这么一堆。 乔荞对陆卿只说了一句。 机会送到眼前，傻子才不会珍惜，陆卿诚然个人条件十分突出，这样的就是乔荞把所有的婚姻介绍所都走遍了，估计都遇不上一个，乔荞不想矫情的说她就没动心。 自己一个人过，有时候太寂寞了，她想再婚，她没打算单身一辈子。 “我身体有点毛病……” 与其支支吾吾的说，不如直接一次性的开口说个明白，乔荞觉得机会就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 “我可能生不了，因为习惯性流产，能怀孕但是保不住……” 陆卿又点了一根烟。 这也是他为什么迟迟不肯跟乔荞挑明的原因，今天之所以说，确实情绪上受到了刺激，加上他对乔荞也有那么一点的意思，陆卿狠狠吸了一口。 那只烟安安静静的燃烧着，陆卿很是冷静的将这根烟吸完。 孩子？ 不生反倒是好，也省得母亲再次的受到刺激，陆卿看着乔荞。 “我家里的情况我不想对你多说，和前妻没有孩子的牵扯，以后也不会见面，至于你身体，我确实有点在乎，但是这些也不是绝对重要的，先试试看，你觉得呢？” 陆卿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见得最后就能走到结婚哪一步，因为这中间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承认他条件好，可自己也是个离婚的，乔荞离婚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感情对了，觉得人也不错，可以相处看看，那就试试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73回 等着我过去 “你不想知道我因为什么离婚的？”乔荞看着陆卿的脸问。 如果是自己的话，她一定会问，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但是会问的。 陆卿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其实离婚的原因问了人家不说实话，或者说了实话都不会对未来的生活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不如不问，就单一的冲着她这个人来的。 “不想问。同样的道理，我也不希望你纠结我的过去，我不想提以前。”陆卿淡淡的说着。 他认为这种就是尊重，我尊重你的过去，同样的也希望你来尊重我的过去。 过去我们毕竟没有碰上，过去发生过什么，那些都是不太重要的。 乔荞好奇：“你妈妈很好相处吗？” 刚刚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乔荞真的没办法把里面的人和和蔼之类的词挂上钩，逼着亲生的儿子发毒誓，这不是一般母亲能做出来的事情，乔荞觉得也许会是一个比孙国慧还要在厉害几分的人物，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就算是馅饼砸到自己的头上她也还是撤算了。 遇上个恶婆婆，这辈子就别指望翻身了。 她没指望婆婆能跟妈妈似的，说实话自己亲妈都那样，那至少也得能沟通，这样才能相处下去。 陆卿的表情颇有些微妙。 “我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人很好。” 陆卿拿过来车钥匙要送乔荞，乔荞摆手：“我开车过来的，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说着转身开门就要出去。 “乔荞，我希望你认真的去想想，有问题我承认，可我家目前应该不会太在乎孩子。” 乔荞站住脚，看着他：“好，我会认真考虑的。” 这时候矫情什么？说自己配不上他？ 乔荞不想说这样的话，机会送到自己的眼前了，并且伸出手愿意拽住她，她一定会上手死死拽住的，好运气不是天天都有的。 陆卿看着乔荞离开自己家，收回目光。 谈恋爱这东西，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再一次的捡起来，似乎有点难。 乔荞会和陆卿发短信，大部分都是相对无语，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陆卿也不知道乔荞喜欢些什么，加上陆卿很忙。 打电话起先两分钟还算是不冷场，然后呢？ 乔荞觉得与人交流，其实真的就是一件力气事儿，即使体力活又是脑力活。 “你说你爸爸是给人看墓地的？” 这点乔荞一直很好奇，这是不是就算是江湖骗子了？ 乔荞是无神主义者，是有听说过这些，就是觉得稀奇，不靠谱。 也有看过一些神神叨叨的，乔荞是不信的。 陆卿拿着电话，看着外面，没想到她会对这个感兴趣，说实话陆卿和陆天娜似乎都没有得到父亲的真传，两个人对这些都不懂，连点皮毛都不知道，更加确切的说，陆卿和陆天娜也同样的是无神论者，陆天娜则是更强烈一些，陆天娜从来不会对别人家自己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不是觉得丢人，只是觉得自己不接受这种职业。 “嗯，请他需要一点面子和钱外加身份。” 乔荞觉得有趣儿，那不就是挺牛叉的？ “能给我算算吗？” 她之前运气不太好呀，如果能算的话，算算自己跟陆卿，合适的话那就继续交往下去多好。 陆卿的眼眸认真的看着窗外，车子从路上飞驰而过，这个时间不堵车。 “他只给死人看风水！” 乔荞：…… 就还是算了吧，她还没活够呢！ 张丽敏现在完全就拿捏住了乔建国，江波对着乔建国是彻底冷了下来，孟达都要疯了，江波还能跟乔建国有牵扯吗？加上一些流言流语的，乔建国在家里住着也不安心，家里兄弟外加老娘没一个看他顺眼，身上也是没钱，憋了一段就想回家了。 原本就没打算闹离婚，他就是跟江波交个朋友，结果你看看张丽敏这架势。 张丽敏这头取得了绝对性的胜利，又开始操心乔荞了。 老三不再婚就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张丽敏家里的亲戚，七拐八拐的，都不知道跑哪个辈分去了，说是认识一个局长。 “在什么单位呀？” 对方说已经退休了，张丽敏的表情跟雷劈了似的，头顶冒着黑烟，乔荞今年才二十八，那人都退休了得多大啊？ 就是再不值钱也不至于就找个老头儿啊？ 简直就是欺负人。 张丽敏跟倒豆子似的往外蹦。 “叫那老头子多留点钱去买棺材本吧，或者你把你女儿嫁给他，你看看一个局长多好，别舍不得，你家里不是条件不是很好……” 那人在电话里跟张丽敏就吵了起来。 张丽敏直接就上了脏话，你欺负到我脑门上来了，咣当一声挂了电话，然后拔掉电话线。 “我呸！” 恶狠狠的收回视线，气死她了。 胸口来回起伏着，张丽敏七窍生烟，这群该死的，老三这年纪，怎么就沦落到去找个老头儿了？ 想起来当时那亲戚说的话，就恨不得现在杀上门去扯她头发，说什么有权势？有权势有什么用？这是找老公还是找爷爷呢？我女儿嫁给你，你有那福气娶吗？ 越是想越是生气，张丽敏咬碎了一口银牙。 以后娘家这边的人她是不能信了。 张丽敏认识的人差不多都介绍到了，没办法，出去买菜的时候看着街边有那个婚姻介绍所，张丽敏就动心了。 她知道这些都是骗人的，无非就是让人花钱被，那她不掏钱不就完了，守住钱，谁还能骗得到她？ 进去，里面就一个老板娘，这婚姻介绍所顺带着还开房屋中介。 张丽敏看了一圈，那里面的人条件，说实话她一个都看不上，那模样张的，张丽敏叹气，这一个个的都是吃什么长大的？要么工作不好要么长相不好，不然就是身高不好，还有领着孩子的，那样她看都不看一眼。 老板娘和张丽敏打着招呼。 “大姐给女儿找对象？” 张丽敏摆手：“不是，就随便进来看看。”说着拿着东西就往外走。 都糟践她家乔荞这张脸了。 张丽敏站在原地深深叹口气，想找个好一点的男人，怎么就那么难啊？ 回到家，开始准备晚饭，给乔梅打电话。 “你就不认识什么好一点的人？” 阮雷端着一盘菠萝给乔梅端了过来，拿着牙签喂到乔梅的嘴里，乔梅拽过来一旁的靠枕：“我问问阮雷。” 张丽敏听见阮雷的名字还是有些不待见，匆忙说了两句就挂了。 阮雷看着乔梅：“问我什么？” “我妈说想让你给乔荞介绍个差不多的。” 阮雷抬眸看着乔梅，他就不愿意搀和她家的事情，乔梅拽着阮雷的领子，手摸着阮雷的脸：“怎么不愿意？” “愿意，哪里敢不愿意，我就合计给咱妹妹找个什么样的，不好的肯定不能给。”乔梅表示很满意。 还别说，阮雷可真上心，他要找就得给找好的，不然乔梅也轻饶不了他，阮雷有个哥们也是离婚的，条件挺好的，今年三十七，跟前妻那就是性格不合，一直没找，有个姑娘他妈现在给养着，回来跟乔梅一说。 “带孩子？” 阮雷叹气：“你就不能看这个，乔梅啊，乔荞这身体，她要是真生不出来呢？难道叫人直接绝了后代？你不能这么自私的去想问题吧？” 乔梅摇头。 “这个不行，乔荞不能给人当后妈。” 赵雪梅现在过的有多惨，乔梅能不知道吗？ 给人当后妈，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这日子多难过，找就找个轻松的。 乔梅不肯松口，阮雷摊手：“你要是这样，我是没办法了，我找不出来更好的了。” ＊ 乔荞周六休息，周日要值班，陆卿来电话，他人才从外地回来。 “一起吃个饭？” 乔荞说要不然就在家里吃吧。 “都这个时间了，在折腾出去……”乔荞也是有点懒，她要是出去还得化妆还得弄头发换衣服，这半天一折腾，陆卿不是才下飞机嘛，肯定累了。 陆卿的眼眸中折射出一道细微的光芒。 “如果你方便的话。” 乔荞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 陆天娜上班没休息，家里就她，赶紧的把拖鞋给摆放在门口，自己挽了挽头发，刚刚一直在玩游戏来的，自己给自己找消遣，随意的踩着拖鞋进了厨房，给弄点什么吃呢？ 打开冰箱，看了半天，不知道他在飞机上有没有吃。 乔荞决定简单的弄点，正好昨天晚上买了一个菠萝，还没有吃，洗了一点草莓，切好放在一边。 陆卿叫司机把自己放在楼下就好。 “行李你放到我的门口就行。” 陆卿家的钥匙从来没有给过司机，他特别的讨厌别人进入自己的空间领域，行李就算是摆在大门口也不会有人去动，小区就是这点好，随便扔地上点值钱的东西，你就放心，除非风给吹飞了，不然是不会有人弯下腰去捡的。 即便就算是捡走了，你去物业找，一样能找得回来，相对来说，物业费高的吓人。 陆卿的脸上有点疲惫，按着电梯毽子，有人一同上楼，多看了陆卿两眼。 遇上养眼的人，谁都愿意多看两下，反正又不吃亏。 乔荞听见敲门声，自己喊了一声：“来了……” 她在烤章鱼小丸子，正准备翻个个儿，结果他来敲门了，自己快速的动作，然后跑了出去，推开门立马往厨房跑。 陆卿拧着眉头，这是干什么呢？ “你坐一下，要不要吃水果？想吃就进来拿，我现在没手。” 陆卿进了厨房，锅子里炖着汤，发出噗噗的声音，整个厨房都是汤的味道，很浓的萝卜味儿。 “再弄什么？” 陆卿自动的靠近乔荞，乔荞的脸不可避免的红了起来，没办法，很浓的雄性荷尔蒙。 直面扑来。 “章鱼小丸子。” 陆卿对这种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小女生喜欢吃的，自己看看锅子：“现在能吃吗？” “你没有在飞机上吃东西？” “我从来不吃飞机餐。” 乔荞心里直接评价，可真傲娇，你要是长途飞行呢？一口不吃，准备饿死？ 自己转身，谁能料到他还没有出去，直接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很硬！ 乔荞揉揉鼻子，能很清楚的看见他的睫毛，那张脸简直不可直视，鼻子很挺，嘴唇也很好看。 “小心。” 乔荞心里暗暗骂着自己，心跳个什么劲儿，你比这更过分的也经历过好不好？ 怎么弄的跟白莲花似的？ 饭菜很快上桌，陆卿吃饭很安静，乔荞倒是想打破安静，可你知道的，有些男人天生就是用来看的，而不是用来生活的。 你说一句，他只是点点头，然后就没然后了。 乔荞收住声音，这就是没的聊了。 “你的发卡挺好看的。” 乔荞狐疑的看着陆卿，发卡？ 哪里有发卡？ 等上手摸到自己额前别住发丝的那一枚，乔荞嗷嗷的叫了一声，完蛋了，丢死人了。 她的头发有点碎，平时上班的时候都是卷一下，可这不是做饭嘛，早上起床也没有打扮自己，想让皮肤呼吸一天空气，进了卧室里，捂着脸看着镜子里傻愣愣的人，怎么会这么随便呢？ 这还没怎么样呢，在人家面前就一点也不庄重了。 陆卿歪着头，突然来了一句：“挺好看的。” 乔荞糗透了。 陆卿吃过饭，是想陪着她聊聊天，可说实在的，真是没有共同话题。 可见想再婚是个挺难的事情，乔荞呢喜欢看报纸看杂志看些八卦，要不然就是泡论坛，陆卿从来不看这些，就连一些明星他都认不全，陆卿看财经新闻，乔荞从来不看这个，怎么沟通？ 陆卿原本是打算看会儿电视，等她收拾完碗筷在说说话，结果就睡了过去。 乔荞看着睡熟的人，松了一口气，说真的，他如果醒着，两个人更加尴尬。 人人都想找个更好的，乔荞自然也不例外，有好的生活谁愿意过不好的生活？可现在难题就来了，她跟蒋晨那时候是自由恋爱，蒋晨脸皮又厚，全部都是蒋晨主动，等熟悉了，似乎做什么都不会显得尴尬，但是陆卿不是这样的人，乔荞又找不到和他的共同话题。 一见钟情？ 乔荞捂着脸，她倒是宁愿一见钟情了也好过现在这样相对无声。 乔荞回到卧室里继续玩着游戏，她玩的都是一些开发智力的小游戏，书上说要经常进行动脑运动，省得年纪轻轻的就变成了老年痴呆。 乔荞在玩五子棋，可悲的是，自己总是输，竟然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越是输越是想玩，越是玩，越是输的惨。 乔荞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去，不带这么耍人的，她的智商就真的这么低吗？ 陆卿就眯了一下，见她在屋子里一直念叨念叨来的，从沙发上起身，她玩的很专门，没有注意到他，陆卿看着乔荞把自己给送绝路上去了。 陆卿笑了笑，智商真是令人堪忧啊。 乔荞动鼠标的时候陆卿就想提醒她了，注意斜前方，果然张飞获胜了。 “我靠！” 乔荞出脏口，能不能行了？要不要这样啊？ 气的一身都是汗，推椅子的时候感觉后面有人，面上有些讪讪的。 “你醒了？” 陆卿点头：“你接着玩。” 乔荞哪里还能玩了，总不赢，在人家面前还是保留一点面子的为好，干干的笑：“不玩了。” 陆卿说自己试试。 这张飞可真邪门，换到陆卿的手里，几把就过关换人了，乔荞咬着牙，这是不是歧视女性？ 陆卿看着乔荞那张僵尸脸就特别想笑。 “你上学的时候，成绩不是很好吧。” 乔荞中箭了！ 是的，她念书的时候成绩不是有多好，奇怪的很，你说一直名列前茅的也上了重点高中，结果自己拼命学竟然比不上人家那些随便学学的，现在直接被陆卿扒了出来，乔荞咬着牙：“是，我脑子笨！” “知道笨，还没无可救药，笨点有笨点的好。” 乔荞磨牙。 陆卿笑笑起身：“那我回去了。” 乔荞送着人出门，你说有这样谈恋爱的吗？ 来家里吃口饭，然后夸了她一句她很笨，问她上学的时候成绩一定不是很好吧，然后走人了？ 乔荞就是个生手，觉得谈恋爱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陆卿回到家，刚刚眯了一下反倒是不困了，想着乔荞难看的脸色，撑着头笑了出来。 他真是不是有心的，他就是故意的。 都说孩子的智商遗传母亲，幸好她不能生，不然的话…… 陆卿摇摇头。 陆卿记得乔荞的账号，自己发过去邀请，乔荞纳闷，这是谁？ 自己试着进场了，她就不信自己真的智商不够。 乔荞下的很小心，每走一步自己都要想了在想然后继续想。 陆卿呢，手里拿着文件，那边看着新闻，这边偶尔扫一眼，就这样七连胜。 “你妹的，你有没有搞错啊？” 乔荞打着字，陆卿没想到她会恼羞成怒，这人太输不起了。 原本想跟她说自己是谁，一看她这样就没说，说了恐怕她下次也不好意思见自己了吧。 陆天娜回到家，倒头就睡，乔荞挪动椅子看了一眼，见她没有要醒的意思，就不玩游戏了，省得鼠标出声音。 乔荞这几天过的有点困难，为什么？ 工资全部都花光光了，真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就省着点花了。 可怜巴巴的去挤公交车了，能有什么办法，油都加不起了，要是在闯个红灯之类的，那就搞笑了。 中午无比想吃煎饼果子，跑到单位外面，买了一个，吃到嘴里觉得整个世界都幸福了。 ＊ 陆卿接到前大舅哥的电话。 曹可凡在电话里为妹妹说情，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的，那也是曹一凡的亲生儿子，难道她疼的不比别人更加的多吗？ 孩子是他妹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陆卿，我知道你夹在中间为难，可你得为一凡讲两句，一凡对你妈妈怎么样……” 曹可凡觉得自己妹妹很倒霉，当时谁能想到孩子就放在安全的地方，结果孩子被撞了？ 陆卿态度很是冷静：“我跟她没有缘分。” 曹可凡噎住。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陆卿你就没有站在过一凡的立场替她想想吗？她现在瘦的厉害，总是失眠，能成夫妻这是上辈子修来的……” 陆卿收回目光，直视前方，利索的开口。 “我想我前辈子一定没有积德，我跟一凡不可能了。” 曹可凡叹气。 “你听我一句，好好在想想行吗？一凡真的很惨，这个月已经进医院两次了，陆卿你就当可怜可怜她……”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曹可凡沉默。 “你跟一凡三年的感情，就因为一个小误会不能原谅她？” “曹可凡，死的不是你儿子。”陆卿直接挂断了电话。 曹可凡抓了一把头发。 曹一凡救了他儿子，他恨不得给妹妹跪下，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可妹妹现在离婚闹成这样，曹可凡觉得很烦。 陆卿那头又是盐油不进的，原本想着他动作也不至于那么快，毕竟发生这事儿把大家伤的都挺厉害的。 陆卿跟一凡多么的般配，如果就缘尽与此，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曹可凡的太太看着丈夫的脸色：“他还是很生气？” 曹可凡叹气：“怎么会不生气？明明是喜事儿，最后变成了丧事。” 可凡的太太有听见说陆卿说新处女朋友了，这对一凡来说绝对就是致命的打击。 “你觉得陆卿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曹可凡苦笑：“他从来不说假话的。” 曹可凡的太太脑子里浮现一个念头：“不然我去陆家跟阿姨聊聊？” “你可别，陆卿他妈受的刺激太大，就连陆卿都不想见，你送上门……” 当嫂子的很是心疼小姑子，那一天如果不是儿子发脾气，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惨事儿呢？她就是不明白，老太太恨一凡也就算了，可陆卿跟一凡一张床上睡了三年，在怎么样也会有点感情吧？怎么就不能替一凡想想呢？最痛苦的人就是一凡。 “当着一凡，你什么都不要说。” 嫂子点点头。 陆卿的母亲正在浇花，今天的太阳有些大，刺的她眼睛有点睁不开。 陆卿的父亲是风水先生，只给死人看风水的先生，陆卿的母亲已经退休了。 “妈……” 曹一凡来到陆母的面前，陆卿的妈听见有人喊自己，抬起头，不看见曹一凡这张脸就算了，这辈子她从来没有恨过一个人，一个人都没有，她觉得恨一个人太累，可曹一凡打破了这个先例。 “你……” “妈，我知道错了，妈你原谅我吧……” 曹一凡跪在陆母的面前，陆卿的母亲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向着后面栽了过去。 “妈……” 谁也不知道曹一凡是怎么进来小区的，陆卿他妈这是第三次因为曹一凡进医院了。 曹一凡一直在门口哭，眼圈哭得红肿。 “人怎么样？”陆卿的爸爸看起来很一些看风水的先生不太像，本人更加儒雅一点。 “我说过了别让在病人生气了，这次是运气好……” 医生看了一眼家属。 陆卿和陆天娜先后赶到的医院，曹一凡的母亲优雅的笑着：“一凡你进去给你婆婆赔罪。” 陆卿开口：“请不相干的人离开吧，我妈醒了不想看见你们。” 曹一凡的母亲文青迟疑的看着陆卿：“一凡只是想给你母亲道个歉，陆卿你应该知道的错不在她。” 文青看着陆卿，一脸的体谅，脸上带着笑意：“我有同学认识医院的人，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不需要了，我们家会看着办的。”陆卿的父亲声音很沉稳。 儿女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见，可这就发生了，孩子没有回缓的余地，妻子现在这样子，只要听见曹一凡的名字就会被气晕过去，根本没有后续。 “老陆，我们两家这些年的交情，我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可毕竟一凡是孩子的妈妈，她比任何人都来的……” “文阿姨你先走吧。”陆天娜开口。 陆卿淡定地看了一眼曹一凡：“我们俩绝无可能，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出现在我家里，我母亲并不想看见你……” 曹一凡的眼泪唰唰落了下来，文青将女儿揽进怀里：“陆卿，话何必说的这么绝……” “哥你们进去。”陆天娜经过上一次，就知道母亲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她妈现在恨曹一凡已经恨到了极致。 陆卿跟父亲闪身进了病房里，陆天娜看着曹一凡。 就因为两家人彼此都熟悉，她对一凡姐感情更加不同。 “你们都回去吧，以后别来了。” 文青板脸：“天娜，我们也是好意……” “我妈每次看见一凡姐就会心脏骤停，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我不敢拿我妈的命来堵，你们也都是有父母的人，希望你们理解，抱歉了，我不能陪你们。” 陆天娜带上病房的门，曹一凡哭的可怜巴巴的。 她不想离婚，可当时婆婆跟疯了似的，差点掐死她，曹一凡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她不想的，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痛，她不想的。 文青推开病房的门。 “陆卿，你能单独跟我谈谈吗？” 曹一凡的母亲一直在试图维持住自己的表面优雅，即便现在家里有些劣势她也需要拿住腔调。 “你跟一凡结婚三年，共同生养了一个孩子，一凡现在情绪有点……” 陆卿点了一根烟，文青拧着眉头，当着自己的面，他怎么能如此失礼？ 文青是好家庭出身，丈夫也是门当户对的，曹一凡嫁给陆卿她一直都认为这是下嫁。 陆卿是有个公司，陆卿的父亲是有钱，可他们都上不了台面，陆卿是借助了自己家才有今天的，一直到今天为止文青的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 陆卿听着前岳母的声音，偶尔抬头对上前岳母的视线。 你知道的，公主病这是一种致命的病。 曹一凡情绪不稳定，自己就需要体谅她吗？谁规定的？ “我已经交了女朋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跟她结婚。”陆卿顿了一下，看向曹一凡的方向，曹一凡试着挤出来一丝笑容对上陆卿，她跟陆卿结婚的三年里她觉得自己很幸福，丈夫是那种完全不需要她去操心的类型，一直对着她也是呵护有加，因为这样曹一凡才觉得就是婆婆在中间搅合，不然陆卿不会放弃她的。 她对陆卿有意，她一点都不想离开陆卿，她想要跟陆卿继续在一起。 “你能找到比一凡出身更好的人？” 文青坚决不信，陆卿娶到一凡，就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如果曹可凡人在的话，曹可凡一定会拦着母亲，不让母亲说这样的话，曹可凡比任何人都懂，陆卿不是别人能压得住的，而且事实并非是母亲所认为的那样，他母亲总是认为自己出身高人一等，瞧不起别人。 陆卿笑笑：“她挺好的，离过婚，我也喜欢她个性，我这人不想要太复杂的。” 这话简直就是对着文青挥了一巴掌，你竟然还找了一个二婚的？ 文青正要开口，听见有脚步的声音，自己回头，就看见曹一凡睁大着双眼，眼睛哭得通红，上前拽着陆卿的胳膊。 “陆卿，我给你生过儿子……” 陆卿觉得很烦躁。 这一家都听不懂人语，他突然怀疑起来，自己以前到底为什么会跟曹一凡结婚呢？ 陆卿抬手将曹一凡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如果曹一凡不说这样的话，或许陆卿会多同情她一点，可惜没有如果。 “我永远都不想看见你，滚！” “你……” 文青脸色有些铁青，陆天娜从里面出来，将陆卿推了进去。 陆卿看着病床上的母亲，很是头疼。 陆母悠悠醒了过来，想起来自己是因为什么晕的，她看着陆卿，眼睛恨得通红：“你要是跟曹一凡复婚，我就死在你面前！” 陆天娜扶着母亲。 “妈，哥没有，不会了，我们谁都不会了，我已经让他们走了……” “你是不是还在等她？你为什么不肯再婚？” 陆母现在已经糊涂了，她就怕陆卿糊涂的回头，曹一凡原本她就觉得不合适，她就像是朵小白花一样，需要别人呵护，需要别人养着呵护着，娇惯着，当婆婆的没有办法，娶都娶了，睁只眼闭只眼，可有些事儿能原谅有些事情不能原谅，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曹一凡。 陆卿的父亲拍着妻子的肩膀。 “我不想看见她，我一点都不想看见她，她怎么不去死啊……” “妈，我有交往的对象了，如果你想见见她，我可以把她带来。” 陆卿站在几步之遥看着母亲对着母亲说着，他是想和乔荞来真的，既然走到这一步，大家都是为了再婚，母亲现在这样子，陆卿只能先把乔荞领出来。 陆卿的母亲情绪似乎平复了一点。 “你是不是骗我？” “没有，我发誓，是天娜的室友。” “乔荞？”陆天娜吐口。 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天娜心里有很多的话想问，真的是乔荞？陆天娜是喜欢乔荞，可说句实在的，如果作为自己大哥再婚的对象，她觉得乔荞的条件还差了那么一点，不然的话，她早就主动介绍了。 跟很多人一样，陆天娜也觉得陆卿再婚的对象应该是未婚的，哪怕年纪稍稍大些，也不应该是离婚的。 “天娜一起住的人？”陆母狐疑的问着。 陆卿点头。 好不容易安抚住母亲，陆卿的母亲一直在问乔荞的情况，既然是离婚的，因为什么离婚的？有没有孩子，离婚勉强还算是可以，要是有孩子那绝对不行，哪怕不要孩子，陆卿也不能给人当后爹。 陆卿一五一十的回答着，陆卿的母亲叹口气。 “给你介绍那么多，为什么就看中一个离婚的？” 她有些闹不明白，这条件实在不能算是好，说句实在的，以她儿子的条件想要找个小姑娘未婚的很容易，乔荞毕竟跟人结婚几年了，睡了那么多年，她心里上有些接受不了，哪怕就是叫没睡，这二婚的女人…… “妈，我又不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我相亲的那些姑娘吃饭要拍照，坐下要拍照，趁着我不注意又要拍照，假睫毛很吓人，瘦的不像是人……” 陆卿的母亲悠悠叹口气。 “你哪天带她来看看我，我先瞧瞧。” 陆卿扶着母亲躺下去，等母亲睡着了，才离开，带上房门，陆天娜拽住陆卿。 “你真的看上乔荞了？” “她有什么不好的？她离过婚我也离过婚。” 陆天娜知道是这样，但是心里有些接受不了，谁能想自己好心好意的可怜乔荞，结果她掉过头就把自己大哥给勾引了？ 不能说勾引，那以乔荞的条件确实就是高攀。 陆天娜回到家里对着乔荞脸色就有点不好，她现在笑不出来。 “我做了晚饭，你要现在吃嘛？” 陆天娜了然，难怪会对自己那么好，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先讨好她，以后过了门，她自己跟她交好，也就不会难为她了是吗？陆天娜的目光轻轻掠过乔荞的脸，看着乔荞这副坦然自若的模样，翘唇：“你跟我哥在一起了？” 乔荞一慌，陆天娜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搬进来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心思了，还是看见我哥之后才有这样心思的？哦对，我记得你说过你跟我哥相过亲。”陆天娜点点头：“我知道我不应该难为你，可是情理上我现在觉得被人耍了，你能理解我的情绪吧？” 乔荞沉重的点点头。 “你是从一开始就策划上了……” “天娜，你不能这样冤枉我，我住进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你哥是谁。”乔荞辩解。 陆天娜摸下巴：“说起来也是奇怪，我跟你不认识，我邀请你同住，你马上就答应了……” “我现在说些什么，你都会认为我是在辩解。”乔荞答。 “难道不是吗？”陆天娜反问，自己摆手示意乔荞不要再说了：“你搬走吧，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没办法住在一起，容我说一句，你的条件实在不是很好。” 乔荞点头。 “好，我会尽快搬。”看着陆天娜：“但是我还是得为自己辩解一句，天娜我是个女人，离婚不是我想的，没有女人会愿意想去离婚，你哥前几天提出来想要跟我相处相处，诚然你哥的条件摆在这里，我不骗你，有个条件好的人看上我，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儿，你可以说我虚荣，我只是想找个人再婚，就这么简单而已。” “那如果我说，不希望你们成呢？” 乔荞苦笑：“这不由我，如果我跟你哥相处的不好，那自然没有结婚的必要，如果我们俩能相处的很好，我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马上跟他分手。” 陆天娜点头。 “你果然是两面派，你单位的那个男的，当初你为什么不肯争取呢？” 陆天娜轻飘飘的问了出来。 乔荞噎住。 这事儿她也有跟陆天娜提过两句，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她攻击自己的言语。 陆天娜踩着拖鞋进了卧室里，自己坐在椅子上，开着电脑，脑海里想着乔荞说的话，晃动着手指尖的笔。 曹一凡确实家庭不错，乔荞有什么？ 找个离过婚的女人，陆卿是不是大脑发热？ 乔荞没有多做停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将钥匙放在门口，东西太多，一天之内拿不完。 “我先回娘家住，钥匙我给你放在门口了，等过一段时间我给你打电话在来取东西。” 乔荞换了鞋，拎着包等电梯，那头陆卿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跟家里说了……” 乔荞苦笑，他妹妹已经发作了。“嗯。” “天娜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哎……”乔荞幽幽叹了一口气，还能说什么？ “怎么了？”陆卿敏感的听见乔荞的叹息声。 “我现在要搬家，等我回家之后在跟你说吧……” “你站在原地等我，乔荞你站在原地等我来……” 陆卿的唇贴在电话上，将车靠在路边，安慰的声音：“乔荞，你不要动，等着我过去。” 74回 见家长 乔荞不想闹的大家都不高兴，既然陆卿说会过来接她，那她就站在这里等。 陆卿的车很快就拐了进来，乔荞这时候才有心思去想一个问题，当初是相错亲了，那人是陆卿的司机，人呢？ 陆卿的司机她也有见过…… 对，当时那人她也没见过，可不对呀，上次见的那个人这年纪…… 乔荞越是想越是纠结。 “你先回去。”陆卿下车交代司机两句，司机很快速开着车就离开了。 “你跟天娜说你身体的情况了？说过没有？” “没。”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为什么要跟别人说呢，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陆卿点头。 “你回哪里？” 乔荞开口：“回娘家。” “先去我家住两天吧。”陆卿顺手接过来乔荞的行李，乔荞翻着白眼，她可没有那么随便，她跟陆卿成不成还不一定呢，还没怎么着就去人家，她才不要。 正要拒绝，又听他说：“我去别的地方住，我还有房子。” 土豪！ 狡兔三窟！ 乔荞让陆卿拎着行李，自己直接上了车，其实陆天娜生气乔荞多多少少能理解，自己的哥哥条件这样的好，她要是当妹妹的，她也不干，自己家的人永远都是最好的嘛。 “天娜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乔荞的眼睛动了动，陆卿带上车门直接上了车，车子跟着动了动，其实开车的人都有这个毛病，自己开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换成别人在自己的车里，总会有点不放心。 “没，就是觉得我们俩不合适，她可能更加希望你找个未婚的。”乔荞顿顿：“你为什么不喜欢未婚的小姑娘呢？我要是男人我就挑她们。”不是乔荞自暴自弃，而是离婚之后真的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个世界上不是有钱就行的，可能你手里有钱，会有些人冲着你的钱来，但是大部分的男人都是不愿意要离婚并且已经上了年纪的女人，说出来有些无语，其实将心比心，谁有好的，谁不愿意抓着？给你一个四十岁的老头子在给你一个二十八岁的帅哥，你愿意要哪个？当然四十岁的老头只能是一般人，不可能是王石那种，怎么选？ 女人选男人，男人选女人都是一样的，老牛想吃嫩草这是必然。 陆卿若有所悟的看着乔荞；“你单位之前的那个就是嫩草？” 乔荞的脸轰一下子就红透了，怎么就扯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可能是没碰上好的，要是碰上好的，兴许我就不选你了。” 这是大实话，陆卿见的那些姑娘们，好看那是好看，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可惜娶到家就得当祖宗似的供起来，他都这个年纪了，不愿意风花雪月了，更加喜欢温柔一点的，贤惠一点的，娶老婆也没指望她会什么，别扯自己后腿，回家有个人气就差不多了。 乔荞挑眉：“原来我是备胎。” “你应该明白的，我不想说假话，你身体情况对男人来说是个挑战。” “噢！”乔荞中刀！ 她默默地吞下真相，果然就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情圣？ 陆卿的话说的还不够直接，其实离婚的女人路并不是很好走，乔荞还算是命好的，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家里不缺钱花，父母现在来看还没成为负担，长相也可以，至少可以说能叫男人眼睛为之一亮的，不好看，陆卿也看不上。 虽然不是冲着脸去，那没有貌，还谈什么心动，别说实际，任何男人都一样，自由恋爱的除外。 自由恋爱比较纯粹。 “觉得我的话很难接受？” 乔荞试着放松，早就习惯了，早就从云端跌落下来了。 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不是。 “有点小难过，不过好像道理是这样的。” 陆卿笑笑：“明天去见见我妈可以吗？” “这就算是见未来婆婆了？” 陆卿挑眉：“你可以这样认为。” 乔荞点头，既然真心的交往，那势必就要走出来这一步的，照比着当初第一次见婆婆，少了一些激动和紧张，好像心里并没有出现波动，也许是因为感情不够到位。 陆卿的车开进小区里，因为车牌是外面的，被拦在外面做登记。 陆卿打开车门扔下一句话：“你别下来了。” 乔荞安心的坐在车里，陆卿跟保安说着，以后这车会时常出入，需要做一个登记，外加配个蓝牙，陆卿再次回到车上，身上带了一点的冷气，将车子往自己家方向开着。 东西给她提到门口，拿着钱包从里面将半身卡还有门卡房卡零零碎碎的都交给乔荞。 “我暂时就不回来住了，你可以放心住下。” 乔荞笑：“好啊，还没住过……”原本想说没有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可这样的话乔荞说不出来，跟着蒋晨的那几年她真是享受变了人间的富贵，什么样的多大的房子她都有幸住过。 陆卿离开，乔荞开始收拾东西，那几条鱼估计也是认识她了，乔荞和鱼打着招呼，可惜没有一条搭理她，估计都知道那几个同伴都是死于乔荞手里。 陆卿再次回到陆天娜家的楼下。 陆天娜踩着拖鞋，好像才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进来坐。” 陆天娜让开身体。 陆卿不来她也会找陆卿谈谈的，乔荞作为一个同居人，天娜承认乔荞不错，可作为嫂子，还差了一点东西。 同情归同情，但是不能让这种同情成为她变成自己嫂子的便利，陆天娜现在就特别恨自己当初的冲动，不然陆卿哪里有借口能认识乔荞？ 陆卿走路背脊笔挺笔挺的。 “你跟她谈恋爱呢？” 陆卿皱眉，他觉得自己和乔荞不能算谈恋爱，一定要用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交往。 “我的事情你不要多管。”陆卿说话非常的干净利落。 陆天娜叹气：“你以为我愿意管？可哥你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我不是歧视离婚啊，其实我也明白女人离婚很不容易，但这不足以构成你跟她交往的条件，她差很多……”不是说婚姻都需要门当户对的吗？她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可乔荞的话，她暂时还想不透她到底何德何能能迈入这个门槛成为她嫂子。 反正她的意识里没有做好准备，叫乔荞成为自己嫂子就是了。 “那你觉得谁合适呢？我娶老婆我自己总要有感觉的吧？” 陆卿其实不太愿意对妹妹讲这些话，一个大男人把自己的感情解析在妹妹的眼前，这不是陆卿的风格，他没有必要这样做。 陆天娜摊手：“好，我不问了，我只是想把我的意见告诉你，做朋友ok，做嫂子我不接受。” 陆卿看了一眼妹妹：“你可以不接受。” 陆天娜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陆卿的意见，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态度说给陆卿听，至于他会不会听进去，这就不在自己监管的范围之内了。 陆卿的动作很是迅速，到底还是领着乔荞去见了自己的母亲。 乔荞买了两盒西洋参，这东西真假她管不了，首先见长辈她不能空手，其次买什么她没有太多的经验，拎着杂七杂八的又觉得很累，东西她买了，情意到了就好，如果这个人不喜欢她，她就是买一堆人家照样也给她冷脸子看。 陆卿的车转了一个弯开进医院里，今天开的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乔荞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辆车。 可能男人喜欢车就像是女人喜欢洋娃娃一样的吧。 陆卿倒车，等他停好车，乔荞推开车门，扯扯自己的裙子跟陆卿一前一后的进了医院的大楼。 陆母已经好多了，继续住就是想丈夫放心一点，陆卿推开门。 “妈，我带人来看你了。” 陆母下意识的去看门外进来的人，首先看的就是样貌，身材。 不胖不瘦的，看着挺好的，白白净净的，模样还不错，个子又不会太高，陆母不喜欢很高的女孩子，觉得没福气，也不喜欢很矮的，觉得以后会拖累基因。 暂时这样看的话，还算是合格。 儿子愿意娶个离婚的她不是没意见，可想想就算了，能好好的过日子就行，自己家也没怎么样富贵。 “妈，这是小乔。”转头看着乔荞：“这是我妈。” “阿姨好，听陆卿说您住院了，我过来看看您。” 陆母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说话还行。 看样子还是个爱说话的，细心的观察着乔荞说话的样子，乔荞虽然是在减肥可脸上也是有肉，陆母看着就觉得顺心，比那些脸上没肉的好看多了，有肉就证明有福气。 陆卿他爸对着乔荞点点头，把乔荞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乔荞是真心觉得有点尴尬，因为跟老太太还能说话的话，那跟老头儿说什么好呢？ “叔叔你好。” 陆卿他爸指指外面，说自己有点事情先出去，乔荞心想着，不是吧，自己才来，人家就避开了？ 不满意？ 自己穿错衣服了？ 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陆卿他妈倒是挺快进入角色的，拉着乔荞坐下。 “你看，你那么忙还叫你来看我，就是小病……” 乔荞陪着陆母说话，陆卿拉开门出去看了一眼，父亲已经出去了，陆母叫陆卿：“你赶紧给小乔掰香蕉吃。” 陆母特别的客气，说人来看她都买水果，她也吃不了那些。 陆卿掰了一个香蕉送到乔荞的手里，乔荞接了过来。 “孩子吃啊，别客气啊，陆卿你把苹果洗几个，杨桃……” 乔荞被弄的都有点弄不好意思了，实在是因为出来之前有想过自己会面临的场景，哪种都想过，你看陆卿家也算是有钱吧？什么刁难的，冷眼的，甩冷刀子的，独独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一种。 特别邻家大婶的感觉，就拉着她的手碎碎念，这跟自己想的出入太大。 “你爸有人找，工作上的事情。”陆卿母亲没有明说，毕竟这在外人听起来会觉得她家很迷信。 可有些事情吧，怎么说呢，不信不行，丈夫又对这方面比较有感觉。 “小乔你吃。” 陆卿扒着香蕉皮，其实他是一点没想吃，可他不吃的话，估计乔荞就更加不能吃了。 陆母特别的热情，脸上都是笑意。 “陆卿你下去转一圈，妈跟小乔说会儿话，那个下午就在这里吃啊。” 陆卿起身离开，陆母越是看越是有点喜欢，可能这就是缘分被。 “小乔啊，在哪里工作呀？” 乔荞具体的回答，陆卿他妈一听这也算是有正经工作的，首先这关过去了。 “你别怪阿姨问你，以前怎么离婚的啊？” 乔荞没隐瞒，该说就说了，陆卿他妈深深叹口气。 “现在这社会就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阿姨呢，不是那古板的人，对你没有任何的要求，能照顾我儿子，把自己照顾好，我就满意了……” 陆母也没有化妆，就是个一般的老太太，因为这个年纪了，看起来肯定不会特别年轻，因为这样叫乔荞觉得很亲近，乔荞就是觉得人家对自己好，她不应该有所隐瞒。 昨天晚上她也是想了很久，自己能不能生这医生也不给句肯定的话，现在能怀孕可问题保不住孩子，这陆卿又没有孩子，将来真的不能生，这早晚就还是问题，以后在闹离婚与其受伤害，不如现在就明明白白的摆出来。 “阿姨，我……” 乔荞听见脚步声，陆卿推门进来，打断了乔荞的话。 “怎么了，孩子你说。” “我……”乔荞的嘴皮子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陆卿的母亲就一定说要请乔荞吃顿饭，说自己身体已经好了，原本住院就是图个放心，早就想办出院了，叫陆卿现在就去办，陆卿之前就有问过医生，医生说也可以出院，但是手续要明天办，今天是肯定办不上了。 陆母换掉身上的病服，拉着乔荞的手，才第一次见面，就显得这样的热情，乔荞有点招架不住。 陆卿负责开车，他妈和乔荞坐在后面。 “你是几月份的生日啊？” 乔荞答：“正月。” 陆卿他妈就笑了：“我是大年初三生的。” 乔荞好像是有听说过，初一生人是娘娘命，初三是什么命她就不知道了，想必也很好吧。 陆卿的妈妈吐糟：“一到过年吃的就都是好的，哪里还能特意的过，所以我每年都不过生日，也没人给过。” 家里准备的东西都吃不完呢，还专程过什么。 乔荞额了一声，接不下去了，原来生日太大也不见得有多好。 “去四海，陆卿听见没？” 陆卿嗯了一声，陆卿妈继续跟乔荞说着话，反正这一路上她是没让乔荞觉得尴尬，乔荞心里也是狐疑，这是不是面子上给她做足了功夫，然后回到家在冷着脸批评陆卿？ 不能怪自己这样去想，陆天娜都是那样的态度，陆卿他妈热情的有点渗人。 陆卿的妈妈拉着乔荞，两个人进了酒店的门，门口的利益优雅的微笑着。 “请问几位？” 陆卿的母亲笑呵呵的说着四个人，进去之后，大堂经理正好就在一楼呢，看见了。 “阿姨来了。” 陆卿父亲是这家的老客户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场合，办完总是需要吃饭的，陆卿他爸又不太喜欢麻烦，定在这里就没变动过，大堂经理其实也才干了不到两年，可这小伙子特别的会看事情，什么人能捧，什么人能拍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经理叫服务员领着陆卿他们去楼上的包厢。 “阿姨，一会儿咱们说，我这边有点事儿，你先点着。” 这边服务员跟着进来，将菜盘放在旋转桌子上，陆卿的母亲拿起来递到乔荞的手上。 “小乔点，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千万别客气呀。” 乔荞怎么好意思点？ 她脸皮得多厚啊？ 脸上都快要着火了，就希望陆卿他妈坐的离自己远点，结果人家一屁股就坐在她身边了，乔荞都要哭了。 这么大的地方，阿姨你何必跟我坐一起呢？ 陆卿他妈现在浑身就散发着一种信号，我很健谈，我很善良！ 陆卿拿过来菜盘，那边陆卿的父亲从外面进来，大堂经理也是才刚刚忙完，正要上楼呢，遇上老爷子了。 “今天的鱼特别的好……” 亲自把人给领了进去，什么菜好他就直说，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今天好厨子也在，现在还没休息呢，正常这个点大师傅都休息了，晚上才会忙起来，今天是有特殊情况。 经理一样一样的指着，然后说今天还有特价菜。 谁说特价菜就不好的？ 不是老主顾他都不告诉，就算是老主顾还得看是个什么样的人来。 陆卿的父亲摇摇头：“还是上正菜吧，儿子相对象，别委屈了人家。” 大堂经理一听，呦呵，这儿子还没结婚呢？ 不对呀，他记得听前一任可说过，这老爷子的儿子有点本事来的，娶过媳妇儿的啊？ 他没有在多嘴，人家说不吃特价菜，他自然就不能一个劲儿的去推，他原本合计就四个人，吃的好就可以了，那要是场合不同的话，是有点不方便抬上桌。 楼上陆卿还没点完呢，他爸已经在楼下都点好了，然后径直坐了电梯就上去了。 陆卿的父亲推门进来。 “我在楼下已经点过了。” 陆卿点头。 “谁家的事儿？” 陆老爷子点头，说了几句，乔荞也没听懂，估计是谁家死人了吧？ 这死的还得是金贵的人，不然谁请风水师看这个？ 陆卿的妈妈原本没打算说丈夫的职业，可既然乔荞都听见了，不如自己直接说，省得孩子心里想些其他的。 “陆卿有没有跟你讲过他爸爸是做什么的？” 乔荞笑：“讲过一点。” 陆卿妈妈这人很直接，说丈夫就是给死人看墓穴的，这话说的太直接了，直接到乔荞有点发愣，说风水师不是更好听一些？ 乔荞没有答话，因为她不知道能答什么，吃饭的时候就一个劲儿的装，尽量不让自己吃东西发出来声音，这点规矩得有啊，吃一口微笑，吃两口继续微笑。 陆卿他妈也看得出来，这是有点拘谨，整个人都绷着呢。 没办法，第一次见面，能这样就不错了。 老太太是觉得感觉不太坏，既然儿子愿意，那就相处相处，相处好了就结婚，他们家呢没有那么些的条件，只要姑娘好好的，别有外心，能对着家里的人好，别心思都跑娘家去了，她就接受。 想起来娘家，陆卿他妈才想到，自己最最重要的都还没问呢。 桌子上就闲聊嘛，吃着饭随意的说着。 “你有哥哥嘛？” 乔荞摇头：“我家三个女儿，我是老小。” 都是丫头？ 这样也好。 “你大姐二姐都是做什么的？” 乔荞心想，终于开始了，查户口了。 “我大姐二姐都是一般上班的……” “你爸妈呢？” “在家里待着，没有工作。” 陆卿他妈挑了挑眉头，原来没工作啊？ 这父母没工作不太好，将来是会拖累孩子的。 虽然三个女儿，可要是老女儿嫁的好，难免不会多提要求，她最烦的就是跟娘家牵扯不断的。 陆卿母亲因为这点，情绪稍稍有了一点变化，她要求是不高，女孩子自己本身有份工作，当然还得是稳定的工作，打工什么的就不能算了，女孩子的家里父母自己有份工作，老了有退休金拿，现在明显后面的条件不行。 乔荞自己能感觉得出来，从说了自己爸妈没有工作开始，陆卿他妈的态度就淡了一点，虽然还在微笑，可跟刚刚的态度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吃饭。”陆卿的父亲说了一句。 一直到乔荞离开，陆卿的母亲摆着手：“小乔以后有机会来凉州玩啊。” 乔荞上了车就一直在思考陆卿妈妈说的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她多虑，不是应该说来家里玩嘛？ 说来凉州玩？这是不欢迎她了？ 苦笑。 “你妈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家里。” 陆卿看了一眼乔荞，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不熟悉，以后接触多了就好了。” 安然无恙的将乔荞送回家，两个人也没有说什么别的，乔荞也累一天了，回家躺在床上就合计着陆卿母亲的态度。 陆卿这头才到家，他妈的电话就跟了进来。 “这小乔她爸妈没工作那做点生意还是干什么的？”总要有生活吧？ 陆卿还真不知道乔荞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可能吧……”自己脱掉身上的衬衫，陆卿母亲在电话里叹口气：“人挺好的，我也挺喜欢，可家里不行，要不你就在看看？” 陆卿解开袖口，将衬衫扔到一旁，用胳膊夹着电话，脚下踩着黑色的拖鞋，这栋公寓是他之前买的，买下来也不是有什么打算，而是想买就买了，精装修房，自己搬进去住就可以，打开冰箱，一水的某牌子的矿泉水，陆卿拿出来一瓶。 “妈，相识相知也得有个过程，现在说这些都太早，我先相处看看。” 陆卿妈妈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儿子也不傻，他自己去看就好了。 “那行，妈就不多嘴了，姑娘我挺喜欢的。” 陆卿挂了电话，自己将矿泉水扔到一边，换了一身西装，过了半个小时司机过来接他，晚上有个私人聚会。 乔荞应该相亲的那个司机早就给炒了，很简单的原因，陆卿不想委屈自己。 不管看没看，成没成，这人摆在自己眼前还是跟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 陆天娜下班回到家里，家里冷冷清清的，她知道哪天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了，但是她也是护兄心切，能值得被原谅的吧。 给乔荞去了电话。 “你如果不在我这里住了，我把钱退给你。” 乔荞笑：“算了。” 陆天娜想说的话吞了回去，也是。 “那天我脾气有点着急，我差你一句对不起。” 乔荞很宽容，这事儿原本就没有谁对谁错的，都能理解的。 乔荞被派到市局上课，这对她来说就算是一次进修，好几回落到自己的身上自然珍惜的，出去就当玩了，顺带着还解决午饭多好。 没想到遇上慕初年他妈了，乔荞这个尴尬。 对方似乎身上就没有那么多的尴尬了，今天知道有别的局的同事会来市局，市局的食堂早上就开始准备了，新鲜的水果还有各种美味儿，肯定是要比平时伙食在好上一些的。 乔荞下来吃饭，你说不是冤家不碰头。 乔荞看着这些菜，其实人都是贪心的，她看见每一样都觉得好吃，每一样都想来点，可惜肚子不够装。 这师傅肯定是有一手，水果切的特别的好看，甭管好吃不好吃，看着就足够赏心悦目的了。 乔荞端着盘子捡了一些橙子和西瓜，自己端着汤坐下，慕初年他妈是想坐在别的地方，可惜人实在有点多，只有乔荞这桌子才有地方。 端着盘子坐下，就当没有看见乔荞。 乔荞身边的人开口问。 “你是哪里的？” 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挺和善的。 “我是信心中心的。” 男人笑笑：“我妹妹也在信心中心……” 乔荞微笑。 慕初年他妈冷眼看着乔荞，直接把乔荞和男人搭话的行为归类到不正经当中，离婚的女人嘛，都随便的很。 能去勾引自己儿子的是什么好鸟？ 想起来上次同学说的话，说这个乔荞关系很硬，上面绝对有人，肯定不是没人自己考进去的，当时就想那么难为她，被她处长就给顶回来了，一般谁愿意在这事儿上面搀和？ 乔荞起身，慕初年他妈也起身，乔荞就想坐回去，早知道就慢慢吃了。 两个人端着盘子走向那边回收处，慕初年他妈冷冷的开口。 “我要是你，我就不好意思来这里。” 乔荞被眼前的人气笑了，她觉得尴尬才不愿意开口的，如果有人认为她心虚，那么抱歉了，她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我为什么不好意思来这里？单位让我来的，说明我工作的还算是不差……” 乔荞认真的一笑。 慕初年他妈一愣，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乔荞怎么突然就这么硬气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乔荞的腰板挺得直直的。 “多谢夸奖。” 慕初年他妈接下来倒是没有在做出来什么不善的举动，她也懒得跟乔荞费口舌，丢了自己的身份，只要不缠着她儿子就好。 下午彼此继续熟悉，乔荞快结束的时候陆卿发短信，知道她今天要去上课。 “几点结束？” 乔荞打了几个字：“四点。” “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你今天没有开车是吧？” 乔荞想了想，说不用了，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地址。” 乔荞到底还是发给陆卿了。 结束的时候一群人三三两两的往外走，毕竟是周末，正式的都不上班，只有少量几个值班的，走出来的就都是今天来上课的，慕初年他妈不是上课来的，而是负责这次活动的。 有的人相互开会的时候可能就认识了，乔荞自己走着，她也不是多喜欢拍马屁，就跟在后面尾随。 陆卿的电话跟了进来。 “你人呢？” 乔荞说：“我才要出门，你到了吗？” 陆卿答：“嗯，没看见你呢。” “我在人群的后面。” 慕初年他妈冷眼瞧着，看着乔荞上了别人的车，心里笑笑，她到不至于生气，值得嘛？ 就是这女人早脱离早好，一看就是不安于室的类型。 乔荞和陆卿出去吃饭，结果没想到遇上了陆卿的朋友。 “呦，碰上了就正好了，这位是……”朋友上下打量着乔荞，似乎在判断乔荞到底是陆卿的什么人。 陆卿漫不经心的伸出手揽着乔荞的肩膀。 “我女朋友小乔。” 陆卿到底没有去朋友那边，朋友天天能见，想玩约个时间局玩了，今天先跟乔荞约好的。 陆卿有女朋友的消息一下子就跟长了腿似的，一个知道了这圈子估计也就快了。 曹可凡在里面玩牌呢，是个男人总会有点爱好的，孙军说这话的时候就忘记曹可凡这码事儿了。 “刚刚撞上陆卿了，怀里搂着一美女，跟美女共进晚餐。” 一句话，场子立马就冷了下来，谁都知道曹可凡是有心想要把陆卿给挽留回来的。 发生这事儿吧，大家嘴上说希望陆卿跟一凡和好，心里怎么回事儿，谁都知道，妈的你哥的孩子是孩子，你的亲生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谁摊上这种老婆，没先砍死她在离婚，这就是善举了。 陆卿就够仁义的了，还想怎么样？ 还复婚？ sb才复婚呢，天天看着你这张脸然后不断的提醒自己儿子是怎么死的，找刺激吧。 挨虐没够吧。 乔荞被他搂的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想推开他的手，结果你说，又穿上次的那件内衣了，她就给忘记了。 老是想着买，结果总是没腾出来时间去商场，乔荞也不知道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到哪里去了，穿上了就忘，除非闹出来笑话，自己的动作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安慰自己，他眼睛不见得就那么尖。 乔荞今天穿的是一件雪纺的黑色裙子，胸部的位置看的比较明显。 “洗手间左转就是，千万别去停车场了。” “……”乔荞的脸不争气的就红了起来。 那次真是失误，谁知道车里面竟然有人，这人也是坏，你在里面你倒是吭一声啊，害她傻乎乎的…… 陆卿笑。 曹可凡过来，没有看见乔荞。 “听军子说看见你了，我过来招呼一声，来吃饭？” 陆卿将车钥匙扔在桌子上，然后淡淡的说着：“嗯。” 曹可凡知道今天不是说话的地方。 “哪天我们约个时间见一面。” “再说吧。”陆卿淡淡地道。 陆卿已经摆出来要送客的意思，曹可凡也不是看不懂眼神的人，无奈的退了出去。 乔荞从洗手间出来，推门进来。 “这里环境不错，总来？” “还行吧，跟朋友打牌总来这里，这里的糕点做的好，你一会儿多吃点。” 乔荞点头。 两个人坐着距离比较远，陆卿在桌子的那一头，乔荞在这头，这样她倒是觉得安心，不会太尴尬。 “你们还总学习？” 乔荞摇头，这是带工资的学习，有的吃还有的拿，是给钱的。 不好意思的笑笑：“有钱拿的。” 陆卿挑眉：“你们的待遇是够好的了，难怪人人都说要考公务员。” 乔荞说：“也不见得都是这样，我以前听人说过，有的地方公务员加班都是白加，每天都加班工资还特别的少。” 陆卿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 “你的工作挺好的。” 说到工作，乔荞可真心觉得挺好。 “考的时候一开始没考上，这个也是当时没打算报这里，是想去海关的，结果时间错过了，无意当中报的，谁知道竟然上了……” 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神奇。 她真是从来没有想过报工商的。 “没有实力也考不上。” 陆卿中肯的说了一句。 “你这是夸我聪明？”那天谁说她念书的时候一定成绩不好来的？ 陆卿眼睛里带着笑意：“还想着那天我说你笨呢？” 乔荞表示自己不记仇。 “肯定没有你脑子好就是了。” 陆卿照单全收，确实没有他聪明，如果有他聪明的话，那现在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就是乔荞了，女人不聪明是可以被理解的，要那么聪明做什么。 乔荞吃的很好，陆卿吃东西不快不慢，这个速度乔荞完全跟得上来。 “来两盘水果。” 乔荞摆手，她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 陆卿笑呵呵的看着她：“我看你很喜欢吃水果。” 乔荞面上有些发红，这就是说她嘴馋了？ 吃过饭两个人离开，乔荞走路没注意，有个台阶差点就直接摔下去了，陆卿拽了她一把，干脆就拉着她的手没松开。 他的手掌很暖，很干，并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一点都没。 乔荞打开门上了车，陆卿带上车门，踩油门，换挡，车慢慢开了起来，突然车子里滴滴的响了起来。 “安全带。” 原本想，他把自己送回家就算是完成任务了，结果今天陆卿直接熄火了。 乔荞心里想着，难道男人就都这样？想着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他是打算强来呢，还是强来呢？ 自己是应该反抗呢，还是反抗呢？ 乔荞走在前面，陆卿带上车门从车里下来了。 “能给杯水喝吧。” 人家的家，还能不叫他喝水嘛。 乔荞是有点后悔，当时就不应该来陆卿家住，说出去自己都不占理，无缘无故的来人家住什么？越是想越是觉得失策。 “过几天我就搬出去，我已经找好了房子。” 越是这样的身份越是应该注意一下。 陆卿笑：“你怕我？” 乔荞没有说话，屋子里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乔荞想着借口。 “不是怕，毕竟孤男寡女的，我们俩现在关系也没有定下来，陆卿，我也不是随便的女人。” 乔荞想想还是决定说了，她很享受现在的氛围，同样的她也没打算当陆卿是凯子耍，她要的是循序渐进，不是一下子就从某种关系开始，那样她会觉得尴尬。 可能这样会被人嘲笑保守，那她就是这样的人。 陆卿的手机响，他看了一眼接了起来，乔荞心跳加速，被他牵手的时候没加速，竟然选择现在加快了，她说出来自己也不会后悔。 陆卿挂了电话，站起身。 “我没打算做什么，可男女交往总会有点擦枪走火的，这个你总不能反对吧？” 乔荞闹了一个大红脸，怎么就讨论上这事儿了？ “我妈想要你的电话，我能给嘛？”陆卿突然开口。 乔荞想了一下，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面对，如果陆卿他妈想要跟自己说什么，早晚也是会找机会说的，趁早还是挺好的。 陆卿走了几步，然后停顿下来转身。 “乔荞，我希望你不要对我妈如实去讲你身体的问题。” 如果是婚后呢，有这样的毛病，即便他妈心里不舒服也就忍了，自己在护着一点多难都能过去，要是现在讲的话，老太太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陆卿把自己的诚意摊开在乔荞的面前，他娶老婆，他说了算。 陆卿就站在乔荞的对面，她能很清楚的看着陆卿脸上的毛细孔，他的发丝。 75回 骂街 “姐，你说我如果瞒着人家，以后要真是有下一步……” 乔梅坐起身，推开腿上的阮雷，阮雷瞪眼睛，干什么？不是说给他掏耳朵吗？ “一边儿去。”乔梅用脚蹬开阮雷：“谁介绍对象给你了？” 乔梅一直觉得这事儿不大但是也不小，女人二婚就更应该选择好。 “你跟我说说，是什么条件？” 乔荞倒是没隐瞒，她现在需要跟别人商量商量这事儿，她没有什么主意。 自己也挺煎熬，陆卿说是那样说，可将来真有个万一呢？很多男人翻脸就不是他了。 “就那一次你说的那个2b……” 乔梅撑撑头，恩怨可以放在一边，陆卿上次也不过就说几句话要是成为一家人这算是什么，打自己两巴掌都是能理解的，何况去派出所把她们给弄出来。 “他有没有孩子？” 乔梅还是那句话，有孩子的不要。 可能别人会觉得她过于挑了，给人当后妈哪里就那么容易的？但凡对孩子上点心的就像是自己前公婆，就赵雪梅那样的你以为不受气呢？孩子不是那么好带的，特别不是自己生出来的，半路夫妻，不是原配那真是各个都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不是说没有好的，可乔梅觉得吧，你与其希望碰上一个好的，不如干脆就找个没孩子的。 “没有。” 乔梅很仔细的问，越是问心里的疑问越是大。 乔荞呢，遇上蒋晨不管怎么样这说明是老三运气好，蒋晨条件万里挑一，那现在这陆卿，她总觉得有点不靠谱。 说了两句挂了电话：“乔荞认识一个男的，说是条件不错……”乔梅把陆卿的条件说了说，阮雷撇嘴，别说他泼冷水，哪里就运气好能找到条件这么好的？ 就算是真条件好，看上乔荞什么了？ 是不难看，也没美的就能闪瞎人的眼睛。 “你还是叫你妹妹多注意点吧，别什么阿猫阿狗的就都相信，现在的这男的比想象当中的可怕……” 乔梅踢开阮雷，她脑子里也是有点乱，才相处的话就问人底细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不问吧，这她心里不放心呀，怕乔荞被骗，在怎么说也是自己妹妹，不是外面马路上遛弯的。 你看要是遛弯的，别说被骗，就是*也跟她乔梅没关系不是。 乔荞对陆卿的身份是没怀疑，可乔梅听了就觉得不安心，总觉得运气不会好成这样。 乔荞晚上收拾房间，陆卿这家实在太大了，就收拾卫生，两个小时也不过就是开个热身，当然她干活也是不快，对乔荞这样的懒人来说，住这样的房子已经快要崩溃了，最让她崩溃的就是，她掉头发，然后走到哪里都能见到自己的头发，如果是个小房间呢，蹲在地上捡捡就好了，可惜现在房间大了，看见就眼晕，她是能在一个地方活动绝对不扩大自己活动的领域。 手机响，乔荞趴在床上伸手去接，电话放在了另一头的床头上。 电话贴在耳边，柔柔地喂了一声。 “乔荞，我是陆卿的妈妈，没有打扰你睡觉吧？” 乔荞愣愣，有一种很是为妙的感觉，虽然陆卿说他妈想要乔荞的电话，可这么快就联系…… 陆母也没有事情，说过两天她可能要来上中，问问乔荞能不能去接她。 乔荞知道这就是想跟自己相处相处呢，不然的话哪里能用她去接。 “行，阿姨你把时间告诉我，我得提前请假。” “还得请假是吧，你们单位请假难吗？” 陆母做了调整，如果陆卿是真有意思想要再婚的对象，她还是想好好相处相处，毕竟以后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婆媳关系不说多好，也别闹的太难看，这就是成全。 乔荞挂了电话，给陆卿发了一条短信，陆卿没有回，乔荞一直等到睡觉都没等到陆卿的回信，心里隐隐有些不是很高兴。 主要心理上调整不过来，第一过去蒋晨是看见短信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回信儿，不会空着乔荞，第二乔荞现在自己也处于一种不确定的状态当中，陆卿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是奔着再婚去的，陆卿呢？ 他妈叫自己去接人，自己给陆卿发了短信，她十点发出去的，这个时间陆卿不会睡着吧？那为什么不回？ 因为不确定，乔荞等到十二点，陆卿还是没回信儿。 陆卿的手机没带，跟朋友出去打牌了，偶尔也会玩一玩，放松一下。 “我说最近累的厉害吧？吃点有营养的补补……” 几个人说说就笑了起来，什么东西最营养呀？吃什么补什么，男人什么的就得适当的进补。 陆卿就挑着唇笑。 回到家也没有去看手机，这手机是陆卿私人的，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你想他离婚以后就自己一个人过，又不是女人成天的盯着手机看，家里如果有事儿的话会在打电话的，他肯定会接到的，后半夜到家洗洗就睡了，也没注意去看。 乔荞早上起来眼睛有点肿，上了年纪就是这样，少睡一点就马上能在脸上找出来。 28其实不算老吧？人生一半还差很多呢，乔荞从床上爬起来，自己挽着头发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脸，敷了一张面膜然后顶着这张脸去找衣服穿。 穿什么到单位都还是要换下来的。 七点四十分到了单位，停好车熄火，进入大楼。 陆卿八点才看见乔荞的那条短信，说是周三要去接他妈，接就接了被，陆卿也没当回事儿，就扔脑后面了。 乔荞这心情就忽上忽下的，她当成事儿的事情，在陆卿的心里压根就没上心，陆卿想乔荞告诉他了，他也知道了就不需要回信儿了，乔荞呢，自己傻乎乎的等着陆卿给她回信儿，她要准备点什么，怎么准备他总得交代吧？来的又不是她爸妈，结果陆卿可好，不管了。 中午吃饭，乔荞捏着手机，自己是打电话好，还是不打好？ 要就说做女人难为，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到了女人手里都难以做选择出来，打电话拿起来就打被，偏偏乔荞不，她要是主动打了这通电话，陆卿会不会误会什么？ 有时候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有点矫情，可个性使然。 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手机今天就特别的安静，响都不响。 乔荞最终还是没忍住，不管他怎么认为，这电话她还是打了。 陆卿跟别人在外面吃饭呢，在桌子上就接到乔荞的电话了，站起身：“抱歉，我家里来电话，我接下。” 陆卿接起来。 “嗯，怎么了？” 乔荞觉得觉得眼睛发胀，能怎么了？自己等了他一个晚上的短信，早上他也不联系自己。 “你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周三要来上中。” 陆卿挑眉，来就来被，不是说好你去接，还有什么问题？ 陆卿现在谈事情，就有点顾不上乔荞，喜欢是喜欢，但也不至于就说把人捧在心尖上，这不是忙嘛。 一贯的冷淡：“嗯，我早上看见你昨天晚上发的短信了，你去接吧。” 就这么一句。 乔荞气的眼泡发酸，什么意思啊？ “噢。” 挂了电话，自己看着电话来气了，有人这样的吗？ 陆卿是一点没感觉出来，首先他脑子都在想着跟里面人的谈话，其次他真不觉得这是个事情，他妈过来就是为了跟乔荞培养培养感情，可陆卿忘记了，乔荞跟他妈不是旧相识，会尴尬的。 也不过才见过一次的面。 乔荞挂了电话，脑子里就不停的在想着一个问题，她觉得陆卿太大男子主义了，丝毫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情。 他妈来上中，自己就应该去接的吗？不问问会不会耽误她的工作。 将手机扔在桌子上，中午休息，没人规定这个时间不能玩游戏，乔荞握着鼠标，带了一点的情绪。 晚上下班回家去逛商场，人家说最有办法的减肥就是你吃了晚饭然后在商场里逛上几个小时，女人的天气就喜欢逛商场，乔荞也喜欢，换了平底鞋拿着包，从五点多逛到八点半。 陆卿连续三天没有联系乔荞，在陆卿来看，他联系不联系，他跟乔荞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不需要再用言语表明，你看乔荞他也带回家了，可对乔荞来说，陆卿不尊重她。 你见过这样谈恋爱的吗？ 三天连个短信都没有，又不是熟悉到了什么程度，乔荞第二天的时候给陆卿发过信息，人家没回。 第一次是乔荞主动打的电话，第二次又是她主动的，乔荞就有点拉不下脸面了。 到底是从陌生人开始的，跟自由恋爱的感觉相差太多，乔荞也来脾气了，这样还处什么？有意思吗？ 陆卿的妈妈准时坐高铁从凉州过来的，她给乔荞带了一些凉州的特产，上次分手吧，自己到底是给人孩子脸色看了，想补救补救。 乔荞就站在外面等着，戴着墨镜看了一会儿，对着里面摆手。 “阿姨，这里……” 把陆卿的母亲领上车，乔荞开了空调，递给陆卿妈妈一块手绢。 “挺热的吧。” 陆卿妈妈接了过来，手绢拿在手里倒是感觉变了变，现在还有谁随身带着手绢的，一般都是拿面巾纸，她就不喜欢面巾纸，觉得不干净。 其实这还真不是乔荞特意准备的，乔荞就属于没事儿喜欢买点零零碎碎的东西，自己用不上也喜欢消费，不然能月光吗？看着好看她就买了，买了自己从来也不用，这不正好就派上用场了，谁能想到这老人家就喜欢这东西。 “嗯，上中比凉州热点。” 陆卿他妈嘴上这样说，满头都是热汗，高铁上吧还算是挺凉快的，谁知道一下车这个热，扑面迎过来的都是热气，现在正是上中最热的季节，今天偏偏还有点干，干燥的烤人。 “阿姨你吃过饭了没？” 乔荞小心的挑头，将车子开出火车站。 陆卿的妈妈笑笑：“早上吃过了。” 乔荞领着老太太去的书香阁吃的，幸好她前几天定的卷，联系了一下店里。 “我们现在过去可以吗？” 优惠劵是有预定的，要求用餐之间跟店里先进行联系。 陆卿他妈觉得挺舒服的，不像是那种不会过日子的人，又猜错了。 乔荞这卷儿原本是团购买下来的，想着最近她妈心情不是不好嘛，打算领着自己妈去一顿，陆卿他妈则是赶巧。 电话里那边说是可以的，问乔荞需不需要包间。 “好的。” 乔荞挂了电话，她开车一贯很稳，就是速度不行，可陆卿他妈是个老太太，老太太最不耐烦的就是坐快车。 陆卿开车比较少，她基本没什么机会去坐，陆天娜开车就快，如果坐在陆天娜的车上，老太太一路上是负责监督的，稍稍快了就出声儿，不断的提醒。 乔荞安排的很好，因为不确定陆卿他妈要住在哪里，就没有预定酒店，毕竟老人的儿子女儿都在上中呢。 开到了地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去，乔荞是来过这里，也算是常客，熟门熟路。 陆卿妈妈一直脸上带着微笑。 “你跟陆卿相处的还挺好的？” 乔荞抿抿唇，笑笑：“我觉得我跟他不是很合适。” 这话原本她不想说，可陆卿既然没诚意，那还是早点说清楚的为好，省得黏黏糊糊的，弄不清状况。 陆卿他妈就是过来看儿女，顺带着看看乔荞，那也算是为了乔荞来的，结果听见这么一句，怎么闹的？ 前些日子人都领家来了，怎么现在就说不合适了呢？ “陆卿他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乔荞笑的更加的客气：“没有，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 这顿饭吃的陆卿母亲有点不愿意了，说实话乔荞当着她的面这样说，陆卿妈妈有点不高兴。 乔荞已经跟张丽敏说好了，自己回家住一段时间，张丽敏高兴还来不及呢。 “怎么想着回来了？” 乔荞手里要是有钱的话，她肯定不回家，银行的那些钱她存的是死期，也没打算取。 陆卿的母亲被乔荞送到了陆天娜家，陆天娜晚上早早就回来了。 “怎么没提前跟我说要过来？” 女儿见到妈妈了，铁定会撒娇的，又是上手抱又是亲热的，陆卿的妈妈拉着脸。 “怎么了？看着不高兴呢？” “你哥的那个女朋友……”陆母说的意味深长的，觉得乔荞就是蛇精病，好好的跟自己说她不跟陆卿处了，不处就不处吧，原本也不是很满意。 陆天娜拧着眉头：“她亲口跟你说的？” 陆母点头：“接我的时候我还挺高兴的，觉得女孩子不错，进退得当的，得全白夸了。” 陆卿联系乔荞的时候，乔荞直接关机。 我联系你的时候你当我是空气，现在你想起我来了，我就得随传随到？ 陆卿皱着眉头看着电话，这是几个意思？刚刚还能打通，现在就关机了？ 母亲来了，陆卿自然就要晚上过去吃饭的，原本想跟乔荞一起，东西他都给买好了，算是替乔荞做了面子。 乔荞穿着运动家居服，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呢。 张丽敏高兴，老姑娘回家住了，买了很多菜。 “我爸呢？” 乔荞收拾完行李，从房间里走出来，不是说乔建国现在已经不提离婚的事儿了？彻底被她妈给压住了。 “你少跟我提他，提他我就来气，你爸挺本事的，没钱没办事倒是学会玩女人了，成，我成全他，我就看看他没有我，他能不能活。” 张丽敏现在是底气十足，没想到乔建国这么一闹腾，所有人都站在她一边了，自己婆家人娘家人还有女儿们。 乔荞皱眉。 “妈，不是我说你，老乔也不是外人是你丈夫，你动不动就瞧不起他，训他……” 乔荞现在掉回头想，父母的婚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她妈身上的毛病太多了，总嫌弃自己爸爸不能赚钱，没本事，想骂就骂一句，你这样做，老乔心里没有想法才怪呢，江波不就是钻的这个空子？ 要是没乔梅，她妈现在估计就躺在被窝里哭呢。 张丽敏拉着脸孔：“你是不是我女儿？向着谁说话呢？乔荞我告诉你，我就不打算跟你爸过了……” 乔荞点头：“行，不过就不过，那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她这个妈啊，嘴太硬，人的个性可真是一种可怕的习惯，有错你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改不了也是叫人头疼。 乔荞说不了张丽敏，只能给乔梅打电话，全家只有老二脾气横啊，老爹老妈都怕，说了算呀。 “妈现在说要跟爸离婚。” 乔梅冷笑：“就我妈？当初我说离婚，你看看她的样子，还离婚呢，你就听她说吧。” 乔梅一点不信。 “你晚上回来吗？妈做了很多菜，你劝劝她，我说了她也不听……” 乔梅答应了下来。 张丽敏不是谁面子都给，你看她辖不住乔梅，但是她对阮雷就没好脸色。 “你来干什么，这是我家，你出去出去。” 就跟撵小狗似的把阮雷就给撵出门了，不让进门。 乔梅冷着脸：“妈，你差不多就得了。”自己咣当一声把门打开叫阮雷进来吃饭。 张丽敏僵着一张脸，在桌子上乔梅就开始发难。 “我爸为什么稀罕别的女人你不知道吗？有台阶还不下，妈，你让我怎么说你？” 张丽敏咣当一下子就摔了筷子，她活到这么大岁数了，结果还被女儿指着鼻子教训？ “你的意思你爸还做的对了，我还得去请他回来是吧？” 乔梅笑：“你不请你真的打算离婚也行，我们姐儿三呢，给父母养老是应该的，那就让我爸轮，一家住一个月，赶紧的把手续给办了。” 乔建国如果听见乔梅此时此刻说的话，估计能乐出来，到底还是亲生女儿啊。 可惜的紧，乔建国没听见，在他和江波的事情上，乔建国现在恨死乔梅了，连带着乔荞都不落好，谁让乔荞也出面了。 乔青霞知道的时候，乔梅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干净了，没费吹灰之力直接拿下江波，青霞心疼自己老爹没人照顾，背着也偷偷给钱，给买好吃的，那一比较起来，乔青霞这就是亲生的，乔荞和乔梅就是后带来的了。 张丽敏扬手就想打，可乔梅不是别人，甩眼刀子。 “妈，我都结婚了，你现在就想拿我出气你也得问问我丈夫，你以为我爸为什么稀罕外面的女人？” 乔梅和乔荞是一个套路的，乔建国有今天都不会有人觉得意外，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乔建国这反抗来的晚点，俗话讲一个巴掌拍不响，乔梅为她妈出头那是因为张丽敏是她亲妈，不得不管。 张丽敏喘着粗气，一个两个的就都会给她添乱。 “都滚都滚。” 乔梅一点面子不给，拉着阮雷就准备走。 “你家的饭呢，太高级了，我也吃不起，更没打算舔着脸吃，过两天妈你要是不接我爸回来，那可能你就是不想过了，既然不想过那就离吧，别让我跟老三俩总提心这事儿。” 乔梅拉着阮雷的手直接摔门。 张丽敏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喘气，这哪里是女儿啊？简直就是女霸王，谁不听她的都不行。 乔荞坐在一边吃饭，张丽敏看着小女儿还吃。 “你还有心吃呢？” 乔荞不好意思的继续挥动着筷子：“我为什么不能吃？妈，我饿半天了，我二姐说的你自己想吧，日子是你自己过的，你非要离婚，我同意。” 张丽敏恨恨瞪了乔荞一眼，一个两个的都是白眼狼。 全白养了。 青霞惦记她爸吃不好，回到做完饭拿着保温盒就开始装上，每样都给乔建国装点，她爸也不怎么会做饭。 当婆婆的也没有多说话，愿意送就送被。 青霞晚饭都没有吃，提着保温桶就去自己奶奶家了，乔建国现在是极其的不受待见，家里倒是有地方给他住。 乔奶奶家是套室，也没有别的儿子一起住，所以乔建国回来住能住得下，就是得看别人的脸色。 青霞敲门进来，将保温桶拿到厨房，用盘子装着菜。 “爸，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乔建国顺着厨房看过去，自己站起身进了厨房，看看女儿都给做了一些什么吃的。 谁能想到自己老年竟然还会有这样的遭遇，平时回家就有饭吃的。 乔建国也不是不后悔，江波都不搭理他了，他也就蹦跶不起来了，当时说要跟江波过，也是被乔梅给气的，都这一把年纪了，离婚叫人笑话，再说他跟张丽敏有三个女儿呢，能离婚吗？ 事情完全不是乔梅想的那样，他就是觉得江波人好。 乔建国心里不肯承认，但是他对江波不仅仅是他嘴上说的那样，没有动心两个人能跑外地去？不动心成天的不着家跟着江波手拉手在外面溜达？张丽敏肯定有不对，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青霞是相信乔建国肯定没有出轨的念头。 “你妈为了吓唬我，把房子都改名写到乔荞的名下了……” “写乔荞名下了？”青霞有点吃惊。 妈这次好像真的火大了，不然改名字干什么？这还得花一笔不少的钱呢。 乔建国冷哼：“乔梅出的好主意，当我不知道呢，我们家这老二可真对得起我，处处跟我作对。” 青霞劝乔建国不要生气。 回到家洗了保温桶，自己赶紧吃口饭，折腾半天。 青霞吃的菜很少，饭吃的多，习惯了，你说当主妇吧也是没那么容易，家里虽然就四口人，但是有时候谁胃口大，菜有可能就不够吃，上有老下有小的，青霞哪里能跟老人孩子抢吃的？ 陈元庆出来喝水，看了一眼青霞，桌子上也没有菜了。 陈元庆是个男人心粗，自然不会管乔青霞有没有的吃，婆婆呢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谁都应该让着她吃，孩子在桌子上一边是亲奶奶一边是亲爸爸，谁能不叫孩子吃？ 青霞今天做了四个菜，当然分量不多，她又给乔建国拿了去，家里就剩咸菜了，就这样青霞也照旧吃。 习惯成自然。 “你爸跟你妈还没和好呢？” 青霞摇头：“乔梅给我妈出主意，这不把房票都给改了。” 青霞是觉得陈元庆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什么都能说，再说这是她丈夫，她不跟陈元庆还能跟谁说？ 陈元庆一愣。 “房票改了，改成谁的了？” “乔荞。” 陈元庆的脸立马就黑了，青霞的婆婆出来就听见乔青霞的话了。 这母子俩都是心眼多的人。 陈元庆进了母亲的房间，顺带着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你老丈人家房票改成老三的名字了？” 陈元庆用鼻子冷哼：“这到底是乔梅的主意啊还是乔荞的？”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改房票，改房票之前为什么没有通知他们？他们也是家里的一员，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的，为什么不通知？ 是不是乔荞现在离开蒋晨了，觉得未来不安慰就在努力划拉钱呢？ 陈元庆他妈当然也不愿意，这房子是三姐妹的，将来老人死了就平分，怎么现在就给乔荞一个人了？ “我看青霞是一点不着急不上火的。” 当婆婆的来气了，到底是不是这家人？你的合法权益都被人侵占了，你还美滋滋的呢？ 青霞刷完碗筷进屋子里，陈元庆就摆着一张臭脸在床上看电视呢，青霞擦了擦手。 “明天你想吃什么？” “整天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会不会别的了？” 陈元庆开口就是一通嘲讽，青霞觉得自己也没得罪他，一见不好就想起身出去看孩子写作业，得罪不起还躲不起嘛。 结果陈元庆叫住青霞。 “你把门带上。” 青霞老老实实的把门给带上。 “你妈把房子改成乔荞的名字，你就一点意见都没有？” 青霞不解，自己应该有点什么意见？房子又不是她出钱买的。 陈元庆看着青霞那啥样就心中来气。 “房子就是钱，家里两个老人将来老了，你们姐三同样给养老，怎么钱现在就都给乔荞了？” “房子是乔荞买的……” “是她出钱买的吗？跟她有什么关系？你就傻吧，你妹妹现在就算计上了……” 青霞不吭声，陈元庆来气，结果又是闹了一夜，陈元庆甩脸子给青霞看，青霞就只能去客厅睡。 ＊ 陆卿的母亲做了很多菜，三口人坐在一起吃饭。 “我爸怎么没来？”陆天娜看着母亲问道。 “他有事情要做，来不了。” 天娜点点头，陆母夹虾放到天娜的碗里：“是不是平时没好好吃饭？看着好像瘦了。” 陆天娜摇头：“每天都吃的挺好的，现在有钱就不用怕没吃的，妈你就别担心我了。” 陆母关心完了女儿，自然还要关心儿子。 “那小乔怎么回事儿？跟我说你们俩不合适？” 陆母想起来就觉得有点意思，她对乔荞其实不见得就是看上了，觉得当父母的吧不能过多的给孩子意见，结果乔荞可倒好，直接给了她一竿子，她觉得陆卿不错呀，年纪也不像是人有多大，样貌身体情况都不错，怎么还叫对方这样避之不及了呢？ 陆卿抬头，眼睛暗了暗。 “嗯？” 陆母诧异：“她没有跟你说？” “没有。”陆卿放下筷子。 如果乔荞那头提出来不想相处了，那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陆天娜没有吱声，这事儿吧她也觉得挺怪异的，当时看乔荞那态度应该是对她哥有点意思的，结果这才几天啊，就变卦了？ 这样的结果只能有两种可能，第一她妈施压了，第二就是乔荞遇上更好的了。 如果她还能遇上比自己哥还好的，那陆天娜就算是服气了，这女人不是一般的走运，什么好事儿都能砸到她的身上。 陆天娜排除第二种可能，看着自己母亲。 “你看我干什么？我还能劝退她？我来上中原本想跟她多了解了解，上次我也是说话最后有点冷场，结果呢？摆脸色给我看。” 陆卿截住母亲的话。 “我们俩之间有点误会，妈你先不要参与进来。” 陆母点头。 “本来呢，就不是一婚，大家都是为了好好过日子，要是能作的女人还是算了，你再婚一次得挑准了。” 陆母这就对乔荞有点意见了。 陆卿开着车回到小区，敲门半天没人开，他手里的钥匙都拿给乔荞了，拨打乔荞的电话，乔荞此时坐在桌子上啃螃蟹呢。 张丽敏生气是生气，可女儿回来了，在外面流浪那么久，谁知道她每天都吃什么，身上带着气儿还是去市场给买了螃蟹回来。 “你沾着醋吃，省得太寒，自己身体一点不注意，有毛病不知道吗？” 乔荞一边听一边行动，手机响，张丽敏进了卧室里把乔荞的电话给拿了出来。 “你电话。” 乔荞看了一眼，没接，对方挂了然后没过多久又响了起来，乔荞接起，不接的话，她妈也会误会的。 “喂。” “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家呢。” “给我开门，我就在门外。”陆卿说。 乔荞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在我妈家，请问有事儿吗？” 请问？ 陆卿看了一眼电话。 “我能问一下，我怎么着你了吗？我们俩之间出点问题了吗？” 乔荞干净利索的回答：“没有，纯粹就是我个人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张丽敏听见女儿的话，目光直直的就看了过来，谁给介绍的？什么样的人？条件如何啊？有没有孩子？ 张丽敏竖着耳朵在听，知道母亲在偷听，乔荞也不想继续讲。 “那就这样吧……” “乔荞出于礼貌就算是你对我不满意，也得告诉我问题出在哪里吧？前几天我们相处好好的，然后你现在突然对我说不合适？你耍我？”陆卿垂下眼眸。 不处可以，把道理讲讲清楚，然后再不处。 “我现在说话不方便，等下我发短信给你。” 乔荞果断挂了电话。 起身从厨房出来，果然张丽敏就占厨房边站着呢。 “相亲的对象？单位的同事？同事介绍的？” 绕过自己，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 “妈，我跟他不合适。” “人不行？” 张丽敏问。 乔荞觉得烦：“你别管了。” 回到屋子里带上门，张丽敏嘟囔了两句，还怕自己听，你说这熊孩子。 乔荞想发短信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抓起来钱包，交代一句，说自己要去超市就带上门离开了，走出小区拿着电话。 “我是乔荞。” 乔荞快人快语，不想处你就说话，实在没有必要这样晒着别人，她打过一通电话陆卿没接，发过短信陆卿也没有回，这不是第一次第二次。 首先陆卿漠视了她，乔荞不想送上门给人当炮灰，既然你没有准备好再婚，那我也不能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乔荞的话说的又急又直白，她也是忍到一定的境界了，既然你都没诚意，那就算了。 陆卿这个委屈，他怎么就不接电话了？ “你什么时候打给我的？” 陆卿的私人电话当时是扔给了秘书，秘书后来有跟他讲过，但是他也没过脑子，试问没结婚也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接触，还在相处当中，陆卿对乔荞的感觉是有，但是不强烈。 没有办法现在就把人给排在第一位。 乔荞报了时间。 “这不是第一次，陆先生那天我发短信问接送你妈的事情，我一直等到十二点……” 陆卿觉得乔荞这人很较真。 较真的让他头有点疼。 其实这都是小事儿，对于他来说真是不需要放在心上的小事儿，结果就伤害到人家了。 “你看算是我没有顾虑到，我在这里像你说对不起。” “不需要了，我们俩不合适。”乔荞说。 陆卿脾气也上来了，怎么就这么拧巴呢？ 不就是几个短信和几通电话，至于吗？ 这么上纲上线的。 “乔荞你应该冷静下来听我说……” “我现在很冷静。” 这就是没的谈了？ 陆卿觉得自己也拿出来态度了，既然你要这样，那就算了吧，跟谁结婚不能结。 “那好，今天打扰你了，再见！” 嘴里虽然说着谢谢，但是话语里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果断冷静的挂了电话。 乔荞气闷，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应该生气的人是我好吧？ 气鼓鼓的将电话放进口袋里，直奔超市买了很多吃的解压。 陆卿看着电话，觉得不能理喻，他是想找老婆不是想找个情人，还得每天去哄，他可真没有这样的兴致。 转身上车，点了一根烟，自己吐着烟雾看着前方。 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计较，自己也是有点那个…… 陆卿回到家，乔荞离开了，说钥匙给留在门岗了，叫陆卿去拿，陆卿拿了钥匙回到家里，家还是那个样，没什么变化，想来也是，能有什么变化。 陆卿忙完工作闲着就在书房的电脑上登陆上了，随手点开网页，乔荞之前浏览过的就跳了出来，晚上网速又特别的快。 是乔荞的微博。 乔荞越是想越是觉得生气，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自己在微博上写了几句，她就是气儿不顺然后发泄发泄，她用的是自己名字，可叫乔荞的人多了去了，不见得就能知道这乔荞是谁，注册的时候她就是怕麻烦，才这样写的。 敲打着键盘。 遇见贱男了，相处不接电话，发短信不回。 陆卿看的眼睛有点疼，首先她不能因为自己没有接她电话就叫自己贱男，他还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其次他是去忙工作不是去开心了，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占据用来工作，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玩浪漫？ 陆卿拿着键盘，自己就想打字。 你在单位，我拖了关系去照顾你，我这样还是贱男？ 打了几个字，慢慢又按了删除毽，乔荞连发了五条微博。 前一条是说陆卿的，后面就不是了。 总是遇不到合适的，好不容易遇到个合适的，根本就不想再婚，只是为了玩玩。 乔荞写完自己就后悔了，马上登陆又给删除了，觉得这些东西都是私密，哪怕别人看不见也不能写出去。 最后定格在陆卿的那一条上，点了删除。 淡定，不能随随便便的骂人，层次太差。 乔荞果断的自我批评，下次在生气的时候看看微博就能冷静下来了。 陆卿手指尖的烟蒂一闪一闪，他刷新了一下，果然都删除了。 这是醒悟了？ 76回 一双绸缎鞋 乔荞的最后一条微博内容颇有些搞笑。 我明天就出家当尼姑去！ 陆卿手里的香烟烧到了指尖，他缩了一下，他能想象到乔荞说这句话时候的脸部表情。 不处就不处，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的！ 陆总傲娇了。 乔梅跟阮雷早就有约定，乔梅不去见黎明，但是乔梅要给儿子抚养费，抚养费这是做母亲最基本应该执行的，阮雷在这上面没有深究，乔梅呢不能主动给送过去，她也不愿意去黎兵家，离婚就离婚了，实在没有见面的必要性。 乔荞人在单位呢，乔梅说想吃枇杷，这阮雷一个朋友给送的，乔梅也吃不了，正好在单位就想着抚养费这事儿，顺路给乔荞送点。 “姐你在哪里了？” 乔荞夹着手机，乔梅说自己已经在门外了，叫乔荞下来一趟就好。 最近不是网上闹快递有中毒的嘛，单位上头下来的命令，快递一律不准许进入单位里，谁的快递谁下楼去拿，所以乔梅进不来。 乔荞拿着电话，才到楼下，就看见乔梅的车停在门口，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乔梅戴的墨镜三千多，阮雷给买的，阮雷那对乔梅可真是十个好，其实阮雷的条件真没怎么好，一个月就是五千多的工资，手里握了一点钱，以前跟前妻一起生活的时候，阮雷自己攒私房钱不给老婆，他前妻也弄不了他，这后来离婚钱他就都带走了，跟乔梅在一起就都交给乔梅了，自己手里没留多少，阮雷挣的不多可敢一个月的工资都给乔梅花了。 乔梅手里捧着箱子。 “给你拿点枇杷，阮雷说是他朋友给带回来的，你尝尝。” 乔荞接了过来：“拿多少还给我送，你自己吃得了。” “我留了。”乔梅看着乔荞说：“那2b什么时候有空啊？姐跟他见一面吧。” 乔荞秀丽的五官有些扭曲，咬着牙：“黄了。” 乔梅一愣，这才处几天就黄了？ 不过没深究，妹妹的事儿，她跟事儿妈似的问，乔荞估计也不乐意。 “我这里有两万块钱，你替我拿给黎明。”乔梅从自己包里拿出来一个信封，里面装的就都是新票。 来之前特意去银行换的。 当初离婚也没经过法院，乔梅一个月给多少呢，就看她这个当妈的心里挂着儿子多少，乔梅一年给孩子能有三四万，钱虽然不多，可已经占据她工资的一多半了，乔梅一个月才开三千七八百。‘ 乔荞接了过来：“你何必呢？黎明挺懂事的，你就是见他，孩子也不会怎么样的。” 乔荞觉得黎明这孩子很有灵性，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他商量，特别的大方宽容，这婚姻过不下去了，你跟他好好说，孩子也是能接受的，何必不见面呢？ 乔梅拍拍乔荞的肩膀：“你不懂，晚上就给送过去吧。” 乔荞点头。 “我晚上下班就给送过去，你放心。” 乔梅交代完了，自己回车里就回单位了，车才开到单位，阮雷的电话就跟了进来，还能干什么，查岗被。 乔荞拿着信封锁在了柜子里，没有钥匙谁也打不开，再说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有钱。 下班自己换下来工作服，把信封装进包里，省得明晃晃的，跟同事打着招呼就直接去黎兵家里了。 黎明从来不参加补课，爷爷奶奶不让，老师也说没有必要，现在的课本根本教不了黎明什么，老师有提议过叫黎明跳级，可黎兵觉得孩子念书还是按部就班吧，把念书当成乐趣，别当成一种负担或者责任。 黎明这孩子也是有点小犟，他奶奶才去学校把孩子给领回来。 这不小考试嘛，黎明是万年的学校第一，这一次掉了两分，虽然还是学校第一，可黎明觉得老师给批错卷子了。 题目呢是对的，不过黎明用的是另外的办法去解的，脑子好使和脑子不好使之间的差别就是，一道题目放在你的眼前，比较聪明的人呢，正常思维的，想着有两种或者三种办法去解开就算是不错了，这样老师都会觉得这学生了不起，黎明判断一个人跟自己有没有共同语言就是，他看一道题，一眼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至少会有十几种以上的解答方法，这就是聪明人和不太聪明人的不同。 再说句典型的话，黎明现在的老师教不了他，让他跳级他家里家长不让跳，不跳级对于老师来讲这样的孩子就等于是在显摆，哪里有学生比老师还聪明的？ 甚至有的方法黎明解了出来，她才能知道啊，原来还有这样的解法，很丢人。 判错卷了，黎明又揪着这一点不放，老师只能去找家长，气的也是心肝脾肺哪里都疼，哪里有这样的学生？ 黎明奶奶还是很客气的。 “黎明，跟老师道歉。” 黎明站在哪里就都是焦点，聪明的孩子嘛难免就会有些自傲，黎明不肯。 “回去吧，我也教不了他，我还是那句话，这么聪明的脑子为什么不跳级。” 奶奶对老师说了一声抱歉，领着孙子回来。 在老师的面前批评过了孩子，可带着黎明离开却再也没有说孩子一句，这事儿她不认为是孩子错了，可对老师的礼貌是应该有的。 回到家，黎明去看访谈节目，他很喜欢看对话之类的节目。 乔荞上门了。 “谁呀？” 黎明的奶奶去开门，就看见乔荞站在门外。 乔荞的骨架原本就特别的纤细，穿了一条黑色的裙子，腰部的位置又是收身的，起来有点不盈一握的视觉冲击。 “阿姨你好。” 黎明看着门外，扔开遥控器。 “老姨……” 乔荞伸出手摸摸黎明的头发。 “你怎么过来了？” 黎明奶奶对乔荞也没有好感，反正姓乔的她一个都不稀罕就是了。 “阿姨这是我姐叫我送过来的给孩子的抚养费，里面一共是两万。” 乔荞打开包将里面的信封拿了出来，然后交到黎明奶奶的手上，黎明奶奶可没说不要，为什么不要？这是给孩子花的。 自己没收转手给了孩子：“你妈给你的，你自己拿着吧。” 黎明是个小富豪，每年过年接的钱，还有各种奖金，他爸妈给的包括像是亲戚之类给的还有乔荞给的都攒一起了，自己存一个存折，家里人不会去问里面有多少钱，更加不会用黎明的钱。 “老姨你进来坐啊。” 起身进了厨房端着水果盘子送到乔荞的眼前，乔荞跟黎明说说话，问问孩子的学习情况。 “有个夏令营，是说要去国外，老姨你说我参加吗？” 乔荞幽默的看着他：“去啊，干什么不去？” 她真是羡慕她二姐，怀孕的时候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孩子这么聪明，要是自己儿子，她肯定天天带出去显摆，多争气。 赵雪梅下班，每天都是回婆婆家吃饭，黎兵要跟儿子培养感情嘛，她就顺带着过来做饭了。 进门就听见客厅里有笑声，一眼看过去，乔荞她一点都不陌生。 “雪梅姐你下班了。” 乔荞跟赵雪梅又没有仇，该打招呼就打招呼，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赵雪梅僵硬的笑着，她其实心里是挺排斥乔荞来家里的，毕竟乔梅都跟黎兵离婚了，你说乔家人还上什么门。 “嗯，你来了。” 不冷不热的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进了厨房准备做饭，耳朵恨不得立着听着外面再说什么。 “我有点想我姥爷和我姥姥了，这周末我过去看看他们。” 乔荞就笑，你看这孩子可会说话了。 “行啊，周六老姨过来接你，顺便吃点好吃的。” 乔荞听了黎明要参加夏令营，这肯定当老姨的就要出血的，可惜她现在卡里也没有多少钱，得临时去取。 “你送送老姨行吗？” 乔荞提出来，黎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乔荞就没打算多待，她看见黎兵自己也尴尬，你说怎么称呼吧？叫姐夫那赵雪梅心里会不会不得劲？不叫姐夫叫哥呀？叫这些年姐夫都叫习惯了，所以趁着黎兵还没回来，自己赶紧撤。 乔荞领着黎明到楼前的提款机取了两万，黎明是小富翁，乔荞这个老姨那就是真正的大富翁。 “拿着。” 黎明也没客气，他大小乔荞就给钱，黎明才出生的时候其实那时候乔荞念书呢也没什么钱，就零花钱省下来给黎明买吃的。 “老姨以后要是没孩子，黎明给老姨养老吧。” “行啊。”孩子笑着说。 “回去吧，我看着你上楼。” 看着黎明进了楼洞里，乔荞才上车开车走人，才开了能有几步，黎兵骑自行车回来了。 “姐夫……” 乔荞到底还是开口喊了。 黎兵停住，看着乔荞笑笑：“乔荞来了，吃饭了没？” 黎兵对乔荞也不错，黎兵本性就是不坏，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还没呢，回家吃。” 黎兵跟乔荞说了两句，赵雪梅人站在阳台上就看见了，看着那两个人在说话，乔荞也下了车，不过说些什么她看不见。 黎明推门进来。 “你老姨走了？”黎明奶奶问。 “嗯，奶，我老姨给我拿了两万。” 黎明他奶得承认这点，乔荞对自己这孙子那是真舍得花钱。 “给了你就收着吧。” 黎兵上楼，推门进来，赵雪梅的最后一道菜已经上桌了，上次因为妞妞的事情，黎兵都不想过了，自己这样狠绝，是个人心里都会有所不满的，过下去也没意思，可赵雪梅不离。 “回来了，洗洗手马上就吃饭了。” 黎兵点头，看着儿子看电视呢，说了一句。 “离远点啊，小心点眼睛。”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黎明奶奶就说乔梅给送了两万，乔荞给送了两万，黎兵也不是没恨过乔梅，可恨不下来，现在那股子的狠劲儿过了也就算了，乔梅一个月挣多少钱？一口气给拿两万，年头拿一次这又拿…… 赵雪梅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饭碗，她觉得婆婆这话就是对自己说的。 赵雪梅想用自己工资了，可黎兵说不用，黎兵是真心诚意的说，赵雪梅可以用工资给她女儿买点什么的，黎兵又没有算计赵雪梅的钱，可赵雪梅就不，偏要对着黎明表现大方，买完了吧她还觉得贵，觉得给孩子买那些都是败家。 桌子上黎明就说着发生好玩的事情，黎兵也愿意听，这一家人和乐融融的，赵雪梅就觉得孤单。 收拾完桌子，跟黎兵回家，两个人一前一后。 “雪梅啊，要不咱们俩还是算了吧……” 黎兵可怜妞妞，就是因为可怜才想跟赵雪梅离婚，别因为自己不让带你就真的舍弃女儿，怎么来说女儿也应该比丈夫重要的，黎兵呢是肯定不会接妞妞到自己家来养就对了，他也不忍心看着赵雪梅思念女儿，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婚，一了百了。 赵雪梅推着车子，默默的掉眼泪，黎兵只要提离婚，她就这副样子。 ＊ 乔荞进门，张丽敏问她去哪里才回来。 “给黎明送抚养费，对说了周末回来看看你跟我爸，说想你们了。” 老人家其实都偏爱会说话的孩子，乔青霞的儿子陈放很闷，话又少又不会说，成绩呢也没多好，跟谁也不亲，反倒是乔梅这儿子跟谁都亲不说，小嘴可甜了，头脑还灵活，你说摆在一起，张丽敏会喜欢谁？ 不仅仅是张丽敏偏爱，就连乔荞也是。 乔荞以前给青霞送年货平时给钱，那都是看在大姐的面上，可乔荞挂着黎明则不是看在乔梅的面子上，纯粹是孩子得她心。 简单的打个比方，乔荞离婚的时候，黎明给乔荞打过电话，不管说算不算是安慰，孩子有想到你，当老姨的接到电话会怎么样？觉得孩子心里有你，也别说黎明是别人告诉的，那陈放也没比黎明小几岁，一样都是孩子。 “好啊，周末我出去多买点菜，这孩子好久没来了，估计就是那死奶奶不让来。” 夫妻一旦离婚了，可能原本的亲家现在也变了味道，张丽敏动不动就说乔梅的婆婆不好，看着孩子不让孩子过来，就怕跟姥姥家的人亲近了。 乔荞吃过饭就回房间了，现在工作也有了，就不需要努力了，下半辈子就可以混着过日子了。 想起来陆卿恨得牙根痒痒，不就是有点破钱嘛，牛逼什么？ 乔荞心里这个发恨啊，说要处的人是他，不联系的人也是他，结果还追问自己为什么？ 他好意思问吗？ 越是想心里越是来气。 谁稀罕你似的。 早上起床早饭也没吃，张丽敏喊乔荞，乔荞说自己来不及了，匆忙的穿了衣服拿着包就下楼了。 到单位吃的早饭，进了办公室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工作，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快递给乔荞打电话。 “是乔荞吧，这里有你一份快递，现在能下来拿吗？我就在门口呢。” 快递？ 她最近什么都没买呀。 乔荞吓了一跳，她买的护肤品早就到了，最近也没乱花钱，难道是二姐？ 狐疑的起身，下楼接了快递上来，正好手边就有剪刀，顺带着就给剪开了。 rv的平地绸缎鞋，这些乔荞买过，不是便宜货。 当然真假她是分不出来，谁也不是专业的，谁知道是真还是假？ 谁给她买的？ 看着快递上面的名字，就写了一个地址是外面发过来的，乔梅最近没出过上中啊，是不是有邮寄错了？ 上次的寿司就不知道是谁给买的。 乔荞给快递又打回去了电话。 “你好，我想问一下快递是谁邮寄出来的？” 快递员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因为他负责送，看见的单子写的就是一个地址，一个手机号。 “那手机号能告诉我一下吗？” 快递上的手机号有些模糊，看不清。 快递一念，乔荞就知道了，这破号码她太熟悉了。 她就觉得陆卿是个暴发户，手机号码一串的8，有意思吗？这人什么意思？ 不是跟自己都黄了？ 同事看见乔荞手里的盒子，看过来一眼。 “真的假的？”指指这鞋。 乔荞笑：“假的。” 同事说做的真够逼真的了，几个人问乔荞哪里买的，乔荞说自己也不知道，这不还在想是谁给邮寄过来的。 “行啊，二乔你这总有神秘的王子……” 乔荞苦笑，王子？ 陆卿什么意思？ 乔荞自己想了半天，推论了半天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就是，这鞋应该是陆卿人在外地的时候买的，谁知道邮寄到她手里了，两个人分手了，那这东西自己不能要，她又不是眼皮子浅的就能看见一双鞋，你爱给谁你给谁去，我不稀罕。 乔荞憋到下班，给陆卿去了一通电话。 “把你家里具体地址告诉我，我把鞋给你邮寄过去。” 陆卿还没下班呢，接到电话满头冒问号，鞋？ 什么鞋？ 他早就忘记自己干的事情了，他一天干的多少事儿呢，哪里能记住这一桩。 “你买的鞋不是？留的是你的手机号。” 陆卿终于闹明白了，他这么要面子的人，一双鞋还送不起了？ 再说乔荞的脚跟陆天娜也不一样，他要回来给谁穿？还不是扔掉。 “给你吧。” 乔荞冷笑一声，她凭什么无缘无故的要人家的鞋子。 “你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龟毛？不就是一双鞋，你不愿意要扔了就是了。” 陆卿也来劲儿了，有完没完啊？他这头工作呢，就这么一点破事儿没完没了的，看不中就用剪刀剪掉或者给别人穿。 乔荞还有气儿呢，你钱多是吧？你钱多你愿意哪里砸哪里砸去，少砸我身上。 “陆卿这样就挺没劲儿的，你也别来这套……” “有病！” 陆卿直接挂了电话，觉得脖子上的领带有些勒的自己很不舒服，松松，一巴掌排在桌子上。 这女人到底自我感觉有多好？ 鞋拿回来他能穿吗？ 行！ 陆卿叫秘书进来：“你现在去拿回来一双鞋。” 秘书看着老板这样气冲冲的原本还以为怎么了呢，结果是让她去拿鞋，陆卿把手机扔给秘书。 “就最近通话的那一个你跟她去联系……” 秘书联系上了乔荞，乔荞话语也跟冰雹似的，秘书无辜躺枪，跟她有什么关系啊，你说她这是按照老板的命令来的。 乔荞快速的将手里的盒子拿给秘书，自己头发一甩。 陆卿这些就被秘书给放在他的车上了，晚上下班司机送他回家，还特意的提醒了陆卿一句。 “陆总，鞋子在后面呢。” 陆卿拎着鞋盒进了家门，鞋盒扔在地上，当初买的时候是陪着一个客户，正好客户说自己的鞋坏了，陆卿就顺路了，就顺手给乔荞买了一双，结果你看还拍马腿上了。 陆卿看着鞋盒来气，照着一脚就踢一边去了。 自己上楼洗了澡下来，进厨房去喝水，结果站着喝水的时候又看见这鞋盒了，出来咣当又是一脚给踢左面去了。 陆卿准备睡觉，满脑子里就想着乔荞的电话，结论就是这女的有病，还病的不轻，当自己是公主呢？ 谁还能缠着你不放了？ 你身上能掉金蛋是吧？ 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踩着小羊皮的拖鞋下楼，然后拎着鞋盒上了楼，把鞋子从鞋盒里面拿了出来，鞋子很闪，颜色也很漂亮，都说rv的鞋子不好穿，穿一会儿走路脚就疼，可女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哪怕不好穿，还是有那么多的女人趋之若鹜。 陆卿看看那鞋，然后拿着自己的脚就伸了进去。 好好一双鞋，陆卿穿着小啊。 你想女人的脚跟男人的脚能一样吗？ 估计乔荞也是把陆卿给气的够呛，陆卿今天就跟这些干上了，死活非要把脚给穿进去，穿不进去后脚跟在外面踩着，好好的一双鞋马上就成了’破鞋‘。 两个人谁晚上都没睡好，女的觉得男的就是神经病，男的觉得女的就是公主病。 结论就是都有病！ 乔荞跟同事去汇海源吃饭，什么叫冤家路窄？ 他们是下班过来，一直吃吃喝喝的到了八点多，乔荞出来上卫生间，她出门往楼梯那边去，卫生间在最边上，陆卿他们是才从电梯里出来，他衬衫的扣子开了几颗，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的。 两个人视线绞杀，乔荞往左走，陆卿的朋友就往左，你说就这么一条路，两个人跟玩杂耍似的。 这朋友也不认识乔荞，觉得今天真是邪门了。 “漂亮的小姐，我的腿看见你就迈不动路了……”朋友适当的开了一句玩笑。 乔荞的脸跟黑锅底似的，淡淡的开口：“你先过吧。” 陆卿笑：“真巧！” 朋友这才知道，原来认识啊？ 乔荞眼皮都没抬一下，跟骄傲的孔雀似的，傲慢的就离开了，那样子就恨不得开屏了，朋友忍了忍没忍住，用胳膊推推陆卿：“怎么得罪人家了？连个斜眼都懒得给你。” 陆卿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着：“点头之交而已，脸也不是我喜欢的。” 朋友挑眉，陆卿的喜欢的类型他们都知道，念大学的时候大家都是一起混的，那时候陆卿就偏爱这个类型的，就是乔荞这样的，问他吧，他说喜欢这调调的，后来娶了曹一凡，大家还纳闷呢，这胃口变的也太快了。 乔荞挂着一张冰块脸回了包厢里，同事用胳膊碰碰她的。 “怎么出去一圈好像见鬼了似的？” 乔荞翘唇：“要是见鬼了还好呢，比见鬼都恶心人。” 陆卿几个哥们生冷不忌的说着荤笑话，乔荞她们准备离开，正好经过门口，听见了，乔荞就觉得陆卿这人…… 怎么说呢？ 远看吧像是一个人，近看吧，那就说不定是什么玩意儿了。 陆卿原本笑着回话，男人之间开个黄腔怎么了？结果你说扭头的时候看见乔荞那张不屑的脸，陆卿这个郁闷，怎么阴魂不散的呢？ 回到家又把那些给撑了撑，这鞋已经彻底变形了。 大脚丫子伸进里面，陆卿把鞋当成乔荞的脸去踩。 乔荞等着别人给自己介绍呢，结果好像所有的介绍人都约好了似的，一个介绍的都没有。 害得乔荞这个寂寞，冷。 晚上闲的实在没事儿，就拉着张丽敏去逛超市，张丽敏跟着去了。 你说超市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倒霉根据地，在这里遇上过一次蒋晨，这次又遇上了。 乔荞想躲都躲不开，蒋晨搂着黄茗的细腰，两个人卿卿我我的，耳鬓厮磨，乔荞手里拿着罐头，就这么一转身，对上了。 “怎么不说话了？”黄茗问蒋晨，娇滴滴的推蒋晨。 蒋晨倒是没有推开黄茗，就那么看着乔荞。 乔荞不要稳住了，输人不输阵，有什么了不起的。 乔荞将罐头瓶子放在推车里，自己就当眼前的人是垃圾，张丽敏回头，张丽敏这脸色就难看许多了。 “妈，买点水果吧。”乔荞挽着母亲的手，她在心里祈求自己妈千万别闹起来，她很害怕丢人，就当不认识吧。 好在张丽敏今天好像头脑比较冷静。 蒋晨的眉头不由得一皱。 乔荞走了几步，张丽敏感觉出来女儿的手在发抖，当妈的心里能好受吗？ “就这小王八蛋你趁早给我忘了他，什么东西吧，那怀里的就是他新娶的？” 乔荞听过谢聪聪的声音，恐怕不是，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去说这些。 别人的事情干自己什么事情。 乔荞觉得自己的心是凉了又凉，到底还是自己不争气，还能被这样的场面气到。 拎着东西回到楼上，电话响，乔荞接了起来，电话里面的声音很熟悉，低沉切性感。 “乔荞……” “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说的，永远不见！”乔荞挂了电话，却没想到对方很不知趣又打了过来，乔荞不断的按掉，陆卿不断的打进来，乔荞到底还是接了：“你想干什么？” “这么久没见面，一见面火气就这么大？” 乔荞的脸色煞白煞白的。 “蒋晨我跟你没有好说的。” 蒋晨脸色一阵难看。 “你要是这样，我只能换号码了，我留着号码不换并不是因为你，而是我很多朋友平时不怎么联系……” 乔荞说这话也不是假的，有很多朋友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发个短信问候问候，乔荞换了电话恐怕会有很多人找不到她，不方便这才没换的，原本刚离婚的时候换了一次，电话给了乔梅，手机停机了两个月，乔荞后来又缴费了，她以为蒋晨不会在给她打电话了。 蒋晨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他对乔荞是有势在必得的信心的，一起过了这些年，自己难道不懂她的心？ 蒋晨跟谢聪聪已经过不下去了，离婚就是早晚的事情，蒋晨从来没有这样的厌倦过一个女人，谢聪聪很不上台面，惹的全家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站在她的一侧为她说上一句话。 可见人缘之差。 乔荞将手机关机，睡觉之前狠狠看了一个鬼片，然后就睡不着了，大半夜的看贞子能好才怪呢，乔荞还是那种自己吓自己的，不敢去看，还要露着手指头缝去看。 想要上卫生间，但是现在肯定就不敢去了。 坐在电脑前，一会儿叫一声的，张丽敏也受不了啊，受不了女儿这么一惊一乍的，可想着在超市看见蒋晨和另外的女的，张丽敏也没办法说乔荞，就装不知道吧。 乔荞的屁股压到了手机，手机自动开机了，然后按到了陆卿的名字，那谁知道就这么存。 陆卿已经睡下了，两天都没好好休息了，才勉强闭上眼睛，他觉得大脑都已经有些转不动了。 半夜一点电话响，陆卿迷糊糊的接了起来。 “我的妈呀……” 乔荞嗷的喊了一声，这一声可不要紧，差点把陆卿的魂儿都给吓飞了。 陆卿从床上一激灵的爬了起来，怎么了？失火了？发生命案了？ 赶紧开灯，心脏咚咚咚的跳着，等看清名字，陆卿将那声靠优雅的吐了出来。 “你有病吧你，大半夜的扮鬼。” 陆卿恶狠狠的将手机就给断卦了，乔荞被陆卿吓的，光着脚跳到床上，扯着被子把自己给包了起来，有鬼啊。 “妈……” 用被子捂着自己一直叫妈，张丽敏踩着拖鞋过来，这就作死吧。 “你把电脑关了，我害怕。” 乔荞抖着声音，张丽敏也不会弄这玩意啊，想来想去，自己直接将电源就给拔掉了，把乔荞从被子里给拽了出来。 “你就作死吧，大晚上的不睡觉看鬼片，鬼哭狼嚎的……” 张丽敏一边骂一边把女儿搂进怀里。 乔荞这一夜睡的不是很好，早上起床顶着两个熊猫眼，自己拿着手机，发现上面有跟陆卿的通话记录。 这人有病吧，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亲，你确定是人家打给你的吗？ 周六乔荞开车去接的黎明，青霞也领着陈放过来了，陈放跟黎明玩不到一起去，主要是黎明觉得陈放太笨，大脑不是在一个层次的。 “黎明啊，桌子底下有酸奶，你老姨说这是最好喝的酸奶。” 黎明把箱子拽了出来，自己拿了一盒给陈放一盒，陈放就拿在手里，慢吞吞的喝着。 黎明把张丽敏给逗的，一会儿一笑的。 青霞等乔荞出了厨房，就压低声音问自己妈。 “妈，放票改成乔荞的名字了？” 张丽敏脸色一白，她是没合计乔建国嘴能这么快，你说杂就这么碎嘴呢？跟老娘们似的。 张丽敏也心疼老大，谁让老大过的不好。 “当时我也没想别的，过都过了，乔荞不像是乔梅，好说话，等将来妈没有的那天，这房子还是你们姐三分。” 青霞听着这话，再一想陈元庆说的，乔荞条件好，那真是不差钱，手里握着多少钱呢，乔梅人有阮雷，就自己不行，出来的时候是陈元庆手把手教青霞说的话，青霞压低姿态。 “妈，你也知道我家这个条件，不然我就不争了……” 张丽敏叹气：“妈都知道……” 青霞也没办法，总跟丈夫干架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再说她跟陈元庆都是为了儿子好，丈夫也不至于坑她。 张丽敏看着两孩子呵呵的笑着，吃饭的时候看着乔荞来了一句。 “你现在有活期的钱吗？” 乔荞挑眉，问自己有没有钱干什么？ “没有啊，怎么了？” 张丽敏说：“这房子呢，写你名下了，要不你就拿钱买下来，你们姐三平分。” 青霞有些不自在的坐在椅子上。 乔荞手里的筷子放下，怒由心生，冷冷地用视线扫过大姐的脸。 这是陈元庆又在里面说什么了？ 说：“这房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是我买的。” 张丽敏缓缓开口：“你买给妈妈的，那就是妈妈的财产对不对？” 乔荞不急不躁。 “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妈是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了？” 张丽敏叹气：“乔荞啊，你大姐条件也是不好……” 过去乔荞听见这个就心软，可现在她觉得大姐是属于圣母类型的，钱给了大姐，早晚都得被陈元庆给败活光，不如就放在自己手里，等有一天大姐真的需要钱了，自己在拿出来不是更好？就大姐被陈元庆洗脑的这个劲儿，她就不能退。 “这和我无关……” 青霞有些难堪，觉得妹妹这样不给自己台阶下，到底是没说出来什么，咬咬嘴唇，叫陈放赶紧吃饭。 “妈，先别说了。” 张丽敏还想说，可听青霞这么一说也就不继续了。 青霞领着陈放回家，陈元庆的妈妈就拉着孙子问。 “在你姥姥家吃什么了？” 陈放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然后老太太问都在他姥姥家玩什么了，陈放回答没有。 “黎明来了，我姥稀罕黎明多过我，我老姨说房子是她的，没有我妈的份儿……” 陈放这孩子会学舌，就把张丽敏和乔荞的对话都学给自己奶奶听了。 陈元庆他妈这一听，乔荞现在这是眼红了，看见钱就不撒手了，缺钱花了是吧？ 婆婆从房间里出来，进了青霞的屋子里，青霞正换衣服呢。 “妈。” 当婆婆的坐下看着青霞：“陈放回来都跟我说了，黎明是挺聪明的……” 正常孩子跟那样的孩子就比不得，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比的。 青霞点头：“都这么说。” 婆婆就说陈放这成绩虽然不好，可至少孩子也努力了，跟黎明一起吧，孩子就灰心，以后尽量还是少让孩子和黎明一起。 “人家是在母亲的肚子里就不一样了，咱们是普通的孩子……” 青霞点头，她自己也这样觉得的。 “你妈身体还挺好的？” 婆媳两个人闲聊，婆婆挺关心青霞的，最近婆婆说她闲着也是闲着，晚饭她就管了，所谓的管自然也不是全然都管，青霞干活都习惯了，当婆婆的愿意从神坛走下来，这几次都站在青霞的一边，替青霞说话，陈元庆呢，是当上这副科长自己就有点控制不住了，觉得自己和青霞的层次就拉开了。 青霞再不好，可乔青霞能一根筋儿的和儿子过，当妈的现在就感觉到儿子的心思很浮躁。 陈元庆一直念叨着要买车，青霞是手里真没那么多钱，老婆婆手里有点钱呢，没打算拿出来，因为她清楚这车要是买了，绝对不像是元庆所说的那样，为了接孙子的，肯定不是的，陈元庆开着车上班，你说单位那些女的不是更主动了？ 青霞这人呢，心慈手软的，婆婆以前对着多不好她都不记着，婆婆对着好一点呢，立马就往心里去，那真是把婆婆当成亲妈，可听自己婆婆话了，这不婆婆发话了，说以后叫陈放少回她娘家去，青霞就听进去了。 “人家孩子聪明我们也羡慕，可惜羡慕不来，你们家老二原本就奸……” 青霞尴尬的笑笑。 当儿媳妇的嘛，首先就得跟婆婆把关系拉好了，这样才能更加和平的相处，把日子安安稳稳的过好了这才是真，比什么都强。 “妈有些话不应该说，可青霞啊，你就没想过你爸妈的房子应该有你一份的？”当婆婆的慢吞吞的开口，一点一点的提及这事儿。 77回 复合 张丽敏被乔荞折腾的，一大早就开始打哈气，下楼去买早餐，人家看见她问：“这是没休息好？” 张丽敏想起来乔荞就头疼，这个死丫头，大晚上不睡觉看什么鬼片，在屋子里一惊一乍的。 乔荞今天值班，早上没敢开车去单位，脑子一直不清楚。 招手拦了一辆车。 “去哪里？”司机按下牌子，看着后面。 乔荞报了地址，车子跑了起来，到单位门口递过去十块钱，上中起价是七块，但是据说也是要涨价了，不过大家对于涨价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响，城市就这么大，跑一圈也用不了几个钱，所以多那么一块两块真心影响不是很大。 单位今天不提供早餐，也不提供午餐，周末值班得自己去买，上班的人实在太少，做了也不划算。 乔荞上了楼，将包扔进箱子里，自己换了衣服，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气，真是够累的了。 下辈子也不晚上看鬼片了。 陆卿昨天也是没有睡好，早上就愣是没起来，司机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 陆卿是被砸门上敲起来的，顶着黑眼圈出去开门。 “陆先生不是九点有个会议？” 陆卿早就把这码事儿给扔脑后面了，回到房间里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有很多未接来电都是秘书打的，他昨天接完乔荞的电话来气就给放忙音了。 换了衣服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上了车。 陆卿这一天头痛欲裂，疼的难以支撑，他就算是几天不睡按道理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脸色有些难看。 “陆先生，你是不是哪里难受？” 陆卿眼里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站起身说了几句，很是抱歉的说着他身体确实出现了一点问题，大家到时能理解，有项目的具体负责人在，陆卿走不走影响不大，最后给他去通电话，将最后的信息传达到他的手上他拍板就好。 陆卿的秘书跟着他从里面退了出来。 “有没有止疼药？” 秘书一愣：“是哪里难受？” 从来就没见过陆卿这样。 陆卿的太阳穴跳跳的疼，整个脑子就是有点跟不上了，因为疼痛现在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判断力。 “该死的女人。” 陆卿恶狠狠的骂着，要不是乔荞跟神经病似的打那么一通电话，他会变成这样嘛？ 大半夜的学鬼叫，她想去死吧？ 如果乔荞现在就站在陆卿的面前，陆卿一定会毫不客气的伸手去掐乔荞的脖子，最好掐得她口吐白沫。 秘书很快买回来了止疼药，一个小小的纸袋，送到陆卿的手边一瓶水，陆卿扫了一眼。 “不是我喝的那个牌子。” 秘书也是着急回来，这边没有进口超市，买不到陆卿经常喝的那种，眼看着就要出去重新买，陆卿拿了过来，拧开盖子。 “对付喝一口吧。” 吃了药找了一间休息室，秘书先进去看了一眼，觉得能休息，陆卿现在的样子也不适合回去。 “你回去，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我眯一下。” 陆卿躺在沙发上，用西装盖在自己的身上，就那么躺着。 可这头疼不是一点半点的，陆卿用手去按也不行，可能是因为这种撕扯的疼痛，害得药效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陆卿拿着手机给乔荞打电话。 乔荞正在值班呢，饿的半死，胃疼。 “你能不能争气点，不就一顿饭没吃嘛？” 乔荞努力让自己去想林志玲，看人志玲姐姐的身材，努力像志玲姐姐靠齐，想要有个好身材就得挨饿，这才哪里到哪里，才一顿饭而已。 乔荞的手也是欠，明明很饿了吧，自己点吃的，你说这一看，就更加饿了。 自己趴在桌子上，值班就是这点好，没人看得见，没人管，你就是躺着值班，只要上面领导不下来不看见，一点没有影响。 电话响，趴在桌子上抓了起来，也没有去看上面的名字，放到耳朵边，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 陆卿冷笑。 乔荞拿开手机，你接过电话对方不说话就冷笑的吗？ 一看是陆卿的名字，语气立马冷了下来。 “你有病吧你？” 陆卿原本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的，可这女的神经病。 “乔小姐……” 乔荞反口：“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陆卿蹙着眉头，眼中的不悦越来越明显，这话说的就太没有水准了，陆卿觉得自己就是没事儿找事儿，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主动切了线，就这个层次的白送他都不稀得要。 开完会司机送陆卿回梅林阁，司机一般是不进陆卿家门的，除非是接陆卿从机场回来，他需要将行李箱给提进去，今天陆卿主动开了口。 “你上来一下，帮我扔点东西。”陆卿上了楼，看见那双摆在自己屋子里的鞋，上去一脚就给踢飞了，看见就来气。 “这玩意扔了。” 陆卿看都不想看，看见这双鞋仿佛就看见了乔荞的脸，厌烦的很。 司机也是纳闷，陆卿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双女鞋？ 难道是有女朋友了？可看着这个架势似乎有些不高兴啊。 拎着鞋就下去了，陆卿站在窗户前，抱着胸看着外面，他现在就特别的想杀人，陆卿是没杀人，乔荞这边气不过，觉得陆卿是疯子，弄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陆卿的名字，然后看看办公室反正也是没别人，自己把脚上的鞋脱了下来。 蹲在地上拿着鞋子去抽陆卿的名字。 “打死你个小人脸，踩你的小人脚……” 这玩意是乔荞从电视上看见的，有没有效果她是不清楚。 处个对象能把两个人弄的跟仇家似的，估计他们也是头一份了，不想处就干干净净的挥手告别，这才处了多久啊，至于有这么大的恨吗？ 乔荞中午吃了两碗牛肉面，被陆卿气的，一下子就爆发了。 老板看着她吃到最后都要吐出来了，叹口气，现在这小姑娘啊，一失恋就玩了命的吃，吃完在喊着减肥，不知道这是为何。 陆卿一直在睡，睡的不安稳，要么是外面的阳光刺眼睛了，要么就是有声音了，家里来打扫卫生的，这么大的房子陆卿又不能自己清理，只能请人了，他才勉强有点睡意，就被打扫的声音给弄了起来。 踩着小羊皮的拖鞋站在楼梯口。 “你干什么呢？” 家政员工吓了一跳，平时陆卿都不在家，今天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在的？ “先生，我来打扫卫生。” 其实这些家政人员一般都不很愿意跟房子的主人打交道，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有怪癖，有些个性很怪，可能有钱人脑子聪明的人思维跟别人都不同吧。 陆卿以手撑头，他真的挨不住了。 “你走吧，今天就不用打扫了。” 家政人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需要打扫了不过还是很听话的换了鞋带上门就离开了。 陆卿将身体抛到床上，蹬着腿又坐了起来，拽了一把头发。 他哪里能不合格的地方？哪里有能被乔荞嫌弃到如此地步的地方？ 她哭的时候是谁给她安慰来的？ 她失恋是谁给她出主意来的？ 她看见前夫躲起来哭的跟小可怜似的，是谁怜惜她来着？ 做人能不能这样忘恩负义？ 陆卿抓过来车钥匙，身上的便服也没有换，直接开车就出去了。 乔荞吃完午饭准备回单位，下午两三点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往回走呢，老远看着单位门口停了一辆车，哎呦跑车呢。 乔荞对车没有多研究，可女人嘛，看见跑车看见帅哥也会多看一眼，这叫下意识的冲动。 一般来说开这样车的，长相都不怎么出彩，越是有钱长相越残，这么一想乔荞一下子就有了优越感。 每当自己觉得赚的钱还不够买点什么的时候，她就去找孤寡老人做一下对比，你说有个窝总比流浪来的强吧。 至少还能赚个饭火钱呢。 陆卿看着乔荞笑意盈盈的往自己这边走，带着火推开车门。 “你站住。” 乔荞根本不停，我又不是小狗你让我站我就站，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径直往里面去，陆卿拽她的手，乔荞挥手，陆卿一个用力。 “你干什么？小心我叫非礼啊。” 陆卿冷着一张老脸：“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我非礼就非礼你这样的？” 乔荞的脸气成了茄子色。 陆卿穿着家居服呢，也不可能站在原地跟乔荞说话。 “你上车，我们俩谈谈。”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有。”陆卿现在真是恨不得给乔荞一巴掌，没见过这么气人的女人。 乔荞进了车里，有话要说她就听听被。 “你昨天给我电话，大半夜的然后鬼喊鬼叫的……”陆卿拿着自己的手机，找到通话记录照着乔荞的身上一扔。 别弄的当别人都稀罕你似的，你自己看，证据就在这里呢。 乔荞拿着电话，自己什么时候给他…… 然后剩下的话都吞回肚子里去了，她记得当时是好像有人说话，可当时实在太害怕了，就没去多想。 错那就是错了被。 “我道歉，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的。” 乔荞是能屈能伸，我做错了我就给你道歉，这样总行了吧？ 伸出手要去开车门，陆卿又拽了一把乔荞。 你说从他出差回来，事情就不顺，一件接着一件的，让他想喘口气都难。 “我就不明白之前好好的，你突然就说不处了，不处也得有点理由吧？你别拿那些来推搪我，乔荞你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这社会上你找一个能每天围着老婆转的人，我跟你姓。” 乔荞翻着白眼。 “不管有没有，我没有感受到你任何的诚意……” 陆卿：“有没有诚意不是按照一通电话算的，我工作比较忙，你知道的有收获就一定有付出，我出去工作没接到你的电话，就算是失礼了，可这能成为一个不依不饶的问题所在吗？我是拿出来诚心……” 陆卿看着乔荞要下车，拽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说完你愿意下车就下车，我这个年纪了，绝对不会拿再婚当成玩笑，我想你也不是开玩笑的，我们都是认真的，不过认真的方式不一样而已，乔荞你应该明白，我们俩不是在谈恋爱……” 如果年轻个十岁八岁的，陆卿想自己是有能力去跟一个女人恋爱的，但是他现在的心思都扑到别的事情上面去了，有好感慢慢培养感情不就是喜欢了？ “你可能觉得我这样说有点残忍，相亲相处总要经过一些磨合的，你就连磨合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接否决我，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不公平，我从回来，从我母亲的嘴里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觉得我没有被尊重，你明白吗？” 乔荞皱眉。 她承认陆卿说的有些事儿，是，自己是有点小心眼。 “陆卿，就因为我没有拿男朋友的标准去要求你，我才会失望，你的母亲也才仅仅跟我见了一次面而已……” 乔荞自己心里也会发慌的，特别是在陆卿他妈前一次明显有点不太同意的情况下，这回你直接陆卿就撂挑子了，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我乔荞的身上，你说我是什么感受？ 车子里的气氛很是诡异，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陆卿心中焦躁，真的很焦躁。 他不以为是问题的结果现在都变成了问题。 “好，这点我道歉，是我自己主观的固定带入认为你可以，我把你当成我的属下了。” 陆卿也自我检讨，乔荞不是他员工，不是自己吩咐一句她就会照着去做的，好，这点他承认。 “电话短信那个我真是很抱歉，因为我自己的私人电话很多时候我顾虑不上，要是有急事儿的话，一定会不停的打。” 陆卿解释，你看两个人都是真心诚意的去交往，那就没有必要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陆卿一眼就能看穿乔荞心里的想法，无非也就是觉得女人主动了，会不会给他造成一种什么样的想法，不会的，就是她想的太多。 “还是算了吧……”乔荞出口，陆卿的目光对上她的，眸光沉沉。 “我希望你能认真的去想想，真的，别因为一些自尊或者其他的东西影响自己的判断，我自认我的条件算是可以的，样子也不至于面目可憎，身材保持的也还算是不错。” 从相亲开始，都是女的狼哇的往他的身上扑，现在遇上这样的一个女的，就死活不要他，陆卿的心里感觉很是微妙。乔荞的表情很是认真，就像是陆卿说的，错过他也许就真的没有靠谱的了，她对陆卿的不满，现在解释清楚了，当时去想，乔荞很是火大，可陆卿解释，人家有工作要忙，一个女人一种个性，可能他之前的太太很独立，他以为自己能很好的处理和他母亲的相处，乔荞也试着站在中间的立场去想问题，表情有些严肃。 陆卿握着乔荞的那只手没有松开，一开始是怕她跑掉，现在则是摸着觉得有点过瘾。 陆卿心思都回归到原位了，你说也奇怪，头也不疼了，乔荞没怎么做过太多的家务，那双手保养的很好，很滑溜，陆卿都多久没有摸过女人的手了，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就特别的猥琐，一个老男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双女人的手，自然得摸个够本。 手指动了动，乔荞的脸是白了又红然后又白，最后恶狠狠的瞪了陆卿一眼。 “好，是我当时脑子一热，我收回自己说过的话，我有时候会矫情有些小性子……”乔荞承认自己的缺点，身上有什么毛病其实自己都知道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以前是有人惯着，现在没有了。 “那我们现在就算是握手言和了？” 乔荞看着陆卿伸出来的那只手，慢慢伸出属于自己的手。 “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 乔荞要下车，陆卿又拽她。 “又干嘛？” “你几点下班？我等你下班。” 乔荞淡淡瞥了一眼陆卿的衣服，陆卿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形象有点不太文雅：“我开车回去换件衣服，二十分钟就够了。” 乔荞抿抿唇：“三点。” 陆卿松开自己的手，乔荞下车，带上车门，目送他离开的，自己叹口气，前两天才告诉二姐黄了，这又捡起来了？ 乔荞拍着自己的脸，觉得她就是虚荣，不然的话，也许下个会更好呢。 心里另外的一个自己吐糟。 “得了吧，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自己是刘嘉玲还是张曼玉啊，你是有什么本事叫男人都能爱上你？”经历过慕初年乔荞就明白了，其实她的路没有多宽，有离婚嫁的更好的女人，但是自己不能跟那样的去比，邓文迪很牛逼，她比得起吗？ 再说乔荞也不认为自己有邓文迪的那两下子。 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陆卿把自己已经放在地面平齐的跟她对话，那自己何必站在天空呢？她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就这个陆卿她都觉得自己运气特别的好。郑梦琪嘴上没说，可乔荞看得出来，郑梦琪的相亲生涯貌似不是太愉快。 嫌弃丈夫然后离婚了，原本想着从此能过上更幸福的生活，结果却是人前夫再婚了，新娘不是她，在找合适的目标吧，找不到，自己把自己给坑死了，这就教了乔荞一个道理，人不能铁尺，不能不知足，送到手的幸福该抓住就得抓住。 矫情也得分对象，你要是能吃死这个男人，你怎么矫情他都得围着你转，你吃不死他，人家甩袖子走了，你就成孤家寡人了，在遇这样的你就找去吧，适当也得给自己泼泼冷水，做人要知足你都遇上这么好的了，在站着一山望一山那就过分了。 说陆卿翻脸比是翻书快这形容绝对没错，出来的时候就恨不得手里提着一把刀直接把乔荞给抽筋拔骨了，结果谈好了乔荞的气势也软了下来，陆卿的气儿也就消了。 自己开着车伸着手摸着自己的老脸，他就说自己还是有点战斗力的。 还剩点美色呢。 乔荞这下也不萎靡不振了，自己去卫生间顺带着把头发梳梳，洗了一把脸重新上的bb霜，从包里拿着口红淡淡的涂了一层。 她上班就从来没有在快下班的时候补妆，乔荞有些汗颜。 实在太敬业了。 为了约会，果然就开始打扮了。 陆卿说过来接在家里换了衣服，开着柜子的门找着衣服，对着镜子臭美臭美，宝石蓝的西装，灰色的领带，摇晃着车钥匙嘴里哼着歌，弄弄头发，陆卿对自己的外表还是很有信心的。 年龄带给男人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魅力。 哼着歌踩着羊皮小拖鞋到了门口，找出来前几天才送过来的黑色皮鞋，自己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灰。 乔荞换了衣服，眼看着就要下班了，掐点看着手表。 郑梦琪是来单位拿快递，快递打电话，叫她过来取。 顺路上来拿点东西，探进半个身体往里面瞧了一眼。 “你还没下班呢？” 乔荞看了郑梦琪，面色如常回答：“嗯，快了。” 郑梦琪觉得回家也没意思，家里不是父母嘟囔的声儿就是电视，也没有好看的，今天没相亲，索性就陪着乔荞坐会儿吧。 “你相亲吗？” 乔荞笑：“嗯，相亲。” 郑梦琪拿出来绿箭口香糖递给乔荞：“来一片？” 乔荞不喜欢吃口香糖，不是讨厌那个味道，纯粹就是觉得嚼口香糖会让自己的脸变大，客气的谢绝掉了。 郑梦琪坐了一会儿，乔荞就准备下班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楼上下来。 陆卿为了表示自己对乔荞的重视，电话那个他真是以前没有注意到，他以后会注意的，说开就好，经过花店的时候车又调头开了回去，他没给女人买过什么花，那时候跟曹一凡保持婚姻的时候，曹一凡也没说她想要，过什么节呢陆卿永远赶不上，陆卿这人其实也挺木的，你想要什么不对他说，他也不是小叮当，都能想到的。 “先生买花吗？” 花店里漂亮的小姐在剪花，看着陆卿进来，招呼了一声。 陆卿看了一眼那些花，对花他没有研究。 “我想送人的，买什么样的合适？” 花店的小姐微笑着：“送给家人或者探病？结婚纪念日？” 陆卿笑：“送给女朋友的。” 店主推荐百合，陆卿觉得也好，白色的花看起来比较干净。 他买这花也真是为了干净去的，白白的也没有其他的颜色，店主说配几朵粉色的，陆卿没让放进去，在陆卿看来参杂了别的颜色显得脏兮兮的，店主没有继续推荐，每个人的审美眼光都不太相同。 乔荞和郑梦琪前后下楼，乔荞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那辆招摇的跑车，倒是郑梦琪虽然也有在街上见过跑车，上中虽然不大可有钱人还是很多的，经常能在街上看见跑车，只是看不见开车人的样子而已。 “你看是跑车。” 郑梦琪用下巴指着前方，她能很准备的说出来这车的牌子，乔荞心里汗颜，她就看了两次了，也没认出来这车是什么。 她对这些真是没兴趣。 “就是不知道开车的人是不是很难看。” 有钱就残这似乎成了至理名言，郑梦琪心里也是如是想着。 陆卿推开车门，风度翩翩的，他如果愿意装一装的话还是能骗得了几个女孩子的。 看见乔荞和别人一起出来的，陆卿这花就没拿出来，觉得丢人。 郑梦琪的脸庞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眼睛闪着些许的光芒，那种光芒乔荞很懂。 乔荞觉得很倒霉，是谁不好，偏偏就是郑梦琪，这回好了。 “下班了？” 乔荞开口介绍：“我同事郑梦琪，陆卿。” 郑梦琪听见陆卿开口说话，不是对着自己，那就是对着乔荞了，沉默了几秒，再次抬起头对着陆卿笑的很是灿烂。 “你好，我是郑梦琪。” 陆卿没有马上回话，过了就秒才淡淡的点点头说了一句你好就没有下话了，三个人站在这里，陆卿觉得没有郑梦琪什么事情，乔荞是觉得尴尬，郑梦琪自己又没有提出来要走，杵在这里。 “我定了地方，晚餐一起吃？” 乔荞不得不回头看着郑梦琪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郑梦琪看着飞驰而去的跑车，她在想，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但凭着这辆车，这男的给人就是一百分的印象。 乔荞上了车陆卿开口：“你自己回身去拿花，刚刚你同事在，我没好意思拿出来。” 乔荞坐进来的时候因为觉得心虚，也没有看见，鼻子就闻着好像是有花的香气，听着陆卿如此说，自己扭身一看，果不其然是真的有鲜花，抱了起来放在怀里，用鼻子低下头去细细的闻。 没有女人不虚荣，没有几个女人不喜欢鲜花的。 陆卿一看自己这行动可见还是对的，至少能换回来一个笑容，值得了。 陆卿熟门熟路的带着乔荞去凯撒广场用餐，下车的时候乔荞就想捧着这束花，反正她喜欢，管别人怎么看呢，陆卿身体一僵，这玩意儿放在车里不就好了，抱在怀里多招摇？ “还是扔车里吧。” 脸上有点窘迫。 乔荞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花，陆卿没忍住：“下次还送你。” 乔荞偏过头，脸微微有点红，怎么弄的好像她多期盼似的，她一点都没期盼好不好。 乔荞跟在陆卿的身后，她步子小，陆卿人高步子自然也大，乔荞跟起来有些吃力，她穿着高跟鞋呢又是裙子的，总不能跑吧？ 陆卿走着走着，想起来跟在他身后的不是自己的秘书，而是所谓的女朋友，放缓了步子，不急不慢的走了起来，步伐很是平稳，乔荞看了看陆卿的侧脸，刚刚走的那么快，怎么突然就降速了？ 心里那点着急也就一飞而散了，剩下的只是宁静温暖的感觉。 陆卿故意等乔荞，两个人并肩走着，上了电梯直接奔着餐厅去。 他还算是个比较幽默的人，可能是因为乔荞给提了醒，这次相处并没有发生相对无言的情况，陆卿自己本身很能活跃气氛，一直没让气氛冷场，倒是乔荞自己也难得说了很多话。 吃过饭按道理来说应该送乔荞回家，陆卿有些意犹未尽，在怎么说衣服也是自己用心搭配的，虽然平时就这样穿，吃饭的时候好几次他都看见了乔荞偷瞄他，觉得他很有型吧，既然这样有型马上送她回家，她岂不是看不见了，多看一会儿叫她多欣赏一会儿好了。 陆卿领着乔荞去底下车库取车。 “看个电影吗？” “噢。”乔荞缓缓说着。 两个人又去的电影院，陆卿买的票，又绅士的提出来意见。 “买些东西吃？” 乔荞一开始是有点不好意思，看电影自己吃东西咔嚓咔嚓的叫人听着多闹心，可陆卿都主动提出来了，自己要是平时不吃那就算了，现在说不吃好像就有点矫情。 “你吃什么？”慢条斯理的说着。 “我好养活，给口吃的就行。”陆卿低沉的嗓音缓缓而道。 乔荞脸有些烫，这是在跟她表明什么吗？ 陆卿和乔荞进场，看的是爱情片，难免就会有些肢体上的碰触，自己看呢也就算了，经常看着片子，就算是以前婚姻生活也没少经历呀，可现在身边坐着一个陌生人，这种感觉还是挺尴尬的，乔荞眼睛就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看，你说屏幕上也是，今儿还没完没了了，就男女主人公亲亲热热的，那衣服都脱没了，要不要演的这么详细？ 乔荞很想大声的喊着，允许暂停吗？ 陆卿的手往乔荞手里拿着的爆米花盒子去够，眼里噙着淡淡的笑意。 不好意思吗？ 看完电影陆卿送乔荞回家，这也算是完美的一天了，吃过饭送过花看了电影又亲自给送到家门的。 “乔荞，晚安。” 乔荞慢吞吞的等着陆卿的车离开，自己捂着脸。 “不要发s……” 不就是个男人嘛，不就是个趁头一点的男人嘛，要不要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可心里那股子的高兴的劲头就是压不下去，发s就发s吧，乔荞抱着花在楼洞里转了一圈，你说就那么巧，有邻居才回来，正要进门，就看着乔荞跟神经病似的转圈呢，乔荞转了一圈正好对上人家惊讶的脸，脸烧得通红通红的，真是的，一把年纪了，不就是被人送了一捧花，至于吗？ 敲门，张丽敏踩着拖鞋过来开门。 “买花干什么？” 张丽敏拧着眉头，总花这些没用的钱，有钱自己攒着多好？ 乔荞说看见喜欢就买了。 母女俩正说话呢，听见敲门声，张丽敏过去开门。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滚蛋。” 乔荞看过去，外面站着的不是她爸还能有谁，跟在乔建国身后的就是乔梅和乔青霞，可见是她们两个人去把乔建国给接回来的。 张丽敏就要关门不让乔建国进来，乔梅一巴掌就把门给推开了。 “做饭了吗？我都要饿死了。” “没有，爱哪里吃哪里吃去。”张丽敏没好气的说着。 乔荞扯了扯自己妈的衣服，张丽敏一个用力就把乔荞的手给打掉了。 青霞带上门，乔梅看着自己妈叹气：“我爸知道错了，回来给你赔不是了，妈这事儿就过去了吧。” 张丽敏突然哭了出来，哭的这个惊天动地的，她这么委屈，道个歉就算是完了？ 合着你出去玩完女人这就算是完了？ 张丽敏气不过。 乔梅就看不上自己妈这副做派，你闹也闹了，这时候就应该笼络人心的，你看看这样子，你要是不想受委屈你就别过，别过就都解决了，大家都不烦了，要是想过你就打掉牙齿和血吞。 乔建国沉着脸，进门也没有说一句话。 他一点都不想道歉，这个家还哪里有他的地位？ 对张丽敏他不是不想过了，可张丽敏这人，乔建国说不好，反正挺厉害的，管的他很难受。 青霞开口劝：“妈，你别哭了，爸也知道错了，这不回来给你道歉了，过去就让它过去……” 张莉秘密咬着一点不肯松口。 “不行，怎么就过去了，我受的委屈呢？” 乔荞把花拿到了厨房里，出来拧着眉头呵斥张丽敏：“妈，你闹的差不多就得了，都这么多天了，何必呢？” 张丽敏的脸彻底撂了下来，一个老二一个老三这就都是抱成团的稀罕她爸是不是？既然这样就都跟着你爸走人，谁拦着你们了？ “你们要是心疼你爸就都跟你爸去那个女的家里过去，不是看上人家了吗？怎么现在人家不要你了？乔建国你看看自己这副德行，你也玩外遇，你也配，我呸！” 张丽敏这下可算是打开话匣子了。 “你不撒泡尿照照，你什么玩意你？” 乔建国的脸马上就变了味道。 乔梅觉得自己妈缺心眼。 原本江波不是不打算跟乔建国过，这是叫她硬给拆开的，当时江波不就是赌气想跟乔建国过嘛，不说别的，乔建国就真的跟张丽敏离婚了，她们姐妹三能看着父亲不管不？将来父亲生病能不照顾吗？ 父母的婚姻两方面都有错，谁也别怪谁。 乔荞嘴快。 “妈，你够了，你要是这样那就离婚吧。” 你说大家都在拼了命的劝和，结果张丽敏还装。 乔建国觉得憋气，既然真的不想过了，那就算了，离吧，他这回豁出去了，他回头就去找江波去，不要脸自己也跟江波一起不要脸了。 乔荞去扯自己妈，张丽敏还是气儿不顺。 乔梅和乔荞把张丽敏拉进屋子里，乔建国和青霞在外面，青霞给自己爸顺着气呢。 “爸，你别跟我妈一样的。” 乔建国觉得心头哇凉哇凉的：“你妈什么时候看得起过我？觉得我不能赚钱，不能养家，这个家都是她支撑起来的，青霞啊你可别对老公这样，这日子过的真难心。” 青霞说不出来话，她妈就是这样的人。 乔梅和乔荞把张丽敏弄进屋子里，姐妹两个人开始炮轰老妈。 “妈，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就这么一直僵着？我爸怎么回头的你不清楚？我丢了多少人去闹腾，你以为我也没脸没皮呢？”乔梅铁青着脸，这事儿她也就管这么一次，以后真的不能和好她也不管了。 张丽敏哭哭啼啼的，她就是觉得委屈，自己特别的委屈。 “他对不起我，我跟他结婚多少年了，我为了这个家……” 乔荞从自己妈的身上又学到了一点，那就是别揪着自己的功劳和优点不放，明明你是有贡献的，明明你是对的，可总挂在嘴上，这样会叫人生厌的，聪明的人就应该无形当中叫这个男人感受到你的付出，然后你还保留了尊敬丈夫的好气度。 张丽敏现在就是看不开，你闹还能闹到什么程度？还能闹出来一个什么结果？ 真的把人闹的急了，真的离婚了，你能松手可以，当初真的要离婚的时候，是谁一个劲儿的不肯离的？ 现在有个台阶差不多的下来就得了。 乔梅负责恐吓，乔荞负责哄，乔荞用面巾纸给张丽敏擦着眼泪。 “妈，你委屈我都知道，我们姐三心里都感激你，真的，特别的感激，你看你跟我爸没有固定的工作却养大了我们三姐妹，我们都有工作，打从心里尊敬您，这个家要是没有您，谁还愿意回来，可妈啊，就像是我二姐说的咱们就原谅他，等着他以后好好做。” 乔梅用鼻子喷气。 “你要是按照现在这态度，估计我爸还得走人，一个男人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他图什么啊？”乔梅靠着门板，自己伸手拨弄拨弄乔荞拿回来的花束。 “花多少钱买的？一会儿我走拿走了啊。” 乔荞赶紧喊停。 “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别拿我的花儿。” 乔梅也没合计这花就是别人送的，瞪了乔荞一眼。 “看看你那样儿就那么一点花，拿钱。”不是说给她钱嘛。 乔梅伸着手，乔荞扭着屁股去找自己的钱包，张丽敏恨不得灭了这两个孩子，现在到底在说什么呢？ 78回 闪婚？不闪？ 姐妹三现在抱成一团，张丽敏就是闹也闹腾不起来，三个人都在站在乔建国的一侧，张丽敏暗自憋气，却也不得不忍了下来，可张丽敏又起幺蛾子，不让乔建国回房间里，现在就是要分居了，乔建国说他和江波没什么，张丽敏才不信呢，你以为她是三岁的孩子？ 张丽敏看着乔建国拎着行李进门，自己从后面绊了乔建国一脚，乔建国能进家门了，索性也不言语了，原本自己就错了，要是在闹下去，他也折腾不起来。 乔荞看着父母的样子，自己叹口气回了房间，她二姐讹了她五十块钱。 看着那束花乔荞轻轻浅浅的笑了笑，用手指去拨弄花瓣，抿着唇笑，脚在地上蹭来蹭去的。 “你干什么呢？就跟发春似的。”张丽敏从房间里出来，老大老二都走了，家里就剩老三了，她可算是抓到机会报仇了。 这给乔荞吓的，捂着自己的小心肝。 “妈，你说话之前先言语一声行吗？吓死我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张丽敏看着乔荞，声音却大了起来，别有深意的说着。 乔荞就服了自己妈了，懒得理他们，自己带上门。 早上没有早饭吃，因为她妈根本没给做，家里都是冷锅冷灶，张丽敏罢工了，爱谁吃谁吃，有本事就去买着吃去，没本事就挨饿。 乔荞换了鞋，自己在地上跺了两下。 “妈，你就这样下去吧，我也懒得跟你说了，早晚你得走上不归路。” “放屁，你是我妈啊还是我是你妈？”张丽敏黑着脸，哪里有女儿这样跟妈妈说话的？ 乔荞拿着包带上门甩胳膊走人，不参与还不行嘛。 到单位就接到了陆卿的短信，陆卿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今天的行程，他上午有会要开，中午约了人吃饭，下午还是有事儿，所以乔荞要是打电话没人接，发短信没人回，请她谅解一点。 外加两个惊叹号。 至于吗？ 乔荞撇嘴，这不就是报复自己说他没有接自己的电话。 将手机扔到桌子上，郑梦琪进办公室，今天突然热情了起来。 “二乔，昨天接你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 乔荞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问，毕竟没成，你说陆卿还开个那样的车，一旦将来真的不成的话，是不是在单位也会被人讲究？ 乔荞想了想：“不算是。” 郑梦琪开口：“那介绍给我呗，我相中他了。” 乔荞想郑梦琪也真会看中，我还没跟陆卿怎么样呢，你相中了，你相中也白相中啊。 这是我的，我的。 “相中啦，那你也得等等，我正追求呢。”乔荞直接改口。 郑梦琪看看乔荞，上下打量。 “没看出来呀，你挺本事的，人家开跑车呢。” 托郑梦琪的宣传，现在谁都知道乔荞在倒追一个开跑车的男人，乔荞中午去吃饭，主任对着她笑眯眯的。 “再婚的时候给我发请柬。” 乔荞没好气的翻着白眼，硬是多吃了一碗米饭，再婚？ 猴年马月啊。 乔荞不太喜欢郑梦琪这样的选手，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就算是交流都很少，陆卿也就在单位出现这么一次，你至于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的力量？ 郑梦琪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乔荞也不介意，谁问就回答是，好条件的男人谁看见不心动。 乔荞在单位原本这地位就有点挺另类的，现在依旧属于借调，虽然工作已经彻底落实了下来，但是将来会去哪里不好说，估计早晚得从这里离开，兴许干好了也就不用离开了，慕初年和乔荞的事儿吧，虽然乔荞没有明说，可当初慕初年是来办公室找过乔荞的，孤男寡女有什么好说的？加上正主任对乔荞的关照，还有杨处长这态度，都挺暧昧的。 现在又杀出来一个跑车男，单位不是没有嫁的好的，但是至多也就是门当户对，像是乔荞这样招摇的很少见。 “那样的男人可靠吗？” 乔荞嘟嘴：“应该可靠吧。” 多余她也没有说，她要是说陆卿追求她，回头你就等着听更加刻薄的谣传吧。 晚上下班，换了衣服换了鞋，郑梦琪用胳膊碰碰乔荞的。 “你这鞋什么牌子啊？” 乔荞有些茫然的看着郑梦琪，答：“思加图。” 郑梦琪神秘的一笑：“不是思加图可能是lv的吧，你男朋友那么有钱……” 乔荞现在算是明白了，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脏话，顿了顿，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郑梦琪：“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lv的，事实上它就是思加图你想买吗？想买的话可以找我，我跟柜姐关系还算是比较好，能给你打个折什么的。” 郑梦琪原本以为自己嘲讽乔荞一句，乔荞也就忍了，没想到人家竟然回击了。 乔荞撞了一下郑梦琪的肩膀：“借过一下，我要下班了。” 她也不是软柿子，她是想跟每个人都好好相处，但是不代表她要做圣母。 乔荞坐进车里想起来郑梦琪的样子都觉得无语，至于吗？你说就一个同事关系，就能嫉妒成这样？ 开车走人，出门的时候跟同事打了一声招呼。 今天乔荞可能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往常是五点二十左右开始堵一小会儿的车，今天竟然提前了，乔荞一般下班五点十分保证到家，今天就堵路上了，堵车这也没什么可怕的，照比着大城市，上中的堵车情况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乔荞嘴里哼着歌曲呢，就看见前方突然杀出来一个人，两只手拽住了她车前的雨刷，乔荞有点懵，实在人出现的太急，怎么回事儿都不知道，乔荞的车窗就开了一点点，那人表情看着有点狰狞，上手就奔着车玻璃来了，乔荞吓坏了，就赶紧的把玻璃升了上去，那人拍着车玻璃，大力的拍着。 “开门。” 乔荞不认识他，这人的动作动静又很大，乔荞缩了缩身体，这是遇到危险首当其冲的动作。 那人嘴里骂着，跟乔荞要钱，骂的越来越难听，乔荞也就是个女人啊，还是个手不能提的女人，拿着电话打110，可惜打不通一直占线，前面的车就好像都坏了一样，半天不动。 乔荞多希望有个人能来救救她，那人大力的砸着车玻璃，乔荞抱着头。 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的110依旧打不通，乔荞也不知道自己的手碰到哪个毽子了。 陆卿特意的把电话待在身上，既然乔荞提出来了，他就会做到，会注意这一点。 “喂……” 陆卿摆手站起身，从里面退了出来。 晚上也是一样的有饭局，不是不能推，不过既然他也没有特别的事情，生意要紧。 乔荞喊着：“陆卿救命……” 乔荞现在能抓住的就是陆卿这跟稻草，她已经吓傻了，自己完全不会动了，大脑当机，应该做什么通通不晓得，只知道喊陆卿，企图让陆卿马上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陆卿按着电梯的毽子，黑沉沉的眼睛看不出来别的情绪，秘书从里面出来，就看着陆卿啪啪啪的按着毽子，自己上前。 “陆总，我来吧……” “这边交给你，人给我陪好了，我先走。” 陆卿推开安全门直接从楼梯下去，这头秘书手边的电梯也开门了，他无语，等电梯不是比较快？ 陆卿安抚着乔荞的情绪。 “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外面的人持续还是在砸车玻璃，骂声陆卿似乎也听见了，乔荞断断续续的说着。 “你先把车开走，乔荞你听我的，不要怕，有这么多的人……” “可是他们都没人帮我，没人帮我陆卿……”乔荞哭了出来。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就这样的冷漠呢？什么时候要钱的成了抢劫犯？这根本就不是要钱求别人可怜设施，而是抢劫。 前面的车龙终于动了起来，陆卿叫乔荞把车开走。 “你不要管他，不用怕他，听我的乔荞，踩油门……” 乔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原地离开的，陆卿一直在跟她通电话，等车子开了出去把那人甩了出去，那人追了两步就没有在继续，乔荞看了一眼自己的脸，上面都是眼泪。 乔荞觉得自己遇事情总是不冷静，前一次是，这一次更是。 前一次如果不激动，也许不会被捅一刀，这一次只要冷静点开车走人就是了，可是她的脑子里空白的一片。 “陆卿，我好怕。” “你告诉你我在哪里呢，我马上过去。” 乔荞将车停在陆卿说的位置，找了一个超市的门口停着，陆卿说超市门前一定会有人走动，这样乔荞就不用怕了。 “我马上就到了。” 陆卿距离不是很远，动作特别利索的直接开车就照着乔荞所在的地方过去，陆卿一直没有挂断电话，他知道乔荞吓坏了。 乔荞的情绪冷静了下来，她就觉得自己有些麻烦人了，真的并不是多大的事情，可前一次挨刀子她真是被吓怕了，你不知道那种感受，冰凉凉的刀直接捅了进去，乔荞怕自己会遇上疯子，她不想死，她想好好的活着，她还没活够呢。 陆卿的车停在对面，要是开过来的话至少还要上桥绕一圈，索性停在路边，自己带上车门，只听见碰的一声，看着对面的人，喊了一声。 “乔荞……” 乔荞根本听不见，她人还在车里，陆卿的电话才挂没有多久，他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要是上桥绕回来还得七八分钟，看着对面的车流，自己双手撑着栏杆直接就跳了过去，陆卿人高，也经常运动，今天穿的还很帅。 他经常穿西装，本人也很清楚穿什么样的衣服能把自己的气质衬托得更好，一身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衬衫的样子有些小另类，短短的领子，暗蓝色的波点领带。 “我去……”路边的小姑娘拽着自己男朋友的手喊着：“哎我去，拍电影呀……” 男朋友有些不愿意，就这样子就拍电影了，不就是看着身上的衣服值钱一点。 陆卿跳了过来，车辆是一辆挨着一辆的，他现在要过去就得玩命的冲，不然短时间也是过不去，陆卿看着停在路边的车，看了看手右侧，摆着手快速跑了过去。 敲打着车窗，自己喘着粗气。 可累死他了。 你说他一把年纪还这样奔跑，容易吗？ 乔荞推开车门，扑到陆卿的怀里。 陆卿有些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伸出手拍拍她的后背。 “好了，别怕了。” 陆卿的车还扔在对面呢，乔荞现在身边有人自己也不怕了。 “你车怎么办？” 陆卿说没事儿，一会儿叫司机给开回去就好。 乔荞听着他提到司机两个字，就想起来自己上次的问题。 “你不是说你的司机应该跟我相亲吗？就是现在的这个吗？” 陆卿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跟乔荞说这事儿。 “不是他，之前的那个不干了，家里有急事。” 陆卿开着车，原本想送乔荞回家的，可现在这种时候，他要是不献殷勤就不是生意人了，这种时候关心一把事半功倍。 直接把乔荞拉回了梅林阁。 “你自己随便，想喝点什么？”陆卿踩着自己的小羊皮拖鞋进了厨房，屋子里的中央空调就是全天的。 乔荞看着陆卿的脚后跟，他也就留给乔荞一个脚后跟，黑色的袜子看起来都这样的性感。 真的，她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就什么都没想，就想扑倒他怀里，觉得救星来了。 “我喝什么都行。” 陆卿拿了一瓶柠檬水给乔荞，自己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怎么回事儿，你跟我说说。” 乔荞现在说起来还有火气呢，她当时打了多少通的110，为什么就没人接呢？要是当时那个人真的蓄意的想要伤害她，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乔荞觉得现在人与人之间实在冷漠。 堵车的时候那么多的车，前前后后那些车，肯定是有男司机的，女司机乔荞就不挑理了，毕竟大家都是女人谁都会怕，男司机为什么就不能伸把手呢？ 陆卿说随便在自己家吃点什么吧，可他家就跟样板间似的，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这叫陆卿有点尴尬。 想拍马屁，结果拍马腿了一样，很是叫人郁闷。 陆卿手里拎着西装外套。 “不介意出去吃吧？” 乔荞还能不知道他家里是没有吃的，自己起身：“不用了，我回家吃就行，我妈能给我留饭。” “妈妈做的是妈妈做的，我请是我请的。” 陆卿那边还有客人呢，就顺路邀请乔荞去隔壁吃，这样吃完了他就能马上回去，也算是陪过乔荞了。 乔荞不挑嘴，什么都吃，这顿饭就算是压惊饭。 “陆卿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乔荞由衷的说着，真是要感谢陆卿。 “我们什么关系，还需要说谢谢的话，拿我当外人是吧？” 陆卿调侃乔荞。 乔荞尴尬了起来，脸有些发红。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了，真心的。” 乔荞没有对陆卿说，真的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个英雄梦，那时候她混乱中，陆卿就杀了过来，他的脸靠在车玻璃上的那一瞬间，乔荞觉得就是这个人，至于为什么是这个人，她不知道。 吃过饭陆卿原本想亲自送乔荞回去的，可惜真是有事儿，叫司机安安全全的把乔荞给送回家。 “我自己开车回去就好。” 陆卿拉着乔荞的手，乔荞一紧张，哪里还能注意陆卿交代司机什么了。 “你把她送到家，然后明天早上去接她，乔荞这样行吗？” 乔荞今天受惊了，明天开车肯定也不会稳定的。 乔荞回到家，自己都没注意车钥匙司机没有给她，今天真的受到惊吓了，洗了一把脸刷个牙就回房间直接睡了。 张丽敏不给做早饭，难道还能不做晚饭？ 那饿到的也不是别人，是她亲生的女儿。 “乔荞啊，你不吃晚饭了？” 乔荞在屋子里喊了一声：“妈，我在外面吃过了。” 张丽敏又嘟囔，这吃过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客厅里乔建国坐在桌子前就准备吃饭了，家里的伙食不错，才要动筷子，张丽敏动作利索的将菜都收了起来，放进冰箱里，嘴里说着。 “这都是明天给乔荞吃的。” 最后桌子上剩了一碗泡萝卜片，这就是留给乔建国的晚餐了，如果他不愿意吃的话，张丽敏也不介意，有本事你就饿死，你要是饿死了，我还佩服你呢。 乔荞忍了忍，真是有心想要摔筷子了。 乔建国在家里不愉快，心里还依旧惦记着江波。 江波叫乔梅那么作，她能甘愿了吗？ 江波去晨练，虽然闹的沸沸扬扬的，不过江波就当看不见别人的眼色，这头乔建国白天出门张丽敏也不管，两个人在体育场又碰上了。 江波这欲语还休的，乔建国心里又痒痒了，男人就是犯贱啊，乔梅那么折腾，还是折腾不断乔建国的心思。 其实乔建国心里也是明白，女儿们能不管他吗？ 将来就算是他跟张丽敏有个什么，女儿是他和张丽敏一同生的，女儿们也必须负责他的生活。 孟达最近神经不太好，叫乔梅给折腾的，整个人很沉闷，说实话孟达已经开始出现了一种反应，那就是瞧不起江波，心里特别的憎恨江波，如果不是江波，事情会闹到今天吗？ 一开始他就给过自己妈意见，可江波怎么说的？ 最后叫乔梅去他单位那个闹腾，就算是解释了，这能解释得清楚吗？ 孟达晚上睡觉就总做恶梦，白天精神也不能集中，对母亲的怨言越来越大。 下班准备回家，正好去同事家取点东西，你说就那么寸，看见江波跟乔建国手拉着手，孟达眼睛都恨红了。 离开这个男人你就不能活是不是？ “孟达……”江波嗷的喊了一声，她看见儿子了，当时就知道不好了。 江波之所以还要跟乔建国来往，就是觉得心里不甘，实在是被乔梅给气的，乔梅当初那样的下她的面子，叫江波怎么去忍？ 孟达往马路中间一站，江波吓的腿都软了。 要是经过的人会看见惊奇的一幕，一个母亲低声哀求着儿子，似乎在说着什么保证，那头一个老头儿干巴巴的站在原地，孟达指着自己母亲的鼻子开始质问。 是谁答应自己的？ 江波这回跟乔建国是真断了，被孟达给闹的，乔建国自然不愿意。 “孟达，我和你妈妈就是朋友……” 乔建国现在还玩朋友那一套呢，孟达的视线来来回回的从乔建国身上和江波身上转动，最后笑了出来，他越是笑江波越是害怕。 “你走吧，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一开始在江波的心里，孟达就是比乔建国重要，现在出气不出气的一点都不重要了。 陆天娜给乔荞打电话。 “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顿饭。” 陆卿这态度现在拿了出来，他想要跟乔荞处处看，那当妹妹的虽然没看上，可说到底跟陆卿要过的人是乔荞，陆天娜也做了情绪上的调整，如果将来真成了，她就是小姑子，哪里有小姑子跟嫂子摆脸色看的。 再说陆天娜觉得乔荞对她不错，当初一起住的时候没少付出，自己不应该这样。 乔荞说行，挂了电话没过多久陆天娜发短信，将吃饭的地址发给乔荞。 晚上乔荞先到的，她下班早，她来的时候陆天娜估计还在路上，服务员甜甜的笑着。 “请问有预约吗？几位？” “有预约的，陆天娜，两位。” 这边服务员查到预约的信息，然后引领着乔荞上楼，陆天娜下班来的时候都已经六点了，她没打算迟到，可单位一直迟迟不肯放人，自己有什么办法。 “这边请。” 陆天娜推开门，乔荞在喝茶呢，微笑着看向她：“来了。” 陆天娜点点头，将衣服挂在门口，问乔荞：“点餐了吗？” 乔荞摇头，陆天娜拿过来菜单，自己快速的点着，然后合上。 “我今天请你吃饭是想表明一下我的态度，我自己本人觉得你跟我哥不是很合适，但是陆卿说了，将来即便生活也是你们两个一起生活，好，那我接受，以前的我们翻页，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陆天娜。” 乔荞喜欢陆天娜这个性，虽然不喜欢自己，但是愿意为了陆卿的面子试着去接受自己。 两个人点了六道菜，乔荞味道不大，陆天娜的胃口更加不大，几乎都没怎么动，陆天娜一直在喝水，白天没机会喝，也是才休息了一会儿，眼眶下方有些黑，熬夜好几天了。 陆天娜和乔荞一前一后的从楼上下来，陆天娜说着话，乔荞认真的听着。 苗艺和孙德洲过来这里吃饭，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老早就预约好了。 孙德洲认识陆天娜，至于怎么认识的…… “陆小姐。” 孙德洲出声打了招呼，陆天娜似乎没有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认识自己？ 乔荞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了，孙德洲既然认识陆天娜，那是不是说明他也认识陆卿？ 陆天娜看着乔荞的脸色不是很好，刚刚还没有这样呢。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苗艺脸上的笑容极其的尴尬。 “乔荞好久没见了……” 生活就像是一场戏剧，真是你唱罢我登台。 孙德洲简单明了的介绍着自己：“我是蒋晨先生的秘书，我陪着蒋先生参加过陆老太太的寿宴……” 蒋晨，啊蒋晨啊。 陆天娜自然认识蒋晨的，很简单，两家挂着一丝亲戚呢，虽然不近。 陆天娜没有性子跟人寒暄，加上她又不认识孙德洲，与乔荞一前一后的到了楼下。 “天娜……” 乔荞在陆天娜要上车的时候叫住了陆天娜。 她现在就想知道蒋晨跟陆天娜是什么关系？跟陆卿又是什么关系？ 陆天娜看着乔荞：“嗯，怎么了？” “你认识蒋晨吗？” 陆天娜点头：“好像是什么亲戚来的，记不清了，不是总来往。” 认识一定就是认识的，但是接触并不太多，好像是她奶奶那边的什么亲戚。 乔荞觉得她真是个悲剧，好不容易找到个差不多的，觉得能深入交往下去的，结果说跟蒋晨有可能就是亲戚，这不是要亡她吗？ 这事儿没有跟陆卿说过，自然就不可能越过陆卿直接告诉陆天娜。 即便被陆天娜看出来她是有话要说，乔荞依旧没有对陆天娜讲。 回到家里，关上门自己在原地来回的走动，张丽敏就听着隔壁一直在走，就喊乔荞：“你干什么呢？要减肥下楼散步去，地板都要踩漏了。” 这孩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乔荞拿着电话，原本是想直接跟陆卿说，可又觉得没办法开口，以短信的形式自己也不会尴尬。 乔荞将自己和蒋晨的离婚原因简单提了提。 陆卿晚上喝酒喝的有点高，真是喝嗨了，上车就一直闭着眼睛，司机递给他一条毛巾，陆卿就直接盖在脸上了，听着手机响，就知道是乔荞。 拿起来一看，酒，醒了。 陆卿有一次去超市就看见蒋晨了，他跟蒋晨认识，但不是很熟悉，主要接触的不是很多，陆卿也没有闲心去听别人家的八卦，难怪乔荞说看见她前夫和一个女人了，陆卿细细想了想，是有个女人来的。 这事儿吧，说起来要复杂就复杂，要简单也简单。 复杂呢就是说，两家毕竟是亲戚，亲戚的老婆虽然离婚了，那以后要是见面也会有少许的尴尬，简单呢，那就是说原本见面次数不是很多，在尴尬能尴尬到哪里去。 陆卿躺在床上，头枕着枕头，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换，他静静的躺了几分钟，坐起来，给乔荞打电话过去。 乔荞吓了一跳，因为实在没有准备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给自己回消息。 试问这事情放在自己身上，乔荞恐怕是会放弃的，哪怕这个女人多好，在一个她真不认为陆卿会爱自己爱的要死，才刚刚开始，感情也不是很稳定。 陆卿低沉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传进乔荞的耳朵当中。 “乔荞，如果我说我们不结婚就分手你怎么选择？” 陆卿坐在床上，手指敲着自己的大腿。 事情解决的方法很简单，乔荞嫁给他了，成为他的人，他不接受也只能接受，没有后退的路，自然就能想出来办法了，他爸妈就是有意见都已经成一家人了，还能怎么样？ 第二条路呢，那就是分手，分手了断的干干净净的，从今以后没有牵扯，这样大家就都放心了。 乔荞恨不得用手指头去挖挖自己的耳朵，她有没有听错？ 陆卿说什么？ 陆卿重新躺了下去，闭着眼睛，悠悠闲闲的说着，他觉得很轻快，对就是这样的。 “如果可以，明天我们就去登记，不行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乔荞不知道如何是好。 陆卿人很好，条件好，什么都好，这点乔荞承认，可她不了解陆卿是真，跟陆卿也没有接触过多少日子也是真，真的能在一起生活吗？ 乔荞很是矛盾。 乔荞的户口是自己一个人的，要结婚倒是也不会惊动她妈，她也没想跟张丽敏分享。 依着她妈自己都这样糊涂了，还能帮她出好主意吗？ 乔荞还是想去找乔梅。 换了衣服拿着钱包，从屋子里出来，张丽敏看着女儿拿着钱包，这是要出去？ 看了一眼时间。 “这都九点了，你要去哪里？” “我出去买点东西，妈你不用等我。”乔荞换了拖鞋套上自己的鞋就下楼了，招手打车直奔着乔梅家里去了。 阮雷在跟乔梅商量事情呢。 阮雷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得生个孩子，这是他和乔梅的孩子，那就是爱的结晶不是。 阮雷自己也是有私心，黎明那么聪明，阮雷是知道的，谁都知道乔梅的儿子是个天才，遗传基因这种东西呢，怎么说，孩子聪明与否和孩子母亲是谁有很大的关系，男人找老婆为了下一代应该要找个头脑好的。 乔梅心里冷笑着，生孩子？ 她今年都多大了？疯了吧冒着生命危险给阮雷生孩子？ 她喜欢阮雷也没有到超过喜欢自己生命的地步，再说乔梅觉得她有孩子，阮雷也有，大家很公平，她要是真的生了孩子，那她所生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比阮新聪明的，这点乔梅想都不用想。 那还有阮新站的地方了吗？ 她虽然不喜欢那孩子，主要那孩子很叫人讨厌，但还不至于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早个五六年兴许还有可能，现在是万万不可能的。 阮雷就打算说服乔梅，阮雷都保证了，乔梅只要生就行，他负责养负责带，什么都不需要乔梅去管。 “乔梅我们俩一起这么久了，难道你对我就一点不放心吗？” 阮雷看着乔梅，眼睛里一片心寒。 乔梅多了解阮雷这人，跟她玩计谋是吧？ “我今年多大？我生孩子万一要死在产床上呢，到时候你去找小的，你这是我吗？阮雷我告诉你，你愿意和谁生你就去生，你别拉着我生，我生不出来。” 乔梅踢了阮雷一脚，自己拿着遥控器换台。 男人就是一种得寸进尺的动物，你就不能对他们好，他们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你就一点阳光不给。 阮雷一看乔梅摆了脸子，自己讪讪的，他就拧不过乔梅这女人。 朋友都给主意，说两个人到一起得有个自己的孩子，不然分心。 阮雷想让乔梅接受阮新这就不可能，让他接受黎明，他也不愿意，黎明不是他儿子啊，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两个人在生一个，乔梅聪明，将来生的儿子肯定比黎明还会聪明。 阮雷都这样保证了，有了跟乔梅的儿子，他以后就不管阮新了，有什么都是乔梅和他们孩子的，可乔梅就是不吐口。 “我问过医生……” “你问不问没用，我就不想生，你能逼我？阮雷我看你最近是没事儿找事儿是吧？既然这么闲你就多挣点钱……” 阮雷蔫茄子似的，他就说自己管不了乔梅，她谁的话都不听啊，正好这时候外面敲门，阮雷就来火了，粗声粗气的喊了一句：“谁啊。” “我是乔荞。” 阮雷没好气的上前打开门，也没有给乔荞一个好脸色。 “你来了。” 乔荞对阮雷不知道怎么叫，叫姐夫她还真叫不出口。 “我姐呢？” 阮雷让开身子，指指里面。 乔梅听见乔荞的声音，扔开遥控器从沙发上下来，看着妹妹。 “这个点你怎么来了？” 家里又出事儿了？ 乔梅叫阮雷给乔荞拿点水果，阮雷就跟没听见似的，废话他挣钱是为了养乔梅，不是为了给乔荞吃的。 乔梅见他不动，自己就要开声，乔荞现在来不是为了吃水果的。 把自己和陆卿的事儿就跟乔梅说了，说的很详细，乔梅听完，几乎没有停顿马上就给了答案。 “他敢娶你就敢嫁。” 有什么不敢的？ 不是说了不是特别亲近的亲戚，再说好不容易抓到个好的，凭什么就放弃了？你以为你放弃谁会夸赞你一句？ “我是怕现在冲动了，将来会后悔。” 乔梅拍拍乔荞的手。 “你们就是优柔寡断，乔荞二姐告诉你，这男人很有戏，先从你自己身上毛病说吧，不是姐姐挖苦你，而是你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将来好不好找这都是问题，好不容易有个人送上门了，条件又好，样貌不差，为什么不要？” 乔梅戳戳乔荞的额头：“机会就这么一次，人家说的也很清楚，乔荞我告诉你，男人的自尊其实很重要，他能开口说这个一次，不见得就会有第二次，是不是冲动自己试试看，总要赌一把的。” 乔荞还是有些犹豫。 “跟蒋晨家是什么关系？”久未说话的阮雷开口了。 “我当时没有细问，好像是有点亲戚的关系。”“有亲戚还不好，这回报仇的机会可是送到你手上了。” 阮雷一说，乔梅点头：“总算是说句人话了。”乔梅打乔荞一下：“蒋晨他妈不是看不上你嘛，我告诉你乔荞你要是争气，你就跟陆卿他妈好好相处，处的跟亲母女似的，将来遇上了就气死蒋晨他们家。” 想想都觉得过瘾。 人生最大的快乐是什么？ 那就是我过的越来越好，而你却不如我好。 乔荞苦笑，怎么二姐说的就这么简单呢？ 再婚也是一辈子的事儿。 “你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乔荞其实就是觉得有点不安，很不安，很怕未来没有光明。 陆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活习惯有什么不同，他离婚真的就仅仅是因为孩子的问题吗？没有其他的问题？ 有好多好多乔荞都不知道的。 乔梅一个劲儿的怂恿乔荞嫁，乔荞在乔梅家坐了半个小时就回去了，她没跟乔梅说陆卿给的最后期限就是明天。 明天肯定太阳会依旧升起的，不同的就是她到底是得到了一个好男人还是失去一个好男人呢？ 乔荞打车回家，想着跟张丽敏说的要买点东西，顺路就到7－11去了一趟，门口蹲着一个老头儿，看着乔荞走了过来，说了一句。 “姑娘，看看手相吧。” 乔荞可不信这个。 那老头说了几句话，乔荞进了店里买了几样，等出来的时候老头儿又喊她。 “姑娘是有了难事儿了吧，来算算，不准不要钱。” 乔荞的心一动，她觉得自己现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想要靠着这个东西来决定命运。 蹲下，老头儿认真的看着乔荞的手掌。 “不太顺利呀，婚姻不是很顺利。” 乔荞的精神高度集中了起来，说的还蛮准的，她婚姻确实很不顺利。 “你和你丈夫之间恐怕会出现问题……” 乔荞想这算命的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婚了？还是他们注定要晚几步呢？ 干巴巴的笑着：“那我儿子将来会判给我吗？” 老头儿笑眯眯的：“当然会判给你……” 乔荞站起身，老头儿愣了愣，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爷，有这个时间回家看一集电视剧多好。” “你这姑娘……” 乔荞歪着脸：“我怎么了？我一个未婚小姑娘你说我婚姻恐怕会出现问题？” 老大爷马上想要改口。 “我是说你未来的婚姻……” “我离过婚你都算不出来，我说未婚就未婚，大爷你逗我玩呢吧。”乔荞结论，千万不要相信神棍！ 79 闪婚！ 老头儿抖着眉头。 “我说你这个小姑娘，你戏耍我你会倒霉的……” 乔荞翻着白眼就回家了，我要是信了你，我才会倒霉呢。 结婚or不结？ 乔荞拿着一枚硬币，如果是花儿的话那么就结婚，偏偏就是国徽，就跟乔荞过不去。 三局两胜！ 继续抛，又是国徽。 三次只有一次花。 嗯，就算是决定命运也得五次才算数，再来五次好了。 三次国徽两次花儿。 这摆明了就是不让她嫁。 乔荞扔开手里的硬币，恨恨地咬着牙，你是谁派来的间谍？怎么就非要跟我过不去呢？ 抓过来手机，打了过去，没等陆卿说话，乔荞快人快语。 “明天我去单位请假，十点半你来我单位门口接我。” 她就不信了。 刚刚原本想听听算命人说的话，结果证明对方什么都不懂，都是骗人的，那她就跟命运对着干好了。 乔荞说完直接关机，不给陆卿说话的机会，要是他反悔了，那自己多糗，多丢人。 乔荞伸伸胳膊伸伸腿儿，躺在床上踢着腿。 踢了一会儿出了一后背一脑门的汗，坐起身，从床上跳了下来。 “妈……”打开门，对着外面喊了一句。 乔建国现在就住客厅，没办法呀，张丽敏这气还没生完，江波那头是彻底不理他了，江波的话可比乔建国给伤完了，你儿子值钱我不值钱，我告诉你，在我心里你也不值钱，你以为自己就是什么好东西了？ 心里这还愤愤不平呢。 张丽敏顶着满头的卷发器，拉着脸。 “一天一惊一乍的，你从离婚就开始有毛病了，你发现没？” 乔荞略略挑眉：“我要再婚了，我通知你一声。” 乔家炸锅了。 乔荞要睡觉，张丽敏就拽着女儿的手不让，现在张丽敏暂时先放弃了对付乔建国的策略，现在两个人对着乔荞进攻。 “你跟妈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张丽敏着急让乔荞再婚，可这一天真的来了，张丽敏担心。 当妈的嘛，首先得为自己女儿考虑，这乔荞手里有不少的钱，男的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为了钱来的？这社会什么都能发生，什么都不好说。 乔建国担心的也是同样的问题，乔荞手里的钱可不少啊，要是到时候被人骗了…… “干什么，能干什么啊，就是给人打工的……” 乔荞一说打工的，张丽敏自动归类，打工不就是没工作嘛，心凉了一半。 找来找去就为了找个没工作的？这太滑稽了。 “家里呢？” 小心翼翼的问着。 乔荞说是打工的同时，乔建国直接在心里帮着乔荞否定了，乔建国也好张丽敏也好，两个人都是抱着同样的目标，都希望乔荞能找个条件好的，张丽敏这样希望，首先是想要确保女儿后半辈子能有好日子过，其次就是做给蒋晨看。 别以为你之前再婚就算了，乔荞没有你照样活，不仅活着还得豁出来风采，之前张丽敏心里就想好了，要是乔荞再婚，她一定得让乔荞去五星级酒店摆酒，就算是为了面子，到时候把蒋晨请过来，气不死你，我跟你姓！ 乔建国想的跟张丽敏不是一条路上的，乔荞嫁好了，这样才能对父母更加大方，要是找个条件不好的，钱不就都搭婆家了，再傻钱能花娘家人身上，不能花婆家人身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乔荞，乔荞就是不说实话，问不出来所以两个人更加着急。 乔荞和陆卿约好了明天十点半，她还想好好睡一觉呢，虽然明天不穿婚纱，那说到底也是大日子，也得美美的出现呀。 “妈，你就别问了，过几天我把人带回来，就上次去派出所接我们的那个……” 乔荞起身回了房间往脸上敷了一张面膜。 “谁呀？”乔建国问张丽敏。 张丽敏有乔荞这句话，她就放心了，上次那小子哪里是一般人，开跑车来的，这样的还能是缺钱的主儿？张丽敏抿抿唇，要是这人她还能同意同意，张丽敏哪里知道乔荞明天就要跟人去登记了，她还以为自己见过之后，在帮着把把关，到时候再说被。 张丽敏对乔建国玩神秘，当乔建国是空气，反正有话也不对他说，乔建国气的心肝乱颤也没办法。 乔荞早上起床，张丽敏这个殷勤，何止是给做饭，楼下卖的那个鸡蛋做的汉堡乔荞就很喜欢吃，五点钟张丽敏就去市场排队去了，一大早这就跟要做满汉全席似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光芒。 买菜的时候对上了马海生他妈，对方也是出来买菜的，这上次打架都进了派出所了，你说得结多大的仇恨啊？ 马海生他妈见到张丽敏用鼻子冷哼了一声。 “我呸。” 张丽敏今天心情很爽，不愿意跟对方一般见识，笑嘻嘻的，心无旁骛的挑着大闸蟹，等晚上给女儿加餐的。 “来两斤，这个也太小了，来大的来大的……”张丽敏叫老板给来两个大的，老板扔回去一个换了一个更加小的，张丽敏急的自己上手，差点被螃蟹给夹了，这都没有绑绳子。 “虾爬子怎么卖的？” 老板叼着烟，换了一只手，弹弹烟灰，笑呵呵的：“这是怎么了？怎么舍得花钱？” 张丽敏笑的叫人全身发麻：“我家丫头这要再婚了。” 老板一愣，顺嘴说了一句：“哎呦，这是好事儿啊。” 张丽敏拎着袋子给完钱，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扫过去的阴霾，想当初乔荞离婚她都恨不得贴着墙根走了，你说先是有乔梅然后接着乔荞，最后弄出来乔建国这事儿，张丽敏还有什么能耍威风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女儿争气啊。 想起来张丽敏就笑不拢嘴，你说老三这丫头，命就是好。 马海生他妈心里不屑，再婚？ 找了一个什么样条件的？ 说实在的，马海生他妈真喜欢乔荞，模样说的过去，条件更好，现在也不流行说什么女的不能离婚了，原本给儿子相中了，结果儿子就看中了一个小妖精，生生把一件好事儿就给拆了。 张丽敏遇上熟人了，对方也是来买菜的，随意的打了一声招呼。 “来买菜啊。” 张丽敏笑意盈盈的：“嗯，晚上来家里吃呀，我家有好事儿。” 对方肯定是要问有什么好事儿的，一听乔荞要再婚自然替乔荞高兴，饭自然不能去吃，她以什么身份去吃，人家客气两句，她不能当真的棒槌。 张丽敏看见谁都能说上两句话，反正得瑟的够呛。 马海生就胸闷，这是要嫁给总统了？不然这么高兴干什么？ 回到家，手里提着七八个袋子，换手将门给带上，乔建国压根一夜没睡好，就担心乔荞这再婚的问题。 “你跟我说句实话，男方什么条件？” 张丽敏不搭理乔建国，乔建国来脾气了：“乔荞也是我女儿，一个女人手里有这些钱，要是嫁个算计自己的……” 张丽敏撇嘴：“你就不能盼着你女儿点好，我女儿是有残疾啊还是有什么拿不出手的地方？你怎么就盼着她找个不好的呢？” 乔建国蹙眉：“我什么时候盼着她找个不好的了？” 张丽敏面部表情狰狞了起来，手照着乔建国的脸就抓了过去。 乔荞没睡醒是被她爸妈打架的声音吵醒的，推开门，她妈这跟老疯子似的，张丽敏这口气一直就没吞下去，今天可算是找到机会了，抓着乔建国的脸。 “你个老不要脸的，你都多大的年纪了啊？你还跟外面的女人暧昧不清，我废了你……” 乔建国原本不想还手，可张丽敏没完没了，这上手照着他的脸就是狠狠的两条血道子。 乔荞一大早的就看见父母干架，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真的，干脆赶紧走人算了，以后眼不见就好了，也不用担心了。 换了衣服，早饭一口没吃，拎着包就走了。 “老三，老三啊，你早饭还没吃呢……”张丽敏拍大腿。 这些个丫头，一个一个的都不省心，都是来讨债的。 乔建国哪里都去不了，脸上都被抓花了，老老实实的得守在家里。 乔荞到了单位，找的杨处长，去找主任请假了，主任也挺难为。 “你看你之前也有请过假……”不是他不给，而是乔荞的事儿太多了，先是进医院，之后还请过两次呢，一个办公室他要是给了吧，那别人以后请假呢？虽然说工作不多，可也得全部都在岗位上守着不是。 正主任给乔荞出了一条道，你找杨处长去说，他要是给了，那别人就不能说什么了。 陆卿早上跟老杨打的招呼，老杨算是少数知道的人。 看见乔荞推门进来，指指自己前面的位置。 “小乔啊，坐，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了？” 乔荞耍小聪明，带着杨处长饶啊绕的，杨处长是知道原因的，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你直接说不就完了，还在他这里玩策略呢。 等着乔荞切入正题，乔荞说她要分两个时间请假，九点的时候请一个小时，然后十点半在请一个小时，下午回来上班。 “原因呢？” 处长没难为乔荞，拿出来请假条了，你要出去干什么，去哪里都得写明白了，这就是按规矩行事，谁请假都是这样请的。 “我今天要去登记。” 杨处长笑：“那喜糖呢？” 乔荞后知后觉挠挠头发，真是没准备。 这么大的事情老杨能不给假嘛，准了，但是有个条件，过两天喜糖得补上。 乔荞呢，不想对办公室的人公布，可杨处长这动作这个迅速，过来告诉主任给乔荞假，顺带着就说了出来。 “记得跟乔荞要喜糖，这么大的喜事儿不给喜糖可不行，回头叫她补上啊，我这里可记着呢……” 然后全办公室就都知道乔荞要再婚了。 乔荞这个尴尬。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同事就问呀，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席，这都是要花钱的，乔荞被问的不好意思，什么时候办酒席办不办酒席这都不一定的呢，得看陆卿的。 她自己说了不算。 郑梦琪一愣，这就要再婚了？ 是那天的那个人？ “我说二乔你怎么追到帅哥的？” 大家都知道前阵子乔荞亲口说的在追一个男的，这就真的追上了？原来女追男隔层纱这就是真的，弄的大家准备回去跟家里讲，真的喜欢就追，千万不要不好意思，你看单位就有个现成的例子，原来真的是能追到的。 乔荞九点出去的，处长已经给假了，是出去化妆了，乔荞那两下子也就是一般的手艺，今天到底是大日子。 她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今天穿的衣服了，也约了化妆师，乔荞自己本人是挺在意这事儿的，不管怎么样再婚了，自己得有个新面貌。 心里长长叹口气，胸口堵得慌，为什么？ 乔荞现在就担心嫁不出去，要是陆卿反悔了呢？ 她好不容易嫁出去的，陆卿你可挺住了，千万别后退呀。 画完妆回到办公室，难免又被人打趣了一通，化妆变了一个模样，原本就有底子在，乔荞自己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都有点不好意思，总有点一点欲语还休的意味，原本她没打算公开，结果处长这么一说，弄的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郑梦琪闹心死了，实在是因为乔荞平时看着吧，也挺一般的，她觉得办公室没有太美的女人，结果乔荞一倒腾上，郑梦琪心里泛酸，至于嘛？多丢女人的脸，怕自己嫁不出去呀？ 弄的这么恨嫁是的，就生怕别人看不见。 乔荞换了衣服和鞋子，乔荞原本就是个喜欢精致东西的小女人，以前也没少买，不可能说跟蒋晨离婚，就把花蒋晨钱买的那些衣服都给扔了，有挺多是能震住场面的，昨天晚上选的时候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也懒得矫情，选了一条lanvin的抹胸红色连衣裙，裙子很有线条感，配了一双粉红色的蕾丝高跟鞋，这鞋当初乔荞买的时候没穿过，因为跟太高，没想到还有机会穿。 头发发型师也给卷了，一直到现在乔荞心里的那种感觉才觉得真实，真实之后就觉得自己的阵势好像有点大，要是陆卿看见这样的自己笑话她呢？ 杨处长觉得要是办公室天天都是这样的气氛就好了，女孩子嘛就应该美美的，他也鼓励大家化妆，但是不能化浓妆。 你自己漂亮了，被人也赏心悦目了，一举两得多好。 在后面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陆卿，就算是自己给这小子的提示吧，让他先看看。 十点钟，陆卿打电话上来，声音低沉。 “我人在楼下，你现在下来吧。” 乔荞觉得心都要跳出嘴巴外了，怎么就那么激动呢？ 激动？又仿佛不是，好像有点提心吊胆，反正说不好那种感觉，就像是人饿过了劲儿一样，有点想吐，有点胃疼，又有点想吃多了撑得难受感觉，反正胃部压力很大。 乔荞拿着自己的包，因为提前了半个小时，还是要跟主任打声招呼，处长那边假都给了，主任也不会难为乔荞，今天也算是大日子那么。 “去吧去吧，没事儿，下午按时回来就行。” 乔荞脑门上出了一圈密集的汗，身上也有点热，下楼的时候别人都看她，乔荞才觉得自己好像穿少了，弄得太正式了，正式过头了。 扭扭捏捏的走到车前，陆卿没下来给她开车门，乔荞伸手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还是陆卿那辆捷豹。 陆卿看了一眼，淡淡的挪开眼睛。 “挺好看的裙子。” 乔荞的心脏持续加速，她都怀疑这样跳下去，心脏都会被玩坏的。 陆卿翘唇：“后面有个袋子，里面有咖啡，你拿出来喝吧。” 果然，乔荞坐进来的时候就闻见咖啡的味道了，不过想着哪里有咖啡，八成是自己紧张。 是焦糖玛奇朵。 “紧张吗？” 陆卿的手瞧着方向盘。 乔荞按压着自己的胃部：“我要是跟你说我不紧张那就是骗你的，事实上我现在胃疼。” 陆卿淡笑着：“我也一样。” 乔荞觉得这是自己听过最不像真话的假话，陆卿看起来就四平八稳的，哪里紧张了？ 陆卿也确实在撒谎，男人跟女人不同，哪里会激动，不就是结婚嘛也不是没结过，但是要说不激动，还有心里的实话，八成坐在旁边的女人得恨死他，所以陆卿才选择善意的谎言。 乔荞上车陆卿没看见她的鞋子，一直到开车到地方，两个人下车，陆卿这视线才注意到，说实话乔荞这一身弄的，真是有点踢馆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干什么呢，来登记的人不是很多，每一对都很平常，你在看这两个人。 一个礼服都穿上了，一个一身的西装笔挺，后面有对闪婚的，人家小年轻看着前面那俩装逼的，心情就有点不愉快。 “没结过婚吧，弄的跟拍戏似的。” 男的点点女的鼻子：“以后我也给你买。” 乔荞的脸红了又黑，心里想着，嘴巴怎么就那么贱呢，她愿意穿什么这是她的自由。 里面有冷气，陆卿把自己的西装给乔荞披在肩膀上，省得别人总看过来，这衣服倒是起了一点作用，陆卿的手牵着乔荞的，他的手掌很厚实，很宽干干的，很暖，乔荞的小手很滑很小有些润润的，手心里都是汗。 明天起也许她的命运就会开始变化了，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就不知道了，反正扔硬币的结果是不让她嫁给陆卿。 正常的流程，没有过分的秀恩爱，秀也秀不起来，实在是因为两个人不是谈恋爱一起的，现在都不算是熟悉彼此呢。 拖拖拉拉的，一直办完手续，对方将结婚证递给他们，乔荞和陆卿一人一个，陆卿倒是直接交给乔荞保管了，她拿就拿两个好了，不然扔哪里去他回头找不到。 乔荞看着手里的结婚证百感交集，终于把自己给嫁出去了，终于！ “我看着你的表情就跟挨了一枪似的。” 陆卿幽幽叹气，怎么领完证是这种表情呢？这叫陆卿很郁闷呀。 不说嫁给他的女人偷笑，那至少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啊，他还算是能看吧，你看一表人才，身上也没有赘肉条件也不错，这是什么情况？ 乔荞捏着嗓子：“我把自己交给你了，但愿我没有选错，昨天我丢硬币，丢了八次有五次都不让我嫁给你。” 陆卿瞟了乔荞一眼，她可真出息啊，用硬币决定自己的一生？ 乔荞似乎知道陆卿在想什么，自己干干的笑着。 “这不心里没有主意嘛。” 陆卿挪开视线：“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今天怎么说也是特殊的一天。” 乔荞也如此想，可吃什么呢？ 乔荞提议去吃肯德基，陆卿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乔荞，你穿成这样去吃肯德基？ 陆卿不吃快餐，特别憎恨洋快餐，乔荞却觉得高兴的日子里就应该做一些能叫自己兴奋起来的事情，比如吃个新奥尔良烤鸡腿堡，配一杯冰可乐，这就是快意人生了。 陆卿不能理解乔荞所说的快意人生，不过到底还是跟着去了，他身上穿的是深蓝色的衬衫，西装在乔荞的肩头上披着呢。 乔荞把自己的包放在桌子上，就要去点餐。 “乔荞……”陆卿叫她。 乔荞站住脚，对上陆卿的视线，叫自己做什么？ 陆卿拿出来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掏出来两张一百元。 “我有钱。”乔荞说。 “你的是你的，我的才是大家的。”陆卿知道女人喜欢听什么。 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你的钱是你的，我的钱还是你的，谁的钱都是你的，这话说出来哄女人百发百中。 乔荞扭头要走，陆卿坚持把钱放到她的手里。 “老公请你的。” 这一声老公说完，乔荞彻底胃更疼了。 说实话，不习惯！ 狠狠不习惯！ 听着胃都要抽了。 陆卿看着乔荞这表情，拿到结婚证的时候她的表情就跟死了老公似的，等他说自己要拿钱请她吃顿饭吧，就跟死了亲老公似的，反正怎么死都是他挂了。 乔荞逃难似的跑到前面的柜台点餐，原谅她，她得习惯两天。 以前陆卿也请她吃过饭，你说奇怪的很，那时候就没有一点的不自在。 “现在点餐吗、” 乔荞点头：“两个奥堡，两个奥尔良烤翅……”乔荞慢慢的说着，然后对方给配，找了乔荞钱，乔荞端着盘子走了回来。 陆卿往里面挪了挪，他们坐的是沙发类似的位置，乔荞想坐在对面，陆卿挪动了一下，他跑里面去了，那意思就是想让乔荞坐在他身边。 乔荞没坐，明知道他什么意思还是坐在对面了，陆卿瞅了瞅她。 用手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你坐这里。” 乔荞在心里浅浅叹了一口气，所以才说她不能找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男人，为什么？ 自己个性原本就木，比如现在这一幕，如果陆卿不说，她是绝对不会坐过去的，要是男的年纪比她小，面子比她更薄，估计这关系就有的磨了，现在这样也好。 乔荞安慰自己，陆卿主动，说了算，她听着照着去做就好，什么错都不犯。 “吃吧。” 坐在挨着窗子的位置，外面的阳光照在陆卿的脸上，乔荞就心想，陆卿他妈到底是怎么把陆卿生出来的，真是一表人才。 乔荞看着陆卿摊开纸，自己伸手。 “你给我一半行吗？” 乔荞吃汉堡就喜欢这样吃，她就是当初看电视看的嘛，很小的时候看见傅艺伟演的赛明君你知道她那时候多羡慕傅艺伟，离婚了领着一个孩子还能嫁给高富帅，那时候的汤镇宗也真帅啊。 乔荞吃汉堡就要两个放在一起掰开，然后吃一个，这样吃觉得会吃饱，单个的吃一个不会觉得饱。 陆卿笑了一下，乔荞一掰你说里面有萨拉酱啊，肯定会弄出来的，陆卿觉得自己的胃也疼了。 好好的自己吃自己的不就得了，非要掰开吃，请问这样吃喝吃整个的汉堡有分别嘛？ 所以才说女人嘛，所什么都太靠感觉去行事，墨迹，不够果断，天生的弱者。 啪啪啪，陆卿一时之间在乔荞的脑门上贴了好多的标签。 女人，你的名字就叫弱者！ 乔荞对着陆卿笑笑，实在有些尴尬，可不这样吃，她吃不饱，吃了还会觉得没味道。 陆卿勉强的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哎呦喂，这夹的…… 一口咬下去，他都说自己好养活了，给口吃的就能活，现在就是兑现说过的话了。 陆卿不喜欢可乐，这东西都是汽儿，女人小孩子才乐意喝呢。 坐在这鬼地方，全部都是闲人，陆卿用自己的阳光来看就全部都是闲人，后面的那两女的一直在讨论某个明星的八卦。 “哎我去，你看那个黄xx上头条了……” 陆卿挑眉。 乔荞一听激动了，不是真的吧？这种假新闻很多的，结果被证实这就是真的，乔荞觉得男人啊，你的名字就叫做见异思迁。 在肯德基墨迹了一个多小时，陆卿也不能马上送乔荞回单位现在还有点早，乔荞说她要去喝一杯果汁，陆卿是还有事儿，他晚上就得飞。 “那我就不送你了，钥匙给你。” 乔荞接了钥匙，陆卿交代了两句，就先离开了，乔荞找了一家咖啡店进去坐坐，屁股还没坐稳呢，乔梅的电话跟了进来。 乔梅人在单位呢，乔梅单位比较轻松，也是混日子，今天单位捐书，说是要给一些孩子建个读书馆，乔梅就负责登记这事儿，这工作也没说要马上做完，慢慢做呗，抽空就想着给妹妹打电话了，这登记了吗？ “登记了？”乔梅挑着眉头。 乔荞点头。 “嗯，登了，我把自己个推销出去了。” “你可真行。” 乔梅以为乔荞就说说而已，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就真的这么利索的把婚事给办了，真是太速度了。 这可真是闪婚。 “你想要什么，二姐送你。” 乔梅难得大方一次，妹妹再婚了，怎么说都是喜事儿，当姐姐的出点血也是应该的。 “真的假的？你要是给我买，我就真的要了。” 乔梅讹乔荞的时候她可没心软，乔荞现在想着，既然好不容易找了个由头，得，我也得让你出把血。 “姐，我都没有金手镯呢，你给我买个被。” 乔荞以前自己说的，戴金子多土啊，怎么会有人戴金子呢，可她现在就喜欢金子。 乔梅答应的特别利索，翻着眼睛。 “你就狠狠敲竹杠吧。” 乔梅跟妹妹又说了两句，阮雷给乔梅发短信，乔梅这几天有点不太愿意搭理阮雷，乔梅觉得男人就是一条狗，你不能对他好，对他好了就蹬鼻子上脸。 一天对着他脸抽他几嘴巴子，你对他笑笑，他就会觉得你是天仙了。 “啊？” 阮雷问乔梅干什么呢，跟自己说话也注意力不集中。 “乔荞不是登记了嘛，跟我要个手镯……” 阮雷心里郁闷的吐血，他跟乔梅登记的时候乔荞是什么都没送啊，凭什么给她买？ 阮雷不愿意给乔荞买，可乔梅愿意，钱也在乔梅的手里，乔梅晚上下班直接杀到商场，周大福的专柜，好不好也就它了，刷了一万六给乔荞就真的买了一个金手镯。 阮雷那边接到银行的短信，他一看乔梅刷了一万六，乔梅花不要紧，要是别人把卡偷了呢，赶紧联系乔梅。 “你花钱了？” 乔梅点头。 “嗯，花了给我妹妹买了一个金手镯。” 阮雷吐血。 “你妹妹这都二婚了，还给买东西，下次她要是还离婚呢。” 乔梅瞪着电话：“你妹妹才还离婚呢，能不能说点好听的？离婚怎么了？你是瞧不上你自己还是瞧不上我啊？没瞧上就敢说，赶紧换人，我不拦着你。” 这祖宗！ 阮雷就郁闷，他明明说的就是乔荞，乔梅局非要往自己的身上扯，他赚点钱也不容易不是。 “不是那意思……” 乔梅懒得听他墨迹墨迹的，今天她高兴，她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 乔梅晚上回家吃，先乔荞一步，张丽敏在厨房忙活呢，早上孩子就没吃，晚上得来顿好的，毕竟菜都买了。 乔梅换了拖鞋，把包扔到鞋架上。 “妈，乔荞还没下班呢。” 张丽敏人在厨房过油呢。 “这才几点，五点十分能到家。” 乔梅站在厨房的门口：“做这么多菜？” “乔荞不是要再婚了，你知道不？”张丽敏还怕乔梅不知道呢，就说那天去接他们的那个跑车男，自己嘟囔着：“你妹妹运气不错，我记得生她的那天就看见喜鹊了，果然命好……” 乔梅翻着白眼，她妈就瞎说。 小时候乔梅记得可清楚了，张丽敏不喜欢乔荞，为什么？就说生乔荞的时候梦见乌鸦了，好多好多的乌鸦，中国人就视乌鸦为不吉祥的，现在她妈反口说生乔荞看见喜鹊了，话都是她说的，可真是的。 一旦这人运气好，别人就会拼命的往这人身上放各种吉祥话，比如命好呀，比如什么运气好呀之类的，不然出生的时候就跟别人不同。 张丽敏是典型的两片嘴，乔荞考公务员的时候她给填了多少堵？考海关的时候明明是有戏的，结果张丽敏就非说乔荞是去见识见识，感受一下氛围就好了，到底还是去晚了，等乔荞考上公务员了，你看张丽敏这嘴脸变的这个快。 乔荞离婚是她支持的，乔荞考公务员也是她力撑的，没有她的支持，乔荞就考不上了。 乔梅懒得跟自己妈去认真的计较，乔荞更是懒得计较，那是自己亲妈，你要是揪着一点不放，你能累死了。 “是应该庆祝庆祝，青霞没回来？” 这么大的事儿，老大就都没说回来给乔荞庆贺庆贺？ “这算是什么大事儿……” 张丽敏觉得这不还没结婚嘛，等约个时间，叫男的来家里，在告诉青霞，叫青霞和元庆都回来。 “登记还不算是大事儿呢？” “登记？” 张丽敏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乔建国也喊了一声。 今天登记了？ 乔梅给乔荞打电话，乔荞开车呢，正往回开呢。 “二姐，怎么了？” 乔梅看着自己妈暗沉的脸，“你自己多保重吧，妈知道你和陆卿登记了。” 乔荞恨不得去挠乔梅两把，干嘛说啊？ 让她自己说出来多好。 “你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赶紧的给我滚回来……” 乔荞在电话里听的可是一清二楚的，乔荞说自己马上就到了，就挂了电话。 张丽敏还有什么心思做饭了，开跑车也有可能是别人的跑车是不是？长得帅也有可能从事一些不务正业的工作，这都是说不好的，她还没有见过的，她原本想自己确定以后在让女儿决定交往还是不交往，结果乔荞手这个快，你着急什么？ 张丽敏关了火，自己往沙发上一坐，乔建国这心里就没主意了。 “乔荞有没有跟对方说她离婚分钱了啊？千万不能说啊……” 乔建国就反复合计那点钱呢，他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钱，这一下子蒋晨这么大方给了这么多钱，那能不往心里去嘛，要是对方知道了算计钱可怎么办？ 乔梅玩着自己的手指，要就说她爹妈挺有意思呢，你看看她爸，就惦记钱了。 那怎么都是乔荞的钱，不会变成你乔建国的钱，也幸亏她爸这是手里没多少钱，要不说不定还得出现多少个江波呢。 自己妈的态度有问题，可自己爸不是什么好鸟，简单来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家是一个巴掌就能拍响。 乔荞停好车，自己拎着包，深呼吸一口气，昂头挺胸的进了电梯里，家里门都没有锁，直接推门就进来了，这就跟三堂会审似的。 乔梅扔给乔荞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你过来坐下，我问你，你跟那个人登记了？” 乔荞点头。 “嗯哪，登记了。” 张丽敏站起身指着乔荞的鼻子就开骂。 “你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着了？你着什么急你等我帮你相看相看的，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他家里都是干什么的？” 乔荞无所谓的说着。 “知道啊，他是给人打工的，他爸是给死人看坟墓的，妈是退休的。” 张丽敏直觉得脑子一炸。 什么，什么玩意？ 给死人看坟墓的？ 那不就是骗子嘛。 张丽敏对乔荞说的这职业，首先映入脑海里的就是，以前张丽敏看过一个电视剧，叫贤子贤孙伺候着，是陈佩斯和赵丽蓉演的，里面的那个看墓穴的不就是骗子嘛，张丽敏印象很深，找这么一个不正经的老公公，这什么家啊？ 瞪着大眼珠子，喘着粗气。 “他那跑车是借的是不是？” 乔荞笑了下：“这倒是他自己的。” 张丽敏愣愣，那这钱来的也不干净，张丽敏心里懊恼，她还想去蒋晨面前得瑟呢，结果根本就是个拿不上台面的，她难道对蒋晨说乔荞的准公公是骗子？ 想到这里，脑袋一疼，哎呦哎呦的叫着。 乔建国开口。 “你的钱没跟他说吧？” 乔荞是没打算把钱都给陆卿，但是也没打算都给家里，她觉得做人吧，有困难的时候伸手帮一把谁都觉得你很好，要是闲来无事你总伸手，别人就会认为这是应该的，这是以前成长学到的教训。 乔荞和蒋晨离婚的时候，蒋晨说她家的那些话，乔荞现在还记得呢。 细细想来，自己家就真的一点问题没有吗？ 乔荞觉得很有问题，所以她绝对不会在重蹈覆辙了，自己赚的钱她愿意搭也就搭了，她绝对不会用陆卿的钱去搭娘家，哪怕陆卿的钱没有地方扔。 乔建国对上女儿的视线，乔荞叹气。 “爸，我的钱谁都不给，包括我大姐你和我妈。” 乔建国的脸子僵了僵，张丽敏也是一口老气没喘上来，这个小没良心的。 “我以前那样对我大姐，其实就是害了她……”乔荞的话音刚落，青霞和陈元庆进门了，一前一后，因为乔荞进门的时候门也没有关，听的一清二楚的。 张丽敏有点事儿就得把全家人都召集齐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80回 反作用 乔梅跟陈元庆是往日就有恩怨，乔梅离婚的时候陈元庆就想拿出来当姐夫的范儿，陈元庆站在黎兵的一侧，乔梅不待见陈元庆，青霞挨打是一回事儿，陈元庆他妈糊弄青霞，在一个就是陈元庆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姐夫怎么说呢？过去好过，没钱的时候刚和青霞结婚人品肯定就是不错的，慢慢的经过生活的洗礼人就变了。 什么事儿他都想管，但是他又没有能力去管，还总惦记着别人的钱。 阮雷好不好，乔梅就喜欢阮雷就愿意跟阮雷过，换句话说她哪怕有一天跟阮雷分手了，她乔梅第一不用陈元庆帮自己出头解气，第二不用陈元庆养活自己，陈元庆摆脸色给阮雷看，乔梅就不搭理陈元庆。 乔梅别开脸，当没看见，看着青霞也没吭声。 乔荞看青霞喊了一声：“姐，你回来了。” 青霞肩上还背着包呢，也是才下班，饭也没吃一口，将包扔在沙发上，陈元庆坐了下去，青霞进厨房去找水喝。 “乔荞的对象条件怎么样？”青霞问。 青霞心里可真是着急，这嫁人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你第一次已经出现问题了，第二次就得考虑好了，考察好，千万别急，不然将来有你后悔的。 离婚一次你可以把责任推到丈夫身上，在离婚呢？ 说出去多丢人呀。 “给我也倒杯水。”陈元庆对着厨房说了一句。 他现在是学好了，他也懒得去问，刚刚乔荞怎么说的？ 陈元庆记在心里了，你不是心里没把我当姐夫嘛，那以后我也不把你当成小姨子，你将来过好过不好都与我无关，也别指望你跟你未来丈夫打架我当姐夫的帮你出头。 青霞喝了一口水，她嗓子眼都要冒烟了，将杯子放在原地又倒满了水给陈元庆端了出去。 青霞身上穿的也是好几年之前的衣服了，舍不得买。 乔青霞就属于典型的，吃饭挨不上桌，穿衣服挨不上潮流，家里两个人挣工资可有个大儿子啊，将来孩子考学娶老婆这就都需要钱，还是个男孩子敢乱花嘛？现在小孩子花的钱就别提了，补习费一个月就不老少，陈元庆又是个副科长，穿衣服也得可着他来，这不陈元庆一直闹腾着要买车嘛，青霞都要愁死了。 青霞身上穿了一件碎花的衣服，这件衣服整个把她的年纪给提升了十岁，看起来就跟谁家的大妈似的，自己一点不注意自己形象。 乔梅呢，好美，什么好东西好穿的好吃的都紧着自己，自己吃完才是阮雷，自己穿完才会考虑别人，乔荞呢是年轻，自己有工资以前好看的衣服没少买，就算是现在日子过的也算是滋润，没孩子啊，来往很少，也就是同事之间，以前的同学都不怎么走动了。 姐妹三站在一起，青霞像是乔梅和乔荞的阿姨。 就这副样子，你在看陈元庆穿的人五人六的，头发也梳后面去了，乔梅心里翻着白眼，人家当科长都是几十万几十万的往家里拿，陈元庆呢？狗屁拿不到不说，还得叫青霞娘家搭点，可真有意思。 青霞挽起来袖子，一身的热汗，她人又有点胖。 “你说说，怎么就这么着急就要再婚了？”青霞看着乔荞的裙子也没发表意见，要是换成乔梅这样穿，青霞就得说乔梅不守妇道，总体来说，为什么以前乔荞对青霞好，实在也是因为她大姐对她，比乔梅对着她好。 乔青霞没结婚之前谁都挂着，二妹妹老妹妹，开工资也没少给两妹妹买东西，疼小的超过老二。 觉得乔荞年轻怎么穿都是应该的，再说乔荞没孩子，乔梅有孩子啊，有这个钱就应该都攒着给孩子留着，你都这个年纪了，还穿什么？穿就买点便宜货不就得了。 乔青霞这是很会过的人，买床单轻易不买纯棉的，就去早市买那种布头，一个床单也就六七块钱，当然了这种呢不是纯棉的还起球不说，颜色染的也有问题，可青霞说了，便宜呀，便宜才是王道。 买衣服买件绒衣能买二十块钱一件的，你说仔细不，会过不。 张丽敏用鼻子喷着气，没好气的说着：“都已经领证了。” 青霞一听，觉得眼前一片黑。 “你怎么就不跟家里商量商量呢？对方是做什么的啊？你打听清楚了吗？他爸妈人好不好相处啊？” 青霞那是真着急，这人家是什么人性啊，乔荞这虎孩子，你都打听清楚了嘛？找急忙慌的就把自己给嫁，那家人性要是不好怎么办？吃亏了怎么办？ 陈元庆也吓了一跳，愣了一下神之后就开始觉得解气，你乔荞不就是作嘛，这回我让你嫁，转过头你就得离婚，我叫你臭得瑟，不就是手里有两个钱嘛。 乔梅喷青霞：“跟你商量得着嘛，她跟我商量了，怎么我就能害她？” 乔荞过去跟青霞感情好，现在则是跟乔梅感情好，青霞不是不明白，就离个婚，突然之间乔荞人就变了，青霞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啊，自己什么也没做，你说乔荞就跟她疏远了，过去有什么不是先跟她说。 “我是那意思嘛，乔梅你怎么就那么歪呢？这么大的事儿，她登记你就让她登记？” 在青霞和张丽敏心里都是认为乔梅就是不着调，她看事情也不行，反正就是会毁人的，可张丽敏忘记了，她出事儿的时候是乔梅一个人把事情给扛下来并且解决掉的。 “家里有钱，父母不需要儿子养，小姑子跟乔荞也算是朋友，哪里不好？”乔梅反问。 青霞掌心一片冰凉，要是说陆卿条件没那么好，青霞也许还能安心一点，她一听见说是有钱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乔荞被骗了。 你运气怎么可能那么好呢？蒋晨有钱，离婚你又遇上一个有钱的？ “你是不是跟人家说你离婚蒋晨给了你不少的钱？”青霞追问。 乔荞叹气，扯扯笑容：“大姐你觉得我是傻子吗？我跟人家说这个干什么？” 她又不是神经病，看见人就对人说，我有钱，我和我前夫离婚的时候我前夫给了我不老少的钱，这不是有病嘛。 最可恨的就是，全家都好像认为她没智商似的。 青霞一听没说，这情绪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你见过他家里人吗？乔梅跟着去见过？” 青霞觉得没有亲眼看见的，总是有点悬，还是得自己去确定一下。 乔梅嘲讽：“她是我妹妹，不是我女儿，我自己亲儿子我还没管到那个位置呢。” 至于这么操心吗？ 可乔梅不能理解乔青霞对乔荞的感情，乔荞小时候青霞也帮着带过，就跟自己孩子似的，感情不一样的，而且乔荞小时候又乖又听话，不像是乔梅从小就有主意。 “他爸妈都是干什么的？有具体工作吗？” 问到这里，张丽敏突然发力了，冷笑着把乔荞告诉自己的又重复给青霞讲了一次。 青霞满脸的不赞同，这婚结的真是冲动了，现在就是想后悔，证都领了怎么办？ 乔荞想要换下来身上的裙子，可张丽敏不叫她走，乔荞声音不温不火的。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就行，不需要你们管。” 一句话叫张丽敏炸锅了，指着乔荞的鼻子开骂。 “我不管你，我要是不管你，你现在说不定就去干什么了，你要是那么有主意，你现在就走，愿意哪里去就哪里去，少在家里待着。” 乔荞来劲儿了，别动不动就玩撵人这一套。 “妈，你动不动来劲儿就指着我骂，我从来没当着你说过一句过分的话，你是我亲妈不？我好不容易再婚了，你就算是担心你能给我一点祝福不？你心里期盼着我能再次离婚是不是？” 张丽敏眼泪都被女儿气了出来，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她在女儿的心里就是这样的被？ “好啊，我还成了后妈了，我盼着你离婚，青霞你听听你妹妹说的话，我当初生个畜生也比生你强……” 乔荞瞪着眼睛。 “那你就当没生过我。”发过脾气自己努力往下压，乔荞恨不得抽自己一记叫自己冷静下来，吵架是没用的，该说的话自己得说清楚了，不然广发脾气有什么用啊，解决不了问题。 “妈，你扪心自问你在我的人生轨迹上起什么作用了？在我们姐妹三的人生轨迹上起什么作用了？人家说母亲大过天，我爱你，也爱爸爸，再不好的妈妈也没有女儿挑不是的，我离婚你拦着不让我离，我当时都难过成什么样了？你劝过我一句吗？你只会拿着刀来威胁我，我要是敢离婚你就干抹脖子，这就是我亲妈，我想考公务员呢，就算是我考不上，做女儿的难得愿意努力努力，当妈妈的你鼓励两句，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可是您呢？每天摔打着，吃饭按时不给做，总在提醒我，你是离婚的，人家干吗不要未婚的，要你一个离婚的，妈我的伤口你觉得不够深是不是？我住院的时候，你知道我过的有多难？”乔荞开始掉眼泪，住院的时候真是对自己爸妈产生了极深的怨恨，她是说不让爸妈来，毕竟住医院老人家休息不好，可她当时被捅了一刀，做完手术下不了床，直接上尿管，满了没人给倒，她一点水都不敢喝，晚上疼的实在忍不住，就双手抓着病床的两侧咬着牙，牵动到伤口了，没有人可以说。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孤儿？ 乔荞觉得心寒的事情还不仅仅是这些，张丽敏总说她心粗，这是心粗吗？ 她压根就不愿意对着子女多付出一点，乔荞出院回家，张丽敏当时打不到车跟人拼车，乔荞身上还有伤口呢，到陆天娜家还有那么远，结果张丽敏是怎么说的？ 张丽敏听人司机说要送后面的人不顺路，她竟然提议叫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叫乔荞走回去。 乔荞那叫刀伤啊，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不是说就刮破一点皮，做母亲怎么能这样不上心呢？ 她挑理挑的有错吗？ 桩桩件件的，她忍着没说，今天全部都倒了出来。 张丽敏也是掉眼泪，心里委屈的半死，我说陪床，你说不用，你一个劲儿的让我回来，那时候你离婚整个人情绪就变动的特别大，我说句话都有可能惹你不高兴，你想要人陪，为什么不吭声？伤也没在我身上，我怎么知道你难受不难受？ 再说考公务员的事儿，张丽敏也得替自己辩解两句。 “我怎么就不支持了？你第一次考你考上了吗？原本就是没关系你考不上。” “考海关去沈阳的时候是你拦着不让我打车，下火车的时候明明时间还够用……”乔荞喊。 这事儿不说出去放在心里也是一辈子，乔荞自认自己考不上那是她没本事，可考都不让她考，明明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张丽敏不让打车非要坐公交车去，一路上不停的刺激乔荞，人家都坐下开始答卷了，乔荞求考官，自己跟个三孙子似的，求人家放自己进去，她大老远来的，她坐车特意为了考试来的，她容易吗？ 被放进去，就那么一点时间，她不怪张丽敏怪谁？ 乔梅不说话，乔荞住院这事儿她没什么可后悔的，她不能侍候人，倒是青霞有些语塞，不是她不想去陪，是陈元庆不让，她说了不算啊。 家里气氛仿佛凝固住了，陈元庆心里笑，看见了吧，付出的多要求就多了，怎么做都是错。 乔梅是谁说什么都伤不了她，反正她就是这样的人，你最好什么事情你都别指望我，你真的遇见难事儿了，咱们是一奶同胞，我肯定管你，但是事情也要分什么。 张丽敏哭了出来，捂着脸坐在沙发上哭。 “我在这个家就是罪人，我对不起你爸，你爸出去找人了，我对不起你，我给你们磕一个，我对不起你们啊……”张丽敏捶着胸口，她真是咽不下这口气，这当女儿的就当面指责她，张丽敏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发闷。 乔荞其实心最软，她看不得母亲这样，张丽敏再不好也是她妈，生了她养了她，谁愿意叫母亲哭的死去活来的。 乔荞照着自己胳膊狠狠拧了一下，拧的太用力，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 刚刚那些抱怨真是不应该说出口的，她总告诉自己要修身养性，要学会隐藏，哪怕气的要死也应该面上微微一笑，这才是人生最高的境界。 疼叫乔荞清醒了起来。 张丽敏这段日子也不好过，乔建国闹出来这破事儿，二姐前几天就数落自己妈一遍了，自己在继续，恐怕她妈得躺下。 乔荞自己想要把气氛给扭转回来。 “妈……” 乔荞起身去抱着张丽敏，张丽敏就要推乔荞，乔荞不让张丽敏推开自己。 “妈，我知道你难，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我脑子不清楚，我总是小心眼，不说出来我憋在心里太难受了，妈我太难受了……”乔荞把自己的伤口就呈现在张丽敏的面前，你说当妈的在气，能盼着女儿去死不？ 张丽敏也许不着调，那不至于恨不得女儿去死，乔荞一服软，刚刚说的那些话老早就飞走了，张丽敏也可怜自己女儿，就是蒋晨这个王八蛋把家里给害的，好好一个家给拆了，叫乔荞差点就变成神经病了。 那张丽敏不知道乔荞才离婚的时候情绪不对头，受刺激过大了被，她哪里能真的跟女儿计较，搂着乔荞，搂得紧紧的。 老三跟老二不一样啊，老三可没说过她什么，都是被老二给带坏的。 “妈，不是不管你，你说你当时不明说，妈就是粗心你们从小就知道我是这样的，我都这把年纪了，我还怎么改？” 张丽敏也得解释，真不是她不想陪，她这人就是心粗，有什么你就堂堂正正的说，别玩那些虚的假的，自己亲妈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妈，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说，我小心眼……” 乔荞就把小心眼三个字往自己身上一贴，张丽敏可就不干了，事情过去就得了被，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嘛。 乔荞再婚的这事儿就被母女俩这么一哭给哭过去了。 陈元庆原本今天还是抱着买车的目地来的，谁让就乔荞手里有钱啊，别人手里炸不出来钱，要是张丽敏跟乔荞干了起来，他在中间说两句话，弄不好这钱就到手里了，可现在…… “他爸妈你见过了？” 乔荞点头，说都见过了，人都挺好的。 “你能看出来什么啊，下次约个时间，妈跟你一起去见见……” 乔荞这回没反驳，约个时间说不定是什么时候，以后再说呗，现在这关头就别惹她妈了，乔荞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 “妈，你还撵我出去住吗？” 张丽敏没好气的推开乔荞。 “谁说撵你了，就你自己多心，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这是你家。” 乔荞擦擦眼泪自己踩着拖鞋进卫生间去洗脸，外面青霞现在也什么都不敢说了，她妈才闹腾完。 乔梅脸上不动声色，觉得乔荞可能是在单位待的，以前绝对不是这样儿的。 有心计有想法了。 刚刚发脾气的时候明明情况就特别糟，就张丽敏这个性吃软不吃硬，你跟她硬碰硬，就跟乔梅似的，乔梅以前多得宠啊，现在被张丽敏给恨的，亲生女儿也是恨，问题出在哪里乔梅自己心里清楚，但是她不愿意哄着自己妈，乔荞现在出息了，懂得以软克刚了。 这单位就是锻炼人啊，傻大姐一下子就变成聪明小女儿了。 乔荞哄住了张丽敏，张丽敏现在气势也没有刚刚的强，听着乔荞说，那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能怎么解决？ “行了，我去做饭，你们姐儿三都回来了，晚上一起吃顿饭……” 乔荞说自己吃过了，张丽敏狠狠瞪她：“吃过了也得吃……” 饭菜原就是要快做好的，这不闹腾一圈有点凉了，张丽敏赶紧继续快点的让菜重新上桌。 陈元庆用脚踢踢青霞的脚，青霞有些欲言又止，家里今天这就闹腾的够呛。 张丽敏能看出来大女儿是有事儿想求自己，其实不就是想买车嘛。 乔荞这孩子…… 张丽敏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刚才跟小女儿重归于好，这又挂念上怎么去算计小女儿了。 乔荞买车就跟玩似的，钱也有，就借给青霞，叫元庆和青霞每个月还不就完了？ “青霞你怎么了？” 张丽敏对着女儿眨眨眼，桌下狠狠踹了青霞一脚，自己的妹妹你不直接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青霞还是没打算张口。 张丽敏又问：“你要是有话说你就赶紧说。” 乔梅起身进厨房去盛汤，她妈呀…… 乔梅摇摇头，端着碗重新坐了回去，这排骨海带汤做的正是味道，她得多喝两碗。 青霞有些不好启齿，到底看着乔荞还是开口了。 “乔荞，大姐想跟你借点钱……” 哎呦！ 乔梅笑了，陈元庆进屋子的时候听见乔荞说的话，心里把老三给恨死了吧？肯定是想过说以后再也不求老三的，这真是，记吃不记打啊。 青霞要借钱，别说十万，一百万乔荞也敢借，但是借给陈元庆，她不愿意。 这买车是买给谁开的？说着好听什么接送陈放，陈元庆几点下班？他下班的时候陈放早就放学了，这些年他接过几次孩子？ 陈元庆原本这两年就得瑟的厉害，特别是现在，乔荞就看着陈元庆那一身，你别说倒是有点当领导的感觉，在买个车这不是叫别的女的主意陈元庆嘛，青霞自己又不收拾，说了又不算，陈元庆说点什么她都信，骗她不就是小菜一碟？ 经历过蒋晨的事儿，蒋晨对她好不好？最后呢？ 乔荞暗示乔梅一个眼神，乔梅倒是收到暗示了。 “你们俩也有工资，那就贷款被，房子也没贷款，买辆车还不是小菜一碟。” 乔梅一说话，乔荞挑挑眉头，她二姐抓重点永远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张丽敏这货又出来了。“给银行利息多亏，自己家人……” “那老三就傻被？放着利息不要……” 张丽敏沉默，自己说什么，乔梅就出来捣乱。 乔荞神色平常，脸上就写着两个字，不借。 大姐生气她也不借。 青霞倒是没什么生气的，就是觉得自己回家之后，陈元庆又得作，果不其然，陈元庆在乔家是没闹腾，回家就闹腾起来了，指着青霞鼻子就说乔荞没瞧得起他这个姐夫，青霞挨打就是跑不了的。 陈元庆他妈这次出动了，推开门照着儿子就是一耳光。 “妈……”陈元庆大叫。 “有本事出去跟别人喊去，跟别人打去，回到家打老婆算是什么本事。” 陈元庆他妈拽关于哦来青霞，把青霞拽回自己的房间，青霞这头发叫陈元庆给打的，跟鸡窝似的，脸上也肿了，他不顺心啊，他就得拿青霞来出气。 陈元庆叫青霞收拾东西滚回娘家，现在婆婆给儿媳妇做主。 陈元庆他妈对青霞多了解，自己捂着脸哭。 “你说我就养这么一个混蛋儿子，我也管不了他……” 青霞挺理解婆婆的，过去她跟陈元庆打架，婆婆就躲起来，谁家妈愿意看着儿子打架？那拦不住出来也没用啊。 当婆婆的说叫陈元庆贷款买车。 这贷款就不能买太贵的车，一个月还一千两千的，多了也还不起。 陈元庆他是挂个副科长的名头，可工资就两千多啊，手里没实权，狗屁划拉不到，干的又不是特别的好。 这是逼着逼着，这车算是买了，陈元庆消停了。 乔荞知道姐夫打的是什么主意，自己真的借钱了，青霞说没钱还不上她能去逼自己大姐嘛？最后不就不了了之了。 陈元庆这得瑟的，学了车，等车一下来就开着上街了，亲自去接的儿子，陈放果然也很高兴。 这爷俩高兴了，青霞自然也就高兴了，觉得总算是翻页了，省着点花就是了。 ＊ 陆卿出差回来，半夜下飞机的，打开手机结果连个短信也没有。 这没结婚之前吧，乔荞就因为他没给回短信两个人差点就黄了，应该是说黄了之后又捡起来的，是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低身份的，他这出去五六天，乔荞就一通电话都没打过？ 陆卿发短信。 “你睡了？” 乔荞没回。 司机将陆卿的行李抬到门口，陆卿让他回去，带上门，自己换了拖鞋，行李今天就先不收拾了，很累。 乔荞早上起床才看见陆卿的短信，昨天睡的早，睡的特别好。 “你回来了？” 陆卿沉默的听着，不开口说话，这人也是够小心眼的。 “是啊，我回来了，没人关心没人慰问的。” 陆卿调侃乔荞。 乔荞笑笑：“找一天来我家里吃个饭吧，前几天我家都世界大战了。” “为了我世界大战？” 乔荞笑：“你就当是吧。” 陆卿笑着挂了电话，门卫来电话，说是有人要见他。 陆卿拧着眉头，他住的地方轻易不会告诉别人，因为不太喜欢别人来骚扰他，回家就意味着和工作切两段。 “是位叫曹一凡的女士。” 陆卿蹙眉沉声说着：“我不认识这人。” 门卫很是遗憾的看着曹一凡：“对不起陆先生并不在家。” 曹一凡还能不明白门卫玩的这一套她都有听见门卫跟电话里的人通话，怎么就突然不在了？ 陆卿想来就不喜欢家里有外人的，所以不可能是保姆接的电话。 “你能不能帮我传句话？” 门卫笑着摇摇头，曹一凡还是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本子，然后写了一些什么，最后交给门卫。 “麻烦你了。” 门卫笑笑，曹一凡上车，开车离开。 她已经拿出来自己的态度了，她想争取回陆卿。 她愿意道歉，过去是自己做错了，她已经认识到了。 曹一凡开车开了三个小时才回到凉州，将车子停在自己家的院子当中，曹一凡的母亲听见有车的动静，踩着拖鞋就从里面出来了。 “你这孩子，你跑哪里去了？” 曹一凡心里敢确定陆卿没忘记她，他们做了三年的夫妻，在怎么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陆卿又不是那样绝情的人，他们之间有个儿子，虽然孩子没了，但一凡相信那会是陆卿永远的疼，这个结只有自己才能解开。 陆卿不肯见她，就是怕看见她之后会心软。 叫曹一凡头疼的就是婆婆的态度，陆卿他妈怎么说呢？原本是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固执起来也很可怕，见她一次就晕一次，这样一凡没有办法下手。 “妈。”一凡看着自己母亲，紧咬着下唇。 “怎么了？” “你明天能不能去看看陆卿他妈？” 一凡的母亲诧异：“一凡，你为什么要去求她？他们家找我们家这样的是他们家占便宜……” 曹一凡一直都觉得母亲自恃清高。 “妈……”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不可能去给陆卿他妈道歉，这件事儿谁心里都有遗憾，不是她当奶奶的会痛，我也会痛……” 曹一凡叹气：“妈妈，你就当是为了我也不行吗？” 第二天周末，乔荞没有事情做，陆卿已经回来了，总不能避不见面的，到底都是夫妻了。 乔荞说自己去超市买点菜，然后去陆卿家做给他吃。 “好啊，那我就有口福了。” 陆卿原本想再睡一下的，可乔荞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来，他还是起床了，将被子叠好，自己换了家居服。 乔荞十点左右到的陆卿家里，在门口做了登记，即便门卫认识乔荞，这依旧是固定的程序。 乔荞的头发扎的有点松是，手里提着袋子，袋子太多，又是菜又是水果又是海鲜的，头发很不好整理，又不能放在地上，按门铃，陆卿出来开门，他倒是没有伸手的意思。 乔荞心里翻着白眼，真是一点不绅士。 “今天要吃什么？” 乔荞说看着做被。 “你跟你妈说我们登记了吗？” 陆卿还没来得及。 乔荞说这通电话自己来打吧，事情是她弄糟的，怎么也得自己把场子圆回来，说实在的，乔荞就特别想和婆婆搞好关系，以前没机会，好不容易换一家了，必须也一定要搞好关系。 陆卿坐在沙发里就没有动，乔荞抬头看着他，陆卿不解的迎上她的视线，看自己做什么？不是要给自己妈打电话吗？ 倒是打呀。 “你能帮我把菜都洗了吗？”乔荞给陆卿分配任务。 陆卿诧异：“我洗？” 乔荞点头。 “行吗？” 陆卿起身，他能说不行吗？ 陆卿没洗过菜。 不好意思的紧，身为男性的他很少进厨房，小时候他妈全包，大了之后念书有食堂，毕业了赚钱了想吃什么拿着钱就刷了，需要会自己做吗？ 这东西上手不见得就难，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 乔荞给陆卿的母亲拨了电话，其实陆卿再婚这事儿吧，他妈听了乔荞说之后，没有感觉到不高兴。 挺心平气和的，儿子觉得合适，想要再婚了，她一个老太太去拦什么拦？难道儿子永远单身她就开心了？ 乔荞能主动打这通电话，陆卿母亲的语气又柔和了几分。 “前阵子我是生过你的气……” 陆卿他妈心平气和的把自己的不理解都说了出来，确实你做的事情会叫人产生一点看法，她即便是生气了，也没有不对吧？ 乔荞叫了一声妈。 满脸通红，她一点都不情愿叫，事实上乔荞觉得这样喊很奇怪，但是乔荞告诉自己，这一次婚姻不管怎么样，就算是跟丈夫关系不好，她都要跟婆婆搞好关系，就算是为了弥补一下自己从来没享受到过婆婆的喜欢也好。 “哎……” 这一声妈叫陆母高兴起来了，她就喜欢敞亮的孩子，过去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打算跟陆卿好好过，你们打算好好的生活，别作就行。 跟乔荞说了半天的话，这总要举办婚礼的吧？男方可以不在乎，女方也不在乎吗？ “这个就看陆卿怎么说吧，我没什么意见。” 陆母这才挂了电话，原本儿子又结婚了，怎么说是也是喜事儿一件，她是觉得乔荞很上道，陆卿要是办婚宴的话，你说办大办小？ 办大的话人家难免会说些什么，到底影响有些不好，主要就是看儿子的态度，影响不影响的，如果陆卿愿意，她当妈妈的自然就没意见。 正想着呢，曹一凡她妈上门了。 “你又来干什么？你们家就没完没了了是吧、” 陆卿母亲听见姓曹的就闹心，要是陆卿这次再婚找个姓曹的结婚，她肯定不会干的，憎恨姓曹的就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原来关系有多好，现在就有多恨。 曹一凡的妈妈到底是在g场打滚的，压抑着自己心里的不满。 “还生气呢？我们俩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气我？” 陆卿母亲冷着脸子。 “我哪里敢生你的气。”想想儿子如今也再婚了，终于脱离开曹一凡的魔掌了，她还有什么可气的：“我家不欢迎你，这样的话我也说过多少次了，你信或者不信，陆卿跟曹一凡绝对不可能回头。” 直接把曹一凡她妈的话全部堵住。 文青一脸的无奈。 “你就不想想，出了这样的事情我难受不难受？谁的心都不是钢铁做的，你是奶奶，我也是外婆啊……” 陆卿吗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视线变得锐利。 “外婆？你孙子没死，要不咱们就换换，你孙子死了你在来跟我讲这样的话。” 文青的脸色很是难看，不过想着家里的女儿，谁让自己生了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其实文青心里明白的很，她跟丈夫不过就是有些面子，没有陆卿，这些面子变不成钱，她心里不屑陆卿，觉得陆卿就是靠着自己家关系爬起来的，这年代没有关系能走几步远？ 脸色缓缓，浅浅的叹气：“我知道你还生气了，我今天就是来赔礼道歉的，你也不是那样的人，何必说这样狠毒的话呢。” 陆母情绪不高，说那些也没用了。 “你也别在我这里套什么话，你瞧不上我们家陆卿，这回陆卿跟曹一凡也彻底分手了，我们家陆卿也再婚了。” 文青脸色一边，道：“你就是生气也不用说这样的瞎话来骗我，你说我就是为了自己好吗？陆卿和一凡结婚三年，你就非因为一个意外拆散他们俩。” 陆母立马道：“我没时间也没有功夫骗你，陆卿和曹一凡离婚不是我拆散的，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功劳，你女儿做了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 文青不信陆卿再婚了，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就可能再婚呢？ 以陆卿的条件要想再婚，早就能再婚，可一直迟迟没有动静，不就是等着他们家低头嘛，她现在也愿意成全孩子了，看在一凡的面子上，自己也亲自来求陆母缓口气了。 “亲家，咱们置气有什么用，咱们都是马上一脚跨进棺材里的，儿女好才是真的好……” 陆母何尝听不出来曹一凡她妈的话，觉得这人就是自话自说，以前陆卿没离婚的时候，曹一凡那架子端的，真以为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呢，她这当婆婆的就算是懒得去伸手管孩子的事情了，加上曹一凡和陆卿结婚之前，陆卿他爸就说过，曹一凡的命相不好，陆卿跟她一起享受不到什么福气，这东西你信不信吧，就摆在这里最后落得怎么收场的？陆卿走到今天，靠谁了？ 靠的就是他自己，既然你姓曹的这么牛逼，那曹可凡怎么就没出息呢？ 一边踩着陆卿，一边花着陆卿的钱，然后说她养出来的儿子是因为挂上了姓曹的姑爷才一帆风顺的，人啊，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也别把自己不当回事儿。 陆母不肯多说一句，你爱信不信，我也懒得跟你较真。 心里憋着一口气，就冲曹一凡的面子上，她都得对乔荞好，一定要跟乔荞好好相处，相处的跟亲母女似的。 到时候气死曹一凡！ 81回 陆卿见家长 “跟我妈都说什么了？讲我坏话了？”陆卿挑着眉头，一脸潇洒的倚在门口。 乔荞不以为然，能讲你什么坏话？跟你妈妈又不是多认识。 “家里过两天会换个门，你白天得过来一下，我没时间。”陆卿跟老太爷似的吩咐。 成夫妻了就别说见外的话，这是我的家同样也是你的家，他不是推脱活，而是自己真的没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情上，他的时间都用来赚大钱用的。 乔荞进了厨房，吓了一跳，就让他洗个菜，把菜都恨不得给你揉碎了，洗的一团一团的，乔荞就看一眼就没食欲了，这是给猪吃的吧？ “你哪天搬过来？我提前换张床。” 乔荞不明白，换床做什么？ 陆卿笑：“省得你认为我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家里带过。” 乔荞有些发干的笑着，一下子就上升到这个熟稔的程度真是叫人觉得尴尬呀。 好在陆卿没有在继续打趣她。 “后天吧，我得回家收拾一下，也得给我妈做个心理上的准备。” 陆卿回答的特别爽快：“行呀，你觉得好就好。” 人都是他的了，用得着着急嘛，早睡晚睡还不都是睡，也不差那么两天了。 陆卿说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乔荞，就真的当了甩手掌柜的，什么事儿他都不管，事先订好或者秘书联系乔荞。 乔荞这上班呢，一会儿一通电话，她上班也是要看领导脸色的，登记那天不算，毕竟这是大事情能请下来假，那现在呢？因为家里要换床换门她就得回去？ 而且乔荞有件事儿放在心里觉得有点不爽。 陆卿不给她钱。 不是乔荞小心眼，陆卿买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提前付款的，这倒是没什么，登记之后他把家里的门钥匙给了乔荞，乔荞没搬进来，他提都没提过卡的事情，乔荞说后天搬过来，那生活费怎么算？买菜钱怎么算？ 这些可能就是她想的多了，但是乔荞是二婚啊。 不是恋爱结婚的，总觉得和第一次婚姻完全不同，第一次那时候还没结婚呢，蒋晨就开始交钱，陆卿则是没有这方便的意思。 这样的话题，乔荞怎么提出来？ 不能生硬的提吧，不然陆卿会怎么想她？ 不吭声难道自己拿工资养他？乔荞不是在乎这两个钱，但凡是得有个章程吧，陆卿这么聪明的脑瓜子乔荞可不信他是没有想到这方面的问题，那不交公就是说明他心里有别的心思了？ 这个还真不算是乔荞冤枉陆卿了。 陆卿没办法给。 他手里的卡给了乔荞，说实话他也是有点不放心，二婚不是头婚啊，在怎么样得有点防备人的心思，虽然这娶到家就是自己老婆了，谁都说陆卿聪明了，聪明自然就想的多，至于这生活费怎么花，陆卿现在没时间去想，合计着先把手头上的事情摆平了，然后腾出来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再去细细的想乔荞的事儿。 不放权呢，是对乔荞能力的怀疑。 为什么？ 里面还有个详细的原因，这原因陆卿恐怕一辈子都不会乔荞说，乔荞把话都说明白了，蒋晨和陆卿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陆卿想要去打听打听过去乔荞的事儿不太难，陆家那边的亲戚呢，一致的说法就是乔荞这丫头贪心，贴娘家贴的厉害。 别说贴一万两万就是贴几百万陆卿也有，但是他凭什么要拿自己的钱去给乔荞贴她家里？ 喜欢她，给她买东西，这是正常的花销，但是养她家里，这就…… 陆卿想起来就头疼，干脆就扔到脑后面不去想。 陆卿家换了一个电子锁，上午十点对方就一直给乔荞打电话，乔荞上班呢，肯定不能请假。 “师傅，这样能不能等中午的？我十一点四十分下班，我到时候联系您好吗？” 对方自然不干，那个时间是他的休息时间，他还得吃饭呢，总不能剥夺他吃饭的权利吧。 乔荞说的嘴巴都干了，她上班没办法请假出去，单位不给假，好不容易说服了对方，十一点三十分乔荞开车去的梅林阁，她下车对方就在小区门口等着呢，没有人来领门卫是绝对不会放人进入小区的。 乔荞跟保安打过招呼，例行的人需要做登记，还要把身份证压在门口，那师傅就有些叽歪的。 “多高档的小区我也进去过，怎么就你们这地方说道这么多？” 他在外面被拦了二十分钟，乔荞这半天才回来，人家就觉得不爽了，耽误他吃饭的时间了。 “麻烦你了师傅，这样午饭我请。”乔荞赶紧给对方熄火。 她上半天班她也很累，实在不愿意听别人抱怨，她又不是出气筒，乔荞宁愿花钱买对方一个安静，话说出去果然对方安静了许多，门不需要换，只是把门上的门锁换换。 “这是指纹识别的，没带钥匙能记住密码或者手在这个位置……”师傅详细的给乔荞解释着，省着在浪费他的时间，他可不愿意来回跑。 换完门，走马观花似的那头送床的，家具还有乔荞的化妆台，陆卿当初是想让乔荞去选，后来怕她目光不行，自己就直接都下手了，他自己是没时间啊，十一点三十分乔荞从单位开车来的梅林阁，家具搬到楼上来来回回的挪，乔荞在回单位都将巴巴的一点，她一口饭一口水都没喝上。 陆卿吃过饭想起来家里买东西的事儿了，给乔荞来电话。 “东西都送去了吧？你觉得还合适吗？” 她用的东西，她自己得看得上才行呀，她要是看不上那就还得换，不过陆卿相信自己的目光，他是觉得乔荞会喜欢的。 乔荞嗓子有些冒烟，找水呢，才喝了一口，勉强润润喉。 “合适。”没好气的说着。 陆卿听出来她话里是有气，就觉得乔荞有点小性子，你看动不动就生气，知道麻烦你了，可他不是忙吗？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说的言不由衷呢？因为耽误你时间了？” 乔荞起身，在办公室里说话声音要是呛了，八成明天就得传出来她要离婚了。 “陆卿，我中午一口饭都没有吃，到现在才回来单位。” “我知道了，这不是我对这些方面都是很在行，这个家交给你我很放心，你辛苦了，以后我肯定会多多注意的。”陆卿的场面话说的多漂亮，态度非常之好，马上就做检讨，让乔荞的气无处可去。 陆卿又说明天还有一天，乔荞还得辛苦辛苦。 陆卿都放下架子了，乔荞还能怎么样？认倒霉被，谁让自己时间多了。 乔荞随便的买了一个面包自己嚼着嚼着就吃了，陆卿自然没有上多大的心思，想着女人说饿，难道真的能饿着肚子不吃？无非就是为了在自己的面前宣扬宣扬她多辛苦了，他记住了不就成了。 乔荞还真不是这意图，她真是抱怨自己没吃上午饭，不吃饭很饿的，食堂有那么多好吃的，她吃不上只能吃面包，谁没有怨言？ 晚上下班回家，拎着包就跟人吸走了精气神似的，蔫了吧唧的就进屋了，车钥匙往鞋柜上一扔，包放在上面，无精打采的换着拖鞋。 “怎么跟掉粪坑里了似的？”张丽敏出来一看，这样子怎么弄的？ “我不吃晚饭了，我想睡觉。” 乔荞推开自己的房门，把包随意的扔在椅子上，将自己扔进床里，扯过来被子随意的盖在身上。 张丽敏就看着乔荞这情况不对，这是去参加马拉松了？ 回到厨房把勺子放在碗里，自己踩着拖鞋进了女儿的房间。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工作上有不懂的？” 乔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妈，我累了，你带上门叫我睡会儿。” “睡什么睡啊，赶紧起来，马上就吃饭了，现在不吃晚上又喊饿。” 乔荞没招，被她妈吵的，坐起来，抱着被子将头一下一下的往床上撞。 张丽敏担心厨房的火呢，再次返身回去把火闭了然后叉着腰：“你跟妈说，是不是那男的欺负你了？” 乔荞叹气，她妈的嗅觉可真敏锐，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妈的眼睛。 “妈，你跟我爸结婚，我爸就把钱交给你了吗？” 张丽敏故作严肃，交钱？就乔建国那两下子，有什么？结婚就五百块钱，够干屁的。 “他没把钱交给你是不是？” 乔荞撇嘴：“我知道他防着我呢。” 张丽敏却道：“乔荞啊，你们这是半路夫妻，你明白半路夫妻的意思吗？妈当初不让你离婚就是担心这个，不是原配处处都是毛病啊，他不肯交钱你不能算人家错。” 人有防备之心也是应该的，还没一起过呢，还没开始磨合呢，那谈恋爱也有结婚就马上离婚的，对不对路子也得慢慢磨合的来。 “所以他就担心我把他的钱都给骗走了被？”乔荞不带任何情绪的说着。 除此之外你还能叫她怎么去想？ 就这两天你就看吧，乔荞只能得出来这样的结论。 张丽敏现在是劝的态度，女儿再婚都再婚了，可不能在离婚了，不然她非得跳楼去不可，张丽敏现在就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挖过别人家的祖坟，要不然你就说，大的小的外加老的就没一个消停的。 乔荞没深说，也是怕张丽敏想的多，这事儿她想了很久，想要跟陆卿直白的说吧，但是不好说。 还没怎么样呢，两人还没过到一起呢，你首先惦记上人家的钱，要是陆卿这样问她，乔荞也会心里不舒服，所以暂且不提。 第二天又是一堆的破事儿，如果第一天来说乔荞情绪上出现一些波动，那么第二天乔荞真是有点心灰意冷，陆卿的秘书来家里的，给家里的工人结算，这是个什么意思？ 家里的家用电器全部都二手一样的折了出去，秘书是直接拉回了自己的家里，陆卿要处理，全部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办，乔荞不过来呢，还不行，她不来外面的人进不来，她来了，她看着憋气。 你既然都有交代了，也给别人权力了，还叫我干什么？ “你走的时候把门锁好就行，我单位还有点事情。” 乔荞直接撂挑子不管了，我看着生气，我干脆就不管，你放心我也放心，你不着急上火的，我干嘛多担心呀。 乔荞直接就回单位了，秘书也是看出来乔荞有点不愿意，回去就跟陆卿说了。 陆卿没放心上，实在是忙，忙的脑子装得满满的，秘书说过他就给忘记了。 晚上陆卿打了一通电话，原意是这样说的，叫乔荞去买床上用品，结账呢，秘书跟着，话说的多漂亮呀，找个人帮着乔荞拎东西，再给派个车。 “你让你秘书直接买就行了，我什么都可以。”乔荞没情绪的说着。 这就是她最近得出来的结论，多大的事儿值得她去生气？可真是爱生气，你买了我就用，好的坏的我都能用，她相信陆卿不就完了。 买东西这事儿呢，陆卿把钱给她，或者他直接说叫乔荞拿钱去买，乔荞也不会有意见，你愿意当小白脸我就养着你，多大的事儿？姐不是没有钱。 但是你看看陆卿办的这事儿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跟他秘书结婚了，既然这样你们两个男的折腾去吧，她觉得什么都可行，都好。 她放心的很！ 陆卿表面上不露情绪，声音依旧，心里却是在冷笑。 没完没了你知道吧？ 陆卿待见乔荞，可乔荞一开始态度就表现得很明白，她想抓钱。 这点叫陆卿有点不爽。 没说不给你，但是你三番两次的掉脸子，你掉给谁看呢？ 谁结婚都是为了过日子的，不是为了哄人玩的，他现在这样忙，乔荞还不理解，端架子是吧？ 陆卿也够狠，你不是不去挑嘛，那行，我就让秘书去买。 陆卿他妈给儿子打过电话，电话里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家里的钱的问题。 陆卿个人呢，名下的私产很多，当父母的不至于就去算计儿子的钱，可乔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谁都不了解，儿子那就闪婚了，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按道理来说这钱应该交给老婆来管理，谁家也都是这样做的，可具体事情具体看。 “钱什么的，就稍稍在等等，过一过的，看看她品质怎么样。” 是不是个会过家的人，是你的东西早晚都会落到你手里的，你何必急于一时呢。 该给的，陆家现在都准备给，房子陆卿有，乔荞自己有车，如果她想要换辆车的话，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首饰什么的，不用你开口，陆家就会管，她自然没闲心给儿媳妇买什么首饰，陆卿自己都会看着办的，但是家里的财政大权，目前是肯定不会落在乔荞的身上。 秘书这头也是忙的半死，不属于他的任务现在全部都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了。 乔荞让陆卿去家里和自己家人见一面，陆卿是想着早晚都得见，这样干脆两家一起吃顿饭，这样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你看行不行？” 乔荞点头：“我没意见。” 陆卿对乔荞也是多有亏欠，知道每个女人都想有个梦幻的婚礼，可他不愿意办，不愿意弄的大张旗鼓的叫谁都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陆卿对乔荞说，口气里也是带了歉意。 乔荞点头。 “我没什么问题。” 陆卿认真的去看乔荞的脸，似乎就真的没什么生气的预兆，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你看自己挑的，到底还是合心意的。 乔荞等着陆卿说完话，自己看着他问：“你都说完了？” 陆卿点点头。 “那好，现在换我说，陆卿以后我们俩一起生活，生活费怎么算？” 陆卿往乔荞的脸上看了几次，有些诧异，竟然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就提了出来？ 你知道乔荞说出来这句话她做了多少工作？ 她一直就不想问，觉得丢人，丢份儿，就好像自己差陆卿的钱似的，她自己也有工资，可一起过日子，难道她每天买菜然后回来报账？她现在看着陆卿就有点这个架势了，抱歉的很，如果这样做的话，她不侍候了。 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一起，陆卿淡笑着移开眼。 “自然是我出，怎么了？” 陆卿对乔荞的那点自豪感一瞬间又刷没了，他承认乔荞这几次说钱的问题都叫他觉得有点那个…… 他要是没钱，估计她也不能嫁吧？ 不是说乔荞贪钱，女人想为自己找个条件好点的，倒也是能理解的。 这么一想，语气未变，却带着几分冷漠。 乔荞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 “你怎么出？” 这还没开始谈情呢，就开始先谈上钱了。 “你花多少我会多给。”乔荞也不生气，就那么冷冷的看着陆卿，满脸的嘲讽。 可真是有钱人啊。 一分一毫都恨不得算计得清清楚楚的。 “乔荞……” “我在呢。”乔荞压下火气，收回脸上的嘲讽，乔荞就拿着张丽敏给自己做靶子。 她爸妈这一辈子怎么过日子的乔荞全部都看在眼里，是陆卿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自己也应该试试站在陆卿的角度上去想想，黎兵和赵雪梅再婚之后那日子过的，乔荞大概也知晓，赵雪梅的日子也不见得就比自己好到哪里去，这不是都是半路夫妻嘛，半路出家肯定就唱不到一块儿去，乔梅那种是少有。 这样一想，乔荞生气的念头就压了下去，生气能起什么作用？ 除了干架吵嘴还能有别的？ “你总不能让我买了菜然后跟你报账吧？” 陆卿原本都存了心思，一旦乔荞说的过分，他倒是想问问，她想要什么？是要房子要他手里的全部的钱还是要公司？ 乔荞的语气软了下来，陆卿也不至于跟一个女同志过意不去。 “我不是那意思，你也知道我对这方面不是很……”陆卿说的很为难。 一个人过了很久，突然身边的多一个人，请乔荞体谅他的难处。 乔荞就心想，你跟你前妻也是这样过的？如果不是的话，跟前妻就能全部上缴，跟后妻为什么就做不到？这不是看人下菜碟吗？ 乔荞目光一敛，甘心不甘心都嫁了，嫁了就得把日子过好，不然蒋晨也等着看笑话呢。 试着放软语气：“我也知道我们都是半路夫妻，陆卿你能相信我能照顾好这个家吗？虽然我是月光族，有时候也乱花钱……”乔荞说着就笑了出来，说到缺点上，这说的就比较顺溜了，乔荞确实没因为钱被难为住过，过去就大手大脚的，上班之后工资也是全部都干掉，没人管啊。 乔荞说自己能花钱，也挺败家的，她是个女人，看见漂亮的鞋子看见好看的衣服就会生出来心思想买，乔荞把这种症状归结为虚荣！ 陆卿眼底有了几分笑意。 买几件衣服和几双鞋这真不叫虚荣，做他太太，至少出门得能看吧，穿的破破烂烂的，陆卿还觉得丢人呢。 “陆卿，我们都想把生活过好是不是？”乔荞握着陆卿的手。 陆卿多少有点喜欢她，这乔荞看得出来，不然的话，怎么会在明知道她的情况还娶了她。 可乔荞不会知道，如果陆卿不去打听，至少不会现在这样，偏偏就是乔荞的娘家拖了后腿，叫她的新生活还没开始，就盖了一层浓重。 “我给你一张卡，留着你平时买衣服包括做家用的……” 陆卿的语气很是复杂，他很怀疑这些钱最后的流向。 可乔荞说的很真心。 陆卿和乔荞登记之后也是偶然之间碰上了蒋晨的二姑，二姑呢对乔荞的印象一贯不好，不需要陆卿刻意去问，二姑几乎就全部都说了出来，如果是之前没有登记之前遇上的，恐怕这估计会影响到陆卿的判断，人生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偏偏就是登记了之后遇上的，陆卿就算是想有其他的想法，也不至于登记两天就去离婚吧？ 乔荞觉得这样也行，至少迈了一小步了。 成功！ 两家人约好了一起吃顿饭，乔荞就是再瞧不起陈元庆，毕竟说的是一家人，她不不让陈元庆来，难道青霞没丈夫了？在生气在瞧不上乔荞也不会这样的做事情。 张丽敏翻箱倒柜的去找自己那一身衣服，乔荞结婚她买了一身套装，可漂亮了，衣服是蒋晨给买的，管着谁买的，重要的场合自己就得拿出来态度，先力压对方一下再说。 张丽敏那衣服一直都觉得没有场合穿，就收起来了，现在找，找了半天没找到，乔建国好说，衣服也准备好了。 张丽敏翻了半天才翻出来，乔建国就说穿成这样，你这是去给下马威啊？ 人家怎么想你？ “你别跟我说话，家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我不能叫别人瞧不起我女儿……” 乔建国撇撇嘴，你就折腾吧。 乔荞定的地方，陆卿的父母提前一天来的上中，住的儿子家，陆卿他爸话少，到点陆天娜在单位呢，今天是周二啊，陆天娜还要上班呢，定好的是晚上六点钟，六点了天娜还没回来，陆母给女儿去了一通电话。 “别忘记了，今天跟你嫂子的娘家人吃饭。” 陆天娜觉得这声嫂子可真是感慨良多呀，以后就变成嫂子了，必须得尊敬了，不能再随便了。 “我下班就过去，你们先开动，我还得半个小时。” 陆母说好。 陆卿叫司机接父母，自己早早就去了酒店，陆卿也算是拿出来诚意了，不管怎么样这是给妻子的面子，他得摆出来。 陆卿最讨厌的就是不知趣的人，不巧前一任妻子娘家也是那德行，那丈母娘…… 陆卿想起来文青冷笑着，但是听说乔荞她妈也跑不出这样子。 乔荞全家一齐来的，陈元庆这不是买车了嘛，说是去接张丽敏乔建国，陈元庆这就是为了得瑟，你看没你们我也买车了，我开上了。 张丽敏这一身可真压人，陈元庆笑呵呵的说着：“妈，你这是踢馆去呀？” 张丽敏摆手。 “这车买的不错。” 陈元庆搭话：“是吧，我也觉得不错，定的那个酒店啊？” 张丽敏报了名字，陈元庆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儿，这老三命就好成这样，又找了一个有钱的，定的五星级酒店，可真是有钱没有地方撒。 陈元庆开车前进，乔荞下班直接开车过来，她先到的。 乔荞也是怕陆卿爸妈来的早，到时候自己来的晚，好像故意要压人家一样。 结果陆卿和乔荞到的最早，然后就是陆卿的父母。 陆卿父母想的很简单，他们是男方的家属，应该拿出来一点态度，人家把女儿嫁给他们家，他们必须要早来的。 “阿姨，叔叔你们来的这么早？” 乔荞看了一眼，现在才五点十五分呀。 陆母笑笑：“嗯，在家里待着也没有什么事儿，就先过来看看菜，你爸妈还没来是不是？” 乔荞点头：“我告诉他们的是六点。” 陆卿母亲表示理解，原本定的就是六点，是他们来早了。 跟乔荞站在一边说说话，陆卿一直在接电话，就半个小时接了六七通，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忙。 乔家人浩浩荡荡的进来，张丽敏跟螃蟹似的，就恨不得横着走了，气势倒是有了，青霞去前台打听。 “你好，我问一下……”青霞问是在那个厅吃饭，前台小姐请青霞告知姓名，然后说着：“左手边的电梯十七楼的维多利亚厅1755包房。”让青霞他们上去，说是到时候电梯门口会有服务生接待的。 青霞他们陆续上了电梯，陈放就特别好奇，哪里都想看看。 “妈妈，咋么不坐旁边的啊？” 青霞搂住儿子：“可能这边近吧。” 青霞没有来过这里，乔梅和阮雷是后来的，乔梅就走隔壁的电梯去了，自己看了一眼，才发现这边的电梯只停在一楼、四楼、十楼然后直达二十二楼，中间其他的楼层不停，所以不能乘坐这个。 出电梯，服务生微笑着，一个特别帅气的男生，一身的黑色西装，标牌上别着属于他的职称。 “您好，是去维多利亚厅1755包厢的是吧？” 手里的通讯器响了两声，他引领着一行人往里面去。 推开包房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时候陈元庆就萎了，陈元庆这种人吧，平时觉得自己特了不起，到一个他没见过的环境，他立马比谁都老实了，拿不上台面，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属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里面的猴子。 进了门，陆卿父母都起身了，陆卿没在里面，出去接电话了。 这双方家人见面，自然得认识一下。 乔荞简单的介绍着：“这是我妈，这是陆卿的妈妈……” 双方简单的熟悉一下，陆卿那头才挂了电话，直接关机，推门进来，全部人的目光都落到陆卿的脸上了。 青霞眼睛里可闪过一抹高兴。 找这么一个人，她当然替妹妹高兴了，要模样有模样看着就很不错嘛，难怪乔荞要嫁，乔荞的眼光不错。 陈元庆只觉得乔荞踩了狗屎运，这样的男人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找个大姑娘多好，找乔荞这个二婚的，又不是娶不到老婆，你急什么急！ “妈您好，我是陆卿。”陆卿主动上前，跟张丽敏打招呼。 张丽敏见过陆卿，可当时没觉得陆卿这么帅，当时就看了一眼，虽然觉得好那也是无关紧要的人不是，现在可不一样了，这变成她女婿，以后出去说不就又有资本了？张丽敏觉得真是解气，她早晚得通知蒋晨，最好到时候大办，她就不信不能下蒋晨的面子。 看见没，我女儿离了你，找到更好的了。 张丽敏这么一想，语气就好了起来，跟陆卿他妈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样，陆卿原本就对张丽敏带了看法，张丽敏这点变化陆卿都看在眼睛里了，张丽敏喜欢他什么？ 不就是他条件好一点嘛，也对，陆卿想着那次自己去接她们娘三，张丽敏那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车。 乔建国和陈元庆差不多都是一个属性的，一看人家气势这么强，又是五星级酒店的，对方爸爸吧看着好像也没穿什么名牌，可是就比自己像样子，乔建国这么一想，就更加不愿意说话了，就听着张丽敏跟火鸡似的，呵呵的笑着。 陈元庆和陆卿握握手，陆卿没叫姐夫。 傲娇的劲儿又上来了，陆卿没瞧上陈元庆，很简单的道理，陈元庆他看一眼就看到骨髓里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深交的？如果不是因为乔荞这带了一点联系，陆卿才不会对这样的人多看一眼呢。 大家都在说话，陆卿叫乔家人点菜，那边服务员靠在张丽敏的旁边，这乔梅两口子到现在还没上来呢，跑哪里去了？ 是不是没找到啊？ “元庆你点。” 张丽敏哪里会点菜，直接推给陈元庆了，陈元庆的声音也没什么力气：“妈，叫陆卿点吧。” 陈元庆这样的，是敌强他就弱，敌弱他强。 陆卿在哪里一坐，他就老老实实的了，不仅仅是陈元庆，乔建国还有陈放这都跟被老师罚坐了一样。 “陈放叫姨夫。”张丽敏看着外孙子说着。 青霞拍拍孩子，叫孩子喊，陈放有些小心翼翼的。 陆卿不喜欢这孩子，一点都不喜欢。 看着胆子小，眼睛都不敢看自己。 “陈放叫啊……” 张丽敏让陈放叫人，陈放就是不开口，青霞被弄的也有点尴尬，乔荞打岔就给打过去了，心里想着自己妈可真是的，叫什么姨夫啊，陈放这孩子原本就不爱说话，头疼死了。 这不是让双方都尴尬吗？你说陆卿家里人会怎么看孩子？ 张丽敏有些讪讪的，觉得陈放不给自己争脸。 正尴尬呢，乔梅和阮雷来了，又是一番介绍，乔梅会说话啊，笑声和铃铛似的，特别会活跃气氛，一个人直接把场子就给撑起来了，有说有笑的，跟陆卿父母都能聊几句，哪怕就是陆卿父亲，乔梅都没冷落对方，你问人家肯定会回答的。 陆卿她妈只是简简单单的看了一眼这三姐妹哈，乔荞当然她见的次数是最多的，不一定准，但是觉得乔梅肯定是最受疼爱的，这丫头很会说话，老大呢就很闷，没什么话说，小的这个还可以，就冲乔荞给自己打那通电话，陆卿他妈就愿意对乔荞好点。 有乔梅在就不用怕冷场，阮雷也能跟着缓和气氛，这两口子表现一突出，陈元庆的脸就彻底黑了。 他是大姐夫，怎么弄的自己跟陌生人似的？ 陈元庆觉得自己在老乔家就是最大的，有谁是副科长了？ 想要拿乔说两句话吧，可怕丢人。 看着阮雷一枝独秀，陈元庆又不甘心，自己清清嗓子，去主动跟陆卿母亲说话。 阮雷心里鄙视。 阮雷也是坐办公室的人，他在的那是什么单位，全部都是人精啊，能在那样的单位干出来，阮雷就不是白给的，不光是嘴会说，陈元庆虽然挂着一个副科长的名号，狗屁不是，他要是会干，怎么一点外来钱都没有呢？手上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什么没什么，说话说不到点子上，说的都是白纸话，阮雷笑呵呵的喝着杯子里的水。 不能表现你就安安静静得了被，可陈元庆偏不。 陈元庆讲着自己单位的事儿，乔荞黑着脸，有病吧，你单位的破事儿来这里讲什么啊？ 就这点都看不明白？ 可陈元庆还讲上瘾了，他觉得自己优秀的范围就是在工作当中，告诉人陆卿父母有什么难办的去找他，他在单位也特别的好使。 “别看我就是个副科长，我还管些人呢……” 乔荞心里叹气，说这些干什么啊？ 服务员推门，陆天娜从外面进来，陆天娜特别爽利的短发，人说敢梳这样发型的人一般都是对自己特别的有自信。 免不了又是一番的全家介绍，陆天娜也会说，对着张丽敏乔建国叔叔阿姨的叫着，小嘴也可甜了。 张丽敏就觉得陆卿家会养孩子，你看儿子养的这么好，这一定就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儿，这辈子才会有这么帅气稳重的儿子，女儿也漂亮，听说是警察，这工作多好。“姑娘处对象了吗？” 陆母呵呵的笑着：“她还小呢，没着急。” 陆天娜进来了就打断了陈元庆的话，你就别说了得了被，可陈元庆又捡起来话，又开始嘚嘚上了，气氛怪异的很，陆天娜倒着白开水，她最近不喝饮料，有点上火。 这是乔荞的姐夫是吧？ 青霞扯扯陈元庆的袖子，说个没完了？你就这点事儿来来回回的说，知道你本事了，行了吧？ 陈元庆推青霞的手。 乔梅冷笑，可真出息，丢人丢到外面来了。 这一家人，你说这不是跟演戏似的给人看呢嘛，乔荞心里都火大死了，当面人家能说什么？回家肯定就得说陈元庆。 “姐夫，你喝点水吧……” 乔荞起身给陈元庆倒水，这边开始上菜，陆卿说大家都喝点酒。 “我开车来的，我就不喝了……” 陆卿心里不屑陈元庆，可面子上一点看不出来，要就说最奸诈的其实就是商人，好的坏的都是他说的。 “姐夫今天咱们难得聚在一起，我和乔荞呢组建了新的家庭，你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喝一杯，没事儿喝完了我叫司机送你……” 陈元庆这就跟陆卿攀谈上了，一下子就恨不得把陆卿当亲兄弟了，觉得陆卿对他特别的敬重。张丽敏和瞧见也是觉得陆卿这小子行，很会说话，看着还很稳健，是个不错的人选。 阮雷见多了陆卿这样两面三刀的人，这男人他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乔荞玩不过人家，你看陆卿的那双眼睛，跟正常人就不同，玩死陈元庆，陈元庆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阮雷擅长观察人，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 举杯的时候私下压低声音对乔梅说着：“乔荞这丈夫不是省油的灯，看见没就几句话把你姐夫就给收服了，境界啊。” 82回 磨合期 阮雷没认为自己就因为陆卿多优秀而嫉妒，就事论事，陆卿也不是个省事儿的，找这么一个男人日子好过不好过就单看乔荞自己怎么过起来了。 乔梅也不喜欢陆卿，就冲那次陆卿当2b的事情，但一码归一码，这是乔荞嫁人不是她当姐姐的嫁人，对乔荞再婚的事情上，乔梅是投赞成票的。 想法结论和阮雷保持一致，就看陆卿用两三句话能把陈元庆收服了。 张丽敏恶狠狠地去瞪乔梅和阮雷，这什么场合？他们两个人就在一边嘀嘀咕咕的，张丽敏心里不爽。 乔梅点到即止，饭也吃了，自己也来了，剩下就没她事儿了，出声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办，必须得先走。 “乔荞和陆卿去送送。”陆卿的母亲开口。 乔梅就顶着张丽敏的眼刀子不在乎的起身，跟乔荞并肩走着。 “你再婚按道理二姐应该花钱，你也知道我手里现在没多少，那边黎明我刚给拿了钱……” 乔梅手里肯定不会连几千块钱都拿不出来，但是她不想花。 别说当姐姐的怎么样，她对乔荞已经够意思了，乔荞也不差这点钱，面子活呢，乔梅就不打算做了，你高兴呢，你就多想想你姐我对你的好，你不高兴呢，你姐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也没指望你能对我怎么样不是。 乔荞难道就差乔梅的钱？ “行了。” 乔荞使了一个眼神，姐妹之间还讲这些干什么。 “男人是你自己选的，乔荞路好走不好走姐就跟你说一句，你们俩不是谈恋爱到一起的，等于说陌生人现在就变成一家人，陆卿呢有本事有钱，他交给你来管钱呢，说明他这人不错，他不交给你管，你也别抱怨。” 乔荞笑：“我知道了。” 送着乔梅进了电梯，跟阮雷打了一声招呼，电梯门关上，乔荞心里笑，跟张丽敏说那么一次，乔荞都后悔了，因为她妈嘴不严，自己家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陆卿从别人的嘴里听见自己说过的话。 陆卿单手搂着乔荞的腰身。 “回去吧。” 这一顿算是吃的大家都很开心，张丽敏觉得面子十足，散了之后乔荞跟着父母回家，青霞和陈元庆也回了张丽敏家，张丽敏进门就去倒水。 乔荞回到房间，青霞跟了进来。 “我跟你姐夫就这点表示，你拿着吧。” 乔荞看着青霞递过来的钱，既然大姐给了，自己索性慷慨的接受。 “那谢谢了。” 乔荞眼睛笑得弯弯，从青霞的手里把钱接了过去，青霞脸上表情一丝变化都没有，她愿意拿出来的，当然不会是为了走形势，不过青霞出来，陈元庆盯着青霞的手，等看见青霞手里的钱没了，陈元庆的脸黑了。 乔荞心情好，满脸都是笑容，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对着陈元庆难得也有了几分好颜色。 陆卿回到家，陆卿母亲就说乔家这三个丫头。 “老大不怎么说话，看样子好像家里地位不行，老二那双眼睛……”做人陆卿他妈肯定是喜欢乔梅这种类型的，但是她心里清楚的很，乔梅你就单看样子，那样的女人能玩死你，做女儿做朋友做什么都好，千万不能做婆婆，不然你得从十八楼跳下去，那乔梅说话眼珠子动的那个劲儿，不是一般人。 这么来看，乔家三姐妹乔荞还算是不错，大大方方的，不特别的聪明也不笨。 陆卿他爸笑道：“这孩子面相不错，父母不行。” 不需要看面相，就单看张丽敏说话，乔荞的爸爸虽然一句话没说，整个过程除了必要的话，多余的一句没有，一看就是老婆压在头顶的，张丽敏话多，可一句都说不到点子上，这点她和她姑爷不相多让，总体来说有用的一句没有，废话连篇。 依着陆卿他爸来看，姓乔的全家也就是那个老二能看，全是草包。 就陈元庆那个嘚瑟的劲头，陆卿他爸摇摇头，不过结婚都结婚了，就这样吧，姑娘好就行。 “我看着这一家也不行，太浮躁，张扬到不行了。”陆卿母亲叹气，话音未落，陆卿走了进来，陆天娜手里拿着瓶子正在喝水呢，陆卿他爸叫陆卿坐下来。 “你们俩以后钱方面要怎么解决？” 陆天娜无语，哪里有当家长的问这样的话的？儿子都结婚了，自然要将权力交给儿媳妇的，不是家家都这样的吗？ 陆卿从容不迫的站在窗边，拉开窗子，让外面的风吹进来一些，一双沉静的眼睛在父亲的身上扫了扫。 “暂时不会交到她手里。” 陆卿的父母齐齐点头，这实在是因为儿子身上牵扯到的钱太多，等以后熟悉熟悉再说吧。 乔荞哪里能想到人家姓陆的全家聚集在一起开会，商量要不要把钱给她管呢。 张丽敏也在告诫乔荞，这管钱的事儿，不能操之过急，现在陆卿不信她就是正常的。 “男人嘛不就都是那个熊样的，你对他好点，会撒撒娇……” 乔荞不乐意听这些没营养的，说自己困了要睡觉。 过了没几天家里那边都弄好了，该换新的全部都焕然一新，乔荞搬了过去。 搬过来的第一天，乔荞晚上下班去市场买的菜，因为今天是第一天，乔荞有所期待，买了很多的水果，回来一直在忙，就为了晚上能吃顿叫大家都满意的饭，得陆卿夸一句，自己也就满足了。 她也就没算白干不是。 陆卿七点进门的，脸色不是很好，乔荞想着是他公司发生什么事情了，没去过问。 “洗洗手吃饭吧。” 陆卿换了拖鞋，上了二楼，然后人就没下来，乔荞听得见他在二楼发火，说话的声音很冲，她就站在一楼叫楼上的人不是，不叫也不是，就这样尴尬的站在原地。 等到七点四十，陆卿还是没有下来要吃饭的意思，乔荞从下班一直忙到现在她饿了。 自己拿着碗筷，悄然无声的吃着，陆卿不饿她饿啊。 吃了两口脸上的表情僵硬的很，怎么也维持不下去，你就是在有脾气，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搬过来的第一天，就算是你多生气，是不是要看在她的面子上收敛一下？ 陆卿从楼上下来，看着乔荞没等自己，她都快吃完了，嘴唇抿得紧紧的，坐下，两个人这哪里像是新婚的夫妻？ 乔荞就想，按照自己过去的脾气，早就饭碗扔他脸上去了，他就感谢自己现在这脾气改了不少吧。 “什么事儿这么生气？”乔荞问了一句。 总不能一直不说话。 陆卿说：“说了你也不明白。” 原本就是，公司的事情说了乔荞能懂吗？ 一句话差点没噎死乔荞，眼睛里恨不得喷火，直接把陆卿给考了。 吃过饭，陆卿碗筷一放，这就是要完事儿了，乔荞笑眯眯的：“你把碗筷洗了，饭是我做的。” 陆卿觉得乔荞就是星外来人，叫他洗碗？ 他洗一个碗的时间能赚多少钱？她知道吗？ 乔荞乐呵呵的笑着：“今天是头一夜，我得洗个澡……” 乔荞的理由很充分，我是女人，我要好好的美美，我美了就是对你的尊敬。 这理由陆卿就算是想发火，自己也发不出来，这婚结的，跟自己想的完全就是两码事儿，太不一样了。 乔荞轻飘飘的踩着拖鞋上楼：“老公，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自己头也不回的直接上楼奔着浴室去了，乔荞进了浴室，脱了衣服，拧开水任由水淋在自己的身上，跟想的不一样不说，陆卿不是很好相处，这些真是不结婚看不出来，光是看一个人哪里能看出来这些？ 陆卿随意的洗了洗碗扔在一边，自己就上楼了。 第一夜怎么说也得有点样子，乔荞买了一件红色的蚕丝睡衣，比较轻薄，用毛巾捂着自己的头发，从浴室出来，陆卿在床上看书呢，屋子里灯光比较暗淡，八成是怕她觉得尴尬吧。 陆卿看着她出来，将手里的书放到一边，从床上下来。 谈恋爱不见得谁都会谈，不过这一步，是个男人都会，陆卿把乔荞拽到自己的怀里，不是陌生人是自己有那么一点喜欢的女人，想要加温还很难吗？等陆卿把乔荞的睡衣给拽下来扔到地上去了，两个人就差最后一步了，乔荞的大姨妈来报道了。 准时报到。 陆卿是怒火冲天，哪怕现在就是见红也不能阻挡住他，临门就差一脚。 乔荞这身体过去就是因为这样落的毛病，当然跟陆卿不能直接说，可直接来，乔荞不干，对她身体不好，医生都讲了，来例假是绝对不能胡来的，乔荞推开他。 “现在什么情况，你还要继续？” 陆卿恨透了这个’姨妈‘，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吧？是你定的这一天，你什么时候来例假你心里不清楚？ 陆卿绷着一张脸，换个脑思维一想，他多聪明的人呀，一句话别人觉得还没怎么样呢，陆卿心里已经有十多个念头闪过了，有时候也不知道精明是好还是不好，这不是陆卿没答应把钱放给乔荞来管吗，今天她就在第一夜闹出来这么一出。 陆卿不信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例假都弄不清是哪一天来，自己深呼吸一口气。 “你睡吧，我还有点事情。” 直接摔门就离开了，把乔荞给扔房间里了，乔荞挤出来一丝极其僵硬的笑容，这叫什么玩意儿啊？ 从开始就没有一点顺利的，不顺极了。 乔荞的例假很不准，有时候准上三五个月，回头就有可能月尾去月头，她能阻止姨妈来吗？ 答案自然就是不能的。 第二天一大早，乔荞起床，饭是要做的，生活习惯不同，陆卿早上九点去公司，当然有事情除外，他的睡眠不是很好，就怕听见有一点点的动静，乔荞六点钟起床，陆卿裹着被子就听见好像有脚步走动的声音。 你知道的，对于要求睡眠质量很龟毛的人来说，哪怕就是有一点的声音他都恨不得马上起来劈了发出声音的人。 乔荞走路是没有放轻脚步，因为没有人提醒过她要放轻，蒋晨以前不会挑剔这个，至于自己爸妈就更加不用说了，陆天娜神经很好，睡熟的时候什么声儿都听不到，乔荞现在走路就是正常，没故意鞋底蹭着地面。 乔荞下了楼，用水，开水龙头总会有声音的吧？ 陆卿觉得耳膜都要真破了，谁让她起来这么早做什么饭的？ 掀开被子，脚把拖鞋蹭过来，踩上然后站在二楼的楼梯抱着胸。 “我还在睡觉，你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 乔荞听见声音，猛地吓了一下，手里的锅直接就掉地上了，地面都是水，垂着眼帘。 “知道了。” 陆卿回房间咣当一声就摔上门了，他被吵醒了，现在就没有办法继续睡了，睡不着脑子疼的厉害。 偏头疼的厉害。 乔荞看着脚边的锅，自己蹲下把锅子捡起来，厨房的水擦干净，然后回房间就坐着，守着到点然后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直接就开车去单位了。 她侍候不了这样的人物，简直就是他妈的神经病！ 新婚第一天就给气受的，乔荞估计她也是头一份了。 同事知道她结婚了，都好奇什么时候摆酒，乔荞笑嘻嘻的，自己过不好也不能写在脸上，等着别人笑话自己吧。 真是有一种求助无门的感觉，之前相处还觉得挺好的，特别是自己跟陆卿说她和蒋晨曾经有过一段婚姻，陆卿都没犹豫就娶她了，那时候乔荞还挺感动呢，自己想，以后一定要跟陆卿好好过，结果现实就是住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弄的非常不愉快。 陆卿这人说白了，也就是表面能看，又会穿，身材又好，脸蛋也不错，能哄人的时候也会哄，内里呢？就是一个粗神经的，懒得对家庭付出一点力气的人，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了。 他应该娶的不是老婆，而是佣人。 或者缺个管家。 想象当中的完美婚姻，完美到爆的老公，乔荞抓了两把头发。 果然美梦不能多做啊，不然注定一场就都是空。 得到一样就得失去一样，自己不是图陆卿条件好吗？不是图陆卿帅嘛，报应来了。 陆卿就好比摆在货架里的商品，最新款的内衣，迷的乔荞有些走不动路，总觉得这样漂亮的东西我如果能够拥有，穿在身上会怎么样怎么样，试穿的时候就发现有点卡胸，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就不应该买，可自己就偏认为自己也许明天就瘦了，瘦的时候首先就是从胸瘦嘛，结果买到家这件内衣叫她觉得痛苦万分，卡的她上不来气，空有个好看的样子。 陆卿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这可真是娶到手了。 晚上乔荞菜也没买，就别做了，人家都不欣赏，你还累自己干什么。 随便吃了一口就回来了，洗了一点水果切了自己回了房间去玩游戏，七点多陆卿回来的，看着家里连饭菜都没坐，脸又拉长了。 这不是找病是什么？ 做了你就不停的有事情，不做你就黑脸，太难侍候了吧？ 陆卿这脸上就刻着字了，乔荞只要不眼瞎就绝对能看得出来。 “没做饭？” “你又没有告诉我你回不回来吃，我做了你不吃不就浪费了？” 乔荞垂着眼睛，要么你就发短信发微信你告诉我，要么你就别回来找茬，我是你老婆，不是你家的保姆。 “你在跟我赌气。”陆卿简单的一句。 乔荞看着陆卿：“婚姻是两个人共有的，你首先就没有进入婚姻的状态，陆卿你回不回来吃，是否应该先给我一个消息？这样我好知道我能做些什么。” 这一局乔荞胜在有道理，陆卿说不出来其他的。 第二天陆卿起来的早，这几天头疼缓解了许多，早上六点等着乔荞起来做饭，他有些饿了，乔荞的手艺还算是不赖。 乔荞新婚的第一天起床做饭了，结果被人责骂，睡懒觉谁不会？ 六点五十五分起床，把被子全部叠好，然后洗漱找出来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把东西都收拾好，拿着包开门准备去上班。 陆卿翘着脚，光着脚踩着拖鞋，看着楼上下来的人。 “去上班？” 乔荞点头：“是呀，我其实原来挺喜欢做饭的，但是你这样关心我，想来也是，女人一辈子都奉献厨房了，我听你的话，你不让我做我就不做，我去上班了，今天外面变天了，你注意换衣服。” 乔荞脸上没有一丝的僵硬，笑嘻嘻的，认真的关心，就像是妻子关心丈夫那样的关心，然后还堵的陆卿一句话说不出来。 是你不让我做的。 陆卿笑：“嗯，你也多穿。” 乔荞下到一楼，陆卿起身，送着乔荞出了门，然后在乔荞的脸上落了一吻：“自己别累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你看陆卿的表现，你把之前他做过的事情都抛开，单看今天早上的举动，那绝对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送老婆到门口，看着老婆上车，然后微笑着送着老婆离开，可综合一下他前几天的表现，乔荞算是看明白了。 唬人的架势陆卿有。 今天早上她就敢赌十块臭豆腐的，陆卿生气了。 不过是没表现出来而已，总结呢就是陆卿的脾气一点都不好，暴脾气！ 陆卿等乔荞离开了，自己脸上的笑容马上就落了下来，阴阴沉沉的，行啊，知道用话来堵他的嘴。 陆卿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无往不利的，他没在谁的面前输过，任何人，可乔荞骑在他头上两次了。 乔荞上午十点收到陆卿的微信。 “老婆，晚上我想吃……” 陆卿洋洋洒洒的点了十几个菜，乔荞脸上的表情特别的严肃，这边有人不停的在投诉移动，乔荞已经被人缠了一个小时就了，她听着陆卿的话，问了一句，没开玩笑吧？ 陆卿回一句，说他平时就这样吃的。 乔荞说行。 陆卿拿着手机，听着乔荞那一声没有任何情绪的行，心里狐疑，她真给做？ 他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谁让乔荞叫他觉得不爽了，没结婚之前觉得乔荞就是小可爱，结了婚之后才发现，小可爱有爪子，陆卿就想，人果然不能只看表面，你说他那时候看见乔荞的都是好的。 蹲在雨里的时候多柔弱，看着多叫人怜惜，结果呢？你能把乔荞和早上笑嘻嘻说着，因为你不让我做，心疼我，所以我以后就不打算早上起来给你做饭了的人对上号吗？ 乔荞下班继续去买菜，陆卿不是说要吃嘛，乔荞是答应做了，可自己做出来陆卿能全部都吃光吗？不能的话这就是浪费粮食，陆卿故意激自己，她上当了才是笨，她就笑呵呵的，不温不火。 乔荞上来这劲儿也能气死人，买好了菜，陆卿打电话。 陆卿就跟谁家老太爷似的，翘着脚横在沙发上，提前很早就下班了，回家等着乔荞做饭呢。 乔荞开车进小区，停好车，然后把袋子全部都拎在手上，扣上后备箱，走到家门口，都不需要按秘书，伴随着电子门的声音，陆卿笑呵呵的顶着一口大白牙欢迎她回家。 “回来了？” 做丈夫做到这个程度，你上班送你到外面，你下班出来给开门迎接，也算是不错了。 乔荞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陆卿没接，自己的手抄了起来，就站在门边，乔荞递了半天看着他也没动，自己弯着腰身换拖鞋，将脚上的鞋放到鞋架里。 “才买这么几样？”陆卿挑眉。 不是说要做十个菜的吗？ 乔荞的眼睛动了动，特别认真的看着陆卿，一双眼睛溜圆又认真的对上陆卿的。 “我做了十个菜你能都吃了吗？” 陆卿自然说不能吃。 “那剩下的呢？剩下的倒掉？” 陆卿仰着下巴，乔荞拎着袋子进了厨房，包就随手扔在了沙发上，陆卿坐在一楼的客厅看电视呢，就看着乔荞的背包觉得挺有意思的，小小的一个。 他对皮包这东西不是很了解，不过牌子不就是那些嘛，mcm这是什么牌子？ 陆卿拿着乔荞的包，上下看了几眼，又迅速的放了回去，踩着拖鞋上了楼，你要说陆卿这脾气呢，说抽风就抽风，对你好的时候，你觉得他简直就是王子附体了，说不好的时候，眼睛一转一百个心眼就出来了。 陆卿给秘书打电话，叫秘书给乔荞买个包，秘书自然要详细的过问，买什么样牌子的。 陆卿哪里晓得，他像是有时间专程去给女人买包的人吗？ 上次那鞋就是顺便了，他哪里有那样的美国时间。 “你如果觉得我能去买，我还打电话给你做什么？我如果自己都解决了，我还需要秘书干什么？” 秘书满脸的无语，那男秘书也不是用来给老板娘买皮包用的啊，老板你不了解，我就了解吗？ 放下电话，幸好他也是有老婆的人，女人对这些就比较清楚多了。 乔荞哪里知道这些，自己在厨房做饭呢，吃饭就得有个愉快的心情，总是去想不开心的，她也闹心，弄不好就早死两年，自己死了陆卿还会快快乐乐的娶第三个老婆的，这么一想，乔荞还是觉得陆卿挂了自己再嫁吧，还是这样的结果比较喜闻乐见。 乔荞上手速度很快，这边切水果，她就愿意在切水果上面浪费时间，弄的尽量漂亮一些，依靠着流理台，身上系着围裙，穿的是半身裙，今年很是流行一长一短的裙体，前面短后面长，小腿的线条很饱满，一只腿微微的弯着一些，自己在弄芒果。 乔荞不吃芒果，吃芒果就过敏，但是陆卿吃。 为什么乔荞知道陆卿吃？ 乔荞和陆天娜住的时候，切过几回水果，还真不是特意留心去看的，偶然看见那么一眼。 头发有些乱，顺着皮筋就滑落了出来，乔荞微微低着头，专心的在弄手里的芒果，陆卿进来，看了一眼，自己这钱也算是没白花。 陆卿这人吧，也是有点说不好到底是什么个性。 对乔荞就把自己手里的钱看的很重要，再婚了也没打算交出来，不能说这样做就是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考虑的角度，因为这事儿两个人闹的确实不是很开心，也因为这个陆卿有点猜忌乔荞，然后就给做顿饭，自己回头就让秘书去给买一包，那到底是在乎钱呢，还是不在乎钱呢？ 叫人看着有点迷茫。 乔荞把水果装盘，陆卿上手抓了一块。 “洗手了吗？”乔荞瞪他，她眼睛瞪得溜圆，粉亮亮的，就那么一眼，瞪出来风情了。 陆卿觉得哎呦，接上信号了。 前几天信号就一直接不上，频道有些错乱，总是接错，乔荞在那边呢，他在这边，终于现在接上信号了。 陆卿看着自己被打到的手，送到乔荞面前，：“你给我吹吹。” 乔荞觉得无语，你是小孩子吗？还相信吹吹就不疼那一套？ 再说她根本就没有用力气好不好？ “你喜欢什么包？我送你一个。” 陆卿说这话真是好话，其实男人和女人相处很简单，你把他弄高兴了，送你个包啊，给你买点什么就挺现实的，这点钱陆卿舍得。 听进乔荞的耳朵里呢，生活费都差点干起来了，我还让你给我买包？ 这包我要是真要了，我在你眼里恐怕也就变成为了钱跟你结婚的人了吧？ 可不要自己就吃亏，他提出来了，自己干嘛不要？ 乔荞脑子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卿：“好呀，老公给买的，给买我就要，不过话说在前面，可不是我逼你给我买的。” 陆卿早就忘记自己不太满意的事情了，勾着乔荞的下巴，特别傲娇的点点头。 这顿晚饭两个人吃的不错，陆卿算是满意乔荞的手艺，不过照比着那些大厨师来说，还是差的远了。 家里饭偶尔吃吃还好，总吃会吃腻的。 饭后吃水果，陆卿负责消灭，乔荞就上楼了。 “你不吃水果？”陆卿叫住乔荞。 乔荞站在楼梯往下看：“你吃吧，我对芒果过敏。” 其实也不能算是过敏，乔荞吃芒果呢，有时候运气好就没事儿，有时候儿运气不好嘴唇就过敏，会肿。 “真是好东西不会吃。” 乔荞笑笑，好东西你认为好吃就好了，自己回了卧室，身上不方便也就不洗了，弄满地都是血，她自己也懒得收拾，再说影响心情，就这么五天，撑撑就过去了。 乔荞玩电脑呢，她喜欢玩单机游戏，跟人玩五指棋，总是输。 自己开了外挂，结果还是输，永远都是她去追着对手跑，这点叫乔荞很是郁闷。 陆卿洗过手自己推门进来。 “玩什么呢？我看看……” 说着就往乔荞的身边凑，乔荞捂着屏幕不让陆卿看见，陆卿跟乔荞可是玩过的，乔荞的手太臭。 说白了脑子就是摆着看的，小学生恐怕都会比她玩的好。 这战绩…… 啧啧啧！ 陆卿在心里佩服，这要是乔荞给他生个孩子，这孩子得笨成什么样啊？ 陆卿叫乔荞起来。 “你干嘛？”乔荞谨慎的盯着陆卿。 “帮你报仇。” “哎呀你不会玩了……” 乔荞觉得陆卿虽然脑子挺聪明，可他不玩游戏的啊。 乔荞现在还在张飞这关呢，一关都没过去，简单来说一把都没胜利过，这个悲剧劲儿。 陆卿坐下，抓着鼠标，乔荞抱着胸就等着看好戏，她就不信陆卿能多牛逼。 陆卿上手就知道有没有，玩了七局只输了两局，直接就晋级了换了貂蝉，陆卿的手指敲在桌子上，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乔荞说是手控吧，其实真不能算，说是声音控吧，其实也不算。 就是偏好看这些，觉得一个男人如果帅气一点加上手长得漂亮，声音好听那就是完美。 经乔荞实验表明，帅哥的手都很好看，没有不好看的，但是帅哥的声音不见得都好听。 她曾经坐车就在车上看见一个长得特别帅气的男孩子，应该已经工作了，出去跑业务，结果一打电话，一张嘴，乔荞觉得真是失望。 那种感觉立马就没了。 好在陆卿的声音还能听。 陆卿敲啊敲的，带着笑眼去看乔荞，这有多难？ 他还没拿出来全部的注意力去玩呢。 乔荞翻着白眼，她觉得陆卿长了一张欠揍的脸。 “你真聪明。” 陆卿直接接话：“谢谢，我一直这样聪明，我妈说没见过我这样聪明的孩子，我念书的时候拿的是奖学金，你要感谢老天爷，如果是在念书的时候我遇见你，我一定不会娶你。” 这是陆卿的实话，如果是那时候的话，恐怕他不一定能看上乔荞。 乔荞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也不高兴，淡淡的别开眼睛，陆卿从她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一双深黑的眼眸转了转，他就觉得这女的突然就开窍了。 乔荞之前还是跟自己拉开很远的距离，情商智商都不在一个层次上面，现在她竟然正常了？ 真是不易啊。 这就好比一个脑瘫患者突然正常了，陆卿觉得可以开酒庆祝了。 伸着手去揽乔荞的头，屋子里的灯光折射在地板上，乔荞的电脑配置很好，网速很快，陆卿站起身将脸孔凑近乔荞的。 “我家脑瘫患者终于好了。” 你大爷！ 乔荞直接问候陆卿大爷。 “我要是脑瘫你是什么？” 陆卿没有回答，今天晚上也没有去隔壁睡，早早就上床了，不能做些别的还是可以一起睡的，今天晚上的气氛不错。 乔荞上了床，床垫跟着动了动，乔荞一直保持在外面的姿势，不想挨着陆卿过近，倒是陆卿出声调侃。 “怕我吃了你呀？” 乔荞没好气的推开陆卿的脸。 “我是怕你熏到我。” 陆卿后反应过来，自己凑近乔荞的脸庞边：“来闻闻，能熏到吗？” 屋子里拉着厚厚的遮阳帘，帘子的颜色很厚重，这就是陆卿秘书选回来的，他哪里知道老板喜欢什么样的颜色，老板娘又不管，按照屋子里的色系，就弄的这种灰沉沉的颜色。 乔荞关掉自己一侧的台灯，陆卿没打算马上睡。 “你要睡了？” 乔荞嗯了一声。 “我看下文件，你先睡。” 乔荞对着陆卿笑笑，陆卿扔开手里的文件，单手就撑在枕头上：“你对着我这样谄媚的笑想要干些什么？” 乔荞可不承认，她就笑笑怎么就成谄媚的笑容了。 身上不便，实在不宜有什么不文明的举动，可能是因为陆卿对乔荞的态度有所软化，导致她早上起来晚了，根本没时间收拾打扮，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在柜子里翻腾着衣服。 “完了完了……” 都是窗帘害的，过去乔荞虽然也是怕光打在脸上，可从来没有买过这么厚重的帘子，别说现在是七点就算是九点了，屋子里也跟晚上十一点似的，就因为一点阳光进不来，害得她睡的太香了。 乔荞从床上下来，踩了陆卿一脚，陆卿昨天睡的也不是很晚，他回来的时候乔荞已经睡着了，没化妆和化妆肯定会有分别的。 你说女人真是奇怪，上了妆是一张脸，卸了妆又是另外的一张脸，很普通，微微有些黑眼圈，陆卿也睡过头了，是被乔荞给踩醒的，奇怪的是今天睁开眼睛心情就很好，乔荞就算是踩了他一脚，陆卿都不想计较，懒洋洋的单手撑着胳膊，看着地上到处乱转的人。 乔荞嘴里喊着要死定了，随便洗了一把脸披上衣服慌慌张张的拿着包。 “我上班了……” 说着话去找拖鞋，拖鞋可能有点大，脚一下子就飞出去了，她拐了一下，身体跟着一扭，偏着身体就跑出去了，陆卿无声的笑了出来，他总觉得乔荞有能安慰别人心情的本事，她自己总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身上，能娱乐别人。 这就好比，当你倒霉的时候你就想遇上一个比你更加倒霉的人，别人比你更加倒霉，你的心里就舒爽了。 陆卿慢悠悠的离开自己一夜好眠的床垫，继续慢悠悠的拉开窗子，看着乔荞披散着头发，这样来说确实不好看，苍白着一张脸，脸上有几个小斑点，鼻子上有两个坑，陆卿看的清清楚楚的，那鼻子上的坑是乔荞小时候生水痘自己去挠，留下来的疤痕。 特别普通的一个女人，满小区随便抓都抓不出来一个这样形象的，其实陆卿之前也觉得自己很喜欢精致的女人，前妻曹一凡也好，乔荞也好，乔荞很会收拾自己的，结果今天一看她这张脸，觉得看多了太精致的东西，突然看看另类的心里也很舒服。 “你慢点开，要不要我送你？” 乔荞摆手，赶紧的带上车门，降下车窗对着楼上喊了一声：“我上班了。” 开车就走人了，风风火火的，到单位不用说肯定迟到了，乔荞捏着脚，祈求领导千万不要看见她不要看见她。 正主任出来，看了一眼，别有深意的用眼神点点乔荞，乔荞虚弱的笑笑，整理整理头发，睡过头了能怪谁。 换了衣服赶紧的回来，同事就说乔荞今天形象有点不对劲儿，对，皮肤好像黑了一点，因为平时乔荞又是隔离又是粉底加上防晒又是粉的，皮肤肯定会比现在更加的莹白，突然脸上什么都没擦，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下子就黑了。 “哎呦，要是这么看，你可真像是三十岁的女人……” 乔荞坐下，气息还有些不稳，听见郑梦琪压低的嗓音落入耳中，翻了一个大白眼送了过去。 “我是马上就三十了，老应该的。” 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讽刺我老，你能年轻到哪里去？你能跟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一起比较？ 郑梦琪心里冷笑，这才结婚几天呀，你看看这脸色弄的，早上就连妆都没有画就来上班了，闹矛盾了？听说半路夫妻是不好走到一起的。 郑梦琪君，请问难道你以后结婚不是二婚嘛呦喂！你这样出言讽刺，难道就没有为自己未来担忧过嘛 83回 老家成事儿 乔荞这再婚了，张丽敏觉得倍儿有面子，蒋晨的电话她还有呢，张丽敏不知道陆卿和蒋晨还夹带和千丝万缕的关系，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就是要有面子，就是要置口气。 “喂……”蒋晨的声音有些不稳，好像人在外面，也没有喊人。 张丽敏原本自己打电话，就会听见蒋晨抱大腿的声音，怎么也会喊妈的，然后她在狠狠的给反驳过去，结果没想到和自己所预想的有些不一样，蒋晨的声音冰冷没带什么感情。 离婚都离婚了，到现在都多久了？那点哀伤随着时间早就淡化了许多，蒋晨对张丽敏还能有什么感情？这又不是亲妈。 “有事儿吗？” 张丽敏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去，有事儿吗？ “蒋晨啊，阿姨通知你一声，以后别联系乔荞了，我们家乔荞再婚了……” 哼，我就不信气不死你！ 蒋晨似乎愣了愣，他就穿了一件t恤，可能是空调风吹的有些过猛，竟然有些冷了。 “嗯，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张丽敏挂了电话，跟斗败的公鸡似的，乔荞再婚有什么用啊，人家蒋晨是一点没放心上，想来也是，人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随意才说感情算是个什么东西，扔脑后一段时间，还爱个屁。 张丽敏恨得牙疼，这跟自己所预想的就完全不一样，她恨呀。 她想象中，蒋晨回来求她，会痛哭流涕表示错过乔荞多可惜，结果人家现在也就是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谢聪聪一天能给蒋晨打五六通电话，蒋晨高兴了呢就接，不仅接还会给谢聪聪好脸色看，要是不高兴呢，直接当手机是摆设。 谢聪聪今天就撞到蒋晨的不快上了。 蒋放这玩出来火了，又进局子里了，特殊时期，蒋晨去把人给弄出来，人家也是说真的要是闹大了，不好收手。 蒋放不是谈了一个女朋友嘛，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都是孙国慧说给蒋晨听的，那女孩子孙国慧也有见过，说是万般好，蒋晨当哥哥的听了能怎么样，这不今天来局子里把蒋放给捞出来了。 “可真出息，明天回你加拿大去，短时间别回来了。” 蒋放真不想这样，他真是很喜欢自己女朋友的，跟别人出来喝酒，结果被勾搭上了，逢场作戏的最后遇上临检了，自己就瘪茄子了。 蒋放跟在蒋晨的身后，蒋晨的手机就一直响一直响，蒋晨原本就不太高兴，谢聪聪一口气打了三通电话，电话停了就响。 蒋晨送蒋放回家，孙国慧的脸都黑了，怎么就那么不省钱呢？ 白夸了，才跟丈夫还有大儿子说蒋放变了，一下子就被打回原形了，这是打自己的脸，孙国慧有些不待见的瞪了小儿子一眼，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啊？ 佣人和谢聪聪打招呼，谢聪聪没换鞋直接就进门了。 “你怎么回事儿呀？我一个晚上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谢聪聪带了几分的怒火，孙国慧这还没腾出来时间说谢聪聪呢，蒋晨走近了两步，谢聪聪脸上的怒气还没淡化下去呢，她觉得自己生气那也是应该的，怎么联系他就联系不上，他又被哪个狐狸精给绊住脚了？ 蒋晨手里拿着毛巾，原本送蒋放回来他不会上来，觉得手有点怪怪的感觉，进了屋子里就让佣人给他找毛巾，几乎谢聪聪的话刚刚说完，蒋晨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掴在谢聪聪的脸上，谢聪聪就算是和蒋晨结婚之后不是很幸福，蒋晨没动过手，从来没有动过，一下子把她就给打懵了，谢聪聪被打偏了脸，捂着脸不敢置信。 孙国慧看着儿子在自己家动手，眉头紧紧的蹙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聪聪，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干脆把他拴在裤腰带上算了，一个男人走出去你总找，是谁不生气？ 蒋晨将毛巾轻飘飘的扔到地上。 “还用过吗？离吧。” 谢聪聪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己婆婆，她真是什么没说啊，她冤枉啊，蒋晨突然就发飙，跟她有什么关系。 孙国慧肯定不会愿意叫蒋晨就这么离婚的，你拿婚姻当儿戏呢？ 当初结婚她还是不愿意，谢聪聪就算是个屁，你能找更好的，结果你不找，你找了这么一个人物，才过多久又要离婚？ 缓缓开口：“吵架也不用把离婚挂在嘴边……” 蒋晨用手指点着谢聪聪，点了三下，自己转身就出去了，可怜谢聪聪你说穿了一双七厘米的细高跟鞋，蒋晨原本个子就不算是最好的，谢聪聪个子就挺高在穿一双高跟鞋就几乎很蒋晨持平了，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我下次不打电话了。” 谢聪聪知道怕了。 蒋晨跟没听见似的，上了车，谢聪聪也没敢跟上来，蒋晨敲敲方向盘，匆匆扫了外面一眼。 “你等死呢？” 谢聪聪一听，这是要带自己回家，赶紧上车，她的脸很白，这一巴掌挥上去痕迹很重，谢聪聪用头发挡着，省得他看了更加生气。 “我说离婚你就赶紧离，我愿意给你的呢，那是我给的，我不给的你就别伸手要，就算是睡这么几次换这些钱，你也算是身娇肉贵了。” 他睡谁都是一样的给钱，谢聪聪算个屁，谢聪聪在蒋晨的眼里就连个屁都不能算，放出去就完了，跟你俩玩玩，你真当自己是灰姑娘呢？你以为自己能穿水晶鞋，可你不知道吧，水晶鞋也能要了你的命。 “老公……” 蒋晨推开谢聪聪，谢聪聪还是粘了上去，她趴在蒋晨的胳膊上，自己努力小意的去讨好蒋晨，谢聪聪一定不了解，当蒋晨不是东西起来，他就是个混蛋，你跟他讲感情？ 那么喜欢乔荞，还不是说再婚马上就再婚，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出了这口气。 蒋晨懒得推开她，开到家里，将车门摔上。 谢聪聪肯定不会同意离婚的，她如果离婚自己不就成了笑话？ 不离婚也行，蒋晨自己睡房间，不让谢聪聪进来睡。 “那我去客房睡……” 蒋晨又拦在客房的门前，轻飘飘一句扔了出来，砸的谢聪聪头晕眼花的。 “这个家我说没有地方给你睡，你有资格睡？” 谢聪聪咬着唇，能屈能伸是为大丈夫，舔着脸继续对蒋晨卖好。 “你想睡是吧？行啊，你就在外面睡。” 蒋晨推着谢聪聪往外面去，谢聪聪就求蒋晨：“老公我不敢了，我以后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给你打电话了，我再也不问了……”以前打过，那蒋晨从来就没发这么大的脾气，她以为自己是有权利去查岗的。 蒋晨对她可没有怜花惜玉的心情，打开一拉开，把谢聪聪推了出去。 “你最会的呢，就是靠一张脸蛋换钱花。” 谢聪聪眼眶里都是眼泪，被人这样侮辱，自己还得继续忍，可不忍还能有什么办法？ 可怜巴巴的望着蒋晨：“老公……” “老公，你叫过几个男人老公嗯？”蒋晨一句话出口，谢聪聪的脸立马就白了，蒋晨点点手指着自己的下方，叫谢聪聪蹲下去，就这货有什么资格跟他保持一齐的说话？谢聪聪顿了下去。 “叫过多少本来没多重要，聪聪啊我觉得你挺聪明的，别白瞎了自己这张脸，能利用的时候尽量利用。”蒋晨啪啪啪的在谢聪聪的脸上拍了拍，今天的他看起来比较像是一个恶魔，说尽了所有最难听的话，刻薄的话：“我让你离婚呢，趁着我明天心情好，东西收拾收拾一圈滚蛋走人，你要是不聪明想要从我手里挣东西，那也成……” 蒋晨阴阴的笑着，能从商人的手里占便宜那就看你本事了，你能行的话，那就试试看吧。 谢聪聪肯定不会在外面蹲一夜的，找了一家酒店，她觉得等早上蒋晨心情好好就差不多了，谁知道早上回家就发现大门都换锁了，她的衣服全部都扬在外面了，家里昨天没佣人，都是蒋晨从二楼窗户给扔下去的，扔了一地，刮的到处都是。 谢聪聪恨恨的咬着唇，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就算是要离婚，也没有这样侮辱人的。 乔荞晚上下班，和陆卿一起吃的晚饭，早上去晚了晚上自然也没化妆，她早上走的急，什么化妆品都没带。 “头疼？” 乔荞看着陆卿拧着眉头。 陆卿这偏头疼一半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另一半就是被曹一凡给气出来的，当时出事儿的时候没把陆卿给气死就算是他命够大的了。 乔荞轻声的问着，自己起身来到他身后，慢慢的上手，她洗菜又做菜的，身上有味道，手碰了半天的手有些冰凉，就像是郑梦琪说的，乔荞到底还是有老的迹象，这是谁都逃避不开的现实，乔荞的手保养的再好跟十五六岁肆意张扬的小姑娘的手能比吗？那时候的小姑娘哪怕就是天天玩水，也不会留下任何岁月痕迹的。 乔荞的力道恰到好处，慢慢的揉捏着。 陆卿不是头疼，而是觉得乔荞这样也不算是难看。 陆卿所认识的明星实在有限的很，就一次偶然之间看了一眼，采访的女人据说是个明星，很漂亮的明星，当然漂亮不漂亮这东西因人而异，有些人喜欢这种，有些人不喜欢，那个女明星怀孕的时候胖了很多，穿了一件类似于大嫂穿的背心，麒麟臂圆润的脸庞，没有化妆的脸，应该会有很多人觉得不好看，陆卿也就瞧了那么一眼，陆卿觉得这样子比那些画报什么的都漂亮。 一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喜欢的绝对就是颜色漂亮的女人，当他经历过，喜欢的就是稍稍有些成熟的，不一定就非要多好看，陆卿本人不是很喜欢那种身上都是骨头的瘦子，他觉得还是有些肉才会显得有福气，当然肉也不能太多。 乔荞误会了，索性就让她误会下去。 “你吃好了吗？” 乔荞觉得餐桌上也不是很方便，要是吃好了叫他上楼躺下来自己给他按按，不敢说能起什么作用，但是缓解总还是会有的吧。 陆卿睁开眼睛点点头。 “要不要吃天麻？” 家里堆了很多的天麻，乔荞收拾厨房的时候看见的，家里的阿姨很是细心的手写了怎么用，乔荞没见过这阿姨，因为时间总错开，周六周日的话对方也从来不来，就周一到周五负责打扫。 怕他疼起来忍不住。 陆卿摇头，晃晃自己的头，依旧蹙着眉头，乔荞跟了上去。 身上的姨妈倒是有点想走的架势，不过哩哩啦啦的还是会有，一般都是三天开始量逐渐减少，最后两天基本就是一点一点的。 乔荞按着按着，陆卿睡着了，发出匀称的呼吸声，乔荞的腿被他枕着呢，手拽着乔荞的大腿没有松开的意思，乔荞给他身上盖了一下被单，自己试着把腿挪了出来。 可能日子都是这样循序渐进的过吧，一开始真的就特别想离婚，觉得日子没的过，糟心的很，没一件能让自己觉得顺心的事情，看陆卿那更是身上全部都是缺点，密密麻麻的，一个优点都没有。 乔荞身上的姨妈走了，彻底的走了，今天是第六天，乔荞跟陆卿说过是五天，他昨天也没有问，这事儿总不至于自己主动吧，他想得起来那就想，想不起来那就算了，乔荞不强求。 陆卿心里不是没数，就因为有数才没乱来，谁知道她今天会不会突然又回来了，在等两天不就彻底没了，这么多天都等了还差这么两天？ 陆卿今天难得提前从公司离开，秘书将包交给了陆卿，顺带着还有收据，这就是证明了，别以为他在中间贪污了多少钱。 陆卿接了过来，说晚上自己开车回家。 他自己开车走，司机就闲了，就能提前下班，路车的车就在公司停车场扔着呢，拉开车门看看手里的袋子扔到后面去，开车走人，给乔荞去电话。 “还有多久你下班？” 乔荞条件反射看了一眼手表：“五分钟。” 陆卿抬眸看着前方：“我现在过去接你。” 乔荞淡淡的说：“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这换完衣服也差不多要下班了，办公室走的都七七八八了，陆卿不傻，知道自己这样招摇的出现，对乔荞不会有任何的好处，车子停的稍稍远一些，再给乔荞去电话。 “我到了，你慢慢的出来。” 乔荞一路小跑，拉开车门上了车，陆卿看了一眼她的脸，今天又化妆了，可能没有补妆吧，鼻子的位置有些出油，多不敬业啊。 “脸出油了。” 乔荞啊叫了一声，自己拉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脸，赶紧的拿出来补妆，一天到晚的补妆烦都烦死了，很容易花妆。 “今天怎么想起来接我了？”乔荞用吸油纸拍着脸，然后往脸上喷喷雾，要重新上bb霜。 陆卿觉得女人还真是麻烦，这一出又一出的，原来都是造假呀。 “你睫毛也是假的？” 乔荞一愣，摇头，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她也有带过假睫毛一般都是穿比较正式的衣服才会戴，毕竟那样显得眼睛好看。 “像是假的吗？”乔荞对着陆卿眨眨眼睛，很长吧？ “这么丑我以为是假的呢。” 乔荞撇撇嘴，自己赶紧上妆，果然上完之后又变了一个样子，图上唇彩，唇上水嫩嫩的泛着一层光彩，把眉头拉长一些。 陆卿无奈的笑：“你们可真是会作假，就连眉毛都作假？” 陆卿看了一眼乔荞手里的东西，那不是眼影吗？还能画眉毛？ “这是眉粉，不知道了吧，女人用的……” 乔荞得意的挑挑眉头，其实女人的美是可以修饰出来的，做做假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的美丽，乔荞得意的小样儿陆卿在后视镜里看的一清二楚的，陆卿撇嘴。 “给你买了一个包，你自己看看吧。” 乔荞回过头伸手去拿，抓了半天，实在是胳膊短，陆卿被她逗笑了，自己肯定没有办法帮着她去拿。 “你胳膊这么短，腿也短吧……” 乔荞的脸黑了，你知道女人什么地方不能被提及吗？首先就是被人说个子矮其次就是什么胸小，大腿粗，麒麟臂，游泳圈，这些就都不是夸人的话。 “我腿长着呢……” 乔荞动动自己的大腿，虽然不敢跟模特去比，那十个人里面她的腿还比一米五的人长呢。 我说你敢找个一米六的人去比比吗？ 你好意思嘛，一个一米六五的人去跟一米五的人比腿长，出息在哪里呀。 陆卿扫了一眼，呵呵的笑笑：“嗯，是挺长的小萝卜腿。” 乔荞看着陆卿开车的方向有点不对劲儿，这是去哪里？怎么有点要出市内的感觉呢？ 陆卿也是发现乔荞发现了，说：“明天后天不是不上班嘛。” 乔荞点头，是啊，周末当然不用上班的。 “回家一趟。” 他得带着乔荞去认认亲人，到底都是一家人了。 乔荞没有多问，陆卿说也说了，他要是愿意说的更加详细点，还会就这么两句词儿嘛。 乔荞听歌然后时不时自己哼两句，她唱歌跑调，偏偏自己听不出来，唱的还挺高兴的，觉得自己唱的很好听。 人往往就是这样呀，发现不到自己身上的缺点，优点却会被无限放大。 乔荞看着陆卿很认真的听，自己更加卖力的唱，觉得他一定就是被自己的歌声给折服了。 陆卿叹气，他原本挺喜欢陈绮贞的，觉得陈绮贞的声音很空灵，乔荞这么一唱之后，他以后再也不想听了，叫乔荞唱歌简直就是糟蹋那歌。 “你小学的时候到底有什么特长？” 陆卿出声问，乔荞一愣，好好的突然问自己小学有什么特长干什么？ “我小学学过硬笔书法学过毛笔，毛笔是觉得臭后来就不学了，学过画画但是没有天分……” “没了？”陆卿问。 “没了。”乔荞回答。 陆卿呵呵笑着，车子里很凉快，乔荞开着车窗自己伸着手，这车上高速开过去别人都会多看那么两眼，谁让陆卿总喜欢这么烧包的车了，乔荞觉得很愉快，觉得这样活，简直太潇洒了。 “你一定很喜欢看脑残剧。” 陆卿结论。 就看乔荞的动作他就能看明白这人的骨子里，首先没心眼，大大咧咧的，其实脾气又犟又臭，她自己一定不知道她觉得自己胜利的时候眼睛里藏不住喜悦，就像是一只猫，说炸毛就瞬间炸毛。 陆卿一定不知道乔荞对她的评价，不然陆卿恐怕会把车开进沟里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乔荞就想起来一个人，谁？ 嫪毐！ 陆卿给她的感觉有点像是嫪毐，为什么像，哪里像，这点乔荞也说不好，反正感觉就是像嘛。 陆卿开车有点快，乔荞一开始有心情看风景还好，等陆卿把速度提上去了，三个小时陆卿想要开的话，两个小时就能到，加速加速，乔荞不看风景了，有点怕，这样开车很不稳的。 “你慢点，小心被拍了。” 陆卿嗤笑，你见过跑车跑的这么慢的？买跑车就是为了给别人看，拉风玩的？ 中途乔荞强烈要求自己跟陆卿换位置，她来开。 乔荞是属于小蜗牛的，陆卿就睡了一觉，乔荞把车不知道开哪里去了，她自己看标识看的不是很注意，加上不是经常跑这条路，等开下去了想要回头就有点难，只能硬着头皮先开下去，然后在转回来，不然还能怎么办？ 陆卿就眯了能有半个小时，乔荞这速度太慢，他有点不适应，等睁开眼睛，自己也傻掉了。 “现在在哪里呢？” 乔荞就说位置在哪里，乔荞开车必须得有导航，陆卿没好气的喷着：“你用导航还能开错？” 这智商已经彻底成负数了。 “我们俩换回来。” 陆卿有种很想买块豆腐去撞墙的冲动。 明明九点以前就可以到凉州的，结果愣是延误到了十点，他们开车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乔荞的头摇摇晃晃的，已经困的不行了，陆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不让她开吧，非说自己开不的快，她开的倒是不快，直接开错了。 把车停在家楼下，陆卿家其实是个特别普通的家。 你要说陆卿他爸妈手里肯定有钱，有钱的还不是一般的有，住的地方没什么豪华的更加不是大别墅，就连个公寓也算不上，这是过去陆卿他妈单位分的房子，在这片人人都认识陆卿的母亲，陆卿母亲是附近矿医院退休的，以前专门给小孩儿看病，附近谁家孩子要是有病经常抱过来，陆卿他妈这人还是挺好相处的。 楼比较旧，陆卿他爸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陆卿呢一开始回来，倒是能引起来一点震动，后来淡淡的就好了，毕竟都习惯了。 哪里还不能出个人才啊。 陆卿熄火，看了一眼还在晃着头的乔荞。 “喂，醒醒，到了。” 乔荞猛一睁开眼睛，她觉得脖子都疼，真的，这么远为什么就要开车回来啊？坐高铁坐火车哪个不是很方便？ 卧铺的话，还能躺着睡一觉呢，开车多遭罪。 乔荞的脑子有点混乱，看着陆清，自己满脸发青，坐的时间太长了，胳膊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陆卿打开车门，乔荞跟在陆卿的身后，这是乔荞第一次登陆卿的家门。 你看陆卿自己住什么样的房子，他家竟然住在这里？ 这房子恐怕还没有张丽敏的那个家看着值钱呢。 “看见没，对面矿医院，我妈没退休前是里面的大夫。” “哪一科的？”乔荞多嘴问了一句。 她可真是不了解啊。 “儿科，干部退休的呢。” 陆卿说起来自己妈也是一脸的高兴神采。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这时候普遍都睡了，走路的声音就叫人听的特别的清楚，陆卿敲门。 “谁呀？” 他事先也没有跟家里说会回来，打的他妈这叫一个措手不及，打开门披着衣服看着站在外面的两人，怎么回来就不先吭一声呢？ “小乔赶紧进来，累了吧。” 陆卿他妈就进厨房马上准备饭菜，家里也没有剩什么菜，陆卿他爸没出来但是在房间里说了一声：“你先给他们炒点饭，家里也没有什么吃的，明天早上在好好吃。” 老两口在家，平时对吃的真是没多要的要求。 你看陆卿他爸，整个凉州的饭店多豪华的饭店酒店他全部都去过，出去吃是出去吃，没有养成那样习惯，平时在家里吃的很简单，就他们两个老的，儿女都在上中呢，买那么多菜不都是放烂了。 “妈，你不用忙，我们都吃过了。” 乔荞赶紧劝。 “妈，你别弄了，我和她出去吃就行。”陆卿抓着钥匙还要下楼，陆卿他妈瞪儿子：“这么晚了还出去吃什么，先对付一口，明天早上我多买点菜。” 乔荞就没见过这样的陆卿，很听话，很给对方面子。 这是乔荞第一次登门，陆卿的家里不小，过去盖房子也没有所谓的公摊面积，说多大就是多大的面积，两室一厅，家里很古朴的感觉，就地上放着的那几把椅子，乔荞一看，这东西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很贵，她虽然不懂，可逛家具城的时候也有见过，按照陆卿他爸这样挣钱的本事，恐怕就不是假的了。 陆卿妈妈动作很快，炒鸡蛋然后把剩饭倒了进去。 “小乔啊，这是今天晚上做的饭。” 当婆婆的不知道儿媳妇会不会有忌讳，到底是剩下的，得提前打声招呼。 “妈，要不是剩饭炒饭就不好吃了。” 不管真话假话，这话陆卿他妈听着心里舒坦，陆卿听着也觉得很舒服。 两个人狼吞虎咽的一小盆炒饭都吃光了，陆卿他妈就回房间睡了，实在太晚了。 陆卿打了一盆水，叫乔荞洗脸洗脚，就别洗澡了，这个时间，洗澡的话楼下也没办法睡的，哗啦啦的水声，影响别人。 乔荞洗了脸，就把袜子脱了，自己上脚就想踩进去，陆卿瞪了她一眼，把水盆拉了过来。 “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呢？我还没洗呢，不知道吗？” 乔荞讪讪的。 陆卿洗过脸，乔荞这回犹豫了，这洗脸的盆还能洗脚？ 陆卿叹口气：“我刚进去的时候也拿错了，洗脚盆，你就对付洗了吧。” 乔荞摸摸自己的脸，她恨恨的瞪了陆卿一眼。 弄好了，陆卿端着水盆出去倒水，这已经马上都十一点半了，躺下并排的躺在床上。 屋子里没有遥控器，空调的遥控器没放屋子里，也不能出去找，乔荞就没好意思开口，热的难受，自己把内衣解开扔到一边，身上穿着裤子睡觉也不舒服啊，可脱吧，旁边还有个人呢，脱了她里面就穿了一条，这不等于没穿嘛。 陆卿关了灯，自己衣服都脱了，他是怎么凉快怎么来。 这人是到什么环境成什么样，平时看着多洁癖多挑剔的一个人，好像出身就特别好似的，你等着回家了，就露出来原型了。 屋子里很闷，陆卿又贴着乔荞，屋子里的门关上了，这就更热了，呼口气仿佛都是热的。 乔荞看看陆卿，也不知道他是睡了还是没睡，自己把裤子褪了下去，终于能感觉到一丝的凉意了，看看自己的衣服，衣服要是这么穿，明天早上还怎么穿呀？上面都得是印子，索性干脆都脱了，扯过来毛巾被，现在上半身就等于什么都没穿，乔荞就想着明天自己早点起来，这样也不至于尴尬。 她真是脑子里没想别的，你想这是在她婆婆家，又是夜深人静的，大半夜的，乔荞就是有想法，至于来这里想吗？ 乔荞觉得身上很舒服，闭着眼睛，她身边的人动了动。 陆卿没睡呢，原本怕她觉得不习惯，陆卿也是热，门关上了，屋子里的空气不流通，他听着声音，看着乔荞观察了自己一会儿，然后把裤子先脱了最后又把上衣给脱了，原本她就抽出去过内衣。 你说身边躺这样的一个人儿，陆卿能不能有点想法？ 他动了动，往她身边挪了挪，然后贴着她，一口气全部都呼在乔荞的脖子上，陆卿一贴过来，乔荞就知道他没睡了。陆卿先是手摸进了毛巾被里，一把罩在上面，乔荞缩了缩，推他，压低声音，生怕隔壁屋子里听见。‘ “你别闹，家里有人。” 谁知道他家隔音好不好啊，丢死人了，就算是要发生点什么也不是在这里。 陆卿没听乔荞的话，手径直向下，首先确认一下，有没有他想的那个东西，有的话，他就是想来也来不成呀。 手摸过去，结果却是一览无遗，没有。 乔荞愣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轻轻咳了一声，省得陆卿不自觉。 “这是在你家，你爸妈还没睡呢。” 乔荞就跟做贼似的，努力压低声音在压低一点，两个人就亲密的在一块呢，陆卿脸上的表情一丝都没有变化，乔荞原本就指望陆卿能收敛一点，结果不说还好，越说他越过分，整个人就压了下来，气息全部都罩在乔荞的脸上。 乔荞轻蹙着眉头，脸上的羞愤丝毫不掩饰。 脸上现在都能开花了，好像能滴出来血一样的红，耳根都烧透了。 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 陆卿既然知道她身上走利索了，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别管在谁家，反正他是有这个权力这样做。 乔荞就怕让人听见了，你知道陆卿家的这个床，动下就有动静，他不停的动啊，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吗？ 乔荞的脸都能喷血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声音特别的明显。 乔荞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抖着唇。 “去地上……” 陆卿觉得烦，哪里不是弄，干嘛就非要去地上，就算是他爸妈听见了有什么？也能理解的，他这个年纪，跟自己老婆过夫妻生活还有错吗？ 陆卿他妈又不是聋子，翻了个身就睡了，老人家该装聋子的时候就一定要觉得自己是聋子。 乔荞咬陆卿，陆卿没办法，这就跟小野猫似的，到底还是抱着她去了地板上，乔荞伸手去拽毛巾被，陆卿已经等不及了，觉得乔荞娇气，现在重要的是毛巾被吗？就算是没被子你也冻不到。 乔荞这辈子都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在公公婆婆旁边的卧室里…… 都要气死她了。 热不热的，困劲儿上来也只能这样睡了，陆卿搂着她的腰，两个人就那么睡了，临睡之前乔荞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明天一定要早点醒过来，把衣服给穿上，不然要是婆婆推门进来，她就丢死人了。 陆卿他妈四点多就起来了，陆卿他爸还在睡呢。 陆母穿好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脚步很轻，然后轻轻带上门就出门了。 儿子和儿媳妇回来了，得给准备一顿好吃的。 陆母六点就已经开始忙活上了，菜都切好，需要什么，准备什么，这菜肯定不能一大早就做，因为乔荞这次回来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认亲的，虽然不一定举办婚礼，可家里的亲戚都是要认识一通的。 陆母心里明明白白的昨天儿子跟儿媳妇怎么回事儿，早上也没讨人厌的去叫。 家里的热水是二十四小时的，陆卿他爸六点半起床的，老两口吃了饭就下楼了，不然你说等一会儿乔荞醒过来，乔荞是洗澡还是不洗？ 家里有老公公，她当儿媳妇的怎么洗？ 也是不方便。 “陆卿啊，妈和你爸有点事儿，十点才能回来啊。” 隔着门喊了一声，就走了。 乔荞裹着被子，睡的不舒服，这边的窗帘挡不住光，光线都进来了，明明很困，可睡不着了。 乔荞就跟虫子似的，在床上扭来扭去的，陆卿上卫生间才回来，全身上下就穿了一件，就这一件还是刚刚起来的时候抓起来套上的，乔荞墨迹迹的在床上爬，陆卿开门进来，细细地瞧，乔荞满脸的不愿意，没睡好，陆卿把门带上。 没等乔荞反应过来呢，他人就过来了。 乔荞就知道不好，可惜没拦住。 “爸妈都出去了……” 你看陆卿多知道什么是重点，两个人在床上缠了半天，最后就是乔荞一直对着他飞眼刀子。 人不知道是不是要肌肤相亲才会变得更加的亲密，之前明明还是存在一点隔阂的，那现在就是都没有了。 弄的跟老夫老妻似的，乔荞去洗澡，她担心陆卿爸妈回来，陆卿就说自己帮着她守在门口，肯定没事儿。 “你慢慢洗，他们十点才能回来呢。” 陆卿坐在客厅里，自己拿着遥控器看着财经新闻，卫生间有水声传出来。 等他们俩收拾完了，也吃完饭了，十点准时陆卿他爸妈都回来了，陆卿他妈进门看着乔荞坐着呢。 “醒了？” 乔荞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多贪睡似的，都是他昨天晚上闹自己，这才没起来的。 “嗯。” 陆母回房间换了衣服，说一会儿家里可能会有亲戚来，陆母笑眯眯的看着乔荞：“我们家没有什么大人物都是普通人，你就保持平常就行，别害怕，也没拘束。” 乔荞点点头。 她能感受到陆母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善意。 曹一凡之前跟家里的亲戚虽然也走动，可姓曹的总是端着一种架子，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嘛，这点随了文青了，陆母这回就先提前跟乔荞说，她自己也反省了，她这回一定得把儿媳妇给照顾好了，亲亲热热的才是一家人，心里也未免就堵了一口气。 陆卿有儿子那全家都知道的，全部的亲戚都来了，最后孩子当天就没了，你知道对陆母的刺激有多大？ 陆母就算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人家背后不会当成笑话一般的说出来吗？ 想想血压就会飙升，好在这儿媳妇是走了，终于走了。 婆媳两个人闲说话，乔荞还是有些拘谨，做不到放松，到底不是自己家，陆卿跟自己妈说话就时不时用眼睛去扫乔荞的脸，乔荞被他看的满脸通红，这人有病吧，干嘛这样看自己。 84回 夫妻一场 陆卿家和蒋晨家太不相同了，蒋晨一家是都眼睛长在天上，蒋晨的父亲还能稍稍好些，这也是乔荞一直没闹明白的，孙国慧那样的到底何德何能就把蒋晨的父亲给圈住了，就自己前婆婆那德行的，按道理来说前公公有钱之后必须要踢开她的，结果不但没有，对着好了一辈子，乔荞承认她很想看见孙国慧倒霉。 陆卿家的气氛相对来说更平民化一点，家里也挺大的看不见保姆的身影，根本没请过，也没有装饰的叫人一进来就觉得生硬，很温暖就像是一个家。 陆卿的母亲洗了水果，一样一样的装在果盘里。 “叫她切，她切水果可拿手了。”陆卿在外面喊。 回到家就是感觉不一样了，瞬间从王子变身成邻家男人了。 乔荞一听，赶紧起来去切吧，陆母不用乔荞，乔荞叫陆母别对自己客气。 “妈，我切水果是很有一手。”乔荞说着，她的唇线很优雅，鼻子很挺，起来的晚休息的还算是不错，如果陆卿昨天不闹的话会更好，但也是因为昨天那一闹，今天起床感觉就不同了，这样才像是夫妻，一样更加像是同居人。 乔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有点多。 陆卿扯着脖子：“切点芒果。” 乔荞应了一声。 陆母就笑：“这孩子欺负人。” 乔荞哪里能赞同呢，当新儿媳妇就是得少话，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别多嘴。 乔荞上手麻利的干活，陆卿他妈呢，原本自己出身就是这样的出身，她也不是生下来家里就有多少钱，也受过苦，那年代都是那样的，陆卿他爸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有钱的，以前打这个，陆卿他爸差点就没了，这是慢慢的风俗开始变化，大部分都是越有钱越是相信这个，到底准不准呢，她自己也不好说，她是信一点点。 丈夫的事情她从来不张嘴问。 想当年结婚，父母也不是很同意，毕竟这有点像是江湖骗子的感觉。 陆母呢就是个很实在的女人，有文化很温柔，但是也有属于自己的小脾气，她大部分表面上都能让人过去，除非这人把她给得罪很了，比如曹一凡那样的。 你不能收服你的婆婆，哪怕现在曹一凡就不是这家的儿媳妇了，但凡只要想起来曹一凡，她就能找出来曹一凡身上一千个毛病。 曹一凡不会做饭，就连刷碗都轻易不刷，吃东西眼睛里没人，得婆婆把水果洗好了送到她的面前，吃上饭了从来不会让公公婆婆先上桌，家里如果有别人家的孩子，她也不会让孩子上桌的，特别的毒，就是这样的个性。 可那时候曹一凡是她儿媳妇，她能怎么办，能包容就尽量包容被，这是后来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活剐了曹一凡的心都有了。 把乔荞和曹一凡放在一起，乔荞就是不好都好了。 陆母就不信这个劲儿，她就要跟儿媳妇好好相处，一定得弥补上来，叫外人都知道，她现在娶的这个儿媳妇无限好，就算是离婚了也是比前一任强一千倍。 这婆媳俩算是接上头了，乔荞也是憋着一股劲儿，以前跟婆婆相处不好，难免就会有人认为是她做的不够，这次再婚了，她一定得跟婆婆处的跟亲母女俩似的。 陆母看着乔荞的脸，就觉得这孩子很温柔。 她是不太会看面相，乔荞很犟的。 脾气上来也是够人喝一壶的，不生气的时候那笑的叫一个温柔，不过那些都是骗人的。 陆卿在客厅里等着，乔荞端着果盘给他送出来。 “怎么切的不如上次好看呢，没用心啊。” 乔荞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陆卿，恶狠狠的照着他的胳膊就拧了一下，倨傲地看向他，那小眼神全部都是控诉，给你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陆母离的那样的近，不可能看不见的，老人倒是笑笑没理会。 陆卿他爸回房间里换衣服，陆卿妈妈还好不是很喜欢穿，陆卿他爸特别的喜欢穿，享受型的，年轻的时候就是他穿，陆卿他妈轻易不怎么买衣服，后来女儿大了，她的身材跟女儿差不多，就捡陆天娜的衣服穿。 乔荞坐在沙发背上，拧陆卿的肉。 有敲门声，陆卿叫乔荞去开门，乔荞没动。 她一个人都不认识，敲门的肯定是他家的亲戚，偏偏陆卿不动，乔荞就恨，好在陆卿他妈出来的快，踩着拖鞋一路走向门口，打开门果然就是陆卿家的亲戚。 “来认识认识啊，这是我们的小乔……” 乔荞到底叫什么，人家也不一定能记得住，毕竟也是头一次见面，但是小乔呢，就比较好记了。 一群女人坐在客厅里闲聊天。 “小乔什么单位的？” 无非就都是问问工作啦，父母啦，姐妹啦都是这些问题，乔荞笑笑的回答，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这些人也不能把她给吃了。 “陆卿这也不打算办酒席了？” 陆母叹口气，有些话不能当着新儿媳妇的面去说，当时曹一凡干的事情，几乎这前楼后楼附近就都知道了，医院传的沸沸扬扬的，陆卿在办，这事儿又得被提起来，她一点都不想回忆过去。 说起来那孩子也是惨，那么大点，不能单独的埋一个地方，想起来这些陆母就恨得牙根痒痒。 乔荞一听这话题，知道自己在场不方便，赶紧起身，说自己去厨房洗点水果。 “三嫂这……行吗？”陆卿的老姑用下巴指指进了厨房的乔荞，看着可有点娇儿啊，说话有点软绵绵的，这样的一般都是需要人哄的。 “谁知道呢，现在才结婚几天，我要求也不高，只要比曹一凡强我就满足，陆卿就别办了。” 陆母微微叹口气，她心脏真是不好，稍微一想这事儿，她就上不来气儿，人老了，身体不行了。 “哎呀嫂子，你不用心里过意不去，现在小年轻都不愿意摆酒，弄一堆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有什么意思，自己家吃顿饭就得了，旅游结婚多好，还紧跟潮流。” 客厅里的人就聊上了。 乔荞跟谁都不认识，都是人家问话她回答，表现得只能说中规中矩，没有失礼的地方也没有叫人眼前惊艳的感觉。 今天请的都是陆卿奶奶家的那边人，能看得出来的是，陆母跟谁关系都不错，别人都挺尊敬她的。 “我看着这小乔就比曹一凡强，强多了。” 旁人叹气：“能一样嘛，曹一凡什么家庭出身的，这个父母都没工作，是自己运气好，考上的公务员。” 有人讨厌曹一凡目中无人，自然就有人觉得曹一凡目中无人就是应当应分的，家里条件好才能硬气得起来，不过谁说也不如陆母说一句有用。 这顿饭吃的大家都很开心，乔荞用眼睛溜着，看着吃的差不多了，自己找借口去卫生间。 “算一下吧。” 乔荞无声无息的就把账给结了，陆卿家原本条件就好，谁都不会跟陆母来争的，这些钱都是小意思呀，等陆母要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说已经结算过了。 “小乔……”陆母拍拍乔荞的手，乔荞是她的儿媳妇，今天又是头一次见面，自然要领在身边的。 这孩子有眼力见！ “天娜怎么没回来呀？” “天娜工作忙。” “在忙也得注意个人问题了，都这个年纪了……” 大家嘻嘻哈哈的。 倒是有人提起来陆天娜，说的话很怪异，乔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多了，反正听起来觉得挺怪的，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天娜可摊上一个好哥哥啊，陆卿这孩子对着天娜多好……” “这不是应该的嘛，陆天娜也不是外人是我亲妹妹……”陆卿淡淡的说。 乔荞偏头，自己继续负责微笑。 曹一凡跟老姑关系不错，老姑在桌子上也没有敢多说，那事儿吧老姑知道应该怪一凡，可一凡实在也是不容易，大家都是当妈的。 回到家，丈夫看着老姑愁眉苦脸的觉得很奇怪：“不是去你嫂子家吃饭，怎么这种脸色呢？” 老姑长长叹口气：“陆卿再婚了。” 姑父觉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曹一凡要是自己儿媳妇他就是掐也得让儿子马上离婚，这样的女人再好都不要她，哪怕全世界就剩她一个女人了。 老姑有些哀愁，她和文青的关系也比较好，自己是告诉还是不告诉？ 一凡那头就明显还挂着陆卿呢。 “我得给一凡打通电话……” 姑父顿了顿：“你就没想过，是曹一凡家跟你亲近，还是你嫂子跟你亲？你这样联合外人，你嫂子要是知道了，能愿意吗？” 老姑不管这些，曹一凡还管她叫一声干妈呢。 曹一凡家最先认识的是老姑，曹一凡小时候总生病，这不才认的干妈，后来认识陆卿家那时候曹一凡都挺大了，老姑觉得感情不同。 虽然是干女儿，那也是女儿，她对一凡的好不是作假的。 “文青啊，一凡睡了吗？” 文青披着衣服自己接电话，这都几点了，还来电话。 “嗯，已经睡下了，你最近怎么样啊？” 老姑就绕了一圈，最后回归正题：“文青我得跟你打声招呼，咱们这样的关系，我如果不说呢，你和一凡以后肯定会恨我，陆卿再婚了。” “陆卿再婚了？”文青喊了出来。 屋子里的曹父曹一凡都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的，曹一凡这原本自从离婚之后身体就不好。 先是儿子没了，后来丈夫闹离婚，几乎没的商量，婆婆看见她一次骂她一次，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好不容易才休养回来的，可也落下毛病了，就是听见自己不想听的，心就跟针扎似的疼，去医院多少次了，就是检查不出来毛病，医生呢就是让一凡放宽了心，别总去想那些事情。 曹一凡坐起身，眼睛红了。 文青抓着电话：“你跟我说真话，不是为了气我？” 老姑叹气，还为了气你，她至于这样做吗？ “人都领回来了，已经领完证了，我嫂子的意思就是说不办酒席了。” 文青铁青着脸，陆卿全家就是典型的给脸不要脸。 冷笑着：“那也好，我倒是要看看他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儿，条件比一凡好？” 文青脑子里完全就都忘记了，陆卿是亲口对她说过的，他找的就是二婚的。 老姑为什么看不上乔荞，第一乔荞不是头婚，第二乔荞家里没什么背景，觉得哥哥嫂子都有点糊涂了，你知道的现在这世道你有钱也不行，必须手里要有权才行。 “别提了，提起来我都上火，找了一个二婚的……” 文青脑子嗡嗡的响，怎么挂的电话自己都不记得了，等她挂上电话，喘着粗气，曹一凡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 “妈，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声音都是不甘。 曹一凡怎么甘愿，她一直都以为陆卿是舍不得她的，只是因为陆母在中间横着，她跟陆卿认识这些年了，还一起睡了三年，能没有感情吗？可今天就有人告诉她，陆卿要跟别人一起睡了。 她不甘心啊！ 文青安慰着女儿：“算了算了，他自己不知道你的好，一凡听妈妈的别上火，咱们以后找更好的。”压低声音：“没了我们家，我看姓陆的怎么蹦跶。” 曹一凡的爸爸这一夜也不用睡了，挺好的姻缘，陆卿那小子他也挺喜欢的，有本事啊，结果自己女儿弄成这样，他夹在中间他能说什么？孙子外孙子都是他的心肝肉啊。 曹一凡就非要闹着去给陆卿打电话，文青拦着她。 “你这个孩子，妈跟你说多少次了，你这样只会掉价，叫人家笑话的，人家都娶老婆了，还能对你怎么样？” 曹一凡哭的上不来气，就一定要打，文青摔了电话。 “你听不听妈的话？” 一凡的情绪整个就崩溃了，捂着脸开始可劲儿哭，文青没办法只能把曹可凡给叫回来，曹可凡就住在楼上。 “我下去，你别去了。” 曹可凡不让妻子下楼，曹一凡是因为什么哭成这样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妈舍不得说女儿，到时候矛头还得转移到自己老婆身上，文青就总说，祸事就是从儿媳妇的身上起来的，你不说孩子，孩子会往马路上跑吗？明明人在酒店呢，当时酒店距离马路多远，结果闹成这样，你就是个搅家精。 这话说多了也是伤感情，曹可凡为了妹妹和自己老婆好，就绝对不可能现在让老婆下去。 果然才进门，文青就指着曹可凡的鼻子骂。 “她呢？怎么不下来，现在知道躲了，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陆卿一直在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偏偏就谁都不信，都一个劲儿的认为陆卿是在等他妈脾气平息下来，然后会继续跟曹一凡过。 曹可凡一看拦不住妹妹，那就让一凡打吧。 陆卿的电话响，他在逗着乔荞玩呢，一会儿扑倒一下的，乔荞正好借机推开他，从床上逃了下来。 “你电话响。” “你接。”陆卿淡定地看着乔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乔荞看了一眼，上面没有名字，好像是陌生的号码，念了出来，陆卿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这号码他当然熟悉了。 “喂，这是陆卿的手机……” 乔荞接了起来，曹一凡已经彻底崩溃了，哭叫着：“你让陆卿接电话，你让陆卿接电话……” 喊的乔荞有点发懵，曹可凡一听不对劲儿，赶紧从妹妹的手里把电话抢了下来，放在耳边，曹一凡上手去抢，曹可凡毕竟高嘛。 “你好，我是曹可凡，请问陆卿在吗？” 乔荞看了一眼陆卿，可陆卿还是那副样子，乔荞捂着电话：“你的电话。” 陆卿从床上下来，乔荞以为他是要接电话，结果陆卿踩着拖鞋就出去了：“我洗澡去了，你跟电话里的人说，我没时间。” 陆卿径直就去浴室了，把问题扔给乔荞了，乔荞也郁闷呀。 “陆卿说他没时间。”乔荞想这样总会挂电话吧，结果曹一凡的尖叫声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咒骂着乔荞，乔荞就不愿意了。 直接挂了电话，她又不是挨虐没够，她认识都不认识，上来就骂她？ 直接关机。 陆卿洗澡呢，等陆卿回来乔荞也没有多提。 这前妻什么的，最好就不要问，特别是眼下这种情况，陆卿摆明了就是不愿意多谈，就连电话都不愿意接，乔荞就敢说自己念电话号码的时候陆卿一定猜到是谁了，他既然没有自己接过来，就说明问题很大，乔荞上次听的也就是一个大概，知道陆卿他妈很讨厌陆卿的前妻，陆卿的儿子死了，其他的她都不知道，她也没打算问。 陆卿这一晚上没动乔荞，他得是什么样的人，这边被人提醒想起来儿子，这边去动自己老婆？ 儿子的死就横在心间了，想起来就恨不得一刀劈了曹一凡。 曹一凡就好比臭虫一样的存在，只要她出现了，就会膈应膈应陆卿。 陆卿曾经离婚的时候就发过誓，他宁愿要一个鸡也不愿意要曹一凡。 可没人把他的话当真，都觉得他是在气头上。 搂着乔荞：“睡吧。” 早上陆母起的依旧很早，今天乔荞和陆卿就要回去了，不过是晚上走，下午要跟陆卿姥姥家的人吃饭。 “我看着陆卿不大高兴呢？” 陆母试探的问了一句。 她儿子一般事情都不大会动声色，能叫陆卿这样的，她其实有点猜到了。 “嗯，昨天接了一通电话，接起来就开始骂我，又是哭又是喊的，太吓人了……”乔荞随意的说了一句。 她肯定就不是简单的提一句，乔荞再婚了，她就没打算离婚，不离婚就得好好过，可明显现在有人不想让她过好，还没怎么样呢就骂上她了，别说她心眼小，你都已经是前任了，就继续一直当着前任吧。 陆母知道这是谁了。 “委屈你了。” 拍拍乔荞的手，曹一凡越是闹她就越是讨厌曹一凡。 一点教养都没有，跟她那个妈一样一样的。 曹一凡就等着天亮要来陆家，曹可凡看了半天还是没看住，就上个卫生间的功夫，曹一凡就跑出去了，文青也困的厉害，就眯了一会儿，让儿子赶紧的去追。 “把你妹妹追回来，还不够丢人的。” 依照文青的个性，那就是陆卿这头再婚，那头曹一凡也必须再婚，不仅再婚还要嫁的比陆卿还好。 陆卿早饭没吃，整个人一直绷着一张脸，陆母脸色也不是很好。 陆卿早早就出去了，陆母气的饭也没吃下几口，胃疼。乔荞才打算回房间，就听见有人敲门，自己踩着拖鞋过去开门，她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儿呢，曹一凡就冲了进来。 “妈，我错了，妈你原谅我吧……” 曹一凡就直突突的往陆卿他妈眼前一站。 陆卿他妈这回没晕，就是脸越来越红，好像都能滴出来血一样，曹一凡死死的攥着老太太的手，整个人情绪非常不对劲儿，直接就跪陆母的面前了。 曹一凡还是认为横在她和陆卿中间最大的问题就是婆婆。 “妈，我也不愿意这样的，孩子没了，我的心仿佛被刀子割了……” 乔荞啊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嘴。 陆卿他妈照着曹一凡就给了一耳刮子，她用的力气太大，自己身体往后退了两步，看样子已经有点不行了，整个人摇摇欲坠的。 “你疼？你疼死了就是活该……” 乔荞赶紧的扶着婆婆：“妈，你怎么了？” 陆卿他妈拽着自己的胸口，拼命的摔，拽的频率越来越快，眼睛眼看着就要往上翻，整个身体都靠在乔荞的怀里，呼吸越来越不对劲儿，有点要咽气儿的感觉，偏偏曹一凡还纠缠个不休，不停的上手去抱着陆母哭，不停的提孩子。 乔荞一脚蹬开曹一凡，掐着老太太的人中。 “妈，你试着大口大口呼吸，你呼吸……” 乔荞又是喊又是掐的，她也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情形啊，乔荞也记不住什么，脑子里反应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都说过什么，反正她一事情就容易慌乱，不是很镇定，乔荞也是知道自己有这毛病，可惜没机会改正呢。 曹可凡追来，进门就看着陆卿他妈这样，要是陆卿他妈在被一凡弄死了，陆卿敢提刀直接抹了曹一凡脖子的。 “哥你被拽我，妈你原谅我吧……” 乔荞就发现陆卿他妈不能听见曹一凡说话，好不容易才稳定一下，结果曹一凡一喊，老太太有开始要翻白眼，乔荞死劲儿掐，你说乔荞难怪外号叫二乔，真是虎啊，死死的去掐自己婆婆的人中，陆卿他妈都要疼死了，脑子昏涨涨的，就靠着这一丝的疼，太疼了。 “你把人弄走……” 乔荞对着曹可凡喊。 曹可凡这是把曹一凡给扛下去的。 屋子里陆卿他妈缓和了一点，叫乔荞去给自己找速效救心丸。 吃了药了，情绪也稳定下来了，不过人中的位置都紫了，乔荞用手指甲抠的，都给抠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恨这婆婆呢，借机就报复了。 陆母对曹一凡就是有心结，看都不能看，乔荞蹲在地上给陆母揉着胸口。 “妈，你感觉好点了吗？一会让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陆母摆手，现在可觉得人中疼了，想起来当时乔荞恶狠狠的给她按，这孩子手劲儿可真大啊，陆母心里叹口气，幸好没把她给弄死。 曹可凡这边，拖着曹一凡下楼，曹一凡身上的力气都没有了，谁能给她指条活路？ 一边是侄子，一边是儿子，她哪里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问题，你知道对于一个母亲来讲，亲眼看见那样的画面那就是对她一辈子的不饶恕，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她呢？ 拽着曹可凡的袖子。 “哥，我要怎么活啊？我要怎么活……” 一凡闭着眼睛哭，她真是没办法活下去了。 曹可凡兄妹俩这栋楼里住着的人都不陌生，想当年曹一凡来这里，穿的是最好的用的是最好的，随随便便据说一个包就五十多万呢，在看看现在跟疯婆子似的，人也憔悴了，还瘦的厉害，眼睛下方特别的青，在一哭有些渗人了。 可凡抱着一凡：“你听哥的，哥一定会帮你……” 曹可凡这辈子都是欠自己妹妹的，他没有办法偿还，一凡呢就喜欢陆卿，所以无论陆卿怎么讽刺自己，可凡还是一样的往上凑，他必须得把陆卿还给一凡，如果死的人是他就好了，他也不用这样为难了。 “哥，我不甘心啊……” 一凡拽着自己大哥的手，可凡的手被一凡的指甲勾破了皮。 陆卿不想跟曹一凡过不去的，但是这都多少次了？ 一次接着一次的，闹腾的没完没了。 就像是陆天娜原本是有点站在曹一凡身边的，为什么？认识这些年了，曹一凡是什么样的人陆天娜很清楚，换了谁在那样的情况下都没的选，你选谁吧？怎么做都是做，但陆母毕竟是天娜的妈妈，一次又一次的被逼进医院，陆天娜的这个天平也就发生变化了，同情重要？还是亲妈重要？ 陆卿回来，阴沉着一张脸。 陆母又进医院了，乔荞去办手续，自己把空间留给人一家人，省得有什么话当着自己的面不好说。 陆母没有提曹一凡，就是不想提起来这个人，陆父也觉得总这样不行，他应该和老曹谈谈了，一凡这样早晚得要了陆卿他妈的老命。 陆卿和乔荞提前回的上中，原本想着晚上开车回去，结果下午两点就返程了，陆卿的话少的可怜，特别的闷，就算是乔荞问他话，一句没有，不跟你讲话。 好在乔荞现在倒是能体会一点，不说话自己也不会死，先别说了被。 乔荞就在心里笑，自己也算是成功了，按照她以前的个性，她马上就能掀桌子，还笑呵呵的安慰自己？ 人的个性就真是磨练出来的。 陆卿开的快乔荞也不说话了，看着窗外的风景。 开到家天都没有黑，还很亮，陆卿停好车，自己推开车门，乔荞赶紧的跟了进去。 跟这样脾气不稳定的人过日子，要是脾气不好一点都不行，陆卿进书房就没出来过，扔下乔荞自己，好像他们俩吵架了一样。 乔荞躺在床上休息，坐了半天的车，自己也累呢，就满脑子想着今天发生的这事儿。 晚饭乔荞做的，去喊陆卿。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按照以往乔荞肯定甩袖子就走人，你拿谁的过错惩罚我呢？ 乔荞推门进去，探进头：“出来吃一口吧，早上你也没有吃，这样对胃不好……” 陆卿有点来劲儿，都说不吃了，怎么就吃饭吃饭吃个没完没了的，是饭桶吗？ 可到底这是新媳妇，这个面子得给，乔荞也没有说个不停，见陆卿动了，自己就跟着下楼了，安安静静的吃饭，桌子上也不瓜燥，陆卿吃了两口就饱了，要放筷子，看着乔荞的脸，自己到底没忍心，其实他心里挺烦，就想抽烟，一点东西都不想吃。 “你下手可够狠的了。”陆卿想起来自己妈的人中。 乔荞这点也是很抱歉，她怕婆婆真出个意外啊，她也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当时手软脚软的，就想着一定得死劲儿掐，她用了多少的力气自己都不知道，掐完冷静下来才看见，皮都给抠破了，也是很汗颜。 “当时有点懵……”乔荞解释。 陆卿说：“你怎么遇事儿总不冷静呢。” 乔荞吐舌头：“个性不行，那时候我被人捅，天娜就跟我说，能不动尽量不动，可我就是怕呀，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上次在路上那要钱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我怎么遇上点事情脑子就不好使了呢。” 乔荞问陆卿。 得，陆卿还能说什么。 “脑子笨被，你妈也一定不是很聪明。” 乔荞翻着白眼，怎么这人说话就上纲上线的，先说她不聪明，现在就连她妈也笨了，那以后是不是她全家都没有一个聪明的？ “你灵就行被。”乔荞说：“我二姐的孩子可聪明了……” 乔荞说起来黎明那真是一脸的自豪感，那孩子不大点乔荞就稀罕。 “你生不出来那么聪明的孩子。” 乔荞一脸黑线，你管我能不能生得出来的，我说说也不行吗？ 乔荞倒是没生气，知道陆卿肯定不是故意提这个事情的。 陆卿被乔荞说这么几句，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刚刚没吃下去几口，现在胃口倒是有了。 “再陪我吃几口。” 乔荞没说别的，给陆卿夹菜。 陆母入院陆天娜不可能不知道的，陆天娜原本跟曹一凡的感情很好，现在弄的天娜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陆天娜觉得一凡姐，怎么说呢？ 把自己的处境变坏了，原本自己还能站在她的一侧替她着想着想，现在自己还能替曹一凡说什么话？ 父亲原本对这事儿都没有参与进来，总体来说，没办法选择的事情。 陆卿的父亲亲自给一凡的父亲打了电话，说是想见一面。 曹父一听见老亲家的声音也很激动，这事儿出了之后，两家的关系就越来越尴尬。 “这样吧，我抽个时间去你家一趟。” 陆卿的父亲要上门，曹父却不开心。 陆卿的爸爸一直没表过态，对曹一凡也没有说过一句过分的话，哪怕他女儿几次三番的害得陆卿的母亲进了医院。 可今天陆卿的父亲却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次提出来要上门，他总有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 陆卿的父亲站在门外，文青打开门，脸上对着笑。 “赶紧进来，这是贵客呢。” 陆卿的父亲进了屋子里，曹一凡的父母包括曹可凡都在，只有一凡没在。 “一凡没在家呀。” 陆卿父亲淡淡的开口。 文青就红了眼圈：“我们家一凡进医院了……” 陆卿父亲脸上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在怎么样，曹一凡不是他女儿，他没有付出过感情去养，跟自己孩子肯定会差一层的，就像是他说的这就是命运的捉弄，不合适放在一起还是不合适。 陆卿的父亲开口：“这陆卿再婚呢……”陆卿的爸爸缓缓说着，他没办法通知曹家，特别是在曹一凡这样的情况下，放在他的角度来说，你说陆卿再婚了有必要通知曹家吗？ 陆卿跟曹家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孩子都再婚了，那就说明没有缘分，陆卿母亲的态度他不方便说些什么，只是缘分断了就是断了，何必强求呢。 “陆卿他妈脾气挺不好的，要是记恨一件事儿就会记恨一辈子，一凡呢还年轻，走到这一步，就干脆为自己打算打算。” 陆卿父亲也是抱着挺真诚的态度来的，陆卿他妈就恨不得生吃了曹一凡，就算是陆卿本人愿意回头，能有什么好？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不断的矛盾，妈和老婆选一个，不是说谁对谁错，这样的日子都不好过，矛盾太大了。 更何况现在是陆卿没有回头的打算，只是曹一凡自己一头热而已。 “陆卿呢长大了，我们当父母的不能给他施压，他选择什么人想要跟谁过，只要不是过分的，我都是赞同的。” 曹一凡的父亲满脸的愧疚，这事儿原本就是自己家对不起陆家。 曹可凡还是想为妹妹努力努力，一凡死心眼，如果想不开，将来……曹可凡想想就头皮发麻。 文青面上没有表示，但是心里已经把姓陆的恨的半死了，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脸子一撂。 “我们家一凡也不是嫁不出去，当初追一凡的人多了去了，还不是陆卿把一凡给骗到手的……” 文青的话音都没落呢，丈夫和儿子一同出声。 “你闭嘴……” “妈……” 文青颠倒黑白的功夫很厉害，谁都知道当初是曹一凡倒追的陆卿，陆卿父亲能不知道吗？结果现在她自己为了争面子，就说是陆卿使的手段麻痹的她女儿。 文青还没说过瘾呢。 “陆卿和一凡结婚，从我们家一凡身上获得了多少的好处？我们老曹帮了陆卿多少……” 文青这就是开始扒小肠了。 陆卿的父亲没有反驳，不是他讲不出来道理，而是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一个女人认真，是不是这样的，并不是你上嘴唇一碰小嘴唇就是这样的了，公道自在人心。 曹一凡的父亲臊红了一张脸，他帮助过陆卿什么？ 文青就总觉得自己家有关系有门路，陆卿当初就算是很优秀，那也是借助自己家才起来的，她是直接把人陆卿努力的那些年直接盖掉，当人家就成天混日子呢。 陆卿父亲觉得这样也好，只要一凡能想得开，就都好说。 “我们家一凡可没想过回头，就是舍不得跟陆卿几年的感情，你就别来说这样的话了，一凡现在招手有多少人等着娶她呢……” 别以为离婚，她女儿就没行情了。 陆卿父亲点点头，是这样的没错。 “那我就回去了，我爱人身体并不是多好，一凡呢，请你们以后看住。” 人家没有多过分的话，要求姓曹的把曹一凡看住了，有错吗？ 曹可凡追了出去，文青叫着儿子。 “可凡你给我站住……” 可凡没有听自己妈的话，到底还是追了出去，反倒是曹一凡的父亲撂了脸子，看着文青，文青被丈夫看的有些怕，仰着脸。 “你看我干什么？” “不知所谓，你以为你家就特别的了不起，别人都靠你们家？陆卿毕业就开始已经创业了，人家的家底你拼得过？” 曹一凡的爸爸觉得文青已经偏激到了什么程度，你家有什么？在这样说下去，说不定哪天就会调查到他的头上，不是说他帮了陆卿什么吗？ 说话不动大脑。 陆卿属于典型的家里有资本，不甘于平稳，大学毕业之后创业也遇到过危机，做过很多方面的，真的就是家里给力，父亲能赚钱，家里没有负担，没有这个底子支撑着，你以为能成功的这么顺利？ 不是没有白手起家的，可白手起家那都是机遇和运气缺一不可的，陆卿的成功他自己个人因素占据七层，可家里的因素也占据了两层，跟姓曹的还真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85回 就威胁你 文青这样清高的话，为什么要把曹一凡嫁给陆卿？ 文青脑子也没有进粪，陆卿自己本人扔开不说，切先不谈陆卿的个人条件，先把优势去掉一块，人陆卿母亲是医尔康日退休下来的，工资虽然不高，凉州这块儿大医院退休的工资可能偏高一些，陆卿妈妈不行，现在也就是三千多块钱，而且退休的时候还主动提前了，科级以上退休要在延后，等于说陆母是把自己降了一层，划分到和其他大夫一样的领域，就是为了提早退休，到了年纪胳膊腿都不行了，加上丈夫确实能赚，也不差那么两个钱了。 其次就是陆卿的父亲，陆家有钱就是靠着陆卿父亲起来的，甭管你认不认这一行，人家有本事活的风生水起的，陆卿他爸还有两个家具店，是这两年才干起来的，现在经济有些萎缩了，人人都念叨赔钱，各种赔钱，但是陆卿他爸赚的是钵满盆满，为什么？ 主要就是有路子，他干的是什么行当，接触的都是什么人？不是有钱人他都不交，店里的东西就走贵的路线，别人家愁卖，陆卿他爸是一点不愁，店里雇了两个服务员，按月给开工资，生意好的紧，别人家性价比那么高还没有他家这么贵卖的好呢。 陆卿和乔荞结婚为什么没用自己家的家具？ 第一店是在凉州，来回跑不划算，陆卿他爸也不愿意浪费这个力气，第二就是他的家具是卖给别人的，不是为了坑儿子的，做生意，不赚钱谁做？ 这些乔荞都不知道，陆家人现在还没打算跟她全说，又不是报户口，在一个心里多少也是有点防备乔荞。 可曹一凡那时候结婚，这些都是放在明面上的，不然你以为文青会拿着自己的宝贝千金疙瘩嫁给陆卿？ 陆卿真的是一穷二白的话，他想娶曹一凡？曹一凡能看上他？ 什么东西都是相辅相成的，就像是陆卿和乔荞闲聊说实话，如果乔荞未婚的时候遇上陆卿，陆卿一定不会选乔荞，为什么？ 那时候的陆卿春风得意，找老婆首先想找个漂亮的，其次学历也要跟自己对得上，最后就是气质，在陆卿来看，女人多漂亮没气质也是白搭，曹一凡符合这些条件，两家看起来又般配极了，谁知道最后能过成这样，或者说之前明明不错的，从出了这件事儿开始，陆卿的人生就开始走背字。 乔荞以为只有她相亲遇上过不靠谱的？ 陆卿也遇上过。 陆卿离婚以后呢，就想再婚，自己过了一段，说实话家里没有个女人不行，他不喜欢做饭，家里也没有人打扫卫生，其次回到家家里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他也想自己头疼脑热的时候有个人来关心关心自己，那时候陆卿看女人也没有要求说必须是未婚的，但是有个条件，他不找带孩子的。 很简单的理由，陆卿不给别人养孩子，他宁愿自己没孩子都好过给人养孩子，可陆卿这个条件摆在这里，有些已经明确的提出来了，就不要离婚带孩子的女人，结果就有人往他身上缠。 离婚是谁都不愿意，带着孩子其实也没有错，但是首先得双方达成一致的共识是不是，陆卿觉得自己的话就说的挺明确的，可就是有人听不懂，总骚扰他。 总体来说，老陆家你说有什么不好的？ 这样的条件摆出来，就真的算是上乘了。 文青听的不耐烦：“有钱怎么了？钱是怎么来的？没有我们……” 文青还是一个劲儿的咬住这点不放，陆卿就是靠他们家发达起来的，现在更甚者干脆就咬着陆卿的父亲，说陆卿父亲能认识几个人，慢慢好起来都是他们家介绍的人。 曹一凡的父亲啪一声摔了手里的东西，这是人话吗？ “你是恨不得把我给送进去，我认识什么样的人能请个风水师就花上那么多的钱？” 文青不吭声了。 她就是想用压低陆卿的方式来证明曹一凡确实好，离开陆卿那就是陆卿的损失，现在陆卿再婚了，她不能叫女儿跌份儿了。 ＊ 乔荞拿着电话，温温柔柔的跟婆婆通话，也别说她故意谄媚还是什么的，摆在你面前的情况，第一陆天娜住在这边还是单身，当母亲的能不挂着女儿？就算是这嫂子会做饭，人家母亲心里会不会想，我女儿愿意吃什么，你知道吗？肯定就不会照顾到位的，其次陆家就陆卿一个儿子，早晚都是要住在一起的。 能给你机会当好人的时候，千万别绷着，不来住呢，那是老人体谅你们，要是你邀请了人家就过来了，你应该安心这事儿你做对了。 “妈，你最近身体也是不好，过来住一点吧……” 陆母想不想来？ 想去，怎么不想去。 就像是乔荞脑海里想的那样，陆天娜在上中呢，不担心儿子还担心女儿呢。 但是那边才新婚自己当婆婆的就主动上门，这有点说不过去，叫儿媳妇心里也是觉得不舒服，一看，你这婆婆怎么就这么没眼力见呢。 乔荞是发自真心的，憨憨地笑：“妈要是来了，我还能轻松两天，他当着你不敢生气，跟我总撂脸子，我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乔荞说的就是前两天的陆卿。 乔荞也觉得自己现在长心眼了，真的，以前她不这样的，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但是现在说出口的话，她会提前用脑子考虑考虑的，她跟陆卿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同房，说实话乔荞担心，很担心，原本很好的情况，自己也模模糊糊的抓了一手的好牌，中间不是很顺利，跟陆卿也别扭过，毕竟两个陌生人到一起需要磨合，磨合好了就是两人一体，磨合不好就得赶紧散了，问题没有出在她这里，就出在陆卿的身上，因为曹一凡闹的，陆卿现在没这心思，乔荞也表示理解，肯定是有叫人高兴不起来的事情，但是她不能光等。 小意吧，光是这样不起作用，夫妻就得趁着热乎劲赶紧的往一起粘，不然凉了什么就都晚了，叫婆婆过来第一看看婆婆的态度，第二就是陆母人来了，陆卿不可能不回家，不可能会不陪着吃顿饭的，接触的时间一多，新婚夫妻总有办法热起来的。 乔荞握着电话，陆母倒是有点想来。 新儿媳妇这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嘴上客气客气，人家给你跟针你就当棒槌那是傻子。 不过陆母倒是有些相信乔荞说的，陆卿心情不好。 她儿子其实心思挺重的。 陆卿的父亲晚饭没有在家里吃，外面总会聚会，各种各样的饭局，陆母就这点好，我从来不追求，我更加不会查岗，想当初陆卿父亲手里刚有点钱，那时候她还年轻呢，看一个人你就能看出来他的本质，如果你不相信他，那日子就没的过，是有些男人经受不起诱惑，可同样的有些男人不会对那些动心的。 还有陆家跟别人家最大的不同就是，陆父有私房钱，有多少陆母是不知道的，不是装不知道而是真的不知道。 陆父的家具店，陆母是不跟着搀和的，从来不问她也懒得费这些经历，因为陆卿父亲 首先就是这样的个性，遗传关系陆卿也有遗传到，并不是自己所有的钱都上交的。 陆母又跟乔荞闲说了几句话，自己就挂了电话，乔荞是准备去吃午饭了。 中午吃的挺丰富的，乔荞吃完饭自己买了一根雪糕，现在已经很少吃这种东西了，乔荞就发誓如果自己以后真的有女儿的话，她一定会从小就把女儿给看住的，冬天穿的少，夏天疯狂的吃冰淇淋还有什么吃冰这些对女孩子很的不是很好。 很可惜现在的年轻人很不注意这点，觉得吃点也不要紧的，小孩子呢看见别人吃自己也愿意吃。 熬到两点半，乔荞困的半死，真是想下班啊，一到下去就困的受不住，很想趴在桌子上睡一觉。 办公室都是这样的气氛，都有些发蔫。 同事闲聊，反正没人在，不怕听见。 “我昨儿看了一个电视剧，电视剧里医生说的台词那么的专业，怎么我就没赶上呢？” 一个办公室好几个都是有孩子的，就说当时自己生孩子的时候，麻醉师和医生护士都在闲聊谁家的饭好吃，晚上去吃什么。 乔荞没忍住笑了出来。 “噗！” 乔荞没进过产房，所以不知道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话，这是不是有点太搞笑了？ 不会吧？ “一样一样啦……” 乔荞觉得对不上号啊，手术的时候那么关键，研究吃的？不会吧。 有这么不靠谱吗？ 闲来无事，也没有事情可以做，就是偷懒，自己上网划拉一圈，乔荞这人也是真有点二，有点小孩子气，看见卖超人衣服的，就想着先买了再说，就没合计这东西给谁穿。 陆卿这两天都要忙晕了，钱挣的越多越是忙，马不停蹄的，回到家就累的半死，哪里有心情多看乔荞一眼啊，加上心里确实有事情，不太愿意往别的事情上面浪费体力，早上还要开会的，乔荞一看真是不行，这样下去，好不容易热起来的气氛又得凉下去。 陆母必须给请来。 “老公……” 陆卿十一点回来的，身上的衣服也有点皱了，真是可惜这套衣服了，出门的时候多笔挺，现在也成咸菜干了，虽然没那么夸张。 乔荞赶紧的扶着陆卿。 陆卿头疼，头疼的厉害，偏头疼。 这睡不了，乔荞赶紧的打电话找医生，可哪里有医生电话啊？ 陆卿玩的就是总裁酷霸拽，谁跟谁多说一句话啊？平时也不怎么去医院，有点病痛自己忍忍就过了，不是万不得已他真是不爱去医院，第一医院有味道，第二孩子就是在医院走的。 乔荞上手也缓解不了，她不是专业的呀。 只能套上衣服，赶紧的拿着车钥匙出去找，哎呦开着车左一圈右一圈的找，正当职业的这个时间都下班了，乔荞被逼的没招没招的，最后进了一家按摩院，那按摩院门口放着一个红灯，怎么看怎么有点怪异。 人一看乔荞一个女的进门，都有点发愣，这是什么情况？ “能按摩吗？” 乔荞说家里有人偏头疼，希望能去个人跟着她过去看看，屋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这去了，谁知道你是什么人，万一你要是没安好心呢，肯定就不能按照平时的收钱……” 乔荞看着里面出来一个男的，这个时间来按摩？ 马上几乎就明白过来了，陆卿看样子真是有点撑不住了，乔荞出来的时候他满头都是汗，乔荞也没的选择。 “我要真会按摩的，我丈夫偏头疼的厉害，按好了我多给钱也行……” 倒是有人吭声了，其他人翻着白眼，真的假的？ 不过真假也不重要了，乔荞领着人从里面出来，谈好的价格，300块钱，真是贵啊。 正常一个按摩，也就是30块钱搞定。 那人一看乔荞的车，笑了出来。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车呢……” 乔荞开的是陆卿的车，她的车在车库里，还得倒车，对于倒车乔荞不行，一倒车就出问题，在单位停车都是勉强停的，反正她永远都是扎线就是了。 把人领进小区，那人就跟在乔荞的身后，进了屋子里，看看地面。 “我还需要换鞋？” 要真是找她做别的，她倒是高兴了，这样的人家，她一百个愿意。 乔荞也是抱着狐疑的态度，领着进了卧室，陆卿知道进来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脸色有点不悦，可顾不上了，疼的难受。 “你真的会吗？” 那人一看陆卿这表情，这是不是有什么病啊？不送医院就请人来按摩真的行吗？ 别自己给按出来问题了。 好在她是真的接受过系统按摩的培训，行家上手你就知道有没有，陆卿开始被她按的更加疼了，自己咬着牙不吭声，手攥着被单，乔荞想出声制止，这按的是头呀，没给按出来问题了，后来慢慢的陆卿就纾解多了，眉头一点一点的放开了。 那女的也累够呛，她干的真是体力活啊，整个头的去推，这三百块钱她还要少了呢。 陆卿的表情一放松乔荞就放心了，送着人出去，她肯定不会在给送回去的。 “这是钱。” 对方接过来钱，看看自己的手，她的手还在发抖呢，用力过猛了，拍拍钱。 “我今天可是亏了，就冲你们家住这样的房子，我应该要五百的。” 乔荞无语，还带坐地起价的呀？ 女的自己就出去了，乔荞返身回来，陆卿已经睡了，乔荞拧了一条毛巾给陆卿擦擦脸，然后把身上的衣服裤子都给脱了下来，最后是袜子，将被子给他往上扯扯，谁知道他还没睡熟呢。 陆卿没有睡熟。 “你上来陪着我躺一躺。” 乔荞躺进他怀里，陆卿把头往乔荞胸口蹭了蹭，自己就睡过去了。 早上乔荞一看时间，她今天肯定要迟到的。 要就说女人麻烦呢，她要是当领导的也不愿意要女员工，事儿太多太厚。 不敢叫他起床啊，昨天晚上那副模样，谁知道今天起床会不会犯病？ 七点整秘书打过来电话，今天早上陆卿有会要开。 “喂……” 秘书详细的和乔荞说着，乔荞只能去推陆卿。 “陆卿醒醒……” 陆卿也难得睡了一个懒觉，听见人推自己就这个不耐烦，好在昨天睡的是比较好，起床气没这么重，给了乔荞三分薄面，起床收拾收拾就走人了，乔荞打车去的单位，好在还没迟到，这是万幸当中的万幸。 晚上自己先下班的，乔荞这也是脑子犯抽了，觉得陆卿昨天那么疼一定很难受，今天想让他开心开心，你说这二货，把自己在网上买的那套超人衣服就给套上了，光着大腿，红色的披风，头发上还带了一个发套。 陆母给陆卿去的电话，说自己中午就到了，先去天娜那边看看，晚上叫儿子过来接自己，就算是跟陆天娜一起住，也得先跟儿媳妇打个照面，先跟儿媳妇住一天，不然你是嫌弃人家呀。 陆卿推了别的事情，两个人前后下车。 乔荞听见熄火的声音，自己家门前除了陆卿还能有谁？ 乔荞猫在门口，就等着陆卿进门给陆卿一个大惊喜呢。 陆卿开门，推着门回头想让他妈先进，乔荞跳了出来。 “老公欢迎回……”瞪大眼珠子，然后捂着脸就开始往楼上跑。 陆母有些没反应过来，等看清了乔荞穿的衣服，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笑还是该哭，都多大的人了？当自己是小朋友呢？哎呦，怎么就这么幼稚呢？ 陆卿也傻眼了，他没料到乔荞会给他来这么一手，有点头疼。 陆母说：“小乔挺好玩的……” 乔荞跑回卧室里恨不得拿着一把刀把自己给剁吧剁吧喂狗，简直太二了，自己怎么会那么二呢？ 这下好了，给老婆婆留个什么印象啊？ 陆卿上来换衣服，肯定要回房间的，乔荞把自己埋近被子里死活不肯露脸。 像鸵鸟一样的埋了起来。 陆卿将衣服换了，换了一条领带，又换了一件西装外套。 “不起来？”声音很是低沉性感。 “不起来了，你当我挂了吧。” 陆卿挑眉：“挂到哪里了？挂到墙上了？” 他都已经习惯了乔荞的低智商，什么时候她能做一件特别漂亮的事情，陆卿才会纳闷呢，挺好的。 “妈还在楼下等着呢。” 果然乔荞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可怜兮兮的看着陆卿：“妈会怎么看我啊？” 陆卿正色：“这有什么好看的，谁没年轻过。” 乔荞低着头，换了衣服跟在陆卿的身后下楼，陆母就忍着笑，现在要是笑出来，这丫头保证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死自己，尽量少跟乔荞说话，说的都是一些闲事儿，晚上陆天娜过来蹭饭。 乔荞表现的这个乖，坐在桌子前慢吞吞的吃着米粒。 陆天娜就狐疑，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文静过头了吧？ 陆母晚上住楼下，乔荞和陆卿住楼上，陆卿今天没带工作回家，乐呵呵的在被窝里躺着呢，看着乔荞进来，偏偏自己身边的位置。 “老婆，来。” 乔荞爬了上去，靠在他怀里，除了睡了一个晚上，就没这么亲近的时候，昨天不算。 乔荞靠在他的怀里，倾听着他的心跳，手放在陆卿的肚子上，陆卿身材可真是不错，乔荞用手捏了捏，陆卿拽住她的手。 “怕被妈笑话？” 乔荞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就羞愤的恨不得去死。 “你怎么想起来买超人的衣服了？” 陆卿觉得很奇怪，她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呢？ 乔荞能说她原本是看上护士服了，后来觉得自己太生猛了，陆卿要是看见这种东西还不定以为她心里想些什么不健康的呢，事实上乔荞私下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怎么胡来都不要紧，门一关上，外人谁能看见？ 结果今天就挨批了，外人就看见了。 “想穿给你看的……”乔荞捂脸。 陆卿挑高了眉头，他这两天是有点心事儿，就没顾虑上这事儿，这是提醒他呢？ 陆卿攥着乔荞腿的那只手紧了紧，看她的目光也变了，外窗一片明亮，还没拉上呢，乔荞推他，陆卿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下次有什么就说，别憋着。” 乔荞闹了一个大红脸，她有什么啊？ 她是典型的敢做不敢承认。 反正自己想要的目地达到了，睡了一夜感情又好了一点，早上陆母很早就起床给做早饭了，乔荞觉得真是满足啊。 要是有人给做饭，谁愿意起来自己做，自己做又对皮肤不好又耽误时间，可惜这话不能说出来，谁让这是婆婆不是亲妈了，亲妈的话，你撒撒娇就完了，婆婆到底还是隔着一层的。 乔荞强忍着那点高兴的劲儿，陆卿以为是自己交了公粮的关系，用眼睛去瞄乔荞，唇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陆母也不是要跟儿媳妇去争什么的人，自己还没有到不能动手的年纪呢，陆卿是孩子，同样的乔荞也是孩子。 “妈，你起的真早。” 乔荞就想把公公给扔在凉州这样可以吗？ 但是没问出来。 吃过饭到单位，舒舒服服的就上班了，有人侍候肯定就是不同的，十一点半陆卿发短信，说自己在酒店呢，叫乔荞中午过去吃。 乔荞开完会十一点四十五开始中午休息的，换了衣服，这边同事就问，是不是要出去吃饭。 “没，跟老公约会……”乔荞甜甜的笑。 那还不行她偶尔晒晒恩爱吗 ？ 大家一听，哎呦笑的别提多暧昧了。 乔荞打车去的酒店，陆卿嘴上说的多好听呀，说是要跟乔荞一起吃饭，结果乔荞到了楼下给他去电话，问他是不是在餐厅呢。 “我在房间呢，你先过来。” 乔荞这也是缺心眼根本没往那上面去想，就去找陆卿了，自己按门铃，里面的门打开，伸出手一只手就把乔荞给扯进去了。 “喂……呜……” 嘴被人堵上了，陆卿很热情呀，乔荞的手被迫举高，陆卿随手就把她的衣服给扔出去了，然后一件接着一件的脱，中午的这点时间都浪费在这事情上面了。 陆卿歇口气，摸着她的后背。 “我好不好？嗯？”一口气都喷在她的脸上。 好不好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被，就偏生生的来问，乔荞就烦他这样，怎么就那么贱呢。 陆卿这劲儿上来了，用自己的鼻子顶顶她的：“好不好？说话。” “不好……” 陆卿上手去呵乔荞的痒，乔荞东躲西躲的就是躲不开。 人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加上陆卿这是新婚，这是新老婆，才到手的老婆能一样嘛。 乔荞洗了澡，头发也湿了，就他最烦人了，自己原本没想洗头发的，都是他害的…… 陆卿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哈气，真是不想起床啊，早上起来早了。 “喂，家里没有那个了……” 乔荞跟他说是有点害羞，毕竟不怎么熟嘛。 陆卿翻着白眼，你自己去超市去药房直接就买了，干嘛要通知我啊，你不好意思去，我就好意思吗？ “老婆……”陆卿撒娇。 乔荞听的有点麻。 “干什么？” “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陆卿对着乔荞招招手，乔荞走过来。 陆卿不喜欢t子，很简单的事情，就那么一层你知道也是隔着千山万水的，不舒服，隔靴搔痒明白否？不能吃药咱们就换另外一种，这样既环保了还让他爽了。 陆卿的意思就是不想用t，他觉得不舒服，第一次第二次包括第三次都是带t，他很不爽。 但是近距离的接触吧，她身体不行，乔荞自己也说了，她不是不能怀孕，她只是保不住胎。 陆卿要求不高，我们才新婚，打避孕针不行吗？ 捉着乔荞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一口。 乔荞就不明白，那么薄，到底有什么隔阂啊，其实不都是一样的，这样对预防疾病还很好呢。 陆卿切了一声。 “你随便上街去抓十个男人问问，你看看有几个会喜欢这东西的。” 乔荞拧拧陆卿的鼻子：“那我要是不去，你怎么办？” 陆卿说；“那就凉拌。” 找你安全期在来，不过安全期这个东西他不会算，按照乔荞这种智商，恐怕会玩出来人命，你看受伤最后的人还是你，还不如就听我的话呢。 乔荞叹气。 “那我哪天去问问。” 陆卿躺在乔荞的大腿上，还有一点时间，原本想下去吃的，乔荞说累，在一折腾也折腾不起，不如叫客房服务算了，两个人就在房间里吃的，陆卿会偶尔的捏捏她的手，摸摸她的肚子，觉得哪里都挺好的，现在这属于自己了。 陆卿出手很大方，晚上回家，乔荞就多了一条裙子，乔荞看见都要乐风了。 踩着拖鞋往陆卿身上冲，他怎么就知道自己稀罕这裙子呢？ 乔荞买不起呀，没钱，不然早就买了。 一个劲儿的往陆卿身上蹿，陆卿可受不了她这个热情的劲儿。 “要就说你虚荣，就一条裙子就把你给收买了。” 乔荞歪着小脑袋：“我不虚荣能找你吗？我直接就多优雅的挑个最难看的过，这样才能显现出来我的与众不同……男人要这么帅有什么用，招蜂引蝶的……” 呦呦呦！ “我就这么跟你说，帅的人比不帅的还能少挑一点，越是条件不行的越是挑……” 他是男人他心里还不清楚？ 好不容易念书念出来了，自己本身条件不是多好，想当然愿意找个优秀的老婆了。 乔荞才不信呢。 “照你那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你少挑了吗？” 乔荞吐糟。 陆卿捏捏她的脸，打了她的屁股一下，对付这种不听话的孩子就得这样对待。 乔荞的脸瞬间就红了，这动作有点超乎她的想象了，两个人没亲密到那种地步呢，陆卿做出来这动作似乎就随手的就来了，一丝没有犹豫。 乔荞为了感谢陆卿的慷慨，晚上特别的奉献了一把，陆卿比比大拇指，那意思赞扬她的技巧不错。 贴着她往她身上凑，说了一些什么没人听见，就是乔荞有点矫情了，眼神直哒哒的看着陆卿，哎呦那小眼神别提多性感了。 陆卿直接就把人给办了，他的老腰呀！ 陆卿跟几个朋友出去吃饭，大家都是男的，说起来话也是很随便。 “看看这陆卿，这脸色，怎么你媳妇儿拿着你练什么功夫了？赶紧的点点吃的，吃什么补什么……”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笑了出来，就非要给陆卿补。 陆卿笑笑，也没拒绝，补就补被。 曹一凡进医院了，人更瘦了，被人不管当嫂子的不可能不管，陪着曹一凡，问题是一凡有什么话都不对她说，她知道是陆卿再婚的原因刺激小姑子了。 曹一凡背对着自己嫂子。 “一凡，你跟嫂子说说话……” 曹一凡说：“嫂子，我真没有事情，你回去吧。” 嫂子叹口气，陪着到了晚上还是回去了，曹一凡见嫂子离开，自己坐起身，看着外面，好半天从枕头下面拿出来电话，拨出去那串熟悉的号码。 陆卿没有接，曹一凡一条短信发过去。 陆卿你别逼我，逼急了我就去找天娜谈谈！你给我打通电话吧。 曹一凡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陆卿的电话果然打了过来，曹一凡勉强的牵了牵唇角，她倒是要看看，是陆卿的老婆重要还是陆天娜重要。 “你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卿的声音很冲。 曹一凡压低声音：“我没有怎么样，陆卿我们俩夫妻一场，你就舍得……” 陆卿懒得去听这些车轱辘话，曹一凡说来说去就是这些，他真不认为自己就优秀到了让曹一凡跟了他之后就看不上别的男人。 “你能不能别说废话？你就非要我跟你把所有绝情的话都说出来吗？” 陆卿觉得他和曹一凡现在的关系还有必要去联系吗？ 分手之后也别做朋友，谁都别挂念谁，如果在路上遇见了，就当做没有看见，这样不是很好，曹一凡再婚陆卿会送去祝福的。 别总一个劲儿的来闹他，闹他家。 陆卿就讨厌女人这样，牵扯不清，是话听不懂。 有时候这样做会起反效果的，当然曹一凡也是知道，如果自己不这样，陆卿更加不会回头，她是没的选。 “陆卿，我错了……” 陆卿不耐烦：“曹一凡你这样不觉得自己很下贱吗？” 他都这样了，说了这些的狠话，还来找他？ 曹一凡只是哭，陆卿把话说明白了，动他不要紧，动他妹妹试试看。 “你现在离婚，我就不说。” 陆卿冷笑：“你去死吧。” 直接挂断了电话，陆卿的话语里显然带着满心的怨气。 这事儿他也没打算瞒，只是陆天娜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能更快乐一点，要是知道了，一个小姑娘心思难免就会细点，听见不好听的话难保不会往心里去。曹一凡出院了，回到了家里，她和陆卿离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拿到，陆卿不肯给，陆家也是做了防备的一手，所以曹一凡等于是带着结婚的东西离婚的，没有多一样，没有少一样，她的东西陆家看不上眼，她看得上眼陆家的东西她带不出来。 她翻着自己和陆卿的结婚照，他们俩结婚的时候真的过的很幸福，曹一凡现在还记得呢，自己特别幸福的躺在他的怀里，有时候就赖在陆卿的身上，她怎么放弃？ 文青压低声音在跟一凡的爸爸说话。 “那你就看着女儿这样，不给她出口气？” 就让陆卿这样就再婚了？这么顺利？ 不给添点堵？ 曹一凡的爸爸面对自己的妻子有气都发不出来，他有什么办法？ 陆卿他爸接触的都是什么人？人家随口一句，可能就会害自己倒霉，还自己主动送上去？ “我家一凡命太苦了，孩子没了，陆卿也没有怀孕十个月，孩子也没有在他的肚子里成长，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恨意，明明就是想要离婚了，你见过哪里有结婚不把全部的钱交给老婆保管的？” 陆卿和曹一凡保持婚姻的期间里，问题一直存在，曹一凡的妈妈文青控制欲就特别的强，别人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不能违背她的心意，不安她就会不高兴，一凡和可凡都特别听文青的话，可凡结婚了，儿媳妇也听文青的，文青说什么，至少表面上是绝对的听话没错，一凡就更加不用说了，可到了陆卿这里就行不通。 陆卿成长的岁月里是有父亲做榜样的，他爸就不把全部的钱都交给他妈，陆卿承认自己也是防备了一手，没办法的，天生个性就是如此，曹一凡她妈文青闹了几次，就想让陆卿把全部的钱上缴，偏偏曹一凡那时候喜欢陆卿，知道陆卿不能给，自己要是开口，还会惹陆卿不高兴，索性就两面做好人，在一个文青一直也认为，陆卿有什么好痛苦的？ 你是怀孕十个月了，还是你有参与进来？你也不过就每天看看，你能感受过那种心跳吗？没有的话，你凭什么就喊你疼了，你哪里疼了？ 疼的人是一凡才对，是一凡怀孕十个月，是一凡感受过生命的跳动。 “你就别说了，好好的劝劝孩子，别死心眼，当初既然做了选择，就能想到人家的反应……” 一凡的父亲叹口气，你以为他愿意女儿和女婿离婚？他管不了的，陆卿那时候明摆着曹家不答应他就起诉，根本拦不下来的。 “我怎么劝？我女儿嫁他了，被他给毁了……” 不是毁了是什么？结婚这么久，孩子也生过了，将来找什么样的？ 凭什么陆卿就轻轻松松的结婚了？ 文青怎么也咽不下去这口气，找个比一凡强的她也就不追究了，还找了一个二婚的，这口气压得文青真是天天都睡不着，她每天晚上都会被气醒，谁能跟她家的一凡相比？ 那个二婚的女的到底哪里值得陆卿高看一眼了？陆卿是眼睛瞎了吗？ “你就闭嘴吧，女儿都是你给带坏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文青哭：“那你的意思是想孙子死了？” 曹一凡的父亲无语，他是这样的意思吗？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说不通，你就记着一点，别扯那些没用的，好好劝劝一凡，往开了想，咱们家这样的条件她想再婚不会多难，日子就是自己过出来的，陆卿那头不要想了，陆卿都恨死一凡了，他们俩没有可能的。” 曹一凡的后背靠在墙上，冰凉凉的墙体。 她跟陆卿没可能？ 就是算是没可能，她也要变成有可能。 一凡回到房间，然后给老姑也是自己干妈发了一条短信，说是明天想去干妈家坐坐。 然后安安静静的就回房间了，看着手机，攥紧，天娜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我们俩关系这样的好，你也会想我和你哥复合的是不是？ 86回 我的男神 乔荞自认不算是好媳妇儿，至于要怎么去做个合格的媳妇，其实她一直在路上。 前面的那段婚姻不管蒋晨有没有问题，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自我反省，自己身上有多少的错，没错更好有错赶紧加以改正，泡论坛呢，每天看看各种夫妻吵架的例子，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有些呢，丈夫真是太渣了，有些乔荞看出来一些门道，可能自己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角度，确实觉得有些女人做的很过分，很小心眼，人往往就都是这样的，与我无关我能夸夸其谈，与我相关就办砸锅了。 看见的大部分离婚男女因为钱口出恶言的太多，总体来说以前的二姐夫真是好男人。 从来没拦过黎明去认乔梅，从来也不会当着黎明说乔梅的坏话，这是自己姐姐，如果她是黎兵的妹妹呢？那角度就又不同了。 学了不少，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派上用场。 阮雷背着乔梅给家里送回去五千块钱，嘴上说不挂着儿子，能真的不挂着，那是亲儿子呀，要是乔梅给生，那情况就又不同了。 “我当是谁呢，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阮雷的母亲看见儿子，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这辈子见过最不要脸的女人就是乔梅了，破坏别人家庭，恬不知耻！ 阮雷叹气，进了屋子里，从包里拿出来五千块钱，这是他工作之外收的，靠工资的话，阮雷肯定没有多少钱，工资额外拿的比较多。 阮雷他妈接过来钱，叹口气：“你就听妈一句话，和乔梅散了吧，这女人不行，她就算计你的钱……” 你有孩子，乔梅也有孩子，乔梅对小新怎么样？狗屁都不给买，由此可见乔梅不是东西，乔梅还不得使劲儿划拉钱往她儿子身上贴啊。 阮雷不爱听这话。 “妈，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阮雷母亲撂了脸子，除了这个自己还有什么可跟儿子说的？ “你现在不后悔，等你老了你就知道了，人家能一心朴实的和你过？将来孩子结婚，你算是什么？你也没有养过人家的孩子，自己的儿子还恨你……” 阮雷起身。 “妈，就小新这样的孩子，不是我说你，都让你们给惯坏了，一点男孩子的样子没有，这么大了，是非不懂……” “滚滚滚！谁好你找谁去，你觉得我和你爸没给带好，你自己来带……” 阮雷气呼呼的就下楼了，阮雷这真是幸亏没跟乔梅生个孩子，如果真生一个儿子的话，比阮新在聪明一点，那家里就彻底没有阮新的地方可以待了，爷爷奶奶活着还能好点，爷爷奶奶没了，孩子就得遭罪，阮雷一直都认为自己挺聪明，偏偏生的儿子太笨，小孩儿灵不灵的从小就能看出来。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孩子的妈妈脑子不好使，连累孩子智商下降。 给送钱也没有跟乔梅说，说出来就是找打架呢，乔梅也不是能让的人，阮雷交乔梅钱但是也不全说具体是多少，工资肯定月月都给，外来的钱自己也会留点，男男女女之间的事儿不过就是这样，肯把大数都交给你，这就是爱的够呛了。 乔荞到现在还没拿到陆卿所谓的工资呢，陆卿从结婚给乔荞买过一个包，买过一条裙子，就这些！ 要是生气，往小心眼发展，真是能气死自己，生活费到现在她还没见到呢，不是给钱不给钱的问题，而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 男人觉得女人小心眼，想问题永远想的深，敏感，其实不是的，琐碎的事情男人不愿意去想，可这些女人不想谁来想？ 乔荞手里有钱就先花自己的，花来花去也没有得到陆卿一句赞美声，当然乔荞不是奔着陆卿赞美自己来的。 在论坛就单说自己身上这点事情，说什么的都有，偏激呢就说这样的老公你嫁干嘛，自己过不了吗？直接就离婚就完了，因为大家几乎都是女性，言论都是一边倒，都是在说陆卿怎么怎么不好，然后例举自己丈夫没结婚就交工资卡了，什么都交到自己手里管。 乔荞原本自己心里这就是个坎儿，写出来之后轻松多了，这绝对不能叫陆卿看见的，看见铁定会跟她翻脸的，自己家的事儿就算是化名那也不行啊，这不是丢人嘛。 其中41楼的一位留言，劝乔荞从自身先看看，在一个这是半路夫妻和原配不一样，就是因为你要求有个罗密欧甚至王子来爱你，但是现实呢，这些都没有出现，于是乎你就开始郁闷了，这世界上不是王子，那运气得多好你才能遇上呀？ 乔荞一开始挺生气的，自己怎么就希望王子来爱她了？ 打了很多字，就要拍出去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等撂了电话再一想这话，其实什么话都需要细细去想，琢磨琢磨，等一琢磨就知道了，乔荞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就像是41楼说的那样，她更希望有人来配合她，给她更好的生活，完美到极致的爱情。 她只是二婚呀，说句通俗的话，人一婚还没要求呢，你提这么高的要求应该不？ 要求别人的时候，先想想自己，你自己本身，你是脸蛋漂亮到走在街上所有人都盯着你看，还是身材好到穿件衣服不管男女都觉得你不一样？再不然就是工作一年赚个千八百万的，再不然就是脑子聪明的不得了，乔荞一想，自己没有一条是优秀到不行的。 被41楼给打击的，关了电脑，她也想好好的生活，跟丈夫恩恩爱爱的，白头到老，你说结婚就是为了这个吧？ 谁结婚肯定不是为了奔着离婚去的。 可生活上总有很多无奈，不可预测的事情出现。 乔荞做饭，忙活了两个小时，做好了饭菜，陆卿来电话了，说晚上不回来吃了。 乔荞第一个感觉就是，如果你不能回来，为什么不能早点给我来通电话呢？稍微早一点我就不会做这么多，现在天热做多了放在冰箱里也会变味道的，陆卿又不吃剩饭，她自己吃，吃到猴年马月啊？ 可转念一想，人都说一件事情你不能总去想正面的，反面也要去想想，陆卿是没提前通知，可按照他的风格这通电话以前是绝对不会打的，现在已经给她了过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乔荞给天娜打电话：“你哥晚上不回来吃，我做了很多，你和妈要不要过来吃？” 陆天娜说：“行啊，你不觉得麻烦就行。” 陆天娜才刚接到自己妈的电话，说叫她晚上回去吃饭，已经做好了。 天娜是小姑子，这是新嫂子，嫂子好心好意的请她去家里吃饭，就算是自己家有饭留着明天吃被。 陆母也是同样的想法，她是新婆婆，乔荞是新儿媳妇，大家都在磨合期，谁都别扫谁的兴致。 乔荞的手艺还算是不赖，陆母吃不惯，她做饭和乔荞不一样，她喜欢偏咸的口味，乔荞呢是偏重甜，做的黄花鱼里面放的黄豆绝对是放糖了。 “嫂子这鱼做的不错啊。” 陆天娜是不管谁做只要不是我做，我就高兴。 乔荞拿着盘子把自己眼前的这条放到盘子里推到天娜的眼前：“喜欢就多吃点，这条肉多。” 陆母也没见过，吃菜还要分盘子装的，有点不习惯，但是没开口说，不是自己家，乔荞做主，她愿意怎么做，自己就吃饭得了。 吃过饭，三个女人看看电视剧，陆天娜到九点说要回家，乔荞说送。 “别了，我开车来的，我和妈回去就行。” 送走了婆婆和小姑子，乔荞自己在家看电视，就陆卿这工作，那真是忙，从结婚到现在，可能勉强就上个周末休息的时间最多，因为要回他家嘛，剩下大部分要么忙工作，要么回来的很晚。 结婚的好处就是，身边多了一个人，头疼脑热的时候会有个人来关心关心你，可陆卿现在的作用就起不到。 白天乔荞自己也上班，晚上回家大部分他都不在家，别提什么关心了，现在就连人都抓不到了。 自己调节自己吧。 到点就睡觉，起床就上班。 陆卿这几天忙的是脚打后脑勺，不然他也会关心乔荞的，实在是顾虑不上了，就连陆母回去，陆卿也没有赶上，更加别提说送了，陆母就安慰乔荞，说陆卿这工作性质吧，请乔荞多多体谅。 “妈知道你心眼好。”陆母就捡着好听的话来说乔荞，乔荞就呵呵的笑。 除了笑也不能说其他的。 上面下来检查，他们就得加班，乔荞今天九点多人还在办公室呢，这个倒霉催的，大家有怨言也不能发出来呀，主任和处长人都还在呢，人家都没走，你好意思发牢骚吗？ 陆卿八点四十进的家门，今天没打领带，一身铁灰色的西装，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屋子里没有灯光，陆卿按开，还纳闷呢，她没回来吗？ “乔荞……”将西装外套扔到一边，自己也没有换鞋直接就上楼了，楼上楼下几乎都找遍了，就没看见她人。 主要乔荞真是平时从来没加过班，偶尔排个值班那也是周日，陆卿压根就想不到加班的事情。 水晶灯悬在半空，灯光影影灼灼的照射在地面上，陆卿从二楼又返身下来。 这人跑哪里去了？ 别是又因为他最近加班生气了吧？ 不能吧？ 如何乔荞真的因为他加班在生气，陆卿真是觉得这样的女人有些叫人烦，他没去赌博没去干什么非法的事情，结婚之前就知道他工作是什么样的性质，他也不是老婆男，随时随地就围着老婆转的，他天生就不是这样类型的。 乔荞的手机响，从裤兜里摸了出来，看了一眼，是陆卿的电话接了起来。 “老公，我加班。” 直接说自己因为什么没有回家，陆卿的火倒是一下子就没了，加班那就没办法了。 “都这个点了，吃饭了吗？” 乔荞就抱怨，说吃什么饭啊，现在还没有动静要下班呢。 陆卿拿着钥匙，没有穿外套，有些闷热，就这样直接出去了，开车到附近，打包了一份猪排饭，放在旁边，开车径直去了信心中心。 这边主任说下班，大家就跟碰到水的鱼一样，又重新都活了过来。 家里有孩子的也是担心的半死，都在打电话，乔荞相对来说就轻松多了，没有孩子，没有婆婆需要侍候，她把自己给照顾好了就成。 慢悠悠的下楼，打着哈气，这都几点了。 陆卿是看见有车开出来，就给乔荞打电话，他坐在车里也不容易把每辆车都分辨出来，再说今天乔荞开没开车，陆卿也不清楚，他车就停在门外了，也没有进车库，这些事你不能说他不够细心，只是他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我在你单位门口呢，你要是开车了就走出来，明天早上我送你。” 乔荞心里哎呀一声，真是不容易呀，这么晚还来接她呢？ 走出门口左看看右看看，陆卿从车里下来，推开车门，摆摆手。 “乔荞，这里！” 说老实话，乔荞是个外貌控，陆卿长得挺给力，这点她不能否认，换个人当时说要跟她闪婚，她也不见得能干。 陆卿就站在车边，身上没有穿西装，就衬衫，西装裤和腰带，怎么看就一个字，帅！ 很精神，这样的男人娶了你，自己回到被窝里就偷笑去吧，运气好到爆！ 乔荞没有穿高跟鞋，就连身上的工作服都没有换，哪里还有心思换什么衣服，说下班就立马拎着包往楼下来了，陆卿比乔荞高出来一头，街上都是路灯车灯，星星碎碎的就像是一条银河，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乔荞从来不觉得自己爱陆卿，真的没爱过，就是觉得合适，他想结婚，他个人条件外貌一切都很不错所以乔荞就上了这条船，到现在自己才开始窃喜，随手挑就挑了这么一个优等的货色。 “饿不饿？”他问。 “当然饿了，你给我做呀。”乔荞才不信呢，陆卿这样的人，你就别指望他给你做一顿，太不靠谱，那一次叫他洗菜，你看看他最后把那些菜都给弄成什么样子了？简直就跟一团草一样的。 陆卿看看乔荞，其实乔荞这个子不算是矮，但是在陆卿面前还是矮人国的，路灯照下来，她的眼里飘动着狡黠，陆卿带上车门自己去了副驾驶的位置。 “不上车？” 乔荞快速跑了过去，等要坐下的时候才看见位置上放着一个袋子，闻到味道了。 哎呦，那种满足就别提了。 难怪人家说张着一张好脸就等于多了一个外挂，之前明明对他有那么多的不满，结果就一个晚上，不就给买了一盒饭嘛，至于这样高兴吗？ 可心底里的那股子的高兴劲儿，乔荞就是压制不住。 陆卿上了车带上车门，只听见碰的一声，声音并不算是大，乔荞探着脸，直接冲了过来，吻在陆卿的下巴上了。 “谢谢老公！” 陆卿笑：“应该的。” 陆卿很讨厌有人在车里吃东西，因为空间就这么大，吃点什么东西都会有味道的，也没有人在他的车里吃过东西，不现实，乔荞是第一个，陆卿虽然嘴上没有说，但心里依旧还是不喜欢，这次是特殊情况，车窗微微欠了一个缝，开车走人。 乔荞是真的饿了，单位晚上肯定不供饭的，几个同事叫了外卖，乔荞没吃，当时在干活就没顾上，等感觉到饿的时候已经没的吃了。 不是饿的够呛，她肯定就直接等回家再吃了。 乔荞饿的厉害，吃的有点急，陆卿扫过去一眼。 你说坐在他的身边，放着这么好的风景不看…… 陆卿淡淡的忧伤，摆着一个帅哥竟然没有吃的具有吸引力？ 陆卿一直不服老，虽然年纪不小了，可健身他从来没有怠慢过，在忙也会想着健身，不敢说一百个女人看见他都会尖叫，那总有十个八个的会尖叫的，他摆在哪里就是样品，样品明白吗？就是专给人看的。 乔荞当时没上车的时候不也是被陆卿给闪了一下眼睛，差点就晃瞎了双眼，不过这男人就摆在这里，跑不掉了，都是她的，肚子饿才是真的，哪里还能顾着看美色了。 陆卿皱眉。 “挺好吃的……” 乔荞以为他是馋了，就剩最后一口了，乔荞真是舍不得给陆卿一口，就半口也不行。 她现在就好比狼看见了肉，乔荞心里想着，你饿了回家我在给你做，但是你想要我手上的，没门也没有。 最后一口快速的解决掉，然后对着陆卿微笑，你看没了，我都吃了。 陆卿看着乔荞嘴上的油光，扶额。 这就是个吃货！ “你刚刚吃的那个猪排饭才23。5块。” 陆卿抿抿唇，似乎说着牛马不相及的话题，乔荞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管多少钱吃起来还蛮好吃的。 “我的身价可不止这些钱……”陆卿又傲娇起来了。 乔荞这回是真的笑出来了，歪着脖子看着陆卿，开玩笑一样的说：“你身价有多少我又不清楚，猪排饭我是吃到嘴里了……” 你有多少钱你又没有交给我，猪排饭虽然便宜，但我确实实实在在的吃到了，既说了猪排的事情又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话题是你提起来的。 陆卿挑眉。 既然说到这里了，就不能不说下去。 “这个月的生活费回家我拿给你。” 乔荞笑，看着陆卿打了转弯灯，换了车道，自己淡淡的说着：“一开始我特别小心眼，我生气，就因为这点生活费的事情，后来自己想开了，我跟你再婚呢，就是实打实的想过，心里不至于有什么算计，有什么话我就说，我也开工资，反正都是一样花，都是我的钱，花谁的也不要紧，你给我，我也收着……” 乔荞敢说这话，第一陆卿条件摆在这里，他要是敢不给自己钱，那他这张脸也别要了，做的事情配不上这张脸，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乔荞敢说这样的话，我先花我的，你迟早都会给我的，我打算跟你一心一意的过，你呢？ 谁说乔荞脑子不好使的？ “那你这么说了，我还能不给生活费嘛。”陆卿开玩笑的说着。 “那你就给呗，你给我就要，老公给的，干嘛不要。” 陆卿倒是没不高兴，给生活费这是基本的，之前是他做的有些过了。 好说好商量呢，这算是什么事儿，说开就得了，要是乔荞又喊又吵或者不停的抱怨，你在看陆卿的态度，那绝对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乔荞也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今天说的已经够多的了，再说难保陆卿不会在变卦。 下车挽着陆卿的胳膊，陆卿没推开她，今天的月亮很圆。 “你抱着我胳膊的时候，就没有一点虚荣心？”陆卿问。 乔荞不解。 陆卿对着她眨眨眼睛：“这么帅的帅哥都被你泡到了，你运气多好！” 这人…… 可乔荞不得不承认，陆卿真的很容易比自己找，真的想找，环肥燕瘦随便他选，自己就不行了。 乔荞只是把自己的脸更加贴近陆卿的衬衫。 “那是自然的，你都不晓得我心里的庆幸，我现在算是明白诸葛亮的心思了，找女人一定就要看这个女人的内秀……”乔荞很是中肯的点点头，能在这么多人当中突围而出，说明她还是有点本事的。 陆卿看着月光。 “我先安个避雷针，你是挺有内秀的。” 乔荞气死了，什么叫你是挺有内秀的之前先安个避雷针呀？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就进了家里，陆卿给了乔荞一年的生活费，一共是七万。 清清楚楚的，让乔荞明天去银行取。 乔荞踮起脚在陆卿的脸上亲了一口。 “其实我老公还是蛮大方的……” 陆卿挑眉：“还是？” 对这个词他似乎有些不满。 “是非常的大方，忒大方了。” 乔荞洗过澡回了房间，陆卿人就在床上躺着呢，拿着手机好像在翻网页，乔荞往脸上拍拍护肤水，转过身认真的看着陆卿。 “陆卿你喜欢我吗？” 陆卿将手机放在一旁，现在就是不用了，准备要休息了。 眉头拧着，他不太喜欢这样的问题，不喜欢就不会娶，但是嘴上不愿意去说，一个大男人天天嘴上挂着我多喜欢你，我多爱你，多不靠谱呀。 乔荞要陆卿的这句话。 “你喜欢我吗？” “别总问没营养的，睡觉！”陆卿关了自己一侧的台灯，乔荞不死心的爬上床，坐在陆卿身边，端着一脸的笑耍赖似的去扯陆卿的胳膊，自己又问：“你看你这么帅选择我了，是不是说明我也很优秀，你说出来我的两个优点叫我高兴高兴。” 陆卿挑眉。 “你得多么的没有自信要跑我这里要优点？” 乔荞也不气，推着他：“说嘛说嘛。” 陆卿知道今天自己如果不说，估计就不用睡了。 女人啊！ “我见到你的第一次我就想娶你了，不是开玩笑的。” 有时候感觉也很重要。 乔荞高兴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话，不就不会继续问下去了，果断拉被子睡觉。 拧了自己一侧的台灯，扯过来被子，陆卿抱着她，乔荞的手贴在他的胸口上，陆卿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乔荞是高兴的没有睡着。 今天心里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觉得自己好像捡到宝了。 你说陆卿以前也张这样，为什么她以前就没这么强烈的感觉呢？ 自己收紧手更加用力的抱着他的腰身，用脸往他身上贴，脸上美滋滋的，你知道把男神抱在怀里的感觉吗？乔荞觉得就是她现在这样的心态，都舍不得睡。 她跟小老鼠似的，陆卿能睡得着嘛？ “笑什么呢？一个人傻兮兮的。” 乔荞继续美：“为自己雀屏中选高兴了被，这就好比皇上选秀，你一下子就相中我了。” 乔荞大眼不馋。 陆卿淡淡笑了下：“我要是皇上，你肯定不会是皇后。” 乔荞点头：“那我也是贵妃！” 陆卿没有继续说，贵妃也轮不上你的，傻孩子，八成就是宫女了。 贵妃娘娘一大早就爬起来给皇上做饭了，见过这样的皇宫吗？就两个人，说的好听你是贵妃，说的不好听这就是宫女和大太监的综合体。 女人生气的时候脑海里会想，下次老娘给你做饭，我就是乌龟王八蛋，饿死你算了，等心情好了呢，不需要人家说，自己颠颠的就上手了。 把陆卿的果汁给准备好，烤好面包，乔荞忙完陆卿也醒了。 屋子里很黑，陆卿睁开半只眼睛，先瞄了一下，拿过来手机看了一眼，得起床了，说好今天送她上班的，她昨天车没开回来。 掀开被子，下床，将窗帘拉开，屋子里果然一下子就大亮了起来，推开窗子，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抓了一把头发踩着拖鞋就去卫生间了，陆卿对着镜子刮胡子呢。 他还是比较喜欢用刀架来刮，这样刮的彻底，喷上泡沫。 乔荞推开门，探进来半截身体，往里面看看，窗帘都拉开了，人肯定醒了，推门进来。 “陆卿？” 陆卿应了一声，自己对着镜子还在跟胡子作战呢，乔荞就对这个有兴趣，从后面抱着他的腰。 陆卿真是不习惯啊，突然就一下子亲近成这样了，之前乔荞的态度哪里有这样的好？ 她这是吃**药了？ “你发骚了？” 乔荞没好气的推开他，自己要接手帮着他剃胡子，陆卿摇头。 “不行，你会弄伤我。” 这个刀很快，自己有时候不注意都会留下伤痕的。 “就让我试一次？”乔荞举着手，比着一的手势。 陆卿勉强抬高下巴，乔荞接了过来，拿着刮胡刀沿着他的下巴走动，可真的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留了一道在上面，但是就看见红色的了，混合在泡沫里，很明显。 乔荞有些心虚，陆卿倒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应该不知道吧？ 乔荞打算毁尸灭迹，自己用手去接水，陆卿舒口气，总算是完了。 “给了我一刀现在还打算加点水？”陆卿慢悠悠的说着。 乔荞吐吐舌头。 “你多给我几次机会，我就不会这样了，我先下去给你准备早饭。” 人直接就跑了，陆卿摇头，这是他的脸，他有感觉的，当时就觉得疼了一下，这点疼当然不算是什么，乔荞动作还那么大的看了他一眼，她就是木头他也会发觉的呀。 陆卿神清气爽的从楼上下来，已经全部都换好了，外套拿在手里，乔荞比了一个赞的手势，单手撑着脸，看着陆卿问。 “你家里爸爸和妈妈谁比较会穿衣服？” 要么是自己走上社会以后养成的习惯，要么就是家里有人遗传，短时间之内就会变成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我爸。” 陆卿他妈都是很少买衣服的，正式的衣服肯定会有，但是不太喜欢穿，陆卿他爸是从年轻穿到现在，年轻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打扮自己，那家里条件不是多好，两个人对着穿，还能过了吗？ 所以等于说陆卿他妈不是不喜欢美，只是没有条件，后来养成习惯了年纪也大了。 乔荞点头。 自己撕着面包，端着牛奶的杯喝了一口。 陆卿顶着乔荞手里的杯子。 “我们俩换换。” 乔荞心想他不是喜欢果汁的吗？怎么变成牛奶了？ 乔荞自己喜欢喝牛奶，她喜欢什么都是一阵一阵的，喜欢的时候恨不得天天喝，可体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喝牛奶胸口身上就起包，一个跟着一个的，她自己知道，陆卿也知道。 尽管这不是陆卿的身体，可睡在一张床上，陆卿的心有时候也可以很细。 没有直接说不让她喝，到时候真的起包了，她自己又碎碎念。 吃过饭乔荞在洗碗，陆卿跟着进来。 “乔荞……” 乔荞回头，陆卿就站在她的身后，距离很近，她一转头的功夫直接把自己的脸送到了陆卿的脸上，陆卿接住她的唇，有时候老公也要负责发生一些浪漫的事情，手搂着她的腰，乔荞的手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因为手上都是洗洁精，眼睛挣得大大的，陆卿压着她的头，乔荞的腰往后退，陆卿逼近。 乔荞冲掉自己手上的泡沫，擦干净，陆卿已经在等她了。 她就跟小小媳妇儿似的拿着包跟在陆卿的身后，耳根都是红的，一大早这么热情有点不太习惯。 谁都知道开始恋爱的时候感情和睡了几年之后肯定不同的。 两个人从陌生尴尬渐渐的融合到了一起，打个比方，恋爱的时候就算是放个屁自己都会脸红半天，羞愤的恨不得去死，等结婚了几年，把身上的零件都摸清楚了，放也就放了，还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陆卿停住脚步，乔荞快走了两步，陆卿拉住她的手，两个人去拿车，就在院子里也没有多远。 乔荞在车上刷着新闻，其实她是觉得有了高科技之后，事情变好了也变坏了，比如现在这科技写封信到国外几秒就完成了，手机电脑的应用真的很大程度上方便了人们的生活、工作乃至学习，可有了手机之后，乔荞现在有事儿没事儿都习惯拿出来刷刷网页，就算是没有可看的，自己也得去看看，临睡之前更加要这样做，有时候甚至刷刷手机就不困了。 最大的影响呢，就是眼睛感觉到不行了，视力下降，但是你叫她离开电脑手机，乔荞又做不到。 “那是你自控能力不行。”陆卿淡淡的说着。 别为自己找借口。 乔荞相信陆卿做的到，就这种人一点乐趣都没有，就是个挣钱机器啊，开不完的会，出不完的差，和赚不完的人民币充斥着他的生活。 “你过的多枯燥，能跟我相比吗？” 陆卿挑唇：“看别人的八卦，果然是更高的境界……” 乔荞翻白眼，她不就是喜欢看点娱乐八卦嘛。 陆卿开到地方，乔荞准备下车。 “晚上我可能回来的晚些。” 乔荞点头：“行，我知道了，那天我做好了饭你才给我打电话，我就想你为什么不能提早告诉我一声呢，后来我就安慰我自己呀，想着陆卿以前是那种我打电话发短信都不回的人物，要求就别太高了，我知足了。” 陆卿摇摇头，看着乔荞进了门里，她对着外面的车摆摆手。说她笨的时候，她比谁都尖。 陆卿在手机上做了提醒功能，想着以后如果不能回家吃饭的话，中午就直接告诉她，有时候吧是行程没有定下来，不过人家都开口说了。 陆卿给乔荞面子，就因为昨天晚上乔荞说了一句，我是想真心实意的跟你过，同样的陆卿也不是奔着离婚去的。 开车走人。 手机响，陆卿看了一眼，直接关机。 蒋晨和谢聪聪离婚的手续办的特别的快，谢聪聪结婚的时候多少人羡慕她，那真是嫁了一个有钱人，现在呢？ 当初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谢聪聪娘家不是不想给闺女出气，谢聪聪她哥把蒋晨给打了，蒋晨也是够狠的，别跟他整什么大舅子小舅子的，直接钱拍出去，你跟我玩是不是，我直接就玩死你。 人刑事拘留了，到现在都还没放出来呢。 谢聪聪的妈也傻眼了，谁能想到蒋晨会做的这么绝，毕竟当初是他主动说要结婚的，这才结婚多久？ 谢聪聪她妈这还打着蒋晨丈母娘的旗号呢，给姑爷打电话。 “你说说你要和聪聪离婚，我这女儿才嫁给你多久，你就这样，你在外面胡来她也没管，这是她大哥看不下去了……” 这丈母娘也是脑袋被门挤了，现在女婿都提出来要离婚了，你还端着，蒋晨缺丈母娘吗？ 谢聪聪她妈就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脸，蒋晨当初多待见她女儿啊，结婚那东西给的，附近邻居谁看见不说，这女婿千万里挑一，她现在就端着长辈的架子，她说话蒋晨要听的。 巴拉巴拉的指责蒋晨。 蒋晨的脸子阴的就跟四月的雨季似的。 “你们家划拉钱也划拉的差不多了，我没弄死他，那是我给你们家脸……”蒋晨扔了一张牌出去，旁边的黄茗给他顺气，手摸上蒋晨的拍拍，然后会心的一笑。 灰姑娘的梦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谢聪聪她妈现在有点听明白了，蒋晨这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蒋晨，妈求你，你也得给妈一点面子吧……” “做人呢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也别把自己不当回事儿，我跟你女儿的事情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插手管，谢聪聪当初我给过她选择，拿着自己的行李卷赶紧走人滚蛋，是她自己贪心……” 蒋晨放炮，对方笑嘻嘻的张张手。 “不好意思了，蒋公子你手气不太好呀……” 朋友幸灾乐祸，他们这些人，随随便便输一把就都是平常人家一年或者更多年头的生活费。 蒋晨挂了电话，懒得多说，谁让谢聪聪不识抬举了。 蒋晨真的玩心眼，谁都玩不过他，乔荞如何？ 当年没少投感情下去，几年的夫妻，最后那是乔荞狠了心一定要离婚，蒋晨舍不得叫乔荞受苦，谢聪聪跟他才做了多久的夫妻？ 蒋晨宁愿自己的钱扔给外面的女人，听个响声，换个笑容，就是不给你谢聪聪。 蒋晨提出来离婚的时候，谢聪聪曾经跟自己母亲说过这事儿，母女俩都是一致认为，不离婚就拖着，你蒋晨能怎么样？ 谢聪聪不管蒋晨外面的生活，给他方便，谢聪聪就占着蒋太太的名号，可到今天这当母亲的才知道，有些男人不是能被她们给捏在手心里的，比如眼前的这一位，真是翻脸就不认人的，你跟我玩狠的，我就彻底玩死你，如果一开始谢聪聪妥协了，蒋晨不一定会这样的狠。 认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谢聪聪眼见着自己大哥弄不出来，她没有门路，想去求人，也找不到人求，只能回去求婆婆。 谢聪聪一脸的狼狈。 “妈，我知道我过错做的不够好，我现在都认识到了，蒋晨他欺负我，他逼着我离婚，我哥是看不过去……” 87回 夫妻经营 孙国慧不火大？ 这是离婚上瘾了？你第一次离婚后面怎么说都行，再离婚？当初蒋晨就不应该找谢聪聪这样的，现在好了。 孙国慧是真巴不得蒋晨马上离婚，可要是蒋晨离了之后再娶然后再离，她的这张脸还能要吗？ “我是不知道你们这日子怎么过的，才过了几天？” 谢聪聪低垂着头，真的与她无关，她都恨不得十个心眼往蒋晨身上放了，她能有什么不满足的？不满足的是蒋晨，是他在外面招摇，可这话现在谢聪聪说不出来，你贪图一样就得忍受一样。 只能服小。 “妈，我已经努力了……” “那还是努力的不购物。”孙国慧神色如常，缓缓说道，反正婚姻有问题你是女的，你身上不可能没有毛病，自己去找原因吧，别人能帮你解决什么。 谢聪聪一口老血含在嘴里，她委屈啊，你见过妹夫把大舅子往死里弄的？ 说大了不就是发生一点争执，双方不是很愉快，她哥动手了蒋晨也没闲着啊。 但是现在的谢聪聪只能忍气，她就不离婚，拖死也不离婚。 “我给蒋晨打个电话。”孙国慧淡淡的挪开眼睛。 谢聪聪都要哭出来了，真心假意的你自己想去呗，哭也不过就是掉两滴眼泪，换一把同情，孙国慧出马，蒋晨总不至于不给面子吧？ 今天真是邪门了。 蒋晨玩牌一直在输，他不在乎输的那点钱，他在乎的是自己的颜面，包厢里安安静静的，都知道他输惨了，从一上桌不知道怎么搞的，手气就不好，一开始大家也就是说说笑笑的，赢点钱输点钱的谁都不会在乎这么一点的，可眼下蒋晨这么输钱，弄的赢钱的都有点不好意思扔牌了。 “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吧。” 大家打着哈哈，也别可一个人坑了，蒋晨凡事都是讲站在尖上，今天看着脸色黑成这样八成也是不痛快。 “休息什么，怕我没钱给？” 话语里有点叽歪。 得，为你着想你还不领情那何必呢。 “玩就玩把大的……” 蒋晨干脆就把自己新买的车钥匙扔出去了，他就不信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然你要玩那大家就奉陪被，你蒋公子也不是输不起一辆车的人。 蒋晨抓了一手的烂牌，越是不信邪牌越是不好，几乎不用打就知道输定了，好像霉神贴在脑门上了一样。 黄茗选择噤声，自己又不是缺心眼，这明眼一看又是要输，端着果汁自己稍稍距离蒋晨远一点。 蒋晨是惯于猜测别人心思的，现在大家心里想什么他能不知道嘛，就是因为知道气性越来越大，他是玩不起还是输不起？ 孙国慧的电话打了进来，正好蒋晨输了，蒋晨接了起来电话，也不说话。 “聪聪在我这里呢，你回来妈跟你说点事情。” “有话就在电话里说。”蒋晨是一点面子没给，垂了双眼，看着对面洗牌的人，洗牌的脸色也有点不好，老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知道你不差钱，那也不能这样疯啊，受什么刺激了？ 大家都赞成中场休息，蒋晨没言语。 “你才离婚多久，又要离婚，蒋晨不是妈说你，你是把婚姻当儿戏呢？乔荞不能生离就离了，谢聪聪又怎么着你了？当初不是你愿意娶的？” 蒋晨沉声：“这是我的事情，妈你别插手。” 孙国慧像是见好就能收的人吗？孙国慧这辈子没吃过苦，自己家有钱，嫁给一个没钱的丈夫，可丈夫发达之后依旧宠着她，蒋放为什么吃香？蒋放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蒋晨是一步一步的长大了，渐渐的就有点不受他妈的控制了，反正自己能赚钱，底气自然十足。 “我不插手？”孙国慧微怒，你当她愿意管呢？“你把日子都过成什么样了？” “什么样也不需要你操心，你管好老二就行了，别让他在被拘留了。”蒋晨挂了电话。 能被蒋晨叫老二的不是蒋放还能是谁。 要说这位蒋二公子也是个人物，小小年纪，出手阔绰自己又没有什么挣钱的能力，靠的是谁？还不是家里。 孙国慧摔了电话，劈头盖脸的对着谢聪聪就是一顿骂：“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里，还叫我来调解，你看见了蒋晨现在就是不听我的话，你们爱过成什么样就过成什么样，我懒得管。” 谢聪聪委委屈屈：“妈，这阵子不知道他怎么搞的，就突然看我不顺眼……” 孙国慧很是心烦，懒得去听这些废话。 乔荞这和陆卿是渐入佳境，陆卿依旧不放权，家里的钱乔荞还是管不到，可照比着刚结婚那阵是好多了。 乔荞晚上洗澡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洗过澡每次都要用乳液混合着橄榄油擦身体的，她的腿皮肤有点干，这样能缓解很多，今天也是擦完腿脚自己顺带着擦擦脖子，结果手就经过胸部，乔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有点肉但还是能看的，女人就得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然指望男人爱你？ 擦胸口，掠过左胸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反正上手觉得好像里面有点东西，详细的按下去，确定肯定是有东西。 乔荞出了一身的冷汗，瘤？癌？ 不会这么倒霉吧？ 第一个窜入乔荞脑海里的就是乳腺癌，完了！ 乔荞觉得双腿有些发木，如果要切掉，她这辈子都完了，她才结婚啊，陆卿还没稀罕她两天呢，就去掉一边？别说陆卿接受不接受就连自己都没办法接受，飞快的拿着浴巾从里面跑了出来。 陆卿是等着她洗好澡出来呢，就看着人慌里慌张的出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太热了？” 低血糖？ 乔荞垂着眸子：“我得乳腺癌了……” 陆卿被她吓了一跳，什么情况就说得乳腺癌了？ 乔荞说自己胸口肯定有东西，她自己都摸出来了，明明前些天还没有呢，病就是这样的，越吓越重。 陆卿的声音低沉且稳：“别瞎说。” 乔荞抓着陆卿的手：“你看是不是有东西？” 陆卿摸不出来，主要他身上没长这个东西，学的也不是这个专业。 “你穿上衣服。” 都八点多了，乔荞穿上衣服苦着一张脸，她觉得自己太多灾多难了，她都进过医院动刀了，还来？ 换个人坑行不行呀？ 很是沮丧，加上害怕，因为对未来觉得有些没希望。 要是结婚多少年跟陆卿有个孩子，那不用怕，就真是这病陆卿也不能抛弃她，可她现在才结婚多久？陆卿就连钱都不能对她交心，还能指望什么？自己要是真是癌症，估计他调头就得跑吧？ 陆卿抓着乔荞的手，她的小手很凉，带上车门陆卿启动车子，陆卿就简单换了一件衣服，语调很是冷静：“别自己吓唬自己，有可能就是瘤子。” 瘤子不是也分良性和恶性的。 乔荞是一紧张胃就疼，又开始犯堵。 到了医院两个人前后的进去，晚上吧不像是白天，详细的检查没有办法做。 “做不做？”乔荞看着陆卿。 依着陆卿的意思，既然人都来了，就简单的叫医生做下检查，医生接触的多，上手就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东西，不检查你说回头这一晚上还能睡了吗？ 陆卿现在后悔也晚了，乔荞扛不住事情，有点事情发生，就跟天塌了似的，你指望她扛起来什么责任，这不现实。 因为现在这情况，陆卿不能说抱怨的话。 老早他就发现乔荞个性不行，遇事情就慌。 值班的还是个男医生，你说这个尴尬，乔荞站在门外，医生叫他们进来。 乔荞扯扯陆卿的手：“要不然明天吧。” 找个女医生检查，是个男的她怎么脱衣服啊？ 检查程序就是这样的，不仅要脱，而且上面必须脱光，需要用手先确定一下然后才是去做检查。 你以为人医生愿意看呢？天天看他也看的想吐了，就这跟杀猪的是一样的，虽然比喻有些不恰当，天天看天天看，还哪里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把衣服脱了吧。” 乔荞揪着自己的衣服，陆卿的声音很清晰，压低开口：“就算是有女医生也不看。” 陆卿认为女医生不行，他看病也从来不会去找女医生，有些女病人什么放不开的，喜欢找女医生，不是说他歧视女的，女的到时候很容易慌张，不够镇定，真的出事儿了没有男医生能压茬子，不然你就看普外，有多少女医生，还不是一水水的都是男医生。 “怎么不脱？你不脱我怎么检查？内衣也脱掉。” 男医生冷着脸说着，都生病了，还计较什么男女，在医生的眼睛里哪里还有男女之分了。 乔荞委委屈屈的，解开外衣，最后一咬牙还是脱了，医生带着手套，人家到底就是干这行的，不需要乔荞开口就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医生不会是癌吧？” 这话把医生给气笑了：“你没那么幸运。”没好气的说着。 怎么就不盼着一点好事儿呢。 叫乔荞把衣服穿上，在病例上写着，那字就写的龙飞凤舞似的，乔荞也认不出来几个字，乔荞在里面扣衣服，陆卿站在医生的办公桌前。 医生知道这是家属，详细的解释着。 “就目前来看是乳腺纤维瘤，没有多严重，今天天晚了明天来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都是小手术，不要担心，小事一桩。” 乔荞惨白着一张脸从里面出来，出来的时候自己有点着急，头发才洗完也没有吹干，这时候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样了，觉得头都开始疼了。 陆卿听的很是详细，这个所谓的纤维瘤能有多大，医生心里也是有个大约的，陆卿问了也听了，自己点点头。 “医生我问下啊，我们医院有这方面的专家吗？” 医生也没有动气。 “有的……” 乔荞跟没魂儿似的，被陆卿给拉着站在门口等电梯，陆卿松开手改为搂着她的腰身：“没多大的事儿，没听医生说嘛，小手术而已。” 乔荞害怕，她可怕进医院了，简直就是留阴影了。 上次都小死过一次了，现在听说要做手术，手脚就发凉。 拽着陆卿的衣襟，就软在陆卿的怀里了。 “陆卿，我怎么办啊，真的动手术？我要是下不来手术台……” 是不是手术完了还得例行的检验一下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她这阵子好像运气不行。 陆卿看着乔荞眼睛里都是泪水，自己要是说句严重的，她肯定就会哭。 女人嘛，就这么点的一点事儿就哭，陆卿叹气，搂着乔荞的那只手紧了紧。 “不是有我呢，我陪着你，没事儿。” 乔荞坐进车里，陆卿翘了翘唇：“乔荞，你信不信我说的话？” 乔荞听不进去，得明天确诊了，才能放下心。 原本就是晚上闹出来的这事儿，回到家，你说她还能怎么睡？乔荞临睡之前求了一个签，就是网上随便求的那种，倒霉的是抽了一支下下签，这样也就算了，解签上面写着，病难愈，就偏偏有这块，乔荞的胃就更疼了。 陆卿给她倒水回来，乔荞慌里慌张的要关电脑，陆卿看见了。 叹口气：“这也太迷信了吧？” 原本陆卿就不太信这些，你生病了要信的是医生，你上网求签做什么呀？ 求到好的签你还能高兴高兴，求到不好的，这不是晚上就不能消停了嘛。 将手里的水杯递给乔荞，乔荞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水，往下吞。 上了床，陆卿把水杯摆在一边，自己也跟着上了床，掀开被子，自己搂着她，把乔荞的发丝整理整理，省得自己给压到。 “信这些都没用。” 乔荞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呀？” 乔荞觉得自己坚持就是灾星附体的感觉，什么事儿倒霉她都能轮上，肯定不会缺她的。 陆卿笑了出来，摸摸她的脸：“你要是灾星附体你还能嫁给我吗？就冲这点就说明你是福星高照。” 乔荞原本应该会一夜都睡不着的，谁知道竟然睡熟了，一觉睡到大天亮，早上六点醒的，没办法必须给主任挂电话，主人还在被窝里呢，声音有些沙哑，好像都没看来电显示，问乔荞是谁。 乔荞硬着头皮，又要请假了。 一个女同志，也不好说，只能支支吾吾的说。 “回来之后把假条补上吧。” 主任挂了电话，他老婆也被吵醒了，睁开眼睛：“谁啊？” “单位的，请假，说是昨天晚上检查出来的，乳腺纤维瘤。” 主任的老婆点点头：“这病得看啊，女人就是事儿多……” 所以才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必须一年一次体检，珍惜自己的，半年就体检一次，可病这个东西呢，都是有潜伏期，有时候哪怕你几天一检查，有的病情是检查不出来的，男性还差点，女性就不同了，非常脆弱，哪怕少买一双鞋，少逛一次街，也得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陆卿难得起了一个大早。 十点多去了医院，做了检查，确定下来就是乳腺纤维瘤，只能手术。 乔荞拉着一张脸，都快要哭出来了，医生一看，这是害怕呢？ “别怕就是一小手术，都感觉不出来，一会儿就好了。” 乔荞心想，你的一会儿对我来说就是度日如年，你是大夫我是病人，我们心态自然就不同。 定了日期，乔荞叫陆卿送自己回单位。 “不怕了？”陆卿打趣。 乔荞一横心：“怕也没用，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这话说的，好像要上断头台似的，这点病不算病啊。”陆卿弹弹乔荞的脑门，多大的事儿啊。 乔荞得回单位请假，谁生病都不是故意的，主任似乎也被她的磨难给打败了，这才工作多久啊，进医院几次了？ “小乔啊，要不你去庙里烧烧香吧。” 乔荞：…… 她请假不止工资照常发，而后还会有补贴，住院比上班挣的都多，可谁好好的愿意去住院赚这个钱？ 乔荞想，以后自己绝对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的。 乔荞没有通知家里，通知也没用，她妈心粗两姐姐的话都结婚了，别把自己太不当外人了。 乔荞也没指望陆卿陪着自己，他不是忙嘛。 陆卿是推，各种将事情往后推，能让别人去办的就别人先顶上，老婆动手术，虽然是个小手术，但是他也得在场。 陆卿可不想乔荞被推出来没看见自己，她原来就心眼小，加上胆子小，在吓昏过去了也犯不上不是。 交代着秘书，其实陆卿不来他真不应该，不是找借口，会有人觉得你平时都有玩牌的时间，有出去吃饭的时间，怎么就这点时间就是挤出来的了？情况不同，现在很忙。 “有事儿就给我电话，我要是没接就多打几通。”他有这毛病，经常手机到处扔，然后叫别人找不到他，这是私人行程，司机也肯定找不到他人的。 秘书将陆卿的外套递给他，顺口问：“现在回家吗？” “不，去医院，我太太生病了。” 乔荞定的就是今天上午动手术，陆卿来的时候她正在闭着眼睛休息呢。 “怎么过来了？医生也说是小手术了。” 乔荞知道陆卿忙，他之前跟自己也说过几次。 陆卿坐下，看着她说：“我要是不来，你被推出来到时候哭了怎么办？” 乔荞微微一囧，她又不是小孩子，看不见家长还会哭的。 乔荞嘴上叫陆卿走，手却握着陆卿的，死死的握着，陆卿另外的一只手盖在她的后背上。 “不用担心，我等着你出来。” 乔荞被推进去的时候，想着，这是第二次躺在这床上了，希望自己以后再也没机会进来了，永远都不要。 手术室里麻醉师和护士闲聊着，手术没多久就开始了，还别说，真没有什么专业的术语，乔荞好像有听见医生在聊下班之后要去哪里吃饭，乔荞这个气愤，咱能不能专业点？我人还躺在这里呢，别说什么吃的行不行？ 木木的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但是感觉还是有，乔荞不敢去看，就闭着眼睛，手术进行的很快，就如医生所说的真的就是个小手术，这不算是什么的，然后等着化验结果回来。 陆卿的手机响了几次，他站在手术室的门口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过了不算是长的时间，乔荞就被推出来了，陆卿失言了。 陆卿不是不遵守诺言，而是真的他没办法，公司那头事情很多，他在手术室门口接电话，护士又不让，门口还有好多人，他听不清，陆卿在安全门附近对着楼梯在讲电话，这头乔荞被推了出来，陆卿不在。 护士喊了两声，没有人。 “家属哪里去了？” 乔荞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轻轻吸口气：“能送我回病房吗？” 护士点点头，这就是一定的，不需要病人说，他们也会将病人送回病房的，等电梯开了，推着床往里进，这就是专门的运送病人的电梯，被人是不能坐的。 护士看着乔荞一直不敢睁眼睛的样子，还以为她是觉得怕。 “你够勇敢的了，真的，你老公呢？” 来的时候是两个人来的。 乔荞有些不舒服，强撑着：“他事情忙，没办法。” 护士了解的点点头，那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好在手术没什么问题。 护士几个人把乔荞用被单抬了起来，然后移动病床上，整个过程都没有叫乔荞感觉到疼痛。 陆卿挂了电话，傻乎乎的推门进来，想着怎么还没出来呢？ 等了几波，怕有意外，就上前问问护士。 护士看了一眼：“乔荞？” 陆卿点头，护士说早就被推上去了。 冷不防的陆卿就觉得不好。 这事儿是自己错了，说好陪的，结果她出来又没有看见自己，你说他来都来了，结果就差最后一步，陆卿也很郁闷，他不是玩嘴，他是真心想陪着来的，是知道接个电话自己出来人就上楼了，这个倒霉。 陆卿电梯都没有坐，左面右面的电梯现在都是病人，他干脆就走楼梯，到了病房的门外，陆卿也做好准备了，如果乔荞咬着不放，他也认了，今天自己错了。 陆卿推门进去，乔荞看着他进来，脸上堆着笑。 “我以为你走了。” 陆卿解释着：“我一直就在手术室门外来的，临时接了一通电话，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就一直等……”他也是没有经验，真的不知道要从哪里看，谁的手术做完了，已经推上去了等等的。 乔荞心里幽幽叹口气，她才手术完，能生气嘛，就是生气和陆卿吵一架，也不顶用啊。 “嗯嗯嗯，我理解，没事儿。” 陆卿觉得有些局促，说不好她是故意跟自己客气还是她就想开了，可依照乔荞的个性，你说她能想得开吗？就因为个短信和电话那时候就跟自己黄了。 陆卿觉得真是难，说句真心话都难。 你要是心里觉得不舒服，你就跟我说，你问，为什么你就扔着我不管，何必像现在这样呢，他们是夫妻又不是陌生人。 陆卿的手机又响，陆卿看了一眼直接关机。 “有事儿就忙吧，我暂时不需要人。”乔荞说。 陆卿这火就窜上来了，你什么意思？ 我特意休假过来陪你，还有完没完了？陆卿就认为乔荞是在闹脾气。 乔荞似乎也看出来陆卿的想法了，呼吸一窒，自己怎么就成了胡搅蛮缠的人了？理解也不对了，那到底做什么才是对的？ 病房里还有别人，乔荞不想丢人。 “我没生气，我说的是实话。” 来的时候好好的，结果动手手术两个人弄的这个僵，乔荞然后就睡了，睡的并不愉快，心里有事情，陆卿没走，可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乔荞醒的时候已经都八点多了，陆卿联系了医院要给乔荞换单人病房，上午是没有，现在腾出来了，乔荞睡的很实，推她到另外的病房她都不知道。 醒过来就看见陆卿坐在床边，一直在弄手机，手指不停的点。 乔荞抬头，陆卿也是有些狼狈，毕竟在医院待一天了，也没有时间回家换衣服，衬衫有点皱。 “醒了？” 乔荞抬头一笑，她不想在让气氛尴尬下去，自己都难受了，就别让陆卿难受了。 这就是磨合期，这个男人他不熟悉你，甚至就连你说的是假话和真话都分不清，他也没有理由包容你的一切。 陆卿这人吧，乔荞给他台阶下，他肯定就会下来的，看着乔荞一笑，心离开的那点气就飞走了。 “疼不疼？难受不难受？” 乔荞只是说：“还好，希望我以后不要再来医院了，我再也不想进来了……”乔荞扁着嘴。 陆卿被她逗笑了，他手机一直不断的响，陆卿没有去看，她才醒，陪她说几句话，反倒是乔荞：“业务这么忙，不是当老板的都应该有很多的时间嘛。” 陆卿装模作样：“你以为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我每天一睁开眼睛就在想我要怎么还欠银行的钱，负债累累啊……” 乔荞淡淡一笑，她才不信陆卿的话呢，负债越多，说明资产越多，她倒是想负了，有人愿意给她负嘛。 “大老板你就别当着我的面刺激我了，你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一个名牌……” 陆卿靠着椅背，将手机扔在病床上，安静的看着她：“小没良心的，我的名牌买给别的女人了？你拿了不说感谢，还调侃我？” 乔荞嘿嘿笑着。 陆卿握着乔荞的手，等乔荞再次睡着了，才又开始摆弄手里的手机。 乔荞很快就能出院的，生了一场病结果两家人都不知道，出院的那天陆卿买了一朵康乃馨送给乔荞，乔荞接了过来。 “真是抠门，就一朵？” 陆卿抬头：“不然呢，你想要多少？” 乔荞捏着花笑，给她买康乃馨呀？ 吟吟浅笑的看着陆卿：“你想给我当儿子呀。” 陆卿瞪乔荞，怎么说话的。 乔荞知道他没生气，进了车里，陆卿往家里开，明明回家是一条路，可陆卿往别的地方开，乔荞看着就出声告诉他，怕他自己没有注意到。 “你要干嘛？错了……” 陆卿答：“干！” 乔荞的脑子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转的就这么快，她从来反应就不算是快的，怎么今天第一个就想到陆卿说的是什么？ 陆卿开黄腔了，针对第一句。 回到家，乔荞要伸手去拎袋子，她拿了几件的换洗衣服，陆卿叫她先进去。 “我拿就行。” 陆卿说这话是嘴比脑子快了几秒，就是乔荞自己拿也累不死，不是因为她才出院嘛。 乔荞现在还不算是完，之后还要去医院检查，以防复发。 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直接就躺了下去，身体不舒服。 晚饭是陆卿叫饭店送的，乔荞生病要注意吃的，陆卿自然不能做，也不会，干脆就花钱解决。 下面门铃响，陆卿踩着拖鞋下去，屋子里不热，甚至微微有些凉，陆卿站在门边，陆天娜敲开了门：“我昨天晚上来，你没在家。” 陆卿嗯了一声。 “嫂子呢？” 陆卿说楼上呢。 陆天娜是没看出来乔荞怎么了，挺奇怪的样子，这才几点啊，就躺床上了，看着脸色不是很好。 主要是乔荞和陆卿都没有说，陆天娜问了，陆卿的方法解答就是说乔荞身体不舒服，陆天娜这一听就知道是不愿意说了，就没有继续追问，坐了一会儿，买了两个背心，给乔荞送一个。 “我觉得挺好看的，你要是不喜欢在给我。” 乔荞说自己喜欢。 喜欢不喜欢当着小姑子的面，人家给送来了，就不能扫兴。 陆天娜下楼，看着楼下桌子上的汤，看了几眼，心里往深了想，这是怎么了？嫂子还盖着被，好像怕冷的样子？ 陆天娜从外面回来的，一身的汗，身上穿了一件短袖这还觉得热呢，乔荞都回来半天了，你说家里冷气这么强，她肯定冷啊，陆天娜就忘记这事儿了。 晚上给自己妈打电话。 “我嫂子是不是小产了？” 陆天娜觉得太像了，难怪了，之前她就觉得奇怪。 陆母一听，舌头比脑子快：“你别瞎说。” 陆天娜就说哥和嫂子都有点不对劲儿，还说乔荞好像很怕冷，她嫂子这肯定不能做饭做菜，不然怎么会要酒店送呢。 “那就是流产了，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说点好听的呢。” 陆母埋怨，可也往心里去了。 得，都误会了。 陆母这一听，就放心不了，要真的是，这事情可大可小的，女人的身体就靠养。 陆母去上中了，乔荞今天去医院复查，伤口恢复的很好，医生说不太会留下疤痕，乔荞总算是放心点了。 生过病难免自己就会拿自己看重一点，凉的什么冰的她都不愿意接触，到家，看着陆母在门口呢。 “妈，你怎么来了？没给我打电话呢。” 乔荞不知道婆婆这是来了多久，站在门外多久了，给她打个电话多好。 陆母看着乔荞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嗯，过来看看你们，脸色不太好。” 乔荞跟着哼哼哈哈的，没敢说自己动手术了，乔荞多了一个心眼，怕婆婆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陆卿他妈一进家门这一看，冰箱里什么菜都没有，一见就是没出去买菜。 “你请了多少天的假？” 乔荞说请了二十天，明天就要开始上班，再不上班估计单位局得把她给开了，好不容易哭着喊着考上的，要是真把自己给开了，她就真的要跳河了。 陆卿他妈心想着，这怎么也得休息一个月啊，不过没多嘴，孩子不愿意说，她就装不知道被。 陆母他妈是个好人，来了一直待了二十天，事先也没有跟她说，她没照顾到位，这就应该是婆婆做的，汤汤水水的侍候着，有人侍候那日子真是好过，什么都不用你做，回家就吃现成的，乔荞都有点被惯出来瘾头了。 “妈，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陆母就笑，你可别盼着我来，我来能是什么好事啊。 “陆卿最近还忙呢？” 乔荞点头。 陆母拉过来乔荞的手：“瘦了，我们家陆卿是不是不好相处？” 陆母也知道儿子的脾气，陆卿有些粗心，怎么说呢，家里的事儿不愿意管，很少过问，压根就不愿意问，可一个男人这样子，难免做老婆的就会有些怨言，很多事情他顾忌不到，就很容易落下话柄。 当母亲的呢，是希望儿子和儿媳妇能长长久久的过下去，到现在为止，乔荞没惹过她，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至少目前还是好的。 她也挺喜欢这儿媳妇的。 “还行，就是有时候心太粗了，不过我想陆卿八成会觉得我墨迹，和作……”乔荞吐着舌头。 陆卿心里肯定就是这样想的，乔荞敢赌一百个雪糕的。 陆卿需要的八成就是那种，自理能力特别强的，可女强人和男强人的生活，乔荞想想都觉得不太和谐，她这样的女人吧，虽然有时候显得娇气一点，可能撒娇，要软有软，要硬有硬，会哄人，会撒娇，会卖萌。 乔荞把自己定位为三会，在婆婆面前也厚着脸皮的推销自己。 陆母一听笑了，这算是什么三会？ 要是没结婚之前，乔荞这样跟陆母说，陆母肯定觉得这女的不着调，你会的这些是个女的就都能会，现在不是态度发生变化了嘛，看着乔荞吐着舌头撒娇的样子，心里也挺愉快的。 陆天娜不是这样的孩子，大部分她都是正经的，而且陆天娜脸上的气势太强，男人看见她都会觉得怕，陆母饶是有一百个心思，在女儿身上也得不到回应，现在好了，来了一个俏儿媳。 “你得好好养着身体，这也是病，小月子可大可小的……” 啊？ 哪里来的小月子？ “妈，我不是……”乔荞臊的满脸红，脸上都能煎鸡蛋了，她没怀孕。 陆母看着乔荞这样，难道不是？ 乔荞低声道：“是乳腺纤维瘤。” 陆母张着嘴，好半天才叹口气，不是更好。 “谁陪你去医院的？” 你说陆卿这心粗到什么地步了，怎么不给自己来通电话？天娜都不知道，你当哥哥的告诉妹妹，你妹妹是不是就能去医院陪陪乔荞，哪里有嫂子动手术，小姑子还不出现的？ 陆母心里埋怨儿子不会做人。 “陆卿陪着我去的……” 陆母的声音低低入乔荞的耳朵：“陆卿肯定也没有陪全程是不是。” 不得不说她太了解自己儿子。 主要就是陆卿忙，到处有人找他，也是真的脱不开身子。 怎么说呢，以前和曹一凡没离婚的时候，曹一凡她妈动过一次手术，陆卿就半截走人了，那文青能轻饶了陆卿嘛，挂在嘴上说了多少次，就借着这件事儿拿捏着陆卿，再不然就是曹一凡生病了，陆卿没注意到。 她当亲妈的也不知道自己儿子为什么会那么粗心，睡在旁边的人，生病了他都看不出来。 陆卿的个性，就得你有什么事儿都张嘴跟他说，指望他自己发现，这个太难。 在有一个男人和女人不同，他觉得生点病就是小事儿。 “他没关心你是不是？” 乔荞摆手：“陆卿就是心不够细，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就不错了，没去上班陪着我去的医院，我知足。” 陆母听着乔荞这话，面色稍霁，是不是合格的儿媳妇就这一件事儿上就能看出来。 曹一凡当初没少埋怨陆卿，觉得陆卿不重视她，那她当妈的也是有话要说，你指望男人还能赚钱，还能有本事，然后还跟情圣似的天天围着你转，你找出来一个给我看看，就他们家老陆就是这样的，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但是心里有你，有些人的表达方式就是这样的，那你说陆卿他爸跟别人出去吃饭，那桌子上能少了漂亮的女人嘛？接触的能少了嘛，自己要是疑神疑鬼的，那日子就没的过了。 乔荞一看婆婆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话，取悦到婆婆了，大汗！ 88回 陆卿护妻 乔荞这生病也算是婆婆尽心了，虽然没病中过来照顾，那现在这二十多天照顾也不是作假的。 婆婆和小姑子都比较好相处，公公呢，乔荞觉得也差不了太多。 乔荞不怎么太会看人，至少看人是不准的，比如她一直对陆卿他妈觉得忐忑，觉得如果过不去也是婆婆会刁难人，陆家并不是的，要说姓陆的心眼多，还得说是陆卿他爸，别看人家说话少，大部分的主意都是他出给陆卿的。 陆卿他奶奶过大寿，老人家嘛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陆卿他爸毕竟现在也是手头上有钱了，这避开就显得很不现实，陆母也早早就挂过来电话嘱咐陆卿要尽量空出来时间。 乔荞坐在沙发上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当初她听孙德洲是怎么说的？陆卿奶奶家那头是不是？ 这可怎么办呀，真闹开了，真撞上了，到时候也是说不清。 自己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陆卿回来了。 “你这在门口当门神呢？”陆卿挑眉，不进去待着，在这里干什么呢？ 听自己的声音：“你奶奶要过寿，我们俩回去嘛？” 陆卿站定脚：“回去肯定要回去的。” 乔荞紧张：“要是碰上了怎么办？” 陆卿笑着接过话：“你不是没心里挂着他，那不就完了。” 陆卿没当回事儿，碰上就碰上，反正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按照陆卿这说法，反正到时候就穿帮了，他也是无辜的，乔荞听着他的话，觉得特别的不安心，这说的一点不着调。 “别开玩笑。”乔荞冒着冷汗瞪了陆卿一眼，她都已经急的恨不得在地上打转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陆卿伸出手将乔荞拉进怀里，淡淡地道：“影响不大。” 原本就没打算大办，哪里能知道了，不给消息就是了。 乔荞总觉得不安心，周五晚上开晚车和陆卿一同回去的凉州，顺道去接的陆天娜，反正都是要一起回去。 “买车票回去多好。” 陆天娜是一点都不领情，开车多累，坐车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还不费力气，乔荞也是一样的说法，可陆卿要开车，那就开吧。 天娜也不管，反正不是自己开车，在后面一坐，乔荞和陆天娜偶尔能说到一起去，关系还算是比较不错的。 陆卿开车很快，到家里天色也才不过刚刚黑。 陆天娜在后面拍拍乔荞的椅背：“嫂子在这里吃过肉串没？” 乔荞摇头，上次来的匆忙离开的匆忙，哪里有什么其他的时间。 “一会儿我请你，请你吃好吃的。” 陆天娜这工资其实也花不了多少，未婚的孩子就是幸福的，除了自己大哥偶尔会给钱，爹妈也往她身上搭钱。 陆卿停好车，三个人前前后后的上了楼。 陆卿他爸没在家，他妈在家里等着呢。 “赶紧都进来，也不知道你们晚上想吃什么，随便做了一点……” 当母亲的老早就一直在看时间，掐着时间等着他们到呢。 天娜说：“我请我哥和嫂子出去吃，妈你去吗？” 陆母就说家里有饭菜，天娜非要出去吃，陆母也没拦着。 “你们去吧，少吃点烧烤，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陆天娜抱怨：“我妈吃的就是太健康了，我们出去了，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你别等门。” 陆母摆手叫他们去，三个人又一同下楼去的肉串店，陆天娜是熟门熟路，领着人往那边去走，乔荞到底是第一次在这里晚上溜达，到处都是灯，这个时间哪里都是人声鼎沸的，好多店都都是吃饭的人，有一家甚至特别的夸张。 陆天娜指着那一家：“这是吃麻辣小龙虾的，嫂子不吃小龙虾是不是？” 乔荞这动过手术，好像是说有些东西忌讳，不能去碰。 乔荞点头：“嗯。” “这家就是最干净的，你看排队这些人就知道了，我念高中的时候总坑我爸请我过来吃……” 乔荞也跟着笑笑，谁念高中的时候都是这样，因为没挣钱，想吃什么也是买不起的。 很快就到了陆天娜说的那家店，地方不大，屋子里还都是人，陆天娜挤进去，乔荞跟在后面，你看陆卿这时候也看不出来不和谐了，乔荞就觉得陆卿可会装了，什么样的场合他都能配合的好好的。 天娜手脚比较灵活，抢了一地儿，坐下对着乔荞招招手。 “嫂子来……” 乔荞跟着坐过去，挨着陆天娜，陆天娜性格真的很好，除了那时候表明自己就是不喜欢乔荞，剩下没给乔荞使过什么绊子，当小姑子自然不能说跟乔荞多亲热，那她自己也是未婚，想不到那些的，面上大致还是过得去的，就单看你怎么想了。 “你吃什么？”天娜拿着手里的单子告诉乔荞什么好吃，自己一边跟伙计说着话。 乔荞是看看陆卿，抽出来纸巾把陆卿眼前的杯子给擦擦，来这样的地方你就不能太讲究了，街边摊知道吧，要是有洁癖那就不能吃了。 “你吃什么？” 陆天娜点着单子：“我要肉筋50个，板筋50个，羊肉串……” 乔荞又点了点，谁都知道街边摊不卫生可胜在味道上，有时候吃一次也挺满足的，外面烟熏火燎的，这种和自己烧烤的那种味道还不大相同。 “真请客？”乔荞笑嘻嘻的看着天娜。 天娜扫过来一眼：“多少钱的东西，我请的起，你尽管放开了吃。” 陆天娜能喝啤酒，自己喝一箱都是小意思，陆卿也是能喝的，桌子上就乔荞不行，乔荞这酒量勉强也就是一瓶啤酒，小脸喝的红扑扑的，就一瓶都没喝了，喝的肚子这个涨，陆卿顺手就把乔荞手里的瓶子给拿了过来，他喝啤酒就跟玩似的，其实陆卿不太喜欢啤酒，没什么劲儿，不过和老婆妹妹自然不能喝其他的。 “敬我嫂子一杯，总去你家里蹭饭。”天娜勾着乔荞的脖子，不管怎么样，在面子上乔荞很过得去，周末总给陆天娜打电话，叫天娜过去吃饭。 陆卿笑了：“是应该敬酒。” 兄妹两个人这就对着乔荞灌**汤呢，陆天娜一脸的感性，陆卿就配合着说，乔荞心里有什么不满，不高兴的这时候也都会忘记的。 乔荞起来去卫生间，把手里的包递给陆天娜，叫陆天娜看着。 “我嫂子是不错。”天娜感慨了一句。 陆卿抬头：“没什么心眼。” 天娜赞同，咬着蘑菇：“哥你得对她上点心，这都进医院两次了……” 陆天娜也觉得这么短时间之内进出医院两次可够频繁的，前一次她就觉得乔荞挺可怜的，明明有爸妈，弄的跟小孤儿似的。 “跟嫂子一比我还是觉得我自己挺幸福的。”天娜就说当初在医院，乔荞住院，父母竟然不陪床。 陆卿这原本就是对乔荞家有意见，在一听，你说叫他心里怎么想？人好不好那是乔荞的父母，不是他的，厌烦更上一层楼，不过陆卿不能说，在怎么样也都是妻子的爸妈，他说了乔荞不一定愿意听。 “你嫂子前夫是蒋晨。” 就这么一句，陆天娜的脑子转的多快，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有一次和乔荞去吃饭，结果遇上一个不认识的，跟她打招呼，说是蒋晨的秘书还是什么来的，这乔荞是早就知道了吧？ 陆天娜觉得有时候命运真是捉弄人，她还能怎么想？ 刚刚陆卿还说乔荞没心眼，现在闹出来蒋晨这事儿，陆天娜觉得乔荞还是浑身都说不清。 正好乔荞从卫生间出来，兄妹俩人话就没说完，当着乔荞的面不可能继续说下去，乔荞那是外人，人家两个姓陆的才是一家人，天娜觉得自己每次稍稍对乔荞改观印象好点了吧，乔荞就肯定会马上出点事情叫她意外意外不可。 吃好了，陆天娜结的账，她都说请了，可现在的心情和答应要请客的时候心态完全就是两码事儿。 走回家也没有多远，在楼下陆卿叫乔荞先上去。 “你先上去睡，我和天娜说两句话。” 乔荞看看陆卿的脸，陆天娜怎么了？不当着自己的面说，怕她听见吧。 乔荞点点头，拎着包就上楼了，陆母还没睡呢，乔荞喝了啤酒，有点味儿。 “妈，陆卿和天娜在楼下说话呢。” 陆母点头：“喝酒了？” 乔荞嘿嘿笑笑：“不多，就两杯，剩下都陆卿喝了。” 陆母让乔荞去洗漱，说是卫生间里都给她换好牙刷了，她挑新的用就可以。 “她结婚之前就跟我说过。”陆卿说。 陆天娜也说：“有一回我和她去吃饭，好像是你们说交往之后，我请她吃饭，说和好，吃完了在外面遇上的人，应该就是那一次吧。” “现在她是你嫂子，以前和谁结过婚不重要，我告诉你呢，要是奶奶的寿宴上碰上了，乔荞这人不抗事儿你帮衬着她一点。” 天娜想想点点头，既然把话说开了，自己就别多心了。 “挺尴尬，最好还是别遇上，不行就躲躲。” 陆天娜是觉得何必叫父母觉得不愉快呢，一年到头轻易都碰不上一次，如果真的碰上了，错开就行了，没必要面对面的。 “她又没错，躲也不是她躲。” 陆天娜叹气，她哥这还是护着老婆。 陆卿看着妹妹的脸，都有心想把曹一凡威胁自己的事儿说出来，其实天娜自己都长大了，什么事情自己都能想清楚的，最后陆卿依旧还是没肯说，这事儿还是让父母来讲吧。 “上楼吧。” 陆卿搂着自己妹妹，打小他们兄妹俩感情就非常好，主要是陆卿有哥哥的范儿，陆天娜念书的时候谁敢惹她，那背后还有个高年级的哥哥呢，打架一个顶俩。 陆卿回来，在客厅和自己妈妈说几句话，乔荞在屋子里似乎有听见关于钱的问题，这陆卿事先压根就没说过。 越过乔荞给自己妈钱，乔荞不是在乎这个钱，你要是未婚呢，你给多少都没人管，但是你现在是已婚的身份，不是她计较的多，就是跟她打声招呼，她也会给婆婆的，这个面子让她来做多好。 可惜陆卿就是不给乔荞这个机会，越过她，自己直接做了。 洗漱完毕进了卧室里，乔荞人还没睡呢，也没有看电视明摆着等着他呢。 乔荞顺着陆卿的身影看过去。 “我刚刚听着你给妈钱了？” 这似乎就不是个很愉快的话题，陆卿自己有钱，自己愿意给自己妈，他认为这和乔荞没有多大的关系，没花她钱。 对这事儿他是懒得说太多的话，几乎就是惜字如金了。 “陆卿下次把钱给到我手里，我在给妈妈行吗？”乔荞问。 陆卿看了乔荞一眼，这是第几次乔荞就追着钱不放了？一开始的生活费，现在就连他给母亲多少钱她都得管？ “我给有问题吗？” 乔荞答道：“有。” 陆卿有点厌烦类似的话题，可乔荞不愿意绕过去，就算是他生气，自己也必须要说，你陆卿现在是结婚了，不是单身的身份。 “陆卿我们结婚了，你首先得尊重我这太太，这个钱给我我不会吞掉的，我会原封不动的交给妈妈，这是我在这个家存在的必要，同样的如果给我家里钱，我也会交给你来做。” 陆卿勾着唇笑笑，让他来做？ 恐怕是不会吧。 “我们家没有这样的规矩，谁给钱都是一样的。” 陆卿不想谈，绕开话题。 陆卿掀开被子，上了床，乔荞觉得身边床垫动了动，他就上来了，他拽拽枕头，倒下就要睡。 “我们结婚了不是吗？” 乔荞好言好语的和陆卿商量。 “我没有说没结婚，你想的太多。” 这大体上就是再婚的痛苦了，人家不信任她，乔荞也郁闷，我是能抢光你家的钱还是我会算计你，至于防备我就跟防备贼是的吗？理解是理解，但是她现在也微微有点来气。 真没有必要这样做，太伤人了。 陆卿翻过身背对着乔荞，没想动她，原本喝了酒，心情挺好的，没什么后顾之忧，结果她这一说话，什么心情都飞了。 陆母在客厅里听见儿媳妇的话了，家里的隔音没有这么好的，加上她没有睡，不是故意去偷听的，而是意外就听见了。 陆卿他爸回来的很晚，又是跟人出去了，洗漱完上床都十二点多了。 陆母没睡踏实，等丈夫上床就醒了。 “回来了。” 陆父嗯了一声，叫她快点睡。 “我们俩说说话……” 陆母压低声音，孩子们都睡下了，太大动静在吵了他们，陆父等着老妻的话，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要说说话的。 陆母就担心，陆卿要是这样的话，这婚姻不能长久，乔荞这话吧，其实没说错，女人就是家里的钱匣子，钱交给她来管没错呀，天经地义的，就算是大钱不给，小钱也不给吗？ 陆卿他爸拧着眉头，卧室里没有开灯，光线有些黯淡。 “你听见她抱怨了？” 陆母赶紧说不是。 “乔荞让陆卿把钱交到她手里，然后通过她在交给我……” “完全就没必要这样做，自己家又不是给外人做面子。” 陆卿父亲没觉得自己儿子做的有什么不对的，男人应该有心眼的，事事都听老婆的，那也争气不了，事实上他和陆卿他妈还是自由恋爱一起的呢，原本别人给他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对象，家庭什么的都挺不错的，他是偶然碰上陆卿他妈的，喜欢才会结婚，那结婚的时候钱也是没交给妻子管的，这是慢慢的过时间长了，就好了。 你没打算离婚，慢慢的过，算计自己丈夫钱干什么。 陆母觉得没办法说，现在的人不像是当初的，就算是她当初对陆父也存了很大的意见，哪里有结婚不交钱的，结婚交钱这就是正确的套路。 可丈夫这意思呢，她现在也听出来了，这样下去你看着吧，陆卿早晚还是会和新媳妇有冲突的。 乔荞睡的有点不安稳，陆卿是事情过了就算了，搂着乔荞的腰身，睡的一脸的迷糊，乔荞看看陆卿的脸，深深在心里叹口气，不信任她。 早上陆母很早就起床做饭了，她也是习惯早起，四五点就睡不着了，觉轻。 家里人都在睡呢，轻手轻脚的，陆父是最早起来的，然后陆卿两口子也跟着起来了，乔荞在婆婆家睡不踏实，毕竟不是自己家，现在还是有点拘束，陆天娜压根就没醒。 “天娜昨天喝不少，叫她先睡会儿，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吃。” 当婆婆的看着乔荞的脸有点肿，她也是从新媳妇儿过来的，盛好饭递给乔荞。 “妈不知道你吃不吃豆粥，你先尝尝。” 乔荞对着婆婆笑笑，赶忙接了过来。 陆卿一点影响都没有受到，仿佛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陆卿喝了一碗，进厨房去盛，陆母就不可能不跟儿子说。 “妈昨天听见乔荞的话了……陆卿啊，你是应该先把钱给乔荞然后在让乔荞把钱给妈……” 乔荞心里就跟长了稻草一样，不知道人家又背着她说什么了，不能怪乔荞把自己婆婆给想坏了，实在是因为之前的战斗经验告诉她，这样下去没有好事儿，有什么话不能等她稍稍走开在说啊。 “怎么不吃，不喜欢吃、”陆父开口。 乔荞哪里还能吃得下，满头都是想着别的，这是对自己不满意了？说些什么了？ 陆母说陆卿，陆卿只能听着，这事儿乔荞说了不算，就算是乔荞一直墨迹这事儿，陆卿也不见得能答应她，早晚会答应但是这个早晚是要需要时间填平，陆母出面就不同了。 “陆卿啊，妈得说你两句，你是个男人，还是个办大事儿的男人，就为了这么一点钱值得吗？” 就为了这件事儿和乔荞伤了感情也犯不上，你给她了，她转手还是要给我的，难道她能私吞？ 什么事情养成习惯就好了。 陆母也是比较头疼，曹一凡那时候陆卿私下给她钱，给她就接着了，自己身上也是有原因，就是她没有给陆卿打好这个底。 陆卿没吭声，还是不愿意，自己的钱想给谁就给谁了，乔荞怎么给她家里钱，自己也不管就是了。 “你听见妈说的没有？” 陆母往外看了一眼，推陆卿出去。 陆卿心里稍稍有点不愿意，她是不是就故意说给自己妈听的啊？ 乔荞哪里知道陆母都说了一些什么，忐忑不安的。 吃过饭，陆母说要带着乔荞去奶奶家，上次奶奶不是没有见到嘛。 乔荞先下楼的，和陆天娜在楼下等着，陆天娜对自己哥的车跃跃欲试的，她不上班开什么车就不要紧了，上班不能碰这样的，招摇的话，还上什么班，在家里装千金算了。 陆母叫住儿子。 自己拿着外套，就看着陆卿。 “妈早上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陆卿有些不耐烦：“听见了。” “别因为一些不值当的事情去多心，你们俩原本就是半路夫妻，你这样防备着小乔你叫她怎么去想？大钱不给她，妈能理解。”陆母又说了几句，这才和陆卿一前一后的下来。 不是乔荞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而是婆婆这是第二次了，乔荞看得出来婆婆是故意拖延时间要跟她儿子说话的。 就是不知道这说话的内容是什么。 陆卿的奶奶人挺好相处的，反正乔荞这也是第一次见面，孙媳妇和奶奶这相差的距离又远了一层，老太太看着挺慈眉善目的。 乔荞这是新媳妇儿独一份，奶奶自然得好好看看了。 “我看看……” 陆卿她奶拉着乔荞的手不放开，觉得模样还不错，就是这身板，她当初就觉得曹一凡没福气，这乔荞勉强能看吧。 “奶奶……”乔荞腼腆的喊了一声。 这是第一次上门叫人了，奶奶不会不给东西的，钱老早就揣好了，知道今天新孙媳妇来，要说老太太有哪里不满意，只有一条，乔荞是离过婚的。 她不敢说自己孙子怎么样，但是冲这条件，陆卿现在混的不错的，找个未婚的多好。 可老太太也是人精，心里有想法，嘴上不会说出来的，那样就是讨人厌了。 把一个大大的红包放到乔荞的手里。 “这是奶奶给的，我们家陆卿这孩子吧，心有点粗，夫妻过日子呢，肯定会有不愉快的，咱们女人呢比男人强，他们就知道赚个钱，养个家就觉得自己是了不起的了，有委屈跟奶奶说。” 乔荞听了一圈，听明白了，是怕她给陆卿气受，先替陆卿解释，然后捧高自己，说什么女的比男的强，男的就都是那个德行的，一竿子把男人都拍河里去了。 奶奶既然这样说，乔荞自然得配合。 “奶奶，红包就算了……” 陆卿没跟乔荞说要不要接，她知道陆卿心里怎么想的？别到时候自己接完了，回头他在看自己来气，乔荞发现了有关于钱的事儿，陆卿很容易跟她发生意见相左的事情。 陆母出声叫乔荞拿着，这是奶奶给的，给新孙媳妇的，没有什么不能拿的。 “谢谢奶奶。” 乔荞不是四面逢源的人，有点小心思也就是偶尔聪明那么一次，跟陌生人话就少，陆卿他奶也没有多什么啊，乔荞接过红包就退出来了。 “怎么不跟奶奶多说两句话？”陆母心疼儿媳妇，小乔是谁也不认识。 乔荞笑笑没说话。 陆卿家有受奶奶欢迎的，大伯家的儿媳妇，那人家那张嘴很会说，不仅会说能带动气氛，满场就看着人家扶着奶奶，一口一个奶奶的，乔荞羡慕但是自己做不到，她就愿意远远的看着就行，最好也别让自己上前。 寿宴是明天的，今天大家过来试试菜。 前一次乔荞见的那几个人都是小意思，这才是全部都出动了，好多她都不认识，什么堂哥堂哥的老婆，堂哥的孩子看的眼睛都疼，老姑看着乔荞不停的往外围去，嘴一撇。 拿不上台面，要是一凡就不会这样。 晚上试菜，那中午总要吃饭的，陆家这么多的男人，总要吃饭的，陆母就在厨房干活，乔荞宁愿挤进厨房帮忙干活也不出去陪人，她谁都不认识，见了也是尴尬。 陆母推推乔荞：“听话出去说说话去。” 别人家儿媳妇都不干活，陆母心疼自己儿媳妇，那凭什么我家的就得干活呀。 可乔荞就偏不走。 大伯母笑着：“哎呦这小乔可真是个好孩子，怕你婆婆累到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让她们进来干活都不进，一个个的眼睛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看不见活。 不过大伯母也就是抱怨抱怨，自己儿媳妇争脸，她这儿媳妇那真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是开心果。 乔荞是严重的不适应这样的环境，自己完全就没有接触过，跟蒋晨结婚就家里的那几个人，虽然亲戚也有，可没一起这样聚会过，人多的叫她看着都有点头晕。 女将们忙的够呛，乔荞这孩子也是缺心眼，干活那是真的下力气了，手就没闲着，既然你想干，人家客气客气就完了。 陆卿他妈以前就干活多，嘴不灵，在自己婆婆面前也凑不上去，陆母的嘴就不行，家里什么样的人物都有，这也弄的跟竞技场似的，看着乔荞多干活，陆母就心里郁闷。 别人家儿媳妇都闲着，乔荞自己干。 抢下来乔荞手里的盘子。 “你玩手机也行，厨房都是油的，乔荞听妈的话……” 乔荞被婆婆给硬推出来的，看见谁都微笑，几个嫂子倒是跟她说话，不过大家都不熟，说着说着就冷场。 陆天娜去看她堂姐去了，好久没见到了，那天娜跟堂姐亲还是跟乔荞亲？肯定是堂姐的，这不乔荞才加嫁进来没有多久嘛。 乔荞一个人在外面转转，陆卿拿烟回来，想抽烟，进门就就看着她讪白白的在院子里待着人，屋子里都是人，她偏不进去。 陆卿小时候就记得他妈也哭，为什么哭？ 就被人排挤的，其实真不是排挤，自己妈也是多心了，无非人家会说她不会嘛，自己干活干的多，心里觉得憋气又不能不干，妯娌之间也是相互比较的，这所谓的委屈，就真的是自己自找的。 “看什么呢？”陆卿从后面探头。 乔荞看着他手里的烟。 “没有了？” 陆卿点头：“就剩几根了，怕不够。”陆卿叼了一根，不过看着乔荞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又拿了下来：“怎么不进去？” 乔荞张张嘴：“都不认识，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陆卿笑了，拧了她的脸一下：“混熟了不就认识了，谁跟谁天生就认识的，刚才进厨房干活去了？” 说着拿着乔荞的一只手认真的看，乔荞就任由他拿着自己的手，院子里就他们俩，剩下都在屋子里待着呢，陆卿还是没忍住，他早就想抽烟了。 “抽呗。”乔荞有这个分寸。 陆卿点了一根，自己把玩着她的手指：“下次别往厨房里凑，大家都不干，你干什么。” 乔荞笑了，小小的梨涡很明显，这是真的开心了。 她觉得陆卿就有这种本事，把你弄不高兴了，然后就来哄你一下，有时候真是说不好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看不透。 “妈也干活呢。” “妈没有办法不干，大家都干，你看年轻的谁进去了。” 乔荞瞪陆卿，这是你亲妈还是我亲妈，你都不心疼，那我心疼个什么劲儿，到底是男孩子，心太粗了。 “奶奶给你红包了？” 乔荞想起来这钱，红包还在身上呢，递给陆卿，陆卿挑眉，这给他干什么？ 陆卿是计较自己的钱，不计较别人给乔荞的钱，说他计较吧，其实也不全是，也有以前生活遗留下来的痕迹。 “给你就收着，自己花，当私房钱。” 乔荞就说陆卿是两面派，昨天因为钱给自己这个甩脸子，当然他可能压根就没当回事儿，今天又是钱，结果却是这样的，她都搞不清这个人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给我了？” 陆卿挑眉，不是说给你了？ “以后家里钱你给。”陆卿这就是打算放权了。 试试才知道行不行，不行的话，他还是会收回自己说过的话的，陆卿就是怕乔荞拎不清。 乔荞一高兴，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收获，她哪里知道她婆婆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踮起脚搂着陆卿的脖子，在他唇上点了点，反正又没有人看见，又快速的退开，歪着头看着陆卿。 陆卿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做，院子里随时都有人可能出来，陆卿也不能干别的，刮刮她的鼻头。 “高兴了？” 乔荞不自觉的笑：“这种感觉不赖。” 陆卿有些话不能对乔荞说，就算是以后感情好了也是同样的不能说，管老丈人丈母娘这点陆卿不反对，可他怕乔荞把自己家给搬空了都搭她娘家去了，就乔荞那二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乔荞这爹妈自己一眼就能看明白，那大姐大姐夫，说实话陆卿觉得自己担心完全不都不多余。 眼神深沉似墨，既然她高兴，自己就别说扫兴的话了，先叫她高兴着。 “走吧，进里面去。” 陆卿拉着乔荞的手，谁愿意笑话谁就笑话吧，原本也是新婚，陆卿走到哪里把乔荞给领到哪里，家里的平辈都简单的介绍介绍，乔荞跟在陆卿身边就马上变了一个样子。 小鸟依人，自己本身也是会打扮，陆卿拉着她的手，陆卿跟别人说话，也拉着乔荞的手不放，偶尔乔荞会插两句。 “听说你是公务员？” 乔荞笑了笑，点点头。 陆卿指指自己老婆，比了比拇指：“是这个，自己考的，一点关系没用。” 乔荞的脸有点热，主要不习惯陆卿这样老王卖瓜自卖自夸，陆卿也是好意思，就对着几个堂哥表哥的就说自己老婆有多好。 陆卿说话的时候心无旁骛，手指勾勾乔荞的手心，乔荞心里想着，果然人都是装出来的。 “那是挺厉害的……” “那是，你也得看是谁找的老婆不是。” 乔荞跟着贝齿轻轻的咬着嘴唇，觉得陆卿真是太那个了，家里倒是有未婚的，未婚的谈恋爱自然就比较恩爱了，那些结完婚的，几乎就没什么眼神交流了。 “乔荞今年多大啊？” 陆卿替乔荞回答：“28。” 吃饭的时候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可陆卿特意的站起来，叫天娜去自己的那桌，挨着乔荞坐下来。 “我们家是新媳妇，我怕你们灌她酒，我得陪着。” 说着话无非就是挡住别人的嘴，怕什么灌酒啊，谁能灌乔荞酒，陆卿就是怕乔荞尴尬，吃不饱，不说都不认识了，说话也没什么可说的，大家说话在冷落她了，谁的老婆谁心疼被。 乔荞的这颗心暖洋洋的，被陆卿给照的，简直都能融化了。 那桌这桌都听着呢，这对这老婆挺重视的。 想当初曹一凡可没这待遇，老姑就黑着脸，心里不痛快了，陆卿这样做，她看着有点刺眼，不就是一个老婆，别人能把她给吃了？在看乔荞越看越觉得上不了台面，缠着你丈夫干什么？ 吃个饭你也不会？ 乔荞推陆卿，自己拿着手里的杯子，小声的跟陆卿说话：“我挨着妈吃就行，你过去吧。” 弄的这么明显的，不好。 陆卿就笑，按着乔荞的手，摇摇下巴，陆母的手也拍拍儿媳妇的，叫乔荞安心吃饭，陆卿自己愿意的，也不是别人逼他的，就是被说也是大家调侃两句陆卿和乔荞感情好被。 全家都是熟悉的人，就乔荞一张生面孔，虽然之前见过可到底不熟悉，倒是有长辈叫乔荞吃，陆母叫乔荞挨着自己吃，就怕乔荞会觉得尴尬，倒是没想到儿子会弄出来这么一出。 “乔荞吃菜啊，别客气。” 乔荞继续走微笑政策，陆卿知道她不好意思，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给乔荞夹菜，乔荞扯他的袖子，陆卿看她。 “你不吃我就给你夹。”眼睛里明晃晃的闪过这话。 乔荞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不就是吃顿饭嘛，吃饱了算，自己也是放开了。 “吃鱼。”陆母去掉刺给儿媳妇夹到碗里，没一起吃过几次饭，不知道乔荞到底喜欢吃什么。 陆卿从乔荞的碗里夹过来鱼。 “医生叫她少吃这些的。” 陆母给忘记了，这才想起来，乔荞是动过手术的。 “吃青菜，喜欢吃香菇吗？” 老姑看不得这样的，笑呵呵的出声：“这嫂子对小乔可真好，就连吃饭都怕新儿媳妇吃不饱，乔荞这是面子矮呀，还是觉得我们家里人不好相处？” 老姑直接就对着乔荞下软刀子，你吃个饭还得左陪右陪的，你是哪国的领导人啊？ 陆卿有点不高兴，知道曹一凡跟老姑的感情好，可这样的场合不分青红照白的说给一句就给一句？ 陆母有心想要帮乔荞回一句，乔荞自己开口了，开玩笑的看着老姑，撒娇：“老姑，我不是新媳妇儿嘛，妈和陆卿怕我尴尬。” 乔荞说的这个娇嗲，不会叫人觉得生腻，反倒像是一股凉风吹了过来，恰到好处。 乔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几乎没过脑，话就说出去了，眼神羞答答的看着老姑。 老姑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她认识乔荞是谁，就对着自己撒娇？ 这人是不是有点随便惯了？ 男人的那桌根本没听见这些，吃吃喝喝的声音很大。 老姑做派就比较正，一辈子自己也没说对男人撒过一个娇什么的，看不上那样的女的，现在乔荞公然在饭桌上就对着自己撒娇，她肯定是要批评的。 “我前些日子看那个电视，有个女明星叫什么志玲来的，那个声音那个嗲，都那么大年纪了，我就看不惯……” 旁边几个人赶紧活跃气氛，这是干什么啊。 “那女明星可有名了，能撒娇发嗲是一种本事……” 乔荞呵呵的在心里笑着，人家那个年纪敢发嗲，有本事你也试试被，乔荞没想跟谁过不去，自然不能说这样的话，看着陆卿。 “只要陆卿喜欢就成呗。”这个娇嗲的劲儿啊。 89回 撕开丑陋 老姑的眼睛仿佛就是一把钢刀狠狠刮着乔荞的脸，小狐狸精，小不要脸的！ 乔荞搞不懂老姑对自己的不满意是哪里来的，陆卿亲妈都还没嫌弃自己呢。 老姑张口：“陆卿啊，老姑今天替一凡做个说客，她不也是好心，一日夫妻百日恩，别抓着别人的错不肯放手……” 这桌子上就彻底冷静下来了，家里都安静下来了，掉根筷子都能听清。 乔荞说呢，自己没得罪过谁，不至于就跟自己过不去的，现在明白了，这是挡住别人的路了。 这得多二百五，能捡今天这样的场合说出来这样的话？ 陆卿一双眼睛深沉的厉害，字字入耳。 老姑见自己都说出口了，也就不藏着了，曹一凡是她干女儿。 “一凡当时是没的选，孩子不是放在路边了，她也不想的……” “老姑……”天娜猛地喊了一声。 陆卿他奶差点就脑溢血过去了，明天是她过寿，女儿这是嫌弃她活的时间太长了是不是？ 陆天娜觉得老姑过了，就算是自己大哥娶这个媳妇儿多不叫人看好，没有老姑说话的地方。 陆母的手掌轻轻放在桌子上，孙子出事儿的时候，小姑子就没少跟她干架，指责陆母说她小心眼，咬住一点就不肯放，孩子死都死了，还计较什么，倒是成了她错了。 陆母一双沉静的眼睛在老姑的身上扫来扫去。 “我到今天为止才知道海萍你是个不记仇的，我这人呢，小心眼，就这点事儿我记着一辈子，一辈子不忘，曹一凡想进我家的大门，行啊，我死了算。”陆母扔下手里的餐巾直接摔在桌子上。 儿子是她生的，她就是不满意曹一凡怎么了？ 陆母扯着乔荞就要离席，老姑不顾一切，她也忍这么久忍够了。 “嫂子我今天就跟你说道说道，你一句讨厌一凡，陆卿就跟一凡闹离婚打官司，一凡现在都快要变成疯子了，你看看她都变成什么样了，不是你的孩子，你就不心疼，她有没有错？” 陆卿清清淡淡的起身：“有没有错这不是老姑你说了算，我的婚姻还轮不到老姑来指手画脚，你打乔荞的脸就是打我的脸，我自己找的媳妇儿我疼着我宠着，怎么了。” 陆卿把乔荞拽进怀里。 “我知道老姑的意思，有钱怎么了，有钱多点什么？我家乔荞不难看，工作又好又细心又体贴我就喜欢她，老姑不满意没用。”陆卿的眼睛亮了亮，他故意的对着老姑说着，站直身体，再把乔荞搂在怀里，倒是有点较劲的意思。 陆卿带着他妈外加媳妇儿就走了，屋子里这气氛，晚上还有菜要试呢，还试什么啊。 陆卿的父亲放下筷子，人倒是没走，气氛紧的就跟一张弦似的，一扯就会崩断的。 老姑都要气死了，有好的你就不要，要这个烂货。 你就活该倒霉一辈子，你不希望离婚的嘛，你就找吧，我看你能过成什么样。 “天娜，回家了。”陆卿在外面喊了陆天娜一声。 陆天娜觉得老姑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讨人厌的那种，真是没有姑姑指手画脚的地方。 陆天娜起身：“老姑，这是我哥找老婆，他觉得好谁说不好都没用，乔荞是离过婚的，可我哥也是离过婚的，一凡姐是你的干女儿，可我哥是你亲侄子。” 天娜这番话就是指责老姑搞不清内外，一个干女儿能对你有多好？ 老姑父的脸僵硬到了极点，脸上的皮就恨不得一块一块的抖了下来。 这就是搅家精啊，在家里怎么跟她说的？跑这里来突突了，老姑父的眼睛突突的跳，就觉得今天肯定不会善了，自己太了解自己老婆的脾气，陆卿这么不给她面子，还有陆卿和他妈一个鼻孔出气…… 果然老姑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恨。 “你有资格说我？”老姑冲了出去，这就是跟陆卿他妈彻底开战了。 陆卿他妈其实也不是多容易，她算是下嫁的，丈夫那时候可是没有正经工作的，她卫校毕业之后就当了医生，那结婚的那几年，小叔子还好，小姑子就各种蹬鼻子上脸，你以为陆卿他奶奶就是什么好饼了？没少难为儿媳妇，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好像当婆婆的不难为难为儿媳妇就过不下去了一样，这老太太是后来变好了，分得出来谁对她是好，换一种说法，陆卿不出息，他爸不挣钱，你以为老太太会对陆母有点喜欢？ “海萍……” 老太太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事情，真的捅开了，那就彻底都完了，还是在新媳妇儿的面前撕开。 陆海萍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冲着陆卿他妈就追了过去，弄的大家都很纳闷，姑嫂不合的倒是见过，可恨成这样的少见，至于吗？ 家里人是真的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平时虽然不合可表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像是老姑现在这样不管不顾的情况从来没发生过。 陆卿他爸起身就追出去了，可惜还是晚了。 “你别得意，嫂子回家问问你妹妹的那孩子是谁的，问清楚了你就不会糊涂了，姐妹俩侍候一个男的……” “海萍……” 乔荞都懵了，被老姑上来一扯，就把她推一边去了，乔荞脑子里都是浆糊，姐妹俩侍候一个男人？ 乔荞赶紧的撞开老姑，去搀扶自己婆婆。 陆卿的父亲追出来也没用，话已经喊出来了。 陆天娜跟雷劈了一样的站在原地，陆母也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满嘴都是血腥。 陆卿有个老姨，模样是家里姐妹长得最差的，特别普通的一个人，不过前些年干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儿，那就是生了一个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怎么问也问不出来，叫她去把孩子打了吧，死活不干，就非要自己养，后来谁都管不了了，那就生吧，孩子今年都四岁了。 陆海萍觉得解气了，你不是得意吗？你得意怎么不知道你妹妹喜欢的是你丈夫？你怎么不知道你妹妹生的那个孩子和陆卿那是亲兄弟。 陆母努力抓着乔荞的手，整个人就往下软，陆天娜赶紧在右侧将母亲撑了起来。 “妈，她瞎说的……” “我是不是瞎说你带那孩子去医院验验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谁都不知道这回事儿，都听傻眼了，特别是在晚辈的面前，陆卿他爸妈感情一直很好，这似乎有点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感觉，再说老姑这话是真假啊？亲姐妹能这样干？ “妈……” 乔荞喊了一声，陆卿抱起来自己妈就赶紧往停车的地方去，天气热，车里就很热，也顾不得闷不闷了，先进去再说。 老姑父指着老姑的脸骂：“你个丧门星，什么话你都敢乱说，回头你跟嫂子道歉去……” 陆海萍知道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了，得意的笑出来：“她不是看不上一凡嘛，我哥也没看上她……” 啪！ 老太太照着女儿的脸就给了一巴掌，这个搅家精，这个丧门星。 好好的一个寿宴，现在彻底毁了，明天这一家肯定不会出现的。 陆卿几个伯父看着陆必成，真是没想到自己弟弟竟然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说实话他们觉得即便能有外遇的也是他们几个，陆必成不是这样的人啊。 “妈，你打我？”陆海萍捂着脸，简直不敢置信，她妈竟然挥手打了自己？ 老太太现在恨不得灭了老女儿，你跟你嫂子过不去，你就没脑子的把你哥给坑了？你就没想想，陆卿他妈要是闹开了，对你哥有什么好处？ 有错自然是捂着不能松开给外人瞧的，现下好了，闹的这叫一个鸡飞狗跳。 “你给我滚，赶紧滚！”指着小女儿叫她滚蛋走人。 陆海萍捂着脸哭了出来。 大伯家的儿媳妇现在嘴都不够用了，说什么能缓解气氛？ 这是真的假的啊？跟自己小姨子？ 你就是要偷也得换个人偷吧，这是亲姐妹啊，你将你姐置于何地？ 偷偷蔫蔫的扯扯丈夫的手：“不会是真的吧？” 要是真的，那就不光是道德的问题了，一对臭不要脸的啊。 “哪里都有你的事儿。” 陆卿他妈进医院了，从进医院一句话没说，觉得身体都是冰凉的，身上流淌的都是冰冷的血。 结婚这些年，哪怕就是有过不愉快，她从来就没往这方面去想，陆必成…… 陆天娜眼睛通红，握着自己妈的手。 “妈，肯定有误会的，你别上火……” 陆母蒋方舟觉得头很晕，咬着牙对着陆天娜说着：“现在就给你老姨打电话，马上打。” 陆天娜觉得这个家恐怕就要乱了。 彻底乱了。 陆卿坐在椅子上没有吭声，陆天娜看着陆卿，不知道这通电话应不应该打。 “乔荞你出去，你和天娜都出去。” 家丑他不想让乔荞听见。 乔荞拉着陆天娜赶紧就出了病房的门，陆必成这是才赶来医院，推门进去，里面有什么东西乔荞也听不见，她只想走得远一点在远一点，陆卿不想让她知道，这点乔荞很清楚。 陆卿说：“妈，你放心这事儿我会问个清楚的，要是老姑撒谎你就当她放了一个屁，要是真的……”陆卿的心里悲凉到了极点，换个女人都行，偏偏是自己老姨，这不是等着他妈去死嘛，真是可笑，哪里的女人碰不得偏要找一家的？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陆卿觉得心里有一股气：“要是真的，儿子跟着你，天娜也跟着你……” 陆必成就站在病床边。 “陆卿叫你老姨来医院……”蒋方舟现在只想听蒋芳倩说，说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陆必成苦笑着：“不用打了，海萍说的是真的。” 陆卿依旧垂着脸没有去看父亲，蒋方舟很想吐陆必成一脸，还有脸承认？可真是她的好丈夫，好妹妹啊，多久了？就瞒着她一个人是不是？ 陆海萍这回得意了，心里一定得意坏了，解气了，她哥替她出气了。 “蒋芳倩的那孩子真是你的？” 陆必成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你给我滚……” 病房里传出来陆母的哭声，陆天娜立马就翻身冲回病房里了，乔荞自己站在走廊里，也觉得心寒。 公公还不如一开始就跟婆婆说实话，弄到现在这样，姐妹还有的做了吗？ 乔荞觉得最狠的不是老姑，至少老姑也就是便宜便宜嘴，公公才是最狠的，杀人不见血，这叫小姨子啊，你老婆还活着呢，你这样做算是什么啊？发生在眼皮子底下，你当你姐姐是什么？ 陆天娜的哭声和陆母的哭声交叠着。 陆卿过了半个小时才从里面出来，手里拎着车钥匙，乔荞就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陆卿等电梯，等电梯门开了，就往里面冲，人家里面有病人出来，被陆卿狠狠一撞，肯定就不会干的，声音就有点大。 “我说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 陆卿冰凉凉的一张脸，乔荞知道要不好，赶紧的拽着陆卿的胳膊，看着对方道歉：“对不住啊，真是对不住……” 乔荞态度这样，那人自然就不能计较了，恨恨的剜了乔荞一眼就出去了。 乔荞拽着陆卿的手，就生怕他想找人干架，这事儿落自己身上，她肯定也会发疯的。 陆卿送乔荞回家，开车到楼底下：“这是家里的钥匙，你就别去医院了。” 这就是不想让乔荞知道这些事情，乔荞还能说什么，自己去了也肯定起不了什么作用，拿过来钥匙赶紧的就上楼了，陆卿的车在楼下停了几分钟，然后启动去了外公外婆家。 陆卿的外公外婆一共五个子女，蒋芳倩这是最小的，现在跟她父母一起住。 陆卿将车开到楼下，自己去想，是啊，他老姨原本就是个下岗的职工，突然做生意现在手里就有钱了，他还纳闷呢，现在算是明白这钱是从哪里来的了，合着这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熄火上楼。 陆卿的外婆人在家里呢，蒋芳倩的儿子叫蒋达达，今年四岁，正是虎头虎脑的年纪呢，蒋芳倩不漂亮也没什么气质可生的这个儿子很会长，很好看。 “陆卿来了。”外婆招呼陆卿，这孩子昨天回来的吧。 陆卿越过外婆的身体就去看蒋达达，觉得啼笑皆非的。 “我老姨呢？” 外婆说人还没回来呢，看着陆卿的脸色不是很好，心里纳闷，这是怎么了？ “乔荞人呢？” 还没领来给他看呢。 陆卿嗤笑：“我先把达达给带走了，等我老姨回来的时候叫她去医院看我妈。” 外婆看着陆卿抬手就把孩子给抱走了，孩子认识陆卿啊，还叫哥哥呢，平时陆卿对达达也不错，陆天娜那就更加不错了，总给买衣服买零食，觉得没有父亲嘛，真是可笑至极。 “陆卿啊，陆卿……” 外婆喊了好几声，陆卿抱着孩子就走了，外婆倒是没合计别的，以为陆卿跟家里人谁生气了。 蒋芳倩接到陆必成的电话了，腿有些发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达达。 “我……” 蒋芳倩也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能做些什么。 她喜欢陆必成，喜欢很多年了，蒋芳倩结过婚也离过婚，丈夫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说实话没有陆卿母亲长得精致，唯一的优点，勉强说也就是年纪方面，可姐妹俩摆在一起，谁都会觉得蒋方舟气质比蒋芳倩好多了，蒋芳倩就像是一个工人，蒋方舟模样也好，身段，说话都高出来不知道几个台阶。 医院里，蒋方舟这心里就可想而知了。 蒋芳倩是她最疼的老妹妹，就是生达达的那时候，她日夜的陪在医院，不就是怕老妹妹没人管，她肚子大了，死活不肯说出来那个男人是谁，她当姐姐的就照看着她，结果呢？ 蒋方舟觉得自己就是个傻袍子。 陆卿把达达给抱医院来了，陆天娜现在看见达达真是不知道能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想活剐了达达的心都有了。 以往见到这个弟弟，觉得可爱，长得好玩又小，软软糯糯的，谁见谁疼。 “爸……”蒋达对着陆必成喊了一声。 蒋方舟的眼皮一跳，控制不住的跳了起来。 陆家彻底乱套了。 蒋芳倩知道儿子被陆卿带走了，陆必成在电话里也说的清楚了，有什么错都让她来承担，达达是小孩子，别吓到孩子了。 蒋芳倩打车来医院，推门进来，就对着自己姐姐给跪下去了。 她错了，她不要脸，她不是人，她愧对自己姐姐。 不过做都做了，她也不想解释了，她以后带着孩子走的远远的，保证不会出现在大姐的面前了。 陆卿就在椅子上坐着呢，没动，蒋芳倩这么一跪，等于给蒋方舟母子三都给跪了，陆天娜没出声，别开脸。 这时候了，还觉得老姨可怜吗？ 陆天娜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老姨家，这样的违背道德，人品低下的，不配她开口去骂。 “妈妈，你起来……”蒋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手去扯自己妈，然后看着陆必成，眼睛卡巴卡巴的又叫了一声爸爸，蒋芳倩拽过来儿子，捂着儿子的嘴，不让儿子说话。 你看看这两人，蒋方舟就觉得自己蠢，陆必成似乎逢年过节从来没有去过自己家，总忙嘛，她也从来不问，结果竟然成祸了，人家倒是一家三口的，就是可怜自己的智商了。 这事儿谁摊上，多大气的人也扛不住，没疯就不错了。 “你松开孩子吧，捂着孩子的嘴干什么，这样陆必成就不是他爸爸了？”蒋方舟出口讽刺。 蒋方舟对着老妹妹一顿嘲讽，陆必成没说话，蒋芳倩更是没说话，就跪在地上没起来，不让孩子闹。 “天娜给你姥姥和姥爷打电话……” 蒋芳倩的脸上的表情终于有变化了，哭着扑过去抱着蒋方舟的腿。 “姐，我求你了，我以后滚远远的，我不在出现你面前，你别让爸妈知道，他们身体不好，承受不住的……” 这要是真的闹开了，她爸妈还有什么脸活？ 蒋方舟指着蒋芳倩的脸：“你现在想起来爸妈了？你怕刺激到他们？怎么为了你所谓的孝心我还得帮着你圆谎？蒋芳倩你给真对得起我……”蒋方舟掰开蒋芳倩的手推开她，陆必成就眼睁睁的看着呢，没出声也没有出手管。 陆天娜拿着电话，没真打，真是怕姥爷受刺激，她姥爷身体不是很好。 很是犹豫的看着陆卿。 “你看你哥干什么，打。” 陆天娜绷着脸，看着哭成泪人一般的老姨，只觉得她就是活该自找的，给自己姐夫生孩子，你得多伟大啊，看见她就不会恶心别人了，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电话是蒋方舟的母亲接的，有来电显示。 “天娜啊……” “姥姥……”天娜叫了一声，这头蒋芳倩上手去抢电话，陆天娜是做什么的，她是警察啊，有身手的，直接推开蒋芳倩，深呼吸一口气：“姥姥你听了我的话，你要挺住……” 蒋方舟她妈就觉得不对劲儿，做好准备了，可没想到陆天娜出口的竟然是这样不要脸的事情。 “姥姥……” 姥姥捂着胸口，哭了出来：“你听谁说的？” “我老姨就在我妈病床前跪着呢……” 蒋家父母来的很快，进了病房的门，就看着蒋芳倩还在地上跪着呢，老太太以前多喜欢达达啊，达达一看见老太太就扑了上去，老太太推开达达。 “去你妈身边站着去，别碰我。” 蒋芳倩拉过来儿子，辛苦苦笑着，她就知道这是叫父母都恨上自己了。 事情总要商量出个解决的办法，怎么解决？ 两个老的坐在病床边，老太太一直不停的擦着眼泪，蒋芳倩这都跪四十分钟了，除了抢电话的那时候剩下就一直在地上跪着没动。 “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老太太指着小女儿的脸骂着。 何止是不要脸的，你抢谁的不好，你抢你姐姐的，你缺男人就缺疯了？ 蒋芳倩就是死死咬住嘴唇一句话不肯说，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离婚吧，我成全你们，你不就是想嫁给你姐夫嘛。”蒋方舟松口了。 蒋芳倩之前还没哭成这样，等着蒋方舟的话一出来，头磕在地上：“姐，我对不起你……” 蒋方舟也跟着哭，知道对不起她，还给她丈夫生了一个儿子？ 这些都是对她的讽刺，是她识人不清啊，一张床睡了三个人，竟然自己还不知道。 陆天娜压着心里的翻腾，她不甘心绝这样叫母亲离婚了，老姨就是个第三者，恬不知耻，凭什么成全她？ “我们家没有这样的女儿……” 老太太和老爷子都放了狠话，现在肯定不能叫蒋芳倩回家了，至于蒋达愿意哪里去就哪里去，没人管。 可怜小女儿小外孙，那谁可怜大女儿？ 蒋方舟看着陆必成，很久才勉强开口。 “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就不交我钱，那时候我以为只是你们姓陆的个性是这样，这些年你外面的家具店我也从来没有插手问过，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我傻我怪不到任何人，今天就算是你勉强对我有愧疚了，早晚这场婚姻我依旧保不住，老来子你得多稀罕啊，陆必成你何必这样瞒着我呢？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我会成全你的。”移开眼神，这样的婚姻还有挽救的必要了嘛？不是属于自己的，留也留不住的，最后的视线落在蒋芳倩的脸上：“真是我亲妹妹，你说我要是被你给气死了，你心里会不会特别的痛快？” 蒋方舟人在医院，陆卿和陆天娜都回家了，陆必成一直没有开口，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没人知道，是想离婚还是不想，他也不表个态，倒是蒋芳倩死活不肯起来，陆卿和陆天娜走的时候她还跪着呢。 陆卿敲门，乔荞赶紧开门，不管能不能吃，饭也做好了。 果然陆卿和陆天娜一点胃口都没有。 陆卿他妈素养很好，做不了那种泼妇骂街的事情，更加不可能用死去威胁别人，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跟丈夫也没有什么床上的互动，那就真是过分伴了，现在这伴不是移情别恋爱上别人了嘛，还说什么啊。 多一秒她都不想看见蒋芳倩。 “我身体不好，你就可怜可怜我，留我一条命，别在我的眼前晃行吗？” 陆母现在就是不想别人待在自己眼前，陆卿和陆天娜都给赶走了，蒋芳倩被她爸打了几巴掌，脸很红。 蒋方舟扯过来被子，慢慢扭过身体，不愿意去看也懒得去看。 “你这个畜生……” 陆家这回也不消停了，事情戳穿了，陆必成成什么人了？到这个年纪离婚会不会有人问？ 陆海萍回到家里，灌了满满的一杯冰水，总算是压下心里的火气了，蒋方舟这回我看你怎么得瑟。 老姑父根本就管不住自己老婆，要是能管住还能叫她闯出来这么大的祸？ 陆海萍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转头就给文青去电话了，在电话里冷笑着：“蒋方舟不是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这下好了，亲妹妹给陆卿生了一个亲弟弟……” 文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陆必成了不得呀。 都这把年纪了，搞出来私生子就算了，竟然还是和小姨子生的孩子？ 这就是报应啊！ 文青觉得太爽了，你不是看不惯我们家一凡嘛，揪着一点不肯放开，现在好了，报应来了，报应到你的身上去了，祝愿你和你妹妹姐妹情深，三个人一起住吧。 文青晚上为此多吃了一碗饭。 一凡的爸爸好几天都没看见她这样开心了，自然要问的。 文青笑笑：“特说一件事情，陆必成可真是蔫人出豹子啊，把自己小姨子的肚子给搞大了……” 曹一凡她爸吓了一跳，因为实在陆必成不是那样的人，根本就没信，还把文青给训了一顿。 “别跟个没见识的妇女似的，别人说什么你就听风就是雨的。”怎么弄的跟乡下的女人似的？一点见识都没有。 文青夹着菜：“是不是真的，海萍不会骗我，现在恐怕要谈离婚了，真好，儿子才离完婚妈又跟着离婚了……” 一凡的爸爸狐疑，难道是真的？ 这不像是老陆能干出来的事情啊。 这事儿吧，要是放在自己的身上那就是大事情了，肯定最后会一撸到底的，放在陆必成的身上，说实话没人闹大，也就是家里起点波澜过一阵子就消停了，没有影响的，什么道德什么良心的，现在社会不讲究这个。 现在这社会已经变天了，比这更惊人的新闻还有呢，等离完婚转头谁也就都不记得了，淡忘了人家就可以重新开始了，被别人说一句能掉块肉嘛。 文青慢慢的抚着肚子，这是从一凡离婚到现在，她吃的最好的一餐。 “哎呦，老曹给我拿点健胃消食片，我这吃撑了……” 曹一凡她爸气的摔了门，人家出事儿了你就这么兴奋？ 蒋方舟要离婚，陆必成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蒋芳倩是说了，自己肯定带着孩子走的远远的，她没想伸手去抢陆必成。 陆必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蒋芳倩，眉目黯然，转身就出去了。 蒋芳倩想要跟着父母回家，可她妈对着她就没有好脸色，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不是失望至极也不至于这样骂亲生女，她这辈子的脸都被蒋芳倩给丢光了。 老两口就死活不让蒋芳倩进门。 蒋芳倩领着达达，达达哭的厉害。 蒋芳倩抱着儿子达达下楼，陆必成的车就在楼下停着呢。 蒋芳倩到底还是上了陆必成的车。 “我打算和方舟离婚。”陆必成如此说。 蒋芳倩捂着脸：“你何必为了我这样的人……我就不应该留下来祸害人，我只是舍不得达达，我姐要是想不开怎么办？” 陆必成叹气：“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她说了就会这样做的，你就别多说了，这几天带着达达找个地方先住下来。” 蒋芳倩就没有在说劝陆必成不离婚的话，达达往陆必成的怀里扑，孩子又天真又可爱的。 达达出生就跟一般的小孩儿不一样，能记住的太多，背唐诗那背的快，蒋芳倩就带着孩子去了医院做了检查，测了孩子的智力，结果就是跟一般的孩子不同，很聪慧，虽然只有四岁可一年级的课本自己几眼就会，很奇怪的事情，就仿佛谁教过他一样，有些不懂也是妈妈一教就知道了，还懂得举一反三。 “陆卿和天娜都长大了，离开我也不会怎么样。”陆必成说。 小的这个从生出来就一直挂着私生子的名号，没有爸爸这就是谁都知道的，如果达达笨一点的话，陆必成也不至于就这样挂心小儿子，实在是因为这孩子太喜人了，太聪明，没有办法不去喜欢。 蒋芳倩抱住儿子。 “达达你坐好了。” 蒋芳倩不让儿子去缠着陆必成。 离婚是件可大可小的事情，陆家实在没有什么可分的，陆必成对前妻有愧疚这就是一定的，他花在陆卿身上多少钱，花在陆天娜的身上多少钱，现在等于说自己是净身出户，他什么都不要了。 说是净身出户，陆必成是个能赚钱的，即便净身出户，转眼说买别墅就能买别墅的人物，他怕什么？ 虽然名声上是受到了一点谴责，就像是曹一凡她爸爸所想的那样，等过几年谁还能记得？再说就是自己家的事儿，外人如何知道？ 现在低着一点头，看着好像舍了一点钱财，那便宜的是谁？ 陆天娜就不同意父母离婚，坚决不同意。 “妈要是离婚了，就是给老姨腾位置，凭什么便宜蒋芳倩？” 按照天娜的意思，就是拖也得拖死蒋芳倩，成全她，门都没有。 陆卿今天要开车回上中，没说要留下，乔荞自然不会开口去问，她又不是喜欢撞墙。 乔荞觉得别因为一时的委屈刻薄自己，真的没必要，有时候想开了就算了，就像是这事儿，你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公公这表示都没有表示，就说明他动了离婚的念头。 男人吧就是这样的，对你的责任尽完了，这边的儿女都长大了。 “哥，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乔荞推着陆天娜从房间里出来。 “你哥心里也不好受，天娜别管了。” 陆天娜现在是不能接受：“嫂子你说我说的有错吗？就是死扛也不能叫贱人高兴了，那是我老姨，我妈的亲妹妹，这样背后捅我妈一刀……” “不离婚还能怎么样？妈就能忘记了？这对她来说就是耻辱，永远都不能忘却的耻辱，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没人想天娜，你现在就是劝妈要往开了想……” 陆天娜坐在沙发上生气，就这样便宜蒋芳倩了？ 不甘心啊。 陆卿能做什么？ 他能拦住什么？他爸想来就是有主意的，他小时候就知道他妈得听他爸的，尽管陆必成那时候没什么本事。 陆家陆奶奶也是晚上没有睡好，这叫闹的什么事儿吧，陆必成三个哥哥都跑过来跟老太太求证，真是把小姨子给睡了？睡就睡了吧，还弄出来一孩子，这不是丧尽天良嘛。 原本以为他就是最着调的，结果却是最不着调的。 别人这个闹离婚，那个闹离婚可最后就是嚷嚷了，陆必成是事先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直接就把事情给办了，跟老婆离婚然后娶小姨子？疯了吧。 大家也是努力回想，蒋方舟这妹妹到底长什么样。 可实在记不起来，蒋方舟就是他们家最好看的，兄弟姐妹谁都比不上，蒋芳倩样样都不如她姐，要学历没学历，就是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妇女，离过婚，样貌也不突出就连身材都没有什么，找优点找亮点就真的找不出来，然后中间夹杂着姐夫和小姨子的尴尬关系。 乔荞就想自己公公可真是重口，老姨本人她没有见到，陆卿不让她跟着搀和，是在影集上看见的照片，这样的人真是扔在大街上都找不出来的，看上什么了？看上她的平凡了？ 乔荞回到房间里，带上门，陆卿还在坐着呢。 “你躺着休息一会儿。”乔荞看陆卿都这样坐半天了，就是在愁这样也不能解决问题。 陆卿握着乔荞的手，苦笑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能求乔荞来同情自己，发生这样的事儿，什么脸都丢光了，要是乔荞回家说了，陆卿觉得这辈子自己都会抬不起来头的，太难堪了。 乔荞摸着陆卿的头，陆卿的头缓缓的靠近她的腹部就这样靠着。 “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你问问妈的意思。” 多余的她就不能说了，别家里发生这样的事儿，自己上蹿下跳的，陆卿原本就不想让她知道，这是当时就在现场没办法。 “老姑也是个人物，自己的嫂子，这些年了就是再不喜欢妈，这样闹开……”乔荞不是圣母，借机给老姑上眼药，这样的老姑还能是什么好选手？能离就离远点吧，省得以后当搅屎棍子来伸手管自己家的闲事。 乔荞还记得呢，原本是冲着自己来的，开头不就是跟她过不去嘛，为陆卿前妻说情，不管怎么样是个人有点脑子的，就应该知道她和陆卿结婚了，她还在桌子上呢，当面就给她难堪，是，我是小辈我不能跟你一般见识，我也不能骂你我也不能出手打你，可是我能给你上眼药，你坑了自己的嫂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陆卿是他妈的儿子，跟你一个姑姑在亲能亲到哪里去？你犯得上因为一个外人这样做吗？你能获得什么好处？ 别人过的不好，你就爽了？ 乔荞上眼药上的一点不含糊，得叫陆卿记着，谁才是罪魁祸首，这样的亲戚不来往也罢了。 乔荞给陆卿捏着后背。 “原本是冲着我来的，我当时要是不反嘴也就没事儿了，叫老姑出气，妈也是心疼我……” 这点乔荞真的特别的感激婆婆，婆婆就是为了帮自己说话，老姑才会怒的。她跟陆母也没有接触过太久，并且结婚以前也发生过别扭，一个婆婆能做到这地步，不容易了。 陆卿的脸就跟黑炭似的，什么叫吹枕头风，这就是了。 乔荞是奔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政策，一旦人犯她，骑到她头上拉屎，那就别怪她吹枕头风了。 90回 两相为难 乔荞叫陆卿趴着，自己给陆卿捏着肩膀松骨，这生活就是一个大染缸，扔进去染成什么色儿得看自己，能磨练成什么样也是看自己，过去那段婚姻学到的太少，因为有人愿意护着。 “过几天我过去接妈，家里这么大就我们两个人住着也是冷清……” 乔荞说着话也不算是违心，跟婆婆一起住真的不影响什么，婆婆来了要么住楼下要么住楼上，她也有自己活动的范围，现在发生这事儿，她拦着不让来，陆卿嘴上不说，心里也得恨死她。 不如自己直接就说出来，还落一个好印象分。 乔荞在陆卿的面前不停的刷好感，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你都能对我说，你妈也是我妈。 “我就是怕妈不愿意来。”陆卿开口。 乔荞沉吟片刻：“你交给我办。”乔荞拍拍自己的胸口。 应承下来，就得认认真真的去办好，她不会晃点陆卿的。 陆卿有自己的打算，说实话很担心乔荞回娘家说，虽然不会影响什么，但是叫别人议论自己妈，陆卿不愿意，可当着乔荞的面嘱咐吧，好像自己不信任她一样。 陆卿道：“家里的事儿尽量别对外说。” 没详细的说，别对谁讲。 换过去，乔荞肯定翻脸，我能对谁说？难道你妈妈出事情了，我还会幸灾乐祸吗？ 跟陆卿交锋几次，已经摸透陆卿的脾气了，大实话就是说，两个人的信任感还没培养起来，很薄弱，现在这阶段做错会减分，做对不一定会加分，你愿意不愿意，婚姻就摆在这里不来不去。 乔荞点点头：“嗯，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没有想象中的难受，更加没觉得憋屈，就硬生生的应了下来。 “你放心，家里的事情我不会多嘴。” 陆卿叫乔荞别捏了，自己握着她的手：“这事儿不是要背着你，我都不想管，太难堪了。” 那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老姨，陆卿翻身坐起来，乔荞也没喊他，估计是给他妈打电话去了。 怎么离婚的，怎么谈的，包括后续这些乔荞一概不知道，陆母没有想象中的难请，自己就过来了，买了一张高铁票，给乔荞发了短信，说她几点会到，让乔荞去车站接她。 乔荞人在单位呢，这几天就想，这个电话要怎么打，留在凉州实在没必要，以后真的撞上了，憋得心里难受，不如不看，再说何必留下来看别人的同情的眼色呢，儿子女儿都在这边。 乔荞拿着手机点开，立马给婆婆回了电话。 “妈，你现在上车了吗？” “还没有，我四点半的火车，你别着急过来接我。”又怕乔荞担心：“我现在人在麦当劳呢，吃完饭他们直接送我进去，给我开vip通道。” 乔荞一愣，什么是vip通道啊，自己还没感受过呢，坐火车的次数实在有限。 陆母慢慢的解释着，麦当劳也许是跟火车站有合作吧，直接给送到车站里面，不需要检票，这样就大大的节省了时间。 乔荞笑：“妈，你真潮。” 陆母收了电话，手里拎着一个手提行李并不多，没心情整理，这几天待在家里也不愿意出去，吃饭就随便出去吃点，原谅她都这把年纪遇上这样的事情了，没想着去上吊就算是她坚强了，行李也不愿意收拾，等以后乔荞和天娜有时间的，叫孩子回去收拾吧，不行的话就直接买新的。 乔荞下班换了衣服，害怕车到的早，怎么说儿媳妇去接婆婆都得早点到，开车过去，结果遇上堵车了，这个倒霉催的，早知道就坐地铁了，这回好了。 堵半天压根就看不见一点松动的痕迹，乔荞坐在车里愣是弄的满头都是汗。 前面还是一动不动，拿着电话拨打出去。 陆母还在车上呢，接起来放在耳边，温温柔柔的：“嗯，小乔。” “妈，我现在堵车，过不去，你到了没有？” 陆母笑：“还在半路呢，别着急。” 乔荞赶到的身后果然车还没到呢，乔荞找停车位就找了半天，这附近想找个地方停车也是难，停的比较远，自己一路跑过去的，这样的天闷热的可以，一身一头都是热汗，不停的用手扇着风，效果实在不是很好。 陆母也热，车里虽然有冷气，可架不住人多，吵吵嚷嚷的，她喜静讨厌吵闹的环境，好不容易停车了，就看着一窝蜂的都站起来往门前挤，陆母悠悠叹口气，等着前面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自己才起身去拿行李包。 乔荞就站在站台上等着呢，陆母一下来就看见她了。 “妈，我拎。” 作为一个儿媳妇，此刻乔荞肯定就是合格的，不娇气事情做的算是完美，当婆婆的一路辛苦，虽然一个多小时时间不多，也折腾的够呛，出来就看见儿媳妇了，行李不用自己拎，给打90分。 乔荞自顾自的说着：“我车停的有点远，没办法附近停不下，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人……” 真是找不到位置。 陆母失笑：“行了，咱们娘家不说外道话，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乔荞吐吐舌头，嗲声嗲气的喊了一声妈，陆母心里也觉得人和人肯定就是有缘分的，她过去肯定不喜欢这样的人，跟谁都能撒娇的，又不是自己女儿，谁愿意包容你呀，可经历了才知道，儿媳妇能对着自己撒娇，那就是一种信任。 乔荞那小胳膊，她拎不动啊，不是装的，真的拎不动，没力气，自己逞能。 自己不拎叫婆婆拎？找死吧。 死咬着牙，累也不说累，陆母问她累不累，乔荞一个不累十个不累的。 “这点东西一点分量都没有，小意思。” 陆母是真的不知道她说的真话还是假话，她以为乔荞真的是有力气呢，再说她也是拎不动，所以就让乔荞拎了。 乔荞心里越是合计沉吧，越是手上没劲儿，还不敢换手，要是换了婆婆就能看出来。 好不容易找到车，车里这个热啊，乔荞开着车门，叫风试着透透，陆母上不去，觉得太闷了，她身体又不是热别好，血压原本就高。 “妈，你现在旁边坐一下。”乔荞拿着包递给婆婆，她停车的地方就挨着马路边，能坐。 陆天娜来电话。 “嫂子，我妈接到了吗？” 乔荞说接到了，不过得等会能回去，她们人还在北站呢，老太太不能受热。 “那行，就别家里做饭了，出去吃吧，我请。” 天娜没办法过来，过来在回去太折腾了，等于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她才刚要下班，不如用这个时间去订位置。 陆天娜也没有问乔荞喜欢吃什么，实在顾不上了，她这几天胃口都不好，吃饭也就是为了不躺下而已。 乔荞压低声音：“天娜啊，你晚上收拾收拾衣服，过来家里住一段时间。” 陆天娜嗯了一声，不需要乔荞说，她就知道原因。 乔荞降下车窗，对着外面喊了一句：“妈，你上来吧。” 推开车门，自己戴着墨镜，现在的太阳也刺眼，有时候光线照射的眼睛都睁不开。 乔荞脸上出油了，拿着吸油纸擦擦，递给婆婆一张。 “我不用，我是干性的皮肤。”陆母笑笑的说。 乔荞横过身体给婆婆系安全带，自己启动车子，晚上她陆天娜还有婆婆一起吃的饭，陆天娜出血了，一顿饭吃了两千多，什么都不为，就为母亲能高兴一点。 “以后嫂子也别家里做饭了，天天出来吃，想吃什么吃什么。” 陆母是赞成的，一只手拉着乔荞的，一只手拉着天娜的。 “咱们不家里做，有时间偶尔做做行。” 陆天娜搂着老太太在后面走，人家是娘俩肯定有话要说的，乔荞走的快一些，自己先去车里等着。 “我就是觉得不甘心……”陆天娜说着，心里这就把陆海萍恨上了，你喜欢一凡姐，没有人说你不对，但是这样害得她家里成今天这样，这是老姑吗？简直就是老冤家。 蒋方舟拍拍女儿的脸，看着远方：“拦能拦住吗？你爸一贯就是个有主意的，闹出来了，还能装作不知道？这样过我也过不下去，天娜啊，我也老了，这事儿反正我不丢人，以后你们兄妹俩好好的，听见没？” 蒋方舟恨不恨陆必成？答案肯定就是的，换个人她都不至于这样的狼狈，可说到底陆卿还是陆必成的儿子。 陆天娜不愿意听这样的话。 “我哥愿意认就让他认，我没这爸……” 陆母搂着女儿的肩膀，她个子矮，陆天娜高，陆天娜配合着自己妈的身高。 陆卿就没露面，不是不想回来，可有些事儿不是能随着自己意愿的，都快十点了才回进家门，陆母早就睡了，睡着没睡着这没人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睡着呢。 陆卿推门看了一眼，他妈背对着他，没有给回应，陆卿就把门给带上了，想着自己妈是睡着了。 回到卧室里，把领带扔一边去，坐在床边，乔荞还没睡呢。 “回来了？吃饭了吗？” 陆卿问：“我妈情绪看着怎么样？” “我看到是挺好的，不过有什么也不会对我说呀，多陪着一段就好了。” 陆卿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眼睛里遮挡不住的怒火。 陆天娜敲门，推门直接进来了，没合计陆卿回来了，一推开门自己还吓了一跳。 “哥，你回来了。” 陆卿嗯了一声，起身就去洗澡了。 “嫂子，你饿了吗？” 乔荞看着天娜：“你饿了啊？” 陆天娜说想去吃羊肉串，主要不是为了吃肉串，而是想喝酒。 天娜不知道自己妈是真的大度还是装出来的大度，反正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肯定想不通这事儿。 这破事儿一想既厌恶又心烦，就想和乔荞一同出去喝两杯。 “行，你等我穿衣服的。” 陆天娜带上门，自己就直接出去等着了，乔荞推开浴室的门，陆卿洗头发呢，顶着一头的泡沫，乔荞指着一边放着的两个瓶子。 “那是新买的，比你用的好，天娜要喝酒，我陪她出去了，你自己就早点睡。” 陆卿点头，乔荞才准备带上浴室的门，陆卿喊她。 “乔荞……” 乔荞又返身回来：“怎么了？” “明天早上给我妈准备点吃的的，别让她起来做饭。” 乔荞点头，这是应该的。 陆天娜这酒量真是不错，白的一口气干了两杯，还要喝，叫乔荞给拦住了。 “先吃点菜，省得烧心。” 陆天娜也是憋屈，你说这叫什么老姨啊？全世界都找不出来这样的，跟自己姐夫生了一个孩子，瞒他们瞒的多好，背后得怎么嘲笑她和她哥啊？当他们俩都是sb是不是？ “嫂子，你不知道我想捅死他们的心都有，我心里就有个疯狂的念头，你说达达怎么就不死了呢。” 乔荞叹气，这就是正常人的心里了，通常都会这样去想的，可诅咒这个东西如果真的能起作用的话，那么坏人就都死光了，哪里还有坏人了。 “你说我爸喜欢那个贱人吗？” 陆天娜名字都不愿意喊。 乔荞沉吟不语，说实话她不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呢。 事情是发生了，她看着也很气愤，可说到底因为不是自己妈，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可怜婆婆想要好好的对待婆婆，也觉得蒋芳倩太不要脸，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情绪了，乔荞心里汗颜，她如果敢当着陆卿的面这样说，陆卿肯定以后跟她有心结的。 早上乔荞起来晚了，昨天和陆天娜喝到后半夜，天娜能喝，乔荞就是一杯的量，爬起来的时候头还晕的厉害呢。 陆卿起来的很早，心里有事儿没办法熟睡，他是昨天洗澡的时候特意吩咐的乔荞，结果今天她就起来晚了。 陆卿脸色很不好，想来也是，一个才结婚多久的老婆啊，一个养了他多少年的老娘。 “不是说叫你今天起来做早饭的吗？” 直接上来就质问，给乔荞弄的很尴尬，脸都没有地方放，她要是能起来，能故意睡懒觉嘛，喝多了就没起来。 “我喝多了……” 陆卿蹙着眉头：“你可真是挺有心的……” 这话说的就很有鸡屎的味道了，谁愿意晚起来的？晚上陪你妹妹，早上没起来就不能理解理解吗，她也不是超人啊。 乔荞这脸子就挤不出来笑容，好几次了，她也忍了好几次了，自己心里劝自己，生这样的气没用，可到底心胸就没那么宽阔到底还是有点不愿意了。 两个人下楼去吃饭，陆母都给准备好了，她睡不着，加上也是有点失眠，起来不干活还能干什么啊。 乔荞给谁脸子不能给婆婆脸子，自己心情是可以不好，陆卿也没做对，但是你给婆婆脸色，这就是不懂得变通了，强挤出来一抹笑。 “吵架了？” 陆母看着儿子问。 “没，才起来吵什么架。”陆卿答。 乔荞也没说话，你能解释你就解释吧。 乔荞上班走的早，陆天娜一直没起来，陆母做的早餐很简单，乔荞吃了半个鸡蛋吃了一片面包外加几个蔬菜叶子几个小西红柿喝了半杯的果汁，就先走了。 “妈，晚饭我回来做，你别动。” 陆母把儿媳妇给送到门口，踩着拖鞋回来，看着陆卿。 “你给她脸色看了？” 陆卿指责乔荞：“就起个早做个饭都不能？那我要她干什么？” 陆母没好气的看着儿子：“你这话叫你媳妇儿听见了，心里能舒服不？陆卿啊，你是挣钱了，你手里也是有钱，别以为有了点钱就看不起别人，那小乔人家也挣工资了，别把钱看的那么重要。” 夫妻在于相处，是没叫你一开始上来就对她掏心掏肺的，但是也得差不多啊，人家想真心实意的跟你过，你这是什么态度呀？ 陆卿是孝子，真的有事情跟他妈冲突上了，首先他能顾得了的就是他妈了。 “就一顿饭，我都没说话呢，天娜不是拉她出去喝酒了嘛，你妹妹还没醒呢，你怎么不去骂天娜啊，就因为妹妹是自己的，老婆是别人的孩子是不是……” 陆卿不是这意思，起床看见她还呼呼睡呢，心里就不爽了。 乔荞开着车踩着油门，有病！ 到了单位换衣服，上午工作也不多，悠悠闲闲的，张丽敏来电话，叫乔荞和陆卿回家吃饭。 陆卿现在哪里有心情去她家吃饭啊。 “妈，他最近忙，回不去，过一段的吧。” 张丽敏呵呵的笑着：“忙也行，那你自己回来呗，晚上妈给你做点好吃的。” 乔荞也不能回去啊，回娘家了，陆卿说不定怎么跟他蹦跶呢，得守着他妈啊。 乔荞有时候心里也想，你的妈是妈，别人就都不需要被关照了，合计多了吧，只能越想越气，为了自己好，都不能在深入的想下去。 “三儿啊，妈手里最近钱花的差不多了……” 张丽敏一直就没跟乔荞开口要钱，这回花的也是七七八八的了，钱怎么一下子就花下去的这么厉害？ 乔青霞和陈元庆买车，一个月还贷不少的还，这钱张丽敏没明说管，私下搭大女儿，一个月不少的搭，不然怎么办啊？青霞有一次回来，就憋着一张脸，说这个月的贷款要还不上了，陈放这里用钱哪里用钱的，人家婆婆的钱根本不给他们俩，要不出来只能来找自己妈了，张丽敏一边骂着青霞不争气，一边还得掏钱。 不给的话，回家就干架呀，青霞那一次不是被打的？ 张丽敏手里能有多少钱？以前蒋晨是给，可娘家那些人，她又是搭侄子又是搭侄女的，自己老娘也每个月固定给钱，现在谁给她钱花？乔梅有多少你就别指望她拿出来，这孩子那心眼才小呢，跟自己父母都算计的清清楚楚的，青霞条件不行，老三条件好，可这回没主动提，张丽敏也没好意思往上凑，那家里两个人都不赚钱，物业费水电费电话费有线费你说什么不需要钱？ 光是物业费就交了一千五，一次就交齐一年的。 张丽敏搭娘家那就是从前养成的习惯，有没有钱也得给啊，张丽敏这老娘有退休金呢，可架不住家里有个败家的，总上门要钱，老的儿子一起住，可就那么一点工资，她不搭行吗？一个人的工资多少人花，张丽敏不管，虽然饿不死，日子不就过的紧紧巴巴的了嘛。 乔荞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果然没太平太久，来问题了。 “妈，你手里一点钱都没有了？” 就当初那些年蒋晨可没少给，自己也没少给啊，钱呢？都哪里去了？ 张丽敏有些讪讪的：“现在物价贵，你当初给那些妈也都花了，以前家里不是花的大嘛……” 张丽敏这话也不算是作假，她怎么花钱，别说乔荞不知道就连乔建国心里都不清楚，账目不透明，买的衣服她说花多少钱那就是花多少钱，难道能拿着去商场里问这是多少钱的货？有些张丽敏就在便宜的地方给乔建国买，一条五六十的裤子就说成二三百，反正乔建国也不懂行，家里吃的就特别好，以前一买牛肉干，几百块几百块的买，买完拿回家就这个分那个分的，谁来谁拿，反正也不差这么一点，乔荞知道的是家里以前花的大。 可她现在结婚了，不是搭不起娘家，陆卿现在这态度…… “妈，你就没想过，以后你和我爸要怎么办？” 就等着叫她养一辈子了？ 张丽敏听着乔荞这话，心里不是滋味儿了，人家说养儿防老，张丽敏没觉得自己都生闺女有什么不好的，当然年轻的时候也是奔着生儿子去的，不然干嘛生三个闺女，实在是生不出来了，自己也就认命了，这才哪到哪？就不愿意管了？ 乔荞手里握着那么多的钱，就给家里一点都不行了？ 张丽敏就觉得女孩子嫁人了吧，你看条件好还这样呢，真要嫁的不好，就情况就可想而知了，所以才说要生儿子嘛，儿子是自己的，女儿是别人家的。 “你爸和我都这把年纪了，我们俩能出去打工去？你要是舍得也行，明天我去楼下的物业问问，我打扫卫生去……” 张丽敏这人个性就特别的直，总体总结个性非常之不好，易爆易怒而且做事情不够余地，先出气了再说，乔梅虽然也是这样的个性，可乔梅圆滑，凡事自己会在心里琢磨琢磨，不利于自己的都会转化利于她，青霞呢那个软就是一团软绵绵的，个性不知道像谁了，谁欺负两下都没问题，看不透人心，脑子有点木了，老小乔荞呢，以前任性，确实很任性，结婚遇上那样的丈夫，宠着给钱花，凡事都愁不着，负责喘气儿就成了，三姐妹里相对比，还是乔梅的个性招人喜欢，乔荞也就一般吧，后来这是进了单位，学了不少，成天和人相处，多多少少有点影响吧，是人都会改变的，乔荞进步能力已经算是神速了，可说到底还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不是一个无敌铁金刚，退了一次接着又退，自己也会委屈。 乔荞说：“妈你就没想过，要是有一天陆卿知道了，他和我之间因为这个产生矛盾呢？” 乔荞就觉得母亲是真的很放心她，从来不怕会影响到她的生活，或者说张丽敏就是这样的个性，大女儿挨打表现得多气愤然后又自以为自己能压住人家，结果呢？对老二也是，那乔梅和阮雷的事儿都已经板上钉钉了，是乔梅不着调，可你是亲妈啊，指着孩子的鼻子什么话都能骂出口，乔梅不仅仅是尖，也是记仇了，那时候闹离婚，张丽敏就指着乔梅的鼻子骂，今天你跟阮雷过明天你就当寡妇，这是亲女儿不是捡来的，张丽敏以后这些破事儿就扔脑后面去了，她总认为自己不记得的事情，别人也不会记得，轮到乔荞了呢，不管是哪个女婿，我该张嘴我就张嘴，不然我出去打扫大街，你不觉得丢人就行。 乔荞想的就更远一点，她和陆卿走到一起，表面看着风光，其实真的有很多的苦吐不出来，看着婆婆对着好吧，看着陆卿家大业大吧，看着小姑子跟自己关系也不错，可细细的去追究，别人对着再好有用吗？得陆卿对她交心才行。 “他知道你手里有多少钱？” 张丽敏说着，你手里的钱是蒋晨给的，这跟陆卿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管啊，你背地里给，陆卿去哪里知道？ 再说张丽敏觉得陆卿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他家里有钱，不差这点钱的，一千两千对他来说能算是钱吗？ “他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乔荞的睫毛动了动，“他不说，自古以来这就是问题。” 张丽敏微微拧着眉头：“什么叫自古以来这就是问题？乔荞你可别忘记了，妈没有儿子，就你们姐三，要是按照你说的，你们都是女孩子，还用管你妈干什么，叫我和你爸饿死得了……” 乔荞勉强一笑。 “要多少？” “你一个月给妈三千吧。” 张丽敏说着，她已经很体谅女儿了，这钱多吗？以前她花钱从来不需要算计的，有多少花多少也没有问题。 乔荞扯扯笑，可真是体谅她了。 “行，你先在家里等着吧。” 张丽敏觉得女儿这就是说通了，高高兴兴的应下了，乔荞转身就给青霞和乔梅去电话。 “妈跟我伸手要养老钱，晚上咱们姐三碰个面商量商量呗？” 就是女儿掏钱也不光是她一个女儿吧。 青霞还好，就答应下来了，青霞是不管什么事儿，我能不能做到我先答应了再说，然后回家跟陈元庆商量，乔梅则是直接就没乔荞面子。 “你手里缺钱吗？你直接给了不就完了。” 乔梅没钱，有钱也不给，她自己还不够花呢。 你说她一年到头挣的这点钱都给黎明了，自己吃的穿的都是花阮雷的，她花也就算了，自己爹妈也跟着花？ 乔荞一听，鼻子都要气歪了：“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就是我一个人的爸妈？” 乔梅向来就是我行我素，我帮你那是看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你跟我算钱，你别想，她只能进不能出的。 “你要是没钱就算了，你手里握着那些的钱，光是利息就够一辈子花的了……” 乔梅说的理所应当，你不是有钱嘛。 乔荞气的肝疼。 “少废话，晚上你回家……” “我不去，我有事儿。” 乔梅挂了电话，晚上也真没回来，你们爱怎么商量就怎么商量，少牵扯到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便宜我占，但是占点我就跑，不会看见便宜走不动路。 乔荞挤出来一丝狰狞的笑，要就说乔家的三个丫头，老二聪明呢。 她一句话，她一点责任都不沾，仿佛她就是路人似的，谁都不能拿她怎么样，能去打还是能去闹？乔梅那又是一张利嘴。 乔荞在下班之前给婆婆去了一通电话。 “妈，我晚上要回娘家一趟。” 婆婆挺开明的，不过心里也是犯嘀咕了，是不是娘家出事儿了？要不然自己在家里呢，又是这样的情况，乔荞不应该会回娘家去的。 “去吧，吃饭完回来吗？” “嗯，晚饭不用带我的。” 开车到家楼下，青霞背着包下班来了，乔荞看着她大姐这一身，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衣服便宜她就往身上划拉什么衣服，没有一件能穿得出去的衣服，乔荞恨陈元庆，为什么？陈元庆根本就不心疼青霞，他自己还讲究穿的，就让青霞随便，什么便宜买什么，他还鼓励青霞这样穿，在家里吃不上一口好的，穿不上一件好衣服，青霞体型和乔荞乔梅都不一样，哪怕两个妹妹愿意给她衣服，她也穿不上啊。 今天穿了一件半截袖的衬衫，这年头哪里有穿这样衣服的？那颜色吧说白也不是白的，布料看着就不好，下面穿了一条纱裤，这年头有这样穿的吗？ “下班了……” 乔荞哀怨的看着大姐：“你就不能买两件能看的衣服吗？” 一开口就很呛，青霞自己就是娶了商场，挑的厉害，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的说道，这个不好看，那个不行。 “家里还贷款……” 放以前乔荞肯定给掏钱的，自己大姐你不可怜她，谁能可怜她？ 乔荞为什么给钱，总想着，钱给了大姐她总能花上一点吧，后来才知晓她姐是圣母附体，花什么啊，钱都花在家里那三口人身上了，儿子是亲儿子，婆婆那就是堪比亲妈，丈夫就更加不用说了，主心骨啊。 乔荞看的眼睛疼，得，自己不想管也别出口说。 姐妹俩一前一后的上了楼，张丽敏还纳闷呢，这姐俩怎么一起回来的。 “商量好的？” 青霞在门口换鞋：“乔荞说商量商量你和我爸的养老问题……” 张丽敏这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青霞都要穷死了，那手里都榨不出来一毛钱，你得多狠心才能叫你大姐也出钱啊？ “乔梅呢？” 乔荞没好气的说着：“不来。” 张丽敏指着乔荞的鼻子：“你大姐人就在这里呢，你问问她，她能拿出来几毛钱。” 青霞被推的有点尴尬，可叫老三自己出，也是不应该，多多少少自己是老大应该管的。 “妈，你有话慢慢说……” “慢慢说什么啊，这心里就一点没有我们……” 张丽敏这一通闹腾，砸了好几个碗，乔荞被青霞给推出去的，叫她赶紧走。 “妈，这里还有我呢，你先回去……” 青霞带上门，青霞在哪里都是受气包啊，张丽敏砸完东西了，青霞蹲在地上收拾，碎片都得收拾干净了，省得扎到手。 “妈，老三也不容易。” “她不容易我容易，她自己手里有钱，养自己爹妈怎么了？陆卿凭什么说话？陆卿说一个我听听看，就说到哪里去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张丽敏来劲儿了，她没有听说给父母养老是错的。 青霞蹲在地上没在继续说话，她现在就怕乔荞日子不好过，半路夫妻，谈恋爱好像也没怎么谈吧就结婚了，真要是受点委屈你说能跟谁说？她自己切身经历，用婆家的钱去搭娘家试试看，乔荞手里是有钱，那也是她自己的私房钱不是。 张丽敏上来这劲儿就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你跟她讲道理，你能气死。 青霞把饭菜都给做好了，乔建国回来了，这回老实了，就挨着小花园跟人下棋，每天跟谁下都回来告诉张丽敏。 江波人是彻底不鸟他了，不仅不鸟他了，还看不见了。 乔建国进门就闻见菜味儿了，大女儿和妻子做饭味道不一样。 “青霞来了，吃饭了没？” 乔建国喜欢大女儿，觉得大女儿脾气好，你说什么她都能听着，乔梅呢因为江波这事儿，乔建国嘴上是没说，恨死乔梅了，乔荞并没有受父母多待见，三姐妹硬要说父母偏心谁，一直都是青霞，有几年是乔梅吃香，乔荞呢，也就一般般，拿钱也是一般般，要是出去说，张丽敏喜欢说小女儿，因为那时候嫁的好现在出去说依旧还是说乔荞，毕竟三女儿就老三长脸。 “这怎么了？”乔建国觉得家里气氛有点不对劲儿。 张丽敏就跟炮仗似的，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乔荞现在变了。 “这还没结婚多久呢，跟自己爹妈就都玩心眼……” 乔建国一听，也跟着不愿意了，难道还真的叫他出去干活去？ 乔建国那是真没担当，张丽敏有问题，乔建国不见得没问题，烂泥！ 烂泥扶不上墙，一辈子不争气，年轻的时候你说还挺好的，干活什么都挺麻利的，供三女儿念书的时候也真是挺能扛累的，后来一松懈下来，就不愿意出去干活了，都玩习惯了，喜欢钓鱼，有那个时间宁愿去公园垂钓，一站一天也不觉得累。 “给乔荞打个电话，我来问问……”乔建国叫青霞打。 青霞看自己爸。 “要是陆卿在家，你叫乔荞怎么办？” 乔建国一听这才勉强压下来怒气，这叫什么事儿吧，子女给父母养老，现在还有别的说道了。 “爸妈，那我就回去了。” 青霞着急回家接孩子呢，乔荞当初怎么说来的？ 陈元庆这车哪里是为了接送陈放的，话是那样说的，他能围着孩子转？ 乔建国让青霞赶紧走，既然要接外孙子，就不能拦。 青霞赶到陈放补英语课的地方，孩子还没放学呢。 陈元庆有了这车，在单位就有面子了，虽然有车的人不少，可他也开上了，威风八面的，朋友之间联系也变得多了起来，有时候送别人，哪里是什么好心，就为了显摆被，下班就和几个同事去吃饭了，陈元庆交不到比自己强的人，会来的人还得说是阮雷那样的，溜奸耍滑的，什么场合说什么话，陈元庆呢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好不容易跟领导关系拉好了吧，用完人直接一脚踢开，觉得没用了，几个人在一起闲喝酒。 “我就看陈哥家生活真好，嫂子贤惠，说买车就买车了。” 他们这几个家里条件也就都一般，手里没有多少钱，加上每家都有孩子念书，一个月花出去不少，买车那就是做梦了，贷款也买不起，陈元庆就是这小圈子里的独一份啊。 陈元庆苦笑：“你嫂子白夸，就光长个子了，脑子里就是空的。” 陈元庆在外面也不给青霞留面子，当着这些人，直接开口就骂青霞是个sb，说青霞这样做不对，那样做不对，谁还能听不出来，这是觉得自己行了，瞧不起家里的老婆了。 他们哪里会为青霞说话，叫声嫂子不也冲着陈元庆的面子。 几个坏男人待在一起还能好，人呀要是学好可难了，学坏那就可容易了，分分钟的事儿，这几个也都是不着调的，有跟单位女同事乱来的，反正不离婚，大家都有家，女的就是混顿饭吃被，关系你知我知就好，既然陈元庆觉得乔青霞跟不上步调了，借着喝酒，就有人开口 调侃了。 “那陈哥就没想在找一个？” 91回 多云转晴 陈元庆只是笑不言语，他心里怎么想的别人怎么会知。 ＊ 乔荞上午在主任那里得了一盒桃肉，正主任偏心的厉害，这点乔荞心里清楚，主任心里清楚，乔荞呢，家里的这点事儿真是摆不平，没招跟主任直接兜头说了，她自己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可解决不了。 主任笑眯眯的，其实这社会有很多好心的人，主任是对着谁都挺好的，可乔荞不是他亲手招进来的嘛，当时办公室缺人又是他先给要过来的，情分不同。 乔荞巴拉巴拉的说完，主任递给她一盒粉色的桃肉。 “给我吃这个？”乔荞汗颜了起来，她又不是小朋友，还吃零食呀。 “乔荞啊，我欣赏孝顺的男人，作为一个男人来讲如果就连父母都照顾不了，还讲什么成就？” 乔荞吐吐舌头：“我没说不让他孝顺，我对妈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这点乔荞真是凭良心说话的，她心里尊敬妈妈，喜欢妈妈可陆卿这事儿做的不够地道，甚至难道以后就永远这样？她不！ 主任呵呵的笑：“小孩子，他多一句少一句的，割你肉了？一句话你也别太放在心上，男人有时候你不要高看他的智商，脑子不好使……” 乔荞心里想着，陆卿是什么人啊，一直号称是比自己不知道要高出来多些的人类。 也不知真的要去计较，乔荞和陆卿过招，觉得自己永远被陆卿打败，自己得退让，挺蛋疼的，真心的蛋疼。 蒋方舟跟儿子谈了很多，比如家里的管家权，你可以不把大部分的财产交给乔荞，因为这和你们的夫妻生活不发生冲突，等以后有孩子了，夫妻感情稳定了，给不给的这都另说，钱这个东西不像是别的，可管家的权力应该交的，夫妻之间的相处就在于商商量量的，乔荞退了，你陆卿就得退，她退你永远前进，是个人都不会干的。 “妈就觉得你挺笨的，智商不够。” 虽说是半路夫妻，你付出的是什么换回来的就是什么。 陆卿也听进去了，早上自己这态度是有问题，可他那时候不就在火上嘛。 “我叫秘书中午给她送点吃的，她乐意吃水果。” 这就是开始想招了，陆卿最惯于用的手段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他把乔荞给得罪了然后在对着好，在某一件事儿帮着乔荞，特别的帮着她出气，所以以前乔荞抱怨没那么大。 陆母摆手：“你别让秘书去了，我去，乔荞喜欢吃什么？” 陆卿诧异，他最不愿意的就是让老娘去侍候任何人，自己妈都这个年纪了加上发生这些事儿。 “妈，不用你，她能吃多少……” “就说你笨，事情因为我而起妈帮你解决了，陆卿妈在说最后一句，差不多就得了，做人不能斤斤计较……” 陆卿汗颜，他没计较呀。 陆母闲着也是闲着，去的统一大市场，上中最大最便宜的市场，等于是搞批发这里，不管是菜还是水果通通便宜的不得了，进去之后就停不住手了，看看这个觉得好看看那个也觉得好，看见什么都觉得好，拉着小车。 这是陆母的最新战斗工具，一般都是用来买菜的，你看她嘴上说顿顿出去吃，可外面哪里有家里吃的好，陆天娜现在又住在陆卿这边，不只是为了儿子也为了女儿。 “老板芒果怎么卖的？” 陆母看着又大又圆的澳芒心情就挺好的，天娜喜欢吃芒果陆卿也是，不知道乔荞喜欢不喜欢吃。 “八块一斤！” 陆母挑着，买了四个，然后又拉着小车继续走，买了很多水果，陆卿不知道乔荞喜欢吃什么，绝了！ 你说怪陆卿吧，真怪不上，他真没细心到去留意乔荞会喜欢吃什么，不注意的，加上乔荞也没告诉过他，其次就是两人真是一起生活没多久，别说水果了，就连内裤陆卿是喜欢穿三角的还是喜欢穿四角的，这乔荞也不知道，没问过。 陆母白天待在家里也没有事情可以做，出来买买菜呢就能消耗掉几个小时的时间，坐车回家然后往小区走。 都这身份了，还自己拉着一个车去买菜，全小区都找不出来这样的一个，少有。 蒋方舟知道孩子的每一分钱来的都不容易，她不是天生就是富太太的，也是穷日子过来过的，买个菜也累不死人的。 小车在地上有动静，保安给开门，认识这老太太了。 “阿姨出去买菜了。” 陆母温和的回着笑：“嗯，统一那边便宜，黄瓜才一块钱一斤。” 保安一听，知道是便宜可不愿意过去，太远了，这边的黄瓜还一块五一斤呢，但为了买某一样菜那肯定就是不划算咯。 陆母笑呵呵的打过招呼，自己回到家，把东西全部都装进冰箱里，家里四口人相对来说比较能吃，把水果一样一样的分开，然后洗好切好，不能切的就用小盒子装好。 乔荞呢为什么说她是月光族，她是什么都买，看见什么都喜欢瞎买，就家里那些小盒子她买了多少，买完了就扔在里面就不管了，现在陆母就合理善用呢，那种一次性的雨披，乔荞就非觉得方便，家里买了二十多个呢，一捏一点地方不占，她上班都带着，万一没开车赶上下雨了，这东西多方便，用完之后擦干还能继续用，陆卿这些都不管，也懒得去看，家里多了几个碗多了什么东西这种小事儿陆老板哪里有心思知道呀。 陆母装好，自己歇口气，给乔荞拨电话。 自己带着老花镜，拿着手机找乔荞的名。 “妈！”乔荞拿起来电话喊了一声。 “吃饭了没？” “还没有，妈吃过了吗？” “嗯，等下吃，乔荞等会儿妈去你单位，你下来接下东西。” 乔荞惊讶，这是要给自己惊喜吗？ “妈，你要给我送什么呀？”陆母一听乔荞的话就笑了，猜到了更好。 “你等着吧，等到就知道了。” 陆母还卖关子。 打车去的乔荞单位，外面跟下火似的，家里倒是挺凉爽的，这用电陆母从来没管过，家里的事情乔荞做主，她说交给乔荞管，自己肯定不会插嘴。 到乔荞的单位楼下，乔荞挂了电话赶紧的往楼下跑，出去的时候和同事撞了一下。 “哎呦，这么高兴，难道老公来了？” 谁取快递的话也不是这样的表情，乔荞憨憨一笑：“没，我婆婆在楼下呢。” 全单位是有不少婆媳关系都很融洽的，在社会上磨练嘛，什么都没能遇上，个性都被磨的很圆滑，会做的都跟婆婆关系不错，有关系不好的也不能就说明人家不会做，有实实在在原因的，那也是没办法了，乔荞单位大家也会一起聊天，说起来自己婆婆，十个人里面有八个都是夸自己婆婆的，从来不讲自己婆婆坏话，这点乔荞也是学来的。 一个大姐就告诉乔荞，你知道夸一个人永远比贬低一个人来的更加形象完美的，不管何时何地有一天你夸婆婆的话传出去传到你婆婆的耳朵里，你婆婆的态度你看看，你要是讲坏话弄的谁都知道你婆婆不是个东西，到时候你在看看，有时候有些私密话的话真是只能讲给陌生人和闺蜜听的。 乔荞下了楼，出了大门就看见陆母在门外等着呢，手里拎了一个袋子。 “这是妈买的，拿回去大家吃。”陆母跟乔荞小声的说着：“办公室关系处的好吗？” 也是怕乔荞年纪轻办事不够圆滑，人那些早早进单位了，都跟人精似的。 “妈，我挺聪明的，我们主任就特别喜欢我……”乔荞觉得自己也没长一副傻大姐的模样呀。 陆母东西交给乔荞，乔荞也留了让陆母跟自己一起吃午餐，陆母要回家。 “我得回去午睡。” 乔荞就没强留，回到办公室，哎呦她婆婆这个心细，牙签都是准备好的，如果乔荞她妈张丽敏切水果的话，牙签一定会全部都扎在水果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拎的过程水果出汁牙签染上了不就脏兮兮的了，乔荞又学了一招，做什么事情不差最后这一步，做的更加完美一点。 马上端午节，休息三天，单位今年取消了出行的节目，据说上面又开始查上了。 中午吃过饭昏昏欲睡的，天一热就发蔫，赶紧吃完了饭就回办公室躺躺，趁着没上班还能轻松一点。 给陆卿去了一条短消息。 “我发现妈可真是好，妈把水果送到我单位来了，好多人都夸我婆婆对我好！” 乔荞把手机放在一边，睡了一小会儿也就撑死十分钟，有人回来有声响她就立马醒了，抓过来手机看了一眼，果然陆卿的风格，没回。 陆卿压根就没看见，他哪里有时间跟乔荞发来发去的，中午吃饭是和几个高管，谈笑之间吃完饭下午还有事情要折腾 晚上乔荞到家，陆母饭菜都做好了，要不人家就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呢，遇上个特别通情达理的婆婆，那就是宝中宝。 乔荞心里汗颜，你得有多懒，就给做个饭看把你给美的。 “陆卿晚上不回来吃，咱们娘三吃啊。” 乔荞上楼换了衣服，身上新买的家居服，拿下来得瑟给婆婆看，扯扯衣服：“妈，好看吧。” 陆天娜抬着眼睛：“多钱啊。” “150抢的，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买一套。” 陆天娜摆手，她实在受不了乔荞这审美眼光，身上花花绿绿的好像图案还是什么老鹰的，她往哪里穿？ 天娜作风很严谨，从来不穿奇奇怪怪的东西，家居服都偏男性化，而且一定要半截袖，天娜不穿露胳膊的衣服，觉得不好看。 陆母点头：“这估计妈就不懂得审美了，这图案太那个了……你洗过了没？” 乔荞没洗，她没有这样的观念，从小张丽敏也没养成她买完东西洗一次在上身的习惯，然后后期一直保持这样的也没人说，陆卿她妈呢是觉得工厂流水线出来的，在牌子在好的衣服都要提前过一下水，这样才穿着放心。 “没啊。” 乔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嘛要先洗一次？ 陆母就说叫乔荞有时间看看那些偷偷拍的，看看那些衣服是怎么做出来的。 乔荞汗颜：“这样活着多累啊。” 陆母没好气的看着她：“那怎么活着不累，脱下来一会儿我给你洗了。” 乔荞伸伸舌头，跑回楼上换了下来，扔进洗衣间里，三个人坐下来吃饭，陆母推着藕片往乔荞的一边推，知道她喜欢吃这个，其实心细的人多观察观察就什么都有了，她年纪大了也是养成的习惯，看看谁喜欢吃什么，对小辈她都是这样的，然后把对方喜欢的菜摆过去，天娜眼前摆着的也都是她喜欢的。 “妈，明天我最后一天上班，后天开车带你出去玩吧。” 乔荞说这话其实心里真是放在油上煎熬，一边是婆婆，一边是自己亲妈，婆婆心情最近不好，可她妈也总待在家里，所以干脆第一天带着婆婆出去玩，第二天自己再累点陪爸妈出去，心里决定就这样做了，省得她妈总挑理，觉得没生儿子就是错误。 大姐指望不上的，姐夫那人就恨不得青霞都卖给他家了，二姐就更加别提了，你带着她出去玩还差不多，阮雷那人对她妈就更加没有什么样儿了。 陆天娜嚼着小白菜，她妈做菜就是够味儿。 “去哪里啊？” 她一号值班，总体来说她就放两天假。 “我网上查了一下，不是有那个农庄自采的嘛，咱们就去看看，好不好玩体验一次呗。” 天娜举手：“嫂子带我一个，不过我不开车啊。” 陆天娜说自己颈椎最近不是很好，看见车就迷糊，乔荞说行，包在自己的身上。 吃过饭陆母刷碗，不用她们刷，天娜人家是亲女儿，直接就回房间了，乔荞不是女儿啊，能叫婆婆去洗碗自己上楼去玩？ “妈，我来吧……” “就这么几个碗，我要是洗不动了，我肯定喊你，上去吧……” 陆母没玩虚的，谁洗就三下两下的事儿，没费多少的力气，她做了儿媳妇看在眼里，以后就是陆卿哪怕想事情不够详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乔荞是不是都得包容包容。 乔荞一步三回头，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齐齐飞过，她要是脑子好使她此刻就能判断出陆母绝对就是真心的，可给人当儿媳妇这地位实在尴尬的可以，伸手吧婆婆不用，不伸手吧，陆卿在要是看见了会怎么想？ 脑子不够用，想的脑仁都疼，自己躺在床上，陆天娜陪着她妈看电视剧呢，乔荞也想陪，可实在觉得有点尴尬，偶尔撒个娇发个嗲你看这都行，要是一起待几个小时，乔荞自认自己现在还没达到那觉悟呢，感情也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目前好感很多。 就比如陆母现在表示想跟乔荞一起去洗桑拿，你打死乔荞，她也做不到的。 玩了一会儿电脑，东西都不愿意买了，就头疼这点破事儿，家里的事儿。 看着不管她爹妈吧，她自认狠不下这个心，管，怎么管？ 就是管也得有个章法，像是过去那样，要钱就给，这肯定不行，绝对不行，行不通，可她实在整不了自己爸妈，两个人都难缠，乔荞也了解自己爸妈是什么样的人啊，张丽敏先撇开不谈，就乔建国一个就能叫乔荞的脑仁碎成渣。 乔荞捂着自己的头，叫她死了吧。 可惜死不成就得活着，乔荞一条一条的在脑子里过滤。 想着呢，家里那头，张丽敏起幺蛾子了。 张丽敏现在每天出去跳健身舞，就是所谓的广场舞，小区附近有个广场，很多老头老太太都喜欢晚上过去跳跳操健健身，张丽敏以前不好这个，现在是想开了，你乔建国都出去玩过了，我干嘛守着家里，也有时候和老头儿一起跳舞，乔建国看见也不说话，你愿意跳你就跳被。 一群老太太这说说话就比上了。 你儿子我闺女工作都是什么，过节都发什么东西了，谁儿子经常出国出差，谁儿子孝顺，张丽敏没儿子啊，能显摆的就是女儿，三个女儿拣出来说，肯定是乔荞获胜的。 “老张，你家闺女是做什么的？” 人家都比，张丽敏一脸傲气的站在原地，不稀得凑过去，人家有的眼睛尖，看得出来张丽敏是瞧不上那些，就凑了过去问问。 张丽敏嘴扯扯：“我女儿是公务员。” “公务员待遇好啊。” 张丽敏小脖子梗梗的，那是被，这些人里她就没听说谁家的孩子是公务员，她独一份自然就不同了。 其实乔荞在这些人的孩子里面不算是突出，当然如果算上丈夫的话，那别人跟她没办法比。 有个老王太太的儿子是外资银行的，工资拿的还算是不错，一个月一万多，人家当妈妈的自然就自豪，你乔荞再是公务员工资在哪里摆着呢。 “还行吧，我女儿是没看上那点钱，就是为了让她有个班。” “你女婿是干什么的啊？” 就有那好打听的人，非得问出口。 张丽敏高深莫测的一笑，却不说自己女婿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不一圈老太太嘛，难免就会出现穿衣服比戴什么比，其实也不算是比，就人家说儿子给买的衣服，这些人当中人家大部分都是有儿子，甚至一口咬定生儿子绝对比生女儿有用。 “那可不一定。”张丽敏不同意这说法。 要是没有儿子就不行，她和乔建国得去死啊。 老王太太抿抿嘴笑：“女儿结婚之后也就那样了，有几个管自己爹妈的，成了人家的人，再说过日子懂得了，紧着自己的小家划拉，妈算是什么。” 老王太太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她有两闺女都在农村待着呢，唯一的儿子念了大学她全部的钱都给儿子了，老伴早几年就过世了，老伴临死的时候呀就把儿子叫进屋子里和儿子交代了，如果孩子的妈将来不想再婚，那儿子就必须对着他妈孝顺，老王太太的儿子也做到了，真的对着母亲很孝顺，平时有时间周日周末就开着车拉着母亲出去玩，全家都去丈母娘家，也会带着母亲一起，把母亲自己扔家里他也不放心，做儿子做到这个地步，比两个女儿强多了，两女儿就抱怨说，钱不是都给老小花了嘛，那还用我们干什么，加上条件也是不行，老王太太是从女儿的身上没有得到任何的利益。 张丽敏反驳。 “也不是个个女儿都这样，女儿也分，条件要是好了呢，肯定不会心里不挂着你的，我家就都女儿，我生了三都是闺女，我家老小就特别的孝顺，给我买的房子，月月给生活费，我衣服什么都是女儿给买的，我女儿结婚给我买了好几套的首饰……” 张丽敏干嘛不说，她有资本说呀，乔荞那多孝顺，拿出来说就是资本，你们谁家的女儿能做到这个地步？ 人家一听，哎呦，这嫁的挺好的吧？要不然能出手这么大方？ “你女儿不是公务员嘛，在哪片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 张丽敏淡笑：“工资肯定不高，说是叫公务员也就是名字好听，挣钱一点都不行，扣完税也没剩多少钱，主要女人啊还是得嫁得好……” 张丽敏这吹的乌丢乌丢的，说陆卿对乔荞言听计从，说陆卿简直没乔荞就活不成了，其实哪里是啊，乔荞和陆卿这磨合的，到现在忍多少气，也就是自己宽慰自己，哪里有张丽敏说的那么的夸张，她说的这不是男人，是圣人。 张丽敏回到家，就给乔荞打电话这不嘛跳舞的好多老太太就都戴珍珠项链，说是夏天了戴这个比较凉快，人家有她就必须有。 张丽敏钻石的项链有，黄金白金都有，项链手链手镯戒指什么都不少，那以前乔荞可真是往她妈身上搭钱。 “三儿啊，没睡呢。” 乔荞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时间，才八点半，扔开鼠标，陆卿这也还没回来呢，不知道几点能回来。 看见没，亲妈在家里就提前打电话告诉晚上不回来吃，她上次说了一次，不知道陆卿听进心里没有，但愿自己下次也有这样的待遇吧。 “妈，你有事儿啊？” “你明天去商场给妈买条珍珠项链被。” 乔荞一愣，怎么就要上珍珠项链了？ 张丽敏就解释了，说人家跳舞的都戴了，夏天戴这个就凉快她也要。 乔荞鼻子差点没气后面去，人家戴你就要，有这样的逻辑吗？ “你不是之前买过一条珍珠项链，戴那个不就完了。” 张丽敏以前出去旅游，回来买了好几条，给乔荞的姥姥老姨都带了，她也就带两天就摘下去了，说是不喜欢珍珠，结果今天又提要了，张丽敏也没瞒乔荞，就说看见人戴了，那自己也得有。 “你不是没有，你也不喜欢就为了别人戴你就要买？” 张丽敏的原话是说不需要买的多好，叫乔荞去商场买条就行，乔荞说叫她戴过去买的那条，张丽敏不愿意。 “那条多便宜啊，也不圆。” 乔荞一听，你要商场的，还得圆的，好的珠子你知道一条多少钱？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陆卿不愿意给她钱，乔荞心里透明白是因为什么，自己哪里有钱去给妈买条好的？她工资月月光，自己都不够花呢，银行里就那么一点破钱，用没了，以后到关键的时候用什么？ 乔荞也是个人也会挑理，做妈的就不怕女儿将来会遇到什么事儿用钱？ “你想要多少钱的？一万块的两万块的？妈你要不要这么虚荣？” 乔荞对着电话一通数落，肯定不给买，你愿意买你自己想办法，然后咣当一声电话就撂了，你看自己说什么来的，没个消停。 陆卿九点四十分左右回来的，在楼下和自己妈说话，陆天娜已经回去睡觉了，陆母是睡不着。 “吃饭了吗？” 陆卿点头。 “赶紧上去吧。” 陆卿推门进来，乔荞坐在床上呢，她觉得她妈跟故事书里的妈也相差不多了，不过她妈比书里的那个还能着调一点，没打算坑死她。 “看什么呢？” 陆卿也是随口一问，抓过来乔荞手里的书看了一眼，挑挑眉头，他就说这些女人闲的没事儿看这些有意思吗？还不如用这个时间去看马克思理论呢，不过没发表自己的意见。 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没一会儿从里面出来。 乔荞背对着陆卿躺着，不是生气也不是闹情绪，就喜欢侧身躺着，面对他那一侧吧，他呼吸出气她觉得热，身后的人贴了上来，乔荞就知道这是个信号，自己慢慢的转过身，果然今天陆卿就很有感觉。 闹腾一番乔荞去清理，指望他帮你清理？ 哼，还是别想美事儿了，你不帮他弄就不错了。 乔荞记得自己曾经在网上看见过一段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半夜你觉得饿，老公马上下地去给做饭的有几个，大部分的女同事表示，喊完饿立马能动的那是爸爸，偶尔有几个会傲娇的表示自己老公求求撒撒娇也会做，大部分的答案都是，自己男人直接装死了，乔荞这老公呢，就属于大部分那类人。 陆卿睡的很好，早上起来乔荞在他怀里呢，叫他爽了，他肯定不会难为乔荞，这事儿上吧陆卿就特别喜欢乔荞，不拿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最最讨厌的女人就是拿床上这点破事儿来要挟的，这就是禁忌，只要不触犯这里他自己本人应该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乔荞觉得手在自己的脸上动来动去的，睁开眼睛，陆卿数她睫毛呢。 哎呦，这多美的场景啊，乔荞来一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 “你不睡觉干嘛呢。” 人家睡觉呢，他就上手，这才几点？ 乔荞抓过来闹钟一看，心里暗暗靠了一声，三点四十，大哥敢情你是老板你想休息就休息了，我不行啊。 一把推开陆卿，陆卿摸摸鼻子。 自己换了衣服出去跑步，他是家里醒的最早的，他妈都还没起床呢，陆卿今天醒了就心情好，人肯定会有这种时候莫名的心情好，看一切都觉得顺眼，他一旦觉得顺眼了，自己就想大方了。 跑步回来，一身的臭汗，自己随便冲冲，从浴室里出来，乔荞还在睡觉呢。 陆卿爬上床，用脚勾勾乔荞的。 “你还叫不叫人睡了？” 乔荞也是浅眠叫他弄醒一次然后过了很多才勉强迷糊着，现在又来推自己，抽风了吧？ “我想吃你做的早餐。” 哎呦喂，这是心疼你妈被？怕你妈辛苦了。 乔荞冤枉陆卿了，不过以往陆卿这样说肯定出发点就是这个。 今天不同，他想让乔荞做点叫自己高兴的事儿，然后找到借口给乔荞钱花，或者带着她出去刷刷卡买点东西。 “快起来，我钱包在床头放着呢。” 哎呦，乔荞一股脑的就坐了起来，也马上就明白陆卿的意思了。 相处时间多了一些，乔荞就发现陆卿有个毛病，他抠起来的时候比谁都抠，就那么一点买菜钱都得算计得清清楚楚的，虽然最后退让了，大方的时候就撒钱，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就想给你钱花，那时候就好像钱很刺手一样的，留不住钱，不深入接触，哪里能知道他有这样的习惯。 乔荞可不嘴硬，老公给的钱，不拿白不拿。 麻溜的起床，没睡醒也能满脸的笑意。 “那我就真做了啊。” 乔荞赶紧的往楼下去，陆卿找衣服呢，看今天穿什么，不是他好穿而是他是一个形象标志，自己都不能看了，那公司的员工且不是更加的乱穿。 “妈，你赶紧回去接着睡，我来做早餐。”乔荞踩着拖鞋，看着楼下的婆婆已经起来了。 陆母以为又是陆卿说乔荞什么了，自己说也等于白说，陆卿这心粗的啊。 “你回去睡吧，妈做就行……” 乔荞一溜烟的往楼下跑：“妈，不是，陆卿说早餐我做就今天给我零花钱……”乔荞强调。 乔荞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贪人家儿子的钱。 陆母一愣，随即点点头，就回房间了。 陆卿换完衣服下来，乔荞上去喊大老爷下来吃饭的，陆卿没穿西装外套，就衬衫配着西装裤，看了一眼，自己说掏钱就真掏钱。 “谢谢大爷，大爷你什么时候还来？”乔荞抛着媚眼。 陆卿没好气的当瞎子，陆天娜起床，早上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葡萄，不愿意吃饭。 “你怎么就吃这么点啊？”陆母温天娜，给盛了一小碗的饭，结果一口都不吃。 天娜叹气：“没胃口，就是不想吃，顶得慌。” 天娜撂了叉子，陆卿拧着眉头，对乔荞大方对陆天娜更大方，真给钱。 乔荞看着也不眼热，谁叫人家是亲妹妹了，她要是陆卿他妹，自己也能拿到，明显天娜比她会投胎，你看摊上这样的哥哥就什么都不愁。 “我不要，我都挣工资了。” “拿着吧，你哥给你的。”乔荞赶紧说。 以显示自己这嫂子的大度啊，她要是不开口，婆婆和小姑子会不会觉得她不愿意让陆卿给。 陆天娜就对这点很无奈，她都长大了也不是小孩子，她也不买东西钱都没有地方花，现在吃哥哥嫂子的，然后还拿哥哥的钱花，嫂子再好也是外人，心里难保会有点什么看法，哪怕就是自己将来结婚，看着也觉得不爽啊。 乔荞问陆卿卡里有多少钱，陆卿神秘一笑。 “一块。” 乔荞撅嘴：“到底是多少？” “你怎么跟钻钱眼里了？你得跟天娜学学，你网上总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钱，陆卿不差，但是陆卿觉得乔荞买的东西一多半都是没用的，这就是病，得治！ 别看见什么都买，这习惯不好。 乔荞为什么月光族，就是因为这个，看见什么买什么。 乔荞为自己辩解，别把她说的跟败家老娘们似的，她这是节省。 “你知道商场里卖的东西多贵？我这是帮你省钱，这直接买省掉了广告费省掉了商场的费用，多合适。” 就说他是男人，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能省几十是几十。 陆卿懒得跟她拌嘴，说不过她，她是这里省了其他的地方花的更多，还不如不省呢。 “你身上穿的那是什么衣服，晚上别穿了啊。” 陆卿看着那鹰图案的衣服就眼睛疼，觉得乔荞的审美眼光差的太远，他昨天晚上是怎么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睡的？他肯定就是没注意。 乔荞扯扯自己的衣服：“多好看。” 陆卿起身用巴掌盖在乔荞的脸上，他手大直接就给罩住了，不让乔荞看见前面的路，乔荞就瞎叫，好半天才推开他，这人多烦人啊，当自己是他侄女啊。 换衣服，拿着卷发器卷头发，乔荞觉得最近头发不太好，可能就是卷发器弄的，还是弄那种发卷最好用，就是需要顶一个晚上，有点麻烦。 对着梳妆台化妆，都弄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拿着自己的包准备去上班。 陆天娜和陆卿一起走的，说是蹭车，乔荞跺脚。 “妈，你看他，怎么没带上我啊……” 乔荞抱怨，蹭车的话那就带她一个被，干嘛这样偏心啊。 陆母摇头笑：“行了行了，别撒娇了，开车小心点啊。” 天娜是有话要和陆卿说，她还是不愿意要陆卿的钱。 “我都上班好几年了，自己挣工资了也不是不够花，你和我再亲你总得考虑考虑嫂子的立场，哥下次别直接给我钱，转交给嫂子，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不是亲哥她就不说这样的话了，男的可能体会不多，说给随手就给了，女的心更加细一些，不管乔荞在乎不在乎，这个钱陆天娜为了陆卿好，就必须从乔荞的手里接过来，而且最好别是钱，是份小礼物什么的，说真格的有一天真的她过的不行了，她相信嫂子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的，钱都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不缺钱何必占这么一点的小便宜呢，老话讲占小便宜吃大亏，天娜的个性不是很愿意占人便宜。 陆卿皱眉：“她和你说什么了？” 陆天娜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认为她跟我说什么了？哥，我要是看中什么自己买不起的，我会张嘴跟嫂子要的。”有时候张嘴要个什么的，那是表示我愿意和亲近。 陆卿头疼，这些女人的心思，妈这样说，天娜也这样说，你说弄的好像走弄堂似的，至于吗？不就是一点钱，堂堂正正的给了，她就堂堂正正的接着不就完了。 “你们女人心眼太细……” 陆天娜知道陆卿这就是同意了。 乔荞到单位，中午没在单位吃，老公给钱了，得出去血拼，养成的习惯真的想一朝一夕就改了，这也有点难度，乔荞确实很喜欢买东西，各种各样的买。 张丽敏不是要珍珠项链嘛，当时说是在气头上，这过后一想，还是给买了，价格不是多贵的，也就一般的品质，婆婆和小姑子都给买了，心里肯定也是挂着娘家比较多的。 恨青霞不争气吧，那是自己姐姐，穿的就跟要破烂似的，你不给她买，你指望她自己去买，这辈子她都不会有件像样的衣服，还有黎明啊，乔荞自己没孩子，老陆家也没有小孩儿，至少她没接触到。 前几天看新闻，不是说苹果6要上市了嘛，上市她肯定会给黎明买的，答应的事情就得办到。 给自己老娘老爹买了几件衣服，乔荞看着手里的袋子，距离下午上班还有一段时间，足够送回家的。 一路上她就在想，自己应不应该跟陆卿说这事儿？ 按道理肯定是要说的，花的是人陆卿的钱，可说了无非就是有两种结果，陆卿高兴，陆卿不爽！ 思来想去的，乔荞还是没敢用这个钱给自己家花，花的是银行的利息。 她想了一个晚上，能想到的是，爹妈自己真不能不管，都这个年龄了，还真让他们出去扫大街啊，她银行这些钱不是还能吃点利息嘛，不是放纵的给，固定一个月就多少钱，如果这样父母还觉得不满意的话，那么她也没办法了，她这个女儿真的不好做的。 92回 偷换樱桃 乔荞打车回的娘家，提着袋子，就这都没能换回来张丽敏一个好脸子。 因为那珍珠项链生气了！ “妈，怎么看着不乐呵呢？生病了？我爸呢。”乔荞往里面探头，没打算进屋，还得回单位呢。 “你爸还能干什么去，屋子里睡觉呢。” 这么热的天也不能随便的出去，温度高的吓人，站在板油马路上都觉得自己快要被烤化了一样。 乔荞大概也猜到了，张丽敏这脸色是摆给谁看的。 “珍珠项链我给你买了，不是多好的你就对付戴吧，以后呢一个月我给你拿两千。” 一年两万多这对乔荞来说没什么负担，多了也不是给不起，但是凡事都得有个讲究，过年过节自己肯定会给扔钱，所以现在就不能嘴上答应的太痛快了。 张丽敏这一听，你指望她高兴？ 张丽敏那是蒋晨一个月一万两万的扔的选手，经历过蒋晨这样的，还能看上乔荞这两千块的生活费？ “你还不如干脆不给。” 现在什么东西不贵？随便去看青菜就没一个便宜的，更加不要说吃口水果，就是在小的城市一个月生活费怎么也得一千五六吧，这要是有点病走个人情来往的，手里就没钱了，真真是连爹妈都算计上了。 乔荞拉脸子，不过耐着性子和张丽敏分析。 “妈，你也别不太满足了，我这两千块钱看着不多，蚊子腿也是肉，要是没有我这钱，妈你真打算上扫大街去？”乔荞立马又用话堵张丽敏的嘴：“妈你想好了在跟我说，想好了啊，我说出来的话，我绝对不会改变，你要是不要，我立马就走人。” 这也是主任教的，你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使出来什么样的手段。 张丽敏脸色涨得通红，这还威胁上自己了？ “老三你……” 张丽敏到这一刻真心是恨死自己没生出来儿子，要是有儿子会这样跟自己说话吗？没儿子就没底气。 女儿现在都这样对她了。 “妈，你想好了，我这脾气也不好，你要是说不要，行，我转身立马就走。” “你走吧，我们不要你的钱。”乔建国睡醒了。 脸上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叫乔荞走人，反倒是张丽敏有点怕了，三个孩子，就数老大和老三心肠最软，老大是没有原则的心软，小三儿则是脾气上来那个劲儿也不好说。 “这是我爸说的话，行，我走。” 乔荞这小爆脾气一上来，东西是没拎，转身就下楼了，张丽敏不知道是追还是站在原地的为好，看看乔建国，乔建国灌水呢。 “谁把她给养大的？老子花了这些钱和功夫，现在怎么养爹妈还讲条件？” 张丽敏一想也是，这不就没追嘛，乔荞打车就回单位了，提前回去一会儿，正主任刚吃完饭回来，好像是有酒席，朋友的儿子结婚，乔荞黑着脸敲门。 正主任吓了一跳，你说这孩子。 “怎么脸跟黑煤块是的？” 乔荞就说，正主任摆手：“你怕什么，没钱花的人才会知道没钱的痛苦，既然他们不怕，你也别担心，那就不需要了。” 乔荞下班明天开始就放假，跟婆婆提前就说好的，要去摘水果，在网上也买好了票，车也不开了干脆就坐大巴去，婆婆她外加小姑三个人，定的是明早八点集合。 乔荞回到家脸上不敢有任何的表情，娘家的事儿是娘家的，自己家里还一摊子的烂线头呢，总之活着就是不容易啊。 陆母晚饭都给做好了，乔荞进门就能吃饭，陆母他妈做什么很有条理，一样是一样的。 “洗手准备吃饭，今天就我们俩吃。” 乔荞一愣：“天娜呢？” “说是单位开会，回来的晚。” 乔荞是觉得吃饭也不着急，那就等陆天娜回来一起吃多好，她真还没饿呢，可陆母说没有那讲究，天娜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婆媳两个人面对面吃的，乔荞就说自己已经报好名了。 “咱们明天不开车去，跟着团走，他们提供大巴。” 陆母觉得这样也好，谁都累不到，说实话她自己是不会开车但是看着孩子们开车挺累的，好不容易放个假，能休息就休息吧。 “你去医院复查了吗？” 陆母问乔荞，乔荞点头，伤口恢复的挺好的，她也不是疤痕体质，手术总体做的很成功，现在看起来都很淡了。 “女人得多爱惜自己一点，时不时的用手看看。”陆母说着。 吃过饭乔荞上楼，陆母在厨房切水果，家里有她，几乎就不用乔荞干什么了。 乔荞翻着明天要穿的衣服，这天实在太热，穿什么都没兴致，外面就跟下火似的，把遮阳帽找了出来，连衣裙防晒液都扔到床上，这边有快递送上门，是门卫通知家里去人拿。 “瞧瞧你啊……” 乔荞探着头蹭着拖鞋，向下看：“妈，怎么了？” “门卫说我们家有个快递，你出去拿一下。” 什么快递这种都是新事物，她不适应，还是叫孩子去拿比较好。 乔荞利索的下楼，也不需要换衣服就这样出去了，箱子就在门卫屋子里放着呢，门卫看着她出来，推开门抱着箱子。 “是陆卿家的是吧？” 乔荞点头，门卫将东西递给乔荞，乔荞捧着，这是什么东西？ 回到家将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之后一看，都是粽子，快递走的顺风，里面还有冰块呢，估计也是没怎么在路上耽误，可谁会给他们送粽子？写的还是陆卿的名字，真奇怪。 陆母进厨房：“是什么啊，这么大的箱子。” “是粽子。” 乔荞单位有发，还发了票，正好这个月的鸡蛋票，酸奶票都没花掉呢，乔荞想着管着明天还是后天的去领回来。 用美工刀划开盒子，整整齐齐的码着二十个粽子，包的特别的漂亮，捆的很整齐，从左到右摆放的都特别的好看，乔荞纳闷，这是谁啊？ 等看见里面有张纸，拿出来一看，脸绿了。 不管纸上写的是什么，落款是蒋芳倩，这就是要踩地雷啊。 蒋芳倩以前就给陆卿送，她这个老姨和陆卿还有陆天娜的关系都不错，现在闹的，自己爹妈不认她，压根不让进门，蒋芳倩和陆必成已经领证了，现在也住到一起了，陆必成还是每天的有饭局，经常出去吃，唯一改变的就是她有了丈夫，达达有了父亲，陆必成很疼达达。 蒋芳倩江米早就将泡好了，给陆卿已经带出来了，她发顺风一天就能到，不会坏，过节了怎么包的怎么样也比外面买回来的强，她这个当老姨的品德出现问题了，她也觉得很对不起。 二十个，五个为一种馅料的，蒋芳倩包的很用心，当成艺术品去做，整整齐齐的，不好看的自己也不给陆卿拿，陆必成看见摇摇头，何必呢，现在都这样了。 “他们不会领情的。” 蒋芳倩苦笑：“是我不好，孩子恨也是应该的，我能做的就尽量做吧。” 就当时弥补了！ 乔荞看见纸条，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老姨是个白莲花，得多不要脸啊，这事儿过了就算了被，你还给发快递，就缺你这口吃的了？ “谁发的？” 陆母带着花镜呢，她不带花镜看不清电视，一眼就看见了。 “妈，这东西我们不要，我单位不是发了那些吗，我不喜欢吃黏米我肠胃也不好，陆卿更不能吃，就你和天娜……”乔荞盖上盖子就要拿着去扔掉，她过去可真是小看了这个老姨，这样的蹬鼻子上脸，乔荞生怕婆婆直接气晕过去，要是自己的话，她一定马上就得打电话骂回去。 “留着吃吧。”陆母淡淡的说了一声。 她能做的就是不让儿子和丈夫生分起来，陆卿和陆必成是父子，永远都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是陆必成对不起自己，他没有对不起陆卿过，自己可以恨，陆卿没有必要那样去做。 乔荞这表情就跟雷劈了似的，吃？ 这得多么大的心才能吃下去啊？ 正好陆天娜推门进来，嚷嚷了两声：“妈，我肚子疼……” 陆母就出去看女儿了，乔荞这心思也是有意思，盯着粽子看，你说这里面会不会下耗子药什么的？这可说不定的，这件事情呢摆在明眼处，陆卿比达达大了那么多，老姨又是这样高深的选手，真的是给陆卿送粽子吃的？下毒这个是自己乱想的了，但乔荞的第六感就告诉没那么简单，按照以往自己看电视剧的经验推论，老姨应该准备做点什么的。 乔荞和天娜说了，倒是天娜现在已经没前两天那么丧气了。 “会不会下毒什么的？”乔荞细细说着。 陆天娜没好气的看着乔荞：“她得多傻啊，明晃晃的下毒。” 乔荞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宅斗都是这样写的。 陆天娜心里汗了一个，陆母和女儿讲的十分清楚，你爸是你爸，妈妈是妈妈，没有缘分一同白头到老，恨不恨陆必成她恨，但是当子女的别跟父亲这样，你们依旧要跟陆必成保持好关系，开始天娜不干，她觉得这就像是逼着她低头去饮水一样，可陆母说的有些话天娜赞成，陆必成那是真有钱不是闹假的，虽然陆卿也不缺钱，钱多总不扎手的，要到手可以转身做点好事儿嘛，再说叫外人看着，陆卿顶着这样的一个身份，是，你爸做的不对，一旦陆卿这样干了，将来陆卿身上也得被泼脏水，何必便宜达达呢。 不过一想起来达达，陆天娜就觉得踩了狗屎一样的恶心。 “嫂子，我肚子疼，你把粽子送人吧，别放家里恶心人。” 陆母拿着热水袋进来，这是给天娜准备的，乔荞不是经常乱买东西嘛，这就是其中一项，热水袋也是她买的，只不过买了一直没用，今天派上用场了。 “你给你爸打通电话。”陆母淡淡的说着。 “妈，我肚子疼，叫我哥晚上回来打吧。” 陆天娜肯定不愿意打，她也不懂得什么叫进退得当，反正这事儿她觉得很憋屈，跟父亲也不能好好的沟通，她哥善于做表面活动，让陆卿去，她不行，天娜原本就肚子疼，现在一听这破事儿疼的更加厉害了，眉心纠结着。 可怜自己妈，都快要变成忍者神龟了。 乔荞也纠结呢，她真是搞不懂婆婆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换成她…… “乔荞啊，你过来妈跟你说两句话……” 陆母说的就是她和陆必成的这点事儿，儿媳妇向着自己这是好事儿，那以后总要相处的，别说什么将来就跟陆家的人断了联系，他们该走还得走。 “妈也没亏，该拿的我都拿了，我也这个年纪了，我要是愿意找呢，我就找个差不多的，不愿意找呢，妈就陪着你们……” 乔荞心里擦了一把冷汗，这得是多么过硬的心理素质啊，不生气？ 换成她，她天天画小人诅咒对方，太恶心人了。 反正陆母说的那些话，乔荞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这是性情中人，办不到，也学不会做着笑脸往自己不屑的人面前凑。 陆母也看出来乔荞这个性了，哎呦这孩子，个性还得磨练啊。 晚上陆卿进家门，陆卿给他爸打的电话，阴沉着一张脸，气氛有些沉闷。 “粽子我们收到了，以后别让她送了，我们也不差这一口。” 陆必成听得出来儿子的情绪不高，可达达改名的事情他必须要告诉陆卿，总不能叫达达永远跟妈妈姓。 “陆卿啊……”陆必成也不想说对不起的话，离婚的时候他没少对蒋方舟讲，有些事儿错了就回不去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承担起对达达的责任。 陆必成在电话里说了要给达达正式改名的事情，陆卿脸上的那点不满很快就像是淡淡的薄雾一样消失不见了，一张脸看不出来表情。 “嗯。” 父子两个人也是相对无语。 陆卿上楼，推开门进卧室，乔荞床上躺着呢，自己蹬腿呢，看着陆卿：“你给你爸打电话了？” 乔荞都觉得神奇，这就是神奇的一家，这样的爸爸还要？ 这不是有病嘛，缺爸吗？ 陆卿冰凉凉的一道声音：“你就别管那么多的事情了。” 陆卿很不爽，这件事儿他妈和他详细的谈过，依旧是和乔荞说的那些原话，蒋方舟说过如果将来她真的觉得一个人寂寞，她也会找人，不管怎么样先提前给陆卿打了招呼，陆卿呢，这事儿上冷静理智多过冲动，可能是男人和女人思维有些不同，陆卿又算是冷静当中的偏冷静的，怨恨呢不可能没有，这时候乔荞不和他站在一条线上，还挑他的火气，他的语气能好得了吗？ 乔荞收声，心里骂着，你妹的，我说什么都是错。 陆卿出去冲凉了，乔荞翻身拉着被子直接就睡了，早上起床陆卿已经没影子了，估计公司有事情吧，陆母做好了早点，乔荞是最后下来的，陆天娜已经吃上了，眼睛通红。 乔荞看一眼就知道陆天娜哭过，可因为什么哭的？ 她不敢说自己多了解陆天娜，可按照她的性格她不像是会掉眼泪的人。 “嫂子，早。”天娜勉强撑着笑容，拉开椅子说自己吃完了就回房间了。 陆母脸上表情变都没有变过，叫乔荞赶紧坐下来吃饭，给乔荞拿着三明治，她自己做的。 “喝什么？” “妈，我喝水就行了。” 乔荞吃过饭陆母在楼下整理厨房，然后到点就准备出发了，乔荞挽着陆母的手，陆天娜跟在后面，乔荞看得出来天娜的兴致那是真的不高，发生什么了？老太太一大早就把女儿给骂了？ 打车往市中心去，集合的地方就在市中心，乔荞坐在前面，下车给了司机钱，大巴就停在一边，很惹眼，很容易就找到了。 陆母上车了，乔荞扯了陆天娜一把。 “怎么了？” 陆天娜这情绪还没缓和过来呢。 “我都要被妈……”陆天娜说话声音都抖着，她真是气不过，知道陆卿昨天给陆必成去了电话，然后自己也给打了，陆必成就说给达达改名的事情，陆天娜当时一听，觉得脑子一轰，在电话里连带着把蒋芳倩给骂了，她一点都不后悔，可母亲逼着她给蒋芳倩打电话道歉，她给i一个贱人道歉，凭什么啊？ 乔荞听了一个大概，婆婆就在上面坐着呢，也没往下看。 乔荞的表情很严厉，一副嫂子训斥小姑子的表情。 “天娜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我来劝你，你干的这个工作考虑的应该比我多，陆卿给爸打电话他不见得心里就是没有气的，妈和你哥都这样做，肯定有原因。” “有什么原因？我们就差这点钱？”陆天娜质问。 乔荞恨不得拍手，她也是这样想的，宁愿饿死，也不接受这样的钱，乔荞在心里狠狠为陆天娜点了一个赞，小妞儿你很合我胃口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昨天我叫你哥给我训的，就跟茄子色儿似的……”乔荞现在也不知道站哪边去了，跟陆天娜抱怨，她是女人啊，自然就站在女人的角度上，陆天娜从来没看乔荞这么顺眼过，觉得这个嫂子真的是个不错的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车了，陆母依旧还是那表情，只是眉心微微蹙着的表情出卖了她。 乔荞嘿嘿的坐下，扇着风，脸热，不知道婆婆在车上是不是听见了。 八点整开车出发，一车的人，老老少少都有，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 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地方，大部队下车，陆天娜现在心情也好了很多，不是还有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乔荞也挺欢乐的，她原本就挺喜欢吃水果的，原本并排走着，结果手机响，陆卿会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真是难得，今天太阳那边出来的？ 乔荞像模像样的去看看太阳，然后接了起来，脚步自然就慢了下来。 “你跟我妈天娜一起呢？” 乔荞盯着前方：“嗯，她们在前面，要我把电话给妈？” 陆卿今天就是特意要跟乔荞谈谈的，昨天没时间回房间她也睡了，今天早上看她睡的很香，就没叫起来乔荞。 陆卿知道按照乔荞的理论，自己现在八成就变成叛徒了，在父母这件事情上，他已经已经抛弃了母亲，他有必要好好的跟乔荞谈谈，叫她明白明白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想法。 乔荞的个性有点拧，主要是自己没吃过什么大亏，还是不够圆滑，很多事情主观意识太多，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理解的去做，像是陆必成这事儿，你就弄死乔荞，如果她是陆必成的女儿，她这辈子那就是没爸了。 陆卿呢考虑的更多，出发的角度更多，想的更加的深厚，陆卿的心思很深，他所表现出来的也不过就是一点点，一百个乔荞都不是一个陆卿的对手，压根就没的玩，那职业的和业余的能比嘛。 “你听我说话了吗？” 乔荞翻着白眼，好半响才开口。 “听是听见了，但是我不赞同，我这人就是这样的个性，委屈我自己我做不到，可妈昨天也跟我说了，妈都不在乎了，我在别着劲儿我也犯不上……”乔荞踢着脚边的石头，单就事情本身来说，她瞧不起那陆必成和蒋芳倩，连带着达达，抱歉的很，她都不能送上祝福，乔荞知道自己心眼小。 “天娜早上就被妈给说了，眼睛通红，你妹妹平时比我还冷静呢，陆卿你也说了我智商不高，很多事情我明白，但是我做不到，我不喜欢你老姨的那个孩子，达达很聪明是不是？我听说过一句话，太聪明了……” 陆卿出声打断乔荞：“剩下的话我不想在你的嘴里听见，我们也不需要过去他们面前做什么。” 乔荞被陆卿截断了话，再说也没意思了，斟酌片刻算是明白了陆卿的意思，勉强应了一声。 “不高兴？”陆卿淡淡的笑了出来。 老婆如果是个笨蛋实在就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好在脑子笨点，还算是有救。 乔荞没好气的：“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我高兴的很，我要多买一点樱桃回去，你给我报销。” 秘书走了过来，在陆卿耳边说了几句，陆卿高大身影站起，唇角微微向上。 “行，买多少我都报销。” “你说的。” “我说的，陪妈好好玩。” 乔荞这也是第一次来果园，以前没机会来也从来没想过会来果园，进去呢随便吃，吃的都不算是数，这个钱就算在门票里的，如果想往外带呢，价格就会贵那么一咪咪，毕竟是亲手摘的嘛。 乔荞一看樱桃眼睛都直了，好吧，她本身就是个吃货，不要钱啊，得吃回来本才行，不然钱不就白花了。 乔荞就是抱着这心态来的，细细估量自己吃个二三斤的貌似问题不大。 乔荞这就挨个树去吃，那个甜站在那个树下，陆天娜也是这一型的，倒是陆母吃的不多，乔荞手里攥着一把，这棵树甜。 “妈，这个好吃。” 陆母摆摆手，天娜从一边过来，她吃的那颗树不太好吃。 乔荞这战斗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陆母就看着都看直眼了，能吃水果的她倒是见识过，乔荞这样的少见，吃的满脸的幸福感，这姑娘往好听了说这是没心机，在婆婆面前不装，往不好了说，就是有点缺心眼啊，好吃也不能这样吃啊，你看陆天娜怎么吃，陆天娜那是闺女，不一样的。 乔荞这已经控制在控制了，她喜欢水果，可以不吃饭就光吃水果活着。 “买点吧。”陆天娜指着那棵树，确实甜，不过大家都是一样的，发现那棵甜就往那棵树下面一站，这一会儿就被采的稀稀拉拉的，树枝上也没剩多少，还得自己去找。 有些人呢，觉得吃不回来，樱桃毕竟很甜，光吃也吃不进去，带了一些带咸淡的，这样吃就能往下压压，你以为谁都能有乔荞这种战斗力，如果果园的老板看见，肯定会吐血的，乔荞买门票也才50块钱一张，按照现在樱桃的市值，虽然樱桃贵可甜的还是比较值钱的，她自己一个门票肯定是吃回本了。 乔荞品品嘴里的味儿，这些才哪里到哪里啊，等有一天自己发了的，她就买一片果林然后种樱桃树，一直吃到吐为止。 乔荞给了婆婆一小把：“妈，我都洗过的，都干净的。” 乔荞包里有背水，这里呢进来没有卫生间，出去呢就不能在进来了，乔荞这水没怎么喝，觉得婆婆是不是怕樱桃脏，给冲了冲。 陆母伸出手给乔荞擦擦嘴边：“可不能这么吃东西，再好吃的也不能这样。” 陆母是怕乔荞将来和陆卿去个什么场合的，要是遇到自己喜欢吃的，就现下这样的，她肯定会头疼。 乔荞一头的黑线，她就说做人不能太老实吧，婆婆说这话肯定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她听了，她肯定就不能在吃了。 笑笑，接下去就没吃的很少了，几乎没怎么动，陆母是压根从进来吃了都没两三颗，买回去的她动手摘，她是觉得在外面吃东西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当然对乔荞和天娜吃，她是抱着纵容的态度。 每个人生活的态度都不一样，不能用自己的要求去要求孩子。 就这么一次吧，下次她肯定不会跟婆婆一起来这样的地方了，乔荞心里淡淡的想着。 “给你妈买点。” 当婆婆的开口，买都买了也不差这么一点，别光可着自己家吃，她给乔荞做这个面子，乔荞面子上不是也能过得去嘛。 乔荞拦了，最后到底还是给她娘家买了。 乔荞心里就抓瞎，她这头逼父母表态呢，哪里能回去送东西啊，不然以自己老爹的个性，肯定以后更会狮子大开口。 很高兴的去的，回来心情也就剩去时候的一半，陆天娜也吃了不少，来玩就是为了吃高兴的，肚子有点发胀，估计中午饭都不用吃了。 坐车回去，陆母叫乔荞给她爸妈送樱桃去，就分道扬镳了。 天娜看着自己妈就说：“我嫂子乐意吃就吃被，也没有吃多少，我看她吃的还没有我多呢。” 天娜是就事论事，花了钱进去，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别那么有讲究，自己妈那句话不应该说的。 陆母呢，则是有自己的考量。 人活一辈子，谁都有点兴趣爱好，往哪里发展都行，但是不要把吃的弄成是爱好，在这上面发展能有什么前途？再好的东西少少的两三口就好。 陆天娜挑挑眉头。 乔荞手里拎着樱桃，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送，送二姐家吧，乔梅能自己都给吃了，乔梅就这个性，顾着自己，送大姐家吧，那就便宜她婆婆了，想来想去绝对不能回家，这个时候关键的时候，给黎明打电话，不知道这小子回来没有。 黎明从夏令营回来好多天了，晒的很黑。 拿着电话接起来：“老姨。” 黎明也不是谁都喜欢他的，你知道的作为他这样的孩子，叫很多小朋友都觉得很痛苦的，学神的世界学渣是不能理解的，轻轻松松的就能获得老师的表扬各种各样的奖状证书，自己爸妈口中值得学习的孩子，黎明个性很好，但是有一点，黎明不太喜欢笨孩子，玩不到一起去。 “黎明吃樱桃吗？” 黎明说想吃，乔荞打车过去的，黎明下楼来接的。 站着说了一会儿话，乔荞问问黎明，赵雪梅对他好不好。 黎明觉得老姨问的话很叫他诧异。 “她为什么要对我不好呢？” 额…… 乔荞不能跟他解释那些乱七八糟的，只要对着好就行。 “给你妈打过电话吗？” 黎明摇头：“她应该不会想我主动打电话过去的，她有属于她的家庭。” 懂事的叫人心疼，乔荞叫黎明赶紧的拿着袋子回去，看着孩子上楼了自己才放心的走。 黎明自己在家呢，他爷爷奶奶单位退休搞了一个活动，老年夕阳红是去香港的，原本两人是舍不得孙子，怕孙子在家里吃不好就打算推了，黎兵和黎明同时要求两老人必须去的。 黎明把樱桃扔进冰箱里，才想转身，又装了一点。 赵雪梅下班回来，买了一袋的樱桃，现在樱桃便宜啊，13块钱二斤，满大街都是，赵雪梅舍不得买好的，觉得一样都是樱桃其实都是差不多，这点黎明奶奶就说过她，说花钱一样都是花，吃那些不如就吃几个精致的，好的，这样也就没贵哪里去了，赵雪梅下班回来，路过看着道边有卖的，樱桃也挺好的，就是看着颜色吧有点深，可能时间有点长，说包圆了三斤给15块钱，她不就买了。 打开冰箱想放进去，就看见冰箱里的那袋樱桃了，赵雪梅纳闷，老头老太太都去香港了，谁买的？黎兵？ 不可能啊，他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晚上黎明回来，一头都是汗，黎兵在家里看电视呢，黎兵每天都要等儿子一起吃饭，不管多晚，他让赵雪梅先吃，赵雪梅又不要。 说着话呢，黎明就开门进来了。 “又去苏教授家里了？”黎兵问。 黎明点头，换了鞋，黎兵起身就去找空调遥控器，现在热的难受，大人就当磨练了，孩子不行，在热出来一个好歹的，过两天他还有比赛呢，黎明可争气了，好像是说要上电视，黎兵就等着看呢。 “好凉快。”黎明笑笑的说。 个子也高，脚也大，男孩子嘛夏天穿运动鞋脚肯定有味道的。 “赶紧去洗去。”黎兵推推儿子的头，黎明笑嘻嘻的就进卫生间去洗了，洗完换套衣服出来。 赵雪梅做的饭不合黎明胃口，太咸了，总使劲儿放盐，黎明说过两次，可赵雪梅还是没记住，黎明这回也不说了，多吃饭少吃菜不就平衡了，他也不想让爸爸和后妈每天过的不愉快。 黎明不说不代表黎兵不会说。 “又这么咸。”黎兵很想发火，但是又觉得不值得，其实多大点的问题，他是说了一次又一次，可赵雪梅的心思不知道放在哪里了，记不住，赵雪梅自己本人口重，吃的菜就必须很咸，不然吃不下去，做饭就有这样的习惯。 赵雪梅一下子就傻住了，黎兵说的时候她总想别的，到做饭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爸……”黎明喊了一声。 黎兵心里叹气，当初这婚就结错了，哪里能为了孩子好一点？黎明有什么地方是赵雪梅能照顾到的？黎兵知道自己的想法自私，可他这人结婚之前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的，他就是为了儿子，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命根子似的儿子。 黎明一喊，黎兵就不吭声了，埋头吃饭。 “妈，这菜做的真好吃……”黎明的声音清晰有力。 赵雪梅嗓子眼发堵，黎明这不就把好人都做了，赵雪梅新柳如此想。 等吃完饭，自然要吃水果的，黎明的水果也从来没断过，爷爷奶奶都可着他吃，不怕孩子多吃，就怕孩子不够吃，一天换着样的给买，就是去了外面也是打长途回来告诉赵雪梅千万别忘记给黎明买吃的，孩子一天学习挺累的。 等樱桃赵雪梅洗好了端上来了，往桌子上放放，挤着笑容：“我看冰箱那袋里的樱桃下面都是小的，黎明是你买的？被人忽悠了。” 赵雪梅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黎明这孩子早熟的厉害，他拿樱桃的时候还个个都差不多呢，他老姨说的去果园采的，都是人手采下来的，能相差太多嘛，盘子里的这颜色样子都不一样了，黎明默了一瞬间，然后也没有说其他的，没有吃几口就回房间学习去了，他是把念书当成乐趣的。 黎兵吃了两口，这樱桃还不如不买呢，一点味道都没有，黎兵也不愿意吃。 “孩子就不会买东西。” 赵雪梅看了房间一眼，她不知道自己说的黎明会不会认同，对着黎兵点点头：“小孩子嘛。” 赵雪梅知道黎明去了苏教授家就一时半会回不来，自己装着冰箱袋子里的那些樱桃就给妞妞送过去了，她骑车骑的很快，好像后面有人在追一样，妞妞现在看着赵雪梅，眼睛里总含着一点别的东西。 赵雪梅这女儿过的日子那简直就不是人过的，奶奶说了不算，管不了她爸，后妈那人家肯心疼你啊，心情好就算了，不会难为妞妞，心情不好就撺掇着打妞妞，往死了里打，妞妞找奶奶保护，她奶奶抱着她她爸都一样上脚的，身上都是疤痕，孩子从来不穿短袖，怕别人看见，前几天回家，后妈跟她爸打了一架，给她爸挠了一个满脸花，然后没一会儿又和好了，看妞妞不知道怎么就不顺眼了，被关在阳台，晚上都没放进去让睡觉，你说水泥的阳台，也没有个东西，就那样坐着，晚上都是蚊子，咬的浑身都是包。 赵雪梅累的气息有点弱，还得赶紧回去给做饭呢，黎兵眼看着就快要下班了。 “你爸没打你吧？你自己学聪明一点，他生气你就离他远点，听见没？妞妞啊早晚有一天妈会接你走的……”这话赵雪梅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孩子一次又一次的期盼着，从最初的相信渴望看见妈妈到现在的怨恨，恨不得叫自己妈去死，这个世界上她最恨的人不是父亲而是母亲。 赵雪梅没有看见孩子眼睛里的恨意，把袋子交到女儿的手里。 “这樱桃可甜了，你拿回去自己吃，妈得赶回去做饭……” 赵雪梅推着车就要回去，妞妞到底还是个孩子，父亲对她实在太不好了，流着眼泪，她需要的不是一袋子的樱桃也不是赵雪梅给她的钱，扯着赵雪梅的衣服。 “妈……” 有话说不出来。 赵雪梅掰孩子的手。 “妈得赶紧回去，你叔叔要下班了，你小哥哥一会儿也得回来吃饭……” 妞妞看着赵雪梅离去的背影，她一直都想问个问题，她真是妈妈亲生的吗？ 为什么当初要把她给生出来呢？ 93回 聪明妻子 “妈，你不能只跟我过吗？”妞妞问。 赵雪梅不敢说实话，只是扯着孩子的手：“你自己多吃一点，妈回去了。” 她很高不容易才找到黎兵的，虽然黎兵现在拿她有点不上心，可二婚夫妻嘛都是这样子的，相处久了就好了，谁的心都不是石头，早晚都会捂热的。 可惜赵雪梅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的孩子恨她，现在就连黎明心里也有别的想法了。 黎明原本就不是一个笨孩子，发现了并没有对黎兵说，这也算是顾及了和赵雪梅的情分。 黎兵进儿子的房间，空调在客厅里开着呢，孩子的爷爷奶奶说这风不能直接吹黎明，所以给安在客厅了，赵雪梅在厨房里刷碗，妞妞别说吹空调了，可能孩子都没感受过，这东西是什么都不清楚吧，过去自己没条件，赵雪梅过去的生活实在不是太好，每个月的工资全部都给丈夫，即便如此还挨打呢，后来丈夫外面搭上一个女人，这算是解放她了，没跟黎兵过之前，赵雪梅其实没享受过多少的福气，黎兵条件一般可有个房子有份固定的工资，自己父母全部都退休，上面有个姐姐嫁的特别好，也搭钱，不是说搭黎兵，都是冲黎明，主要孩子招人疼。 赵雪梅如果想的话，她是可以养活妞妞的，不过就是回到过去的那种生活，不上不下普通的活着，每个月租房子然后钱全部花光光，她的心思……呵！ 黎明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就准备去上学，赵雪梅是要去医院摘环，她想了很久，必须跟黎兵生个孩子，不然这日子永远不能一条心，等自己生了孩子，黎兵对她总能好的。 黎兵从来没打算跟她生孩子，第一找她就是因为那时候赵雪梅对黎明很好，其次黎兵不想要任何的孩子，他都这个年纪了，一个黎明都不知道会画多少钱呢，这一个孩子都不是他自己在养，爹妈跟着一起自己大姐也给，哪里还能养第二个。 黎明背着书包，黎兵这是才起来。 “你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你老师说要跟我谈谈。” 黎兵想起来了，黎明老师好像给他打过电话。 黎明就等在门口，赵雪梅把腰上的围裙解了下来，笑呵呵的道：“你在家吧，我去见黎明老师。” 黎兵无语，老师要见的是自己，赵雪梅去干什么？再说黎兵就见赵雪梅办这么几回的事儿，他实在是有点觉得赵雪梅脑子不好使，个性怎么说呢，黏黏糊糊的，说了不算。 “我去就行。”黎兵赶紧换了衣服，跟儿子就一同下楼了，赵雪梅脸色很难看。 收拾完家里，老爷子老太太最近不是出去玩了嘛，她和黎兵就住回来了，看着时间就去医院了，老早就去问过，说是今天能弄。 赵雪梅去了医院，把环拿了下来，身体也是不舒服，回到单位请了假就回家休息去了。 黎兵就一个姐姐，住的很远，轻易回不来，在内蒙那边，婆家是做地毯生意的，手里有两个钱，不过太远顾及父母就顾及不上了，因为父母跟着弟弟一起，也经常给钱。 有敲门声，赵雪梅下地，黎兵回来了？ 打开门。 “家里没人？”黎芬知道赵雪梅，也看过赵雪梅照片，自己弟弟条件也没多好，只要对黎明好那就行啊，别跟乔梅似的就行。 赵雪梅有些不敢认，主要她和黎兵过了这么久，也没见过黎芬本人。 黎芬跟丈夫过来的，半点事情晚上就得离开，想着先回家来看看，你说就几天没打电话，她爸妈就出去玩了，这时间赶的，她家里也是有生意走不开，平时就靠电话联系了，这次回来呢，原本是跟父母商量想拿钱给黎明买房子。 黎芬嫁的不错，公婆人好丈夫也听话，唯一的遗憾就是只生了一个女儿，生女儿的时候就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过去了，给她婆家人吓的，黎芬自己很懂得处事的分寸，就这么大的事情愣是瞒着娘家没说，要是说出来，婆家没通知娘家这消息肯定会掐起来的，到她这里就算是封住口风了，公公婆婆能不知道搭娘家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没把家都搬你娘家去那就行。 黎芬呢就喜欢黎明，谁叫黎明这孩子头脑好，她和黎兵都是挺平常的长大了，好不容易家里出个苗子，就指望他能出人头地呢，男孩子将来结婚肯定得有房子，不如现在买了，以后不管升降自己都不后悔。 有窝了嘛。 黎芬就跟赵雪梅说了，赵雪梅有点不能理解这种亲情，实在是因为她娘家也没什么有钱人，拿出来一大票的钱就为了给侄子买个房子？ 有些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买个房子就跟买鸡蛋似的，她就连个厕所都买不起。 赵雪梅就更想要这个孩子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用了吧，孩子现在还小呢，买房子也没用，以后长大再说吧。” 黎芬看着赵雪梅，心里觉得很不妥，是不是真心推的她能看出来，一般这事儿提出来愿意掏这个钱，谁都会乐疯的，赵雪梅是因为是后来人所以不好意思跟自己要？ 是这样的吗？ “我跟黎兵说说吧。” 黎芬给黎兵打电话，黎兵听见姐姐的声音也很高兴，都多久没见过了，电话里问：“我姐夫呢？” “他得下午才能过来，你请个假吧，我晚上就得走。” 家里离不开人。 黎兵过了半小时就打车回来了，进去姐弟俩虽然没有什么太亲密的举动，不过看着也亲，血浓于水嘛，黎芬就跟黎兵讲房子的事儿，黎兵不要，黎兵不是愿意占便宜的人，爹妈的工资都给自己的孩子花了，平时姐姐也给钱，还让姐姐出钱给买房子，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不用，黎明将来我那不是房子嘛。” 黎芬叹气：“那雪梅不打算生孩子？” 黎兵一愣：“我都这个年纪了，还生什么孩子，我哪里有那么多的经历。”苦笑着，多子多福也得自己有本事才能享受，他是享受不来的。 黎芬心里大喜，按照她说也是这样，要什么孩子，就可着这一个你把他给养好了，可她是姐姐这些话不能说，不然好像她对赵雪梅有点什么意见似的，其实她最烦的就是乔梅，只要赵雪梅好好的，她什么都愿意给。 “黎明上学了？成绩还那么好？” 家里祖祖辈辈的就没出现过这么灵的孩子，真算得上是祖坟冒青气了，黎芬也总担心，那孩子是不是聪明一段以后就不聪明了，她怕就怕黎明成了伤仲永，那人家小时候不也聪明嘛。 黎兵说起来儿子，那可真算是满脸的得意。 “过两天好像电视台有个什么节目……”黎兵强调这是真刀真枪上去的，不认识任何人，到时候现场比赛，行不行的就看黎明了，黎芬一听，哎呦，这孩子真不错。 赵雪梅在厨房要给黎芬做饭，她原本今天就拿环，医生告诉她别碰凉水，现在哗哗的不就洗菜呢。 “雪梅啊，你别做饭，咱们中午出去吃。” 黎芬这嘴里就念叨着黎明巴拉巴拉的，就从进门嘴就没闲着，可赵雪梅不爱听了，知道黎明好，可总念叨也有点烦人。 黎芬中午说是请客，她丈夫也来了，黎芬这丈夫是腿脚有点毛病，走路稍微有点跛，要不然外貌什么条件都不错当初不会选黎芬的。 “姑姑……姑父。” 黎明这孩子是什么样的场合都见过，看见谁都会先开口叫人，黎芬就把孩子拉到自己身边，姑父从包里掏出来一万块钱，黎芬塞到黎明的手里，黎明推，不要。 “姑姑，我都长大了。” 这把黎芬给喜欢的。 “那照比姑姑你还是小孩儿呢，拿着吧。” 当姑父的也是开口笑呵呵的叫黎明拿着。 “那你就收着吧。”黎兵知道姐姐肯定不会把这钱给拿回去。 黎芬开玩笑的问黎明：“你有多少存款了？” 黎明的钱都以老太太的名义存在银行呢，以前每年接的压岁钱，各种奖金外加亲戚时不时的给的，还有乔梅给的抚养费，有爷爷奶奶的工资不可能会花到那些钱的，也算是小富豪，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户头里有八万了。 赵雪梅听完眼睛一跳，她自己都没八万，黎明一个孩子就有八万。 心里很不舒服。 黎芬也知道第一次见赵雪梅肯定得给弟弟做面子，给了赵雪梅五千块钱，可黎兵死活不让要，他儿子都拿钱了，在要，姐夫还在一边看着呢，这都成什么了，黎兵推来推去的，最后没让赵雪梅拿。 赵雪梅给苏苏打电话，就讲今天发生的事儿，苏苏人在单位呢，今天不上班休假，可临时有点事情，叫她过去。 苏苏听着，就没觉得赵雪梅讲出来什么重点了，人家孩子的亲姑姑好久没看见孩子，给点钱不是应该吗？自己如果没见过也会掏钱的。 “他姑姑问黎明银行有多少钱，黎明说有八万，我都没见过八万张什么样子……” 黎兵的工资不交给她，一个月固定给她一千块钱的生活费，不够在伸手要，公婆的工资就更加不可能到她手里了。 赵雪梅心里算了一笔账，公公婆婆退休金，一个月加在一起怎么都快要有七八千了，黎兵他爸是办公室退休下来的，工资比较高，黎兵他妈相对来说少点。 苏苏说的意味深长：“雪梅啊，做人得知足，老爷子老太太的钱你就别惦记，本来就不可能给你。”你有听说过老爷子老太太把钱交给儿媳妇管的吗？那除非是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你算计这个干什么？ 黎明有多少钱，那是人家孩子福气好，谁看见谁给，怎么就连这你也生气啊？ 苏苏觉得赵雪梅变了，以前赵雪梅不是这样的人。 心里越是明白越是看不起赵雪梅，你要的不过就是脱离过去的那种生活，现在你办到了，黎兵虽然有点那个吧，可照比着过去的生活不是天翻地覆嘛。 “苏苏，我不是那意思……”赵雪梅马上就要解释。 如果她是这个意思，她成什么人了。 苏苏是个明白人，听赵雪梅的话，她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 “我还有点忙，你还有事儿吗？” 赵雪梅小声的问着：“下个星期……” 赵雪梅有个同学跟乔梅关系不错，下星期家里搬家，要燎锅底已经给赵雪梅来过消息了，赵雪梅呢就想打听打听乔梅去不去，如果乔梅去，自己就不打算去了。 苏苏叹气：“我和乔梅都干崩了，就因为你的事儿，她现在不和我联系……” 乔梅这人很记仇的，她可以对不起别人一万次，但是别人不能算计她一次，苏苏想当初把赵雪梅带她家里去，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苏苏也不是不后悔，可干都干了，那时候她也是真心为了孩子好，可谁知道人是会变的。 ＊ 乔荞在家里躺着，好不容易有天假期，能睡个懒觉，早早吃完饭又回去躺着了，陆卿是没有法定的休假日，每天都很忙，早上八点出门的，乔荞亲自给送出去的。 正躺着无聊呢，家里来电话了，是陆海萍打过来的，越过陆母就要找乔荞。 “乔荞呢，你叫她听。” 蒋方舟脸上顿时就有几分的不喜，你吩咐谁呢？话都不会说啊。 也懒得跟她一般计较，喊了一声乔荞，叫她接电话，自己就给扣上了。 乔荞以为是单位或者是娘家，她和陆海萍也没什么深交，谁能想到会是来找自己的，接了起来，对方直接自报家门。 “我是老姑。” 乔荞眼皮子跳，这搅家精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陆海萍是强忍着才没有刺蒋方舟一句的，她就跟这个嫂子过不去。 “你爸和蒋芳倩这都登记了，这个周末你们都上班是不是？下个周末你和陆卿回来一趟，一起吃个团圆饭。” 陆海萍这人呢，自己有意愿去做一个搅屎棍子，蒋芳倩能是个什么好鸟，偷自己姐夫，不过看着蒋方舟过不好她就舒心了。 乔荞有些不悦，有没有毛病啊？给自己打电话说这些，你愿意说为什么不去找陆卿？或者天娜？ 特别就想喷陆海萍，不过带着笑声：“老姑这事儿我说了不算，陆卿这工作今天忙明天忙的，放假两天了我都没看见他人影，我要是替他答应了，到时候他不去，我不就成全家的罪人了……”乔荞觉得往陆卿身上推就没有错，她如果答应了，陆卿心里能恨死她，你看陆卿好像有些云淡风轻似的，惹到他他会记恨的。 这个坏人自己就不打算去做了，留给这位老姑吧。 陆海萍在电话里发难：“你怎么什么也定不了啊？陆卿娶你干什么？” 乔荞甜笑：“他娶我肯定就有用呀，我能帮他暖被子，他出门我能送他。”乔荞气死人不偿命的说着。 反正你别想压着我，你也不是我婆婆，我还得看一个老姑的脸色生活，我欠你的呀。 乔荞就不软不硬的应付着，你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就当没听见，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什么都不行。 挂了电话，立马给陆卿去电话，陆卿竟然接了。 “说。” “你老姑来电话……”乔荞巴拉巴拉的说着，顺便告黑状，自己是躺在陆卿身边的人，难道还干不过你一个当老姑的？ 乔荞说完笑笑：“老姑说我没用，我就告诉她我能帮你暖被子还能送你出门，我可以和你接吻啊，别人总不行吧……”乔荞翻着白眼，我这还是捡文明的说的呢。 陆卿闷笑：“我才发现你嘴皮子挺利索的。” “多谢夸奖，我原本就不笨。” “还不笨。”陆卿调笑。 他是真的有正事要忙就把电话给挂了，这头才挂断那头老姑的电话跟进来了，陆卿没接。 老姑这电话一直到中午陆卿才接，老姑憋着这口气，通了就开始数落乔荞怎么怎么不好。 “难怪之前能离婚，就这教养，也不知道她妈是怎么养她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陆卿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微微挂着嘲讽。 这世界上就有一种人，她自己不怎么地，可她偏偏就都认为这个人不行那个人不行，谁都没她好，老姑说乔荞家养不好，老姑的家养在哪里呢？伸手去管侄子的生活？陆卿懒得理她而已，你有素质你就是这样有素质的？ 陆卿对乔荞依旧是给打50分不及格，这样的事情就不应该到他这里，他是负责解决这些乱套事儿的？ “老姑你到底想说什么？没有事儿我挂了，我这头一堆的工作……” 老姑可没敢当着陆卿的面去说然让陆卿去参加陆必成和蒋芳倩所谓的团圆饭，一个字都没敢说，可在乔荞那里是怎么说的？果然是看人下菜碟。 “陆卿，你这老婆……” 陆卿骤然态度就冷了下来：“你现在就是要跟我谈论乔荞好不好？” 老姑讪讪的张张嘴，最后还是咽了回去，讪讪的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陆卿？”乔荞看着来电显示，怎么是陆卿？ 陆卿就告诉乔荞给她奶奶打电话，按照自己的原意思去说，他不参与女人之间的这点事情，口气很是严肃，不过乔荞的唇角忍不住上扬，原来还能这样的干。 乔荞听完以后，自己情不自禁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奸人！” 乔荞挂了陆卿的电话，按照陆卿给的，给老家奶奶去了电话，陆卿他奶奶还管点事情呢。 乔荞一上来就东拉西扯的。 “奶奶，我是乔荞，你还记得我吧，我是陆卿的媳妇儿……”上来就自报家门，省得对方不认识在把自己的电话给挂了。 乔荞首先就关心关心奶奶的身体健康，绕啊绕的，把老太太都给绕懵圈了，老太太心里也是纳闷，就见过一次面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干什么？老人家就是这样的，在眼前的才觉得亲，陆卿离的实在太远了，乔荞这是二婚就更加别提有什么感情了。 “听说我爸和蒋阿姨领证了，老姑特意打电话给我的，还让我跟陆卿说，抽空回去迟钝团圆饭，奶奶……”乔荞软绵绵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说这让我怎么做？我一个才嫁进来的，我说了也不算，我要是跟陆卿说，他非恨死我不可，我婆婆现在还在家里住着呢……” 乔荞就将陆海萍的原话通通都告知老太太，我让你知道知道你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搅家精，搅屎棍子，公公都没来电话呢，你一个当姑姑的你屁颠屁颠的送上门找骂，我不说你，你把自己也太当一盘菜了。 老太太头疼死了，海萍这个混账东西，她用脚趾头去想，就知道陆海萍的出发点在哪里。 “乔荞啊，你别跟你老姑一样的计较，没跟陆卿说吧？” 叫孙子听见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乔荞道：“我肯定不能跟陆卿说的，要是说了他得骂死我，陆卿总嫌我烦，说我拿家里的这点破事儿烦他，奶奶你都不知道……”反正就是各种抱怨，陆卿的原话里，什么叫平衡之道？陆必成那是陆老太太的儿子，蒋方舟可不是，这个出头鸟和打枪的人只能是乔荞，谁让她是外人了，能不能做，会不会做也是看乔荞的本事了，陆卿自己没抱太大的希望，话怎么说，该怎么做他通通都教了，乔荞要是还不能理解，他能有什么办法，乔荞就是他手里的一把枪，陆卿现在就使这把枪，但是看她合作的好不好。乔荞自言自语的：“我知道老姑好像和陆卿前妻关系特别的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盼着我和陆卿打起来呢，不光是我和陆卿的事儿，我婆婆还在家里呢，老姑没有这意思吧……” 乔荞话里话外给你点明白，你别拿我当傻子，陆海萍是个什么心思，只要思维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就都知道。 陆老太太不是不了解女儿的为人，可这话怎么说？ 只能安抚安抚。 乔荞是属于无师自通那伙的，陆卿叫她一，她能举一反三，问婆婆电话号，陆母皱眉。 “我爸的电话，妈你能给我吗？” 陆母轻轻一叹：“给陆卿打电话了？” 从陆海萍打过来电话这么短的时间，乔荞反应这么快，依着陆母来看，光靠着乔荞自己发现太难了。 乔荞嘿嘿笑着。 上眼药这事儿，只能儿媳妇来做，最多公公就是不喜欢她被，喜欢陆卿就行，坏人她做了。 陆必成看着是陆卿家的电话，接了起来。 “爸，我是乔荞……” 乔荞这话说的就有点逆耳了，直接上升到阴谋论了。 “老姑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叫我告诉陆卿周末腾出来时间，说你和老姨已经领证了，叫我们回家吃团圆饭，我说我做不了陆卿的主，老姑就说我没家教，还质问我陆卿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爸，你给我评评理，我今天让您见笑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哪里有这样欺负人的，老姨这事儿我不方便发表任何的意见，可老姑这是干什么啊？电话我婆婆接的……” 乔荞不停的上眼药，这事儿跟蒋芳倩也跑不了关系，没关系乔荞也得往她头顶安上关系，谁让你愿意偷人了，愿你倒霉。 陆必成就听着乔荞发疯的说着话，心里有点不待见，有委屈他能理解，可至于这样上纲上线的吗？ 当公公的又不能训斥儿媳妇，他现在没立场啊，乔荞那话就一句跟着一句的，不给陆必成说话的机会。 “老姨呢，你叫她接电话，她和老姑串通一气是不是？你们吃就吃，还得特意的告诉我们，陆卿这心碎的都跟饺子馅似的，老姨就不能放过他？” 陆卿教的做法一箭双雕。 给蒋芳倩填填堵也好，虽然不会太长久，那睡在一起能有什么隔夜仇。 乔荞巴拉巴拉的说完，陆必成劝了两句，说自己回头会说海萍就把电话给挂了。 蒋芳倩才带着达达买衣服回来，一头的热汗，进门陆必成叫住她。 “下周就别一起吃团圆饭了。” 直接把这节目就给取消了。 “你跟海萍有联系？” 蒋芳倩摇头，她跟陆海萍关系一点都不好，陆海萍那人她看不上，那些年没少给她姐使绊子。 陆必成把乔荞的电话说了，倒是隐瞒了乔荞指责蒋芳倩的意思，蒋芳倩一听就懂了。 “我原本就不想吃，我也拦你了，我这样的身份原本就尴尬，多吃一顿饭少吃一顿饭的对我也没影响，这样就都很对不起你们了，都是我的错，我当初任性了……” 陆必成叹口气，对小儿子招招手，达达跑进陆必成的怀里，小手圈着父亲的脖子：“爸爸，陆卿怎么不回来看我？” 以前和陆卿陆天娜玩的都还算是不错，不都是看在蒋方舟的面子上，孩子也叫习惯了。 蒋芳倩脸色一变，几乎就有些透明了，摇摇欲坠的。 陆必成还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自己没多想其他的。 陆必成给陆海萍打电话好一通数落，就连老太太也打电话骂女儿去了，陆海萍这个性能受得了嘛，反手就要给乔荞打电话，骂乔荞，乔荞接了一句一句的反问着。 “你还学会告状了？”陆海萍肠子都要气疼了。 乔荞轻轻一叹：“老姑我说错一句话了吗？是你打电话告诉我这些的，我问问奶奶，是不是一定要我们回去，可奶奶说了，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打算，老姑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乔荞的意思不就是陆海萍撒谎嘛，没有的事情你说的溜圆，你是什么人物啊。 海萍都要吐血了，她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可怎么对乔荞承认？ “老姑还是想我告诉陆卿你的原话，我们对峙？” “你威胁我？”陆海萍尖声喊着。 “老姑你别说的这样的难听，我就是个普通的没脑子的女人，我能威胁你什么，我这人最简单了，别人不难为我，我绝对不难为别人，陆家的事儿你要说就找陆卿，我做不了他的主，陆卿以前和你干女儿结过婚，难道她没有说过，她管不了陆卿？” 海萍脸上有九分怒色，言语更是不客气。 “你就是没家教，陆卿那是我侄子，你说他信你还是信我？” 老姑这智商乔荞也真是为她捉急，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么几句话被，你跟陆卿都没敢提，现在还说什么跟谁亲，跟你老姑亲？你陪陆卿了？乔荞说句不要脸的话，老姑能赶上她一只脚不？ “你这个小不要脸的贱x……” 这就是脏话都冒出来了，那叔叔能忍，婶儿也不忍了，乔荞更不能忍，指着电话就问。 “老姑说没说过这话，我要是撒谎，我就死一户口本的，老姑你敢说这话吗？如果老姑撒谎了，你也死一户口本吗？” 乔荞厉声质问。 “你……”陆海萍吵不过乔荞，这个死丫头牙又尖嘴又厉的，自己怎么会是她对手？ “不敢的话老姑以后换个人欺负，我虽然脑袋瓜子不好使，可我也不是智障，真的惹毛了我，我就拉着陆卿去您家，我们当面对峙，我也不怕丢这个人了。” 咣当一声就把电话给断了，陆海萍被乔荞都给气突突了，真的站都站不稳了，这牙尖嘴利的丫头，竟然跟自己说什么？ 陆海萍这一辈子都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简直这就是指着她的鼻子在骂她在中间挑拨了，她就算是挑拨了，也从来没人骂过她，一个乔荞还是一个二婚的竟然敢指着她鼻子开骂？ 陆卿今天回来的早，下午四点半左右就到家了，陆母出去买菜还没回来呢，就乔荞一个人在家，在客厅里玩感应乒乓球呢，身上也没有穿多少，运动不就出汗了，头发前面有发带挡住，就这形象陆卿进门了。 “这是干什么呢？”陆卿打趣。 乔荞嘿嘿的跑上前，一脸恨不得叫陆卿夸的样子：“我今天先跟奶奶告状了，然后又跟爸告状了，我跟爸打电话的时候不是特别生气嘛我就说可能老姨心肠也是不好，虽然我挺没品的，但是我帮妈妈出气了……” 陆卿问：“奶怎么说的？” 乔荞把老太太的态度都说了，陆卿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伸出手拍拍乔荞的脸，依旧板着脸：“做的不错。” 这件事儿虽然是自己挑的头，可乔荞接的不错，陆卿觉得很依足。 小两口上了楼，陆母回来也不知道陆卿提前回来了，鞋子在鞋柜里呢，她的鞋就放一边了，没有注意到，是吃饭的时候，看见陆卿突然出现在桌子上，自己还吓了一跳呢。 “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卿今天心情一见就是不错，脸上也有笑意。 “嗯，今天回来的早，四点半就到家了，回来陪陪你也陪陪她。” 乔荞对着婆婆挤眼睛：“妈，陆卿说一会儿带我们出去买东西，买多少都行，他请。” 乔荞是满脸的欢乐，她认为一个男人对女人终极的好就是他愿意掏出来钱花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从结婚乔荞这日子过的不算是顺畅，坎坎坷坷的，可你要说有什么大风浪其实也没有，就都是小波动，给陆卿当媳妇儿哪里就有表面看着这样顺畅的，陆卿很有主意，甚至主意大着呢，乔荞想降服住陆卿这根本不现实，这段婚姻就是适者生存，怎么样能不错，怎么样能少错，她就只能尽量照着这个方向去努力了 陆卿说到办到，这人是龟毛的时候很龟毛，你要顺着毛捋，结果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大早九点，陆卿是被电话给吵醒的，原本陆卿和乔荞说好的，今天睡到中午在起。 “陆总……” 负责人万不得已谁愿意让大老板知道这些？这不说明自己办事无能嘛，偏就有人给现在的负责任上眼药，直接捅到了陆卿的面前，这点小事儿需要他亲自出马？简直笑掉别人的大牙了，如果老板都负责解决这些问题，他还需要给手下的那些人开工资吗？都是吃屎的？ 乔荞还在谁呢，就听见陆卿在训人，陆卿说起来狠话也是冰凉凉的，也不能算是狠话，只是语气很薄凉。 掀开被子，自己就起床了，心情非常不愉快。 乔荞是被他打电话的声音给吵醒的，陆卿换衣服，乔荞迷迷蒙蒙的问他怎么了。 “你穿衣服现在跟我去。” 陆卿叫乔荞陪着他去，他自己在楼下吃早餐，绷着一张脸，外面司机来的也很快。 “还是别吃了，带着气吃早餐对身体不好。”乔荞抓过来陆卿的盘子，一看他现在的面目表情就很不爽啊。 陆卿的手指敲着桌子：“今天这事儿其实轮不到我出现，如果一个楼盘这么一点的小事儿都会牵扯到我的面前，那我每天也不用做别的了。”陆卿淡淡的说。 乔荞问：“那你怎么知道了？现在还要去？” 不是说根本不用他的吗？ 陆卿沉下脸来：“我让你看看，同样的事情一样是人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法，为什么我愿意拿着高薪去诚聘主管而不是随便的把钱撒给每个愿意拼命工作的人。” 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加倍努力就可以的，而是看你的本事，你的手腕。 乔荞觉得自己学这些做什么？，是因为看着陆卿绷着脸，自己没敢说别的话，司机进来说车已经到了，陆卿拥着乔荞起身，一左一右的上了车，乔荞坐在陆卿的身边，陆卿的手拍拍她的，偏偏就装的跟没事儿人似的，乔荞心里就恶寒，他一本正经的，谁能想到他会干这个？ 看起来好像生气了，又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的。 今天是城中星洲花园五期的交房日，一共三栋楼全部都要派发钥匙，以及要做一些水电费，电梯费等等方面的预存，开发商这面通知的业主是说让下午一点到两点来办理相关的手续，结果一大早就被围的死死的。 这年头买套房子不容易，特别像是星洲花园这种，工程质量出了名的好，价格也还算是合理，特别现在六期明显价格就拉升了上来，五期的业主自然觉得心里窃喜，去年呢，是一位副总全权负责的，当时会议上根本就没提到这些，因为事情小的都不能再小了，这对于总公司来说不过就是鸡毛菜，就连关注都懒得去关注的，陆卿要赚钱，还要赚更多的钱，他的项目不在这上面。 今年就偏偏打脸到了他的面前，通知的全部都是下午，但是现在就排起来长长的队伍，陆卿的车开到附近，陆卿和乔荞同时下车，陆卿搂着乔荞，小声的在说什么，然后乔荞一个人走进了人群里，都是小年轻的买的房子，买一处房子高兴的不得了，有些是要加班，请假出来的，想着下午办手续，提前来一会儿，自己上班不就不耽误了。 乔荞挤了进去，然后简单的听了一下，这好像一切都归物业处管理，首先是物业处开门已经八点了，然后排起来了长长的人龙，里面办手续的员工多达十位，竟然就这样速度都提不起来，其次本次有二十一位业主闹了起来。 闹的起因就是，购房资格证明。 上中前几年实行限购，为什么推行限购政策呢，首先就是这个城市已经达到了一种饱和的程度，已经不想吸纳外员，光是消费自己的人都已经达到了上限，实行限购之后，整体房价拉了下来，要本城的人，或在上中有一年纳税的证明亦或者你在这座城市缴纳了养老保险要交足一年，你才被允许在这座城市里买房子，不然的话，那就是等限购取消，不然将来上户口这就是一大问题，开发商给出来的答案就是说，这个购房资格证是可以买下来的，两万多一张，你现在买现在立刻允许落户，不然的话你只能等限购取消，而且这里面有关于一点，贷款的房源是不支持签临时合同的，除非是全款的类型才会有今天的说道，偏巧星洲今天闹的就是这二十一户全款的户主，全部来自外地，没有购房资格证，领不到钥匙，物业现在一看见临时合同就有点发懵，因为他们不是经办人，不敢做主，加上有人在里面带着私心，事情就闹大了。 94回 二乔巧说 “你去哪里啊？”乔荞见陆卿这架势就是要撤，不是房子有没有问题跟她不发生一毛钱的关系，陆卿都要走了，自己就没有必要留下了不是吗？ “我公司还有事儿，你留在这里。”陆卿说。 乔荞无语，看着陆卿：“你也说了这是你下属单位的事情，既然交给物业处了跟你们公司还不发生关系，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不走？” 陆卿淡淡地看了乔荞一眼，唇角勾着：“你亲眼去看看人家是怎么解决的。” 就为了这莫名其妙的理由，乔荞好好的休息日就变成了观战日，她一点都不明白自己能学到什么。 两边这闹腾的，原本说购房资格证，可马上有舆论马上又将话题扯到了屋子的实际居住面积。 “我买的是83平的房子，可你们上去看看这房间有多大，就给我剩下五十多平的实用面积，你们开发商这都是喝人血的？” 那边有人电话打下去，主管开着那时候就在路上奔着呢，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问题，物业的这些人是不是自己的摊子就不管，现场这可就乱套了，外面三百来号的人等着拿钥匙呢，里面这吵闹的，交钱交不下去，不预交水电费这钥匙就不能给，有很多都是请假出来的，你以为活着就都那么容易嘛，挣点工资不是那么顺心的，人人都放假，他们还得上班。 “我说差不多得了，能不能先让我们办手续啊，我这还等着呢，我就请了一个半小时的假……” 乔荞没有说任何话，首先对于这一块她什么都不明白，说白了她就是一看戏的，自己都叫不准你在开口帮忙，你就等着被活埋吧。 那边主管是个女的，今年三十来岁，特别的瘦，短发很是利落，一身干练的小西装，外面站了几个保安，保安只能不叫外面的人进来，可里面的人他们管不了，吵吵嚷嚷的，弄的就跟菜市场似的，保安认识她，给让地方，手上挎着一个包。 “乔小姐？”女人对着乔荞打招呼，司机的意思是说，这姓乔的是陆老板的老婆，陆老板什么意思他也不清楚，但是太太给扔这里了，叫跟着，她都没接触过上面的领导，也闹不清陆卿的意思。 被在这个位置待着，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有一定能力的。 乔荞就跟在她的身后，a主管进去，声音极其的凉：“大家都静静啊，今天发钥匙原本是个挺高兴的日子，你们业主高兴，我们替你们高兴，有事情就商量事情，争吵解决不了问题。” “你少说废话，你是负责人是不是？” a主管点头：“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跟我说。” 把人请到办公室里面，主管叫乔荞坐，叫后面的人给乔荞倒水。 业主方面就巴拉巴拉开始阐述，主管人家是干什么的很快就掌握到了关键，不就是住房资格证的问题嘛。 “这完全就不影响，买房的时候我想我们的工作人员一定告诉过你，这个呢是上中这两年的政策，现在一共五个城市已经取消了购房资格证，当然如果你一定要现在尽快落户的话那么我们的建议就是拿出来一万块钱买购房资格证，如果您不愿意的话，那么在上中有过一年的纳税证明或者有交一年的养老保险，首先这个城市需要承认你现在就在这里生活，一年以后你就有资格，这个钱我们是建议完全可以不用花的，当然如果哪一天取消了这个政策那么我们当然就全部都方便了。有没有购房资格证并不影响你们领钥匙，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似乎没有料到是这样的说法。 等等，他们之前闹是因为什么问题来的？ 这场冲突之前就是因为物业处不肯派钥匙，结果闹的两方冲突了起来，可现在负责人说没有这个东西依旧可以拿钥匙，那你们到底是想怎么样？能不能统一口径？ 可问题这人厉害就厉害在，明明是他们工作的失误，她现在带着大家一绕，没有人想起来说，是当初里面的物业处的人不肯派钥匙的，到底为什么闹，大家也很奇怪，为什么突然就奔着购房资格证闹起来了？这东西需要流程，买的时候售楼小姐也一定有说清楚，因为不存在不说，而且这主管说话很干净利索，一句废话没有，这些话就是当初售楼处的人说的，他们也不能反驳。 解决这个没有问题，大家就可以继续排钥匙，结果这物业处的人得多么的废物，首先就是要查看合同，一次性付款的外地人不具备购房资格证所以能出示的只有临时合同，第一次问题就是出现在这里，因为他们不给办，把单据全部都压在地面，这一次又是一样的情况。 一个挺帅的男孩儿，也是物业处的员工，看着自己的上级。 “怎么办？” 男孩儿的上级也说自己说了不算，这事儿她只能请示，结果又进办公室里去请示，主管已经给答案了。 “这不合规矩啊，这是临时合同。” a主管顾不得乔荞还在现场，拉着脸子，声音极度的冷：“不合规矩，那你告诉告诉我，规矩是什么样的？从售房开始我们就这样说，怎么就不能给钥匙了？一大早的就让后面堵成这样，你到底是怎么工作的？一点不会变通……” 可能所有上级训斥下属都是这样的，主管是彻底发飙了，养了一群废人，刚刚怎么说的？结果出去又给压上了，都告诉你们了，这是付全款的，没有问题，给钥匙走正常程序，合同以后他们要么在本地交税要么交养老保险到时候他们自己就想办法弄成网签的了，用你们来操心？ 下面的人一看主管沉静的眼睛，顿时觉得不妙，非常不妙，赶紧出去叫办，来领钥匙的人也无非就是想早点拿到钥匙，至于有人闹说面积小，一般人都觉得既然建筑方敢卖房子，哪里会有这种失误，那要是一家失误，岂不是整栋楼都存在问题，那没关系啊，你闹完真的是这样，大家免费就可以跟着解决问题了。 人请进来，那位大姐也应该是了解一些皮毛，进门就开始想试图压住主管。 “我也有看过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法律，第14条上是说如果建筑方有违规超过3％的损失面积，我是可以请测量单位进来帮着我测量实际的面积，将来如果一旦我们打官司，那么你们有错的话，事实上面积真的少了，请丈量单位的钱也是你们出，而且你们还要赔偿我们的损失……” 你听着好像说的很合理是不是，又是第几条的，上面都写什么了，这人也没说错，真是这样写的，她也并不是吓唬人，而是真的觉得面积出了问题，公摊摊到多少的面积啊？ 就乔荞自己所听见的，觉得这主管要完了，遇上明白的了，人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说的没错吧。 主管看着说话的大姐，微微大姐：“那大姐能不能把你的合同拿出来我看看？” 那大姐拿了出来，主管说正常的程序，合同书上都会标写最后的室内面积，合同书拿出来结果上面什么都没有写，那大姐的脸色也变了，这就是自己的失误了，当初确实粗心了，竟然没有看到这一块，不过也不要紧，开发商一侧没有填写，实际的面积也是能测量出来的。 那主管办事很是利索，从办公室拿了一个卷尺。 “我自己测量的不一定准，这样我陪着你们上去，为了叫你们放心，咱们先看看这测量出来的面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然后在谈。” 你看人家的态度就摆了出来，有问题那就解决问题。 乔荞从来没这么佩服过一个女人，简直是无所不能，会测量，死的都能被她说成活的，别人办不明白的事情到了她这里轻轻松松两句，并且还能把责任直接推到别人的身上，问题别人还说不出来什么，要么人家就说做生意的都尖呢，乔荞觉得回去之后自己应该多看看法律方面的书，不懂法可真不行啊。 领着人上去，打开门进了屋子里，亲自上手，卷尺就在这里放着呢，根本做不了任何的弊，嘴里详细的解释着，所谓的丈量是应该怎么去侧，是从一道墙到另外的一道墙的面积，这才算是，卫生间的，阳台的，过道的，加上合同书里写的公摊面积，这个当时卖房子就是会一定写清楚的，这些数字得了出来，就能算出来实际的使用面积是多少，因为这栋楼的走廊本身就比较宽敞，走廊宽实际上就占用了公摊，公摊变大，房子自然就小。 “我不知道买房的时候有没有对你们解释过，因为一层三户，这公摊是怎么摊的呢，其实就是如果公摊面积为30平那么对面两家一共公摊15平，你家是自己出15平这样子。”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是这个套路的，想闹，结果没闹起来，人家该说的都说了也给测量了，如果你还觉得不准，那么好啊，你可以去请专家的测量单位，现在他们来量都是正常的，那也就是说，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请人也是你们业主多花钱而已。 我靠！ 乔荞在心里暗暗靠了一声，遇上这样的人，你就别合计用嘴巴说过她了，法律法律她懂，这些事情更是在她的范围之内，随便扯出来一桩就无比了解，你还能怎么压倒人家？ 最后那家也是乖乖的回去排队，然后等着领钥匙。 主管叫关青叶，乔荞倒是有点明白陆卿的意思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儿，你觉得自己挺好的吧，觉得自己活着也没有浪费粮食没浪费力气，说实在的乔荞觉得自己不是很笨，有时候承认笨也不见得心里就真的认为笨的一塌糊涂了，她有份好工作靠着自己上去的，在单位正主任对她好，这就说明她还是有人缘的，有一定的聪明劲儿，可今儿遇上厉害的岔了，就今天她如果是业主也肯定是讲不过关青叶的，这个女人的身上由内到外所散发出来的感觉就是带着两个字，气势！ 气势这东西吧，不是人人都有的，就好比所谓的气质都是一样的，把乔荞扔到关青叶的面前，那种程度就好像是大学生和小学生，无关于房子方面的事情，就单说整个事情而言，乔荞真是心悦诚服。 自己翘起来的小尾巴也应该放下了，真是没多出色，还以为拿住了蒋芳倩，你看又拿住了老姑，可自己除了会告状也不会别的，给奶奶打完电话告状完又觉得自己特聪明的给陆卿他爸去了电话，自己多傻啊，首先儿媳妇告状自己就落于下乘了。 乔荞这小尾巴完完全全的就落在地上了，自己还是身上有浮躁的毛病。 从开始念书，毕业之后就没怎么吃过苦，有些事儿她觉得自己看的挺明白的，其实不是的，只是她没有遇上事情而已，现在就单说自己家这点乱套事儿，乔荞很想捂脸。 那些女人都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看完戏就可以回家了，去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不愿意待着，等回来了，心里起伏很大。 乔荞立志想要做个有休养又内涵并且能把话说清，能把事情办明白的女人。 她这就跟受刺激了似的，回家讲话现在也变样，说一句话自己得在心里考虑再三，陆母就觉得乔荞怪怪的，这是干什么呢？ 就单说陆母说洗碗的这事儿，乔荞就知道自己办砸了。 是一家人，婆婆是给洗碗，要是换别人家，正常家婆婆这样说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也不需要多想，可她和陆卿是什么情况，你不多想陆卿替你多想，这段婚姻说白了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顺心那么看起来如同外观一样的精美，可结都结了就不能奔着离婚去，我不行，我就学。 婆婆提出来了，她心里当时想到了却没有去做，其实现在想想，一天不就是洗几个碗，陆卿他妈人来了，饭不需要自己做，这等于帮着自己解放了，那几个碗她还不能洗了，可为什么就没伸手呢？ 中午吃过饭，乔荞就上手洗碗，是，我不担心我婆婆怎么去想，我做的就是我本分的事情。 陆卿他妈是没指望着乔荞去做，可当儿媳妇的真的去做了，不用她，首先老太太这边的态度就产生变化了，会当着儿女的面去说，她的儿女是谁啊？除了陆卿还有陆天娜呢，你要记得蒋方舟、陆卿、陆天娜这才是一个集团，乔荞是附带的，平时陆卿对着乔荞有多好，一旦乔荞和他妈起了冲突，陆天娜在不站在乔荞的一侧，那乔荞还有什么家里地位？ 最后一天假，乔荞就是在这样的茅塞顿开当中度过的，觉得自己以前都白活了，干事情不用脑子，真没多聪明，连点小聪明都没有。 吃过午饭陆天娜去值班了，没在家，乔荞午睡，人在楼上，十二点多睡下的，快一点半起来了，准备下楼去喝水。 陆天娜半天班，下午这不就回来了，陆母给热热饭菜，和女儿就说说话。 “你嫂子啊，非得跟我抢着洗碗……” 乔荞没洗之前蒋方舟没当着儿女说过乔荞一句不好，就是觉得陆卿这钱不给就是应当，即便给也是小来小去的钱，那大数目是绝对不能到乔荞的手里的，慢慢的乔荞在蒋方舟的面前刷好感，她越是会表现越是嘴甜，越是会办事儿，你看首先是谁站出来叫陆卿放钱的，还是蒋方舟。 陆天娜觉得洗就洗了被，她到底没结婚，想的事情没那么全面，再说乔荞不做饭，洗两个碗也累不到是不，能洗那就是嫂子有样儿。 “比曹一凡好多了。”陆母感叹着。 但凡当初曹一凡有点样子，她都不能讨厌曹一凡到那个地步，你就记得一句话，婆婆不是妈，你妈会纵容你，真正能纵容你的婆婆太少，你在娘家怎么当大小姐都没问题，你跑到婆家装祖宗，是个婆婆都会看不顺眼的，不开口不代表心里没有数，等到哪一天真的有件大事儿来了，就爆发了。 “妈，你别当着嫂子的面提一凡姐……”陆天娜也是明白人，自己哥和一凡姐离都离了，还说那些干什么，在因为这个惹乔荞不痛快了，其实犯不上，前儿媳哪怕就是再不好也不要经常挂嘴边，你心里记得就好了。 蒋方舟这辈子活到这个年纪，哪怕就是陆必成她都没有恨成这个样子，唯一曹一凡，她的心里有一块地方隐隐的做疼，钝钝的疼，时不时只要想起来那个孩子，她就疼的呼吸不上来。 “我知道。” ＊ “天娜，我人在上中，我们能见个面吗？”曹一凡试探的问着。 陆天娜脸色严肃：“一凡姐我们两个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曹一凡觉得人心就是一种薄凉的东西，你看陆天娜以前总嫂子一凡姐的喊她，现在还不是马上就站到新嫂子的那边去了，那个乔荞到底哪里好？有自己对陆天娜好吗？ 曹一凡以前对陆天娜很好，知道陆卿疼这个妹妹，有什么都会给陆天娜带上一份儿，也是因为这样，现在陆天娜的倒戈反倒是叫曹一凡觉得人心薄凉，其实将心比心，天平的两边，一边是哥哥一边也不过就是个过去式，陆天娜该选择谁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全家都恨曹一凡的时候，陆天娜给了曹一凡最大的包容，因为她也是女人，能设身处地的站在曹一凡的角度替她着想，也有帮她讲过话，但是陆卿不愿意回头，现在也走到这种地步了，天娜能保证就是不让乔荞跟自己的关系有隔阂，至于曹一凡怎么想，那是曹一凡的问题。 “怎么没有，我知道一个关于你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吗？” 陆天娜的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诚然所有的女人都有好奇心，但不包括陆天娜。 曹一凡不想破坏自己在陆天娜心里的印象，可这件事儿是她用来翻身的依仗。 “天娜，我可以告诉你一件……” 陆天娜直接挂断然后关机，速度快到曹一凡有些傻眼，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就连最基本的都没有说出来她就关机了？她不想知道吗？ 恨恨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文青推开女儿的房门，看着一凡在拽头发，放下手里的碗赶紧的搂着一凡。 “宝贝儿，你跟妈妈说，你怎么了？” 曹一凡觉得别人的幸福对于自己来说就是无比的刺眼，她心里后悔，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她就不会去抱侄子，自己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她当时怎么就那么傻呢？ 可这些话曹一凡不能说出来，一旦真的说了出来，那岂不是就连嫂子和哥哥的支持都没有了。 “妈，没事儿。” 文青可不信女儿没有事儿。 “一凡啊，你有话就跟妈讲，是不是陆卿骚扰你了？”在文青心里，她女儿永远最好。 “妈，陆卿要是能骚扰我，我还觉得高兴呢……” 文青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女儿说出来这种话，陆卿算是什么东西，你以后会遇上更加好的。 文青试图将这种念头植入进一凡的脑子里，曹一凡摇头，苦笑，自己的行情自己能不清楚嘛。 “妈，眼看着我爸就要退下来了，一旦他退休势必就会人走茶凉，你以为我哥现在靠的是谁？爸爸回来之后我们家跟以往就不同了……” 文青瞪眼睛：“你说话妈妈不爱听，你爸亲手提了多少人上来，怎么就人走茶凉了？现在东山的一把就是你爸给拽起来的……” 曹一凡的父亲是个很有眼光的人，一手提拔起来很多聪明人，没有他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出头，可同样的，人家聪明心里也同样会有算计，你行的时候自然对着你千好万好，你不行的时候直接踹掉，曹可凡没有什么能力，也就是靠老子，现在它爸还在，别人也会给他三分面子，这点曹一凡看的比母亲和哥哥都清楚，人心是个莫测的东西，她需要陆卿。 她爱陆卿，同样的她也需要陆卿站在自己的身后，为自己支撑起来她的家。 “提拔起来？最近还有谁来我们家吗？” 以前的家里，哪怕就算是半夜也经常有轿车出入，会有人来问父亲怎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父亲就手把手的去教，该训斥的时候嘴下绝不留情，可现在这些人翅膀都硬了，你老曹却要不行了。 “我说你这孩子，你知道什么，好了，快把燕窝喝了。” 文青很注意自身的保养，女儿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自然也会挂念着，不过曹一凡说的话文青不听，特别的刚愎自负的一个人。 曹家能走到今天，都是靠一凡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曹父站在这个位置，就以文青的个性早就把人都给得罪光了，外面是怎么说她的，文青不仅仅是瞧不起陆卿家，所有人她都没有放在眼睛里。 一凡没有继续说。 可凡下班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给一凡买的吃的，曹可凡的太太亲自给做的，因为龙虾文青做不好，一凡就喜欢自己嫂子的手艺。 可凡的太太回到家都累坏了，自己也上一天的班，虽然是坐办公室那也累啊，回到家还得侍候小姑子，好在一凡对自己态度不错，就算是为了感激，自己也得任劳任怨。 “一凡最近没在给陆卿打电话吧？”嫂子卸妆看看可凡。 可凡也头疼：“应该没有打，不过陆卿太狠了。” 在曹可凡来看，你陆卿再婚能找到和你一心一意过的吗？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不浮躁的？是为了你的人还是为了你的钱？二婚就真那样好吗？等于一切从头来过，你何必呢。 可凡的太太温温柔柔的笑着，心里微微叹口气。 一凡给陆卿发短信。 “我给天娜打过电话，不过她关机了，陆卿你说我要是告诉天娜她不是你爸妈生的呢？” 曹一凡将电话扔到床上，别怪她，她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她知道错了，也愿意认错，就原谅她不行吗？ 陆卿人在洗澡，拽着乔荞一把就把她给带了进去，弄的乔荞一身的水，乔荞挣扎不过，捶了他几下，大晚上的发什么疯，他妈还在楼下等着他下去吃饭呢，陆卿拉直乔荞的手臂，自己狠狠吻了下去，好半响听见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好了，你出去吧。” 乔荞气的无语，弄她一身的水，然后叫她出去，是她愿意进去的吗？ 乔荞扯过毛巾，陆卿深深的看着她：“你好像很喜欢泡澡？” 乔荞说自己的腿有时候会水肿，坐的时间比较长，女人上年纪了，所有功能就开始退化，她的肚子已经开始长肉了，晚上泡泡澡还能好点，虽然是自己安慰自己。 陆卿点点头。 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你跟妈说，我马上就下去。” 乔荞换了身上的衣服，就听见陆卿的手机响，自己扑倒床上，然后又迅速站了起来，可见人养成的习惯多可怕，才发誓要做个淑女，做个那种叫人一看就觉得她与众不同的，结果动不动就犯二，乔荞觉得自己这未来的旅程就精彩极了，你能想象一个二货变成那种说话都特别高雅的人吗？想想都知道不太可能，她个性在这里放着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陆卿从里面围着浴巾就出来了，自己的手按在腰上，身材真心保养的不错，就这个年纪而言，陆卿很在自己的身材上下功夫，看看自己浴巾的边缘，开口：“要不要看？” 乔荞深深瞧了他一眼，觉得无语，要不要这样风s？ “你手机响了。” “你看然后告诉我。”陆卿对着镜子擦身上的水珠，就逗逗她玩，还能来真的啊，都说要吃饭了，这个时间也有点不恰当。 乔荞点开，然后沉默。 “谁发的？” 乔荞看着陆卿：“显示名字是曹一凡。” 曹一凡的名字乔荞不陌生，可短信上面的内容，曹一凡这是要做什么？ “她说什么？” “她说天娜不是爸妈亲生的……”乔荞说。 陆卿的脸色几乎瞬间骤变，就冲着陆卿这变脸的快速，乔荞就知道八成这曹一凡说的就是真的。 “真不是？” 看起来实在很不像，陆家三口人，从陆卿父亲到陆卿母亲在到陆卿，不是亲生的竟然对着这样的好？这也算是刷新了乔荞的认知，她总觉得收养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到底是存在差别的。 陆天娜还没回来呢，说是加班，有案子，陆卿踩着拖鞋就下楼了。 乔荞站在楼梯上抱着胳膊，这事儿可大可小啊，看陆卿的意思，陆天娜原本是不知道的，亲生和收养那是有很大差别的，如果以前自己觉得拿什么都应该，那现在就会变成处处尴尬。 “乔荞你下来。”陆卿看了一眼乔荞，喊了一句。 乔荞坐在椅子上，陆卿把曹一凡的短信原原本本的就告诉蒋方舟了，蒋方舟也知道这事儿迟早瞒不住，可她不愿意告诉天娜，就是不想让天娜增加心理负担，也有害怕天娜去找亲生父母的意思，她把孩子给养大了，自己付出多少心血，蒋方舟也不愿意看见那样的结果。 “所以我才会讨厌曹一凡，做不出来什么能上台面的事情。”蒋方舟淡淡的说着。 你和陆天娜也是真正的好过，曾经的姑嫂，现在你拿着你曾经的好朋友小姑子来威胁前夫，有意思吗？ 陆卿往椅背上一靠，自己不发一言。 “乔荞说呢，我应该怎么做？” 乔荞的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念头，还能怎么做，就实话是讲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叫天娜自己去选择，从小给养到大的，难道还能真的会不要这个家，乔荞觉得很不现实。 往现实了说，陆天娜现在的环境，多少人一辈子都求不到的。 乔荞看着陆卿，说：“妈，我真不知道。” 少说少错。 最后蒋方舟是和陆卿谈的，陆卿回到房间里告诉乔荞什么都别多嘴，也没管，乔荞就特别想问，陆卿有什么办法，他前妻都威胁上了，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陆卿拍拍床铺，乔荞怕上床，陆卿张手搂着她。 “这事儿你别管了。” 乔荞应了一声，陆卿今天晚上心情应该不是很坏，拉着她滚了一圈的床单，两个人都觉得很满足，乔荞的手摸着他的胸口自己一圈一圈的划着，陆卿按住她的手。 “别闹了。” 乔荞的手就没有在继续有动作。 第二天中午，蒋方舟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有人来电话，是陆卿秘书的电话，说是今天家里预约了人来卫生间安装电视，陆卿的原话是说，希望乔荞哪怕洗澡的时候也有电视看，她不是说她喜欢泡澡吧，如果泡上个几十分钟的，又没有东西可以看，多难受。 陆母等了一小会儿果然就有人上门，动作倒是很迅速，很快就安装好了。 乔荞等下班时间，单位的‘奶牛’就在抱怨，她们也没有什么回家喂奶的时间，不给，就是十一点半下班下午一点上班这点时间，要折腾回来也根本来不及。 孩子到底还是吃母乳的为好，正犯愁呢，现在的解决方法就是婆婆天天分时间来单位拿，虽然孩子是有的吃了，可麻烦啊，老太太也上了年纪。 “二乔，你别笑啊，早晚有轮到你的一天……” 女同事看着乔荞在偷笑，别以为这跟你没有关系，你早晚都要生孩子的，你生了你就知道了有多麻烦。 单位就给六个月的产假，可六个月哪里够？孩子总不能就吃六个月吧。 乔荞摆手：“我现在可真没有这个负担，他忙的整天都看不见影子……” 郑梦琪突然开口了：“人家嫁的是开跑车的，将来生了儿子就直接回家了，还差这一份工资，人家不缺钱的……” 乔荞呵呵的笑着，嘴张在你身上，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被，我就当没有听见。 办公室还有几个是不知道郑梦琪这人的，没离婚的时候看着还挺好的，就这离婚刺激受大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每次说话就听着她酸溜溜的，烦不烦啊。 有本事你也嫁啊，没本事光痛快嘴真是的。 郑梦琪还没觉得够。 “二乔也是，结婚也没请我们吃顿饭，怎么就没有信儿了？” 她把二这个字咬得特别的重，这声音在办公室里简直格格不入。 乔荞结婚虽然没请大家吃饭，可她也没有收任何人的礼金，她和陆卿没办，请大家吃顿饭原本这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不算事儿，可话你得好好来说，我是欠你一顿饭了？ 乔荞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你无非就是要逼我当冤大头，我为什么要成全你呢。 “你等我摆酒席的，我一定请你，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大家都了然的笑笑，现在好了，舒坦了吧。 郑梦琪呵呵笑着：“别介啊，不都是嫁了有钱人这么一点钱都舍不得，你可真抠。” 这么一大顶的帽子直接扣了下来，乔荞不怕，我有头我就能接住。 “有钱人也是你说的，我要是有钱我还上什么班，我不早就回家生大胖儿子去了，弄不好生个儿子给我几千万呢，可惜了，我没那命啊，他也就赚的稍微能看一点，就为了吃一顿饭你何必往我头上戴高帽呢，你说，你想吃什么，姐妹们下班直接请你。” 郑梦琪可不管这套，你以为我不敢点？ “好呀，那大家都听见了，听者有份，咱们二乔忒大方了，要请全部的人吃晚餐……” 乔荞笑笑，一顿晚餐她请得起，同事之间她也早想着请吃一顿了，因为没觉得这是个事儿，脸上的反应很是镇定，大家也不是差这顿饭，可郑梦琪仿佛就跟乔荞扛上了。 乔荞下班给陆卿去电话，陆卿今早说的他要回来的早点。 “我请同事吃饭，可能要回去的晚点。” 陆卿脸上挂着含笑的表情：“去哪里吃？几个人？” 从楼上走下来，原本想给她惊喜的，结果人家有饭局了，那惊喜只能推后了。 陆卿建议乔荞去长春路，乔荞要是去他指定的地方呢，到时候就不用结账，直接就走他的账。 乔荞一笑：“那好呀，合着我还省钱了。” 乔荞领着人去的，郑梦琪倒是想点好的，可架不住来了这么多的人，大家都觉得差不多就得，还能打算吃穷人家啊，谁都不肯往贵的上面点，到了郑梦琪这里，反倒是把郑梦琪给夹在架子上了，她要是点贵的就好像自己没吃过似的。 “点你喜欢吃的，我把工资揣着了，别不放心。” 郑梦琪咬着牙，一桌子都没有太贵的菜，她笑笑：“这样大家都不好意思点，那我就舍把脸皮，我替乔荞招待大家了。” 郑梦琪点了四个菜，同事一听名字眉头拧拧，这简直就是在宰人呢，哪里有这样干的？ 有人扯扯郑梦琪的袖子，差不多就得了，要是二乔跟你翻脸，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 做人差不多就得了。 郑梦琪笑笑，故意等着看乔荞的笑话，我看你心疼不心疼。 “不是揣着工资嘛，够不够啊，要不要我跟服务员在少做一个菜？别到时候跟我们借钱啊……” 这气氛就僵住了，哪里有这样说话的。 乔荞也不气恼。 “当然够，管够吃，不过我来单位也没有吃过你请的饭，哪天请我吃一顿啊？” 乔荞将郑梦琪的军，你以为我不会开口叫你请吃饭？你以为你吃完我的就算了？ 山水有相逢的，你别美。 “我哪里有钱，不像是你嫁了一个有钱的丈夫……” 这话翻来覆去的说，她说的不烦，乔荞听着都觉得烦了，抬起来一只手搂着郑梦琪的脖子，一脸的微笑，特别亲切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抢了你丈夫呢，说话总是酸溜溜的，叫我来闻闻，你今天出门喝醋了？陆卿可跟我说不认识你呀，呀，我前几天看了一本，里啊，就是有这样的情景，一见钟情嘛，我们家琪琪不会吧……” 郑梦琪都快要恶心的吐了，这简直就是泼脏水，她什么时候看上陆卿了，什么一见钟情，放屁！ 95回 完美婆媳 乔荞懒得继续下去，同事一场，谁也不至于抢谁饭碗了，何必自相残杀呢？要说自己和郑梦琪有竞争的话，郑梦琪这样乔荞倒是很好理解。 一顿饭吃的不咸不淡的，没什么味道，大家都很沉默，原来出来是为了联络感情的，现在可好，谁都不差这么一顿饭，叫郑梦琪闹的。 回去的路上几个同事和乔荞分手，就说郑梦琪这人。 “但凡有点脑子都不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一辈子一眼就看到头了。” 那可不是嘛，即便你讨厌一个人也别这样针锋相对的，结果你闹的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你家里又没有靠山，可不是一辈子就干到头了，做人不是这样做的。 “我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态，三流大学毕业了，原本工作都不见得好找，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考上公务员了，一嘚瑟把丈夫给踹了，现在可好了……” 自己找个地儿哭去吧，人有时候真是要时刻记住那句话，你有多大的胃你吃多大的饼，撑死就太难看了，饿死也不好看呀。 乔荞开车回家，桌子上没喝酒，大家都开车出来的，外面吃饭有时候就吃不饱，乔荞回到家婆婆已经睡了，至于天娜有没有回来她还真不知道，明天一早看见人就知道了，陆天娜如果有案子，大部分都得熬夜的。 陆卿竟然没睡，不但没睡，还出来接她了，这是乔荞想都没敢想的。 你看没结婚之前陆卿像模像样的，人模人样的请她吃过饭对着她也比较上心，可那毕竟是结婚以前，等结婚以后就没发现他什么太大的举动。 停下车子，降下车窗：“老公……” 陆卿也一愣，他跑了半天顺带着散散步，叫脑子放松放松，这时候大家都休息了，他比较喜欢这个时间。 陆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吃的好不好？”陆卿还是很在意乔荞同事对她的看法的。 因为她笨，自己就得替她担心着一点，脑子不好使啊，在叫别人给耍着玩了。 乔荞就说了郑梦琪的事儿，说了几句，一开始非常有告状的心思，就连郑梦琪离婚的事儿乔荞都想说，后来觉得自己这样太难看了，说着说着陆卿也不搭话就更加不愿意说了，索性就不提了。 “你出来干什么了？” “跑步。” 乔荞叹气，好身材可真是换回来的，她也试着跑过步，但是跑了小半个月就偷懒了，今天自己太累了休息一下，明天随随便便跳点操就抵挡了，没坚持下来，估计还是跟个性有关系，就比方她喊口号她想做个大淑女，结果她还是二到无限大。 “没喝酒？”陆卿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视线。 “我开车。” 陆卿翘唇，他娶了一个无比惜命的老婆，乔荞开车就龟速，什么喝了酒在开车这就更加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 开到家门口，乔荞打了一个哈气。 陆卿跟着她一前一后的进了家里，乔荞踩着拖鞋往厨房跑，自己拿着小盘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水果，从里面翻身回来，现在也才十点，今天弄的兴奋了睡不着了。 “要不要吃？” 陆卿挑眉，她都知道自己喜欢吃芒果的，视线在盘子里扫了一圈，却没有看见芒果的踪迹。 “我前辈子肯定是欠你的，想吃就自己去拿，剥了皮就能吃了，还得我切……” 乔荞唠唠叨叨的抱怨，但还是起来去厨房给他拿了，切好放在他眼前，将叉子递了过去，陆卿伸出手接住叉子。 “我一开始见你的时候，觉得这人可真是人模人样的，你穿上衣服还勉强能看，脱了衣服你也不剩什么了……” 这就是乔荞的大实话，真的，你看陆卿的外表多么的光鲜啊，合计嫁给这样的人你会马上成为公主的，童话故事也就存在童话里了，相比较公主的话，她还是喜欢容嬷嬷的狠辣。 “你现在是在跟我抱怨对我的不满？我脱了衣服就不能看了？”陆卿异常认真的看着乔荞问，真的不能看了，还是假的啊？他怎么记得…… 乔荞笑的干巴巴的：“我是说那意思，陆大老板你别挑我的字……” 所以才说他最讨厌了，吵架自己都吵不过的。 陆卿吃了半个芒果，乔荞在进攻葡萄，又大又紫的巨峰，那么多的葡萄品种乔荞就偏爱巨峰，陆卿看着她吃的眉眼都笑开了，早知道就不给她弄什么电视呢，买两筐葡萄叫她吃，这样岂不是更开心。 乔荞上了楼，陆卿闲闲的翻着手里的杂志，这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干了好事儿就必须让别人知道。 陆总傲娇的等着乔荞大喊大叫然后带着满脸的幸福扑进怀里呢。 乔荞不是没看见，可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觉得是不是安错地方了？她不太喜欢看电视，之前那是养成的毛病，因为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就喜欢开着电视听声儿，这样至少能叫自己家里感觉不那么沉闷，可和陆卿结婚以后，乔荞都很少在楼上看电视，没有她喜欢看的节目，在一个就是网络现在这样发达，网上什么都能看，顶上一个小电视了。 将身上的泡沫冲了下去，一身的牛奶味儿，自己都喜欢闻，举着胳膊闻来闻去的。 据说用牛奶泡澡会叫皮肤白皙，这乔荞实验过的，根本行不通，首先牛奶就很腻，油滋滋的弄到身上，如果在用其他的东西冲洗这效果就没了，如果不冲洗的话，隔两天身上肯定会起疙瘩，有些人天天用一小捧牛奶就能洗出来一张白嫩嫩的脸，有些人则是会洗出来一脸的疙瘩，乔荞就是后者。 如果说她个性犯二，那身体和脸就是二中极品。 人家喝点牛奶，有助于睡眠拉，补钙拉不管效果好不好，人家能吸收呢，在看看她呢，喝点牛奶胸口起了一排的痘，如果自己一个人的话也就忍了，可问题床上还有一个，她真怕陆卿半夜一摸自己，然后吓的整宿睡不着觉。 拿着莲蓬快速的冲冲脚，关掉水流，自己拿着浴巾先将头发裹上，然后擦掉身上的水珠，把镜子上的哈气擦掉，自己看看里面的人，每次洗完澡都会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又白了，可洗完一会儿肤色就回去了，乔荞用吹风机吹着头发，然后用发卷将头发卷上去，卷发器呢是没有不伤头发的，早上起来卷，效果没有卷一个晚上好。 顶着满头的卷就从里面出来了，陆大老板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看见了？” 乔荞语气平静的说：“浴室里面弄个电视干什么，洗澡都是水的，在过电把我给过了，是不是安错房间了？我也不怎么看电视……” 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陆卿气的肝疼，正常女人的思路是不是应该觉得这丈夫简直完美到极点了，这么小的事情都能想到。 “我明天就让人拆了。”陆卿唇角微微一勾。 “嗯，你就花那些没用的钱。”乔荞不待见的说着，自己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拍着乳液，她其实可懒了，就这些都不愿意擦，有些女人美丽人家付出了辛苦，几十年如一日的涂啊抹的，对自己的脸真的是很上心，乔荞呢是用到脸的时候会想起来珍惜一下，偶尔做个面膜，想不起来做，虽然她事情没有那么多。 乔荞爬上床，扯过来一旁的被子，陆卿反手将人勾进怀里。 “明天带你出去玩玩？” “我还上班呢。”乔荞说。 “晚上跟朋友有牌局，要不要去看看？”陆卿是在告诉乔荞，他想把乔荞给带入进自己的朋友圈。 乔荞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她不怎么会玩麻将，玩的都是网络上的那种qq麻将，男的一打起来牌就没完没了的，与其在那坐几个小时，还不如自己下班就回家玩玩游戏呢。所以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了。 “不去，对那个没兴趣，你自己去玩吧。” 明明说不困的，结果说着说着眼皮子就睁不开了，陆卿这个郁闷，想跟她聊聊天吧，结果人家躺下就迷糊，跟他聊天有这么闷吗？ 别的事情也没有时间做，脑海里想着明天估计就得起早了，好几天没那啥那啥了。 乔荞一大早横在床上，腿夹着被，陆卿这一晚上几乎就没怎么盖到被，不知道这人上辈子是不是数猴子的，他盖一会儿她就过来抢，后来陆卿索性就不盖了，自己是男人，火力壮。 早上四点多，他是醒了，看着乔荞横在床边，在动两下估计就掉下去了。 乔荞睡的稀里糊涂的，感觉背上有点沉，这人黏黏糊糊的就贴上来了，一大早的空气也不流通，屋子里有些闷，她怕凉，所以室内温度不是很低，乔荞不愿意醒，现在才几点啊，就想推开他，结果陆卿不给机会，也不需要她做什么，更加不需要她醒，只要人保持现在的姿势就可以了，把腿提起来。 陆卿是觉得爽了，神清气爽，给乔荞收拾收拾，今天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这样的善后事宜他是不参加的。 乔荞得是神经有多粗，现在还能继续睡下去？ 醒了就睡不着了，陆卿拿着一条毛巾，给擦了几下，耐性用光了，拍拍她的大腿。 “自己起来去冲一下。” 乔荞叹口气，你看干你都不能干圆满了，你爽了就完了，男人啊，你要是指望他们太多，真是不现实。 蹭着小腿往卫生间跑，陆卿躺在床上就笑。 乔荞再出来，陆卿拍拍自己的身边，乔荞没好气的上了床。 “现在才几点，你就折腾我？”说话就用手去掐陆卿。 “别闹别闹，昨天晚上我给你信号了，你躺到床上你就睡着了。” 乔荞淡定的看了一眼陆卿，“我可没有接收到信号。” “那现在呢？”陆卿的脸凑近她的脸庞，一下子就变得大了起来，清晰了起来，乔荞眯了眯眼睛搂着陆卿的头，象征意思的拍拍，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生出来孩子了，就先把陆卿当儿子吧。 有些玩笑呢，陆卿能跟乔荞开，但是他不允许乔荞跟他开，比如什么叫他给乔荞当儿子的话，陆卿肯定不搭茬。 这不是夫妻闲说话嘛。 “你给我当儿子被。” 陆卿可不吃这一套，你就是在撒娇，你能生得出来我这么大的儿子？ 看了乔荞几眼，语气平静：“我妈人在隔壁呢。” 原本其实就是一个玩笑，倒是叫陆卿的严肃弄的一点气氛都没有了，乔荞心里想着，可真是破坏气氛的高手，不当就不当被，有些意兴阑珊的，可真是过了河就拆桥，刚刚陆卿有求于她的时候就绝对不是这样的脸这样的口气。 不闹，那就睡觉被，现在时间还早，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乔荞推推陆卿的胳膊，自己躺在他怀里压着他胳膊，他自己也肯定觉得不舒服，不如让她自己好好睡。 “想骑马吗？” 乔荞骑在陆卿的背上，觉得无语。 这男人也就这么一点情商了，你说叫你老婆骑到你的背上，把你当马骑丢人还是给老婆装下儿子丢人？ “那你动动啊，你不是马嘛……” 乔荞要求。 陆卿还真的就跪着在床上动了两步。 乔荞下楼的时候陆母早餐已经做好了，她是每顿饭盘子里必须见水果，陆母也知道乔荞这毛病，按照个人口味给准备的。 “妈，早！” “早！” 陆母对着乔荞微微的笑笑，将早餐端到乔荞的眼前，乔荞看着一边问：“天娜昨天几点回来的？” “都后半夜了，说是有案子，我也不能问。” 问也问不出来，陆天娜的嘴比较紧。 “乔荞啊，陆卿跟你说的你要记住了，别跟天娜说。”陆母交代着。 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不希望儿媳妇多嘴，这件事儿陆卿说解决就肯定能解决掉，别乔荞到时候直接告诉陆天娜了。 乔荞唇角动了动，一开始没听明白，说什么啊？跟陆天娜说什么了？后来才明白这是怕自己多嘴，这点能看得出来陆卿遗传他妈，都怕别人把他们家里的事情说给别人听。 点点头：“嗯，我不会说的。” 吃过饭陆卿顺路要送乔荞，有车蹭，乔荞自然不放过了，围着陆卿的车看，跟个小土包子似的。 “怎么不上去？”陆卿从门里出来，看着这小土包子星星眼的看着他的车。 乔荞不是觉得这车有多好，她根本就认不清这些车的牌子，是什么车她都叫不准，至今为止能被她记住的也只有四个圈了，她只是觉得这辆车擦的真干净，真的。 据调查统计说是有16％的人从来不擦车，乔荞觉得自己就算是那16％里面的，记得自己有第一辆车的时候，也是欣喜了半个月，每天都起来擦车，在后来慢慢就麻木了，懒得去弄，下雨不就自然刷车了。 “真干净啊。” 陆卿挑着眉头，他还能不知道乔荞说的是什么。 不过叫自己的司机去给乔荞擦车，这样的事情陆卿办不出来，还是别丢人了，她的那辆车就那么开吧。 乔荞打开车门上了车，陆卿跟着坐了进去，乔荞就握着陆卿的手把玩：“人家老公都给老婆洗车，你也帮我洗被。” 陆卿的坐姿挺直优雅，乔荞觉得这样的人活着都累，坐还得坐得好看。 “你还好意思说呢，自己一个女的，车都脏成什么样了，也不洗洗，我还没说你呢。” 乔荞吐吐舌头，这话是真的。 “我运气不太好，上次我前一次刷的车，结果到下午就下雨了……” 这不就等于白刷了，别提多郁闷了。 陆卿的眉梢动了动：“那你勤去刷刷车不就完了。” 乔荞摊手：“我懒。” 陆卿点头表示确实就是这个答案，不是懒是什么。 司机先把乔荞送到单位门口，乔荞告诉司机在路边停就行，自己推开车门，乔荞都快要过去了，陆卿降下车窗对着她说着：“我今天有牌局，可能会回去的晚点，你别等我。” 乔荞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卿就觉得没滋味儿，对着自己撒撒娇不让他去多好，或者陪着他去，陆卿也知道对于不喜欢打牌的人来说，这样的时间就好像是度日如年，可他不是喜欢嘛。 自己早上又特别送了她一程，结果这人还是一点不感激。 乔荞进了办公室，昨天虽然嘴上说要让郑梦琪请吃一顿，可就算是郑梦琪真的提出来，乔荞都懒得去，实在没有精力把时间都放在没相干的人身上。 今天郑梦琪似乎心情就比较好，也没那么阴阳怪气的，难得办公室平静了一上午，郑梦琪打电话也没有背着别人，貌似是跟谁看对眼了，女人嘛，一谈恋爱自然就不会盯着别人去看了。 郑梦琪这回相亲遇上的对象还算是个靠谱的，各方面来说都不错，她自己也不敢在高眼光了，从离婚之后那把她给打击的体无完肤的，可嘴犟的不肯去承认而已，这回好不容易遇上个这样的，自然得好好的把握住。 男方呢也是有心想要找个，这感情不和离婚了也不是什么罪过，男方打电话约了郑梦琪，可男方的妈妈思考了一个晚上，觉得还是不行。 郑梦琪工作是不错，家庭条件看起来也还可以，但是那副做派她没看上，昨天她也有跟郑梦琪谈谈，一个人什么样，听说话就能听得出来，自己儿子虽然也是离婚的，可胜在个人条件不错。 “你也不要急，在找找，不敢说比郑梦琪好的我们能找到，但是一个程度的，还是以划拉一大堆的……” 这些话郑梦琪哪里能听见，原本心情好，对着乔荞都有笑脸了。 “吃饭去啊。”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哎呦，天要下红雨了。 乔荞笑笑就得了，自己就去食堂了，几个同事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的顺便聊聊天，乔荞能叫人喜欢就是因为乔荞的嘴不错，大家当同事这么久了，从来没听乔荞抱怨过她以前为什么离婚的，前夫好不好之类的问题，当然也有可能乔荞是过错方，你想一个女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抱怨，和一个女人成天抱怨，你觉得哪个好？ 郑梦琪人缘臭就臭在这里，把前夫给埋汰的，别人当时听肯定会帮你说话，但是过后想想呢，人家身上都是毛病，你身上就没有毛病了？ 男方显然也是能把母亲的言论听进去，仔细考虑了一下，也觉得不是那样的合适，郑梦琪最好的就是这份工作，男人当初看上她就是工作加了很多分。 “郑小姐，我很抱歉，昨天我没有仔细的考虑过，对此……” 对方已经说了什么，郑梦琪都听不见了，如果不是因为食堂有太多的人，她马上就能哭出来，太欺负人了。 郑梦琪僵着身体挂掉电话，盘里的饭根本就没动，脸上的表情骗不了人。 乔荞吃完饭每天都回来小睡一下的，走到门口听见里面有哭声，乔荞顺手将门带上，自己转身就离开了。 下午上班，谁都不是傻子，郑梦琪那眼睛就跟兔子似的，偏偏她自己装坚强，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大家也不至于那么八卦。 乔荞就做自己的事情，她是真的很讨厌郑梦琪不是假的，可谁都有个难的时候，何必落井下石呢，就郑梦琪这样的个性，你给她一刀，将来她就得补你无数的刀。 下午三点左右，陆母来电话。 “妈……”乔荞喊了一声，微微歇口气。 陆母说自己在大市场呢，问乔荞晚上想吃什么水果，她顺路就买了。 家里有婆婆就是这点好，乔荞也说了自己懒，家里太大了，陆卿又不愿意请人来收拾，一个星期家政的来一次，乔荞也烦心，她是收拾不干净，有婆婆就不用担心了。 “我什么都吃。” 陆母笑了两声，让乔荞挑两样，乔荞真是觉得自己吃什么都行，可婆婆坚持，就说了两样。 “樱桃和杨桃。” 陆母叹气：“你昨天胃不是喊疼来的，樱桃就别吃了，买几根香蕉吧。” 乔荞好脾气的说行。 挂了电话，就等着下班，这个月的工资很不幸又没有了，花的精光，都买什么了？ 衣服、鞋乱七八糟的吃的用的，反正各种各样的她都花了。 陆母是给儿子打电话，知道陆卿晚上要去打牌。 说了一句：“你们俩从结婚就没去过乔荞家，陪着她回去一趟吧。” 做人得懂得礼仪。 陆卿不爱去乔荞家，也不爱看乔荞的父母，看一眼都觉得没必要。 “叫她自己回去就行了，买点东西。” 陆母说：“陆卿啊，你要求乔荞把你妈当亲妈看，那你是不是也得差不多了？” 乔荞下班陆卿过来接的，乔荞上车，上下打量着陆卿。 “怎么突然就想陪着我回家了？” 陆卿没说话，乔荞也摸不准他心里怎么想的，其实她才是最不愿意叫陆卿跟自己回去的，要是她爸妈当场张口要什么东西，自己这脸面就不好看了。 提前打的电话，这给张丽敏忙的，要回来，一大早怎么不说啊，着急跑市场，这边给大女儿一家打电话，张丽敏其实是真的很挂着青霞，青霞两口子这都不行，以前是让蒋晨和青霞的关系好，现在则是想让陆卿和老大一家关系好，不管怎么样，老三有钱也不会看着自己大姐不管的。 “元庆啊，妈跟你讲话呢，听见没？下班和青霞一起过来。” 陈元庆人在单位呢，眼看着也要下班了，眯着眼睛：“妈，我就不去了，人家是大老板我跟人家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张丽敏拉脸：“在大老板也是我姑爷，你还是我大姑爷呢，你是姐夫他得尊敬你，不然妈都不让。” 陆卿东西都买好了，当然不是他准备的，说实话张丽敏和乔建国又没有养育过他，你指望陆卿能给多少的尊敬和爱？也就是大面上能过得去就是了。 陆卿跟司机说，两个半小时之后过来接他们，和乔荞一前一后的上了楼。 乔荞再婚这小区的人倒是都知道，不过没看见乔家办，估计这其中也是有什么说道吧。 陆卿人在客厅里坐着，打量打量这房子，装修风格倒是不错，家里很大。 陈元庆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他不可能去接青霞的，有车青霞也是每天挤公共，陈元庆说不顺路，就连陈放也就一开始买车新鲜接了两三回，后面就不接了。 “元庆来了啊……” 张丽敏这人脑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陆卿第一次上门，对着陆卿看着就一点不热情，进门说了几句话就完了，等陈元庆一进门，这待遇就不同了。 “妈……”陈元庆喊了一声。 这家拿着大姑爷可真看重，张丽敏捡水果，说陈元庆爱吃什么什么的，陆卿才给张丽敏买的，结果张丽敏就给拆开送到陈元庆的手里了，乔荞心里哀嚎了一声，她这娘又开始作上了。 当着陆卿的面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妈，等进了厨房，乔荞就不愿意了。 “妈，一样的女婿，你让我姐夫吃，怎么就不能让让陆卿？” “我这不是没顾上嘛，再说陆卿愿意吃，自己伸手就拿了，还用别人让吗？”张丽敏打马虎眼。 乔荞觉得不是，肯定是中间有什么，但是张丽敏不说，她也猜不到。 客厅里陆卿和陈元庆闲说话，陆卿不爱听陈元庆说话，不是一个层次的一个境界的，没有多少共同语言，可陈元庆这人呢就想压着陆卿，张丽敏不是态度拿了出来，他是大姑爷啊。 “你工作挺忙的啊？这都结婚这么久了，才带着乔荞回娘家，妈也念叨好几次了……” 陈元庆等着陆卿喊自己一声姐夫，可陆卿那嘴就愣是没有吭声。 “公司比较忙。”陆卿回答。 乔建国坐在客厅里，他是真喜欢陆卿，陆卿有钱呀，可陆卿不像是蒋晨那么会来事儿，蒋晨那能把两个老的哄的卖了还能帮自己输钱，陆卿则是不屑，陆卿不跟乔建国主动说什么，乔建国心里就产生意见了，觉得你看，这不是就没瞧得起自己家嘛。 青霞进门，客客气气的和陆卿打招呼。 “来了啊。” 陆卿对着青霞点点头。 乔荞端水果出来，自己挨着陆卿坐：“吃根香蕉？” 陆卿摆手，陆卿也觉得自己拿出来对这家人最大的尊重了，他没有玩手机，没有分散精力，这样还不够？ “不吃了。” 陈元庆吃了两根，一边吃一边看着陆卿，那一天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难相处呢？奇怪的很，那天明明是跟自己很聊得来的。 陆卿现在就是一副高贵冷艳状。 等上桌子吃饭，张丽敏在桌子上叫陆卿多吃。 “陆卿啊，粗茶淡饭你多吃点啊……” 陆卿笑笑，乔荞看看自己妈，这气氛勉强也能维持下去，乔建国吃了一小碗就撂筷子了，说起来乔荞奶奶的养老问题，所有兄弟当中乔建国的条件不是最好的嘛，他也是孝子，自己也想表现，别人家都过的苦巴巴的。 “你奶奶小时候一手把你给拉扯大的，现在她老了……” 乔荞的脸黑了。 就算是要提这件事情，能不能别当着陆卿的面去提？再退一步，你自己都没退休工资还得靠着女儿来养，嘴巴动动就把赡养的责任都交到自己的手里了？ 乔荞了解自己的伯伯和叔叔，其实别人家条件虽然差些，可养老钱不会不出的，一定就是自己爸起幺蛾子，要表现。 “乔荞啊你倒是表个态啊，你管不管？” 张丽敏给乔荞盛汤，然后又看着陈元庆碗里的没有又给添上的。 “将来你姥姥要是老了，你也得管……” 乔荞很想摔筷子，静静的沉默了一分钟，勉强把心里的火气压了下去。 就这样的队友，分分钟的恨不得把你给拉下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呢。 乔荞不可能发火的，因为陆卿在，爹妈的脸面她必须给。 “那养被，你们有钱就养，我现在是不行了，前几天开的工资都花光了。”乔荞说的是实话，真是月光族，钱怎么花的真是不知道，要是细细的去对账其实也对得上来，这点来说，陆卿对她不差，自己的工资自己花，陆卿没占过她什么便宜，她花钱花的大自己心里也清楚，可改不了，好在陆卿不说，你自己挣的钱自然你就有权力去分配怎么消费。 陈元庆偏头看了一眼陆卿：“乔荞现在学聪明了……” 乔荞这口气正没有地方出呢，陈元庆送门上来了，哪里都有你的事儿。 “要不姐夫赞助点，姐夫可是我妈的主心骨，你看看从姐夫进门开始，妈这忙前忙后的，我家陆卿就跟透明人似的……” 你偏疼哪个，你就找哪个要钱去。 让她管家里吧，两个老的吃饱了喝足了，又开始挂念上别人了，你要是手里有钱你愿意挂着谁你就挂着谁，可你们有钱吗？ 陈元庆没合计到乔荞会说话来堵自己，用着一种考究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扫视乔荞一番，这样的话过去乔荞从来没说过，她不会当面的太给自己过不去，毕竟她大姐是自己老婆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陆卿吃完了吗？我想起来我还有点工作，我得回去弄完……” 陆卿笑眯眯的，乔荞不是把气氛弄的非常僵了，结果陆卿来打圆场了。 乔荞这不是替他抱不平呢，这点事儿陆卿没看在眼里，香蕉那东西多吃一根少吃一根也发不了家。 “好不容易来一趟，坐会儿吧……” 乔荞沉默良久良久。 三个男的在外面坐着，乔荞和青霞在厨房，张丽敏就数落乔荞，不给自己面子。 乔荞拧着眉头。 “我真是不愿意回来，如果不是陆卿今天提，我绝对不会带他回来，你们到底干的这叫什么事情？妈你是觉得我把陆卿把的牢牢的是不是？觉得陆卿一定不会踹了我，你和我爸就作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缺吃的缺喝的，我拿钱这是我的本分，我奶奶有几个儿子还有女儿，人家都说不养老了？我爸出这个头？” 张丽敏被质问的讪讪的，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了。 乔建国回来和自己商量，这就光给钱，将来不用张丽敏侍候，张丽敏最近起心思想把自己老娘给接家里来，这不才配合乔建国的活动嘛。 “三儿啊，爸妈不是这意思……” “是不是你心里比我清楚，妈，今天的事儿叫陆卿怎么看？当着新女婿的面你们就提让我拿工资去养奶奶和姥姥，我就那么一点工资，没有了就用婆家的钱去搭娘家被……” 张丽敏没这意思，乔荞自己不是有钱嘛。 乔荞回头看着青霞，有心想说青霞了，就陈元庆那样的人，自己说了都浪费口水。 “陆卿，走了。” 乔荞冲了一下手，从厨房出来，自己拿着包在门口穿鞋就喊陆卿，陆卿站起身笑笑。 “那爸妈我们就回去了。” 张丽敏笑的有点尴尬。 “这么快就回去了啊……” 乔荞和陆卿一前一后的下了楼，乔荞过去的话肯定会和陆卿抱怨，可现在长心眼了，最好的方式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平静的走到路边伸手拦车，两个人一个小时都没待到，回到家陆母在家里弄水果呢。 “怎么没多待，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卿平静的点点头：“她说家里就妈一个人，不放心……” 乔荞上楼换衣服了，陆卿替自己老婆美言了一句，陆母笑呵呵的。 “我可不用你们陪，我自己会找娱乐。” 乔荞换衣服的时候就想，你说自己妈怎么就和陆卿他妈差距这么大呢？ 陆卿他妈也没有念过多少书啊，那年代都是这程度的，真的，涵养完全就不一样的，说话办事，你看桩桩件件有没有能叫你挑出来理的？这还是自己亲妈呢，这幸亏没生儿子，不然娶个儿媳妇，你就看着日子吧，得热闹死了。 陆卿嘴巴也紧，乔荞家的事儿他不说，就连自己亲妈也不说，上了楼就没下来，倒是乔荞下来，陆母喊她。 “妈去商场，看这套睡衣觉得挺好的，就给你买了。” 乔荞穿的那套陆母实在看着碍眼，觉得那衣服太不好看了。 “妈，你给我买的呀……” 乔荞拿着，睡衣中规中矩的，蓝白色的格子，看起来陆天娜这眼光是遗传到她妈妈的了，喜欢颜色简单线条明朗的东西，婆媳两个人就说说话。 乔荞就问陆母，平时是不是有记账。 “记账不是为了省钱，我得知道我的钱花到哪里去了，能对上这就行了。” 乔荞说自己这个月工资又快花光了，没剩多少了。 “你呀，就是瞎买东西，我看抽地里的雨披你这是去批发了？” 一次性的雨披，你说家里一共才几口人，乔荞这倒是狠，买了好几次。 乔荞笑眯眯的说着：“这东西也不贵，我觉得方便，妈你要是走到哪里了，带个伞拎着多沉又不方便，可这雨披分量又轻往包里一塞就好……” 陆母笑眯眯的：“这也是。” “我买的酸梅汤，妈你看了吗？” 乔荞买的调料，想自己做，按照比例对着煮半个小时，好了之后放凉加点冰块就成了，不光是这些，什么面包机，酸奶机，蒸蛋器、烤箱乔荞都买的。 “明天我煮给你们喝。” “妈，我是不是特别懒啊？” 乔荞抱着婆婆的胳膊问。 她肯定不能算是儿媳妇里面勤快的，乔荞自己能感觉出来。 “不懒不懒，还帮我刷碗呢……” 陆卿从楼上下来，打算看看那婆媳俩相处的怎么样，就看着乔荞挨着她妈，一个劲儿的抱着他妈的胳膊，陆母也是笑呵呵的。 陆母的评价很是中肯，最好，那绝对轮不到乔荞，但是乔荞已经做的不错了，吃完饭肯定不用自己上手洗碗，你看平时买什么绝对不会落了自己，陆母观察过乔荞，一起住没有多久，她就细细的去看过，但凡是个节日，不管什么节，乔荞会想着给自己和陆天娜买东西，东西不见得多贵，但是心意在这里呢，她当婆婆的一辈子求的也不过就是如此，不差这点东西，差的是儿媳妇的心，心里有没有自己。 “对了，妈新买的那个花生糖你吃了吗？” 陆母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吃糖，偶尔兜里揣几块，乔荞眼睛很毒，从婆婆搬过来家里，第五天就给蒋方舟买了糖，到现在为止，这就几乎变成了一种习惯，乔荞都负责给买了。 96回 表现表现 “我不喜欢吃海苔味的，太难吃了。”陆母说。 “没关系的，下次不买这样的了，其他味道的呢？这个糖我自己也有偷尝，原味的最好吃。”乔荞笑着说道。 “嗯，我也是觉得原味的好吃，天娜就想不起来买这些东西给我。”陆母微笑着。 但是女儿可以想不起来，也可以不买，儿媳妇当然也可以，不买没人会指着你的鼻子说你不孝，买了就是加分，刷好感。 乔荞现在在拼命的在陆母的面前刷存在、刷好感。 她哪里能不知道这些，这就是做女儿和做儿媳妇的不同。 乔荞不知道曹一凡的脑子是不是不转的，就单说威胁陆卿这件事儿，等于把姓陆的这一家子全部都给得罪了，即便说开了，是不是亲生的养这么大了，能有什么？脑子被门挤了才会认为陆卿会妥协呢。 乔荞自己家的破事儿烂套事儿也是多，陆卿嘴上没说过一句，提都没提过，仿佛就这样翻页了。 陆卿原本打牌的时间陪乔荞回家了，第二天晚上就没直接回家，跟狐朋狗友玩到后半夜，司机给送回来的时候满身的酒气，倒是自己能走，脸微微有点红。 司机给乔荞打电话，陆卿就在后面坐着呢，估计没少喝，脸上蒙着一条毛巾，这样是为了方便叫脸上的红色快速的退下去。 “太太，我们再有五分钟就到了。先生喝了一点酒。” 乔荞就不习惯别人这样喊自己，跟司机也说过，要么就小乔要么就直接喊名字，可司机权当没有听见，他是给人开车的，直呼老板太太的名字，他又不傻，那太太也是名字啊。 乔荞掀开被子，抓过来闹钟看了一眼，该死的陆卿，这都两点半了，非要折腾她，她明天还上班呢。 手扯过来睡袍披上，离开床铺，尽量压低脚步声，踩着拖鞋去开门，时间掐的刚刚好，外面起风了，乔荞探身进去扶陆卿。 陆卿笑了。 “你喝了多少？” 这个味儿啊。 乔荞有些嫌弃的推推陆卿，喝了多少酒啊，这么大的味道，酒肉就是穿肠毒药。 她这小胳膊小腿的，陆卿叫司机回去，等司机的车开走了，陆卿就把全身的力气都转移到乔荞的身上了，看着自己老婆很满意，虽然这么晚了不忍心叫她起来，但是当老婆的嘛，你老公喝这么多酒，你就不管了呀。 眼睛里都是满意之色。 “没喝多少。” 吐字还很清晰，喝是肯定没少喝，估计是陆卿有量，这个量在哪里，乔荞也不清楚，自己又没有跟他喝过，扶着上楼，陆卿鞋都没换，原本指望太太给换一下，这不就显得她更加的贤惠了，乔荞哪里有时间给他换鞋啊，赶紧上去吧。 陆卿扶着楼梯扶手就不上去，乔荞走了两步，因为陆卿拽着自己的手，给扯住了。 蹭蹭蹭也没控制住声音，回到陆卿的身边，压低声音：“你到底干嘛啊？陆卿我明天还上班呢。” 这都几点了，赶紧洗洗睡了吧。 他自己也说自己没喝多，那就上楼冲一下赶紧躺下睡吧。 陆卿不肯动：“你过来亲我一下。” 看着他这副老太爷的模样，乔荞气的头冒青烟，亲什么亲啊，一会儿你妈醒了。 “回去亲。”哄着也不见效果。 陆卿今天就打定主意了，你不亲我，我就在这里站着，咱们俩谁也别走，我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了。 乔荞踮着脚，亲亲亲，亲死你算了。 没好气儿的亲在陆卿的嘴唇上，赶紧退开，亲也亲了，这回总行了吧。 “你这叫亲吗？我也不是你养的小狗……”陆卿抱怨。 乔荞这回豁出去了，你不就是好这一口嘛，我给你就是了，压着陆卿的后脑勺自己狠狠的吻了上去，用自己的舌头去勾他的，法式舌吻怎么样。 陆母听见有说话的动静，她有点神经衰弱，有点动静就能醒，合计出来看看，结果一看，哎呦。 这事儿闹的。 乔荞不是没看见婆婆，看见也没办法了，只能装厚脸皮了，离开陆卿的唇，自己抹了一把脸。 “行了吧。” 陆卿呵呵的笑了，满意了，乔荞架着他回房间，陆卿没洗，说是累，不愿意动，明天一早在洗。 “你干脆就懒死算了。”乔荞拿着枕头往他的脖子下垫，单手揽着他脖子，又给脱衣服，说是脱其实就是扒，动作很凶猛，脱完了自己要起身，这都几点了，还能不能行了，结果陆卿一拽她，乔荞直接就跌在他的胸口上了。 “别走，你就这么躺会儿。” 乔荞无语，衣服扔的满地都是，现在睡她肯定就是睡不着了，现在不收拾明天早上起不来，难道叫婆婆进门就看着一屋子乱扔的衣服？可陆卿不肯撒手啊，就死拽着乔荞，双手紧紧的勒着她的腰。 “呼吸不上来了……” 乔荞喊了两声，陆卿还是没动静，等乔荞在看，人睡着了。 她这可好，到了三点多才勉强幽幽睡了过去，早上愣是没起来，陆母在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 “乔荞啊，你今天不上班了吗？” 眼看着就要七点十分了，知道她昨天折腾了，所以陆母也是押后了一点时间来叫的。 乔荞翻身，觉得痛苦万分，脑仁疼，没有休息好，滚了半天才爬起来，陆卿还睡呢。 陆母敲了一下就没在敲，想着如果过五分钟里面还是没动静，自己在敲。 乔荞拉开门。 “我醒了。” 一脸赖巴巴的样子，一看就是没睡好。 陆母笑了：“没睡好是吧，陆卿昨天回来的太晚了。” “谁说不是，大半夜的回来，完了不睡觉。”这纯属就是冤枉了，想陆卿人家从回来到上床睡着撑死也就是用了半个小时，是你乔荞自己没睡着呀，杂能往人家身上推呢。 陆母叫儿媳妇赶紧洗脸，下来吃口饭。 乔荞洗完脸，眼泡还肿呢，看着床上睡着香甜的男人，自己就来气了，走到床边，恶狠狠的掀开被子照着陆卿的大腿根儿就拧了上去。 陆卿不至于就像是个女人叫那么夸张，睁开眼睛看着乔荞，有点迷茫，好像不知道自己人在哪里。 “干嘛？” “没事儿呀，想跟你说声早安，老公早安呀！”乔荞眉眼弯弯的照着陆卿的嘴唇贴了贴，掐了人还能笑的跟春风似的。 陆卿压根就没明白过来，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整个人还处在迷迷糊糊当中，单手顺势搂着乔荞的头，亲了亲，嘟哝了一声：“早，老婆！” “你继续睡吧，我得上班了。” 乔荞退开。 陆卿翻身，一两秒自己开口说：“我兜里有点钱，你拿走买点什么吧。” 昨天赢的现金，陆卿随手就扔西装口袋外面了，想着想着要给乔荞的，结果喝多了脑子还是有点涨的，早上乔荞表现太好了，陆卿很快就想起来这事儿了。 乔荞听话的去陆卿兜里拿。 “老公我走了，你多睡会儿哈。” 乔荞带上门上，外面的声音陆卿也听不见，陆天娜在吃早餐呢，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这几天她有案子，忙活人，白天晚上的折腾。 “嫂子。”没什么力气的叫了一声人。 天娜愿意自己住，也愿意和乔荞合租的时候，因为那时候她是房东，她不愿意搭理人，乔荞也不会主动上赶子说话，现在情况不同了，她是小姑子，乔荞是嫂子，不开口说话，不太好。 乔荞和陆天娜是一起住过的，了解她的脾气，睡不好就不爱搭理人，点点头，自己随便的吃了两口就抓着车钥匙去上班了。 到单位时间刚刚好，早上就开会，无非就是那些，说来说去的也没什么新意，回到办公室一上午又开始数时间等中午下班了。 “二乔……” 同事叫了一声，“你跟我出去办点事儿，你今天开车了吧？” 乔荞点头：“开了。”抓过来自己的钥匙麻溜的就跟着下楼了，要就说乔荞这人招人喜欢，自己有时候也木也钝，也懒但是那些都是在家里，在工作单位要是这样，那就不好混咯。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乔荞的停车的方向走。 送同事到分局，乔荞没进去，就在门口待了一会儿，结果今天运气不是很好，遇上慕初年了。 慕初年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乔荞。 “来这里办事？” 乔荞点点头，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问你过的好不好，这太不靠谱了，问别的似乎又好像自己很三八的样子，她现在的身份妥妥的就是各种尴尬，不如什么都不问最好。 “再婚了吗？”慕初年问出口了。 “嗯，前一段结的。” 慕初年说；“恭喜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进去了。” “你忙你忙。”乔荞快速的说着。 慕初年现在就没什么恨不恨的，放在当时真是把乔荞恨的半死，觉得她祸害自己了，跟自己谈恋爱结果不肯努力两个人就分手了，严格来说乔荞算得上是他第一个女朋友，这种意义不同的，后来和琳琳结婚了，其实日子还不是一样的过，两个家庭情况都差不多，不会因为房子啊钱的问题吵啊吵的，睡到一起了，在没感情也睡出来一点了，琳琳看着是不讲理，但是混机关的嘛脑子肯定有，慢慢就摸索到了相处的方式，同样的慕初年也没想结完婚就离婚，或者我结婚了我还挂着别的女人，哪里有那么多的情圣。 乔荞心里感慨，那青葱的少年啊，也是打击的够呛。 不是说应该情深不寿的吗？不是应该看着她含情脉脉的吗？怎么走的那么潇洒呢？连个背影都没有扔给她。 乔荞用钱包扇扇风，果然爱情都是不靠谱的。 同事从里面出来，看着她在外面站着呢：“怎么不在车里等着？” 乔荞嗯了一声；“车里太闷了。” 同事上车就抱怨，说这个天，你倒是把空调给上啊。 乔荞给开了，她怕吹这个风，乔荞是宁愿开着窗户吹着热风，热就热点，至少健康了，成天待在车里一直吹空调风你是觉得爽了，骨头受不了啊。 开车回去，一上午时间就这么溜走了，看见慕初年仿佛就成了扔进水塘里的那颗石子，沉下去就悄然无声了。 乔荞还以为自己心里至少会有点什么味儿的，结果真是没有。 看起来她也不是一个感性的人。 快要吃饭了，陆卿来电话，陆卿早上起来的晚，十点多才出家门，他也知道昨天陆母出来了，并且他也看见人了，看见就看见被，也没有亲别人，难道这还犯法了。 就想起来早上乔荞跟糯米团子似的那么可爱跟他说早安，陆卿就喜欢这种感觉。 大腿被掐了，这人直接就被乔荞的甜言蜜语给盖过去了。 “上午忙吗？” 乔荞叹气：“不忙，陪同事去分局，结果你猜我遇上谁了？” 陆卿原本就是乔荞感情生活的狗头军师，乔荞就说，哎呦一点爱情剧里的唯美都看不见，两个人硬邦邦的站在一起，说了两三句不咸不淡的话，然后人家说很忙就转身滚了。 陆卿看了一眼窗外，口气慢悠悠的说：“不然你以为呢？男人最现实了，还是我好吧。” 陆卿越是想越是肯定自己的业绩，想当初乔荞不作嘛，那个矫情的劲儿啊，闹分手，我要是不回头你就惨了，你的人生就报废了。 “我拯救了你这个失足少妇一把。” 陆总又傲娇了。 总之来说，就他的决定都是对了，如果乔荞错开他，说不定就找了一个什么歪瓜裂枣的。 乔荞用鼻子喷着气儿：“那可不一定，也许我和你没成，我就找了一个古天乐那样的……”乔荞笑出声儿，想想都美好。 陆卿泼冷水：“古天乐是找不到了，郭德纲还是可以有的。” 乔荞反唇：“郭德纲怎么了，郭德纲也挺好的。” “你早上吃春药了？怎么想起来跟我说早安了？” 不得不说乔荞今天做的这事儿叫陆卿觉得爽了，因为他爽到了，陆卿手指缝就开了，愿意撒钱。 这男人有时候就这么贱，跟你算计钱的时候，就恨不得所有都算计到骨头里面了，大方的时候大方的不像人，就摆明了我现在就想给你钱花，你赶紧随便的找个借口来要钱。 陆母家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动，一个交好的堂姐知道了自然是要过来陪几天的，之前没出现就是怕给人家填麻烦，做高铁过来的，人并不住在凉州，这些年的交情了，哪怕就是高铁也要将近五个小时的路程。 陆卿早就派了司机去接。 陆母看见人，招招手，两个老太太上了车。 “我来没给陆卿填麻烦吧。” 就是怕给孩子填麻烦，如果不是这么大的事儿，她也不会想着来，方舟这命就不好啊，那不是别人是亲妹妹啊，可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难道她姐对她那么好，良心都叫狗给吃了。 “麻烦什么麻烦，你就安心住下来，明天我让司机带着我们俩出去玩玩，我儿媳妇上班，不然今天也来接你了。” 陆母替乔荞说话。 乔荞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亲戚要来，陆母也没对乔荞说，但是陆母就觉得如果乔荞知道了，一定会来接的，婆婆对你好不好，这里就看得出来了。 大堂姐拍拍蒋方舟的手，轻轻笑了：“这儿媳妇人还行？” 蒋方舟笑：“是个挺好的孩子，对陆卿好对天娜也好，对我就更加不用说了，什么都好，就是手有点松，月月工资都不剩。” 大堂姐：“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我那儿媳妇你是没看见呢，自己花完了还不算，我和孩子他爸还得贴，买房子就是我们两个老的出的钱，养孩子又是我们出的钱，现在竟然过日子……哎，算了吧都不愿意说，现在的这一茬孩子，啃老……” 当父母的都可怜孩子，觉得孩子挣点钱不容易，可孩子不肯可怜父母啊，觉得父母给的就是应当应分的，加上家里孩子一多，女儿抱怨给儿子的钱多，想想都头疼。 “那我还满足了。” 陆母笑了出来，儿子孝顺，儿媳妇谦让，不管怎么样现在当着她的面不是还没发生争家产的情况，以后的事情就留到以后再说，现在不着急，她是看着乔荞这姑娘挺本分的，当然了，人心也是会变的，未来是不是还是这副不争的模样不好说，人心隔肚皮呢，暂时没坏那就好好的相处，也别平白坏了这份婆媳情，大面上过得去，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陆母买了很多的菜，老姐俩聊天聊的很开心。 ＊ “乔荞……” 乔荞深呼吸一口气。 一起生活四年，如果说陆卿的声音，乔荞有可能会听错，甚至有可能会听不出来，蒋晨的声音已经刻进骨子里了。 在乔荞最美好的岁月里，蒋晨给了她鲜花给了她浪漫，给了她一个女人想要拥有的一切，这一切来的过于美好，结束的又是那样的痛苦，蒋晨的名字已经刻进乔荞的骨头上了。 定定神转过头：“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蒋晨不想多做纠缠，乔荞再婚这事儿刺激到蒋晨了，他以为女人总要比男人恢复的晚些的，自己能马上去睡别人，可乔荞是个女人，对自己用了心的女人，没想到会这样的快。 想要知道她在哪里工作很简单，蒋晨就是想来看看她，看看她过的好不好。 恨过，埋怨过，更多深深的是爱过，不甘心。 “过的好吗，听说你再婚了，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蒋晨觉得嘴巴有点干，一身的黑衣黑裤，依旧那副很帅气的样子，蒋晨身上有股子痞痞的味道，是那种会让女人心甘情愿去犯贱的类型，自己摸摸兜，点了一根烟，控制不住的想抽。 她如果过的不好，自己会挂心，过的好了吧他又闹心。 乔荞苦笑：“是再婚了，过的还不赖，肯定有磨合期，现在好多了，他对我也很好。” 乔荞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陆卿的名字。 眼圈有些发热发烫，控制不住的，曾经在最美好的年纪给过他全部的爱，曾经曾那样全身心的爱过他那样的一个人。 “比我好？”蒋晨翘着唇，神色间却难掩一股抑郁。 乔荞抿抿唇。 “嗯。” 乔荞的电话响，她接了起来，精神有些恍惚，不得不说不看见蒋晨，其实她没有多少的心里波动，看见了，还是会难受的。 “妈……” 陆母说叫乔荞早些回来，家里来客人了。 “嗯，我已经准备下班了，马上就回去。” “你婆婆人不错吧。”蒋晨听着乔荞的话，估计她和她婆婆相处的不错，下班还打电话来问。 “挺好的，真的很好。” 乔荞是开车来上班的，结果自己竟然忘记去拿车了，就这样慌里慌张的站在路边摆手，叫了计程车，这个时间堵车，一般打车的人不多。 “我得回去了，我家里来客人了。” 蒋晨站在原地没有动，就那样的看着乔荞离开的，乔荞抠着手心，她告诉自己不能回头，都过去了，看不看一眼，真的就没必要。 “去哪里？”司机连问了两次。 “噢噢，梅林阁……” 陆卿的司机不知道和太太说话的人是谁，车开来了过来，明明都看见太太了，结果陆卿不让他下车。 “她有朋友。” 司机也闹不懂，有朋友为什么就不能下车了，不过老板发话了，自己听着就是了。 陆卿看得很清楚，乔荞想要哭，她的表情自己摩挲得很清楚，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乔荞接了电话，然后摆手就上车离开了，陆卿叫司机在后面跟着，两辆车没离多远。 “把电话给我。”陆卿说。 司机把车载电话递给陆卿，陆卿打着乔荞的手机。 “你下班了吗？” 乔荞神色多少有些不自在，毕竟才见过蒋晨，虽然没干什么事情，可也觉得怪怪的。 “下了，对了妈说家里来客人了……” “我知道，所以我来接你了，没看见你人。” “我打车出来的，你来接我了？”乔荞诧异。 看见了吗？ 说不好为什么心里慌张，突突的跳。 “是啊，顺路就过来接你了，结果没看见你……” 陆卿的车向前，和乔荞乘坐的车并排，现在堵车堵的厉害，陆卿降下车窗，看着对面车里的人：“我在你对面，你把钱给司机，然后下车。” 乔荞手里拿着电话，傻愣愣的扭头看过去，不是陆卿还能是谁。 乔荞掏给司机钱，说自己现在就下车，司机找了零钱，左侧下不去，车门都推不开，只能右侧下，然后快速上了陆卿的车。 “还得堵多久？”陆卿问。 司机说得堵至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还是往少了说，现在就是下班时间，堵在这里，你看半天都没有动一动，今天堵的还特别的厉害。 “你把车开回家就行了，明天来接我，我们俩坐地铁回去。” 陆卿拉着乔荞下车，乔荞跟着就下去了，司机弄的有点莫名其妙，因为堵车是经常遇上的事情，陆卿从来没说因为堵车下去坐过地铁啊。 陆卿拉着乔荞的手，两个人顺着楼梯下去。 “陆卿，蒋晨刚刚来找我了……” 乔荞藏不住话，索性干脆就直接都说了。 陆卿挑眉：“噢。” “我跟他说了几句话……” “你没有必要跟我报备这些事情的……”陆卿说。 乔荞吸吸鼻子：“我们俩是一个小家庭嘛，不想瞒着你。” 乔荞觉得做人真的很累，比如她心里真正的情绪，她是不能对陆卿说的，一旦说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有没有想法，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陆卿会怎么样的去想。 她觉得自己变坏了，这个时候依然想着要怎么把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加的好，这样说，陆卿听了一定就会更加喜欢她的。 苦笑着，果然是学的太多了。 陆卿搂着乔荞的肩膀，拍了拍两个人买了票，一前一后的进站，等地铁的人不要太多，挤都挤不上去，哪怕车次很多，跟沙丁鱼罐头似的，挤得满满当当的，陆卿拉着乔荞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 地铁站里来车风就跟着起来，乔荞的头发吹的乱七八糟的，等了五六趟依旧没有上去，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乔荞穿的是带点跟的鞋，自己就有点站不住，靠近站台，那边刮风，明显车又要来了，陆卿拽了乔荞一把，将人拽进自己的怀里，乔荞的鼻子撞在他的胸口上。 乔荞想退出来，陆卿没让，附近没什么人，主要都上去了，谁都等不起，这个点，你想坐坐太不靠谱了。 单手揽住，轻拍着她的后背。 “要哭鼻子啊。” 乔荞那点感伤的情绪全部都飘走了，闷闷的撞着他的胸口。 “哭什么鼻子，我又没有怎么样。” “没怎么样的女士，那咱们上去打车回家吧。” 陆卿一点都不想挤地铁，非常之不想。 乔荞笑的欢快，你不喜欢啊？你不喜欢那我就更喜欢了，一定要扯着陆卿去坐。 等了这么久挤上去都满满都是人，还好里面空气还算是流通，陆卿和乔荞站在门口，一般都是小班的小青年嘛，陆卿旁边坐着的就是一个抱着孩子的老人，孩子哭的厉害。 陆卿讨厌一切的孩子，特别讨厌不听话的孩子，听见哭声就脑仁疼，面部表情僵硬的很，他很想大声的告诉那人，能不能别叫孩子哭了，他的头好疼啊。 陆卿纠结在人家孩子的哭声上，乔荞看着他，扯扯他袖子。 “嗯？” 陆卿看乔荞。 乔荞觉得陆卿这人怎么说呢？自己家的就什么都好，别人家的通通不行。 “家里谁来了？” 乔荞转移话题，就陆卿带着一脸不善的盯着人家看，难保人家不会发现，进而在心里骂他，索性转移话题。 “一个姨妈。” 两个人到家又得打车，没有直达的公交车，走回去太远了，乔荞按密码拉开门，陆天娜在吃西瓜呢，抬起来脸看了一眼门口。 “嫂子下班了……” 乔荞和陆卿一前一后的进门，陆母和姨妈从厨房出来，陆母叫乔荞过来。 “小乔来，这是你姨妈。” 乔荞喊了一声：“姨妈……” 姨妈看了一眼乔荞，单说外表的话，挺满意的。 “我和陆卿堵路上了，妈晚上吃点什么啊，要不然出去吃吧，吃点上中的特色。” 在怎么说姨妈也是客人。 陆母摆手：“都一家人别那么客气，折腾一天了，今天就不出去了，要去明晚出去。” “行啊。”乔荞转头看着姨妈，热情的说着：“姨妈多住几天吧，平时我们都上班，家里也没有人，您来了还能陪陪我妈。” 乔荞和陆卿上楼去换衣服，陆天娜不是外人，姨妈当着陆母就说了：“看着个性不错，爱笑的孩子普遍个性都好。” 第一眼觉得不错，就是不知道内里了。 乔荞也会表现，自己明明不是爱说话的人，可亲戚都到眼前了，你当主人的在装哑巴就有点不合适了，陆卿在后面大手压在乔荞的肩膀上。 “沉不沉啊，拿开……” 两个人就回了房间，陆母在楼下喊：“小乔啊，你和陆卿下来吃西瓜……” 乔荞换了家居服，还别说，乔荞很会装模作样的，陪在姨妈的身边，姨妈说什么她就听被，表现得很乖，厨房的活自己都包圆了，不让婆婆上手，这来人了，就是紧着表现的时候，婆婆都做一大半了，就差上桌了，乔荞接手。 “对你好不好？”姨妈小声的问着陆卿。 陆卿笑：“你不都看见了。” 乔荞人在厨房里，人家都是自己家人肯定要背后说说这个新媳妇的，姨妈毕竟没有跟乔荞接触过，不了解乔荞的脾气秉性，也没有当着人家面去问的，所以只能背后说。 “陆卿啊，这回好好的过。” 陆卿笑，好像他以前没好好过似的。 陆天娜笑着插嘴：“我嫂子人不错，家里一把罩，对我妈和我都好。” 乔荞端着菜上桌，陆天娜起身进去帮忙，她是小姑子就是不动手，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所以才说陆天娜看得开，有个明理的小姑子，你的生活真的会顺畅不少的。 “嫂子对了，前几天端午节我发了购物卷，我还没买呢，一会儿我拿给你，你看看家里需要填什么东西。” 陆天娜说是这样说，但是乔荞买什么，送哪里去，她肯定不管，谁都是有父母养的，乔荞过节发的东西就都拿家里来了，陆天娜就合计自己把东西交给嫂子，嫂子愿意怎么分配她自己说了算被，那么多钱票呢。 “你不买？” “我能买什么，都是锅碗瓢盆之类的，没有其他的。” 乔荞点点头，这样看，这东西天娜是用不上，这是指定消费的，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买。 乔荞最后上桌的，陆母就笑着要给乔荞倒酒。 “妈，你可别，怎么还能叫你给我倒酒……”乔荞拦着。 “今儿个妈高兴，不许扫妈的兴致啊，乔荞来我们家委屈了，也没有办婚礼……”说到这个，陆母心里真是觉得挺对不起乔荞的，但是她实际还是不愿意去张扬这事儿，已经是二婚了，实在是没有必要，把日子过好了就比什么都强。 乔荞憨笑：“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都是一家人。” 陆卿按住乔荞的手。 “妈给你倒，你就喝。” 乔荞笑，拿着杯子：“那今天我就不推一把了，妈可别觉得我不够谦虚啊，我推了是妈说一定叫我喝的……”乔荞撒娇说着。 姨妈能看得出来，这儿媳妇和蒋方舟处的确实不错。 “却之不恭了。” 乔荞干了一杯，这是苹果酒，劲儿不太大的，不过乔荞喝酒容易上脸，红扑扑的。 陆天娜喝了一口，蒋方舟主要就是和姨妈说话，两个人聊起来也是比较有共同话题，倒是陆卿用眼睛挑着乔荞，手里拿着醒酒瓶给乔荞又倒了一杯。 “我敬你一杯。” 乔荞可不喝，你都没有说出来理由，我为什么要喝？ 陆卿家里有很多好酒，到底好在哪里乔荞不懂，她对酒就跟对车似的，没什么研究，喝到嘴里觉得也都差不多，十块钱一瓶的，和几万一瓶的，她真是品不出来有什么不同，没长那会品尝的舌头，她呢就喜欢看酒的颜色，家里有好多瓶子都是各种颜色的，乔荞早就上心了，想着就算是不好喝，也好看啊。 “我想喝樱桃酒。” 陆卿没好气的瞪着她：“这酒适合你喝，那酒还没有醒呢。” 乔荞嘟嘟嘴：“那不喝了，不好喝。” 陆卿没管桌子上还有别的人，伸出手在乔荞的脑门上就是一弹；“我敬你酒，你不喝？” 陆天娜凑热闹，举着杯子：“嫂子，一口气都干了吧。” 两位女将直接就都干掉了，陆卿翻着白眼笑了一声，笑声很不美好呀。 “看样子，我嫂子还是喜欢我比较多。”天娜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哥也没用啊，你看乔荞不肯给你面子。 乔荞这晚上没洗碗，喝多了，叫陆天娜和陆卿合伙给灌的，陆母笑呵呵的说这酒劲儿也不大，事实上乔荞上头了。 “我洗碗……”乔荞喊了一声，头跟着晃，不听指挥。 “行了，赶紧上楼去躺会儿。” 这脸蛋就跟烧着了似的，乔荞站不起来，自己还在椅子上坐着呢，嘴里还嚷嚷她去洗碗，说自己能行。 “你就老实待着吧……”陆卿按着她。 乔荞问陆卿：“你怎么不进去洗碗啊。” “这么多人怎么就能用得上我？” 乔荞回到楼上，一觉睡到后半夜一点半就再也睡不着了，睡多了，头不是很疼，也没多难受，醒酒了。 陆卿的呼吸很匀称，睡熟了，乔荞心里有事儿，她觉得头疼。 生活看起来一帆风顺，可自己娘家…… 乔荞坐起身，从床上离开，带上门，自己去客厅坐坐，外面有亮光，乔荞倒了一杯水，二楼有个小冰箱，一般乔荞不太用，没有楼下的全，懒得动，一杯冰水喝下去，她对自己妈有点无力的感觉，其实说真的，她要是当婆婆，她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家庭，青霞乔梅就都够愁人的了，那俩不算，自己爸妈还不消停。 拿钱也行，他们得听自己的话啊，可仅仅现在这点都做不到。 陆卿的手往旁边摸了摸，没有摸到人，自己揉着眼睛，大半夜的她人跑哪里去了？ 从床上掀开被子，自己踩着拖鞋出去打算找找，就看见人在外面坐着呢。 “这是睡饱了？” 乔荞点头：“睡的太早了，现在睡不着了。” “有什么烦心事儿？”陆卿坐在一边，拿着乔荞的杯子，里面就剩了不点的水，乔荞瞪他一眼，想喝水，自己不会去拿啊。 “还能是什么，我爸妈被……” 陆卿喝完水，自己可懒得费脑细胞了，如果是这事儿，他就爱莫能助了，说实话他懒得去管，乔荞有钱愿意怎么花他不干涉，不过这样顺从父母不是什么好方法。 陆卿不能理解，怎么就有那么极品的父母呢。 原本乔荞是指望陆卿给两句话，看看他有什么主意，不是说两个臭皮匠晒过诸葛亮嘛，结果人陆卿自己回去又睡了，压根就没往心上放，你自己家的事儿，你就自己费心去吧，他才不管。 乔荞觉得自己对父母也得来点强硬的手腕，就不给拿钱，早晚父母没有钱花了，就会低头了，软的行不通只能玩硬的了。 也别怪自己发狠，谁没遇上，遇上了谁的头都大。 想明白了，雄纠纠气昂昂的回到房间里，上床培养睡意。 张丽敏原本就是知道乔荞心肠软，不会看着娘家不管的，有这样的心理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提出来过分的要求，人哪里有知足的，知足的人就都是着调的，乔荞这都多久没回来了，张丽敏也忍着，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正看着电视呢，那边咣咣有人敲门，给张丽敏砸的一激灵，这都几点了，谁啊？ 大半夜的还叫不叫人睡了？ “谁啊……” 张丽敏站在门前，口气很冲问着，心里咯噔一下子，不是青霞两口子又打起来了吧？ 97回 小小可爱 陆卿和乔荞再婚开始，其实就夫妻这事儿上面而言，陆卿不算是吃回本了，没结婚的时候感情很好，结了婚吧担心三担心四的，两个人又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并不是一开始就到一起的，后来成是成了，可中间也夹杂着太多的事情，一开始和乔荞相处不虞，慢慢的又是家里出变故，公司一直就事儿不断，给陆卿累的。 陆卿那是真有点喜欢乔荞，哪怕就是二婚自己也没委屈自己，找了一个自己相中的，就喜欢她这调调的，可惜一直没喜欢上，各种事情各种托着他的后腿。 娶老婆肯定不是为了摆设看的，要不然何必娶呢，自己跟左右手就能过一辈子了。 一大早的，天都没亮，现在这季节亮天亮的早，往往四点多天就蒙蒙亮，照着这个轮调去推论八成也就是两三点钟，陆卿这酒气现在才开始挥发出来，看着躺在身边的小娇妻，陆卿这眼神儿就变了，真是一直没腾出来时间好好稀罕稀罕她呢。 自己踩着拖鞋先出去喝了两口水，把室内的空调重新给上回到床上，大手一捞把乔荞给捞进怀里，乔荞睡的正香，其实她不排斥跟陆卿近一点再近一点，但是能不能不要挑她睡觉的时间，特别是这种半夜三更的，很影响睡眠质量的。 陆卿是来了兴趣儿，抚摸着乔荞的后背，乔荞被人搂着很难受就想往旁边去滚，陆卿不撒手，一双黝黑的眼睛闪着绿光就盯着那口小肉肉呢，黏糊糊的贴在乔荞的后背上，原本房间不通空气，她说自己怕冷，绝对不能吹空调睡觉，陆卿有时候也热的够呛就有点不愿意，你不能总想自己，也得想想别人吧，你说女的怎么就那么寒大呢？他是个男的自然不懂，身上火力旺的很。 乔荞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就瞧见陆卿的脸了，那眼珠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脸，幽深幽深的，乔荞一抖，这是什么情况？大半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他杀父仇人呢。 乔荞个性就是如此，一旦谁强硬了，她就软下来了。 “老公，你不睡觉看着我干嘛……”乔荞软绵绵的问着。 满脑子里乱想着，原本睡的时候就不是很安稳，家里的破事儿缠的她脑仁疼，现在陆卿这半夜是醒酒了被？可不对啊，明明是自己比他喝的多，他也没醉。 “看你……”陆卿的眼里泛着光，至于说是什么光这就不好推论了。 乔荞有点呆头呆脑的，大脑思维有些跟不上了。 “看我干什么啊？” 陆卿倒是以行动回答了乔荞，自己干她要干什么，身体力量悬殊就摆在这里呢，陆卿也不矫情，我大半夜的不睡觉看着你，你说能干点什么，自己被他翻过去，等脸贴到被子上，乔荞就是在傻被，这样的情况能发生什么？总不至于大半夜的他跟自己玩家暴吧。 “我明天还上班呢……” 这简直就成了乔荞的各种借口，那她要上班，半夜一活动她就起不来，陆卿能不能换个时间？ 晚上有那么多的时间，干嘛不用，再说夜深人静，家里还来客人了，乔荞的脸恨不得能滴出来两滴血，他这是因为有客人所以兴奋吗？ “我喊你，晚不了。”陆卿拽着乔荞的腰身，叫她配合自己一点，大掌拍在老婆的后背上，乔荞骨架小，肉不少，一巴掌拍下去软绵绵的很是弹手，晚上不知道她抹什么东西了，皮肤一攥一把水。 “陆卿，咱们换个时间吧……”乔荞不配合的跟小赖皮狗似的趴着，可惜陆卿两手上去又把人给拽了起来，熟悉的男性味道蹿入鼻尖里，人就死死的贴在她的身后。 陆卿是个很有节制的人，第一次这样，主要这份稀罕他一直就没表现出来。 乔荞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她配合不了那么久，自己伸腿去替他，结果后面的人呵呵的笑着，咬着她的耳朵，只把她这动作当成是乐趣了，他有力气，还不是自己想要什么样直接上手就能给摆成什么样。 最后了还不放过她，把人捞近怀里，狠狠亲了一口。 乔荞就没这样被人亲过，不像是情侣之间的亲热，倒是有点像是长辈喜欢孩子的那种稀罕，乔荞小时候见过很多怪叔叔，那些叔叔一定就要用自己的胡子去磨磨孩子的小脸蛋，等孩子哭出来他们笑的很是欣慰。 “讨厌我？”陆卿问。 乔荞可不傻，利息都给人家了，在换不回来一点本，她这买卖就赔死了。 推着他：“就不能换个时间，现在肯定睡不着了，明天上班我起不来。” 现在年纪大了，休息不好就要命啊，每天一睁开眼睛上班就开始各种困，她做人也是很辛苦的好不好。 夏天天气原本就闷热，人就更加容易昏昏欲睡的，上班就是这点不好，死守着时间。 陆卿抚摸着乔荞的手臂，捏了捏，身上有的都是软肉，稀拉拉的，哪里像是男人，肉掐都掐不动的。 “你想换个什么时间？要不咱们白天在接着来……”陆卿挑眉逗着乔荞。 乔荞可没有他脸皮那么厚，只是推搡他，自己不肯言语了，说是睡不着了，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一直打不开点，陆卿低沉着嗓音哄着：“睡吧。” 倒是真跟拍小孩儿似的，乔荞以为自己睡不着，最后竟然还是着了，着的很快。 真不怪她，原本心里还想着呢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谈谈心，这种时候男人的心理防线才低呢，结果忘记了自己本身的战斗力，被陆卿闹的都空格了。 一大早六点四十，陆卿拨弄着乔荞的耳垂。 “醒醒吧，不去上班了。” 乔荞恨不得抓花他的一张脸，这不要脸的男人，你吃到嘴里了，你觉得幸福爽了，你老婆我现在不仅仅是腰酸的问题，我睁不开眼睛。 严重的起床气，只觉得眼前一片黑，脑仁蹦蹦的跳着疼，乔荞吹空调吹的是这个舒服，谁不怕热，谁不喜欢凉爽，可人跟人的体质还不同，胸口一直有点翻滚，好在那种感觉被头疼给压住了，乔荞自己也是没上心。 乔荞睁开眼睛都不敢，一睁开脑袋就更加疼了。 蹙着眉头，死命拽着被子，自己似乎很想埋进被子里，就将背影留给陆卿，陆卿伸手去抓乔荞手里的被。 “不上班了？请假？” 哪里就那么容易请假的，因为起不来床请假？那她也不用干了。 “我头疼……”乔荞憋着气说着。 是真疼，不是装的，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她以前没这方面的问题，都是陆卿传染的。 陆卿上手给娇妻揉着头，乔荞喊：“你别碰我……” 根本就不是专业选手，原本就是五分疼，陆卿上手就变成了十分，乔荞能不喊嘛，你皮糙肉厚的不怕，我跟你不同。 “赶紧起来，我看看。” 乔荞闭着眼睛，觉得耳边似乎多了一只大苍蝇，只要他不围着自己转，她就哪里都好说。 陆卿起身进了卫生间给乔荞投了一条冷毛巾，自己顺路出来就把窗子给推开了，外面的风徐徐吹了进来，今天阴天，没有什么太阳。 陆卿跪在床上拿着毛巾往乔荞的脸上去擦，还别说，这一凉缓解了许多。 乔荞就是个贪睡鬼，除非心里积压了很多的事情，不然天皇老子也别想拦着她睡觉，这一段在单位天天又午睡，养成毛病了。 “舒服不舒服？”陆卿的声音带着欣喜。 可别自己才稀罕过老婆，她就闹不舒服，身体怎么跟纸盒糊的似的呢。 乔荞的眉眼都舒展开了，真是舒服，凉凉的。 “刚刚脑仁疼，睁开眼睛就疼……” 乔荞嘟嘴，都是他害的。 陆卿将毛巾盖在她脸上，乔荞正要说喘不过来气儿呢，就赶紧出去他贴在自己身上了，身体有点变化，蹭了蹭她，乔荞脸上跟火烧似的，能不能别这样的没完没了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是嘛，多留着一点，别一次就烧光了，那以后就没的用了。 好在陆卿没有在继续，把人打横抱起来。 乔荞脸上的毛巾掉在床上，喊了一声：“毛巾……” 毛巾里有水，掉在被子上蹭被子一下，陆卿可不管，大老爷哪里管这些琐事儿，把乔荞抱进卫生间里，直接把人就给放洗手台上了，幸亏家里的洗手台也是大。 “你把我放这里干什么，抱我下去……” 乔荞扭了两下。 “听话，别动！”陆卿按住乔荞，也不知道这是抽什么风，你看陆卿掐的这个时间，乔荞如果七点醒，吃口饭开车去单位时间刚刚好，可陆卿提前叫了十几分钟，这是失误了没有记住乔荞上班的时间？ 错。 陆卿心里记得清楚呢，就是因为记得清楚，自己也算计了全部的时间。 乔荞坐在洗手台上，脸红的跟虾子似的，哪里有这样的，可这不要脸的还在继续没完没了的吻啊吻的，不就是嘴唇碰嘴唇至于那么津津有味的嘛。 陆卿的拖鞋踩在乔荞的衣服上，昨天睡觉的时候被他折腾醒了之后就穿了这么一件，现在成他脚下的亡魂了。 “你别踩我衣服……” 陆卿呵呵的笑，胸膛震着。 “乔荞啊，今天上不上班？”陆母准时上来叫人了。 乔荞哪里还敢说话，赶紧抱着自己胳膊，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这要是婆婆推门就进来，自己就难看死了，卫生间门没关，那边就是镜子，她现在这样子…… “知道了妈，她马上就起来……”陆卿对着外面喊了一句。 把人抱下来顺手扯过一边的浴巾给披上。 乔荞早上没吃早饭，觉得自己不能看见陆卿，气死她了。 当时就没合计这事儿，等过后乔荞一想，她是坐在洗手台上的吧，她的小肚子啊…… 乔荞握紧着小拳头，他到底看见了没有？早知道自己就吸吸气好了。 陆卿给乔荞发短信，说她有艳照留在他的手里，叫乔荞中午来找他吃饭。 乔荞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不要脸，当她是傻子来糊弄呢，什么艳照啊，她可没记得陆卿有拿过手机。 “有，你就发呗。”乔荞挑衅。 陆卿自己拿着手机呵呵笑了起来。 “二乔这笑什么呢？” 乔荞正正神色：“我们家那傻子呗。” 几个同事笑着，倒是第一次有听着这样称呼自己家老公的，单位喊什么的都有，年纪稍大点的就姓氏前面加个老，老刘老张，年纪稍稍中等呢，对外称呼老头儿，爱人丈夫老公，乔荞呢另辟蹊径，她家那个就是个大傻袍子。 对于袍子兄这种萌物，乔荞还是托爸爸去哪儿的福才有幸得此一见，传闻中的袍子兄果然很呆萌。 陆卿喊秘书进来，秘书没头没脑的看着陆卿。 “鲜花都有怎么送的？” 秘书一脸的正经：“花束，花牌，花……”秘书差点就说花圈了，幸好收住了，不是那个东西。 陆卿的表情很是正经，没送过花呢，没当着别人的面送过花呢。 “你看弄个长方形送过去怎么样？” 秘书点头，他能说没见过这样送花的吗？ 手掌大也叫长方形，电脑屏幕大也叫长方形啊，陆卿的这个长房子是个小客厅，什么字都不写，什么花样都不要，就是几种花色拼，外加绿叶，是真的太壮观了，哪里有人是这样送花的，这是示威。 乔荞挨到上午十点多，用手掐着胃的位置，嘴里一直冒酸水，她就知道要不好，大半夜的陆卿就把空调给上了，两个人闹了半天又全是汗，这么一吹，她穿的还少，在办公室要是吐出来多难看，再说也有味道啊。 乔荞的抽屉里是有一袋山楂片，自己拿出来嚼了两片，以前不消化或者晕车吃上两片就可见效果了，结果今天不行，压不住。 说不出的难受，但是又不疼。 自己太可怜了，呜呜。 乔荞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一根蜡烛。 中午大家都去要去吃饭，乔荞没去，不敢吃，这胃情况不对劲儿。 “二乔，不吃饭？” “胃有点不舒服，不想吃了。” 也有同事带水果上班的，给乔荞拿了几个荔枝，吃东西压压，等胃口开了就好了。 办公室里就乔荞一个人，自己靠在椅背上，想着睡一觉就好了，以前身上哪里痛都是这样的，只要闭着眼睛睡上一觉通通都会过去的，乔荞起身去里面的沙发上躺了躺，撑死也就十五分钟，真的有睡意了，结果陆卿来电话了。 如果不是挑这个时间来，这样的状况下，乔荞真想鼓掌了。 真的，难得的，陆卿在没吃饭以前竟然想到她了，只是现在…… “喂，老公……” “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陆卿问。 听声音就能听出来好像不太对劲儿，按照他对乔荞的观察，到了吃饭的时间有什么不愉快她都给忘了，能非常愉快的进行用餐，吃货的特点。 “胃难受，一直翻滚，感觉想要吐。” 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肯定就是要吐的意思，不过现在没那么强烈，她倒是希望赶紧的吐出来，别等大家都回来工作再吐。 陆卿的口气跟着变了变，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你说自己就看着她一直在生病，不停歇的生病，一回接着一回的，身体有这么糟糕吗？ “你到底是怎么养自己的？”都快成一个小残废了。 乔荞面色淡然，扯扯唇：“你不是半夜把空调给开开了，原本出汗这么一吹，你是男人当然不懂了，女人和男人的身体构造不同的……” 陆卿不就是想说自己是病咖嘛，乔荞四两拨千斤的给拨了回去。 陆卿那边很安静，乔荞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这点事儿在陆卿来看，根本就不能算是事儿，乔荞很认真的和他提过，说她睡觉不能吹空调，正常人睡觉尽量都不要吹，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从养生学角度出发呗，那陆卿火力壮，你知道这么个大晚上的，闷热死热的，家里不吹空调外面就是刮风能刮进来多少？陆卿不耐热，乔荞虽然讲了，觉得不就是往严重了说，陆卿一点没听进心里去。 乔荞现在这就是被扔在火上煎，嫁给蒋晨的时候，怎么说都是自由恋爱，蒋晨这人道德人品怎么样不说，先摆在一旁，单说对乔荞的重视，现在的陆卿是比不上的，两个男人两种态度，乔荞不去想蒋晨的好，不去想蒋晨的坏，一开始跟陆卿也是斤斤计较的，慢慢的放开了，有些事儿真是不愿意较真儿，就陆卿今天说的这个话，放过去怎么样她都会掉小脸子的。 社会的打磨还是会使人进步的，不愿意听的直接忽略不听，顺带着还能做出来应对。 “很难受吗？” “你说呢。”乔荞反问。 “下次不开空调了，你事儿可真够厚的了，冷了不行热了不行饿了不行，饱了不行……” 乔荞心里大囧，你这是买后悔了呗？ 指望男人？ 乔荞不信陆卿说的。 陆卿了解乔荞一些方面的个性，同样的乔荞也知道陆卿，他现在是觉得她生病了能暂时记住一会儿，下一次他觉得热的时候还是会开的，不会管她是不是睡在他的身边，有时候陆卿眼睛里是挺没人的，会心疼人的时候那简直就是情圣附体，不心疼人的时候也挺叫人喝一壶的。 低低叹气：“我知道你晚上睡不好，为了我就连空调都不吹了……” 陆卿原本有点气不顺的，说这话也不是假意的是真心，但含金量不高，乔荞要是换一种方式和陆卿大吵大闹的，陆卿连个屁都不会给她的，现在她这样说，陆卿心头一松，娶都娶了，反正这样睡就当养身体吧，自己妈不也不让开空调睡。 “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是为了你……”陆卿哼哼。 乔荞说了几句好话，挂了电话，自己躺在沙发上睡了能有三十分钟，肚子也会饿，醒了之后还是没敢吃，同事扔的那几个荔枝都吃了，你就说人算不如天算，乔荞就想着不能吐同事面前，结果着胃憋了一天，在办公室面里没吐出来，晚上下班，她今天早上没开车来单位，头一直觉得晕，没敢开，她很惜命的。 乔荞还等着自己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然后每个月领着退休工资晒阳光呢。 打车这时候也是堵车，公交车是需要换车最后还得走一段的，上了公交车就这个摇摇晃晃的，乔荞的胃就来感觉了，不行，必须得下车。 车堵死在路上，根本动都不能动。 嘴巴里不停的分泌唾液，这情况很不对，因为平时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就好像含了一口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已经控制不住的架势。 “师傅我能下车吗？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乔荞的脸很白，脑门上都是汗，说话的时候眼睛有点不对劲儿，那司机一看，这要是在车上出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再说现在堵车呢，就打开门叫乔荞赶紧的下车。 乔荞觉得嘴里越来越酸，才走到路边，没忍住就吐了出来。 不停的上涌，一气儿接着一气儿的，从胃顶到嗓子眼，中午吃的那几个荔枝都吐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吐的过于频繁，嗓子疼的厉害，眼泪都跟着出来了，眼睫毛上晕乎乎的。 前面的车龙终于动了，有辆拉货的车停在路边，司机手里拿着一瓶水坐在里面表示让乔荞上车。 “师傅谢谢你，不用了……”乔荞摆手，结果又吐，那师傅人可真好，一直让来的，可乔荞不敢坐，她现在这情况随时都能吐，在吐人家一车，多恶心人啊。 “真的不用，谢谢了。” 那师傅见乔荞不肯上车，就开车离开了。 乔荞感慨还是好人多，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是不错，现在这样的社会，乔荞告诉自己，以后还是要做好人好事儿的，真的，当自己遇上麻烦的时候，如果别人都冷漠的话，她是不会觉得失望的，可一旦有个人站出来愿意关心她这个陌生人，乔荞就感动了。 自己站在树影下，走了两步又吐了。 乔荞吐的很狼狈，估计明天打扫的阿姨看见会恨死她的。 电话响。 “我去接你。”是陆卿。 陆卿这几天表现超级好，总要接。 乔荞的嗓子因为才吐过有些疼，说话不利索：“嗯，我在解放广场呢，你让司机看着我点……” “吐了？” 陆卿上午就听乔荞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想吐，陆卿理解中的女人吧，什么事儿都往邪乎上面说，比如胃疼一下，她就得给你形容跟针扎似的或者马上就要挂了不行了，破个皮就叫的跟什么似的。 “我中午都没吃饭，早知道就先吃了好了……”乔荞的套路陆卿永远跟不上。 陆卿努力想了想，狠狠点点头，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等司机找到乔荞，陆卿眼睛很尖，看见附近有她吐的痕迹，自己让司机把空调给关了，乔荞就在前面两步处。 “以后太太坐车就别给开空调……” 司机心里啊了半天，那不热吗？ 乔荞上车，车子的车窗都降了下去，乔荞的脸上也不好。 “我昨天明明也没吃什么，中午还饿着肚子呢，早上也空着肚子……”她揉揉自己的肚子，她很委屈好不好，她的肠胃也很委屈。 你们都辛苦了，乔荞对着肠胃说着。 陆卿被乔荞整的风中凌乱：“那现在能吃吗？” 乔荞叹气：“不敢吃，吐的太难受了，我现在想明白了，以后绝对不要上吊吊死，太痛苦了……” 吐了一次，得出来这样的结论，陆卿总结，乔荞就是个神人也。 从呕吐能上升到上吊层面，她这思维跳跃的，自己跟不上。 挑着眉问：“上吊和你吐有什么关系？” “疼啊，我就吐这么两下，嗓子都觉得疼，那要是上吊活活勒死自己，岂不是更疼。”乔荞说着。 陆卿真想用手推开她的脸，她哪里还有生病的样子？生龙活虎的，看着比自己都壮实。 没错，乔荞吐过就好了，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就是差一吐。 回到家，陆母这饭菜都做好了，喊陆卿下来吃饭，乔荞人没下来，陆母肯定要问的。 “今天吐了，说不吃了。” 陆母一听，好好的怎么会吐啊，可换个思路想想，顿时眉飞色舞的，难道是有喜了？ “昨天晚上吹空调吹的……”陆卿适当的泼一盆冷水。 陆母叹气，不是就不是吧，顺其自然。 “那晚上就不吃了？早上就没吃，不然问问小乔想吃什么，我给她做……”生病的时候吃点自己喜欢的那就特别幸福。 陆卿摆手：“她自己想吃，自己就下来吃了，你别管了。” 姨妈也是这样劝陆母，都是大孩子了，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心疼自己。 陆母心很细，不管是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别人的孩子，陆卿和陆天娜其实个性上很大程度都不像她，知道乔荞没吃饭，煮了一点小米粥里面加了一点红糖，就碗底那些，不是不肯多做，怕乔荞不想吃，用汤匙搅动着。 “小乔啊……” 乔荞在床上看着杂志呢，听见婆婆的声音赶紧下床跑出来开门。 “妈……” “喝两口，一天不吃饭怎么行，看看好吃不好吃，我也没敢多做……” 乔荞是真饿，怕自己吃了在吐就没敢吃，她说不吃陆卿当然就不管了，你自己的身体你肯定要比其他人了解的多的。 “妈，我要是吃了在吐呢。” “吐就吐，也得先吃饱了再说，喝两口看看行不行。” 乔荞两三口就都喝了，甜甜的味道很好，有点意犹未尽，肚子更饿了，没好意思对婆婆说。 陆母端着碗下楼，想着一天没吃东西就喝完小米粥肯定不顶饿的，又进厨房给下的面，面煮得软软的，好消化，里面就放一点小油菜娃娃菜，清清爽爽的，吃起来对肠胃也好。 姨妈出来喝水，就看着陆母在厨房给儿媳妇煮面。 “我可没有你的好耐心。” 这点她真是赶不上的，哪怕就是儿媳妇真的多难受，那婆婆就是婆婆，自己做的人家吃不吃是一回事儿，你给做了好了赖的了，到时候不好弄，再退一步说，不是就肠胃不舒服嘛，不影响做饭的。 蒋方舟面庞上都是笑意。 “乔荞不是那样的孩子，早上中午都没吃，晚上再不吃不行，陆卿心粗。” “她能吃吗？” 下班就说不想吃东西。 “我刚才给煮了一碗小米粥，都喝了，看样儿是饿了……” 姨妈叹气：“这茬的孩子啊，稍微有点疼痛的就恨不得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乔荞踩着拖鞋下来，陆母就让她赶紧的等着吃饭。 “妈给你煮了一点面，软软的qq的，你吃两口，就吃两口就行。” 乔荞心里都几乎软化没了，没见过这样的婆婆，真是就同事说朋友说，从来没有遇上过这么样的好婆婆。 又是小米粥又是给你煮面条的。 “来，坐下吃。” 陆母把面盛到碗里，给乔荞端过去，别的就不能给准备了，她胃现在不好，不能吃刺激性的，自己和姨妈坐在一边把豆角掐了，准备明天早上做的，姨妈不喜欢吃面包，觉得吃不饱又不好吃，那只能换回来中餐。 “肠胃不好，凉水雪糕就少吃。” 当婆婆的给乔荞上教育课，这些东西别以为是好的。 陆卿从楼上下来，看见乔荞吃面条呢，晚上吃的米饭，其实陆卿也喜欢吃面条，对自己老妈这种厚此薄彼的做法表示非常不满意。 乔荞吃了一大半实在吃不下去了，因为饿久了过劲儿了，加上刚刚还吃了东西。 “陆卿，你吃面条吗？” 陆卿有点犹豫，捡她饭碗吃？ 陆卿这还是有点嫌弃的。 所以很大程度上来说，自由恋爱其实还是很好很文明的，婚前亲亲热热的，不至于婚后才开始谈恋爱。 陆母狠狠瞪儿子一眼，你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想法似的。 姨妈心里也叹口气，这陆卿的表情，哎，心得粗成什么样啊，你这是叫小媳妇儿难看呢。 乔荞娇笑如花：“妈，你看看他……” 陆卿下来，坐在乔荞的身边，拿过来就吃了，这也是一种习惯养成，吃过第一次，以后就好说了。 乔荞起身去冰箱里拿买的辣白菜，陆卿口重，得配着一点东西吃，乔荞给碟子给装好然后送到陆卿的眼前，自己跟着又坐下，将单位发生的事儿，不是搞笑的她不说，自己喜欢笑，笑的一团的和气，十分可爱。 陆母有个女儿，可女儿平时太严肃了，陆天娜工作性质摆在这里，她开朗不起来，本身从小到大也不是这样的类型，姨妈和陆母听着就笑，笑声不断。 姨妈是个老人，也会说自己儿媳妇不好，挑一挑。 乔荞是听出来了，绝大数的婆婆估计背后都是这样说儿媳妇的，当面不会讲。 “什么都不会做啊，我就是给当老妈子的，还得当得任劳任怨的。”姨妈主要就是觉得自己儿子不争气，你把日子过起来，别抱着你妈的大腿，自己妈都会高看你一眼的。 “我看小乔个性可真好。”面团儿似的，好说话，又喜欢笑。 姨妈深接触不到，自然说的就是表面，她很喜欢乔荞这个女孩子。 乔荞给陆卿撕辣白菜，有的没切开。 “姨妈，我就是当着你的面表现表现，其实我也那样。”乔荞吐糟自己。 乔荞把筷子摆在一边，自己的手放在陆卿的大腿上，就是挺自然的一个动作，乔荞是觉得自己的丈夫怎么样的都行，今天乔荞多给陆卿做面子，巧笑嫣然的，把婆婆和姨妈给哄的，陆卿整个人都酥了。 “我这儿媳妇娶的不错。”陆母直接就给上赞赏。 等陆卿吃完了，乔荞接手要洗碗，陆母说自己来就行。 “妈，好不容易给我表现一次，你可不能抢功劳啊，我们家陆卿就是大老爷指望他干活很不现实，是不是？”乔荞转头看陆卿。 陆卿可没接话茬，叫他洗碗？ 还是算了吧。 他真是对这个领域一点兴趣都没有，讨好老婆的方式有很多，这种不算。 洗完碗擦着手，姨妈和陆母已经出去了，遛弯去了，这附近陆母总带着姨妈到处转转，陆天娜没下班，家里就她和陆卿。 “我发现你挺会说话的啊。”陆卿开口。 乔荞在心里切了一声，今天才知道吗？ 她有时候临时发挥的可好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卿：“不要小瞧我的智商。” 陆卿就见不得乔荞这个劲儿，就跟鼓着气的小兔子似的，那小兔子多可爱呀，毛茸茸的雪白雪白的，眼睛通通红，那就是萌物，乔荞现在也相差不离了，陆卿就觉得手痒，看起来结婚还是要有心头好才好，相处起来自己也觉得有意思，不然日子过的没滋没味儿的也没劲。 “你有智商吗？” 乔荞鼓着腮帮子，套用范伟一句话，抠出来上称比你多二斤。 陆卿哈哈的笑着，胸膛一直震着。 “小可爱！” 乔荞的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 她不习惯陆卿这样喊她，弄的自己有点…… 觉得麻。 “你别这么喊我，我有点不习惯……” 陆卿回答的很是上道：“你不可爱吗？” 乔荞：…… “我可爱你还娶我？这么老的大叔娶了个萝莉……” 陆卿忍不住笑了出来，一个28岁的萝莉？ “这要是放在古代，你都能当奶奶了……”还萝莉呢。 乔荞不干，自己贴在他的胳膊上笑嘻嘻的摇着胳膊：“我像是老奶奶吗？” 陆卿板着脸：“你要是成老奶奶了，那我岂不是变成老爷爷了……” 陆卿伸出手拧拧乔荞的脸蛋：“我们家小乔怎么这么可爱呢？”照比着总提要求那时候的乔荞可可爱多了去了。 乔荞瞪眼睛：“你觉得我以前不可爱是吧？觉得我谈钱特俗气是吧……” 乔荞还能不知道陆卿的心理，她如果不伸手要这个生活费，你就看吧，陆卿会不会主动给，就单说以前跟他要管家权，现在陆母的钱都是乔荞给，陆卿拿给自己，乔荞多一眼都不带看的，你给多少那是你当儿子的心意，我当儿媳妇没有资格指手画脚，通过我了呢，你是尊敬了我，也肯定了我在这个家里的位置，你面上好看我也好看，婆婆也会觉得高兴，大家都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是挺俗气的……” 乔荞捏陆卿的耳朵撒娇，把心里想说的话直接当成甜言蜜语一般的往外倒：“我要是不说，你就当不知道了，那这个家我是过客了呗，我也知道自己过日子不行，我也没想全管……” 她心里很是清楚自己的个性，乔荞一个月固定给婆婆五千块钱生活费，水电煤气费之类的乱七八糟的都是自己出，将心比心，乔荞自认自己做的也不错，至少拿出来态度了，她一个月工资就这些，交这些钱也不少的，开工资第一件事儿就是往里存钱，剩下就都是乱花的了，陆母买菜呢，能用得了的就用，用不了剩下的钱乔荞不问，试问请个保姆需要多少钱，陆母面给给他们干活还无怨无悔的，别说五千，就是给五万，乔荞也没意见。 不过这些事儿陆卿自己本身就是懒得去问，觉得都是小事儿，犯不上自己开口去问。 “我俗气，你不俗气啊……”乔荞拧着陆卿的胳膊瞪眼睛。 “那是被，俗气是会传染的……”陆卿把人抱起来，乔荞搂着他脖子，自己踢着拖鞋，两个人就上楼了，陆卿还是有力气的，屋子里热，下面才凉快，陆卿把她给放到椅子上。 “玩游戏？” 乔荞一脸的忧伤：“我这是没有追求了……” 她现在不需要考试，不需要背书，不需要养家糊口，貌似只要自己好好的活着，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也轮不到她来管，活的可不轻松去了。 “没追求就是最高的追究，挺好的……” 乔荞把自己的脸凑过去：“我发现你现在好像是特别的待见我，我说什么你都觉得好是不是呀？” 陆卿跟着笑，没忍住又拧了一记乔荞的脸蛋 98回 万人烦呀 老姨自己来的，进门就开始负责哭，这么大的哭声，大半夜的乔建国可不是聋子，披上衣服出来，老姨哪里还有心情和乔建国打招呼了。 当初蒋晨离婚的时候就说过，那个人和他不是朋友，也有告诫过，张丽敏劝了乔荞劝了，可老姨母女俩不肯听，觉得天上泼下来的富贵，抓不住就跑了，曹笙雨这小丫头原来心气儿没那么高，这都是老姨活生生的给拽起来的，现在就差一下子摔死了。 遇上骗子了。 遇上骗子也就算了，老姨那对女婿是真心的相信，现在房子抵押了，家里的存款都被女婿给卷走了，这样也就算了，曹笙雨得搭着钱叫人白玩最后搞大肚子，男的跑了，扔下这一家了。 姨夫当时就气躺下了，家里的钱都是老姨负责管，一直到都没有了，老姨才说，这就等于说以后大家就等着都饿死吧。 老姨家没有出息的女儿，就这么一个孩子，老姨和姨夫也都没工作，现在手里一分钱都没有，快活不下去了。 “姐，我怎么活啊……”老姨哭的悲切。 真是被断了生活的退路，以后没有的指靠了，她现在就恨不得自己找个地方然后跳下去，可笙雨怎么办啊？花一样的年纪，这以后怎么弄？还怎么嫁人啊。 张丽敏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没报警？” “报了，可没抓到人……” 老姨负责哭，张丽敏就负责骂，现在可想起来骂人了。 “你就是个猪，当初我怎么告诉你的？你还拿钱给他现在怎么办？” 张丽敏这心就仿佛在火上煎，自己妹妹不争气也不能看着不管，现在更惨了，就连明天的生活费都没有了，怎么活？当姐姐的能眼巴巴的看着不管不？就算是找工作也需要时间啊，怎么整？ 老姨哭着喊着的，要闹着去死，乔建国负责劝。 “行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现在想想怎么办……” 姨夫现在就恨不得直接掐死老姨，拒绝跟老姨说话，出去找工作了，可这个年纪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无非就是打更，可那发工资也得等上一个月啊，家里吃的喝的都用钱啊，现在就连住的都快要没的住了，房子叫女婿给卖了，人家说给他们五天时间收拾东西，不走就起诉，不管你们家是怎么样卖的房子，到人家手上是合法的，老姨又不会讲，讲半天讲不到点子上，人家直接下狠话。 张丽敏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怎么办啊？ 乔荞这头她还僵着呢，其实出事儿张丽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乔荞，只有老女儿有钱啊，可一想乔荞的那个态度，张丽敏咬紧牙关，打死自己也不去求她去，看看到底谁行。 张丽敏嚷嚷着手里没钱了，还能真的一分没有嘛，有点底儿的，不过这就连乔建国也不知道，张丽敏跟谁都没有说过，这钱原本还留着贴补大女儿家用的呢，或者贴自己娘家用的。 “先租个房子……” 张丽敏只能先暂时安抚住妹妹，送着妹妹下楼，偷偷的给塞了一千六，这是张丽敏现在身上全部的现金，包括五元十元的都全部拿给妹妹了。 “在你姐夫面前我也不能给你拿钱，你先拿着，没跟妈说？” 一提到这个老姨就恨，恨自己亲妈。 自己女儿都这样了，结果老太太竟然就掏了一千块钱，如果老姨现在不是差钱的话，她直接就摔回老太太的脸上了，这是打发要饭的呢，你女儿都要活不下去了，这是亲女儿啊。 张丽敏这一宿没睡，翻来覆去的，想着老姨的事儿。 ＊ “小乔啊，吃饭……”陆母喊着乔荞下来。 姨妈已经坐下来吃了，笑呵呵的说着：“我就吃不惯面包什么的，早上不吃饭觉得身上没有力气。” 乔荞坐下来，拿着筷子，早上炖的豆角，陆母也给乔荞准备面包了，孩子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都可以，我不挑嘴。”乔荞笑着回答。 陆母吃完饭和姨妈今天要去买东西，比乔荞还提前出门的，蒋方舟这个性也是有点独特，就单说这炖豆角吧，她是一人给盛了一碗，摆在你面前，谁都不碰谁的，姨妈一小碗都吃掉了，陆母也把自己碗里的吃光光了，临走的时候特意拿着乔荞吃了几口菜的碗进厨房又给添了几块排骨。 “妈，我吃不了……”乔荞嚷嚷。 剩东西就最让人讨厌了，她也不想剩，别给她填呀。 “能吃就吃，吃不了剩下，没事儿。” 陆母拿着包和姨妈换完鞋就离开了，陆卿说给派车，两老太太都说不坐。 姨妈来这里简直就是度假来了，每天轻轻松松的，什么都不需要管，也不用操心儿女，出来的时候身上带着钱来的，天高皇帝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暂时可以不用去想了，乐得自在。 她命就没有陆母好，人家有这么好的儿子儿媳妇，安享晚年多好。 乔荞认认真真的啃着排骨，一排小牙啃的这个兴奋，也是肉食动物，昨天都生病了，今天得补回来，陆天娜早就走了，陆卿这是才起。 趴在扶梯上打趣着乔荞：“你这是几百年没吃过肉了？” 乔荞苦着小脸：“好几百年了。” 陆卿摇摇头，坐下来，乔荞起身给他去拿碗：“不用，吃你的就行，给我盛碗饭。” 陆大爷要开始用餐了。 这就真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的选手，没人家什么事儿。 乔荞起身进厨房，拿了一个碗给盛了满满一碗，你说还有菜呢，跟自己抢什么。 陆卿昨天晚上真是不愿意吃乔荞吃剩的那个面条，他不习惯吃人吃剩的东西，剩下了就倒了被，这点钱他赚出来的，后来母亲说，大家都看着呢，没好意思到底是给吃了，倒是没吃出来什么，打破惯例了，今天就能很好的接受住了。 “我妈做菜很有味道……” 陆卿这不是夸，蒋方舟做菜哪怕就是很简单的菜也能给你做的有滋有味儿的，很奇怪的，别人放多少的调味料就是做不出来那个味道，这是一绝。 乔荞放开筷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陆卿这才开始动筷子。 “你等我六分钟，把桌子收拾了。” 乔荞没好气的看着他：“你最后吃完的，还得我收拾桌子？” 哪里有这样的，你怎么不懒死啊。 “贵妃你这就厌烦了？”皇上发威了。 还贵妃呢，她就是宫女和大太监的综合体。 乔荞到底还是没逃过，自己把碗筷都收了，洗干净空水，上班是陆卿送的，没开车，到单位门口，着急往里面跑，陆卿喊了一声：“你慢着点。” 乔荞这人小脑不够发达，结果陆卿不喊还好，一喊乔荞脚下歪了一下，人没事儿就是甩出去了，自己也吓了一跳，等站稳了拍拍自己扑腾的小胸脯太吓人了。 陆卿不忍心直视，看见没，小脑萎缩就这样。 自己哼着歌，吹着凉风，今天依旧阴天，早上没让司机过来接，自己开车去的公司。 陆卿叫秘书做的花牌，出样他自己已经见到过了，觉得挺好的，让秘书联系花店给送过去。 秘书一头的黑线，花店的老板一直问他，是不是送给谁求婚或者什么场合用的，送人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实在是送人太夸张了，太吓人了。 十点多有快递联系乔荞，楼下不让快递进门啊，看门的警卫也无语了，这是干什么？ 花店的员工也表示手很酸，你以为拿着这么大的一个东西他们不累吗？ “好，我马上下去。” “我说二乔你又买什么了？这么一大早的就来送货了？”同事转头问。 女人嘛天生购物狂，谁都是天天买，可自己的还没到呢，乔荞的这么早就派件了，这快递员太不专业了。 乔荞下楼，等到门口，自己捂着嘴，实在是有些壮观，说是壮观那震撼都是小的，这么一个东西直面的送过来。 “……” 乔荞看着那花牌很无语。 楼上有人看见了，就都探出头去看，离的太远也看不出来楼下的是谁，不过花就太明显了。 “求婚吗？” 弄的大家都以为是谁在求婚。 乔荞当然也会虚荣，全单位估计今天都知道她是谁了，可问题往哪里摆啊？陆卿可真是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等东西被人抬到办公室来，几个女同事眼睛都嫉妒红了，不带这样晒恩爱的，干什么啊，气死人不偿命是不是？ “我说二乔不带这样的啊……” 乔荞小脸润润的红，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了笑：“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太可爱了……” 一个办公室女人都在翻白眼，接到花就算了，还是一面墙，这也就算了，还说自己可爱。 处长难得的都下来看了看，说挺好的，摆着被，就当美化环境了。 整个办公室都在掏电话给丈夫打，说人家收到什么花什么花的，有些则是在发微信。 郑梦琪神色很是黯然，自己没抬头去看，做女人谁不想有这样的一天，不管是得瑟还是显摆，能证明自己的幸福，可一想自己的现在未来，郑梦琪觉得很茫然。 郑梦琪也泡论坛，把乔荞的事儿就写了出来，她写的肯定不是事实的全部。 我有个同事很虚荣很喜欢炫耀，离过婚扒住了一个有钱人，也没见她怎么好看巴拉巴拉之类的。 谁也不会过去看她写些什么东西，在郑梦琪的世界里，乔荞就是个虚荣女，这样的女人按道理来说就没有资格获得幸福的，偏偏乔荞不仅又嫁了还嫁得很好，这点让郑梦琪很是厌恶，乔荞哪里好？ 乔荞给陆卿打电话，脸蛋红润润的，气色特别的好，想来也是，自己倒霉倒了多久，你说一直就走背字，连进了两次医院开刀，很悲剧有没有，现在可终于见到阳光了，真心不容易。 陆卿压根就没接乔荞的电话，忙着呢，送花是他让送的，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管乔荞兴奋不兴奋。 没接电话，乔荞也还是很高兴的，坐下来脸上也是美滋滋的。 真没看出来，是个这么会讨女人喜欢的人。 “我说二乔，你的嘴都要扯到耳丫子去了，能不能矜持一点……” 乔荞一团的和气，捂着脸：“我好不容易收到一次花，矜持不了了……”撒娇。 全办公室的女人都觉得冷了一下子，我天啊，她们也有收到过花啊，没这么不淡定过啊。 ＊ 蒋芳倩领着达达去陆家，老太太人还在呢，达达从来没见过奶奶，这是第一次。 陆必成犹豫了很久，他有事情就没陪着去，蒋芳倩开车领着儿子去的。 “见到奶奶要乖。”抱着儿子下车，蒋芳倩顶着太阳，心里微微叹口气，抱着儿子的手臂有些发紧，她不想带着达达来，可陆必成说早晚都会碰面的。 达达搂着妈妈的脖子，“妈，你为什么要去抢爸爸？” 达达说的话是无心的，蒋芳倩的脸煞是就白的跟一张纸似的，单薄的身体竟然晃了晃，差点就摔在地上了，步子有些不稳，赶紧将达达放在地上，勉强撑着看着儿子，满脸的伤心：“你……觉得是妈妈抢了爸爸？” 果然是这样，就连儿子都这样认为。 达达不敢说了，因为妈妈现在很伤心的样子，可他脑子里认为的，姨妈很伤心很生气，哥哥姐姐也都不跟他玩了，外公外婆叫妈妈滚出去以后不要回家。 陆海萍坐着，出口嘲讽：“就这么个货，偷谁不好偷自己姐姐的男人，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她们家的家教也就如此了，我要是陆卿我就干脆和他爸一刀两断，不是有小老婆了嘛……” 陆母忽低低出口训斥：“你闭上嘴，都是你的嘴惹的祸，还说，要不是你，你大哥的家能散了吗？” 陆母就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拍死女儿，自己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货？ 要脑子没脑子，要什么没什么，成天就知道较劲儿，看见她就觉得烦，要是知道她现在这样，当初生她的时候就直接扔进马桶里溺死算了，何必还看着她生气呢。 陆海萍冷脸：“妈，你也别怪我，我不说这事儿能瞒一辈子，敢做就得敢承认，我这还算是帮了蒋芳倩呢，没有我，她这辈子也就是幕后小三了，哼！” 姐妹俩都是不要脸的，姐姐抢人丈夫现在遭到报应了吧，亲妹妹抢你的。 陆海萍的脑子构造和一般人就完全不同，陆必成年轻的时候处过对象，并且对方家里条件很好的，那年代能娶上那样的老婆就是全家的荣幸，不巧处的那个对象就是曹一凡她大姨，处了一个多月，陆必成偶然认识蒋方舟的，那边就算了，直接找人认识的蒋方舟，可放在陆海萍的眼里，这就是蒋方舟去抢的陆必成。 里面的过节很多，比如说陆海萍跟曹一凡的外家关系都很不错。 蒋芳倩死咬着下唇，她人就在门外。 “你赶紧回去吧，家里也没有你什么事儿，我挺好的。”看见你才会觉得不好。 做人家子女的，竟然能被母亲觉得看见她才觉得不好，这人得混成什么样？ “我干嘛要回去，我还等着看呢，她今天来说些什么，混出头了是吧，我得好好的看看，我可学不会啊，别人的丈夫再好我在眼馋我也不会去偷，还是偷自己姐姐的，你说她知道怀孕的时候怎么没去死呢？将来她儿子长大了，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哎呦，我给忘了，不是说那孩子智商特别高嘛，现在就明白了吧，这事儿呵呵……”老姑笑低沉，屋子里的人都不吭声，各干各的，能说什么啊？长辈的事儿不好发表言论，老太太那脸都被气紫了，可老姑一个劲儿的还在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要气死自己妈才甘心吗？ “你说够了没有？” 老太太彻底发飙了，阴沉着一张脸，她这么多的儿女，怎么就这个小女儿像是外面捡来的呢？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医生给报错了？老太太对儿女都是一样的疼，当然也是偏心儿子超过女儿，可以前陆海萍很吃香的，不过陆海萍自己不争气，就跟臭茅坑似的，哪里有事儿都能看见她，嘲讽别人，把事情闹的更大这就是她的做派。 搅屎棍子说的就是这种人啦。 跟曹一凡那外婆家走动的，就好像是人家的女儿，老太太过去觉得不怎么样，她年轻的时候也是没看上蒋方舟，毕竟曹一凡的大姨家世很好的，也刁难过蒋方舟可那都是过去了，上了年纪就好多了，结果陆卿闹离婚，谁好也没有孙子好，老太太就是站在孙子这边的，陆海萍还跟着搀和，老太太说了她几次了，她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没说够，反正我就不走，这里是我家，我还用得着为一个小三腾地方凭她也配……” 大伯母家的儿媳妇低眉顺眼的看着地面，仿佛一切都没听见，陆必成和蒋芳倩领证把家里的几个兄弟都给震惊坏了，都这把年纪了还会冲动成这样，谁都不理解，不明白陆必成的做法。 蒋芳倩攥着儿子的手，勉强挤出来一记笑。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喊些什么，叫妈似乎人家也不领情，她也不想那样去叫，叫别的，自己儿子又怎么喊？ 除了笑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 “达达叫奶奶……” 陆海萍淡淡的掀着唇角：“当初我哥谈恋爱遇上的都是什么人，结果蒋方舟有心计把我哥给抢了，现在换个这样更不如流的，妈你今年都多大了？重孙都没有这么小的，也好意思说叫奶奶，叫得出口吗？” 陆母没吭声，她瞧不上蒋方舟那自然就更瞧不上蒋芳倩，要脸蛋没脸蛋，那身材也没瘦哪去，实在看着还没蒋方舟能拿得出手呢，样子普通走在街上掉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到的选手，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孩子…… 陆母脸色没有好到哪里去。 陆海萍说话她就只当没听见，达达走到老太太的面前，直接就跪下了。 “奶奶好，我是陆达今年四岁半。” 孩子实在太招人稀罕了，又可爱讲话又清晰，陆老太太也知道陆达这孩子跟一般的孩子不同，隔辈亲，那你说现在孙子孙女都大了，突然出来这么一个孩子，肯定是稀罕的，把孩子给扯怀里来了。 “咱们家可不行跪，早上吃饭了吗？” 陆海萍鼻子都要气歪了，依着她看，这陆达长得就跟癞蛤蟆似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陆达回答问话很有条理，陆海萍直接灌上一个会算计的名号，这么大点就这样了，长大还能了得？ 陆老太太一听这孩子说了几句话，这脸上的笑容就兜不住了，对不起陆卿和他妈，那现在都这样了。 蒋芳倩给做的中午饭，全家人都没有上手帮忙的，陆海萍也看出来了，老太太是要给蒋芳倩一个下马威，你儿子受宠不代表你也受宠，干脆就给家里所有人都打了电话，回来吃，不吃白不吃。 “你中午做点好的，出去买点菜，不用我教你吧？”海萍指挥着。 你花的反正也是我哥的钱，羊毛出在羊身上，多吃你两口也吃不垮你。 蒋芳倩一个人开车出去买的菜，大包小包的又拎回来，全家没一个动手的，你说其他人都看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你干什么去？”陆老太太看着大儿媳妇起身。 大儿媳妇叹口气，她跟方舟相处的是蛮好的，也恨蒋芳倩，可哪里有第一次上门就让人做饭的，这不是给人难堪嘛。 “妈，我进去帮帮忙，不然必成也会觉得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儿似的欺负人。” 陆老太太笑眯眯的：“就当时考验了，做几次饭累不死她，愿意表现就让她表现，家里正好缺个保姆，你跟她说以后每天过来收拾收拾家里卫生……” 大家一听，心里同时一惊。 主要是陆老太太已经和蔼好几年了，过去不是很好相处，可后来慢慢的年纪大了就不那样叼了，听听说的话，骨子里还是没有变的。 蒋芳倩得做十好几口的饭菜，她闲得了嘛，忙完这个忙那个。 “达达啊，将来别学你妈……” “啊……” 大儿媳妇一听赶紧就进厨房了，蒋芳倩做过油的菜，结果都倒手上了，那滚烫的油。 “赶紧送医院……” 陆海萍勾着唇笑笑，慢慢的说着：“紧张什么，家里不是有云南白药上点就行了，大惊小怪的，能烫死不？” 蒋芳倩这饭没做成，谁都没吃上，她领着孩子就回去了，也没人送，临走的时候陆老太太抓着达达的手叫达达经常来玩。 “行了，你们回去吧。” 多一个眼神都懒得放到蒋芳倩的身上。 蒋芳倩的手烫得通红，一直在抖，看样子是烫的不轻，脸上也都是汗。 “妈，你疼不疼？”达达的眼睛有些湿。 “没事儿，妈没事儿。”蒋芳倩对着儿子试着微笑，可实在太疼了，眼泪唰顺着脸颊就落了下来，她根本没办法开车回家，没有一个人说送送她，也还是会感觉到委屈的。 “妈，做错了事情是要受到惩罚的，大姨比你还疼……” 蒋芳倩即便被油烫了也不会疼成这样，脸色一变，这比别人拿刀子剃她的骨都叫她痛。 陆达就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别人的话只要自己一听就能马上明白，陆海萍是不余遗力的去灌输达达，你妈到底错在哪里了，陆达直接对着母亲就表示出来了。 蒋芳倩站在路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儿子，也许是因为手上太疼了也许是因为别的，放声嚎哭。 “妈从来就没想去抢你大姨的……” 陆达很伤心，因为自己把妈妈给气成这样了，他很难过，因为妈妈难过，可是更难过的是。 “可你还不是抢了，如果不想抢为什么不带着我走呢？” 这些话都是陆海萍的原话，达达全部都还给了蒋芳倩。 蒋芳倩没有去医院，就上了一点云南白药，自己疼的受不了就吃了几片止疼片，看着时间快到了，给陆必成做了晚饭，回了房间倒在床上，陆必成回来的时候陆达在门口等着自己爸爸呢。 “爸爸……” 陆必成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儿子，跟陆达说话他会觉得很高兴。 “今天去奶奶家了、” 陆达把发生的事儿就全部都说了，陆必成心里叹口气，这种结果他有想到的。 “你妈呢？” “在休息。” 陆必成推开门，一脸正色：“去医院看看吧。” 蒋芳倩用胳膊擦擦眼泪，依旧背对着陆必成：“不用了你吃饭吧，饭都做好了。” 陆必成还想说什么，可看蒋芳倩这样终究没说，晚饭不是他喜欢的味道，蒋芳倩做菜很不好吃，她就属于天生不会做饭的人，所有的菜色都会，但是味道不行，再好的材料到了她手里都是一股子水啪啪的味道。 “陆卿哥是不是不喜欢我？”陆达问陆必成。 陆必成摸摸小儿子的头。 “他大了跟你有代沟了，所以跟你没有共同话题了，不是不喜欢你。” 陆必成吃了没几口就落筷子了，反正中午也是在外面吃了，回房间换衣服，蒋芳倩依旧背对着他。 “海萍说什么了，你就当她没说，她就是这样的人……” 陆海萍回到家还没完呢，在桌子上就骂蒋芳倩。 “她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呢？用油烫自己手给谁看呢……” 老姑父筷子摔在桌子上，谁能用油去烫自己，疯了吧？活够了吧，再说管你什么事儿？你一个出嫁的女儿，总回去招不招人烦？ “我看你一天天的竟没事儿找事儿，你就连乡下的女人都不如……” 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她了？ 老姑父觉得外遇也应该是自己外遇，摊上这样的一个老婆，自己竟然还没外遇，他得默默的为自己的人品点个赞！ 陆海萍在家里找不到共鸣，直接借着去看曹一凡的借口去曹家了。 曹一凡最近没找过陆卿，也开始恢复了，见到谁都能正常的交谈，曹父算是松了一口气，看开就好了，陆卿都再婚了，在缠也没有必要，再说就算是陆卿不再婚，你想啊，这中间横着一道鸿沟好不了的。 “一凡爸给你找个工作怎么样？”曹父开口说着。 相比较儿子，他更疼女儿一些，在自己退下来之前把女儿给添上他还是能办到的。 “好啊，在家里待很久了，也想出去工作工作，多接触一点人。”曹一凡说着。 文青给女儿盛汤：“你这样想就对了，陆卿算是什么……” 曹父摔了筷子：“你还有完没完？” 文青嘴犟：“我说错了吗？娶还娶了一个二婚的，不就是蒋方舟喜欢吗，我倒要看看这对婆媳能好到哪里去，能不能超越亲母女，我就坐等着……” “文青你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曹父愤然离席。 摊上这样的媳妇儿不愁你不死，气死的。 “妈，你就少说两句。”曹一凡看着母亲说着。 “我哪里有说错？” 家里门铃响，文青出去开门，一看是陆海萍，文青心里就冷笑着，这个sb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来了……” “怎么看着不高兴，和谁吵架了？”海萍关心的问着。 “干妈……”曹一凡起身喊了一声：“你吃饭了吗？在家里吃一口吧，今天有你喜欢吃的……” 陆海萍就当着文青母女的面，学了今天蒋芳倩领着孩子回家，怎么烫的，怎么被自己妈给忽视怎么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的。 文青看不上蒋芳倩这种，偷人也就算了，偷你姐夫，不要脸的货，不过能恶心到蒋方舟她最高兴了。 “呵呵，蒋方舟这辈子输自己妹妹手里了也不算是丢人，人家跟你哥睡一张床，感情早晚还不是能培养出来……” 文青就试探的问陆海萍，这蒋芳倩到底哪里好？ 真的，看不出来像是有手段的，就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形象，跟蒋方舟站在一起，你说年纪是比蒋方舟小不老少，可站一起也差不多了，模样不行，气质啥啥都没有，穿衣服什么的更加没有多少的品味，还说她生出来的儿子脑子很好使是吧？怎么可能。 陆海萍摆手：“那孩子是挺尖的，四岁半说话就都能说全了，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大孩子沟通呢……” 曹一凡拉着陆海萍回了自己房间，陆海萍就可怜一凡。 “瘦了，最近是不是没吃好？” 一凡笑笑：“吃的挺好的。” “我们家陆卿啊……” 一凡打断陆海萍的话：“干妈你别说了，是我自己没有福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傻孩子啊，你就这样认输了？像是陆卿这样的还哪里去找去？明明一切就都是属于你们俩的，现在白白的便宜那个小贱人了，一凡啊，干妈跟你说，那个小贱人找陆卿就是为了陆卿的钱……” 想起来乔荞上回在桌子上对陆卿撒娇的样子，老姑就磨牙，狐狸精。 一凡苦笑：“陆卿对我已经没感情了，算了吧……” “什么叫没感情，你们俩生过一个孩子……” 一凡默然，眼睛里闪过一抹痛苦的挣扎，孩子…… “干妈你别说了……” 曹父有听见陆海萍和曹一凡的谈话，曹父鼻子都要气歪了，我女儿好不容易才想开的，你又来我们家祸害什么？ 怎么全世界除了你侄子就找不到好男人了？ 等陆海萍出来的时候，曹父微微笑着：“孩子好不容易想开的，海萍啊以后就别那样劝了，不然我还以为你多恨我家一凡呢，你宁愿看着她像是过去那样，不人不鬼的活着……” 陆海萍满脸通红，摆着手。 “我不是那意思……” 文青端着水果从里面出来，看见陆海萍的那张脸心里狠狠呸了一口，不要脸的。 “这么快就要走了？” 陆海萍又跟文青说了两句，曹父接到电话就出去了，文青和女儿在家。 曹一凡看着自己妈：“都这个年纪了，干妈不至于还挂着我爸……” 文青撇嘴：“这可不好说，你以为她是什么好鸟？她就是没找到机会，你这个干妈啊，从来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觉得自己应该配得上更好的，心比天高哎，就活该叫她遇上她丈夫……” 姑父这人呢，没什么本事，就是个一般的工人，跟陆海萍结婚的时候家里条件也没多好，陆海萍娘家妈有钱啊，搭女儿，她在家里说了算，说一就是一，说撵丈夫出去就给撵出去，她不仅仅对丈夫狠，对自己儿女也这样，一个不高兴直接撵人，觉得这个家都装不下她了，那时候闹腾就是因为她看上曹一凡她爸了，可惜不能开这个口，人家老曹正经的很，她那点心思也只能自己吞了。 “好了妈。”一凡劝着文青。 陆海萍回到家，儿子回来了，一看自己妈回家了，就准备起身走。 陆海萍的儿子上大学就没跟家里伸手要过钱，他最怕听见的就是自己妈说，你们三个都是靠我家养。 小时候他就觉得痛苦，觉得自己妈是个神经病，做儿女的其实心里不应该这样想，可他真的有一段很盼望着自己妈去死，赶紧死了大家就都轻松了。 上高中的时候，他妹妹才上初中啊，就因为父母吵架，母亲说了，房子是她买的，叫他们一起滚，老姑爷也是脾气犟，怕别人笑话自己就真的跑出去了，他和他妹妹就在火车站顿了一个晚上，说不让回家那是真的不行回家的，回来也不给开门，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这哪里是妈，简直就是个恶魔。 妹妹现在住校，干脆不回来。 “你这几点回来的？回来要钱了？”陆海萍张口就来。 她这辈子对着谁好呢，曹一凡，曹一凡家人，她对着都好，只跟自己家的人过不去。 儿子一听，一句话都没说，摔门就走了。 “他才回来你说他干什么？你这一天天就跟疯狗似的，看见谁咬谁……”老姑父起身想要走，那陆海萍能叫他走了吗。 “你说我像是疯狗？我是疯狗也是被你们给逼的，谁家男人跟你似的，一辈子买得起什么了？你还好意思说娶老婆养孩子呢，你就是个倒插门的，房子是我哥给买的，结婚的钱是我娘家掏的，我要你有什么用？就是为了繁殖后代啊？我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遇上你……” 陆海萍说话忒难听了，是个男人能这样骂吗？ 你也不过就是仗着你哥有点钱，自己有份工作，大家都是一样挣钱，怎么就你不同了？ 以前还没严重到这地步，就陆卿他爸起来之后，家里的钱开始多了起来，陆卿没得瑟，她先得瑟起来了，她单位那些人哪个不知道陆海萍牛哄哄的，家里不是有个了不得的哥哥嘛，他们就奇怪了，那是哥哥，也不是你丈夫你得瑟什么？ “谁让你找我了，你当初眼睛怎么就没睁开，活该。”老姑父恨恨的说着。 这哪里有个家的样子，成天指桑骂槐的，就是个泼妇。 老姑爷摔门就走了，老姑父你看着这人好像挺窝囊吧？ 人送外号，大闷，在外面耍钱。 打扑克五块，十块的干，你知道这多大的输赢，他还有个弟弟，人送外号二闷，哥俩儿都耍钱，在外面玩的都知道这哥俩，可两个人家里都不清楚。 陆海萍坐在沙发上，给女儿挂电话，孩子那边准备考试呢，什么都不说，上来就先骂一通，说养她吃白饭了。 “我养你们两个白眼狼跟你爸一个鬼儿送来的……” “你爱咋咋地，你觉得委屈就跟我爸离婚，没人拦着你……”女儿在电话里又是喊又是叫的，这姑娘被老姑弄的神经也是有点暴躁，最恨的就是自己妈，看不起她爸就离婚，谁拽着不让你离婚了？有本事你离婚就马上去抱当官的腿，你又抱不到然后回家作，动不动就拿她撒气，她是想好了，将来念书就滚的远远的，一辈子不回家，她要是老了，爱谁养谁养，自己不养，她宁愿叫雷劈死也不管。 陆海萍的女儿趴在床上这一通哭，每天有那么多的交通意外，怎么就轮不到她妈的身上啊？ 99回 光脚穿鞋 “李妍啊，周末来四舅妈家吃个饭……” 李妍人在上中念高中可从来不会打扰蒋方舟，几乎两边就是不走动的状态，只有偶尔李哲会给蒋方舟来通电话，对于母亲陆海萍所做的事情儿女都跟着遭殃，李妍没指望说能缓和和四舅妈之间的关系，自己妈做的，从小到大她都看着呢。 接到蒋方舟的电话，李妍恨不得自己找个墙角缝钻进去。 “四舅妈，我有课去不了了……” 孩子也是懂事，你怎么喊就是不来，觉得自己妈太对不起人家了，自己哪里还有脸上门。 乔荞吃苹果呢，听见婆婆的话：“妈，谁是李妍啊？” 乔荞没见过李妍，老姑父姓什么叫什么她哪里知道去。 “你老姑父的两孩子，老大叫李哲老二叫李妍……” 乔荞放下苹果：“你给老姑的女儿打电话？” 乔荞觉得不可思议，老姑都把你给坑成什么样了？怎么还能去关心她的孩子呢。 陆母道：“乔荞啊，做人得懂得积德，海萍不懂事可她一对儿女懂事，不能因为海萍就把错推到他们的头上，妈也没做什么，孩子就在这里念高中一个念大学，你说不招呼一声好吗？” 乔荞心如明镜，不知道自己老公公到底为什么看上蒋芳倩了，这么好的婆婆。 “反正如果是我，我就做不到，我小心眼……” 陆母叹气；“海萍这人啊，对着儿女也没那么好……” 乔荞听，她觉得她妈就挺那个的，结果陆海萍更那啥，这是亲妈吗？你哥家里有钱跟你有多大的关系啊？你是当了哪国的领导人就牛成这样了，女人活到这地步，干脆买点敌敌畏直接喝了，然后死了算了。 蒋方舟晚上把儿子叫到自己的眼前来，拍拍手边，叫陆卿坐。 “前一段怕你心不够稳，一直没跟你谈，你坐下，我们娘俩说说话……”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蒋方舟没跟儿子谈，那是因为之前事情发生的很突然，那时候陆卿情绪也肯定是不稳的，如果自己在找陆卿谈，起不了好的作用，现在大家都冷静下来了，在谈这件事儿。 陆卿坐下，乔荞人在楼上呢，一般这样的节目她都不参加，陆卿也不希望她参加。 蒋方舟看着儿子：“我和你爸这些年的感情，说不恨他那就是假的，陆卿啊乔荞问我，为什么还让你和你爸走动，乔荞的心思呢，我了解，如果在年轻个二十岁我也是怕要这样想的……” 陆卿坐着没说话，他心里怎么想的，他不说那就没人知道，亲妈也不会知道。 “夫妻做不成那就散，谁离开谁都能活，我吃亏也好占便宜都好毕竟都过去了，妈妈以后遇上好的也会找，蒋芳倩这辈子我是都不会再见了，你爸终究还是你爸，因为蒋芳倩我不让你和你爸联系，我觉得这不是我做事情的风格，天娜个性固执，我叫她别去想，她也做不到，可陆卿你是个男孩子，别把视线就局限在这么一小块的地方。” 这些事儿也轮不到陆卿去管，蒋方舟不想叫儿子成天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浪费脑细胞，生他出来也不是为了叫他干这个的。 陆卿依旧维持着自己原来的姿势，没动也没表示心里的想法，蒋方舟跟儿子推心置腹的谈，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讲了出来。 陆卿晚上没睡好，遇上这样的事儿，你说心里能没有一点压力那都是骗人的，翻身把乔荞给翻醒了。 “还不睡？”乔荞揉揉眼睛。 “你睡吧，我抽根烟去。” 陆卿掀开被子，进了书房就没出来，早上他走的早，乔荞去书房找东西，她的零花钱压在书里了，偶尔怕自己都花光光一毛钱不剩，有时候有什么新钱了什么的都放在里面，一推门，给自己呛的够呛，哪怕就是开着窗子，味道也很重，这得抽了多少烟？ 陆卿心烦却从来不会跟乔荞讲，乔荞也不能问，问了也不会说。 就这么糟践，身体能好吗？ 乔荞手里有陆必成的电话，到单位背着别人打过去的。 “爸，我是乔荞……” 陆必成其实不是很待见乔荞，但儿媳妇来电话了，自己不能不接。 “有事儿你就说。” 说？ 乔荞撇嘴，你自己造孽然后叫陆卿来承受？ “陆卿这一天天的不睡觉，我想问问爸，能不能给我想个办法来解决？我这才嫁人还想幸福到老呢，你说陆卿坐在书房里一宿一宿的抽烟，白天正常上班，他什么体格能扛得住？爸你能不能告诉告诉我，我得怎么劝？……”乔荞说着说着就来脾气了，原本就是你当父亲的不让孩子消停，你都多大的年纪了？你是有老来子了，你把你儿子给折腾什么样了？你儿子又什么都不跟我讲。 陆必成匀了气：“我知道了。” 乔荞缓缓的说：“爸知道什么了？您是解放了，把压力都扔到陆卿的头上了，是，我当儿媳妇的没规矩找你说这些话，我心疼我老公……” 不讲理怎么了，跟你这样的人能讲理吗？ 陆必成挂了电话，陆达就在他身边呢，陆必成已经拖好了关系今年就准备送陆达上一年，总要走个形式的，孩子以后的造化也是看他自己，陆达睡的小脸粉扑扑的，陆必成觉得被乔荞惹的那口气又放了回去，他真的很喜欢达达。 “起来了吗？起来就吃饭，达达醒没醒？” 蒋芳倩和所有女人一样，家里的活儿全部都由她包了，外面的服装生意就不干了，专心的在家里照顾儿子，陆必成起床，他和蒋芳倩分床睡。 蒋芳倩踩着拖鞋，身上就穿了一条打底裤一件白色的老大的t恤，再好看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穿不出来什么感觉，而且整个人很胖，蒋方舟人体型很苗条，自己以前当医生的，有注意加上遗传方面也是有点，蒋方舟是像外婆，蒋芳倩则是像她爸了，骨架很大，加上确实有肉，走到床前看看儿子，压低声音。 “达达，该醒醒了，我们要吃饭了……” “让他睡吧，昨天睡的晚……” 蒋芳倩给陆必成盛粥，两个人对着吃饭。 “卡在抽屉里，你自己抽个时间去银行改下名，家具店的收入以后你记得去收……” 陆必成淡淡的说着，就算是要把自己手里值钱的交给蒋芳倩了。 蒋芳倩抬起头，手还红彤彤的，看起来更狰狞了，缓缓道：“我不要，不属于我的，我不伸手要。”蒋芳倩淡淡的吃着饭，陆必成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蒋芳倩给陆必成拿衣服，衣服都早早烫好的，给他穿上。 “中午不回家吃饭了是吧？” 陆必成点头：“有个饭局。” “那我和孩子就随便吃点，你自己少喝点酒，上年纪了得注意保养。”蒋芳倩给陆必成穿上衣服，自己就跟小媳妇儿似的在一旁念叨，陆达已经醒了，好像听见陆必成要出门，光着脚就跑了出来。 “你这孩子穿鞋……”蒋芳倩拎着拖鞋追儿子。 “爸，早安。”达达踮着脚，陆必成抱起来小儿子，达达在他的脸上香了一口，陆必成抱着儿子下楼，房子是新买的，他离婚的时候是净身出户，家具店不算，因为这原本就是自己的产业，其余的都给蒋方舟了，他没觉得自己亏了，应该给的，原来的家蒋方舟是想卖还是想留他都不管了，自己也没有资格去管，换个新家才能开始新生活。 把陆达交到蒋芳倩的怀里。 “别对付吃，看看达达喜欢吃什么，你就领着他去，小孩子正是好奇的年纪……” 陆达踢着小腿，脑子在好使可年纪在这里摆着呢，到底还是个四岁半的小孩儿，要下来，蒋芳倩把儿子放在地上，陆达钻上车。 “爸爸，我跟你去……” 就非闹着要去，蒋芳倩怎么说孩子，孩子就不肯听，陆必成不愿意带孩子去，那是什么样的场合啊，对孩子不好，他如果不是干这行的，他都不愿意去。 “你听话，和妈妈待在家里，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可陆达死活不肯下车，就一定要跟着去。 “有爸爸在，我就不怕……” 蒋芳倩匀了口气，这一早给她忙活的。 “那就让他跟着你去吧……” 陆必成阴沉着一张脸：“火葬场是什么好地方？孩子才多大就让他跟着我去？”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冷意，陆必成不是看不透蒋芳倩，她这就是想让儿子和自己多相处相处，可小孩子现在这么大点，神还没稳呢，往那种地方领，有个好歹，你能负责吗？ 蒋芳倩连忙：“他非闹着要去，我以后不说这样的话了，达达你下来……” 蒋芳倩到底是把儿子给叫下来了，达达看着自己爸爸，明白自己爸爸这是发火了。 “爸，你别说我妈……” 陆必成拍拍儿子的头：“爸爸晚上回来带你出去玩，没说妈妈，和妈妈说话呢，爸爸声儿大了一点……” 陆必成今天是全程陪着，因为那家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去做，包括送入里面，骨头出来怎么捡这些他全程都要跟着的，这样的场合人家亲生儿女都不愿意去，你说带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好？ 不是他自己讲偏心，而是陆卿对这些不信，陆卿打小就对这些没兴趣不说，还特别的厌恶，陆必成自己本身是做这个的，他就容不得别人不信，自己生的儿子又不能掐着他的脖子叫他去信，陆卿和天娜非常像，陆必成记得陆卿念初中那会儿，别人问他爸是做什么的，陆卿都不说，就说自己爸是做点小生意的，天娜也不肯说，觉得丢人被。 达达就完全不一样的，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你说什么他都喜欢听，很是膜拜的看着你，又聪明又伶俐又可爱，虎头虎脑的，陆必成怎么会不去喜欢。 看见达达心都软了。 和蒋芳倩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么多的诱惑他都躲过了，偏偏自己小姨子，那天也没喝多，蒋芳倩就穿了一件t恤，里面没穿别的，陆必成从来没见过蒋方舟这样，蒋方舟永远都是特别在乎自己形象的，很优雅很高贵虽然也很平常，但是这些小失误是绝对不会犯的，蒋芳倩不一样，更普通一些，扔到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到了，她打什么主意，陆必成心里也清楚，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就那样干了，蒋芳倩结过婚，又离婚的，跟少女肯定不同，那白色的t恤几乎透亮，在阳光的照射下，黑葡萄似的那两点叫陆必成看着心热，明知道是小姨子，明知道她这样穿就是不对的，自己应该躲开。 蒋芳倩端了一杯水送到陆必成的面前，胸部几乎一走一动，她骨架大身上又有肉，自然胸部也有分量，一颠一颠的，男人总是这样的，经历过小的，也盼望着大的，虽然大小没有什么分别，可说起来又夹带着一股子的禁忌，这是谁啊？是他小姨子。 不得不说陆必成很快乐，很多年都没有这样愉快了，在喜欢老婆一起过了这些年，那身体就仿佛是自己的左手一般，你已经摸不出来激情了，可蒋芳倩的身体却带给了他一种不同的快乐，淳朴的厚重的，他这身体也折腾不了这么久，老婆躺在床上，你如果折腾的劲儿过大，都这么年岁了，蒋方舟也会觉得他不正经，男人在爱的人面前总是道貌岸然的，想留着自己的那点高雅，他也折腾不起来蒋方舟，真的是相处的太久太久了，蒋芳倩样样不如她姐，可最后到底还是成了这事儿。 陆必成后悔过没有？ 后悔过，但是后悔中又带了那么一点的自然，既然都发展成这样了，他也只能顺水推舟了。 能促成离婚就是因为达达，这孩子太聪明了，陆必成太喜欢了。 不是不觉得羞愧，都这样的一把年纪了，还要孩子，可蒋芳倩怀孕的时候，一没隐瞒，二没躲开，直接打了他的电话，问他留还是不留。 陆必成犹豫了，陆卿已经很大了，陆卿小时候陆必成也有扛着陆卿到处走的阶段，可陆卿才出生的时候，陆必成觉得遗憾，因为他个人的条件那时候还不行，等于是吃白饭的，靠着老婆养，现在则是不同了，如果自己有个儿子，他能给儿子所有的一切，靠着自己去给的。 蒋芳倩有达达的时候，陆必成和蒋芳倩商量好了，陆必成以后不会去陆卿外婆家，孩子一个星期陆必成见一次，就因为一个星期见一次，陆必成的心慢慢的就被小儿子给俘虏了，一开始他是不给蒋芳倩钱的，东西给买到家里，他也知道蒋方舟不会亏待她妹妹，妹妹生了孩子，不知道是谁的，做姐姐的能不管嘛，几乎就是这样利用着蒋方舟的善心，孩子渐渐长大了，陆必成对蒋方舟的内疚对上陆必成对达达的喜欢，已经开始出现倾斜了。 如果达达是个一般的孩子，陆必成不会离这个婚的。 孩子开始说话，几乎表现出来的就是有异于常人的，蒋芳倩领着孩子去做检查，检查出来的结果叫陆必成兴奋，因为陆卿也不是天才，陆卿小时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虽说也挺聪明，可聪明的孩子和天才是两码事儿，按道理来说陆必成觉得自己和蒋方舟能生出来聪明儿子的几率要高过于蒋芳倩，谁知道…… 陆必成和曹父谈过关于陆天娜身世的事情，不管陆天娜是不是他和蒋方舟的亲生女儿，他们都认为这就是，闲人管不着，将来就是分家产里面也是包含天娜一份的，曹一凡没有资格去管。 曹父的面部表情有些讪讪的，一凡现在都已经好了也不像是过去那样执着了，你看老陆说的这话。 “一凡过去是有点不对，可现在已经改好了……”谁的孩子谁心疼。 陆必成笑笑：“那就好，别在给天娜发骚扰的短信，我不想我们两家最后闹成这个地步，连走动都没的走。” 曹父不太愿意把话说的太绝对了，咬着牙，你陆必成是个什么好东西？ 和小姨子能搞到一起去，还弄出来一个孩子，你有资格来说我女儿吗？ 先把自己的牙齿排排齐然后在来讲话好不好。 曹父这是憋着火，曹一凡现在人就在曹父的手下，和陆必成中午说的话通通都交讲给女儿听了，原原本本的。 “爸，过去是我不懂事，那时候受太大的打击了……”曹一凡淡淡的说着：“我没想到陆卿会和我提出来离婚，我那么痛苦我以为他会明白，他妈如果对我好点的话，我也不至于，算了，不说了，是我自己没有人缘……” 那陆海萍来家里也有讲，蒋方舟是怎么对待乔荞那个儿媳妇的，曹父知道自己女儿有小脾气，可听着心里能舒服了吗？你前儿媳你就处处看不顺眼，换个二婚的你对着还格外的好，算了，反正都离婚了，她认为好看她将来能不能得到实惠。 “一凡啊，争点气吧，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陆卿一个人的，还有更好的。”曹父拍拍女儿的肩膀。 曹一凡笑：“我想开了，是啊。” 曹一凡给陆卿去电话，陆卿没接，陆卿对这个人已经厌烦到一定的程度了，如果曹一凡离婚之后没有做纠缠，陆卿偶尔还能回忆起来她的好，两个人之间的好就全部都被粉碎掉了，又是闹他妈又是来威胁的，陆卿第一是个孝子，闹谁都行，但是不能闹他妈，第二他讨厌别人 威胁自己，曹一凡所有的事情都占尽了。 天娜在办公，接到曹一凡的电话，一凡在电话里哭了，也是说自己对陆卿的舍不得。 “以后我就放手了，过去是我没想开，天娜对不起，那时候我脑子很乱，里面装的都是浆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那样的，我不是存心的……” 天娜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电话，按道理曹一凡这样说陆天娜应该觉得会体谅的，也许是真的一凡姐和自己哥离婚了，自己立场就变的不同了，陆天娜现在就觉得曹一凡在做戏，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就连语气丝毫都没有变，偏执的人哪里就能一瞬间想明白了呢。 “你想开就好。” 曹一凡收住声音：“天娜，以后我就拿你当妹妹。” 陆天娜刀子般的眼神落在电话上，你跟我哥都离婚了，还拿我当什么妹妹，她现在是乔荞的小姑子，做事情就得给乔荞着想，跟前嫂子还有联系，好的跟什么似的，把乔荞摆在哪里？ 陆天娜不会犯原则错误，再说家里有一个2b姑姑就行了，自己可不能学。 “一凡姐过去就过去了，以后我们两家估计也不会有来往了，你也知道我哥再婚，半路夫妻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我人又在上中，能少碰面还是少碰面的好，没事儿的话，咱们少联系一些，有事儿你找我。”最后的一句，是陆天娜加的客气话。 原原本本的告诉你，没事儿就别联系了，还联系什么。 曹一凡也不笨，听出来天娜话里的意思，眼神暗了暗，为了你新嫂子你可真是够维护的了，你当初怎么不对我这样呢？ “好，那天娜再见！” 曹一凡挂断电话，老姑陆海萍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回响。 “你是不知道哪一天原本我不是想捅破这件事情的，瞒都瞒了几年我何必多那个嘴，可蒋方舟护着她新儿媳妇，一凡你是没看见啊，对那个小贱人那个好，我说一句她就帮着凑我一句……” 陆海萍说的也是邪乎，就好像蒋方舟拿乔荞当亲女儿看了，事实根本不是那样，对着好肯定是好，这没说的，但是没好到那个程度。曹一凡觉得陆卿他妈对自己不好，那现在蒋方舟对乔荞的好那就成了心头刺了。 * 乔荞收拾自己屋子，姨妈说是明天要走，陆母给买了很多吃的，上中的特产，舍不得人走可人家也是有家，哪里能长期的住下来。 姨妈就在客厅里和陆母聊天。 “我是真舍不得走啊，陆卿好，小乔也好……” 这孩子一开始她也是带着一点防备的，自己不过就是个姨妈，跑到人家家里来住，孩子会不会有想法什么之类的，她担心过，结果小乔这人特别的好相处，永远笑眯眯的。 “原本想让你多住两天的……” 白天孩子们都上班，就她自己待在家里也是挺没意思的。 姨妈叹气，自己哪里有这样的福气啊，就家里的孩子她一想脑仁就疼。 乔荞屋子收拾完了，陆卿打电话：“我叫司机送回去一点东西，你给姨妈拿着，明天你请个假送姨妈去车站行不行？额外给拿点钱……” 陆卿是觉得你看人家跑这么老远来陪自己妈，要是家里条件不好就算了，可条件不是还行嘛。 乔荞点头：“那我给买飞机票吧，我刚才上网查了查，有票……” 乔荞虽然轻描淡写，可这事儿办的很得陆卿的心。 “你看着办就行。” 乔荞下楼跟姨妈要身份证号，姨妈坚决不肯坐飞机，就这么远一点，坐高铁一会儿就到了，陆母心里给儿媳妇加分。 首先这事儿上，乔荞很上道。 “能买到吗？” 乔荞点头。 “姨妈晚上给家里去个电话，叫个人去机场接你，毕竟拿这么多的东西。” 这婆媳俩一人一句，乔荞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她说话你不会觉得是虚的，曹一凡呢是笑的时候你就觉得她隔筛子，感觉就不同，也许是因为乔荞底气不足，曹一凡底气过足的原因吧。 相比较曹一凡，姨妈也更稀罕乔荞一点。 外面司机停车，乔荞踩着拖鞋出去，陆卿说不定几点回来，东西都提前给买好了，姨妈就说不要，就连一趟连吃带拿的，这哪里像样子了。 “姨妈，你别跟我们客气……” 乔荞挽着姨妈的胳膊，陆母在屋子里呢，乔荞就压低声音：“陆卿也跟我说了，你来就是为了妈，妈遇上这事儿，哎……” 乔荞一说，姨妈就擦眼泪，临老临老的，你说蒋方舟这命可真不好，要是换成自己，说不定成什么样了呢。 “我和你妈是真的投缘，不为了这些的，乔荞啊，你妈不容易的……” 乔荞点头：“是，姨妈说的这些我和陆卿都知道，我们俩也没办法工作忙，要不姨妈来了，陆卿和我就这么高兴呢，高兴的是妈终于有人陪了，有些话对我们晚辈不能说的，跟姨妈都能畅所欲言，有事儿别闷在心里，可姨妈又要走了……” 乔荞这么几句话给姨妈的心帖服的，愿意听。 姨妈在家里的最后一个晚上，陆天娜办案没回家，陆卿没起来，乔荞就没喊他，他一天挺累的，陆母坚持要陪着去机场，乔荞也没请假，飞机定的是早上六点半的，按照这个时间她从机场去上班还来得及，婆婆只能打车回家了。 东西装了不老少，乔荞上车之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一个信封。 “乔荞这可不行啊，我坚决不能要，你拿回去。”姨妈一看乔荞拿信封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钱。 干什么呀，来了又是吃又是拿的，她又不是来乞讨的。 陆母劝姨妈收下，姨妈生活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儿子儿媳妇全部都不争气，女儿还争钱，老两口虽说有退休金，也架不住儿女算计的。 “姨妈你要是不收，这就说明你觉得我没有做好，你是陆卿的姨妈也是我的姨妈，这次大老远的跑来，你不收我们心里也过不去，将来等我和陆卿在有喜事儿的，你在花回来是一样的。” 乔荞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去说，才能叫姨妈把这个钱收下。 姨妈叹气：“小乔这张嘴啊，行，姨妈收下了，都是一家人不推来推去的。” “姨妈，你这就对了……” 陆卿明摆着注重他自家人偏过她家人，这点乔荞清楚，钱是陆卿的，他想给谁花，自己说了算吗？她就是出声了，陆卿也得认为她小气，索性干脆就把事情做圆满了，不给别人留话柄，这样会增加自己的好感。 那乔荞做的事情这样就完了？ 陆母有眼睛看，看见了自然会对儿子讲，当然这个什么时候说，乔荞肯定不晓得，反正最后陆卿是一定会知晓这件事情的。 婆家乔荞慢慢上手了，不管怎么样糟心不糟心的，还能过去，可娘家呢？ 张丽敏这忍啊忍的，到底还是有点忍不住了，想要跟女儿妥协了，因为老姨那边日子实在过的不行了，架不住老来哭诉啊，什么都不敢吃，这曹笙雨就这么撑着呢，到现在都还没去医院。 张丽敏就恼火了：“孩子还留着？” 老姨不想叫女儿留孩子，可孩子都五个月大了，你说打，肯定伤母体的，不打这孩子的爹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找都找不回来，可打胎也得用钱吧，老姨现在手里就张丽敏上次给的那点钱，出事儿了难道到处张扬，说曹笙雨被骗了？那就只能来求助自己姐姐，其他人哪里咬死了不能松口。 张丽敏手里是有私房钱，可也不多了，这些年她搭娘家那搭的。 老姨捂着脸：“我就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都叫别人笑话……” 张丽敏没好气的瞪着自己妹妹，能看着不管吗？ “我这家里都要过不下去了……”张丽敏唠叨，你说乔荞不给钱，她手里就剩这些了，都给老妹妹了，她以后也没的花了，不低头也得低头了，只能靠着小女儿了，不然真活不了。 家里两个大活人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一点进账没有，这过的也是够可怜的了，想当初那乔家是什么条件？不多说，单说攒个十万八万的很轻松容易的事情，张丽敏手里没有钱，钱哪里去了？ 老姨眼泪婆娑的看着自己姐，老姨压根就不信张丽敏没钱，就像是乔荞外家不相信张丽敏手里没钱一样，那些年乔荞那么给家里钱，你们怎么可能没钱，现在乔荞也嫁的好，女儿又听你的话，怎么可能不给你钱。 张丽敏给老姨偷偷拿了一万三，自己真是把底儿都给掏出去了，陪着去的医院，曹笙雨就偏偏倒霉，做完手术就出现情况了，人差点就不行了，老姨一下子就慌了，扯着张丽敏的手不让张丽敏走。 “我没想叫笙雨做手术的，都是你让的……” 这就是指责是张丽敏坚持让做的，现在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张丽敏得负责。张丽敏傻眼了，遇上这样的事儿，她首先想起来的就肯定不是青霞，也不是乔梅而是乔荞。 “乔荞啊，笙雨出事儿了，你赶紧来医院，带着钱……” 乔荞在单位请假，今天这假就没逃过去，到底还是请了，主任已经有点不满了，找乔荞谈了谈。 “你这假请的是不是有点过贫了？” 乔荞哪里能不知道，只能低着头装没听懂，必须请假出去啊。 到医院，张丽敏看见乔荞来了，就有主心骨了，老三手里有钱不怕的。 等乔荞听明白了，她看着自己妈，就特别想问问张丽敏，谁给你的胆子？你自己的女儿吗？你就让去打胎？这要是真出个万一，你能负责吗？曹笙雨以后恨不恨你？ 乔荞就跟曹笙雨谈那么一次，聪明人喜欢喝聪明人说话，自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曹笙雨了可她不信，这人智商得低到什么程度？现在你还伸手管他们家的事情？ 老姨就负责哭，除了哭不会别的。 “这要是将来不能生怎么办？”不停的用眼神看着乔荞。 乔荞却平静的很，静静道：“不能生我还得负责呗？”说话难免就有点冲了。 能不能叫她消消停停的活着？ 乔荞最讨厌的就是听见谁说什么生得了生不了的，她原本身体就有毛病，就算是老姨现在慌了，说话之前要不要先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张嘴就说吗？“不怕，将来有乔荞呢，有乔荞在，不会没人管笙雨的……”张丽敏说。 这就是给老姨吃保心丸。 乔荞嘲讽的牵牵唇角，大姐日子过不好她得帮，谁过不好她都得帮，合着她是红领巾，是圣母是吧？ “我不管，从今以后你家里的事儿我通通不管，过去我说这话，妈你可能认为我都是在放屁，我有多少钱我管这些人？你家里又是老娘又是弟弟妹妹哥哥，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他们都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生我就为了坑我的？” 张丽敏愣愣站在原地，这是怎么了？ 笙雨都这样了，你还说这样的话？ 乔荞的语气却出奇的冷：“妈愿意管，你就负责拿钱吧，我没有。” 转身就走了，张丽敏从里面追了出来，这要是真的有个万一，手里没钱怎么能行？现在医生见不到钱谁救人？ “你给我站住……” 张丽敏劈头盖脸的对着乔荞喷：“笙雨那是外人啊？都到了生死关头了……” 乔荞很想为自己点根蜡。 “你有钱你管，我不管，我没钱。” 乔荞就死咬住一点不放，反正我就没有，有本事你就灭了我。 张丽敏站在一边：“蒋晨留给你那么多的钱……” 说到底还是这笔钱惹的祸，谁让家里都知道蒋晨给乔荞不少的钱，父母都觉得乔荞的日子好过，手里有钱就有底气，那花个万八千的能算是什么，不就是小菜一碟。 “那是留给我的，我没有……” 张丽敏上手去打乔荞的头，打偏了，直接打重了，乔荞觉得头皮一麻。 “你得多恨我，你才能把我给生了出来……” 乔荞上车，一脚油门就踩了出去，父母是没的挑的，你也不可能真的不管，那你也看见了，他们就是这么不着调，也不愿意出去挣钱，难道真的眼睁睁的饿死看着不管？良心上过不去，管吧，自己咽不下去那口气。 乔荞每次见张丽敏，十次里面得有七次马上就能掐起来，张丽敏是彻底把乔荞给得罪狠了，所有人不对偶觉得她好欺负吗？ 都是你们逼我的。 乔梅接到乔荞的电话：“又什么事儿？” 知道最近父母闹着要钱，乔梅就尽量躲，反正没我事儿，有你老三扛着，怎么都轮不到我身上的。 “我就在你单位门口的，我们俩说说爸妈的养老问题……” 乔梅立马就大怒：“你什么意思老三？你堵到我单位来你什么意思？” 乔梅从位置上离开，她也丢不起这个人，在外面怎么横那都是在外面，在单位自己还得做人。 乔荞觉得你们不就都抱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惦记着我银行里的那点钱，真的家里谁遇上点事儿，你说我能看着不管吗？可亲人之间因为钱闹到现在这地步，那就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我不堵你，你管吗？我告诉你乔梅，你和乔青霞一个也别跑了，不行我们就打官司……” 乔梅气的够呛，步子都有些不稳，你可真行啊，还要跟你亲姐姐打官司，打就打，谁怕谁，我怕丢人吗？ “我告诉你老三，你被吓唬我，我吓唬人的时候你还在地上玩泥巴呢……” 乔荞顺顺气：“你们不就是觉得我过的好了嘛，我就认可豁出去了，我和陆卿离婚，我陪你们，咱们就撕破脸，等着有哪一天的，真把我逼急了，我钱都洒海里去，我死了你们谁都别想得到，我死了我看你们谁还惦记我养爹妈……” 乔荞说话又快又狠。 乔梅喘了起来，一听乔荞这样说，这是喝陆卿闹起来了？ 她就知道因为这点破事儿早晚得闹起来的，娘家没有个消停。 乔梅不想拿钱，可没想逼着乔荞离婚或者去死啊，在怎么样乔荞那是亲妹妹，比走路的强。 “我掏，一个月多少？” 乔荞站在乔梅的单位门口，没忍住就哭了出来，哭自己惨谁不会？ 加上这是真受委屈了，抽抽搭搭的，自己这日子很好过吗？她就恨不得一个人当十个人用了，自己走一步得在心里想十回，俩姐姐也没可怜自己的，自己爹妈也还那样，乔荞越是哭越是大声，蹲在地上开始哭。 她一哭，乔梅心软了。 等乔梅从里面出来，看着乔荞跟小孩儿似的耍无赖，那点火气都没了。 “你起来，叫人看见多难看。” 100回 选结婚戒 “你自私，就光管着自己……”乔荞不悦的擦着眼泪。 这不算是冤枉乔梅，乔梅就跟泥鳅似的滑不溜丢的，你想抓住她就太难，反正都是别人帮她，你指望她帮一次别人想都不要想。 这算是什么家？老大就迂的跟什么似的，老二就尖的跟什么似的，可着自己坑，那她也不是女超人啊。 乔梅没好气的扯着乔荞：“你赶紧起来，蹲在地上像是什么样，你在哭一会儿我可懒得理你，谁让你愿意管了。”乔梅说的就是自己的心里话。 乔梅其实不孝，女儿生出来就是别人家的，别说她没有，就是有也不给父母，就按照自己父母那个样子，就活该饿一饿他们，等吃不上饭了，感觉到饿了，生活不下去了，自己就想办法赚钱了。 乔荞看不得自己父母那样惨，可乔梅敢。 如果今天是乔梅手里有几百万，她就敢自己一毛钱都不给家里花，我管你老大老三去死还是去要饭呢，活在这个人世间谁管得了谁。 “我就不起来……”乔荞来劲儿了。 她心里清楚的很，自己不把二姐弄动了，家里的事儿她不行，第一自己心肠软，第二乔荞确实不够狠心，指望来指望去，最后能指望得了的还是自己，不需要去想，将来张丽敏和乔建国养老就一定是属于乔荞的分内事儿，搭钱这就是一定了，搭不搭别的，这不好说。 乔梅领着乔荞去喝的冷饮，她可没客气，找了特别好的一家，反正乔荞有钱。 手里有钱，再嫁的还是个有钱人。 乔梅招呼服务员，这边冷眼看着乔荞：“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乔荞擦干眼泪，现在在哭就没劲儿了，她就刚刚委屈了那么一下。 “爸妈也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爸妈，我妈要一个月三千，我肯定不能给……”这个数字太高，现在给三千以后呢？不是说这三千拿不出来，乔荞就想，按照现在这种生活水准，一个月两千五足足的够花，家里就张丽敏和乔建国两个人。 乔荞心里有打算，拿钱也不是没有底线的给拿。 “我们姐三，一个月一人出八百，衣服我包。” 乔梅的脸有点绿，谁不知道钱好花？ “我没有。”直接开口就推。 她一个月工资才那么一点，八百还能买件像样的衣服穿穿呢，再说了她没这个条件呀。 乔荞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橙汁，瞪着眼睛看乔梅：“真人不说假话，你没有吗？你就是舍不得这个钱。” 乔梅承认，承认的大大方方的。 “就是养儿子也没有说就伸手一个月跟儿子要多少钱的吧？何况我还是女儿，八百我掏不出来，要是一个月两三百我掏……”这是乔梅的底线。 八百肯定就不行，商量都没的商量。 她把钱都给爸妈花了，叫自己去吃苦？怎么想来的。 乔梅觉得乔荞现在就是没有做妈，等你做了妈之后就会明白，当你有孩子了，你对自己的孩子会超越自己的父母，哪怕父母对你很好很好，更何况张丽敏和乔建国这么不着调呢，乔梅是不管黎明也从来不见，可抚养费一分钱不给少，将来有能力还会出钱给儿子买房娶儿媳妇，这是做妈的使命，她不管阮雷愿意不愿意，不管黎兵愿意不愿意，她现在自己活着挺好的，能走能动绝对不麻烦儿子，将来真有个万一，那也肯定是先可着阮雷坑，阮雷不行了，她才会回头去找儿子，谁让黎明是她儿子了。 乔荞觉得悲哀，看见没有？ 亲生的女儿跟亲生的父母这样算计钱，什么事情牵扯到钱，就永远都牵扯不清。 “你没有，我有是吧？你们都看着我手里有点钱了……”乔荞觉得还不如没有呢。 有时候生气都想干脆我把钱都给出去算了，这样以后你们也少来找我，真是特别恶心的时候就想这样干，可能行得通吗？自己妈是什么人？那绝对就是狗皮膏药，她心还不够硬，谁叫自己倒霉了，摊上了，再不好也得管呀。 “你手里有钱这是真的。”乔梅淡淡的说，谁让你有钱了？这不怪别人，要怪你怪蒋晨去，蒋晨给你留的祸害。 乔荞原本想跟乔梅商量，可乔梅最大的底线就是出三百一个月，乔荞一咬牙，三百就三百，对上乔梅这样的，你实在玩不过她，撒泼你不行，打架你更不行，如果真的打起来，乔梅能把乔荞给打飞出去，乔梅这身上的悍劲儿一般人抵不过。 你跟乔梅玩亲情人家不吃这一套，说什么都打不动她的铁石心肠，这三百块钱你要是不要，下一秒乔梅就敢一毛钱都不给，反正她就很光棍，有本事你就弄死她。 乔荞晚上开车去找青霞，把青霞给堵她单位门口了。 “爸妈养老怎么办？都让我一个人掏？” 青霞只觉得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家里的钱不够花啊。 婆婆的工资不掏，说是给陈放攒着将来留着上大学的，青霞这点工资都扔儿子身上补课，中午孩子吃饭，孩子长身体你不能不给钱吧，一个月孩子光是午饭钱就得五六百，加上补课还能有剩？水电费哪样不是钱，家里开销，陈元庆还喜欢吃，动不动就得做几个好菜，陈元庆工资也不高啊，他划拉不到钱，加上还有个车贷，青霞都要穷死了。 脚上的丝袜穿坏了，对付用线缝缝继续穿，内衣都是买多少年的了，说实话青霞身上没有一件能看的衣服，除了乔荞给买的，买双鞋都是买最便宜的，超过六十都心疼，她哪里有钱养父母？ 可养父母也是子女应该做的，青霞有这个良心，她的良心照比着乔梅肯定就是大大的。 “我掏……” 青霞是那种宁愿难为死自己都不肯难为别人的人，一个月八百推都没推就给答应下来了。 乔荞这心里就翻滚，大姐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不知道吗？你叫青霞拿八百，就等于逼着她去跳楼了，可自己不逼她，那最后还不是全家的重担都落自己肩膀上了？乔荞这么一想，有点意兴阑珊的，活着可真没意思。 不如一头撞死的好，还活着干什么啊？ 乔青霞就是典型的虐待自己给所有人看，给父母养老的钱从哪里来？只能从自己的嘴巴里省了，中午饭直接就不吃了，从家里带，就带点饭配着咸菜，能省几块是几块。 做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可真惨，人家陈元庆讲究穿好的吃好的，活的开心，要车反正买到手了，管你是不是全家跟着勒紧裤腰带的，人陈元庆所有的事儿都不担心，乔青霞呢，苦巴巴的自己苛待自己，将来说句不好听的，得个什么病的一蹬腿走了，谁还会念着你的好？当贤良的老婆也没有这样贤良的，用现在的话说完全就是傻缺。 张丽敏还管曹笙雨呢，自己都顾不上了，她把钱都给老姨了，自己没有钱过日子了，就得找乔荞要。 三个女儿一人三百，不管怎么样这钱就算是送到张丽敏的手上了，三个女儿也都出现了。 坐成一排就开家庭会议。 张丽敏的脸黑的，哎呦，都不能看了。 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直接喷，你骂也是骂三个女儿啊，可她不，就可着乔荞一个人骂，指着乔荞的鼻尖就说乔荞不孝。 “妈……”青霞过去扯自己妈的手。 张丽敏拍桌子：“你老姨家现在都要活不成了，你们就这个态度……” 乔梅翻脸，乔梅的脸很瘦，脸上几乎没肉，人家讲风水学说这样的面相是寡，配上那双眼睛和眉头，一看就是特别自私自利那伙的。 “他们活得成活不成干我什么事儿？我什么时候还多了一个妈，你要是要呢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你就饿死，你多大的年龄啊就不能出去找工作了？就靠女儿靠死，我就三百，你能活你就活，不能活就拉倒……” 乔梅彻底引起家里的地震了，张丽敏连哭带喊的，乔建国是早就对乔梅反感，心里恨这个女儿都恨到什么地步了，可乔梅也丝毫不肯退让，你们敢死，我就敢给你们嚎伤，她怕什么？ 孝顺不孝顺不过就是说出去给人听的，自己过得好还怕别人说什么。 张丽敏见乔梅这个德行的，上手就打，这下子把乔梅给惹火了，当妈的去抓女儿的头发，乔梅那声音也不是做假的，房顶差点没叫她给掀了。 “爱找谁养找谁养，我没有这个义务，有本事你们就去法院告我……”得，就给这一个月，下个月的钱都没了。 乔梅提着包就走人了，爱谁管谁管，反正她不管。 乔青霞想管啊，可手里没钱啊，张丽敏就想叫乔荞跟过去似的，给家里钱就跟雪花片子似的，能给多少就给多少，反正你自己也是花不了，可乔荞现在不听话了，长心眼了不是。 “妈，你这是干什么……” “你们都走，我和你爸不用你们养……” 乔荞冷笑，起身青霞喊她，张丽敏也没合计老小也要走，可乔荞都拿出来姿态了，张丽敏咽不下这口气：“叫她走。” 乔荞谁拦都拦不住，回到家，婆婆在楼下玩那个甩肉机呢，这是陆天娜买的，天娜工资也花不出去，自己看同事买，说挺好玩的，就买回来一个，家里有三个女人呢，肯定能用上，陆母关掉开关。 “吃饭了吗？” 吃什么饭啊？ 乔荞这心脏现在还堵得慌呢，勉强扯出来一记笑：“妈，我不吃了，胃不太舒服……” 和陆卿一样，乔荞也觉得自己家的这些破事儿丢人，有时候就恨不得自己干脆是孤儿算了，你说全中国有多少靠谱的父母，怎么自己就挨不上呢？难道她上辈子作孽了？ 踩着拖鞋腿上都没力气，进了卧室，乔荞衣服都懒得换，就那么直愣愣的坐在床上，自己半趴在床上委屈。 人一旦心冷，就什么都吃不进去，没胃口，这两天几乎就没怎么吃，陆卿忙，他哪里知道乔荞有没有吃饭，可陆母看着呢。 “乔荞这都第三天没怎么吃了。”陆母用话点儿子。 这是你老婆，你得管吧？ 陆卿皱眉，苦夏吗？ 乔荞吃什么？一想起来家里就头疼，吃饭就跟数米粒似的，再好的胃口这么一弄也都没了，看见什么都没心情吃，天气又热，一上班就是一天，可爹妈不可怜她啊，觉得她就是有金山银山，非得挖光了才算。 乔荞不是成心想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陆卿中午打电话。 “我请你吃顿饭吧。” 陆卿来接的。 吃饭的时候乔荞不想叫陆卿看出来自己心情不太好，她也觉得把自己家的这些破事儿说给陆卿听很丢人的，她也要脸面的。 叫了一碗饭，自己就努力往下吞，拿着汤勺往下咽，真是觉得自己太苦了。 顾着全家，可全家就没一个感激她的，愿意帮她想想的，自己怎么就那么惨呢？ 然后心肠还不够硬。 陆卿上手，叹口气：“你家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 乔荞才不肯承认呢。 陆卿无奈：“你满脸就都写着你家里有事儿，乔啊，咱们是两口子，睡在一张床上你有话得对我说。”是，他心里反感乔荞家，一直到现在也是，不过陆卿不会说的。 乔荞就趴在桌子上哭，断断续续的说给陆卿听，陆卿觉得乔梅这真是人才。 你把别人想做的事情都做了，走没了别人的路，你叫别人往哪里走啊？ 你就不能留一条比较好走的路给你妹妹走走啊？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 陆卿嘴唇含笑，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能算是事情吗？他就当打发要饭的了。 别怪他这样说，长辈你们得做出来样子，才能叫小辈觉得信服，你们做不出来叫人信服的事情，就别怪人家背后瞧不起你们。 “我给你出这个钱……” 乔荞不是缺这个钱，她有，可总这样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还有没听见她妈说吗，自己过好了还不算，还得帮着别人过生活，那乔荞得有多少钱啊？过去和现在情况不一样。 “不用你管，好像我就跟你伸手要钱了似的……”乔荞小脸急扑扑的说，就算是再傻也明白陆卿看不起自己娘家，乔荞现在都后悔，自己嘴巴不够严，为什么就对陆卿讲呢，这下好了，陆卿心里更加看不上了。 陆卿用了点力气握着乔荞的手：“我就是那种人啊？一个月三千我们掏，不过掏也是有掏的说法……” 陆卿的意思你咬紧了牙缝，就三千，花没了就没了，不管张丽敏怎么闹怎么作就都没有，咬死了这一句，这一关能过得去以后就轻松了，陆卿一针见血，问题都是你给惯出来的，是你过去没有原则，你想当个孝顺的女儿没问题，那你就要接受你孝顺所带来的后果。 陆卿没当着乔荞的面说，对付张丽敏和乔建国这种人，就得乔梅那样的态度，这就是吸血鬼。 “我都觉得我上辈子一定没干好事儿……”乔荞捂着脸，久久不肯抬头。 是啊，到现在为止，她可怜大姐，可怜父母，就是没可怜到自己，自己嫁的好，手里又有钱，乔荞也烦这样的自己，说大姐圣母，自己呢？ 不待见这样的自己，却改变不了。 “吃不下去就别吃了，看着你吃也难受，我叫点水果？”陆卿对着服务员招手，乔荞是真的吃不进去饭。 陆卿转着桌子，把菜摆在自己的眼前，他的胃口很好，拿着筷子夹着菜。 “人是铁饭是钢，事情总能想出来办法解决的，你这脑子不行，以后有事儿就跟我说……” 陆卿心里叹口气，自己不管还能怎么样？老婆娶到家，这岳父岳母就是赠品，你不想要也不行啊，谁叫你们娶他们的女儿了。 陆卿嗤笑，所以才说生个漂亮点的女儿，能招别人眼缘的女儿，这就是一本万利的事情，这一家到现在他也看出来了，就比谁心狠呢，谁心狠谁获胜。 “我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愿意着急上火，大姐玩命苦她也是真的掏不出来了，弄个不好将来生病了还是得我管，我二姐那就是跟狐狸似的……”乔荞不是不知道自己家的这点情况。 陆卿瞧着她委屈，心里软了软。 “就当花钱躲灾了，不然还能怎么样。” 乔荞这心里不是滋味儿，这个钱这样给，她不甘心。 父母不就吃定了自己不是乔梅吗，她就一定会管吗？ 她也豁出去了，她宁愿自己上火，宁愿自己憋屈死，所有委屈她都受了，就不给。 乔荞的这个劲儿不好说，陆卿都松口了，可问题永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姐三说好的，结果都变卦了，乔梅是一个字都不给了，你们不是骂我嘛，我连你们家我都不回，你们是生是死和我半点关系不沾，真死了，我去哭两声，没死你们就自己出去想招活去，谁可怜谁？ 青霞这是拿出来一个月的三百块钱，自己紧紧巴巴的，倒是愿意拿，哪怕下个月青霞还是会拿这个钱，乔荞干脆玩上横的了，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买，我一买就是一个星期的菜，交什么费用我去交，反正不会叫你们碰到钱就是了。 张丽敏还能真的上门去闹去？那就真的不要这张老脸了，她自己生活是不成问题，可老姨家呢？ 姨夫很有骨气，自己出去挣钱，苦点累点这都是自己找的，谁叫自己摊上这么一个sb老婆，没结婚之前你倒是闹清楚对方是干什么的啊，现在好了，人跑到现在还没抓到，家里房子房子没了，钱钱没了，女儿还成这个德行了。 乔荞这个月就掉了六斤，中午午睡？ 还睡什么睡啊，天天心里装着事儿，被张丽敏又是骂又是哭又是喊的，听习惯了倒是也没觉得刺耳了，实在听不下去干脆就回嘴。 张丽敏这去医院了几次，曹笙雨住院呢，可怜不？那是真可怜，一个女孩儿一辈子就都被毁了，可乔荞就当看不见，就当自己是瞎子，她哪里有那么多的同情心给人家的，她自己都顾不来自己了。 “你就没良心……” “对，我没良心，你不是说要出去扫大街嘛，今天就去吧，我开车送你去，走。”乔荞站在门口就等着张丽敏，什么叫丢人？靠自己的本事赚钱不丢人。 张丽敏气的心脏病都要发了，这是什么女儿啊？简直就是个讨债的，说什么都不行，黑着脸什么都不肯。 “你现在这是说话算了……” 乔荞拉拉自己的裤腰，她瘦了自己妈都没发现吗？ 日夜都休息不好。 “妈，我现在你以为我过的多好？我处处得夹着尾巴做人，你以为二婚就真的会发生灰姑娘遇上王子的事情？现在他妈还不知道我不能生的事儿，知道了会怎么看我？你是一点都不可怜我，我原本身体就不好，现在成天操心这些，我睡不好上班上不好，你天天给我打电话，时时刻刻的来跟我抱怨，你过的苦，你没有钱花，你生了女儿就是养出来干这个的，我大姐可怜，她没钱，乔梅不管你和我爸，所以你们俩就可着我一个人糟践，因为我手里有钱，因为我孝顺所以我就活该，没人问问乔荞你现在生活的如意不如意啊？乔荞你老公对你好不好啊，陆卿他不是你儿子，我这样……”乔荞拍着胸口，眼泪成串的往下掉，说什么父母就是听不进去，就是往死了里整她，她活一天不就熊她一天嘛：“他知道他怎么看你们？你们有老人样吗？” 张丽敏的嘴蠕动了几下，脸色变了几变，脸上的神色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不是不心疼女儿，可女儿条件不是挺好的嘛。 一家人就因为一点钱就打成这样？ “你帮你老姨一次，妈以后肯定不会求你……” 乔荞笑了，笑着哭着。 看见没，自己女儿都不管，还去管你妹妹。 “我帮不了，她自找的，我这里一毛钱都没有，妈你要威胁跟我断绝关系吗？那就断吧……” 张丽敏没说要断绝关系的话，这是乔荞自己说的。 张丽敏晚上好个哭，扑在床上哭个不停，乔建国多有骨气，不要这个女儿就是了，饿不死就能活着。 “你明天出去找个工作，不行就晚上打打更……”张丽敏这就替丈夫操心上工作了。 乔建国现在恨老二老三，一股脑的都给恨上了，老二就是个混蛋，老三也是个不孝的，不要你们钱了，还不信能恶心自己。 可自己出去打工？ 乔建国就撺掇张丽敏把房子卖了，你知道现在这房子多值钱嘛，能卖很多钱呢，卖完换个小的，你看物业费什么的都少交，这样生活重担不就轻了，乔建国还是不想挨累，不想出去赚钱，张丽敏有个底线，我的房子谁都不能动，跟乔建国又是好一顿的吵吵，不过这些乔荞已经都管不着了。 乔荞吃饭，一边吃一边吸气，嘴里都破了，好像是上火上的，最近也有抓药吃，可效果不大，一吃东西就难受的紧。 “嫂子，你上火怎么上的这么严重啊？”天娜看着乔荞，不想问，怕嫂子多心，可不问都这么多天了。 乔荞挤着笑：“嗯，可能吃什么吃不对了，我这些天胃不好，吃什么都不消化……” 陆卿正好穿衣服下来，两个人最近神神秘秘的，早上经常一块走，陆卿送，不让乔荞开车，当婆婆的不至于嫉妒儿媳妇这个，那胃口不好就不好被，陆母就盼着要是真是自己想的那样的，哪天儿子儿媳妇直接给个大消息，她就有事儿干了。 就等着呢。 陆天娜也觉得情况不对劲儿，一两天胃口不好，这天天胃口都不好？ 是不是怀孕了啊？ 网上不是说孕妇前三个月怀孕不能告诉别人嘛，省得坐胎不稳。 “拿包，拿包……”陆卿用下巴比比被乔荞扔在沙发上的包。 这个月乔荞的工资可剩了，从开完除了家里交的那些费用一毛钱都没花，哪里有心思花，也没有购物的**。 乔荞抓过来一边的包，陆卿拉着乔荞的手：“跟妈说拜拜。” 乔荞就跟木偶似的，张嘴：“妈我去上班了，拜拜。” 陆母柔声：“拜拜，想吃什么就给妈发短信啊，妈闲着没事儿有时间去看短信。” 陆卿搂着乔荞出门，陆天娜对上自己妈闪亮亮的眼睛也笑了出来：“不是我猜的那样吧？” 她哥这段对老婆可真好，不像是她哥的个性。 陆母瞪女儿：“你可别瞎说，你嫂子脸薄，到时候要不是，大家也都尴尬，等吧……” “怎么跟小僵尸似的？工资还剩多少，够不够花啊？”陆卿原本是想给乔荞钱花来的，不是说女人郁闷的时候就喜欢血拼嘛，结果乔荞被自己爸妈给气的，直接改邪归正了，一样东西都不买，淘宝直接就当成空气了，她在试着硬起来心肠。 呆呆的说着：“够花了，没什么想买的。” “小可怜……”陆卿拍拍乔荞的脸，单手搂着乔荞的小脸，今天周末，上什么班啊，陆卿就那么一说，乔荞自己都过糊涂了，陆母还以为乔荞是要值班。 陆卿把人给带走了，带公司去了，他办公叫乔荞在里面睡觉，乔荞说自己不困。 “把衣服脱了，听话。” 陆卿把人安顿好，自己出来工作，乔荞说不困，结果躺下就睡着了，睁开眼睛都九点多了，陆卿还在忙呢，乔荞从床上爬起来，这里面就是陆卿平时休息用的，很简单，就一张床剩下什么都没有，自己拍拍脸，拉开门，陆卿的秘书人在办公室呢，乔荞又退了回去，实在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没有办法见人。 回到床上盘着腿坐着，床头扔着一个本子，乔荞好奇的拿过来，以为会是什么私密的日记之类的，结果都不是，写的是什么东西完全看不出来，或者陆卿潜意识保护欲很重，比较像是火星文，上面飚了一些数字，具体是用来干什么的，乔荞不清楚，看了两眼就扔到一边了。 “小乔醒了就出来……” 乔荞的脸皮抽了抽，叫自己小乔，怎么听着就那么怪呢。 自己重新下床推门出去，秘书已经出去了，陆卿桌子上摆着一杯热可可。 “热可可，喝不喝？”陆卿翘唇。 乔荞喜欢热可可，不过不敢常喝是因为热量太高，这东西的味道太好，喝上瘾了就戒不掉了，有不幸的事情喝上两三口绝对的幸福，巧了昨天陆卿在书房找东西，结果找出来几盒，看了一眼也没有过期，那就是买给自己喝的，可都没开封呢。 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女人哪些减肥论。 当然了，陆卿不喜欢浑身都是肉的女人，他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告诉乔荞别那么苛待自己，想吃就吃，然后还不能长肉，你以为人人都是天生干吃不胖吗？ 乔荞走到陆卿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腿直接就坐了下去，拿着杯子，杯子里还冒着热气呢，足见这是才冲了不久的。 陆卿倒是没推她，继续办自己的工，调侃：“哪里不能坐，就非要坐我腿上，一会儿别人进来，叫人看见成什么了。” 他可不太喜欢在下属的面前晒恩爱，陆卿不好这口。 有什么事儿回家关起门来，怎么疯怎么闹都成，在外面最好还是别。 “好喝吗？”陆卿轻声问。 乔荞神色一敛。 “这几天对不起了，我这间歇性的神经病发作……”乔荞苦笑着调侃自己，不这样说还能怎么说，叫人家跟着操心就是真的，可娘家不消停也是真的。 陆卿闻言倒是真的点了点头，叫他跟着操心他确实操心了不少。 “可怜见的……”揉揉乔荞的脸。 乔荞知道办公室陆卿不让进肯定不会有人推门就进来的，这点常识自己是有的，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圈着陆卿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我老公真好……” 是真的很好，至少她闹心的时候没直接一巴掌把她给拍飞了，或许是因为陆卿一直对着她不是最好，偶尔表现一点美好，乔荞现在就知足了，真的。 “这话我觉得是发自肺腑的，我一直都很好。”陆卿把话拖得长长的，似乎在戏谑。 乔荞心里默默点了一根蜡，自己夸自己，你得多不要脸。 陆卿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忙工作，这几天不忙，不然也腾不出来时间去关心老婆，把人搂住了往上挪挪，抱在怀里稳稳当当的，勾着乔荞的下巴吻了上去，听话的总是叫人喜欢的。 陆卿就喜欢乔荞不说话，两只眼睛泪汪汪的看着你，你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估计男人心里都是带着一点的小变态吧，勾着她的舌压住狠狠的吻，摩挲着她的双唇，乔荞被迫缠着他的舌头，陆卿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嘴，神色颇比较满意。 越看越觉得真是小可怜，怎么就那么可怜呢，越是可怜越是想欺负她，大手拍拍乔荞的腿，把乔荞打横的放在自己腿上，这样摸起来，手也方便不是。 大手就流连在她的腿上，捏两把亲两口的。 “别上火，不就是两个钱……” 乔荞被噎了一口，你知道陆卿现下为什么这样说吗？那是因为陆卿得到便宜了，觉得她好才会这样讲，如果换一个陆卿很不爽的时候，他肯定是不会这样讲的，也别怪人家心里往不好的地方想自己娘家，她家有什么值得别人夸赞的？ 不想了，头疼。 乔荞的手在他的胸口画圈圈，叹口气：“相比较我们俩才结婚的时候，现在我真是幸福到爆了……” 才刚刚走到一起的时候，陆卿几乎天天就挑她错，真的不夸张的说，事实就是这样的。 “那时候你心里没少骂我吧……”陆卿勾着乔荞的脸蛋问。 不怪他，那两个人虽说是有好感，可走到一起，没恋爱过，没有更甚的感情做基础，突然住到一起，很多地方都会矛盾都会冲突上的，恋爱结婚不同，他和乔荞也不是恋爱结婚的是吧。 乔荞不好意思。 “骂肯定偷偷骂了，就是骂也没用啊……” 陆卿两只手环着乔荞，椅子转了一下，抱着她看着外面，他知道自己有很多慢待乔荞的地方，不过因为工作多，那时候才过来很多事儿都同时压了下来，他肩膀上的压力也是很重的。 大掌玩着她的小巴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去稀罕，乔荞的手指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得陆卿的心。 陆卿低下头亲亲：“这么好看的手，不戴戒指可惜了，我知道我妈有个裸石，你回去跟她要，让她送给你……”陆卿贴着乔荞的耳朵吹气。 他妈手里是真的有，那还是他爸妈结婚二十周年他爸送的，不过估计他妈这辈子都不会用了，人是人，东西是东西，别扔着可惜了。 这点上陆卿对不起乔荞，因为那时候没有心思放在这上面，什么酒席什么照片就连个戒指都没能买给她，看着好像顾虑到的很全面，可细细看下来，除了生活必备品，真是什么都没能给，好在以后还有时间，慢慢的来，酒席就算了，他不想弄大，自己也没有力气在去招呼那些人。 乔荞要收回手指，麻不麻啊，她手指又不是火腿肠。 “我可不去，我跟妈妈张嘴我可张不开……” 就算是和婆婆关系再好，乔荞也做不到张嘴要东西。 陆卿的唇角浮着一点笑意：“自己妈怕什么，妈不戴放在盒子里也是放着，天娜结婚还早。” 乔荞翘着下巴：“那我也不要，光着手指装单身更好。” “原来不要戒指就是为了装单身啊，这可不行，走吧……”陆卿放下乔荞，自己伸手去拿外套。 乔荞不解，走？去哪里？ “妈的不想要，那老公得给买啊，不然白跟我睡了……” 这人！ 乔荞觉得陆卿说话太粗俗了，什么呀。 “我跟你睡也不是为了一个戒指……” 陆卿凑过去：“那是为了我这张脸？还是为了我的身材？” 乔荞翻白眼，怎么就会有这样自信的人，不就是稍微能看一点，得瑟什么，小心哪天有冤家来毁你的容。 陆卿挺高兴的，搂着乔荞，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下楼又进来几个员工。 “陆总……” 乔荞就发现陆卿公司的员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穿的都很精致，和自己单位完全就不一样，想来也是，员工的面貌就是企业的脸面，乔荞的手被陆卿拉着，几个女员工的视线从陆卿的手上挪开，这是老板的老婆？ 陆卿离过婚谁都不知道，老板的家事总不会有人到处去嚷嚷，原本陆卿的老婆到底长什么样也没人清楚，这回见了，啊原来就长这样，似乎也应该长这样，到一楼大家出去，陆卿拖着乔荞的手两个人并排往外走。 乔荞没要钻石戒指，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华而不实，以前她很喜欢钻石，觉得大大的钻石戴在手上也有面子也有幸福感，后来看过一个喜欢人的访谈，那个人经过岁月的沉淀，虽然老了，脸上皱纹多了依旧是那么风趣，乔荞记得那个人手上就戴了一个光圈，很普通的指环，人家肯定不是买不起，真的爱，哪怕就是银的戒指也能戴出来钻石不能比拟的幸福感。 陆卿的眼睛就往好的上面盯，扯扯身边的人，眼神在往哪里看呢？ “这个拿出来给我看看……” 乔荞看中的就是一对铂金的戒指，样子非常的简单，就是两个光圈，但是和一般的光圈又有点不同，造价呢不是很低也不至于很高，上面就连颗碎钻都没有。 陆卿挑眉，可千万别是做给他看的，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 乔荞第一眼就相中这戒指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就是靠眼感，想要它，觉得戴在自己的手指头上也一定的非常漂亮，眼神迫切的就盯着里面。 柜员戴上手套拿着钥匙打开柜台然后从里面将乔荞指定的戒指拿了出来。 “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乔荞很是得意的看着陆卿。 这是从她和陆卿再婚之后产生的不知道第几次的幸福感，但绝对就是最最强的一次，因为那颗心在告诉她，她嫁人了！ 101回 夫妻交心 “我对这些不讲究，说实话能不带我也不愿意戴……”陆卿实话实说，手指上多个东西是不能死，没戴习惯，以前那段婚姻曹一凡没要求过陆卿必须戴，陆卿也没那个自觉，他进进出出的手指上多个东西不方便，戴了没几天就摘了下去，后来曹一凡不说，他也就继续那样了，如果乔荞可以让他不戴的话，他更加高兴。 乔荞慢条斯理：“你和我结婚了，一个戒指是不能代表什么，可我希望你戴……” 不要求，不逼破，只是我希望你能戴而已。 “买个戒指还能扯出来这么多，我戴。”陆卿为了求脑仁安静一会儿，不就是戴个戒指嘛。 乔荞笑的跟小狐狸似的，获胜！ 按照她喜欢的买的戒指，乔荞对这这个是真的很相中，越是看越是喜欢，戴在手上觉得就像是量身为自己订做的一样，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你也永远猜不明白，陆卿呢，则是觉得她是不是有点磨不开面子，没好意思要，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女人吧，对这些首饰什么的比较看重，不是钻石越大自己的幸福越厚嘛。 “真不后悔？” 乔荞拉长尾音：“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墨迹呢？我说喜欢难道我还能掖着藏着因为不好意思要才买的这个？” 当她是什么人了。 陆卿见乔荞高兴，她家的事儿自己一点都不愿意管，说到底乔荞是他老婆，乔荞整天郁闷他看着也心烦，而且陆卿看人很准，乔荞狠不下那个心肠，不管了吧自己又憋气还伤神，那何必了。 “回头我陪着你回家一趟……” 乔荞的脸落了下来，回去干什么？ 就像是陆卿说的那样，乔荞人在气头上，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她没有乔梅的铁石心肠，做不到就真的不去看不去管，张丽敏真的去扫大街了，回过头乔荞就能火死了。 摊上这样的父母，你怪不了天怪不了地。 “不去。” “何必呢，早晚你都要管，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要是听呢你就听，不听呢将来你别在我面前抑郁……”陆卿戴着戒指的手指点点桌子，戒指是才戴上去的，怎么看怎么就像是为他的手指量身定做的，仿佛这东西就应该出现在他的手指上，陆卿既然愿意做这件事儿就奔着想把事情解决好的方向去的，如果乔荞不肯听他的，以后他绝对不会在插手管。 “钱你一个月固定给三千，多少就是这些了……”多了呢就当女儿孝敬的，少了呢那也没办法，这钱放在谁家都能过的很好，上中的食物并不贵，省着过的话，一个月一千多该吃什么都能吃到嘴里，还能顺带着攒点，陆卿定的数额真是不多不少，这个钱呢，他不愿意掏，张丽敏没生养他，可看在老婆的面子上，他认可了。 乔荞回过神：“不用你拿，我就是……” 乔荞也说不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看着不管吧，真的做不到，管吧又生气，说白了就是自己没手段，治不了父母。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陆卿拍乔荞的手。 蒋方舟是陆卿的亲妈，陆卿不可能不跟自己妈说的，背着乔荞陆卿就跟自己妈交底了。 蒋方舟和气大度：“三千不多，应该给的，就当你们尽孝心了，陆卿啊你得明白一点，那是乔荞的亲爸妈，真的不管将来出事儿了，乔荞最先恨的就是自己，老人能活多久，撑死也就在活个二三十年的，人走了孝尽完了就完了，别去算计得失，没有钱这个钱肯定不能拿，因为差钱，给了会动摇你们生活的根基，但是你和乔荞现在不差钱，既然不差索性就把事情做完美了，乔荞说不出来你什么，她爹妈更加说不出来你这个女婿不行。” 陆卿是听自己妈的话，这不马上就跟乔荞表态了，详细的陆卿没说，蒋方舟也懒得问，亲家着调不着调的，只要不经常碰面也妨碍不到她什么，那谁能选择父母，如果乔荞要真的狠下心不去管父母，她还得想想乔荞的人品，虽说这事儿大家都可怜。 “你听我的，我就帮你这一次，你不听呢，你就自己去办，我不管。”陆卿差不多知道乔荞手里有点钱，他不过问。 蒋方舟也用话去点过儿子，你陆卿一不残疾二不穷，是个真正的爷们就不会去算计老婆的钱，乔荞有多少钱都好那是姓乔的，她自己说了算，她愿意说呢她就说，她不愿意说呢，无妨，你也别去问，这就好比你手里有多少钱，乔荞问了，你一样不会说是一样一样的。 乔荞虽然还觉得憋闷，到底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她信陆卿。 不知道为什么。 陆卿指出来两条，家里缺什么给什么，不给钱，如果张丽敏和乔建国不要呢，那就是不缺了，这样做比你喊一千次一万次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们了有效，第二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你再着急上火，最后倒霉的只能是自己，伤了自己的身体，便宜别人。 “能做到嘛？” 乔荞点头：“能。” 乔荞衷心的说着：“我自己的爸妈没有让你掏钱养的道理，我还有点钱，等我那天情况真的不行了，我会对你开口的……” 这也是乔荞衡量过才开的口，陆卿没有欠自己爹妈什么，叫陆卿掏钱，她心里也觉得不得劲儿，再说把柄这种事情，虽然是夫妻，大家都是为了把日子给过好了。 陆卿陪着乔荞回娘家的，因为有陆卿在，张丽敏不好发飙，这毕竟是二婚，前一次就有些慢待了。 “陆卿来了啊，赶紧进去坐，妈这家里也没有什么菜，我一会儿就下去买……” 买什么买？张丽敏手里现在就剩几块钱了，张丽敏和乔建国不同，她办事儿没有章法，既然和乔荞说开了，就真的去打听扫大街的活了，我说到我就做到，你不就觉得你妈靠你了嘛，我现在不用你了，我出去扫大街我也能赚钱，张丽敏脾气不好，然后还犟，认准了一条路不听别人劝，个性使然，这样的人很是刚愎自负。 这是看在陆卿的面子上，勉强给陆卿三分颜面，不然直接就赶乔荞滚出去了。 陆卿呵呵的笑：“我和乔荞过来看看你和我爸，爸人呢？” “他啊，每天都闲不住，出去找活去了……”张丽敏不怎么自在的说着。 乔建国不想干活，是被张丽敏硬生生逼出去的，要么你就挣钱，要么你就滚蛋，张丽敏说不让乔建国回家，那就真是门都不给开，你爱哪里去就哪里去。 像是他们俩这年纪，第一没有手艺第二没有经验，干什么人家都不愿意要，找份工作就太难了，打更呢这个不挑。 陆卿在客厅里坐着，叫乔荞进去跟她妈说两句话。 乔荞冷着脸：“以后我一个月给你三千……” 话音还没落地呢，张丽敏重重嘲讽的看着女儿：“我可花不了你钱，别在叫我和你爸把你给拖垮了，过你自己的好日子去吧，什么父母，父母是什么就是王八蛋，把你们养大了，你们翅膀硬了还管父母做什么，我和你爸有口气在，就不会要你的钱，老三你也别担心，以后你纵是有金山银山我张丽敏绝对不沾。”张丽敏说完话立马恢复了原样，多一秒不跟乔荞待，从里面出来对着陆卿客客气气的，真是拿出来丈母娘的范儿了，这世界靠谁谁倒，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才能靠住呢。 “陆卿啊，工作忙吗？” 你看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来张丽敏现在是在气头上呢，她就是拿着这把剑可劲儿的往乔荞的心窝子里捅，我说话就捡最难听的，你不是怕你娘家拖累你后腿嘛，从今以后我不用你了，我要志气了，我长脸了。 陆卿一句一句回答着，乔荞没在家里吃饭，吃不下去，张丽敏全脸都写满了客气两个字，对着陆卿客气，对着乔荞就直接当没有她这个人。 要么就说呢，最孝顺的肯定落不到好，找好处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你，找坏处的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把你给拽出来。 乔荞忍着吧，心里默念九九乘法表，这样还好了呢，只能这样去想。 张丽敏当着陆卿的面就说。 “我这个女儿呢，心高气傲，我和她爸整不了她，我张丽敏和乔建国是没本事，可把脸放在地上叫女儿去踩，我们俩也不会这样……”说着呢，乔建国回来了，乔建国原本找工作真是有点磨磨唧唧的，不过现在看见老女儿女婿都回来了，也是憋着一口气，你乔荞不就是觉得你爹妈没了你不行了嘛，还弄什么姐三一个月几百又几百的，得，我一毛钱都不要你们的。 乔建国也硬气起来了，打更不就是晚上少睡一点嘛，不耽误白天，在哪里睡不是睡。 “陆卿来了啊……” 这两人难怪就是夫妻，当乔荞是隐形的。 其实往细了看，为什么张丽敏和乔建国到这个程度还要和陆卿说话？还给着笑脸，往深了说女儿是自己的，女婿不是，打乔荞的脸他们俩都行，打陆卿的脸，那就是叫女儿没脸，张丽敏脑子是不好使，可心里还是有乔荞的。 要不怎么说血缘是个奇妙的东西呢，能把你气的半死，可有时候你想想对你的好，就没办法狠下心的。 乔荞不是天生的硬心肠，她不是乔梅，她只是乔荞。 “爸……”陆卿喊了一声。 张丽敏继续说：“我们俩也是挺差劲的，都这么大一把岁数了，加在一块都进棺材的年纪，拖累女儿后腿，这不你爸也找工作了，过几天我找个活也去上班……” 乔荞哭了。 眼泪哗哗的淌，父母觉得她不痛苦似的，一刀接着一刀给。 “呦，哭什么，爸妈愿意自立了，你应该高兴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有养育之恩也白扯，你是老陆家的人爹妈以后不拖着你的后腿，你可以如愿以偿了，谁叫我们没生出来儿子了呢，有儿子给养老天经地义，生姑娘了就是人家的人，还提什么要求……”张丽敏越是看女儿哭越是下刀子，你哭给谁看呢？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真是怪自己生不出来儿子了，有儿子养老就是天经地义，怎么样儿子也不会让她和乔建国饿着，生的都是一水的丫头片子，得把婆家人放在前头。 这回你不就称心了，你还装什么小可怜？她养女儿养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老三才是孩子里面最狠的，过去说乔梅冷血，乔梅照比着老三才哪里到哪里？ “那爸妈我和乔荞就先回去了……”陆卿拽着乔荞的胳膊，乔荞别开脸，跟着起身。 “那行，我和你爸还有事儿商量呢，陆卿来啊，慢点开车。” 张丽敏客客气气的把陆卿送出门，大门关上，陆卿托着乔荞下楼。 就是因为她孝顺，所以才会被伤的特别的深，胸口一阵一阵的发闷，陆卿为什么带乔荞走，张丽敏那样的人，你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这节骨眼上说什么都白搭，索性不如不说，避开，以后的事情以后走着看吧。 陆卿扶着乔荞，乔荞下楼就吐了，被气的，自己蹲在地上，陆卿无奈的拍着她的后背。 原本想着今天叫她跟自己在一起，稍微还能高兴点，结果又起幺蛾子。 “没事儿，没什么不能抗的，人活着就得有压力……”乔荞发狠了，不就是恨她吗？恨吧。 哪里有人十全十美，她即便做了父母想要的那种女儿，父母就会知足了？因为她不肯帮老姨就恨上自己养的，觉得这样能觉得舒服一点那就恨吧，陆卿拿过来一瓶水递给乔荞，乔荞簌了口看看楼上，觉得阳光很刺眼。 人活一辈子，委屈是必定要受的，可这委屈来自自己的父母…… “你回公司吧，我回家，我没事儿你放心……”乔荞冷静的对陆卿说着。 陆卿诧异的看着她，这叫没事儿？ 乔荞说自己没事儿那就是没事儿，一切就恢复正常了，该吃饭吃饭，该上班上班，自己试着调整呢，没有人能帮到自己，只能自己劝诫自己。 胡亚芳和乔荞关系不错，中午吃饭两个人押后，胡亚芳就和乔荞说自己的老公公。 “这不是娶了个后老太太嘛，还是他家亲戚……”胡亚芳老婆婆前几年人就没了，老头儿什么都不会做你叫他自己过肯定不行的，再说这是普通的事情，男人死了老婆大部分都会找，她公公这就找了，找的还是亲戚，胡亚芳老公就不太愿意，因为女的没工作，就提出来要求他们家一个月给两千块钱，就因为这两千块钱，胡亚芳的老公和小姑子就不干了，现在不让老头儿和那个老太太一起过了，非让分手，这不老头儿就生病了。 以前活蹦乱跳的，那老结实了，就说走不了路，腿疼，去医院检查也没检查出来什么啊，大家现在是明着不说，心里都一致认为老公公就是在装病，除了装病还能解释得通吗？ 胡亚芳这人在社会上也历练了很久，丈夫家的事情她不跟着插手，实在太郁闷了，和乔荞说说。 “就两千块钱，你就当请了一个保姆被，请保姆得多少钱，他又不在身边照顾……” 胡亚芳是觉得这钱给的不多，照顾你父母起居，虽然老爷子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儿在本地，那女儿成家了呢能天天回家看老爹吗？儿子人在外地，你就是想尽孝你也顾不上啊，虽说刮着亲戚的边，那都这样了，也过这么久了，就过去呗。 可这兄妹俩凑到一起，现在就死活不干了，硬给拆开了。 “装病啊……”乔荞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的，听着胡亚芳说，她老公公那骑自行车骑的可好了，去哪里都骑车，天天上山什么活都能干，然后就和老太太分开了，立马就瘫痪了，主要医院还检查不出来病情，谁看都是装病的面大啊。 胡亚峰无奈的笑，转而看着乔荞：“我心里也这样想的，但是这话我不能说……” 夫妻关系多好，在怎么样什么话能说，这话不能乱讲，除非你有依据，当儿媳妇的首要条件就是嘴紧，不能什么话都乱喷。 乔荞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我可什么都没说，也许就是生病了呢……” 胡亚芳也就不提了，两个人吃过饭，下午就接着工作了，乔荞下班回家帮着婆婆把晚饭做了，陆卿回来的晚，十一点多才进家门，陆母都睡下了，乔荞还没睡呢，玩电脑呢，最近睡的晚。 “陆卿，我和你说件事儿呗……” 乔荞就想听听陆卿的高见。 把胡亚芳公公这事儿就说了出来，陆卿不爱听别人家的事儿，因为说不定哪天自己家的事儿也被当成笑谈了，挑了挑眉头。 “你先跟我说说看，你的看法。” 乔荞不聪明，这事儿上她看的也不是不很明白，那就像是胡亚芳说的，一个儿媳妇插手干什么，儿子和闺女愿意怎么样折腾就怎么样折腾去被。 “看法，就是不管被，该给钱就给钱孝敬……” 少做总是少错的。 陆卿皱眉：“你看问题永远都差一步……” 乔荞摇头，她哪里差了？不管总不会错的，这样还差？ 陆卿挑眉，所以才说，跟低智商的人说话很浪费脑细胞的，一件事情你就看见了一面。 “装不装你们没证据，聪明的人比如你同事她很聪明她没有跟丈夫讲，哪怕她丈夫亲口讲出来，她也不会附和，真的呢老人装病你能怎么样？他心里不痛快，不是装病你当儿媳妇的亲口说了公公装病，将来真的有个万一，这日子就过到头了，哪怕不过到头，你相信我，心里会有根刺的……” 陆卿翘翘唇：“看事情你差得远了。” 乔荞心头一动，好像说的很有道理，这样来看，话真是不能多说啊。 这怎么搞的这么复杂，哪里是生活？ 乔荞结论，不管是做谁的儿媳，跟自己老公关系再好，老公可以说任何自己父母的话，儿媳妇不要张嘴。 陆卿洗完澡出来，乔荞还想这件事儿呢。 “还没想明白呢？”陆卿笑着问。 对别人家的事儿怎么这么上心呢。 乔荞觉得这简直就是刀山火海，就像是她这种脑筋不转弯的人真遇上了，她也就阵亡了，她比较二啊，如果丈夫说自己爸装病，她一定会帮着分析，分析他爸是如何装病的。 陆卿扔开手里的浴巾，乔荞捡起来帮着他擦头，然后整个人坐在陆卿的怀里，讨好的笑笑：“我脑子不行……” 陆卿弹她。 “如果你聪明我就不要你了……”陆卿上下其手。 乔荞躺在下面，他在上，陆卿两只手勒着她的小腰，细细的贴着她的脸压低声音说话，乔荞的手搂着陆卿的脖子，娇糯软语，不行我就学呗，我要把你身上的都学下来。 陆卿摸了一手的腻滑，持续向下。 老婆有这点好，腰软易推倒，说白了男的在乎心灵沟通更加在乎的就是床上这点事儿了，床上能沟通好了，床下一般问题不是很大，只要这女的稍稍有脑子的话，那生活不成问题的，如果这女的没有脑子，那日子就不好说了，首先身体得沟通好了。 事儿后乔荞趴在陆卿的怀里，手捏着他的胸肌，下巴磕在他的胸口上。 “你说我算是好媳妇吗？” 好女儿她估计做不成了，爹妈恨死她了都，那至少也得混个好儿媳当当吧。 陆卿拧她的脸：“勉强及格吧。” 乔荞叫：“我都这样了还勉强及格啊？” “你怎么样了？”陆卿挑眉问。 乔荞愤愤扯着陆卿的脸皮：“做人家女儿难，做人家老婆更难……” 乔荞和胡亚芳关系不错，自己才跟胡亚芳说，陆卿说的话，乔荞觉得很有道理，她是现学现卖，胡亚芳这人呢，也不笨，她首先就把自己的嘴把得很严实，那老公公折腾的，今天这里疼，明天哪里疼的，把儿子给溜的跟狗似的。 “别提了，昨天晚上打电话，说是疼的难受，家里给请保姆了……” 没有老伴，谁能照顾，现在不是跟后老婆分开了，当时也没登记，找了一个男保姆照顾，一个月给两千四，这人家还不愿意干呢，说是嫌钱少。 “其实我觉得真的，有老伴侍候和保姆是两回事儿……” 不是她站着说话不腰疼，老伴吧在怎么样能嘘寒问暖的，男保姆细心吗？人家拿挣的钱尽钱范围应该做的事情，有几个能全心全意对你们家的？不是没有，问题不好找呀。 胡亚芳也头疼：“现在劝不了，两个都是读大书的就是想不开。” 乔荞拍拍胡亚芳。 这事儿她一个外人没办法开口。 “没合计要孩子吗？”胡亚芳打趣乔荞。 乔荞心里苦笑，真的她能感觉出来，自己前面的路，不说别的，她要是能生出来一个儿子，别说陆卿就连陆卿都得高看自己一眼，生不出来……你就看着吧，现在是没什么，算了，未来的事儿说不清，不想了。 胡亚芳下班，那头老家老公公就闹上了，走路不能走了，得人抱着或者推着，自己小姑子这才怀孕，要这个孩子全家都盼着呢，当年不是工作嘛，想要往上干干，婆婆也支持把孩子先打了，那时候没人退休，肯定没人给带孩子，结果打完了就怀不上，今年这是好不容易要上的，结果自己爹开始作上了。 小姑子私下就跟自己大哥这样说的，不是装病是什么？ 没让分开，前几天到处骑车转，一让分开就立马瘫痪了，你见过这样的病吗？不是装病是什么？ 胡亚芳的丈夫赚的挺多，也不差来回这几个钱，他现在就是不肯给所谓的后妈养老费，我宁愿花钱请保姆请人照顾我爸爸，你别想从我爸身上拿一毛钱。 “哥，爸叫你回来带他去医院……” 胡亚芳给丈夫拎了两箱鸡蛋，这是单位发的，胡亚芳是个聪明的儿媳妇，做面子也得当着丈夫的面做全了。 “你别着急，坐高铁回去一会儿就到了，找最好的医院带爸去看，老人家身体不好也是有的……” “有什么病？去医院医生都说没病，他自己不肯走，就说腿不能动，明明都没事儿，站起来就说哎呀我不能走……”当儿子的这也是抱怨不老少，谁愿意成天的折腾？ “别生气别生气，身上钱还有没有了？我给你拿点？” “你给我拿八千，不够我在找你要……” 胡亚芳心里愿意？ 自从公公有病之后，今天去这个医院看，明天去那个医院看，好几万就这样扔进去了，但是她时刻记着一点，这钱是丈夫挣的，丈夫是老公公的儿子，儿子给爸看病天经地义，你当儿媳妇的不能多话，将来自己爸妈生病也是一样的，谁爸妈都是亲的。 胡亚芳回房间拿钱，干脆就给凑一万了，交给丈夫。 “不用我跟你回去？” “你还上班呢，请假又不好请，我自己回去就得了……” 来来回回的，老头儿就这样折腾人，今天我难受，明天我要不行了，儿女都跟着跑，女婿照顾两天就不管了，谁能可着你一个人照顾？女婿不是儿子人家也会累啊，只能为难胡亚芳的丈夫就一个星期回去一次，他回去了就给男保姆放假了。 乔荞这两个月可省钱了，愣是没怎么花钱，在网上交水电费，她家的水费还好，就是电费很吓人，乔荞缴完，这些都是自己分内的事儿，乔荞月月不会忘，没让婆婆替自己交过一次费用。 家里那头，乔建国真的开始上班了，打更，他还害怕，你说一个大男人，他真的怕。 老大的厂子了，晚上就没人，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门口，他也慎得慌啊，没有办法只能叫张丽敏陪着他一起打更，张丽敏找活不可能在小区附近找，自己还要这张脸呢，牛吹出去了，然后打工叫人笑话自己吗？ 扫大街这活赚的太少了，张丽敏不干，都付出体力了，干就干一个赚的多的活，一个小区招收保洁员，张丽敏就去了。 去的第一天回家情绪有点不对劲儿，乔建国就和她说话，张丽敏就不搭茬，这还没到点呢，六点就得往乔建国打更的单位去，两个人还能在家里吃口饭。 张丽敏扑在床上好一通哭。 什么叫保洁员？ 她自己负责六栋楼，一栋楼三家一共18层，她要拎着桶一层一层的把楼梯都给擦干净了，还有负责检查卫生的，干的不干净可不行，中午饭自己负责，完了外面你得拎着扫把一直看哪里脏你就得打扫干净，反正一整天你就别想闲着，张丽敏都在家里享福好几年了，那你说和过去的生活能对比得上吗？ 过去有多好，现在就有多狼狈，怪自己命不好，早知道就在拼一个儿子出来了，有儿子肯定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惨。 青霞过来给送钱，青霞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有自己爸妈的，多了没有，三百块钱挤挤也能挤出来，为了这三百块钱青霞都过成什么样了，吃饭吃点米饭就行了，干脆菜都不吃了，要不是家里有个儿子，青霞都能晚上在出去找份儿活干，青霞家过不起来，主要就是婆婆不肯贴补，其次就是丈夫只会败家钱，陈元庆现在打麻将，自己工资一个月得留下来六百块钱，他说自己总要花钱都，就这么点钱他还留，青霞能怎么过？ “我妈，这是……”青霞试探的问着乔建国。 乔建国这回学好了，抽烟就抽最便宜的，能冒烟就行了。 老了老了，叫女儿这样的瞧不起。 “你妈心里冤啊……”乔建国重重叹气。 青霞一听见张丽敏哭，自己也跟着哭，张丽敏这哭的嗓子都哑了。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姐妹给拉扯大了，回头我就这待遇，我也不怪谁，我自己命不好……” “妈，老三不是那意思，你也知道乔荞的个性，她心最软了……”青霞说着。 张丽敏现在是听见乔荞的名字就发恨，打断青霞的话：“你别跟我提她，以后我就是出去要饭了，我也不会要到她家的门上……” 青霞给乔荞打电话，就说自己妈找到活了，青霞在电话里就哭了。 “乔荞啊，有什么话就非得这样直面的说，妈都这个年纪了……”青霞是真可怜张丽敏，都这么大岁数了，一天爬上爬下的，那一桶水就能擦一栋楼吗？那检查的也不会让张丽敏过的，18楼啊来回的换水，楼里又没有准备好的水，这么大的年纪，这么热的天，连休息都没的休息。 乔荞眼泪含在眼圈里，都指责她。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乔荞无声息的擦掉眼泪。 现在能不能有人来告诉她要怎么做？怎么样做才能两全？ 她说给钱了，父母现在就是恨的要死，一毛钱不要她的，完了大姐回头又来跟自己说妈妈过的有多惨，青霞哭，她是发泄出来了，那自己呢？自己能讲给谁听？一个一个的不痛快都能可以跑她这里倒苦水，她呢？ 乔荞抓起来桌面的纸巾自己吸着鼻子。 “你就服个软……” 依着青霞来看，爸妈就是爸妈，你对他们说两句好听的，按照他们的心意去做不就完了。 可对乔荞来说，她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一旦退，那就是无止境的被父母逼进，她这辈子估计都得管她老姨和曹笙雨了。 青霞又说不出来什么建树性的意见，只会可怜张丽敏。 乔荞下班去了乔梅家，还得找老二，就是老二烦自己，她也得去找。 阮雷在家呢，打开门，笑了。 “怎么有时间登我家的大门。” 乔荞没心思和他开玩笑，阮雷在厨房给乔梅做饭呢，乔梅从来不做，都是阮雷干。 “得，你们姐俩聊，我去做个白灼虾仁。” 乔梅用眼梢看着乔荞，又来？ 没完了是吧？ 乔荞坐下，从包里拿出来三千块钱扔在桌子上，乔梅动动眉头：“几个意思啊？” “你找个时间回家，把钱给爸妈，就说这钱是你给的，以后每个月我固定转账到你账户，这个钱我出……” 乔梅捏着桌子上的钱。 “你自己给不是更好？” 乔荞瞥了一眼乔梅：“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调侃我有意思吗？” 乔梅收手，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她听青霞说了，她和乔荞不同，谁出生都是要干活的，母亲能干那说明身体还不错，那就干被，能赚一点是一点是吧，何必靠着儿女呢。 “我跟你不同，爸妈养育我一场，我们家没儿子，养老我肯定是要给养的，谁家的女儿也都是父母一心一意呵护长大的。”乔荞盯盯的看着乔梅的脸：“大姐窝囊，你又聪明，只有我傻，这个傻袍子我当了，一个月三千我给，但是以你的名义给出去，你不想给钱，你总得付出点什么吧，难道你是石头缝里跳出来的？” 乔荞也是在逼乔梅，你不想花钱，现在不需要你掏，我来拿这个钱，多了没有，就一个月三千，怎么回去说，你自己想办法说明白了。 乔荞狠起来乔梅也是会动容的，不管怎么样乔荞对她对黎明都不错，有个有钱的老姨还是很有用的，将来孩子能指望得上，自己就这样了。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我回去说，我想办法让他们用……” 乔荞没留下来吃饭，起身就走了，阮雷端着菜上桌，喊乔梅吃饭。 “你喝杯红酒，这对身体好。” 阮雷给乔梅倒酒，乔梅的生活多滋润，阮雷拿她当祖宗一样的供着。 乔梅叫阮雷开车送自己回娘家，原本乔建国是恨二女儿的，得，现在乔荞躺枪，老两口直接都恨乔荞去了，对乔梅就多了一点宽容，再一听这钱是二女儿拿出来的。 “我和你爸都挣钱了，不要你们钱……”张丽敏还嘴硬。 乔建国收了。 “乔梅啊，你妈不容易，她这个年纪还出去干活，18楼啊上下爬……”乔建国为张丽敏说着话，他自己一个人打更就行了，张丽敏就在家里待着吧。 乔梅可不是乔荞，她听了不会有什么难过的情绪，那电视里比张丽敏还惨的都有，还有一百多岁在外面流浪没有家捡破烂过活的呢。 这个家也只能靠乔荞了，如果有一天张丽敏和乔建国不能动了，乔青霞心里是有爸妈，可她自己说了不算，乔梅是压根就不会管，十天半个月来看一次的，那是乔梅的作风，只能指着乔荞了。 “钱拿着吧，剩下我就不管了，一个月我回来给你们送一次钱……” 乔梅也懒得说其他的，不愿意听自己妈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的，拎包就走了。 “乔梅这孩子我没想到啊……” 张丽敏想的就比乔建国深，乔梅哪里来的钱给他们？肯定是乔荞背后答应乔梅什么了，不然乔梅不会这样干的，可乔荞做再多，她现在也恨乔荞。 “这衣服不好看，换一件……”陈元庆把衬衫扔给了青霞，觉得是便宜货。 商场打折，青霞抢的一件，花了一百四十多呢，陈元庆压根就没看上，他觉得自己也不是每个月都买衣服了，怎么就用便宜货来对付自己呢？ 青霞苦着脸：“这个月钱已经打不开点了，陈放补课要钱，还有车贷……” 还有十五天呢，青霞都要愁白头了，不能开口去跟婆婆要钱贴补，完了陈元庆还不可怜她。 陈元庆瞥了一眼青霞：“你少往娘家搭点就什么都有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呢？当我是傻子是吧……”陈元庆借机发火，青霞上个月给娘家三百块钱陈元庆知道，他妈背后就说了，青霞每天带饭，这是攒钱呢。 青霞动动嘴，她想说张丽敏贴她多少钱呢，现在自己妈过的不好。 “我就给了三百块钱……” 陈元庆冷哼：“你老妹妹银行里放着那些的钱，怎么就用你的钱搭上娘家了？找个借口也不会找，你要是不想过你就直说，弄这些便宜货来糊弄我，你糊弄谁呢？”陈元庆一下子就拉起脸，衣服拿着照着青霞的脸就砸了过去。 不说不生气，一说气性大发去了。 “怎么想把我家的钱都给你妈花？我告诉你，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你就挨打没够，皮痒了是不是？”陈元庆照着青霞就抽了一记耳光。 102回 你侬我侬 “陈元庆你别太过了，还车贷我爸妈搭了我多少钱……”青霞捂着脸看着陈元庆。 是，她是用自己的钱贴娘家了，可陈元庆拿自己娘家多少？ “你现在是跟我说教？觉得我花你家里钱了？我花你家什么钱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陈元庆暴跳如雷，对着青霞的眼睛又是一拳，不解恨啊，这个死女人敢说自己花她家钱了？什么时候花了。 对陈元庆来说，青霞娘家搭钱那就是活该，老头儿老太太愿意搭的，他干嘛要领情，谁让你们有了。 青霞哭着出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过分了，陈元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外面怎么回事儿……” 他们俩这么吵，陈元庆他妈能睡着吗？现在上升到钱的问题了。 陈放躲在一边，他爸妈打架他不敢拦，不然爸爸就连自己一起打。 “你们有完没完啊？孩子还没睡呢，给孩子做个好榜样行吗？陈元庆你在动手一个试试看……”老婆婆直接下狠话。 ＊ “叫什么？”蒋晨看着眼前的孙国慧。 孙国慧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是陆卿，这么多人谁不好找，偏偏就找我们家的亲戚。” 孙国慧都要气死了，这就是打自己脸看呢，乔荞再婚不再婚的她一点不关心，可前一阵子老家不是来亲戚了嘛，就说起来陆必成和小姨子的事儿，这给孙国慧恶心的，她不管自己儿子风流不风流，但是丈夫不能风流，那是外人吗？小姨子，也亏得你下得去那个口，孙国慧和陆卿他妈就见过几次面，几百年都见不到一次的，关系谈不上好不好，倒是陆必成接触的比较多，蒋晨的爷爷过世请过陆必成，到底刮着一些亲戚的边，确实现在全家包括儿子的事业都不错，孙国慧觉得陆必成有两手，前几年他老娘做寿，孙国慧特意叫的蒋晨去送份礼物。 穷人也有几房了不得的亲戚的，陆卿他奶敢嘚瑟就是觉得自己娘家那头有几个了不起的人，可说实在的，八百年走动不了一次，平时人家根本就不稀得搭理她，也就她自己认为她是人家的亲戚吧。 来的这个亲戚和孙国慧她妈关系不错，难得孙国慧给了一个笑脸，闲说话就说起来陆卿。 “父子俩都不是省心的，老的那个看上小姨子了，孩子都四岁了，这不是开玩笑嘛，儿子的老婆就是个疯子，宁愿叫自己的孩子撞死也得去救她哥哥家的孩子……” 孙国慧觉得这就是极品啊，现实里找都找不到的，哪里来的这样的人物？ “儿子又再婚了，娶了一个离过婚的……”这消息是从陆海萍的嘴里套来的。 乔荞在陆卿奶奶家那边亲戚里可有名气了，托陆海萍的福气，这张嘴嘚嘚嘚的，把乔荞给说的这个不堪，就是奔着陆卿钱去的，这些女人呢，闲着没事儿一天就传瞎话玩被。 “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要找个离过婚的？”孙国慧记得陆卿，那样的家庭能养出来这样的孩子，也算是了不得了。 在孙国慧的心里，蒋晨之所以好，那是因为蒋晨是她儿子，她生出来的，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苦，她就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想当然她儿子能差了吗？陆卿不同啊，陆卿没什么根基，能走到今天，孙国慧觉得陆卿运气很好的。 “谁知道了呢，好像说那个女的挺会的，在陆卿面前很会表现，把婆婆和陆卿都给哄住了，这不就成了……叫什么来的……”亲戚努力想，陆海萍当时说的咬牙切齿的，你说他们不接触陆卿，哪里知道这些，还不都是陆海萍怎么说他们怎么信嘛：“对，叫乔荞……” 孙国慧闻言眉头一皱，叫乔荞？ 应该没那么巧的。 “哪里的人啊？” “上中的……” 孙国慧觉得心里隐隐有点不安，千万别是那个乔荞，不然将来真碰到了，你说尴尬不尴尬。 孙国慧叫亲戚给陆海萍打通电话，陆海萍也有上班，她比一般人接受的能力还强，什么嘀嘀打车，微信这些东东她都会，亲戚不会这些，孙国慧叫蒋放。 “你过来帮妈发个照片……” 就是让陆海萍确认一下照片里的人是不是陆卿的新老婆。 陆海萍就问亲戚，照片是哪里来的，亲自没直接说，哼哈说了两句。 孙国慧的这脸就黑了，嫁谁不好嫁，就偏偏嫁陆卿了，又成一家人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是嫁不出去了？ 孙国慧觉得以后还是尽量少见面吧，省得尴尬，这叫什么事儿吧。 蒋晨倒是笑了，看着孙国慧：“亲戚好呀，亲戚经常见面，偷个情倒是也方便……” 震的孙国慧抬头狠狠瞪着儿子，这说的叫人话吗？ 道德这东西不存在蒋晨的脑海里，她还真嫁人了，没男人不能活是吧？ 蒋晨恨乔荞，他对她好不好？拉出来一个人问问，除了他不够专一，那是乔荞太较真了，除此之外他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嫁给别人你就能幸福吗？ 属于他的东西，他宁愿扔了他也不喜欢留给别人用，东西是，人也是。 孙国慧开口：“我告诉你蒋晨，你心里别给我打那些主意，家里丢不起这个人……” 蒋晨站起来，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妈，自己弟弟，丢不起那个人？ 他们兄弟俩还有丢不起的吗？ “妈你知道我和乔荞有好几年的感情，我就喜欢过这么一个女的，结果落不到我手里，我疼着她宠着她四年，哪怕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她该不该感动一下？给我一次机会吧，结果呢？直接拿着我给的钱找第二春去了，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 是亲戚就好办，他怎么丢的，怎么抢回来，抢回来怎么办到时候再说，他现在没想好。 孙国慧都要被儿子给气抽了，这说的是人话吗？那么多的好姑娘你随便选，咱们有这样的条件什么样的选不到？你就跟她过不去了？ 蒋放倒是明白了，说白了还是没放开，这在一听嫁人了，过去不知道是谁就算了，这算不算是绿帽子？ 蒋放可知道蒋晨的脾气，说一不二的，他想干的事儿，没人能拦得住，爹妈也不好使。 蒋晨回了房间，带上门，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呵呵的仰着脸看着棚顶，他想要干什么？ 这个家从乔荞离开之后，就没有家的感觉了，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东西，谢聪聪嫁他的时候蒋晨觉得那种感觉情绪也并没有填满，不甘心交杂着很多东西。 他做的事情处处为自己留后路，留给她钱，怕她吃苦怕她受委屈，结果呢？ 平白的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还真是可怜啊。 孙国慧家里没有放口风，承认乔荞以前是她儿媳妇？还是算了吧，能少联系就尽量少联系。 蒋晨现在就是驻扎在上中了，他心里想什么别人也猜不透，他的产业又不是在一块，孙国慧管不了他，别说孙国慧就是蒋晨他爸说话也不行，他已经长大了，自己有脑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蒋晨把身边的女人暂时都踢了，一个没留，当然了好聚好散，你们怎么来的，我叫你们怎么走，高高兴兴的拿着钱走人，要是你不愿意这样走呢，那也成，一毛钱不给，我就白玩，上来那个狠劲儿他不是只对谢聪聪发狠的。 晚上和苗艺孙德洲吃饭，苗艺在桌子上笑呵呵的，她和蒋晨关系还算是不错，毕竟年龄相当，孙德洲又给蒋晨打工的。 蒋晨转着杯子，眼睛出神的看着桌子上的菜。 “我们家乔荞最喜欢吃玉米粒……” 苗艺差点就哭出来了，苗艺是真心觉得对不起乔荞，和乔荞好那些年，做了那些年的朋友，也不光是装，里面还是有点真的，后来蒋晨的这些女人她一个都不搀和了，准备要孩子了，也不太出门应酬了，心里觉得很抱歉，很过意不去。 要是时间能回到过去，乔荞什么都没发现，那多好，现在还一起高高兴兴的吃吃喝喝，玩乐。 “乔荞……”苗艺吸吸鼻子，你说她个性怎么就那么冲呢，忍忍到现在蒋晨回头，多好。 苗艺觉得遗憾。 蒋晨回忆着，他和苗艺他们吃饭，一般都是带着乔荞的，乔荞和苗艺很有话说，经常没怎么样呢，两个人就笑开了，乔荞撒娇的时候往他身上一贴，蒋晨面上带着笑，走了一圈，到现在才开始觉得难受，那种心情很糟糕，明明是烈日突然被人泼了一盆水，还加了冰，她现在是贴着别人是吧？ 勾勾唇角，蒋晨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乔荞表现出来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回头？回到跟过去一样？ 那绝对不可能，蒋晨他自己可以出一百次的轨，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对着好的女人出一次轨，哪怕乔荞就是在回来了，蒋晨不可能要她的，这就是现实，现在他心思翻腾，那是因为他不甘心了。 怎么能甘心呢。 乔荞哪里知道蒋晨那边先提前知道她再婚的对象了，娘家不省心，好在自己拿了钱，她也就求一个问心无愧，父母恨不恨的她现在也不去想了，越是想越是累，总结做人没一天快乐的，她觉得她五行肯定缺幸福。 陆卿要出门，说是去海南，谁知道海南又有什么事儿跟他有关系，乔荞也不问，问了也不懂，陆卿在乔荞下班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叫她帮着自己收拾行李，明天一早的飞机。 “那你都穿什么？”乔荞问。 这人也是，你自己的衣服你自己收拾多好，我知道你想穿什么，再说你是去一个什么样的场合你也没有告诉我。 陆卿说叫乔荞去衣帽间，什么颜色的，什么款式的，说了一个大概，乔荞拿着笔记了一下，下班开车直接回家，陆母给陆天娜收拾那边的房间去了，其实陆天娜是想回自己家住了，你说自己有房子，和哥哥嫂子住一起，很不方便，不是怕乔荞觉得不方便而是她觉得不方便，乔荞到家，没看见陆母人，给了一通电话，陆母说晚上和天娜要出去吃，就顺便住那边了，明天回不回来到时候再说。 乔荞觉得家冷清了下来，在门口换了拖鞋，拖着步子往楼上去，换了衣服，找出来陆卿的行李箱，将行李箱扔在地上，然后蹭着拖鞋去衣帽间，陆卿有自己专属的衣帽间，位置在这里摆着呢，不可能每天上班就穿一样的衣服，就是手底下的员工也没这么干的，乔荞找着他说的手表，墨镜衣服鞋子，收拾了好一会儿，装个行李箱也是很多讲究的，装太多就划不上，然后拿出来重新装，来回折腾了几次，乔荞拍拍手。 “好不好也就这样了，你老婆也就这么一点本事了。” 将箱子推到一边去，等陆卿回来了，他自己在检查一下，如果觉得行的话，那就直接ok了。 陆卿今天准时下班，和秘书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这是高管的专属电梯，不好意思的紧，陆卿的公司不趁总裁专属电梯，平时员工也能进，不过就得卖个脸，叫上面的头儿帮着刷卡，一般这样的员工太少，谁也不二，倒是公司的一些高官总坐员工的电梯，时间赶不上了哪一个不是坐啊，能到地方就是了。 司机在外面等着呢，陆卿交代了秘书两句，他现在就要下班回家了。 秘书带上车门，和司机交代了一下明天几点去接陆卿。 车子一路无阻直接开回家，进小区的门，陆卿拿着电话晃乔荞，他也没有直接说自己回来了，就是想晃晃她，乔荞今天这脑神经可能全部都回归正位了，和陆卿在一个频道上，就立马下楼开门，果然就看见陆卿的车过来了。 乔荞没有多少的傲气，和司机也是挺有话说的，陆卿先进去了。 “那你明天过来接他……”乔荞笑呵呵的转身进了家门，一进门就看见一座山似的人杵在门口，乔荞诧异的看着他，站在这里干什么呀？衣服也不换，不是明天出差吗？就这么闲？带上门，身后的人就贴上来了。 乔荞有点不习惯陆卿这样的主动，主要陆卿不是走情圣路线的，他就是走刻薄路线的，要是进门就被他挑剔了，乔荞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的，可进门就被他把自己隔在他和门之间，乔荞有点接受不良。 这是吃药吃错了？ 陆卿不说话，就往前贴，乔荞的后背靠在门上。 “怎么了？舍不得我？” 乔荞可不信这话，陆卿舍不得她？ 天要下红雨吧，身上发出这么强烈的信号，他到底是为了哪般？ 陆卿开口：“我像是那种舍不得老婆不能出门的人吗？” 就是呀！ 乔荞附和，那先生你现在这般作为是为了哪般呀？ 陆卿就是想逗逗她，中午想休息一下，推门进去看见那张床就想起来乔荞，挺奇怪的感觉，你说她也就是躺过一次，难道还有魔力了不成，可陆卿就是满脑子的想了她一下午，害得他做事儿都注意力不集中了，所以他现在下班了就好好的回家来看看她，看自己的老婆总不犯法吧，看看她有什么魅力叫自己想了一下午呢。 陆卿就盯盯的看着乔荞的脸，乔荞可不是他这样厚脸皮的，就算是看，看两眼就行了呗，这样直勾勾的看，乔荞消化不了。 “我脸上长花了？” 花倒是没有，乔荞要退开，晚上还没有东西吃呢，他回来的也早，饭都没做，一会儿在跟自己发飙，说自己不做饭呢。 陆卿的大长腿抵住乔荞的，明显就是不让她走。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看着她也不说话，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被，何必这样阴测测的看的人心里发慌：“有话你就说，陆卿。” 陆卿依旧不吭声，就认真的看着，其实就是一张脸，陆卿慢腾腾的上手，手指在乔荞的衣服边缘打转，转啊转的，然后把人搂进怀里，你看他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吧，就负责搂着，拍着乔荞的背，乔荞没好气儿的想要推开他，干什么啊，她又不是小朋友，拍她的后背干什么。 笑着用眼睛去挑陆卿：“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耍贱呢嘛，试着要推推他，结果陆卿来大动作了。 陆卿的手指顺着衣襟的下摆直接钻了进去，顺着她的腰一点一点摩挲，摩挲的很有节奏，脸上端着特别正经的脸色，仿佛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乔荞起鸡皮疙瘩。 从再婚开始，陆卿稀罕不稀罕她，这点乔荞自己不敢说，因为没闹明白过，不过不讨厌就是了，讨厌她还是能看得出来感觉出来的，可说喜欢吧实在没有喜欢的劲头，乔荞嫁过人，知道被丈夫喜欢是个什么样子的，自己也认命了，又不是没有了爱情就不能存活的人，她今年28不是18，生活生活，主要是为了活，情啊爱的那就是辅助用的，有能最好，没有就算了。 “陆陆……卿……”乔荞嘴巴发笨，他这是干什么啊。 其实乔荞心里比谁都明白陆卿想干什么，但光天化日，上个楼实在费不了多少的力气，加上陆卿从来没这样过，他总不至于知道他妈今天不回来了吧？就算是知道了，这事儿也不一定准的，万一人要还是回来了呢。 陆卿拍了乔荞一巴掌，淡漠的看着妻子的小脸：“你脸红什么？” 这就是调戏了！ 乔荞受不了这样的，要么你就直接说，给个信号上楼得了，要么你就干脆表明你想做点什么，结果陆卿是两不挨边，手指继续一点一点的攀爬，手指滑动在她的肋骨上，上，下。 乔荞吸着一口气，这时候还能想着把小腹都吸进去的，她也能算是一个好选手，陆卿拧着眉头，在她的小肚子掐了一把，有肉就有肉吧，吸什么气，你以为你吸气了肉就会自己跑光光了？ “松开……” 乔荞慢慢放开，先放开一丁丁的小肉肉，坐着的工作就是这点不好，肚子上的脂肪层越来越厚，可人站着干活的也说自己很不幸好不好，站时间长还容易得静脉曲张呢，这样看就说做女人麻烦了，怎么样都不行。 陆卿闷笑，脸贴着乔荞的，腿抵在乔荞的小腿处，手指堪比专业按摩师。 “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管我。” 这话说的真是……乔荞冒火，她现在还能干点什么？ 血液全部都冲到脑门中央，脸上火辣辣的发热，偏偏这人跟磨慢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的磨蹭着，手指找到中心拧了一把，乔荞实在有点扛不住这个，跟着抖啊抖的。 “呵呵，我老婆挺有意思的……”陆卿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给乔荞说话的机会，乔荞也没想到陆大老板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有闲情逸致在客厅就开战了，因为不确定婆婆到底会不会随时推门进来，乔荞没有这样的大胆，自己也拧不过陆卿，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手都不知道怎么忙活了。 眼看着身上的衣服都要飞出去了，乔荞没办法不矫情：“陆卿，咱们回楼上行吗？” 陆卿吃的很高兴，笑眯眯的拒绝，他妈已经说今天肯定是不回来了，陆卿相信自己妈，说不回来不会闹半路又跑回来的事情，乔荞下面的裙子直接就飞掉了，被陆卿拽下来扔到一边，一个用力一扬，乔荞缩着腿，自己的脚动了动。 要说乔荞全身哪里白？就这双脚，实在是因为平时经常开车晒不到脚，出门一般也是穿舒服的鞋子，不然走不动路，舒服呢就得跟运动刮边，运动鞋就会包住脚，她本身脚又不大，脚趾头圆嘟嘟的昨天才去画的脚趾甲，上面有一点点的红，乔荞实在不愿意在楼下，她精神可没有达到这样专业的程度，给了陆卿一脚，陆卿没想到她会上脚，竟然就被蹬开了，乔荞一见脸上来喜悦了，在地上爬开，裙子肯定拿不到了，先上楼再说，才要起来，陆卿在后面用手一拽乔荞的小腿，乔荞呈狗吃屎的姿势就摔地上了，摔了就够惨的吧，结果身后的人还不放过她，继续拽着，乔荞瞪着眼睛，你以为我是死猪肉呢？ 有你这样的吗？ 陆卿可不管，一直到把人给拽了回来。 “接着跑呀……” 我靠！ 乔荞爆粗口，她是发现了，陆卿今天就想玩点不一样的，她还是别配合了。 太重口了。 “咱们不吃晚饭了？”乔荞看他。 陆卿很认真的浅浅笑了一下：“吃，一会儿再吃……” 陆卿的动作很迅速，勾着乔荞的唇，单手扣住她的后脑，想东西的机会都不给，噼里啪啦的火花瞬间就烧起来了，没控制住，反正自己家，别人又看不见，从来没有这样过，至少乔荞觉得陆卿是绅士的，这事儿上面都是你情我愿的，谁都快乐到了，谁也别嫌弃谁，可这一次陆卿叫她看清楚了，什么叫表里不一，他就好像是一头狼，乔荞的腰都要被他给勒断了，他的手撑着乔荞的腰，可她不舒服，随时都好像会摔下去，他的力气又大，一下紧跟着一下，因为动作有点猛，她受不住。 “陆卿……”开口求饶。 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回楼上不是挺好的嘛，床又软又舒服，怎么样的都行，可今天陆卿不听劝，硬是拉着乔荞在客厅里就燃烧了一把，好不容易她喘口气，陆卿微微动了动，半压着她，乔荞喘口气自己想起来，还没爬起来呢，直接陆卿又贴上来了。 “求求你了……” 乔荞懂得他想要什么。 “你求我什么，嗯？”陆卿笑着勾着乔荞的嘴唇不肯松开，乔荞胳膊也没什么劲儿，推又推不开。 乔荞想自己五行缺命，妥妥的！ 被陆卿抱到楼上，乔荞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要是妈回来撞上了，我就不活了……”乔荞捂着脸。 自己认为自己体重还蛮重的，结果陆卿抱她就小菜一碟，乔荞想，但凡能被老公抱起来的，体重都算是过关。 “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帮你挡着，先看也是看见我……” 乔荞无语，看见你也很丢人啊好不好。 你以为这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陆卿把人扔到床上，自己跟着上了床搂着她，乔荞推他：“你看看行李，我也不知道装的好不好。”他能离自己远点就好了。 陆卿浅浅一下，似乎觉得这事儿一点都不重要。 “放着吧，肯定合适。” 看都不看，你就知道合适？你长千里眼了？ “你别事儿后来找我的错……”乔荞丑话先说在前面，我有告诉你，叫你去看看，是你自己不看的，出了问题到时候别怪我。 陆卿抓着乔荞的手指头，低头咬上去一口。 “干嘛，属狗的。”乔荞推他的头。 “手指甲怎么没画呢？” 乔荞没忍住，这种事你也能看见，你可真是闲的了，她这人留不住指甲，指甲一长就觉得干活不方便，也闹心，长一点就剪掉，短指甲画起来也不是多好看，所以一般手上不画。 “手上不太喜欢，总觉得花了指甲，指甲怪怪的……”可能是那些新闻看多了，心里有点害怕，有时候爱美自己也愿意刷点指甲油什么的，可女人都知道，指甲很脆弱，碰到什么刮到了就容易掉，一掉就难看死了，然后她自己就都会给抠下来，以后干脆就不抹了。 陆卿含住乔荞的一根手指，轻轻用牙齿咬了咬，半条腿压在她腿上。 “你别来了，我真不行了……”乔荞告饶。 她是个人，请看在这点的份儿上留留她吧。 “安全期……” 乔荞无语，不是安全期，因为陆卿不喜欢有东西隔阂着，也是她打针，对他没有影响的好不好？ 伤身。 乔荞没力气给陆卿做饭了，陆卿打电话叫的外卖，送外卖的来的还算是挺快的，陆卿找裤子，房间里很黑也没开灯，主要这个时间天还没黑呢。 “我裤子呢？”陆卿问乔荞。 乔荞没好气的说着：“肯定在楼下呢，陆卿……”乔荞大喊了一声。 这要是给开门了，不就看见她的衣服了，就知道他们俩个人刚才干什么了，乔荞从床上爬起来，自己光着脚丫子找衣服，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那边电话一直响，陆卿用她电话订的餐。 “喂……”稳定稳定情绪。 送餐的人员说自己已经到门口了，请乔荞给开下门。 “好，你稍等一下，我马上下去。” 陆卿就坐在床上欣赏乔荞手忙脚乱，他不仅不帮忙，还以着一种慵懒的姿势半躺在床上，挑着眼皮子。 “你着什么急，把内衣穿上……” 乔荞恨不得一口咬死陆卿，你穿衣服比我方便，你倒是下去啊？ “老公……”顿了顿喊了一声。 “说。”陆卿的脸上表情告诉乔荞他此刻心情很好。 “好老公你下楼把衣服收起来被……” 陆卿笑着起身，套上裤子，一脸的潇洒就下楼了，楼下还能看出来刚刚大战的痕迹，真是急的不得了，摇摇头捡起来最后一件是乔荞贴身穿的，陆卿拿在手里看了看，可真是小巧啊。 打开门，对方将东西送到客厅，转身就离开了，陆卿关上门，乔荞听见声音，身上也穿睡衣了，在楼上探头探脑的。 “不饿吗？下来吃饭……”陆卿招呼她。 陆卿难得还给乔荞拿了筷子，给倒了一杯水，想着她会渴。 乔荞踩着拖鞋下来，楼下温度比较低，进了厨房，陆卿等着她呢，看了乔荞一眼。 “不上去多穿一件？” 她不是寒大嘛，动不动吹到一点风，就感冒生病的。 乔荞觉得是有点冷，可还能在接受的范围之内，不是一点不能吹，别对着她一直吹一直吹就没问题，她饿了，闹腾半天，肚子早就空了。 拿着筷子，自己夹着菜，不得不说陆卿这几个菜点的，很合自己的胃口。 乔荞咬着藕片，自己摇摇头，真甜呀，就是上面桂花的味道讨人厌，她不喜欢太浓郁的味道。 陆卿自然的看着乔荞吃饭，打个比方就好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狗看见了好吃的骨头摇着尾巴上前，这比喻是有点不恰当，可陆卿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你看她多容易满足。 “你看我就饱了，不用吃？”乔荞抽空瞪了他一眼。 不是情圣路线的，你装什么情圣，真是的。 陆卿慢条斯理的动筷：“看见你很有食欲。” 乔荞呛了一口，自己拿起来一边的杯子往下灌水，说什么疯话呢，这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点不正常。 陆卿不打趣她了，在怎么样也得叫人吃饱吧，吃饱了在杀。 乔荞起先吃的很快，饱了就吃不进去了，慢吞吞的咬着藕片，陆卿撂筷子。 “好老公，我太累了，你收拾被？”乔荞搓着手。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动，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就帮帮她被。 乔荞说是这样说，心里都做好准备，一会儿还得滚起来收拾碗筷，陆卿什么时候干过这个呀，在陆卿的身上能充分体现一句话，求人不如求己。 陆卿点头，叫她上去歇着。 “我收拾，你上去吧。” 天打雷劈也不过就是如此了，乔荞站在楼梯上，能看见陆卿动来动去的身影，看得清陆卿脸上的汗毛，就连下巴上的胡茬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乔荞这人不怕陆卿刻薄，就怕他温柔，她对温柔的人没有抵抗力，原本陆卿这外表就挺占便宜的，现在一下子好像发展成了暖男，她扛不住啊。 “还不上去，你要收拾？我们俩换吗？”陆卿出声，乔荞就咚咚咚跑上楼了，她逃的可真快。 陆卿不喜欢进厨房，从小就认为厨房就是给女人施展用的，你看有几个男人经常进出厨房的？他当然知道有，可他不是哪一款儿的，刚刚吃饭他也没打算收拾桌子，实在是因为乔荞搓着手的样子很萌，触碰到陆卿心里最软的那根神经了。 收拾一下，自己也累不死。 将盒子扣好，一次分类的放进冰箱里，这些剩菜他就不负责吃了，陆卿不吃剩菜，擦了一圈桌子，洗了洗手，自己踩着拖鞋就上楼了，乔荞在床上坐着呢，拉着被子，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玩游戏呢。 陆卿推门进来，乔荞立马扔开手里的东西，等陆卿走到床边，自己站在床上往陆卿的身上扑。 “我老公最好了……” 论坛里有些人就说好老公是夸出来的，并且例举了很多的例子，比如谁谁谁的老公原来很不靠谱，慢慢夸着夸着就真的干活了，乔荞是不信的，下面盖楼大家都这样说，有很多就喷楼主，说她们倒是夸了，结果男人更加给脸不要脸了。 今天乔荞试了试，觉得真的挺好用的。 “你不躲我，怎么还羊入虎口呢。” 乔荞趴在陆卿的后背上，陆卿背着她，没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在地上走了几圈，乔荞的腿圈住他的腰。 “谁说我躲你了，我老公真好，怎么看都好……”乔荞拍马屁，小手揉着陆卿的脸，往陆卿的身上送。 “是吗？” “是啊，最好的老公……” 乔荞愿意说好话的时候，能甜死一个人了，陆卿就喜欢这样的气氛。 在外面拼，在外面累在外面严肃绷着自己，可不代表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坐在那样的位置上，没办法的，回到家呢，老婆对着撒撒娇，装装可爱，他也乐得轻松，当然得看是什么前提，要是天天都撒娇，天天都装可爱，那陆卿估计会疯的。 男人嘛，需要的时候希望自己的老婆是萝莉，也可以随时变身御姐，还要要求妻子上得厅堂进得厨房还得会上床，床上呢要求时而清纯，时而狂野，你看要求多高。 女人们苦闷，累一天了回家，怎么不说你对着我来嘘寒问暖，为了生活奔波原本就很苦逼了，再不然白天被老板喷了一通，晚上哪里有心思回家对着男人撒娇，杀人还差不多。 陆卿两只手夹着乔荞的小腿，乔荞的手松开他的脖子，自己动了动。 “驾！” 陆卿真的笑了出来，当他是马啊。不过想想也对，确实就是马了。 难得乔荞高兴，陆卿背着里外转了好几圈，乔荞咯咯的笑，她动来动去的就很容易摔，陆卿扣着乔荞的腿。 晚上乔荞泡澡，这也是第一次用上陆卿安的那个电视，原本安的时候就是为了方便她泡澡的时候不会无聊，你看陆卿当时安的心情是很疼人的，可惜遇上乔荞了，她就说没用，自己也不愿意看，就是想看，有平板拎进去就是了，一点不耽误，把陆卿的一腔心意直接一盆水浇了下来。 这回好了，用上场了，自己躺进去，任由水瞒过头顶，腿微微抬了出去，陆卿推门进来，乔荞从里面扑腾一下子的坐了起来，对着陆卿娇憨的笑笑。 “也不怕呛进去水。” “好玩嘛。”乔荞说着。 陆卿脱了衣服，进了浴盆的另一端，浴盆是圆的，坐两个人没问题，陆卿扯过来帘子盖上，省得热气都跑出去了，乔荞的脚就在他手边，动动就能碰到，陆卿倒是有点明白古人为什么喜欢女人小脚了，放自己手上，一个手掌就都能包住的，很神奇。 乔荞是连看陆卿的脚都没兴趣，那么大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脸了。 自己的脚抠在陆卿的腿上，踢着水花。 “别闹。”陆卿按住乔荞的脚，泡个澡也不安心，都多大了，还当自己是孩子呢。 乔荞扭着小脸，顺势往前蹭蹭，又进水里了，可不就是小孩儿嘛，玩水还玩上瘾了，跟虫子似的调了一个头，陆卿得眼睛多不好使才看不见啊，把人拽上来，将乔荞拉进怀里。 “呛水你就高兴了。” 乔荞自然的贴在他怀里，头发都湿透了陆卿嫌弃的将她的头发拢后面去，圈着小腰慢慢的看似给她按摩，实则在进行揩油，乔荞也不推他，反正今天不可能了，难得陆卿愿意当把贤夫，自己可不能拦着他，赶紧好好表现表现，陆卿勾着乔荞的下巴，眼神变了变，往下压，在她唇上留恋半天。 “请两天跟我去吧。” 一想回到酒店，推开门老婆躺在床上，这种画面多好，陆卿心有点痒痒，想领着乔荞去。 103回 忒煞情多 这明晃晃的就是意图不轨，乔荞拧陆卿腰上的肉。 “我请不下来假，再请假领导对我就要有意见了，谁家里的事情也没有我多，我要是领导，我也会觉得不爽的……”乔荞真心的感觉自己的假请的太多了，三天两头的有事情，哪个领导能喜欢这样的人？ 这一次跟着去，以后呢？ 关系好点就时刻粘着，早晚有粘够的一天，还是算了吧。 “我给你守着后方，你就安心的去，我在家里乖乖等你。”乔荞飞媚眼。 她又不是那种特别会沟通的，自己谁都不认识，在给他填麻烦，陆卿是去工作不是去度假了。 小手给陆卿捏着腿，赶紧的溜须拍马，做个女人多难，还得把丈夫当儿子哄，夫妻双方肯定就有一方要付出的，不然这关系怎么弄，谁叫自己没摊上天然的好男人，那只能后期改造了。 陆卿情不自禁的笑出声，他怎么感觉乔荞是盼着他一去不复返呢？ “你让我安心的去，想让我去哪里？”“出差被，还能去哪里。” 乔荞从浴盆里起身，自己湿漉漉的扯过来莲蓬上下冲了冲，围上浴巾坐在浴盆边给陆卿捏肩膀。 陆卿早点七点多的飞机，六点十分司机到楼下的，乔荞已经把他的行李都准备好了，都放在门口了，别指望她给拎下去她拎不动，从床上磨磨唧唧的爬起来，还没睡醒呢，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步骤不一致，他是走了，然后自己是睡还是不睡？不睡了吧，剩下这么多的时间留着浪费，睡吧就很有可能一下子就睡过头了。 陆卿扣着衬衫的扣子，扭着头看床上的小迷糊神。 “不送我下去？我这可要出门了。” 乔荞趴在床上，笑笑：“你自己下去吧，我陪着你下去也没用呀。” 陆卿放开手里的扣子走到床边，拽着乔荞的腿，直接把人从床的左边扯了过来，两条腿分开，自己的手指揉着她的唇，扣着后脑重重吻了下去。 乔荞还是送了陆卿，身上睡衣也没有换，挽着陆卿的胳膊。 “到了之后给我来通电话，回来的时候叫司机通知我一声，家里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妈的。” 司机上楼去提陆卿的箱子，拎着箱子下楼然后直接走向车，把箱子放进后车厢里，司机今天开的是越野车。 “电脑都在那个包里，你自己想着拿。” 反正她都给装好了，能带的都带了，宁愿多带也不会少给他带。 陆卿刮刮乔荞的鼻子：“回去吧。” 今天阴天没看见太阳，早上有点冷，看样子是要下雨，反正这几天的天气都维持这样，阴沉沉的也没下下来雨，天气预报说今天是雷阵雨，就不晓得会不会下。 乔荞踮起来脚尖，在陆卿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一路平安。” 看着陆卿的车离开的，车子里的陆卿对着乔荞点点头，手没有动，等着他的车离开了，乔荞才回家，现在是六点十五，她七点十分出门就行，老太太没在家，她也懒得去做饭了，回到楼上，拖鞋随意的一甩，自己趴在床上可睡不着了，躺了一会儿还是起床了，把卧室里的窗子都推开，放放空气，换了衣服简单的抹了抹。 乔荞今天去单位的比较早，混饭来了。 食堂准备的东西不多，自从上次检查之后伙食质量就迅速下降，不过能吃饱就行呗，要求不高。 作为国家的员工，这样的待遇就不算是差了，陆卿公司乔荞有幸见过一次，距离公司大厦附近有个便利店那生意那叫一个好，早上九点左右的时候简直里面都排满了人，都是公司里的，排队买吃的，在外面解决了，然后上班，上班时间可比乔荞幸福，人家典型的朝九晚五，不过加班也实属正常，哪里有像是她这样的，来单位还有的吃。 打完饭看见胡亚芳端着盘子走过来。 “这里……”乔荞动了动，给胡亚芳让了位置。 胡亚芳两口子最近被她公公给折腾的，她老公被单位给训多少次了，总请假，单位领导也是有点不愿意了，还能不能上班了？她丈夫也上火，那意思要把自己爸给接过来住。 “额，我记得你跟娘家妈一起住是吧……” 胡亚芳点头，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方便的，房子是她妈的，他们夫妻一直没买房子，家里爸爸已经没有了，就这么一个妈，公公还在外地，自然就跟妈一起住了，老太太想的也是将来她人没有了，房子是留给女儿女婿的，也方便了。 这怎么住？ 你说丈母娘侍候女婿就算了，侍候女婿的爸爸算是怎么回事儿？再说孤男寡女的，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胡亚芳说：“我妈倒是没说话，他自己和我说说也觉得不像话就没再提……” 胡亚芳知道丈夫的意思，他想尽孝，可是父亲不在身边他总请假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但是接过来吧他自己肯定不能侍候，找保姆他不放心，就等着叫自己开口，说让他妈给侍候呢，你就是打死胡亚芳她也不会开这个口的。 没有这么做事情的，你可以心疼你父亲，怎么样的心疼都没关系，但是她妈不是保姆，她觉得膈应。 乔荞压低声音：“你不回话就好了，姐夫也是明白人，不会怪你的。” 胡亚芳吃了两口就推一边去了，没胃口。 “人活着就都难。” 乔荞笑：“谁家还能没有点闹心的事儿，咱们就挺幸福了，有份固定的工作，按月拿工资，那些没工作的出去打工的，岂不是更惨。” 做人得知足，乔荞觉得自己很不幸的时候，她就努力去想想那些在大街上捡破烂一百多岁的老奶奶们，幸福是需要对比出来的，嫌弃房子小的其实可以跟那些没房子的去比比，优越感是不是一下子就有了。 乔荞拿了一个苹果，这是食堂给准备的餐后果，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食堂就回办公室了。 乔荞最讨厌单位的就是每天都要换制服，自己的衣服不能穿。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时间特别快，好像打个哈气就到中午了，又要吃饭，都快成饭桶了。 胡亚芳在办公室接到丈夫电话的。 “我爸那边说不好，我得回去看看，晚上就不回来了……” 胡亚芳应了一声，这个星期都三次了，一星期才几天？这么折腾什么时候是头儿啊，不过她依旧没吭声，儿媳妇是外人，既然丈夫都不觉得麻烦，她何必嫌弃麻烦呢。 乔荞中午没吃，不想吃，胡亚芳也没胃口，两个人就出去转了转。 在商场里转了一个多小时，愣是什么都没买，最后还是乔荞掏钱买了两瓶香蕉牛奶，递给胡亚芳。 乔荞就喜欢颜色漂亮的东西，比如眼前的香蕉牛奶，她喜欢这个颜色更胜于喝，有粉色的黄色的绿色的，她就非常想集齐所有的颜色，以前喜欢喝旺旺牛奶，也是几个颜色摆一排心情就会特别的好。 陆卿到机场没给乔荞去电话，人都到了酒店也没想着去电话，一直到吃午饭，这才勉强想起来，脑子里一直有其他的东西占据着，就给忘记了，难得这是想起来了，拿着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 “行，我知道了。” 乔荞挂断电话，前后通话勉勉强强的也就一分钟。 “你老公……”胡亚芳挑眉问。 “嗯。” 胡亚芳心里觉得很怪，因为自己跟丈夫通话都是半天半天的有来有往，乔荞这情况似乎过于冷静了，不过别人的婚姻自己也不好插嘴什么的。 商场里在放一个mv，是筷子兄弟的，要说筷子兄弟，乔荞非常喜欢这两人唱过的一首歌，名字叫做父亲，如果不是因为名字熟悉她一定不会看的，结果一看自己笑了，她也觉得自己萌萌哒。 自己一个人偷笑，笑的跟偷吃到了油的老鼠一样。 “你笑什么呢？”一个人美滋滋的躲在一边笑，胡亚芳推推乔荞的胳膊。 “你觉得我是不是萌萌哒？” 胡亚芳满头冒问号，原谅她吧，她都这个年纪了，哪里还能跟上现在年轻人的节奏，那mv在她来看简直就是不入流。 乔荞一整天的心情非常不错，给陆卿发短信，告诉陆卿她觉得自己非常萌，陆卿抽空看了一眼，手机直接扔到桌子上继续开会，没时间去搭理她。 天娜就跟陆母说，让自己妈和自己住，一来呢，有人能帮自己做个饭，二来呢，她哥和嫂子实在是新婚，家里多个人，虽然隔音很好，那也放不开。 有人说呀，你婚姻的质量，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来自婆家的态度，乔荞现在这婆家简单的很，一个明事理的小姑子，一个通情达理的婆婆。 陆母一想也觉得女儿说的对，自己横在儿子和儿媳妇中间也挺叫儿媳妇难为的，现在自己又没老的不能动了。 “妈，你觉得我嫂子怎么样？”陆天娜手里拿着一个梨正在啃，陆母轻易都不喜欢买梨，这东西吧不能分着吃，可最近天娜有点上火，就买了几个。 陆母大方的夸着乔荞：“别的小心思我没看出来，人品还算是不错，娘家不行。” 陆卿说的那些事儿陆母没对天娜说，因为陆天娜没有必要知道。 陆母简单的举着例子，乔荞每个月教水电费，包括自己和天娜的手机费，从来没当着陆母的面说过，这些钱你看着一样不怎么多吧，加在一起也不少，所以乔荞月月光呢，陆母从来不发表言论，做母亲的不能对儿子的生活插手太多，不然的话，那就是三个人一起在说日子，肯定会吵架的。 陆天娜忙说：“一开始我也不喜欢她，觉得她是带着目地接近我哥的，其实我就是站在陆卿的角度了，要是乔荞是我姐，我肯定不会那样想问题的，这就是缘分被，我觉得做的挺好了，别人也有嫂子，我嫂子就算是不错的了……” 从来没跟自己挣过什么，也没有给自己难看过，这就挺好的。 陆母没有在说话，陆母决定和女儿一起住，自然要告诉乔荞的，乔荞挽留过了，陆母说陆卿已经知道了，既然陆卿都没留，那乔荞也就放心了，说明不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婆婆才不愿意在家里住的。 晚上下班难得抽时间去了一趟美容院，对这张脸乔荞总是细心呵护不起来，她宁愿抽点时间玩玩游戏或者回家睡一觉，也不愿意总往美容院跑，可能自己天生缺少耐心吧。 做美容的时候，美容师就拉着乔荞聊家常，顺便推销产品，乔荞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对着自己推东西，一点兴趣都没。 做面膜的时候陆卿来的电话，陆卿才歇口气，还没出去吃饭呢，今天晚上就随便的解决一下，才吸了几根烟缓解一下放松放松。 “干什么呢？” 乔荞躺在床上，任由美容师的手在自己的脸上动来动去的：“在美容院做面膜呢，你吃过晚饭了吗？” 陆卿说自己胃口不好。 “我中午也没吃，你问问那边的司机有没有特出名的什么菜去尝尝，吃点水果……” 陆卿听着她唠叨，说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陆卿就挂了电话。 “是你老公吧，语气可真温柔。” 乔荞笑笑闭着眼睛就不再说话了，美容师见她不想多谈，索性也就闭上嘴了。 “好了。” 乔荞的脸上被重新又涂抹了一次，美容师说一切都做好了，乔荞就可以离开了，她没有走，顺路做了一个精油推背，美容院的项目也就是这样了，起不到什么缓解的作用，力气太小，不过聊胜于无，脱掉身上的衣服，干脆直接来了一个全身的。 在别人的面前乔荞很放得开，我身上有的，给她推油的师傅也肯定有，大家都同性，怕什么看。 你说做个推背，这师傅也是话多。 “这里疼不疼……” 乔荞说了一句疼，师傅就说乔荞的乳腺不是很好，可能是有增生，乔荞心里笑，可能大部分按摩的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吧，她动过手术当然不好了。 从美容院离开，就因为她讨厌别人总跟自己说话，害得短时间之内估计不会再去了，回到家，把衣服脱了自己上上下下的摸着，没有摸到明显的东西，松口气，不是在美容院那人说乳腺她都快要忘记这事儿了。 说是有复发的可能，但是几率不大，谁知道了呢，防患未然总是有必要的。 陆卿出门了一个星期，按道理来说乔荞应该觉得很轻松，可有点想他了，也没怎么太打电话，知道他忙，就忍着不打，好在同事之间活动比较多，晚上聚餐这一周就聚了三次，稍稍缓解了乔荞的寂寞。 今天晚上去吃斑鱼火锅，有几个吃不够的，乔荞觉得这东西味道也就一般，她对鱼不是很喜欢，宁愿吃一些丸子类的或者羊牛肉卷，乔荞负责低头吃，坐在胡亚芳的身边，胡亚芳接了一通电话，不用想肯定又是她公公闹了。 郑梦琪难得最近没有针对乔荞，她也顾不上了，郑梦琪现在就好比是热锅上的蚂蚁，她着急想再婚，可实在找不到自己理想当中的人选，因为受到了重创，性子到也沉淀下来了，对着谁都客客气气的敷衍着，有心想叫同事帮自己介绍几个对象吧，但觉得开口自己就好像矮了几分似的，家里亲戚周边根本没有合适的，因为认识的范围有限，她竟然找不到一个相对来说条件好些的，郑梦琪所谓的条件好些无非就是离过婚不带孩子，工作稍稍好点的，可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圆全，要么就是工作好带着孩子，要么就是工作特别不好没孩子，不然就是工作好没看上她，郑梦琪被现实给打击的已经体无完肤了。 乔荞看着郑梦琪这张脸，一个女人憔悴不憔悴是看得出来的，自己那时候运气真是太好了，错过陆卿不知道她还能遇上什么样的呢，生活没有那么如意，生活当然也没有那么糟糕。 胡亚芳回到饭桌上，公公家的男保姆打电话叫胡亚芳丈夫回老家，人家不愿意干了。 胡亚芳叹气，就在桌子上说着这事儿，奇怪的反应就是，几乎所有的同事都劝胡亚芳千万别插手去管，生病就掏钱。 如果是自己的闺蜜，或者自己的亲戚，那谁都会告诉一声，这明摆着就是装病嘛，可因为是同事有些话不能乱说，你不能坑人家，在社会上打滚这些年，就是在办公室混这些年，做事情之前得动脑。不能脑子一热就乱说话。 “我也懒得管……” 因为乔荞和胡亚芳私交比较好，这事儿乔荞知道的很彻底，周末放假两天胡亚芳值班一天，周一胡亚芳说公公又来电话了，说想儿子了，她老公又请假了，说明天回去看。 “你也挺难的……”乔荞安慰胡亚芳。 “有什么难的，谁都是爹妈生的，爹妈养育一场不容易，现在我就往开了想，再着急上火也没用啊……” 你看周一胡亚芳和乔荞说的好好的，周二胡亚芳没来上班，一直到八点多都没看见人，主任说胡亚芳回她丈夫老家了，老爷子过世了。 乔荞觉得有点冷，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就哪怕自己嘴上说，劝着胡亚芳，可她心里都认为胡亚芳老公公就是在装病，因为事情过于凑巧，谁能想到今天？ 这好险，如果胡亚芳当着她丈夫说自己公公装病，那现在公公人没了，等丈夫冷静下来之后，会怎么样的去想妻子？妻子是亲，可父亲也很亲，这就是一根刺。 万幸的是，胡亚芳这人做事很稳，多一句话不乱说，不该我发表意见的我绝对不吭声，查不出来病拿钱我也认了，钱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挣的，事情往开了去想。 如果换到自己身上呢？ 乔荞觉得以自己的智商，哪怕就是有人劝自己，她也会很二的说出去的，为什么？夫妻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那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明明心里那样去想，嘴上不这样说，不是很奇怪嘛。这件事情就给了她一个警醒，做女人嘴巴不能太大。 你说生为一个女人觉得是个很幸福的事情，不需要你买房买车，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是各种拼运气，拼爹拼兄拼娘，拼不过这些了呢那就拼脸拼腿拼胸，这些还是没有呢，那就最后看谁的运气好，俗话说干的好不如嫁的好，依着乔荞来看，做女人才更麻烦，除了要忍受每个月姨妈的光临面临着贫血的危险，还要承受十月怀胎撕心裂肺的疼痛完了还得把小儿养成正太慢慢养成别人的老公，一辈子都为别人家奉献了，做女人难，想做个体贴人善解人意事事周全的女人更加难。 同事有给父母买钙片的，乔荞跟着买了两瓶，到了一定年纪不吃也不行，张丽敏恨不恨她，乔荞不管，自己尽到心意就行，她已经做不成好女儿了，下班开车回家，手里提着两个袋子。 乔建国这班一直就坚持上下来了，自己挣钱比跟谁伸手要都有骨气，反正打更说白了也不累，换个地方继续睡，没差别了，张丽敏不出去工作了，落差太大，自己也吃不了那个苦。 “呦，这是刮西北风把我老闺女给刮回来了，合着你还记得你有爸妈呢。”出口就讽刺。 乔荞脸不红气不喘，东西放在门口，就连进去的*都没有。 “这是钙片，上面说明我已经贴好了，你和我爸看着吃。” 调头拿着车钥匙立马下楼，乔荞心很细，说明张丽敏肯定看不懂，自己问了买药的人直接手写一份然后贴上去，这样拿着瓶的时候看见就 方便了，东西你们要不要不管我的事儿，我就负责买，你们不领我的心意，回头就扔。 张丽敏肯定不会扔东西，并且还会吃的，就是这面子有点放不下来，自己妹妹那生活现在简直就是乱套了，你说笙雨这辈子还有指望了吗？全家也就乔荞条件好，能搭把手。 乔荞现在是想开了，人的快乐不快乐就都是自己自找的，能赚钱的范围之内，叫自己活的精致一点。 陆卿不在家，婆婆跟着天娜过，自己愿意做饭就做，不愿意做她手里有钱就出去吃，开车回家路过一家蛋糕店，将车子停在外面。 乔荞看着柜台里的各种各样的小蛋糕心情突然愉悦了起来。 “我要这块，这块，还有那块……”指着里面自己想要的，服务员快速的拿出来打包。 乔荞从包里拿出来皮夹，掏出来钱放在柜台上，那边扫钱。 “这是送给您的。” 不得不说有些店的生意好是有缘由的，乔荞没有在这里买过任何的东西，今天是第一次，送了她一块很小的提拉米苏，都没有她手掌大，可胜在这份心意。 开车到家，车子就停外面了，她不愿意往车库里面停车，停车技术不是很好，除非万不得已要求必须停进去，那乔荞也能停，现在不是自己家的院子，她乐意怎么停就怎么停，再说陆卿的车多，家里停的都是他的爱车，乔荞这辆不受待见的也只能在外面风吹雨淋了。 按着密码推门进去，他们家是白天没人也一样的开着冷气，所以每个月电费才会这样可观呀，陆卿不在乎这些小钱，他都舍得了，乔荞何必跟他说的对着干呢。 把几块蛋糕放在一边，在鞋柜里翻着自己的拖鞋，有一双还没怎么穿呢，找出来扔在地上脚踩上去。 蛋糕这东西只能浅尝辄止，吃一口两口的还勉强过得去，吃多了就会发腻，再好的也是。 乔荞拿着叉子挑着上面的水果吃，手里拿着遥控器看了两眼又给关掉了，她实在觉得电视里的那些节目都不对自己的胃口。 踩着拖鞋上楼，一蹦一跳的，今天难得愿意锻炼锻炼身体，换了家居服，她喜欢的东西就有些另类，粉色的丝绒运动服，偏偏背后就是骷髅的造型，婆婆不在了才敢穿的，在楼下跑步机上运动来的，好长一段时间没跑，跑了不到五分钟就有点坚持不住了，可见什么事情都还是要持之以恒的为好，乔荞喘的太厉害了，扔在跑步机上的手机动了动，拿起来。 “喂……呼呼……” 陆卿表面上没变，心里不动声色的想着，这是什么声儿？干什么呢？ “下班了？” 这是查岗吗？ “跑步呢，好一段没跑，有点坚持不下来，腿心肺功能都有点跟不上……”乔荞说。 “体力下降了，出来给我开门……” 司机把陆卿的行李箱给送到门口，既然陆卿没有说让提进去，就说明自己无须担心，上了车就离开了，给老板开车首要的几个条件就是要有眼力见，这个没有的话，千万别干这活，不然早晚也被炒鱿鱼，第二就是嘴巴严，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别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能说。 乔荞一愣，关掉跑步机的纽子，打开大门真的看见陆卿了，除了他没有别人。 乔荞是有点想念陆卿，虽说只是离开这么几天，想念涨得满满的，主要就是自己太无聊了，家里也没有个人和她说说话什么的，无聊之极。 奔着陆卿就往他怀里跳，被陆卿接了一个满怀，陆卿将乔荞的身体往上腾腾，省得她摔了。 “一个人在家呢？”痞痞的问。 乔荞无语：“不是我一个人，还能有谁？我就是傻也不至于往家里带人呀。” 陆卿拍拍她的屁股，叫她从自己的身上下去，行李箱还得提进去呢，司机走了，这活不就落在自己的身上了。 “我帮你拎吧……”乔荞狗腿的说着。 投其所好，才能正中下怀，老公出差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做老婆得表示表示，我拎不动我也帮你拎，一边瞟着小媚眼。 陆卿倒是笑了，竟然松手叫乔荞拎了，里面有给她买的很多礼物，她拎也不算是亏待她了。 乔荞闷声不吭的憋足了力气，一直拎肯定拎不动的，过了大门直接就拽着。 “你自己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怎么分配，给天娜和我妈留一件就行，要是都相中了就额外找个时间给她们去买点什么。” 陆卿快人快语，东西我是买了，你是我老婆你先挑。 穿着鞋就上楼了，乔荞蹲在地上开着陆卿的箱子，陆卿这人眼光还成，买了不少的小零碎，里面有两个包，陆卿难怪会那样说，说乔荞要是相中了就另外再给陆母去买，乔荞都相中了，但是做人家儿媳妇这个分寸得有，哪怕都给婆婆你也不能独吞了。 踩着拖鞋往楼上去，嘴里哼着小曲，陆卿最烦人了，回家不换鞋。 陆卿在冲澡，乔荞给他整理衣服，找出来睡衣扔在床上。 “乔荞进来帮我搓搓背……” 乔荞挽着袖子进去，陆卿哪里能用她搓什么后背，无非就是好几天没见，把人叫到自己前面好好的看几眼。 陆卿懒懒的躺在浴缸里，乔荞随意的给他搓搓，她的那点力气太不够看了。 “我走这几天，你在家里吃几顿饭？”陆卿挑眉。 乔荞正色：“一顿都没在家里吃，我懒……” 陆卿在乔荞的脑门上弹了一记，你还知道你懒呀，自己动了动身体圈住乔荞的腰，乔荞小声说：“你身上都是水……” “礼物喜欢吗？” 乔荞笑的很是坦然：“喜欢。” 送礼物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两个都觉得好？”捏捏她的鼻子。 这点陆卿没跟乔荞玩心眼，你相中了你就都用，回头在给妈买一个就是了，有钱还怕买不到嘛。 “我要一个就好，我不贪心。” 陆卿的手摸着她的小腰，没一会儿干脆就把人给扯了进来，乔荞弄的一身的都是水，坐在他的大腿上，拿着他来当人肉靠垫，哼了两声。 “我今天新穿的衣服。” “我还没说你呢，以后别穿这样的衣服。” 陆卿看不惯乔荞穿衣服的风格，上班还好，一回到家什么东西都往身上划拉，你以为这是好呢？捏捏她的鼻尖，凑近脸孔。 “我看看，不是说前几天去美容院了嘛，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乔荞白陆卿一眼：“这是长久的效果不是一次就出的，投资你明白可否？” 陆卿的手在她腰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乔荞推他：“你掐我……” “我没用力气。” “你用点力气估计我直接就咽气了。” 乔荞推了陆卿两把，自己就从他身上起来了，浑身湿漉漉的，再说这里也不方便，地方太小了，踩着拖鞋自己跟落汤鸡似的，抓过来浴巾随意的擦了擦，出去换衣服，不换也不行了。 她昨天才换的床单，是冰丝的，因为陆卿不在家她才舍得拿出来用的，贴着身体滑滑的冰冰的，结婚没买什么红颜色的，可乔荞还是挺喜欢大红色的，难怪说国人遇见喜事儿就喜欢往身上弄红的，喜庆也吉利，得今天他回来了，自己也没的换了。 乔荞有一套深蓝色的睡衣，很趁肤色，一上身人都显得白了很多，圈着小腿自己往床上一横，特意还把大腿露了一半留着给陆卿看，乔荞找了一个觉得自己最美的角度一躺。 陆卿从里面出来，拿着浴巾擦着头发呢，他头发短，很容易就干，看着老婆横在床上，扔开手里的浴巾顺势坐下来，手随意的摸着乔荞的大腿。 “这睡衣什么时候买点的，这样的就不错。” 乔荞眨眼睛：“我还有更不错的呢，想看吗？” 陆卿躺下脸贴着她的小腿，手继续活动着，也没有过分的举动，只是手指不断的摩挲着她的小腿。 “你给我擦擦头，还没干呢……” 乔荞任劳任怨的离开床，捡起来被他扔在地上的浴巾，又坐在陆卿的身前开始给他擦头发，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两只手晃着，拿他的头当皮球弄。 陆卿的手探过腰身，罩在一点，捏了捏。 “妈给我打电话了，说以后要跟天娜一起住……” 这是陆卿回家第一次当着乔荞的面说陆母搬走的事儿，事实上乔荞真是觉得自己没惹到婆婆，陆母走肯定不是因为生自己气了，所以陆母态度很坚决，她就没在劝，其次就是因为陆卿也松口了。 陆卿原本是想跟妈住在一起，他妈现在这个情况，可老人说的对，他们俩是新婚夫妻，家里多个人到底还是有点不方便，陆卿是想给母亲和天娜就在后面弄个房子，住的近呢，大家就近照顾了。乔荞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陆卿又捏了两把，qq的，滑溜溜的手上一片腻滑。 “你就别管了……” 乔荞就等着陆卿这句话呢，反正交给她她也解决不好，既然陆卿有意愿能解决，那就他都包了吧。 陆卿觉得头发干的差不多了，起身直接压倒，咬着她的唇，大掌摸着腻滑的大腿。 乔荞这床单可真没白铺，倒是有第一夜的感觉，红的颜色原本就刺激人，陆卿这又空了一个多星期，恨不得把积累下来的东西都交给她，乔荞这身板也不禁折腾，跪没跪住，一下子就爬床上了，陆卿又提着她。 哼哼唧唧的身后的人永远像没完似的，乔荞也不耐烦，差不多得了，别一回来就折腾她，身后的人就偏偏没有自觉，感官全部都冲到一起，乔荞又被翻过来，她觉得自己真像是鸡蛋，被翻过去调过来的扔在油上煎。 陆卿重重的一口气都喷在乔荞的脖子上，她浑身软哒哒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陆卿就拧乔荞的胳膊。 “你干嘛……”娇糯糯的喊了一声，不疼呀，掐人呢。 陆卿就觉得她身上都是肉，没有骨头的，摸起来手感很好，贴在她的身上两个人斜着倒了下去，陆卿啃咬着乔荞的脖子。 “想我了吗？” 贴着她的小脖子慢慢的咬。 乔荞恨身后的人，简直就是属狗的，逮到哪里咬哪里。 “没想……” 陆卿眼睛动了动，懒洋洋的说着：“看起来我还是不够卖力气，人家都没想我……” 乔荞啐了他一口，还不够卖力气的。早上还要上班，这就是叫乔荞最头疼的，为什么今天不是周六啊？你说她一天天过的多辛苦，要上班要做人晚上还得陪着老公滚床单，这业务太累了。 早上睁开眼睛就一直在墨迹，看着陆卿还在熟睡，乔荞起坏心眼，钻进被子里，自己慢慢一路向下，小手罩在他的大腿上，她的手摸上去的时候陆卿就已经醒了，没说话，就等着她动呢，乔荞含了两口，就要跑，结果陆卿按着她的头不让她离开，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个倒霉催的。 想算计人家，结果被人给算计了，阴沉沉的一张脸，好像别人欠她几百万似的，陆卿眉眼都是笑意。 “不高兴了？” 乔荞拍开陆卿的手，换谁能高兴，他就是故意的。 陆卿贴着乔荞的耳垂，轻声道：“下次肯定会提前离开的……” 乔荞又剜了陆卿两眼，信你？ 刚才是谁那么激动的死按着她的头不肯让她起来，飞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白眼仁给陆卿，继续不说话。 “真生气了？”陆卿呵呵的笑着，就是想逗逗她，一生气小脸鼓鼓的，好像是青蛙似的。 “生我气，不原谅我了？要不你就抽死它吧……”说着就拽着乔荞的手向下，乔荞无语的看着这个男人，陆卿我拜托你醒醒吧，你是不是被谁给上身了？ 乔荞到单位，胡亚芳今天来上班了，公公已经入土为安了。 “节哀。”乔荞说了一句。 胡亚芳叹口气：“幸亏我当时什么都没有说，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后怕……” 如果公公没死，可能到现在为止，胡亚芳也认为公公是在装病，可人死了，死的这样的快，事实告诉你，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的，令人不敢置信。 丈夫现在特别的痛苦，觉得自己没有对老人尽孝，他心里也一直认为自己爸是装病，虽然也经常回去，可没当回事儿，可现在人走了，这种遗憾就弥补不了了，他在生气现在也气不到自己的头上，因为自己当时真是一句闲话都没有说过。 104回 上黑眼药 乔荞中午没睡觉，胡亚芳和她聊了很多，单位她们俩就算是比较投缘的，有什么话都能直接说，乔荞下班精神了一会儿，郑梦琪下班就跑了，好像后面有狼追她似的，乔荞开车回家，到家包扔在门口也没往楼上拿，给忘记了，直接上楼横在客厅躺在摇椅上想着靠一会儿，结果就睡过去了。 睡的特别舒服，原本有困意的时候就想着稍稍睡一下，睡一下就好，谁知道睡过头了。 七点多陆卿进门的，即便是这个天陆卿很少会不穿西装外套，除非人在公司，对自己特别的自律，也累。 忙一天怎么会不累，推门进来，家里没开灯，这是没回来的节奏？ 上了楼就看着乔荞横在客厅里呢，睡的倒是这个心安理得的，陆卿看着乔荞睡，自己松松领子，将外套放到一边，陆卿和乔荞最大的不同就是，乔荞会乱扔自己的衣服，陆卿则是不会，坐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也躺下去了，两人就在客厅里并排躺着。 乔荞觉得脸上有点痒痒，皱着眉头，那只手不肯离开她的脸，只能醒过来，伸出手去抓住陆卿的手。 “回来了……” “是啊，回家就看见一只小懒猪在偷偷睡觉，饭也不给做……”陆卿的手固定在乔荞的眼皮上。 乔荞动了动主动贴在他怀里，小脸蹭蹭，手主动环着他的腰。 “回来觉得困就躺了一下，结果睡过去了。”说罢还打了一个哈气。 陆卿点头，双腿贴着乔荞的，乔荞很喜欢陆卿这样抱着自己，安心的躺在他怀里。 “你怎么每天都困，一天睡那么久还不够？不把时间用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陆卿挑眉。 在陆卿来看，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恨不得全部都用在工作上，男人嘛宁愿把全部的时间仍在怎么向上去也懒得花一秒留在家里，这就是陆卿的格调，他从小就是这样认为的，养家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家里一切则是女人应该负责管的，大家相互结合。 乔荞何尝不明白陆卿说的，可她实在没什么野心，她都一大把年纪了，往上干还能干到哪里？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就是她认为最好的生活方式了，不巧她不是女强人类型。 从榻上起来，陆卿拽她的手。 “我换件衣服，我们出去吃。” 乔荞嘴角隐隐扯出来个梨涡：“好啊。” 陆卿换了衣服，乔荞人在楼下等着呢，从楼上下来搂着她就出去了，陆卿亲自开车，陆卿把买车开车当成一种消遣，赚了钱就可以随意的去买自己心爱的东西，车从车库里开出来，陆卿对乔荞的车一直保持着偏见，认为乔荞的车吹风淋雨的就是应当，不然难不成叫他的宝贝车扔在外头不成。 乔荞打开车门坐上去，碰地带上车门，陆卿一只手横在乔荞的脖颈后。 “你专心开车，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陆卿用眼睛夹乔荞，这小女子可惜命了。 去的是陆卿经常光临的一家店，停车的时候旁边有几个年轻人多看了陆卿这车几眼，乔荞从车里下来，那几个人似乎喜欢看车多过看女人，眼神也就仅仅在乔荞的身上扫了一下，又回归到了车本身上面。 陆卿搂着老婆的肩膀，姿势很是随意。 要了一个包房，菜都是他点的，后面就是假山，流水环境不错，等服务员出去，陆卿拍拍自己的大腿。 “过来坐。” 乔荞起身将包放在椅子上，走过去坐在陆卿的大腿上，陆卿的指腹有些粗粝，他对保养也没那么精心，挑在乔荞的眼皮上，双手抱着她，乔荞出来的时候重新上过妆，陆卿的鼻尖凑到乔荞的脸颊上。 “一会儿人进来了。”乔荞软软的推了他一下。 陆卿愿意跟她近亲这是好事儿，但是当着别人表演这就没必要了。 陆卿用鼻子点点她的，就这样抱着乔荞，一直到外面敲门，他才松开她，叫乔荞坐到自己身边来。 乔荞不喜欢吃鱼，陆卿却突然喜欢吃鱼，你观察陆母做菜的话你会发现，其实几乎她做每一餐桌子上都有鱼，乔荞不喜欢吃陆卿也看得出来，夹给乔荞、 “多吃鱼会聪明点，我小时候就是吃的鱼很多。” 乔荞吐糟，聪明与否跟鱼有一点的关系吗？ 不过还是捧场的吃了几口，陆卿说味道如何如何的好，乔荞觉得也就是一般，做的再好吃的鱼到了她嘴里也就勉强能吃，乔荞的口也算是重的，如果是铁板锡纸烤鱼这种，味道稍稍偏甜她就能多吃两口，清蒸鱼做的再好吃，撑死三四口就不动筷了。 你想清蒸鱼本身有什么味道？到底哪里好吃了？ “挑食。”陆卿下结论。 乔荞狗腿的对着陆卿笑笑：“老爷一个人聪明就行了，我还是笨点等你指挥把。”乔荞对着陆卿飞媚眼，这动作现在做起来得心应手，陆卿无奈的摇摇头。 吃一顿饭就用了一个半小时，陆大爷吃饭就这样的慢，你等也得等呀，乔荞喝了一个水饱，手里攥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 陆卿要给陆天娜买衣服，见过这样二十四孝的哥哥没，反正乔荞就摊上了，多一句话没有，买女人的衣服肯定乔荞的眼光比陆卿要好。 “那是你穿的，不是她穿的。” 陆卿打断乔荞接下来的话，陆卿给陆天娜买的衣服全部正式且端庄，怎么说呢？没什么风格就是风格了，衣服是很贵，可样子在乔荞来看，这是三十五六岁人才穿的吧？整个就是把天娜给往老气上面打扮。 “三围是多少？”售货小姐微笑着看着陆卿和乔荞，脸上都要笑出来一朵花了。 客人高雅，她也能笑的真诚一些，看着赏心悦目的，加上又要消费，自己有钱可以赚何乐不为。 陆卿哪里知道陆天娜三围是多少，乔荞简单的说了一下身高体重，天娜穿什么码她还真不清楚，售货员推荐了一个码子说是一般应该可以穿，不行的话，拿回家不合适在回来换。 “我一直都不喜欢孟买系列，看着多老气，而且就跟礼物袋编织出来似的……”乔荞吐糟。 售货员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依旧明亮，柜姐长得真是不错，看样子年纪也应该不是很大，特别明亮的一双眼睛。 “这件孟买的外套周迅曾经穿过的，衣服还是要穿在身上才能看出来价值的……” 乔荞心里翻着白眼，这不是废话嘛，五万八这还是折扣价格，当然有价值了，被黑的价值。 陆卿要买，乔荞肯定不会拦着不让买，他觉得好就好。 陆卿的眼光和乔荞就是不同，刷卡装袋，然后陪着乔荞转转，既然都给妹妹买了，不会不给老婆买的，乔荞挽着陆卿的胳膊，给婆婆又买了几件当季能穿的衣服，陆母从来不穿高跟鞋，乔荞知道一双好鞋的妙处，给婆婆买鞋倒是上了心思，结果就是自己什么都没有买，就这样就出来了。 陆卿弹她的脑门。 “你这是给我省钱呢？” 乔荞是真的没想到买什么，那些衣服她都没相中，衣柜里还有挺多没上身的，最近购物欲也不是特别强。 两个人又去了超市，陆卿这嘴不是特嘛，乔荞买水顺带着买些香蕉牛奶，她就喜欢喝这个。 结账的时候陆卿负责掏钱，乔荞就在一边压低声音说：“我老公真帅。” 陆卿挑眉：“我还能更帅呢，你不在多买一点？喜欢喝就多来点。” 乔荞脸上都要乐开花了，她比柜姐笑的还敬业，主要自己是真的很开心。 所以才说，她也不是多难侍候，就几瓶香蕉牛奶直接就收买了，这才几个钱，人家给妹妹买个外套就花了五万八。 陆卿唯一能愿意对家里浪费点时间的就是提前季节给妹妹扫点货，陆天娜自己不愿意上街，轻易不喜欢买衣服，陆卿那是真宠这个妹妹，对母亲也孝顺。 一直到上车，陆卿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丈母娘呢，乔荞想着给自己妈买，那张丽敏呢？ 做人丈夫脑子也得转得快，刚刚忘记了不要紧，现在弥补回去就好，陆卿说凯撒广场那边有好吃的冰淇淋，女的不就都喜欢吃这个嘛，有肯定是有最好吃的一家，他们公司很多女职员都抽时间去吃，尽管陆卿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陆卿带着乔荞去吃冰淇淋，乔荞拿着勺子往他唇边送，陆卿躲。 “我又不是女人。” 手里拿着杂志随便的看了看，除了明星就明星，陆卿很头疼，为什么就不能给放两三本商业杂志呢，翻了翻就没有多大的兴趣。 “女人怎么了，陆卿我跟你说，当你觉得不幸的时候吃一口甜甜的，马上觉得天都蓝了……” 陆卿不怎么诚心的笑笑，他没办法理解女人的这种论调，吃个冰淇淋就能全世界无忧了？要是这样的话，那活着可就真的轻松了。 乔荞死活非要往陆卿嘴边送，陆卿左躲右躲的。 “你吃不吃？” “我不喜欢吃，拿开！”陆卿的眼神变了变。 他是真的不喜欢吃，也不会因为乔荞想给他吃，他就卖面子的去吃，一个大男人吃这个东西还怎么看？ 好在乔荞知道进退，不吃就算了，这么美味的冰淇淋你不吃，我自己独占。 “你自己待会儿，我上楼一趟。” 陆卿交代完自己就上楼去了，乔荞以为他可能是有什么想买的，也没管，拿着手机玩，胡亚芳在微信上给乔荞留言，乔荞瞪大眼珠子看着，这什么玩意儿？ 陆卿知道张丽敏脚多大，还是乔荞曾经说过的，她说她妈的脚比她大一码，陆卿拎着袋子下来，递到乔荞的怀里。 “什……什么？”乔荞愣愣的看着陆卿，整个人注意力还在微信上呢。 胡亚芳公公不是去世了嘛，接下来就是有关遗产的问题需要分配，胡亚芳的公公就有一双儿女，她老公是老大，还有个妹妹，妹妹不是怀孕了嘛，好不容易有的，在家里保胎呢，父亲的丧礼也没有怎么出现，毕竟她这样的身体，胡亚芳做嫂子的话也不多，丈夫不挑她自然也就不挑。 办完了丧礼，丈夫给胡亚芳打电话，胡亚芳要回来上班，单位请假没办法一直请，就像是乔荞所说的，除非你赶上必要的了，不然上面领导也会给你脸色看的，不愿意给假。 丈夫在电话里就说：“家里的房子我想给她……” 胡亚芳老公公有个房子，这房子前几年就一直在嚷嚷动迁，貌似也真的周边都动迁了，如果动迁这就是一大笔的钱，胡亚芳一想，那是人家的亲妹妹，说给，自己有什么立场拦着，夫妻感情好，这些也就算了，给就给吧，她也不是看见钱走不动路的人。 “行，你看着办。” 胡亚芳退让了吧，丈夫又开口：“我爸的存款原来就在她手里存着呢，也给她，丧葬费什么来往的钱都给她……” 胡亚芳这一听就不对劲儿了，你全部都给你妹妹了，等于你一毛钱不要你还往外面扔钱，你是几个意思啊？ 胡亚芳有点不愿意了，过日子哪里有像是你这样过的？是你能赚钱，这些钱对于你来说也是小钱，可没有你这样做人的。 “你要是决定了呢，我说什么你也不能听，现在在电话里我不好说，等你回来，我们见面谈。” 丈夫一听，觉得妻子可能就是不太同意。 胡亚芳挂了电话就跟自己妈说了，胡亚芳她妈来气了。 第一女儿结婚没买房子一直住着她的，她自认自己对女婿挺好的，这样的丈母娘哪里找去，天天给做饭收拾屋子，什么时候叫他为家里操心过？现在你爸没有了，你就把钱都给你妹妹了，你怎么不想想你老婆呢？ “他如果非要这样做，你就和他离婚，这样过没意思……” 胡亚芳劝自己妈别太生气，离什么婚啊，有话好好说就是了。 胡亚芳的性子很稳，虽然也有点生气，但还不至于就上升到离婚的地步，离婚那种话不能随便说的，有事儿就解决事儿不是，闹僵了才是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主任不给假。 “你就跟他聊，就聊你老公的事儿……”乔荞给出主意。 胡亚芳进了主任的办公室，就说自己老公怎么样怎么样的，她就闲聊也没说请假的事儿，最后主任还是给假了，并且为胡亚芳指路了，谁都奔着好好过日子去的，有话好好说，他可能一时想偏了也是有的，觉得你们俩条件好，妹妹条件差点被，那妹妹是人家的自己人。 胡亚芳心里冷笑，小姑子条件差？ 她小姑子是高中老师，公公婆婆那都是双工资，小姑子丈夫也有稳定工作，家里条件应该说非常好。胡亚芳没怎么样，乔荞有点不淡定了，这叫哪门子的老公啊？ 18万说给妹妹就都给妹妹了？这可真是中国好哥哥，那你对得起对不起你老婆？ 自己老婆是什么啊？ 乔荞还不能跟婆婆讲，她要是讲了这个，你说陆母会怎么去想这个事情？陆卿对陆天娜好吧。 晚上下班，乔荞买了几样水果过去看婆婆，陆母留她吃饭。 “陆卿今天不回家里吃？” 乔荞笑呵呵的：“嗯，他有聚餐，说是今明两天都不回来吃。” 吃着晚饭，蒋方舟的娘家来电话，说是蒋母生病了，进医院。 两女儿现在等于水火不相容，以后怎么走？当初闹出来这事儿心里又存着一股火，直接就躺下了，老太太上年纪了，一生病就可大可小。 “妈，怎么了？”乔荞看着婆婆不动，问了一句。 蒋芳倩放下电话，陆必成在家里呢。 “我妈进医院了，我得马上去医院……”说话就有点慌，自己心里彻底都乱套了，老太太因为什么病的，她还能不清楚嘛，大哥在电话里说病的很重。 陆必成叹口气，握住蒋芳倩的手：“别着急，我送你去医院吧。” 蒋芳倩的脸白了白：“我自己去吧，你和达达在家里就行。” 说完话蒋芳倩拿着车钥匙就下楼去了，直奔医院，你说她又是哭又是跪的，她也是老太太的亲生女儿，虽然觉得小女儿不对，可成都成了，打两句骂两句你能真的就让她去死嘛？ 老太太这生重病，怕自己等下就断气了，现在就希望都能看见儿女，一个也不想错过，心就软了。 倒是蒋方舟她爸，看着小女儿，觉得有点不认识她了一样。 “你如果真的后悔，你就不会嫁给你姐夫，你让你姐以后还能回这个家了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做错了就别怪父母偏着你姐，你走吧……” 老爷子就是不肯认女儿了，这事儿说出去都丢人，他丢不起这个人。 老太太就哭，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要不好了，就想劝老头儿，儿女也都跟着劝，现在都这样了，先等妈撑过去再说吧。 “爸你就让她待在外面守着吧……” 一旦老母亲有个不好，最后一眼还能看见。 老爷子很有主意，说不行就不行，蒋芳倩在，他走人，几个儿女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叫蒋芳倩先离开。 “你也别怪爸这么对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都干了什么，亲姐姐的老公你也抢，要不是妈情况不好，我绝对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你走吧，回家里去等信儿吧……”大哥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 手心手背哪里不是肉？ 大妹妹小妹妹那都是他的妹妹，过去蒋芳倩不行的时候，操心最多的就是蒋方舟，要钱给钱，要东西给东西，最后你抢你姐的丈夫，你良心都被狗给吃了。 “妈现在情况不好，我守到我姐……来。”蒋芳倩的眼神似乎想掩饰住什么。 大哥摇摇头：“你回去吧，妈原本就容易心软，你要是为了她好，以后就别来了，你选择不是早就做了，今天是我做错了，你走吧……” 老大挥挥手，他当时就不应该打那通电话的。 老太太是想看蒋芳倩最后一眼，可老爷子拦着不让，蒋方舟坐高铁乔荞陪着回来的，陆天娜加班，现在也联系不上人，陆卿手机压根就没开，估计是在开会，陆母没让继续给陆卿打电话。 老太太得的是急病，陆必成一直没有露面，蒋芳倩想上去，可蒋家人都不让，几个嫂子更是冷言冷语的。 大家都是女人，你干得出就别怕别人说，现在你儿子丈夫都有了，你还跑到你姐面前来刺激她？ 蒋方舟的母亲弥留，眼看着就要断气了，谁都没想到，竟然最后会这样的严重，老太太心心念念的还是盼望着最后见小女儿一面，这样她就是走也能走的安心了，眼睛一直看着老头儿，蒋方舟她爸也是够狠的，愣是没让老太太见。 “你们都在这里呢，你妈没有了，我就把东西分分，将来我在没有了，东西就给几个儿子，方舟啊……”当爸爸的握着大女儿的手，他知道女儿不差这些的，她养了一个好儿子，以后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老头儿把家里东西都分了分，老头老太太手里一共有二十万，几个儿女平分，老头儿说自己还有退休工资。 几个儿子都沉默了，钱是好钱，谁都缺钱，可这个钱他们不能要。 “爸，钱你还是留着，将来要是生病了，儿女在有不如自己手里有……” 几个儿媳妇都开口说，钱早晚都会是自己的，何必做这个恶人呢。 可老头儿坚持一定要分，没有蒋芳倩的份儿。 老太太一直到闭眼睛也没看见小女儿的身影，估计也会觉得遗憾，在怎么样那都是女儿，蒋芳倩知道她妈要不行的时候就要往病房里冲，蒋方舟人在病房里呢。 “老姨我要是你，我就不闹，姥姥要走了，你让她走的不安生，这是亲女儿做的事情嘛？”乔荞站在门口，里面大家都守着呢，老太太现在进气少，出气多，也就是靠时间了。 蒋芳倩眼中的阴霾都化了去，就跪在地上不起来，旁边肯定有围观的，这是什么情况？ “你让我进去看我妈最后一眼……” 乔荞翘唇，看？ 人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劝老姨就别操这个心了，姥姥是被谁气死的，你心里应该最是清楚的，觉得姥姥现在就剩一口气还要进去气气姥姥？我没见过这样的女儿，与其在这里哭，不如找个地方真诚的为姥姥积福……” 蒋芳倩骤然对上乔荞的眼睛，乔荞静静的望着蒋芳倩，她就说这老姨看着就不是一般的选手。 能抢走姐夫，生了姐夫的孩子的人，你能把她想的多单纯嘛？ “老姨想跟我公公告状？那也好，你可以去试试看，我又不是傻子我为什么要承认，你以为我公公为什么不来？他有脸出现吗？他即便出现了，他想到的是亏欠我婆婆的，而不是你这个小姨子给他生了一个多聪明的孩子……” 乔荞言尽于此，她也不想多刻薄里面老人马上就不行了，围观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你演戏是吧？ 我今天就成全你，你好好的演。 乔荞开口：“老姨把姥姥气成这样，原本姥姥没病没灾的，现在你还这副做派，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谁亏待了你，你自己的兄弟都不让你进去……” 乔荞的话说的很明白，这家人是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不允许蒋芳倩进入病房，围观的人就是再傻也明白，如果不是做了什么不能饶恕的事情，能不叫进去看老母亲最后一眼吗？ 蒋方舟哭的够呛，她看得出来母亲最后的意思是想让她原谅蒋芳倩，可她做不到。 老太太去世，这边准备送殡仪馆，蒋家治丧，陆必成一直就没有出现过，达达也没出现过。 蒋芳倩不允许进家门，不允许她穿孝，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弄的衣服倒是穿上了，老爷子够狠，你就是穿上了我也不让你靠近，这么多的人都在看着，蒋芳倩简直就是成了笑话。 来的都是家里的亲戚，一定会问的，好好的小女儿前几年一直住在一起，怎么就不让守灵了？陆卿的几个舅妈不是吃干饭的，等亲戚都知道了之后，看蒋芳倩的眼神就都变了，得什么人物能去抢自己姐姐的男人？ 陆卿是晚上坐高铁回来的，陆天娜还没联系上，手机没开，应该是在办案。 陆卿到了，蒋方舟一直没休息，眼睛哭得通红，陆卿进门自然会看见楼下站着的老姨，穿着丧服看起来真是十分的怪异。 陆卿给父亲去电话。 “家里的事情瞒不住别人，又不能掐着舅妈的嘴不让说，姥爷现在生气不让她进，她自己换了孝就站在外面，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她愿意叫别人看，我还丢不起这个人，我朋友母亲的天娜的明天就都会来，看见怎么说？” 陆必成的眸子暗了暗，眼神里似乎飘过一抹什么东西。 “我知道了。” “你也别怪姥爷，这样的事情怨不得谁，她在医院就跪在外面，真心为我妈面子着想就不会这样去做……” 陆卿露刀。 陆必成叹口气：“那毕竟是她妈妈，老人走最后一程……” 陆卿故意道：“我姥姥的身体一直很好，不是老姨闹这么一出，人不至于死，气死了人现在又来表现她的孝顺……” 陆必成没有办法反驳陆卿，他对儿子是有亏欠。 “我叫她回来……” 乔荞有听见陆卿打电话，陆卿可没有蒋方舟那样的伤心，有条有理的他全部都上手，陆卿有交好的朋友自然会马上到的，几个人拍拍陆卿的肩膀，花了钱然后跟陆卿说两句节哀顺变，顺带着聊聊，曹可凡自然也来了，他和陆卿原本就是朋友，接到信，马上就换衣服。 “怎么了？”曹可凡的太太从床上起来，给丈夫找着衣服。 “陆卿外婆过世了，我得过去看看。”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在怎么说他们俩都欠陆卿的，加上过去的那一层的关系，去自然会遇上乔荞，曹可凡的太太也有想到过，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乔荞和陆卿的几个朋友都不算是熟悉，好在态度很好。 “嫂子，节哀顺变……” 乔荞点点头，来的朋友里里外外的乔荞打点的很好，要用车几个人就说那晚上就不回去了，留下来帮着能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人家留下了，你自然要准备饭的，乔荞去订酒店饭店，家里的所有亲戚她不管，她负责的就是陆卿的几个哥们。 不知道的就问问婆婆，多问总是没错的。 陆母也是以儿子的朋友为主，家里有哥哥嫂子安排肯定错不了的，陆卿朋友有很多都是特意赶来的，你能不让人家休息嘛。 “别舍不得钱，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你亲自去看看……” 陆母肯定不能离开，乔荞一个人也是第一次办，不求办的多好，只求无过，陆卿秘书没跟来啊，这种私人场合秘书肯定不会知道的，乔荞就成小秘书了。 几个朋友告诉了地址，陆卿也是叫他们先回去休息。 “陆卿啊……” 那边大舅找过来，几个舅舅没什么本事，原本吧陆卿他爸是看这个的，现在也不能用了，自然得另找。 陆卿就说他从来不相信迷信。 “别人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不用特意去找。” 大舅舅看了陆卿两眼，你父亲是干这个的，你竟然不信？ 说是就不找风水先生了，蒋方舟觉得别因为自己的事儿祸及到母亲身上，还是要找人看看的。 陆卿叹口气。 “我给爸打个电话，叫他介绍两个认识的比较好的？”乔荞插了一句。 她如果给陆必成打电话，不就是故意下陆必成的脸嘛，她是儿媳妇她怕什么，反正陆卿是好儿子就行了。 陆卿没说同意但是也没说不同意，乔荞自动补脑，好像就明白了。 “爸，我是乔荞，这样的外婆要下葬，可我们也不懂这些，您老呢是肯定不能出现了，家里现在都知道你和老姨的事儿了，能不能给介绍一个懂风水的？” 你陆必成不是觉得自己就是最好的嘛，我现在就来打你的脸。 陆必成冷哼：“你打这通电话，陆卿知道嘛？” 乔荞故意说：“陆卿肯定不会知道，你就是告诉他，我也没有什么做错的，下葬这是大事情，爸爸不是应该比我们都懂，还有求你了，叫老姨走人吧，姥爷都被她气躺下了，脸皮得多厚才能这样死赖着不走？人活着的时候没见她孝顺，人走了，她来马后炮……” 陆必成直接就挂了电话。 乔荞吐吐舌头，我得好好的恶心恶心你们俩。 陆必成给蒋芳倩去电话。 “你马上回来。” “必成，我得送我妈一程……” 陆必成黑着脸：“你到底还想怎么丢人？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是不是？叫你回来就滚回来……” 陆必成发飙了，蒋芳倩到底还是回去的，那之后就没看见。 乔荞肯定要通知陆卿他奶奶的，这也算是老亲家了，不管跟谁。 乔荞也是个小滑头，在老人面前加油添醋的。 “我不想通知奶奶的，不过我想老姨回去也会跟你们讲，她这次可露大脸了，姥爷不让老姨来，她就偷偷的跪在一边，叫所有人都看着……” 陆卿他奶原来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性格很怪，蒋方舟她没看上，蒋芳倩她就更没看上了，一切都是看在儿子和孙子的面子上，乔荞学的惟妙惟肖的，老太太的脸立马就黑下来了，这个不要脸的，丢人丢不够是不是？ 陆卿说过他奶奶这人，有什么事儿你看着面上一团和气，私下脾气最是阴狠的，老太太也会算计人，所以乔荞弄了这么一出，我给你们添点堵。 陆家的人也都去了，不过没好意思多待，实在是因为没什么立场，也不好意思久留，花点钱就赶紧撤了。 老太太年纪也大了，不禁折腾，回到家老姑来了，陆海萍就喜欢往娘家跑，这不又回来了。 “你去花一份钱……” 陆海萍撇嘴：“我跟他们家算是什么亲戚，我花哪门子的钱……” 老太太真想在抽女儿一记耳光，你花这个钱就是给你侄子看的，是给陆卿看的。 蒋芳倩领着达达过来看老太太，老太太心里膈应的很，今天你妈出殡你跑我家里来看我？你什么意思？ 人越是年纪大越是固执，固执的认为自己所想的一切就都是自己想的那样的，拉着脸，加上蒋芳倩这副做派老太太看不上，原本事情都这样了，小孙子聪明那就这样吧，可现在看蒋芳倩就是一脸的挑剔。 “你这出门头发都不梳吗？自己糟践这个样子给谁看呢？脸上一点东西不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必成他妈呢……” 老太太直接开口就喷蒋芳倩，陆海萍一看来劲头儿了，这是怎么了？得罪到自己妈了？ 蒋芳倩也是一脸的雾水，她统共就领着达达来过家里两次，没惹到这老太太啊。 “我也不知道我哥看上你什么了，看看这腰板子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杀猪的，也奇怪你说一个妈生的，怎么就差这么多呢？你姐那身型可比你好多了，怎么看着你就五大三粗的？” 陆海萍一边说一边嫌弃。 “达达是我哥儿子吗？妈你可小心了，人说漂亮的女人会勾搭人，现在这不漂亮的勾搭上了，肯定就是有什么手段，她说是我哥的儿子就是了？陆卿那长得和我哥至少有几分像，我看达达可不像……” 达达这孩子父母都不像。 蒋芳倩的脸白了白，抖着嘴唇。 陆老太太瞪了陆海萍一眼，可心里认为女儿说的也对，陆必成是说是他的儿子，那化验过吗？ 蒋芳倩搂着达达，不想叫达达听见这些话。 陆老太太和蔼的对着达达伸出手，把孩子拉进自己的怀里，没出结果之前不能叫孩子伤心了，欺负人也得看怎么欺负，就像是以前她欺负蒋方舟从来不会当着陆卿和陆天娜的面就是了。 “达达啊，你去后面玩，奶奶给你准备了你喜欢吃的东西……” 老太太高高兴兴的把孙子给哄走了，陆海萍就用下眼皮夹着蒋芳倩。 “怎么不愿意听？想哭？你哭给谁看呢？你姐哭那叫人怜惜，你哭只会叫人觉得恶心，你见过一身肥肉的人哭的梨花带雨的就凭你能看吗？我哥上辈子是不是猪肉吃的太少了？看看你这张大方脸……” 陆海萍的嘴多刻薄。 “跑到我家来献殷勤，觉得这样大家就会接受你？你的脸皮得多厚还敢出现在我家，偷自己姐姐的丈夫，爬姐夫的床，我要是你，我就直接买一瓶敌敌畏喝了了结我自己，臭不要脸的贱人，你就是缺男人润你……” 陆海萍开始上脏话，各种难听的不好听的都冒出来了，反正没人听见，她就骂了怎么样吧。 陆老太太避开了，陆海萍愿意骂的，总不能牵扯到她的身上吧，蒋芳倩要走，陆海萍不依不饶的上去扯蒋芳倩的衣服，蒋芳倩推了陆海萍一把，陆海萍就彻底翻儿了。 上手直接去抽蒋芳倩，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你这个小贱x，你上辈子没见过男人吧……” 陆海萍战斗力那是相当的强，没一会儿两人就挠一块去了，蒋芳倩几乎都没有动手，陆老太太从里面出来，孙子叫大孙媳妇带着呢，看着女儿不停的抽蒋芳倩的脸，她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女儿打别人，总比别人打自己女儿来的好。 再说一个蒋芳倩愿意带着达达回来，不就是想抱她大腿嘛，她看蒋芳倩回去敢不敢跟陆必成说，要是说了呢，这个女人就是有心计有心眼。 不说呢，也不代表她就是好人了，反正陆老太太现在对蒋芳倩的印象差透了，虽然原先也不怎么好。 “海萍你给我松手……” 陆海萍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陆老太太看着蒋芳倩被抓花的头发。 “你回来就回来了，还惹她干什么？海萍就是个暴脾气，她说什么你让着点，当没听见不就得了……” 直接所有矛头都推到蒋芳倩的头上去了。 105回 我的老婆 “妈……海萍……”蒋芳倩还想说，被陆老太太打住：“她没知识没文化你也没有？” “妈……”陆海萍也跟着喊了一声，什么叫自己没知识没文化，还在这样的女人面前落自己的面子，她在不堪也没想着去勾引别人丈夫，去给别人生孩子，不像是那个贱东西一样。 陆老太太最瞧不上的就是这个女儿，成天嘴里冒脏话，按道理她书读的也不少，一听陆海萍说话头就疼。 谁能瞧上一个跟泼妇似的，成天就知道给别人下绊子的人，哪怕就是亲闺女也看不上眼。 “你闭嘴，一天天的就会挑拨离间你还会干什么？我怎么就生出来你这么个祸害，当初我还不如直接溺死你算了……” 蒋芳倩的脸红了白，白了红的。 陆老太太不是受气的人，女儿和儿媳妇各打五十大板，她欺负蒋芳倩的她不说，她故意瞒着，然后给陆必成打电话。 “你娶也就娶了，为了孩子没办法，但是你这个老婆一点教养都没有，海萍那个德行的我已经懒得去说了，你妹妹是烂泥你老婆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我的面前和海萍打一块去了，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叫她少来我面前给我添堵，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心里的打算，原本我就膈应她，我好好的儿子，我不信你能去偷她……” 老太太的话是说，自己的儿子永远不会错，那蒋芳倩有什么？跟猪似的，陆必成能看上她什么？ 退一步说，要是看上早就看上了，至于现在才有发展吗？可想而知就是蒋芳倩看上陆必成了，过去不说当自己不知道似的，今天她就好好撕撕蒋芳倩的脸，母子俩说话外人又听不见。 “你防着蒋方舟也得防着蒋芳倩，我不喜欢她……” 就一句，我不喜欢，陆必成这才对蒋芳倩放权，陆卿是孝子，同样的陆必成也是孝子。 蒋芳倩回家，陆必成在家呢，阴沉着一张脸。 “你以后少去我妈家。” 蒋芳倩动动嘴，她都还没有说呢，去也是他让的，现在又不让了，她很为难。 陆必成说叫蒋芳倩经常带着达达去看看老太太，蒋芳倩做到了，因为之前母亲的事儿她已经连续几晚都没有睡好了，每每闭上眼睛就开始做噩梦，家里老太太下葬，全部的人都拦着她不让她去，蒋芳倩哭的是死去活来，指望陆必成为自己说句话，可他人压根就没有露过面，更加没有对她说一句体贴的话，儿子她又不能带去，她真的是很为难，想看母亲最后一眼也不行，活着看不到，死了也不让见。 “家具店你就先不用过问了……” 陆必成和蒋芳倩说着话，屋子里达达睡醒了，孩子一脸的血。 “达达……” 蒋芳倩的脸变得灰白，陆必成也吓的够呛，孩子睡觉可能睡热了，流鼻血了，流的比较多，一看是满脸倒是把他们给吓住了，蒋芳倩转身就想去拿电话给蒋方舟打，蒋方舟是儿科的医生，可抓着电话才想起来…… 蒋方舟处理完母亲的后事，她也好几天没有睡，家里也没有地方，来的亲戚很多，你不能不叫外人睡，有些人不走，家里别说住不下，根本就连坐的地方都要没有了，她这个年纪，自己身体也有点吃不消，加上心里惦记着父亲。 “乔荞啊，妈就插不上手了……”有乔荞在，蒋方舟就不想管了，你们俩来的人你们负责，她很累。 乔荞点头，幸好这是周末，她也没通知任何人，事情办不到最好至少也能办的七七八八的，乔荞这两天没少跑，又是酒店又是饭店，买烟买水，陆卿的朋友你不能招呼不到，人家是奔着陆卿来的，人情世故乔荞第一次做，做的还算是不赖。 陆卿的几个朋友要回去，也跟着滚好几天了，人家还有事情呢。 “嫂子，这两天辛苦你了。” 乔荞跟陆卿的朋友打着哈哈，一人给了一袋饼干，这是舅妈说的，不能空着肚子走，必须吃两片。 等人都走了，乔荞大出一口气，她也累啊，天天都睡不好，没有地方给她睡，家里有丧事她总不能光明正大的去酒店睡大头觉吧，乔荞又是个懒的，熬不了夜，你说这三天简直悲剧坏了，自己时刻都觉得也许下一秒自己就能挂了。 陆卿脸色也没好哪里去。 乔荞陪着婆婆，老爷子很冷静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剩下一个老头儿，几个儿子说呢是要轮岗，每个人回来照顾几天，可老爷子不让，说自己还能走能动，不用别人照顾。 “钱我该分都分了，还剩下一个房子，等我死了再说。” 蒋方舟没马上要回上中，她留在凉州陪老爷子，陆卿他们几个买票回程，陆天娜是第二天晚上赶回来的，也没怎么睡，上车头歪一边就睡着了，陆卿也眯着，乔荞就不能睡了，都睡了身上还有东西呢，自己就死扛着吧。 胡雅芳给乔荞发微信，埋怨乔荞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一声，她好过来。 胡雅芳呢，是觉得你看家里有事情，一个同事都不来，乔荞面子上也不好过。 “时间太匆忙了。” 乔荞扔开手机，头不停的晃，实在太困了。 陆卿醒了醒，把老婆的头往自己的颈窝压了压：“你眯会儿。” 乔荞和陆天娜一人一头两个人睡的迷糊糊的，陆卿用手揽着乔荞，省得她摔倒。 这边停战，陆卿拍拍乔荞的脸：“到站了……” “天娜……” 陆天娜眼睛都睁不开，不和陆卿他们一路走，坚持要打车回家，她原本办案就好几个晚上没睡好，又摊上事儿，乔荞和陆卿也没拦，乔荞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累的。 打车回家，上楼衣服都没怎么换，自己睡了一个天昏地暗，明天还得上班，晚上四点多睡的，一觉睡到十点多，起来没看见陆卿。 自己愣愣的在床上坐着，好半天才缓回来。 “陆卿……” 家里没有声音，乔荞从床上爬起来，下楼去看看，人也没在，估摸着是出去了，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光然后洗了脸又回到床上，脑子里面都是浆糊。 乔荞睡的是这个心满意足，陆卿压根就没的睡，前前后后也就勉强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公司还有事情等着他呢。 人说你付出多少，你的成就就是多少。 乔荞早上五点多醒的，可算是补回来了，也不头重脚轻了，可熬夜非常伤身体，精神状态自己就能感觉得出来，非常差。 简单的洗漱，自己准备去上班，下楼看着陆卿在沙发上躺着呢，他得累成什么样了，才能不换衣服就这样睡了，陆卿是个讲究人嘛，这能睡好嘛，乔荞拍拍陆卿的脸。 “陆卿，你今天还去公司吗？” 陆卿哼了一声，翻个身，把屁股留给乔荞。 “一会儿司机来接。” 看样子还得去公司。 乔荞心疼自己老公，做饭肯定是来不及了，出去买，这附近实在没有什么近距离的店，想吃点东西也难，她一折腾肯定晚，只能给陆卿热点奶，将火关掉倒进杯子里，端着杯放下。 “我得上班，你喝杯牛奶，到公司在吃。” 乔荞顺顺陆卿的头发丝，贴上去，“我老公真可怜，要赚钱养家，这么辛苦……” 以前乔荞觉得当女人真累，下辈子能选择她尽量还是选择做男人，当个甩手掌柜的多好，多轻松自在，可现在看陆卿，照比着陆卿的话，好像还是自己比较轻松，自己的这份工作可真是满足，至少不累。 每天也就是去挨时间了。 陆卿眯着眼睛，本来挺困的，不过听着乔荞说这话，他乐意听。 其实男人肩膀上的压力，比女人重多了，只是懒得去说，说了也不见得能得到认同，何必说呢。 “亲我一下。”陆卿要求。 乔荞在陆卿的嘴唇上吻了吻，时间来不及了。 “我得上班了，你把牛奶给喝了……” 乔荞努力往陆卿的胸前挤挤，使劲儿的抱抱，然后自己起身拿着包就去上班了。 “你路上慢点开……”陆卿喊了一声。 估计乔荞也没听见，她走出去的时候走的特别快。 陆卿伸手扶住沙发背，自己试着坐起来，头有点疼，陆卿又躺了回去。 司机准时九点钟来接陆卿，陆卿已经换好衣服，整理好仪表了，看着还是那样的精英范儿。 乔荞没睡好，眼皮有点肿，胡雅芳精神可不错，看起来饱满极了，乔荞就这个郁闷，这算是什么嘛，明明她心里的事儿比自己大。 胡雅芳娘家妈都跟着上火，好几天睡不着，可雅芳每天都睡的很好。 娘家妈劝离婚，她也没动心，相反的还能劝自己妈冷静下来。 她把自己的意见和丈夫说了，如果丈夫要一意孤行，不给她留后路的话，那这日子她肯定就不过了，但是如果丈夫是真心想过的，为她着想着想了，就房子给小姑子，存款对半分她都没有意见。 她从来不去算计别人的钱，再多的钱不是自己赚的就不属于自己的，自己有工资，钱也够花那就差不多了，她的生活态度就是这样的。 换个女人不打起来，也得天天给丈夫打电话，胡雅芳不，一个电话不打，表明自己的态度之后，就看丈夫怎么选择了。 乔荞瞄了胡雅芳一眼：“你可真淡定。” 雅芳笑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你知道我最瞧不上的是谁？” 乔荞摇头。 “郑梦琪，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女人得懂得知足才会有福气，不能好高骛远，好高骛远之前先看看自己本身的条件。” 乔荞：…… 胡雅芳为什么不淡定？家里又不是只有那兄妹俩，上面还有叔叔和姑姑呢，家产留给儿子这向来都是农村的传统，她即便松口说都给小姑子，你看看那些长辈能不能干，即便所有长辈都同意了，胡雅芳不差这点钱，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活着就能赚回来，别只顾眼前这么一点的利益。 胡雅芳公公这边丧事已经办完了，全家人坐在一起，人家也有姑姑，姑姑就开口了。 “给你妹妹，我坚决不同意，你妹妹嫁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人，钱你们兄妹平分也就算了，房子坚决不能给她，你就是喊出来龙叫也不行。” 有伯伯就跟胡雅芳的丈夫谈。 “你是读过大书的人，有文化怎么办事就这么不靠谱呢？你都给你妹妹了，你媳妇寒心不？你也没有买房子住的还是人家的房子，你就不为自己着想着想吗？兄妹好不是不行，你以后生病了，是你媳妇儿照顾你还是你妹妹照顾你？” 是个人就都会变的，不是他们当长辈的在挑拨，而是你想好好过日子，就得走正常套路，这样办事是绝对不行的。 胡雅芳的丈夫当时也是头一热，他就是怕胡雅芳跟自己过不长久，到时候要是离婚了，你说这个钱怎么分，可妹妹是亲妹妹的，一奶同胞，现在来看，是自己小心眼了，伤老婆的心了。 其实能想得出来把所有钱给妹妹的人，他肯定是精于算计的人，面对这样的人你就不能跟他算，两个人对着算，总会有个人吃亏的，胡雅芳很精，遇事情了，哪怕就是不合理的事情我不吵不闹，我把我的态度讲给你听，我不是差这个钱，但是我差你对我的态度，长辈是自己家的，总不能跟他老婆串通一气吧。 小姑子想不想要这个钱，当然想要，你知道光存款就18万加上还有房子，动迁那是多少钱多少套房子，可心里也明白，大哥能抗住这些就都是自己的，扛不住，还得给大哥，她是争不过的。 因为父亲过世，小姑子的丈夫也有点稳不住了，钱是个好东西，摆在眼前，谁不想要。 胡雅芳的丈夫终于表态了，钱平分，房子是属于自己的。 “你太沉得住气了。”乔荞比了一个赞。 胡雅芳抿着嘴笑笑，推乔荞的头：“人情世故就是这样的，谁都是学着长大的，有时候计较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把心态放平稳了，这个钱有没有我都不伸手要，我跟他过一辈子早晚都是我的，过不了一辈子我也不差这点钱……” 乔荞细细品尝这其中的滋味儿，是的，一开始如果胡雅芳娘家妈就说离婚，胡雅芳自己想法跟着变了，那肯定会闹的不可开交的，可雅芳自己稳住了。 胡雅芳说，谁的父母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当丈夫们想孝顺的时候，你别拦着，拦着也落不到好，条件好呢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被，条件不好的，他自己就知道收敛了。 乔荞这是又学了一招。 陆母没回来，在凉州照顾老父亲，说是短时间应该回不来了，老爷子身体虽然好，可毕竟年纪大了，乔荞这儿媳妇很会办事儿，自己原本不精通拍马，在乔荞来看，我的心意到了，其实做不做得这样明显的，老人家不一定吃这一套。 可胡雅芳这事儿之后，乔荞面子活也做的齐全。 给姥爷买衣服，不是什么大牌子不是多少钱，而是舒服为主，夏天了就穿的凉快快的，邮寄过去，时常打通电话联系联系，问问婆婆和姥爷的身体状况。 蒋方舟早上下楼去买菜，聪明的儿媳妇是什么样？那就像是乔荞这样的，像是大舅妈这样的。 大舅妈退休了，虽说闲着没事儿，可也得给儿子带孩子，天天过来报道，不管干没干什么，小姑子在家呢，能看见，印象分就满了。 陆卿条件好，蒋方舟有眼睛，谁做事情都不是白做的，没指望陆卿的钱，可亲戚之间就在于走动，以后真的有点什么事儿的，陆卿也不会看着不管。 蒋方舟才挂乔荞的电话，这孩子三天两头的来电话。 大舅妈手里提着买的鱼。 “儿媳妇啊？” 见乔荞也没多说几句话，毕竟场合不对，印象也没有太深，就是觉得比曹一凡好，为什么？忙前忙后的，也不显得娇气，没什么抱怨，看见谁都能乐呵呵的开口说话，虽然话不多，没有那股子的傲劲儿。 蒋方舟叹气：“拿我当小孩儿看，跟我说今天凉州气温上升了，让我在家里尽量少出去……” 蒋方舟说给舅妈听，何尝不是一种显摆，儿媳妇能做到这地步的也是少有。 姥爷家没安空调，老人家嘛不习惯吹空调风，可凉州今年热的叫人受不了，乔荞自己就给安排了，在网上订的，到时候会有人上门去安装，乔荞和对方说的好好的，安装在小屋，姥爷住在大屋这样吹不到，陆母呢是住在客厅的。 蒋方舟不睡小屋，和陆必成那些年的夫妻，蒋方舟有些东西也是深信无疑。 比如去别人家她从来不会主动进别人家的卧室，自己家的卧室也不会经常让别人住进来一样。 “乔荞你买的空调？”蒋方舟一大早的开门就看着上门安装的员工，还纳闷呢。 乔荞和陆卿说过，陆卿也同意了。 乔荞细细说着，安装在小屋，这样婆婆和姥爷都能凉快到，还不用直接对着风。 乔荞在单位忙活呢，胡雅芳身上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一样，特别的淡定，每天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要说唯一不好过的估计就是郑梦琪了，郑梦琪左思右想就不明白，自己想找个对象怎么就那么难呢？ 相亲去了，遇上一个自己特别喜欢的，又高又帅的，结果对方不愿意，说她不好看，那郑梦琪能愿意嘛。 不敢说自己多好看，虽然就是一般人也不是多难看的人，怎么就不好看了？ 吃中午饭，乔荞啃着苹果，又不想吃了，食堂今天菜色不错，可都是肉，看着就发腻，乔荞宁愿啃黄瓜，要说食堂的大师傅也是难做，不给上好吃的吧，有人抱怨，这跟喂兔子似的，给上好的吧，这些女的又觉得腻，怎么做都是错。 胡雅芳微信喊乔荞。 “二乔下来，有西瓜。” 乔荞一看说有西瓜，就下去了，脚上穿着一双凉鞋，踩着一路，乔荞跟师傅笑笑，要汤匙。 “这就不吃饭了？” 大师傅记得乔荞呢。 “胃口不好。” 大师傅叹气，这都是惯的啊，把你们给扔深山里，一个月吃不上一口肉，看你们还胃口好不好，到底还是乐呵呵的把汤匙给了乔荞。 乔荞抠着西瓜子，郑梦琪这是才下来吃饭，胡雅芳小口小口喝着汤，胡雅芳活的很精致，她吃饭从来就没吃过万全饱，再饿也就是七分饱，平时都是六分饱，为了保持自己的体型，小时候她妈就不让她吃糖，怕吃坏牙齿，换牙了之后不吃硬的东西是怕牙齿不好看或者发生损坏，你要知道哪怕就是多贵的牙齿也不如自己本身的好。 胡雅芳告诉乔荞，如果有女儿一定要这样养，不能因为小时候顺着孩子，长大叫孩子去承受这个后果，当然你愿意做个随意的妈妈的话，那没有人会说话的。 “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胡雅芳调侃乔荞。 乔荞也发愁呢，缺个孩子，很缺，可医院她现在去都不愿意去，先这样过吧，得过一天且过一天，想那么多也没用。 郑梦琪端着餐盘走过来了，坐了过来。 “你不吃午饭？”挑了乔荞一眼。 乔荞无语，我什么时候关系和你这么好了？ 郑梦琪从坐下来问了乔荞一句之后，没等着乔荞回答，就开始抱怨自己的相亲对象。 郑梦琪出发的角度很怪，她都是一直在挑剔别人，各种挑剔，对方身上这样不好那样不好，没眼光，不会穿工作不好等等之类的，从来不问自己有什么问题。 胡雅芳心里就发笑，你数落别人之前，请先看看自己的条件，你除了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之外，你有什么？ 大家关系没那样好，所以胡雅芳不会当着郑梦琪的面就说这样的话，郑梦琪自己一直喷，各种喷，乔荞和胡雅芳无奈的对视一眼，两个人想到的都是郑梦琪生活态度有问题。 谁规定你有份稳定的好工作，就必须有好男人来配的？ 胡雅芳吃完，起身：“你吃完了没二乔，送我出去拿个快递。” 乔荞吃完最后一口，两个人就走了，郑梦琪觉得自己是发泄完毕了，胡雅芳是真的要去拿快递，单位的单子，快递不让送进来，顺丰的站点就在不远处，所以一般她们都是亲自去拿的。 “我真不知道她在抱怨什么，觉得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在抱怨人家看不上她，那她有什么能叫别人看上的？” 乔荞笑笑没有说话，她是懒得说一些没用的，有些人的观念已经形成了，你哪怕就是天天对着她说，她固执的认为自己所认为的，谁都不能改变她的，没用。 取完快递回来，乔荞下午又去发了几个快递，都是急件，回到单位看见郑梦琪在跟主任谈心呢，很多人都找主任谈心，主任也是一视同仁的，乔荞自己发呆，到了时间，下班去买菜，好几天没开过火了，给陆卿发短信，打电话怕打扰他，结果陆卿也没回，乔荞觉得那就先做了吧，尽量做少一点。 开出去没多远，后面的车突然横在马路中央，幸好乔荞的车是不快，怎么搞的啊？ 乔荞等了一会儿，好像是车子出问题了？还是吵架了？电话响，接了起来。 陆卿说晚上回家吃，让乔荞做两个自己喜欢的菜，乔荞应了。 去市场买菜，恰巧遇上了苗艺，很久未见了，可以说乔荞以前最好的朋友就是苗艺，现在感觉则是淡了很多。 苗艺来买海鲜，手里提着两个袋子，一身居家的打扮。 “买菜吗？” 乔荞点头：“嗯，我老公晚上要回家吃饭。” 苗艺含笑：“过的好吗？” “挺好的。”乔荞没有继续交谈的**，准备转身离开，苗艺却跟在乔荞的身后，她愿意跟那就跟被，乔荞也不能赶人，这条路不是自己家开的。 “乔荞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乔荞的脸上表情很是坦然，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过去的事儿了，亲爹亲妈都不见得需要对你负责，一个朋友，你还指望她真的对你掏心掏肺，那要求太忒高了，乔荞不求，所以现在不恨不怨。 “人生中最大的修行就是原谅，我现在挺好的，你也不用耿耿于怀的……” 乔荞说的很豁达，我揪着过去不放又能如何，时间能退回去吗？ “蒋晨和谢聪聪离婚了……” 乔荞的身体顿了顿，苗艺觉得有戏。 苗艺不信乔荞把蒋晨忘的一干二净了，因为那时候感情没有趋于平淡，还是在最为浓烈的时候突然就收笔了，乔荞一定会觉得遗憾，苗艺知道蒋晨的个性，但是她又忍不住觉得乔荞对蒋晨来说是不同的。 乔荞微微一笑，认真的看着苗艺。 “我买完菜，我们俩一起喝杯茶吧……” 乔荞买完了自己想要的菜，超市的菜很好，而且全部都打理干净了，只要扔进锅子里吵就好，甚至什么调味料都给你配齐了，但是乔荞却不喜欢摆在超市柜台里的那些样摆菜，很简单的道理，节省时间不代表新鲜，自己每天的时间用不用都是这些，何必差那么一点时间呢，做人家老婆的，不能太懒了，偶尔懒一懒那是可爱，该勤快的地方必须勤快。 乔荞等服务员离开，语气温和开口：“我和蒋晨都是过去了，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蒋晨，他结一百次婚离一百次婚，看着好像是为了我，其实不是的，我跟他生活的这四年里，我得到过幸福得到过满足，虽然最后也有受到过伤害，总体来说我比很多人都幸福，活到我这这个程度的，说自己不幸那就太天真了，我们都清楚回不到过去了。” 就像是张丽敏有一段每天都要骂蒋晨，用最难听的话去骂，其实乔荞是不愿意听见这些话的，月难圆人难全，骂能有什么用，这是后来乔荞参悟透的，放手一段婚姻，她现在迎接的是新的婚姻，在这段婚姻里，她尽量把精力都留给陆卿，因为陆卿才是她丈夫，她不去拿着陆卿和蒋晨对比，因为没有必要，跳不出这个圈圈，不幸的只能是自己，她和陆卿生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可乔荞懂得两个字，知足，有问题就去解决问题，她看见过论坛里很多姐妹痛骂着前夫，痛骂着前男友，深深的痛里面带着深深的烙痕，有些则是恨的够呛，有些则是放不开，不管是哪一种，乔荞都觉得这样对自己没有好处。 从离婚到现在，在任何人面前，她不讲蒋晨一句不好，因为除了出轨这个事情，蒋晨对她已经够意思了，没有几个男人会在离婚的时候怕前妻生活的不好，没有生活的能力给钱的，所以乔荞留着对蒋晨所有记忆里最美好的存放在心中，不会拿出来去回味，因为这样就是对陆卿的不尊重，同样的她现在和陆卿组成了一个家，她就有义务为这个家努力，努力追着去赶陆卿的步伐。 回头是多么不现实的事情，她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就希望找到一个男人认认真真的和她过生活，认认真真的只泡她一个，现在乔荞找到了，尽管不是最好的，可乔荞宁愿叫自己去看陆卿的长处。 陆卿很会照顾人，陆卿有个好妈妈，好妹妹，陆卿可以引领着她去做很多的事情，现在想事情她不再是一冲动而成，会过过脑子，去想这件事情到底应该自己怎么做才会取得最好的效果，以前和婆婆不合，从来也没想着去尽力弥补弥补，现在脱离了童话，脚踏实地，对着婆婆卖萌，拍马乔荞没觉得累，这就是生活。 活生生的生活。 “我丈夫不是王子，和我也有争吵，也有小心眼的时候，可我觉得他很好，真的很好，有问题我们俩一起去改正，他有脾气的时候我会让着他，等他没有脾气了我在生气，我在告诉他的无理取闹……” 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觉得有人会包容自己，就放着胆子去随意的做，那样真的很傻，除非那个男人愿意保护你一辈子，不然自己终究早晚有一天会变成笑话的。 陆卿叫她成长，叫她不再是一个女孩儿，而是一个女人。 “你过去是我的好朋友，现在不是，如果要在丈夫和你之间选择一个，我会选择我的丈夫，我不会告诉他今天我和你碰面了，因为婚姻里有很多东西不是坦白就够的，苗艺我希望你以后见到我，对着我笑笑，如果愿意的话，请你在心里祝福我，我会非常感激的。”乔荞起身，笑的很是俏皮。 她喜欢现在的自己，温和平淡身上没有那么多的偏激，看事情很大度，尽管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缺心眼。 苗艺却觉得眼前的乔荞非常陌生，以前的乔荞并不是这样的，她活泼爽快，几乎没什么心眼，想到什么说什么，过的也很快乐。 乔荞买好菜回家，给丈夫做了一顿比较丰盛的饭菜，就像是乔荞所说的，夫妻之间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透明的，没有必要让陆卿知道的，你何必一定要告知他呢，碰上苗艺这件事儿原本在自己的心里就不是有多么的重要。 “杭椒牛柳，我新学的，你看看味道……” 陆卿吃了两小碗，算是对乔荞新菜的捧场，她吃的不多，倒是水果吃了不少，碗里的那点饭就动来动去的，自己怎么也吃不下去。 “拿来吧。” 陆卿多讨厌吃别人的剩饭，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习惯，开始就是从乔荞开始的，因为乔荞吃饭总剩饭，陆卿现在都习惯了，吃的也特别的自然，不就是老婆的剩饭嘛，小意思。 乔荞说话斯文：“我自己吃吧……” 陆卿飞白眼。 “你要是能吃，你早就吃了，就这么一口前后墨迹了五六分钟……”陆卿看见的就是乔荞墨迹掉的时间，有这个时间你知道他能干多少事情，能赚多少钱。 乔荞啃着瓜。 “姥爷打电话了，叫我谢谢你……” 陆卿淡淡的说着，陆卿很满意，真的特别的满意，娶乔荞的时候这样不顺那样不顺的，现在慢慢的就体会出她的好了，比如就像是姥爷家安空调这事儿，不是多大的事儿，但是对陆卿来说，他真没有这个美国时间去管什么舅舅家，姥爷家谁家的事儿，他自己家都顾不全呢，他的时间他的精力全部都扔在公司上面了，但是陆卿又是个挂着亲人的人，他想不想管？ 他是想的。 你就记着一点，如果一个男人他的条件不差，而是他是个孝子是个孝顺的孩子，这样的人是不会太抠的，抠的时候肯定是有针对性的，陆卿可以给外公钱，但是老人家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要你的钱能有什么用？ 陆卿心里偶尔会挂念起，主要他自己是没有这些精力，但是心里又惦记，怎么办？如果老婆够上道，条条都给你摆清楚，不需要自己动嘴吩咐，一切都办妥当了，陆卿顺心不顺心？ 陆卿要求也不高，就这么几个亲戚，一个老娘一个妹妹，他对老婆的要求就这么一点，在男人的角度来看，真的是要求不高，你能做到了，他什么都能听乔荞的。 乔荞的事儿办的爽利，陆卿的态度自然就跟着爽利。 他没有多大的胸怀去希望自家人都过的好，但是面子上都别太差了，他现在不是有这份能力嘛。 乔荞也是自己悟，悟了半天才悟明白，不停的磨合磨合，你希望他对你的家庭好，同样的自己也希望他能对自己的家庭好，有付出有回报，没付出谈什么回报不回报的。 乔荞过去是没有人给她指这些，自己也没想着去学一学，现在呢，自己长大了，你找什么样的丈夫就得过什么样的生活，陆卿对这些不费心，但是他又想做的好，最后只能她亲自上手了，并且办的还不错。 姥爷是个很懂得惜福的老头子，自然会夸乔荞，听在陆卿的耳朵里，自己的媳妇就不停的加分，陆母也会说，乔荞时不时给自己去电话，虽然没有什么大事儿，但是儿媳妇关心自己总是没错的。 陆卿心情爽了，吃乔荞一个剩饭算是什么，心情愉快了，吃也就吃了。 不过吃后呢，桌子还是得乔荞来收拾，陆卿没这个时间来弄这些。 他一贯的口号就是，有这个时间我能赚多少钱，与其叫我做，不如我给你钱，你请两个保姆，乔荞也懒得跟他抬扛，自己没事儿可做，刷个碗收拾个桌子就当娱乐了。 陆卿回书房工作，乔荞吃过饭要身体笔挺的站立三十分钟，这是看舒淇访谈，舒淇本人说的，这样站着很累，靠着沙发背，直挺挺的站着。 乔荞睡觉的时候陆卿还在工作呢，由此可见，谁说大老板都很闲的，这就骗人玩的。 陆卿十二点上床的，自己拿着钱夹子抽出来一张卡放在挨着乔荞的床头上，自己找了一张纸原本就想写几句的，她的辛苦自己不是看不见，更多的时候陆卿不太喜欢用言语表达出来，因为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生活的，可能有很多人日子过的还没乔荞好呢，人家图什么回报了，陆卿觉得肉麻，但是自己也觉得乔荞这样做更多就是为了自己，他得表扬给她看，叫她继续努力。 每段婚姻的组成都不太相同，陆卿是个吝啬付出的，他就是这样的人，需要妻子不停的付出然后自己才会付出一点，如果女人计较，那两个人都会不愉快，生活有时候就像是舞步，你进我退，我进你退，想生活过的愉快，自己就得从其中找到生活的奥妙。 陆卿写了很多感性的话，收了笔，自己看看睡的很是香甜的老婆，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才结婚的时候，陆卿真的觉得乔荞很小心眼，今天这里生气，明天哪里生气，觉得很不顺心，觉得也许自己再婚就真的是错了，可现在的陆卿觉得满足，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叫他觉得平稳，回到家心能放下来。 晚安，我的老婆！ 106回 小小家庭 乔荞起床的时候陆卿又没有影子了，倒是看见那张字条和卡了，卡这个东西说实在的，不是乔荞矫情，而是陆卿钱方面现在基本不太控制乔荞，想买什么，她不需要开口陆卿就提了，别管前提是不是为了给他妈和他妹妹买，乔荞觉得有钱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上升到了感情的方面，谈感情不谈钱。『雅*文*言*情*首*发』 一起床心情就好到不行，陆卿想写点特别感性的吧，可个性不是这样的，写的中规中矩，但就这份诚意乔荞也看见了。 自己刷着牙回想着才结婚，那时候真是伤心，买点家具也得叫秘书全程来，她就等于是个外人格格不入的，现在的陆卿肯定不会那样去做。 胡雅芳才起床，她一贯不在家里吃早餐，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单位她和谁的关系都不太差，除了郑梦琪，最好的却是进单位没多久的乔荞，为什么？ 从乔荞的外号你就能看出来她这个人的个性，谁都有个心里的小算盘，胡雅芳交朋友交出色的，但是在单位找朋友就找个投缘的，不需要多聪明有多心思，多有心计，她觉得累。 丈夫这是才从老家回来，丈夫肯定是想跟胡雅芳过，但是他对胡雅芳也是没全说实话。 当初他为什么一意孤行的就非要将房子和钱都给妹妹，周军心里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老婆和妹妹他都想挂着，因为老婆是自己的枕边人，所以委屈一下，他将来还能弥补的，可妹妹…… 周军没等着刷牙洗脸呢，他妹妹周菊就来电话了。 “那妈我先上班了。”周军和丈母娘打着招呼。 自从他爸生病开始，他这请假请的单位领导就特别不爽，现在说话还没好脸色呢，即便这样都还没完，钱和房子长辈是帮着分配完了，但周军没动。 “你这脸都没洗呢……”丈母娘有点不愿意了。 现在看见女婿就是来气，跟女儿也说了，你们俩有钱就赶紧买房子搬出去吧，看不了。 因为不是自己养的，加上闹这么一出，她不是亲妈就没有必要去包容，现在看着女婿哪里都是错，脸都不洗就上班了？ 周军是怕家里听见周菊的电话，任由丈母娘说着，自己低头就推门出去了。 “你自己看，脸都不洗就去上班，电话响不就是怕我们听吗……” 胡雅芳不急不躁的，她就这个性，如果是个急脾气的人看见，估计能急死。 “妈，你别总说他……” “你们俩是一家，得，我还不能说了，以后我也不多嘴了，赶紧买房子搬走……”对着女儿狠狠道。 她自己也是有分寸，当着女婿的面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只是对着女儿说。 周军下楼，周菊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小菊你说……” 周菊在电话里好个哭，为什么哭？ 自己父亲的葬礼她就出现一面，不是她当女儿的不孝顺，她结婚这都多少年了，怀了流，流了怀，到后期压根就连怀孕都怀不上了，好不容易去北京回来又怀孕了结果最后还是掉了，她也有自己的难处，她不想离婚，这个孩子现在能不能保住都两说，如果哥哥这些东西都给了自己呢，她就有依靠了。 周菊说着自己的难处，她现在确实没办法了，不让婆家尝到甜头，这个孩子如果保不住呢？ 她现在不上班，就在家里保胎，成天的躺着，可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所以她真的很担心。 自己哥哥能赚钱，嫂子家里条件也好，这些钱都不算是什么的。 周军一听妹妹哭，心又软了，就这么一个妹妹，给就给了。 胡雅芳准备上班，胡雅芳有辆车，周军每天都是坐班车，雅芳从楼上下来，就被周军给堵住了。 “你这是还没上班呢？”雅芳一愣，不过马上就明白了，周菊打电话了。 胡雅芳的心思很深，周菊跟周军说的话她几乎前几天就想到了，能让周军做出来这样决定的，肯定是周菊给她哥说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事儿了，周菊说了不算，开工资都交丈夫管，虽然是个高中老师，可模样不行，身体又有问题，真的离婚了以后不好找，周菊现在就是怕妹夫踹她。 周军为什么堵胡雅芳不在家里说，家里有丈母娘，他也怕丈母娘，敢说，丈母娘就一定敢喷他。 “雅芳你看我们俩生活不差这点钱，你能挣钱我也能挣，我们俩现在没孩子又没有负担，周菊她现在怀孕……”周军跟胡雅芳解释着，你看妹妹现在的生活就是水深火热，周军站在周菊的立场为自己妹妹想了很多，胡雅芳不感动，一点都不感动，为什么？ 你可怜别人，谁来可怜你？ “周军我今天把我的态度跟你说说，你先上车，上车说，省得我妈看见……” 胡雅芳每天走，她妈都要站在前面看的，看见她车离开了，才会去干别的事情。 周军上车，胡雅芳开车出小区，停在路边，熄了火。 缓缓的看着丈夫：“我们俩个人之间没孩子，我年年单位做体检，你心里比我清楚我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从来不在外人的面前下你的脸，你可怜周菊行不行，我没说不行，但是你不可怜我。” 胡雅芳没对任何人说过周军身体有问题，周军不仅仅是不能生育的问题，两个人结婚这几年了，盖两床被子，明白吗？夫妻生活几乎等于没有，胡雅芳以前没谈过对象，因为没经历过，所以她也不了解这些，需求不需求的她真的不是太在乎，胡雅芳呢是觉得周军对自己很好，花钱上面从来不管她，对着她也挺真心的，即便周军心里有点小算计她都忍了，夫妻嘛就是要互相包容的，可周军现在就在不想过的那条路上狂奔。 周军沉默不说话了。 这方面他从来不轻易提，因为觉得伤自尊，胡雅芳是个好太太，他也喜欢雅芳，就是怕她有一天看上别人了，她单位以前总吃饭，你知道他心里多担忧，好不容易这阵子平静了，又闹出来妹妹这事儿。 “雅芳你也知道周菊这孩子怀的不容易，要是掉了，我在不拿出来点钱，周菊可怎么办啊？” 胡雅芳心里冷笑，面上长吸一口气：“我不缺钱，我也不差这点钱，可我差你们家的态度，爸没有了，当天接的钱，我家的人去花的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是走我的人情来往你明白吗？当天你妹夫就全部都拿家里去了，我有说过话吗？你结婚了，不是一个人再过，你让我别管，我也没有跟你闹，因为我要给我丈夫面子，我不能叫他在全部的亲戚面前丢人……” 周军也是农村考出来的，回到老家在亲戚面前特别有面子，胡雅芳不想下丈夫的面子，可我不下你面子，你不停的在打我的脸，你这不是拿我当耍猴的玩嘛。 “你说要把房子给你妹妹，我答应了，你说钱也给你妹妹，当时有别人在，我也不想跟你起争执，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了，可是周军你就没想过，我也有妈妈，我妈看着我成什么了？” 周军动动唇。 “现在我给你提出来一个解决的方案，要么房子和钱你留一样，不拘哪一样，哪样钱多你留给周菊我都没话，不行的话，你就把我家里花出去的那个钱你给我拿回来，我们俩好聚好散。” 这是胡雅芳第一次谈到离婚，她肯定不是怕离婚，放正常人的生活当中，她离婚就是成全了自己，自己也不算是老，认认真真的活肯定会比现在更加幸福，她和周军这几年的感情了，她也舍不得，周军对她确实挺不错的，有没有孩子，胡雅芳真的不在乎，有就有没有就算了。 公公去世，账本她没有看过一眼，因为妹夫直接都拿回家了，不给她看，商量怎么分钱的时候周军让她走人，不让她管。 周军震惊的看着胡雅芳，她打算跟自己离婚？ 周军是之前一直想着怕胡雅芳看上别人，可当胡雅芳说出来离婚的话，还是伤害到周军的感情了。 周军看着很聪明，念书的时候成绩一级棒，但是脑子转的并不快，胡雅芳念书的时候大学不是最好的，专业不是最好的可以说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可这些年办公室磨练出来了，头脑比周军好的多。『雅*文*言*情*首*发』 也不怪胡雅芳她妈对着周军有意见，因为本身母亲就是觉得自己的孩子千般万般好，周军就连最基本的家里的东西都不会弄，哪里坏了就必须找人修，前一段买空调安装空调，墙上的那个插座就大了点，周军弄了很久就弄不明白，可他本身是学这个专业的，就在哪里捅啊捅的，最后还是胡雅芳上手换了一个小的，买的时候人家就给准备了两个插座，当岳母的就觉得，你是个男人，男人会弄电不是正常嘛，那些没念过大学的你看多少都会的，你还是学这个的，结果你狗屁不会。 胡雅芳以前和周军开玩笑，就说他是纸上谈兵最厉害的选手，实际动手能力几乎就等于是零。 “好了，你先去上班，我也到时间了，慢点走啊。”胡雅芳推开车门，周军是她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周军就按照她说的去做。 该说的都说完了，她现在要上班，周军也不能拦着。 周军就觉得雅芳不能体贴自己，可现在胡雅芳不想体贴他了，怎么做你自己选吧，你不就是认为你的生活没问题，怕你妹妹生活出波澜，我现在告诉你，你的生活也没那么平静，自己有毛病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胡雅芳开车去单位，脸上一点不受影响，就仿佛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 到了单位停车看见乔荞了。 “今天来的够早的了，怎么脸上都开花了？” 乔荞控制不住高兴的情绪，她这人是有点什么情绪就会体现在脸上，现在越来越喜欢陆卿了，觉得陆卿还是挺可爱的。 “昨天睡的挺好的……” 胡雅芳去食堂吃饭，和乔荞说说笑笑的，你就一点看不出来她为什么事情着急上火过，淡定的叫人蛋都疼了。 周军这边觉得心里很烦，从来不给自己压力的老婆突然就变样了，全部的压力都放自己身上了，周菊都那样说了，他也知道自己妹妹的情况，他能放着不管吗？ 周军还是觉得雅芳他能谈，但是跟妹夫之间他没的谈。 周菊又来电话，周军压抑着声音：“你嫂子那头你就放心，她也是把你当妹妹看的，不会看着你不管……” 周菊放心了。 周军这事儿不能和同事说，也不能和朋友说，自己家的事儿和别人讲了多丢人，不说吧又没有个人给他出主意，这一天周菊就打了七八通电话，周军这心弄的上上下下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周军是铁了心的还是要把东西都给周菊，长辈是说话了，可长辈不能按着周军的头伸手去管周军家里怎么分配这钱。 胡雅芳晚上下班，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在施华洛世奇买的几副耳环，价格肯定不便宜，可胡雅芳喜欢。 雅芳和母亲谈了，这是我和周军之间的事情，你当老人的不要管，你是丈母娘不是亲妈，难保你说什么他不会记恨在心里，犯不上，我和他过不过呢，我自己会掌控，她也不是傻子，不是能任由别人去欺骗的，总之就是不需要母亲伸手管自己夫妻之间的事情。 老太太动动嘴，最后还是应了，要不然依着她看，她太来气了。 胡雅芳玩电脑呢，家里是周军不回来不开饭。 周军下班到家六点半，胡雅芳一般五点多肯定到家，哪怕就是胡雅芳她爸爸活着的时候，那时候身体特别不好特别虚，都等着女婿回家在开动筷子，这是给女婿的脸面，他们家拿出来属于他们家的态度了，但是周军从来就没意识到这方面的。 周军的有些习惯非常不好，比如上桌子，什么菜好吃就吃什么菜，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胡雅芳从来不说一句，在家里吃饭别弄的跟上战场似的，你选择他了，就应该接受他的一切，不是说这样就好，不能改变他那也别让日子过的太难。 周军下班回家，在门口换了鞋，进屋子里没敢去看丈母娘的眼睛，径直回卧室了，胡雅芳玩游戏呢。 “下班的挺早。”雅芳淡淡的说着。 周军声音平静：“雅芳，我已经和周菊说好了，钱和房子我都给她，这回不变了。” 胡雅芳点点头，依旧在玩游戏，周军的心思放下来了，果然离婚就是吓吓自己的。 胡雅芳玩完最后一关，起身对着外面母亲说了一句：“妈，你去乐购帮我买两包卫生巾。” 胡雅芳妈妈也不是傻子，家里这些都有备着的，哪里就需要去买了，肯定是有话想说，不想叫自己听见。 关了火，换了衣服拿着钱和卡。 “你们自己先吃，我先去超市。” 胡雅芳等自己妈前脚一出大门，后脚就摔了鼠标，音调平静，可心情显然已经是怒了。 “把我们家这边花的钱的账本拿给我瞧瞧，我要求不高，我家的钱你交给我我。” 周军有点傻眼，如果光是给这个钱的话，他没有问题，能叫胡雅芳别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愿意给，不就是九千六嘛，九万六他也愿意拿出来，他用自己的钱给胡雅芳不就完了，只要她别生气。 “账本没在我手里……” “那你现在就打电话，一会儿坐高铁回去给我拿……”胡雅芳深深的看了丈夫一眼。 “雅芳，我明天还上班呢……” “上班？对你还要上班，行，这些我也不追究了，钱我也不要了……” 周军松了一口气，你看他说什么来的，他就说雅芳是个好女人，跟一般的女人不同。 胡雅芳没在开口，周军以为事情到了这里也就结束了，毕竟丈母娘人都给支出去了，她肯给自己留面子就说明她心里有自己，不想叫他面子上下不来，周军在大事情上他很笨，可一些小事情上，他自认为自己很聪明，觉得能看透别人的心思。 正应了那句话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办事情看事情他不如胡雅芳一点。 尽管胡雅芳一年挣的工资不如他一个月多，尽管胡雅芳是二本毕业的，尽管胡雅芳从来没有过显赫的成绩。 胡雅芳的母亲买完女儿要的东西，一路上就不停的叹气，她心里难受啊。 好好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你愿意好好过也就算了，偏心眼还那么多，你周军有资格有这些心眼吗？ 依着她，她就借机叫雅芳离婚算了，现在女人离婚算是什么事儿，不行自己就养着女儿，有工作有房子有存款，怎么活不都快乐。 到小区门口下车，自己拎着袋子，希望他们俩已经解决好了。 上楼开门进家门，胡雅芳她妈带上门，周军从房间出来，对着岳母笑笑，看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至少他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妈，我明天请假。”胡雅芳开口。 胡雅芳她妈一愣，因为女儿很少请假，也说了领导特别讨厌别人动不动就请假。 “啊，怎么了？” “明天和他去办离婚，我和周军要离婚。” 周军马上脸就红了，谁说要离婚了？他从来没说想离婚，为什么这样说？ “我同意。”当妈的立马附和。 老早就想让离婚了，周军这心态很不好，无非就是想拖着雅芳，把雅芳拖老了，雅芳也就只能跟他过了。 胡雅芳她妈一句为什么都不问，直接就告诉女儿，我同意，我同意叫你们离婚。 周军这下子慌了，即便是慌，不想离婚，可这个钱和房子依旧还是想给他妹妹，他就认为他妹妹拿不到这些东西肯定会离婚，他则不然，因为雅芳不缺，换个角度，周菊婆家缺吗？ 周菊自己本身是高中老师，丈夫也有稳定工作，婆婆以前那是一朵花，年轻的时候风评不是很少，丈夫也是从别人手里抢的，人家那时候谈恋爱她觉得这个男人好就给抢过来了，谁叫人家有张漂亮的脸蛋了呢，自己退休还打一份工，她是会计，做账又做的好，到哪里人都要，虽然年纪不小了，丈夫是电工，退休也在外面打一份工，公婆四份工资，小两口还两份工资呢，胡雅芳的车买的时候才花了不到十五万，周菊开的车可三十来万。 周军现在就认住一点，他妹妹很容易就被甩了。 这不就是欺负胡雅芳没发飙，认为胡雅芳脾气好，自己很容易掌控嘛。 周军知道丈母娘自己肯定哄不好，就对着胡雅芳下力气。 泪光闪闪的。 玩怀柔政策。 “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这个钱给她了，兄妹感情再好将来也容易发生变故，我老了不能动了她不能管我，管我的还是你，可爸没了，就当我一次性的成全我们的兄妹情了……” 你看这话说的多有技巧？ 别说人家笨，人家有时候也是爆聪明的，你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可我就不当回事儿。 胡雅芳多了解周军这人，嘴上说的再好听他没进心里去，他就是觉得自己赚的多。 “周军要不你晚上出去住吧。” 胡雅芳突然开口。 周军这回真急了，自己跟胡雅芳说什么她就是不听，他心里也打定主意了，反正我就不离婚，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早上周军早早就跑了，丈母娘都还没起来呢，他去上班了，早上四点半他去哪里上班啊，无非就是怕胡雅芳追他去离婚，先逃了。 丈母娘起床没看见女婿，这通骂。 “平时脑子就没见这么好使……” 胡雅芳上班依旧跟没事儿人似的，这事儿只有乔荞知道，别人都不知清楚，乔荞也没对外讲，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儿。 “好像很固执，你说什么他也不听……” 胡雅芳用筷子挑着菜：“固执不固执的最后他也得听我的，我不松口他就别想。” 乔荞无语，现在还这么确定呢？ 乔荞觉得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啊？不然的话，哪里有钱往外推的，也许是兄妹做了一个扣，就故意给胡雅芳这样说的。 乔荞觉得自己有必要善意的提醒雅芳一句，胡雅芳知道自己丈夫怎么回事儿，当然也不会跟乔荞细说，只说谁出轨周军不可能出轨的。 “那你说他妹妹有没有可能和他妹夫做了一个扣骗他上当呢……” 乔荞觉得现在的人心就是深不可测。 胡雅芳扯唇：“谁知道了呢，人家是睡一张床的。” 胡雅芳自己是一点火一点急没上，给乔荞愁够呛。 ＊ 陆卿领着小团队下去吃饭，已经订好了位置，七八个男人仅仅只有一位女性，吃饭的时候也没忘记讨论工作，吃的速度不是特别的快，正好旁边那桌有人聊世界杯，是个男人恐怕就没有几个会不喜欢看球的，陆卿也喜欢球，也想看，但是没办法，生活就是这样的有舍才有得，要明白什么是重心，自己的重心在哪里，人可以有爱好可以有乐趣，但是那些是增添生活乐趣的，而不是生活的主旋律。 聊着工作就说上球了，也是吃饭的时间，几个男的看着回放。 陆卿扯扯自己的领带，起身到一边站着看看下面的风景，吃过饭回去就得工作，几个人回到陆卿的办公室，差不多有一半的人都换了衣服，陆卿的这个小团队平均年龄34岁，大部分都是未婚状态，有女朋友可没结婚，精英就得有个精英范儿，站在这个位置上，衣服要怎么搭配怎么去穿，怎么来收拾自己这都已经成为了工作的一部分。 职场不仅要求女性穿着对男性也同样要求甚高。 乔荞下班到家，和陆天娜约好了去吃鱼，陆天娜不知道乔荞喜欢吃什么，她心又没有那么细，姓陆的好像都很喜欢吃鱼似的。 “妈还没打算回来？”乔荞问了一句。 天娜随意的说着：“姥爷年纪毕竟大了，儿子照顾怎么样都不如女儿。” 乔荞点点头，是这样的。 儿子在孝顺，能亲力亲为上手的还是少数。 最后天娜掏的钱，天娜这个小姑子做的真是不错，想事情想的很透彻，不会对着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自己又舍得花钱，虽然哥哥有钱，陆卿也愿意给，那天娜不花钱，乔荞也说不出来其他的，可贵就可贵在陆天娜的身上没有那种劲儿，跟谁都能平平常常的相处，她做不到时时刻刻去关心嫂子，因为原本个性就不是这样的，陆天娜个性有点冷，她不喜欢别人来打扰自己的生活，同样的自己也不会去故意的打扰别人的生活。 两个人吃饭花了三百多。 “嫂子，我来花，别跟我争。” 乔荞肯定不会争的，陆天娜说就是有心想这样做，不是随便客气客气的。 天娜花了钱，自己准备回家，她也想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一点不想跟乔荞去转。 “要不要去看电影？”乔荞问了一句。 “不了，我想回家休息。” 陆天娜和乔荞工作不同，陆天娜是真的挺累的，特别是有案子的时候，她工作不轻松，乔荞呢相对来说一整天都不见得有什么事儿，一整年也累不到几次，工资不多可相对很稳定，很安稳，陆天娜的工作性质就不是这样了，有时间她就愿意自己待着，看看书躺着多休息一会儿，不想总和别人一起出行，陪母亲那是没办法，对嫂子他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做到本分就好。 乔荞也没有在腻歪，看着陆天娜开车离开，自己开车原本想回家，可回家也是自己一个人，陆卿晚上有饭局，据说要回来的晚，乔荞自己晃晃荡荡的，胡雅芳给乔荞打电话。 “有时间吗？” 乔荞问：“要干什么？” 难不成要陪自己去看电影？ 胡雅芳要买衣服，缺个陪绑的人，一个人逛街有什么意思，把乔荞叫上，两个人在商场里一通拼杀，胡雅芳从来不网上买任何的东西，哪怕商场就是贵，她觉得一分钱一分货，再说自己挣钱了，为什么要省，她对自己很舍得花钱，活的也很随心，一般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叫她觉得烦，特别淡定的一主，乔荞当着胡雅芳面也没少说她就是个败家子，比自己还败家呢。 她买衣服，乔荞给做参谋，看中就试，试了就买，那个爽快的劲儿，乔荞都觉得她像是富婆了。 胡雅芳说要请乔荞吃饭。 “真不用，我小姑子才请我吃完饭没多久，我吃不下去了。” 乔荞不是推，而是真的吞不进去了，吃的好饱。 陪着胡雅芳买完东西她就回家了，乔荞准备回家，陆卿来电话，问她人在哪里呢。 “凯撒广场，刚陪着同事买完衣服。” “自己什么都没买？” 乔荞点头：“没有什么看上的，溜达溜达就好了，没兴趣买。” 陆卿说自己晚上十点左右能到家，叫乔荞等他在睡，乔荞自己看着一旁笑笑，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 张丽敏倒霉，陪着乔建国去打更啊，不知道谁那么讨人厌把碎玻璃倒了一地，好像就是故意这样做的似的，他们去的时候没发现，晚上张丽敏出来上卫生间，就穿了一双拖鞋，扎了一脚。 乔建国把人送到医院，医生一看拧着眉头，这得多不小心啊，就往上踩？ “我也不知道谁弄的，天太黑了……” 乔建国住的那个地方哪里有卫生间，就是一个小屋子，天热晚上睡觉还不能开窗子，不然这很容易就被人进来，自身安全也危险了，不开窗子就闷热，里面就给准备一台电风扇。 乔建国上班得马上回去啊，医院这头怎么办？ 给青霞打电话吧，青霞人来了，脸色不是很好，乔青霞受气，受气的厉害。 陈元庆现在工资不交她，根本就不到她手里了，就不给，说青霞搭娘家，就拿这个当由头，车贷他也不还，青霞的工资管陈放都勉强，家里还得花生活费呢，很吃力，跟他吵吧他就来劲儿，青霞不想叫孩子听见，打又打不过，管又管不了，只能受气，婆婆在里面和稀泥。 张丽敏这脚不方便，家里没人做饭，乔建国这是不能做饭，得有人管啊，怎么办？ 青霞给乔梅打电话，乔梅一推溜干净。 “跟我没关系，谁爱侍候谁侍候，轮不到我，上面有老大，下面有老三。” 上面大姐照顾就是应该的，谁叫妈的钱搭你了，下面老三不是孝顺嘛。 青霞原本就说不过乔梅，乔梅这个劲儿她也拧不过，只能给乔荞打电话商量，这家真有事儿了，就等于两女儿。 乔荞躺陆卿怀里腻呢，醒的早没爬起来，努力往陆卿怀里钻，陆卿搂着她也不觉得热，其实身上都是汗，可感情到位了，这点热就不算是什么了，乔荞的脚缠着陆卿的。 “老公……”拖长尾音。 陆卿捏捏她鼻子，一大早的就这么个语气，怎么个事儿？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乔荞就讲，甲开着一辆宝马，乙就问宝马车是哪里来的。 甲说：“前几天酒吧遇上个美女，晚上她开着宝马把我拉到山顶，然后开始脱衣服，对我说，你可以拿走你想要的一切，于是乎我就开走了她的宝马。” 乙思索了半天点点头：“兄弟你做的对，她的衣服你也穿不了。” 给人家讲笑话，自己竟然先笑出来了，陆卿觉得无感，没什么值得可笑的。 青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晚上真的没时间，还得接陈放回家做饭，看着孩子学习呢。 “妈的脚伤了……” 乔荞的好心情瞬间就都飞了。 挂了电话，陆卿挑着眉头看着她，乔荞苦笑。 “我妈脚让碎玻璃扎了，我晚上得先回家看一眼……” 陆卿可怜乔荞，乔家那几个孩子，要说孝顺，乔荞绝对是孝顺的，偏偏孝顺了吧，还不得人缘，被父母同时都记恨着。 “要不然请个保姆？”陆卿心软。 乔荞只觉得那样就搞笑了，自己爸爸一个月才挣多少钱，还请保姆，脚伤了是很重，自己回去给买好就是了。 乔荞这下班和陆卿已经打好招呼了，准时就往娘家开，菜买好了给做好，她爸不是晚上还上班嘛，张丽敏对着小女儿压根就没什么好脸色，还开口撵乔荞。 “我们俩吃什么都能吃得饱，不用你管，你走吧。” 乔荞只当没听见，做好了自己也不留下吃饭，你们愿意吃呢，就吃，我当女儿的做到这个地步，我谁都不亏欠，做好本分罢了，乔荞现在就是多一气不如少一气，你缺衣服穿，我就给你买衣服，你看不中我买的，你可以告诉你，你在哪里看中哪件了，我在开车去给你买，但是钱我肯定就是不拿，一个月固定三千怎么生活都够了。 每天四个菜，乔荞也尽能力了，她自己吃饭她都不会下这样的功夫，可怜老爹老妈年纪大了。 可张丽敏心里这口气一直就没咽下，还有一点就是老姨的生活现在还很糟糕，乔荞看着不管，那就是张丽敏心头的病。 乔建国态度倒是软化了软化，孩子在狠，这不还是回来了嘛，乔建国是气性大，可过了就完了，没剩多少了。 乔荞把菜摆上桌，乔建国就看着乔荞：“你不吃啊？陆卿回家吃饭嘛？” 乔建国是担心乔荞这边给他和张丽敏做完还得回头给陆卿做一顿，如果陆卿要是有时间，反正都是开车，就过来吃一口，这样小女儿也不会多累。 乔荞穿着鞋，脸上表情不太丰富。 “嗯，我回家吃就行了，陆卿晚上不回来吃在外面解决。”鞋子穿好看了父亲一眼：“那爸我走了。” 乔建国开始可怜女儿了，下班就奔着家里来，又是买菜又是做饭的，你看看张丽敏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等乔荞出门了，乔建国有点不愿意了，你妹妹在亲能有我女儿亲不？ “你吃不吃？不吃我都吃了。” 张丽敏来火：“你是八百辈子没吃过饭，人家打你一巴掌给个甜枣你就好了，用她来做，你什么没吃过……” 乔建国摔筷子。 “那是别人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家里有条件搭你娘家我也懒得管，乔荞挣钱就容易了？看看你那样子，和女儿还来劲儿了，你怎么不去恨你妈恨你妹妹去？恨自己女儿这个本事。” 乔建国不乐意了。 他上来那个劲儿吧，其实比谁都讲理，可不讲理的时候也让人喝一壶的。 乔建国现在自己也赚钱了，也没有想象当中那样难，虽然心还是偏的，有钱也偷摸的给青霞，怕女儿不好过，那乔荞和外人比较起来，还是比外人亲的。 “你给我闭嘴，家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你以为我就忘记你身上的那些脏事儿了是不是？”张丽敏觉得自己很厉害的。 她手里攥着乔建国出轨的证据，她就是不稀得追究乔建国责任，乔建国还能在她面前硬气起来吗？ 乔建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是他不否认，可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干什么？ 往往张丽敏这样的人是最伤人的，要么就别过，要么就别抓着不放，可她还想继续过，还得别人都顺着她，时不时她还得刺着别人两句，偏自己以为呢，自己特别聪明，她摆出来的调理别人必须认同，稍稍反驳，出口就用软刀子捅你。 这人呢，肯定是不坏，但是这样的人活的价值很差。 乔建国说不过张丽敏啊，自己一摔门就走了，以往打更自己住害怕，现在也不怕了，张丽敏这头，青霞除了第一天晚上过来陪了，其他时间就没出现过，时间都被孩子占据的满满的，早上起来做早饭送儿子去学校，然后上班，下班接儿子送儿子去补习然后跑回家做饭，家里还有婆婆要吃饭呢，吃一口饭就得再去接儿子换个地方接着补习，因为不是同一科目啊，青霞的孩子从小就接，已经养成习惯了，陈元庆是嘴上说的好听，他买车是为了儿子，为了谁，现在就一清二楚了。 乔梅不见人影子，回来都没回来一趟，更加别说买点什么了，就乔荞每天按时按点的回来给做饭，可陆卿也不是天天都在外面吃啊，偶尔回家吃一顿，乔荞争取还得赶在陆卿前面回去，做第二次，陆卿不吃凉的跑了味道的饭菜，也不吃剩饭菜。 乔荞觉得给人当儿女的，在父母活着的时候尽孝，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她不求别人夸奖自己，不求谁看见，但求问心无愧，当然还得能平衡得了自己家庭的关系，陆卿每天回来的都很晚，所以给乔荞创造了这个时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7回 偷鸡不成 张丽敏绝对没有乔荞这两下子，叫她离婚你就等吧，估计她一只脚进了坟墓里她也不带离婚的，除非是有一点，乔建国是真的不想和她过了，逼着她去离婚，这种情况下倒是能达到最后分道扬镳的结果，可乔建国现在也没离婚，那一起过张丽敏这张嘴又不松口，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她把全部的人都得罪到了，谁心里都对她有意见，因为是母亲谁都拿着她没办法。『雅*文*言*情*首*发』 青霞每天打电话回来，要说女儿当中其实乔青霞是真的很孝顺，可家庭不给力，现在就差没出去要饭了，也差不多了。 孩子明明就比黎明小那么一点，不懂事，父母打架这么大的男孩子看见就躲，害怕自己爸爸，哪怕就是亲眼看着自己妈妈被按在地上打，陈放会做的就是快速回到卧室里把门带上，哭一哭，其他的都做不了，成绩还不是多好，这每天补课补的，上课的时候也不专心，他从来不会说考虑青霞日子过的苦不苦，想要什么就跟妈妈说，青霞难为谁都不会难为自己孩子的，最后只能苛待自己。 陈元庆现在和单位的一个女的就出双入对了，他工资打死不上交，自己还得留着花呢，自己花给别的女人花，青霞挣的钱养儿子养家顺带着还车贷，一个月两个月能用存款往上填补填补，那以后呢？ 十五号青霞都要急的白了头了，马上就要还银行钱，可手里的钱却不够，去哪里弄去？ “妈，你能不能先借我三千块钱，这个月还钱不够用了。”青霞万不得已只能跟张丽敏开口。 有人很奇怪，为什么青霞开口的人不是婆婆呢？ 从乔青霞嫁给陈元庆开始，陈家就拿捏着青霞结婚没带多少的东西，娘家妈就给拿那么一点的钱，所以陈元庆他妈的工资都是自己攒着，美曰其名留着给陈放以后上大学娶媳妇用的，这话谁信？现在都要过不起了，还说以后？ 可青霞信，再苦再难都不跟婆婆张嘴，逼的实在没办法了，回娘家找张丽敏借钱去了。 张丽敏颓然，她手里没有很多很多的钱，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女儿，她能力有所及，顾虑不到那么全面的，曹笙雨现在还在家里待着呢，老姨动不动就跑来哭一场，意思就是叫张丽敏不能眼睁睁看着，乔荞一个月给三千，乔建国一个月才不到两千，大家都需要帮助，张丽敏这钱就打不开点了。 给谁？不给谁？ 上个月自己倒是攒了三千块钱，一个月生活费两千都是可劲儿花，张丽敏手里没钱自己就过普通的日子了，不会再去浪费，你看也攒下钱了，看着青霞。 “元庆去接孩子吗？” 青霞苦笑：“嗯，去接。” 青霞当着娘家也只能不停的说陈元庆的好话，原本这女婿在家里就没什么地位，人阮雷不在乎自己父母的态度，压根也不回来，陆卿呢，人有钱，父母自然就是捧着的，她不能说陈元庆不好。 张丽敏何其聪明，一看青霞的表情就明白了。 被乔荞和乔梅给说着了，陈元庆闹死要买这车就是为了自己，开车多有面子啊。 “青霞啊，你得管管元庆，他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现在这女人……” 青霞拦住张丽敏的话：“妈，下个月我还给你……” 张丽敏干脆：“别还了，你日子都过成什么样了，自己都顾不了自己，就老三抠，你说她一年吃点利息就够帮你们的……” 青霞摆手：“妈，老三也不欠我们的……” 是不欠，可乔荞不是有嘛，要是没有的话，张丽敏敢保证自己绝对不去想女儿的钱。 张丽敏想要的就是，最好这钱就放在她手里，叫她说了算，她把娘家和女儿都拉拔起来，那乔荞就立功了。 给青霞拿了三千块钱，青霞得赶紧去接孩子去，张丽敏这边才给青霞钱吧，明明是件好事儿，可马上嘴就开始犯臭。 “陈放我看着也不像是学习的料，补那些有什么用，是什么样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决定了，要是能上好大学不用补课也能上……” 按道理这话呢是有点依据的，可被张丽敏这么一说，不就是说叫青霞别往儿子的身上花钱嘛，乔青霞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就指望着儿子能出息一点，将来自己有份稳定工作，不用靠父母，在组织一个小家，圆圆满满的过。 张丽敏就对着青霞捅刀子。 青霞离开娘家，去接儿子，陈放晚上有三节课要补习，三个不同的课在三个不同的地方，都得青霞送。 陈放上课也不专心听，混个过场就完了，该玩玩该溜号还溜号。 青霞接陈放，陈放从里面跟同学出来，几个人打打闹闹的，看见青霞跑了过来，距离下一节课还有十五分钟，陈放就说自己饿了，想吃汉堡。 青霞看着儿子：“这个月家里钱有点紧，等妈妈开工资在给你买吧……” 陈放眼中失去了光泽，低着头，小孩子其实也是有比较的，因为黎明和陈放是亲戚，偶尔也能遇上，黎明是什么样的生活？就因为黎明太幸福了，脑子又聪明就显得陈放的生活很狼狈，陈放听自己奶奶也说过，老姨对黎明好，不停的给黎明钱花。 青霞到底还是没给儿子买，陈放却记恨上乔荞了。 一样都是老姨，你对黎明就比对我好，我恨你。 气的咬牙切齿的。 陈元庆九点多回家了，在外面已经吃过饭了，回家看见青霞的那张脸就不想看了，觉得厌烦，就连跟她睡一张床自己都觉得枯燥无比。 陈元庆搞的那个女同事也是有家的，不过丈夫管不了，所以干脆就不管，你愿意哪里去就哪里去，记得回家就行。 陈元庆知道张丽敏和乔建国其实某些方面还是偏着青霞的，家里的贷款还不上，她娘家一定会帮着想办法解决，所以自己不上火不着急，陈元庆换衣服：“陈放这次考试考了第几？” 青霞说了一句：“三十九。” 陈元庆立马就发火了。 陈元庆自己没念过大学，青霞也没念过，所以对孩子就抱着很高的希望，希望陈放将来能上大学，期盼着陈放能学习上有些成绩，陈元庆就指望儿子给自己争气了，结果花这么多的钱，最后就落这么一个成绩？ “陈放你给我过来……” 陈放听见陈元庆的声音就害怕，就往自己奶奶怀里钻，陈元庆他妈也是希望孩子能出息一点，因为靠陈元庆和乔青霞现在已经不现实了，这两个在怎么翻腾也就这样了。 “你爸叫你呢……” 陈放心惊胆战的看着陈元庆，陈元庆喝了一点酒，他现在虽然挂个副科长的名号，有史以来估计也是开的最少的副科长，也就摆着看的，陈元庆现在就后悔，当初还不如不竞争呢，自己显得多可笑啊，又把责任推乔荞的头上去了，叫自己进退不得这么尴尬的都是乔荞干的好事儿，她不真心的为自己着想，工作上比不了，生活里比不了，好不容易买辆车，在这些朋友当中抬起来头了，别人家买不起啊，都是一般的工人，谁能买得起车，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陈元庆这就独一份了，陈元庆喜欢这种被别人嫉妒的感觉，眼看着孩子就考试了，大家开始比儿子，. “我问你，你补课都学什么了？考出来这样的成绩？我拿钱是叫你去玩的？你要是这样你不如现在就回家去摆个摊，你的脑子是木头做的？老师讲的你听得懂听不懂？不懂的话为什么不问？一个班才几个同学你就考成这个德行？” 陈元庆指着陈放就开骂。 陈家是所有人都把希望推到了陈放的身上，他们不去想，遗传基因有没有问题，就认为孩子没有认真去学，因为成绩不好，考好了就表扬表扬，考不好就各种漫骂，侮辱。 陈放现在年纪小，不敢还嘴，就躲。 他不喜欢学习，听不进去，学不会，一上课老师一叫人回答问题他就想躲，想猫起来不被老师看见。 陈元庆上手把孩子给打了，青霞和他妈都拦不住，好不容易给劝住了，孩子被陈元庆吓的更加熊了，还是一句话不敢说。 “你看看人黎明，他妈那么不正经，出去搞破鞋，人家学习就那么好，你呢？” 青霞的脸白了白，这说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妹妹，可看着陈元庆这样，也懒得和他一般计较，不然两个人也得打起来，陈元庆现在就是气不顺，到处找茬，说完了陈放就开始骂青霞，无非就是说青霞基因不好，生个儿子跟窝囊废似的，就是金山银山扔到陈放的身上，他也把握不住。 “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你儿子和你一样都是驴脑子，一对蠢货，就陈放那德行的还考大学？我看他歇歇吧，回家去卖臭豆腐吧……” 青霞忍着火给陈元庆脱袜子，答对人家睡了自己出去安慰陈放。 “行了，别哭了，以后好好学，听见没？妈就指望你了……” 陈放觉得很茫然，他想认真学了，可就是听不懂，听不懂明白吗？无论老师怎么补习，就是学不会，也没兴趣，天天上课都想睡觉，觉得很痛苦，陈放小时候学打冰球打的挺好的，可后来青霞和陈元庆以要学习为由就给掐了，陈放和青霞说过两次，自己喜欢冰球，可青霞觉得这东西学不学没意思，真的没有太大的成就，哪怕就是打的再好，家里也不可能拿出来钱去给陈放打点关系用，你以为现在这社会靠着自己能力往上爬的有几个，都是要有关系的。 孩子有爱好，当家长的直接给抹杀，因为在家长来看，我决定你要走那条路，我一定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还小知道什么叫爱好，什么叫喜欢，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感谢爸爸妈妈了。 黎明十一点苏教授给送回来的，老苏教授是小苏教授的父亲，父子两个人就特喜欢黎明，觉得这孩子聪明，黎明自己也争气，一般的长辈老师之类的都对黎明另眼相看，光是看成绩，就能给黎明一个好态度。 黎明爷爷奶奶都没睡呢，老两口在楼下转悠呢，孙子没回来啊。 要说黎明的成长环境，太幸福了，爷爷奶奶的大孙子，就这么一个孩子，恨不得一切好东西都堆到孩子的身上，爷爷奶奶都退休了，养一个孩子完全就是小意思，加上姑姑时不时也给，乔荞还给买呢，黎兵对这孩子就更加不用说，除了妈妈这点缘分轻了，剩下简直就是完美了。 “爷爷再见。” 黎明和苏教授摆手，跟着爷爷奶奶上楼，老两口为什么接，无非就是不放心被，别说是苏教授，哪怕就是黎兵他们俩都不放心。 黎明一般睡的都很早，七八点肯定上床，这是因为去苏教授家里了，孩子很淡定不管遇上谁，有什么想法，哪怕就是老苏教授也敢当面直接反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大场合参加多了，身上多了一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淡定，又阳光又心胸开阔，几乎所有美好的词儿都可以放在黎明的身上。 个子长得又高又帅，真的能算是天之骄子，家里条件虽然不是最好的，可黎明真的从来没缺过钱花，大家疼爱。 老两口跟着孙子上楼，黎明洗了洗就回房间睡觉了，老两口这才跟着睡，一般都是孩子不睡，他们也不睡。 早上黎明奶奶早早就去市场，爬起来给孙子得做饭，早餐是很重要的一顿，哪怕就是黎明不愿意吃，奶奶都会给做好，黎明起的晚，身上都是优点，也会有两个小缺点的，比如喜欢赖床。 可就因为本人聪明，哪怕赖床都被看成优点，谁看见都觉得孩子一定很辛苦，贪懒多睡一会儿也不算是什么，其实黎明没有任何人想象当中的辛苦，学习就像是玩一样，他不但没有任何的负担，相反的觉得很快乐，电视照看，游戏照完，数码照旧追，黎明看书看的也很杂，什么方面的都看，家里的杂志一大堆，他说买，没有一个长辈说不给买的，就赵雪梅曾经说过一句，杂志这东西买下来贵，卖了就是废纸价格，不值钱啊，可爷爷奶奶该给买就给买。 知识面不同，成长的环境不同，陈元庆想让陈放和黎明去比，首先两个孩子本身就是不对等的，黎明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成长的？爷爷和爸爸几乎都是没脾气的，他懂事就没看见过任何的长辈动过手，哪怕动脏口都没见过，他所生存的环境中，很和谐很温暖，黎明的聪明不是后期才表现出来的，上学就一直很优秀，黎兵和乔梅从来没给任何老师送过任何的礼物，可所有的老师没有一个不喜欢黎明的。 黎兵是六点三十和赵雪梅过来吃饭，黎兵七点十分要上班，赵雪梅七点半，稍微还能晚点。 黎明奶奶做好了饭菜，黎明还没起呢，自己有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有电脑有音响，没有人拿黎明当孩子，而是拿他当一个成熟体，黎兵从来就没担心过儿子玩电脑会影响学习，他跟儿子谈过，黎明表明了他虽然玩电脑，但是不会因为这个影响学习，那黎兵转身就给买。 黎兵是个很能和儿子做朋友做哥们的父亲，父子俩关系又亲近又好，有时候黎兵管黎明就叫明哥。 黎明班上很多人都知道，黎明他爸是管黎明叫哥的，觉得很诧异，但是每对父子之间相处都不太相同。 黎兵进门，赵雪梅脸色不是很好，可能是没休息好。 “雪梅没睡好？”黎明奶奶问了一句。 “没事儿。”赵雪梅挤出来一记笑容。 黎兵推门进去，一会儿就听见黎明的声音了，父子俩闹了一会儿。 “赶紧的起来，都几点了，还赖床。”黎兵掀开儿子的被。 黎明打着哈气：“今天来的真早。” “你手里还有钱吗？” 黎明点头：“有，我也不怎么花钱。” 中午回家里吃，没什么机会花钱。 普通的孩子钱一到手，转身就给花出去了，可黎兵在黎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给钱，一百五十的给，大票大票的给儿子，什么东西都是熏陶出来的，黎明手里很有钱可从来不会乱花，也觉得没什么机会花，衣食住行包括吃家里人都管了，他拿着钱也就是摆设了，所以私人小仓库里有那么多的钱啊。 “晚上爸带你去吃饭。”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黎兵都会这样做的，其实以前黎兵在乔梅还在家里的时候不这样做，就是和乔梅离婚以后对孩子更加上心了，因为黎明现在这个年纪，黎兵说实话很怕孩子想的多，他想自己一个人承担起来父母的双层责任，叫黎明无忧无虑的过，也以实际的行动在告诉儿子，儿子你爸爸很关心你。 黎明说：“晚上叫上妈一起吧。” 黎明说自己很想和赵雪梅一起吃饭，孩子心里清楚，父亲对自己太好了，后母心里有很大的意见，这些当然不会成为黎明的负担，但是他愿意维护家庭的团结。 赵雪梅怀孕了。 所以脸色特别的不好，她心思重，从一种生活直接换到另外的一种生活，得失心就变大了，以前丈夫总打她，赵雪梅想的就是我能找一个对我好点的我就满足，可真的遇上黎兵这样的，她的心也跟着大了，慢慢的开始觉得不满足，觉得黎兵不够爱她，对她没有想象当中的好，黎明的教育问题压根不让她插手，防备她。 教育问题，这点上来说，赵雪梅是冤枉黎兵了，别说赵雪梅了，就是黎兵想伸手，黎明奶奶都不许，说过了两个老人活到多少，就照看孙子到多大，话说的很明白，就连黎兵都是跟着黎明借光的。 赵雪梅就希望自己生个儿子，和黎明享受一样的待遇，也许那时候自己就满足了。 可是她忘记了，人心永远都是贪婪的，你得到一样，你就会去希望得到另一样。 她摘环了没和黎兵说，自己感觉差不多了依旧没和黎兵说，她知道黎兵肯定不会想让她生，她就等肚子大起来，那时候总不能逼着她去打胎吧。 所以才说，有时候老实人，黏人其实他们想法主意也是很正的，赵雪梅脑子里想的东西和旁人也不同，她想的是自己怀孕了，给黎兵生的那也算是老来子了吧，男人不都喜欢老来子，那时候也许妞妞她都能给接过来，因为怀孕了地位肯定就不同了。 她就没闹明白姓黎的意思，前面这个孙子从小给养到大，老头老太太好不容易能松口气，带小孩儿多累，谁愿意带，黎明本身又懂事又听话又聪明，老两口是把全部的希望和爱全部都扔到黎明的身上了，你赵雪梅能保证生出来的孩子就一定会比黎明聪明？ 一个黎明自己独享了所有的一切资源，所以现在看起来黎明生活的不差，如果再多一个孩子，黎兵的工资并不高，赵雪梅也就那么一点，现在养个孩子多少钱？他们俩的钱不够，是不是就意味着要叫老两口掏钱承担点？你这个年纪你生完孩子你是带还是不带？你带就意味着不能上班，黎兵一个人的工资养孩子，这不是开玩笑嘛，如果你不带，孩子扔给谁带？叫爷爷奶奶给带？ 赵雪梅就从来不过脑子去想，老爷子和老太太是否就真的是按照她所想的那样期盼着这孩子的到来的。 赵雪梅背着家里人去的医院检查。 “现在能不能看出来是男是女？” 医生脸色有点不加，似乎很多人更关心的就是肚子里胎儿的性别，拉着老脸。 “儿子女儿都是你自己亲生的，有什么差别。” 赵雪梅一想也是，黎明是个男孩子，如果自己生个女孩子估计也会很受宠。 因为怀孕，现在干活就有点不上心了，觉得自己年纪大才怀这么一个孩子，不能有失误，晚上三口人去吃饭，多个赵雪梅就别提气氛多尴尬了，要是赵雪梅会做人，你笼络住黎明，黎明这孩子就是因为聪明他什么都懂，才对你更加有利，可赵雪梅觉得黎明就是绊脚石，现在就想要和黎明过不去。 “你总买那些杂志，你说七八块钱一本有的还十好几块你买回来也就看看，网上不是什么新闻都能看见嘛，花这些钱都是浪费，出来吃饭一个月出来一次就得了，回家我给你买二十块钱的肉包顿饺子不是挺好的。” 当着黎兵的面就开始和黎明说这些。 黎明小脸上神色淡然，不想听的就直接不听，面上还会笑呵呵的，自动忽略了，也不知道个性是像谁了，黎兵听着就不耐烦了。 没让你掏钱，都是孩子的爷爷奶奶拿，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意见？要是花你的钱了，你不愿意提出来还比较像话。 黎兵皱眉：“他愿意看那就买，买杂志的钱我还赚得到。” 赵雪梅神色有些淡定，黎兵觉得很奇怪，往常的话，赵雪梅肯定一脸的委屈，心里就觉得自己又跟她分心了。 黎兵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怎么就觉得赵雪梅能照顾黎明了呢？这婚自己就不应该结，跟这样糊涂的人结婚，自己这辈子肯定是看不到什么了，人不聪明也就得了，凡事她还总想着伸手去管，你见过儿媳妇想伸手去管公公婆婆的钱吗？赵雪梅就当着黎兵的面都念叨过，当时给黎兵恶心的，你这手想伸的太长，不然就是觉得大姑子对黎明太好，觉得没给妞妞带礼物什么的，黎兵话都懒得跟赵雪梅说了，知道她个性还能有什么好沟通的，一般的事情就索性都不跟她说了，说了等于白说，除了想占便宜，觉得自己委屈吃亏了，她身上你看不见一点的正能量。 “黎明啊，妈妈哪天给你添个弟弟妹妹你觉得怎么样？” 黎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也大了，觉得有个小孩儿也挺好玩的，如果聪明一点，自己也能领着弟弟妹妹玩，再聪明他也就是个孩子，感情的事儿，很多方面黎明也是不够成熟，可黎兵心头就蔓延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他在努力压抑着这种感觉。 赵雪梅是个什么样的人？ 过去看着多老实巴交的，现在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了，特别是黎兵否定自己，她就特别的想出头，她怀孕了马上就要得瑟出来，你们总得捧着我吧。 黎兵脑子里想的就是，他培养这一个孩子都是大家拿钱养，没这些人他也不至于能给黎明这样的好生活，黎兵确实工资不是多高，一般也就勉强糊口还行，这是父母替他分担了很多，他哪里还想要孩子，这个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就赵雪梅这猪脑子，生个和她一样的孩子，黎兵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当人父母是要承担责任的，他不是乔梅，所以活的没有那样的随心所欲。 “你别当着孩子什么话都乱说。” 赵雪梅看着黎兵：“怎么就乱说了，我说的是实话，我怀孕了。” 黎兵觉得天塌了，没塌也差不多了，谁想要孩子了？谁让你生了？ 还有赵雪梅他明明是问过的，她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黎兵气的都要吐血了，强忍着脾气把黎明送回家，这顿饭都没吃好，赵雪梅认为黎兵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兴奋，自己一会儿提叫把妞妞接过来，他就不能在否决了吧？ 黎兵和赵雪梅一前一后的进门，黎兵带上门就开始质问。 “我什么时候说要孩子了？你什么时候去医院取的？” 黎兵现在恨不得拍死自己，怎么就相信她说的话了呢？ 越是和赵雪梅过，黎兵越是发现赵雪梅就是藻泽地，进去一脚就容易死在里面，这人脑子思维和一般人不同。 赵雪梅惊愕的看着黎兵，这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 “那我们也不能不要孩子啊……”半路夫妻中间在没有一个孩子作为桥梁，能过到头吗？ 黎兵现在就是生气，自己叫她打吧，好像自己弄的多不是人似的，可谁叫她怀孕了？这不是有病嘛，黎兵是强忍着才没有说出来离婚两个字，说出去别人都会笑话，哪里有这边妻子怀孕丈夫就提出来离婚的，不是闹笑话嘛。 可现实里，黎兵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sb，不然怎么会娶赵雪梅啊。 严重内伤。 赵雪梅还委屈呢，我要孩子，我有错吗？ “那我们当时是说好的……” 赵雪梅现在不往这上面提，就是说好的也有可能会出现变卦，沟通不了，就非要生这孩子。 黎兵现在明白赵雪梅之前那段婚姻为什么会那么糟糕了，有些人你不打她，她就皮痒，眼前的这位就是。 和一个脑子不好使的人，沟通不明白的人生活，每天产生负能量，其实是一种很是不健康的生活方式，现在的问题就是出现在，黎兵不是个无情的男人，他想提离婚，可赵雪梅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说不出口，但是不说他心里又厌恶赵雪梅，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就要回家跟父母说的。 黎兵他妈没埋怨赵雪梅，赵雪梅脑子好不好的，黎兵也有很大的问题。 “你问了她，她说了你就信，证明你脑子也不好使。” 老太太静静的说着，她也知道赵雪梅打什么主意，她这把年纪，说不定明天就腿一蹬去见阎王爷了，俗话说眼珠子都指望不上你还指望眼眶子，黎兵将来他们老两口能不能跟着享受到点什么都不好说，更何况赵雪梅的孩子了。 “我和你爸就这么一点工资，养黎明一个怎么样都能负担得起，我们两人将来生病也不用你们俩照顾，但是我这钱绝对是不可能分给别人的……” 老太太叫黎兵把赵雪梅给叫来。 老太太也不愿意得罪人，这是黎兵自己弄出来的，你就自己解决，她不可能出面说叫赵雪梅去堕胎，没有这样的婆婆。 “雪梅坐。”老太太指着沙发叫赵雪梅坐下来。 黎明出去了，这样的场合肯定不会叫孩子在的，听这些对人生不会有用处的。 她都活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你说每个月钱多钱少自己想吃什么就买着吃，可不愿意节衣缩食的去养什么孙子孙女之类的，养这一个她就算是心肠已经很好了，再说黎明是没亲妈照顾着。 老太太把话当着赵雪梅说的清清楚楚的。 “你要生，我没意见，多子也是多福气，你和黎兵两个人工资去养，别指望我和你爸的钱，你说我们两个老的自私也好不通情打理也好，你说我们俩活到现在，人生就是在倒计时了，不吃不喝不玩不穿以后就没机会了，可你们还年轻，你们还有大把的时间，雪梅也别认为你是后娶的儿媳妇我们就对你防备，谁也没规定父母必须得叫儿女啃老是吧……” 老太太的目光凌厉。 “你愿意养，我高兴着呢，逢年过节的你就领着孩子来，我该给钱我还给，其他的你就不要要求了，没办法黎明我都培养到现在了，黎明没有亲妈在身边，我当奶奶的必须护着……” 老太太把心思全部摊开了说。 “将来黎明念大学或者出国结婚买房子这点你放心，他绝对不会跟他爸伸手要钱，他大姑还有点钱，也早就有这个意愿，再说我这还有房子呢，将来也是留给黎明的，黎明这小子运气也算是不错，哪怕就是将来变笨了，还有个老姨能照顾照顾……” 当奶奶的那么不喜欢乔梅，为什么还让黎明和乔荞接触，姓乔的她一个都不待见，都讨厌，可血缘这种东西是拦不断的，乔荞对黎明有多好，她看在眼里，将来乔荞要是依旧没孩子，黎明对他老姨不好，她都会开口的，你拿了你老姨的用了你老姨的，将来你就必须对人家好，没孩子你就去给当孩子养老送终，你要是个明理的孩子你肯定会这样做，不需要任何人去教，你要是个混蛋，那别人就算是把路都给你摆出来了，你也不会听的。 老人家嘛，看事情看的比较透彻。 赵雪梅的脸色晦暗，是啊，你们所有的资源都给黎明了，房子是黎明的，大姑管黎明念大学结婚，这还要送出国，得多少钱？完了到我这里就什么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让我怎么样的去想。 这和自己当初所希望的完全就都不同，赵雪梅的脑子变得清醒了许多，现在还没生呢，话就放出来了。 一样的孩子，大姑能管大的，为什么就不能管小的？ 黎明的爷爷叹气，家门不幸啊，好不容易走了一个乔梅，结果又来了一个赵雪梅，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叫黎兵自己单身呢，他们家人性就是太好了，当初就不应该领证的，就让那么过，那这样不给你任何东西就都合理了，原本就是半路夫妻嘛，你现在贪心谁都不怪就怪你自己不惜福。 可惜千金难免早知道，那时候的赵雪梅估计也不会这样，得绷着一点的，省得叫别人看出来真性情了。 黎明爷爷嘴上不说，心里也厌恶，觉得赵雪梅就像个苍蝇一样的，叫别人心情不愉快。 “妈，你说我想要个孩子我有错嘛……”赵雪梅哭了。 她也知道半路夫妻难啊，那自己一心一意的想和黎兵过，可黎兵处处防备她，现在想生个孩子，全家都不同意，她有错吗？ 黎明奶奶豁达的说：“你没错，想要个孩子我能理解，可雪梅你不会养孩子……” 老太太一针见血的直接挑破这个脓包，她现在这个年纪，哪怕就是换个多聪明的儿媳妇，她也不想要任何的孙子孙女，就像是她说的，她没有义务为这些孩子奉献一生的，一个黎明已经拖着她和老伴了，想生孩子没错，可不跟任何人商量，没弄懂人家的心思去要这个孩子那就是你的错，赵雪梅是怎么对待亲生女儿的？ 黎明他奶眼睛又没瞎，亲生女儿你都这样对待，还能指望你什么？ 别说以后你就会怎么样怎么样的，一件事儿直接看到底，除非赵雪梅的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刺激不然她这辈子个性都不会变的，人的个性形成了就很难发生一点的改变。 办事情黏黏糊糊的，如果她今天是赵雪梅，她就离婚带着孩子自己去过，你不是心疼孩子嘛？ 你要这个男人，又不满足你所有的想象，你又驾驭不住，你又很难改变自己的个性，拖到死你也就一点成绩没有，不如干脆自己守着把女儿好好给养大了，可这话她不能对赵雪梅说，不然赵雪梅一定以为自己多讨厌她，想叫她和黎兵离婚。 就是嘴上心疼，以后生了孩子也肯定这样的，她养不起了，就得扔给自己和老头儿养，她肯定心里认为，反正都是你们家的孩子，你们当老人的一定不会不管，所以她丑话先说在前面，别等着以后当着她磨磨唧唧的哭。 我没盼望你给我生孙子孙女，所以你也别指望我。 “以后就真的，黎兵那点工资不够了，你自己想办法，你娘家不是还有人嘛，雪梅妈说这个话也没别的意思，我和你爸带黎明一个都觉得累，钱现在也就勉强够花，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也就勉强够生活，你们我们俩就真是有心无力了，妈也知道你和黎兵都是靠自己的人，你们俩的问题你们俩去商量，行了，我得午睡了，你们俩回去吧……” 赵雪梅浑浑噩噩的出了大门，公婆说的话就太难听了，没怎么样呢，先说一毛钱以后不会搭。 等人走了，黎明他奶奶不屑的看着大门口。 “当初要谁都不应该要她，当初是我们好心觉得她丈夫不是东西，现在看未尝也不是她个人有问题，弄这么一个拎不清的，看见她我都气饱了，还没怎么样呢，算计上我们的钱了，我就是扔下水道我也不给她花……” “不惜福啊……”黎明爷爷叹气。 那赵雪梅离开了，老两口能不私下说赵雪梅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8回 两个相爱的人 黎兵的前妻乔梅，作风有问题，好不容易换了一个儿媳，来了一个本分的，依着黎明奶奶来看，本分是有了，心眼不全。 给女儿挂电话，有些话跟儿子没办法说，说了就好像她在其中挑拨这关系似的。 黎兵的姐姐倒是觉得多个孩子也没什么，要是缺钱，自己搭点不就好了。 “妈，你多个孙子孙女多好。” 黎明奶奶一点高兴的劲儿都没有：“多好？哪里好？我和你爸现在就围着黎明转，至少他长大了我们俩就能松手，不盼着孩子多出息，自己挣养活自己的钱，好不容易才看见点希望，再来一个如果不行的话，将来是不是得事事都管？那还能清闲了吗？黎兵想问题，我都不愿意说……”当妈的索性对儿子也是有意见了。 你自己挣多少钱的工资你不清楚？合着你就负责生，生完扔给他们两个老的是不是？ 帮你养个黎明这就算是仁至义尽了，在帮你养个？你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 女儿一听也是那么回事儿，要不要的那就看弟弟的态度了被，如果黎兵真的要，自己也会掏钱管的。 黎明奶奶说：“你也差不多点，毕竟不全是你的钱，就这样贴娘家，婆家会不会有意见，差不多就得了。” 人都觉得生女儿好，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因为女儿会真心的挂着家里挂着爹妈，比儿子细心的多，可同样的人家生儿子的就最不喜欢这种孝顺的女儿，婆家人品好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底谁都是父母生养的，人品不好的呢，就干脆跟青霞婆婆似的，反正你指望当婆婆的高高兴兴的叫儿子拿出来钱去贴儿媳妇家，估计这样的会很少见，哪怕儿媳妇就是赚钱了，也不会太高兴的。 “我自己有分寸。” 黎明奶奶头疼死了，觉得自己家是不是招什么了？不然运气怎么就这么寸呢？ 赵雪梅这孩子黎兵的态度拿了出来，我不想要孩子，你一定要生我肯定拦不住你，生完我们俩离婚，抚养费我付给你。 赵雪梅没主意，心中着急了起来。 以前和前夫过的时候，家里大大小小的人都躲着赵雪梅，自己不努力，条件又差，真是谁贴到身边谁得搭，兄弟姐妹都有家，谁家都是要过日子，哪里有闲钱搭赵雪梅，等赵雪梅离婚和黎兵再婚之后，兄弟姐妹的感情就好多了，黎兵本人不行，可父母行，人家不算计你，但是也怕跟穷人走的太近，不然你做妹妹的张嘴借钱，他们是借好还是不借的好？ 黎兵说话够绝的，事实上黎兵已经恨死自己了，这个婚结的，当初就是没考虑好，自己给自己找苦果吃了，找这么一位，自己未来的日子就可想而知，可离婚吧有点不现实，如果赵雪梅这孩子打了，黎兵想以后也就这样过了，他不是没情意的人，就单从说对不起赵雪梅这点，他就不可能主动提离婚的，除非赵雪梅要跟人跑了，那他算是解脱了。 赵雪梅回娘家。 “要，干嘛不要。” 赵雪梅的娘家妈老太太很有主意，依着老太太看，这就是能拿捏住黎兵的把柄，以后黎兵有了这孩子和你就是一条心了，必须生下来，不管男女你都没有损失。 赵雪梅苦哈哈的看着自己妈：“可我公公婆婆都说了，就是生下来以后他们也不管……” 娘家妈看着女儿，觉得女儿这脑子就是太笨了。 “他们现在说是说，就是为了劝你把孩子打掉，你真的打了才傻呢，你听妈的话，黎兵我看得出来他挺有良心的，你就给他生，当父母的不会看着不管，将来真的缺钱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说狠话谁不会说。” 她倒是能理解为了大孙子，不愿意叫雪梅有孩子，可姓黎的这样就过分了，雪梅也是想认认真真的过日子，没有算计的过，怎么他们家就不能给点鼓励呢。 赵雪梅回娘家，娘家妈给出谋划策，就说黎兵肯定不会因为这事儿离婚的，就算是黎兵提出来，你去他单位闹，他还要不要脸了。 “闹？” 老太太看着女儿，觉得女儿太笨。 “这是下下策，雪梅啊你听妈的话，你回去就这样和黎兵保证……” 赵雪梅回到家，做了一桌子的菜，把黎明叫了回来，等着黎兵下班，一家人坐在一起。 “我这个人脑子不够灵活，有点笨，可我也是真心想和你过的，想照顾黎明的……”赵雪梅说的话很感性，黎明心里无感，实在是因为这后妈，怎么说呢，他已经足够大了，不是别人说两句好话就能糊弄住的，其次赵雪梅做的某些事情不够能拿上台面来，黎明什么事儿都看得一清二楚的，所以干脆就连吭声都免了。 今天赵雪梅喊他来，黎明也清楚自己的作用，她如果想让自己替她说上两句，他觉得自己没资格。 赵雪梅按照自己妈教的，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黎明是一点感动没有，孩子就坐在位置上，筷子也不动，黎兵呢说实在的肯定是有感动的，他也不是离婚成瘾了，成天想着去离婚，能过就好好过，可这孩子吧…… 黎兵和黎明都不吭声，赵雪梅有点着急，这和自己妈说的场面完全就都不一样啊。 黎明的电话响，自己接了起来喊了一声妈就出去接听了，赵雪梅慌了，是乔梅？ 乔梅怎么联系黎明了？什么意思？她当初离婚的时候不就说了，儿子以后绝对不会探望的吗？ 赵雪梅用眼珠子扫着黎兵，希望黎兵能拿出来自己的立场，现在就出去阻止黎明和乔梅通话。 黎兵没动，黎明依旧喊妈，在黎明的心里，乔梅和黎兵是因为什么离婚的，他很清楚，长辈没有一个瞒着他的，就连赵雪梅都时不时的好像说脱口了，说乔梅和阮雷早就搭上线了。 “妈，你说。”黎明开口。 乔梅给儿子买了一些衣服，不知道黎明穿怎么样，打电话问问尺码。 才离婚的时候乔梅也做到绝对不联系儿子，可血缘这关系吧，还是想了，她也没打算去见黎明，就问问孩子现在穿什么码的衣服，然后打算叫乔荞给送过去。 黎明对乔梅的态度说不上是热切，也说不上喜欢，就当成一个陌生人在相处。 挂了电话，回到房间里，赵雪梅心里有几分不喜。 你妈都跟别人跑了，你怎么还接她电话呢？你爸爸为了养你，付出多少？这孩子怎么就有点白眼狼呢？ “你妈打的电话，说什么了？”赵雪梅追根究底。 黎明很是诧异的看着赵雪梅，他还需要汇报电话的内容吗？ 黎明一贯对赵雪梅无感，说实话哪怕就是换了他的吃的，这不是第一次了，只要他爷爷奶奶不在家，发生过多少次了，赵雪梅这说的好听是拿给自己女儿吃，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偷。 还是惯犯。 “爸，我回去了，我还得做题呢……”黎明就不想待了。 原本这里也不像是他的家，他很早就跟着爷爷奶奶一起住，对这个家很陌生，回到这里，和爸爸他们过去爷爷奶奶家是两种感受。 黎兵没难为儿子，叫儿子走了，赵雪梅就对着黎兵发牢骚。 “她有什么资格联系黎明？”赵雪梅表现得耿耿于怀，黎兵就不爽了，乔梅和他之间的问题不夹杂赵雪梅，跟她无关，乔梅是黎明的妈妈，关心关心儿子怎么了？ 他和乔梅是没缘分继续做夫妻，但是他挺感谢乔梅给儿子打电话的，他怎么去做都弥补不了当妈妈的那部分。 “那是他妈，她没资格谁有资格？” 赵雪梅含怨的看着黎兵，黎兵扭开脸懒得去看。 黎明参加竞赛，首轮就突围而出，学校领导也是找家长谈，孩子是个好苗子，有能力跳级，现在继续跟着原本的程度念的话，实在是对孩子来说就等于浪费，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家长谈，甚至其他的学校都在试图联系黎明的奶奶。 黎明现在就连小学都还没毕业呢，一些初中已经抛过来了橄榄枝，提供了很是优厚的条件。 “好的，我和家人商量之后在给你们回复。” 黎明的奶奶挂断了电话，其实她也很烦，在孙子的问题上，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想管，可总怕给管糟糕了。 黎明奶奶晚上买了很多的水果，去了小苏教授的家，人家是教授，肯定一些方面比自己看的远看的深，孩子在聪明将来能有多少的造化，这点她说不好的，现在也只能虚心求教了。 老两口拿了好几样水果拎进去，小苏教授也是才下班，看着东西觉得无语，他喜欢黎明这孩子喜欢的很纯粹，不希望掺杂其他的因素，可对于黎明奶奶爷爷来说，买了东西，他们来问，才能放得下心。 本市最好的初中对黎明抛出来了橄榄枝，学费全免，其实学费免不免这个真的不是有多重要，一个正常孩子念书的学费通常没多贵，乱七八糟的都是其他的钱，人家说了去了之后进最好的班，最好的老师教，这学校的名字主要黎明奶奶听过，所以才会动心的，可自己想叫孙子去吧，万一里面都是尖子，让孙子学习感觉到了压力，怎么办？ 她就是来小苏教授这里取取经。 小苏教授也是有点头疼，黎明这孩子怎么说呢，现在去上初中完全不早，他去念高中自己相信只要给他一年的时间，黎明会给你成绩的，就是因为爱这个孩子，所以他才会头疼，是给孩子一种单纯的环境，纯粹的去享受学习，还是现在马上为孩子的以后着想？ 站在他的角度还是觉得既然黎明有这个天分还是要好好利用的。 黎明奶奶在小苏教授家待了好几个小时，能想到的问题都问了，老两口回家，把儿子叫回来，问黎兵该怎么选择。 黎兵也是觉得自己知识层面不行，每个人都想要个特别优秀的孩子，可孩子过于优秀，父母过于平庸，对这个孩子你就没办法去教，他什么方面都比你想象当中的出色，自己教不了，甚至孩子未来怎么走，往哪里走，黎兵潜意识里完全都没有分寸。 “不然我给他老姨打个电话问问吧。” 黎兵也是有黎兵的考虑，乔荞不是再婚那丈夫挺有本事的嘛，自己肯定就不如那样的人，不如问问，看看人家什么意见，能帮着出点主意固然好，不愿意也没关系，就是多动动嘴的事儿。 乔荞没接到电话，自己在楼下刷碗呢，才吃过饭，这边陆卿听着好像是她的手机响，一般陆卿不动乔荞的电话，轻易都不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他也不好去看别人的东西。 “乔……电话……” 乔荞没听见，陆卿只能接起来。 黎兵也觉得尴尬，你看从来没见过面，还有这关系怎么看都有点乱，也不能让陆卿叫自己姐夫，就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事儿。 “我合计问问孩子的老姨，她主意多……” 陆卿说自己会转达的，黎兵就挂了电话，乔荞上楼，陆卿就把电话内容跟乔荞说了，乔荞傻眼，她知道什么啊，她也不懂啊。 “陆卿……”乔荞还得求陆卿，没办法，陆卿懂得多。 倒是陆卿目光意味深长，他是看出来乔梅挺聪明的，也看出来黎明那孩子挺懂事的，但是没想到会聪明到这个地步，许许多多的孩子在拼的不过就是一个机遇，这黎明完全就是赢在起跑线上了，现在赛道上就他一个人在提前跑，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他都占据到了，陆卿羡慕，怎么不羡慕，有个这样的孩子，睡觉都能笑醒了。 在看看乔荞，陆卿收回视线，当初也知道的，她也没瞒自己，陆卿想要孩子。 是的，想要孩子了。 这人的心态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陆卿结婚的时候没考虑那么多，之前也没有想过，乔荞一说黎明的事儿，陆卿就活心了，可活心在乔荞这身上行不通，她身体到底问题在哪里，陆卿现在还不知道。 “陆卿……”乔荞看陆卿喊了一声，这人怎么不说话呢？ 陆卿回过神，按照陆卿的想法自然是要去的，孩子有那个能力，不过就是提前适应一段新的生活，初中高中的课程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关联，越过一级在陆卿来看，问题不存在多少。 陆卿看球赛重播呢，今天难得回来的早，正好电视里播了，他就顺便看了，可现在球赛不吸引他了。 “我们过段时间去医院看看吧，看看到底哪里有问题。” 陆卿没强要求，而是说我们去看看，有问题就解决问题，真的这问题很严重就趁着现在干脆死了这条心，他也能做到，如果这问题能解决的话，他也想要孩子的。 乔荞则很惊讶，觉得压力无形当中就来了。 自己也明白，人家好好的一个人不可能不要孩子的，可这时候心里上还是有些慌乱。 “好。” “你别有压力，就看看，调理几年我也能等。” 乔荞想对着陆卿笑笑，可笑不出来，生活的太顺心了，几乎就把自己身上的问题给忘记了，可这个事情呢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的，也许以后还会构成他们生活的地雷区。 乔荞有些恍惚，晚上怎么注意力都不能集中，陆卿看着她这样也不好在继续，拍拍她的脸。 “我不是要给你压力……” 乔荞点点头，手臂缠上陆卿的脖子：“我是怕。” 婆婆现在还不知道，陆天娜也不知道，她们俩现在对自己是没看法，那一旦知道了呢？是不是对自己的态度就会发生变化了？ 陆卿就说去医院检查这么一句话，乔荞整个晚上都没休息好，早上顶着黑眼圈醒的，她能不心虚嘛，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上，和出在老公的身上完全就是两码事，乔荞突然就想起来了胡雅芳的小姑子，对方为什么那么怕丈夫离婚，不也是自身存在问题嘛，这对一个家庭而言是个很大的事情，除非这男人好到没边了，他会护着你，如果有婆婆的话，日子估计也不会太好过，好男人实在凤毛麟角，乔荞也不觉得自己的运气好到爆，怎么看陆卿也不是那款儿的。 陆卿做事情非常迅速，定的周六，因为乔荞平时要上班，原本这个星期是乔荞值班，乔荞也和主任说了，主任更多的就像是一个长辈，乔荞有什么秘密都能和他说，还不怕他给说出去。 主任一开始也不高兴，到你值班就是到你了，现在对乔荞也有点看法了，觉得经常家里有事儿，哪个领导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员工的，加上他原本是想对乔荞说，叫乔荞在考个证，这东西呢，对你将来升职有很大的用处，怎么着也得是硕士毕业吧，能混个博士那就更好了，多多益善，结果她今天这事儿，明天那事儿的。 乔荞也是坦白自己的心。 她现在哪里有心思去想升职的问题，她能想的就是怎么把这个生活给过好了。 “我身体有点问题，和我丈夫约好了医生要去外地看看……” 都这样说了，主任还能说什么，那就去吧，也是才知道她身体有问题，主任的脸色缓了缓。 “身体要紧，你也别放心上，跟别人换一下就行了。” 乔荞和陆卿去的外地看的，病这个东西呢，还是要几个人换着看，集思广益嘛，也许她不擅长的别人就擅长了，看回来之后也没有好结果，身体就摆在这里，不来不去，乔荞都要火死了，周六去的北京看的，周末去的上海看的，两天折腾两个地方，看病和玩是两种概念，根本感受不到幸福的氛围，对乔荞来说，就是一次接着一次的打击，都是让她先养，先喝药。 从医院里出来，乔荞就崩溃了，明知道的答案，被人在说两次，已经有点承受不住了。 陆卿把人给抱上车的，带上车门，两只眼睛看着车窗外。 “我娶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身体有问题，看也看了，有结果总比没结果来的强，我们俩个过更好，不烦心。” 陆卿看着乔荞，逗着她说，其实自己也比较喜欢两个人过，这话呢就是为了安慰乔荞了，陆卿的心态很好，看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能行就行，不行就算了，真的很放得开。 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孩子的。 乔荞扑进陆卿的怀里死命的哭，扯着嗓子哭，觉得很对不起他，也是怕陆卿存别的心思。 乔荞现在算是明白那种茫然无助的感觉了，自己没孩子，陆卿又健康条件又好，你总得担心他会不会有别的心思，是，现在他是说不要这个孩子，将来呢？过个十年八年的，乔荞已经被人捅刀一次了，她实在有点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外面一直就是阴天，雨点唰唰的落下来，砸在车玻璃上，乔荞哭了好半天，自己从陆卿怀里退开。 “陆卿，你别跟我离婚。” 乔荞很怕，怕陆卿就这样不要她了。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份稳定的生活，自己飘漂浮浮的日子真的很难熬，陆卿就是一根浮木，她好不容易抓到了，好不容易努力才看见一丝的光亮，可现在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她很怕陆卿松手。 陆卿在想要怎么和她去说，让她相信自己，既然结婚了，那就好好的去过，无论出现多么大的问题，两个人牵着手有困难解决困难，这一切都不能算是问题。 乔荞看着陆卿没有回应，心凉了一半。 终究对陆卿不是那样的肯定，这就是决定放弃她了是吗？ 乔荞吸吸鼻子，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做什么选择我都能理解，我能理解的，我是男人，我也不会想要这样的女人的，要来做什么，就连基本的孩子都生不了……” 乔荞推开车门，她想快点离开这里，没希望就没失望，命运注定了她就该是这样的命，乔荞推开门就跑。 雨点湿哒哒的浇在脸上，和眼泪混合到了一起然后流下，全部的全部都放空了，没希望了。 人说活着需要有个希望的，可她就连希望都没有。 雨势不小，雨滴溅落在地上然后溅起雨花，打在她的脚面上。 陆卿推开车门，车门都没关上就追了出去，他讨厌这样湿漉漉的天气，讨厌雨水，因为觉得脏，觉得心里很压抑，他喜欢晴天。 乔荞跑他追，雨滴把陆卿弄的很是狼狈，头发没一会儿就湿透了，湿哒哒的贴在面颊上，裤腿上都是水，这一块的路面不算是干净，泥水溅起浸湿了他的裤子，陆卿显得有些狼狈，这哪里是平时的形象。 陆卿的步子到底是大，追了十几步还是追上了，去扯乔荞的手臂，雨顺着脸颊往下淌。 好，他受够了这样的天气，受够了被雨淋成落汤鸡。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你不给我说话的时间下车就跑，我们俩都不是小孩儿了，乔荞你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听我说一句？我说的话不是为了安慰谁，我娶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也许生不了孩子，我不是吃饱了撑的说这些闲话，我如果想试的话，我也可以叫你去试着怀孕，然后去医院保胎……” 陆卿终究还是做不到，医生给了建议，乔荞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儿子死的时候他被质问的最多的就是，孩子不是他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他能有多少感情，陆卿不屑回答，并不是自己心里不能反驳回去，他喜欢乔荞，真心诚意的想要娶她做老婆，想要给她一个家，乔荞努力他也努力，让她怀孕在流掉陆卿承担不起这份痛心，他是，乔荞也是。 所以他宁愿听医生的话，叫乔荞去养身体，五年十年不可以，我们还有十一年十五年。 雨势渐渐变大，哗啦啦的雨幕浇了下来，陆卿现在干脆就懒得去计较自己身上湿没湿，在这么站一会儿恐怕就连内裤都透了，还有的计较嘛。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其他的混合体顺着陆卿的脸往下滑，他抹了一把脸。 “我觉得我自己很幸运，在还能给别人感情的年龄遇见你了，五年十年哪怕十五年我都等，生不了我们就不生，我给你当儿子，你给我当女儿，我们好好的，白头到老……” 这样的话，也许陆卿以后不会再说，他讨厌总说一些类似表白的话，讨厌肉麻不喜欢浪漫，女人喜欢的他通通都觉得厌恶。 “你明白嘛，过日子孩子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 乔荞歇斯底里的哭着，她需要发泄自己的情绪，捂着脸慢慢蹲下身，雨水和泪水混合顺着手指往下落。 陆卿脱掉自己的外套给她挡在头顶，拉起来乔荞。 “有些人的心只是藏的比较深。” 乔荞垫着脚抱着陆卿，浑身湿漉漉的就往他怀里钻，陆卿拍着她的后背。 等回到车里的时候，陆卿就调侃他们两个人：“你看，就连内裤都湿透了……” 乔荞又是笑又是哭，可心里还是觉得遗憾，那种遗憾抱歉加到一起，乔荞低垂着头，吸吸鼻子：“我会对你好的……” 眼睫毛上都是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陆卿实在对她太好了，所以自己只能加倍去偿还，加倍努力去对他好。 “好呀，我等着你对我好，我有福咯。” 陆卿把乔荞搂近怀里：“下回听我把话说完了，别在下雨天往外跑，我还得追，我老了比不过那些天生丽质的小男生，也就勉强靠着混出来的这点魅力活活，你说一下雨把我身上的魅力都浇光了，可怜可怜你老公我吧。” 乔荞点着头，眼泪滴在唇角边，陆卿用拇指抹掉她的泪水，勾勾她的鼻子。 “爱哭鬼。” 换了衣服坐飞机回家，陆卿从来没有对乔荞这样殷勤过，从进家门，嘘寒问暖，陆卿明白她心里不好受，自己能做的就是让她好受一点，你看，你还有我呢。 “你拿着毛巾敷敷。” 陆卿躺在床边，握着乔荞的手指，数着她的手指，亲吻着，给乔荞讲着睡前故事，今天他做了半天的百分百男人。 等乔荞睡着了，陆卿去书房，瞒着母亲早晚都得穿帮，与其叫母亲问，乔荞对母亲说，不如自己直接摊开说，现在母亲不在这边，也给不了乔荞太大的压力。 蒋方舟接到儿子的电话，陆卿不想绕圈子，索性开门见山，蒋方舟的情绪有些激动。 “也就是说她明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依然嫁给你了？婚后才告诉你这些是不是？” 陆卿纠结母亲：“她第一次见你面的时候就想对你说，是我给拦了下来，妈，对乔荞公平一点，她不是那样有心计的孩子，请你对她宽容点，儿子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乔，她不容易。” “她不容易，难道我容易吗？陆卿啊，你的脑子就是摆设吗？你这样说我就会信吗？好，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是你不肯让她说，这样大的问题，你是独子，她不能生，为什么要结婚？”蒋方舟大声的质问着。 陆卿是个孝子，不愿意与母亲起冲突，可是乔荞身上的这点事情，他如果压不下去，家就不能安宁。 母亲攥着这么大的一个把柄，难为乔荞，这是很容易的事情，现在他能说服乔荞跟他一心一意的过，母亲加入他们的生活，陆卿不用想都能想到结果，最为干脆的就是快刀斩乱麻。 看着电话，目光十分柔和。 “妈有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我们俩都想好好的过，有孩子很好，那是我的福气，没孩子那就这样过，我守着她，不仅守着我还会对她好，努力对她好，从小你就教我，做男人要顶天立地，你也同样是女人，我请求你就对她多点包容，她个性不是很好，做事情也不够圆滑，还很愚孝……”陆卿越是说神情越是柔软，是啊，全身都是缺点。 张丽敏那样闹乔荞，一次又一次的，就恨不得逼死乔荞了，陆卿最为感动的就是乔荞说过的一句话，她说爸妈生了我养了我，是，没的选择靠谱的爸妈，抱怨很多，也恨也埋怨，可终究那还是爸妈，给了生命自己就欠他们万千，爸妈的寿命有限，在有限的时间里，她就做点女儿应该做的事情，受点委屈自己也就当成糖果一样的吞了下去，将来父母百年她不会后悔，自己尽心尽力了，无愧于任何人，陆卿是个聪明人，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喜欢家里的这个小笨蛋。 蒋方舟从来没听过陆卿反驳自己的话，这是第一次。 “妈，我成一个家不容易，想给这个家周全，你就当儿子鬼迷心窍了，我也遗憾我也伤心，可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圆满，我娶了她就得对她负责，也许我天生就是没有做父亲的缘分……”陆卿也难过，怎么会不难过，说起自己的孩子，就会想起来那个孩子是怎么去的，所以陆卿才说他和曹一凡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缓和的机会，那就是一根刺。 蒋方舟哭出声：“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又没有做错过什么……” 怎么就没有做父亲的缘分？ 陆卿眯着眼睛，今天晚上必须就一举拿下来母亲，拿不下乔荞以后没好日子过。 “你就当我上辈子是欠了她的，这辈子来偿还了，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过，谁都不要插手，我在男人里排老几，乔荞在女人里就排老几，你们愿意理解呢，我感谢，谁说她了，我就跟谁过不去，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护着，别人没权力指手画脚。” 蒋方舟的脸色也终于变了。 现在深深的明白了那句，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为了一个女人，你看这是对自己进行警告呢。 浑身的力气都抽走了。 “你自己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吧，但愿你将来不会后悔。” 做母亲的没有不盼着儿子成家立业，不管有几个孩子，能好好的过，享受最为平凡的幸福，可陆卿现在就连所谓的家圆都落不到，陆卿哪里不好？蒋方舟是陆卿的母亲，不是乔荞的，所以她没有办法设身处地的去为乔荞着想，也许以后可以，时间能改变一切，也自然能改变态度，但是她现在做不到。 陆卿的态度几乎就算是很强势，不容他人质疑的地步。 “我绝对不会后悔，我要她过的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幸福，没儿子我给她当儿子……” 蒋方舟眼泪唰唰的淌，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明明这样的年轻，还能再娶，你就非要在她身上耗，如果你们俩是少年夫妻她不会多嘴的，只是半路夫妻，她一辈子毁了，就得拉着你，叫你的一辈子跟着毁。 “好啊，你看我儿子多……”蒋方舟嘴唇抖了两下：“我不管你，不管了。” 直接挂断了电话。 上中半夜下起了瓢泼大雨，雷声阵阵，外面闪电划空一道，陆卿回到房间里，该说的他都说了，回到床上，抱着乔荞，拍着她的后背，怕她吓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回来的时候好像人就不怎么舒服，体质原本就差。 陆卿摸着乔荞的头发，为了你，我算是把人都给得罪光了，但愿你值得我这样对你。 乔啊，我算是把心都掏给你了，你得加倍对我好，知道吗？ 我为了你，亲妈都得罪了。 陆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次会很坚决的站在乔荞的身边，或许就像是别人所说的，老婆呢就是躺在一张床上，你可以分享心情分享快乐和忧愁的人，这个世界上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最亲的人是父母，一种则是说，老婆才是最亲近的人，就连孩子都算不上，你老的时候守在身边的，为你端吃端喝是老婆，人和人就是一种缘分。 离婚的陆卿遇上了离婚的乔荞，开头并不美好，并且糟糕至极，觉得格格不入，这个婚姻也许两个人都选择错误了，生活呢就像是雨后的彩虹。 陆卿的态度坚决，他自己的生活不容别人插手，陆天娜知道乔荞生不了还是母亲说的，蒋方舟的情绪有些低沉，现在已经不是生气的事儿了，觉得乔荞这丫头自己小看了，没心计吗？ 没心计能让陆卿这么为她。 陆天娜的立场很是中肯，在都在一起了，离婚吗？ 这就是命。 “又没有说一定不能生。” “那是几年？五年十年？十年之后你大哥多大了？人家的孩子都小学毕业了，他连孩子的影子都还没看见呢，老了怎么办？” 陆天娜安慰母亲：“我哥给我嫂子当儿子，我嫂子不也给我哥当女儿嘛，妈你不要操心太多，没人想的，嫂子也不容易，当着她的面不要说，她自己心里压力也肯定会大……” 陆家最为宽容的人其实就是天娜，曹一凡和陆卿离婚之后，天娜不是没劝过，可陆卿态度很是坚决，天娜反对过陆卿娶乔荞，可娶都娶了，相处出来感情了，在分手天娜不赞成，做男人也应该有属于男人的担当，既然选择了，那就好好的去对她，人要善良一点的。 ＊ 乔荞在做恶梦，抽抽搭搭的，醒不过来，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陆卿就睡在她的身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翻身轻轻推推乔荞。 “做梦了？” 乔荞的眼皮完全都是肿的，扑进陆卿的怀里，去环着他的腰，不说话只是吸鼻子。 陆卿抚摸着她的头发，拉着乔荞的小手指。 “我们俩拉个勾。”陆卿的手指勾上她的，轻轻的两个人的小手指勾在一起，陆卿用自己的头去碰她的：“我们俩一起走到最后，不离不弃，谁要是中途退开了，谁就是小狗。” 乔荞哭的鼻子都红了，陆卿扯过来一边的纸巾，给她擦擦。 “过去就不记着了，好好的过，你要记得我每一个生日，要学会体谅我，要会关心我，我也会害怕，需要你来关心我，没孩子你就加倍的对我好，可以不可以？”陆卿对着乔荞笑，笑的很温暖。 109回 感情升温 陆卿开始调整自己的生活状态，原本就不是恋爱结婚，事实上的婚姻和想象中的婚姻还是不同的，可在陆卿的字典里没有不战而败的，越是风浪多，自己越是干劲儿十足，有问题找出来问题，加以解决。 “怎么没去公司？”乔荞蔫了吧唧的问。 你看她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本人心思也是挺重的，不能承受压力，估计短时间之内乔荞是不可能笑出来的。 陆卿人在沙发上看报纸呢，看着老婆拿着包下来，在看了一眼腕表。 “走吧，送你去单位，你的车暂时就别开了。” 陆卿心细的时候他会叫你感动的无以复加，比如现在的乔荞。 “我没事儿，你要是不放心，我就打车去……” 陆卿将报纸择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自己跟着起身搂着乔荞往外走，他是决定以后自己如果不忙的话，都会去接她的，乔荞的车原本陆卿就觉得碍眼，不对陆卿的胃口，也算是找到借口把它消灭了。 陆卿的司机在外面等着，乔荞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陆卿递给她香蕉牛奶：“留着上班以后喝的，中午喝也行。” 乔荞抿嘴勉强笑笑：“我又不是小孩儿，不喝也没关系。” 然后车里就安静了，司机不会主动找话说，乔荞现在是不想开口，对任何事情都没兴趣，陆卿也没烦她，握着她的手自己看着玩，两个人戴的戒指是同一款，手指交缠在一起。 “送我到路边就行。”乔荞对着司机说了一句。 司机却等着陆卿的吩咐，这辆车上，肯定是男人说了比较算的。 陆卿继续把玩着乔荞的手：“送到门口。” 他们又不是偷情，怕什么别人看，愿意看那就看吧，缓缓开口：“送到门口。” 乔荞倒是没有精力去反驳陆卿，事实上她现在心里很是灰暗，有点阴天看不见太阳的感觉，人生觉得一下子似乎有些看不到头，乌突突的，想想都觉得可怕。 心灰意冷也不过就是如此了，陆卿叫她感动，但是这种感动碰上属于女性细腻的小宇宙还是不堪一击，如果一个女人万念俱灰，这时候有个男人跑出来玩浪漫，也许这个女人会干出来什么疯狂的事儿也不好说，情绪嘛，占据了人生活的很大一部分，不是它控制你，就是你控制它咯。 车子缓缓停在信息中心的门口：“晚上我过来接你，如果我不能来的话，以后我给你打电话。” 司机下去给乔荞开车门，乔荞对着陆卿点点头，表示自己有听见他所说的话。 “老婆，早安！” 乔荞从车上下来，单位这时候已经有同事陆续的开车过来，这个时间原本就是上班的时间点，又赶上了这个时段肯定会看见的。 胡雅芳在车里吹了一声口哨，牛啊，劳斯莱斯。 大部分女人对车子永远达不到男人那样的狂热与热爱，有些男人就算是买不起那些车子依旧可以如数家珍的说出来这一款叫什么名字那一款是什么名字，胡雅芳算是办公室里最喜欢车的，跟男人比较起来不相多让，也不是一定就要买，多认识认识，自己又对这方面的有兴趣，貌似喜欢没人说不许。 她家条件再好只是指生活上，买辆一百多万的车不是买不起，可犯不上，什么家世买那样的车啊。 降下车窗喊了一声：“乔荞，上来……” 乔荞在大门口肯定要进去的，她也得停车，就顺路了。 乔荞对着车里摆摆手，那边车子一下子就流入车海里了，乔荞拉开车门，坐了进来，胡雅芳往里面开，找到属于自己的停车位。 “行啊，还说你老公是一般的上班族，骗鬼去吧，劳斯莱斯。” 乔荞不认车，陆卿的车五花八门的，可能大部分钱都用来买车了，这是乔荞猜测的，因为陆卿现在的经济对她不透明，乔荞也不想去管，只要生活费透明就行，陆卿现在已经做到了，所以乔荞觉得满足。 乔荞挤出来一记笑容，也没有反驳，不想说话。 “这是怎么了？情绪看着不高呢？” 乔荞就是不愿意吭声，胡雅芳就没追问，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乔荞吃不下去，没胃口，找了借口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待着，整个信息中心今天都炸锅了。 不是没有丈夫家条件好的，可好成这样的实属少见，简直太夸张了，谁要是说劳斯莱斯送着上班可能外面比较多，局里一个就都没有，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反应。 “真人不露相啊，没看出来，挺有实力的……” 别的部分的人感慨了一句，这是个拼爹拼妈拼干爹的时代，家世不行处处碰壁啊，现在可以多加一条，拼老公，老公牛逼就证明自己可以跟着牛逼。 只是大家弄不清楚，二乔是二婚吧？ 看着也没美貌到了什么程度，怎么就嫁的那么好呢？到底是哪里吸引人了？ 同事私下说呢，就是感慨感慨人家的命，你看看人多会投胎，同人不同命啊，如果二婚都嫁这种老公，得她们都去离婚了好不好。 郑梦琪觉得心都碎了，自己和乔荞就好像是人生的两种写照，一样都是离婚的，只有自己过不好，找不到更好的，别说更好的现在就连一个一般的找不到，不公平。 “二乔是不是富二代啊？” 有同事小声的问，因为如果家世不行的话，怎么遇上这些人？她们倒是想碰还碰不上呢，哪里有场合给她们遇。 “不是吧，不是说就一个一般人家的嘛，你看她一开始买的那辆车……” 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了，正主任肯定听见这些闲言碎语了，不过和工作无关，他也犯不上插手去管，言论是自由的，处长正好也是进来吃饭，看见了正主任。 朝里有人好做事，这话不假。 陆卿和处长关系不错，他索性也不兜圈子，自己老婆在朋友手底下，虽然是忘年交，可陆卿做事很稳，处长也没把陆卿给当成是晚辈。 “我老婆最近情绪有点不好，就得请你多照顾一点了。” 陆卿既然开了这个口，处长肯定是要卖面子的。 回去的时候顺带着去了办公室。 “处长……” 老杨点点乔荞的桌子，把人叫到外面，其实处长也是说在念一个文凭下来，依着现在乔荞的条件早晚都是要往上干的，这些话主任也对乔荞说过，乔荞点点头。 “看着情绪不高，怎么工作上有难题？有难题你就说出来。” 乔荞抿抿唇：“没有没有。” 她也不知道处长为什么找自己谈话，明明都挨不上的人，乔荞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陆卿和杨处的关系。 中午胡雅芳拽乔荞去吃饭，乔荞一口都不想吃，可在人面前怎么样的也得装，拿着汤匙喝了几口汤，实在吞不下去，胃胀。 “周军彻底躺下了。”胡雅芳开口。 乔荞和胡雅芳性格就是两极化，胡雅芳别说闹离婚就真的离婚了，转身就能笑出来，没心没肺的什么事儿都不太上心，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样的人才能长寿。 乔荞勉强提起来点兴趣。 “同意了？” 胡雅芳已经给周军指出来明路了，走不走就看你自己了，因为周军身上有很大的问题，大部分来说，胡雅芳是等于被坑了，你想一个女人一辈子求点什么，周军能挣钱，可这不是生活啊，胡雅芳她妈发飙也是想借机就让女儿离婚，一个女人没有夫妻生活这不是不完美的，作为母亲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胡雅芳这婚姻呢，一开始没做婚检，后来发现了也就那样过了，她自己没体会过，所以到底有什么不同也感觉不出来，后来渐渐的两个人培养出来感情了，感情深了，胡雅芳觉得换个男人不见得能这样包容她，她自己的工资自己花，周军的工资也交给她管，虽然也藏钱，可大部分还是上交的。 周军脑子虽然没那么灵活，可自己一辈子幸福的事儿，离开胡雅芳他能找谁去？什么样的女人愿意嫁给他？ 找二婚的？那经历过的，在没有，能守得住吗？ 周军也不是傻子，脑子里过了一次，他吃定的就是胡雅芳不会离婚不会闹腾他，结果出乎意料的，不仅闹了，更是言之凿凿，要么就离婚，要么你就想个办法解决。 周军这些日子也是不好过，回家怕看见岳母拉长的脸，晚上可晚可晚的回来，主动在单位加班，早上早早的就跑，省得被抓住了，到时候找他谈，既然都提到自己本身的问题，周军就怕丈母娘干脆一狠心，说你们就离婚吧，你别耽误我女儿。 可躲不是办法啊。 周菊又打了几次电话，周军的心就被两面扯着，真想管妹妹，可自己都顾不得了。 “你嫂子要和我离婚，周菊你说怎么办？”周军是有口难言，他不能对妹妹说其他的，这太伤害自己的自尊心了。 周菊觉得不会的，她觉得胡雅芳是个好女人，周菊的心里知道的是，猜到的自己大哥八成生不了，没往那么深切的地方去想，周军又不说，她哪里能猜得到。 “嫂子不会的……” “会，雅芳这次是火了，周菊啊，哥帮不了你了……” 周军愧对妹妹，可谁让他现在自保都做不到了，老婆要是没了，以后那这日子可就惨了。 周军想想胡雅芳做的，这样的女人守着自己，从来不说过分的话，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周军学不会开车，他觉得开车是件特别危险的事儿，那胡雅芳学，有时候出去玩，就都是胡雅芳开着车，虽说花钱有点大，可他们俩挣这么多钱，又没有子女，不花留着干什么？放在家里生虫子吗？ 周军想开了，对胡雅芳的亏欠就上来了。 周菊动动嘴，她现在日子也是难过，这孩子她觉得最后不一定能保住。 “他要是跟我离婚怎么办？”周菊问周军。 “那你给他钱，将来离婚了不是更便宜他了？”周军这脑子终于转了回来。 胡雅芳隐去周军身体的问题，乔荞也以为是周军不能生，从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就是这样的，也有人经常问雅芳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还不要孩子，雅芳就笑呵呵的说不着急。 “挺好的。”乔荞叹口气。 “你这是干什么？唉声叹气的，谁得罪你了？老公都送着上班了，还不高兴？小脸跟吃了砒霜似的……” 乔荞扯唇，她现在心里比吃了砒霜还苦啊。 陆卿到公司，自己脱西装外套，秘书进来，开始今天的行程。 公司要求员工九点二十正式上班，一般九点左右公司大楼下面的便利店里就挤满了各种人，除非是家里有公公婆婆或者和自己妈一起住的才能有早餐吃，大部分都是起不来，只能随意的买些吃。 “我的快递，单号是……” “哪一天的？” 便利店和顺丰是一起合作的，公司很多邮件也都是经由这里然后进入到大楼内，公司要求快递也不能进去，相对来说管的更加严格一点，除非是你下楼去拿，可来来回回的，叫主管看见了，这很影响自己的业绩的，所以大部分都走便利店，有些一早就等着文件呢，里面忙碌的很。 陆卿歇口气，松松领子，就想起来乔荞，他这个老婆啊，遇事儿能力太弱，如果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那陆卿就不会叫她去做检查了，他的本意就是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是想给她添堵。 中午乔荞就喝了几口汤，晚上下班，陆卿的车在门外等着呢，准时准点过来接的。 陆卿今天准时下班，乔荞出了单位的大门，看见横在路边的车，自己跟同事说了再见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然后车子就开走了，一早被刺激的，现在大家也都淡定了，什么车看两次也就不觉得意外了。 郑梦琪回到家，她妈叫住她，那现在要怎么办？离婚了，你就不找了？ 这不就是作嘛，当初就非得要闹离婚，你说现在可好，嫁不出去了吧。 “你烦不烦啊，整天就会催这个催那个的，你和我爸如果特别有钱，我能找不到吗？”郑梦琪直接翻脸。 她从小就没赢在起跑线上过，自己和乔荞虽然都是离婚的，可人二乔不是家里条件好嘛，有机会接触到陆卿这样的，你看乔荞平时就装，郑梦琪很是细心的去观察过，乔荞穿的衣服虽然不知道都是什么牌子的，可剪裁什么的看起来都特别的好，没看见别人穿，郑梦琪怎么平衡？她现在想的就是，你说开跑车的那个和开劳斯莱斯的这个是一个人吗？ 应该不是吧，有钱能有钱成这样吗？ 郑梦琪原本有一段时间已经愿意脚踏实地，似乎都明白了自己想象中过于美好了，现实里的生活其实更加残酷的，结果被乔荞一刺激，自己觉得兴许什么时候她也能遇上高富帅。 陆卿带着乔荞出外用餐，回来是自己开车载着她回来的。 乔荞比早上情绪稳定了许多，也能有说有笑的。 “停在这里干什么？” 乔荞看着四周，来久光做什么？ 陆卿走下来给乔荞开车门：“你先下车。” 乔荞下来，陆卿领着乔荞去扫货，她不是喜欢买东西嘛，想当然的不会落下自己妈和天娜的，你看陆卿这次是没办法，他必须得替乔荞铺路，不然的话，他妈给乔荞不好看的脸色还是会的。 又差一点把丈母娘给扔脑后面了，实在不能怪陆卿，陆卿跟张丽敏不亲，跟乔建国就更加没什么感情了。 这是念在乔荞的面子上，丈母娘老丈人都买了，陆卿心里想，也不差这点了，索性就顺水推舟吧。 送乔荞回娘家，说要去看看，乔荞说不去，陆卿坚持要去。 张丽敏这也不知道是被谁说了还是怎么着了，这回看见陆卿就特别热情，也许是因为看见陆卿拿东西了，热情的不可思议。 “陆卿来了，快进来坐，妈才做饭，你吃点？” 陆卿笑呵呵的坐下：“妈，你别忙了，我吃完了。” 喊妈他都觉得怪怪的，如果能直接喊岳母，陆卿倒是想喊岳母。 张丽敏是缓过来劲儿了，她当初怎么对蒋晨的，蒋晨是怎么对她的，虽然后来蒋晨不地道了，脑子一下子就清明起来了，陆卿这样的人就得拍着来。 张丽敏还是依旧不待见乔荞，进屋一句话都没有问过。 “你妈身体挺好的？” “嗯，挺好的，她平时总做运动。” 陆卿现在愿意放下来身份和乔家打好关系，这纯碎就是看在乔荞的面子上，不然谁认识谁。 坐了能有半个小时，就和乔荞离开了。 “陆卿啊，开车小心点啊……”张丽敏给送到楼下，恰巧看见邻居，就给邻居介绍说这是自己女婿，邻居还夸陆卿一表人才呢。 “这车可真好看……” 张丽敏的头扭得高高的，那是被，她女婿是什么人物。 ＊ 乔荞拿着遥控器换台，去看球赛回放，陆卿在楼上好像是说要处理一个邮件，具体的乔荞没问。 不多一会儿，陆卿就下来了，乔荞是伪球迷，陆卿才是真正的球迷，不过现在伪球迷明显就是比真球迷兴奋，桌子上放着啤酒，偶尔喝喝啤酒就当时消遣了嘛，她也不酗酒。 陆卿跟老太爷似的往沙发上一横，乔荞原本在地毯上坐着，后来自动自觉的就爬了上去，头往陆卿的大腿上一枕。 “热不热啊。”陆卿推推她的头。 乔荞来劲儿了，抱着陆卿的大腿：“我不热，我一点都不热，我还觉得冷呢。” 她这个劲儿陆卿就佩服，晚上明明很热，她就能盖住棉被，无敌了她。 摩挲着她的头发，乔荞就捏着陆卿的腰身，这男人多可恨，天天坐办公室，腰上竟然一点赘肉都没有，摸着摸着就使坏，乔荞准备上牙去咬，她觉得陆卿身上的肉硬邦邦的。 外面有门铃声，乔荞猛地坐了起来，这个时间会是谁啊？ 陆卿继续摸着她的头：“你出去开门去。” 乔荞踩着拖鞋往外去，开门是门卫，说是有乔荞的快递，因为是活物只能马上给送过来。 “我没买，活物？” 乔荞有些不敢接，盒子里一动一动的，她吓了一跳，叫了一声，幸好保安接住了。 陆卿从后面出来，签了字拿着盒子就带上门。 “什么东西，还是活的，别有危险……” 要就说乔荞可惜命了呢，被捅一刀现在防范意识可强了，稍稍有点不对劲儿，宁愿扔掉也不会拿的。 “你不拆？” 乔荞摇头，她可不要，弄不好是陆卿他老姨要害自己呢。 你看看这心思，防范意识过强，有时候也是病啊，有病得治！ 陆卿打开盒子，里面有条小白狗，看不出来什么品种，小小的，微微比巴掌大一点，似乎有点怕人。 “送你的。” 陆卿把小狗放在地上。 他是特别讨厌狗的，因为掉毛，哪怕不掉毛身上也会有细菌，陆卿是个男人所以他没有办法理解女生那些一看见小动物就融化的状态，通常那样的状况都被陆卿形容为有病。 乔荞的眼睛里开始冒桃心了，陆卿确定自己看见了，这态度前后转变的这个快。 小一点的狗都非常可爱的，因为小，因为很萌。 “你什么时候买的？怎么装盒子里了，天气这么热，它闷死了呢？” 陆卿挑眉，刚刚谁还说不接的，要直接扔的，现在还控诉自己残忍了是吧？ 和女人讲道理，那就是自找死路。 乔荞有这狗球赛自然就吸引不了她了，伪球迷嘛，随便有点感兴趣的事情，注意力马上就转开。 陆卿有点吃味了，看着乔荞那嘴，自己赶紧出声。 “你干什么呢？” 乔荞是觉得狗爪子也软乎，身体也软乎，这狗还有点怕她，不愿意跟她在一起，越是这样，乔荞也是想抓住它。 “公的母的啊？” 陆卿撇嘴：“你自己看被。” 乔荞把小狗反过来，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公的。” 陆卿无奈开口提醒。 “起个名吧……” 乔荞脸上都要笑开花了，她想了很多很好听的名字，比如什么豆豆啊什么咪咪之类的，可这个家拥有说话权的还是陆卿。 “英镑！” 于是乎，乔荞的狗儿子名字就这样被定了下来，叫陆英镑，为什么姓陆，因为是陆卿的儿子嘛。 乔荞抱着英镑：“你爸爸不高兴了……” 陆卿无奈，他得惨到什么地步了，养条狗成儿子了，哎。 既然高兴那就得瑟去吧，叫什么不都是一样的。 陆卿洗脸，卫生间门口蹲着一人一狗，乔荞学英镑湿漉漉的小眼神看着陆卿，陆卿叹气。 “你们俩去里面玩。” 乔荞偏不，就黏着他。 英镑是个很容易就跟人打成一片的小狗，很快就和乔荞熟悉了，乔荞这比养孩子还上心呢，陆卿准备休息的时候，发现床上多了一个白色毛茸茸的东西，彻底发火了。 “乔荞你给我过来……” 乔荞从卫生间里跑出来，无辜的看着陆卿。 “养可以养，放在床上就绝对不行。” 陆卿认为自己干了一件特别笨的事情，就是从买了这条狗给乔荞开心以后，这一人一狗都管不了了，早上起自己醒了，想要搂搂老婆，结果毛茸茸的一团，陆卿一个巴掌就给英镑拍地上去了。 英镑弱弱的叫了两声，然后就跑出去了，乔荞在楼下坐早餐，你说她伤心了？ 陆卿耗了一把头发，谁伤心都没她愈合的这么快的。 英镑就围着乔荞的脚边转，乔荞给倒的牛奶，小狗舔的嘴边都是，陆卿下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好吧姑且暂时这能被叫做温馨，可马上的，陆卿的好心情就消失了。 他的外套上都是狗毛，因为英镑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去的。 “乔荞你警告你，如果它以后跑到我的床上和衣服上，你就别怪我对它不客气。”陆卿恶狠狠的警告。 他怎么脱线的给她买了一条狗呢？ 估计大脑当时就当机了。 这下乔荞可有事情做了，睡觉半夜爬起来带着狗出去尿尿，然后给英镑买了很多什么小被子小枕头的，这哪里是养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养孩子呢。 白天就给陆卿发易信，现在不玩微信了，换代了。 模仿英镑的语气说话。 家里多了一条狗，变得鸡飞狗跳的，英镑总磨牙，就拿着陆卿的衣服磨，它怎么咬乔荞的衣服估计乔荞都不会生气的，可它偏偏就总咬陆卿的，给陆卿气的。 中午乔荞吃饭，拿着手机给陆卿留言。 “晚上我们同事聚餐，我坐雅芳的车，你就别来接我了，回家给英镑倒点狗粮。” 乔荞把手机扔到一边，脸色照比着前几天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陆卿惯着她，自己心里压力没有了，每天都可高兴了，领着狗儿子到处转，乔荞都疯狂到什么地步了，每天吃过饭都要开车领着英镑出去转转，每天给英镑拍照，爱不够的爱。 陆卿见了也说不出来别的，转移的很成功，问题就是太成功了。 这简直真的就当成儿子去养了，陆卿也头疼。 乔荞他们同事聚餐，主任跟着去的，处长没来，说是有别的事情，吃吃喝喝的到十一点多，要结账了，乔荞现在不开车上班，谁都知道她是老公接送，每天都接送，叫人看着真羡慕啊。 胡雅芳也不愿意送，因为现在都十一点了，乔荞住的还远，来回折腾她也够不上时间，乔荞说要自己打车。 “我打车回去就行。” 可一个女同志打车，都这么晚的时间了，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情也犯不上，男同事就说等一会儿自己送吧。 “不用不用……” 乔荞和大家从楼上下来，郑梦琪突然开口了：“人家有老公呢，弄不好一会儿老公就来接了，还用你送。” 托郑梦琪的福，陆卿还真来了。 陆卿也是在附近吃饭，正好和朋友玩了几把牌，今天手气不是很好，陆卿就想着呢，乔荞这个点自己过去接。 推牌。 “不玩了，我得回去了。” 朋友就调侃：“这才几点啊，陆卿你没意思了啊……” 才十一点你就走人，这不是涮人嘛。 陆卿解释：“我大媳妇不是在附近吃饭嘛，刚刚说要吃完了，我得过去接她……” 哎呦，这给大家麻的，至于嘛？不就是一个媳妇儿，你以前也不是没娶过。 乔荞最聪明的一点就是，她很努力的去讨好陆卿，从来也不跟陆卿拧着来，偶尔耍个小脾气嘟个小嘴的都能被理解，就是真的生气了自己现在学会压抑了，不适合争论的气氛就忍着，等气氛好了起来，开玩笑似的和陆卿谈。 虽然没孩子，现在多了一个狗儿子，乔荞很在乎英镑的感觉，买这条狗对于陆卿来说可能变化不大，可乔荞变化大多了，倒是有点贤良的感觉。 陆卿为什么要去接乔荞？才结婚的时候那也是这个人，他怎么就没想着去接呢？ 现在不一样的。 接了大媳妇儿回家摸个小手愿意干什么就干了，乔荞很懂情趣的。 “我说陆卿，你这是老婆还是祖宗啊，还得接，还能叫人骗走饿了？” 陆卿笑，推牌了就肯定不会玩了。 “我真的得去接她了，她有点二，东南西北都不分……”嘴上好像是说乔荞笨，实际怎么回事儿右耳朵的都能听出来。 陆卿赶过去的时候，乔荞他们正好散局，遇上了。 “乔儿……” 陆卿对着乔荞招招手，手擦在兜里，站在路灯下，这时候吃饭的人还是有，有点吵。 “我老公来接我了，我先回去了……”乔荞和大家告别，赶紧就往陆卿身边跑。 陆卿对着大家的方向笑笑，这是大家第一次看见陆卿，虽然隔的有点远，能看出来模样不错。 “你怎么来接我了？”乔荞抬着头，陆卿身高比她高，小脸上有点得瑟，窃喜。 给人家当老婆，吃个饭然后老公来接，你知道很有面子的，不光是面子的事儿，心里美滋滋的冒泡。 小手勾着陆卿的手心。 “正好顺路，才跟朋友打完牌，他们牌品不行，输了就不完了。”陆卿说的跟真的一样，明明是他推牌不玩的。 面不红气不喘。 那乔荞听了也依旧高兴，能来接就行，不管是因为什么，她就领情。 “刚刚男同事还说送我回去呢……” 陆卿撇嘴：“你那男同事肯定是可怜你……” 乔荞瞪眼睛：“怎么送我就是可怜我？” 就不能因为她貌美如花？ 陆卿数落着乔荞的缺点：“你五体不勤，又迷糊又愣又犯二，让你一个人回家，弄不好拐子就把你给拐走了，呆子！” 在陆卿的心里，乔荞就是个呆子。 乔荞不干，出口反驳。 “我是呆子，你是什么，你是呆子的老公，你好哪里去了？” 有优越感吗？ 乔荞瞪陆卿，陆卿的车停在前面，这边吃饭的人很多，找不到停车位。 “我哪里都好。”陆卿得意的摇摇头。 “你蹲下……” 陆卿一溜烟就跑了，别以为他不知道乔荞想干什么，不就是想叫自己背她嘛，他才不干呢。 “陆卿，我生气了……”乔荞喊着，不回来背她，她就不走了。 陆卿是能叫被人威胁的人吗？跑远了就没回来，乔荞等了几秒，如果她一直等陆卿是肯定会回头的，可惜乔荞没等住，自己就追了上去。 ＊ 蒋方舟回来了。 老爷子说不用她侍候，家里请了一个男保姆，儿女平均摊钱，说实话按照蒋方舟的意思，她就不回来了，陆卿说的那个话多伤她的心啊。 可老爷子就劝女儿豁达一点，你和陆必成这些年的婚姻，也生了孩子，最后怎么样了？ 没孩子就过没孩子的日子。 陆卿的姥爷人很豁达，很多事情都看得开，这么一劝，蒋方舟心里的气也就落地了，陆卿不想离婚，自己折腾也没用。 蒋方舟给乔荞挂的电话，告诉乔荞自己明天回来，让乔荞去接她。 蒋方舟想联系乔荞吗？ 一点都不想，可这事儿陆卿都说了，等于捅开了，她得和乔荞谈谈，她知道现在八成乔荞怕她。 可在怕，以后得相处吧。 蒋方舟是带着极大的不耐烦，可还得保持出自己的态度，陆卿也说了不让怪，他们的日子爱过成什么样就过成什么样，她不管，省得陆卿担心自己欺负他老婆。 乔荞接到蒋方舟的电话，浑身就不好了，压力又下来了。 说到底婆婆再好那也不是自己妈，你看跟自己妈耍个混犯个倔的那都行，可跟婆婆一旦关系撕开了，想要在弥补那就难了，现在的问题是在于乔荞不知道陆卿和他妈说了没有，如果说的话，婆婆让自己去接，是不是要私下就跟自己说点什么话？ 乔荞担心的就是蒋方舟指责她。 可在担心也没用，人要回来了，也已经告诉你，让你去接，你能不去吗？ 乔荞觉得自己胆小，你说婆婆人那么好，她为什么会感觉到害怕蒋方舟呢？ 这是一种很是奇怪的感觉。 可躲也躲不过去的。 晚上陆卿也知道他妈明天要回来，看了乔荞一眼。 “明天你自己去接妈。” 乔荞点头，肯定不能叫陆卿陪着去的，不然蒋方舟不爽就能直接放在表面了。 “我和妈都说了，以后她也不会说你的，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跟她说，我给你教句底，我不想离婚，谁也逼不了我，你不碰触我底线，我绝对就会护着你……” 乔荞嬉皮笑脸的坐在陆卿的怀里。 “妈肯定心里恨我。” 这是自然的，自己如果当了妈妈，找这么一个儿媳妇也真是够人呛。 “恨也没办法了，谁让我遇上你了呢，你得好好的报答我……”陆卿笑眯眯的。 乔荞贴着陆卿的脸：“那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乔荞从陆卿和她说心里话，就说这个孩子的事儿，自己感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做了很多调整，她现在很少去抱怨，在夫妻生活这方面她很放得开，陆卿喜欢什么样呢，首先你得叫准了，不用藏着自己，去装另外的自己。 陆卿的底线其实很简单，比如曹一凡犯过的那种错，乔荞觉得是个女人都不会犯的，其次就是床上这点事儿，陆卿和乔荞直面说过，他就讨厌拿这事儿来威胁的，别有点什么不满就上纲上线，你可以不高兴，不高兴两个人肯定都没情绪，别因为一句话之类的，就推人下去，那样的女人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陆卿想要的，乔荞都能给，陆卿的要求也不高，生活自然就愉快。乔荞躺在陆卿的腿上，陆卿说热。 “我一点都不热，我就喜欢粘着你……” 陆卿无奈，愿意粘那就粘着吧，赶也赶不走，乔荞上来就算了，结果英镑一看乔荞上来了，它也跟着跳上来了。 “给我下去……”陆卿拉着脸。 英镑一溜烟就跑没影子了，害怕陆卿可不长记性，知道陆卿会收拾它，结果还去咬陆卿的衣服。 乔荞揽着陆卿的脖子：“老公，你说我身上就真的一点优点都没有吗？” 陆卿挑眉。 “有。” “是什么啊？”乔荞觉得自己需要别人夸。 陆卿笑笑，捏捏她鼻子：“你很有传染力，你很二，你养的狗也二。” 陆卿推开乔荞，自己踩着拖鞋出去喝水。 “你才二，你全家都二。” 乔荞恨恨的说着。 自己跟着陆卿进了厨房，往陆卿后背上跳，陆卿这水才喝了一口，差点都洒了出去，拍拍乔荞的屁股。 “下去……” 乔荞就死活不肯下去。 “我老公的优点可就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又会赚钱，又会体贴老婆，能为老婆排除一切困难，绝世好男人一个……”说完自己还肯定的比了比大拇指。 陆卿失笑：“你老公的优点你就多学着点，我大媳妇嘴可真甜，来叫我香一个……” 陆卿勾着乔荞的小下巴，自己的嘴贴上她的，勾着她的丁香小舌造次，一勾一吮的，大手搂着老婆的后腰摩挲着，乔荞踮着脚尖回吻着。 110回 乔荞巧算 乔荞就是那只耗子，蒋方舟就是那只猫，因为蒋方舟不是‘二嘎子’所以乔荞是真怕，小胸脯里好像揣了几只小猫咪一样的扑腾，下班就开车往火车站去，停好车就在脑海里过着，自己看见婆婆应该首先扔个什么态度，怎么笑呢。 满脑子的跑火车，越是想越是心虚。 陆卿说了，这场战争他能参加的部分已经参加完了剩下就要全部都靠乔荞自己，婆婆是你自己的，你不可能永远走到哪里都带着老公吧，陆卿也不是钱包。 蒋方舟在高铁上也是在调解自己的情绪，有话好好跟她说，别对孩子急，可不怨恨？ 她是陆卿的妈妈，不是乔荞的。 谁劝，可心里有这个结在。 蒋方舟下高铁就看见乔荞在车门外等着呢，问了她是几车厢，乔荞靠前。 “妈……” 伸手去拿蒋方舟的行李，蒋方舟这回可一点没客气，你有力气你就拎吧。 乔荞惴惴不安的，生怕婆婆下一句就跟她谈孩子的事儿，走一步惊一步，乔荞心里就默念，你千万别跟我说话，千万别跟我说话。 蒋方舟是有心要谈，可看看乔荞这样子，脸上都写着呢，就怕她开口说话，算了，索性不说了，说了也没用，陆卿不听她的，就这个命，那就这么过吧。 路上不说话，怕她分心，在出个事故的。 蒋方舟就是楼上的那只鞋，她要是早点开口呢，尽管乔荞紧张早承受早完，可蒋方舟一直不开口呢，乔荞这心就越来越紧张，都揪到一起去了，分解不开，一团乱麻。 “妈，姥爷挺好的？” “嗯，挺好的。” 乔荞多想，听着婆婆的语气，觉得是不是就特别的不待见自己啊？ 人一想的多，就容易变得敏感，看什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蒋方舟说要在家里住两天，乔荞觉得完了！ 这肯定会找机会找自己谈话的。 蒋方舟回家就先休息，乔荞游戏也玩不进去了，原本这几天就打算把书本捡起来，不是叫她再考个文凭嘛，翻了几篇书，看不进去，闹心。 蒋方舟把衣服都整理好，看着门板，起身走了出去。 “乔荞啊，你过来坐，妈跟你说几句话。”蒋方舟人在二楼的客厅，没有进乔荞的房间。 乔荞的心一紧，来了。 蒋方舟看乔荞：“陆卿和我说了，那也只能这样了，你心里别有压力。” 作为母亲，她不屑去难为谁，心里不舒服是不舒服的当着儿媳妇的面肯定不会讲出来，婆媳这关系一旦裂纹了就很难修补上了，既然陆卿没打算离，想过，那自己就不能太难为乔荞，看着乔荞这副提心吊胆的样子，蒋方舟也无语的。 你怕什么啊？我能吃了你吗？小心翼翼的，脸上都是惊慌。 至于吗？ 小乔啊就这点特别不好，承受能力太差，一点点的事儿，到她这里就容易惊到她了。 乔荞垂着头，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日子怎么过都是过，我尊重陆卿的意见。” 剩下就不能谈了，谈的再深也容易叫人反感，蒋方舟拍拍乔荞的后背起身又回房间了。 才进卧室没多久，陆卿来电话，蒋方舟接起来、；“妈，你让她穿衣服，现在下来，我有个应酬让她去。” 陆卿人在公司呢，今天肯定下班要晚，原本想着早点回家的，他妈今天回来，知道乔荞的个性肯定得惧他妈，那现在回不去。 陆卿说车快要到了，公司有应酬，需要乔荞。 蒋方舟没多想，叫乔荞穿衣服，说陆卿有个应酬。 “穿漂亮点，别随随便便的就出去了啊。” 蒋方舟特别交代了两句，万一要是什么重要的场合，穿的不对那不就闹笑话了嘛。 乔荞换了衣服，拎着包就下楼了，心脏一直不舒服，还是提心吊胆的。 乔荞出去站了能有三分钟，车缓缓的开了过来。 包里的手机响，乔荞掏出来手机接了起来。 “老公……” “你现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上车之后交代司机，我这边没事儿，十一点你给我来通电话然后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回家。” 陆卿真是抽空打的电话，他已经忙成陀螺了，陆卿有野心也有事业心，他总想现在时间已经晚了，真的起步晚了，他如果在年轻个几年，他会做的比现在更加好的，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这样的细致，估计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太神奇了。 乔荞有些感动，应该是知道她现在特别的害怕面对他妈吧。 乔荞回娘家了，没有别的地方去，现在的心情不适合逛街也不适合去别的地方待着。 张丽敏在家里做饭呢，给乔建国做晚饭，完了乔建国好去上班啊。 听见门铃响，踩着拖鞋过去拉开门，一看是乔荞，脸上的笑容就掉了下来。 “怎么回来了？” 乔荞换了鞋，家就真的是躲避一切的港湾，父母对她再不好，她也想回来。 乔建国睡觉呢，说是困了想眯一会儿，张丽敏不怎么待见的扫了乔荞一眼。 “吃饭了吗？” “吃了。” 吃什么吃啊，乔荞知道她妈现在不待见她，说没吃，也是摆脸色给她看，吃下去她也怕噎到。 “摆一张死人脸给谁看呢？谁又惹你不痛快了？”张丽敏一开口就没好语气，更像是嘲讽的口吻。 “妈你是不是特别不欢迎我回来啊？” 张丽敏梗着脖子：“我可没有啊。” 一个不承认十个不承认的，乔荞看了一眼屋子的四周。 “妈，你想让我管我老姨，你怎么就不替我想想呢？我没这个能力。” 张丽敏忍着压着不提这事儿，可乔荞自己提起来的，一下子就翻儿了。 “你没能力？你就心疼你自己的钱就得了，老三我告诉你，这是你亲老姨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你老姨要是手里有点钱我都不难为你，他们家现在都什么样了？你这孩子变了……” 张丽敏指责乔荞变得冷酷了，是，要是你老姨贪钱，你不管妈也不至于这么生气，现在都要活不下去了。 张丽敏这人呢，刀子嘴豆腐心，跟谁都交不下，等于说她付出很多，她谁都挂着，结果最后人家都不领她情，把自己孩子都往死了里得罪，什么人品啊。 乔荞觉得回来就是错，真的错了。 又把鞋给穿上了。 “我知道这三千块钱是你给的，我不领情，你应当应分的，谁让你给我当女儿了，有本事下辈子投胎别往我肚子里投，我给你当一天妈，你就得受着，你给我金山银山我就不领情，回你自己的家过的小日子去吧，你把陆卿拢住了算是你本事，拢不住了也别回家找我哭，这么能耐的女儿，我可帮不了什么。” 乔荞点头。 “我走了。” 乔荞觉得自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哎！ 乔荞走了没多久，青霞领着陈放回来的，跟张丽敏借钱。 陈放英语班交补习费这不就交不上了，青霞也不能叫儿子不去，全班同学都在补课，就让儿子不去，那儿子不成异类了嘛。 张丽敏进屋子里拿钱，塞给青霞。 她也知道黎明去好学校的消息，就觉得青霞教育孩子没有方法。 “你说陈放这成绩，补习不补习都好不到哪里去，将来初中毕业了学个手艺，自己能养活自己就行，不是念书的料。” 青霞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孩子念书成绩好不好也不一定就非得看现在吧，现在才哪里到哪里啊，等到了初中也许就突然前进了呢，那不能拿着陈放和黎明去比啊，孩子和孩子还不同呢。 张丽敏叫了一声：“到点了，今天电视上有黎明，快来看……” 黎明给张丽敏打电话说的，他有参加一个听写比赛，并不是省内的节目，而是全国性质的，这说起来，其实还真是凑巧了，黎明在小苏教授家，小苏教授的太太是负责这个节目的，建议黎明去试试，当着玩了，黎明数学方面学的很好，小苏教授太太也没想到这孩子听写方面会强到这个程度，没见过全面发展成这样的孩子，少有的很。 神童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这个比赛呢，不分年龄段，大学生小学生初中生，社会上的人都可以报名，经过层层的车轮战。 张丽敏拉着青霞看电视，陈放就扯青霞的手：“妈，我们回家……” 陈放不喜欢在张丽敏家待着，觉得姥姥偏心，小孩子的第一是觉得自己和黎明本身存在差距，黎明一路是伴随着掌声，各种夸赞声音长大的，心智方面待人处事能力，他不像是一个孩子已经完全具备大人的能力，因为黎明太好了，所以弄的有些人对待陈放，你看这样的对比，一回头一看，觉得陈放一点不懂事，可陈放今年才多大啊，你不能用高要求去要求一个普通的孩子。 加上家里奶奶爸爸都教，说姥姥看不起他们家，陈放自己听的多了也觉得是这样的，二姨老姨都偏心，连带着姥姥姥爷都偏心，基本不喜欢来张丽敏家，一点不觉得亲切。 “我们家黎明啊，可真是出息，你看那些大人都比不上他……”张丽敏脸上都要笑出来花了。 忘乎所以的说着，陈放使劲儿的去扯青霞的手，青霞被孩子闹的也看不了。 “那妈我就带他回去了……” 张丽敏留青霞：“看一会儿在回去，你看看黎明这小子，头脑好就是头脑好，数学学的好，就连语言都这样的有天赋……” 表达能力特别强，这给张丽敏美的，有这样的外孙子那就是炫耀的资本，跟自己女儿也可以炫耀的。 青霞领着陈放往家里走，青霞看着儿子也是叹气：“你看黎明的成绩多好，你要看什么书你就告诉妈，妈也给你买。” 青霞不认为遗传基因有什么不一样的，她和乔梅也是一个爸妈生的，黎明就是课外的东西接触的多，加上机会多，青霞对比自己儿子也会着急，实在两个人就相差一岁，你说这么大的差距，心里能不上火吗？ 陈元庆平时根本不伸手管孩子，学习补课写作业的没一样管，一到考试出成绩陈元庆就急，就跟青霞蹦跶，说青霞没对孩子负责，孩子学习不好就是青霞的事儿。 这对夫妻从来就不想，因为他们本身对孩子的言传身教包括成长环境先天环境乃至遗传基因，陈元庆不会认为自己不行，他就生不出来牛逼的儿子，相对来说，他觉得自己比黎兵聪明，他儿子怎么就能不如黎明呢，啊，就算是不如那也得比别的孩子来的强。 陈放呢，听见妈妈说要给他买书，就真的张嘴要，买回来根本不看。 孩子潜移默化和父母相处当中，已经隐隐的有些明白了，父母是想要个什么样的孩子，他在努力奔着那个方向使劲儿，你们希望我多看书，那好啊，我买回来，我通通都买，然后我不看。 回到家，当奶奶的就私下偷偷问陈放。 “你姥姥给你妈钱了？” “给了。” 陈放就说黎明参加什么比赛，姥姥就让自己妈看，陈放他奶奶听了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自己儿子挺好的，陈放脑子肯定不聪明，那像是谁了？青霞呗。 没娶个聪明的儿媳妇，这就是个大错，大错特错。 当奶奶的不往好的地方去引领孩子，以前乔荞不是对青霞很好嘛，也什么都给，现在不知道怎么闹的，那老三离完婚之后就变样了，当奶奶的告诉孙子给他老姨打电话。 “你跟你老姨说你要买论语，叫你老姨给买，她有钱。” 陈放抿着小嘴，不愿意打。 当奶奶的直接给拨了号码，然后送到孙子的手上，乔荞人在外面呢，压马路呢。 “喂……” “老姨是我，你能给我买本论语吗？” 上来就直接要东西，你叫乔荞怎么说？这是个孩子啊，要一个论语，论语能花多少钱？可这种教育理念就不对，现在张嘴跟自己要，将来跟谁要？乔荞多了解姓陈的那一家人。 “你妈在你旁边吗？”乔荞轻声问了一句，她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有心这样教孩子的。 “我妈在厨房做饭呢。”陈放说。 “行，挂了吧。” 心里很不舒服，但也是自己外甥，要本书，乔荞不给买好像有点那个。 乔荞去新华书店给陈放买的一本论语，其实这东西才几个钱，就非要这样教孩子，好孩子都给教坏了，不知道当家长的怎么想的，乔荞还想着呢，哪天跟大姐说说看，孩子不能这样教育。 乔荞在新华书店买完了书，没打算送去，合计着明天下班送回娘家，她不愿意看见陈元庆和他妈。 陆卿中场休息，喝了一口水，给陆天娜去电话。 “你在家呢？” “没，在单位呢。”天娜的声音没什么力气，应该是挺累的。 “你一会儿给你嫂子打通电话，把家里的钥匙给她……” 陆卿和陆天娜很好沟通，他说什么，一般天娜都会附和不会反对，陆天娜个性就这样招陆卿喜欢，这样的妹妹谁能不多疼一点。 天娜没多嘴问，挂了大哥的电话给乔荞打。 “嫂子，你过来我单位拿一下钥匙被，楼下好像说我家水龙头没关，我回不去……” 陆天娜就找借口，把乔荞到底是给弄自己单位来了，跑出去把大门钥匙递给乔荞。 “你打车过去，我给你出打车费，嫂子你就多担待一点，我这几天脑子昏涨涨的，你如果下班以后有时间，能不能帮我买点水果面包什么的？” 天娜也详细说了自己的不容易，她没回家做饭的时间，最好都给她买那种扔进微波炉里热热就能吃的饭菜，她不去陆卿家，因为够不上，太远了。 陆天娜有这种本事，能把假话说的跟真的一样，乔荞就愣是一点没发现，以为真是这样呢。 乔荞打车先去的天娜家里，没发现水龙头没关，详细的检查了一遍，给天娜去短信，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开会，怕打扰她，陆天娜说那可能是邻居听错了，乔荞又去超市给陆天娜采购，冰箱里空空的，也可见蒋方舟不在，陆天娜自己过，还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儿，天天买着吃，冰箱里放着几根芹菜，不知道是哪个年月的，已经发黄了，乔荞拣出来扔了出去。 陆卿还在开会，后背微微靠在椅背上，转着椅子点着桌面，下面手在快速的发信息，问乔荞人在哪里，陆卿一心二用的可以。 手机扔到一边，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不然自己也累。 乔荞说自己在超市给天娜买东西呢，叫陆卿不用担心她，她就在天娜家哪里都不去了。 乔荞这母爱泛滥了，采购了一番，打车回陆天娜家，司机看着乔荞左一袋子又一袋子的，这人得多懒啊，竟买这些东西。 “长期吃微波食品可对身体不好。” 乔荞哪里能不晓得，可陆天娜不会做饭，也没那个时间做饭，她说要这些，那乔荞也只能给买了，天天送饭什么的，太不实际了，而且姑嫂就算是好，也得有个度，过于密切早晚都会出问题的。 蒋方舟闭目养神呢，感觉有东西跳到自己的床上了，给她吓一跳，自己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 英镑无辜的看着眼前的奶奶，它不太认识这人，摇着尾巴站在床单上无辜的继续晃动尾巴。 蒋方舟也喜欢这些小东西，可突然出现吓了自己一跳，这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狗？” 怎么就养上狗了？ 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吃饭，平时都吃什么，蒋方舟给倒了一点牛奶，可惜小狗不领情，闻闻也不喝，跟着蒋方舟屁股后面转来转去的。 “你是陆卿养的还是乔荞养的啊？” 蒋方舟也喜欢小动物，主要英镑现在特别的小，都懵化了，家里又没有小孩儿跑动，看着它也挺活泛的不是。 喂什么它也不吃，其实就是吃饱了，没饿肚子就吃不进去了。 陆卿十一点给乔荞打电话，说他现在过去接乔荞。 乔荞在天娜家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从床上爬起来，这个点她还没回来呢？ 这工作可真是累啊。 陆卿人到楼下，没让司机送，自己开车过来的，熄了火点了一根烟，喘口气，等着烟吸的差不多了给乔荞去电话，叫她下来。 车内的味道估计也散的差不多了。 陆卿不是不觉得累，可人活着就得有追求，恰恰他的追求就大了那么一点，野心多了一点，等停下来喘气也会觉得累的。 乔荞一路小跑，看见陆卿的车，快速的跑了过来，陆卿推开车门。 “怎么来天娜家了？” 做什么事情他都不说。 “天娜说邻居给她打电话，说水龙头好像没关，应该是别人家吧，这邻居耳朵也怪好使的……” 乔荞看着陆卿脸上都是疲倦，不停的用手去按压太阳穴，他自己本身是有这个毛病的。 “你躺会儿老公……” 上手一定让陆卿躺会儿。 “你陪我看会儿星星。” 乔荞提要求。 陆卿笑，既然要看星星，自然就得找个视野好的地方了，推开车门。 “你干嘛去？”乔荞看着陆卿不解的问。 “下来，我们上车顶。” 乔荞无语，大半夜的去什么车顶啊。 陆卿伸手拽乔荞，他动作多灵活，踩着前盖就上去了，乔荞叹气，不是说爱车吗？比老婆都重要的，你就这样踩人家的脸啊？ “手给我……”陆卿在上面伸着手，等着接乔荞的。 乔荞递了过去，陆卿双手抱着头躺了下去。 “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陆卿问乔荞。 乔荞不愿意躺着，她还穿裙子呢，就坐着，紧挨着陆卿。 “梦想？应该是想当个售票员吧。”乔荞嘻嘻的笑了起来，她小时候活的真蛮天真的，看见车子上买票的阿姨，觉得拿着笔一划一划的多潇洒，那时候车票也不像是现在这样能刷的，一般小孩子小时候都是很天真单纯的，不懂得钱的重要性，也不会去想将来我要怎么样，那时候家长也不会教育这些。 陆卿看着天空，今天月亮不圆，好在星星比较多，一闪一闪的，微风，空气依旧让人觉得很凉爽。 “我小时候就想长大了我一定要赚钱，住最好的房子开最好的车。” 乔荞有些愕然，这是一般小孩子应该有的梦想吗？ 正常的孩子，不脱离轨道的，不应该都是梦想做个园丁什么的，有些分神才开玩笑的道：“你果然小时候就跟别人不同。” 陆卿忽然笑了，“乔荞啊，你知道的有野心的人不分几岁。” 这就是个宝儿，也是女人要那么强干什么，自己都很强了，她在家里享福就是了。 陆卿攥着乔荞的手，单手横在她的腰间上，空气里都是属于乔荞的味道，很奇怪的感觉，他们俩用的也是同样的一瓶浴液，可自己身上的味道和乔荞的就是不相同，陆卿努力用鼻尖闻了闻，真好啊。 两个人开车回家，陆母已经睡下了，陆卿准备进去冲澡，站在浴室的门口。 “你把我的包拿过来。” 陆卿这一段上班都是提着一个手提袋，没办法文件太多需要装的东西，陆卿的东西别人不能动，哪怕他扔的在乱，自己心里是有分寸的，别人碰过他就找不到了。 乔荞过去拿过来。 陆卿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单子。 “我给你定了一辆车，你那车等我有时间的叫人给你处理掉。” 陆卿看乔荞的车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当初想给陆天娜买车就想一步到位买好的，可陆天娜有言在先她是去工作不是去炫富了，哥哥有那是哥哥的，她还没结婚，这样的车开单位去，别人怎么追她？对她影响也不好，话说出来了，陆卿不能不考虑，可到了乔荞这里呢，首先陆卿觉得这车不安全，其次就是太便宜了。 乔荞抽出来陆卿递给自己的东西，就看了一眼，头疼，车型什么的，她不懂，可奔驰这个牌子她听说过，在一看价格，头都要疼死了。 “我不要，我的车开的挺好的……” 乔荞觉得自己的小车还挺拉风的，就是撞了自己也不心疼，在车上扔钱她觉得完全就没有这个必要。 陆卿不想多说了，他已经订了，钱这个东西挣来就是为了享受的，叫自己的生活品质高一点在努力高一点。 “你知道你自己本身的问题在哪里吗？” 乔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陆卿说的都是谬论。 “当你住上一百平的房子你就要去想五百平的，当你住上五百平的你就要想去住更大的……”现实里的陆卿呢，就是这样的人，一步推动着一步，强迫着自己前进。 “花一百多万买辆车，就为了开？” 这也太败家了，而且和陆卿的形象几乎对不上，乔荞非常适应不良，就一个生活费你跟我算计这么久，现在出手就一百多万给我买车，这现实吗？这人头壳是不是坏掉了？ “这是小意思，奖励你这一段做的很好的。” 对陆卿来说，这些就是小钱，能买她一个高兴，让她以后对着自己家在上点心，小意思，什么礼物不是送，送就送个一步到位的。 乔荞是他陆某人的妻子。 老杨那时候在电话里也调侃过，陆卿自己是什么条件，老婆就开那破车？虽然是调侃，可话糙理不糙。 就是这个理儿。 陆卿爱车是出了名的，和曹一凡那时候，曹一凡开的车也是特别好的，他很喜欢往车上砸钱。 乔荞的反应和大部分人不同，因为她对车就没有太多的兴趣在上面，更甚者可能乔荞更喜欢可爱一点的，女人嘛，大部分男人都知道女人喜欢qq喜欢甲壳虫，为什么？可爱嘛。 你给她买车还不如给她现金她更领情，可陆卿是宁愿送实物，你要包我给你买包，你要衣服我给你买衣服，钱不给。 陆卿给乔荞买车这事儿，蒋方舟压根没管，儿子的钱，儿子自己挣的，你愿意给谁花就给谁花，你们夫妻关系好，我就更加高兴了，美中不足就是乔荞这身体，如果早点知道，她肯定会拦着不让结婚的，弄到现在你说感情都培养出来了，真的让离婚吧，两个人都难受，自己还做了恶人，而且陆卿又再三强调他想过。 陆母的妥协是没办法，儿子提出来的。 陆卿给乔荞买车转身给陆母要换房子，看不上陆天娜的小房子，太小。 哪怕就是弄到了陆母自己不住，放在那里，陆卿觉得自己是尽心意了，他做到一个儿子应该尽的责任。 乔荞二话都没说，应该的，孝敬母亲太应该了。 陆卿怎么花他自己个儿的钱，乔荞肯定不会有意见的，她也算是摸明白陆卿这人了，他想要的任何事情你别拦着，你也拦不住，到时候伤感情，犯不上。 在钱的上面，乔荞已经彻底放开了，你看她不管，陆卿反而会更加在乎乔荞的想法。 房子订了下来，其次就是装修，这部分完全不需要乔荞伸手管。 陆卿早上起床的时候到了母亲的房间，就跟母亲来谈，以前在那边你不愿意张扬，但是儿子现在有这成就，我就不能叫老母亲委屈到，我有多少能力我就办多大的事情，陆母知道陆卿主意正，自己也劝不了。 “家具呢，从我爸店里拿，你也别说不要，跟你没关系，我让乔荞打电话去说……” 蒋方舟看着儿子，意兴阑珊的，她不差陆必成那点，可儿子坚持了，她只能妥协。 陆卿对自己妈那可真是下本钱，你觉得给乔荞买辆奔驰s350好像很牛逼了是吧？转身给蒋方舟买房子的钱不算，就安装到门口的那一道门175万，据说是子弹都打不透的，陆卿没跟乔荞说自己往这栋房子上砸了多少钱，乔荞也不知道，她自己也不问。 安装大门的那家，做的就是专业防盗门，什么规格都有，太便宜的几乎就没有了，你以为没有市场？错，现在的市场太大了，多少有钱人舍得往这上面扔钱。 陆卿这样的肯定就不是一两个。 陆卿现在就是要花钱孝顺自己妈，让自己妈觉得快乐，谁拦着谁就是找死，陆天娜为什么不拦？陆卿心里一直憋着这口气，你得让他顺气了。 安装那天，说起来也巧了，那家老板从来不轻易来店里，因为店也多，到处都是，各省都有，平时都是儿子儿媳妇管，他很少出现，就那天来店里，安装人员联系蒋方舟，她顺路就过去了。 “这是我们老板，这是我们今天安装的客户……” 家里的服务员就介绍，蔡大奎看见蒋方舟的第一眼，自己就觉得这人很顺眼，怎么看怎么顺心，这些年扑在生意上，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识过，蔡大奎呢这人就是个粗人，他小学都没念完，头脑还算是比较好，干防盗门发家了，然后儿子儿媳妇都跟着干，就一个儿子，儿子听话儿媳妇孝顺，也不是没想找老伴，就想找个普普通通的，一眼看过去很顺眼的，能过日子的，他不需要这个人多年轻，年轻的就都奔着钱来的，老年人和年轻人的需求不一样。 蔡大奎进门就看见蒋方舟了，蒋方舟的气质很好。 “你好。”蒋方舟微笑着打着招呼。 蔡大奎有些懵，整个人挺黑的，穿的倒是不错，毕竟身份在这里放着呢，脸有点黑。 蔡大奎就问蒋方舟这是给谁家装，两个人就闲聊嘛，他这人也敞亮，说了几句。 “我就觉得我们俩对心，这样……” 蔡大奎就说别要那么贵，生意嘛肯定是要赚一点的，今天遇上蒋方舟冲心了，人呢讲究吃亏是福，大手一挥，直接就给到成本价，这是从来就没有过的事情。 蒋方舟道：“那真是谢谢你了。”她说话不紧不慢的，淡淡的。 蔡大奎这不要亲自跟着蒋方舟去她家测量一下实际的尺寸，不然这门没的做。 服务员偷偷的就跟蒋方舟说：“我们家老板轻易不来店里，他要是不开口谁也不敢给你抹钱。” 这里面的利润多大可见一斑，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蒋方舟自己也不傻，感觉到了，只是没有说。 到家里蔡大奎就开始测量，然后留了蒋方舟的电话。 蒋方舟没有跟陆卿说，这事儿吧，属于自己的事情不想多说。 陆卿交代完乔荞，怎么跟陆必成开口，都要些什么东西，乔荞心领神会，乔荞蓦然的想起来一句话，你还真别得罪小心眼的人，陆卿不是不报复，他只是没到时间呢，现在不就来了。 乔荞给陆必成去电话。 “陆卿给妈买了一套房子，他昨天哭着跟我说了，对不起妈，这辈子得好好的去赡养妈妈，爸，我听陆卿说你有个家具店，好像卖的都是高档家具……” 乔荞先把丈夫给摘出去，做恶人我自己来做就好，陆卿是无辜的，陆卿多高风亮节。 陆必成在恨乔荞，他想让陆卿和乔荞离婚，陆卿会听吗？ 乔荞和陆卿现在就是两个人配合，乔荞就负责做这个不懂事的儿媳妇。 陆必成人在外面呢，说实话，别说是给蒋方舟买一个房子，就是买几个房子要家具，陆必成都会给出。 沉默了一响：“这样你过两天回来一趟，算了，过几天我叫人给你们送过去，房子装修以什么风格为主？” 陆必成卖的都是复古家具，好的东西是真好，讹人也挺狠的，一般人家从来不会在这种家具店买东西。 “不管什么风格，只要贵的就好，越贵的越好。” 陆必成觉得索然无味，这丫头，你听听她说的话，这个没素质的劲儿，不得配着房子的风格来，还什么东西越贵越好，他不是舍不得这个钱，就是烦乔荞这理所当然的态度。 乔荞给列出来一张单子，都需要什么，说完甜兮兮的对着电话喊爸。 口腹蜜剑说的就是乔荞这种了，一口一个爸喊着，喊的陆必成有点堵心。 挑来挑去，陆卿挑了一个爱占便宜的。 “乔荞啊，你以后跟别人相处可千万别这样，陆卿的身份在这里放着呢……” 乔荞装无辜：“爸，我也没说什么，我就是可怜妈，要了几样家具，你要是舍不得，那就算了……” 乔荞这个委屈劲儿，陆必成有心想跟陆卿谈谈他老婆的问题吧，可觉得和儿子现在都有隔阂了。公公插手管儿子的家里事儿，好像有点不太好，强忍了下去。 陆卿知道他爸店里什么东西最值钱，就跟乔荞说，乔荞心领神会，她愿意做个占便宜的儿媳妇，陆必成怎么认为她，这并不重要，她只要拉拢婆婆站在自己的身边，她就全胜。 “我直接说？” 陆卿弹乔荞的脑门：“怎么那么笨呢，你直接说，你也没去过，你怎么知道那东西的？” 这不就等于把陆卿给出卖了嘛。 乔荞打了一个响指：“有办法，你别管了。” 乔荞晚上往陆必成家里打电话，蒋芳倩接的。 温温柔柔的接起来电话：“喂……” “老姨，我是乔荞……”乔荞的声音跟含了蜜似的。 蒋芳倩一愣，实在有点把握不住乔荞这态度。 “我爸在家吗？” 乔荞就说自己有个朋友想要买家具，知道爸爸店里有好的，乔荞很会说，把蒋芳倩给骗的一愣一愣的，乔荞说她是儿媳妇，公公和婆婆之间的事情她不插手管。 蒋芳倩拧着眉头，当时在医院乔荞可不是这态度来的，怎么…… 难道这所谓的亲戚就是她爸妈？ 乔荞的爸妈威名远播，陆必成和蒋芳倩说过，蒋芳倩也认为这样的人八成就是抱着女儿的大腿不放了，可能乔荞从陆卿的手里划拉钱了被。 “我是觉得挺对不起陆卿和天娜的，既然你朋友要买，这样你信得过老姨，我让你爸给你成本价出，这样你跟朋友也好交代，到时候老姨做主多送你两件，就当是我祝贺你和陆卿新婚之喜了……” 乔荞撇嘴，说的可真好听，你用属于我家的钱往我身上做人情。 “老姨店里有什么好的东西没，我就要最好的，钱当然是便宜点的好……”乔荞呵呵笑着，笑的憨憨的。 蒋芳倩说店里有好东西，什么样什么样的，什么材料的，多少钱，卖外面多少，乔荞这心里就有数了。 很好，她现在就找到办法要这些东西了，反正不要将来也是给别人的，这样还不如给自己婆婆呢。 111回 暗里藏针 乔荞过了两三天给陆必成去电话，点名就要蒋芳倩口中那些，陆必成对乔荞的想法多了去了。 私下给陆卿打电话。 “你这个老婆……”陆必成叹口气，这乔荞算是把所有人都给骗了，爱占便宜可不是什么好个性。 陆卿只当糊涂：“她怎么了？你跟我说，我回去收拾她……” 陆卿在电话里就强烈的表示了，如果乔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陆必成就开口说，他回去就收拾乔荞，陆必成肯定是要说的，结果说完陆卿直接扔脑后勺了，谁都明白枕头风的厉害，陆必成也没想就因为自己两句话，陆卿和乔荞就闹起来。 “她这一点信儿都没有呢？” 当父亲的也是盼望看见隔代人，陆卿结婚也挺久了。 陆卿从来没像是此刻这样的觉得爽快，细细的斟酌用词。 “之前我们去医院检查过，她身体……我这辈子就是这样的命了，不求了，有孩子我就养没孩子那就这样吧。” 陆卿和蒋方舟都想开了吧？陆必成来劲儿了。 你娶老婆，是做什么用的？连孩子都不能生，你要她干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她心思不良，她自己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明摆着拿着别人当傻子耍呢，陆卿我告诉你，这样的女人不能要，赶紧散，越是拖感情越深，到时候越不好分开……” 陆必成直接就说出来了心里话，乔荞能生的话，他怎么退都成，不能生在他这里装什么儿媳妇。 陆卿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缓缓的，一下跟着一下的，结实有力，敲击着他的胸壁。 “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不是还有陆达嘛，我手头还有点事儿，我挂了。” 陆卿要去开会，哪里有时间陪着父亲哈拉，哪怕就是有时间他也不愿意这样做。 陆必成的胸口好像被什么重物重重的冲击着，冲击的体无完肤的，什么叫还有陆达？陆达才几岁？陆卿这是…… 陆必成心里不是很好受，蒋芳倩看着丈夫回家就一直躺着，喊了几次吃饭，人就是不动，推推儿子：“你进去喊爸爸出来吃饭。” 达达推门进去，没一会儿出来，说陆必成亲口说的不想吃，没胃口。 蒋芳倩进门，陆必成坐起身看着蒋芳倩问：“乔荞前几天给你来电话了，问家具店里的家具是不是？” 蒋芳倩点头，正要说这事儿呢。 “你别管，以后店里你也别去。”陆必成扔下一句话。 他原本是想给老儿子留个后路，万一哪一天自己有个万一的，陆卿大了，也不需要别人照顾，陆卿自己有本事把日子过好，只有达达叫他放心不下。 蒋芳倩柔柔弱弱的坐在床边，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好，我不去，原本我就不喜欢做生意，我得陪着我儿子，看着他长大……”一脸的满足。 陆必成听到达达的名字，缓了一口气。 “陆卿娶的这个媳妇儿还不如曹一凡呢。” 蒋芳倩一愣，因为陆必成从来没在她的面前说过乔荞的事儿，陆必成把前后就说了，省略掉蒋方舟搬家的事实，蒋芳倩就以为是乔荞伸手跟陆必成要东西了，还说什么朋友，结果就是她自己。 给陆必成捏着肩膀，劝着陆必成。 “算了，原本我们就欠陆卿的，想要就要吧，陆卿也不是那意思……”蒋芳倩重重叹口气：“放在我身上，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陆卿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陆必成蹙着眉头：“跟陆卿有什么关系？” 蒋芳倩摆手：“没关系，出去吃口饭吧……” 陆卿是陆必成的儿子，你说陆必成了解陆卿吗？蒋芳倩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一个醒儿，你说这事儿陆卿不知道？不能够啊，陆卿治乔荞那是治得牢牢的，怎么突然之间乔荞就翻身了？她敢背着陆卿就这样给自己打电话？陆必成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如果你想要你就大大方方的要，你何必拐弯抹角的呢？ 你张嘴要，我能不给吗？你就说给自己妈要最好的，他能有别的意见？ 蒋芳倩给陆必成盛饭，自己坐在一边。 “我那天去学学做饭，我这手艺也不行……” 这顿饭三口人吃的很欢乐，达达能起到缓解的作用，晚上蒋芳倩给陆必成去隔壁铺床，陆必成洗澡出来，看了一眼在客厅抿抿唇：“铺你房间吧……” 蒋芳倩的手抖了两下，泪花马上就跟着出来了。 ＊ 乔荞把陈放的书给邮寄了出去，这是第一次，陈放的奶奶看见效果了，隔三差五的就让陈放给乔荞打电话要东西，不要衣服不要钱，就不停的要这样的书那样的书，然后慢慢延伸，东西也是一样一样要过来的。 “你要是不跟你老姨要，你老姨都给黎明了……” 孩子这么教肯定没好的。 乔荞上班呢，正在工作，今天中午吃饭晚了一点，陈放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是自己过生日。 乔荞心里冷笑数声，静静的看着电话听筒，心里也渐渐变得清明，这背后肯定就是有人在教。 “你过生日跟你奶奶要钱，叫你奶奶领着你去吃好吃的，老姨这边还有事儿忙呢，先挂了啊陈放。” 陈放收了线，陈放的奶奶探头：“你老姨怎么说的？要请我们晚上去哪里吃？” 陈放不耐烦，他就说他老姨不喜欢他，奶就非让他打这个电话。 “我老姨说叫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她很忙……” 青霞婆婆这脸色就变得可以了，什么叫忙，她那个单位每天去了就是坐着守时间下班，用她忙？真当自己不懂了。 乔荞转身给大姐打电话：“姐，你吃过了没有？” 青霞苦哈哈的吃带的饭呢，家里钱紧啊，可着谁苦，肯定是可着自己苦，总吃咸菜也让同事笑话，乔青霞这脑子转的也是快，自己买了十斤花生米炒好了然后拎到单位来，每天吃白饭陪着花生米，一个月她身上花的钱可能就连五十都没有，脸上什么东西都不擦，说自己皮肤跟别人不一样，擦点东西就过敏，她不是过敏而是她舍不得这钱，衣服鞋都是以前的，身上背的包都不知道背多少年了，现在女人哪里有活的这样的。 “吃过了，乔荞啊，最近过的好不好啊？” 要说青霞那肯定是心里谁都挂着的，无比希望自己家每个人都好。 “姐，陈放给我打电话，说他要过生日了，你知道吗？” 青霞一愣，她还真不知道。 “前些天跟我要论语，我也给买了，这几天一直打电话，今天要点这个明天要点那个，我不是说当老姨就舍不得这钱，可孩子要惯了，以后没人给怎么办？他现在还小，一个男孩子从小这样教育长大是问题啊……”乔荞难道不知道说这样的话，容易得罪人嘛，可不说明摆着青霞就不知道，一个男孩子如果养成爱占便宜的个性，那以后就完了，他是要顶门立户的，陈放原本个性就不行，还这样教？ 乔荞直接就奔着青霞的婆婆去了，背后没有老妖婆指挥，孩子也不可能这样。 “不能，我婆婆不会教他这些的，我回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青霞想的就是陈元庆教的，因为在青霞的心里，她婆婆除了不拿钱，就是个好婆婆来着。“陈放现在年纪也不算是小了，正常的孩子也应该知道心疼自己妈，你说你活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你就围着那一家人转……”乔荞就想灌输青霞多为自己着想一点，你是个女人啊，不能太奉献了，你看看自己活的，还有样子了吗？ 可青霞听不进去这些话，在她来看，自己和乔荞立场不同，不能产生共鸣。 她家里条件就是这个条件，她在乱花钱日子就更没办法过了，乔荞是两个丈夫条件都好，不能比的。 青霞就依然如故，谁劝都不起作用，还是勒紧裤腰带，乔荞说的话她记着了，晚上去接儿子放学，就问儿子了。 “你跟你老姨要东西了？打了好几次电话？陈放啊，妈怎么跟你说的？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 青霞接了日子，拿过来陈放手里的书包。 陈放从小到大上学放学都是妈妈送，妈妈接，陈放不大点的时候，陈放他奶就说自己带不了孩子，她年纪大了，青霞这头上班就得骑着自行车载着孩子送到幼儿园，晚上自己下班立马去接，给拎书包拎各种东西，孩子已经养成这种习惯了。 陈放甚至不会可怜自己妈妈，这里面也有青霞自己的问题，她觉得孩子小，有些事情不能跟孩子说，陈放的奶奶从来不会当着孩子说，你妈多辛苦，一切都看成理所当然的，乃至陈放现在就学到，上桌子吃饭，有好吃的自己先动筷子，妈妈吃不吃这不是多重要的问题，应该有的最基本的礼节，孩子都不懂。“我老姨有钱，我不要也给别人了……”陈放甩开青霞的手，就往家里走，小脾气上来了。 陈放不喜欢张丽敏和乔建国是因为觉得姥姥姥爷偏心，不喜欢乔梅是奶奶告诉他二姨不是东西，不喜欢老姨则是因为老姨有钱不给自己花，老姨不喜欢自己。 青霞跟在后面，嘟嘟囔囔的说陈放，那孩子能听吗？ 青霞在厨房做饭，儿子在客厅里写作业，但奶奶的一脸慈祥看着孙子，孙子总是自己家的人，在笨那也喜欢，那是孙子呢。 陈元庆连个电话也没有，现在都很少回来吃了，天天有饭局，外面总这么胡吃海塞的，家里饭能吃进去吗？味道也不一样啊，吃馋了，就没的吃家里饭了。 家里就三口人，青霞晚上做的青椒炒肉丝，陈放喜欢这菜，又蒸了一个鸡蛋羹，青霞做饭很有一手，鸡蛋羹嫩黄嫩黄的，看着就特别有食欲，菜上桌，自己给婆婆和儿子盛好饭，陈放拿着筷子就开吃了，陈放正是长身体的年龄，能吃的很，当奶奶的肯定让孙子先吃，看着陈放吃的差不多了，自己剩的那一多半鸡蛋羹就全部都拌饭吃了，等青霞这边拿着饭碗上桌，儿子手边那菜盘里都没有多少菜了，她能伸手跟儿子去抢不？ 陈放把肉都挑了吃，当奶奶的也跟着吃，完了把青椒剩下给青霞吃了。 青霞还吃的挺好的，没发觉有什么问题，陈放有点闹情绪，自己今天过生日，什么礼物都没有，晚上就吃这么两个菜。 孩子奶奶会告诉：“你找你妈去，你妈的钱都搭你姥姥家了……” 青霞在厨房洗碗呢，陈放跑进来跟青霞要钱。 “妈，给我一点钱……”明天是周末，陈放想把生日挪动明天过，然后请几个同学来家里吃蛋糕，谁过生日都是邀请两三个好朋友的。 青霞一脸为难，还完车贷，手里就等于见底了，不然就这么一个孩子，她能不管吗？ 买这车就是个失误，而且当时陈元庆还贷的时候压根就没考虑自己家情况，没想儿子一个月能花多少钱，非要快点还，说是欠银行利息不合适，这回好，压力都落到青霞的身上了。 你说人情来往能不走吗？特别是有的时候，一个月你就能赶上好几份，关系好点的，你还得多花。 “今年就别请小朋友了，自己在家里，妈明天去超市给你买个小蛋糕……”超市里不是有那种几块钱的小点的蛋糕嘛，青霞就跟儿子商量。 “我不，人家都能过生日，怎么我就不能过。” 青霞都要难为死了，要是条件允许能不给你过吗？ 儿子要求过生日啊，说了要请十个同学，不想丢人，青霞还是答应了，她就是这样面团的脾气啊。 陈元庆几个人在外面吃饭，三三两两的，都是不着调的，一人胳膊里挂着一个，陈元庆的手放在对方的大腿上摸了两把，女的笑嘻嘻的推他，两个人往一起腻，等着九点多陈元庆神清气爽的回家了，青霞听见开门声就得侍候人家啊，喝了不少酒。 “开车还喝酒……”嘟囔了一句。 得自己注意一点，这多危险。 陈元庆眯着眼睛，看着青霞就闹心，你管我喝酒不喝酒的，我不是没被抓嘛。 两个人回了房间里，青霞就说明天是陈放生日，陈元庆还纳闷呢，不是今天过嘛。 “说是明天要请同学。” “那就请吧。”小孩子过生日图热闹也能理解。 青霞叹气：“你给我几百块钱吧，家里钱不够用了。” 陈元庆上床，原本喝酒就困了，你说一群人又是吃饭又是去唱歌的，完了陈元庆一个一个给送回家，不是有车嘛，买了这车他可潇洒坏了。 别人几句话就能把陈元庆美的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我哪里有钱，你钱总搭你娘家别跟我要……”陈元庆说着就闭了眼睛睡过去了。 青霞从他手里要不出来钱，陈放明天要过生日，怎么办？不能跟妹妹张嘴，因为觉得太丢人了，一大早拎着包就回娘家了，乔建国还没下班呢，张丽敏醒的早，正在准备饭呢，乔建国进门要吃的。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青霞勉强一笑：“妈，你先借我两百块钱……” 张丽敏就看着大女儿，青霞被看的有点发懵。 “你看我干什么？” “你家这钱到底是怎么花的？前几天我才给你拿的，这么几天就都花没了？你们要是怎么糟践钱，我可供不起……” 张丽敏来劲儿了，这才几天啊，钱就都花没了？要是女儿都花了她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劲儿，青霞能花到吗？ 以前有的靠，现在乔荞一个月就给三千，乔建国赚的钱还得过生活呢，加上还得搭自己妹妹，你说张丽敏够花吗？要是青霞在回来几趟要钱，估计张丽敏也得扑街了。 “车贷不是还钱吗……” “就还一个车贷还有他工资呢？怎么总不够花？青霞啊你跟妈说实话，陈元庆是不是工资不给你了？”以前陈元庆就有过这毛病，搭上过别人，钱就不给家里了，就青霞个性软啊，也不闹也不张扬，瞒着张丽敏还很久呢。 青霞勉强笑笑：“给，给的少……” 张丽敏打断她的话：“既然给了，孩子过生日的钱都没了？不行，我得好好的当面问问元庆怎么回事儿……” 张丽敏给陈元庆打电话，陈元庆丈母娘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人来了，二话没说直接把责任都推青霞身上去了。 “妈，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陈元庆都要气死了，给孩子过生日的钱你也没有，钱呢？ 钱都哪里去了？ 张丽敏冷眼看着陈元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真不知道，青霞是我女儿，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知道，这一个月青霞回家拿几次钱了？” 张丽敏来劲儿了，给乔梅打电话，说青霞被欺负了，叫乔梅回来帮着青霞站场。 乔梅还能不知道因为什么，陈元庆出去鬼混就是早晚的事儿，你也别怪人陈元庆，说真格的，自己摊上青霞这样的老婆，不出去玩都对不起自己，你不是愿意不管你不是愿意这样过嘛。 “我没时间，人家两口子的事儿，我跟着搀和什么……” 乔梅不是什么事儿都管的，当初管乔荞，那是乔荞说好了不会回头，将来不会埋怨她出手管，青霞是和陈元庆和好了，陈元庆心里还额外的恨着自己，她何苦来着，她才不干这样讨人嫌的事儿呢。 “对了，妈我跟你说一声，从这个月开始，一个月给你和我爸就两千……” “乔梅……”张丽敏还要说别的，乔梅果断挂电话。 给三千不都搭青霞了，哪里有岳母养着女婿一家过日子的？你青霞愿意这样过，但是没有道理拿着你老妹妹的钱去逍遥，谁过日子都是不轻松的对吧。 乔梅这话在看见乔荞开过来的新车默默吞了回去，觉得自己做错了，就不应该帮着乔荞省钱。 真是不缺钱啊。 乔梅也觉得老三命好，能嫁成这样的少见。 “开的陆卿的车？” 乔梅挺动心的，她还没碰过这么好的车呢。 “陆卿给我买的，说是不喜欢越野车……” 这人怪癖真多，陆卿觉得女人就应该开小车，不喜欢看乔荞开越野车，昨天去提的车，陆卿什么时候订的乔荞就不清楚了，他做事情很少跟她交代，除了对付他那个‘渣爹’。 “行啊，我这妹妹有点手段……” 乔梅上了车，两个人直奔着乔建国单位去了，堵乔建国。 乔梅主意多，接完张丽敏的电话，就想去找自己爹了。 乔建国这九点下班，今天晚点，乔梅打电话过去问的，这不周末嘛，姐俩都休息。 乔梅就跟乔建国说家里的事儿。 “你看我妈总搭娘家这也不是办法，还有我大姐这……” 乔建国帮着青霞说话：“你们俩条件都不差，青霞过的不好，都是姐妹不能看着不管……” 乔梅发挥自己的特长。 “不是心疼给我姐钱，也不是心疼你们搭我姐钱，可我姐能花到嘛？爸你就不想想，我姐夫都被你们给惯成什么样了？今天早上我妈打电话，说是陈元庆就连工资都不交给青霞，这是过日子吗？” 乔梅就去挑动乔建国当父亲的那颗心，你真是为了孩子好，你就不能惯了。 乔建国一听，陈元庆这个王八蛋，可转念一想，那你说女儿都出嫁了，还能怎么样，丈夫不靠谱就守着孩子，把孩子好好给养好不就得了，将来孩子考个好大学有份好工作，青霞就跟着借光了。 乔梅撇撇嘴，你看着就是中国式的观念，丈夫都可以不指望就去指望孩子，眼珠子都指望不上，你指望眼眶？ 不说孩子还小，就算是大，怎么他的未来就一定好？你父母都是这样的根基，你以为你的孩子将来能有多了不起？乔梅觉得太异想天开了。 “你大姐个性就是软……” 乔梅撇嘴什么叫软？ 生活是人过出来的。 “我们家里搭着钱，完了成全人家在外面乱来，当初那车我就说不应该给买，可我姐听人家的话，你和我妈背后没少搭钱吧……” 乔梅直接捅破窗户纸，乔建国有些讪讪的。 那还车贷，还不上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爸你要是这样，我跟你可没有办法谈，乔荞都要离婚了……” 乔荞脸上有些古怪，她什么时候要离婚了？ 乔梅语气变了，指着乔荞的脸：“你看你自己女儿，你以为她有多少本事？一个月掏出来三千给家里，我不说你和我妈就猜不到是老三拿的吗？昨天干了一个晚上……” 乔建国尴尬一笑：“那陆卿也太小气了，他也不缺钱花……” 乔梅奇怪的抬起头对上父亲的视线：“陆卿是不缺钱花啊，可你们是人家的什么人？有义务给你们钱吗？还是说乔荞能给人生儿子？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你指望他们的婚姻关系能多长久？” 乔梅往严重了说，陆卿不信任乔荞，东西给，钱不到乔荞的手。 乔梅这样一说，乔建国刚刚看见那辆车的兴奋劲就突然都没了，原本还想和女儿说，借他开两天呢。 乔建国也不想想，他一个打更的，开个奔驰，能看吗？ 乔建国就属于突然暴富的那种人，穷日子过来的，一下子有钱了就不知道怎么得瑟了，一定要得瑟给别人看。 乔建国现在就是那气球，乔梅就是那根针，不停的戳啊戳的。 “你和我妈想问题就差远了，以为乔荞是天仙儿呢？陆卿现在是还热乎呢，明面上都不来我们家，你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乔梅认同任何人的看法，父母确实没什么好尊敬的，自己不长脸就别挂别人打脸。 乔建国这心特难受，一步一步的被女儿逼着到底还是出来工作了，开始特难熬，觉得不舒服，女儿嫁的好，自己还有三闺女，怎么就沦落到出来打工了？后来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觉得自己还能直起来腰板说话。 乔梅不管乔建国能不能承受住，你是父亲，没道理你把压力都给我们了，现在我们俩把压力当成皮球一样的踢回去，你自己接着吧。 有些人，你不吓唬他，他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张丽敏对着陈元庆发火也是发了，骂人也骂了，可有什么用？你没当场压着陈元庆交钱，陈元庆在你面前肯定不会动青霞，回家就给打了，打的皮青脸肿的，拽着青霞的头往门框上砸。 “你还学会告状了是吧……” 陈元庆算是恶人告状当中的极品，打了人还得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青霞的身上。 “我不给你钱，我就在外面胡来了？你搭娘家你怎么不说？好人都叫你当了，我的钱都在我妈手里呢……” 青霞这头都破了，跟陈元庆这次动手了，实在是因为陈元庆太不像话了。 可青霞的力气比不上陈元庆，陈元庆他妈从楼下回来，听见屋子里的打架声儿了，一声没有就躲回房间里了。 乔青霞被打的脸上都不能看了，陈元庆指着门口叫她滚啊。 开始一件一件的收拾衣服，这样的日子过也没意思了，不过就不过了吧。 拿着东西就走了，就这样子谁不知道她被打了？回家张丽敏一看，张丽敏就是典型的没事儿找事儿，要么就让女儿忍，要么你能制住陈元庆，你什么都不行，你还要发脾气，给出谋划策，最后青霞挨打，次次都这样，次次都改不了。 “简直反了他们家了，我去找他妈去……” 张丽敏说话没有技术性，就靠着胡搅蛮缠，陈元庆他妈尖啊，直接躲了，叫你找不到人，来家里就不给开门。 青霞回娘家，张丽敏说了，陈元庆不上门道歉，就不回去了，不过了。 都打成这样了，还等着人家上门道歉，然后回去过呢。 所以也别说青霞挨打没够，摊上这样的妈，直接给指了一条悬崖，要么青霞就走回头路，要么就跳下去死无葬身之地。 ＊乔荞中午和胡雅芳出去吃的，胡雅芳请乔荞吃的日本料理，两个人不是处的好嘛，也没说去哪里了，吃完饭回来，各自开工干活，胡雅芳现在就和周军提出来月光。 怎么个月光呢？ 周军一个月工资是一万七左右，乱七八糟的都加在一起勉勉强强能划拉一万九，这个钱呢，绝对就不是他的主要经济来源，年尾的时候会有一次年终奖，周军的大钱都在年终奖里面呢。 胡雅芳经过上次一闹，自己也对周军说了，我们俩这辈子肯定没孩子，留着钱给谁花？我要月光，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随心所欲的过，一开始周军不同意，那么多的钱怎么就月光？花不了啊，可胡雅芳非要这样做，周军也拧不过她，加上因为有心虚的一面，到底还是同意了，胡雅芳现在花钱也挺冲的，两个人过的很好，想买什么随手就买了，没经济压力，怎么活都高兴。 一百种人有一百种生活的态度，只要当事人觉得好，那就可以，无须管旁观者发表的任何言论。 两人中午打车去的日本料理店，胡雅芳请的。 乔荞准备下班，陆卿过来接的，绕过来接的。 “我走了，我老公在外面等着呢……” 胡雅芳摆手，乔荞一路小跑了过去，上了车，车子就离开了。 陆卿要去小区的健身中心游泳，乔荞就是全程陪伴的，给陆卿找出来他的泳衣泳帽，两个人拎着小筐就过去了，小区的游泳池在高楼里，最顶楼，几乎没什么人来运动，虽然每家每季度这些都是固定花钱的，等于就是强制要求，而非你想进去在交钱，不是这样的，所有的钱和物业费是一样的，一年一交，平时有些妈妈带着孩子偶尔能上来玩，基本有小孩儿的也是去普罗旺斯那边的小别墅，因为那里面孩子多，对外也是公开的，可以随便玩，一些不住在那附近的爸爸妈妈周六周末就领着孩子去，小孩儿都愿意跟小孩儿玩。 陆卿在岸上做热身，乔荞裹着浴巾不想下水。 陆卿跳了进去，陆卿游的很好，乔荞就在岸边坐着，挺大的游泳池弄的跟摆设似的。 陆卿游了七圈，等回来的时候拽着乔荞的小腿就把乔荞给扯下来了。 乔荞掉下来呛了一口水，没有做好准备，自己搂着陆卿的脖子，双腿缠在他的身上死命的咳，上手去捶陆卿。 怎么不给个动静呢？ 陆卿就笑，搂着她给安抚了半天。 陆卿学的肯定就是游泳了，乔荞学的是什么，目前来看，有点叫人看不明白，胳膊腿她也没少动，身体就跟有吸铁石似的，好半天才能往前动一点，整个人身体就往上漂浮，陆卿一看，这不对劲儿啊，这是跟那个人学的游泳啊，就学成这样了？ 乔荞的屁股就在水面上飘着，作为专业的陆卿看不过眼，伸着手拉着乔荞，叫她往前来，他扯着动。 乔荞也想沉下去，正常看人家游泳，侧着身体在里面换气不是自己这样的。 陆卿叹口气：“你这样的倒是挺好的，不会溺水。” 乔荞一头黑线，她只是游泳的时候不往下去，你看看她要是不动，那沉的比谁都快。 陆卿的手揩油，叫乔荞在自己上面游，他在下面，陆卿能游下去，就非要起高调这样的游泳，乔荞扑腾两下就沉了，这回真沉了，喝了好几口水，口鼻都呛到了，她得挨着边，手能摸到岸边或者安全带才行，陆卿说他能接住乔荞，结果呛水了，又游到中间，你说乔荞下意识的去伸手抓东西，什么都没抓到，自己在水里就彻底慌了，喝了第一口水整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乱扑腾，哪里还像是会游泳的人了。 陆卿赶紧的过去把人给搂住，乔荞在他怀里还扑腾呢，那劲儿可大了。 可能人的求生能力就是这样的强，踹了陆卿好几脚。 “别动了……” 把人给扯岸边去，乔荞呛的气管都难受，往外咳着水，使劲儿咳着，差点小命就交代了。 就说不能相信他了。 陆卿笑呵呵的靠近，乔荞连一眼都不愿意看他，肯定不会在游了，就要上岸，可身上仿佛千斤重，都是水，想上去胳膊没力气支撑不起来，陆卿在水面下，拖着乔荞的屁股给托上去的。 “就呛两口水……” 陆卿不在意的说着。 不算是什么事儿的。 乔荞明显没有耐性跟他说话，没怪他就不错了。 自己狠狠瞪了陆卿一眼，还说带着她呢，她要沉的时候他人呢？ 耳朵里也进水了，听人说话有些听不清，乔荞试着坐了几秒站起身，单脚跳着，把耳朵里面的水空出来，那种感觉也不好受，热热的水跑出来，有些怎么跳就是跳不出来。 电话响，拿起来一边的电话，陆卿不逗乔荞玩了，自己游就肯定专心的多，在水里折腾呢。 张丽敏说陈元庆把青霞给打了，叫乔荞回家看看。 “我没时间。” 乔荞挂了电话，以前没管过吗？ 可哪一次落好了？ 管完，最后青霞还回去，还是挨打，乔荞都觉得腻歪了，你上赶子的往人面前送，不就告诉人家可劲儿打你嘛，姐妹是姐妹，可姐妹都成家了，有些事儿就不能多管了，主要被管的人自己不硬气。 乔荞直接关机了，她是受教了。 青霞两个妹妹，老二不接自己妈电话，老三直接关机，张丽敏心里这个愁啊。 她一点都不想让青霞离婚，两女儿都离婚了，在离一个，她丢不起那人，别人得怎么看她家？离婚专业户啊？人性就肯定不好，不然能每个女儿都离了嘛，再说一个青霞模样不行，离了婚还能找什么样的？陈元庆在怎么不好，家里有个男人还是不一样的。 ＊ 陆卿游了能有半个小时，从水里爬上来，喘了几口，也是太长时间不下水了，坐在岸上换气，往后一躺。 “谁的电话？” 他当时在水里没怎么听清，陆卿游泳肯定是不会带手机的，不过乔荞毛病多，人走到哪里手机就拎到哪里，也不知道业务是不是这么忙，下个水还得给手机带个套，据说这样能防水。 “推销电话。” 陆卿也没多问，确实当时乔荞接起来没说两句就挂了，伸着大长胳膊去拉乔荞的腿，乔荞狠狠瞪他，别以为自己现在就忘记了，他刚刚怎么叫她呛水的。 “过来点，我躺会儿。” 陆卿的大手照着乔荞的腿一按，就能看见几个红印，下手没分寸。 乔荞动了动，陆卿枕着她的大腿，自己平躺着翘着二郎腿。 “这才是快意人生啊。”嘴里发出来一句感慨，完了手还贱贱的拍拍，乔荞身上的肉又软又松，没办法，不是长期锻炼的人，自己本人也是懒，陆卿摸习惯了自己硬邦邦的肉在去摸乔荞的，就觉得爽透了。 两个人冲过澡，拎着筐又回来了，英镑在门口这通蹦跶，蒋方舟就说这狗养的太活泛了，家里没有这样个性的人，这是随谁了。 蒋方舟越是说，英镑越跟猴儿似的，乱蹦乱跳的。 “别跳了，眼睛晕……”蒋方舟照着英镑给了一巴掌。 陆卿和乔荞回房间，英镑现在蒋方舟管，原本这狗是陆卿买给乔荞的，结果蒋方舟挺喜欢的，乔荞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吹干头发上了床，陆卿说屋子里有点闷，乔荞又爬下去开了窗，自己越过陆卿跑到里面去，她可怕风吹。 乔荞的手放在身体的两侧，陆卿上去把她的手给放到一边，搂着乔荞的腰身一定要往她肚皮上躺，然后伸出手还特意的拍拍，觉得软软的正适合，乔荞努力吸气，这样显得肚子平呀，陆卿上手掐她小腰：“吸什么气，吸了气也是作弊，那是你自己本来的腰身啊，松开松开……”乔荞恨得磨牙，怎么就不是了，不在她身上，她就是想吸气也不行啊，陆卿拍拍，觉得还不够软，她一憋气，肚子都硬了，乔荞见他这样，索性自暴自弃，一松气，肚皮很有弹性，有弹性的另一种说法就是有肉肉被，这个恨啊，明天开始减肥！ 112回 两任老公 早上五点多，蒋方舟就拉着英镑出门了，英镑不会咬人，就是热情了些，看见陌生人也蹦蹦跳跳的想往人家身上蹿，不过都是一个小区住着，人家也就是笑笑，喜欢狗的逗弄两下，不喜欢的赶紧绕开。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書网你就知道。 “英镑……”蒋方舟喊了两声，英镑不听话，一放出去就发疯，耍欢儿。 蒋方舟有了这条狗之后，每天晨起锻炼，所谓锻炼就是散散步，一人一狗悠悠闲闲的。 陆卿起的也不算是晚，蒋方舟这不是弄房子嘛，每天自己都要亲自过去看看，所以就跟儿子暂时一起住了，遛狗回来，给陆卿准备早餐，陆卿早上讨厌吃饭，说是饭有味道。 虽然蒋方舟不知道饭有什么味道，陆卿大学毕业一般早上就不太吃米饭，吃的次数也是有限。 “起来了，乔荞呢？”蒋方舟一样一样的摆好，看着儿子从楼上下来问着，乔荞这也眼看着快到点上班了，还没起呢？ 陆卿扣着表带，应了一声：“马上就下来。” 才说完，乔荞就露头了，踩着拖鞋步伐照比着陆卿就急多了，从一个人走路行事一般就能看出来她的性格是什么样的，蒋方舟招呼儿媳妇赶紧下来吃饭。 陆卿坐下，蒋方舟看着陆卿问他：“喝咖啡吗？” 今天早上正好就煮了，顺手看见了。 “不了，到办公室在喝就好。” 陆卿开始用餐，乔荞和婆婆闲说话，问问装修的进度，虽然她不管这些，也得适当的关心关心嘛。 “我晚上早点回来，过去看看……”乔荞想凑热闹，过去瞧瞧被，看弄成什么样了。 没等蒋方舟答应呢，陆卿开口说话了。 “我周三有个场合要领你去，你穿什么？”陆卿转椅子看着乔荞。 乔荞说了几套衣服，陆卿全部都否定。 有些人穿牌子货呢，真就不是为了显摆，而是妻子穿什么是决定老公是怎么样身份的一种象征，人家的老婆都穿的花枝招展的，你老婆穿件谁都认不出来的裙子，陆卿丢不起这人，当然场合和场合也是有分别的。 乔荞用什么包陆卿不想管，可问题是她走出去代表的就是陆卿的脸面。 乔荞手里有几个硬货，可说起来这东西是蒋晨买的，她没办法用，不然陆卿说不上会有什么想法，以她的工资来说这辈子她都买不起这样的包，所以乔荞也很无奈，有不能用，暂时手里的陆卿又觉得不够好。 “妈，你把你的那个包先借给她用两天……”陆卿起身，准备上楼去拿衣服，就要走了。 蒋方舟点头。 “黑色的是吧？” 陆卿和乔荞一起出门的，今天乔荞要开车去单位，总是陆卿接这不靠谱，让司机去接，那还不如开这车去单位了，一样的事儿。 “路上小心。” 乔荞说了一句。 阴天，看样子今天要下雨，凉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来，乔荞最讨厌下雨天，到处泥泞不堪不说，阴沉沉的，叫人觉得压抑，凉快是凉快了。 “你下班以后自己去转转……” 陆卿要掏东西，乔荞看明白了，这是要给她钱，说卡里还有呢。 “我走了。” 陆卿的车就在门口等着呢，乔荞又说了一声路上小心，陆卿没有回复直接坐进去，司机戴上车门，乔荞摆摆手，陆卿连个回手都没有坐，坐在后面稳稳的，车子就开了出去。 乔荞拉开车门，把包扔进去，自己跟着也坐了进去。 今天来的算是比较早的，所以路上也没撞见谁，乔荞知道低调也低调不到哪里去，你车都开来了还装什么低调，不过能躲一秒就多一秒吧，不想成为话题所在，进了办公室换衣服，三三两两的同事们都来上班了。 中午胡雅芳和乔荞一起去食堂吃饭，乔荞打的饭有点多，今天菜很不错，天气凉自然胃口就好了，外面已经下雨了，天气预报说的是小雨就不知道这雨会小到什么程度。 “你今天吃的不少。”胡雅芳每天固定吃那些，不会多吃不会少吃。 有时候乔荞看着她，真觉得活的累，不过想来也是，胡雅芳估计这辈子都胖不起来吧，生活太有规律了。 “晚上下班去唱歌？” 乔荞摆手：“我婆婆房子装修呢，我得过去看看……” 胡雅芳知道装修房子是最累人的，其他的也没说。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今天她们俩吃回来，大部分都吃完了，有几个男同事在外面抽烟呢，女同事就三三两两的闲聊，闲聊的不是八卦不是谁的家事更加不是什么丑闻，乔荞上网玩了一会儿。 晚上下班去拿车，这就肯定瞒不住了，二乔在单位里原本就是挺有名气的，这下更出名了，出名的就是二乔的命好，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 大部分人说的都是这些。 乔荞开车走人，开着音乐，哼着歌曲，有时候也跑掉，歌曲这东西就得经常唱，这样保证会越唱越好听的，不然你有天赋经常不唱也不会比别人好多少的。 下雨天堵车还不算是严重，乔荞得去买衣服，陆卿要求她买，正想着陆卿呢，来电话了。 陆卿说如果有什么看上的首饰就一块买了，想想觉得上中的市场还是有限。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自己飞出去扫扫货。” 这需要他来教吗？女人扫货不是天生的吗？自己家里的这个是天然呆？ 乔荞没好气的翻着白眼球，她往哪里去扫？请假去扫货啊？被主任知道了，她干不干了。 乔荞现在肯定就不差这一份工作，更加不差这一份工资，可自己回家被陆卿养着，你说她每天待在家里能干什么？全职太太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人家休息在家里人有孩子，她有吗？上班又不累，每天去了真就是挨点，一个办公室多多少少还是能学到点东西的。 乔荞挂了电话，陆母知道她晚上不回去吃了，乔荞早上走的时候就说好了，在外面吃一口。 没少买衣服和鞋子，主要这是陆卿发话了，乔荞拎着袋子下来的时候遇上慕初年他妈了，身边站一个乔荞不太认识的人，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貌似关系不错。 乔荞反应倒是不大，慕初年他妈看见乔荞眉头就没松开过，似乎有些不是很高兴。 旁边的人问了一句，她淡淡的笑开，乔荞去拿车，在地下停车场又遇上了，可真是冤家，一天遇上两次。 慕初年他妈没什么好后悔的，更加没什么觉得遗憾的，看着乔荞这样心里冷笑，她肯定认为自己现在胜利了吧，看看乔荞的车颇为嘲讽的想着，暴发户三个字，这是嫁了一个开煤矿的被？ 慕初年的妈妈一直都认为，有钱并不是这样放在表面来显摆的，多浅薄。 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对乔荞来说影响不大，这人对她来讲就是陌生人。 “认识的？” 慕初年的阿姨问了出来，刚刚看着自己姐姐的表情变化的就有点高深莫测的。 “一个心眼转的很快的女人。”她当初就觉得乔荞不简单，要是简单的话能找初年并且叫她儿子那时候迷的神魂颠倒的嘛，现在也证实了她所说的一句都没差。 慕初年的妈妈开车回家，儿子和儿媳妇都回来了，琳琳是不会干活，但是嘴巴很甜，又是她看着长大的，儿子和儿媳妇关系不错，什么感情都是在与处出来的，让那些得不到的人羡慕嫉妒去吧。 乔荞将袋子扔到后面车上，没敢给张丽敏和乔建国买太贵的衣服，一般般的，开车给送回去。 青霞还在家里住着呢，这回可能是闹的动静最大的一次，听见敲门声过去开门，脸上的痕迹现在还有呢，看起来颇为吓人，这个样子怎么去上班啊，只能请假在家里，张丽敏现在负责晚上去接孩子放学，陈放也跟青霞住在张丽敏家。 “回来了。” 青霞伸手去接乔荞手里的东西，买的水果手里的另外几个袋子估计就都是衣服了。 张丽敏听见说话声，探头出来看，一看是乔荞，气焰也没以前盛了，知道原因吗？ 青霞回娘家了，将来不管要怎么样，老三得管她姐，因为这个原因，张丽敏才勉强给乔荞一个好脸色看。 “陈放叫人……” 青霞喊儿子，陈放躲起来玩去了，乔荞也不在乎这些表面形式。 人的心都说是偏的，这点乔荞赞同，就好比她对待黎明和陈放的态度上，陈放总躲，加上表达能力也不是很强，正常的孩子是应该这样，乔荞有时候也告诉自己，别太偏的厉害了，可心她控制不住，黎明是看见谁都有话说，相对陈放就太小孩儿了。 张丽敏叫乔荞在家里吃一口。 “我爸呢？”扫了一眼家里，没看见乔建国的痕迹。 “和那些人出去吃了。”张丽敏摆手，不愿意说乔建国，愿意哪里吃就哪里吃去，没人管他，现在主要的就是青霞的事儿。 娘三坐在一起，陈放因为乔荞回来了，不肯出来吃饭，就说自己不饿，青霞以为他是真的吃零食吃饱了，就没在喊。 “陈放不出来吃？”乔荞问了一句。 青霞说别管他：“天天都吃零食，我妈去接回来这不又给买了一兜。” 乔荞点头，吃饱了就好。 张丽敏就在桌子上说青霞挨打不就是因为现在在婆家没地位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指责乔荞搭的不多，要是搭的多，看在乔荞的面子上，陈元庆家里敢吗？ 乔荞对这事儿已经无语了，这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给钱还挨打，她也不知道大姐这日子怎么过的。 “你是打算离？” 如果青霞离婚，乔荞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毕竟是亲姐姐，自己有能力喝一口汤也不会叫她饿着。 青霞低垂着视线：“离什么婚，孩子都多大了……” 乔青霞想解释，她是为了陈放好，孩子这么小，父母就离婚，你说对孩子影响多不好？这还是小男孩儿，放以前乔荞还劝劝，现在压根就没这**，离不离婚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无怨无悔就好，根本不搭茬，对这个话题也不感兴趣，张丽敏气的头顶冒烟。 说着话呢，乔荞手机响，她以为是陆卿，结果是黎明。 黎明的姑姑从内蒙古那边给邮寄回来两张地毯，你别小看这地毯，不是一般的货，是她婆家做的，卖的话也很贵的，黎芬当时在电话说要给爹妈送回来一条，黎明就抢着说了，自己老姨也没有。 这不顺路嘛，黎芬就让人捎带回来两条。 “那替我谢谢你姑姑了。” 乔荞挂断了电话，张丽敏问她是黎明嘛，她好像听见黎明的声音了。 “嗯，他大姑婆家不是做地毯的嘛，说给我弄了一条……” 张丽敏一听，就想占便宜了，她家也没有啊，那时候乔梅也说过，自己那大姑姐家里做的都是好的，张丽敏想要，可乔梅张嘴就要钱，你想要没问题，拿钱来买，白给你别指望我给你。 “你一会儿和你大姐过去，拿回来，铺哪里合适呢？” 张丽敏就要往家里划拉东西，乔荞打断自己妈。 “拿回来干什么？我直接拿回家就行，说是给我的……” 快速扒着碗里的米饭，张丽敏有点不愿意了，你家里什么东西没有？再好的也有啊，这点破东西你还看在眼里了。 黎明跟他姑要这个地毯，是黎兵背后告诉的，黎兵总觉得亏欠乔荞，这是前小姨子，虽然相处的好，可毕竟没以前那么亲了，不能总让人出钱的。 赵雪梅这孩子没打，肚子已经鼓起来了，黎兵也不能强硬的叫她去医院，离婚的这事儿呢，因为老婆怀孕了离婚实在有点不好听，他都离过一次了，就这么对付过吧。 黎芬的地毯又厚实又漂亮，赵雪梅看一眼就看中了，正好和黎兵回家里来吃饭。 “妈，这地毯真漂亮……”上手去摸，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和商场里面卖的还不一样呢。 黎兵他妈虽然也不愿意给乔荞，可儿子说的对，乔荞这老姨当的算是挺够样的，不就是一条地毯，给也给了，不高兴也就忍着了。 赵雪梅呢，也是想要，家里也能铺地毯啊。 黎兵他妈喊黎明出来吃饭。 “黎明啊，别玩了，赶紧出来吃饭……” 黎明爷爷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黎明踩着拖鞋出来了，赵雪梅笑呵呵的看着黎明：“又打游戏，你这不能玩上瘾了，不然将来就影响学习了。” 黎明笑笑：“没上瘾，就随便玩玩。” 黎兵他妈就说让黎兵给乔荞去个电话，地毯什么时候拉走，别放在家里，还占地方，进出都 不方便。 赵雪梅一听，脸色就变了，说话语速也是有点快，着急嘛。 “给乔荞，为什么啊？” 黎兵妈扫了赵雪梅一眼：“能为什么，欠人家的被……” 赵雪梅憋的满脸通红，木木的看着婆婆：“妈，那我们就没有了？” 黎兵妈心里轻轻叹气：“我这个年纪了，给我了，我就得用，你们年轻也不着急，以后有都是机会……” 这个机会相对来说比较渺茫，除非黎芬愿意往回拉，不然就得找顺路的，可大部分商品都不往这边卖，地毯又有分量又占空间，黎芬也是懒，不然早就给娘家拉了，她婆婆都说了多少次了叫她给拉。 赵雪梅呆呆的笑了笑，笑的有点干。 什么都没自己的份儿，自己过来就是后过来的。 黎兵妈又开口。 “黎明这阵子学习任务比较紧，你们俩以后就别回来吃了，自己在家做。” 用黎明做借口，说什么学习任务比较紧，黎明刚刚还玩游戏呢，紧什么啊。 黎兵他妈不想看见赵雪梅，可在怎么说不能明着开口，这样伤感情，她是不想侍候了，赵雪梅以前没怀孕，不能等婆婆做饭是吧，现在可怀孕了，人天天掐点来，黎明他奶奶是个挺温顺的老太太，可在温顺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脾气，赵雪梅这不就是两面三刀嘛，为什么以前来家里就做饭，现在就不动手了？老太太心里清楚的很，不就是觉得肚子里有货了，腰板直了嘛。 要是以前赵雪梅就这样，老太太不会有想法的，你装就装这么几天，道行也不行。 赵雪梅脸忙忙变色，她原本怀孕就想着回来吃口现成的，自己做太费事儿了，再说黎兵总说她做饭不好吃，赵雪梅是想省钱，总回来吃，就偶尔买顿菜，你看这钱不就省下了，留着以后给孩子买点什么的。 “妈，我们也不耽误黎明什么，这个点你们也得吃饭……” 道理肯定就是这个道理，天天到了这个点都要吃饭的，可老太太就看赵雪梅不顺眼，为什么？ 接着看呀。 老太太抿抿唇：“你们有小年轻的世界，别总跟我们老的搅合在一起，年纪大的和年纪小的也是有代沟，自己过吧，就这样说定了。” 老太太直接一音定锤，我不管你说不说什么，反正我就不想让你们回来了。 吃完饭，赵雪梅坐着没动，没动。 是的，就在椅子上坐着没动，老太太尖碗筷然后进厨房洗碗，自己的儿子，不洗碗谁也不会挑，不管什么德行的毕竟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媳妇可不是，你在这里给谁装大爷呢？ 黎兵看着赵雪梅才要开口，赵雪梅就借引子和黎明说话去了。 黎兵也是没招，进厨房要帮忙，他妈上手推他。 “赶紧出去吧，你会洗什么，出去出去。” 黎明跑进来帮自己奶奶洗的碗，赵雪梅还能舔脸去夸黎明呢，坐得依旧稳稳当当的。 “以后谁嫁给黎明可有福气了，学习又好又帅又孝顺。” 黎明奶奶冷笑：“黎兵我就不管了，他都这样了也没价值让我操心，黎明以后得好好找。” 这老婆就是一个家的关键，脸面所在。 赵雪梅讪讪的，第二天晚上依旧来老太太家准备吃饭，黎兵有个同事的父亲过世了，去参加丧礼了，赵雪梅拎着包就来婆婆家了，你说黎兵他妈多狠，就知道赵雪梅会来这么一出，直接老两口领着孩子就去下饭馆了。 赵雪梅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开门。 “妈……” 叫人也没动静，只能给老太太打电话，老太太的声音特别的冷静。 “我们外面吃呢，好了，雪梅我挂了……” ＊ 乔荞自己去扛地毯的，可能在她想象当中地毯一点都不沉，就她这个体格子就能去扛，你说这不是闹笑话嘛。 别说扛了，就从楼上弄下来都不行，而且车装不了。 黎兵他妈叫儿子给送过去，这得弄辆小货车，不然肯定拉不走。 黎兵一看乔荞这车，眼睛都亮了。 “行啊，奔驰……” 乔荞笑，把钥匙递过去，黎兵开了一圈回来又还给乔荞了，他有驾照，不过买不起车，自己的条件不靠爹妈其实他也什么都不是，他姐倒是说过要给他买，可黎兵没要，不能总占人家的便宜，这都是人情债，亲大姐也是一样的。 赵雪梅也跟来了，和乔荞不冷不热的说着话，毕竟以前和乔梅是同学，倒是认识。 “你也再嫁了是吧？” 赵雪梅记得好像听苏苏说过，乔荞也离婚了，看样子嫁的不错啊。 乔荞点点头。 “丈夫是做什么的？”赵雪梅追根究底。 她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自己不聊这些聊什么，就聊些家常被。 “给人打工的。”乔荞不愿意细说。 赵雪梅撩着眼皮子看着那辆车，她是不懂车，可奔驰还是听说过的，挺贵的吧？得三四十万不？ 赵雪梅有点羡慕，你看乔荞日子过的多滋润再看看自己，不过她有一样宝贝护身，摸摸自己的肚子。 “我怀孕了，你二姐不会生气吧？” 这话问的有些啼笑皆非的，乔荞也是一愣，因为没想到黎兵还会要孩子，黎明不是挺好的嘛，虽然知道人家要属于自己的孩子这合情合理，可乔荞是黎明的亲老姨，她得为黎明着想，心里有点不舒服，面上没表现出来。 “恭喜你了，哪里会有什么生气的，她过的乐不思蜀的，阮雷什么都听她的……” 叫阮雷姐夫，乔荞肯定叫不出口，可阮雷对乔梅好，这是有眼睛都能看到的，确实是好到没边了。 “乔梅过好我就放心了……” 乔荞觉得感觉可真怪。 以前她就听说赵雪梅过的日子很不好，一直都是大家同情她来的，现在突然这样说，怪怪的…… 乔 梅不是一直都过的挺好的。 “我大姑姐这人就是热情，知道你对黎明好，打电话我在电话里就说了，乔荞人不错……” 赵雪梅努力往自己身上拉好感，仿佛大姑姐送这个东西，是因为她开口求的。 乔荞有些腻歪，怎么回事儿她虽然不清楚也绝对不会是赵雪梅开口给自己要的东西，黎兵正好送钥匙回来，听见赵雪梅的话，倒是没有别的表示，赵雪梅脸上表情有些尴尬，谁知道他这个时候回来了，正好听见了，真是的。 “乔荞走吧……” 黎兵送乔荞回去，求了一辆车给拉回去的，这边赵雪梅跟车，因为回来不会在到婆婆家了，送乔荞往这边开，赵雪梅就觉得有点怪，住的这么偏，那边好像只有别墅。 本地的构造，赵雪梅还是非常清楚的。 到了小区门口，乔荞下车跟保安打招呼，保安要做登记，人家挺负责的，就得让开车门瞧瞧里面是不是地毯，确认了就让往里面开。 乔荞的车在前面，赵雪梅进了小区，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的房子，自己哪怕就是穷尽一辈子都买不起，那种优越感一下子就没了，赵雪梅觉得自己心思也不是多坏，她以前过的太苦了，现在想得瑟得瑟，想在乔家人面前晒晒幸福，结果这么一丁点的心愿乔荞都不能成全她。 相反的，她进入到梅林阁，就是受刺激了。 黎兵也羡慕，可自己什么能力自己清楚，就光是羡慕而已，赵雪梅的羡慕里又夹杂了一丝的嫉妒，不甘。 陆卿没回来，赵雪梅就安慰自己，黎兵毕竟不丑，性格也温和，可能乔荞嫁的就是丑八怪，你看男的有钱有几个好看的，这样一想，那颗心就稍稍平复了一些。 陆母在家呢，听见门铃声就出来开门。 “妈，这是我前姐夫……”乔荞也觉得关系太复杂了，可总得介绍吧。 陆母就说多客气啊这样，不用的，可黎兵坚持，说乔荞对自己儿子特别的好，孩子也总麻烦乔荞。 黎兵会说话，陆母倒是也挺开心的，叫人往里面搬，黎兵亲自上手帮忙，陆母和赵雪梅也有说话，不过赵雪梅一开口，陆母心里就觉得挺遗憾的，男的看着挺好挺老实憨厚的，怎么找这样的一个女人？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接触不多，看人不准呢。 黎兵他们搬好东西，陆母让他们在家里坐会儿。 “这么大的房子，我这辈子第一次见……” 开车的小师傅就特别羡慕，他也想住别墅，哈哈，不过这辈子估计没戏了，不过饱饱眼福还是好的。 人家呢，眼睛里有光，陆母觉得挺可爱的，赵雪梅眼睛里也是有光，陆母敛下视线，只当没看见，视线过于明显，什么都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没个深沉。 等黎兵他们都走了，陆母就回房间休息了。 乔荞回房间吃冰淇淋，嘴馋就多吃了两，没控制住，结果吃多了，闹肚子疼。 陆卿上楼，就看着床上的人跟小虫子似的扭来扭曲，这是练什么功夫呢？ “你这是练瑜伽呢？” 陆卿打趣的问，可真稀奇。 乔荞脸都白了，要是说出去自己多吃了两冰淇淋闹的肚子疼，丢死人了。 哼了两声，陆卿听着声音觉得不对劲，过来推推乔荞一看着脸色。 “你哪里疼？” “肚子疼……”可怜巴巴的，泪花就在眼角转啊转的，小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陆卿没好气的把外套放到一侧，裤子也没换，坐在床上用手给她揉肚子，陆卿的手很暖，放在她肚子上温温的，乔荞觉得很舒服，哼了两声，没敢去看陆卿的脸。 自己也是够蠢的了，也不是小孩子吃东西竟然没有分寸，愁死她了。 乔荞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之前有去看过中医，让喝药，这医生也很奇葩，说不能吃水果什么牛羊肉这些都不能吃也就算了，就连水都不让多喝，乔荞原先不想吃那药，哪里有这样吃药的，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了，这不陆卿对她好嘛，表现的越来越好，没抗住，觉得自己也得做点什么报答陆卿，正好冰箱里还有几个，就想着吃完了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就多吃了。 陆母打电话上来。 “你吃晚饭了吗？” 陆卿晚上喝了一点酒，东西没有吃多少，也不是多饿，原本是可以下去吃一口的，乔荞这闹肚子疼，也不能叫自己妈知道了，干脆就不吃了。 “妈，你早点睡，我不吃了。” 陆母收线，陆卿就坐床边给乔荞一直揉肚子，稍稍好点，她就得瑟，结果半夜跑起来拉肚子，陆卿不解气的咬着牙。 “该，叫你可劲儿吃。” 乔荞咬着毛巾，泪汪汪的扶着墙站起来，实在身上没劲儿了，从里面开门，陆卿就在门口站着呢。 伸出手扶她，乔荞矫情，站在这里多有味儿啊。 “不用你。” 陆卿没好气的飞她白眼，要是想叫自己省心，就别这样折腾了。 扶着人上了床，她倒是睡的挺快，拉了一次竟然就好了，一点也不疼了，陆卿坐在床边，抬着乔荞的脚，乔荞的脚白里透红的，脚趾头圆嘟嘟的，原本脚就不大，她睡的很沉，陆卿给揉着她的脚丫子，她自己有时候早上爬起来就说脚疼，陆卿正好被她折腾的肯定睡不着了。 早上起床，她还在睡呢，陆卿心里有事儿就睡不着，侧着身体看着乔荞的脸儿，把人搂近怀里轻轻拍着。 乔荞哼了一声，就又睡过去了，没腾出来时间抱怨。 陆卿出去跑步，跑步回来看见蒋方舟领着英镑，英镑太热情了，奔着陆卿就跑了过去，陆卿用脚面将狗从自己的身边转移开，哪怕就是这样，英镑还是没脸没皮的想往陆卿身上蹿。 “起这么早。” 蒋方舟淡淡的说着，现在的年轻人都能睡，自己堂姐也是经常说，儿子和儿媳妇一到周末就睡到中午都不起来。 “嗯。” 陆卿和蒋方舟在外面走了几圈，回来陆卿上楼去换衣服，床上的人还在昏迷呢，陆卿冲过澡出来，乔荞跟虫子似的在床上墨迹，明显就是不愿意起床，小头就一扭一扭的往枕头下面钻，想要谢绝掉所有的声音。 陆卿拽着她的腿：“你不上班了？” 乔荞耍赖：“我英俊聪明无比的老公，我好困……”乔荞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儿。 陆卿用怜悯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耍赖也没用，除非我是你的主任，我能包庇你，随便你请假，可惜我不是。” 切，没意思。 乔荞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上，陆卿站在床边：“还没彻底清醒呢？” 乔荞可怜巴巴的看着陆卿：“可怜我嫁的这样好，竟然还要每天去上班，好痛苦……” 陆卿靠近伸出手刮着她的鼻梁：“那老公养你好不好？” 要是实在不愿意上，那就不上了吧，在家里待着也挺好的。 乔荞也就是顺嘴那么一说，因为起不来就不干了，出息！ 不过还是有些自得的意思，你看她的御夫之术还是不差的，她老公可真勾搭人。 “不要，我还是自食其力吧，对了，我跟大夫说了，今天去拿药，喝一段试试看……”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试的，做总比不做来的强。 陆卿听了，比比大拇指，这个他肯定没办法拦，因为身体本身存在毛病，不是靠自己修复就能好起来的。 “苦不苦？” 如果太苦的话，估计也不很好入口吧。 乔荞一脸的大义凌然：“我老公都说要养我一辈子了，苦点算是什么，就是太变态了，水果不让吃，什么都不让吃，就连水都让少喝……”那请问她还剩什么东西能吃了？ 陆卿抱着乔荞的腰，直接把人抱离开床铺。 “辛苦啦。” 乔荞下班去拿药，从里面出来，被蒋晨堵了一个正着，乔荞有点傻眼，蒋晨来这里干什么？ 难道他女朋友也是身体有问题？ “真巧。” “一点都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我跟着你车过来的。”蒋晨笑眯眯的指指乔荞的车，他从她单位门口就一直跟过来的，就想看看她要去哪里，没想到竟然来医院了。 蒋晨多了解乔荞，哪怕就是那时候没孩子，他从来没让乔荞吃这些东西，因为他舍不得。 头脑里一些情绪也是理不清，索性就先不理了。 乔荞看了一眼蒋晨，点点头：“找我有事儿吗？” “如果我说我保证以后跟所有的女人都拉开距离，你回来，能同意吗？” 乔荞面沉如水，这说的是什么话？拿婚姻当儿戏呢？ “蒋晨……” “你先别着急打断我的话，听我说下去，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缓过来，你知道为什么吗？”蒋晨的目光阴沉沉的对上乔荞的。 乔荞叹口气。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蒋晨你不甘心，因为离婚是我提出来的……” 乔荞低声说道，就因为蒋晨的个人条件实在太好了，所以他接受不了。 蒋晨只觉得心头一刺，有这方面的原因，更多的还是他投放在乔荞身上的感情。 蒋晨不明白的是，他的乔荞其实心不是多硬，在生气在伤心也绝对不可能找别人结婚的，因为说句不要脸的话，他觉得谁都不如自己，他做的事情没有几个男人能比得上的，他敢说他就是最好的，经历过好的，怎么能接受得了那些瑕疵品呢？ “我们念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结婚也有四年了，四年里我把你当成我的公主去捧在手心里，去呵护去疼爱，不讲其他的，我和谢聪聪结婚你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蒋晨也不想做任何的纠缠，可那时候他只是想出气，如果乔荞在等等，他和谢聪聪长不了的，早晚都会分手，这个世界上谢聪聪千千万，乔荞却只有一个，他爱的人叫乔荞，最舍不得伤害的就是乔荞。 “蒋晨……”乔荞打断蒋晨的话，他们现在两个人已经不合适去说这样的话，无论曾经怎么样过，都过去了，苦笑着：“你知道我和你离婚的时候我运气不大好，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很点背，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我不是因为赌气，而是平心静气想了很久之后才会提出来离婚的建议，你爱我，爱的不过就是那个保护之下的我，我不信你的保证，因为绝对会有下次下下次，别的女人会叫你的心脏跟着跳动，她们就仿佛是新鲜的血液一样，别人的崇拜那种不管是对着你还是对着金钱的追求是我身上所没有的，我们在一起太久了，久到你已经对我没有任何的激情，那些所谓的爱情也不过就是想象当中残留下来的……” 爱之深责之切吗？ 不，乔荞以为，如果一个人真心的爱另外的一个人，是不会马上拿着刀子照着深爱过的那个人心脏捅过去的，那样的并不是爱。 和陆卿再婚难过的时候，乔荞也不轻易的去拿陆卿和蒋晨比较，她控制着自己的心，翻页的东西就是翻过去了，你无限想象也于事无补，不如好好的抓住现在。 “那你嫁给他，就不是为了气我吗？你知道陆卿和我们家有亲戚关系吗？” 蒋晨没办法多想，就像是自己当初娶谢聪聪一样，他想叫乔荞觉得痛，乔荞也应该觉得痛了，现在乔荞嫁给陆卿也是应该一样的想法吧。 “不，我和陆卿已经快结婚的时候才知道，如果不是看见孙德洲和天娜开口说话，我甚至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 两家人见面的机会很少，那时候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 “你爱我吗？”蒋晨看着乔荞问。 乔荞对上那张脸，选择沉默。 有人说，男人的感情只占全部的30％也许还会更低，女人的感情却占据了全部的80％也许还会更高，感情它不是一张卷面，看最后的数字判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113回 登门挽回 “你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可是我爱你，乔荞我爱你，我不爱你的话，我就不会在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有钱可以让自己的生活好起来，我可以用钱去买更多的女人……”蒋晨木然的站在原地。 感情是一种不能用金钱去衡量的东西，曾经他拿着全部的爱都给了乔荞，他可以无愧天地的说声自己爱她，并且现在一直爱。 “你毕业的时候我说过我们要一起到白头的，你不记得了吗？” 蒋晨仿佛没有意识的说着，他只是机械的说着，拽着乔荞的手，突然发疯一样的抱住她，他爱了她好多年，就因为一次错误，这样对他并不公平的。 蒋晨承认他是个骄傲的人，可他现在愿意为了乔荞回头，他以后不会那样做了，不会去伤她的心了。 他曾经也有想过，别人吃过的哪怕再好他都不会捡着吃，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求生，但是今天他把自己的尊严送到她的手里。 “乔荞，乔荞你为什么就对我这么狠心呢？”蒋晨嘶声力竭的喊着。 乔荞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 她想推开蒋晨，可被蒋晨抱得那样的紧，她无力抽身，只能傻愣愣的被他抱着，蒋晨从来没有当着乔荞哭过，他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无论遇上什么样的困境，自己都会把自己解救出来的人，乔梅说蒋晨离婚的时候哭过，但是乔荞毕竟没有看见那一面，记得那个时候哭的最多的就是她，每天以泪洗面，想想就疼的难受。 乔荞曾以最美好的心情心境去爱过蒋晨，哪怕中间某个环节出错，她不继续爱下去了，可在那段感情里，蒋晨对着她是一百分啊，蒋晨的哭声就像是一把刀，将所有最难看最难过的记忆都拉扯了回来，那种哭声叫乔荞的心难受。 “你觉得我生意做大了，我以后就守着你……” 蒋晨觉得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是自己不愿意舍弃的，父母包括弟弟，当自己承担着这个肉身的时候，他需要去做父母的儿子，可他现在谁都顾不了了，他很痛，他的生活很乱，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失去这个女人他觉得难以承受。 乔荞的哭声让他所有的自以为是全部崩塌。 只要她愿意回来，只要她想，他们还可以回到过去的，他改。 离婚的时候蒋晨没认过错，离婚之前被发现同样没有认过错，但是他现在竟然开口认错了。 乔荞的心被压的沉甸甸的，心很乱。 可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蒋晨，她有丈夫的。 伸出手缓缓的推开蒋晨，对上蒋晨受伤的眼睛，一切的痛楚变得那样的辛酸。 “蒋晨找个好女人好好的过吧……” 乔荞别开头，终究还是推开了他，自己上了车，蒋晨就站在原地，乔荞在后视镜中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脱离而去，眼前一切全部崩塌，乔荞握住方向盘。 蒋晨所有的冷静也全部抛离。 乔荞将车从医院拐出去，靠在路边停下，自己捂着脸放声的哭着，以她现在的情绪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在继续开下去，不然早晚都会出问题的。 陆卿和陆母在用晚饭，两个人似乎在说些什么，脸上洋溢着一种愉悦的气氛，乔荞推门进来。 “小乔吃过了吗？”蒋方舟笑呵呵的看着儿媳妇。 乔荞只觉得自己的心沉甸甸的。 是不应该有任何的波动，她知道这样不好，可她控制不了理智控制不了情绪，她是真真切切的爱过蒋晨，她承受不住那种剜心的疼。 “妈，我不吃了……”乔荞的声音有些发哑。 蒋方舟一愣，这是怎么了？怎么鼻音那么重？哭过了？ 当婆婆的不好追着儿媳妇的脸去看，乔荞又下意识的想避开，蒋方舟点点头就赶紧回去了，乔荞拖着疲惫的步子往楼上去。 “她，这是怎么了？”蒋方舟指指上楼的儿媳妇。 陆卿看了一眼，陆卿没多心，以为是乔荞又回娘家了，叫她妈给刺激了。 大部分的时候她这样都是因为张丽敏，陆卿安抚的看着自己老妈：“没事儿，估计是心情不好。” 乔荞推开门，麻木的迈着步子将自己扔进床里，就趴在床上缓和着情绪，她不是感情上的无畏者，不会不怕受伤害，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还会觉得痛的那颗心，乔荞看过很多的，看见过那种冷酷无比的女主，面对伤害过她的人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她想让自己变成那样的，想叫自己的心不要出现一丝的波动。 陆卿踩着拖鞋推门进来。 “不吃晚饭了？回你家了？” 乔荞眼睛红红的，不想回答。 陆卿坐在床边，自己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觉得弹手：“说说，哪里不痛快了？” 乔荞起身：“我进去冲个澡。” 陆卿一愣，下意识回答好。 乔荞在浴室里待了能有一个多小时，等她出来的时候陆卿在床边摆弄腿上的电脑呢，乔荞掀开被子：“我今天很累，我先睡了。” 陆卿给她扯扯被子。 “很累是不是，脸色看着也不是很好，那个药如果你不想喝，那就别喝了。” 陆卿也是想，不是张丽敏就是这药的问题，八成又想的多了。 乔荞无声的睡了过去，她想叫自己马上睡着，她觉得很累，脑神经全身都疲惫不堪，陆卿用手给她整理着头发，把发帘往旁边放放，省得她睡的不舒服，弯下身亲亲乔荞的额头。 “晚安，睡吧。” 他不想吵乔荞睡觉，自己拿起来电脑就去了书房。 蒋方舟装修房子，蔡大奎帮了很多忙，蔡大奎本身自己就是做生意的，认识的人又多，蒋方舟倒是不想占他的便宜，可蔡大奎热情的很，全部都找的朋友帮忙，并且帮着蒋方舟把价格压到了最低，蒋方舟难道还看不出来这里面的价格差。 蔡大奎觉得自己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情绪，他就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他都多少年没追过人了。 蔡大奎年轻的时候没工作，那年代不像是现在，没工作没人说，没工作到了年纪的，这样的男的一般都叫混混，不务正业，整天东家西家的蹿，蔡大奎这人年轻的时候就好打架，谁管都管不住，长相也是有点凶，老婆就是那时候娶的，不顾全家的反对毅然而然的嫁了，蔡大奎出去虽然打架，可回家对着老婆却是千般万般的好，可惜老婆命不长，早早就去见阎王了，可惜人死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 蔡大奎喜欢蒋方舟，看见的第一眼就喜欢，可总不能跑到人家的前面问，你能不能跟我过吧？ 他倒是用眼睛看了看，没见到她老头儿，那也就是说她是一个人？ 蔡大奎自己在原地愁眉不展，这头秘书中午过来看一眼，全部都是他在负责，如果最后弄的不好，自己也跟老板交代不过去，索性来瞧瞧。 陆卿的秘书颜色也比较好，人又瘦又高，小伙儿模样不错，早就结婚了，媳妇儿是大学的校友。 “小伙儿来……”蔡大奎对着秘书招招手。 秘书以为这是有什么事儿想跟自己说被，就过去了，地上放的都是东西，他跨过去，蔡大奎给了秘书一根烟，秘书摆手，他不抽烟的，原来倒是偶尔会抽，后来就戒掉了，他怕身上有味道，主要自己的身份有点不合适干这个。 “我不抽，谢谢了。” 蔡大奎就擦边球的问着：“这是你妈妈啊？” 秘书赶紧笑：“我可没有这样的好福气，这是我们老板的母亲。” 两个人就闲聊了起来，蔡大奎想问的就是这主人家是单身还是有丈夫，如果有丈夫他就别没事儿找事儿了，在看好了也不至于人家有老婆心里还有什么想法，他不是那样没品的人。 秘书听出来有点怪怪的味道，他心思多敏捷。 “我看着这主人家气质可真好，是老师吧？” 如果教孩子的，就能理解了。 秘书摇头：“是儿科的大夫，已经退休了，不是老师。” 可以说蒋方舟身上有一种属于读书人的气质，当然这种说的不是她读的书多，只是一种类似的气质，类似有的丈母娘就放言，我的女儿就想找个读书人那种文质彬彬的，是同样的一种类似的感觉。 “怎么没看见男主人呢……” 秘书脑思路一转：“嗯，男主人很忙……” 他说的也不算是错，陆卿也算是男主人的，那陆卿确实很忙。 老板的家事儿他可不敢插手，可有人问，不回答似乎不礼貌。 秘书这头就直接扔脑后面了，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蔡大奎那边听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有点挺失望的，原来还有老头儿，不过有就算了被，自己也不强求，蔡大奎两儿子，两个儿子全部都孝顺，老大老小都跟父亲干的这个，可以说都不缺钱，因为钱不是问题，所以哥俩感情挺好的，连带着两个妯娌感情都不错。 老大这不是知道自己爸对人家有点意思嘛，就想帮着搭个线，人老了，身边有个人陪着感情是不一样的，总不能叫老父亲孤孤单单的。 周末陆卿和乔荞去房子那边看看，蔡大奎的儿子就来了，家里有很多他们的活，还没开始干呢，现在做的都是其他的活，正好遇上陆卿了，也算是难得的缘分。 蔡青松知道蒋方舟家条件肯定不能差了，差的话也不会去他们店里买那样的门，想象和现实总是有差距存在的，蔡青松怎么也没想到陆卿是这样的形象。 你看陆卿的外表你就知道这人不一般，弄的他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过去觉得自己家有钱，你看老父亲想找个老伴，大不了你嫁过来给你几套房子给点钱什么的，现在一瞧，这话能说出口吗？ 事情变得复杂多了，蔡青松跟着陆卿打着招呼。 两个人闲说话，乔荞倒是听出来别的意思，怎么就在自己婆婆身上打转呢？ “陆先生是这样的，你是聪明人，我们玩脑子肯定玩不过你，我索性就直接说，我有个老父亲……”蔡青松就把详细的情况都说了，以前觉得自己爸条件可真是老好了，现在一到人家面前，完了，立马瘪茄子了。 蔡青松从来不觉得自己不念书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他没念书他不是也成富翁了，不是还有那么多的人给他工作，从没自卑过，他也不觉得自己不如谁，结果今天遇上陆卿了，陆卿说话也没怎么样，蔡青松就是觉得有点怵，说不好的感觉，感觉怪怪的。 乔荞没多听，这事儿她就不听了，陆卿自己做主就得了，不过买点东西，就把老娘搭上这样的事情也太离奇了，闻所未闻。 “陆先生我是个实在人……” 这话陆卿可不信。 做生意的是个实在人？那你这生意就没办法做了。 蒋方舟愿不愿意找，陆卿没有发言权，说实在的他觉得对方的条件一点都不配。 他妈在怎么样也不至于找个大老粗吧。 陆卿面上没有任何的表示，乔荞就当自己不知道，陆卿回家就和蒋方舟说了，蒋方舟觉得莫名其妙，真的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她说呢，怎么总找机会来。 “我知道了。” 蒋方舟虽然跟陆卿说以后自己该找会找，可心里实在没有想找老伴的劲头儿，她都多大的岁数了，自己又不是不能过，洗衣服做饭自己都可以，为什么要找个老头儿呢？到目前为止，她没觉得自己的生活孤单。 蒋方舟这个态度，陆卿自然也就不能在提。 乔荞这头大夏天的喝中药，喝的腻歪，原本就容易苦夏，这回更好，满嘴都是味儿，什么都不想吃了，要求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的，据说是为了药效，这下好减肥有指望了。 喝了几天的中药，后背起包，乔荞是感觉火太盛了。 为了身体好，就不能顾虑其他的，她一喝中药身上肯定会有味道的，不过味道不显而已，可胡雅芳跟她一起吃饭，就闻见了，吃饭的时候鼻子动了动。 “你吃中药？” 细细的去闻，身上是有点中药味儿。 “你这是狗鼻子啊，这么灵，嗯，身体不好喝点中药……” 胡雅芳夹着菜，喝着汤，吃的这个悠闲自在，弄的乔荞很郁闷，她实在是吃不下去，现在觉得食堂的饭油太大了。 “你吃得下去吗？” 胡雅芳今天就盛了一个火爆大头菜，按道理来说这菜应该很清爽，可惜食堂的师傅太会做菜了，汁儿弄的就特别浓郁，吃起来就不够清爽，要吃清爽的菜还得去大学校园里，那食堂做的才叫清汤寡水的，能有多清淡就有多清淡。 “吃得下去，为什么吃不下去，多好吃。” 乔荞用眼睛瞪胡雅芳：“我就纳闷，到底遇上什么样的事儿你能吃不进去。” 胡雅芳耸肩，估计是没有的，天塌了她也照样吃，不影响自己好吧。 乔荞这药中午还要喝，可不能在办公室热，不然满屋子都是味道，只能拿到单位附近的便利店，跟人老板说好了，转两圈热了，自己拿着袋一咬牙往下硬灌，味道可真不好喝，你喝完这个东西还能有什么胃口。 胃管里觉得火辣辣的，也分不清都是什么味道了，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儿，等嘴巴里的味道散散才回办公室，主要是一些东西不敢乱吃，想压味道也不行，刷牙好像也不管用。 下午主任叫乔荞去拿东西，开车去，交代了她两句，乔荞拿着车钥匙就开车出去了，没一会儿又回来。 郑梦琪也闻见隐隐约约好像有股中药的味儿，就乔荞回来的时候味儿还能浓点，到下午几乎就没有了，可见乔荞在偷吃中药，没病没灾的话，谁吃中药干什么。 “你吃中药调理呢？”郑梦琪就问乔荞。 办公室这不就都知道了，同事有两个说，夏天吃中药多遭罪上火，不如秋天吃，秋天吃刚刚好。 “二乔这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胃不是很好，吃什么费劲儿……” 咦？胃口不好？ 大家可记着呢，乔荞才来的时候胃口那个壮，吃的那个叫一个多，这是后来可能是发现体型变了，才稍稍控制的。 谁也不是神医，闻闻味道就知道吃的是什么药，再说女人吃点中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谁没吃过，身上有点不对劲儿的都吃过呀，倒是没人追根究底的问，郑梦琪胃也不是很好，这不乔荞吃嘛，如果效果好，她不就不用别人介绍直接开着吃了。 “效果怎么样？” 乔荞不喜欢郑梦琪，她给自己也没少下绊子，她又不是圣母，别人对她语气好点，自己就犯贱的往上送，再说她吃的也不是那药。 “就那样吧，才吃哪里知道，得吃一段的。” 乔荞起身出去往楼上给处长送东西，郑梦琪白了乔荞一眼，你不就吃个中药，得瑟什么啊？问问你效果也没说叫你掏钱，你看看她这个样儿，现在可真是了不得了，开大奔了呗？ ＊ “阿姨您看一眼……” 蔡青松有家装修公司，这不是知道自己老父亲的意思，干脆就零利润接手准备帮着蒋方舟装修这房子，人手已经换了下来，今天就是来签合约的，可以说这样的公司哪里用得上去求人签，他们家在业内也算是信誉非常好的。 和蔡松青不同，蔡青松的弟弟蔡青文又高又帅，兄弟两个人站在一起不像是一个父亲生的，小的那个话很少，几乎不怎么开口。 “阿姨你来看看，这是我们的合同，我们是家是非常正规的，和那些装修公司不同……” 其实家底还是有的，并且也算是深了。 乔荞下班开车过来，上了楼就看见几个人在二楼站着呢，蒋方舟戴着老花镜认真的看着合同，可以说条件简直太好了，就因为好，她才不放心，这个世间哪里有无缘无故的好，越是憨实的人越是心计多，蔡大奎喜欢她，所以就一毛钱不赚她的？蒋方舟可不信。 蒋方舟认真的看着合同，试图在合同上找出来陷阱。 乔荞穿了双平底鞋，背着包上来，蒋方舟对着儿媳妇招招手。 “你帮妈看看合同……” 乔荞就只看了一眼合同的外皮，笑了。 “我们单位的。” 这合同是他们单位卖的，乔荞就只看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蔡青松一愣，下意识去问：“你在哪里工作？” “工商局。”乔荞回答着。 蔡青松了然，原来是在工商局工作的，难怪呢，他们这合同就是在工商局买的。 “多少钱买的一份？”乔荞好奇的问。 “十块钱一份呢。” 蔡青松索性在聪明人面前也不撒谎，是怎么回事儿，你是局里的肯定要比我清楚的很。 乔荞看了一眼，没错就是市局的东西，淡淡的声音不急不躁的响起，“这章也不对吧。” 蔡青松哈哈一笑，说一会儿给换个章，其实都是一样的，不过内行看门道，看得懂自然就给换是了。 “你是哪片的？” 乔荞慢慢回答：“中山。” “几楼？” “我不负责这个。”乔荞对着蒋方舟解释，单位是有卖这个，但是这归合同处管，和她们工作类型还是不同。 蔡青松说现在年检是一年比一年简单，过去要求着人去检查，还得上钱，现在好多了，网络发达，在网上能直接报名。 “今年不知道，因为上面还没有下指示。”乔荞开口。 局里开会就是这样说的，规矩也都是总变的，今年会变成什么样，她不清楚，因为还没提到。 蒋方舟觉得底气很足，因为儿媳妇就是那片的，如果骗她，她还怕什么。 “我们倒不怕工商，就是怕地税，你也明白的……”蔡青松憨厚的笑笑。 其实做生意谁家都是一样的，就像是公司内使用的发票，他们用的是不能报销的那种，实在用不起。 乔荞拿着合同，算室内的面积，不巧这个正好曾经看到过，核算一下，差也就是十公分的差距，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从头看到尾，家里现在很多材料已经运了进来，但是还没怎么开工，说是换人，原先的那一拨人是干工程的，蒋方舟也是怕儿子欠别人人情，能花钱解决的事情，尽量不用人情，怕陆卿麻烦，这才坚持换了蔡大奎大儿子的这家公司。 乔荞想着那个专业词，可自己又不是做这些的，想不起来。 “我们需要付50％的费用是吧？那如果将来你们装好了，哪里有问题，不留一点钱，我能叫得动你们吗？” 在商言商，谁都不是奔着坏去的，可将来如果有个万一呢？ 蔡青松觉得对方真是没把自己当自己人看，他都拿出来这样的态度了，得，他不跟女人一般计较。 “即便我们退了，也没用的，该不来还不来，我们那边做工程，你看两百万压在哪里，我们该不要还是不要，因为这个钱说实话已经赚出来了，再有问题我们也不管……”那相对来说，留下的那点钱就不能算钱了。 这话到是真的，乔荞为什么知道呢，这是陆卿提过，形式是形式，实际是实际，你怎么算计也不会有商人算计的多，想的到位。 签了合约，乔荞替代蒋方舟签字。 蒋方舟要请蔡青松吃饭，乔荞用手机订的酒店，业务很熟练了，这边驱车开往酒店。 要的大包，蒋方舟负责点菜，蔡青松就负责推销自己爸爸。 “阿姨，做这单生意我不是为了赚钱，我看你也差不多看出来我性格了，我就这么一个爸，不敢吹嘘的太好，真的如果阿姨和我爸成了……” 蒋方舟打断蔡青松的话。 乔荞去洗手，转了一角，蒋晨悠悠闲闲的依靠在门边，低低沉沉的男声响起，真不是他故意跟踪乔荞，实在是因为上中知名的酒店也就这些，蒋晨能来的地方屈指可数，你说这算不算是缘分？ 蒋晨自己认为就是。 “来吃饭。” 乔荞心里五味杂陈，没有说话，低着头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蒋晨已经离开了，乔荞眉梢微挑，这样最好。 吃过饭，乔荞去算账，结果被告知已经被人买过单了。 蒋方舟和蔡青松从里面出来，蒋方舟看着恍惚当中的儿媳妇，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儿。”乔荞垂眼避开婆婆的视线。 蒋晨站在二楼，嘴里叼着一根烟，冰冷的目光收了回来，和朋友过来吃饭的。 “前妻？” 朋友觉得真是搞笑，离婚了之后才觉得后悔吗？那当初搞事儿的时候为什么不瞒的紧一点呢，你就非要在她的眼皮子低下晃荡，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干，何必呢。 蒋晨眼瞳中晃过一抹黯然。 “进去吧。” 乔荞和婆婆回到家，蒋方舟累了在房间里休息，乔荞则是在房间里打游戏，今天运气不是很好，总输，弄的她很没心思玩。 张丽敏听见敲门声，踩着拖鞋出去开门，等看清了站在外面的人，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来干什么？” 张丽敏这就是和蒋晨做仇了，加上乔荞不听她的，她顺带着迁怒蒋晨身上。 蒋晨穿的很简单，一件黑色的t恤。 “妈，我能跟你谈谈吗？” “我们俩谈？我们俩谈恋爱啊。”张丽敏奚落蒋晨，有什么好谈的，你们离婚也离了，可别叫她妈，她承受不起，她人小福薄的。 “妈，我想和乔荞复婚，你能不能帮帮我。”蒋晨低低的开口。 “过去是我错了，我不珍惜，妈你给我一次机会……” 张丽敏凝着眼神看着蒋晨，这人的话有几分能信？就算是十分，乔荞已经再婚了，结婚是游戏吗？能开玩笑吗？和你复婚不就意味着要和陆卿分手，那以后在过不好，还找谁过去？那乔荞离多少次婚了？ 张丽敏突然不耐心，推着蒋晨：“你赶紧走，看见你我呼吸不上来……” 乔建国正好回来吃饭，乔建国对蒋晨的感情可真是又爱又恨，爱的就是蒋晨的懂事，什么事情你不需要说，一个眼神也许他就明白，恨的自然是蒋晨伤害到他女儿了，可和陆卿比较起来，乔建国对蒋晨的感情更深，蒋晨他曾经是拿着当儿子看的，陆卿来家里就是客人，差距就是这样的。 “蒋晨啊，你回去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晚，只要我愿意，一点都不晚，你们知道的，我们家就是我自己说了算……” 这点来说蒋晨说的是实话，孙国慧能给他意见，听不听则就是在于蒋晨自己了。 乔建国打量着蒋晨，在外面说话毕竟不方便。 蒋晨进了屋子里，他懂得认错的分寸，懂得怎么去抓人的心里，更加明白陆卿现在一定就没有跟乔荞的父母建立起来任何的感情，说句实话满大街的去找他这样的，是找不到的，半路夫妻哪里就那样的容易，这个堡垒也许看着很壮观，兴许一个鞭炮就让它崩塌。 蒋晨对乔荞的好，张丽敏和乔建国不用去想，过去的几年他的行动就是保证。 张丽敏思索半天，再次抬起头对上蒋晨的：“不是我不帮你，可蒋晨过去就是过去了……” 才离婚的那时候蒋晨来求自己，她一定会站在蒋晨的一边，现在乔荞和陆卿已经成为事实了，这样回头太不可靠了，一旦有点问题，乔荞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张丽敏在厌恶乔荞，也不会想让女儿拿幸福去开玩笑的。 蒋晨肯定百分百好，可蒋晨爱出轨啊，陆卿条件不是也挺好的。 “我和你……”张丽敏犹豫了一响：“叔叔我们俩呢，以后谁都不靠，就自食其力，你什么都别多说了，蒋晨你走吧……” 乔建国还要张嘴，张丽敏直接拦住，起身直接送客，蒋晨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晚了吗？ 不，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不会有这个晚字。 ＊ 陈放见学校很多同学都是家长送，开车送，自己和青霞说，也让陈元庆送他，原本买这辆车不就说是为了送他的嘛。 “他们都有车接送，我没有。” 青霞头疼，她也觉得儿子不懂事，因为其他同学有车接送，你也要？你爸爸是什么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青霞太知道陈元庆了，这车就是炫耀得瑟的存在。 “你爸上下班还要开车呢……” 陈放不听青霞的话，自己坐在一边威胁青霞：“他要是不去接我，我就不上学了……” 从这车买过来，可能也就前几天陈元庆接送过儿子，后来就变成自己的玩具了，陈放他奶奶也护犊子，她不直接跟陈元庆开口，在旁边顺着孙子说。 “孩子让你就跟元庆说，这车本来就是给他买的……”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元庆他……” 陈元庆他妈躲了，反正她是里外里的好人都给做了，在儿子面前是好人，在孙子的面前也同样还是好人。 晚上九点多陈元庆进门，青霞就等着他呢，和陈元庆以说，陈放让接送，陈元庆这脾气就上来了。 “我没看他学习去和别人比，这倒是比的快，他要是给老子考个全年级第一，我天天送年年送，一个吊车尾的还好意思张嘴叫我去送？”陈元庆指着青霞的鼻子：“你就惯着他吧，我看他将来成绩不好你怎么办，我们俩是能给他房子还是能给车？一个孩子你就不肯上心……” 陈元庆把陈放的成绩不好归结到乔青霞的身上，这就是你做妈妈的没有尽力，你要是天天看着他，他成绩能这么差吗？ 青霞有苦说不出，她不是天天都看着陈放写作业，看着没用啊，在你面前是写的挺好的，可考试成绩一出来就砸锅，在一个老师也是跟青霞说了，陈放的脑子不灵，数学一考有时候还不及格，现在的程度才哪里到哪里啊。 “我还怎么看着他？我天天跟着他学……” 青霞讲的也是事实。 “你就一个月接他一次……”青霞打着商量，现在也是，你看家家都有车，不是说孩子想攀比，那人家有，你没有，心里就容易有落差。 陈元庆挥手：“我说了他要是考个年级第一我肯定去接，整天就想着爱慕虚荣，能有什么出息？你妹妹那种货色都能生出来一个天才孩子，你怎么就生不出来？” 陈元庆郁闷。 乔梅那德行的，他根本瞧不上，可乔梅的儿子聪明啊，黎明要是他儿子，要金山他就给买金山，绝对不含糊。 “看看人家孩子，又是夏令营又是上电视，又是报送上最好的中学，学费全免……”陈元庆抱怨，这就是你没教育好。 陈放就在门口站着呢，原本想偷偷听听自己爸妈说话，看明天会不会开车送他上学，结果就听见陈元庆贬低他的话，陈放放在门把上的手缩了回去，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 孩子为什么说是孩子，当时也就头脑一热，觉得父亲不是瞧不上自己嘛，觉得他不如黎明嘛，当时发狠过后三秒钟然后那骨气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陈元庆说是不送，可早上到底还是送了，有点唧唧歪歪的。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 陈放赖床，昨天写作业写过点了，这不是下狠心要发奋了嘛，结果早上就没起来。 陈放的奶奶是典型的护着孙子的类型，大人说孩子一句她就不愿意，赶忙自己就做好人，叫当父母的教育都弄夹生了，原本能起到好效果的，她在中间横插一杠，黎明他奶奶哪里比较聪明呢？ 黎明他奶奶觉得，原配的夫妻，就说原配的婆媳关系不好，最大的原因其实大部分就都因为是对孩子的教育问题，她从来不插手去管，不管是谁教育黎明，她绝对不护着，不会干预，自己的立场摆的很清楚。 陈元庆开门，蒋晨静静的站在门外，似乎有些惊诧，蒋晨也是才找到，按照自己记忆当中的，哪里知道陈元庆会突然开门。 结果这送陈放去上学又没有成，陈元庆让蒋晨进家里坐。 “很久没看见你了，最近忙什么生意呢。”陈元庆挺客气的。 青霞静静的站在客厅没动，蒋晨来干什么？ “你怎么还没上班？”陈元庆看着青霞没走，难得语气缓和了起来。 第一是做给别人看，你看夫妻两个人怎么闹，那都是在家里，就算是蒋晨知道底细，陈元庆也得留住面子，他在单位混，好的没学到，就学会这些偏门左道了。 青霞看着蒋晨，蹙着眉头，一脸的不欢迎。 “你来我家做什么？” 蒋晨看着青霞笑笑，他和青霞没有什么话值得说的，因为她实在不是一个聪明人，陈元庆可能会是个猪一样的队友，不过到了这种时候，蒋晨还是想试试看的。 “我来找姐夫商量一点事情。” 青霞防备着蒋晨。 “蒋晨你有话我们下楼谈……” 陈元庆推着青霞，喊儿子赶紧出门：“陈放赶紧的，磨蹭什么呢，明天爸送你去学校，快点的……” 陈元庆搂着青霞的肩膀：“我和蒋晨有话要说，你先走，和你们家没有关系。” 青霞咬着嘴唇，陈元庆能和蒋晨有什么话谈？自己还不了解陈元庆？ “我告诉你，你别卖我妹妹，乔荞和陆卿过的好好的……”在青霞来看，陆卿条件和蒋晨不相上下，乔荞现在的生活好不容易奔着康庄大道努力去的，可别在出现任何的差错了。 陈元庆哄青霞，心里也是在狐疑，蒋晨来找他？这么一大早的，是想说什么？ 但凡有点机会，他都不想错过，自己这辈子也许只能在蒋晨的身上划拉划拉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地，陈元庆没想着蒋晨会回头，毕竟按照蒋晨的条件来说，实在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按照他的思路，是觉得蒋晨想要报复乔荞，或者祸害乔荞生活的面比较大。 青霞推陈元庆。 “你推我干什么？那是我妹妹，我以前的妹夫……” 陈元庆的脸子撂了下来，看看四周没有邻居，语气就变了。 “我告诉你乔青霞早晚有一天我得叫你跪在我面前来求我，别觉得你家多了不起……” 114回 撑腰跋扈 陈元庆目露凶光，眼看着就要来脾气了，青霞也是不想叫邻居看热闹，有些时候是为了家里不想跟他吵，有些时候则是为了脸面，领着陈放就去送孩子上学了。 陈元庆回到楼上，蒋晨没坐，他这屁股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沾的。 环顾环顾这个小家，蒋晨心里是透亮的，陈元庆和乔青霞能有今天家的模样，得说很大程度上感谢乔荞，没办法张丽敏生了一个好女儿。 “蒋晨坐啊。”陈元庆开门回来，招呼蒋晨坐。 陈元庆他妈就站在门边，她也是比较好奇，蒋晨来自己家是为了什么。 蒋晨选择直接开口：“我想和乔荞复婚。” 陈元庆愣了愣：“不是吧，你是脑子被磕坏了？你们都离婚了，不是姐夫劝分不劝和，你们都离了……”陈元庆觉得蒋晨脑子真是有病。 你都退开她家这个圈子了，等于自己成全了自己，何必在蹚浑水呢？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你还走回头路？这不是犯傻吗？ “姐夫你跟大姐说说，如果我和乔荞能走回头路……”蒋晨看了一眼屋子里。 是个人一旦对生活有点要求，那事情就好办了，他不缺钱。 晚上青霞去接陈放，远远看着站在学校门口的人像是陈元庆，快走了两步上前，可不就是陈元庆嘛。 今天抽的不知道是哪门子的邪风，陈元庆来接孩子了。 陈放和几个小同学从里面出来，看见陈元庆就特高兴，邀请同学一起坐车回家，有的家长工作很忙，有时候青霞也是顺带着领着走，正好顺路嘛也不是天天都管。 “赶紧上车。” 这车青霞都没坐到过几次，陈元庆车开的还算是比较稳的。 “蒋晨早上和你说什么了？”青霞就对这个感兴趣，她心里总觉得隐隐的有些不安，蒋晨为什么会找上门呢？ 为了什么？ “能说什么，他和乔荞离婚了不是你们家的人了，和我这个外人才有话说……” 青霞抿唇不语，如果是说自己父母的坏话，那倒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是自己家的人了还怕他说什么，她防备的就是蒋晨憋坏，别坏乔荞那就行。 “乔荞和陆卿过的挺好的？”陈元庆问了一句。 陈放就和同学显摆，自己家的车多好，陈元庆抽空听了一耳朵，觉得儿子这个性和他还真是挺像的，这就对了，谁的儿子像谁。 小同学估计自己家也是有车，就反驳。 “这才不是好车呢，是便宜货，这都不是皮的……” 说的就是座椅根本不是皮的。 陈放不懂，憋得一脸的红，他说自己家的东西好那就是好，凭什么别人说不好。 陈元庆看了一眼后面，觉得这孩子可一点都不讨喜，谁家生的熊孩子。 “就那样被，半路走到一起的，在怎么说也肯定是有委屈，不过陆卿对乔荞还可以，给乔荞买了一辆奔驰……” 陈元庆心里冷笑，可真是都没见过女人，乔荞哪里出色了？ 这姐夫和小姨子就是结仇了，陈元庆就觉得乔荞看不起自己，把自己放在高高的位置，弄的自己好像就和别人不一样似的，他讨厌的就是乔荞的这种款儿，再不然你手里有点钱就能替别人决定生活，这是你过吗？没把自己的位置给放正了。 “奔驰还分很多品种呢，花了多少钱啊？” 青霞也就是听乔梅说那么一嘴，说是好像很贵。 “一百来万吧……” 人家陆卿也是手里有钱，花钱不当刀，如果换做青霞，她才不要把钱花在车上呢，留着买房或者给儿子攒着多好，车就是一个消耗品。 陈元庆心里气血翻涌，粗声粗气的打断青霞的话：“你要是羡慕，你也找个二婚的老头儿……” 青霞闭嘴，自己又什么时候说过羡慕了？问也是他问的，自己说了他又不高兴。 ＊ 蒋芳倩被乔荞阴了一次，不过在陆必成的身上倒是得了一些好处，夫妻就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谁得益谁知道。 乔荞上班呢，接到蒋芳倩的电话，这给乔荞恶心的。 “你妈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你准备怎么给她过？”蒋芳倩说的就是蒋方舟要过生日了，来询问乔荞这个儿媳妇，同时估计也是在监督吧。 乔荞接电话看见来电，心里就闪过一抹不爽，我和你有什么联系你给我打电话？ 从位置上起身，到走廊，语气不善。 陆卿教的，面对蒋芳倩不需要客气，她乔荞是蒋方舟的儿媳妇，不是蒋芳倩的，你想在我面前摆谱，两个字，没门！ “我自己婆婆的生日我自然是记得的，何必劳烦你打这通电话呢。” 蒋芳倩的声音里带着一抹讨好。 “乔荞啊，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意见，如果不是为了达达……” 乔荞心里冷笑，这借口你就是骗三岁的孩童你都骗不过去，你当我是无知小儿呢？ “首先我对你没有任何的看法，毕竟我们两个人不熟，其次还有请你下次不要打我的电话，我真不认为我们有必要联系，难道爸是觉得他亏欠我婆婆，所以还外带着叫现在的媳妇儿去关心前任？不会是真的吧，那如果是真的，我可以说没必要，捅一刀在给一块糖，怎么看这块糖都显得不是很重要……” 蒋芳倩动了半天的唇：“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回头你跟陆卿他爸一说，我在落个跋扈的名头，我这人就是这样，心直口快，你自己心里舒服就得，其他的人就不用你管了。” 蒋芳倩哽咽：“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我最难的时候都是她帮着我……” 呦，你还记得呢？ 回报就是把姐夫拉上床了被，可真有良心，你说你家那块今天怎么没打雷直接在你头顶来几道呢？好叫你知道知道做人不能这样。 乔荞缓下情绪，语气疏离。 “以前老姨给婆婆过生日了？” 蒋芳倩哑言，以前还真没给过过。 “那是我婆婆出嫁之前有老姨操心给过的习惯？” 同样是没有的，那时候没结婚都是蒋方舟的父亲给过，老爷子对大女儿比较好。 “都没有，老姨今天闹的这出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怎么就不明白呢？” 想在我这里恶心人？亏得你想得出来这种办法。 乔荞挂了电话直接不谈，蒋芳倩握着电话，达达在客厅里玩呢，陆必成回来换衣服，看着她脸上好像有眼泪。 “这又是怎么了？”一天怎么就不消停呢？ 这日子过的。 蒋芳倩挤出来一记笑容：“没事儿，不怪乔荞……” 又是乔荞。 陆必成以前对乔荞撑死也就对她家里有看风水，现在是觉得乔荞是个搅屎棍子，什么事儿哪里都有她，蒋方舟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来了，陆必成恨谁都不会恨蒋方舟，因为蒋方舟没找过他麻烦啊，找麻烦的就是这个儿媳妇，跟事儿妈似的。 “她又说什么了？” 蒋芳倩说过两天是蒋方舟的生日，她也就这么一个姐了，还想这辈子能取得自己姐姐的原谅，提起来自己妈，蒋芳倩哭的厉害，最后一眼都没叫她瞧，你知道这是做子女这辈子都留有的遗憾。 陆必成原先想开口说的话吞了回去，他就想让蒋芳倩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别总操心别人了，那人家现在就认为你是别有用心，何必呢。 再说都已经这样了，求不求得原谅都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 “妈妈……”陆达一手的血，从客厅里跑出来，蒋芳倩轻喊了一声，怎么又流鼻血了？ 陆必成也吓了一跳，主要孩子流鼻血流的过于勤快了，陆必成抱着达达，拿着手帕给小儿子捂着鼻子，叫蒋芳倩赶紧跟着下楼去医院，这得看，之前的那次是无缘无故的，那这次又是什么？ 去了医院也挂了急诊，孩子没有问题，医生说可能是空气有点干。 从陆必成和蒋芳倩一起之后，两个人就从来没一起出过门回趟陆家，蒋芳倩每个周末领着孩子回去看陆母，也许本人心思就是这样的单纯，想要从陆母处下手，或者心思深沉一点在谋划别的。 陆母呢，向来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面上一团和气，内心却疏离的很，在她心里儿子女儿再不好都是好的，外姓人怎么好都是不好的，你们干活掏钱受气那就都是活该，只不过现在上了年纪，面子活她倒是愿意干。 最阴险的就是这样的老人，她在儿子的面前演戏，陆家呢，现在肯定最出息的就是陆必成和陆卿，所以陆母就在陆必成的面前演戏，陆卿离的太远了，挨不上。 “我大孙儿来了，叫奶奶稀罕稀罕……”陆母挺喜欢达达的，不过达达他妈这就是…… 把达达送到后面去，难为蒋芳倩能怎么难为？不过就是语言上而已，她又不打骂人，蒋芳倩就是告状，她有根据吗？ “你来的正好，家里没水果，出去买点水果去……” 老太太耷拉着眼皮子看着蒋芳倩吩咐。 “妈你想吃什么，我出去开车买，一会儿就回来了。”蒋芳倩笑呵呵的问着。 陆母也不客气，点名直接要，一般的她还不吃，吃就吃最好的。 “那香蕉你得给我买进口的，国产蕉颜色不好味道也不行……” 蒋芳倩开车出去就给买去了，这还不算是完呢，陆母说了家里的电视机该淘汰了，得换新的，现在出的就挺好，要什么样的你不能帮她决定，得她自己瞧好了算，被单床单，你给买？做梦吧，得买回来或者把你家里好的都挑出来让她选，蒋芳倩全程都笑呵呵的陪下来了，就是因为她脾气好，陆母看着不顺眼了。 你没企图，你干嘛不生气？ 正常婆婆这样对你，怎么都会生气的，蒋方舟和陆必成才结婚那时候可是气的半死的，不过不说而已，以为她不知道呢。 大儿媳妇见自己老太太今天折腾的厉害，也是劝，你说儿子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你在坏了和儿子的情分何必呢？陆必成也是个孝子，家里想要什么都给，不能做的太过了，做人要惜福。 “你知道几个问题？因为一个外面来的，我要点东西就和我儿子坏了情分……”老太太的眼珠子就立了起来。 大儿媳妇一看，得，自己多嘴了，她婆婆就这德行，谁的话都不听，还歪。 衣服都扔给蒋芳倩去洗，蒋芳倩用洗衣机洗，陆母立马就甩脸子了。 给陆必成去打电话：“这是嫌弃我老了，用洗衣服给我洗衣服，谁都知道我的衣服不能用洗衣机洗，这不就是打心眼里没瞧得起我嘛，也是我算是个什么，我就说不让她来碍我的眼，个个周末都领着孩子回来，要么就和海萍掐架，要么就是给我添堵，我要了点东西，这就是看我不顺眼了是吧……” 陆母好一通抱怨，蒋芳倩就端着盆，衣服才给洗好了，这说不能用洗衣机她就用手给洗，结果还是去告状了，并且就当着她的面，她是站着不是，想走也不是，脸上的表情比哭都难看，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陆必成这在饭局上呢，陆卿是陆必成的儿子，有很大的成分很多东西父子俩个相同，比如父子俩都不想把心操在家里，被一些家世绊住脚，不然蒋方舟那时候也不会吃亏，主要丈夫实在不是一个特别细心的人，孝子的通病嘛，不管什么原因，惹自己老娘不高兴，那就是你儿媳妇不会做。 “妈，衣服都洗好了，要晒在哪里？”蒋芳倩开口。 陆母吓了一跳，她正在跟儿子说话呢，蒋芳倩就出来吓唬她，这是觉得她年纪大了，想要弄死她是吧？ “你嚷嚷什么？”陆母将电话扔在一旁，没有挂，就让陆必成听着，我叫你好好听听你这个老婆是怎么对待我的，现在我还能走能跑呢，就给我脸色看？“我打电话，你偷听是吧……” 这不就是要在儿子面前表演表演，证明她干活了。 “妈，我没有……” “你闭嘴，你妈教你的规矩别人打电话你就冲出来？怎么觉得我说你坏话了？不愿意听了？” 蒋芳倩都要哭了，这是哪里跟哪里啊，她不就问了一句衣服要晒在哪里。 被陆母好一通下面子，陆母紧绷着一张脸，面相看起来就比较凶恶的，个性也霸道，身体又好，她现在这个年纪能吃能动的，记忆里还好呢，老年人身上有的病她通通都没有，估计在活个几十年的不大有问题。 陆母拉着达达的手：“我大孙儿下个周末还过来奶奶家玩啊……” 说罢狠狠瞪了蒋芳倩一眼，那一眼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蒋芳倩狼狈的逃走，甚至都没时间去分析，那都是一些什么情绪。 陆母这闹了一通吧，蒋芳倩被磨掉了一层皮，回到家做饭，陆海萍杀过来了。 咣咣咣的砸房门，等蒋芳倩打开房门，陆海萍拿着皮包就往蒋芳倩的头上砸。 “跑到我家里欺负我妈？” 蒋芳倩就要跑，陆海萍是那种占了便宜还得卖乖的人，就往里面冲，把蒋芳倩的东西划拉划拉，就几件衣服，多都没叫带，直接扔在门外。 “赶紧走人。” 达达在聪明可他年纪在这里，有点傻眼，这是什么情况？ 陆海萍直接霸占人家的家里赶蒋芳倩出门，达达哭，陆海萍可不着急，又不是自己儿子。 等陆必成开车回来，陆海萍还在家里呢，陆必成开门，陆海萍开口就咆哮。 “给我滚出去，这是我们老陆家的房子……”对上自己哥哥的眼睛立马就消停了。 在谁的面前都可以不讲理，可在陆必成的面前陆海萍还是讲理的，她的一切都是陆必成给的。 “哥……” 陆必成黑着脸，看着门外的人：“你还站着干嘛呢？” 这哪里是家？你说一天到晚的，弄的鸡飞狗跳的，海萍也是，你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了就得了被，谁家的事儿都想管。 “我看你就是闲的，跑过来干什么？” 陆海萍自己也有工作，她不光是会胡搅蛮缠的，在自己妈面前那样做是因为老太太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在陆必成面前陆海萍不是同样的形象。 海萍脸色一闪，自己降低了声音：“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她到底怎么样都算是我嫂子，哪里有我当小姑子去管的道理，可今天妈受委屈了，我妈的衣服……” 陆必成不动声色：“这个她也不知道，说过就算了……” 自己妈都发一通脾气了，你还上门找茬？ 蒋芳倩开口：“算了，不是什么大事儿。”走过去抱起来儿子，看着海萍：“你怎么说我都不要紧，达达看着聪明到底这才四岁，吓到了孩子容易惊慌……” 小孩子真给吓到，你能负责嘛？ 陆必成一听，想起来刚刚陆海萍的那个劲儿，自己开门她还咆哮呢。 “你就是一天天闲的……” “我这不也是看妈气的，我这日子，我都不想和他过了，你说说他这一天天的……”陆海萍就抱怨丈夫，抱怨子女，她觉得不满意，狠狠不满意，儿子女儿都和自己不亲近，什么毛病？ 陆必成往陆海萍的身上搭钱，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陆海萍和李元德的儿子李哲，小时候李哲陆必成没少抱，名字还是陆必成给起的呢。 “我看也不怪元德这样对你，你自己看看自己身上有点女人味嘛？” 陆必成是狠不下心说自己妹妹，以前和蒋方舟没少说，目光短浅，你要求李元德得这样那样的好，可人家真的好了凭什么要你啊？你这是过日子的样子吗？ 陆海萍一见陆必成转移话题，自己心里同时也是松口气，这样就好，倒是蒋芳倩神色一惊，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闪过。 陆海萍来家里说李元德这样那样不好，就是变着法的和陆必成伸手要东西。 谁让自己哥哥本事了，有钱了。 蒋方舟拦不住陆必成，蒋芳倩就更加没有说话的权力了。 陆必成答应给陆海萍弄套房子，省得她一直念叨个没完没了，说什么家里太小住不下的，孩子都在外面，她有什么住不下的，不就是想多抓点钱嘛。 陆海萍一脸喜气的离开了，雷声大雨点小，这事儿就这样翻篇儿了。 “我不知道妈有这样的习惯，后来我都换成手洗了……”蒋芳倩有些自责的说着。 陆必成摆手：“行了，吃饭吧，别往心里去……” 达达眼圈有点红，陆必成看着很心疼，把小儿子抱到怀里。 “我算是怕了海萍了，难怪我姐说这个小姑子……”蒋芳倩摇摇头，下面就决口不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陆必成就怕蒋方舟以前回娘家讲究自己家，因为确实他妈不给力，老太太胡搅蛮缠的，他恨不得让蒋方舟结婚就跟娘家切八段了，这点陆卿也是随陆必成，生怕乔荞对外讲自己家的那点事儿嘛，心里是知道一家人坐在一起不可能不讲究的，但是听见蒋芳倩的话，心里还是不舒服。 “吃饭。” 蒋芳倩给儿子夹着菜。 这饭还没吃完呢，乔荞又闹上了，来电话。 “爸，今天老姨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给我婆婆准备过生日……”乔荞的理由很充分，你以为我愿意麻烦你呢？这是你老婆不放过我。 乔荞求放过。 “你到底有没有完？”陆必成来劲儿了，声音越发的低。 蒋芳倩没听清电话里是谁的声音，以为是陆必成生意上的事儿，赶紧拉着达达回房间喂饭。 乔荞的声音尖的厉害，自己试着压下去一些。 “不是我没完，我得问问老姨有没有完，我知道您烦我，可我上班接她的话，我烦不烦？我和她有必要联系吗？” “没必要联系，之前你还给她打电话？”陆必成指责乔荞。 “爸，你这话说的不对啊，很不对劲，我往家里打电话，是她接的，我就顺嘴问了两句，我挑的是什么时间？是晚上吧，爸爸您没在家，她是挑我上班的时候来电话，我怎么叫人？我叫她妈吗？我叫了，陆卿回头就得弄死我，我婆婆的脸往哪里摆？家里这些事儿就是明摆着的，丢人不丢人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家陆卿是尽量避免尴尬，有亲戚不能走，我们跟缩头乌龟似的……” 乔荞火力全开，陆卿眉眼挑着笑，显得十分受用。 陆卿不怕丢人，豁出去一张脸，但是他不能做，叫媳妇儿去做。 “你行了，别在我这里牙尖嘴利的……”陆必成不耐烦。 乔荞冷冷地道：“爸也别觉得我这个儿媳妇没有分寸，我这人性子直，说话冲，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情，我对陆卿是一心一意，以后请爸爸劝着点老姨，比如我婆婆过生日这事儿实在犯不上她来开口过问，就像是我和老姨说的，以前不是她给过的，以前也没想着过，怎么突然现在关系变得这样尴尬就来关心了？是觉得我们家陆卿脾气很好吗？陆卿小心眼，把他真的逼急了，那也别怪我没有提前打一声招呼，从出事儿，陆卿做过一件让您下不来台的事情吗？” 陆必成直接挂了电话，他还轮不到一个晚辈来教训。 蒋芳倩拿着碗从房间里出来，看着陆必成黑着一张脸，自己劝了两句。 “生意上的事儿也别太费心，心情好才是主要……” 陆必成牙疼。 “你给她打电话又干什么？谁的生日轮得到你来操心了？你心里打什么主意？” 蒋芳倩一听就慌了，这是乔荞又告状了，这个该死的丫头，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告状呢？ “我还不是怕她记不住……”蒋芳倩开口解释。 这事儿就不能解释，越解释越乱，你以前不关心，怎么现在就轮到关心了？打电话过去知道的是你在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炫耀呢。 “我下次不这样做了，我就是担心她今年生日过不好……” 陆必成打断蒋芳倩的话，直接说道：“你是怕她过不好，还是怕她过的太好了？她厌烦你都已经厌烦到一定的程度了，会需要你来担心，我也是问你那句话，以前你不负责管，今年怎么就突然想起来惦记了？” 蒋芳倩解释不通啊，她的那些话，在陆必成看来都是车轱辘话，来回的说，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还能说服谁？ “你心里怎么想我懒得去管，达达现在也姓陆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告诉你蒋芳倩我这个家叫你给搅合的，我真不知道你能起什么作用……”陆必成拿着东西就闪人了，走之前狠狠数落了一通蒋芳倩。 他现在这个年纪，夫妻生活特别的少，偶尔喝点酒助兴这还有可能，两个人同房活动也不是很多。 蒋芳倩的劣势就出来了，长得没有蒋方舟好看，皮肤颜色没有蒋方舟好，气质也不行，处处都不行，温柔小意开始可能对陆必成有点效果，那现在明显陆家人跟着齐齐搅局，没一个能让蒋芳倩省心的，陆母就是撒手什么都不管，蒋芳倩过去就是给人当老妈子，可陆必成是个孝子，你说能怎么办？ 蒋芳倩跪在地上哭，捂着脸，不让儿子听见，达达就隔着门板听见妈哭了。 蒋芳倩这回老实了，哪里都不去，成天就负责照顾儿子，周末回老太太家给买点东西扔点钱，深居简出，也没有在给乔荞打过一通电话，达达说自己妈偷偷哭了。 “我妈每天晚上都偷偷哭……”大眼睛看着陆必成，陆必成摸着儿子的头。 “每天都哭吗？” “我去奶奶家，奶奶都带我玩，我看见奶奶欺负我妈了……”达达说着，小孩子的条理很清晰，蒋芳倩能撒谎，达达能撒谎吗？：“我妈说嫂子不喜欢我……” 陆必成拧着眉头看着小儿子，他对乔荞不满的情绪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了。 陆必成给陆卿打电话，就是想让陆卿管着乔荞一点，周末开车过上中，乔荞休息啊，陆卿把媳妇儿给带上了，蒋方舟没来，弄房子呢，最近蔡大奎总来，陆卿是放任的态度，他觉得好不好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蒋方舟能不能看中。 “你妈在家呢？”陆必成无奈的问了一句。 蒋方舟现在这身份就变得尴尬起来了，确实没办法出现一同吃饭。 “不是那房子装修嘛，那家的老板看上我妈了……”陆卿摇着头，说蔡大奎就是个没念多少书的，不过脑子很好使，陆卿是明着贬低蔡大奎实际说给陆必成听呢，不过陆卿的功力在这里，陆必成倒是没听出来别的意思。 陆卿伸筷子去夹菜，乔荞打断他。 “你最近胃不好，还吃辣的？” 陆卿收了筷子，乔荞转着桌子，你看她根本没吃几口，就围着陆卿转了，在外乔荞很会给陆卿做面子，陆卿就是她的大老爷，她事事都要以大老爷为先，表现的跟小媳妇儿似的。 “乔荞今天不上班？”陆必成就想单独见儿子，谁知道她也跟来了，这是怕自己说她坏话？ 乔荞笑呵呵的抬起头：“是啊，我一贯周末都不上班的，我是怕爸爸单独跟陆卿说我坏话，陆卿回家收拾我，前几天我给爸打电话，不是说老姨的事儿嘛……” 乔荞就主动提起来了，陆卿的脸已经沉下来了，筷子几乎就不动了，有情绪那肯定是有情绪的。 陆必成的气不打一处来。 “不关你的事儿……”陆卿这就是站在乔荞的一侧了。 陆必成也看出来了，儿子现在听这个儿媳妇的，自己多说无益，说多了还招孩子烦，加上蒋芳倩在陆卿的心里就是一堆臭狗屎了，他能不为蒋芳倩打算嘛？自己真死了，陆卿能管他老姨？就算是不管蒋芳倩，达达能管吗？他主要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哥哥嫂子都不能容得下这孩子，蒋芳倩这样将来自己没了，她能找谁，他必须得给蒋芳倩留后路，达达太小了。 “让她下次别给乔荞打电话，乔荞工作一天挺多的，喝药都喝不过来哪里有时间去应酬她……” 陆必成叹气：“我已经说她了……” “老公，我去下面结账了。”乔荞起身，从席面上就离开了，陆卿跟他爸肯定有悄悄话要说，自己适当的退出来，留给你们空间去说。 “你这个儿媳妇太招人烦了。”陆必成等乔荞一离开，一句好话都没有。 陆卿沉着脸：“我不伸手管你的事儿，我希望你也别伸手管我的事儿，她对我挺好的，也没破坏谁的家庭。” 潜意识就说，老姨那种货色他都懒得开口了，陆必成一个当公公的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乔荞？ 不让说，一句都不准许说。 陆必成铁青着脸：“她在你背后挑拨，你不知道吗？” “爸，我以为女人的这些琐事你都是不参与的……” 陆必成摆手：“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意见，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我是在挑拨……” “那爸呢？我们是父子俩，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冲突过，乔荞挑拨的话，那只能占百分之五十，你身边的人也不干净……” 陆卿绝对不承认乔荞有任何的问题，就是护着，一副谁说我媳妇儿不好，我就跟谁翻脸的架势。 陆必成就看不得陆卿这样，你跟曹一凡还生了一个孩子呢，乔荞有什么？你得防备着她。 可现在的陆卿不听陆必成的话，你喊出来龙叫都没用，先把自身的形象正一正才行。 那现在就是没的谈了，谁都不想承认，谁身边的人不是东西。 乔荞结完帐回来，乖乖的坐在陆卿的身边，蒋方舟来电话，说英镑闹腾的太厉害了，乔荞拿着手机往陆卿的耳边放。 “妈说英镑闹呢……” 陆卿就喊狗的名字，狗立马就消停下来了，怕陆卿，怕的厉害。 “你儿子真是……”乔荞摇着头。 陆必成就看不惯这事儿，他觉得乔荞也是稀有的物种，你生不出来怎么脸上一点惭愧都看不到呢？谁儿子？陆卿是个人，怎么就有狗儿子了，弄条狗来糊弄陆卿，也不知道陆卿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陆卿握着乔荞的手，陆必成看得出来乔荞手上的包值钱，这是陆卿给买的？ 三个人下楼，乔荞去开车，这不是换新车了嘛，陆必成就看着陆卿，别有深意的说着。 “你这可真是对着她够好的了，还给买奔驰。” 这才过多久？能不能过到头还两说呢，现在就扔钱进去？ 陆必成觉得陆卿现在有点不冷静，他儿子原本并不是这样的，里面的原因呢，他多少能猜到。 陆卿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她如果不能生我这辈子就毁了，可做人也不能太计较了，这就是我的命，我喜欢她，听见别人说乔荞不好，我就不愿意听，不舒服，谁说都是，我妈说也不行，前一段我妈闹腾过，我也翻脸了……”陆卿直接摆出来事实，这是我老婆，没有别人质疑的份儿，我想怎么过，我想养个狗儿子，谁都管不着，我高兴就行，这是我媳妇儿我搂着睡的，谁都没有发言权。 陆卿说了，蒋方舟说不愿意都不行呢。 “我们家可没有你这样的人……”陆家的男人心眼都多，没有陆卿这样的，很少，也不知道是哪里变异了。 陆卿笑笑：“我都这么大了，不用你操心了……” 陆必成还能说什么，告诉儿子，我特别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儿子长大了，翅膀也变硬了。 “天娜还没处对象呢？” 陆卿也是发愁：“她自己没那个意愿，我也不能强逼着她，到底是妹妹有什么话都不和我说，和乔荞感情好……” 陆必成一听，拉着脸，自己就瞧不上乔荞，结果儿女都觉得乔荞好。 陆必成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自然要顺路去看陆天娜一眼的，这一段不是经常有闹事儿的嘛，陆天娜也跟着忙，想偷偷懒都不靠谱。 “什么时候来的？” 陆天娜不是陆卿，做不到完全隐藏著自己的情绪，脸上还是有不愿意。 陆必成有受伤的感觉，儿女他都疼，特别是天娜，天娜不是他亲生女儿啊，给养这么大，好吃好喝的养着，最后她是一点不肯为自己开脱，把他当成仇人了不是。 “和你哥嫂子才吃过饭……” 陆必成让女儿上车，问天娜有没有钱花，陆天娜天生不喜欢任何人给钱，陆卿给钱她都觉得有压力呢，自己有手有脚的，所以她就特别不明白蒋芳倩的心思，你说她爸除了有点钱，嗯可能外表还能看，剩下还有什么？ 不就看上她爸的钱了嘛。 “天娜啊，爸也很累……”陆必成看着女儿说着。 没有人站在他的身旁啊。 陆天娜不喜欢这样的话题，听着觉得墨迹。 “你是我爸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父母的永远要比子女操心的多，妈也是这样告诉我的，我和嫂子的性格还不一样，她是太直了，我是嫉恶如仇，她不是我老姨，我没办法接受，爸你站在我的立场去想想，亲老姨变成我后妈了？我要怎么接受？”陆天娜的情绪有变动，她办案这些年很少能有什么牵动情绪的事情，只除了这一件，真的叫她恶心坏了。 “我知道你为难，可达达也是你弟弟吧……” 陆天娜摆手。 “你看我正上班呢，我得赶紧回去，你可以喜欢陆达怎么喜欢怎么疼爱都好，我接受不了他作为我的弟弟出现，爸你不是不明白，老姨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捅了我妈一刀的，她生孩子没人管，是我妈成天成宿的陪着，最后说她妹妹生的那个孩子是她丈夫的，怎么接受？如果换成是我，我一定会疯了，你会觉得心里难受，怎么儿女就这样不懂事不能接受呢，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儿女能做到相处的跟一家人似的。现在说这些也是没用，我不说了，弄的我自己就跟怨妇似的，真的爸，没必要一点也没有必要，你是我爸，我没有怨恨你的立场，我妈和我哥都劝我了，爸爸，我这里很难受。”陆天娜拍着自己的心口。 一边是妈妈，一边是爸爸，一个身上一点错都没有的妈妈，一个全身是嘴都说不清的爸爸，陆天娜不想说伤人心的话，可她心里一直都很纳闷，她爸怎么会干出来这样的事情？那个不是别人啊，是自己妻子的亲妹妹，和小姨子生个孩子？ 天娜扶着额头，她不能去想了，越是想越是觉得恶心。 115回 小小夫妻 “你下去把窗户推开，屋子里有点闷。”胡雅芳转了一个身，半夜一点多，实在闷的可以，应该是要下雨，不然从来没有这样过，翻个身继续睡。 周军抓过来一旁的眼镜，迷糊糊的去开窗子，开好了自己又重新回到床上。 这一段周军表现的不错，凡事涉及钱的方面自己都掏，很主动很积极。 胡雅芳自己也说，她什么都不会做，真踹了周军重新找，你说找个有婆婆的，就这样的，谁能看的惯？周军是有小心思，可这些事儿周军从来不管，从结婚胡雅芳一顿饭都没给周军做过，周军也没挑过，某些方面来说，真的是胡雅芳觉得自己也不行，她知足。 周军不是不可怜胡雅芳，只是那时候周菊说了，到底是亲妹妹，当哥哥的听着肯定会心疼妹妹的，好在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了。 他是早上六点就得从家里直接走，单位在开发区那边，坐班车就要一个钟头。 胡雅芳还在睡觉呢，她自己的单位可就离的近了，十分钟车程撑死了。 晚上睡的晚，玩游戏来的，周军轻手轻脚的起床，看着还在睡的老婆，拿过来自己的包戴上门，胡雅芳她妈早就起来了，老太太嘛睡眠短了。 周军就是嘴笨，其实他心里也想跟丈母娘说两句热乎乎的话，可惜不是那样爱现的人他自己现在爹妈都没了，以后回老家可想而知，回去还能干什么，没有奔头了，就剩一个岳母，自然希望岳母能活的长久一些的，可肉麻的话他又不愿意说。 “妈……”喊了一声。 “嗯，起来了。”胡雅芳的妈妈应了一声，女婿早上不在家里吃，去单位吃，胡雅芳早上也不在家里吃，就她一个人吃早饭。 “妈，我和雅芳商量了，以后每个月给你两千块钱买水果，生活费我们俩交三千……” 这并不是胡雅芳要求的，胡雅芳自己只要求月光，周军现在明白过来了，也觉得之前自己闹的动静大点，洗漱完毕穿上鞋就走了，胡雅芳的妈妈看着周军出去的背影，心里叹气，终究是意难平，可架不住女儿愿意过，她觉得好那就好，自己都半截黄土埋过身体了。 胡雅芳六点半起床了，洗了脸看看自己的东西少没少，雅芳也是个数码迷，对数码之类的东西特别的感兴趣，主要条件也是在这里摆着，很多东西她换的都特别的勤，相对来说，周军就更加节省一点，周军现在手里用的手机都是胡雅芳淘汰下来的，她买更好的，然后不好的就淘汰给周军了，周军的手机淘汰给胡雅芳她妈。 “周军说一个月给我两千块买水果的钱，三千生活费……” 胡雅芳她妈有退休金，家里就三口人能吃多少，她的钱就够用了，她得询问询问女儿的意见，看看女儿怎么说。 “给你就拿着吧，妈我上班了。” 胡雅芳拎着包就下楼取车去了，胡雅芳她妈站在阳台上看着女儿上了车，摆摆手才踩着拖鞋进来。 全部都上班了，家里就剩她自己了。 周军上午很忙碌，那些报表弄的他眼睛都发花了，每一项分项都要算清楚，他就是做预算的，这两年也是公司效益不是特别好，以前赚的比现在多多了。 周军揉揉自己的脖颈，晃晃。 中午胡雅芳要出去吃，她现在是花不了的花，每个月要月光就得努力花钱。 “我们出去吃吧，我请你吃斑鱼火锅。” 乔荞摆手：“可别，我实在不喜欢吃鱼……”乔荞一听见鱼就闹心。 她不明白胡雅芳为什么那么喜欢吃斑鱼火锅，哪里好吃啊？相比较起来她宁愿吃涮羊肉，不过这天吃涮羊肉，等着火死吧。 胡雅芳硬给乔荞拽出去的，两个人去吃的冷面，二乔吃什么都觉得没味儿，医生不让随便吃，现在嘴都要木了，今天这冷面都不应该吃的。 晚上周军五点多下班，自己在班车上呢，胡雅芳今天押后了，给周军去电话，说晚上要请乔荞吃个饭，叫周军一起。 “你没见过我们家周军吧。” 乔荞摇摇头，还真没见过。 乔荞细心的观察胡雅芳的面部，一个人心里有没有另外一个人你听她说话就能看出来，放在乔荞这里意难平，可看着雅芳这样，人家的感情人家的日子，人家觉得好，你觉得她怎么亏都没办法，日子不是你过呀。 周军来的时候都比较晚了，看着特憨厚的一个人，乔荞还真没看出来像是能做出来那样决定的人，看面相很老实。 整个吃饭的过程当中你就看着胡雅芳很关心周军，知道周军喜欢吃什么，会叫他多吃，周军呢就负责埋头吃，负责买单，其实你说他不会说话？也是场面人，到底是在外面工作的人，很会跟你聊天。 乔荞开车回家，周军上胡雅芳的车，带上车门。 “你看她的车好不好，要不我也给你换一辆？” 周军手里不是没有钱，就是有点舍不得，你知道他成长的环境，让他拿出来一百多万去买辆车，他的心会淌血的，周军之前就认为车这个东西，能跑就行，胡雅芳当初买的那个车就是周军给拿钱买的，他态度就这样，我就这些钱，多了不肯拿了，觉得多了就是浪费，现在这是被胡雅芳给制服了。 雅芳也不是浪费的人，无关于买得起买不起，他们家也不是多有钱的人多有钱的人家，拿这么多的钱去买辆车，这还是有点奢侈。 “不换，我开的挺好的。” 周军松口气，要是胡雅芳说换，他是肯定会给拿钱换的，但是他心里也会觉得难受，农村出来的孩子嘛，过的仔细。 周军的私房钱依旧不交给胡雅芳，工资是月月光，年底的分红胡雅芳是知道有多少钱，但是他不拿出来，胡雅芳自己也不急，工资肯都拿出来她就满足了，结婚了嘛，想日子好过，那就要多想对方的优点。 胡雅芳这人对化妆品不太感兴趣，你看她的数码产品用的都是最好的，牙刷之类的都是最好的，可化妆品用的就是最普通的，不太喜欢往脸上弄那些东西，家里就相宜本草的一瓶面霜一瓶水，连眼霜都不涂，什么防晒隔离的从来不弄，皮肤还挺好的。 乔荞这混了人家好几顿饭，自己也过意不去，要请回去，可雅芳不肯去。 朋友之间好，就是在于一个相处，一个单位的又是一个办公室的，乔荞也没少听她说话，两顿饭算是什么。 婆婆这边房子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装修，陆必成是知道有人追求蒋方舟，听陆卿的口气觉得不太可能。 陆必成自认自己也算是了解蒋方舟的，她怎么能看上那样的大老粗呢。 蔡大奎中午开车过来的，全部都亲力亲为，围着蒋方舟转，这大热的天你就看着他跟着干活，蒋方舟也是于心不忍，知道人家打什么主意，她不想拖，这样对大家谁都 不好。 “我真没想找老伴。” 蔡大奎笑，说自己没别的意思，就是他们家态度一直都是这样好，转身就去干活，蒋方舟觉得好笑，谁家老板跟着干活啊？这不是明摆着骗人的嘛。 接触的越多，蒋方舟能感觉得出来蔡大奎人不坏，心眼很好使，能对人好，自己跟他呢，肯定不会受委屈，可蒋方舟不想找人过，她都这把年纪了，一个人又不是过不了，干嘛非得多找个人。 蒋方舟被蔡大奎给缠的也是够闹心的，你说不想找吧，那人就不走，天天开车过来，看着也会感动的。 和陆卿谈。 如果儿子不支持找，蒋方舟也死了这条心了，至少有个借口，你看我儿子都不愿意叫我找。 陆卿坐在沙发里，蒋方舟就说这事儿，看着陆卿陆天娜：“那你们同意吗？” 昨天蔡大奎说了，蒋方舟和他在一起肯定就不会不登记，他两个儿子都孝顺的，哪怕他将来早死了，两个儿子都能养蒋方舟，蒋方舟自然不指望人家来养她，她也有自己的孩子的。 陆天娜不吭声，说实在的，心里不得劲，好好的一个家，现在拆的，父亲一个家，母亲一个家。 蒋方舟微微有些不自在，当母亲的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这些。 “我同意，对你好就行。” 陆卿放低自己的标准，你说蒋方舟这个年纪，找年轻的那是奔着过日子去嘛，那是泡小白脸呢，正经人也不会这样干，那还想找个什么样的？又不是年轻人，说找对象得找个外貌多优秀，身高多少，到了这把年纪找的就是对自己好的人了，身边有个嘘寒问暖的。 陆卿不满意蔡大奎，听听这名字，他就头疼，怎么都觉得和自己妈不搭。 陆卿同意，陆天娜自然不能反对。 蒋方舟叫过来蔡大奎，蔡大奎是领着两个儿子来的，人家两个儿子也都是生意人，特别的会说话，他们爸爸现在还没退休呢，手里有钱也轮不到儿子说一个月给老父亲多少钱，他们能表明的就是，虽然不是亲妈，可以后肯定会对着好的，他们俩从小也没母亲，再说现在都成家立业了。 陆天娜低着头吃饭，一句话不说，乔荞看出来陆天娜不太愿意，拍拍陆天娜的手。 两个人去卫生间，陆天娜和乔荞说心里话。 “嫂子不觉得快吗？” 天娜觉得太快了，就是一个装修认识的，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没搞清楚，就算是搞清楚了…… 乔荞见天娜情绪不是很好，低声劝着：“天娜，咱们现在就不能想配不配的问题，是会不会对妈妈好，妈都这个年纪了，你哥也和我说，是当儿女的能陪她，可你们俩都要上班，也就周末偶尔能陪一陪，你现在没结婚，等你以后结婚有了自己家……” 那就都是这样的，父母肯定没有自己的小家重要吧，你做不到一直陪伴的。 里面有人推门出来，是蔡青松的老婆，笑呵呵的过来洗手。 “这是妹妹吧，你别担心……”无非说了一些保证的话。 蒋方舟和蔡大奎这速度快的可以，登记了，陆卿当天有事儿来不了，派了乔荞做代表，陆天娜是压根就没请假，她不愿意去，心里接受不了，还是感觉怪怪的，但是嫂子说的话很对，也许就缺一个陪伴的人吧。 父亲都那样了，挑自己妈妈似乎很说不过去。 蒋方舟再婚这是件大事儿，首先她父亲和哥哥弟弟这都瞒不住，蒋方舟老父亲觉得挺好的，没什么不好的。 蒋芳倩这还是从自己嫂子那边知道的，大舅妈故意给陆必成打的电话。 “我们家方舟啊，命不是很好，幸亏遇上大奎了……” 蔡大奎那叫对蒋方舟一个好，开车陪着回去的，大家都见到面了，人挺爽朗的，买的不老少的东西，说话还敞亮，这不舅妈家的儿子要装修房子，室内的门他都给包了，舅妈承情自然就得替蒋方舟出口气。 陆必成脸色有些不自在，真的是再婚了，还是说给他听的？ 这么快？ 在陆必成来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蒋方舟的个性他也算是了解，她看不上那样的人的，可偏偏他认为的了解就出差错了，蒋方舟这再婚的速度这个快。 “也不是条件多好的人，家里做门业生意的，就是个大老粗，可对方舟好……” 一般这样的就没才再婚就交钱的，因为这涉及很多的问题，他们也不年轻了，蔡大奎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可主要蔡大奎说了算，两个儿子也比较听话，老父亲说上交那叫交吧，主要也是孩子自己赚够了，不差那一点，再说蒋方舟条件差嘛，人儿子也有钱，所以两厢平衡，蔡大奎是里子面子都有了。陆卿看着也会觉得自己妈挺享福的不是。 陆必成很不高兴，舅妈显然心情愉悦，要的就是你陆必成不高兴，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方舟也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以后你就和蒋芳倩好好过吧……” 呸！ 一对不要脸的。 蒋芳倩接陆必成衣服，看着他脸色有点不好，低声问着：“天太热了？” 陆必成没说话，可能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可以彩旗飘飘，家里的女人属于自己的，最好永久就那么守着，你守着一辈子了呢，他不会感激，你要是嫁人了呢，他就开始想着你的好，开始各种难受。 ＊ 陈元庆搞的那个女的，人家丈夫这回来脾气了，主要是老婆娘家的父亲现在不行了，人立马就硬气上了，给打了不说，来单位好一通闹，陈元庆不幸被波及，现在单位传的沸沸扬扬的，那肯定以后就不能有所来往了，陈元庆觉得自己也没少往人家身上花钱，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陈元庆回家，正好对门的女人领着儿子也回来。 “回来了。”女人还挺喜欢说话的。 “嗯。” 两个人在走廊总能遇上，话说的也挺多的，对门的女人是个寡妇，自己领个儿子，日子过的不是多好，孩子的爸爸过世了，为了救人过世的，陈元庆觉得这样的人就特别傻，不是二缺嘛，你有老婆有孩子的，你为了救人过世了，你就不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 邻居家厨房墙上的瓷砖掉了，这得补上，以前装的并不是防冻砖，现在就出现问题了，找人弄吧，价格现在贵的离谱，还有一个她不懂这方面，随便找个人，怕别人糊弄自己，在楼梯上遇上了，她就一说。 “那明天我帮你找人吧，我认识两个做这些活的……” 陈元庆大包大揽的管了。 陈元庆他妈到底是眼睛好使，发现了一点苗头，趁着青霞没在家，就用话点儿子。 你儿子现在各方面都需要钱，你的钱都给谁花了？别以为她不知道陈元庆单位的那个狐狸精被自己家爷们给收拾了，以前钱给她花，现在钱呢？ “妈，你就别管我了，我自己有分寸。” “有分寸？有分寸打算把工资都给小寡妇花了？自己儿子不养？”陈元庆他妈一针见血，你在外面怎么样我都不管，可你拿着钱给别人花，这绝对是不行的，青霞手里有几个钱？你炸乔青霞的钱我没意见，轻轻的说到：“现在的女人心思可多着呢，想勾引我儿子给她养孩子是不是？我砸了她的家你信不信。” 陈元庆表情一滞，赶紧打圆场。 “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啊，我们俩又没有什么，你可真是的……” 陈元庆心虚，有没有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赵春家的墙壁砖还是陈元庆花钱找人给装的，没少花钱，赵春说得感谢陈元庆，自己在家里做了一顿饭，陈元庆他妈还能时时刻刻的看着他嘛，找个借口就去了。 赵春看着陈元庆，倒了一杯酒：“陈大哥我得谢谢你，我们母子俩这些年过的日子……”赵春叹口气，没男人在身边就被人瞧不起，她一个女人在能干养个孩子也还是吃力。 陈元庆一被捧就有些飘飘然的。 “孩子呢？” 赵春说孩子她妈给带着呢，晚点才能回来。 这酒足饭饱的，陈元庆就起别的心思了，这偷多带劲儿啊，又是邻居的，你说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赵春是个敞亮人呢，越是看越是稀罕，觉得赵春哪里都好，赵春也知道陈元庆的眼神代表什么，眼底都是深深的沉思。 陈元庆喝多了一点，赵春就说送他回家，从座位上起来，拖着陈元庆，陈元庆突然一把抱住赵春的腰身，喘着重重的呼吸。 “春啊，我们俩都是苦命的人……” 说着就要去亲赵春，赵春躲了一下，躲的不彻底，男人这方面嗅觉很准的，陈元庆一看赵春这动作不强烈，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上手上脚的。 陈元庆一个月的工资现在一多半都搭赵春身上，乔青霞就是面菜的货，家里说不上话，没钱了跟婆婆要不出来钱，去哪里找钱？只能回娘家，张丽敏心疼女儿啊，就不停的搭钱，各种贴钱，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张丽敏都是瞎厉害，一次蹦跶过一次的，找了陈元庆最后依旧还是这样，完了青霞日子也不好过。 赵雪梅这肚子开始大了，黎兵也不去接，之后她又回了几次婆家，黎明他奶奶次次都躲出去，就死活一顿饭都不给做，你能吃你就吃自己做的，不能吃你就饿着，谁怕谁，谁饿谁知道。 赵雪梅回娘家总是抱怨，抱怨婆婆防备着自己，她妈是各种交，可赵雪梅脑子不好使，总学不到精髓。 赵春身上新买的衣服，车给送回娘家的，毕竟和陈元庆家离的太近了，赵春把自己的房子出租出去，然后自己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住，房租自然就是陈元庆给拿，陈元庆从蒋晨的手里划拉了一点钱，青霞是不知道，全部都搭赵春的身上了。 首先是赵春儿子的学费陈元庆给交的，其次一次性的给了赵春五万块钱，房租什么的都另算，每天陈元庆开车去接送赵春。 赵雪梅看见那车尾巴了，知道妹妹这是又搞了一个，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自己还怀着孩子呢。 赵春就看不上赵雪梅，觉得自己姐姐磨磨唧唧的，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创造的。 “我姐夫现在还是不高兴？”赵春问。 其实赵雪梅这手牌抓的不错，公公婆婆都是和善的人，丈夫脾气也好，是她自己搞砸的，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能弄的谁都不喜欢她，过于着急了，小心思太重，赵春还羡慕赵雪梅呢。 “就那样呗。” “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你对黎明上点心，对那孩子好点，有什么好吃的，别总想着妞妞，要不你就离婚回去领着妞妞过，要不你就先可这一个孩子对着好，你两头都想占，你自己又没有本事……” 赵春就觉得赵雪梅做人太糊涂了，可怜女儿，你真那么可怜的话，你怎么不领着你女儿单过？嘴里说着可怜，其实比谁都自私，女儿现在都开始恨你了，你索性要不就一腔热血全部都放在黎明的身上，至少将来孩子会感激你，可你弄的这事儿，没有一个人感激你，你图什么？ 赵雪梅不愿意了，因为赵春说她。 赵春是妹妹啊，她是姐姐，过去自己日子过的不好别人说自己行，那她现在日子都好过了，还说她干什么。 姐妹之间也是有比较的，赵雪梅她妈也记着送赵春来的那辆车，就问：“你想再婚啊？” 赵春撇嘴：“再婚什么再婚，我将来都指靠我儿子了，我得好好的把他给养大了，谁对我儿子都不如我对着好，那人有家。” “你跟一个有家室的人来往？”赵雪梅喊道，这得多蠢啊，叫人发现到时候扒光你头发丝，做什么不好，去抢别人丈夫，赵雪梅觉得做人底线得有，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儿，她还不屑去做呢。 赵雪梅她妈也拧着眉头。 “他是干什么的啊？” 赵春知道陈元庆的底细也知道陈元庆的本事，可她有办法能管得了陈元庆，自己拿到钱了，那就行，她不管别人说什么，爱说什么说什么，她过日子也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她又没有本事，养个孩子多难啊。 “没干什么。” “赵春我告诉你，赶紧的跟他分手，你想再婚就脚踏实地的找个人，破坏别人家庭要脸不要脸啊……”赵雪梅颇为激动的说，因为她前面过不好，就是妞妞的爸爸和外面的人牵扯不断，赵雪梅恨极了这样的事情。 赵春带着几份暗讽：“我是破坏别人的家庭了，我是不要脸了，可我至少把日子过明白了，我没打算叫他离婚，我也不会闹他家去，更加不会有这么好的环境还过的这么差，怀个孩子没人珍惜，你公婆包括姐夫都明确的表示了不想要这个孩子，你非坚持要，我姐夫一个月才多少的工资？你指望你老爷子和老太太给出钱养，指望别人永远不如指靠自己，你生的孩子在聪明能有黎明聪明？”这简直就是一场笑话，老赵家人家有孙子，并且对这个孙子表现出来了明确的希望，你在生能好到哪里去？做人就没这么笨的，要是自己当初干脆就不会怀孕。 赵雪梅眼眶一红，被妹妹给讽刺的。 她是怀孩子没人疼，可至少这是名正言顺的，赵雪梅被赵春给气的，妹妹字字见血。 待了不一会儿就要回家，出门的时候绊了一下，就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赵春嘲弄的看着自己姐姐，走个路你也能绊倒，你可真了不起。 赵春有主意，她妈也说不动她，也听女儿说了，那男人给拿钱养孩子，一合计那就这样吧，她自己觉得好那就行。 ＊ “药 吃了没有？” 陆卿现在典型的和陆必成干上了，你不就说乔荞不可靠嘛，我就非得宠着他。 陆卿不能去指着陆必成有什么问题，这不是儿子能做的事情，但他和乔荞的感情外人不知道就别插手去管，他心里有分寸。 乔荞现在就是个药罐子，每天吃这个药吃那个药的，吃的自己都有点反胃了，满嘴都是苦味儿。 中药现在就有点不愿意按时喝了，一开始自己还能骗自己，喝下去会起作用的，又苦又不好喝天气又热，又反胃，弄的自己病恹恹的，看见什么食欲都不好。 陆卿负责监督，有病就得吃药，不光是为了孩子，也为了身体好。 乔荞陪着陆卿出来应酬，药在她身上背着呢，现在婆婆每天中午给煎好药送到乔荞单位用保温瓶装起来，晚上喝都不会凉，蒋方舟的心意在这里，乔荞更加不好意思不喝。 可真的很苦，中药那个味儿啊…… 闻见就想吐了。 乔荞摇头：“在等一会儿，我一会儿喝。” 这就是不打算喝了，能推一秒就推一秒，能躲就躲，反正现在不喝。 陆卿捏她的脸，鼻子抵着她的：“一会儿喝现在喝有什么分别，赶紧喝完一会儿好吃饭，喝了吧。” 乔荞满面为难，好半天吐出来一句：“实在太苦了。” 喝完药吃糖都没感觉了，很难受的。 不吃药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吃药人的心情，乔荞现在算是明白林妹妹为什么胖不起来了，成天喝药，不瘦成一道闪电就不错了。 陆卿眨着眼睛：“捏着鼻子喝？” 乔荞还是不要，陆卿把西装的外套脱掉。 “你看我身上，白衬衫。” 乔荞说她最喜欢看的就是男人穿白衬衫配西装裤，穿一双黑色的皮鞋，陆卿呢衬衫是有很多，大多数颜色变换的快，不过乔荞说她喜欢白色之后，陆卿家里白色的衬衫确实比以前多了很多，伸手从后面拿过来保温桶拧开盖子，里面还冒着热气，一股子苦苦的味道，光是闻就没兴趣了，陆卿对上她的眼睛。 “有病了不吃药能行吗，你又不是小孩子，赶紧的，一会儿凉了。” 乔荞接过来，看着陆卿，眼底都是无奈。 今天晚上不用吃别的了，医生说了她什么都不能吃啊，勉强吃几口青菜吧。 “那这样，我先喝一口……”陆卿拿着保温瓶送到自己嘴边，张嘴就真的往下喝，乔荞赶紧抢了过来，女人的药你怎么能吃，在吃出来副作用了，送到嘴边，含糊了一句。 “乱来。” 捏着鼻子往下灌，陆卿将嘴里的那一口吞下去，他没少喝，就是想尝尝是什么味儿，她总说不好喝不好喝的，还别说，真是怪怪的，不是什么好味道，满嘴冒着苦溜溜的味道，难怪不爱喝，自己也不愿意喝啊。 “赶紧吃块糖……”陆卿拿着糖往乔荞的嘴里送，乔荞推开他的手，不想吃，她松开捏着鼻子的手，才咽下去的药汁就往上反，当你厌恶一种东西到了一定的程度，哪怕闻不到味道，光是看见那东西的样子，脑补一下，味道自然就来了。 脸色煞白煞白的，陆卿和乔荞下车，两个人进大堂，乔荞晚上果然就什么都没吃，吃不下去，一直往上反，没吐出来就算是给陆卿面子了。 陆卿看着她这样也难受，就想狠狠心一咬牙不让她喝了，可蒋方舟说了，吃什么药不是三天五天就能见效果的，这不是为了难为乔荞，而是为了她身体好，这是病，是病总得看吧。 捏着乔荞的手，压低声音，桌子上的其他人也听不见。 “这可怜的……” 语气里包含着怜惜和腻宠。 乔荞想，自己确实可怜。 陆卿走到哪里都拉着乔荞的手，乔荞听不懂的就跟在他身边看着他说，偶尔有时间陆卿也会解释两句，什么东西都是在于学习，听得懂不明白也明白了。 乔荞现在喝药就开始犯难了，每天跟吃毒药似的，能不喝就不喝，到单位就开始躲，这还是蒋方舟发现的。 蒋方舟和蔡大奎住一起，可儿媳妇是自己亲的，代煎那种没有自己上手来的效果好，蒋方舟不用吭声，蔡大奎就给熬药，完了装在保温桶里，开车送蒋方舟去乔荞单位，这保温桶不是过几天就能回到蒋方舟的手里嘛，乔荞躲掉没喝的那副蒋方舟开保温桶一看，你跟她说，大道理都讲清楚了，那她现在就是不喝啊，自己费力气这不算是什么，主要药效断了，就补不回来了。 给陆卿打电话，蒋方舟就说乔荞吃不了苦。 “这才吃多久的一段啊，心一点也不诚……” 语气里多少有点不愿意了，大中午的你以为谁愿意天天跑？ 陆卿的睫毛颤了颤：“妈，她最近胃喝中药喝的不好了……” 陆卿找借口站在乔荞一边替她说话，乔荞胃不好这是真的，陆卿拿着自己的手机定了闹钟，吃药的时间自己手机上有，自己提醒自己，不管什么场合，到点就给乔荞打电话，叫她吃药。 陆卿也抓了一副中药，他不是经常偏头疼嘛，以前也没想治疗，觉得影响不大。 现在是为了和她拉平等。 “你喝中药，我也喝，你就当时为了我喝的，行不行？” 陆卿一副好说好商量的样子，药效肯定是不同的，不过味道估计都相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对着喝药，陆卿开的这副药人家医生说秋天喝刚刚好，效果是最好的，不让现在喝，他不就是为了给乔荞做个榜样嘛。 陆卿拿着碗，里面的药冒着热气，他也是真心不想喝啊，可看着乔荞那表情，就跟吃了酸杏似的，没吃就觉得酸了，这就是后遗症啊，特淡定的拿起来碗一干而尽，一点犹豫都没有。 碗放在一边，看着乔荞，那意思他都喝了。 乔荞扭扭捏捏的，陆卿做到这份儿上了，她不喝也不像话啊，喝一口咳嗽，结果就断了下来，在想喝第二口就难了，嘴碰到碗边就想吐，犯恶心。 “我替你喝吧……” 乔荞咬着牙拿过来碗一口气干掉了，然后捂着胸口往卫生间跑，已经做病了。 吐了两口，才刚刚喝下去的全部都吐了出来。 簌了口坐在卫生间的地上，眼泪巴叉的，觉得做女人真的好辛苦，陆卿跟着蹲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毛巾要递给她，乔荞现在不想动，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坐一会儿，让嘴里 的味道平息平息。 陆卿给她擦着小脸，拿着乔荞真当女儿养了。 低下头去啄她的唇，乔荞推他的脸。 “有味儿……” 脏不脏啊。 “没味儿……”陆卿一口跟着一口的啄，上手去呵乔荞的痒，乔荞推着他，两个人闹了出来，陆卿给她拍着后背，像是小女儿似的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安慰着。 “药苦是不是？那就不喝它了……” 不喝就不喝吧，总吐怎么喝啊，这样下去，身体没好还会比以前更严重了。 乔荞在他怀里一扭一扭的，把玩着陆卿衬衫上的扣子，她还得喝，陆卿都陪着自己喝药了，有什么坚持不下去的。 “你不觉得苦吗？” 乔荞也喝过陆卿的药，很苦，比自己的还苦，喝完吃东西都去不掉嘴里的那股子的苦味儿。 歪歪扭扭的挂在陆卿的身上。 “不苦，这点算是什么，你就像是幸运喝下去，喝下去就有幸运了。” 陆卿想干什么事情，多苦都能熬下去，可能人和人的性格就是不同吧，她是女孩子所以难免会娇气一点，好东西经常吃都会腻呢，更何况是药呢。 陆卿没让乔荞把刚刚吐掉的药补上，乔荞自己提起来的。 陆卿上了床，直接趴在床上，叫她坐自己背上，乔荞晃晃荡荡的，陆卿都准备不让她喝了，乔荞自己下楼去热药了，拧着眉头，看着碗里的药就跟看敌人似的，先用眼神杀死对方。 陆卿的眼睛清亮，站在楼梯扶手处，笑呵呵的看着下面。 “不能喝就不喝了……” 乔荞一仰脖子就咕嘟咕嘟都喝下去了，她不是曾经说过要对陆卿好的，暂且就把喝药当成对陆卿好吧。 陆卿下楼梯，伸手去勾乔荞的下巴，乔荞现在不想闹，喝完药又不能马上喝水，自己不耐烦的躲着，陆卿就去堵她的嘴，到底还是让他堵住了，一下一下的亲着，舌尖轻轻的碰触到她的贝齿，能感觉到那种味道，大掌安慰的搂着乔荞的后脑。 “好苦呀……”陆卿淡淡的笑着。 乔荞推开这个故意看着自己笑话的人，他哪里是苦，就寻自己的开心罢了，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苦你还喝，总喝女人的药也不怕烂舌头……” “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原来喝几口女人的药就能烂舌头，我是为了谁？怕你觉得苦陪着你喝，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我的情，我真是可怜呀……”陆卿似真似假的说着，眼睛一直看着乔荞。 乔荞笑的开怀，两个人打打闹闹就上楼了。 陆卿背着乔荞往楼上去，一会儿一晃的，作势要把她给扔下来，乔荞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你别闹我，摔了我你也好不了……”乔荞尖叫着。 “我不是说把你当女儿养嘛，来吧叫一声我听听……”陆卿声音里都是喜悦。 乔荞照着陆卿的脸一巴掌拍了过去，我敢叫你敢应吗？ 可真重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6回 为妻出气 “叫一声，快。『雅*文*言*情*首*发』”陆卿撺掇乔荞，夫妻情趣嘛，喊一声什么也不要紧，就是乐趣。 乔荞可张不开这张嘴，恼怒地瞪着陆卿，要脸不要了？什么都让喊，呸！ 陆卿把玩着乔荞的小手：“我为了你，药都喝了，就让你喊一声……” 你看我的要求合情合理的，又不是叫你抹脖子上吊。 乔荞捂住他的嘴，可不能在听他说下去了，没个正经，不着调。 两个人嘻嘻闹闹的就睡了过去，早上乔荞起床托着胳膊，昨天晚上睡觉陆卿忘记关窗子了，吹风胳膊疼。 不是她娇气自己，而是你看见事实了吧，是真的吹风就落病，体格就是纸糊的。 一吹就散了。 乔荞揉揉胳膊，发现使不上力气，有点像是被人枕了一夜之后那种酸胀，特别不好受。 陆卿单手倚在枕头上，半侧着身体，打趣看着乔荞：“你告诉我，你身体哪里是好的、” 乔荞没好气儿的拿着枕头扔他，还不是他害的。 乔荞坐陆卿车去单位的，胳膊这样也没办法动，不舒服，使不上力气，到单位今天不停的有会议要开，上面各种条纹下来，他们就得快速的熟悉起来，中午食堂烤面包，乔荞他们食堂还真是变换着花样做，平时粗粮细粮也是交杂着给吃，算是吃的比较健康的，负责任在这上面也比较用心，乔荞吃了一口就放在一边了，她不能吃的太多。 下午又是各种事儿，三点多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手机响。 乔荞看着来电显示纳闷，好像是大门对面的电话，接了起来。 “我在你单位门口。” 是蒋芳倩。 蒋芳倩也不知道自己大姐怎么就突然再婚了，再婚的消息一下子就把她给砸懵了，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有了解过对方是什么人吗？不能为了出这口气就随便把自己给嫁了。 乔荞不耐烦，强忍着：“我现在工作很忙。” “我用不了你几分钟。” 乔荞下楼，警卫跟她打招呼。 “出去啊。” 乔荞点点头：“嗯，家里来人了，在对面呢。”反正人家也会看见，索性不如说了。 警卫叫乔荞忙，乔荞走过去，蒋芳倩自己来的，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两个人坐下。 “你妈再婚的对象家里是做什么的？你怎么就不劝着一点呢，她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蒋芳倩根本不给乔荞说话的机会，一句接着一句，颇有些自言自语的样子：“就算是儿媳妇不是女儿，那你也得帮你婆婆把把关，乔荞你恨我可以，你总不恨你婆婆吧？” 乔荞可以不下来的，她不愿意下来，谁也管不了她，陆卿就更加不用说了，可她想下来，她想看看蒋芳倩一次又一次的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听着好像是为了自己大姐着想，可换个概念听听，不就是说自己婆婆为了赌气把自己给嫁了吗？退一步就算是真的为了赌气，你一个抢姐夫的妹妹，你有什么资格管这些？闲的蛋疼了？还是闲的没事儿干了？ “老姨想说妈的事儿，我上面还有陆卿，我坑我婆婆是有这个可能，那陆卿亲儿子也坑妈？老姨为什么不肯去找陆卿，偏要来我单位闹？你是觉得我是软柿子特别的好捏是吧？”乔荞发飙。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是病猫呢，谁都想在她身上踩一脚。 面对不要脸的人，就得使劲儿的去打她的脸，这是陆卿灌输乔荞的观念，不用不好意思，厚脸皮的人你就是拿针都扎不透的，索性直接上水雷，炸死一个算一个。 蒋芳倩身体抖了起来，似乎更多是被气的。 “你……”蒋芳倩声音大了起来，瞪着乔荞：“我和你婆婆之间的事儿，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在怎么样我记着我姐的恩惠……” 乔荞心里直犯恶心，这回真是比喝中药还恶心上了。 “老姨不过就是觉得我好欺负，我一个后进门的，家里有什么事儿也轮不到我来开口说，我上面还有事情呢，抱歉我先回去了，我也好不容易哭着喊着才考上这份工作的。”乔荞推开眼前的椅子，起身就回去了。 到了办公室越是想越是来气，好啊，什么人都敢往我头顶拉屎。 蒋芳倩这不就是故意的嘛，说真的，蒋方舟不气，陆卿不气，乔荞是最气的，她气性大，看不了这样的事儿，觉得恶心，偏偏蒋芳倩不去找那两个心理素质好的，就非得可着她这个心理素质不好的来打擂台。 乔荞下班打车回家的，陆卿没来接，进门直接就躺下了。 陆卿说是有会，要回来的晚点，还有一个商务晚宴，他每天那些节目都多。 司机给乔荞打电话，说怎么样也得十点以后才能送陆卿回来。 乔荞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司机一听这声音就有点不对劲儿。 他没敢多问，给上面去电话，就说已经通知太太了，但是太太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陆卿会前抽了几分钟，往家里打电话。 “怎么了？又喝药喝的、”陆卿的语气里已经隐隐带了一丝的怒气，你看平时怎么哄都没事儿，你这一天天的从早到晚的生病时不是就有点过了？他有时间他肯定去哄，问题是他现在一脑门子的公事，乔荞还这么不懂事。 乔荞快人快语，拦截住陆卿将要出口的发飙，突然说着。 “你老姨今天来我单位找我，我都服了，她是怎么知道我单位的？你说的还是你爸说的？什么意思啊？说你妈嫁人没有考虑清楚，说我恨你妈坑你妈，陆卿这日子这样怎么过？我原本和她是什么关系啊？她凭什么来找我？” 乔荞就是较劲儿，我给你们当枪使可不可以，这肯定是可以的，她自己也愿意的，但是蒋芳倩现在打她的脸。 蒋芳倩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找来的？ 乔荞冷笑：“陆卿，今天这口气我忍不得，忍了从今以后她是想端着婆婆的款儿来管我？我亲婆婆还没说上门来找我呢，担心谁也轮不到我来管，为什么不去找你？” 陆卿的脸上已经恨不得飞雪花片子了。 “我现在病了，被你老姨给气病的。”乔荞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 既然你想闹，索性我就陪着你闹。 蒋芳倩想的再多的不就是破坏她在陆必成心里的形象，她索性就成全她了，陆卿冷静婆婆冷静，她就不在玩冷静的款儿了。 “陆总……”秘书跟着出来喊了两声，这是要去哪里啊？ 马上就要开会了，都等着呢。 公司的事儿很多，陆卿也从来没有这样不按理出牌，弄的秘书有点懵。 “把会往后推推。” 秘书张张嘴还要说别的，陆卿已经进电梯下去了。 陆卿人在会议室里，附近没什么人，他坐在椅子里，看着墙面：“她什么意思？欺负我老婆是不是？” 陆必成首先听见儿子来电话质问自己，心里恨不得给乔荞零分，从娶了她你看家里安宁过吗？ 身上都是事儿，各种事儿，简直就是个事儿妈，最可恨的就是蒋方舟和陆卿不闹，这个乔荞就跟搅屎棍子似的，不停的在里面搅合，也不知道她想做点什么。 “我还想问她想干什么？” “我问你她去找乔荞干什么？”陆卿的椅子动了动，手指敲在桌子上，一下跟着一下的，很有节奏。 “你这是跟谁说话呢？”陆必成声音猛然大了起来。 陆卿不敢说从小就听话，但是大部分都愿意听陆必成的，从来没有这样跟他爸爸呛过声音，所以陆必成恼火了，因为一个女人，你跟你爸爸喊？你可真是出息啊，陆必成的心里，老婆再亲也没有儿女亲，儿女是和自己一脉血缘的，老婆是什么？ “我在问你一次，蒋芳倩去找乔荞干什么？”陆卿的声音越来越低，手指敲着桌子的速度越来越快。『雅*文*言*情*首*发』 陆卿开会的时候，秘书是了解他的，一般来说不怎么耐心就会想去敲桌子，不过声音很小，旁人也听不见，或者稍稍高兴的时候也有这样的习惯。 现在的陆卿耐心已经全部消失，他试着退让了，结果没有换回来对方的感恩，只换回来对方更加进一步的欺负是吧？ 他的老婆他护着，谁也不能说，自己妈都不能说呢，更何况是个贱人。 “你和我妈之间的事情，我心里恼火，可毕竟这是父母的事情，我不想插手去管，谁对谁错，我不追究，你是我父亲，她是我母亲这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事情，欺负我老婆绝对不行，乔荞是我娶进门的，我不能叫别人打我的脸，自然就不能叫别人打乔荞的脸，蒋芳倩欺负我老婆，我就弄死她儿子。”陆卿的怒火看着是慢慢的缓解了，其实不然。 他一直就憋着一股劲儿，对陆必成他没办法做什么，可对蒋芳倩就不存在那么多的顾忌了。 陆必成知道儿子说得出来就做得到，陆卿不是一个只会嘴上威胁的人。 就因为去找了他老婆，现在就…… 陆必成心里也是火大，他也是在有人的地方，他很要脸面，现在这样被陆卿弄的下不来台，人家都会听见。 “我知道了，我会说她的。” “说？怎么说？会说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找上乔荞，觉得她根本不够稳，要从她下手是吧？在我老婆的面前摆着姨妈的款儿，她有资格吗？抢姐夫的人有资格对人指手画脚？” 这句抢姐夫可就毒了，陆必成是当事人，被儿子这样说，老脸气得通红。 “陆卿，我这头有点事情，你先等我忙完的。” “我已经推了会议就在这里等，你给我一个时间，我一定等下去。” “陆卿……” 凉州在打闪电，一道接着一道的，上中却是万里无云，阳光普照，陆必成轻轻叹口气：“陆卿，爸知道对不起你们……” 陆卿继续敲着桌边，缓缓的将视线挪动到外侧：“爸，你觉得是不是我和我妈一样？” 陆必成今天也是豁出去不要脸了，谁听就听吧，陆卿这个脾气看着温和，你把他惹毛了他敢马上弄死达达的，加上原本陆卿心里一定有不满，这些陆必成都知道。 陆卿也有过叛逆期，谁管都管不了，陆必成那时候几乎说什么都不行，打群架，经常打，上高中的时候学校没少找家长，蒋方舟那时候也管不了儿子，陆必成怎么谈也不行，根本不听，后来是陆卿自己想通的，愿意好好的回去学习。 “我马上开车回去……” “回去不回去这是后话，我老婆现在人就在床上躺着……” 陆必成听见乔荞的名字，抑制不住的大声：“就这样的一个女人值得吗？陆卿她不能生，一个女人连生个孩子都做不到，要她有何用？” 陆卿神色如故，反问自己父亲：“那如果一个女人能生，拉着小姨子就上床生，这样的孩子生出来干什么？等着雷劈吗？” 陆必成一愣，这是陆卿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说达达的存在。 陆必成知道对不起儿女，那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只能尽量去弥补达达了，陆卿和天娜都长大了。 “陆卿爸对不起你们……” 陆卿眯着眼睛，不狠狠收拾蒋芳倩乔荞心里的这口气绝对发泄不出去，欺负他老婆，那就是欺负他。 陆卿曾经说过，他是男人里的老几，那乔荞就是老几，打乔荞的脸就等于是打自己的脸。 “我不喜欢看见我们家的户口本上出现蒋芳倩的名字，一点也不。”陆卿开口。 陆必成的脸色变了变。 “达达到底是你弟弟……” “我没说他不是，你和她结婚就是为了给那个小子正名，现在也做到了，她还需要霸占着我们家的户口本吗？” 陆卿敲着桌子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快，他不想恋战，如果能答应最好，不能答应的话，那就别怪他玩狠的，陆卿是个商人，可你要记得商人也不是一池清水，他也有阴狠的一面，只不过是还没有被别人看见而已，惹毛了他，那你就等着看，他到底会怎么样去做，拿道德绑架他？ 他奶奶家的人口很多，过去欺负他妈来的是不是？ 陆卿原本就特别想做个大度的男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过去就过去了，就像是蒋方舟说的，那是你妈妈的问题和你陆卿无关，我如果不能忍我早就发飙了，那时候是为了谁，你不是为了你陆卿，而是为了你爸爸。 现在算算旧账也还算是不晚。 “我这钱也赚够了，剩下的生活也差不多了，我老婆妹妹都能过的挺好，我妈现在嫁的人条件也不错，我豁出去，咱们死就死一户口本的，单独死一两个人这样没意思……” 陆必成的脸色彻底变了。 陆必成年轻的时候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多少年没工作啊，到处晃，一些事儿也没少做，陆卿是他亲儿子，父亲什么个性，儿子就是什么个性，陆卿的性子简直就是陆必成扒下来的翻版。 “爸你是孝子，同样的我也是孝子，我妈被她妹妹欺负，我这个当儿子的没有出手，我现在心里很不爽……” 这样的陆卿和平时所出现在别人面前的陆卿完全不沾边的。 陆卿翘着唇，温和的说着。 “陆卿……” “我奶奶，我姑姑还有谁？你的老来子我一招都送你们去地狱团聚，爸你说好吗？” 他就要逆天了，他倒要看看，蒋芳倩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在他面前蹦跶是不是？ 陆卿微笑的说着：“你现在回家，我要听她说……” 陆卿挂断了电话，陆必成又打，陆卿不接。 陆必成气的差点一口老血要喷了出来，这是什么混账东西，说的叫人话吗？ 从里面连句解释都没有，径直推门出去，快速上车，往家里赶。 陆必成敲门，蒋芳倩出来开门，她回来的倒是快，乔荞下班她也到家了，乐呵呵的看着陆必成的脸。 “回……” 啪！ 陆必成出手就将蒋芳倩给扇一边去了，蒋芳倩被打的有点蒙，捂着脸到现在都没敢相信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必成年轻的时候也是好打架，可结婚之后从来没动过蒋方舟一手指头。 蒋芳倩原本就没做好准备，身体一点防备都没有，陆必成出手又狠，直接将人打偏了。 “你去找乔荞干什么？”陆必成狠着一双眼睛，像狼一样的盯着蒋芳倩。 他看她就皮痒了，一次又一次的，当他是傻子耍呢是不是？ 蒋芳倩捂着脸，她想到乔荞会告状，可没想到威力会这样的大。 陆必成一直对她的态度很含蓄，含蓄到了让蒋芳倩认为他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态度，陆必成是温雅的。 蒋芳倩尽量将自己的身体缩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哪里知道陆必成会这样恼怒，心里又存着几分侥幸，毕竟过去自己做的一切都挺好的，他不是也没看出来嘛。 “我就是担心我姐因为和我生气随便找了一个人嫁，我想关心关心她……” 陆必成冷眼看着蒋芳倩，他现在都怀疑，以蒋芳倩这样的智商到底是怎么生出来达达的？ “你觉得我能信吗？” 蒋芳倩跪着去抱陆必成的大腿：“我真的没有坏心思，我妈死了我都没有看见最后一眼，我就剩一个姐姐了，我对不起她……”蒋芳倩哭的撕心裂肺的：“我就是在蠢，我也不可能做的这么明显，我已经对不起我姐一次了，我知道乔荞心里讨厌我……”蒋芳倩把一切的责任就往乔荞身上推。 换句话说等于是乔荞把整个事情给复杂化了，她什么都没有做。 蒋芳倩的脑筋转的特别快，和陆必成保证，如果陆必成担心自己有所企图的话，她儿子现在已经姓陆了，她可以和陆必成离婚，只要达达好，她什么都愿意做。 “我只是想叫我儿子不要做私生子，我把你还给我大姐……” 蒋芳倩抱着陆必成的腿一直哭，达达从房间里出来，看见自己妈跪在地上，蒋方舟是从来不会这样的，把自己的姿态摆得这样的低，可蒋芳倩的整个身体对着陆必成就是一种仰视的姿态，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 “你先起来……”有什么话也不能这样当着达达的面说。 蒋芳倩起来的很迅速，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把头发整理整理，达达看着自己妈。 “妈，你怎么了？” “妈没事儿，妈刚刚摔了一下……” 丝毫不提陆必成出手的事儿。 陆必成现在也头疼陆卿，如果陆卿不想往好的路上走，他也控制不住，陆卿是他儿子，当父亲的没有会愿意看着儿子走上不归路的。 “你给陆卿打电话。” 陆必成就坐在身边，让蒋芳倩给陆卿打电话。 陆卿就在会议室里等着呢，手里把玩着手机，电话响不紧不慢的接起来。 陆卿提出来要求，第一蒋芳倩以后再找乔荞，别怪他抡圆了嘴巴就照着蒋芳倩的脸拍过去，他谁面子也不给。 “老姨有小心思最好就用我爸身上，别把手伸得太长，陆必成先生年纪大了，你想哄哄用你儿子做着靶子就会哄好的，我们这里呢，你就别卖着你的好心了，没必要，大姐都是聪明人，我到现在也才明显我老姨是个不简单的人，过去小看你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赶紧松手。”陆卿不管谁在听，蒋芳倩敢说一句废话，他就敢废了蒋芳倩。 真的捅破了这层纸，我叫你从这个家滚蛋。 现在离婚那就是便宜蒋芳倩了，陆卿太了解他奶奶的个性，一旦认定一个人不好，你就是把心掏出来对她好都没用，更何况还有那样糊涂的姑姑，蒋芳倩好不了的，既然你挤破脑袋想进这个家门，你就享受享受属于陆家的富贵。蒋芳倩瞪大眼珠子，陆必成就听着呢，他不让蒋芳倩自己拿着电话，免提。 “乔荞不是你能欺负的。” 陆卿挂断电话，直接关机，给老婆出气了，回去在开会，都等着他呢，不过陆卿的脸色不是很好，一直紧紧绷着，弄的下面的人也很紧张，到了开会的点，竟然说推后，然后就是这样的脸色，发生什么事儿了？ 陆卿回家，乔荞就盯着方便面呢，和方便面较劲呢，想要吃，可实在是时间太晚了，第二口腹之欲，口腹之欲啊。 吃了这方便面就意味着她会越来越馋，吃药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的，吃了就影响药效，脑袋瓜子疼，内存不够了。陆卿进门，看着乔荞就恶狠狠的盯着那袋乌冬面。 “干什么呢？” 乔荞可不清楚，她老公今天威风了，在她公公面前都飞刀子了，问题陆必成还不能不受，他敢翻脸陆卿就敢发飙。 “我在犹豫，我到底要不要吃。” 陆卿眯着眼睛瞪着乔荞，想吃就吃被，多大的难题？弄的跟天塌下来似的。 他就服了，女人减肥的时候也是这样，我不想吃，我要减肥，但是看见美食还迈不动腿，嘴上嚷嚷着，好像毅力很足，转身就忍受不住，不仅吃了，还吃的很欢，那之前何必说那些话呢。 陆卿换了衣服下来，乔荞还跟方便面对眼呢。 “你要是吃呢，就赶紧煮了，现在都几点了，明天上不上班了？” “我想吃……” “那就吃啊。” “我怕长肉，嘴馋……” 陆卿磨磨手掌，很想抽她一巴掌，那就别吃了，不就完了。 最后到底还是让吃了，陆卿说自己想吃。 他是有点饿，晚上没吃好，加上乔荞一直嘟囔，这乌冬面多么多么的好吃，面条什么样，汤又是什么样的，弄的陆卿不饿也饿了。 “煮吧，我吃一多半，你吃两口，不然喝口汤。” 乔荞觉得这样好，煮面的时候一直闻，好久没闻见这样的味道了，肚子里的馋虫突然就缓解掉了。 陆卿拿着筷子，挑着面条往嘴里送，乔荞就负责看，喝了两口汤，可陆卿吃东西的声音太香了，乔荞一直吞口水，等着陆卿主动给她尝尝。 陆卿也坏，自己故意吃的特别香，饿的时候好像也确实吃什么都觉得香，挑着筷子故意吹着面条。 “这面味道不错，以后多买几包放在冰箱里。” 乔荞把脸往前在凑近一点，动动嘴。 “给我吃一口。” “你吃了会胖的。” 乔荞合着手：“就一口，一小口好不好？” 陆卿把碗筷递过去：“不嫌弃有我口水？” 乔荞嘿嘿笑，现在馋，哪里还会嫌弃了，吃了一口眼睛笑眯眯的，觉得太满足了，你知道的每天喝药味觉都受影响了，什么都不能吃，嘴巴都要淡出来鸟了，方便面原本味道就比较好，这一吃，乔荞只觉得自己瞬间满血复活。 陆卿弹乔荞的脑袋：“吃两口就得了啊，省得你明天说脸肿……” 陆卿拉着乔荞不让她吃了，乔荞可怜巴巴的看着碗，里面还有点呢。 ＊ “赵雪梅怀孕了？”乔梅觉得不可思议呀，倒不是觉得赵雪梅这个年纪还能生出来孩子，而是诧异黎兵的大胆，罚款吗？ 黎兵手里有多少钱，乔梅还能不知道嘛，黎兵和赵雪梅都有孩子，这不符合计划生育的，要生就得罚款，不会不清楚吧？ 乔梅还真就想到了，赵雪梅是真的不清楚，黎兵清楚，可架不住赵雪梅就是不打，黎兵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当初选人的时候自己眼睛被糊住了，现在隐隐也有一种干脆就放弃了，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吧，只要黎明好就行。 黎兵是个很负责的人，不然乔梅作成那样，他还能求乔梅回头嘛，恨不恨赵雪梅，那答案是一定的，但是这个时候踹了赵雪梅，实在不是黎兵的为人。 乔梅干嘛生气，赵雪梅能生证明身体不错，愿意带孩子，那就养嘛，生一个不够那继续生，生十个八个的，那乔梅还为她拍巴掌呢。 乔梅不担心黎明，一个还没成型的，至于能威胁到黎明嘛。 乔梅听说了以后也只淡淡一笑，丝毫没上心，愿意怎么折腾自己管不着，也懒得去管。 赵雪梅这开始是被赵春给气的，姐妹俩现在就是僵起来了，谁都不服气谁，赵春是连损带讽刺的，把赵雪梅给气到了，加上黎兵不像着自己，黎兵去打听要这个孩子，大概能罚多少钱，等一打听出来，黎兵的脸色就不是很好了。 黎兵回家，就跟赵雪梅开门见山了。 “你要这个孩子，要罚款的，这个钱我们怎么拿？” 黎兵他妈说的清楚，你要是我儿子，你有点男人的脸，钱的事儿你别跟我张嘴，我一毛钱都没有，你怎么想我和你爸都行，黎明他们老两口都是勉强给养的，你现在又要弄一个给他们，当他们是保姆是不是？ 赵雪梅咬着下唇，她都和前夫离婚了，孩子也是前夫养，自己想生孩子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行？ 这不是跟她过不去吗。 黎兵叹气：“你找计生办的人去说，我给你地址。” 赵雪梅见状知道黎兵没糊弄她，黎兵现在都觉得自己的人生看不见希望了，怎么自己就糊涂到了这种地步，要孩子罚款他之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自己这脑子也是摆设。 赵雪梅偷偷看着黎兵：“能不能和爸妈借点钱……” 黎兵笑了：“行啊……” 赵雪梅松口气，看样子黎兵对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是挺喜欢的，竟然意外的松口了。 她高兴的劲儿还没过几秒钟呢，黎兵又接着说：“你去要吧，他们能给你，我没任何意见……” 黎兵觉得自己也很苦逼好不好，他很想为自己点根蜡烛，心软的下场就是各种坑自己，逼着老婆去堕胎，这好像也不是男人能做的事情，结婚之前也说好了，谁能想到她就变卦了呢，往深了想，赵雪梅肯定就是做什么了，不然这孩子怎么来的？说一千到一万赵雪梅有四层的错，剩下六层就全部都是自己的错，他估计上辈子自己肯定是没做什么好事儿。 赵雪梅无语的看着黎兵，他现在就什么都不管了，扔给自己了？怎么这样呢？ 过去黎兵不是这样的，他对乔梅多好啊。 黎兵倒是想管，他能管上什么？工资就这么一点，你要是想要，你都拿去吧。 赵雪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可惜黎兵就是放任，你爱找谁就找谁去。 赵雪梅没办法，只能回娘家，可惜她妈是什么年代的人。 “什么？还不行生？你们都是离婚的，你孩子也不跟着你……” 赵雪梅就负责哭。 怎么就不能要了？ 老太太倒是很硬气，觉得得找个人去说道说道，领着女儿去，屁都没放出来两个，就叫人给堵回来了。 人工作人员脸拉得老长，你摔脸子给谁看？人不给你脸色看就不错了。 “离婚的，那有没有孩子？”对方甩出来一句话，冷冰冰的看着赵雪梅。 赵雪梅说话吞吞吐吐的，有点怕，见对方气势那么强，自己就弱了。 老太太挺来来劲儿的。 “双方都有孩子，可那两个孩子也不是他们两个生的……” “都有监护权？” 老太太摆手：“我女儿的孩子是跟孩子的爸爸……” 办公人员拧着眉头：“那就是说，爸爸的户口本上还有孩子的名字是吧？” 赵雪梅点点头。 “那不能生，要生的话就会罚款。” 赵雪梅失魂落魄的跟着母亲回了家，她妈就说现在的法律就是叫人蛋疼，怎么什么事儿都管啊。 那要是黎明的监护权不在黎兵的手上，不就都解决了？ “你回去和黎兵好好商量商量……” 赵雪梅摇头，猛摇头，这肯定不行的，行不通的。 赵雪梅在笨现在也看出来了，公婆对她意见特别的大，自己现在还没生出来呢，就让黎明腾地方，这太不现实了。 “你傻啊，你就先让黎明动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不然你罚款，这个钱买什么买不来？要不然就让你公婆拿钱……”赵雪梅她妈说的理所当然，你们老黎家的孩子，你们不拿钱，谁拿钱。 就得管，不管不行。 赵雪梅磨磨唧唧的，她知道自己肯定说服不了黎兵，黎兵对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什么好感呢。 给苏苏打电话，让苏苏和乔梅商量一下，这对乔梅也有好处啊，你看黎明跟了乔梅，这多好。 苏苏当时喝水全部都喷屏幕上去了，直接爆了粗口。 “我c……” 这不是打算玩死她吗？ 她敢说，乔梅就敢挠死她。 乔梅不要儿子的抚养权，就是怕耽误她过轻松自在的生活，乔梅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嘛，不然当初苏苏不会站在赵雪梅一侧的，可赵雪梅现在也越来越不像是样子，她这样的还不如乔梅自私一点的好呢。 心里都算计。 “我不能和乔梅说，你也有她电话，你自己和她说吧……” 苏苏直接挂了电话，她现在已经不怎么跟赵雪梅来往了，有些朋友值得深交，有些朋友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躲远一点吧，和糊涂人交朋友只会让自己也变得糊涂。 苏苏原来可心疼妞妞了，加上自己妈家也在那一片，可现在苏苏不会像是曾经那样了，看见也当做没看见，除非自己有能力去解救那个孩子，不然她的同情心能起什么作用？既然没作用，那何必表现出来呢？孩子的亲妈都不着急，她一个外人跟着急什么。 赵雪梅又打电话给苏苏。 “苏苏，你别生我气，我知道我嘴笨不会说话……” 苏苏心里想，你可不是嘴笨不会说话，你是太有心眼了，只是不精而已。“我没生你气，我就是告诉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帮不到你……” “可乔梅对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黎兵结婚了……”赵雪梅就解释她和乔梅的关系。 苏苏淡定的翻着手里的资料，哗啦啦哗啦啦的。 “那我跟你们家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不是吗？为什么我要替你出头？”她不想把话说的这样的直接的，可赵雪梅总装傻，不管是真傻还是假傻，干脆自己也不兜圈子了。 “苏苏……”赵雪梅哭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可怜她们两个人的友谊：“好，我不难为你了，对不起，我大脑不清醒，我现在被黎兵逼的……”赵雪梅杂乱无章的说着，她原本就是没有多少主意的人，现在都靠着娘家妈给出谋划策，转个念头，苏苏的娘家挨着妞妞可真近：“妞妞最近怎么样了？” 这是抽出空来想女儿了。 “不知道，我没回娘家……” “好吧，你下次回去的时候帮我看看妞妞……” “雪梅……”苏苏打断赵雪梅的话，话语里带着一股子的冷清：“我没有义务去看你的女儿，你明白吗？我给了她希望，又不能实现她会恨我的……” 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孩子，还是个小女孩儿，会对伸出来手的人抱着一定的希望，如果自己不能负责，她就不去做这件事情，这也是苏苏才学会的，有时候看着乔梅做事儿吧，你看不惯，可有些事情乔梅比赵雪梅强的多，自私总比黏黏糊糊，说了不算的人强百倍。让她去看妞妞，她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看？ 你赵雪梅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孩子过的不好，有心的话，早就有动作了，还能理所应当的要孩子，你当初还说呢，养孩子你自己有钱，那以后你生了现在的孩子，还有什么钱给妞妞？ 放空话？ 苏苏觉得投胎是个技术活，妞妞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遇上这对不靠谱的父母了，爸爸那样，妈妈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我现在不方便回去……” “你方便不方便也和我无关明白吗？以后别联系我，同学一场，最后给你句忠告，别把什么责任都放在别人的身上，我不欠你的，赵雪梅你是真傻也好，假傻也罢，找别人玩去。” 苏苏挂上电话，直接拉黑赵雪梅，她也不后悔因为赵雪梅失去了和乔梅的友谊，她就是看不惯乔梅，反正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时候人看着外表吧，你看不到内里，你觉得她可怜，这人挺好的，可是接触的深了，她身上你什么事儿都清楚，这个人就被看透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答案就很透明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7回 聪明选择 陆卿直接把蒋芳倩来找乔荞的源头彻底掐断，不仅掐断，甚至叫陆必成对蒋芳倩起了怀疑，实在是自己过后想想，这不是一个正常女人会有的作为，说什么想把他给还给蒋方舟，这话陆必成不信。『雅*文*言*情*首*发』 陆必成最近也是很上火，蒋方舟做的够绝，一转身嫁人了，之前他压根就没把那么个人当成人物，在儿子的叙述里那粗人不算是什么对手的，蒋方舟如果能嫁的好，他为蒋方舟高兴，可现在这人…… 陆必成摇头。 蒋芳倩一大早的起来做饭，过去看在达达的面子上，陆必成会给她三分脸面，不好吃也忍了，可昨天做梦，梦见蒋方舟，这对陆必成来说是个不太美丽的梦境，甚至很恼火，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个晨他就没起好。 “吃饭了……” 蒋芳倩做的疙瘩汤，里面放了一些茼蒿，陆必成看着桌子上的碗心情更糟糕了。 不是说不能放，可人的心情会影响他对所有事情的挑剔，比如陆必成现在就觉得这东西做的杂乱无章，看着就倒胃口，这东西能吃吗？很想将桌子掀了。 蒋芳倩拿着勺子给陆必成盛，陆必成就看着碗里的面疙瘩，有大有小的，大的很大。 陆卿他妈这是干了一辈子的家务活，虽然有工作，可家里男人儿子都指望不上，陆天娜虽然是女生，那从小也没干过家务，蒋方舟舍不得女儿上手，蒋方舟的个性很细，细致到了会留心查看谁喜欢吃什么，不会主动去问，这是本能，每个人身上的特点都不一样，蒋芳倩就没有蒋方舟身上的这种细致。 “吃饭吧……” 陆必成吃了一口，直接摔筷子。 “你这是煮鸡蛋呢？” 疙瘩汤里面的鸡蛋打的也不对了，陆必成吃的面疙瘩汤里面的蛋都是碎的，是融合到疙瘩里面的，但蒋方舟做的疙瘩汤蛋清是蛋清，蛋黄是蛋黄的，都在上面飘着呢。 蒋芳倩涨红了脸，站在原地有些惴惴不安，这又是怎么了？ 陆必成不愿意和她发火，可每件事儿她做的都不够合自己的心意，蒋芳倩早上起来衣服也没有换，还穿着昨天晚上的那一套，头发披散着，陆必成不高兴的情绪持续上涨。 “你就不能洗个脸换身衣服在做饭？你一天到底有多忙？就在家里带个孩子，你是工作了还是念书了占据时间了？” 蒋芳倩动动嘴，陆必成眉目隐含着怒气，一大早的就让人觉得不愉快，一摔袖子就离开家了。 等陆必成带上门，蒋芳倩眼圈才红了，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晚上蒋芳倩做饭，她是习惯了多做一点量，谁不知道多做一点省事儿，明天早上也许就不用做了，把今天晚上的热热就好了，那陆必成不是事儿多嘛，特别的做了两个菜，结果陆必成进家门黑着一张脸。 越是看越是来气，桌子直接就掀了。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你每天待在家里，你时间都用来干什么了？你炖菜一炖就一锅，你打算吃几天？” 蒋芳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是明白了，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是错，他处处瞧不上自己。 以为这样就完了？ 这仅仅才是开始。 陆必成觉得别人有文化，就比着蒋芳倩去报学习班，觉得她层次太差，蒋芳倩咬咬牙去报班了，结果他又觉得学的不行，说她笨，还说蒋芳倩太胖了，让她减肥。 蒋芳倩躲在屋子里，捂着嘴哭。 那我以前也是这样的，怎么就现在碍到你的眼睛了？ 陆必成的嘴很毒，无论蒋芳倩怎么做，他都能找出来做的不好的地方，天天就挑错，蒋芳倩都要神经衰弱了，光是他一个人这样也就算了，那家里还有一个陆母和陆海萍呢。 蒋芳倩送儿子去上学，自己去了婆婆家，陆必成是孝子，他不管别人做不做，自己的老婆必须回家把老娘的家收拾收拾，衣服给洗洗，老娘要什么东西就给什么东西。 陆母人在里面睡觉呢，蒋芳倩人在外面给洗被单，这都脏了。 你看着陆母好像是人模人样的，穿的也不错，倒是有点脏，可能也是上年纪了，自己注意力不放在这上面了，身体出油，被单上的污渍就不是很好洗，洗了半天把被单洗完了晒上了，老太太醒了看了蒋芳倩一眼。 “你去超市给我买二十袋的速冻饺子。” 人不吃自己包的饺子，觉得费劲儿，除非是儿媳妇过来给包，不然就喜欢吃速冻的，反正花钱也不花自己的。 蒋芳倩心里就有点火，吃得过来吗？主要这么大的岁数，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的，家里家电还总换，蒋芳倩嘴上是没说，可心里不愿意。 买回来给扔在冰柜里面了，陆母中午说要吃大饼，让蒋芳倩去弄。 陆海萍中午就顺路过来了，前几天才得自己大哥一套房子，这算是消停一段日子了。 陆海萍心里也有自己的算计，自己大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陆卿有钱，哪里就差这些了，与其便宜蒋方舟不如都自己花了，一个房子你以为她就知足了？陆海萍想要的更多。 “她怎么又来了？” 陆海萍当着自己妈，情绪也没有隐藏，她烦蒋芳倩比烦蒋方舟更多。 “来干活。”老太太抬起来眼皮子看着陆海萍：“你大中午跑回来干什么？” 陆海萍就哭了，和老太太连哭带喊的，说自己股票都砸手里了，二十来万一下子就剩不点钱了，她能不哭吗，老太太被晃的难受，谁让你买了？你不贪心你能买？ “你跑过来和我哭，我就有钱了？”老太太看着女儿反问。 “妈，你得帮帮我……” 老太太挑唇，帮？她用什么帮？ 看着蒋芳倩进来送被单，这天气热，被单也干的快。 “你过来我这边……”陆母缓缓的开口，就和蒋芳倩说，蒋芳倩低垂着视线，听完笑笑：“妈，这是应该的……” “是真应该，还是在心里骂我呢？”陆海萍悠然反问。 别是嘴上这样说，完了心里骂她吧？ 蒋芳倩腼腆笑笑，陆母也清楚，自己儿子在家里说了算，蒋方舟那时候不也听着她儿子的话嘛，这样就对了，男人负责赚钱当然家里就有地位了，在陆母的心里，男人地位就比女人高，蒋方舟和陆必成刚刚结婚的时候，全家人吃饭，女人都不能上桌，都得等男人吃完了女人在上桌，可封建的一个老太太了，事儿比谁都厚。 蒋芳倩这态度算是暂时取得了陆海萍的一点点喜欢。 陆必成背着家里又搭陆海萍多少钱，这蒋芳倩想查都查不出来，因为陆必成到底能赚多少钱她不清楚，大概的数目她都没有一个详细，眼睛转转，扬起下巴看着屋子里的两个母女，心里冷笑，陆海萍不过就是占点便宜，陆必成他妈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一蹬腿挂了，到时候她还怕什么。 蒋芳倩收拢收拢自己的心思，这样的家，自己姐离开了也算是成全她了，你看这样的环境，多待一天都叫人窒息不是嘛，她还做了一件好事儿呢。 ＊ “她最近药喝的还挺好的？”陆母不放心的问儿子。 乔荞这脾气有点娇，陆母就怕乔荞阴奉阳违，因为在她单位喝不喝没人知道，她倒了回来说喝了，也没有人能拿她怎么样。 能不能有孩子这倒是没什么，. 她每天煎药你以为很轻松呢？ 陆卿抑制不住翘起的嘴唇，这点他信乔荞。 她说喝就肯定会喝，不会倒掉。 “妈，你就别管她了，能喝……” 陆母叹口气：“当家长的不就都爱操心嘛，天娜都这么大了，也不恋爱……”陆母头疼。 陆天娜这丫头年纪不小了，这不搞对象，她当母亲的心里担心，又不好当面直接去问。 陆母眼睛多尖，看得出来天娜对蔡大奎有点意见，不亲近，她和蔡大奎走到一起了，陆天娜就极少过来，偶尔会打电话，这样一看男孩子和女孩子就是不同，女孩子到底还是细腻一点。 陆卿低低说道，他当哥哥的自然就站在陆天娜的一边的，天娜条件这么好，好男人不是随便挑，着什么急。 “妈，你别管天娜了，她自己的事儿自己会看着办……” 陆母挂了电话，蔡大奎在家里煎药呢，还别说坚持下来了，你说这样的男人其实没什么耐性的，可蒋方舟给乔荞煎药他舍不得蒋方舟累啊，就得自己上手。 蔡大奎这人是挺糙的，但对蒋方舟能想到的他几乎就都能做到，蒋方舟很少出门打车，都是蔡大奎送，人到了晚年寻找的就不是爱情了，而是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我给乔荞送去吧……” 蒋方舟换了衣服摆手，那边的房子装修她以后也不能过去住了，打算留给天娜的。 “我去送吧。” 乔荞下楼去拿药，蒋方舟有时候早上给送过来，有时候是中午。 用电话晃乔荞，乔荞拿着手机往楼下走，半路上遇上老杨了。 “处长……” 老杨点点头：“下去拿快递？” 这帮孩子啊，个个都太会花钱了，你看他们这快递五花八门的，老杨觉得网上的东西就那么好吗？他可能是年纪大了，和他们有代沟了。 “不是，我婆婆在下面呢……” 老杨叫乔荞赶紧去，乔荞出大门，蒋方舟推开车门，蔡大奎跟下车了，蔡大奎现在摆后爸的款儿，不是那种叫嚣，而是把乔荞真当成自己的儿媳妇，外来的儿媳妇会念经嘛，特别疼乔荞。 你说乔荞现在这所在的位置，陆卿是不管，可到底不是亲爸吧，他对蔡大奎能有多少的感情，陆天娜现在就是看蔡大奎不爽，估计还得适应一段，就因为乔荞是家里的外人，所以她适应的更好。 “蔡叔……”乔荞打招呼。 蔡大奎拿着一个袋子递给乔荞，乔荞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不过包的很严实。 “是什么？” “巧克力，我和你妈也不吃这东西，拿回家喝完药吃，这药苦吧。”蔡大奎光是闻都觉得够了，难为乔荞还天天喝。 乔荞这身体蒋方舟自然也不会瞒着蔡大奎知道，因为他也是外人，所以很包容乔荞。 你看组成一个家庭不容易，真心对一个女人，就别因为某点小事儿唧唧歪歪的，要么就离婚要么就好好过，他也找陆卿谈过，让陆卿对乔荞好点，娶媳妇儿不就是为了对媳妇儿好的，虽然立场有点站不住，他实在没有说陆卿的权力，就是好心，热心嘛。 这是陆卿，听听也就算了，如果是陆天娜，八成就会觉得蔡大奎太事儿了，可还是那句话，当女儿的怎么样母亲不会挑，当儿媳妇的就是两立场了。 人家给自己煎药，乔荞自然得领情的。 “蔡叔你看总麻烦你……” 乔荞这是蒋方舟亲儿媳妇，对着肯定不能差了，蒋方舟也给拎了一个袋子递过去：“里面我给你买了一点糖，乔荞啊，药可得坚持吃，吃完了没效果妈也不强求，可你要是吃了一半不吃了，那之前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咱们尽努力听天命。”蒋方舟抓着乔荞的手。 她自认自己就算是个好婆婆了，那没有也没办法，你乔荞尽力了，我也尽力了，最后依旧求不到那就是命，谁都不怪。 乔荞的心似化了一般，自己亲妈都没做到这个地步，婆婆已经超了不起了。 “妈，我有好好吃药……” 每次吞进去多难受，她闭着眼睛想想，多苦也就顺下去了。 乔荞这中午又得喝药，捏着鼻子往下灌，咬咬牙惯，手边放着一个果盒，这是陆卿给买的，里面各种各样的糖，你看乔荞年纪不小了吧，就喜欢各种各样的花色，跟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似的，陆卿以前出差喜欢给买点小礼物什么的，鞋子啊衣服的，现在都不给买了，因为人和人眼光还不同，他能看上的乔荞不见得能看上，出门就奔着寻摸糖去。 “这药是不是特别带劲儿啊。”胡雅芳支着牙笑，她是不是暗爽，她现在就是明面很爽，看看这表情。 乔荞没好气的瞪着胡雅芳：“你要是感兴趣，你也来一口。” 胡雅芳敬谢不敏，她还是算了吧。 “现在的小女生都是从小不注意，各种冷饮吃着，嘴巴倒是过瘾了……” 乔荞头疼，实在是因为胡雅芳这论调就跟老太太似的，你知道胡雅芳生活的多没趣儿，几乎冷水都是不碰的，自己每天喝温开水，是的，你没听错，这么热的天她喝温开水，凉白开轻易都不碰，自己可珍惜自己了，能养出来这样女儿的妈妈，乔荞也特好奇，想见识见识。 为了牙齿好，小时候几乎不碰糖不吃硬的东西，不过得承认人胡雅芳的牙齿特别的好。 胡雅芳晚上回家，就想起来乔荞那水杯，她和乔荞说给她带一个，晚上有饭局吃完饭回家的，周军早就在家里等着呢。 周军不喜欢应酬，偶尔和领导吃吃饭，一年当中能有十几次就不错了，再不然就是单位同事谁家有什么事儿，这没办法，标准的宅男，回家就不出去了。 在客厅吃水果呢，周军喜欢吃水果，皮肤也好。 “回来了。” 雅芳在门口换拖鞋，相中那鞋样，一口气买回来七双，颜色不同样式不同，留着换着穿的。 “手里是什么？”周军起身去接，接过来胡雅芳手里的东西打开一看，都是拖鞋，周军其实这点很好，胡雅芳怎么花钱他都不管，只要她喜欢就行，你看抠，小心眼就是缺点，那胡雅芳花钱不管这就是优点，胡雅芳看呢，只看丈夫的优点不看缺点，所以她能过。 “好不好看？”胡雅芳问周军。 胡雅芳她妈知道闺女肯定在外面吃完了，一看那么多的鞋盒，就嘟囔，老人家嘛，都很节省：“买一两双还不够穿的，买这么多，你这个败家子……” 周军呵呵笑，喜欢就买，他们还买得起。 胡雅芳回房间换了一双，踢着脚给周军看：“怎么样？” 周军说好看。 “一会儿我们俩出去一趟，我给乔荞买个水杯。” 她用的那种挺好用的，乔荞自己去买也不知道是在哪一层还挺折腾的。 周军点头，他是听从命令的，胡雅芳说去哪里，他就跟着去，自己带着嘴负责吃，大部分都是没什么声音的，只要不动他的私房钱，只要不涉及他的利益，其实周军做的还算是挺好的。 胡雅芳问自己妈去不去，她妈说不去。 “你拿着钱包，我没带钱啊……” 周军一个月胡雅芳给两千块钱零花钱，因为一个男人在外面工作，兜里没钱肯定是不行的，剩下都是胡雅芳花，现在胡雅芳明摆着就是要动周军的钱，周军嘻了嘻了就拿着自己的背包跟着出去了。 胡雅芳闹一次离婚，周军彻底怕了，但是心里话一直没怎么说，为什么？ 自己身体有毛病，中国男人嘛，普遍都存在一种大男子心里，别人都知道那是别人的事儿，他要是亲口说出来就觉得好像自己矮了一截。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家里离开，胡雅芳上车，楼上胡雅芳的妈妈摆摆手，胡雅芳启动车子。 “走你！” 车子缓缓动了起来。 周军也想跟胡雅芳谈谈，周菊又来电话了，在电话里兄妹俩个人好好谈的，周菊就说当初她结婚她爸还欠她一万块钱。 周军这就跟胡雅芳说。 “那从你的钱里拿给她……” 胡雅芳也是个大度的嫂子，别说一万，就是十万她也不在乎，问题就在于周菊怎么去想这个事情。 “存款呢，我都拿回来了，以后房子要是动迁，她要多少钱我可以对半给她……” 胡雅芳表示诧异，之前不是说周军要房子，周菊要存款吗？ 周军家长辈很多，所有长辈都抗议，因为农村就没有儿子和女儿平分东西的规矩，按照周军他大爷姑姑说的，周菊一分钱都不能给，之前周军和周菊商量好了，可长辈不干，去做周菊的工作，当着周菊的婆婆面就说，钱和房子都是姓周的，你周菊是姓周可将来肚子里的孩子不姓周，周菊挺下不来台的，姑姑也是和周菊谈，你想钱都给你丈夫了，他将来不要你了，你损失两份，更亏。 周菊松口了。 周军叹口气：“你别多想周菊，她不是坏人……”没办法，站在什么立场就得想什么样的事情，周菊也不容易。 胡雅芳看了一眼周军：“你不和你妹夫谈谈？” 周军心里一酸：“我谈能有什么用？” 胡雅芳叹口气，周军就是这点笨，你没谈你怎么知道没用？什么事儿都在于沟通，和她也是一样的。 “你们兄妹都不放心，那你出面和妹夫谈谈，就谈周菊和她的未来。” 周军听到这里，心里感慨挺多的，其实他真的觉得胡雅芳挺好的，自己为什么当时就头一热钱都想给妹妹了，你说站在男人的角度，他没办法给胡雅芳基本的幸福吧，周军这心里是提着的，因为他认为胡雅芳和她妈是一伙儿的，自己和雅芳出问题了，丈母娘肯定不会站在他的一侧，那他到时候就人财两失了。 怎么想的怎么说，因为当时他和胡雅芳结婚，是胡雅芳的爸爸比较欣赏周军，从胡雅芳她爸爸过世，周军心里就一直觉得不安心。 “我知道妈是站在你那边的，那天妈张嘴就说让我们俩离婚……”其实有些事情过后他就看明白了，可心性这个东西呢是没有办法更改的，周军哪怕现在知道对胡雅芳心里存着亏欠，他依旧做不到所有的钱都交到胡雅芳的手上，因为他怕，爱情这个东西，他不信的。 胡雅芳看了周军一眼：“我妈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的态度，我想和你过，谁说什么不行，我说不想和你过，谁劝也不行。” 胡雅芳深知夫妻相处的要领，她不听她妈的话也是因为她已经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主意，很多时候母亲吧就是因为对你太好了，关心则乱嘛。 什么样的生活是你自己本人在过，你选择好了，母亲是不会有多少意见的。 就这点周军特别领情，因为岳母当时脸色也不好看，态度也不好，可胡雅芳不是，哪怕就是提出来离婚，胡雅芳该关心他依旧关心，周军不是不感动，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那是个很复杂的心理过程，他不想说也不愿意说。 “我不给你钱，你应该猜得到原因……”在往下，周军就不想说了，他不想把问题扯回到自己身上来，虽然原因就在这里，他抗拒。 “我们俩这辈子有孩子就要，没孩子就我们两个人，挺好的。”胡雅芳说话也不感性，也不是为了叫周军感动，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换个人她这样的，天天不做家务的，估计也得被折磨，随便花钱啊？遇上个好的行，遇上个不着调的呢？到时候还不是糟心，周军待她也不错，虽然往深了想是存在问题，那她自己不在乎，别人自然也就没发言权了。 “那行，我们俩好好过……”周军一听胡雅芳的态度，自己就放心了，你看现在沟通开了，有任何问题都能谈的：“家里的钱我都告诉你，但是你太能花钱了，攒不住钱，我攒着你需要的话，合情合理的我也拿出来，你说行吗？” 周军试探着问胡雅芳。 胡雅芳确实攒不住钱，她现在就要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别的不去想。 “行。” 停好车去楼上去水杯，周军抢着拿钱的，都没用胡雅芳开口说一句。 第二天上班给乔荞带过来，乔荞说自己钱包在箱子里呢，等一会儿过去拿。 “跟我客气什么，你姐夫能赚。”雅芳笑呵呵的说着。 要真是差钱，绝对不会跟你玩大方的，同事之间有些不需要算的太清楚，情分不一样嘛。“那替我谢谢姐夫。” “你下班有事儿吗？” 乔荞说得去看看房子装修的进度，胡雅芳说自己还没见过别墅呢。 “你怎么就知道是别墅？” 胡雅芳拧了乔荞一把：“你们家老陆是这个……”胡雅芳比比大拇指。 乔荞叹气：“他哪里有钱……” 晚上两个人开车过去的，你看胡雅芳看事情和乔荞就不同，十个二乔比不上一个胡雅芳，进去之后乔荞就到处转转，看看进度，觉得差不多就行了被，她也不懂这些，胡雅芳呢，自己伸手去拿图纸。 电路图她都看，看不懂就问，按照平面图去看室内的电路是不是这样的，还有下线都是怎么下的。 “师傅，你这线下的不对啊……”胡雅芳开口问师傅，原本的线这是给挪动过了。 那师傅就说他觉得原先的很不方便，所以自作主张的就给改了，插座的位置给挪动到了水盆的下面，胡雅芳就说没有这样做的，在水盆下面装插孔？这不是开玩笑嘛。 乔荞是不懂这些，加上这又是蔡大奎找的人，所以她很放心，她来了多少趟了她也没有看出来问题，胡雅芳就是个外人啊，第一回来就看出来问题了。 两个人从房子离开，这房子最后八成就是给陆天娜的，因为蒋方舟现在不住，蔡大奎的房子虽然不是别墅，也三百多平呢，怎么住都住下了。 “你看的可真细……”乔荞感慨一句。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做到这个程度的，因为没有人去提醒，她想不到这点，还有一点就是说，乔荞的依赖性还是很强，有陆卿就依赖陆卿，有装修公司就依赖装修公司，她忘记了，房子是他们的，而不是装修公司的，人家自然是怎么省力怎么去干。 胡雅芳上车，准备回家了。 “你呀，缺磨练，什么事情锻炼锻炼就好了。” 乔荞又被打击的不行，回到家，陆卿也不回来吃，晚上回来，乔荞就问，陆卿说自然是不能安装在下面呢，因为一旦漏水这不就出问题了，身体向后靠靠：“我老婆现在可真是不一样了，这些问题都能想到了。” 进步不是一般的大呀。 乔荞看了看陆卿，说着：“哪里是我啊，我同事想过来看看，一进门就看出来问题了。” 陆卿想，这才是能叫人省心的女人啊。 面上尽量心平气和：“学一招用一招也挺好，不用太聪明。”陆卿觉得自己说违心话是越来越油条了，自己心里明明不是那样去想的。 “你说那些女人都是怎么长大的？”小时候都吃什么了？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呢？ 能不能留给她一点生存的空间？ 陆卿呵呵的笑，这是没办法的，有些人生出来学习能力强，做事儿圆润有些怎么学也学不会，甚至懒得去学，陆卿不要求乔荞多圆滑，知道自己身上有不足，愿意去学习就好，总比那种死也不承认自己身上有问题的强。 “你这辈子估计是达不到这个程度了……” 乔荞狗腿的给陆卿捶腿：“你说这和智商有关系吗？” 她现在被陆卿打击的，已经认为自己没什么智商了。 “开玩笑，这和智商有什么关系，有些人你看学习能力不强，办事能力不见得差，只不过需要机遇，文凭呢就是一块敲门砖，没有不是不行，如果机会老天爷不给你，那就少了一次机会。” 陆卿踩着拖鞋上楼，乔荞拽着他的胳膊，叫他拖着自己上去，耍赖皮。 ＊ “这是出去啊……”胡雅芳妈妈出去买菜，她也退休了，每天闲着没有事情干，倒是希望女儿能嫁个好人有个孩子，趁着自己能给带赶紧带两天，可雅芳自己愿意，她当妈的也不能多说了，她自己将来不后悔就行。 到超市去买周军喜欢喝的酸枣汁，其实胡雅芳她妈也是个不错的人，不然一般的家长遇上这样的事儿，得不得寻死觅活的逼着女婿去医院检查。 买了一箱，自己扛回家，所以才说当家长的都不容易，都是为了孩子。 胡雅芳回家，鞋子一脱就回房间待着去了，她妈给做一顿饭，她和周军都是一天就吃晚上的这顿饭，早上都去单位，中午回不来。 周军六点半进门，在门口换鞋，对着厨房喊了一声妈。 “妈，我回来了。” “嗯，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周军发奖金了，现在公司效益也不是像以前那么好，这两年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有点金融危机了，这是额外来的钱，一共两万块，从包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你看看你要不要买什么，不买的话，我就存起来了。” 他是不想花，他对衣服鞋子任何东西都没有任何的要求，周军的出身注定了他不是一个虚荣的孩子，名牌这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他都没兴趣，最大的兴趣就是踢踢球，虽然脚臭踢的一点都不好，在一个就是喜欢吃。 雅芳说自己家煤气灶看着旧了。 “洗手台现在也不流行了……” “那咱们就换。”周军把钱给了胡雅芳，自己剩下就不管了。 吃饭胡雅芳看着周军喜欢吃什么，就把那菜推到丈夫面前，周军就负责低头吃，吃完了自己回房间拿着笔记本，胡雅芳在客厅和自己妈说话。 “家里的炉灶换个好的，卫生间的洗手台也换，地板要是能换都刨掉重新换……” 胡雅芳妈妈一听，这不是糟践钱嘛，就你们钱多被，也不是这样花的。 “你看家里装修的挺好的……”在刨掉在换，多不值得。 雅芳就觉得老人的观念比较陈旧，你留着钱能干什么？能生出来钱吗？活一辈子抠抠的攒，自己累死累活的，她反正是不这样活。 “妈……” 胡雅芳妈妈点点头，你们说了算，她也不管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周军找妹夫谈的，就说周菊这个身体，实在是因为两个人年纪都大了，你说这兄妹俩，身体都有毛病。 “大哥不能的，有没有孩子我也不会那么去干……”钱是个好东西，他想不想要？那真是想要，你知道那些钱呢，摆在谁眼前，谁不心动？有了多余的钱，日子就能过的更好一点，可现在长辈和周军自己都说不给了，他也不会强要，自己模样又不是多突出，还能找什么样的，现在这孩子眼看着就快四个月了，他不敢说其他的。 “你嫂子叫我和你谈谈……”周军现在特听话，胡雅芳说什么，他就干什么。 胡雅芳她妈也能看见女婿的退步，女儿主意也拿定了，她就不必替女婿抱不平了。 其实要说周军的优点，那肯定也是有的，胡雅芳她妈虽然家里不缺钱，可她有个毛病，什么东西太贵的舍不得买，给周军买衣服很少去商场，偶尔也去，次数很少，一般都是什么服装展啊，那种就给买回来了，买的鞋那名字你就从来都没听见过，说是专卖的两百来块，对于条件不好的家里来说，这鞋是不错，可对于周军的工资来说，这鞋就不能算是好了，周军呢，从来没有一句废话，你给我买，我就穿，他这人不去商场，不逛街，都说了是个宅男，下班回到家就肯定不出门，交友能力也不是多强，这些方面不挑，给什么就穿什么，而且也从来不跟别人攀比，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一般人，跟那些喜欢穿的小伙肯定比不了，人家本身就有条件，能吃的好，穿得暖有份不错的工作，就知足，最大的乐趣除了踢球就是赚钱，不停的挠着钱。 “周军来……”雅芳的妈妈给女婿冲了一杯酸枣汁，周军喜欢喝这个，早晚都要喝。 周军接杯子：“雅芳喝了没？” 颠颠的给老婆倒了一杯送进去，雅芳喝完他在把杯子给拿出来，他们房间里只有一台台式电脑，就都归胡雅芳玩，她也玩游戏，还开着音响，胡雅芳有两个笔记本都是好的，周军给买的，因为他自己要用这个东西，自己买的时候就想着胡雅芳了。 胡雅芳睡的夜晚，周军玩的差不多了，自己洗完澡出来，床上铺着两床被子，一贯都是这样睡的。 “你晚上洗澡吗？” 雅芳说明天早上洗，她头发上有东西，晚上没办法洗。 胡雅芳她妈已经睡了，周军推开卫生间的门，进去拿过来洗脚盆给倒满水然后端进屋子里，给放在地上。 “我睡了啊，你把脚洗洗。” 自己上床就睡了，胡雅芳一般都是一点多睡，如果是周末的话睡的会更晚一些，雅芳玩的差不多了，关上电脑，把水盆拿出去，返身回房间上了床也睡了。 胡雅芳不追问周军会不会去看医生，如果他想要孩子，他就一定会去看的，如果他自己都不想要了，那她没有任何的问题，她很看得开，人活一世，总会留有一些遗憾的，她不反对乔荞去喝中药调理，如果放在自己的身上，她绝对不会喝，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很是随心所欲的人，完事不强求。 早上周军六点起床，洗把脸就得马上往单位去，因为单位距离市内很远，他坐班车就需要一个小时，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耽误在路上了，胡雅芳她妈就说周军笨，考个车票，你说也不是没钱，开车去上班多方便，比等班车方便不，可周军就不考，报名了钱交了然后死活不考，周军怕出车祸，怕撞人，那胡雅芳就自己考票，自己开车，周军也不用自己送多好。 女方的妈妈其实更多的时候都是站在女儿的角度去想问题，因为这个孩子是你亲生的，哪怕她身上有什么不对，你都会觉得包容，外来的女婿呢，虽然对着好，更多时候一旦有了冲突，丈母娘的炮火是对准女婿的，这时候就要看当事人怎么样的去衡量这种关系，聪明的女人会去激励男人，笨女人才会打击男人，聪明的女人会欣赏丈夫的优点，每分每秒都活的很是开心，笨女人只会盯着丈夫的缺点，总是生气，隔三差五的生气，聪明的女人是在外面给足了丈夫男友的面子，私下在对着他们进行严加管教，而笨女人却会不分场合的争吵，弄的男人灰头土脸。 聪明的女人赞赏男人，因为她懂得，赞赏男人才是炫耀自己，聪明的女人会使自己的男人在她的笑容里成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8回 惊人转变 “整个儿周末全家人一起吃个饭……”早上陆卿起床就扔了这么一句话，他要去赶飞机，乔荞睡的迷糊糊的正想着呢，哪一家人啊？ 过了好一会儿自己才明白过来，从床上赶紧起来，给陆卿收拾行李，虽然都已经收拾好了。『雅*文*言*情*首*发』 “你放心在外面，家里交给我。”乔荞踮起脚在陆卿的脸上亲了一口。 送着他上了车，回到卧室就没办法继续睡了，因为最多也就能睡半个小时就得起来准备上班，半个小时的话可能刚刚才有点困意。 ＊ 黎兵他妈坚决不给赵雪梅拿钱，因为赵雪梅直接连黎兵都厌恶上了，看见儿子老太太就发火，家门都不让上，黎明现在每天不愿意回家，因为一回家就看见继母可怜兮兮的等在门口，眼不见为净，干脆就躲出去。 赵雪梅总回婆家，黎明原本是中午回来吃，他奶这一看也不行，干脆就给钱叫在外面吃。 家里两个老人是不吃午饭的，他们一天两顿饭，做这个饭就是为了孙子，赵雪梅不停上门，不管大人之间说什么，都会影响孩子，索性孩子也在外面吃吧。 黎明中午没回来，他爷爷奶奶一天午饭给三十五块钱，不管你吃什么肯定是够，因为家里有这个条件。 黎明奶奶出去给孙子买黎明指明点的题海，手里提着布袋子和老头儿慢悠悠的晃了回来，中午实在太阳太大了，不给孩子做饭也算是解放他们两个人了，真的做了一辈子的饭，就没人爱做了。 黎兵他妈想的是，我年轻的时候我为了儿子，现在年纪大了，我还得为了孙子，可谁会为了我啊？我都这把年纪了，和黎兵爸爸一商量，老头儿就给建议了，说干脆给孙子钱，就让在外面吃，一天就在外面吃一顿不要紧的。 “妈……”赵雪梅老老实实的跟着婆婆进了家里。 黎兵他妈去推窗子，赶紧把家里的窗子都推开，透透气。 “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你别回来你别回来的……” 回来干什么，不会让她高兴，只会叫她看了就上火，赵雪梅你看她是个好样的？攒不下钱，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看了就憋气，黎兵原本钱是不多，可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世界上大体所有妈妈都是这样，认为自己的儿子永远都是没错的，有错的都是旁人。黎兵他妈是知道这个家的，因为原来不这样。 赵雪梅可怜巴巴的看着黎兵的妈：“妈，这让我交罚款，不然孩子不让生……” 她到现在想建档就建不上了，赵雪梅这孩子总不能生在家里吧，那怎么办？ 黎兵他妈冷笑。 “雪梅你来找我没用，赶紧回你娘家借钱去……” 你妈给你出的道，你自然就得去找你妈去，回来找我干什么？ 黎兵他妈淡淡的看着赵雪梅，老头儿看不过去了，原本也不是多喜欢赵雪梅，加上赵雪梅实在糊涂，干脆就躲出去了，你说人才从外面回来，因为儿媳妇连家里都不能待，也是够可怜的。 “妈，我妈家要是有钱肯定会拿的……” 会拿？ 她看未必。 我一次叫你指望上了，你就得次次指望我。 “你坐着吧，我先睡一觉，大中午出去给黎明买题海还给我累够呛……”老太太进屋换衣服，她全身都是汗。 别年轻人就总想着老人给你带孩子，将来孩子长大了你又合计有人帮着你养孩子，谁欠你们的？你们自己啃完老还得继续叫孩子啃是不是？她有时候想想，连黎明都想一脚踢出去，只不过孙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为了不让他委屈。 赵雪梅午饭还没吃呢。 “妈，我还没吃午饭呢……” 黎兵他妈脸子就撂了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就特别的好？ 乔梅我不敢惹，那是为了不给我儿子找麻烦，你现在也来欺负我了？ “外面哪里没有饭馆？大中午跑回家说没吃饭，你自己有手有脚的……” 赵雪梅扛不住老太太这样说自己，她是觉得自己面子挺薄的，灰溜溜的就走了，一口饭也没吃上，婆婆都这态度了，还吃什么。 老太太睡了半个小时，黎兵他爸回来了，家里有开门的声音。 “这个时间你跑去哪里躲着去了？家是你的，你给人让什么地方？” 黎兵他爸还能去哪里，只能前后楼转转被，太阳最毒的时候，晒的老头儿有点蔫巴巴的。 “哎……” 老人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叹气，就摊上这样的玩意了，摊上这样的玩意了。 黎明他奶不行，转身给黎兵去电话。 “你现在回家。” 黎兵说自己上班呢，家里没有事儿叫他回去干什么，单位可不好请假了，再说都上半天班了，一请假这就得按照一天算，不划算啊。 黎明他奶冷着一张老脸；“你叫你现在马上就回来。” 黎兵赶回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黎兵他妈开门，就问儿子：“赵雪梅肚子里的那个你到底怎么办、” 你别弄个你什么都不管，整天的叫她上班来折磨我，挺着肚子给谁看呢？ 黎兵一脸的丧气，怎么办？他要是知道他也不愁了。 “你别让她来祸害我和你爸，你要是觉得我和你爸是累赘，我们俩就走，我们俩去你姐身边去……” 老太太也就是说说而已，毕竟女儿在那么远，还和婆婆一起，她不可能去给女儿添麻烦的。 黎兵一听，这又是来闹自己爸妈了。 “我回去，这回我说她……” “说？说了管用吗？一次又一次的，黎兵啊我和你爸年纪大了，你就让我们俩有个晚年好好过吧，说不定我们就第二天太阳都看不见了……” 黎兵保持沉默。 “就说你们俩结婚，一开始，是做的挺好的……”赵雪梅一开始做的真是不错，平心而论，每天过来给做饭，菜买好了，是个好儿媳妇的料，那一开始她也认为这回黎兵终于摊上了一个好老婆，虽然条件不行，他们家是看人，不是看模样不是看条件，可越来越过，现在的赵雪梅已经没办法看了。 “妈，我想离婚……”黎兵挠头，他真是坚持不下去了，可怕别人笑话。 这都邻里邻居的住着，你说大家都熟悉，自己离婚不要紧，还连累自己父母被人说，离两次婚这肯定人家提起来就得当下饭菜。 黎兵他妈也是愁这事儿，真的很发愁，离吧，将来黎兵这个年纪肯定是要找的，那以后找什么样的？人一听，那你第一次婚姻老婆做的不对，第二次又是老婆做的不对，你家到底是多难侍候啊？成天做的不对？ “我不能给你出这个主意，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是拒绝在为儿子出任何的主意，都这么大了，也应该独立自主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说了算。 黎兵下午就没再去上班，回到家里，把赵雪梅的衣服都收拾收拾，然后行李卷打好，直接送回赵雪梅的娘家。 赵雪梅她妈一看黎兵这动作，开始有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黎兵啊，你们这是要回来住？”这可不行啊。 黎兵觉得亏良心就亏良心吧。 “这是雪梅的所有衣服，等她回来我会和她谈，这个孩子她是生还是留她都随便，我就那些工资我都给她，我们俩过不了了……” 赵雪梅她妈就是个粗人，老太太是一点文化没有，张嘴就骂脏话，什么脏骂什么，黎兵压根就没想到，赵雪梅她妈就发作了，指着黎兵骂谁？骂黎兵他妈，骂的还特别的难听。 “我x你妈的……你妈就做损，烂……” 那话根本就不能听，黎兵再好的脾气，此时也忍不了了。 “我觉得我应该早点离婚才对。” “你丧良心，雪梅怀着孕呢，你就把她的东西给送了回来，你什么意思？你还是个男人不，我问问你黎兵……” 赵雪梅她妈不讲理就站在院子里骂，弄的附近的人但凡有耳朵的都能听见，撒泼，. “你问问赵雪梅，我哪里对不起她，她怀孕是怎么怀的？” 结婚的时候黎兵问过赵雪梅，黎兵也不傻，赵雪梅亲口说的她体内有避孕环，黎兵是觉得自己傻缺那就别怪人家怎么样，你自己都不防备怪得了谁，可调回头想，他不是个男人，赵雪梅呢？ 黎兵不想吵，自己转身想走，赵雪梅她妈扯着黎兵的袖子。 “打人了，打我这个老太婆啊，有妈生没妈教的畜生……” 家里闹的不可开交，黎兵是真的面子薄，对方这样闹，他做不到一脚踹死对方，又不能对着破口大骂，在这场架当中，首先自己就输了，至少是受气了，人家就认准他妈骂。 等赵雪梅知道消息的时候，这是有人看见了，赵雪梅她妈就让去给女儿打电话，赵雪梅就跑回来了。 进了院子里，黎兵一脸的铁青，她妈还在骂呢。 “当我不知道呢，你妈那个德行的，跟外面的野男人生出来你这么一个种，可怜你爸被带绿帽子……” 黎兵真的火大了，骂他妈他都没还手，因为觉得和一个老太太动手太难看了，可现在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高度。 黎兵他爸妈都是本分人，哪里就有这些事儿，你说赵雪梅她妈就能往人家脑门子上扣屎盆子，问题听的人会怎么认为？ “你给我闭嘴……”黎兵脸都要喷血了。 赵雪梅一听，双腿觉得软了，她妈这是怎么了？ “黎兵……” 黎兵看见正主回来了：“你家我算是受教了，赵雪梅我就不说好聚好散的话了，你想打官司我就陪你打，你这个人打死我都不要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是黎兵现在感悟出来的，如果不是见识到赵雪梅她妈是这个层次的，黎兵也不见得就能这样的狠。 “黎兵……” 黎兵一甩袖子就走了，家里门锁都换了，现在就打算做渣男了，不管别人怎么说。 可世上你别忘记总有些人喜欢抱打不平，喜欢替别人找不公平，赵雪梅回不去家，邻居都看着呢，楼下一群一群的老太太，黎兵和乔梅的事儿这些大家都知道，黎兵不愿意说，可架不住他妈不愿意背这不好的名声，那赵雪梅做了一些什么，外人可不知道，几次轮番上来敲门。 “黎兵啊，你开开门，老口子吵架也不能不叫回家……” 在外人来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看，赵雪梅简直就是倒霉死了，回到家，丈夫把门锁都给换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老婆还挺着肚子呢，这是有小三了？ 黎兵忍着气，他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 门外拍门持续进行着，赵雪梅就在楼下哭，她是负责可怜了，那黎兵的形象只能负责渣了。 你以为赵雪梅这样就算了？ 可是这人怎么说呢？晚上见黎兵实在不给开门，谁说都没用，谁劝都没用，赵雪梅只能回娘家，她妈就要去找黎兵他妈对着干去。 “你把他家的地址给我……” 赵雪梅没给，因为心里清楚，一旦给了，自己也就完了，那到底是黎兵他妈，死活不肯说，她自己妈也拧不过她，第二天黎明才到学校，就看着赵雪梅和门神似的，在门口站着呢，脸色特别的不好。 黎明拧着眉头。 说实话他爸和赵雪梅之间的事情，黎明听说了，他现在已经是个小男人了，很多事情自己心里也都清楚，但是找谁都不应该来找他吧。 “黎明，我能和你谈谈吗？” 赵雪梅死死拽着黎明的袖子，就不肯撒手了。 黎明和赵雪梅走到一边去，省得别人看，这时候都是来上学的高峰。 “黎明，妈求求你了，你帮妈说两句话行不行？” 黎明抿唇，整件事情赵雪梅是得过且过，一开始黎明也喜欢过赵雪梅，对自己很好的，可慢慢的就变了，变的叫黎明陌生，就那次换樱桃，黎明心里能不清楚吗？那是跟自己爸爸过的，他当儿子的没有话语权，黎明也不想管。 “我说不上话，我就是一个孩子……”黎明淡淡的开口。 他厌恶这种事情。 赵雪梅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地上落：“我从怀这个孩子你爸就看我各种不顺眼，黎明妈没办法了，我打，我打还不行嘛……” 拉着黎明的手哭的惊天动地似的，那边老师来上班，隐约的看着像是黎明，她倒是见过黎明他爸爸，见过他奶奶，这是谁？难道是他妈妈？ 老师叫了一声。 黎明想借机赶紧走，可赵雪梅不松手。 “黎明你就帮帮妈……” 老师一看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拉扯孩子就不松手了。 “你是……” “我是黎明的妈妈……”赵雪梅擦干眼泪，省得别人笑话，黎明在家里说了很算，他地位很高，不就是怕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将来妨碍到他嘛，自己现在愿意打了。 黎明绷着脸没有吭声，老师劝赵雪梅，不管是谁，毕竟这里是学校，孩子到点上课了，你这样拉拉扯扯的不好看。 这事儿老师肯定会给家长打电话反映的，黎兵他妈千算万算没想到赵雪梅会去找黎明，实在是因为黎明能懂得几个问题？ 可是对上赵雪梅这样的人，黎兵他妈也不行，脑子一转，怎么办呢？ 绝对不能叫任何人妨碍自己孙子，给乔梅去了电话，家里有乔梅的电话，不过乔梅和阮雷的事儿成了，黎兵他妈没把乔梅给剁成几块就算是留情了。 “喂……”乔梅知道对方是谁。 黎兵他妈冷着脸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讲给乔梅说了，乔梅拿捏人很有一套，她离婚的时候黎兵他妈也没少骂自己。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儿子的屁股不干净，还得我拿着纸去给擦？”乔梅不屑。 黎兵自己愿意的，他多大的人了，明知道赵雪梅不妥当，只管着脱裤子的时候爽了是吧？ 乔梅一通冷嘲热讽的，我是黎兵的前妻，他现任老婆怀孕都找我头上来了？脑袋有泡吧。 黎兵他妈压了压火气：“我找你自然就不是为了叫你去管，而是现在雪梅开始去黎明学校堵黎明……” 乔梅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最不讲道理的，她可以随便的辜负别人，她可以随便的指责别人，但是别人不能对自己这样，她是说不管儿子，不见儿子，可没说能叫别人欺负到黎明的头上。 乔梅以前和赵雪梅关系这样好，难道还不知道赵雪梅娘家住在哪里？ 赵春在娘家待着呢，这不赵雪梅出事儿了，她老娘就给赵春打电话，叫小女儿回来帮着想想办法。 赵春一推溜干净。 “我能想什么办法，这事儿你千万别找我，我姐就是一头猪。” 赵春人家不管，懒得去管，她自己日子还没过好呢，管别人做什么，在一个赵春知道陈元庆小姨子是乔梅，无意当中聊起来的，这下她就更加不能管了，自己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娘俩说着话呢，乔梅进院子了。 “好像来人了……” 赵春出去一看，这不是乔梅是谁，找上门了。 “乔梅姐来了……” 乔梅连个正眼都没给赵春，推门就进屋子里了，赵雪梅她妈怕乔梅，为什么怕？不清楚，没有原因的怕，反正见到乔梅身上就酥，各种酥。 乔梅眉毛新修的，特别的细，因为她脸窄粗眉头不好看，她一贯也都是这样的，加上也是特别的瘦，乔梅长得不丑但是有点刻薄，这样的人怎么说呢，就算是善良的，你看一眼也觉得是刁，面相问题。 乔梅肩上背着包，看着赵雪梅她妈笑呵呵的叫了一声阿姨。 赵雪梅她妈这动作这个迅速，乖乖从床上就起来了，没人叫她这样做，她自动自发的。 “我来家里看看，雪梅呢？” 赵雪梅她妈原本就心慌，乔梅是个不省心的主儿，女儿那时候抢了黎兵她没来闹，她还纳闷呢，按照乔梅的个性不应该这样的，所以今天乔梅登门，她就肝颤。 惧怕乔梅。 这充分说明了一个道理，正常人都怕狠人，不讲理的人也怕狠人。 乔梅就坐着等赵雪梅下班，赵雪梅她妈怕啊，要出去找人通知女儿，晚上就别回来了，乔梅在家里呢，在闹出来什么，犯不上啊。 “你坐坐啊乔梅，阿姨出去给你弄点饭吃……” 乔梅笑呵呵的把老太太给扶了回来：“阿姨，咱们谁跟谁，不用做，我们等雪梅回来，我请她去吃……” 宴无好宴，乔梅请自己女儿去吃饭？ 赵春想赶紧撤，和自己无关，赵雪梅日子过成什么样她也懒得去管，这年头谁能顾得了谁。 “春儿啊，回去了？”乔梅开口。 赵春也惧乔梅，勉强笑笑：“嗯，姐你在家里坐着，我孩子放学了，我得去接……” 乔梅问赵春孩子在哪里念书，赵春一五一十的就说了，她不说不好使。 乔梅呵呵笑：“行，回去接吧，赵雪梅今天不回来，我明天就去你儿子学校找他玩……” 这调调就跟混黑社会似的，赵春开罪不起，谁让乔梅横了，没理她都得找三分，加上乔梅和阮雷有几个共同的流氓朋友，赵春是不愿意往自己身上但事儿。 赵春慌里慌张的就走了，赵雪梅她妈还指望小女儿去通知赵雪梅呢，结果赵雪梅到点按时下班，晚上又去堵黎明了，黎明这孩子也是轴，你知道她过来堵你，你就从后门走被，黎明还偏不。 赵雪梅精疲力尽的进了院子里，她要是早知道，她就打了，她真不知道最后会这样，自己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开始回忆刚开始的好日子了，那时候公婆对着也行，现在还觉得满足了。 赵雪梅进院子，乔梅翘着腿喝水呢，乔梅这姿态挺好看的，没两下子也不至于能把阮雷迷的自己爹妈是谁都快要忘记了，身条特别的好看，也是挺会穿衣服的，年纪又没有多大，乔梅挺会保养的。 赵雪梅拉门进来。 “妈……” “乔梅啊，阿姨求求你了……” 赵雪梅这只脚才进门，乔梅就跟随时准备着扑猎物的狼一样，又准又狠的冲了过去，揪着赵雪梅的头发，赵雪梅原本就打不过乔梅，加上最近到处奔波，吃不好睡不好，肚子里还有一个，一下子就懵在原地了。 赵雪梅她妈其实根本不用怕乔梅的，乔梅敢弄死赵雪梅吗？乔梅那么爱自己的人，可她们就都怕啊。 “你去找黎明了？” 赵雪梅现在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乔梅松开手，拿着包照着赵雪梅的脸就砸了过去，赵雪梅她妈说着好话，围绕在乔梅的身边。 “乔梅啊，她知道错了……” 赵雪梅不吭声，没打懵了，也是认为自己不幸。 “你跟黎兵怎么样我都不管，别涉及孩子，我哭着喊着生出来这么一个儿子不容易……”乔梅还开着玩笑：“我这个亲妈我都不去学校骚扰他，你这个冒牌的还舔着脸往学校去？”乔梅又重新坐了回去，继续端着杯子，乐悠悠的喝着水：“你知道我这人的，我不怕撕破脸……”闹孟达的时候，其实孟达很可怜的，就因为乔梅这样闹，差点就神经病了，实在是因为他承受不住，但是乔梅想的问题是，我闹就闹出来结果，反正是你单位，我怕丢什么人，你神经病与否和我有关系吗？你转身就是死了，那也是你自己活该，乔梅是不会内疚和睡不着的。 赵雪梅站在地上，双腿抖着，几次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最后都吞了回去。 “你别用死来吓唬我，有本事现在就死，一头撞死，我转身给你买个十对八对花圈的……”乔梅翘着腿，她似乎看透了赵雪梅想说什么，先赵雪梅一步说了出来。 赵雪梅这回就彻底老实了。 “乔梅，我没想去找黎明，黎兵躲我，他把我衣服都给送回来了，还不让我进家门……” 乔梅觉得今天水喝够了，老朋友也探望完了，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准备要回家了。 赵雪梅她妈一看乔梅动了，自己拦在赵雪梅的身前，就怕乔梅在动手。 奇怪的很，她现在是黎兵的老婆，户口本上挂着呢，结果害怕人家的前妻。 “黎兵怎么做你少跟我说，我也不是你家的保姆，别去骚扰我儿子……” 乔梅的底线就在这里，你爱怎么闹，闹出来花儿我都懒得去管，但是别碰我的人，玩横的没有人能玩过她，这附近找不讲理的，乔梅敢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赵雪梅她妈送乔梅出去：“你看你下班就过来了，要不然在家里吃口饭吧……” 乔梅嘲弄的看看赵雪梅的妈妈，扬长而去。 赵雪梅她妈松口气，这个煞星啊，惹不得。 其实为什么惹不得她也不清楚，毕竟没动手打过她，没骂过她，就是听别人说乔梅不讲理，女儿也说过，刚刚乔梅在赵雪梅一进门，就动手了，她这颗心就有点承受不住了，就像是你一直觉得会地震，结果真的震了，哪怕就是小地震，你也会心里害怕的。 回过头看女儿：“你找黎明干什么，他一个孩子懂什么。” 赵雪梅她妈可不信黎明就精到女儿说的那种地步，小孩子学习好的不是没有，但是平常人家哪里看得见什么天才什么的，你以为天才那么容易生？就黎兵那样的，不是自己说，他和乔梅加在一块也生不出来那样的孩子，从其量就是聪明一点，脑子好使一点。 赵雪梅捂着脸：“妈，你坑死我了……” 这孩子一开始她乖乖听黎兵的话，打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现在赵雪梅脑子突然就清醒了。 她去想，如果自己是乔梅，乔梅会怎么做？ 细细想想自己的作为，就知道是错了，大错特错，根基都没有站稳，就得瑟上了，想着去跟别人去比较，实在是因为生活好起来了，迷乱了眼睛，她就不知足了。 赵雪梅锤着自己的头，她怎么变这样了？ 赵雪梅离婚？ 她是坚决不会离婚的，有些女人你就是弄不懂她心里想些什么，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哪里还有回头路可走了？可她还不想离婚。 她妈一听，瞪着眼睛。 “我坑你？我是你亲妈，我能坑你吗？” 她说的哪句话？你身边没个孩子，将来指望乔梅她儿子孝顺你？乔梅都那个德行的，她儿子能好到哪里去？ 赵雪梅站起身拿着包往外走。 “你这是去哪里啊？雪梅……” 女儿怎么情绪有点不对劲儿呢？ 赵雪梅第二天先去的医院，不知道为什么下午就直接做手术了，休息都没休息，找到黎兵的单位。 黎兵不想出来，可同事以为是吵架了，就劝。 “看着脸色可不好了，黎兵啊，你老婆有点不对劲儿……” 黎兵出去，就看着赵雪梅在地上蹲着呢，人跟死人也没差多少，赵雪梅顶着太阳还一直流冷汗，身体不舒服。 “我把孩子打了，我错了，黎兵你给我一次机会……” 赵雪梅拉着黎兵的手就开始哭，说着自己的问题，这回好像真是有点意识到了，桩桩件件，黎兵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把自己的心里也给分析了这叫一个透彻。 黎兵拉着脸，闹成这样，说好能好得起来吗？ “你回去吧，我们俩……”黎兵那天和赵雪梅她妈说狠话，毕竟赵雪梅她妈先不对的，你看看现在赵雪梅这鬼样子。 黎兵有点心软，赵雪梅裤子都透了，全部都是血，可能是等的时间太长，也没有地方去卫生间。 黎兵看着她这样，赶紧的把衣服递给她，让她系起来。 “先回家再说吧，你先回家。” 赵雪梅拽着黎兵的手：“是我自己不懂得惜福，我不应该去学校闹黎明的，可是你也知道我，我以前过的生活……”赵雪梅就开始哭。 她的人生如果离开黎兵那就一眼看见头了，这不行的，不行。 黎兵也是想和赵雪梅好好谈谈，就谈妞妞，黎兵请假回家，赵雪梅死活不肯上床去休息，黎兵叹口气。 “你糟践自己的身体，将来留后遗症了也是自己不舒服。” 黎兵还是有良心啊，毕竟是自己把赵雪梅给弄成这样的，愧疚不小。 “雪梅啊，我也从来没和你谈谈我的心，出了事儿呢，我就推，说一开始我们俩说好的，这也不是男人的作为，可你清楚，我就黎明这么一个孩子，我养都老费劲儿了，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啊？你关心黎明，对黎明好，我想给黎明找个妈妈，有钱没钱，咱们把日子过好了，我和乔梅你也都知道……” 黎兵心一直软，如果不是乔梅打死都要和阮雷在一起，黎兵肯定还会要乔梅的。 其实挺没原则的，离开这个女人又不是不能活。 黎兵说自己对不起赵雪梅，那你说怎么办？养个孩子不是养不起，可日子一下子就变难了，真的一下子就难起来了，你养孩子就得负责任，黎兵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己都觉得累，在多一个他一点兴奋都感觉不到。 赵雪梅说她怀孕了，黎兵当时就觉得晴天霹雳，哪里有什么兴奋的心情，没有，一丢丢都没有。 赵雪梅趴在黎兵的脚边哭。 “我过分了，我清楚，你给我一次机会，黎兵……” 黎兵往起来拉赵雪梅。 “你听我说，你和我离婚了，这样我手里的存款我都给你，妞妞你总说她过的辛苦，你把她接到身边……” 黎兵也看不得孩子那样的活，真的太残忍了，离婚对你对我都好。 赵雪梅就死活不干，她坚决不要离婚，保证以后自己不那样了。 黎兵又开始头头疼了，狠下心没几天吧，又开始心软了。 主要就是觉得对不起赵雪梅。 就没在提离婚的事情，赵雪梅这回学尖了，不回娘家，也没开过口和黎兵说让黎兵回去，天天准时报道去婆婆家，黎兵他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她不求赵雪梅改好，只求赵雪梅离她视线远一点就好。 赵雪梅这回行事很有分寸，婆婆脸色摆出来，就没在来，周末在过来。 愿意把心思都放在家庭上，打流产一天没歇息，她知道自己不打可怜牌，黎兵肯定就不能要她了，黎兵就那么劝叫她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赵雪梅也没歇一个班。 和自己婆婆认错，当面认错，老太太和老爷子能怎么样？ 就这样过吧。 赵雪梅周末去商场给黎明买衣服，挑好的买，用的自己的钱，拎着袋子坐公交车回去，遇上下雨了，好多人都没带伞，因为这场雨来的实在过于突然，赵雪梅也被浇了一身，抱着袋子下车就往婆婆家跑。 黎明自己在家呢。 “你爷爷奶奶出去了？” 黎明说去科技馆了，有展览，出去的时候没下雨，刚刚来电话，说要晚一点回来。 “嗯，行，黎明你吃过饭了没、” 黎明点头：“妈，你吃了吗？” 大人都不计较了，黎明一个孩子更加犯不上去抓着不依不饶的。 “我吃了，你呢、” 黎明说还没吃呢，赵雪梅换鞋进了屋子里，给黎明下的面条，做的辣椒肉酱，这个辣椒还挺辣的，赵雪梅切完蹭手上了，手隐隐的疼，冲冲水就完了，把面条挑出来。 “黎明啊，出来吃饭……” 她说自己还有事儿，衣服给黎明放在客厅里，就走了。 黎明这孩子心肠也跟他爸似的，心善。 “妈，你坐会儿在走吧。” 赵雪梅知道公婆都不待见自己，她现在还是被考察期间呢，脸通红，好像是臊的，摆手就走了。 黎明爷爷奶奶回来，看见孙子吃饭了，在一听赵雪梅做的，老头儿也挺和气的。 “要是她能改了，就算了吧，你别在儿子面前说什么了……” 当公公的也不愿意说这话，过去赵雪梅闹的实在太厉害了，可能是因为害怕离婚了，最近收敛多了，不管过去怎么样，你要是想过，就别怕闹出来的这些，发生都发生了，就是罪人也得给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黎明他奶奶眼珠子就不动，定格在墙上。 你说人的个性一旦形成了会改变吗？还是在短时间里？突然就变好了，不仅仅变好，赵雪梅简直就换了一个人，她反倒是担心了。 “你这个老太太就想的多，脑子里总有阴谋论，她知道怕了就行了……” 别不依不挠的。 黎明他奶奶觉得可没这么乐观，先看几天吧，弄不好过两天又变回来了，谁知道了呢。这都是不好说的事儿。 黎兵其实心里想的和自己妈也差不多，他就等着赵雪梅在变回去呢，可这回人好像真的改了。 不挑一点理，所有事情都给你做的算是不错，因为赵雪梅本身就不是那样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周全的，但是巴结公婆这看得出来，和黎兵回来就抢着干活，对黎明也好。 就仿佛回到了以前。 给婆婆洗完衣服，黎兵他妈就说不用，有洗衣机，用你干什么，可赵雪梅还是给洗了，发现老太太的衣服扣子掉了，就给重新补上了。 黎兵他奶奶的心也是肉做的。 “雪梅啊，妈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妈知道你的决心了，歇歇吧……” 赵雪梅低垂着头，眼泪往腿上掉。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两面派，明明女儿过的那么惨，我也不想管……离开男人就活不了……”赵雪梅捂着脸。 黎兵他妈不能管这件事儿，因为每个人都不同，一个人有属于一个人的选择，赵雪梅到底是对是错，她张不开这个嘴去说，她自己心里不愿意，你逼着她去管孩子也没用啊。 “我知道我自私，可我离不开黎兵……”赵雪梅就当面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她对妞妞有亏欠，可有什么办法，叫她苦哈哈的去养一个孩子，她也不愿意，在心里埋着，别人也会笑话自己，不如亲口说出来。 她一点都不伟大，因为她害怕面对生活。 赵雪梅把自己说的跟十恶不赦似的，拿自己和乔梅比，黎兵他奶奶也有讨厌的人啊，那就是乔梅。 “你别提她，你比她好多了……” “妈，我要是有乔梅一点的精明，我就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办砸了，我向往人家好的生活，我不知足……” 黎明他奶奶拍拍赵雪梅的肩膀：“孩子啊，你得知道我们过什么样的日子得学会知足，那人外有天，自己没本事何必去羡慕呢，妞妞我肯定是不能叫你接，你该每个月给抚养费你就给……” 黎明奶奶觉得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做不到心肠好到把赵雪梅的女儿弄家里来养，但是心里还是希望那孩子能有福气一点，不管怎么说，妈妈月月给抚养费，别太苦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9回 谋事在人 乔建国晚上睡觉就听着院子里好像是有什么动静，自己从床上支撑起来，仔细的去听。『雅*文*言*情*首*发』 外面确实有脚步声，不光是脚步声而且还有低低的拖着东西的声音，这可能就是进来人了。 穿上鞋，拿过来一旁的手电筒，外面的灯直接给上。 乔建国并没有经验，这是他第一次打更，运气好的话，可能干几年都遇不上这样的事情，挺大的厂子这侧就他一个人，张丽敏说话是伤了他，闹的两个人现在还有点不合，乔建国当时满脑子就没去想，如果外面真的进来人，会不会对他的人身有什么危险的，炸着胆子就出去了，而且外面的灯一开，等于是给了在外面的人提示，我听见声音了。 “你们干什么的？” 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弄开门的，看样子像是老手。 他这一弄，对方就毛了，这如果被抓了，他们就完蛋了，事情可大可小的。 “你少管闲事儿……” 一般的打更的真遇上这样的事情不会往前冲的，不是自己家的产业丢不丢，大不了饭碗不要了，公家的东西重要还是自己的命重要，这肯定就是自己的命更加的重要的，保安哪怕就是看见这样的事情也不会拦，差不多追追就得了，乔建国是被吓到了，首先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反应慢，慌了。 进门来偷钢材的人是五六个小年轻，一见乔建国还站着呢，这要是报警了他们也跑不掉，如果乔建国不想管，他就应该马上回去带上门，他们也晃了。 过去贼少，那就是因为不管开多开少，人人有工作，现在游手好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工作又不想卖劳力那只能偷了，铤而走险。 乔荞正睡觉呢，陆卿搂着她，听着床头的电话响，动了动，这是谁啊，大晚上的打电话，没毛病吧。 “喂……” 乔荞从床上慌里慌张的起身，陆卿自然被她的动作弄醒了，问了一句。 “怎么了？” “我爸出事儿了……” 乔建国人在手术室呢，这帮小子也是下手够狠的，就奔着要他命去的，人没抓到，因为一哄就都跑了，上哪里去抓？厂子里似乎应该有监视器，好几个都是摆设，人家好像应该是踩过地盘，能拍到的位置机器被打坏了，大门口是有个监视器，现在在公安局呢。 张丽敏接到电话，这还是医院打过来的，她没有主意，真的出了事情，她什么都不是。 人是在厂子里出的事情，正常你的思维应该抓住送来的人，这个钱是要他们出的，结果张丽敏来了之后就给老女儿打电话，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噢对了，她还办了一件大事情，哭，哭天抢地的，这是她最擅长的。 送乔建国来医院的负责任也是差劲，你倒是把事情安排好了，他人不知道哪里去了。 陆卿开车送乔荞过来的，乔荞身上的衣服出门自己也没注意，估计是抓到哪件就穿哪件了，跑上楼，张丽敏这一看见老女儿回魂儿了。 “乔荞啊，妈没办法活了，你爸要是有个好歹的，妈就不活了……” 乔荞才走过来，就连伤成什么样都没机会开口问呢，张丽敏这就上演了一场哭戏。 乔荞原本就着急，问张丽敏：“怎么伤的？伤哪里了？医生怎么说的？” 张丽敏是一问三不知，乔荞问报警没，张丽敏说不知道。 张丽敏拉着乔荞的手：“你得救你爸……” 乔荞想拍死张丽敏的心都有了，问你事情，一件你都不晓得，那你知道什么？ 陆卿这一看，在张丽敏这里根本任何消息都得不到。 张丽敏这是持续的哭，乔荞听的有点不耐，你哭能起什么作用？ “你先别哭了。” 乔荞对着张丽敏说了几句，张丽敏还止不住哭。 “通知我大姐，二姐了吗？” 哪里有时间通知，张丽敏这人脑袋结构不知道是怎么构成的，出事情肯定第一个找的就是乔荞，剩下谁都想不起来。 护士让签字，医院给下了病危通知单。 张丽敏身体一软直接就坐地上了，乔荞现在也根本顾忌不上她妈，坐在地上总比一直哭来的强，指望不上，只能自己给乔青霞打电话。 “爸情况不好，人在医院呢，你现在过来……”乔荞说的非常清楚，什么医院，几楼。 青霞是衣服根本就没换，推陈元庆起来，这个时间打车不一定能有。 “你送我去趟医院，我爸出事儿了……” 陈元庆不耐烦，自己打车就去了，送什么送，可是听完青霞的话，脑子立马就转动上了，如果乔建国死了的话，这涉及家产的吧，万一要是进行分配呢？绝对不能只叫老三在眼前。 赶紧的起床穿衣服，倒是一句牢骚没发。 “乔梅去了吗？” 青霞也没听出来别的，低声说着：“没有呢，我妈谁都没告诉……” 陈元庆两口子这么大的动静，青霞婆婆肯定听见了，披着衣服出来，一听儿子说，赶紧叫两个人去医院。 乔荞给乔梅去电话，乔梅睡的正香呢，有点来劲儿，有说的那么严重吗？她也不是没有看见过打更的，怎么就她爸这么寸？八成又跟前一次她妈伤了脚似的，往严重了说，乔梅没动，阮雷搂了搂乔梅，蹭了蹭。 “我一会儿过去。”乔梅说着。 乔荞就来劲儿了，这医院都下病危通知了，你一会儿在过来？你爸现在生命有危险啊。 乔荞就来气了，胸口起伏了几下：“医院给下病危通知了……” 乔荞反嘴：“医院就是这样的，稍微有点毛病就给下病危通知，你信他们？” 她又没有说不去，叫什么叫？ 乔荞懒得和乔梅起争执，现在是真的顾不上了，陆卿下楼去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负责人呢？乔建国是谁送过来的？ 送乔建国来的人总算是回来了。 “我说了也不算，我得给领导打电话，这个钱你们先垫付一下，回头我请示上面……” 陆卿轻轻嗤了一声：“懂法吗？” 陆卿是个得理不让的人，他自己涉及很多方面都懂，态度又不好，拉着一张脸，跟活阎王似的，那现在这世道就是这样的，人家也是怕横的，怎么沟通都不行，只能马上去联系领导。 陆卿回头想乔建国这事儿，也是不好弄，本身就是合同工，什么保障都没，真的认真的追究起来，这个过程也是够麻烦的了，最后还不一定结果是什么样的。 青霞和陈元庆来的很快，陈元庆跑上来，就往张丽敏身边凑。 “妈，我爸到底是怎么弄的？”陈元庆也想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青霞也跟着哭上了，那里面躺的人是自己爸爸，不是外人。 陈元庆听说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心里想着，这情况可真是严重了，不是乔荞故意吓唬谁，陈元庆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乔建国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死了，赔偿款能拿到多少？他有朋友其实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性质不同，那个是骑摩托车结果被撞了，当时赔了三十万，陈元庆也不知道这三十万到底是怎么赔出来的，但是出事儿了赔钱这似乎就是正常程序，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陈元庆倒是希望乔建国这口气就别上来了。 乔梅人就是没来，特有主意，也能睡下去，这边老三打电话，说你爸都要死了，还能在家里睡觉呢，. 陈元庆坐在张丽敏身边，灌输自己丈母娘一个概念。 “妈，爸现在这么严重，你得做好心里准备，如果人真的就没了，我们不能轻饶了对方，爸是给他们干活才遇上这事儿的，钱必须得好好的谈，你要是不懂你就问我……”这大女婿你看多镇得住场，张丽敏慌的根本什么都分析不出来，陆卿一直在外面跟对方的人接触，没怎么露脸，张丽敏抓着陈元庆的手，听陈元庆的。 陈元庆说的话，乔荞听着呢，乔荞的嘴唇轻轻一扯，可真行啊。 负责人上来，就跟家属进行谈，人家那边负责管事儿的人大半夜爬起来的，那这出事儿了能怎么办，会说话，说话很有水准，乔建国呢，根本没签过任何的合约，哪怕就是合同工的合约都没有，对方现在就是想推卸责任，他是简单的问过了律师，因为这涉及钱的方面，律师那边也是说，你就先压着这一家人，很多人都不懂法的，就是闹，花那么长的时间，你就扔钱，拖死他们。 这个钱肯定不给，他们家属要闹，你就把这个钱花在打官司上面。 负责人一听心里就有数了，也问过赔偿要怎么进行赔偿。 这律师也是够狠的，赔乔建国全年的工资，这就完了，剩下人家一律不管。 陈元庆负责接待的，陆卿在楼下打电话呢，他也得问问，楼上陈元庆自作主张就负责管了。 “我是里面伤者的大女婿，你有话你就对我说。”陈元庆扶着张丽敏介绍：“这是我岳母。” 那人就对张丽敏表示了遗憾，谁都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那现在发生了也没办法了，医院的钱没说不管，交代自己手下马上去给交，不用家属管，陈元庆一听就觉得有门。 如果人家不想赔偿的话，想把事情闹大了，或者后面有关系，他们就肯定不会管这个账的，他就放心了。 “医生都下病危通知了……”陈元庆现在就想谈死亡赔偿款。 对方都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元庆，又看看张丽敏，觉得太逗了，人还没死呢，就想谈？这样是不是显得有点急切？ 乔荞实在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和陈元庆起争执，走过去和对方说话，乔荞是乔家人，她家里的事情，她自然要上手去管的，可这举动惹陈元庆不高兴了，自己和对方你看接触的都挺好的，结果老三现在抢功劳啊。 张丽敏还在一边帮着陈元庆说话：“你叫你姐夫管就行。” 乔荞目光似有嘲讽，看了一眼陈元庆，乔荞觉得陈元庆说话很有问题，陈元庆什么都不懂，偏偏他想装懂，竟说外行话，人家一听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对付你，乔荞也不认为自己多聪明，可到底是在单位混了这么久，很多事情都接触过。 青霞也觉得陈元庆管的挺好的，这些事儿原本就应该是男人管的，拉乔荞。 “你让你姐夫问吧……”依着青霞的意思，她们俩守着手术室的大门，关心父亲就行了，青霞也不是有坏心，而是纯粹脑子里没有那种概念，乔荞坚决不干，这是她爸，陈元庆算是哪里的人？能管得好她自然什么都不说，管不好往上凑什么？ 陆卿打完电话上来，事情是有点麻烦，可也不至于那么难办，心里有底一切就都好办了。 “乔荞你过来……” 陆卿把乔荞叫到一边，自己和乔荞说，事情是怎么样个办法，当然现在首先要做的还是看看人会怎么样。 “你冷静一些……”陆卿叫乔荞必须冷静，如果不能冷静，这事儿你就会越办越糟糕，你首先得压得住对方，给人一种感觉，你们家的人不是什么都不懂，骗别人好骗，但是里面还有懂的人，有些事情也不是撒泼就能办的，该讲道理还得讲道理。 “我不能管，首先我是外面的女婿……” 陆卿有陆卿的难为，他可以帮着乔荞出谋划策，但是出手管绝对不行，陈元庆现在的态度很明摆，他就是要负责管，和那样的人起什么冲突也不是陆卿愿意做的。 乔荞明白。 乔荞就要负责这件事儿，陈元庆不高兴了，觉得乔荞不停的在拖自己的后腿。 陈元庆是认为乔荞狗屁不懂，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比他明白，他都弄好了，可乔荞非要乱弄，这时候不谈钱，你说什么等着病人出结果的，这不是缺心眼嘛。 “乔荞你几个意思啊？你要是觉得不信任我，我就走。”陈元庆的语气有点叽歪。 张丽敏扯小女儿的手，她就别跟着添乱了。 张丽敏以前最信任的可能是蒋晨，如果今天出这事儿，蒋晨在，陈元庆压根就没说话的立场，说了张丽敏也不会听，陆卿是懂得比谁都多，他和乔荞是二婚啊，张丽敏是觉得陆卿不能太信任了，首先两家压根就不怎么太走动，那二婚能有一婚的可靠？大女婿的位置一下子就上来了，从张丽敏的角度来说，她觉得陈元庆办的真是挺好的，乔荞现在就是捣乱。 这没怎么样呢，自己家人就先吵上上了，乔荞就不让陈元庆管，你爱生气爱挑理，你就挑，我不怕，直接忽略陈元庆。 陈元庆看着乔荞，陆卿这电话响，又是律师朋友，出去接。 “别以为自己有两个钱就得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运气早晚有用光的一天。” 陈元庆觉得乔荞无非就是运气好，这么个货色，蒋晨还想回头，脑子泡水了，乔荞下了他面子，陈元庆记恨着呢。 “你们家的事儿，我管不了，也不信任我，我一个外人待在这里做什么，我走还不行，省得你排挤，我现在自己走……” “乔荞……”青霞劝乔荞。 “我说我管就我管，你要是管以后有任何的问题你和他管，咱们丑话先说在前面。”乔荞拉下脸，大姐太糊涂了，和她说不清。 青霞彻底闭嘴了，陈元庆扭头就下楼了，青霞去追。 张丽敏看看乔荞，动动嘴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可是眼神里都是觉得乔荞乱来，没事儿找事儿。 陈元庆和乔青霞在下面说话，陈元庆就说今天这事儿。 “你那好妹妹一般人不就都没瞧得起嘛，我是看在爸妈的面子上，我不上去了，我就在楼下等着，有信儿你给我来电话……” 青霞也无奈，一边是妹妹，一边是丈夫，乔荞也是的，你姐夫说要管，你就让他管被，这些破事儿多麻烦。 乔荞自己本身是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可架不住背后有个陆卿，她爸这情况是有点特殊，什么都没签，但人就是在你们单位出的事情，如果真的你们什么都不管，就打算出一年的工资或者几个月的工资，那丑话说在前面。 乔梅一大早四点来的医院，乔荞是在两点半左右去的电话。 乔梅上楼，青霞让乔梅赶紧坐，也没问为什么会这么晚来，乔荞是直接就忽略乔梅了，心里是真有心想抓花乔梅的脸。 医院一直就说乔建国可能撑不下去，手术推出来之后都说效果不是很好，人以后就走不了了，伤到神经了，这恢复的可能性太小，现在不是能不能走的问题，是人能不能活的问题。 乔梅心里也伤心，可没伤心到那个程度，谁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遇上这样的事情了也没办法，这就是命。 早上过来的早，饭也没吃上，下楼准备去买点早餐，大家都没吃呢。 乔建国现在观察当中，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他自己了。 “妈，你想吃点什么？”乔梅问。 青霞也是才想起来，是啊，大家都熬半天了，青霞想买，可手里没钱，就这么惨，身上一毛钱都没带。 乔梅下楼去买东西，阮雷人家是压根就没露面，你们老乔家不认我是女婿，我也不会上赶子的送上门叫你们来虐待我，乔建国就是死了，和他能有几毛钱的关系？乔梅活着就行了，阮雷关心的是乔梅，其他乔家人，他才懒得去管呢，在家里到点就去上班了。 青霞下楼和陈元庆要钱，说大家早餐都没吃呢。 陈元庆叹气，语气疲惫，也是熬了好半天了。 “你今天买那以后呢？你爸要是好起来……”陈元庆当然不希望乔建国好了，他只是打个比方，真的没死，到时候在医院折腾，你一旦花钱了，这以后的所有钱可能就都叫你花，家里哪里有钱？ 青霞勉强挤出一抹难堪的表情，人就不能穷，不然走到哪里都有问题。 没钱玩不转。 乔梅买回来，张丽敏没胃口吃，让乔荞吃。 “我现在哪里有胃口？” 姐妹俩说着话，陆卿叫乔荞，他今天公司还有事情，是真的脱不开身，对此也觉得挺抱歉的，陆卿必须得过去公司。 “你去吧。”乔荞挺理解的，就算是陆卿留下来也没用，一点用处不起，何必拖着他一起呢。 陆卿转身就下楼了，陆卿来的时候张丽敏可没表扬陆卿一句话，陆卿人一走，张丽敏来意见了。 “他去哪里？”问乔荞。 乔荞解释：“陆卿公司有事情……” 张丽敏打断乔荞的话：“这孩子心可真大，你爸现在能不能活都是问题，他公司有事情就走了？” 张丽敏是觉得陆卿态度太过于冷硬了，你岳父现在随时有可能就没了，你去上班？得多没心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啊。 乔荞挑挑眼皮，熬了半天她也累，张丽敏管什么？从乔荞来医院，都是她在负责所有的事情，来回跑，上下的跑，她没解释，这事儿张丽敏愿意怎么去想就让她想去。 陈元庆上来和张丽敏得说一声，他得去单位请个假，然后才能回医院来。 “妈，你放心，有什么事儿我们一起扛，爸不会有事儿的……” 心里想叫乔建国去死，那嘴里能真的这样说吗？ 张丽敏一看陈元庆班都不上了，在看看陆卿，心里就挺不是滋味儿的，到底是二婚，没把自己当成乔家的人。 乔建国的情况度过了最危险的那一刻，接下来又有问题了，人不能动，以后要怎么办？ 陈元庆一看，人又没死，乔荞又死把这不肯让他来管这件事儿，自己一点好处捞不到，自然也就不上前了。 当医生说乔建国的情况稳定了下来，陈元庆就没影子了。 “姐夫，这钱我可不是白给你的……”蒋晨吊儿郎当的晃着腿，他又不是有钱没地儿花，给你钱就是办事儿的，你事情办了吗、 陈元庆推脱：“我老丈人这不是差点死了嘛，我没找到机会，蒋晨这样我告诉你老丈人在哪里住院，你多去几次……” ＊ 蔡大奎拧着眉头，表情似乎有些不太愉快。 老儿子两口子一左一右分开坐着。 蔡青文也说了，夫妻两个人没有其他的问题，只是个性相处不下去了，这样彼此只会以后越来越不舒服的。 蔡大奎肯定不会说儿媳妇，就认为儿子出问题了，他最烦的就是在男女方面出问题的人。 “你是不是在外面对不起她了？” 没等蔡青文吭声，儿媳妇就说了：“爸，真不是青文的问题，我们俩生活习惯性格都出问题了……” 真不是因为别的，纯属相处不下去了。 蔡大奎觉得搞笑，你们俩自由恋爱的吧，也不是相亲结婚的，都是知道彼此个性才会走到一起的，怎么现在就不合适了？当初能合适，现在就不合适了？谁变了？ 蒋方舟原本不想管，这是人家的家事儿，可蔡青文把她给请下来了，儿媳妇也是对蒋方舟恭恭敬敬的。 蔡青文的这个老婆是个念过书的，她自己认为和蔡青文生活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不能调解的问题，蔡青文这人个性不是不好，其他方面也没问题，就是两个人一开始因为爱情吧忽略了其他的，理念不同，她现在马上就要读博，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离了，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她也希望蔡青文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她会给与他祝福的。 两个人谈的特别好，夫妻财产怎么分配，蔡青文这些事情上也特男人，但是总要知会长辈一声的。 蔡大奎就坚决不同意，什么叫理念不同？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等生了孩子就好了。 蒋方舟看了一眼蔡大奎，蔡大奎就不吭声了，他尊敬蒋方舟，也觉得蒋方舟比自己懂得多。 蒋方舟悠悠开口：“既然青文叫我下来了，我就说一句，阿姨呢，尊重你们的选择，你们要考虑好，是不是真的就不能一起过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蔡青文无力：“蒋阿姨，我们两个真的是和平分手。” 蔡青文着急，他那边还有工程呢，他虽然做门，但是和大哥的生意还是分开的，蔡青文不在本城做，因为如果他在本城的话就会抢自己大哥的生意，他在外地，还做封闭阳台的业务，蔡青文自己独揽了二十个小区，和小区谈好外面的人不能进去，小区之内的业主选择也就那么选择性，价格自然就是由分包小区内的他们几家来决定，蔡青文家的生意特别的好。 他和他爸是一样的，没念过多少书，只是头脑转的快，有一技之长，但是老婆学历太高了，而且追求的境界不一样，当初找老婆找高学历的就是想提升一下自己，结果发现还是不行，这才打算和平分手的。 蒋方舟对着蔡青文挤挤眼睛，开口说道：“你们先走吧，我和你爸爸谈谈……” 蔡大奎就是个大老粗，有点事情就想棒棍下出孝子，原本打算狠狠揍蔡青文一顿的，看他还敢不敢提离婚的事儿，结果蒋方舟发话了，忍着没发出来脾气。 “老菜啊，他们两口子自己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管，你别插手了。”蔡大奎沉吟片刻：“我就感觉青文这小子有点浮，不就是觉得自己赚两个钱了……” 你可以有钱，不能因为有钱就踹糟糠之妻，你娶她的时候不就都想好了嘛。 蒋方舟笑笑：“话不是这样说的，过不到一起去，硬给推在一起，过的不幸福，两个人都为难，不如早点散，谁都别耽误谁……” 蔡青文这个年纪也不算是大，他老婆那也是有本事的，将来也肯定不愁找。 这头才弄完蔡青文的事儿，蔡大奎哪里好就这点好，听话。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跟养养的大狼狗似的，对着外人穷凶极恶的，但是回到蒋方舟面前，她说一是一，二就是二，他两个儿子对蒋方舟还都特别的尊敬。 乔荞爸爸人在医院呢，这是亲家，蒋方舟肯定要去的。 蔡大奎开车送蒋方舟去医院，买了不少的礼品，毕竟不能空手。 乔荞在病房里照顾她爸呢，乔荞这假期也不能一直请，她现在歇旅游假可旅游假也是有时间规定的，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青霞每天要接儿子，接完儿子回家做晚饭拎着晚饭过来，给送，乔梅是下班过来看一眼，她跟没事儿人似的，乔荞都忍了，在医院呢，叫别人看着姐妹之间不合也挺丢人的，她现在休息就她来吧。 陆卿这是给他妈消息了，蒋方舟人就来了。 进门，张丽敏就跟没看见人似的，是，你天天熬着很辛苦，可这是亲家啊，至少得打声招呼吧，她没有。 “妈，你来了……”乔荞连忙站起身，给蒋方舟让位置。 “你别动，我听陆卿说的，过来看看……” 乔荞拽了张丽敏一把：“妈，我婆婆来了……” 张丽敏静静的看着蒋方舟，这才勉强开口说了一句：“亲家母来了……”然后就不吭声了。 蒋方舟自然也不会挑张丽敏，家里发生这样的事儿，心里肯定是难过的。 乔建国拉了，屋子里都是味道，蒋方舟就不能待了，乔荞也是这意思，她婆婆是个挺爱干净的人。 “妈，你先回去吧……” 张丽敏给乔建国收拾，乔荞送婆婆出去，蒋方舟就掏出来一千块钱，乔荞推。 “应该的，给你妈的，乔荞啊自己照顾好自己，别累到了。” 乔荞也挺可怜的，蒋方舟拉着儿媳妇的手，乔荞就觉得委屈，真的特别的委屈，她爸突然就这样了，乔荞想哭，之前都找不到机会哭，结果婆婆一说，乔荞就窝在蒋方舟的怀里哭了出来，蒋方舟拍着儿媳妇的肩膀。 “别哭了。” 蒋方舟给乔荞擦着眼泪。 乔荞一直把人送到楼下，自己返身回来，乔建国这样，青霞遇上了青霞肯定管，乔青霞是一点不怕脏，这是自己的父亲，乔荞也行，张丽敏干的是最多的，因为这是她丈夫啊，就是女儿动手，乔建国也会不好意思的，只要她在，就一定是她管，乔梅？乔梅压根就没上过手，乔梅嫌脏。 成人和小孩儿又不同，那么大的人，乔建国有时候肠胃不好，拉稀，是谁看都觉得挺那个的，可摊上了就没办法，谁都没抱怨，乔梅看见就躲远远的，根本不上手。 乔荞进病房，张丽敏叫乔荞帮着她周一下乔建国，她得洗洗毛巾。 老姨和姨夫是晚上来的，过来看看乔建国，老姨一脸的沧桑，一下子老了不少，被打击的，这就是从天堂直接掉进地狱了。 曹笙雨现在好了，可在家里哪里都不去，老姨也不忍心叫她出去工作啊，家里姨夫上班，老姨陪着女儿，因为乔建国这瘫痪了，没带曹笙雨来，怕女儿看见不应该看的，那要是当场换什么，女儿能躲出去嘛。 姨夫是真的替乔建国抱不平，你说好好的上个班，就赶上了，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坐在床边，安慰乔建国：“人活下来就比什么都有用，福气都在后面呢，姐夫你有三个好女儿……” 姨夫也没天天来，哪里知道乔家到底是怎么弄的，正常情况，姐妹三，肯定是轮的。 “姨夫来了，老姨……”乔荞打着招呼。 老姨对乔荞特耿耿于怀，乔荞对曹笙雨就一点样儿都没有，能帮的就一点不肯帮。 “乔荞别难过了，福气都在后面呢……” 乔荞点点头。 蔡大奎和蒋方舟回去，蒋方舟是因为看在乔荞的面子上，觉得可能亲家母也没这个时间做什么，她就帮着做点，不可能天天给做，这就是意思了，尽自己的一份心意而已，蔡青文正好回家，想单独和蒋方舟谈谈。 蔡青文这小子条理也很清晰，离婚不是他提出来的，但是他也觉得继续过下去，彼此都难过，他们经常会因为意见不同闹的很不愉快，蔡青文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管理概念，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不错，可他老婆就非要扭转他变成别的样的。 “阿姨你跟我爸就好好说说。” 蒋方舟这就听明白了。 “不是因为第三者的问题，阿姨可以帮着你劝，毕竟是没有办法的……” 蔡青文松口气，笑嘻嘻的和蒋方舟说，自己妈死的早，他也没感受过母亲的感觉，现在就是拿蒋方舟当亲妈呢，蔡青文敢说，倒是弄的蒋方舟有点尴尬。 “这是要送哪里去的？我给送过去吧。” 蔡青文说自己顺路，别在溜老太太走一趟了。 蔡青文开车去的医院，在医院楼下给乔荞打的电话，张丽敏送老姨下去了，乔荞没办法，蔡青文不认识她妈啊，跟隔壁床说了一声。 “阿姨，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下楼拿点东西，马上就上来。” “行，你去吧。” 乔荞下楼，那边张丽敏还跟老姨说话呢，姨夫不爱听女人之间的事儿，自己就先往公交车站去了。 “我姐夫这样，将来你可怎么办啊……”老姨就哭，她是可怜张丽敏，未尝不是可怜自己。 姐夫挣分钱，张丽敏还能搭她一点，现在姐夫这样了，自己以后不是就没指望了吗？ 张丽敏一看妹妹哭，自己也跟着哭，这个时间乔荞就下来了。 “青文我在这儿呢……”乔荞晃晃手。 蔡青文推开车门，大步流星的拎着保温桶就过来了，他不认识张丽敏，所以直接就跃过去了，把东西交到乔荞的手里，非要给乔荞两千块钱，乔荞不要。 “嫂子，那我要是遇上事情你能不花嘛，你必须收。” 乔荞不愿意拿这个钱，这都是人情，再说你都没往人家的身上花过钱。 蔡青文非得给，东西交到乔荞的手里，说自己那边活忙，现在就得开车回去。 “路上小心点啊。” 蔡青文开车就走了，张丽敏和老姨在远一点的地方就看见了，老姨问张丽敏。 “这是谁啊？” 张丽敏说自己也不知道，老姨静静看着车子开走的方向：“笙雨这孩子命就不好……” 张丽敏自然是盼着曹笙雨好的，听见妹妹的话，微微叹口气。 送走老姨，回到楼上，乔荞把蔡青文的钱给了张丽敏。 “是谁啊，我没见过呢，你同事？” 同事之间也犯不上花这些啊。 乔荞解释了一下关系，张丽敏看着乔荞的眼睛，突然问：“结婚了吗？” 乔荞就知道自己妈想干什么，觉得特无语，不过蔡青文离婚的事儿乔荞不知道，她都没机会出去，哪里能听见这些。 “结婚了。”张丽敏觉得遗憾。 “不知道老婆是个什么样的？” 乔荞彻底无语：“是个准博士。” 张丽敏这才讪讪的收回话，嘴里又念叨着：“女人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浪费大好的青春……” 乔荞懒得和自己妈较真，抱着盆出去给乔建国洗裤子。 青霞和婆婆商量，让婆婆去接陈放，她现在得跑医院，实在忙不过来。 青霞的婆婆倒是伸手接了这活。 “你妈也是够难为的了，摊上这样的事情，你尽管去，陈放你就放心……” 青霞心里感激死婆婆了，青霞婆婆去接陈放放学，才接到孩子，就看着开过去的那辆车像是陈元庆，她是有点叫不准。 能是元庆？ 不是陈元庆还能是谁，陈元庆接赵春母子俩准备去吃饭，之前那一段不是在医院等着乔建国挂掉来着，那乔建国没死成啊。 陈元庆别提多伤心了，他现在伤心的事情还有一件。 他拿了蒋晨的钱，早晚得给蒋晨办事儿，可乔荞这个死丫头，看着根本就不像是会回头的人，那蒋晨哪里自己就交代不清啊，可白花花的钱摆在眼前，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弄的自己现在是进退两难。 蒋晨给他的钱，他都花在赵春母子俩身上了，陈元庆一开始不愿意帮着蒋晨，后来是自己想通的，那乔荞没和蒋晨离婚的时候，自己家年货什么的可都是管的，一旦真的他们俩复合了，还能少了自己的好处嘛，退一步来说，就算是蒋晨让乔荞离婚之后，又不要乔荞了，那自己不是觉得更爽。 陆卿是有钱，可陆卿有钱不给他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20回 臭不要脸 “你回家，叫你妈留在医院……”乔建国人醒了，也知道发生的事情，哭了一场，好好的人就变瘫痪了，给多少钱他也不愿意的啊。 乔建国自己也看着，医院除了张丽敏就是可着乔荞糟践，乔荞这都三天没回家了，陆卿下班就过来看看，他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别走，乔荞走了，谁去买饭？我上卫生间也没替我啊。”张丽敏说道。 就她们俩现在在医院，青霞下班过来送饭，青霞要上班的，乔梅压根不来，张丽敏对乔梅也没有留恋了，这样的女儿，将来她死，一毛钱也不留给乔梅，不知道张丽敏是从哪里知道她将来死了之后还能留下钱的。 病人住院总得有个替换手的，乔荞回家扔着自己在医院，她一个人不行的。 乔荞叹口气，她是为了乔建国，现在也懒得和张丽敏计较，反正她旅游假也就是这些天，用完了看张丽敏怎么办。 乔建国看着乔荞的脸，老女儿这一看就知道在医院打滚好几天了，铁人也得回去喘口气吧。 “我不用人侍候……”乔建国说的特别的强硬。 他现在瘫了，还连累女儿们，还不如干脆当初就让他死了算了。 张丽敏生气：“你别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以为谁愿意侍候你？都走了谁管你？” 青霞家里根本就不行的，不让乔荞留下来，谁管？ “你走……”乔建国赶张丽敏。 他都这样了，还跟他吵，他不想看见张丽敏。 两个人吵架，乔建国叫张丽敏走，话是说的有点难听，挺让张丽敏下不来台的，也说了以后都不用她管。 “你指着江波来侍候你是不是？不照照镜子，你现在瘸了，就连最基本的走都做不到……” “妈，你闭嘴。”乔荞出声打断母亲的话，越说越过分了。 “你给我滚……”乔建国拿着枕头去砸张丽敏，他这身上还有伤呢，根本就不能有这样大的动作。 张丽敏觉得乔建国在病房里给自己难看了，一扭身自己回家了。 她是解气了，自己觉得以后不管了，全部的事儿都扔给乔荞管了。 青霞晚上送饭来，推病房进门，没看见张丽敏还以为是去买什么了。 “爸，你这是怎么了，好歹吃两口……” 乔建国说自己没胃口，青霞给乔建国换裤子，青霞干活其实比乔荞细致，乔荞不会干活，侍候人真的论起来，乔青霞会做，她是勤给乔建国换，省得自己爸爸难受，乔荞呢，是根本就没有这些方面的意识，她没侍候过病人，就连孩子自己也没生过，照顾人不行。 青霞替换了乔荞，可青霞只能替到九点，她还得回去，她婆婆就管孩子到九点。 八点四十多乔荞送青霞往公共汽车站去。 “明天晚上我们俩轮吧。” 光指望乔荞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乔荞抬了抬眼皮：“行啊。” 姐妹俩谁都没提乔梅，因为实在不知道要拿乔梅怎么办，打吧两个人合手也打不过一个乔梅，吵吧嘴巴也不行，比什么什么输，真的打官司，就按照乔梅那劲儿，那以后就当自己是孤儿了，连面都不能露了。 青霞劝乔荞：“就我们俩轮就行了，乔梅你就当没有她吧。” 乔荞皱眉看着自己大姐：“当没有她？我过几天就得去上班，怎么轮？你晚上没时间，白天不行，我工作不要了？” 就让她辞职回家侍候父亲被？ 青霞面上有点尴尬，那能怎么办，谁都说不动乔梅。 隔一天乔荞给乔梅打电话的时候，乔梅和阮雷在外面吃肉串呢，昨天晚上她过去的，给乔建国买的水果，坐了半个多小时就走了。 “你电话，怎么不接？”阮雷眼神直勾勾的往乔梅手机上瞧，阮雷是对乔梅不放心，就怕黎兵在把乔梅给勾搭回去，毕竟两个人共同生了一个孩子，这是自己没有的优势。 乔梅推开手机：“老三……” 阮雷就不说话了。 阮雷也是个人精，既然你乔荞愿意做孝顺女，那就都你包了被，你不是孝顺嘛，这是你爸爸你就得负责养，总给乔梅打电话干什么，乔梅每天都要上班的，往细了总结，阮雷就是自私。 乔荞扔开手机，又不接。 陆卿提着袋子进门，他也是才下班。 “怎么过来了？” 乔荞不愿意叫陆卿来医院，陆卿不太喜欢医院的味道，再说几个病人一个房间，里面说不定就都有什么味道，为什么不找单人间？当初想也是从两个方面去想的，乔建国这得住一阵子，乔荞掏了这个钱，张丽敏会不会有其他的要求？第二人手不够，大家在一个病房，谁家都能帮着照看一眼，真的有事儿家里人不够用了，这时候一个病房的就起到作用了。 陆卿把盒子递给乔荞，弯下身贴在乔荞的耳边：“给你买的，吃完明天把饭盒给司机。” 怕乔荞吃不惯医院的饭，正好顺路，陆卿就顺手做了。 乔荞现在吃饭吃的又狠了，一顿满满的两小碗米饭，不吃饭身上没力气，到处跑也跑不动。 她是不知道别人家怎么样的，自己家有点屁大的事儿都是她去办，张丽敏的原话，你姐夫要干，是你不愿意干的，你乔荞现在干我也不领情。 陆卿坐在一边的病床上，这家病人是晚上就回家睡，不在医院睡，白天过来打针，正好空出来地方乔荞晚上就睡这里，乔建国这两天情况好多了，乔荞也算是稍稍放心了。 “陆卿下班了……”乔建国睡醒看着女儿在一边坐着，想动动，可身上没力气。 “爸，你别动了，我给乔荞送点饭。” 乔建国点点头，陆卿对乔荞可真是不错。 陆卿给乔荞买的饭盒和一般的还不同，菜色是他去交代秘书和酒店订了，乔荞现在吃药，一些东西不能乱吃。 陆卿明天要飞外地，乔荞这饭也吃的不安稳，送陆卿下去。 “爸，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啊。”陆卿站在床边和乔建国打招呼。 陆卿和乔荞一前一后出了病房的门，有人问乔建国这是他女婿嘛，乔建国身上没力气，哪里愿意说话，这是陆卿来了没有办法，女婿是客人啊。 隔壁床看着他不爱吭声就没再问，青霞拎着兜子进来，她还没有回家呢，饭自然也就没做，先过来看看自己爸爸。 婆婆那边已经发飙了，说陈放她管不好，孩子回家就想看电视，根本不写作业，当奶奶的说了几次，孩子就跟没听见似的，她就火大了，叫青霞赶紧自己去管陈放去。 青霞就想来医院和乔荞说说看，她这头出岔子了，没办法了。 乔荞没在楼上，乔建国看着大闺女来了，心疼青霞。 特心疼青霞，知道青霞婆家原本就事儿多。 “赶紧回家，陈放还得你管呢。” 青霞说一会儿的。 “爸你今天觉得怎么样了？腿有感觉吗？”青霞不希望乔建国瘫痪了，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不会走了，对谁来说都会是打击的，进门就开始忙活，关心完乔建国又抱着衣服去水房，三把四把的就把衣服都给搓出去了，回来给乔建国擦擦身体，帮着翻翻身，因为人老躺着，身上也容易出问题，青霞力气也是大，一个人就能摆弄得了乔建国，而且青霞还特别的细心，给乔建国擦身体的时候是不会叫别人看见的。 “乔荞刚才吃的，我看她也没吃几口，可能不爱吃，你一会儿回家带走，给陈放吃吧。” 乔建国看着乔荞没动两下筷子，里面的菜他看见了，味道也闻见了，陆卿给乔荞不会买便宜的东西。 青霞说这样不好，乔建国就一个劲儿的往青霞拿走，自己就要动手，你说他这身体他能乱动嘛，青霞婆婆打电话追，乔建国就让大闺女先回家了，顺带带走的还有陆卿买的那些水果，一点没留。 乔荞送陆卿，她不是不饿，她是没抽出来时间吃，陆卿回家还得收拾行李。 这一天把她给溜的，单位那边来回跑，这边询问律师，跟着律师跑，她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张丽敏不是和乔建国吵架了嘛，人干脆就不出现了。 “陆卿，抱歉……”乔荞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挺对不起陆卿的，你看自己每天都在医院里，前几天换的衣服还是陆卿给送过来的，没有这样当老婆的。 陆卿捏捏乔荞的脸：“两口子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遇上这样的事情了，别担心家里，你不给我做饭我也不会饿死的。” 陆卿并非开玩笑，他基本不怎么在家里吃，乔荞照顾她爸似乎和陆卿也发生不了什么冲突，如果这样的事情陆卿还不能体谅，他觉得自己做人也就到头儿了。 “在医院能吃得下饭吗？” 她自己总说苦夏，在单位的时候总不好好吃饭。 乔荞一听他说，掀起唇角自己自嘲的说着：“过去觉得这样不好吃那样不好吃，现在是有的吃就不错了。” 医院你以为能有什么好吃的饭菜，不吃身上又没有力气，出去跑的时候，有时候从早到晚一口饭都吃不上，乔荞毫不夸张的说，她都以为自己是妈妈了，张丽敏是女儿，摊上这样的妈，自己就想抱怨都没得抱怨，你说你生气，你就不想想，病床上躺的人是你丈夫，到处奔波的人是你女儿，能不能可怜可怜她？ 那张丽敏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陆卿何尝想不到这个问题。 “你歇旅游假能侍候，你回去上班谁管？现在我是能理解，做子女的应该这样，但是乔荞啊，你回去上班之后还这样成天泡在医院我就不能在宽容了，你毕竟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如果你们姐三轮，陆卿肯定一句废话都不说，大家都累到了，可就任凭着他老婆一个人累，不好意思，他也是有脾气的人。 乔荞拍拍陆卿的手。 “我知道。” 家里情况太特殊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乔荞送完陆卿回到楼上，饭盒就放在桌子边了，东西呢？是不是谁给打扫卫生给扔了？乔建国睡了，乔荞就到处找，倒是有人看着她像是找东西，就问。 “找什么呢？” “我饭盒没了，明明放桌子上了。” 隔壁床的说：“你爸刚刚叫你姐拿走了。” 一个病房住着，人家不能说的太多，这家一看就是偏疼大女儿，大女儿是照顾的好，那孩子一上手就像是经常干活的人，可苦的累的活都在老小身上呢，这老小今天回来的时候就一个劲儿的嚷嚷自己都要饿死了，结果她爸又是拉又是换药的，折腾半天，好不容易才吃上一口饭，当爸爸的就跟没看见似的。其实乔建国是真的没看见，他不停的在睡觉，他是觉得乔荞有陆卿关心着，不会怎么着，青霞不是没人管嘛。 乔荞扫着床上在睡觉的父亲，抿抿唇。 挺让人伤心的，不求你感激，但是至少得做公平了吧？现在就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她一天都没吃上一口饭啊。 乔荞现在肠胃还闹腾呢，整天出去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乔建国的赔偿款。 下去买了一点吃的拎回来，坐在一边吃着。 乔荞吃饱了有力气了，给张丽敏去电话。 “你现在马上来医院，晚上陪床，我得回家。” 张丽敏撇嘴：“你爸不是有脾气嘛，你给江波打电话，叫江波去医院侍候……” 张丽敏现在就是有恃无恐，现在看看谁嫌弃谁，你乔建国都残废了，我害怕你一个老残废？ 她觉得自己一下子这口气就吐出去了。 乔荞眼神微冷：“我从休假开始就一直在医院，陆卿明天出差，我也有家。” “那不是你爸啊……”张丽敏张嘴就说。 “不是你丈夫？” 张丽敏恨恨地挂断了电话，这个小冤家，就是个冤家啊，处处和自己过不去。 张丽敏来到医院，乔荞已经准备回家了，哪怕心里就是不放心父亲，她今天也必须回家，她是发现了，自己累死了也不会有人管自己的，她得可怜可怜自己，可怜可怜陆卿。 张丽敏不愿意，拉着老脸：“谁求你在医院了，你自己愿意的，现在又反悔……” 乔荞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觉得饱了，吃多了，她刚刚也就吃了两个豆包，现在觉得撑得慌。 “所以我现在要回家了……” 乔荞有时候真想为了不憋气就让陈元庆去办这些破事儿去，你以为真的那么好办呢？可如果到时候办不下来，还得她出手，陈元庆压根就没什么办事能力，乔荞懒得在费一次的功夫，自己家都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 乔荞回家，陆卿还吓了一跳，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我现在想睡觉，好几天都没好好睡了。” 有时候真是越孝顺，别人越欺负你，乔荞困的狠了，上床就开始睡，早上起的特别的早，给陆卿把行李都重新收拾了一下，送陆卿出门，完了忍住没有去医院，就这么一天没去，光是这一上午，张丽敏就打了二十多通电话。 跟神经病似的轰炸乔荞。 张丽敏和乔建国现在谁看见谁都觉得烦人，张丽敏个性呢，就不能吃明亏，得乔建国让着她，乔建国现在是觉得自己都成残废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不用张丽敏侍候，一个劲儿的赶张丽敏。 他们老的是闹的很开心，乔建国不想，他不让张丽敏在医院待着，谁来照顾他？ 乔荞手里拿着遥控，心思根本没放在家里，那也不去医院。 张丽敏一个人又是侍候又是下楼去买饭，还得看着乔建国打药，她自己也是分身乏术，加上乔建国不合作，总做对似的。 “你马上来医院。” 等电话通了立马挂断。 乔荞依旧没有动。 张丽敏没办法，老小这是叫不动了，给青霞打电话，青霞请假来医院的，青霞脾气好，乔建国摔饭盒她就重新捡起来，一句怨言都没有，张丽敏知道青霞肯定不能留下来的，自己也不敢走啊。 做父母的多偏心，因为知道青霞不会留下来哪怕受气也没离开医院，等轮到乔荞的时候，一句气都不能受，转身就走。 青霞喂父亲吃了几口，乔建国吃的不多，又劝张丽敏。 “乔荞回去上班了啊？” 不是还有几天假的吗？ 青霞是记着，好像没到时间呢。 张丽敏恨恨道：“她不是跟她二姐好，现在学一路去了……” 青霞待了一下午，你说到五点半她婆婆就电话狂轰，陈元庆今天回来的早，顺路接了陈放，到家，家里饭还没做呢。 青霞她婆婆原本做饭就不好吃，自己也懒得去做，她讨厌干家务，弄自己一身的油烟味道，乔青霞又没交代说晚上不回来做饭，她自然就没做，陈元庆进门就给青霞打电话。 “我在医院呢，你们晚上对付吃一口，我爸和我妈闹腾呢……”青霞压低声音，她希望陈元庆能理解一下自己。 她是长女，她应该做这些的，不应该让乔荞来做，乔荞不愿意也是能理解的。 陈元庆挂了电话，青霞以为自己已经和陈元庆说好了，回头还和乔建国说呢，今天晚上她不回去了，给乔建国守夜。 话说的好好的吧，陈元庆杀医院来了。 给青霞打电话，叫她下楼，在楼下陈元庆就动手了，人隔壁床的去打饭正好就看见了，她认识青霞啊，连跑带颠的就回到楼上把张丽敏给拽到一边。 “我看着那是你们家的大女婿啊，打你女儿了……” 张丽敏只觉得脸上一片燥热，叫人跑到眼前说这样的话，什么面子都丢光了，也来不及说其他的，赶紧往楼下去跑，陈元庆不是动手了，就是和青霞吵起来，青霞求他，说乔荞生气了回家了，现在乔建国没人管，让她先照顾一个晚上。 “不行，你照顾你爸，陈放谁管？” 青霞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那你也是孩子的爸爸，你就不能管管？我爸现在需要人照顾……” “你要是愿意留在医院你就别回来，乔青霞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真的以为这个家没有你就不行了？你要是觉得这个家你待够了，我给陈放换个妈……” “元庆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陈元庆上手推了青霞一下，手指指着青霞的鼻子：“你他妈的谁不讲理了？” 张丽敏跑下来，事情也没问，气势先试图盖住陈元庆。 “你这动手有瘾了是吧？陈元庆我告诉你，不愿意过那就离……这些年你和你妈花乔荞多少钱……” 陈元庆这火原来还不算是大，张丽敏说完这话他都要气炸了，青霞没回家抱怨的话，张丽敏这又是说的什么？ 陈元庆就特别想，照着张丽敏也一脚踹过去，你个老不要脸的，我们夫妻的事儿有你什么关系？你总管？ 可蒋晨真的和乔荞一旦和好了，张丽敏自己还得巴结，有张丽敏就有自己好日子过，她可舍不得叫她女儿离婚，你以为陈元庆傻呢？加上乔建国这不是可能会赔钱嘛，赔多少？ 他缺钱花啊。 “妈，你别乱说，我们俩没吵架……”青霞在张丽敏面前还帮着陈元庆兜着，这天还没彻底黑下来呢，你说叫别人看笑话。 张丽敏瞪青霞，恨青霞不争气，都这样对你了，你还不肯说实话呢。 陈元庆对着张丽敏呵呵笑着：“妈真是误会，我就是再傻，能不能跑到医院来打人……” “你就是这次没打，以前没打？” 陈元庆陪着笑：“我和青霞说道歉……” 张丽敏一看陈元庆这架势，你看自己不是又压了上风，女婿道歉了，那就行了，别动不动就说离婚。 张丽敏苦口婆心的劝着：“元庆啊，你这习惯就不好，别有点事儿就动手，你们俩有工作，将来好日子肯定不会少，青霞是乔荞的姐姐……” 陈元庆淡淡的道：“我可不敢当她姐夫，妈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青霞的日子不好过，我们俩一个月才挣多少？我们赚的都是死工资跟人大老板可比不了，乔荞有钱是她自己的，不愿意搭我们，我一个大男人肯定不会逼着她来搭我们，指望她我可不敢，现在这样她都目中无人了，我真的花她钱了，我还能在她面前被她当人看？” “她是我女儿，最后还得听我的。”张丽敏不耐地说道。 乔荞是个孝顺的，一定会听她的。 老姨跑了两趟医院，送点家里包的饺子，她拿了张丽敏的钱，自然要表现表现，不然亲姐姐面前也说不过去。 这张丽敏吃了这几个饺子，就仿佛她妹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当着谁都说，自己妹妹好，这也是给老姨争脸呢，现在笙雨肯定是不行了，张丽敏心里也是发愁。 你说曹笙雨这将来可怎么办？只能找个脾气好的，家里穷不要紧，养在身边，叫妹妹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的，自己搭点钱就是了。 乔荞这边和律师跑了多少趟了，陆卿没少在中间帮着找关系，这是人压下来，直接找到了对头的人，人家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赔偿是肯定要给赔偿的，赔偿款得当着张丽敏和几个女儿的面说啊。 这回乔荞打电话，说赔偿款得所有家里人都在场，都来了。 陈元庆也来了，扶着张丽敏，两个人再说什么。 “妈，你也知道我和青霞的日子不好过……” 张丽敏看了陈元庆一眼，何尝不知道陈元庆就是在哭穷，可没办法，青霞还和陈元庆在一起生活呢。 “等你爸的赔偿款下来了，车贷一次性就都还了吧……” 陈元庆马上就听明白里面的意思了，无非就是说张丽敏都给还。 乔梅也是过来看看的，她太了解她妈了，这有钱了肯定会给大姐，如果老大拿钱了，那自己就要，都是女儿，凭什么偏着一个，钱的方面乔梅也不好糊弄。 乔荞一肚子的气，这回人可真齐了，来的真快，都不用她催了。 里里外外一共是赔偿了二十四万，陈元庆一听就不干了，这赔的太少了，怎么会这么少呢？ “不可能吧，我爸现在瘫痪了，一个好好的人，就二十四万就完了？” 陈元庆发难，乔梅听的啼笑皆非的，没有人活动的话，赔偿你？你做梦去吧，你知道现在有多少这样的官司，拖都能拖死你，还想拿钱。 陈元庆觉得一切都是能谈的，乔荞被人给糊弄住了，不说要个百八十万的，五十万总会有的吧？ 对方律师微微皱眉，知道这家有关系，可就算是后面有人，这样给脸不要脸的也是少见。 “人当初是当成临时工请来的……” 如果不是后面有人施压，这完全两万块就能打发掉的。 陈元庆觉得自己什么都懂嘛，站起来就胡咧咧，声音还特别的大，好像他声儿大了，别人就都怕他了，乔荞恨不得赶紧找块地钻进去。 青霞心里没主意，陈元庆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觉得说的也挺对的，那张丽敏自然也是这种思想，乔梅出声打断：“在哪里签字？是我们都签字，还是我妈一个人签字？” 陈元庆恨恨剜着乔梅，等签完了字，陈元庆对着乔梅就来脾气了。 “我知道你着急要钱，可乔梅在着急能这样吗？明明能多要的……” 乔梅不耐烦；、“多要什么？没老三你能要下来这钱？” 乔梅是不知道乔荞找的是谁，但是她懂得多，一想就是陆卿在背后给找的人，她家现在就这么一个能找到关系的厉害人物。 “我知道你觉得乔荞嫁的好，嫁的好也不见得事情就办得好，当初我说我能办，我转身就能要到手五十万，可乔荞不干啊，觉得我这个当姐夫的好像能在中间中饱私囊一样的……” 乔梅翻着眼皮子。 “五十万？你去要要看，你能要出来我算是你厉害，吹牛逼吹到这个程度的你也是少见了……” “乔梅……”陈元庆说话就动脸色了，他在家里想打青霞就伸手打了，谁都拦不住，乔梅这样的他也早就看不惯了，陈元庆是真的想动手，也确实动手了，当姐夫的哪怕就是小姨子在不对，哪里有动手去打小姨子的？少有听说。 乔梅那是一般人吗？ 先不说乔梅，阮雷在一边呆着呢，阮雷看见陈元庆照着乔梅上手，阮雷跑过来一觉就踹在陈元庆的小腹上了，直接开始轮手。 阮雷打架那也是有一套的，青霞和张丽敏劝。 “阮雷，你别这样……”青霞伸手去拽阮雷。 阮雷也是活驴，谁面子都不给，青霞给陈元庆抱住了，等于说她就把自己的身体扑在陈元庆的后背上，看着阮雷打的太狠了，阮雷可不管你乔青霞是不是乔梅的亲姐姐，照着青霞的肚子踹了好几脚。 “妈的，我给你点脸了？不懂就别说话，省得叫外人笑话，还他妈的赔五十万，你真是看见钱好花了，人家死的才赔多少钱？你愿意去谁面前装姐夫我不拦着你，在我面前少来……” 阮雷觉得不过瘾，照着青霞又是一脚，他这脚下可没留力气。 青霞疼的直抽抽，阮雷是个男人啊，这还是带着怒气的。 乔荞没管，她去拦着，阮雷就连她都会打，乔梅扯了扯阮雷，骂骂咧咧的阮雷算是消停下来了，手指一直不停的指着陈元庆的脸。 “你信不信我废了你？别他妈的以为谁都不知道你身上的那点脏事儿，给别人养孩子有瘾是吧。” 阮雷看见过，不过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乔梅也不是第一次说她大姐就是个2b，陈元庆别说和个小寡妇牵扯不断，和一百个好也轮不到他阮雷来管。 陈元庆能不知道阮雷说的是什么嘛，你看他打青霞打的可有瘾了，对上阮雷他就成孬种了。 不是有句俗话说，能干架的一般对老婆都好，出去干架才不要命呢，没本事的才会伸手打老婆，陈元庆就是那没本事当中的佼佼者。 乔荞看着眼睛疼，陈元庆自己犯浑，青霞更傻缺，等于阮雷这几下都踹青霞身上了。 张丽敏指着阮雷：“这是我家的事儿，你走。” 阮雷横着眼睛，看着张丽敏，张嘴就来：“你妈的，我给你点脸了，要不是看在乔梅的面子上……” 乔梅扯阮雷：“有完没完了？” 张丽敏气的脸和紫茄子一个颜色，乔梅不是管住阮雷了？要是阮雷不听乔梅的话，张丽敏也不敢这样闹腾，一见乔梅说了算，自己用头往阮雷的身上撞。 “你骂谁呢、” 这就是不要命的打算拼了，知道阮雷不会动她，不然乔梅不能算。 乔梅看着她妈这德行，得，钱她也不打算要了，将来她没分到钱她也不管。 “我今天话扔在这里，你自己的钱你愿意给谁就给谁，我没拿到一毛钱，以后我也不会回家要，你有两个好女儿，什么事儿都别来找我……” 张丽敏恨得牙根痒痒，直接放狠话。 “我就是活不下去了，我也不求你。” 乔梅带着阮雷走了，这时候陈元庆又开始能耐了，指着大门破口大骂。 “我弄死你丫的……” 乔荞冷笑着，可真不嫌丢人。 乔荞开车来的，这头也看着她是说了算，自然得找乔荞谈，谈就谈一次，别以后你家里人没商量好，在来闹。 处理完了这些事情，这不就要回去了，陈元庆下楼就看见乔荞的那辆车了，他觉得有点眼馋，不说换给自己，借自己开一天总行的吧？ 但是考虑到自己和乔荞的关系，乔荞肯定是不能借的，怎么办？ 陈元庆就和张丽敏说；“妈，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陈元庆撒谎，说自己朋友结婚，都和他说好了叫他帮着借一辆好车，他哪里认识有钱人啊，只有乔荞才有这车。 张丽敏有心想说说陈元庆吧，可话到了嘴边看见青霞又咽了回去，乔梅今天把陈元庆给得罪狠了，阮雷又把陈元庆给打了，怎么样也得叫陈元庆消消气不可，可怎么消气呢？ 乔荞说去卫生间，张丽敏和乔荞一起去的，张丽敏把自己手里的袋子先交给老女儿了。 “你先别进去，帮我拿一下。” 乔荞接过来，等张丽敏从里面出来，乔荞还没反应过来呢，张丽敏动这种脑子她动的可快了，和乔荞直接说，依着女儿这脾气，加上她对陈元庆的成见，肯定不会那样干的。 等她出来，结果乔荞手里的。 “这里面有味道，我出去等你了……” 乔荞还纳闷呢，哪里有味道啊？ 乔荞从里面出来，洗了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似乎已经有点反应了，张丽敏出去就从乔荞的手包里拿出来车钥匙交给陈元庆。 “是这车钥匙吗？” 陈元庆说是，拿着钥匙开车就走了，青霞还在楼上上卫生间呢，比乔荞下来的还晚，她是后进来的。 等乔荞下来，跟她妈要手包，张丽敏痛痛快快的就给了，乔荞还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她手包里也没有多少钱。 明显乔荞放心就是太早了。 “你的车借你姐夫开了，他有用，你先开你姐夫的车回家……” “你马上打电话叫陈元庆给我送回来，马上送回来。”乔荞的声音冷冰冰的，眼睛瞪得老大。 她是平时没什么脾气，就算是张丽敏闹的再过也从来没瞪过眼睛，突然这样，张丽敏也有点怕。 “你干什么啊，你姐夫有用……” “我叫你马上给他打电话……” 青霞下来，一听陈元庆干的这不靠谱的事儿，就知道陈元庆虚荣心发作了，肯定是开去显摆了，赶紧给他打电话，结果陈元庆可能猜到会穿帮，直接关机了。 青霞挤着笑容。 “乔荞啊，一会儿你姐夫回来，我就让他把车给你送回去……” 乔荞的嘴边浮着冷意：“送？” 拿着电话，张丽敏眼皮跳着，就觉得乔荞是要干不好的事情，上前拦着。 “你干什么、” “我车丢了，我要报警……” 这下就连青霞的脸色都不好了，是陈元庆错在先，是他不应该不吭一声就把车给开走了，可报警是不是闹的有点过了？都是一家人，这样对乔荞有什么好处，也叫别人笑话不是。 “乔荞，姐跟你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我能信你的话吗？” 青霞被乔荞一堵，也是有点面上下不来，表情有点不太好看。 “你闹什么老三，还嫌家里的事儿不够多……” “我还没问你呢，妈你知道这种行为算什么？不问则取就是偷……” 张丽敏气的身体乱颤，她都到了这个年纪了，自己还成贼了。 “自己姐夫开一圈车怎么了？” “他谁姐夫，别在我面前摆姐夫的款儿……”隔壁一推，把张丽敏给推一边去了，乔荞控制住力道了。 ＊ “我说，陈元庆你发大财了，这车哪里来的？” 陈元庆去接几个狐朋狗友了，他开着车第一个去接的不是赵春，而是自己单位的几个走的比较好的。 他得叫别人看看，他不是没有。 “废话说那么多，赶紧上车……” 车上已经坐着两个人了，笑呵呵的和上车的人打招呼。 “知道这是什么车吗？奔驰……” 陈元庆这得瑟的，车子在路上横晃，可真是找到开车的感觉了，自己那辆车哪里还能算是车，看看这车的性能。 “我说，到底是谁的车？” 陈元庆笑：“都跟你说是我的了，我怎么就不能有钱啊……” 那几个朋友肯定不信是陈元庆的，这车一定就是借的，没想到啊，他家里真是有有钱的人。 “这车值点钱吧……” 他们这几个人就连一般的车都买不起，更何况这么好的车了，陈元庆得得瑟瑟的，仿佛此刻开的就是自己的车。 “一百来万吧……” 要是自己的就好了，陈元庆心里叹口气，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呢？ 乔荞离婚的时候手上的那辆车就挺好的，他也提出来了，可惜乔荞就是不肯卖给他，陈元庆摸着方向盘，自己要是帮着蒋晨把乔荞给追回来，要辆这个车也不算是过分吧？ 蒋晨有钱，不缺钱啊，越是想越是觉得可能，他为什么拿到车就关机了，你以为陈元庆傻？他今天是打死了都要拿着这辆车耍耍威风，所以绝对不能叫乔荞找到自己。 121回 丑闻爆发 “爸，我能用我自己的钱吗？”黎明问黎兵。 黎兵这日子似乎又回归到平静当中了，赵雪梅不作他肯定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抬头看了一眼黎明：“你想干什么用？” 黎明的钱也不是他负责在管的，都是爷爷奶奶帮着打理，可能数字不可小觑但也不是什么大钱。 黎兵是能跟儿子做朋友的父亲，但是他总得弄清楚孩子要拿钱去做什么，钱的走向。 黎明就说自己想炒股票。 黎兵的脸立马就拉下来了，虽然黎明智商高，那说到底也是个孩子，在学习上在有成就，你让黎兵相信他会投资什么的，黎兵不信，那些都是要受到过专业教育的，你从来没接触过，你怎么会懂？ “这个不行，没的商量，绝对不行。” 他做爸爸也是有底线的，黎明抿抿嘴：“爸……” “你别说了，这事儿没的商量，家里的钱又不是天上刮下来的，你有兴趣可以玩玩虚拟的，这个爸爸不管……”你要是玩游戏什么的，他从来都没有说过黎明，这些都随孩子，可凡事都要讲究规矩，家里有无数的钱，那黎明怎么玩都行，动真格的，黎兵不认同。 赵雪梅走过来，一脸的温和劝着：“黎明，你听你爸爸的话啊，现在钱不好挣。” 黎兵单位有变动，这是幸亏当初赵雪梅那孩子打掉了，不然这日子就有的想了，干的活和挣的钱完全就不成正比，现在单位效益不好就可劲儿的压榨下面的人，工资一下子缩水了不少，黎兵自己又实在是没有什么太过硬的技术，心里也是发愁的，那以后真的单位要是黄了，这可怎么活啊？ 黎明笑笑就不言语了，这事儿好像就掀页过去了。 黎明晚上和自己奶奶聊天，他吃西瓜，他奶奶都把西瓜子给去掉了，黎明笑眯眯的说：“奶奶，我自己来就好。” 他奶奶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儿干，这样孩子吃的时候不就觉得方便了。 “那我以后要是做什么都想着能直接到最后的结果，这不就废了嘛。” 孩子的爷爷站在孙子的这边，不能这样的惯着，差不多就行了，别一个好好的孩子给养歪了。 “奶奶，我能用一万块钱去做投资吗？” 黎明奶奶当时也是一听就要张嘴反对，甚至孩子的爷爷都已经反对的声音都发出来了，她想了想又吞了回去，认真的看着黎明：“黎明啊，这一万块钱也不是小钱，你怎么就要用来投资，你要做什么？” 如果是想买什么高科技产品，当奶奶的肯定不会有二话，直接拿出来给孩子花。 “我想玩玩股票。” 黎明爷爷一下子就提着心，这么大点的孩子怎么会想去买股票？难道是觉得家里给的钱不够花？一般小孩子心里哪里会有对钱的yu望，你就是跟他说明钱有多重要，有些孩子还不懂呢，一旦孩子对钱上心了，这问题可大可小的。 当爷爷的就要出声教训孙子，这是跟什么不好的人走在一起了？ 心都野了。 黎明爷爷心里就谨记着一个人，伤仲永，那你说那孩子不聪明吗？最后怎么样了？ 黎明脑子好使全家都跟着开心，觉得祖上肯定是积德了，不然父母都没看出来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孩子这么的好，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让他们费心，果然越长大问题越多。 当奶奶的拦了一下。 “你是不是觉得家里给的零花钱少？” 其实给的真不少了，每天给五十块，因为大人手里宽裕就不会委屈到孩子，就生怕黎明在外面吃不好，当奶奶的承认自己是偷懒了，到了年纪，实在不爱做饭了，天天围着饭锅转，谁看谁烦。 黎明摇头，他奶奶暗暗吐口气，不是就好。 “我就是想试试，如果你们觉得不行，那就算了……” 黎明喜欢往大苏教授小苏教授两家跑，喜欢和很多的教授级别的人接触，更喜欢和老者去聊天，这个自然是通过大小苏教授接触到的，在一个就是黎明参加一些比赛之后结的忘年交。 “这个可不行，绝对不行。”当爷爷的想都没想就开口了。 聪明的孩子将来去搞科研就好了，绝对不能分心搞其他的，被钱迷了眼睛，现在这个年纪，那以后就废了。 黎明奶奶没有表态，黎明想这件事儿就到这里，以后不提就是了，他是觉得自己有能力去下水试试的，当然钱他也没有放在心上，相比较一些家庭不太好的孩子，黎明的条件算得上是非常好了。 黎明奶奶心里做着挣扎，给孩子拿钱，叫孩子拿钱去玩，这奉献就太大了，一旦真的赚钱了，孩子的yu望会不会更胜，更加的希望赚到钱？渴望去赚钱？控制不住，跑偏了可怎么办？不给拿，孩子有积极性是好的，黎明从小就稳当，实在不是一个会乱来的孩子。 老太太把孙子叫进卧室里，孩子的爷爷在做晚饭呢。 “这个钱，奶奶给你，但是奶奶有个要求，这只是一个游戏。” 黎明面上的情绪变得舒缓：“其实我就是想去试试……” 黎明的大脑构成谁都说不好到底是怎么组成的，因为往上数三代根本就没有这样聪明的人，以前祖祖辈辈的也没听老人讲是不是有过，很多知识他脑子里会自动自觉的冒出来，你问他，他说脑子里就是这样想的，很不可思议。 黎兵的想法呢，是比较保守，股票这个玩意在怎么说也得至少受过一些专业的知识才能炒吧，才能懂吧。 黎明奶奶也不是有先见之明而是纯粹的就是想要给孩子一点信心，不能叫孩子觉得失望。 黎明每天也没见他去瞧电视里的股票，买什么都是由他奶奶出面，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一些东西也是弄不懂，专门跑到证劵所然后拜托人帮着自己弄，倒来倒去的，钱越来越多，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就一万块钱的本金最后滚成了十七万。 黎奶奶都傻眼了，她是旧社会的人，觉得这些彩票啊，股票啊都是懵人的，有钱为什么要给你赚？天底下白吃的午餐肯定是不太好吃的，不是味道有问题，就是给你的人藏着别的心思。 但是钱就摆在眼前，你不得不信，这怎么解释？ 黎明自己算的是差不多应该有这些钱，接下来又是暑假，他要开始放假了，考过最后一科就开始放，他不想玩股票了，觉得没意思了，想要去饭店打工。 黎明奶奶脑子一炸，玩什么至少还有个学习的意思，这去饭店打工能学到什么？ “奶奶，等寒假的时候我想出国去学做菜。” 黎明奶奶彻底无语了，怎么又和厨师干上了？ 问了他原因，结果孩子说出来的答案，黎明奶奶都傻了。 “我以后娶老婆，如果她妈妈不会做，或者没有妈妈，我总要给老婆做月子的吧？” 黎明奶奶：…… 和孙子没有再说，第二天就去学校找了老师，了解一下最近黎明是不是有和什么女生走的过近，不然这言论是从哪里说出来的？黎明奶奶心里很怕，这个年纪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她还是希望黎明上了大学之后在谈恋爱，或者大学毕业以后，找个好老婆能照顾他的。 老师一脸的纳闷：“没有啊，在学校他很少和女生接触，都不怎么说话……” 班级里和黎明关系好的很少，主要这孩子有点傲气，大家公认的傲慢，事实上可能黎明这人挺直接的，他说过他不喜欢笨人他就喜欢聪明的，自己和笨一点的待在一起又没有话题，因为这样伤了不少人的心，喜欢他的基本都是老师，学生很少。 这就是公敌嘛。 黎明奶奶回到家里，对这个孩子现在要操心的越来越多，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走歪了，弄的家人战战兢兢的，主要就是不会教，所以才会怕。 黎明的成绩没意外的又是年级第一，他这是跳级上来的，最后竟然还考了一个第一。 黎兵自然开心，不过叫孩子去饭馆打工，说什么也不行，绝对不行。 “这个你不要想，不行，你愿意去参加夏令营什么的饿，爸爸都可以同意……” 黎兵宁愿拿钱叫孩子出去见见世面，厨师那样的工作不是黎明做的，他不想叫孩子未来走那个方向，现在就必须遏制，不能叫他好奇起来。 “愿意去就去吧。” 赵雪梅脸上的笑容没变，她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好像真的有改变了，不该自己管的事儿绝对不管。 “妈，黎明这个暑假就泡在饭店了？” 赵雪梅觉得黎明的脑子有坑，你成绩那么好，你当然要趁着这个假期去学更多的知识了。 全家人都不同意，黎明只能找外援，他真的对做饭很感兴趣。 孩子来兴趣了，谁想拦，也是不好拦。 乔荞气的肠子都疼，她和乔青霞一起回的陈元庆家，才走到门口，黎明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老姨，你有时间吗？” 乔荞和黎明在说话，青霞就上推门进去了，陈元庆他妈看着乔荞还纳闷，既然来家里了，怎么还不进来了？ “妈，元庆回来了吗？” “没有啊，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陈元庆他妈心里狐疑，这是怎么了？ 青霞压低声音：“他把乔荞的车给开走了……” 陈元庆他妈还是不理解，开走就开走被，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一辆车，一会儿自然就开回来了。 “没经过乔荞的同意，我妈偷的我妹妹的车钥匙……” 陈元庆他妈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就说张丽敏干不出来着调的事儿，再说一个，不就是一辆车，借自己姐夫开一下怎么了？还能转手给你卖了啊？ 淡淡开口：“一会儿就开回来了，还上门来催。” 乔荞正好挂电话，笑了出来：“阿姨，我这车不贵也就将近一百五十万，碰了坏了发生任何的意外，也别说找什么保险，我看我姐夫挺喜欢的，我给姐夫打个折，我也没有开多久，给我一百万我卖他。” 弄死陈元庆，能不能卖到一百万？ 陈元庆他妈的脸子有点涨得确紫，这不就是手里趁了两个臭钱嘛，跑自己面前来得瑟了，我怎么知道你那车就像是你说的值那些钱，你唬我啊？ “乔荞也别这么上纲上线的，自己姐夫又不是外人，开开怎么了。” 青霞去扯婆婆的袖子，乔荞笑盈盈的：“不是外人？我可没把他给当成一家人，说都没跟我说一声就开走我的车，我这人还在呢，我现在报警，要不阿姨听听警察怎么说？” 陈元庆他妈虎着老脸，对着青霞劈头盖脸就说上了：“你站在我身边干什么啊，给你老公去打电话，叫他把车给人开回来，没长那腿还偏要开那车，怎么不撞死他啊……”嘴里恶狠狠的咒着，嘴上用力，这说的是陈元庆骂的却是青霞，嫌弃青霞笨，就杵在自己面前：“你还看我，赶紧去打电话啊，你脑子就是木头做的是不是……” 说完还特别的瞟了乔荞一眼，就是骂给瞧瞧你听的。 青霞自己都不觉得委屈，乔荞委屈什么，大咧咧的听着，你愿意骂你就骂被，自己大姐不争气啊。 青霞说打过了，陈元庆关机了。 陈元庆他妈都要气脑溢血了，你说这缺心眼的，你是上辈子没见过车啊？这还手机关机了。 陈元庆在外面这个威风的，今天自己掏钱请客，车就大咧咧的停在饭馆的外面。 “外面谁的车啊，大奔……” 进门的两个人说着，里面的老板指指陈元庆那桌，陈元庆高兴就喝了几杯，满脸通红。 “我的，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长见识了……” 吃完饭都将近六点了，这还没打算回家呢，送所有的朋友回家，一个个的都给送到楼下，叫别人看看他这车，然后开到赵春家楼下去了。 “这谁的车啊？” 赵春脑子可算是比较清醒的，陈元庆有什么本事，哪里能买得起这样的车。 陈元庆搂着赵春：“怎么，我的车你觉得奇怪啊……” “到底是谁的车？” 陈元庆打着哈哈：“我小姨子的，就我那个嫁了两次，都嫁给大老板的小姨子。”陈元庆知道乔荞弄不了张丽敏，他就开了怎么着了？他要是想，他就能把车给霸占下来，乔荞能说什么？“她就是一个臭卖b的，跟过两个男人也不觉得脏，身上那么一点零件你看不够她卖的了……”陈元庆的话很脏，可他心里就这样想乔荞的，没勾搭陆卿，陆卿娶她干什么？娶个黄花大闺女多好，又不是找不到，自己要是有钱，立马就找个二十岁的。 赵春狠狠推开陈元庆，字字都觉得碍耳。 她也跟过两个男人，怎么了？ 出声讽刺道：“你这喝多了跑我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脏话给我听的，你觉得我脏就别跟我来往……” 陈元庆赶紧赔罪，你看多心了不是，他哪里是对着赵春说的，他是说乔荞。 “我是说我小姨子，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娇娇弱弱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多男人喜欢她，臭德行，放古代……”陈元庆心里阴暗的想着，自己就把乔荞给卖了，卖窑子里去都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赵春气已经上俩了，哪里会因为陈元庆哄两句就好起来，陈元庆侮辱的话一阵一阵的像她袭击过来，过去看他还算是个人，现在一瞅顶顶不是个东西，人家怎么得罪你了？ “你赶紧滚……”赵春彻底火大了。 “嗯，我在我姐家呢。”乔荞看了一眼青霞。 陈元庆他妈在屋子里躺着呢，懒得出来应酬乔荞，既然你不给我好脸色，你也别指望我对你有什么好情绪。 陆卿一愣：“怎么跑你姐家去了？” “我那个出息的姐夫，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我的车给开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乔荞字字清晰，就是说给里面的人听的。 陆卿头疼，这些事儿他不愿意听，你家的事儿你就负责管吧，又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他挺讨厌极品的，觉得极品就像是吸血鬼，你是怎么样都满足不了的。 青霞眼眶有点湿，乔荞和陆卿说这些，那以后元庆在陆卿面前还怎么相处了？ 陈放哇一声哭了出来：“老姨欺负人，你走……” 这孩子上手就对着乔荞开打，小孩子是没什么力气，可这举动叫乔荞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陈放……”青霞喊了好几声，陈放的手呼到乔荞的脸上了，乔荞反手把孩子给钳制住：“你打谁呢？” 小小年纪，就这样不懂得规矩，自己大姐到底想干什么啊？孩子的爸爸是个废人，将来也打算叫孩子成废人？ “奶奶救命，我老姨想打死我……”陈放高声呼喊救命。 屋子里青霞的婆婆摔打着东西，就是给乔荞听的。 “这闲的没事儿，有家不回，讨厌不讨厌啊就跑别人家来了，怎么是想围观别人夫妻睡觉啊？你是没丈夫滋润是不是……” 陈元庆他妈这嘴也是够损的了。 青霞去劝乔荞已经来不及了，乔荞干脆就报警了，我给你们点脸，你们不当脸面。 她之前为什么都想到报警却没这样做，到时候打的是自己的脸，有这样的亲戚。 “乔青霞你这可真是个好妹妹……” 陈元庆不是回到家里把车给送回来的，而是警察找到他的朋友，最后从赵春家楼下给弄到派出所的。 “你去哪里干什么。” 警察不管你那些，你去了哪里，都见了谁是要问清楚的，陈元庆支支吾吾的，他不能说啊，赵春说出来自己就完了，可现在不说警察不让啊。 “外面那人是我小姨子，我就跟她开个玩笑……” 警察冷笑：“开玩笑？就偷人家的车？” 陈元庆紧紧捏着手，声音有些破音：“我不是偷，我就是跟她开玩笑，我们都是一家人……” 乔荞在里面配合问话，陆天娜过来办事情，看着那人像自己嫂子，以为遇上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喊了一声。 “嫂子……” 乔荞最尴尬的就是今天了，她是豁出去脸面了，没想到竟然遇上小姑子了。 好在陆天娜是个挺懂分寸的人，多余的话没问，进去了解了一下情况。 天娜是知道陈元庆外面养女人了，因为陈元庆自己交代的，他不交代不行，警察一直问，加上他朋友在电话里就说了，陆天娜从里面出来，把乔荞扯到一边。 “天娜，这事儿不用你管，你回去吧，嫂子没事儿。” 陆天娜也不愿意管，这不是嫂子的亲姐姐嘛。 “你姐夫有外yu，外yu对象是个寡fu还带着一个孩子，说是租的房子是你姐夫出的钱……” “你说什么、”乔荞喊。 陈元庆在外面养女人？ 陈元庆哪里来的钱？ “我废了他……” 乔荞情绪特激动，不可能不激动的，她大姐都要傻死了，一心为姓陈的奉献，结果呢？人家当青霞是猴儿耍。 乔荞冲进去就要和陈元庆撕扯，陈元庆他妈就拦，青霞也拦。 “干什么呢，当这里是菜市场呢？” 突然警察吼了一声，屋子里就安静下来了。 “你帮他是不是？”乔荞指着青霞的鼻子：“他在外面包yang了一个小寡fu，你不是说你家日子不好过吗？” 这钱想想就知道了，肯定是从青霞的身上压榨出来的，你得多傻啊，叫人给玩到这个程度？ 过去她和乔梅就说，陈元庆不是个东西，这两年你看看他家得寸进尺的样子，乔荞都不敢保证，如果有一天自己出了意外，姓陈的会不会吧青霞扫地出门，现在不管怎么说，张丽敏能从自己身上划拉到钱，青霞就能从娘家拿到钱。 “啥说什么呢，乔荞……”青霞训斥乔荞。 乔荞指着青霞，突然笑：“你就活该被人玩死……” 转身就出去了，告诉自己应该冷静，可冷静有什么用？你看看青霞那个样子，乔荞想干脆大姐也别活着了，活着真的妨碍别人的眼球，弄的别人好痛苦。 有陆天娜的关系在，人警察就直接把记录给青霞看了，青霞诧异的看着陈元庆。 陈元庆火大了：“我哪里有钱出去玩女人。” 警察一个眼刀递过去，陈元庆立马又坐下了，不敢吭声了。 乔荞的车拿回来了，她和陆天娜也走了，青霞抱着陈放，陈元庆在后面追。 “你知道我和张通文是朋友，那女人是他找的，我们朋友一场，我要是出卖他，他媳妇儿本身就厉害，还不得闹腾死？”陈元庆到了这种时候依旧在想着推脱呢。 青霞的神情凄凄楚楚的：“你别跟我解释了……” 警察的话说的清清楚楚的，她又不是聋子，自己的儿子不养，拿着钱去养别人的儿子，青霞都要恨死了。 她说呢，工资不交给她，人整天不见影子，青霞这次真的心灰意冷了，日子过成这样还有意思吗？ “我是没人长得好看，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张丽敏和乔建国看见大女儿出现在医院里，同时一愣，这是怎么弄的？ “青霞你先别哭啊，你先告诉妈怎么了？” 张丽敏给乔梅乔荞都打了电话，乔梅原本心里就有这口气，你看她不愿意侍候人那是自己懒，但陈元庆现在欺负到自己大姐头上，这个事情乔梅不能让了。 “我马上过去，我绕不了他……” 乔荞说自己不来，她被青霞气的都要吐了。 按照青霞的个性，她能离婚吗？ 过去自己都说过那样的话，等于这辈子都管她，结果青霞是怎么说怎么做的？ “你赶紧回来，你是盼着你大姐去死啊……”张丽敏在电话里喊。 “她愿意去死就去死，我管不了，少拿这些事儿来烦我，你就当我死了吧。”乔荞连续按了不知道多少下电话才把电话给关机的，气的手都抖。 “我要是在管你们这些闲事，我就是活该……”乔荞恨恨地咬着牙。 娘家就没一个省心的，她要是和乔梅一样就好了，什么都不管，这样也没人来烦她了。 张丽敏恨声骂着乔荞，你说一个病房这还有外人呢，骂自己女儿就跟骂敌人似的，丝毫不在乎乔荞的颜面，破口大骂。 乔青霞坐在椅子上，就负责擦眼泪，都不肯叫父母看见眼泪瓣，这是圣母啊。 乔梅来医院，结果一听完乔青霞的话，自己笑了，拿过来一根香蕉吃上了。 “你就知道吃。” 张丽敏照着乔梅的后背给了一下，乔梅跟张丽敏对着吼，你都不怕丢人了，我怕什么？ “我不吃我干什么替她出气去？可真逗，我才知道我们家老大这么的伟大，养家养孩子，你怎么不死了呢？”乔梅现在就觉得青霞活着就是浪费空气，从楼上跳下去最好，省得看见她就气的肠子疼，你可真行啊，用娘家的钱去贴婆家？目光对准张丽敏：“你要是有，那就三个女儿平分，你以为陈元庆感激你？妈，青霞挨打那就是活该，没打死她就算是她便宜，我要是陈元庆我就直接整死她，弄个皮带，每天站着盐水抽，然后在泼辣椒油，这样的人活着干什么？” 隔壁床的几个人听见乔梅的话，都觉得这妹妹说话有点狠，你看看你姐姐遇上这样的事儿，说话怎么就这样呢？看着乔梅的脸色就不好了，也是知道这家的老二是偷奸耍滑的主儿，没什么好印象。 “陈元庆说要买车，我姐呢就给买，还不起贷款了，我妈给出钱，我要是他我也不还，有这么一个sb在，还担心什么……”乔梅推推青霞，青霞被她推了一下，自己也没动，乔梅冷笑：“你最好得个重病，特别严重的，我倒是要看看，除了你爹妈，你丈夫和你婆婆会不会拿钱来救你，你死了人家就省心了，回头马上找新的，干嘛不找，要你这样的干什么？你看看自己像女人吗？你就是个老妈子，你这货的不虐你虐谁？你给人家省钱，是不是心里觉得你特别的伟大啊？特别的能奉献啊……” “乔梅……”乔建国锤着床，这不是叫大女儿去死嘛。 “我说错了？我爸妈啊，我真是怀疑，你说你抱养的老大和老三吧，我是没感觉出来她们俩像是亲生的，打着爱的名义可劲儿的用老三的钱去贴老大，有事儿的时候我姐就走不开啊，婆婆不讲理，丈夫不体贴，那青霞多苦啊，谁能叫乔青霞付出，那不是连人都不能算了，你他妈的也就会苦着自己，然后坑老三，老三是个傻蛋，她愿意上当，我要是她，我把钱留到不值钱了我也不给你，你就可着自己家人坑啊……”乔梅狠狠推乔青霞：“你他妈的怎么不去你婆婆面前哭？从你结婚拿家里多少钱？你委屈？你受罪就是活该的，你这种不仁不义的就该走路掉河里直接淹死你算了，你养的那是什么儿子？成绩不好用钱补课就能补上来？你和陈元庆是什么狗脑子……” 张丽敏照着乔梅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用不着你说陈放，孩子那么小成绩不好不补课干什么……” 张丽敏虽然有时候也觉得往陈放的身上花这个钱有点浪费，可听乔梅这样说，心里很是不痛快。 “我说错了？自己成绩都不好，还把希望扔孩子身上，陈放是那根葱吗？” 隔壁的不爱听了，这话说的就难听了，那当妈的怎么，孩子不聪明就不给拿钱补课了？那就不是亲妈了。 “行了，我找你回来就是受气的，你赶紧走……” “你最好这辈子都别找我，妈，别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你是生了我养了我，可我也不是注定这辈子就应该答应你所有的请求，青霞和陈元庆闹，你能让她离婚？你的意见不就是杀杀陈元庆的威风，在给陈元庆一点好处，送青霞回去，叫青霞继续过？顺带着从老三身上刮下来一层皮。” 乔梅不是替谁说话，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孝，她宁愿背着这样的名声也不愿意受气，人生这么的短暂，能快乐的过就快乐的过。 “老三你看着她现在过好了，你是忘记她差点就被你逼死了，你可真是史上最疼姑爷的丈母娘，哪个姑爷你都觉得好，你都愿意去帮着，帮着外人来坑死自己闺女，我的好妈妈啊，这样也行，等将来你两女儿都死了，钱就都是我的了……” 乔梅吐了青霞一口。 “还有脸哭呢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去跳楼，你有胆子吗？” 乔梅甩着包就走人了，来的时候真的是因为这件事儿气的够呛，也打算替青霞出头，可一进病房，你乔青霞还知道你爸差点死了呢？在家里丢人还不够，跑医院来丢人了？这样也就算了，只会哭，你怎么不拿刀去砍死陈元庆呢？先砍死他和他妈，这辈子你儿子也有保证，至少娘家不会看着陈放不管的，你看看青霞这个样子，乔梅就想用鞋底去抽她，抽死拉倒。 青霞觉得太丢人了，想出去，张丽敏赶紧追，怕大女儿出事儿。 “青霞啊，你别听乔梅的……” 陈元庆和乔梅走了一个对头碰，陈元庆来医院解释，他现在是肯定不能离婚的，看见乔梅脚步虚缓了一下，因为乔梅会不会动手，陈元庆没有准备，不过乔梅现在更恨的是青霞，巴不得青霞赶紧死了，懒得去管。 陈元庆进了电梯，自己脑子也清醒过来了，这话要怎么说呢？ 他是看乔青霞不顺眼可也明白，别人不见得愿意跟他过，他有钱的时候肯定不会缺女人，那要是没钱呢？他和青霞闹掰了，那就没人贴补自己了，就像是乔梅数落张丽敏似的，陈元庆也想到了最后的结果。 张丽敏就是个纸老虎，给她一点面子，把人接回家，完了自己还有好处拿，想出气就削青霞一通。 再说离婚了陈放怎么办？怎么样去看，都是现在和乔青霞保持婚姻里对自己更加有利。 陈元庆看着有人出去，自己就跟着出去了，他现在过去，张丽敏还在盛怒上，肯定会说的很难听的，再说病房里都是人，说出来，丢的是自己的人，想想还是决定先回家再说吧。 陈元庆进门，他妈就动手了，照着陈元庆的面门就是一下子。 “妈，你干什么？”陈元庆躲了过去，到底是反应还算是快的。 陈元庆他妈指着儿子的脸：“我看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分寸了，开走人家的车，怎么你能多一条裤衩子？” 陈元庆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气氛下，自己真的会笑出来，这和裤衩有什么关系？ “你就闹吧，自己的儿子不养，拿钱养别人的儿子，你可真出息，你可真是你爸的好儿子……” 陈元庆他妈就想，这要是陈元庆他爸在地下知道他儿子干的事情，会不会半夜从下面爬上来掐死他儿子？ “妈，我当时是为了帮别人……” “你不用在我面前说瞎话，什么事儿是真什么事儿是假你当我不清楚？陈元庆你现在就是觉得自己行了是吧？我告诉你，外面的那些女人，你要是狗屁不是，一脚就能瞪了你，人家用你养儿子，你这个傻蛋，你还偷着乐呢，怎么有个老娘们给你免费睡，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陈放才是你亲儿子……” 陈元庆他妈说起来这个事情，就心脏疼。 心眼不全到了什么程度了，你自己有孩子你不管去管别人家的？这不是二嘛，这不是傻缺嘛。 “妈，真不是，我都说了，是张通文的……” “那你现在马上给他打电话，我问问他……” 陈元庆面上一急：“那不是穿帮了，他和他老婆肯定马上干起来……” 陈元庆他妈上手去抢陈元庆的电话，陈元庆又不敢真的和老太太斯巴，老太太用手机用的流畅这呢，直接找到电话本里面张通文家里的电话，就打了出去。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陈元庆想抢电话，老太太就不松手。 等电话一通，马上开声：“陈元庆说他今天是为了帮你圆谎，那个小寡fu是你在外面相好的……” 张通文媳妇儿接的电话，接完能那样算了嘛？ 陈元庆不是打青霞吗？张通文这媳妇儿打他，一个大老爷们打不过自己媳妇儿，他怕他媳妇儿，这就闹起来了，闹的这叫一个鸡飞狗跳，主要张通文是无辜躺枪，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说呢，原来在外面有相好的……” 张通文媳妇儿挥舞着手里的擀面杖就照着丈夫的头打，这女人很蛮。有作风问题我直接打残废了你，我养着你，什么地方不能打，她就捡什么地方打，张通文抱着头家里乱窜。 “我真没有……”他就好喝点猫尿，哪里敢跟谁相好啊，兜里没钱，什么女人都招不到。 “那这电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当老婆的大喊。 张通文后背挨了一下，自己哭着脸赶紧去捡电话。 “陈元庆你妈的喝多了吧，胡咧咧呢，我和哪个小寡fu了？你他妈的屁股擦不干净往我身上推，赵春和谁是相好的……” 这下可好，直接就捅漏了，实在不是张通文不义气不愿意帮陈元庆，而是他现在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不说出来，明年的今天弄不好就是他的忌日，他敢不说吗？他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张通文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陈元庆有些心虚的看着自己妈。 “真是我养的好儿子……” 她算计人都恨不得算计到骨子里，结果陈元庆就甘愿被人算计，陈元庆他妈回到房间里就开始收拾行李。 “妈，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再不走，我这点退休的工资将来不知道你搭哪个小b子的身上了，叫我成全你？”陈元庆去拉他妈的手，叫他妈狠狠照着脸就给了一记。 亲生的儿子你都不管啊，这简直就是没人性了，你在外面怎么玩，都不能不管自己的孩子，你有其他的孩子吗？你要是有，自己二话不说，陈放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前提也得是个孙子才行，既然没有你当什么大尾巴狼？ 122回 甜甜蜜蜜 青霞那头到底是怎么样，乔荞也没过问，她真觉得自己操心不值钱，也没人当回事儿，有些人选择的生活，你改变不了，只有你一个人看着生气，那就转移视线，不如不看。 销假上班，一个单位瞒不住的。 “你爸也挺倒霉的，竟然能遇上这样的事儿。” 胡雅芳对着乔荞瞟了一眼，她才不信呢，光是这样？ 中午两个人下楼去吃饭，乔荞和胡雅芳一前一后，雅芳用胳膊推推乔荞。 “说说吧。” 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又怎么了？ 乔荞咬咬牙：“我老公都没娘家人难侍候。” 说多错多，一切都错。 今天食堂中午做了一些杂粮的饼子，胡雅芳和大师傅就开玩笑说自己妈妈很喜欢吃这个，实际上也确实食堂做的比家里好吃多了。 单位时不时把所有员工弄下来学学做披萨，学学做蛋糕面包。 “爱吃啊，那就拿回去点。” 大师傅是个特别敞亮的人，一点都不抠，给胡雅芳找袋子装了起来，里面装了不老少。 乔荞吃着火爆大头菜，那菜就像是得罪她似的，看她小牙咬下去的那个狠劲儿。 “这是跟大头菜生气呢。”雅芳乐呵呵的把袋子放在一边，坐下来拿着筷子开始吃饭。 “我说你这饭量渐长啊……”胡雅芳调侃了一句。 哎呦，过去这今天没胃口，明天没胃口的，突然一下子就变成特有胃口了。 乔荞在医院侍候乔建国，她要是不吃饱了她身上哪里有力气，她就得多吃，喜欢不喜欢，有没有胃口都得多吃，不然跑道真的没力气，怎么能让别人等着吗？ “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是挖过老乔家的祖坟……” 雅芳推推乔荞：“乱说话，叫你祖宗听见了……” 乔荞觉得丧气，你说青霞的事儿，能跟着不上火吗？闹来闹去最后还得闹回去，自己还得看住她妈手里的钱，不然她妈说不定哪天一高兴，手指缝大点就都给别人了。 乔荞不吃肥肉，红烧肉做的再好自己也不喜欢吃肥瘦相间的，可红烧肉就是这样的才好吃，胡雅芳拿着筷子从她的餐盘里夹了一块。 乔荞看着雅芳一口咬下去，自己吞吞口水，多肥啊，全是油。 “知道吧，红烧肉才解馋呢。” “就你馋，你用汤泡点饭，要不要？”乔荞拿着汤匙递给胡雅芳。 胡雅芳从来不挑，什么都能吃，什么吃到嘴里都开心，你问她一百次有九十九次她都会拍巴掌说做的好吃，天天给炖大白菜也不会有意见，只要自己不干活她就满足了，她和周军是典型的互换角色，周军不喜欢吃白菜，说是小时候吃多了，因为住在农村嘛，你给胡雅芳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她能还给你一个世界。 两个人吃完饭，乔荞的电话响，雅芳比比楼上，她就先上去了。 “还烦心呢？” “没，先不管了，我是发现了，我操心死也没人心疼我啊，心情不好吃药也有影响。” 陆卿也没什么事儿，今天晚上回来，乔荞说自己晚上回家做点好吃的。 “你那点手艺我还不知道，去蔡叔家吃，妈让过去。” 蔡大奎这个继父对陆卿真算是不错的，其实这个年纪再婚，他完全没有必要去讨好陆卿，他是个性问题，很开朗喜欢人多。 蔡大奎说陆卿出差，今天回来，蔡青松老婆老早就到老爷子家了，自己是儿媳妇，儿媳妇不是课，乔荞那儿媳妇才是课，蔡青松也有跟自己老婆讲，老爷子都这个年纪了，难得看上谁，别说蒋方舟讲道理，哪怕就是不讲道理，东西和钱都贪了，家里是不是不差这点，只要老爷子高兴就行，这儿媳妇买好了菜进厨房，甚至都不用蒋方舟动手。 蒋方舟肯定不会摆婆婆的款儿，觉得青松和青文这哥俩真是，太懂事了，有这么两个儿子，真什么心都不需要操，你说这哥俩，没一个学习好的，就自己爸爸干这行，都跟着干。 乔荞去接陆卿，等他们两个人进门，家里的饭菜都做好了，蔡大奎又从酒店请的厨师就几道菜，团圆饭嘛不愿意去酒店吃。 “陆卿赶紧快快快……” 蔡青松给陆天娜打电话了，可陆天娜推脱借口，说自己很忙，忙是一定的，另外的就是她不想来，总觉得怪怪的。 蔡大奎高兴想喝一杯，陆卿陪着喝了一杯，蔡青松在桌子上自然也没了油嘴滑舌，这都是自家人，不是自己的客户犯不上那样子。 “我没多高的要求，就希望蒋阿姨和我爸身体健康，高高兴兴的，儿女都长大了，别为任何人操心。” 乔荞没喝酒自然下桌子的快，人家做的饭难道她还坐着等人家收拾桌子，乔荞很自动自觉自己起身就开始收拾，女眷们陆续都吃完了，蔡青松老婆和乔荞推来推去的，她是认为自己是主，乔荞是客，怎么也不能叫人家动手。 “真不用，你坐一会儿，才接陆卿回来，挺累的，我自己就都能干了。” 洗几个碗，累不死的，退一步说，那有人照顾公公还不是帮他们儿女分担责任了。 陆卿坐了一会儿，就和乔荞离开了，来的时候是司机给送过来的，陆卿说要在路上醒醒酒，不让任何人送。 陆卿走在前面，他步子大，乔荞跟在后面，她步子小。 “天娜不懂事。”陆卿淡淡说了一句。 乔荞听的莫名其妙，不是说工作忙嘛，再说陆天娜有时候真的很忙。 “你看看蔡青松蔡青文兄弟俩个是什么态度。”陆卿的声音几乎没什么起伏。 这样一对比，陆天娜立马就落下乘了，是，没人比较这些，陆卿就是觉得妹妹人情世故上面不够圆滑。 这样直接说，乔荞听明白了，稍稍酝酿了一下。 “也许是真的有工作，我觉得天娜比我成熟多了，我被我娘家……”乔荞笑着摇摇头。 陆卿停住脚步，拉起来乔荞的手。 “谁家都有点烦心事儿。” 乔荞对着陆卿笑笑，她家里哪里是一点烦心事儿啊，简直就是处处不顺心。 蒋晨从陈元庆处得到了乔建国住院的消息，等了两天，尽量等人都去过医院，自己才出现。 蒋晨对乔建国张丽敏也不是全然没有任何感情的，四年的相处，虽然心里总嘲讽两个老人贪婪，那也是当长辈敬爱的。 蒋晨试图让自己回归到过去的生活里，可他似乎犯了一种病，回到一处睡觉的地方总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没有能落地的，印象里乔荞好像永远都会在家，对着他撒娇，脑子里总浮现那个不明确的身影，蒋晨自己现在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乔荞，还是他空想出来的幻影。 没人管着他了，他可以更加随心所欲的生活，可感觉却越来越不美好了。 乔荞就像是他的倒影，在他转身，想看见她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乔荞很好哄，他说什么她都信，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心一意的相信他，蒋晨何尝不知道自己是贪婪的，事发之后不见得能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可他依旧相信，只要自己去否认，乔荞拿他没有办法的。 蒋晨整理好了情绪，推门进去。 张丽敏看见蒋晨来就更加没有好脸色看了，原本就够憋气的，现在乔建国住院费用肯定是有了，可不是说有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青霞就在家里住着呢，这以后可怎么办啊？真离婚啊？还是在给元庆一次机会？ 张丽敏前几天在医院够丢人的了，弄的别人都知道她家里的八卦，今天就长心眼了。 “你跟我出来说。” 张丽敏都已经出去了，蒋晨还没有动，良久传出来他的声音：“爸，这是我给你买的一点补品……” 乔建国人是醒着的，淡淡的回应蒋晨：“我什么都不缺，你都拿走。” 他可没有这样的好福气给蒋晨当爸，还是饶了他吧。 张丽敏和蒋晨一前一后走到楼梯间，张丽敏质问：“谁告诉你的？你来医院干什么？蒋晨啊，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魂不散的缠着？”当初转身就娶别人这也是你，现在还弄出来这副样子做什么啊？ 蒋晨沉默，他觉得自己确实是后悔了。 “妈……” “别这样喊我，我承受不起。”张丽敏打断蒋晨的话，脸上带着怒气，谁是他妈？孙国慧才是他妈，能不能别到处乱认妈妈？ 蒋晨低低的说：“妈，我真的后悔了，好好的一个家叫我给拆了，我怎么就那么浑呢？我回到家看不见她，我也和很多女人试过，感觉都不对，妈……”蒋晨当着张丽敏的面哭了，张丽敏有些动容，不是真的后悔了，哪里会这样，那你说现在走到这地步，想回头哪里有可能呢？乔荞嫁人了。 这么一想，张丽敏倒是清醒了点。 “蒋晨啊，妈当初多稀罕你，你说你干的那些事儿，乔荞现在都这样了，我也左右不了她，这个世界上好女人多的是……” “妈，我们在一起四年了，不是因为当时我想出口气，我是不可能和谢聪聪结婚的……” 蒋晨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理，可现在缺少了这个人他的心很难受，明明就应该站在原地等着他的人，现在那个人消失了，他要乔荞回来，无论自己花多少的代价。 蒋晨哽咽的声音刺激着张丽敏的耳朵，她的脸上只有平静，无力。 乔荞现在已经变了，自己根本说不了她，有些事儿变了在想回头吧，不可能的。 张丽敏在缺心眼，不会拿着女儿的幸福来开玩笑，离了你当时没把人给留住，那时候她是站在蒋晨一边的，结果你闹什么马上再婚，你蒋晨脚上的泡，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楼梯间来来回回有人走动的声音，有快走的慢走的还有大声喧哗的。 “你回去吧，别来医院了，蒋晨你要是真的心里拿我当妈，我就问你一句，谁告诉你的？” 张丽敏的头脑变得聪明了，按照乔荞现在这状态和蒋晨能联系的机会不大，那孩子死心眼，家里出事儿蒋晨知道了，就肯定是有人告诉他了，谁说的？ 张丽敏就是想不出来这个人，因为蒋晨过去和陈元庆关系也不好，乔梅就更加不可能了，难道是乔荞？ 有人推门进来，门的外面就是一道窗户，随着门板被推动，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蒋晨有些不适应，好在门板很快就关上了。 张丽敏和蒋晨一前一后的从里面出来，她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回到了病房里，蒋晨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一只手留在外面，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觉得自己举步维艰，一步都动不了。 张丽敏进门，乔建国也怕别人偷听，压低声音：“你少听他油嘴滑舌的。” 蒋晨这人嘴会说，总能哄得别人开心，乔建国这回变成这样，很多事儿也想明白了，他下辈子就这样了，再说没有道理乔荞都再婚了还和蒋晨牵扯不断的，那样陆卿也不会高兴的。 张丽敏心里难受，嘴上说：“我能听他说什么，臭骂了他一通。” 张丽敏拿着乔建国的裤子准备出去洗，蒋晨依旧站在那个地方，手里夹着一根烟，不远处就写着禁烟区，他手里的烟有没有点着，张丽敏看不清。 “你别在这里站着了，蒋晨啊听我的话，过去就过去了。” 张丽敏原本是劝着蒋晨，谁知道后来就说上青霞的事儿了，她都要愁白头了。 三个女儿都离婚，丢人不丢人？可陈元庆这就是欺负人，过去家里有蒋晨给青霞撑腰，现在陆卿是什么都不管，你看乔荞再婚了，那乔家好像就没这个女婿一样，成天看不见人，总说忙，你忙的都不睡觉了？ 张丽敏心里对陆卿是有意见的，觉得陆卿和家里关系生硬，找借口说忙被，人家是不惜得愿意管。 “妈，你要是信我，我给你解决。” 陈元庆接到蒋晨的电话，就出去了，他妈就闹着要回老家呢，陈元庆肯定不会叫他妈走的，他妈走了，陈放现在谁管？ 一个两个都逼他。 陈元庆从来是一个不会反思的人，他不想他做的错不错，他就想青霞做的有多错。 人家娶老婆他也是娶老婆，你看他老婆穿的就跟要破烂似的，你现在才多大的年纪啊，你倒是控制一点体型，任由自己往麻袋方面去发展，吃饭的时候就可劲儿吃，没见过饭啊？不会讲话，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反正就是处处瞧不上。 陈元庆看自己单位那些女的，人家出门都知道画个妆，再不然涂个口红，你在看看乔青霞这样，跟他妈似的，成天就知道围着陈放转，你要是能把陈放给教育好了也行，结果一样不如一样。 陈元庆当着蒋晨的面就一直在抱怨，一直抱怨青霞多么不好，但是他没打算离婚是不是，他觉得自己这样的男人也是够意思了，不然早就一脚蹬了青霞了。 蒋晨手里的烟弹弹：“姐夫，你不是不想离婚，你是舍不得离婚之后再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了。” 蒋晨说话就这样，你陈元庆在我面前就不算是个东西，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聪明，其他人都是傻子呢？ 陈元庆一直嘚嘚嘚个不停的嘴倒是闭上了，他想喷蒋晨，可蒋晨是他的财神爷，陈元庆心里想着，人没钱就没尊严，他要是有本事，是那种蒋晨都得高看他一眼的，蒋晨敢这样说他吗？ 拿着茶杯牛饮，坚决不承认自己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差不多就得了，大姐是不懂得收拾，那钱也都花你身上了……” 乔青霞要是会收拾，你陈元庆今天更加会说，自己娶了一个败家老娘们，你又想自己花大头又想老婆会收拾会穿，会过家，那你首先得自己有本事呀，没本事就别对自己有太高的要求。 蒋晨能不知道陈元庆嘛，乔家三个女儿，青霞模样其实不丑，可姐妹三站在一起，乔荞和青霞年岁差不少呢，乔梅是什么样的人，紧着自己装扮紧着自己吃，好东西上桌她肯定是第一个动筷子的，委屈谁不委屈自己，陈元庆本身又是一个喜欢去比较的。 “姐夫听说连家用都不给大姐，能和你这样过的也就是你老婆了……” 黎明的奶奶和儿子沟通，黎明给乔荞打电话，乔荞本身也是不同意黎明去学厨师，因为这事儿太不靠谱了，一个小孩儿心思现在就应该集中在学习上，老太太原本就瞧着乔家人不顺眼，因为乔荞一打电话，反倒是想成全孙子了。 “你自己看吧，暂时我没打算告诉雪梅。” 黎兵看着存折上面的数字，只觉得浑身发冷。 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就像是母亲说的，简直跟玩儿似的，黎兵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一万块钱变成十七万？这不是扯淡吗？ 那黎明的奶奶有什么理由来骗自己呢？ “妈，我们家有过这么聪明的人吗？”这真是他儿子吗？ 黎兵想不通啊，自己没这能力生出来这样的儿子，有点可怕了，乔梅也不是那么聪明的人啊，乔梅怀孕的时候到底吃什么了？ 黎明奶奶叹气：“这孩子我现在都担心死了，我问他是不是谁告诉他的呀，买什么，小孩子懂什么他对这个过去又没有兴趣，结果黎明说他就看着有眼缘……”黎明就是这样回答的。 家里静寂无声。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没出过这样的孩子……” 黎明的奶奶是不知道，往上数，黎明的祖上还真有过一个，当时就是本地的小天才，会五门外国话，就自学的，人家就说看了就懂，不过死的也早，二十一岁最好的年纪，太聪明了以至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是有过的，不过黎明爷爷奶奶都不清楚，这都是老久以前的事儿了，不过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那黎兵和乔梅按道理生不出来这样的孩子，偏偏黎明就与众不同，什么都好。 当奶奶的也懂得月满则亏的道理，孙子要是长得满脸麻子，或者个子不高再不然个性方面有点问题她也不会这样担心，黎明就是处处都好，没有不好的，可能也就是有点傲气，她怕孩子养不长啊。 不过这话压在心里对儿子都没讲过，奶奶坚信，不出口的话就不会变成真的。 黎兵看着自己妈：“是不是应该送到哪里去检查检查？” 不是有那种研究孩子的地方？ 黎明奶奶没好气的恶狠狠瞪了黎兵一眼：“放屁。” 黎兵摸摸鼻子，他也是好奇嘛，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黎明现在就想去，拦也拦不住，我也没想拦着，但是现在不行，他太小了，想做的所有的事情我都让他做了，将来一旦有人拦着他不让去做别的，是不是孩子就受不了？” 黎兵点头。 “妈，这个不用你说，我和黎明谈，他干什么都行，学厨师绝对不行……” 老天爷给你这种脑子，你去学厨？这不是疯子嘛，这不是浪费资源嘛。 黎兵恋恋不舍的看着存折，他自己一辈子挣没挣到这些钱，不敢相信，这别是假的吧？或者做梦？ 怎么总觉得有点不真实的味道呢？ “雪梅那边无论她怎么变，我都不相信她。”黎明奶奶一针见血。 一个蠢女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学聪明了？就是学的过程也总得有点露怯的地方吧？赵雪梅现在有吗？她就觉得赵雪梅是心里打着什么歪的主意。 赵雪梅变得再好，她也不信。 黎兵是不管自己妈信不信，赵雪梅不出幺蛾子就行，心理上是有些愧对赵雪梅，孩子也打了，黎兵有时候睡觉醒了自己也觉得自己挺不是爷们的，虽然明白做应该是这样做。 “黎明的钱就放我和他爷爷的手里，将来我们俩走了，就都转交到黎明的手上，家里的房子存款都是黎明的……” 丑话说在前面，她儿子的心里她懂，其实她也挺心疼赵雪梅的，只要不和黎明起冲突，什么都好说。 “我还能和我儿子抢嘛……”黎兵哈哈的说着，他还不至于那样。 “这样最好。” 晚上全家人出去吃的饭，黎兵就负责和黎明谈。 “你能和我说说你未来都想做什么吗？有计划吗？” 赵雪梅觉得这问题怪怪的，哪里有当父亲的去问儿子他将来想怎么去做，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啊，就是聪明也不至于这样吧。 黎明拿着筷子，歪着头。 “暂时没想法，就是对学做菜挺有兴趣的……” 黎兵叹气，自己喝着饮料，为了给儿子做榜样，你说他容易吗？黎兵不怎么喝酒，都是喝雪碧。 “黎明啊，这样，爸答应你，等你过二十岁，你自己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肯定不会阻拦你，你就是铁了心想去当厨师，我也同意怎么样？” “我不同意……”孩子的爷爷先出声了。 当家长就不能这样引导孩子，到时候真的去当厨师怎么办？ 黎明摊摊手，他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什么。 自己挠挠头发：“其实我就是觉得，我将来娶老婆，我想亲力亲为，给她坐月子就要会做饭嘛……” 黎兵的面部有点抽抽，这可真是个遥远的理想啊，你今年才多大，你就想未来结婚给老婆坐月子的事儿，也许你这辈子都不娶老婆了呢，或者老婆是男人不需要坐月子呢。 黎兵在心里狠狠呸呸呸了几口，原来自己胡乱说话。 黎明听话了，既然都反对，那就暂时不去了。 陆卿洗澡出来，就看着乔荞吞口水呢。 陆天娜，又要出去吃烧烤，说想喝一杯，完了回家睡觉。 “我吃药呢，医生不让我吃这些……”乔荞干巴巴的说着。 天娜最坏了，她都多久没碰肉了，什么都不能吃，嘴里都淡出来鸟了，看见咸菜都想的厉害，恨不得上去咬两口。 “嫂子真不去？我请客……” 乔荞闭上眼睛：“你请客我也不去。”说的很坚决。 挂了电话，天娜自己也不愿意出去吃，就自己一个人吃，感觉多怪啊。 陆卿这是听见了，乔荞吃的不好，陆卿都看在眼里，什么都吃不上，自己想吃的都板着，陆卿觉得医生说话要听，适当的听，那也不能吃药就一直都按照他说的去做吧，人是会馋的，偶尔松松嘴不见得就会有影响。 “想吃冷面吗？” 乔荞觉得自己都要淌口水了，你说不怪她有毛病，竟喜欢吃这些东西，那么凉肯定对身体不好的。 所以才说乔荞佩服胡雅芳嘛，跟和尚似的，胡雅芳太凉太刺激的东西从来不吃。 乔荞现在就想吃刺激性的，比如麻辣火锅，冷面，爆炒牛河最好口味都重点的，吃了一口就觉得很爽的，麻辣烫！ 自己努力吞吞口水。 “不想吃，我困了。” 陆卿下楼拿着车钥匙上来，已经给陆天娜去电话了，你看陆卿说天娜不懂事也就是当着乔荞的面说说，那是别人吗？自己的亲小妹，做的再不好陆卿也会包容的，看着这个点就知道天娜肯定没吃饭。 “走吧，不吃闻闻味儿也是好的。”陆卿上手去扯乔荞的手。 “我真不去了，你和天娜吃吧……”忍不住怎么办？她都坚持这么久了，为了口腹之欲破戒？还是算了吧，到时候婆婆知道了又生气了。 陆卿把人给推起来，拿着乔荞的衣服往她身上套，他不管不顾的，乔荞嚷嚷着。 “知道了，我自己穿，头发都要给我扯掉了。” 拽了好几下她头发，弄的她头皮好疼。 乔荞穿好衣服，陆卿开车过去接陆天娜，陆天娜上车坐在后面。 “嫂子还吃药呢？” 乔荞唉声叹气：“是啊，什么都不叫吃，就连水都让我少喝……” 陆天娜比了比大拇指，她非常佩服。 陆卿说想吃麻辣火锅，这兄妹俩，简直就是故意的，点菜的时候都是乔荞喜欢吃的，等所有东西都上桌了，肚子里的馋虫一直在叫唤。 “吃一口没事儿。”天娜就给乔荞夹。 乔荞的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她觉得她老公就是个敌人，她千辛万苦的抗拒着美食，你说陆卿还撺掇她吃。 特别想吃，要不吃一口？用水涮涮，估计也不会怎么样，不是天天吃啊？行不行？ 不行不行，都吃这么久的药了，怎么也得坚持下去，不能功亏一篑啊。 稳了稳神：“我不吃，你们吃我闻闻就行了。” 陆卿扭头，拿着筷子塞到乔荞的手里，乔荞推，摇摇头，坚决不能吃。 陆卿给乔荞夹一小碗，就让她闻，乔荞深深呼吸，真好闻啊，真香啊，就这股子的辣劲儿，吃到嘴里肯定很爽，爽翻了。 乔荞不是个能吃辣的人，但是有时候也控制不住，吃了辣的胃口全开。 “我嫂子现在是不是觉得特痛苦？”天娜哈哈笑着。 哎呦，美食摆在眼前，却不能吃，多残忍。 乔荞用手扇着风，反正都是家里人，也不怕别人笑话，可劲儿闻。 “你就笑吧，小没良心的，你哥就没良心，知道我不能吃还领我来……” 那个大没良心的有反应了：“不然要个不辣的？” 乔荞摆手，算了，说不吃就不吃了，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陆卿问天娜，是不是对蔡大奎有点什么意见，天娜不说话，乔荞踢了陆卿一脚，这样的话题会叫天娜觉得尴尬的，何必问呢。 她自己心里有分寸。 “蔡叔两个儿子你也看见了，是怎么对妈的……” 这点陆卿没有办法不感动，蔡青松和蔡青文真是拿自己妈当亲妈看的，要样有样，要什么有什么，这点自己都比不上。 “有点不习惯。” 陆天娜淡淡的扯扯唇，自己的妈突然成别人的老婆了，还是一个陌生的老头儿，天娜不是不希望蒋方舟幸福，就是这幸福来的有点突然，她没做好准备。 陆卿推陆天娜的头：“妈，幸福就得了，你要准备什么？” “心里得有个转变的过程。”天娜笑笑，说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摊上那样的爸，只盼着妈妈多幸福一些。 “跟你嫂子学学，看你嫂子多淡定……”她家的极品才多呢，陆卿心里淡淡的想着。 乔荞一脸无语，怎么又扯上她了？ “嫂子，单位有没有合适的未婚青年啊。”陆天娜问出口。 她到了适婚的年纪，身边没有合适的，多可悲。 全局找下来，天娜都觉得不合适，彼此太了解了，什么德行心里都有数，一点神秘感都没有，还是算了吧。 陆卿一听，这是今天第一次真正的高兴了，找男朋友这是件好事儿啊。 “赶紧的让你嫂子给介绍俩……” 陆卿就想让陆天娜找公务员，第一轻松，第二也没什么负担，不需要那些靠脑力吃饭的，太辛苦了，也不能顾家。 他自己身上不觉得，娶个老婆家里一切责任都推到老婆的身上，可他不能叫自己妹妹过这样的生活，人果然就是两面性的。 乔荞是真吓到了。 这是真的要找男朋友了？ 也有点头疼，找什么样的啊？陆天娜这怎么说呢，有陆卿在，不好找。 其实乔荞心里就想说了，她觉得蔡青文人挺好的，怎么看都觉得好，最重要的就是人好，当着天娜的面没说，就说自己留心给找找。 陆卿买的单，他和妹妹吃饭能叫妹妹花钱嘛。 “嫂子能喝饮料吗？” 陆天娜几个人从火锅城走出来，附近就有一家便利店。 “我不喝，喝水就行了。” 有点嘴巴干。 “我去吧。” 陆卿拿着包进了店里，给陆天娜买的饮料，给乔荞买的水。 “香蕉牛奶？我哥还挺潮的……” 还知道流行这个呢。 这不是陆卿赶潮流，而是以前总给乔荞买，乔荞不就是喜欢那瓶子嘛，自己有时候还攒着，各种各样的颜色一样来一个，小女孩儿才喝那个呢，和她年龄严重不符。 送陆天娜回家，陆天娜挥挥手，就进去了，一直到她上楼，打电话下来，陆卿才调头准备回家。 如果有个中国好哥哥奖，那陆卿肯定会获奖的。 当他妹肯定比当他老婆更加幸福一点。 “你觉得蔡青文怎么样？” 陆卿的脸呱嗒就撂下来了，蔡青文再好，学历不行，还是一个二婚。 “别胡说啊，他和天娜沟通都没办法沟通，一个初中毕业的……”陆卿说话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实话实说，但是难免话里就带了一点别的味道。 陆卿自己当初成绩也不错，所以觉得念书至少是个必然吧，他也觉得蔡青文蔡青松两兄弟挺本事的，但不一定自己需要看上他们。 乔荞笑呵呵的：“嗯，我就随便说说。” 听陆卿的态度就听出来了，心里是不屑的。 乔荞和陆卿想法不同，一个人的成就不光是就看学历的。 开车回家，陆卿上了楼抱着乔荞：“给你尝尝味道……” 乔荞推他：“死一边去，你这都消化的味儿……” 陆卿堵乔荞的嘴，乔荞也没推动他，闹了一会儿，陆卿也有睡意了，眯着眼睛，乔荞拍拍他。 “赶紧睡吧。” 陆卿的手在她的腰上摩挲了一会儿，又沿着原路返回到胸口，捏了两把，自己才满意的睡了过去。 早上五点，乔荞披头散发的，自己的手抓着软枕，用力抓着，整个人向下，一床的雪白，陆卿挺喜欢白色的床单和白色的枕套，可他不洗啊，当然就不知道这洗的时候多不好弄。 乔荞的手指抓在枕头上，一松一紧，咬着唇，上半身一晃一晃的。 “陆卿……”叫了一声。 陆卿探过头缠着她的唇，早上兴致比较高，昨天又休息好了，不想折腾她的，可调理身体也得有他付出是不是，不然哪里来的孩子，得他给啊，陆卿比较喜欢给孩子的过程。 不紧不慢一下跟着一下的，反正距离她上班时间还有一点，来得及。 乔荞的身体恨不得就摊在床上，她滑下去陆卿就把她给扯起来，反正他不觉得浪费力气。 嘴里还调侃着：“明明卖力气的人是我，你怎么好像比我还累一样？”这人就是这样不要脸，说话的时候一只手勒着她的腰，一只手罩在前面，说话低沉沉的对着她耳朵一直吹气，不停的吹气。 “再一会儿就好了……” 陆卿加快动作，结束了之后把乔荞给抱到浴室，陆卿在浴室的兴趣更加大一点，他就喜欢有点刺激的，浴室的镜子很大，乔荞完全可以看得见自己的样子，娶回家了就是自己老婆了，这样也不算是什么难为情，这是正常的。 一巴掌拍在乔荞的屁股上。 “在忍一下……” 知道她不想要了，可他现在有力气。 “不要了……”乔荞踢他，自己被放在洗手台上，洗手台再大动也不方便啊，自己一踢，被陆卿捉着腿，他就认为她是在闹呢。 乔荞架不住这样补啊，要么就饿你几天，要么就一个劲儿的让你吃个饱，虽然当个饱死鬼也挺好的，那也不用这样下力气吧，来日方长留着以后嘛。 陆卿很会见缝插针，乔荞的脸撞在镜子上，她肯定是不舒服的，双手扶着镜子，她是撞的额头疼，可她这样一做，陆卿倒是更加方便了，借力打力。 乔荞跟一滩烂泥似的，气喘吁吁的从浴室爬出来，人陆卿红光满面的，看着特精神。 乔荞暗暗啐了一口，这老不要脸的。 扶着老腰，你说自己容易吗？ “你今天穿什么？”乔荞问陆卿，她得给准备衣服啊。 陆卿在乔荞的脸上窃香一口，整个人显得心情很好，浑身暖洋洋的：“你躺会儿，离上班还有段时间呢……” 她早餐肯定不能在家里吃了，那就不用起这么早，还能躺十分钟呢。 乔荞翻白眼：“你要是心疼我，就不会大清早的这样干了……” 说完话，觉得自己好像用错词了，果然陆卿贼兮兮的挑着眉头，可真是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乔荞恨不得把他当成苍蝇一样的拍开，瞎笑什么呢，她现在觉得陆卿面目可憎。 “我要是不这样心疼你，你就该有意见了。”伸出手捏捏老婆的脸蛋，自己过了一把手瘾，刚才说不用乔荞管的，见乔荞不睡了，就立马又恢复到老太爷的身份了。 123回 磕磕碰碰 乔荞到单位工作没一会儿，起来去卫生间，就那么巧叫她给听见了。 “你说过雅芳今年也都三十六了怎么还没要孩子，是打算丁克呀，还是不能生？”说话声儿带了翅膀一样的飘进了乔荞的耳朵里。 “可能不想要吧……” 胡雅芳在办公室就是这样说的，说话的人不是郑梦琪还能是谁，郑梦琪也没有恶意，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儿，她随口说了两句，八卦八卦嘛。 “再不生就生不出来了，跟乔荞似的。” 对方咳了一声，似乎觉得在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题有点不对劲儿，卫生间是个公共场所，真的撞上了，大家都难看。 “回去吧。” 郑梦琪看着前面的路，推开卫生间的门，外面没人。 “乔荞和她老公般配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配呢？” 对方这回明显是对这个话题来兴趣了：“配不配的，人家运气好。” 一个二婚弄的比她们一婚都高，确实叫人看了不爽，不过大家都是同事，不好当面说这些。 郑梦琪终于找到知音了，她就不信只有自己一个人心里不舒服。 “什么叫运气好，她自己也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吧，怎么有机会认识那样的人？难道她喜欢去一些酒吧之类的地方？”不去的话，怎么认识的？相亲？别开国际玩笑了，你现在就上网，或者随便找个婚姻介绍所，你看看能不能遇到陆卿这样的，要是有，那谁都去相亲了，扯淡吧，怎么认识的，乔荞恐怕没有说实话。 “挺虚荣的，买辆大奔往单位开，可不怕上面查，知道的是你老公有钱，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包养了呢。” 这似乎有点炫耀过头了，在这样的单位，还是低调才是王道。 陆卿自己不犯法，他更加不怕任何人来查，陆卿就是这种观念，我买就买好的，我享受到了，再说局里不是没有好车，临时工开奥迪q7的好几位呢，有些家里条件是真不错。 两个人相对一笑，转弯离开，乔荞这才往卫生间去，她觉得当女人可真累，每天都要找找话题说说别人，愿意说那就说去吧，反正自己也不会掉块肉。 今天为什么郑梦琪就和乔荞过不去了，早上陆卿闹，在乔荞的脖子上留个印子，冬天的话还能想办法遮掩起来，现在夏天她要是戴个纱巾她怕脖子起痱子，那有就有了吧，衬衫扣子系上，其实看的也不是很明显，除非你一直在注意她。 乔荞解决完生理问题回办公室，老杨进来。 “杨处……” 大家都打招呼。 老杨问乔荞对凉州熟悉不熟悉，他这不闺女回国了，一家三口都回来了，想要去凉州玩一圈。 “我婆婆以前住在凉州，想去哪里玩？” 乔荞觉得自己家里正好有一个知道的，也就是一通电话的事儿，领导问了，你自然就要给办的，当然这也是讨好领导的机会。 乔荞问的蒋方舟，哪里好玩，蒋方舟都回答了，知道是乔荞的处长家孩子要过去，就说叫乔荞在网上给查查天气预报。 “你都查好了，人家不是好带衣服过去嘛。” 蒋方舟也是怕乔荞办事不牢靠，自己提前告诉一句。 乔荞查好了天气，说是天气很热的，她告诉处长了，处长联系凉州那边的局里，肯定是有人带着他女儿一家三口过去的，结果这个倒霉，去的时候下雨，天气变了，就带了那么两身衣服，你说给这一家三口冻的。 老杨就开玩笑似的说，被乔荞给害了，乔荞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稀了稀了自己就笑了出来，挠挠头发。 “下次我一定告诉多带两套衣服……” 郑梦琪看不过去，觉得乔荞就是卖乖，处长原话是什么意思，你都没听出来，郑梦琪就觉得老杨是在嘲讽乔荞，结果你看二乔那样子，还笑呢，人话都听不懂。 朝里有人好做官这个道理大家都懂，老杨和陆卿有存在的关系，他就不可能不偏着乔荞一点的，这个没办法比，实在是因为有这个台阶，正主任那头呢，是因为这个人是他给招进来的，不出太大的问题，他是不可能对乔荞不好的，加上呢，乔荞有事儿就喜欢和他说，主任就觉得这孩子是挺二的，拿自己当家长了，他也心里怎么样的认为就怎么跟乔荞去说的。 吃午饭，几个人围在一起，乔荞和胡雅芳又出去吃了，胡雅芳请客。 乔荞就调侃胡雅芳：“你这开始撒钱了……” 雅芳笑：“钱挣了不花做什么，留着有什么用。” 乔荞也不好深问，其实她也感觉到了胡雅芳和自己应该一样，乔荞摇摇头，谁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那也得换着请吧，下次你请我。” 胡雅芳摊手：“行，叫土豪来请请我。” 土豪？她呀？ 乔荞俏皮：“我是负豪，负债的负。” 中午食堂的人却说上乔荞了，实在是因为最近乔荞的风头有点盛，所有好事儿都被你给摊上了，你身上也没有一点叫大家看着宽怀的事儿，这就有点失衡了。 乔荞按住胡雅芳，胡雅芳点头，单手撑着下巴，笑的很甜。 或者说，什么时候胡雅芳不笑过了，有没有事儿你在她的脸上就根本看不见哀愁这种东西，她永远快乐。 “已经结过账了。”服务台的小姐微笑着看着乔荞。 明明刚刚已经结算过了，怎么还来结账呢。 “结过了？”乔荞一愣，胡雅芳结算的？ 回到位置上，做生气状看着胡雅芳：“都说好了，我来请，你又结账了？” 胡雅芳摆手：“这人次真没有，真没结，她说结过了？” 不可能的呀，她是去卫生间了，可她没结账。 乔荞低着头，结错账了？ 胡雅芳拿着包，站起来和乔荞一前一后的离开位置，两个人又到了柜台，胡雅芳询问：“我们这桌只有我们俩，我没有结算过的。” 服务员笑：“是位先生结的。” 肯定是认识的，不认识能帮着算钱嘛，又不是钱多。 胡雅芳见对方这样坚持，那可能就是真的结过了，这没办法了，不知道是哪个大好人弄错了。 “是不是你老公？” 乔荞觉得不太可能，陆卿的公司距离自己单位这么远，怎么可能会跑过来给她结账，这也不像是陆卿会做的事情。 乔荞挽着雅芳的胳膊，两个人往外走，站在门口的两个礼仪，帮着她们两个挑起来席子门帘。 “欢迎下次光临。” 两个人上了车，后面有个身影缓缓的走了出来，他没有看见乔荞的脸，只是看见她的脑勺，无声的笑了一下。 ＊ “你现在还在上中呢？”孙国慧拿着电话。 为了老大她操了多少的心，老二虽然爱玩也没像是老大这样的叫人不省心，你都离婚了，现在又想回头，孙国慧一百个一千个都不愿意了，在婚姻里乔荞都做不到让你只喜欢她一个，那以后还是一样的悲剧。 蒋晨这几年是自己的翅膀硬了，她和蒋晨的爸爸想要控制大儿子已经控制不住了。 “妈，我还有事情要做……”蒋晨拿开电话准备挂断。 孙国慧来了火气：“你能有什么事情要做？蒋晨你就不能冷静冷静，不属于你的人，你争回来能有什么用？你是我儿子，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就是为了出一口气，因为乔荞嫁的是陆卿不是吗？” 因为是陆卿，所以你不甘心，你并不是真心的想要回头。 蒋晨直接挂了电话，孙国慧拿着电话喂了几声，气狠狠的挂上电话。 就一个都没让人省心的。 晚上蒋晨的父亲回来，孙国慧就和丈夫说蒋晨的事儿，这么整下去早晚会出事儿的，两家挂着亲戚的关系，她原本就怕别人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儿，传出去，陆卿娶了蒋晨的前妻，谁都丢不起这个人。 “你说说他吧，他现在根本就不听我的……”越大越是有主意，娶谢聪聪的时候自己说过什么了？拿婚姻开玩笑，最后怎么样了？不喜欢不想过一辈子，你又要娶，娶了又死命的恨不得往死了里整，这是要干什么？ 蒋晨的父亲喝了一点酒，脸色有点潮红，靠在沙发上扯着领带。 “我和老孙他们玩了几把……” 孙国慧现在哪里有心情听这些，儿子都着魔了。 “你说是不是乔荞回头勾搭蒋晨？”不然蒋晨不像是会这样冲动的，最难挨的就是刚刚离婚的时候，这都过了多久，怎么还会有感觉？除非就是乔荞那个死丫头背地里还在和蒋晨藕断丝连。 蒋晨的父亲指指电话，孙国慧把电话递到了丈夫的手里，等着听蒋晨怎么跟他爸说。 “关机了。”蒋晨父亲挂断电话。 他就不认为这算是什么事儿，那就是一时之间想不开了也是有的，早晚都会想明白的，愿意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其实说真的，他对那个儿媳妇没多喜欢也没多讨厌，接触的不多，对乔荞的感觉都是孙国慧灌输到他脑子里的，离婚的时候他也没觉得可惜，不愿意过那自然就得离了，哪怕现在蒋晨真的要复婚，这也不是什么事儿，他自己心里能过得去就行，别人弄回来，在一脚给踹开，这就有点没人性了。 孙国慧恨恨骂了两句不听话。 “我不担心他想不开，那边已经成家了，还是这样的关系，最后弄的太僵，谁面子上都难看……” “别管了，他自己心里有分寸……” 孙国慧看着丈夫起身进了卧室里，自己抱着胳膊，不是不后悔，老大现在这过的，可当初问题也不全出在她的身上吧，她和乔荞能接触几天，有问题是他们夫妻之间出了问题，她勉强也就能算十分之一吧。 ＊ 乔荞在擦玻璃，弄了一盆水，还挺像是样子的，横跨在上面，楼不是很高，所以她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掉下去，白酒瓶子看起来专业极了。 陆卿从车上下来，看见乔荞的那条腿，扔在外面的腿，挑挑眉头，这是怎么个意思？ “回来了？”乔荞大声的说着话，怕他听不见。 陆卿叫司机明天来接自己，抱着胸口，原地站定：“你这是要表演一个跳楼？” 乔荞不生气，笑眯眯的：“你不是觉得我总体现不出价值嘛，我干点活。” 陆卿摇摇头，径直进了屋子里，他不是怕她有什么危险，就是替玻璃觉得可怜，原本挺干净的，至于她擦完会变成什么样，陆卿就不敢保证了。 乔荞擦的挺认真的，你擦一块擦两块肯定不会觉得累，也能体验到玩的乐趣，可擦多了，她是听人家说的，用报纸擦特别干净，自己能碰触到的位置真是擦的很干净，碰触不到的位置，就糟糕了。 一楼是很干净，二楼就惨了，有一个边根本碰不到，光一晃，还真不如不擦了。 陆卿上了楼换衣服，自己松开领带随意的扔在床上，解着衬衫的扣子，脱掉衬衫去拿准备换的衣服，再次返身回来，看着乔荞伸手往外够，陆卿上手把人给抱了下来。 “我还没擦完呢……” “一身臭汗，人家都是在外面擦的，你够不到的。” 乔荞拍拍手，陆卿用鼻子凑到她身前努力的闻：“这是喝了多少啊……” 乔荞故意叫熏他：“我是为了把玻璃擦干净一点……” 陆卿摇头：“你擦玻璃的白酒都要比雇人贵了……” 乔荞瞪他，说话多夸张啊，她买的酒很便宜的，肯定是比请人便宜多了。 陆卿捏捏她的小鼻子：“这一身的味儿啊，我下楼去洗，你赶紧冲冲……” 乔荞从他身上将视线移开，陆卿都走了出去，她追了出去两步：“你晚饭吃了吗？” “吃了，随便吃了一口，一会儿我要去健身，一起去吗？” 乔荞摇头，还是算了吧，她受不了陆卿的那个强度，陆卿是有强迫症，一进健身房就开始发狠的，陆卿出去锻炼了，乔荞留在家里。 ＊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苗艺给孙德洲打电话，他这几天明明是应该休息的，出去的时候说很快就会回来，人呢？ 孙德洲拿着电话不太方便，压低声音：“蒋晨喝多了，回去再说吧。” 苗艺倒是马上就挂电话了，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不会给孙德洲找不自在。 蒋晨喝了不少的酒，喝的有点上头了，头仰在后面喘着气儿，孙德洲看他好像难受的厉害，起身过来弯着腰。 “我们走吧，你喝的差不多了……” 蒋晨摆手，开口：“还能喝，这么一点小酒难为不了我。” 蒋晨坐正了身体又开始倒酒，孙德洲看着眼睛疼，有些人喝多了是越喝脸色越白，脑子越来越清醒，这样反倒是不好。 蒋晨拿着杯子一口干掉，手臂横在一边认真的看着孙德洲。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孙德洲没有出声，蒋晨想估计他也不会选择回答，怎么回答自己呢？德洲可是个聪明人，拿着洋酒瓶子继续斟满喝了半杯咳了一下，孙德洲赶紧抽了好几张纸巾递给蒋晨，蒋晨接过来擦擦。 “自古男人就是这样的。” 孙德洲不觉得有什么错，因为每个人对生活的要求不同，你看开天辟地起，你往前推，你看看有没有出现过很多蒋晨这样的现象？所说才说，这是老祖宗后给后辈的，现在的社会又是这样的，蒋晨固然错，那乔荞就就没错吗？ 什么好的都给了你，最后你说跑你就跑了，你说离婚就离婚，养条狗也得记着主人对着你好过吧，还会留恋不舍的在家门口转转呢，乔荞就连一条狗都不如了。 蒋晨呵呵的看着孙德洲，道：“不是男人都这样的，是我的心宽了……” 不仅仅能放下乔荞一个，还能放下更多的女人。 “你说我还爱她吗？” 孙德洲要开口，蒋晨出手阻止孙德洲说出来，拿着酒杯慢慢的抿，良久蒋晨扔开手里的杯子。 “我和她妈说我后悔，不是假的，是真的后悔了，总觉得对她不够好，让她受伤了，也许当初离婚的时候对她好点，多给她一点现在我心里就不这样难受了……” 孙德洲的脊梁挺得笔直。 苗艺已经忘记了，今天这日子不是多特殊，但是蒋晨愿意记起来，他孙德洲就想得起来，是蒋晨和乔荞的结婚纪念日，你看时间过的多快，曾经苗艺和乔荞那么好的朋友，她都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如果你想让她回来……”孙德洲帮着蒋晨出谋划策，在他心里，他老板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优秀的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能算是什么，不过就是一场游戏，你就非要当真，对你有爱，给了你宠钱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觉得满足的？有时候女人的心思也不见得就是不摇摆的，找机会，去拨动她的心，一点一点把她给抢回来，也不是不行，孙德洲和乔荞也接触了四年，别的不敢说，乔荞的心其实有点软的，不然也不会叫娘家给钳制成这样子。 包房里很是安静，掉根针都可以听见，蒋晨的心里有什么被温柔的刮过，他起身。 “结账吧，不喝了……” 孙德洲跟在他身后，从里面出来，蒋晨迎着风，孙德洲已经要上车了，蒋晨喝这么多肯定不能开车的。 “我不能勾搭她回头，我只能在陆卿的身上下功夫叫他猜忌乔荞……” 蒋晨的眼睛里透着一种执着，他不伤害乔荞，这是前提，如果自己把乔荞给勾搭回来了，乔荞会面临一些冷言冷语，这不是蒋晨要的，陆卿和乔荞能交心吗？如果不能的话，那他就存在机会，争吵越多感情越淡薄，就像是他和乔荞准备离婚的时候，那时候的感情就像是泡沫一样的脆弱，伸出手一碰就会破，不堪一击。 孙德洲到家，苗艺已经睡了，被他给熏醒的。 “喝了这么多？” “我没喝，是蒋晨喝的。”孙德洲对苗艺说：“蒋晨想让乔荞回头。”语气里说的那么的理所应当，仿佛蒋晨想，乔荞就必须照着去做。 孙德洲说蒋晨千好万好，一切不好都是乔荞。 “两个人走到离婚，也绝对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是她当太太的出了问题，她走的倒是毅然决然的，那是她知道蒋晨对她的感情不会不给她钱……” 孙德洲对乔荞的印象有够差，觉得这些都是乔荞提前想到了。 蒋晨离婚的时候都要恨死乔荞了，恨不得杀了她，结果还是怕她过苦日子，保证她后半辈子的幸福，你随便出去问问，抓住一个男人问问，他会不会这样对前妻？绝无仅有的。 苗艺愣住，蒋晨想要回头这架势，其实她是看出来了。 可这离婚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似乎有点对乔荞不公平，事实上就是蒋晨单方面的问题，按照苗艺对乔荞的了解，乔荞现在再婚，能回头的几率恐怕会很低，在有感情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别说什么感情至上，有时候男人和女人都是相同，谁也别把谁想的太情圣了。 爱情就像是鲜花，早晚有一天会凋落的，无论你多精心的去呵护。 乔荞会冒这样的险回头去找蒋晨吗？恐怕是不能够的，所以说注定了蒋晨这条路就是失败的。 苗艺也觉得蒋晨是不甘心占了大部分，想回头就是因为他不甘心，还爱着乔荞的部分估摸着是少之又少。 乔荞吃中药，脸上开始陆续的起痘，脸上还算是好点的，后背就惨了。 之前自己也有发现，但是却没这样明显，伸手一摸，都有点吓人了，中午午饭都没吃，就往医院跑，不亲自去一趟，自己也不放心。 医生说这些都是正常的反应，可乔荞觉得不正常。 “我虽然偶尔也起痘可没这样过。”简直是一个跟着一个的，这样下去，自己的脸怎么看啊？ “这是正常的现象，你在吃一顿就会平稳的，你总得给身体一个信号，接受的过程吧……” 乔荞还是不放心，又吃了几天，脸颊上起了好几个，乔荞有点发愁。 “是挺明显的，医生怎么说的？” 乔荞就把医生的说词说给陆卿听了，她总觉得那医生很不靠谱，看病就是这样的，一旦你对医生产生了怀疑，这病看下去你心里也是会有疙瘩的。 “那就换一个？” 乔荞给蒋方舟打电话，蒋方舟倒是没说别的，挂了电话，蔡大奎才进门，看着蒋方舟有点不太高兴。 “谁的电话？” “乔荞，说是不喝了，脸上起痘。” 起痘就起痘被，就那么几个怕什么，你现在是为了身体好，只要身体好了不是一切就都好了。 “年轻人爱美，我见过喝中药起一脸的，是挺吓人的……” 乔荞就是这样的问题，她脸上起的已经有点密集，主要后背已经有些吓人了，她肯定不敢喝了。 周六蒋方舟和乔荞又去看的，医生说换个方子，依旧是在这个医生这里看的，蒋方舟还是不想换医生，因为他已经了解你的身体情况了，你在换医生，等于又重头开始，都坚持这么久了，放弃多可惜。 蒋方舟这次决定很拒绝，她不跟乔荞商量，因为她知道乔荞心里不愿意，这个恶婆婆她就做一把了，你以为她愿意管呢？成天家里都是中药味儿，她不是闲的，有这个时间出去溜达溜达多好，蹲在家里给乔荞煮药。 “换了方子你就在吃一段……” 乔荞默默的应了下来，就是因为都知道婆婆为自己做的太多了，她不能反抗，最基本的好赖她是懂的。 晚上蔡青松两兄弟回家，他们俩是按月给父亲生活费，虽然父亲不缺，可当儿子的这态度得拿出来，给是给，花不花那是你们的问题。 “看着怎么不高兴呢，和你吵架了？”蔡青文就调侃自己爸，挤眉弄眼的：“我说老蔡同志，这才娶进门几天啊，就闹别扭。” 这也太不男人了，和女人生气有什么意思。 蔡大奎瞪老儿子，他离婚自己还没说他呢，还轮到他来说自己了。 “管好你自己就得了，乔荞有点抵触喝药……” 蔡青松和蔡青文吃晚饭的时候就把话题挑到了这里，蔡青松的老婆多有眼力见，一看丈夫和小叔子说话，立马就加入。 “也别怪乔荞，女孩子注意脸也不是不对，还上班呢，到时候脸上一个痘接着一个痘的，也是不好看……” 事实上她也确实见过，喝中药起很多疙瘩的，可能是个人身体不同吧，不好说。 蒋方舟没什么胃口：“小乔啊，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娇气……” 真的是什么都挺好的，就是娇气的这个劲儿，喝个药就跟要她命似的，蒋方舟现在就怀疑，乔荞会不会把药顺手就给倒了，因为乔荞现在反应出来的情绪就是这样的，她要是真不想喝呢，就和自己直接说，她也不浪费这个力气了，别自己最后废了心思，你说她还都倒了。 “我嫂子不是那样的人……”这哥俩就负责和稀泥，人家的家里事儿他们方便发表意见嘛。 蒋方舟给陆卿打电话，也是说自己真的不愿意煮这个药，是为了乔荞，你看婆媳关系好，当婆婆才会这样上心的是吧，让陆卿看住乔荞，别给倒了。 陆卿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至于吗，就一点小事儿，来回交代。 “她不可能给倒了……” 陆卿说自己就能替乔荞保证了这事儿，不可能的，她如果不喝对自己都瞒不住，乔荞这人缺心眼，虽然这样说不好听，可个性又二又缺心眼，心里有话憋不住，一定要说给别人听，说出来了她自己也就安心了，藏不住心事的。 蒋方舟听着这话心里也是有点不舒服，一时半会的缓不过来，弄的好像自己在中间挑拨是非一样的。 陆卿也没往深了想，乔荞不会倒，妈也说不爱煮药，那就正好叫医院代煎。 在陆卿的心里，医院代煎能差到哪里去，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结果你就非要弄的很麻烦，代煎好了她拎单位去，到点就喝了就完了。 陆卿也没别的意思，蒋方舟听着这话，心里微微有些变动，挂了电话，自己在心里感慨一句，到底是两口子，住一起什么话都说，这也把陆卿的心给拉过去了，不是不对，就是这种感觉吧，有点自己明明办的是好事儿，却做了坏人一样。 乔荞下班，陆卿先她到家的，乔荞一进门，在门口换鞋呢，陆卿下楼。 “那个药你让医院代煎吧，别麻烦人，你答应我就得喝完。” 乔荞还没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代煎就代煎吧，她也一直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蔡大奎和自己算是什么关系呢，总麻烦人家，她心里也过意不去，但是婆婆那边就说医院代煎的没有自己煎药来的好。 “行。” 这样也不用麻烦任何人了，乔荞也觉得自己良心安了。 陆天娜放假，这不是陆卿上次侧面的提了，她就不能装糊涂了，买了一点水果就上门了，蔡大奎可热情了，热情的叫陆天娜全身都觉得不得劲儿，没见过这样的人，见到人就呵呵的，除了笑就是笑，盯着她笑，笑的天娜的心里直发毛。 “工作挺好的？” 蔡大奎还爱表现自己的关心，陆天娜宁愿他对着自己淡淡的，她又不是蔡大奎亲生的，请问能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至于这样吗？ 陆天娜是因为成长的环境，上面姑姑伯伯奶奶什么的，对她都不是很好，很少会有人盯着她去关心，至于陆卿那是自己的亲大哥，感情不同，陆卿关心她陆天娜能接受，蔡大奎来关心她，她觉得怪怪的。 坐姿有点僵硬：“挺好的，叔叔身体也挺好的。” 蔡大奎这人说话还会延伸呢，你说他过去是做生意的，没当大老板的时候和客人也得经常沟通啊，总说话吧，没话找话这个他在行，说着说着很多方面都能提两句，陆天娜的脸就有点僵硬，其实天娜的个性是有点凉，也许是和工作有关系。 “看着不太高兴呢、”陆天娜看着自己妈问。 “我哪里能有不高兴的事儿。”蒋方舟淡淡说了一句。 陆天娜肯定是要问的，不是不高兴，那脸上的神色是什么意思啊？ 蒋方舟架不住女儿一直在问，到底还是说了，陆天娜过去觉得吧，婆媳就是天敌，你看自己妈和曹一凡你就知道了，后来把她妈和乔荞相处的这样好，好的有点莫名其妙的，天娜想着，可能是磁场对路子了，那之前就是不对路子被，所以就相处不到一起去，结果终究还是没有逃脱得了。 蒋方舟不是对乔荞有什么成见，她和乔荞一开始都是抱着一种念头，有的指责她不能和儿媳妇好好相处，她就要做给别人看看，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曹一凡本身存在问题，乔荞也是相同，两个人彼此都避让着，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加上接触的时间比较少，慢慢的时间多了起来，就说一张嘴里，舌头和牙齿每天见面，可能偶尔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更久也会出现碰到咬一下的时候，避免不了的，就算是最亲的人，难免都会有一些争执什么的，蒋方舟不是亲妈，有些话她不能命令乔荞去做，乔荞不是亲女儿，所以她心里想什么，也不能直接都对婆婆讲，现在乔荞这边还算是安静，可蒋方舟因为乔荞喝这个药，确实弄的有点不高兴。 陆天娜看了自己妈一眼，她还当多大的事儿呢。 “我嫂子说脸上起痘就肯定不能只起一两个就想换人看吧。” 就冲她妈的这份心，怎么都不会这样做的，再说天娜觉得自己算是把乔荞看透了，乔荞不是那样阳奉阴违的人，女孩子好美这是肯定的，喝一脸包，谁干？ 在治病也不能这样喝呀。 “是起了一点，医生也说，过一段就好了……” “你听医生说，医生都是这样告诉病人的，我也不是没有喝过中药，越喝越严重……”陆天娜喝中药还真的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不过她在外面，蒋方舟怎么会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喝，就是故意这样说，不想叫母亲放在心里，本来就是一件好事儿，大家都高兴的事儿，别到最后倒是弄的关系差了。 蒋方舟点头：“我也就是跟你说说，我就怕她都给倒了……” “这不能，我跟你保证，我嫂子不是那样的人，不可能的……”天娜举着小手，这样的举动出现在陆天娜的身上，倒是显得她很可爱。 蒋方舟推陆天娜的头：“你就了解你就能保证……” “怎么不能保证，妈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就退一步说我嫂子真的倒了，那你也不知道，你现在猜测也没用不是嘛，你应该做的都做了，她领不领情那都在于她……” “你哥让我以后别管了，让医院代煎……” 蒋方舟其实还是愿意自己给乔荞煮，虽说麻烦点，可至少能放心，那医院能这样煎药吗？和女儿聊过，蒋方舟想着晚上自己再给陆卿打一通电话，还是让自己来煎药吧，她还是不放心。 “我哥这样做才是你亲儿子，让自己老妈每天给煎药，喝代煎的药也不会怎么样的，真的都一样，就是你心里觉得不同……”陆天娜缓缓劝着。 别人劝，说不到点子上，再说也不是蒋方舟自己的儿女，她听进去的毕竟有限，道理摆在哪里，什么都懂，但是能不能接受那就是她的问题了，陆天娜不是外人，一字一句，说的不好听了，就是觉得蒋方舟多管闲事了，换一种方式说，蒋方舟乐意听，自己也能听进去。 “我真不管？” “当然不管，管多了就是错，不是你自己说的嘛，管多错多……” 蒋方舟推推女儿的额头：“总也不来，不喜欢你蔡叔？” 蒋方舟是觉得蔡大奎这人挺好的，接触时间长就知道了，人挺好的。 天娜呵呵的笑着：“没有，就是工作多，工作多……” 蒋方舟也不拆穿她，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觉得高兴就好。 ＊ 陆必成他妈又提出来要求，家里的地板要换，家里的瓷砖都要换，自己觉得不好看了。 陆海萍是赞成她妈的态度的，自己妈多大了，能活多少年，儿女能活多少年，当然先可着自己去满足。 不愧是母女，想法都是一致的，自私的很，陆海萍对自己两个儿女就没一个好的，就是这种想法在作祟，你惹我不高兴，你们就都滚出去，我不能不高兴，你们都得顺着我的心来。 “给我哥打电话，我打？”陆海萍撺掇自己妈。 陆老太太不用海萍，海萍办事毛毛躁躁的，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一到她手里就变糟糕。 “你拿过来，我自己打。” 陆必成没任何的意见，自己老娘提要求，他办不到的就不说了，能办到就尽量满足。 “那就找人吧，用多少钱我让她给送回家里去……” 老太太挂了电话，陆海萍凑上来：“我哥说行吧？” 按照自己的感觉，陆必成不答应的面很小，她哥是个特别孝顺的人，陆海萍觉得儿子就应该这样，老母亲把你养到这么大，要什么都不为过，老婆可以换，但是妈却不能。 陆必成回家，进门，蒋芳倩来伸手接衣服，现在老实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那陆海萍动不动就上门，上门就得拿点东西走，看见什么拿什么，那也是陆必成首肯的，不然陆海萍敢吗？ 蒋芳倩不是看着不心烦，但是自己现在说了不算啊，没人听啊。 “明天你回家给我妈送点钱，家里要重新装修，你看看有没有能帮上手的地方，不能帮你就赶紧回来……” “妈，我又流鼻血了……” 陆达喊蒋芳倩，蒋芳倩哪里还有心情管陆必成，管他给不给家里钱的事儿，陆达这情况蒋芳倩就觉得不对，可去了医院，检查不出来啊。 陆必成脸色都变了，主要孩子怎么总流鼻血啊？好了才没有几天。 陆达仰着脖子，之前蹭身上的，衣服上都是，看着有点触目惊心，他自己倒是觉得习惯了，也没什么害怕的，对着陆必成笑笑。 “不行，我得带着达达去北京看看……”什么陆老太太家里装修不装修的，她儿子才是最重要的，蒋芳倩总觉得心里不放心，那种感觉很不好。 124回 命相相克 蒋芳倩和陆必成带着陆达去北京看的病，结果依然是什么都没有，蒋芳倩也许是关心儿子，在陆老太太这里已经开始等上她了。 怎么就那么巧她要家里装修，她儿子就生病了，自己病死也就病死了，诅咒孩子做什么？这才多大的孩子？ 原本这火是在自己的心底燃烧，架不住还有一个搅家精啊。 “不愿意掏这个钱，拿着孩子当引子，知道的这是亲生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外面捡来的呢……”陆海萍一边说一边看自己妈的脸色，见老太太脸上不好就知道蒋芳倩有的受了。 她在娘家没有多待就回家了，李元德也是才下班。 “你这一天天的能不能别到处窜？”李元德就搞不懂，家里也有地方，下班就回家被，你非要跟着搅合那些事儿，你哥对你就算是不错了，要房子给房子，这些年从陆必成的身上划拉几套房子了？ 九十年代的时候，至少陆海萍从陆必成身上得了六七套，不过那时候房子不值钱，到了她手里她就全部都转手卖了，没卖几个钱，那些钱还没有她后来在股票里赔的多呢。 李元德这人还算是比较忠厚的，你拿了人家那些，还整天挑拨，这不是叫人讨人吗。 陆海萍立马飞眼刀子，李元德这个窝囊废，靠自己娘家，靠自己大哥，还敢说她？ “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少管，管好你自己就得了。” 李元德挥手，懒得理你，拿着围裙进去做饭，李哲来电话，是陆海萍接的，开始说的好好的没过一会儿就吵起来了。 “你要是真的不靠我这个妈，你一毛钱都别花我的……”没见过这样的孩子，动不动就不用你的钱，你长这么大，花的都是谁的钱？ 李元德跑出来，从陆海萍手里抢电话。 “儿子啊，和爸爸说说……”李元德自己耍钱是耍钱，心里挂着孩子，怕李哲真的用钱和他妈没办法说，李哲原本打电话回来也不是要钱花的，结果他妈就一个劲儿的往曹一凡身上引，说曹一凡好被，偏偏李哲就不喜欢曹一凡，觉得曹一凡装，这就干起来了。 “我都不知道这是我妈还是曹一凡的妈。”李哲愤怒的挂上电话。 陆海萍鼻子动动，说有什么胡了赶紧的往厨房跑，鸡蛋酱糊掉了，关了火嘴里也是碎碎念。 “你就是个是非精。” 陆海萍瞪李元德，我要是是非精我就不和你过了。 在陆海萍的心里，她拿陆必成多少，那都是应该的，那是她哥，她是亲妹妹关系更近一层，蒋芳倩算是什么，就算是以前蒋方舟你问问她敢不敢多说一句废话？自己大哥赚了多少钱，这个家都是靠大哥起来的。 李元德腰上的围裙一扔，得，又出去耍钱去了。 李元德你看着面相老实，在外面胆子特别的大，就赌博这方面来说，多少钱都敢耍，你说李哲摊上的这对爹妈，一个男孩儿又是这样的年纪，未来处对象，妈就是个泼妇，爸也美好到哪里去，坑孩子专业户，女儿还好说，如果婆家不了解详细的情况，嫁也就嫁了，被人家知道，人家未来婆婆都得想想，要不要这样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 陆老太太就在家里等着蒋芳倩来报道呢，她之前还觉得蒋芳倩挺上路的，结果就装了两天。 陆必成忙啊，蒋芳倩过来给送钱，乐呵呵的进门了。 “妈，我过来给你送钱，必成说这是给装修用的……” 陆老太太的视线落在那个银行的纸袋上看了一眼，看了几眼又转移开了，蒋芳倩心里咯噔一下子，她知道这老妖婆总整事儿。 “拿回去吧，不装了。” 都不愿意掏这个钱，她还装修什么？ 人老了说话就不值钱了，辛辛苦苦的把儿子给拉扯大了，你说她儿子现在缺钱吗？结果叫个小媳妇儿给拿捏住了，蒋芳倩能算是个东西吗？就不细的去说她干过的那些不要脸的事情。 蒋芳倩面上一僵：“妈，达达最近总流鼻血，我带他去北京看看。” “是孩子流鼻血还是你流鼻血啊？”陆母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愿意掏你就直说，当着我的面玩这些有什么意思，别说是你，就是蒋方舟都没有说话的资格，我花的是我儿子的钱，你不满意什么？” 蒋芳倩动动嘴，她哪里就不满意了？这老太太就歪。 “妈，我真没有，真是达达……” “得了……”陆老太太打断蒋芳倩的话，好好的孩子都让你给整倒霉了，什么破事儿都往孩子身上推，眼皮子都懒得挑：“别以为必成和你结婚了你在这个家就算是个人物了，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呢？怎么从小姨子变成老婆的，心里没数？” 蒋芳倩的脸白了白，彻底被伤了，这话说的真是太刺人了。 “别在我眼前晃，癞蛤蟆都比你能上台面，赶紧走，少碍我的眼，看看你这一身的造型，你说必成这目光找了一个熊瞎子，这体格壮硕的，你肯定比我长寿，不知道的从后面看还以为你是个爷们呢……” 蒋芳倩被气的身体都突突了，陆母这话说的就太损了，简直就是抓着蒋芳倩的弱点狠狠几拳打下去。 你知道陆家的人心里都想什么？你陆必成出轨这事儿吧一开始是挺叫人震惊的，不过这年代过不到一起去，那就分手也正常，实在是因为蒋芳倩这模样和身段，找她还真不如找一头熊了，这老娘们就跟熊瞎子似的。 也佩服陆必成能下得去嘴。 蒋芳倩这被羞辱的，回家整个人情绪就不对了，陆母的声音来回的漂浮在耳朵里，刺激着她的大脑，如果这些毛病她身上没有，她不会多想，偏偏她这体格是比不上蒋方舟啊。 陆必成回来，蒋芳倩没直说，直接生病了，等陆必成知道回家质问他妈。 陆必成闹得过他妈吗？ 陆必成和他妈之间是怎么样的一个关系呢？第一那是真的孝顺，第二就是怕丢人，就依着陆老太太这性格，她不怕丢人的，出去就敢说儿子和儿媳妇对自己怎么不好了，陆必成要脸，他想叫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家和和气气的，叫附近的老邻居都看着，这个家他陆必成给维护的很好，陆必成他妈稍微心里不舒坦一点，就敢出去找陆必成的老朋友说说家里的这些事儿的，她不怕丢人的。基于以上的这些，陆必成没办法不顺着母亲来。 陆必成就开口问陆母：“达达确实生病了，我们领他去北京看病了……” 陆母眼睛一瞪，指着大门：“你现在就为了一个熊瞎子和我置气？” 陆母这就来劲儿了，往床上一躺，就起不来了，老年人到了这个岁数身上或多或少肯定有点毛病的，陆母是真病还是装病没人清楚，气呼呼的躺在床上，一副马上就要不行的样子，陆必成其实心里也有气，你说这两头，一天都不能消停，自己妈不讲理，蒋芳倩也是个蠢货，叫你拿钱给送来，她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就非要和她起争执不可？ 老太太一闹肯定就不是一个小时半个小时的事情，往死了里作，躺了一会儿穿上鞋就要离家，说了这是陆必成的房子，这有和奶奶一起住的，立马就拦，老太太又是哭又是喊的，这反倒是都成了陆必成的错了，他在生气，能指着大门叫自己妈滚不？ 那你倒霉，就遇上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妈，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这就是活的时间太长了，有人看着我碍眼……”陆母眼刀子狠狠刮着陆必成的脸，她心里这是真的恨上陆必成了，拿着头就去撞墙，这老太太不光是玩嘴的，她也是真的对自己能下狠心的，你不听我话是不是？那我就死给你看，你再和熊瞎子去过。 蒋方舟这些年叫她婆婆给磨的，已经什么都不管了，要钱给钱，要东西给东西就是了，陆必成都不在乎，家里也不缺这点，那就顺着吧，你不能弄死她，你就只能顺着她，人家有儿子撑腰，蒋芳倩是最倒霉的，她没告状，是陆必成自己过来帮她出气的，结果叫自己妈给气的半死，最后他妈又是要死又是要去见他爹的。 “我得给国慧打电话，叫她过来看看我这个可怜的人啊……” 老太太不怕家丑外扬，就要联系孙国慧，陆必成这人丢的，在家里还不够，还到处和亲戚说他娶了小姨子？他也要脸啊，气的浑身突突，这叫什么妈吧。 大孙媳妇就拦着。 “奶，你先消消气……” 人家大孙媳妇说话有分量，生的是男孩儿，今天陆老太太生气发飙第一是真的就要置蒋芳倩，叫蒋芳倩搞清楚，你这个熊样儿进了我家，你没有说话的地方，你叫我不高兴，我就让你丧气，第二就是老太太想给大孙子要套房子，她知道陆必成有。 这事儿陆必成错了，他就得服软，服软就得拿出来一个态度，把房子给解决了。 好不容易把人给安抚下来了，老太太提了要求，陆必成眼睛动了动，他能不生气吗？ 自己亲妈还算计自己，这些家里人谁没花过他的钱，每次陆母闹，陆必成都气的够呛，他自己还是个爱生气的人。 “那就给那套五十多平的吧……” “那住不开，我要你六楼那个房子……” 陆母心里门清，这事儿也是陆海萍说出来的，她经常去她哥家打饥荒啊，上次就看见了，她想要陆必成没给她，陆必成脸都黑了，这是最近才买的，这个世道他还是觉得手里有房产安全一些，反正有钱，也没有别的地方花。 那房子面积一百多平没有多少公摊，地方特别大，他原来是想着，将来要是天娜回来住，女儿得有个地方住。 “这套不行，这是我给天娜买的。” 大孙媳妇低着头不去看任何人，她多懂事啊，知道奶奶想要的，就没要不下来的。 “不给她，给她养这么大她要是知道好赖就得好好的感谢你，还给她房子……” 陆老太太就认准这套房子了，陆必成没办法，说给是不可能，这房子他花了不少的钱，如果大哥家想要，不是不行，给他八万块钱。 一套将近五十万的房子，他没进去住过一天，要八万，这钱多吗？ 可问题，别忘记了，这是老陆家，老太太答应的好好的，那头陆必成的大哥出幺蛾子，你那么有钱，动动嘴就那么多的钱往口袋里进，你还好意思跟我要钱？这位个性也随自己妈了，死活就挤出来五万块钱。 陆必成堵着气回家，进门就开始找别扭，蒋芳倩端着菜上桌。 “你给谁拉着脸子看呢？”他每天看死人脸色还不够，回家还得看她脸色是不是？请问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了？今天明天就得给自己惹出来点事儿来。 这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蒋芳倩知道他在气头上，自己少惹就是了，和陆必成一起过了之后才知道他脾气一点都不好，说发火就发火，脾气来的很快，在他妈家遇到点事儿，他没办法发泄出来的，回家就对着自己发泄。 “你给我站住。”陆必成今天就是要和蒋芳倩过不去。 “你每天到底都能干些什么？啊？不弄出来一点事儿你就不高兴是不是？连个家你都维持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发了好大一通火，桌子上的碗筷通通都扫地上去了，蒋芳倩心里也有气了，你妈折腾你，你就回来折腾我，把地上的碗筷都收拾起来，陆必成拿着理发的工具叫蒋芳倩给自己剪头发。 “我不会……” 陆必成的那种眼光很不屑，似乎在说，你到底会什么？ 蒋方舟当初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的，被自己婆婆给折磨，被丈夫也折磨过一段，特意学的，再后来就学聪明了，懒得管他们家，把自己儿女给管好就行了。 蒋芳倩这哭的，她又不是理发师，怎么会剪头发？在说你不觉得这要求挺变态的吗？去理发店才几个钱？在家里弄的到处都是头发茬子，这是要干什么啊。 陆必成觉得自己做的最错的一步就是看上蒋芳倩这么一个货了，偏偏是小姨子，那时候脑子真是傻掉了。 什么都不行，看着她就烦。 陆必成烦的肯定不只是这些，蒋方舟的父亲生日，老爷子过寿，这是老太太走后的生日，老爷子原本说不想过了，几个儿子给蒋方舟打电话，大家还是决定要给过，年纪大了，多活一天少一天了，再加上老爷子一直不是很开心。 蒋方舟能想着的事情，蒋芳倩自然也会挂着。 蔡大奎这人长得是糙，可男人其实并不用长那么好看的，只要般配就好，蒋方舟个人气质很好，站在蔡大奎的身边直接拉升蔡大奎的形象，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准备吃顿饭，你看蔡青文这两兄弟怎么就说太会做人了，没用蒋方舟说，从蔡大奎嘴里知道的，开车特意过来的，那人家两个人都很忙，亲自到场。 “我出去接个电话……”蔡青文这电话从进门就没断过，每天找他的人海了去了，因为他是头儿啊，什么事情都要他负责，蔡青松那边还好。 陆必成和蒋芳倩冷战了几天，为了给达达看也不能一直冷战，孩子已经感觉到了，陆必成想着之前蒋芳倩她妈过世这不就没过来，不太好，虽然自己身份有点尴尬，那提前一天过来看看，东西扔到就算是自己进了义务了，他是觉得提前一天不会撞上谁，那老爷子星期日过生日乔荞不行啊，她周一得上班，所以挪动到了周六。 蒋芳倩领着达达，里面的门一打开，这下子都安静下来了。 “谁啊？” 蒋方舟手上都是水，出来看了一眼，结果一看是蒋芳倩，扭开头去拿包，陆卿的几个舅妈就赶紧的去拽蒋方舟。 “走也不是你走，没人通知他们，不知道怎么就来了。” 蔡大奎傻呵呵的，有些事儿他不是很清楚，过来看了一眼，还以为是客人呢。 “进来坐啊。” 乔荞没有办法说，怎么和蔡大奎说？场面就有点尴尬了。 老爷子没出来，蒋芳倩要进门，大舅妈就上前给拦住了。 “你的心意爸都知道了，你就回去吧，方舟这才到，你进来她就不能待了，领着孩子回去吧……” 达达看着舅妈，孩子看见蒋方舟就喊大姨，蒋方舟和没听见似的，蔡大奎再傻现在也看出来门道了，倒是不吭声了，自己躲一边去了。 “达达去……”蒋芳倩推推儿子。 达达自己就跑进屋子了，要是蒋芳倩的话，推也推出去了，孩子是无辜的啊。 达达推开自己姥爷的房门，“姥爷，我们来给你过生日了。” 蒋方舟她爸其实最喜欢达达，因为什么？自己看着长大的，可现在他也被小女儿给逼的没有进退之路，你说两女儿现在弄的就是好像不认识一样，没说见面动手就不错了。 “姥爷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啊……” 陆卿的舅妈可不管这些事儿，废话一直以来都是蒋方舟照顾家来的，蒋芳倩那是滑头，想想她做的事情，在看看她那张貌不惊人的脸就挺可怕的，蔫人出豹子啊，谁敢多接触，以后捅你一刀。 “达达啊，你姥爷知道你的心意了，快和你爸妈回家去吧。” “姐……” 陆必成看见蒋方舟转身就直接下楼了，这样尴尬的场合他肯定不会留下来的，蒋芳倩又没有走。 她喊了一声姐。 蒋方舟拿着包，对乔荞说：“你进去和你姥爷说一声，我们先回上中了。” 无论如何以后家里任何形式的聚会她都不会参加了，她不想恶心自己，看都不想看蒋芳倩一眼，只有这样才能杜绝掉，屋子里几个舅舅也不说话，除了在心里叹气还能怎么样，老太太走了，按道理来说兄弟姐妹应该团结的，结果弄成这样，蒋方舟说要走，大家心里也都明白，看见这样的场面，还吃什么啊，恶心还不够呢，也都理解。 乔荞拿着蒋方舟的包，两个人就快速下楼了，乔荞路过蒋芳倩身边的时候笑了笑。 示威吗？ 你以为领着陆卿他爸上门这就是示威？ 退一步讲，看着好像是你和婆婆现在打成平手，可婆婆有人疼，你呢？不见得了吧，陆卿可说过他奶奶不是一般人。 蒋芳倩觉得乔荞笑的有点怪，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赶紧跟着下去，以防他们和陆必成说什么自己的坏话，蒋方舟现在还哪里有心思搭理陆必成，看都不想看一眼，她完全都是不屑的态度，要不然当初她就不可能那么痛痛快快的离婚，实在太恶心自己了。 “蔡叔你开车吧，咱们回上中……” 蔡青松跟着下来的，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儿呢，蔡青文这是一直在打电话，才走过来。 “怎么要回去了？不吃饭了？” 蔡青文觉得很怪，这是吵起来了？ 蔡青松对着弟弟使眼色，蔡青文马上就不问了，拉蒋方舟。 “阿姨坐我车吧，我哥开车飙的很，我开车稳，你看老蔡这样，和我哥一个套路……” 蔡青文就把蒋方舟往自己车上拉，然后让乔荞上车：“嫂子也上车，叫我爸坐我哥车……” 蔡青文带上车门，开车就走了，后面蔡青松和老蔡也跟着离开了。 “必成……” 这中间蒋方舟别说和陆必成说句话，就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蒋方舟不和蒋芳倩站在一起吧，你还觉得蒋芳倩能看，站一起之后，怎么看着画面有点叫人不敢下眼。 陆必成上了车，蒋芳倩赶紧跟上，达达都还没坐好呢，车就开出去了。 蒋芳倩抱着儿子就没吭声，你这生气给谁看呢？我怎么知道会撞上他们？再说就算是撞上又怎么了？你旧情难忘啊？你看看自己姐的态度，蒋芳倩看了蔡大奎两眼，这人肯定就没陆必成能看。 心里为自己姐姐叹气，就算是为了出气也不应该找个这样的人啊。 蔡大奎和蔡青松父子俩都猜出来了，八成那是陆卿的父亲，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能尴尬成这样就不知道了。 “我听着那个女人喊姐……”蔡青松觉得现在的女人啊，还上门来示威了？可说不通啊，怎么会跑到蒋方舟的父亲家来了？难道是亲戚？这要是亲戚的话……蔡青松现在明白当时的气氛为什么那么尴尬了。 父子俩对看一眼，这事儿就压心里了。 乔荞回家冲澡呢，跑了一天，连口饭都没吃上，早上出去她就空着肚子，结果又是空着肚子回来的，幸好舅妈给她两块糕点她都给吃了，手撑在墙面上，想起这位老姨就觉得无语，请问老姨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人家说幸福的女人你会在她的脸上找到幸福感，感觉会越来越暖和的，她在蒋芳倩的脸上只看见了菜色，这是没吃好啊？还是营养太旺盛了，消化不良？ 乔荞抓过浴巾随便的擦了两把，推开窗子透气，觉得舒服多了，换了家居服自己踩着拖鞋就下楼找吃的去了。 陆卿今天没时间，就没陪着去。 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米和菜倒是有，就是才洗完澡，身上没什么力气，弄了一点面准备吃面疙瘩汤，还没吃到嘴里呢，陆卿回来了，乔荞这就上楼给他送衣服的时间，等下来的时候，陆卿吃的这叫一个溜干净。 乔荞感慨。 “真是我亲老公……” 没说给她留一口。 陆卿也是饿了，加上好久没吃面疙瘩汤，这东西都是他妈平时才会做的，乔荞的医生不是不叫吃这个不叫吃那个的，她就干脆在里面放了一点菠菜，吃点蔬菜你以为那么容易呢，结果自己一口没吃到。 “你都吃大餐了……” 乔荞撇嘴：“大餐？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乔荞就把详细经过说了，陆卿评价自己妈也是不够淡定，怎么就不能待着了，按照自己的个性不仅要留下来，还得好好的一家团圆，好好的一把牌都扔了。 乔荞翻眼皮子：“别转移话题，我还没吃饭呢……” 陆卿捏捏乔荞的脸蛋，你指望他给你做？你还是指望今天的月光会变成红色的比较来的靠谱一些。“自己在弄点。” 人家吃饱了是上楼了，乔荞不爱做，拿着钱包开车出去的，买了几个面包回来，都饿过劲了，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分别，女人再饿也会想着自己的男人的，肯定会留一口，细心的男人却太少了，自己吃饱了算，管你饿不饿的。 乔荞咬着面包，自己上网，胡雅芳也上网呢，和乔荞玩的是一个游戏，他们办公室女的平时下班都一起玩一个游戏，闲的嘛。 陆卿从书房回来不知道找什么，找一找就和乔荞说，叫她去学画画。 “画画？”乔荞觉得很怪，她这个年纪学什么画，她对画画也没兴趣啊。 陆卿有陆卿的想法，他的老婆首先不能太胖了，女人变胖了就真的穿什么都不漂亮，不说不能胖但是不能胖的离谱，就按照乔荞这个体格身高不能超过110吧，女人的气质就是慢慢提升的，乔荞的形象代表着陆卿。 乔荞吞下嘴里的面包。 “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胖？” “怕胖就去锻炼，我看你晚上有玩游戏的时间去健身房动动……” 乔荞无语，她一坐一天也挺累的，再说最近复习，不是让她往上考，方便将来升职用嘛，她能一心几用啊？ 看看他说的多轻松。 “我对画画原本就没兴趣，你饶了我吧……” “我也不是说现在。”陆卿答。 乔荞看着陆卿的背影，他回书房，乔荞重重叹口气，当女人也挺累的哈。周一胡亚芳上班，从包里给乔荞拿出来一袋酸梅汤的料，说自己在家周末的时候做的，味道挺好的。 “劳烦你这么挂着我，我多过意不去啊，要不然我以身相许吧。” 胡亚芳推开乔荞的头：“我可不要，要你一个月光族。” 哎，这是人身攻击了是不是？你不是月光啊？ “你比我光的还快呢。”乔荞反口。 中午两个人出去吃饭，主要是两个人太对路子了，胡亚芳从来不会和乔荞单独吃饭的时候说谁的闲话，都是聊一些有意思的事儿，要么是自己家的，要么就是电视上看的，更多的都是一些废料，她要去吃印度饭，这给乔荞愁的，她敢说雅芳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好多东西都吃不了，胡亚芳的胃口就跟开了似的，今天吃这个明天吃那个。 最后没去成，又回食堂吃的，食堂今天有地瓜，粗细搭配嘛。 “海蜇皮拌的不错，酸酸甜甜的……” 乔荞在胡亚芳的盘子里偷了一筷子就吃了一口，拌的可真好吃，胡亚芳还盛了一份青椒土豆块，不知道师傅怎么炒的，有点糊糊的，但是一看卖相超好，叫人看了就想吃，味儿也好。 “不吃一块？”胡亚芳问。 “你就是故意的，辣椒辣嘛？” “没味儿。” 胡亚芳吃饭呢，接到周军的电话，是有别的单位联系过周军，当然上班的地方在外地，不过待遇很好，周军现在就是动心了。 现在单位对他不是不好，就是周军自己认为干不上去，这其实是周军个人的问题，他个性很闷又不会交际，一般的男孩子有才在单位干了好几年了早就爬上去了，周军社交能力是真的不行。 “你说我去不去？” 胡雅芳叹气：“你去了我怎么办？我们两地分居你能放心吗？” 她这是正式工作，她肯定不能丢的。 周军没有说话，是听到机会的时候自己心里挺激动的，他自己也想往上干干，就觉得这地儿和自己不是特别的和。 “你交际能力不行，又不会卖乖，去了新的地方你能保证会比现在更好吗、” 胡雅芳直接点出来问题所在，周军一听也就老实了，是啊，这边干了几年虽然提不上去，可钱方面他从来没委屈过，要是换了新地方将来一个弄不好砸锅了，更麻烦。 “晚上你回家吃饭吗？” 周军问了一句。 他是知道胡雅芳和乔荞好，说是和乔荞出去了，自己能查岗吗？不查的话是真的和乔荞出去了还是跟谁出去了？周军还是不放心的。 “回，你几点到家？” 胡雅芳下班到家，一看自己妈做的菜，今天就挺素的，她吃什么都没问题，周军是无肉不欢。 “妈，买点肉吧，男的不吃肉也不行，身上没力气……” 胡雅芳她妈就是觉得周军总吃肉不好，你看周军单位就没女儿单位会，人雅芳单位可会保养身体了，总是粗细搭配着。 周军晚上背着小包到家，进门换鞋，颠颠的回了房间里，今天这太阳不知道打哪边出来了，给胡雅芳买的衣服，不知道他哪里抽时间去的。 ＊ 青霞这头就拖着呢，陈元庆没来接，乔青霞要闹离婚，张丽敏头疼，她压根就没想叫女儿离婚，这么大的岁数离婚了，就是对孩子也不好啊。 陈元庆被蒋晨给埋汰了一通，家里老妈也作。‘ “妈，赵春这人就挺好的。” 陈元庆就不想过了，要谁都不要乔青霞了，就是不愿意和她过，过够了。 原本蒋晨不说那话，可能陈元庆还会回头，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合计来合计去，赵春的人品他信得过。 陈元庆他妈拉着老脸：“挺好？怎么个好法？” 陈元庆以为是有门，就说赵春将来对陈放也能挺好的。 “挺好？她一个临时工，她儿子都要你来养，加上陈放我跟着你们还不得去要饭啊……” 老太太一针见血，你们俩要手艺没手艺要技术没技术，你陈元庆挣的这么一点钱就真以为自己能过的好了？乔青霞再不好，她能从娘家给你划拉钱，都贴你陈元庆身上了，冲这点，她坚决不能叫儿子离婚。 赵春哪里知道陈元庆是想和自己过，她压根就没打算和陈元庆结婚，开玩笑呢，她儿子是外姓人领进去了还能有好？她这辈子希望都放儿子身上了，你看和陈元庆做做朋友什么的还行。 “妈，我一个月也三千多快的工资，怎么就过不下去了……” 陈元庆觉得自己工资是低点那也不少了，居家过日子绝对够的。 陈元庆他妈泼冷水：“过日子是够了，陈放不念书了？谁让你没生个黎明那样的儿子，不然不用花钱都能有学校主要给钱了，你不是生不出来嘛，上初中补课费能少了？高中呢、大学呢？你那两个钱够花？她不也是儿子嘛……” 陈元庆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他想让蒋晨继续给自己拿钱，可他一旦要是跟青霞离婚了，蒋晨凭什么给自己拿钱？ “儿子啊，你要是听妈的话，就给青霞赔礼道歉去，把她给哄回来，青霞是真的一心一意的跟你好的，外面的那些女人靠不住……”这个傻儿子啊，你是叫个副科长，这也不过就是好听而已。 陈元庆还在犹豫，他这边犹豫，张丽敏坐不住了，乔梅和老三压根就不管啊。 和老姨说，想把青霞给送回去。 老姨诧异的看着张丽敏：“送回去？这都帮别人养孩子了，还过？” 这是怎么个意思啊？ 张丽敏苦着脸：“不过能怎么办？青霞你也看见了，她还能找什么样的？她不像是乔梅嘴会说，乔梅那是直接找好了下家，不像是老三年轻，老三那时候离婚……”想起来张丽敏就脑袋疼。 乔荞离婚之后，张丽敏没少找机会骂乔荞，因为她原本就是不希望乔荞离婚的，她不赞成离婚。 她现在每天照顾乔建国，烦都烦死了，青霞倒是帮自己忙了，那这辈子这样过啊？一个女人还得是有男人来疼。 老姨觉得张丽敏太奇葩了，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少见啊。 “青霞现在不是过的也挺好的，再说真的离了，以后把陈放好好养着，将来长大看姓陈的后悔不后悔……” 张丽敏想来想去，还是去陈元庆单位找陈元庆去了。 她给点钱，她反正现在手里有钱，陈元庆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过了。 陈元庆这副科长被撸下来了，说撸其实有点不恰当，就是被人给替了，人家上来的这位会干，嘴巴也会说，主要是学历摆在这里呢，上面头就找陈元庆谈。 “元庆啊，可不能灰心，我们这波老的都要淘汰了……” 其实也就都是那样说呗，什么淘汰不淘汰的，当初陈元庆能上来也是因为拖了关系，加上他这一路压根就一点突出都没有，这是上面直接点名说的，厂子里大调整，很多人岗位都变动了，上面一开始说陈元庆坐在这个位置上压根就是不符合，陈元庆学历不够。 陈元庆还能听不出来这些场面话，他觉得真是委屈啊，一毛钱没捞到，结果你说直接下来了，他以后还怎么来上班？ 丢都丢死人了。 脑子一热，现在这还没对外面公开说呢，陈元庆在没权力，在厂子里讲两句门卫得听啊，和张通文他们都商量好了，陈元庆为什么想起来要从单位偷点东西出去卖，他也是偶然听别人讲的，上面科长的小舅子就总半夜开车进来，后门那边没监控，一般保安睡觉也不愿意管，这是没有得到确定的消息他就信了，和自己交好的那几个都说好了，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啊，陈元庆就决定冒险一把。 这些年单位吧，还真没少发生过这样的事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了，没人管，实在是因为上面的领导班子，你以为钱都怎么来的？ 张通文几个进来的时候一点阻拦没遇到，拉走一车了，要是不贪心什么问题都没有，可陈元庆现在就准备干一票大的，反正以后都不打算回单位了，结果点背，第三车的时候被抓到了，连带着人和矿渣原本按在了现场。 “我们是陈副科长叫来的，真不是偷……”张通文心里就埋怨，他就说偷一车得了，谁都没发现，买点钱就行，结果你看看，陈元庆这个贪心。 领头的人一听是陈元庆，陈元庆的名号他倒是听过，知道是有这么一个人，真是误会？ “我给调度打个电话吧……” 张通文就赶紧的给陈元庆打电话，这事儿你必须给按住了，不然真的闹大了，这是要坐牢的。 “元庆，赶紧求人，不然事情闹大了……” 陈元庆懵了，他求谁啊？他谁都不认识啊。大晚上凉风习习的，陈元庆却出了一身的汗。 125回 爱死不死 调度本身也是看人下菜碟，要是张通文语气横点，他联系上陈元庆，陈元庆在推一推兴许就能推过去，实在是上面有这样的个例，某某某的小舅子经常半夜开着车进来厂里拉矿渣，这不是新闻，只要上面的某某某不下去，没人追究的，谁敢？ 可张通文这脸色，调度一看，觉得不像，他们当班的人心里是有个概念，你就记住了，后面有靠山的一般表现的比他们都横，立马联系警卫室。 “帮我查查……” 陈元庆能联系上谁，傻眼了，脑子都当机了，实在是没有遇上过大事情，当时愤愤不平心里想的特别狠，结果真的做了，被抓了，萎了。 电话都没打出去，那边警卫室直接来人给扣下了。 陈元庆他妈接到电话，单位联系她的。 “陈元庆家里人是不是？赶紧来派出所。” 乔青霞在家的话，这些事儿肯定就是乔青霞去做的，可现在乔青霞不是跟陈元庆闹离婚当中，陈元庆他妈急慌慌的披上衣服，你说一个老太太在家里横，出门她能对着谁横去，到派出所人家警察对着她也没有好脸色看，直接就认为这是家属也清楚的事实，让她交代。 “我真不知道，这里面可能有误会，我家元庆不会这么干……”不能够啊，陈元庆偷矿渣他没有这个胆子的。 警察横着脸，表情很是严肃，陈元庆他妈立马就瘪茄子了，不敢哭不敢说。 “他的事情你能说了算吗？回去找个明白人，他这是要坐牢的。” 陈元庆他妈脑子一轰，怎么走出派出所的压根不清楚，浑浑噩噩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找乔青霞，青霞不行的话，青霞有个有本事的妹妹，只要乔荞出手，就没什么办不成的事情，有乔荞在，元庆哪怕就是把整座矿山都搬光了，谁也不能拿元庆怎么样。 你看陈元庆他妈怎么恨儿子不争气，怎么闹着要走，这种时候那到底是亲生的，不会看着不管。 老太太有点疯疯癫癫的站在街口去拦车，人家晚上值班的司机还吓的半死，吓死他了。 “你这老太太，也不看着点车……” 青霞在家里已经睡下了，张丽敏在医院陪着乔建国呢，在过几天估计就能出院了，出院以后的事儿张丽敏还没有时间去想呢，只能暂时走一步算一步了。 乔建国才睡，她也是才跟着睡，睡之前才给青霞打的电话。 青霞就听见咣咣咣的砸门声，自己给敲醒的，怕医院自己爸爸出事儿，赶紧的往外跑，结果一推开门，不是她亲妈，是婆婆。 “妈，你怎么来了？”还选择这个时间来了？ 陈元庆他妈一头一脸的汗，对着青霞就往地上跪，青霞这么孝顺的人能叫婆婆给自己下跪嘛，往起来拉“妈，你有话就说话，这是干什么？” 陈元庆他妈张嘴就开始嚎。 “青霞啊，元庆摊上大事儿了……” 前前后后的讲给乔青霞听，又要下跪，这肯定得求乔家人，自己家谁都不认识啊。 青霞一听也急了，离婚不离婚的先放在脑后了。 “青霞妈求你了，你去找找乔荞，乔荞肯定有关系，她在工商局她都能解决的，她说元庆没事儿元庆就肯定没事儿，走走关系花花钱，以后多少钱我都给，我砸锅卖铁的我还乔荞，青霞啊看在陈放的面子上，我知道元庆不是人……” 当婆婆的拽着青霞的手，青霞的手被婆婆拽的很疼，老婆婆在自己面前哭的跟泪人儿似的。 青霞动动嘴，她现在也打怵去找乔荞，实在是因为乔荞现在说话动不动就给她两句，青霞也是知道妹妹难为，可陈元庆现在这处境…… “妈，咱们先去派出所。” 乔青霞去了派出所，人他们是根本见不到的，现在错误大了，单位那边肯定会追究的，不光是犯法的问题，陈元庆这工作就算是打了，以后麻烦的事儿还多着呢。 青霞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人警察把罪名说的可严重了，陈元庆他妈不禁吓啊，哭着喊着的求青霞去找人。 张丽敏大半夜的折腾回家的，青霞在电话里哭，不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医院大半夜人家都睡觉了，她说话也不方便，看着乔建国没事儿就赶紧回家了，进门就看着亲家在呢。 “你怎么来了？” 陈元庆他妈就跪张丽敏了，拽着张丽敏的手，这时候还讲什么骨气。 “我知道都是元庆不是东西，可亲家你救救他……” 张丽敏一听，鼻子都要气冒烟了，可真是行啊，好好的工作干着干着就奔着当贼去了，那钱是你能赚的吗？你有什么后台，你就敢啊？这不是找死吗？ 不作就不会死啊。 张丽敏冷着老脸：“你可别求我，求我有什么用，你应该去求求你儿子，他可真本事，这要是进去了……” 青霞一直哭，人警察都说了，几年跑不掉的，肯定进去，除非是能找到人，当然这话不是这样说的，青霞自己领会出来的。 张丽敏现在就是要出去，你家可倒霉了，说什么我也不能管。 陈元庆他妈恭恭敬敬的在张丽敏的腿前跪着，抽自己耳光：“是我们家对不起青霞，以后元庆要是在敢，我就亲手剁了他……” 青霞往起来拽自己婆婆，陈元庆他妈就是有这个刚儿，死活不肯起来。 张丽敏觉得差不多了，自己就得收手了，吓唬吓唬就得了。 “我给老三打电话试试，行不行你都别指望我啊，我家里也没关系……” 张丽敏觉得这回可拿捏住了陈元庆了，这事儿在乔荞的手上就是小事情一桩，说两句话，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就能解决的，痛快的给办了，以后陈元庆不就老实了，还敢在青霞面前得瑟？ 这给他美的，这次好好给他松松皮。 乔荞睡觉呢，大半夜谁不睡觉啊，抓着电话，有点叽歪，谁啊？大半夜的。 “喂……” 等听清了，乔荞的眼珠子里都喷火星子了，说的是什么话？这么大的事儿，自己说两句就能解决了？ 你知道张丽敏这态度。 “乔荞啊，赶紧找人，你姐夫被抓进去了，偷矿渣派出所那边说能判几年，你赶紧的给联系人，到现在青霞都没看见人呢。” 这语气说的就好像，你家里的一个杯子碎了，你赶紧的在拿出来一个杯子一样。 乔荞原本就是被吵醒的，火气就有点压不住，再一听自己妈的这个态度。 “你当我是谁都认识呢？我联系人？我联系谁？谁做的谁自己负责去。”咣当一声挂了电话。 陆卿揉揉眼睛，撑起来身体，拧开一旁的床灯。 “谁啊？” “没谁，你睡吧。” 电话又响，乔荞不能不接，陆卿一听就明白了，自己拿着被子：“我去客房睡了。” 陆卿不愿意管乔荞家里的这些事儿，也懒得去管，只觉得啼笑皆非，真是什么人物都有，太精彩了。 把这些事儿往结婚之前推推，如果陆卿详细的了解乔荞家，哪怕乔荞再好，他也不会要乔荞的，这家里就是负责各种拖后腿的，什么离奇的事儿你在她家里都能遇上。 陆卿心里嘲讽着，连贼这都有了？了不起啊。 想起来张丽敏和乔建国的那张脸，陆卿不屑的翘翘唇叫，这样的人值得自己去尊敬吗？ 乔建国住院，陆卿第一是真忙，第二就是不愿意去，瞧不上这样的丈人家，说话办事儿没一样靠谱的，不爱跟对方联系，想拉开距离，烦的很。 “妈，你够了，现在几点了？” 乔荞对着张丽敏呛声，张丽敏也加大嗓门：“几点你就不管了？你这是等着看着你姐守寡是不是？” “我要是乔青霞，我现在马上和陈元庆离婚，还过什么？什么事儿他没沾到？所有的事情他都做全了，他也能算是一个人……” 陈元庆他妈就听着呢，乔荞这么大的声音不可能听不见的。 “我问你，你管不管？” “我不管，爱谁管谁管，你当我死了。” 乔荞拔了电话线，那头直接手机关机，气的一夜没睡，坐了多半夜。 早上脑子有点不清醒，给陆卿做早餐，陆卿嘴上是没有表选出来，不过脸上的那股子的表情就叫人意味深长了，别说陆卿了，就换成乔荞，能不能瞧得起？ 乔荞觉得自己娘家叫自己在陆卿面前都抬不起来头。 送走陆卿，自己准备上班，才开车到单位，她妈领着青霞还有陈元庆他妈就在单位门口堵着呢。 乔荞肠子都要气爆了，这是单位门口啊，丢人不丢人？ 叫同事看见，人家心里会怎么想？但凡自己妈有脑子的话，能不能把人给领自己单位来？ 张丽敏看见乔荞的车了，你看吵是吵，这事儿只有老三能办，必须就找老三来。 死盯上乔荞了，就认准乔荞一个人黑了。 “你这个死丫头……” 张丽敏不管谁有没有看，张嘴就开骂。 胡雅芳开车也是这个点来单位的，远远看着乔荞的车被人拦下来了，真的局里有点小破事儿大家就都会知道，你说局里来个人不相关的部门都会知道呢，就这么大的院儿，能瞒住什么？ “你下车……”张丽敏就使劲儿拍着车窗。 乔荞降下车窗，黑着脸：“你赶紧把人给我带走。” 张丽敏也来横的。 “我还不信了，你是我女儿，我说了还不算？要不我就进去找你领导去……” 张丽敏可能不知道，如果因为一点小破事儿就去找领导，领导当然不是傻子，不一定都会听她瞎胡说，但是对乔荞是有影响的，一般来说，谁的家丑都不会跑到单位来张扬，为什么？人言可畏啊。 青霞拽拽张丽敏。 雅芳给乔荞打电话，乔荞肺子都要气炸了，她现在就特别想下车和自己妈打一架，干脆捅死她算了。 “乔荞啊，你赶紧的开车先，不管是谁先带到一边去……” 雅芳觉得在单位门口这样就太难看了，马上陆续的就开始有人上班了，现在别的部门都有在看热闹的。 乔荞的车那么显眼，有谁不知道是她。 胡雅芳停好车，主要是上班还有点时间，拎着包一路小跑往外去。 张丽敏就和乔荞说，直接下命令，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你现在马上去单位就找人，你不是工商的嘛……” 乔荞忍着火气，心里默念着一二三四，然后在重新从四默念回来，这口气总算是压了下去，抬着眼脾气眼睛里恨不得喷火。 “我管不了，你就是找我一千次，我也管不了，我再说一次妈，你爱找谁就找谁去，别找我……” 陈元庆他妈动动嘴唇，人就要支撑不住了，你说她一个晚上没睡，一点水米没进，然后跟着担心，现在乔荞说不管啊，如果乔家老三说不管，那元庆就铁定进去了，这可怎么办啊？陈元庆未来就彻底完了。 青霞拉丧着脸：“乔荞，你帮帮你姐夫……” “你给我滚，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乔荞对着青霞就开始上驴劲儿了。 大姐对她有多好，乔荞就有多挂着青霞，可青霞这个个性实在太圣母了，这些年一桩桩一件件的，乔荞饶是对大姐在有感情，也折磨的没什么了，就剩下厌烦了。 青霞果然就不敢张嘴了，被乔荞的气势给压住了。 “你本事了，还敢抽谁，你对着我的脸来抽，来来来……” 张丽敏就往乔荞的身上撞，乔荞敢动手吗？不管自己妈什么样，如果你一旦动手，真的闹大了，不说别人先从乔荞单位说，她这人就算是完了，还往上爬呢？家里蹲着去吧，道德有时候困不住坏人却时时刻刻的能捆住好人，退一步说，真的闹大了，陆卿要不要脸？真的扯出来，陆卿的老婆是这样的，连带着陆卿都得被人说，弄不好最后就得分手收场。 胡雅芳踩着凉鞋，往上拉开张丽敏，笑呵呵的。 “阿姨，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这是单位，都有人看着呢，乔荞在单位也得要脸面是不是？” 胡雅芳将张丽敏拉开，张丽敏就诉苦，说乔荞现在家里就不管。 “这是嫁了一个有钱人，现在娘家谁都不认了，你帮我说说理吧……” 胡雅芳继续微笑着，“阿姨，我知道你难过了，那女儿在怎么不像话也不能来单位闹，要不然她以后就没办法做人了，有什么你跟我上车去说……” 张丽敏自然不能说陈元庆被抓进去的事儿，这多丢人啊，再说她和胡雅芳一个陌生人犯得上说嘛。 乔荞原本平静下去的情绪，被张丽敏一句嫁给有钱人不认家里人又重新给引爆起来了。 这就是泼脏水，往她的身上泼脏水。 “你死了这份心，他死不死的和我没关系。” 陈元庆他妈就开始放声大哭。 乔荞也豁出去了，你不就是来我单位闹吗？闹吧，我这辈子就不升职了，我前途一切我都让你毁。 “哭吧，领着人来闹吧，我现在就给我主任打电话，你不是说我嫁给陆卿就不管家里人了嘛……” 乔荞这个劲儿上来，谁都拉不住，张丽敏不管事情闹的多大，毕竟这以后不是她待的单位啊，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也意识不到这事情的严重性，以为乔荞就吓自己，那找就找。 正主任还没进门呢，这边乔荞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听姐的话，赶紧把电话给挂了……” “你现在还看不明白吗？今天不见到我领导，我妈不会算了的……” 乔荞现在一心豁出去了。 正主任到底还是来了，一见张丽敏，就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见过许许多多的人，这样不知进退的真的很少见，一看就是文化底蕴特别低的，这样胡闹的老太太倒是有，摊上了就算是倒霉了，沾身上就完蛋。 笑呵呵的说着都是小乔不好，说自己回去训乔荞，这不先把张丽敏给打发走，这是单位一贯的套路，谁来闹态度都特别的好，先解决外部问题，内部问题回去再说。 张丽敏看着正主任，这心里就特别的敞亮，你看这是明白人，说什么话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说。 张丽敏不会看人的。 正主任心里都不屑死了她，根本没瞧上，一根脚趾头都没看上，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对你特别的热情，当领导这些年，如果这样的事情都摆不平，他这领导也就白当了。 和乔荞也没有二话，叫她别影响工作。 乔荞运气，自己和自己生气呢。 陈元庆这头不找人根本就不行，张通文他们都交代了，所有的事情都往陈元庆身上推，谁不知道要坐牢事情闹大了，都在争取表现，责任推掉，他们是无辜的，这都是陈元庆谋划的。 陈元庆自己现在接触不到张通文他们，可青霞和他妈已经都知道张通文他们的态度了，这叫什么朋友？ 遇到事情，所有的罪名都往你身上推啊，恨不得你去死啊。 “青霞啊，妈知道你委屈了，结婚这些年，妈对不起你，元庆不是个好饼，可说到底你和元庆有个陈放，孩子如果有个坐牢的爸爸，他以后怎么能抬得起头啊……” 陈元庆他妈知道全部的希望就都在乔青霞的身上，只要乔荞才有能力能接触到有用的人。 青霞不是不想把陈元庆弄出来，夫妻之间的问题是夫妻之间的问题，现在面对的是更大的问题。 张丽敏跟着在这边操心，医院就没人管，她让乔梅去照顾。 “把陈元庆弄出来？就他们俩那个sb通通都下地狱，这个世界就安静了，我没时间啊。”乔梅现在乔青霞的名字都不能听，听了就想吐。 你愿意当圣母，你就当个够，人家恨不得玩死你，你送上门给人玩的，别说男人坏，其实真是有一些女人犯贱，就像是青霞这样的，打不跑骂不走的，人家在外面给别人养孩子，都这样了，你看看青霞那个熊样，看看她那个熊德兴，活该她就苦一辈子，将来陈放在不争气一点，长大了整天闹你们，不给钱就打，最后干脆都剁了喂狗算了。 乔梅也是够狠的，什么都敢想。 张丽敏叫乔梅那肯定是叫不动的，乔梅要是真闹腾起来，她敢连你祖宗十八代一起闹，张丽敏叫老姨去侍候乔建国。 “我不行……” 老姨立马就推了，这简直就是放屁，她一个小姨子去侍候姐夫，姐夫现在拉屎撒尿的，有这样的吗？ 张丽敏脑子现在短路，一些问题已经顾忌不上去想了，老姨一说，她才觉得这是有点不对劲儿。 “那我请个看护吧……” 老姨一听说要给钱，就动心了，说是姨夫能暂时来医院顶替一阵子。 “乔荞不能管、” 看见没，所有人都觉得乔荞太了不起了，什么事情到她手里，不管跨着多大的界限她就都能去办，好像这个世界都是她说了算的。 “她怎么不能管？她就是不管……” 老姨给自己姐姐出谋划策：“你去陆卿公司闹，陆卿怕丢人就得出手管……” 张丽敏这个二百五，这样的话，就算是你妹妹说了出来，你得用脑子去想想不？这是新姑爷，你去闹腾陆卿，你叫乔荞未来怎么办？可人家就愣是什么都没想啊，心里不是觉得不妥，最后还是青霞战胜了乔荞。 * 陆卿回来的挺早，乔荞看着楼下的车开过来，就赶紧下楼，以前也接过啊。 “回来了？” 陆卿的脸很冷，看着乔荞也没有笑容，眼神很锋利，乔荞噎了一下。 关上门，陆卿没换鞋直接就上楼了。 “怎么没换鞋呢？” 虽然偶尔也有这种时候，乔荞是觉得虽然卫生不是我做，那减少一点负担不是更好嘛。 陆卿翘着唇角：“也没用你打扫，你操什么心。” 直接给了乔荞一句。 乔荞看着陆卿，这是怎么了？这态度很奇怪啊。 陆卿径直上楼，换衣服的时候想起来张丽敏今天闹的，如果张丽敏去陆卿办公室闹也就算了，陆卿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张丽敏在楼下大厅闹，这下好了，陆卿的脸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陆卿扯着领带，一脸的疲倦。 他结这个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怎么就这么憋气呢？ 别说他看见乔荞就转嫁怨气，他这就算是好脾气了。 领带扯下来照着镜子就砸了过去，乔荞进门，手里端了一杯水。 “陆卿……” 陆卿起身一句话不和乔荞说，因为没有可说的，看见她就想起来张丽敏闹的那一幕了，陆卿现在不想见乔荞，他要出去，乔荞叫住他。 “我就是有什么错，你也得和我说吧？” “你没错，错的是我。” 当初有些事儿就是他大意了，他这辈子就应该当个和尚就全部都解决了。 陆卿这句话说过之后，和乔荞就彻底开始冷战了，不回来吃饭不会打电话，没有通知一句，平时一句沟通没有，就当乔荞是空气，直接无视。 陆卿抽着烟，望着下面，他的办公室在二十七楼，比较高，风景也比较好。 陆卿两天没回家了，他不想回家，因为家没有热乎气，进门就会想起来张丽敏。 是，父母的罪不至于牵连到子女的身上，可张丽敏不是他妈，陆卿没义务去负责这些的，他现在就是犹豫，要不要保持住这段婚姻，乔荞不能生这样的问题他都忍了，他可以不计较的，因为这些事儿他不觉得是很大的事情，可张丽敏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 陆卿脑仁跳跳的疼，他厌恶张丽敏已经到了一种境界，只要想起来张丽敏的脸就恨得浑身发抖。 陆卿没打定主意过不过之前，他一定不会和蒋方舟说这些事儿，不然乔荞以后就真的没办法进这个家门了，陆天娜看出来自己哥是心里不痛快。 “和我嫂子吵架了？” “小孩儿管那么多。” 陆卿熄了烟，和陆天娜吃过饭又回公司来了。 乔荞觉得不对劲儿，陆卿这态度变化的太快，开车去陆卿的公司，在楼下给他打电话。 “我今天不回去，我加班。” 乔荞忍了好久了，我们是夫妻啊，有话你得对我说吧，就算是因为我娘家，你也得和我沟通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啊，天天不回来，就是回来了一句话和自己都没有，她多热情去说话，陆卿都是爱答不理的。 “我就在你公司楼下呢……” 乔荞的话都还没说完，陆卿就来劲儿了，直接打断乔荞，口气有些不好：“怎么还查上我岗了？” “陆卿你能不能好好的说话，到底是怎么了？因为我家？” 乔荞怎么想都想不到，她妈竟然会去闹陆卿，借她几个头她都想不到的。， “你跟我提你家，带着你爸妈给我滚蛋走人……” 乔荞站在楼下：“你总要和我说清楚吧……” “你赶紧走，我现在懒得见你。” 陆卿挂断了电话，拜张丽敏所赐，陆卿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摊上这样的妈，不愁祸害不死你。 乔荞差不多就好像有点明白了，就算是死刑，你也得当我的面说清楚了，不然这叫什么两口子。 上楼，等陆卿看清来人，脸已经彻底黑了，秘书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反正乔荞是哭着走的，陆卿在里面摔东西了。 乔荞开车回娘家，青霞这头发都要愁白了，想花钱去找人都找不到啊，再说手里没钱啊，找谁？ 天天晚上哭，除了哭也不知道还能干点什么，早晚把眼睛哭瞎了，估计也就爽了。 乔荞按门铃，张丽敏出去开门，就看着乔荞冲了进来。 “你找陆卿说什么了？” 张丽敏干干的动动嘴：“我找他干什么，我没招啊……” 张丽敏意识到好像事儿闹大了，死不承认自己闹腾过陆卿，她不承认，乔荞还能打她叫她去承认吗？ “你没找？那是陆卿发神经病了？” 青霞一看不好，自己妈那个样子，就知道肯定去闹了，她要是知道她肯定会拦着的，又去干什么事情了啊？陆卿怎么了？ 乔荞站在原地，闭着眼睛哭。 “我离婚你就高兴了……” “放屁，我就找他说道说道他就要离婚……”张丽敏一听陆卿要离婚，就火大，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青霞一听就懂了，还真的去闹陆卿了，这不是要乔荞的命吗？ 陆卿不待见自己家，难道妈不知道吗？ “你哭有什么用，带着我去找他去……” 张丽敏又要管事儿了，就没看她管明白一件事儿，她永远好像都可有底气了，所有事情她都能解决一样。 “妈，你到底要怎么样的才能放过我？妈，你放过我吧……” 乔荞使劲儿哭，这楼上楼下人都能听见，张丽敏还怕别人听见呢，去捂乔荞的嘴。 乔梅是回来看看，看看青霞死没死呢。 等进门一看，哎呦，这是演戏呢？ 都哭成一团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哭的可真难看……” 青霞心疼乔荞啊，她现在认命了，陈元庆坐牢她守着就是了，不逼妹妹了，把妹妹给逼成这样了，她不逼了。 乔荞嗷嗷的哭，张丽敏也怕啊，老丫头这脾气不好，要是一个想不开，她可怎么办啊？她将来还得指靠乔荞呢。 锤着乔荞：“你就会哭，他敢跟你离婚，我就抓花他的脸，他是外面有人了吧……” 这样就说得通了，陆卿要貌有貌的，要财有财，怎么就会因为自己说了两句，就闹离婚？ 乔梅听见关键词了。 “离婚好啊，赶紧离，趁早离，叫我妈养着你，天天回家吃我妈的，你和大姐两个人都离婚，这进进出出的多好看，别人养孩子是为了延续血脉的，我妈养孩子就是为了重要的时候拽出来坑的……” “你闭嘴乔梅……” 乔梅还没说完呢。 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你以为她爱说啊，她还嫌浪费口水呢。 “你看看，这个家还是个家吗？老大日子过的不好，别人就得活该往她身上搭钱，谁让她过不好了？陈元庆因为青霞结婚没拿多少钱就成把柄了，来回的说，这些年姓陈的从家里划拉多少钱？” 陈元庆他妈现在就要闪，乔梅肯定不能让，好人你都做了，这种时候怎么能少了你这个好婆婆呢。 “阿姨可别走，今天正好你在呢，就索性把话说开了，青霞结婚的时候我们家确实没钱，我和乔荞都念书呢，可这些年你们从我爸妈身上从我老妹妹身上划拉多少钱了？还觉得不够？” 陈元庆他妈抗拒说话，一声不吭，我就不知声，你能把我怎么样了？ 张丽敏一看要坏菜，这样说开了以后，青霞以后可怎么过啊，把婆婆给得罪了，就要开口去拦着乔梅，乔梅一个眼刀子飞过来，你说乔荞敢砍全家，张丽敏不信，但是乔梅敢，绝对的敢。 乔梅把她妈瞪的阴森森的，就把要开口的话吞了回去了。 “我也不怕得罪人，我和陈元庆什么关系，我大姐是个2b不见得她两妹妹都是2b，谁有义务帮助谁啊，能过就过，过不了就去死，死之前买份保险，还能成全孩子呢，别当别人都是傻子，乔青霞心眼不全，别人给一巴掌在给一个甜枣她就吃，我乔梅不是傻子，她和你一起住，怎么挨打的时候你都不在？每一次你都在吧？如果真的想拦，能让陈元庆打她？用我们家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得，我今天也不是冲你来的，我给你撩句狠话，别折腾我妹妹了，她都二婚了，还想让她三婚四婚啊？是不是想着她不嫁人钱以后就归你们家了？早点清醒吧，白日梦别总做。” 乔梅又看回张丽敏：“妈啊，你可真能作啊，我们家以前没钱吧，你还挺好的，有钱了你挂着这个挂着那个的，我爸这是用身体换的那些钱，你明天就交给我，省得你都搭你娘家了……” 乔梅发狠了，你愿意管你娘家那是你的事儿，但是不能拿着老乔家的钱去做面子工程。 张丽敏就当没听见，你说就说，我还能真给你啊。 “乔荞啊，这妈还当有呢，直接当没了吧……”乔梅笑呵呵的说着。 她反正是当自己是外姓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孝不孝的，也就那么回事儿了，你自己都不当真了，别人说什么能有用？你能掉块肉不？ 张丽敏对乔梅真是恨极，她还在呢，就当着她的面说当她死了，拿着茶杯照着乔梅的后脑就砸了过去。 “狼心狗肺的玩意。” “我狼心狗肺，你是什么？从乔荞嫁人开始，你和我爸就得瑟上了，你们是生了个不错的女儿，乔荞身上的这点运气，早晚都耗没了你们就开心了，怎么觉得她手里的钱永远花不完？搭完我大姐在搭陈放？” 乔梅不屑用鼻子哼了哼，既然张丽敏拿杯子砸她，就别怪她嘴臭。 “乔荞啊，你认真想想，黎明和陈放谁比较靠谱，有钱紧着黎明给，我儿子你将来落魄了，黎明能养你，陈放那小子，你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自己来的好，我瞧着陈放这辈子也就是这么大的出息了……” “我和你拼了……” 说陈元庆她都忍了，现在又说陈放，陈放才多大点的孩子，就说陈放不好，当奶奶的怎么也忍不了这口气。 “我劝阿姨你想清楚了在行动，你要是想跟我比划比划，我今天就成全你，废了你，转身我马上找人顶罪，你信不信？” 乔梅就玩横的，她敢杀人，阮雷就敢顶罪，这都是自己娘家人，她真杀人了，她妈再傻能不能说她杀的？ 乔梅是喜欢阮雷，爱阮雷，但心底里更爱自己一些，为了自己好，她谁都能伤害，什么父母不父母的，当着父母就敢说当自己妈死了，她也不怕天打雷劈，这年代就是祸害才寿命长，她就这死样了。 乔梅能吓住人，如果是青霞说这样的话，估计人家就只当她是在开玩笑了，可从乔梅的嘴里说出来，陈元庆他妈就突突，害怕。 乔梅转身就去医院了。 乔梅也会挑拨，乔建国是恨乔梅，可乔建国是个男人，家里的钱是他用双腿换回来的，他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变残废了，拿着这钱去贴娘家，乔建国能干不？ “我姨夫在医院照顾你，我妈得给不少的钱吧，还得高出雇佣保姆的，现在好了，我姐夫在派出所呢，要用钱，我妈明天弄不好就都给花了……” 乔梅挑着指甲。 乔建国也头疼，但是好像有点忙明白了，这时候不离婚还干什么啊，要是青霞离婚了，这些钱他给女儿，自己女儿都能过好日子了。 “我姐离婚了，就算是不找男人，怎么没男人就活不了了？她现在和没男人也没差别啊，陈元庆管她吗？不高兴就动手打一顿，这些年我们家搭他身上多少钱？爸你觉得多少够？我妈是一根筋，去乔荞单位闹，闹完了还去陆卿公司闹了，这回可好了，陆卿闹离婚呢，你老女儿又要离婚了，爸恭喜你啊。” 乔梅气死人不偿命。 乔建国喘着粗气。 “我就纳闷了，你说我妈对她娘家那些人，怎么就不这么恨呢？不作，那曹笙雨被骗子给玩了，我就没见我妈去闹腾谁去，还怕老姨丢人呢，到自己家身上，这家伙，去乔荞单位堵她，爸，乔荞在她单位可出名了，我就不凑热闹了，将来养老什么的也别算我，我没钱，我就天打雷劈的货，将来你们都死了，我肯定去哭，我好好的哭，下辈子我也没指望当人，所以你也别诅咒我，我不怕的，我也不信这些，这辈子活好了，我就赚到了，你就这么一个孝顺的女儿，作吧，作到时候老三也死心了，你躺在床上等我妈花光你的钱，爸就知道那种滋味儿了，哦忘了说，曹笙雨好像不能生了，将来真的在嫁人，我妈还不得出点，她可怜她妹妹啊……” 乔建国胸脯上下起伏着。 乔梅可真是一点不怕气死她爸，乔建国受这么重的伤，还是个病号，现在还没出院呢，不停的说话刺激乔建国，就像是她自己说的，她活的是一场痛快，别人难受不难受，死不死和她没关系，亲爹妈也是如此。 126回 分手边缘 “我说大闷，你姐夫经营的那家家具店叫xxx是吧？” 李元德对陆必成的那些私事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人家不愿意说的他也懒得去问。 甩着手里的牌：“不知道。” 打牌的人笑：“我姐夫家这不是买大房子了嘛，这两年手里趁着一点钱就想提升一下品味，我可看见你姐夫出现在店里了，好家伙，家具你知道卖多少钱？” 过去倒是听别人说陆必成是有钱，自己觉得再有钱有个几百万撑死几千万就到头了，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店里几十万起步的家具比比皆是，他也是领了命令，他姐想买，但是没人懂这个东西，如果挂着自己和大闷的关系，不求便宜，只求不骗人就行。 李元德哪怕就是听见了也不眼红，反正不是自己的钱，狠狠抽了一口。 “我回头问问吧，你别抱太大希望，我都没听说他有这么一个店。” 陆必成为什么不对家里说，一旦都知道了，就按照他妈他妹妹的个性能不要吗？他开店肯定就不是为了赔钱的，你看别的给也就给了，这个不行。 李元德打完牌，这又是输了不老少，骑着其行车试图叫自己冷静冷静，给陆必成去了一个电话。 陆必成听话也是一愣，怎么知道自己有这店的？难道海萍也知道了？ 李元德苦笑着：“姐夫，海萍并不知道，我就是朋友去店里可能看见你了。” “那行，你改天带着人来。” 陆必成也没放在心上，熟人他也不能照顾，做生意的你就记住，很少有脑子能转的不快的，转的不快的通常生意都做不大，生意精生意精嘛。 越是认识才越坑呢，显然这道理陆必成比谁都懂。 想起来之前乔荞给蒋方舟要家具的事情，陆必成想想，到底夫妻一场，还是给蒋方舟去电话了。 “老蔡帮我接下电话。” 蒋方舟在家里包饺子呢，蔡大奎接了起来：“请问哪位找？” 陆必成拧着眉头看了一眼电话，也大概猜明白这是谁了，这是不可预见的，自己也不能要求蒋方舟不找，他就是觉得蒋方舟做这事情做的有点冲动，既然她自己觉得好那就行。 “我是陆卿的父亲，麻烦你能把电话递给方舟吗？” 蔡大奎拿着电话进了厨房，蒋方舟一手都是面，青松两口子晚上说要回来吃，想吃饺子，平时都没时间包，说外面做的味道不对，蒋方舟一看蔡大奎进来就嘟囔：“都是面。” 蔡大奎把电话递过去：“是陆卿的爸爸，你先接电话吧。” 蒋方舟洗洗手，接了起来，蔡大奎自动自觉的就退出去了。 “喂，找我有事儿吗？” 一团和气，没有生硬，没有嘲讽。 “之前乔荞打电话和我玩心眼，打着给你要家具的口号，那点东西我不放在眼里，你要是想要，多少我都会给，我就讨厌她这幅小人的子。”陆必成从鼻子里哼了哼。 乔荞算是把老陆给彻底得罪上了。 蒋方舟扫了门口一眼，确定蔡大奎不在，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说乔荞，乔荞这孩子吧，没什么心眼，这话以后别说了，叫陆卿听见给孩子添堵。” 陆必成口气淡了淡：“也就你包容她，不能生孩子，要她干什么？找个机会，赶紧的叫陆卿离婚。” 陆必成认为陆卿现在随便找，都能找个好的，快刀斩乱麻，那样的女的就不要她，多好都不要，不能生就没福气，要她有什么用？ 蒋方舟脸上表情不变，微微笑着。 “孩子有孩子的打算，我们当老人的就别干预了，到时候反倒是惹孩子们不高兴。” 陆必成叹口气：“我知道对不起你，方舟我们夫妻一场，能不能劝劝陆卿，别恨达达……” 陆必成不想自己死了以后，这兄弟俩还成天的对着干，陆达年纪这么小威胁不到陆卿的，自己给陆达留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一点点，他就这么一个心愿。 陆必成是当父亲的，因为他本身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蒋方舟的儿子却只有陆卿一个人，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过去她把陆达当成亲儿子来疼，最后叫妹妹捅了一刀。 “这话我没办法对陆卿提，这件事情最没有发言权的人就是我这个当母亲的，老了老了还叫儿女跟着担心，我们俩过这些年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清楚，在宽容的事情我也做过，但是蒋芳倩，这辈子她别想跟我重新走动起来。”蒋方舟直接把话堵死。 她可以不计较，爱情这个东西没了就是没了，不存在就是不存在了，苦苦留着也没用，人家都不爱你了，守着那个家也没用，不如她先松手，她可以宽容大量，但是分对谁。 陆必成心头有些发堵，陆达不过就是个小孩儿啊。 也知道在逼下去不会起什么好结果。 “家具店我进了一套比较好的家具，什么时候我叫人给你送过去吧。” 陆必成手里是有好货，好货一般不卖，这是觉得自己对蒋方舟过意不去，加上从离婚开始，陆卿天娜都没有和他疏远，想当然蒋方舟在里面起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 “好，谢谢你了。”蒋方舟客客气气的挂断电话。 陆必成真的出血了，这套东西吧说是自己进的，其实是别人送的，是黄花梨木的，陆必成对这些东西也颇为了解，确实值很多的钱，他没打算给陆达留着，家具店就是留给小儿子的，大儿子虽然长大了，某些时候还是得照顾着。 陆必成没有对蒋芳倩说这些事情，蒋芳倩去店里，顺嘴人家服务员就说了一句。 “这套是别人送的，据说是黄花梨，老板让先摆在店里几天，据说老贵了，值好几百万呢？” 蒋芳倩也不懂，但是那做工吧，一看就叫人喜欢，陆必成回家又没有说，店员以为这迟早陆必成会拉家里去，这是新换的店员，对陆必成家里事儿也不是很知道，就嘴快都给说出来了。 蒋芳倩笑吟吟的伸出手去摸，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味道都不一样，贵的味道啊。 不过家里都摆满东西了，得腾出来一个地方摆，蒋芳倩回到家里就开始左看右看，想着东西得摆在哪里才好看，心里美滋滋的。 陆必成这让人装货上车，陆卿装修的时候他也没有出钱，陆必成觉得既然走一趟车，索性就一招都拉立整了，店里还有个酸枝木的柜子，乔荞他不满意是不满意，这是给儿子用的，陆卿将来要是不用，就给天娜留着结婚用的，这点陆必成特别的放心，陆卿不会贪天娜的东西。 蒋芳倩等了几天，顺路买菜的时候又去了一趟店里，这是怎么个情况啊？还摆着吗？ 蒋芳倩进店里，就发现东西都没了，没了？ “老板已经让车都给拉走了，说是给儿子补的结婚礼物……”店员有些心虚的说着。 当时拉东西她听的一清二楚的，她这才知道老板的大儿子都那么大了。 蒋芳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眶里飘着泪花，强忍着给吞了回去。 就算是和自己说一声，就说给陆卿的，她能拦着吗？ 蒋芳倩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怎么想着这事儿，怎么憋屈，拿着电话，犹豫再三还是给乔荞打了过去。 乔荞和陆卿的关系现在就是触礁的状态，乔荞有事儿心里压不住，都跟胡雅芳说了，她不说没人帮她出主意啊，胡雅芳就给乔荞之路，陆卿怎么生气，你就顺着他，哄着他，不和你说话，你该和他说话依旧说话，至于你家里，那就没办法了，看看陆卿的态度吧，如果他打定主意想离婚，这你妥协估计也不顶用。 “你自己可得想好了。” “想不想好，我说了算吗？”乔荞叹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电话响，一看上面的号码就来气，怎么又打过来电话了？不长记性是吧？ 接了起来，蒋芳倩是没给乔荞说话的机会。 “乔荞啊，你爸给陆卿的家具送到了吧，那可是黄花梨木的，我就觉得陆卿会喜欢，特别为陆卿挑的，怎么还喜欢吗？” 乔荞是满脑子的雾水，她什么都不知道，问蒋芳倩，公公不是说以后不要给自己来电话吗？ “你看，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是怕你不知道那东西的价值，挺贵的东西，别当成破玩意给扔了……” 蒋芳倩肉疼，好多钱呢，说给就给了，陆卿也不差钱，给了人家也不会领情的，白给了。 乔荞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翘翘唇：“这东西我听说过，好东西呀，我们会好好用的，谢谢你了老姨。” 直接挂断电话。 东西呢，陆卿收了，却没有叫拉家里来，陆必成和陆卿有打过招呼，陆卿直接都给拉到新房子里面去了，原本这房子是打算给蒋方舟住的，现在蒋方舟不是有地方住嘛，就打算留着以后留给天娜的，陆卿现在有点叫不准自己的心思，将来真的一旦面临离婚的话，牵扯的越少越安全。 乔荞挂断了电话，看着胡雅芳。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应该庆幸我嫁了一个聪明的老公，还是头疼我嫁的人太聪明了。” 胡雅芳拧着眉头。 “这事儿说得过去，这是人家爸爸给你小姑子的，完全说得过去，和你没有关系。” 乔荞到不是为了这点东西头疼，多钱的东西她不眼馋，她眼皮子也没那么浅，陆卿现在的态度…… 和陆卿过的人是乔荞，乔荞能准确的感觉到，陆卿在一点一点疏离她，说起来她也挺无辜的，到底发生过什么她猜到了，可到底张丽敏是怎么闹的，都说了一些什么，她都不清楚，陆卿一个字都不说，他的嘴是真的很严啊，连个缝隙都探听不出来。 “你自己也得为自己多操心，看住自己的东西。” 胡雅芳只能言尽于此了，如果将来真的分了，至少钱财方面你得看住了，闹掰了不见得个个男人都会大方的，早点有防备，还是早点好。 陆卿这头闹情绪，蒋方舟到底还是知道了，把蔡大奎支出去，就单独找儿子谈。 “你别瞒着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孩子？” 因为之前这话是陆卿亲口说的，有没有孩子，他不在乎了，态度转变得这么快？ “妈，你就别管了，我们俩的事儿叫我们俩去解决，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还没到那地步……” 蒋方舟性子好，“你说不严重，没到那地步，那到哪里了？陆卿妈不是想插手管，出了什么事情你总得告诉我一声吧？天娜说你天天不回家，你这是想过日子的态度吗？想过有问题你们俩就坐下来谈，逃避能解决什么问题？不想过，那就趁早别过了，谁也别耽误谁，你要是外面有喜欢的人了，你径直告诉妈，我是你亲妈。” 蒋方舟心里能想到的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如果是真的，陆卿是她儿子，她也没有办法啊，那就早早的放了乔荞，叫人寻找人家的幸福去，你别站着位置。 陆卿既然没打算说，蒋方舟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哪怕将来真的两个人过不下去了，最后得出来结果在通知老人就是了，这件事儿，无论如何蒋方舟是他妈，一定会站在他的立场，乔荞到时候就难做了。 “你就听天娜瞎说，没有的事儿，就往离婚上面扯，我离婚有瘾吗？” 蒋方舟看着陆卿这表情，也看不出来儿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要不是这么严重，为什么天天不回家？ “你可别骗我，要是有事情和我妈，妈还能帮着你分析分析。” 和曹一凡离婚，那是因为曹一凡做的不对，乔荞现在不是各方面都做的挺好的？ 陆卿心里也是有气，那天张丽敏满嘴都挂着蒋晨怎么样怎么样，原本这关系就有点尴尬，张丽敏有恃无恐啊，说什么乔荞前脚离婚，后脚就能和蒋晨复婚，加上又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反正挺失水准的，陆卿这人就偏偏心眼小，记住了。 有时候睡觉都能咬牙气的醒过来，胸口喘息着，你说这口气能轻易的咽下去吗？ 陆卿肯定不会管陈元庆进去不进去，这和他不发生任何的关系。 这是从他妈家离开，再不回家在叫老太太知道了，还得嘟囔，勉强回去了。 乔荞看着进门的人，“回来了。” 陆卿看见乔荞的脸，就能想起来张丽敏的脸，那张丽敏在他公司里闹腾的，简直就是个泼妇啊，那一幕一幕的，仿佛还在眼前，陆卿看着乔荞那张脸，他就仿佛看见了张丽敏，一下子厌恶的情绪又上来了，他控制不住。 冷着脸上楼，没有工作，直接躺在床上了，鞋也没有脱。 乔荞洗了一点水果端上来，放在一边。 “你坐。” 陆卿指着一旁。 “你先去客房睡一段吧，我什么不愿意和你说话，我真是懒得去形容那场面了，再说一次我想杀了你的心都有。”陆卿叫停，不愿意去想：“我在想想，如果能过，我们就过，不能过那就散了吧。” 乔荞到底是藏不住话。 “你就算是判我死刑，也得给我一个罪名是不是？我妈到底怎么样你了？” “怎么样我了？” 陆卿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只会连哭带骂指桑骂槐的，还是叫他在公司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他真是没有办法做到忘记，他做不到，哪怕乔荞有一千个好，他也还是做不到。 陆卿说的越来越快，越来越详细，脸上的青筋越来越明显，好像是在强忍着怒气。 乔荞从陆卿开始说，自己就垂着头，谁摊上这样的事儿，都会生气的，她理解。 “我们俩不能在试试了吗？我以后远离我妈爸妈……” 陆卿微微皱眉：“你知道吗，我不信。” 陆卿觉得自己也是身为人子的，陆必成做的在不对，将来真的有事情了，他不可能看着不管的，同样的轮到乔荞的身上了，这样的问题就会发生，这是不可避免得了的。 乔荞点点头。 “我知道了。” “我妈不知道，暂时就先瞒着，你先不用管我，自己管好自己就行。” 陆卿现在就是要划清界限了。 乔荞强笑了笑，起身带上门，就回客房去了。 张丽敏和乔青霞找不到人来疏通，这头陈元庆就肯定会扔进去的，陈元庆他妈都要恨死乔荞了，乔荞明明有能力去管，就是不肯出力气。 在不找人就彻底没机会了。 青霞买菜回来，不做饭能行吗？全家都饿死嘛？ “青霞，妈求你了……” 青霞拽着自己婆婆，乔荞和陆卿分居就和青霞说了，没什么情绪，该说的都说了，陆卿现在说要冷静，之后会不会提离婚她也不清楚，就因为陈元庆这事儿，张丽敏去闹的，青霞现在还敢找乔荞了吗？ 乔青霞已经做好准备了，陈元庆进去她守着这个家，她不能叫老三和自己似的。 “妈，你别说了，我妹妹管不了这事儿。” “青霞啊，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元庆不管……” 陈元庆他妈鼻涕都哭出来了，真回真是动了真感情了，亲儿子就要蹲监狱了，能不动感情嘛。 “妈，我妹妹过的也不如意，你们都比逼她了……” 青霞进了厨房里开始做饭，陈元庆他妈现在不敢横，真的横了，到时候陈元庆进去了，乔青霞在跑了，她一个人怎么带陈放？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乔青霞给留下来。 乔建国从医院回家休养，回到家就天天和张丽敏干，乔荞也去医院和乔建国说了，她可能马上就要离婚了。 张丽敏不是真的想叫乔荞离婚，当时就想告诉陆卿，这事儿你得管，因为我们家乔荞很有行情，离开你，马上就有接手的。 这真是把女儿给当成物品了，现在可好了，没将到人家的军，反倒是被人家给将军了。 张丽敏最近消停了，不敢闹了。 侍候乔建国吃完饭，自己就想去找陆卿解释清楚，她说那话不是这个意思，又去陆卿公司了。 问题是下面的人知道她是陆卿的丈母娘，不可能不放行的，上次闹的动静那么的大，有些人记性不是那么差的，嘴上没说，脸上都表现出来了。 张丽敏和秘书进了办公室。 陆卿进门的时候，脸就黑了。 他就不能看见张丽敏，看见这火气就上来了。 “谁把人带进来的？” 秘书室的小秘书战战兢兢的，老板发火自己遭殃，她不放人家说是老板的丈母娘，不让进去就要告状，到时候你们好了，自己在倒霉了，结果放进去吧，老板现在发飙了。 “一点事情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陆卿承认自己就是迁怒了，小秘书立马就哭了，她真是没做错什么啊，那你说人都来了，她能怎么办？不让进来？ 陆卿的秘书赶紧的推着人出去，办手续走人吧，老板发话了，谁叫你倒霉了，这实习期还没过呢，这个悲剧劲儿。 “陆卿啊，妈来……” “你赶紧走。”陆卿坐下，拿着笔开始签文件，直接扔过去一句话，他没有任何话想对张丽敏说。 张丽敏动动嘴，这人怎么就这样呢？ 自己也亲自上门来道歉了？ “陆卿啊，乔荞回家和她爸说了，你提出来要离婚，我知道你是吓唬乔荞的，再说你都知道了，蒋晨现在有要回头的心，你真的离婚了蒋晨立马就能和乔荞复婚……” 陆卿的笔重重顿了一下：“那好，我祝愿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是曾经说过张丽敏和陈元庆最像的一个地方就是，好事情都能被他们给办砸锅了，这哪里是劝好呢？明明就是火上浇油呢。 把乔荞置于何地啊？ “你……陆卿啊，妈是抱着诚心来的，你看我不会说话，上次是我过分了，你们才结婚多长时间，你别以为妈是舍不得你的钱……”张丽敏首先撇清，她可不是为了贪钱，然后为了解释她为什么不贪钱又把蒋晨给拿出来说了。 “乔荞和蒋晨离婚的时候，蒋晨怕乔荞过不好，给了乔荞很多钱，我们也不差你这点，乔荞为了钱也不能跟你，你看是不是？我们家乔荞这孩子吧，死心眼……” 陆卿不耐烦，有完没完了？ “出去。” 张丽敏这下子就来劲儿了。 “你牛逼什么啊？以为我非得扒着你不可是不是？陆卿你别把自己想的太了不起了，谁离开谁不能活？乔荞和你过，有过几天舒心日子？她总回来哭你知道不？” 这完全就都是张丽敏张嘴就来的，乔荞什么时候这样过。 陆卿听进耳朵里，你乔荞既然这么委屈，那就别委屈和我待在一起了，两个人都不快乐，那还在一起做什么，徒增烦恼，既然你想和你前夫回头，那我就索性成全你一把。 事情直接弄糟糕了。 陆卿晚上回去的特别早，给乔荞也打了电话了，叫她下班就回家，乔荞进门家里的桌子上点着蜡烛，陆卿自己是不会做，可他能请人来做，好过一场，别最后还闹个不愉快。 一开始他就没想开玩笑，是抱着白头到老的念头和乔荞走到一起的，两个人都努力过，都用心过，陆卿感谢乔荞这样包容过自己，真的感谢，乔荞是个好女人，就是没摊上一个好家庭。 这原本不应该是乔荞的错。 乔荞心里提着心，家里弄成这样。 陆卿叫乔荞坐。 “开了一瓶酒，一会儿喝一杯。” 乔荞点点头。 陆卿面容平静，眼角隐隐也是有些细纹，他实在是不想为这些破事儿操心，他应该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的，可事与愿违。 “你妈今天又来找我了，乔荞你能理解我吗？我看见你妈我就觉得身上血液逆流，我讨厌她，这辈子我都不想看见她，也不想看见你。” 乔荞听得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句。 屋子里的气压很低，陆卿给乔荞倒酒。 “我知道我这样做，你心里怨恨我，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了。” 陆卿见乔荞一直没有说话，无论她想不想离婚，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如果张丽敏今天不来找，或许在等等，陆卿还是依旧会心软，虽然他看见乔荞的这张脸依旧会觉得血液逆流。 “我们结婚也没有什么夫妻共同财……” 陆卿说的很清楚，属于你的东西，你拿走，属于我的东西，他也没打算给，能和平分手，就尽量和平分手，不能和平分手真的要闹到上了法庭，他也没有办法。 就在陆卿以为她这个晚上一句话都不会说的时候，乔荞低低的开口了。 “我什么都不要。” 陆卿盯着她的脸，他知道蒋晨和乔荞离婚的时候给了乔荞一大笔的钱，张丽敏不止一次的重复，抱歉，他不是情圣，做不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屑重复去走别人走过的路。 “乔荞，对不起。” 乔荞抬起眼眸，对上陆卿的，这样的话确实很伤人，可也很平常不是嘛，陆卿是个商人，不能因为他对自己好过就忘记了他是商人的事实，眼泪涌进眼眶里，乔荞拼命想憋住。 那时候他曾经和自己说过，不会离婚的，不会抛弃她的，最后还是逃不过。 陆卿面无表情，对张丽敏的厌恶已经超越一切了，沉着而坚定重复着自己的决定：“对不起。” 乔荞没有去动桌子上的杯子，眼泪终于是滑出了眼眶，用手背擦擦脸。 “我就不喝了，我先收拾收拾东西。” 陆卿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乔荞上了楼，然后通知蒋方舟。 蒋方舟简直就像是被炮弹轰炸了一样，前两天她问的，陆卿说他和乔荞没有任何的问题，突然之间就告诉她现在要离婚。 “那原因呢？” “我们两个人性格不合。” 蒋方舟静静的拿着电话：“陆卿，你应该清楚，你妈不是个笨蛋，这样的说词你觉得能安抚得了我吗？” “妈，我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管……” 乔荞将行李收拾好，从楼上提下来，陆卿拧着眉头：“我先挂了，回头在打给你。” 抓过来桌子上的车钥匙，过去接乔荞手里的东西，乔荞闪躲了一下，固执的要自己去拎。 “何必呢、” 就拎个箱子，能解决什么问题？ 陆卿退后了一步，这样意气用事能起作用吗？ 乔荞就自己拎着，陆卿跟在她的后面，怕她情绪激动在出事情。 “你可以住在这里，明天在搬走也来得及。” 乔荞吸吸鼻子，努力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承认自己不够坚强，如果去看陆卿的眼睛一定会哭出来的，但是她不想示弱。 对着陆卿鞠躬：“谢谢你包容我，要办手续的时候你联系我就好，我回家了。” 陆卿觉得乔荞就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心里难受，你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刺我，难道你心里不清楚，我们俩是因为什么要离婚吗？为什么要难为自己呢？ 陆卿叹口气：“乔荞，你这样让我觉得很难过。” 乔荞眨着睫毛，试图叫睫毛上的泪水分泌掉，她依旧还是不敢抬头。 “我走了，你回去吃饭吧。” “你这样我还吃什么饭？吃个散伙饭你就一定要这样吗？” 乔荞哽咽了一声，她做不到陆卿这样镇定，做不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鼻子哭得通红，抬起脸看着陆卿，平静的看着，尽管一直在吸着鼻子。 “我不是个能隐藏著情绪的人，我埋怨你了，但是我想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会想开的，我不会闹自杀，我还会活着去挣工资去花钱的。” 陆卿坚持要送，乔荞坚持不让。 “陆卿，请你替我保留最后的一点脸面，叫我从这里平平静静的离开，行吗？” 陆卿没办法，这都是她要求的，自己能做的就是答应她。 “车你开走吧。” 乔荞咬咬下唇：“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 她承认自己很矫情。 15号的这一天天气不错，不冷不热，到了晚上有点起风，气温刚刚好，乔荞站在梅林阁的大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的计程车，这里能来的车实在是太少了，门岗又没有叫车的服务，还是一个人打车过来，这才给乔荞可以出去的机会。 她拎着箱子现在门口，陆卿抱着胸站在窗子口看着乔荞，陆卿觉得乔荞很幼稚，做出来这样的举动给谁看呢？ 乔荞只想靠自己，她未来的路只能靠着自己走下去，没有人能代替自己安慰自己。 拎着箱子平静的走到计程车前，叫司机打开后车厢，使出来吃奶的劲儿把箱子准备放进去，司机看着她这幅吃力的样子赶紧下车帮忙。 “这箱子够沉的了，不怕超重吗？” 司机以为乔荞是要出门，结果对上乔荞哭的跟核桃似的眼睛马上就闭嘴了，上了车，带上车门，乔荞坐进了后面。 “要去哪里？” 乔荞吸吸鼻子，她已经不掉眼泪了，却一直吸着鼻子。 “能不能先开？” 眼睛可能哭的太久了，有些对不清焦距，乔荞觉得自己的两只脚变成很多只，眼泪又重新泛滥了起来。 陆卿不是她的白马王子，她不是公主，她只是现实生活里的一个倒霉蛋。 乔荞捂着脸开始痛苦，司机吓坏了。 这要是想不开，在自己车上干出来什么疯狂的事情，他担不起这个责任啊，或者一个没想开，把车点了。 “姑娘啊，你别这么哭，慎得慌啊……” 司机翻着白眼，踩着油门，乔荞一直哭到自己家的楼下，司机看着她哭成这个样子，免费当了一把好心人，把行李给拎楼上去了，当然车费该收还是要收的。 “姑娘，想开点，人生在怎么倒霉，有命在就有命去改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不会永远倒霉的。” 司机拿着钱就下楼了，这姑娘看着挺可怜的。 张丽敏听见门铃声，自己出去开门，看着老女儿脚边放着一个箱子。 “你怎么……” “陆卿要和我离婚了，妈，你达成愿望了。” 乔荞平静的看着母亲，平静的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丽敏，仿佛在说她刚刚吃了一个烤地瓜。 “张丽敏……”乔建国在屋子里开始砸东西。 他都听见了。 乔荞只当没有听见，拉着箱子：“我得回来住，我没有房子，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以后我不结婚了，谁跟我说结婚，我就死给你们看。”乔荞阴森森的盯着张丽敏，你不是要我有这样的下场吗，这下你如愿了。 乔荞鞋也没有换，张丽敏压根就没敢吭声，捂着嘴，开始哭，眼泪可劲儿的掉啊。 等乔荞进了屋子里，张丽敏哽咽的喊了两声：“老三啊，老三你别吓妈啊，妈胆小……” 乔荞往床上一躺，现在没力气收拾行李。 “妈，你出去吧，叫我一个人待着……” 乔建国从床上摔了下来，张丽敏赶紧的跑进屋子里想要扶起来他，可乔建国突然来脾气了，对着张丽敏就上手，他腿动不了啊，只能动手。 “你又怎么着老三了……” 张丽敏坐在地上开始哭，这不是她本意，她就是想吓唬吓唬陆卿。 张丽敏原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彻底的拿下陈元庆，陈元庆他妈也服软了，那以后他们就不敢在闹青霞了，最后陈元庆没保住，到底还是进去了，判了两年，她想刺激刺激陆卿，结果陆卿真的就提离婚了，老大现在等于就得自己上班挣钱养孩子，老三现在回娘家了，乔建国这身体不行了，这个家…… 乔建国的眼睛瞪得溜圆，自从腿不能动了，人就有点阴沉，捂着张丽敏的嘴，大嘴巴子往张丽敏脸上糊，他不让张丽敏出声，楼上楼下都是邻居，叫人听见了，丢不起这人，明明就趴在地上，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几下就把张丽敏的头发都给打花了，真是拼了老命挥巴掌。 “你就是个搅家精啊……” 乔荞躺在床上，她听见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了，可她已经顾不得了。 张丽敏从地上爬起来，给青霞打电话，乔建国不能一直躺在地上啊，老三这是怎么了啊？ “青霞啊，你赶紧回来，老三说陆卿和她提离婚了，你爸摔地上了，青霞……” 乔青霞赶回来，张丽敏不敢上前，她上前乔建国就敢弄死她，乔青霞把乔建国给弄床上去。 “爸，你别着急，我问问老三的。” 乔建国闭着眼睛：“你妹妹这是恨我和你妈啊，老三说她以后就这样了，谁敢逼她结婚，她就死给我们看……” 不是心里有怨气怎么会这样说话？ 乔建国觉得张丽敏是把乔荞的路都给断了，乔荞离过两次婚，还不能生，谁要她啊？ 他好好的女儿啊…… 青霞拿毛巾给乔建国擦脸，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自己爸，这才去妹妹房间，乔荞没结婚之前就住在这里的。 张丽敏的脸都青了，乔建国打的，抓着电话，不知道打给谁了，压低声音，小声的说话。 脸色越来越奇怪。 “乔荞，我能进来吗？” 乔荞盯着进来的人，青霞把毛巾递给乔荞：“是因为妈？” 乔荞说：“你明知道还需要问吗？在你们心里，我不是无敌的嘛，以后谁都不用找我了，你不也觉得我能解决问题吗？送进去一个陈元庆你们觉得不够，我离婚了这个利息怎么样？” 青霞声音里带着哭腔：“老三，我知道你恨我，老三大姐不是要故意难为你的……”青霞说的磕磕巴巴的，她真不是有意想变成这样的，她就是觉得老三有能力，因为老三比她和乔梅都强，她觉得有的依靠，知道是今天这样，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会这样干的，用乔荞的幸福来垫底，这不是青霞的初衷。 她是希望看着妹妹幸福的，她比任何人都心疼乔荞的。她是把乔荞当成女儿给带大的，小时候爸妈忙，乔荞都是她抱大的，她怎么可能愿意叫妹妹不幸呢，青霞想要解释，真的不是，看着坐在床上哭成泪人儿的妹妹，青霞的心比用刀割u难受。 127回 很不稳定 “乔荞啊，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张丽敏站在卧室的门口，小心翼翼的往里面张望着。 里面的人躺着呢，张丽敏动动嘴：“妈真知道错了，我去和陆卿求他原谅……” “妈，我说过什么？”乔荞一下子抽冷子就坐了起来。 “行行，都听你的，不找不找。”张丽敏叹口气就进厨房做饭去了。 就连乔建国都很纳闷，张丽敏变的这速度……似乎有点快，之前还那样，怎么突然态度就变化成这样了？ 乔荞和陆卿已经办完手续了，她现在的态度就是，回家就无视一切，拒绝跟父母说话，拒绝吃母亲做的饭菜，当然照顾乔建国她还是会做，晚上很晚的时候自己看着自己爸，乔建国睡觉她就哭，乔建国是没见过，张丽敏见过了好几次。 张丽敏不是无缘无故变好的，而是被刺激了。 在张丽敏的心里，蒋晨找了她说过想和乔荞复合吧？就算是陆卿真的和乔荞离婚了，因为后面有蒋晨，蒋晨比陆卿更加的好，所以张丽敏有恃无恐，没了陆卿还能有更好的蒋晨。 可既然有蒋晨的话，为什么又受刺激了呢？ 蒋晨不露面了，是的，突然就无声息了，孙德洲的原话是说，蒋晨是有考虑想和乔荞复婚，可最后想清楚，觉得两个人还是不合适，蒋晨狠狠的涮了一把张丽敏。 蒋晨这么一做，彻底是绝了张丽敏的后路，她现在还得瑟什么？ 还有什么资本得瑟？ 女儿离过两次了，还找什么样的？ 张丽敏不敢和乔荞说，她要是说出来，乔荞能拿刀砍死她不？ 张丽敏现在在乔荞的面前就夹着尾巴做人，特别的讨好，可惜目前还没有看见效果。 做好饭菜，端进屋子里，乔建国知道老女儿心情不好。 陈元庆现在进去了，乔青霞日子虽然过的更加难了，那以前也不是没这样过过，咬咬牙也能撑下去，乔荞现在是最惨的，叫陆卿给踹了，直接踹回娘家了，乔建国就怕老女儿想不开。 “叫乔荞过来我这屋里吃。” 就想和女儿说说话，乔建国也知道自己这屋子里有味道，老大和老三反应都不明显，乔梅偶尔回来一趟，进门就拧着鼻子，立马就会出去的，乔建国知道乔梅嫌弃自己。 张丽敏摆好饭菜，乔荞的房门就开着呢，她好像在睡觉。 “老三啊，你爸说要和你一起吃饭。” 张丽敏站在门边，乔荞没动，张丽敏现在都被乔荞给吓毛了，乔荞动一下她的心都得跟着抖两下，莫名的害怕。 谁叫乔荞离婚是因为她引起的。 乔荞从床上起来，蹭着拖鞋进了父母的房间里，乔建国吃饭得人喂，因为身体的原因，很多东西都要吃比较容易消化的，屋子里的气味儿也实在不能算好，好在张丽敏侍候的还算是可以，味道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如果鼻子好使那就没办法，到底是家里有病人，不可能一点味道都没有的。 坐在椅子上，看着乔建国，拉着一张大脸。 从离婚就这样了，看见谁都好像不会笑了一样，面部表情缺乏。 “你妈对不起你……”乔建国说着就抹眼泪，自己不能动了之后，乔建国发现自己越来越爱哭了，动不动就淌眼泪。 可张丽敏对不起都对不起了，事情也都变成这样了，如果乔荞还想过，那就让张丽敏想办法去解决，不解决她就别回来了。 乔建国是想拿出来一个态度，其实爸妈不是要坑你的，你也是爸妈的女儿啊。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就是这命，我认命就是了。”乔荞回答道。 乔建国很快反应过来，这要是未来就自己过，怎么可以啊，你才多大啊，又不是中年了，这绝对不行。 “一会儿叫你妈去找陆卿，登门去道歉。” 乔荞单位夏天不是有饮料票嘛，领的纯甄，她就喜欢喝这个，放进去习惯拿着酸奶看着乔建国，很礼貌的开口：“我当初回家就说过了，谁也别去找，我一点都不怨陆卿，就是我自己活该，谁让我摊上这样的家庭了，我守着你和我妈到老，我照顾你们一辈子，我这个性不可能看着你们不管的，你们去找他，我就跳下去。”拿着习惯喝上了。 就偏偏这个样子，张丽敏不敢惹，说毛就毛啊，这比乔梅还吓人呢。 你看乔荞这表情多平静，越是平静，张丽敏越是心悸，谁能想到陆卿就这样了，自己不过就是说了两句，当她放屁不就得了，至于往心里去吗？这得多小心眼啊，还是人品不行。 乔建国看着老女儿的脸，乔荞表情严肃，紧紧抿着唇，吸管一直响一直响。 乔建国晚饭还怎么吃？堵都堵死了，都要噎死他了，没吃饭都这样了，吃饭能卡死他。 “没事儿了？没事儿我就回去躺着了，我挺累的。” 乔荞起来，蹭着拖鞋又回房间了，自己家里的家具都换了，换了一个梳妆台，看样子好像挺好的，花多少钱张丽敏也不清楚啊，不敢问，乔荞的钱怎么花的，张丽敏提都不敢提。 乔建国哗啦一下子就把张丽敏摆在一边的饭碗都给扬地上去了。 “你个败家老娘们，现在高兴了，叫你女儿这样过一辈子，我要你干什么啊……” 乔建国锤着腿就开始喊：“我还活什么劲儿……” 张丽敏现在没心思管别人，家里两个大作，乔荞作完他们，乔建国继续作，那张丽敏就得受着，乔建国心里委屈，女儿明显就是埋怨自己，打自己，他一打自己，张丽敏能让嘛，这是病人啊，可不让乔建国就作张丽敏。 张丽敏现在就是受夹板气，还没有办法躲。 好好的吃饭时间，先是女儿说了一通，然后是丈夫又是哭又是喊的，张丽敏也饱了，蹲地上把碎片都捡起来，默默的收拾。 家里就是这样的气氛。 乔荞的药都停了，早就不吃了，吃不吃还有什么用，她反正这辈子就打算这么过了，她说的也是实话，她做不到不孝，就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扔着不管，父母不是能闹嘛，她这辈子就守着。 结不结婚的，她现在也没兴趣了，没男人日子也是一样的过，有谁没谁都一样的过。 爱吃什么，自己就多吃一点，不爱吃的就少吃，学胡雅芳了。 每个周末青霞带着陈放回来，回来了，乔荞也给脸色看，青霞现在跟张丽敏似的，老妹妹又离婚了，还是因为自己，乔荞说什么她们俩都得忍着，偶尔青霞也给乔荞买点零食，怕她委屈到了，其实青霞就想让妹妹哭出来，可乔荞不搭理她。 张丽敏去医院给乔建国开药，和青霞下楼梯。 “陆卿这个没良心的，我就说两句……” “妈，你别说了，以后别说这人了。”青霞看见乔荞拉着脸也肝颤，不爆发才叫人害怕，要是天天哭她们也不至于怕成这样了，就怕乔荞一个想不开。 张丽敏呼出来一口气：“你说我现在活的，我回家就受夹板气，你爸给我脸色看就得了，我一天天的侍候他，他还来劲儿了，老三也是蹬鼻子上脸……”张丽敏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说，气氛有点怪怪的，青霞是什么都没说，送张丽敏回家。 买好了菜，张丽敏做好午饭，今天周六啊，乔荞休息。 “乔荞啊，妈做了你喜欢吃的，出来吃一口吧。” 乔荞玩游戏呢，卧室的门就大开着，张丽敏说话她肯定能听见，就当没听见，青霞酝酿着什么，堆着一脸的笑：“老三，起来吃口饭……”过去扯乔荞的胳膊。 “你别碰我别碰我……”乔荞尖叫了一声。 青霞立马就收手了。 “我没碰你，我没碰，我松手了。”青霞无措的摆摆手，她松开了，真的松开了。 乔荞继续玩游戏呢，张丽敏在厨房里哭，这一天天的，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这就作，作给自己看呢。 早晚她死了就好了，这样谁都不用置气了。 张丽敏哭，乔荞这样，屋子里的爸爸又是躺着的，青霞这嘴里起的都是火泡，青霞是一个都劝不好，娘家娘家愁云惨淡的，婆家婆家也没好到哪里去，婆婆天天哭，完了陈放成绩还不好。 乔荞敲着键盘，带着耳麦，和胡雅芳在说话呢，玩游戏呢，两人得沟通啊。 青霞黯然失色的看着妹妹的房间，谁不清楚乔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人家离婚是会变相减肥，乔荞是增肥了，胖了五斤，肉都跑到脸上去了，珠圆玉润的，可能和饮食也是有关系，气色特别的好，身上一点肉没多，脸上的肉看着一点不叫人厌恶，比瘦的时候好看，雅芳曾经开玩笑的说，面向上说，现在的乔荞比较有福气一点，以前看着福薄。 乔荞离婚的事儿，单位除了胡雅芳没人知道，还以为她这是又玩上低调了被。 周末在家里睡了一天的大头觉，拉着窗帘，睁开眼睛下午两点多了，昨天玩游戏就玩到后半夜。 张丽敏披着衣服出来好几次，就想让乔荞早点睡，不敢说啊，说了就炸毛，那反应才快呢，爱玩就玩吧。 乔荞回来住了，看见谁还都爱说话，弄的左邻右舍都知道，张丽敏这闺女又离婚了，你之前离婚是丈夫错，难道这一次又是丈夫错？你怎么那么倒霉啊，总遇不上好人？背后的闲话就别提了，更别说张丽敏以前多牛逼啊，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的，现在人家背后都要笑话死她了，张丽敏都知道，所以干脆就不下楼了，第一是要照顾乔建国，第二就是为了躲避别人笑话自己。 乔荞起床，张丽敏这口气憋在嗓子眼里，这都几点了？ “锅里有饭……” 人一句话没说，拿着钱包就出门了，张丽敏看着关上的门板，眼泪又掉下来了，这就是冤家，冤家啊。 乔建国吃了一口就不吃了，这两天他便秘，就别提多糟心了。 “怎么不吃了？” 张丽敏看着乔建国，吃两口就饱了？还是不愿意吃啊？ “放着吧，她出去了？” 张丽敏含着眼泪瓣子，点点头：“跟我没完了，我死了她就舒心了。” “你自找的。”乔建国不阴不阳的扔了一句。 这句话差点没噎死张丽敏了，端着碗筷出去，乔荞吃过饭又回来的，乔建国就跟张丽敏讲，她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别管她，随便她吧，现在也管不了了。 乔荞回来的时候路边有卖葡萄的，看着挺好，大串的是15二斤，小串的是五块钱一斤，五块的就是散的，剪开的。 “多少钱一斤？”乔荞问。 “五块，可甜了，姑娘尝尝。”老板递过来一小串，乔荞摘了一个，擦了擦吃了一口，确实很甜。 她就喜欢吃巨峰，不喜欢那种纯甜的葡萄，捡了一点，装进袋子里，老板麻溜的就给称了，乔荞拎着袋子往家里走，碰上楼上的阿姨下楼去买菜。 “阿姨出去啊。” “是啊，才回来。” 这些人背后没少讲究乔荞，不过当面不会讲就是了，乔荞拿着钥匙开门，把葡萄都洗好了，自己给乔建国送过去一盘，转身就回房间了，躺着看书，顺便吃葡萄，听点小音乐，这日子叫她过的，能有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自己都没注意，四五小串就都吃了，伸手去抓，结果盘子里空了。 乔建国这头肚子难受，拉不出来，他什么都不想吃，让张丽敏吃。 “她心情看着挺好的？” 怎么听上艳阳天了？ 张丽敏吃了一粒葡萄，是挺甜的，点点头：“好像是，看着乐呵呵的。” 乔荞的脸上有笑模样了，她这心才能放下来啊，你说这妈当的就跟三孙子似的。 张丽敏把盘子往外端，挺好吃的就留着乔荞吃或者乔建国吃的被，她对吃的其实并没有那么挑，结果看见乔荞屋子里的盘子都空了，张丽敏端了进去。 “你爸不爱吃，你都吃了吧。” 爱吃就多吃点吧。 乔荞还是没吭声，张丽敏东西放下就麻溜的从里面出来了，不然对自己发脾气啊。 晚上乔建国难受的厉害，就在床上来回动，他腿又没有什么力气，张丽敏心不够细，这些都不明白，她就以为乔建国是身上难受呢，那腿不能动了，难受就一定的，张丽敏一贯的心粗，这是改不掉的。 乔荞上卫生间，就听见她爸哼哼，这动静不对，从里面出来。 “爸，你身上哪难受？” 乔建国能对女儿说吗？要是儿子他就说了，这是女儿啊，就是青霞也行啊。 “没事儿，你回房间里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乔荞觉得不对劲儿，踩着拖鞋进了屋子里，掀开乔建国的夏凉被，伸出手在父亲的腹部按按：“是不是便秘？” 乔建国一张脸对要变得紫茄子色了，赶乔荞出去，喊着不用她。 “你出去，叫你妈就行，你出去……” 张丽敏傻愣愣的，这是怎么了？ 乔荞压根就没指望她妈，让她妈照顾一个人，明明能活二十年，到了她妈手里能活一年就不错了，乔荞低着头：“你也是我爸，没什么不方便的。” 乔建国哭，一个大男人哭的跟孩子似的，哭的上不来气，他觉得丢人，觉得委屈啊。 张丽敏不吭声，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个程度，赶紧去给乔荞打水，乔荞看都没看自己妈一眼，径直去了卫生间。 乔荞回房间就上网查资料，看看躺在床上的病人都是怎么护理的，有很多论坛什么都有写的，有的是当成写日记一样的留下来，为了方便后人的，怎么照顾家属的，怎么叫家属尽量心情平静，便秘怎么预防，怎么不生褥疮。 早上六点五十起床的，张丽敏早饭早就做好了。 “三儿啊，你就原谅妈行不行？” 张丽敏手揪着围裙，也不能总不跟她说话吧？她意识到错误了还不行吗？ 乔荞拎着包走人了，张丽敏这哭的。 中午青霞从单位回来了，张丽敏说起来又哭了：“用手给抠出来的……” 青霞以为这个家能做这样事情的人只有自己，因为她年长，她是姐姐，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父母为自己操心一辈子了，她想到了乔梅不会做什么，因为乔梅什么事儿都可着自己，怎么想都没想到乔荞，乔荞虽然孝顺，可乔荞最小啊，这么大的孩子说实话其实也没有断奶成功，本质上也还是个小孩子。 ＊ “你妈还那样？”胡雅芳吃饭空闲问了一句。 “我估计是世界上最不孝顺的女儿了，我妈背着我哭了很多次……”乔荞的心软，她看不得这些，哪怕父母在不靠谱，给父母脸色看，她心里会难受，在怨恨也做不到不去不管 “该狠还是得狠。” 说着话呢，乔荞觉得胃部有些不舒适，往上涌，自己站起身就往外走，胡雅芳一看不对劲儿跟了上来。 胡雅芳没吃过猪肉但是也有见过猪跑，开了一句玩笑。 “不会怀孕了吧……” 世上有些事情真的无绝对，乔荞下班去的医院，医生是说怀孕了，不过能不能生下来，按照她这个身体不好说。 “现在有什么感觉？” 乔荞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腹一直隐隐的做疼。 医生叫她放轻松，叫她明天再来医院一次。 乔荞一点没有兴奋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相反的一脸的乌云。 别到头又是空欢喜一场，还有都离婚了，生个孩子干什么？乔荞不想牵扯不清，也不想闹一场狗血剧，什么将来自己的孩子再去找陆卿，她不愿意，离婚就是离婚了，离就干干净净的，别有牵扯。 打车到楼下，拎着包上楼，拿着钥匙开门，张丽敏今天包饺子。 “妈今天包饺子，快换鞋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乔荞换了拖鞋先回的房间，她得好好的想一想。 乔荞把包扔到床上，转身出来，张丽敏一脸美滋滋的，心情今天莫名的就很好。 “什么馅的？”乔荞问。 乔荞问这一句，给张丽敏乐的，哎呦，终于跟她讲话了，这就是过去了？ “你最喜欢吃的，肉的……” 乔荞愁眉不展，张丽敏试探的问：“单位有事情叫你烦心了？” “妈，我怀孕了。”乔荞淡淡的说，她仿佛在叙述一件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事情。 张丽敏愣愣的，好半响才点点头，又怀孕了。 乔荞怀过孩子，怀了掉，掉了怀，最后身体就这样了，现在听她说怀孕了，张丽敏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这也离婚了，这孩子保得住保不住都两说，要是生下来了肯定要，问题现在不确定啊，张丽敏张张嘴，但马上又闭上了，她不敢说，怕乔荞激动。 说恭喜吧，不合适，不说话吧，好像自己没听见一样。 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僵硬起来了。 张丽敏忍了忍，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下了，愁死她了。 弯下身，轻声的对乔荞说：“去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的？你是怎么个打算？” 如果要是复婚的话，她以后肯定不去闹陆卿了。 长记性了。 张丽敏好半天没有得到回应，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啊，这情绪，怎么了？腰更加的弯：“乔荞啊，你和妈说说呗。” 要不她这心里一上一下的，她怕啊。 乔荞的眼睛聚集在张丽敏的腿上没动，好半天终于闪了一下。 “估计是要不成，之前还喝那么多的药，我这身体，我现在肚子就一直疼……” 从医院回来，那种就没消失过，隐隐的疼，好像一直往下涌，乔荞已经做好准备了，说不好今天晚上就没了。 张丽敏一听，张张嘴，最后到底没说别的，端着饺子进去煮了，进了厨房眼泪就掉下来了，这是挖她的心啊。 乔荞叹口气，这回她真不是故意对自己妈的，真是肚子不是很舒服。 晚饭也没有吃几个，就躺下了，张丽敏给打的水，叫乔荞洗洗脚。 “妈，你端出去吧，我肚子难受。” 张丽敏端着水盆，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才僵硬的端了出去。 母女俩已经达成共识了，这个孩子不是你打算要不要的，肯定要不成的，在掉，乔荞这身体又完了。 张丽敏晚上压根没睡，闹心，怎么睡啊？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会儿躺着一会儿坐着的，她的屋子里有点乱，乔建国住的是可以护理床，可以帮助乔建国翻身的，张丽敏睡的还是过去自己的床，东西太多，就显得屋子里很乱。 唉声叹气的坐起来，手撑着脸。 早上起来给乔荞做饭，是去医院啊，还是怎么，张丽敏也没个心情，垂头丧气的，在厨房煮了一点粥，乔荞盯着黑眼圈也起来了。 “你今天去单位上班吗？” 乔荞看着自己家，她家确实挺大的。 “我请了一会儿假，要去医院一趟……” 张丽敏摘下来围裙：“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乔荞觉得在惨痛的事情自己都经历过，又不是去胳膊断腿的，她哪里都能去，只要有腿有脚的就没问题。 打车去的医院，医生就叹气，她看着乔荞。 “你打算要吗？” 乔荞坐在椅子上，医生也是难为，她有义务告诉乔荞，能不能保住，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来说，负担太大，可能尽力了，最后孩子还是会掉，这是母体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这才开始，孩子已经有问题了，谁能保证接下去的几个月会平平安安的？ 乔荞坐了好几秒，然后摇了摇头。 医生说不出来劝乔荞去打掉，能不能保住，那只能看命了，建议乔荞先住院观察一段。 “今天不行，我只请了一会儿的假。” 医生表示理解。 乔荞和主任谈的，说自己身体现在这样，她真是没办法，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主任生气也没办法啊，你能不叫人家保胎？女的就是这点不好，要么生孩子，要么就是家里总有事儿。 乔荞先请几天假，以后不行再说，这头也没跟上面报，自己拿着钱包和兜子就去住院了。 就没见过这么坚强的人，自己去的医院，一个病房，就看着她自己侍候自己，东西买好都放在一边，买的还可全了。 乔荞怀孕对于这个家不是一件喜事儿，就像是六月飞雪一样的叫人觉得压抑，张丽敏这抽时间往医院跑，给送汤，乔建国就暂时自己乖乖在家里，等着她回来被，不然没办法啊，青霞这逼的实在没办法了，有车方便，家里有车，可她不会开啊，咬咬牙拿着钱去学了，要是有车娘家有点什么事儿，乔荞怎么样了，她也方便照顾。 乔梅还是那样，谁怀孕不怀孕的和她没关系，她也不能照顾，偶尔去医院看一眼。 乔荞对自己特别的好，想吃什么就一定吃到，自己出不去就给张丽敏或者青霞拿钱，她不委屈自己的嘴，医生现在上药也是斟酌着来住院的第一天乔荞表现挺好的，该睡睡，该吃吃，该笑笑，一个病房你就看着她经常笑，脸上总挂着笑容，晚上胡雅芳来的医院，胡雅芳没办法不来，两个人这么好，乔荞住院她不来能行吗？ “要不，晚上我陪陪你吧？” 胡雅芳其实陪不陪效果真是没有多少，她困了估计就直接睡过去了，不会照顾人的。 乔荞乐观的看着外面的门：“命大的话，我就生，命小的话，我努力过了，也不会怨恨我。” 决定权不在她的手里，她尽力就好了。 想的很开，这就是缘分，有没有的，随缘吧。 胡雅芳眼睛盯着乔荞：“不告诉陆卿？” “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想联系他，现在说一切都还早，我的感觉不是很好。” 乔荞自己觉得她的第六感一贯很准，特别的准，小腹一直不舒服，下午的时候就见红了，这才多少日子就这样了。 胡雅芳临走的时候去找的医生，医生直接就说了，恐怕是不行。 “她现在的身体就不行，其实我们建议是打掉，但是她的身体吧……” 做医生也是挺为难的，特别是这样的情况下，病人就自己来的，连家属都没带，和谁说？ “身体很差吗？” “她的身体负荷不了孩子的，简单的说吧，可能孩子到三四个月，越来越大营养越吸收不到，都被母体吸收了……” 胡雅芳从医院回来，周军好挺好奇的，去哪里了，才到家。 “去医院看看乔荞。” 周军记得乔荞，怎么还进医院了？ “怀孕了，说是不好保。” 胡雅芳她妈是对怀孕的字眼特别的敏感，一听就为乔荞伤心，你说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没福气呢？周军一听就觉得丈母娘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他赶紧起身就回房间里了。 “怎么说的啊？” 胡雅芳和自己妈说说话，胡雅芳妈妈除了叹气也没有别的办法。 张丽敏晚上给老女儿送饭，青霞在家照顾乔建国呢，张丽敏坐在床边，她就想问问乔荞，和不和陆卿说啊？ 说了，要是生不下来，怎么办啊？陆卿会不会认为他们家怎么样？ 张丽敏心里也是敌视陆卿的，觉得陆卿人性不好。 乔荞让张丽敏走人，张丽敏不敢留下来，乔荞下午出血的时候已经止住了，结果到了晚上又出血。 乔荞闻着空气里淡淡的血腥气，她的鼻子本身就比别人敏感的多，那种味道她闻过好几次了，身上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在减少，想着，去吧，去了也好，这都是命啊。 她真的尽力了。 住了四天的院，医生说暂时是稳定下来了，建议乔荞别去上班了。 “能休息就尽量在家里休息。” 乔荞嘴上答应了，实在是因为有前车之鉴，其实以前看的医生也是和她说，不在于动不动，她以前就整天躺在床上，孩子说掉还是掉，这回既然做了最不好的准备，也就无所畏惧了，结局都已经想到了，还需要去想过程吗？ 乔荞销假回去上班，青霞早上送，晚上接，张丽敏就负责做吃的，乔荞想吃什么，她负责给做。 “要是我做，就干脆去医院做了，拖着对自己的身体不好……”乔梅觉得乔荞这就是跟自己玩命呢，你就是生出来了，拖垮了身体，你能享受到什么？自己身体健康最重要，没孩子也不要紧，自己活得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青霞张张嘴，其实她也是这意思，乔荞有点贫血了，现在贫的厉害。 吃点东西就吐，可青霞不是乔梅，有些话不能张嘴就来。 张丽敏叹气：“看看吧，在等等看吧，反正上四个月就知道结果了……” 按照医生的说法，是撑不过四个月的，前期就这么折腾，很容易一下子就没的。 张丽敏想的是，到底是条生命，你打了吧，万一有机会出生呢，不为别的，乔荞这辈子还能有孩子吗？没了她也能死了心了，这不是还有黎明和陈放，要是真的能生下来，也不遗憾了，自己养，也不是没钱。 乔梅吐着葡萄皮，张丽敏拍乔梅。 “你少吃点吧，从进门我就看见你吃个不停的，她现在害口……” 就没见过这么折腾的，家里女人这么多，谁没怀过孕，就没一个跟乔荞似的，看着就不是好折腾的。 乔梅翻着白眼。 “这是疼完我大姐开始疼老三了，我就永远是外面带来的……” 乔梅挑这理挑的一点道理都没有，张丽敏对乔荞好，也就这么几天，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的，现在家里还有比乔荞惨的吗？她那身体就跟筛子似的，已经都是洞了，能活到多大这都不好说，张丽敏不就怕乔荞不长寿嘛。 青霞去接乔荞单位接，不到门口。 乔荞的情况她没说，省得到时候还得叫人花钱，只有胡雅芳知道，乔荞以前吃药就吐，大家也都习惯了，当然也有人开玩笑，好在她平时在办公室吐的少，能忍住，一直走到卫生间然后在吐出去。青霞接乔荞去商场，乔荞说要吃柚子，她这一天不知道都想吃什么，水果吃的比较多，饭很少能咽进去。 一前一后姐妹俩进了商场，碰上陆天娜了，陆天娜陪着人来的。 叫同事先走。 “嫂子……” 天娜喊了一声，她也挺尴尬的，这遇上了，不说话吧，不像是那么回事儿，说话吧，你说也是怕乔荞尴尬。 乔荞挺大方的，就是脸色有点不怎么好。 “来买东西呀。” 天娜点点头。 “这是……”天娜看着青霞眼熟，她和乔家的人压根就没什么接触，所以不知道是谁，乔荞解释了一句，说是自己大姐，陆天娜喊了一声“大姐。” 青霞点点头。 乔荞和陆天娜随意的说了两句，天娜说乔荞的脸色不是多好，乔荞摸摸脸。 “他们都说我面色挺好的。” 实在是相对无语，天娜就先走了，心里叹口气，遇上了真是尴尬啊。青霞扶着乔荞一把，乔荞说自己能走。 “没和她说？” 乔荞看青霞：“我应该说什么？” 青霞点点头，不说就不说吧，这样也挺好的，就是可惜了，姐妹俩下去，买了乔荞想吃的，青霞开车又送乔荞回去，然后赶紧去接陈放，青霞也是脚步停歇，乔荞拎着东西站在门口，张丽敏开门。 “你姐呢？”往外看了看。 “她着急回去接陈放就先走了。” 也没什么大事儿，走就走被。 张丽敏埋怨了两句，这是病号啊，随时都可能出事儿，你倒是先把她给送上来啊，乔荞这个性，现在说一不二，她说不让青霞送上来，青霞送上来就肯定不好使，就比如她现在上班，张丽敏不让，那整不了乔荞，都得听她的。 乔建国喊张丽敏，张丽敏赶紧跑进去，乔荞将袋子放在桌子上，等不及了，想马上吃到嘴里。 张丽敏出来的时候人家吃上了，张丽敏就拍大腿。 “你是我祖宗啊，饭还没吃呢，你少吃两口颠颠啊……” 这胃本来就不好，随便吃一口饭也行啊。 乔荞吃到了嘴里就觉得满足了。 “嘿嘿，真好吃……” 张丽敏没好气的瞪她，好吃也不能这么吃啊，还没上手去做饭呢，乔建国又叫，张丽敏忙忙叨叨的又回去，你说她这一天天的，真是不容易啊。 早上青霞送乔荞去单位，递给乔荞一个保温杯。 “拿着白天留着喝的。” 乔荞下车，对着青霞摆摆手，日子好像突然就好起来了，活的很自在，很轻松没压力，前所未有的愉快。 乔荞现在不到单位换衣服，工作服拎家里去，早上直接穿着它上班，不然换身体觉得累，负荷不了。 胡雅芳进办公室，悄悄乔荞的后背，伸出手，手掌心还捂着呢。 “给你的。”摊开。 里面竟然是几个大枣。 乔荞乐了，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枣啊？ “有卖的？” 胡雅芳笑：“有钱想吃什么都能买到，不过不怎么甜。” 没办法，这时候的枣还没到季节呢，味道肯定不行的，也就吃个鲜儿，乔荞的手接住。 “谢啦。” 胡雅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乔荞吃了两个，是不太甜，不过可能是都没下来呢，吃着就觉得好吃，她现在这胃口变的也挺极端的，晚上没下班呢，进医院了。 三点半，在位置上，捂着肚子就不行了，额头上都是冷汗，肚子绞尽的疼，那种感觉太熟悉了，然后有什么往下流。 “雅芳……” 乔荞捂着肚子，整个办公室都被她吓的够呛，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 胡雅芳打电话叫救护车，现在她这样谁敢送啊？谁敢动她？ 乔荞趴在桌子上，肚子疼的厉害。 “怎么还不来啊？” 乔荞攥着手抠着桌子，有点疼有点疼，她告诉自己，就是有点疼而已。 那边老杨过来看看，陆卿打招呼了，该照顾还是得照顾，老杨刚上楼，就看着有人往下抬乔荞。 “这是怎么弄的？” 什么情况啊？ 乔荞在单价上捂着肚子打转，太疼了，这回的感觉和前几次还不一样，血好像很多的样子。 原本前期就很容易滑胎，加上不稳定，又折腾了几次，她想…… 郑梦琪都吓傻眼了，人从办公室抬出去的啊，椅子上都有血，这是要流产吗？ “怀孕了吧，这情况不对啊……” 大家都在说，看着比较像流产了。 128回 爱恨交织 “我跟着去吧，不能没人……”胡雅芳跟着上了车，人是在单位出的事情。 主任和胡雅芳上了车。 “乔荞，你疼不疼……” “妈……给我妈打电话……” 乔荞只觉得疼，疼的难受，全身都痛，脑门上起了一圈细细密密的汗珠子，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冷的亦或者是疼的，哪怕张丽敏做过很多不着调的事情，这时候乔荞能想到要见的人就是母亲，她想摸摸妈妈的手，想要妈妈陪在她的身边，只要妈妈在就好。 乔荞是个最怕疼的人，别人都说她娇气，好像也确实很娇气，有点小疼折腾别人折腾自己，自己紧张的不得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该有多疼，不哭不符合她的个性，她应该放声的大哭，她应该觉得自己很可怜，只是一种安静如水一般的包围着她，将她从四面八方紧紧包裹住，只要是疼就会过去的，只要是疼就能忍的。 “怎么回事儿啊，你谁啊，下去……” 护士看着跳上车的男人，冷着脸训斥，捣什么乱啊，上来两个了，这都干什么，以为去菜市场呢？ “赶紧下去。” “我是她丈夫……” 主任最后下去了，看着救护车离开，主任也有点转向，这什么情况？乔荞的丈夫不是陆卿吗？哪里蹦出来的这个？前夫？ 可你前夫怎么会出现在单位门口的？ 乔荞的头发原本是扎着的，自己躺在上面，头来回的动，脸上都是汗头发丝粘在脸上，看得出来很痛苦，蒋晨挤开胡雅芳。 “你怎么回事儿啊你？”胡雅芳被蒋晨一挤，她肯定得动，这是在救护车上，莫名其妙的你是谁啊你？ 蒋晨一开始是说要全心全意的把乔荞给追回来，一百个人九十九个都在说他是因为不甘心，剩下一个不肯承认的人就是他自己，乔荞和陆卿离婚张丽敏联系蒋晨了，蒋晨……跑了。 一道鸿沟就摆在眼前，乔荞嫁过人了，陆卿不要乔荞了，他还要来干什么？ 蒋晨依旧泡妞，依旧玩女人，女人可以带给他快乐，可以带给他想要的满足，任何人的身上都可以的，缺少的只是一种心里踏实的感觉，心里既觉得爽了，这就是你找的丈夫，离开我，不会有人向我一样的呵护你，捧着你，爱着你，最后怎么样？乔荞你错了，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差不多的，陆卿和你结婚多久？你指望他为你奉献？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做到，一边觉得痛快一边又觉得痛苦，蒋晨想要乔荞，心里又觉得膈应。 是的，他膈应乔荞嫁过人的这件事情，就像是一条白色的帕子，它变色了，变成了黄色，哪怕它在贵在值钱，可它已经变色了。 “这都是命……”蒋晨握着乔荞的手，他很少哭，真的很少哭，只有对上乔荞的事情，这已经发生很多次了。 蒋晨希望里的乔荞，她是个天使，如果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状态，他宁愿乔荞死了，她没有了，她就是最好的，会永远的留在自己的心里，成为最美好的，永远怀念，没有人可以超越，但事实上乔荞活着，折磨她也折磨自己。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陆卿给你什么了？”蒋晨质问着乔荞。 胡雅芳恶狠狠的瞪着蒋晨：“你闭嘴。” 人都这样了，还说什么别的？ 雅芳去抢乔荞的手，乔荞的裤子上还有醒目的鲜血，一抹鲜红刺眼的红。 乔荞的流产似乎都是可以想得到的，她的身体根本不合适，医生一开始就说，能不能过得去这不好说，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一次两次，你千不该万不该的去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辈子你和孩子就是无缘。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胡雅芳自己没有过孩子，不了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拉着乔荞的手，这边推着她往里面进。 乔荞闭着眼睛，她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也仅仅是到了现在才开始哭，这些都不过就是一些泡沫，在美丽能保持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一戳就破了，这就是命运，你以为你在走运的同时你也在承受将要到来的厄运，这就是属于她的命。 “我要我妈……” 蒋晨没有跟着进去，人留在外面，给张丽敏打电话。 这实在不能算是一件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张丽敏的目光呆滞，还是躺在床上的乔建国想动，他的身体就这样了，往哪里动。 “你去医院，快点去医院，快啊……” 张丽敏放下电话，不知道自己应该现在接着马上去做什么，有点慌。 她这辈子看着要强要尖，其实什么都不是的，遇上真的事情第一个会有的情绪就是，怎么办怎么办，她心里没有主意，她没有主心骨。 “陆卿害死我乔荞了……” 不是陆卿害的谁害的？你明知道她身体是什么情况，你叫她怀孕，你让她喝药，你就恨不得折腾死她，你明知道她不能怀孕的，乔荞都什么样了，一开始不说就知道嘛，不说就不要了嘛。 张丽敏转移恨人的本事很强，她需要马上找出来一个靶子叫自己来恨，这样她就可以舒心了。 她自己又不知道要怎么办，没经验，给青霞打电话，电话通了放声就开始哭。 “我乔荞被陆卿坑死了，坑死了我的女儿了，我不放过他……” 青霞在上班呢，电话里妈妈就大声的哭，这影响实在不是很好，拿着电话压低声音往外走：“妈，到底怎么了？” 离都离了，还有什么害不害的？ “说是在单位就叫救护车去医院了……” 青霞回去请假，请不下来也得强请，领导不给。 “乔青霞你请多少次假了？”不能就你家天天有事儿吧？谁家过日子能没有事情。 青霞的头儿也是刺儿精，平时请假的人多了去了，他也没说过什么，知道乔青霞性格软，青霞是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请假的，就请这么一次还说她天天请。 “我什么时候请过假了？我妹妹现在人在医院呢。”青霞说。 青霞现在就着急，家里没人啊，她也知道自己妈没有主心骨，什么事情都办不了，乔荞这吧，虽然早就想到了，她现在离婚了，身边没人，乔梅指望不上，只能自己赶紧的去，不管起不起作用她至少能陪着妹妹，叫她安心。 “你妹妹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吧，还用你管？人家没婆婆没丈夫？别找个借口就……” “放你妈的屁……”青霞多老实的人，从来不会跟别人结仇，脏话更是一句不会说，不把她逼急了她不会这样的。 老的躺在医院，真的出事儿了，后悔一辈子都来不及的，乔荞是她给带大的，青霞怎么会不急，拿着车钥匙就往外跑，有本事就把她给开了。 张丽敏在家里转圈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你去医院，拿着钱去医院……”乔建国恨不得打死她，现在是你女儿出事儿了，你还在家里转呢？ 张丽敏去翻存折和卡，拿钱拿钱，满脑子里都是拿钱。 “去医院……” “你不跟我一起去啊？”张丽敏就想有人陪着，她自己一个人不行。 乔建国恨不得一口血喷出来，他想去，可他怎么去？乔建国一个大男人除了那次知道自己的腿不能动了，大哭了一场就这次了，手狠狠拍着床板，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你是盼着她死呢是不是？” “我去医院，我这就去……” 张丽敏慌慌张张的捏着存折和卡就要往外跑，你说手里明晃晃的拿着这东西，不是找抢吗？ 乔建国除了哭，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都要气死他了。 青霞是最早到医院的，接替胡雅芳，医院叫怎么办她就去办。 “我是她姐姐，亲姐姐，她怎么样了？” 医生平静的说着，需要问问家属，这孩子留着估计也好不了了，但是不要的话，以后能不能有都不好说，医院方便建议直接做掉，到了这个地步，从怀孕开始就一直在出血，孩子好不了的，这才几个月啊。 “我们的建议是打掉，病人的身体我想你们家属都了解，她不适合生孩子，你们考虑好，要不要。” 就是保住了，下次呢？ 青霞只觉得冷，四周兜着风，往自己的骨头里钻，这么大的事情叫她做主，她也不敢啊，真的以后有个万一，乔荞岂不是恨她一辈子？打了？青霞原来的本意就是想叫乔荞打，但是没敢说。 乔梅来的也很速度，毕竟是自己妹妹。 “签字是吧，我来签。”乔梅就要签字，就应该打了，打了就一了百了了，有什么好犹豫的。 医生只是负责讲现在，还有以后可能会出现的种种问题，至于这个决定权还是要交到家属的手上去决定，家属怎么决定她就干涉不了了。 青霞从乔梅手里抢回来，不行，这个决定不应该这样做。 “她是什么态度？” 青霞还是想要知道乔荞的态度，医生说摇头。 “我看你自己糊涂就够了，别连累老三，留着干什么？这么流血一次又一次的，好，就算是撑过去了，将来能生个什么？生个缺胳膊断腿的，难过一辈子……”乔梅讲话是难听，但凭想，不需要有这方面的知识你就想，能有好吗？ 可能你保还没保住呢，晚上就掉了。 乔梅想的是，如果乔荞生下来一个不健康的孩子，这就是拖累乔荞呢，不如不生，前期这么折腾，真的好不了的，什么孩子也承受不住啊，狠狠心，咬咬牙就过去了。 青霞想的更多一些，这个决定她必须得慎重。 “能保就保。”青霞和医生说着自己的意见。 很冷静很沉着，乔梅急了，真的出事儿，将来你能负责吗？青霞从来没有过大姐的范儿，乔梅指着鼻子骂她也就骂了，她都承受了，她个性就是这么的软，就是这么面菜，谁说她，她都接受了，好了坏的了都没分别，可今天她是大姐，这个家只要还有她在，她说了就算。 “出了事情我负责，将来孩子不健康了，我养。” 青霞说。 她也心里下定决心了，真的到了那一天，不用乔荞管，她让保的，出了事情自然找自己。 乔梅拉着脸子：“你管？你能管得了谁？最后还不是推给老三，你这辈子就没聪明过一次，坑自己也就算了，还坑老三……” 张丽敏来的时候跟无头苍蝇似的，好不容易找到两女儿了，扑过来就开始哭，哭的人心烦。 “能不能安静点？”护士出声。 乔梅和张丽敏说，张丽敏一听，也觉得不能保了，在保下去，老三就没命了，怎么看现在都是这样最好啊。 “妈，你自己也看见了，老三进医院多少次了，这孩子能健康嘛？这还没过四个月呢……”乔梅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一个女人自己不好好的过，你手里有钱，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不难，不结婚那就找男朋友，需要的时候就一起过，不需要就一脚蹬了，这日子过的多舒坦啊，你要是弄出来一个生病的孩子，你这辈子就都毁了，或者你怀孕到五六个月，七八个月，你都感受生命的存在了，在掉，那不是更要命吗？趁着现在赶紧的断了后念。 张丽敏被乔梅一说，心也跟着动了，觉得老二说的都是对的，她就是在不懂也看出来乔荞这生不下来的。 胡雅芳站在一边没吭声，这样的事情，关系再好，她也不会出手去管，不然将来真的有事儿，她负不起这个责任，单就说她今天看见的，从自己的角度看见的，胡雅芳挺佩服这个大姐的，谁都知道管了，可能不落好，甚至还是一辈子的埋怨，可她依然咬牙管了。 乔梅气的够呛，撒手就不想管了，你们决定就按照你们说的办，将来出事儿别找我，跟我没关系。 往外准备走，看见站在走廊上的蒋晨了，乔梅这口气终于有地方可以出了。 你是来看笑话的是吧？ 一次又一次的耍我妹妹，耍我妈，你觉得好玩是吧？ 乔梅拿着包照着蒋晨就砸了过去，人护士看见，自然要拦，要打架出去打，打死也不干她们的事情，别在这里打，语气也是不怎么好，乔梅原本就是不让份儿的人，叫蒋晨这么搅合自己家的事儿，不就是你觉得乔荞拿了你一点钱，你就得瑟吗？ 乔梅上手也是够狠的，挠阮雷那一看就是轻的呢。 你给钱，你给钱都是应该的，你浪费我妹妹四年的青春，这多少的钱？不是因为你的错，你们能离婚吗？给点钱就以为自己是好人了？挠死你这个混蛋，叫你来看我们家的笑话。 “怎么哪里都有你呢？你到底要干什么，要玩命是不是，我陪你……” 蒋晨不想跟女人动手，太难看了，他就是想知道个最后的结果，嘴里说的再狠，还是希望乔荞好的，知道好了他就走了，蒋晨的心思就是这样反反复复的，估计在折腾几次，也就凉了，再深的感情也架不住时间慢慢的流逝，也许等到有一天，再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蒋晨怀里搂着人，也就一笑而过。 “你别逼我动手，我不是不打女人……” 蒋晨挨了两下。 张丽敏嘴里喃喃的说着，还哭，问青霞：“真的有问题，将来怎么办啊？她身体也不好……” 青霞就咬着嘴不松口，她现在必须得说服她妈。 “这次错过了，下次还能有机会吗？都这样了就试试吧，不行至少没遗憾，将来真有问题了，我养。” 青霞永远都是在承诺她办不到的事情，但是这颗心是真的，如果将来乔荞生了孩子有问题，青霞是真的会给抱走她养的，再苦再累只要她答应的，她就能做到。 青霞手心里都是汗，没人知道她肩膀上压力也很重。 替着做决定，对了错了人家都不会感激她的，对了自然好，皆大欢喜，错了呢？一辈子逃不过被埋怨的。 母亲负责哭，老二就负责讲以后的麻烦，青霞不是不懂，现在一个决定，以后一点麻烦没有，那老三这辈子就这样了啊？她也得为自己的妹妹想想。 “我的命好苦啊，三个女儿，就没一个命好的……”张丽敏拍着自己的大腿。 怎么就那么不顺呢？怎么就那么苦呢？ 老三过去挺好的，现在也不停的找事儿，她不好好的，叫自己怎么活啊？都是来要债的，一个一个的…… 乔荞的孩子算是保住了，医生还是那句话，他们都觉得不会好，不抱希望了，既然是你们家要求的，现在保住了，以后会不会在出什么事儿，这都不好说。 “那是不是说她现在不能上班了？” 医生觉得对方没能理解她的意思，现在这样说上班也早，其实病人是身体问题，和上班不上班没有多少影响的，该掉的，哪怕就是躺在床上依旧会掉，谁都阻止不了。 “她现在这身体去上班也是拿命开玩笑，能休息就尽量躺着休息吧，情况不是很好啊……” 乔梅给蒋晨打的够呛，蒋晨还是觉得太难看了，自己先出去避开，乔梅发起来疯那就真是一个疯婆子，正常人和她没有办法沟通，她一个光脚的，谁都不怕，光棍的很，遇上这种人，谁都没办法，除非你弄死她，不想弄死她，你只能躲。 乔梅说不管就真的不管，她等乔荞推出来，她就撤了，她不能侍候人。 乔荞在医院，身体这样，不是张丽敏就是乔青霞管，家里还有个乔建国呢，张丽敏铁定不能留下来，最后只能青霞管。 青霞现在的情况就是，陈元庆进去了，家里都靠着她的工资，她不能不上班，孩子不能不接，妹妹不能不管，恨不得自己每秒都运作着，时间排得满满的，可着自己累，她就是根火柴，点燃自己，点亮别人。 陈元庆进去了，所以现在青霞自己说了算了，一个人的个性一旦形成了，就很难在改变的。 陈元庆他妈不是没有意见，可儿子进去了，要是青霞跑了，这个家就彻底散了，她只能对青霞好点，睁只眼闭只眼，对于乔青霞的这种行为，全部都转嫁到了陈放的身上。 青霞要照顾乔荞，说晚上接不了孩子，谁让她家都是病号了呢。 陈元庆他妈就膈应，你家都是病号怪谁？ 我让你爸成瘫痪了？还是我让你妹妹住医院了？老三那就是活该，你家老三能生下来，那就怪了，青霞是什么事情都回来对她说，所以青霞婆婆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点，她就等着看，乔荞将来生个体弱多病的，叫乔家老三养一辈子，你不是有钱嘛，那你就慢慢的救你的儿女。 “我妈又不来接我啊？”陈放等在门口，青霞来接他能开着车，奶奶来接，他奶不会开车。 陈放说要吃好吃的，当奶奶的给了几块钱，孩子跑出去买东西，没一会儿又回来了，买完了就消停了。 “你妈在医院陪你老姨呢，你妈对你老姨啊，都比对你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姨是你妈的孩子呢。”她抱怨，她当然抱怨了。 你见过几个女的结婚了，还总回娘家的？都说是娘家了，不是自己家，总回去做什么？ 做女人就得有分寸，娘家的事儿，就再没人也轮不到你来管，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人照顾，你妹妹有钱啊，请保姆，哪里能显得到你？ 陈元庆他妈已经快要恨死乔荞了，她不管乔荞是不是因为陈元庆这件事儿闹离婚的，她只记得了乔荞就是撒手不管，叫她儿子进去了，这都是乔家老三的错。 灌输孩子一种念头，乔青霞就不应该管乔家的任何事情，没有义务。 乔荞这边情况才稳定下来，青霞想来想去，告诉不告诉陆卿？ 老杨那头先说了，和陆卿说了。 不是他多嘴，人在单位叫救护车直接就给拉走了，他哪里清楚乔荞又离婚了，办公室里也不安静，都炸开了。 过去不是有人羡慕乔荞嫁的好的嘛，现在话音就改了，嫁的好不如身体好。 “我满足了，看看二乔，没嫁有钱人我也满足了，身体好比一切都好……” 郑梦琪呵呵笑着：“身体差成这样就别来上班，还装腔作势的，给谁看呢？她就是故意的，在家里休息慢慢养身体多好，非要跑到办公室里来找晦气，昨天那样，肯定流产了吧。” 几个人闲闲的说着。 陆卿忙着呢，见是老杨的电话，就顺手接了。 “乔荞你让她别着急来上班……” “生病了？”陆卿下意识的去问。 老杨也没听出来不对，还以为陆卿是出差了，家里人瞒着他没说被，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得告诉他。 “昨天在单位被120给拉走了，说是流产了。” 流言害死人，胡雅芳回来没说，就和主任说了一句，主任上午这个忙啊，还没腾出来去说这个问题呢，昨天乔荞什么样他们都看见了，直接下了结论了。 陆卿笔直的坐在椅子上，如果你细看他的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捏着手机的那只手有些发白。 没人能预料到会有今天，陆卿是个人不是神啊，偏偏还发生在离婚之后。 乔荞躺着输液呢，青霞给她切点水果，不爱吃饭总得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怎么受得了？ 张丽敏这风风火火的提着保温桶就来了，推门进来，乔荞自己住单间。 “好点没有？” 乔荞点点头，张丽敏把保温桶递给青霞，她走了一圈，身上热的够呛，扯着自己的领子嘟囔：“这屋子也不凉快啊。” 坐下来，看着乔荞伸出手去摸摸，乔荞身上挺凉快的。 “老三啊，你听妈的话，你身体不行……”张丽敏回家就和乔建国说了这事儿，乔建国张嘴就喷，说当时就该听医生的，什么有孩子的命大，肚子里的那个算是哪门子的命，乔荞的这才是命，张丽敏委屈，说是青霞决定的，乔建国就不说话了，可乔建国的意思还是为了乔荞好，早做早好，都离婚了，实在没必要为了外姓的人拖累自己，乔建国的原话是说，他手里有钱，就能养着乔荞，乔荞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一家人在一起不容易。 ＊ 陆卿的五官就像是雕像一样，他不可能不和蒋方舟说的。 “你当初离婚的时候不知道她这个情况？”蒋方舟叹气。 这成什么了？他们家做人好像有点不地道是的，乔荞家里人闹，蒋方舟想替她说话也说不上，闹的不是别人是自己儿子啊，可乔荞流产了，这就是陆家做的不对。 “我不知道。”陆卿闭着眼睛道。 蒋方舟站起身：“去吧，去医院看看，夫妻一场。” 乔荞是怨是恨都好，这事情是他们家做的不够地道，知道了就得过去看看。 司机送着陆卿和蒋方舟去医院，蒋方舟心里难受，好好的一个家，你说这弄的，娶第一个老婆家里不安宁，娶第二个又是这种结局，这都是怎么了？ 张丽敏劝了乔荞几句，她得马上回家，家里还有一个病号呢。 “你记住妈说的话，你爸发话了，就是你以后不愿意嫁了，爸妈养着你，你自己也有工作，没什么负担……” 张丽敏总算是说了句，能叫乔荞差点哭出来的话，这个世界上，能这样包容你的人，愿意说这话的，除了自己的父母不会有旁人，就算是骗人的，骗人的话，不是人人敢说。 青霞说乔荞的拖鞋脏了，这不拿着拖鞋去给刷刷，蒋晨就是这个时间过来的。 推开门，蒋晨还是那么瘦，他身上要长肉太难，大概也是遗传问题，他家里人没有胖子。 “来了。”乔荞安安静静的打招呼。 乔荞对着蒋晨招招手，让他坐下，蒋晨没买东西来，把包扔到一边。 “没人陪你？”四处看看，不会吧？ “我姐下去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能被蒋晨信任的人很少，他是聪明人，聪明人到了一定的境界就谁都不信了，就连父母弟弟都会防备，觉得全世界对他都带着敌意，蒋晨就是这里面的佼佼者，他只信任乔荞，可又想看见乔荞悲惨，乔荞悲惨了，他的心里又不好受。 蒋晨勾勾唇，他没什么不能说的，乔荞也认真的听着。 “我也恨过你，可恨了发现也没用，我泡论坛啊，发现自己真的太幸福了，没有人和我一样，离婚了，前夫给我这么多的钱，你有一百个不好，你也有五十个好，好事儿坏事儿你都在我的身上做过，我也悔恨过，怎么就不能退一步，可我们俩勉强过下去，谁都不会幸福，你会越来越厌倦我，我会越来越恨你，一直到折磨没了这段感情。”乔荞去握蒋晨的手，离婚了，她和蒋晨做不了朋友，一辈子都做不了，她的心胸没有那么宽，但是她还是希望蒋晨能好，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别恨我了，别恨我了，我已经很惨了，也别让我恨你……” 蒋晨无声的点点头，趴在床的一侧，拿着乔荞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蒋晨这辈子经历过很多的风风浪浪，他一直认为自己能控制住情绪，没人能控制住他。 “看着你惨了我心里可高兴了，你要是太惨了，我心里又难过，你说你的命怎么那么不好啊？” 乔荞看着蒋晨哭，自己也忍不住哭了，爱过一场，到最后放开了，谁也别恨谁，都放手，叫彼此好走。 “还算是行吧，照比着一般人，我的命好多了……” “乔荞你求求我吧，你求我，我这口气就出去了……”蒋晨眼神哀凄，只要乔荞能求他，他一定能过去这个坎，还是能一起过的。 乔荞温柔的摸着蒋晨的脸，不可能的，他们彼此都知道，哪怕就算是她求了，也回不去了，心知肚明。 “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吗？”蒋晨问。 不是因为自己，怎么她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要是追根到底的话，是他对不起乔荞，蒋晨心里难过：“疼不疼啊？” 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乔荞摇头。 “不疼。” 蒋晨起身抱着乔荞：“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多少女人为了钱为了别的守着一个家，你就非要闹着离婚，我玩够了回头还是会回家的……”蒋晨脸上都是眼泪，他不敢保证自己以后不玩，他做不到，人的心一旦变了，就收不回来了，可那么多的女人能守着，守着男人最后回来，为什么乔荞就不行呢？他可以给她更多更好的，不和别人生孩子，给她很多的钱，叫她买尽所有想买的东西。 乔荞也哭，因为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做不到，她爱那个人所以一定会离婚。 病房很安静，走廊静悄悄的，这是高等病房，典型的一个小宾馆，钱是蒋晨掏的，他看不得她受委屈，叫她和一群人住在一个病房里，蒋晨看过那一次，心脏就麻痹掉了，这不应该是乔荞的待遇，他的乔荞就应该住在最好的病房里，像公主一样的活着，不知人间烟火。 “我一会儿叫我大姐去取钱，病房的钱我给你……” 蒋晨抬头看着乔荞，她和自己谈钱…… 蒋晨平静了下来：“不用，我看不了你受苦，乔荞以后过不好了，钱都花光了给我打电话……” “你对我没有义务。” 陆卿和蒋方舟一前一后的站在病房的门口，看着里面的两个人抱着痛哭，病房里的光线实在是有点亮，主要现在是大白天，蒋方舟听的一清二楚的，两个人是来看病的，此刻有些窘迫的站在病房的门口，实在有些尴尬。 “那我就走了，你保重。”蒋晨起身。 乔荞微微的对着蒋晨点头：“蒋晨别恨我了……”乔荞闭着眼睛。 蒋晨心里难受，狠狠闭着眼睛，背对着乔荞，嘲讽的翘着唇角：“这个世界上找不到我这样的男人，我爱你的时候就是一心一意，你家里都是极品我也能包容，再闹我也不会提出来离婚，你的缺点我都能包容，真的离婚我会为你想好退后，我得为你安排好，哪怕我再恨你，我得确保着你能过别人过不上的生活，得确保你能买得起别人买不起的东西，确保你心善良我就让你做个孝顺女儿，傻蛋，现在明白了吧，一婚和二婚的差别，陆卿永远不会这么对你，他恨不得跟你算清所有的钱财吧，后悔吧。” 蒋方舟敛了敛眼神，实事求是，对乔荞好这点来说，蒋晨做的确实够了，少有人能比上，陆卿离完婚和蒋方舟说了，等于说乔荞怎么来的，怎么走的，蒋方舟也不觉得有什么错，毕竟没有义务，分开就不是一家人了，还要怎么去管另外一个人的生活。 乔荞对着蒋晨笑笑：“没什么后悔的，我得养身体，我身体不好，我就不送你了，蒋晨……”乔荞哽咽：“我希望你能幸福，发自真心的。” 青霞看着病房的门口站着两个人，她原本是要刷拖鞋，结果看着好像有点开线，就拿出去修了修，才回来。 青霞比谁都爱护病房里的东西，她就是个老好人嘛，不会使劲儿去糟践人家的病房，其实这样做，又有谁会感激你呢，你花了钱，怎么用都说得过去，又不是奔着用坏去使劲儿的。 “陆卿……” 青霞喊了一声，蒋晨出来，对上陆卿的脸，蒋晨的下巴上还有点点的胡茬，脸还是那张脸，就是翘着有点憔悴，反倒是陆卿的脸干干净净的。 蒋晨表情淡漠的移开视线，对着青霞点点头。 “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她，病房里最好留人，她身体不好，不行就请个保姆，别舍不得花钱，有些钱该花就得花，别总给她吃医院的饭菜……” 蒋晨手里拿着包当陆卿不存在一样的忽略过，青霞倒是很尴尬，蒋晨什么时候来的？ 来干什么啊？ “阿姨，进来坐。”青霞推门，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乔荞，表情还好，只是眼睛有点红。 蒋方舟和陆卿进病房，乔荞还在躺着，她喝酒不起来了，她身体不能折腾，乔荞和陆卿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没什么事情，我挺好的。”乔荞对着蒋方舟说着。 叫妈她叫不出来，这就是最真实的婆媳关系，自己的母亲怎么错，转个头你能原谅，甚至不会往心里去，可婆婆对你哪怕就是再好，关系一旦变动，那种感觉就会多了一层情绪，那种情绪就叫做尴尬。 蒋方舟摸着乔荞的手，坐在床边：“听你们处长说的，你这孩子也是……” 乔荞笑笑，定格的看着陆卿，忽略掉陆卿那双隐忍的双眸。 “我不知道处长怎么跟你们说的，我身体就这样了，孩子没掉，但是能保多久我也不清楚，我不是为了谁留下来的，我这以后也许就生不出来了，年纪也越来越大，就当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乔荞不矫情，她真不是为了陆卿才要留下来这孩子的，其实她放弃的比青霞早，当时在救护车上她就觉得可能没有以后了，在里面医生也有跟她说过，其实乔荞是点过头的，她太清楚自己的身体，她也信医生的话，但青霞坚持住了，青霞要保，大姐也跟她谈过，能不能行，尽力就好，放心的养着，将来生出来青霞帮着带，不管以后，就现在来说，乔荞确实很放心，她有依靠的。 蒋方舟动动嘴，就连她现在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了，好像说什么就显得有点虚伪。 乔荞也说了，不是为了陆卿，她就这身体，为了自己好，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能不能保住她听天由命，没姓陆的什么关系。 这就是怨恨自己家了？ 蒋方舟不推卸的说，就算是乔荞真的恨了，她也能理解，女人这种时候。 陆卿抬头对上乔荞的眼睛：“等过两天你出院我叫司机来接你……” 陆卿是打算往回接了。 青霞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当时恨陆卿她也恨啊，自己妈什么样你陆卿不能因为丈母娘不要老婆了，但是青霞现在听陆卿一说要接乔荞，她就满足了，能过还是过，说明陆卿还是有良心的。 “不回去了，我在家里挺好的，有挺多人照顾我的，要是幸运能生下来，我会通知你的，你想过来看我，随时都欢迎……”乔荞面容平静的说着。 129回 诅咒发誓 “老三……”青霞出声打断乔荞。 既然陆卿给了台阶，你又何必执着呢，夫妻之间，谁家能没有点事情，互相体谅着一点，人都来到医院了。 蒋方舟脸上微微有些惊讶，因为她确实想不到乔荞会是这个态度，要说离婚并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感情出了问题，就是乔荞妈妈惹的祸，她和陆卿来到医院，态度也算是拿了出来，是，蒋方舟想往回接乔荞，这一页打算翻过去。 这是因为刚刚蒋晨的问题吗？ 蒋方舟承认，蒋晨是个很会骗女人的人，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那么的动听，别说是乔荞这个年纪的，哪怕是她听了都挺动心的，蒋晨会说。但乔荞会那么傻吗？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说有没有孩子，回头这条路，是个聪明的女人都不应该选的，蒋晨自己也说了，他放不下的。 陆卿微微皱着眉头。 “你爸爸身体不好，你妈也不方便照顾你，先回家再说……” 乔荞虽然躺着，尽量挺直自己，看着陆卿微笑着摇头：“我现在真的觉得挺好的。” 不是怨恨，不是不肯原谅，其实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可原谅的，陆卿做的她能理解，她妈以后会不会在闹事儿这都是乔荞不能保证的，乔荞一直问自己，你说人活一辈子都图什么呢？图的不过就是一场开怀，有钱的时候花花钱，什么幸福她不求了。 蒋方舟上了车，叹口气，看看陆卿：“我就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拿感情来开玩笑，当初做这个决定就应该慎重，好了，我不管了，省得你也不爱听，乔荞你准备怎么办？” 看着乔荞好像并不是赌气的样子。 陆卿视线挪动到车窗外。 病房内—— “老三啊，你就不能听大姐一句，能回头本来你们俩之间也没问题，好好的想想……”青霞苦口婆心的劝。 你现在还能找个陆卿这样的，你以后还指望找什么样的？蒋晨还不如陆卿呢。 “我自己过，不也挺好的。”乔荞扯扯唇。 “自己过？”青霞恼了，站起身，她没有办法赞同这种理念，就好比女人到了年纪不结婚一样，青霞认为是女人到了什么阶段就应该办什么样的事情，就像是乔荞第一次离婚，她就不支持，应该给个机会，好，你离了她也拦不住，这次还说什么自己过。 “你就没想过，自己过后半辈子能有什么意思？人家有丈夫陪着，你有什么？自己孤零零的……” “那大姐觉得自己幸福吗？你知道我看着你过日子，我多想抽你，被陈元庆给耍到这个地步，他在外面胡来，你用自己的工资养着全家养儿子，嫁人就是为了这样过吗？他进去你就守着……” 青霞的眼角密集的都是皱纹，为生活奔波她不可能不老，日子过的又不顺心，孩子不省心，加上丈夫进去了，青霞面色发黄，嘴唇有些轻微的发紫，眼眶下方青青的，照顾乔荞来回跑医院，在医院她敢睡吗？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乔青霞就是操心的命，整天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老三怀孕，她比怀孕的那个人都累，愁老三的未来，愁老三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生不下来怎么办？生了下来，真的要是有问题怎么办？不健康怎么办？ “你和大姐不一样，乔荞啊……”青霞坐在床边：“你命比大姐好，你听大姐一句劝，陆卿来接你就和他回去，谁遇上妈这样的，生气也不算是过分，大姐知道你心里怨恨我，不是为了你姐夫也不至于到今天的地步。” 乔荞嘴里发苦，她就是想劝青霞离婚，可青霞提都不往上面去提。 他们家就好像被诅咒了一样，除了乔梅，谁过的都不好，都不好。 老姨来家里，无非就是为了要点钱，日子难过，不靠姐姐还能靠谁，结果进门张丽敏就开始哭诉。 “我们家乔荞……”张嘴闭嘴就他们家乔荞有多惨，老姨听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能有多惨？不就是离婚了，那乔荞现在不是怀着孩子呢，他们家曹笙雨还没有呢，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都不好说呢。 临走，老姨还是从张丽敏的手里划拉到钱了，不多，乔荞现在用钱用的厉害，她生病不能去银行，张丽敏只能暂时垫付，这还不知道未来要用多少钱呢。 乔梅和阮雷吃过饭，乔梅叫阮雷送自己去医院转一圈，妹妹住院了，总是要看的，毕竟乔梅也没少花乔荞的钱。 乔荞今天有点发蔫，不知道怎么折腾感冒了，她就怕生病，身体折腾不起。 乔梅进屋子里，就觉得有点热，乔荞咳了两声，乔梅退了两步。 “大姐呢？” “去打饭了。” 青霞穿着一个大背心，自己过去的裙子改的，跟老太太穿的似的，实在是天气太热了，她又胖，身上都是肉，一动就出汗，下班就着急往医院赶，身上都透了，电梯里挤不进去，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多人，青霞一看那人就觉得热，干脆走楼梯吧。 乔青霞你看着她胖，其实身体也不是像看的那样子，血压高，还有轻微的糖尿病，她吃饭就光吃米饭啊，有什么菜都可着别人吃，还特别能吃大米，一顿不吃菜，吃三碗饭也吃得挺满足的。 乔家的三个孩子当中，要说吃苦，青霞那是首当其冲，她什么苦都能吃，毕竟她是老大，小时候受过的苦肯定比下面两个多。 下去还好说，上楼就累了，走走停停的，还得算计花的钱，老三有钱也得为老三省着一点花啊，不能大手大脚的。 乔梅看乔荞脸蛋有点红，上手摸了一下，这温度不对啊。 “感冒了？” “嗯。” 乔梅进门没待五分钟，就找借口溜了，感冒了可别把自己给传染上了，这天感冒多难受啊，现在细菌可挺强大的。 “我走了，你等她吧，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乔荞点点头，知道留不住，她二姐就是这样。 青霞吃饭，就可着米饭吃，就是有菜自己也舍不得吃，先叫乔荞吃，小时候就这样，有什么好东西可着两妹妹先吃，她吃不吃的，其实都无所谓，乔荞呢，就看不惯。 “我吃不了，你要是不吃你就都扔了。” 青霞叹口气，还是筷子尽量少去碰乔荞的菜盒，等乔荞彻底不吃了，这时候青霞在把最后剩下的自己都吃了，不然就是浪费了，放一夜就变味道了，虽然病房里有冰箱，可没有东西可以热啊，再说乔荞这个身体，肯定不能叫她吃剩下的东西。 安顿好乔荞，确定妹妹这边暂时没有事情了，得回家去看一眼，还有儿子要管呢。 到家，陈放就开始拽着青霞，不让青霞走。 “你和奶奶在家里，你老姨病了。”青霞没办法对儿子去解释，乔荞不能感冒，可大可小的，她得马上回去，晚上身边没人肯定不行。 乔荞说要雇保姆，青霞不让，青霞不是舍不得那两个钱，可问题是，保姆能不能像你亲大姐似的照顾你？照顾不到请她们做什么？乔荞这身体一个照顾不到，可能就给弄严重了。 陈放躺在地上玩浑的。 “我不管，你是我妈不是她妈，老姨又不喜欢我，她死不死和我没关系……” 青霞扯陈放起来，陈放就不起来，嘴里嚷嚷着：“你不管我了，你不要我了，我要杀我姥姥全家……” 孩子的奶奶就躲在一边听着呢，觉得很满意，觉得孩子说的一点都没错，有奶奶要什么姥姥，你姥姥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青霞拉着脸：“你马上给我起来。” “不起来……”陈放就是犯浑，说什么都不顶用，给青霞气的，到底还是挥巴掌了，什么叫杀姥姥全家？这么大点的孩子，就说这样的话，简直就是混账。 “我恨死你了……”陈放哭着喊着。 当奶奶的这时候出来的可快，拦在前面，不让青霞动手。 “你别自己心里不痛快回来拿着孩子撒气，这是我孙子，你不能说打就打……” “妈，你听听陈放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不该打他嘛……” 孩子奶奶可不认为孩子说的话说错了，那种姥姥不要也罢。 青霞着急回医院，等青霞走了，孩子奶奶就又开始教了。 “你老姨就心肠不好，你爸明明可以不坐牢，你老姨想让你爸妈离婚……”一点一滴的教孩子，你姥姥家一个好人都没，他们都怎么欺负你爸的，怎么不喜欢你的，陈放是听进去了。 乔荞晚上就发烧了，青霞端着水盆来回给擦，还特意跑下去去超市买了一瓶白酒，维持住温度，不让升高。 乔荞就喊热，青霞就按着乔荞。 “乔荞啊，你听大姐的，马上就好了……” 谁也不能有青霞对乔荞这样，张丽敏也不能，守着看着，到早上不烧了，青霞收拾收拾东西，给乔荞打好饭，然后订好餐，中午叫人给往上送，安顿好了，她在去上班。 上午十点左右，蒋方舟拎着保温桶来医院了。 “您来了。” 蒋方舟看着乔荞的胳膊上有清晰的青色，还在挂着针。 蒋方舟和乔荞也相处过了一段，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不管是不是离婚了，以后要不要一起过，现在乔荞肚子里怀的是陆卿的孩子，她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你姐上班了？”蒋方舟拉过来椅子。 乔荞起身拿着水果要给蒋方舟去洗，蒋方舟拦住乔荞：“脸色看着没有昨天好。” “我感冒了。” 蒋方舟想着，不管乔荞怎么说，保姆不用的话，那就她跑吧，尽了心思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也就不难过了，以后他们两个人是过还是不过，这都是他们的事情，她尽到责任了。 “我以后每天过来陪陪你，什么时候出院啊？” “不用，真的不用，我大姐能陪我……” 蒋方舟打断乔荞的话：“你姐也有家吧，天天来回的跑，我这退休了，闲着也没有什么事情，跑跑当锻炼身体了，你回家了，我就不来了……” 蒋方舟强硬的直接下了决定。 晚上陆天娜拎东西来医院看的乔荞，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装不知道，陆天娜只觉得面对乔荞她是越来越尴尬了，虽然不关自己的事儿吧，那就觉得尴尬呀。 “身体还行？” 乔荞看出来天娜尴尬了，努力活跃一下气氛，其实这是自己和陆卿之间的事情，和天娜无关，天娜挺无辜的。 “挺好的，感冒好了之后，能吃多了。” 陆天娜熬了好几个晚上，现在的人就闲着捂脸，前一段网上闹鬼，说是长春路那边出现女鬼了，闹的沸沸扬扬的，还有好多人都说看见了，查了一段时间这才查出来，哪里有那么多的鬼，人为的，画面都是剪辑出来的，至于那些说看见的，无非就是心理作用，当个警察也不好当，她还得负责辟谣，结果说看见的人还不信，觉得他们是办事不利。 天娜今天才正常时间下班，脸上都是疲惫，她现在就特想找个地方一窝，然后睡一觉。 陆天娜坐了一会儿，乔荞指着沙发叫她躺会儿。 “你躺会儿吧。” “不了，马上就回去了。”天娜推。 “你妈妈一会儿可能要过来，顺路一起走吧。” 天娜叹气：“你恨我妈吗？” 连妈都不愿意叫了吗？ 你说天娜的立场，她很为难的，站在自己大哥的立场，张丽敏就跟水蛭似的，缠住就恨不得吸光你的血，站在乔荞的立场她又是无辜的，人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嘛。 “不恨，怎么会这样问？” “我看你连妈都不愿意叫了。” 乔荞笑：“我很喜欢你妈妈，真的很喜欢，可我和你哥离婚了……” 离婚了就不应该那样叫的。 陆天娜选择闭嘴，自己好像说什么都是错，干脆不如不说。 陆天娜和蒋方舟走了才没有多久，陆卿来了，乔青霞前几天给乔荞买的酸奶，陆卿上回来看着喝的差不多了，叫司机去给买的，自己提上来的。 推门进来，她好像在洗什么东西呢。 “放着我来吧。” 陆卿也算是有绅士风度了，她这个身体，风吹一下可能都吹跑了，还指望她能干什么，把自己照顾好了就可以了。 乔荞快速的两把三把就给搓出去了，自己的袜子。 把袜子搭在一边，擦干净手从卫生间里面出来。 “你怎么来了？” 陆卿盯着乔荞的脸，火气压了压：“嗯，顺路过来看看，你酸奶喝完了吧，我叫司机给你买了一箱，是这个牌子的吧。” 别在买错了，要是买错了，现在马上叫人去换。 “这些我姐做就行了。”完全就是一种把陆卿给谢绝在外的态度。 陆卿原本想等她身体好一好的，稳定稳定在谈，没忍住。 “前几天和我妈来医院，碰上蒋晨了，他倒是对你的消息知道的挺灵通的……”陆卿的语气有些冷冰冰的。 你说叫他怎么去想吧，张丽敏原话是怎么说的？陆卿也不想小肚鸡肠的还说这些破事儿，没必要，但是对上乔荞的态度，他来气。 陆卿说的是第一次在医院碰上蒋晨哭的那次。 乔荞答：“他来看看我。” 关于蒋晨她不想说的太多，都过去了，也都放下了，执着于过去实在没有必要，偏心的一点来说，确实爱过蒋晨，在自己最好的年级里，蒋晨给了她最好的东西，虽然最后狼狈的收场了吧，话说开了，希望他以后能有个好的开始，陆卿和她之间不涉及蒋晨的，谈蒋晨会让乔荞觉得尴尬，一个前前夫在前夫的面前到底是有什么好谈的？ “我以为你们重修旧好了，你妈好像很喜欢他。” 乔荞尽量叫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没有的事儿。” “你恨我是不是？”陆卿低沉的道。 乔荞将目光重新投注到陆卿的身上：“没有什么恨不恨的，我说这些你也不信，换了是我，我也得要求离婚，挺正常的，不是因为这孩子，我们俩也不可能在碰面的……”乔荞觉得造化弄人，她一直处于在联系不联系陆卿当中。 陆卿不喜欢她这样的说法，那就还是怨恨了？ “我和你结婚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爸妈是这样的人，可能我说这些话会伤害到你，但是乔荞，你妈带给了我很大的影响，离婚就是基于在我不能忍受她的情况下，并非是我对你有怎么样的一种想法。”这是陆卿心里一直的想法。 他没有办法和张丽敏和平相处，现在是，以后更是，他没有办法理解那种脑思路的人，不正常你懂吗？ 大脑构造和别人完全就不同，他是什么身份啊，叫丈母娘来公司这个闹腾，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乔荞面无表情，她已经为母亲道歉过很多次了，对他也没有怨恨，又何必再提起来呢。 “我是抱着真诚的心想和你一起过的，可乔荞你应该理解，你的家庭……好，搭钱这些都不算是什么，你用你自己的钱去养你的父母我没有话说，如果一开始我知道你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会和你再婚的，哪怕你再好，我对你再有感觉。”这是实话。 陆卿觉得自己做的最错的一点，就是当初没有评估乔荞家的人性，如果这个女孩子的父母不够好的，这个女孩儿有多好他都不应该要，那至少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张丽敏就站在病房外，给乔荞送饭来了，听着陆卿一句一句的自责，张丽敏就想开口为自己辩解。 她哪里去闹了，不过就是说话声音大了一点嘛，她也很无辜的。 陆卿越说声音越沉，可以听得出来他在尽量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张丽敏推门进去了。 “陆卿来了啊……”张丽敏面上笑着。 眼圈里含着眼泪，叫人给自己说成这样，可青霞说了，现在陆卿想回头，有回头的意思，为了乔荞好，就得忍。 蒋晨那边肯定就是没的指靠了，张丽敏现在也就不嚣张了，不然真的叫乔荞自己过一辈子。 陆卿看见张丽敏，张丽敏就仿佛是脚下的那个钉子，陆卿一脚踩上去是什么感觉，那现在就是什么感觉，他做不到和张丽敏站在同一间屋子里，拿着自己的西装。 “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张丽敏一脸的尴尬，她都把火气压下去了，好好的和他说话，陆卿还这个态度。 乔荞开口，张丽敏眼泪瓣子当着乔荞就掉下来了，自己赶紧背过身，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有点手足无措的，她知道自己不会办事儿，不会做人，得罪了好多人，连累这个连累那个的，擦把脸。 “你把饭吃了，你爸还在家呢，我先回去了。” 乔荞一脸的平静，静静的看着陆卿：“你别过来看我了，你妈每天都过来，你也能从她的嘴里知道我的消息，陆卿我谢谢你。” 陆卿转身出病房了，张丽敏马上开口埋怨：“你这孩子，怎么就死脑筋呢，乔荞啊，妈真得回去看着你爸去，你爸现在离不开人，你和陆卿好好谈谈多好。” “妈，有什么好谈的，你没发现他不能和你站在同一空间吗？” 一边是自己的父母，怎么取舍？ 乔荞笑了笑：“都做什么了？” 张丽敏动动嘴，最后没说话，给乔荞摆饭，她真怕乔荞不养她和乔建国，三个女儿，只有老三最有条件，张丽敏刚刚就想对乔荞说，你就别管爸妈了，可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张丽敏看过很多的新闻，那些子女把父母送到敬老院之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了，张丽敏这辈子就是死也不愿意去敬老院。 “乔荞啊，妈以后什么都不管了，真的不管了……”张丽敏垂着头，以后她真的什么事儿都不插手管了，她知道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乔荞的口气明显带着不信：“妈，这话你也不是说过一两次了，谁求到你的面前，你还能看着不管，我姐的个性就像你……”乔荞拿着筷子，乔青霞到了这份儿上都没想着离婚呢，就可以想象得到张丽敏能改吗？ 反正乔荞是不信了。 张丽敏又是诅咒又是发誓的。 “妈这次把你害的这么惨，以后妈肯定好好做人。” 乔荞也就笑笑，有些话听听就好了，只要父母身体能健康点，一家人在一起，这些都是她前辈子欠下的，这辈子来偿还了，她和陆卿也分了，她妈还能怎么闹腾，闹腾也没用了。 张丽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一看乔荞的表情，就知道老三是不相信自己，其实张丽敏很挫败，她说的是真的，怎么没人信呢？ 乔荞吃完饭，明天准备办出院了，先回家休养两天，张丽敏得先回去了，乔建国自己在家呢。 张丽敏干什么事情呢，三分钟的热度，当着乔荞的面保证了，回家是马上就做出来成绩了，对着乔建国这叫一个柔情似水的，就跟佣人似的，弄的乔建国以为她想毒死自己，你说张丽敏是个什么样的人？抓住你一点错，就恨不得喊一辈子的人，但凡你只要得罪她一点，马上就能拿出来要挟的。 今天换路子了。 “我以前做的太过了，不怨你，我从今天开始洗心革面……” 乔建国平静的看着张丽敏手里端着的饭碗，死活不肯吃饭，这是要毒死自己的前奏。 “我不吃了。” “怎么不吃了？是不是味道不好，你想吃什么，我马上给你做。”张丽敏一脸的急切，她想改了，得给她一个机会啊。 乔建国研究着张丽敏的脸，发火了：“你遇上谁了吧，你想干什么你就直说，我现在躺着不能动了，你想打我我也反抗不了……” 张丽敏站在原地，张张嘴，火气上来了，就把手里的碗给摔了。 “我对你们好点吧，你们都不信我，我是能杀了你还是能害了你？啊，人就站在病房里数落我怎么不对，是，我就是个没见识的老妇女，我什么都不懂，我只会拉孩子的后腿，我叫他害怕的马上就和老三离婚，我就是吸血鬼……”张丽敏又是哭又是喊的。 陆卿说的话，都听进心里去了。 其实陆卿说张丽敏的那些话，挺客观的，可张丽敏认为自己是有点那个，也不至于就这么严重了。 你看看陆卿说的话，说什么要是知道乔荞有这样的爹妈，就不能要她，这话就和刀子一样的割着张丽敏的心脏，她听着觉得很不舒服。 乔建国觉得人家陆卿没说错啊，细细想想自己和张丽敏干过的事儿，他这是躺在床上的时间多了，也没有要求了，腿都不能走了，能活着喘口气就不错了，还能有什么追求和要求？看着张丽敏哭成这样，到底是夫妻这些年了。 乔建国叹口气：“不怪你，是我自己没出息，三女儿没嫁人之前，家里也过的挺好的，是我这个当爸爸的没把女儿往好路子上引导……”你知道人的心的，他穷过，因为乔荞一下子就变得咋富了起来，家里有花不完的钱，他女婿有啊，不用你开口就不停的给钱，一直给一直给，你想买什么都能买到，还能想着出去打工赚点钱吗？蒋晨出手就是几万几万的给，外面打工能赚几个钱？一开始是蒋晨给，慢慢的就演变成了他们开始要，拿着钱在手里，叫别人高看一眼的感觉可真好啊。 乔建国现在依然认为哪种感觉真好，就是有点对不起老三了，你知道的靠着自己这辈子，他不能这么风光的，在自己老母亲和兄弟姐妹面前抬起来头，谁看见他不得承认他乔建国现在不同了，慢慢的就变得飘飘然，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住着老大的房子，要求一点一点上升，不再满足有吃有喝的生活，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乔建国淌眼泪，这不都是自己的错嘛，他被富贵迷了眼睛，他控制不住那颗浮躁的心了，虚荣心一直隐隐跳动着，慢慢的就占据了这颗心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最后就变成那个样子了，永不满足，永远都想张手要钱，因为女儿有钱，因为女儿的银行里还有钱。 张丽敏一看老头儿哭，自己心里也不得劲儿，是他们夫妻做的过了，可可……那当父母的就和子女要点，也说得过去吧，毕竟给养这么大…… “我这不是赔偿了一些钱，以后别和孩子张嘴要钱了，这些钱怎么都够了，陆卿要是有那意思接乔荞，我给陆卿写个保证书，以后我不上他家门，我老了也不用老三养老……” 乔建国闭着眼睛说着。 这算是想明白了。 张丽敏紧张：“你不能这样啊，老大条件不好，老二根本不管我们俩死活，要是不让老三管，我们俩以后怎么办啊？” “不行我们就去敬老院，你要是死在我前面了，我也不拖累孩子们了……” 乔建国恶狠狠地看着张丽敏：“你要是在敢难为老三，我死之前我也得拖着你一起去死，咱们俩谁都别活了……” 张丽敏知道对不起小的那个，可想想未来的生活，她就一点指望都没了，她和乔建国哪怕就烂死在家里面，乔梅能管吗？就从乔建国瘫痪开始，乔梅出现几次？ 乔建国立遗嘱了，让三个女儿都回家，乔荞今天是出院，她在房间里躺着呢，乔建国就说家里的这点东西。 “房子是老三的，反正也改老三名字了，以后没争的，是谁的归谁，我现在躺在床上，你们就凭良心吧，愿意管就管，不愿意管我也不多说，爸妈以前给你们填负担了，对不起你们……”乔建国挣扎着动身体要给女儿们鞠躬，张丽敏就哭，青霞拦着不让，青霞心里难受。 在怎么样都是父母，翻过去就完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 乔建国出口长气看着站在门口的乔荞：“我和你妈最对不起的就是老三了，这些年我们俩的虚荣心膨胀的过分了，爸知道说什么也没有办法弥补……” 一家人都很难受，乔荞是眼泪掉的最多的，其实她恨没恨过，那是真恨过，恨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就想，怎么就可着自己坑呢，她就想狠狠心干脆就当没有这爹妈了吧，可她做不到啊，生她养她一场，家里又没有儿子，乔荞知道的就是，这个家大姐指望不上，二姐就更加指望不上，只剩下她了，父母年纪越来越大，能跑能跳不也就这几年了，忍吧，可忍她也委屈，满腹的牢骚和委屈，想要找人打一架。乔荞的底线就是不想叫父母老无所依，那只是四个字，却代表着怎么样的一种无奈的场景啊。 乔梅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指甲呢，昨天才做的，图案很漂亮，乔梅觉得这样的话题腻歪的很。 检讨什么啊，检讨两天又恢复到过去的德行了，或者说父母这又是以退为进，想要什么啊？ 就是改不改的，房子是老三的，老大得到不少的利益，自己得到什么了？ 乔梅心里没什么感动的，看着她爸这鼻涕都流出来了，觉得恶心。 乔建国拉了，屋子里就有点味道，加上他情绪有点激动，张丽敏赶紧打水去，青霞直接就上手了，青霞照顾人肯定是一等一的，乔荞没动，乔梅起身立马就出来了，她闻不了这样的味道，太恶心了。 乔梅拨弄着指甲就说：“请个保姆照顾多好，什么事儿都省了。” 为什么不给乔建国请保姆，他这是瘫痪在床上，瘫痪的人很多都起褥疮，躺久了你不经常给翻动肯定就会这样的，那躺着的人和正常人也肯定有点分别的，张丽敏虽然这嘴不好，没什么大脑，乔建国是她老头儿，肯定比请的人上心，家里的床是乔荞拿钱给买的，能自动摇起来叫人侧躺着，这样可以开着窗子给乔建国吹吹身上，吹吹风，一天得折腾个十几次的，谁家护工能做到这个地步？乔建国的裤子脏了，张丽敏上手就给洗，青霞在，青霞也是这么照顾的，乔荞前段日子好的时候，在家里也是一样的，你看这个家好像要碎了一样，这种时候反倒是有点齐心，没人说给乔建国戴个纸尿裤，谁都知道那东西不透气的。 乔梅所看见的呢，就都是麻烦，换啊换的，加上那种味道，她没有办法忍受，你看小孩子拉屎，那是什么味儿，在怎么样小孩儿的屎尿都不脏。 青霞把乔建国的裤子给换了下来，这是自己爸爸，也躺这么久了，早就习惯了，张丽敏打水给乔建国擦，叫女儿们都出去。 青霞进去给洗，这折腾半天，等乔建国收拾好了，乔梅就不肯进屋子里了，坐在外面。 “我坐外面一样，说吧，我听着呢。” 乔建国就特想哭，这不就是嫌弃他吗？ “乔梅你给我滚，你就是个混蛋……”张丽敏压不住火。 你做女儿的有什么嫌弃的？你小时候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我嫌弃你了吗？你爸现在还没死呢。 乔梅是个厉害的，一点气不能受。 “你们闻不到有什么味道啊？那就是有味儿啊，我说请保姆，又不是没钱，非要省那么两个钱……” 张丽敏起身拿着手里的毛巾照着乔梅砸了过去。 “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以后我就有两女儿……” 乔梅好一通蹦跶，这什么玩意儿就扔自己的头上了，有没有搞错？ “妈你有病吧你，什么东西就往我头上扔啊，有人管就行了被，我们家有个圣母，陈元庆进去了，你们叫我姐管啊，这些年你们搭我姐多少钱，她不管谁管？我就活该被坑啊……” 乔梅甩着头，不愿意在听下去了，径直拎着包就走了。 都说了以后没她这个女儿，那以后就别找她。 乔梅带着火气到家的，阮雷才接到电话，他妈这不住院了，阮雷前妻赵芳予在医院侍候呢，阮雷他爸来这通电话还是想撮合儿子和儿媳。 “你妈住院了，没有人家，谁管我们？阮雷啊，要是乔梅能来侍候你妈也行，不然你以后就打算叫我和你妈都躺在床上等着饿死？” 乔梅那样的根本就不是能跟你过长的，你现在还有本事赚钱，等你没钱的那天，乔梅就有可能跑了。 阮雷原本心里还有点愧疚呢，可他爸这话一说出来，阮雷火大了。 “赵芳予贱的，谁让她去医院了，我让她去了？” 乔梅推门进来，就正好听见这句话，乔梅瞄了阮雷一眼，阮雷马上就挂电话了。 “好了好了，以后再和你说。” “我妈住院了，咱们去医院看看？”阮雷试探的问。 乔梅这口气还不知道往哪里撒呢，阮雷就送上门了。 “你妈住院我看可以，但是叫我侍候我不能侍候人，我自己爸我都没管，我不能贱的去照顾你妈，你妈也没有生我养我……”要说看，勉强说得过去，其他的就别要求了，你有儿子，就让你儿子照顾，不然生儿子干什么的。 这给阮雷高兴的，因为压根就没觉得乔梅会去的，结果松口了，抱着乔梅又亲又啃的。 “我婆娘最懂事了。” 乔梅推阮雷：“你死一边去。我还没说你呢，你前妻可真是一个好儿媳妇啊，苦苦等着你回头呢，你就不打算可怜可怜她……” 阮雷鼻子皱了皱：“你这身上什么味儿啊？谁可怜谁，我还不知道谁来可怜我呢，你可怜可怜我吧……” 乔梅这心情勉强算是好多了，和阮雷买了一点东西，开车去的医院。 赵芳予就在病房里面呢，看见他们两个人进来，脸上有点紧张。 赵芳予等着阮雷回头呢，结果看着阮雷带着乔梅来的，心是凉了又凉。 “妈，乔梅来看你了……” 阮雷她妈叫赵芳予先出去给自己买点东西吃，完了又找借口把儿子推出去：“你爸买西瓜出去了还没回来呢，你去迎迎。”老太太说自己想吃西瓜了。 阮雷看了乔梅一眼，乔梅叫阮雷走，她知道这老太太要起幺蛾子，她奉陪。 “你打盆水给我洗洗脚，我这脚有点痒痒。”阮雷他妈开口。 乔梅一听笑了，打水是吧？ 打好水端着盆回来，老太太又说水太凉了，加点热水，乔梅给加了，阮雷他妈又说自己不方便弯腰。 “得麻烦你了，孩子帮着我搓搓脚。” 乔梅看着自己的手：“那就别洗了。” 130回 赌一赌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这身体只是让你给我洗个脚……”阮雷妈妈发难，是她是存了刁难的心思，可乔梅就这态度，以后自己真的老了，能指望她一丝一毫吗？能吗？敢吗？现在这才到了哪里？ 乔梅拍拍手，轻轻松松的坐在一旁，翘着腿。 “您心里怎么想，我清楚，这个孝要看你怎么说，您生的阮雷，累死他那是他活该他受你恩惠了，生了养了，我可不是你生的，既然我不是你生的你又没有养育过我，凭什么要求我？” 乔梅的嘴里很厉，她见得的就是那些个女的，跑到婆家给人当奴才去，凭什么。 阮雷他妈差点气的背过气去，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啊，你嫁给我儿子了，我现在生病，你们俩既然是夫妻那就是一体，你不能帮着照顾我吗？ “我知道你嘴能讲，可再能讲也不能讲黑的说成是白的，你出去打听打听，你是不是他老婆？你是他老皮你就有义务来赡养我和阮雷的父亲，我只是说我现在身体不方便动，让你帮着洗个脚而已……” 乔梅不屑，翘着唇：“而已？我自己亲妈我都没说给洗个脚，到您这里就更加不能够，愿意洗，等着你儿子回来，随便洗……” 阮雷他妈的面子有些下不来台，她不喜欢乔梅是一回事儿，自己想折腾乔梅是一回事儿，乔梅不给她脸面，这就上升到另一回事儿了，拉着脸。 阮雷回来的很快，就怕出事儿，结果还是出事儿了。 “你妈要洗脚，你给洗吧。”乔梅坐着不动，阮雷上手就端盆，他妈也是来了脾气，一脚就把水盆给踹开了：“我叫儿媳妇给我洗个脚不行？” “妈，你这是干什么，我给你洗不也一样……” “你滚一边去……”阮雷他妈指着乔梅的脸就开骂，又是什么勾引人的狐狸精，又是什么抢别人丈夫，又是不守妇道的，乔梅听着腻歪，你骂我我能掉块肉不？既然不能的话，骂了何用？ 想了想，张嘴：“您也知道我这人嘴巴不仅厉害，心还跟刀子似的，您也别逼我，逼急了我，我就和阮雷生孩子……”乔梅这是在威胁。 她要是生了孩子，就绝对不可能叫阮新有好日子过，这个家有她的孩子过的，就没有阮新过的，想当然这话也就是威胁威胁，乔梅不想生，好不容易儿子才长大，谁愿意在重新带孩子，看着都烦。 阮雷一听乔梅这样说，觉得有门了，脸上高兴坏了，他一直就是想和乔梅生个孩子，这样就等于把乔梅给捆住了。 阮雷他妈立马就瘪茄子了，再吵下去，在难为下去，乔梅真的生，就自己这儿子，这个糊涂劲儿，以后还能有阮新好果子吃？那乔梅是个什么样的选手啊，有后妈就有后爹啊，他们两个是能帮着养，可他们两死了呢？谁管阮新？ 不敢在吭声了，乔梅也达到目地了，人来过医院了，拎着包就走了，叫阮雷好好留下来帮着他妈洗脚。 “你就听妈一句，和乔梅离了吧，她不是本分的人……”阮雷母亲苦口婆心的劝。 你说亲家那头也是在等着复婚呢，赵芳予这也一直等着，你说喜欢乔梅，过了这么久也应该过够了吧，该回头了。 阮雷心里就只有乔梅，赵芳予哪怕就是死在他面前，他还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呢，脸拉得老长。 “妈，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话啊？就是你和我爸总在后面扯我后腿，要不然我和乔梅的儿子现在都老大了，我和乔梅给你生个特聪明的孙子不好啊……” 阮雷就是看着黎明眼馋，他自认自己的基因可比黎兵强多了，那他和乔梅生的孩子不得比黎明聪明更多啊。 阮雷他妈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生？你们敢生，我就敢掐死。 ＊ “妈，你就不管我哥了？”陆天娜还是有良心，觉得这样放着乔荞不管不行，说不过去，成什么了，怀的是你的孩子，当初也是因为误会，误会过了就算了，又不是感情不好。 天娜的意思，还是想劝和，夫妻之间闹点矛盾就很正常，她哥和乔荞这本身并不存在矛盾。 蒋方舟深思：“这里没外人，妈和你说句实在的，我是有心想叫你哥复婚，可是一看乔荞的娘家人，我就够了……” 蒋方舟当妈的也是难为，她心疼乔荞了，那谁来心疼陆卿啊？就张丽敏那不靠谱的，将来再来闹呢？ 当初陆卿是有跟她提过，提的不是很详细，蒋方舟一直就想知道，到底闹成什么样了，才叫陆卿这么的厌恶，陆卿的秘书当着蒋方舟的面给学的，一字不差，蒋方舟脑海里突然就漂浮出来一个人物的脸，谁？ 陆卿他奶奶啊。 陆卿小时候最厌恶的人就是他奶奶，可一个孝直接压在头顶，陆必成又是孝子，不光是蒋方舟委屈，陆卿陆天娜也跟着受过很多的委屈，陆卿最讨厌的就是那样的人，偏偏乔荞她妈就学陆老太太这做派。 陆卿他奶奶这一辈子可一点没变啊，当妈的谁愿意儿子成天面对一个疯子？ “你嫂子她妈太没有层次了，我要是早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做也做亲家了，又闹成现在这样，乔荞要是没怀孕，蒋方舟肯定会拦着，绝对不可能叫陆卿回头的，可现在问题不是乔荞怀孕了，怀孕的这个时机…… 天娜心里叹口气：“妈，这话挺不公平的，你说谁的父母能自己选啊？要是选不都选李嘉诚去了，谁爸妈好选谁爸妈啊，我嫂子家是有点问题，具体问题得具体看吧，要是我嫂子和她大姐二姐似的……”陆天娜觉得活着就得对比。 这事儿要是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能以后就说不要父母了，就光要丈夫？ 别说不是这样选的，丈母娘也不是姑爷的亲妈，极少丈母娘和女婿闹成这样的，一旦闹崩了，那也是挽回不了的。 “你说乔荞这身体，我接她，她还不肯回来……”蒋方舟叹气。 她不认为张丽敏能给照顾好了，到自己身边来，她还能懂一点。 天娜展眉笑：“妈，婆婆再亲也不如亲妈的，待在自己妈的身边没压力，待在你身边压力估计就大了……” 蒋方舟摸摸女儿的脸：“我女儿这么通情达理，就是将来不知道会找个什么样的，找对象的时候可得看清楚了，不然就跟你哥和嫂子似的，你看多糟心，一定要看对方家的人性，打听清楚了才行，不然男方再好我们也不要……” 这叫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女儿搞对象可得看清楚了。 “我哥那边，妈，你就尽量说些软话，看在未来孙子孙女的面子上……”天娜推推自己妈妈的胳膊，多大的事情也没孩子重要啊，嫂子娘家的事儿她自己也能管得了，大不了自己大哥不问不就不生气了，这次是意外的，陆天娜知道未来肯定会有更多的麻烦，但是她还是想帮着乔荞说两句好话。 蒋方舟在陆卿心里到底是有地位的，自己老妈说两句，肯定会影响陆卿的判断的。 蒋方舟摸着陆天娜的头发，心里也是愁，天娜这孩子不够果断啊，这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还有脾气太直了。 ＊ “你把东西给送上去，我就不上去了。”陆卿对着司机交代。 东西都是买给乔荞吃的，陆卿和张丽敏有心结，他没办法和张丽敏待在同一空间之内。 司机提着东西，上楼去敲门，张丽敏听见敲门声，她在做饭呢，乔荞给乔建国擦身体呢，乔建国就说不用了，她把自己给照顾好就行了，还照顾什么自己啊，在折腾出来一点病的，哪多哪少？ “你叫你妈进来就行，你去歇着去……” “我妈做饭呢，我来，我又不是不能动。”乔荞对着乔建国笑笑，给父亲擦好身体换了一件背心，这边有人敲门，可能张丽敏没听见，乔荞踩着拖鞋去开门，脚上的拖鞋是胡雅芳买的，说是按摩用的。 “你怎么过来了？”乔荞拧着眉头。 司机将东西摆在屋内的地上，恭恭敬敬的看着乔荞：“老板叫我送上来的，他说他就不上来了，哪一天要去医院检查？” 陆卿让问的，他就必须得问。 乔荞点点头，还是告诉了，想知道瞒着也没用，其实心里觉得陆卿真的没必要这样，她有人陪的。 司机带上门就下楼了，张丽敏在厨房问是谁，她给乔荞炸鱼呢，乔荞说想吃小银鱼，这不张丽敏在里面给弄的，锅子里都是油加上开着抽油烟机，什么都听不见，乔荞到底说什么了，张丽敏也没听到。 把炸好的小银鱼放到盘子里，这头把汤盛出来，盛的时候没注意，干活也是毛手毛脚的，倒脚上一点，张丽敏不像是乔荞这样娇气，烫也就烫了，自己赶紧往卫生间跑，用凉水冲冲这就完了，反正没烫成怎么样。 “老三啊，你出来吃饭，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了，不是要吃嘛……” 哎呀，她身上的这个汗啊，这个天就非得折腾她。 张丽敏端着汤进屋子里，乔建国得喝汤，放在一边，扯着电扇的线，这电扇是新买的，乔建国也不能吹空调，电扇都得放在外面吹，不能直接对着人身体吹，蹲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的，能说什么，就说自己累被，自己欠这一家的。 张丽敏要是不嘟囔，不说这些废话，其实那你看看，做的现在还算是不错的。 乔荞从盘子里抓了一条小银鱼放到嘴里，就是这个味道，眼睛往别的地方看，结果扫到张丽敏的脚了。 “你这脚怎么弄的啊？” 张丽敏压根没当回事儿：“烫一下，别大惊小怪的，手洗了吗就上手去抓啊？你都多大的孩子了。” 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更年期了，这个嘟囔的劲儿啊，就是不能闲着，跟发炮弹似的，一发接着一发，叫你不停歇。 乔荞回了屋子里去找云南白药，张丽敏还觉得乔荞是闲的，弄这些干什么，就会没事儿找事儿，耽误她干活呢。 进屋子里去喂乔建国，乔建国吃饭打了一个喷嚏，嘴里的饭就都喷出去了，张丽敏这就炸锅了。 “你还能干点什么啊？吃个饭喷的到处都是……” 乔建国拉着老脸：“不用你喂了……” “我不喂了，你能自己吃啊……” 乔建国上手去抢饭碗，他手还没残废呢。 乔荞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身体没出什么事儿，她回来住了其实乔荞自己本人真是省心了，自己妈，想吃什么叫交代，她现在这情况什么都不能做，张丽敏都要被乔荞给折磨的疯了，今天想吃这个，明天就想吃那个，这么热的天，谁愿意做啊？ 跟青霞抱怨。 青霞这是下班到家里先来瞧一眼，周末准备去看陈元庆。 “是应该去看看，元庆要是能改好，你就跟他好好过。”依旧还是这个调调，张丽敏劝青霞，等陈元庆出来，在帮着想点办法，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半路夫妻不如从小的夫妻，你看乔荞和陆卿好在哪里了？ “我们家老三啊，挺招人喜欢的一张小脸蛋，你看看陆卿对她怎么样？可惜我这女儿了……”张丽敏叹气。 她觉得女儿是亏了，当初应该好好想想在做决定才是。 青霞笑吟吟的：“妈，话不能这么说，你觉得自己的老闺女千好万好，人家看着乔荞还一百个不好呢，你不也抱怨了她天天想吃的东西都不同……” 青霞的话算是把张丽敏的神经给来回来了。 “这老三她就是回家老报复来了，前天说吃什么糯米饭……”张丽敏做东西呢，粗枝大叶的，她干不了太细致的活，那些什么精细的你就千万别找她就是了，她没耐心也没兴趣做，乔荞说要吃糯米饭，糯米饭顾名思义，就是用糯米蒸的饭被，张丽敏答应的可痛快了，乔荞就告诉张丽敏怎么做怎么做，给你弄出来一大堆的米，各种各样的颜色，还得往里面放什么蜜枣，张丽敏一听就觉得够了，可老三现在身体不好啊，不能说不给做，做这破玩意她做了一上午外加半个下午，厨房里都烤人，都是热气啊，乔荞回来吃了一口就扔汤匙了，说米硬，说张丽敏没泡，张丽敏承认确实没泡，可蒸了这么久肯定熟了的，乔荞又说水放多了。 张丽敏抹眼泪：“你说说她现在是不是神经坏掉了？总找我茬啊……”张丽敏神经兮兮的问大女儿。 她就看着乔荞觉得不对，变着法的来折腾自己，这样下去她得减寿十年，张丽敏现在就盼着，既然陆卿想接走乔荞，那就赶紧领走吧，可别留在家里了，她成天看着乔荞也闹心，家里都有个病人了。 “妈，你说什么呢，我看看在哪里呢？” 青霞去厨房一看，不怪说老三不爱吃，她妈做东西这……就是把所有的东西扔里面了，美观压根就谈不上，然后水就真是放多了。 “这水放的也太多了……”青霞呵呵说着，真是看着就没什么食欲，老三现在原本就是挑的时候，不对心思可能就没胃口想吃。 张丽敏为自己辩解：“她自己说不要太硬的，不硬那就得多放一点水啊……” 青霞没在继续说，东西装在袋子里，说是走的时候她拿走，亲自上手给重新做的，乔青霞不知道乔荞到底要的是什么样的，按照自己的感觉来，乔荞说不要硬的就应该是水分大点蒸出来的，青霞记着自己去参加别人的婚礼好像是吃过这东西。 青霞想的没错，乔荞就是想起来有一次自己吃过的，就和张丽敏说了。 问题张丽敏答应的好好的，做出来的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青霞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得去接乔荞。 张丽敏就叹气：“来回这么折腾你，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张丽敏还是疼青霞多点，青霞还有孩子呢，家里还有婆婆呢，乔荞就一个人，你说陆卿都开口要接了，你就和他先回去好了，以后过不过的，你自己生完再说被，生不下来不也叫他好好疼一疼。 青霞去乔荞单位接，乔荞不让大姐来接，可青霞非得来，乔荞只能每个月给出油费，这也算是帮着青霞分担一部分的负担，大姐给自己买什么，几乎乔荞马上叫青霞拿回去，知道青霞条件不好，现在陈元庆进去了，那个家就更够呛了，不过也不搭青霞钱。 她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就回来上班了，今天是第一天，主任倒是没说什么，处长叫她多躺两天，她这上班不要紧，弄的办公室里的人都人心惶惶的，当初是救护车给拉走的，这样了还能来上班呢？是不是太拼了？ 你家又不缺这点工资，至于吗？ 大家都看不懂。 “没多休息一段呢。” 乔荞调侃自己：“就这样了，该河里死，井里死不了，家里待着也是待着……” 胡雅芳就没再问，既然你自己都觉得没问题，她不至于在问下去。 陆卿叫司机去接，来的时候乔荞刚刚从里面出来，青霞接妹妹手里的包，正准备开车门叫老三上车呢。 司机一脸的为难：“我要是接不到人，老板就得扣我的钱。” 司机就是要和青霞抢人，青霞那意思，既然陆卿叫人来接了，你就坐吧。 乔荞给陆卿打电话，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通，陆卿说自己很忙，腾不出来时间：“我这中午饭都没吃上，你先坐行吗？” 乔荞闭嘴了，有人在围观啊，也不愿意叫别人看不出来什么门道，乔荞就上车了。 陆卿现在早晚让车接送，中午饭给送。 张丽敏就日夜都盼着陆卿赶紧都把乔荞给弄走，乔荞在家里又开始整上幺蛾子了，她说要吃什么西米露，张丽敏听的一头的雾水，什么露什么露？什么玩意儿啊？ “我自己做就行。”乔荞说。 张丽敏想着，你上班都能上，做点东西吃，也不能怎么样，现在看着身体挺好的，结果乔荞还没开始做呢，乔建国就在屋子里发疯，砸东西。 骂张丽敏，女儿都这样了，还能叫女儿自己动手做吃的。 乔建国这躺下了，脾气可大了，稍微不顺心点，就骂张丽敏，张丽敏就和他吵，有时候两个人都气的半死，你劝张丽敏让着乔建国一点，她个性做不到啊，做不到忍气，青霞就说自己爸是病人，那张丽敏也忍不住，现在倒是长这个教训了，不会提江波了，知道这是地雷区。 乔建国发飙，张丽敏就得上手做啊，她又不知道什么叫西米露，又不知道怎么做，乔荞就说怎么做了，她还是不会，她的大脑和年轻人的大脑能一样吗？ 嘟嘟囔囔的，现在嘟囔的更加厉害了，从早上起床，就每天都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你明天去医院检查，谁陪你去？” 张丽敏才腾出来时间吃口饭，照顾病人真不是人干的啊，成天就绑着你，她想出个门都难，买个菜都得用跑的，不然家里的这个要是怎么了，那不就完蛋了。 乔荞挖着一大碗的西米露吃的很香，当然不是张丽敏给做出来的，买的。 她这老胳膊老腿的，女儿怀孕了身体不好，乔建国就认为她身体很好啊，跑楼下找了半天才买到的，张丽敏不敢当面说乔荞，这现在心情不好，说发飙就发飙，张丽敏也怕乔荞玩狠的，很的不活了，她将来谁给养老啊，一边怕把，一边忍不住就用眼睛夹乔荞，你怎么就那么馋，你不吃这个东西，你还不活了啊，就非得折腾你妈我这么一趟。 紧跟着马上跟了一句：“我不能陪着你去，你爸还得我照顾呢，我这一天腿也不值钱，说买什么我就得跟三孙子似的下去给你买，你想吃，下班回来为什么就不能一招都买了呢？” 乔荞就听着，随便你怎么抱怨，她就当没听见，跟胡雅芳学的，乔荞现在对家里的情况基本满意，她妈这个性肯定是一时半会的改不了的，不过能变成这样也算是可以了，做人得做足，所以她现在很知足，随便你怎么埋怨。 “不用你陪。” “那你大姐也没时间，你说好不容易过个周末吧，你就让她睡个懒觉吧，天天围着你忙活……”张丽敏到底还是说了出来，看不过眼。 心疼老大了。 “妈，我怎么折腾我姐了？我还给她出油费呢，那她不光是载我了，现在我还不用她接送了呢……” 张丽敏的眼珠子立马就收了回去，讪讪的。 “你姐不也经常过来给你送吃的，那也得用油费啊，就这么两个小钱你还跟你大姐算计的这么清楚？”张丽敏清清喉咙。 大女儿的日子不好过啊，都是该死的陈元庆闹腾的。 张丽敏就想着呢，陈元庆出来，该干点什么，还是得老三帮忙啊，不过现在这话她不能说，先看看吧。 “妈你这么有钱，你就搭被，虽然是来看我，也看你了，这钱应该你出的……” 乔荞径直开口，她现在可学会了，该哭穷就得哭穷。 乔荞一毛钱都不交给家里，自己都花了，月光族，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月光族，现在肚子里多了一块肉更加月光了。 “我哪里有钱啊，呵呵，你吃点水果不？妈去给你切点哈密瓜吧……”张丽敏就仿佛是个小兔子，乔荞就是那头大灰狼。 乔荞拦住自己妈。 “说到钱你怎么就要跑呢，妈，这个油费我肯定不能掏了，我自己钱都不够花呢，你贴我点被……” 乔建国在屋子里听的一清二楚的。 “你进来……” 青霞的油费换成张丽敏和乔建国给掏了，完了一个月给乔荞五百块钱零花钱。 张丽敏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就跟黑山老妖似的，满脸的煞气，一身的乌黑，如果能用眼睛杀死人，乔荞已经被她杀死几次了，乔建国开口了，不能不给啊。 张丽敏就墨迹，可乔荞听见自己爸的话了。 笑呵呵的：“妈，明天我去检查，你得给我点钱压兜啊，买个冰淇淋什么的，我没钱了。” 好个小不要脸的！ 张丽敏很想恶狠狠的照着女儿就开骂，你没钱？你银行里的钱比我多多了，你没钱。 她发现乔荞就是来克她的。 皮笑肉不笑，从兜里扯出来几张人民币，张丽敏原本不给青霞不给乔荞，这钱她就能攒着攒着直接给老姨了，不说人的个性形成了，一时半会你就别指望她都能改了，这钱给了两女儿，妹妹就管不上了。 乔荞帮着张丽敏做的理财，这些钱多少天会有多少利息，都是清清楚楚的，少个一毛钱，乔建国从账面上就能查出来，乔荞现在自己不生气，有事儿就往自己爸面前一捅开，反正这钱不是花给自己爷爷奶奶的，都是张丽敏那边的，乔建国肯定心里不爽，他觉得不爽，自己就会想办法去阻止张丽敏了。 张丽敏只能在买菜上面省点钱，瞒着乔建国一点，然后偷偷搭自己妹妹，结果乔荞现在闹着她说自己没钱。 “妈，这不对啊，这才三百……”乔荞把钱拿到手就开始嚷嚷。 张丽敏以为乔荞不能看，结果谁知道人家不仅看了，还嚷嚷出来了，张丽敏上手就想打乔荞，这个死败家的，你嚷嚷什么，你喊什么，不就是手滑了，拿少了而已嘛。 屋子里乔建国就扔枕头。 “你又想拿着钱搭谁去？” 乔建国就觉得自己躺床上了，就妹夫照顾了他那么几天还给算钱了，剩下那一回来家里看自己买过什么贵重的东西？张丽敏背着自己，得搭她妹妹多少钱？过去钱多不想啊，现在这钱处处都有用，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完了吧，乔建国不是觉得对不起乔荞嘛，就说什么以后女儿他们来养，这就要出钱啊，看病将来生孩子，他说他都管了。 乔建国是不管自己手里有几个钱的，答应了他哪怕砸锅卖铁他也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家里还有个使坏的，乔梅多了解她爸妈啊，就故意在乔建国面前说，和睦家多好，生个孩子有多好多好，对产妇和孩子都多好多好，乔建国就动心了，等被乔梅架在那个位置上，乔梅一开始不说钱啊，就说这个医院怎么好，怎么服务到位的，生完孩子，医生还会领着护士去家里给瞧，乔建国这一听，这太好了，就去这个医院了，把张丽敏叫进来，完了一问，乔梅就说了，这生个孩子不花个十多万的那都是小意思啊，乔建国已经被架在半空了，他都成瘫痪了，还能在跳一次空吗？ 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这钱就更不敢乱花了。 “我就是没看……”张丽敏解释，塞给乔荞又一张，乔荞捏着钱，张丽敏瞪她。 “爸，我妈又给了我一张一百的……” 张丽敏把手里的钱都给了乔荞，恶狠狠的瞪，恨不得吃了乔荞，这哪里是养女儿，简直就是养冤家呢。 进了屋子里，乔建国就开骂，张丽敏就负责解释，自己不是那样的，就是失误。 乔建国得理不饶人啊，他现在当这老姨的面也这样的说，你家还得我们家来养，我三女儿，一个不孝的，一个没钱的，丈夫还在监狱里蹲着呢，另外一个被甩了，还怀着孩子，能不能生都不一定，我哪里有钱搭你？ 谁都架不住这样直面的说，老姨以后来的次数就少了，张丽敏就怕乔建国下次在瞎说，耐着性子哄，说自己没搭钱。 乔荞跟小狐狸似的自己满足的啃着桃子，没精力管别人就好，这样很好。 周六和医院约好了，一大早乔建国逼着张丽敏起来给乔荞做饭，张丽敏拉着一张晚娘的面孔，脸上有点不高兴，我侍候你还侍候出来错了。 说是八点半去医院，陆卿和司机八点到的，陆卿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司机，他还是不肯上去。 没有办法过那道坎。 司机提着东西上去，说是给乔荞买的，你说乔荞能有多大的胃口，乔荞吃不了，剩下不就都家里人吃了，陆卿也不是算计不到，不过有些事儿吧，没办法计较。 乔荞拎着包，张丽敏拉着长白山似的老脸：“你晚上不回来吃了吧。” 乔荞甜甜的笑：“我中午就回来，你随便做点吧，我不吃我爸也得吃啊……” 堵的张丽敏哑口无言，想自己当初生老三，既然老三不是儿子，为什么没有扔到马桶里淹死呢？留着她到今天，都要气死自己了。 张丽敏脸色变了变，她要是有个儿子，这家肯定不是现在这样，有儿媳妇她肯定什么都不用干，可怜自己这么大的年纪，给大的当完保姆，又给小的当保姆。 张丽敏估计没想过，她这样的个性，生个儿子是乔荞这样的个性还好，要是跟阮雷似的，她的日子就更加惨了，别人家有婆媳问题，她家是妥妥的婆媳关系不能好，她个性很有问题的，不是亲老公亲女儿，谁愿意体谅？ 乔荞下楼，车在楼下等着呢，乔荞没想到陆卿能在车里，以为他是让司机送自己过去，那也没问题。 拉开车门，结果看见里面的人，木头似的站在原地。 “站着不累？”陆卿腿上还有文件。 陆天娜劝过之后，蒋方舟就和儿子谈了，就如同陆天娜说的那样，蒋方舟说什么多多少少会影响陆卿的，陆卿原本就是有心回头，加上自己妈又说，既然孩子来了，那这就是不让你们俩分开的意思，至于乔荞娘家的问题，蒋方舟叫陆卿自己去想，她头脑没有那么好，也懒得去浪费脑细胞想这些问题。 乔荞面色尴尬。 “你今天不加班？” 不是说最近忙吗？ 陆卿敲敲自己腿上的文件：“上来吧，别站着了。” 乔荞弯身坐了进去，弯腰的时候陆卿伸出手扶她，乔荞还怪不习惯的。 陆卿提离婚的时候，提的多潇洒啊，再加上离婚之前冷战过一段，确切的说就是陆卿单方面冷战乔荞，那她当空气，现在这样，乔荞有点接受不良，觉得眼前的人别是披着陆卿脸皮的别人吧。 “觉得我对你好很突兀？”陆卿看透了乔荞的心。 乔荞清清喉咙。 “就是有点意外，意外……” “我对你有不好过吗？”陆卿反问。 乔荞心里长粗气，被你优待一把，还得夸赞你两句，这买卖怎么看都很亏。 “肚子这段没疼？” 乔荞摇头：“挺好的，哈哈……”挠挠头发。 “还是想住你妈家？” 乔荞觉得这对话怎么有点怪呢？她不住她妈家应该住在哪里？这人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嘛。 故意的！ 乔荞就不吭声。 “我妈和我说，女人都喜欢自己的妈，觉得在自己妈面前随便，在婆婆的面前不随便，这对我妈来说很不公平，她已经尽了一个当婆婆的心，做的不至于有多好可也不坏，你连机会都不给他……”陆卿挑眉。 一些女的思想很有问题，婆媳之间能有什么问题？是女人总喜欢把事情给复杂化了。 乔荞觉得自己冤枉的很啊，她并不是这样想的。 “我不是这样想的……” “那你不回家？” “我不是……”乔荞越想解释越乱。 她的头脑没有陆卿转的快，想问题一下子想不到主题上，直接被陆卿给绕进去了，等进了医院，检查的时候乔荞才反应过来，她回哪门子的家？她都和陆卿离婚了，陆卿这人好不要脸啊，说的好像都是她错是的。 不行，一会儿自己得跟他说清楚。 医生看了乔荞一眼，乔荞也没旁的心思了，看着医生脸色不是很好。 “我现在还是劝你打掉，你坚持不了多久的……” 乔荞躺着没动，好半天动动嘴：“一点希望都没有？” “能坚持到五六个月，你自身存在很大的问题……”现在等于说，孩子吸收不到多少的营养，营养都被母体给吸收了。 “你就自己来的？”医生问。 陆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杯，里面装的是水，她现在不能喝凉的。 “我是家属。” 医生就说，如果真的要继续保，花出去的也许将来就都打水漂了，这不是小数目。 “你只需要告诉我有没有希望吧。” 医生没办法给这个答案，成和不成结果肯定都是一半一半的，可问题谁会这样去赌啊？你们的钱就不是钱了吗？ 从钱上面考虑，就不能在继续要了。 陆卿把乔荞给扶起来，自己弯腰拿着她的鞋给穿上，因为要检查，乔荞穿的鞋子很方便。 陆卿把人扶起来叫她坐好，自己才松手。 “医生的话，你听见了，我现在问你的意见，你如果要试，钱我们不是问题，这方面你不需要有压力，你如果决定不试，我尊重你的想法。” 陆卿想知道乔荞怎么说。 身体是她自己的，如果将来孩子保不住，月份越大对母体的伤害越大啊。 如果乔荞要保，陆卿就愿意站在她的身后，谁不赞同，只要他们俩愿意，谁说话都没用，他谁的话都不听。 “我身体挺好的，现在没有觉得不对，都这样了，我坚持都坚持住了……”乔荞想保，左不过最后就是掉了，她努力过了，如果不掉呢？她坚持也没白坚持了，当初被救护车送进医院，都那种情况下了，她认为肯定流产了，结果没流。 乔荞觉得肚子里的那块肉命挺大的，行不行的，试试再说，输了自己也无怨无悔。 乔荞就说自己身体好，医生就吐槽，你身体哪里好了？不是现在看着好点那就叫好，既然你想保，那开始吃吧，你肚子里的孩子营养跟不上，还得过来医院打针，不住院的话也得经常过来，能说的她都说尽了，就看病人自己了，是她也理解做母亲的心思，换谁身上，谁都不愿意放弃。 既然你们条件好，不怕钱最后打水漂，那没问题。 陆卿担心的是孩子以后的健康问题，因为真的生出来的话，会不会有影响。 “这个我并不能给你们保证，因为孕妇本身和其他人情况不同，现在孩子是吸收不到营养，别的方面没什么问题，可吸收不到营养……”医生巴拉巴拉的讲着，结论就是，最后到底孩子会怎么样，她不给保证，这事儿很不靠谱的，不然你们就等上月份在看看，凭命撞被，看运气好不好了。 131回 最亲爱的 “好，我们知道了。”陆卿看着乔荞问她：“能不能站起来。”平静的看着乔荞。 医生送这他们俩个出去，她还有别的病人也只能送这么两步了。 乔荞慢吞吞的走在后面，陆卿尽量配合她的步伐。 陆卿送乔荞回家，依旧没有送回到楼上，乔荞进门一脑门的汗，现在就这样走两步就会出汗，身上难受的厉害，到了这个季节好像稍微动动就会出汗。 “老三回来了……”乔建国躺在屋子里动弹不得，张丽敏出去说是买菜去了，这一出去已经半个钟头没回来了，可想而知是去哪里了。 乔建国每天保持一样的姿势，除非是有人来帮着他活动，不然他就别想，就像是掉进了坑里的青蛙一样，怎么样掉下去的就必须保持怎么样的姿态。 乔荞换了一件宽大的背心，背心是青霞给做的，款式呢就是老太太穿的，胜在凉快，不沾身上，把头发挽了挽，拿着鲨鱼夹随意的夹上换上短裤，蹭着拖鞋到了父亲的卧室里，把乔建国推着翻身，张丽敏出去的时候风大，不能一直对着乔建国吹啊，那时候还阴天，她是以为会下雨就给关上了，谁知道天气就和小孩儿的脸蛋一样，一会儿一边的，现在哪里还有乌云。 “爸，换条裤子吧。” 其实裤子是好好的，没有尿没有脏。 乔荞是觉得这样的天，躺不知道多久，也没有动过，肯定出汗了，穿在身上也不舒服的。 “不用，你自己歇歇，擦擦头上的汗，看看你，医生怎么说的？”乔建国还是想问，医生说了什么，他很看重。 心里有点放不下。 乔荞在柜子里翻着自己爸爸的裤子，找宽慰的说：“就是说营养都被我吸收了，孩子吸收不到……” “不用换，等你妈回来在换……” 乔建国不想折腾乔荞，这还挺着肚子呢，真出点事情他也负责不起。 陆卿也许不会明白，摊上这样的爸妈，为什么乔荞还一个劲儿的想管，被虐的不够？被坑的不够？还是觉得自己过的实在太好了，有钱没有地方花呢？ 其实通通都不是，谁摊上这样的能不恨能不怨，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多少次心里狠狠的发誓以后再也不管了，等你们老了流浪在街头我多一眼都不会看，我一定会狠得下心，因为父母做的那些事情实在就是除了拖后腿还是各种拖后腿，乔荞能走到今天和她妈一点关系分不开，没有张丽敏在里面搅合，陆卿不会那样提出来离婚的。 但是有时候吧，想想自己长现在这么大，小时候父母对她那样的好，乔建国和张丽敏连生三个女儿，日子也不像是人家过的那样的好，一直到青霞结婚，家里的日子都是紧紧巴巴的，手里没有多少富裕的钱，他们没想过说要把其中一个女儿送人，每个都抚养长大了，吃不上好的，总有一口吃的，除了青霞是自己脑子不够聪明，不太喜欢念书之外，当然不排除家里的条件，剩下老二老三都念到书了，乔荞念的书最多，也可以说花的钱最多。 当她年纪小，不会挣钱，就是这么一对给她不停惹麻烦的父母从各处省钱叫她念书，张丽敏身上有一百个不好，可也有十个好，乔荞睡觉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发出声音，会带上门板，不叫里面的老女儿听见声音，你说她心粗，这样的事情她也会想到的，乔建国是个普通人，没有偏财，不会做生意，家里指靠不上，这辈子就是靠力气吃饭，财运平平，靠着他，这个家永远发不起来，人有缺点就一定存在优点，三个女儿，他可以借口说，养不起叫乔荞不要念书了，事实上乔荞念到大学她的思想还不够成熟，小孩子嘛，思考不到那些方面，乔荞也不是天才，也许有点不懂事，也许有点小娇气，她不是完人。 一路念书，没有人站出来说，一个女孩子念什么书啊，没有人说，你看家里的钱不够了，你得自己想办法去挣学费，没有任何人说过一句这样的话，乔荞有缺点，她没有像是那些山里走出来的孩子一样，自己去把学费给挣了，那个时候她意识不到这样的事情，活的很滋润，老小嘛，尽管父母在偏疼老大，可青霞已经出嫁了，乔梅出嫁了，家里就剩个乔荞，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可着乔荞先吃，乔荞的优点就是她的心肠软，很善良。 父母不停的在碰触她的底线，恨的牙齿痒痒，有时候真想一刀砍过去，这样大家就都解放了，她忍啊忍的，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忍者神龟了，想想自己以前，她小时候要摔倒的时候张丽敏也曾经指着乔荞的鼻尖骂，骂完了在给乔荞拍拍膝盖，不叫她哭，总说哭的女生没出息，家里条件不好，小孩儿看见别人家有好吃的也会馋，乔荞五六岁吧，记得自己动手别人没有招呼就去拿了人家的吃的，叫张丽敏知道了之后狠狠给削了一顿，又是嘴巴子又是拖鞋的抽，指着乔荞的额头说，这样下去她会变成小偷，乔荞记得小时候自己可恨可恨自己妈了，觉得她就像是童话里跳出来的后妈。 想着自己长大一定要离开家里远远的，可那以后乔荞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好都不能碰，那不是自己的，张丽敏的教育方式可能不是最好的，可能不是最科学的，更甚至她压根就不懂得教育，可想起来以前，想起来她摔倒了，她妈也忍着眼泪跟着哭，乔荞就舍不得了。 她的心肠太软了。 爸爸躺在床上，那时候明明是上班，明明是主任都已经对她总请假带了意见，乔荞真的为了自己的前途她可以不请假不去管，推给青霞管，毕竟她爸妈搭青霞那么多那么多。 可青霞欠是青霞欠的，自己欠是自己欠的。 男人结婚了以后，自己的事业忙碌，可以把孝顺这个话题推到妻子的肩上，妻子会扛起这个责任，那她呢？她家没有儿子，没有儿媳妇，只有三个女儿，大姐有孩子要管，时间上不充裕，二姐向来就是自私，给请护工，不是不行，能像是女儿一样照顾到底吗？ 乔荞也问自己，那些子女抽不出来时间的老人生病了，请护工，难道都没活？ 可她不忙，她明明可以抽出来的时间的，乔荞尽力了，她全心全意的为了这个家，想用自己的肩膀把这个家撑起来，总是想竭尽所有的用双手拖起来这个家，它好自己就好了，她要求就这么一点点。 她可能有些莽撞可能有点小笨，有点二有点傻，向前看大步走则是她的个性。 张丽敏和乔建国是她的父母，不是陆卿的，她小的时候摔倒了父母会伸出手吧她扶起来，偶尔妈妈会很凶的给她两巴掌说她走路不长眼睛，也会偷偷的给她买点吃的送到她的手里，现在她父母摔倒了，乔荞想伸出来这个手。 如果父母不改变，也许她会比现在惨一百倍，嫁谁谁愿意要这样娘家的闺女，也许会任由时间慢慢磨掉自己对他们所有的感情，还也许……不过那都是也许，好在现在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面前进。 陆卿想要的，乔荞懂，陆卿需要的是乔荞和娘家一刀两断，永不来往，当爹妈都死绝了，乔荞做不到，陆卿也知道她做不到，所以他们分手了。 乔荞给乔建国换了一条裤子，乔建国就说，好像是在回忆。 “你们姐三儿你付出的最多，爸都懂，可人的心都是偏的，你二姐就不说了，你大姐日子过成那样，你现在还没有儿女，等你以后生了你就懂了，看着她过的最差，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去伸手帮一把，因为你条件好，我们就自动自觉的觉得，你带一带，青霞的日子就过好了，爸妈也知道对你不住……” 乔建国不想故意想提起来这个话题，而是现在你看看这个家，张丽敏还是挂着娘家，他有时候说话能拦住，有时候背着你去，你也管不了的，三个女儿扔在地上，挨个比比，老三真就付出最多，照顾自己最多。 乔荞看着自己爸鼻涕都流出来了，去抽床头边的纸巾，给父亲拧拧鼻子，然后扔到一边的烟灰缸里。 “我没多大的期望，就希望我们一家好好的，别打别闹叫别人看笑话，我妈身体好点能活动，爸呢以后弄不好还能站起来走呢，这都是不好说的事情。”乔荞很乐观，只要叫她看见一点希望，她都觉得很满足很满足。 “陆卿现在还恨你妈是不是？他没送你上来。”乔建国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个台阶他必须给陆卿下了。 为了女儿好，就得叫乔荞回头，乔荞心里挂念什么，乔建国清楚，躺的时间多，想的就多，大脑突然就清醒了，他还能活多久？活的质量还能高到哪里去，乔荞不一样啊，乔荞还年轻，人生一路上，哪怕就是有个经常指责你的人，一个总是责怪你不够上进不够努力的人，你万般的无奈，万般的想要去挣脱，你还是需要这个人的，有了这个人，人生才是完整。 乔荞只是淡淡的笑。 “你给陆卿打个电话，叫他上来，就说我想见他……” “爸……” “你要是认我是你爸，就听我的去给陆卿打电话，爸爸老了，能为你做的事情也就这些了，你要是不肯和陆卿复婚呢，你就是怨恨我和你妈，不肯原谅我们俩，乔荞啊，你每天就守在家里，陪着你和我妈，我这心里难受啊……”乔建国现在变得很多愁善感，想起来一些事情也许就会哭上一场。 不该啊，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去想，想了就恨不得一头撞死，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我现在挺好的，我银行里有存款，有工作想吃什么就吃，想买什么就买……” “不是因为你妈，你能离婚吗？去，给陆卿打电话去……” 乔荞不想打，就避开了，乔建国等不了了，他想办的事情现在就必须去办，只有这样才能赎罪，挣扎着要下床，他这样子能动吗？咣当一声连人带着被子摔在地上。 乔荞听见声音就看着她爸摔了，乔荞想要扶起来乔建国，可乔建国坚持不肯起来，如果乔荞不给陆卿打电话，他就不起。 乔老三，就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如同几岁的孩子一般，摔在地上他却动不了，因为躺了这么久，乔建国的两条腿很白，也很瘦，瘫痪的人和正常人的腿能一样吗，小孩子在床上爬动不了你会觉得很有意思，到了大人这里，一个被黄土埋了半截的人这里，乔荞只想哭，心酸的厉害。 “你不打是不是？”乔建国也掉眼泪，这孩子太犟了，犟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也就是陆卿有心，陆卿的妈妈也是个好女人，不然乔荞这辈子就都毁了，有机会回头，他怎么也得推着女儿回头。 “我打，我打……” 乔荞站起身，闭着眼睛，任由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落，她的心里特别的难受。 陆卿才走没有多远，乔荞又不说话，等电话通了，陆卿问了几声她还是不肯说话，乔荞觉得自己就被父亲给架在了火上来烤，她自己都想好了，什么都不要了，什么什么都放手了，既然这是自己所选择的，后果自然自己负责。 “乔荞你要是不叫陆卿来家里，我也不活了，我活着还拖累女儿，我还活什么劲儿，我这辈子没用啊……”乔建国伸手去打自己的脸。 乔荞放声的哭，拿着电话哭。 “转头，回去。”陆卿冷静的让司机调头。 不是乔荞这样哭，陆卿不会回去的，他厌恶那个房间，因为里面有属于张丽敏的气息，因为张丽敏和乔建国是一家人，所以陆卿连带着也厌恶乔建国，叫自己去又有什么幺蛾子？想提什么要求？揪着他的耳朵走是吗？ 陆卿突然觉得烦躁，他想到了自己的奶奶，那就是一个无知的人，他奶奶万幸遇到的是他的父母，陆卿觉得那样的人谁都不爱，最爱的人还是自己，她根本不懂得爱这个字的含义。 司机停好车，陆卿已经在车上坐了两分钟了。 “老板？” 司机不好多问，只是陆卿叫自己开回来，又这样坐着，这是？ 陆卿推开车门，他看看这栋楼，扣上西装扣子，这样的天，离开空调车，原本该热的，陆卿却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不知道乔荞的父亲会提出来怎么样的要求，更加得寸进尺的？让他把陈元庆给捞出来吗？ 陆卿心里说no。 “我打了，我打了……”乔荞喊，乔建国这才叫女儿把自己往床上扶，乔荞去看乔建国的腿：“你就会折腾我，你就会这样折腾我，你们都欺负我……” 乔建国眼里闪着泪花，傻孩子啊，爸能为你做的就是这么点事情了，以后是好是坏，爸爸使不上力气啊，你得靠自己了，不能这样的任性，婆家不是自己的父母家，自己家怎么耍点小脾气，都有人包容你，可你婆婆不是亲妈。 乔建国想好了，既然自己想低头，索性就让女儿未来的路宽阔一点，好走一点。 “去给陆卿开门。” 乔荞去开门，用手胡乱的划拉了一下脸，陆卿到是上来的很快，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配合他此刻的动作。 “怎么了？” 乔荞指指里面，叫陆卿进去。 乔建国和陆卿谈的，都怎么说的，说了什么乔荞没有听见，乔建国不让乔荞在家里待着，让乔荞去给他买牛奶，从来不喝什么牛奶的人此刻点名让乔荞出去买。 “陆卿啊，爸给你赔不是了，我和乔荞的妈，我们俩没什么文化，有点钱飘飘然了，控制不住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姓什么了，没奢望你能原谅我们，我们就是被钱给冲昏头了，什么都想要最好的，又想不劳而获，拖累孩子跟着累心……” 乔建国的意思是也想见见蒋方舟。 蒋方舟接到儿子的电话，蔡大奎给送到楼下的，蔡大奎说自己在楼下等她，这样的事儿不是他能参与的，原本就是人家的家事儿，这点分寸蔡大奎很有。 蒋方舟拎着包下车，就看着乔荞在楼栋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呢，头埋在膝盖里，蒋方舟远远看着那人像是乔荞，可乔荞不在家里在楼下坐着干什么呢？ “乔荞……” 乔荞撑着脸，头发弄的乱七八糟的，蒋方舟心就软了。 蒋方舟也不是个心硬的人，讨厌张丽敏的做法是讨厌，又觉得乔荞也被逼的够呛，快走了两步把乔荞给扶起来。 “你有话跟妈说，怎么了？你爸妈又闹腾你了？” 乔荞扑到蒋方舟的怀里哭，婆婆这样反倒是显得自己很小心眼，她那时候连妈都不愿意叫了。 她也委屈啊。 “我爸妈……”乔荞断断续续的说，她恨过，可她真是没办法，特别是她爸妈有好转的迹象，你知道的，那对于乔荞来说，就好像奇迹一样，她怎么会不想着去抓住？ 蒋方舟站在陆卿的立场上，她需要去体谅乔荞，需要去可怜乔荞吗？ 胜就胜在蒋方舟是个心思不错的女人，她被她婆婆折磨过，经历过很多，有时候吧，互相体谅，互相退一步会取得不错的结果，只能说乔荞的运气不坏，在很多事情上，蒋方舟绝对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给乔荞擦擦眼泪。 “你觉得委屈，那妈也说说我的委屈好吗？”蒋方舟从包里找出来纸巾递给乔荞，帮着她擦着眼泪，她体谅乔荞同样的也得叫乔荞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你如果生了儿子，乔荞试着站在我的立场上去想想，陆卿就算是个一般人吧，你妈那样的去闹到公司，陆卿的脸往哪里放？有些事情做的再多都能忍，有些事情则是不然，做了一点就碰触底线，陆卿的亲奶奶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替我想想，乔荞你会觉得心里舒服吗？不会有委屈吗？我这里同样觉得委屈，我生的儿子一不残疾，二没缺陷，你说他活该吗？换做是你来当这个人的妈妈，你怎么想？” 乔荞不说话。 “同样的，妈知道你难为，知道你难做……”蒋方舟叹口气，说开就得了，她也不想上纲上线的，谁的人生都会有点不愉快的。 “我从来不认为说，你不可以替你父母养老，你父母养了你，教育了你，你回报这都是应该的，就是陆卿做都是应该的，两个人组成一个家庭，就要互相替对象去想，这点我儿子做的也不够好，他觉得自己很忙，把一切都推到你的身上，妈也和你说声对不起。” 乔荞的眼泪崩塌，紧紧的抱着蒋方舟：“妈，不是的，是我做的不好，我小心眼，我也想一切都能很好的解决，我也想跟别人一样……”乔荞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关青叶的场景，她很想叫自己努力去变成那样的人，什么问题到了手里都不是问题，无论人是不是想难为自己的，她都能想到办法去解决。 蒋方舟拍拍乔荞的后背：“好了，别哭了，现在也不能哭，要是这么追究下去，你们两个都是半斤八俩，乔荞啊，妈呢这辈子没有更高的要求，不求你和别人一样多厉害，多女强人，妈只求你们俩好好的，好好的过日子，将来这孩子……”蒋方舟看着乔荞的肚子：“能不能生下来，你都是妈的儿媳妇，妈就认你这个儿媳妇……” 蒋方舟的态度，叫乔荞觉得自己真的一切都办的太差劲了，太差劲了。 蒋方舟拉着乔荞的手一同上楼，追究什么对错呢。 从蒋方舟进屋子里，乔建国每一句话都是自己想了又想，才说出来的。 “我们家这孩子，被我们养的有点天真，什么都不是很懂，我知道我们两口子一直拖孩子的后腿，给你们家陆卿填了很多麻烦，以前的我也没有办法补偿，现在她这样……两孩子感情上没有问题，我今天就舍把老脸，陆卿啊……”乔建国说话的时候因为唾液还没有吞下去又着急说话，口水喷了出来，乔建国的情绪很激动，他很怕陆卿不要乔荞了，叫孩子自己一个人过，这肯定是不行的，绝对不行的，乔建国腰部以下都没感觉，也只能挣扎将头碰在床上给陆卿道歉。 “亲家可不能这样……陆卿他受不起……” 蒋方舟不是个得理不让的人，她并不是对乔荞才好，过去对曹一凡一样很包容，可曹一凡做的实在是叫她伤了心，那孩子如果还活着，蒋方舟对曹一凡再不满意，她不会闹腾儿子的，绝对不会，大家都是当父母的，看着乔建国这样，蒋方舟心里也动容。 陆卿伸手去扶，乔建国不肯抬头。 “这孩子都是被我们俩给耽误的，和她妈都不会教孩子，陆卿啊你给爸一次机会，以后我怎么样都不用乔荞管……”乔建国拽着陆卿的手，眼泪鼻涕哭了一脸，难看，哭的真的很难看。 电视剧里，男女主角哭起来都是那样的动人漂亮，画面很美，乔建国不是那主角长得又不是多好看，生病这么久又瘦了不少，他也想哭的时候不流鼻涕，可他不是演员，做不到说控制就能控制，这也不过就是一位老父亲，迷途知返了，尽管他的头脑不可能一时之间变得特清明起来，还是会继续犯错误。 “爸，你没别这样……” 陆卿不是就冷血到了这种地步，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渐渐走向就都变了，今天话说开了就好了，不光是乔荞有错，自己更是有错。 陆卿知道错了，自己就认错，他绝对不会咬着说自己没错。 陆卿的态度软化了下来。 “你过来……”乔建国对着女儿招手，乔荞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作为子女来说，最见不得的就是父母把姿态放的这样的低，这就是人很奇妙的心理，乔建国的手抓着乔荞的，一把抓住，狠狠的抓着送到陆卿的手里，推送到陆卿的手里，乔建国两只手放在乔荞和陆卿的手上，他的身体没有依靠的，只能用胸脯支撑着，撑着上半身。 “乔荞你和陆卿道歉……” 乔荞眼泪掉在手背上，一串跟着一串的，陆卿看着心里难过，其实就是两个人都不够有方式方法，不如两个老人，陆卿起身一把拥住乔荞，乔荞抱着陆卿的腰身开始哭。 蒋方舟也说，也解释了，不是陆卿这人不通情达理，而是从小陆卿看着他奶作，那就是用名誉来威胁，你不给我我就闹腾你，闹腾的所有人都知道，叫大家看着你丢人，所以陆卿对这方面比较敏感。 蒋方舟不能因为感动，就不替自己儿子讲话，到底儿子才是亲生的。 乔建国羞愧的说不出来话，张丽敏这是才回来，手里提着菜，一进门就听见老三哭，推门鞋子都没换，往屋子里跑。 “你怎么又哭了，又怎么了……”张丽敏声音里带着不耐烦。 很多事情表面上看，张丽敏是真的不耐烦，可真的往细里想想，认真的想想，这老三身体不好，哭上了她多少也会担心的，她做不到温温柔柔的开口去说话，这不是张丽敏的个性，她和乔建国过了一辈子，说给乔建国两句就给两句，说话能噎死人一样。 “亲家，陆卿来了啊……”张丽敏看见蒋方舟跟小学生似的，手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张丽敏嘴巴上喊的欢，想叫乔荞和陆卿复婚，又说想给陆卿道歉，又说要上门赔罪，这是没去，她把一件事办砸了很容易，办成功很难。 失败的几率高于成功嘴上嚷嚷的欢，真的蒋方舟要是给两句，那张丽敏也绝对是会翻脸子的。 “我今天当着亲家的面说了，以后乔荞和陆卿回去，我不用老三一分一毫，不拖累老三的后腿……” “亲家……”蒋方舟真心没有这意思，她不会做的这么过，谁都是爹妈父母生的。 张丽敏瞪着眼珠子，可马上眼珠子渐渐弱了下去，一声不吭，满脸不情愿也没废话。 “听你的，都听你的，不管就不管，我这个命啊，生不出来儿子……”张丽敏小声的念叨着。 她家老三最有良心了，不会扔着她不管的。 陆卿拍拍乔荞的背，乔荞心里就是难受，父亲做的一幕一幕刻在脑海里。 “乔荞你和陆卿回去，现在就回去……你想叫爸放心就回去……” 乔建国知道陆卿厌恶张丽敏，也不愿意他们多接触。 蒋方舟主动上前拉过张丽敏的手：“我们家肯定不会叫儿媳妇扔了自己的父母不管，如果小乔真是这样的孩子，我都不要她，连孝都做不到，人品就更加不用想了，亲家母咱们都这把年纪了，盼望的都是孩子好……” 张丽敏何尝不希望孩子好？她就是小聪明多，认为乔荞有钱一定会管青霞，认为乔荞即便和陆卿离婚了还有蒋晨当后备，蒋晨会接收，乔荞回到蒋晨的身边还是高姿态，谁知道蒋晨那个王八犊子这样的耍她，弄的她现在也一点底气没了。 张丽敏也委屈，家里每样都不顺，和蒋方舟抱怨青霞，说乔荞当时要是能救，那陈元庆肯定不会进去。 “你给我闭嘴……”乔建国一听见张丽敏又扯到这件事情上，喊了出来。 蒋方舟试着和张丽敏讲道理。 “那这样的日子你就没想过，要这个男人有何用？乔荞的姐姐自己都能把日子顶起来……” 张丽敏反驳：“话不是这样说的，没有男人的女人，处处都被人欺负……” 蒋方舟彻底不说了，这是乔家的事儿，她不跟着搀和，她达到目地就好，张丽敏爱怎么想这是她自己的事情，但愿她以后折腾乔荞的时候想想，乔荞对她怎么样。 “那我先把乔荞带回家，明天叫他们去办手续……” 蒋方舟快人快语，两家都想叫孩子好好过就行，小来小去，家里弄出来点事儿，其实都能包容，居家过日子嘛，避免不了的，只要别上升到胡搅蛮缠的地步就好。 陆卿压低声音：“你去洗洗脸。” 乔荞没有去，离开陆卿的怀里，她和陆卿再婚的时候她没哭，主要没有办婚礼，乔荞没有那种即将要离开父母的感觉，这一次是真真实实的。 给乔建国鞠躬，乔荞万分感激乔建国，感激她爸爸愿意替她着想。 “我从来从来都没有不满足过，我不羡慕富二代不羡慕富豪家庭里出生的人，我感谢爸爸妈妈把我生出来培养我长大，为我操心……” 乔建国哭的不能自已，张丽敏张着手臂把女儿圈在怀里，她也希望乔荞过的好。 “妈比任何人都想你好过啊老三啊，妈本意是这样的……” 陆卿扶着乔荞就下楼去了，蒋方舟给带上门，叫乔建国和张丽敏好好休息，张丽敏心里难受，女儿在家里都住这么多天了，突然又走了，刚刚乔荞一哭，一鞠躬说那些话，张丽敏听了心里难受。 谁生孩子出来都不是为了盼着孩子去死的，想的说的和做的虽然有出入，大方向张丽敏一直是盼着孩子好的，盼着每个孩子都好。 “你以后再敢去陆卿公司闹，我就剁了你，我在自杀。”乔建国狠狠的说着，抓着纸巾狠狠拧着鼻子。 张丽敏身体一缩，乔建国的语气实在有些叫人听了心里挺害怕的。 张丽敏就纳闷了，什么时候你当上好爸爸，我成后妈了？糊涂也是我们俩一起糊涂的，你现在好了就把错都推我头顶上来了？ 蒋方舟把人接回来，叫乔荞上楼去休息，陆卿这家里她打算先给收拾收拾。 “怎么下来了？”蒋方舟看着儿子下楼问。 陆卿心里也不好过。 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张丽敏踩到了他的底线。 “陆卿啊我今天当着乔荞我就问她了，如果她生个儿子，遇上这样儿媳妇的娘家她什么心里感受，乔荞说不出来话，她心里想法想必和我一样，我呢做婆婆不偏帮，你们要是想过，你就得检讨，你哪里出了问题，是，我是你亲妈，可陆卿啊，夫妻呢，人都说夫妻一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得全心全意的去相信她，有了事情两个人有商有量，可能乔荞有点笨，脑思维跟不上你的，她是你自己选的啊，你就放慢自己的脚步去多等她两秒，她笨你聪明啊，你就帮她想个办法，不是置之不理就算是态度。” “我和你爸爸过这些年，你奶奶没少给我气受，如果我像是你这样，我和你爸也等不到你老姨出手，我就事论事，一个男人应该有属于男人的胸襟，你说给我买房子，说买就买了，说装修往豪华了装，是，我不能住了，你这又给天娜，乔荞没说过一句话，钱是你的，但你们是夫妻，妈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这些，你比我聪明的多，我儿子又能干又聪明，一个家庭和谐不和谐，看女人也是看男人。” 陆卿坐着听。 蒋方舟给家里打扫干净，蔡大奎开车回来给买的吃的喝的，这乔荞喜欢吃什么，陆卿自己心里有分寸，蒋方舟没叫他出去，蔡大奎这个继父也是做的够到位的了。 蒋方舟拉开车门上了车，轻轻叹口气。 她不给陆卿的婚姻填麻烦，结果他们俩还走到这个地步。 “和好了？”蔡大奎也是一样的思想，有什么事儿不能解决，就非要离婚了啊，除非是到了那种不可挽回的地步，不然都能过，日子是人过的，人活着就能想到办法。 “和好了，我这儿媳妇啊，优点就是虽然有小性子可不记仇，心肠好，缺点就是，遇事还是不够冷静，别说人家了，自己儿子也是这味儿……” 蔡大奎是觉得这是必然的结果，陆卿读了那么多的书，想问题肯定也会比别人全面的，当时只是冲动了，他认为陆卿比蔡青松和蔡青文加在一块都聪明。 “乔荞摊上这样的父母，但愿真的是以后改好了吧……”蒋方舟眼下也只能这样期盼着了。 家里就剩下陆卿和乔荞，这事儿呢是过了，可不谈，早晚都在心里是心结。 陆卿拿着毛巾递给乔荞，自己坐在床边。 “我妈把我给说了，其实她说的都对，我也承认，这些事情我处理的不够冷静，带着强烈的个人主观意识……”陆卿伸手给乔荞擦眼泪，拇指擦掉她眼角的眼泪：“别哭了，都过去了，乔荞啊，我虽然对你妈……”陆卿没有办法提，事实上他现在依旧做不到说什么和张丽敏成为一家人，这个面子陆卿做的很牵强：“我也有想过，和你离婚了认识别的女人在结婚在过日子，其实日子原本就是这样的流程，就是和你冷战的时候，我心里也没有埋怨过你一句，不是你的问题，真的不是，并不是因为你怀孕我才想回头的，不是这样的……”陆卿抓着乔荞的手亲：“你就像是我心里固定的一块，是我亲爱的，你自己出了多大的错，只要不离谱我都不会这样对你的，我答应过你的话统统算数，只是你妈的这件事儿让我……”陆卿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的去用语言表达，重来一次，他可能还是会做出来这样的决定，可能缺少一个契机，陆卿就会娶了别人，但是乔荞会成为他心里的一颗星，最后他没有娶别人，去尝试以后遇见了问题，两个人携手去解决。 “我以前和曹一凡结婚，觉得那就是爱，结果却不是的，我才知道人的心是偏的……”陆卿闭着眼睛，用脸去蹭着乔荞的手。 陆卿觉得自己是骄傲的，这种你犯了错还想叫我回头去请你，这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可事实上他不仅做了，还做的如此心甘情愿，即便没有这个孩子做契机，如果乔荞回头找他，只要乔荞找，陆卿是一定会回头的，有些关系真的不是能说断就断的。 132回 感恩感动 “最近尽量少去你哥嫂面前，你嫂子这人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你过去她也只是尴尬而已。”蒋方舟能替乔荞想到的通通都想到了，他们两个人好才是真的好，谁都别管，谁都别插手，消消停停的叫他们过吧。 陆天娜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又复婚了？ 对天娜来说，她觉得结婚离婚好像被自己哥和乔荞弄的有点不太神圣，不过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哪里有时间啊，这边破事儿一堆……”上面下文件，今年明显就比去年忙的多了，很多不涉及自己范围的事情都要去做。 “来妈这里吃饭？”蒋方舟想女儿了。 陆天娜推自己忙，还是不肯过去，她没办法把蔡大奎当成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没什么感情，你说她能觉得舒服嘛，一进门就感觉是进了别人家的门，天娜承认蔡家人非常的好相处，都是好人。 蒋方舟挂了电话，蔡大奎没在家，出去忙了，他也整天闲不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夹着包，蒋方舟晚饭都做好了，蔡大奎把包递给蒋方舟。 “这样我出钱，咱们全家人吃一顿饭，不是说陆卿和乔荞没办过婚礼嘛……”蔡大奎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他是好心，花两个钱你说全家聚在一起，办个自己家人参加的婚礼也挺好的，小女孩儿嘛，一辈子不就求这个。 蒋方舟拿着蔡大奎的包先放在一边。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要是想办乔荞自己就提了。”蒋方舟不觉得现在弄这些就能代表什么。 她曾经私下问过乔荞，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如果你想要，那就不大办一家人坐在一起这个陆家还是能办到的，乔荞也说了她现在不是小孩儿了，对穿不穿婚纱，感触不大。 蔡大奎呵呵笑着，洗了手准备吃饭。 “我看天娜怎么不处对象呢？”蔡大奎觉得陆家的这两个孩子也养的极好极好的，都懂事又有礼貌，就是天娜现在这年纪不小了，不着急呢？ 蒋方舟轻声：“天娜自己的事儿，我不能催，怎么也得找个差不多的，人品要好，学历至少也得大本吧，样貌差不多的，个子稍微高点瘦点……”这是蒋方舟心里未来女婿的模样，虽然有点模糊，不过是可以看清楚样子的。 陆天娜的条件就摆在这里，没那么好，肯定也没那么差。 蔡大奎倒是没往别的地方去想，觉得这条件就是最基本的，可惜了他接触不到这样的男孩子，那些给他干活的男孩儿嘛，有好看的，都是南方那边过来的，年纪又小，就是单一学历方面就不行了，蔡青文蔡青松手下更多的也是这样的。 “有合适的得处了，年纪不小了……” “是啊，找个家里人品好的……”蒋方舟加了一句，你看乔荞是乔荞，这是没办法了，女儿这里她必须给把关，先打听清楚对方家的人性，不然再好都不要，绝对不能要，不然以后就是折腾孩子。 ＊ 乔荞第一夜也没怎么睡好，心里有负担，不管谁认错，谁错，这件事儿吧自己不可能全部都推开，她是有责任的，家里父亲哭的画面，婆婆包容的画面，乔荞只恨不得自己挖个地洞钻进去，越是想自己越是不成熟，办事儿差的太多。 陆卿也没好到哪里去，陆卿公司那是真的有事儿，对于陆卿来说，其实钱并不是最珍贵的，比钱更珍贵的就是时间，他现在虚耗着这个时间来解决面对这个问题，他也拿出来自己的态度了。 乔荞动动身，陆卿坐了起来：“哪里疼吗？” 乔荞就是没睡着，总保持一个姿势睡也不舒服，一听陆卿问，也跟着坐了起来，陆卿的脸色也不好。 “我不是个好老婆……” 陆卿把人圈在怀里：“我也不是什么好老公，以后这个家还是要拜托给你，辛苦你了。” 陆卿做不到时时刻刻的管家里的事情，他没办法做到。 乔荞起床，陆卿叫她在睡一会儿，她说不睡了，哪里还有心思睡觉，那心得多大啊。 “你爸是个好人……”这是陆卿第一次肯正面去谈乔建国。 乔荞看了一眼陆卿，自己低着头吃饭，她早饭一定要吃，因为现在孩子都吸收不到营养，不吃就更加没了。 ＊ “可凡……”曹可凡的妻子从朋友那里听见了一个消息，一个叫她觉得机会来到的消息，曹可凡坐着看报纸呢，他老婆一个劲儿的扯着他，晃晃哒哒的，曹可凡放下报纸看着自己妻子：“又怎么了？” “我跟你说，陆卿离婚了。” 陆卿离婚简直就像是一颗炸弹，在这个家早上就炸开了锅。 曹可凡看了妻子一眼，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不会是假的吧？ “你确定吗？” 曹可凡的妻子正色：“我是传瞎话的人吗？真的，千真万确，听说陆卿娶的这个老婆家里闹到公司去了，闹的陆卿好一个灰头土脸的。” 曹可凡详细的问了问，这是公司里传出来的，这话肯定不会作假的，说的人又是曹可凡老婆的大学同学，前天也是偶尔提起来的。 “陆卿娶的这个老婆我倒是没有听见她怎么说，据说那个妈完全就是个泼妇，在大堂就开闹，怎么就娶了这样的女人？一点层次都没有。”曹可凡的太太觉得很怪，陆卿再婚之前没有了解过对方的家里吗？这不像是陆卿的作风啊，这样的人就不能沾，跟吸血鬼似的缠着你，被缠上了，那就没完了，所以才说一个人的家庭氛围是很重要的。 曹可凡眼珠子动了动，如果陆卿又离婚了，那一凡…… 曹一凡死心眼，到现在不肯见别的男人，当哥哥的难道不清楚这是在等着陆卿呢？可凡也心疼一凡，觉得自己妹妹可怜，就算是有错，总有被原谅的时候吧？现在是不是就说明机会要来到了？ “我先回家探探爸的口风……”曹可凡说。 曹可凡的老婆和小姑子的感情不错，不然曹一凡当时也不会那样做，阴差阳错结果闹成最后那样，丈夫嘱咐她不要说，结果还是和一凡提了。 曹一凡叹口气：“嫂子，你觉得离开陆卿，我就找不到其他的男人了吗……” 当嫂子的好一阵的尴尬，她不是这意思，不是一凡自己一直就念着陆卿吗？ “我就是觉得你和陆卿挺可惜的，家世也般配什么都般配，你看陆卿找个那样家庭的孩子，最后还不是离婚了，这才过了多久……”当嫂子的声调几乎没什么起伏，她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曹一凡扯扯唇，她也觉得自己和陆卿是最合适的，她不是舍不得陆卿，只是他们是最般配的嘛。 曹可凡找了父亲去谈，曹可凡的父亲直接给了拒绝的答案，父子两个人在外面喝茶。 “这话不要当着一凡的面说，他们俩不合适。”当父亲的是最了解自己女儿的，一凡看着好像是放下了，其实则不然，她是在等待机会，现在机会来到眼前了，作为父亲来讲，他觉得一凡和陆卿既然出现了问题，还是这样的大问题，还是不要在有所接触了，一凡会受伤的。 可凡抬起头，有些不太了解父亲的意思，一凡能和陆卿复婚不是最好的结果？陆卿哪里都好。 “我们家和陆卿家……” 可凡的父亲摆手：“可凡啊，你实话和我讲，你觉得是我们照顾了陆卿呢，还是我们家占了陆卿的便宜呢？” 当父亲的缓缓的拿起来茶杯，慢慢的饮着，品着，外面看好像是陆卿借助了家里的关系一样，他心里清楚的很，陆卿走到今天和姓曹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妻子和女儿的傲气不应该当着陆家人的面去展现，这样一来反倒是堵死了蒋方舟能帮一凡的路，不然当初蒋方舟也不会这样去闹腾陆卿，一定要陆卿离婚，大错特错啊。 曹可凡稍稍酝酿了一下：“爸，话也不是这样说，你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我们家……” 曹父出声打断曹可凡：“如果我是陆卿，我也会选择离婚，不懂得满足的人是没救了，这些年你从陆卿的身上拿了多少的好处，你老婆调动工作里里外外的动用了陆卿多少的关系，我们家没有成才的。”曹父叹口气，不得不承认，陆卿比自己的一对子女都优秀。 曹可凡至多也就能做到今天的程度了。 可凡呆呆的愣住了，是这样吗？ 因为成了一家人，所以陆卿做了什么事情，他都看成理所应当，是自己变了，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呢？ 曹一凡拿着手袋进门，文青看着女儿似乎很高兴，试探的问：“挺高兴的？” “妈，如果我和陆卿复婚，你支持我吗？”曹一凡问。 “复婚，为什么要和他复婚？天底下好男人多了去了……”文青的固定思维，认为自己家还是高人一等，陆卿怎么样，一个平凡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不是靠自己家老曹引荐，他能认识谁？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一凡啊，你可别犯傻，你能找到更好的，为什么就非要可着陆卿这一课树上吊死，妈跟你说妈的那个朋友，就是那……”文青说着她的发小谁谁谁家里多牛逼，怎么了不起的，就说要介绍给曹一凡。 其实人是最现实的，曹可凡的父亲手里没什么实权了，也就剩个表面上看着风光，文青几次姐妹见面倒是提了提一凡的事情，别人也有擦嘴说自己家有合适的，也不过就是说说，动真格的介绍，人家就不肯了，可惜文青看不透这点，曹一凡倒是清楚的很。 曹一凡嘴里发苦，她一直都搞不明白母亲，母亲凭什么认为八几年的风光会带到今天来？说的再多，过去在了不起那都是以前了，这都过了多少年了？母亲瞧不起这个那个，那别人又何尝瞧得起自己家了？不然为什么每个人都只是说说看，而没有采取行动呢？她的家真的能让别人借上光，不要说她是二婚，哪怕她三婚她又丑又蠢也一样能嫁个帅哥丈夫的。 “我还能嫁什么更好的？”一凡开口问。 “你这孩子，当然是徐涛了……”文青责怪女儿，怎么越大头脑越笨了呢。 这位徐涛则是文青闺蜜家的儿子，人家当母亲的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自己的妈妈却当真了。 轻忽出去一口气：“妈，你觉得人家既然当真了，为什么你经常挂在嘴边，人家却没有动静……” 文青沉默了。 ＊ 中午乔荞和胡雅芳一起吃饭，乔荞的事儿没瞒着胡雅芳，主要胡雅芳当时是知道的，也瞒不住。 “我和陆卿复婚了。” 胡雅芳呛了一口，实在没想到竟然会复婚的这么快，复婚呢，雅芳是想到了，不过也得看男方家里怎么说，胡雅芳听见乔荞说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陆卿的妈妈肯定是位非常好的婆婆。 能促使儿女做这样的决定一定就是老人下了功夫，不是乔荞的妈妈就是陆卿的妈妈，乔荞她妈吧，还是忽略不提了吧。 桩桩件件，乔荞就说自己婆婆是真的好，她现在惭愧啊，不敢见，家里电话响，乔荞都有点惧怕，说是惧怕吧，其实还不是怕的感觉，就是不好意思，害怕听见婆婆的声音。 雅芳认真的听着，听完乔荞的陈诉，雅芳给出了一个结论。 “遇上这样的婆婆，你上辈子真是烧高香了，人呢是个复杂的动物，说是说，做是做，要是我儿子这样被闹，我肯定做不到去劝，叫他回头，就从这点上来说，是个深明大义的婆婆，你对自己妈有义务去管去孝顺，他们家没有，真的没有。” 都说婆媳之间不好相处，排除极个别不太好相处的人，个性本身就存在有问题的，剩下多多少少也是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像是乔荞婆婆这样的可真是凤毛麟角了，摊上这样的婆婆，你如果处不好那就说不过去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厚着脸皮缠着被，她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经验不足不丢人，吃一堑长一智，幸福去吧，比比那些婆婆不讲理的，你岂不是要幸福的冒泡了。” 乔荞听胡雅芳的话，晚上买的水果去的蔡大奎家，蒋方舟一开门，一愣。 “赶紧进来，怎么折腾过来了，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过去……”蒋方舟是觉得乔荞身体现在不方便，你要是身体好，你天天来，我都不反对。 乔荞呵呵笑着：“蔡叔没在家？” 蒋方舟点头：“和朋友出去了，可能晚点回来。” 乔荞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更好，省得她难为情。 叫她当着婆婆的面去一点一点分析自己的内心，乔荞是觉得有点囧，说实在的和婆婆关系再好，亲如母女？那是极个别的才能做到的吧，当着蒋方舟的面去说自己委屈了？乔荞总觉得这有点本末颠倒，因为立场关系，有些话她想说，但说不出来，她心里哪怕已经打好了稿子，就是讲不出。 各种卡壳。 “妈……” 蒋方舟还能不理解乔荞的这种心态，就是锻炼的不够，经历过的也不够，再来就是个性问题了。 蒋方舟抓过来乔荞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她儿女都这么大了，蒋方舟的手跟乔荞的肯定比不了，那是一双经历过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双手。 “乔荞啊，你和妈就说说心里话被，就说你对陆卿怎么不理解的，怨恨这些都行，妈没拿你当外人，我知道你觉得婆婆和妈是有分别的，我们家就这么两个人，一眼就能看到底，你有话藏在心里不肯对我说，陆卿他又忙，加上他一个大男人不懂我们女人这些。” “妈，我就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这话说的太官方了，蒋方舟清楚，乔荞还是没讲实话啊，只要不说抱怨的话，那就是没讲实话，换做谁不可能一点怨言没有的，提复婚是乔建国提的，乔荞是应了，可不是她自己开口的，一开始她和陆卿都是要接乔荞回来的意思，乔荞自己本人是不干的，那等于是说，没有乔建国去逼迫，乔荞心里还是有点觉得不舒服是吧？ 蒋方舟想聊的就是这点不舒服。 你看我对你家有什么意见想法，我都说了，我确实觉得很不满，我说出来了，乔荞却藏着话，蒋方舟了解乔荞，乔荞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那就只能解释为，乔荞和她还是隔着一层，她觉得对着外人没有办法敞开心扉。 “这些场面上的话，妈不想听，你怨陆卿是吗？” 乔荞抿着唇，然后摇摇头：“其实站在陆卿的角度上……” “乔荞啊，你不是陆卿，所以没有必要站在陆卿的角度上，你觉得陆卿提出来离婚，伤了你的感情是不是？”蒋方舟看乔荞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有些事儿只能说一次，往深了经常说那就显得这婆婆挺无聊的，以弄哭儿媳妇为目的似的，这不是蒋方舟的目地，她也不想这样干：“妈是觉得有些事情你处理的不够好，当然了你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陆卿呢遗传学上讲，他有个那样的爸呢影响不是很好，遗传到他身上的，陆卿他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个他可以辜负别人，别人却不能辜负他这样的一种人，陆必成是个孝子，但是如果我父母就像是你父母以前那样。”蒋方舟顿顿：“那陆必成是不会管的，他就是这样的人，可能呢，男孩子的想法和女孩子又不同，陆卿不是个细腻的人，心思都放在赚钱上面了，野心嘛……”男人的心中被很多事情占据上了，家事儿，什么婆媳争吵婆媳不合，教育孩子等等的问题对于他来说都是小事儿：“陆卿个性就不随我，从你们结婚开始，陆卿不给拿出来钱，说实话乔荞你也得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想想，我现在说这个不是说对你乔荞有什么看法。” “而是你们原本就是二婚，我不清楚你的个性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家里的钱自然就不能交给你，是这样的吧，我总告诉陆卿，当一个男人不能这样，该防备的防备，不该防备的不能有，不然就伤夫妻之间的和气，我这个当妈的，没想着儿媳妇能对我怎么样，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不能动，我不会给你们使绊子的，我和陆卿之前去看你，在病房外面听见蒋晨说的了，你知道蒋晨和我们家有点亲戚关系的吧……”蒋方舟淡淡的说着。 “蒋晨那孩子挺好的，我自认自己儿子肯定跟他比不了，就单说给钱的事儿，乔荞啊，生活是过日子，每天柴米油盐而不是童话，陆卿我能保证的就是，他想要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回到家有人烟，有太太关心他，在他累的时候问一句或者给个微笑仅此而已。”蒋方舟不好说蒋晨这人怎么样，她那天听见的自己也挺动容的，陆卿一百个比不上蒋晨，可陆卿有一点好，她儿子不会出去招三惹四的，该说她必须都说出来：“你当时说的话妈都听见了，真的，妈认为陆卿没找错老婆，人得活得善良点，当不成朋友咱们也不希望他倒霉，你一点一点进步，妈也都有看在眼里，人世间哪里能有一帆风顺的事情呢，男人是自己的，你教育出来成什么样自己就坐收什么样的成果，比如妈就很悲剧，老了老了叫人给蹬了……” 乔荞反握住蒋方舟的手。 “妈，我承认我心里有气，但真的不多……”乔荞觉得别人也不见得能信任自己的话，她真的是没有过多的怪谁，那时候就觉得拿着钱吃吃喝喝过一辈子也不错，经历过两段感情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可能自己就不适合结婚这件大事儿：“我说出来我爸妈都不信，觉得我是怨恨他们过多，怨恨肯定是有，自己躺下来想想，看看我自己的命，三伏天不需要开空调我就觉得很凉快了，医生一直在说肚子里的孩子吸收不到营养，别人劝我，要放宽心，不想就好了，也许哪天突然孩子就吸收到营养了。”乔荞说的极度的压抑：“并不是这样的，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神奇的事情，我现在就是靠着打药来维持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自己要做父母了，不管能不能做成，我总想，做人的底线在哪里？我说我站在陆卿的角度上去想，不是因为我矫情，而是我能理解，我妈折腾的太厉害了。” “蒋晨……其实妈这样跟你说吧，我妈当初对陆卿撂狠话就是因为她觉得我有退路可以走，蒋晨一直表示想要复合，我并没有想回头的……”乔荞很怕蒋方舟误会自己，因为这件事情上她确实就是这样的态度，她可以毫不心虚的说自己没有想过回头，蒋方舟马上安慰一下的拍拍乔荞的手说自己懂的，乔荞接着去说。 “我和陆卿离婚之后，我妈就给蒋晨打了电话，蒋晨消失了……” 说起来，乔荞很感激蒋晨这样做，不然她妈只要有指望就敢折腾的，最后不敢闹腾了，就是因为蒋晨说话不算，叫张丽敏意识到了，她女儿也不过就是个平凡的人，没有人死乞白赖的求复合，乔荞就是个剩下的货，这样的身体，还离过婚，还不是一次，找谁？但凡正常人家人总得问问，你前两次为什么离婚呀，张丽敏傻眼了，抢手货一下子就变成滞留货了，可能得打折处理，跳楼价都没人要，张丽敏就懵了，懵了之后就开始妥协，想要陆卿回头了。 这些话胡雅芳和乔荞说过的，千万不能跟她婆婆讲，婆婆再好那都是婆婆，说了起了反的效果，叫你婆婆和丈夫认为你是因为没有后路可以走才要回头的，以后你的地位就危险了。 乔荞这人呢，就是有点二，心思太浅了，她就是在办公室在蹲上一百年，她估计也还是个二货，心眼不多，心思转的不够快。 好就好在，乔荞的命不错，摊上的婆婆是蒋方舟。 乔荞讲这话，蒋方舟很感动，因为你没瞒着我，这话你明明可以不说的，但是你现在和我这个妈妈推心置腹，你是把我当成你的自己人了。 “怀孕了之后想到底要不要通知陆卿，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弄不会瞒着的……”也瞒不住的。 世界上哪里有那样的傻女人，自己生了孩子不告诉男人的了，大人的事情是大人之间的事情，陆卿不喜欢可以不来看，乔荞觉得自己没有剥夺陆卿做父亲的权力，但是这个孩子呢，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乔荞就在犹豫说和不说当中横晃，因为离婚了，她和陆卿开口，陆卿会不会认为她是借机纠缠。 乔荞说的很激动，她只是陈诉，蒋方舟不是当事人想不到那种画面的，乔荞捏着小拳头，说的很激动。 蒋方舟放柔了声音说道：“妈都懂，妈还是这句话，能不能保住，我和陆卿绝对不怪你，有没有孩子妈不在乎。”蒋方舟今天算是把话撂下了：“可能陆卿和你也说过，天娜不是我们家的孩子，是不是亲生不重要，别人都说抱养的不好，那你看看天娜不是挺好的，有孩子不管男女我们就养，没有你看你们俩是愿意这样过，还是领养一个，都随你们，妈不干预。” 乔荞苦笑：“妈，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孝顺我爸妈吗？我大姐那么气人，我为什么一定要管吗？” 蒋方舟多少已经猜到了。 “我大姐有时候我都有想拿刀砍了她的心思，真的太恨人了，我姐夫闹成这样她还不肯离婚，要守着，我那个姐夫就是出来了，我都可以想象得到，所有人都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我姐替我抗了，医生问保不保这个孩子，我姐说保，妈你懂吗？那只是大姐不是我妈妈，不是我本人，我流了好几次血，医生说也许孩子生出来以后会有什么毛病……”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如果医生问乔荞自己，你保还是不保，乔荞的回答一定是不保，但是她会后悔，以后的以后她真的生不出来孩子，她会悔恨一辈子，因为人总存着一种希望，觉得失去的就是那个可能成功的。 这个孩子将来生下来，真的有问题，首当其冲，谁造成的？乔青霞啊。 乔荞觉得那种血缘是一份很奇妙的东西，你恨她，恨死了，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在看见她一眼，离她远远的，可有的时候你恨不得亲亲她，抱抱她，告诉她，你真的真的很喜欢她感激她。 她住院的时候，是青霞每天早晚跑的，陪床，她感冒了不敢乱用药，青霞就守着一夜，想土方法给降温，陈放是青霞的儿子，那乔荞就是青霞另外的一个孩子，尽管不是她生的。 就像是她二姐谁都不管，可家里真的一旦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她二姐是会管的，青霞讲乔梅去打蒋晨，难道乔梅缺心眼，不知道把蒋晨打那样，蒋晨会还手？明知道的情况，一个女人为什么选择这样做？其实答案就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啊，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尽管有些时候不太团结，不太和谐，可对外，却是一致的。 蒋方舟摸摸乔荞的头：“我也觉得哪一天得找个时间去谢谢她，这样的姐姐也少见了。” 蒋方舟曾经给人当过姐姐，推心置腹的当过姐姐，她能了解到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愫，以至于谁骗了她都能原谅，哪怕陆必成，不是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她对蒋芳倩自认掏心挖肺。 乔荞将头埋在婆婆的怀里。 “我知道自己，让你和陆卿看着很来气，这样的家庭，我却要一意孤行，妈，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那是我的父母啊，打过我巴掌给过我温暖，我家以前不是这样的，并不是这样的……” 乔荞摇头，她妈以前也不是这样搭娘家的，甚至张丽敏回娘家从来不买东西，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好不容易大的独立了，下面还有两个。 蒋方舟也哽咽，如果当父母的看见女儿难为成了这样子，还会那样干吗？ 这是自己生下来的，怎么就可以这样对待呢？ 但愿真的想明白了。 蒋方舟叫儿媳妇晚饭在家里吃的，给陆卿去电话叫陆卿过来接。 “陆卿啊，妈就和你说一句，乔荞是个不错的孩子……”蒋方舟吸吸鼻子。 陆卿一愣，因为她妈的情绪现在很有问题。 “妈，你哭了？” “遇上不懂事的大人，只能拖累孩子，我得感谢乔荞的爸爸，他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情。” 两家其实都是普通人，只不过条件好了那么一点点，安安心心的过，平平常常的，谁都好好的，多好。 陆卿来接乔荞，乔荞的眼睛一看就是哭过的，蒋方舟握着乔荞的手送她出去。 “妈，你回去吧。” 蒋方舟点头，松开手，似有所感给了乔荞一个拥抱，有时候说再多不如给个拥抱，蒋方舟没忍住哭了。 她家也是好几个孩子，好在的就是，蒋方舟觉得自己很幸福，你看她爸妈都挺好的，说实在的，她母亲去世的时候，蒋方舟不是没有过怨恨，老太太最后还是想见蒋芳倩，她明知道蒋芳倩那样对自己，可有时候冷静下来，想想，你说子女是自己一辈子的希望啊，母亲难道不知道那样做会伤了自己的心吗？她知道自己就要不行了，想见见所有的孩子，这样她就能走的安心了。 过去蒋方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可这件事儿最近却时刻的漂浮在脑海里，父母养大自己，能用什么作为回报呢？当你捧着金山银山送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已经老了，不能在穿漂亮的衣服，即便穿了难道还能和年轻的时候比吗？把整个青春都花费在了你的身上，蒋方舟没有对不起蒋芳倩的地方，但是母亲离世，她没有让母亲闭上眼睛安心的离开，如果在重新来一次，她会避开，让母亲看蒋芳倩一眼，这无关于原谅不原谅。 “乔荞啊，答应妈，好好的过，陆卿脑子不好使你就多包容他一点……” 这对婆媳哭的稀里哗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母女呢。 乔荞点点头，吸吸鼻子点头，她能做到，一定能做到的。 “妈，我会好好做的……” 乔荞上了车，蒋方舟抱着胳膊，又送了几步，看着车子离开，又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去，说是一个孩子，说是一个没什么心眼子的孩子，却让蒋方舟学到了一些自己错过的东西，恨这种东西，就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孝是个永恒的话题，到底应该怎么去做，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想法，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陆卿开车回来的，乔荞上车之后除了她偶尔吸鼻子的声音，车里很安静，过了好一会儿，乔荞开口。 “陆卿，你得对妈好，妈真的是个好母亲好婆婆……” 陆卿伸出手握住乔荞的手：“和我妈说什么了？又哭了。” “说自己的不足，说我们俩的婚姻，其实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保护色，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的，我和妈说，就像是你孝顺妈一样，疼天娜一样，我爸妈不好，和一般的爸妈一比，他们简直太糟糕了，处处拖后腿，害了我，陆卿你想听听我心里的想法吗？” 乔荞突然之间很想和陆卿说说，说说自己心里的小秘密。 “你说吧。”陆卿看着前方。 乔荞抛开思绪。 “那对父母，那对不靠谱的父母给过我很多很多的爱，我们家你知道的，是姐妹三个人，我和大姐相差很多岁和二姐也差很多，可以说我家的情况就是好不容易松口气有个孩子不念书了，我又长大了一点，每当他们可以松口气的时候我又开始需要钱了，是，过去养孩子不需要花多少钱，挣的也是有限，我爸妈没有什么好出身，我爷爷奶奶都是农民，姥姥姥爷也没有什么大本事，全家都没一个有钱人，没有出息的人，什么大人物距离我们很遥远，也许偶尔会做做梦，要是中个五百万可能家里条件就好了，我大姐穿过的衣服会留给我二姐穿，我和二姐是下面的，小时候不懂事也会闹着要新衣服，爸妈不能不给。” “不能不给要怎么办？拿钱买，钱从哪里来？大姐一点零食不吃，因为她吃了下面的老二老三没的吃，我上初中的饭盒都是我大姐给准备的，我小时候都是我大姐抱着我玩的，因为我爸妈要挣钱，陆卿你是男孩子，可能不能理解，我知道你心里觉得我蠢，宁愿被家里拖累到如此地步，不知道反抗，我知道你们都这样去想，如果我父母不改变，我这辈子也就是这样的命运了，活该倒霉，这都是我自己自找的，我念书的时候真的手里很紧，看电视剧，自己也曾经想过，我是不是我爸妈捡回来的，其实扔掉我的父母是个很有钱的人，只是因为我是个女的，以后他们回来找我，我就变成了富二代。” 乔荞真的这样想过。 “是我的婚姻叫家里变成这样的，真的要追究，陆卿责任在我这里……”乔荞指指自己的方向，没有她和蒋晨，家里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和你离婚的时候，我回家和我爸妈说，我一辈子都不结婚了，谁逼我结婚我就去死，不是虚话，因为这个世界上谁会对我父母如此包容呢，除了他们的女儿们，不会有其他人了，我又不能改变自己，我只能不拖累别人，我看不得我爸没人管，我妈那个人……”乔荞哭，她妈的心真的很粗啊，可她妈却也坚持侍候她爸爸了，没有说送去疗养院，没有说护工，因为母亲也懂得，外人再好没有自家人好，茫茫天涯路，父母辛劳半生，她怎么能做到狠下心，一脚踢开他们。 她是真的了解陆卿的感受，因为亲女儿都会想死，姑爷又不是自己父母养出来的，陆卿做的她都能理解。 陆卿心里叹口气，对张丽敏他做不到就说以后能当成亲妈似的去管，陆卿做不到，只要张丽敏不闹，陆卿愿意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为了乔荞。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等红灯的时候，陆卿抱着乔荞，亲亲她的额头，当子女的其实有时候也很不容易，现在陆卿懂了他妈说的那句话。 133回 要对你好 “有什么东西能吹风？不是空调，那个风她受不了……”陆卿签文件的时候看了秘书一眼。 啊？ 秘书有点没头绪，这说的是哪里和哪里啊？ “电风扇……”脱口而出。 “拿在手里的，天最近有点热……”陆卿叹气，他这都恨不得一分钟当两分钟用了，他知道自己的问题，那现在就尽量做，抽出来时间去试着关心，其实他是觉得当个男人不易，娶老婆为了对老妈老爹交代对家族有交代，对后代交代，完了吧自己还得上班赚钱养家，最后还得负责关心老婆，他是一根蜡烛几头烧，算了算了。 秘书说：“倒是有一种小型风扇，就是拿在手里的，能对着脸吹风，不过买这个做什么？” 他觉得很奇怪啊。 “我老婆不是怀孕了，身上毛病多，不能吹空调风。” 什么不能吹空调风啊，在办公室你吹不吹都得吹，难道你不能吹，单位就得为了你掐了空调，叫大家都在屋子里闷着？ 秘书看着陆卿，脸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老板的家事儿就跟悬疑剧似的，之前他丈母娘来公司闹，老板的脸都能阴出来水了，现在这又…… 果然只能说，孩子的力量可真大。 “你看着帮我买，她单位地址你知道是吧？” 叫陆卿亲自去买，他还真没有这个时间，抽时间想到的告诉秘书，叫秘书去做，如果乔荞要挑理他真是尽力了。 秘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习惯了，老板的一切公私都是自己的分内事儿。 “我知道的。” “水果能买吗？我看她挺喜欢吃葡萄的，要买巨峰，不要买那种特甜的，她不吃……” 秘书就负责记，秘书也没时间中午跑出去给乔荞买水果吃，没事儿还好，有事儿他也是到处跑，好在当秘书的就是要十项全能，该知道的都得知道，要新鲜水果网上有这样的网站，负责送的，就是价格高点。 陆卿讲手里的文件递给秘书：“有什么能增强孩子的营养吗？” 秘书：“……”他还没孩子呢，哪里知道这些啊，再说就算是生了孩子，他是个男人不负责这部分啊，似乎老板有些问错人了。 “好了。”陆卿停笔。 你说不担心孩子吧，那不可能，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担心吧实在不能多担心，不然这以后的岁月怎么过啊，有没有这都是缘分，只要乔荞的身体好，这就是好。 秘书从里面把门给带上，然后交代别人把给太太的东西订好，接着忙自己的去。 乔荞早上司机送来的，司机说晚上自己过提前十五分钟过来接，叫乔荞不要着急，慢慢走。 胡雅芳停好车喊了一声：“我说你现在这身体还能上班呢？” 胡雅芳也觉得自己潜意识里知道的知识都是身体不好就得躺在家里养着孩子吧，这是不是有点冒险。 乔荞出了一头的汗，现在爱出汗，加上上中好久没下雨了，这天真是越来越闷，天气预报报就报三十二度，实际的温度没人知道，真的要是更高，按道理不应该上班的，所以这个温度乔荞觉得很虚，据说南方下雨下的很厉害，乔荞羡慕的很。 “上班还能分散点精神。”乔荞觉得有人说说话，哪怕就是看着郑梦琪，多接触几个人心情都会好起来的，开开心心的，什么都不想。 婆婆和陆卿都是这样说的，成不成不在于她，不能有压力。 胡雅芳点头：“和你婆婆和好没有？抓住机会就得上啊，这样的婆婆处不好就真是你的问题了……” 多少人就求这么明事理的婆婆都求不到的。 乔荞点头：“好了。” 一上午也没闲着，上面下文件，下面就得落实，乔荞这身体没人敢轻易靠近，碰一下可能就出事儿的，哪怕郑梦琪都避着走，过去捏三捏四的现在也不敢了，真给气出来一个好歹，谁赔？万一就那么倒霉她自己身体不好连累旁人，犯不上不是。 老杨找主任谈了谈乔荞的问题，这都是自己人，所以老杨也没打算瞒着。 “乔荞的丈夫和我是朋友，叫我照看着她一点，她现在是这样的情况……” 正主任一愣，因为以前真是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一茬，他就说呢，自己对乔荞好那是因为乔荞是他招进来的，可处长实在是没有道理的，原来还有这么个交情。 “小乔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这个请假……”主任叹口气，算了，这是上面有人保，不然就这么一条，就不能招人待见，还没生呢，生了之后呢？ 所有用人单位都是这样的，为什么喜欢男性员工，男的身上事儿少，不会怀孕不会有孕假更加不会因为孩子生病就得请假回家照看孩子，领着孩子去医院。 老杨笑笑：“摊上了没办法，她这身体也不是多好。” 谁让人命好了，陆卿和自己这交情，既然开口他不能当做没有听见，只能说这就是缘分了，那就考市局来了，考到他手底下来了，那时候他还不认识乔荞呢，缘分呗！ 中午要准备吃饭，乔荞才要起身，电话响，是张丽敏打过来的。 张丽敏就说乔荞有陆卿，有她婆婆，乔建国不是说陆卿他妈多好多好的，有那么好的婆婆还用自己操心啊，结果被乔建国好一通喷，喷了张丽敏一个满脸花，张丽敏用手抹了一把脸，她就是不爱和乔建国计较，你现在都成断腿的蛤蟆了，我想打你费劲儿吗？得瑟什么啊。 “那是她婆婆，是她妈啊？孩子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婆婆有没有找麻烦，陆卿和她谈好了吗你都不问？”乔建国继续喷。 张丽敏抓住乔建国的语病。 “不是你说的人家妈活的可明白了，一百个我都比不上人家，她把老三接回去的怎么还可能对乔荞不好？”张丽敏心里也担心，可乔建国说了这样的话，她就得对着干。 乔建国心里不是不明白张丽敏的想法，这人就是欠收拾。 “你自己的女儿，你不担心，指望别人担心呢？”乔建国放缓语气，你和她喊，张丽敏的嗓门就敢比你更大声，你说打她吧，给乔建国还累的够呛，你别以为他打张丽敏一顿他很舒服，他这个身体受不了的，乔建国也不是那样爱动手的人。 张丽敏一看乔建国不横了，自己来劲儿了，你看她说什么来的，最后婆婆还是比不上亲妈吧。 “我给老三打电话问问，她这嘴啊，就喜欢我做的吃的，婆婆再好能了解儿媳妇口味嘛，就算是了解也做不出来啊……”嘟嘟囔囔的自己拿着电话，当着乔建国的面去打。 张丽敏是个怎么样的心里感觉呢？老三有钱，过的一定就是最好的，所以即便是挂心也是相对比青霞差。 “有没有吐啊？你爸让我打电话问问，老三啊你婆婆给你做什么吃了？” 乔荞可没原先那么傻了，有时候对家里撒谎，实在是实属无奈啊，她妈这样的人就是抓住一点小事儿立马就能炸毛，该炸毛的她不炸，就瞎炸。 “有啊，天天给做，天天跑过来。” 张丽敏一听，动了动脸色，原本还想找个借口抬高抬高自己的地位呢。 “那也是她应该做的……”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别缺心眼啊，我告诉你老三，该吃得吃，别觉得过意不去，复婚也不是我们家求的，你不吃孩子就更加没营养了，你说说你，你都多大了我还得替你操心，孩子吸收不到营养，我生你们姐三，你大姐二姐生孩子哪里就像是……” 乔荞只当没听见，这世界上要生气的事儿实在太多了，懒得生了。 乔建国伸手要电话：“我叫你打个电话，你也得给她添点堵，她是自己愿意的啊？”乔建国张着大嘴开喷。 张丽敏老实了，不吭声了，把电话递给乔建国。 打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乔建国就是怕乔荞回去受气，自己低声下气的，这是他活该可跟乔荞没关系啊，要是陆卿揪着不放，他就担心这点，打电话侧面问问，打听打听。 “我都挺好的，我和我婆婆也都说了，爸真的只要你和我妈不闹，我一点都不苦……” 乔建国挂了电话，张丽敏给他翻身，换条裤子，一天得换三次，就是怕身上出汗，裤子不见得有多好，但都是凉快纯棉的很吸汗，张丽敏嘴不好吧，脑子转的不快，可干活还是可以的，说洗就马上洗，这条换下来马上下水，一会儿就干了，这么些瘫痪的人当中，乔建国肯定不是被照顾最好的，但是也绝对能说是中等以上的。 给腿按摩，来回翻身，身上一点褥疮都见不到踪影，吃的方面张丽敏不细心，乔荞给定出来菜单，怎么吃，怕的就是乔建国便秘，好在张丽敏自己想不到但是给她单子她能按着去做。 乔建国交代张丽敏给女儿买点水果送去。 “她单位什么没有啊？吃的比家里多出来多少样……”张丽敏就说乔荞那单位，真是想吃什么都吃得到，哪里用得着你来操心？她又不是傻子，想吃什么拿钱就买了。 “我让你送你就送……” 张丽敏收声，好吧，你是亲爸，我是后妈。 张丽敏拉着老脸，乔建国要准备午睡了，他睡着了，张丽敏拿着钱包下楼准备去给大功臣买水果去啊，这是祖宗啊，自己年轻的时候她爸妈怎么没这么挂着她呢？ 张丽敏知道乔荞喜欢吃葡萄，在家里的时候每天她自己都买，一个人能吃好几串，路边有赶马车来卖的，说是自己家的。 “多少钱一斤啊？” 卖货的人说都是自己家的，可以先尝尝，特别的甜。 “15二斤，小的是五块钱一斤。” 所谓小的就是小川的那种有小拇指大，偶尔带着几个大的，串不是不漂亮嘛，也卖不上价格，大的也才七块五一斤，又大又黑又好看，可张丽敏舍不得，是的，她就舍不得，买五块钱一斤的。 “你给我来二斤。” 买这么点东西往乔荞单位给送，送去之前先打通电话。 “你爸叫我给你送葡萄……” 乔荞叹气：“妈，不用送，我想吃什么都有，跑这么远犯不上，你和我爸留着吃吧。” 张丽敏要的就是这句话，高高兴兴的转弯给青霞送去了，青霞现在能吃上什么啊，自己嘴里省出来点都得给青霞。 蒋方舟早上和蔡大奎去的早市，早市就得起大早，不然就收摊了，九点就散摊，蔡大奎和蒋方舟走过去，蒋方舟做东西就更多的考虑吃的人的感受，一顿能吃多少，给乔荞也买的葡萄，拿回家先用水泡着。 “老蔡你也别挑我，我家里这个身体不行，我就得多操心……”不是她不想关心蔡青文和蔡青松，那老大的孩子都多大了，送点吃的什么的，人家家里真不缺，小的那个现在光棍一个，蒋方舟也是怕蔡大奎挑理，你看看你对你儿媳妇那就是掏心掏肺的。 蔡大奎哪里能有这种心思啊，就一点葡萄，什么好东西啊，蒋方舟不说，他是压根就不会往这上面去想的。 “说这些话多外道，我能挑你这个啊……” 蔡大奎觉得太小瞧自己了，他一个老爷们和一个小姑娘争，还不至于，真不至于。 蒋方舟掐着点，装进乐扣盒里，一样一点，几片西瓜还有桃子，怕乔荞吃不了，一样吃点，营养均衡，另外的一个乐扣盒装着洗好的葡萄粒，用布袋装好，蔡大奎开车送她过去，也没什么折腾的，开车很方便，蒋方舟从楼上下来换了衣服，蔡大奎手里拿着车钥匙，正好要出去一趟。 蒋方舟是把东西放在警卫室，和蔡大奎都离开乔荞单位了，才给乔荞去电话。 “东西都在警卫室呢，你看喜欢吃什么就多吃一点，我和你蔡叔我们俩就路过。” 乔荞挂了电话才吃完午饭，自己现在有点身价倍增的感觉，娘家娘家问，婆家婆家关心。 警卫是给送上去的，蒋方舟的话说的又客气又温柔，人家看着她这样，自然就愿意退让一份， 晚上陆卿不能准时回来，司机固定每天去接前和陆卿通电话。 “陆总，我现在去接太太。” “嗯，行，你去吧。”陆卿准备挂电话，手里还有文件呢，钱是赚不完的，可如果人赚到一点点就满足了，那也不是人了，总有更高的追求嘛：“车子里有没有水？” 司机说是有的，陆卿才挂掉电话。 他得挤时间，乔荞下一次去产检他得陪着，不陪不行，首先乔荞的脑子遇到一点事儿就发懵，陆卿去就是去做决定的，其次孩子什么情况，他自己心里也得有个数。 乔荞从单位出来，车就在外面等着了，司机给打车门，乔荞坐进去，司机问她渴不渴。 “我不渴啊。”乔荞还觉得纳闷，为什么要这样问。 司机是觉得老板既然提到了，自己就得把事情办好，索性把一小瓶水放在乔荞的手边，喝不喝在于你。 郑梦琪也是下班，看着来接乔荞的车离开，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同样是人，待遇就不同，她就是觉得乔荞不够好，中国这么多女的，肯定会有很多人比乔荞好多了，那个破身体，现在还这样折腾，家里还接送呢，这男的是没娶过老婆还是怎么样啊？至于跟没见过女的似的吗？乔荞除了运气好，还哪里好？ 郑梦琪收回视线，同事顺路载她。 “哎呀，看看人家那命，在看看咱们的命，要是她做的叫人挑不出来我也不说了，有手腕的那样的我也不说了，我就是看不惯她那样儿……”郑梦琪开口。 同事戴上墨镜，这个时间阳光还是很刺眼的。 “命好，我也嫉妒，可比不了啊……” 全办公室你去问问，有几个能不嫉妒的？做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就挺幸运的了，她们这种嫉妒也是无伤大雅的，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就是有时候看看眼热，对乔荞也不至于冷嘲热讽，更加不至于下绊子，乔荞好不好，真的和她们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你女人你也知道的，总是会比较比较的，就好像是说二乔，其实二乔工作上真的不是多了不得的人，可运气好，嫁的好。 她和郑梦琪又有些不同，郑梦琪那是求而不得，她呢，有老公有孩子，看见好的自己心里嫉妒嫉妒，嘟囔两句，完了回头还是照样的过日子，她老公给过她的感动也不少的，别人的再好也没自己的好。 “换成是白姐我就不会这样去想，乔荞那个二货，呵……”郑梦琪翻着眼睛，旁边开车的女同事想，换成任何人，你都会这样说的。 晚上陆天娜买东西过来看的自己嫂子，陆卿还没回家呢，乔荞在看肥皂剧。 “今天不忙？” 天娜摇摇头，不让乔荞过来拿自己手里的东西，怕乔荞伸到，给送进厨房里。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看着买的，嫂子你现在最爱吃什么水果啊？” “别买了，中午妈给送的，早上我妈也说要给我送……”乔荞推脱，真不用这样对自己，她又不是什么保护动物，弄的一下子感觉太好了，以后在摔下来。 “也行，我也不爱买东西，不会买，晚上吃了吗？” “没呢，你哥说七点回来。” 陆天娜就说吃烧烤吧，其实天娜也不爱在嫂子这里吃饭，真给累出来一个好歹，自己还不落好呢，那过来买点东西放下就走，也显得自己太没人性了，她哥对她的好都是有目共睹的。 天娜说干就干，小姑子第一次给嫂子做饭吃，里里外外的跑，开车出去买的用具和肉还有一些海鲜，因为是临时起意，陆天娜也累够呛，买肉是乔荞跟着进去的，乔荞明显吃的盐比天娜多点，第一家乔荞没买，觉得价格贵，陆天娜觉得都还好，挣工资不花留着干什么用的，去买海鲜死活都没敢叫乔荞进去，地上有水，要是运气不好，真的摔了，天娜负责不起啊。 陆卿晚上是有饭局的，硬给推了，人家肯定是要留人的，陆卿摆手。 “真不是不给面子，我老婆这怀孕，怀像不好，我得回去……” 谁老婆身体要是好好的，谁都不会这样讲，难道还愿意诅咒自己不成，陆卿一说，倒是没人劝了，不过以后得补。 这个天一身的症状，说实话，热死了，不在外面还好，接触空气能闷死你。 上了车，司机启动车子，陆卿往家里去电话，晚饭不用乔荞做，要是乔荞在外面吃呢，陆卿就自己解决，不然他能赶回去的话，尽量都是在酒店叫餐，陆卿肯定没办法做，他不会也不愿意去学，太浪费时间了，都说了钱和时间相比较起来，他更加在乎时间。 “吃了吗？我晚上有个饭局，被人留了一会儿……” 现在家里就是特殊情况，所以陆卿就是不想管也不成，抽点时间就得挂着。 “天娜过来了，晚上说是要吃烧烤……” 陆卿喘口气，司机送他到家，陆天娜都准备好了，虾也串好了，一切准备就绪，陆天娜叫乔荞等着，不要过来，省得火热。 “我又不是玻璃人……” “哎呦我的嫂子啊，你也差不多了，你好好的，这就是我全家好了……”陆天娜俏皮的给了一句。 现在的情况真的就是差不多了，你就是代表我们全家了，你好好的，全家都好。 陆卿拿了一罐啤酒，难得能放松放松，换了短裤，看着天娜干活，脸上都是笑意，问乔荞：“我妹妹能干吧？” 乔荞点头，其实这也不算是能干吧？就干这么一点活。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陆天娜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喜欢看她，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她长大了一点，考试了考了不错的成绩，很自豪，这就是当哥哥的感觉吧。”陆卿喝了一口啤酒：“我这几天有时间的时候也想，我对天娜有包容，对你呢？”陆卿很想谈谈这件事儿，想明白了，其实就不难了，说实在的，就是因为少了一层血缘的关系，那陆天娜也不是他亲妹妹，可是在陆卿的眼前长大的，人往往就很容易进入这样的误区当中，自己一侧的什么都好。 “我和你妈吧，你妈当时真的让我觉得很没有面子，就是闹第一次我也没想离婚，但是我真的很生气，因为觉得没面子，乔荞啊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她跑到我公司去闹，叫我真的，我家里你看见的只是一点点，我奶奶只要稍微一不高兴她就可以闹的所有人都知道我爸对她不孝顺，我特别的讨厌这样的人，因为没有道理可讲，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一直还是这样的德行……”陆卿用鼻子轻轻喷气，陆卿为什么不愿意提自己家的事儿太多？他想兜住，不想叫任何人知道，实在不能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叫别人知道了，丢人。 “你说我不够大度也好，换个角度，天娜做的再错，可能我也会选择原谅，因为她是我妹妹，你和我说你大姐和你妈妈，这种感觉我能懂……”就像是他觉得陆天娜连个侧脸都是美的，是一样的，因为这人是自己的亲人，所以划在自己保护的范围之内，不想看见她出任何的问题。 “我这人，脾气不是那么好，有些事儿一旦真的碰触到了我的底线，我就炸了，当时没有想的更多，因为你妈做的事情叫我火大了，我和你冷战给你冷暴力，这是我不对，我应该和你谈谈，谈开了，事情要怎么做，我们应该进行沟通，是我自负了。” 陆卿真诚的道歉，这没什么好说的，确实自己有点自私了。 道歉的话，陆卿说的有点生硬，毕竟他不擅长，陆卿为什么说自己的心是偏的呢？他和曹一凡结婚也很多年，他对曹一凡肯定也会有这样的问题，可陆卿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因为他儿子死了，所以他不能和曹一凡在一起，这一次和乔荞离婚，他想了很多，总结了自己的很多不足。 “男人呢，不想管任何的家里事情，希望老婆能全部都罩住了，却忘记了老婆也是人，不是行政秘书，不是专家，用一句自己很忙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你的身上，这点我很抱歉。”陆卿看着乔荞的眼睛：“我有很多的梦想，甚至我觉得时间还不够多，我想为我的事业去拼一拼，乔荞以后我还是会把更多的事情推到你的身上……”陆卿拉着乔荞的手，这是他的无奈，天底下就有一种很好很好的男人，他们坚持就是所有男性的天敌，因为他们做的太好了，做的完美无缺，他陆卿却不是这样的人，他身上有很多的问题，或者说，他的这个家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 陆卿检讨，自己家不是无懈可击，也不是说就一点事情都不存在，所以他的小高傲，不过问就显得有些自大了。 乔荞愣了一下。 因为陆卿从来不说这些，就连当初蒋方舟和陆必成离婚的经过，乔荞都不是很清楚，陆卿瞒着，他不愿意叫乔荞去碰触到属于他家的私隐，哪怕就是老婆，他也觉得那是外人，需要瞒住的。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你能体谅最好，我以后会管着我妈的，我保证……”乔荞保证。 张丽敏她以后肯定不会叫她闹起来的，绝对不会叫自己妈再去陆卿的公司闹，找到原因，乔荞就一定会想办法的。 “我娶了一个好老婆，乔荞过去的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我也不敢说就能都做好了，我尽量努力做个好先生，可是我得为自己辩解一句……”男人有时候并不是因为有钱就变坏，而是生活的圈子变大了，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女人可以守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过的很是安乐，很安稳，男人却不是这样的，有时候甚至朋友可以取代老婆的地位，这是男人，陆卿肯定会有更多的应酬，他也不会想时时刻刻的守在老婆的身边，这点他希望乔荞能够理解。 乔荞叹口气：“为什么对女人就这样不公平呢，女人要是不着家，就该有人说这个女人不贤惠了，你看找工作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觉得女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请假，早退，那没有女人去管，男人也好不了的……” 陆卿淡然一笑，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解决。 “说什么呢，说的这么高兴，不带这样的，我一个人都要热死了……” 天娜回头抱怨，天娜看着陆卿和乔荞能和好，她比任何人都高兴，也就是嘴上抱怨抱怨。 “你嫂子经常给你做饭，你也回报一次吧……”陆卿说着。 陆卿看着自己妹妹笑，就是觉得他妹妹哪里都好，陆卿想这就是父亲的心态。 陆卿晚上和乔荞商量，给天娜的那个房子，老早就说给了，一直没正式给，他和乔荞谈好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就经由乔荞过手，家里的事情他都不管，乔荞出面去给，包括以后给母亲妹妹任何的钱方面。 “我们家给多少，你家给多少。” 孝顺张丽敏，目前为止陆卿还做不到，这点他也得进行自我批判，其实像是儿媳妇受了婆婆的气，很多程度上来说，都是忍忍就过去了，到了姑爷这里，闹了一次，就有可能一辈子都不来往，陆卿觉得自己就属于后者，道理呢他不清楚，他尽量改正，希望时间能修补好这段关系。 “我自己有钱……” 陆卿不爱听这话。 “我们想过，想好好的过，就得拿出来想过的态度，乔荞不要说你的钱，你自己有钱，我们俩是一个家庭的，你的钱你自己留着花……” 陆卿彻底放权了，除去生活费，一年年头给乔荞一笔钱，一笔数目不算是小的钱，当然不是他全部的钱，这些钱能保证两家父母都过的很好，能保证遇上什么事情乔荞不需要慌张，能保证她想买点奢侈品，都是小问题。 乔荞送天娜出去，就说房子的事儿，陆卿让她说，乔荞原本是想推的，你家的事儿别和我说，可一想胡雅芳说过的话，人家没把你当外人，你就不能把自己当外人，说就说吧。 “你哥之前不是给妈买了一个房子，妈现在肯定是不能住了，过一段你找个时间，办下手续……” 天娜一听脑仁就疼，她最怕的就是她哥总给她花钱。 陆天娜觉得这样不好，很不好。 陆卿又不是她爸，总这么给钱，乔荞心里怎么想啊？再好的关系，心里也绝对不会舒服的。 “嫂子这房子我不能要，我现在有住的地方……”陆天娜没说自己眼下住的房子就全部都是陆卿掏钱给买的，关系再好，这是姑嫂，总会多多少少有点防备的，陆天娜也是不想叫乔荞多想，她是真的没打算继续在占陆卿便宜了。 乔荞拦住天娜。 “你听嫂子说一句，天娜如果你哥和我条件不好，你哥一年挣十万给你拿钱去买房子，那我一定不会让，我们的小家都过不好，还这样花钱，你就别怪嫂子小心眼，我也是个女人，会为自己家着想的，可你哥现在有这个条件，在不影响我们的情况下，他想照顾妹妹，我理解，就像是我挂着我家里的姐姐一样，我姐真的活不下去了，我也绝对不会不管……”乔荞觉得自己讲的好像很容易令人误会：“天娜，嫂子不是那意思……” 陆天娜也算是了解乔荞的个性，乔荞说乔青霞肯定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嫂子，你别紧张，我没多心……” 姑嫂一团和气。 陆天娜开车走人，过了九点，上中的气温开始慢慢的下降，晚上凉的很，陆卿拉着乔荞的手出去坐坐。 “看什么？”乔荞觉得无语，外面这个时间有什么好看的。 陆卿更加无语，谁说的，女人喜欢浪漫？ “看星星……” 乔荞：…… 原谅她不爱出来，外面的蚊子一个个的都好像成精了似的，逮住你就恨不得咬死你，特别是现在乔荞的血好像很甜似的，蚊子就可着她咬，乔荞能愿意出来散步就怪了，可老公想玩把浪漫，你又不能推掉。 “我们俩以后吵架，千万不能提以前……”陆卿缓缓开口，他从来没有在乔荞的面前提起来过曹一凡，也同样的希望乔荞能向前来，是，可能蒋晨和自己对比，他很好，有属于他身上的光点，但是在陆卿的角度，他不愿意，哪怕就是张丽敏拿着自己和蒋晨去比较，一点都不愿意，这是他的尴尬。 “我可从来没有提过，你小心眼，还记着他去医院看我是不是？”乔荞就想说这个事情，不主动说，陆卿进了心里去，早晚还是事儿：“陆卿我和蒋晨怎么样那都是过去了，我不恨他那是因为我曾经渡过一段还算是不错的岁月，那是过去的一段记忆，和现在不发生冲动，我把那段记忆就像是写日记一样的圈在原地，现在在写的是我和你的以后，蒋晨再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叫蒋晨不要恨我，我不想和他在发生一点的牵扯了，包括我的家庭和他之间……” 有时候怨恨这种东西吧，存在的价值真的没有必要，你都放下了，他过去做过一些什么，就不是很重要了，人得向前看，不然只能退步。 “我很小心眼……”陆卿承认。 说开了就好了，该说的都说到了。 ＊ “青霞啊，妈求求你，你求求你们家老三把元庆弄出来吧，她不是复婚了吗？”陈元庆他妈听说乔荞复婚又开始动心思了。 乔荞离婚，那就没办法了，毕竟乔荞自己没什么本事。 青霞后悔自己把这事儿和婆婆说了，真的后悔，她就是嘴欠。 陈元庆的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拉着陈放。 “孩子的老姨也不愿意叫孩子没爸爸吧……” 青霞觉得疲惫不堪，老三能走到复婚这步，要不是她爸扯着老脸去求，能不能复婚都不一定，青霞敢去求乔荞吗？青霞就认命了，陈元庆在里面蹲两年到时候就出来了，她现在就认定这样的结果了。 “妈，老三她怀孕，怀的一点都不稳，将来能不能生下来……”青霞一说这事儿脑袋都疼，她是希望妹妹哪里都顺利，但明显乔荞这身体，要是孩子掉了，陆卿会怎么样，乔荞一辈子没孩子，女人没孩子能行吗？ 这些乱糟糟的事情，都要愁死青霞了。 “我怎么开口？我这时候不能给她添麻烦……” “你不去说，我找孩子他老姨去说……” 青霞无奈。 “妈……” 当奶奶的扯扯孙子，陈放似乎也听懂了，打滚在地上打滚：“我老姨就是个恶魔……” 孩子说的话很不入耳，各种的难听，这哪里是孩子可能会想到的，明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教，青霞就怕乔荞这肚子有个万一的，睡都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她爱操心啊，结果她儿子给她上眼药，说乔荞怀的就是一团气，气是什么？ 气放出去还剩什么了？ “陈放……你现在马上起来……” 陈放就不肯听，继续嚎，青霞来脾气了，把孩子拽了起来，打陈放不是青霞本意，实在是因为孩子太过分了，你老姨不欠你的，你欠你老姨的。 “你不是我妈，我恨你……” 陈放扯着大嗓门往自己奶奶怀里寻求庇护。 “你干嘛？有我在，你就别想碰我孙子……”陈元庆他妈跟青霞对着喊。 “妈，孩子都让你给带成什么样了？你背后总教他什么啊？” “我能教他什么？好啊，现在元庆是进去了，你就这样对我，我这是什么命啊……”陈元庆他妈拍着大腿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看着青霞，她心里只觉得不好，青霞她现在有点控制不住了，是不是她回娘家，她娘家妈给她出什么主意了？或者她那两个妹妹？ 青霞看婆婆这样闹腾自己，一肚子的委屈，眼泪强忍。 “妈，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元庆在外面胡来，我自己养孩子，我有说过一句抱怨没有？他进去了，是我想他进去的吗？是我愿意的吗？” 陈元庆他妈聪明就聪明在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这套路不对，乔青霞车也学了，还有两个妹妹总告诉，万一真的一狠心扔下孩子就跑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永远忠厚的人？怎么样的也得挨到儿子出来才行。 “青霞啊，你原谅妈，妈就是做事情不动脑子，青霞啊，妈心里苦啊……”陈元庆他妈拉着青霞一起哭，场面很壮观。 134回 笑面老虎 “你们单位的那个乔荞，肚子还好好的？”周军下班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胡雅芳扔开手里的鼠标，怎么想起来问她同事了？这实在就不像是周军会做的事情，他怎么会关心乔荞呢？ “还行吧，以后谁能知道了呢，挨过四个月就好了，那时候就能稳定稳定了。”雅芳随意的说着。 周军带上门，弄的神秘兮兮的，胡雅芳她妈在客厅无奈的笑了，说什么话怕自己听啊？ “她身体那么不好，还坚持要啊，自己的命多重要啊……” 雅芳挑眉：“她不试试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乔荞身体不是很好，现在医生都一直说孩子吸收不到营养，都是靠药……” 周军觉得这简直有点离谱，孩子靠着药成长，这孩子能好吗？ 周菊的丈夫给周军来电话了，旁敲侧击的说了一些话，就说自己身上也是有毛病，周军一听活心了，要是妹夫也是有毛病看好了，那自己是不是也能看看？ 周军现在想去治治，就和雅芳商量，看雅芳怎么说。 “你愿意去，我肯定没有问题。” “我找一天时间我先去医院看看，你请假挺不容易的，你就先别去了……”周军这还是推搪，不想叫胡雅芳知道自己身上全部的毛病，要自己去。 雅芳一听，扔开鼠标：“那就别看了，你自己能看出来什么？” 周军脸上有点尴尬，胡雅芳没有继续追问，你自己的事情你不上心，我也告诉你了，我就愿意这样过，想不想开都是你的事儿，随便你，现在我是有多少钱我花多少钱，我觉得日子还挺好过的。 吃饭，在桌子上，周军自己和丈母娘提出来的，说要去医院看看，丈母娘肯定是高兴的。 “看看好，看看好啊……” 看了是好，一去医院一查什么毛病都出来了，不光是不能同房的问题，就连周军本身精子存活率还低，只有28％，而且他有没有对医生说全部的实话，这点胡雅芳都不清楚，看了好几个小时，医生目前给出来的治疗就是让先治着。 “三次一万，你今天先做一次，明天再来一次，连续三次不能断了。” 周军做了一次，回到家，第二天就不去了，不去的原因很可笑，竟然是因为心疼钱。 当时在医院，医生就说，我还没叫你做更贵的呢，还有更贵的，周军说自己要喝中药。 胡雅芳懒得管，你愿意喝你就喝，但是你别指望我给你熬药，她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周军早早就去上班了，丈母娘就叹气，你看做都做一次了，就剩下两次你就咬咬牙，你挣的这么多，真不差这点钱的，怎么就舍不得了？你是吃不上饭还是没工作了？怎么就那么抠呢？ “你也不说他，今天坚持一下多好。” 当妈的就碎碎念，胡雅芳才起床，要上班了，打着哈气：“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孩子，不愿意要我没意见，他能生我就给他生，他不能生那就这么过。”胡雅芳跟自己妈也说了，别给在家里熬药，让他叫医院代煎，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周军是看着乔荞怀孕，胡雅芳回来总说，乔荞那破身体，周军以为早晚能掉呢，结果你看惨兮兮的竟然还没掉呢，他就动心了，有个孩子确实能捆住老婆，以后怎么样她都不至于跑了。 周军自己去了好几次医院，中药都是他自己开回来的，成天闷头的喝，喝就喝你的吧，胡雅芳她妈也不说话了，问题周军没事儿找事儿，大晚八岔的，胡雅芳他们晚上有饭局，你说这回周军不躲自己丈母娘了，还特意坐下来，在客厅里和丈母娘说说话。 “妈，医生说我精子存活率都达到75％了……” 胡雅芳她妈冰着一张脸：“我不管你镜子存活率达到多少，你们最后的目地是为了要孩子……” 周军直接哑炮，胡雅芳她妈就是再傻，能不能就短短几天就上升到这个地步？你和我俩开玩笑呢？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嘲笑你，何必说这些呢？掩耳盗铃真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 单位下班，晚上有聚餐，正主任就想，要不要叫乔荞呢？实在是因为她这身体弄的现在人人自危，碰一下可能就倒了。 “二乔啊，晚上有事情吗？” 同事白姐问了一句。 “有啊，吃饭不带着我呀，那可不行，白姐上午不还说我是你的小苹果来的吗……” 乔荞最近听小苹果，原本办公室是没有几个人听这歌的，陆卿都不听，觉得和自己的层次相差太远了，结果你说这个歌吧就跟洗脑似的，听着第一遍觉得这也是歌曲？听过三次以后，直接上口就能哼了出来了，乔荞唱歌也跑调但是敢唱。 现在整天就乐呵呵的，你就看不见她发愁，嘴里给你哼着各种各样的搞笑歌曲。 “对，可不是我们办公室的小苹果嘛……” 一行人下楼，乔荞坐胡雅芳的车，上车就听神曲儿，听就听吧，自己还跟着摇。 “我说，差不多就得了，肚子还要不要了？”雅芳看了乔荞的肚子说了一句。 这活泼的叫人有点头疼，一下子就上升到没心没肺的地步了，进步太神速了吧？ 乔荞现在是万事无忧，肚子里有货，谁都不敢惹，娘家消消停停的，陆卿这边放权了，话也谈开了，就算是最后孩子保不住，婆婆都保证不会怨她，只要她身体好，能活着喘气，这个要求简单不？ 自己的工资随便花，丈夫给零花钱，而且陆卿妥协了，给自己家多少钱就给乔家多少钱，这钱乔荞现在是没给，自己替攒着，将来真的腰用钱在拿出来，现在给了，她妈也只会瞎花。 “我怎么那么幸福呢？” “我说，晒恩爱死的快啊。”胡雅芳吐糟。 乔荞吐吐小舌头。 陆天娜的一个同事结婚，度蜜月决定去香港，单位几乎认识的都开口叫帮着带点东西，除非是经常能过去的，不然都知道那边是购物天堂嘛。 原本天娜不会因为自己求人的，她不需要买任何的东西，乔荞前几天不是和她说那个房子，房子天娜不想要，买当初也不是她的本意，天娜觉得自己坐在现在的位置，她真是极困难极困难的，母亲和大哥对她好，她不是不领情，可问题多了一个嫂子，不是大哥自己的时候，不要吧，她哥那个个性，不是你不想要就能不要的，当哥哥的对你好，你不能不识好歹。 “帮我带两个包吧。” 同事一愣，主要陆天娜给她的感觉就不像是有钱人，没看见过她怎么张扬过，也从来没从她嘴里听见她说家里的任何消息，自己也不过就是个同事，一张口就带四万多块钱的东西，这也太…… “钱我明天提出来先拿给你，多了呢你回来在返给我，不够我在补。” 不是为了乔荞，天娜肯定不求人，她不喜欢到处旅游，更加不喜欢出国，待在自己生活的一亩三分地觉得很满足。 同事用胳膊肘推推陆天娜：“我说你发财了吧，给自己买？” 在单位背真的小香人家也会认为是假的，谁会当真啊，没必要呀。 你要是有别的场合经常能背背还行，可包这个东西也是配衣服的，你买多少才能配上啊。 “给我嫂子买的。” 同事惊呼：“陆天娜我没看出来你这么败家，给自己买的也就算了，给嫂子买？” 同事怎么问，天娜就不是不开口，你怎么认为那是你的事情，我家里的事儿没有必要对外人讲，就说嫂子怀孕了，怀的孩子很辛苦，身体不好作为礼物送给嫂子的。 姑嫂关系好倒是有见过，好成这样的忒少。 陆天娜的工资有剩，可一个年轻女孩子不花钱不花钱也会有支出的，一个攒个两万块钱就算是她的极限了，谁让她干的工作和陆卿不同呢，天娜拿出来两年的积蓄，当然手里还有爸爸妈妈哥哥给的别的钱。 乔荞吃完饭，胡雅芳专程给送回来的，不敢叫打车，送到门口，就要给送进去。 “真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能走。” 推开车门，胡雅芳已经马上下车去接了，颠一下可能都有危险，在谁手上出事儿都没关系，千万不能在她这里。 雅芳给送到家，看着乔荞进门，自己才长出一口气，她挺佩服乔荞的，要是自己怀孕怀成这样，她肯定哪里都不去，就成天在家里床上躺着，顺带着心情也好不起来，那得什么人能真的高兴起来啊？ 乔荞推门进家，陆卿戴着眼镜在楼下喝水呢，身上穿着睡衣。 乔荞把包放在一旁，自己准备换拖鞋，陆卿把手里的水杯放到一边，几步走到她眼前，蹲下去拿过来拖鞋，把乔荞的鞋用手给稳定住，她脚不就出去了。 陆卿这动作是非常自然的，那老婆现在这身体这样子，乔荞觉得没必要，她就怕穿鞋拖鞋费劲儿，所以都是以伸脚的。 “我自己就行。” “还是小心点吧，晚上都吃什么好吃的了？” 乔荞踩着拖鞋，把包拎过来，准备拿上楼，里面有东西要用。 “他们倒是吃了半天，我就啃水果来的，我现在是危险品，下楼人人都扶着我……” 乔荞心里叹口气，以后真的不能和同事一起出去了，被人当怪物看着感觉很不好呀，吃饭的那个地方有楼梯，当时主任脸色就有点不好，其实她没这么脆弱，下楼的时候好几个人都想扶着她，就连郑梦琪都开口说，叫她扶着楼梯慢慢下。 “你吃了嘛？” 他也没说要回来的这么早。 陆卿点头，说自己和客户在外面吃的，也才回来不久，给乔荞倒了一杯水，乔荞就喝了一小口，晚上不想喝太多的水，不然拼命跑卫生间，陆卿回头把自己水杯里的水都干掉了，接过来乔荞手里的包，扶着上楼。 “我明天早上出去的晚，顺路送你上班吧。” 乔荞在房间里换衣服，自己穿的是套头的，脱自然就要举起来双臂，陆卿一看她这动作，怕她伸到肚子啊，赶紧上前。 “胳膊举起来，别太用力，找个你觉得舒服的姿势就行。” 陆卿托着乔荞的胳膊，当她是个易碎的娃娃一样：“弯腰，咳嗽这一类的自己做动作之前要小心一点。” 陆卿叹口气，叫秘书买了不少的书，不是他不下苦功，而是真的没时间看啊，一天累的就跟死狗似的，看着表面光鲜，陆卿最恨的事情就是自己现在年纪已经有些叫他觉得无力了，他要是在年轻个十岁他还可以继续拼，没有一后顾之忧的去拼，但是现在就不行，买了好些书拿回来就只偶尔临睡之前看上那么一眼，家里的怀孕的不是特殊情况嘛，那就得特殊对待。 乔荞一直都觉得陆卿属于硬汉路线，怎么个说法呢？这些稀碎的事情他不愿意管，也懒得去管，陆卿痛恨这些事情的，稍微烦到他一点，就叽歪，你看公事怎么忙怎么虐他都没关系，不知道是不是别的大老板也是这样的。 乔荞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一后背都是汗。 之前因为她没回来，陆卿开着空调呢，不然这温度他有点受不了，到了这个时节，哪怕你一小时洗一次澡，身上还是黏黏的，除非你一直待在水桶里泡着，里面她就穿内衣没穿别的衣服，陆卿拿着衣服叫她抱着。 “离风口远点，站远点。” 去卫生间找毛巾，上面挂的不是洗脸的就是擦身体的，陆卿蹲在地上在里面找新的，拿了一条白色的用热水浸过，得消毒啊，拧干了还带着热乎气呢，叫乔荞伸胳膊。 “你干嘛？”乔荞躲，这大热的天，用热水给她擦？自己还没疯呢，再说她一会儿进去冲一下就得了。 乔荞自己很放得开，要是那么倒霉，洗个澡就掉了，这就是命，你躲不过的，她就坚信一句话，应该河里死，岸上肯定死不掉，自己活的索性就随性点，不紧张不激动不寄托全部的希望，该高兴就高兴，该喜欢就喜欢，得到了应该高兴，失去也不要死要活的。 “擦擦，你身上都是汗，一会儿吹感冒了……” 就这破身体，要真是感冒了，更加麻烦。 “我冲一下就好了，你别拽着我……”乔荞有点叽歪，其实别人不用特别慎重她反倒是一点事情没有，有时候别人也是好心，觉得危险什么的，可能碰她一下，拽她一下，结果反倒是糟糕，她心里有分寸，不能干的事情她也不缺心眼，身体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真不用这样。 陆卿松手，他就拽了她一下，看着她扭身体，怕她站不稳。 乔荞挪动到床边，自己去脱打底裤，陆卿没上手，乔荞手里拿着就进了浴室，陆卿跟着进去的，让她自己洗，他不放心。 乔荞进浴盆，陆卿给扶进去的，千交代万交代的让她脚底下小心，这玩意碰到水，也容易发滑。 “陆卿你知道吗？我自己去做，会特别的加小心，不能做的事情我一定就不会做，你这样小心扶着我，你紧张也许你绊倒了就碰到我了，我原本没事儿，被你连累也连累出来事情了……” 乔荞一只脚跨进去，回头看着陆卿。 “好，我不管，你洗吧。” 陆卿抱着胳膊，就站在浴缸前面，这哪里是叫人洗澡啊，乔荞和他说不明白，这人还是公事忙点对自己来说比较好。 洗完澡，陆卿就一直蹙着眉头，乔荞也没问他为什么皱眉头，自己等头发干的差不多就睡了，头发长干的慢，等待的过程她就一个劲儿的打哈气。 早上蒋方舟五点过来的，有陆卿家里的钥匙，和蔡大奎买好了菜顺路过来给做一顿，蔡大奎回家了。 蒋方舟干活很小心，怕上面的儿子儿媳妇听见声音，尽量轻手轻脚的，六点多陆卿听着楼下有动静，自己一激灵，乔荞睡的沉，陆卿带上门，自己小声的下楼，就看见蒋方舟关火，闷半个小时，他们起来吃刚刚好，摘下来围裙她准备回去了，蔡大奎还得吃早餐呢。 “妈，你怎么来了？”陆卿叹口气，你说来之前倒是打一声招呼，他还以为家里有人进来了呢。 吓了他一跳。 蒋方舟一团的和气：“我顺路就过来了，饭菜都好了，乔荞醒了叫她吃了，这时候也不是说多吃大鱼大肉的，营养还是得均衡，粗粮要吃，要多吃，她这个身体啊，自己吃多少孩子都吸收不到的，就别勉强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别把自己弄成胖子了，高糖的少碰，蛋糕之类的别给她买，想吃也不给吃，她排便怎么样？” 陆卿实在不是很喜欢这话题，一大早的问他他老婆排便怎么样，他哪里知道啊？ 乔荞上卫生间他又没有蹲着去看，你打死陆卿，他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不清楚。” 蒋方舟也没指望真的能从儿子嘴里得到答案，孕妇很容易便秘，吃什么东西都要加小心，从厨房出来，拿着包就走了，陆卿送出去。 “妈，你以后不用这么早过来，她想吃什么自己就吃了，委屈不到自己的嘴……” 蒋方舟回头：“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当奶奶的怎么也得努力一把，我还是那句话，成不成我不怪任何人，我跟着尽力就好，生个小棉袄吧……” 蒋方舟说着，就她自己感觉而言，孩子能留到现在，肯定就不是个男孩儿，要是男孩儿早就掉了，这么折腾，八成就是姑娘了，她不贪心，有个姑娘都行，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有个孙女就好。你对身体不好的人要求不能太高了，陆必成自己是喜欢儿子，所以蒋芳倩提前给陆卿打个预防针，别到时候真的知道了，拉着脸给孕妇添堵。 陆卿现在哪里能管生什么，他就管大人这个身体能保持好了就行了，生儿生女没的求，老婆身体好你要求，生个二胎三胎的这都不是难事儿，就乔荞这体格子，生个一胎他就马上去烧香感谢祖宗去。 陆卿嘴上倒是没有这样说，脸上表情淡淡的。 “她那头发是不是得剪了？晚上洗了不干，一等就半天，自己摇摇晃晃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也没有一定就说要剪头发，看她自己意愿吧……” 乔荞六点四十五分起床的，收拾收拾下楼吃饭，陆卿给摆的桌，但是收拾桌子他干不了，一会儿打扫卫生的会来家里收拾了。 “你做的？” 不会吧，陆卿做饭？ 你就是打死乔荞，乔荞也不信。 “妈早上过来的，叫你多吃粗粮。” 乔荞吃的挺好的，陆卿上楼给她拿包，她下来的时候忘记了，陆卿拿着她的包原本就想下楼，看了看，自己停住脚拉开包，里面都是一些零碎的东西，手机了，钱包之类的，还有钥匙，陆卿打开乔荞的钱包，里面有几张卡，现金不是很多，陆卿扣上她的钱包又给装了回去，把包给扣好拎着下楼。 “谢谢！”乔荞对着陆卿笑笑，陆卿叫她先走，他顺便送了。 陆卿车上的音乐不好意思的紧，是乔荞弄的，他一直都搞不懂，这种音乐到底好听在哪里，还能唱的这样欢乐，可乔荞的好心情就是这样来的，一上车就得听，听了就乐呵，嘴角就扯开了。 陆卿上车给上音乐，乔荞坐好，嘴里哼哼唧唧的，她听了这么多次叫她全部唱出来，她唱不出来，陆卿不爱听听过几次，叫他唱，完全没问题。 “想吃什么？中午叫秘书给你送。” “算了吧，人家一天也很忙。” 乔荞心里想，可别折腾人家了，人家一天上班还不算，还得管自己这个额外的任务。 “从不觉得你讨厌，你的一切都喜欢……”继续哼着小曲儿，乔荞觉得当妈妈的心情可能就是这样的，通通都喜欢，全部都能接受。 送到地方，陆卿推开车门。 “晚上我就不过来接了，司机会过来接你。” 乔荞带上车门就进单位大门了，嘴里哼哼，她觉得小苹果就是写给自己听的，她是种下了一颗种子，然后长出果实了，每天都是个伟大的日子。 郑梦琪开车进来，招呼了一声，一个单位不可能就真的不说话的，别人看着也不好呀。 “早！” 郑梦琪看着乔荞，觉得乔荞浑身都是毛病，身体不好你就在家里休息，你不是号称不差钱嘛，难道你老公破产了？还是你老公是伪富豪？都不是的话，就应该好好养着，挺着一个破肚子到处得瑟，也不怕掉了。 “早呀。”乔荞回，精神奕奕。 换了衣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桌子上的杯子看着很顺眼，同事看着顺眼，谁都顺眼。 下午张丽敏来电话，乔荞说晚上要回家看看。 “回来吧，妈给你做点好吃的，做你婆婆不会做的。” 张丽敏就非要弄出来一点优越感不可。 乔荞下班司机给送到娘家楼下，司机说自己要去买点东西，叫乔荞好了在给他来电话，他不这样说就在楼下等着，乔荞肯定不安心留在娘家。 上楼，没等敲门，张丽敏就开门了，等着呢。 “快进来，热不热？” 又是给拿毛巾又是给拿拖鞋的，乔荞进了乔建国的房间，她主要就是想来看看她爸。 乔建国被照顾的挺好的，该吃吃，该喝喝的，看着乔荞回来也高兴。 “三儿回来了，晚上留家里吃饭吧，叫你妈给做点好吃的。” 乔荞点头。 乔荞在屋子里和她爸说话，乔建国就是怕乔荞回去受气，是他主张叫复婚的，可一旦陆卿对着不好，那乔建国是准备随时把女儿接回来的，他不能叫女儿受气。 乔荞眼色一变。 “爸你要是这样说，你让我大姐离婚吧。” 不是乔荞心肠坏，劝姐姐离婚，你看看青霞这辈子往后看，陈元庆还有什么可指靠的？ 乔建国不爱听这话，乔荞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一旦陆卿对着不好，陆卿家有钱，陆卿自己本人又本事，他们家这点钱压不住人家，可青霞那头用钱就都能解决的。 还是原地打转，认为女儿有个儿子，青霞离婚对谁都没好处。 “爸你就不想想，我姐从结婚过过一天好日子嘛？你不是心疼我姐吗……” 张丽敏给老女儿冲红糖水，乔荞贫血啊，要端进来，听见乔荞撺掇她爸让青霞离婚，脸子立马就不愿意了。 “你家里的事儿就少管啊，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就行了，离婚离婚离婚，怎么离婚有瘾啊？” 张丽敏觉得小女儿还是不够成熟，你也离婚了，你也再婚了，你过成什么样了？乔荞这还年轻呢，都这样，那青霞要什么没什么，遇到一个条件更不好的，你是叫青霞怀个孩子还是叫青霞怎么着啊？ 陈元庆再不好，陈元庆是原配夫妻。 乔荞无奈。 “妈，我给你分析分析啊……” “你别分析，我不听……” 乔建国想听，可一见张丽敏的态度，自己也犹豫了，实在是因为家里两个女儿你看离了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青霞要都保不住了，这一家子怎么女儿都离婚啊？是父母有毛病嘛？ “老三啊，你就别管了，你大姐过的挺好的……” 乔荞把剩下的话吞下去，就这样还过的很好呢？算了，等你们觉得不好的时候再说吧。 乔荞在娘家吃的饭，张丽敏背着乔建国就和女儿伸手，就说自己老姨的日子过的不好。 “乔荞啊，能帮人还是要帮的，咱们也不能看着别人走投无路是不是？雪中送炭可比锦上添花要来的强的多，你说呢？” 乔荞装迷糊，装没听见，这才消停几天啊？难道愿意自己留下来吃饭，原来是打着这样的念头，她妈就是记吃不记打。 “我没钱。” “你一个月开着工资，银行里……” “爸，我妈和我说我银行里……”乔荞的话没说完呢，张丽敏就上手去捂住乔荞的嘴。 这个死败家的，她就恨不得乔建国跟自己翻了是吧？ 乔建国耳朵不聋：“你给我进来……” 张丽敏嘀咕，自己什么都没说，就让女儿把钱管好，做做理财什么的。 “那么多钱，别白放着，我就这意思……” “白放着和你也没关系。” 张丽敏憋着气，我把她生出来，她有钱，我没说借光，现在打听都不能打听了？ 乔荞要准备回去了，司机说往回开呢。 “三儿啊，你和爸说你喜欢项链还是耳环？” 乔建国觉得自己一辈子不算是有本事，靠着双腿得了一点钱，他好多年都没给女儿买过什么了，这次索性大方一次，连带着乔梅也给买，女儿到底是自己养的，肯定比路上遛弯的强。 “我什么都有，不需要的……” “爸问你呢，你想要什么？不能不要。” 张丽敏加入话局：“她都说不要了，不用买……” “那我要项链，爸买就买950保值，其实首饰有加工费，不合算的……” 乔荞就是随意一说，乔建国听进心里去了，张丽敏最舍不得钱，原本就看的紧，自己能赚一点就赚一点贴补妹妹。 “你明天去买金条。” 张丽敏吐血，你手里才有多少钱啊，就买金条，是不是得瑟的太过了？ “我还没问你呢，我们也不养孩子，乔荞这些年给家里钱，钱呢？怎么就没钱了？” 乔建国也搭自己家，可他搭的也是有数的，他现在躺在床上闲着没事儿干啊，成天就琢磨这些事儿，你说钱都去哪里了？家里那时候一点钱拿不出来，不都是叫张丽敏给搭她娘家了？ “我……” “你别以为我真的傻了，这回我靠老命换回来这点钱，我自己的孩子我都管不过来呢，我看你怎么折腾，你最好别叫我知道……” 乔建国恶狠狠的警告。 张丽敏嘴硬。 “我哪里能乱花钱，我都没乱动……” 说的有点心虚，前天老姨打电话哭穷，那曹笙雨现在这样，你说嫁人吧不靠谱，出去工作老姨心疼，干脆让曹笙雨在念点书，女孩子多念书总是没错的。 张丽敏架不住妹妹游说啊，又给拿了一万块钱。 这都是瞒着乔建国的，偏偏乔建国今天提了起来，张丽敏一激灵，不会知道了吧？ 乔家的三个女儿回家吃饭，乔建国让的，缺一不可。 张丽敏在厨房和青霞忙来忙去的，乔梅坐的远远的，乔荞给乔建国换裤子，乔梅在客厅里待着呢，怕有味道，要说家里鼻子嗅觉最好用的肯定是乔荞，她鼻子特别灵，比狗鼻子都灵。 “我叫你妈买了三条项链，你们姐三选，将来爸妈没了，就当纪念了。” 最后没买金条，买的还是金项链，乔建国叫张丽敏去买，张丽敏买回来三条不一样的，分量不一样，钱自然就不一样了，气的乔建国头顶冒烟。 “选吧……” 乔梅一看笑了，真逗。 伸手就去拿最大的，乔梅的手伸出去，张丽敏的手就跟着上来了，打乔梅的手。 “你好意思嘛？你爸生病到现在，你做什么了？你还拿最大的？” 乔梅推张丽敏的手，我拿就拿最大的，不是你们说可以选的。 乔荞是想自己最后选，她要不要其实都不多重要，这是父母的心思，她才要拿的，青霞呢是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就占家里便宜了，索性最后选。 乔梅推开张丽敏的手：“她们俩都不选，我先选了，剩下她们俩分吧。” 乔建国心里也有点不愿意，大的是给青霞还是乔荞的，肯定不能落乔梅的手里，可自己说叫她们姐三选的，收回来这话又好像有点不靠谱。 张丽敏上手和乔梅去抢，乔梅就死活不给，直接放兜里了。 “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乔梅起身，人就走了，走的特别的潇洒，谁让老大和老三都不好意思了。 张丽敏气呼呼的回来，就骂青霞。 “你怎么就那么二啊？东西摆你眼前，都不知道拿。” 张丽敏是特意把最大分量的项链摆青霞面前的，方便青霞拿啊，结果老二给拿走了。 青霞一团和气：“谁拿都一样……” “怎么就一样了？一点都不一样，你要气死我了。” 乔荞缓缓开口，给张丽敏上眼药。 “妈要是想我们家平均分，为什么不买一样的？这有大有小，我倒是不挑，也不差这点，不过妈的这点心思，不想给谁啊？” 乔建国这气没有地方出呢，一听老女儿的话，看着张丽敏：“你把买项链的单子给我，我看看多少钱。” 回来张丽敏就给他报价了，可乔建国没看那个单子，你说不管一辈子，哪里说查就什么都能想着查看。 张丽敏自然不能拿出来了，她做假了，要是说出来不就漏了，废话三条项链要是一样的分量，花多少钱不就清清楚楚了。 “哎，可怜我爸这两条腿，换这么一点钱，将来给谁花都不知道……” 青霞踩了乔荞一脚，说这些干什么？青霞也明知道，自己妈肯定是搭她姥姥家了。 乔建国在家里又闹了起来，乔荞拎着包自己就走了，青霞想劝啊，可劝不住，她爸现在脾气不好，就一定要把银行里的钱都取出来，不放张丽敏的手里，让取出来之后给乔荞，叫乔荞保管。 “明天，不现在马上你就去银行……” 张丽敏装死人，废话都取出来，不就什么都露馅了，死活也不能取出来啊。 乔建国见张丽敏不动，自己就要动，青霞就赶紧上前。 “爸，你看今天银行都关门了，明天的……” 张丽敏想说明天是拖延战术，乔建国就等明天白天了，晚上也没吃多少，一大早八点叫张丽敏去银行取钱，都让取回来。 “你就疯吧，那么多的钱，真取回来要是遇上抢劫的呢？” 乔建国可不管，在不查自己的钱就都没了。 “你打车回来，不然找乔梅陪着你去……” 乔建国闹着要给乔梅打电话，张丽敏就不让打，电话拿的远远的，乔建国喘着粗气，他行动不方便自然就是碰不到电话的。 乔荞到单位给乔梅去了一通电话，乔梅昨天拿了一个大个儿的项链，今天付出点也不算是过分吧？ “你请半天假，我爸要查账户里的钱……” 乔梅翻着白眼：“你现在可学会做好人了，坏人推到我身上来，行。” 乔梅就知道她妈早晚肯定会对那个钱动心思的，动不动就是早晚的事儿，要是钱都花光了，将来还不得她们掏钱，她现在做这些就是以防万一。 乔梅请了半天的假，张丽敏死活不肯把电话给乔建国啊，结果乔梅自己送上门了。 “我要跟你离婚……” 乔建国气死了，你要是不害怕，你干嘛怕我打电话，你这样子是不是还要杀了我啊？我现在行动不方便，就是死你手里，也没人知道。 乔梅待在一边，仿佛眼前气的要死要活的不是她爹，那个躲在一边脸色难看要死的不是她娘，凉凉的开口：“现在去银行，去不去？” 张丽敏给乔梅使眼色，乔梅只当自己是瞎子，没有接收到。 “妈，你眼睛抽筋了呀？” 乔建国逼着张丽敏出门了，张丽敏从出门就一直想找借口，说肚子疼，乔梅够狠，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塑料袋，递给张丽敏，张丽敏有点傻眼。 “干什么？” “你不是肚子疼，拿着到草后面拉吧。” 张丽敏拿着塑料袋扔在乔梅的脸上，气哼哼的往前走，走的这个快，快到银行大门口了，张丽敏拽着乔梅。 “乔梅啊，你别和你爸说，我就给了你老姨一万，就一万块钱……” 乔梅开口：“一万啊，可真不多……” “是吧，笙雨这孩子你也知道，这辈子都毁了，又生不出来孩子，比老三惨多了……” 乔梅打断自己妈的话：“你先停停，一万是不多，我就想问问，妈你挣几个一万啊？可怜曹笙雨，她是你和谁生的啊？” 张丽敏脸色涨的通红，这个该死的，说的是人话吗？ “你……” “不是你生的，你有责任吗？乔荞不能生的时候，我都没看着你说拿点钱给乔荞去看看病，人有亲妈活着，将来就是孝顺也是孝顺自己妈，有你什么事儿？” 135回 一碰就破 “妈，别把老三当成仓库，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你和我爸，你以为老三和蒋晨怎么离婚的？”乔梅不给张丽敏说话的机会，你是大人，你是我妈，你是我的长辈，我的命都是你给的，你应该比我懂这个世界：“我们家是穷过，钱是好花，谁不喜欢钱，我们当女儿的都明白的，你和我爸这辈子不容易，养三个孩子，没吃过什么好吃的，没穿过好衣服，供我们姐三儿从来没有一句怨言，照比着那些父母不让念书的，生了女孩儿就怨天尤人的，我妈很了不起的……” 乔梅有乔梅的策略，她妈呢，就属于棒槌类型的，你给她一个针她是真的敢当棒槌的，需要夸，乔梅以前不是不懂，就是不愿意那么干，可别折腾了，这个家在折腾折腾就彻底散了，散架子了。 “那年代养三姑娘，我爷我奶肯定对你有想法，也肯定会添堵，妈我们三都感激你和我爸，爸这是因为躺下了，所以大姐老三都看着对爸更好一点，其实不是的，天底下的女儿随便你抓个去问问，还是跟妈妈感情更好的，我爸付出一千一万，我们记得好的还是妈妈你啊，我们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心飘飘然了，蒋晨和陆卿都看不起我们家，为什么？我们叫人看不起了，有钱没钱日子都是一样的过，别在闹了，老三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不知道，她要是生不下来，你能养一辈子？” 张丽敏故意说：“我能养一辈子，你爸也说了……” 乔梅心里冷笑，养一辈子？这是没在家里待着，真的待上一年半载的，你就得天天嘟囔，到时候老三就得想去死。 “这里没外人，妈你觉得要是你一辈子没孩子，你能硬气得起来吗？退一步，就算是陆卿这人有多好，他愿意体谅乔荞，家里今儿有事儿明儿有事儿，能行吗？我们姐三，你说说看，是我大姐过的好了，还是老三过的好了？老三你是没看见她憋屈的时候，人家说撵就给撵回来了，说离婚就离婚，为什么？还不是家里不够硬气嘛，要是你好好的，陆卿就说和乔荞离婚，你不大嘴巴的去抽他去？能我爸给都给人磕一个了嘛？” 张丽敏不说话，说不出来话，不是不想，只是有时候刻意的把那些不好的都盖住了，不愿意去想。 “老三和蒋晨一个学校的，蒋晨结婚的时候对乔荞多好，要钱给钱要什么给什么，后来怎么就这样了？因为我们家拿着人家的钱，人家心里有数，你和我爸会站在他的一边，乔荞敢离婚吗？不说父母成为女儿的依靠，可你和我爸干的都是什么？女婿在外面玩女人，你们帮着女婿告诉女儿日子就是应该这样过的，女人怎么了？当女人就得比男人矮一截，男人出去玩，玩完了回来一句洗心革面他仍旧是好人是好丈夫好爸爸，女人离婚就错了？” “妈你不想想，老三离婚外面多少人讽刺？” 张丽敏动动嘴：“放屁，我自己的女儿不愿意过了，谁说什么也说不上……” “人家都骂乔荞是傻蛋，是二百五，你和我爸不是也这样想的？瞧不起自己的女儿，觉得她离开那个男人就不能行了，你拿着蒋晨去威胁陆卿，最后呢？蒋晨把你给涮了，你得亏是没有跟乔荞说，要是说了，你叫老三还活吗？你女儿对蒋晨来说那就是个屁，放了就完了，还指望留什么味儿？” 张丽敏晃着脑袋：“我也不是那么想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和我说说，家里的钱就真的这样花不尽用不完的？非得偷偷贴我老姨？” 张丽敏解释：“乔梅啊，你老姨家这不是被骗了吗？不然的话，我不会搭的……” 乔梅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妈这话我不信，一丁点都不信，你就是觉得自己家有钱了，有钱自己花花在女儿们的身上也就算了，你指望等你年老的时候，侄子侄女比女儿还亲？我们姐三，除了青霞那个二百五，谁不恨？谁心里没有一杆秤？乔荞过去多听你的话，你让她现在变成这样，她能不为自己着想吗？你就不想想，你女儿这个孩子要是生不下来，她还能不能活了？” 张丽敏用手擦擦眼泪。 “那都掉好几个了……” 乔梅气的肚子疼，和她妈说话真的能气死人的，这是什么逻辑？ “就是因为掉了好几个，这个在保不住她就没办法活了，她是个女人啊，来回的要孩子掉孩子，你是她妈，不说替她分担一点，至少也被给她添乱……” 乔梅抖着手去翻皮包，言尽于此，听不听的随便吧，反正将来养老给钱的都和她无关，她不管，老大老三愿意管，那都是她们的命。 “我们现在回去，我和我爸说，我帮你一次，绝对不会帮你第二次。” 乔梅调头往回走，张丽敏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走着走着，自己捂着嘴哭，她不是那意思，不就合计乔荞手里有钱，别人有难，自己就帮一把，成全了一场姐妹，她也希望看着谁家都过的好好的，谁家都别太差了。 乔梅推开门，进了卧室里和乔建国都说了，张丽敏不肯去银行。 “我和她没完……” “爸，你能听我说几句吗？” 乔梅侃侃而谈：“我妈有错四分，剩下的六分就都来自你的身上，一个男人就连一个家都震慑不住，不愧称为男人，我爸过去很好，没钱也是有男子气概，别人家有儿子，我们家没有，我爸从来不说生女儿不好，有的吃吃饱了就好了，从来不会挑菜合不合口，我爸更加不会因为想开车，就拼命去给女儿填负担，所以你女儿的婚姻解体了，爸我就问你一句，你觉得蒋晨好还是陆卿好？” 乔建国动动嘴，没说话。 “蒋晨对乔荞那是一百个好，上哪里去找那样的男人去？你和我妈不这样，蒋晨不一定会走到今天，老三和蒋晨结婚多少年了？有没有感情？现在你就保佑老三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生出来吧，生不出来，她这辈子就毁了，女人的一生不当一次妈妈，那就是有遗憾，我和我妈也谈过了，以后她要是想不开，还是想搭她娘家，那没问题啊，她偷偷的去做，没人能知道，你们俩都挂着彼此的家里，我们姐三个，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父母不能带给我们任何的好处，相反的，老了需要养老了，在找我们，没问题啊，我这单位也挺忙的，我就先回去了，家里的破烂事我懒得管，我真不愿意管，就我们家过成这样，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当父母没有父母的样儿，不求你们多替儿女分担，别找麻烦就成了，人家当老丈杆子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怕女儿难做，呵呵，我们家，哎，我真走了，还得回去吃午饭呢……” 做父母做成这样，也真是可悲可叹啊。 自己都活不明白呢，所以青霞就糊涂啊，什么时候乔青霞要是跳楼了，喝药了，卧轨了乔梅都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意料之中，叫陈元庆坑死就完了，不然活着实在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张丽敏在卧室里躺着哭，这回没有哭天抢地的，乔建国待在自己的护理床上哭，叫女儿这样数落，问题人家一点没有说错。 乔建国用头去撞床头，张丽敏听见赶紧光着脚就跑了过来，乔建国不出声，脖子上的青筋都跑了出来，手死死的抓着床栏杆。 造孽啊！ “她爸啊，你别这样，你哭出声来……”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告诉我，我活着除了能拖累家里人，我还能做什么？” 张丽敏也不知道，可她不能叫老头儿去死。 ＊ “周末回来吃饭吧，你爸挺想你的，问问陆卿，他要是不愿意回来，那就算了，下次有机会的。”张丽敏拿着电话平淡的说着。 一大早就出去买菜去了，谁喜欢吃什么张丽敏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买好，拎着一个布袋子里面都是菜，往家走，看见邻居打打招呼。 “这么早就出来买菜了。” 家里这一片，笑话张丽敏的不老少，号称女儿嫁的有多好，结果女儿回家住了一段，说是离婚了，后来又被接走了，最后张丽敏现在这样子，一看就是被人把气焰都给灭了，有儿子的都觉得解气，一个老丈母娘你着调点，你看看平时把张丽敏给得瑟的，目中无人啊，你女儿嫁的好不代表你嫁的好。 “嗯。” 张丽敏点点头，掏着钥匙打开门，先把布袋子放在地上，然后在拎进去最后关上门，洗了一把手进屋子里给乔建国开窗户，屋子里透透气，摇起来一边的床板，叫他试着侧躺。 “今天早上下了一点雨，屁大点的时间，开窗户冷不冷？” 乔建国说不冷，给乔建国换条裤子，侍候他大小便都结束，张丽敏收拾屋子里。 乔梅人不回来，在家什么活都不用干，阮雷都包了，乔梅当少奶奶就成了，乔青霞送儿子去补习，不可能回来的这么早。 乔荞是没起来呢，起来也没有一大早六七点就回娘家的吧。 张丽敏这也是抽风，想着她们不可能回来这么早，九点半做了一桌子的菜，结果一个人都没回来。 屋子里就孤零零的两个人，张丽敏喂乔建国吃过，自己没什么胃口，能休息了，喘口气看着偌大的家，觉得孤单，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家里地方特别的窄，走个人都费劲儿，青霞她们小时候可招人烦了，姐三在屋子里经常跑来跑去的，张丽敏这辈子做梦就想住个大房子，什么时候能住上一百多平的房子，那感觉多好。 她出门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女儿嫁的好啊，她女儿银行里有那么多的钱，谁女儿能嫁成这样？走路都恨不得扬起来下巴，脑门上就差没刻着，我家很牛逼的字样了。 她这是怎么了？ ＊ 乔荞翻身，昨天晚上睡的挺好的，就翻了一个身，捂着肚子。 “陆卿……” 陆卿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常：“哪疼？” “肚子疼……” 这是乔荞第一次在陆卿的面前发作，以前陆卿真的没见过，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捂着肚子，陆卿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把人抱起来送医院，他很怕看见血。 陆卿现在晕血，看不得红色。 拿着毛巾被裹着乔荞，尽量动作轻点。 “没事儿没事儿啊，马上去医院……”陆卿亲着她的额头，嘴唇冰凉。 往楼下抱，蒋方舟这是过来打算看看，正好开门进来啊，陆卿往外抱人，蒋方舟一看抱着下来的就知道情况不妙。 “肚子疼？” 蒋方舟的反应就算是在正常之内的，可陆卿的表情很不正常，语气愤怒，眼神冰冷对着蒋方舟喊：“你让开……” 他要送人去医院，你看看自己妈堵在门口，那他要怎么出去？ 陆卿心里有火，正好蒋方舟撞到上面，就发了出来。 蒋方舟赶紧让开，一路小跑打算给开车门，可手里没有车钥匙：“车钥匙呢？” 车钥匙？ 陆卿就光想着抱她下来了，乔荞抓着他的衣襟，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她哭，她能哭，陆卿不能哭啊，他要是哭了，这个家不就塌了。 “我叫你蔡叔……” 蒋方舟拔腿往外跑，陆卿抱着人没办法回去拿车钥匙，他气，为什么妈就不回去拿车钥匙呢？蔡叔在哪里啊？ 蔡大奎刚走，蒋方舟说自己打车回去，前后也就几秒，车还没出大门呢。 “赶紧上来，怎么弄的啊……” 蒋方舟想帮着陆卿把乔荞抬到车上，乔荞现在不能乱碰，陆卿自己就能办到的事情，蒋方舟上手就显得有点添乱了，陆卿今天的火气大的不得了，回头就吼自己妈。 “赶紧上车……” 蒋方舟站在原地一秒，满脸都是受伤的表情，拉开车门上了车，蔡大奎看了一眼蒋方舟，用手拍拍蒋方舟的，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这种时候，他只能跟最亲近的人发发脾气了。 只因为蒋方舟懂，所以她没有和儿子去计较。 “没事儿没事儿，没流血……”陆卿安慰着乔荞。 不见血就是好的情况，陆卿不敢去看乔荞的脸，他能保证什么啊？他又不是医生，他也不能决定人的生死，他要是有这些本事还说什么，陆卿害怕对上乔荞的眼睛，他知道乔荞想让自己给他保证。 蒋方舟回头：“怎么弄的啊？碰到了？” 乔荞放声哭，身体一直在动，使劲儿的去搂着陆卿的脖子，除了陆卿她不知道能找到谁给自己力量，她嘴上说的虽然轻松，她是盼着孩子好的，希望能有看见的那一天。难得才有了这么一个孩子，她不想没了。 她可以不要老公，谁都不要了，孩子不能不要。 “乔荞啊，没事儿的，妈和你说没事儿的……” 蒋方舟的安慰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对于乔荞来说，蒋方舟对她再好，这种关键的时候她听不进去。 陆卿的脸贴着乔荞的，看着她这样折腾，乔荞脸上已经开始出现一种青灰色，看的陆卿心惊胆战的，陆卿贴着她的脸，乔荞没有任何的感受，她的意志已经都要崩溃了，眼泪淌了一脸，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陆卿的，可能是她哭的，沾了陆卿一脸，陆卿的睫毛上都是眼泪瓣子。 “快点开啊……” 蔡大奎也不管闯不闯红灯了，这边要出人命了，实在是没办法了。 前面的车差点就撞上了，狠狠骂了一句：“我靠，赶着去送死啊？” 送到最近的医院，不敢送远了，没人能堵乔荞的身体，陆卿没等蔡大奎把车停稳，抱着乔荞就要往下跑。 蒋方舟也跟着哭了，这都是要作死啊。 “陆卿，鞋……”乔荞又进医院了，这回医生直接下命令了，住院吧，哪里都不能去，家也别回了，回不去的。 蒋方舟去办手续，稳定住了还得转院，这医院不行，硬件软件都不行，给陆天娜打电话：“你今天请个假，你嫂子进医院了。” 天娜猛地睁开眼睛，马上下床：“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好，医生让住院，你去她单位替她办一下手续……”蒋方舟交代着，她实在是没时间。 陆天娜帮着跑了半天，去单位直接找的老杨，把情况一说，可能一直到生就不会来上班了，上不了，也知道给领导填麻烦了，可没办法啊，摊上这样的事儿了。天娜办事情是可以的，挺有章法的。 办完从这边离开，折腾出去不少的时间，到医院，张丽敏已经过来了，陆天娜小声的问着自己妈，怎么弄的这么严重啊？ “碰到了，还是摔倒了？” 蒋方舟叹气，真的是碰到或者摔倒了，那结果就更可想而知了，现在不碰都这样了，叫女儿别问了，问了也没用。 张丽敏看见蒋方舟的那一秒，就特想喷蒋方舟，一定就是她没给照顾好，不然怎么又进医院了？张丽敏这脑袋也不想想，你女儿是什么身体，这是幸好忍住了，没有发脾气，不过跟蒋方舟一句话都不说，就跟仇人似的，话是没说，表情都表现出来了。 “哥，怎么样了？”天娜一见门推开了，就上前。 当妹妹来问一句，关心关心应该是没错的。 错的就是陆卿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他任何人都不想见，任何家人待在这里，只会影响他。 “你和妈都回去……” 陆天娜张着嘴，印象里陆卿从来没这样过，她问嫂子情况是怎么样的，你就和她说一句就好了，结果来这么一句。 蒋方舟也来劲儿了，这一大早就给自己脸色看，你老婆身体不好，现在情况不好，我体谅你，但是能不能别好像全世界都和你过不去一样的？乔荞不是任何人害的，关心难道有错吗？ “陆卿啊，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你妹妹也没有问你别的，乔荞到底怎么样你也不跟我们说……” 陆卿觉得自己都要喘不上来气儿，乔荞是真的拿命在拼，对于陆卿来说，他不可能没有感触，听见和看见完全是两种感觉，这种无力感，他只想一个人待着，他还得哄里面的病人，他全部的耐性都要用在里面，可不可以不要总来问他，问问问，到底有什么好问的？ “不用你们问，不用你们我一个人都能照顾。” 这不是找打架吗？ 蒋方舟的脸越来越难看，天娜心里也不舒服，没人害乔荞，大家都在关心，你这个脸色语气，实在是不能叫人理解。 倒是张丽敏低低的开口：“好了好了，亲家咱们先下去吧……” 张丽敏觉得真的干起来，乔荞的命还要不要了？张丽敏怕了，她怕里面出来人跟她说，孩子掉了，孩子有个不好，那样她也不用活了，老二都说了，老三就这么一个指望了，张丽敏去扯蒋方舟的手。 “养孩子这就是欠债，我说错什么了？一大早的我过去给他们做饭，我怕乔荞吃不好，还让我这个当婆婆的怎么样？乔荞身体不好，我比任何人都急，送医院来了，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能问……”蒋方舟眼泪就在眼圈里含着。 陆卿太叫她伤心了，太伤她的心了。 张丽敏不愿意听这些，她现在就想找医生去问问。 “妈，去问问医生吧……”还是陆天娜想着这点呢。 陆卿说叫天娜去乔荞单位给请假，天娜就在单位请假去给办的，陆天娜这边上面才下文件，说是取消休息，等于说现在一个星期上七天班，这个关头请假可想而知的，不好请，陆天娜没在陆卿面前卖乖，不说这些，这是做小姑子应该做的。 张丽敏这情绪，医生才开始说话她就负责哭，蒋方舟喘着气，尽人事听天命，医生说今天可能情况就不是很好，孩子不是很稳。 张丽敏这是亲妈，肯定不能回去，就算是家里就一个乔建国她也回不去，老女儿这样，这要是出个好歹的，乔荞想不开她得留下来负责安慰的，她没主心骨就得找青霞，青霞马上就赶过来了。 蒋方舟就在楼下坐着，上去叫儿子看着讨厌，她还不能走，儿媳妇这样的情况，她必须留下来。 陆天娜是小辈就得负责大家中午吃饭的问题，吃不吃是别人的事情，买不买是她的事儿，她是姓陆的，这个必须来做。 强打着精神，拿着钱包出去，买好回来。 “阿姨，先吃口饭吧。” 张丽敏的脸贴着墙，就这么站半天了，听见陆天娜的话，青着脸狠狠给了天娜一句：“这时候你还能吃进去饭呢？呵呵，你自己吃吧，你嫂子在里面玩命呢，小姑子在外面吃饭，心可真大啊，可真不是你们家的孩子……” 青霞赶紧扯自己妈，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人家一个小姑子，你还想叫人怎么样啊？ “天娜谢谢了啊……” “大姐没事儿。”陆天娜的脸色变都没有变，就好像没有听见张丽敏的话一样。 给蒋方舟送饭，蒋方舟也没吃，嗓子疼，气陆卿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医生都说情况不好，怕孩子下来。 保到现在，真的掉了，病房里的那个肯定会疯了。 “妈，你先吃一口吧……” 蒋方舟摇头。 天娜往楼上去送，陆卿坐在床边握着乔荞的手，眼光不曾有一刻的偏离，只是看着她。 “哥，吃点饭吧，你得有力气才行……” 天娜看不清自己大哥脸上的表情，好半响听见陆卿开口：“你们都回去吧，谁也不用留在医院，都走。”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叫她家里人也都走吧。” 乔荞的手臂上青了一片，没有磕碰到现在就这样的，医生以前也仅仅是对家属说，让家属放弃保胎，怕以后怎么样怎么样，现在是直接给了下了通知，现在不是你想保不保的问题，而是病人的身体不行。 陆天娜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她看不见乔荞的脸。 “我嫂子还好吗？” 乔荞是一直清醒的，没有说任何的话，她不想和任何人沟通，一句话都不想说，该说的都和陆卿说了。 “出去吧。” 陆卿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 陆天娜劝蒋方舟回去，蒋方舟是做婆婆的，这样的时候她不能走，人娘家人还待在这里呢，走了不也是叫人挑理嘛，从任何角度她都不应该走。 “妈，我哥叫我们走，还是走吧。” 天娜扶起来母亲。 张丽敏不肯走，青霞叫她走，说自己留下来就行。 “妈，我爸自己待在家里，他肯定会着急，你听我的话，你先回去，有事儿我给你打电话……” 张丽敏是哭着出医院的，哭着一路到家的，就连上楼的时候遇到了邻居，她也顾不上别人怎么猜忌了，进门强忍着，不能叫乔建国看出来，可乔建国知道老三出事儿了。 “老三怎么样了？” 张丽敏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把她给生成这样，我们家女人哪里有身体这么不好的，一次又一次的叫父母担心，老三不孝啊，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这一天一天的，就等于是用慢刀子来切她，张丽敏已经要崩溃了。 张丽敏就不曾想，她都如此想，乔荞要怎么去面对？对她来说岂不是更加的用慢刀子在割她的心头肉？ ＊ 护士进来换药，乔荞的眼睛动了动，陆卿起身给人让地方。 “她现在能转院吗？” 护士摇头：“她现在不能动，我们是劝你们不要动病人，如果你们坚持，在车上出了意外，这就不属于我们的范围之内的责任了……”该说的她都说了，不能移动，你家属坚持，那没人管。 陆卿等护士离开，自己拿着饭盒，陆天娜送上来的。 “饿不饿，要不要吃两口？” 这时候他哪里有什么心情吃饭？陆卿的心都堵住了，嘴里都跟塞满了沙子一样。 “我不吃，你吃吧。” 乔荞躺着，陆卿坐在一边吃饭，拿着饭勺，他不能用筷子，一大口一大口的往嘴里送。 “医生说保不住了是吧？我不应该上班的，我还到处走……”乔荞细数着，她以为只要心情好就可以的，都是自己作的，她就应该躺在床上哪里都不去的，陆卿使劲儿的吞着嘴里的米饭粒。 从来没有觉得外面的饭这样的难吃，跟石头子似的，得靠毅力去吞。 “不甘你的事儿，医生都说了，不是动不动的问题，乔荞啊……”陆卿把饭盒放在一旁，对上乔荞的眼睛：“我们都不在乎，我们都不在乎……” 握着乔荞的手陆卿很用力，孩子有没有的，一个没成型的命，他真的不是很在乎。 乔荞点点头。 “你叫我妈他们都走吧，我现在谁都不想见……” 陆卿点点头：“都走了，不用她们陪，我在这里呢，我在这里……” 陆卿一脸平静的站起身，背着乔荞擦了一下眼眶，拿着电话去找人，求人，托关系怎么也得叫专业的人过来看看，这医生设施什么都不行，跟不上的，乔荞就在屋子里静静的躺着，她不激动，不难过，拳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拜托了，能不能帮着我试着联系联系？请对方过来看一下，有什么费用我这边都愿意承担……” 电话里的人似乎还在说什么，陆卿一直皱着眉头。 陆卿关电话，乔青霞准备进入病房，青霞是才上来，一脸的哀愁，青霞能不愁吗？ 陆卿对青霞竟然笑了笑：“大姐，你回去吧，谁都不用留，我在医院陪她。” “没事儿，我都已经请假了……”青霞确实已经请假了，下午也不用回去上班了，妹妹都这样了，还上什么班。 “大姐，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任何的忙，请你回去吧……”陆卿的笑容更深。 青霞在不知道好赖，看着陆卿这表情也不能留下来了，脸上是在笑，一点笑的模样都没有，阴沉沉阴森森的，看着挺叫人怕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青霞怎么从里面都看不见任何的友善。陆卿从来都觉得女人生孩子，怀孕这都是很简单自然的事情，水到渠成，需要什么担心？瓜熟蒂落自然孩子就出来了，他都说不想要孩子了，他妈说身上有毛病应该去看看，看了就得开药，开药就让喝。 陆卿此刻能想到的，就只有乔荞的好，从来二话不说，说让喝就马上喝，她也抱怨很苦，抱怨好多好多的东西都吃不到嘴里，可乔荞从来没有一次偷偷的去吃，吃不到就闻闻味道解解馋，现在好了，怀孕了，却把人整个精神都集中在这件事情上，这孩子要掉了，乔荞怎么活啊？ 陆卿是一点都不信乔荞说的她不会伤心，现在还在自己的面前强忍着，装坚强，如果真的坚强在车上就不会哭成那样。 陆卿点了一根烟，任由烟雾袅袅而升，看着窗外。 从嫁给自己开始，他没让乔荞跟着享到什么福气，一次又一次的往医院来折腾，陆卿都看见了，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把人送进来，从车上下来，乔荞谁都不找，抱着陆卿不肯撒手，死死的拽着陆卿的脖子，谁都没看见，陆卿哭了，眼泪不多，掉在乔荞的衣领里了，他好几次都想开口说不保了，真的不保了，他害怕了。 “这里不能抽烟，请掐掉。”护士出来看见有人站在走廊抽烟，拧着眉头，怎么就这么不自觉呢？怎么就不能多走两步，去吸烟区吸呢？ 狠狠用眼神谴责了一番陆卿。 陆卿捏着烟按在垃圾桶上，用手往下压压，等火确实都灭了，狠狠喝了两口水试着将嘴里的味道压下去。 “手都有点肿了……”陆卿把着乔荞的手，扎针的地方看着肿起来了，乔荞的嘴唇一点血色都没。 “陆卿，你手机里有音乐吗？” “有……” 陆卿掏着手机，刚刚才关机，掏出来问她：“想听什么啊……” “小苹果……” 陆卿抿着唇，低垂着头去给她下载，他的手机里不可能会存在这种音乐，其实陆卿撒谎，他的手机里连一首歌曲都没有，他喜欢简单简便的铃音。 “知道我唱歌很好听吗？” 乔荞试着挤出来笑：“没听过……” “那你听听吧，别人都听不到的……” 陆卿说过了，自己的记忆里一向都很好的，记什么也特别的快，这首歌乔荞每天早上都要听，他不可能不会唱。 乔荞从来没听见过这么悲剧的唱法，让她听了心里很难受，陆卿没收声，乔荞就没喊停，护士进来陆卿也没有停声儿，乔荞睫毛上沾的都是眼泪，自己强忍，她不哭，哭了也没用。 她难受，陆卿也不好受，他如果娶了一个身体正常的老婆，就不会有这样的经历了。 “我从来，活到现在都没有做过这样痛苦的抉择，乔荞这孩子咱们不要了吧……”陆卿开口。 人好一切就都好，不要了吧。 乔荞盯着陆卿去看。 “这一次不试，以后再也试不了了，陆卿你知道吗，我很喜欢男孩儿……”乔荞要比陆卿想象当中来的坚强，她大姐二姐生的都是儿子，乔荞自己虽然是个女的，可喜欢儿子，以前觉得以后结婚了可以生两三个孩子，只要条件允许，这都不是问题，后来的后来，现在她只希望能生出来一个，不管是儿子女儿她都满足了。 乔荞和陆卿再婚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陆卿这样的家庭，她不生个儿子，自己站不住脚，真的站不住脚的，人人嘴里都说男女平等了，可真的平等了吗？ 生儿生女还是有所分别的，但她现在是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了，只要能生出来，就算是个女儿，她也很高兴，哪怕以后陆卿和她过不到白头，孩子才是自己的，她不想自己一辈子到最后，是自己一个人，身边是空的。 陆卿尽量叫自己的语气平静。 “你的身体情况比想象当中还要糟糕……” 乔荞开口：“我们就试这一次，不行以后我都不想了，我就老实的过日子，陆卿这是我的命，过去听别人说，不能怀孕的人坚持要怀孕，生了孩子自己却死了，听着觉得多可笑，命都没了，要孩子有什么用？留下孩子以后有了后妈对着不好怎么办？攒着钱给男人娶新老婆，娶个更加年轻更好的，死的多委屈，可是个女人，不生孩子，这辈子总是觉得遗憾的，我想不开，我现在告诉你那种感觉，没努力就让我放弃，死了我都不干，我这辈子活的没有多聪明，没有多突出的地方，可我会是个好妈妈，我会是个好妈妈的……” “我赚钱我可以给她买很多漂亮的衣服，很多很多的衣服，一柜子的衣服，只要不掉，我就相信我能行……” 乔荞尽量保持心平气和，医生也说情绪会影响到的，她不能激动。 “看着别人站在路边吐，看着别人挺着肚子，我嫉妒……” 真活到这个份儿上，很多事情都忽略了，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晚上乔荞又折腾了一次，陆卿是心都飞到嘴边了，说的和想的永远都不可能一样的，对那个孩子他的感觉还没有那么样的大，因为毕竟还没有存在过，只是看着乔荞这样折腾，小命都要折腾进去了，她还能安慰陆卿。 “我马上就出来了，我没事儿的。” 中午吃的饭在陆卿的胃里根本没有消化，不知道是没有吃对劲儿，还是其他的问题，不停的往上涌，乔荞的手才送他的手里松开，陆卿勉强走到垃圾桶旁，人都没有站稳就狂吐。 这个时间根本就没有人，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外面，陆卿站着站着，靠着蹲着，他不知道应该找个什么样的姿势能叫自己放松一点。 蒋方舟不放心还是来医院了，打听到了往楼上去，她没有坐电梯而是走楼梯上来的，推开门，就看着只有陆卿蹲在哪里，双手捂着脸。 他不是别人啊，从陆卿初中毕业，蒋方舟就没见过陆卿如此的姿势，蹲着的姿势是陆卿最为不屑的，用他的话说，自己又不是农民工，一个人的行为举止代表了他所在的程度，可就说了这番话的人，现在就和旁人一样，蹲在哪里，背靠着墙。 136回 嫁得很好 “陆卿……” 陆卿看明白叫自己的人，顿了半天腿有点发软，差点没站起来。 乔荞现在肯定离不开医院了，有幸的话一直到生可能都会住在医院，没幸的话，出院也是快。 这边情况还没稳定下来，那边家属和医院打了起来，家属又是又是喊的，突然人就从里面冲了出来，快到陆卿和蒋方舟都有点发懵，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女病人也是孕妇推了进去，手术然后转院死亡，家属来闹是因为未征得家属的同意宝宝被产钳夹出，后死亡。 人家的丈夫家里人都不会干的，上手的哭喊的。 陆卿为什么之前就一定想转院呢，送乔荞过来的时候乔荞情况不好，这医院也不行，可不敢跑远，只能暂时停下，他一直要求转院，但院方说了移动病人出了问题，我们医院不负责，你自己负责那就转院，随便你们家属的意。 活生生的例子就发生在眼前，蒋方舟拧着眉头，发生医患纠纷这好理解，可眼下这样的惨事。 “看看乔荞情况，尽量转院……” 好在只能算是乔荞造化大，陆卿联系了医院，这边办转院手续，人家负责的还是提醒，病人此刻不易挪动。 “我要转院。” 陆卿求人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样，把能求的都求到了，借着朋友的朋友的关系，只要认识医院的人他亲自打电话去求，这个时间打扰人休息是一回事儿，陆卿也顾不得了，命比较重要。 “潘哥，我老婆这情况不好，不然这个时间我也不能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头的老潘人才喝完酒回家，一直在睡觉，陆卿电话打过去了，人老婆现用水给灌醒的，人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呢。 “小陆啊，行了以后说，我现在先联系我大姨子。” 挂了电话，老潘抹了一把脸：“这要个孩子我就没见过这么费劲儿的，娶这样的老婆，哎……” 老潘的老婆推推老潘：“快点吧，赶紧给联系吧，你都答应了……” 老潘进了浴室里，用凉水冲了冲脸，算是又清醒了一点，去联系自己大姨子。 这一个晚上陆卿过的很难，因为见到了悲剧，人就放在那医院，早晚都会出事儿的。 一大早，公司那边他离不开，必须得过去，衣服是叫司机回家给拿过来的，在医院换的，床上的人还在睡觉呢，蒋方舟一会儿来接班，陆卿扣着袖口。 “对，找个保姆，能照孕妇的，我老婆情况和别人不同……” 还得找秘书，因为他没时间也没有渠道去找，陆卿挂了电话，蒋方舟和蔡大奎已经来了，蔡大奎坚持要过来看看。 陆卿看了一眼，和蔡大奎点点头，不得不打招呼，这是礼貌问题，蒋方舟跟了出去。 “上午十点多，估计保姆就会过来，妈你不要亲自上手去碰她，有保姆照顾就行，还有一会儿叫蔡叔回去吧，医院也没有男人他待在这里不是很方便……” 乔荞这里最好就别来外人了，她也不能陪着说话，她自己个儿还是病人呢。 蒋方舟点头。 十点三十二保姆进入病房的，高价雇佣的，陆卿要求很简单就病床上的人你能侍候好就行，病人情况不稳，发生什么和保姆没什么关系，所以不需要有什么负担，陆卿再三交代就一条，你要搞清楚，是谁雇的你，你是来照顾谁的，病房里谁来你不管我都不会挑的，你只要把病人顾好的就行，我就感激。 这活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前面找了三个人，人都不干，一听这情况给再多的钱也不干，你嘴上说出事儿不怪我，真的出事儿了，承担不起也不想找麻烦。 秘书领着人进来，蒋方舟早就让蔡大奎回去了，她也没在病房里待着，在门外坐了好一会儿，看着护士来回的进，知道里面的人情况好就行了。 “老太太。”秘书对着蒋方舟点点头。 把人送进去，交代明白了，乔荞还醒着呢，秘书就说老板原本中午是要过来，被绊住脚了，这不是他替陆卿开脱，有些事儿真不是想推就能推掉的，所以有时候钱挣多了也是被捆绑的厉害。 秘书划上门从里面出来，他现在得去给太太换病房，老板交代的，和蒋方舟说了这件事儿。 “那你去吧，我现在回家。” 蒋方舟待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事情，现在儿子排外，不用她来侍候人，所有事情不用她管，其实她能管上插手的地方也不多，那就别添乱了吧。 秘书给在医院给跑，病房呢是实在没有，主要现在时间有点紧，那有钱人这个城市还是蛮多的，你看上面要是有人一条命令压下来没办法，必须得给准备，陆卿这情况又是一些不同，没有病房那就在那小病房里住着了？乔荞能行，陆卿不干，陆卿本人又没时间，只能秘书去跑，联系人，联系老潘的大姨子又通过大姨子开始求人，求了一圈事情给办了下来，确定乔荞去了新病房，这头保姆要什么，秘书叫司机出去给跑给买。 “你需要什么，不用不好意思，列个单子，这里是司机的电话，你叫他去买，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交代他就行，他现在就在楼下。” 秘书都交代好了，自己赶紧还得回公司，得和老板说一声叫他放心啊，不然叫自己来做什么。 保姆话不是很多，干活很麻利，病房倒是有点不像是病房，很干净没有什么味道，乔荞的拖鞋就在地上放着，所有的新毛巾全部下水过一次水，司机拎着袋子里面都是保姆要的，她伸手接过来，保姆看着司机问。 “这钱是我跟太太要，还是……” “不用，都走我的账面就行。” 司机手里有钱，他先花，陆卿肯定会给他的，所以这些不需要去操心。 保姆把花瓶拿出来洗了洗，洗干净倒上水扔进去一颗维生素c把鲜花都插好，摆弄好，距离乔荞稍稍远点。 乔荞躺不住，躺半天腰有点疼，想动动。 “来，借着我的手劲儿，起，哎哎对……” 乔荞苦笑，弄的自己跟残疾人似的。 张丽敏一点多过来医院的，乔建国睡着了，她紧赶慢赶来医院的，给炸的小银鱼。 一进病房，首先通风就很好，屋子里很凉爽，根本没开空调，只是通风，屋子里很干净，地面都给你擦的干干净净的，张丽敏拉门进来，保姆才让乔荞靠着坐会儿，抬头看着进门的人。 “请问你找谁？” “妈……”乔荞喊了一声。 张丽敏拎着保温桶进来，把饭菜都放在一边，看看保姆：“这是……” 保姆笑呵呵的说自己是这家请的保姆，负责照顾乔荞的，话依旧不多，对张丽敏也没有什么恭维，张丽敏脸色有点不好看，这就是蒋方舟不想侍候被？自己儿媳妇都病成这样了，还不管？请保姆？ “妈你给炸了一点小银鱼，想不想吃？”张丽敏问乔荞，看着她坐着就让乔荞躺下：“别折腾了，你这小身板啊。” “我都躺一天了，现在想坐坐，我爸在家不是挺好的。” 乔荞最大的希望就是妈妈把爸爸照顾好，这样她就没后顾之忧，她现在不需要母亲来担心，母亲把家里照顾好就行。 “你爸就用不着你管了，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昨天给妈吓的……” 张丽敏坐在床上扯过来一把椅子，椅子在地上一拽，那声音挺刺耳的，保姆诧异的看了一眼张丽敏，张丽敏自己还不自觉，在她来看，这真就不算是什么事儿。 张丽敏坐着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实在顾不上了。 保姆送张丽敏出病房的。 “我们家这孩子有点娇气，让你看笑话了，身体又不好，你就尽点心意，她爸爸瘫痪躺在床上，我也不能留在医院里照顾孩子……”张丽敏觉得自己得解释解释，她不是不管女儿，这不是因为都赶一块儿了。 陆卿下午四点过来的，这是挤着时间过来的。 进病房松口气：“还是你这里好，又凉快，有没有饭，我都要饿死了。” 陆卿把西装外套放在一旁，松松领带，张丽敏中午送的乔荞根本就没吃，都便宜陆卿了，乔荞给陆卿拧着保温盒，陆卿叫她待着。 “你把自己照顾好了，就行了，我自己来，谁送的？” 乔荞没敢说是自己妈送的，不然陆卿肯定不吃。 “我姐。” 陆卿拧开盒子，可能是真的饿坏了，拿着筷子吃的很快，乔荞给他倒水，递到他的手边。 “中午没吃饭啊？” “哪里有时间啊，也没胃口，我现在就恨不得穿着背心到处跑了，外面太热了。” “你不换件短袖穿？”乔荞也搞不懂陆卿，穿短袖好像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吧，陆卿成天这一身，不热才怪呢，有空调给你吹你不觉得，一接触空气，能热死个人。 “不穿，那像是什么样子。” 陆卿用筷子划拉饭菜，乔荞看他吃的很香，保姆出去了。 “我今天觉得挺好的，昨天怎么转院了？” 陆卿能告诉乔荞是因为自己看见别人家发生悲剧了，所以才转的？不能刺激她。 “那医院感觉不好，这医院的环境多好，晚上我过来陪你……” 床的对面有个沙发，足够的长，白天是给客人过来坐的，陆卿都想好了，晚上他过来陪睡，要是沙发睡不习惯那就弄张行军床，不占地方还舒服。 陆卿吃过饭坐在床边，和乔荞说说话，她说一直想家里有个信箱，写个信什么的有地方可以放，只写不拿出来。 “电视剧看多了是吧。”陆卿吐糟。 他有时候就不明白女人嘛，对这些事情她们可上心了，有什么用？形式主义。 乔荞嘿嘿笑笑，头靠在陆卿的肩膀上，头发有点乱，她一会儿坐一会儿躺的：“就是觉得好看，刷一层的油漆。” “行，等过几天的，我现在没时间。” “你亲自做？”乔荞问。 陆卿翻白眼：“你觉得我学过木匠吗？” “那你给我两块板子，我就能做出来。”想象当中应该做的不难，不过想和现实一般来说都存在一些差距的。 “你多聪明呀，我脑子可不行，术业有专攻我要是会了，我就可以去打家具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陆卿坐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就得回去，下面催了。 “外套外套……”乔荞喊。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自己看看吧，留着以后当个纪念吧，面子真够大的……”陆卿口袋里掏出来一张报纸，递到乔荞的手里，乔荞不知道是什么，给自己报纸干什么，陆卿趁机弯腰在她的脸上偷亲了一口：“别太兴奋了啊，兴奋也没用，你老公是我，你也只有这命了……” 乔荞无奈的看着陆卿风一样的又离开了，自己打着报纸，有一个版面上面写的是…… 蒋晨一贯很会玩浪漫，他是个玩浪漫的高手，他如果想真心对一个女人好的时候，估计没有女人不会有所反应的，一整版都是跟陆卿叫嚣的，让陆卿好好的对待乔荞，不然他早晚都会把乔荞给抢回去的。 孙德洲拿着报纸递给蒋晨，蒋晨接都没有接，他做这些就是顺着自己的心，花钱买个心静，从他当初接到张丽敏的电话跑了，他对乔荞的爱已经瓦解了，剩下的那些估计就是一些很纯粹的东西吧，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蒋晨的新欢，依旧是高个子，皮肤白皙，大眼睛尖下巴，带在身边是能拿得出手的，这样的女人会带给他快乐，他负责甩钱，这些女人负责给他快乐。 乔荞折好报纸，觉得蒋晨有点小孩儿脾气。 陆天娜晚上下班直接来医院，她在医院吃饭，蒋方舟偶尔来，张丽敏则是每天固定一点多过来看看，瞧瞧没有什么事儿在走，青霞也是每天晚上过来看，只有乔梅没有露面，张丽敏给老二打电话。 “谁都去医院了，这是你妹妹，你倒是买点东西过去看看，人家看着也觉得好看是不是？” 张丽敏觉得人家小姑子每天下班就去医院吃饭陪着，你亲姐姐也不能做得比人家差了。 乔梅翻白眼：“我过去干什么？她原本就是老陆家的人，人家小姑子陪着也没有错，她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妈你别总去打扰老三，她不见你，她还能高兴一点……” 张丽敏恨不得喷死乔梅，我的女儿，怎么不看我就高兴了？ “你别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我乔荞知道心疼我和你爸……” 乔梅冷笑，你乔荞？你就差没玩死你乔荞了，还挂在嘴边呢，算了，懒得和你说。 陆天娜下班，买了一点水果拎了进来，天娜从来不会空手过来，每天换着花样的给买。 “我嫂子今天脸色好多了。” 乔荞嘿嘿的笑：“我都说我心态好了……” 看了一上午的小新，笑了好半天了，单位那边陆卿负责摆平，她完全不需要担心，工作上会出什么问题，没有什么可叫她操心的，让天娜坐。 “我自己回家也得吃饭，不如在医院蹭口饭吃，嫂子不会看着我眼睛疼吧……” 陆天娜去哪里吃饭吃不上，就这么一说，亲嫂子住院，她能帮点忙就帮点忙吧，帮不上陪着聊聊天也行，主要平时上班她没别的时间。 “欢迎啊，我这里伙食够好的了。” 姑嫂俩吃饭，乔荞吃饭吃的挺香的，身上穿的就是青霞给做的背心，没有什么美感，但是真的很凉快穿着很舒服，很吸汗。 “我哥几点回来？” 这医院的病房赶上陆卿的小小更衣室了，有时候还是天娜回家给拿衣服呢，陆卿懒得跑，不是天娜就是司机。 “可能会晚点，晚上有会。” 陪着乔荞吃完饭，坐会儿，七点陆天娜准时离开医院回家，加班就另说，蒋方舟从来不会晚上过来。 婆婆不经常来看，乔荞压力很小，小姑子根本给不了她什么压力，在走廊散散步，小步子不敢走快了，保姆还得跟着，她是觉得其实这样躺下去对身体反倒是不好，那现在也不敢乱动。 嘴里哼着歌曲，换歌曲了，现在听下一站天后，乔荞觉得这歌有点励志的赶脚。 走不到十分钟，保姆给扶回房间里。 陆卿八点回来的，已经从吃过了，保姆是让陆卿什么时候回来她什么时候走，陆卿要是不回来，她就不能走了。 “我头发痒痒……” 陆卿笑：“那就洗。” “都这个点了，洗了又不能吹……” 头发不能吹干最糟心了，半天不干，她头发又厚。 就为了乔荞洗头发这事儿，陆卿没少下功夫，她不能和别人似的哈着腰去弯腰洗头发啊，别人行，她不行，干脆买个躺椅，和保姆俩把她扶上去躺好，保姆要上手。 “我来就行，你现在下班吧，叫司机送你回去。”陆卿冷冰冰的说着。 他对保姆一贯就是这个表情，他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感激的，他付钱了，这是属于银货两清，你付出你的劳动。 保姆收拾好的东西，带上门就离开了。 陆卿挽着袖子，拿着水盆接水，自己用手先试探试探，觉得差不多了拿着水瓢往她的头上淋水。 “热了说话啊，不然你的头我哪里知道分寸……” 乔荞笑：“正好……” 陆卿给她洗头发肯定会弄一地水的，这活他最不耐烦干了，你自己的头发我还得给洗，这不是情况特殊嘛，要不然这辈子乔荞就别指望享受到这种待遇了，等头发全部都湿透了，他还要醒一会儿。 “你直接上洗发水就行了。” “你洗我洗呀？”陆卿反问。 他给洗，别人就不要说话，他怎么洗怎么是就得了被。 乔荞是觉得陆卿洗个头太浪费时间了，哪里有头发都潮湿了还等什么头皮适应的，头皮需要适应什么啊？需要喘口气吗？ 陆卿挤着洗发水在乔荞的发梢加水使劲儿揉，结果泡沫没了，头发长吃洗发水的，陆卿头发多长？这完全是两码事儿，他洗头发来点洗发水就搞定了，自己这个郁闷，一个破头发他还洗不好了？ 等他洗完了，裤子上都是水，衬衫上都是水，脸也是黑的，这是勉强没有发飙，拿着毛巾给她把头发都系上，走到椅子前面，出声：“你手抱着我腰。” 陆卿双手捧着她叫她起来。 “我自己就能……”乔荞自动收声，被陆卿恶狠狠瞪了一眼，就不说话了，你不嫌费劲儿你就拉吧，她就暂时当几个月的小废物算了。 乔荞躺在椅子上晒头发，陆卿换了衣服，躺在乔荞的床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文件在看呢。 “老公，唱首歌来听听……” 陆卿负责唱，她负责听。 陆卿下床，拿着梳子，进卫生间里，都是水啊，到处一片狼藉，陆卿眼前发晕，应该叫保姆收拾好在走的，他进来是想拿木梳给乔荞梳头发，陆卿把墙上的新毛巾，白色的呀，都扔地上了，这样半夜她就是要上卫生间也不会摔倒了。 等头发吹的差不多了，乔荞睡不着，她每天睡觉好像都成了主旋律，不上班就待在医院里，中午还会大睡一觉呢。 陆卿想抽根烟，就等着她睡呢，偏偏她不睡。 “赶紧睡，我好下去抽根烟。” “你现在就去被，我又没有拦着你。” 真是奇怪的人，谁不让你去了。 陆卿看了乔荞一眼，临出去之前还是推开卫生间的门，把乔荞擦脸的毛巾都给扔地上吸水去了，怕还是打滑，自己上脚去蹭，觉得不滑才放心下楼。 楼下的温度比楼上凉快多了，陆卿点了一根烟，轻轻吐出一口烟圈，这活的可真可怜，自己为自己流下一把辛酸之泪。 乔荞早上去卫生间，等看见自己的毛巾在地上呢，对着门外就开始嘟囔。 “地上有水，你就开着门吹，不然也有擦地的抹布呀，毛巾都给我扔地上了……” 这个败家子，擦下地能累死你吗？ 这就是钱多啊。 陆卿不说话，他是没觉得自己错，敢情擦地的人不是你，你当然说说话，动动嘴就好了，他觉得擦地很辛苦。 几条毛巾的钱他挣出来了。 乔荞也知道自己变得有点碎嘴子了，可她不说，陆卿以后肯定这样继续干，这比去理发店洗个头都贵了，还不如不用他洗呢，每次都是他上赶子送上门的，乔荞又不好意思说，我不用你，好像嫌弃一样，但是她现在确实嫌弃陆卿了，你可千万别碰我头发了。 保姆来的挺早的，推门一看，也有点傻眼。 这保姆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就这男的，完全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应该会有两个钱，毛巾就是做这样用途的呀？全部都是新的啊，给你铺一地。 不过她没有乔荞的立场，自己赶紧的都给洗干净了，留着擦地的吧。 “好好吃饭，我去上班了……”陆卿拿着外套，顶着两黑眼圈，在乔荞的脸上要亲，乔荞不让亲，用眼睛瞪他。 “你信不信我马上叫司机买回来一百条，每一条上面我都踩一脚？”陆卿歪着头。 乔荞鼻子冒烟，陆卿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伸手捏了捏：“我去上班了，你好好养着，那动画片不错。” 陆卿笑笑，估计以乔荞的智商也就只能看这样的动画片了，不需要费脑，陆卿如此想。 陆卿说得出他就干得出，因为乔荞舍不得，只能落下风。 笑呵呵的就离开病房了，坐电梯下楼，司机等着呢，解开西装的扣子坐进去，然后拿着手机发短信。 乔荞听见手机响，保姆把她的手机递给她，乔荞看了一眼。 “阿姨麻烦你把床上的包拿给我一下……” 陆卿睡的床，一般早上都会退掉，晚上在拿回来，不然占地方。 保姆将放在床上的包递给乔荞，乔荞打开，包里放着五沓百元的钞票，全部都是新的，还是连号的，这是昨天陆卿叫司机去银行特别换的。 保姆看了一眼，心里只有三个字，暴发户。 她倒是见过给老婆钱的，没见过给的这样夸张的，在看看乔荞的脸，想仔细从乔荞的脸上看出来一点不同，也没比明星长得都好看啊，还这破身体，所以才说嘛，女人就是拼爹，拼完爹就拼老公。 陆卿又发了一条：“长得好不如嫁得好！” 自己径直关了手机，剩下的时间就不能留给乔荞了，这晚上陪着就算是尽陆卿最大的耐性了。 乔荞觉得无语，陆卿这明摆着就是夸赞自己呢，可真是……不要脸！ 蒋方舟进病房里的时候，就看着乔荞笑呵呵的，蒋方舟也不知道乔荞是怎么调整的，不过人家心情好，她也放心。 “能吃水果吗？” 乔荞说自己吃什么都没问题，天天躺着，身体都生锈了。 “我这工作……”还是有点担心，好不容易考上的，扔了多可惜啊。 蒋方舟安慰着：“这个你不用担心，陆卿认识你们单位的，有办法……” “认识我们单位的？” 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蒋方舟也说不清，那陆卿不是什么都跟她说的，她就是知道个大概，那天天娜去办回来说的。 老姨上门，张丽敏没给钱，张丽敏原本被老姨哭的手都松想给钱了，想起来乔梅说的话了，你用我爸双腿换回来的钱养着你妹妹一家，但凡老姨知道上劲，自己找份工作挣点钱，怎么就能饿死？那你曹笙雨身体不好，老三身体不是更不好？乔建国身体岂不是更更不好？ 张丽敏就想起来这话了。 “笙雨身体不好也不是我给害的，这又是念书又是缺生活费缺衣服的，你说我哪里有钱？你姐夫躺在床上不能动。” 老姨诧异的看着张丽敏。 没合计张丽敏能这样说话，这话压根就不像是她姐说出来的，怎么搞的？ “那笙雨当时在医院，做主意的人……” 张丽敏彻底翻脸了：“你要是这样讲话那就是太没良心了，笙雨结婚之前，那时候乔荞和蒋晨闹离婚啊，也帮你打听了，也说了那个男人的靠不住，不知道你们家怎么想的，就非让嫁，嫁了出事儿，你说要是不打，让生下来，给人养孩子，以后笙雨嫁给谁？” 老姨不说话了，那孩子得亏是没要，真是要了，他们全家都能疯了，曹笙雨现在就有点自怨自艾的感觉，觉得被坑了，自己也不争气，老姨不是不生气，那就这么一个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孩子不争气你也不能说啊。 “我不是那意思，那笙雨是你外甥女……” “那老三还是我亲女儿呢，老三要保这个孩子，我得花进去多少钱？住院到生可能都不能出院，这是多大的数目？还有你姐夫这躺着吃药，什么不要钱？你以为我开银行的？”最让张丽敏生气的是，她给那一万块钱也就不到两个星期，你家开银行的是吧？花钱这么大？ 老姨的钱没有花，她攒着呢，家里一点家底都没有，靠丈夫打工什么时候才能攒钱？曹笙雨可能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再嫁只能多给准备点钱了。 “姐，你也知道现在打工一个月才赚多少，我们家笙雨她爸干活顶着高温……” 乔梅回家，买了点香瓜看乔建国和张丽敏，正好撞上了。 “哎呦，我姨夫累，我爸就不累了，腿都不能走了……” 张丽敏怕谁？就怕乔梅，有心给现在也不敢给了，老姨见是乔梅，就不想说了，乔梅混账，说什么也说不通。 “那我就先走了，东西你拎进去吧。” 老姨给买了一袋香蕉，里面的香蕉要么是可青了要么是可黄上面都是带着斑点，一看都熟透了，街上这样的香蕉都是特价处理的，一般只有那种为了省钱的人才会买，正常人谁买，谁知道吃了这样的香蕉会不会好。 “老姨你把东西拿走，我爸不缺这点吃的，我们家三个女儿还不至于叫父母没有水果吃，再说收了你这水果转头我妈给你个千八百的，这水果我们家可吃不起……” 张丽敏瞪眼睛：“乔梅，你闭嘴……” 这丫头怎么说话，就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呢。 “要不老姨就进家里坐坐，我爸知道我老姨来了没……” 乔梅说话就要推门，张丽敏讪讪的，到底先让妹妹先走了。 “我一毛钱都没给，我都跟你老姨说清楚了……” 乔梅横了张丽敏一眼：“你给不给，我管不了，你想给背着我你也能给，我还是那句话，妈你要是自己赚的钱，你一个月挣一万你都搭娘家，我没问题呀，我想我爸也没问题，不然的话，你就想，我爸这处处要用钱，将来你还有两外孙子呢，怎么你就打算一点不出了？我家黎明不用你管，他有亲奶奶亲爷爷管，陈放呢？” “陈放成绩不好，说大就大，将来娶老婆，靠着我姐那点工资，就你那个外孙子的个性，还不得把他妈给撵出去住去……” 张丽敏恶狠狠瞪乔梅：“你说话我就不愿意听，那是你亲大姐不？你就盼着她过不好，陈放这么大点的孩子，你能看出来什么？你家黎明好，好就好被，你就不能盼着陈放也好点……” 张丽敏觉得小孩子还没长大呢，小时候不好可能长大会更好。 乔梅则是持完全相反的意见。 小时候都这样了，孩子都教不明白，陈放现在就是废了，爹妈不会教孩子，奶奶就更加不用说了，陈元庆他妈更是个缺心眼，小孩子小时候真是有样学样的，你认为你告诉孩子的都是好话是吧，你以后就坑死他，谁种的因谁收果。 “你多给你外孙子备点钱吧，将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姐还不得天天回家哭，哭的隐忍给我们看……” 乔梅撞开张丽敏自己进了屋子里，乔梅不进屋子里，自己在客厅里，和乔建国说两句话，要么就站在门口，吃点水果然后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可以撤退了。 “趁着现在他还没出来，就应该叫我姐离婚，离婚了孩子也别要，那样的熊孩子，要不要差别不大……” 乔建国不吭声，乔建国心里根本就不赞同这种说法，他能有什么声音。 “你赶紧走，离婚离婚，怎么离婚有瘾啊？姐三都离婚，你姐过的好好的……” 乔梅呛声：“这样还叫过的好？陈元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出来之后工作打了，钱从哪里来？叫青霞上班养着他？妈你就不想想，这个家已经失去平衡了，陈元庆他妈有退休金，从来不肯拿出来，她这就是分心眼，我姐给他们家生了一个孙子，不离婚干什么？要是我，生完孩子，孩子扔给他们，我就走，还过个什么劲儿，人家压根就没拿她当人看。” “我爸就这么一点钱，都给陈元庆你看他敢不敢接着？你敢给他一百万他也敢拿着，拿着还照样自己过好日子，你女儿吃咸菜疙瘩，就你们那傻女儿，哎，我说她我都觉得她活着没价值，女人一辈子这么短，没吃到过好的，没穿过好的，有什么意思？白活了，成天奉献给别人，谁感激她了？你问问陈放觉得他妈辛苦吗？” “这孩子就是没良心，被他奶给带的，小孩儿至少得明白，你家里这样的条件，你妈很不容易的，上桌吃饭，你看看我姐那副奴才相，大人先吃，孩子吃，最后没菜了自己吃点饭就能饱，你能活几年，孩子能活多少年？这点问题看不明白？” “啊，那按照你说，当妈的谁都不管，自己上桌先吃个够，叫孩子别吃菜了，是吧？”张丽敏反驳，有这样当家长的吗？你是几百年没吃过饭了。 “有什么错？是你们都想不开，人家国外等孩子满十八岁一脚踹开，自己过日子的日子去，啃老？我一脚踢死你……” “你去过国外啊？你就知道国外都不管，那就没管的？” “行，你可真是我妈，打嘴架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歇歇气儿吧，别气的好歹了，我先走了，我还有事儿。” 乔建国伤脑筋，乔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叫青霞离婚，那以后遇不上好的，要是遇上个比陈元庆更不好的怎么办？ “你可别听她的，她自己能勾搭，你指望青霞能勾搭上谁？”张丽敏见乔建国有点动心，一盆凉水泼下来，孩子和孩子还不一样呢。 乔建国长叹一口气。 “老三这住院我也不能去医院看看她去，要不然我坐轮椅去瞧瞧……” 乔建国是有这个心思想去看看，自己不亲眼看见，他怕张丽敏骗他，得亲眼所见才能确定。 张丽敏嫌麻烦，你这要是下床，你知道得折腾多少人？我得怎么把你弄下楼去？回来还得弄上楼，你就好好躺着就得了，成天想一出就一出的。 “我代表你去就行了，你这样谁不知道，谁能挑你……” 张丽敏等乔建国迷糊着了，恶狠狠的瞪着乔建国，心里愤愤不平，你对得起我就算了，对不起我，老了老了瘫痪了，谁在你身边侍候你的？你这样的，我就应该一脚蹬开，叫你出去流浪去，饿死在街头你就明白了，谁是真的对你好。 她这一天天的，被绑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去哪里还得等他睡着了，抽空去。 上辈子就是欠了你们老乔家的，她这悲剧的命啊。 乔梅是没听见张丽敏这心里话，不然乔梅一定会说，上辈子肯定是姓乔的扒了张丽敏家的祖坟，不然怎么会把这货弄自己家里来，所以张丽敏这辈子是过来乔家报仇的，坑了一个又一个嘛。 张丽敏收拾好了，准备去医院，你说既然陆卿给乔荞的保姆都准备了一个车，怎么就没给自己弄辆车呢？她这折腾过去也挺远的。 张丽敏又开始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了，那给保姆备车，保姆得负责照顾乔荞一天三顿饭，吃的用的都算在内的，再说追根究底也不是为了保姆，那是为了乔荞。 张丽敏等这37路车，等了半个小时就没车，就心里有点不愿意了。 好不容易来车，直接坐到医院门口下车，乔荞和她婆婆说话呢，蒋方舟也是闲说话，婆媳俩挺高兴的，你看张丽敏拉着一张老脸进来了。 “亲家母来了……”蒋方舟觉得自己也待挺久了，她也准备走了：“乔荞你别动啊，妈就先回去了。” “妈，我叫司机送你吧。” 张丽敏在乔荞的身后就飞眼刀子，你婆婆亲还是你妈亲啊？我来这么多回，你怎么没说送我呢？ 137回 狠狠地闹 “司机送我就行，你躺着，别让妈操心。”蒋方舟自然会叫司机去送的，这司机也是她儿子的，送一下又怎么了？她住的地方打车也是不好去，这个时间等车也热嘛。 蒋方舟转身离开病房，张丽敏嘴就和机关枪似的。 “还叫司机送，就这么远的地方，真把自己当娘娘看了，做给谁看呢？” 乔荞看着自己妈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张丽敏心里怎么想她能不知道嘛，婆婆住的远，自己妈住的近，加上她妈真是不能对着太好，不然就得意忘形。 能叫张丽敏封住口的就是…… 乔荞拿着几打的钞票：“我婆婆给的，说是给我安胎的，妈你准备给我多少？”乔荞装傻的问。 张丽敏不说话，看着钱眼热啊，这么多的钱。 “挺多钱的……”说着就要上手去摸，多摸两下就变成自己的了，张丽敏就是打着这种心思，可乔荞不给她机会。 抬着眼睛对上自己妈的问：“妈准备给我拿多少钱？” 张丽敏脸上假笑：“你们家这么有钱，还坑我，我手里才有几个……” 张丽敏这就是哭穷了，她肉疼啊，都变成自己的…… “妈那你还挑吗？” “我什么时候挑了？” “你刚刚不是觉得我让司机送我婆婆了，没送你，我婆婆给我这些钱雇个司机都雇来了……” “我说不过你，好心过来看看你吧，太俗气了，什么事儿都看钱下菜碟，我还得回家侍候你爸去，我得回去了……” 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准备回去了。 张丽敏从里面出来，自己微微叹口气，这孩子也真是的，你大姐的日子多不好过，你这些钱就是个零花钱，给青霞，青霞这一年都不用愁了，可张丽敏不敢说啊，也不能提。 乔荞扯扯唇，躺下继续休息。 她真宁愿她妈少往医院折腾，把家里给照顾好就行了。 乔荞躺了一会儿，躺不住了，要坐起来，保姆一看她动，立马上前，习惯性流产就是这样的，说不定你动哪一下没有动明白孩子就没了，得加小心。 曹父说的那样的明白，曹可凡还是透过朋友想要联系陆卿。 “陆卿最近有没有过来凉州？” 朋友纳闷：“没听说啊，可凡有事儿吗。” 曹可凡这才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我听说陆卿离婚了，我们家一凡一直就挂着陆卿……” 朋友立马打断曹可凡的话：“你听谁说的？这简直就是谣传，他老婆怀孕了，人在医院保胎呢，怀像不是很好，可凡我不知道你哪里听说的，我们是朋友，我不能瞒着你，陆卿对这个媳妇儿确实不错……” 陆卿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虽然他们几个没有去医院看过乔荞，但是陆卿经常过去，这就说明一定的问题了，曹家如果是抱着想要复合的心态，那还是趁早打消这念头，人家过的好好的。 曹可凡只觉得胸闷，几乎都料定了陆卿离婚了，结果现在前面传回来不一样的声音，并且人家老婆还怀孕了。 “可不可能弄错了……” 朋友抬眼看着手机：“我骗你这个做什么，不信你问问别人。” 曹可凡挂了电话，有些沮丧，一凡那边也问过她的意见了，陆卿这头突然说没离婚，还过的好好的，谣传害死人啊，那一凡怎么办？ 曹可凡现在就怪自己当初就应该听爸的话，弄的进退两难，一凡原本就是个固执的，这下好了，你挑起来她的心意，却不能成全。 他是愁的一头包，原本就是愧对妹妹。 曹可凡晚上下班回家，想着怎么去和妹妹谈，桌子上说的好好的，曹一凡的表情似乎也很稳定，结果晚上突然自杀了。 文青是睡到半夜，听见一凡喊疼，以为曹一凡是生病了，结果推门一进去，吓傻了。 “老曹……” 文青的叫声让人觉得荒凉，提着心，曹一凡他爸从床上蹦起来，把女儿送到医院，这折腾了一夜，人是抢救回来了，割的不是很深，送过来的也很及时。 “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我叫你断了这个念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老曹觉得失望，自己的儿女怎么就没有成器的呢？一凡其他还好，感情方面就跟陆卿死磕上了，儿子估计也只能守，不能进攻的选手还谈什么前途？做人不够激灵，在机关单位又混不起来，这辈子几乎就可以看到头了，不求你多上进，哪怕你稳稳当当的，结果现在又整出来这样的事情，谁叫他和他妹妹提的？ “一凡啊，你别吓妈啊，一凡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妈也不活了……”文青握着女儿的手。 这个傻孩子啊，就为了一个陆卿值得吗？ 曹一凡一脸的苍白，她是被消息给刺激到了，陆卿再婚也就算了，竟然和别的女人要孩子？自己的儿子才死多久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呢？她不甘心。 “妈，我儿子的命谁偿……” “一凡妈这就给陆卿打电话，叫他过来和你赔罪……” 文青脑神经也不是很清晰，知道女儿就是有陆卿这个结，她不管陆卿怎么样，我好好的女儿，你必须好好的还给我，都是你把她弄成现在这样子的，我不找你，我找谁。 拿着电话就要打，曹父进门抢过来妻子手里的电话：“还觉得不够丢人？” 他这辈子的面子都丢光了，急匆匆的送女儿来医院，住的地方有谁是不认识的？明天就能传遍了，他这张老脸啊。 曹一凡从床上挣扎就要下床，她喊要找陆卿问个清楚，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文青一看女儿这样情绪也比较激动，曹父根本就压不住，特别是女儿现在的情绪，很容易就出事情。 “一凡，爸让你哥联系陆卿，但是你得听我的，不能激动……” 曹一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安静了下来。 曹可凡要打电话，曹父按住儿子的手：“你要干什么？” “一凡要见陆卿。” “你就说联系不上，拖着一凡。” 曹父觉得毕竟都离婚了，你这样去找陆卿，只会让陆卿看轻他们家，原本离婚的时候两家就闹的极其的不愉快。 陆海萍得到消息，一大早都没去上班，就来医院探病了。 “怎么弄的？怎么会自杀呢？” 文青问：“去问陆卿，他到底要害死我女儿几次才满意？” 陆海萍可怜曹一凡，看着曹一凡手上的伤口，直接跟文青下了保证：“你放心，我就是用押的也会把陆卿给押来。”说完就出去了，文青这都是背着曹父联系陆海萍的，她需要借用陆海萍的手去把陆卿弄到医院来，叫陆卿看看，他是愧对他们曹家的。 曹一凡冷笑，我不可能就这样让你好过的，别想。 “妈，别让我爸来医院看我，他马上就要退休了，让人说不好，我也丢不起这个人，医院你来照顾我就可以了。” 曹一凡知道自己父亲的为人，如果父亲在，她是闹腾不起来的，她现在就想看看陆卿会不会来看她，她都要死了。 陆海萍这个没脑子的，一看曹一凡现在这模样，不到七点就给陆卿打电话，陆卿的手机关机，他的手机动不动就关机，反正想联系上他，比较难，用手机可能就是为了关机。 陆海萍没有办法，只能打给乔荞。 保姆做早餐呢，陆卿今天可以晚点去公司，躺着呢，乔荞弄了一个眼罩给他戴上了，说是能缓解眼部疲劳的。 “东西好吧。”乔荞乐呵呵的说着。 陆卿答曰：“我娶了一个明媚的女子，不倾国不倾城，倾家荡产。” 乔荞拍了陆卿一把，就买了一点眼罩，怎么就倾家荡产了，照比着他浪费毛巾，自己肯定是合理花钱的。 “你起来小心一点。”陆卿嘱咐了一句。 乔荞想出去走动走动，躺一个晚上了，她现在哪怕打嗝自己都得可小心可小心了，情况好了之后现在几乎针都不打了。 自己扶着腰，在外面站一会儿，吹吹风，自己顺带着活动活动脖子和眼珠子。 陆卿吃过早饭人才走，乔荞的手机响。 “喂……” “陆卿呢？”陆海萍的声音就特别的横。 乔荞看着窗外：“老姑陆卿上班了，你联系他吧。”乔荞作势就要挂电话，她和陆家人有什么好说的，完全就没有牵扯的。 陆海萍可不管：“曹一凡为了陆卿自杀了，他当丈夫的总得过来看看吧？” 乔荞脸色一变，眼中有了怒意：“老姑请你说话注意一些，陆卿是我的丈夫，他还是谁的丈夫？他要是别人的丈夫，我就可以告他重婚罪了。” 没脑子，说话自己都不想想的吗？ 陆海萍冷笑：“你少和我在这里打官腔，你告诉陆卿……” “嘟嘟……” “喂喂喂……”陆海萍拿着电话叫了好几声，可惜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再打过去人家关机了。 乔荞将手机扔到一边，她懒得和这样的人费口舌。 陆海萍联系不上陆卿，乔荞又不肯接她的电话，她自然是要找蒋方舟说到说到的。 “你这儿媳妇可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打电话，竟然话都没说完她就挂电话……” 蒋方舟不急不躁，慢慢说：“海萍啊，你要是没事儿就别联系乔荞，她这保胎呢，乔荞身体不好，好不容易怀孕了，你在折腾她……”蒋方舟也不愿意了，平时你折腾就算了，你如果没有说过分的话，乔荞那孩子能挂你电话吗？ 陆海萍就想耍混，可惜蒋方舟现在不是老陆家的儿媳妇，她需要和小姑子保持多好的关系？一个前小姑子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 “你做错没做错你是个大人，是个独立体，海萍你做事情先想想，乔荞这样的身体，你找她干什么？” “我不是联系不上陆卿……” “你找陆卿干什么？” “我关心关心我侄子有错吗？” “那你就关心吧，我要出门，好了再见！”蒋方舟直接收线，和你没有可说的，面对这样的人，只能不搭理。 蒋方舟去医院看乔荞，乔荞就实话实说了，给蒋方舟气的，蒋方舟觉得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可海萍简直就是二百五，缺心眼，曹一凡和你再亲有没有血缘关系？乔荞肚子里的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简直是里外不分，在一个有她活着，陆卿就别想去看曹一凡一眼，她有本事就死了，死了也别指望陆卿给她烧半张纸。 蒋方舟只要对上曹一凡，情绪就立马失控。 “你放心，有我在，你就好好在医院养着，来电话也不接，我看看谁敢找你麻烦……” 乔荞不太清楚蒋方舟和曹一凡的恩怨，可婆婆好像每次听见这个名字情绪都波动的比较厉害，她干脆就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 蒋方舟给陆必成去电话，蒋芳倩就在陆必成的身边呢，陆达要上小学了，是的，直接上小学，孩子聪明嘛。 今天是过来问手续的，陆必成接到电话看了蒋芳倩一眼，就出去接听了，他觉得在蒋芳倩的面前接听这通电话有些不方便。 “你说吧。” 蒋方舟就把陆海萍干的事情都说了：“你们家能不能叫孩子消停消停？乔荞这身体现在人在医院保胎呢，生不下来是不是你负责？”蒋方舟上来就是质问。 她不追究陆必成其他的错，就单问这一条，他能不能办到？ 陆必成拧着眉头，什么时候怀孕的？为什么不和自己说？陆必成心里有点不爽，他是陆卿的父亲，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他，又气海萍总是叫人不省心，自己分不清里外。 “我不知道，我问问海萍……” “还问什么？你自己妹妹什么样你不清楚……” “你总要讲点道理的吧，这件事儿我根本不知道，我人现在还在外面……”陆必成没有对蒋方舟说是给陆达办上学手续，怕刺激蒋方舟。 蒋芳倩从里面领着儿子出来，喊了一声：“必成……” 蒋方舟电话里一直说个不停的声音就突然消失了，陆必成的眉头皱得老高。 “你忙吧，我请你们家饶了我儿媳妇吧，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陆必成听着忙音，将手机放回包里，冷眼看着蒋芳倩，蒋芳倩和陆必成一起来学校，人家老师都误会了，以为这是孙子呢，结果没想到是父母，可是父母的话，年龄有点对不上啊。 这是一婚？还是几婚呀？ 要是一婚的话，实在是男的年纪有点偏大，二婚的话，女的长相不入流，谁家二婚娶这样的呀？ “回去吧。”陆必成接手陆达，抱在怀里，蒋芳倩试探的问：“谁来的电话啊？” 陆必成站住脚，他实在很厌烦蒋芳倩这样的侧面打听，低气压：“陆卿的媳妇儿怀孕了。” “这是好事儿啊……”蒋芳倩嘴上说着。 “我的东西不需要你来算计，你把达达照顾好了这就是你的任务。”陆必成抱着孩子先走一步。 蒋芳倩碎步在后面跟着。 陆卿的奶奶知道乔荞怀孕了，自然是高兴的。 “要是生个男孩儿就好了。”老人家还是重男轻女的。 乔荞要是生个儿子，她肯定是高兴的，也会多待见乔荞几分，这是一定的。 陆必成叫住陆海萍：“海萍，你给我站住，我问你两句话……” 陆海萍一看陆必成在，自己首先就是一愣，这个时间她哥怎么会回来？ 紧接着就想到了，肯定是蒋方舟干的，她告状最在行了，那个女人心里才阴暗呢。 “哥，今天不忙啊……” “我问你，我哪里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陆必成开口问。 陆海萍自然说是没有，她哥对她很好的，陆老太太一听就知道女儿肯定又闯祸了，她自己都烦陆海萍，总觉得这个女儿不像是自己，说不好像谁。 “你又干什么事情了？” “我能干什么事情，妈……”陆海萍喊，觉得自己特冤枉。 陆必成就说：“这些年我搭你身上多少钱？你看看自己，你都得瑟成什么样子了？也就是元德还跟你过，换了别的男人早就跑了，你一双儿女弄的没有一个和你亲的，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曹家的事儿你不要插手去管……” 陆老太太一听曹，立马就明白了，用眼睛斜眼看着老女儿：“我当初是不是就把别人家的孩子抱错了？你自己姓什么，是谁家的你不清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拿着别人当幌子……” 陆海萍被说破了心事，她心里也怪自己妈的，当初你怎么就不肯把我嫁的好点？我要是嫁的好，我至于和李元德这德行的男人一起过这些年吗？ 陆海萍就处处都看不上李元德，李元德没本事啊，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 “我拿谁当幌子了？” “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元德就跟你离婚……”老太太恶狠狠的讲。 海萍脸一变，没等哭呢，就让陆必成给叫住了。 “你花我多少钱？这些年我给了你多少？陆卿的媳妇儿怀孕你打什么电话？” 陆海萍这也是才听说乔荞怀孕，那怀孕就怀孕了被，一细想，肯定是乔荞怀孕刺激到曹一凡了，陆海萍嘴上没敢当着自己哥和自己妈说出来。 “你以后少联系陆卿，他还轮不到你来管……” 海萍不甘心，但是当着自己大哥的面说曹一凡委屈，她哥肯定会抽死她的。 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母亲家离开去医院看曹一凡，曹一凡就等着陆海萍带消息回来呢。 “干妈……” 陆海萍也知道曹一凡心里不平衡，可人家都怀孕了，总不可能因为你受刺激就把孩子打掉吧？ “一凡啊，陆卿是没眼光……” 曹一凡脸色一僵，陆海萍自己很有小聪明，觉得能把曹一凡给圈拢住了，结果曹一凡表面是听了，心里觉得陆海萍就是窝囊废，这么一点的事情都办不好。 曹一凡不打针，打针就开始闹腾，玩命的闹腾，文青是和女儿说好了，就是做给曹父看的，母女俩抱成一团。 曹一凡一求，文青就心软了，只能帮着闺女。 老曹是被蒙在鼓里的，但是这是亲生的女儿啊，要死要活的，他不可能真的不去管，亲自问的陆卿的电话，给陆卿去的电话。 这通电话是别人打的，陆卿完全可以推掉，前老丈杆子怎么说呢？对他还算是不错，从来也没有说过办过什么过激的事情。 “陆卿啊，就当我求你了，你过来看看一凡吧，和她说清楚了……” 曹一凡她爸这辈子几乎没怎么求过别人，年轻的时候完全不需要求人，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叫他拉下脸来的，他心里是一千个一百个不愿意给陆卿打电话，他比任何人看的都要透彻，陆卿恨的是整个姓曹的，哪里光是曹一凡一个。 老头儿面上有点发红，低声下气的去求一个比自己年轻的，还是曾经是姑爷的人。 陆卿叹气：“曹叔，不是我不帮你，我老婆现在在医院保胎，她情况不是很好，我脱不开身，我公司的事情又多……” 陆卿这样的男人，分开就是分开了，一点干戈都不想在沾，分手就是分手了，任何形式的见面他都不想要。 曹父只觉得嗓子眼有些痒，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也开口请求了，就请求他过来看一眼，把话说明白了，陆卿就连这样都不愿意做到？ “陆卿，我没求过你什么，我就只求你这一件事情……” 陆卿看着窗外皱眉，他还有很多的工作没有做完，现在却不得不坐在这里，听着这通没有意义的电话，曹一凡的父亲和他又是什么关系？谁说他就要必须给面子的？ 陆卿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肠软的人，他的不耐烦几乎是不会叫人体察到的，体察到了只能说他已经忍受到了极点。 陆卿不赞同。 “我和她没有任何的话可以说，她见不见我结果都是一样的，我现在有妻子有孩子，我得顾忌我妻子孩子的心情，她能闹自杀第一次自然就可以闹自杀第二次，难道我每一次都要去探望？我没有这样的义务，没有希望就没失望。” 其实他心里很是不理解，离婚都这么久了，到底曹一凡至于吗？为了他闹自杀？ 陆卿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纠缠下去，只会叫大家都痛苦，他不去。 曹父觉得颜面受损，他已经低声下气的去求了，结果陆卿还是这样的答案，有些拉不下里面，到底还是挂了电话，这事儿对于陆卿来说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的，吹走就走了，没当回事儿。 九点多到医院的，保姆才帮着乔荞洗完头发，乔荞现在就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剪头发，不过有点迷信嘛，觉得这个时候动剪刀对自己不好，她要是胎稳，自己什么都不会想的，因为胎不稳想的事情就有点多，在乎的也比较多。 手里拿着小扇子吹风呢，保姆看着陆卿回来了，收拾东西就准备回家了，其实照顾乔荞，她觉得挺轻松的，乔荞这人也没有多少的事儿，只要看住她了，别让她乱动，别乱走那就没问题，从保姆来，乔荞就连楼下一次都没去过，走最远的距离就是医院的走廊，偶尔走一段。 “你说我剪不剪头发？” 头发长一洗就不容易干，这个有点麻烦，洗也费劲儿。 陆卿说：“留着吧。” 蒋方舟说现在尽量别在乔荞的面前动刀，陆卿也记住了，剪头发肯定有剪刀的吧，在乔荞的眼线范围内，病房里几乎没有刀，没有针没有锋利的东西，就连点黑色的东西，蒋方舟看见就扔，衣服鞋子是避免不了的，没办法，其他的都不许这个颜色出现。 蒋方舟和保姆交代过，说话得注意一点，什么话都允许你说，但是死啊，倒霉之类的，你能不说尽量就别提，我不管是你是说电视剧情还是说什么，我不想听见这样的字眼，听了心脏疼，听不了，保姆更厉害，干脆平时和乔荞交流都是有数的，说话自己说出口都会提前在心里盘一次，然后再说。 “热就挽起来，你现在不能动刀……”到底是忌讳什么，陆卿也不清楚，原本陆卿这些都是不信的，现在就为了这孩子嘛，不信也得信了。 之前蒋方舟拉着陆卿去烧的香，陆卿一贯就是无神论的，从小到大哪怕自己父亲就是做这个的，陆卿不信，不光是不信，不屑看这些的，结果活生生的被折腰了，蒋方舟就说，你要是心不够诚恳，将来你自己想去吧，有些不得不信啊。 陆卿长到这么大，第一次烧香磕头，很真挚的跪在地上烧香，没求生儿子，就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出生，老婆身体能维持住。 蒋方舟又总嘟囔，陆卿记住了，你说真的剪了吧，到时候心里犯嘀咕，索性不剪了，留着吧。 “对了，你老姑打电话……” “不用管她，神经病。” 乔荞听完笑了，真是不容易啊，陆卿是属于他家里人怎么不好，他都不愿意提的。 “我现在住在医院也就住个病房……”乔荞什么药都不打，有点想出院了，陆卿赶紧打住她的念头：“在医院，我们离的近，方便照顾，现在也就是我跑，你觉得医院和家里有什么不同吗？睡不好吗？” 乔荞摇头，睡是一样的睡，环境也不至于就说不好，她住这样的病房再说不好，那就有点太那个了。 “就这么几个月，我们忍忍，忍一下就过去了……” “我妈今天来医院看我，我让司机送你妈回去……”陆卿自动忽略，他对任何人都有兴趣，除了张丽敏之外，找借口说自己要出去一下，就是避开乔荞的话题，好几次了，只要乔荞提她妈，陆卿就避开。 陆卿做不到就真的打从心眼里原谅张丽敏，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未免有些官方，这个结什么时候能解开，他不知道。 他对这个人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没兴趣知道，一点都没。 乔荞挑着眉头，她看得出来，这还是有心结的。陆卿这点很叫她头疼，你和你说心里话，对张丽敏是怎么想的，他不提，就仿佛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可他都记恨在心里了，乔荞敢说那就是记恨上了。 陆卿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给买了一点葡萄，洗干净用盘子给装起来，两人一人一张床。 “今年的葡萄都挺好吃的。” 乔荞附和：“是啊，雨水少，就那天下点雨，入夏就那么一场雨……” 今年所有的水果都很甜，就是庄稼要惨了，这样不下雨还能好嘛。 陆卿和乔荞说公司早上发生的一件事儿，他自己有兴趣说，乔荞也就听听，一些她是听不明白的，工作性质不同啊，乔荞笑呵呵的，一团和气自己躺在床边，听他讲话，陆卿自己当领导当惯了，有时候说话办事就习惯去压人，他自己可能不知道。 “你二姐怀孕的时候吃什么了？”陆卿突然问。 乔荞不明白，问这个干什么？ “你二姐尖是尖，可智商没达到这个程度，你姐夫我没见过……”陆卿不好判断，孩子的父亲是不是属于聪明的。 黎明这孩子，是叫所有当父母的人都眼馋，陆卿这是要当父亲了，嘴上说没什么希望，不给乔荞压力，心里也是羡慕，生出来那样的孩子，谁不高兴？ “我姐夫就是个一般人……”乔荞认为黎兵肯定也不能算是个聪明人。 陆卿翻身，看着乔荞：“那你们家有出过特别聪明的人吗？” 乔荞摇头，还真就没有，一个都没有。 乔荞的祖上，你就往上数吧，她听自己爸妈说，是一个出息的都没出过，当然张丽敏和乔建国有可能对祖上的信息了解的不够那么清楚，反正在乔荞的心里，她家平庸的很，没有太大本事的人。 “这就怪了，遗传谁的基因了？” 陆卿自己心里有点自负，因为他是很聪明的，他家几乎代代都能出个人才，每一辈都有，当然不全是家内的，有些也是叔伯家的，陆卿是有自负的本钱，他就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跟别人不一样一点。 乔荞听出来了。 “我基因不好，可能会给孩子拉负分……” 乔荞可不敢保证她能生出来天才，开玩笑，这几率就比中彩票还低呢，乔荞也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机会，她这个身体，能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出来，只要身体好，她就满足了，别的要求不高。 乔荞心里担心什么？乔荞想都不想，因为不能想，害怕有些事情一想就成真，那她会疯的。 陆卿点头，想想也是，没办法，老婆拉低孩子的智商了。 “只要健康就行了……” 乔荞冷哼：“你当初怎么没为了孩子找个女博士呢？” 陆卿斜眼：“你以为女博士就聪明了？” 陆卿这人心里是有些瞧不起女人的，不过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那肯定是比我聪明……” 陆卿拧了老婆的脸一记，蔡青文离婚，陆卿其实挺理解的，一个男人除非是想被这个女人所引导，强势的男女必须要找到能和平相处的办法，不然要生活一辈子白头到老，几率太低。 ＊ 陆卿他奶奶知道乔荞住院了，当奶奶的不可能不花钱的，在蒋芳倩的面前故意说。 “这陆卿媳妇儿住院了，我得花点钱……” 这就是伸手要钱呢，人情她得做了，钱得别人给拿了。 蒋芳倩在这个老巫婆的面前吃了多少亏，斗不过你就只能顺服，呼吸有些不顺畅，淡淡的道：“妈，这么老远……” “老远？那是我孙子，怎么你嫌远了？我们家的事儿你最好少跟着搀和，你又来干什么来了？” 蒋芳倩也郁闷，陆必成要求她一个星期过来给包两次饺子，你以为她愿意啊？ 蒋芳倩憔悴不少，上面有个老巫婆似的婆婆，天天找你茬，你对着一千个好一百个好，奈何人家就是不领情，转身就告状，她是受了气了，掏了钱了，最后还得被陆必成数落一通。 陆必成也不愿意管家里的事儿，认为这么一点的小事儿你都干不好，我要你何用啊？蒋芳倩不吭声，你以为就这样过去了？ 陆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着：“别拿别人都当傻子看，我儿子傻，我可不傻，不然咱们就试试看，他没有你他还能找一百个媳妇儿，没有我，你看看他还能不能去找一个妈。” 蒋芳倩心里骂着，老刁婆子，我看你能活多少年，翻着白眼，就这个白眼，惹祸了。 被陆老太太给抓住了，这老太太这个哭啊，又是哭又是嚎的，闹的家里都要翻天了，她儿女都了解她，知道她就是故意闹腾的，谁劝都劝不了，躺床上就起不来了，拉着大儿子的手就让陆必成回来送她最后一程。 “我这老了老了，还得看儿媳妇的脸色活，快叫必成回来……” 大儿子面上有些讪讪的，这闹的也太过了，他不喜欢蒋芳倩是一回事儿，可是看着母亲这样闹是另外的一回事儿，跟泼妇似的，多丢人啊。 “妈，你这又闹腾什么呢？” 大儿媳妇一看，这时候你还惹你妈？赶紧的把丈夫给拉到一边，赶紧联系陆必成。 是能弄得了老太太。 陆必成这又是被从办事的地方叫出来的，这边死人呢，他这忙的，里外里的人还在外地，给看墓地的风水呢，结果接到电话了，说他妈要不行了，陆必成还能不知道自己妈的伎俩，一年到头至少得有二十次不行了，马上就要死了。 在作那也是亲妈，赶紧给看完，就得开车往回赶，家属那边钱他都没来得及管，先得回家看看。 进门，老太太哭的这个委屈啊，陆必成他妈实在年纪不小了，到了这年龄段还这样闹，那就是作死呢，可问题身体又好的很，不聋不哑，自己走路还特别的小心，都扶着怕摔了自己，吃东西就捡最好的吃，营养很均衡啊，平时各种糕点糖果就摆在手边，时不时的吃上一点点，对自己的身体特别的爱护。 蒋芳倩都要哭了，她一句话没说，这就冲着自己来了，老太太指着蒋芳倩就撒谎，说蒋芳倩骂她了，她听见了。 “妈……” 说什么就不行，老太太要搬走，说出去在外面住，要饭也不住这里了，不就是儿子给她两个钱，蒋芳倩看着不顺眼了。 “我养儿子啊，最后被这个熊瞎子给霸占了，你是生了他还是养了他啊？臭不要脸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算的，我说要去看我孙子媳妇，这怀孕住院了，结果你给我脸色看，怎么你有儿子，陆卿就不是这个家的孙子了？” 老太太很会找话题，恶狠狠的直接把蒋芳倩带入到一种继母的形象里，你原本就是老姨，还是亲老姨，更是抢你外甥爸爸的老姨。 陆必成叫蒋芳倩道歉。 “你给我妈赔礼道歉。” 蒋芳倩都要吐血了，她哪里做错了？那些话她根本就没说过，她一句都没说过啊。 蒋芳倩过去给这老太太当儿媳妇的时候，陆老太太倒是没像是对蒋芳倩这样对待她，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偶尔也会找茬，蒋方舟这人从来不会给谁脸色看，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吧，我也不会给个白眼说句难听的话什么的，受委屈了，忍也就忍了，后期陆卿也是大了，陆老太太可能怕孙子会记恨，收敛不少。 蒋方舟年轻的时候，陆必成他妈懒，早上不肯起来，那家里这么多小的，早饭得装饭盒，蒋方舟还上班呢，一大早四点起来做饭，一个一个的都给装好，那老太太没少挑剔找茬，现在可能是没吃药，又开始犯病了，她要是想折腾一个人，这人就是没跑了，只能怪蒋芳倩命不好吧。老太太的大儿子就和稀泥：“算了吧算了吧，谁都不是有心的……” “给我妈道歉。”陆必成看着蒋芳倩说着。 蒋芳倩对上陆必成的眼睛，这个歉她肯定不道，她没有错，陆必成的神色冷冷的，再大的委屈，他妈现在闹腾这样，当人儿媳妇就必须委曲求全，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没办法，你只能认错。 蒋方舟吧，知道这点，所以可能别人看着憋屈，她也就低头了，可蒋芳倩不行，她都要被这个老太太折磨疯了，哄哄不好，甜言蜜语根本派不上用场，吓，她不敢。 “我没有说这样的话……” “那你就是我撒谎了？”陆老太太这些年没遇上过选手，没人敢顶着和她来，她血糖和血压都有点偏高，到了吃药的点，自己没有吃药，这不就是作给陆必成看的，现在蒋芳倩说她没错，老太太一激动，直接躺地上了。 138回 亲生义务 蒋芳倩的一句话彻底惹祸了，陆必成他妈这个老太太就邪性，不讲理不说，她不讲理她还得压着别人承认她有道理，一听蒋芳倩的话，指着陆必成的鼻子开口就喷。 “有好好的老婆不要，去偷自己的亲小姨子，她要是有点脸蛋我也就不说话了，看看……”从床上立马跳了下来，这哪里是马上就要断气的人，生龙活虎的，绝对妥妥的比蒋芳倩的身体都好，手指差点就要指到蒋芳倩的脸上：“她有什么？除了生了一个像你的儿子，她哪里有好的？她出去卖能不能卖一夜二十块？” 陆老太太的嘴刻薄的不是一点半点的，她如果想羞辱一个人，她有都是办法。 老太太现在处于暴怒的状态，谁敢撞上来，直接灭掉，哪个儿子她也不给面子，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陆必成的脸已经处在要发飙的边缘了，当大哥的还能不知道，可只能装作不知道，不然老母亲作的就是他，赶紧装死，这是人家的事情，他又没有偷小姨子，大儿媳觉得自己待下去也是扫小叔子的面子，干脆和丈夫就转身离开了，就这样陆老太太的气还没消呢。 对着蒋芳倩直接来了。 “你姐那是和你姐夫一个被窝睡觉的，你都能横在中间，你妈当初生你的时候是不是你和别人就不同？不能一样吧，这么缺德连带冒烟的事情你都能干出来，怎么没男人要你了？成天的在我儿子面前晃，你以为他稀罕你？我告诉你，你别美，看看自己的身材，看看自己的程度，看见你就恶心的让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蒋芳倩的眼泪哗哗的淌，看着陆必成，就想陆必成给她主持公道，在有资格的婆婆，能不能这样开口就骂？ 动不动就恨不得拿着儿子的缺行来威胁。 陆必成有心思管蒋芳倩吗？自己都要气的脑溢血了，这就准备走了，平时和他妈发生争执，也都是他提前离开，最后蒋方舟自己善后的。 陆必成他妈可敢干，抹着眼泪看着蒋芳倩，说话很激动，激动的唾沫都飞了出去。 “你们不就是觉得我年纪大了，活着拖累你们，我不活了……” 这老太太一头就往墙上去撞了，她要是装腔作势，肯定不会有人当真，问题她不是装的，就治这口气，你以为她为什么能压住陆必成？说死就真的敢死你面前，这辈子乃至下辈子我都让你记住了，我让所有人都看见，你是怎么逼死你自己的亲妈的，那个狠劲儿上来，一百个老太太捏一块也不如一个她。 头咣当一声撞在墙上，到底是年纪大了，眼前都是金花，额头立马就青了，可见用的力气。 “奶奶……” 大孙媳妇儿多会来，一看老太太往墙上撞，赶紧的跑过去，扶着老太太扯着嗓门去喊，老大是不想管，觉得自己妈闹腾，可自己妈都被逼着撞墙了，就为了一个外人。 “妈这不被你们折腾死，你们就是不放心是吧？” 直接就对着陆必成来了，都是他给闹出来的。 陆必成和自己大哥往外抬老太太，往医院送，送到医院折腾一圈，肯定不会少花钱的，人老太太说了，身上哪里都不舒服，哪里都需要做检查，全部都做，哼哼唧唧的要留在医院，医生说她问题不大都不行。 “你把必成给我叫进来……” 陆必成如果眼前有根绳子他都想上吊了，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委屈自己。 蒋芳倩缩着身体，陆必成说了哄不好，那就离婚吧，那都过成这样，还有什么好过的？ 进门，陆老太太一看蒋芳倩就开始骂：“你姐那时候对你那么好，你怀孕我都听说照顾你，结果你可真本事啊，生出来你姐夫的孩子……”陆老太太一点都不怕陆必成发飙，我是你妈，我给了你命，你就得听我的，不然我就闹死你，你不是在乎脸面嘛，我就丢你人，我叫所有人都知道知道，你陆必成是个什么东西：“娶你进门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给我滚，你还想气死我是不是？”陆老太太指着蒋芳倩的鼻子开骂，陆必成想开口，骂的太难听了，你说站在外面就能听见，这除了骂蒋芳倩还骂自己了，陆必成的大哥一见，按住弟弟的手，这时候你在开口说话，老太太就更加没完了，你叫她骂吧，出了这口气也就完了。 老太太好不容易收声了，骂的嘴干了，恶狠狠的恨不得从蒋芳倩的身上扯下来二两的肉。 “这是你媳妇儿的事儿，我知道你是好样的……”每当老太太这样说话的时候，她接下去就是有所图谋了，果然，陆老太太开口：“我这大孙子买不起房子，知道自己叔叔手里有钱，你看着是给腾个房子还是现买一个？” 老大这时候就更加不能说话了，这是给自己儿子要房子呢，有好处，谁不想占？ 陆必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又来？ 他之前给买的新房子啊，大哥家一共才给了他五万块钱，现在又说没房子？ “妈，我没有钱……” 陆必成不给买。 小来小去的也就算了，这些年叫他掏钱他也从来没有说一个不字，他有三个孩子，将来他的钱是要给自己的三个孩子平分的，侄子再亲能有亲儿子亲吗？ 陆老太太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不给是吧？ “陆达是我们老陆家的孩子吗？你做过化验吗？报告在哪里？” 蒋芳倩一听这话，彻底痛哭了出来，简直太侮辱人了，哪里有这样侮辱人的？ 不是陆必成的儿子他会认吗？把自己给当什么了？ “妈……” “你再说一句，我就从楼上跳下去你信不信？马上你陆必成的大名全凉州都知道，你叫蒋芳倩给我领着陆达滚出陆家，我不认。”老太太直接说了，不想答应她的条件，那没问题，陆达就别进陆家的门，她不承认。 这老太太那年轻的时候修理几个儿媳妇那都是小意思，老大这暂且不提，对他们家还算是和蔼的，当初看老二两口子不顺眼，就给逼出去的，没有地方住，你们就去死，反正我不会心疼你们，结果老二住平房，烧炉子差点就被煤烟子给呛死了，当时人都不行了，人家房主过来看了一眼从里面给拖出来的，那以后老二就不认这个妈了，多少年直接就没联系，从来也不跟兄弟姐妹联系，人现在在哪里，只有陆必成一个人知道，你以为老太太会心软？直接就当儿子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娶媳妇儿我不满意，我就作你，一直作死你。 “你跳吧……” 陆必成也受够了，这次闹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必成你说什么呢？”大哥立马出声训斥弟弟，妈再不好你也不能这样说，没有妈，哪里来的你？ “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当大哥的往外推弟弟，陆必成是走了，蒋芳倩还在病房呢，老太太就折腾蒋芳倩，我骂着你，你还得侍候我。 陆老太太吐痰，她就是故意折腾人的，叫蒋芳倩拿着盆，她说自己撞的这一下子不能下地，蒋芳倩心里在怨恨也得干，结果陆老太太一个没吐好直接就吐蒋芳倩手上了，狠狠的一口，蒋芳倩还没来得及恶心呢，陆老太太直接把盆就给掀了。 “拿个盆你都拿不好，怎么很想拿盆来打我是不是？” 蒋芳倩和这老太太别说讲道理了，就算是要辩解，现在对方明摆着就是不肯给她机会，她做梦都想不到，因为这年代了，哪里还能有婆婆伸手去打儿媳妇的？你想破天了，你都想不到的事情，可此刻就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一个耳刮子就抽了过来，完全把蒋芳倩给打傻眼了。 病房里就陆必成的大嫂在，人家装眼瞎，装没看见，陆老太太打完自己就跟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干一样，说自己饿了，想吃八宝粥。 “地上不是有必成买的八宝粥嘛，给我开一罐……” 蒋芳倩捂着脸就跑了，要是这日子是这样过的，她也宁愿不过了，领着达达回娘家。 蒋芳倩回到家开始收拾行李，陆必成屋子里躺着呢，原本就被自己妈折腾了一天，你说闹到现在还没收场呢，结果蒋芳倩进门，委委屈屈的就开始收拾东西，她是想等陆必成开口问，这样自己不就方便说了。 陆必成是压根就没有开口的*，你愿意走，你就走吧。 蒋芳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着陆必成，可人家不动啊。 “你妈真是太过分了，在医院动手打我……” 陆必成现在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他妈怎么样了，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想听。 “达达你别领他，你就是离婚孩子也是我的。”陆必成扔下一句话。 蒋芳倩气的肝疼，他不说说一句安慰自己的话，就一个劲儿的来戳她的骨头，今天他可是在场的，他都亲眼看见了，怎么还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想走又不能走，真的回娘家，陆必成到时候一定不会接她的。 ＊ “你媳妇儿身体好点了没？”陆老太太来电话，陆卿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 对于陆卿来说，他对他奶没有任何的感情，跟一个老人家聊天他就更加的没有兴趣了，偏偏那头老太太挺有兴致的，说起来了就收不住嘴了，陆卿的眉头一直拧着。 乔荞从床上爬起来，伸着手把陆卿的电话拿了过来。 “奶奶，我是乔荞……” 其实想哄一个人并不是有多难，你顺着她说话就是了，俗语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你的朋友。 乔荞就说自己原来身体不好，结果奶奶来电话，突然就好起来了，还觉得奇怪呢。 “奶奶，你说怪不怪……” 老太太哪里不知道是恭维，可她就认为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的，乔荞这话就是发自肺腑的，陆卿为什么不乐意跟他奶讲话？就是觉得这老太太没什么层次，瞧不上，亲奶奶也瞧不上。 陆老太太在电话里可是说了，叫人给送过去钱，是她的一片心意。 “乔荞啊，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奶奶，奶奶给你主持公道……” 唠叨了半天，就来回这么一点事儿，其实老太太是显摆，又不想和乔荞说，那陆卿不接电话，她没办法显摆。 乔荞挂断了电话，陆卿问都没问，丝毫不感兴趣他奶奶来电话是为了什么。 蒋方舟和蔡大奎才吃完饭，蔡大奎说晚上想出去散散步，这不蒋方舟才准备换衣服，陆必成来电话了。 “你爸有没有联系过你？” 蒋方舟不解：“你直接说吧。” 陆天娜的亲生父母找上门了，当初抱陆天娜，就是通过陆卿的姥爷，老头儿现在活着呢，从来就没有搬过家，那家也是有心眼，竟然记得住在哪里，找上门了，要认女儿。 蒋方舟黑着脸：“怎么会知道我家住在哪里？” 陆必成还来气呢，看看你家里办的这叫什么事儿？竟然叫人知道住在哪里，现在怎么办？ 那边闹腾上了，要找陆天娜这孩子，陆必成是肯定不能给的，他养陆天娜这些年，养到现在，凭什么还回去？你们当初抛弃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蒋方舟原本的心情挺好的，一下子就完了。 蒋方舟和自己父亲通电话：“你先避出去，不让他们找到你……” 蒋方舟的父亲叹口气：“还能躲到哪里去？现在都找上门了，我走了，你哥他们能跑得掉吗？人家这就是有准备的来找女儿的。” “什么女儿？天娜是我生的。”蒋方舟一口咬定。 老爷子是心软，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你对天娜这样好，你就是告诉她，她还有亲生父母也不会有问题的，孩子有良心是肯定会选择你的。 蒋方舟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到，对方是个什么条件，一定就知道陆天娜工作不错，家里条件不错才会来找的，你要是看天娜在穷山沟里待着，会不会有人来说他们是陆天娜的亲生父母。 可没容蒋方舟想好对策呢，人直接找到天娜工作的单位去了。 在门口好一通闹，嚷嚷着他们是陆天娜的亲生父母，他们来见亲生女儿的，守门的人被闹的没办法。 “看清楚这里是哪里？是你们能胡闹的吗？” 一对夫妻穿的不是很好，皮肤特别的黑，一看就是常年接触阳光照射的，夫妻差不多一平高，男的开口：“就是公安局也得讲道理，我们来找女儿……” 陆天娜的照片男的手里捏着呢，下班陆续有人出来，他们俩就拦车，不吵不闹的就等下班。 陆天娜今天没开车，车前几天刮了，走到门口，越过门边那两人，男的突然叫了一声。 “我女儿……” 一男一女拽着陆天娜就开始哭。 “天娜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陆必成和蒋方舟是你的养父养母……” 陆天娜眼睛瞄着门岗，门岗的人立马收回好奇的目光，是真的啊？ “你们先跟我离开这里……” 陆天娜冷冰冰的说着，你说她能有什么感受？突然冒出来两个人说是她亲爸亲妈，这是诈骗吧？ 陆天娜领着人去的肯德基，肯德基里面闹嚷嚷的，都是闲聊的声音，陆天娜一双黑色的眸子看向面前的两个人。 “证据呢？” 男的抖着手，他害怕陆天娜，这孩子的眼睛有点吓人，全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陆天娜是压根就没信，你拿出来东西就能证明了？她不想同事看笑话，不想丢人而已，在门口就等于引着别人来看。 女的絮絮叨叨的看着天娜的脸：“你和你弟弟长得可像了，你要不要看看他的照片？” 女的伸手就去兜里拿儿子的照片要给陆天娜看，陆天娜直接无视眼前的照片，她对陌生人没有兴趣。 “就算是我是你们的孩子，你们已经遗弃了我，现在又来找我，是要钱吗？” 女的动动嘴，好一会儿才说：“我们不是，就是想来看看你，想知道你生活的好不好……” “那看完了就回去吧，以后别来找我。”天娜说。 男的搓着手：“我知道你心里不能原谅我们，可我们毕竟是生了你，还是希望一家人能恢复走动，你可以要你的养父母……” 陆天娜看着地面：“第一，就算是我是陆家收养的，我父母对我特别的好，我不想认回亲生父母，没有必要，第二我对你们没有任何的感情，请以后不要骚扰我，骚扰我的父母。”天娜起身就往外走，女的就死死的拽着天娜的手：“天娜，我真是你妈妈，不信你带我去见蒋方舟，她敢说你是她生的吗？” 陆天娜不愿意费这个脑子去想，退一步就算是她是被收养的，她只认自己的爹妈。 陆天娜走远了，女的还想去追，男的叹口气，看着陆天娜远去的背影，原来他们想的实在太美好了。 毕竟觉得身上流着相同的血，陆天娜对他们不亲也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怎么办？儿子可是等不得了……” 女的低着头：“我们得找到蒋方舟，这是我的女儿……” 男的点头：“你说她会管她弟弟嘛？” “不是说她个性很好，念书又好，她哥哥对她又特别好，有稳定的工作有不错的收入，我们又不是想跟她要钱……” 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破坏和蒋方舟的约定，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们家的人都是大善人不是嘛，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给养大了，现在孩子又给养的这样的好。 陆天娜伸手拦车，人到医院的时候还有点神不守舍。 “天娜……” 乔荞咬着香蕉，看了天娜一眼，情绪有点不对呢？ 陆天娜收回神思：“嫂子，你说。” “我就是看着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工作上的事儿？累了？” 现在周末都不休息了，都是串休，可能有点不习惯被。 陆天娜心里也藏话，无论如何这些事情她是绝绝对对的不会和乔荞讲，低着头：“那房子我不要了，嫂子我不想要……” 乔荞只是低头笑，你哥说给你的，我不可能答应你，就说不给你了。 陆卿八点进医院大门的，陆天娜还没有走，她就是在等陆卿，当着乔荞的面去提那个房子。 “你闹什么脾气？” 陆卿公事积压的多，自己来回跑医院其实也是分身乏术，你说一点怨言没有，那不可能，对着乔荞呢，他现在有任何的辛苦不满意都不会对着乔荞发泄的，在乔荞面前只有任劳任怨，说的好好的东西，你就变卦，怎么我房子还送不出去了？ 陆天娜心里就觉得这件事情很有门儿，依着她来看，八成就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去拿陆家任何东西的。 乔荞扯扯陆卿：“你好好说话，你们俩谈，我先出去散散步。” 乔荞给腾地方了，陆卿扶着她起来，送到门外，乔荞自己在走廊里散步，保姆跟着，陆卿带上病房的门，脸子就变了。 “谁说你什么了？”陆卿问。 天娜摇头。 “那你给我个答案。” “哥，我自己都挣钱了……” “那当哥哥的给妹妹买点东西有问题吗？” 陆天娜明白这话不说透了，陆卿是肯定不会接受的，她哥一贯是很强势的。 “今天我下班有两个人堵我单位门口，说是我亲爹妈……” 天娜的眼泪掉在手背上，她不想说破，就想装作一切都不知道，可陆卿偏偏就不如她的意。 陆卿沉着脸，能瞒住的可能性太小，早晚都会穿帮的，除非那些人不来找，凉州再大地方也是有限的，只要有心，想找到有关的线索不是很难，不过吧，这发生的时机有点敏感，陆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曹一凡。 这很像是曹一凡干的事情，因为自己没有去医院看她，因为自己叫她觉得没有按照她的套路来。 陆卿看着天娜，天娜一直低着头，平时陆天娜不是这样的，陆卿开口道：“是不是亲生的，养了你这些年，他们拿你当亲女儿，我拿你当亲妹妹，这就够了。” 陆天娜一直没抬头，就陆卿一个人在说话，陆卿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了，你是陆天娜，你就是我妹妹。 陆天娜从病房走的时候眼圈挺红，看见乔荞也没打招呼，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天娜……” 乔荞看着一阵风似的离开的陆天娜，这是怎么了？和陆卿吵起来了？ 陆卿在卫生间洗脸呢，乔荞推门进来，保姆人家要下班了。 “阿姨司机在楼下等你呢。” 保姆阿姨点点头，安顿好乔荞她就走了，病房里就剩乔荞和陆卿两个人了。 陆卿拿着毛巾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擦着脸，乔荞看不清陆卿的表情。 “和天娜吵架了？我刚刚喊她……” “她亲爸妈找上门了。” 乔荞：…… 乔荞一直都觉得，能找回来亲生孩子的父母都是很强大的，一扔就是那么多年，怎么找？是她太笨了，还是人家有特殊技能？能找的可能性也就只有几点，要么家里的条件好了，想起来当初的孩子，悔不当初，要么就是电视里演的那样，是为了要钱，不然就是谁谁谁生病了，需要救命。 想了半响：“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陆卿看乔荞。 乔荞不吭声，还能是什么怎么办，就这事儿被，不解决吗？ 一家人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重新聚在一起的，病房里陆必成坐在靠门边的位置，蒋方舟和乔荞并排坐着，陆卿在地上。 “他们是怎么找到天娜单位的？” 陆必成就觉得很纳闷，能找到蒋方舟家这不意外，可陆天娜单位如果没有熟悉的人告知，这是不可能知道的，怎么找过去的？ 蒋方舟看着儿子：“天娜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蒋方舟觉得不管是不是自己自私，她养了这孩子，就真是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来养的，她付出那么多，自然不希望天娜的亲生父母来找，她更加不希望天娜认她亲生父母，不然她算是什么？自己算是怎么样的存在？多可笑？ “昨天在医院就和乔荞说，她不想要房子了……” 陆必成看着儿子：“想从天娜的身上刮钱是不是？” 陆卿摇头：“没有开口说要钱。” 这点是陆卿挺意外的，要钱是在情理当中，或者说他们如果闹陆天娜，叫陆天娜付出点什么，陆卿觉得还好，只是想认回天娜的话，有点麻烦。 陆必成皱着眉头：“我养了二十好几年的女儿，我花钱花心思的去培养，他们说想认回女儿就认回？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买卖。” 陆必成和蒋方舟在这件事情上的意见是统一的，如果天娜想要认回她的亲生父母，那蒋方舟以后和这个女儿心里肯定会有个隔阂，闹的最差的境地就是再也不来往了，这当然不是蒋方舟所愿，她一点都不想看见这样的画面发生。 “总避着也不是办法……” 陆必成亲自给陆天娜去的电话，叫天娜来医院，陆卿觉得医院不是合适的地方，毕竟乔荞还养病呢。 “回家里吧。” 家丑最好还是在适当的范围之内解决干净。 陆天娜过去的很快，坐在沙发上也只是哭，不肯说话，蒋方舟也难过，养育你一场，难道你就真的因为什么血缘不血缘的关系抛弃现在的父母？她做不到理解，没有办法理解。 “天娜，爸问你话，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说……” 陆必成实在不太愿意把这件事儿给捅开，可现在不说，早晚家里都会闹开的，就海萍那张嘴，什么时候会闯祸，陆必成一点分寸都没有，说破无毒。 陆天娜低着头，声儿很小。 “你说什么？”陆必成没听清。 “我不认他们，我是姓陆的……”陆天娜不自觉的低着头，她不敢直视父母和兄长。 她不知道父母兄长心里会怎么样的去想她，会不会认为她是因为那个家没有钱，她贪钱才不愿意认的，可天娜是真的把陆必成和蒋方舟当成亲生父母的，蔡大奎很好，再好陆天娜却没办法把蔡大奎当成父亲看待，甚至她也不愿意出现在蒋方舟的面前。 “行了，总得问清楚人家的来意，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陆卿问天娜。 天娜摇头，陆卿叹口气，这事儿就暂时先这样吧，联系不上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陆卿觉得不要钱只是为了找回女儿的面不太大，这样兴师动众的打探出来陆天娜的详细情况，就绝对不会是为了只看她一眼，要是想看一眼，远远的看一眼就走就是了。 天娜上班，那两人又来了，陆天娜给陆卿去了电话。 陆卿很快就到了，陆天娜今天是陆卿送着上班的，陆卿觉得对方如果有事情求天娜的话，一定还会上门来堵的，结果真的被他给遇到了。 “两位，我是陆天娜的哥哥……” 女的吓了一跳，陆卿上手扯着男人的胳膊，女的就叫了出来：“你要干什么？这是在公安局的门口……” 陆卿无视眼前的人，看着陆天娜：“你进去上班，下班我来接你。” 陆天娜转身就进去了，男人还想说话，倒是女的看出来陆卿是说了算的人，开口：“我想见见你父母，见了他们就知道我是谁了。” “上车吧。” 女的瞧瞧陆卿的车，这么好的车，难道还能把他们给卖了？ 她没想缠着陆天娜，实在是因为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陆卿叫司机开车回家，司机只当后面是空白的，女人上了车，这一看这家是真的很有钱，不过有钱没钱和她没有关系，她自己没本事挣到钱她也不羡慕。 开了二十多分钟，到了地方，陆卿下车。 带着人进门，蒋方舟在陆卿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就接到电话了，陆必成也正在往这里赶过来呢。 “坐吧。” 陆卿随意的说着。 蒋方舟整理整理发丝，她对眼前人的印象很淡了，几乎就是记不得了，是不是，觉得大概是没错的。 “喝点什么？”蒋方舟开口问。 陆卿解着袖口的扣子往楼上去，男的眼珠子动了动，住这样的房子，哪怕就是靠想的，这辈子他也不敢想啊，要是早知道，他们把儿子送人好了，现在儿子也出息了，投胎是个技术活，儿子现在跟着他们受穷，一个丫头片子却过着这样富贵的生活。 “不用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陆天娜的亲生母亲。”女人斩钉截铁的说到。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似乎很有勇气，直视蒋方舟的眼睛，脸上没有一点胆怯，大部分这样身份的人见到陆卿这种程度的，首先会觉得不知所措，她身上却没有这种东西。 蒋方舟拧着眉头：“我记不清了。” “你记不清不要紧，我可以跟着你们任何人去医院的，现在不是说已经高科技到了去医院验血就能验出来的吗？我奉陪。” 蒋方舟心里觉得非常不舒服，因为眼前的人强势的叫她觉得有些心理不安。 “你们找天娜想做什么？” 男的动动嘴似乎想说什么，男的脸上的表情是带着哀求的，可女人却冷着脸，你从她的外部表情上，几乎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叫你看不透。 “我想认回我的亲生女儿。” “我不同意，而且我也和天娜商量过，孩子没有想认回你们的想法……” “她是我们生的，我们感激你把大丫头养到现在这么大，我们也没打算从你们家身上占任何的便宜，只是想认回女儿，你们不太欺人太甚了……” “这话说的有点意思。”陆卿从楼上下来，换了衣服，就听见对方说的这个冠冕堂皇。 男的一看陆卿下来，就下意识的想站起来，他是有点打怵陆卿，觉得这样的人和自己坐在一起，那肯定就是自己高攀了。 有人敲门，蒋方舟去开门，是陆必成过来了，他昨天就没有走，住的酒店。 陆必成记得眼前的这对人，他记性很好，一眼就认出来了。 陆必成坐下，他至少在外人面前还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呢。 “很久不见了。” “我只想问，谁告诉你们天娜单位地址的？”陆必成一直就怀疑，这中间有人使坏，他心里是有人选。 这父子俩出事儿了之后，心里都同样的有人选，不过陆必成是觉得老姨干的，陆卿是觉得曹一凡干的。 女的倒是见多识广，自己瞒不下去的，她原本是在找陆天娜，可那么多年了，想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陆天娜得费一番的功夫，谁知道竟然会有人联系他们。 “一个女的，我没见过她，只是她告诉我天娜在哪里上班，你的外公住在哪里，我们就找去了，这还有她给的照片，邮寄到我们手上的，甚至我们俩上中的车费睡的地方都是她出的。” 女的快人快语，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她是谁，我不认识，我只知道这是个女的。 “你没见过她？”陆必成问。 “没有。” 陆必成拿着电话：“你听听，是不是这个声音。” 陆必成手机里有蒋芳倩和达达的录像，更多的是为了录达达，蒋芳倩是作为无意当中进入的，有和达达说话。 女人认真的听：“不是这样的声音，更年轻一点。”“不用问了，我知道是谁。”陆卿坐下：“你们想认回天娜，这不可能的，天娜长到现在，你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不要和我说，你们突然之间就醒悟了，想起来还有这个女儿，我不信。” “明人不说暗话，我也瞒不住，索性直接说了，大丫的弟弟现在人就在医院，医生说必须找到合适的骨髓，他们是姐弟，只要大丫救了她弟弟，以后我们不登陆家的门。”女人说着。 蒋方舟就想，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出来认闺女了，原来果然是有事情。 陆家人的脸色就比较难看了，说的真是轻松，骨髓？ 这是为了认回亲生女儿吗？不是因为儿子进了医院，会想起来有这么个女儿吗？ 蒋方舟听到这里，觉得真是长见识了，原本还以为至少是良心发现了呢，原来是为了救儿子，儿子的命就是命，既然你们当这个女儿从来没有存在过，那么现在为什么还要用她去救人？ “这绝对不可能，你们不要想了……”蒋方舟绝对不同意。 陆天娜要是同意，她就抽陆天娜，绝对不行。 身体里的零件是能说动就能乱动的吗？她培养天娜，养大天娜并不是为了给这样的人奉献的。 男的对着蒋方舟就跪了下去，痛哭流涕的想去拉蒋方舟的手，他并不是有恶意，更加不是为了占便宜，蒋方舟吓了一跳，自己躲开了，陆必成拦了一下，男的改成去抱陆必成的腿。 “你们也是给人当父母的，求求你们，我儿子真是拖不得了，我们不跟你们家要钱，以后也绝对不会在麻烦你们，我说到就做到，做不到就天打雷劈，我儿子真是个好孩子，他还这么小，如果我们夫妻能救，不会来求她的，就这么一次，从今以后我们绝对不会联系她……” 男的小儿子读书的成绩很好，他和老婆扔了陆天娜就是为了生这个儿子，小儿子今年上高二，夫妻俩在外面打工赚钱养活儿子，因为生的是儿子，条件不允许，他们夫妻给人镶瓷砖，晚上就睡在干活的人家里，吃馒头随便买点菜做点汤，省着省着就是为了将来供孩子上大学的，现在希望活生生的就被拦截住了，一开始真是求助无门，后来才想起来曾经遗弃的女儿。 男的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想和陆天娜摊牌，只求她回报他们生了她一场，从今以后就恩断义绝，绝对不会来烦她，可老婆说要是一见面就开口，对方一定不会答应的。 他现在瞧着，陆家很有钱，不缺钱的，天娜做了手术以后，都能补回来的。 那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她是当姐姐的，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不可以的，她有这样的家庭，如果不是当初他们夫妻将她送给这家，这辈子她只能生活在农村了。 139回 道德情感 “不跟我们家要钱？你们凭什么要钱？”陆卿抬了抬眼皮子，对这样的人，按照他一贯的方针就是不管不问，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人不能干预你儿子的命。 蒋方舟听明白儿子的意思了，含笑：“这次见你们，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孩子你们也看见了，如果天娜愿意跟你们走，我没有问题，如果孩子不愿意走，你们以孝道逼孩子，你们以为我们家怕闹，那好，你去闹，随便闹到哪里，我看看会不会有人替你们讲话。” 是她想差了，索性陆天娜是收养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还怕谁知道？ 男的有点慌，一开始他就说过来好好说，好好的求，真把人家惹毛了，自己家是占不到便宜的，人家有钱人捏死他们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倒是女的，有点临阵不乱的架势，也能看出来这个家是这个人在做主，深深拧着眉头看着陆卿。 “是，我们没有道理要求大丫怎么做，但是真的闹开了，她以后的脸还要不要了？” “你别大丫大丫的叫，我听着不舒服，她叫天娜。”蒋方舟开口。 她没有办法听别人这样喊天娜，这哪里是给人当父母的？明摆着只是因为小儿子身体不行了，这才开始找陆天娜，这就是天生的血缘？蒋方舟是陆天娜的母亲，所以考虑的问题自然很多，真的闹起来，陆天娜在单位…… 女人仿佛看出来了蒋方舟的犹豫，陆必成的脸已经彻底黑了，又是拿名誉来做威胁？ 他这辈子被自己妈给压的上不来气儿，那是因为没有办法，陆老太太是生了他养了他的人，眼前的两个人算是什么东西？ 陆卿也厌恶听见这样的话。 “你们出去。” 直接下令赶人了。 随便你们怎么闹，这里不干自然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干。 男的屁股坐不住，女的坐的稳稳当当的，人家压根就没打算动地方，她来就是要求陆天娜救自己儿子的，没有达到目地，她是绝对不会走的，她可以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来打扰陆天娜的，只要她肯救自己儿子一命。 陆卿拿着电话叫保安进来，保安请人走，男的慌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反倒是女的，一直就这样沉着冷静。 “今天谁动我，我就死在他面前……” “死了和我们有什么相干，你们小区就是这样做事情的？还不把人给我弄出去，我现在怀疑有人来家里偷盗……”陆必成彻底翻脸了，这没有可说的。 陆天娜如果真的去救人，以后他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珍惜，还指望别人去珍惜她嘛。 陆卿觉得晦气，他讨厌这样的事情。 陆卿从家里去医院顺路先去了公司，公司有事情找他，忙完了才去医院，陆天娜在医院里待着呢。 “来了。”陆卿进门看见妹妹说了一句话。 天娜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思肯定是有些敏感了，以前她哥说话也是这副脸子，可她觉得挺正常的，现在她却怀疑是不是自己有哪里惹哥不高兴了，或者那两个所谓自己的亲生父母做了什么，惹到了陆卿。 天娜起身，乔荞也发现这个微笑的细节了，自己扯扯天娜的手。 “我想吃香蕉，天娜能帮我买一小串吗？别买多了，我吃不了到时候坏了……” 乔荞是想找借口把天娜给支出去。 “我这里有钱……”乔荞拿着钱包。 “我也有。”天娜照着门口走出去。 “愁眉不展的，他们闹你了？”乔荞小心的问。 她看得出来陆卿极其的讨厌这些事情，只要一让他烦，陆卿的脸色立马就变颜色，很不爽。 “她回来你就和她说，要是她想救人，以后就别姓陆了，愿意回哪里就回哪里去。”陆卿道。 乔荞瞄了一眼陆卿，说狠话你可会说了，最后心疼的还不是你，她要是和天娜讲这样的话，陆卿保证以后翻脸会记恨自己的，陆天娜是陆卿看着长大的，那是真当成亲妹妹一样的看待。 乔荞还记得，陆卿那时候看着天娜，眼睛里有光，怎么看天娜都觉得天娜好，这就是一种类似于当父亲的角度了。 “说气话，她现在自己又慌心里有没有底，你对着她下脸，天娜以前看见你会主动站起来吗？”这明摆着就是小心了，这样不利于兄妹感情的发展的。 陆卿不说话了。 “他们怎么要求的、” 陆卿扯着领子：“儿子生重病了，需要天娜去救……” 陆卿将大概的意思都说了，乔荞拧着眉头，几十年没见，孩子一出生你们就给送人了，现在让孩子来尽义务，这个孩子和你们大人之间还有任何的关联吗？既然没有关联的话，凭什么要救？ “我和天娜好好说，我问问她意思，你先别摆脸色看……”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永远都置身在这种环境里？”陆卿觉得气愤的就是这一点，越是讨厌什么样的人，越是围在身边的都是，看着厌烦。 乔荞给陆卿顺着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陆卿在气头上，又是遇上他不喜欢的事情，乔荞只能劝陆卿，让陆卿的火气变得小点。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陆卿伸手去摸摸乔荞的肚子。 陆卿很少摸乔荞的肚皮，不敢摸是一方面，另外怕给摸坏了，小时候树上结果子，陆卿就记得蒋方舟告诉他，不能用手去碰，不然摸化了，这是会摸坏的。 “没有，最近身体特别好，我自己也想好了，就这么几个月，每天待在医院里，其实也挺舒服的，不折腾了……” 医生虽然说和上班不上班的没有冲突，但是她自己还是得多心疼自己一点，既然婆婆说陆卿把工作的事儿弄好了，她就安心养胎吧。 陆卿趴在乔荞的腿上，他有些心里话是没有对乔荞说，不要说乔荞，就算是亲生父母，陆卿也不想说，说出来又不能解决什么，他要的简单不？就一家人好好的生活，享受生活，他努力去赚钱，叫家里过上好日子，结果呢？这都是什么破事儿，看着就眼烦死了。 乔荞伸出手摸摸陆卿的头。 陆天娜拎着香蕉上楼，其实天娜最近睡的很少，每天都失眠，大把大把的掉头发，正好就一鼓作气把头发都给剪了，特别的短看起来很英气，天娜是有想过，把陆卿给自己的一切都还回去，她不是姓陆的，拿人家的东西，这就好像是个小偷，偷了不该自己拥有的东西一样，陆天娜只认蒋方舟和陆必成，但是东西她不想要，一路上也是在心里想着，这番话应该怎么说。 到了病房的门口，天娜觉得有些气短，她现在只要看见乔荞或者陆卿就会觉得心虚。 天娜知道乔荞是个好嫂子，可再好的嫂子，知道自己不是姓陆的，背后会不会觉得她有私心？她是因为姓陆的有钱才不肯离开这个家的？天娜想的很多很多，她觉得很茫然，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这个家的孩子，她爸爸虽然做了错事，她还是不喜欢蔡大奎，现在掉回头来看，陆天娜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挑剔蔡大奎？她都辜负了蒋方舟养自己的一片心意。 爸妈心里是什么样的态度？会不会叫自己回去找亲生父母去？ 站了几秒，拉开门进去。 蒋方舟拎着包来医院看乔荞，她心里闷啊，有话也不知道能对谁说，跟蔡大奎说？这是绝对不行的，蒋方舟就想和乔荞聊聊，儿媳妇到底还是一家人，有什么大家互相分担分担，找个人也能来开解开解自己，不是说她心肠狠，她真是没办法同意陆天娜去救人，自己当心肝宝贝一样养大的孩子，蒋方舟想听听乔荞怎么说，也许乔荞有不同的意见，能说动自己呢，乔荞不就是个孝顺的孩子嘛。 蒋方舟才拉开门，就看见陆卿照着陆天娜甩了一耳光。 陆卿极少动手，他不是个会动手打人的人，陆卿最讨厌的就是男人没有本事打女人，这一巴掌抽的挺狠的，陆天娜的脸立马就红了，脸也抽偏过去了，乔荞没吭声，陆卿的眼神微冷，蒋方舟没有上前去拦。 因为陆卿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动手打人，其次儿子教训天娜，这是哥哥教训妹妹，当母亲的不能拦着，不然叫陆卿的面子往哪里放。 蒋方舟把包放在床上，乔荞对着她挤眼睛，乔荞就怕蒋方舟开口说陆卿，陆卿现在就在气头上呢。 “你当着妈，把你刚刚的话重新说一次。” 蒋方舟身体有点发僵，什么话重新说一次？天娜想干什么？ 陆天娜也是脾气犟，不肯吭声，就站在原地，脸上倒是没有愤恨的表情。 桥式乔荞懂陆天娜的心情，亲女儿一下子就变成了养女，换成谁都是患得患失的，有这样的想法说明陆天娜心眼不多，如果她心眼多她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小心翼翼的做人，这样的人才更加的可怕。 “说吧，我听着，我受得住，你们兄妹俩小时候都听话，现在找回来了，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说吧，谁说。”蒋方舟有点心灰意冷，如果天娜是要救那个所谓的亲弟弟，她不会拦着的。 “妈，是陆卿不对，陆卿先动手打人的。”乔荞下床，扶着天娜，天娜不肯动，乔荞苦笑：“天娜啊，嫂子怀像不好看你也知道，坐下来说行吗？”乔荞软哒哒的开口，如果陆天娜心里有气，甩自己一下，她受不住，这种时候她不说话也是不对。 天娜听了乔荞的话，到底还是坐下了，流眼泪没有出声音，低垂着头谁都不去看。 “天娜和陆卿说要把房子都改成陆卿的名字，或者改成我的名字，她手里的存款都拿了出来……” 不怪陆卿生气，这是做什么，要一刀两断吗？陆卿给钱给东西，不光是钱的事儿，这里面的感情是不能取代的。 蒋方舟大概听明白了。 “你哥和嫂子都在这里，天娜啊，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要救吗？”蒋方舟盯盯的看着陆天娜：“你可能在心里骂妈心狠，那我养大的孩子，一点一点把你给拉扯大了，让你身体健康，就是为了成全别人的吗？”蒋方舟也掉眼泪，她这心理的这关怎么也过不去，收养陆天娜的时候，她小的，根本就没什么分量，那家人给她送过来，送到娘家附近约好的地方，天娜就是光着的，连件衣服都没给穿，孩子的生辰都没有交代一声，人家根本就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天娜就是这样到她手上的。 这些年她自认是把天娜和陆卿一样看待的，如果天娜那么选，就太伤她的心了。 蒋方舟宁愿陆天娜考虑现实问题，待在现在的家庭里你能受到多少的帮助，你回去又能发展成什么样。 以前听别人说血缘是能胜过一切的，这话过去蒋方舟不信，现在依旧不信，但是她却担心，担心陆天娜的选择。 张丽敏来看乔荞，给买了点水果，乔建国逼的，不好不坏的买了一点，卖相好的她肯定不会给买，因为贵啊，结果给她听见这么大的秘密，不是你家的孩子，你强留什么？ 在张丽敏来看，陆天娜不是亲生的，对自己女儿却有这极大的好处，那以后的这个家不就都是陆卿的，是陆卿的就是乔荞的。 张丽敏没有吭声，转身就立马回家了，打车回去的。 神神秘秘用钥匙打开门，就连鞋都没有换，跑到乔建国的床前。 “她爸我和你说，陆天娜不是陆家的孩子。” 乔建国以为张丽敏又抽风，这种话怎么能瞎说啊，不是人家的孩子，人家养？ “我让你给乔荞买水果，你买了吗？” 张丽敏哪里还有心情管水果。 “我都到病房的门口了，听见陆卿她妈在病房里说话，听的一清二楚的，说陆天娜不是亲生的……” 乔建国也觉得挺震惊的，不过是与不是那都是姓陆的事情，跟他们家有什么关系？ “你都到门口了，把东西送进去多好，他们愿意说什么就说他们的，你又不会偷听，东西放下就回来……”乔建国觉得应该这样做。 “你傻呀？我要是进去了，他们不就都知道我是知道这个事情了，你说，现在陆家就陆卿一个儿子，那是不是钱都是陆卿的，以后乔荞不就能多得点……” 乔建国对这个话题没兴趣，多得少得也不是你的，你在兴奋也没用。 张丽敏看着乔建国这副一点不上心的样子，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己和他说什么呢？你看看他这副不在乎的样子，这是为了你小女儿好，赶紧去给青霞打电话。 青霞看着陈放写作业呢，陈放写作业就是费劲儿，一会儿这里动动，一会儿那里动动，反正注意力不是很集中，也不爱学习。 青霞接起来电话，叫陈放自己写，陈放一看他妈出去接电话了，就马上跑自己奶奶的房间里去看电视去了。 “作业写完了？”当奶奶的问。 “奶奶我看会儿电视，我都要累死了……” 陈放说上学辛苦，当奶奶的一想，可不是辛苦嘛，你说这放暑假了还每天补课，跟平时上学也没什么分别，孩子负担多重，就看会儿电视怎么了，也耽误不了学习。 “看吧……” 青霞一脸的无奈：“妈，人家的事儿你就别管了，别当着乔荞的面说……” 要不然老三又得生气，青霞现在也觉得有点无奈，人家的事情，能分多少钱又不能到你手里，再说陆卿父母都活着呢，谈分钱是不是太早了？ 张丽敏着急，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听不懂她说话呢？ “要是只有陆卿一个孩子，家里的东西钱不就都是陆卿的，这是乔荞应得的，一个收养的孩子，你对她那么好，她现在知道自己有亲生父母，以后能管他们？最后还不是乔荞侍候老人……” 青霞叹气：“妈，现在有钱去哪里都能活，最后用不用得着乔荞，这还两说呢……”青霞一回头，就看见婆婆房间里看电视的陈放了，吼了陈放一嗓子。 青霞不是不知道儿子应该是不合适学习，为什么非逼着他学？ 你说就这样的家，你能指靠上谁？读书就是条出路，你要是不读书岂不是这条路就更加窄了？ “我怎么跟你说的？你还看电视，作业写完了吗？” 陈放嘟着大嘴，回房间里继续写作业，陈放在学习上动脑子肯定少，不过和他妈玩心理战，他战术多的是，想法设法就是想避开学习，划拉划拉写完了，反正他妈又不会检查，明天到学校找个同学借下，抄一下就行了。“陈放啊，妈和你说，这个社会，我们家不像是别人，家里有能依靠的，我和你爸什么都不是，将来没有办法帮你，不拖你后腿就不错了，你要是不念书，毕业你能干什么？打工？给人打工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你看看黎明，黎明将来毕业之后可能一个月就开上万或者更多，你要是一个月就开三四千，够干什么的？” 青霞是举例想要陈放明白一个道理，这是个金钱社会，你没有钱，就玩不转，可青霞不了解小孩子的心里，第一他不明白钱这个东西到底有多重要，大人呢进入社会生活了，养孩子了，就知道钱不够用，手头紧日子难过，青霞和陈元庆对孩子的教育上，从来没有告诉过陈放，家里钱来的多么不容易，家里的钱不够花，青霞是宁愿自己啃咸菜去满足儿子的任何愿望，导致陈放不清楚他妈去赚这个钱其实是不易的。 要什么家长都给，渐渐的孩子的心就放宽了，这是家里肯定有，现在又改变主意去和孩子讲未来，讲到钱，陈放心里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深思，如何懂？ 陈放最讨厌的还有一点，乔青霞提到了黎明，为什么黎明就一个月开上万，自己就得开几千？ 你和孩子说什么，他就不是不懂，驴唇不对马嘴也就罢了，完了他心里还怨恨你，觉得你是看别人家的孩子比较好。 “你觉得妈妈说的对不对？”青霞问陈放。 陈放不吭声，他已经学会了沉默，只要自己不吭声，他妈就不会继续说下去，什么未来，什么工作他现在通通都没这些概念，怎么灌输也是没用的。 张丽敏晚上特意晚一点去的医院，病房里就乔荞和保姆，她摆着老太太的谱儿，叫保姆先出去。 “我有点话要和她说，你先出去吧。” 乔荞看了自己妈一眼，有什么话还得把人给支出去？ “我早一点来医院了，听见你婆婆说话了，陆天娜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对不对？” 张丽敏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乔荞一看就不好，怎么还在外面偷听上了，这让陆卿知道了，陆卿对她妈就更得有意见了，乔荞看着张丽敏，张丽敏被小女儿看的有点毛，讪讪地解释：“别人不知道，我就和你爸说了……” 这孩子怎么这种眼神看自己呢？ “妈，是不是亲生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丽敏小声埋怨：“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为了你，我算计这些做什么？不是亲生的她就没有资格拿陆家的任何东西，她又不是陆家的女儿，凭什么分？就陆卿一个孩子，那就都是属于陆卿的。” 乔荞抿着嘴：“妈你记住了，我婆家的事儿你不要伸手去管，当着我婆婆的面更加别提这个话题。” 张丽敏觉得一个两个都觉得她瞎操心，本来嘛，你说亲生不亲生真是便宜不到她，她就是为了乔荞着想的，结果人家还不领情，她不管了。 “我懒得管你们，我回家。” 原本出来兴致勃勃的，在乔建国那边被泼了一盆冷水，然后青霞接着泼，最后乔荞一桶冰块浇下来，张丽敏已经彻底透心凉了。 是她太在乎钱了，还是陆家真的就这么有钱，宁愿给外人花？ 张丽敏想不通，那抱养的和亲生的怎么能一样对待呢，再亲也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人家早晚会回到亲父母身边的。 陆天娜上班，倒是有人来闹了，她就上自己的班，别人也撑死就围观围观。 天娜下班去拿车，开出门被人堵住了，据说前面站的就是她亲妈的女人。 那人说了一些什么天娜没有听见，她没有开车窗，更不想有任何的交流，陆天娜只觉得有点烦，真的很烦。 她的生活已经彻底一团乱了。 女人拍着车盖：“你下来，你要是不下来，你就撞死我，从我身上压过去。” 她就不明白，怎么可以对自己这样的狠？她生了陆天娜啊，一辈子就求这么一次，这样也不可以吗？ 陆天娜没有动，男人拉着女人说什么，女人好像豁出去的样子，陆天娜就没开出去，后来借同事的车回家的，过了好几天也就没在看见人，反正单位也差不多都知道她是被抱养的，陆天娜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这点还有什么能威胁得了她的？ 周末值班，下午三点多，却接到了曹一凡的电话，叫天娜觉得挺意外的。 “我现在人在医院呢。”曹一凡的声音有些沙哑，天娜听得出来，过的应该不是很好。 陆天娜的个性摆在这里，她对两任嫂子就都是这样的。 “怎么进医院了？”虽然和曹一凡说过以后不让她给自己来电话了，毕竟曾经当过她好几年的嫂子，天娜没办法直接掉脸子，还是开口问了问。 “我听说你哥和你新嫂子离过婚？”曹一凡问。 陆天娜没有选择说实话，她眼睛变了变。 “没有的事情，他们俩过的一直挺好的，我嫂子怀孕了……”如果可能，天娜不想伤害曹一凡。 曹一凡的指甲抠进手心里，我也曾经当过你的嫂子，你怎么可以在我的面前说你嫂子怀孕了？ “天娜，你侄子的忌日就要到了，今年你要过来看看他吗？” 陆天娜的脸色变了，这次是真的变了，她讨厌曹一凡拿一个死去的孩子来作践。 孩子满月就没了，以前又没有过这样的安排，为什么今年要这样做？拿着孩子当幌子，乔荞现在怀孕，原本怀像就不好看，说不定哪天孩子可能就没了，陆卿一旦去看，乔荞心里会怎么去想？有些感情只要放在心中，心里有，那一辈子就是一种怀念，无须任何形势的。 “一凡姐，过去就过去了，我嫂子马上就要生孩子了，我希望你能手下留情。” 曹一凡心里冷笑，我对她手下留情，谁对我手下留情了？ 你妈转个身就能拿人家当亲女儿来看，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点呢？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公平点呢？她要求过分吗？ 曹一凡从来不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她认为蒋方舟这人个性很奇怪，总是找她的错，她儿子没了，换做一般婆婆一定会体谅当母亲的心情的，可蒋方舟却死逼着陆卿和她离婚。 曹一凡眼珠子转着，突然就想到有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她和陆卿没有离婚的时候，陆卿和他现在的太太已经在一起了呢？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女人就是个小三的。 她脑海里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英达。 难道陆卿那个时候已经出轨了，出轨的对象就是这个乔荞，然后借用着孩子没的借口把自己一脚给踹了。 不然怎么那么快就再婚了，过的又那么好，和蒋方舟相处的又好？ “天娜，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上，我就问你一句，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吗？” “你问。” “你哥是不是和我没离婚之前就跟那个女的在一起了？他们早早就认识了？不然你告诉我，为什么老姑告诉我，你妈对她像是亲女儿一样的？” 陆天娜抿着唇，她觉得人一旦进入了死胡同里，那就没有办法解救了。 曹一凡这样说，就等于耗尽了和陆家的所有感情，陆天娜的口吻淡淡的。 “一凡姐，我现在的嫂子前夫是个很有钱的富二代，她没有理由那样去做，虽然我哥条件也不差，他们是相亲认识的，没有你想到那么离奇的过程，觉得合适才走到一起的，至于我妈的态度，我想你问问天底下的奶奶，出了这样的事情，妈没有拿刀去砍你，就算是你的造化了。” 这还用说什么说？ 孩子出事儿，陆天娜觉得应该体谅曹一凡一些，毕竟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恐怕会更痛，但是现在来看，听她讲话，她是没有任何悔意的，和婆婆之间关系不好，难道就全部都是她妈的问题吗？ 曹一凡觉得心头发堵。 “我怀孕十个月，孩子落地，你哥现在娶了新的老婆他们还可以有孩子……” 天娜的同事进来，天娜看了一眼：“那一凡姐，你没有事情我就挂了，以后我们最好私下不要通电话，我得为我的新嫂子想想，我和你关系保持的好，让她心里怎么去想。” 曹一凡拿着电话，她觉得陆天娜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变的太快了。 天娜下班，今天没开车，出去单位都能走了一百米左右，突然有人冲出来手里拿着什么全部都淋到了陆天娜的身上，张嘴就骂。 女人和疯了一样，她已经失去希望了，她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儿子那么聪明，就指望着儿子能成功，她儿子又孝顺又聪明又听话，可是她儿子的运气不好，生病了，她求也求过了，可眼前的人就是不肯救她儿子。 陆天娜伸手，闻着味道就闻出来了，好像是汽油。 女的手里拿着打火机，情绪很激动。 “你就是个恶魔，你就是个魔鬼，你见死不救……” 男的跟在身后，一双眼睛猩红，上手照着天娜的脸就开始抽，陆天娜有还手的力量，她试着挣扎，男的更加用力了。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生你出来就掐死你了，我让你过这么富贵的生活，没有我们送走你，你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吗？就因为他们家里有钱，你就不认自己的亲爹妈……” 男的一边打一边哭，路上有围观的，看着情况不太好就报警了。 “我警告你，够了……” 女的蹲在地上呜呜的哭，听见陆天娜的话站起来，笑着，脸上淌着眼泪，我儿子都没了，你还活着干什么？你也下去陪他去吧。 放在平时，她一定没有这个胆子，可他们夫妻两个人才从医院赶过来，孩子已经没了，这辈子的指望全部都没了，绝望了，就想拉着天娜一起去死。 “你弟弟死了……” 陆天娜体会不到任何悲哀的感觉，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感觉不出来有亲切亲热的悸动，人家都说身上流一样的血，就能感受到不同，她感觉不出来。 听见说自己本身的亲弟弟死了，天娜没有任何的感受，如果是陆卿出点什么事情，哪怕就是乔荞肚子里的孩子有点什么，天娜的心都是揪着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啊？就因为他们家有钱，你就不认自己的亲弟弟……” 男人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放声的说着，在他的心里来看，自己家不是没有姓陆的有钱嘛，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所以面对金钱的时候她扔掉了良心。 “我家里即便就是没钱，我也不会认你们，你们不配做我的父母，我不是你们养大的。” 也不过就是生了她而已，生了她就是为了扔掉的，重男轻女。 “我们没养大你，也给了你生命……” 天娜想并不是这样的，她小时候生病，母亲就守在床边，母亲上班她还没有去幼儿园的时候就被蒋方舟领着，蒋方舟单位的人都认识她，都说她长得像是母亲，生命就是这样的奇妙，她不是蒋方舟的亲生女儿，她却长得像是蒋方舟。 “我对你们没有任何话要说，如果你们想烧死我，那随便你们。” 陆天娜冷静克制的道。 无所谓，死了更加好，死了就不用去想这些事情了，天娜也怕死，她还有这么多的青春没有消耗完呢，甚至连一次基本的恋爱都没谈过，更何况是结婚生子，不可惜是假的，可有些就是命中注定的。“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女人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围观的人在劝，实在是因为距离太近，门卫一看情况不好，偷偷的在后面准备做一些补救措施，毕竟真的出人命，还是在公安局门口，那就难看了。 两方僵持期间，陆天娜的生母被制服了。 事情是发生在单位的门口没有多远，领导自然是要过问的，暂时先让天娜回家休息休息。 “小陆啊，心里别有负担，这是没办法的，你也知道现在媒体的嘴有多厉害。” 已经有两家媒体和局里打招呼了，说是想了解一下详细的情况，局里自然是不能同意的，虽然这事情不怪陆天娜，可到底还是发生了，这又涉及很多方面，关于道德关于亲情，不好说。 陆天娜觉得倒是没有什么，难得的假期，什么时候通知什么时候上班就是了，正好她嫂子身体不好，她能在医院陪陪。 陆天娜很低调，按照陆卿和蒋方舟的意思也是这样，即便那边的孩子已经没了，实在也没有必要在撕破脸面，不要接触就好了，陆卿这阵子忙，正好陆天娜上来做替补了，每天待在医院，和乔荞一起吃，一起睡的。 晚上乔荞没有睡着，屋子里已经熄灯了。 “你后悔吗？” “后悔没有救他？”天娜的声音幽幽的响起：“说实话，嫂子你可能觉得我的血是凉的，我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感觉，并不是因为是在你的面前，我怕你和我哥讲。” 事实上，陆天娜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冷血的，她活的很自私。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救的，我不会拿我的身体去成全别人……”乔荞叹口气：“我爸妈虽然不好，可他们到底生了我养了我，和你的情况又不一样，可能我也是自私的人。”乔荞笑笑。 自私不自私的，只要自己能活明白就好了，旁人说什么，就不用细听了，因为这个世界上，你想讨好所有的人太难了。你做什么，都会有人说你做的不够周到，你做的不够仔细。 “嫂子你知道吗？我觉得虎毒不食子这句话不适于所有人，她是想烧死我的。” 陆天娜淡淡的翘唇，她干这工作这些年，一个人基本的意识她还是能感受出来，判断出来的，对方并不是和她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烧死她，进行所谓的报仇。 乔荞不想深入这个话题。 “你说我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乔荞问天娜。 医生说孩子太小，现在根本就看不出来，好吧，既然看不出来，乔荞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当初问的时候，就是有点好奇。 陆天娜翻身，似乎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 “都好，我妈和我说过，是孙子孙女都喜欢。” 要求哪里有那么多，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他们全家就感谢乔荞了。 “妈是个好妈妈，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特别的害怕你认回你的亲生父母……” 乔荞经过这件事情是有想过，哪怕自己以后没孩子，她也不会收养孩子，她达不到蒋方舟那样的心思，不是每个人收养孩子都能对待像是亲生的一样。 “嫂子，你真好……” 乔荞打着哈气：“你哥总说我不够好，下次当着他的面好好夸夸我。” 天娜嗯了一声，病房里就没有声音了。 陆天娜这个小姑子真是做的不错，陪着乔荞，乔荞衣服都给洗，虽然是用洗衣机洗的，能达到这个地步的还是比较少，乔荞是没把天娜是不是亲生的放在心里，这事情往大了说，陆卿都没有表示出来有意见，她一个外姓人就更加没有立场去表示什么。 天娜出了这事儿后吧，有点害怕接近每个人，可能是因为乔荞脾气好，又很少提起来这些，所以现在天娜喜欢往乔荞的身边待。 140回 亲亲老公 “妈，陆卿现在的老婆马上就要生了，我心里不舒服。”曹一凡靠在窗口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内心里告诉自己，哪怕就是她自杀的时候陆卿出现了，她也不至于执念到如此的地步，陆卿对她太过于无情。 文青抿着唇角，脸色有些难看，偏头看了女儿一眼，她就搞不懂，那些多的男人等着一凡去挑去选，一凡为什么就要和陆卿死磕，是，陆卿的外在挺出色，可一定还有比陆卿更加好的。 作为母亲来讲，她还是想叫女儿找个更好的，这就是对陆卿最大的回击，用事实告诉你陆卿，离开你，我曹一凡已经能找到更好的，我的不幸就是和你一起。 “一凡啊，妈给你介绍……”文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曹一凡打断了。 曹一凡的父亲曾经说过的，曹可凡的脑子没有女儿转的快，家里现在的形势，曹一凡比曹可凡更加清楚，曹一凡和陆卿之间除了爱情也有掺杂了金钱名利的因素，曹一凡抓到过，怎么可以就这样放手，原本该她享受的一切，现在变成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女人享受，她当然不甘心。 陪着陆卿熬起来的人是她，怎么可以最后接手幸福的人是他人？ 曹一凡倒是觉得自己很像是陈阿娇，什么地方都像，陆卿变心的速度这样的快。 “妈，你能给我介绍什么样的？”曹一凡直指母亲。 母亲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论你的出身有多么好，现在这个时代，你借不上力就是白搭，最风光的时候你也不过就是如此，现在那些人情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谁还卖你的面子？ “我当然能给你介绍好人选了……”文青声音加大。 “妈，你知道陆卿一天赚多少钱？你知道陆卿接触的都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陆卿平时和谁坐一桌……”曹一凡从来不在母亲的面前说这些，因为她觉得文青的那些小骄傲需要她去维护，只要自己在中间协调好就可以了，现在看来，自己想错了。 文青恼怒：“按照你这么说，陆卿就很了不得了？他也不过就是一个给人臭打工的……” 文青一听曹一凡的话，便邪火上升，一个陆卿，一个白身，他靠着自己家起来的，现在怎么，陆卿还成她需要巴结的人了？ “妈，你想想这些年陆卿给你花了多少钱，家里有多少事情到底是陆卿做成的还是我哥做的。” 曹一凡不信母亲不懂，她母亲很聪明什么都懂，只不过就是不肯承认而已。 曹一凡和陆卿离婚之后，家里条件虽然没有说一落千丈，可文青是感觉出来有所变化的，丈夫现在拿不回来多少钱，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上头一个查下来，晚年饭碗不保，眼看着就要退休了。 曹父并不是平白担心，现在的形势叫他揪心，或者说叫很多人觉得揪心。 曹父最风光的时候家里自然不缺钱，曹可凡一个月才能挣多少的钱，曹家的兄妹俩都不缺钱，但是没有大钱，曹一凡和陆卿离婚的时候陆卿办的够绝，每一笔钱财和曹一凡算得清清楚楚，陆卿并不是一个情圣，当时的情况也不会允许他留给曹一凡很多的钱，两个人结婚，更是两个家庭的结合，陆必成私下没少帮着陆卿出主意。 曹一凡当时愿意退，是觉得早晚自己能和陆卿复婚，这些迟早还是她的。 文青听了女儿的话，倒是冷静了下来，眉头皱了又皱，其实不是不懂，只是固执的认为陆卿就是靠他们家发家的。 “那你当初，怎么就……” 文青说起来这话也是多有抱怨，过去花钱根本不用算计，一凡有钱，做妹妹的生活过的好，可凡自然能借上光。 曹一凡笑：“妈，我离婚的时候，你心里是觉得万幸吧，我终于把这个穷小子给踹了，我马上就可以找到更有钱位置更高的丈夫，你敢说你当时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吗？” 按照曹一凡对自己妈的了解，文青心里一定就是如此想的。 没错，曹一凡猜准了文青的心思，一猜一个准。 “一凡啊，妈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文青其实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可嘴上就是不肯承认，现在想想，如果自己当时对陆卿稍微和颜悦色一点，是不是女儿和陆卿就不会走到离婚的地步？ “妈，陆卿他爸能赚，接触的又都是什么人？” 陆卿爬坡的过程不见得就能少了陆必成，陆必成曾经给一位坐在高位的人的亲人看过风水，陆卿之后的路走的顺风顺水，除了自身的能力，这些和陆必成还是分不开的。 “我是老糊涂了，可现在陆必成也娶了自己的小姨子……”说到这里，文青满脸的不屑。 这样的家庭，怎么配和自己家结亲？干出来这样丢人的事情，怎么还有脸出门见人？她是不喜欢蒋方舟，但是她更加讨厌蒋芳倩。 曹一凡笑嘻嘻的挽着文青的胳膊。 “所以，我要和陆卿复婚。” 文青心里剧烈跳动了一下，复婚？ 谈何容易啊，人家老婆现在还怀着孕呢。 “一凡啊，妈知道自己过去有些上眼皮，可陆卿现在孩子都要出生了……” 曹一凡觉得好笑。 “我听别人说了，生？现在才多怀多久，进医院就进了几次，我看她生不生得出来……” 文青看向女儿？“你有好办法？” 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自己的女儿配陆卿，还是陆卿高攀了。 曹一凡将头扭到母亲的怀里：“从小到大我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丈夫也不例外，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几年……” 曹一凡不信，一个男人在老婆怀孕的期间会那么老实，他总是有需求的吧？他老婆现在那个身体，能做什么？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文青到底还是被曹一凡给哄住了，女儿一心的要和陆卿复合，如果真的能复合的话，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权当成全一凡了。 曹一凡搂着母亲的脖子，眼神幽幽的看向病房外，她明天就该出院了，进来住这么久，该来看的人却没出现，不该出现的倒是来了几次。 曹可凡看着妹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后又看了看母亲两眼。 “我试着和陆卿谈谈。” 再怎么样他如果低下头肯去求陆卿，陆卿不至于一点面子不给他吧？只要陆卿见到一凡，经常接触，离过婚复婚的夫妻也不是没有。 倒是曹可凡的太太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儿，一凡努力什么？这不是努力接触不接触的事情，是陆卿没和他的新太抬离婚她也觉得特别的遗憾，可人家过的好好的，还有什么一凡可以出头的地方？ 在舍不得，人家是有家的，你现在伸手破坏，就等于做小三。 她想这么浅显的道理，不可能只有自己懂吧？那可凡为什么就同意一凡的话？ 当嫂子的有点着急，觉得曹一凡的态度很有问题，开口道：“一凡啊，你要是听嫂子的话，你的心情嫂子能理解，可过去的毕竟都过去了，人活一辈子，谁身上能没有一点遗憾？不是没有比陆卿好的，嫂子给你介绍两个……” 一凡笑呵呵的：“嫂子，我知道你关心我，要说嫂子比我亲姐姐对我都亲，我从来不会怀疑你的真心，我喜欢陆卿，当初嫁的时候我就认定他了，我也一直在等他回头，他现在和他太太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我又没有准备伸手去抢，嫂子想的我心里都明白，你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 当嫂子的脸有点红，全部的人都没意见，弄的她好像怕一凡好了一样，她就是觉得一凡…… “你就别管了。”当婆婆的到底还是开口了。 听儿媳妇说的话，让文青心里觉得很不满意，怎么说的好像是曹一凡高攀陆卿一样，想重新在一起又怎么了？ 给人家当儿媳妇就是地位如此尴尬，说的多，人家认为你有坏心眼。 ＊ “换衣服。”陆卿从病床上起来，他躺半天了，才睡了一觉。 医院好是好，环境好随时都有医生，可惜味道就差了一些，陆卿坐起来，乔荞在贵妃椅上歪着呢，这是陆卿叫秘书给买的，怕她白天闲着无聊，不是躺着就坐着，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歪着，多一种姿势就多一种方便嘛。 “换衣服去哪里？”乔荞问。 她不能到处乱走，只能在走廊有限的地方里随便走走。 陆卿笑笑：“我叫小张给我弄了个轮椅，推着你出去转转？” 陆卿也是昨天想起来的，女的喜好不就是那么一点嘛，喜欢漂亮的衣服，漂亮的鞋子漂亮的包，如果买了这些能叫她心情愉快，陆卿是不会吝啬这个钱的，毕竟乔荞现在是为了他怀孩子，对着好点应该的。 每天待在医院，她也够无聊的了。 陆卿忙过这几天，正好和陆天娜交接班，陆天娜回家休息去了，单位还没有通知叫什么时候上班，不过领导倒是来了电话，陆天娜身上肯定是没有责任的，不过为了影响，就稍微委屈委屈了。 “我坐轮椅去逛街？”乔荞动动鼻子，可真是丢人，还是算了吧。 哪里有人坐轮椅就为了逛街的，叫别人看着都成笑话了。 “听话，换衣服，穿哪件？” 陆卿动手上去给乔荞找衣服穿，不是说女人总觉得衣柜里少一件衣服吗，他今天就把这件少的给补齐了。 “我不去，太丢人了，我身体也不好。” 这才是乔荞关心的所在，保姆和她聊天就说有个亲戚家的女人就是习惯性流产，除了床轻易哪里都不去，就在床上待着，一直待到生了为止，乔荞现在就想这样做，只要能生出来，待几个月算是什么，这些都心甘情愿。 “你听我的，我推着你……” 两人说话间，蒋方舟推门进来了，过来看乔荞的。 “这是要去哪里啊？”蒋方舟看着陆卿手里拿着乔荞的衣服，她这个身体，还要带她去哪里？如果是陪着他去应酬，那蒋方舟怎么也不会让的，你能去就去，不能去你就别去，少折腾你老婆。 “妈，一块儿，给她买几件衣服，我看她也没有什么可穿的……” 这话说的有点违背事实，事实上乔荞的衣服不老少，就是有些不合身了而已。 “她能走吗？要不想买什么样的，我去给买？” 蒋方舟也认为，你说就差临门一脚了，别因为一时的大意将来后悔，生了孩子，将来买多少衣服都能买。 “我车里有轮椅，推着她去……” 陆卿说要推着去，蒋方舟也不能拦着，那就去吧，她不放心就只能跟着。 医院下楼有电梯，商场也有类似的员工电梯，偶尔也会有客人乘坐的，这样的就是不如那样台阶的电梯方便而已。 从电梯里出来，走到台阶上，轮椅没拿出来啊，陆卿弯身就把人给抱了起来，蒋方舟在后面跟着，赶紧往车边走，得给开门啊。 乔荞的脸涨得通红，叫婆婆给开车门，好像显得自己特别有功似的。 “妈，不用……” 开个车门算是什么，你现在就让蒋方舟给乔荞洗个脚，对于蒋方舟来说都不是问题，只要你把你肚子里的孩子保护好了就行。 陆卿把人给抱进去，安顿好，系上安全带。 “自己的手扶着一点。”手把手的把乔荞的手放在椅背上，如果踩刹车，至少她有个缓冲，当然这种情况，陆卿是不会允许发生的。 蒋方舟从一侧上车，陆卿开车开的很稳，自己也是调侃自己，拿着墨镜戴上，给乔荞还买了一副一样的，转身递过去。 “忘了给你了。” 乔荞伸手接过来，当着蒋方舟的面打开盒子，颜色是她喜欢的，不过现在也不开车，戴墨镜没有必要。 “挺好的，什么时候买的，你买的？” 乔荞对陆卿的了解，陆卿不像是会去买这种东西的人。 果不其然。 “叫秘书买的。” 二等残废，乔荞心里默念，其实陆卿的真爱应该是他的秘书，离开秘书，他一定玩不转。 一路上开的稳稳的，陆卿就开口说：“我轻易不给人家当司机，今天是两位太有面子了。” 乔荞看着蒋方舟呵呵的笑，蒋方舟道：“也行，跟孩子沾光了……” 说的就是乔荞肚子里的那个。 开到商场，陆卿把人给抱下来，轮椅支开把人放上去，一家三口这就上去了。 走了能有半个小时，陆卿的手机响，他落后几步在听电话，他公事多，乔荞和蒋方舟也都理解，乔荞的脚边放了七八个袋子，没少买东西，和陆卿出来就是这点好，不需要你消费，他就负责埋单了。 乔荞笑呵呵的，买东西确实能叫人心情变得好起来。 “天娜运气就不好了，回家休息去了，没赶上……” 蒋方舟也笑：“行啊，以后补吧……” 只要乔荞高兴，她觉得开心，就值得了。 陆卿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蒋方舟推着乔荞，她们都是女人，蒋方舟其实也喜欢穿漂亮的衣服，两人能说到一起去，哪里像是婆媳，就跟姐妹似的，蒋方舟相中一件连衣裙，她身材又好，气质又好，销售一直在夸，恨不得把蒋方舟的脸上夸出来花，人人都知道这话是假的是虚的，可难免总会喜欢听的。 “妈，你试试看。” 柜员看着乔荞叫妈，以为是亲女儿呢，心里挺为乔荞可惜的，可也觉得奇怪，你看她坐轮椅可两条腿貌似不是那种不健康的细，这是才出的事故吗？ 陆卿在国府又弄了一套房子，陆卿现在这房子就打算将来乔荞生了之后，作为礼物送给乔荞，家里的功臣嘛，如果生不下来，那就是天意，现在国府那边正在进行装修，陆卿心里很有想法，楼梯附近，按照陆卿的意思是要全部做成可以放手提袋的，将来他会一样一样的给填充上去，这才是一个女人的家。 包括给乔荞做的更衣室，这边的房子主要就是以女主人为主。 蒋方舟穿上照着镜子，其实商场内就是灯光好，外面的自然光是比不了的，所以这里的效果很好，穿出去不见得就是这样的效果了。 “妈，好看。”乔荞比着拇指。 确实很好看。 乔荞不得不承认，蒋方舟穿衣服比自己妈有品位的多，有些衣服，不是张丽敏想穿就能穿出来感觉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的？穿上龙袍也不像是太子，现实就是这样的伤人。 “真的好看？” “我做主，买了。” “女儿可真孝顺。” 柜员笑呵呵的说着，她也不是说的都是瞎说，这人气质很好，穿上之后确实很好看，衣服很抬人的，当然价格也很好。 陆卿挂了电话进店里，多热的天，陆卿也是这一身，走到乔荞的轮椅后，手推着。 “这衣服不错。”陆卿也觉得好看。 “是吧，我就说妈穿的好看。” 柜员的眼睛在陆卿和乔荞的身上扫来扫去的，她心里已经大概的有了一个梗，实在是因为这样的事情，电视剧里演的太多了，无非就是女的家里有钱，虽然是残疾，可嫁了一个所有方面全部都是优的男人，男人为什么愿意娶呢，答案就简单的多。 虽然她不认为这种是真爱。 “这是女婿吧，看起来和您女儿真般配，金童玉女一般。” 蒋方舟笑了：“小姑娘嘴可真甜，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得买，这是我儿媳妇，那是我儿子。” “妈，你就别换了，穿着走吧。”乔荞起哄。 穿身上的效果这么漂亮，不穿着可惜了。 柜员有些震惊于蒋方舟的答案，原来竟然是儿媳妇，这男人可够好的了。 柜员问乔荞是否有会员卡，这也仅仅就是惯例的问上一问，她对乔荞一点不觉得熟悉，店里的老顾客她一贯都是有印象的，没办法，这是作为一个销售最基本该记住的。 乔荞点头：“我有。”叫陆卿拿自己的钱包，她的钱包在包里呢，别小乔乔荞了，她月光不是没理由的，作为一个女人来讲，她没少败家钱，陆卿在她花钱上，可真是从来没怎么计较过，陆卿拿着乔荞的包递给她，乔荞从里面翻出来，将卡递了过去，柜员见乔荞拿着卡出来，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真诚了一些，竟然是vvip。陆卿付过款，三个人继续随便转转。 一直到结束购物，陆卿的手里都是袋子，蒋方舟也只买了一条连衣裙，剩下全部都是乔荞的，乔荞自己也说，现在穿不上了，等生完孩子估计这些就不流行了，陆卿坚持买，蒋方舟也说买了不亏。 蒋方舟走在前面，陆卿推着乔荞，自己低着头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下次都给你买。” 乔荞没忍住，想努力压抑得瑟的笑容，还是没压制住，脸上都笑开花了。 谁不希望丈夫总对你好。 里里外外的，买了二十多件，大大小小的都包括在内。 三个人又在外面吃的晚餐，陆卿请客，给天娜打电话，她在睡觉呢，说不出来了。 陆卿和蒋方舟喝了一点红酒，陆卿今儿高兴，至于为什么高兴，他也说不出来，总之心里很舒服，就想宠着她。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好，蒋方舟自然乐见的，当妈的没有盼着儿子和儿媳妇天天干架的，那除非是后妈。 蒋方舟吃过饭，蔡大奎亲自来接的，打电话说就在附近，就顺路给接走了，等蒋方舟一走，陆卿叹口气。 “我妈走了，就剩下我们俩了，一会儿去开房好了。”陆卿半真半假的说着。 乔荞瞪他，就自己现在这样子，还开房呢？ 真看得起她。 乔荞以为总觉得陆卿说自己是病咖，这就是骂人的话，现在她得承认，她确实不行，这身子骨，风一吹，就差点没随着风飞走了。 “美的你。” 陆卿和乔荞在蒋方舟走了一个小时之后才从酒店离开，两个人谈了半天的心，没有说家里的任何人，就是闲聊，陆卿难得有兴致，什么都想谈，天南海北的，乔荞自然就随着他说。 吃过饭又护送老婆回医院，陆卿今天就是高兴，看情绪看面色就能看得出来，看见医生护士脸上也有笑容，弄的护士挺受惊的，主要以前陆卿不拿正眼看护士，这里的护士没有一个对陆卿有别的想法的，人长得好看，再有钱，眼睛在天上，谁都觉得交流有碍，倒是大家对乔荞的评价很高，觉得你看，家里的条件那样的好，说话和和气气的，总笑呵呵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这样的女人叫人看着就觉得温暖，在这些护士和医生的心里，觉得乔荞配陆卿是足够的。 陆卿把人推进病房里，正好护士进来，给乔荞检查一下。 “能不能帮我们俩照张照片？” 说起来真怪，两个人结婚到现在，竟然一张合照都没有过，不仔细想，都不知道，陆卿说了，乔荞才认真的想了一下，真的没有合照，一张都没有的，乔荞自己喜欢自拍，陆卿不大喜欢照相，你让他自拍，他肯定会扔你一记白眼，觉得你很肤浅，折折腾腾的，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情，乔荞后来自己自拍都不拍了，和陆卿一起出去玩的机会等于是零，结婚照又没有拍，哪里有合照，说起来都叫人觉得可笑。 可事实就是这样的。 陆卿不想拍结婚照，他觉得两个人能不能白头到老，不在于那些所谓的婚纱照，他自己是觉得烦，和曹一凡结婚的时候拍过，这次就不想拍了，但是不能这样对乔荞讲，说了，女人心眼小，会认为他是给别人留了一个回忆，到了自己这里却没有了。 陆卿原本是打算等乔荞生完孩子的，一家三口拍一张。 他今天来兴致了，觉得没有和她拍过照片，有点委屈乔荞了。 从结婚开始，乔荞就顺着他，自己说什么她都应，是个挺好的老婆的。 这个要求…… 护士觉得很奇怪。 “算了算了，我找专业的来拍吧……” 护士还没答应下来呢，一听陆卿的话，稍稍对陆卿改观的眼神又变了，就是啊，你这么有钱，干嘛用她拍照呢，就应该找专业的人员来医院才对嘛。 陆卿说得出，就做得到，马上找的人来拍的，人家也只是给乔荞画了淡妆，乔荞坐在椅子上，陆卿坐在扶手上，乔荞的头微微靠在他的身体上，陆卿搂着乔荞。 看起来倒是蛮和谐的，幸亏病房是足够的大，不然病床都拍到了。 乔荞笑的很幸福，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清清淡淡的风，她真的觉得心满意足了，很顺心，任何事情。 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麻烦都消失了一样，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和谐。 照片陆卿让人做成稍稍大一些的，变成了房间里的灯饰，进入卧室里，开了灯就能看见这张照片，乔荞的肚子根本就看不见，她这样的姿势是显不出来的。 乔荞拿着陆卿的手机问他：“不然我拍一张照片放你手机上？” 陆卿无语，这个就不用了吧？ 手机掏出来，叫人一看，上面弄张照片，多糗啊，没有必要的。 陆卿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在爱老婆，这样明晃晃的宣告，不适合他。 ＊ “医生说你肚子里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张丽敏和乔建国在家里偶尔说话，就说起来孩子的性别了，你看老大生的是儿子吧，老二生的也是儿子，那按道理来说乔荞生的也应该是儿子，可乔建国偏说，有女儿随妈的，就因为上面两个大的生的是儿子，那老三生的恐怕就容易是女儿，张丽敏当场就甩脸了，她自己生了三个丫头片子，当然想三个女儿都生儿子了，生儿子就硬气。 你看她生几个姑娘这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看看她姑娘生的都是什么，争气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亲生女儿，你还盼着她生丫头……” 张丽敏心里发愁了，陆卿条件好啊，但凡条件好的男人都希望有后，你看男的嘴里说什么男女平等，生儿子生女儿都一样，那都是瞎话，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不停的生儿子啊，就是男孩子比例高，那也都愿意生儿子。 乔荞这月份，应该是看出来了吧？ 乔荞倒是没在意，生儿生女真不是她能决定的，再说能有个孩子就是求来的了，还有要求？做人不能太过于贪心了。 “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我看电视和报纸上不都是说现在都能看出来了，高科技化验一点血就知道了。” 医生肯定是不愿意告诉，可不应该啊，乔荞这个身体，要个孩子都是万幸，不会因为是女孩儿就打的。 张丽敏就缠着医生去问，医生真是无奈，是，医院有这个规定，是不让说，可乔荞这情况有点不同，孩子发育的有点慢，营养现在还是没有跟上，看不出来的。 “阿姨，现在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了，你不用操心。” 医生慢慢的和张丽敏解释说，在乎那都是过去的说法了。 张丽敏摇头：“怎么能一样呢，我女儿你也看出来了，她嫁的人条件很好，要是生不出来儿子……” 张丽敏愁，前两个女儿生孩子，至少她是没有愁过的，乔荞只能生儿子，不能生女儿。 不然她以后生不了，谁能保证陆卿不会出去和别人生去？ 医生就是怎么说那都不行，张丽敏认定了一件事情，她就必须要做成，一根筋坚持自己所坚持的。 闹的医生很无语，她这边上班呢。 医生之后就开玩笑一样的和蒋方舟说了，当成笑话说了。 “阿姨，我看您亲家很是担心她女儿生个女孩子。” 蒋方舟一愣，张丽敏吗？ “嗯，怎么了？” 医生就说，张丽敏缠着自己追问孩子的性别。 蒋方舟心里叹口气，她就觉得张丽敏有点脑子不清楚，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女儿，你给她压力，你有什么好处？她一个当婆婆的都认了，你一个娘家妈有什么好在乎的？ “我们家都欢迎，都可以。” 蒋方舟在医生的印象里就比较好，说话很有分寸，人也很温和，张丽敏说话就能看出来不行。 蒋方舟看看乔荞检查的结果，细细的问医生，到底哪里还有需要补充的，怎么样的去补充，药他们家肯定是不碰的，现在乔荞身体能稳定住，绝对绝对不能碰药。 医生详细的和蒋方舟说了说，蔡大奎在病房里和乔荞说话呢，他过来瞧瞧，他一直就想来，是蒋方舟说怕自己耽误乔荞休息。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都是这个家的外人，比较好沟通，蒋方舟进门了。 还是得从饮食上下手，蒋方舟就和乔荞说。 “妈也知道你这样吃，身体容易走形，可这孩子吧，你也知道有什么原因，现在就不能考虑胖不胖的问题了，是，人家都说吃正好的孩子就能足够，可我们情况不一样……” 蒋方舟得提前给乔荞打个预防针，从今天开始，必须营养跟上去，跟上去的结果可能就是乔荞的体重要控制不住了，可为了孩子能好，也只能这样做了。 蒋方舟和蔡大奎又坐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就走了。 “我就喜欢她这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顶嘴，可能心里也是有别的意见，但会尊重我。” 就她刚刚说的，乔荞没有一句的反驳，马上就点头，说自己都吃，给做什么就吃什么，保证好好吃，好好养身体。 蔡大奎觉得女人吧，容易感动，其实你给她做吃的，她吃不是挺正常的，不是说小乔不好，就事论事挺正常的一件事情，放在谁家都是这样的。 蒋方舟倒是忙起来了，天天给做，天天给补，张丽敏倒是有那个心，她没有这个时间，张丽敏哪怕就是要给做，蒋方舟也不能用张丽敏。 她做事情比较细致，自己不知道的肯定不会碰触，一些菜的搭配上，蒋方舟心里很有算计，什么菜能和什么菜配她心里都是知晓的，但是张丽敏恐怕就达不到这个程度，在来呢，不是她吝啬不愿意儿媳妇总见娘家妈，就张丽敏这人，给孩子起不了什么好的胎教，蒋方舟就亲眼见过，张丽敏和乔荞就一直家长里短，这家怎么了，那家怎么了，蒋方舟不喜欢听这些事情，她也不愿意叫孩子听，你看给孩子念点诗听点音乐熏陶熏陶，总比听那些东西好吧。 乔荞的脸颊上都是肉，肚皮已经起来了，不是孩子大了，而是胖了，大腿也结实起来了，真的是按照蒋方舟说的，认认真真的吃，考虑什么体型不体型的，她现在真的不能在乎那些，没有条件，生完之后还是能减下来的，觉得胖到时候减肥被。 吃到后面，看见好吃的，乔荞就忍不住反胃，再好吃的天天吃也扛不住啊，一检查就说孩子的体重不够，不达标蒋方舟就着急，恨不得自己都代替乔荞都吃了算了，看着乔荞吃，怕她不吃，怕她想不开，在乎体重。 张丽敏呢，是不让乔荞这样吃，我的女儿你给吃的跟肥猪似的，到时候还能看吗？ 张丽敏一来医院，看见乔荞吃，就来气。 “你别吃了，看看自己的体型，都成什么样了，你是个女人啊……” 张丽敏觉得自己是亲妈，肯定不会害孩子的，陆卿他妈呢，只盼着肚子里的孩子好，根本不管乔荞。 保姆就笑呵呵的说：“小乔一点都不胖，怀孕到现在的体重，这是正常的……” 保姆没觉得乔荞有多胖，这是在正常的范围之内，怀孕都是这个样子的，没达到就张丽敏说的那个地步，她照顾过那么多的孕妇，还是挺会看体型的，小乔是小骨架，在胖能胖哪里去。 哪里就有娘家妈说的这么严重了，是胖了点。 “我说胖，怎么我眼睛瞎了，我看的不准？”张丽敏跟保姆就来气了。 保姆一看张丽敏发火，自己就不能在继续说话了，她一个打工的，真的呛呛起来了，自己也不占便宜，既然你觉得胖，那你就说吧，她就是看不过这个娘家妈，整天咋咋呼呼的，明明就不懂，还要装作懂的样子，那小乔的婆婆每天又是炖汤又是给做菜的往医院送，你娘家妈既然觉得你女儿吃的胖了，那你就接受管了伙食被。 乔梅推门进来，就听见张丽敏嚷嚷的声儿。 “我听着就是我妈。” 张丽敏清清喉咙：“你来干嘛？” 语气里要对乔梅有多不满就有多不满。“我看看老三……” “你来看人就空手来？”张丽敏可算是抓住乔梅的缺点了。 乔梅不客气的坐下，将手里的包放在一边。 “我买什么她能吃？她却缺什么吃的了？医院吃不完的吃，用得上我买吗？这时候天气热，过两天马上就坏。”转头看着乔荞：“我天天上班，也不是闲人，我就过来看一眼。” 乔梅这次来，估计以后再来就是乔荞生了，她哪里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每天来医院瞧妹妹，难道乔荞怀孕她就得打乱自己的生活，至于吗？ 又不是她要生孩子。 “你就找借口吧。” 这老二比谁都尖，眼神一转就一百个心眼，谁都玩不过她。 乔梅不搭理张丽敏，随便你说，你爱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反正我不往心里去。 “挺好的。” 乔梅眼睛尖，就看见床上放的衣服了，她身型和乔荞没差多少，乔荞现在是胖了些，买的那些衣服乔梅是都能穿的，乔梅起身。 “怀孕还买衣服，生完在买也来得及。” 一看牌子，乔梅就知道，八成是老三的老公出血了，嫁个有钱人就是这点好啊，拿钱都不当钱花。有时候乔梅也想，你说乔荞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的条件，叫人看着心慌慌啊。 “这衣服好看……” 乔梅这就是看上了，乔荞看着乔梅的样子就知道了，拿就拿被，就一件衣服，家里靠她二姐的地方还多着呢，自己用点好处把人给收买住，有她在，能制服自己爸妈，这样就好。 “你拿吧。” 乔梅笑了：“听听我妹妹这口气，大款啊。”她就喜欢乔荞这敞亮劲儿。 141回 学神学渣 “妈……”乔梅转头看向张丽敏：“人家姓陆的都没有追问老三肚子里孩子的性别，你一个外婆这么上心干什么？你是盼着他们家追着问呢？你就不合计合计老三这体格子，生不生得出来第二都不好说，先提前给陆卿打个预防针被？” 张丽敏哑口无言，她看见乔梅就发憷，实在是因为自己和乔梅上辈子估计就是冤家，对上她就没好事儿。 乔梅坐了一会儿，顺便把今天自己来医院的目的说出来。 “黎明跳到高中了。”乔梅的口吻淡淡的。 孩子学习好不好的，都是自己学出来的，她做母亲的只要不拖孩子的后腿就好了。 乔荞微微一笑，这是好事儿啊，乔荞喜欢黎明这是众所周知的。 倒是张丽敏面色上挂着丝丝的担心，这都没学呢，上初中才多久这就上高中了，黎明是天才吗？看着可不像，从遗传角度上来说，黎明不可能是天才的。 “这倒是好事儿，不过能跟上吗？别让孩子觉得有压力了，还有你啊，乔梅不是妈说你，你自己生的孩子，现在让孩子和后妈亲，你心里怎么想的？”张丽敏突突乔梅，孩子是你生的，你每年都给抚养费，你凭什么不去见？ 黎明是个男孩子，你说长大了，印象里就只有自己爸爸培养的，妈妈连面都没见到，他以后对你能有什么感情？ 乔荞想说的也是这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错过了一些孩子成长的年纪，以后在想补上就难了，黎明就是聪明所以想的会比其他人更多……” 乔梅听了乔荞的话，眉头微微一挑。 “他这次考试是我陪着去的。” 乔梅原本是不想说的，也不是炫耀，只是孩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跳了两次，乔梅怕黎兵耽误黎明，在这种时候乔梅是不可能不出面的，尽管她把自己想的比现实里重要一些。 乔梅出现，黎兵的态度倒是温和的，毕竟是前妻，是黎明的亲生母亲，出现了没有说道，不过乔梅一出现，赵雪梅的位置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张丽敏听了这话，脸上立马就现了笑容，就说老二尖，她怎么可能把儿子推到别人的怀里呢。 黎明上高中，这原本是应该高兴的事儿，不过黎明越是聪明，赵雪梅的压力越是大，黎明越是好越是衬得妞妞什么都不是。 赵雪梅私下没少偷偷的搭女儿钱，就希望女儿能争气，像是黎明一样，这样将来自己也能挺直腰板做人，她不认为自己比乔梅就差到哪里去了。 黎明就是这副不急不躁的性子，这才十二岁啊，赵雪梅觉得亚历山大，想了几天自己也想不出来什么头绪，娘家靠不上，根本没人给她出主意，一切都能靠自己，赵雪梅想，既然黎明这样聪明，将来长大肯定是会有一番成就的，她对黎明好些，表面上过得去，黎明总不至于难为她吧？她也算是把黎明给养大了，黎明会给她养老的，就算是不给她养老，管管妞妞，她这辈子死了也能闭上眼了，谁知道她都想好了，想努力对黎明好，结果乔梅杀了出来。 要是乔梅一开始就对黎明好，赵雪梅也不说了，乔梅就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的，这些年她对孩子不闻不问的，为什么现在就突然改变态度了？ 黎兵他妈心里也是很不满。 “这几年孩子没有去她身边待一天，她也从来没有放话接过，没动手给孩子洗过一件衣服，现在知道黎明出息了，就贴上来，没有这么取巧的事情，孩子是我养大的，要是他和他妈好，就别要我这个奶奶了。” 黎兵他妈也是赌气，遇上这样的儿媳妇她这辈子真是倒了血霉了。 你说黎兵是出去玩了，还是赌博了？那乔梅呢？ 黎兵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他心里是觉得两个大人之间的事儿吧，和孩子无关，乔梅生了黎明，黎明长大想要孝顺乔梅这是无可厚非的，就算是自己妈也拦不住的，还有一点吧，就是黎明长大了，心里有主意了，孩子不可能心里想什么都告诉你的，他自己你的妈妈，怎么会不爱呢。 黎兵也是最近观察出来的，就比如黎明奶奶数落乔梅，其实黎明不爱听，自己会避开。 “妈，你在生气也改变不了乔梅生了黎明，没乔梅你也没这么聪明的孙子。” 黎明的奶奶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在儿子的脸上，你到底是站在那边儿的？你帮着谁说话呢？ 黎明爷爷保持中立，孩子要认，他们想拦也拦不住，再说乔梅也给抚养费了。 赵雪梅心里琢磨着，看着婆婆生气的脸，面上带笑，看着黎明：“黎明啊，你妈也不容易，和你阮叔叔也没生个孩子，现在年纪大了……” “奶奶，我有事儿先出去一趟了。”黎明起身，面上依旧叫任何人都看不出来情绪。 当奶奶的点点头，其实她也不是愿意当着孩子的面数落他亲生母亲不好，就是特别气愤，这是老黎家的事儿，和你乔梅无关，用不着你来管。 “我看着黎明好像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我们说他妈了？”赵雪梅小心问着。 “你就别总把人想的那么复杂，他哪里不高兴了？”黎明奶奶看着赵雪梅。 想学挑拨，也得学的精一点，叫人马上就听了出来，有什么意思。 赵雪梅马上收声了，再说下去，自己也落不到好。 “我们家黎明生得可真好……”赵雪梅由衷感慨说着。 你说老天爷公平不公平，乔梅的儿子处处好，现在都这样高了，以后就更加不用说了，模样又是挑父母的优点长的，比乔梅和黎兵两个人都出色，脑子又好。 黎明的奶奶爱听这样的话，嘴上扯着笑，却不开口夸。 “将来不知道黎明能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我家妞妞其实不错，又认识……” 黎明奶奶根本没打岔，起身就进屋子里去了，黎明爷爷清了清喉咙去给花浇水，黎兵去找吃的，没有人把赵雪梅说的话当真，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不用姓黎的说，赵雪梅这话要是敢当着乔梅说，乔梅就敢作死她。 ＊ 蒋方舟拎着保温桶进病房，乔荞说想吃豆腐，这豆腐是蒋方舟亲手给做的，乔荞说卖的豆腐有别的味道，吃不进去，蒋方舟一想，得自己在家里给做吧，又用的大个儿的豆子放了几个，做完蔡大奎开车给送医院来的，没浪费多少时间。 “尝尝，看看味道行不行。” 蒋方舟不是铁人，她也累啊，这么大的岁数，每天折腾，就这三顿饭都要愁死她了，做的必须有营养，不然孩子岂不是更加吸收不到，可菜就那么几样，有些乔荞不能吃，可难坏了她，这边围裙摘下来，立马就又得往医院跑，唯一庆幸的是，蔡大奎这人真是不错，好赖都行，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满头都是汗，自己用手悄悄擦了擦，只要乔荞能觉得好吃，蒋方舟再累自己也觉得值得了。 乔荞吃了两口，口味有些偏甜是她喜欢的味道，马上就多吃了两口，蒋方舟见着，觉得这是给面子，可能觉得味道对了。 “我吃一点豆腐的味儿都没有。” 蒋方舟笑：“可不是嘛，正常这样做豆腐那就赔死了，好吃就行，赶紧多吃两口。” 笑呵呵的看着乔荞吃，蒋方舟起身给倒汤，拿着汤匙一点一点把热气给散开，等温度差不多了在送到乔荞的手里。 “天天在医院待着，是不是特别无聊？” 乔荞摇头：“无聊肯定是有点，不过有人陪我说说话还好。” 还说呢，原本保姆偶尔和乔荞聊天，后来叫陆卿看见过几次，陆卿个性也是特性，他就不喜欢女人聚集到一起说一些不相干的事情，私下和乔荞谈的，让乔荞不要总和保姆瞎聊，有那个时间不如看看书看看画，陆卿给乔荞下的节目，全部都是讲坛，如果认真看，估计能看到生，乔荞不能对保姆讲这个，这不就是瞧不起人家了嘛，尽量少说没用的，客客气气的，人保姆也有感觉的，专心干自己的活儿就是了。 蒋方舟等着乔荞吃完饭，拿着饭盒去洗，不是乔荞不动手，这个时候她也明白，自己能少动就尽量少动，没办法让婆婆洗碗，想要表现等孩子生出来之后再说。 蒋方舟将所有东西都洗干净了，扶着乔荞去走廊散散步，吃完东西不能一个劲儿的坐着。 “你跟妈说有没有便秘？” 蒋方舟每过几天都是要问问的，她觉得女人之间，什么都能说，别把她当成婆婆，便秘这个东西一开始就得注意，不能等到严重了再去管，就像是照顾乔荞的保姆，乔荞每天几点上的大号，大号的质量如何这都是要问的。 “我还好……” 乔荞本身这点不错，很少有，可能和饮食多多少少也是有关。 婆婆照顾她给照顾的，估计全上中你想找出来第二个人都难，早餐的样数至少有五样，每样都弄一点点，如果只是早餐的话，乔荞也不会这样讲，是顿顿都这样的，做起来其实挺麻烦的，第一是人麻烦了，第二则是浪费煤气，不可能所有的东西放在一起，一口气就都做出来。 乔荞吃的毕竟是有限的吧，在怎么样蒋方舟不可能米饭就给做一口，比如每天吃玉米，都是给准备两根的，红薯一点点，糙米。 医生过来查房，陆卿没少花钱，人医生自然也拿着乔荞着重。 “面色不错，肚子没有疼吧。” 乔荞点头，说没有疼，医生看着蒋方舟收其余的东西呢，自己笑：“你这婆婆可真好，要是我，我一定做不到……” 心太细了。 “我妈是拿我当女儿的……”乔荞厚脸皮往上凑了一句，蒋方舟就笑，说那就一个儿子，不拿儿媳妇当女儿还能当什么。 蒋方舟要回去，乔荞没有送，站在窗子边，看着楼底下有人挥着手，乔荞也笑着挥手。 蔡大奎就在楼下等着呢，蒋方舟拉开车门。 “让你上去你还不上去，陆卿这边留司机了，你不用送也行。” 蒋方舟也会不好意思的，蔡大奎又不是自己的司机，你说田田折腾他，早中晚都送，让蔡大奎的儿子看着成什么了。 “就这么一会儿，我上去孩子也许不自在，我在楼下正好抽根烟，刚才青松打电话回来，说下午送点海鲜过来，你看看陆卿晚上吃不吃……” 蔡大奎的这两个儿子那真是都不错，从来不会伸手管父亲的事情，只要蔡大奎高兴，怎么样都行，老大的媳妇儿也是个和善的，一家人每次见面都是一团和气，这才有点家的气氛。 乔荞坐了一会儿，自己看讲坛，眼睛总看书也受不了，眼珠子有点疼，今天比较让她觉得意外的就是黎明将近十一点的时候竟然来医院了。 黎明不知道乔荞早住院了，如果知道他是会来的，知道这事儿是黎兵从乔梅的嘴里知道的，黎兵觉得不好意思，孩子的老姨对孩子挺有恩的，那老姨住院了，黎明应当去看的。 黎兵要陪着儿子去医院，去医院探望肯定就是要买东西的。 “爸，给我老姨买的样数别太多，好一点的。” 黎明觉得给买一些饮料呀，什么钙粉之类的那种东西，他老姨肯定不能吃，不如买些实际的，能用的，买几样好一点的水果这就行了。 “要不买点燕窝？”黎兵是真的挺感激乔荞的，你说乔荞轻易都没有事儿，这些年乔荞搭黎明身上多少钱，自己应该回报回报的。 赵雪梅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她早就应该上班去了，是听说今天黎明和黎兵要去医院看乔荞，所以请了一会儿假，赵雪梅看家里的东西看得挺紧的，就怕黎兵给乔荞花钱花多了。 “这时候燕窝都不好，吃什么燕窝，专家不也说了燕窝其实也没什么营养……”赵雪梅赶紧把前几天看的说了出来。 那东西那么贵，买什么买，孩子的老姨也不是没钱，用得着你们买呀。 黎明看着黎兵：“爸知道卖燕窝的都是哪里的货？会验真假吗？” 黎明这孩子呢，有时候他不讨同学的喜欢就是这点，他说这话不是讽刺不包含任何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燕窝不就是燕窝，印尼？” 黎兵这是从报纸上看来的，好像是说印尼是产这个的吧，他不清楚。 “国家海关署文件中说印尼目前是被设定为禽流感区，有些则是通过马来西亚中转才进入国内的……”这个真假度，对于一个根本就不了解燕窝的人来说，算不算是高难度？你为了面子要买这些东西吗？ 黎兵已经习惯儿子这样说话了，也了解儿子没有别的意思，赵雪梅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买了，可马上又觉得黎明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一天也不知道都看些什么东西，好像就没有他不懂的，赵雪梅就是看不习惯这点，黎明在聪明也仅仅就是一个孩子，不能什么事情都听孩子的吧，可这个家，已经快变成黎明说了算了。 老的少的都听一个孩子的话。 “从哪里看的？”黎兵挺虚心请教的，这都是从哪里看到的，怎么自己就不知道呢？ 父子两个人买了一些水果，打车去的医院，黎明个高儿，又一脸的阳光，推门进来。 “老姨……” 乔荞一看，真没想到他们两个能来。 “坐，黎明没上课？” 黎明坐在一边陪着乔荞说话，乔荞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自己还会说一些有趣的事儿，不用乔荞问，跳级的事儿就和乔荞说了，乔荞和黎明有的聊，黎兵就负责干坐着，黎兵不是很会讲话，对乔荞感激也是放在心里的，你让他用嘴说，黎兵是说不出来的，要就说孩子取父母的优点长的，乔梅嘴利索，但是很大程度乔梅都是玩横的，黎兵嘴笨，黎明嘴就巧。 乔荞让黎明留下来吃午饭，黎兵下午没请假，他还得回去上班呢。 “我陪老姨待一天。” 黎明要留下来陪着乔荞，黎兵觉得陪就陪吧，临走的时候交代儿子，别碰乔荞，不然真出事儿，你但不起，病房里不是有保姆吗，有事情就叫保姆。 黎兵走了，乔荞和黎明说话就更加没顾忌了。 “你妈昨天晚上过来了，和我说的你跳级了。” 乔荞看看黎明，伸出手摸摸黎明的头，一般的孩子有这样的妈，恨也恨死了。 “吃水果，老姨这里有这么多呢，你喜欢哪样就吃哪样，别跟老姨客气啊……” “我考试的时候我妈陪着我去的。” 乔荞点头：“恨你妈吗？” “我没的选不是吗，我是她儿子。” 乔荞不是不明白乔梅不好，不够负责任，孩子长到这么大，不是说给钱了就万事无忧的，轮付出，乔梅比不上黎兵的，可她是乔梅的妹妹啊，不能不替自己姐姐说话。 “我们家黎明真好，个性好什么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好成这样了呢？ 黎明给乔荞洗衣服，乔荞说不用了，保姆也拦着了，你说她在这里，叫客人去洗衣服，自己不是成摆设了，乔荞脱下来的棉袜，黎明就非要给洗了，保姆拦了没拦住。 “让他洗吧。” 乔荞挥挥手，这样的人就招人疼，一想陈放，乔荞就头疼，这个太过于懂事了，那个就显得太不懂事了，两个孩子综合一下多好，陈放就属于小孩子的心态，什么都不愁，什么也不过问，家里有钱没钱和我无关，我该花就花。 黎明洗东西还很干净，他自己的衣服在家里都是自己洗，黎兵也和他说了，他是个大小伙子，你爷爷奶奶这个岁数，总不能叫你爷爷奶奶给你洗衣服吧，黎兵又跟自己爸妈谈的，男孩子早晚都要独立的，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跟着他，让他洗几件衣服累不死的，黎明他奶奶开始也是舍不得，后来一想这话其实也是对的，就放任孙子去做了。 这孩子有时候吧，一些事情不需要你说，他自己就能想到那里。“快坐着歇会儿吧。” 保姆看着这孩子也觉得好，小孩子怎么就这么好呢？太完美了。 现在小孩儿可很少能有这样的，一打眼就让人喜欢。 黎明坐在乔荞的对面，乔荞给什么东西，自己也不推，除非是不喜欢吃的。 “老姨还有几个月生小宝宝？”黎明问。 “还有五个半月，怎么了？” “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乔荞笑了，一样的话，张丽敏说出来，乔荞就是不喜欢听，乔荞想，人的心可真是偏的。 “医生说现在还看不出来，你觉得像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乔荞也就那么随嘴一问，黎明很是认真的说像是女孩儿。 “为什么啊？” “第六感吧。” 乔荞就笑，什么时候男孩子也有第六感了，两个人说话没觉得有什么，倒是保姆一听，她是觉得这家需要的是儿子，绝对不是个女儿。 “那你帮着起个名吧。” 给孩子取名原本陆卿是说要给起，不是慎重嘛，加上也是忙，总是推，加上孩子还没出来，乔荞也没催他，陆卿估计也是有点忘记了，不然就是苦大仇深的在想什么名字更好呢。 “姨夫不是姓陆，老姨姓乔，都加上去……” 乔荞觉得一定不会好听，陆和乔摆在一起怎么听都觉得挺怪的。 “我觉得不好听……”乔荞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说叫黎明帮着取，乔荞也就是这么一说，给孩子取名字，多少还是有些慎重的。 “好听呀，怎么会不好听，陆乔果而，男女都能用，果而取自道德经，善有果而已，不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 黎明张嘴就来。 乔荞觉得自己要是黎明的妈妈，她现在就可以流下两行热泪，人生圆满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 乔荞喜欢这名。 黎明待了一下午，陪着乔荞看电视，有些典故黎明是能和里面讲的人同时说出来，足可见他是看过翻过这些的，什么叫聪明，今天乔荞算是见识到了，学神说的就是这种孩子了，简直就是逆天了，出生就带着金手指，这辈子没意外的话，一定就是一帆风顺的，乔荞心里很激动，可不敢夸，为什么不敢夸呢，和黎明奶奶一样的想法。 过去就有一种说法，说越是聪明的孩子寿命越是短，不说呢，别人不见得知道，自己知道放在心里就是了。 保姆都看傻眼了，没见过这样的孩子，特别她一听说什么名字取自道德经，很认真的听了听，记不住打算回家跟自己孩子说说看，看看人家这孩子，这才多大。 将近一点左右，蒋方舟又过来送饭的，看见黎明笑呵呵的打招呼，心里想，幸好今天是准备的多，不然叫孩子吃什么。 “多大了？” “今年十二。” 蒋方舟：…… 这个子可真高，是不是爸爸就特别高啊，看着可不像是十二岁的孩子，身上一点毛躁劲儿都没有。 蒋方舟就喜欢读书读的好的孩子，看着黎明就跟看着亲孙子似的，拉着黎明的手就舍不得松手了，这孩子给教育的太成功了，蒋方舟就特别想见见这孩子的爷爷奶奶，这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一定两个老人就了不得，不然养不出这样的孩子，乔荞的二姐她是见过的，不像是能生出来这样孩子的，所以只能说是前公公婆婆有文化，蒋方舟心里是认定黎明的爷爷奶奶肯定都是大学的教授，结果问了吧，得到的答案和她所猜的不一样，根本就不是。 有一种孩子，出生就是带着作弊器的，是学渣心里的最恨，因为学神们可以轻而易举的俘获很多人的心，是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是学渣们挥之不去的噩梦，往往家长一张嘴就是谁谁谁家的那小谁，你看看人家，都是一样的年纪，你怎么就比不上人家呢，你怎么就不肯好好用功呢，学渣表示，这辈子都比不得，怎么比？人家出生就带着作弊利器的，自己有吗？ 黎兵晚上下班过来接的黎明，陆卿这还没来医院呢，蒋方舟拉着黎明的手，就和黎兵说得好好的教育孩子，挺好一个孩子得好好的培养不然都可惜了，蒋方舟是因为喜欢黎明所以才说的这些话，不然一个外人当着黎兵这样说，人家心里不见得没有想法，因为孩子太美好了，蒋方舟也就不顾及这些了。 “有时候来玩啊。”说完，蒋方舟就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对劲儿了，一个医院叫孩子来玩什么：“有时间过来看看你老姨……” 黎兵领着黎明下楼，问了一句。 “你老姨什么时候出院？” “要一直住到生了为止。” 黎兵心里一惊，住到生，这情况看着很不妙啊。 父子俩就走了，蒋方舟回到病房就说黎明这孩子，嘴上都是夸赞，保姆就和蒋方舟说，当时黎明是怎么说的，保姆没记住全部，大概记得一些，蒋方舟就拍板定了，就这样起吧，希望孩子能沾沾喜气儿，将来出生了，不求有多了不起，能这样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不能的话，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可也巧，晚上青霞领着陈放也过来了，青霞顺路接儿子，要把儿子送回去在折腾来医院，她绕远，开到医院了，陈放就不下车了。 “你下车啊，上去看你老姨一眼，咱们在回家。” 陈放就死也不肯下去，他心里对这个老姨没有好想法，奶奶教的，挺恨乔荞的，认为老姨偏心，对自己家也不够好。 青霞怎么哄就不行，你说她在外面哄了半天陈放一动不动的，就有点来劲儿了。 “你不上去，我自己上去了。” 转头就走，走了没多远又返身回来了，怕留陈放一个小孩子会出事儿，这是软的硬的都用上了，才把陈放给弄出来，陈放一个小孩子也学不会隐忍表情，脸上就写着呢，我很不愿意。 青霞领着陈放进了病房，陈放就跟在青霞的身后，看见人也不叫人，不吭声。 “你没看见奶奶啊，叫奶奶……”青霞推着陈放让他叫人，要是只有乔荞也就算了，这不乔荞婆婆还在这里呢。 陈放不吭声，蒋方舟就笑笑，嘴上道：“小孩子认生……” 蒋方舟觉得小孩子这样也能理解，可中午接触的那个黎明，这两个孩子要是摆在一起，那就没的比了。 乔荞也是有反省过，大姐的孩子是孩子，二姐的孩子也是孩子，黎明是好，可黎明是少见的，自己小时候也没聪明成这样啊，按道理说她应该站在陈放的角度才对。 “陈放喜欢吃什么，桌子上都有，自己去拿着吃。” 陈放不动，盯着自己的脚面，他都说自己不喜欢这里了，看见老姨就觉得拘束，不喜欢老姨和她的家里人，青霞坐下就开始不停的说，这个问问那个也问问，陈放就扯青霞的衣服，那意思就是要现在马上就走。 “你自己过去拿，看看自己喜欢吃什么。”青霞让儿子自己去拿。 陈放不拿，继续扯青霞，语气有些幽怨：“走，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呢……” 青霞才坐下，这两秒都没有，不可能就这样回去的，她都好几天没来了，心疼乔荞，得问问情况怎么样。 “你自己去玩会儿去。” 乔荞让保姆给陈放拿罐饮料，小孩子不都喜欢喝这些嘛，保姆给送到陈放的手边，陈放不接手，一句话也没有，反正就是拒绝这里的一切，不是自己家的，他不要。 “拿着吧……” 保姆拽着陈放的手就要给他，一般也有这样腼腆的小孩子，塞到手里也就拿着了，结果保姆松手，陈放就松手了，饮料罐就落地上了，保姆让青霞别忙，自己去拿抹布。 青霞脸就有点不是劲儿了，这到底是怎么了？给你什么都不要？ “你没拿住吗？” 青霞是眼睁睁的看着，陈放是故意松手的，闹情绪？ 陈放有点叽歪，脸就不愿意，哭了，眼泪往下掉，乔荞是看明白了，在自己这里有点闹情绪。 “姐，你带着他先回去吧，我挺好的。” 乔荞看陈放这样，那还让大姐待什么啊，她肯定是想大姐的，自己娘家人怎么都亲切的。 青霞起身带着陈放就走了，蒋方舟才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见青霞领着孩子走了，还觉得纳闷呢，这才来多久啊，家里有事儿吗？ 保姆没当着乔荞说，这到底是人小乔的娘家人，和蒋方舟出去，就小声说了。 “那孩子闹情绪，一个劲儿的作，不让他妈待，就回去了。” 要是没有黎明做对比，其实保姆也不见得就会觉得陈放有多不懂事，偏偏黎明也是挑今天来的，按照年龄来说，其实陈放这样的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黎明。 蒋方舟没放心上，陆卿十点多进门的，蒋方舟还没走呢，和乔荞俩就说陆卿小时候。 “你看他事儿多，小时候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今天算是见识到聪明的孩子了，陆卿只是肯动脑而已，他不能算是天才，蒋方舟看着黎明就看出来了，这孩子记忆里特别的好，好像有些东西看一遍就能记住。乔荞一听笑了。 “陆卿和我说的，我太笨了，他聪明，原来也不是啊……”这下她可终于抓住陆卿的弱点了，不够陆卿在怎么不聪明人家毕竟干这么大的事业，比自己肯定强不止一点半点的。 “我看黎明记忆里是不是就特别好？小时候生出来就这样？” 蒋方舟就对这孩子来兴趣了。 “不是，小时候和一般的小孩儿也是有点不太一样，但是那时候不明显……”孩子小，也看不出来那么许多，也没往哪里想，因为家里没有出过这样的人，要是那样想了，才会不现实。 乔荞就回忆，黎明是五岁多点，才让乔梅觉得他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五岁的时候唐诗三百首张嘴就能来，你看乔梅不着调吧，小时候带孩子，没少上心思，黎明小时候的录音，那时候不像是现在这么科技发达，都是录音机，一点一点给录下来，有些事情黎兵真是想不到的，都是乔梅做的，说是想留着儿子小时候的回忆，留给他自己长大看的。 蒋方舟点头：“五岁就这么厉害了啊……” “谁厉害？” 陆卿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给乔荞买的宵夜，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反正买了总是没错的，陆卿就想着这几天自己得去健身房了，有时候给乔荞买，她不吃，有些东西放一会儿味道就变了，陆卿就得吃，结果他现在有点胖。 “说小乔的外甥呢，那孩子……” 蒋方舟就给陆卿讲，黎明怎么好怎么好，最后就说到给孩子起名的这件事儿，陆卿一听，哎，觉得有点意思。 “怎么写的？” 蒋方舟拿着笔写在纸上，陆卿觉得是挺好听的，挺有意思的，不管儿子女儿就这样起了吧。 “你这外甥了不得啊……” 蒋方舟晚上是想留下来，叫陆卿回家的，陆卿说不用。 陆卿是怕母亲在医院休息不好，在一个，现在的陆卿也是有点别的心思的，他总觉得吧，可能老人现在精力什么都不集中，就乔荞这种情况，出点事儿就必须马上跑的，到时候他妈要是吓到了，在给耽误了。 心里这样去想，肯定是觉得对不起蒋方舟的，可没办法，活着就一定会有私心的，陆卿信自己比较多一些，在一个想的就是，乔荞和自己妈在有话题，能不能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时候自在？ 她怀孕呢，主要就是求一个心情好。 蒋方舟不见得就是不明白陆卿的想法，有点失落，你看把儿子养大了，最后成人家的了，不过这种失落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就想儿子不想叫自己辛苦的一面，这就是孝顺儿子了。 陆卿简单洗漱了一下，医院条件再好，也比不上家里，陆卿踩着拖鞋从里面出来，又是把毛巾给扔了一地，你指望他去擦？你真看得起他，陆卿就宁愿每天不停的买毛巾，他也不会哈下他那高贵的腰。把里面的换气扇给上，省得空气潮湿，门开着，顶着有点湿漉漉的头发从里面出来，乔荞一看，里面又是一地的白，懒得和他说了，真的，和陆卿说话吧，他总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就说用毛巾擦一下地面累不死的，结果最后每次他洗澡还是这样的。 “明天你不是要去健身房嘛，洗完澡在回来。” 陆卿懂乔荞的意思，他就觉得女人算计小钱的本事可强了，这些算是什么啊，哪多哪少分不出来。 陆卿躺在乔荞的床上，乔荞歪在贵妃椅上呢，他就好好的来舒展舒展自己的腿，自己睡的地方，腿伸不开，其实不是很舒服。 “要不我干脆叫秘书弄个跑步机放在外面……” 乔荞立马否决，你当医院是你家呢？什么东西都往医院弄，等自己出院的时候这些东西就有的拿了，你看多少破烂，到处都是东西。“我问黎明，我怀的像是儿子还是女儿，黎明说像是个女儿。”乔荞闲聊说了起来。 陆卿坐起来，躺着把她的枕头都给弄湿了，自己拿着毛巾好好的擦一擦。 “女儿好，我都可以。” 他是没问题，觉得男女都是一样的养，他家也就他爸爸可能会有一点重男轻女，那这样说其实对陆必成也是不公平的，毕竟他对陆天娜也是真正的好，不是虚情假意的，难道陆天娜不是女的呀。 “不失望？”乔荞问。 陆卿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乔荞觉得如果自己生不出来儿子，陆卿多多少少也是会有遗憾的。 陆卿这话就不能对着老婆说了，是，现下就是这种风气，你要说他内心里一点挣扎都没有，这话有点虚，可真的那么在乎，好像又没有，生男生女的，这就看运气嘛，生出来都是自己的孩子，陆卿想自己肯定会一样对待的。特别现在乔荞这情况，能生就是意外之喜了，还挑，那人得多不满足？ 142回 很是着调 “奶奶，我去医院了。”黎明在门口穿好鞋，对着里面说了一声。 黎明奶奶跟到门口，怎么又去医院？父子俩商量好了？ “你爸也去？”老太太有点不高兴了，歇班就为了去探望前小姨子？就是乔荞对着孩子再好，黎兵是要上班的，天天请假谁给开工资？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我爸不去，我坐车去。”黎明这是放假了，别人拼老命在补习呢，他不用呀，这几天正好不乱跑了，觉得在医院和老姨聊聊天也是挺好的，黎明总结，自己妈妈乔梅加上大姨老姨三个女人，或者说姥姥一家，能和他对得上话的勉强也就是他老姨了。 “黎明啊，这天挺热的……” 老爷子给老太太使眼色，孩子愿意去那就去吧，那孩子的老姨是对孩子不错，经常给钱也挂念着，孩子有良心那就去吧。 黎明转身就出去了，老太太就嘟囔：“黎明小时候我没感觉出来，长大了和妈妈那边的人亲。” 老太太觉得孩子是姓黎的人再养，按道理来说，黎明就应该和自己家人亲才对。 “小孩子有点良心还是好的。” 黎明等了一会儿，车就来了，今天坐车的人比较多，几乎车上的空位没剩几个，一般这个时间是没什么人坐车的。 公车启动开了没有五站路，就听见一个女生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一开始是小声。 “你干什么你？” 她一开始被骚扰了几下，她都没有吭声，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人，有个男的手就摸她大腿，她今天穿的又是短裙，不想惹事儿，自己避开了，到车后门的位置站着，车上就这些人，总不至于不坐跟到自己的身边吧？结果她是高估了这个人的廉耻，这人还是跟了过来，用身体贴她的，而且她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变化，她很想忍了，下车就算了，可惜这人越来越过分，她有听见拉开拉链的声音，也是吓到了。 女孩儿就哭了，挺孤立无助的，毕竟自己一个小女生要是对方伸手打她，她也扛不住。 “我怎么了？”男的挺胸，面部表情挺强势的。 紧挨着女孩儿的老太太将脸转到车窗外，这事儿她不能管，自己都多大的岁数了，要是挨打一下，她犯不上，一车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态度，没人伸援手，小姑娘掉着眼泪，她也忍几次了，还没有到站，这男的脸上根本就没有悔意，还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恶心死她了。 黎明看清了，从座位上起来，他都还没有走过来呢，前边就开始吵上了。 男的趁机抓了女孩儿的胸部一把，女孩儿没敢打过去，还是胆子小，就哭闹上了，说是要报警，男的就嚷嚷，说报警就报警，谁怕谁，他又没有做什么，全车没人出来管啊。 现在这样的社会，谁敢往自己的身上摊事儿？除非你有钱，你家财万贯，有时候不是人心变得冷血了，只是因为这个社会变得已经脱离了道德的束缚。 女孩儿觉得委屈，想给家里人打电话，结果男的出手了，一巴掌就把女孩儿的手机给打飞了，光天化日竟然如此的嚣张，发展到如今依旧没人出手，黎明上来的很快，男的比黎明壮，黎明想要制住他就有点难了，好在是黎明上手了，后面坐着的两个小年轻就跟着上手了，把人给制住了。 “报警！” 这时候车上才一派谴责之声，说什么的都有。 “这人啊就是不要脸，家里没有老婆啊，上车上来乱搞……” “就是……” 司机也是够狠的，没等警察来，直接开车去派出所了。 黎明挨了两下，不是很严重，黎明还得坐车啊，这公车也是要开回去的，小姑娘没上来，估计也是吓的够呛，已经联系家里人了。 “孩子啊，以后这样的事情少管，真的沾身上了，谁感激你……” 老奶奶要不是看着黎明动手了，肯定不会对他讲这样的话，不是你家里的人你动手，真的出意外，没人管你的，她平时都是教导孙子看见老人摔了，摔的多严重不要去管，赶紧回家，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好心把全家都给坑了。 说起来讽刺的很，泱泱大国上下五千年的传承，到了最后这个社会到底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黎明只是笑，保持着礼貌，上了车找个位置坐下，这回一路平安到了医院，黎明的做法车上有人夸，觉得这男孩子家里养的好，有些则是认为养的太好了，就连人心险恶都不知道。 黎明坐电梯上楼，乔荞这一层比较静，平时没什么人。 “来了……”保姆也都认识黎明了，一见黎明就给黎明拿饮料拿水果，这是真喜欢了。 乔荞想要起来，黎明先保姆一步，拿着靠垫塞在乔荞的后背，叫自己老姨靠着。 中午两个人一起吃的饭，蒋方舟今天没来送饭，这两天折腾的，不知道怎么就热伤风了，没好利索她肯定不敢来医院，她生病不要紧，要是传染给乔荞那问题就大了，中午是保姆在医院给做的，不清楚黎明的口味，问了一句，只能按照黎明说的做了。 黎明吃饭吃的很香，不挑嘴，看着他吃饭，乔荞就觉得香，其实饭菜就都是一样的，人不就是这样的心理嘛，看着人家吃的香，自己也爱吃了。 “天天这样乱晃可不行啊。”在聪明也得努力。 黎明笑，吃过饭又陪乔荞看电视，电视上就讲竹林七贤，黎明就问自己老姨。 “老姨知道这竹林七贤都有谁嘛？” 乔荞哪里知道，她肯定不知道的呀，以前的课本也没有学过这个啊，或者学了她也忘记了。 “是三国时期曹魏正始年间，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七人。” “老姨应该听过与山巨源绝交书，这个熟悉吧。” 乔荞汗颜，听肯定是听说过，具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没详细了解过，黎明讲到自己感兴趣的部分。 “这是嵇康写给朋友山涛的一封信，是一篇名传千古的著名散文，这封信是嵇康听到山涛在由选曹郎调任大将军从事中郎时，想荐举他代其原职的消息后写的。信中拒绝了山涛的荐引，虽然是绝交信却不似表面上看到的那些，嵇康被司马昭所忌，将要杀死他的时候将子女托孤山涛，山涛不仅让嵇康的女儿风光出嫁，更是把嵇绍培养成人，嵇绍呢就是嵇康的儿子，当了一位忠臣。” 黎明很有谈下去的*，家里人呢，对这些比较不感兴趣，同学之间就更加没人喜欢听这些，黎明沉迷于这些，乔荞听的轻松，就好比有个活人坐在她身边给她讲故事听，里面的典故，生僻字。 保姆也听的津津有味，觉得回家一定要教育孙子多看一点书，看看人家，现在保姆已经成黎明的脑残粉了，迷黎明迷的不得了。 “孩子啊，你平时都看什么节目？” 黎明从来不看动画片，对那个东西不感兴趣，不看电视剧偶尔看看新闻，访谈类的节目看的比较多，剩下最多的就是类似于讲坛之类的，考古这些，书画他通通都感兴趣。 这孩子…… 乔荞觉得黎明和陆卿应该能谈到一起去。 “活的可真老成。” 乔荞换换靠姿势，她就对一个问题特别的感兴趣。 “黎明，老姨问你，你就是回答不上来也没有关系，如果你以后娶老婆，你妈和你老婆相处不好怎么办？” 乔荞特别好奇这个，她二姐的个性吧，估计一般人看着都得眼晕，有点自私。 黎明愣了愣，似乎没料到自己老姨会问这样的问题，他今年才十二啊，距离娶老婆似乎还有很远的一段路呢。 “我一定会养我妈，但是我妈不能进入到我的生活当中。” 一句话概括，他有赡养母亲的义务，但是母亲不能主导他的生活。 乔荞摸摸黎明的头，但愿你将来不要遇上这样的问题，这么好的孩子，从小就一帆风顺的，也希望她姐不会闹起来。 黎明这是跑医院来给乔荞当小老师来了，护士进来的时候等出去回到位置上，就给夸上了。 “7楼病房的外甥那小帅哥……”黎明出名的速度肯定是比陆卿快的多。 说实话陆卿有些不好接近，为人很冰冷，对着谁也没有温和的意思，冷冰冰的，医院好多护士都说，有见过一些老板和干部为人都挺平易近人的，不过显然陆卿不属于这一类型。 黎明晚上没有走，他奶奶打过电话，陆卿说要请小帅哥去吃饭，今天正好陆卿赶上了。 陆卿要推着乔荞出去，你家属既然愿意折腾，医院自然不会说不，你只要不嫌麻烦就好，这上上下下折腾的。 陆卿是怕乔荞自己待在病房里觉得没趣儿，偶尔带着她出去吃个饭什么的还是情况允许的，一个月也就偶尔这么一次半次的。 黎明给推着轮椅，陆卿抱着乔荞，陆卿都没用说，黎明就给推过来了。 陆卿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黎明，这孩子不仅仅是聪明，很有眼力见，就连陆卿都不敢说自己十二岁的时候能懂人情世故就到这种地步。 “你老姨不能走路。”陆卿简单解释了一句。 黎明倒是不好奇，身体不好推着出去也没什么，下楼出电梯黎明就搭把手，等往下推，陆卿要抱乔荞，乔荞不让抱，就两步路自己真的没关系。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在孩子面前成什么样子了。 陆卿宁愿自己累死，也不愿意她出个意外叫自己后悔去。 “我坚持。”陆卿说。 抱着她上车，黎明已经拿着轮椅上后面了，陆卿这就方便了。 吃完饭回到病房差不多十点半，黎明要睡一旁的床上，陆卿自然只能窝在贵妃榻上了。在睡之前，就焚书坑儒黎明和陆卿做了一番畅谈，乔荞自然也是知晓焚书坑儒的，历史上多有名的事情，是听了黎明说才知道其实并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样。 “秦始皇三十四年，进行了一场教学课本改革，收焚了”天下“所藏之”《诗》、《书》、《百家语》“这些过时的不适用的教学课本。所谓的”坑儒“一事中被坑者是”术士“，非”儒生“。”坑儒“一事应该解读为：秦始皇三十五年，国家进行了一场专项打击，诸生检举揭发，对”方术士“中的那些经济诈骗，政治反动，”为妖言以乱黔首“的四百六十余骨干人员予以了镇压。” 陆卿心里默默为黎明点了一个赞，所学所懂确实知识面很广。 “是有人给你讲的？” 黎明摇头，这是他从书上看到的，黎明也很喜欢买书买卷子，家里人其实很大程度都是帮不上他的，不知道应该给孩子买些什么书，或者孩子看些什么书能对他起作用，亦或者买了书孩子看嘛？黎明他奶奶就起这样的作用，特别的相信黎明，只要黎明说想买的，极少说no。 “看着很聪明吧，不是我自夸，我一直都觉得我二姐生不出来这样的孩子，我觉得很稀奇，要是我儿子该多好。”乔荞也嫉妒乔梅，这么会生，生个这样的孩子，这辈子都被成全了，没有可愁的了。 陆卿倒是赞同乔荞的说法。 第二天黎明回家的，乔荞不让他来了，怕耽误孩子的时间，加上医院也不是个什么样的好地方，乔梅知道了肯定会和自己闹腾的。 胡雅芳下班的时候到医院顺便站了一脚，和周军一同来的，雅芳买了点水果。 “看着气色可真不错。” 养的确实很好。 胡雅芳才陪着周军去看医生，她对周军已经无奈了，周军对她真是没的说，雅芳说花多少钱哪怕周军肉疼他也能舍得给花，问题现在周军对自己舍不得钱，看病都舍不得钱，觉得医生坑他，今天胡雅芳陪着来的，周军当初在看的医院说嫌贵，人医生就放话了，我还没给你上贵的药呢，还有更贵的，你要是觉得这里贵，你可以去任何的地方找，但是他指定的医院只有两家，别家医院的药他不敢肯定是从哪里来，周军去了别的医院，都没有这种药，只能回来。 换了一般人肯定要和周军着急的，你治病就不能嫌弃贵，可你忘记了，周军的老婆是胡雅芳，一点不着急不上火的，你愿意看你就看，你不愿意看那就算了，身体是你的，你都不着急，我为什么要急，人家淡定的很。 周军是觉得自己和乔荞是同命相连，你看要个孩子，两个人都这样的费劲，他同情乔荞啊，自己也是够不容易的了。 周军说出去转转，他看病不太喜欢雅芳跟在身边，雅芳在的话，不说全部的实话，雅芳点头，说自己也得坐会儿，叫他去吧。 “干什么去？”乔荞比着口型。 “看病。”胡雅芳没往这上面说，单位办公室还是那样，每天就正常转动被，也没怎么忙过，天天是如此，乔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雅芳在乔荞这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周军回来了，两个人起身就告辞了。 胡雅芳最近也算是有喜事儿发生，周军升职了。 以前雅芳就说周军升不了职的，结果人家运气好，瞎猫撞到死耗子了，被提主任了，当了主任之后周军但凡单位有点事儿就和胡雅芳说，他心计没有胡雅芳转的快，周军新签的合约，职位变化了，一年一百五十万连签三年的合约，周军先前不是想跳槽嘛，觉得待在这里没有发展，没人重视他，可一升职，钱把他给留住了，周军舍不得这钱。 胡雅芳上了车，周军不会开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那你还想不想跳了？” 周军犹豫，怎么不想啊，有同事过去那边了，联系他他才觉得有发展的，不过自己现在被提到这个位置，钱留人啊。 “你自己想好了，你在单位的人缘又不是很好，三年之后你能留下来的希望有多大？第一年是怎么都要好好干的……”至于其他的两年就另说了，合约上是这样写的，至少三年四百五十万你到手了，单位就是不用你了，又能怎么样呢。可脚踏两条船也是需要本事的，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能不能踩得住。 这一次周军升职，实属于内斗的结果，最后他走了运气，被大运撞到头上了，靠实力这位置一定就不是他的，能力差的远了。 “她这还得有几个月，能生得出来嘛？”周军看着觉得有点悬。 “人家的事儿不要乱说。” ＊ “这是买给我的？”乔荞看着秘书拎进来的书，问。 秘书说都是陆卿交代买的，他以为陆卿这是要给孩子做胎教了，一个黎明把陆卿也给刺激到了，不管有用没用，还是先做做功课的为好，陆卿也是想培养出来一位才女，黎明不是说看着他老姨的肚子怀的像是个女孩儿嘛。 蒋方舟来电话，说自己的感冒依旧没有好，今天还是不能过来，叫保姆照顾好乔荞。 “二十四史……” 乔荞这一天看的挺新奇的，实在是有时间没有地方用，天天看电视，看的眼睛也疼，躺着呢又躺不住，这回有活干了。 这比当初念书的时候还下力气呢。 陆天娜来医院，正好撞上了蔡青文，点头打过招呼，天娜和蔡家人的话都很少，除非有必要，不然都是点头之交。 蔡青文办事情明显就要比天娜来的圆滑，看就能看出来，说话办事各种方面， 乔荞顺着视线看过去，她挺喜欢蔡青文的，真的觉得蔡青文很好，从前乔荞就说过一句，如果自己有妹妹，她是一定要让蔡青文做自己妹夫的，可惜了，她没有亲妹妹，陆卿也表示过，蔡青文不行。 有些人家很在乎文凭，看重的就是这点。 蔡青文送蒋方舟过来医院的，蔡大奎好像有事情，早上给蔡青文打的电话，你看蔡青文住的这么远，一个继母，说实在的并没有什么感情，那父亲让送早早就开车过来给送，人品是肯定说得过去的。 私下乔荞还是和婆婆开口了。 乔荞呢，真的尖这话就一定不会说，她个性是有些圆钝的，说白了就是喜欢交心，不设防。 “妈，你觉得青文怎么样？” 真是怎么看怎么好，就是这个学历和婚姻状况有点可惜了。 蒋方舟明白乔荞说这话的意思，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天娜是未婚的，要是条件不好也就算了，这样的家庭，不到万不得已蒋方舟觉得蔡青文还是不行，虽说找丈夫就是找个性情好的，那天娜身上没有任何的缺陷，怎么就找不到这样的了？ 蒋方舟微微一笑，就没再说话，就是不想搭茬。 乔荞明白婆婆的心思了，就不吭声了，不是因为蔡青文真的很好，这次乔荞都不会开口，既然婆婆没瞧上，这话就等于白说。 蒋方舟和蔡青文坐了没有多久，老姨领着曹笙雨来医院看乔荞了，这是第一次。 老姨也下了不少的本钱，现在从张丽敏手里划拉不到多少的钱，老姨家里状况也是吃紧，曹笙雨虽然离婚了，这日子算是一贫到底了，人家离婚好歹自己的东西还能保留住，她这什么什么都没有不说，还倒搭人家点，男的现在就是玩无赖，我没钱，有本事你砍了我，人家中间又使了心眼，卖老姨家的房子都是合理合法的，曹笙雨这婚姻，除了搭上自己一个清白，什么也没换回来，公安局那边找到人了，男方肯定就不是好东西，当时就嚷嚷开了，你要是不见钱眼开，不盼着找个金龟婿，你至于被骗嘛？告诉曹笙雨还是少做点梦的为好。 所有便宜都被他占了，结果还叫人这样侮辱一通，老姨这口气出不去，当时在公安局就说自己外甥女多了不起，早晚得找男的谈谈，男的还不知道曹家的这点情况，有点事儿就把外甥女给扯出来，你当那是你生的孩子呢，有个亲戚就恨不得总挂在嘴上用。 “收起来你那点小市民的心态吧，人家在怎么样也和你搭不上关系。” 老姨这就怒了，领着曹笙雨来医院，就想问问乔荞，能不能找人，东西能要回来就要回来，要不回来就找人削男的一顿，不然这口气出不去。 一进门，看着病房里都是人，老姨一愣，她对蔡青文很有印象，不过张丽敏说人结婚了，老婆是博士嘛，那她就不敢想了。 “老姨坐。” 当着婆家人，乔荞不能不给老姨面子，她不愿意看见老姨。 自己妈就总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所以眼界层次就只维持在这一块，加上老姨实在身上的是非太多了，乔荞总觉得老姨出现就代表着事儿。 老姨把手里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我和笙雨过来看看你，挺好的？” 乔荞点点头，蒋方舟给曹笙雨和老姨拿水果，曹笙雨眼神有些飘忽，她谁都不敢看，心里是认为大家都在笑话她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并非她愿意，被人骗了，最后那个人还这样埋汰她，去死吧，曹笙雨不敢，想要做出来一点成果给人看，可自己又什么都不会，出门就觉得心跳的厉害，她觉得所有人都在背后讲究她，觉得她就是个大傻帽，被个骗子给骗了。 “姐……” 曹笙雨更不愿意来医院，她结婚的时候，乔荞和她说过，那男的有点不把握，是自己没听乔荞的话，那时候心里怎么想的，是觉得乔荞姐是嫉妒自己，她当时不是和蒋晨离婚了嘛，曹笙雨都后悔死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听了也不至于有今天，自己的心太大了。 乔荞心里叹口气，老姨是把自己的女儿给坑了。 笙雨这孩子其实没有什么的，其实小女生喜欢做梦，这都能理解，谁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偏偏老姨一点作用不起，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对方的家里情况都搞不清楚，结婚了见不到对方的家人，竟然还不觉得有问题。 “吃香蕉。”乔荞拉拉曹笙雨的手。 曹笙雨现在没有办法对乔荞亲切得起来，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傻蛋，对着乔荞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热，她宁愿乔荞别搭理自己。 “这是……”老姨看着蔡青文问道。 蒋方舟简单做了介绍，蔡青文说话会说，老姨就动心思了。 “有孩子没有呢？” “暂时没有，我前一阵子和前妻分开了。”蔡青文回答着。 感情不和就分开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老姨一听，觉得机会这是送到眼前来的，这不是就为了成全笙雨的嘛？不过有外人在，没和乔荞开口，就等着蒋方舟先离开呢。 蒋方舟没有要走的意思，老姨等的就有点着急，好不容易蒋方舟有动静了，要先回去了，等人走了，老姨在走廊确认人没有回来，返身回病房，病房挺大的，还有个小客厅，客厅里有电视，嫁的还就是这点好，花多少钱都不愁。 老姨不是想攀高枝，你说乔荞嫁的好，好处就看见了吧，谁都不是后妈，谁不盼着自己的女儿高嫁。 “老姨你这是有话要和我说？”乔荞索性问了，待着一直不肯走，脸上又急切的样子。 老姨看看乔荞，轻声道：“那蔡青文离婚了，有对象了吗？”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乔荞心里叹口气。 不是笙雨怎么样，而是你说吧，蔡青文这情况不大可能会找个离婚的，当然这是乔荞自己觉得，两个人条件相差的有点多，蔡青文自己搞事业，要的老婆至少也得能管得住家的吧，笙雨个性就不一样，在一个就是曹笙雨这身体，蔡青文没孩子啊…… 乔荞自己也经历过，女的一旦在生孩子的问题上出点问题，就得拼运气了。 “老姨，这个事儿你不要问我，我管不了。” 乔荞一推溜干净，你想打听，你自己去问去，别捎带上我，我不管，我也不可能帮你问任何的事情。 老姨动动嘴。 “乔荞啊，老姨不是万不得已你说老姨能厚着脸皮说这话吗？我也知道人家条件这么好，看不上我们笙雨，你说你这妹妹，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她这么年轻总不能再也不结婚了吧……”老姨就抹眼泪。 她一天一天的都要愁死了，为女儿愁白头了，曹笙雨报考了一个营养师的课程，现在正在考证，自身条件不行，就只能从这些上面下手了，老姨也知晓这玩意没有多大的用处，可说到底讲出去还能往孩子的脸上贴层金的。 “老姨，你别难为我了。” 乔荞不心软，真的管不了，好了坏了的，她负责不起，她现在要负责的就是把自己的身体给养好。老姨看着女儿，曹笙雨就好像没有接收到母亲的视线一样，低垂着头，仿佛讲的事情也和自己无关。 老姨领着曹笙雨从医院下来，老姨的嘴就忍不住刻薄了。 “可真是，这人一旦要是飞了起来，自己姓什么是谁都忘记了，当初她能生了？” “我姐再不能生也比我好，人家现在不是怀孕呢，我就盼着我姐能生个大胖小子。”曹笙雨重重的说。 她知道她妈心里的想法，比自己漂亮的多了去了，她又没有文凭又没有手艺更加没有拿得出手的家世，走了一趟冤枉路，到现在自己还活不明白呢？还不如死了算了。 冷不防被女儿一刺，老姨的脸色僵硬了起来。 “你跟人家好，人家跟你好吗？压根就没拿你当盘菜，我就说那蔡青文看着挺好的……” 曹笙雨不为所动，其实私下她爸爸和她谈过，就说家里坏事儿的就是老姨本尊，不是没有优点，不过后期就变样了，掐尖什么都要争上风，当初她要不是看上人家的钱，能鼓动曹笙雨这么快结婚不？不结婚哪里还有后来的事情？ 曹笙雨嗤笑一声：“你看着是挺好，人家身体又没有残疾，又有钱，能找十八的干嘛找我一个二手货？我比别人漂亮了，还是我比别人优秀了？” 曹笙雨现在的双脚落地了，以后能不能碰上个好人，就凭机会去撞吧，吃了亏自己就得张教训，不能奔着男人的钱去，可以作为参考的目标，不能成为最终的考核依据，还是自己的脑子简单，不然也不会被人家给玩的这么惨。 老姨瞪大眼睛。 曹笙雨就先回家了，老姨还是去了张丽敏家，张丽敏才跟乔建国吃完水果。 老三就是这点好，家里缺什么，她都能想到，医院的水果太多了，最近来探望她的人也是多，东西呢，蒋方舟不往家里拿，陆卿也不让，乔荞自己家是没有这个说法的，就让司机给送张丽敏和乔建国家里来了。 乔建国胃口不错，最近也是做按摩，给按摩的人天天上门来服务，钱自然不用他们出，陆卿给拿的，陆卿也是看在乔荞的面子上，他依旧还是不肯出面。 “怎么过来了，进来。”张丽敏拽妹妹进屋子里。 对着老姨挤眼睛，张丽敏想说的是，如果你想要钱，就别张嘴了，乔建国醒着呢。 张丽敏现在手里没钱，哪里有钱啊，乔建国的赔偿款三个女儿共同管，卡在乔荞的手里，密码乔梅知道，取钱的时候叫青霞去取，这是乔建国乔梅外加乔荞三个人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提防张丽敏搭别人钱，家里的水电费任何费用青霞给交，老三负责出钱，老大负责跑腿，老二就是为了预防她妈闹起来准备的，张丽敏身上现在可好了，乔荞就给两百块钱的零花钱，不够了，你想买什么，你和我说，我买给你，实施经济制裁。 张丽敏手里可真是没钱，不是假的没有，乔建国也换了方式，不是一个劲儿的和张丽敏吵，偶尔也说说家里现在的现状，张丽敏多多少少还是肯听的。 老姨说：“姐，你眼睛疼啊。” “来了，进屋子里坐坐吧。”乔建国在屋子里喊。 在他眼前，他就不信这姐俩能有什么猫腻。 乔梅总回来告诉乔建国，你自己的钱你得看住了，不然你将来没有了，这些钱就都被张丽敏搭娘家了，乔梅总是往最坏的方向给你分析问题，可总能说到乔建国的心上去，乔建国一开始也不同意实施经济制裁，觉得当老人的，也不是跟儿女要钱，怎么兜里还不许多揣两个，乔梅就挑挑分析，搭不搭娘家这都是后话，那乔建国躺在床上，你多给张丽敏钱，她总出去，要是认识别的老头儿了呢？乔梅直接杜撰出来一个人物，就说和乔建国的情况差不多，乔建国躺床上了，想的肯定就比以前要多，要防备的多，乔梅一说，直接就上套了。 老姨就把来意说明了，张丽敏一听也觉得不靠谱，说实在的，笙雨想嫁个好男人的可能性太小了，除非是嫁个有孩子的。 曹笙雨和乔荞的情况还不一样，乔荞是习惯性流产，她能怀孕，就是保不住孩子，曹笙雨当时做手术，医生不就是说了，以后怀孕的可能性很低。 乔建国觉得小姨子就是有点异想天开了，你也说了人家条件那么好，图什么？ 虽说自己女儿当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可乔荞工作还是算不错的吧，比较有保障，那是个铁饭碗，笙雨吧就…… “我就想着，乔荞不也嫁陆卿了，陆卿条件差吗？” 老姨觉得曹笙雨和乔荞的情况相同，这话就直接说出口了。 张丽敏可不愿意听这话，你看她搭老姨钱是搭老姨，但是说笙雨和乔荞一样，张丽敏不认同。 “你要知道我们家老三那是公务员，笙雨可没有工作的……” 张丽敏觉得这两者差别还是挺大的，怎么就能一样呢？ 老姨有点不愿意，有没有工作对于女人来说重要吗？女人不就是相夫教子，结婚了把家照顾好，就可以了。 “我知道你觉得乔荞比我们家笙雨强……”她心里才不这么认为呢，明明就是差不多，不就是乔荞运气好，摊上一个情深意重的前夫，离婚给扔了不少的钱，要是换做自己家笙就不要这个钱，都捐出去。 也不知道真的有那么一天，面对着那么多的钱，老姨能不能做到此刻说的话。 “不是强……”张丽敏开始给妹妹摆道理，你看她关心乔荞不如老大多，那要是真的拿出来往脸上贴金还得是老三，张丽敏和很多人都说过，自己女儿怎么行怎么行，别总说她女儿笨，那每年考公务员的人有多少呢，不是个个都考上了吧，都说公务员不好考吧那她家老三就考上了，第一次不公平那也是被面试刷下来的，乔家很少有那种能叫张丽敏说出来就得意洋洋的，乔荞嫁得好是一件，其次就是这个了：“老三这是靠自己的实力，笙雨就是想考还考不了呢，乔荞离婚那阵你不也说，她不行嘛……” 老姨的脸都要气绿了，这话就她一个人说的吗？ 张丽敏就没说这话嘛、 是你女儿离婚，你上手拦的，她一个当老姨的能去拦能去讲这些话吗？ 乔建国抿抿唇，我拿着钱搭你，完了你还觉得我女儿不行，那你现在倒是看看，我女儿行不行。 老姨大手一挥，她今天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 “姐，你也帮帮笙雨……” 张丽敏马上就拒绝了，拒绝的很是干脆，因为这事儿听着就不靠谱。 “乔荞在她婆婆家说了也不算，她这次被接回去，她爸都给陆卿赔礼道歉了，你说她说话能有什么用？她现在人还在医院养胎，生下来最好，生不下来她以后不看婆家人的脸色啊……” 乔建国为自己老婆默默点赞，这算是被雷给劈过来了？ 张丽敏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她现在都愁，怕乔荞生不出来儿子，生了儿子你提什么要求也就算了，自己底气足，现在没生出来呢，最好还是要压抑着点做人，夹着尾巴一点。 “我没说一定让她办成，就给问问……” “这个不行，她问了，她婆婆怎么想她？” “你就是觉得我们家笙雨配不上蔡青文是吧？” 张丽敏心里点头，确实就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嘴上没说，这话会得罪人的。 143回 我俩很好 乔建国见着情况不好，咳嗽了两声，意思自己身体不舒服，老姨走就是了。 “你先回去吧，你姐夫这身体情况也不好。”张丽敏是真的怕乔建国尿了拉了，毕竟在外人面前这样不好，她也得给乔建国留点脸面。 老姨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勾了上来。 “知道你们家老三出息，我们比不起，当初人在医院，我姐你别忘记了，签名字的时候你比我这个亲妈都要靠前，让我签了字，现在害得笙雨这样，我没和你打官司就不错了，求你介绍个对象，你就这样推三阻四的……” 老姨不管张丽敏心里怎么想，她就是要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既然撕破脸了，索性大家以后别走动。 她明白张丽敏的心思，就像是当初曹笙雨才嫁的时候，她也得瑟过，觉得终于不用被姐姐给压制了。 姐妹俩难免就有比较，想那几年张丽敏过的是什么日子，不就是靠着乔荞才慢慢家里条件好起来的，是孩子本事和你有什么干系？往大了说和乔荞都没有关系，那是人蒋晨有钱，乔荞就是运气好，就乔荞那样儿的，到底哪里比笙雨出色了？她觉得自己女儿一点不差。 好不容易笙雨嫁人了，她觉得终于扬眉吐气了，自己终于可以和张丽敏站在一平线上了，被压制的心稍微能喘口气了，谁知道笙雨会被人给骗了，曹笙雨打孩子，就是张丽敏说的，说不能挺着肚子，不然将来不好办，要是那孩子没打，她女儿能生不出来孩子吗？张丽敏在里面就没有责任？ 老姨起来一指责张丽敏，张丽敏也火了，冷笑一声。 “怎么现在来找我算账了？笙雨那孩子不打留着你给养？以后还找什么找？人家是坑了你，你还得给人家养孩子，你是缺心眼不够是不是，我让签字的，你当时说不签字了吗？现在来找我算账，前前后后你家出事儿，今天没钱，我扔进去多少钱？” 张丽敏这就是要算总账，咱们一笔一笔都算清楚，就算是在乔建国的面前她也不隐藏了。 姐妹俩眼看着就要撕破脸了，老姨的情绪也非常激动，我被你压了一辈子，临了临了我又被你给压住了。 乔建国是觉得毕竟是亲戚，心里多不喜欢不至于就嘴上说出来，表现出来叫人知晓，你搭都搭了，最后还落得一个满身都是埋怨何必呢。 “你行了，别说了。”乔建国想让张丽敏闭嘴。 张丽敏人在气头上，别说亲妹妹了，就是亲老公该给两句不也是给两句了嘛。 “我不说她不知道，我搭你多少钱，你自己说。” 老姨是彻底翻儿了，将放在乔建国床头的水果盘照着地上就是一摔，你不就是靠着你女儿嫁的好，瞧不起我吗？ 手指甲都抠进了手心里，老姨真想和张丽敏打一场，做这些年的姐妹，她太了解张丽敏的心思了，虚荣，就这样的，你除了运气好还有什么？那么坑自己女儿，自己要是乔荞她们就应该不管了，把她扔出去，就让她辛苦赚钱，累死她拉倒。 恨人恨到一定的境界，曾经这个人帮过你什么，就都记不起了，能记住的就都是对她的牢骚怨恨，升米恩斗米仇，一瞬间就恨不得张丽敏潦倒了，觉得乔家的这三个女儿都是傻蛋，都是二百五。 “你搭我钱，你不也是想要看我笑话的，你是真心想管我的？” 张丽敏七窍冒烟，我不是真心想管你，我给你钱啊？我背着家里总不停的搭你，你翻脸就不认人啊。 姐妹俩彻底干翻了，老姨指着张丽敏的鼻子就是一通骂，顺带着给张丽敏上眼药。 “我姐夫当时外面有人，你是怎么说的？你不是盼着他残疾，现在他真的残疾了，你心想事成了，我还没还恭喜你呢……” 老姨扬长而去，张丽敏气的手都抖上了，她是这样说过，可当时不是因为气儿没有地方出吗。 乔建国不生气，谁生气说点过分的话都能理解，不至于因为一个外人挑拨就当真了。 “看见了吧，你给人家钱，现在人家恨你……”乔建国淡淡的说着。 翻就翻吧，以后别来往也行，别打两天过两天又好了。 张丽敏给乔荞打电话，大女儿上班呢，不能打电话骚扰青霞，二女儿不考虑，她要是和乔梅说，乔梅一准喷她，所以只能找乔荞。 前后都学给乔荞听了，乔荞听着，很认真的听着，心里想起来两字。 活该！ 不是她当女儿的想这样说自己妈，你是把人家当成亲女儿一样的疼，人家感激吗？看见没，现在就是后续，稍微有个不顺心，就觉得你是故意对着不好，你在看人家的笑话。 “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乔荞心想，我说什么？她妈的个性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要老姨明天惨了，她妈就能乐呵呵的忘记这些争吵，可老姨却不是这样的人，老姨心里能记上一辈子，有些时候血缘和亲情这个东西，挺让人无奈的。 “妈，你记住了，谁跟你亲也不能有我们姐三儿亲。” “不用你说，以后我要是在管你老姨，我就是二百五。”这头信誓旦旦的撂了电话，气的够呛。 老姨回了娘家好一通作，抱着乔荞姥姥的大腿就开始哭，说张丽敏是怎么对待自己的，自己怎么惨，反正心里有委屈就都说了出去，当老人的呢，是觉得都是自己的孩子，乔荞他们关系和姥姥还差了一些，毕竟小辈不是她生出来的，身边的就这么几个孩子，都盼着他们好，谁要是过的不好呢，当老人的，明知道叫有钱的去管不地道，她自己还是控制不住，抱着女儿哭，小女儿这过的确实不像是样子，曹笙雨你说叫人骗了，现在差不多都知道了，好多认识的人看见了难免问一句，外婆心里也不好受。 深深呼吸一口气：“乔荞是个好样儿的，我哪天和乔荞说说看……” 老姨恨乔荞，恨得盯盯的，虽然是自己的外甥女，乔荞什么时候关心过她？哪怕就是自己过的最不好的时候，乔荞差钱吗？ 这不就觉得她穷嘛。 “那就是个白眼狼。” 老姨闹完了，觉得心里爽了她掉头就走了，回头姥姥就要去医院找乔荞说说这事儿，你看这是你老姨，你帮一把不会怎么样的，一家人总比外人亲的，穿衣服呢，老儿子，乔荞的老舅回来了，见老太太穿衣服要出去，就纳闷。 “妈，你要去哪里？” 老太太就说，老的回来哭了，也闹了，张丽敏的个性她太清楚了，肯定伤人了。 老舅没让外婆出去，老舅这些年也没少借乔荞的光，你看他借光是借光，一些基本的人情道理还是懂得的。 “妈，你不想想，乔荞那现在住院保胎呢，你什么事儿都去找她？她是该谁的还是欠谁的？人家有钱有错吗？” 老舅一直挺不好意思的，你看总借外甥女的光儿，其实细想想，真的轮到自己家富贵了，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嘛？那肯定就是不行的，所以才说乔荞这孩子仁义，可孩子在仁义你也不能拿着人家当傻子看，老姨就觉得这老太太越是年纪大吧，越是不懂得什么叫知足，年轻的时候吧，看着挺雷厉风行的，不知道是不是人一旦上了年纪办事就是这样，如果都这样的话，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别老，不然老了就立马死了，省得招人烦。 做事情不靠谱，不是你说的事情就是道理的。 “妈，不是我说你，没文化办事情就不行，你找乔荞说什么？人乔荞男人有钱和我们家有多少的关系？惹生气了以后就彻底不管了，你就舒坦了，再退一步，人奶奶借上多少光儿？你是个姥姥啊……” 姥姥有点不好意思，人老了，就糊涂了，谁说什么她都觉得有道理，女儿来哭，哭的这个惨，她就同情女儿，现在儿子这样说，她也觉得挺有道理的，不过还嘴硬。 “那都是亲戚……” “要是遇上这样的亲戚，人乔荞心里估计也认为倒了几辈子的霉运了，她住院你去医院看过她吗？现在因为我姐的事儿就要去看，你觉得合适吗？” “我这不就……你姐她日子过的不行，说是乔荞的小叔子条件挺好人也挺好，这不就家里人吗……” 老舅一开始都不知道这件事儿，等听明白了，脸就彻底黑了，合适？ 哪里合适？ 人小叔子娶曹笙雨啊？你自己有孩子，你能让孩子去娶曹笙雨嘛？ 舅舅气的心肝肺也都开始疼，不过这是自己的老娘，没办法说，说了老人家上火，得，只能当自己是聋子，把人看住了，你哪里都别去，就在家里待着吧。 老姨回到家和姨夫就开始说张丽敏怎么怎么不好，姨夫满脸的歉意。 “你就闭嘴吧，说这些干什么？你没钱的时候你姐给你钱，完了掉过头你就说她不对，当初拿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骨气不要呢？” 姨夫一开始就说了，当初事情闹出来，按照他的意思谁都不告诉，能解决到哪里就解决哪里，说出去只能叫人徒增笑话，脸面都扔地上了，可老姨就是不肯听话啊，不就合计跟她姐要点钱，有点脸的人都不能这样做，姨夫一开始没叽歪，说着说着就来火气了，你说自己这辈子，也没做错什么，老了混到这样的场景，他多委屈啊，这就是娶错老婆了。 有些女人吧能旺男人，会告诉男人哪里是错的不能去走，有些女人吧，就比如老姨这样的，姨夫现在是想明白了，她只会叫你走向灭亡，自己什么都不懂，还不学，成天就知道瞎计较，孩子孩子你管不好，家家你照顾不好，要你何用啊？ “我告诉你，你给我在家里待着，从今以后哪里也不许去，你要是在敢出去瞎乱走，你看我打不打折你的腿。” 老姨那能让分嘛，过去都是自己说了算的，现在说翻脸说骂她就骂她？ 老姨没回来之前，曹笙雨就和自己爸说了，管不住自己妈，这个家就彻底完了，她被骗是自己活该，还能活下去，自己脚踏实地好好的过，还是能过下去的，只要她妈别跟着添乱了，别让唯一肯挂着自己的大姨在伤心了，父女俩商量的妥妥的。 老姨的手就差点指到姨夫的鼻尖上了，姨夫这辈子没打过人，就连骂人都没骂过，脾气特别的好，和老姨还有曹笙雨都没太大声的说过话，被逼的没办法了，把老姨给削了，曹笙雨就在里面听着呢，没有出来劝。 老姨彻底消停了，还闹什么，姨夫扔话了，你要是不想过，你就滚蛋，我娶了你我就是倒老霉了，我宁愿去要饭，我都不要和你过，不消停还能怎么样，她这个年纪还能去找谁。 姨夫买的水果，亲自上门去给张丽敏乔建国道歉，谁是真的对自己家好，他分辨得出来。 闹成这样，他也挺没面子的，该做的还是得做，不然叫人笑话，觉得你看女人糊涂，他也跟着糊涂。 乔建国太懂得姨夫的心情了，说实话有一段他就是这样想的，丈母娘这辈子可太伟大了，你说生出来的这两个女儿，这是专程为了报仇，才把女儿嫁给他们俩的吧。 张丽敏和老姨有气是和老姨，对着姨夫挺好的，也是觉得姨夫不易。 张丽敏等姨夫走了，就要给乔荞打电话。 “你别每天就跟孩子做报告似的，总跟她说什么？” 张丽敏说自己都说乔荞老姨不好了，孩子听了心里肯定会恨的，那妹夫还是好样的，她得和乔荞说说。 乔建国就叹气，那你嘴这么快干什么？有些话不是想说就能说的，对着孩子抱怨，孩子心里能没有怨气吗？ 乔荞现在就是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你家里的事儿我也不插手管，吵架不吵架的，只要不涉及钱，那好，没问题，涉及钱了，就轮到乔梅出马了。 “老三啊，你别恨你姨夫和笙雨，笙雨也是不容易，要不你就帮着问问，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得，这心又软了。 “要不妈，你现在和我爸赶紧生个弟弟出来，然后娶了笙雨吧。” 张丽敏被噎了一句，她就算是生得出来，可问题这还是近亲啊，不行就不行被，这孩子说话太噎人了。 “你看我就说说……” “今天你给我打的，这是第六通电话，妈我现在身体很好？”乔荞语气有些加重。 “行行行，我错都是我错，我不打了。” “这养女儿就跟养祖宗似的……”张丽敏是觉得乔荞变了，你说小时候都是孩子听自己的话，乔荞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总感觉就像是有钱了之后，翅膀硬了似的。 乔建国只当没听见，他现在还在同情妹夫当中呢，顺带着同情自己，你说他们俩，年轻的时候怎么就看上这对姐妹了呢？你还真怪不上外人，这是他们自己处的。 ＊ 乔荞自己念书听呢，在怎么着也不能叫一个小孩子给比下去了是吧，肚子总算是起来了，不过她怀疑本身的肥肉比较多，而不是孩子撑起来肚子了。 “就是这间了……” 陆老太太来了，特意来看乔荞的，这孙媳妇儿怀孕了，她得过来看看，陆海萍陪着来的，扶着老太太。 “妈，你小心点小心点，看着脚下……” 还能谁带着来的，陆必成被，陆老太太当着蒋芳倩的面就这样说了，我得去看我大孙媳妇儿，还逼着蒋芳倩出钱，你要是不出钱你就是心肠狠毒，你心里恨死陆卿了是吧，弄的蒋芳倩真是有冤没有地方可以诉说，玩阴的她玩不过，这是陆必成的亲妈，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做的过火，问题你想讨好她吧，这老太太那就是一坨臭狗屎，蒋芳倩哪怕低下腰板了，人家不领情呀。 这乔荞还没生呢，陆老太太活生生的从蒋芳倩的手里坑了一万，老太太直接就放言了，我重孙子那就是万中选一。 陆海萍把老太太给扶进来，陆必成在后面跟着呢，脸色不是很好，估计又是闹了一通才没有办法陪着来的。 “奶奶，您怎么来了？” 乔荞知道陆卿这奶奶是个人物，陆卿提都不愿意提，谁要是说到了，那脸色变的那叫一个快，厌恶到一定的境界了，乔荞自认自己没有收了老太太的本事，那就少惹为妙，哪里有长辈来看小辈的，奶奶你何苦呢，你在家里享福就是我最大的福气了，不用看的。 “你躺着躺着，别乱动。” 陆必成没说的那么详细，要是都说出来，陆老太太肯定不是现在这态度，她认为乔荞是这孩子怀的辛苦才进医院的，那要是知道乔荞本身身体有问题，那就是乔荞骗婚了，她保准会这样去想的。 由此可见，有些事情陆必成还是不愿意和他妈说的。 “你奶奶说要过来看看你，躺着吧。”陆必成来上中是想去看看天娜，孩子受到这么大的冲击。 “医生怎么说的？身体哪里不好？” 陆海萍跟着自己妈坐下，她坐了一上午的车，也累的够呛，不用人招呼自动自觉的掰着香蕉就吃，陆卿的父亲是她亲哥，陆卿是她亲侄子，乔荞算是哪根葱，用得着自己和她客气嘛，她是家里人，乔荞才是外人。 乔荞瞧着老姑，心里叹口气，她觉得自己挺幸运的，看着老姑就觉得万幸，第一她不是老姑的儿媳妇，第二自己没有变成这样叫人讨厌，都挺万幸的。 “都挺好的，怕出事儿就没出院……”乔荞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她脸上都是笑容，一笑又好看，陆老太太一看孙媳妇的笑容就挺满意，总比每天哭来的强。 “你老姨呀，我出来的时候托我给你拿一万块钱，你拿着花。”陆老太太轻快的叫陆必成掏钱。 乔荞心里诧异，这老太太可真够狠的了，这是和陆卿他老姨闹掰了？按照套路来说，是不是太快了一点？能抢姐夫的女人不都是应该那种心计特别深的，特别会讨巧的人，而且一定会和婆婆相处的亲如母女的吗？哪里出了问题？ 答案只能总结，陆老太太不是个一般的选手，不管先来后到的，儿媳妇在她手里几乎没占过什么便宜。 “拿着孩子。” 乔荞觉得这钱有点烫手，她还真不愿意要，你说这一家总来难为自己。 “拿着吧。”陆必成开口了。 只要他妈不闹，好好的，他都能答应。 乔荞放在一边，陆海萍问医院这个点还有没有饭了，中午还没吃饭呢。 乔荞算着时间，她婆婆马上就要来了，不能让碰面，省得尴尬。 “奶奶，我给你们拿钱，找个好酒店让司机送你们去……” 陆老太太一听司机，脸上有点不愿意，你住个医院还得雇个司机，你多大的谱儿啊？觉得乔荞不会持家，这些个女的一个两个眼睛里只能看到钱，她可不会因为乔荞说要拿钱让他们吃好的，她就高兴了，她眼皮子没那么浅，拉着脸，面上就有些看出来了，弄的乔荞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刚刚也就前一秒还好好的。 “那走吧，晚上我们也回不去，你看着安排吧。” 陆海萍张嘴就来。 扶着老太太往外走，乔荞听出来了，让她安排？往家里安排？可她和陆卿都不回家住了，每天都待在医院里，要是陆必成自己的话，这是没办法的，公公再不好也是公公，有外人的话，还是这样不靠谱的外人，依着乔荞的意思就是给住酒店，她宁愿花点钱消灾，这不是刚刚才给她扔了一万块钱嘛，足够了。 自己直接就定了，乔荞没在这上面舍不得花钱，人家都是姓陆的，有些事情真不能省。 也就是前后脚，陆家那一家子走了，蒋方舟来了，乔荞说了，蒋方舟就提着保温桶说自己这几天不过来了，不想碰上，觉得尴尬。 “妈，我给奶奶姑姑订酒店住行吗？” 这样的小事儿不能打电话问陆卿，问了陆卿就得发飙，乔荞也不想问，她自己能做主的，就是不知道妥当不妥当，关系不是有点复杂嘛。 蒋方舟说挺好的。 陆必成找了一家酒店，他不用乔荞给拿钱，自己又不是没有，花儿媳妇的钱，这样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要是乔荞和他张嘴，陆必成都会给钱的，怎么不喜欢也会给这个钱的，他不花儿媳妇的钱。 给天娜打电话，叫天娜出来一起吃顿饭。 陆天娜说不出来了，一听老姑在，陆天娜现在特别的惧怕陆家人，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奶奶姑姑她们都不喜欢她，自己压根就不是姓陆的。 不怪人家有这种看法。 陆必成想不来就不来吧，省得不自在。 陆老太太就说天娜这人。 “自己的亲弟弟眼睁睁的都看着不救，这还有骨血的关系呢，我当初就说这孩子不行，你就说好啊，这个好那个好，看见了吧？将来陆卿要是出事儿她肯定跑的比谁都快……” 在这件事情上，陆老太太特别的反感陆天娜，能救却不肯出手，宁愿活生生的看着自己亲弟弟去死，就是你爹妈不让，你自己不能偷偷去救吗？他死了，你心里就心安理得了？这孩子从本性上就是人品不好，你看看必成和陆卿要是没钱，能不能和你好到现在这样？人家平白无故的拿这么多的钱…… 陆老太太就是一毛钱都不想给陆天娜花，这这就是个外姓人，你看她自己花多少她觉得那都是应该的，陆海萍在一旁跟着起哄，她也认为养别人的孩子不应该养到陆天娜这地步，又是给买房又是给准备钱的。 “天娜的事儿你们不要管，妈你吃菜。”陆必成给陆老太太夹菜。 陆老太太神色更加阴沉，这就是被迷住眼睛了，死活就觉得陆天娜好。 陆天娜在单位其实现在的立场很是尴尬，背会闲言碎语少不了的，就针对这救和不救当中，那天闹的那么大，就在单位的门口，也不知道记者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现在陆天娜出名了，单位也是无奈做了这个决定叫她暂时休息，不然总是有人来找，哪怕现在陆天娜不上班还总有人来找呢，领导也是为难，等过了风声也就好了。 陆卿回来的早，说是明天一早要飞外地，晚上没事儿就飞回来，要不是为了乔荞他是可以第二天在回来的，家里老婆身体不好就没办法，他回来就让保姆先离开了。 乔荞歪在床上，伸着脚去够床尾，这动作纯属因为闲的无聊。 “干什么呢？”陆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水盆。 “没事儿，伸伸腿。” 陆卿进了卫生间打满水送到乔荞的眼前，意思是让她洗手，马上就要吃晚饭了。 “好了。”乔荞说了一句，陆卿将毛巾递给乔荞，乔荞擦干手，他摆好碗筷，乔荞从床上起来，先稳稳的坐好，中间停顿个十几秒确定肚子没有任何的负担在全身离开床，到外面吃饭。 陆卿的胃口不是很好，大部分都是给乔荞在夹菜，乔荞吃完饭收拾碗筷，将剩下的东西都划拉到一个盒子里连同筷子一起扔掉，扔在外面，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清理的。 扶着她起来，陪着在走廊走会儿，也就是五分钟，缓缓的走，不敢快走。 “我明天尽量赶回来。” 当自己的身上有责任的时候才明白那种感觉，心里总有牵挂的。“能回来就回来，不能回来也别赶回来了，我总拖你的后腿……”这点乔荞无奈，她说让陆卿放心吧，陆卿肯定不能放心，除非肚子里的这孩子马上就出来。 “我尽量，晚上我让我妈过来陪你。”陆卿不放心乔荞自己待在病房里，真的出事儿，还是要身边有个人照顾一下最好，这个人选，只能是自己母亲，天娜年纪小，怕睡过头，乔荞的母亲根本就不在陆卿考虑的范围之内，陆卿想都不愿意去想的，大面过得去，那人他就当摆设看了。 “我现在情况挺好的……” 陆卿停住脚步，自己蹲下给她系鞋带，要就说他不放心天娜了呢，天娜年纪小，有些事情她是想不到的，比如乔荞此刻脚上穿的鞋就是天娜前几天给买的，一个孕妇竟然给弄了一双带鞋带的鞋，陆卿肯定不会挑剔陆天娜，但是细心的程度不够，他就不放心将乔荞嫁给陆天娜管。 蹲在地上给乔荞的鞋带系好，确定不会在松开，起身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步子会不会太快了？” 乔荞说还好，随口道：“我估计不能自己生，运动量根本就是没有。” 每天躺在床上就是负责吃，偶尔下床散散步，也不敢走太久时间，总这样下去，怕是生的时候只能剖腹了。 “现在不想那些，自然生剖腹都不需要你自己考虑。” 到时候看情况，医生就直接帮你做决定了，自己苦恼什么。 “今天有个小朋友跑了上来，特别的可爱，护士就问她，这位阿姨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啊……” 不是有一种说法，就说小孩儿说的话很准。 “嗯。” “那小朋友说，这阿姨怀的是个妹妹……” 乔荞当时就笑了，倒是护士一脸的尴尬，乔荞想如果护士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她一定不会问孩子的，怕自己伤心吧。 乔荞原本心中也是有点抑郁，生一次，就想生一步到位，陆家缺的肯定就不是女儿，黎明说的那次，明着是问陆卿自己心里也是有点觉得遗憾，乔荞抱着的希望呢，就是孩子说不一定准，生出来才能知道性别，倒是陆卿安慰的很好，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陆卿说的很对，能有个孩子就不容易了，还挑。 心情已经调整过来了，是女儿她也喜欢。 “女儿多好。” 陆卿扶着乔荞回病房，乔荞躺着，久坐也坐不住，腰不行，陆卿也是闲着没事儿，自己就躺乔荞的身边了，一张床躺两个人是绝对可以的，陆卿每天有时间都会给念点什么做胎教，如果时间太忙那就没办法了，看情况而定，对肚子里的孩子说没希望那都是假的。 躺在一边，陆卿的脚对着乔荞的脸，乔荞的脚对着陆卿的脸，两个人颠倒躺着。 “我的脚臭不臭、”乔荞的脚动啊动的。 陆卿以前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夫妻，放着他的面放个屁或者叫他亲个脚表示恩爱，这样的事情陆卿是不能做的，底线摆在这里，就是和乔荞再婚他也没有牺牲到了这种地步，乔荞肚子大了起来，当爸爸的感觉越来越浓。 有时候甚至都不会去想自己讨厌什么，就为了肚子里的那个，怎么牺牲都值得了，又因为乔荞是孕育了这个孩子的人，对乔荞很是包容，陆卿现在心里就是这样的想法，乔荞给他怀个孩子不容易，自己竭尽所能的对乔荞好，一定会对她好。 发誓，说什么以后对你好，这些话都是虚的，还是要看实际动作的。 “不臭。”陆卿的手握着乔荞的脚，她脚肿，可能是因为身体原因，乔荞没怀孕的时候有时候早上起来脚也是肿的，陆卿左手捏着，右手拿着书给孩子念书，乔荞听听，有时候会打断，这是人家夫妻相处的时光，这个点肯定是不会有护士来的，蒋方舟又说这几天不过来，保姆下班了，按道理应该是没有人会来的，结果就没算准这个意外啊。 陆海萍折了回来。 你说她拉开门就进来了，那两人还在床上躺着呢，陆卿没摸乔荞的肚皮，就是让她把衣服往上拉拉，自己看看就这么个功夫陆海萍进来了。 “陆卿也在呢。” 陆卿把乔荞的衣服给拽了下来，盖住肚皮，乔荞没动，她现在要是着急只是会对自己的身体不好，她起床都必须缓一缓，不能因为有老姑在就不管身体了吧，结果看在陆海萍的眼睛里，这动作就变了味道。 长辈都进来了，你这衣衫不整的，不是说身体不好吗？不好你还勾引陆卿？大着肚子还要干点什么啊？ 陆卿起床，把书放在了一边，乔荞的床里面还有个袋子，是中国银行取钱的袋子，陆卿总觉得怎么样去心疼乔荞都不够，现在就一个劲儿的给钱，乔荞也不是当初没心没肺的自己了，这是因为她在怀孕，陆卿注重这个孩子，或者说，因为陆卿看见她怀的确实不易，很感动，陆卿的原话是说，这个钱是给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给谁花都无所谓，这个给谁花，按照乔荞的理解指的就是张丽敏，现在陆卿是高兴，如果有一天不高兴翻脸了呢？ 别说没有可能，从陆卿开始大量的撒钱开始，乔荞都把钱归拢到一起了，她不会给娘家的，你看用自己的钱怎么贴都行，丈夫的钱不能乱贴，不然以后丈夫翻脸人家就能抓到你的把柄的。 “这是你爸给的？”陆海萍看着袋子问了一句。 “不是，我给她的，老姑你来有事儿啊？” 陆卿挺不耐烦侍候眼前人的，陆卿这人怎么说呢？个性其实是很糟糕的，他心里是瞧不上自己家的那些亲戚的，尽管陆卿嘴上不说，你看医院的护士为什么都不往陆卿的面前送，陆卿又不丑又有钱，实在是因为他不是一般人能交得下的，眼睛在上面呢，能被他瞧得起的人不是很多。 “乔荞这回可好了，我们家陆卿啊，就是个仁义的孩子，你可得张点心，别拿着钱回头就搭你娘家知道不？”陆海萍也就是随便一说，陆家的人都是这调调，你别拿着姓陆的钱去搭别人去。 乔荞就心想，在怎么给我钱，这是我丈夫给的，我拿着不是理所应当的，就是提醒也轮不到你一个老姑来提醒啊。 面上笑笑。 “是啊，陆卿对我挺好的，我从住院花了不少的钱……”乔荞这说的是实话，一天好几千的花着，就光是病房的费用，反正也是因为陆卿条件摆在这里，不然也不可能这样住，但是对她确实特别的好，就说陆卿这么特性的人，从乔荞住在医院开始，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他要是忙回不来，就一定会找人来陪乔荞，绝绝对对的不让乔荞自己待着。 在一个呢，就是从蒋方舟的嘴里听说的。 蒋方舟给乔荞讲这个，并非是为了抱怨，主要就是讲给乔荞听，陆卿是个孝子，你看给我买这个买那个的，对我有多孝顺就有多在乎你，你进医院的那天，陆卿是怎么对待自己的？那脸酸的，只要说一句，立马就翻儿，看见谁都好像别人欠他钱一样的，老人也是好意，说要留下来照顾乔荞，你看陆卿说什么，不用你们，我不用你们，当妈的能理解儿子此刻的心情，蒋方舟这婆婆也算是为了儿子付出一切了，就是讲给乔荞，让乔荞知道，在你看不见范围的陆卿，其实他对你是有情的。 乔荞当时自己在里面，哪里能看得到，听见婆婆说，冲击来的很大，这辈子遇上这么一个人，主要他以前对她没有这样的好，强烈的对比，怎么都满足了。 以后生完乔荞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在她怀孕期间，陆卿是绝对可以拿一百分的。 乔荞就说陆卿怎么对她好，陆海萍听着听着就不是味儿了，心里挺不舒服的，曹一凡是她干女儿，她对曹一凡比对自己的那两个孩子都上心呢，陆卿不是这样的人啊，曹一凡怀孕的时候，陆卿虽然也关心，但是绝对没到这种地步。 陆卿本人在，陆海萍不能说过分的话，不能刺激乔荞，索性就板着脸。 “你得多吃，是不是为了保持体形就不肯吃东西？我可告诉你乔荞，我见过一些明星，为了身体好看什么都不吃，你要是这样，可不行，要不然我过来侍候你一段算了，我看你身边也没有个靠谱的人。” 乔荞一听，拧着眉头，陆海萍跑她身边来，她得减寿二十年。 144回 不能同心 这事儿早讨厌吧，你不能直接下陆海萍的面子，你让陆卿直接出面，就这么一点的事情都要他做，他累都累死了。 女人之间的事情就女人负责解决。 “老姑真的不用，我这里现在还有保姆，我娘家妈住的也近，叫我妈跑吧……” 老姑眉头竖了起来，想说些什么，对上陆卿不耐烦的脸还算是有脑子的收住了。 陆海萍不是不知道陆卿讨厌陆家的人，可只要陆必成活着，陆卿就算是陆家人，再讨厌你也得忍受。 “老姑你没事儿就先走吧，她马上得洗澡。”陆卿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 他老婆安胎，好好的请个祖宗过来什么？ 你以为陆海萍说过来侍候她就真是全心奉献？这头侍候完乔荞，回头她就敢和陆必成要一套房子，是陆卿和陆必成现在父子感情出了一点问题，那也不至于说合伙自己讨厌的人去坑亲爹去。 陆海萍等于是被陆卿给撵走的，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走还留着叫人撵吗？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上中可能会有台风，也许是因为这些影响，今天晚上很凉爽，刮着小风，现在也不过才七点刚刚过，陆卿是想带着乔荞在楼下转转，吹吹风，病房里照比着外面的温度至少高了一点点，在开窗户也是不同的。 “我们下楼转转。” 乔荞慢慢起来，陆卿在床底下找着乔荞的拖鞋，给她穿上，自己蹲在地上。 陆卿身上的衬衫是新买的，乔荞没有见过，衬衫的款式是她所喜欢的，男人这样穿就显得很是干净利落。 “我自己能走……” “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这是为了我女儿……” 乔荞轻笑：“好呀，跟着闺女借了一点光，陆老板你可得背住我了……” 陆卿是先让乔荞试了试，怕她压到肚子，不行的话就抱着下去。 医院下面刮着小风，好多病人都在散步，有些三三两两的在对面买晚饭呢，有些则是来看急病的，一眼望过去停的满满齐齐的都是轿车，这个城市的车还真是多。 陆卿等电梯，有人会把视线投过来一点，乔荞没有不好意思，任由别人看，这辈子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这么一天了，陆卿自己也说了，这是借女儿的光，陆卿就更加不怕别人看了，他敢背就已经想到别人会注视的。 电梯下来，背着乔荞进去，他的这一身和背上的人有点格格不入。 “不舒服和我说一声……” 上面的护士看了一眼，觉得挺有意思的，乔荞不认识这些护士，不知道是什么科室的，到了一楼陆卿背着乔荞从电梯里出来，慢慢的背着散步，实在是因为这样的天气很是难得，想找都找不到的，有点初秋的意思。 “冷不冷？” “不冷。” 乔荞趴在他的后背上，自己圈着陆卿的脖子，今天没有星星就连月光也看不到，微微有些阴天，可却让她觉得今天真的很美好，陆卿想要对你好的时候，他能把心都掏出来送到你的手上，就仅仅是怕你无聊，他对一个人残酷的时候也是真的残酷。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吹的人很舒服。 “回去吧，都下来半天了。” 乔荞还是心疼陆卿，明天要出差，今天在折腾的挺累的，明天就休息不好，不像是自己，每天待在床上，想睡就睡了。 “我还行，锻炼不是锻炼假的。”陆卿开玩笑的说，如果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的，就这么一会儿就背不住了，这体力也是不经考验。 一个字逊！两个字，太逊！ 饶了一圈又一圈，乔荞贴在陆卿的后背上：“你对我好的时候是真的很好……”对她不好的时候也真是不好。 陆卿用自己的手拍拍她的，乔荞突然笑：“我怎么就没在毕业的时候遇上你呢？” 陆卿失笑：“你那时候遇上我，我也不会挑你……” 乔荞锤他，真是的，就算是安慰自己一句也不可以嘛？总这样说，她会当真的。 “我们都一样！” 陆卿这句话说的很有深意，不仅仅是他，就包括乔荞在内，在那个时间里遇上的不可能是他们彼此，那时候就是遇上了也不见得会注意到，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的，在对的时间里遇上对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乔荞感慨了一句。 念书当中的乔荞，眼睛里只能看得到蒋晨，无论在出现多么好的男人，那个阶段她只为蒋晨着迷。 陆海萍拍拍曹一凡的肩膀：“一凡啊，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吧……” 陆海萍再不喜欢乔荞，那乔荞孩子都有了，曹一凡还能如何呢？你觉得再不公平也没用，你影响不了眼前的两个人，你看人家一团和气，不如赶紧找个好男人重头开始。 陆海萍是真的对曹一凡很好，不然她不会这样劝一凡。 曹一凡的工作调到了上中，这是她自己坚持的，文青帮着女儿瞒着丈夫，等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丈夫在怎么生气，也不至于能把人在给调回来，你以为调工作和玩一样吗？曹一凡给陆海萍打电话，正好陆海萍就说自己过来看看乔荞，曹一凡就来了。 曹一凡看着远方，陆海萍说了半天的话，她都好像没有听见，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 谁的冲击都没有曹一凡的冲击来的大，她可以接受陆卿再婚，可以接受陆卿有孩子了，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接受，她不能接受陆卿这样的对一个人好，不是只有那个女人才怀过孕，她也怀过，陆卿不可以这样不公平的。 曹一凡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没有听见陆海萍在说话，陆海萍狠狠推了一下曹一凡。 “干妈……” 陆海萍剩下什么话都不能讲了，曹一凡哭了，一脸的泪水，陆海萍心疼的将干女儿搂在怀里。 “你就是死脑筋，这个女人哪里都比不上你，哪里都不如你，一凡啊，她只是运气好……” 在陆海萍的心里，一凡做的很好，只是可能和陆卿的缘分不够，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缘分不够，强求不来。 “你听干妈说，这个世界上好男人还有，陆卿的个性也不是多好……”自己的侄子自己能不了解嘛，一凡现在就是没想开，这样的男人你何必强留呢，离开你马上就找了别人，就说明他心里不只有你，将来他也会这样对待他的新妻子的。 曹一凡的心头砰砰乱跳，深呼口气：“干妈，咱们先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就离开医院了。 陆老太太这次来，第一目的是为了恶心蒋芳倩，第二是真心想来看看乔荞的，并且希望乔荞能生个儿子，生了儿子才有接户口本的，没有儿子就等于断香火了。 第二天十点多，起来的也是有点晚，在陆海萍的陪伴下来到医院，陆卿已经早早就飞走了。 乔荞七点半吃的早餐，现在正在休息呢，护士给量血压。 “挺好的，保持住。” 乔荞笑笑，那边两个长辈就进来了，陆卿他奶奶坐着就不走了，老人家待在病房里你怎么样也不能躺着，在有原因也不能躺着吧，乔荞就坐了起来，原本是想坐一会儿肯定就回去了，结果这两人这一坐，就没完了。 陆老太太话里话外的就问乔荞父母，了解了解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状况怎么样。 “你爸妈都有工作呀？” 她自己本身是没有工作的，可她有儿子，乔荞是个女儿，没有义务赡养她父母的。 “没有。”这点乔荞做不得假，陆必成知道她父母没工作，谁都知道。 陆老太太一听，皱着眉头：“家里住的房子是租的？” “不是，是买的。” 老太太心情好了一点，只要不占陆卿的便宜就好，陆卿的东西是老陆家的，将来乔荞要是生个儿子呢，东西就都是她儿子的，如果生不出来儿子，那女儿可是外姓人，不能给。 “多大的面积？” 乔荞心里叹气，这是查户口的，没完没了的。 “不是很大……” 陆海萍吃香蕉，给老太太送了一个，老太太也没客气啊，人家来医院不是来做客的，而是来当主人的，根本不用让的，往陆卿的贵妃椅上一躺，这椅子平时就乔荞和陆卿两个人躺，蒋方舟或者外人来，都不会往那上面去躺，毕竟人家的东西动了，人家主人心里会不会高兴这都不好说，结果陆海萍就把她妈给扶上去了，老太太家里就有个摇椅，喜欢躺摇椅，摇来摇去的。 保姆拿着枕头给乔荞的身后垫了一点：“小乔啊，你得躺着，你身体不行。” 陆海萍撇撇嘴，到底有多不好，就坐这么一会儿都不行？ 乔荞顺势也就躺了，虽然不好在长辈面前这样，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这么一躺她自己是觉得舒服了，有些人心里不痛快了，那陆老太太可是处处都咬尖的人，你在谁面前短了规矩在她面前吧不能这样，她如果亲自开口说叫乔荞躺着也就罢了，问题现在不是她没开口，乔荞就躺下了。 “你这结婚以前身体就是不怎么好是不是？” 乔荞笑：“我身体挺好的。” 不好也不能当着你的面说不好。 陆老太太躺在一边休息，中间想吃什么自己就吃了，时不时要和乔荞说说话，你说乔荞这年纪，她和老太太之间肯定是没有什么话题的，陆老太太光说她家怎么样怎么样，讲她的几个儿女，乔荞能有多大兴趣，乔荞这头呢，自己是躺躺不舒服，要看点什么，房间里还有别人，什么都不能干。 陆必成他妈向来就吃的好，什么好吃吃什么，平时一些糕点糖块都是不离嘴边的。 乔荞的外婆推门进来，这是外婆问的张丽敏，张丽敏当时接到电话想的是什么，这要是外婆去看，不就是表示对乔荞的重视了，哪里知道外婆心里想着别的主意呢，一开始被老舅给打消了，结果躺下来，脑子里过了一通，又觉得还是得来求求乔荞，乔荞条件最好，让孩子别恨她老姨。 乔荞的外婆和陆卿他奶那就是两种状态，你看在家里一切都想的好好的，一进门，看着椅子上躺了一个。 “姥，你怎么来了？”乔荞觉得诧异。 她之前就没让姥姥家的人来医院，主要自己也不能陪人，其次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来回折腾其实谁都麻烦。 姥姥一看陆老太太脸上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挺腼腆的点点头。 “这是陆卿的奶奶，这是我姥姥。” 乔荞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乔荞的外婆打招呼了，说话客客气气的，陆卿他奶连句话都没有说，一点面子没给。 倒是陆海萍张嘴：“大姨娘这身体挺好的。” “挺好挺好的。” “这是来看外孙女？” 外婆是空手来的，不是她不想买，问张丽敏乔荞喜欢吃什么，张丽敏说医院都是吃的，吃不完都扔，成天让司机给她往家里送，外婆这不就实惠嘛，一听就什么也没买。 从进来就坐得版整整的，好像在谁面前立规矩一样，外婆是觉得身上有压力，第一陆卿家里有钱，第二他这个奶奶一看就是事儿多，陆海萍看出来老太太来医院肯定是有话要说，就想引导老太太讲出来，那乔荞的外婆能说嘛，就推说没事儿，就是担心过来看看。 中午吃午饭，乔荞说这又是奶奶又是姥姥的，干脆就叫餐吧，不是不能出去吃，出去吃人家陆卿他奶肯定没有问题，这边就一个老太太跟着出去，压不住场子，这就打电话叫餐，你等吃饭，这才是真正的热闹。 陆卿他奶上桌没用任何人去喊，自己第一个就坐下了，坐的是主位，陆海萍紧挨着她妈坐下，然后乔荞扶着自己外婆坐，外婆这就来了，眼神都不敢对上人陆卿奶奶的。 “我没饿，就不吃了。” 死活不肯上桌，她出来的也挺早的，也坐了半天了，能不饿吗？再说现在是午餐的点，她就是觉得在这里吃饭，容易叫人看不起。 乔荞压低声音：“姥姥，你上桌吧，没事儿，都一家人。” 好说歹说，姥姥上桌了，乔荞给奶奶倒饮料，奶奶说她不喝这个。 “我不爱喝这样的，你给我要鲜打的果汁。” 乔荞叫保姆去楼下，有个饮料吧，有新鲜果汁，乔荞的姥姥看着，心里就念叨着，这老太太可真是会摆谱儿。 等真正吃上饭了，不动筷子，什么都不夹，你给她夹一点就饱了，不想吃。 “我都没饿，够了够了……” 过分的客气弄的乔荞的脸上止不住的一阵一阵发热，乔荞累啊，这边给夹了，她外婆就夹回到乔荞的盘子里，说自己不饿，不想吃。 陆卿他奶这就能高看乔荞外婆一眼？ 心里更加不屑，不吃你坐到桌上来干什么？既然不想吃饭，怎么不在吃饭的点之前离开？你留下来不就是差这么一顿饭吗？跟着外孙女借光儿了，你承认不就得了，看看这副贫下中农的样子。 陆海萍就笑：“大姨娘你这样可不行，你看看我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乔荞的外婆笑的有点尴尬。 “我们家也没这个条件……” 人家陆老太太是把自己当成主人一样的吃，乔荞的外婆呢，左推右推。 吃过饭，人陆老太太起身就和陆海萍走了，说是要在上中玩两天，这意思，陆卿就得给出人，毕竟她是陆卿的奶奶呀。 张丽敏午饭都没有吃，就赶来医院了，自己娘家妈不是来了嘛。 病房里你等就剩下这几个人了，张丽敏给老太太掰香蕉，这回外婆吃了。 乔荞觉得肚子胀气啊，她不是说老人就应该像是陆卿他奶那样，那该吃就吃被，你也不比人家低气什么，结果你看看，乔荞是强忍着没说，结果是张丽敏和外婆先挑起来的，说陆卿他奶。 “我可不像是人家会摆谱儿。” 外婆就说陆卿他奶怎么刁钻，不跟她打招呼，张丽敏一听就来劲儿了，那把陆卿他奶给埋汰的，乔荞不是说向着谁，别等人家走了，就在人背后说人坏话。 这是陆卿没在，要是在，听见这话，立马就得翻脸。 陆卿不喜欢别人谈论他家里的事情，就讨厌这个。“妈，能不能谈点别的？” 张丽敏拧着眉头：“说什么别的，他家人性就是不好，你说收养个孩子，当成亲女儿似的给钱给房，将来还给财产是不是？” 外婆一听眼睛就直了，看着乔荞认真的劝：“那可不行啊，不是亲生的，怎么就把钱给人家呢……” 有护士进来，张丽敏和外婆这嘴就没停，特别是外婆有时候口头语会带着两句脏话，人家护士的表情就颇为古怪，你说世界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啊，传到陆卿的耳朵里，自己家人都成什么了？ “妈，你能不能消停点？” 乔荞一发飙，张丽敏一激灵，她又怎么了？ 好在张丽敏现在能收住，叫丈夫和两个女儿给制的有点服气了。 “你送我姥姥回去吧，给打个车，我在医院就挺好的，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别总跑来跑去的看我，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外婆的来意还没有说呢，能这样收手吗？ 声音里带着几分的无奈。 “乔荞啊，你老姨说话不经大脑……” 乔荞的脑仁都要炸了，她妈和她老姨之间闹的不愉快，用得着特意跑到医院来跟她解释嘛？ 张丽敏一听自己妈要帮老话，脸色也是有点不快。 “我腰有点不舒服……”乔荞就往严重了说，她不愿意管，也懒得去管。 外婆是被张丽敏给送走的，亲自打车给送到车上，张丽敏有点埋怨，原本真以为自己妈是过来看乔荞的，结果还不是。 “不是我说你妈，乔荞这住院呢，你总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她情绪不能受刺激，怎么她还得去给她老姨道个歉……” 外婆动动嘴：“我不是这意思……” 她就是想叫所有子女都好好的，团结在一起，别闹意见，谁家条件好，就帮衬着一点条件不好的。 “你什么意思也别有了，赶紧回去吧，以后别来医院，孩子身体原本就不好……” 外婆是带着眼泪走的，张丽敏返身回病房，就和乔荞说这事儿。 “这是替你老姨来求情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乔荞不爱听，索性就装睡着了，张丽敏一见女儿睡了，自然就不好在继续说下去了，自己拎着袋子就出病房准备往家走了，乔荞随后立马给乔建国去电话。 乔建国马上就闹身体不舒服，这里疼哪里也疼，到了晚上定点的闹腾张丽敏，一个晚上你就别指望安生的睡了，张丽敏这么一被折腾，她哪里都去不成，白天就得抓紧时间补眠，乔建国晚上就在家里喊，扯着嗓门喊，就说身上疼。 一大早邻居就下来找了。 “真不是我不通情理，你家这喊的声音也太大了，我们家还有孩子要学习……” 张丽敏一直道歉，等把人送出门，糟践的一脸菜色，她睡不好啊。 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会儿，晚上陆老太太人又来了，为了什么来，你还不清楚嘛？ 让你管饭，乔荞就管吧，如果光是吃饭，不找茬这钱也算是花得值得了，对上这样的人物，你压不住她，就只能盼着她不闹，人来了，叫吃好，人走了给送好，老太太说什么，你就当没听见被。 陆海萍就问乔荞：“你家钥匙呢？我给你去收拾收拾房间，很久没有回过家了吧？” 乔荞装睡，没有应声，哪里有直接跟人要钥匙的，关系有好到这种地步嘛，还不能直接就呛声，只能装睡。 陆海萍在这里闹腾乔荞，她家里可没得好，李元德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包括陆海萍的首饰但凡值点钱的通通都拿出去卖了，赌了。 要就说老实人放大招你也得受着，那扑克玩的多大啊，卖的那点东西，一会儿就输没有了，可大闷有胆子呀，家里冰箱彩电通通都卖。 陆海萍去学校看自己女儿李妍，李妍接到电话就挺不愿意出去的，结果陆海萍火了，李妍没办法磨磨唧唧的就出来了。 “你手里有没有钱？用不用我给你点？” 李妍可不敢要自己妈钱，不然随后翻脸就指着你鼻子说，花了她多少多少的钱，她怕！ “不用，我哥给我的，我还有的剩……” 人李哲上大学就开始自己打工，养自己养妹妹，陆海萍的教育其实就是高中念完就不给钱了，也不算是不给，就是这人心肠有点怪，跟自己子女都算计得清清楚楚的，说话也没有分寸，总伤孩子的心，什么话都往外蹦，你花她一点钱，等她和你算计的时候，能侮辱死你，这兄妹俩就张脸，不是要被逼死了，宁愿累死也不跟家里张嘴要钱，他妈的口头禅，家里的一切都是她的，他们爸爸没有本事，就是个倒插门的。 李哲不是不恨，高中毕业之后倒是想给人补习赚点钱，可惜找不到这样的活，自己成绩也不是有多好，就跑新楼盘那种找干体力活给扛水泥沙子之类的，磁钻他通通都给搬，一天七百块钱，反正付出的就是体力，有电梯也累啊，要是货来了，电梯恰好坏了，你就得给人扛上去，你跟业主说，电梯坏了，等电梯修好了在给你抗，那行吗？一直不好，就一直放在楼下嘛？谁看着？李元德没少败家钱，可两孩子就是跟父亲好，觉得如果不是母亲这样，他们爸爸是不会变成现下这样的。 “你要是有骨气，你就一辈子别跟我要钱，别跟你爸似的，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 李妍差点就哭了，每次都这样，她妈什么时候能不这样说，估计那就是世纪末日了，其实李妍心里挺怨恨父亲的，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女人，你为什么就非要和陆海萍过呢？离婚了，你可以随便去找的。 “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你站住，我来给你送钱，你自己看看自己什么态度？”陆海萍就觉得女儿不懂事，你张这么大，你花我多少钱？我少给你钱了？你现在不要了，怎么之前花的那些就不是钱了？那我为什么就得把你养活到这么大呢？ 李妍没忍住，她多少次就盼着，哪里出车祸就把她妈给带走，或者她爸就搞外遇了。 “你到底来干什么？我都在这么远的地方念书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知道你们姓陆的了不起，你们家在有我也不羡慕，我和我哥一辈子都不会花你们姓陆的钱……” 李妍叫喊着。 不就是你们家有点臭钱吗？ 陆海萍的脸色就变了，跟她俩喊？ 上手就要打人，李妍就跑，跟警卫就说自己不认识外面的人，但是外面的人想打自己。 陆老太太在上中待了五天，每天三餐都是陆卿家负责解决，陆卿出司机，出钱，老太太一切玩的花销都是陆卿掏钱，陆卿从外地回来，就一直借口说自己忙，连自己奶奶一面都没见，乔荞也只能帮着瞒着，老太太第六天回凉州了。 “奶奶回凉州了、”乔荞说。 陆卿说自己真是忙，手边有很多的事情，你看嘴上是这样说，晚上就回来了。 陆海萍回凉州，麻烦就大了，李元德把家里都给搬空了，都给卖了，那陆海萍能让份儿嘛，把李元德又给撵出家门了。 “这一辈子你就靠老婆，你有什么本事？当男人活成你这样，你给我买过一件值钱的衣服还是你赚过什么大钱？” 李元德嘴上不说话，心里就冷笑，我是没赚过什么大钱，难道你赚过？你陆海萍也不过就是个臭工人，没有你哥，你算是个什么玩意儿，真把自己当成一盘餐了，李元德不吭声有不吭声的道理，外面欠债二十万呢。 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家里的东西都输了还写了一张欠条，人家就敢借他钱，他姐夫多出名啊。 陆海萍一开始也不知道，就想着把人赶出去，然后就办离婚，跟这样的男人她真是过够了，结果人家要债上门了，说李元德欠他二十万。 蒋芳倩给陆必成打电话，把陆必成从饭局上给叫回来的，陆必成阴着脸进门，陆海萍还哭呢。 “这个缺德带冒烟的，我是肯定不能和他过了，我这一辈子委屈啊……” 陆必成将手里的包放在鞋架上。 “你还有脸哭？你委屈，你找个什么样的你不委屈？你换个男人能不能和你过？我都说过你多少次了，海萍你别把自己当成仙女，你要求元德，你自己呢？” 陆海萍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认为自己了不起，不管她是借谁的光儿，她手里有房子，好几套的房子，她哥很有名，她就比一般人了不得。 陆必成知道妹妹身上的问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要不是靠着自己，海萍有什么啊？ 说过她多少次了，就是不肯听。 “他外面欠了二十万，我肯定不和他过，我能相信狗不吃屎我都不相信李元德，他连条狗都不如……” “你闭嘴。”陆必成阴沉着脸，在自己面前都这样不保留的骂李元德，当着人家的面得怎么骂？“钱我给你出，还上必须过。” 陆海萍不愿意，钱陆必成给出了，她也拿下了，转身就告诉李元德欠钱的人，谁欠你们钱，你们是砍死他还是要把他分解了，随你们便，她不管。 “你最好就把他给弄死，他死了我还能赚点丧葬费。” 对方都听傻眼了，哪里有这样的老婆？就恨不得自己老公马上去死的样子。 太狠了。 李元德也没跑，回自己妈家了，人找上门，就说了自己一毛钱没有，陆海萍有钱。 “你这个老婆啊……”人家追债的都苦笑着，一个女人兴一个家，一个女人也败一个家啊。 李元德去找陆必成，陆必成不可能眼睁睁的不管，都要被妹妹给气死了，可陆必成为什么能被吃死呢？谁有事儿就来找他，第一他有钱，那是真的很有钱，第二就是因为陆必成很在乎自己的那张脸面，怕别人闹到眼前来。 陆必成又掏了二十万，这是他能赚，不然这样下去，这个家都贴他兄弟姐妹了。 他是花钱了，蒋芳倩心里不舒服了，这些都应该是陆达的钱，陆海萍夫妻俩就是做了一个扣给陆必成看的吧？ 蒋芳倩现在就想抓财政，可陆必成不交给她。 晚上做好饭，陆必成到家，蒋芳倩笑呵呵的把人迎进来，你看气氛挺好的吧。 在桌子上就提出来了。 “我不是挑海萍，可达达现在这么小，我知道你心里防备我……”蒋芳倩说的很是动容，这些她也都能理解，可陆必成如果有一天没了，那陆达还小，谁能管陆达？ 陆必成认真的听着。 “陆卿和我是彻底闹僵了，我姐也不能管达达……我手里又没有钱……”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僵硬住了，陆必成喝了一杯酒，一副沉思的样子，蒋芳倩是觉得有门，自己哭也哭了，表演也表演了，之前陆必成是相信过她的，可现在陆必成不是不信蒋芳倩，是觉得她太笨太蠢，将来会托陆达的后腿。 “这个你不需要操心，将来我会为你和达达留好后路。”你是改嫁还是要守着都随便你，我不能给你钱，我只能保证达达将来以后…… 陆必成说出来这番话之前，心里是犹豫，他是要讲真话还是讲假话。最后依旧讲了假话，真话的冲击性太大，他怕蒋芳倩会因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去闹腾。 事实上陆必成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他信任蒋方舟的人品，将来有一天他没有了，他会把陆达托付给陆卿，陆卿只要答应了就不会不管的，之前是自己想差了，觉得只要留给儿子足够的钱，小儿子就一定能生活的好，不是的。 蒋芳倩这个年纪，将来要是在找，他不能叫自己的钱留给外人。 陆必成和一些朋友打牌也曾经说过自己现在的处境，这都是一些相交关系特别好的，能说心里话的，他和蒋方舟离婚也就离了，和蒋芳倩也会继续过，但是最后不会留给蒋芳倩什么东西的。 男人和男人待在一起，其实也不仅仅是就是玩乐的，他们也会在一起去算计女人，想着怎么样的为自己的未来排除一切问题，所以陆必成给陆海萍房子给陆海萍钱，他侄子侄女他都管，他手里有多少，蒋芳倩并不知道，陆必成除了挂着达达，就剩一个天娜了，这是自己给养大的，还是希望天娜能好。天娜结婚的时候他一定会给一笔钱，这是谁拦都拦不住的。蒋芳倩听了这话很是感动。 “我以后什么都不争了，真的不争了，我就守着你和儿子好好的过，将来你要是没有了，我也不找了……” 蒋芳倩说的是心里话，她有这么优秀的儿子，目标就是要把儿子培养成有用的人，证明给陆卿看，陆达不比你差，甚至陆达比你更加聪明。 陆必成用筷子夹着花生米，喝着啤酒，点点头。 “我不会亏待你的，你相信我吧。” 蒋芳倩靠在陆必成的怀里，她很相信他的。 陆必成说晚上有事情要出去办，叫蒋芳倩先带着孩子睡，下了楼上了车，给蒋方舟去了电话。 两个人还是有联系，不过基本都是为了孩子，私下没有什么感情可言，陆必成是不想和蒋方舟成仇人，蒋方舟是不愿意和陆必成在有牵连，一丝一毫都不要。 不然她觉得太难堪了。 “我过些日子会转一笔钱到天娜的名下，如果我将来真有个什么万一，方舟我们夫妻一场，你能代替我照顾达达吗？” 蒋方舟和蔡大奎才吃完饭，蒋方舟今天原本挺高兴的，结果陆必成的一通电话，彻底捅马蜂窝了。 蒋方舟离开陆家了，就不愿意在牵扯上和陆家有一点的关系，你小儿子怎么样都好，你自己管，我没有义务帮你照顾。 这人得多不要脸的求到她的面前，让她帮着去照顾陆达？ “你不要在继续说了，陆必成我和你没有任何话要说……”蒋方舟就要挂电话，陆必成的声音冲了一点。 “我不会留给蒋芳倩什么东西的，我知道亏待她，跟了我一场，我这人就是这样自私的……我会把大部分的钱都留给陆卿和天娜……” “你留给谁，我不管，哪怕现在都给陆达，都给蒋芳倩随你的便。” 蒋芳倩的火气很大，别用你的那点臭钱来要挟我，我都这个年纪了，儿女过成什么样都是他们自己的造化，她不知道的时候被人当成傻子耍，知道了她在圣母也不能答应的。 陆必成喝了一点酒，人就有点黏糊，又是回忆过去，又是说蒋方舟好的。 “陆必成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和我离婚的时候你对我是一点的留恋都没有，在你心里，一个你睡了大半辈子的老婆能有儿子重要吗？你的小儿子又是那么的聪明，他又得你的喜欢，别让我说出来更加难堪的话来，你们姓陆的人性都不好，包括你亲生儿子。”蒋方舟这是连陆卿一块给骂了。 遗传真是个厉害的武器。 蔡大奎起身就离开客厅了，这话他实在是不能听，自己的立场有些不对，蒋方舟很快就挂断了电话，心里为蒋芳倩可悲，你算计了一场，最后你得到了什么？ 你让一个男人如此防备你，你是生了一个了不得的孩子，最后如何了？ 陆必成竟然和她这个前妻在商量陆达的未来。 陆必成收起电话，看着楼上，家里开着灯，他可以想象到蒋芳倩会高高兴兴的带着陆达，自己有这个本事能安抚住蒋芳倩，叫她相信自己的话，翘翘唇，陆必成觉得自己的血应该是凉的，哪怕就是枕边人算计起来，也是如此的轻而易举。只要陆达能平平安安的，至于蒋芳倩要怎么样，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不傻，相反的他很聪明，陆达的出生，就是一个女人野心的开始。 145回 陆乔果而 陆卿这几天几乎都是在天上飞，每天都要去不同的城市，如果不是因为老婆人在医院，他也就留在那边休息一下了，这像是固定上班，自己也受不了。 乔荞中午小睡起床，胳膊上红了一大片，左腿上有两大块儿，看着比较醒目，很大面积的红并且有些肿，保姆看了半响，觉得不像是蚊子咬的。 “会不会痒？” 乔荞说不痒，不去抓的话，就不会痒，一旦抓的话，那就糟糕了。 蒋方舟过来给送饭，听保姆说，自己也挺紧张的，原本儿媳妇情况就和一般人不一样，拉着乔荞的胳膊看，看样子还像是蚊子，不过也许是毒蚊子，被咬到的那一块都肿起来了。 “妈给你拍点芦荟胶，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 蒋方舟随身的包里有管芦荟胶，给乔荞试了试，乔荞倒是没有其他的反应。 到了晚上，这痕迹就越来越明显了，看着有点吓人，陆卿的飞机误点，人在机场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已经累的恨不得找张床马上就爬上去睡一觉，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要办，眼眶下方都是青色的。 好不容易飞机落地，司机送陆卿回医院，陆卿人在车上就睡着了。 司机开到地方不敢叫，看样子好像就没休息好，大概等了十分钟，才试着小声的叫着陆卿。 “现在几点了？” “快接近十一点了。” 陆卿叫司机明天一早来接自己，这回飞的地方有点远，估计当天是回不来了，他眼睛有点难受，今天一天都觉得有点不舒服，揉了一下，拿着外套进了医院的大楼，陆卿进入病房的时候乔荞都睡了，这个时间她一定就睡了，蒋方舟在小床上躺着呢，陆卿说医院没人陪床绝对不行，蒋方舟就亲自上阵了。 陆卿站在床边看看乔荞睡觉的质量，自己进来她也没听见，这就说明睡的不错。 自己准备出去洗脸，要是在房间里，她能听见，会打扰她休息的。 蒋方舟听见声音就醒了，看着是儿子，跟陆卿一前一后的出去。 “没事儿吧？”陆卿指指里面。 蒋方舟揉揉头，其实照顾病人挺累的，不是自己家的事儿她一点都不愿意来，熬心血。 “好像被蚊子给咬了，胳膊和腿上三处，我给涂了一点芦荟胶，有点肿。” 蒋方舟这个时间不睡也是有话要和陆卿说，今天检查，医生当时估计是为了宽慰蒋方舟，乔荞肚子里的孩子出性别了，人医生也是怕家属有什么想法，其实挺不愿意告诉的。 “你自己都累成什么样了，一会儿叫司机送你去酒店休息一下，明天不是还要飞？医院你就放心交给我，我能照顾好她。” 陆卿抹了一把脸，交给谁他都不放心，里面的这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在怎么矫情他能惯着，到了别人的手里能行吗？ “我没事儿，以前也这样过来的。” 和陆卿生活，指望他浪漫到底太不现实了，很忙，真的各种忙，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分散到家庭里去，陆卿以前从来不觉得累，工作是自己所喜欢的，是他挑选的，对于他来讲就是一种挑战，可是现在陆卿累了。 身上的力气不再是用不完的，奇怪的现象，他竟然有点想退休回家的意思。 “今天检查身体，说是看清孩子的性别了……” 对于蒋方舟来说，也算是一件高兴的事儿，孙女就要出生了，医生当时是这样讲的，说乔荞如果怀的不是个女儿，也许也留不住的，就因为是女儿，所以才站住了。 “嗯。”陆卿头也不回的洗了两把脸。 “是女孩儿，不能给小乔脸色看啊。”蒋方舟提前打好招呼，乔荞这情绪是关联孩子的，她要是有个什么不好，孩子也好不了。 “知道了。” 蒋方舟有点看不透儿子的表情，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实在是因为陆卿的态度和一般人不太一样，陆必成知道蒋方舟怀的是个儿子的时候，也挺高兴的，陆卿的表情就是淡淡的，好像不是很在乎。 蒋方舟也没敢深问，是，谁都想一步到位，生个儿子谁都成全了，那不是没办法，有个孩子就挺不错了，不是不可惜，这事儿没得可惜啊。 陆卿真是没有感觉到激动，因为现在孩子没有生出来，还在乔荞肚子里呢，他虽然跟孩子接触挺多的，他还是觉得这是自己和乔荞在接触，像是那种爸爸，什么听见老婆怀孕流眼泪，老婆生产哭一场，陆卿做不到，他自认自己的情感没有那样的发达，这就是人生要走的一步，说不上感动吧。 洗漱完，和蒋方舟回了病房，陆卿陪床一贯睡不好，觉轻，主要孕妇睡的好，他就不能睡，半夜起来看着她踢被子得给盖上，病房里没有开空调，乔荞不能吹冷风，自然风现在没有，晚上房间里挺闷热的，一点风都没。 陆卿睡到两点三十七，迷糊糊的就起来了，借着月光能看见屋子里的摆设，掀开被子走到病床前，乔荞一脑门的汗。 估计也是热，毛巾被都压腿底下去了。 陆卿挪过来椅子，自己坐在椅子上，拿着扇子给扇风，用手搭在她的身上试试温度。 蒋方舟也累一天了，睡过去了，睡的挺踏实的，也没有醒。 早上五点三十，司机过来医院接陆卿，陆卿已经穿戴整齐了，永远都是一个样儿，一身的精英范儿，乔荞醒的挺早。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动动身体，想要翻个身，一睡觉她就觉得累，陆卿上手帮着她转。 “刚回来一会儿，马上就得走，可能当天回不来，要五天左右……” 乔荞揉揉眼睛：“有妈陪我就行，别担心我……” 乔荞怀孕八个月，整个人真是战战兢兢的过度到了八个月，她自己情绪还好，蒋方舟和乔青霞外加张丽敏就整天提着心，乔荞这身体医生就说后期孩子也很容易出问题的，张丽敏现在睡不好，睡着马上就容易惊醒，被老三给弄的，她怕乔荞的孩子有个万一的，这个月份要是出意外，这是能死人的，不敢和乔建国说真话，张丽敏不能去医院，家里还有乔建国呢，只能拜托青霞多往医院跑，青霞这个姐姐，一看就是亲姐姐，一个母亲生的。 早上固定上班之前要来医院看一眼，晚上下班送孩子回家马上就过来，原本蒋方舟也有陪，后来青霞不放心，就不让蒋方舟陪，青霞心里是觉得，自己是娘家人，照顾的能照顾的全面一点，这是妹妹在自己面前怎么撒娇都行，在婆家人面前这样能行吗？ 一家人恨不得就时时刻刻的围着她转，就这样在这样的环境当中，问题还是来了。 “家属都来了？丈夫呢？” 医生往人群里看了一眼，怎么没看见丈夫呢？ 蒋方舟解释：“我儿子去外地了。”不去不行啊，知道对不起乔荞，可没办法。 蒋方舟也感激这个亲家大姐，乔青霞对乔荞那可真是爱，乔荞的脚趾甲都是青霞给剪的，把人那叫侍候的一个好，蒋方舟心里叹气，这就是典型的好人没好报，这么好的人嫁个那样的丈夫，结果还不离婚，还要过。 “乔荞现在胎盘出现了老化，胎盘的主要作用就是供给胎儿营养的，老化之后胎盘的作用也会随着降低……”医生详细的解释着，现在病人就是这种情况，胎盘3级，一般都是在生产前几天才会变成3级，提前进入3级有可能会造成胎盘脱落，早产。 “现在要注意的就是胎动，别让病人恐慌……” 还有一种呢，就是胎盘老化会引起羊水变少，羊水少了胎儿会引起缺氧。 “从现在开始，病人尽量少吃含钙多的食物……” 医生的意思是想让乔荞尽快选个剖腹的日子，耽误下去对孩子和大人都没好处。 张丽敏的脸色变了变，紧紧捏着青霞的手，这才八个月啊，老话都讲七活八不活，这就占八了。 “医生，孩子现在取出来能活吗？” 医生没办法回答，早产儿是有一定的危险系数的，特别是乔荞现在这种情况，孩子的营养一直就没有跟上来。 张丽敏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来回回的走，都在走廊里待着呢，蒋方舟有心想说，还考虑什么，剖吧，医生也不会害人的，可看着乔荞的娘家人似乎有点犹豫不定。 “还是要尽快做选择。” 蒋方舟给陆卿打电话，陆天娜现在歇旅游假，就成天在医院陪着。 “陆卿啊，医生说……” 陆卿这辈子都没这么难过，他现在回不去，真的回不去，那头乔荞现在还得让他做决定。 张丽敏不想让乔荞剖腹，挺一挺是不是也能度过去？孩子还是留在肚子里的时间长点才安全啊，看乔梅。 乔梅一贯有主意，张丽敏现在就想听听老二怎么说。 乔梅能给出这个主意吗？老三现在这命都在赌上了，真有个意外，将来自己就是八张嘴也说不清啊，乔梅在这件事情上很拎得清，她不给任何的意见，就因为是亲妹妹才更加的不能管。 迫不及待：“妈，你别问我，你问老三婆婆，她婆婆做主。” 乔梅多尖，把自己给摘出去了，张丽敏是前怕狼后怕虎，哭了，就说当初不应该叫女儿要这个孩子，现在弄的老三都跟着危险了。 “妈，老三没事儿，医生只是把严重的后果告诉我们，还没那么严重呢……” 乔青霞好不容易把自己妈给哄回家了，张丽敏一会儿来一通电话，还背着乔建国打，你说背得住吗？乔建国都知道，自己就装不知道，他在着急，自己不能走，也去不了医院，反倒是给别人添乱。 蒋方舟跟医生沟通，说安排后天剖腹，现在就不能算计什么日子不日子了，她不信这个，陆卿也不信。 中午几个人随便吃了一口，青霞压根就没怎么吃，乔荞躺都躺不住了，折腾的厉害，青霞扶着乔荞，给妹妹喂饭，青霞会注意饭菜的温度，不能把老三给烫到了，哄着哄着能叫乔荞多吃两口，过五个月以后，几乎都是青霞这么照顾的，前期蒋方舟跑的多，后期就全部都是青霞了。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青霞细细的问，乔荞也讲不出来，青霞叫过来护士，护士也看了，没说怎么样啊，青霞扶着乔荞在走廊慢慢走。 “你就不要去想，不想就不难受了，你自己觉得剖行不行？” 青霞还是想问问乔荞，乔荞苦笑，现在还由得着自己说了算吗？还不是医生怎么说怎么做。 十一点多吃的午饭，蒋方舟和陆天娜回去，好几天没休息好了，将近一点，乔荞睡觉呢就开始喊肚子疼。 “姐，我要疼死了……” 青霞一开始根本就没想着能生，自然生根本就是想都不能想的，这才八个月啊，哪里有自然生的，医生不也说了要剖腹，青霞还以为是别的疼呢，赶紧的按铃。 一点零八乔荞被推进了手术室，说是要生了。 要生了？ 乔青霞的脸都青了，满医院就她一个人，都回去休息了，说是下午过来接班，婆家一个人都没在啊。 青霞给蒋方舟打电话。 “阿姨，乔荞要生了……” 蒋方舟人在床上，一听这话，一激灵，下床就没下好，腿磕床上了，直接跪地上了。 那是真疼啊，蒋方舟强忍着，套上衣服，叫醒陆天娜，母女俩就打车往医院赶。 医生都没见过生孩子生的这么顺利的，推进去，撑死也就十分钟，生了，自然生的！ 几乎就是没怎么疼到，不过这孩子…… “一点二十一分，女孩儿，二斤四两。” 医生捧着孩子送到乔荞的面前，本医院的话，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太小了，不达标啊。 “能听见我说话吗？” 医生问乔荞，乔荞也疼，觉得人这一辈子也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这么疼生了个孩子，她这辈子圆满了。 “孩子的手脚数过了吗？” 前期医生就一直在灌输一种概念，孩子也许会不健康，这都说不好的事情，得做好心里准备，因为胎儿吸收不到营养。 “乔女士，你现在能不能听见我说的话？” 乔荞点头，一脸的眼泪，觉得自己真不容易，她也生孩子了。 还没从激动的情绪里过来，医生把孩子抱到乔荞的眼前让她看，孩子的身体都是透明的，心跳的位置你能看的一清二楚的，小的几乎就都没了，两斤多的肉才能有多少啊？这还是个孩子，乔荞就傻眼了。 医生是有义务，必须要将话讲清楚。 “孩子要不要？这孩子……不一定能活。” 乔荞的脑子轰一下子的就傻了，她生了孩子，然后医生告诉她不一定能活？ 医生想问乔荞的意见，因为她是孩子的母亲，结果她崩溃了，一个劲儿的哭，那没办法，只能出来问家属。 外面还就青霞一个人在，蒋方舟还没来呢。 人医院把情况说清楚，也是再三强调，这孩子恐怕是活不下来，不仅仅是因为体重轻的原因，当然如果家属要求治疗，他们一定会尽全力的。 里面就在等着，只等着这边一句话，马上就准备送新生儿那边。 青霞看着眼前的医生。 乔梅来的是最快的，她单位距离医院很近，就几分钟的路程。 “什么情况？” 人再次把话和乔梅讲述了一遍，也是希望家属赶紧的做决定，别把时间都给耽误了，是救还是不要，你们得有个说法。 “救……” “不要！” 救是青霞说的，不要是乔梅说的，乔梅听人这样说，觉得救治的可能性太小，乔荞怀孕的时候人家医生就说过，这么小，抵抗力免疫力什么的肯定都是没有的，怎么养？ “救，花多少钱都要救……” 青霞给拍板了。 青霞这回没有和乔梅解释，说完话问医生是不是要交钱，她马上就去筹钱，青霞不知道医院账户里到底有多少钱。 护士说暂时不用，等不够的时候，会告诉家属的。 蒋方舟和陆天娜到的时候，一喜一悲。 喜的是，竟然是自己自然生的，大人也没遭什么罪，悲的就是，这孩子…… 蒋方舟去看孩子，她就是在想孩子也许会有什么问题，可亲眼看见了，心情就不要提了，那么大点的孩子就连喝奶都做不到啊，用奶瓶？奶瓶的口都大，孩子喝不了的，这样喝，能呛死孩子，医院就是用针筒，一点一点的往孩子的嘴里推牛奶，现在哪怕就是母乳有的话也没用了。 家属后续的事情很多，主任直接找到蒋方舟，这一家人她也算是了解了，和蒋方舟也算是实话实说。 “必须要喝进口的奶粉。” 这是没有外人，有外人在，她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省得被别人乱扣帽子，她的想法呢，是通过医院在爱尔兰进，如果家属觉得通过医院钱多，想要自己进，医院也是可以。 蒋方舟都同意，她现在只有一点，拉着主任的手。 “你也知道我们家这孩子来的多不容易，请你们尽最大的力，花多少钱不要紧……” 蒋方舟觉得万幸，站在今天的地方，她可以讲一句，花多少钱都不要紧，从来没觉得钱这么重要过。 陆天娜人在走廊上给陆卿打电话呢，得给陆卿报喜啊，不过脸上实在就没什么喜气就是了。 这孩子可能你一个不小心就给捏碎了，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谁不担心？ 天娜都没敢去看，她怕自己会哭，就蒋方舟去看了一眼，在保温箱里待着呢。 “哥，我嫂子生了……” 陆卿松了一口气，倒是比想象当中的快，哪里就能想到会这么早就生了，陆卿是准备预留时间的，但是那也是奔着九个月去的。 “自然生……” 陆卿皱眉，八个月能自然生吗？ “孩子的手脚数了没有？” 乔荞之前就和陆卿说过，她生的时候希望陆卿陪同，就希望陆卿做一件事情，把孩子的手脚都数清楚然后告诉她。 陆天娜忧虑的看着里面。 “数过了，都正常……” 陆卿觉得不对劲儿，天娜的口气实在不像是有了侄女的反应。 “你和我直说吧，孩子身体哪里有问题？” “孩子特别的小……” 乔荞躺着不说话，青霞就照顾她，也没脱开身，想去看看孩子都没得空，这病房里还有乔荞的婆婆，折腾半天了，一病房里都是人，张丽敏没敢哭，愣是吓的，没敢哭。 唰唰就淌眼泪来的，觉得是保不住，怀的时候就整天说保不住，生出来又说保不住，这医院就是和老三反冲啊，什么狗屁医院，一点技术都没有，早知道就去国外生了，去香港生，去哪里不能生，有钱哪里都能去。 张丽敏就没想想，就乔荞这身体，她能去得了哪里？ 晚上也没人提吃饭的这一码，青霞买了饭菜，叫大家在外面客厅吃，别进去打扰乔荞。 “我一会儿去看看，别哭啊，对眼睛不好，月子里呢，多大的事儿压死个高的……” 青霞捏着乔荞的手，哄了半天，乔荞就问青霞，有没有看过孩子，多大啊？问多大的时候自己就哭。 “也没什么好哭的，你怀孕的时候医生不就讲过了肯定将来体重不会重的，现在生出来也没有意外，你哭什么？把自己给保养好了，生出来这就是多大的造化呢，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钱什么事情办不到，医生之前也和我说了，他们就是怕我们家钱跟不上……” 青霞扯谎。 依着乔荞住在这样的病房里，医院是绝对不会怀疑他们两口子拿不出来钱的，人家只是按照经验推算，八成是养不活的。 乔荞这时候脑子也不好使，青霞说什么就信什么。 青霞都给安顿好了，别人吃不吃也多少吃了一口，没胃口至少也嚼了两口菜，青霞自己忙来忙去，一口水也没喝上，病人也得休息，不能一群人都留在病房里，那样休息不好，乔梅说送张丽敏回去，蒋方舟回去了，陆天娜留下来了。 青霞自己跑到新生儿那边去看看孩子，这事儿有时候你不佩服不行，几乎全部都看过孩子了，看完了也都哭了，谁看的时候孩子都没睁眼睛，青霞过来一看，孩子的眼睛睁开了。 青霞站在外面，也哭了。 老三生个孩子确实不易，孩子的眼睛黑亮亮的，看着就有神，青霞就觉得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可能人都是有这样的心里，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比别人的好，用瘦瘦小小来形容，这词放在孩子的身上都觉得沉重，感觉也就手掌那么大，把小胳膊小腿，没见过这样的孩子。 陆卿后半夜三点半赶回来的，他是飞机又换火车的司机还过去接了，勉强才回来，陆卿没着急去看孩子，现在想看也看不到，直接回的病房。 青霞哪里敢睡，就怕有个万一，医院会找家属，孩子随时都有可能出事儿的，病房门一被推开，青霞吓的够呛，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完了。 谁都没有睡，这样的情况，又是最直进的亲属，根本睡不着，担心的问题同青霞一样。 “陆卿回来了……”青霞赶紧起来，叫陆卿坐。 陆卿走到床边，乔荞瘪瘪嘴：“孩子太小了……” 她没有看见孩子，问她们，她们都不讲。 陆乔果而出生了，出生的有点吓了人一跳，陆卿去看过一次，孩子在打药，一小瓶的人血白蛋白就大一小瓶儿底那些，喝奶都是用针筒推，主任对这个孩子真是用尽了心思。 在这个医院，从来没有出生过这么小的孩子，如果救活了，这也能算是医院的光荣之一，医院的主任姓巴，就这个巴主任几乎一天会折腾来个几次看看孩子，当成自己的亲女儿似的疼，护士都喜欢。 乔荞生完了现在留在医院的必要性就没了，生完之后第三天陆卿就给接回家了。 孩子不能回家，也不敢接，还得留在医院，至于要留到什么时候，得看孩子的身体状况，现在这个体重，谁抱回家也是难养。 蒋方舟和月子中心的人一起给乔荞坐的月子，青霞还是每天跑，在乔荞生孩子的这件事情上，如果说青霞能排第二，那没有任何人能排到她前面，她真是把乔荞当成女儿一样的照顾，自己多辛苦，还是每天跑，你看青霞的个性多软，说乔荞能说得动，她说的乔荞也能听。 陆卿出不上力，坐月子他也不能给坐，自己也帮不上别的忙，孩子出生也没说录个影什么的，那时候都吓坏了，出生的有点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哪里还顾得上了，出生的时候一张照片也没拍，倒是人家医院给孩子拍了很多的照片，一天一张，给做了一本影集，这孩子都成新生儿科的小明星了，几乎所有护士都认识，巴主任这个显摆法。 陆卿过来看孩子，巴主任就和陆卿说孩子的事儿。 “是本城有一家媒体对这个就特别的感兴趣，医院肯定是有医院的考虑，我们不会过分曝光孩子的家庭，如果你能同意我们医院做这个的话，医药费我们可以减半……” 医院肯定不会主动提出这样的想法，是巴主任在里面周旋了很久，她给谈下来的。 说实话她真是从来没有这样尽心尽力的去照顾一个孩子过，包括自己的孩子，这是第一次，可能也算是缘分吧，媒体对这个好奇，家属同意了，医院和家属其实就是双丰收，知道你家不差钱，可这也不是什么小钱。 在一个，巴主任其实也是有私心的，陆乔果而是她负责照顾的，如果这孩子能活下来，并且被媒体熟知，将来她能获得的一定就比钱要厚重的多，只是为了钱，她也不用这样上心。 陆卿是拒绝的，因为他不缺钱，陆卿有些抗拒，这头还没有谈好，公司有事情，陆卿必须马上飞外地，结果就这么几天，孩子的新闻还是给报出去了，当时是巴主任抱着孩子，蒋方舟正巧来看孩子，因为这件事儿，闹的蒋方舟也很不愉快，医院为什么没有和他们商量过？撞上了，巴主任就没有办法去抱着孩子去拍照，最后新闻抱出来，只是在城市晚报上面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没有孩子的照片。 蒋方舟气归气，孩子在人家的手里，有些事情就不能不依不饶的，确实巴主任照顾果而是特别的上心。 你从细节上就能看出来，医院拿这个孩子很着重，每天都给拍照片，有时候一天拍很多张，有些是孩子睡着的，还有打哈气的，医生护士好多都和孩子有合影的。 就在乔荞生产后十多天，一个孕妇生下的试管双胞胎，体重也是两斤多，但人家是两个呀，生下来之后也跟着进了保温箱，但是从关心程度上来讲，巴主任还是对果而好了一些。 两个孩子几乎是同等的情况，不一样的就是，陆乔果而这孩子，除了第一次医院的奶粉还没有到，吃的选择有限，孩子吃了那个奶粉干燥，其他的方面，渐渐就好了起来，乔荞出院十三天，果而就在保温箱里安安稳稳的躺了十三天，一次急救都没有过，那对双胞胎呢，情况就不是很好，一直病生病，人家双胞胎的奶奶也是有钱人，巴主任就说孩子的抵抗力太差。 “我们家这孩子不是试管嘛，可能和这方面也有点原因吧，加上又是早产……” 巴主任心想，你儿媳妇的情况可比旁边这位母亲的情况好多了，按照乔荞那前期看，能生出来一个健康的孩子吗？答案你都不敢去想，所以孩子小，要是孩子总生病巴主任也觉得正常，在母亲的肚子里，没有享受到应该享受的，孩子的前期你就没有给做好准备工作，结果你说奇怪不，情况好的生的孩子出来一直生病，情况不好的，孩子生出来了，除了小点貌似就没有其他的问题了。“这孩子也是早产的？” 双胞胎的奶奶看着果而，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流行生这么大点的小孩子？你说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么大一点放个屁就蹦出来了，还用生吗？现在年轻人的身体啊，老人说什么，她们都不肯听。 “早产，八个月母亲自然生的。” 双胞胎奶奶叹口气，一看见小孩子她就上火，自己家的两个孙女也不大，看着果而的小手手攥得紧紧的，那么大点的小孩儿，觉得有趣儿，看外貌的话，看着像是男孩儿。 “这是儿子吗？” 巴主任笑：“也是个女孩儿。” 双胞胎奶奶心里重重叹口气，又是个丫头，这怎么都生丫头呢？ 她知道生的都是孙女，心里就不痛快了，那儿子和儿媳妇也没告诉她怀的两个都是女孩儿啊，原本她打算的很好，一个丫头一个小子，刚刚好，姐姐带弟弟，你看多好，这回好了，两一样的，当着儿媳妇的面没表示出来，私下还是有点不愿意的。 今天这个点出生的就好像都是小子，一会儿接着一个的，这给这老太太眼馋的，你说你在多等几天，是不是生的也是小子了。 哎！ ＊ “来，看看我孙女儿……”蒋方舟拿着手机，递到乔荞的面前，乔荞总想看，陆卿就说她眼睛不能接触这些，陆卿在，她是别想看的，这是陆卿不在家，蒋方舟觉得就看一眼还是没事儿的，妈妈从生了孩子到现在就看过一眼，你不给她看，她心里也不安稳是不是。 “怎么还这么小？”乔荞觉得和自己当初看的时候一点变化都没有。 蒋方舟挑眉，你指望能有多大的变化？ 你这孩子生下来就这么一点的体重，不可能一个月就长几斤吧，别的孩子有可能，你家的孩子绝对没这种可能。 “眼睛可真大，这脸像是……” 蒋方舟收回来手机，告诉乔荞以后就不能看了。 “陆卿要是知道我拿手机给你，就得马上和我不愿意，等出月子了，你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现在安安心心的把月子坐好，生女儿好，生女儿去病，这个月子必须好好的坐。” 乔荞还沉浸在女儿的小脸上呢，眼睛可真大，难道是因为怀她的时候吃的葡萄吃多了？ “妈，你说她的脸像是谁？我脸没有她好看，陆卿也没有……” 果而的小脸团团呼呼的，别看人家没什么分量，模样在她妈妈的心中当然就是最好看的。 “像陆卿小时候，陆卿小时候脸就是这样的，陆卿现在是胖了……” 蒋方舟就觉得果而长得像是陆卿，陆卿小时候可好看了，比现在好看的紧，这是后来有点歪了。 张丽敏进门，怕自己身上有风，进门在门口多待了一会儿，等寒气都去了，脱了大衣往里面走。 “去看我乖外孙儿了？” 乔荞生个孩子，这把张丽敏给得瑟的够呛，那牛给你吹的，什么八个月自然生的，这孩子就两斤多，生出来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医院医生护士都喜欢等等之类的，又拍了孩子的照片拿去给算命的先生看，说是算命的先生不敢看果而，让张丽敏拿远一点，说这孩子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 这话张丽敏当着乔荞的面说过一次，乔荞就发火了，让自己妈以后少说。 乔荞说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钱花到位了，能给别人带来好处，别人才喜欢的，不然你以为呢？ 对于母亲拿着孩子的照片去找算命的，乔荞挺生气的，就是不愿意和母亲一样的，她在月子里也不愿意生气。 张丽敏看见乔荞脏的衣服也给洗，上手给洗，几把就搓出去了，最近表现得还是不错，虽然时不时还是闹点汤事儿，要是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了，那估计也不是张丽敏了。 “孩子什么时候抱回来？” 张丽敏有点着急。 蒋方舟缓缓地道：“现在抱不回来，这个天气很容易就生病，小孩子生病太难搞……” 张丽敏心里憋着一句话，心想，蒋方舟不是儿科医生吗？ 蒋方舟是个儿科医生，那年代她又没有考过大学，就是在卫校学了学，一些大病自己根本都不会看，所在的医院也不是专业的医院，如果就像是果而这样的孩子出生在蒋方舟当初上班的那个医院里，那就是彻底没戏了。 但是那年代很多也都是这样过来的，也没给人看出来过事儿，他们医院一般瞧着情况不好，就马上让去大医院了，不会留病人的。 “你怎么样啊？” 乔荞扯扯自己的脸颊：“补被。” 蒋方舟笑：“哪里补了，你体重都轻了。” 请专业的人来家里给乔荞坐月子，就是怕她产后恢复不好，蒋方舟自己也是个女人，她也知道女人苗条一点穿什么都好看，但是叫她给坐月子呢，传统的坐法，那就是多吃，多吃各种有营养的，什么鸡蛋了，鸡汤了，排骨呀猪脚呀，乔荞是生了孩子直接就省事儿了，一点奶水都没有，不知道之前补的都补到哪里去了，压根就没，也不用她喂孩子就更加不需要增强营养了，吃的健康有品质顺带着掉体重才是真，没生之前一共胖了将近三十五斤，生完到现在已经掉回去了二十斤。 不知道是这月子坐的真有用，还是个人体质的原因，算得上恢复挺好挺快的，月子里也没人惹她不高兴，乔荞要是在午睡，蒋方舟进门出去，都是踮着脚的，怕吵醒儿媳妇，陆天娜也经常过来，也是一样，很是特别注意这些，坐月子到现在，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乔荞的衣服根本不用蒋方舟去碰，青霞每天过来肯定给洗干净，蒋方舟也不用给乔荞做饭，现在孩子没有抱回来，更加没有尿戒子，婆媳之间不存在什么难解决的问题，乔荞生完孩子陆卿送了一个大钻戒，乔荞自己是说不需要，也没有戴的地方，可陆卿还是给买了。 感激她为自己生下这个女儿啊，蒋方舟更是直接现金就拍到了乔荞的面前，当着乔荞的娘家妈的面怕出来的，给了十万。 蒋方舟当着张丽敏的面，说的清清楚楚的。 “我这个儿媳妇，十万里都挑不出这么一个，我们老陆家的大功臣……”张丽敏当时就恨得牙根痒痒，很想马上冲到银行把钱取出来，你拍十万我就拍十一万，觉得蒋方舟太装腔作势了，后来……没舍得！ 146回 家产谋划 张丽敏这人就是小心眼，你要是给少了吧，她肯定会背后觉得蒋方舟对乔荞不好，弄不好哪天直接就借着陆天娜的身世得捅篓子，对一个不是亲生的还什么都给呢，轮到自己的儿媳妇反倒是什么都没有了，给多了她又觉得蒋方舟这是故意在刺激她，显摆她手里有钱呗。 “妈来了，坐呀，要不要吃水果？”乔荞问了一句。 你看这句话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张丽敏挑理了，当我是你婆婆呢，这么客气干什么？ “孩子什么时候能接回来啊？就放在医院？那妈妈和孩子的感情能好吗？” 张丽敏觉得孩子从出生压根就没在乔荞的怀里待过一会儿，这对乔荞很不利。 蒋方舟是看出来了，张丽敏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收拾收拾，说自己也得回去看看，毕竟蔡大奎一个男人扔他在家里，蒋方舟也得关心关心。 “我先回去一趟，晚上在回来。”蒋方舟对着乔荞说。 乔荞笑：“妈，晚上就别回来了，家里有人，没事儿的。” 蒋方舟就顺水推舟了，家里有专业人士，说实在的能用她做的很是有限，照顾乔荞也比较好照顾，但是照顾人的活儿没几个人愿意做，也挺累的。 蒋方舟前脚走，后脚张丽敏又给出主意。 “孩子等能抱回来的时候，就你自己养，别用你婆婆帮着带，谁带孩子和谁亲。”她不紧不慢地说着。 张丽敏生三个女儿也没用别人带过，自己能生得起就能带得起，其实以前没钱的时候，她还是着调过的，乔荞她奶奶也是小瞧过人，那时候包粽子老太太就等着张丽敏上门去求，张丽敏人自己会包，你不是瞧不起我嘛，我就做给你看，我做的还挺不赖的，不过一直被人瞧不起就是了，家里孩子多，也没有什么存款，乔建国的兄弟姐妹都怕乔建国两口子和他们开口借钱，都躲得远远的，这是后来乔荞嫁的好，乔家的生活和地位才有了一些改变。 乔荞微微保持着听的姿态，这话不用她妈说，乔荞也是打算这样干。 自己的孩子自己养，省得和老人之间发生争执冲突，乔荞不想求任何人来帮自己，多累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吧。 “我自己也是想自己带。” 张丽敏觉得乔荞听话了，自己高高兴兴的就回家了，青霞也支持乔荞自己带孩子，陈放当初生下来，青霞的婆婆就说带不了，是青霞一手给带大的，反倒是乔梅觉得乔荞缺心眼，有老太太你不用，你不是傻吗？你能带多久的孩子？你才有多长的假期？工作不要了，扔了饭碗在家里养孩子？ 这不是傻缺嘛。 家里终于安静了，乔荞从床上坐起来，活动活动。 陆卿这一个月几乎就没怎么在家里待，今天这里明天哪里的，去医院看了两次果而，顾忌不到家里，乔荞也不能说陆卿不负责，嫁的时候就知道人家是这样忙的了。 桌子上的电话响，乔荞过去接起来。 “怎么样身体？还有几个月才生吧？” 胡雅芳记得应该是还有两月的，她平时偶尔也会打电话过来，怕打的频繁了，乔荞会觉得烦。 “已经生了，是个女孩儿。” 雅芳一听就知道是早产了，她知道就等于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了，挂了电话，马上就有人过来问。 “早产了？” 胡雅芳点点头：“嗯，身体还是不行，孩子生的也比较小……” 雅芳说孩子的体重，大家一听觉得这么小发育完全了吗？是，还有比这更小的，可人家发育的很好，乔荞前期你看看她那种状态，孩子会不会多病啊？ 郑梦琪抬头问了一句：“儿子还是女儿啊？” “是个小姑娘。” 有人真心的替乔荞觉得幸运，生个女儿那就是捡到了，有些则是在心里幸灾乐祸，要是所有好事儿都被你占全了，那就没天理了，你嫁得好不见得能生出来儿子，你丈夫再有钱，你生不出来儿子，这以后说道就多了，有钱人有几个不喜欢儿子的？ 郑梦琪觉得爽了，自己也终于可以放心了，她知道乔荞生的是个女儿她的人生就圆满了，不过就生了一个丫头片子而已。 晚上几个同事说是要过去看看乔荞，乔荞给推了，自己还在月子里呢，在折腾她们往这边来。 孩子的满月是肯定办不成的，孩子还在医院呢，办什么办，别说满月了，就算是一百天能不能办这都不好说，得看到时候医院让不让孩子出院，果而是身体状况不错，不长肉，身上的分量长的也特别的慢，看样子不怎么吸收似的，人医生说吸收方便是没问题的，可张丽敏和蒋方舟看着都悬心。 好不容易乔荞出月子了，人说女儿可以带走病，这话就应验在乔荞的身上了，她是没觉得出来带走什么病，但是身体确实比怀孕的时候感觉好多了，这是第一次去医院看孩子，婆婆和娘家妈都陪着去的。 “你看就知道了，那小模样，不是我夸我外孙儿，好看，比乔荞好看多了……” 这话乔荞愿意听，你就说她多难看，只要她女儿好看她就愿意听。 护士给推到眼前的，还是有防护层，孩子这么小没人敢折腾，还是那么大一点，比当初才出生的时候更好看了一点，毕竟身上长肉了，眼睛没睁开，还在睡觉呢，跟母亲似乎就缺少了那么一点点的默契。 乔荞拿着手机又是拍又是录的，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了。 “我看就青霞来医院的时候孩子睁开过眼睛……” 张丽敏说这话也是为了得瑟，这么多人来医院，来过多少次了，谁都没碰上，孩子的爹妈都算在内，一来孩子就是睡着的状态，只有青霞来的时候孩子睁开眼睛了，张丽敏说这个是为了显示，大女儿和果而不同的缘分，你看当初医生都说孩子不能要了，养不活的，是青霞一口决定下来一定要保住的。 贴着玻璃：“果而啊，你可得记得大姨的好，要是没大姨就没你这个小丫头了知道不知道……” 张丽敏说那就说呗，人蒋方舟当没听见，同一件事儿说的次数多了，谁听着都腻歪。 “我问算命的，算命就说陆卿命里没有儿子，咱们果而比儿子都强，出生就不一般……” “妈……”乔荞阴沉着一张脸，她妈这就又开始了。 陆卿说他不信迷信，偏偏张丽敏就把算命算命的挂在嘴边，就她自己去了，人家到底说了什么，谁知道？再说以张丽敏的智商，乔荞觉得没等人家问呢，她就会主动张口告诉人，这孩子有什么特点，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人家还用算吗？在一个乔荞讨厌张丽敏总去给孩子算命，这么大点的孩子，算什么命？不是有一种说法，越是算，命越薄嘛，可惜说了几次她妈就是不长记性。 张丽敏等果而落地，那个失望的劲儿啊，虽然之前也说是个女孩子，那有很多医院都告诉是什么，生出来之后就不一样了，嘴上不说，心里也是盼着乔荞能生个儿子，只要乔荞生得出来儿子，就能横着走了，结果局偏偏不如她的意愿，生的就是个小丫头，张丽敏怕姓陆的小瞧自己女儿，我得时时刻刻的告诉你们，就算是给你们家生的是个闺女，和一般的小孩儿也不同。 对于自己亲家的不着调，蒋方舟也懒得说了，当面说，弄僵了关系儿媳妇也不好做，不过等回去的时候她还是要跟乔荞说，别让她妈总给孩子去算命，她心里膈应这个。 巴主任过来看孩子，正好就遇上乔荞了。 最近有家医院在联系巴主任，给出的条件很好也很诱人，诱人的条件之一就是要给她一套房子，巴主任倒是没着急答应，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尽量保住这孩子，让孩子的身体更好，她好自己才好。 “主任，谢谢你了。”乔荞握住巴主任的手。 你看当时联系媒体是联系媒体的，巴主任对这个孩子那真是不一样，作为孩子的母亲，乔荞得感谢人家，你虽然花钱了，也离不开人家的照顾。 巴主任详细的问问乔荞的身体状况，说说孩子暂时肯定是不能出院的，现在就是家属要抱，她也不建议给抱回去，抱回去你们自己养的肯定不如在医院精细，还是要观察一段的。 “我这女儿，将来能不能生二胎？”张丽敏多嘴问了一句。 主任面带微笑，把话题给岔了过去，她是觉得这个娘家妈有点事儿，还二胎呢？ 这孩子都不知道怎么生出来的，你敢让她生？你以为你女儿是什么身体，有个孩子你就应该觉得万幸，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当着张丽敏的面巴主任没好意思凑张丽敏，和乔荞私下说话，巴主任说了。 “我给你个忠告，以后别想着生二胎，你的身体根本不合适，生不出来的。” 这个孩子是你们幸运，幸运的同时要想一想，如果下次没有运气怎么办？真的生出来一个不是很好的孩子，你承受得住吗？ 乔荞被巴主任说的有点下不来台，她没想问这个的，都是她妈多嘴问的。 “我知道了。” 乔荞出月子就开始正常上班了，孩子没抱回来，她待在家里也是没有事情可以做，想着等孩子出院的时候她在歇产假，别人想这样不一定会好使，乔荞这不是里面夹杂了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有陆卿，就不行。 每天下班都去医院看女儿，陆卿在外地待了十五天，每天忙的够呛，坐完月子，家里的人都走了，又剩乔荞一个，有时候也挺孤单的，自己的身边一直很热闹，突然又冷清了下来，孩子不在身边，丈夫连通电话也没有。 她最开心的时间就是下班之后开车去医院，看着小闺女，眼睛都离不开，每天都准时来报道，果而就像是医院里的小明星一样，谁过来看孩子都会好奇的看上一眼，觉得有趣儿。 从医院才开车回家，意外的看见丈夫的车竟然停在门口，陆卿也是才到。 “去医院看果而了。”陆卿猜到了。 “嗯，明天还走吗？” 陆卿摇头。 陆卿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可能就连自己都没想到，他认为自己这辈子最为追求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业，是任何东西都不能叫他放下野心的，事实上他也一直在这样做，有了女儿之后吧，有点心浮气躁的，你说多喜欢这个孩子，那是当父亲的肯定会喜欢，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可能现在的状态有点怪，他已经会觉得累了，身体感觉到不适了，陆卿想回家，至于休息多久，他目前还没有做决定。 做了这样的决定，自然也是要同乔荞讲的。 如果家里靠着陆卿赚钱养老婆养孩子，他说不上班了，那乔荞能同意才怪，问题现在经济方面确实没有多大的负担，他有这样的资本能够休息。 “想好了？” 乔荞还是不大认为陆卿能休息在家带孩子，看着他就不像是这样的男人。 陆卿失笑：“以后你得养我了。” 陆卿工作上的事情，乔荞没有多嘴去说，蒋方舟知道与否，乔荞也弄不清楚，那是陆卿的亲妈，他愿意说，肯定会开口的，张丽敏那头纯粹就是因为张丽敏在医院撞上过陆卿好几次，孩子生下来加到一起都没这几天看见陆卿的次数多，张丽敏就怀疑上了。 回家和乔建国念叨着：“陆卿是不是被炒鱿鱼了？” 除了失业她想不到其他的，乔建国倒是觉得不太可能，坚信陆卿是不会失业的。 “你就想些没有用的，陆卿失业什么。”乔建国没当真。 孩子在医院待满了两个半月月才从医院抱出来，去接的那天，就陆卿和乔荞两个人，没叫别人，陆卿说不用那么多人，又吵又闹的，两个人给接回来就完了，回到家，准备给孩子换衣服，傻眼了。 买的衣服都大，最小码的孩子都穿不进去，就没有一件是合适的，乔荞头疼了，陆卿在家里抱着孩子，叫她出去买，乔荞开车去母婴店，去了好几家，她真是买的都是最小的，可一看就不行，那衣服太小了，她女儿太小了，挑不起来。 拎回来，果然孩子还是不能穿。 “就得自己做。”陆卿来了一句。 自己做不是不行，可乔荞不会啊。 她这个年纪，什么都不会，你让她花钱研究化妆品研究服装鞋子她还有点思路，叫她做衣服，不是要准备难为死她吗？乔荞没上过这样的课程啊，张丽敏也没教过。 乔家是这样的，乔青霞出生的时候吃过不少苦，她赶的那个年代不行，有些东西就必须都学，不学你将来就没出路，青霞织毛衣做棉裤之类的都是上手就来，到了乔梅家里条件就照比着青霞那时候好了一点，张丽敏也顾不上在教了，青霞呢玩不过乔梅，乔梅心眼子多，那乔梅糊弄青霞不是一个来一个来的，乔梅就没学，到了乔荞就更加别提了，这是老小，乔青霞给背着长大的，都恨不得当成自己的小女儿了，哪里会让乔荞学这些，青霞想的是，将来妹妹有需要，她都能帮着做。 孩子就穿那一身，外面的气温不行，就算是家里暖，穿的太少了，孩子在给冻感冒了，那问题就大了，乔荞给青霞打电话，声音就有点发赖了，事实上她自己解决不了，买不到衣服，现在去学也来不及了。 “我晚上过去，给孩子量量……” 青霞推都没有推，就给应承下来了。 青霞的体重没掉，但是健康状况不是很好，嘴唇就永远都没有红色的，总是发青，张丽敏看见了呢，就让大女儿去医院检查检查，青霞能舍得去医院嘛，家里哪里都需要用钱呢，为什么身体不好？ 她婆婆开始作。 陈元庆这进去已经将近一年多了，不知道陈元庆他妈从哪里听见的消息，说是花点钱能把人给弄出来，主要是当时判刑的有一个家里给弄出来了，老太太就动心了，那陈元庆是她亲儿子啊。 乔青霞送陈放回来，自己找皮尺，乔荞就不是个干这些活的人，肯定没有这些工具，她进门拿了东西。 “你自己写作业，妈得去你老姨家一趟。” 当婆婆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你先别走，我有话要和你说。” 青霞连忙问：“妈，你说。” 老三家住的远，来回折腾，她还想趁着有时间赶紧去买点小花布呢，给女孩子做的小棉袄，得做得漂亮一点的。 “你和你家老三说说，叫她帮着在中间使使力气，把元庆弄出来行不行、” 青霞无语，青霞现在也想明白了，她倒是宁愿陈元庆在里面蹲着，她守着这个家，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 “妈，我家老三真不认识什么人，她现在围着一个孩子都弄不好……”青霞就讲乔荞为了这孩子，瘦了挺多的，天天都睡不好，她也不知道这夫妻俩是怎么想的，如果没有那个条件请保姆也就算了，两个人齐齐上阵，乔荞白天还上班呢，晚上睡不好怎么行啊，陆卿那就更不行了，都是乱来。 到底是因为别人家的家事，她作为一个娘家姐姐不好开口。 陈元庆他妈一拍桌子：“你别找借口，你就是不让他出来是不是？别人都出来了就元庆在里面蹲着呢，你就忍心了？要花多少钱，我给出……” 老太太这是松口要动棺材本了，她是发现了，自己不动钱，乔家的人真不上心。 青霞是受气，婆婆现在不怕她跑了，确定青霞不会跑，就是青霞有那个想离婚的心，人家也是有办法能糊弄住青霞，给两句好话，她立马就忘记自己受过什么委屈了。 当婆婆的就念叨着。 “你妹妹这怀孕开始，你天天跑你得到什么了？孩子的功课你也不看着，还怪孩子学习成绩不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家长的，还好意思打孩子……” 青霞顶着婆婆的压力还是出门了，她出来的时候婆婆就摔打上了，青霞一口晚饭没吃呢，自己吃了一肚子的气，开车到乔荞家，一看果而心都融化了，青霞喜欢小孩儿，谁的小孩儿都喜欢，这还是亲妹妹的就更加喜欢了。 布乔荞都给买好了，棉花一切都准备好了。 “陆卿和我说，让我找人做，我真是不知道应该去什么样的地方找，也是怕别人糊弄我，孩子太小了……” 乔荞心里有这样的担心，她现在也是多疑的厉害，东西拿过去，要是中途被人给换了呢？一般的孩子能抗住，要是人家用点不好的东西，果而原本就小，乔荞不敢冒这个险。 “就你想的多，哪里有这种可能，行了，我给做就得了，你也别找别人了……” 这当姨妈的可真是有样，拿回家，晚上就给做出来了，孩子等着穿呢，后半夜将近三点才睡，不到四点她婆婆就起来，说饿，想要吃饭，就是不让青霞睡觉，要折腾她。＊ 陆卿拿着一本书，才躺下女儿叫了，抱起来一摸屁股底下，尿了。 他一个人也带不好，得乔荞配合，乔荞给孩子换尿布，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你就每天盼，日夜盼，希望孩子早点出来，等孩子真的出来了，你就盼着她要是还能在肚子里待上几个月就好了，麻烦的事儿一大把。 陆卿是跟着孩子睡，孩子睡他睡，孩子醒他也跟着醒，反正现在是休假当中。 小朋友的腿绑着，这是乔荞给绑的，陆卿总给松开，觉得不科学，怕勒到他女儿的小腿了。 “你又给松开了，一个女孩子，不绑着腿，将来弯了呢？” “有什么科学依据？” 乔荞没好气，她现在就严重缺少睡眠，眼睛总是青的，这样下去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说自己养的时候话说的是很坚定，可真的自己养了，才知道养个孩子太难了，你不是和说话一样的简单，这是个活物，会喘气会动会尿会拉屎，你得小心的看着。 “没科学依据，别人家也都是这样干的，不信问你妈。” 陆卿看着乔荞又给女儿上刑了，自己摇摇头，不忍直视啊，人家直接躲出去了，怕女儿会记恨自己。 陆卿说实在的，他也有点扛不住了。 计划归计划，现实归现实，养个孩子太累了，已经联系好保姆了，必须要借助第三方的力量了。 家里来了保姆，情况果然就好多了，孩子人保姆会照顾，几乎也不怎么太哭，陆卿待在家里，每天悠悠闲闲的，倒是保姆好几次看着陆卿，心里就想着，觉得这男人不靠谱，让老婆在外面工作养家，你一个男人留在家里带着孩子，长得好也没用，这就是个小白脸。 乔荞的形象不知不觉当中就上升了，竟然会有人认为她是养家的主力。 陆必成知道孩子的时候，你说谁都给忘记了，乔荞是坐月子压根没想起来通知公公，陆卿那段忙，蒋方舟和陆必成现在根本不联系，等陆卿通知的时候，陆必成以为孩子是才生。 “男孩儿女孩儿？” 这是问的第一句话。 “女孩儿，不太大……” 陆卿报了现在的体重，也说了孩子是早产的，陆必成还听不明白这是忘记通知他了嘛，倒是没有生气，也没有感慨，生之前就想，陆卿要是有个儿子挺好的，结果陆卿说是个女儿，陆必成觉得女儿也好。 “你老婆身体养好了？” “还行，现在至少还能看……” 生完孩子就没什么病没什么灾了，那就算是挺不错的被。 “我哪天过去看看，能去看吗？” 陆卿笑，说当然，父子俩肯定会谈到一些其他的事情的，陆卿说自己想休息一段，陆必成倒是没反对，觉得儿子这几年确实挺累。 挂了电话，陆必成看着电话的听筒，要是没有达达的事情，他现在就是爷爷了，也能抱抱孩子，怎么样都能天天看，后悔不后悔的，他现在真是没得选，既不后悔又觉得后悔。 陆卿随后给陆必成传了一张孩子的照片，附上姓名。 吃完饭，陆必成今天让蒋芳倩多做两菜，说是心情高兴，蒋芳倩就纳闷，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凑八个菜吧，乔荞生了，生了一个闺女。” 蒋芳倩嘴唇微动，看着陆必成这么高兴，自己也不能触霉头，强忍了下来。 蒋芳倩高兴，这一生就是个丫头，就着她看，她是觉得陆必成喜欢儿子多过女儿的，加上之前他嘴里一直嚷嚷，说想让陆卿生个儿子，蒋芳倩怕的就是陆卿真生出来儿子，那对自己会很不利的。 结果老天成全人，生了一个丫头片子。 蒋芳倩如果认真想想这件事儿，她就高兴不起来了，陆天娜还是个没有血缘的女儿呢，陆必成对天娜如何？ 骨子里是认为应该有儿子传宗接代，可有了孙女也不见得就不高兴，不高兴能在家里庆祝吗？ 蒋芳倩做的菜没什么滋味儿，陆必成微微叹口气，还真不能高瞧她，你说就连一个男人的胃都拴不住，她还能干点什么吧？整天在家里带孩子，达达这个聪明劲，达达带她还差不多。 陆必成心里也是挑剔蒋芳倩的，就是心里想，嘴里不说，样样都看不上眼，蒋芳倩胖，穿什么衣服都不是特好看，带也带不出去，不会讲什么话，家里也没照顾好啊，弄的和他老娘水火不容，照比着蒋方舟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比不了的，陆必成也没想着去对比，可人总是有这样的潜意识嘛，他也控制不了。 吃饭的时候，陆必成高兴，抱着老儿子抱在怀里。 “你大哥有女儿了。” 陆达也没见到那小孩儿，他自己还是小孩儿呢，也没有什么感触。 “起什么名儿了？”蒋芳倩用筷子夹着菜，问了一句。 “陆乔果而。”陆必成特意手指沾着酒杯里的液体写给蒋芳倩看的，对给孩子起的这个名儿，他表示很是满意，起的很好听，又有特色。 蒋芳倩一听，四个字的？ 有一段是有这样的风儿，说是起三个字重名的好多，然后就一窝蜂的都起四个字的，蒋芳倩觉得四个字多像是日本名字。 “像是搞特立独行一样，就为了和别人不同……”这话真不是蒋芳倩为了毁陆卿才说的，而是心里就是这样的感觉，她觉得就是完全没有必要。 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自己家人了，这话要是陆卿的亲妈说，也就说了，看不上能有什么办法，问题现在蒋芳倩的位置多尴尬，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了，知道陆必成肯定误会了，蒋芳倩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她并非是为了表达什么。 “我进去盛菜。”蒋芳倩准备起身。 “达达你吃完了嘛？” 陆达说吃完了，就从陆必成的腿上滑了下去，自己玩去了，陆必成黑着脸，原本想出口的训斥强吞了回去，把声音放得尽量柔和。 “你和我现在是一家，陆卿在怎么样也是分外了，达达是我儿子，果而是孙女……” 陆必成的意思是讲，陆卿再亲那都是陆卿，陆乔果而距离陆必成多远呢，再说一个小孩子哪里比得上陆达，陆必成对陆达的喜欢又不做假，蒋芳倩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她就说嘛。 陆必成心里沉吟，他能活到小儿子结婚最好，活不到他一点都不信任蒋芳倩，把一个好孩子放在她的眼前，再好的孩子也都教坏了，没有远见，陆卿能照顾陆达就是最好的，自己和蒋方舟这些年的感情，陆必成自认自己算是了解蒋方舟，蒋方舟不是那样会见死不救的人，哄住了蒋芳倩，将来自己什么都不留给她，陆卿和他妈的这口气也就能出去了，孩子是无辜的。 蒋芳倩哪里能想到，陆必成都娶了她了，心里最后竟然会有这样的算计。 陆必成一脸的柔情蜜意，握着蒋芳倩的手。 “我妈这人呢，就是得理不饶人，你和她不要起正面冲突，我就这么一个妈，她都这个年纪了，还能活几年？你的好日子都在后面呢……” 心里鄙视，自己当初是中了什么邪，竟然看上她这个蠢货了，家里就这么一个老太太你都摆不平，别人能哄住，为什么你不可以？我还给钱还哄不住人，陆必成也觉得委屈，家里家里不行，外面外面不行，不由得抬头看着蒋芳倩，蒋芳倩一脸的喜气，就冲陆必成这话，现在陆必成遇到危险，让蒋芳倩去挡刀，她都能做得出来。 陆乔果而出生，在陆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声响，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是个女孩儿，陆老太太一听，当时就骂了乔荞一句没用，是嫌弃乔荞没有生出来儿子，倒是陆卿的大伯，晚上就没睡着。 翻来覆去的，大伯母坐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呢？不睡了？” 大伯叹口气：“陆卿这有女儿了，我是怕必成脑子不清楚……” 小的那个你不一定能指靠上，现在是看着挺精挺灵的，可大伯看着陆达一点不觉得亲，是自己家的血脉也感觉不出来亲，相反的和陆卿还能更加亲热一些，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想的多，人家的财产哪里就轮得到自己来操心了。 “我妈这些年作，必成都应了，以前陆卿他妈在家的时候从来就没闹过，现在换了人，你看前阵子闹的……” 总体来说，因为蒋芳倩的不作为，弄得倒是所有人都怀念起来蒋方舟的好了。 “方舟这辈子啊，老了老了，你弟弟也不忒不是个东西了……” 两口子说话，什么都能讲，大伯母替蒋方舟说话。 “你也别这么说，那离婚的时候钱和房子不都是给陆卿他妈了……” 这点弟弟做的还是蛮仁义的。 大伯母立马出声否定：“你也不看看你弟弟现在挣多少钱，他是把全部的钱都给了，他来钱快啊，一年就赚回来所有了……”最可恨的就是这样的男人，打着净身出户的噱头，转身还可以家财万贯，多不公平。 大伯直接闭眼睛装睡，觉得一般的男人还做不到这个地步呢，心里有事儿肯定是要说的，兄弟几个聚集到一起，几个人的意思都是说想叫陆必成将来把钱都留给陆卿，不能信蒋方舟。 “我们哥几个也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陆必成说那自己定个地方，不带老婆，不带任何家属的，中午就找了个酒店，陆必成也是常客。 包房的门关上，兄弟几个喝了一点酒，当老大的就开声了。 “妈呢，一直跟着我们住，我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本事，这才算计你的，这辈子大哥肯定是还不上了，下辈子我有能力我就还你……”老大开场，把这些年自己家占的便宜都讲了出来，他不是二皮脸，占人家便宜就觉得爽，那怎么办啊？有儿子，儿子结婚没房子好使嘛？那儿子还有儿子，说句良心话，他这弟弟人不错，这些年往家里给了多少钱，他们心里都有数，陆必成也是能赚，不然的话，他一年赚个二十万，别人跟他要房子他能给买嘛。 陆必成听的也是挺感慨的。 “方舟和你过这些年，老了你一脚把人给踹了，是，老婆就一个人成天看着谁都觉得烦，你自己的家事我们管也不对，也没想管，就是陆卿吧，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必成啊，陆卿是个好孩子，你和他妈之间的问题，孩子没有多说过一句，那要是遇上驴孩子恨你一辈子你和你走动也是有可能……” 陆必成把玩着酒杯：“陆卿找过你们、” “你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够了解嘛，陆卿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 大伯开这个口，第一真是想为陆卿的后路留得更宽一点，老来子是好，可大儿子也得顾着，你不能伤了大儿子的心，第二陆卿现在这么大，谁能保证谁家就不能有点什么事儿不好解决的，多个亲戚总是多条路的，总比外人强，他们不跟陆卿亲，难道去跟那个小的亲？那个小的现在才多大，他们能借到什么光儿？ 陆卿这不是有孩子了嘛，虽然是个女儿，那也是老陆家的孙女，大伯那意思，就想让陆卿和乔荞带着孩子回来，办一场，他们当叔叔伯伯的花点钱，人吧，老了老了就开始念旧了。 陆必成倒是没真的认为陆卿来找他叔叔伯伯说情，如果陆卿真的缺钱，这个就不一定了，陆卿就偏偏不缺钱。 大伯接着道：“我不过问你家里的事情，可蒋芳倩到底能不能靠住，咱们一家人，她虽然外貌不突出，到底是比你小那么多岁，将来你的钱都留给她，你就不怕她走下一步？” 他们几个人不是要算计蒋芳倩的钱，而是他们是一家，蒋芳倩是个外人，陆必成年纪摆在这里，这是个小媳妇儿，你能保证她将来不会拿着你的钱去找更年轻的小伙去？如果真的这样，那就太亏了，防患于未然嘛。 陆家的人多能算计，还没有怎么样呢，先想上这一码了，意思就是想让陆必成防备着蒋芳倩，有钱呢，都留给陆卿，所有的店或者银行存款尽量都让陆卿知道。 陆必成从自己大哥的嘴里听见说蒋芳倩外貌不怎么样，自己有眼睛当然也看得到，不过人家说，还是觉得怪怪的。 “我给方舟去过电话，方舟不想插手管……”陆必成开口。 大伯一听，借着酒劲儿，跟兄弟也是掏心掏肺的。 “信陆卿也不能信任蒋方舟，方舟这人好不好，那真是好，全家就没有说她一句不好的，可你也得想想，蒋方舟她再婚了，这个年纪她是生不出来孩子，但是钱这个东西，还是尽量给陆卿的好，陆卿是你儿子，我大侄子是姓陆的，小的那个说句不好听的，他比你孙女才大了几岁？” 陆必成就曾经说过，他后悔也不后悔，不后悔的是，得到了陆达这么一个儿子，他真是看着喜欢，看着陆达就像是看着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后悔呢，就是因为蒋芳倩家庭碎了，其实当时如果他能放缓一点节奏，陆必成无数次的后悔，他取得蒋方舟的原谅，陆达写在蒋方舟和自己的名下，是他们的老来子那该有多好。 147回 坑女神爹 “我晚上就不回来了，有个朋友有点事情，我得过去帮着看看。”陆必成打给蒋芳倩。 “好。”蒋芳倩挂断电话。 陆必成撒谎。 他不是去帮着朋友什么事情，而是为了去看陆乔果而。 饶是在失望，在可惜，孩子生都生出来了，其实不用大哥说，陆必成心里也是有这样的想法。 他来钱来的真是很快，陆必成摸得懂人的心思，人越是处在上面越是了不得越是容易患得患失，这也是为什么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得到的越多所在乎的越多，喜欢听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话语，一个人传他很好使，十个人传，只要有五个是夸他的，那他陆必成就是成功的，你说是瞎蒙吧，陆必成给一些人物看过祖辈的坟墓，确实那之后那几位都是高升，有时候你说是运气或者是真的实力，谁都说不好，反正来钱快就是一定的。 买了一张高铁票去了上中，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也没有提前通知陆卿。 乔荞下班就往家里赶，果而被她爸爸欺负的很惨，她自己想动，手脚都被陆卿绑着，吐着泡泡，眼眶上还挂着眼泪呢，眼睛红红的，月份大了，虽然体重没有增多，小模样现在已经长出来了，现在的孩子营养也是好，睫毛就像是假洋娃娃上的。 陆卿就喜欢逗自己闺女，以逗哭闺女为乐，这是他一天当中最大的兴趣，你看他休息那是真的很清闲，白天十点左右起床，出去钓钓鱼健健身下午吃好饭回来陪着女儿，有时间呢就看看书，待在家里待的很高兴。 躺在果而的身边。 “你妈说的，要绑着你，不然就罗圈腿了。” 保姆有点看不下去，怎么老弄哭孩子啊，这孩子其实挺不爱哭的，可每次都折陆卿的手里，你知道吧这个当爸爸的不仅仅撩孩子，还气人呢，动不动就叫嚣，让果而爬起来追他，保姆恶寒地想着，果而要是这时候能爬起来追你，你就哭了，吓也吓死你了。 乔荞在大门口，进门划开腿上靴子的拉链，就听着孩子的哭声，叫声还挺大的，往楼上看。 身上有凉气就得散散，脱掉大姨穿着毛衣往楼上赶紧去，脚上的袜子五颜六色的，自己新买的，这个妈妈也是挺好美的。 还没进卧室呢，就听见陆卿嘲笑女儿呢。 “你怎么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呀？得跟爸爸学，念首诗给我听听？不会呀，完了，和你妈妈一样笨……” 乔荞推开门，没好气儿的看着陆卿：“她才多大就会念诗了？她敢念你敢听吗？” 自己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换上家居服，等身上的凉气彻底没了，才伸手去抱孩子，坐在床边盘着腿，把孩子抱在怀里，果而那小手照着乔荞的脸就抓过去了。 陆卿探头过来：“抓错人了，爸爸在这里呢，给你抓呀？”把脸凑过去，孩子小，行动能力特别的差，肯定是抓不到陆卿的，孩子抓不到陆卿就落井下石：“又没抓到，这可怎么办，取个小名叫笨蛋吧……” “哇……”孩子的小脸憋得通红通红的，乔荞抓着手绢给擦，用一条腿蹬着陆卿：“你出去出去。” 就没见过这样的爸爸，总是欺负小孩儿，觉得有成就吗？ 好不容易孩子喝了奶哄睡了，乔荞拍着孩子，一会儿一停顿看着女儿好像睡熟了，用枕头把孩子围一圈，这时候移动她，肯定是会醒的，不敢动。 从房间里出来，保姆在里面呢，从楼梯上下来。 “今天的针扎了吗？” 她要上班就没陪着去，陆卿说自己带孩子去就行。 “没，说是孩子太小了，暂时不能扎……” 果而和一般的小孩子还是不一样的，本地的医院是说，这么小的孩子，虽然看着健康，可这个预防针他们不能给扎，让去大城市，陆卿不是没带着果而去，得到的答案依旧。 只能等一岁之后。 乔荞打开冰箱自己找着水，回来的时候就有点渴，结果进门就听见孩子哭，哪里还顾得上了，坐在一旁的高脚椅上，陆卿手边放着电脑呢，不知道是工作还是玩呢，他说休息乔荞就没过问他每天都做些什么。 “检查不是说身体发育一切都挺正常的嘛……” 陆卿摊手，拍拍自己的大腿，叫乔荞过来看看。 原本是想要搬家，那边装修的比这边更加豪华一点，也是为了给乔荞作为礼物赠送的，生孩子这是一件大事儿，结果孩子小，陆卿以前不迷信，可现在也得有点顾忌，小孩子总挪动会不会好？这孩子本身就小，真出事儿了，他没有地方去哭。 乔荞懒洋洋的没动，在单位坐一天也累啊，倒是有点怀念念书的时候，至少还有课间休息呢，上班了就惨了。 门铃响，乔荞踩着拖鞋出去开门。 “你这穿的是什么袜子？”张丽敏进门就批评，看着乔荞脚上的袜子觉得太滑稽了，这是走什么路线呢？都当妈了。 陆卿看见张丽敏了，没吭声，自己坐着没动，张丽敏说过来看看果而。 “你爸说想果而了，让我过来拍两张照片。” 陆乔果而很得她姥爷的喜欢，乔建国成天躺在床上也没有事情可以做，这个孩子又小，孩子小的时候都是好玩的，乔荞和陆卿给孩子录像，张丽敏就一星期拿回去一次，乔建国白天就看果而的录像，看不够的看。 “赶紧把门带上，别进风了，我大外孙儿呢……” 张丽敏直接就上楼了，人家是姥姥想来看孩子，陆卿不能拒绝，陆卿和张丽敏的心结没有那么快消失，张丽敏也知道陆卿讨厌自己，从来不上前儿了，你不跟我说话，我就不跟你说话。 “哎呦，姥姥的外孙儿啊，几天没见又好看了……” 张丽敏喜欢这孩子肯定是喜欢的，乔建国躺在床上，她一天到晚的侍候病人，这孩子就好像是她的人生希望一样，看着小孩儿吃吃睡睡的自己也跟着高兴。 “妈，她才睡着，别给弄醒了，要不然还得哭……” 张丽敏恋恋不舍的坐在床边，看不够的看，眼珠子都不够用了，一来家里就是这样的，围着孩子，就是孩子睡着了也喜欢摸摸手脚，不然就亲亲，反正得手脚齐上阵就是了。 “我给果而做的，先对付穿吧，知道你们有钱能买好的，现在孩子不是太小了嘛……” 乔荞从后面抱着张丽敏腻。 “怎么是对付穿呢，就是自己妈好，你看我婆婆都不会做这些，我妈还是挺了不起的……”乔荞比比大拇指。 没办法，她妈就是喜欢听别人夸奖她，婆婆不在，就暂时安抚安抚自己妈。 果然张丽敏一听，脸上的表情就不一样了。 “也别这样说，人家嫁的好，前后两丈夫都有钱……”说的有点酸唧唧的。 张丽敏话一转口就开始有点瞧不上蒋方舟了，依着张丽敏的观念，嫁人这辈子就应该守着这个男人，多不好也不能随便离婚，像是蒋方舟这样的就是没事儿瞎折腾，都这个年纪了，离婚能有黄金啊？不就是耐不住寂寞嘛，张丽敏心里是有点瞧不上蒋方舟了。 “妈……”乔荞眼珠子瞪了起来。 “也没外人，我在楼上陆卿能上来啊……”张丽敏觉得自己家的这个姑爷可真是个选手，看见长辈就和哑巴一样，真是委屈他了，太委屈他了。 “要不果而我带回家帮你照顾两天……” 张丽敏是有这个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当初的话奏效了，乔荞不仅不用她婆婆就连自己也不用，弄的张丽敏还挺失落的，再一想乔建国待在家里也无聊，他也出不去，还不如把孩子带回家呢。 “妈，你觉得果而你能照顾吗？” 张丽敏挺直脊背，现在人啊，就拿孩子金贵，那以前这么大点的孩子也不是没有，喝米汤也喝活了。 “你爸还没见过果而一面呢。” 张丽敏说的也是事情，这孩子几乎不太往外面抱，现在天气是一方面，另外乔荞和陆卿不愿意带着孩子哪里都去，他们两个大人自己都特别的注意，实在是因为孩子和一般的小孩子还是有点分别的。 “这满月也没有办，就不办了？” 张丽敏心疼乔荞的来往，你就光往外面花钱了，得把钱往回收收啊，借着果而是不是就能办一次，结果你说小果而还不争气。 “不办了，等稳定稳定再说吧，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张丽敏没好气的瞪着乔荞：“你是不会急，你急什么啊，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陆卿现在是不是不上班，我怎么总能在家里看见他啊？” “工作觉得累了，在家里要休息几年。” 张丽敏直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休息就休息吧，还休息几年？ 哪里有男人就突然说要休息几年的？你又不是得了绝症，男人就是要撑起来一个家的，现在这是打算啃自己女儿吗？ “他为什么不去上班？因为果而？” 果而是乔荞生的，要说累也应该是乔荞，怎么轮到陆卿来休息了？ 乔荞没接这句话，不管是因为什么，这是她和陆卿的生活，娘家妈不能把手伸得这样的长。 “你就别管了……” “我不管，你们有多少钱够你们这样糟践的，有钱能花个五年还是十年？现在又多了一个孩子，将来是不是还得培养孩子，没钱了是不是就用你的钱？” 张丽敏把你的钱几个字说的极为重。 之前陆卿在给她冷脸子，张丽敏也觉得陆卿某些方面做的真是不错，真男人是也，从来没动过乔荞私房钱的念头，结果自己这就是白夸了，现在就有这样的念头了是吧？ 男人你就得拿着小鞭子在后面鞭策，不然等他变懒了，以后不想出去上班怎么办？ “妈，我们俩的问题不用你操心……” “你就狂吧，现在手里有两个钱不知道怎么得瑟，他是穿要穿好的，吃要吃好的，就说你家每个月的电费多少？这些看着是小钱，慢慢加到一起就不少了，你以为天上掉钱呢？” 陆卿挣钱的能力是强，可花钱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 张丽敏就一个星期之前，还因为陆卿花钱的能力回家大大夸赞了陆卿一番，你看陆卿不给她面子是不给她面子，陆卿上个星期带着乔荞去消费，就一天就花了二十来万，张丽敏当时瞧着是得瑟，回去好个在别人的面前显摆，你看看我女儿嫁的，在看看你们的，别以为我当家的躺下了就能笑话我，我女儿的福气在后面呢，现在一想起来，张丽敏肝都疼，没有进账，就光出钱？ “妈，他是我老公，他怎么回事儿，我比你清楚……” 陆卿身体不是很好，总偏头疼，那时候决定休息也是因为实在忍受不了了，他身体已经成负荷状态了，这是借着女儿找了一个借口。 “行，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不管，我走。” 拿着自己拎着来的袋子，就准备走，拎起来袋子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东西，想起来了，乔建国叫青霞陪着张丽敏去银行取的钱，给果而买的空心金手镯还有一个项圈，其他两孩子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由此可见，果而是她姥爷的真爱。 “这是你爸让买给果而的，你收着吧，将来钱不够还能换钱花呢……”张丽敏恶狠狠地说着，下楼就扬长而去，乔荞想叫司机送她，结果人老太太愣是没用，气大发了。 陆卿慢悠悠的喝着水呢，也不过问乔荞和她妈之间发生了什么，看了一会儿书，有了保姆之后，他睡觉的时间就固定多了，临睡之前还得把女儿弄哭一次。 陆必成坐车过来天色已经晚了，就没过来，怕吓到孩子。 第二天去的家里，保姆打电话：“门卫有个人说是你公公，过来看孩子的。” 乔荞让把人放了进来，陆必成看见果而没有伸手抱，孩子跟他陌生，看见他也一点不亲热，这是小孩子嘛，分不清谁是亲人，谁是外人，要说孩子给面子，那就是跟青霞有缘，看见青霞就总笑，扯着小嘴笑的可欢乐了，比对着陆卿笑的都多。 “她闹不闹？” 保姆就说孩子一点不闹，就是陆先生喜欢闹孩子，一天至少得给弄哭两次，哪里有这样的爸爸，总嘲笑女儿。 陆必成心里失笑，陆卿还有这样的一面呢，这是为了减压吗？用自己女儿来减压？这也太欺负人了。 “等长大的，不给他养老，把他送到养老院去啊……”陆必成对着孩子说。 陆卿回来的早，在外面喝完咖啡悠悠闲闲的开着车才回来，一进家门还挺纳闷呢，这是稀客啊。 “什么时候来的？” 陆卿没有穿大衣，不上班之后，衣着上也改变了不少，休闲的衣服碰的比较多，不在像是过去那样一身的庄重严肃，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呢，正好递给自己爸一杯，原来是给乔荞拎回来的，谁让她这个时间不能赶回来了。 “我过来看看，这孩子比你好看。”陆必成道。 “都这样说，我这女儿生出来，她妈就没的瞧了，丑死了……” 陆卿不光是调戏自己女儿，时不时就连老婆也得顺带着调戏，撩一撩，撩到你发飙了为止。 陆必成这样看也觉得自己孙女比儿媳妇好看，爷爷眼里出西施嘛。 “检查怎么说的？” 陆卿就把详细都说了，孩子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有个针现在医院就是不给打，去哪里都是不给打，人家怕打完孩子会出问题，陆必成安慰了一句：“小孩儿小时候身体不好，长大才好呢，别听他们都瞎说，我看着这孩子挺硬实的，那双大眼睛好看。” 陆卿让陆必成坐，递给父亲一杯咖啡，陆必成倒是不太习惯喝咖啡，他还是倾向于茶。 这次过来呢，就是为了给孙女包红包的，没有办，那他是当爷爷的，不能无视。 “这是给我孙女的，你和孩子她妈先代替着收着吧。”陆必成将一张卡从包里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上面有张纸条写的是密码，这是他以孩子的生日做的密码。 “孩子她妈花钱还那么大？” 陆卿笑：“我觉得还行，看怎么想吧，我有这个能力，她花的大也就大了，挣钱不花留着干什么。”陆卿说的很是随意，陆必成给的钱，他不会推掉，这是当爷爷给孙女的，他也不会好奇是多少钱，与他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一个月才挣多少……”陆必成自始至终对着乔荞还是有点意见，还是有点不太满意的意思。 陆卿窝在一旁，他休息的这一段，就连坐姿都发生了一点变化，很是随性，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女人花的不是看自己挣多少，是看她嫁的人怎么样，好多人都挺奇怪的，我老婆不是最美貌的，脑子也没多聪明，娘家也不是很好，怎么就嫁得好，每天这样得瑟我会不会觉得烦，乔荞浑身就一个优点。” 陆必成没有去问，看看自己儿子这表情，脸上写着呢，都是他惯的。 陆卿接下来说的话，陆必成确实猜到了。 “她就是运气好，我就是稀罕她，生不出来儿子我也稀罕她，将来我钱都留给我女儿，我有钱我就让她可劲儿花，我养得起。” 陆卿扬着眉头看着父亲，谁都没权力过问他的生活，他自己选的老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就是觉得乔荞好，就愿意给她钱花，别人少操心。 陆必成拉着老脸，你愿意惯你就惯吧，自己也管不了。 乔荞下班，陆卿去电话，说自己载陆必成去接乔荞下班，让她等会儿，现在堵车没过去呢。 乔荞一听，公公又来了？ 她还真是讨厌公公这边的人，换下来身上的制服，拿着斗篷大衣系上带子，陆卿用电话晃她，乔荞下楼的。 乔荞上班压根就没耽误，原本是想先上几个月，等女儿接回来在回家休息，结果陆卿开始休息上了，她这头就不用了，陆卿总来接，他现在时间多呀，就顺路来接一下，两个人在外面吃一顿，现在不怀孕了，乔荞就能配合他了，什么都能吃。 陆卿看着前面站着的那傻妞儿，降下车窗，吹了一声口哨。 “美女，一起吃个饭被。” 乔荞没好气的瞪他，这人一点都不正经，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了进去，扭着头跟后面的人打招呼。 “爸，什么时候过来的？上中的天挺冷的吧……” 陆必成看着乔荞的脸，几乎怀孕胖的都回去了，脸色特别的红润，又化妆了，打扮的特时髦的，就因为这个时髦陆必成心里不爽，孩子那么大点，你说长点肉那么难，你当妈的还有心思美呢？ 到底是儿媳妇，有些事情自己不好开口，陆卿还护着。 陆卿说要去吃斑鱼火锅。 “行不行？能不能吃？” 陆卿瞟了乔荞一眼，乔荞以前不喜欢吃斑鱼火锅，觉得不好吃，宁愿吃羊牛肉卷，可陆卿喜欢吃，总带着乔荞来，慢慢的，她不喜欢吃也没用，也得跟着吃，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行啊。”回头看着陆必成：“我爸能吃斑鱼火锅吗？” 陆必成说自己吃什么都行，乔荞低声问着陆卿：“去天津路的那个还是铁西路的那个？” 三个人要的一个小包，跟着服务员往楼上去，乔荞和陆卿一直在说话，点菜的时候陆卿不点，乔荞负责点，陆卿说自己休息当中，一点脑子都不想费，想多了就头疼，所以出门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乔荞。 “爸你喜欢吃什么？” 陆必成点了两样，说是要和陆卿喝两杯，等了一会儿就开始上菜了，陆必成和陆卿真的就喝上了。 他现在就这么一个心愿，陆必成是希望陆卿能答应自己。 陆卿抿着酒，放下酒杯看乔荞：“你喝一口？” 有时候高兴了，两个人就一齐喝一杯，乔荞酒量也就一般吧，不过实在没人，也只能拉她上阵了。 乔荞摇头：“我得开车，你自己喝。” 乔荞虚推了一下，陆卿正正经经的自己坐着喝酒。 “爸你既然有心和我谈，我就和你谈，你说我怎么管？我要是管了，至我妈于何地？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和我们之间无关，我妈都和你离婚了，也不至于就眷恋你的钱财，我现在是不工作，但是养家的能力我还有。”陆卿夹着冻豆腐，自己没打算吃，这都是乔荞喜欢的，吃什么斑鱼火锅，乔荞点菜一贯都是按照麻辣烫的形式来的。 乔荞涮好了鱼片往陆卿的碗里扔，看着他碗里的姜泥没有多少给添了一点。 “你自己吃，我自己夹。”陆卿抽时间对着老婆说了一句，点了一根烟。 他也不知道他爸为什么这样执着，又不是得绝症了，至于现在就托孤吗？ 站在良心的立场上来说，陆卿觉得托付给谁都不如孩子亲生母亲好。 陆卿夹着烟看着陆必成：“你和我妈离婚的时候，我和天娜没有多说一句，可那不代表我心里是服气的，我不能管达达，我家有个小仙女，我就恨不得把人世界所有的美好都送到她眼前了，真的管了，我将来怎么和孩子解释？” 陆卿调侃陆必成：“我为了这女儿，野心都消停了，爸你还是换个人吧，陆家的人那么多……” 乔荞听完陆卿的话黑脸，你为了这个女儿？ 你天天气她，每天都把孩子弄哭，你还为了她？这简直就是前辈子的冤家，偏偏陆卿还有理，人家说了现在不欺负，等长大懂事了，就会记恨了，那时候就欺负不到了，简直就是歪理。 吃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是吃完了，陆卿让陆必成回家里去住，陆必成说不用了，他定好酒店了，明天一早就回去了。 “那我们俩就回去了，家里孩子还扔着呢，不放心。” 陆卿果断潇洒的上车，乔荞跟着上车，她得把车开回去，陆卿开着车窗透气，说嘴里有酒味儿，回去孩子不能和他玩。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多了一个玩具？” 陆卿点头：“事实上我就是这样想的。” 乔荞被打败。 乔建国一直念叨着想要见果而，有时候打电话总是问，问一个小时都是孩子的问题，乔荞周六正好要带着孩子回医院，就想顺路带回去，叫姥爷看看孩子长什么样，一直没见过呢。 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扭头看陆卿：“行不行？” 陆卿躺在床上，一条腿伸着，手里翻着杂志，花花公子。 这人现在真是越来越没有格调了，翻了几页：“想去就带着去呗，我不能去。” 这点乔荞早就知道了也不指望陆卿跟着去了，这辈子估计就是结仇了，点点头，往脸上拍着乳液。 “你说我为什么买了这么多贵的化妆品，皮肤看着还不好呢？”乔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为什么就不是天生丽质呢？“就是那种叫人看一眼就瞎掉的模样，我要是长那样多好。” 自己坐在那儿感慨着呢。 “皮不好被，在擦也没用，你把脸凑近锅炉里，一烧脸皮就好了……” 陆卿的冷笑话，乔荞一点都不想捧场。 乔荞给家里去电话，说自己要带着果而回去，你说张丽敏都夸张到了什么地步？特意跑到烧锅炉的地方警告人家，说自己外孙儿身体不好，要是周末不给好好烧，孩子一旦有个万一的，她就来砸玻璃，给人弄的没招没招的，你外孙儿身体好不好，人家谁管。 周末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了，乔建国四点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高兴的，家里总没人，躺在床上又不是像人家总能出去转转。 张丽敏出去买菜，乔建国就在家里听广播，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张丽敏一开门，乔建国就大声的问。 “都买什么菜了？” 张丽敏就觉得他烦，你说你能做还是怎么样？不能做，问这么多干什么，操心烂肺子啊。 一样一样的报告，乔建国就说老大喜欢这样的，老二喜欢吃哪样的，老三是什么都吃，就不喜欢吃鱼而已，姐三儿说好了都回来一起吃个饭。 张丽敏这就跟大厨似的在厨房里又是洗菜又是准备菜的，家里有个瘫痪的病人，竟然现在什么味儿都没有了，你以为张丽敏就过的容易？乔梅总说家里有味儿，张丽敏一生气，你不就觉得我照顾的不好吗？这回我好好弄，我让你在找借口，不孝就是不孝。 早上一般都开着窗缝透气，让屋子里的味儿能出去，乔建国大小便也不是在床上随便尿，床板下面有一块海绵在被子下面，拿开下面是活动可以拿掉的，用痰盂接，这样味道就小多了，乔建国可干净了，每天都换干净的衣服，张丽敏时不时也给洗澡，洗的时候肯定会麻烦的，这人不能动，她就得把人弄进去，别提累成什么样了，不过就是有一点值得叫人夸奖的，真的把乔建国给侍候的很好。 乔建国就躺不住，总看着门的方向。 青霞先带着陈放回来的，陈放说自己有作业背着书包来的，进门就看见桌子上都是菜，竟然还有龙虾，陈放就喜欢吃龙虾，上手就要去拿，张丽敏探出半个身体。 “陈放啊，先洗手，等你老姨抱着果而来啊，这是第一次看我们小果而吧……” 这一顿虽然是做给大人吃的，可名头是冲着果而来的，是为了庆贺她来家里给准备的。 “去洗手。”青霞拿下来儿子的书包，推陈放去。 乔梅领着黎明来的，就给儿子打了一通电话，问黎明来不来，结果黎明说要来，就给领来了。 “你给老三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到？”乔建国就是着急，怕乔荞不能领果而来。 他红包都给准备好了，钱虽然不多，到底还是那个意思，家里有喜事儿也跟着沾沾喜气儿。 乔梅不耐烦的去打电话，这个催啊，你看家里就是没有多少味道，乔梅还是不肯进她爸的房间里，乔梅就是觉得瘫痪的人怎么侍候，她还是能味道味儿，反正她就不喜欢，倒是黎明进了屋子里，和自己姥爷说了半天的话，黎明那真是一个好孩子。 “别催了，我来了，开门。” 乔梅过去推门，乔荞抱着果而进来的，其实没冻到，车子开到楼下就走几步路，身上还裹着小被子和毯子呢。 孩子轻就这点好，抱着一点都不累。 有的人孩子出生就比果而现在都大。 “来了来了……” 张丽敏停火就出去接，让抱到乔建国的房间里，乔梅心里是有话想说，没说出来，动动嘴，那小孩子才这么大一点，还往房间里抱，对孩子有什么好处啊？自己爸是瘫痪这就等于生病，也就老三没心没肺的。 乔荞给抱进去了，乔建国这个稀罕啊，看不够，红包也给了，拽着孩子的小手，孩子小时候皮肤都好，那个嫩的，睡觉呢，嘟嘟嘴乔建国就抓着小手也没有哭。 “长得可真好，真好。” “爸，他们都说果而比我好看……” 乔建国笑笑：“是比你好看多了……” 全家人都笑了。 大家坐在一起吃饭，你看张丽敏这姥姥做的，她虽然偏心青霞却不偏心陈放，黎明一来，肯定是以黎明为重，果而小什么都不能吃，还睡着呢，陈放挨着青霞，原本龙虾是摆在他这边的，结果你看张丽敏，直接就把龙虾给换位置了，挪到了黎明的手边。 “黎明多吃啊，姥姥早上去买的，老贵了。” 陈放的脸色就变了，离自己那么远，他还怎么吃？难道站起来去拿？ 黎明一眼就扫到陈放的表情了，要就说黎明这孩子通透呢，又给放了回去。 “姥姥我喜欢吃这排骨，做的真好吃。” 张丽敏又给挪排骨，喜欢吃，那就多吃啊，她这外孙子，天天学习肯定都可累可累的了。 张丽敏是不管别人怎么想，桌子上她就看得见黎明，乔梅呢是什么事儿都看的透彻，但是这件事情上她不发表意见，她儿子又没吃亏，乔梅就当没听见，乔荞就顾着女儿呢，哪里有时间看两个孩子的表情。 吃完饭乔荞和青霞捡桌子，人乔梅就跟客人似的，你们让我回来，我就是客，反正有动手收拾的就对了。 黎明对小孩儿也挺有意思的，一会儿动动手指碰碰，觉得哪里都生得好。 “她都睡这么半天了，还不醒吗？” “快醒了……” 才说着呢，果而还没睁开眼睛呢，就要咧嘴，乔荞赶紧给抱起来：“家里这么多人，哭出来多丢人，不能哭啊……” 黎明就看着孩子有兴趣，乔荞说叫他试着抱抱。 “叫小舅抱抱，名字还是小舅给起的呢……” 青霞就开玩笑接了一句：“等我将来有孙子的，黎明也帮大姨给起个名字啊。” 黎明答应的很是痛快。 陈放在没人看见的角落，进了厨房就把剩下菜都给倒垃圾桶里了，恨。 就是恨这一家人。 谁也没看见，屋子里都围着果而看呢，陈放看着乔荞抱着果而往黎明的怀里放，他刚刚要碰小孩儿，姥爷就说他太小了，容易摔倒孩子，现在黎明抱就能抱。 他们对自己和黎明就是两态度，陈放觉得委屈。 “笑了笑了，看看这小嘴，笑什么呢？果而笑什么呢？”青霞逗着孩子，奇怪的很，青霞一说话，孩子就笑，笑容越来越灿烂，扯着小嘴，也不知道是不是认识眼前的人，就是愿意给面子。 乔梅调侃：“这是知道大姨是她救命恩人呢，小家伙要是没你大姨，就没你这条小命了……” 这话怎么说呢？青霞肯定起作用了，但是人陆卿不爱听这话，怎么你乔青霞说不要了，难道就真的不要了？这是陆家的孩子，乔荞被夹在中间，就张丽敏总挂在嘴边说了几次，陆卿就说过一次，乔荞就明白了，有时候也是挺难做的。 “可不是没大姨就没咱们果而了是不是……” 张丽敏最喜欢这样的话题，说上来就没完，青霞怎么了不起了，做了怎么样的大的决定，这要是真的有个万一，是乔荞能不恨青霞还是陆卿能不恨？ “算命的就说，孩子是大姨给带活的……” 乔荞拉着脸：“我妈，我都说你多少次了？你动不动的就算命算命的，我告诉你，别给孩子去算命。” 乔荞一发火，家里就安静下来了，不知道张丽敏是不是真得给孩子去算命了，乔荞就怕自己妈没有分寸，拿着孩子的生辰八字到处去问，去乱打听，心里膈应这事儿，自己也说过自己妈好几次了，你看就是不长记性。 青霞是觉得算个命什么的没什么，但是乔荞既然不喜欢，那就别做了，乔建国有点下不来台，你看老三抱着孩子好不容易回家看看，你就非得惹她。 “你又什么时候得瑟出去的？谁让你给那孩子算的？” 张丽敏就动动嘴，她就是觉得果而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算算怎么了？ “我妈你就没听过命这个东西不是能乱算的，你就没想，你找的那些人要是了不起的话，怎么还缺你那么几十块钱？” 乔梅也跟着训斥张丽敏，自己妈就是不长记性。 青霞跟了一句。 “妈，以后别给乱算了……” “我看你就是闲的，一天天的把你得瑟的，你不是说就出去买菜了吗？怎么还有别的时间去乱逛？” 张丽敏是闲不住，听见别人说哪里好使，她就愿意去算算，给老大算算，给几个孩子都算算，她觉得人家说的特别的准。 “妈，我最后和你说一次，你别老去算果而。” 乔荞现在无比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打电话叫她妈去医院，这瞒不住啊，当时她人在里面呢，是大姐打电话联系的。 张丽敏还是不在乎，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算算怕什么，又不是不好，人家都说我们果而命好，将来不缺钱花……” 乔荞恨得牙痒痒，这不是废话吗？陆卿能让他女儿没钱花吗？ 她就敢断定，自己妈一定和人说了自己家的情况。 “你以后离我远点吧，我承受不起……”乔荞给果而包上被子和毯子，一生气就走了，原本好好的，结果闹了一个不欢而散。 148回 愤愤不平 半夜一点三十五分，陆卿睁开眼睛，起身下床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就和女儿开始对眼睛。 果而睡醒了，没有饿没有哭，只是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就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样的忽上忽下，小嘴动动，陆卿把手指送到女儿的唇边，小丫头则是一点情不领，皱着老深的眉头嫌弃的别开脸，只是脸太小了，没能离开父亲的魔爪。 陆卿打着哈气，光着脚片子下地去给女儿泡牛奶，试试温度，这些基本的他还是可以做一做的，保姆睡在隔壁似乎听见声音了，穿上衣服打开门。 “你睡吧。” 陆卿下了楼，泡好牛奶拎了回来，将奶瓶送进女儿的小嘴里，就看着她吧嗒吧嗒的吸，裹啊裹的，似乎很满足。 就说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嘛，有点吃的有的睡就满足了，要求一点不高，睁着眼睛小脚乱踢，小手要去扶奶瓶，陆卿就推掉女儿的手，果而看了自己老爸一眼随即又伸出来了小手，陆卿又给推掉了。 眉头深锁，似乎不太理解，这人怎么又来了。 奶就不怎么吃了，被陆卿吸引到注意力了，啊了一声，陆卿把玩着女儿小小的脚，亲了一口。 “喝喝。” 这回不调戏女儿了，可惜果而也没有吃太多就不吃了，别开脸，要不就是小手上去推，她不想吃了你在给也没用，那就是一口不要。 “小丫头你就吃这么一点，你看看自己瘦的好像非洲难民似的，爸爸跟你说，现在男人都不喜欢你这款的，太瘦了不长胸，我为你未来老公觉得悲哀……” 果而似乎还不能理解胸的重要性，小脸憋憋着，要是在逼估计就要发飙了。 小的这个睡够了，不想哭不想闹，就想自己和自己玩，咬着小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陆卿，似乎在研究，这是个什么怪物。 陆卿自己端着水果盘坐在一边，啃上油桃了。 乔荞就听见好像有人吃东西的声音，谁啊？ 脸上痒痒的，乔荞一睁开眼睛，没把自己气抽了，陆卿一边啃着桃子一边用脚在她脸上方挠呢，乔荞没好气的推开他的脚，这人多烦人，下意识去摸女儿的尿布，还好没有尿。 “宝宝醒了呀，宝宝不想睡了呀？”乔荞眼睛也睁不开，不过当了母亲就是这样的，哪怕她看着全天下的人都不顺眼对任何人都生气，一对上自己的女儿就没办法了，觉得她可爱。 一对上果而脸上就只剩下笑容了，小果而一看见妈妈好像对自己说话呢，这个欢迎，一边裹着小手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乔荞从被窝里爬起来，将床上乱踢的小家伙抱到怀里，又是亲又是拍的。 “宝宝喜欢妈妈呀，睡够了呀，小坏蛋，妈妈白天要上班呀。” 人家都说等你当了母亲之后你就会后悔把孩子生出来，她要是能在肚子里多待上几个月就好了，乔荞自己带孩子的时候真是有这种感受，每天真是围着孩子转，带不惯，请了保姆之后她就轻松多了，孩子晚上和她睡，白天也不用她管，相对来说减轻不少的压力。 “想吃吗？” 陆卿摇摇自己手里的油桃。 乔荞别过身体，不让女儿对上她爸爸邪恶的眼神：“她多大就能吃。” 陆卿不在乎地道：“我就是知道她不能吃，才要喂她的……” 乔荞：…… 孩子有精神头，从一点多玩到两点二十多，有点困了，就有点耍赖了，哼哼唧唧的，乔荞把果而放在中间，用手轻轻拍着，哄女儿也是哄自己，没一会儿母女俩就都睡着了，剩下陆卿哥一个。 陆卿睡不着，昨天睡的太早，歪着头看着那母女来，拿过来女儿的小手，你说小孩子的手怎么就那么软呢？ 小时候陆卿就特喜欢天娜，觉得天娜好玩，比自己小很多，稍稍大点的孩子都喜欢比自己小点的，觉得有意思，现在看女儿也是这种感觉，躺了一会儿依旧没有睡意，从床上爬了起来就去游泳了，这个时间一定就是没人的，幸好是二十四小时热水，这是真的有精力没有地方发泄，在里面好个折腾。 乔荞早上六点起的，眼皮有点肿，头发昨天忘记松开了，头皮有点疼，踩着拖鞋从楼上下来，家里的温度很暖，也没有多穿，走进厨房里倒了半杯开水兑上一点凉白开一口干掉，扯开窗帘，外面好像有点下雪了，一片白茫茫的。 现在洗漱时间也是有点早，家里的保姆只是负责果而，不需要她管两个大人，早餐要么乔荞做，要么陆卿自己出去吃，乔荞有时候也犯懒，不爱做自己就去单位吃，陆卿也只能出去吃了。 脑子彻底清醒了，才发现陆卿可能又出去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还是给弄个早餐吧，天天不给做，似乎也有点不像是样子，烤面包的时候陆卿推门进来了，头发上都是冰碴，头发丝冻住了，不过一进门似乎就有要融化的意思，家里温度其实肯定是要比别人家低一些的，因为有小孩子，不敢太暖了。 “起来了。” 陆卿在门口换拖鞋，走进厨房里，乔荞用碟子装好他的面包片推了过去，陆卿没有去桌子上吃，早上嘛就两个人，乔荞还不吃他就随意的解决下就好了，乔荞给陆卿冲好咖啡，推过去。 陆卿有这样的习惯，不上班了也得喝咖啡，不喝就觉得像是少了一些什么。 “你不吃？”陆卿问。 乔荞摇头，面包再好吃她觉得也没有米饭香。 “去单位吃，去健身房了？” 陆卿耸肩：“游了一会儿。” 乔荞一脸的佩服，她一个女人对身体的要求都没这么高，难得陆卿比女人还在乎自己的身材，值得夸奖，好丈夫的杰出代表，他不发福就是她的荣幸，每天都让她看见觉得美美哒。 “早安老婆！”陆卿在乔荞的唇上点了一下。 乔荞长叹气，坐在一旁，陆卿推过去自己的盘子，示意乔荞可以吃一片，他吃不下那么多，反正上午还要出去吃个饭的。 乔荞有气无力的拿着面包片咬了两口放下：“你女儿昨天醒的太早了，弄的我现在好困，我每天都觉得睡不饱。” 陆卿指指自己的脸：“我一点多就醒了。” 意思是说自己醒的还要比乔荞早。 果而这个时间是一定不会醒的，早上正是好眠的时间段，楼下那对父母闲散的聊着，人陆卿有资本可以不工作，乔荞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趴在桌子上呈死猪状。 “我一点都不想去上班。” 奇怪的很，念书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今天刮龙卷风或者今天发生什么大事件了，那样就可以不用去上学了，以为步入社会之后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想法，乔荞挠着桌子，真的不想去啊，想回到床上在安安心心的睡上几个小时。 陆卿幸灾乐祸，不但不心疼，相反的看着热闹。 “你可以和我一样，在家里休息几年。” 乔荞瞪着眼睛，看看这人，说的多轻松，她要是休息几年，工作还能有吗？早就被开除了好不好，以为谁都像是他一样呢？怀着无比怨恨的心情恶狠狠地踩着拖鞋往楼上去，决定以后狠狠的败家。 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衣服，躺在床边，继续打滚，真的到了上班的时间特别的留恋家里。 到点乔荞还是得上路……额，上班。 陆卿悠悠闲闲的，只是穿了一件毛衣站在外面，一脸的容光焕发护送着乔荞上车。 “努力挣钱养家吧。” 乔荞带上车门，送他一脸的尾气自己就开车走了，走出去没有多远，陆卿的电话跟了进来，乔荞更加恨了。 乔荞到单位不算是早，基本都来了，停车的时候遇上胡雅芳了，胡雅芳最近又白了，这叫乔荞恨死了。 你知道胡雅芳这样的人，她是基本都不擦什么的，什么大牌的化妆品什么都不信，就买了一个相宜本草的爽肤水和一个膏，眼霜向来都不碰，皮肤好的很呀，脸上也没有看出来什么明显的皱纹，乔荞心想，果然皮肤好的人哪怕就是用大友谊皮也嫩。 “眼圈有点黑，昨天和老公夜战了？”雅芳笑嘻嘻的八卦。 乔荞差点没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和老公战？她现在哪里有心情和体力。 “我女儿一点多就醒了，两点多才睡。” 胡雅芳笑笑，表示安慰的拍拍乔荞的肩膀，这就是养孩子的代价，周军一直还是看病呢，这事儿他自己反倒是重视起来了，成不成的雅芳不上心，随便你行不行的，你能生得出来孩子我就给你生，生不出来我还是当我的月光族，我觉得很是快乐。 乔荞心里想着，如果将来胡雅芳有孩子的话，她自己能带孩子吗？看着怎么就这么有点危险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楼，办公室里有两个人，看起来大家都是蛮积极的。 郑梦琪谈了一个对象，条件没有想象中好，也没有想象中差，跟自己的要求肯定就是输一大截的，可年纪拖到现在她也实在拖不起了，总体来说，离过婚之后的女人身价立马就缩水了，当然拥有美貌或者好家世的不包括在这范围之内，没办法，谁叫人家出生就带着作弊利器呢。 个子不太高，按照郑梦琪前期的要求，男的必须一米八以上，也不是没遇到过，长得太高的要么长得不好看要么就是工作一点不好，有些明确就是带着目地来的。 想要未婚的吧，可惜没能遇上，是离婚的，没带孩子，郑梦琪也只能安慰自己，这样就不错了。 她不是不后悔，只是嘴上不能说，当初前夫其实这样一对比就哪里都不差了，只是那工作吧让她觉得有点配不上自己，现在回头想想，还是前夫好啊，可惜后悔没用了。 “来了。”郑梦琪和胡雅芳乔荞打着招呼。 乔荞换了衣服下去吃早餐，郑梦琪坐在前方不远处，听着她说话好像是说要结婚了，乔荞用筷子夹着菜。 “果而好带吗？” 雅芳问。 “好带，几乎不哭，我觉得小孩儿里我女儿就算是听话的了，不过还是会觉得累，好累……”乔荞抱怨。 她自己也清楚，自己不算是累，和人家那种自己带孩子的相比，她付出的那点就不算是什么了，可是人总是会比较的嘛，照比着自己没孩子的时候，那就累多了。 吃过饭几个人三三两两的准备上楼，乔荞去洗手间，将漱口水吐了出去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拍拍脸试着叫脸上红润一点。 办公室都知道乔荞嫁得好，前一阵子乔荞生个女儿，不少人心里觉得幸灾乐祸，毕竟总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落到你的身上吧，命运就应该相对公平一些，结果呢，生完这个女儿，身价倒是增了，丈夫总开车过来接，感觉比以前感情更好了，就有不少人怀疑，是不是乔荞丈夫家就缺女孩儿。 有的人家就是这样的，男孩儿多就喜欢女孩儿一点，女孩儿超级吃香。 “乔荞，你老公家男孩子是不是特多？”同事问。 乔荞认真的想了一下，陆卿家人口不算是多吧，男孩儿也似乎不是特别多。 “不算多。” 其实陆卿对乔荞好最大的根源就是确实有点可怜乔荞，怀孕遭了不少的罪，前前后后那折腾的，在你没的选的情况下，能有个女儿，那都是多得的，老天爷赏赐的，还挑什么。 陆卿十点多看着果而吃过奶，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反正他一天的时间很放松，保姆也不知道他每天都会去哪里，反正家里的保姆当面没有表现出来，私下是有点瞧不起陆卿的。 一个男人不上进，就靠着老婆养，成天游手好闲的，保姆觉得这家子呢，要么就是女的家里特别有钱，要么男的就是富二代，没什么正经工作，每天就是负责玩，你看生个孩子，你老婆上班管不了，你当爸爸的也不留在家里看着，那自己要是对孩子不好呢？就说现在的小年轻吃不了苦，生了孩子也不负责。 陆卿出去和朋友玩了几把牌，十一点四十五开车去的乔荞单位，准备接她一起去吃午饭。 陆卿大把的时间真是全部都用到和老婆一起吃饭这件事儿上，乔荞怀孕的时候不是能吃的太局限了嘛，现在孩子生出来了，那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陆卿打电话：“我到了……” 说着车停了过去，乔荞还在楼上呢，才开完会，上面又下文件了，收拾收拾自己的桌面，每天自己看着都觉得乱，换衣服然后下楼，胡雅芳和陆卿也算是认识了，打了一声招呼。 “改天请你吃饭。”陆卿摆着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乔荞打开车门上去，郑梦琪慢吞吞的在后面，也和同事约好出去吃了，天天在单位吃，做的再好吃的也腻了。 郑梦琪觉得老天爷其实对大多数的人都是不公平的，别人要拼死拼活，一年挣的钱还不如乔荞买个包贵呢，乔荞多败家，衣服大多都是名牌，郑梦琪就觉得这样的女人虚荣，成天穿牌子的，研究牌子的，不是虚荣是什么，可这样的女人为什么就能遇上好男人呢？ 这点挺叫人觉得不公平的。 郑梦琪晚上下班，和男朋友准备谈论结婚的事情了，都这个年纪了，得赶紧结婚要孩子，年龄越拖越大，到时候生孩子也不好生，之前相处郑梦琪已经算是在忍了，忍男的个子不高，忍男的不是多好看，忍男的也不会玩浪漫体贴，结果今天小宇宙彻底被燃烧了。 男的说自己家有一套两百平的房子，你看有个两百平的房子就说明一个问题，这男的家里有钱，现在房子多值钱啊，郑梦琪也是第一次听见，还没顾得上高兴呢，对方就开出来条件了，结婚自然是要住自己家的房子，那他家出房子了，女方得出装修钱吧？ 不是郑梦琪计较，而是现在这社会，什么人都有可能遇上，装修钱又不是写在合同上的，将来真的感情破裂，谁还给她这个钱，要花钱也得花点有响儿的钱吧？ 她不是一婚啊，是二婚，二婚哪里有给出装修钱的？ 男的一提她就有点不愿意，结果男的又说了。 “我爸妈要和我一起住，我还有个妹妹还没出嫁呢，也得一起住……” 郑梦琪摆手，示意对方可以不用说了，一起住这个是人之常情，真的她能理解，再说这么大的房子呢，怎么住都住下了，不过要她出装修钱，她不能给出。 “我不能给出这个钱，如果将来我们俩的感情破裂了，我这个钱，谁会还给我？打官司我都没的打……” 男的一听有点不愿意了，这是在谈结婚，怎么就扯上离婚了？哪里有这样算计的？结婚总要双方都出一点吧？男的认为郑梦琪算计的多，你如果想好好过，你就不会想我投了钱进去，将来我俩感情破裂了，我毛钱都拿不回来。 站在郑梦琪的角度，你这就是玩我呢，叫我拿这个钱打水漂，我绝对不拿，你以为男人有多仗义？将来真的过不下去了，要离婚了，还能把装修钱退给你？两百平的房子啊，要是装修得花多少钱？几十万总是要的吧？有这些钱她做什么不好。 两个人没谈拢，这就谈崩了，郑梦琪回到家里就说，她爸妈呢也是反对拿钱装修，但是觉得有话可以好好谈，凡事好商量，装修钱让男方出，这郑梦琪不是有个房子嘛，这也算是夫妻财产了。 郑梦琪家也是这样想的，郑梦琪的房子肯定是婚前财产，人家丈夫也是占不到便宜的，将来真的分开房子也没有男的什么事儿，她家呢是觉得我给女儿陪送一套房子，你看我女方做的也算是不错了吧，你们不离婚，早晚不都是你们俩的，两边都是精明的。 郑梦琪就有点烦，好不容易要结婚了，又出岔子，她现在就想早点结婚，赶紧的生个孩子，有孩子就有指望了，结果又这样。 早上吃饭，胡雅芳和乔荞提了一嘴，乔荞听了倒是没有什么表示，这是人家的事儿，她真是不好多说，再说她和郑梦琪的关系挺尴尬的，还是不要张嘴了。 “脸上怎么弄的？” 乔荞苦笑：“我女儿最近在练功，她挠的……” 这丫头现在不仅会抓花脸，还会拽头发，小手攥住你的头发就不肯松开，有时候直接拽掉，那个疼啊，乔荞心里发誓，等着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把头发都给剃光的，到时候看果而还拽不拽她头发。 陆卿的头发短，果而就不太愿意拽，因为小手抓不住啊，原来欺负人也是看人好欺负不。 “给我看看果而照片……” 雅芳知道乔荞的手机里是有的，一下子果而的照片和视频，乔荞拿着给雅芳看，有了孩子之后也乐意显摆，觉得自己女儿特逗。 “这哭的……” 乔荞心想着，录的这段视频就是被陆卿给气哭的，陆卿成天的捉弄孩子玩。 乔荞下班开车回家，进门没有听见哭声，自己老怀欣慰了一把，这坑女神爹终于停手了，终于明白事理了，换了鞋上楼，乔荞这注意力也是不集中，没有发现，转了好几圈竟然没发现自己女儿竟然被剃光头了，乔荞这心也是够粗的，自己下楼去吃饭，陆卿坐在椅子上看杂志呢。 “没看见？” 他以为乔荞一定会和自己闹一闹，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陆卿还觉得挺寂寞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 乔荞一愣：“看见什么？” 陆卿摊手：“没看见就没看见吧，一会儿出去吃，天娜说过来。”陆卿的手指在杂志上翻动着，乔荞听说天娜要过来，那就换身衣服了。 陆天娜来的挺早，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人过来。 乔荞下楼的时候就听着陆卿说话的声音有点冷，你别看陆卿现在这样，他刻薄起来的时候他就不是人，乔荞还纳闷呢，好好的怎么跟天娜就这样了？ 陆卿有个朋友，年龄挺大的，是个搞房地产的，年龄挺大，大到什么程度，儿子都比陆天娜大一岁，你说够不够大？ 现在陆天娜把人给领来了，告诉陆卿她要结婚了，陆卿没马上翻脸就算是给面子了。 陆卿看朋友的眼神就有点不对了，我和你当朋友，结果你勾搭我妹妹？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儿子今年都多大了？也好意思说要和陆天娜结婚。 陆卿唇角一扬：“我们一家人要出去吃饭。”言下之意就是不想留人了。 陆天娜的神色有点憔悴，动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就因为自己这样的身份，她就是有心想说，我已经成年了，我自己的婚事能做主想要顶撞陆卿两句，因为是养女的身份，这些话也不敢随意的说出来。 一旦说了出来，大哥会认为，你看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天娜觉得嘴里很苦。 也许陆家人从来就没有把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当回事，可惜天娜自己总较真，做什么都是有点小心在求小心，她把自己安在外人的名头上，推推身边的人，真是怕他和陆卿起争执，而且天娜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做错了，她把人带过来，陆卿说这些话，他的面子要放在哪里？ 倒是男人叹道：“陆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爱情这个东西，有时候也会发生在年纪不相匹配的人身上，他是真的很喜欢天娜。 陆卿的脸顿时就难看了起来，理解他的心情？ 他妹妹今年才多大？不说配不配个二婚的，如果人品突出，二婚的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这都什么年代了，可问题是，他的年纪都能做天娜的爹了，天娜缺爹吗？ 乔荞一见情况不好，赶紧下楼，看着天娜：“来了，一会儿去哪里吃饭？” 男人就起身离开了，陆天娜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她真是很想哭，一点都不想笑。 “嫂子说哪里好吃就去哪里吧。” 三个人出去吃饭，陆卿拉着一张脸，陆天娜是生怕自己一句话就会惹得陆卿不高兴，干脆话也不敢说，乔荞还能勉强活跃一下气氛，陆天娜反握着乔荞的手，她希望嫂子能理解自己。 陆天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年长那么多的男人，可感觉来了，控制不住，那就是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乔荞低眉顺眼的拍拍天娜的手。 三个人去吃寿司，要了一个小包，吃到中间，陆卿一开始就是明显胃口不好，吃的不多，也是强忍着脾气，乔荞就知道陆卿早晚能发作出来，但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她是有点叫不准，现在不就是预防这个嘛。 乔荞笑吟吟地看着小姑子：“天娜没上楼去看看果而？” 陆天娜一脸的不好意思，今天真是没顾得上。 从果而出生，天娜这个当姑姑的真是没少给花钱，总是给买东西。 “果而闹不闹？” “不闹，果而可听话了，就是最近你看看，给我挠的……”乔荞让天娜看自己的脖子，这孩子是抓住什么就不肯松手，跟你别劲儿，乔荞不是扯不开孩子的手，但是一对上小宝贝的眼睛，看着她委委屈屈的，挠了就挠了把，自己心里也清楚，将来肯定会惯孩子的，乔荞觉得自己不合适当个严母，穷尽一生估计她也没有当严母的份儿，想着自己怎么把这孩子生下来的，就舍不得说舍不得瞪，自己指望不上，也只能勉强指望陆卿能严厉一点吧。 孩子小，现在也想不到那些。 陆天娜笑了笑，这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可惜笑了没有几秒，自己心里又谈了一口气。 “哥，我想和他结婚……” 乔荞给想给天娜点赞，你哥在气头上呢，你还说？不要命了吧？ 陆卿手抖了一下，作为哥哥他真的是不能理解，你找个同年纪的人就找不到爱情了？怎么就那么可笑呢？这就是被骗了，被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人家娶你，人家当然占便宜了，他一个老头子，今天不知道明天的，等你四十多岁的时候他都多大了？你去侍候他呀？ 乔荞清清喉咙，她夹在中间真的很尴尬啊。 “天娜啊，你听嫂子的话，咱们先跟别人试试行不行？嫂子单位也有合适的……” 就算是没有，也得找出来，陆天娜条件不算是差，想要找个差不多的男朋友很好找，实在是很好找的。 陆卿见乔荞这样说，自己就没吭声了，如果陆天娜愿意听话的话，他也就翻过这一页了。 陆天娜开口：“嫂子，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想什么，他没有骗我，是我自己愿意的。” 乔荞心里喊糟，果然陆卿一脸的讽刺。 “那你和我说说，你看上他什么了？他的年纪都够当你爸的了……”陆卿提高声音。 “我不在乎……” 陆卿铁青着脸：“我在乎……” 因为陆天娜要结婚这件事情，这顿饭吃的也不是很愉快，最后闹了一个翻，把杯子都给摔了，乔荞得善后。 陆卿和乔荞一前一后的回到家，陆卿就开始发飙，声音很大，保姆听见声音还以为是陆卿和乔荞吵架，就下来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并不是，乔荞坐在沙发上，就任由陆卿发泄。 现在根本就是管不了的，没有办法管，你说怎么管吧？ 自己当初说给蔡青文不是挺好的，结果陆卿嫌弃蔡青文没学历，觉得上不了大台面，这回来了一个能上得了大台面的。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让蒋方舟和陆必成知道，蒋方舟知道之后，好半天都没缓和回来。 “多多大的年纪？” 真是年纪都快要直逼蒋方舟了，蒋方舟觉得不可思议，那些年轻的姑娘嫁给老头儿都是为了老头儿的钱，你陆天娜要貌有貌，要钱有钱，要家世有家世，要背景有背景，你是疯了吧，你找个老头儿干什么？缺乏父爱？ 蒋方舟搞不懂天娜心里怎么想的，绝对不行，绝对不可以，她养女儿就是为了给老头子奉献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绝对不行，除非她死。 蒋方舟这态度就摆出来了，死活不干。 陆必成那头也没好到哪里去，陆必成对这个女儿真是很上心，打给陆天娜电话，和陆天娜聊，聊聊她的生活聊聊她的未来和理想。 “爸知道可能最近家里出的这些事情叫你觉得有些不自在，天娜啊你想和你同龄的人，你看你哥和嫂子，一起拍照也是好看的，多般配……” 陆必成也不愿意，谁家养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就是为了搞奉献的，要说是爱情，那就让别人的女儿去爱情去。 陆天娜这就说不通了。 天娜在乎的是男人对自己够不够好，这个男人很儒雅，很有风范，就因为年纪大才知道心疼人，对她很好，对她处处都很照顾，陆天娜就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男人，这有错吗？她不喜欢年轻人的不稳定，不喜欢看见那些浮躁。 这事儿说起来还有点玄乎，秦峰的儿子秦策和陆天娜也是朋友，更是一个单位的，秦峰和陆卿生意上也是有点交流，秦策呢现在态度是支持的，只要自己父亲高兴就好。 “我告诉你，不行就是不行……” 陆必成的耐心用尽，和她说什么，她都不肯听，陆必成耐性耗尽，直接用粗暴的形式告诉陆天娜，她要是嫁个老头子，以后就别认自己这个爸了，陆必成反问天娜：“你就没有替我想过，我女儿出去挽个老头子的手，人家问不问，这是她爸啊？” 陆天娜现在是受到家里来的各种压力，陆卿摆明了就是不愿意，蒋方舟和陆必成就不停的打电话，她觉得自己很累。 出了亲生父母的事情之后，天娜觉得自己已经稳不住了，她在这个家里自己觉得特别的尴尬，无时无刻都提心吊胆的，她更加怕陆卿对她好，害怕陆卿给她东西，以前拿着是理所应当，那是因为这是哥哥送给妹妹的，现在哪里还有这种感受，她算是哪门子的妹妹，陆天娜的亲弟弟死了，当初她自己是一点感受都没有，可后期不停的有人在追踪这个事情，那时候闹的也是沸沸扬扬的，很多人都表示，陆天娜有点冷血，自己的亲弟弟，那么好，你救一下也许他就活的，结果你却见死不救，因为压力太大，弄到陆天娜自己都不停的反问自己，她是不是做错了？自己本身不觉得有错，可外面的声音道德枷锁全部都扔到她的身上，陆天娜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 陆卿的意思是想让乔荞给介绍个正常的，乔荞说单位还真有，那她就问问被，问两句自己也累不死。 一大早上班，吃饭的时候就遇上了。 “遇上两次了。” 对方也是笑，都一个单位的，肯定多多少少都能聊两句，对方外在条件看着都不差，乔荞为什么跟他打招呼，之前也认识，碰到面也说话，他和胡雅芳开过玩笑，让雅芳给介绍一个合适的，确实是单身，乔荞这不就惦记上了。 胡雅芳下来，乔荞对着胡雅芳摆摆手，胡雅芳走了过来，没睡好，一脸的没睡醒的样子，她是天天玩游戏，可有瘾了，哪怕就算是后半夜睡，第二天你叫她开车跑几个小时的高速，胡雅芳也一点差错不出的。 “怎么聊上了？” 胡雅芳问了一句，没什么胃口，昨天睡的真是太晚了，周军都不知道睡几气儿了，胡雅芳还在地上玩呢，早上周军起来叫她，胡雅芳差点没起来。 “帮做个媒人被……” 乔荞一脸的小媳妇儿像，胡雅芳笑了，勾着乔荞的下巴：“行啊，拿什么好处给我？送个美人儿给我吧……” 乔荞笑：“你说我这要是生的是儿子，我马上叫他纳你为妾，我这命啊，没生出来儿子……” 胡雅芳推开乔荞。 “说吧，给谁介绍？” 乔荞说了，是自己小姑子，详细的内情没说，说出来觉得实在是不好。 胡雅芳觉得这事儿自己可以揽到手里，乔荞的小姑子首先条件就一定差不多，搞对象是金钱不是第一位，但是金钱方面要是充足这就是优势啊。 郑梦琪和男方要散，散吧她还有点舍不得，这是离婚之后第一次谈到要再婚这个程度上的，不扔吧，自己又觉得太对不起自己了，就这样的家，叫个女的就不应该要他们。 郑梦琪听着乔荞和胡雅芳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乔荞刚进单位，那时候郑梦琪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比乔荞差，那时候她婚姻也挺好的，乔荞不过就是个离婚的女的而已，将来也许就找个二婚男拖着孩子，也许遇上各种不靠谱的，现如今呢？自己相亲是相了又相，想找个好的就发现怎么就那么难呢？想要做给前夫看，谁离开谁都能活的不差，结果呢？前夫分分钟就找了个未婚的，自己还未婚的，这个都是勉强，她也是有固定工作的人，她的工作还很好呢。 郑梦琪心里难受，乔荞怎么就那么好命呢？开的是什么车，穿的拿的都是什么？好不容易倒霉生了个女儿，结果丈夫竟然那么好，还体谅她，看看乔荞就知道了，肯定是生了之后比没生之前牛气多了，生个丫头片子到底是有什么好得意的？不是说有钱人都喜欢儿子吗？乔荞那时候在单位就被救护车给拉走了，她以后还能生吗？这样的人，怎么就她运气好呢？她待人接物方面哪里就突出了？ 郑梦琪越发心里觉得难受，她倒不能对乔荞做点什么，就是觉得命运对自己不公。 大家都是女人，怎么就相差这么多？ 乔荞和胡雅芳吃完了，胡雅芳就喝了几口汤，饭都剩下了，两个人并排走着，郑梦琪赶了上去，突然来了一句。 “吃完了呀？” 胡雅芳点头，都出来了，可不就是吃完了，乔荞也点点头，她是觉得自己和郑梦琪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吧，毕竟当初就是有过的。 149回 你不重要 “乔荞嫁的这么好，也觉得后悔了呀？”郑梦琪笑笑说。 胡雅芳的脸拉了下来，就是开玩笑也得有个分寸，男女同事之间谈笑几句都能被惯个名头？这还是现代社会呢。 乔荞懒得搭理郑梦琪，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你只需要当她是空气就好了。 胡雅芳和乔荞提前一步离开，雅芳冷笑：“这人是抽了吧？” 乔荞笑起来：“随她吧。” 郑梦琪刺完乔荞就后悔了，一个单位谁愿意把事情做的这样难堪，还不是因为那点嫉妒心闹的，灰头土脸的回到楼上。 将近十一点主任叫乔荞开车，两个人去了哪里，自然不用跟下面的人报告，郑梦琪难得抽点时间来想想自己的问题，越是想越是一头乱麻，自己运气如果能有二乔一点，她现在也不是这个样子。 郑梦琪自认自己比不上胡雅芳，要是胡雅芳嫁得好，自己绝对不叽歪一句。 中午陆卿又来接，推着车门，乔荞上去，胡雅芳没有跟着，这点分寸她有，郑梦琪是站在楼上看见的。 “我说二乔这丈夫人品可真是不错。”自己生女儿的那时候，公婆连带着丈夫都有点叽歪，是他的孩子，他也没得嫌弃但是嘴里还是嘟囔，完了公婆就追生二胎，真是有意思，生二胎他们要是都给报销了也行，只会放空话。 郑梦琪轻轻叹口气，压低声音：“我前几天看电视，说是早产的孩子原本就和别样的孩子不一样，二乔那时候怀孕进医院一直待到生产，这孩子身体能好吗？那么大点的孩子，想要和正常孩子相比，恐怕是有点难。” 这个真不是她瞎掰，而是有真实论据的，专家都是这样说的，身子骨肯定就是不同的，要么就身体弱，要么就是个子长得不高，将来要是只有一米五怎么办？ 同事沉声道：“这样的话你以后少说吧……” 都是一个办公室的，你说叫乔荞听见这成什么了？到时候肯定会挠郑梦琪的，你说大人无所谓，那么大点的孩子，这有点缺德。 郑梦琪点点头：“这满月也没办，我不想欠她人情。” 同事直言不讳地说破了事实：“人家家里也不指望这点钱，办不办也许我们还不够格去呢，请我们吃顿饭然后在倒搭一点钱，何必呢。” 郑梦琪觉得心里不舒服。 陆卿和乔荞吃过饭又送的乔荞回来，他不马上回家，下午要出去放松放松。 “下班我来接你？”陆卿探着半个身体，脸朝着乔荞。 “我自己开回去就行，你几点回家？”乔荞问出口。 “可能要晚一点，今天有人约，你别等我。” 乔荞给带上车门，自己对着里面的人摆摆手，陆卿扬扬手就开车走人了，晚上乔荞自己开车回家，才进门，就连孩子都没来得及稀罕一口呢，结果蒋方舟带着陆天娜就风风火火的来家里了，蒋方舟气的够呛，陆天娜脸色也不是很好。 “陆卿呢？” “说是晚上有个约会，可能会晚点回来。” 蒋方舟垂下眼睛：“果而睡了？” 乔荞摇头：“醒着呢，保姆带着玩呢。” 大部分果而小童鞋非常喜欢自己的手指头，那上面也许出生就带着二两的蜂蜜，越是裹越是觉得有味道，吃的津津有味儿的，你不让她吃也不行。 蒋方舟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先看孙女儿一眼，被陆天娜都要气死了。 “你哥现在不在家，天娜妈就问你一句话，你嫂子给你介绍个对象行不行？” 乔荞觉得头疼，这样硬逼着，恐怕不会起什么好作用。 陆天娜默然半响，才开口道：“妈，我现在在这个家里，觉得自己很尴尬……”天娜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她也不怕妈妈挑理了，事实上她每一天都过的很为难，有些话平时直接就说了出来，但是现在不敢，因为她不是陆家的女儿，她过去可以对着嫂子冷淡，工作忙可以不来探望嫂子，那是亲嫂子，她当小姑子的做的再差，嫂子不会挑理，现在呢？她是谁的小姑子？天娜一边流泪一边解释，她不是说乔荞人品不好，只是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她面对谁的时候都觉得有压力，现在摆在她们面前的这个陆天娜并不是最真实的她，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是虚伪，叫人厌恶。 蒋方舟拧着眉头，听着天娜的话很不是味儿。 她把天娜养到这么大，是把天娜当成亲女儿对待的，闹不闹开她从来没认为她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没有人这样去想过她，为什么天娜的心就要这样的细呢？ “我不敢跟他们走的过近，我怕妈认为我是因为血缘的关系，我感觉不到血缘的神奇，妈……” 陆天娜说的断断续续的，她对亲生父母真的没有任何的感觉，什么心痛心疼通通都没有过，但是她却怕蒋方舟会那样去想，她变得像是个假人，做的事情通通都是自己以前不屑做的，陆天娜有时候甚至都在心里反问自己，她是不是因为陆家有钱，所以才对亲生父母那样很绝的？ “妈，你就成全我吧，我过的好不好都是我自己选的，我将来不会埋怨任何人的……” 父母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孩子真的一条道走到黑，父母不见得有能力去扭转孩子的想法。 陆天娜结婚了，和秦峰，和一个年级就比自己父亲小那么两岁的老男人结婚了。 蒋方舟再不情愿到底还是去参加婚礼了，陆必成没有出现，陆卿也没有出现，陆卿和秦峰的朋友有很多都是认识的，他坚持不肯去，只能乔荞做代表，送着小姑子出嫁，幸不幸福这个东西也只能看个人了，别人都说不好，天娜认为好那就是好吧。 ＊ “果而，咱们不啃手好不好？”乔荞把女儿从床上抱起来，和女儿有商有量的，面对着她的时候有无穷的耐性，当然这种耐性是从哪里生出的，乔荞不知道。 果而明显是觉得这个提议不是很好，不过她眼下有更好玩的，陆乔果而同学现在就是光头少女一枚，她那个坑女神爹把果而同学变成了光头，当然剃发的原因不是因为头发稀疏或者发量很少，通通都不是，医生建议剃掉的。 小手照着乔荞的头发就奔劲儿过去了，你看她瘦小，可力气不小，特别是拽她妈头发的时候力气更加不小。 乔荞一吃痛，她早晚得被女儿给拽光头发，难道果而是为了报仇大人把她剃光了头发？那也应该去找她爸爸才对呀。 “松开……”虎着脸威胁女儿。 果而撇嘴马上就要哭，乔荞立马就弱了，扯掉两根头发算是什么，都扯光了她还能买发套呢。 “扯吧扯吧……” 她对着果而其实没什么原则可讲。 陆卿进屋子里，才钓鱼回来，看着果而手里攥着乔荞的头发，也没有个由头直接训了两声，黑着脸：“把手给我松开，谁惯的你这个样子？” 陆卿对付他女儿绰绰有余，就一句话的事儿，小孩儿就知道怕。 “你就让她拽吧，早晚把你拽成光头。”陆卿说。 孩子体重最近涨得缓慢，都要愁死乔荞了，看看人家那胖孩子，都不愁张，一个个胖嘟嘟的，看着一个都顶好几个果而，可惜果而就是不行啊，是长肉，涨的过于缓慢，比人减肥还费劲儿。 乔荞就是因为女儿小，每次看着女儿，觉得自己亏欠女儿的，人家妈妈都能把孩子生得壮壮的，你看看自己把这孩子给生的，有这种心理在，她舍不得刻薄女儿。 保姆敲门。 “进来。”乔荞把孩子放到床上，保姆探进半个身体：“现在要给果而洗澡嘛？” 陆卿瞅了乔荞一眼：“叫她给洗。” 乔荞给自己女儿洗澡肯定是没有怨言的，不过小孩子一洗澡就哭，一哭哭的乔荞肝肠寸断的，她对自己都能狠下心，就是听不得女儿的哭声，你说这丫头，才开始脱衣服都还没脱光呢，还剩最后一步，裹着尿戒子，看着乔荞的样子，小嘴一撇似乎就在等待着看，是不是又要轮到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了，结果乔荞抱着这光屁股的小孩儿，小孩儿就彻底发大河了。 眼泪给你流的一对一双的，你说怕水吧也得有个由头，果而在医院的时候就是每天洗澡，不洗澡不行，她吃的那个奶粉必须洗澡，以前乔荞是去医院看，后来就变成了回家给洗，从来都没敢让孩子的眼睛接触到过别的东西，这点上她特别小心，当然一个人给孩子洗不了。 “好宝宝你听妈妈的话，把眼睛闭上……” 你让她闭上眼睛，她就给你哭，挣得眼睛大大的，陆卿开玩笑就说，自己女儿这对眼睛长得忒漂亮，不知道将来长大怎么样，反正现在看是很好看。 果而在乔荞的怀里闹腾，手脚一起扑腾，那整个人都在动，乔荞根本是顾不过来的，喊陆卿。 “你干什么呢，进来帮忙。” 陆卿挽着袖子，带上门进来，得一个抱着一个给洗，一直哭哭个不听，不洗完估计不会消停。 “我小时候可爱洗澡了，也不知道像谁了。” 陆卿没好气的说着：“像我了，我不讲卫生。” 乔荞嬉了嬉了笑了出来，洗干净了干净拿着毛巾给擦一下，陆卿拿着毯子给孩子牢牢的裹住。 陆卿提着孩子的小腿儿，你说这小骨架就这么一点，陆卿总觉得自己稍稍用点力气，也许女儿的身体就散架子了，你看生命其实也挺神奇的，那么大点长到现在这么大，多健康，多好。 在女儿的屁股上亲了一口。 “臭丫头。” 果而的哭声渐渐小了，洗完澡几乎就不怎么哭了，陆卿负责侍候孩子穿衣服，乔荞就惨多了，蹲在浴室的地上开始收拾水，给她女儿洗一次澡，乔荞能掉个几两肉的，满地都是水，各种折腾，你就看毛巾，被子还有洗发水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地。 等她哈着老腰从里面出来，人父女俩玩的可高兴了，都在笑呢。 “你妈干活太慢，得在教育。” 果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她爸爸的话了，自己继续玩着手指，就对自己的手指情有独钟，陆卿拿着奶瓶子往女儿的嘴里塞，已经试过温度了，小丫头伸着小手，你看指甲就那么一点点，小手指头那么细，显得那样的弱小，双手得扶着奶瓶去吃奶，不让扶就吃不消停，小脚乱提着。 手小，脚也小。 乔荞私下和陆卿就说，人家不都说脚大将来就能涨高个儿，脚小也许个子就矮，按到遗传学来说，好像是说父母差不多一般高的，孩子更容易长高个儿，父母相差的比较多孩子也许反倒是长不了太高，乔荞的身高和陆卿是差了一大截，不过好在这是女儿，只要过了一米六，乔荞也就不担心了，那就不矮了。 孩子骨架在这里，出生的时候又这么小，你还能指望她长得多高？ 乔荞亲亲女儿的小脚，果而觉得有人对自己的脚进行了骚扰，踢啊踢的，不得劲儿，人家愿意自己玩，现在不乐意和妈妈玩了。 “你姐夫花点钱能出来。”陆卿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提上这一茬了。 乔荞没有好气，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陆卿不是觉得亏欠青霞的嘛，欠人家人情不是他的习惯，如果就是这件事儿他倒是能帮上忙，不用他其实钱花到位找到对路子的人，很快就能放出来了。 “不管。” 陆卿用手指逗弄着孩子的脸，你以为他愿意管这些破事儿？ “不管就不管吧，将来陈放上学，使点劲儿就得了。” 这个人情陆卿迟早肯定是要偿还的。 两个人正说着陈元庆呢，陈元庆他妈又开始闹腾上了，和陈元庆一起进去的，人家都出来了，现在就剩自己儿子在里面待着呢，老太太挂念儿子，青霞是觉得陈元庆当初被判的时候他就是主谋，人家放出来了不见得他也能放出来。 “有人说能帮我办，就是需要花点钱。”陈元庆他妈之前是信誓旦旦的说过自己要拿这个钱，可惜手里的不够，对方肯定是要赚她一票子，她也明知道就是这样的事实，不赚她钱，她反倒是不敢上前了。 青霞瞅了婆婆一眼，一副犹犹豫豫的表情。 “你有话就说，别总苦着一张脸，有好运气都被你苦没了。” “妈，你说现在家里这情况，哪里有其余的钱？我一个月上班就挣这么一点钱，又是油费又是陈放补习费的……” 青霞觉得自己恨不得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了，可惜没用啊，她能挣的钱也是有限的。 陈元庆他妈的脸上沉得能滴出来水。 “我去你家，和你爸妈打个借条……” 别以为陈元庆他妈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真的就上门去找乔建国和张丽敏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成了一个泪人儿，还特别的低气，说话都捧着乔家来。 “我家元庆不惜福啊，娶这么好的老婆，就是不肯珍惜，成天的闹作啊，青霞是个好样的，一个人挣钱养家，我看在眼里不是不心疼，可我一个老太太一个月退休就这么一点钱，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想好了，我过几天就出去打工，能赚多少钱将来都是青霞和元庆的，元庆工作打了，我也知道你们都怨恨他，他不争气啊……” 人家把话都说尽了，各种骂陈元庆，弄的乔建国现在反倒是说不出来什么了。 张丽敏嘲讽了两句，对方没有回嘴，张丽敏你看她嘴有时候特别刻薄，其实她心肠最软，就见不得这样的事儿，那你说谁愿意叫元庆在里面蹲着啊？有办法自然就要想办法把人给弄出来的，有希望的话，就大家一起使使劲，陈元庆出来了，青霞不也是轻松了嘛。 乔建国叹口气、；“亲家啊，不是我说元庆，真的太作了，不是我向着自己女儿说话，我家三个孩子，青霞最能干，你说我家老三在搭把手，这日子怎么就不好？结果现在弄的和我家老三还僵了……” 乔建国做不到要求乔荞去做什么，乔荞有乔荞的难，陆卿现在看见张丽敏还不吭声呢，别说这些事儿轮不到乔荞去管，就真的家里有事儿，也不能去求乔荞，在离一次婚，那就没以前那么容易和好了。 乔建国原本指望姐三个你看和和气气的，谁家条件好就帮衬不好的一点忙，结果老二这样，老大和老三之间吧，他也说不好。 陈元庆他妈惶恐的低着头：“亲家，我都觉得对不起你们，我是真的不愿意来你家啊，你说我养出来这样败类的儿子，我还有什么资格来求？那元庆再不好也是我肚皮里生出来的，青霞和元庆还有个儿子，没孩子就算是青霞想要过，我也会拦着不让他们过的，我没这样的儿子，将来我都和青霞一起养陈放……” 乔建国知道对方现在是有求于自己，所以才弄的这样的低气，可说实话，他也不愿意叫青霞离婚，老一辈的想法嘛，能过还是继续往下过，你原谅他给他一次机会，他现在工作都没了，他以后还能勾搭谁？是个女人也不要他啊。 “这样亲家，你先回去，我和我家老三商量商量……” 乔建国用乔荞来顶缸，先这样说，掏钱还是不掏钱，他得和张丽敏商量商量。 等人一走，张丽敏风风火火的看着乔建国：“要不给老三打个电话？” 乔建国大声的打断张丽敏的话，吃过亏还一小心不肯有？你家老三不是许愿树，你许愿就要什么有什么，叫陆卿和她婆婆怎么看？ “放屁，你要是告诉老三，你就给我滚回你娘家去。” 张丽敏陪着笑：“我又没说什么，看看你这样，那你说怎么办？刚刚也是你提的小三，我以为你是想找小三商量……” 话也是他说的，结果他翻脸就不认人，不找就不找被，你好好的说，干嘛张嘴就骂人啊？ “张丽敏我发现你就是猪脑子，你找老三，她认识谁？你当你女儿谁都认识，说句话就能管上这件事儿？她去求陆卿？” 张丽敏有些心慌，实在是陆卿太不给她面子了，见到只当没看见，要么就是张丽敏去家里，陆卿后脚立马就走了，强压着不安，笑笑：“我是他岳母，我不大闹好说好商量，元庆这事儿真是，你听亲家说，她一个谁都不认识的，要是被人骗了钱，那些钱不也是青霞的嘛……” “你也好意思说你是他岳母？陆卿喊过你一声妈？和乔荞回家里来过？因为你这条臭鱼腥了一锅汤，连带着我也成罪人了。”乔建国打断张丽敏的话。 张丽敏语塞，陆卿十分不耐烦她，这是世人皆知的。 “那我生的女儿，我外孙女我就不看了？我就因为他喜欢不喜欢？” 乔建国的脸都要气歪了，气死他了。 “蠢货……”指着张丽敏的脸骂道：“我们家有什么能跟人家比的？你哪里来的信心？你女儿是给人家生儿子了，还是生了好几个孩子？你当你女儿无数人抢着要呢？蒋晨耍了你一次还没被耍够是不是？你给蒋晨打电话啊，叫蒋晨和你乔荞复婚啊……” 乔建国彻底来了脾气，也不管乔荞是不是自己女儿，现在他就是要打消张丽敏这种高人一等的念头。 “你女儿那身体，生个孩子生不出来，这果而生出来这么小那是婆家有钱，不然就她手里的钱，怎么永远花不完？养个孩子还雇个保姆……” 张丽敏有心想要替乔荞解释一句。 “那她上班，她怎么回家带孩子？” “那别的女人都是怎么带孩子的？你可怜你女儿，我要是陆卿他妈我就连月子都不给做，她有什么突出的？她是能赚钱了，还是她善解人意了？花钱她一个顶俩，不想过马上就和陆卿谈离婚，你守着你女儿过一辈子吧……”最后一句说得声色俱厉。 张丽敏不吭声了，谁是这意思啊？ 就他想的多，说了一堆，把自己女儿给埋汰成这样，说老三好的时候不也是他说的？结果老三现在就这样不值钱了。 “你敢去闹腾陆卿，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我不闹，我又不傻。”张丽敏喊了出来，为什么就认定她一定会去闹陆卿呢？ 乔建国的脾气稳定了下来，胸口起伏也变得小了很多。 “那婆婆对着老三再好，那是婆婆不是亲妈。” 张丽敏附和：“乔荞那婆婆我看着就是个老奸巨猾的，什么好话好事儿都被她给做了，从她身上就一点缺点找不到，你说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婆婆？说不定在背后怎么挑唆呢。” 乔建国叹口气，这样认为也好，只要别去找乔荞的麻烦就行了。 “这钱我们俩掏吧……” 张丽敏心疼，这是多少钱啊？乔建国的腿虽然赔钱了，可你说这些钱迟早有用完的时候，以前花钱大那是女儿给的多，现在谁给他们钱？按照张丽敏的意思，这钱最好别人出。 ＊ “陆卿来坐呀。”曹可凡看着陆卿进门，热情的起身，簇拥着陆卿往里面去。 “一凡调到这边工作，心里不会还记恨吧？”曹可凡半真半假的问着。 陆卿听着曹可凡的话，不由得一笑。 “早就过去了，我来之前没人通知我你来上中了，不然我也得好好的请你吃一顿。” 陆卿的话未免有些口不应心，如果早早的知道这饭局上会出现曹可凡兄妹，恐怕陆卿今天根本不会来。 曹一凡大大方方的站起身，伸着手，探着半个身子：“不会不欢迎我吧，我都来了，你要是把我给撵出去，我这脸估计就要不得了……” 桌子上的几个人勉强笑着，不笑不行啊，谁知道陆卿心里是什么想法，谁都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陆卿伸出手虚应了一下，这么多人面前，他不会给谁难看，只是脸上的笑意有点淡，你说叫他怎么和曹一凡握手言和吧？ 一开始威胁自己，用天娜的身世来威胁自己，最后曹一凡还不是做了？做的很是彻底，她估计也觉得满足了，陆卿现在看着这张脸就觉得倒胃口，你可以不甘心，你可以高傲，但是你不能害人，过去天娜跟你关系那么好，孩子没的时候，还有天娜一个人愿意替曹一凡说好话，最后就换得她这样的对待？感觉对她好，还不如对一条狗好呢。 曹一凡面上很是高兴，在桌子上倒是没有过多的和陆卿交流，甚至眼神都很少放在陆卿的身上。 “最近怎么样？”可凡看着陆卿问。 “才得了一个女儿，打算休息几年，小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我怕我忙着工作，将来孩子叫我叔叔……” 几个人这回真的笑了出来了，陆卿有女儿他们几个都清楚，今天配合曹可凡瞒着陆卿也并非是想要重新撮合曹一凡和陆卿，只是觉得毕竟夫妻一场，也别闹的太不愉快了，加上一凡不是也有对象了嘛。 曹可凡的脸色沉了沉，陆卿得儿子的时候也没说打算休息两年，怎么那时候就不觉得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 倒是曹一凡脸上根本寻不到一丝的表情，好像对陆卿没有多大的意思，陆卿原本想着，如果她做的过分，就别怪自己把话头挑出来，结果人家老老实实的吃饭，要是自己提起来，好像他很小肚鸡肠似的。 陆卿吃的胃疼，说实话他一点都不喜欢吃亏，偏偏现在曹一凡叫他不仅吃了亏，他心里明明也是膈应的，却说不出来，陆卿很郁闷。 “照片呢？” 陆卿拿着手机，给大家看照片，他手机里都是果而的照片，陆卿现在研究摄影，就是为了女儿，小时候能留下来的也就这么一点了，将来长大她回头来看看，觉得小时候我还这样过，不是挺有意思的。 “这孩子有点小，身体是不是不大好？” 陆卿看了一眼曹可凡，没有心情应付他，不会说话带嘴出来做什么？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陆卿就觉得曹可凡干不上去一点都不委屈，有父亲打前阵，明明有机会高升的，结果干到现在，愣是还在原位置上转悠，这样的人，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陆卿最听不得的是什么？果而身体瘦弱这是事实，陆卿不能对着事实说谎，可他就偏偏讨厌这个事实，一张嘴就问人家女儿是不是身体不好，这话什么意思？ “果而生出来小，可抵抗力可比大孩子还强呢……” 朋友见场面有些尴尬，立马圆了一句，其实做父母的都是这样的，说自己孩子不好的话都不愿意听，好话走到哪里都不会过时的。加上他也是真知道果而抵抗力不错，当时不是说还有一个孕妇生了一对双胞胎嘛，可那对双胞胎身体就不行，比不过小果儿，那体重还比果而重呢。 “叫果儿，陆果儿？” 朋友听到这里就笑了出来，当初陆卿这孩子说叫什么名的时候给他们听的觉得太稀奇了，你说给孩子取个名也绕这么多的弯，这绝对不会有重名的，借着酒杯里的液体写在桌子上给曹可凡看。 “陆乔果而。” 曹可凡还要说什么，桌子下面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倒是住嘴不说了，曹一凡漫不经心地吃着菜。 “一凡什么时候结婚？” 一凡摇摇头：“总得处一处的，自己觉得有点不满意，毕竟前夫这么优秀。”曹一凡俏皮的吐吐舌头，倒是不会令人觉得讨厌，相反的有点小可爱：“先看看吧，人挺好的。” 陆卿拿着酒杯，他不喝酒，叫服务员。 “给我来杯白开水。” 服务员说好，正好上菜顺路，大家开玩笑，非要惯陆卿，换别的场合陆卿真的会给面子喝的。 “不行，我回家还得给我女儿洗澡呢，这不喝酒都哭呢，我要是一嘴的酒味儿就更加嫌弃我了，我这姑娘啊，跟她妈一个样，都小性儿……” 正说话呢，陆卿手机响。 陆卿也没有避开，当场就接了起来，是家里打的电话。 “忙不忙？忙我就挂了，我没有什么正经事儿。”乔荞说着。 姑娘刚刚洗完澡哭了一场，现在喝完奶眼睛有点迷糊，想要睡觉了，困了吧还找陆卿，没看见陆卿就不想睡，强忍着，那小哈气给你打的，小嘴都要变成句号了。 陆卿觉得心头一热。 有时候一些话吧，真的代表着一些男人的心里写照，老婆孩子热炕头。“你说，我这头也没有正事儿，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可凡和一凡也过来了，你要过来嘛、” 乔荞一愣，曹一凡？ 不是陆卿前妻？ 这还有见面呢？ 其实离婚的夫妻，又不是以前有合作，想要再见面并不是很容易，这样就说明是有人在中间给创造机会了？ 她要是过去了，陆卿的面子不就都掉光了。 “果而离不开人，我就不去了，就是想和你说她等着你回来呢，既然吃饭那就吃得高兴点，我挂了，少喝点酒。”乔荞不是不担心，不能说出口，这样岂不是就怀疑陆卿的人品，陆卿这款儿的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侮辱他的智商，有时候吵闹真的会把男人给推远的，乔荞又不想陆卿留在哪里喝酒，自己又不想过去，果而等着爸爸呢，这是事实，回不回来这就看陆卿本人了。 陆卿的眉眼挑了挑，轻轻叹口气，服务员端了一杯凉白开进来，陆卿喝了一口，手指摩挲着杯壁，吃了几口菜，又聊了能有十分钟左右，起身准备回家。 “陆卿妻管严是不是？你老婆才打完电话你就回家报道，能不能活的有出息一点。” 曹一凡看着大家难为陆卿，站出来替陆卿解围。 “叫他走吧，家里还有女儿呢。”说着眼睛里闪过一抹悲伤。 陆卿笑笑：“我这女儿啊，有点磨人，天天晚上睡觉我都得哄，看不见我就硬撑着，眼皮子耷拉着等，不然就拽她妈的头发，我要是再不回去，我老婆就变成秃头了。” 大家一笑，想拦人也拦不住了。 曹一凡给陆卿解围肯定不是为了放陆卿走的，结果满屋子就没有一个人留陆卿，曹一凡心里骂着，一群蠢猪，既然面子自己都做了出来，索性就摆出来一个大度的姿态。 “我送送陆卿……” 曹一凡和陆卿一前一后的离开包厢，陆卿走在前面，曹一凡跟在后面，不过陆卿似乎好像根本就没有跟别人一同走的姿态，自己的脚步特别的快，根本就不管后面的人，他个高儿步子也大，曹一凡得赶紧的追。 “陆卿，我们俩谈两句。” 曹一凡心里还没有想好，到底还是开口了，其实要谈什么，她心里也没有数，就是不想陆卿现在马上回家。 陆卿真的停住脚步了，她要是不送自己下来，自己这话反倒是没有机会开口说了。 缓缓转过身，两道眉深深拧了起来，眼中泛着寒光。 “我和你之前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凡你一直都很聪明，但是你的聪明就不肯用在正路上，你之前用短信来威胁我，不就是想捅破天娜的身世嘛，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的目地达到了，她依旧还是我妹妹，你以为呢？你以为会发生什么？” 曹一凡一脸苦笑。 “我不会否认我没做过，我不缺心眼，陆卿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证据才会这么说，做完我就后悔了，我心里不平衡你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我一直试图在那段婚姻里走出来，实在是因为你太过于优秀，我这人可能是有点贪得无厌吧，或者不知足，我以前总拿着别人和你来比，我现在终于想清楚了，你女儿也有了，难道我们俩还能复合？过去的事情我欠你一句道歉，我很过意不去，那时候我的脑子并不清醒，我用自杀威胁你，我以为你会来医院看我，结果却没有。” 曹一凡眼睛看着远方，一脸的无奈外加苦笑。 “我曾经想象过，我们俩会复合，只要你肯来医院你心里就是有我的，你没有来我当时恨不得杀了你，我觉得你太冷血了，我们夫妻一场，我还为你生过一个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曹一凡一边说一边流泪，身体微微发抖着，此刻她讲的心情当然全部都是真的，并且在好久之前，曹一凡就认真的想过，自己见到了陆卿，这话要怎么去说，完全的内心她当然不会讲给陆卿听，现在陆卿听到的，自然就是加了料的，修改版本。 “绝望过，甚至想报复，可人活着总得现实一点，想开了也就好了，其实天底下也不光是你陆卿一个男人，我们俩的婚姻存在了很多的问题，我很对不起你，好在我现在想开了，如果见到天娜，替我和她说一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天娜的事情我做错了，我也受到惩罚了，诚如你所说，其实我伤害不到任何人，我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强大。” 曹一凡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一直试着努力翘着唇角。 “我说这些话呢，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哥那人你也知道他这辈子也就这么大点的出息了，如果不是我爸妈根本就不会有他的今天，他和你不一样，他是靠家里的，他不过就是听着你夸你女儿，觉得有点伤心，说到底我救了我侄子……”曹一凡苦苦的调侃着自己。 陆卿紧紧抿着唇，看着曹一凡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曹一凡也不着急在解释，任由他看着。 陆卿沉默片刻。 “我分不清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凡你清楚的，我也算是了解你，你想让别人给你同情为你加分，你是办得到的，你妈对我是这样的态度，我们几年的婚姻里，如果不是你在周旋，我们俩早就离婚了，可见你的本事，我现在的这个老婆呢，又迷糊头脑也有点不好使，家里乱事儿更是一堆，不过就一点好，肯听我的，她生这个孩子呢，是玩了自己的命，我不能对不起她，你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好，不重要。” 150回 装得太像 乔荞也许上辈子真的曾经做过什么善事吧，或者就像是郑梦琪所不平的，她的运气真的不赖。 自己只要上好自己的班，其他通通都不用她来伸手，陆卿虽然也不是时时刻刻的去管孩子大部分还是在他照顾的范围，乔荞也就是偶尔晚上被果而吵醒，白天稍稍睡眠不足，照比着其他人需要上班需要照顾家庭的来说，幸福指数很高。 下午三点半陆卿来电话。 “晚上有个饭局，一起去吧。” 乔荞应了一声，下班陆卿就来接，衣服到酒店在换，孩子在家里有保姆再管。 陆卿的应酬如果允许带家属的话，他是一定会带上乔荞的，他和曹一凡说的话没有一句的虚言，兴许乔荞的孩子生的容易点，怀的过程容易些，没遇上什么困难，陆卿也就不是现在的态度了，因为站在男人的角度，很多人都认为怀孕生孩子这就是女人的一部分，大多数的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保姆将果而的衣服脱掉，才准备给换泳衣，家里有一个小水池专门用来给果而每天游泳用的，在医院的时候果而每天都是这样的，是巴主任每天给送去，别看人家小，每次游泳的时候好多护士都来围观。 才准备给孩子穿，外面的门铃响，保姆对着果而笑笑，小丫头动动胳膊腿，有时候你看着她的动作和表情你就会想笑，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子呢，非常会卖萌，动作很q，心情不好的时候你看看她，估计就能好了不少。 蒋方舟是自己按密码进来的，保姆不能扔下果而去开门，这是陆卿再三交代的，客人可以不请进来，孩子你不能单独给我扔在床上，小孩子滚啊滚的，果而这体重，真摔一下，出什么后果，没人能预计到的，所以保姆也不敢轻易就离开。 蒋方舟上楼，推门进来，保姆起身。 保姆挺不好意思的，蒋方舟能理解，她要的就是这样的。 “他们两呢？” 保姆说陆卿晚上有个什么聚会，说要带乔荞去，可能九点左右才会回家。 蒋方舟点点头，看着果而光着小屁股，脸上笑成了花，下面蔡大奎上来，他停车就进来的慢。 “我们果而怎么不穿衣服呢？羞羞脸。” 蒋方舟抱起来孩子，在孩子的脸上再三的亲，蔡大奎也喜欢这孩子，从蒋方舟怀里接过去，蔡大奎这人吧，做事情不像是蒋方舟，动作看着就大，保姆就提着心，觉得太用力了，这孩子轻啊，可不能这样抱啊。 她挣的月薪肯定不低，陆卿这人虽然有点小骄傲，对于能照顾好他女儿的人还算是和蔼，乔荞就更不要说了，有了女儿之后身上就是一团和气，几乎没怎么发过脾气，乔荞的脾气外人看着那是真好，当然她多少是有所隐藏的，接触的不够深入也了解不到，保姆看现在看到的就是一种表象，她几乎早就先入为主的认定了乔荞比陆卿好，乔荞上班养家，脾气又好，这样能赚大钱的女人脾气还这样的随和，难怪人家这样的富有，这些就是成比例的。 “现在游泳吗？”蒋方舟问。 保姆点头。 蒋方舟给孙女穿上泳衣，小性感的娃儿一扭一扭的，实在是因为这发型有点破坏美感了，蒋方舟抱着一路走一路亲，亲个没完没了的。 秦峰是比陆卿更加忙，可能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见不到人的，他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反倒是他儿子活的很轻松，富二代嘛，出生就不愁吃穿，下班之后和朋友出去聚聚，跑去酒吧喝两杯，当然女人问题上你就不能指望他玩钟情，他住在外面和陆天娜几乎没什么冲突，家里多了一个小妈，他依旧玩自己的，和陆天娜是朋友，关系又不错，有时候会给天娜打电话叫她一起出去，不过陆天娜一般都是会拒绝，大多数他也是认为，女人既然都结婚了，就应该安安静静的守在家里，别出去疯去。 陆天娜给果而买了很多的衣服，果而现在依旧穿不上，大包小包的，七八个袋子，在楼下换鞋，今天穿的又是靴子，一只脚踩着拖鞋一只脚在拉拉链。 换好拖鞋上楼，都陪着果而玩水呢，果而小脖子上带着游泳圈，自然不会呛到的，小腿蹬啊蹬的，蒋方舟恨不得自己都变成这一池的水，眼睛里只能看见孙女，怎么看都觉得好，瓜到底还是自己家的甜嘛。 “妈，蔡叔……” 天娜结婚之后和蔡大奎的关系缓和了很多，虽然和以前一样轻易不会主动去母亲家，也许是换了一种心境吧，她现在可以很平静的和蔡大奎讲话，去看对方的眼睛。 陆天娜变了很多，是不是亲生父母的问题似乎也在结婚之后都抛开了，她觉得也许是因为没有压力了吧。 想的少了，自然纠结的也就少了。 蒋方舟和女儿站在一边说话，眼睛里都是孙女的倒影，就说话眼睛也离不开孙女一步，陆天娜就笑着打趣：“干脆带走吧，喜欢不够呀。” 蒋方舟摇头，乔荞既然没有跟自己开口说，让自己帮忙她就不能提这一茬。 老人和年轻人之间最大的争议其实就是在这个孩子的教育上，她不想插手，最后弄的儿子儿媳妇都不愉快，就按照他们年轻人的想法去做，不管将来会取得什么样的结果，他们达到目地那就好了。 “你自己呢？他对你好吗？” 蒋方舟问的很是纠结，作为一个母亲，她看秦峰不是看对方有多少钱，而是看那个人是不是配自己的女儿，年纪上还有婚姻史上蒋方舟一直觉得遗憾，不过天娜自己愿意，别人说了也不好使，她就一根筋。 现在只能盼着女儿过的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陆天娜的脸上写着两个字，幸福！ 她是少妻子，秦峰是老夫，怎么可能不宠她呢，过的很是顺心，除了秦峰比较忙，不过天娜也不是喜欢粘人的类型，两个人的关系综合的就比较好。 “妈，他对我真的很好。” 好分为很多种的定义，不是说钱就能代表什么，天娜不否认秦峰有钱，但是秦峰做的事情其实还是和这个钱字没有太大的关系。 “自己好好过吧，你这以后打算生孩子吗？” 蒋方舟又开始发愁了。 你说生孩子吧，人家前面的儿子这么大，不生吧，你的后半生怎么办？做个母亲是每个女人必经的过程。 “正在准备要。” 天娜觉得结婚生子这就是人生的一种阶段，她自然是要生孩子的，不过她身上并没压力，生男生女差别不大。 陆天娜和母亲闲聊了几句，去抱起来果而，香了几口，也不管果而身上的水会不会弄潮她的衣服，尽管擦了就擦了一遍肯定不会多干的。 “果而告诉姑姑，想姑姑了没？” 很可惜的是，果而现在还不会说话，对陆天娜不是很熟悉，不是很热衷的样子。 乔荞搂着陆卿的脖子在跳舞，陆卿带着她转身。 “在等二十分钟我们就走。” 面子总是要给的。 陆卿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真不是为了自己复出热身，今天纯粹就是卖朋友的面子，不得不来，有几个认识的倒是有这方面的想法都被陆卿推了，他现在确实觉得身体千斤重，只想好好休息一段，暂时不考虑工作的事情。 “我都可以，看你。” 陆卿和人讲话，乔荞的胳膊就吊在他的胳膊上，乔荞是觉得无聊，这些她都不懂，也没兴趣听两个男人讲话，不过陆卿带着她，她也不能说自己讨厌就是了，对面又过来两个人，乔荞的手动了一下，陆卿对着她点点头，看着她似乎有点无聊了，让乔荞去随便吃点东西。 乔荞只是吃了一点点的水果，这样的场合是吃不饱的。 陆卿聊的有点超过了时间，乔荞出去透气，他一路寻了过来。 “觉得无聊？” 乔荞呢，脾气现在不错，但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交上朋友的人，有些人吧人家有固定的圈子，乔荞又不想贸然的加入，她既不想显摆又不想叫别人来奉承自己，说白了自己无非就是运气好，前后嫁的丈夫条件都不错，自己本身没有太强的能力。 “不会，现在要走吗？” 陆卿点头。 司机把两个人送到附近的火锅店，陆卿的西装拿在手上，推着乔荞的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去，进了包厢里陆卿坐的很是随意，乔荞坐在他身边，没有坐在对面，因为陆卿不喜欢乔荞坐的太远，说个话好像还隔着半空一样。 乔荞点菜很快，现在不需要忌口，想吃什么吃什么，无非就是有点上火，吃两天清淡的就好了。 “要不要喝点什么？” 乔荞看了半天，也没有自己喜欢的，陆卿放在桌子上的手捏着乔荞的看，认真的看着。 “先不喝了。”乔荞合上菜单，她不喜欢这种饮料，更喜欢鲜榨的。 陆卿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她的手，或者说看的也是手背，手心这是第一次看的仔细，陆卿自己的手上是一个斗都没有的，都是簸箕，看了半天，服务员还没出去呢，陆卿开口。 “你就一个斗？” 服务员没听清，店里也是客人挺多的，还以为陆卿是和自己说话，看过去，见陆卿没反应才知道不是和自己说话，就开门出去了，乔荞反应过味儿。 是啊，陆卿一说，她才想起来一件事儿。 果而的手上是十个斗，虽然这东西肯定就不会怎么准能代表什么，但是乔荞觉得很吉祥，陆卿说她才想起来的。 “我女儿十个斗。” 十根手指头竟然都是。 “你就惨了，一斗穷。” 可见这东西有多不靠谱，乔荞真的要说穷，估计也就是没嫁人之前，乔荞一听陆卿这样说，自己也去看他的手指头，结果陆卿一个都不趁。 “我觉得我生这个就好像有人罩着我一样，我女儿什么都好。” 陆卿弹弹她的脑门，又开始迷信了。 “你不是喝新榨果汁嘛，出去自己买。” 陆卿和乔荞来过这家店多少次了，就出去左转走不到五分钟就有一家鲜榨果汁的。 “你要不要喝什么？”乔荞拿着大衣，外面的天气挺冷的。 “我不喝。” 乔荞穿上大衣，自己拿着钱包走下去，还不断有客人进来，这个时候吃个火锅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到了这种天气，火锅很畅销的，沿着马路慢慢的走，走到店前面买了一杯，慢慢返身往回走，回来陆卿在打电话，乔荞坐下来，服务员也正好开始上，自己拿着筷子，陆卿一直在打电话，打了很久，乔荞是一边吃一边留着肚子在等着她。 陆卿挂了电话，拿着筷子，终于开动了，闲聊就说到秦峰的身上了，陆卿再不愿意那也是妹夫，他觉得可笑的就是这个妹夫竟然比自己大那么多，秦峰好意思喊他哥，他都不好意思听，过了那个劲儿，不想让天娜为难，陆卿就不能僵着，秦峰也不会喊陆卿哥，秦峰也叫不出口，他以前在陆卿的面前是长辈呀。 “秦策你知道吗？” 陆卿淡淡的开口。 悄悄没反应过来是谁，她和秦峰秦策接触的都不多，也就是天娜结婚的时候见过一面，剩下没见面的机会，虽说是亲戚，不过对方也似乎的忙，今天这里，明天那里的。 “你看着吧，天娜以后生了儿子，秦策……” 陆卿没有将剩下的话全部说出来，秦峰一直对秦策有些不满，觉得儿子和自己所要的差距太大，陆卿就特别好奇，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比较喜欢所谓的老来子呢？原因呢？ 人年纪大和年纪小时候的状态不同，陆卿也能表示理解，就好比自己对果而。 果而不是陆卿的第一个孩子，陆卿对第一个孩子有遗憾，有心疼更多的还有伤悲，渐渐的那个身影从他的生活中脱离，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小女儿，每天看见她就会觉得这个世界其实也没有那样难，看着她裹着手指就觉得活着其实很简单，跟前一个孩子又没有办法进行对比。 陆卿就是感叹，自己父亲也是因为这个老来子，舍弃了他妈，陆必成现在不见得是不后悔，可陆达依旧占据了他心中很大程度的一个位置。 “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是这样写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讲，男人年轻的时候在拼事业那个时候没有过多的时间看着孩子成长，人年轻的时候心里有很多的*，有很多想要野心，当事业成功男人的年纪不再年轻的时候，当他可以停下脚步，准备去喜欢一个孩子的时候，妻子已经不能为他带来老来子了，对于一些有钱有事业的男人来讲，妻子一天一天的变老，妻子不能满足他所想要的那种生活，还有的是个性问题，年轻的时候心肠奇狠无比，上了年纪反倒是会喜欢孩子……” 这种心境，乔荞觉得自己能理解，换个角度想想，换成女人，其实有时候也会这样想的，不过大部分都是在克制，欣赏想要也不会变成现实，有些人突破了自我，有钱有势，什么道德舆论已经压不住了，不会有人在他的面前去谈及这些。 陆卿觉得自己的体力真是有点下降，曹一凡生孩子的时候他一心还是想拼，停留在孩子身上的注意力比较少，相对而言没有果而多，果而是出生在合适的时间里，乔荞怀像又实在是很难看，怀了八个多月折腾了至少七个月，陆卿想不注意都难，后期身体因素，陆卿开始停下来脚步，他想让自己陪着果而成长一段，钱可以在赚，他有这种资本，女儿却不会再有了，说长大转眼也许就长大了。 没有孩子之前，陆卿也还是雄心万丈，生了孩子之后他觉得自己现在都没什么战斗力了，你看每天和老婆吃吃喝喝的。 两个人回家，蒋方舟和陆天娜已经走了，保姆说孩子的奶奶和姑姑来过，指着放在一旁的衣服，说都是孩子的姑姑给买的。 陆卿歪在床上，喝了一点点的酒，就几口，回来找女儿撒酒疯了。 “果而，爸爸喝酒了……” 几乎所有的人看见果而就把果而当成一种美味的水果，都要上嘴去啃两下的，陆卿也坏，用自己的胡子去刮女儿的小脸，果而就有点叽歪，踢着腿表示自己不太满意。 “知道吧，瘦子就得被人欺负。”陆卿说着，继续磨。 乔荞换衣服回来，一看无语，她管不了，说陆卿都多少次了，他就把女儿当玩具，乔荞扯陆卿陆卿一副很不爽的样子看着乔荞。 “你别磨她，脸都给磨破了……” 乔荞嫌弃陆卿胡子糙，本来嘛小女孩儿皮肤很嫩，弄的一片红，乔荞心疼自己姑娘。 果而再三的给陆卿警告，皱着小脸，跟吃了苦瓜似的，陆卿依旧撩，最后小嘴一憋哭了出来。 “啊……” 哭声震天，陆卿刮着女儿的脸。 “哭什么？讲不过我就哭，这不是男子汉的作为……” 乔荞没好气的抱起来女儿，觉得以后肯定得看着陆卿接近女儿，都要被他给玩坏了，害得果而以后都不能好好的愉快的和爸爸玩了。 “她本来就不是男子汉。” 乔荞翻着白眼，陆卿横在床上，看乔荞：“果而啊，你看看你妈，你妈翻白眼那是一绝。” 乔荞继续瞪，抱着女儿下楼，保姆一听孩子怎么又哭了？刚刚还玩的好好的呢。 “哭了？” “她爸又给撩的……” 保姆无语，这爸爸吧，不是不喜欢孩子，一看就能看出来肯定是喜欢，但是喜欢的这种方法吧，叫人有点不能接受，以弄哭孩子为乐。 果而一离开屋子里，乔荞也不哄了，和保姆说话，乔荞虽然心疼女儿，但是果而有这点毛病，就是别人不注意她吧，就不哭了，可能觉得没人看着没人围观，哭就变得没有意义了，保姆也是知道这点，配合乔荞。 刚刚哭的小脸都是眼泪的娃儿，看着自己妈很是高兴的和保姆阿姨又是说又是笑的，有点茫然，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没心没肺的也笑上了，至于笑什么她也不清楚，就是妈妈笑了嘛，把宝宝也要笑。 乔荞心里觉得果而的个性有点像自己，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缺心眼。 当妈的多少还是希望孩子像陆卿的，毕竟陆卿的价值摆在这里，像自己没又什么好的，刮刮孩子脸蛋。 “以后不哭了，爸爸和我们玩呢。” 这时候不能说爸爸是坏蛋，以后不要和爸爸玩了，乔荞以前没有这方面的考虑，也说过这样的话，是蒋方舟遇上过一次，狠狠的给乔荞说了，说孩子不能这样教育，乔荞也长记性，被婆婆训了一次就记住了，就没犯了。 教育孩子，她实在很青涩，有很多方面不是很懂，乔荞喜欢蒋方舟给她提一些意见。 果而在看见陆卿依旧笑着，这孩子就是有点没心没肺的样子，陆卿伸手去抱，结果她还跟，往往一般就是陆卿继续给弄哭，好了之后在循环。 张丽敏来看外孙女，第二天正好是周六，乔荞在家呢，乔荞就发现自己家有点犹犹豫豫的，她妈一般这样那就是有事儿发生了。 “家里怎么了？” 张丽敏马上反口：“家里能怎么，你怎么就盼着家里有事儿呢？” 她这是撒谎，拿出来一大笔的钱给陈元庆走动关系了，那边也说好像出来有门，这钱是没白花，张丽敏是觉得有点心疼，不过乔建国说，只要人出来好好的对青霞，没什么值得心疼的，知道错了好好过，花钱买个教训，这个钱也不算是贵。 张丽敏呢，是给拿了这个钱，还想压陈元庆一头，压陈元庆家里一头，你们得给我记住了，这是我拿的钱，张丽敏这回长心眼了，当着乔荞愣是没说，乔荞那么问，她都没说出来。 张丽敏也是怕自己要是说了，乔荞在中间搅合，在把这件事儿给搅合黄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陈元庆出来的倒是挺快的，青霞去接的，陈元庆的妈就一直在车上哭，没有带陈放来，因为怕影响孩子。 孩子在张丽敏家，张丽敏出去买菜了，乔建国说要上卫生间，喊陈放。 “姥爷要上厕所，你让姥爷侧身躺着，然后把被子掀开。” 乔建国给陈放说得清清楚楚的，绝对说清楚了，就怕孩子听不懂，反复说了几次，陈放就不想伸手，觉得脏。 一个男孩子，心不细倒是也能理解，陈放这点比较像是乔梅的儿子，乔梅回家基本都是一根手指头都不动的，也很少往乔建国的面前凑。 乔建国喊了陈放两声，看着孩子没反应，也只能就这么尿了。 乔建国不怨孩子，就是觉得陈放吧……白疼了。 等张丽敏回来，进门乔建国就喊她，张丽敏就问，乔建国也没说，张丽敏以为就是来不及了，那尿就尿了被，人好好的就行，赶紧给收拾，张丽敏这个嘴不好是老早就形成的，她家三个女儿没有出现叛逆离家出走的那真是万幸了，毁孩子十种方法中，几乎张丽敏用了一个遍，乔青霞三姐妹真是得感激她们都没有长歪了。 张丽敏就想灌输陈放一种什么样的念头呢，你爸蹲监狱能出来，你姥姥我拿了很多钱，你得感激我。 “陈放，姥姥问你，你是觉得奶奶亲还是姥姥亲？” 陈放不爱吭声，张丽敏追着他一个劲儿的问，就回答了一句。 “我奶奶好。” 这不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嘛，张丽敏听了肯定不高兴的，你奶奶付出什么了？ “我跟你讲陈放，你都这么大的孩子了，得有点分辨的能力，你说黎明才多大？家里的事情都知道，你奶奶老哭穷让你妈回家要钱，要不是看在你妈的面子上，我管你奶奶啊？你奶奶就是个面甜心苦的代表，她最坏了她，总是欺负你妈，你爸蹲监狱是怎么进去的？你奶奶告诉你了？我告诉你，你爸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还是个寡妇，钱都给人家花了，不管家里，你念书吃饭的钱都是你妈挣的，你好意思对你妈不好吗？” 张丽敏其实也意识到了，陈放这孩子不挂着青霞，看吃饭就能看出来，不过对于教育孩子这块，怎么把孩子说通，教育好，张丽敏不行，这事儿呢肯定就是事实，但是以这样的一种形式说了出来，孩子不能接受，陈放一下子就翻了，在陈放的心里，他奶奶就是最好的，姥姥才是坏人，现如今姥姥故意说这些话、 “你才坏呢，你才是一条臭鱼腥一锅汤……” 这是陈放奶奶跟自己孙子讲的，陈放记住了，自己也说出来了，那张丽敏能让吗？反了你了，还骂上我了？给了陈放一巴掌，陈放就跑了，乔建国让张丽敏去追。 “追什么追？你没听见他说我是一条臭鱼腥一锅汤？我得过去问问那个死老太太去……” 张丽敏是不担心，陈放也自己回去过，再说都这么大的孩子了，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担心也是担心自己会被气死。 青霞和婆婆接陈元庆回来，准备在门口准备个火盆，多少就是这意思了，以后别走回头路了，结果陈放在楼梯上坐着呢。 “你不是在你姥家吗？” 青霞看着儿子问，怎么自己就跑回来了？都说一会儿去接他了。 陈放捂着脸：“我姥打我……” 陈放他奶立马就不干了，上前一把把孩子给搂在怀里，就劈头盖脸的讲一些难听的话给青霞听，正说着呢，张丽敏上门了。 “我当孩子怎么会说这些话的，原来这是有人教呢……” 陈元庆他妈现在憋着气，没有办法出这口气，毕竟自己儿子连工作也没了，出来的钱人家丈母娘给拿了，自己必须低气。 “亲家来了……” 张丽敏气的眼睛都红了，刚刚还听你骂我呢，那话叫你给骂的，都不能听，现在又开始装好人了？张丽敏要是能忍，那她就不是张丽敏了，往往没有心眼没有深谋的人才说翻脸就马上翻脸，翻的快好的也快，张丽敏就属于这一种。 张丽敏在门口就指着人家妈骂上了，就当着陈元庆的面，那嗓门那叫一个大。 “你怎么出来的，你心里没数啊？用不用我告诉你一遍？我掏了多少钱……” 陈元庆他妈现在就连头都要抬不起来了，这要是有人听见，她可是一直瞒着，别人问，她都说儿子去外地工作了。 陈元庆他妈多恨？可还得挤出来笑容，打开门往里面扯张丽敏，有什么事情进去说，不要在外面张扬，省得大家的脸都丢没了。“亲家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刚刚你骂的真是过瘾啊，我打你孙子了？你不问问你孙子因为什么被打？” 陈元庆的脸上没有太特殊的表情，青霞都要气死了，想要劝，但是母亲这个劲儿上来，谁都劝不住。 “陈放你跟你奶奶说，你是怎么说我的？说我是臭鱼腥一锅汤……”张丽敏这就不依不挠的，又是哭又是拍腿的，闹的人家一家人都不敢说一句话，陈元庆动了，也开口了。 “给你姥姥道歉……” 照着孩子就开始挥巴掌，陈元庆打孩子可不是意思意思的，张丽敏打陈放虽然用力气了，没用全身的力气，当时也是气的够呛，陈元庆当着张丽敏的面打陈放，这就是打给张丽敏看的。 他今天出来，在里面陈元庆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越是想越是觉得自己被乔青霞给坑了，如果不是娶青霞了，他这辈子不一定是这样的，不是乔青霞当他老婆，也许自己早就飞黄腾达了，自己工作也是青霞没的，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元庆现在不能和张丽敏翻脸，玩了命的抽陈放。 陈元庆就是打给张丽敏看的，你不是觉得孩子不好吗？我打死他，你觉得解气吗？ 青霞就护着孩子，不让打，青霞一向就挺惯孩子的，你看她自己说孩子，有时候婆婆拦她觉得婆婆护孩子，其实根本的原因在青霞这里，过去陈元庆打孩子，青霞就拦着，怕把孩子打坏了，虽然陈元庆打的习惯不好。 陈元庆可不惯张丽敏脾气，青霞护着他打的就更加狠了，这副样子叫张丽敏有点怕。 张丽敏这样的人，你比她更凶她就怕你了，你别看她声音大，你比她声儿更大，她就服你。 家里的气氛尴尬的很，张丽敏上手去拦，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青霞被打啊，这时候也没细想，人家母子两个人就好像串通好了一样，现在挨打的人是乔青霞，当婆婆的就在一旁看着呢，也没说劝，何尝不是赌气。 “别打了……” “妈……” 陈元庆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该折就折，这就是人生，当你不行的时候自己就低气着一点，谁让你不行了，谁让你投胎没有投好了。 陈元庆给张丽敏跪下了，一个大男人哭的很难看，说的话也颇叫张丽敏动心。 陈元庆看着岳母目不转晴，心里却在咒骂着，陈元庆恨不得杀光这一家，姓乔给他的他记住了，早晚会有还的一天，早晚的。 “妈，我过去做错了，我对不起青霞，我那时候脑子里不知道怎么了，妈，你原谅我吧……” 哭的真诚，拽着张丽敏的手就往自己的身上去打，张丽敏这人都说心肠软了，就信了，青霞也跟着哭，母女俩都相信了，这不就过去了，张丽敏也就不提陈放的事情了，陈元庆他妈和张丽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她就是记恨放在心里的，今天这样被人闹，还不能还回去，她丢人丢大了，能不恨？ 可这些恨她都当成糖豆咽进了嘴巴里，面上依旧微微笑着，给张丽敏赔不是，说自己儿子不好，拉着青霞的手说自己真是八辈子有幸，娶了青霞。 张丽敏感动的乱七八糟的，就回家了，还觉得这钱花得值得了。 “青霞去洗把脸。” 当婆婆的推着儿媳妇去洗脸，陈放已经回房间了，当时是怕张丽敏看见孩子在来气。 陈元庆等人离开的时候，面上的阴狠怎么藏都藏不住，一个没忍住就去了厨房，菜刀都拿起来了，他想剁了青霞，完了杀过去岳母家，连岳母一起剁了，我叫你跟我俩摆谱。 陈元庆他妈照着陈元庆就要给了一记耳光。 “你要是敢杀，我不拦着你，陈放是我孙子，我也会把他给养大，你现在就去吧，你想好了，你要是做不到就把刀给我放下……”压低声音：“我今天被人数落成这样，我就不生气了？元庆好儿子啊……”当妈的用额头贴着陈元庆的，这是说给儿子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咱们不气，杀人是犯法的，因为这样的蠢货犯法不值得，咱们就靠着她娘家起来，将来娶个年轻的，只要有钱，什么不行？” 人得有钱了，才能被人瞧得起，张丽敏敢去她家老三家去闹吗？ 为什么不敢？ 不就是因为她家老三的丈夫是个有钱人，敢来自己家闹，不就是因为觉得他们家好欺负？ “儿子你记住了，乔青霞就是活该。” 陈元庆他妈恨毒了青霞，陈元庆手里的刀被他妈给抢了下来，心情也算是平复了下来。 “你进去这么久，这点还没想明白？我告诉你，张丽敏这样的人最没脑子了，只要青霞不和你离婚，咱们就有奔头，他们家老三怀孕的时候青霞成天跑，就连生孩子都是青霞帮着做主的……” 这些得拖张丽敏的福，她就喜欢到处讲这些啊，当着青霞婆婆的面也讲，当婆婆的当时不拦着，心里就是已经有想法了，现在则是拿出来要准备利用了，你乔荞是欠你大姐的，你大姐过不好，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吗？ 那就是忘恩负义，你别忘记了，你孩子怎么来的。 “好好哄着青霞……” 陈元庆是把他妈的话听进去了，是啊，杀人不过就是一时痛快，自己后悔一辈子，他还没活够呢，将来有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过不了，陈元庆看着青霞从卫生间出来，脸上挤着笑容，游戏诶狰狞，青霞以为陈元庆心里不爽，这也是能理解的，自己妈闹成这样。 陈元庆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改变，天天送青霞上班，送儿子去上学，就这么两三天，就把陈放给收拢住了，陈放觉得爸爸比妈妈好。 心彻底歪陈元庆那边去了。 陈元庆在门口等青霞，好几天了就一直这样，他也不开口让青霞去找谁给自己找工作，每天都自己出去找，就是找不到合适的，青霞上了车，陈元庆带上车门，就叹口气。 “我合计明天我去工地干两天，总不能闲着，家里也需要钱。” 陈元庆知道自己不下本钱，乔青霞不能信，一时的辛苦算是什么。 他也有想过，就和青霞离婚算了，不想过还勉强过在一起，每天心里都有无数的怨恨何必呢？但是张丽敏闹的，那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心痛。 青霞没吭声，青霞现在有点长脑子了，觉得陈元庆是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如果他想去，暂时也没有合适的，那就让他去被。 陈元庆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送青霞回家，晚饭他做的，现在家务他也都全包了，不过青霞不可能让他做，马上就会抢回来。 饭桌上陈元庆就问陈放：“等你在放假的，爸爸和妈妈陪你出去玩。” 陈放挺高兴的就问哪里，陈元庆说是香港，陈放高兴坏了。 “我爸爸万岁……” 陈元庆看着青霞：“我和朋友联系好了，明天我就去……” 青霞没有说话，干不干的不是用嘴说的，先看看再说，陈元庆第二天果然去了，不是去工地，而是去给人干苦力，这个挣的多，虽然很累，有些东西雇主上不了电梯，只能靠人给背上去，陈元庆干的就是这样的活，白天出去晚上回来倒头就睡，一句话不说，一句苦不叫，一天两天的，时间一长，青霞就有点撑不住了。 151回 内情内情 “女儿，你是不是变丑了？喂躺在这里的是谁，快把我的女儿还回来……” 一大早陆卿就开始发威，乔荞来回的翻着身，她难受啊，昨天晚上睡的晚，结果一大早的陆卿就这么给力，睁开眼睛就开始撩孩子，要说陆卿那对果而折磨的办法绝对有一千种，种种都不重样的，就这个劲儿你也得佩服，坑女神爹的名头不是白叫的，陆卿这个称号绝对没委屈到她了。 乔荞动，果而也一定会动的，果而睡觉有时候就举着小手，也许是小孩子的习惯，跟投降了一样，脸上的表情迅速纠结着，眼看着就要醒了，陆卿侧身用手指点着女儿的脸，要是乔荞醒了肯定会和他发飙都说了不许用手指去点孩子的脸，陆卿就喜欢这样点，觉得qq的，跟海绵蛋糕似的，经常在乔荞看不见的范围之内偷偷的来。 “女儿，你这怎么投降了？还没开始呢，这姿态可不好，爸爸给你换一种……” 陆卿圈着女儿的小手就想给做成爱的形状，果而终于不堪忍受神爹的欺负，扯着嘴眼睛还没睁开呢，哭声震天。 “哇……” 乔荞眼皮子觉得很沉重，趴在床上，欲哭无泪，真的起不来啊，太早了。 “你是我祖宗。”乔荞说了一句，不起来也得起来，孩子都哭了，赶紧把女儿抱到怀里，下意识的去摸屁股，潮了，下床去给换。 陆卿这头台灯开着呢，果而伸着小手，闭着眼睛，眼睛就不肯睁开，乔荞要给孩子找换洗的，陆卿去抱，还没抱起来呢，就被孩子给推开了，小手跟练功夫似的，玩了命的推你。 “果而听话，爸爸抱……” 果而压根就不听，依旧推着，小手往陆卿的脸上招呼，手没什么力气，指甲陆卿总给剪，所以挠不到他，乔荞不敢给女儿剪指甲，叫她做，就总嚷嚷要是给剪到肉怎么办，所以这活都是陆卿在做，某点来说，其实陆卿也是蛮细心的。 果而踢着小腿，那腿就乱蹬，真的要被自己爸爸给气到了，怎么哄都不好。 乔荞拿着尿布回来，赶紧把孩子从陆卿的怀里捧过来，孩子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发出一种信号，不要陆卿的信号，乔荞接手的时候看着女儿的腰都在跟着使劲儿，真的来气了。 这么大点的孩子，你总折腾她，你说伸到了怎么办？你女儿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啊。 “你启开……” 用手去推陆卿，和他说过多少次都白搭，他永远都不听自己的话。 “妈妈抱妈妈抱……”乔荞不停的想要告诉女儿，现在抱着她的是自己，可惜果而一点都不管，小脾气上来了。 怎么哄就都哄不好，现在才刚刚五点多一点，孩子一哭吧，小脸就跟着使劲儿，小红憋得通红，声音又不懂控制，严重抗议这神爹。 陆卿手里拿了一本书，靠在床头，自己学果而哭。 “小女孩儿就知道哭，啊……” 陆卿一叫，果而神奇般的哭就停止了，似乎在找，这是什么声音，这可怜的劲儿，脸上挂着大泪珠，睫毛一颤一颤的，小脸都哭花了，说不哭马上就不哭了。 乔荞觉得自己早晚得被陆卿给弄疯了。 她也不用睡了，都这个时间还睡什么？ 乔荞握拳，自己的生活好惨，好可怜。 下楼去吃早餐，起的太早了，胃口也不是太好，决定早餐都吃素，切了一个西红柿放在小碗里自己和陆卿一人一份，一份西兰花和玉米粒外加一份汤。 给陆卿去煮咖啡，乔荞打着哈气。 楼上果而已经不哭了，和自己爸爸又玩到一起去了，果而这种呢，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刚是因为什么哭的，因为谁哭的，现在看样子似乎早就不记得了，伸着小手看着陆卿。 “要不要摸摸爸爸的脸？爸爸的脸可好摸了。” 陆卿这一通忽悠，把脸凑近女儿的小手，然后拉着果而的小手去摸，果而小，也感觉不出来什么，陆卿满意了。 “这小手，这小手……”亲了又亲。 小孩子的小手又小，指甲就那么一丁丁，手指头都是粉红的。 “女儿啊，你什么时候能进化好呀？” 乔荞坐在楼下，已经吃上了，嘴里就跟嚼蜡似的，反正自己去单位还能吃，陆卿喂女儿喝奶呢，果而的小腿动啊动的，一边踢一边吃，这些不用乔荞操心，乔荞需要操心的就是陆卿现在一天比一天醒的早，他醒了他就开始折腾人。 想着想着幽幽叹口气，叉子放在一边实在没有胃口吃了，谁家的老公就是这样的？跟个神经病似的。 陆卿迈着稳健的步子从楼上下来了，果而吃完奶自动自觉的就睡着了，入睡的速度那堪称一个快，喝完奶眼皮子就睁不开，马上开睡。 “睡了吗？” 有气无力的看着陆卿。 陆卿却觉得浑身都是劲儿，他现在不上班，下午的时候有时间可以补眠，乔荞就惨多了，天天得上班啊，她上班是不累，一点都不累，但是她除了中午的时间能休息，其他的时间都得坐着上班。 “睡了，这小孩儿太有意思了。”陆卿嘴里说着，头摇摇，真的太有意思了，你就看着果而，每次哭都不是一样的表情，表情可丰富了。 乔荞已经懒得去听了，以女儿哭为乐子的怪人。 陆卿坐下，拿着叉子开吃，抽空看了乔荞一眼：“预约明天早上。” 乔荞抬着头，看着陆卿，一头雾水：“预约明天干吗？” 明天也不是什么日子，果而也不需要去医院，这么郑重其事的，难道是什么日子？乔荞细细地去想，貌似不是任何人生日呀。 陆卿慢吞吞嚼着嘴里的青菜：“滚床单，乔女士你还记得你有个老公吗？” 乔荞呛了一个满脸通红，家里还有外人呢，要是保姆阿姨这个时间起来了，听见成什么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呢。 “知道了，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陆卿笑的一脸的春意：“换成别的能堵住，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乔荞彻底恼羞成怒了。 乔荞回到楼上，陆卿就逗她，孩子已经被放在小床里了，这个时间，运动完，她估计也上不了班了，陆卿躺在床上摆出来一个性感的姿势。 拍拍床垫：“要不要试试？” 乔荞觉得浑身发木：“我五点就醒了，马上就要上班了，现在还有半个小时，你要是觉得够的话，那我就没意见。”挑着眉头。 谁怕谁？ 陆卿一听挑衅的语气，扑倒乔荞，就是吓唬吓唬她，没有实际的动作，到底马上她就要上班了，一大早弄的着急忙慌的，陆卿搂着乔荞：“你女儿太不禁撩了……” 乔荞一听这个，半趴在陆卿的身上：“我今天郑重的和你再说最后一次，你别这么撩她。” 总打击孩子，哪里有陆卿这样的，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亲爹，太不像了。 乔荞到点换好衣服，陆卿送她出门，外面都是积雪，雪被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待在屋子里就很好，一出门就冻人，乔荞捂着脸，被风刮的有点疼，打开车门赶紧启动车子。 “走了。” 陆卿弯下腰在乔荞的脸上亲了一口：“慢点开。” 帮着乔荞带上车门，乔荞挥挥手就开走了，到单位也绝对不是第一个来的，胡雅芳已经在下面的食堂了，今天大师傅做的菜色很是丰富，一大早的就给人这样的惊喜，倒是有点扛不住的意思。 “你怎么每天都好像睡不醒的样子？”胡雅芳调侃着乔荞，这夜生活未免也有点太过于生猛了吧？ 奇怪的很，胡雅芳怎么熬夜，就是没黑眼圈，人家皮肤依旧很赞，睡的多晚早上还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真是叫人…… 乔荞心里幽幽吐口气，她也不知道，估计是年纪大了，生孩子生的晚，状态体力就都有点跟不上了，要是早个几年……别说早几年了，早几年陆卿还不知道在哪里待着呢，乔荞也没的选。 “多吃点吧，补补。”胡雅芳坏心地挤着眼睛。 乔荞无语，没好气的说着：“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陆卿一大早要看一份中国日报，家里定了很多的报纸，以前没时间看，现在可以慢悠悠的看，乔荞一离开家，剩下都是属于陆卿的时间，喝着咖啡翻着报纸，孩子睡觉了，估计一时半会的醒不过来。 八点多的飞机，去外地打高尔夫去了，你看这生活给他休闲的。 陆卿穿好衣服，也没有带什么行李，和保姆说一声，他回来也许会晚。 “我要去外地一趟。” 保姆点点头，这可能是要去工作被，结果陆卿和朋友通话，他自己是肯定不会去的，这是约好了，保姆大概听明白了，表示无语，就为了打球专门坐飞机去？这生活得多闲，多无聊，对乔荞的同情就更加升级了，觉得乔荞真是辛苦，养这么一个小白脸，说是小白脸还不对，摇摇头。 陆卿都打上球了，发了一张照片给乔荞，乔荞没好气的将手机扣在桌子上。 中午吃完饭没有休息，冬天在单位就没的睡了，怕感冒，趁着中午回娘家去看一看。 乔建国人在客厅呢，张丽敏给抱到轮椅上，叫他看看电视，也不能成天的躺着，买的青菜准备中午吃涮火锅。 “你给老三打电话问问，她能不能过来。” 乔建国现在挂着乔荞就比较多点了，时不时总惦记。 张丽敏没好气的翻着白眼：“她什么吃不到啊，你就别挂着她了，自己吃好就行了，自己身体好才是真的好。” 女儿都过的不错，要说吃不好，那也是青霞，乔荞又不是笨蛋，有好吃的放着不吃。 张丽敏觉得自己三个女儿当中，要说生活条件，那必须就是乔荞排第一的，公公婆婆都是有钱人，现在小姑子也变成有钱人了，不过张丽敏一提起来陆天娜的事儿，就笑，跟人家聊天，就说自己三女婿那妹妹是个厉害的，不厉害能嫁老头儿啊，顶着全家的压力就愣是嫁给老头儿了，不过人老头儿有钱啊。 张丽敏心里就一直认为陆天娜的目的不纯，换一个没钱的老头儿你试试看，怎么没人找这样的呢？ 还不是因为老头儿有个前提，非常富有，不过好的一点就是，陆天娜对乔荞这个嫂子很好，什么都给买，不仅仅是果而的，连带着乔荞的也是。 “你打个电话问问……” 乔建国现在也变的有点墨迹，一点事情反复说，主要他没有别的事情干，还是希望孩子多多回家的，不然就他和张丽敏两人待在家里也是无聊。 “问什么啊……” 门开了，乔荞自己用钥匙开的。 “没午睡啊，我回来的挺是时候。”乔荞把钥匙放回自己的包里，张丽敏过去接乔荞手里的袋子，大包小包给买了不少的东西，有衣服也有吃的，乔荞买东西还狠，张丽敏看着她手指头都勒红了，嘟囔了一句。 “买就少买，买这么多也吃不了。” “吃不了就放冰箱里，现在是冬天没那么爱坏，我爸还每天吃香蕉吗？” 家里香蕉就从来没有断过，张丽敏有时候也是有点瞧不起别人，说她炫耀女儿吧，那她确实从乔荞的身上收获良多，家里就没缺过什么，虽说老二不管家里，老大有心管，但是条件不行，就一个老三就把家里给支撑起来了。 乔荞把大衣脱在一边。 “这是新买的？” 张丽敏瞧着这衣服可不像是以前的，她都没有见过，样子挺好看的，不过就是年轻人穿的，自己喜欢也没用。 张丽敏也喜欢美，可惜年轻的时候没条件，家里三张嘴呢等着嗷嗷待哺，等有能力穿的时候，人老了，青春一去不复返，穿什么都不漂亮了，她这把年纪也不能穿的五红大绿的，张丽敏也觉得挺无奈。 人生就是这样的，所以乔荞愿意穿，张丽敏在这上面很少说，女人嘛对自己好点，别将来穿不上了，开始后悔，趁着年轻就好好的穿，将来老了也没什么觉得可惜的。 “嗯，好看不？” 张丽敏点头：“好看，你吃饭了吗？” 张丽敏说着就进了厨房，乔荞陪着又吃了一点，要是知道涮火锅她就早点回来，乔建国就一直给乔荞夹肉，让乔荞多吃。 “这是内蒙的羊肉，冰箱里还有羊排，你一会儿带点走……” 邻居有家和他们家关系不错，有亲戚在内蒙，那边说是羊肉羊排什么的都特别便宜，便宜到了你不敢相信的地步，人家也是说了几次，张丽敏就想买，张丽敏给出邮费，邻居也是个热心的，就帮着买了不老少。 “我不要，我拎去单位都化了。” “那就晚上过来拿点在开车回去，开车怎么都方便。” 乔建国不能吃辣，看着女儿吃也觉得满足了，你说乔建国是纯粹的疼乔荞，这肯定不全是，里面包含了很多带有杂的东西，乔建国对青霞那算是真正的疼，没有其他，乔荞如果不是因为嫁得好，条件好，恐怕乔建国现在也不至于能对着乔荞到了这种地步，不过谁会去追究这些呢，人的心本来就比较复杂。 张丽敏说自己没有合适的鞋穿，说别人买的小棉鞋都可好看了，乔荞一听，这个时间在领出去也不行了，她一会儿马上就得开车回单位，要去商场也只能晚上去了。 “晚上我开车过来接你。” 张丽敏一听可高兴了，马上就应了，说正好晚上叫乔荞拿点羊排，让回去做给陆卿吃。 乔荞现在就觉得满足，真的她妈不闹腾的时候，她可知足了，好好的过，自己哪怕花钱她都觉得舒心。 晚上下班过来接张丽敏，提前十分钟给的电话：“妈，你穿好衣服，待在门口，我到了会用电话晃你。” 张丽敏可等不及了，和乔建国早就说好了，她今天要去买棉鞋，弄妥了乔建国，乔建国在床上躺着呢，水就放在手能碰触到的地方，上面还有水果，应有尽有。 “我出去买棉鞋行不行？” 张丽敏也是再三确定，毕竟现在乔建国醒着呢。 “你去吧。” 乔建国也是好说话，老婆要买双棉鞋，那就去买被。 “你把羊排给乔荞拎着。” 张丽敏出门特意打扮的，就在楼门洞里等着，张丽敏这房子买的时间比较早，所以小区没有一般小区那么严，小区也没有多少娱乐的设施，不过物业费也不是很贵，现在这样的房子是越来越少了。 有邻居买菜回来，看见张丽敏站在楼门洞里自然是要问的。 “去哪儿啊？” 张丽敏就说小女儿这要带着自己去买棉鞋。 “我就嘟囔说我没鞋穿了，我家老三就说去买，晚上我开车回来接你，那商店里有那么多的鞋，你看中哪一双我就给你买哪一双……” 有时候乔荞真是张丽敏夸嘴的资本，这个女儿工作好，嫁的好，又孝顺，比一般的男孩子还孝顺呢。 人都说儿子怎么样怎么样的，张丽敏就不爱听，你们有儿子又能怎么样，看看你们过的，我这姑娘一个顶十个。 正说话呢，乔荞的车进来了。 “不能说了，我家老三的车……” 邻居也和乔荞认识，她还挺爱说话的，你看羊排就是她帮着买的，笑呵呵的，看见乔荞还招招手。 “阿姨，买菜去了。”乔荞降下车窗问着。 闲聊了几句，乔荞就拉着张丽敏去商场了，有钱吧就底气足，给娘家妈买点什么都不用跟谁报告，陆卿也懒得理会这些，你爱买就买，别让我去买就行，指望我给你买，这很不现实。 乔荞领着张丽敏，张丽敏看见喜欢的就试试，买了一双合自己心意的，她的鞋都坏了，前一段不是老老实实的不敢折腾嘛，鞋坏了也没敢和乔荞说，怕乔荞喷她。 张丽敏啊，就喜欢那个貂皮大衣，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老喜欢了，手里没钱，后来虽说有蒋晨给，那钱她都搭娘家了，你看她根本就没攒下钱，尽管蒋晨那么给，都搭别人身上了，她自己也舍不得花，乔荞领着她在楼上转，张丽敏眼睛就瞄了瞄，嘴上没说，然后就跟着乔荞往前走。 乔荞心细，不会注意不到这点，她妈吧，有时候特招人烦，看见她就和看见苍蝇差不多了，有时候吧，乔荞一想张丽敏的好，自己又忍不住心软，真的，她妈养她们姐三个不容易的。 年纪都这么大了，说享受到了，也就是吃的比较好点。 “要不要试试？” 张丽敏连忙摆手，她也没有穿的场合，买来干什么。 不是不喜欢，但是舍不得去买，有这个钱你让张丽敏搭别人，张丽敏连犹豫都不会犹豫的。但是买件衣服穿身上，还花这么多钱，她有点舍不得。 要就说乔荞孝顺呢，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她挺舍得花钱的，把张丽敏这弄的，试穿的时候吧，乔荞都要付钱了，她还一个劲儿的说不要，然后手不停的去摸，那不就是喜欢嘛，有点口不对心的感觉。 乔荞又给送回来的。 “我就不上去了，我得回去，陆卿今天去外地了，可能会回来的有点晚。” 张丽敏也没有缠乔荞，拎着好几个袋子，就上楼了，一边上楼一边哼歌曲，这是真正高兴了。 进门就给乔建国看，自己好看不好看，当然乔建国也有。 乔建国出门一般都是去按摩，做做复健，就是没效果也得做做，以前都是张丽敏给背下楼然后打车去，现在好了，陈元庆准时过来接，张丽敏也是替陈元庆在乔荞的面前卖了一个好，张丽敏是觉得，你看元庆知道改了，那就行了，男人犯错不怕，只要他能改正就好，那听青霞说元庆干苦大力啊，以前陈元庆能干这活嘛？ 现在陈元庆真是准时来接，背着乔建国下楼去复健，这是个女婿。 要说张丽敏看不上谁呢？只有阮雷。 实在是因为阮雷对乔家懒得管，乔梅本身就是这样的态度，你指望阮雷能对着张丽敏和乔建国多上心？阮雷几乎都不怎么来，陆卿就更加没影子了，就剩陈元庆这个女婿了，张丽敏还是喜欢陈元庆多点，觉得元庆改好了。 乔荞听了不以为然，怎么就突然改好了？她能信吗？ 乔荞这些年搭陈元庆多少钱？不说别的，要是陈元庆有良心，早就对青霞好了，乔荞决定不信了，自己妈说陈元庆好也好不好也罢，大姐愿意过那暂时就这样吧，大钱她肯定不搭。 陈元庆现在挣的可不少，只要人发奋，钱肯定能挣到，就是累，越来越瘦，体重眼见着下降，这是今天干活没有干对劲儿，腰扭了，回来就躺在屋子里了，陈元庆他妈心疼儿子。 “咱们别干了。” 当妈的不指望自己儿子能挣多少钱，就是盼着他能好，这样的活，卖的都是体力，对身体不好的。 陈元庆却发狠了，狠狠被刺激到了。 什么朋友，什么女人都是假的，没钱就是个屁，你看看他混的，最后朋友不都互相咬着他，自己对赵春多好，结果赵春是怎么对待他的？周遭的一切让陈元庆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还是得自己有钱才行。 陈元庆现在一个劲儿的扑在挣钱上，对旁的没有多少心思。 “妈，你出去吧，叫我自己躺着。” 陈元庆觉得自己妈太烦人了，就待在哪里一个劲儿的问累不累啊，别干了，你说你说这些能起什么作用？你既然不能给我一个好的出身，让我出生就高于别人，那也别拦着我，陈元庆不是不恨家里，一点忙帮不上，除了一个房子你说还有什么吧？要是条件好点，他能在乔家被欺负成这样？既然出生已经注定的，那自己就自己想办法。 陈元庆他妈一听儿子的语气，立马就从里面出来了，怕儿子不高兴。 陈元庆每天交青霞钱，有时候多点有时候少点，不过少点一天也有几百，就是身上这伤越来越多，这干的也是青春活，年纪在大点估计也干不动了，就这么点力量，耗尽了也就完了。 青霞下班接陈放回来，青霞买了一点虾，乔青霞其实特别可怜陈元庆，觉得丈夫挺辛苦的。 买了排骨，接孩子回家就赶紧做饭，等会儿还得送孩子去补习班呢。 就是孩子在学习不好，青霞也没放弃，这是自己的亲儿子，不能因为没有念书的天分就放弃，再说青霞始终认为陈放没有用心去学。 陈元庆掏着兜，递给青霞五百块钱。 别人两个人干一家的活，陈元庆自己干，自己干的代价，你看他一天挣的钱是不是可多了？觉得这钱来的可真快，问题陈元庆这钱是怎么赚的。 有家装修，一般人冬天都不装修，不过可能着急住被，住十八楼，买的那些板子弄不上电梯里，电梯太小了，装不下，这就得找工人往上给扛，一块木板很沉的，陈元庆得背着往上爬楼梯，这哪里是赚钱呢，就是拼命呢。 一共十块，背了一天，第一块还好，可到了七八楼，腿肚子也是打转，硬要着一口气，这是以恨张丽敏和恨那些瞧不起他的人作为底气，陈元庆给自己打气，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往上扛，等下来的时候后背都透了，你说这个天，穿多了干不动活，穿少了外面天气多冷啊，反反复复的，腰伸了不说，身体也着凉了，不过陈元庆现在能抗，要做出来给别人看，就因为这么一口气，死死咬着，回来吃了两片扑热息痛也就撑过去了。 苦不苦真是只有自己知道。 青霞做好饭菜，叫陈元庆起来吃饭，陈元庆睡着了，累的。 “元庆，起来吃饭……” 青霞推了两下，陈元庆幽幽转醒，陈元庆他妈就拉着一张脸坐在桌子上，对青霞不满嘛。 她现在反悔了，恨不得叫儿子马上离婚，反正只要你出息比什么都强，别为了出口气还跟她过，你说自己一天累的跟老驴老马似的，就为了出一口气，不值当。 “就知道吃。”陈元庆他妈恶狠狠瞪了青霞一眼。 青霞真是很少碰菜的，先可着儿子吃，大家吃，她就夹了一块排骨，婆婆就发话了。 青霞送陈放去补习，陈元庆他妈就在家里劝儿子。 “元庆啊，你听妈的话，跟她离了吧，别过了，这样下午自己身体也糟践完了，咱们找个差不多的工作就得，别这么拼命赚钱，妈看着心疼啊……” 这儿子干的是什么活，她还能不知道嘛，你说累成这样每周末还去乔青霞家，他妈看着火大的很。 当初元庆出来的第一天，你看看张丽敏那样子。 陈元庆不吭声，继续吃着米饭，他现在很能吃，不能吃不行啊，主要干的是体力活，自己没力气不行。 其实自己妈不提，陈元庆都快忘记这事儿了，没有心思去想，恨吧作为一种意念，能叫他坚持下去，回到家累的半死，哪里还有心情想什么，我要报复乔青霞，谁对我不好了，陈元庆这脑子里除了累就剩下累了，现在挣钱多了，家里的条件宽裕了，也没有人跟过去似的苦大仇深的，就像是刚刚青霞吃排骨，陈元庆一声也没吭，那自己老婆吃块排骨怎么了？反倒是自己妈，你说你就差这点吃的了？ 乔青霞现在把伙食给提升了上来，她没有问过谁，可陈元庆觉得满意，他得让自己吃的好点，这么挣钱在吃的不好，他就彻底交代了，离婚的事儿，之前是说了，现在也有点没想好，主要脑子有点乱，没时间去想。 “妈，她以后爱吃什么你别管，一点东西值多少钱。” 可能男人的自信就真的和钱息息相关吧，自己能撑起来一个家，那种感觉还不赖。 陈元庆周六开车过去到乔家楼下，把乔建国给背下来，然后吧轮椅折好放在车里，张丽敏和青霞都跟着去，张丽敏也心疼陈元庆，为什么？这次真的改好了。 “元庆今天不上班啊？” 陈元庆周六周末几乎都休息，不能总干，跟不上体力的。 “嗯，妈，我叫青霞给你买了一件衣服。” 张丽敏可高兴了，只要是白来的她都高兴。 陈元庆挣钱多了，现在就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钱谁来管，陈元庆他妈要掌握经济权，因为将来儿子和青霞离婚了，钱在乔青霞的手里可怎么能行，老太太管钱，陈元庆也没管，青霞就管了几天，现在陈元庆的钱都交给他妈，青霞用钱去申请。 婆婆就总是故意的一边拿钱，一边骂给青霞听，青霞心里多少也有点意见，那陈放补习，你说不让孩子去补课啊，别的孩子都去。 送完乔建国去按摩，陈元庆说在外面吃一顿吧，这过去说在外面吃，肯定不是陈元庆掏钱，他条件最不好的。 现在也有能力说这样的话了，找了一家小饭店，点了六个菜也没有花多少钱，乔建国就盼着青霞能过的好点，不指望去什么大饭店，能吃口饭就行，和张丽敏也提前说好了，一会儿张丽敏去结账。 “别让孩子花钱，元庆这点钱挣的不容易。” 张丽敏点头，其实张丽敏是觉得老天爷对任何人都是不公平的，你看陆卿整天闲的，挣钱就那么容易，动动脑子就好了，也许就那么一下下，钱就哗哗的进来，你在看元庆，累的半死不活的才挣这点钱，要是陆卿说请客，那张丽敏肯定不会客气，陆卿有钱就让他掏，不过轮到大女婿了，张丽敏舍不得。 不过在那之前，陈元庆借着上卫生间的借口，就把账给结了。 张丽敏在去结算的时候，人家服务员就说已经买过单了。 张丽敏看着陈元庆的方向，觉得元庆现在真是越来越着调了。 “你说你，我和你爸都说好了，我们俩花钱……” 乔建国就非要给这个钱，陈元庆就死活不肯要，又推了回去。 ＊ 赵春没回娘家住，不过陈元庆进去了，她和陈元庆就自动断了，陈元庆回来找过，从里面出来之后就来寻过赵春，不过赵春躲了，陈元庆连工作都没了，赵春不可能跟他，赵雪梅这不就知道妹妹现在没人养了，心里暗爽。 赵春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的，总数落自己，这回她自己呢？ 赵春领着孩子回娘家，正好赵雪梅也在，赵雪梅给自己妈买了一点糕点，赵雪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现在就希望家里人都高看她一眼，要把自己摆在和别人不同的位置上，装腔作势说的就是她了。 在黎家彻底老实了，黎兵不动赵雪梅的钱，赵雪梅自己挣工资自己都攒下了，偶尔从黎兵手里多少也抠点钱，比如买菜的时候省点，然后背着偷偷搭女儿。 黎家肯定是有钱，但是钱不到赵雪梅的手里，黎兵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干嘛的，可赵雪梅现在就喘起来了，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了，你看看她生活的，在看看赵春生活的，一下子层次感不就起来了，没人能比得上她了。 赵春就瞧不起赵雪梅，主要是觉得赵雪梅把自己的生活弄成这样，都是她自己蠢，赵春不是不知道现在陈元庆挣的多了，不过赵春不后悔，过去的事儿还有什么好后悔的，谁让自己当时就没长那个心呢。 领着孩子回家，空手回来的，赵春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她自己领着一个孩子，日子不是很好过。 赵雪梅看着妹妹空手回来的，还打算在娘家吃一顿，撇撇嘴，正好被赵春给看见了。 “我姐，你别觉得自己就比谁过的好了。”赵春刺了赵雪梅一句。 她不怕说不好听的话，自己不是她亲妹妹，还不稀得说这样的话呢。两旁路人的话，谁有这个闲心去说，就是自己姐。 赵雪梅一下子就好像被踩住了痛脚一样，她心里是觉得赵春都这样了，还敢说自己，赵雪梅一下子就来劲儿了。 “我就是过得好，你不服气什么？谁让你命不好了，你至于和我置气嘛？” 赵雪梅觉得，谁都是这样过来的，过去我条件不好，你们几个都不搭理我，现在后悔了吧？ 赵雪梅的兄弟姐妹没有跟她关系好的，第一是因为她过去家里条件不好，这是真的很重要的一点，因为她穷，别人都不愿意靠近她，生怕她张嘴和别人借钱，过去赵雪梅确实也总找自己兄弟姐妹借钱，弄的谁都看不起她，赵春却不一样，条件不好也不跟别人借，你看她道德方面的问题是道德方面的。现在赵雪梅按道理过的好了，她是觉得大家都跟她好，其实还是过去那样，几个嫂子都不愿意搭理赵雪梅，见面就是正常说话被，总不能不说话，她就觉得人家巴结她了，她有什么好被人巴结的？大钱和她无缘，公公婆婆赚的是多，退休金多，可人家老两口的钱都花给孙子，有你一个外人什么事儿？黎兵的工资大部分也是养儿子用的，所以赵雪梅还真就没有和过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至于就被人高看一眼了。 赵春懒得搭理自己姐姐。 “你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和黎明好好相处相处，那是个好孩子。” 赵春也是替赵雪梅着想，把黎明笼络好了，你将来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她看着黎明那孩子不错。 谁知道赵雪梅上来就冷脸子。 “你把自己照顾好就得了，少管我闲事儿，我的孩子就是因为黎明他妈才打的……” 赵春原本不想和赵雪梅争执的，实在是被自己姐姐给气的。 “孩子怎么打的，你比谁都清楚，你这样的人能舍得打掉？乔梅在好使也不可能因为乔梅一句话，你就把孩子给打了，你孩子没点毛病，你就能那么痛快应了？” 赵春太了解自己这个姐姐了。 赵雪梅脸上闪过一抹恼怒，而详细的情况就是……似乎是…… 152回 该断不断 赵雪梅的脸上藏不住表情，赵春说的话又急又狠，偏偏说中了赵雪梅的心思。 当时怀那个孩子，怎么会因为要罚钱就去打掉，她怀都怀了，难道最后公公婆婆会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不管，只是在检查的时候医生很是不幸的宣布孩子有问题，赵雪梅不敢赌，真要是生出来一个不健康的孩子，自己一直养着嘛？ 黎兵那个时候又一直好像要离婚的样子，赵雪梅不敢拿未来去赌，如果孩子好好的，还是个儿子，赵雪梅是一定不会打掉的，谁都不知道，就偏偏赵春一猜就猜出来了。 赵雪梅娘家妈闻言诧异的看着女儿，她一点都不知道的。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恶狠狠地看着赵春，恨不得吞了她。 赵春不怕赵雪梅说难听的：“我有没有好下场我自己担着，我人品不好道德不好可至少我能把孩子给养大了，姐我劝你一句，要么你就彻彻底底的管管妞妞，要么你就撒手不管，等将来妞妞结婚你手里有多少钱你都给她，那丫头过的不好，你总是去看她，又不能帮上实质上的，她只会恨你。” 谁都是从少女时期度过的，别人有的，你没有，这是自己的亲妈妈，却嫁给了别人，明知道自己受苦却不能把自己给带走，换做谁心里都会有恨，要么你就狠下心干脆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别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管好你自己得了。” 赵雪梅恨冲冲地从娘家离开，她最讨厌妹妹的就是这副嘴脸，那妞妞不是你的孩子你自然是不会心疼了，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会不管，怎么可能看着孩子受苦呢，能帮一点就帮一点。 赵春看着自己姐离开的背影撇嘴，她妈训了她两句，是亲姐妹还这样的不友好。 “你别总说你姐，她大你大？” 赵春不同意母亲的观点：“我姐能嫁给黎兵，她真是走好运了，有好运自己又不会把握，妈你就没想过，她这踩两条船早晚得栽了吗？黎明那孩子你只要拿着七分的真心对着他，将来不会错的……” 赵春觉得自己要是遇上这样的继子，鼻涕泡都能乐出来，不用你管不用你教，就看着目前黎明这架势，将来肯定会错不了的。 “你少替她操心吧，你姐过去过的穷，现在日子好不容易才好过一点，你就让让她……” 当母亲的不是不知道赵雪梅什么个性，谁压抑这么久了，仙子阿得瑟点也是能理解的，那儿子女儿都是她的孩子，她都心疼。 娘家妈缓缓叹口气：“要是将来雪梅这后儿子能把妞妞给娶了就好了。” “妈，你疯了吧？人家什么家庭出身的孩子？娶妞妞？人家那孩子上的是什么学校？你可别在我姐面前灌输她这种念头，人蠢也就算了，在痴心妄想，那她后半辈子悲剧去吧。” 赵春打断母亲的话。 别乱点鸳鸯谱了，你觉得可能嘛？老太太得多糊涂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黎明那孩子黎家当成宝似的，妞妞配得上吗？ 赵雪梅的母亲有点讪讪的，她也就这么一说，你看看女儿这不给面子的样子，那妞妞就这么差了？女孩子只要能长一个好模样，将来不愁嫁。 ＊ “天娜怀孕了？这速度……”乔荞颇为吃惊。 这秦峰怎么说都这个年纪了，按照乔荞的理解，虽说男人七十岁可能也有生出来孩子的，但毕竟只是传说嘛，她以为陆天娜想怀孕得费点事儿，结果这么快。 天娜怀孕的这个速度，照比着乔荞，那简直就是坐了火箭一般。 蒋方舟在电话里深深叹口气，乔荞听得出来，其实蒋方舟还是有遗憾的。 陆天娜怀孕，秦峰乐坏了，当然秦策这个当哥哥的也颇为高兴，一个弟弟，相差这么多的弟弟能和他挣什么？再说秦策觉得自己现在都已经成年了，陆天娜生的也不过就是小孩儿，可能自己爸会偏疼多一点，不过不要紧。 事实上和秦策想的完全就不同，秦峰原本就觉得秦策不够出色，陆天娜怀孕秦峰就盼着陆天娜能生个儿子，秦峰是希望两个人的结晶健康最好在聪明一点，这样将来家里都交给老儿子，他至少还能撑个二十年的。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秦峰拿着枕头往天娜的腰后面塞了一个，怕天娜腰酸。 他今天也是有话想要和天娜说，所以才会回来的这么早。 “没有，觉得挺好的。”顺带着陆天娜觉得怀孕好像很水到渠成，一点力气都没有费，照比着嫂子那时候，她似乎幸运的多，天娜现在也担心自己和秦策的相处，朋友变成后妈，关系也比较尴尬，还有秦策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看法啊？ 秦峰坐在床边：“工作就不要了。” 秦峰是能养得起老婆，作为玩票性质看看天娜想干点什么，这份工作就没有必要在干下去了，以后孩子出生，自己没有时间陪在孩子的身边，他很忙，这个家长的角色只能陆天娜来当。 秦峰幻想着孩子的未来，他是真正的高兴，不管陆天娜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是双赢，女儿的话，秦峰没女儿，儿子的话可能直接就把自己大哥给盖过去了。 秦峰说的很是详细，他呢就希望太太待在家里，每天和朋友出去喝喝茶买点东西，剩下的时间陪着孩子，工作的话可能就会分散掉天娜的注意力。 陆天娜点点头，靠在丈夫的怀里。 陆天娜很崇拜秦峰，觉得丈夫哪里都好，身上有一种气质叫她觉得着迷，从结婚开始一直到现在，她那种迷恋的感觉依旧在，外人看着觉得多可惜，多不般配什么的，她都不在乎，自己只要幸福了就好了。 天娜怀孕，乔荞知道了找了一天晚上，下班之后买了一些东西开车过来的，秦峰没有在家，陆天娜自己在家，秦策也不住在这边，家里有人专门照顾陆天娜。 “嫂子……” 乔荞看着天娜，确实胖了点，脸上一片柔和，可以看得出来过的很好。 不过她自己是觉得幸福了，亲人看着到底是有些意难平的，明明可以去找更好的，现在却差了一点点。 “孩子没闹？” 天娜笑笑：“根本都没感觉出来。” 姑嫂两个人说了半天的话，陆天娜说自己的工作不要了，乔荞很想就劝，待在家里当全职主妇，她不知道天娜怎么想的，自己是不喜欢，念这么多年的书，完了就在家里待着，好像有点可惜，但是自己这样觉得不见得人家也是这样想，那照顾孩子长大怎么就成有点可惜了，看人怎么选择被，尽管嘴皮很痒痒，乔荞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以前陆天娜给乔荞的感觉吧，就像是个特强势的人，你看看她就不能想到现在的样子，说陆天娜待在家里照顾孩子，跟面相不符合。 “他高兴吗？” 不久之前陆卿才和乔荞探讨过老来子的问题，马上陆天娜就实现了当时陆卿说的话，可真是神速。 “很高兴。” 天娜脸上的幸福笑容不是作假的，一笑就能让人觉得心情愉悦，她自己觉得好那就好吧。 陆天娜现在摆脱了那种困境，从泥潭里彻底拔根出来了，因为有丈夫在后面做后盾，秦峰对着她好，想当然的天娜对着秦峰的母亲也特别的好，老太太今年已经上岁数了，之前住过一段时间的医院，都是陆天娜自己照顾，并且给照顾的很好，以前的天娜可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成为电视剧里那种面面俱到的儿媳妇。 乔荞开车回家，进门果而已经睡了，果而这作息时间你也摸不透，你想给她固定时间睡觉比较难，除了早上，早上是到点就醒，到点就睡，陆卿看新闻呢。 “你妹妹怀孕了，哎，我今天才知道，女人和女人也是不同的，我要孩子那时候简直比买大乐透都难，结果人家说要就要了。” 不恶心不头晕一点反应都没有，叫人嫉妒不？ 陆卿脸上看不出来表情，高兴或者不开心都没有，仿佛说的就是别人的事情一样，乔荞有点叫不准陆卿现在是不是还在生天娜的气，虽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陆卿不是向来就小心眼嘛，过去只针对自己，现在谁知道会不会针对他妹妹，乔荞又不能张嘴就去问，陆卿你是不是特别恨天娜不听你话啊。 那是找抽呢。 果而第一次发烧，烧的厉害，以前陆卿总说女儿的身体好，晚上过了八点孩子就有点懒懒的赖赖的，哼唧哼唧的，洗澡的时候完全就不配合，给乔荞气的够呛，打又不能打，哄怎么哄都没用，八点半开始发烧，身上的温度上来了，小孩子不会说话，她不会告诉你，我难受，就只能扭着身体，不停的发脾气，给奶也不吃，跟她一起玩也没兴趣，张嘴就哭，乔荞试了几次，没喂进去，后来可能孩子有点饿了，倒是吃了，乔荞洗完澡才准备上床，陆卿看书呢，真是一点征兆都没有，早上好好的，就是下午也玩的可好了，乔荞头发上抱着浴巾，屁股都还没坐下来呢，果而吐白沫子了。 乔荞一下子就傻了，好好的孩子怎么能吐沫子呢？ 陆卿反应倒是快，拿着垫子抱起来孩子往孩子的身外裹，叫乔荞拿果而的病例，果而这孩子当时巴主任就说，去哪里看病记得一定要带上，这样方便医生了解一下孩子的详情，这孩子不能乱用药，她和别的孩子身体不一样，看着是不错，可到底不是足月的孩子，生下来又那么大点，有事儿让给她去电话。 “给巴主任去打电话。” 巴主任这人不管是不是利用果而来谋求自己更好的未来，对孩子她算是已经上心了，和自己没有任何的亲属关系，又是她家谁的孩子，正睡觉呢，接到乔荞的电话，立马就起来了。 “去医院了吗？你先别着急……” 巴主任就赶紧的穿衣服，她不去不行，怕值班的大夫不了解详细情况，虽然有病例但不如有一个了解详细情况的人在眼前来的好，巴主任的丈夫就说自己老婆：“自己儿子生病我都没看见你这样着急。” 人家说的也是实话。 巴主任扣着扣子：“这孩子小……” 你知道带给巴主任多少荣誉？就因为果而，她获得了多少的好处，那些东西可比给她包个红包什么的都来的实际，谁活着都肯定会想把日子过的更好的，靠着自己没有机会，待在这医院里，巴主任已经升不上去了，未来可能会有更精湛的人去取代自己，特别迷惘的时候来了一个小果儿，医院现在也在挽留她，知道外面有挖的，而且提供的条件很好，也明白多少是留不住的，本医院又不想给好的条件又想把人给留住，可是你这样谁能留下来。 巴主任的丈夫也知道自己老婆在这个小孩子的身上获得了多少的好处，所以没有拦，也就是抱怨抱怨，亲儿子结果还不如一个陌生的小姑娘。 巴主任的丈夫下床，老婆不会开车，他得去送。 送到医院门口，巴主任进去他就调头回家，果而是不生病则以，一生病吓死两个人了。 乔荞有点慌神了，就是怕，原本孩子不是就是弱嘛，虽然看着身子骨挺硬实的。 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知道哭不能解决问题，那她做不到能控制住眼泪，陆卿现在也没时间去劝乔荞，得弄明白孩子是因为什么吐沫子的，陆卿蹙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 自己的孩子不可能不喜欢，你看欺负是欺负，心疼起来，陆卿比乔荞心疼还很。 陆卿给蒋方舟打电话，说孩子进医院了，蒋方舟都躺下了，马上就起来了，问的很是详细，尽管蒋方舟不是什么有名的医生，可能技术也没有这个医院里的大夫好，那到底她也是儿科的大夫啊，陆卿也是怕遇到什么问题，他们不懂的，自己妈过来能帮着商量商量。 “你别着急，乔荞在医院吗？” “在呢。” “你们俩稳住了，我马上就过去。”蒋方舟挂了电话开始穿衣服，蔡大奎看着她这样子也提着心：“怎么了？孩子住院了？” 这孩子看着是小，可身体一直挺好的，私下谁都说别看人家出生的时候体重轻，比一般孩子都硬实，结果…… “吐沫子了，这两人都是白吃饱，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孩子也照顾不好……” 蒋方舟恼了，她能不恼嘛，这就一个孩子，家里还是三个人在看着孩子，竟然能让孩子吐沫子。 蒋方舟是说不管孩子，可孩子真的出问题了，连着儿子儿媳妇一起骂，要你们管什么用的？一个小孩子都照顾不好，能让孩子到吐沫子的地步，这肯定是先有征兆的，都干什么来的？看热闹呢？ 蒋方舟拉着老脸，蔡大奎就劝，说小孩子生病不是正常嘛，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蔡大奎送蒋方舟去医院，蒋方舟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人到医院蔡大奎停车呢，蒋方舟就一路小跑进去了，孩子还在闹，哭的厉害，整张小脸都扭上了，哭的声音叫人心跟着颤，果而在里面哭，乔荞就躲在外面哭。 “有什么好哭的，谁家孩子没生过病，生点病哭的比孩子都厉害，你今年多大了？” 来了，气有点不顺，直接劈头盖脸的把乔荞给训了，当妈妈就一点当妈妈的样子没有，遇到点事情就哭，你哭解决什么了？能代替果而疼还是能代替她难受？ 乔荞眼泪立马就收了回去，吸吸鼻子，眼睛哭得通红。 “妈……” “行了，把眼泪都收一收，乔荞啊，孩子生病原来就挺糟心的，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行不行？” 乔荞没动静了，被婆婆训住了，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陆卿这头蒋方舟训的更狠。 “成天就知道休息休息，你休息也得看住了孩子，陆卿啊你心放在哪里了？” 要不是因为孩子出生就和别人不一样，蒋方舟不能说这么重的话，你知道果而多脆弱不？不是当奶奶的她诅咒自己的孙女，这样的孩子不好带，带不好真是要出问题的。 巴主任来的很是及时，果而就惨了，打针那哭的，乔荞给固定住，手都跟着发颤，叫她干这样的活，她心里防线不行，突突。 “陆卿你来。” 蒋方舟叫儿子上，要是儿子也这样，她直接就一巴掌上去了，知道你们俩心疼孩子，那也没谁盼着孩子不好，这时候心疼顶个屁用。 果而折腾了多半宿，哭到最后都哭不出来声音了，声儿都变了。 陆卿让蒋方舟回去，蒋方舟说都这个点了，还回去干什么，就待着吧，等天亮的，孩子在观察当中呢。 巴主任给找了个地方，叫他们闭眼睛睡会儿，可能不能这么早就让他们把孩子给抱走，医院要先观察一下，蒋方舟现在心平静了下来，就握着乔荞的手。 “乔荞不是妈说你，那一次两次的惊慌没什么，不能次次这样啊，这是陆卿在家，陆卿不在家呢？是女人生来就是被男人疼的，那疼你的人要是不在身边，你就得撑起来家，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今天表现妈得批评你，要是陆卿不在家，你说你能马上抱着孩子来医院吗？会不会在家里耽误时间，给别人打电话？” 乔荞的头都要抬不起来了，要是婆婆说的错了吧，她还不至于，问题人家说的都对。 “妈这张嘴呢就直，才养孩子都这样，我这是年纪大了，锻炼出来了，陆卿小时候生病我也惊慌……” 蒋方舟的语气缓和了缓和，她说的都是假的，陆卿和陆天娜都是蒋方舟自己给带大的，陆必成喜欢两孩子心疼两孩子，但是陆必成真是没起太大的作用，那蒋方舟在医院上班，孩子生病了直接把孩子抱到医院去，自己的医院能看就在自己医院看，不能看就抱着去别的医院，夫妻生活当中，肯定是有个人是强的， 蒋方舟希望乔荞不要过分的依赖陆卿，男人的心都粗，你是母亲，你就得扛起来母亲的责任，不是你生了她你就是母亲了。 “行了，我没别的意思。”蒋方舟把乔荞搂进怀里，还安慰了乔荞两句，知道她也吓坏了。 早上陆卿叫乔荞去上班，乔荞说想请假。 “不用请假，她今天能不能出院不一定，你去吧。” 医院有他呢，犯不上两个人都留在医院里。 乔荞上班精神状态也不好，昨天等于没睡啊，还睡什么，哭都哭饱了，饭也吃不进去，中午张丽敏打电话，结果一听自己大外孙生病了，这个气啊。 “你一天也不知道都干什么呢，孩子生病了得病到什么程度才能吐沫子啊……” 乔建国一听果而吐沫子了这就躺不住了，非要和张丽敏去医院，问题他不是正常人，不是说想去就能去的，张丽敏心里都急的着火了，哪里有时间把乔建国在给侍候起来。 “你就消停的吧，这一个两个都不叫人省心，我快去快回。” 乔建国算是勉强同意了，张丽敏打车去的医院，到医院就去找孩子，张丽敏进来的时候陆卿睡觉呢，陆卿昨天也是熬了一夜，一直到中午这才刚睡这么一会儿，陆卿实在困的也是不行了，那孩子现在情况稳定了许多，蒋方舟也在陪着，就让儿子睡了。 张丽敏推门进来，你看那张脸拉的。 张丽敏心里有点气，看着陆卿睡觉心情一下子就坏了，那孩子生病啊，你当爸爸的还能睡着？ “亲家来了。”蒋方舟打电话，这肯定是乔荞说的。 张丽敏勉强对蒋方舟点点头：“我来看看果而，怎么样了？” 张丽敏喜欢果而，那是肯定喜欢这孩子的，心疼，心疼的够呛，觉得孩子遭罪了，一口一个大外孙儿的，不管张丽敏这人怎么回事儿，蒋方舟得承认，人张丽敏这姥姥对孩子挺好的。 说孩子稳定了许多，还得在医院观察两天。 “是不是有点严重啊？” 张丽敏就悬心，乔荞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你女儿都住院了，你还上班呢？这哪里是当妈的。 蒋方舟看出来张丽敏对陆卿睡觉有点意见，特意找了个由头自己解释了一句。 “陆卿和乔荞昨天都没睡，我看着孩子困的都不行了，就让他先睡了，乔荞上班估计也睡不成……” 孩子生病不就是大人跟着遭殃嘛，张丽敏一听，这才对陆卿睡觉慢慢有点释怀。 “我这个女儿啊，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孩子生病她还去上班了……” 蒋方舟接过来话：“她就是呆在医院也没用，明天就周末了，明天就能陪了。”人留下来真是没用，你说一个孩子，好几个大人跟着，也犯不上不是，她一开始以为乔荞回家睡觉去了，结果陆卿说乔荞去上班了，那孩子也累够呛不是。 蒋方舟无论如何绝对不会在张丽敏的面前说乔荞一句不好，哪怕乔荞就是真的把这件事情给办砸了，有些事情亲妈怎么骂怎么说都行，但是婆婆不能开这个口。 陆卿听见说话声儿了，没有醒，张丽敏待了挺久，也是不爱走，想要留下来，可是家里有负担，她不走也不行，张丽敏走，陆卿起来了，晚上不睡白天补眠肯定是睡不好的，眼睛有点发红。 “陆卿啊，差不多就得了，到底是你丈母娘，果而的姥姥。” 蒋方舟知道儿子心里有心结，那当初自己不也是觉得张丽敏做的不对，但人得学着向前看，一件事别抓在手里就不放开了。 陆卿不说话，陆卿有些事情很听蒋方舟的，有些则根本不听，他认准了一件事儿，那段时间里你想改变他的想法太难了。 蒋方舟也不能深说，儿子不爱听的话，偶尔说一说还行，劝人也得讲究技巧的。 乔荞中午在办公室睡的天昏地暗的，根本没出去吃饭，胡雅芳就觉得你看吧，生孩子多麻烦，给乔荞打了一份饭，拎了上来她还在睡呢。 郑梦琪看着乔荞这样挺好奇的，觉得是不是夫妻吵架了？跑到办公室里来睡觉，睡成这样多难看，早上乔荞来上班就能看出来昨天没休息好，精神状态不行。 眼看着就要到下午上班的时间了，胡雅芳还是把乔荞给推醒了。 “吃两口吗？” 乔荞抓着水瓶子开始灌水，觉得很渴，喝的水太多了就吃不进去了，喝水喝饱了。 “你这也休息不好，要不请个假吧。” 乔荞摇头，看看手表，反正还有一下午，一眨眼就过去了。 晚上乔荞下班打车去医院的，不敢开车，她很惜命的，问陆卿吃什么。 “妈还在医院吗？” 陆卿说蒋方舟回去了，他妈也跟着熬了一天一宿，蒋方舟说不走，到底还是让陆卿给劝走了，说晚上乔荞就下班了。 “回家了，买点吃的过来。” 陆卿也不爱吃医院的饭，也不爱出去，实在身上觉得累，觉得休息了这么久，女儿一生病他又折腾回去了，白休息了。 “你想吃什么？” 乔荞都到医院的楼底下了，陆卿点，说要吃什么，乔荞又打车回去买的，回来的时候拎着袋子上楼，倒是有护士认识乔荞，一看她出现在医院就知道肯定是果而生病了。 “什么病啊？” 乔荞就说了，小护士也劝了，说小孩子嘛，生病才是正常，让乔荞放宽心别太着急，其实大家偶读觉得果而生病才是正常，要是像之前果而一直那样不生病才不正常，因为各方面指标她都不如别的孩子。 就好比之前张丽敏是把孩子不生病当成一种神奇，出去也跟别人讲，我外孙女你看那么小，可不生病，比她壮的比她胖的身体都没有她好，这回这个魔咒打破了。 乔荞拎着袋子推门进来，陆卿在床上躺着呢，赶紧起来。 乔荞买的麻辣烫，嘴里没味儿，就想吃点刺激的，这样也好有精力，多吃点辣的，吃完出一身的汗，也就不累了。 乔荞让放的狠辣，自己一边吃一边不停的抽纸巾，陆卿被她弄的，原本陆卿挺鄙视她这样吃的，但是看着乔荞吃的这个过瘾，自己伸出去筷子。 “你干嘛？” 她都吃一半了，里面都自己口水，陆卿就坚决要换着吃。 乔荞还买了一点水果，吃过饭洗好了。 “我被*了，哎……” 乔荞叹口气，认真一想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儿，真的就是那么个情况。 “我也被批了，所以你可以淡定，我妈说你的肯定比说我的轻……”陆卿一脸的苦大仇深。 这时候就得赶紧起调解的作用。 “你是妈的亲儿子，被骂两句怎么了？……” “你的意思我就不是人了？我皮糙肉厚，怎么骂都没事儿？” “我不是那意思，嘿嘿……” “我怎么听着你就是这意思呢。” ＊ 赵雪梅做好饭，黎兵没有回来吃，又领着黎明出去吃了，父子俩约好的，就连爷爷奶奶都没跟着去，赵雪梅给黎兵打电话，黎兵说自己可能要稍稍回来的晚点，赵雪梅灵机一动，去妞妞的学校把女儿给领回家里来了，上楼的时候正好碰上邻居了。 黎兵住这一块也挺久的，大家都认识他，觉得黎兵也是倒霉，你看摊上那么一个老婆，挺同情乔梅的，不过乔梅看见谁都说话，赵雪梅就不那么亲切了。 “回来了。”邻居的眼睛一直往妞妞的身上瞟，似乎在揣测这个孩子是谁。 赵雪梅领着妞妞上了楼，叫女儿进屋子里。 “当自己家，把拖鞋给换了。” 妞妞换了拖鞋，她每次来这个家都觉得羡慕，妞妞的爸爸不能挣钱或者说挣钱也都给后妈花了，她花不到多少钱的，她生活都是奶奶管，可一个老孤太太能有多少钱，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妞妞又不是孙子，上面还有个哥哥，家里也是离婚的，等于说她奶奶要照顾两，虽然不会叫孙女饿肚子，但是其他的就不能要求了。 对着孙子更好一点，其实黎兵家就是个一般的家，相比黎明他爷爷奶奶家差远了，可就是如此，妞妞看着这个家都觉得特别的富丽堂皇，她喜欢来这里，想要在这里生活。 换上拖鞋，拖鞋穿在脚上有点大，这是黎兵的拖鞋。 赵雪梅赶紧摆饭，回来的时候又买了一点，在厨房切好，妞妞踩着拖鞋站在门口往卧室里面瞧，看着这么大的卧室就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睡这么大的房间，她就满足了。 她只是站在门外看，不肯进去，怕自己进去了，到时候黎叔叔能感觉出来。 “妞妞来吃饭。” 赵雪梅从公公婆婆家拿回来的饮料，这是黎明不喝的，是山楂汁，说是黎明喝够了，就给黎兵喝，赵雪梅给女儿拿出来一瓶，启开。 “你喝喝看，要是不喜欢，妈在下楼去给你买别的。” 妞妞连连点头，孩子有点不太好意思，看这桌子上的菜什么都想吃，但是怕自己妈笑话自己，妞妞以前跟自己爸后妈一起住，不过后妈总撺掇她爸削她，后来奶奶给接过来了，接过来也就只管个温饱，其他的顾虑不上。 妞妞不是不恨赵雪梅，可每一次都觉得有希望，主要就是赵雪梅一次一次的给钱总来看，妞妞是个小孩儿当时恨黎兵，过后也就忘记了。 赵雪梅给女儿夹着菜。 “黎叔叔呢？” 赵雪梅说着：“领着他儿子去饭店吃饭了，总领着去……” 妞妞就想，可真好，她也想去。 “妈，我晚上能住一个晚上吗？就一个晚上行不行？屋子里的那个床可真大，我都没见过……” 赵雪梅心里苦涩，可一看女儿，就心疼，这孩子要是黎兵允许，你说多好。 赵雪梅给黎兵去电话，说让黎兵晚上陪着黎明在家里住一个晚上，她妹妹来家里了。 “那行，我晚上不回去了，别舍不得钱，买点好吃的。” 黎兵根本就没往其他方面去想，他本身就不是多心的个性，赵雪梅说什么，自然也就信什么了。 赵雪梅挂上电话，妞妞好高兴好高兴，围着赵雪梅打转，吃的很欢乐，知道黎兵不回来就没有多少的压力了，挺放松的。 “妈，你不能带着我一起过吗？” 赵雪梅脸色很是难堪。 “妞妞，妈妈也想带着你，可是你黎叔叔不让……” 赵雪梅忍不住抱怨：“你黎叔叔有个儿子，在他爷爷奶奶家住，妈是觉得你来了，也不会影响我们生活，可你黎叔叔的爸爸妈妈都不让……” “他们太坏了……” 为什么不让自己住过来？ 自己这么可怜，为什么不可怜自己？妞妞记得学校里的老师总是可怜她，可她最恨的就是自己的老师，每一次老师都会哭，哭完了就完了，她依旧逃脱不掉挨打的命运，既然这样，有没有这份可怜又如何？这些人都是虚伪。“妈，我想和你一起住……”妞妞拽着赵雪梅的胳膊不松开。 妞妞是赵雪梅的亲生女儿，黎明却不是，感情不同的，赵雪梅觉得痛苦极了。 “好孩子，你在大一点妈就想办法……” 妞妞抿着嘴，这话她都听多少次了，现在她这么小自己妈都不能管，以后还能管她妈？ 妞妞的奶奶在家里也告诉过孙女，她妈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儿子不争气，那赵雪梅也不是个好鸟，这样的女人就是生来专门坑人的，她是不坏，但就是她这个劲儿，不打她都对不起她。 “妈，我现在就一起住行吗？我可以帮你们洗衣服……” 赵雪梅不说话，只是抱着女儿，妞妞放下筷子，哭的一脸都是眼泪。 “妈，你能和我一起住，不要黎叔叔吗？” 妞妞想不通，既然黎叔叔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和自己妈一起住不行吗？非得带黎叔叔？ 赵雪梅的脑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其实这道选择题不是第一次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可她每次都犹犹豫豫的，黎兵她说服不了，妞妞她也不愿意领着女儿单过，赵雪梅就想找个依靠，她离不开黎兵，说实话她很喜欢黎兵，黎兵对于赵雪梅来说就像是现在的房子对于妞妞而言，这房子不是最好的，但是妞妞却没见过这样装修好的房子，赵雪梅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她就不想撒手了，如果这样她狠狠心推开女儿也好，偏偏她贪心两个都想要。 办法自己想不出来，就觉得黎家人不通情达理，多养一个孩子，将来孩子出息了也会报答你们的，莫欺少年穷。 “女儿啊，你得好好学习，将来出息给别人看，省得别人瞧不起我们，你有出息了，妈就熬出头了……” 赵雪梅没说帮着她女儿解决解决实际的问题，倒是希望妞妞能出息，她能熬出头。 “你知道你黎叔叔家的儿子吗？学习成绩可好了，就没有不会的，将来你找丈夫就找这样的，一辈子不愁吃穿，就像是他老姨，女人的命要好，你要是命好了，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想要住什么样的房子就住什么样的房子，想买什么买什么，每天都逛街，每天都买衣服……” 赵雪梅灌输孩子的观念你就知道她不会教育孩子的，挺好的一个往虚荣上面引领。 “黎明他老姨一点都不好看，还离过婚嫁的就好，可见一个女人嫁的好不好决定以后，妞妞啊……”赵雪梅拉着女儿的手，妞妞长相不出奇，有些孩子是集父母的优点长的，有些孩子则不会长，妞妞属于后者，不至于多吓人但是说好看也说不上，赵雪梅是觉得孩子小时候难看一点，长大就肯定会好看，当然这种结论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的。 她知道乔梅那妹妹，不就是运气好，嫁的有钱人，娘家就跟着借光，她在黎家人面前低气太久了，赵雪梅幻想着有一天大家都捧着自己，围着她转的情景。 153回 反S其乱 “手上有蜂蜜吗？”陆卿上前把女儿的小手给巴拉开，果而拧着小眉头，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双眼囧囧有神地看着陆卿，非常不爽陆卿如此对待自己，提着小腿，全身长得这个匀称，放在大人的身上这叫做理想体重，放在孩子的身上这就叫不达标。 手继续往嘴里要送，这是有精神头了，不是那么难受了，要不然也想不起来吃手。 陆卿再次巴拉掉。 “今天不吐沫子了？你跟爸爸说，那天是不是喝高了？然后就吐了……”陆卿拉过来椅子很有耐性地要跟女儿进行探讨，一脸的深沉：“你这么小就这么能喝，将来长大了，大口吃肉翘着腿在长点胡子，长一脸的胡子……”想想那场景，陆卿就想笑，这养出来的就是女汉子啊。 果而继续要啃手，陆卿不让，两个人就进行比耐*。 乔荞黑着脸手里提着餐盒进来，去买饭了，才回来。 陆卿在医院不出去买东西，买点什么都是溜乔荞，好在乔荞没有二话，你让我去我就去，开车去也累不死，自己白天上班，可陆卿白天陪孩子，结果一进门就听见陆卿说果而将来长胡子，你养的又不是儿子，你女儿长胡子那能看了吗？ 这爹怎么就那么不着调呢？ “果而叫你爸爸自己去长吧，咱们是小姑娘不要胡子。”乔荞眼睛狠狠瞪陆卿，烦不烦人啊。 陆卿张嘴去咬果而的脚，果而一点都不感动，她也体会不到自己的脚爸爸都不嫌弃去咬，她现在只想踢开贴在脚上的那张脸，怎么看都觉得碍眼，她的腿儿哪里有陆卿有劲儿，踢啊踢的，给自己累够呛，转头看着乔荞，嗷一声就嚎出来了。 其实果而也是分人下菜碟的，为什么先看乔荞一眼在哭，孩子的心里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谁对着我好，我能分辨出来，我对着你哭，你肯定就会帮着我去解决。 乔荞推了陆卿一把，可陆卿亲起来就没够，一口接着一口的。 “我说呢，原来这是小猪蹄子呀，果而是不是吃不到别的吃的，就在手脚上找味道呢？” 乔荞摆着饭盒，一样一样的打开，给陆卿将米饭放在一边，陆卿还逗女儿呢。 “你看看，抱着别人老婆的感觉就是好……”陆卿笑的一脸的得意。 乔荞满头的黑线，陆卿要过去吃饭，果而终于逃离开魔抓了，小手也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味道，可以啃上一天，眼珠子圆溜溜的转着。 陆卿吃饭有点慢，乔荞拿着筷子夹菜，外面天很冷，医院里有暖气，看着下面三三两两的一路小跑往医院里冲。 吃过饭过九点陆卿和乔荞陪着果而就准备睡了，小丫头睡得很熟，小嘴微微开着，喘着气，你能从她身上感受到各种的美好，果而身体确实不行，一般硬实一点的孩子，这时候都会骨碌了，果而还不会。 陆卿拍着女儿，把手里的字典给扔到一边去了，有没有听说过睡前读物竟然是新华字典的？陆卿的独家秘笈。 乔荞有点发蔫，她一听陆卿念字典她就觉得困，就像是准备学习的时候肯定马上就睡着了，不学习的时候看的电视永远都不会觉得困一个道理。 乔荞跟果而一起睡，方便发现女儿有没有什么情况，陆卿自己睡一张床，陆卿熄了灯看着对面的母女俩，大的也睡着了，外面的光微微弱弱的照在乔荞的脸上，乔荞匀称的呼吸着，胸口上下起伏着。 有些女人，可能嫁人之后比没结婚之前要好看许多，脸依旧是那张脸，但是一些细微的地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胡雅芳就说乔荞现在比没生孩子的时候好看多了，模样肯定就没变化，就是给人的感觉。 陆卿就那么看着，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宝儿。 半夜果而决定要找自己爸妈谈谈，醒习惯了，到点就醒，你看下午和晚上都挺正常的吧，现在开始闹了，不喝牛奶一点都不喝，给就推。 乔荞从床上爬起来，她上班最怕的是什么，就是半夜起来，真的扛不住，觉得痛苦级了，要受不了了。 陆卿给女儿冲了奶粉，送到嘴边，孩子裹一口立马推开，她似乎用嘴在判定这东西是什么，一旦是牛奶就推开，她现在不想吃啦。 “是不是尿了？” 乔荞伸手去摸，也没有尿，哄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肯吃，在哭。 小孩子哭也没有分寸，不会无缘无故的哭，乔荞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所以然，真是没经验，书到用时方恨少，看过那么多的育儿书等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我去找医生……” 陆卿觉得不是生病的事儿，晚上都没这样，这孩子以前半夜醒也不怎么哭，就是从生病之后。 “你先别去。” 乔荞抓着手机发微博，她有关注一位很知名的儿科专家，详细想请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孩子这样半夜嚎哭。 陆卿见女儿排斥牛奶，干脆换了另外的一个瓶子，冲了一点糖水，就一点点，放在自己的嘴边，装作去喝的样子，咂咂嘴一脸幸福的表情：“好美味……” 陆卿递到乔荞的嘴边：“叫妈妈也喝喝，不给果而喝，果而就是个夜哭郎，你哭吧……” 乔荞推开陆卿的瓶子：“你当她是三岁小孩儿呢，那么好哄就，骗她能有什么用……” 果而马上就停止哭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呢，眼睛湿漉漉的看着陆卿，准确的说应该是看着陆卿手里的水瓶，她装可怜那排二号，前面觉得就没人了，陆卿很早就发现这孩子会假哭。 她哭虽然眼泪哗哗的淌，但不是真哭，收放如此自如，这不是假哭是什么。 “好好喝……” 陆卿就一直馋果而，乔荞不起作用吗？果而啊啊啊伸着小手，那意思就是让陆卿把瓶子喂给她，她要喝了，结果陆卿就是不肯给，陆卿晃着瓶子。 “不好好吃饭还想喝水？渴着吧，要不然喝两口奶，我再给你……” 你跟她商量非常起作用，奶瓶子递过去就能裹两下，然后就盯着陆卿手里的水瓶子，可惜果而现在太小了，不是这神爹的对手，她爹骗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裹两口就给，结果是裹了两口又两口，奶都喝下去小半瓶了，陆卿还没给呢。 乔荞看不过去，你都说给了，那就让孩子喝一口。 果而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瓶子，往小嘴里送，马上用舌头给推了出来，和自己想象当中的味道不太一样，没多大的兴趣，眼睛有点睁不开了。 “果而啊，记得不要看广告，要看疗效……”陆卿笑了一句。 小样儿的，和你爹我斗智斗勇？你个小人儿，现在智商抠出来扔在称上也就那么一咪咪。 果而睡着了乔荞躺回床上马上也跟着睡，乔荞有这样的天赋，马上就跟着睡了，乔荞以前睡觉挺不老实的，有女儿之后不老实也得老实了，怕碰到孩子，你睡觉就要小心，长期睡觉都是提着心的，慢慢就养成习惯了。 三点半果而又醒了，这回是彻底醒了，没有意外的话，估计能撑到四点半左右，要是运气不好，可能在五点之前她就都不睡了。 陆卿听见女儿说话就醒了，果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陆卿翻身坐起来，冬天的早上很黑，一点光亮都没有，陆卿开了小灯，穿上鞋过去弯身将女儿抱了出来，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乔荞，乔荞还睡呢，估计是因为前一次醒了，这次睡的比较沉，陆卿把孩子抱出来，乔荞翻了一个身。 陆卿亲亲女儿的小脸，怎么醒的就这么早。 “你是小精灵吗？” 果而扯着小嘴小巴掌拍在陆卿的脸上，她应该是很高兴想要晃手，果而会晃手，就是小手左右晃动，这是乔荞教的，今天这是没挥动好，结果给了神爹一下子，陆卿可不嫌弃，别说他女儿给一巴掌，你问问陆卿，如果果而吐他一脸口水，他会不会说比山泉都甜。 给孩子换了尿布，估计床也是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尿的，瞪着两条腿，这时候也没有一点意思，弄个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果而很是坦然的让自己亲爹就把尿布给拽下去了，然后换了干净的，陆卿抱着孩子去卫生间，洗了手将手指往女儿嘴边放放，孩子压根就没有动嘴的*，可见现在还没饿呢，裹上大衣给果而抱好，走廊上温度不算是低，但是同样也不是很高，这个时间哪里烧暖气都是温度比较差的时间段。 外面灰蒙蒙的一片，冬天的早上就是这样的，压根看不见人。 “你看你醒这么早，爸爸为了不吵醒你妈妈，我只能抱着你出来看风景，你长大了之后一定得对我好，知道爸爸付出多少不？你得给爸爸买很多很多的车，给爸爸很多很多的钱，知道吗？” 果而张着嘴，对着陆卿的脸就啃了一口，觉得陆卿的脸可能和自己的手不是一个味道，有点痴迷，小脸就贴在陆卿的脸上这一通的吃，陆卿就让女儿咬。 果而啃了一会儿就嫌弃了，哇啦哇啦的说着什么，自己跟自己沟通很厉害，陆卿不管能不能听懂，就好像是能听懂一样的和女儿进行交流，天知道这对父女说的都是哪国的语言。 “乖女，你今天练个翻身你觉得怎么样？” 果而不会翻身，更加不要说坐了，巴主任倒是说正常，有些孩子就是懒，有些则是这些都靠后，就比如孩子说话也有早晚是一样的，陆卿倒是没多担心，不过也不能输在起跑线了，别人会翻身，你学会一个技能也行啊。 果而明显就是对这个提议没有多大的兴趣，眼神跟她爹交流都不交流，自己和自己玩。 果然到五点就压根没睡，有点饿了，果而饿不哭，你就看她表情就能猜出来，有点烦躁的小样子，眼睛转的很快，小手乱动。 陆卿把孩子放在床上，给冲奶粉，他其实冲的次数可能照比着乔荞还是少了那么一点，对，尽管乔荞白天上班。 奶瓶子送到女儿的嘴里，乔荞也跟着醒了，在医院住不比自己家里，总有点不习惯，乔荞打着蔫，起床第一件事儿先看女儿，伸手逗逗女儿，手指送到果而的小手里，果而就能马上攥住。 “什么时候醒的？” 果而每次醒，陆卿都能记住，什么时候喝的奶，喝了多少他心里也都有数。 喝着奶就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孩子的皮肤可真是好，不需要保养天生的，乔荞羡慕的很。 乔荞要上班得起来了，陆卿的早饭她还得帮着解决了，今天打算在观察一个晚上，如果孩子可以的话，明天就要出院了。 医院里有很多办住院但是晚上父母会把孩子带回家的，乔荞和陆卿呢，运气就比较好，只要你舍得花钱，什么服务都有，乔荞要起来，她得洗漱，结果手指女儿攥着呢，她动果而就拧小眉头，她的东西她攥住了，就不能松手了。 乔荞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把手指成功从女儿的手里解救出来。 洗漱好了，买了早饭回来，给陆卿摆好，她就要去上班了，她到单位去吃。 “我上班了。” 陆卿在乔荞的脸上亲了一下，这已经变成一种形式了。 “慢点开。” 乔荞拿着包往楼下去，在一楼遇上一个母亲抱着孩子哭呢，哭的挺惨的，因为什么哭乔荞不太知道，不过照顾一个孩子确实非常不容易，特别是孩子如果生病的话，大人也很累的，乔荞观察了几天，就是半夜来医院带着孩子看病的，大部分而言还是母亲居多，父亲不是没有跟来的，不过太少，那种比例几乎可以选择忽略不计，大多数都是母亲一个人抱着孩子逗留在医院。 乔荞这点就挺感激陆卿的，至少陆卿没扔她一个人，家里都是陆卿在做支撑。 开车去上班，早上和胡雅芳一起吃的饭，处长正好也过来吃饭，顺嘴就问了一句。 “你女儿会翻身了吗？” 乔荞摇摇头：“不会。” 有养过孩子的，一听，这都多大了，竟然还不会翻身呢？生出来是小，不是说发育方面都没什么问题吗？那怎么现在还不会翻身呢？ 有同事也是好心，告诉乔荞应该怎么去引导孩子，不是乔荞不够上心，实在是因为每个孩子情况都不同。 陆卿叫女儿趴着，果而的小脸憋得通红，她最恨的就是陆卿让她这样趴着，小淑女对眼下这种情况表示非常不满，陆卿上手弹女儿的脑门。 “有本事你翻个身给我看看。” 果而试着想要翻过去，可惜力气不行，小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简直都能煎蛋了，陆卿还没停手呢。 “我倒是觉得有一种动物就跟你现在似的，好半天都翻不过来，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果而一点都不想知道。 陆卿给了答案：“乌龟，要不然以后爸爸给你起个小名，叫小乌龟怎么样？你看又贴切又好听……” 果而每次都差一点点要翻过去的时候就泄气了，挺着脖子，姿势保持的很是怪异，有点像是个小兽硬挺挺的挺着脖子，不一会儿脸朝下摔在床上。 巴主任过来给果而检查，这一看，哪里有这样带孩子的，赶紧的把孩子给翻过来。 “不能叫她这样长时间的抬脖子……” 今天是办不上出院手续的，明天办，巴主任也说可以出院了。 晚上乔荞给陆卿打电话，正说话呢，胡雅芳凑过来说了一句：“陆卿，我们科室晚上要聚餐，放乔荞一个假被？” 乔荞自己不想去的，女儿住院呢，她哪里有心情聚餐，虽说女儿现在是好了。 陆卿笑，答应的很爽快，陆卿愿意叫乔荞和同事多出去玩玩，大家一起说说领导的坏话多有意思。 乔荞一个科室的，没有到下班的时间就都走了，等处长回来的时候打算停一脚过去看看，一看整个办公室都没人了，人呢？ 乔荞是觉得和处长一起吃个饭没什么，有些人心里却不这样想，有些人觉得和领导一起吃饭很是拘束。 第二天上班，处长就问，怎么昨天没到时间都下班了。“我们去吃饭了。” 处长无语：“那怎么没喊我呢？叫我我也一起去……” 处长还愿意和他们一起出去吃个饭，结果大家还不愿意，你看这事儿闹的。 托光大群众反映，公务员的待遇过于好，乔荞他们很多的福利全部都被掐了，以前是过什么节，不管大节小节全部都有发东西的，发海鲜发水果，现在通通都取消了，也就剩下每月的鸡蛋和牛奶，这还得分单位，乔荞所在的市局才有这样的待遇，下面分局就连鸡蛋和牛奶都取消了。 孩子接回家了，因为前一次现在保姆看着孩子更加上心了，其实保姆挺难过的，她真是用尽心思照顾果而了，谁知道果而竟然会吐沫子，陆卿和乔荞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保姆心里会有自责，会多想，认为雇主是不是就觉得她偷懒了，会不会对她有想法啊，会不会想把她给辞退了，在这家干的真是挺好的，要说她偷奸耍滑了，她就是不干了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问题是她没有啊。一时之间倒是把保姆给弄的精神很是紧张，陆卿和乔荞根本就没有怪她，小孩子生病实属正常不过，怪不了别人，再说发病的时候是他们俩照顾的。 果而生病，蒋方舟也跟着病了一场，就熬夜熬的，年纪大了，身子骨跟不上了，就在医院陪了一宿第二天就躺下了，一直陆陆续续的没有好起来，就是感冒，感冒好了又感冒，给蒋方舟折腾的，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吃白粥吃的嘴里都起泡。 跟儿媳妇通电话：“你们多注意孩子，现在外面天气冷，别让孩子冻到了。” “妈你好点了没有？” 乔荞想去看，这不没抽出来时间嘛。 蒋方舟说自己没事儿，也别来看了，到时候在传染，今年的病毒挺强的，你看她是见好马上又严重，去医院都挂几次针了，就是不见好，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在传染给乔荞了，乔荞现在养孩子呢，蒋方舟希望乔荞干脆也别讲什么礼节了。 乔荞挂了电话，这大晚上的，张丽敏八点三十多打车过来的，她也不嫌打车钱多了，下车告诉师傅等她几分钟。 “得多长时间？多了可不行，我得回去。” 司机师傅也想拉，毕竟回去的路上肯定没有活，但是张丽敏要是耽误的时间多，他也犯不上，他这不是客人的专用车啊。 张丽敏说自己很快，拎着包就进去了。 乔荞还一愣呢，这么晚了，她妈来干嘛来了？ 张丽敏上楼去看看果而，确定果而挺好的，好个稀罕问乔荞：“你给孩子念叨念叨了吗？” 乔荞一头雾水，念叨什么？ 张丽敏就说小婴儿容易被吓到，不然哪里能一直好好的就突然吐沫子，这肯定是被吓到了，宁愿信有也别信无，当着孩子念叨念叨，孩子要是好了你不也没损失嘛。 张丽敏就觉得乔荞不懂这些，她是老人，自己带过孩子，特意过来就是想给果而念叨念叨的。 念了几句，又急匆匆的要回家，说是司机还在下面等着呢，等时间长人家不愿意。 “我一会送你。” 这屁股都没坐热呢，乔荞就想自己妈在坐会儿被，张丽敏却说不行。 “你就别折腾了，把孩子照顾好就比说什么都有用，我回去了，行了别送了。” 来的时候跟一阵风似的，走的时候又像是一阵风。 陆卿喝牛奶呢，改邪归正了，现在不喝咖啡了，果而不是有几天就是不愿意喝牛奶嘛，陆卿就要以身作则给闺女看，你看爸爸都喜欢喝，想喝都喝不上，你天天喝你多幸福你，端着杯子喝着热牛奶呢，对于张丽敏来不来走不走的，陆卿还是没有多少的兴趣，也不会主动去问。 “喝不喝？” 陆卿举着杯子送到乔荞的眼前，乔荞推开，她的体质喝不了牛奶，一喝后背就起痘，有时候脸上也跟着起，有时候觉得自己到了现在这个年纪，需要补充补充钙质了，结果喝不了牛奶，她也很无奈好不好。 “我不嫌弃你。”陆卿喝了一口，大义凛然地说着。 乔荞点头：“是，你不会嫌弃我，我嫌弃我自己。” 陆卿端着杯子上楼，坐在女儿的面前喝，果而就吧唧嘴，这孩子可好骗了，你吃什么她都馋，眼睛就只能看见你的嘴巴在动，哪怕里面没有放东西，很容易就上当。 “馋啊？馋自己去买去，你知道从你出生就欠了我多少钱嘛？” 陆卿详细的给果而算了一笔账，结果发现女儿对数字完全就不敏感，欠了自己这么多钱，她竟然还有心思想伸手要自己手里的杯子，真是一点都不愁啊。 “你就没有一点觉得不好意思？” 果而很是坦然的看着自己爸爸，星星眼的看着，卖萌。 陆卿这缺德爹，你说乔荞有个夏天穿的衣服，是网状的很是透明，里面需要做令搭配，陆卿就给果而头顶缠上了，把乔荞的口红给女儿画上了，你要是画得好看也就不说了，结果画的跟吃死孩子似的。 陆卿原本是想拿着自己的内裤罩在果而的头顶，超人都是这造型的，没敢给弄上去是因为什么？陆卿觉得内裤这东西吧，到底是有点脏，孩子原本就体弱，不能乱来，就没敢。 等乔荞披散着头发洗澡出来，里面可舒服了，穿着睡衣出来结果就看见女儿这造型了。 陆卿不会打扮孩子，他给果而弄的都是搞笑的造型，孩子到了乔荞的手里就正经多了，乔荞喜欢给女儿打扮，生个女儿的好处就是，你可以任意的打扮她，尽管现在有点难办，因为果而穿的衣服太有限了。 “明天叫人来家里给我女儿拍照。” 陆卿躺在床上，翘着腿看着果而，自己拍不够还得请人拍。 ＊ 陈元庆这几天活不是很好，那也不是天天都有活干的，现在又是冬季，加上小区里有不少的装修公司，人家和外面零散的力工都是有联系的，当然那些人要的钱比陈元庆要低，因为人家是长久合作，现在陈元庆就弄的一天可能一百块都赚不到了，相比较前面，现在则是有点陷入冰冷之中了。 陈元庆在回家的路上遇上赵春了，赵春是想避开，结果没来得及，倒是陈元庆一句话都没说，自己就走过去了，像是陌生人一样。 赵春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那这样不是更好，省得我还不好意思。 赵雪梅前夫的现任老婆撞到过赵雪梅去接妞妞，她不喜欢妞妞，一点都不喜欢，那不是自己孩子，她凭什么喜欢，回家就挑唆丈夫。 “我看赵雪梅总接妞妞，怎么孩子说我不好了？”又是哭又是闹的，就说妞妞肯定说自己是恶毒的后妈了。 这就是无稽之谈，就是闹腾，可惜妞妞她爸压不住这个后妈，老婆闹，怎么叫老婆消气，只能马上回自己妈家，堵妞妞，妞妞的奶奶就拦，根本拦不住，儿子长大了，身上也有力气了，抓到什么就用什么抽妞妞，谁都不敢上前，这混蛋东西，根本讲不通，你在被他给打一顿的也似乎犯不上。 “我叫你跑过去和你妈嚼舌根子，我今天就抽死你……” 妞妞又是哭又是嚎的，根本就不行的，她爸把她整个人都给扛起来了照着前面就砸，根本不会管会不会打坏孩子，反正这口气他得叫后媳妇儿出了才是。 老太太管不了啊，只能拍着大腿喊：“去找你妈，去找你妈去……” 这护着叫妞妞赶紧的跑出去找赵雪梅去，赵雪梅在婆家干活呢，黎明今天又拿了一个什么奖，赵雪梅都已经懒得去听是什么名头了，总拿奖，拿到她都觉得腻歪了，反正黎明的脑子就是好使，有什么值得好炫耀的，这还是带奖金的。 黎明的新手机到手里了，是乔荞给买的，当初乔荞就应了，还是给买了，黎明手机里有几张果而的照片，他就是觉得自己这样的年纪，身边没有和自己相差不多的孩子，果而是第一个，就比较喜欢。 手机放在一边，结果赵雪梅拿起来就看了，黎明眼睛都扫了过来，不过孩子没说话，黎兵都很少碰黎明的手机，赵雪梅也不知道找什么呢，黎明的奶奶从房间里出来，赵雪梅把黎明的手机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一脸的紧张。 “妈，马上就吃饭，饭做着呢。” 黎明他奶就有点不愿意，谁让你看孩子手机了？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分寸都没有。 “看什么呢？” 赵雪梅笑的有点不自然：“我就看看黎明手机上有没有女同学……” 赵雪梅看的确实就是这个，没起别的心思，即便是这样黎明他奶也觉得非常不爽，轮得到你来看吗？孩子爸爸还没说看呢。 “吃饭吧……” 赵雪梅在桌子上话不是很多，倒是黎兵今天话比较多，黎明爷爷要说话，被黎明奶奶踹了一脚，有点不太明白，这又是怎么了？ “黎明喝水。” 黎明奶奶把杯子递到孩子的手里，黎明接过去喝了一口，继续吃饭，赵雪梅就眼热，你看看这奶奶当的，连孙子喝不喝水都管。 黎明爷爷奶奶吃过饭就下楼遛弯去了，黎明今天没有别的事情就留在家里了，他手机里压根就没什么女同学的电话，就连同学电话都没几个，他的朋友都是比他大的。 赵雪梅和黎明在家，黎兵在卫生间里呢。 “黎明你过来看看，妹妹好看不？” 赵雪梅拿着自己的手机给黎明看里面妞妞的照片。 黎明这孩子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嘴巴特别直，直接开口就说了：“太丑了。” 赵雪梅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因为压根就没想到黎明会这样说，这是不是有点太缺教养了？怎么就可以直接说这样的话呢？多伤人？ 赵雪梅没有继续说下去，摔打了两下，黎兵出来她就恢复原状了，和黎兵准备回家，黎兵偷摸的给了黎明五百块钱，要就说黎兵这爸爸肯定就是亲爸爸，对黎明很是舍得，这是加班费，赵雪梅根本就不知道。 赵雪梅和黎兵回家，就看着楼梯上蹲着一个人，定眼一看不是妞妞能是谁。 孩子被打的这么惨啊，脸上彻底都花了，脖子那块青的特别的严重，头发被扯的乱七八糟的，赵雪梅喊了一声妞妞，把女儿抱在怀里。 “你怎么了？你爸打你了是不是？” 妞妞看着黎兵，就哭了。 “我爸打我，都要打死我了，妈救命啊……” 妞妞现在就特希望黎兵能帮自己出面，去把自己爸爸给打一顿，叫自己爸爸也能感受一下疼的感觉。妞妞也想叫黎兵去杀了自己爸，她再也不想看见自己爸了。 黎兵一看又是这样的状况，他真的不想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种事情。 烦的很。 “你和孩子今天晚上好好睡吧，我回我妈家了。” 黎兵马上就走了，他不给妞妞希望，他对妞妞也没责任，是你被打，大人看着都觉得挺可怜的，不过他能做的也就是心里同情同情，他没有立场去替这个孩子出头，他也没有义务，你说他自私说什么都行。 黎兵一走，赵雪梅就明白了，依旧是过去发生过的，明天女儿就得回去。 拉着妞妞进门，结果把孩子的衣服一脱，那给孩子打的，简直就是没人样了，就这样，赵雪梅也没想着说要去报警什么的，恨的咬牙切齿的。 “你爸就不是个人……” 妞妞想要的并不是母亲无意义的咒骂两句，她想要的是能让自己以后逃脱这样的生活。 黎兵回了自己妈家，黎明一开门还觉得奇怪呢。 “怎么又回来了？” 黎兵说想他了被，黎明笑笑，没一会儿黎兵爸妈就回来了，黎兵就说了，黎明爷爷奶奶不是听着不觉得可怜，可他们家没有义务，有些事情做不如不做的好，那孩子有亲奶奶，亲妈，谁都不想办法，轮不到黎兵一个半路出家的后爹去管。 “住是可以，偶尔来住一宿我们家很是通情达理，这没有问题，但是总住，这绝对不行。” 黎明奶奶的话就很明确，姓黎的对那个孩子没有任何的义务，想要孩子怎么样，你赵雪梅自己想办法去。 妞妞和赵雪梅睡了一个晚上，早上孩子就装生病，死活不肯去学校，她知道自己要是去学校她晚上就过不来了。 “妞妞上学的时间都到了……” “妈，我肚子疼，我肚子好疼……” 赵雪梅领着女儿去医院，结果医生说孩子根本没病，赵雪梅又带着去了另外的医院，结果说法还是一样。 妞妞见瞒不住，就求赵雪梅留自己，赵雪梅的选择和以前依旧是一样，她能做的就是带着女儿去找黎明，如果黎明可怜妞妞了，那黎家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黎明上课呢，班主任说是他妈找他。 黎明以为是乔梅，结果来的是赵雪梅，手里领着一个小女孩儿。 黎明这个时期原本对女孩儿就没兴趣，更何况是这样的女孩儿，就看了那么一眼，挪开视线。 “黎明啊，妈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墨迹来墨迹去，就是叫黎明帮忙说情，黎明讨厌赵雪梅就是这点，有时候她分不清她到底几斤重，办不成的事情她永远都在办，她永远都在把事情往糟糕的方向去办。 “妈，家里的事情我说了又不算。” 那是爷爷奶奶说的，找他一个孩子能起什么作用，黎明觉得无语。 黎明就不是很喜欢赵雪梅，更加不太喜欢和赵雪梅接触，在一个还有叫黎明觉得讨厌的是，赵雪梅在黎明面前总说乔梅的坏话，可能赵雪梅觉得自己做的很是隐秘，黎明听不出来她的挑拨，总提醒黎明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水性杨花的跟别人跑了，把你爸给踹了，根本就不要你，怎么对黎明不负责的，怎么对黎明不闻不问的，但是对乔梅有好处的事儿，赵雪梅是一个字都不提，比如乔梅给黎明抚养费，这些在赵雪梅的嘴里压根听不见。 黎明要是个五岁的小朋友没准也就被赵雪梅给糊弄住了，可黎明都这么大了，自己都明事理了，有些事情他不说不代表自己心里不懂，就是想给彼此都留个好印象，你看这人是陪着他爸的。 “你爷爷奶奶根本就不同意，黎明你看看妞妞被打的……” 黎明保持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 晚上黎明回到家里，他想和自己爸爸谈谈，总这样找到自己学校去，影响不是很好的，他不想插手管这些大人的事情，如果父亲愿意的话，那是父亲做的选择，他没有权力说不，但是站在他的角度上，他真的很难有什么感觉，这就是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黎明承认那个孩子被打的很惨。黎兵以为儿子要和自己说什么，美滋滋的，结果一听。 “什么时候去找你的？” “上午我上课，老师说我妈来找我了，妈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劝爷爷奶奶，爸我不想管这些事情，这是你们大人之间的事儿……” 一番话说的黎兵满脸的羞愧，黎兵没合计到赵雪梅又对着儿子下手了，总是骚扰黎明。赵雪梅不就是这样的个性嘛，记吃不记打。 黎兵觉得无力，回到家里，他先回来的，赵雪梅后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家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赵雪梅开上灯看着黎兵坐着呢，抽烟呢，赵雪梅马上就意识到了是什么问题，黎明肯定找他爸告状了。 “我让妞妞回去了，我知道爸妈和你的意思，我不会管的，黎兵你帮我出个主意行吗？我怎么能让他们不打我女儿？我实在没办法了，孩子总是被打，他们一不高兴就拿着孩子出气。” 154回 撕你面子 黎兵觉得如果妞妞没有赵雪梅这个妈，一定生活还是挺美好的，他不是女人不能理解女人的内心。 “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不认识任何的人，自己也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他就是个臭上班的，能有多大的能力，叫他拿钱给妞妞，他也做不到，你要说五百一千的，这黎兵能给掏，长期那是绝对不行的，他养黎明那是天经地义，养妞妞没有道理可言啊。 赵雪梅眼睛亮了亮：“黎明他老姨嫁的那么好，我们求求她，让她帮点忙……” 张嘴就来，说的就是赵雪梅这样的人了。 黎兵无语，你知道这个社会上欠钱好还欠人情债是最不好还的，原本黎明就亏欠乔荞的，那也就算了，毕竟是她外甥，人乔荞有理由来伸手管，现在叫他为妞妞去求乔荞？黎兵脑袋肯定没有短路，他也肯定不会那样做，他做了那就是给儿子背债呢。 “人家没义务，你也趁早打消这念头，要不我看你就出去租个房子和妞妞一起过……”黎兵终于说到正点子上了，黎兵心里就这么想的，你看你这女儿你就狠狠心咬咬牙为了她牺牲二十年，二十年之后说不定你就过不一样的日子了呢，黎兵是发自真心的，他觉得和人一起过还不如自己单过呢，结果这话听进赵雪梅的耳朵里，她是觉得黎兵在讽刺自己，赵雪梅抱住黎兵哪里能松手，她就是选择，那也是选择黎兵，顺带着继续和女儿黏黏缠缠的。 黎兵没管，黎兵的父母更加不可能去找乔荞，赵雪梅饶是脸皮再厚，她也不好意思直接上门去找，再说乔荞住在哪里她也不清楚，想从黎明的身上下手吧，孩子现在的态度就非常冷淡，该有的礼貌依旧有，如果家里没人，黎明压根不待，和赵雪梅保持开距离。 那妞妞只能回去，继续叫她爸打被，不然还怎么办，她这么小自己也跑不掉，一点出路都没有，更加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会可怜她，人生的未来似乎就看得见头了，她后妈依旧找茬，每个周末回婆婆家吃饭，先是妞妞的爸爸到家，让妞妞的奶奶给做饭，做好了饭得三请四请，不请人家还不来吃饭，头一趟妞妞去请，没给请来，第二趟就得老太太去请，没办法，谁叫儿子混蛋了。 这个周末妞妞去请后妈回来吃饭的时候，后妈打麻将的，人在麻将桌上呢，她就非常不喜欢妞妞这孩子，嘴笨。 见到人你倒是喊声，叫声妈或者叫声阿姨，苦着一张脸就瞅着她那样都肯定得输钱，天生面苦。 “不吃，你赶紧走。”后妈扔出去一张牌，结果给人点炮了，输的还挺大的，想抽烟结果又看见妞妞跟傻愣子似的站在原地，直接就火大了：“你还不走，你方我方的还不够是不是？谁让你来了？” 这就闹腾上了，结果这后妈就往回打电话，妞妞她爸回来的那叫一个快，进了屋子里，邻居一看就是又要打孩子了，可怜孩子也没有办法，谁也劝不住干脆就都走了，妞妞她爸满地去找棍子，逮住哪里就打哪里，要是跑打的更加的狠，反正心里也知道这东西打不死人，妞妞的后背上腿上胳膊上全部都被打的一条一条的，棍子轮到身上一下子就肿起来了。 孩子的哭声这个凄惨，后妈越是听越是不解恨，坐在一边。 “你还有脸哭？我告诉你，你把你家的这个丧门星给我弄走，我一点都不想看见她……” 妞妞想去找赵雪梅，赵雪梅就连门都没敢给开，为什么？黎兵不是说叫她出去租个房子带着妞妞过嘛，又怕了，谁都觉得赵雪梅的个性是以后还会犯，结果这回赵雪梅是彻底狠下心了，妞妞在外面坐着，愣是灯都没开，她就在屋子里装不在，黎兵肯定不会出声的。 ＊ “小美女……”乔荞给女儿买了一个蝴蝶结发带，省得女儿没头发，亮点都在头顶了，粘好两边的带子，抱起来这个亲：“果而好不好看？” 果而也看不懂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对这个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乔荞把女儿放在床上让她趴着，趴一会儿，果而抬头不耐烦这样的姿势，这丫头就是不喜欢趴着，瞪着腿儿，乔荞又给翻了过来，果而是有点要翻身的意思，不过总翻不过去，动来动去最后又动回来了，眼看着就差一下就能翻了结果功亏一篑，她是这样的选手，不过好在的是，孩子不气馁，自己是当成玩一样的，啊啊啊的对着上面说话，说的这个不亦乐乎，小嘴一动一动的脸上的表情可丰富了，据乔荞观察，她应该是在和棚顶沟通呢。 果而自己肯定不会感觉到挫折，但是架不住有个神爹，陆卿上楼就看着女儿在哪儿憋着气儿就是翻不过来，陆卿躺在一边，乔荞以为他是要休息被，你总不能叫人不休息吧？结果陆卿学果而，他这么大的人翻身肯定容易，陆卿就翻给果而看。 “你说当初我要是知道你妈这样的智商，我肯定不能和她结婚，现在害得我女儿翻身都翻不了……” 乔荞：…… 果而一开始看的还挺高兴的，觉得爸爸挺好玩，不过小脸越来越沉，慢慢的表情就纠结了，五官都要往一起挤，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乔荞还没弄懂呢，果而哭了。 乔荞以为是尿了，过去摸，也没有啊。 陆卿轻飘飘地道：“她是惭愧的。” 纯属是被气的。 乔荞无语。 “那爸爸的智商这么高，怎么孩子没遗传到呢？我是笨啊，你不是聪明嘛？” 陆卿把果而给抱起来，对着女儿挑挑下巴：“你好意思哭啊？我要是你我就放声大哭，好丢人呀。”对上乔荞的视线：“我在聪明也改不了你不聪明的事实。” 乔荞不合他抬扛，抬不过他，聪明就聪明吧。 果而又哭了一场，可能几乎没有一天是不哭的，有时候一天得哭好几次，晚上果而心情很是不爽，没用自己爸爸撩就哭出来了，陆卿手里拿着一个小盘子，放在女儿的下巴下，果而挺好奇的，哭声就弱了，蒋方舟这是好了才过来看孙女，心里挂着不放心，推门进来手里给孩子冲的牛奶，就问陆卿：“你干什么呢？那个盘子放孩子的下巴干什么？” 陆卿解释：“我看她能哭出来一斤眼泪不，孩子她妈天天跑步，说是要流一斤的汗减肥，我每次看她都没达标，这估计是和姑娘商量好了被，叫姑娘帮忙给出点汗……” 蒋方舟上手打了陆卿一下，用的力气挺大，你说多大的人了，说话怎么就这么不着调呢？还拿着盘子给孩子接眼泪，你还要干什么？ “果而在奶奶这儿啊，你爸爸要是在欺负你，奶奶就打她……” 果而马上就乐了，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觉得解气了，陆卿飞着小眼刀子。 “小没良心的，你看爸爸被打你就高兴是不是？” “你干什么？”蒋方舟护着孩子，瞪着儿子，陆卿摸摸鼻子，转身就下楼了，蒋方舟看不惯陆卿把孩子弄哭，谁家的孩子都恨不得一点别哭，你说摊上这样的爸，孩子哭能掉金子啊？ 乔荞幸灾乐祸。 “被训了吧，我看你就是闲的，被训得好。”乔荞拍拍手。 陆卿看着乔荞手里的水果，用鼻子冷哼：“这还叫减肥，我看你一天吃这么多的水果，你不胖谁胖。” 乔荞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我哪里胖了，我怀孕胖的分量都掉回去了。” 医生也是说一般怀孕的体重会在六个月内全部收回去，收回去没生孩子之前，除非是月子里补充大发了，那要是天天各种补肯定会发福的，乔荞怀孕的时候吃的很健康，很少去补，挺幸运的就是，没人逼她吃什么东西，主要那时候她没奶，在吃多少孩子依旧喝不上她的，所以大家干脆也就放弃她了，在一个婆婆也不逼着喝什么，月子中心的人怎么给坐，蒋方舟都可以的。 陆卿摊手：“还是有肥肉……” 乔荞气恼：“我看我身上也就胸前这块肉多，我应该都减平了，就剩两葡萄粒。” 陆卿无所谓：“反正难看的也不是我，你不用威胁我。” 乔荞冷笑：“呵呵，反正也不是留给我自己自摸的……” 陆卿：……她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犀利了？ 乔荞就说陆卿也不瘦，陆卿反驳说自己身上哪里胖。 “看看你这个腰……”乔荞作势摇摇头。 未婚的男性和已婚的就是不一样，乔荞挺喜欢那种纸片子人的，最好风一吹人就给吹跑了，谁比较符合乔荞的审美观念呢，黎明。 黎明这孩子身高现在已经达标了，那腰身那个细，乔荞就喜欢男孩子有着这样的腰身，穿上衬衫和西装裤你就知道好看不好看了，腰形好看，在乔荞的眼睛里，这样的男孩儿将来一准都是美男子。 陆卿不服气，他觉得乔荞审美有问题，非常有问题，你出去打听打听，你看看几个男人会认为那样的腰身叫好看？那是弱不禁风好不好？是不够壮好不好？是营养不良好不好？有几个男人愿意自己是那样身材的？陆卿觉得自己这样的才叫做匀称，这才叫做衣架子，他不胖也不是很壮，刚刚好，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自己夸自己呢，乔荞也听够了，反正每天和自己睡一张床，天天睡也睡够了，看够了，踩着拖鞋撇着嘴就上楼了。 “我说你撇嘴是几个意思？不赞同我的观点？”陆卿质问。 “我就喜欢弱不禁风的，我就喜欢营养不良的。” 乔荞继续往上踩台阶，陆卿扔出来一句。 “总比你腰好，软的跟豆腐似的……” 女人身上的肉都是松松软软的，就乔荞这样的就应该扔出去每天跑五六个小时，身上的肉就硬了。 乔荞冷哼：“我腰不软，能做高难度的动作吗？有本事你躺在下面做一个给我看看……” 陆卿：…… 他觉得今天乔荞是超常发挥啊，平时没有这水准的，说的他哑口无言的。 果而这就一直没办，陆家都等着呢，陆老太太也过问了几次，是想叫乔荞把孩子给抱回来，虽然是个女孩子不过到底都生了，抱回来大家热闹热闹，这都多少个月了，身体再不好也好了吧。 陆必成一口就给回绝掉了，孩子前几天才吐沫子进医院住了好几天，这么远肯定不能折腾孩子。 “她爸妈都忙，没人带着回来。” 陆老太太放下饭碗：“那就让人去接，我一面还没看见呢。” “愿意接你自己去接吧。”陆必成直接摔筷子了，这么小的孩子就非要折腾孩子，你看能看出来什么？就是逗逗，要是住在附近，说抱过来这也就抱了，这么老远的就为了看一眼，你看了你心情是爽了，孩子呢？折腾感冒了，生病了谁负责？ 陆老太太想看，想叫别人去接，可家里的人谁都知道果而这身体情况，谁敢接？真的出事儿谁负责？再说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所以陆老太太叫接没一个人应声。 “我现在就是老了……” 陆必成这回倒是没说什么，起身就走了，省得留下来自己也生气。 陆卿他奶奶来电话，乔荞没接，她一个外人怎么推，一想就知道是为了什么，就算是猜不到陆家的事儿她不想参合，陆卿接的，陆卿肯定不给他奶面子，这是真的一点都没给，说什么都不好使，想看孩子你们过来看，我不能带回去给你们看。 “那我叫你老姑陪着我去看看孩子……” “我老姑来，我不欢迎。” 老太太皱着眉，这说的是什么话？ “李妍和李哲都被我老姑弄成什么样了？自己的孩子我老姑都不上心，我可不认为我老姑能喜欢果而，到时候来我家里说女孩子怎么怎么不好，我女儿小听不得这些话，我听我爸说之前我姑父和我老姑闹离婚，又从我爸手里要走一套房子……” 陆卿就跟陆老太太算钱，算得明明白白的，谁都别把谁当傻子，这些年这是因为陆必成能挣钱，怎么回事儿你们心里清楚的很，陆卿说的非常的不客气，陆老太太赶紧就打岔，她不喜欢听陆卿讲这些，不然就是自己的孩子不对了，她就要低气了。 “我不去了，省得来回折腾，我这个年纪也折腾不起，等孩子身体好点抱回来吧……” 陆卿没完了，就数落陆海萍这些年靠着陆必成，陆必成又不是陆海萍的父亲，陆卿讲话很不留情面，直接就是批评自己老姑。 “我觉得姑父有今天都是姑自己作的，多好的男人到她手里最后都落不到好，我和李哲见过面，你知道李哲说什么吗？” 陆老太太觉得在怎么样关系不好，亲生的母子都是亲生的，那以后李哲还是会孝顺陆海萍的。 “说什么他们也是亲生母子。” 陆卿冷笑那就看看吧，李哲高中之后念书的钱都是自己赚的，自己养活自己，有多辛苦只有他清楚，现在养活李妍，李哲就说将来娶老婆绝对不要陆海萍这样的，也不要家里有亲戚很本事的，省得仗势欺人，他这辈子都不会跑到他妈的身边去待着，将来陆海萍年纪大了就往养老院一送，也算是还了他们的母子之情，当时李哲在陆卿的面前又是哭又是嚎的，李哲从来没这样失态过，对陆海萍都恶心坏了，一件一件细细的说，从小到大的都说，就说陆海萍讨厌他和李妍，李哲和李妍都是不到一岁就开始上幼儿园，陆海萍说没时间管孩子，却颠颠的去帮文青接曹一凡，那孩子看在眼里，小时候不说，长大能不记恨吗？ 蒋方舟觉得这孩子挺苦的，给叫过来吃过一次饭，那次气氛就别提多不好了，李妍没哭，眼泪早就哭干了，为陆海萍哭，还是算了吧，她觉得她妈如果有一天死了，她一定会笑出来的，真心的，哭的最惨的那个人应该是曹一凡吧。 李妍这丫头现在多少有点偏激，满嘴就一口一个希望她妈早点去见上帝，蒋方舟就劝，说不管对着好不好，叫外人听见这话，都会笑话你的，你当女儿的诅咒母亲，你说别人听见是什么感受，李妍听不进去劝，反正兄妹俩现在就是抱成团。 陆老太太挂了电话，忧心海萍，海萍这个死丫头就是笨，把儿子女儿都给得罪了一个遍。 李妍给果而买了一套强生的婴儿套装，孩子手里其实也没有多少钱，爸爸呢现在就是豪赌，不管不顾的赌，大不了就是一死被，可能也是活够了，妈妈呢就跟没有似的，李哲才能赚那么一点外快，他自己还念书呢，还得供妹妹念书。 乔荞收下来的时候心情很复杂，这样来看，她妈确实算是比较能看的了，要是摊上陆海萍这样的妈，估计她们姐三儿都饿死了，或者去大姐上要饭了。 “下次别买这些了，听见没有，家里都有。” 李妍笑眯眯的，说知道有，但这是自己给买的，意义不一样。 “果而看见我了吗……” 李妍挺喜欢果而的，到底是小孩儿，现在是好玩的时候，果而看见李妍也不觉得陌生，不吝啬的送了一个笑容，李妍伸手去逗。 蒋方舟正好过来看看孙女，就撞上了，死活不让李妍走。 “一会儿一起出去吃个饭，李妍不能走啊，舅妈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李妍说自己学校还有事儿呢，蒋方舟故意摆脸色：“怎么和我吃饭就有事儿啊？不行啊，必须去。” 蒋方舟不是要故意耽误孩子的时间，孩子总是在血胸吃饭，伙食能好到哪里去，你说李妍这孩子懂事也早，估计舍不得吃太好的，蒋方舟挺不喜欢陆家的人，那对陆海萍就更加不用说了，但是孩子是孩子，孩子挺可怜的。 乔荞开着车，李妍和蒋方舟坐在后面，蒋方舟一句陆海萍都没提，省得孩子觉得尴尬，李妍这明年也快了，蒋方舟就问问，孩子想往哪里考，李妍给出来的答案叫蒋方舟一愣。 李妍的成绩挺不错的，上一本虽然有点勉强，但是发挥的稳当还是能上去的，可李妍自己说要念师范。 为什么念师范李妍自己心里早就想好了，当老师肯定会有出路，未来找工作也会比较容易，不然念的专业不好，报考的时候她也不是很懂那些，李哲的专业就不是很好，现在都为将来毕业工作发愁呢，李妍不想拖她哥的后腿，那只能自己一毕业就能马上找到工作，不然她毕业找不到工作，李哲在谈恋爱，谁女的一看这还有小姑子要养，谁能干。 蒋方舟听完心里觉得特酸涩，这才多大的孩子，就连以后李哲找对象，和未来嫂子的关系都想到了。 这孩子的心太细了。 乔荞觉得每个孩子的家庭都不一样，每个孩子面对的未来也都不一样，李哲和李妍照比着黎明那就差多了，黎明至少爷爷奶奶爸爸都管，有什么都是紧着他来，未来黎明压根不用考虑，似乎未来都是一片光明。 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李妍洗衣服洗的特干净，把自己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看果而要是果而尿了，也会上手帮着去洗，这么大点的小孩儿，这么懂事的倒是少见，李哲也当着乔荞的面说过，他衣服有时候不爱惜，李妍去他学校，都给洗了，李哲一个寝室都认识李妍，还开玩笑说将来娶老婆就娶李妍这样的，肯定会持家过日子的。 除了对陆海萍有点偏激之外，这孩子几乎都挺好的。 到了地方，要的包间，蒋方舟等快要吃完了，才开口和李妍说，蒋方舟的意思，你念书的时候就别合计钱的事儿了，你要真是缺钱，那你陆卿哥手里不差钱。 “舅妈我……” “李妍啊，你先听舅妈说，我也讨厌姓陆的，但是女孩子得对自己好点，不是说这样不好，你现在就得看未来的出路怎么样，别先直接下了定义就说要去师范，到时候再看，大学的费用你就当跟你哥嫂子借的，你嫂子有钱……”蒋方舟嘴里说的嫂子就是乔荞。 乔荞开口：“对，我有钱，你先借着，将来工作了再还，那果而等以后我和你哥都没了，还要跟你走呢，是不是……” 吃完饭回家陆卿都回来了，在沙发上看报纸呢，果而睡觉了。 “和我妈出去了？” 乔荞脱鞋。 “嗯，李妍来了，一起吃个饭。” 陆卿对李妍也是没说的，觉得这也是自己妹妹，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我们家果而是人见人爱……”乔荞美滋滋的说着。 陆卿白了乔荞一眼：“你也得看看果而的爸爸是谁，因为她有这个爸爸她才是人见人爱。” 乔荞装吐的样子，能不能别总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 乔荞上班，上午主任叫她开车出去一趟，取点东西，叫乔荞和郑梦琪一起，那乔荞不能对主任说，我俩待在一起不合适，这不是工作的态度，去就去呗，等回来的时候东西拿回来了，郑梦琪不知道怎么弄的，就被主任好一通数落，主任轻易都不发火，这次火大了。 郑梦琪都哭了，跑出去了，大家也是纷纷议论，怎么弄的？从来没见过正主任发这么大的脾气。 乔荞和郑梦琪一起出去的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问题乔荞自己也不知道，就拿东西，回来郑梦琪就被训了，乔荞还一头雾水呢，拿东西不可能会拿错啊，再说如果训郑梦琪自己也跑不了的。 郑梦琪邮一份单据，主任叫她用顺风，送过去的时候那边的便利店很忙，往北京邮的两张单据，结果对方就给弄错了，那人干活也是毛躁，竟然没问，这事情错大发了，正主任能不发火嘛，郑梦琪就倒霉了。 主任的脸一撂下来，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今天气压有点低。 乔荞更是夹着尾巴做人，少惹为妙，一看主任就是气不顺了，说不定又抓到谁了。 中午出去吃饭嘛，处长和正主任就走一排，正好乔荞在前面，你看她走那两步，自己慢吞吞的。 处长就出声喊她了。 “小乔……” 乔荞一看不好，怎么处长和主任都在呢，还撞枪口上了，主任今天心情可是有点不好的，正主任的脸不是还拉着呢。 “处长和主任也去食堂吃啊？” 一脸的乖顺，不怪处长和主任都喜欢乔荞，有时候吧，乔荞挺会拍马屁的，这是外人来看，其实乔荞就是二嘛，别人看见领导就恨不得掉头跑，乔荞觉得领导也是人嘛，还会偶尔开两句玩笑。 “是啊，一起走吧……” 乔荞无语，只能跟着走，那一起进来的，处长开口说，让她一起吃，乔荞好意思去别的桌子吃吗？ 进了食堂里眼睛就跟雷达似的到处扫描胡雅芳人在哪里，雅芳有事儿，中午回家了没在，乔荞只能和两个老男人一起吃了，处长一看乔荞这盘子，说了一句颇为搞笑的。 “胃不小啊。” 乔荞这食量可不低，乔荞整个人石化，她吃的量觉得刚刚好啊。 乔荞晚上不敢多吃，所以中午就尽量让自己吃的好点在好点，晚上有时候随便吃个地瓜或者啃个玉米，要不然就是吃个水果就完了。 “我这是一天就吃一顿丰盛的……”乔荞虚弱的小，她吃的一点都不多，真的。 主任依旧拉着老脸，今天就是不爽到底了，给乔荞也没有好脸色看，处长就看玩笑，说正主任的脸跟长白山似的，那谁做错了就让她改，说两句就得了，你气成这样有什么用，下次派个稳妥的人去就得了。 郑梦琪正好端碗准备回去，看见主任她就想躲了，觉得丢人，就听见这么一句。 主任下午叫乔荞明天去分局检查，这是好差事，谁都愿意去，就落乔荞的头上了，乔荞说句实在的，她真没有说什么，不就是被领导强迫一起吃了个饭嘛，她也没拘束，都吃了。 郑梦琪在卫生间里好一通哭，李姐就安慰。 “别哭了。”李姐和郑梦琪关系还算是不错，主要两人没有什么冲突。 郑梦琪一边哭一边就说，中午就听见处长说的那句话，乔荞肯定是背后说什么了，要不然处长不会这样说的。 “她怎么就和我过不去啊，我什么都比不上她，饶了我不行吗？” 李姐无语，貌似乔荞也没怎么着你，那处长和乔荞好像多少有点什么关系，主任对乔荞好又不是一天两天的，或者说主任对谁不好过，主任对着谁都是好脸色，你说对乔荞偏心吧，也挺不公平的，乔荞怀孕的时候那时候因为请假，主任没少给脸色看。 郑梦琪好一通哭，等回科室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谁不知道她哭过了。 乔荞接水，就被郑梦琪狠狠撞了一下，手里的杯子没拿住，乔荞也没合计有人能来碰自己，加上自己拿杯子也确实没拿住。 啪地一声，李姐知道郑梦琪要跟二乔过不去，看郑梦琪哭的那个时候说的话就知道了，赶紧打圆场。 “小郑啊，你过来和姐说两句话……” “这力气也忒大了点……”乔荞抿了抿唇，是不是故意的，这还能看出来。 你说她和郑梦琪之间，乔荞自认自己真是没找过茬，可郑梦琪就偏偏和她过不去，今天这事儿不怪她吧？这么一下子装过来，她觉得肩膀都疼了。 “我告诉乔荞，人不会一辈子走运的，别以为自己嫁个有钱的丈夫就怎么样，吃亏还在后面呢……”李姐愣是就没拽住郑梦琪，郑梦琪对着乔荞就是一通骂，她骂人她自己还哭了，不依不饶的：“我是离婚了，我是没找到有钱的了，可我也不丢人，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乔荞伸出手叫郑梦琪打住，谁都不欠她的。 “你说话之前请你先过过脑子，我说过你一句闲话吗？平时上班我和你几乎不打照面，都是你主动和我说话的吧？” 她没惹到她吧？她干嘛哭成这样，好像自己欺负她了一样？ 郑梦琪犹自不觉得，牙咬得很响：“对，是我死皮赖脸的和你说话，你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做的事情……” 这话说的越发的不顺耳了，乔荞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可架不住这人嘴上不依不饶的，怎么自己就理亏了吗？ “你要是这样讲话你倒是说说看，我做什么了？” 乔荞和郑梦琪就对上了，李姐拉郑梦琪，这头胡雅芳赶紧拽乔荞。 乔荞郁闷，很郁闷。 “平时在我背后说闲话，我不是不知道，我只不过不爱追究，嘴张在你的身上我不能叫你闭嘴，你爱说什么随便你，我又不怕你说……” 她嫁得好不好这和郑梦琪有什么关系？至于叫郑梦琪这样吗？动不动就酸两句。 “我说什么了？你别诬陷我。”郑梦琪喊。 李姐拽郑梦琪：“一会儿主任出来了。” “出来就出来了，我知道你和处长关系好，你不就是个臭二婚的嘛……” 乔荞坚决不能让分了，二婚怎么了？太可笑了，你自己不是二婚吗？你一辈子不打算结婚了吗？ “你真可笑。” 乔荞推开胡雅芳，雅芳要说什么，乔荞拍拍雅芳的手，转头看着郑梦琪：“和你说话我都觉得侮辱我智商，你爱怎么以为就怎么以为吧，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没有主动和郑梦琪说一句话，都是郑梦琪主动的。郑梦琪是连推被拽的被拉出办公室外了，屋子里的都在安慰乔荞，叫她别和郑梦琪一样，郑梦琪这不是有压力嘛。 “你说多可笑，我嫁得好也不对……”乔荞气的无语了，那你嫁不好别人就不能嫁的好了？ 这是不是有点过于霸道了？ 胡雅芳叹口气：“算了，别和她一样的，叫领导看着影响也不好。” 这么大的事儿，主任不可能不知道的，知道了之后找郑梦琪谈话，都一个办公室你闹成这样准备做什么？人是他说的，难道她做的对了吗？你知道捅了多大的篓子，到现在主任这口气还没发泄出去呢。 郑梦琪就一直站着也不吭声，她要是嫁个有钱的人，现在就能甩一句，我不干了，不就是一份工作嘛，我不缺这点钱，不在这里受气了，可惜运气就是觉得差了一点。 这就算是彻底闹僵了，撕破脸了。 乔荞情绪多少也是受了点影响，下班的时候拎包要走，结果…… 郑梦琪冷哼着：“以为自己是出来卖的，大冬天的穿丝袜……” 这就是要和乔荞过不去了，乔荞肯定是好美的，有些大衣光腿穿那真是好看，车里有空调单位有空调，平时走路实在是没有多少机会，也冻不到她，腿上还有暖宝宝呢，乔荞吸口气，她现在真是很想和郑梦琪打一架，她真的令人太讨厌了。 “乔荞……”胡雅芳搂着乔荞，硬给搂走的：“你和她生什么气，她现在就是一条疯狗看见谁咬谁，自己事儿没有办明白，当她是在放屁，有本事她也穿被……” “我好郁闷啊……” 雅芳拍拍乔荞的肩膀表示自己懂，被人骂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谁让摊上这样的同事了。回到家，情绪有点不是很好，陆卿吃饭呢，乔荞坐在一边，就把在单位发生的事儿讲了，陆卿很淡定，男人肯定不如女人激动的快。 “这有什么可气的，她是羡慕你嫁得好。” 陆卿搂着乔荞，倒是没说别的安慰的话，这样的人就直接无视就好了，理她做什么，好多人都是见不惯别人过的好的。 等在上班的时候，乔荞看见郑梦琪也直接无视了，郑梦琪看见乔荞也绕路，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早上吃饭乔荞在下面吃饭，郑梦琪来的晚，进来一看乔荞在食堂里呢，转身就出去了，中午她倒是比乔荞来的早，她以为乔荞也不会吃呢，结果乔荞还是进去了。 郑梦琪和大师傅聊天，就说有些人就是两面三刀，这么多科室的人呢，大家都吃饭，知道的情况的还好，不知道的情况就有点迷糊了，这是说谁呢？不过越是听越是明白了，嫁的好的，整个院子里，那当属乔荞了，二婚也符合啊。“运气好咱们比不上，发贱发嗲谁都比不上，得得瑟瑟的开着这车来单位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知道你老公有钱，谁知道你老公是干什么的，成天的这个那个的，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一身的a货……” 胡雅芳叹口气，这还没完了，你痛快两句嘴就得了。 乔荞打着菜，路过的时候狠狠照着郑梦琪撞了一下，眼神很是犀利，郑梦琪被吓住了，乔荞对着谁都挺温和的，脾气在单位也是嬉了嬉了的，突然就变脸了，郑梦琪真不敢和乔荞干一架，也就是痛快痛快嘴，想恶心恶心乔荞。 乔荞端着盘子，胡雅芳挑着眉头。 “行了，出去吃吧。” 把乔荞给拽出去了，这样的气氛还吃什么，不赌气就不错了。 雅芳是个能谈话的好姐姐类型，安慰乔荞也是一套一套的。 “你得理解她，好不容易要再婚了吧，结果男的那么有心眼，你就同情同情她吧，叫她痛快痛快嘴吧……” 这事儿在单位根本瞒不住的，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傻子呢？一开始是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儿，那过后能不传出去嘛，所以才说郑梦琪笨，你有理吗？怎么说你都是没有道理的，最后受到影响多的也是你自己，你也说了乔荞和处长关系不一般，这不是傻嘛。 “我就倒霉，我就惹到她了……”单位不是没有离婚的，也绝对不可能就只有乔荞和郑梦琪两个，那其他人怎么就没事儿？乔荞叹口气，怎么就碰上这个疯子了，这个倒霉。 “行了行了，吃饭吃饭，有病不理她。” 乔荞拿着筷子，恨恨地戳着菜：“她下次试试看，我是发现了人要是老实，她就是往死了欺负你……” 要自己真是爆发了，郑梦琪不见得敢继续这样，不就是觉得她是软包子嘛，下次她试试看，她自己不要脸，就撕她面子。乔荞觉得自己脾气就算是够好的了，一次又一次的，干什么呀。 155回 家宅不安 “报考的事情之前因为生孩子耽误了，今年准备考？”正主任看着乔荞进门，让她坐在对面，局里呢现在是有这个意思想提拔乔荞，不过具体日期这谁都说不出来，看机会机遇吧，机会来了是挡也挡不住的。 乔荞就知道主任这么严肃找自己谈话，就肯定是有事儿。 “去年原本是准备考的，事情太多，嘿嘿……” 乔荞说的有点心虚，事儿真是太多了一连串也没有心思放在考试上面，今年想考吧，可摆在眼前有一个难题，原本就是陆卿在负责果而大部分的事情，就连果而住院自己都上班，现在她往上考还继续叫陆卿付出？ “那今年就准备准备，学历上还是要有上升的空间，这本科我们院里一抓就一大把……” 这个学历肯定是不成的，还得继续努力努力。 乔荞点点头，主任知道郑梦琪和乔荞闹开了，他不能公开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但是私下更关照乔荞一点肯定是有的：“准备考哪里？” “打算考东财。” 主任点点头，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努力吧。” 乔荞带上门从里面退出来，肩上的压力一下子就变重了，书都扔多久了，现在捡起来考，她真心觉得自己要考砸锅，其实她自己本人一点野心都没有，只是领导说，你需要考，她才想去考的。 晚上回家和陆卿说了，陆卿表态：“这是好事儿啊，考呗。” 乔荞没好气儿的看着他：“考呗，看看你说这话说的真是简单，我考得上吗我？我觉得要砸锅。”乔荞觉得这个可能性太低了，她不爱念书，对念书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好不容易毕业工作了，闲散惯了，紧张不起来了。 陆卿呛了一口，起身去倒水，别有深意的盯着乔荞看：“你还真是有出息，还没考呢就开始给自己泄气了，有多难啊？不就是一个硕士研究生多难？” 乔荞撩头发，将身上的大衣扔到床上，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袜子，拖鞋是白色的，脚蹭在拖鞋里。 “考试对你来说很简单，对我来说很难。” 她对这个真是没有太大的把握，说实话考公务员的那时候是憋着一口气，有动力，现在没有了。 有老公有孩子，能不能升上去对于她来说不是那么重要，她就是想随随便便的混混日子，她当不了领导也领导不了别人，自己不把自己给领沟里去，她就对得起自己了。 “试试吧，行就行不就算了。” 陆卿觉得也不是那么重要，就当成玩吧，就算是考上了，也不能马上升职，还得观察综合观察。 “知道吧，现在学费多贵，要四万多，早知道我毕业就接着念了，那时候多便宜……”乔荞叹口气，贵了太多了，照比着自己念大学那时候的钱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财迷，你考上了，老公给你出这个钱。” 乔荞就知道家里有人大腿粗，财大气粗嘛。 果而去医院检查身体，陆卿抱着果而去的，乔荞负责拎包，乔荞抱不住孩子，她胳膊没劲儿，你看看那模样也就摆着给外人看的，用陆卿的话说，中看不中用，检查完身体，巴主任把人带到办公室休息厅，买了个小蛋糕，说是庆祝庆祝，孩子不是挺简单的嘛。 “也不是过生日，也不是特殊的日子，怎么就庆祝上了？”这里面别是有什么别的文学吧？ 巴主任就和乔荞交实底了，她已经准备离开这医院了，被别的医院挖走了，对方给的待遇很好，开出来的条件很是诱人，她过去之后依旧做现在自己做的这块儿，专门负责。 “孩子以后看病你要是觉得这里没有人比我了解的详细，你也可以来找我，我随时欢迎。” 巴主任看着孩子，她的荣誉多少也算是这孩子给换回来的，她喜欢果而那是真心真意的，人嘛肯定是对自己有利的更加关心一点，就像是果而出院的时候的费用，是巴主任在其中帮着周旋减免了将近九万块钱，是这孩子的父母不缺这个钱，后期出生的双胞胎也一样的上了新闻家里条件论能力肯定是比不上乔荞和陆卿的，为了要那对孩子就花了不少的钱，后来孩子出生又一直生病，在那两个孩子的身上巴主任就选择袖手旁观了，那孩子生出来就有活的*，而果而生出来是不具备能活下去的希望的，这是她从阎王手里给抢回来的，意义不同，对待自然就是不同。 乔荞说了两句恭喜，也有问去哪里的医院，巴主任换的医院不如这里的医院出名，或者说不是个太好的医院，乔荞觉得人应该是往高处走的，水才是往低处流，也许巴主任有自己的考虑吧。 带果而去那个医院看病，这是乔荞不会考虑的，那边的硬件软件设备都比不了这里。 果而今天披了一个红色的斗篷显得精气十足的，看见谁都给面子的笑。 陆天娜的肚子慢慢已经显怀了，甚至已经确定了孩子的性别，天娜这一路走的算是很顺畅，怀的是儿子。 蒋方舟背着天娜，自己心里偷偷的想，想怀儿子的没怀上，其实天娜怀不怀儿子对她影响都不是很大，那叫老来子无论男女秦峰都会喜欢的，陆卿这边…… 算了，做人得知足，有个孙女就不错了。 ＊ “陆卿，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陆卿坐在咖啡馆里喝咖啡的，现在晚上十点多了，他和乔荞说好了他想出去喝一杯咖啡叫乔荞先睡，他等孩子睡着了就出来了，刚送走朋友，和朋友坐着闲聊了一会儿，结果曹一凡的电话进来了。 陆卿缓缓端起来杯子，听着电话听筒里曹一凡着急的声音，挑起唇角。 “嗯？” “陆卿你能出来接我一下吗？” 陆卿放下杯子：“啊？我这电话的信号不是很好，你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陆卿关机，将手机扔在桌面上冷笑，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不去求助家里人却要来求助他这个外人？ 曹一凡是真的想找陆卿求助，她没有别的办法，家里人不在上中，她就是想找都没的找，钱包和钥匙掉了，她穿的也不多出来买东西现在回不去了，脚上还穿着拖鞋呢，现在降温降的厉害。 在给陆卿打电话，陆卿直接关机了，一凡不断的按着号码。 天娜都已经睡下了，秦峰还没回来，陆天娜的手机作响，她动了动，撑着头抓过来电话放在耳边。 “喂……” 陆天娜叫司机送自己过去见曹一凡的，曹一凡有点狼狈的在便利店里，她出去就能冻成冰棍，那冷呀，只能厚着脸皮跟店主说自己就待一会儿，一会儿有人来接自己，外面气温实在太低了。 陆天娜下车，曹一凡看着有车停在外面，天娜结婚她压根都不知道，还以为是陆卿的司机送天娜过来的。 陆天娜递给曹一凡一千块钱：“找个酒店去住一个晚上吧。” 曹一凡接了过来：“谢谢你了天娜，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曹一凡说的完全就是客气话，陆天娜却一反常态的接了过来：“是啊，以后知道这么晚就别打扰我了，有事情还是联系自己家的人吧，你和我哥也离婚这么久了，总这样和我们见面算是什么，离婚的夫妻就别接触太多了。” 陆天娜认真的看着曹一凡的眼睛。 如果曹一凡听不明白这些话的话，她不介意把话说的在明白一些，说的更彻底一些。 曹一凡不假思索地道：“我能联系上家里人，家里人难道能长翅膀一样的飞过来救我？天娜如果你舍不得这个钱，你可以不借，我宁愿冻死也不欠你的。” 陆天娜摇头：“你的目地根本不在于借钱不借钱，你的目地是我哥，一凡姐你很聪明，你一直都很聪明，曹叔叔的根基在凉州，你怎么会突然就来了上中？不要和我说是上面调令的，你有关系谁会把你调到外市去？除非是你自己要求的，你拿着我的出身威胁我哥，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我哥永远不会告诉我这些……” 天娜看着曹一凡略显惊讶的脸蛋，自己和陆卿是兄妹，这件事情已经扯开了，兄妹之间还能有什么隐瞒的？陆卿自然就要把曹一凡干的事情通通都说出来，陆天娜对于陆卿来说是自己人，曹一凡不过就是一个外人，陆卿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留口德？陆天娜知道了以后局明白了曹一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件事情换成陆天娜来做，她不可能会做的这么狠，也许这就是他们和曹一凡的不同之处吧。 曹一凡带着几分激动：“你要是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事情我做过，我承认，我想否认也否认不了，我来上中从来没主动联系过你哥，天娜你别说的好像全世界只有你哥一个男人似的……” 天娜打断曹一凡。 “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了，你来上中的第一天就通过我哥的朋友和我哥见到面了不是吗？你当时是和我哥说，你都想好了并且你现在有男朋友，今天打电话不是找我哥吗？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早晚我嫂子会因为这件事儿和我哥闹起来。”天娜平静的叙述着，曹一凡的双手发颤，紧紧咬着牙关，天娜笑着：“可是我哥为什么要为了帮你让我嫂子误会呢？一凡姐你依旧活在自己的思维当中，你依旧认为我哥会眷恋和你过去的感情……” “醒醒吧，你们俩的婚姻我们陆家我哥没有一个人对不起你，路是你自己挑的，将来好走不好走你都要自己去承受，不要心里存在哪些侥幸，你知道我哥为什么不肯出来见你吗？就连戳破你，他都懒得去做？我嫂子怀果而的时候一直在医院待到生，她的身体很不好，医生好几次都说孩子保不住，果而生下来都差点没活成，我嫂子是用命在给我哥拼个孩子，你呢？” 曹一凡缓了缓还是开了口，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 “天娜我知道你嫂子不容易，但是能不能不要当着我这个前嫂子的面去提她的孩子保的有多辛苦，请你看在一个母亲的份儿上不要刺激我了，这个钱我还是要和你借，钱包和钥匙都丢了，我不能睡在外面，明天我哥回过来上中，我还给你钱、……” 天娜摇摇头：“不需要的，一凡姐，在上中你不是还认识我哥的几个朋友吗？出事儿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和他们开口借钱呢？真是被逼到没有退路了，难道给我哥打电话会比给他们打电话更好说？” 陆天娜拢拢身上的大衣，该说的话她都说尽了，但愿曹一凡能听懂，她现在对于陆卿来说就连个东西都算不上，陆卿乔荞果而三个人才是一家三口，哪里有曹一凡的位置？ 想不开的女人，只会为自己徒增烦恼。 曹一凡等陆天娜上了车，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曹一凡请的开锁公司的人和自己去派出所备案然后回家开锁，进了屋子里把钱给了对方，给母亲去电话，曹一凡的口气很淡，好像陆天娜说的那个人就不是她一样，倒是文青很是气愤。 “过去看着她还像是个人，没想到她这么不是东西，一个不是陆家的孩子还有脸留下来。” 曹一凡微微的笑着，她为什么要觉得羞辱，为什么要觉得难受？陆天娜说的那些自己通通全部都不承认，谁能按着她的头叫她去承认。 文青就劝女儿，这是陆海萍从娘家得到的消息。 “一凡啊，我听说现在陆卿就在家里休息，好久都没去上班了，你说陆卿是不是事业上就出什么问题了？”好好的怎么就会不上班了？以前陆卿那是个工作狂，是不是遇到什么挫折了？文青的想法是，如果陆卿遇到了挫折，那自己肯定不会赞同女儿要和陆卿复合的，她不能看着一凡陪着陆卿去吃苦，一同享福还可以，毕竟陆卿是欠他们姓曹的。 曹一凡坐在沙发上不动，听着自己妈说的话，仿佛听戏文一样，微微笑着。 “妈你知道陆卿的手里有多少钱？” 文青忍不住道：“能有多少？” 在文青来看，陆卿手里肯定会有点钱就是了，不然也不敢这么糟践钱，以前就特别敢花，不过谁让人家有个能赚钱的爸爸呢，陆必成赚的多啊陆卿至多也就都是从陆必成的手里得到的钱，可未来陆卿下面还有个小的，他能分到多少？ 文青是把陆卿给看到了土堆里，压根就没瞧得起过陆卿。 “呵呵……”曹一凡笑：“妈，你可真是小看我了，如果陆卿是个一般的商人我不会这样对他恋恋不舍的，没有人比他更好，比他做的好的年纪比他大，比他有成就的长得太难看了。” 文青叹口气。 “人家现在就连妹妹都骑到你脖子上了……” 问题是陆卿是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那要怎么做啊？ “别被我抓到机会，千万不要给我机会……” ＊ 陆天娜和陆卿说了自己和曹一凡沟通的事情，陆卿对曹一凡已经一点希望都不抱了，算了由着她自己蹦跶去吧。 “我不给她机会，她能怎么办？跑到我家里来非礼我吗？” 陆天娜无语，说的还真是轻松。 “我是怕她去找嫂子……” “你嫂子这点还是明白的，我坦坦荡荡的做人，一天到晚的围着果而转，如果这样她还疑心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陆卿觉得除非乔荞的脑子是被驴踢了，不然就算是曹一凡找到她，告诉她，她就信，回来和自己吵，那日子就不用过了，他可没有耐性去解释，直接一巴掌挥出去，能过就过。 话是这个话，不过女人到底和男人心思不一样，天娜觉得还是事先把话说明白的为好。 早上五点乔荞就醒了，泪流满面，做恶梦了？ 或者和陆卿吵架了？ 果而不停的眨着眼睛，流着眼泪，乔荞把女儿抱到一旁，看着床头放着的一盘子洋葱。 是的，一盘子切碎的洋葱，谁放的？除了陆卿还会有别人吗？ “醒了，我以为你不打算醒了，呵呵……”陆卿掩口一笑，笑的这个…… “你一大早的拿洋葱来干什么？”乔荞无语，她发现陆卿不上班之后，这人就彻底变了，你知道的吧，原来看着多正常多正经的一个人啊，很严肃，结果现在通通都变了，每天都要给你找点事情，或者做点什么事情，这可能就是无聊的。 “陆卿，我七点多才上班……” 早起来两个小时，要做什么啊？ 陆卿优雅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今天星期四。” 两个人约好的，每周的周三是陆卿交公粮的日子，昨天晚上乔荞说累早早就睡着了，早上陆卿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她准备醒的架势，想必她是都给忘记在脑后了，陆卿就要跟乔荞较劲儿，我不要今天晚上不要明天后天，我就要现在补。 果而哄了一下就睡了，不过乔荞这情绪…… 眼泪哗哗的淌，不是她愿意的，眼睛里都是辣的味道，陆卿剁的洋葱稀碎稀碎的，到现在屋子里还有很是浓重残留的味道。 六点五十从家里出门的，作为补偿，陆卿说晚上下班要去接乔荞，乔荞的老腰都要断了，陆卿今天早上讲的一句话很有技术性，前一段的时间不是就两个人的腰硬腰软进行过辩论。 “你的腰不是很软嘛，那我就看看你能软到什么地步……” 乔荞揉着自己的后腰，这个该死的男人，拿她当摔跤选手呢。 到了单位早饭也没有吃，等到中午，乔荞在食堂很快就吃完了，胡雅芳今天没有在单位吃，乔荞很快就解决了战斗就回去了，结果还没进办公室的门呢，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不是她告状是谁告状？那天我和她一起出去办事，回来主任就训我……” 是郑梦琪的声音。 说其他的也就算了，乔荞不能火大，偏偏提到了果而。 “她怀孕孩子就占不住，没做缺德的事情怎么会这样？别是做了太多的糟事儿被报应了，以为老天爷不开眼呢，她那女儿生出来那么小以后能平安长大？……” 乔荞火冒三丈咣当一声就将门给推开的。 “你再给我说一次看看，你信不信我抽你？” 郑梦琪的脸变得煞白，别的事情乔荞都能忍，唯独女儿的事情，是，别人诅咒两句不见得能成真，可这些话对一个母亲来讲，对一个好不容易才把孩子生出来的母亲来讲，那是无比的刺耳，李姐一看乔荞发飙了，立马过来拦，结果还是被乔荞踹了郑梦琪一脚，郑梦琪挨的那一下子很是实在，很疼，哪怕现在冬天她穿的很多，可乔荞的鞋跟有点高，又高又细被踹了一下那种滋味儿可想而知。 “我告诉你，你犯贱下次找好时间，你在被我听见一次试试看……” “小乔小乔，消消火气……”李姐拽着乔荞，在中间和稀泥。 乔荞心里知道李姐身上也不干净，每次郑梦琪整事儿李姐都在跟前儿，就乔荞自己都听见多少次了，当别人都是傻子呢，弄毛了她，她谁面子都不给。 乔荞这脸色就不好看了，把郑梦琪踹了一个办公室的不可能不知道，下午正式下班也没有人提这事儿，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二乔今天这是发飙了，气够呛啊。 胡雅芳请了两个小时的假，陪着周军去医院了，周军一直不让雅芳去，有雅芳在他肯定不能对医生说实话。 “二乔晚上一起去吃饭啊。”同事老肖合计别弄的这么僵，想帮着缓和缓和关系。 乔荞根本就不想出去吃什么饭，她只想下班回到家里亲亲女儿，抱抱女儿，板着一张老脸，一下午就都是这样的表情，省得别人都以为她好欺负呢，她不发威别人都当她是病猫，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 “不去了，没有胃口。” 跟郑梦琪扯破脸了，乔荞是完全就不顾忌了，她脾气就是这样的，想改除非重新投胎出生再来一次，不然太难，就连面子活都懒得去做，主任呢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表面上两个一样的训，背地里就说乔荞太僵，做事情还是要缓和一些的。 “处长……”乔荞看着前面处长下来，和雅芳走了过去，一起去食堂吃的饭，处长老杨这人吧，其实真的还挺好相处的，公是公私是私，不会搅合到一块儿，对谁有意见表面上是绝对不能叫你看出来，能叫你看出来他也就当不成处长了，三个人坐一桌说说笑笑的，乔荞给处长看自己女儿照片。 “这孩子不像你呀……”老杨打趣说着。 多多少少有点乔荞的轮廓，大多数还是不大像，不认真的去看，压根就看不出来这是乔荞的女儿。 “她爸说的比我好看多了。” 郑梦琪坐在后面不停的飞着白眼，嘴里小声念叨着：“就她有女儿似的，把自己女儿夸的跟天仙似的……” 乔荞和胡雅芳打听今年发的福利，就是想提前知道是什么，老杨自己说的额外科室里在给买，上面发的东西肯定就是走个过场和形势，处长决定买的才是好的。 老杨笑呵呵的，他说出口的话一定就能实现，但是福利提早公布了，那还有什么神秘感。 “反正就是能吃的就对了。” “处长，告诉我们被，我们不告诉别人……”胡雅芳跟老杨关系也不错。 “你们女的就是好奇心重，想知道啊？” “嗯……” “这不合规矩啊……” 雅芳和乔荞同时叹气，原本以为老杨准备说了，结果又是虚晃一招。 老杨说的福利很快就实现下来了，据说这是市局科室里发的最好的，上面统一发的东西老杨没看在眼里，觉得拿不出手，觉得寒碜，最后科室里发的都是海参。 家里不缺这些东西，婆婆就更加不缺了，乔荞下班就给娘家送回去了，今天的路不好开，路上有雪，问题雪没过一会儿就化，完了就变成冰了，乔荞不敢开快，和陆卿说了一声要回娘家，陆卿反正没问她回娘家干什么去，就说知道了。 乔荞到商场又去给父母买保暖内衣，又买了一些吃的然后拎回去。 陈元庆给买的也是两套保暖内衣，电视里不是有个广告打的很凶猛嘛，请了好多大牌明星做代言的，张丽敏当着陈元庆的面就念叨过，说听别人讲的，保暖内衣穿着可舒服了，陈元庆就让青霞去给买了，价格也不是多贵，还在能消费得起的范围之内。 陈元庆给买东西肯定是发自内心的，特意给送过来。 “买它干什么？花这个钱，我和你爸要是穿跟老三说一声，老三就给买了……” 张丽敏觉得陈元庆这就是花冤枉钱呢，你的钱来的多不容易啊，你能天天有活啊，你能天天挣到钱啊，把家里照顾好就不错了，别以后在让他们老两口掏钱就行了，老三不差钱，买什么都能买。 张丽敏这话其实没有别的含义，就是最快，她说话从来都没有分寸的，张嘴就来。 结果就这么两句话把陈元庆给得罪了。 陈元庆知道自己比不了乔荞，乔荞有钱，他给丈母娘老丈人买他还有错了？被人指着鼻子瞧不起，气的很了。 “妈，乔荞买是乔荞买，这是我和青霞买来孝敬你的……” 陈元庆强撑着情绪，怎么只能老三给你们买东西？别人就不能买了？ 张丽敏到现在还没感觉到陈元庆的叽歪呢，不客气的打断陈元庆：“你们俩买完在伸手跟我要钱，羊毛还不是出在羊身上，别走这个虚礼了，那陆卿躺在家里每天都有钱进账，你一天累死累活才赚这么一点钱，你拿什么跟人比啊。” 陈元庆眼圈马上就有点红，他很想出声问问张丽敏，自己怎么就跟陆卿比了？ 再说他靠自己的能力挣钱，陆卿赚的再多和自己有关系吗？ “陆卿再好，陆卿也没把你看在眼里……” 张丽敏冷哼：“看不看在眼里，他娶的也是我女儿，有本事换个老婆，有本事叫别人给他生孩子去，果而我们抱回来……” 乔荞开门进来，头顶冒着黑烟，一进门就听见这话了，面不改色将钥匙从门上拔下来，看着张丽敏，这是幸好自己回来，如果陆卿听见了，说不定心里气成什么样呢。 “娶的是你女儿不是你，他怎么就没本事换个老婆了？怎么妈你以为陆卿离开我就活不了了？没有果而他就能哭死？” 乔荞是强压着火气，她妈总时不时的得弄出来一点汤事儿。 就闲生活的太愉快了，自己得找点事情做做。 乔荞声音不小，乔建国睡觉这就醒了，一听老三的声音原本还挺高兴的，等听清了不免觉得失望，张丽敏这个性根本改不了，嘴巴里说不出来着调的话。其实张丽敏也就痛快嘴了，说什么不经过大脑，张嘴就来，真的让她把孩子和女儿领回来，她还不见得真的能领。 “我一个二婚的要年轻没年轻，陆卿找个二十岁的难吗？怎么我给他生不出来儿子，别人就生不出来？” 这年代别真的拿道德以为能压得住谁，乔荞就是想叫张丽敏明白这其中的关系，是，她不觉得自己是攀着陆卿的，但实事求是的来说，她条件没陆卿好，根本比不上，陆卿就是在离婚一百次也照样能找到他想要的，别老拿着自己当引子，因为自己多了不起。 乔荞不喜欢张丽敏现在的态度，拿着陆卿喜欢果而的这个劲儿耀武扬威的，她女儿不是谁炫耀的工具，不是她用来威胁谁的工具。 “你这孩子，我说什么了？我不就在家里说说，我能当着他的面说？再说你怎么就一点也拿不出手了？生不出来儿子怎么了？算命的都说……” 乔荞嗷一声的就打断张丽敏了，这回是彻底没给张丽敏留面子。 “我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提算命的？你想干什么？我问问你，妈你想干什么？是不是看着我家庭破裂你才满意？你想怎么地？一次又一次的，你嫁个女儿你没比别人高贵到哪里去，算命的话你那么相信，你怎么当初没算出来我二姐要离婚，没算出来我要离婚，算命的为什么没告诉你，你怎么才能叫这个家有钱，哪张彩票能中？算命的没告诉我会离两次婚？没告诉你，因为你闹的离婚？你跑到人家的公司去大闹特闹，陆卿的脸都丢光了，你以为他为什么不在以前的公司待？算命的怎么没告诉你，叫你别去他公司找呢？” 张丽敏不敢说话了，乔荞的气势上来了，现在训她跟训孙子似的。 乔荞憋火，每次一听自己妈说话就火大，真的，可怜张丽敏的时候那是真可怜，觉得自己妈妈辛苦一辈子，这些也不算是什么大错，有时候又恨得牙根痒痒，她不说，难道张丽敏做的那些事情就不存在了吗？ “我告诉你妈，你要是这么有信心，你别认我，别认果而，孩子我为什么不让你带？给你带，你能交果而一些什么？你能带好孩子？每天跟孩子灌输这些观念我就是生十个，你也得都毁了，有这样的娘家，我都不好意思。”张丽敏听着也伤心了，被亲女儿这样指着鼻子骂，说她不能教孩子，那意思不就是说要是果而到她手上了，就得被她教得不三不四的，张丽敏对果而很付出，毕竟家里好久没有小孩儿了，这个稀罕啊，恨不得天天跑着去看，现在被女儿这样说，面子也下不来，心也觉得被伤害到了，她外孙女她想带两天还错了。 “妈你是吃的亏还嫌不够多是吧？你总认为蒋晨好，蒋晨哪里好？蒋晨给你钱给的随心所欲是吧？你就不想想，那是你的钱吗？你花了人家背后怎么想你的？谁的钱也不是你们的，阮雷做的就挺好的，我看以后我们家的女婿以后都这样，你没钱你就出去打工，累死累活那是你自己自找的，谁可怜你，你都不可怜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整事儿，今天这话陆卿听见了，你觉得他心里会怎么想？因为你，他还得高看我一眼，果而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还要接回来你拿着果而威胁人家亲爸爸，你有资格吗？” 陈元庆觉得过瘾，心里觉得张丽敏就是搞不清事实，另一方面觉得痛快，你不是觉得你家老三好吗？看见没，有两个钱就数落上你了，把你当犯人似的训，有两个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乔建国叹口气，这个家啊，没碎了，他觉得真是万幸，好好的一天就非要这样的结尾，就非得弄个不高兴，张丽敏这回就高兴了。 乔荞看着自己提着的东西，她还给买呢，买什么买。 东西摔地上转身就走了，就因为算命这事儿她都说过，以后提都别提，你知道张丽敏拿着果而的出生八字总是去算，乔荞心里多膈应不？说了一次又一次，就不见她改。 乔荞摔门走了，陈元庆也随其后赶紧撤了，看不上自己买的，以后他也不给买了，叫你家孝顺的老三去给买吧。 人都走干净了，张丽敏捂着嘴哭上了。 “你还哭呢？我觉得现在自己活着都是错的。”乔建国锤着床板，床板跟着咣咣作响：“你说上次老三就因为算命这事儿和你吵过，你又拿着果而的八字出去给别人看了？” 张丽敏就是想求个心安，果而这八字她都不知道拿着给多少人看过了，对算命的特别相信，只有知道就拿着去，让人家算，算过多少次倒是说法比较一致，说孩子未来很贵富，可前提是没等人家问呢，张丽敏自己就通通都告诉人家了，她这个外孙女如何如何的不同，爸爸妈妈都怎么样怎么样的。 “我就是去算算，挺准的……” 乔建国无语，都这样了，还挺准的呢？ 那刚刚老三问，她怎么不说啊？ “孩子的八字就好像是一件衣服，你是非要把孩子给扒光了送到所有人的眼前去，怎么说你你都不长记性，你那么爱算，怎么不把你妈的生辰八字送去，算算老太太能活多大的年纪？你要算就算你家里人，少拿着我外孙女出去招摇去，成天把你得瑟的，果而和别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你女儿身体有病，孩子保不住才生下来的你不知道啊？生下来那要是没气儿了，还跟别人一样呢？你让她在家里生，别去医院，你看看算命说的那些话能准不，别人给你两句你就能当棒槌，你个蠢娘们，你顺带着告诉他们乔荞在哪里上班，告诉他们果而住在哪里算了，你个惹事精，一天不找事儿你就闹心，你这样的妈，干脆也别让乔荞认了，咱们俩是半斤八俩，谁都别说谁，我活该啊，我不着调所以娶了一个不着调的老婆，我活该倒霉，这辈子造化不好遇到了你，下辈子我宁愿做狗我也不想看见你……” “那孩子不是身体不好，我才想求一个平安吗？你们总是说我，算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不掉肉，你没听过说命是越算越薄的？” 张丽敏没话讲了，这话她听过。 “拿着你的八字好好去给人算算，问问那给你算的人，看看你老了有没有女儿给你养老的命，要是没有啊，你事先准备好一瓶安眠药，或者干脆找个二十楼从上面跳下去，就都一了百了了，省得乔荞跟你发火，过两三天你本性又暴露出来，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就应该被骗到大西北去，成天胖揍你一顿，叫你天天干活，晚上干完活用条铁链子锁上，给一碗稀粥，不吃就直接饿死，败家老娘们，你妈怀你的时候是不是就猪心吃多了，你身体里的那个不是人心，滚一边去，懒得看你，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你就火冒三丈……”就想消消停停的过日子，你说怎么就那么难呢？老三回来一趟你就惹她一次，等以后老三彻底都不管了，你就舒心了。 156回 难念的经 姐三难得聚到一起，等姐妹们都结婚了，想要聚集到一起，除非是过年过节，不然极少碰面，毕竟都长大了嘛，家务缠身，各有各的生活圈子，乔梅估计是活的最潇洒的，什么都不需要她来操心，买了副新墨镜带来了，乔荞定的地方，在靠近家附近的茶馆，乔梅拎着包进来了，乔梅永远都是一个样儿，不会过分的漂亮也不会突然就邋遢了，永远都是一个劲儿。 “火气这么大。”把包放在一边，这个包和墨镜都是这个月新买的，阮雷掏钱给买的。 乔梅说买什么，阮雷绝对不会说一个不，特舍得给乔梅花钱，这不嘛阮雷这阵子在准备买房子呢，现在住的地方到底是租的，阮雷和乔梅都登记了，也就不怕乔梅跑了。 乔荞就和乔梅说她妈这些事儿。 “妈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你和她生气，早晚气死你，有些人这辈子你都别指望她改了，不现实的……”乔梅的想法就是很简单，不去管，随她生死，死了去哭不就完了。 乔荞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杯子发出很大的声响，青霞是才来，刚刚进门就听见乔梅的话，青霞很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画面，挪动过去，乔荞往里让了让，其实对于青霞来说，这些并不能算是什么，都是在能忍的范围之内，自己的妈对与错多让让就好了，不愿意看的事情不看就得了，乔梅这样的那就是没良心。 “大姐来了。” “她向来就这样，让让不就行了。” 乔荞现在生气肯定是不能上去了，青霞坐了一会儿就上楼了，还是要回家看看爸妈的，乔梅看着离开的乔青霞，将眉头挑得老高。 “发现你大姐变了没？” 过去青霞脸上总是一脸的愁啊苦的，现在是没有了，可为什么没有了？ “妈可没少说你大姐夫变了，狗改不了吃屎，要是妈有一天让你去管陈元庆你别伸手去管啊。”乔梅能想得到，这非常像是张丽敏能做出来的事情。 乔荞和陈元庆的过大了去了，她自然是不能管的，点点头。 青霞回来，张丽敏拉着青霞的手，就把那天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你说我就说了两句，我拿着我外孙女硬气两句怎么了？老三这回家就听见了，对着我不依不饶的，说我教不出来好孩子，我能教果而什么，是啊，我没有多少的文化，自己女儿都嫌弃我……” 张丽敏觉得自己的一片热心被乔荞搞的凉了一半，以后她离果而远一点就是了，那是人家的孩子，人家妈了不起，自己不上前就是了。 “妈，母女俩之间没有隔夜仇。”青霞还是本着劝的目地在劝张丽敏。 张丽敏就喜欢听青霞说话，老大这个性呢，虽然软了一点可跟谁说话都是这样的，她更加不会顶撞父母，下面那两个就完了，不知道她生那俩的时候吃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了，结果生出来这两个玩意。 “元庆呢？”张丽敏问青霞。 青霞说人出去干活了，张丽敏就唠叨：“那天我还把元庆说了一通，你看元庆都没说挑我，这还是一个姑爷呢……” 张丽敏这心似乎有点出岔子了，没分得清里外，因为乔荞说她没有带果而的资格，这句话是记住了，觉得自己张脸了，以后没记性就长点记性，何必叫那两口子成天的数落看不起呢。 陆卿看见她根本不和她开口，自己生养的女儿现在还和她算这个账，替她老公抱委屈嘛，你听听乔荞的话，从头到尾的都是在替陆卿说话，真不知道是陆卿生了你还是养了你，她没有这样的福气，老二和老三都是混蛋。 张丽敏做了一桌子的菜，叫陈元庆过来吃，在桌子上话说的比较动听。 “元庆啊，那天妈说话有点冲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妈就把你当成亲儿子，我生的这几个孩子啊，老二老三都觉得七八不服八个不忿的，我是她妈也没一个把我给放在眼里的……”张丽敏一边说一边哭，她是觉得委屈，陈元庆原本倒是觉得张丽敏活该，现在心里有点不得劲了，觉得乔荞可真行，把自己妈给逼成这样。 借着酒劲儿：“妈，她不要我要你……” “你就少说两句，你能死吗？”乔建国说张丽敏。 闹个没完没了的，孩子说了就说了，你还没完，揪着不放。 “我能死，我太能死了，被自己亲生女儿这样对待，我没一头去撞死就算是我命大了。” 张丽敏都有心想死给乔荞看，你不是觉得你妈哪里哪里都不好嘛，当成三孙子似的数落，你觉得谁好？不就是觉得你婆婆好嘛，那找你婆婆去，以后别回来。 乔建国也不想深说，毕竟陈元庆在呢，想捂结果没有捂，张丽敏都给叨叨出去了。 乔建国过生日，这肯定是都要回家吃一口的，张丽敏给乔青霞，乔梅都打了电话，结果没联系乔荞，乔荞这丫头你看她数落张丽敏，可她不往心里去，想着这事儿呢，提前一天去订的蛋糕，第二天果而闹了一会儿，所以出门晚了，十点多出门的，结果到的时候人家都吃上了。 阮雷都来了，张丽敏放话让阮雷来的，对着阮雷客客气气的。 青霞知道怎么回事儿，问题张丽敏没说她没告诉乔荞，说乔荞不来，青霞就以为乔荞是在生气呢，乔梅压根就没过问，一顿饭多吃少吃还能怎么地，结果乔荞跟大傻子似的拎着东西进了门，人一家在吃饭呢，桌子上一片和气。 “老三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青霞喊了乔荞一句。 乔荞站在门口有点难堪，根本就没人等她，她的那心就跟驴肝肺似的。 “赶紧的，吃饭啊……”乔梅喊了一声。 “老三啊，爸可等着你呢……” 张丽敏愣是一句话没说，之前和乔荞闹脾气的时候不就是一句话都不说，看见就冷嘲热讽的，张丽敏对谁最狠心？其实对乔荞是最狠心的，她只要觉得自己被乔荞伤了，就直接无视漠视这个女儿。 乔荞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你们都吃上了，桌子上一片狼藉，眼看着根本就不是才吃上，这至少得吃上一阵子了，被青霞按着坐了下来，青霞去厨房给乔荞拿筷子。 乔荞本身就有点被刷面子的情况，张丽敏一个劲儿的给陈元庆夹菜，外带着今天对阮雷特别的有好脸子。 “过去妈想差了，和乔梅在一起就好好对乔梅，我这两个女儿啊，都不容易，乔梅比她姐还容易点，青霞这日子过的难……” 张丽敏喝了一点酒，就有点失态，反正把阮雷给捧得挺舒服的，阮雷觉得要是张丽敏早这么会说话他早就上门了，这不就做给乔荞看的嘛。 陆卿不想打电话来的，知道今天是乔荞她爸的生日，乔荞也问陆卿了，陆卿找了个借口没去，他压根就不想去。 “果而一直哭，吃完了吗？” 乔荞拿着电话，说了两句就挂了：“我得先回家了，果而一直哭……” 张丽敏撇嘴，你爸过生日你家陆卿我都没看见他影子，了不得啊，有钱，大人物，忙啊，既然忙那就不挑了，不是一家人挑什么挑。 “吃吃吃，元庆和阮雷都吃啊，妈今天做了半天的菜……” 青霞在桌子上用脚碰碰张丽敏的，张丽敏恶狠狠瞪了青霞一眼，碰自己干什么。 “你踢我干什么？” 外面有人敲门，青霞起身去开门，是乔荞的大爷，知道乔建国过生日，家里包点饺子就给送来了，一进门看见乔荞要准备走，就打了一声招呼：“乔荞这是吃完了？” 乔荞坐下屁股还没有超过一分钟，陆卿这电话就跟进来了，她能吃什么啊，加上心里多少也是不痛快。 “嗯，她吃完了，要准备回去了，进来啊……” 张丽敏对着一个外来人都比乔荞亲热，乔荞换了鞋带上门就走了，青霞推张丽敏：“妈，好好的一天……” 乔建国行动不方便啊，想追你说他怎么追？在闹一通在桌子上？这还有自己大哥呢，勉强憋着。 乔荞开车到家，果而还嚎呢，有点干燥，拉不出来了，孩子扯着嗓门哭。 “什么情况？还哭呢？” 陆卿也觉得纳闷，没发烧啊，一直使劲儿，可尿布上很干净，说话呢听见果而放臭屁，乔荞抱过来女儿：“女儿啊，你是不是要拉臭臭啊？” 果而干燥了，拉的臭臭就跟羊粑粑蛋儿似的，拉完了自己还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怎么干燥了？” 这只能是饮食上出问题了，可自己又不喂奶，那就是奶粉的问题了，乔荞问陆卿给泡的是哪个奶粉，奶粉根本就没变，那就出现这种情况了，小丫头这个委屈，抽搭抽搭的小手去拽乔荞，想让乔荞哄，乔荞抱着她和陆卿说话。 “要不给巴主任打个电话问问？这奶粉也没问题啊。” 陆卿又是托朋友的忙，朋友也算是给力，说自己马上联系，过了能有半个小时。 “今天不行啊，那人没在本地，出差了……” 陆卿挂了电话，又给蒋方舟去电话，在怎么说蒋方舟也是儿科医生，听说自己孙女干燥，首先问的就是奶粉，晚上给果而喂的时候果而没有太大的抵触，你等第二天拉的时候又是这样，一拉就一个球儿一个球儿的。 “女儿啊，咱们能不能拉成条的？”陆卿试着和闺女商量，你又不是绵羊，你这样拉屎多难看啊，你把绵羊的特点都给抢了，你以后叫绵羊用什么脸去活？ 这是果而能决定的事情吗？拉的费劲儿小脸就憋得通红通红的，小指甲扣着乔荞的手，借着这个用力呢。 “拉没拉？”蒋方舟推门进来。 “拉了，你看把。”陆卿让开，蒋方舟这一看，这奶粉是不能吃了，可换个什么样的，这不好整啊，别人吃的果而能不能吃？ 陆天娜这当姑姑的听说了，正好秦峰在国外呢马上就要回来了，和秦峰说了两句，秦峰回来给带的，能不能吃这都不好说，就得先试试，陆天娜亲自给送去的。 “情况好点没？有没有时不时给喂点水？让喝点果汁？” 天娜不是很了解小儿便秘是怎么形成的，临时抱佛脚听说果而有这样的毛病去百度百出来的。 乔荞只能看着女儿小脸越来越红，然后等一下哭音就要爆发了，你不能代替她，只能看着她这样，去医院还是常规就是这些，和天娜说的差不多，陆卿一到这时候他躲出去了，看不得孩子这样哭，你看被他逗哭是逗哭，陆卿都出去了，乔荞还能出去吗？乔荞就得看着，哭的这个不是洋娃娃，是个活生生的孩子。 蒋方舟接过来孙女：“都出去吧，你和你嫂子都出去……” 蒋方舟让天娜带着乔荞出去，自己捧着孩子，过了一会儿屋子里又是一阵嚎哭声，肯定是拉完了，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乔荞觉得这就是早产的孩子和一般孩子的不同，人家都是平平稳稳的长大，果而的毛病好像越来越多。 她的担心也越来越多。 “这不算是什么，你百度就知道了，有很多这样的情况，和早产没有什么好挂钩的，嫂子……”天娜搂搂乔荞：“咱们先换个奶粉吃，看行不行。” 蒋方舟用手压压孙女的脸蛋：“小精灵鬼，疼了是不是？” 果而哭完了，眼皮儿肿了，水汪汪的看着自己奶奶，想说话说不出来，告状呢。 “咱们打它，叫咱们屁屁疼了……” 蒋方舟用温水给孩子洗了洗，保姆跟着接手孩子。 “还是奶粉的问题。” 保姆说以前吃根本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倒是果而刚刚出生不久，人在医院的保温箱里，那时候吃奶粉倒是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后来换了奶粉就没事儿了，也就是那时候换了现在的这个奶粉。 “孩子的肠胃到了不同时期需要的自然也不同，先换换看吧，反正都买了……” 蒋方舟晚上没回家，果而这样她回家她也睡不安稳，晚上孩子喝奶，奶奶抱着喂的，待在奶奶的怀里，摇摇晃晃的，小嘴裹奶瓶裹的可好了，蒋方舟就看不够，就这么一个孙女，自然得跟看眼珠子似的看着。 “果而啊，好起来吧，你要是继续这样，奶奶也扛不住了……” 果而闭着眼睛，认真的喝着牛奶，到了她吃饭的时间，自己肚肚也很饿，吃的很是配合。 换了奶粉原本想着她可能不爱吃，结果孩子反应不大，蒋方舟说晚上和自己睡，乔荞没同意，孩子从医院抱回来就是一直跟着她睡的，就是婆婆也不行，必须和她睡。 “妈，你回屋子里睡觉吧，我带着，要是半夜在出情况我喊你。” 乔荞这话半夜落实了，果而拉稀，这回是肯定不干燥了，不过拉稀啊。 陆卿捧着女儿，乔荞才给洗完，拿着毛巾给擦屁股呢，怕不干，擦干了又往上拍了一点粉。 “这回好了，肯定不用哭了。”陆卿打趣儿。 陆卿都要愁死了，你说养个孩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就盼着第二天别拉稀了，别不干燥该成拉稀了，这更加麻烦，不过距离第二天还有这么久，总不能睁着眼睛就一直等着吧，睡的不安稳，孩子睡中间，陆卿侧身躺着，压根也没睡，谁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在拉稀，今天这频率都有点不对。 “睡了吗、”乔荞睡不着。 “睡什么啊。” “小孩儿这么难养吗？”乔荞问。 陆卿看着厚重的窗帘，屋子里没有光儿：“肯定难养啊，果而身体和一般小孩儿又不一样。”生出来的时候陆卿都没敢去看，真的是没敢去看，都觉得自己的视线能把孩子给看化了，这小人儿就躺在里面，你说那么大一点，打个不恰当的比喻，陆卿觉得好像都没自己吃的牛排肉多，如果只是看身体，陆卿都不信这孩子能活，就是这孩子的眼睛很有神，陆卿是觉得女儿的小眼神很健康，无非就是体重轻点，那母体没办法给营养，乔荞就是这样的体质，什么孩子在她肚子里最后也都是这样的，医生都说能保到八个月并且能生出来孩子没问题，这就奇迹了，按道理来说，这样中间会出许多岔子的，乔荞生的那么快她一点罪都没遭，不是她幸运而是她身体就这样，果而不可能会是个足月的孩子。 “我记得我看见我女儿第一眼，怎么形容呢？那个瘦的，身上根本就没肉……” 乔荞看见的时候可比陆卿看见的时候情况好多了，她出了月子才回医院去看见果而，那时候果而身上至少有点肉了。 “她没出生之前我就在脑海里想，你说孩子要是出生了，我是追着孩子走呢，还是留下来陪你……” 这话陆卿不算是作假，当时脑海里确实想过，并且陆卿心里是有答案的，他没有直接告诉乔荞，他如果赶上了他会陪着乔荞的，前提孩子正常的情况下，孩子这样出生，他作为父亲不可能不跟着去看的，只是可惜他没有赶上，当时就偏偏人没在。 为什么那阵儿会主动说想把陈元庆给捞出来，陆卿心里是挺感激乔青霞这个大姐的，大姐某些角度来说确实有样，当然他妈来了不会不让救孩子的，乔青霞和自己家算是什么关系，所以陆卿觉得对方能把这责任揽在身上，陆卿感激。 陆卿不太喜欢乔家的人，从上到下，每一个，自己老婆除外，如果自己老婆都不喜欢，那就不可能娶了。 “陪谁我都不挑。” 她不至于小气到和女儿去争什么，如果自己在外面，她当然是追着女儿跑的。 “你说果而明天能不能正常大便？”乔荞问陆卿。 陆卿轻笑了一声：“你觉得我能算出来？我要是能算出来我就不用失眠了，老婆我失眠啊……” 陆卿抱怨了几声，在这么下去，他都得跟着干燥。 一大早蒋方舟起床给儿子儿媳妇做饭，乔荞醒的也早，她起来了，陆卿就睡不着了，跟着起来了，把床边的栏杆都围起来，这就是专门为果而设计的，怕她咕噜到地上去，小姑娘夹着尿布还在睡呢，睡的喷儿香，她估计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她今天的大号呢。 乔荞下楼，陆卿穿着运动服出去跑步去了，乔荞进厨房帮忙。 “起这么早，陆卿呢？” “出去跑步了。” “脸肿了。”蒋方舟说乔荞的脸。 乔荞用手捏捏，不肿才怪呢，浮肿的厉害，之前就是各种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吧结果梦里都是女儿拉的还是一个球儿一个球儿的，这一夜把乔荞给折磨的，伸出手往脸上拍了两拍。 陆卿正跑着呢，家里的手机一直响，就忘记手机这事儿了，主要平时陆卿总关机，谁知道今天怎么就没关，他出去跑步了，乔荞人在楼下呢，就一个孩子在屋子里，听见声音就开始哼唧，保姆耳朵很尖，这个时间其实孩子不归她管，她就听着像是果然在哼唧，她现在都被果而给吓出来神经病了，但凡果而有点动静她就能听见，没动静还有幻听呢，这钱挣的也是很辛苦。 推门进去，抱起来果而，拿着电话往楼下送。 “太太，先生的电话响了……” 乔荞纳闷，这个时间能有谁来电话？这一大早的。 手机一直响一直响，蒋方舟就看着乔荞，响你就接了被，怎么看着不动啊？ 乔荞从来不碰陆卿的手机，养成的规矩，陆卿也不会主动去碰乔荞的手机，响了好几次，等陆卿跑步回来，乔荞把手机递给他：“响半天了……” 陆卿也是纳闷，这么早会有谁来找自己，看了一眼号码，出去打了一会儿电话，陆卿一脸无奈的进门换衣服准备出去。 “出去了？” 陆卿点头，没有多说，看着好像是有事儿的样子。 去见的人对陆卿来说对方算是他在事业上的伯乐，提携过陆卿很多，对方是个女强人外人根本就见不到她哭的样子，今天眼睛哭的红肿。 “我没有办法了，陆卿你帮帮我，所有钱我都会出，你先暂时代替我照顾晴晴一段可以吗？” 陆卿很想说不可以，但是这话他又说不出口，于情于理他没有办法拒绝，可家里现在这个小的就已经要折腾死他了。 陆卿回来的时候后面领了一个孩子，看样子应该是上初中的样子，校服的裙子很短，是个小美女。 “阿姨好，姐姐好，我是候晴晴。” 美少女很主动的在进行打招呼。 今天是周末，乔荞休息的最后一天，这么大清早的就有人来家里做客了？ 陆卿和乔荞说着，暂时候晴晴会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其实也算不上是住，候晴晴在寄宿学校，不会打扰到他们生活的。 “她是你家的亲戚？” 乔荞问了一句，不是亲戚的话，不会一大早的就把人给领回来了。 候晴晴嘴很甜，跟谁聊天都是很是通透，不过这思想就…… “她不想和她妈一起出国……” 陆卿把事情往简单了里说，实际的情况肯定是要他说的还要糟糕，候晴晴母亲外遇候晴晴的父亲偏巧就在那个时间里出车祸死了，孩子现在就是要玩死她自己的妈妈，什么话恶毒就说什么样的话，这样的事情陆卿一个外人没有立场去表达什么。 “我平时住在学校里，所以不会打扰你们家人的……”候晴晴往楼上看，指着楼上：“听说你们家有个小宝贝，我能去看看她吗？” 蒋方舟陪着上去的，这把侯晴晴给喜欢的，抓着果而的手就不肯松开了，小女孩儿更喜欢小婴儿小贝比。 “等你将来长大了，结婚了也生个这么可爱的。”蒋方舟说，就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 候晴晴想了想说：“我不结婚，男人对我来说是没用的，钱我自己有，我家有花不完的钱，找个有钱的吧我受别人的气，找个没钱的人我凭什么给他钱花，家务我自己都会做，饭菜我做的都很美味哦，打架我也不输别人，逛街我不需要人陪，多个男人我要给他洗衣服做饭，劈腿劈出来一个联合国，我还得满世界的去灭小三，把他放进户口本里，我都嫌弃浪费一页纸不环保。” 蒋方舟：…… 这孩子说话够犀利的了，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都是爱做梦的年纪，怎么她就和别人不同呢？ 乔荞正好下楼，听见了这番言论，这孩子恐怕不好相处啊。 恰恰相反，侯晴晴只要不对上她妈的时候，她就是个很是豁达的小姑娘，很是通透，只要碰触到或者提到她妈的名字立马就炸毛。 “姐姐，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候晴晴看着乔荞问。 乔荞：…… 这是往伤口上撒盐啊。 眼前婆婆还坐着呢，她怎么说？ “额，普通的家庭妇女。” 候晴晴柔柔地开口，你看她这个样子，打架的时候完全就不是眼前这副样子。 “真好，我妈就不一样了，见过女人出轨没有，我妈就是。” 蒋方舟挑眉，这孩子心理受刺激了。 候晴晴的手腕上都是伤，自己割的，自杀了几次，方女士对女儿很有亏欠，可感情上的事情，有时候在很的不是能控制得住的，她和丈夫虽然是门当户对可她过的并不幸福，她现在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但是女儿不肯接受，执意的将她父亲过世的事情放在自己的身上，母女两个人压根就不能冷静坐下来谈谈，方女士一出现，母女俩就会情绪波动，最后候晴晴就会出现自杀的现象。 “你们觉得我不正常吧？”晴晴小声的说着，泪汪汪的看着乔荞：“我妈就是个坏女人，我爸过世了她和我说我爸怎么对她不好，夫妻一场过了二十几年，人都死了难道不能说他两句好吗？在我的面前说那个男人怎么比我爸好……” 这点是候晴晴绝对不能接受的，除非她死，不然这辈子休想叫她认这个妈妈，她没有妈。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 蒋方舟怕孩子情绪激动。 候晴晴心里对她妈的抵触不是一点半点的，依着乔荞看，那已经上升为恨了，这孩子说话挺狠的，并且自己能说得出就能办得到。 果而下午拉的，终于好了，没有在哭闹，家里多了一个孩子，晴晴叫乔荞姐姐，叫陆卿哥哥。 “晴晴我要去超市，你去吗？” 眼下放假，候晴晴不上学，每天就待在家里，陆卿每天送她去上舞蹈课，乔荞和陆卿私下没少担心，这样的孩子在做点什么事情，到时候陆卿也是不好交代，好在的是，晴晴现在不知道是在带着面具还是她原本就是这样的孩子，很稳当，不会在外面乱来，也不跟别人乱接触，更加没有反社会的现象出现。 乔荞下班给候晴晴打电话，怕她在家里待着无聊。 “好啊，乔姐我打车过去就行，不用你来接。” 晴晴换好衣服，她父母留给她的就是花不完的钱，这辈子下辈子她都无须担心，打车去了乔荞说的超市，在大门口等着，乔荞先到的，去停车去了。 拦着晴晴往里面去，乔荞还是想疏导疏导孩子的心理，其实这就是处在叛逆期，等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了恨与不恨都不是很重要。 “别说了你要是再说我就翻脸了。”候晴晴冷着小脸，这点是谁都不能改变她的，她不爱听有关于她母亲的事情，那就是个贱女人，她不想提。 乔荞只能收声，带着晴晴买了一些吃的喝的用的，那么寸叫郑梦琪给碰上了，乔荞和候晴晴实在没有相差太多，两个人表现挺亲密的，郑梦琪看着就觉得奇怪。 第二天郑梦琪就把话给散播出去了，说是陆卿和前妻有个很大的女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解释得通乔荞为什么嫁得好了，人家前面有生过孩子，并且孩子都老大了，你是去给人家当后妈的。 乔荞没有任何听见任何的风言风语，候晴晴不会给乔荞找什么麻烦，无非就像是个住客一般，不会找事儿不会和乔荞不和，相反的挺懂事挺爱说话，挺招人喜欢的，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 乔荞白天上班，今天下午眼皮就一直跳，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可不对劲吧，叫她说她也说不出来，反正挺怪的感觉，手里拿东西就往地上掉，自己蹲在地上捡起来还小声嘟囔呢：“这是怎么了？” 家里可不出事儿了，不过不是果而是候晴晴。 方女士还是想带着女儿一起走，候晴晴这姑娘什么时候看着都正常偏偏看见她妈立马就发疯，方女士进门，前后没说上五句话呢，候晴晴起身就往厨房冲，陆卿吓了一跳，方女士是有说她女儿现在神经方面好像出了一点问题，但是晴晴在家里这些天表现的都挺正常的，和现在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你再说一次？你试试看，你别以为我不敢死。” 候晴晴的眼睛变化很大，那种阴狠好像看着的根本就不是母亲，眼前站着的人就是她的仇人。 陆卿上前拽住候晴晴的手：“冷静点晴晴。” 晴晴根本冷静不下来，她抓着陆卿问陆卿：“我让她选了，她说在我和那个男人之间选择不出来，她说她选择不了，我是她生的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不能选择我，她害死我爸，现在要叫我和她一起跟那个人住，除非我死了……” 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只要沾到水早晚都会发芽的，候晴晴这个年纪原本就是有些冲动，加上家里发生变故，方女士又给了她很大的刺激。 方女士想要解释，她觉得很无力。 “这些年你看见了，我和你爸的婚姻根本就不幸福，他总是忙不回家，你以为他就多干净了？晴晴我是你妈妈啊，你在我的心里比任何人都重……”方女士觉得心里苦闷委屈，她从来没有在孩子的面前说过这样的话，但是现在不得不讲，她指责丈夫在外面胡来。 “你放屁，我跟你拼了……” 候晴晴只想弄死眼前的人，或者自己与她同归于尽，她不要脸，到现在还这样侮辱自己的爸爸。 候晴晴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狮子，陆卿抱着晴晴，看着方女士，她很不冷静，这些话不像是她平时能说出口的，陆卿只是希望不要将事情弄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晴晴这个年纪冲动，一旦真有什么想不开的，就是想后悔，都没有卖后悔药的。 “你爸回来之后内裤上……” 候晴晴放声哭着，喊着，嘶喊着，玩命的喊着。 眼前的人不是她妈，绝对不是她的妈，她爸死了，死了都要被人泼脏水，她不就是欺负自己爸爸不能替自己辩解吗？ 晴晴拽着头发喊，陆卿单手抱着晴晴，安抚着晴晴，可惜安抚不住。 现在的候晴晴真是没有生存下去的心了，她只想和眼前的那个被叫做她母亲的人同归于尽。 怎么可以人都死了，还这样讲他的坏话。 乔荞开车到家，开门一进来，就看着陆卿抱着候晴晴，候晴晴一直在叫，乔荞冲上前，鞋也没来得及换，包掉在地上。 “晴晴，晴晴你听我说……”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候晴晴的力气再大，这毕竟是陆卿和乔荞两个人在制着她，候晴晴喘息越来越怪，方女士浑身似乎也都被抽走了力气，自己生养的女儿现在竟然尖叫着说要杀了她，方女士也受了很大的刺激。 “晴晴……” 乔荞拍着候晴晴的脸，候晴晴的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开始张嘴大口大口的呕吐，就好像是要将五脏六肺都吐出来一样，吐了乔荞满手都是，保姆抱着果而站在楼梯口上，外面候晴晴这么哭，给果而吓到了，保姆都吓到了。 乔荞拍着晴晴的脸，你看多活泼的一个小孩儿，平时有说有笑的，又会说笑话，妥妥的就是个女汉子，现在这样躺在地上，眼睛里生无可恋，乔荞大力的拍着。 “你听姐的话，晴晴你喘气，喘气……”乔荞见候晴晴现在喘息很是困难，这孩子的气性太大，陆卿一把把孩子给抱起来，打电话叫救护车肯定来不及了，乔荞在后面追，赶紧的往医院送。 候晴晴对她妈的恨已经强烈到了一种地步，她不肯听任何的解释，事实上如果方女士愿意，可以选择离婚以后在跟那个对她好的男人在一起，这样候晴晴认为她是能接受的，可偏偏就是在婚姻之内，她没有办法原谅那样的母亲，没有办法。 孩子是送到医院了，没有太大的毛病，乔荞坐在外面。 “她跟她妈不能一起生活。” 不然这孩子要么早晚杀了她妈，要么早晚就得杀了自己，离开她妈妈这是正确的选择。 陆卿叹口气：“她爸那边因为她妈的事情……” 候晴晴的爷爷奶奶对她妈已经厌恨到了一定的程度，难保就不会迁怒到孙女的身上，方女士现在叫她离开那个男人她做不到，但是不要自己的女儿她也做不到，她就是想叫女儿体谅体谅她，但是这点候晴晴又做不到。 乔荞撑着头，真的很疲倦，晴晴吐了她一身不说，心跟着揪着。 “我生的也是女儿，我真怕以后果而要是叛逆期这样对我，我该怎么办啊。” 乔荞很是担心，她能理解晴晴的心情，真的能理解，但是等你三十五岁的时候，你也许会为今天的事情遗憾，这也许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方女士也跟进来了医院，她觉得心都要被掏空了，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如珠如宝的给养大了，结果现在女儿说恨她，看见她情绪竟然会激烈到了这样的地步。 “晴晴，妈错了，妈和你保证以后不见那个男人行不行？” 方女士握着女儿的手，她错了，她不应该伤害女儿，只要晴晴高兴，她宁愿自己单身一辈子，这样还不行吗？她什么都答应，只要晴晴好好的，她都愿意。 157回 我也挺好 “晴晴，妈妈听你的，你和我走吧……” 留在这里，只会剩下不愉快的记忆，晴晴现在这样的偏执，并不是好事儿。 候晴晴抚着胸口，一直不停的用手在顺着胸口，她的脸很白，小女孩儿一张脸白的有些吓人，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宽大的病服。 “给我滚，看见你就恶心……滚……” 候晴晴用着天底下最恶毒的话对着母亲一刀一刀的刺过去。 “怎么可以这样的无耻？你说我爸是不是就为了替自己遮掩？你告诉我他不好，他令人恶心你做的事情我就能原谅了是不是？你不幸福，你认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不幸，在一段婚姻里，怎么就可以这样不要脸的选择和别人一起？用钱来打发我？你做梦，我不要你的钱，带着你的钱去下地狱去吧……” “我诅咒你老了无人送终！” 方女士坐在地上，候晴晴拒绝在开口，背过脸去，她心里比任何人都要纠结，她不想这样说，可那一副一副的画面就回荡在眼前，她怎么能忘？她不能忘记。 请她去地狱和父亲相见吧。 方女士和陆卿出去了，乔荞坐在一旁，听见晴晴强忍着的哭声。 “晴晴啊，我现在劝你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可我还是希望在你说话的时候停顿一下，你母亲也很爱你，你小时候出生的时候她也曾为你的出生哭泣过，她现在是做了不对的事情……” 乔荞只是希望晴晴将来不要后悔，不要因为年轻随意的说一些并不是你发自内心的话。 “我不想说这些的，可是我看见她我就想疯了，我要疯了……”晴晴趴在乔荞的腿上开始哭。 这就是个孩子，有点小任性，从小到大是被扔在蜜罐里的，突然之间家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整个家的结构全部都变了，奶奶家的人不遗余力的在告诉候晴晴，你母亲和外面男人的关系，也许你母亲并不想害死你的父亲，那外面的那个男人呢？现在的结论就是你的父亲过世了，作为配偶的你的母亲依然拥有分配你父亲家产的权力。 候晴晴被迫着长大，她听多了那样的话，到现在为止，她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渐渐的，她觉得那些就都是真的，那些就是那个人的目的，这些都是属于她的，她绝对不能叫母亲拿到一分一毫。 方女士被女儿伤的很是彻底，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孩子会怀疑她是故意想弄死丈夫的，为了钱，方女士捂着脸哭着，这是她的孩子啊，怎么可以这样怀疑她呢，跟她挣家产，跟她要那些钱，她不是舍不得，如果晴晴想要，包括自己的，自己都会全部双手奉上，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啊，可晴晴却是以一种阴谋论的态度看着她。 现在孩子的爷爷奶奶放弃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候晴晴的父亲过世，财产分为三份，首先是方女士和侯晴晴，其次则是候晴晴的爷爷奶奶，但是爷爷奶奶现在的态度是，愿意把这部分全部都交给孙女，告诉孙女，你妈就是为了钱，你妈会拿着这些钱去和别的男人快乐，会用着你爸的血汗钱便宜别的男人，这些偏偏就碰触到了候晴晴心里最不能碰触的地方。 候晴晴处在一种极具亢奋的仇恨当中，将父亲的过世全部都推到了母亲的身上，母亲和另外一个男人保持的关系刺伤了她，她处处就要和方女士过不去，这样的仇恨除非有一天在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永远的闭上眼睛才能结束。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乔荞顺着孩子的胸口，怕孩子哭的在晕过去。 这件事情绝对没有想象当中的好解决，乔荞是无从下手，陆卿作为一个外人就更加没有话语权，他插不进话，他所说的也不能代表着谁的言论，方女士在候家现在完全就是被设定成了一种罪人的姿态。 候晴晴当天晚上就出院了，孩子坚持要出院，谁拦都拦不住，当她不想和别人沟通的时候，哪个别人也劝不住她。 “晴晴你这是要去哪里？”乔荞去开车，就看着候晴晴站在路边伸手打车，赶紧的下车来拽晴晴。 这孩子现在很容易就想不开。 “你松开，姐我没有事儿，我真没事儿……”候晴晴呵呵的笑着，如果她哭乔荞会觉得放心一点，可现在晴晴却在笑。 候晴晴哭，和乔荞就说她内心是极其难受的，她不想说那些伤人的话，但是不由自主的那些话还是从她的嘴里跑了出来，她说出来之后她的心情就会痛快一些，她觉得解恨，那一丝的悔悟也随着痛快飘走了，她就应该选择这样做的。 “晴晴你先跟我回家，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家再说，你别在马路上这样，陆卿把你交给我了，你要是出什么事儿，我和陆卿也交代不过去，你最体贴了，你想看着我和他吵架吗？” 乔荞现在就是想把候晴晴弄回家里，回到家，到时候在看吧，现在来看劝不劝的，根本不起作用，这孩子的心理出问题了，必须要找心理医生去宽解，不然这辈子走不出来，也就算是交代了。 候晴晴推乔荞，她真的是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她不想别人来劝自己，不想听别人和自己讲大道理，她想自己真真正正的用自己的手去解决这件事情，解决的态度就是永远不原谅母亲，这辈子天上地下绝不可能。 “乔荞你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待着行不行，就让我一个人，我想自己待着……” 乔荞不敢刺激，怕她在受刺激过大，自己把车停在路边，给陆卿打电话。 “她现在不让我跟着她，情绪波动很大……” 陆卿沉着：“你们在哪儿呢？你先别管她，跟着不要靠的太近，听她的……” “陆卿，我看着有点不对，这孩子的眼神不对，我怕她想不开。” “你就跟着吧，我现在出去。”陆卿拿着外衣，他从来就没有遇上过这样糟心的事情，他和陆天娜平平安安的就长到现在了，也有过叛逆期，可没有这样的严重，陆卿很是焦心，孩子交到他的手上，他既然答应了就不能不做到，交代保姆：“我得出去一趟，几点回来不一定，你把果而看好了，要是果而有什么马上给我打电话。” “行。” 保姆知道也知道这候晴晴现在住在陆卿家里，这孩子一看就有点不对劲儿，哪里有孩子这样辱骂自己母亲的，张嘴闭嘴就让自己妈去死，保姆摇摇头，就说现在的孩子啊，现在的小孩儿真是无法无天的，将来能指望他们？还不如买一瓶安眠药来的方便。 陆卿开车出去找，乔荞这头就跟着，不敢贴的太近，她跟着候晴晴，候晴晴是一定知晓的，跟的很明显，要是太远了，乔荞也不敢，真的丢了，到时候去哪里找，这真是叫她提前体会到了女儿的叛逆期，这跟女儿也相差不多了。 候晴晴知道乔荞跟着自己，司机回头问。 “去哪里？” 候晴晴报了地址，是她的爷爷奶奶家。 候晴晴的爷爷奶奶就这么一个儿子，正值中年，因为被外人看见了方女士出轨，本人并不知道，结果赶回来的时候出车祸当场就死亡了，两个老人心头郁结难解，坚持认为是儿媳妇害死了儿子。 候晴晴的身体很单薄，穿的也不是很多，手里提着一个包，包里有钱包有手机还有一些卡，她的生活质量原本就不是很差。 小区是封闭小区，乔荞赶紧的下车跑着跟上，指着前面的候晴晴：“我跟她一起的。” 晴晴敲门，家里的老保姆出来开门，一看见晴晴就把孩子给抱在怀里了，一家人闹成这样，最受伤的就是这个孩子，挺好的一个孩子，现在也快要变成神经病了。 “晴晴回来了，快进来……” 客厅里还摆着全家福，不过属于方女士的位置已经被人为明显的撕掉了，悬挂在客厅当中，一家四口。 “我爷爷奶奶呢？” 保姆叹口气：“你爷爷在楼上呢。” 候晴晴上楼，晴晴的奶奶手里端着一杯水，看着走上来的孙女，把孙女搂在怀里。 “回来了，给你爷爷把水端进去。” 候晴晴端着杯子推开卧室的房门，候晴晴的爷爷最近身体有点不好，看见孙女回来了，脸上倒是难得挤出来一丝的笑容，拉着孙女的手。 “放假就回来吧，今天别走了。” “爷爷……” 晴晴蹲在床前，老人家攥着孙女的手，他特别的恨方女士，你可以婚姻不幸福，你可以提出来离婚，但是你却什么都没有做，和别人勾搭做出来这些丑事，叫儿子的朋友看见，一个男人要通过别人的嘴知道自己的老婆出轨，那种羞辱可想而知，他儿子的死和儿媳妇脱离不了关系。 “晴晴啊，你能理解爷爷的做法吧？这钱绝对不可以分给你妈，哪怕就是要了爷爷的命也不能分给你妈，你妈不配拥有这个钱……” 候晴晴的奶奶擦着眼泪，不管是不是法律上是这样规定可以分配的，他们家不干，这些钱宁愿拿出来扔了也不要便宜那个贱人。 候晴晴点点头：“爷爷我都懂，我绝对不会让她分走一毛钱的，这是我爸的钱……” 候晴晴的爷爷哭了，老泪纵横。 “家门不幸啊……” 不是他们不想养孙女，现在怎么养？看见这个孩子，心里就跟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需要用时间去化解。 “这是我的钱，是属于我的钱，这钱是姓候的……” 候晴晴约了方女士出来谈判，这也是她爷爷奶奶教的，谈之前她有和陆卿乔荞坐下来认认真真的商量过。 “我现在就是想要回属于我们家的钱，我不能让她拿着属于我家的钱去养小白脸，绝对不能。” 陆卿听明白这话了。 “晴晴啊，那是你妈妈……” “我没有这样的妈妈，我没妈，她以后就是死了，叫那个男人给她送终，这就是她的选择。” 乔荞怕晴晴听多了又烦躁，压了压陆卿的手：“你想做什么？” “你们陪我去和她谈，她如果愿意自动放弃这是最好的，如果不愿意我就起诉她，我要闹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嘴脸……” 陆卿手指撑着头，这孩子现在已经彻底疯魔了，他不是讲老人家的坏话，为了孙女好，不可以这样和孩子沟通的，原本孩子的心里就是有怨恨，钱多钱少，人已经挽回不了了，把孩子逼到这个地步又有什么用？现在主要考虑的应该是孩子，而不是钱钱钱。 乔荞没吭声，她说什么候晴晴听不进去。 陆卿给方女士打了电话，不知道怎么和方女士商量的，不过方女士这次明显就是有备而来，脸色非常的憔悴，一看就是没有睡好，人瞬间老了十几岁。 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那个男人对她是真的很好，也并非是为了贪图她的钱，只是错误的时间遇上了正确的人，方女士明白晴晴的心结在哪里，陆卿和方女士也有说，目前想要稳住晴晴，只能什么都不提，和那个男人分开。 “晴晴……”方女士看见女儿进来，下意识的站起来，候晴晴却没有在她母亲的身上多逗留一眼，坐下来，方女士这才又坐了下来，将单子推到候晴晴的手边：“想喝什么？” “我不是来喝饮料的，我爸的钱我都要……” 方女士很是痛快的点头：“自然，都给你。”方女士已经想好了，自己手里的动产不动产，都给女儿，她只要不和她自己过不去就行，她什么都不要了。 候晴晴心里隐隐有些发软，方女士的脸色明显惨白的可以，整个人精神也不行，候晴晴知道自己妈妈过的不好。 “你要什么我都给，只要你提出来，晴晴妈妈绝对没有想伤害你的心，你是妈妈生出来的，比妈妈的命都要重……”从身体里剥离出来的孩子，一点点长大成人，长成今天的少女，她花在里面有多少的汗水，多少的骄傲，她怎么可能会遗弃女儿呢。 方女士去拽女儿的手，候晴晴推了，不过没有那么强烈，方女士一把狠狠拽进女儿的手。 “晴晴，妈妈错了，妈妈做错了，你就原谅妈妈吧……” 候晴晴摇摇头：“不可能的，要么你死，要么我死，你自己想好了，如果你不想活了，作给我看，我后脚就死给你看，一家三口死个精光多好。” 乔荞心里叹口气，这孩子原没有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的‘狠’，她说这些话，乔荞知道候晴晴是怕她妈想不开。 方女士的眼泪打在候晴晴的手背上，低头思忖片刻道：“妈妈不会寻死的，你放心，你也好好的，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晴晴啊，你听听妈妈解释，妈妈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我和你爸，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们俩一点都不幸福，他每天都在忙，我也在忙，我们俩之间能维持下去的只有你。” 候晴晴嘲讽的掀着唇角：“为了我？我更宁愿你不是为了我，那么不幸福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要婚内出轨？你搞的我就连做梦都是你出轨的景象，你叫我怎么原谅你？你不配当我妈。”候晴晴擦擦眼泪，抽开自己的手：“以后你就当自己没有生过女儿，我知道你也有生育能力，你和他在生一个孩子吧，你死了我也不会给你送葬，还有我有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 方女士捂着胸口，她的心脏异常的疼痛，心酸地点点头：“你说，只要你提出来妈妈就答应你。” “从今以后不要去看我爸，不要靠近他，我死了以后我就埋在他的下面，你死了以后请不要联系我们，更加不要和我爸埋葬在一起，叫那个男人来给你发丧……” “晴晴……” 候晴晴说着狠绝的话，自己一边痛哭着，她一点都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她现在必须这样的做，孩子趴在桌子上放声的哭着，陆卿拍拍晴晴的后背，如果是这样哭，可能结果还会更好一点。 候晴晴的情绪正在外泄，那头方女士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方女士也是吓了一跳，候晴晴从桌子上抬起头，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外加狰狞，上手就去她母亲手里的电话。 “谁的电话？” 方女士张张嘴，她无力辩解，她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时间他竟然打电话了，她已经和对方说过了，彼此先冷静一段时间，她必须要等女儿的情绪稳定下来。 “你骗我，你又骗我……” 候晴晴摔了杯子，上手就去抓碎掉的碎片，满手都是血，眼睛阴阴狠狠的明显就是要弄死她妈，乔荞从前面扑上去，陆卿托着候晴晴。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咣当一声，候晴晴摔在地上了。 这件事情最后的结尾就是两败俱伤，候晴晴拿到了属于她父亲的所有钱，包括方女士应该得到的，她全部都松手给了女儿，方女士黯然的出国了，是不是自己走的，没人知道，至少在侯晴晴的心里，也不过就是她妈和那个男人一起离开了而已。 乔荞陪着她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叫住乔荞，让晴晴出去先等一会儿。 “我知道你们是要说有关于我的话，好吧，我到车里等你，你可以慢慢的出来，我不着急。”心理医生推推自己的眼镜，率先开口：“你也看见了，她现在其他方面都很正常，除了恨她妈这一点，扭曲的很是厉害，我是担心她将来嫁人都会有麻烦……” 候晴晴的心说白了有点像是什么呢，就像是过去古时代的人，在她的心里她是不允许女人出轨的。 乔荞也很头疼，关键的问题就是，候晴晴身上你压根就看不出来一点问题，她哪方面都很好。 乔荞回到车上，晴晴和乔荞开着玩笑，乔荞把她拉到家，晴晴很喜欢果而啊，有什么话都能对果而讲，谁让果而就是个小孩子了，什么都听不懂，只会傻兮兮的笑。 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乔荞和娘家现在的关系有点生硬，倒是乔建国总打电话过来，让乔荞回去，乔荞自己不想回去，更加不会有人劝她回去，她只是觉得够了，大家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何必为了一件事儿闹的大家都不愉快呢，既然母亲只是看见她不高兴，她不回去就好了，该给买的，该给拿的，她绝对不会吝啬不给。青霞过来看果而，顺带着给果而送衣服，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孩子。 “大姨好，我叫侯晴晴。”候晴晴三鞠躬，青霞还吓了一跳，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等上了楼，乔荞抱着果而玩呢，候晴晴没有跟上来，青霞才方便去问：“那孩子是陆卿的亲戚？” “不是，朋友家的孩子。” 青霞还以为这就是过来做客的被，中午吃饭，候晴晴很是自觉的自己坐在位置上吃的很欢。 “大姨，你喜欢吃什么？” 青霞随意回答了一句：“我什么都吃。” 候晴晴点头，看着乔荞：“果而睡觉了吗？” 乔荞答：“马上要喝奶，你上去？” 晴晴一般中午都会和果而一起睡一觉，时间长乔荞也习惯了，一个需要小的来陪自己，果而更是有个大娃娃陪着自己玩更加高兴，玩的很疯。 “我吃完了，我上去和果而一起睡了，大姨慢吃。” 等人上去了，青霞放下手里的碗筷：“她住在你家？” 乔荞点头。 “她父母很忙啊？” 青霞想着，这不是乔荞朋友家的孩子，乔荞的朋友估计也没有能生出来这么大孩子的，那就说明是陆卿的，肯定是父母忙，所以没人管这个孩子。 “挺忙的。”乔荞也不想叫姐姐乱猜：“她暂时在我们家里住一段时间，她妈出国了，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没人照顾。” 青霞：…… 哪里有不靠自己家亲戚的人，还能信得着外人吗？ 青霞回去的时候给父母买点水果，上楼就说起来自己才去乔荞家，中午在乔荞家吃的饭，张丽敏没有搭话。 “老三家里住了一个小女孩儿……” 前因后果青霞也不知道，就说是陆卿朋友家的孩子住家里了，张丽敏听了心里还挺生气的，暗骂着这不是二吗？你自己孩子带好了？你还给别人带上孩子了，可真是有时间。 候晴晴在学业上自己很努力，缺少了她妈参与的生活就正常了起来，她不和母亲联系，从来没有通过一次电话，就那么一次也就够了，把自己当成孤儿就好。 乔荞带着晴晴去商场买衣服，到底你伸手管了，就不能只管一个形式。 “买这个好不好？”乔荞看着挂着的背带牛仔裤，觉得候晴晴穿这个肯定好看。 裤子的带子是斜的，只有一根，候晴晴进去试了试，觉得效果也不错，叫乔荞也买，说两个人可以穿姐妹装，看着和乔荞相差一半的年纪，其实就是个小女孩儿，很多意识方面就停留在这个年纪小孩儿的思维上。 买好衣服又拉着乔荞去吃饭，要了自己喜欢的酸梅汁，一大瓶里面插着吸管，很喜欢喝酸酸甜甜的味道。 “人呢？”陆卿从外面回来，就没看见老婆，应该确切的说他最近几乎就看不见乔荞的人影，除了晚上在床上。 他不是大男子主义，不是不允许老婆有额外的生活，但是现在是不是有点分不清主次了？ 保姆回答：“陪着晴晴去买衣服了。” 别说只是果而需要到候晴晴了，乔荞也很需要，候晴晴这个年纪可以做的事情，身边多了一个乔荞也不会有人好奇的多看一眼，乔荞觉得最近自己活的很是轻松。 陆卿点头，就径直上楼了，女儿在踢着小腿呢，一下一下的踢着，当成好玩的了，踢着踢着吧，自己还一个劲儿的傻笑，看着陆卿进来，连手带脚的一起比划。 弯着小腿，用小脚尖蹭啊蹭的，陆卿亲了女儿一口。 “你妈现在是越来越不着家了。” 果而依旧还是嘻嘻一笑，什么都不懂。 候晴晴拉着乔荞的手，两个人跟小姐俩似的，候晴晴就好奇：“陆卿对你好吗？” 乔荞点头：“好啊。” 的确很多方面都做的很好。 候晴晴动动鼻子：“看着可不太好，表情太严肃了，我发现女人都有被虐待的症状，找个面瘫还不累死，不会体贴人不会说情话更加不会做浪漫的举动，要男人干什么？” 乔荞纠正晴晴：“等你恋爱你就知道了，多一个人在身边是不一样的，晴晴啊很多时候女人和女孩儿是不同的……”乔荞潜台词不敢说的太过于明白，她怕晴晴不能接受。 人年纪慢慢增多，有时候什么情啊爱的就显得不是那样的重要，有些人觉得单身好，愿意自己单身一辈子，有些人无论外表多么坚强，她的内心里到底还是需要有个人来陪伴的，那么漫长寂静的岁月里，总是孤单一人会感觉到寂寞的。 这些话现在晴晴一定不能理解，但是等她上了年纪，等她能明白的时候，估计她一定会后悔的。 “恋爱？嫁对人了呢，才是天天情人节，嫁错了人，天天都是清明节，嫁个懒人天天都是劳动节，嫁个有钱人呢，天天过春节，嫁个花心的天天都是光棍节，嫁个幼稚的，天天儿童节，嫁个骗子天天愚人节，我为什么要谈恋爱？” 乔荞：…… 这话被她说的，一套一套的，但也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听着是那么回事儿。 回到家里，果而已经睡了，乔荞和候晴晴一起看完的电影回来，搞笑片，剧情就不是那么重要了，难得一笑嘛，郭德纲不是，拿着一摞子的钱拍在你的面前，叫你笑，你就笑吧，你能笑出来这才是真有事儿了呢。 袋子里是新买的睡衣，和晴晴是一样的，上面是卡通玩偶，侯晴晴喜欢这些，劝乔荞买，乔荞是向来没什么主意，觉得也挺好看的。 “还没睡呢，我今天去看电影了，明天有时间你自己也去看看，挺搞笑的。”乔荞拍着自己的脸，换下来的衣服放好，这样也方便明天打扫卫生的来清理，踩着拖鞋进了浴室。 陆卿挑着眉头，叫他自己去电影院看电影？ 乔荞这个星期五天，每天下班都有节目，天天都是晚归，是有四次都和陆卿打过招呼了，不过陆卿依旧觉得不爽，你的重心放在哪里了？你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啊，就应该下班回家陪老公陪孩子嘛，感觉她心里现在就连孩子都没有了。 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吧，但是嘴上又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是因为这个不爽了，陆卿在想方设法的换一个切入点，然后准备批评乔荞。 乔荞冲了一下，头发都湿了，拿着吹风机将头发吹干，用手将镜片上的哈气擦掉，往脸上拍着护肤品。 候晴晴年轻啊，皮肤状态也很好，是乔荞嫉妒不起来的那种好，熬夜几个晚上修补两天就回来了，不需要擦任何的东西出门。 “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乔荞往脸上拍着精华，想起来自己好像很久没有碰面膜了，她对自己的皮肤就真不算是好了，总给忘记，虽然一天可能也就十五分钟，乔荞蹲下身拉开抽屉，里面有个小冰箱，是专门给她放面膜的，都是她自己买的，她也就是负责买，动的次数很少，去年买的现在还有呢，有一堆。 扯出来一袋，撕开，贴在脸上。 “做我的脸，可真对不起你了。” 在从浴室出来之前有先通知陆卿一声，乔荞怕吓到人。 “我敷面膜了，我要出来了。” 推门出来，陆卿依旧在床上看杂志呢，果而玩着自己的新玩具，看着乔荞出来，眼睛瞪得溜圆，发现自己妈妈了，想要抱，咿咿呀呀的不停的张嘴说话。 “今天真是难得勤快了。”陆卿闲闲的来了一句。 “哎，岁月催人老啊，和年轻小姑娘比不了，只能在后天上在努力努力了。” 陆卿才不信呢，他老婆就是一个做任何事情都是只有三分钟热度的人，就说泡澡，她之前说泡澡能减肥，那阵子天天泡澡，她泡澡的话，陆卿给装的那个电视机不就起作用了，天天也能看看，至少也不再是个摆设了，陆卿挺高兴的吧，结果高兴没几天，她就不泡了，往家里买弄那些做蛋糕的模子，结果做个一两次的又扔开不做了，买化妆品倒是看她经常买，涂不涂的多少也就是那意思了。 陆卿觉得如果一个女人你连敷衍你的脸的时间都没，那就别指望她会对任何事情上心了。 “但愿吧。” 乔荞走过去抱起来女儿，果而的小手就往自己妈妈的脸上招呼，乔荞的脸距离女儿有点距离，她怕果而蹭到之后在送到小嘴里，孩子不懂这些什么都敢吃。 “她什么时候能讲话啊？”乔荞看着陆卿问，自己低头看着女儿：“果而，叫妈妈，妈妈……” 果而学了一句：“噗……” “我又不是个屁，噗什么，是妈……妈……” “哇……” 乔荞：…… 陆卿闲闲地摆弄着手里的杂志：“我说话是挺早的，不过你说话早不早我就不知道了，她现在还不会说话就说明遗传到的是你的基因……” 乔荞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多大才会说话的，没听张丽敏说自己说话晚，那就还是正常吧，果而的小脸不停的往乔荞的脸上凑，就对她脸上白白的东西非常感兴趣，乔荞退开，将脸上的面膜扯掉，扔到垃圾桶里，拿着纸巾随意的擦擦，将女儿放在床上，果而看着自己妈妈要走，哇啦哇啦的表达不满。 “妈妈去洗个脸……” 陆卿摊手，你就看他说吧，没有耐性，敷面膜出来到现在五分钟都没有。 乔荞进了浴室里洗脸出来，和女儿脑门对着脑门。 “宝宝的脸可真小巧……” 乔荞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在抽屉里翻来翻去的，陆卿不解，这又是找什么啊？ “你找什么？” “扑克。” “找扑克做什么？” “找到了……” 乔荞笑嘻嘻的说着，拿着扑克往果而的脸上比一比：“我女儿可真漂亮啊，这小脸长的……”乔荞拿着遥控器，在找什么节目，陆卿撇撇嘴，和别人约完会了回家在来约老公？有点晚了吧？ “看，脸小吧……” 乔荞找到了那个电影，陆卿扫了一眼，好像是赌神，画面定格在邱淑贞咬着纸牌的画面上。 “看看多美，这脸小的……”乔荞一脸的陶醉，真是好看啊，自己拿着扑克放在嘴边也想要试试，果而一见妈妈的动作就激动了，小手小脚奔着乔荞就过去缠，想要乔荞手里的东西。 陆卿起身：“我觉得你拿一个扑克牌完全体现不出来你的脸小，你得换一种参照物。” “是什么？” 上钩！ “地毯，你把楼下客厅的地毯摆在脸旁边，就能体现出来你的脸足够的小了……”“你是在侮辱我吗？” “我是在赞美你。” 乔荞：…… 现在才八点多，这个点睡肯定是睡不着的，明天又是周末，可以睡懒觉，那就说明今天晚上可以晚点睡。 “你自己的头发就不能捡干净了？” 陆卿推开浴室的门，脸色就有点不好了。 这点上乔荞觉得陆卿非常不好相处，动不动就拿头发说事儿，那你说女人掉头发这不是正常的吗？家里不可能就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的，平时头发绑着不会掉，那现在松开了，碰一下也会掉几根的。 太不近人情了。 “我都收拾干净了。” “收拾干净了？你看看地上至少还有五六根……” 陆卿就非要逼着乔荞去把头发丝都给捡起来，因为这事儿两个人闹不愉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乔荞说陆卿是龟毛，陆卿就说让乔荞要么买个发套，要么就跟果而似的保持一个发型就可以了。“你不会是因为怕我女儿掉头发才把我女儿变成光头的吧、” 陆卿觉得女人的想象力啊…… 陆卿在床上继续看杂志，乔荞就蹲在卫生间重新擦了一次地面，人家说不干净，她就得收拾，站起身检查一次，看看还有没有了，确定没有了，扶着老腰从里面出来。 掀开被子上了床，胡雅芳在q上和乔荞说了一会儿话，她还在游戏呢，问乔荞起来不起来玩，乔荞对游戏没有那么大的瘾头，不是一直准备考试嘛，就不玩游戏了，叫她坐在椅子上一连几个钟头就为了游戏，乔荞觉得很亏本，不过看看电视剧什么的，那就不一样了。 随便的点着，点来点去，最后看见了一个很久之前同事说的一个电视剧，开始以为是恐怖片就没敢看，现在不是陆卿在身边嘛，结果就看了两眼，眼珠子就移不开了，陆卿躺在一边看自己的杂志，果而自己和自己玩呢，乔荞这个当妈妈的看着自己的电视剧，实在是那个电视剧很会选人物，男主角可真好看啊。 “也没有那么年轻了，怎么还是那么帅呢……”发花痴。陆卿的脸色有点发僵，谁那么好看，不是那么年轻还那么帅啊？ 偷偷瞄了一眼，其实都是假的嘛，多刻薄，这样还会有人爱？ 在看看自己老婆那一脸陶醉的表情，陆卿心里冷哼着，那是假的假的，真的在这里，你不给真的好脸色看，不来讨好这个真的，你羡慕个假的什么劲儿？ “这身材，啧啧……” 陆卿从卫生间出来，将睡袍就脱了，他和乔荞说话，说果而应该喝牛奶睡了。 “哪里有这么早，她还得玩一会儿呢，是不是呀果而？”笑嘻嘻的看着果而，果而笑呵呵的回应了自己妈一个笑容，乔荞诧异的看着陆卿：“你不冷啊？” 穿这么少。 这人还真是怪。 陆卿肠子差点没气打结了，他的身材也很好的，这女人怎么就看不见呢？她是青光眼还是白内障啊？ “太帅了，真帅啊，真会穿衣服啊……”陆卿抿抿唇，将台灯都关掉了，乔荞抗议。 “我还没看完呢，关你那侧的就好，别关我这侧的。” “睡觉。” “我还没看完呢，你先睡吧，我明天不上班。” “不考试了？准备在考不上？你的头脑看这些就能去考了？” 乔荞：…… 158回 我的娇妻 大晚上不睡觉看美男，这绝对是乔荞做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后悔的不是自己一时手贱看完之后剧情不对而是因为美男弄的失眠了，一个晚上压根就没有睡，一直看一直看，完全没迷住了，弄的床那边的那位很是不满。 一个晚上陆卿醒了五次，每次睁开眼睛就看着自己老婆的面部表情就好像是偷到了油吃的小老鼠一样，这种表情还真是叫人有点……不爽。 “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又重新看？” 乔荞顶着两个黑眼圈：“温故而知新。” 陆卿轻轻挑着唇角，轻声笑了出来：“这样的话竟然能一大早就从我老婆的嘴里听见，真是叫人有点吃惊呀。” 乔荞横在床上，另一边横在床上的正式她亲爱的女儿，陆乔果而是也，小丫头睡觉和她妈一个毛病，等陆卿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他的地方可以待了，两个人睡满了，他是多余的。 无语的看着横在床上的这两个女人，陆卿一脸的无奈，小的那个小脚正对着陆卿的视线，大的那个脚丫子扔在床单上，手里揪着被子，昨天晚上乔荞看电视剧的代价就是女儿对归她管，她答应的可是一点负担都没有，陆卿可还记着呢，乔荞是怎么说来着？ 踩着拖鞋站在镜片前，脸上涂着泡沫手里拿着刀片正在清理自己的胡子，一条刮下来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他老婆说，照顾孩子可真是一个力气活，孩子可真不好带，昨天以看美男为代价，乔荞愣是自己照顾了一个晚上，没用别人去喊，果而一晚上的牛奶她都负责了，孩子的尿布也都是她给换的。 小白脸的力量可见还是蛮大的。 将刀片扔在手盆旁边，拿过来毛巾照着下巴抹了一圈，拿起来一瓶爽肤水，极少极少的往脸上拍了一点，陆卿不太喜欢这些东西，这也都是乔荞买回来的，和她小冰箱里的那些面膜几乎处于同样的下场，能被想起来的时候用用，想不起来的时候就留着落灰。 屋子里的娘俩还在睡呢，陆卿踩着拖鞋往更衣间去，早上起床还没有来得及换正装，身上穿的依旧是睡衣光着脚。 保姆到点上来准备接手了，在门上敲了两下，乔荞没有听见，她已经睡的彻底昏迷了。 陆卿的衣柜里几乎全部都是西装，休闲装很少，上班的时间里他是不可能排除选择西装之外的衣服。 时尚达人说，骚男的必备猩红色款式，骚红色穿得高调，陪着若隐若现的笑容，简直能迷死个人。 扣着袖口从里面出来，保姆已经习惯受到这样强烈的视觉刺激，所以才说嘛，要当小白脸也是要有本钱的，你见过天天穿衣服都不带重样的吗？你见过一个男人的衣帽间里就光是配着西装的丝巾有无数吗？ 保姆也是来了陆卿家里才知道，啊，原来男人也可以用丝巾，可以穿在里面配合西装，代替领带，胸口放那么一个不同颜色的，立马就起到不同的感觉。 光是用脑子去想这些每天的搭配，就说明这人脑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全部的心思都花在这上面了，也是，自己也是女人，要是有这么一个男人天天光鲜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也愿意掏钱，累死的去挣钱然后养着。 经结论鉴定，小白脸的市场还是有一定存在必要的。 你看里面的女主人累的，这八成是为了挣钱拼命了。 保姆要是知道里面的女主人是为了看电视剧累成这样的，估计一定会在背后对着乔荞吐口水。 陆卿推开卧室的房门，小的那个醒了，大的那个还在睡，估计今天不睡到中午是肯定不会起床了，小的睁着眼睛，大眼珠在溜溜的转，发现目标了，才要张小嘴，陆卿抱起来女儿，抱在怀里。 “你妈欣赏美男眼球辛苦了，咱们不打扰她了。” 轻手轻脚的将女儿抱在怀里，给乔荞的被子往上扯扯，慢慢弯下腰：“辛苦了，下次继续哈。” 尽量控制着脚的声音抱着女儿从里面出来，保姆在楼下给果而冲牛奶呢，看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刚刚敲门进去，结果乔荞和孩子都在睡，想着等孩子自然醒的时候在进去抱，谁想到陆卿竟然把孩子给抱起来了。 “她昨天没有睡好，别上去打扰她，我如果中午回不来，十点左右你叫司机送你出去一趟，给她买点可以吃的，饭大概是吃不下去了，多买几样蛋糕。” 保姆点头说好，陆卿亲亲女儿的小脸：“爸爸要出门，你和妈妈待在家里好不好？你妈妈减肥的热量不需要你用泪水来凑，好女儿。”伸手在女儿的小脸上捏了捏，真想把女儿给揣进兜里给带走。 乔荞果然一直到十点都没有醒，家里打扫的阿姨已经开始上工了。 “楼上在睡觉呢，小声一点。” 打扫的阿姨就觉得女人的命好与不好就是看这些，能睡到日上三竿的女人那就是幸福，哪里像是她这样，出来赚钱还睡懒觉呢。 “加班了？这都十点了。” 保姆不知道乔荞子在哪里工作，她也没有问过，乔荞也没有说过，陆卿更不可能主动和别人谈这件事儿，所以乔荞到底是干什么的，在哪里上班没人知道，都猜她是个大忙人，哪里有这样准时准点下班的大忙人。 “可能昨天睡的晚。” 回来的还不算是晚，也许有什么工作吧，她晚上又不跟着乔荞睡，哪里能知道。 陆卿十一点整进的家门，回来换衣服，要换场，他没有办法不一样的场合穿一样的衣服，进门准备上楼梯，打扫的阿姨人还没有走，家里面积挺大，她收拾也得收拾一会儿，主卧里面因为女主人还在睡，没有办法进去。 “蛋糕给她买了吗？” “买了。” 陆卿上二楼，在转弯的位置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里面放着五块蛋糕，他把手里的袋子放进去，这是他给买的，怕乔荞醒过来没有东西吃，虽然告诉保姆了，但还是怕保姆给忘记了，回到卧室里，乔荞翻身，大腿夹着被子，听见声音了，睡眼惺忪的抬抬眼皮子，白天孩子也不用她带，她醒不醒影响不是很大。 “怎么回来了？几点了？” 说话也没有打算爬起来，头疼死了，年纪大了，想熬夜果然熬不住了，好痛苦啊。 陆卿倒了一杯水送到她的眼前，自己靠在床边，很是潇洒的打趣着：“十一点多了，换衣服准备在出去，要和我一起去吗？” 乔荞捂着脸，她现在不看都知道自己的死样子，还去哪里啊，家里蹲着吧。 “不去，头疼死了。”接过来杯子。 “反正明天还放假，你可以继续。” 乔荞是没打算在继续了，这是拿生命在耗，她挺不住啊。 “不看了，我头好痛啊……” “疼啊，忍着吧，看美男的代价，唠叨了一个晚上，这人真帅，这人身材真好……”陆卿摊手：“那女主角身材也肯定好……” 乔荞在床上呈死尸状，拽着陆卿的手。 “生气了？我老公最帅了。” “少耍嘴皮子，我当然比他帅了，看个电视剧我还生点气我这心得多小，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去？想去现在就起来换衣服。” “不去。” 陆卿拍拍自己老婆的手：“明天可能会有人来家里拍照。” 婚纱照他这辈子是就没打算在拍了，至于全家福还是想拍的，夫妻嘛就连合影都少，这就有点不正常了，不想出去拍，那就叫人来家里拍好了。 乔荞从床上爬起来，头重脚轻，自己也是心虚，竟然看电视剧看了一个晚上，陆卿不发飙她都觉得有点不正常，暂时只能解释为，估计他今天遇上高兴的事儿了，或者是什么能叫他赚钱的事儿，所以就顾不上自己了，不然还给她倒水？ 乔荞撇撇嘴，往楼下看了一眼，人没有在楼下，朝着更衣间推门进去，果然陆卿在里面呢。 “这颜色好不好？” 手里拿着一套藏蓝色暗条纹的西装。 “我老公穿什么都好看。” 你得承认陆卿穿衣服确实很好看，也难怪人家对自己的身材要求那么高那么在乎，乔荞突然想起来一位自己的偶像，李奥纳多，安安静静的做个美男子多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只能化作长叹一口。 “绝了……” 陆卿里面搭配的是一件淡黄色的衬衣，开着两颗扣子，脖子里搭配的是蓝白条纹的丝巾。 “你活成这样，真的叫女人干脆不要活算了……” 乔荞靠着门板，打着哈气。 一个男人精致到了这种地步，请问他太太还有空间能活了吗？不管穿什么，都是配不上的嘛，所以乔荞干脆就自暴自弃了，陆先生负责年轻貌美，她负责挣钱养家就好。 能一样吗？ 人家可以喝酒，半夜出去吃饭，小肚子永远那么平，乔荞哪怕成功减肥下来，生过孩子肚皮的位置就觉得不一样了，什么东西要是多吃两口，甜度摄取的过多小肚子就鼓出来了，穿衣服是能盖住，可用手那么一抹，哎呦…… 当然乔荞承认自己没有陆卿的毅力，陆卿健身那真是玩命的来，或者在人家来看，这些不过就是一小小点的运动，乔荞懒嘛，只能控制嘴了。 “你看我干什么？”陆卿回头看着靠在门板上的老婆大人。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老公可真心是帅啊，嫁人能嫁到我这种程度，估计死了也值得了……” 陆卿轻笑：“这种程度就够了？永远站在你身边，不停的叫别的女人嫉妒，说这个女人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才能嫁这样的男人啊。” 乔荞送陆卿下楼，送他上车，身上披着披肩对着车里的人摆摆手，陆卿侧着脸只是笑了笑，车子就离开了，乔荞跺着脚，可真是冷啊抱着胳膊往回跑，看看女儿，果而玩的很好又睡了，小盆友嘛每天就是吃吃睡睡长身体呢。 “冰箱里有蛋糕，陆卿买的。” 给人家干活，自然要替男主人说话了，有好事儿自然也要往男主人的身上归。 乔荞的这个周末过的不错，睡了大半天，没有婆婆在背后念叨，怎么就那么懒啊这个时间还不起来，不需要自己去带孩子，老公又没有废话没有埋怨，陆卿愿意，别人就说不出来什么。 盘着腿坐在床上。 陆卿是参加某酒店的开业仪式，来的人认识的不少，对着谁都是一派风度翩翩的样子，他的朋友自然有男有女，男女一样的说话，不会故意的躲避开女人。 和熟人聊完，躲避来没完没了的应酬，陆卿现在还是想休息，他的头还是有点不够清醒，那几年身体出了不小的问题，只是自己一直在忽略而已，现在有女儿了，得为女儿未来着想着想。 “你老婆也放心放你出来。” 和朋友两个人站在外面，朋友打趣的说着，说起来很奇怪，陆卿很多场合都不带老婆的，是觉得老婆带不上台面吗？还是他老婆比较低调，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 “她当然放心了，我是能乱来的男人嘛。”拿着杯子浅浅饮了一口。 信任他才是正确的选择，要是每天都怀疑他，反倒是会惹毛他了。 朋友笑笑不语，果然和曹一凡不是同一种类型的，这是比曹一凡有把握啊，那也说不过去，当时曹一凡生的可是儿子，这位生的也不过就是个姑娘而已，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底气？ 陆卿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偏偏总是没有人相信他说的，有钱就一定要变化吗？他哪里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和这个乱来和那个乱来，有这个时间还不如钓钓鱼躺在床上睡一觉呢，家里一个女人就够了，何况他家里现在超额了，两个女人。 想着今天早上自己出门的时候那娘俩睡的模样，没忍住唇角微微扯开，真是一大一小的两个宝贝蛋。 “你千万别这么笑，这么刻薄的人笑成这样，我心里害怕。”朋友装作害怕的样子，拍拍自己的小心窝。 陆卿的个性绝对不是现在外人所看见的这层表面，关于他的刻薄是出了名的，不过就是没人犯到他的手上而已，他是属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种类型。 躲到一边给乔荞去了一通电话：“彻底清醒了？” “醒了，你那边好玩吗？” “不好玩，已经快结束了，一会儿想去哪里吃晚饭？” “不在家里吃吗？” “你选择，你想在家里吃就在家里吃。” “那我现在换衣服。” 换好衣服抱着果而在楼下玩会儿，果而尿了她妈妈一次，乔荞无奈：“你是知道妈妈要出门了是不是？等你在大一点就带你出去一起玩好不好？你现在太小了。” 孩子轻易都不敢往外抱，就生怕吹风了，生病了。 果而踢着小腿，脚上给穿袜子和鞋了，不过经常掉，她说不定在哪里墨迹一会儿，然后鞋和袜子都飞了。 ＊ “你呀你，总和老三过不去，不就是仗着老三孝顺，早晚有一天作尽了母女情，你心里就舒坦了。” 乔建国都懒得去说张丽敏了，说一次一百次都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她她不改啊。 张丽敏抿着嘴，她还不信了，难道乔荞不低头叫她这个当妈都先低头？ 不回来就不回来，老三不回来，自己还活不成了？ 张丽敏可有这个刚儿了，就跟乔荞犟上了，可惜的很，目前乔荞压根就没有时间来想张丽敏的事情，家里老公现在体贴的很，一到放假就领着她到处去玩去吃，还有什么心思能想起来张丽敏了，再说原本也是因为闹了点别扭。 张丽敏就等着乔荞自己主动送上门呢，两个星期，乔荞就愣是没回娘家一趟。 周五晚上陆卿订机票，周六就出去，周末晚上坐飞机回来，时间掐的很紧，也没有留给乔荞想其他的时间，孩子有人带着，也不用怕被拐带了，反正陆卿的心是挺大的，乔荞也听他的话，陆卿说什么，让做什么就跟着做，蒋方舟不放心啊，陆卿领着乔荞走，她就和蔡大奎帮着看孩子被，当然不用他们动手，就过来住两个晚上就是了。 乔荞下班回家收拾行李，订的机票是九点多的，下班回家就开始收拾行李。 “妈，麻烦你了。” 蒋方舟也不是没意见，那就扔着孩子两个人出去疯跑去，你说心得多大？也弄不清这两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干脆也懒得理会了，这事蒋方舟就是想问，也轮不到乔荞来解释，陆卿横在前面自己就都扛了。 难道生了孩子就哪里都不能去，成天守着孩子吗？他是有这个条件，一星期七天，他只留给自己和乔荞两天，难道还多吗？ 果而现在他们走不开，那等果而能迈步子了，能喊人了，那就更哪里都去不了了不是吗？ 收拾好行李，那两人就奔着机场去了，蔡大奎就夸陆卿想得开，这么能想得开的男人少见。 谁都想这样潇洒的活着，可问题是，真的轮到自己的时候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缠身，不仅仅是钱和时间的问题。 蒋方舟在家里做的饭，和蔡大奎都快要吃完了，那边张丽敏打车来了。 直通这里没有公交车，她不打车，她过不来，一路上张丽敏就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是来看果而的，好久没有看见外孙女了，想外孙女了，想要抱抱，然后就回家。 家里的保姆去开门，张丽敏在门口换鞋，蒋方舟知道来人，还以为陆卿他们飞机可能不飞了，出来一看。 “亲家来了。” 张丽敏拉着一张老脸也不知道是摆给谁看的，指指楼上：“果而睡觉了吗？” 蒋方舟客客气气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私有的，谁愿意看谁就过来看，都可以的，她可不会把着孩子不叫谁看。 “没睡呢，在楼上玩呢。” 张丽敏上了楼，果然孩子在床上玩呢，紧挨着床旁边的小床里上面放了一个风铃，那就是张丽敏上次给买的，果而感兴趣了一段时间后，就不太感兴趣了，不怎么伸手去够了。 “他们两口子去哪里了？” 张丽敏没有问蒋方舟，问的是保姆。 保姆肯定会实话实说的，就说去外地玩去了，结果张丽敏一听，就气炸了，在陆家这是勉强憋着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样子实在说不上算是愉快，和蒋方舟打过招呼，就气呼呼的走了，回到家就开始摔打。 “你说说你，看孩子回来，又谁给你气受了？” “你女儿可真是有心，这两个星期没回来了，我还以为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被，要么就是跟谁吵架了是不是，我过去看，结果呢？两个人去外地玩去了，可真是心大啊……” 乔建国不明白的是，她愿意玩就玩她的，孩子有时间玩怎么了？果而也不是没有人带，你生哪门子的气？他很是不理解。 张丽敏也不知道自己是生哪门子的气，反正乔荞不按照她的指示活着，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她就有点不高兴，隐隐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这就看谁都不顺眼了，一直嘟囔乔建国，这里做的不对了哪里做的也不对了，反反复复的挑错，哪里都有问题，乔建国干脆就当自己是聋子，人回来吧，你不搭理人家，你冷着孩子，现在孩子不搭理你了，你又不干了。 真是个作货。 张丽敏的心情自然没人能理解，过去乔荞大部分的心思是扑在娘家的，总是可怜父母生养自己一场，过年过节也想要回家看看，可惜张丽敏不领情啊，这回是陆卿打头领着她到处跑，跑的自己精疲力尽的，玩的是高兴了，那身体也累，周一上班周末晚上回来的又晚，时间上就顾虑不上了。 周一上班，接到青霞的电话，青霞没有直接说，拐弯抹角的。 “我昨天和你姐夫带着陈放回家的，爸还问呢，老三最近怎么没回来，工作忙？” 乔荞笑呵呵的：“我这工作哪里有可忙的，和陆卿出去玩了。” 青霞长叹一声，青霞也是不赞成乔荞这样没心没肺出去玩的，家里还有小孩子呢，你就扔给别人管了？孩子要是出点什么毛病可怎么办啊？以后等孩子上高中上大学还不有都是时间给你随便玩，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乔荞啊，可不能这样，你现在这心有点野了，果而这么小你得守着孩子……”青霞给乔荞上了一堂课，各种不赞成各种摆道理讲事实说乔荞这样对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这个周末叫上你二姐，咱们回家聚聚吧。” “这个周末啊，我没时间，同事这边有来往，周六一份周末一份。” 乔荞没有说瞎话，人家已经通知了，你不能不去的。 青霞动动嘴，她就想劝乔荞，何必和自己妈过不去呢，你说母女之间有什么隔夜仇？ 青霞就跟和尚念经似的，念的乔荞头疼，你说才开始上班，这边电话打进来就没完没了的说这些，给领导看着也不好啊，打断青霞。 “姐，姐我这头才上班，有话中午再说。” 青霞深深叹口气：“妈说你和她憋气呢。” 乔荞无语，她什么时候和自己妈憋气了？心里不舒服那肯定是有，那天自己爸过生日，乔荞心里是挺不舒服的，换谁心里都不觉得舒服，她有不是打电话说自己可能会晚到，不过随后也就忘了，不是说看见她总生气嘛，那她现在把重心放在夫妻关系上有错吗？ “真没有，妈想多了，我结婚了也不可能总回娘家，爸要是身体不好，你告诉我。” 青霞挂了电话，过了没有五分钟，张丽敏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她怎么说的？”语气还挺横的。 青霞就在中间做老好人嘛。 “老三说你现在不搭理她，她也就不回去了，省得惹你生气。” 张丽敏语气继续高昂：“她还知道她惹我生气了？我还以为她不知道呢，别以为我是想她了，我就是想我大外孙了，要不你开车送我过去，我把果而接回家两天行不行？” 张丽敏绝对不是第一次生出来这样的念头。 她成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家里也好多年没有小孩儿了，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喜欢的紧，总想接回来自己给照顾两天，长久的带她肯定不能给带，还得照顾乔建国呢。 青霞赶紧叫自己妈打住。 “妈，家里我爸身体不行，孩子那么小，免疫力也差……” 青霞也是实事求是，那乔建国躺在床上，这确实是生病了，也有吃一些药，小孩儿在这样的环境当中能好吗？这是绝对不行的，其他的都能考虑，这个不行。“你爸也没有传染病，怎么就不行了？现在你看着把孩子弄的，孩子就得去自然的环境里，农村的孩子为什么健康？你看有谁还特意管他们，冬天光着小脚还不是到处跑，身体更好。” 青霞冒着冷汗，你要是跟陆卿说这话，陆卿就连家门可能都不叫你进了。 张丽敏又念叨了两句，家里有一本果而的影集，这不就和乔建国看孩子的影集嘛，乔建国想孩子也想的厉害，就看见过那么一次，乔荞不往家里抱，这不是乔荞不往家里抱，压根果而除了家里就是去医院，蒋方舟都没让孙女折腾去她家里呢，陆必成看孩子也是坐高铁特意过来看，从来没有要求过乔荞把孩子给抱回凉州去。 “要不我把孩子抱过来两天，你看行不行？”张丽敏看着乔建国。 “能行吗？在让孩子为难的。” 乔建国也动心，他就是挺想果而的，想把孩子放身边看两天，肯定能给照顾好的。 张丽敏摆手：“有什么不行的，他们当爹妈的说出去玩就出去玩了，我们想孩子看看怎么了。” 乔建国和张丽敏好说好商量：“你给乔荞打电话，好好商量，问问她行不行，她要是说不行，那就算了，医生可能也是有交代……” 乔建国不是不懂，孩子身体弱，自己到底还算是病人，也许怕过病气儿什么的。 张丽敏给乔荞去电话，刚刚大女儿不是说了，老三知道错了，就是有点拉不下面子。 乔荞接起来电话：“喂。” “你爸让你把果而抱回来，还是我们晚上去接？我给你照顾两天。” 乔荞起身去走廊接电话：“妈，你接果而干什么？” “干什么，你爸想孩子了。” 不是乔荞有什么想法，也不是她过于溺爱孩子，是乔荞压根就不放心张丽敏，她妈的心太粗，绝对不能把孩子在没有自己的情况送过去，真的出什么事，那时候就晚了，在一个家里有个病人，果而这么小，怎么可能给抱过去。 “抱过去待两天肯定不行，妈，陆卿他妈都不折腾孩子，你说我要总抱着果而回娘家……” 那婆婆心里不会有意见吗？ 只有你们家人才想孩子吗？ 这种平衡打破了，这就不是陆卿能在协调的。 她夹在中间也是很难为的。 等孩子在大一大的，抵抗力什么都好一好的，那时候就抱回去，叫她看她姥爷了。 张丽敏是带着信心来问的，结果乔荞左推右推的，一口一个不行，什么孩子身体弱，什么孩子没有打预防针，什么孩子怕传染，张丽敏就不愿意了。 “我们当姥姥姥爷的想看看孩子，你也推三阻四的，这还是亲的呢，要是后的就更不用看了。” “妈，我现在上班呢，我没时间和你讲这些，我挂了。” “你现在底气硬了，能把谁放在眼里啊，你不就是觉得你爸身上带菌了，孩子抱回来就能生病……” 乔荞实在是怕影响自己的情绪，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听下去闹的大家都不愉快何必呢，现在解释也没用，张丽敏也不听，所以干脆就等着时间去化解吧。 张丽敏咣当一声，电话就摔地上去了，摔的四分五裂的。 “没同意？”乔建国看着张丽敏这情绪，恐怕就是没成，虽说有点失望，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她能同意吗？她生的孩子就她自己知道宝贵，怕抱回来被我们俩传染了，那别人家的孩子就一直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了？” 张丽敏就说楼上九楼，那孩子的爷爷也是躺在床上的，那孩子不是总抱回来，人家怎么不怕传染？张丽敏就烦乔荞这点，你要是心里还有气，你就直接说，你拿着孩子做什么筏子？ “元庆说的就对，乔荞你看看她现在变的，我们不是陆卿的亲爹妈，人陆卿拿我们当什么看？人家凭什么上心？在看看自己女儿？我要是知道她现在这幅样子，说什么我也不生她，生什么都比生她好。”张丽敏恨恨地念叨着。 要是知道有今天，她宁愿老三当时就打了，何必现在自己找气受呢。 乔建国说张丽敏：“行了，别唠叨了，果而和一般孩子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了？她比一般孩子还健康呢。” 乔建国干脆闭嘴，说孩子和别人家不一样的也是她，现在说一样的又是她，什么话都被你给说尽了，能不能留给给别人？ “要不然我看完腿去一趟，元庆他们两口子有车。” 乔建国还是想去看，既然孩子不能抱过来，那就自己亲自去看，这样总行了吧？ “汽车都不烧油，烧空气是不是？来回的折腾，有钱花不完啊……” 嘴上是这样说的，还是给陈元庆打电话了。 “妈，你说。” “你爸想去看看果而，老三说孩子不能抱回来，就非得折腾你爸去看，你看这下楼还有上下车怎么办？” 陈元庆就不懂了，不让看你就不看不就完了？ 人家拿着孩子当宝，不让见，何必送上门去找不痛快呢。 “妈，不是我背后说乔荞，你就看老三这样，她孝顺吗？也就给家里花两个钱，比乔梅还不如。” 哪里有不让自己爹妈见孩子的，合着你是老陆家的儿媳妇，你就忘记自己姓乔了？ “谁说不是，可我也没办法。” 陈元庆等青霞下班，两个人在房间里说话，把门就给关上了，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情况，陈元庆他妈就过来敲门。 “元庆啊，先吃饭，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妈，我和她有事说，你先吃吧。” 陈元庆就和青霞念叨乔荞怎么不孝顺，青霞听了也是无奈，男人觉得这些都不是事，可将来真要出问题，那不就傻眼了，还不如提前避开呢，想看也别怕麻烦，就过去看一眼，晚点回来不就完了，你说这不就是自己爸腿不方便，不然想看可以天天去看。 青霞也总去看孩子，自然是知道的，蒋方舟从来不接孩子，人蒋方舟还当着青霞的面说过，当老人的不挑这些，那人家还是当奶奶的呢，怎么说也比姥姥更有资格是不是？ “行了，你也别生气了，老三年纪小，孩子也是不好折腾，你就受点累……” 青霞继续和稀泥，她不能当着陈元庆的面去替乔荞说话，不然陈元庆就容易翻脸，青霞也学尖了，这话不是没有谁能听见嘛？就自己夫妻俩私下说说，乔荞也不会掉块肉，她就应承下来了，图陈元庆一个高兴，他高兴了就什么都好办了。 “我不是说受点累，我不怕累，我干活比这累多了，我就是烦老三那张脸，好像她多了不起似的，她不是孝顺吗？狗屁，我怎么没看见她回家带着爸去看腿？” 陈元庆他妈又敲门。 “元庆啊，饭都要凉了，你先出来吃饭……” 陈元庆将衣服扔在床上，摔了一下，这一天天的，回到家里，吃个饭也得不停的催，都说了他和青霞说电话，你看看自己妈。 推开门就嘟囔了两句：“都说会出来吃了，你就先吃被。” 是连带着将对乔荞的情绪发泄到自己母亲的身上了，陈元庆他妈委屈啊，等全部的人都坐在桌子上准备吃饭了，她不吃了。 “你们吃吧，我吃饱了。” 陈元庆摔筷子，没完没了的。 “行行行，都别吃了，都饿着吧，吃个饭也得闹个不痛快……”陈元庆摔门就回房间了。 这次不是冲着青霞来的，他累一天回家，就想吃口热乎饭，你说他妈先是不停的催啊催的，你就先吃你的被，这么多的菜，难道还都能吃光了？完了就甩脸色。 青霞去敲婆婆的房门。 “妈，出来吃饭吧……” “不用你来装好人……”陈元庆他妈心里也是有火没有地方可以发泄啊，我怕你饿，叫你吃饭，结果你还给我摆脸色看，你不就和你老婆好嘛，说个话还得关上门说，说什么呢？说谁呢？ “你不用叫，都别吃了，陈放给我做作业去，听见没、”陈元庆吼孩子，老妈他不能说不能骂，他骂他儿子总行了吧，总没人反对了吧。 难得陈元庆竟然没有迁怒青霞，和自己妈对上了。 “你起来，妈这么大岁数了，她还不是怕你吃不上热乎的。”青霞扯陈元庆，陈元庆动了一下，推开青霞，这么烦人呢？不吃就别吃，一会儿都给倒了。 “今天做挺多菜的，你给妈一个台阶，我叫妈出来吃饭行不行？” 这也就是陈元庆他妈了，你换成陈放试试看，肯定就是先一顿拳头，陈元庆和他妈闹意见，青霞能劝，陈元庆打孩子的时候，青霞说什么都没用。 陈元庆没有动，不过看着脸上的表情好像有点松动了，青霞赶紧的去婆婆的房间里。 “妈，元庆累一天了，他不是冲你，刚才和我在房间里说我呢，我俩吵了两句，不是怕你听见嘛……” “你一天天的就会惹他，你也知道他累，这个家你……算了，我懒得说你了……” 当婆婆的从房间里出来，青霞上桌没吃两口，人家就摔打上了，青霞干脆就下桌了，先收拾收拾晾干的衣服，收一收，等会儿等都吃完了，自己去厨房吃一口就行了。 159回 出谋划策 因为预约了拍照的人，家里到处有点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人。 “嫁给陆先生可真是有福气。”给乔荞化妆的小姐感叹了一句，多少女人的梦想啊，嫁得真好，深深叫人感觉到了什么叫嫉妒。 “你觉得我老公像是什么样的人？”乔荞闭着眼睛配合对方，化妆小姐抬高乔荞的下巴。 “好老公好丈夫，心里满满的都是爱。” 化妆小姐是因为什么一下子就变身成了陆卿的粉儿？他们有帮着乔荞准备衣服，结果陆卿说不需要用他们带的，乔荞自己的衣服足以，试问女人心里是不是有这样的一个梦想，身为先生的某人为你弄了一个衣帽间，里面有数不尽的衣服和鞋子，当然去买也许就是你自己买的。 “呵呵，你说是那就是吧……” 现在的陆卿不算，以前没有休息的陆卿大脑的构造图，里面能被他占据的东西很少，钱、钱、钱、钱、工作、工作、工作、生活…… “不需要，我自己挑就好。”陆卿特别优雅的谢绝别人来帮自己挑衣服，你以为他是怕你辛苦？错了。 他是不相信别人的眼光。 穿衣服这点上，陆卿大多数都是不太相信别人的眼光，乔荞本人也是存在这个大多数里面。 果而醒了，自然就要先拍母女的，孩子镜头感还算是不错，至少没有发飙，怎么抱怎么是，也没有闹小情绪，乔荞拿着一根棒棒糖吸引着女儿，叫她乖乖听话，现在果而对那些吃的就比较馋了，时不时的总想伸舌头去舔舔，不能吃裹裹味道也是好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自己妈妈手里的东西。 “果而来妈妈这里好不好？” 没费劲儿的直接从保姆的手里把女儿给骗来了，低着头和女儿打商量：“你陪妈妈拍照，你和妈妈都没有合照，乖乖的拍完就给你吃糖好不好？” 果而小舌头已经不行了，来回的舔着，仿佛已经碰触到那块糖了，小嘴不停的动。 原本是定了之前拍的，结果人家拍照的也是忙，没有空挡，这是好不容易掐出来的时间。 正在拍呢，陈元庆陪着张丽敏还有乔建国来看果而了，保姆就觉得时间上有点不合适，现在家里真的很乱，到处都是人，拍照的补妆的还有打光的，有些她也说不上是干什么的。 “这是干什么呢？”张丽敏往里面一看，怎么家里都是人啊？ 乔建国也是有点迷糊，来的好像有点时间不对。 “在拍照。” “拍照？” 张丽敏闹不明白了，拍照出去就拍了，为什么要在家里拍啊？你看看弄的乱糟糟的。 摄影师在给果而单独拍照呢，有人负责拿着糖在吸引果而，好在这东西对她能起作用，哎呦，躺在毛毯上小脚一踢一踢的，笑的那个真心，估计心里是在想，糖糖很好吃吧。 张丽敏可没打算上去跟孩子一起拍，看着中场，她上前对着果而拍拍手。 “来姥姥这里，姥爷来看果而了。” 果而就是这么大的孩子，她还不能够在糖果和亲人之间做出个明确的选择，对小孩儿来说，糖果就像是天使一样的吸引她，果而看棒棒糖被挡住了，就有点小恼，想让姥姥躲开，让她看着糖，但是张丽敏不知道她的情绪，坚持要去抱孩子给乔建国去看，结果孩子哭了。 保姆去找乔荞，这是乔荞她妈，自己也不好说什么的。 “果而闹呢，你妈和你爸过来看孩子了。” 乔荞一愣，今天来看孩子？这个乱套劲儿。 张丽敏是觉得果而和她感情不一般，她每次来，孩子都好好的，从来没闹过情绪，她就觉得自己对孩子是不一样的，和旁人还说没关系呢，抱过来孩子：“我们家果而认识我，我抱一下就不哭了。” 结果孩子到她手上，哭的越开越厉害。 “妈妈抱妈妈抱……”乔荞从后面过来赶紧的把女儿从母亲的怀里抱过来，张丽敏的表情有些讪讪的。 “孩子哭你还弄这么多人来家里，你看看到处像是什么样子，这真是闲的无聊了，拍什么照啊。” 嘟囔了几句，上前摸着果而的头，果而不干了，她坚持认为是因为姥姥才让糖果没有的，哭的这个大声。 “先把孩子抱上去吧，是不是怕人太多了？”乔建国在轮椅上出声。 真是家里一团乱，乔建国又走不上去，就得人抱或者背，一会儿下来还得同样的方式下来，陈元庆往上背乔建国，张丽敏轻车熟路的推开乔荞卧室的房门，就让陈元庆把人放床上。 “去客房。”乔荞赶紧拦截说了一句。 不是她但女儿不孝，也不是她对父亲有什么好嫌弃的，这张床不只是她一个人住啊，陆卿这人又特性，你看自己梳个头发掉两根头发他都说个不停，这要是她爸进去躺了，这张床陆卿还能要吗？ 乔荞往一边引，推开客房的房门，其实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那里面有人住，这里面没人住而已，都干干净净的。 张丽敏没有动，就站在主卧室的门口，就进去躺下，你爸身体不好，这还不是想果而，想过来看看果而，结果你看闹的？这是嫌弃了吗？就躺一下你们家的床，你说那他站不起来有什么办法？ “元庆，咱们回家。”张丽敏赌气。 养女儿养女儿，最后还被女儿嫌弃，就躺一下床，你看看她这个样子，是觉得他们脏吗？还是觉得他们身上带菌了？ 陈元庆也有点叽歪，不就是一个房间，爸妈想进哪里就进哪里被，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你等人走后，你在收拾就是了，何必当着面就这样不留情，多扫面子，多叫人难堪，要不就说有钱人毛病多。 乔荞知道自己妈肯定是觉得不爽了，忍不住小声和自己妈说着：“陆卿这人有点特性，家里的床他妈都不能坐……” 那人就有这样的毛病你有什么办法？蒋方舟轻易不会进卧室里来，陆卿的床哪怕就是在乱，蒋方舟不会给动，家里主卧室呢，大部分就是保姆进来把孩子给抱走，打扫卫生的阿姨也就是把卫生间收拾干净，床上床下的一切她都不动，得乔荞自己收拾，陆卿对乔荞要求也不高，其他的家务我不用你做，但是我的衣服你要给放在固定的位置上，主卧室的卫生你搞干净这就可以了，要求不高吧。 张丽敏深呼吸一口气：“知道了，我和你爸现在就走。” 乔荞说道：“你们才来马上就走，让别人怎么想啊？” “那来了不行，房间不让进，走了也不行。”张丽敏发上脾气了。 乔荞也是按耐住火气，那没怎么样呢，你就让人把爸给背上来了，背上来就背上来，完了打开门就要进主卧室。 “先进客房休息会，我爸在这里吃午饭吧，我把果而抱上来……” “不待了，我们这身份待在你这里，在给你丢人的，你去把陆卿叫上来，我今天倒是要问问，是他看不起我们，还是我的这个女儿看不起自己的爹妈……” 乔荞大为诧异，陆卿和她妈不说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现在下面都是人，她妈让自己去叫陆卿？叫陆卿干什么啊？ “行了，我们就是来看看果而，既然家里这么多人，那就先回去，你有空了，给爸来通电话。” 乔建国让陈元庆把自己弄下去，别两边难为了，何必呢，多大点的小事儿。 张丽敏就抹上眼泪了，乔荞也冤枉啊，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好像她就拦着不让父母进去似的。 “你去叫陆卿，去叫陆卿……”张丽敏推乔荞，乔荞往后退了两步，陆卿就知道乔荞她妈一来就没好事，再好的心情也都没了，打发下面的人走了，时间不好约也没有心情拍了，够够的，说实话陆卿现在看见张丽敏，心脏还是难受，浑身有点发胀的感觉，在后面接了乔荞一把，拽着乔荞的手，看着张丽敏。 张丽敏嘴上叫的欢，让女儿去找陆卿，可真的把人找来了，她又没有话说了，萎了！ 陆卿沉吟片刻开口：“中午在家里一起吃顿饭吧。” 他还真的就叫不出口妈，陆卿认为张丽敏没有为人母的资格。 张丽敏的眉头跳了跳：“你就那么干净，你爸的腿不好，下面都是人，我们又没有地方坐，他想果而了，你们不带着孩子回去，我们亲自来看，他这个身体，就躺一下怎么了？这么横拦着竖挡着不让进的……”张丽敏哽咽，当着陆卿的面就哭了，这次她做错了吗？ “我有点洁癖的毛病，我妈都不能进我房间，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陆卿扬了扬眉头，他没有必要就为了讨好谁，放弃自己的习惯，进入到别人家，不管是不是老丈人丈母娘，首先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里并不是你的家，不是你能随心所欲的，陈元庆背着乔建国上楼的时候陆卿心里就挺不高兴的，楼下不是没有房间，怎么话都没有问一问，就直接给背上去了？这个程序应该是主人邀请，然后才会上楼的吧？ 张丽敏听着陆卿说的话，一阵的失望，乔荞也不帮着自己，就任由陆卿这样对待自己。 “陆卿你平时不和我说话也就算了，我没挑你什么，你叫不叫我一声妈，我也不在乎，毕竟我还有其他两个女婿呢，就算是乔荞不愿意给我当女儿，我也还有两女儿……” “行了，别说了。”乔建国一见事情不好，早知道就不来了，你说来干什么，闹成这样。 陆卿犹豫片刻，扯扯唇：“我不叫您，您心里很是清楚我是为什么不肯叫您一声，抱歉我叫不出口，那件事一直就放在这里……”陆卿点点自己的胸口，现在只要想起来，他的胸膛都会烧成一片，强压下火气：“今天爸在这里，索性就把话说开，省得爸心里对乔荞也有看法……” “陆卿啊，爸知道你难，都别说了，我们马上就回去……” 陆卿认真的开口：“爸，今天的起因并不是我们拦着任何人不叫看孩子，是，当长辈的都喜欢孩子，谁看见果而都喜欢，小孩子嘛正是好玩的时候，她和一般的小孩儿一样吗？预防针到现在她都没打全，她要是个和别人一样的孩子，医院早就给打了，这样的情况下别说爸想孩子了，就换成乔荞想孩子想的很，我也不能拿着我女儿去冒险，你们是觉得没有这样的必要，就那么一次怎么就那么寸，万一要碰上了呢？你们家的事，我不插手管，我和乔荞说了，她愿意怎么管她就怎么管，我不干预，但是今天妈说这样的话，我作为女婿听了心里感觉很是不好，乔荞做什么，妈就说没有她这个女儿了？她拿着钱管家里我是说过不管了，但是如果你们要是这样去想一件事情，那好，我从现在开始反对，没有这样的傻子，花着钱还让人觉得做的不够好。” 陆卿来劲儿了，过去睁只眼闭只眼至少你们也得说她句好吧？ 结果这妈可好，动不动的就把不要这个女儿当口头禅。 “不花就不花，差了你们的钱……”张丽敏要硬气。 “你闭嘴。”乔建国对着张丽敏吼，陈元庆在心里想着，就应该早点这样，拿出来骨气，要他们的钱干什么，爸不是有赔偿款嘛，省得拿人家的钱，还让人看不起。 乔荞扯扯陆卿的手，陆卿眼睛斜视着乔荞，乔荞立马就收声了。 当你拗不过他的时候，那就干脆别说话了，事情自己也办不圆满，乔荞也是讨厌自己妈这点，不管拿钱没拿钱，她这是当女儿觉得应该掏的，可她妈只要遇上点不快，就认为自己拿钱来要挟她了，那这样还何必呢。 索性不吭声，听陆卿的。 “陆卿，你妈不是那意思……” “是不是那意思不要紧，你女儿是嫁给我了，不是我嫁给她，嫁人之后我没有反对她和娘家来往但是这样搭娘家钱，是个男人会不会有意见？我有钱我可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不行实在没有地方花，我可以扔，没有必要给人花了，人家还不领情回头还埋怨我们，这个家我说了算，有什么你们就冲着我来，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教，好与不好轮不到别人来开口。” 乔建国深深叹口气，这又是把人给得罪了。 “你下楼去把果而抱房间里去。” 陆卿让乔荞下楼，乔荞转身就下去了，无情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她下去了，我的话就更容易说了，你们没有养育过我，没有培养过我，谈感情实在谈不上，因为乔荞嫁给了我，所以我们成了一家人，有她做桥梁，既然没人觉得她好，没人觉得她满意那就让她团成一个团，圆润的滚开，以后不要遇上事情就想起来她、。” 张丽敏抿抿嘴，似乎还在不服气。 “您是觉得有没有乔荞给买什么都不要紧，可为什么有事儿的时候您就想起来她了？没事的时候她就成了不好的，可以舍弃的，就是偏心也没有这样偏的，再重申一句，她嫁人了，这里是我的家，请你们离开，我的女儿我说不让抱出去就是不让。” 说到这个地步，那几乎就是没有什么可挽回的地步了，陆卿以后没打算在继续和乔家的人走下去，不好意思的紧，他真的不以为有这样的亲戚有什么值得好骄傲的，相反…… “爸，如果对乔荞公平一点，您也就别劝了，我妈从始至终就没有认为自己做错过任何事情。”陆卿笑笑。 最大的悲哀就是在这里，如果张丽敏知道错了，他花点钱扔点钱进去不要紧，他是烧着钱然后被人数落，他不干了。 乔建国是彻底没有什么话讲了，陆卿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以前总是认为张丽敏能改能改，就算是不能改的话，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做什么幺蛾子。 好好的一个女儿女婿，非要作到这个地步，作吧。 “元庆啊，你把我背下去，我们回家吧，你妈愿意回就回，不愿意回她就留在这里，和陆卿掰扯掰扯。” 如果她还是认为自己委屈的话，那就留下来把话说清楚，好好的说一说，说说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认为自己很不错的。 陈元庆看着陆卿：“我知道你家有钱，你是大老板看不上我们这些普通人，陆卿你再有钱妈也是你长辈吧，你就这样下妈的面子……” 陆卿挑眉：“那姐夫能不能帮着我出谋划策，告诉告诉我应该怎么样的去对待这样的丈母娘？知道我为什么不在以前的公司干了吗？”陆卿抿抿唇，似乎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情：“我和乔荞离婚，我们两本人感情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问题，如果不是果而，可能这辈子我和她就这样了，就没有替她想想，她后半辈子要怎么办？不是说离开我，乔荞遇不上更好的男人，有个一万谁来负责？我就不明白，生了她养了她不就是更加希望她能幸福吗？我眼睛所见的，与大部分母亲所做的都是背道而驰，我真不能理解。” “陆卿你不能要求谁都和你母亲一样的有文化……” 陈元庆觉得这样说不公平，陆卿家里是什么条件，他妈当然接受过高等教育当然文化层度不同。 陆卿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妈念书其实念的也并不是很多，这只是个人修养的问题，当张丽敏在跟别人幸灾乐祸或者谈论八卦的时候，他妈只是在看看书而已，区别只是在这里。 “我就要不送你们了，请便。” 陆卿下了逐客令。 几个人出去，陆卿脸色有点严肃，看着保姆交代：“今天你就先回家，明天早上在过来。” 保姆赶紧的收拾东西，她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好像男主人要发火的样子。 收拾完了赶紧走人，乔荞抱着果而，陆卿推开门。 “她现在还不困？” “嗯，好像还是要玩一会。” 乔荞也想拖延时间，陆卿今天情绪很不对头，有危险的时候，谁都想先躲避开直面的危险。 “你把她放在床上让她自己玩会，把两边的护栏推上。” 陆卿踩着拖鞋转身离开，乔荞心里哇凉哇凉的，真想谁能来救救她，这又是要说什么？ 磨磨唧唧的从里面磨蹭出来，陆卿人在沙发上坐着呢，姿态很优雅，单手横在沙发背上，点点前面：“你过来坐。” 乔荞落座，陆卿换了一种姿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我们俩来认真的谈谈有关于你妈的问题。” 乔荞点头。 “我不让你抱果而回去你有意见吗？” 乔荞敢说有意见，陆卿就敢翻脸，他妈不想孩子吗？从来想孩子都是跑过来看，果而一次蒋方舟的家里都没有去过，那是孩子的奶奶不是吗？ 乔荞摇头：“我没意见，我如果有意见，当初我就不会回绝她了。” 乔荞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你妈让我觉得很没有……”陆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字眼，其实他如果想说张丽敏，那肯定就没好话：“她很差劲，我不管你是不是要当一个孝顺女儿，我没有拦着你去做，但是她今天在我的面前数落我的老婆，我不能让，你听我的话吗？” 乔荞打起精神，淡淡地说道：“我听。” “你听我的，就暂时不要回你家，对你家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插手去管，你得叫他们明白你的价值，别总这样廉价的存在，我心疼，我看不得。” 乔荞垂了垂眼睛，她懂陆卿的心情，换做是谁都不会好。 “好，都听你的。” “你妈她……”陆卿手动了两下，又恢复到原来的姿势：“算了，不说了……” 乔荞暂时断绝和娘家一切的关系，她答应陆卿，自己就得做到。 张丽敏回家嚎哭了一场，乔建国都习惯了，或者那一天张丽敏受打击不哭，也许那才是她的转变，每一次都要这样撕心裂肺的哭一场，真的很没有什么价值。 乔建国现在也不跟老三联系了，把陆卿都给逼到这程度，还说什么啊，自己能吃能喝能喘气的，这样就好。 陈元庆回家和青霞学了陆卿的态度，青霞上火，她是真的很上火，饭也吃不进去，中午就去乔荞单位找乔荞，想做和事老，依旧是陈词滥调，她妈很不容易，老人家嘛，有时候脑子不清晰，做女儿的何必跟妈妈过不去呢。 乔荞打断青霞：“要是我一个人，什么都我可以，但是中间还夹杂我的丈夫，姐你就没有想过，陆卿为什么对妈有意见？” 青霞解释：“那过去都过去了……”揪着过去不放，那一家人还要怎么做？一个男人总不能这样小肚鸡肠的永远记着吧？ “不是这些，那天妈跑到我家里来，坚持要把爸放在我们家的卧室里，是，就一个卧室躺不躺没有那么多的说道，我和妈讲了，陆卿有点特性，别说是我爸，就连我他天天都要数落我，我掉点头发就来回念叨我，你明白吗？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可能叫别人躺在他床上的，不是对任何人，包括他妈在内都不可以，我说去客房，妈就不愿意了，好，这些我也能理解，但是妈能不能每次生气就说，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我到底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总是判我死刑？我自己听着怎么都不要紧，我丈夫呢？” “陆卿不是我们家的人，花了他的钱，最后妈一个屎盆子扣下来，他能干吗？” 青霞觉得耳朵嗡嗡的响，那就一辈子这样了？ “妈是无心的……” “不不不，我觉得我妈绝对不是无心的，而是我一直在纵容她，我总是可怜她，她却不可怜我……”乔荞脑子有点清楚了，她总是觉得张丽敏很可怜，因为带她们姐三，什么都没有享受到嘛，偏偏就是这种想法让张丽敏得寸进尺。 “从今以后我肯定做不到以前的地步了，我不会说不管爸妈，有事我会来的，没事的时候既然妈觉得我不配做她女儿，那我就不出现在她面前了，省得给她添堵……” 青霞瞪大着眼睛抓着乔荞：“老三啊，你说气话，你们是母女，母女连心……” 乔荞敛了敛语气：“母女连心？真的母女连心，怎么会因为我不带果而回去而埋怨我，我生这个孩子有多困难，姐你比任何人都知道的……” 青霞无功而返，劝不了乔荞，劝不了自己妈，只能找老二商量。 “劝？依着我看，早就应该这样，这就是平时对着太好，冷一冷，放一放，她自己就明白了，我没时间去劝，我还有自己的事儿呢，你爱管，你就当个孝顺女儿，你替乔荞多跑跑不就完了。” 别白瞎了，你孝顺女儿的名号。 青霞给乔梅打电话，想叫乔梅劝劝乔荞，结果被乔梅好一通的讽刺。 乔荞说到做到，该给钱，这个钱肯定不能给掐，东西全部都断了，一通电话也没有，偶尔乔建国给去电话，乔荞还是接的，乔荞在电话里也和自己爸爸说了自己的难为，陆卿现在坚持，乔荞把所有责任往陆卿身上推，这是陆卿让的，这样乔建国再也没有办法开口去劝了。 陈元庆最近在一家门窗店学习，就是对这一行感兴趣了，陈元庆他妈就坚决不同意。 “你说说你，干什么不好，干这个，这个能有多大的出息？” 老太太的意思，还是想叫青霞去求乔荞，让乔荞走走关系，看看能去哪里的单位上个班，不管挣多少这才是正经的途径，可陈元庆现在打死都不愿意跟乔荞开口，他要是能活着喘口气呢，那就喘，不能喘呢，那就干脆去死算了。 陈元庆保持沉默，青霞也跟着保持沉默。 陈元庆和青霞最近的感情好了很多，陈元庆现在就是想挣钱，不管怎么样不出去瞎作了，能不能挣到钱青霞真是没有抱多大的信心，青霞也不认为陈元庆这辈子能发家，他们运气没有那么好，她就是觉得既然丈夫想脚踏实地好好干，那自己就必须支持到底。 “元庆啊，你听妈的话，跟乔家老三说说……” “我不求她，我告诉你以后也少打这样的念头，从今以后我家里，不用她，有钱就花，没钱就饿死，我不吃嗟来之食……” 陈元庆起身摔门就走了，他每天做什么，青霞也不是很了解，反正每天都会交钱就是了。 陈元庆他妈看着青霞：“你倒是说句话啊？就让他这么晃荡？体力活肯定不能让他干了……” 长久的干体力活，人都糟践完了，哪怕赚钱再多，老太太心疼儿子。 陈元庆顶着北风烟雪的从家里出来，他现在给打工的那家，老板做的生意不错，陈元庆给人干了之后才知道里面的利润，做做窗户，做做拉门，你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很舍得往房子上贴钱的，厨房做的最多的就都是拉门，那种太好的，动辄就几万的，不见得人人都舍得花钱，所以像是他现在给打工的这种小门小户的，生意很不错的，就是需要付出一点辛苦而已。 陈元庆倒是没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能有点手艺，然后每个月挣点钱，能养得起老婆孩子，他就知足了，也不算是心很大吧。 陈元庆去店里了，他肯学。 不肯学也没办法，他想要钱，那就得长点眼力见，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做这活的，陈元庆跟着老板去安装，有时候他不要钱的，因为店里有不少的师傅，也轮不到他，他不要钱呢有个什么好处，那就是不管是老板还是哪个师傅，出去干活就愿意找他，人家找他当然不是为了便宜他，让他扛门，安装的时候让他放上去，力气活都叫他干，过去的陈元庆肯定早就翻脸不干了，因为别人摆明了就是欺负他，但是现在的陈元庆学会隐忍了，心里存着一口气，当不了人上人你就没有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别人践踏你，你就要忍着。 干的是体力活，可是如果你的眼睛和脑子都不动，那你只能当一辈子的力工。 陈元庆现学现用，也被老板和师傅骂，觉得他笨，被骂了自己也就笑笑，其实他脾气最不好了，笑的多勉强也得笑，告诉自己现在他很开心，很高兴，不会干就看着人家怎么干，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早晚有学会的一天。 谁干活他都上手，很有眼力见，其实晚上回家之后偶尔也会对着乔青霞发脾气，因为干一天活，他不少受气，没有地方可以发泄，就只能和青霞耍耍脾气了。 “你能不能别总在我眼前晃？” 这青霞又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让人好一通的数落。 陈元庆他妈觉得很解气，你看看她就是这么没眼力见，叫她去求求她妹妹，她就装死人。 陈元庆躺在床上，想起来白天被骂的，抹了一把脸，青霞端着一杯蜂蜜水进来。 “喝口水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青霞坐在陈元庆的身边：“我知道你不容易，为了这个家，没事儿，我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想对着人发发脾气，元庆啊……”其实青霞嘴挺笨的，她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对陈元庆说，可她就是说不出来。“你说我能不羡慕陆卿吗？”陈元庆嘲讽的笑笑：“人家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人家赚钱根本就不费劲儿，在家里躺着就来钱了，我呢？我每天得让人骂，看别人的脸色，别人不干的活我要抢着干，我又不缺心眼，想学手艺人家不教，就只能偷偷的学，我容易吗？” 陈元庆抓着头发，你知道的，有陆卿摆在自己的眼前，很叫他受刺激的。 有些人起点就是比别人高，比如当初的蒋晨，比如现在的陆卿都是一样的。 “咱们不和他们比，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得了，和别人比什么，过去家里也没有多少钱，你看我们俩过的紧紧巴巴的，现在我也不从娘家要钱了，我爸妈多少东西都是你给买的……” 这点青霞感触最大，她不是想一直啃老，但是没办法，过去条件不行，娘家要是不补贴，日子真是过不下去。 “家里现在生活挺好的，每个月都能攒钱……” 青霞有个记账本，上面写着陈元庆最近赚的钱，陈元庆确实有两把刷子，不管是出卖体力还是出卖脸面，至少他确实赚到钱了，已经比青霞一年的工资都多了，青霞很满足。 陈元庆看着青霞的记账本，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样能赚，挣这么多钱了？ “比那些科长啊处长什么的，赚的也不少了……”青霞唠叨现在的形势，你以为当官就很好了？现在的官更加不好当。 陈元庆看着本子上密集的记着每天每天的收入，他觉得心里很充实。 青霞在卫生间洗衣服呢，陈元庆敲了敲自己妈的房门。 “怎么了？” “你把钱给青霞管。” 陈元庆觉得一个家想要过日子，哪里有老婆不管钱，让婆婆管钱的，他不是信任不过自己妈，不过正常家里没有这么干的，娶老婆难道是为了当摆设的？ 陈元庆他妈不干，怎么好好的让自己交出财政大权了？ 钱给了乔青霞，到时候她搭她娘家怎么办？ “儿子你听我的，不能给她，将来你们俩要离婚你说这钱怎么分？姓乔的心眼都多……” 陈元庆听着这话有点腻烦，好好的离什么婚？他就是离婚还能找什么样的？ 这一段自己也有想明白了。 “以后再说，你先把钱交给她管，借她三个胆子她也不敢动家里的钱……” 陈元庆他妈苦口婆心的劝：“给了以后想收就收不回来了……” “我让你给就给，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陈元庆他妈诧异的看着儿子，他对自己发脾气吗？ 陈元庆也很无语，你说好说好商量你就不做，这个那个的，正常哪里有婆婆要管钱的？你把自己的工资管好就得了，也没有人伸手要，不跟你要钱还不好？ 青霞白天上班，不待在家里，所以她和陈元庆他妈的接触也仅仅是晚上，晚上丈夫孩子都回来了，陈元庆是改了不少，唯一没有改的就是打陈放，为什么打陈放？ 他玩了命的挣钱啊，为了什么？不就是自己没本事，只能这样低气，难道陈放以后也还想和自己学？ 补课结果人没有去，老师的电话打给青霞，正好青霞做饭呢，陈元庆就接听了，说孩子逃了三节课，这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陈放自己掐时间，装作补课才回来，进门就让他爸给削了。 青霞拦也拦不住，孩子的奶奶挡在孩子的前面，都被陈元庆给了两下。 “你不上大学你能干什么？你去挖煤？你还是去卖肾？你能有什么出路啊？不看看自己的熊得行，我给你拿钱让你补课，你就给补成这样？”跟人黎明一对比，那就比到沟里去了。 陈元庆能不上火吗？人黎明动不动就又拿奖学金了，参加什么比赛得了金奖银奖的，反正黎明的都是好消息，轮到陈放了，有什么？别说是好消息了，坏消息能少点就不错了。 陈放窝囊，当着他爸还不敢说，一个劲儿的躲在青霞的身后哭，青霞拦着不让打，都给打成这样了，在打下去就该打死了。 陈元庆的手特别的黑，打起来孩子一点不考虑。 手里拿着拖鞋比着陈放：“你给我站出来，我问你，你跑哪里去了？” 陈放迷上电脑了，泡网吧玩游戏，游戏肯定是要比学习好弄的，玩上瘾了，上学的时候他还没有胆子，这不周末嘛，陈放结交了几个不太好的同学，一同翘课去网吧，里面有个小孩儿干脆就连晚上都不回家，反正家里不管。 陈放死死拖着青霞的腰：“妈……” 这时候他也只能指望青霞救他了。 青霞哀求的看着陈元庆：“你和他好好说，你打他也没用。”转头看着儿子：“妈问你，你去哪里了？” 陈放小声说自己去网吧了，陈元庆一听见网吧两个字，拖鞋直接照着青霞的身后就飞了过去，他力气大，原本打青霞也是不费劲的，一把就把青霞给扯一边去了，照着陈放就是几个耳光然后把孩子放平了开始轮巴掌。 “出息了你，你老子累死累活的，你还去网吧？” 160回 先生姓陆 “你还去不去了？你知道我和你妈每天挣这么一点钱多不容易吗？天天得看人的脸子，你吃的花的用的什么不是你老子我挣来的？” 陈放是被打的说不出来话了，孩子能改正？ 结果恐怕就是微妙的，恐怕陈元庆要失望了。 青霞拦不住陈元庆打孩子，因为她也说不出来什么有建树性的话，她知道陈放身上有毛病，孩子学习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她也很着急想管，可无处下手，就是那种面对着刺猬无处下手的感觉，怎么教？怎么教都不对，交给老师了吧，结果老师对孩子也不是特别的关心，青霞能理解老师喜欢聪明学生的，换做是自己，自己也喜欢。 陈放不敢放声哭，他一哭陈元庆又轮巴掌，在这样的情况下，陈放只能忍着，挨完打也就完了。 ＊ “这是……”陆卿手里拿着车钥匙，这是才从外面回来。 “陆卿好久没见了，这是我儿子小胖，你还认识吧？” 女人领着儿子有些窘迫的站在门口，门卫不让他们进去，她又不认识陆卿的老婆，以前的曹一凡倒是认识，接触也不是很多，听说陆卿离婚之后又新娶了，不过八成就是个年轻漂亮的。 论关系的话，得从陆必成说起了，他家那头扯了很远的亲戚，可能对于陆必成来说肯定不算是远，毕竟是他姑姑家的孙子，陆卿一贯对这些亲戚很是反感，亲戚多了，烦的就是现在这出了。 “进去坐吧。” 陆卿按着密码推开门，后面的女人心里叹口气，不愿意求上门，你说知道陆卿一家都是牛哄哄的，蒋方舟好点，蒋方舟那女人真是个好女人，这不是没办法了嘛，孩子工作要紧。 陆卿才从外面回来，铅灰色调的西装，白色细纹的格子，让灰色基调稍显灵活一些，里面的衬衫是蓝白相间的格子，丝巾则是纯深蓝。 “你们坐吧。” 陆卿进了厨房准备给倒水，楼上的保姆抱着果而下来，坐着的人马上又站了起来，没有办法，这样的地方会让她全身不由自主的紧张觉得不舒服，保姆肯定不会看人下菜碟的。 “你好……” “你好，这是孩子吧……”女人看着果而，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陆卿的老婆，看着外表不太像，可这事谁又能说的好呢，不敢轻易的下结论，要是说错了就惹人厌恶了。 “喝水。”陆卿端着杯子放在桌面上，让他们坐：“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电话又是从哪里弄到的？ 女人开口，她只要对上陆卿的脸，陆卿在笑她就觉得那笑是冷笑要么就是嘲笑再不然就是奸笑假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事实上，说陆卿是个刻薄的人并不是假的，面上不太热。 “小胖要进单位实习，这边我们也不认识谁，和你奶奶通电话，他说陆卿认识人，我们就来了……”女人把手里的土特产都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她知道陆卿有钱，也不缺钱，自己能拿出来的也就是这些了，希望看在是亲戚的面子上帮一把，帮着孩子出出谋，她这个层次肯定是帮不上孩子的。 陆卿点头：“什么单位？” 又是他奶帮着找的事儿。 “要先实习，实习的人很多，能不能留下来……”说话犹犹豫豫的看着陆卿，正说着话呢，家里的女主人下班了，乔荞今天没有开车上班，早上打车走的，踱着脚缩着脖子，进门就抱怨。 “今天怎么那么冷呀？害我摔了一跤……”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踩到冰上了，鞋跟又太细了，没站稳那就摔了被，抱怨着呢，对上陆卿的表情，抱怨的话立马收了起来。 她老公脸色刻薄的时候，乔荞还是蛮有眼色的。 “家里来人了……”这是谁啊？不给介绍一下吗？ 她这样站着不说话很尴尬的。 女人赶紧起身，这是陆卿的老婆了吧？ “你……你好，我是……” “家里的亲戚，摔跤了？你走路就不能看着点？你长眼睛就是为了摆设看的？”满脸的嘲讽，刻薄的笑容，显得那样的不真诚。 冷笑！ 乔荞笑的跟花儿似的，她又不缺心眼，亲戚面前你就这副脸子，人回去之后会说你什么？来都来了，你也接待了，那就给点好脸色，何必这样呢。 乔荞是觉得谁生活都不容易，她自己本身不太会给别人摆脸色看。 “是住在凉州吗？我和陆卿这边的亲戚认识的不太多，我们俩也没摆酒……”乔荞轻轻解释了一句，看着陆卿笑嘻嘻的，她原来就厚脸皮嘛，被说两句也不能死人，她回来抱怨就是要陆卿训她的，训了之后还是能听见一些其他的：“走路的时候没注意，鞋跟不是细嘛。”抓抓头发。 这就是大小脑不协调的后果。 陆卿撇撇嘴已经懒得说她了，乔荞看着楼上，保姆刚刚抱着果而去换尿布了，尿了。 “宝宝看妈妈回来了……” 乔荞张着手把女儿接了过来，先香了一口：“我大女儿想妈妈没有？妈妈今天出门又没有带脑子，哎，摔的我好疼啊……” 走路摔一下多正常，不摔才不正常，乔荞想，真的会有女人不摔跤吗？ 果而扑在妈妈的怀里，有点淌口水，乔荞拿着手绢给擦。 “一共实习多少人？” “六十多个人。”男孩儿终于开口了。 陆卿点点头，那对母子没有逗留太久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乔荞让他们把东西拿走，人家死活不肯拿，哪里送东西还往回拿的道理。 乔荞往高捧捧女儿，小丫头最近嘴里总是出声儿，原本乔荞也以为她是喊自己，会闹这样的笑话的，只是谐音，只是偶尔发出无意识的声音而已，不是真的在叫人。 “他们有地方住吗？” 陆卿评价：“烂好心。” 来这里难道就真是为了投奔他而来的？陆卿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那些亲戚都是他爸在走动，用一句真实的评价来说那就是几十年他都不走动，现在能是为了投奔他而来的吗？那人得多厚脸皮？ 乔荞厚脸皮，乔荞是他老婆，关系不一样的。 “那不是你家亲戚嘛。”她又不认识。乔荞拍着女儿，果而咬着乔荞的手指，看样子是有点饿了，陆卿起身去给女儿冲奶粉，冲好了摇晃着瓶子拿出来，在手背上试了一下温度，递给乔荞，乔荞喂到女儿的嘴里，果而急急的裹着，小孩儿就是这样，给点吃的你看她多满意。 陆大老板对着谁都有可能出现嘲讽的嘴脸，这个世界上估计只有三个女人例外，应该准确来说原本是三个人的，蒋方舟、陆乔果而、陆天娜，陆天娜惹过陆卿不高兴已经从名单上被划下去了。 他看着他女儿的时候，目光永远都是暖洋洋的。 “在哪里实习。”乔荞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是想叫陆卿托托人吗？ “我原来的公司。”陆卿笑了笑。 “额……” 你以为他笑了就是好事儿了？乔荞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一点都不是好事。 “很难进吗？” 陆卿觉得今天他老婆的智商有所提高，没有说叫他去帮帮忙托托人，这挺不错的。 六十个人实习，最后只能留下十个人你觉得呢？你觉得难度有多大？ 在学校的时候也许拼的是成绩，出了学校成绩就不是唯一了。 “现在这个社会，拼的就是家庭。”陆卿淡淡的开口，现实就是如此，以前的社会，可能机遇机会更多些，现在来说机会太少了，说的残酷现实一点，这就是拼爹拼妈拼家庭的社会，你以为不太重要的其实还是很重要的。 “也不见得吧，我也没靠家里……”乔荞觉得这是相对论，她没有靠任何人，不都说没有关系是肯定考不上的，她最后考上了，你看这就是现实。 “你不一样，如果没有一个踏板你是不会走到今天不会和我结婚的，这点你得承认……”不管蒋晨好与不好，乔荞通过和蒋晨的婚姻获得了一些东西，那不是她所在的家庭能培养出来的，就乔荞的家庭而言，就她那个妈而言，你指望乔荞能这么开朗吗？就她那个妈成天抱怨钱不够花，挣钱不容易，苦口婆心的压力下，你指望这样的孩子能有多阳光？内心能有多灿烂？ 因为她自己的物质条件丰盈，或者说从来没有因为正常的生活消费受到过压力，她完全可以过好生活，乔荞的身上没有压力。 “你看看刚刚的孩子，从你进门开始，他和你讲过几句话？” 乔荞觉得没出社会的孩子就是这样的，有的人是热情开朗的，有些人则是腼腆的，这是个性使然，你不能强逼着改变吧，这也不现实 “自己的父母会包容，领导同事是不会包容的。” 开口说话与否不仅仅关系到礼貌的问题，更是一种待人接物的延伸。 乔荞觉得陆卿讲的则是太过于现实了，要是按照这样来说，那自己还有活路了吗？她也就是一般的孩子，谁能十全十美啊，谁不想像是黎明似的，可问题是，不可能人人都是黎明啊。 女人回去安顿好自己和儿子，苦口婆心的跟儿子小胖说着：“陆卿有点本事，虽然为人有点傲气，你有什么就多问问，别不好意思，咱们家里也给不了你什么帮助。” 小胖点头，其实他也是有点怕陆卿。 女人回到凉州，特意的又买了点水果去探望的陆老太太，陆卿他奶很喜欢这种被人恭维的感觉。 “有事儿就找陆卿，陆卿能办就都给办了。” 说的就好像她能决定陆卿的态度一样。 完了给陆卿打电话，关照陆卿一定要帮忙，这是实在的亲戚，陆卿自然不会听进耳朵里，这耳朵听这耳朵就冒了。 这孩子给陆卿打过两次电话，说是要请陆卿吃饭，陆卿没有去，首先他不差这一顿饭，其次他觉得这孩子有点怎么说呢？难道我会因为你这顿饭态度而所有改变？既然不能的话，弄这些虚假的能有什么用？ 在电话里问了问他的情况。 “实习的怎么样？” 小胖也是很无语，他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很好，结果进了实习单位发现这和在学校就是两码事，说了好半天才跟陆卿说了自己的不理解，他觉得付出和得到不成正比。 陆卿打电话从侧面了解了一下，陆卿在那个公司那么久，想了解点情况不是多难，负责的人就说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简历资料和户籍所在地以及父母工作单位就能归纳出来群体来，更是能归纳出同一个大学，几种孩子的性格特点，以及处事方法。 “我真不知道这是您的亲戚，不过每天来的最准时最早的人里面肯定有他，很重视第一次离开学校的实习，我不知道我这种说法陆总你是不是会不太喜欢听，可农村出来的孩子大多数有共同的特点，他们很在乎这次实习的机会会和家里的父母商量，父母能给孩子的教导也无非就是好好珍惜机会，第一天一定要早到这一类的，和我们则是全程无交流，很紧张，也许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吧，觉得用言语沟通不是很必要，用实力说话，在学校的成绩一般比较良好，这次来实习的人员我们归纳为四种，以上是第一种，第二种进来就和我们打招呼的上手就给倒水的，不用我说您也能猜到，父母基本都是在机关单位工作的，无一例外，第三种呢性格大大咧咧的还能开上几句玩笑，家里大部分都是经商的，是因为父母在孩子身上的那种熏染，从他们身上就能看出来大人的影子，第四呢，则是有点挺冷傲的，相对自信对我们来讲，就是那种不卑不吭的，这几个呢无一例外的都是属于大城市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我们当时还开玩笑打赌，不是看的个个都准，相对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出入，大体上就像是档案上写的那样。” 这个流程是陆卿曾经走过的，分配实习部门，陆卿换了一种姿势在听。 “公司里部门能够精确写出的大部分都是家里经商的孩子或者是机关的，我不是歧视农村走出来的孩子，事实上我自己也是，不过我的机遇比较好，知识分子的家庭的孩子，大多数都是什么行政、管理、内勤不会选择和外联部门的业务，经商的孩子们选择都是想实习客户经理，家庭父母在机关的都是想做主管助理，特有意思的是，一点一点就能看出来他们的选择与性格。”“公司今年会招聘20名毕业生，而这群六十名的实习生里面上面通知我，最后能留下来的只能选择两个或者三个，不会超过以上的人数。” 六十里面选三，这种几率的话，陆卿几乎已经看见小胖的成功几率了。 “好了麻烦你了，有时间请你吃饭。” “客气，能让您请吃饭是我的荣幸。” 对方挂了电话，事实就是按照陆卿所说的来了，作为一个部门的新人，不会去交流不会拉近，更加谈不上拉近关系当然这些孩子身上依旧拥有很明显的优点，勤快，是真的那种勤快不会找借口。 乔荞靠近，陆卿挑着眉头：“你的书看完了？” 按照自己老婆现在的智商，想要一靠就上的几率不会很高，除非她是真的下了心思，想要去考，想要一个人有动力，能做的就是有目地性的引导，叫她充满干劲，养老婆和养孩子的方法还不一样，横在沙发上，一条腿叠在另一条腿上，姿势慵懒的看着乔荞。 “不是还有挺长时间呢……”还有好久呢，着什么急，再说这个东西不是说看就能过的，运气也占据很重要的比例嘛。 “是有很长时间，对你来说时间过的很快，咻地一下子就没了，然后你没考上。” “额……小胖工作怎么样啊？” “少关心那些没用的把时间多放在复习上，对你比较有用，留不下来的。” 陆卿的话说过了没有多久，果然最后公司留下了两个实习生，里面被留下的却没有小胖。 小胖的母亲自然是觉得失望的，特别是在她知道陆卿曾经就职过那个公司，那种心里复杂的感受就不用多说了，对于陆卿呢，因为他们时常不会接触到，见到陆卿的次数也是有限，说是亲戚，其实也没有比陌生人强多少。 “当初还不如送点钱就好了，你就非要送什么土特产，儿子错过一次好机会。”小胖的父亲念叨着，他就说送的那点东西不够看的，求人办事。 小胖的妈妈苦笑：“送钱能送多少？人家家里缺钱吗？我们是送十万还是五万？家里拿得出来吗？都是亲戚，我以为他能管，当时去他家里我就看出来了，陆卿这孩子不好相处，倒是他那个媳妇儿脾气挺好的……” 小胖的妈妈虽然事情没有办成，还是去感谢陆老太太了，毕竟是托了人家老太太的关系，蒋芳倩来家里给做家务，陆必成想哄一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能叫蒋芳倩这样心甘情愿的给干活完了自己在背后埋怨埋怨，陆必成也算是个选手了。 “事情办成了？”陆老太太要面子，家里出这么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平时在别人面前也不少提，当然也没有少给陆必成找麻烦就是了，陆卿毕竟离的还算是远，加上陆卿可没有他爸那么听话。 小胖子的妈妈苦笑着：“没留下，公司就留了两个人。” 陆老太太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怎么这么一点的忙都办不成啊？陆卿过去不是在那个公司的吗？ “我回头在和陆卿说说看……” 小胖妈妈赶紧摆手，她接触那么一次就够了，再也不想麻烦人家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人家的。 “陆卿挺忙的，不用了，公司要留人他说了也不算，我知道他尽力了，上次去挺不好意思的，突然就求到头上了……”小胖妈妈缓缓说着，说到乔荞那是真心的觉得陆家的男人都很有福气，她也是才知道陆必成和蒋方舟离婚了，蒋方舟她接触过几次，那个女人没的说，又温柔又热情，不会带着眼镜看人，可能找的儿媳妇也是这样的，特客气。 乔荞不知道的是，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小胖的妈妈给乔荞打了九十五分的高分，因为乔荞的和气。 在亲戚的眼睛里，陆卿不可一世，有点骄傲有点不认人，有钱人的通病嘛，目中无人，大体的印象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关于小胖妈妈送的礼物，陆卿一早就让乔荞给凉州这边邮寄了回来，他家里不缺，也不会吃那些东西，帮忙的这个事情呢，因为有关于能力问题，不是他说两句话就能帮上的。 等小胖妈妈走了，蒋芳倩才给洗完被单，陆必成他妈不是真的没人给洗衣服，就是想折腾蒋芳倩，看她不顺眼，你人得来干活，干完了饭不给你吃，立马就走人。 “陆卿这个脾气啊，有钱到一定的境界了，就有点目中无人了……” 蒋芳倩的感觉是这样的，哪怕她和陆必成没有扯开的时候，大多数都是蒋方舟在柔和这些所谓的亲情，陆卿跟谁都不是特别亲，见到谁也没有一点热乎劲。 陆老太太自己说陆卿那行，换个人说陆卿她不爱听，我们家的事儿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开口吗？ “家里的油烟机那么脏，你给洗洗。” 蒋芳倩无语，她能自己洗油烟机吗？ “妈，不行就找人清理吧，那上面的油渍很不好去掉的……” “那你现在就下楼去找人清理……” 这老太太刁难人，试问都下午快四点了，哪里还能有来清理油烟机的？她说了，你不给她办，回头她就闹腾你，蒋芳倩也没有办法，只能顶着雪下楼去找，她就不明白了，都这个社会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呢？把自己当成祖宗了吧？ 陆老太太想了挺久，还是给陆卿打这通电话了，原因不外如是，大家都是亲戚，你这件事情没有办成，我很没有面子，我都吹嘘出去了，你最后掉链子。 陆卿和乔荞在吃饭呢，才接了乔荞下班，一起吃个饭，陆卿把电话递到乔荞的手里。 “你接。” 乔荞看了一眼，那上面又没有写是谁的来电，就这点乔荞争取过了，要求陆卿把自己电话名单上的名字改改，哪怕换成老婆两个字也是好的吧？结果人家依旧写着小乔。 又不是同事，写成这样做什么？ 乔荞心里打着鼓，给自己接听，这是谁的电话？ 难道会是…… “喂……” 现在心里瞬间就平衡了，自己奶奶上面连个名字都没有。 陆老太太抱怨陆卿刻薄，这点乔荞得为自己老公解释两句，陆卿是，看着有点薄凉，傲娇帝嘛，其实这件事不是没管，也帮着打听过，实在是因为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他要是不想管，他就不问了。 被说的人是自己丈夫，乔荞肯定要多嘴解释两句的。 “那怎么就帮不上忙？” “奶奶，陆卿现在休息在家呢，就算是以前领导过谁现在是人走茶凉，将来他会去哪里都说不好，现在社会上的关系就是这样的……”乔荞口服蜜饯，对老太太她也没有办法训斥，更加不能讲大道理，只能走温和路线，你说你的，我听我的，顺带着我还得表达一下我的意见。 “乔荞啊你和陆卿说说看……” “奶奶我前天还抱怨他来着，我们家亲戚让他帮个忙他帮都没帮，直接就给我推了……” 乔荞似真似假的说着，陆卿反倒像是没有受到什么干扰吃自己的饭，乔荞和老太太说了半天，说的自己嘴巴都干了，谁说老人好糊弄的？电话那头的一点都不好糊弄。挂了电话，长叹一口气。 “你妈最近没给你来电话？”陆卿随意的发问。 乔荞摇摇头，她妈这回彻底老实了，可能也是跟她别劲儿吧，不管怎么样，这样也挺好的。 张丽敏确实挺老实的，现在和别人闲聊，有时候嘴巴痒，就特想吹嘘自己女儿，话到了嘴边立马吞回去，她和乔荞现在已经一刀两断了，还有什么好吹嘘的，那不吹嘘自己又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弄的自己很是孤单寂寞冷。 每天也就是照顾照顾乔建国，周末有时候青霞和陈元庆回来看看陪着乔建国去复健，现在陈元庆抓紧时间收拾陈放呢，周末也就顾不过来了，老是背着乔建国上上下下的，陈元庆也会有一种腻烦的心里，废话这又不是背情人，背一天两天的还可以，长久总是麻烦他，他也不干。 周六张丽敏打电话催陈元庆。 “你和青霞几点过来，你爸衣服我都给穿好了。” “过哪里去？”陈元庆很是诧异，他今天要看着陈放写作业。 “你爸今天要去按摩啊？” “妈，我现在过不去，你让按摩的来家里不就行了。” 陈元庆不想去，也没有时间去，讨好岳母一段，张丽敏又不会说话，陈元庆难道还当雷锋当上瘾了，这不就腻烦了，青霞呢说话不算，陈元庆不去，她就打死也不能回娘家，得在家里陪着。 张丽敏一阵的无语，她是想出去，让陈元庆开车带着他们转转，这样乔建国也不会特无聊不是。 老大两口子现在不回来，人老二轻易不登门，有事儿你都得三请四请的，老三现在弄的有点恩断义绝的意思，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叹口气，看着人家一到周末就热热闹闹的，在看看自己家，这个冷清劲。 陈放学习成绩哪怕就是父母看着依旧上不去，陈元庆打孩子跟孩子抱怨，要么就数落孩子，纵观黎明和陈放成长的轨迹里，乔梅一定就是个不合格的老婆，但是乔梅某些事情上很是拎得清。 当未来孩子上岗，走上社会，那就是狼多肉少的环境，小狼怎么样，完全取决于老狼。 乔梅不认为自己就是个合格的老狼，她的个性自己太过于清楚，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任何的问题也不认为自己不孝算是什么大事儿，乔梅上班这些年，接触过很多新走进社会的一些年轻人，有些孩子很是精于算计，算计朋友算计同事所带来的利益，是，乔梅自己本身就是这样的人，放在自己的身上没有问题，但是她生的是个男孩子，一个男孩子如果思维受限，一辈子只会这些小算计也就交代了，乔梅在黎明小的时候不接触黎明，就是怕黎明沾染上自己身上不好的习惯，尽管她不认为自己有问题，但是她却不愿意叫黎明演变成这样。她看不上黎兵，却没有否决过黎兵，一个孩子交友对待人生的态度，有时候很大的思维框架会跟随其一生，学校不会教导你去为人处世，在家里呢，父母都有自己习惯做人的一套方式，父母也同样的习惯用这套原则方法传授给孩子，因为他们的本性就是如此，觉得这样做就是对的，没有几对父母会首先想想，我这辈子是否是成功的，如果不是成功的，我这样来教导孩子，对孩子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纸上谈兵比实际操作总是要容易多的，孩子作为特别容易继承父母思维，恰恰就是这种思维方式决定了优秀与否的决定因素。 因为黎明现在的心性已经形成了，乔梅接触的又不是很多，所以乔梅放心的很，她不用在担心儿子会从她身上学到什么样的算计，她可以那样的对待自己的父母，却不想叫黎明同样的对待她。 强调投胎是门学问这是乔梅不屑做的，没有乔荞嫁有钱人的命运，她儿子依旧生活的不赖。 陈放在苦哈哈的写着习题，遇到不会的，反正他爸妈又不能帮着他解答，胡乱的写过去，不去追究这道题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上课的时候老师特意问，有哪里不明白的，依旧不吭声，随时随地的在耍心思想着到底要怎么样的去和父母斗智斗勇，怎么才能找出来时间去玩。 陈元庆依旧在强调陈词滥调。 “家里这辈子就指望你了，你只要能考，我砸锅卖铁我也供你，儿子啊，别被人看不起，咱们家就是没钱，你看看你老姨看我们家的嘴脸……”陈元庆自己就是这样爬起来的，他觉得这种方法可靠而行。 ＊ 果而被抱出门了，去医院检查身体，乔荞给穿了不少的衣服，陆卿就说穿的好像有点多。 “上车在脱吧。” 乔荞是想不怕麻烦，走出大门这有一段的距离，要是孩子吹到风了，她不敢拿果而来开玩笑啊。 “少穿点，这样捂着也捂出来问题了。” 保姆就笑：“我就和小乔说不能穿这么多，这样更容易生病。” 乔荞给孩子拿掉一个小毯子，包着果而，抱不住。 陆卿伸手接过来孩子，完全就换了一下身份，乔荞开车，陆卿抱着孩子，乔荞说自己抱不住果而，一个小孩儿体重是没有多重，加上穿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那就不轻了，长时间的抱着，她胳膊没有力气，你看偶尔抱一下还行。 “我们单位徐姐胳膊可有力气了，不过也是被逼出来的，好男人太少，像是我家男人这么好的就更少了……”陆卿除了有时嘴脸难看点之外，时不时的眼睛往上瞟瞟，外加送你一记两记冷笑，其他都好，至少孩子他没怎么让乔荞一直抱着过，乔荞说胳膊没有力气，那就真是去医院就是陆卿抱着，孩子跟长在他怀里似的。 “我得感谢感谢你，还知道我对你好。” 乔荞嘿嘿傻笑着，给陆卿开着车门，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小跟班，等着大老爷坐进去了给带上车门，保姆就不跟着去了，带个孩子去个医院还去三个人就未免有点太搞笑了，乔荞关上门，自己赶紧的上车。 “那是，我老公就是脸冷了一点，心肠可热乎了，谁有我幸福，从来没有半夜抱着孩子去看病的经历，更加没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孩子生病几乎陆卿都在身边，果而生病陆卿肯定就不睡，你让他他也睡不着，所以不会有什么，为了工作不清醒，将责任推卸到老婆身上的事情，自然就没有争吵。 “坏女人……” 乔荞启动车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最多我就是懒，懒女人我承认，坏女人我不认。” 陆卿的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这辈子遇上我，你上辈子一定就做了了不起的好事，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啧啧，跟我睡在一起的女人怎么能闭上眼睛睡觉呢……” 后面的人还在自夸，乔荞都习惯了，家里就是这样的，傲娇的奸商陆先生那就是百分之一千的完美，乔荞自己呢，则是上辈子走了狗屎运这辈子能嫁给这样的男人，陆卿获得了巨大的喜悦的同时，小女儿似乎也是这样觉得的，对着爸爸在甜甜的微笑。 “你说妈妈对我们来说有什么价值？” 乔荞终于找到了自己可以说话的空间。 “有啊，怎么没有，我又能上班又会做点心，做饭菜效果也还不赖，甜点也蛮拿手的，可以卖萌可以撒娇。” 陆卿摇摇手，撇着嘴：“你的这些技能对我来说都是没价值的，零分！” “那陪床价值呢？”乔荞嘟囔着：“我老公这身材，这脸……口水一地……” 知道陆卿真心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乔荞送你一个标准答案，那就是死钱串子的表情，那才是真的。 对陆卿来说，有价值的东西，才值得掏真心对待。 好吧乔荞承认，有一点被后面扯着唇角似乎有些在嘲笑的男人迷了眼睛，这货摆在床上，果然能看！ 孩子一路上也没有闹，顺顺利利的到了医院，停好车抱着孩子下车，到医院门口，陆卿将果而交给乔荞，因为要进医院了，有那么多的人看着，他就不能在充当奶爸这一角色了，乔荞伸手接过来女儿，果而有点不太愿意，不太想跟，伸着小手还是要陆卿抱，结果那当爹的很是傲娇的撇撇唇就拉开和老婆的距离了。 “想让爸爸抱呀？”陆卿脸上的表情立马甜蜜的一塌糊涂，他想对谁温柔点这些都是小事儿，变脸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果而的脸笑了，伸着手要往陆卿怀里蹿，乔荞抱住果而就怕女儿摔了，也以为陆卿是真的怕孩子哭之类的，往前靠靠。 他很是认真的摇着手指：“男女有别。”说话的同时欣赏着自己的手指，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就算了，能赚钱又算了，个子高更是算了，结果就连手指都这样的好看，自己果然是便宜了乔荞，她撞大运了！ 如果果而能做什么大动作的话，估计不是想掐死她爹，就是想掐死自己了，她才多大，就男女有别了。 小包子的脸越来越皱，明摆着就是要发大水的征兆，乔荞无奈，她真哄不住，也没有本事叫女儿马上不哭，谁撩的谁负责哄好了。 进了电梯里，果而的小脸颜色越来越深，陆卿突然伸手掐了女儿脸蛋一下，尽管乔荞再三的强调，总掐孩子的脸蛋，孩子就容易流口水，奈何这神爹总是故意当做没有听见。 果而眼见着都要哭出声来了，结果被陆卿一闹，就有点懵，忘记自己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爹。 “你看吧她就是单线思维。”陆卿调侃了一句，到了楼层就率先出去了。 果而没哭，相反大眼睛就盯着自己爸爸看，果而是个大度的孩子，每次哭完都会忘记，她是因为什么而哭的，一脸还是想叫爸爸抱的样子，乔荞深深叹口气，把女儿给洗脑成这样，真的就好吗？ 伸着小手往前扑腾，幸好这是乔荞抱的牢。 “果而跟妈妈好吧，跟妈妈好行不行？”乔荞哄着，奈何果而不买帐，对果而来说这个妈妈就是，有事没事拿着棒棒糖诱惑她的人，最后铁定不给她舔一口，前面的爸爸也是这样的类型，甚至做的比她妈还过分，奈何陆卿的洗脑神功太过于强大，果而还是跟陆卿好。 －－－－－－题外话－－－－－－ 陆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觉得对亲戚来说应该是面瘫帝吧，很难相处很难搞然后有些冷冰冰的，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近人情，其实就是个傲娇帝，用乔荞的话说，就是个死钱串子，摸下巴···最近似乎和西装干上了，望天，大家请淡定· 161回 爱女果而 “想爸爸抱呀？你对我说两声好听。”陆卿顿了一下，可想而知他女儿一定就说不出来好听的，孩子的眼睛卡巴卡巴很是认真的盯着陆卿，陆卿摸下巴：“不然你唱首歌来听听，祝我天天快乐！” 果而：…… 乔荞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傻闺女，你这个爹就是没打算抱你。 “好了好了，妈妈抱……” 妈妈是好人，可惜孩子不听话，上小手就推乔荞的脸，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闪一边去，不停的用小手推乔荞的脸，张着嘴顶着满脸的笑容就是要往陆卿的怀里扑。 “你是觉得你妈我穿的不好看，还是觉得妈妈哪里不如你爸爸？”乔荞黑着脸看着怀里的小孩儿问着，不带这样歧视人的，你爸这样对你，你还要去他怀里，这对妈妈来说就是一种伤害。 “哇……”果而狠狠咂嘴发出一声。 乔荞翻着白眼，这是赞同自己说的，还是怎么样？ “你自己有手有脚，要么下来走两步。” 陆卿就是打定主意了，肯定不会抱她，率先进了医生的办公室，乔荞跟上，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正在忙呢，看见果而站起身伸出手要接：“果而来了呀……” 这孩子特好记，首先父亲有钱，其次出生的时候体重轻，再来就是这个名字起的有意思，想记不住都难。 换了新医生，不过果而对新旧似乎就没什么反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爹，还在幻想她爹伸手抱她呢。 “最近吃的怎么样？没有在干燥了吧。” 都成医院的笑话了，因为干燥所以拉的和羊粑粑蛋儿似的，果而可出名了。 乔荞说没有。 “翻身翻的还好吗？” 动作方面可能发育的比其他孩子差些，按道理来说，现在这么大的孩子，扶着哪里能走都是应该的，果而才学翻身，翻的也不是多利索，这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情，还是需要家长去引导。 该问的都有问，给孩子检查一下，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预防针不打真的没事儿吗？” 乔荞是觉得你看别人家的孩子都打，果而打不上，果而现在体重已经上来不少了，这样还不能打吗？心里没有底，总觉得少点什么。 医生笑呵呵的解释，和乔荞陆卿说话的过程当中也不忘与孩子互动，笑的这个温暖，可惜果而不买帐，一个劲儿的就是想往陆卿的怀里跳，医生是看出来了，这孩子和爸爸的感情比较好。 “现在爸爸在家里休息带孩子？” 医生没有其他的意思，这样的情况也很多见，只要夫妻两个人能协商好这就不算是什么问题，按道理来说会这样的，毕竟妈妈每天要上班，接触孩子的时间可能少于父亲，这孩子就会更加粘着父亲一点。 “是。”陆卿高贵冷艳的回答了一句。 乔荞马上吐糟：“他是在家里休息没错，带孩子的是保姆。” 陆卿和孩子每天接触的时间比自己长这点乔荞承认，但是长也没有长到哪里去，因为陆卿每天都出门，他自己玩的很是欢乐，果而凭什么就和他感情好啊？再说陆卿那对果而来说就是个骗子，怎么可以和他好呢。 在医院耽搁了一会儿，抱着孩子下楼，果而睡着了，孩子要是醒着可能还好抱一点，现在睡着了，乔荞用被子包着自己忍不住低下头亲亲女儿的小脸，看见她就想亲，这是控制不住的下意识的反应，孩子打横抱着，从楼上抱下来，陆卿说回去他开车，乔荞那就得抱着，抱了一会儿果然就胳膊发酸。 没有拎过什么太重力的东西，就是拎过也一会儿就完了，你抱着果而不能把果而给放在腿上吧，只能稍稍的用腿减压一下，实际还是靠胳膊的，陆卿负责开车，乔荞在后面抱着女儿。 到家小丫头都没有醒，开到家里，停好车，陆卿打开车门，上来接女儿，姿势练的不错，接过去就先回家了，东西让乔荞拿就可以了，乔荞负责把被子装起来，还有给孩子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用包装着呢，每次出门都好像是去远行一样。 陆卿抱着孩子上楼，用脚顶开房门，侧着身体抱着孩子进屋子里，把果而放在床上，给孩子解衣服，孩子肯定会动的，睡不安稳就哼唧，赶紧上手一拍立马就好。 等乔荞上来的时候，人孩子那爹和他女儿两个人一左一右睡着了。 都累了。 乔荞一看，能有多累？就出一趟门，来回都没有超过两个半小时，至于吗？ 果而有换下来的尿布，乔荞得负责去给洗了，这是当妈妈的幸福嘛，家里是有尿不湿，绝大部分都是不用的，张丽敏灌输这种观念，过去的孩子哪里有用尿不湿的，你要是出远门了，长途没有换那是没办法，哪里就用那个东西糊弄孩子的，蒋方舟也是一样的说法，但是蒋方舟是觉得看情况决定的，小孩子垫尿布湿的那就太快了，而且容易弄湿裤子，要是去哪里，肯定不如尿不湿好解决，家里的尿布都能扯红旗了，都是青霞买的布然后一块一块给裁剪出来的，青霞之前还有拿大人的衬衣给剪的，都是找纯棉的，这个东西吸水，陆卿嫌弃，不给女儿用，转身就都给扔了。 当爸爸的那人双手放在胸口上，睡的挺熟的，乔荞进门的时候陆卿肯定是没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等着乔荞进去给果而洗尿布出来，陆卿是真睡着了。 收拾收拾房间，有容易积灰的地方好好清理清理，把收纳箱里陆卿脱下来的衣服分颜色分开的装起来，放到大客厅，明天有人来打扫卫生自然就会送去洗了，一样一样的干，时间过的很快，好久没有做家务了，有点适应不良。 人就是这样的，要是天天做可能做起来不觉得有什么，有一段没大扫除过，自己累的半死。 乔荞说自己存在的价值，陆卿不是否定她嘛，今天打算展示展示自己真正的价值，打算做点什么东西给陆老爷尝尝。 没和陆卿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不是时间多嘛，天天上班下班回家就一个人，闲着无聊，人一变宅厨艺就很容易突飞猛进，乔荞的厨艺就都是那时候练就的，不过结婚这么久该扔的也都扔了，都还给空气了，长时间不做，手很生。 买东西她很喜欢买，各种各样的蛋糕粉，饺子粉她都喜欢买，模具啊买了不老少，用上场的次数少的可怜，她家厨房的东西可真是应有尽有，而且破烂很多，到处装的都是东西，陆卿这是平时不做饭，如果他会做饭的话，看见是一定会发飙的。 他是个对自己严格要求，有时候可以放松，对待别人就要如寒冬腊月一样的严苛，那个别人指的就是乔荞同学。 在厨房里到处转，烤箱买了也没有用过几次，开始还能做一做，后来不是生孩子了嘛，成天围着孩子转，哪里有时间弄这些，自己给自己找借口被。 “这是要做什么？” 乔荞嘿嘿的笑，叫保姆去休息一下，暂时现在用不上她，自己干活的时候不需要别人帮忙，不然就是帮倒忙了。 “烤月饼。” 保姆看着乔荞拿出来电绞肉机，她也是才知道家里有这个东西，乔荞站着椅子从上面搬下来的，家里其实真的什么都不缺，都说她是个小败家子了，有用没用的都通通买回来放着，然后积攒灰尘。 比如什么压面条的机器，那种小小的，买的时候肯定是觉得自己做面条要比外面做出来的好吃百倍，买时候的心情总是美好的。 乔荞忙的很，什么材料都是取现，很新鲜，家里还有榨菜，就做摘菜鲜肉月饼好了。 家里的家用烤箱，一盘至多也就能烤出来九个，四十分钟，其实这样来说有点不划算，很亏本，乔荞准备的馅料太多一次做不完总不能留着下次继续做，只能烤了几次，然后东西就多了。 出来一盘，她放着散散热气，这样也不能吃，太烫嘴了，陆卿和果而也都睡醒了，果而才喝完牛奶，陆卿给抱下来的。 “什么东西？” 圆滚滚的，看着卖相倒是不错，陆卿看了两眼。 “鲜肉月饼，要不要试试？” “也不是过中秋节，吃什么月饼。”陆卿虽然嘴上这样说，抓了一个，他老婆要是打算好好做什么，还是能做好的，就是平时人懒点，什么都不愿意做，这些东西陆卿也不是愿意天天吃，十个月一年的吃一次还比较有新鲜感。 “家伙事倒是不少啊。” 乔荞虚弱的笑，背着陆卿买了不少的东西，你以为乔荞月光族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手里有点钱就放不住，看见什么就喜欢买，买完就留着当收藏用的，她不拿出来，陆卿哪里知道家里还趁这么多的东西呢。 “肉是我自己绞的，好吃吧。” 乔荞舔着脸等着人夸呢，陆卿吃掉最后一口，他能消化的也就这么一个：“用手剁味道不是更好。” 乔荞：…… 她有多大的力气啊，去剁肉？你以为剁馅不累吗？这么多的肉要剁到猴年马月啊。 做多的结局就是这些东西没有地方可以消化，陆卿用着他那副刻薄的嘴脸看着乔荞，那表情好像是在说，你完全就是没脑子，做这么多你都自己吃掉吗？ 乔荞只能送人，好在家里是有车比较方便。 侯晴晴可能是渡过了那段比较撕心裂肺的岁月，现在一切都挺好的，一个月可能回去看她爷爷奶奶两三次，每个星期都会回陆卿家里，孩子表面上是肯定看不出来有任何问题的。 乔荞打电话，候晴晴穿着羽绒服从学校里跑出来。 “姐，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点月饼。”乔荞叹口气。 候晴晴心中第一个闪过的想法也是和陆卿相同，又不是什么中秋节，送哪门子的月饼？ “我做多了，帮着我消灭点，陆卿摆臭脸给我看了，分给同学一点……” 候晴晴耸肩，送人是肯定会送得出去的，不过这是做了多少，要这样送人啊？难怪人家生气了。 “行……”晴晴提着袋子，很是潇洒的点点头，乔荞和陆卿其实负责不了候晴晴什么，人孩子念书什么的和陆卿都不沾边，这不就是沾了一层关系，让帮忙照顾她嘛。 方女士离开之后试着和侯晴晴联系过，不过候晴晴这孩子也是够狠，把手机号码重新换掉的，就让她妈找不到她本人，据说在方女士离开之前，候晴晴当着她妈的面，把全部有和她妈合影过的照片通通都撕掉了，并且就连她父亲的照片都没有留给方女士一张。 乔荞和晴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勾肩搭背的：“都过这么久了，还不打算联系联系她呀？她也会担心的……” 候晴晴刚刚晴空万里的脸蛋立马乌云罩顶，过了这么久心里也没有化解掉，提起来就是黑脸。 “小乔同志你都知道我不爱听这些话……” “晴晴啊，你也知道有时候你拼命的往外推一个人，早晚会把这个人推到别人的怀里的……” 乔荞想用激将法，告诉侯晴晴，你越是不联系你妈，你妈越是会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不过候晴晴的心现在除了对她妈的厌恶和生恨已经没有别的了。 “我最后说一次，你要是在提她，我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我希望能保留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将来后悔，可是我自己也说过了，我将来后悔我自己承担。” 候晴晴依旧还是说不通，乔荞不能再说，在深说，说不定又激动成什么样了。 一开始方女士闹出来这事儿，乔荞也厌恶过方女士，你做母亲的，怎么能把孩子逼到这个程度呢，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大家同样都是女人，女人不难为女人，方女士最大的错就是在这段婚姻里和别的男人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通过陆卿所了解到的，乔荞听见的，那个男人对方女士是没什么企图的，方女士想找个伴，那个人同样也是为了找个伴，陆卿的原话是说，两个寂寞的人走到了一起，可能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同，他不会认为这是多么重大的事情，对乔荞这个女人来说呢，她觉得事情其实可以办的更加的好，那样也就不至于走到今天了。 男女的思维诧异，其实差距很大的。 乔荞给婆婆送，回头给乔青霞乔梅都送了，自己娘家狠狠心还是没回去，她说听陆卿的话，就肯定听，透过大姐知道爹妈都过的挺好的那就行了。 陆卿的原话是说，要么你就一次性的发狠把你给妈给制服住，要么你就次次妥协被你妈拿捏住。 也别总说果而被她爸洗脑，乔荞被陆卿洗脑的也很成功，陆卿说话，现在乔荞那是真听。 “给我的？”乔梅看着手里的袋子，提了提，可真是有闲心，做哪门子的月饼，想吃买两块才多少钱？你加上材料又是电费的也不划算，亏死了。 “给你送过来了，不是给你的给谁的。” 乔梅接了过来。 “和阮雷吵架了？”乔荞虚探问了一句，怎么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呢？ 乔梅懒洋洋的靠在门口：“我要是能和他吵起来那就好了，他敢吗？下次叫姐夫，阮雷也是你叫的，小丫头一点礼貌不懂，那是你姐夫知道不？年纪比你大，你就直呼其名？” 乔梅还是站在阮雷一侧的。 乔荞撇撇嘴：“我可叫不出口，至少现在叫不出来。” 没什么感情而言，和前姐夫相处的不错，和现任姐夫接触不多，她也没认为自己二姐做对什么。 “赶紧走吧，有好吃的想着我点，我可是你亲姐，行了行了，没事儿别上门啊。” 乔荞对着乔梅翻白眼：“人家都说老二比较尖，我看这话真准，没事就不让我上门了，有吃的我还得想着你，那你怎么不想着我啊。” 乔梅才懒得和乔荞抬扛呢，你不是心善嘛，白来的不吃白不吃，吃了才不吃亏呢。 给天娜送的时候，天娜现在不是在家里养胎，陆天娜胖的可比乔荞那时候快多了，双下巴特明显，好在身高比较高，暂时应该不会出现体重过重的情况，皮肤好的很，看得出来生活的很顺心。 家里情况一点不复杂，丈夫比她大那么多，对着她肯定有爱有疼的，婆婆觉得天娜孝顺，后儿子吧也不经常回来，更加不会找陆天娜的麻烦，她还有什么好愁的。 乔荞看着天娜生活的好自己也就放心了，转了一圈，自己开车回家，天都黑了，回家就被陆卿给训了一通，说她是不务正业。 乔荞是赶着给人做吃的，表现自己存在的价值，人吃完了嘴一抹就开始翻脸无情，完了吧她还得认真的听着，她回嘴陆卿能说她一百次，说的她口服心服，所以面对陆卿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反驳了，他说任他说。说完之后你切看他，该给自己花钱，还是要给自己花钱的。 乔荞觉得自己的境界也追求到了顶级，你看这样的淡定。 乔荞苦哈哈的在客厅里看书，心里有点乱，累半天了，跑这里跑那里的，都不给她休息的时间，东摸摸西摸摸，时间过的可快了，陆卿夹着果而下来，果而这就是陆卿手中一件活人玩具，坐在对面就准备盯着乔荞。 乔荞：…… 她自己看就行的。 ＊ 青霞是好心办坏事，这不是乔荞给送的月饼嘛，她是合计老三这脾气也肯定不能往家里送，那自己这么多肯定也吃不了，自己出门就顺带着给娘家送了点。 “这个时间怎么过来了，陈放没补课啊。”张丽敏有点有气无力的说着。 乔建国不和她吵架，她做什么都行，吃什么都随便，自然也可能和张丽敏说八卦，张丽敏最爱的就是唠叨唠叨别人家里发生的事情，要是有好的就羡慕羡慕，要是有不好的就幸灾乐祸两把呗，结果乔建国不按照正常的剧本进行，张丽敏现在一天和乔建国说的话都是有数的，三个女儿，都不回来。 “我给你送点月饼，老三做的。” 张丽敏现在提乔荞也没有多大的火气了，爱回来就回来，不回来那就算了，她不强求。 “老三给我们都送了，我给你拿点。” “她自己都不想着我们，你给拿什么？我和你爸能吃几口？你带回去吧。”张丽敏病恹恹地说着。 这老三是彻底被人管住了，弄不过陆卿，张丽敏听陆卿上次说的话就知道陆卿不是一般的茬子，乔荞那缺心眼还不得被陆卿玩的一转一转的，她家乔荞看着脾气不是很好，但做人没什么心眼，从来不会防备人。 张丽敏现在怕什么呢？ 不是有个女明星说是嫁了一个富豪嘛，据说特有钱，那排场也很大啊，最后不是说破产了，就狗屁都没了，她现在担心的呢就是陆卿这个不上班的劲儿，张丽敏就怀疑陆卿是不是也破产了，谁知道有钱人的世界都是怎么折腾的，陆卿要是没钱了，是不是会盘算上乔荞的钱啊？ 张丽敏和青霞说着。 “我和你爸不指望老三的钱了，你看老三现在的样子也是恨我们恨的不行，后面还有吹枕头风的，我就是怕她被骗……” 青霞的面前一排乌鸦飞过，怎么在家里就寻摸上这事儿了？这根本也不能发生的。 “妈你就别乱想了，把人想的那么坏，陆卿不上班他也肯定有钱进账，你听说乔荞没钱花了？养个孩子这么费钱……” 张丽敏觉得那可不好说，陆卿这都多久没上班了？在等几个月就满一年了，什么男人能一整年都不上班就待在家里？天上掉馅饼啊？要是说陆卿有钱吃利息，这个张丽敏信这样的说法，那就是这样，这也不是一个男人的作为啊，你不出去上班，就整天待在家里，坐着？ 张丽敏手里提着袋子：“我和你说的话，你也别跟老三讲，她也不信我……” 青霞说不可能的，张丽敏也没有力气在犟下去，等大女儿走了，给乔建国把月饼扔进微波炉里转了转，拿着盘子端进去，送到乔建国的眼前，乔建国听半导体呢。 “你三女儿做的，老大给送回来的。” 乔建国吃了两个，觉得挺好吃的，张丽敏是一个都没吃，上火了。 乔荞现在大有一副跟她断绝关系的样子，送东西谁家可能都送了，就不回自己家，张丽敏能不上火嘛，乔荞这是给她婆婆送过了是吧？亲妈最后弄的还没有婆婆亲，不伤心才怪呢。 乔建国知道张丽敏上火，索性也就当看不见，都是你自己自找的，你作谁能拦住你，你不想好那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没人管。 张丽敏就想别人来问问她，结果就是没人来问呀。 陆必成来看过几回果而，可能也是觉得不太方便，后来来的次数就比较少了，倒是电话时常打，陆必成也知道果而走路太晚了，嘴上没有说，心里就担心，担心是不是因为出生的时候有什么问题，避开乔荞和陆卿私下谈过。 “果而都这么大了，还不会走呢？是腿没有劲儿啊，还是你们没引导？” 这不是没人引导，孩子站不住，果而扶着哪里自己都站不起来，那医院检查没有说孩子有什么问题，那就是走路站着比较晚被，你在担心也没用啊。 陆必成还是担心，觉得孩子有点先天不足。 “这都眼看着要往十一个月使劲了，站一下都站不住……” 陆卿笑：“孩子站的晚的情况也是有……” 医生说据说还有两岁才开始学站的，陆卿不希望果而那么晚会站，不然大人吓都吓死了，一点一点来，不用超前也别太落后了就好。 陆必成其他的话就不能说了，他其实还是想叫陆卿和乔荞带着孩子再去看看，不过当爷爷的话要是说的多，怕儿子儿媳妇心里听了觉得不舒服。 蒋方舟和蔡大奎来给果而送衣服，蒋方舟给买的，果而可有人缘了，家里的衣服都穿不完，这个给买那个给买的。 “我看着孩子的身高还可以。” 蒋方舟这心也是跟着操碎了，小孩儿小时候吧，你就盼着她能活下来就好，等她一天一天的长大起来担心的事情就多了，比如个子照比着正常孩子会不会矮啊？果而先天没有人家长得高长得快，后期自然大人就会注意这些，体质现在来看，是比一般的孩子要好点，生病的次数有是有，不过十根手指头数得过来，这都十一个月了，去医院的次数大多数都是为了检查，真正生病的次数很少，个子呢，也不是很矮，照比着人家长得快的比较肯定是有些差距的，不过看着也不矮，这样蒋方舟也就能放心了。 现在还担心的就是什么呢？说出来也是白担心，因为孩子现在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要等到十一二岁或者她除此来月经的时候才能看出来，蒋方舟怕的就是这个，只有等那时候她才能真真正正的松口气，这孩子算是能放心了，蒋方舟心里想什么和陆必成不同，她什么都不会和陆卿乔荞说，包括自己儿子都不讲，怕自己的瞎担心的到时候叫孩子的父母跟着上火。 “奶奶抱抱……” 家里的英镑这不是准备出来的时候就跟着跑出来了，蒋方舟说那就带着吧，今天就跟来了，你看看这个淘气的劲儿，其实都快要不认识乔荞了，不过它原来就属于热情的个性，上蹦下跳的。 英镑动作很是灵活，给吃的就能站起来，给作揖。 “你来谢谢我。”乔荞手里拿着一块面包，英镑这狗是什么都吃，胃口很好，乔荞撩它，它就马上站了起来，两只后腿在地上，两只前腿合到一起。 “真聪明。”乔荞拍拍英镑的头。 果而在她奶奶怀里呢，嚎上了。 “果而告诉奶奶，怎么了？”蒋方舟被孩子哭的这个莫名其妙，好好的就哭上了，总得有点原因吧？蔡大奎就以为英镑吓到果而了，可能果而没见过小狗，怕狗被，就要抱着狗要把狗放卫生间去，等走的时候赶紧给带走。 “蔡叔没事儿，她是惭愧的。”陆卿淡淡的开口。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陆卿，不太明白陆卿的话的意思，惭愧？ “连条狗都会站了……” 蒋方舟一头的黑线，捂着果而的耳朵：“你爸爸就瞎说，果而才不是因为这个哭呢。” 果而轻易不哭，哭上了一般人哄不住，陆卿出手只要两秒，不多不少只需要两秒就立马能哄住。 “你跟它比什么，它多大你多大，人家比你大一岁呢……” 果而脸上挂着豆大的眼泪，憋着小嘴看着陆卿，一副被伤害的表情，陆卿伸手接过来女儿，单手抱住：“下次别哭了，不是要当女汉子嘛，女汉子哪里有天天哭的，将来长胡子长腿毛啊……” 蒋方舟恶狠狠瞪了陆卿两眼。 “会不会说话？你让一个小姑娘长胡子长腿毛那能看了嘛？” 乔荞就负责在一边加杠，狠狠给陆卿增加罪名：“妈，你都不知道陆卿总是这样的，自己女儿总撩，有时候早上他醒的早，就切洋葱，把孩子给呛的……” 蔡大奎：…… 他怎么听着，陆卿的神经好像有问题呢？天天玩女儿？ 蒋方舟看着陆卿：“孩子小时候你怕难带你在家里休息，这都要休息一年了，你什么时候出去上班？” 不是她当妈的着急，蒋方舟和张丽敏想问题想一块去了，不管陆卿手里有没有钱，一个大男人不能这样的待在家里闲着，这样下去人都待废了，还是得出去。 “再休息一段的，有人挣工资我怕什么。” 陆卿出去工作不工作，对于乔荞来说，她觉得问题不大，陆卿这是还没休息够呢，休息够了自然就出去了，乔荞不会想的很多，怕以后陆卿就待废了之类的，她现在是丝毫不会考虑这些。 “陆卿啊……”蒋方舟还是想说，陆卿打断自己妈的话，他都这么大了，自己的事情能自己做主，别人就不要跟着搀和了。 英镑往乔荞的腿上跳，乔荞摸摸英镑的毛，挺正常的一件事儿，果而看着看着瘪瘪嘴就要哭，不让乔荞和英镑好，张手要妈妈抱，乔荞去卫生间洗个手，回来把孩子抱上楼就给哄睡了，自己也没起来，跟着睡了。 陆卿送着蒋方舟和蔡大奎到门口。 “妈说的话，你往心里去去，认真想想，这都一年了，一个男人不能总待在家里。” 还是要以事业为重的。 陆卿面无表情，说过的话就别在他面前重复，听着头疼。 陆卿返身上楼，看着睡得特别好的娘俩，去冰箱里找了一点冰块，然后扔进锅子里，马上关火，等冰块化了用毛巾接住，手里拿着毛巾上楼，往乔荞的脸上一盖。 “我的妈呀……” 乔荞将脸上的毛巾往地上一砸，这么冰。 自己看着四周，陆卿悠悠闲闲的看报纸呢，乔荞瞪着眼睛：“你有病吧。” “你不是有药嘛。” 就知道睡觉，他现在醒着，也是需要人陪的。 这人可爱的时候，你恨不得赞美死他，他可恶的时候就恨不得掐死他。 陆卿看报纸让乔荞看书，复习资料，乔荞觉得时间还来得急呢，还有那么久。 ＊ 乔建国的弟弟领着儿子来乔家，通知乔建国他侄子就要结婚了。 乔建国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这毕业结婚不是挺正常的，张丽敏就拉着一张老脸，因为她马上就要花钱了，乔建国的弟弟家里条件不是很好，这不已经说明来意了。 “家里的钱都给拿出去买房子了，贷款……” 你说他们一家人，也没有什么太出息的，干一辈子也就攒这么一点钱，现在的房子多贵啊，买个房子付首付，将来还得还贷款，完了儿子吧，工资也是没有那么高，才开始实习能有多高，据说以后转正钱能多点。“媳妇儿是做什么的？”乔建国问。 “和他是一个单位的，我是想让孩子晚两年结婚，他也不肯听……”他当父亲的是劝过了，因为现在才开始实习，你说一点基础都没有，就想着要结婚，要是能缓冲一下就好了，可儿子不听自己的话。 乔鑫看着乔建国，乔鑫还是比较活跃的，和乔建国说着。 “我爸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眼就能看到头，他能给我什么好的建议，早晚我都是要结婚的，不如早点结。” 乔建国觉得乔鑫这话说的没错，是啊，趁着年轻早点定下来，没有什么不好的。张丽敏开口：“乔鑫啊，不是我当大娘的泼你冷水，你说你上班就这么几天就要结婚，你家里又不是有钱人，家底都给你掏出去了，你这对象我听着你说，条件也不是很好啊……” 张丽敏觉得，婚姻的基础那就是钱来决定的，过什么样的生活，有钱没钱帮着你来决定。 乔鑫是一贯也看不上张丽敏的，觉得这个大娘也就是运气好，乔荞姐嫁的好，这家里条件才起来的，要么原本整个姓乔的，还得数他们家穷，生那么多的孩子。 乔鑫觉得自己挺脚踏实地的，他又长得不突出，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更加没有一张能叫女人心甘情愿掏钱的脸，身高也不高，就是一般人，说得过去而已，自己老婆也是独生女，双方的差异不是很大，这才叫门当户对。 乔鑫说的很是坦然。 “我就没打算泡到有钱人，有钱人也看不上我，我觉得我俩家庭挺合适的。” 张丽敏撇嘴，既然你觉得好，那就好被，何必上门来要钱？ 不是要钱是什么，告诉要结婚了，能少花吗？ 来家里又说什么，交了首付，家里一点钱都没有了，哭穷给谁听呢？ 乔建国也是可怜自己侄子和兄弟，知道兄弟家那是真的没有，那可怜巴巴的出现在自己家里，都说明来意了，总不能当没有听见吧。 “乔鑫结婚我当大爷的肯定得花钱，这样这钱我先给你们。” 乔建国有心想多给点，想起来老二说的话，你过的穷的时候别人也没伸手帮你，再说就你那点钱，想要折腾还不容易嘛，三天两天的就没了，乔建国打算出口的话就变了，没说借钱，说成先提前给的，这样乔鑫等正式结婚的时候，他就不掏钱了。 乔鑫家也没打算真的赖上还是怎么样的，这钱有点打不开点了，买这么一个房子就倾家荡产了。 “你给老二打电话，让老大老二一起去银行取……”乔建国想说取一千，可对上兄弟的脸，心里叹口气：“取五千吧。”乔梅和青霞去银行现取的，青霞给拿了五百块钱，乔梅没掏，这一共是五千五。“多少你就先拿着吧，乔鑫也别挑大爷，你大爷现在躺在床上一毛钱挣不到，你大姐家条件不行，二姐从来不管我们，就剩一个三姐，那孩子也嫁人了，婆家会有想法的……” 乔建国咬咬牙，谁家都不容易，他家也不容易是吧。 乔梅挑挑眉头，她爸这是怎么了？这样的话还能说出口呢？ 乔鑫没有恨谁，能给拿这5500块钱这都对得起他了，那要是花五百一千的，他也得受着，人家也不欠自己什么的。 “大爷你别这么说，我也不是那样没有良心的人，要不是家里实在钱打不开点，我爸也不能开这个口。” 乔鑫是个懂事的孩子，等他们一家人走了，张丽敏就唠叨：“你看着吧，过不好的。” 乔建国不爱听这话，觉得张丽敏在落井下石，怎么就过不好了？两个人上班挣钱，能有多难？ “乔鑫念的也不是什么名牌大学，工作的地方也没有多好……” 乔建国狠狠堵了张丽敏一句：“你女儿念的都是名牌大学，工作都好……”这人的嘴脸怎么就那么难看呢？ 张丽敏张张嘴，她说的也是事实好不好？你能看见他们的未来吗？乔鑫这孩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大话说的比谁都厉害，行，她以后什么都不说了。 162回 起因根源 乔鑫结婚，作为乔家人乔荞奶奶自然是希望大家有力出力，毕竟是孙子结婚嘛，家里又是这样的情况，如果大家都保持一样的水准，可能老人家也就不会奢求什么，偏偏乔家不是有个有钱人，乔荞嘛，乔荞的存在就是用来打破这种平衡的。 所有一切存在的原因，使得乔荞奶奶能去盼望着期盼着的原因就是，乔荞有钱。 几乎家里所有的亲戚都在关注，乔荞能花多少钱，虽然他们花不了那么多，却不妨碍他们关注乔荞。 乔建国给乔荞打电话：“乔鑫这要结婚，你老叔家也是没有多少钱……” 乔建国知道，如果什么都按照对等的关系来看，那乔荞花五百都是多的，她老叔老婶对她没有什么照顾，当然也是条件不好，乔建国是怕女儿脑子里总想着那些，其实做人啊，有些真的不能计较的太清楚，谁困难你就多花点就当做做好事儿了，不要斤斤计较的，他相信陆卿和乔荞都不是那样的孩子。 当然乔建国也没指望乔荞一口气花个几万的，再好的亲戚也不能这样的花，这些呢，则全部都是乔梅灌输给他的。 亲戚关系再好，也得有个度，这个度呢就是要自己来衡量了。 “爸，我知道的。” “爸也不是让你多花，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就行了，这事儿也怪我，要不是我和你妈张扬……”弄的现在人人都知道乔荞有钱，你说乔荞不花吧，身后肯定会有人背后数落乔荞这不就是有钱了不认亲了。 “爸，我知道，你别担心，我有分寸。” 乔荞挂断了电话，陆卿躺着休息呢，没有在睡觉，只是横在沙发上，手里抓着遥控器。 “我弟要结婚。” 陆卿点点头，对乔家那边的亲戚也不是多感兴趣，要说和乔鑫关系比较好的还得算是青霞，青霞心里很看重这些，乔梅呢是跟任何人没有利益牵扯她都躲得远远的，走得好过年过节你好意思不去看看长辈嘛？青霞和乔梅这钱都花了，就差乔荞一个，乔荞肯定是要问的，结果一问，自己又犯难了，她两姐都花完钱了，就剩下她了，怎么花？ 这个度，按照比例，按照实际的情况，家里花最多的也就是一千，账面上肯定是这样走的，乔建国花的五千。 乔鑫的婚礼定下来的很快，双方父母早早就见面了，好的酒店可能不太好订，有档期呀之类的，乔鑫就是在家门口附近的专门办酒席的酒店订的，一点不麻烦，想订就能订上，乔鑫的对象林枫对一切也表示满意，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不是不希望嫁的好点，那实际的条件就是这样，这年头钱不好赚，总不能因为一场婚礼，叫家里把钱都掏出来吧，买房子她家也出钱了，两家现在弄的经济状况很是糟糕。被两孩子啃的那叫一个溜干净。 “我乔荞姐可能会多花点，她嫁的很好。”乔鑫说。 几乎不用想，乔鑫就知道乔荞会多花，也是跟林枫叙述而已。 林枫在结婚之前被乔鑫领着去了一趟乔建国家，林枫表现得很好，她个性不错，张丽敏留着吃饭，乔鑫说还得去乔荞家，别人家都去了，就只有乔荞没有看见这个准新娘子了。 乔鑫也并非是领着新娘子谁家都去，长辈家里肯定每家都到，平辈的也就是去了青霞家，让青霞看看，完了就是乔荞了。 林枫进门的时候就觉得其实生女儿也不见得不好，能生出来女儿那就是保障了，你看人家这么大的房子住着，没有儿子完全不需要给儿子准备房子，女儿结婚有房与否都不重要，延伸一点的想，也会想如果乔鑫是乔建国的儿子多好，脑子里也就那么一闪，没有多大的遗憾，谁的出生都是不能注定的，她如果觉得乔鑫不好，那乔鑫也可以想，她为什么不是有钱人的女儿。 林枫这孩子嘴还挺甜的，知道张丽敏家花了五千，对着张丽敏一直在笑，人走了，张丽敏评价还挺高的呢。 “这女孩子看着挺不错的。” 看样子是个能过日子的人，不错。 乔鑫领着林枫去乔荞家，没有公车直达，只能打车，林枫没有往那边去过，她又不是无聊，那么老远打车过去难道就是为了看一眼吗？乔鑫也是第一次来，乔荞再婚和陆卿这也是磕磕绊绊走过来的，家里亲戚都没上过门，乔荞给了地址，乔鑫告诉司机。 “乔鑫来了。”乔荞往里面让乔鑫和林枫，乔鑫介绍女朋友给乔荞认识。 乔建国和乔荞提前说过了，这个钱想来想去，乔荞觉得还是花一万吧，提前给，乔鑫也是不容易，说实在的都是一家人，你要是想着谁欠谁的，那日子就没有办法过了，陆卿就是和外人走，花出去的钱也不仅仅是这些，多少就是那个意思了，剩下只能靠乔鑫自己了。 乔荞把钱拿给了乔鑫，乔鑫握着钱好半天没有说话。 “我姐夫没在家吗？” 乔鑫没见过陆卿，真是没见过。 从乔荞再婚之后，两个人没有办酒，加上乔家的事儿陆卿从来不跟着搀和，有什么事儿他也不出面，说是很忙，后期因为张丽敏的原因，陆卿就连岳母都不想搭理了，更何况是亲戚，一直走的比较淡，有什么也都是乔荞去花钱，乔荞走动。 “嗯，出去了，可能……”说着呢，陆卿回来了。 林枫对陆卿的第一感觉就是尊重，实在是因为陆卿的穿衣打扮看着就像是老板，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恭敬。 “这是乔鑫……” 乔鑫站起身，对着陆卿有点腼腆的点点头，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陆卿，以前都是听张丽敏说的，乔鑫现在确定他姐嫁的很不差了，看外表也能看出来一些东西的，住的房子这么大，姐夫看着好像很趁头的样子。 林枫和乔鑫都站了起来，陆卿解开西装的扣子。 “坐吧。” 人来到家里了也不能不招呼，怎么样也得聊几句。 陆卿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整个胸口的位置衬衫颜色偏灰，同色系条纹的领带，铁灰色的西装，腰带选择的是深蓝色窄条，陆卿肯定就是个西装控。 乔鑫和林枫是打车来的，在乔荞家坐了能有半个小时，现在想走，打车就是一件特费劲的事儿了，乔荞拿着车钥匙说自己送。 “我送他们，你不是吃过饭回来的？” 陆卿原本打算晚上和乔荞一起去修修头发，看样子今天是不大可能了。 “嗯，你去吧。” 陆卿上楼，乔鑫说不用送，他们打车回去就行了，乔荞簇拥着堂弟：“也不费劲，有车。”对着乔鑫点点头，没有浪费多少时间。 林枫坐在车子上，就想着这堂姐嫁的可真好，难怪未来公公婆婆说起来乔荞的时候表情都是一脸的自豪，要是自己有个这样的亲戚她也会觉得自己跟着沾光了一样，林枫对车牌子没研究，看着这车觉得挺好的。 林枫准备婚礼的过程中，乔荞没有出现过像是电视剧里那样的时候，有钱的堂姐帮着出装修费呀或者有钱的堂姐给买了婚纱要不然就是全套的首饰都包了，这些乔荞都没有干过，一直安安静静的，就等着乔鑫结婚的日期。 乔荞和自己老叔家关系也就是一般般，没有多好没有多坏，等婚礼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嘛，人家结婚她总不能跟事儿似的事事都过问吧。 倒是老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是乔荞花的多，就是一万块钱现在对他们家来说那都解决很多问题了，可乔荞不是有钱嘛。 叹口气，看着老叔：“在怎么说也都是你侄女，一家子的，怎么就这么冷漠呢？乔鑫结婚也没见她问问……”你说你是当姐姐的，要是主动开口问问，缺什么东西吗？需不需要添点，哪怕给买两件衣服不是也挺好的，可乔荞就干巴巴的等着。 老叔心里和老婶也是一样的，毕竟家里有个这样的孩子，难免会有所期待，心里带着小希望就想着，兴许那一天乔荞就会给买点什么，就是不给买，她认识那么多的人，借车总是可以的吧？这样也能省不少的钱，老叔现在为这个婚礼的车头疼呢。 左盼右盼，可乔荞就是没信儿。 乔鑫自己本人都说了，家里这样的条件，那就别往高规格去追究，有什么能力办什么样的婚礼，不行就租出租车，头车好看点就行被，就走个形式。 老叔回家和乔荞奶奶就说了，他不好意思和乔荞说，总是麻烦人孩子，张不开那嘴。“我问吧，行就行，不行就算了，乔荞应该能借到车。” 当奶奶的大晚上就去乔建国家了，坐下来就直接说明来意，没有转弯抹角的，毕竟都是自己家人。 “乔鑫这婚车，要是乔荞能帮着借，到时候给司机买点好烟，这也能省不少的钱……” 张丽敏也是这意思，那没钱能省钱的地方就省吧，张丽敏心肠要是热起来的时候，她也是挺热的。 “妈，我让孩子她爸问问，你放心吧。” 乔荞的奶奶说：“我知道她这是嫁人了，做什么还有婆家人看着，乔鑫这结婚结的太急，什么基础都没有……”要是工作两年，攒两年的钱肯定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求到乔荞的头上的。 乔建国给乔荞打电话，这说借车，乔荞说自己不是有辆车嘛，借给乔鑫当头车，她和胡雅芳关系不错，加上主任怎么也能借到三辆，其他人乔荞就不能张嘴去借了，主要借完了她得还人情。 “三辆倒是还行。” 乔建国说应该够了：“不难为你吧。” 乔荞说没事儿，她和主任关系很不错，回头请主任和胡雅芳吃顿饭。 乔建国给乔鑫家去消息，乔鑫他妈这一听，头车肯定就是用乔荞的车，完了能借到三辆，他们定的是女方送亲的接亲的需要六辆车，这不就差三辆了，偏偏乔建国又问了一句，够不够，乔鑫他妈都想了，既然求人，那就一次性求到底吧，到时候买点中华烟，一辆车扔两盒，这边办事都是这样的，托关系借车，一般人还不给买这样的烟呢。 “哥，你看这样能不能叫乔荞帮着在借三辆，正好需要六辆车，到时候我给买点中华烟……” 这是老婶第一次求乔建国，乔建国到嘴边的话想要拒绝，他太清楚了，女儿说能借到三辆没有多说那肯定就是不太好弄，可说不出口啊，这是弟妹不是自己弟弟，说什么都行。 “哥……” 乔建国砸吧砸吧嘴，张丽敏看出来乔建国难为了，抢过来电话：“行，你放心吧，司机呢？” 张丽敏知道陆卿是个爱车发烧友，陆卿自己就有好几辆车呢，这都是家里的事儿，就跑两趟，肯定也不会刮坏车子，细心一点就是了，老婶也想说司机的事儿呢，最好就是有司机跟着来，她没合计张丽敏说的是空车，空车哪里行啊。 家里至多也就能找出来两个会开车的，根本不够用。 张丽敏也经历过这样的场景，青霞结婚也是到处找人托关系借车，就为了能叫孩子的婚礼能好看点，不过张丽敏好就好在她生的是女儿，车子其实都是陈元庆负责的，她虽然跟着跑前跑后的忙活了，那压力可比现在的老婶轻多了。 因为感同身受，张丽敏就往身上揽责任了。 “我女婿哪里有几辆好车，好像还有跑车，要不头车就用跑车吧……” 老婶在电话里就变得激动了起来：“嫂子，我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我家现在这情况，我想表示也难，大恩不言谢……”张丽敏这回肯定就不是为了显摆，或者炫耀，而是纯粹体谅一颗当母亲的心，既然有那借一下也是一件挺简单的事情。 电话她不能打，现在老三不是还生她气呢，推推乔建国。 “你就给答应了，乔荞去求谁啊？她才认识几个人。” 乔建国觉得做事情之前还是应该在冷静冷静，有点着急了，给孩子找事儿，到时候陆卿在有意见。 张丽敏撇撇嘴：“陆卿家里就好几辆车呢。” 张丽敏觉得借个车用用这是很轻松容易的事情，乔建国给乔荞去电话，你等乔荞听见的，还借？又借？ 那就得麻烦其他同事了。 “你跟她说，陆卿车库里不是有车嘛，叫用用那车，我都和人家说好了用跑车当头车，到时候实在不行给点钱……”张丽敏翻着眼睛，那意思我不占你便宜，你要是觉得亏了，你要多少钱就给你多少钱。 乔荞原本没火，被她妈一说话，火气就勾出来了。 “陆卿的车，我坐他废话都多，他能让别人坐吗？” 有的人就是身上的毛病多，陆卿见不得别人脏乱，见不得别人坐他的车，接乔荞的车都是固定的，自己特喜欢的那两辆几乎不让别人坐，那是把车看得比老婆还重要的人，这和有些人喜欢买鞋，有些人喜欢收集袜子都是一样的道理，没有道理可讲的。 乔建国听见女儿的声音加大，立马就开口：“不借了不借了，我和你老叔说不借了……”乔建国摇着头，不帮了不帮了。 乔建国心里想不想帮？那是他亲弟弟，多少还是想帮的，乔鑫那是他侄子，怎么说家里情况都是比乔鑫家好点，花五千块钱那是乔建国咬着牙想着乔梅的话，不然乔建国也就花一万了，有人说血缘这东西不靠谱，可一家人总归还是挂着一家人的，这不需要别人来教不需要别人告诉。 乔荞听不得乔建国用这样的语调说话，其实她爸也是好心。 放缓了音调：“爸不是我不帮着借，单位的车好借可以后这人情怎么还？谁家都有亲戚，以后找我借车呢？”乔荞不是说不通情达理，她这家里有女儿有丈夫的，真不是时间就自己说了算的，欠人家的想还就不是那么容易了，陆卿的车更是想都不要想了，没戏的。 “我都懂，哎不是你老叔，这因为乔鑫结婚，能掏的都掏了……” 男孩子结婚就不像是女孩子那么简单了，首先人家女方说为了要安全感，你家里就得给房子，乔建国不明白了，安全感怎么就和房子挂钩了，他那时候兄弟几个结婚，都没房子，那也都娶到老婆了。 乔荞挂断电话，下班直接回家，没有问陆卿车的事儿，不用问乔荞都知道答案，所以干脆也别送上门叫陆卿喷了。 乔荞还是按照原计划借的，胡雅芳一辆，主任的车是找家里的亲戚帮着开的，然后就是她的车，原本要是咬死了说借不到可能老婶不会抱那么大的希望，老婶这嘴也是有点欠，不是合计和亲家显摆显摆，就突突出去了，等乔建国打回来电话，就傻眼了，她都跟人家说了。 “哥，我都跟人说了……”你说她这个嘴这个欠，早知道多这个嘴干什么，现在好了，这不等于放空话了嘛。 等到乔鑫结婚的时候，就三辆车又租了三辆出租车，怎么地也凑齐了六辆车，如果没有之前说的跑车什么的，可能这婚礼就算是挺有规格的。 乔鑫自己觉得挺好，这都帮着他省了不少的钱，心里很是感激。 林枫坐在花车上，今天林枫很漂亮当新娘了嘛，自己劝着自己，林枫呀，你不能这样，东西又不是你家的，你怎么可以挑人家呢？就算是真给你借来了跑车，你坐这么一下子有什么用？ 林枫是个挺善解人意的姑娘，自己就把自己给劝好了，也告诉自己，不能这样想其他的。 这个婚结的，大家都挺累的，乔荞提前一天问的陆卿，要不要去，她是想着陆卿肯定不能去，陆卿原本是不想去的，被蒋方舟给说了。 蒋方舟就说陆卿：“你说你家这么多的亲戚，那乔荞去没去？你也是念过书的人，讲究平等，那就是这样平等的？你们俩在一起，你不办婚礼妈妈能理解，但是就连她家的亲戚都不见，陆卿啊，要是遇上那说话缺德的，人家会以为乔荞到底有没有再婚，这个丈夫是不是就是假的……” “妈，你知道我怕那些麻烦……” “能有多麻烦，打个招呼能累死嘛？” 陆卿：…… 陆卿跟着来了，带着这副参加葬礼的心情来了，绷着表情，眼角向下，乔荞推推陆卿：“陆卿，今天是乔鑫结婚。” 陆卿挑眉头：“所以呢？” “没事。” 乔荞家几乎都没见过陆卿，今天算是见了，弄的好像比乔鑫都注目似的，一身深灰色西装，暗红色的衬衫胸口暗红色的同色丝巾，乔荞为了配合他也是一样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脖子上系了一条长长白色的丝巾，挽着陆卿的手，有亲戚走过来，主要就是因为大家都没见过，才会感兴趣的，上前乔荞就得介绍，陆卿这张脸一点笑容都没有。 “这是陆卿吧……” 乔荞在中间打着圆场，婚礼的一套都是这样的，漫长需要等待，陆卿被问候的多了，表情有点厌烦，乔建国就赶紧让乔荞带着陆卿去等在一边。 “不耐烦？” 陆卿翘唇：“我如果没有房子你能和我闪婚嘛？” 陆卿觉得男人的思维和女人太不同了，即便他家里没钱，他不像是现在一样，他也不可能去啃老，拿着父母的钱全部都扔到房子里面，这是个性问题，他不信没有房子就不能结婚，好女人还是会理解体谅的。 租个房子，陪着男人过渡，将来一定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家，谁的父母都是父母，辛辛苦苦一辈子。 乔荞点头：“能啊。” 陆卿撇嘴，乔荞伸手扯着陆卿的嘴角，往两旁扯着，就知道他不信。 “别把我看的太物质了，我这人感觉真的上来，绝对能干得出来，不过结婚以后日子会不会好过我就不清楚了。” 就按照自己家现在这种情况，钱钱钱，到处都是需要钱，钱不是顶顶主要的东西，但是没钱可真是不行，有时候钱这个东西呢，能很大程度上决定生活的幸福度。 “你是觉得女人要房子不对？站在女人的角度，陆卿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成功的，我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对任何人不尊敬，就像是林枫，她想要个窝，我能理解的。” 陆卿移开脸庞，似乎对这个话题就没有多大的兴趣了，是，每个人心中的想法都不一样的，谁也不能强加于谁。 乔荞伸着手去掰陆卿的脸，两个人小打小闹也习惯了，这桌都没有人来坐，两个人低声说着话，陆卿低着头听着，乔荞偶尔笑笑。 “就不在这里吃了吧。” 陆卿觉得露一面就该走人了，这样的氛围之下，他不是很喜欢。 乔荞和乔建国说了几句，乔建国转头，今天坐轮椅来的，毕竟是侄子结婚，看着乔荞：“怎么饭都没吃呢，就要走。” 乔荞比比站在另一头的陆卿：“他说不想在这里吃。” 乔建国点头，陆卿既然不想吃，那就走吧。 “那路上小心点。” 乔荞看都没看张丽敏一眼，和陆卿就离开了，等人走了，张丽敏靠上前，听说那两人饭都不吃了，就有点来气，陆卿怎么就那么喜欢搞特殊啊？想嘟囔，才开口嘟囔一句，就被乔建国马上封口。 “你要是喜欢说，我给你去借个喇叭去，要不要？” 张丽敏吞下气：“我不说了行了吧。”一扭头。 乔家人等婚礼结束了，回乔鑫家坐着，就说这婚礼办的不错了，家家都是这样，那就是挺好的被，乔鑫两口子回新家了，新房子那边装修也是挺简单的，没有大动干戈，第一是没有钱，第二则是很快要入住，不能弄那些，不然有味道。 乔家人都聚集在一起，除了说乔鑫和林枫，话题就转移到了乔荞的身上。 “乔荞的这丈夫……”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人好像挺特性的，从头到尾就来那么短的时间，在椅子上也就坐了那么几分钟，然后就走人了。 张丽敏帮着乔荞圆场子：“我这女婿不是忙嘛，公司还有事情……” 其他人自然不信，怎么就忙成这样了。 “乔荞什么办婚礼？孩子满月也没有办……”知道她是不差钱，可孩子办满月又不是因为要圈钱才办的。 乔建国笑笑：“孩子不是小嘛……” 大家笑而不语，孩子小就不能办满月了？不至于吧，就是后补也会办的，这一看，拿着这孩子挺看重的，就是谁有心想要去看看果而现在也不敢去了，那金贵孩子，真给碰了，出什么问题，谁负责？ 在看看陆卿那表情，就知道人家没看上他们这些穷亲戚。 张丽敏和乔荞那是内部矛盾，在外人面前不会表现出来，狠狠替乔荞说话：“我们家乔荞这个性你们也都知道，嫁人了那有婆家，办什么不是随心俗语的，再婚还办什么，她只要过的幸福，我们当爹妈的就都满足了。” 大家听了也就一笑，不在说什么了，话题也终于从乔荞和陆卿的身上转移开了。 值得一提的是，乔鑫结婚，双方的父母在婚礼上都明确的表示了，希望林枫赶紧怀孕生子，乔家这头呢，着急当爷爷奶奶，林枫家那头则是着急当外公外婆。 ＊ “你没发现自己挺难侍候的？”乔荞看着陆卿发问。 她发自己老公就是那种，我不和你来往，最好你也别和我来往的类型。 陆卿不会解释，他对这些所谓的亲戚都厌恶死的原因，两个人开车往家里回，果而还在家里呢，在路上接到的陆老太太的电话，让陆卿回凉州一趟。 陆卿说了半天，这老太太就是不干，坚持让陆卿回来，不然就要闹，乔荞就觉得车里低气压，陆卿攥着手机的手很用力，脸上的表情比刚刚温度下降了不止十几度，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往外蹦。 “你们要是不能回来，我就过去，让你们抱果而回来你们就总推孩子身体不好，我看不是孩子身体不好，是你们不想让她身体好……” 陆卿的脸色铁青，他一直就搞不明白，他的女儿与别人何干？ 他奶奶想让果而回去根本就不是为了看果而，或者想果而，纯粹就是为了给别人看。 乔荞没有特意去听，陆卿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下车在打电话，等他挂了电话，回到车子里，就让乔荞给家里的保姆打电话，说他们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你再给妈打通电话，让妈过去住一个晚上。” 陆卿开车，乔荞满脑子的狐疑，这是去哪里？回凉州？ 还真是被乔荞给猜到了，真是回凉州，给家里的保姆和蒋方舟挂完电话，乔荞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车上，多一句废话都没有问。 陆老太太这是还没找到借口和陆卿发飙呢，小胖那事儿，明明进的就是陆卿过去工作的单位，他是上层领导，怎么就一句话都说不上？ 小胖不是又开始投简历，人家妈都没说什么，但是陆老太太觉得掉面子了，给自己送了东西，自己也都说了，陆卿能帮上忙，陆卿没给办成，陆老太太就非得让陆卿回来一趟。 如果陆卿不回来，她肯定是要作的，这些年她都是这么干的，谁要是不顺她的心，她就作死，拿着孝道压人。 陆卿的身上冒着黑烟，乔荞自动自觉的远离，开车开了三个半多小时，一路上陆卿一句话都没说，车速还挺快的，乔荞能说什么？ 开到地方，陆卿下车，乔荞跟在后面，陆老太太现在是跟老大一家住，其他人每天跑，过来看老太太，到底是年纪大了。 陆卿敲门，里面蒋芳倩开门，蒋芳倩一愣，她是过来给老太太送吃的。 “陆卿回来了，快进来……”蒋芳倩对着陆卿笑了笑，陆卿当她是死人，直接忽略，闪身进去，乔荞跟上，陆卿都不拿蒋芳倩当个人看了，乔荞就更加不需要当她是人看了。 “妈，陆卿回来了……”蒋芳倩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陆老太太的目地很是明确，拿奶奶的身份去压陆卿。 “小胖实习怎么弄的？你找找人。”老太太现在还算是挺和气的，毕竟孙子回来了，她让回来就回来了。 乔荞躲到厨房装喝水去了，开玩笑，陆卿现在身上冒着浓重的黑烟，谁往前凑？找死吧。 “我找不到人。”陆卿拒绝。 他今天回来，就是为了当面告诉他奶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也不过就是命好生了一个还算是能赚钱的儿子，想要耍横就找陆必成去，他不吃这套，他现在不上班，愿意闹就去闹，他打开大门欢迎她来闹。 陆老太太的脸立马就落了下来。 “你怎么找不到人？陆卿你眼睛里就看不见亲戚，都奔着你去了，你结果什么都还没做，我说话不好使嘛？” “把门关上。”陆卿的表情变得很是暴戾，回头对着蒋芳倩就是一句，蒋芳倩也很好奇，这怎么跟要干起来似的，发生什么了？结果陆卿说了一句，立马就把门给带上了，她也怕陆卿。 陆卿站起身，屋子里就他和他奶奶。 “是我亲戚我就都要管？我要是不管呢？奶奶你就去我单位闹腾嘛？” 陆卿讨厌厌恶张丽敏最大的原因就在这里，小时候陆卿是看着他奶奶怎么作他爸妈的，稍有不顺心那就去蒋方舟单位闹，闹的人尽皆知，她不怕丢人，可蒋方舟上班就难免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的，那时候陆卿家可出名了。 陆老太太拿着电话就马上打给陆必成了，自己也气的够呛。 “你马上回来，你养的好儿子，现在在家里这是要打我……” 在电话里就假哭上了，一听就是假哭，跟唱大戏似的，陆卿就看不了这样的场面，没人能制住她，孝道这个东西呢，有时候还真是能压住人，陆卿小时候就觉得应该有人狠狠收拾他奶一顿就好了，可惜就缺少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这回来了就对着我喊，带着媳妇回来要打我……” 陆卿抢下他奶手里的电话：“这些年了，我就不明白，奶你到底想干什么？小时候闹腾我妈，你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嘛？那些人都是在背后怎么看我们家的？人家是怎么议论你的？” 别人家是有点事情都捂住了，恨不得叫别人都不知道，可他奶奶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什么事情我都能用着威胁，只要你们不满足我的条件。 蒋方舟嫁给陆必成没两年，陆卿不大点的时候，下面陆必成的弟弟妹妹不是结婚嘛，陆老太太就说蒋方舟结婚的时候不是有布料嘛，就和陆必成说了，那上门都捡好的找，都挑出来了，把好的都拿在手里，当时蒋方舟也是来气，因为那些都是娘家给买的，陆必成结婚他妈给买的都是不好的，这老太太给买的布料她自己是一块没动，要的都是蒋方舟娘家给买的，蒋方舟看老太太挑好了，你不是挑好了吗？那现在你看上的都不能给你，那是我娘家给买的，你好意思拿嘛？ 就在这些破烂当中你选吧，这就是你买的。 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了去了，陆必成刚刚事业有起色的时候，他才从坟地回来睡觉呢，蒋方舟在家里给孩子洗衣服，家里两个孩子带起来也很是麻烦，陆老太太上门就来哭来了，理由就是她过两天要过生日，陆必成还没有表示呢。 “你放肆……”陆老太太的声音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尖叫了一声。 可真是反了他了，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你以为你是这个家的老太君呢？我爸养您那是应该的，我没有义务这样做，还有我重申一次，以后陆家的事情我不管，有事也别找我……” 陆卿说着话，陆老太太直接就动手了，照着陆卿的脸就抽了一记耳光。 她是绝对能干得出来这事儿的，陆天娜小时候没少被这个奶奶打，就连带着陆卿也挨打过，陆卿六岁吧，这奶奶从来就没有给孙子买过任何的东西，那天可能心情是好，非要领着陆卿去买雪糕，陆卿就不要，他奶就自己做主给买了，买完了往陆卿手里送，陆卿躲了，结果一个嘴巴子就抽了上去，说陆卿没有礼貌。 所以别说陆海萍个性不好，个性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是遗传。 陆必成推门进来，蒋芳倩比比挨打的手势。 “陆卿被打了……” 她就说这就是个老巫婆，这样的人早死早托生，活着太祸害别人了，她活着别人都不舒服，真的太不舒服了。 陆必成推门进去，乔荞一直在厨房没有出来，不是没听见蒋芳倩说什么，这时候她出来帮不上任何的忙，你说她是能闹还是能打老太太一顿？ “妈，你这是又闹什么……” 陆老太太捂着胸口，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你养的好儿子，你问问他，你问问他是怎么和我说的？”陆必成不用问都知道，肯定就是他妈的毛病，这人没救了。 “说什么你也不能动手啊……” 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动手打他，陆必成心里有点不爽，他都没有动手碰过陆卿。 家里人都回来了，大伯一看，肺子都要气炸了你说自己妈，就不能消消停停的，每天得找点事儿干，几个儿子还不够你折腾的？你折腾陆卿做什么？被折腾久了，谁心里都有怨言，就是在给他们家要房子，老大心里也是有些话不说不痛快。 “你看看妈，你这是干什么？你自己的孙子还比不上一个外人？那陆卿现在不是没上班休息呢，你让他去哪里找人？”大伯还是站在陆卿一侧的，老太太不看大儿子就看陆必成，看陆必成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陆必成就被他妈吃的死死的，因为他孝顺嘛。 哭着拍大腿，一声一声的，外面大孙媳妇儿才下班，听见奶奶的哭声，才打算进来看看，被自己婆婆给拦住了，大伯母看着儿媳妇：“你别进去，你奶哎……”这不是作死嘛。 有好好的日子不过，就非要折腾人，不知道她这心是怎么长的，其实你看着她好像疼自己家，那才不是，她只爱自己。 163回 狭路相逢 陆老太太的风格就是，无论是谁，她是长辈那就必须都听她的，她说了那就得算。 “这件事情我不管你是去求谁，你必须给办了。” “办不到。” “我的这个命啊……”又是拍腿又是干嚎的，可惜这次因为对手是陆卿，家里的大伯父也知道陆卿气的狠了，听说还给陆卿打了，陆卿今年不是十岁不是二十岁，你说动手就动手，你让孩子的面子往哪里放，在看着自己妈这副样子，索性就不开口了。 下午五点多，陆家的人都聚集到一起，陆老太太说是要当着大家的面说道说道陆卿到底是怎么不孝敬她的。 陆卿从来没气的这么狠过，乔荞都担心，以后他这奶奶人没了，陆卿能不能露面，你不要说没有这种可能，陆卿是什么事儿都不说出来但是放在心里。 陆海萍上来就数落陆卿。“那你奶奶再不对，你就包容一点，她都这么大的年纪了。” “我不包容，谁爱包容谁包容，我办不到，今天我话就扔在这里，以后有事情不要来找我，我挣的钱我有孩子是要留给我自己孩子的，不行还有孩子她妈，怎么样也轮不到这些外人来花，你们家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陆海萍一听，这陆卿就是打算撤手不管了？哪里有这样的，你是姓陆的，你是陆家的孙子，有点发慌，怕陆必成也是这样想的，陆海萍想着毕竟自己是靠自己哥哥的，要是陆必成松手不管，那她岂不是什么都捞不到了。 陆老太太也是听的满心的不忿，只有她不要别人的份儿，哪里有别人不要她的份儿。 指着陆卿，手指一直发抖，邪火上蹿。 “你走，陆家没有你这样的孩子……” “行了，谁要是赶他走，那我也走，你们爱管你们管吧。”陆必成起身。 “行，你们都走，我不用你们来养，你还给人家看风水，我看我们家风水就不好，自己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自己不清楚？自己怎么得的病？”这老太太的嘴可真是叼，专门找你的痛处下嘴。 陆必成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去医院有看过，也只是和自己哥哥弟弟外加母亲说过，还没有确诊呢，怀疑是癌。 陆必成的火气马上就蹿了起来，没有人想死，特别是得这样的病，谁都可以说他，但是母亲不能，怎么能说这样的狠话？ “你们好好照顾妈吧。” 陆必成和陆卿前后下了楼，蒋芳倩替她老公委屈嘛，哭的跟泪人似的，乔荞看着腻歪。 “你以后别回凉州了，就当没有这个家，回去吧，要是缺钱和我说。” 陆必成对这个儿子心里依旧还是挂着的，只是陆卿长大了，陆达还小，难免一些精力都花在了陆达的身上，一旁的蒋芳倩一听陆必成说给钱，立马上前也不哭了，她是怕陆必成把钱都给陆卿了，不留给小儿子，那蒋方舟离婚都拿走那么多钱了，这样就可以了吧，现在赚的又不是之前的夫妻财产，怎么还给陆卿呢。 乔荞待在一旁，她觉得这个动作做的还真是有够明显，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担心陆卿会拿到他爸的钱一样。 “我开车吧。” 乔荞将包放在后面，打开车门上去，陆卿拉开车门上车，陆必成在后面站了一会儿，一直看着车子没有影子了。 陆必成真是被他妈给伤的狠了，那不是别人，就算是随口说也不能这样诅咒自己亲儿子的。 家里大伯父看着陆老太太：“妈，我就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他生病了你高兴了？” 陆老太太就是这样的个性，你让她不痛快了，她就一定要让你脱层皮。 要么就说她最爱的人就是她自己，她丝毫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情难受不难受，不会反思更加不会后悔，做就是做了，该吃吃该喝喝，陆必成是说得出就办得到，说以后再也不能看他妈一面，哪怕就是他妈死了也不会出现的，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里，当然钱依旧给出，大伯和陆海萍上门劝过几次，陆必成直接放狠话，要是在来劝这个，以后钱也停了，他照顾这些年了也应该轮到别人照顾照顾了。 蒋芳倩陪着陆必成去跑医院，她是真的怕陆必成得病，只有他好好的，这个家才能好好的，奈何天不遂人愿，陆必成确诊了，是癌症，直肠癌！ 好在的就是，现在还能动手术，医生说控制好了，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是初期，发现的很早。 蒋芳倩天天跟着跑医院，陆必成这脾气变得也是有点怪，不爱说话，回家除了偶尔能陪陪儿子，但是蒋芳倩不想让他接触陆达，毕竟达达还小，说是不传染，可…… 陆必成抱着老儿子，他觉得现在也就能从小儿子的身上吸取到温暖了，陆卿离他太远了。 “爸爸你难受嘛？” 陆达和陆必成的关系很好，很是崇拜陆必成，是把他爸爸当成神一样的看待。 “不难受。” “妈妈说你生病了。” “嗯，不太严重。” 蒋芳倩看着儿子被陆必成抱在怀里，叫了陆达一声：“你爸爸生病了，妈妈照顾他，你离爸爸远点……” 她照顾不就够了，小孩子这么大点，免疫力什么方面都不够好，你说她现在陪着陆必成总去医院，到底是不好的，蒋芳倩一个劲儿的让儿子自己回房间去玩。 “怕我传染给孩子？要不你带着儿子搬出去住吧。”陆必成淡淡的开口。 蒋芳倩自己从来没有怕过，问题是孩子小，小孩子的身体和大人比不了的，啰啰嗦嗦的讲了半天，蒋芳倩又不能叫陆必成消气，这火气就越来越大。 “嫌弃我？你现在是白吃我的。” 蒋芳倩沉默，她从来就没有想过，陆必成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女人嫁人了，丈夫手里不缺钱，她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这是错吗？怎么说上谁白吃谁的了？ 这人现在变化太大，有时候蒋芳倩就想，她以前看着的陆必成不是这样子的。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是为妙，生病的人大多都是情绪不太稳定的，易爆易怒，尽管医生有说这样对身体不好，奈何能管得住自己的人依旧寥寥，不是蒋芳倩换做蒋方舟现在的情形也是一样的，他就是要找茬，要出自己心头的那口气。 陆必成生病他自己没有对蒋方舟陆卿说，那天陆老太太说的话意味不明的，陆卿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还是蒋芳倩打过来电话。 “你爸病了……” 陆卿冷着脸：“你打这通电话的意义在哪里？” 之前恨不得他和他爸老死不相往来，现在怎么突然又跑过来做和事老了？ “不生病的时候希望我不是他儿子，现在生病了就想起来我了，想让我回去侍候吗？”陆卿淡淡的开口。 一大早的就硝烟弥漫，乔荞大气都不敢出，陆卿要是对你说话大声呢，说明他气性还没有那么大，如果他总是笑，笑的可真诚了声音又低又性感，那就说明要出问题了，乔荞拿着杯子将最后一口牛奶喝掉，保姆从楼上下来，果而才给哄睡了，乔荞压低声音：“你先上楼吧，他心情不是很好。” 保姆是下来喝水的，赶紧喝完水就上楼了，能避免就避免。 蒋芳倩瞪大了眼睛：“陆卿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什么时候拦着你们父子见面了？你爸总说给你钱，我拦过吗？”气愤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着陆必成就开始数落陆卿：“你看看陆卿，我就是想让他来关心关心你，你都生病了，结果他和我说什么？” 陆必成和陆卿之间的关系肯定就不是蒋芳倩说两句就能挑拨得了的，陆必成没有心情听蒋芳倩叨叨叨，他忙的很，从家里走开，接到陆卿的电话。 “严重嘛？” 陆必成说自己请了医生，过几天去接，问题不大，他现在担心的依旧还是陆达的问题，这次他肯定是能度过去的，那下次呢？他不年轻了，他需要的就是一个保证。 “陆卿爸知道这样说难为你，我什么都不求，达达太小了，他要是跟着他妈就彻底毁了，我们老陆家没有过这样聪明的孩子……” 独一份嘛，所以就变得比较特殊了。 陆卿不吭声，陆必成继续打感情牌，要说他最不放心的就是陆达，陆达跟着陆卿肯定能有个好前程，如果陆卿答应了，他不是那种会掉头就难为陆达的孩子。 陆卿摇头：“我现在照顾一个孩子，已经弄的我精疲力尽，我不可能永远不上班待在家里帮着你照顾孩子。” 陆必成闭闭眼睛：“那不是还有乔荞，钱方面……” 儿媳妇就是在不愿意，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会愿意的吧？陆必成想，如果乔荞愿意的话，他愿意拿出来大部分的钱给乔荞。 陆卿收了笑容，淡淡地道：“小时候您教我，做了选择就要承受到底，我娶老婆不是为了帮助你照顾孩子的，她要上班她很忙，有剩余时间还要去美容还要去逛街，没时间照顾陆达。” 陆必成头疼，头疼陆卿把所谓的美容和逛街放在陆达前面，那是陆卿的亲弟弟啊，但是却不能逼着儿子表态。 “我这头你就先不要着急了，有事我会联系你的。” 知道陆卿不愿意看见蒋芳倩，但是他动手术蒋芳倩必须得跟着，不然谁管他？到时候不能下床都得指望蒋芳倩，所以陆必成不想让儿子回来，动手术之前，他得做一件事情。 陆必成去了银行，将钱转给了蒋方舟，蒋方舟在家里看电视，看着银行短信提示，自己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几乎几秒钟就想到了什么，蒋方舟真是不知道应该谢谢陆必成对她的信任，还是应该对着他吐两口口水。 蔡大奎看着她在发愣：“电视剧不好看？” “不是，想点事情，不是要出门吗？” 蔡大奎今天是要出门，他得去店里看看，蒋方舟送走蔡大奎，返身回家给陆必成打了一通电话。 “你把钱都存在我的户头是什么意思？” 都是离了婚的夫妻了，蒋方舟就闹不明白，你的钱放在我这里，你能安心吗？ “方舟我生病了，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好吗？” 陆必成有十足的把握，他敢说蒋方舟不会亏了这些钱，最坏的结果就是她都给果而了，不管是给果而还是给陆达，这都是留给陆家人了，他深信蒋方舟的人品，不会贪污属于陆达的那一份。 蒋方舟也是来气，他们俩人离婚不是心平气和的，她也受了不少的委屈，怎么这人还甩不掉了？是你对不起我，最后我还得给你擦屁股？凭什么呀？就因为你相信我，我就得让你相信？ “陆必成你也别太过分了，我和陆家有什么关系？陆家不过就是有我一个儿子，除了陆卿我谁都不管，我打还给你，我告诉你，你家的事情少麻烦我……” “我的卡已经注销了，方舟我们俩一起这些年，我知道叫你受了很多委屈，你就当可怜我……” 陆必成有点哽咽，蒋方舟恨自己一颗烂好人心。 “你不要指望我会替你做什么，有钱你留给孩子的妈妈，我想她总不至于要黑自己儿子的钱，其他方面我不能答应你什么，你愿意放那就放在我的户头里，等果而长大了我给果而，至于你小儿子，我是不会去关心一丝一毫的。” 陆必成听出来蒋方舟的语气有些松动。 蒋方舟无言的瞪着电话，你信不过蒋芳倩你就信得过我？ 蒋方舟也是觉得烦心，总是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她也觉得累，她都这个年纪了，跟年轻人不同，耗不起的，就想平平常常的生活，有个伴，儿女能时不时的来看看自己，这样就满足了，蔡大奎的钱足够她过想过的生活。 那钱蒋方舟转身就给乔荞了，没说这是陆必成给的，就说是给果而的。 “妈，你这一大早的说是给果而钱，陆卿知道吗？”乔荞小心翼翼的看着婆婆，这不对劲儿啊，什么事情需要一大早来她单位门口，给她一张卡，说给孙女用的？ 蒋方舟笑的很是温和：“将来果而要上学，就给果而找好的学校，那种学费一年几十万的，我有钱……” 蒋方舟觉得自己也算是狠狠恶心了陆必成一把，你不认为我不会这样做吗？我现在就做给你看，你愿意给我钱，我就收着，回头我都花果而的身上，这是我亲孙女，我不疼她疼谁。 乔荞吞吞口水：“妈你和蔡叔吵架了？” “傻孩子，妈能和谁吵架，乔荞啊对陆卿好点。”蒋方舟真是什么都不求了，就希望儿子一家能好好的，别因为什么吵架，你看现在钱也不缺，孩子也有了，虽然是个女孩儿，但她觉得女孩儿好，以后千万别吵架，千万不要提离婚，她心脏受不了。 乔荞虚弱的笑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给陆卿打电话，说婆婆神秘兮兮的给自己送钱，说是留着给果而以后上学用的，问题果而现在走路还不会呢，上学还得几年啊，给这么早？这卡，乔荞很好奇，到底有多少钱能叫婆婆说出来那样的话。 陆卿的脑子转的快，几乎马上就想到了，勾勾唇角，一直以为他妈属于是那种温吞派系的，没想到等在这里了，就几个钱拿着就拿着了吧，能叫她出口气也好。 “给你就收着吧，不过我先声明这是给果而的。” 乔荞哼了哼：“难道我能拿着这钱去贴娘家？我疯了吧，我现在多听你的话，你告诉我什么，我就做什么……”乔荞也跟着傲娇起来了，真的就没有在比她更加听话的媳妇儿了吧，老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就信。 陆卿：“那我坑你了吗？” 陆必成那头有没有问题，陆老太太又有没有闹，陆卿是彻底撒手不管了，陆必成动手术定的日期陆卿知道，可人家说了不需要他去，陆卿就真的没有出面，只是打了两通电话关心了一下手术的情况，开刀医生的电话陆卿也有，联系了几次，确定陆必成安好他也就放心了。果而开始学着扶着哪里站，站的不稳，站站腿就发软，然后这孩子还犟，小手扒在床头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结果一个屁堆儿下去摔倒在床上，流了一脸的婴儿泪，哭着哭着见自己那爹翘着腿看书呢，压根视线就没有放在她身上，又瘪瘪嘴，等着陆卿来哄呢，确定陆卿一点反应没有，吭叽吭叽的又扶着想要起来，反正就是自己跟自己做战斗呢，摔倒了想要爬起来过程太过于复杂，撅着屁股鼻子里哼气自说自话的啊啊的，小手没有扶好，大头朝下。 保姆看着有点心惊胆战的，毕竟孩子的骨骼还没有长好呢，要是碰到哪里，可陆卿在家她不能说什么，要是乔荞的话，还比较好开口，乔荞的个性特好，也能听进去别人说话。 外界的人不太了解这家的人，都是认为女主人脾气很好，好沟通又和善永远都是笑嘻嘻的，相对比来说，那个男主人就糟糕透了，永远对着别人不会有笑容，沉默寡言，不了解的人直接就把陆卿归类到有着怪癖的有钱人行列当中去。 乔荞平白得了一大笔的钱，据说利息可以给她随便花，陆卿说本金不能动，其余的要是女儿将来结婚找个对他心意的人就把钱都给女儿，要是果而和天娜似的不听话，陆卿就决定把这些钱都拿去喂鱼。 乔荞是跟着流行走，女人嘛喜欢的东西比较多，有些东西不见得都能用上但是不妨碍拥有，嫁个能赚的老公就是这点好，花的永远和挣的不成比例，但是有人满足，家里收集的那些指甲油，乔荞偏爱这些，安娜苏的指甲油只是喜欢那个瓶子收集了很多就摆在柜子里看，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她是非常相信化妆品效果的，不过她单位有个专门就是来打破那种传言贵的就是好的，胡雅芳同志用的化妆品就没有几个是值钱的，她家包括她包里你就随便找，也找不出来一个大牌的东东，除了鞋子和用在口腔的东西除外，胡雅芳买鞋很舍得下本钱，因为她母亲说了，鞋子是穿在脚上的，脚舒服万事才顺，哪怕夏天的时候，她连防晒都是不擦的，觉得那些东西都会破坏皮肤。在单位的时候老同学发过来信息，联系乔荞要开同学会，现在在问究竟谁会到，不过就乔荞所看见的，可能效果不是很好。 “我现在在西安呢，回不去。” “我在国外呢……” “我在常州呢，恐怕时间上不行，到时候在看看吧……” 想联系上几乎就特别的困难，有些真是工作很忙，有些则是认为没有必要，一个高中同学会毕业都这么多年了，大家聚集在一起能有什么用，显摆什么，自己过日子就够累的了，有些则是认为去了会跌面子，乔荞则是装死那伙的，她不想去。 分开了就是分开了，现在再去同学聚会，你想找回曾经的天真单纯，那些东西都不复存在了，觉得没意思。 组织的人一看，这就是没戏了，都说不在本地，那还聚什么会。 一场同学会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取消掉了，乔荞当初的班里现在并没有什么做的特别出色的人，大家都是抱着相见不如怀念的态度，下班开车去超市买东西，保姆是不负责买这些东西的，她只管果而，饭都要乔荞自己负责，从商场里进去，走了没几步，有人带着不确定的声音叫了一声。 “乔荞……” 乔荞回头。 是高中的同学，两个人见面挺亲的，但是那种亲又夹带着一种陌生，站在原地聊了一会儿，发现没有话说，女人之间要么问问你在哪里工作，要么就是问你丈夫做什么的，孩子多大了，曾经哪怕再是亲密无间，经过岁月的流逝，感情也发生变化了。 “你一直在上中吗？”同学还觉得纳闷呢，这些年没怎么听见过乔荞的消息，倒是她结婚，自己从别人嘴里听见过，上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对呀，念完书就回来了。” 同学夸乔荞福气好：“我是才回来的，人生啊……” 同学也是过的比较沧桑，她当年和乔荞的关系最好，她妈是乔荞的高中老师，张丽敏没钱给老师上礼，那时候就总让乔荞把同学带回家里来吃午饭，那是在乔荞家吃了三年的午饭，同学家住的也是远，中午不能回家，又不和她妈一起吃，大学她考的比乔荞更好，准备结婚的时候也是高中班里第一份，找的丈夫工作好，家庭好。 当然所谓的丈夫好工作好家庭好这些也是乔荞听张丽敏说过，张丽敏说见过乔荞的老师。 同学和丈夫结婚之后，在外地工作了几年，也是坚持回上中了，因为她妈妈的身体不是很好，她是想着就近能照顾，结果就弄的婆婆很不爽，丈夫呢，是看着挺好的，工作好什么都挺好的，对家里的事情根本不上心，接个孩子他都不能接，偶尔让接一次就来脾气，最近因为买车两个人弄的很是不愉快，丈夫要换好车，就对车很喜欢，手里呢他们两个人又没有多少钱了，北京的房子是公婆的，他们不能给卖，老头老太太还要住呢，上中的房子就花光了手里的积蓄，车才买了几年丈夫现在非要换，婆婆现在出去打工，前两个月给拿出来二十万，加上娘家妈给拿了二十万这换了现在的车，嫁人之后才知道，找丈夫不能只看外表看家世的，如果这个男人什么都不愿意做，你就要辛苦，这是她结婚了几年之后摸索出来的经验，自己觉得不甘心想离婚吧，你用离婚威胁不了丈夫，人家不怕还不改，都说了他是男人，不能带孩子。 不离吧，自己实在每天都特别的累，要回娘家照顾母亲，还要接送孩子，她自己本身又有工作，婆婆是一点忙指望不上，婆婆说了，当初你们在北京工作好好的，是你要求去你们家那边的，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我养儿子最后去你娘家身边给当儿子去了，你还想让我给你带孩子？ 乔荞看着同学有很多话要说，找了一个地方坐坐，估计一时半会的也是说不完。 就是这些乱糟糟的生活琐事，同学觉得很累，还不如当初自己一个人单身呢，说了半天抬起头对上乔荞的脸，有些尴尬，整理整理头发：“竟听着我的抱怨了，你过的怎么样？孩子多大了？我妈说曾经见过你妈，说你嫁的不错……” 乔荞说的很是含糊，她离过婚的事儿就没有必要拿出来特意说说了，也不想说的太过于详细。 “还行吧，去年生了个女儿，我丈夫倒是人不错，婆婆很是通情达理……” 听过人家唠叨，乔荞现在才知道自己多幸福，蒋方舟真是从来没有难为过她，果而虽然说不好带，但是她也没有付出过什么，也就是偶尔晚上起来给孩子泡点牛奶，说累的话，跟那些做母亲的来比较，她就算是轻松的了，保姆都比她累，总体来说呢，就是嫁了一个好老公，不会把麻烦往她身上推，挺体谅她的。“有你女儿的照片嘛，我看看……” 乔荞拿着手机，从包里找手机，同学看着她包上的老佛爷毛球笑笑，现在这东西很是流行，也没合计能是真的，乔荞掏出来手机，给同学看着果而的照片。 “生的时候有点小。” “是挺小的，不过有苗就不怕养，养养就大了，你这要孩子够晚的了，拼事业来的？” 她女儿今年都五岁了，怎么乔荞才生孩子？ “你在哪里上班，有时间我去找你逛街。” 同学也是公务员，工作不错，还是婆婆帮忙给转进去的，不然是进不去的。 “自己考的啊，那挺难考的吧……” 乔荞说是挺难考的，可能对于聪明的人来说一考就能考上吧，她不是笨嘛。同学问乔荞要去哪里，乔荞说去超市，两个人像楼下走，买东西的时候陆卿的电话打进来了。 “干什么呢？” “买菜呢，晚上吃什么？” “我人在外面呢，你过来顺便接下我？” 乔荞好脾气的说好，陆卿交代自己在什么方位，乔荞挂断电话，同学挑着眉头：“你老公？” “是啊，说是让我过去接他。” 同学挺同情的看着乔荞，人家都是老公接老婆，不过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会对你百分百的男人，那是小姑娘的想法，等你结婚就知道了，现在的男人……呵呵，他们看女人不顺眼，觉得很多女人不够好，就像是女人看有些男人似的，也觉得不靠谱。 同学买完东西就和乔荞分手了，乔荞拎着结完帐推车到停车场，将东西放在后面，看见两个球觉得挺有意思的，就给果而买了，这球挺大的，不怕果而吃进嘴里。 开车去接陆卿，陆卿人就在路边等着呢，看见车开了过来，等车减速停了下来，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报出目的地，要和乔荞在外面吃，什么身体健康不健康的，也就那么回事儿了，天天回家做，吃自己老婆做的菜还不如就在外面吃算了。 陆卿温柔的看着自己老婆的头发，伸出手上手去摸摸，顺顺她的发丝，就是想摸摸。 “下班去超市逛半天？” 陆卿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女人就喜欢逛超市，进去了之后就不想出来，然后买一堆没用的东西。 “遇上同学了。”乔荞碎碎念：“念书的那时候她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考上的学校也是最好的，什么方面都突出，结婚又早，嫁的丈夫那时候我们可羡慕了……” 乔荞是肯定没羡慕过的，她念书的时候就遇上蒋晨了。 陆卿搂着乔荞的头，正好红灯，乔荞往他怀里靠了靠。 “她说她老公压根都不管孩子，男人是不是真的特别重男轻女？” 乔荞当时就想到了，只是没有说出口，哪里能有父亲对孩子不闻不问的，让接送一下都有怨言，要么就是这男人没长大，要么就是因为觉得是生了女儿觉得不满意，同学也是没有详细说，也是，这么多年没见，见了面谁能把自己的家底都掏给别人听。 陆卿笑笑，额头抵在乔荞的头发。 “你今天怪怪的，不高兴了？” 陆卿可从来没有这样热情过，或者说做过这么腻歪的动作，解释就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粘着你点，你就认为我怪？下次我泼你凉水是不是你就认为我正常了？”陆卿心里叹气，对你好点吧，你看看你还觉得腻歪了。 “你要是靠我太近了，我怕受不住。”这话是真的。 对她越来越好，结婚的时候肯定就是没这种感觉，以前觉得陆卿挺好的，各方面都挺好比自己好，女人嫁丈夫嘛就是要找这样的，是觉得生活幸福，两个人的感情上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呢，不知道哪一天开始的，看见他，脸上就能有笑容。 那种高兴是发自内心的，说是崇拜一点不为过，乔荞现在很崇拜陆卿，崇拜的点在哪里，她自己都说不好，反正就跟洗脑了似的，就认为陆卿好，这点挺奇怪的。 “那我跟你睡一张床上，你岂不是更加受不了了？”陆卿挑挑眉头，说前面变灯了。 乔荞心里想着，你还真说对了。 他妹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是吃错什么东西了，还是喝错什么了，反正看见陆卿就心跳加速，晚上和他睡觉的时候就更加兴奋。 陆卿没把乔荞的话当真，他们俩是互相有好感然后走进婚姻里的，并不是一开始就一见钟情或者是产生了很浓的感情，谈过多久彼此了解在走进婚姻殿堂的，总的来说，乔荞是才找到恋爱的感觉。 陆卿看着抿着嘴偷笑的老婆，自己伸手摸摸脸，他确定自己没去整容，更加也没觉得现在年轻了还是怎么了，他原本就长这模样好不好，他一直都是这样好看的，可旁边的这人就跟吃了*药似的，这表情…… 在外面吃饭，都吃完了，遇上了陆卿的朋友和曹一凡一起。 乔荞第一次见曹一凡，所谓的现妻见到了前妻。 曹一凡和她想象当中的……有点出入。 曹一凡也是明显一愣，她和朋友出来吃饭，才想着回家，她不太愿意回家的，家里就自己，冷冰冰的，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醒过来再也睡不着的感觉太糟糕了。 陆卿揽着乔荞的肩头，低着头，乔荞和他讲话呢，陆卿在笑，脸上的笑容做不了假，很开心，看得出来这任妻子确实能令他觉得愉快。 “真巧。”朋友觉得不该来这里的，这回好了，偷偷的观察了一下曹一凡的表情，看着倒是挺平静的。 说实话他们在私下议论过一凡现在到底还挂着不挂着陆卿，曹一凡是说她恋爱了，不过看着可不像，当着她的面又没有人敢问。 陆卿开口拖着乔荞的手：“打招呼。” “你好，来这里吃饭。” 朋友和乔荞说了两句，曹一凡原本不打算开口的，还是没有忍住，曹一凡是利落的短发，乔荞的头发则是长一点，曹一凡走的是精明干练的路线，乔荞走的就是小女人路线，托着陆卿的手。 “我是曹一凡，很高兴遇见你。” 乔荞回以笑容，却没有说什么，说真的很高兴遇上她？客气话她都懒得说。 陆卿托着乔荞的手两个人就离开了，曹一凡勾着唇笑，看着眼前的人：“你说是我漂亮还是陆卿现在的太太好看？”朋友觉得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算了，不难为你了，你知道的，女人都是小心眼，她好看不好看与我无关，我老了，只要我的男人觉得我好看就行了。” “你想得开最好，不过什么时候把人领出来叫我们看看？”曹一凡认真思考的样子，笑的很甜，她笑起来的时候很是有风情，歪着头认真的想着，俏皮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们肯定都觉得我对陆卿恋恋不舍，认为我还是要把陆卿给抢回来吧，我说你们都不信的，可我把陆卿抢回来有什么用？他心里就能有我嘛？我们俩之间存在这一个永远跨越不过去的鸿沟……” 朋友收起来了脸上的假笑，他跟一凡的感情要比和陆卿的还好，他是真心希望一凡能好好的，曾经他喜欢过曹一凡，现在曹一凡依旧是他心里的女神，他希望曹一凡能忘记过去，自己在这边至少还有点力量，如果能帮上，就尽量帮，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而不管的。 “这样最好。” 曹一凡狡黠的笑着，笑的很是可爱，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过去是眼睛里只能放得下陆卿，因为陆卿就是最好的，但是现在她需要别人来帮助自己，让陆卿认为她是最好的。 “不说了，总谈他们，好像我放不开一样，你呢，什么时候要孩子？” 张展笑笑：“不提这个，不要过问我的私事可以嘛，美女。” 曹一凡挽着张展的手臂往里面走，两个人说说笑笑的。 “我前妻，你不好奇嘛。”陆卿淡淡地开口，其实让乔荞知道曹一凡是谁，陆卿没有多反对，但是他总不至于把曹一凡约出来让乔荞见见吧，女人都是好奇的动物。 乔荞翻着小白眼：“我可没好奇，你什么时候听见我好奇了？我比她年轻比她有女人味，我干嘛对她好奇。” 陆卿翘唇：“谁说你有女人味的？自己说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上上下下的大量乔荞，乔荞火大了，追了几步，伸手去拧陆卿腰上的肉，陆卿躲了两下，把人搂在怀里：“都看着呢，都是人，别闹了……” “谁没有女人味了？” “我没有还不行……” 陆卿的下巴贴着乔荞的额头，乔荞仰着头照着他下巴咬了一口，陆卿笑眯眯的搂着老婆往停车的位置走，坐在楼上的曹一凡刚刚好看见了刚刚的那一幕。 “你说什么？”一凡看着张展微笑着问：“我想明天的事情呢，没有听清。” 164回 穿衣吃饭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乔鑫结婚一个月就被家里和丈母娘家同时催促要孩子，老婆真的就怀孕了，各方似乎都暂时取得了比较满意的答复。 “你是没看乔鑫的老婆，多听话……”张丽敏夸林枫，看看人家那儿媳妇，多好，说让要孩子马上就要了。 青霞觉得林枫这人也是挺好的，对公婆都挺恭敬的。 乔梅撇嘴：“好？听话？现在矛盾还没出来呢，且等着看吧……”乔梅拿着自己的包，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串香蕉，张丽敏踩着拖鞋跟出来照着乔梅的手背打了两下：“要脸不要，回娘家找吃的，叫阮雷买去。” 乔梅是一点不生气，我就拿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吧。 这东西都是乔荞家司机给送过来的，家里吃不完的吃，自己不拿也都给青霞了，怎么大姐是孩子，她就不是孩子了？有乔青霞吃一口的，就有她乔梅吃第二口的。 乔梅翻着冰箱，有什么好吃的就往外拽，看见里面放了一盒海参，上手就要拿，这回张丽敏眼睛红了，死死的握住不肯给。 “你要命了你，这是老三拿回来给你爸的，你爸身体不好，需要补……” 没舍得吃，主要是做也比较麻烦，张丽敏正寻思呢，要不要给青霞拿走，反正乔建国自己也说了，不太爱吃海参，想吃就再叫乔荞买就是了。 乔梅拎着香蕉下楼，没有几秒阮雷的车就开了够来，推开车门。 “回家。” 乔梅对乔鑫一点都不好看，工作工作不稳定，娘家妈也不是不计较的样子，婆婆也是没本事，你等着以后用钱的时候，买这个房子两个家都掏空了，生孩子需要钱吧？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到时候在没有奶，那花的钱就可观了，所以才说现在没有冲突哪里能看得出有什么问题。 张丽敏狠狠心，海参怕乔梅下次来在惦记，就一天做给乔建国吃一次，别的方法她也不会做，就让乔建国沾酱油吃，把乔建国给吃的贼腻歪的，再好的东西，做不出来味道，沾着酱油吃能有什么味儿？ “你干脆就给乔梅拿走吧……” 张丽敏自己知道这是好东西，但是不碰，有什么好吃的那是真的留给乔建国的，一听乔建国的话，自己闭着眼睛把剩下的一半都吃了，再不好吃也是有营养的。 “这东西这个贵，就硬咽吧。” 反正怎么吞也不给乔梅那就是了，她有钱叫她自己买去。 张丽敏把家里都打扫干净，把乔建国给侍候好了，屎尿全部都解决给擦了身上，换了衣服，乔荞怕她爸冬天遭罪，要经常换衣服，不然屋子里有味道，大冬天的光是靠暖气，这个温度一定就不够，家里有空调，有电暖气，乔建国换完衣服就开着电暖气照着，怕他着凉了，电费乔荞给出，因为有人负责，张丽敏也舍得花这个电费。 自己坐在客厅里，她不喜欢看电视，这天楼下也没人聊天，乔建国又嫌她烦，想乔荞了。 “这个死丫头，我生她就是生了一个冤家，这就把我给恨的什么样了，我能害她啊？” 念念叨叨的，无非就是觉得乔荞心狠，这都多久了，也没来说看看自己，不想她吗？她都想乔荞了。 乔建国呵呵笑：“你要是想她了，你就给她打个电话。” “我不打，她没有手吗，还我给她打，她是我妈啊。”张丽敏嘴硬。 快中午去市场买菜，买完菜回来拎着几个袋子，掏出来手机合计来合计去还是给乔荞打了，自己憋着，就找借口。 “你爸这几天说想吃鱼，顿顿都想吃鱼，你说我也不是每天都能出来买菜，我也买不到淡水鱼，要不然你给买送回来？” 这就是找个借口，说乔建国要吃鱼，其实就是张丽敏想见乔荞了，乔荞这才忙起来，也没时间回家，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告诉司机每天给送一次。 “真是麻烦你了，我现在单位有点忙……”乔荞也是有点过意不去。 司机客气的说这都是应该的。 张丽敏等来鱼了，没等来女儿，司机送鱼来，拎过来恶狠狠的，照着地面一扔，当成乔荞一样的扔，她是差这条鱼吗？ 晚上和乔建国两人吃饭，觉得家里空落落的。 “这老三狠起来真是比谁都狠。”扒着米饭，恶狠狠给了一句，这压根就不像是她家的人，心杂这么狠呢？ 乔建国乐呵呵的给了张丽敏一句：“你对她狠的时候，估计她也觉得你不是她亲妈。” 乔建国现在是动不动就凑张丽敏两句，不然张丽敏为什么就不喜欢和乔建国说话，谁愿意找个人天天收拾自己。 张丽敏啪地一声筷子摔在桌子上。 “吃个饭你也嘟嘟嘟，你还有完没完了？” “我先提起来这茬的吗？你最近是不是更年期了？要不然去医院看看吧……”乔建国说完最后一句话，就一声不吭了，张丽敏问他吃完饭喝不喝水，无视你，问他有没有小便，还是无视你。 蒋方舟抱果而，英镑就不干了，英镑一直都挺粘人的，蔡大奎开车把狗带上了，结果英镑就非得趴在他腿上，你说扔在后面一会儿就跳过来了，他也怕出事儿，只能让英镑趴，蔡大奎就觉得这狗能通人性，有时候有它真的就是个伴，蒋方舟也喜欢这狗。 英镑扒着蒋方舟的大腿往上一蹿一蹿的，果而扯着小嘴，小手左右摆着，对狗狗很是热情。 “英镑去。”蒋方舟将腿变动了一下，可英镑还是往身上蹿。 果而最近学走路学的可有意思了，惦着脚尖走，脚前掌先落地，然后就摔，蒋方舟纠正了几次，才慢慢看见效果，扶着孙女在地上走，英镑一见果而被放在地上了，一下子就冲了过来，快要到身边的时候飞奔了起来，果而被它撞的，坐在地上，狠狠摔了一个屁堆儿。 “果而不疼啊……”蒋方舟赶紧去看孙女，摔了哪里没有，英镑往果而身上蹿，果而原本纠结的小眉头一下子就松开了，完了笑了笑，拍了拍狗头，又试着站。 学会爬学会扶学会站，果而的世界变得丰富多彩的，爬的快了，那就更加危险了，看不住，你可能一眼没有看到，就从里面爬外面来了，保姆照顾果而的时候是不敢松神，乔荞和陆卿两个人照顾孩子的时候，有两次孩子差点都摔了，就一回头的功夫，也就一会儿，反正他们觉得市场不长，有一次是孩子直接就爬二楼楼梯口去了，给乔荞吓的一身的冷汗，这要是摔下去了，后果可想而知。 那次之后，乔荞在出门一定会记得关门，孩子在眼前，绝对不会去干别的事情，要不然就让别人去等。 乔荞要去卫生间，果而现在走的还不是特别稳，还是总摔，屋子里没人，保姆今天不在，陆卿还没回来呢，乔荞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只能抱着孩子进卫生间，床的两侧是有栏杆，陆卿为了求稳，现在就连下面都装上栏杆了，可没用，对于一个有点淘气的孩子来说，就是几步的事情，摔下去过，好在下面有地毯。 “你说说你，妈妈一眼看不到都不行，陪妈妈去卫生间吧……” 卫生间地上铺上小被子，把女儿放在上面，然后乔荞解决自己，还没方便完呢，孩子爬出去了，乔荞赶紧提裤子洗手去捉女儿，果而笑嘻嘻的，觉得妈妈是在和自己玩游戏，玩的特别的开心。 陆卿和他奶奶家几乎就都断了，平时就是什么节日也绝对不走，乔荞倒是问了两次，毕竟过节了，是不是要送点东西她不能代替陆卿决定，陆卿直接就说不用。 乔鑫的孩子马上就要生了，这期间也有不少人问过张丽敏，乔荞要不要二胎了，这样好的条件，要个二胎多好，张丽敏人前笑笑，笑而不语，说现在的人跟过去的人不一样了，有女儿那也是能继承家业的，说陆卿找人给果而算的，果而将来能怎么优秀，这些自然就是唬人的，乔姓的亲戚都觉得奇怪，按道理来说乔荞的年纪不小了，现在不要二胎的话，等上了年纪，恢复也不好恢复的。 乔鑫的孩子正式出生了，林枫生了一个儿子，乔鑫的爸妈都合不拢嘴了，张丽敏也去了，是乔鑫的妈妈打的电话，毕竟是侄媳妇生孩子，张丽敏去医院了，等医院说生的是个儿子，张丽敏的心情就有点复杂了。 别人追着她问，乔荞为什么不要二胎，结果乔鑫这头就生儿子，生得起，你们养得起吗？ 张丽敏就觉得老天爷很奇怪，你说乔荞就想要个儿子，结果生出来是个女儿，对外是说陆卿不让要，什么叫陆卿不让要啊，乔荞生不了，那身体医生都说了，以后别想着要二胎，这个女儿都是好不容易才要到的，她的身体孩子过不了三四个月的，就是果而那时候也是，不停的出现要流产的迹象，那是命大，孩子给你生下来了。 张丽敏也有问过医生，那家里有那样的，一开始不能生，可生了一个之后，那身体就好了，医生只是笑笑，解释个人和个人的身体不同。 林枫是自然生产的，花的钱还不算是多，就算是这样，乔鑫都难为级了，你不知道他身上的压力，从结婚开始他需要每个月还房贷，生活总需要生活费的吧，老婆怀孕了，伙食不能太差，他一个月才有多少的工资？老婆生孩子这处处要用钱，现在就有点打不开点的架势了。 生了孙子，这两家都高兴，觉得林枫特争气，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争吵麻烦。 生了孩子，总要有人照顾孩子的，谁来照顾？ 婆家婆婆出去打工，不打工不行啊，儿子现在还贷款还的特别的吃力，她出去挣钱自然就没有时间来照顾孩子，只能托亲家来照顾，一开始娘家妈是觉得这样挺好的，怕婆婆给做月子做不好，过了一个月每天都是她侍候，婆婆就偶尔来给买点东西，人婆婆来了跟客人似的，脱鞋抱孩子，哄了一会儿心满意足然后回家了，带小孩多辛苦？ 她白天晚上的颠倒，心里就有点不满，不满的情绪越来越多。 就对还在月子里的女儿嘟囔，只能嘟囔给她听，娘家妈这身体还不好，到了第二个月就彻底扛不住了，告饶了。 “我这最近总上不来气，我也不能就这样给你们带孩子了，我得去医院看看。”娘家妈看着林枫说着。 她要是在继续带下去，可能她的命都交代了。 林枫和乔鑫一对视，心里都烦，如果老人回去了，自己带孩子，那过两个月林枫还能回去上班吗？她不上班，你说家里增添了一口，现在养个小孩儿有多贵你知道吗？娘家妈回家了和老头一商量，她也是觉得委屈。 “就可着我一个人糟践，当奶奶的来了抱着，那个喜欢，林枫生完孩子她一天都没照顾过……” 林枫她爸也心疼自己老婆，这每天药丸子都跟着呢，一听也是火大。 “不管了，能照顾就照顾，不能照顾让他们家请人，孩子也不是姓林的……” 娘家这头是彻底不管了，婆家那边公公压根不会带孩子，公公来带孩子的话，也有诸多的不方便，人公公不可能来，婆婆上班，难道钱不挣了？林枫自己根本照顾不了这孩子，孩子白天晚上哭，弄的她精疲力尽的，她是真的就要得神经病了，睡不好，乔鑫要上班，总不能叫乔鑫请假回家带孩子吧。 孩子一哭，林枫就浑身出汗，还赶上孩子病了两次，乔鑫和林枫往医院折腾送孩子，家里也没有车，大半夜打车虽然不是多难打，去医院折腾，一检查，就要花钱，各种花钱，小孩儿的病还贵，乔鑫是越来越沉默，兜里的钱越来越少，能给的都掏给家里花了，他现在都不和同事一起出去，就回家吃饭。 林枫自己带不了孩子，就得乔鑫帮忙，第二天乔鑫上班，这一折腾，乔鑫上班总困，被领导说了两次，当婆婆的就不干了，就给林枫数落了。 “林枫啊，那你说，咱们是女人，生孩子带孩子这不是应该都会的吗……” 别人也生孩子了，别人也带孩子了，怎么就你那么难？乔鑫上班挣钱，你还总不让他睡好。 林枫坐在卧室里，孩子才睡着，她才能抽时间闭会儿眼睛，脑子里面现在都是木木的，不是夸张的说，她后死悔结婚了，或者说后死悔要这个孩子了，没能力带。 林枫苦笑着睁开眼睛看着婆婆：“妈，他闹，晚上总不睡……” “晚上不睡，白天总会睡吧？你趁着他睡的时间不就跟着休息了。”婆婆觉得自己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怎么轮到你林枫就不行了。 林枫很想大哭，孩子睡了，白天她得干活，家里一堆的活，孩子的尿布一会儿一个的，她得洗，用尿不湿用得起吗？那玩意多贵？还得做饭，还得照顾孩子，特别她儿子还左。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怪，乔鑫挣的钱远远不够消费的，婆婆贴钱也不够花，娘家也每个月的贴，贴一一天两天娘家没有话说，时间一长，娘家也不干了，我到底是嫁女儿还是娶姑爷啊？ 你们家生孙子，结果就连孙子都养不起？ 林枫一上火，奶水不够，那就得买着奶粉，这头使劲儿的补，想通过吃来让孩子有的吃，又是排骨又是肘子猪爪子，什么鱼汤听人说什么好使，林枫就吃，要是真的奶水足，这也能省不少钱呢，结果奶水越来越少。 孩子满两个月，林枫决定回去上班了，不上班家里根本就不行。 林枫原来的工作打了，她怀孕加上生孩子都是在实习期，人家直接就把她给剔除在名单之外了，现在只能现找，马上就要看见钱，工作自然就找不到顺心如意的，林枫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找了一份和自己所学的完全就是不搭的，一个月两千多块钱，现在就只能是这种工资，需要转正才能多点。 林枫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在单位那些未婚或者家里条件好的小姑娘之间也是会有攀比的，今天你买了一件什么衣服真是好看，明天她买了一双靴子。 这一个孩子把家里给逼的，乔鑫简直都要被拖垮了，他以为自己是可以的结果到头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不可以的。 活着喘口气觉得怎么就那么累呢？ 孩子的奶奶带孩子，她也不爱带，白天晚上跟着滚，她宁愿自己出去打工然后把钱都给儿子儿媳妇也不愿意天天给捧着孩子，人婆婆心里很是不满意。 老叔上门，说是来看看乔建国的，张丽敏要出去买菜。 “你们在家里说说话，中午就在家里吃啊。” 张丽敏出去买菜去了，她还买挺多的呢，心情挺好，张丽敏这人就是喜欢别人总来她家里，坐坐客，这样也显得自己地位好像不一样似的。 “这是怎么了？”乔建国看着老弟弟的脸色，看着怎么就那么不好呢？ 老叔是来找自己哥吐苦水的。 “乔鑫赚的不多，儿媳妇出去上班，孩子扔给她，她天天嘟囔我，家里过的……”老叔抹了一把脸，你说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谁能想到啊，没结婚的时候，看着也都挺好的，现在乔鑫和林枫总吵架。 两面家里人肯定都是有影响的，他不是指责亲家，只是你说你不上班，你就帮着带带，他们家这头也不是闲着，是贴钱的，贴孩子点钱，孩子不也宽松嘛，可亲家就说身体不好，死也不肯管。 乔建国叹口气，真被乔梅给说着了，林枫怀孕的时候，那个家甚至看着都挺好的，青霞和张丽敏都觉得生活成这样就行了，乔梅当时就说，看着以后生完孩子的吧，结果生完孩子，真的麻烦就来了。 孩子的奶奶照顾孩子，给孩子冲牛奶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弄到地上水了，一个不稳直接就摔地上了，粉碎性骨折，人送到医院，这肯定就不能帮忙带孩子了，两边都是父亲，谁能给带？ 只能走最后的一条路，请月嫂，不靠谱的谁敢请？靠谱点的，就那种特一般外加一般的，一个月三千多，直接就是乔鑫一个月的工资，请月嫂还不是请一个月你就能请人家走路，谈了好几个，最少都是要做两个月的，乔鑫被逼的狠了，回家对父母伸手，老叔捂着脸哭，他真是拿不出来了，用什么拿啊？ 家里没有钱，之前给孩子他妈看病，那还是有医疗保险呢。 乔建国嘴里犯苦，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那现在很多小年轻也都是贷款买房结婚的，都是这样的过程，怎么就乔鑫过的这么惨呢？ “不是挣的还行嘛……” 老叔哑着声音：“要还房贷，尿布奶粉衣服家庭开销，现在又说要请月嫂，以前儿媳妇没怀孕的时候，她娘家妈说要了孩子，以后情况不太妙，他们可以贴补一点，现在人说没钱，都拿出来给孩子买房子了……” 如果物质上充裕了，孩子的出生，对一个家庭来说那就是一种美好，一种新的希望，但是没有钱的时候生了这个孩子，这就开始是一个导火线了。 电费、水费、煤气费、电话费、物业费，费费费都是钱，全是花钱的活。 “那就还是跟亲家好好说一说，你看这也是特殊情况……”那人都摔成粉碎性骨折了，还能是装的吗？ 老叔也没打算从乔建国手里抠出来什么，实在是觉得憋得慌，需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不说他就要憋死了，他现在手里是还有住的这套房子，可房子卖了，儿子那房子又不大，以后怎么住？ 他总不能卖了房子出去租房子住吧？ 乔建国叹口气，老叔没有等到张丽敏回来，就回家了，等张丽敏回来，听乔建国一说，坐在沙发上叹口气，可不是嘛，养个孩子不容易啊，唯一能值得庆幸的是，就青霞生孩子那时候有点紧，老二老三那情况好多了，老三压根不用提。 姐三儿要说命好，还得是老三，花钱不愁。 老叔找了亲戚商量，亲家火气也很大，她这顶着药丸子呢，命差点就丧了，还让她去给照顾孩子？这到底是你们家的孩子还是我们家的？是你们家的孙子，为什么你们家不能出人？ 没有办法，老叔和老婶又挤到了乔鑫的那个小房子里，老婶的腿不能动，老叔做菜也就那样了，咸了淡的了，结果就是大家都累，老叔觉得做饭很累，他一辈子都没有碰过这些，乔鑫觉得累，每天上班已经很累了，回家还要看父母窝在小客厅里，家里都要摆不开了，林枫觉得更累，她累的跟狗一样的回到家里，公公说自己做的菜不好吃，把菜买回来，等着林枫做。 好颜色的对着你笑。 “林枫啊，爸不会做饭，我给你买回来，你就炒一下行吗？” 林枫能对公公说不行吗？自然是不能的，回家又多了一份工作，一开始是菜，后来是饭菜都她管，老叔一辈子不碰锅碗瓢盆对这些没有兴趣，那是真的不爱碰，一见儿媳妇管了，索性就连大米饭也不给做了，林枫回家就得拖着疲倦的身体做饭做菜，吃完了，婆婆腿受伤了，不能动，不能叫婆婆去收拾，丈夫一脸的疲倦，老公公总是瞎忙，她还得收拾碗筷，孩子的尿布。 林枫为了省钱，中午跑回家喂孩子一次，奶水也就够孩子吃一顿的，不过能吃就吃点，怎么也能省点钱的，天天挤车回来，喂完了孩子还得回单位，来回一折腾挺远的，说实话谁天天折腾都会有脾气的。 林枫加班，晚上八点进家门，家里竟然还没有做饭，婆婆抱着孩子一个劲儿的在埋怨。 “你说你不回来，我们就吃不上饭……” 林枫想忍了，真的想忍了，可是看着同事是怎么过日子的，在回头看看自己的日子，她已经要疯了。 换了衣服才要准备出来做菜，想着回来的都这么晚了，公公总能把饭给做上吧，一掀开电饭锅的盖子，里面干干净净的，已经要忍不住了，公公从外面回来，笑呵呵的说和人下棋今天输了。 林枫觉得委屈，她嫁人并不是为了要这样过日子的，想想身边的人，想想乔荞。 她婆婆就总说乔荞也是两口子带孩子的，林枫一直很不满意婆婆这样说，那个大姑姐是怎么带孩子的？家里保姆成天跟着，丈夫在家里带孩子，只要乔荞负责喘气，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自己跟她学什么？她倒是想学了，家里有这个条件吗？ 婆婆总把自己说的好像很不上进似的，她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的在脚踏实地的干。 林枫将电饭锅里面的内胆拿出来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照着地上就砸了下去，自己拼命的上脚去踩。 这个破家她已经受够了。 乔鑫这为了多赚钱，自己拼命的跑外，累的半死，在睡觉呢，好不容易撑到下班回家休息一会儿，听见媳妇儿砸东西，立马就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有病吧你，大晚上的砸东西玩呢？” “乔鑫你就是个窝囊废，我跟你结婚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死霉，我天天的挤公交车跑回来喂孩子，我中午饭总吃不好，你看不见我瘦了吗？不觉得我瘦的吓人了吗？你爸成天的出去宁愿下棋也不能帮着做点饭，就做个米饭能累死吗？我上班加班回来还得做饭做菜，洗尿戒子收拾碗筷，完了晚上有时候孩子闹，你妈还得叫醒我，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了……” 林枫把自己这些日子的不满通通都抱怨了出来，她真的过够了，不想过了。乔鑫看着自己爸眼眶里都是眼泪，这样被儿媳妇指责，他强压着火气。 “林枫，我没本事，对不起，给不了你好的生活，可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在爬坡的阶段……” 乔鑫还是想过，他是个男人，有点委屈就有点委屈吧，自己都忍了，只要老婆能觉得舒服点也行，再说他老婆说的某些方面，自己爸妈确实做的不够，乔鑫都忍了。 乔鑫态度一软，林枫就捂着脸哭，然后跑了。 林枫跑乔荞家去了，她就是想和乔荞说说发生的这些事情，她真的觉得自己过的很惨，她需要有个人来安慰自己。 “姐，你说我做错了吗？我公公每天出去下棋，做的再不好吃我也能吃啊，我真是没有体力了，我现在体重才七十多斤啊……”林枫原本就瘦，现在都要瘦没有了，看着确实体重下降的太厉害了。 乔荞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白说，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这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钱的问题，难道她给林枫拿养孩子的钱？ 乔荞觉得很无奈，她是乔家人，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可真的出现了，到底是没忍住，劝了林枫好一会儿，然后给拿了一万块钱，多少就是这意思了，以后能不能过好那只能看他们俩了，总不能永远指靠着她帮忙吧？ 乔荞也是劝：“你公公是真的一辈子都没做过饭，他不会做，你看你婆婆现在这骨折……” 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 林枫看在这个钱的面子上，回家和乔鑫好好谈了谈，乔鑫说还是让丈母娘来吧，林枫也实在不爱看见公公婆婆的脸，加上这才闹过，她不知道应该用怎么样的一种姿态去见公公婆婆。 林枫求她妈，说自己就要累死了，如果她妈不肯来帮忙照顾孩子，她也许会死，又是哭又是求的，自己的亲妈肯定会心软的，林枫她妈不是装病，那是真的身体很不好，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就是上不来气，顶着药呢，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去死，她只能豁出去了。 这不应该她管的，结果她来家里了，你说心里能舒服吗？ 心里一直在较劲，觉得姓乔的就是故意的，要不然就那么巧，你早不摔晚不摔，这时候把腿给摔断了。 丈母娘呢，也是属于埋怨型的，天天叨叨叨，叨叨乔鑫挣钱不行，看看人家过什么日子，乔鑫这就生一个孩子就搞不定了。 “我们家林枫现在瘦成这样，这才生完几天就出去上班了。” 乔鑫挺不愿意听这话的，虽说他是男人，那就得全部的压力都压在他的肩膀上被？他也会累，他也不是超人，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他呢？不是说男女平等了吗？ “我姐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就出去上班了。” 乔鑫就拿乔荞来做例子，确实就是这样的，他姐那还是有钱人的老婆呢，不也一个月就上班了。 林枫她妈就听不得这样的话，乔荞给自己女儿钱的事儿她也听说了，跟人家怎么比？ “你那姐是怎么坐的月子？月子里请保姆请一堆人围前围后的，林枫是怎么坐的月子？就可着我一个人熬，怎么比？你姐上班那是她不需要照看孩子，人家就每天去买两件衣服，上上班，是需要她赚钱养家还是需要她给孩子买什么？人家丈夫不上班，每个月都比你强，你比得起吗？” 林枫她妈说的很是有怨气。 林枫原本是看着乔荞过的挺好的，不过自己劝自己，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没什么好羡慕的，可现生活一团糟，她也会想美好的一面，可美好的一面在哪里？在看看人家乔荞姐过的，孩子孩子不需要她带，丈夫丈夫给力，生活那叫一个顺心的，林枫回来会和自己妈讲，她妈就听进心里去了。 人家嫁的也是男人，你乔鑫也是男人，怎么男人和男人差别这么大？ 乔鑫是忍着火气，被丈母娘这样数落没有不往心里去的，不过现在求着丈母娘带孩子呢，他也不能发脾气，乔鑫也恨自己，怎么就结婚这么早呢？要孩子这么早，要是拼两年，在结婚要孩子，不会这样的。 乔鑫没好意思去找乔荞，自己老婆上次去他姐家，他姐给了一万，这次还去，那不是就为了要钱嘛，就去青霞家了。 陈元庆一看乔鑫过的不好，陈元庆还挺可怜乔鑫的。 “吃点饭，来……” 青霞给做的饭菜，陈元庆和乔鑫喝了两杯，乔鑫就说自己后悔结婚这么早了。 “都是这样过来的，熬熬就过去了……” “姐夫，我真的后悔了……” 陈元庆叹气：“乔鑫啊，你说你当时怎么就那么着急结婚呢？结婚也不算是错，要这个孩子真是错了……” 乔鑫苦笑：“我爸劝过我，我没听，我觉得我爸这辈子自己都这样了，他说什么能起作用？我觉得自己有能力，有能力撑起来这个家，我瞧不起他，觉得他一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的，结婚了我没想要孩子，可我爸妈还有她爸妈都一直追……” 没要孩子的时候，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的，他爸妈都说以后生了给带，林枫爸妈也都是这样说的，那四个老人，想着就一个孩子，怎么都能带过来了，谁能想到最后竟然这样？ 乔鑫就是需要找个人来吐糟，负能量爆满了。 “她妈瞧不起我，说我不是个男人，问我为什么不能和陆卿去比，我比得起嘛？人家出生就高我一截，我怎么和他比？我要是有能赚钱的爸，我今天也不这样了……” 陈元庆就特喜欢听乔鑫这话。 “为什么要和他去比，你听姐夫的话，好好的，别发脾气，忍个几年的，孩子也就长大了……”到时候你不就轻松了。 陈元庆还算是比较会劝人，青霞不让乔鑫多喝，按住乔鑫的手。 “来姐家，姐欢迎，但是多吃菜，酒少喝……” 青霞怕乔鑫喝多了，回家在闹腾起来，现在就拧成这样了。 乔鑫抱着酒瓶子不撒手：“姐，你就让我喝吧，我这心里苦啊……” 陈元庆看着青霞点头：“你就让他喝吧，喝多了今天就别回家了，睡我家，明天直接上班……” 青霞叹气：“乔鑫啊，别人说什么也不要紧，那你有个大儿子呢……” “有儿子有什么用？将来我得给他准备房子，准备钱，他娶老婆，我哪里有钱？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我爸妈和她爸妈那个高兴的劲儿，真是讽刺，我妈当时还说，你乔荞姐是嫁的好，就是生不出来儿子，我这是生出来儿子了……” 乔鑫有点喝多了，什么话都往外冒。 可不是嘛，在所有的亲戚眼里，乔荞是嫁的好，那丈夫长得也很好，可奈何你乔荞生不出来儿子，二胎到现在也没有影子呢，丈夫看着也冷冰冰的，估计那样的有钱人也不好侍候。 陈元庆呵呵笑着。 “你妈说这话还真说对了，陆卿有钱，但是他没儿子，你没钱可你有儿子，谁能预见以后？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等十年你在回头看，也许你就不这样想问题了，乔鑫啊，姐夫也是这样熬过来的，我过的不好的时候，我他妈的给人装三孙子……” 陈元庆也是有点高了，一说起来乔荞，他就很不满。 青霞推了陈元庆一把：“行了……” “你走开……”陈元庆吼了青霞一声，青霞一看，自己要是再说，他肯定发火，就走开了。 陈元庆心里一直对着乔荞就有怨气。 “有个有钱的小姨子，外人看着我这个姐夫当的可真是自由自在的，我这心里才是苦呢，人家根本就不拿正眼来看你，你说谁家过日子，一个小姨子还要插手的？我怎么过日子还得她说了算吗？给我两个钱，就好像我是她儿子似的，我得听她的……” 心里积怨太深，乔鑫一听陈元庆抱怨这些话，酒醒了一半，这事儿他不是不知道，陈元庆打大姐，那是真的上手打，当时他们都说，陈元庆挺不男人的，就看在乔荞姐搭钱的面子上也不能动手啊，男人打女人多没本事，乔鑫可能不会想到，他瞧不起打老婆的男人，他最后却还是动手了。陈元庆呢，好不容易找到组织，讲讲自己心里的苦闷，反正乔荞给钱不对，管的太宽，完了给钱还不痛快。 “我这家里但凡过的好，我能和她张手吗？她过的那么好，给我点怎么了？过年过节她家的东西堆着都吃不完……” 乔鑫抹了一把脸。 “姐夫，我得回去了……” “要回去啊……”陈元庆迷瞪瞪的送着乔鑫下楼，又是一路的抱怨。 165回 我多爱你 “乔鑫啊，忍吧，谁叫咱们是男人呢。”陈元庆点了一根烟，递给乔鑫一根，乔鑫接了过来，原本乔鑫是要走，也已经人在楼下了，那之前是因为听陈元庆对乔荞的抱怨，他毕竟是欠乔荞的，这个堂姐就算是对得起他了，乔鑫觉得自己的位置太过于尴尬，听下去不附和吧，可能姐夫心里也有意见，附和吧，他姐对他很有样的。 “谁规定的，男人娶老婆就得有房，没房现在老婆都娶不上了，女人说她们需要安全感，咱们的安全感谁给？” 不是说男女平等了吗？ 现在一个一个的女的，心里都想，找个条件好的，对着千依百顺的，那男人还想找好看的脾气好的呢最好家里在给陪送点什么，能找到吗？谁没有梦想？一天累的跟老驴老马似的，回到家还得被人小瞧。 乔鑫抽着烟，抽了几口，蹲下去就吐了，今天真是喝多了，乔鑫心里也是不痛快。 他现在的能力就在这里，没有多余的力量，奈何两家都有意见，自己爹妈不高兴，丈母娘也开始上话，老婆也觉得累，结论就是大家都不幸福，都辛苦，都无奈，都后悔。 “行了，姐夫我先回去了。” 乔鑫打车回家的，进门回家就睡着了，喝多了嘛，喝完酒脑子里就不想那些了，什么孩子的奶粉啊，什么尿布啊，各种需要的开销，能暂时图个消停，多可笑啊，他现在得靠着喝酒才能忘忧，多惨！ 林枫给乔鑫盖上被子，林枫她妈怀里捧着孩子，看着女儿从卧室里出来，叹口气。 “要是知道你们能过成这样，我都不让你们结婚了，这把家里给拖累的，自己也过不好，你看看他，就知道喝酒，有这个时间，要是人家知道上进的男人，是不是就去麦当劳打工了，那不也是一份收入，知道家里的情况还这样，烂泥扶不上墙……” 林枫看着自己妈，她发现她妈最近的意见很多。 “妈，乔鑫天天上班已经累的不行了，剩余的时间还不休息去麦当劳打工，你想累死他吗？” 林枫妈抿嘴：“你不累，你生完孩子这才多久就上班？孩子没有妈妈管能行吗？我能教孩子什么？我这身体也不好，你为了挣这么一点钱，乔鑫那堂姐一天花的钱就是你一个月花的了吧，看看人家那才叫过日子，不是妈不知足，怎么知足啊？怎么比啊，我一想你现在的生活，我连晚上睡觉都做恶梦。” “他要是知道上进也就算了，这就是一个窝囊废。” 林枫头也不抬，夫妻之间因为钱闹的矛盾多了，渐渐的，看着身边的人过的不错，年轻的女孩子之间还是会有比较的，她比不了乔荞，结果连公司所有的人都比不上，就她过的最惨，林枫心里也是有怨气的。 “行了，别说了。” 乔鑫照旧想努力工作，换取更加优渥的生活环境，奈何老天不是很可怜他，这个月孩子又进了一次医院，家底已经掏光光了，乔鑫的父亲这个月开的钱都没有到手里，直接拿过来给孙子看病了，孩子一生病就折腾大人，林枫上班，那就折腾孩子的姥姥，孩子的姥姥现在对乔鑫则是诸多的怨言，经常上嘴去数落乔鑫，表示乔鑫无能。 乔鑫的嘴上都是泡，家里已经没钱可花了，怎么办？ 自己家的积蓄都没有了，都搭在房子上了，乔鑫和父母说了就当时借，乔鑫他爸没有说话下楼了，才开的工资一毛钱没留的都给儿子了，他妈这腿还得看病呢，到时候还是需要钱，乔鑫只能来求丈母娘，医院已经催费了。 “我哪里有钱？你们结婚我掏出来这些，我现在手里还哪里有，乔鑫啊你是不是以为我和林枫她爸藏钱呢？但凡有钱能看着你们交不出来钱，眼睁睁的看着吗？” 丈母娘气的狠了，你说窝囊到什么地步了，就连住院的钱都拿不出来，你都做什么了？ 没有养家的能力结什么婚？ 乔鑫抱着头，现在去哪里弄钱去？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乔荞，可乔鑫不敢去，都从他姐手里拿两次钱了，这又不是亲姐。 “医院都催好几次了，你赶紧的想办法弄钱，你堂姐不是有钱吗？” 丈母娘给出谋划策，既然到了这种尴尬的场面，你还要什么脸面，先借钱在说吧。 “妈，那就是我堂姐，人家再有钱我也不能总依靠着人家生活，给了我两次钱，我还去借钱，我的脸往哪里放？” 乔鑫坚决不去，他丢不起那个人。 “你不借，你自己又拿不出来，怎么想让我和林枫她爸卖房子吗？卖了房子我们俩去哪里住？”林枫家住的那个房子不太大，才三十多平，是以前的老房子，真的卖了，跟谁一起住？现在乔鑫的房子根本就住不下。 “你是个男人，你连养家的本事都没有，结婚要什么孩子？你就专门是来坑我们的是吧，你妈有病我没有病嘛？我拖着身体给你照顾孩子……” 丈母娘所有不满的情绪全部都爆发了出来，在医院直接就给乔鑫下面子了，乔鑫要脸，这脸红的，却记在心里了，丈母娘到不是妈，不会为他考虑任何事情的，一旦有事就只会抱怨谩骂。 乔鑫跟自己奶奶借的钱，这算是暂时把这窟窿堵住了。 ＊ 果而跟个小溜球似的，一会儿折腾一趟，家里才整理干净，立马给你扯一客厅都是玩具，她不一定每件都玩，但是她一定要都拽出来，然后扔的满地都是，乔荞才刚刚收拾不到两分钟，一回头又是一地。 “陆乔果而……” 乔荞拉过来女儿，她是有气质的妈妈，不能对孩子大小声，她要做温柔的妈妈。 事实上，每次乔荞看见果而这样乱弄东西，她就想先吼孩子两声，被蒋方舟看见过一次给说了，被陆卿遇上过两次，陆卿好个给乔荞使脸色，说孩子现在是学习阶段，你大人怎么做，孩子就学什么，乔荞也是为了能培养出来一个正常的孩子，深呼吸，心里默念，我要做个好妈妈，我要做个好妈妈。 “果而，妈妈都和你说了，玩什么拿什么好不好？妈妈才收拾干净，你看果而又拽的满地都是，妈妈还要收拾，妈妈要上班回来还要收拾你的残局，妈妈会累的，果而不喜欢妈妈了吗？” 你以为脾气好就能打动果而了？ 果而笑呵呵的，张着小嘴，照着乔荞的脸亲了一口，乔荞这心还没化呢，果而扯着整理箱一推，更加乱了。 乔荞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几乎是强忍着才没有伸出手去拧孩子的大腿根。 这孩子就是个魔王，整天的破坏干净的环境，完了陆卿回来就说她，她冤不冤啊？ 果而穿衣服一会儿就一套，脏啊，什么东西都往手上拿，脏了也不管，玩的很疯，乔荞就负责跟在后面收拾战局的，你让乔荞到健身房跑一个小时都没有现在累，她跟不上果而的节奏。 果而会几个简单的字，说话还是很晚，人陆天娜那儿子说话就早，冒话的也早，长得虎头虎脑的又壮实，小男孩嘛，看着可讨人喜欢了。 “陆乔果而……” 果而去够桌子上的蛋糕，结果盘子里的东西都被扯下来了，哗啦啦的摔落了一地，不绝于耳的声音落到乔荞的耳朵里，事实证明，孩子越大越淘气，你控制不了的。 弄你一地的蛋糕，她还上手去捏，似乎觉得好柔软，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这要是扎到了，你喊她，她还对你笑，笑的这个天真无邪，乔荞两步上前把女儿给夹起来，冷着脸子：“妈妈和你说了，不要动，就站在原地。” 乔荞专心收拾地面，用手也不行，都是碎片，叫阿姨拿着东西上来收拾，果而又往前走了两步。 “你要是这样妈妈就要生气了，妈妈说过什么了？果而……” 陆卿拎着西装上楼，领子已经开了，脸色微微有点红，乔荞虎着的脸遇上陆卿，语调立马就变了，对着女儿也和蔼可亲了起来：“果而啊，这里都是碎片，扎到脚会痛痛的，果而也怕疼是不是？” “疼……” 果而张着手奔着陆卿走过去，陆卿一把把女儿给捞进怀里，陆卿抱着女儿的小细腿。 “你又干什么了啊？” 家里但凡能被她碰到的东西，都碎了一个遍，摸到就能给你破坏掉，特别是英镑来的时候，那就疯的没边了，英镑咬东西就算了，果而在一旁帮忙，上次不知道怎么把陆卿的西装给咬了，果而那嘴也跟着上嘴去咬，乔荞看见的时候脸都绿了，完了陆卿回来对着她发飙，说她没有把东西放好，天知道放在更衣间的东西为什么就跑到床上来了。 陆卿不玩暴力，不玩冷漠，说为了乔荞好，叫乔荞去练习钢笔字，你看多正当的理由，完了乔荞就得写一本，她恨透了蓝黑色的钢笔水，恨透了字帖。 “陆卿，我觉得你女儿完全就是破坏分子，你自己看……” 弄的到处都是，她已经没有办法忍受了，果而手上才捏过蛋糕啊，现在去摸陆卿的衣服去了，陆卿不说他女儿，回头就熊乔荞。 那一脸的果汁痕迹照着陆卿的衣服一蹭。 乔荞：…… 陆卿皱皱眉头，转了眼对着女儿又和蔼了起来，拍拍女儿的小屁股：“自己去玩吧。” 保姆上来，和乔荞两个人收拾，怕地上收拾不干净还有遗留，那要是碰到身体割破了怎么办，来回的扫，来回的擦。 陆卿人在更衣间呢，乔荞就躲着他，结果还是没有躲过去。 “这能洗掉吧？” 果而走的自由了之后，最经常发生的就是这样的事情，陆卿总问，这个能洗掉吗？那个能洗掉嘛？ 乔荞含含糊糊地道：“我不知道，我也没穿过这样的西装。” “这衣服我很喜欢。” 言下之意，你得想办法清理了，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去了。 楼下保姆叫乔荞，说是陆天娜抱着孩子来了，乔荞下楼，陆天娜那儿子长得很好，可招人喜欢了，陆卿也喜欢，经常抱过来。 “吃饭了吗？” 天娜说没有，过来蹭饭的，老公没在国内，她自己待在家里也是无聊，正好果而也能给儿子作伴。 乔荞伸手把天娜的儿子接了过来：“又沉了，这是吃什么了？胃口这么好呀……” 孩子长得胖乎乎的，看着就可爱，小孩子嘛，胖点是福气，因为果而瘦，长到现在都没胖过，那细胳膊细腿，乔荞就可羡慕人家把孩子能养得这么胖的孩子了。 天娜的儿子小名叫球球，还别说挺形象的。 球球吧不认生，谁抱都跟，现在正式听话的时候，一点也不闹，乔荞抱就乖乖在乔荞的怀里。 “球球真听话，你姐姐我都带够了……” 跟人家孩子一比，乔荞就心酸的两把泪，伤不起！ 天娜喜欢果而，这可能是因为不带那个孩子，就觉得那个孩子好，饭桌上就看着两个孩子这个忙活，球球小点不如果而灵活，果而那就是一个灵活的小猴子，吃饭也不老实，你让她吃饭，吃个饭能磨死你。 “果而，咱们先把饭吃了行吗？一会儿在和弟弟玩。” 乔荞这话重复说了几次了，果而对眼前的东西就没兴趣，不爱吃饭，喝奶那肯定是不能断的，医生都建议尽量给喝到五岁，出生的时候身体差嘛，饭也吃，但是果而吃的很少，果而喜欢什么呢，就喜欢你把饭弄的花花绿绿的，弄成各种各样图案的，不然就是家里多个孩子和她抢，那她胃口就能好点。 什么东西吃多了，也就没什么兴趣了，上手去抓饭，抓的到处都是，这就是祸害人呢。 “陆卿你看你女儿……”乔荞赶紧告状，这孩子就是这样，无法无天的，乔荞在生气，果而不怕。 果而知道柿子捡软的捏，她认为乔荞就是那个软柿子，妈妈要是生气了呢，给亲亲，抱抱妈妈立马就不生气了。 陆卿优雅的往嘴里送着米饭：“你去墙角罚站……” 陆卿继续吃着饭，果而眼睛里蓄着泪水，这就是要哭了，天娜就舍不得，孩子闹不是正常的嘛，小孩子小孩子，她如果和大人思维一样，那她就不是小孩子了。 “今天姑姑来了，我哥给个面子……” 陆卿挑着眼睛看着女儿：“去墙角站着去，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你都干什么了……” “不要……不要……” 果而连哭带喊的，天娜就想劝，乔荞把果而给抱了起来，直接放在墙角，这孩子就得陆卿收拾她，这样下去，将来可真成女魔头了，乔荞要放下她，果而就整个身体都黏在乔荞的身上。 “你松开，你爸爸生气了，果而你做错了，你就得罚站……” 这妈特高兴，终于罚这个小女魔头了，不听话。 脾气上来了就给你哭，乔荞下定主意了，决定不能因为她哭就纵容她，就让她罚站，站明白了在回来坐着。 果而就是不肯从自己妈妈的身上下去，陆卿从座位上起来，果而死死的拽着妈妈的脖子，陆卿从后面接女儿，让乔荞松手，乔荞无奈地表示不是她不松，是孩子不放，陆卿用力把果而给扯了下来，给放在墙角，让孩子站稳。 “今天罚你，就是因为你不肯好好吃饭，把哭收回去。” 果而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坚决不肯投降。 天娜看不得这样，她都来了，那还能叫这样对孩子嘛。 “你就别管了，果而这孩子有主意，要是你哥现在不收拾，你看着长大吧，必须得收拾她才行。” 这当妈的一直在加刚。 果而闹脾气，陆卿两次把她给放回墙角，伸着手指，陆卿的手指那是真的很好看，乔荞总是觉得自己的中指可能都没有人家的小手指长，骨节分明，知道吧，轻轻的四个字这就是很大的褒奖了，这手指在乔荞的眼睛里那就是极品，在果而的眼睛里那就是爸爸要发火的前兆，她爸的手指头指着她了，别看她小，这些她懂。 很是懂得看人的脸色。 “站着。” 陆卿回到位置上，乔荞开始觉得罚就罚了被，等过了五分钟，孩子站不住，但凡果而要坐下，陆卿眼珠子立马就立起来，果而怕她爸，就不敢坐，哭的这个惨，乔荞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小孩子你在罚她该不长记性依旧不长记性。 “妈妈抱……” 果而觉得她妈是柿子就是这样而来的，乖乖的靠在妈妈的怀里，这回你在说话，那就是说什么都肯听了，你让干什么马上就干。 陆卿推着果而刚刚弄的到处都是的饭，开口。 “叫她吃了，都吃干净了。” “这都抓成这样了……” “她自己抓的，怕什么，都吃了。” 陆卿淡淡的开口，在教育孩子这问题上，别说陆天娜说了不算，就连乔荞说话也不算，陆卿要收拾孩子的时候，都得靠边站，谁管陆卿和谁急，蒋方舟都不好使。 乔荞抱着女儿：“把饭都吃了吧，给你选择的时候你不选择，现在也只能这样吃了，反正都是自己弄乱的，吃吧……” 推到女儿的面前。 这回果而听话了，也肯吃了，被人收拾了一通彻底老实了，朝天椒立马变身小公主，安安静静的，吃的这个干净，吃完了还拿着小碗给陆卿看看，表示自己吃的很干净，等着陆卿发话，才敢从妈妈的腿上离开。 你看陆卿心情好的时候，果而喜欢和他玩，真的遇上黑脸，那果而一举一动都得瞧着她爸，特别的怕。 天娜没忍住：“这孩子被我哥给吓的。” 陆卿点了点头，果而从乔荞的腿上下去，乔荞和她说就好好的玩，别折腾玩具了，弟弟什么都有，以往这话一点作用不起，今天就一个玩具都没扔，看见爸爸的威力了吧，就是这么好使。 陆天娜带着孩子在家里睡了一个晚上，秦峰经常不在家，天娜过来睡的次数也很频繁，乔荞是看着陆卿其实比较喜欢男孩儿，抱着球球就不撒手，球球虽然不闹，也有时候不讲理，那陆卿一点脾气都没有，就抱着，不是喜欢是什么啊。 把果而给哄睡了，陆卿才抱完球球回来，陆卿是真的很喜欢球球，那孩子肉多，你知道抱着不需要很加小心，也肯定是喜欢儿子的，但是没办法，这辈子能有个女儿就不错了，果而吧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瘦，身上肉很少，因为她瘦，所以陆卿就喜欢胖孩子。 果而也吃的不少，那就是不长肉，估计就是这样的身体了。 乔荞准备洗澡，看着他进来了，手里拎着睡衣。 “睡了，我进去洗澡了。” 陆卿点头，没一会儿也跟进来了，浴室就这么大，两个人挤到一起，肯定会发生点什么的，在浴室里肯定不方便的地方比较多，又不能出去，孩子在床上呢，你动来动去的，孩子睡不好，一会儿就醒了，陆卿是绝对不可能在有孩子的床上和自己老婆发生什么的，哪怕现在孩子不懂，那也不行，平时就去客房。 乔荞推着陆卿，陆卿瞪她，这种时候推他干什么？ “套……”乔荞压下急促的呼吸。 她是保不住孩子，但是她能怀孕，她可不想在流产了，那样对身体不好。 陆卿一听见这个字，就觉得头疼，恨恨的抽身去翻，都在柜子里呢，撕开包装恶狠狠的盯着她：“下个月能不能打针？” 隔靴搔痒的滋味真是不太好。 乔荞搂着自己老公的脖子，咯咯的笑：“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一直没想起来嘛……” 两个人从里面干干净净的出来，乔荞是被抱出来的，也就这种时候才有公主抱，平时你就做梦去吧，这是利用完了，得给点表现值。 “你喜欢儿子是不是？” 陆卿打着哈气：“估计所有男人都会喜欢儿子，不过没什么遗憾的，有女儿也挺好的……” 说真的心里话就是这样想的，这不是他想要什么就能来什么的，他老婆的这个身体，在调理在生？开玩笑呢，年轻都这样呢，等上了年纪，还是算了吧，陆卿可没打算冒险，有没有儿子都是注定的，就这样吧，挺好的。 乔荞在他胸口画圈圈。 “要不然咱们试试？” 她真是有问过医生，但是医生说尽量还是别生，肯定是保不住的，下次如果没有这次的好运气，真的孩子生出来有什么不好的，你后悔都后悔一辈子，说的乔荞就有点害怕，不敢尝试。 蒋方舟是劝乔荞把这个女儿养好就得了，他们家不是那么封建，有没有男孩儿都行，张丽敏是鼓励乔荞，说那果而都生出来了，二胎也不至于就那么费劲了，身体养这么久肯定养好了。 “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你不知道？”陆卿眼睛立刻就睁开了，这不是你试不试的问题，自己什么样还不知道，这个怎么来的，不记得了？还要老二，你身体好，生几个都无所谓，你身体不好，还生什么？ 乔荞一见他火大就立马收声，攀着他胳膊。 “不是想你喜欢嘛，想拼一把……” “你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 乔荞嘿嘿笑笑，翻过身拍拍女儿，又翻了回来，好不容易小魔女睡着了，自己才能亲近亲近她爹，往陆卿身上这个腻，光着靠着觉得还不够，往陆卿的身上爬，趴在陆卿的身上，陆卿把老婆抱住，扯着被子将两个人都盖住，双手搂着她，让她趴，一个男人这点重量还是受得住的。 “陆卿……” “嗯……” “我就叫叫……” 乔荞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自己双手双脚跟八爪鱼似的死死黏在他身上，在陆卿身上磨来磨去的，感情就是这么磨出来的，听着他的心跳。 “真不怪我？” 娶个老婆吧，然后还生不出来儿子，就算是不为了生儿子，两个孩子也是很好的，毕竟一个孩子有点孤单了，乔荞自己都认为孩子多是一种福气，可惜的很，她就缺少这种福气。 陆卿倒是没有乔荞这种想法，他觉得都行，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都被惯的不像是样子了，要是在多一个，谁来照顾？ “没什么好怪的，你要是怀孕，我又得空窗……” 乔荞从他怀里抬头，这人怎么说的…… “弄了半天是我自己领悟错了，你在乎的这个比你孩子重要……” 乔荞摇摇头，这样自己就不需要有压力了，乔荞捏捏她的腰，闭着眼睛嘟囔：“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哪里胖了，我都掉了四两……” 陆卿呵呵笑，依旧闭着眼睛：“掉了四两你都知道，你长胖好几斤肯定不会回答的这样痛快……” 这是自然的，掉体重那是一种骄傲，涨体重那就是一种烦躁。 一觉睡到后半夜，孩子醒了有尿，乔荞赶紧的抱着孩子进卫生间，果而这点好，都是陆卿给板出来的，也就是之前那一段，天天到点就叫醒孩子，慢慢的情况就一点一点好起来了，现在有时候半夜还是尿，有时候会哭叫自己妈妈抱卫生间去。 折腾一下，果而回来就往陆卿的怀里爬，要跟爸爸一起睡，陆卿迷糊糊的感觉有个小人，把女儿抱进怀里给盖上被，人家爷俩睡了，乔荞就这个生气，你刚刚抱的是我，现在换人了，能不能有点态度上的变化，要不要给自己可怜一下，老婆换成女儿，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吧？ 结果人爷俩都睡了，乔荞郁闷了。 乔荞早上上班，去单位吃的饭，陆卿还在家里歇着呢，这都两年了，张丽敏急的都要上房了，因为看着陆卿这架势，就是不准备工作了，那就在家里吃老本？就是老本再多也不能这样吃吧？ 蒋方舟也是急，说了几次，陆卿就是不听，说自己很累，蒋方舟不能深说，只有乔荞知道，陆卿这是不放心。 她上班了，家里没人看孩子，虽说陆卿待在家里的时间少，那到底还是能看着的，不一样的，这爹的心就和他心情好，果而没惹毛他的时候一样，疼女儿疼的紧。 乔荞中午婆婆给她打电话，说要一起吃饭。 “妈，有事儿嘛？” 没事儿的话，怎么会来找她要一起吃午饭？ 蒋方舟笑着说就是想和乔荞聊聊，乔荞认真的想，最近自己做什么错事儿了嘛？貌似娘家也很安静，出什么事儿了？ 蒋方舟定好了地方，乔荞过去吃就好了，她今天找乔荞没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就是要告诉乔荞注意一点自己的身体，乔荞那个妈，是别指望来告诉孩子这些了。 那自己亲妈不告诉，只能自己这个当婆婆的来告诉了，是天娜和蒋方舟说，乔荞羡慕她生儿子了，蒋方舟一听，那不行啊。 “乔荞啊，妈和你说这些，你别觉得妈烦，年轻的女孩子得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一点，在年轻在喜欢爱，也得注意身体是不是……”蒋方舟听说过很多，结过婚的女人也动不动就去打胎的，因为生过孩子了，可能方方面面不够注意，这女人的身体得自己爱护，你指望男人来爱护你嘛？你去做流产的时候他也许会心疼心疼你，可人家也不疼，人家痛快了，你遭罪了。 蒋方舟就是担心乔荞和陆卿，乔荞这身体原本就不行，不能乱来啊，现在方法这么多，怎么都能预防得了是不是？别就因为懒，或者心存侥幸，到时候难为的是自己的身体。有些事情你都能随着他，有些事情则是打死都不能顺着他。 蒋方舟最近也是看见了，说实话她觉得这样的女人很傻，她养陆天娜的时候，陆天娜上大学，她就告诉陆天娜，你要享受那没有问题，但是不可以不做防护，你爱听不爱听，觉得害羞不害羞的，妈妈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不是你亲妈谁告诉你这个，都可以避免的，不要为年轻不懂事找借口，做女孩子就要心疼自己，爱护自己，以后孙女长大了，她也会这样告诉的。 乔荞很是汗颜，真的婆婆对她说这些，听起来怪怪的，知道是为了自己好，奈何还是觉得怪。 她没有办法在婆婆的面前大大方方的和婆婆说这些事情。 “嗯，我会注意的。” “你自己身体原本就不好，乔荞啊，你现在年轻，等你年纪大了，病痛才会慢慢的浮现出来……” 蒋方舟给乔荞上了一课，乔荞下午回单位，胡雅芳就问她，大中午的和婆婆相约，都吃什么了。 “训你了？” 雅芳自己是没有婆婆，所以她生活的很是随便，听说大部分婆媳关系都还是蛮紧张的。 “没有，和我说……”乔荞附耳，胡雅芳比着大拇指，中国好婆婆的代表，绝对那就是了。 人家没有义务对你说这些的，能说那就是真的把你当成孩子了，心疼你。 乔荞现在和张丽敏的关系也缓和了挺多，张丽敏现在几乎很少能惹到乔荞，知道这丫头身边有个狗头军师，那陆卿可狠了，就天天劝着乔荞和娘家划清界限呢，至少张丽敏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她现在不想如陆卿的愿，所以她收敛了很多。个性摆在这里，自然还是要时不时的闹点事情，不过好在，都在尚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乔荞抱着孩子回娘家，乔建国想果而了，现在孩子大了，抱也就抱回来了，不像是小时候想的可能比较多点。 张丽敏看见果而，脸上就笑开花了。 “果而来了，果而吃早饭了嘛？” 张丽敏对孩子挺有耐心的，乔荞进了屋子里看她爸，说了一会儿话，张丽敏就跟进来了，她还是想指导乔荞去生活，觉得女儿年轻，就陆卿不上班的这事儿，就必须让他赶紧出去上班去，不然人都废了。 乔荞出去喝水，张丽敏就跟了出来。 “陆卿什么时候上班啊？” 乔荞无可奈何：“妈，我一回来你就追着我问这个，陆卿上不上班和你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啊。” 张丽敏脸色严肃：“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乔荞啊，这都两年了，不行啊，他现在待习惯了，以后想上班就难了，他是男人不像是你，你要是辞职回家，妈都不会说什么的，你就长点心听妈一次行不行？陆卿每天待在家里干什么？你说他不忙，有时间了就容易勾搭上别人……” 这是张丽敏最怕的，女儿上班，每天见的人就是固定的那些，可陆卿见的人却不是固定的，那陆卿去见谁了，和谁干什么了，谁知道？ 一整天空白的时间，他完全可以随心所欲，蒋晨是怎么花起来的？ 不就是乔荞没盯住。 “妈，你就别操心了啊，我们的事儿就让我们自己去解决就好了……” “你老不听我的话，让你要个二胎，你也不要，趁着年轻赶紧抓紧生个老二……”张丽敏觉得缺少的就是儿子，乔鑫家虽然过的有点磕磕绊绊的吧，那到底还是有儿子的，自己每次说，乔荞都不上心，你听医生瞎说，医生都往严重了说。 乔荞叹气：“你是盼着我死啊，妈我生不了，医生不是说……” “你就听她说，你换个地方再去检查检查，当初还说你生不了呢，那果而都长这么大了，果而身体还好呢……” 乔荞没的和张丽敏说，就是解释不通，简单点来说，她妈就是觉得她活的太轻松了，非要给她找点事情来做，张丽敏跟乔荞说了好几次，让乔荞去外省，北京啊上海的天津的到处去看看，不行就去香港，香港不行就去国外，反正说的时候好像是挺轻松的，那估计乔荞不用干别的了，就专门去看病吧，工作也不用要了，家里也不用管了。 陆卿说不想要老二那就是真话，你要是逆着他来，让他觉得不痛快了，那结果你就想吧。 陆卿和乔荞说过，他肯定不说假话，但是他说了真话，你要是在猜忌他，那到时候就不怪他了，没有男人喜欢有个喜欢猜忌的老婆，或者总是盘问你今天去哪里了，吃了什么都要查清楚的女人。 “你饶了我吧，你最近又闲的没事儿干了是吧？”乔荞拿着杯子喝水，里面乔建国和果而玩呢，两个人笑呵呵的，张丽敏回头看里面，怕孩子摔了，看一眼就放心了。 “乔鑫过的一点都不好……”张丽敏开始嘟囔，乔鑫过的多糟糕，当初就不应该马上要孩子的，两方父母都鼓动，现在都没能力了，弄的老叔总跑家里来哭，张丽敏撇：“也不知道当初你老叔脑子里想什么了，那样的条件，都贷款买房子了，还让要孩子，现在好了……” 乔荞心想，要是换成是你，你也这样。 老一辈的心态嘛，就都是这样的。催你结婚，等你结婚了，就开始催你要孩子，好像不嘟囔嘟囔，就少了一点什么似的。“妈，别人家的事情，你就少操心吧，把我爸照顾好了就行，中午吃什么啊？” 张丽敏一边嘟囔一边做菜，时不时切点菜吧，拿着就给果而送过去玩，她想象力可丰富了，就拿着一朵西兰花说是想大象。 “你看姥姥的这个像不像是大象？” 果而伸手就要，乔荞不给，张丽敏就打了乔荞一下，乔荞递给果而，果而就要往嘴里送，乔荞立马收了回来。 “看见没有？绝对不许你背着我喂孩子吃什么坚果，果冻之类的，妈果而吃什么你必须当着我的面前喂，小孩子有多少都是这样喂出事儿的，那谁愿意看见那样的事情发生，谁是奔着想害孩子的心思去做的。” 话说在前面，你对孩子可以好，但是吃什么，我必须看见。 张丽敏觉得乔荞也是个话唠，这样的话，都交代多少次了，来了就说，来了就说，知道了，谁也不喂你家孩子就是了，这一天天你看给她闲的，能喂什么？就喂点饭被。 乔建国逗着孩子，附和乔荞的话。 “说你就认真听着，为了孩子好，这些都得注意了。”听新闻有听见过这样的报道，还是要小心一点的为好。 166回 需要支援 “你就听妈一句话，回去和陆卿好好商量商量，人待在家里都待废了，真的你自己出去看看，妈不是瞎说，哪里有男人好好的待在家里的，要是你不上班那也就算了，从古至今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 张丽敏把果而送到乔荞的怀里，再三的叮嘱。 乔荞听着这个闹心，从进门开始，就不停的说，让陆卿去上班让陆卿去上班，听的乔荞都要吐沫子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抱着女儿下楼，开车在把女儿带回家，到家没有多久，侯晴晴回来了，有时候是一周回来一次，有时候可能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大多数都是回来找乔荞的，管乔荞叫姐姐，嘴里说乔荞却像是她阿姨，她要是有姨妈的话，估计也就这样的。 “果而又好看了……” “可别夸了。”乔荞把女儿交给晴晴，可能每个少女心中都有泛滥的爱，无处可去，候晴晴对着果而又是挤眼又是做鬼脸的，逗的果而一个劲的笑，两人倒是玩的挺高兴的。 ＊ 林枫的娘家妈每天不停的灌输女儿，你过的很累，你嫁给乔鑫你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没结婚没孩子的话，你挣多少钱家里都肯定不会伸手和孩子要钱的，那不都是给你自己花的，但是现在你呢？人家有新包你没有，人家有新鞋，你逛个商场还得去找打折的，一般的好鞋你也不敢买，这是为了什么？ “乔鑫堂姐不是没钱，那现在这样过，都过不下去了，不借钱怎么活？” 林枫茫然的看着她妈，她心里是觉得这样不对的，将自己生活的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再说乔荞曾经给过两次钱。 “妈，他们两家关系也不是特别好，乔荞姐当初我们结婚，闹别扭都给拿钱了……” 林枫她妈摇头：“现在能依靠的就是她，舍点脸皮，至少日子还能过，不然的话，你们现在就要去要饭了，你以为挨过现在以后日子就好过了？孩子一点一点长大，现在念个幼儿园比念个小学花费都多，你什么时候能轻松？” 一样是过日子，有些女人过的那才叫日子，有些女人则是生活在地狱，比如她女儿这样的。 林枫叹口气。 林枫她妈晚上做饭就做了两个人分量的，娘俩吃完了，家里一点饭菜都没有了，就是故意不想给乔鑫做的，你没本事养家，你还吃什么饭，我不给你点脸色看看，你就觉得我好欺负，林枫对这些已经顾不上管了，自己上一天半，中午来回跑一趟，她也很累，在房间里休息呢。 乔鑫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今天出去跑了很久，效果不是很好。 “妈，我回来了。” 林枫妈就只当没有听见，叫不叫妈其实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把钱给拿回来，别弄的大家都累，这才是真的。 乔鑫换完衣服从卧室里出来，看着老婆睡觉呢，估计是吃完饭了，也知道林枫累，进了厨房，找了半天的饭菜，冰箱打开找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有，就连一口菜都没有给剩，家里也没有可以吃的，想吃饭就得自己做。 乔鑫心里能不埋怨嘛？ 大家都累，可他已经尽力了，他不是每天出去游手好闲，那现在要这个孩子要的时机不对，孩子身体又不是很好，一下子花钱就花冒了，这不是谁愿意的，拿着饭锅放了一点米，准备做饭给自己吃。 乔鑫的妈妈给儿子来电话，乔鑫将锅饭的内胆放在架子上，接电话。 “儿子，你在干什么呢？” “做饭。”乔鑫有气无力的说着。 乔鑫他妈拧着眉头：“你丈母娘呢？林枫加班嘛？” 乔鑫也会累，不想和自己妈聊太久：“她们吃过了，家里没饭了，我做点，妈你有事儿嘛？” 乔鑫他妈说没有事情，第二天他爸又过来给送的三百块钱，这钱哪里来的就不知道了，告诉乔鑫如果家里没有东西吃，就去外面买点，别舍不得，自己得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乔鑫他妈这腿脚也不好使啊，就拄着拐杖来家里的，林枫上班了，家里就她妈。 “你来了。”丈母娘看着亲家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两家现在成见已深，相互对着对方都有很大的抱怨，觉得对方不够尽力。 乔鑫他妈说自己来看看孩子，孩子也看了，就带了两句，说乔鑫工作那么累，回到家就算是不爱给做，也得有个菜吧。 老婶的意思是说，她儿子没有多挑嘴，做什么都能吃，但是肯定桌面上得有菜，孩子努力辛苦一天到晚的，不吃菜哪里有营养，她心里也是憋着火，那她老头儿出去挣钱，回来钱没有给乔鑫两口子花吗？林枫她爸现在还上班呢吧，挣的钱肯定要比自己老头儿赚钱容易多的。 林枫她妈今天火气也是很大，林枫她爸自己总在家，吃饭也是不应时，那老叔不会做饭，那人林枫爸爸也是不会做饭的，天天就对付，结果生病了，今天打电话，说去医院检查了，肺炎。 这病是没有多严重，可好的慢呀，在这么下去，没人照顾，还这样吃，那只会越来越严重的。 她这心里也是有火气没有地方可以发泄。 “你别和我说这话，我看你这腿脚走的也挺利索的，赶紧的和我交接班，你来带孩子，林枫她爸这都进医院了，你说我们家才挣多少钱局往医院不停的送钱？现在看病多贵。” 乔鑫他妈勉强笑笑：“亲家住院了，你看你也没说，要是知道我就过去看看了……” “看不看的没有多大的关系，这孩子是你们家的孙子，这就长我怀里了，从孩子出生你们家就没怎么管过，能不能负点责任？” “你这话说的有点，你说我是故意不来的嘛，我这腿就是因为带孩子摔的，我和孩子他爸来了家里，林枫对着她公公大喊大叫的……” 林枫她妈摆手：“话不是这样说的，哪家的公公看着儿媳妇都要累死了，连搭把手做个饭都不行？就洗个米扔进锅子里按下毽子，能累死吗？” 乔鑫妈妈噎了一下：“孩子他爸不会做饭……” 林枫她妈冷哼：“谁家男的都不会做饭，都是学的，逼到这种环境，怎么都会了，我女儿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会指着老人说的，要不是这老人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她不能吭声，你看着办吧，我这马上就得回家……” 乔鑫家现在就犟上了，亲家说话也是很刻薄，再三强调林枫是嫁错了，嫁给乔鑫就是苦难的开始，乔鑫他妈有心想要往回圆圆，可实在压不下那口气。 夫妻都是双方的，挣钱也都是双方的，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女人也要工作挣钱养家的，那乔鑫不出色，难道林枫就出色了？ 你林枫要是真的那么好，她一个人挣钱就能养全家了，她不是也做不到嘛，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求乔鑫做到？ “你要脸不要？我第一次听说，男孩子和女孩子能一样嘛？” 林枫她妈指着乔鑫妈妈的鼻子开骂，这简直就是不要脸，有谁听说女孩子需要养家的？如果能养的话，还要丈夫干什么？要丈夫是为了摆着看的？ “我怎么不要脸了？有什么不一样的？现在孩子结婚你说谁家不是当官的，谁能拿出来这么多的钱？都靠男的，累死了，户口本上没有你女儿的名字，还是房产证上没有你女儿的名字？你们要安全感加名字的时候怎么不说男人是主力了？那按照你的想法，生个女儿就是一本万利了……” 这不是卖孩子嘛？ 谁规定，娶老婆就得给买房子，那男孩子和女孩子都是父母生出来的，谁规定的？要是女孩子条件好，那就女孩子多拿一点，这都是独生子女，以后死了都是两孩子的，为什么要算计的这么清楚？ 两个人说的不愉快，林枫她妈马上就打包说要走，孩子就扔给孩子的奶奶管了，孩子的奶奶腿不好用，你说这孩子带起来肯定就比较麻烦，咬下牙，谁让自己儿子脑子发昏，毕业就要结婚就要孩子了，是自己家的孩子，自己就得承受，带吧。 晚上林枫回来就拉着大脸，她妈已经和她都说了，林枫不发表意见，既然婆婆能带，那你就带吧。 回到家，家里没有做饭呢，林枫去厨房翻了半天，没有翻出来，也是一口气发泄不出来，就要治治自己老婆婆，非得让婆婆先低个头不可，一看没有饭，下楼买个面包自己吃完了，就工作去了，乔鑫回来，他妈背着儿子儿媳妇，自己躲在房间里哭，那儿媳妇吃面包，也没管她，她也没打算跟儿子告状，要不然还不得打起来，就想忍了就算了，偷偷擦眼泪，乔鑫推门进来看儿子，就看见自己妈眼睛通红。 “妈，你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是有点累。” 乔鑫他爸自从被林枫发脾气说了一通之后，就很少上门，这次也是死活不肯来，乔鑫也知道他爸觉得没面子了，妈妈这头腿确实不是很方便。 做了饭，叫自己妈出来吃，等回头就和林枫商量。 “我妈这腿实在不行，咱们请个保姆吧。” 林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妈身体不好，不是吃着药死扛着给带孩子，到了婆婆这里，婆婆不能带就得请保姆，请保姆不要钱嘛？钱从哪里来？现在家里都紧紧巴巴的，孩子没事儿最好，要是在进医院，用什么看？总借钱嘛？ 林枫的堂妹也是最近结婚的，那夫妻俩还没有买房呢，妹夫对她堂妹可好了，总去接送，买点吃的就顾着自己的老婆，紧着自己老婆先吃，堂姐妹也会比较的，林枫一看，好像就自己过的最差，这是为什么？ 脸色青红交加，眼眶下方都是青色。 “好啊，那请保姆吧，保姆一个月三千五，你有钱你给吧，你工资都给她了，还不如你别上班了，你在家里带孩子算了。”林枫赌气。 乔鑫攥着拳头；“你要是觉得不行，你就给我一点意见，别说话冷嘲热讽的，我有办法吗？不请保姆，谁带孩子？我妈的腿根本不行，还是你觉得想让我妈当残废？” 林枫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冷笑，道：“对，你们一家不都认为我就是想让你妈变成残废嘛，你家做什么就都对，我家做什么都不对，我挣钱还得都给这个家花，我都多久没有出去吃一顿饭了？人家几个包几个包的买，我连一个都不敢买，我跟你抱怨过嘛？人家鞋子一双接着一双的换，我呢？从结婚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填过什么，大肚子没有条件，我就穿你衣服，你妈说买了那样就是浪费，我听话了，你问问你堂姐去，她怀孕的时候买不买衣服？” 林枫瞪着眼睛看着乔鑫质问：“你堂姐用个玩偶，那个东西你知道值多少钱？” 她连汤都要喝不上了，为什么他就不想想办法的，买个玩偶就那么大点就一万多。 乔鑫听明白了，他丈母娘就嘴上总这样说，说乔荞有钱，那意思就想占便宜，以前林枫不这样，现在也被同化了，点点头：“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找我堂姐怎么说，借多少钱你觉得够？” 林枫抿着嘴：“我没让你去借钱，她家有保姆，就不能帮着我们带带孩子。” 那就顺手，帮着照顾一下吧，他们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有办法，肯定不会这样的，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 乔鑫眼底掩下一丝嘲讽。 “我姐该你的？你要是能说，你去说，你自己去找我姐说，你不是厚脸皮吗，算计人家的钱……” 林枫红着眼睛：“我为什么要去？难道孩子不是你的？你倒是有本事让我别算计，你也给我过那样的生活，我也不抱怨了，你自己有什么本事？我妈说你是窝囊废说错了吗？你就是个窝囊废，乔鑫你就不应该结婚生子，你拖的我们两家都快要散了……” 如果不是他说要结婚，自己也不会那么冲动这么快就结婚生孩子了。 林枫的情绪越来越紧张，慢慢的就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乔鑫也是在气头上，这样被老婆指着鼻子骂，说他没本事，说他家里每个人都不好，乔鑫被逼的狠了，出手打了林枫一巴掌，两个人都傻了，林枫捂着脸简直没敢相信，他还敢打自己？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哭着跑了。 乔鑫坐在沙发上狠狠抽着烟，他妈就坐在一边哭，到了最后就是放声大哭了。 林枫说婆婆不好，说公公不好，那公公是有点没有眼力见，但是乔鑫他爸自己挣的钱那都给儿子花了，在家里给带孩子的时候，一个大男人大半夜的也起来抱孩子，怕儿子和儿媳妇睡不好，那孩子不好带，他又没有经验，加上老婆腿脚现在不方便，诸多的因素加在一起就变成这样了，婆婆呢，是真的很喜欢这孙子，只是她运气不太好，摔了一直就没好，全部都赶一块了，然后听着儿媳妇数落他们老两口，无非就是他们当父母的不能给儿子一个稳定的生活嘛。 她都有心一头撞死了。 乔鑫他妈去乔建国家了，进门就开始哭，张丽敏还一愣。 捂着脸，说自己真是活够了，被孩子这样指着鼻子说、；“你说他们结婚，能掏的我都掏了，还想让我这个做婆婆的怎么样？生完孩子她妈说坐月子娘家给做，我不是没去，我去了就开始洗孩子的尿戒子，林枫那孩子根本就不动手……” 每个事实都是有几面性，也许每个人都只能看见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 在乔鑫妈妈的眼睛里，他不是不给儿媳妇坐月子，是儿媳妇的娘家妈说了，自己就顺水推舟，加上那时候她在外面挣钱呢，不是合计有了孙子，家里处处都需要钱，自己挣的不多也能缓解缓解，结果就变成了她知道带孩子累，故意把全部都推到林枫妈妈的身上了，林枫说这话多诛心，她挣钱都给谁花了？她娘家掏多少钱？ 张丽敏一听，也恨得牙根痒痒，这林枫平时看着挺懂事的，结果也是这样的孩子。 “那乔鑫呢？乔鑫就看着他媳妇指着你说……” 老婶捂着脸嚎头大哭，张丽敏就听不得这些，你说你父母把你给养大了，让你结婚，这还做错了，回过头还得受你老婆的埋怨。 乔建国上火，他是听着虽然不说话，可心里上火。 乔鑫没有过多久，就抱着孩子上门来接他妈了，孩子没人管，他就得带着，一脸的颓废。 “乔鑫啊，这可不行啊，你妈就是再错也轮不到儿媳妇上嘴来说……” 乔鑫觉得过下去没意思了，离吧。 当初结婚就是个错误，他应该先稳定两年在结婚的，自己把自己给坑了，孩子他要，他会把孩子给养大的，远离现在的纷扰。 “妈，和我回去吧。” 张丽敏送着那母子俩下楼的，乔鑫他妈下楼费劲儿啊，等着看着人没有影子了，张丽敏上楼躺在沙发上，自己也跟着上火了，要是对比的话，她是应该满足，三个女儿倒是没有出现过吃不上饭的情况，还没难为成这样。 “好好的，就过成现在这样了……” 乔鑫把他妈接回原本的家，回家就说了，贷款买的那房子就不要了，马上处理掉，这样金钱上就能宽松宽松，他和孩子搬回来住，反正家里多两个人还能挤下，没有办法过了。 老叔沉默，好半天叹口气：“乔鑫啊，日子能过还是过，那别人也是这样的……” 乔鑫苦笑：“我不瞒你说，爸我现在都怕女人了，因为我不能提供她一种优渥的生活就这样埋怨我，我回家连口饭都吃不上，她妈觉得我没本事，她也觉得我没本事，孩子是我的，既然生了，她也别要了，她自己也挺不容易的……” 毕竟要是林枫要孩子的话，林枫的生活也会变得一塌糊涂的。 乔鑫就决定把儿子放在自己眼前，督促自己好好的努力，好好的工作，孩子就是他的警告。 乔鑫爸妈都不想让儿子离婚，虽然有问题，但不至于就解决不了了，能过还是过，怎么随随便便的就能提离婚呢，这也不是过家家，在说孩子还需要母亲呢。 “妈，去请林枫回来吧。” 乔鑫觉得一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我现在是真说的，我不是赌气，以后的生活我都能想到，依旧是为了钱，围着钱打转，我真的过够了……” “那也不能就因为吵两句嘴就离婚吧……” 乔鑫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结婚就像是一场噩梦，真正的一场噩梦。 女人真的好可怕！ 林枫跑回来，她爸妈自然是生气的，怎么能动手呢，林枫也是动离婚的心思了，过的太累了，回家来，还能过的不错，大不了就是和过去过一样的生活被。 “妈，我想离婚……” 林枫她妈虽然埋怨乔鑫，但是却从来没有打过想让女儿离婚的念头。 “林枫啊，离婚这两个字不要随随便便的就说出口了，你还有孩子呢，你让孩子将来怎么办？” 林枫想要孩子，自己把孩子培养长大，反正怎么样都会比现在生活快乐的。 林枫家里坚决不同意，乔鑫家乔鑫和父母做了深谈，也说了他以后再也不结婚了，至少没有赚足够生活的钱，肯定不会再去耽误别的女人了。 “我是发现了，这个社会上的女人都很物质欲，给不了包包给不了让别人羡慕的生活，我就别招她们，招不起……”老婆就是个奢侈品。 乔鑫爸妈都被乔鑫做通工作了，两人一晚上没睡，劝儿子根本劝不了，管不了。 乔鑫和林枫在谈离婚，乔鑫也说了，结婚的时候买这房子你家拿了多少钱，我都给你，你算清楚，都买什么了，这房子马上卖，肯定是要比市价低一些才能卖出去，亏的就算是他的，就算是他上了宝贵的一课。 林枫想要孩子，乔鑫就劝林枫。 “真的，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孩子也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林枫你带着一个孩子，想要改嫁去哪里都不方便，我爸妈至少还能帮着我管管孩子，我是孩子的父亲，你要是想他，你就来看，我们家不会拦着不让看的，如果你实在想要这孩子，我跟你说心里话，其实那就是解放我了……” 乔鑫解析着自己的内心世界，如果林枫要了这个孩子，乔鑫会觉得很轻松，真的很轻松，他也会觉得很幸福，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这责任应该有他来承担。 林枫嘴硬，她已经看见了，如果自己带着孩子过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但是她舍不得孩子。 “我是真心的说这些话，如果你觉得我虚伪，那么我抱歉，如果你一定要孩子，那好，孩子给你，我每个月给抚养费。” 抚养费也不过一个月才一千五百块钱，这样等于解放他了。 林枫的父母和乔鑫的父母见面，四个老人都不想让孩子离婚，还是想说和，彼此也都放下成见了，目前为止，为了阻止孩子，他们可以做到融洽，但是一旦以后不离婚，那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因为钱就是这些，不会多，就摆在那里。 乔鑫和林枫离了，林枫最后没有要孩子，孩子归乔鑫。 等乔荞知道信儿的时候，那都离很久了，至少都一个月以上了，这还是青霞嘴里说出来的，青霞觉得不应该离的，谁家过日子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慢慢总会熬出头的。 “因为什么离婚的？”乔荞问自己大姐。 青霞叹口气：“钱不够花，总是有争吵，彼此父母也是有心结。” 被乔梅说着了，最后没有一个好结局，那结婚的时候一对新人笑的那样的欢乐，现在呢？黯然收场。 不过这件事倒是叫张丽敏有说嘴的了，张丽敏就说，如果娘家妈能退让一点，也不至于就走到今天。 “你说一个丈母娘，女婿就是在没本事被，你连饭都不给吃，成天看着他不顺眼，数落他，不能以一时成败论英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没有永远受穷的。” 乔建国欣然点头：“这就是给你上个课，以后别走这老路子。” 张丽敏酸脸，怎么就说到自己身上来了？她说的是林枫的妈妈好吗？ 因为是男方的亲戚，几乎乔家人说的都是林枫那娘家妈就是最大的责任者，没有她，两孩子今天也不至于离婚，你女儿离了以后能找到什么样的，有些则是可怜孩子，你说才这么大点，这就闹离婚，现在的年轻人简直拿着结婚离婚当儿戏在玩。 林家呢，林家的两个姑姑上门来看过孩子，没见到乔鑫，就和乔鑫父母说，这不能叫孩子以后就真的分手了，能有多大的仇恨？为了孩子好，当初就不应该离，怎么能做那么草率的决定呢。 乔鑫父母一开始还能应两句，后来是彻底没有话说了，乔鑫早出晚归的，孩子离婚也受了不小的打击，这么说吧，因为这次婚姻，弄的乔鑫以后都不想再结婚了，这场婚姻里，到底是谁的错？ 林枫来看孩子，看不见孩子的爸爸，总是能错开，乔鑫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孩子不是很关心，实在也是没时间关心，孩子就跟着他爸妈生活，他晚上回来看一看，现在条件也就是那样，勉勉强强生活一般般，少了一个人似乎是非就少了很多，没有争吵，没有埋怨，没有冷眼更加没有冷漠。 父母是自己的，他们觉得在不高兴也不会当着你的面表现出来。 乔荞领着果而回来，把果而扔在张丽敏家里了，她今天要陪着蒋方舟去看病，孩子也就能待几个小时，果而就在床上跳来跳去的，张丽敏看着可喜欢了，随便你跳，只要你高兴就好。 “好宝宝你渴不渴，姥姥给你拿点果汁好不好？” 乔荞跟张丽敏说过，零食还有果汁什么的，不是自己榨的，坚决不能给果而喝，那些饮料里面都有别的成分，对孩子身体不是多好，张丽敏才不管那些的，毕竟人家小孩子都是吃这些，喝这些，可喜欢给果而买零食了，果而不认识的，张丽敏还喂。 “果而好不吃不好吃？”张丽敏看着外孙女，亲亲外孙女的脸蛋，这孩子怎么看都招人喜欢，比她那个妈强多了。 果而往张丽敏怀里钻，张丽敏听见门铃声，出去开门，是老婶抱着孩子来了，有时候会抱着孩子来家里坐坐，找个人说说话，不然都要憋疯了，老婶的腿好了之后就成天的抱着孩子，孩子离不开她啊。 “这是果而吧……” 老婶进了屋子里，抱起来果而，心里也是一片感慨，你说人生不就是拼投胎嘛，一样都是孩子，你看人家这孩子。 乔鑫的孩子还不大，张丽敏给孩子把被子放开，省得捂感冒了。 “你真是会挑时间，我们家果而才给送过来……” 张丽敏准备炖点汤给果而喝的，孩子喝点汤对身体好。 乔鑫努力攒钱，把之前和林枫吵架那次乔荞给拿的一万块钱给还上了，他不想白拿人家的，不然觉得直不起来腰，有能力不还的话，也让人笑话，乔鑫很少往乔荞的身边去，就因为乔荞有钱，他才要远离的，省得别人认为他是为了乔荞的钱上前的，自己有手有脚的，虽然过不上太好的生活，那也不至于就过的很差了，他现在是单身贵族，不养家不养老婆就养儿子，目前为止，没有多难。 ＊ 蒋芳倩受了委屈，回了娘家，结果父亲没让她进门，好不容易等到大哥下班了，蒋芳倩的大哥看着老妹妹叹口气。 “你怎么来了？爸没给你开门？” 陆必成动完手术人就变得很奇怪，比如他对饭菜的要求超出于常人，比如说稀粥，他说要喝稀粥，蒋芳倩给做了稀粥，他晚上不睡觉玩电脑，说是电脑里有很多有用的东西，白天早上睡，做好了饭他在睡觉，那你说稀粥这个东西，慢慢的水分就都没了，那肯定就变干了，等他醒了现做，他又会数落你，就因为这样的事情闹了好几次。 然后就是找茬，说蒋芳倩没知识，就连电脑都不会用，现在八十岁的老太太都会用了，蒋芳倩不上进，给蒋芳倩特意买了一台，就让她用，你不用他就来气。 反正这人古怪的很，蒋芳倩觉得很闹心，就想找个人来说说。 蒋芳倩大哥对这个妹妹肯定就没有老父亲那样的深恶痛绝，只是觉得妹妹做的不够地道，但是让他和蒋芳倩走动，他也不愿意，说话不能不说，都遇上了。 “爸压根就没给我开门……” 老大叹口气：“你怎么回来了？” 蒋芳倩哭了，就想找个人来抱怨抱怨，嫁给陆必成之后才知道，他和自己所想象当中还是存在一定的不同，她受了委屈，却找不到一个人来说，蒋芳倩说个不停，她现在也就是花钱不愁，但是陆必成大部分的钱还都不到她的手里，现在陆必成有病，虽然动过手术，稳定了下来，谁知道以后呢，要是他走了，自己和达达怎么办？ 娘家人倒是一个母亲生出来的，不至于害她，蒋芳倩就想让大哥帮着想想忙。 “你可别高看我，我就是一普通人，害别人为自己谋福利的事情我不会做，我要是会做，我也不至于一辈子碌碌无为的，要是你姐，还能帮着你着想着想，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你当初就是鬼迷心窍，他大你多少岁？能给你什么？眼皮子就浅成这样了，觉得他有钱嘛？有钱给你了吗？” 人家当小三，你也当小三，人家拿房拿车又拿钞票的，你呢？ 房子车都跑陆卿名下去了，事事都防备你，到现在为止，有没有给你一套房子？人家那么又是给妹妹又是给哥哥，又是给侄子房子的，陆必成就没想过他将来会先你离开，他为你着想了吗？ 路是你自己选的，选的就别后悔了，没人替你着想，这都是命。 老大从蒋方舟嘴里听说过一些事情，从蒋芳倩的嘴里又听见了一些，明摆着的，陆必成是就要陆达，你蒋芳倩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用不上的东西，嫌弃你臃肿，嫌弃你没文化，那你和他生孩子的时候，你也是现在这样啊。 当老大的是有心想要提醒老妹妹两句，毕竟是一奶同胞，可一想，还是算了吧，她自己犯傻，别人也帮不上她。 是有老的丈夫疼小媳妇的，可无一例外，人家都是有手腕的，能制住那个老的，让老的踏踏实实的心思就放在自己身上，陆必成现在生病，想的就会更加的多，小儿子那么小，大儿子自然就成为依靠了。 他说不定现在心里都在后悔呢。 蒋芳倩哭哭啼啼的。 “哥，就算是我做错了，都过这么久了，还不能原谅我吗？我也是你妹妹，我也想有人可以依靠，我和达达现在孤苦伶仃的，他妈也欺负我……” 陆必成可以不去看他妈，自己能不去吗？ 蒋芳倩觉得他就是有病，他妈都那样对他了，结果自己还得去看那个死老巫婆，他是觉得自己不累。 大哥摇头：“当初妈死的时候，爸都没让你见，咱们兄妹的缘分也就到这里了，你说你是我妹妹，那方舟也是我妹妹啊，我能怎么做？你抢自己姐姐的丈夫，你说你值得吗？你姐花在你身上多少心思，你让她寒心，这以后真要是陆必成有个意外，你以为陆卿会管你？” 陆卿那孩子他是看出来了，就因为蒋芳倩这事儿，现在连带着对他们都有意见了。 蒋芳倩还要说，她大嫂回来了，正好就看见了，拽着自己丈夫上楼。 “赶紧的，还说什么说，跟她说什么说，就你还搭理她，这样的妹妹小心早晚回头咬你一口。” 老大无奈，他老婆要是看见蒋芳倩就恨不得一盆水泼出去了，到底不是她亲妹妹，老大也知道蒋芳倩做的不对，可有时候看着她也是可怜。 大嫂就是好奇，蒋芳倩这又回来说什么了？ 要说自己家老爷子那真是一绝，说没有这个女儿那就是没有，你来多少趟我就是不给开门。 “她回来找你说什么？” 老大就把蒋芳倩的话都说了，回头大嫂就给蒋芳倩去电话了，她和蒋方舟的关系以前就好。 “陆必成现在可能是对她有点意见，现在想起来娘家人了，想叫你大哥给出谋划策，你大哥会出什么策？他自己怎么活的都没活明白呢……” 蒋方舟淡然的听着，这都是蒋芳倩自己选择的生活，不会有人可怜她的。 “你别对她心软，抢丈夫这是人品的问题，当初陆达那孩子你对着多好？竟然能生出来姐夫的孩子……” 嫂子也是怕蒋方舟心软，在同情蒋芳倩，如果真的同情，那就真是活该了。 蒋方舟觉得这些话听着腻歪，虽然过去这么久了，可一提起来心里还是有口气，抢丈夫那不是小事儿，论一辈子，蒋方舟也不会忘记这个仇的，一定会带到棺材里，她不争不吵，不代表她对这件事就没有记忆了。 她会好好的活着，等着看蒋芳倩和陆必成的好结果，她一定会活个长命百岁的。 蒋芳倩回到家里，陆达跑上前，在陆达的心里，他妈妈一直都是好的，虽然有陆海萍之前告诉的那些话，孩子的记忆里也不是永久的，发生过那件事之后，蒋芳倩就不把陆达往陆老太太家领了，孩子都是她在灌输。 “妈妈你回来了……” 蒋芳倩抱起来儿子，一把搂住，眼睛里闪过一抹光，她似乎想到办法了，陆达从出生到长到四岁，一直都是跟着自己爸妈生活的，难道爸爸就会那么狠心真的视而不见，就算是为了达达，他一定会管的，陆卿已经有那么多的钱了，达达可什么都没有。 167回 冷战到底 蒋方舟的父亲是个比较好打理的老人，每天儿子几个人轮班，过来给做点饭吃，其余的时间他要么去小公园溜达溜达，要么就和邻居一起耍耍太极。 “姥爷……”陆达看见老人家特别亲，毕竟是带了几年，上前就往姥爷怀里钻：“姥爷……”他妈说他姥爷生病了，不让他打扰姥爷。 老头儿看着奔进自己怀里的孩子，他做不到把孩子给推出去，孩子是无辜的。 陆达黏在老头儿的身上，老头儿对蒋芳倩态度冷漠，可架不住蒋芳倩不说话，不对上她爸的眼睛，这就不能练了，和邻居说了一句，他这就得先回家了。 “你家这小外孙好久没见了。” 虽说是邻居，一栋楼住着，可每家都有每家的秘密，这样大的丑闻，不会有人想说出去的，蒋芳倩她妈过世的时候，那时候也是人来人往，人很杂，谁都不会注意到，后来她不回来，家里的解释就是嫁的远，不方便回来。 老头儿领着达达：“达达啊，你去你妈那里。” 达达摇摇头，不肯去，坚持要拽着自己姥爷的手。 老头儿把外孙子给领回来了，自然不能不叫外孙子的亲妈不进门，今天是大嫂当班，乐呵呵的给开门，结果就看见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好了，姥爷到家了，你和你妈回家吧。” 达达眼泪往下掉，一对一双的，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姥爷，老头儿叹口气，这都是欠了谁的。 达达吃饭，老头儿看着小女儿道：“我要是你，我就不回来，你回来做什么？叫大家都尴尬。”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女儿，拧着眉头：“你也不用打算在我这里谋点什么，我是一没钱二没本事，我对不起你姐，这个家变成现在这样，你也满意了，满意就离开吧。” 实在是没有回来的必要，她回来会惹很多人都不高兴，不值当的。 蒋芳倩一愣，她是有想过，父亲在生气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已经快两年没有登过门了，想着在怎么样的不喜欢也都过去了，却没料到父亲对自己的成见这样的深。 蒋芳倩面带难色：“爸，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当时我一个人挺孤独的，他对我又好……” 陆必成当时对蒋芳倩的那种好，完全则是姐夫对小姨子好范围之内的，因为蒋芳倩是蒋方舟的妹妹，所以他对着好。 “那你们现在不是走到一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回来做什么呢？”老头儿问话不温不火的，一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这既然是你所追求的，你姐姐都再婚了，这件事情也过去了，那就过你的幸福小日子吧，难道还要得到家里人的祝福？ 蒋芳倩低声：“陆必成生病了，之前动了手术，情况看着是好了很多，最近几年估计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可以后呢？他现在什么都不交代我，什么都不给我，我……我可以不吃不喝，达达以后呢？” 事实上陆卿不缺钱，陆达却缺，这些钱是陆必成和她结婚之后赚到的，就应该算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夫妻财产。 老头儿叹口气：“钱方面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你是我女儿，你姐更是我女儿，陆卿是我外孙子，我不能因为偏帮一个去害另一个……” “陆卿现在都大了，什么都不缺，爸我知道你恨我，我不要脸去抢了姐姐的丈夫，可我也是没办法，我当时没想扯出来的，是陆海萍……不然我生达达的时候就说了……” 她如果有坏心，怎么会忍那么久？她没打算公布的，就是想让孩子有个父亲，陆必成喜欢陆达不是嘛。 大嫂在客厅里实在有些听不下去，抿抿嘴站在门边嗤笑一声：“那话不是这样说的，蒋芳倩啊，你不光是抢了你姐夫的问题，你是对着你姐给了几刀，你姐是怎么对你的？你要是为你姐考虑能把这个孩子带到世上来？嫉妒心这个东西谁都有，我不瞒你说，方舟过的好我看着也羡慕，那儿子出息，可羡慕羡慕就得了，没有人和你一样化作行动，真的去抢，你勾引你姐夫的时候为这个家想过吗？现在觉得需要娘家的帮助了，想起来你还有个娘家？你让我们家人怎么帮你？走出去都要被人戳破脊梁骨了，既然陆必成那么好，你就守着他，别抱怨，别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你姐是应该过和你不一样的日子，她辛辛苦苦几十年最后成全你了，难道你还不能受到一点报应？” 要说堂姐堂妹抢也就抢了，这是同父同母，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啊。 蒋芳倩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陆达吃完饭从里面出来，她搂着孩子，半响才道：“爸，我不求你原谅我，就求你看在达达的面子上位他考虑考虑，陆必成真的没有那天，我手里什么都没有，我是等于净身出户，他钱都给我姐和陆卿了……” 蒋芳倩也是现在才明白的，陆必成耍了她了。 陆必成现在夫妻生活方面肯定就没有的，一是他身体不行，二是估计他也没有那个心思，有没有这个倒是没什么，她也不在乎，她就想把儿子平平安安的培养长大，可钱财方面她要看住了，陆卿已经拿走属于他的了。 蒋芳倩推推达达，达达往自己姥爷怀里去，老头儿看着外孙子长叹口气。 蒋芳倩倒是没有多做停留，有时间就领着孩子回来转一圈，进了这个家的门，那以后就好办了，几个嫂子对她有意见，那老头儿活着还不至于就对老头儿如何，背后也没少说，你看吧，手心手背都是肉，坚持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了。 陆必成早上四点睡觉的，蒋芳倩七点多送孩子去上学，送到学校她在返身回来，七点陆必成就醒了，今天要跑外省去给人看墓地，最近身体是越来越不行，自己能感觉出来跟不上节奏，其次可能也是年纪大了，有些迷信，他现在看的已经不是很好了，看不到什么了。 他这睡的晚，蒋芳倩干活有动静，陆必成起床就是带着气的，他现在很少有不生气的时候，几乎每天起床就是一肚子的气，有时候他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被蒋芳倩给气成现在这样的，他以前的身体那么的好。 “吃饭吗？”蒋芳倩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你想从他身上划拉钱，你就得付出，你就得照顾他。 “这是什么？这是给人吃的吗？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喜欢吃这个了？”陆必成挑剔早饭做的不对他胃口，完了地上有一块有水，他又找茬对着蒋芳倩好一通数落，最后又说到没有见识上面去：“你就这个体型，你就不能变变？每天吃那么多，你还有心情能吃得下去吗？自己张什么样不清楚？你都不照镜子的吗？要么有时间就看电视剧，你不会买点书来充实充实自己？发生什么大小新闻你都不知道，达达跟着你能学什么好？” 陆必成火大的就是，自己生病，你看蒋芳倩吃的还挺好的，看着比以前还胖了呢。 这点是纯属冤枉蒋芳倩了，她不吃饭她干不动活，陆必成做完手术的那时候他不让陆卿来，陆卿和陆天娜说要过来侍候他，直接被他给否了，他说自己身边有蒋芳倩呢，刚做完手术行动不方便，他是起身去哪里蒋芳倩都得扶着，这是个男人啊，不吃饱了哪里有力气，就是现在也是，家里打扫卫生不许请人，说是怕丢人，不愿意叫别人知道他生病，对外几乎都没人知道，多可笑的一人，当初去医院遇上熟人了，你知道陆必成当时是怎么对人说的？ 指着蒋芳倩就说是蒋芳倩得癌症了，蒋芳倩也忍了，知道他什么脾气就算了，奈何做的再好，他就是不领情。 “你这是什么脸色？摆臭脸给我看？”陆必成直接就翻了，他下午还得出去给人看墓地，一大早就这么对待他。 蒋芳倩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自己的折磨，他就是想折腾死她。 陆必成下午没有去，推了，说是自己以后就不看了，想要休息休息，他跟蒋芳倩赌气，我挣钱都留给你吗？你想都不要想，开着车去上中了，这人得多大的毅力，做高铁一会儿就到，非要自己开车，自己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自己折腾自己。 特别有病之后，很爱生气，一点小事情就气的很厉害。 他到上中都晚上了，他开车也不是多快，身体不舒服也开不快，直奔着陆卿家去的。 “果而记不记得爷爷了？”乔荞抱着果而，让孩子叫人。 这病又不传染，孩子的亲爷爷对孩子不差，对孩子这点上来说，没有理由不让人孩子认爷爷，对着很好的。 果而那是看见谁，只要心情愉悦都不会吝啬自己的笑容，甜甜地往陆必成的怀里扎，这就是乔荞会比蒋芳倩做人，蒋芳倩一看见陆必成抱孩子就立马找借口把达达叫出去或者让达达自己玩，她怕传染，陆必成嘴上不说，心里却冷笑着，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人，这东西会传染吗？ “果而怎么不给留长头发？” 陆必成觉得小女孩儿留点头发多好看，他就没见过果而有长发的时候，永远都是小短头。 乔荞笑，说果而比较适合短发，这样多好看，显得眼睛大。 “留长头发眼睛也大，这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跟广告里的小孩儿比一点也不差，将来你结婚爷爷多给你点钱好不好？” 果而两只小手往爷爷的脖子上抓，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捏……” 乔荞脸上的笑容僵硬的很，这发音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叫张丽敏是鸟鸟，乔荞纠正多少次了，下次见面还是鸟鸟。 陆必成抱着孩子，掂量掂量孩子的体重。 “这怎么还这么瘦？得给多吃点。” 他也是觉得乔荞这妈当的有点不称职，小孩子涨体重应该是很好涨的，你看看果而，从小风一吹就能刮走了，现在还这么瘦，小孩儿还是胖一点的才好看，脸圆圆的多好，哪里像是果而这样，脸上几乎找不到什么肉，小身板都是骨头。 乔荞也委屈，她不是不喂孩子吃东西，事实上果而吃的一点都不少，照比着同龄的孩子她吃的真不少，那就是不长肉，可能这方面就像她爸爸了，乔荞自己不是吃多少都不长肉的体质，所以只能这样归类。 “我爸，她吃的一点都不少，不信晚上吃饭你看着。” 陆卿没回来，人不知道去哪里了，没和乔荞报备，陆必成现在时不时的来看看孙女，也能和乔荞一起坐下来吃个饭，说说话，当然不会涉及蒋芳倩或者蒋芳倩，话题都是围绕着果而转。 “爸，你身体还行？” 陆卿是没过去侍候，可陆必成动手术包括后期的治疗这些陆卿脑子里都知道，甚至现在陆必成吃什么药，陆卿都是有数的，看着不太关心，如果不关心，有那么冷漠的话，陆必成也不会总往这边跑，说到底这些年的父子情不是作假的，和蒋方舟在怎么样，对陆卿还是有依赖。 陆必成点点头：“现在还吃药呢，我就不打算累了，以后就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休息。” 乔荞点头：“其实得病不需要害怕，只要保持良好的心情，我听说过好多新闻……”这真是听来的，据说有很多癌症患者，心情好，最后都好了，也没动过手术也没化疗过，更加不吃药。 “行啊，得好好的保重，将来看着果而出嫁……” 乔荞流汗，这估计有点困难，陆卿问那个医生，有问过陆必成这身体还能活多少年，你指望他和正常人一样这不现实的，医生的回答是，五年以内保养的好，不会有问题，五年一轮回，等于说如果撑过这五年就算是手术成功，你在第六个年头死去，也算是成功的，活肯定是活不了多久的，当然奇迹除外。但医生不会告诉你，你就是那个奇迹，你活吧，你能和正常人似的，活到*十的。陆必成看着乔荞，问的话有点犹豫，不过还是问出口了。 “你婆婆没有给果而什么钱？” 乔荞不解，给果而钱干什么？ “我是问你，果而出生了，你婆婆高兴就没给过果而将来的钱？你妈这个人心肠很好，对你一定也不错，陆卿是给了吧。” 陆必成往沟里带乔荞，他把钱给了蒋方舟，还是希望最后这钱能落在陆达身上的。 乔荞是真的没听出来，反应慢，整一个马大哈，谁能想到好好的说话，再说都见过这么多次了，这次才开口问这个。 “没呀……”最近确实没给过什么钱，蒋芳倩之前给果而的钱，乔荞都扔脑后面了，那钱不能动，就扔在银行里，她想不起来，要是准备花的钱或者给她的钱，能随便叫她花的，她才能记住。 陆必成笑的很爽快温和：“我将来要是没了，陆达这么小……” 乔荞脸上的笑容变得难看极了，这不是难为她呢，陆卿这脾气，她敢伸手管陆达，陆卿就敢跟她离婚，乔荞知道陆卿的底线在哪里，她是绝对不敢踩的，为了一个外人，葬送自己好好的生活，她可没那么圣母。 “爸，这话你就别对我说了，说了也是难为我，陆卿是什么脾气你比我清楚，你有话就对他说，你要是来看果而呢，我欢迎，孩子也喜欢这爷爷，别的我做不了主，这家不是我说了算。” 乔荞这也不算是撒谎，她没有当家的权力，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陆卿做主，乔荞不伸手管的，她唯一能做主的就是她的工资，她自己的钱，那个陆卿不管，陆卿说了她要是能做主，这个家让她管，问题乔荞个性是管不了这些的。 陆必成忙道：“你也别为难，我就是合计，我要是走了，按照你老姨这架势她照顾不了陆达的，我的钱最后还是给陆卿和果而的……” 乔荞虚弱的笑，你就是拿着钱钓着她也没用，因为她说了不算。 陆卿八点多回来，看见陆必成出现在家里也没有觉得意外，父子俩在楼下说话，陆必成现在对着陆卿就不能太直白的说，想叫陆卿去伸手管陆达，不然只会达到相反的结果。 “回来的这么晚，酒要少喝。” 那东西对身体不好，他也是生病了之后才开始后悔，要是不仗着年轻，好好保养，现在也不会生病。 陆卿淡淡笑了笑：“是工作的事儿，没喝酒。” 陆必成语重心长的能给陆卿出些主意，某些方面有时候他的意见还是有些建树性的，陆卿准备出山了，休息了两年多也够本了，总不能永远都待在家里吧，他敢说他要是休息个五年十年的，估计他丈母娘头发都能掉光了，为什么？为他操心的。 “你身体怎么样啊？药有没有好好吃？” 陆必成说都有按时吃药，他一出来就觉得心情很好，或者说他现在很喜欢一群人待在一起，热闹一点，他的心情就会愉快起来，如果家里只有他和蒋芳倩，他就永远都走在生气的路上。 父子俩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陆老太太的身上，陆必成不回去看他妈，说了就做到了，那次以后就真的再也一次没回去过，给钱那是给钱，这是当儿子应尽的义务，他现在也打算收手了，以后也不怕闹了，愿意闹那就闹吧。 陆卿呵呵笑着：“我从小就讨厌我奶，没有原因的讨厌。” 陆必成叹口气：“那到底是你亲奶奶，能回去看，还是回去看看吧。” 陆卿的手掌摸着脸，他的手指上有个戒指，带了很久已经出印子了，变成手指的一部分，摸了摸脸：“我长这么大，都这把年纪了，被人甩耳光，这样的奶奶我是无福消受，你知道我回来跟她生了多久的气？” 乔荞这是跟着吃挂落的，好在她这个性有点缺心眼，陆卿说她两句，她也不往心里去，听了就当没听见，陆卿当时脾气就很不顺，没少找乔荞的岔，陆卿心里明白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他总不能把这一耳光抽回到他奶奶的脸上去吧？ 总之一句话，谁摊上了谁倒霉，这样的人不扯掉你一层皮，你就别想好。 “既然你能体谅，为什么你不回去看呢？” 陆必成记仇，对这个妈嘴上劝儿子，但是他心里恨死这个妈了，谁说这话都可以，但是你身为母亲，你怎么可以说这是因为报应，你儿子得病了你觉得高兴吗？这些年他对这个家的付出，就换回来这样的一句话？ “行，我不劝你，别说你奶了……” 陆卿翘着腿：“我从来都不认为我奶会教孩子，我们家这几个人从上到下都数数看，有几个能看的？”陆卿觉得老陆家是没有人才的，都有缺钱，而且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的缺点，热情的人呢眼睛里带着算计，看见什么都想要，要么就是冷漠的跟什么似的，就单说他老姑，他爸搭他老姑身上多少钱？结果呢？他爸住院动手术，陆海萍竟然没去，陆海萍说了，陆必成都不让陆卿去，她去干什么，呵呵。 陆必成无奈。 “你老姑也不容易，你老姑父在外面赌钱，李哲和李妍这孩子……” 陆必成现在就在考虑要给李哲弄个房子，不管怎么样李哲是个男孩子，要是将来毕业了，总不能租房子住吧？李妍是丫头还好说。 和儿子商量，问能不能让李哲来家里住一段时间，他反正念书呢，不可能天天回来。 陆卿摆手：“别把我家当成旅店，谁都不行。” 候晴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答应了就得做到，在事业上方女士对陆卿是有用的，陆卿帮方女士也是帮自己，早晚对方会偿还回来的，陆卿对亲情看的比较淡，特别是这样的亲人之间，他可怜李哲，但是没有办法拥有宽大的胸怀，谁都去关心。 “有朝一日，你没了，我和陆家的牵扯就全部都断了。” 陆卿是绝对可以断的一干二净的，他受不了不停的被人找上门，要这个要那个的，他不是陆必成，他一样都不会给。 “陆卿啊，到底都是一家人……” 陆必成还是希望陆卿能和陆家好好走的，毕竟能帮就帮一把，谁都有困难的时候，你条件好，就伸个手也不会阻挡你什么的。 蒋芳倩不知道陆必成去哪里了，他就说晚上不回来了，然后就没信儿了，挂了电话自己就东想西想的，她是有点担心陆必成去找陆卿，可又觉得不太可能，陆卿和他爸心里有隔阂，而且对蒋芳倩来说，她一直都认为陆必成动手术虽然说不让陆卿回来管，但是陆卿真的没有露面，你说按照陆必成的这种个性，他不会往心里去吗？ 收拾家里卫生，突然勤快起来了，家里有茶，据说是今年的新茶，别人送的，她想喝喝看，不都说喝茶好嘛，结果一打开发现里面茶叶长毛了，看着可明显了，蒋芳倩都给扔了。 扔了这个茶，闹的陆必成回来好一通不愿意。 陆必成在上中逗留了好几天，想要给李哲买房子，李哲压根不露面，平时占人点便宜就算了，房子这种东西伸手就要，你将来用什么还？李哲也知道能给自己买房子，你知道为他解决多大的后顾之忧。 “你若是要了，和你陆海萍有分别吗？”李妍开口，她现在妈都不叫了：“这些年我妈不停的伸手和舅舅要钱要房子要东西，人家心里怎么看我们的？当我们是要饭的一样的可怜……” “你这孩子，舅舅有那样的心就不会给了……” 李妍解释：“我不是说舅舅就是这样想的，什么都从人家身上要，要了这么多家里发了吗？到现在依旧狗屁没有……” 李妍是看出来了，不属于你的，留也留不住。她爸现在这赌博赌的那么大，一旦知道有房子，还不得算计着当赌本呀。 李哲一想也是，他妈弄了那么多的房子，结果都是在房子不值钱的时候都给卖了，那年代那点钱根本不够看的，大价也就是两三万，那时候房子不值钱啊，放到现在那肯定是发了，问题没留住，家里的房子做赌本被他爸给赌了，现在有个房子住就不错了。 “干脆你就别接电话，别露面，将来有能力就自己买，没能力舅妈也不会看着你管的……” 李妍的心很细，舅妈是个好女人，你要是差钱，真的那么困难了，舅妈不会看着不管，要是绕过舅妈要了这房子，那你这辈子也就是得个这房子了，失去亲情了，有陆卿这样的哥在，将来是她哥毕业了还是找工作都能有个人给做参考。 李妍现在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摆放在家长的位置上，没人管他们，爹妈都不行，只能自己负责自己，她得为她哥着想，不能因为眼前的利益放弃有用的那个。 李妍说话，李哲就听，陆必成和李哲说的好好的，结果这孩子就开始躲，找也找不到，给陆必成还气的一肚子的气，我这买房子的钱我还送不出去了，一赌气就回凉州了。 陆必成回去几天都没发现自己那茶叶，是过了一周想要喝，家里到处找，就没找到，蒋芳倩去买菜，进门陆必成问她。 “我那两盒茶叶哪里去了？” “长毛我给扔了……”陆必成的那张脸酸的很，阴沉的可以，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你的脑子就是用来吃饭的是吧？什么叫长毛了？让你多看点书，你就是不听，谁让你手欠去碰它了？你知道几个问题？” 然后就开始数落蒋芳倩哪里不好，哪里做的不好，都是毛病，指责她没有知识没有文化。 “接电话一点礼貌都没有，你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好听？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和别人通话声音要温柔，你听听自己的动静，你就和菜市场的老娘们似的……” 蒋芳倩现在就是受气的角色，陆必成总是看不上她，你说打电话也能挑出来毛病。 “你以为你的基因能生出来达达？” 蒋芳倩躲到厨房去哭，她真是受不了了，为什么总说她啊？ 就是在有病在能理解，是不是也得正常一点？哪里有这样过日子的，恨不得一天数落你十次八次的，她犯什么滔天大错了？ 然后就是冷战，一句话不和你说，蒋芳倩还得哄，谁叫她对陆必成抱有希望呢，她都选择这个男人了，要是现在闹的不愉快，最后什么都没落到，那不就真真成为别人嘴里的报应了，她打死都不会离开的，哪怕陆必成现在就对她不好。蒋芳倩这饭吃的少，陆必成说她妆模作样，就装给他看的，因为他不是说她了，吃多了说她没有心，弄的现在蒋芳倩就和精神病似的，吃个饭自己心里都得打鼓，她这是吃的合适还是不合适。 陆必成半夜起来吐，现在可是大冬天啊，他就开着窗户，说是屋子里有味道，蒋芳倩穿着睡衣呢，通着风她就得受着，冷风一吹，也实在扛不住，只能去客厅坐着，心里的这个委屈，这和精神病人一起生活也没有差多少了。 陆海萍上门，还是想从她哥的手里套点东西，可惜陆海萍做人方面实在差的很，又不会讨好人又不会卖乖，就连关心她都不能装一装，空着手来家里了，第一天来就算了，往后天天来，恨不得长在陆必成家里了。 “哥，你这就在家里这么呆着，多可惜……” 陆海萍觉得白花花的钱都飞走了，你能抓住的，给人看个墓地能有多累？去了大不了叫人车送回来，你给人看一次，这钱可了不得，怎么能那么傻呢？ 有钱不赚。 陆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陆必成很傻，谁都觉得要是换做自己，哪怕现在生病也会照样挣钱的，毕竟挣的不是小钱，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些的。 陆必成没搭理陆海萍。 “李哲和李妍你就不管了？” 如果说陆老太太能对陆必成说出来你得病是报应的话来，那陆海萍恨李妍那也绝对不是作假的。 李妍现在就不听话，对着她妈一句好话都没有，见面就是指责，甚至认为她爸今天这样不好都是她妈害的，撺掇她爸离婚，让李元德出去另找，李妍都说了要是有后妈，她肯定对着比亲妈好，她给后妈洗脚都行，这话陆海萍都知道了，能不恨吗，她就是养头狼也不带这么狠的。 你亲妈还活着呢，就劝你爸离婚，然后你给你后妈当小奴才去。 “那就是个白眼狼，我当初肯定就是抱错孩子了……” 陆必成来劲儿了：“你抱错孩子了？你对孩子做什么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对曹一凡的好但凡能分给李哲李妍一点，他们能恨你恨成这样？一个不高兴，就给撵出去，李元德你可以不顾及，儿子女儿总是你生出来的吧……” 陆必成也搞不清，这妹妹为什么就这么狠心，不是说子女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嘛。 其实陆必成心里也是知道，陆海萍这个性就是随了他妈，一样一样的，又自私又自立，自己认准了一条路，就不管别人。 ＊ “妈你要干什么？”大伯看着陆老太太给陆卿打电话，心里就一惊，又找陆卿干什么？ 抽孩子一耳光还不够啊？ 陆老太太仰脸，她想了好几天了，陆卿在上中距离她太远了，还不如回来凉州工作，离着她近点，也方便回来看她。 这人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觉得她一点都没办错，还得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大伯就解释，也是有点不耐烦，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人家媳妇儿有固定工作，扔了工作回凉州啊？ “那乔荞人有工作，不可能回来的，妈啊，你怎么又琢磨上陆卿了，陆卿你就别合计了，你要是想别的孙子你就跟我说，我叫他们回来看你……” 下面小的还好说，陆卿都这么大了，肯定会往心里去的。 陆老太太抿着嘴，一脸的严肃：“我合计怎么了？他是我孙子，回来看我就是应该的，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他，他爸将来要是没了，房子还有我继承的一部分呢，我一点都不给他……” 大伯都无语死了，你是盼着你儿子死吗？ 人家死了，有你什么？你不想想，人家有儿有女的，要是你儿子死了，你的生活就不可能过成现在这样了，这话要是被陆必成听见了，他能不能当场就气死？ “妈，你就别说话了，听你说话我头疼。” 心寒。 怎么会不心寒呢，你就是在铁石心肠，这生病的不是别人，是你儿子啊，要是换做自己生病，他妈是不是也这样说？ 陆老太太不糊涂，甚至对现在所谓的财产问题了解的很清楚，她这片有个孩子就是当律师的，她有咨询过，一般的老人是肯定不会想到这里的，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该知道的通通都知道。 “你给陆卿打个电话，叫他把孩子带回来……” 这又开始要折腾上了。 大伯只当自己是聋子，他给老太太手机里陆卿的号码都删除了，换了儿媳妇之前用的号码，那是空号，愿意打那就打吧。 陆老太太打不通，她就想按照自己的主意来，果而怎么可以不回来呢？ 陆必成说不回来，她也记住这话了，是真的不联系陆必成，过年过节也绝对不会开口问，为什么陆必成没有回来，陆必成动完手术身体什么样从来就没开口问过一句，但是陆必成给拿的钱她花的很痛快，自己吃的很好，身体也很好。 大伯不管，不见得陆海萍不管，陆海萍想从陆必成的手里套东西，但是现在陆必成和以前还不一样了，不是那么轻易就给东西的，陆海萍一听自己妈说想陆卿那孩子了，就给陆卿打的电话，陆卿没接，又转而打给乔荞的。 乔荞看见号码就头疼。 你知道老姑有多不要脸吗？以前对天娜一点都不好，要不是陆天娜说，乔荞哪里知道，这是陆天娜亲口讲的，她原本只是以为因为她是女孩儿被，后来才知道，因为她不是陆必成和蒋方舟亲生的，陆天娜这嫁给秦峰，确实金钱上很不缺，对家里的人她想忘记过去，天娜和陆卿个性不同，陆卿会记恨放在心里一辈子，陆天娜比较听陆必成的话，陆必成说希望陆天娜和陆家的人好好走动，陆天娜就真的做到了，她生孩子的时候每家返礼物，那都是真金白银的，陆天娜很舍得给，陆海萍一看这侄女现在有钱了，就时不时打个电话，陆天娜给乔荞学的。 这变的也太快了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为什么变的似的。 就让它响，没有接，反正是中午，办公室里也没有人，乔荞将电话扣在桌面上。 陆海萍过了半个小时又给乔荞打，这回办公室里回来人了，乔荞不能不接，或者关机，她要是关机不就等于告诉人家，她刚刚接到那通电话了嘛。 “老姑……” 你就找别人去好了，为什么就缠着我？ 乔荞觉得陆海萍这样的人最烦人了，问题是她招人烦她自己还不清楚。 “乔荞啊，果而现在能抱回来了吧。” 她说的可高兴了，什么陆家人订酒店然后摆酒，给果而庆祝，乔荞听着就腻歪，陆卿都说了，和陆家那边就一个都别走，通通都不用走，没有必要，果而也不会抱回到凉州去，也没有什么值得过去的人，为什么要抱。 “老姑真是不好意思，果而最近被我婆婆抱走了，要不然你给我婆婆打个电话？” 乔荞试探的问。 陆海萍一听，是被蒋方舟给抱走了，那这个电话她是肯听不会打的，蒋方舟现在说话可给劲了，也不是你家的媳妇儿了，说话还给你留面子？前一次就数落陆海萍，说她缺心眼，这个天气孩子往回抱什么抱，不是你的孩子有什么好得瑟的，那蒋芳倩现在说话可敢说了，陆海萍就长记性了，她威胁不到蒋方舟了，这都离婚了，难道蒋方舟还会怕陆必成难做嘛。 168回 没能得逞 林枫过来探望孩子，没有了孩子，家里没有了争吵，一切都回到了未婚之前的样子，说句良心话，真的很轻松，轻松到林枫认为离这个婚并没有错，就连她爸妈现在也不劝她复婚了。 “阿姨，我过来看看孩子。” 乔鑫的母亲往里让让给开了门，面上维持着风度：“来了，那就进来吧。” 都已经分开了，就没有必要再说谁是谁非了，乔鑫一个人赚钱，加上父母贴钱养个孩子，目前来看还是有剩余的，不还贷款人一下子也变得轻松了，偶尔还能出去吃点自己喜欢吃的，孩子父母给带，因为离婚了不用指望任何人，谁都没有抱怨。 林枫给儿子买了一些小衣服还有奶粉，她在房间里抱着孩子，乔鑫他妈就躲在厨房，不想去打扰，林枫舍不得孩子，不然刚离婚那时候也不会提议要孩子，贴着孩子的脸，亲吻着儿子。 “妈妈对不起你。” 她是真的惧怕婚姻了，保持婚姻的那段时间里，她过的很辛苦，每天都觉得是自己的末日，现在才喘了一口气，真的怕了。 林枫每个月给儿子一点抚养费，给买点东西，买不买就看你当妈妈的心思了，不给买只给抚养费也是可以的，乔鑫还曾经说过，就算是不给抚养费都没关系，他能理解，冲动了也是因为自己的提议，所以所有责任他都承担，林枫挣的虽然不多，身上没有压力，除了给儿子的钱，周末还能去淘淘衣服买个包，偶尔在外面吃吃饭，离了婚两个人的生活就都好了起来。 “阿姨，这是给孩子的抚养费，下个月的我一起给了。” 乔鑫妈妈上前，擦了擦手，她手上都是水：“下个月再说下个月的，谁生活都不容易，你拿着吧。” “真的不用，如果家里没有，我也不会掏，那房子卖了把钱拿回来，家里的日子好过多了。” 根本依旧还是在这个房子上，如果当初两个人结婚不买房子跟着老人一起住，也许就不会难为到这个程度，租房子吧每个月的费用和还贷款是一样的，都觉得亏，所以宁愿买房子，买了房子还贷依旧还是压力。 这场婚姻给了林枫一个教训，那就是女人必须要高嫁，必须嫁给一个比自己条件稍稍好那么一些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不强，他的家里能作为支撑也好。 乔鑫有这孩子，谁有孩子有穿小的衣服就给送过来，乔鑫不需要带孩子，晚上回家有现成的饭吃，不会有人对着他冷嘲热讽，工作上自己想拼，做的还算是比较出色。 ＊ “你谁说？谁？我没有听清。”曹一凡细声的看着眼前的人。 “陆卿娶的这个老婆之前是他亲戚的老婆，他到底是怎么搞的，之前不知道吗？还是不在乎？这要是见面了，多尴尬。”正常人遇上这样的事情都应该避开的，到底拿出来说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刮着亲戚，享受着同一个女人，感觉多怪。 曹一凡心里打着鼓，亲戚的前妻？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说是叫蒋晨，不知道你认识嘛。” 曹一凡的后背靠后，笑了笑，她当然认识，托陆老太太的忙，她很认识。 陆老太太有这么一个亲戚，就差没吹天上去了，听的多了自然就记住了，曹一凡记得孙国慧，那女人的长相很美，就是显得有点刻薄，那嘴脸不是很好看，那时候曹一凡是陆卿的妻子，自然对孙国慧看不上，难道和你家比，我家就差了嘛。 蒋晨这和陆卿那可是实在的亲戚。 曹一凡回了凉州去看父母，父亲没有在家，文青自己待在家里。 “回来了，瘦了。” 对这个女儿，文青比较偏心，毕竟一凡离婚了，现在是自己一个人，她就心疼一凡更多些。 曹一凡拉着自己妈妈坐下，开口问：“妈你知道陆卿现在娶的这个老婆是以前家里一个亲戚的前妻吗？” 文青皱皱眉：“他这是找不到老婆了是吧，这要是碰面了，那多可笑。” “下次我干妈来家里，你告诉我干妈……” 文青摸摸女儿的手，心疼女儿要跑到外甥去吃苦：“看见她我就觉得烦，你不知道吧，她丈夫把房子都给赌出去了，我就觉得做女人做到她这个份儿上真真是失败，她自己不知道吗？儿子女儿没有一个喜欢她的，天天奔着我家来，这不是有病嘛。” 文青不喜欢陆海萍，一直都不喜欢，轮拍马屁的话，陆海萍的功夫差的远呢，轮交情的话，两家实在也没有那么多的交情，她知道陆海萍对自己丈夫有点好感，真是可笑，哪怕就不是自己，也绝对不会是陆海萍的，什么人才能娶她？她那个赌鬼丈夫和她才是一对。 曹一凡对陆海萍那是真是有点关心，忙添了一句：“妈，干妈对我很好的。” 一凡知道陆海萍喜欢她爸，那谁不能有点心里的幻想吗？就连幻想也要被剥夺吗？嫁给那样的丈夫，已经够辛苦的了，如果不是丈夫没本事，干妈也不用那么累。“你就是好心，我女儿上辈子一定就是天使，你坐着妈出去买点菜，给你做点好吃的。” 陆海萍听说曹一凡回来了，晚上下班就来曹家了，手里买了不少的东西，这人也是真奇怪，她看自己亲哥都没这样的心诚，都是买给曹一凡吃的，进门就说曹一凡瘦了。 “干妈，我还想减肥呢。”曹一凡对着陆海萍撒娇。 文青将饭菜都端上桌，曹一凡的爸爸在外面吃的，文青就冷眼旁观着，她一直都认为绝大数的女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陆海萍不属于这些人里面。 “我听到点闲言碎语关于陆卿的。” “妈……”曹一凡不动声色叫了一声。 文青一听曹一凡一喊，见状也就不说了，曹一凡笑着给陆海萍夹菜：“干妈，你多吃点，知道你喜欢吃这个，这是我做的，味道可能不好，你别嫌弃。” “陆卿？有什么说陆卿的闲话？”陆海萍张嘴就问。 外面有人说陆卿，她得知道是怎么回事呀，陆卿怎么了？难道是自己妈和陆卿吵架的事情传出去了？不可能啊，家里人都捂着呢，外面人怎么会知道。 文青道：“陆卿娶的这个老婆听说是亲戚家的前妻……” 曹一凡赶紧打断母亲：“妈，你没事儿说这些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人家的事情你这样的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在中间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顿饭吃的横生枝节，文青放下筷子站起来：“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听见了跟你干妈说说也不对了？外面都传开了，谁不知道啊，就这么点事儿，能瞒得住吗？” “算什么事儿，说的好像多严重似的，夫妻感情不和睦，离婚又能怎么样，真是的。”曹一凡看了文青一眼，叫陆海萍吃：“你别听我妈乱说，这算是什么。” 陆海萍听了半天，早就着急了，哪个亲戚的前妻？怎么没听说过呢，等等…… 她似乎有点想起来了，好像是有人和自己说擦边球，提到过这件事情，陆海萍在曹家急忙忙的吃完了饭，回到家就给另一个亲戚打电话，电话通了直接问：“你知道陆卿娶的这个女人和我家亲戚有关联是不是？” 亲戚：…… 其实谁都不愿意多这个嘴，当时就是觉得挺怪的，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这样结合的，早晚有见面的时候，那多尴尬，以后还走动了吗？这里又不是国外，弄什么离婚了还是朋友这套的，离婚就是离婚了，就不应该在有牵扯了。 “我之前去蒋晨家，提了陆卿再婚了，我一说乔荞，孙国慧就特吃惊，问我是哪个乔荞，她前儿媳妇也叫乔荞……” 陆海萍现在明白了，难怪乔荞之前好像表现得很硬气似的，说什么不是为了陆卿的钱来的，这是觉得蒋晨比陆卿好了？蒋晨比陆卿有钱了？你认为蒋晨那么好，你和陆卿再婚做什么？ 这叫什么事儿吧，乱套了。 陆海萍觉得这事情非常严重，挂了电话，换衣服就要去陆必成家，李元德听见她动静，出来一看，就知道她又要祸害人去了。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你又干什么去？” 陆海萍一脸的怒火：“你说她是不是瞒着陆卿的？她为什么不说？这要是真在一个场合见面了，我们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陆卿当初就应该娶个未婚的，那么多未婚的任你选，你就选择这么一个货。 她表现得比当事人都要激动，李元德就没听出来有什么问题，亲戚就亲戚被，能有那么巧嘛，再说就见面怎么了？谁规定这样就不能嫁了？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你不是没事儿闲的嘛。 “你就消停点行不行？你还去和你哥告状啊？陆卿和他媳妇孩子都生了，就能因为你两句话离婚？你是他亲姑，别弄的跟后的似的成吗？” 李元德就觉得陆海萍这人有病，这是从哪里听说的？ “曹一凡和你说的？” 陆海萍瞪着眼珠子：“我都多久没看见一凡了，怎么有事儿就往人孩子的身上扯？曹家是挖了你祖坟了还是杀了你儿子了，你事事都得想着一凡？” 李元德不愿意的低着头，除了她还能有谁这么关心陆卿，别人说就让说被，能掉块皮不？ 活着还怕别人说，那就断气吧。 “人家自己的事情，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插手吗？”李元德觉得陆海萍就这点特别的傻逼，在亲的兄妹，那是人儿子，妹妹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陆海萍是以一种自己是家里人的感觉站在制高点，现在听见乔荞过去和蒋晨结过婚自然要告诉她哥，让她哥心里有个准备的，现在被李元德说的好像她就不能管似的，感觉狠狠不舒服，到底李元德没有劝住，还是出去了。 陆必成晚上能睡的时候偏少，他就是觉得网络上的东西很丰富，应该拿出来大把的时间去学习去观摩，晚上了都要睡觉了，家里有人敲门，蒋芳倩披头散发的，她形象就摆在这里，怎么提升也提升不上去的，这个年纪减肥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嘛，再说前几十年她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推开门。 “来了……” 陆海萍和陆必成在书房里，陆海萍满脸的认真，脸上的表情严肃，她不觉得这是小事儿，眼睛的余光撇着陆必成：“怎么办？” 陆必成也是才知道的，竟然是蒋晨的前妻？ 如果没结婚之前，知道这事儿，那是一定不会同意的，那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还能怎么办，只能闭着眼睛当不知道了。 “这也不算是什么很近的亲戚，蒋晨也不是总来我们家……”这和陆海萍所想要的结论是完全相悖的，心里恨得直流血。 “这丫头就人品不行，为什么之前不说？这是故意瞒着呢，我嫂子……”下意识的喊蒋方舟为嫂子，陆海萍喊习惯了，喊蒋芳倩你弄死她，她也喊不出来，叫了这些年，改口有些费劲：“精明了一辈子，被骗了吧？当初就应该好好的打听打听，你说陆卿这辈子，就被她坑死了，这么大的家业，连个接户口本的都没有……” 这点说到陆必成的心里去了，陆必成嘴上不说，跟任何人都没有表示过不喜，但是他觉得特别的遗憾。 女儿可以是锦上添花，女儿可以宠，宠到天边去都没有问题，前提男人得有个儿子接户口本。 “她哪里能想到我们两家有亲戚，不太来往，是就是吧……” 尽量避免到一个场合不就好了，哪里有那么多见面的机会，孙国慧那人也不是一个特别好相交的人，以后不走动就是了。 “我说哥，你心真大……” “不大你想怎么样？叫陆卿因为这点事情离婚？和曹一凡复婚？海萍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有样子，你自己的儿女我可没见你这么上心，以后别来我家里，看见你就烦，你是曹家的奴才吗？” 陆必成不是不知道文青心里怎么看待陆海萍的，就陆海萍对曹一凡她爸的那点心思，谁不知道，不过就是不愿意吧这层窗户纸给捅破掉了，偏她自己还不自觉。 “你以后给我离曹一凡远点，她告诉你乔荞是蒋晨的前妻是不是？” 直觉，基本每个人都认为陆卿这事儿就是曹一凡在幕后操刀的，陆海萍还一个劲的替曹一凡解释，奈何无论是不是曹一凡做的，陆家对曹一凡这人不满的情绪颇多。 事情是过了，不是因为她，陆卿能这样吗？ 乔荞有一份错，剩下就都是曹一凡的。 陆必成都这样表态了，陆海萍还能说什么，只能熄火，自己还窝了一肚子的气，被自己哥给教训了一通，她过来不是为了挨骂来的。 又想着怎么样也得掀起来一点波澜，这不是小事情，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轻松过，给蒋方舟打电话。 “嫂子你知道吧，乔荞的前夫是蒋晨，就是我妈的那个亲戚……” 蒋方舟肯定不知道，但是她不喜欢陆海萍现在的这个声音，你是高兴呢？还是幸灾乐祸呢？你也说是你们家的亲戚，陆卿现在和他奶奶家闹的根本不走，能有多大的事情？ “海萍啊，陆卿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他自己都有分寸，他自己能做主……”就算是不能做主，还有他这个当妈的在呢，轮不到一个姑姑整天蹦跶来蹦跶去的，蒋方舟是最直接想到曹一凡的，实在是因为曹一凡和陆海萍的关系很是特殊：“这话是曹一凡说的吧？你回去跟她说，不用搞这些小动作，就算是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女人了，陆卿也别想和她好，我不同意，除非陆卿不要我这个妈了。” 陆海萍来劲儿了，怎么一个两个的就都喜欢冤枉人呢？ “谁说是一凡说的？一凡人在上中呢，我也联系不上她，有点事情就往孩子的身上推，嫂子你就是在对一凡有意见，也不能这样红口白牙的冤枉人吧？” “那你告诉我，这话是谁说的？不至于谁说的不能对外讲吧，我是当事人的母亲，我打电话过去问问，别人家的事情她那么上心干什么，你说出来姓名。” 陆海萍萎了，蒋方舟最绝的是说了她要打电话去问，去求证，一开始陆海萍是想，如果别人都不信，她就把亲戚给拉出来，反正亲戚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是现在她不敢了，蒋方舟真的打电话去问的话，到时候就穿帮了。 “我不和你说了，说不通，我给陆卿打电话……” “你谁都不用打，这事儿我就能做主，你替我转告曹一凡，叫她死了那份心，看见她我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蒋方舟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抖动，这个心结永远都会存在的，她遇上曹一凡就没有办法冷静，那个该死的女人，她是最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她还有什么脸活着。 蒋方舟的语气越来越不好，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她对着曹一凡是完全失去了风度，陆海萍直接挂断了电话，听不下去了。 明明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结果一点波澜没有引起，蒋方舟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舒服，但是一想，谁能知道就那么凑巧呢，给孩子说了，孩子心里难受，不如不说，现在日子过的挺好的，中间还有果而，追究过去这样就挺没劲的。 陆卿开始忙起来了，现在乔荞白天上班家里就保姆在，保姆的身份资料全部都在，包括她的家人这都是查清楚的，预防的就是怕出事儿，家里请了两个保姆，乔荞做的就是红脸，拉拢人心，给点利益这些都是乔荞来做，陆卿就是办白脸，我请你们来就是为了照顾孩子，孩子生病这是正常避免不了的，我们家人也不是那样不讲人情的，但是孩子抱去哪里，孩子丢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了。 保姆倒是没有多大的意见，有些话就应该先说开了，彼此大家以后没有矛盾，怕就是怕遇上不讲理的，孩子生病这些都是常见的，在有经验的保姆也不敢保证孩子不生病啊。 家里有事情呢，保姆给乔荞挂电话，乔荞回家处理，陆卿现在是几乎不着家，整天飞，你让他上班就是这样的，没什么时间去看孩子，陆卿看果而也看了两年，每天分分钟相处，能陪的他都陪了，也算是尽心思了，剩下就是看孩子母亲的了，跟乔荞的时间居多，怎么教育就是乔荞的问题了。 乔荞中午不回家，来回跑，就是开车时间上也吃紧，她不回来，张丽敏天天打车过来，张丽敏防备人的心就特别高度集中，生怕保姆把孩子给抱走了，张丽敏就一直不理解，怎么能放心的把孩子给保姆带呢，第一保姆偷孩子的新闻一直有，第二孩子和保姆感情好了怎么办？ 就她这样的心理，闹出来不少的笑话，人一来就抢着抱孩子，跟孩子说她妈妈，生怕别人教孩子她妈妈不好了，完了你自己来就来嘛，还得鼓动蒋方舟也跟着来看着孙女，张丽敏家里有个人需要照顾啊，她能待两个小时，就要求蒋方舟接她班，等乔荞下班不就好了，放心了，蒋方舟说很多次了，这孩子怎么教怎么带，都是孩子的妈妈说了算，她肯定不参与，年纪大了你就享享福，何必跟着年轻人搀和呢，陆卿不弄清楚了，能把孩子就交到保姆的手里吗？ 不是个个保姆都会拐带孩子的。 这话张丽敏根本听不进去，就要以防万一。 蒋方舟不来，她心里怨恨蒋方舟，这孩子都大了，你不就怕辛苦嘛，也不用你带，就浪费你一点时间，这样都不行，苦苦坚持到乔荞下班为止，她担心乔建国，那好几个小时呢，要是想方便这不就来不及了嘛，但是放着孩子不管，她也不安心，这头牵着，那头挂着，就跟乔荞抱怨嘟囔。 “我这一天扔着你爸不管，你婆婆是什么事儿都不伸手，她活的可真是轻松……” 乔荞脱口而出：“妈，没人让你来，真的不用，你在家看着我爸就行了……” 你说你来也不用你带孩子，你就坐在一边看着，弄的保姆还缩手缩脚的，何必呢？ 张丽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是为了谁？我为你付出，你还不领情……” 乔荞收住话，在说下去又得没完没了的扯，她怕！ 她服还不行嘛，那你愿意跑，你就跑吧。 抱着果而让女儿喊妈妈，果而也就这个妈妈喊的还比较像样子，脸上昨天自己用手抠了一块，有点红印，破皮了，乔荞亲亲：“疼不疼呀？” 果而笑嘻嘻的，没觉得疼，抓破了也没有哭。 乔荞抱着果而上楼去洗澡，现在都是把孩子仍在浴盆里，放少点水，叫她先玩，洗澡的时候浴缸里扔一堆玩具，她自己玩好了就没问题了，小屁股下面给垫个防滑垫，只要她不站起来走，就算是站起来走，多注意一点，发生摔的可能性都很小，果而这孩子呢，这点比较好，告诉的话能记住，进去也是玩心重，有玩具就不管别的了，出来都不愿意出来，每次给抱出来还得惹她老大不高兴。 “想没想妈妈……” 乔荞一个劲儿的往女儿身边粘，果而推乔荞的脸，觉得自己妈太粘了，小手一推一推的，一脸的正色表情：“走……” 让乔荞走开。 乔荞送了女儿一个小白眼，这丫头一点都不粘她，只要给玩具，自己能乐呵一天，你看以前跟陆卿好，现在陆卿回来的时间她几乎都遇不上，那也不想，人回来了还一脸的热情，陆卿给带礼物嘛，给她带礼物的话，她也高兴。 自己坐在里面玩呢，光个小屁股，乔荞自言自语：“拍个照片，将来威胁你，要是不听我话，我就公布出去算了，小没良心的……” 她好不容易下班了，也不和她玩，一点不需要她，空虚寂寞冷啊。 给女儿洗好了，用浴巾给抱住，把果而放在洗手台上，让她站，孩子就故意腿软，就不给你站，她不站着乔荞就没办法给她擦干净身上的水。 “站好站好。” 果而就要往下坐，乔荞不敢让她坐，那上面挺凉的，外面的保姆听见声音，果而洗澡就乔荞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一个托着孩子，一个给擦身体，果而躲着自己妈妈的手，嫌弃不温柔，发型也给弄乱了，瘪瘪嘴就要哭，觉得没完没了的。 “我要是有人这样侍候我，我都能乐出来……” 擦的差不多就交给保姆了，自己还得洗澡呢，洗过从里面裹着睡袍出来，还没来得及往脸上擦东西呢，那床上的小祖宗差一点就掉地上去了，乔荞的心跟着忽悠一下子，都吓死了。 果而自己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开始也吓到了，随后觉得很好玩，拍着巴掌，那小手给你拍的，她哪里能理解乔荞吓的这一下子。 “我得做个温柔善良的妈妈……”乔荞在心里告诉自己，其实她是比较想直接就用贴的事实告诉果而，下次你在这样做，妈妈就给你颜色看看，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陪着果而根本不用看书，看不进去，身边有个跟泥鳅鱼似的小顽皮，还看什么，就看她了，拿着手里的玩具给乔荞看，乔荞用手支撑着头：“给妈妈呀？你玩吧，妈妈就不要了，果而玩妈妈就高兴了……” 给你，你不要还不行，拿着的力气没有控制好，照着乔荞的头就给了一下，砸的乔荞满眼冒金花，果而的本意肯定是就想给妈妈玩的，表示自己很大方，你看玩具还能分享呢，结果没控制好。 这小孩儿反应可快了，一下子就知道自己闯祸了，在对上她妈的那张脸，眼圈里都是眼泪，扔开玩具就往乔荞的怀里钻，这时候你就是想推开都推不开，粘在你身上，这样子做呢，就是为了叫你消气。 乔荞这脸又红又白的，这力气可一点都不小啊，差点就砸晕她了，果而趴在乔荞的身上，就要这样睡了。 “你在妈妈的身上睡呀？” 勾勾女儿的脸，那小丫头睡的可快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乔荞把女儿抱下来，继续亲，亲个没够，放进她自己的小床里，睡自己的床她肯定掉不下去，拢拢睡衣的外袍给陆卿打电话报备。 陆卿还没结束工作呢，每天固定五分钟，多了他也不听，乔荞也不会打那么久，知道会打扰他。 “你女儿这力气一点都不小，你爸还总说她瘦，拿着汽车照着我太阳穴就给了一下……” 肯定留痕迹了，当时觉得都要疼晕过去了，你说这手得多黑。 顺带着一体，果而有只手是断掌，这个呢，在陆卿家还有乔荞家都没什么特殊的说法，就是觉得这样的孩子打人肯定会疼的，下手黑，结果果然就奔着这条来了。 好在现在不用穿裙子，乔荞有时候腿上就是青青紫紫的，带孩子避免不了的，磕碰，有时候她自己玩，不注意要摔了，你当妈的就得立马冲上去当人肉垫子。 陆卿挣钱养家，所以对孩子也好，老婆也好，上不了心，他一旦上班就是这样的结果的，在出山之前他和乔荞也有说过，如果我开始工作，将来哪怕是孩子的家长会，我不可能有时间去的，请你就不要觉得委屈了，是真的没时间，好在这是陆卿休息了整两年陪着孩子，乔荞也能理解他的心情，父爱这样就算是深厚的了，已经做得很棒了。 乔荞能支持，家里的琐事她都能扛，矛盾就能少些。 早上起的很早，女儿醒的早，自己玩脚丫子呢，小朋友可能都对手啊脚啊情有独钟，据说小孩儿的手脚上不是有半斤蜂蜜嘛，你不让玩也不行，这是自然反应，自己小手拽着脚玩呢，一看乔荞醒了，屁股撅着把脸埋进枕头里，这就是让乔荞去找。 “哎呦，这是谁啊？这是果而吗？果而跑到哪里去了……” “咯咯……” 乔荞把女儿从小床里抱出来，起床给冲牛奶，就在房间里放着呢，冲好试好温度送进女儿的嘴里，她自己抓着奶瓶子吃，就不用别人管了，乔荞起床洗漱，果而睁着眼睛到处在看，她睁着眼睛呢，就说明已经醒很久了，要是闭着眼睛呢，那就是被她妈给吵醒的，自己醒不会哭，被弄醒有时候会哭。 蒋方舟是起大早过来的，要给孙女做蔬菜泥，看孩子的次数很多，大多数都是给送点什么，不会一整天一整天的逗留在家里。 “妈，起这么早？” 乔荞在刷牙呢，嘴里还有泡沫，看着蒋方舟推门进来，这才六点半就过来了？ 蒋方舟逗逗果而：“醒了呀，宝宝真乖呀……” “來” 蒋方舟抱起来大宝贝摸摸孩子的尿布，应该是已经换过了。 “是奶，奶奶……”纠正。 乔荞漱口，吐掉嘴里的水，蒋方舟说楼下弄煎饺了，让乔荞下楼去吃。 “一大早有卖煎饺的？” 哪里是一大早有卖的，昨天晚上打电话，乔荞说果而这两天大便又有点干燥的架势，以前闹过一次啊，孩子那哭的，发现了就得赶紧想办法，乔荞顺带着提了一句，她当时看美食节目，就说了一句想吃煎饺，她确实好久没有出去吃过饭了，天天下班就回家，她不回来，张丽敏那是真嘟囔她，有时候回来晚了，路上堵车，那张丽敏都跟唐僧似的，磨叨起来，你真扛不住，架不住总说。 蒋方舟原本也没打算给做，早上起来的早，她四五点就起来了，睡不着，正好乔荞说了，就顺手做了，一大早起来给包的饺子然后送过来，顺手在楼下也给煎了，蔡大奎早上吃的也是一样的，正好昨天蔡青松两口子也回来了。 蔡青松老婆起床准备做饭，结果一看，这样的后妈，你没办法挑出来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能把老爷子给侍候的好好的，回了房间感慨了一句。 “妈这人还真是不错……” 其实平心而论，他们做儿女的肯定也是做到位了，东西和钱一样不少，当然蒋方舟做的也是到位。 蔡青松打着哈气，只要他爸能觉得过的幸福，那就行，哪怕将来真的他爸先走了，蒋方舟他们都能给养老，只要好好的对待他爸，大家心里都领情。 那儿子和儿媳妇看什么，来了家里偶尔住一夜，家里老爷子没有脏衣服，家里很干净，你们回来，家里桌面上至少给做好几个菜，水果充足，这不就是过日子的样子嘛，对你还客客气气的，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这就是好日子了。 蒋方舟打横抱着果而，果而又爬了起来，不想睡，这是没困，蒋方舟赶紧把孩子抱住。 “这个淘气包，我做的，赶紧下楼吃，一会儿软了……” “妈，有你这样的婆婆，我该怎么庆祝呢？要不然晚上我请你吃顿饭算了……”乔荞打着哈哈，那就是这样幸福，婆婆不找事儿不说，有时候就这样，你随口来一句，那就真给你做，当你想吃这口的时候，能吃上，那就别提多幸福了。 乔荞下楼，蒋方舟抱着孩子跟在后面，果而看见桌子上的东西，就要扑，看见什么都想吃，反正对吃的很感兴趣。 “奶奶给啊，咱们吃两口就得了……”蒋方舟把饺子皮去掉，就喂果而饺子馅，吃的这个香，吃的嘴边都是，蒋方舟看着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爱呀，看着就高兴了，一点一点喂，自己也不觉得麻烦。 “你们俩坐下来吃一口，吃完在干活吧……” 蒋方舟和乔荞都挺和气的，坐在一起吃个饭这是常事儿，保姆在乔荞和她婆婆面前也能放得开，在谁面前放不开呢，就陆卿面前，一般陆卿在家，她们从来不会一起吃，乔荞也不会特意的让，知道她们吃的有压力。 果而吃了好几个馅，蒋方舟不给喂了，乔荞要准备上班了，对着果而挥挥手。 “你和妈妈说再见，妈妈要去上班了……” 果而就特别高兴的真的就挥挥手了，不但没哭，笑的这个高兴，乔荞的脸反倒是黑了，这孩子。 胡雅芳来的不算是早，拉着乔荞去吃早饭，乔荞说自己吃完了。 “喝口粥也行，你不减肥嘛，早上要多吃，中午少吃一点就好了，脸黑成这样，怎么了？” 乔荞给胡雅芳学。 “你知道吧，我让她挥挥手和我说再见，她就真的和我挥挥手，这是亲生的吗？” 电视剧里那些孩子一离开妈妈哭的跟个泪人似的，那都是骗人的吗？ 雅芳端着盘子，乔荞跟在后面。 “你就是矫情，真的弄哭了，你就高兴了？” 乔荞翻白眼：“我就觉得她离开我和没离开没有区别。” “不粘人的孩子还不好，对了，郑梦琪要结婚了……”一个办公室坐着，都给信儿了，只是没有告诉乔荞，毕竟前两年郑梦琪和乔荞闹的动静很大，这是肯定不会通知的。 乔荞对郑梦琪的事儿不是很感兴趣，这样的人还是远离的为好，虽然一个办公室坐着，见面都是不说话的，只当对方是空气。 “对象条件还不错……” 至少从表面上肯定是不错的，详细的谁知道呢，拖了这么久终于结婚了。 乔荞没有搭话，郑梦琪结婚几乎全办公室的人都去了，主任也和乔荞说了，一场同事，你就大度点，你说都去了，就你一个人不去，乔荞也是犟，叫人那样说，她还给郑梦琪去送钱？她可不要，谁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据胡雅芳回来形容，应该是走点子上了，人不错的，看样子也不是很滑头，应该不是原来的那一个。 “你应该高兴的。”雅芳说。 “我高兴什么？我替她开心吗？”还是算了吧，周六乔荞请婆婆和陆天娜狠狠吃了一顿，反正不用随份子，这钱就花在自己家人身上，还能讨婆婆开心多好。 “她结婚了，就不至于针对你了，她嫁的也不错……” “那我还得感谢她了，呵呵……” 169回 家庭暴力 一个办公室坐着，也有人劝郑梦琪，你谁都邀请了，就差乔荞一个人，你拿出来一个态度，那你就赢过乔荞了，又不是小孩子，你在什么地方工作？就是做也要做给主任看的，郑梦琪依旧谢绝掉了，她不需要主任对自己有什么高看一眼的，主任喜欢乔荞是事实，乔荞通过她那个丈夫估计和主任处长关系都好，自己拼不过也没打算拼。 郑梦琪回来上班，同办公室的一人给带了一包糖。 “沾沾喜气，糖不贵多少就是这意思了。” 可能是因为结婚的喜悦吧，脸上终于见笑容了。 主任让乔荞出去取东西，乔荞拿着车钥匙正好处长说要出去，问她去哪里。 “那顺路，送我一下吧。” 主任一听，问了一句，单位有同事的父亲过世了，因为这个钱不能过后补，所以单位需要有人代表，单位自然是不会花钱的，以单位的名义买两对花圈，然后可以回来报销，乔荞他们的处长老杨这人就挺会做人的，不管大小，不管是谁，自己要是知道了，就一定会到场，不管怎么样单位去个人也是表示了对员工的一种关心。 主任说文件也不着急，就让乔荞送着去。 “你就辛苦一点。”正主任道。 “哪里辛苦，我还轻松一天呢。”乔荞笑笑道，本来就是嘛，人家都上班，她出公差，就开一天车，相对来说是比较轻松的。 主任就喜欢乔荞这个劲儿，除了有时候倔强一点，平时还是很听话的，你说什么基本她都听，让去就去，来回也得六个小时的车程，到了就马上返回，那可在办公室坐几个小时相比，还是开车比较累嘛。 乔荞和处长一块走的，郑梦琪看着大门口，看着车子开出去的，撇撇嘴，要伦说拍马屁，估计十个人都比不上一个乔荞，可会表现了，特别的喜欢表现。 逮住领导了，就恨不得让领导夸夸她，德行！ 这不怨乔荞，而是陆卿的作用，陆卿自己是个商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陆卿就特别不喜欢看见人不吭声的那种，长期两个人一起生活，耳读目染，乔荞看见人就喜欢说话，加上处长确实和陆卿是认识的，处长对乔荞的好那也是真好。 中午胡雅芳吃饭呢，郑梦琪凑上来，见雅芳一个人落单了，雅芳发微信呢。 “我能坐吧。” “坐吧，这又不是我家开的。”胡雅芳说了一句，郑梦琪坐下，幽幽的看着雅芳，自己拿着筷子吃饭：“她和处长关系不错吧。” 老杨嘴巴不大，不会到处说自己和乔荞的关系，乔荞就更加不会说了，但是办公室里有人猜测，觉得老杨和乔荞还是认识的，为乔荞开多少次的关系，就连主任和乔荞都应该是相熟的，不然那时候那么请假，说给假就给假，这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你要知道他们请假有多麻烦？ “她和谁关系不好呀。”胡雅芳一句话就听出来了，她在单位干多少年了，都要成精了，这话在听不出来那她这些年就白混了。 除了和你。 郑梦琪笑：“处长和主任偏心的不是一点，没关系能这样照顾着……” 胡雅芳抿抿唇笑，这话说的真是一点根据都没有，主任那想法雅芳多少猜到了，因为人是他招进来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人似的，要是说主任给乔荞开后门，这真是冤枉主任了，乔荞那时候请假，主任都什么脸色了？意见多大，就总说请假请的太勤了，乔荞生孩子那是没办法，你总不能叫流了吧，不是生完立马就上班了。 同办公室，谁家都会有点事情的，真遇上事儿请假都是一天接着一天的，主任对谁请假多了都是有点不愿意，不爱给假，那最后还不是都给了。 “你这话说的颇有点偏颇，你结婚请假不也给假了。” 郑梦琪前前后后请假这个月就超过了三次，当然他们这工作和一般的私企不一样，请假也是一样的开工资，哪怕一个月你就上一天两天的班，难道她自己没有找借口，今天身体不舒服，明天家里有事情的？ 不说大家都能理解，要结婚了嘛，有些东西要买，平时买不过来。 郑梦琪笑笑不在问了，都是帮乔荞说话的，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你结婚这些年，怎么还不要孩子？” 郑梦琪心里是猜，不是胡雅芳不能生就是她丈夫不能生，要不然不可能结婚这么久没孩子，不现实。 雅芳笑了，笑的特别的开心，对上郑梦琪的眼睛，慢悠悠地道：“我自己都不着急，你还替我急，我当丁克呀。” 郑梦琪不信，当什么丁克，好好的，谁愿意当丁克。 “乔荞这身体看着不太好，那最后也生了，她都去什么医院看的？我家里要是到时候有不能生的，我就让他们去那个医院看……”郑梦琪在用话点胡雅芳，那意思你们俩关系那么好，她去什么医院治疗过，你问问趁着年轻赶紧治就是了，何必拖呢，拖到年纪一大把就不好生了。 雅芳不急不躁的，无论郑梦琪说什么，从她这里就别想套出来一句真话。 “我不急，你要是急你先。” 胡雅芳慢悠悠的吃着，她老公有没有本事现在两年的钱都挣到手了，还有一年，哪怕明年解约，钱肯定是不愁花的，去别的地方就是了，单位看上可以提前解约，但是钱还是要一定照付的。 胡雅芳这两年把周军调教的很好，周军事业上的事情也很听雅芳的话，雅芳说什么周军真是往心里去，当然周军对自己的钱还是很看重的，个性使然，改是不能彻底改变的，对老婆舍得花钱这对周军来说就算是挺不错的了。 乔荞陪着处长去的，处长到那里跟家属慰问了一下，也就停留了五分钟还得马上赶回来，乔荞回到市内的时候都快五点了，处长让她也不用回单位了，直接回家。 乔荞开车还距离家能有一段距离，电话响，来电的这个人，有点出乎乔荞的意料。 是吴晓丽。 曾经撞到过蒋晨和一个女人在日本的那位同学，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那时候吴晓丽被逼的没有办法，对着乔荞承认自己撒谎，说自己嫉妒乔荞，那之后就再也没有通过电话，乔荞不是不想联系，怕吴晓丽想的多，因为自己，对方才被弄成那样的。 “喂……”乔荞戴上耳机。 吴晓丽挺想乔荞的，从蒋晨嘴里知道乔荞嫁人了，听说也生孩子了，现在也放心联系了，过去了吧。 林伟嘉去了蒋晨的公司，这点来说，吴晓丽觉得对不起乔荞，可是你知道的，友情绝对不会超越夫妻之情的，蒋晨给开出来的条件很好，对林伟嘉很有帮助，林伟嘉确实能被欣赏也是本身存在着一定的价值，再深厚的友情也没有丈夫的前途重要。 前一阵子大学同学聚会，基本能来的都到场了，只有乔荞没有出现，同学里关于乔荞的议论不少，因为有人见到过蒋晨搂着别的女人出现在机场，蒋晨又不是他们同届的自然不会来，大家都是一片感叹，嫁得好能如何，你能保证自己永远不老吗？你能永远陪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吗？最后他身边还不是一个又一个年轻的。 吴晓丽就想起来乔荞了。 乔荞听说开过同学会，心里觉得很诧异，怎么现在就流行开同学会吗？高中那边才黄了，大学这边开了，幸好没人能联系上她。 “听说你生孩子了？” 一说起来果而，乔荞的抱怨就多起来了，都是甜蜜的负担，话里话外洋溢着做母亲的幸福。 吴晓丽原本想提的，蒋晨还是风流不断，后来一想，既然乔荞现在生活的很平静，还是不说这些令人厌烦的话题了。 “你丈夫对你好吗？” 吴晓丽不知道乔荞再婚嫁的是什么人，不过按照正常的推理，一个离过婚的嫁的还能怎么样太好，乔荞自己本身的实力又不是那么强，可能丈夫就是个一般人吧。 吴晓丽为什么没有知道陆卿是做什么的？蒋晨根本没提，他放开以前了，也能淡然的说乔荞嫁人了生孩子了，但是说陆卿比他好？你弄死蒋晨，他也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他留给别人无限的遐想，让人认为乔荞嫁的也不是那么好。 “我家陆先生人还不错。” 和吴晓丽聊了一会儿，到家在门口又站着聊了一会儿，正巧陆卿开车回来，陆卿今天回来就算是难得早的，按了一下喇叭，这人不进去，在外面和谁聊天呢？回家不能聊还要在外面？ 陆卿好奇的看着站在外面的老婆，乔荞还在说话，对着陆卿比比自己的耳机，陆卿下车，两个人一前一后进门的，吴晓丽说现在林伟嘉工作不错，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其实以前林伟嘉挣的就不少，只不过现在的生活状态就是更上一层楼，没有人会不喜欢现在的状态的。 乔荞挂了电话，陆卿笑眯眯地看向她：“业务还挺忙的。” “大学的同学，好多年没见了，我们俩在两个城市。” 有时候一些同学吧，你没见面的时候觉得隔着相当的遥远，可一见面那种距离感就没了，大学待在一起那么多年，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乔荞很感激吴晓丽，至少吴晓丽心里还有她，想着她念着她，才会想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这种关心叫做，知道你平安幸福了，我也就放心了，不需要过多的联系，不需要过多的甜言蜜语，你懂我懂。 “有时间可以见一见，家里也不是时刻都得你在。” 陆卿不管这些，你的时间你做主，你想去哪里，只要能抽得出来时间随你高兴，家里又不是牢笼，困住你就不放了。 陆卿回家现在基本也不大会去陪果而，没时间，一对的公事要做。 果而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哼哼呵呵的在唱歌呢，唱的是什么听不出来，自己给自己拍巴掌，一脸的高兴，像个快乐娃娃一样的，自给自足，倒是挺好哄的，乔荞给女儿找衣服，拽着女儿的两条腿，果而就使劲儿爬啊爬的，她不想当光屁股的小孩儿，奈何她妈的力气太大。 “不脱，不脱……” 这两个字咬的可是特别的清晰，那意思不想脱，小脚蹬乔荞，干嘛脱她衣服啊。 乔荞无语，这臭孩子，衣服上吃的都是印子，不脱留着干什么用的？ 无须用言语沟通，直接扒光，果而光着坐在床上，小腿微微弯着，脚对着脚，小腿上也是有肉，就是小骨架藏肉的很，自己在思考着人生，为什么人要换衣服，很是认真的低着头，大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大眼睛往上看，在低下去。 乔荞就说这孩子眼睛最好看，小时候生下来就觉得眼睛特别的大，又大又黑又圆的，谁怀孕乔荞就让人多吃葡萄，她是觉得她那时候葡萄吃多了，孩子眼睛才大的，就跟商店里卖的洋娃娃是一样的，眼睫毛嘛，现在小孩子吃的好，几乎个个眼睫毛都长。 果而睡着了才好看呢，闭着眼睛，小脸静静的，那张脸粉嘟嘟的，人家现在是青春无敌，不擦什么，皮肤掐一把都能掐出来水，真正的水嫩，轮到她妈用多少的化妆品就是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乔荞拿着衣服要给果而穿，这孩子刚刚还嫌弃把她衣服都给扒了，现在在床上爬的比谁都快，跟乔荞赛跑，不穿衣服了，小腿动的那叫一个快，乔荞捉住女儿，照着屁股给了一下，还是喜欢的成分居多。 “把衣服穿上。” 果而知道在跑也跑不掉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她妈的怀里，乔荞先把头给套进去，然后拽着女儿的小胳膊，果而歪着头扭着扭着的叫：“狗……” “对，狗狗叫英镑……” 小果而对英镑比较感兴趣，狗不在的时候总念叨，狗真的来了，她害怕，躲。 英镑这狗就是太热情的，热情的过分，往你身上扑，有一回照着果而扑，直接把果而给扑到了，果而好好的站着，照着后面一摔，当时出很大的动静，蒋方舟都吓傻眼了，当时合计孩子是一定会哭的，乔荞也认为跑不了哭的，摔成这样，得多疼啊。 结果果而从地上坐起来，揉着自己的头，指着英镑，跟自己奶奶告状，让蒋方舟打。 有时候午睡，果而就躺在英镑的身上，一小人一小狗就在沙发上一窝，英镑对果而也还是有谦让性的，要不也不能让枕着睡，蒋方舟问过医生，不可能天天叫孩子和小狗狗混到一起，偶尔玩一下还是可以的。 “妈妈教你背的诗，果而还会吗？” “莓，草莓……”果而点点下巴，两只小手都张开，十根手指头根根分明，一背诗就这样，要不然站着的话，可能脚尖还会踮起来，有属于自己的动作和背诗的特点。 果而一说草莓，乔荞头疼，这是她当初为了叫女儿知道这个字怎么念，反正都是同一个音嘛，是咏梅。 陆卿对他女儿也是够狠的，家里买了六十多本儿童读物，果而不认识字，不是还有乔荞认字嘛，一天给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肯定就不是灰姑娘或者人鱼姑娘，都是讲诗大概的意思，果而就听过这些，没听过什么小美人鱼之类的，喜欢不喜欢也就是它了，只能喜欢呀。 “卜算子……”乔荞在女儿的面前，叫果而看清她的口型：“咏梅……” 果而反应很快，一听梅，张嘴就来：“莓，草莓……” 这叫一个糟。 乔荞给她讲故事，果而自己找好小枕头拍拍然后一倒，倒下还不是正常的倒下去，坐着然后扑通一声就往下摔，自己还笑，觉得特有意思。 “躺好躺好……” 你念的次数多了，她听着慢慢的头脑里就形成一种概念，果而记忆里很好，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培养的，乔荞这当妈的也是不容易，没果而的时候哪里这样下功夫过，有好多诗词自己早就扔一边去了，这是因为有女儿又捡了起来，有些则是被编成过歌曲，有时候就放给她听，没逼着学，就一点一点的接触嘛，果而也没什么抵触。 果而拽着妈妈的手，打着小哈气。 “困了就睡觉觉好不好？宝宝明天送妈妈上班吧……”亲亲大宝宝的脸，每天要是觉得累，回家看看这个大宝宝，浑身的疲倦都被扫走了，你要特别的累，其实她也懂，会往你身上爬，会表现的特别的乖。 给女儿盖上小被子，这小家伙睡觉就喜欢踢被子，有时候揪着自己衣服，夏天睡觉基本都是露着肚皮，乔荞夜里得起来好几次给盖被子，小丫头从小就露肚皮哪里能行，以后肚子疼。 她都快要睡着了，陆卿才贴着床边上来，乔荞往里动了动，实在太懒了，就不想把女儿抱回小床里了，懒得动。 “忙完了。”眼睛也没睁开，身体往里蹿了蹿。 陆卿应了一声，掀开被子往里挪了挪，乔荞拍拍果而，自己往果而身边蹭蹭，一边拍着女儿，果而有点哼哼唧唧的，突然从床上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小身板坐得挺直挺直的，对着陆卿伸手，干干的哭了两声，陆卿把女儿一把抱起放在胸口上，果而趴在她爸的胸上被拍了两下又继续睡了回去。 一觉睡到大天亮，早上孩子在中间，陆卿背对着果而，就属孩子睡觉的地方最大，当了父母哪怕睡的再沉，只要有孩子在床上，就会下意识的给孩子腾地方。 陆卿走的早，果而都还没醒，陆卿就走了，乔荞洗漱，衣服换到一半，蒋方舟领着英镑来家里了。 “进来吧……” 保姆招呼英镑，英镑进了大门没有直接往哪里跑，而是在门口的地摊上使劲的蹭蹭脚，怕自己的脚脏。 家里的保姆都跟着笑了，这也太讲究了，你说要是人这样那也就算了，这就是一个小狗。 英镑蹭的这个起劲，另一个保姆抱着果而下楼，醒了爸妈一个人都没看见就哭了，看见英镑脸上还挂着两行热泪呢，眼睫毛眨啊眨的，一脸的委屈，伸手要蒋方舟抱。 “怎么哭了？” 孩子主要平时很少哭。 “没看见爸爸妈妈，小乔在楼上换衣服呢。” 蒋方舟接过来孩子，抱着果而，里里外外的走，乔荞换好衣服下来，她就准备要上班了。 蒋方舟上午坐了一会儿，原本打算十点出去，和蔡大奎约好的十点，张丽敏九点多来了，她现在下午也不过来了，那意思是说蒋方舟这奶奶都不着急，她一个姥姥跟着瞎折腾什么，反正就是各种挑理。 张丽敏稀罕果而，稀罕就稀罕被，偏偏得卖弄卖弄自己那张嘴。 “果而啊，长大得跟你奶奶多要点钱，小时候都不带我们……”张丽敏嘻嘻哈哈的说着，正常说话她也不敢，那蒋方舟嘴皮子也不是白给的，现在就只当开玩笑，那蒋方舟还好意思翻脸啊，如果真翻脸，那这素质就够差的了。 蒋方舟一次两次的也就让过去了，问题是，你觉得你付出的比她多是吗？ “果而可不会和我多要钱，我的钱都是她的，要我身上的血我都给，果而到时候跟姥姥多要点，姥姥这么喜欢你，天天跑过来看你，以后叫姥姥给买个房子，结婚在让姥姥给买辆车。” 张丽敏的脸有点发紫，心里想着，你这是放屁呢？ 还买房又买车的，她有多少钱啊？ 她一个贫苦老百姓能买得起狗屁啊。 讪笑着，找着话和保姆说。 ＊ 青霞去接陈放，遇上陈放的同学还有孩子的妈妈，孩子的妈妈脸上都肿了，看起来非常吓人，这样的伤痕，青霞不陌生。 家庭暴力。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过的传统，许许多多的男人都好动手，打老婆就成了家常便饭。 “我送你们回去吧。” 青霞一贯就是烂好心，脸都成这样了，你说走在路上谁都看，其实这样的痕迹，谁一看都明白的，是怎么来的。 同学的妈妈就捂着嘴哭，拉着孩子要上车，陈放的同学呢就闹，一个劲儿的不和他妈走，奶奶告诉了，说他妈要跑，扔掉他爸不要这个家了，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世界，反正有人教，他就知道可能是这样的。 “我不走，我等我奶奶来接我。” “以后你不用回你奶奶家了，你和妈妈走，我和你爸离婚……” 话都还没说完呢，那头突然有男人就冲了出来，那场面怎么发生的，发生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周遭所有的人都有些发傻，等反应过来了也没人敢上手，那男的跟疯子似的，谁敢走上前？ 王明阳的爸爸拽着他妈的头发，用拳头打，用脚踢，一直打一直打，哪都打，哪都踢，青霞反应过来上前想劝，她还挨了好几下，青霞就让旁边的人报警。 “报警啊……” 王明阳的爸爸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很：“这是我自己家的事情，谁敢报警？谁报警我废了他……” 没人管的，王明阳的妈妈嘴里都是血，看着青霞，她几天前才被打了，伤势才见好，她已经决定离婚了，真的过不下去了，她只是想带着儿子一起走，她是个母亲，离不开这个孩子，可现在她的眼里却是悔恨，她想要活着，想要好好的活着，想要不被威胁的活着，她不应该来学校找儿子的。 青霞上手：“你松开，你干什么？这光天化日的你就打女人，你要脸不要？” 青霞跟王明阳的爸爸就撕扯上了，奈何青霞就这么点力气，被人推在地上，王明阳他爸拽死狗一样的拽着他妈就走了。 青霞弄了一身的伤，回到家还被婆婆给喷了。 “现在这些闲事都是乱管的吗？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以为你家里有钱呢？讹上你，你用什么赔？我发现你现在就是脑子不够用，自己家的闲事还没管完呢，夫妻吵架动个手还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被骂完了，青霞进了卧室里，陈元庆从外面才回来，一进房间里看着乔青霞表情有点怪。 “怎么了？” 又他妈说什么了？ 这家就没有个消停，一天到晚的就是闹啊闹的。 青霞觉得情况不对，打人也没有打的那么狠的，简直有点丧心病狂了，这下手比陈元庆狠多了。 乔青霞第二天一大早送陈放去学校，王阳明还来上学了，青霞叫住他，试着好好的和孩子说。 “你姥爷姥姥有没有去你家？” 王阳明摇头：“没来。” “你跟阿姨说，你姥爷家住在哪里好不好？” 王阳明看着青霞：“你又不是我家里的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青霞解释：“你妈昨天被打成那样，你姥爷知道吗？” 王阳明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奶奶说了他妈做错了才会挨打的，孩子不肯说，青霞怎么问也问不出来，后来王阳明干脆就找学校的警卫，青霞也不能在继续问下去了，这事儿她心里就担心。 王阳明他妈被拽回家里又第二次被打，当时人就有点不行，可婆婆根本不管，儿子管不了，儿媳妇要离婚啊，你说孩子都这么大了，你非要离婚，昨天晚上说什么，孩子不要了也要离婚，有这样自私的妈妈吗？ 索性她也不管了，孩子的妈妈就欠收拾，夫妻之间闹点小矛盾，就上升到离婚的问题上了，你的身体是金子做的吗？打你一下还要报警，这人丢的。 青霞找了陈放的老师，把昨天的情况说了，老师也不管这些，觉得青霞是多管闲事，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何必管呢。 “陈放妈妈，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青霞不停的缠着问，老师没有办法，找了王阳明的家庭住址，上面写的是王阳明姥姥家的住址，因为王阳明家自己没有房子，这还算是青霞幸运，她是炸着胆子就去上门了，原本以为是王阳明家，结果一开门，说是孩子母亲的娘家，青霞就把情况都说了。 王阳明的姥姥和姥爷一听，孩子又挨打，这些年挨打了多少次了，特别是最近，孩子的爸爸打人特别的狠，前一段去医院，医生就说有点内伤，又动手。 求青霞帮着作证，得去公安局报案。 青霞答应的很痛快，跟着老头老太太就去了，三个人先去的王阳明家，家里没人给开门，但是听见里面有人哭，孩子的姥姥就拍着门板说，是自己的女儿哭呢。 老头儿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也没有儿子，要是有儿子直接就踹门了，三个人急匆匆的往派出所赶。 “我要报案，我要报案，我女婿打我女儿，我女儿要被打死了……” 派出所的民警很是淡定。 “这事儿我们没有办法管，他们是夫妻，这是夫妻之间的争吵。” 中国的法律是有明确规定，各个部门都有预防和制止家庭暴力的责任，但是一些部门对防治家庭暴力的责任认识和承担却有些虚渺。 派出所的警察不肯管，就连去看都不跟着去，老头儿都哭了，老太太在里面又是哭又是闹的，根本不起作用。 还是青霞想着，人要是挨打，赶紧去个人在家里劝劝，打死人了怎么办，结果返身回去，家里已经没有哭声了，邻居是偷偷告诉老头儿老太太的。 “被拽走的，看着好像不能走，你们赶紧想办法，这样会被他整死的。” 邻居家都能听见女人凄惨的叫声，可帮不上忙，谁家现在敢乱管闲事？真的到时候惹祸上身怎么办？ 总得为自己多考虑一点吧？ 王阳明的奶奶回来，一看亲家在呢，就说没事儿，夫妻之间的小争吵。 “我女儿呢？” “两人出去玩了，你就别担心了，绝对没事儿。” 孩子的奶奶说了，孩子的爸爸认识到错误了，领着孩子的妈妈出去玩了赔罪了，你们当老人的也不希望孩子离婚吧，这打架不是正常嘛，你说两口子哪里有舌头不碰牙的。 王阳明的姥姥就放狠话了。 “以前是我傻，我现在就要把孩子领回去，我不能叫他们过了，你马上打电话叫你儿子把我女儿给送回来……” 孩子的奶奶撇撇嘴：“那我没办法，你有本事，你叫回来吧。” 说着就要进房间。 老头儿老太太又返回到派出所报案，去了好几个地方都是没有给立案的。 “人都跑了，现在有什么办法？” “这让我们上哪儿去找？你自己的姑爷，这又不是什么大矛盾，打个电话，等电话通了就联系上了……”王阳明这孩子该吃吃该喝喝，那天他妈来学校接他，他给他爸打的电话，早上他爸特意给孩子带的手机，告诉孩子要是他妈来学校了，立马联系他，孩子看见自己妈妈等在校外没有马上出来而是先给父亲打了一通电话。孩子的母亲失踪了半个月，女方的父母报案几次都没有立案，人家警察说是夫妻两个出去，从迹象上看也不像是绑架。 青霞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和乔梅说，乔梅一点兴趣也没有，打死不打死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可真有意思，对别人的事情这样的操心，青霞想起来乔荞的小姑子以前不是警察嘛，就给乔荞打电话，乔荞给联系的陆天娜，陆天娜也是说现在法律上有漏洞，确实没有办法抓，说实话动手打人的男人多了去了，怎么抓啊？ 陈元庆也发飙了，说青霞一天家里不管就瞎忙，别人的事儿你倒是弄的跟自己的事情似的，青霞就不管了，一个月后，王阳明的妈妈住院了，自己跑回来的，跑回来家人马上就送着她住院。 女儿被绑架走，多番报警均为起任何的效果，老太太现在对警察已经没有信任感了，报警能怎么样？警察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你，告诉你这件事情办不了，因为这是两口子，只是小打小闹，一直到王阳明的妈妈，经过十五天的治疗死亡，警察才又一次的出现在老头老太太的面前，王阳明的妈妈死因为，被人打伤后继发感染，致多脏器功能衰竭死亡。 一直到这个时候，王阳明的爸爸才被刑事拘留，这是他第一次因为家庭暴力面对警察。 王阳明这孩子青霞又在学校见了几次，死了妈妈对这个孩子没有丝毫的影响，青霞对这个孩子的厌恶已经达到了极点，强烈反对陈放和他玩，警告过儿子以后，陈放没有听，被青霞抓到了一次，陈放被青霞狠狠给揍了。 “跟什么样的人玩不好，你和他玩。” 不是他通风报信，他妈能死吗？ 这孩子到现在为止还不明白他做了些什么，是他亲手把他的母亲性命送到了恶魔的手中，是他亲手终结了他母亲的性命，也许在他母亲最后的人生一程当中，会觉得诧异，自己怎么会生出来这样的孩子呢，也许没有机会考虑这些，这些呢都无从得知。王阳明的爸爸最后被判刑了，一审宣判，王阳明的爸爸以虐待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六个月，王阳明的爸爸放弃上诉，一条生命就只值六年六个月的徒刑，这就是法院为家庭暴力核算的代价。 在死法环节当中，对虐待罪这一罪名的选择早早就注定了对王阳明父亲的轻判，他最初以故意伤害罪提起诉讼，该罪的最高刑期就只有七年，虐待是专门为家庭成员之间长期折磨设定的罪名，如果吧它的处罚逻辑翻译成通俗的语言，那就是，因为双方是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员，因为长期摧残迫害而不是一次伤害，所以就可以给与相对轻得多的处罚。最让人心痛的是，孩子的父亲有故事伤害主观动机，有几种殴打的行为表现，导致内脏破裂，多发骨折，肺挫伤的后果全部都超出虐待，应该是升级定罪为故意伤害，我们的司法系统在家庭暴力面前显得如此软弱无力。 一条生命的代价，只是等同六年六个月，可悲。 青霞有去旁听，当时王阳明的姥姥直接就晕了，孩子的姥爷泪如雨下，没有人会去倾听这两个老人的心声。 王阳明爸爸的案件在学校也是闹的沸沸扬扬的，老师也不过就是觉得这样的孩子将来出息不到哪里去，过个几年，风声都压下了，谁还会在意这件事情？除了已故的女人父母，不会有人记得。青霞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她去医院看过老人，老人只是拽着青霞的手，问青霞：“如果我女儿先弄死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弄死他，是不是也就判个六年六个月？ 青霞回答不上来，她想，如果按照老太太的这种说法，罪名应该会很重，绝对不是六年零六个月就能解决的。谁说男女平等了？ 那之后青霞再也没有去过医院探望那个老太太，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原来家暴是没有人可以做主的，原来家暴打死人也不过就是坐区区六年的牢。 每一晚青霞都要被噩梦惊醒，一身一身的冷汗，她看着熟睡的陈元庆。 青霞的脸色有点不好，她从来也不去医院检查，有病自己买几片药吃吃就得了，舍不得那个钱，给父母买了一点水果送回去，张丽敏看着女儿的脸色不好。 “你生病了？” 青霞注视着母亲的眼睛：“妈，陈元庆打我的时候，你就没有想到把我接回家吗？” 张丽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乔青霞，不是说陈元庆改好了？ “他又打你了？这个王八蛋，他是怎么答应我的，你等着我，我去找他……” 青霞只想要一个答案，是啊，为什么她挨打就忍着呢？觉得这是小事情，觉得很正常呢？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报警。 “妈，你和我爸就没想过要去报警吗？” “报警，你以为警察都管你家里的事儿啊？不够丢人的，还要扯到派出所去，报警了以后就不过了？”张丽敏很是理所应当的反问着青霞。 170回 镇宅之宝 “妈，你说我们女人为什么就离不开男人呢？”青霞问张丽敏。 事实上你让她离婚，哪怕是现在她依旧做不到，脑子里已经形成一种概念了，家是不能破的，男人在外面在怎么样的，等年纪大了懂事了，就像是陈元庆似的，现在回头了不就好了，一个女人期盼的不就是这样的将来。 怕的是什么？ 终究这个社会，不是人人都和乔荞一样，转身就找个陆卿那样的，好好的家谁能说散就散？特别有孩子的，为孩子考虑一点，也不能离婚，这似乎就是传下来的传统。 张丽敏一口否认：“不是妈不让你离开元庆，青霞你说元庆现在改的不是挺好的，你非要那么较真，那你爸当初和那个贱女人那样，我说什么了？啊我为了赌气放你爸自由，人转身就能跟那个贱女人组成一个人家，我便宜她？我呸！” 青霞心里有些混乱。 自始至终，乔青霞从来就没有将问题转移到王阳明的身上，是，王阳明是个孩子，十四岁可以被称之为不太懂事的年龄，因为奶奶和他爸爸的话，直接就把自己妈给坑死了，这孩子可能永远不会理解到，失去亲生母亲的他，以后会面对怎么样的生活，不是人人都是那样运气好的，他父亲从里面出来总是要再找的吧，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黎兵那种程度的？ 糟心的日子就在后面呢，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青霞不想让陈放和王阳明一起玩，就是觉得那孩子不懂事，却没有过分的认为孩子有什么问题。 陈放现在他妈接送，青霞上下班都开车，陈元庆在店里干活很忙，车也不开了，陈放是青霞不开车来接，就闹脾气。 陈放的脾气越来越不好，性子越来越散漫，陈元庆以前没有钱，觉得愧对了老婆和儿子，现在就想一心的弥补，给陈放大把大把的零花钱，给青霞买衣服，有时候也会替青霞说话，但教育上依旧是，陈放考试成绩一出来就得挨一顿的打，平时做错什么直接轮巴掌，陈元庆的调调就是，我要让你知道，你老子我挣这么一点的钱，我是呕心沥血的，我为了你，我都拼了，你怎么可以不努力呢？ 陈放自己学的也很痛苦，上课就头疼，就怕老师点名叫他，胡混日子，回到家里就敷衍他妈，随便写写，反正他妈也不会检查，他奶奶要是在家看着他，那就更加好办了，直接说自己累了。 青霞和陈元庆出去送货，让陈元庆送，货还挺多的，青霞周六休息，就跟着一起去了，搭把手干活，以后陈元庆也是想自己开个这样的店，他现在依旧还在偷师当中。 “陈放啊，你这还有两年就要上高中了，你不能贪玩啊。”当奶奶的唠叨了两句。 陈放一口否认：“我没玩啊，才写完，奶我出去找老师问点题，你给我拿点钱。” 陈放奶奶问：“你爸前几天不是才给过你钱吗？” 陈元庆几乎就是一种金钱政策，你成绩上去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钱再多我都给你买。 “都买复习资料了，对了奶我要买两本书，你给我两百块钱。” 陈元庆他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买什么书用两百块钱啊？ 陈放这孩子现在就是用各种各样的办法从他爸妈手里骗钱，学校补课交钱都是孩子亲手交给老师，青霞拿给陈放，陈放上学转交，明明是三百五他一开始跟青霞说要三百八，青霞也从来没有仔细过问过，更加没有给老师打过电话，陈放说就给了，陈放一看，他妈根本就不过问，就放心了，胆子越来越大，今天借着买卷纸要点钱，明天借着买书要钱，反正书他是没少买，基本买了就是放着，乔青霞又不会一样一样的去算钱。 陈放的奶奶给钱了，心里念叨着有点不对，可觉得孩子这么小，也不会骗人的，等晚上儿子回来，和儿子再说一声就是了。 乔梅去给黎明送钱，一年她接孩子的次数也是有限，黎明是从小就不参加任何的补习班，老师也教不了他主要，孩子不去补习家里人也没有太多的意见，黎明有自己的朋友，他成绩又不错，自然没人管，乔梅看着儿子身上的羽绒服很脏，就多嘴问了一句。 “衣服没洗吗？” 黎明也是挺无奈的，他奶奶现在年纪大，他早就自立了，原本想自己洗的，结果赵雪梅和他爸回来了，就看见黎明的脏羽绒服说要给洗，黎明穿别的了，等到别的衣服都脏了，他回头来看，结果大衣还是脏的，根本就没动。 别的大衣都洗了，没的穿了。 毕竟是小孩子，在穿衣服上面，家里不会由着，衣服也不是很多，没的穿就必须穿这件了。 乔梅打车领着儿子打算去买衣服，在路上看见陈放和几个孩子三三两两的，一群一伙的不知道是去哪里，乔梅撇嘴。 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教的，就教成这个熊德行了，依着她看，就陈元庆那基因在那里放着呢，能教好才怪呢。 乔梅领着儿子去商场，买了两件打折的羽绒服，样式都挺好的，也不是很贵还是牌子货，让黎明拿着衣服在商场就分开了，乔梅就觉得生孩子是最亏的买卖，原本自己打算这个月买件大衣的，这回不用买了，钱都给儿子花了。 乔梅给青霞打电话，问青霞人在哪里。 “和你姐夫干活呢，怎么了？” “陈放这个时间不是应该补课的吗？我在马路上看见他了啊，和一群孩子，看着就不是着调的……” 青霞背着陈元庆接听的电话，陈元庆要是知道了，还得动手打孩子，挂了电话找个借口打算回家看看，回到家婆婆就问了，说陈放跟她要了两百块钱说是买书。 陈放回来的时候，青霞问他去哪里了。 “站好了，我问你话呢，你去哪里了？不是说去找老师问题了，哪个老师？电话号是多少？” 陈放低着头，每次他犯错误就是一样的表情，孩子的内心世界你走不进去，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也永远不会知道。 青霞苦口婆心，这两口子就是一个调调，不过陈元庆是严厉一些，青霞是走怀柔政策，这和她的性格也有关系，问题在陈放的眼里这就是一路货色，都在逼他。 “我和你爸辛辛苦苦的挣钱，陈放啊，你说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将来，你能上大学才有将来啊，要不然不念书将来你出去打工吗？你说自己能干什么？爸和妈给你创造条件，我们大人苦点累点都不算是什么，就希望你能好好学，你和黎明不一样，黎明现在就是不考，将来也是去最好的学校……” 真的没的比的，为什么乔梅一点不着急？ 有时候青霞也羡慕乔梅，黎明真是一点心思都不用费，乔梅和黎兵离婚对孩子都没有一点影响，自己多数也都是为了陈放在忍，那陈放不够懂事，黎明的将来需要去看吗？那孩子一直都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遥不可及。 陈放脸上没有表情，反正你说什么我就听着，装出来一副我有在反思的样子。 青霞嘟囔完了，觉得儿子也是有心的，家里难不难他是能看见的，她认为她儿子很善良，这页就翻过去了，瞒着陈元庆，孩子的妈妈和孩子的奶奶一起联手瞒着陈元庆，都知道陈元庆的脾气，那脾气上来就得拿皮带抽陈放，谁都舍不得，那只能帮着瞒了。 ＊ 果而进屋子里，蒋方舟牵着她手，小脚就在地毯上蹭啊蹭的。 “行了，进来吧，不用蹭，你脚底下是干净的。” 那小人儿就跟没听见似的，乐悠悠的继续蹭，看样子是想测验一下鞋底是不是够厚，头上带着五彩的球球小帽子，乔荞就看着奇怪，因为这动作看着很眼熟。 “行了行了，真的干净了。”蒋方舟伸手拉孩子，哪里有这么干净的孩子啊，抱着亲了一口：“我们家果而可真爱干净……” 随她爸爸了。 乔荞很是煞风景的来了一句：“不对，妈你没发现她的动作有点像谁吗？” 蒋方舟愣愣，像谁？ “谁？” “英镑。”乔荞一脸的高深莫测，没说出来的时候不觉得，一说出来觉得就特别像了，是的，这动作就是跟英镑学的，英镑进门就是一定要在门口蹭上个几分钟的脚。 蒋方舟觉得乔荞很不靠谱，怎么可能呢，就是巧合而已。 乔荞一脸的高深莫测，摸着下巴，果而一见回到家就看见妈妈了，她才挨过针，想叫乔荞给呼呼，颠颠的往前跑，奔着乔荞的大腿就跑过去：“麻……” 乔荞在屋子里躲着果而，蒋方舟看着眼睛都疼。 “你就别跑了，跑的我眼睛晕，让她抱一下吧，才打完针的……” 乔荞不肯停脚：“陆乔果而，你喊我什么？” 果而脆生生的给了一句：“麻……” “她会喊正确的，但是她不肯，所以不让她抱。” 蒋方舟也累够呛，抱着一个孩子呢，果而在怎么样也是小孩子，走路伸手就让抱，这小丫头才会欺负人呢，跟妈妈出去几乎就都是抱，不然就是抱着你大腿不走，如果陆卿在，顺溜溜的自己走，走的还好呢，根本不用人抱。 乔荞停下脚步，果而撞在乔荞的腿上，伸着小手去拽乔荞的裤袜，终于追上了。 “你好好叫，我抱你，你喊我什么？” “妈妈……” 乔荞挑眉看着婆婆，看见没，就是这样的，都会说，都会叫，就是故意的。 蒋方舟叹口气，小鬼机灵，像谁呢？ “杏帘招客饮……”乔荞引导女儿往下念，你看有些话说不上来，说不溜，念诗念的还是不错的，不然就是图画书，你给讲完了下次问她，第二次第三次可能记不住，第四次你再问，绝对能给你讲出来点什么的。 蒋方舟就是笑笑，能念出来也好，念不出来也罢，没求孩子是神童，更加没求孩子有多了不起，只要能健健康康的，一帆风顺长到大，家里都给你安排好，不求这辈子就有多大的成绩，一个小姑娘，将来找个好丈夫这就是挺圆满的了。 “在……望……有……山……庄……” 孩子的音和大人还不同，糯糯的，咬字特别清晰，一个字一个音，牙都没长齐呢，竟然能背得出来，这给蒋方舟乐的，大体可能当奶奶的就都是这样，抱着孩子好个亲，搂在怀里好个喜欢，好个夸。 “我们果而真聪明……” 乔荞冒冷汗，聪明？ 教了几百次了，几百次那都是少说的，每天颠来复去的给念，不是就可一本给念但是是循环的，每天内容都是这些，现在学会的偶尔会冒出来几个字，有时候能对得上，有时候就说几个字，有时候不吭声玩自己的。 好在乔荞不发飙，不会拽着孩子的手去学，你能念得出来，妈妈亲亲你，表扬表扬你，念不出来妈妈也不会骂你，尽管心里吐糟无数次，养孩子也是一项工程，陆卿撞上了，看见女儿能对上，那对乔荞也是夸奖，陆卿的夸奖来的很实际，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你老公我呢，在外面忙，不会泡妞不会乱搞，就希望你能把这个家和孩子照顾好，你看不是很大的难题吧，知道你辛苦了，知道你也委屈，有丈夫跟没丈夫似的，但是请你多多理解。 他轻易不和乔荞发脾气，有事就说事，孩子照顾的好绝对给鼓励，说好听的话，孩子有什么毛病陆卿也说，和乔荞商讨，大部分乔荞是说不过陆卿的，陆卿洗脑神功还是挺成功的，乔荞现在就别着劲呢，其实每天念诗，今天林黛玉的明天李贺的后天李清照的她念着也烦，有这时间上上网看个电视剧多好，没办法陆卿抛出来的诱惑太大，自己忍吧，自己告诉自己，坚持下来就好了，慢慢还真就坚持下来了，有些她都会背了，教孩子念诗就绝对不是三两天功夫的事情。 蒋方舟一脸的喜气：“果而两岁就会念诗了。”转头看着乔荞：“我还真没听说过两岁的孩子会念诗……” 这是不是神童啊？ 乔荞毫不客气的打断婆婆的猜测，不好意思的紧，去侧过智力，就是正常人。 “妈，真是抱歉没给你生个天才孙女，陆乔果而她就是个一般人。”说着用手指推着女儿的头，果而被自己妈推开了头，对着乔荞撅着大嘴，小眼睛澈亮。 “行啊，这就挺好的，还要什么天才，你也辛苦了，嫁给陆卿也没有闲着……”蒋方舟这婆婆会当，儿子好不好，在心里一定就是最好的，但是一些场面话还是需要时不时的拿出来溜溜，省得放着长毛了，夸儿媳妇两句也死不了人，比如你为了这个家付出的这么多，孩子都是你一手教育的，你还上班你多辛苦，妈妈心里都是知晓的，这个家娶你就没错。 好话不会有人不愿意听的，乔荞当然也乐意听。 她和蒋方舟不住在一起，只有偶尔婆婆才过来，冲突不见得没有，但是很少，有冲突大家彼此都让一下，相互包容一点，不包容不行啊，陆卿不许家里的事情打扰他，任何家里的事情你拿出来说，他立马就跟你翻脸，他心中就是这么认为的，我娶老婆干什么的？不是为了和他妈天天掐架的，你得把家里给照顾好了，他才能后顾无忧。 蒋方舟也是一样的，儿子天天忙，你好意思拿着家里的这点事情去烦他吗？ 只要不过分她就都能忍了，得过且过，再说碰面也不是天天碰面，能有多大的问题，看不过去了，就不看，当自己眼睛瞎了，乔荞买东西现在依旧是挺狠的，她可以算是个败家子，蒋方舟不是没有一点的怨言，但是自己会宽慰自己，钱是你们挣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穿着觉得高兴，那我就觉得好看，我还鼓励你买，女人才有多久的青春，能穿就使劲儿穿。 比如给果而买衣服，小时候那是买不到，因为没有合适的，现在果而长大了，买什么衣服都能买得到，乔荞下手很黑的，家里堆的孩子的衣服数不尽，蒋方舟也觉得浪费，可有这种心思的时候，她问自己，人家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孩子，给买两套怎么了？穿过不能穿怎么了？不是穿在孩子的身上了嘛，又没有叫别人穿，乔荞这孩子得的也不容易，那陆卿都不管呢，两人挣钱，那就花被，留着给谁的？ 自己总这样劝自己，后期就看开了，压根就不管了，更加不会生气，因为不是自己生的，肯定就存在，刚刚还满带着笑容，转身心里就有别的想法，这是一定的，不能做个讨人厌的婆婆。 小两口过日子，你当婆婆的插手太多，你觉得你是好心吧，有时候就容易给人家填矛盾。 家里现在是乔荞管家，陆卿给她钱，乔荞自己攒不住钱，但是每年女儿过生日会买两根金条给女儿攒着，这样不攒不攒将来到孩子长大也会有一笔钱的。 蒋方舟最聪明的地方就是，她在觉得乔荞败家，陆卿不觉得，那就没用，人家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陆卿觉得这不是事情，那她开口就是叫儿子厌恶她。 轮事实说话就是，陆卿真的是白天晚上的看不见人，人就是回来了，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哄哄老婆，家里有个女儿，仅有的那么一点的耐心也都扔给女儿了，这点上蒋方舟也是女人，所以她会站在乔荞的角度替乔荞着想。 “果而在给奶奶念个……” 看了半天希望了半天，果而小姐不给力了，小嘴嘟嘟着，泪汪汪的看着她妈，蒋方舟是想着孩子可能要睡觉了。 “抱上去睡吧，也折腾一天了。” 乔荞抱起来自家的小可爱，果而搂着她妈的脖子，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什么了，声音太小，以至于听不清。 拍了一会儿，孩子就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扯过来被子，这小丫头睡觉的时候乔荞可喜欢她了，也只有这种时候最喜欢，因为不闹，要不然你就看着她疯，能忙死你。 跟在她后面，果而可以来回就在地上跑三个小时不觉得累，乔荞的体力跟不上。 哄睡了在下楼，蒋方舟在一旁打电话呢，她也和蔡大奎成家了，蔡家人也是她的家人，蔡青松蔡青文晚上都要回来，她虽然是做继母的，两个孩子对着她没有说的，蒋方舟现在回去买菜，时间就差不多了，还得准备准备呢。 挂断电话：“我得回去，他们哥俩晚上回来吃饭，要不你带着果而也去？” 陆卿是一定不会去的，陆卿没有时间，蒋方舟为什么会问一下呢，乔荞自己带着孩子去，就为了吃一顿饭也不值得，还挺远的。 乔荞摇摇头：“我就不去了，晚上给我爸妈买点吃的送回去，带着果而让他们看两眼，然后在回来。” 蒋方舟拿着包点头。 “那行，你自己安排吧，妈就先走了。” 乔荞五点多带着女儿去的超市，保姆没有跟着，她自己也能带过来，先把女儿放在属于她的位置上，系上安全带。 “妈妈要带宝宝去超市，宝宝高兴吗？” 果而乐呵呵的摇着头，可喜欢出门了，一出门特高兴，就愿意在外面玩，乔荞经常领着果而去的那个超市上面有个小型活动区域，就是给小朋友玩的，每次领去了，果而都能玩会儿。 亲亲女儿的小嘴：“说谢谢……” 果而开口，音叫的很准，知道这是要带着她出去，如果自己叫不准，可能就不带着去了，所以有时候也别说小孩子没有心眼。 “谢谢。” 乔荞带上车门，保姆是有点不放心。 “可千万盯住了孩子。” 保姆总觉得乔荞有点看不住孩子，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的呢？其实就是第六感，孩子真是有个什么差错的，她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就有这样粗心的家长，前几天电视上还演呢，孩子的妈妈带着孩子去超市，就松开手让孩子自己跑，结果孩子丢了，拐孩子的现在多疯狂。 特别是果而这样的孩子，看着好看。 乔荞也挺无语的，她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就连上写满了不负责呢？ 她一抱着孩子出门，家里的两个阿姨就可不放心了，擦把冷汗。 “我会盯着她不放的。” 开车领着孩子就往超市去了，到了地方先买好东西，一样一样的往车里送，都是买给自己父母的衣服，然后抱着果而往楼下去，果而不愿意待在妈妈的怀里。 “要下……” 乔荞黑脸：“这么多人，碰到你，你丢了妈妈怎么办？” 里面人比较多，她肯定不能叫孩子自己走，孩子走的又慢，有些是下班过来买菜的，人家很着急，不可能会迁就孩子的，在碰个万一的，谁都不好弄，索性就杜绝这种可能性。 “要下……”果而小犟脾气上来了，你以为这孩子好说话呢？ 她说要下去，就在自己妈妈的怀里乱踢，小腿动个不停，死活就要下，乔荞的眼珠子立马就立起来了，要说她心疼女儿肯定是她心疼的多，陆卿让孩子罚站那就站半天，谁求情都不行，乔荞心软的时候她的心就跟豆腐似的，心硬的时候，那脾气也是不善的。 “妈妈在家里怎么跟你说的？这么多的人碰到你，谁负责？到姥姥家在自己走，行的话我们现在下去，不行我们现在马上回家，你自己选吧。” 把孩子抱到人少的地方，放在地上，讲清楚讲明白，你如果不选，那现在就回家。 果而也会很多小孩的杀手锏，比如哭，嘴一扯，眼泪没下来就开始干哭。 “那回家吧。” 乔荞抱着女儿起来，果而立马往妈妈的怀里钻，不想回去，好不容易出来的，不想走。 “那你听妈妈的话吗？妈妈抱你行不行？” 果而敢说不行嘛，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这次是真的哭出来了，很是委屈，她就一个小小的愿望，为什么不能成全她呢？ 小手死劲的抱着乔荞，她生气不会跟妈妈耍活驴，会死死抱着妈妈然后哭，真哭就证明确实伤心了。 乔荞顺顺女儿的后背，给抱下去的，她不推车也不把孩子放上面，陆卿老早就有交代过，带着孩子去超市行不行，你去多少次超市都没问题，但是你给我抱着，放车里让她自己跑，都不行，没出事什么都好说，等出事儿我就跟你好好算账。 乔荞带着果而出来，都是抱着，再累也抱着。 把女儿往上颠颠，方便抱好，果而就小腿在妈妈的手臂旁边，小脸对着妈妈的头发，看着后面。 乔荞指着架子上的东西：“给姥姥和姥爷买好不好？” 果然兴趣不大，谁叫你把人家给惹哭了，现在没有兴趣关心这些拉，蔫了吧唧的趴在乔荞的肩头上。 乔荞买好东西准备去结账，后面的女生看着果而眼睛大就逗她，觉得小朋友挺可爱的，眼睛好大啊。 “你看你看，跟洋娃娃似的，眼睛这么大……” 两个人应该是一起出来买东西的，两个二十多岁的学生，另外一个伸出手，有点不好意思，怕乔荞会注意到。 “你好呀……”无声的打招呼，这小孩儿太可爱了。 果而躲了躲，她伤心了，觉得没有兴趣了，小脸一躲，小手扒拉扒拉。 “别烦我……” 三个字不是挨在一起说的，分开说，这个逗，后面的两个女生都要笑死了，这么大点的孩子说别烦她，和谁学的？ 乔荞听见女儿说话，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女学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撩人家女儿被发现了。 “她多大了？” 一个人还挺爱说话的，乔荞笑笑耐性的回答，有个伸手去拽果而的小手，想要和她握握手，你说这孩子，上去就打人家的手。 “果而……” 两学生都没当真，小孩子做什么都可爱，就是被打一下能有多疼，不痛不痒的，配上这张脸做什么都是能被原谅的。 “跟姐姐握握手。”乔荞看着果而的眼睛。 果而不情不愿的别开脸，今天就是不高兴了，说什么也不行，不给握手。 女学生碰了碰果而的手：“她眼睛好大啊，好黑。” 怎么看都像是洋娃娃，妈妈眼睛就没那么大。 其实陆卿眼睛也没这么大，那果而生出来眼睛就是这样的，不仅大而且圆。 果而是一脸的嫌弃，等付完钱，乔荞抱着孩子右手拎着东西，回到车上，把女儿安顿好，心里想着，可真是一件力气活啊。 带上车门，自己上了驾驶的位置开车回娘家。 提前五分钟给张丽敏去的电话，得让张丽敏下来接，不然都是东西，她也提不上去。 张丽敏一听说外孙女要回来，脸上笑开花了。 “乔荞说什么了？”乔建国问。 “说带着果而马上过来，陆卿晚上不回家吃饭。” 张丽敏头疼，你说他们晚上就吃的面汤，没做别的啊，要是知道果而回来，就提前去一趟市场了，冰箱里也没菜，这两天她犯懒，就没爱出门。乔建国也高兴，叫张丽敏赶紧下去。 “说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呢。” “你先下去，她自己抱着孩子她也抱不动。” 张丽敏嘟囔，这就跟女王似的，自己生的孩子，自己还抱不动，嘴里这样说，还是马上换衣服换鞋，嚷嚷着：“你自己管自己啊，我下楼去接果而了……” 张丽敏这一通望啊。 “呦，等什么呢。” 邻居看见多嘴问了一句，老远看着就是她，这么冷的天下来，连外面的裤子都没穿，等谁呢。 张丽敏满脸的抱怨，其实就是得瑟。 “我女儿带着外孙女回来看我们俩，这孩子说想我了，让她妈回来……” 邻居一听：“这孩子有良心，和姥姥亲啊。” “那是，我天天跑，孩子那奶奶可放心着呢……” 说着话呢，张丽敏说了一句回聊，乔荞的车开过来了，等车挺好，立马站在后车门，敲敲车窗：“果而呀，大宝宝看见姥姥了没……” 乔荞解锁，张丽敏拉开车门把果而抱下来抱在怀里好个亲。 “想姥姥没有啊？” 抱着就往里面去，乔荞在后面喊：“妈，还有东西呢……” 张丽敏逗着果而：“东西也没有咱们果而重要是不是？叫你妈妈拿，锻炼锻炼你妈……” 孩子抱进屋子里，就听着乔建国和张丽敏的笑声，果而有点不太开心，张丽敏也没在意，小孩子嘛。 乔荞拎着东西，折腾了两趟才上来，进门就抱怨。 “妈，可没有你这样的，我买东西回来，你抱着孩子你就走了，你也不管我，我是你女儿啊……” 张丽敏哪里有心情管乔荞，注意力都在果而身上呢，多一眼都懒得去看。 “果而怎么不高兴呢？”张丽敏问果而，然后看着乔荞：“怎么了？” 乔荞就说了，张丽敏还埋怨乔荞：“你就把她放下，孩子想走，就你这样带孩子，这怕那怕的，那么多人还能被抱走了……” 乔荞懒得和她妈掐架。 “等抱走了，我没有地方去哭，所以我干脆就累点，你别管啊，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姑爷让的。” 乔荞说不通的直接就往陆卿的身上推，这也是对付张丽敏的新型武器，因为张丽敏有点怕陆卿，不敢惹陆卿。 张丽敏果然就收声了。 带着孩子在娘家吃的晚饭，果而可给面子了，就面汤吃了小半碗，孩子乐意吃，孩子的姥姥就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有味道，怎么喜欢都不知道了，又是抱又是亲的。 “果而喝不喝水？姥姥家有牛奶……” 张丽敏随手拿出来几罐某牌子的牛奶饮料，果而点点头，她看着好玩，就想喝，张丽敏给启开，乔荞给拦住。 “我都说了，你别乱给她东西吃，乱给饮料喝……” 她坚持到现在容易吗？ 是知道小孩子都想吃点零食，陆卿不让吃，有正常的饭菜有牛奶摄入，什么营养都跟上了，陆卿再三强调不能给孩子吃那些，乔荞就得贯彻执行。 “放一边，一会儿我喝……”乔建国说。 “那谁家孩子就没喝？这是牛奶也不是乱七八糟的水，来家里了，一点东西都不给吃……” “你不是给饭吃了吗？” 张丽敏的这种喜欢就非得加点实际的行动，比如想给买无数的零食啊，饮料啊，什么ad钙奶之类的，她觉得这是有营养的东西，孩子喝了没有坏处的，你看人家都喝。 “你们家陆卿念书都念傻了，这个不让吃那个不让吃的，不给不给，我倒是要看看，他这种方法有没有用……” 乔荞翻白眼，你就按照规定的程序来，不让给的就千万别给就对了。 “妈，我在交代你一次，小孩千万不能喂果冻坚果类的东西，咬碎了也不能喂，你看电视了吧，因为喂这些发生过好多次死亡案例，你真疼她，千万别喂……” 张丽敏来气，这话对她说了至少也得有个七八十次吧？ 看见她就说这话，看见她就说，好像她就是个缺心眼似的，你都说不让喂了，我还能背着你偷偷给吗？ 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人呢？ 多伤自尊。“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人……” “我不是怕嘛，还有邻居谁遇上了，人家是好心，想给孩子吃零食，都得注意，孩子必须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张丽敏每次果而来她可高兴了，高兴的是终于看见孩子了，这孩子就跟小馒头似的，又软又白又可爱，甜甜的喊你一声鸟鸟，别说是鸟，就是尿张丽敏也干啊，但是神烦乔荞这一通，就好像谁无时无地都想害她家孩子似的，这个需要防范，那个需要防范，她还真得感谢老天爷了，她三个孩子一个都没有注意的养过，张这么大，真是万幸了。 乔荞嘟嘟嘟，不停的说，她是真的怕张丽敏给忘记，她现在带着孩子回来，陆卿没有发话，一旦孩子有点什么，你看到时候陆卿，肯定会翻脸的，现在就这样，从来不来她娘家，她给买什么陆卿不管，也给钱支持买，但是想叫他亲自来，两个字，做梦。乔荞夹在中间也是很难为，一边自己爸妈，一边老公，只能带着果而勤来。 陆卿的心结，只能靠时间去淡化了。 “果而啊，想不想姥爷？” 乔建国不停的用手去握果而的手，果而拿开他又握上，拿开又握上，都跟老小孩儿似的。 在高兴也不能把孩子给放在家里，张丽敏舍不得，送这乔荞下楼，抱着果而就不想撒手。 “就住一个晚上吧，我保证不给果而乱吃。” 乔荞摇头：“妈，真不行，你要是想孩子，下次我在带着她来……” 张丽敏想想觉得挺委屈的，你说外孙女在自己姥姥家住一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就是行不通。 “你就没本事，弄不过一个男人，你给他生儿育女的……” 乔荞苦笑：“我可没生出来儿子，我就给生了一个女儿，生儿育女这个我不敢高居，谁让你女儿不是事业女性了，我要是家里钱都是我挣的，陆卿也会听我话的，我没本事啊。” 乔荞就一个劲的倒苦水，反正就是她没本事，她就得听陆卿的，张丽敏听着这话，心里恨得直痒痒，可说不出来别的，乔荞的话都是真的，这死丫头就是为了克她而生的，自己说什么她都反着来，自己说这个，她就说那个，她都是故意的。 “走吧走吧，就没你二姐本事……” 乔荞特痛快的承认：“我本来就不是我二姐，也学不会她的本事，孩子奶奶晚上也没有机会和孩子一起睡。” 陆卿不让。 不管是张丽敏还是蒋方舟都算在内，不过蒋方舟比较好说话，张丽敏呢…… 再不愿意，拧不过陆卿，那就得投降，她不愿意找陆卿打一场？陆卿人在哪里，张丽敏都不知道，陆卿现在在什么公司上班张丽敏都不清楚，乔荞也不说，她干脆也不问，心里想着，谁稀得问似的，哼！ 171回 老公真帅 张丽敏撇撇嘴，看着果而又舍不得，就贴在车玻璃上对着孩子摆手，等那娘俩走了挺远的在返身上楼。 “你说养孩子干什么吧，想留果而住一宿都不行。” 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妥，还能办什么。 乔建国不搭话，张丽敏这人就是这样的，你要是搭话，她就得瑟，你不理她，就完事了。 张丽敏一见乔建国不理她，自己一个人说也没意思，收住了嘴，忙叨叨忙叨叨地自己又干活去了。 乔荞开到家里，把女儿抱下来，小丫头这脸上才刚刚有点笑模样，自己可能已经忘了不高兴的劲儿了，美滋滋的看着外面。 “哎呦……” 乔荞叫了一声，对面不知道哪里跑过来一个孩子，正好撞在她身上，撞肚子上了。 果而笑的可开心了，乔荞扶住那孩子，是邻居家的孩子跑出来玩了，不知道怎么跑自己家门口来了。 “站没站稳？” 小孩儿笑，拍拍手，看样也不大，乔荞看了看，这父母哪里去了？就让孩子自己到处跑？ 看半天也没看见父母。 “快回家吧，别在外面乱跑啊。” 那孩子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跟着乔荞的后屁股就进乔荞家了。 “这怎么还带回来一个？” 保姆看着果而回来了，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 乔荞一回头一看，果然还是那孩子，怎么还跟回来了？ “宝宝，你爸爸妈妈呢？” 小孩儿也不认生，在乔荞家吃了两块糕点，喝了一瓶牛奶，然后拍拍小肚子溜溜的就走了。 “呦呵，你看这孩子……” 那是个男孩儿还有点胖，乔荞就喜欢小胖子，谁让自己女儿瘦了，她做梦都想叫果而长胖一点，有肉一点。 给女儿洗完澡，抱着陪着玩了一会儿，孩子就到处瞎跑，一会儿楼上一会儿楼下，躲猫猫呢，家里暖，穿的也是比较少，乔荞可没耐心陪着她跑，真疯起来跑几个小时都是没问题的，她哪里有那么多的体力陪着她玩啊，倒是家里的保姆，对着孩子比较有耐心，玩什么都能陪着玩。 乔荞窝在沙发上看书，有了果而，当着她面，几乎就把电视给忌掉了，怕孩子去学，果然果而对电视就没什么兴趣，也没有说要看过，什么动画片都不看的，因为家里没人当着她面去看，她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果而看着乔荞手里拿书，自己自动自觉也伸手去拿书，她拿书那就彻底是看个样子了，装模作样的一脸沉思看着书。 “果而啊，书拿反了。” 保姆就笑，这孩子可逗了。 乔荞没忍住，就开始笑，你说这就跟个活宝似的。 家里家外，现在主打就是乔荞一个人，什么事情都是她自己全权负责，陆卿回来也就是睡个觉，有时候到处飞，你连人影子都见不到，家里真是一点都指望不上，好在乔荞这时候也算是自立了一点，能负责的都能负责起来。 带着女儿，果而就躺在她胳膊上，给孩子念诗，果而就胡乱的唱歌，乔荞也不说她，爱唱就唱吧。 没有多久，孩子睡着了，到半夜，孩子发烧。 孩子半夜要喝奶的，乔荞醒了，果而就挨着她睡呢，下床洗把脸，要不然自己也清醒不过来，冲好牛奶要喂女儿喝，果而有点哼唧，轻易不会半夜哼唧，你只要给牛奶，她自己就抱着瓶子喝，现在哼哼唧唧的，乔荞一看就不好。 “果而妈妈摸摸头啊……” 伸着手去摸孩子的头，果而是有点热。 抱起来孩子，赶紧的穿衣服，保姆听见动静了，推门进来：“怎么了？” “有点发烧，我现在带她去医院。” 两阿姨赶紧跟着换衣服，三个人果而阿姨怀里抱着，乔荞开车就往医院去，平时孩子根本不找妈妈，这是生病了就在车里一个劲的喊，伸着小手要妈妈，那乔荞也没办法抱，阿姨不会开车，她抱不到孩子啊，只能安慰果而马上就到了。 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寻常的发烧，一般小孩子这个频率生病，果而就算是里面身体素质比较好的，折腾一圈，好在是这有人跟着，不会乔荞来回跑，不过也累够呛，果而不松手，你就得抱着，粘妈妈粘的很。 折腾好半天，三个人抱着孩子回去。 “我带着果而睡吧，你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 保姆伸手要抱孩子，乔荞虽然也困，自己也是真的想睡觉，可不能扔着女儿不管，这不是别人的孩子是她的孩子。 “我带着睡吧，没事儿。” 抱着孩子进了屋子里，陆卿在睡觉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睡的很熟，胳膊横在脸上，乔荞也不能打扰人家，说真的，你一碰陆卿，他肯定毛，孩子生病了你就是告诉他也没用，他明天说不定哪里去了，叫醒了他睡不好，到时候就是大家都烦恼，乔荞抱着果而赶紧转战客房，这一宿她压根就没怎么睡，孩子折腾，只要有点动静就马上扯嘴要哭，你得马上把她抱在怀里哄，因为生病显得有些娇弱，小朋友就是这样的，反反复复的折腾，冷了不行，热了也不行，只能折腾妈妈了。 乔荞就怕果而生病，果而一生病她铁定第二天就上火，有时候还容易跟着生病，无缘无故就生病，应该算是心火吧。 早上起床，她才动了一下，果而坐起来胳膊揉着眼睛张嘴就嚎。 “好了好了，妈妈抱……” 哄也不像是平时那么好哄，弄的出了一身汗，孩子睡的也不安稳，乔荞带上门。 “果而她爸爸在楼下吃饭呢。” 保姆不会多嘴，人家两口子的事情，既然当老婆的都不说，她一个来给带孩子的说什么。 乔荞脸上有点泛油，早上还没有洗脸呢。 “嗯，她睡着了，还是得观察一下体温，我估计白天肯定会找我。” 最要命的就是今天不是周末，如果是周末她能贴着孩子，哪里都不去，偏偏自己要上班。 乔荞洗漱完毕下楼，陆卿抬头看着她：“昨天没睡好？” “嗯，孩子有点咳嗽，怕吵到你，我就带她去客房睡了。” 和他说完全没用，陆卿不能带着孩子去看病，到时候他还得着急，陆卿在上班之前看了女儿一眼，也是知道有点发烧了，摸出来了，孩子的身上还是有点热的。 乔荞到单位，十点多保姆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里都是孩子的哭声，肯定这是找乔荞了，谁也弄不了。 “果而果而……”乔荞在怎么耐心讲话都没用，因为压根就不肯听你的，听不进去，就想着要见妈妈。 果而一哭，乔荞这中午饭不用吃了，自然饱，什么都吃不下去的。 电话这头果而哭的满脸都是眼泪，还有点轻微的流鼻涕，保姆用湿巾给擦了擦，卫生纸怕孩子的鼻子受不了，总擦总擦，卫生纸就能把鼻子给擦红擦破了。 乔荞中午下班就开车往家里赶，回来的时候保姆就带着果而在门口等着呢，乔荞一推开门就看见了，果而伸手就要过来，乔荞双手接过来。 “妈妈回来了，怎么了？……” 抱着哄，好不容易喂了点吃的，看见妈妈这心情还算是缓和了缓和，就趴在乔荞的肩膀上，乔荞喂一口她就吃一口，等乔荞再要上班的时候都要命了，那哭声。 乔荞以前觉得自己也不算是爱流眼泪吧，多少是有点，但是生了这孩子之后，哭的次数就明显增加了。 玩命的喊，扯着嗓子喊，就是不让你走，听着那种哭声，跟那刀子往她心上捅似的。 乔荞就在心里给自己做建设，那你说有那么多孩子都是老人给带，父母要上班的，舍不得也得舍得，不能养成孩子依赖的毛病，心里建设作了半天，咬咬牙，换了鞋就走了，开车出去也就是五分钟给保姆打电话。 “还哭不哭了？” 保姆说好多了，现在哭的差劲儿了，毕竟看不见乔荞了。 “小乔啊，你别跟着上火，小孩子生病都是这样的，就得抓着一个人……” 保姆也知道乔荞这小身板，孩子生次病，可能她比孩子病的还重呢，可准了。 乔荞苦笑，她也不想生病，也不想上火，问题脑子里就总想，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到了单位还有点时间，胡雅芳问她吃饭了没，乔荞说没有胃口。 “这不行，还是出去吃一口吧。” 乔荞摆手：“我脑仁疼，脖子疼。” 就脖子的那地方不是疼的感觉，有点不舒服，连带着脑袋感觉也很不好，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也说不出来。 “颈椎难受？” 乔荞叹口气：“不知道。” 太阳穴也跟着跳跳的难受。 下班胡雅芳非拉着乔荞去做按摩，乔荞担心家里：“不行，我女儿有点发烧。” “你家里有阿姨，就这么一会儿也耽误不了你什么事情。” 胡雅芳一个劲儿的劝，加上乔荞这脖子确实感觉有点不对劲，去按摩人家说她昨天肯定没有睡好，按摩完毕和胡雅芳分手，自己车就开不了了，这么冷的天，你说背后就出虚汗，自己心里知道肯定要生病了。 打车回家的，人在车上果然就犯病了，耳朵里一跳一跳的疼，嗓子也跟着不舒服。 回到家，果而就要往她身上来，乔荞摇头：“果而，妈妈生病了，你自己玩好不好？” 果而不觉得好，一定要拉着妈妈的手才能安心，在一楼转圈圈玩，她转圈圈乔荞就不能不陪，女儿越是转圈她越是头晕，就想着叫果而早点睡，这样她也能赶紧的休息一下，结果果而就是不睡，今天还话多。 乔荞昨天就没怎么睡，今天又没有吃东西，肚子还是空的呢，一点感觉不到饿，要是天天这样，估计能瘦成骷髅。 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明明家里不是那么热，其他人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可人家就没事儿，乔荞觉得头晕，眼前发晃。 “玩……” 果而拽着乔荞的手，就想让乔荞牵着她，在地上转圈圈，乔荞觉得胃部很不舒服，脸上的汗越来越多，已经有点感觉到不对了，推开孩子一小步，果而一看乔荞推她，哭了。 站在原地哭的这个委屈，乔荞往卫生间里跑，保姆一看不对劲过去抱着孩子。 “啊……”果而指着卫生间，那意思她妈妈不要她了，推她了。 乔荞吐的这个惨，保姆给她拿了一杯水漱口。 “去医院看看吧，小乔你这有点不对劲。” 乔荞有气无力的，是感觉出来不对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后背都是汗，脸上也全部都是，耳朵疼的难受，虽然是一下一下的。 “让司机送我去医院……” 她这样子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走，保姆都是女的，弄不动她，真要是有什么急病，还是得有个男的，能扛得动她。 保姆手都有点发抖，孩子没事儿，孩子的妈妈要进医院了，给司机打电话问司机在哪里，叫他赶紧的来家里，说是乔荞生病了。 乔荞上了车，坐都坐不住了，就躺在后面，司机说这样不行，叫一个保姆扶着点，坐在后面拉着乔荞的手，叫乔荞躺在她腿上。 是中耳炎。 这一病可没把她给折腾死了，晚上七点多进的医院，保姆不敢做主啊，只能给蒋方舟打电话，陆卿的电话联系不上，都关机。 “小乔进医院了。” 蒋方舟吃饭呢，筷子才动了两下，一听赶紧的起来，问现在人在哪个医院，严重不严重，到底是什么病，赶紧的让蔡大奎送她去医院，给蔡大奎还吓一跳：“果而生病了？” 蒋方舟：“是果而她妈。” 就说乔荞这体格子不行，你说也锻炼，就锻炼也总生病，抵抗力还不如一个孩子呢，好好的怎么会得中耳炎呢？ 蔡大奎说：“可能孩子生病跟着着急，当妈的哪里有能不上火的，那就是后妈了……” 蒋方舟到医院照顾乔荞，这个晚上肯定就是她陪床了，心里念叨着，这是她活着，她要是没了呢？ 乔荞呕吐的情况一直就没好，不仅没好，看完之后都挂上阵了，还是拉肚子，一开始是恶心往上反胃，往上定，慢慢的就成了拉肚子，那开始是有的拉，渐渐的拉的就都是水了，平均每三分钟跑一趟厕所的频率。 “这不行啊，孩子一直拉，这不拉脱水了嘛。” 蒋方舟去找医生，没有这样看病的，到底是什么毛病，不是中耳炎嘛？怎么又是吐又是拉的？这样下去，人都拉完了。 有点着急，想给陆卿打电话，毕竟陆卿得做主啊，打电话，关机。 “怎么电话就总关机呢，买来是做摆设用的啊？”蒋方舟火了，动不动打电话，你就关机，怎么就那么喜欢关机？ 陆卿在外面和客户吃饭呢，习惯性关机，他和乔荞的分工很明确的，乔荞负责家里的事情，他负责家外的，不能说陆卿不够负责，连老婆生病都不在身边，他如果在乔荞的身边，就不能像是现在这样给家里挣钱了，同样的道理，他生病了有时候也是自己死扛过去的，睡一觉吞片药。 蒋方舟人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敲着门。 “乔荞啊，你把门打开，我进去看看，是不是拉水了？” 乔荞哪里能给婆婆开门，脸上的汗顺着脖子往下淌，肚子疼的都不行了，才要起来，就又有，其实自己能感觉出来几乎都是水，跟开闸了似的。 蒋方舟怎么敲门她就是不给开，要是张丽敏兴许就给开了，那毕竟是自己亲妈。 过了半个多小时，好像情况有点好转，乔荞就连走，腿都有点发飘了，蒋方舟扶着她往病房回，谁知道弄的这么严重啊，这边还没有单间。 “要不换个医院？” 乔荞摆手，她还真不敢换，要是坐车的时候拉了怎么办？她信不过自己的肚子。 医院的楼角位置放着一个量体重的，乔荞正好经过，上去称了称，自己还开玩笑呢。 “这下终于瘦了。” 可比什么运动减肥轻松多了，轻轻松松掉了五斤多，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蒋方舟照着乔荞的胳膊给了一下，乔荞抱怨被打的有点疼，撒娇：“妈，我是病人，你怎么打我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都要吓死我了，还终于瘦了。” 这要是出个意外的，她能负责得了嘛？ 乔荞让蒋方舟回去，你说病房里也住不下，可蒋方舟就是不走，非要留下来，蒋方舟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那乔荞身边没人，你不留个人，要是上厕所或者病情严重了，连个做主的都没有，陆卿有借口可以说忙，她当婆婆的人都来了，能走嘛？ 是自己的孩子病成这样，能扔着不管嘛？ 病房里就两个人，对方也是有护理的，也是婆婆，婆婆脸拉得老长。 “你今天是不是都没吃东西？” 乔荞说不想吃，哪里还有胃口吃，再说刚刚吐成这样，拉成这样，吃完了在来一遭，她可不想，饿就饿点吧。 “妈，我不想吃。” 蒋方舟下楼去买白粥，不吃哪里行，必须得吃两口，稍微垫垫也是好的。 对面那婆婆出去打水，乔荞耳朵有点疼，就躺不住，试着坐起来看看是不是能好一点。 “那是你妈吗？” 乔荞答：“是婆婆。” “你婆婆可真好，我也是婆婆，你看我婆婆……”对床的人就开始抱怨，觉得自己婆婆简直就是天下间少有的，儿媳妇都住院了，你说她娘家妈住的远，肯定来不了，都生病了，你就好好的照顾照顾被，出院了是不是也能感激你？她婆婆压根就不管她死活，晚上睡的比她都熟，吃饭就挑自己喜欢的买，都是辣的，她现在的情况能吃辣的吗？不怕上火嘛？ 这是遇上人了，想要吐吐苦水，当着外人又不能讲，想来觉得乔荞也不至于那么三八，她好一通抱怨，抱怨完了，自己心里也就舒服了。 “看着你婆婆人可真好，照顾的真周到。” 她是觉得天底下的婆婆差不多都是一个样，都不好，难得见到这样一个好的，还觉得挺诧异的，原来还是有好婆婆的，真有。 乔荞躺下去，浑身哪里都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儿拐带的。 蒋方舟跑了半天，有的地方她进去一看卫生觉得不行，不敢买，宁愿自己多走一段路，拎着回来，也是走的急，脸上微微出了一点汗，毕竟病房里温度比外面高了一点。 “来，起来喝口粥。”蒋方舟又是拿碗又是给准备汤勺的，还买了一点水果，现在不能吃，万一半夜饿了呢，起来也好有吃的。 乔荞不爱动，身上哪里都不舒服，就是不爱动。 “妈，我不吃了，不想动。” 蒋方舟就好言好语的劝，知道乔荞肯定是不爱动，但是必须得垫点东西，不吃是肯定不行的。 “快起来，听话。” 这就是婆婆了，乔荞不好意思发脾气，要是换成自己妈肯定会不愿意的，她都说不想吃了，真的不爱动，为什么就非得认定她需要吃东西呢？ 有时候老年人和年轻人的冲突就是来自这里，她认为这是为了你好，年轻人则是讨厌老年人的认为。 乔荞坐起来，这给隔壁床的人还羡慕的够呛，看着这婆婆多好，细声细气的。 乔荞就喝了两口，实在没胃口，就躺下睡了。 蒋方舟看着自己跑这么老远跑回来的，就吃这么两小口，说实在的就是喝了两口水嘛，心里多少也是有点不高兴，自己顺着气劝自己算了，估计也是吃不下去。 蒋方舟原本想陪床的，但是看着乔荞现在的样子，她不能陪，容易激化矛盾，还是给张丽敏打了电话。 “乔荞进医院了……” 张丽敏一听就急了，可她走不出去啊。 张丽敏下意识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走不出去，她看果而能走出去，一扔乔建国就是一大下午的，去青霞家也能出去，就是轮到乔荞了，出不去。 “什么病啊？” 蒋方舟说是中耳炎：“刚刚拉了半天……” 张丽敏说知道了，人也没来，蒋方舟以为张丽敏人会来呢，在电话里说的好好的，她放心的走了，结果张丽敏就真没来。 隔壁床的一看，这婆婆还比不上自己婆婆呢，装的很像是那么回事儿，结果就走了，扔下病人一个人呆在病房里。 十一点多，陆卿和人吃完饭打完牌，准备回家，看了看时间，想着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现在回去，想吃什么吗？” 乔荞难受，耳朵疼转移到了鼻梁骨上面，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感觉，还是就真的是疼，她现在已经分不清了。 “不吃了。” 没跟陆卿说自己进医院了，怕让陆卿担心，陆卿那要回家，早晚肯定会知道的，才进门，找了一圈乔荞没有找到。 “进医院了……” 保姆以为陆卿知道了呢，结果陆卿竟然不知道。 陆卿无语，生病了应该告诉他的，你说刚刚还通过电话，生病就说生病了，为什么不说呢？ 陆卿到处折腾，这个点开着的蛋糕店实在是有限，冬天里嘛，天黑的早，都早早就关门了，乔荞呢，生病就喜欢喝点果味奶吃两块蛋糕，她总说生病嘴巴里苦，吃不进去东西。 在外面转了好半天，到医院还被人拦下来了，这个时间确实有点…… “我老婆在上面住院呢，没人陪床，我这是才下班……” 说了半天给放上去了，实在是这个时间显得有点太那个了。 陆卿给蒋方舟打电话，陆卿以为他妈是在医院呢，来换蒋方舟的班，老人家陪床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妈，乔荞在哪个病房呢？” 蒋方舟就告诉了：“你这手机怎么总关机啊，陆卿啊你说找你的时候压根就找不到……” 这是什么毛病，一找就找不到，应该吸取一点教训开着机吧？多少次了？ 蒋方舟在电话里好一通抱怨，陆卿到楼上，有值班护士看着他也不让进，问陆卿现在都几点了。 “我老婆人在里面呢。”陆卿脸冷飕飕的，一点都不配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心情特别的不爽。 好不容易进到病房里了，摸黑，但是自己老婆总是能看出来的，乔荞靠着床坐着呢，脖子疼，她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可能都活不过去了，一会儿这疼一会儿那疼的。 陆卿进来就看着自己老婆一个人坐在床上，周遭一个人都没有，这个点难道是去卫生间了？ 有动静，隔壁床的也跟着醒了，隔壁床的婆婆睡的倒是很安稳，一点没有要醒的迹象。 “你怎么来了？” 陆卿没有说话，脸上能刮下来两斤冰霜，自己脱了西装，压低着声音问她哪里疼，医生怎么说的。 乔荞尽量往轻了说，但是看见自己老公来了，症状和果而是一样的，果而生病看见乔荞就喜欢哭，乔荞现在看见陆卿也想哭。陆卿心里很不舒服，人都进医院了，身边竟然连一个陪着的人都没有，可陆卿嘴紧，对任何人都好，他是不会把自己的不满显现出来的，除了张丽敏才有这样的待遇，因为张丽敏实在没有眼色，什么都看不出来。 早上陆卿下去买的早餐，身上的衬衫有点发皱，穿一个晚上了，也没的换，这种时候想嫌弃也嫌弃不起来了，只能穿着到公司在换，他公司办公室里常年备着两套衣服，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发生的。 “好点了没？” 乔荞睡了一个晚上，好好休息了一下，除了黑眼圈比较严重之外，剩下就都好的差不多了。 “好多了……” “自己试试温度。”陆卿把手里装着粥的盒子递给乔荞，细心的小菜放到她能够到的地方，早上吃的清淡点，对她肠胃也好，好像是顺口一问：“妈，昨天没来过来？” 自己喝着粥，你知道吧，陆卿的表情太过于正常，就好像是想到了这句话，突然问了出来，可乔荞多了解他，最小心眼的其实就是她老 公，陆卿都不说，其实往心里去。 “来了啊，待了好半天才走的，我让她走的，原本想叫我妈来……” 乔荞不得不说实话，她不说陆卿那天要是跟蒋方舟闹别扭说出来了，蒋方舟再一说当时的情况，陆卿除了恨张丽敏之外还得连带着恨她。 乔荞不想说她妈没有来，因为那样，你就看着吧，陆卿心里得恨死她妈。 你知道他这个人吧，什么都不说都不表示，她总说陆卿小心眼，并不是开玩笑的，陆卿的心眼真的特别的小。 陆卿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就像是乔荞想的那样的，陆卿脸上笑的可欢乐了，怎么看都是一脸的柔情蜜意。 “多吃点，下次生病记得给我发短信，我陪着你。” 陆卿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也就是一秒之间就没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乔荞就知道了，他现在心情不仅仅是不好的问题，不好在加几个级别，陆卿的意思乔荞也明白，让她联系他，那个意思是说，用不上别人。陆卿上一次来劲是她怀孕的时候。 她就住了一个晚上的医院，早上就出院了，直接去上班了，也没什么感觉了，还留在医院干什么？陆卿肯定是不能叫她出院，不过他前脚走，后脚乔荞就自己出院了。 乔荞这心，也就是她了，不然能恨死张丽敏，乔荞愣是没往心里去，有时候她的脑世界还真是二到无限大。 乔荞自己是没恨，但是陆卿的表现就体现出来了这个所谓的小心眼到底发展到什么境界了，陆卿就和保姆交代，如果乔荞要回娘家，就给他打通电话。 保姆不敢不打啊，也不敢和乔荞说，乔荞要带着果而回去，她就联系陆卿。 陆卿有这种本事，我就是走不开，我也能把你调动过来，借口随口就是一个，乔荞就乖乖带着果而去他身边了，哪怕就是干坐着，陆卿也不让乔荞回娘家，替她委屈，她二自己不二。 张丽敏知道乔荞第二天就出院上班了，那能是怎么严重的病，要是严重的话，肯定上不了班的，也没放在心上，你说以前乔荞怎么说一个月也能领着孩子回来两三次，这个月压根就没回来，乔建国也是嘟囔。 “你给乔荞打个电话，果而是不是生病了？” 张丽敏打电话过去，那乔荞这个性，发生过了扔脑后面就直接忘了，她更加想不到陆卿竟然因为她那次住院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 答应说晚上带着孩子回去看看，张丽敏出去买菜去了。 乔荞回家得接孩子，保姆就得联系陆卿。 陆卿正在办公呢，晚上有节目，他得出去一趟，给陆天娜打电话。 “你给你嫂子打通电话，和她一起吃顿饭，一定得把人给叫出来知道吗？” 陆天娜这点好，为什么要叫乔荞出来吃饭，她不会问，陆卿这样交代她，她就会照搬，给乔荞打电话。 “嫂子，晚上一起出来吃顿饭吧，秦峰回来了……” 乔荞刚想说自己和自己妈约好了，那一听说秦峰回来了，陆天娜不是客但是秦峰是客啊，就只能推自己妈了，给张丽敏去电话，张丽敏没带电话出去，是乔建国接的，电话就放他手边了。 “回不来了啊，没事儿重要的事儿要紧……” 陆卿看着窗外，站起身就那么从高处看着下面，想看他女儿？那也得他同意了算。 陆卿是商人，注重利益最大化，张丽敏不能给他带来什么，相反的带来的都是糟糕的事情，她的身上一点潜在的利益都没有，是垃圾股，陆卿随手就能抛的。 反正乔荞要回娘家，陆卿就有各种各样的借口。 乔荞一连两个月没回去过了，问题是她自己还没有品出来有什么问题，心里挂念着她爸，不知道身体好不好，就想回去看看，早上和陆卿说的好好的，在乔荞快要下班的时候，陆卿来电话。 “我晚上就不去饭局了，你也早点回来。” 陆卿手里拿着笔，声音低沉在低沉。 乔荞一愣：“你声音有点不对，哪里不舒服吗？” 陆卿唇角勾着笑，继续此音调，他这个老婆可容易上钩了，他一抛鱼饵她保准就上套。“没事儿，就是胃有点疼，不算是事儿，好了我要忙了，挂了……” 陆卿嘴里数着一二三，第三下乔荞的电话又打了回来。 乔荞心里肯定是有他，不然哪里会问。 张丽敏被乔荞放了好几次的鸽子，心里就这个来劲，你来就来，不来就不来，一次又一次的答应了，最后不回来，你玩人呢？ “我就合计，我当初生孩子的时候，我是不是就抱错了？” 乔梅现在人不回来，和乔建国张丽敏冲突都很小，张丽敏也不会追着乔梅闹心，她现在是盯上乔荞了，就觉得乔荞是在玩她，没见过这样当女儿的，一次又一次的涮她，这样有意思吗？ 乔建国听收音机呢，张丽敏一把抢了下来。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这破玩意一天到晚听听听的，你自己看你女儿……” “挺好的呀……” “不就是她生病我没去医院看她，你说她有婆婆有丈夫的，她自己也说了听陆卿的话，那陆卿怎么不去陪？听丈夫的话和娘家拉开距离，完了有事儿来找娘家，我贱啊我。”张丽敏又开始突突上了，各种不满，各种抱怨。 反正时不时得来这么一阵子，觉得乔荞各种对不起她。 青霞现在也不回娘家，陈元庆忙，加上青霞为陈放学习伤透了脑筋，哪里还有心思总回来，顾不上了，虽然心里也挂着，可有自己的小家了，有时候娘家真的就想不起来，乔梅人压根就当自己是客，轻易不登门，没好处不登门，反正我就不来，你钱都给你大女儿花了，有什么事儿你就找老大去。一样都是不回来，那张丽敏就恨乔荞恨得牙根都痒痒。 乔建国背着张丽敏给乔荞打的电话，乔荞说没有。 “我妈就是这点烦人，动不动就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昨天小姑子的老公回来了，说要找我吃饭，我能不去吗？秦峰经常也是到处跑，主要秦峰年纪比乔荞都大啊，乔荞拉不下面子不去，好像扫人家的脸是的……” 乔建国听女儿解释，也觉得自己老婆挑理挑的有点歪。 “行了，别生气了，你妈就是神经病……” “我倒是不生气，再把我自己气到了，不值得，爸我真是有事，你别信我妈的，我住院陆卿来陪的床……” 她才不用她妈呢，不然到时候能直接被气死在床上。 长这么大都有点习惯她妈忽略她了，要是围着她转，乔荞想，估计自己能疯了，她消受不起。 陆天娜也不是总来她家，偶尔来一趟，她是当嫂子的，跟小姑子肯定要好好相处，再说天娜对果而很好，有时候情分就是在于走动当中培养的，累积下的。 乔建国和张丽敏就说：“乔荞的小姑子找她吃饭，那你说你这里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不还是她小姑子比我重要吗？” 乔建国无语。 “因为是把你当成自己人，所以才不怕你生气的……” “谁用她来当我是自己人，她就和陆卿是自己人吧，把人家的人都看的特别的重要，我们家的人都不值钱……”这就是张丽敏最直观的感受，乔荞不就是觉得陆卿家的人比较重要，重要是怎么得出来的？还不是金钱轮胜负。 乔建国干脆闭嘴，这就是没的说了。他觉得自己也是挺累的，真不怪自己外遇，你就看这娘们吧，他跟张丽敏生活一辈子了，都够了，真的够了，耍狠是她的强项，不讲理是她的专长 “你不用不说话，我知道你是站在她那一边的，谁站在她那边我都不怕，我有什么损失。” 说的这个强硬，说的这个潇洒，到时候着急的还是她，憋不住的也是她。 张丽敏的这张嘴啊，惹了不少的祸，她就不知道说话应该压一压的，有些话即便特别想说也不能说出口，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就是这个道理，嘴上得有个把门的。 172回 最美的你 “帮我订个酒店。”陆卿叫住秘书，原本已经吩咐完工作上的事儿了，临时起意，脑子里一下子就闪过了，不是他记性好，得益于他的手机提醒，不早不晚正好在他还算是有点闲时间的时候提醒了。 秘书微笑：“要订本市的酒店吗？” 老板有权利可以交代的不清不楚，做秘书的首要条件就是在老板打算不清不楚的时候，你得搞清楚，订在哪里，有什么项目，这是她的分内之事。 陆卿过了一会儿，眼神闪了闪，手上的笔顿了顿。 “我老婆生日，尽量安排的唯美点。” 让他去准备，抱歉的很，有这个时间他可能会赚回来更多的钱，这样就等于得不偿失，交给专业的人员去做，会做的很好帮着他节省时间，三方都会很满意的。 秘书点头。 老板老婆的生日，自然得尽心准备，乔荞的生日全部都是陆卿的秘书接手和酒店负责联系，陆卿就提了一条，如果可能的话，想让他老婆看见烟花。 乔荞出院之后陆卿就一直避免让她和她家里接触，每天上下班带着女儿，也没有时间想别的，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自己的生日自己都快要忘记了，某一天才想起来，啊原来我要过生日了，折腾想过又觉得麻烦，干脆就省了吧。 陆卿的秘书去了酒店两次，包括当天的这个蛋糕要怎么去做，人家酒店需要知道客人的喜好，因为是私下准备的，秘书不能和乔荞沟通，她也相信，既然老板把这件事交给自己来做，就是相信她的实力，她得办好了，不能一通一通的打电话去问老板，这个蛋糕怎么订，一切她得提前给安排好。 乔荞生日的前两天，青霞想着呢，青霞就是心里装的事情多，谁的生日她都能记住，唯一记不住的就是她自己个的生日，作为女人来讲，一辈子都奉献给人家了，可不见得谁都觉得她好。 背着陈元庆去了蛋糕店。 “想选点什么？” 青霞自己舍不得花钱，买衣服买给自己吃的，能省几毛就省几毛，但是对乔荞或者说她对家里人，那是真的很有感情，过去条件不好没办法。 “想选个生日蛋糕，不需要太大的。” 这东西就是走个形式，不需要大，好看一点的，女人结了婚，谁还能想着你生日了，都是女人挂着男人，青霞怕陆卿不记得了，陆卿那么忙，是一定不会记得的。 青霞选的蛋糕店也算是比较好的一家，价格挺贵的，不过就一个老妹妹。 你说人和人相处，有过埋怨的时候，有过想不通的时候，大部分还是挂着的。 “是孩子过生日吗？” 青霞笑着摇头：“是我妹妹，对了蜡烛不用给我们那么多，一根就好……”乔青霞觉得蛋糕上的蜡烛不太好，那东西她觉得不够卫生，过生日就是过心意嘛，有根蜡烛就好。 订好了蛋糕给乔梅去电话。 “过生日？”乔梅人在单位呢，都听无语了。 乔荞今年是五岁还是十岁啊？她过生日用得着你来操心吗？她自己不会过吗？ 她就说老大有病嘛，什么事你都愿意管，可这个家什么事儿需要你来管了？你把自己管好就得了，就你会拍马屁，老三过生日你屁颠屁颠的送上门给过，显得着你？ 青霞对乔荞的那种关心，到了乔梅这里直接就被评论为拍马屁，不就是你三妹妹有钱，你就要表示表示嘛。 “那我过生日，你怎么就没给我过呀？”乔梅问。 乔荞是青霞一手给带大的，乔梅则不全是，青霞和乔梅没有相差几岁，感情和感情还不相同，还不一样，张丽敏生乔荞的时候，青霞已经很懂事了，乔荞生下来的时候条件也不是多好，乔梅自己会抢吃的，乔荞就傻，每天乐呵呵的，吃不到也不哭不闹的，青霞放学回家就带乔荞的，出去玩，去谁家串门都是领着乔荞的，说是为女儿，也不过分，青霞对乔荞的感情很浓，这样的感情并不掺杂金钱在里面，就是一种不由自主想去挂念着她，把她的事情当成自己的，总是觉得她就是小孩子，有些事情她肯定不会想到。 青霞总不能开口说，你老二和老三是不一样的吧？ 她过的苦的时候，那是老三时不时的给钱，见到她就领着她出去买点吃的让她拿回家，乔梅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你都这么大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老三不是比我们俩都小嘛……” 乔梅神色高深，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那好，你也别找我出主意，你愿意给人当奴才，你就去，你看看人家需要你嘛。” 乔梅挂了电话，看着电话冷笑，从小都习惯了，她姐嘴里就永远老三多苦，老三多不容易，谁比谁不容易啊？她出生的时候更加没有吃的好不好？不就是偏心嘛。 乔梅可以例举青霞犯贱的无数例子，比如乔荞上学，青霞每天去接，去送，那就跟亲妈似的，她上学谁管了？乔荞不回家吃饭，青霞就一定留着饭，等老三回来一起吃。 你们家的事儿，她不想搀和，愿意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去，因为青霞来通电话，弄的乔梅还挺不高兴的。 青霞当着陈元庆不敢说，陈元庆讨厌乔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蒋方舟肯定是记不起来乔荞的生日，她没把乔荞生出来，再说家里也有不少的事情，这一天天也是不闲着，实在就没提前想起来。 陆卿的秘书提前为乔荞订了机票，也是赶巧正好是周六，周六去周日回，时间刚刚好。 家里的保姆是知道陆卿要给乔荞过生日，机票上午送到家里来的，乔荞带着孩子出去玩了。 “你是不知道，我一开始来这家的时候，我以为男的是小白脸呢……” 那时候看着太像了，陆卿也不上班，你说天天在家里一待，把一个靠老婆养的男人形象演的淋漓尽致，整天不是出去按摩就是出去放松，还天天泡咖啡厅，孩子在家里也没看他有多关心，那小乔是天天出门上班啊。 另一个保姆觉得不可思议，你就看陆卿这面相他也不像是小白脸啊，可能人挣钱挣够了，休息两年被，那平常人自然是不可能上两天班就休息的，那有钱人谁知道了呢。 “她嫁的这个丈夫可不像是一般人……” 陆卿只要回到家里，家里就一级戒备，自动进入低气压区域。 “你说有钱人每天都忙什么？不是说越有钱越有时间吗？” 怎么就这么忙呢？这和传说中的完全不一样啊，就从陆卿开始上班开始，能看见他的次数，真是用手指都数得过来，最叫她们觉得佩服的是，陆卿有时候去外地一住就是半个月，你说男人一个人在外面，身上还有钱，你就能放心？ 要就说小乔也是奇女子呢，有点傻。 男人一开始都这样，说自己忙，怎么可能有出轨的时间呢，出轨需要时间吗？也许一秒看对眼了，就被人给勾搭走了。 “我那天就和小乔绕弯子说话，想叫她多注意点，查着一点……”先来的保姆摇摇头，乔荞根本不听她的，她也是好心好意，你说你丈夫成天在外面，你在家里守着孩子，多少女人一辈子就这样葬送了。 你得时不时的过去探探班，知道他都干什么呢，接触到什么的人了。 后来的保姆就有心眼，这些话她是绝对不会和乔荞说的，她以什么立场去说啊？ 相处的再好，人家是两口子，你在中间搅合，人家关系一和好，到时候把你给卖了，你是外人懂吗？ 呵呵的笑：“挺好的，我看小陆也不是那样的人……” 背着陆卿她叫小陆，当面肯定不能这样叫。 帮着陆卿解释，你说人小乔自己都不多想，都觉得老公是好男人，你总提醒人家，要是有一天小乔起心思了，觉得你在破坏人家夫妻感情呢，犯不上：“小乔这过生日，人订了机票去外地过，这样的男人还哪里找。” 先前来的保姆也不是真的就没心眼，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她呀就是热心肠，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话多了，管的多了。 乔荞抱着孩子回来，这个破天阴沉沉的，一点阳光都看不见。 “玩……” 果而玩字说的估计是最好的，又清晰又响亮，就愿意在外面待着，不爱回家，只要不回家在外面玩，怎么玩都高兴。 “还玩，都几点了？妈妈中午饭还没吃呢，你想饿死妈妈呀……”乔荞对着女儿嘟嘴。 果而摆着小手，乔荞抱着她往家里跑。 “回来啦……” 保姆伸手去接果而，果而也跟，玩高兴了，怎么样都是可以的，跟谁都亲，这孩子只要玩高兴了，估计人贩子抱也能跟，特没心眼，谁抱都能笑出来，乐呵呵的。 “陆卿叫人给送的机票，是下午的。” 乔荞愣了愣，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她后天还要上班呢，买机票去哪里？ 看了一眼，难道是免费赠送的？就是赠送的折腾她一趟也不划算啊。 打算给陆卿打电话，这头青霞来电话了：“早上有没有吃鸡蛋？给自己下点面条，我给你订了一个蛋糕，一会儿你过来拿……” 青霞一说，乔荞就想起来了，是的，她说感觉就好像有点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办，不过脑子成浆糊了，就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陆卿的举动也是反常，陆卿最讨厌的就是私事和公事分不开，突然说给她买机票她还想呢，这是太阳打哪边出来的？现在都明白了，今天她过生日。 “姐，我一会儿过去，顺便拿了吧。” 青霞没有多嘴问陆卿是不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她尽了心思就好，她想着就好。抱着女儿上楼，得给小丫头换衣服，陆卿说让把果而带着，自己原本想出去化个妆但是时间来不及，有了孩子去哪里都是麻烦，不方便，只能自己随便收拾收拾，换了衣服，既然知道了是什么日子，也不能不重视，她一年也就这么一天。 脸上美滋滋的，至少有人挂着的感觉还不赖。 陆卿那记性不是有多好，乔荞认为陆卿能记住任何关于果而的节目，自己的可能就要打折扣了，今天她得为陆卿平反，她冤枉陆卿了，陆卿就是个好老公好同志。 抱着女儿上车，给陆卿打电话，原本想发发贱夸夸他，乔荞打电话之前心里肯定就是这样想的，也打算这样去做，结果…… 电话关机。 又来了，又来了！ 陆卿去外地这都六天了，出门到了之后给家里来了一通电话，剩下就没信儿了，你给他发短消息基本都是石沉大海，愿意搭理你的时候勉强给你一句，忙呢，工作呗，不愿意搭理你，直接无视，也不知道他的手机怎么就那么喜欢关机。 两人刚刚有那意思的时候，不就是因为他不爱回电话，总关系闹过嘛，现在想起来，乔荞觉得一个人的一些细节方面就是他全部的个性。 陆卿在家里休息的那两年，话很多，倒是有点像是小孩子，没事儿找事儿那伙的，重新上班了，话少的很，永远留给你的就是沉默在沉默。太过于两极化了。 乔荞带着女儿去青霞那边拿蛋糕，然后直奔机场，果而看见人多就欢脱，哎呦这个高兴的劲儿啊，看见谁都乐呵呵的，可舍得给别人笑了，过安检的时候人家还夸了果而一句呢。 “这孩子眼睛真好看……” 果而不吝啬她的笑容，乔荞心想着，别被她的笑容骗了，她是因为出门了所以对着谁都笑，免费赠送的。 上飞机之前陆卿的秘书打电话过来确认，得确认乔荞是不是有要上飞机，她得算计着这个时间，然后让司机去接，你所有的事情都做圆满了，叫太太一个人领着孩子来酒店，这就是失误了。 秘书确定好，乔荞马上就要关手机了，这边马上安排司机过去接，后来不放心，干脆自己也跟去了，她亲自接，自己才能放心点，这件事过了，她的任务就算是过关了，在老板娘面前刷分，那很容易增分的，至少以后提起来她，会说就是给布置现场的那人吧，她工作做的好，也还是需要太太在枕头旁边吹点风的。 乔荞还挺顺利的，基本就没怎么耽误时间，甚至还提早了五分钟落地的。 也没带什么行李，就是拿了一个大包，里面装的都是女儿的必需品，不带不行啊，有了女儿之后小包也就是看看了，带着她出门你拿多少个小包才够用啊，必须是各种大的能装的。 果而可给面子了，在飞机上就没有哭过，看谁都是笑眯眯的，哎呦这让人夸的，乔荞都觉得别人嘴里说的那个孩子绝对不是她女儿，总结就是，这孩子跟她爸一样，出门在外可会做表面功夫了。 抱着果而出去，秘书没见过乔荞，但是注意留神抱着孩子的女人，可想而知，陆卿他老婆肯定不会是那种不太入眼的，差不多的上面看。 “乔女士？” 乔荞点头，秘书微笑：“这是果而吧，真好看。”秘书对着果而笑笑。 这话乔荞实在是听的太多了，几乎认识陆卿的，见到果而第一句都是说的这个，这孩子怎么这么好看，这孩子以后肯定会不一样的，一开始听着是挺开心的，后来听多了就觉得太不靠谱了，这么大点，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啊。 秘书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位置，乔荞带着女儿在后面坐，果而踢着腿，就不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想和妈妈坐，拽着乔荞的头发。 “你松手。” 乔荞头皮一疼，给扯的头皮都要扯掉了，这臭孩子。 果而嘟着小嘴，叽里呱啦的表达自己的意思，秘书觉得这孩子可有意思了，怎么说呢？看着可活泛了，爱动是一定的，一会儿干这个一会儿干那个，这还在自己的位置上呢，要是没有固定住她的，说不定在车的哪里呢。 乔荞的手点点果而的小小手。 “妈妈的头发会扯掉的，你想让妈妈变成秃子吗？” 果而哈哈的笑，不知道想到什么了，乔荞黑着脸，这孩子的脑洞太大，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她觉得有点危险。 秘书将两个人送到楼上，陆卿这个时间回不来，大概得晚上，让乔荞先休息一下。 乔荞抱着女儿去里面泡澡，人家既然要给你惊喜，你当然得先把自己弄的香香的，给女儿戴着兔耳朵发带，发带有点大，一下子就从果而的头发上落到脸上，把眼睛都给蒙上了，果而有点不知所持，眼下是发生什么了？ 乔荞没忍住笑了出来，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给孩子笑的有点发毛。 “我家宝宝为了逗妈妈开心是不是？” 亲了又亲，果而到现在都有点傻愣愣的，她到底干了什么，叫眼前的这位这么兴奋？ 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味儿，搂着妈妈的脖子，站在妈妈的腿上，小脚来回的踩，走路就走路嘛，还翘着脚，那小脚丫子翘翘的，然后就往她妈的肚皮上踩，那意思还想踩胸上去，然后站在头顶被。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被她妈拽着小腿给拉进水里，拿着毛巾就把她头发都给弄湿了，觉得不好，要给洗头发了，闭着眼睛反抗。 “陆先生，太太已经到了……” 秘书掐算着时间，应该要到了用餐的时间，如果陆卿不回来，一会儿就赶不上放烟花了，那做了这么多就等于白做了，把人请过来叫人家自己看烟花吗？秘书一想就觉得头大，如果是自己，她估计会气死。 “我现在回不去……” 被绊住脚了，在忙正经事，这个正经的事情呢和乔荞的生日比较起来，毕竟生日每年都可以过，陆卿也不想，但是现在遇上这样的难题了，只能尽量往后推一推。 秘书无语，她定的时间都定了，往后不见得人家让你包场，你又没有提前打招呼，临时改变计划这个很麻烦的。 可惜不等她说完，人家挂电话了。 乔荞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涂着口红，怎么想都觉得应该高兴的，抿抿唇，她保证以后每天都不会让陆卿为家里操心的，就为了陆卿今天这份贴心。 抱着果而从房间里出来，秘书之前是为了要这个浪漫的气氛，把桌子摆在了泳池的边上，你看有烟花有美食有酒还有水，我天啊，这多好的环境，以前的想法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蛋疼。 乔荞是真的很开心准备入场的，心里一直想着，到底会给她什么样的惊喜，都把人给请过来了，那肯定就是要有大动作的，送个大礼物把他包在里面吗？ 陆卿速战速决，好在距离不是有多远。 “你拖住她，先别让她进去，不是没有进去吗？” 他现在往回赶的话，应该还是来得及的。 乔荞穿着高跟鞋抱着女儿，她站不住，真的站不住了。 “陆卿呢？” 她先进去还不行吗？里面到底在弄什么？她蒙着眼睛也可以的，或者给她弄个椅子让她先坐一下，脚酸啊。 每个女人都喜欢高跟鞋，每个女人也都痛恨高跟鞋，她的脚趾都要断了。 秘书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笑容很真诚很真诚。 “陆先生在里面。” 秘书小姐最后无奈只能请乔荞在回到房间去，很是抱歉的说，都是自己搞错时间了，做秘书的守则，老板的黑锅适时的也要背背，夫人恨你，可老板心里会感激你。 乔荞脸都要气青了，白白下来了，穿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神经有问题呢。 果而打着小哈气，有点撑不住要睡觉了，眼睛睁不开。 乔荞打横抱着女儿回房间。 陆卿一把抓掉了自己脖子上的丝巾，他就说嘛，你说当男人最辛苦了，他容易吗？ 自己过生日的时候，恨不得随便吃一口就算了，哪里有这样大的阵势？可女人就喜欢这些呀。 车子挺稳，没等司机开门直接推门就下去了，秘书在大厅等着呢，看见陆卿跟在后面。 “人上去了？” “嗯，穿了一双很漂亮的鞋子，鞋跟有点高。”秘书一说起这个就特别想笑，那鞋跟太高了，太太的脸色由猪肝色慢慢转成黑色，反正后来就是五颜六色的，最后才开口说她站不住了。 “花买了吗？” 秘书说已经运过来了，里面在准备，陆卿让秘书订了玫瑰，不要其他的花只要红色的玫瑰，整整五万朵，工作人员今天也很忙，外人看见的只是数字，他们需要用双手把花朵都摆好摆出来造型。 陆卿想的就是，他也许会赶不回来，如果那边真的很麻烦，他一定会以工作为先的，他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才可以在这样的日子里，眼睛都不眨的用五万朵玫瑰给她踩在脚底下玩，给她制造浪漫。 如果乔荞又想要浪漫，又想要老公时时刻刻的陪在身边，他就没办法了，人要学会满足。 果而已经睡了，陆卿打电话让她下楼，说是有人会管女儿的，叫乔荞放心。 乔荞从套房里带上门，进了电梯，自己捂捂胸口，嘴里轻轻念叨着：“不就是惊喜嘛，什么惊喜没经历过，要淡定，再大的场面我也能hold住。” 抬头挺胸，对着镜子挺挺胸，她还是蛮有料的。 秘书引领着乔荞进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乔荞收收下巴：“我的妆还可以吗？” 秘书点头：“非常漂亮。” 乔荞昂头挺胸的走了进去，等看清眼前的阵势，说不好是一种什么样的冲击，一片红海，空气里有淡淡的她所喜欢的味道。 “够浪漫吧，要不要拍照片然后放到微信里？”陆卿笑道。 不怪他这样说，乔荞就是有这毛病，以前领着黎明吃饭就是，吃饭之前要先拍照，后来看见什么也都是喜欢拍，陆卿从来不知道她都发给谁看，更加不知道她的朋友圈有谁，他不会每天去查她和哪个朋友交好，没有时间去管她都晒了一些什么照片，他能做到的就是，如果自己真的有时间，可以空出来时间，愿意满足她的幸福感。 泳池边有很多的仙女棒在喷着火花，这也许就是童话世界里最经典的画面了。 一种很是不真实的感觉，不真实到了她很想掐自己两把，以确信她是不是醒着的，陆卿不像是喜欢做这样场面的人。 “你千万别哭，我承受不住。”陆卿摆手，他是说真的。 他讨厌女人总哭，别人一哭他脑仁就疼，高兴就高兴，可以抱着他亲两口可以多喊两句老公真棒，但是别用眼泪来征服他，他不喜欢泪水这种东西。 乔荞会感动，怎么会不感动呢？ 去年有流星雨的时候，乔荞想和陆卿去看，陆卿不肯去，因为他觉得那个事情很傻，什么去看流星雨然后许愿就能成功，这得多二的说法啊，要不然谁都不用努力了，只要等到下流星雨去许个愿望就行了，一场流星雨有多少人会看见，那么多人都许愿，是不是个个都美梦成真呢？ 今天没有流星雨，但是却有仙女棒，那么多的仙女棒聚集在一起，就像是下了一场流星雨，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叫做幸福的倒影。 在平凡的事情，有人用了心就铸就了经典，有人说男人都会哄人都会制造浪漫，只是看他愿不愿意去做。 “这种程度你都感动成这样子了，那接下来，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帮着你要一瓶速效救心丸呢？” 如果没有陆卿的话，乔荞想她一定会哭出来的，结果…… 她很无语，这么好的气氛，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扫兴的话？ “你布置的？” 陆卿摇头，这还真不是他的杰作，不好意思的很，他觉得太俗，俗死了，又不是小女生，弄这么多的什么仙女棒，不就是小烟花嘛，难道换了一个名字它就不是这种东西了？小孩子才玩这种东西好不好？ “我想也不像是你的风格。” 陆卿伸出手，乔荞递给她，牵着她的手替她拉开椅子。 “很满意？”挑眉。 乔荞点头：“老公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乔荞控制不住的唇角向上，一直向上：“我就和你说过一次想看流星雨，你竟然记住了。” 陆卿：…… 这好像哪里出了问题，等等…… 这东西不是他让安排的，烟花才是他叫安排的，还有地上那么多的花，对了他花了这么多的钱，她怎么没有说花好看呢？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夸这个呢？ “花喜欢吗？” 乔荞是更加喜欢仙女棒，敷衍的点点头：“太壮观了……”然后就各种跑偏。 陆卿面上带着微笑，回头给秘书加工资。 “是啊，我记得……” “我以后肯定对你好，你说一我不说二……” 陆卿挑挑眉头，就说他老婆有犯二综合症，有些话不是能乱说的，在高兴这样的话也不能讲，她是个独立体，不需要因为他付出了就全部都听他的，做的这些都应该觉得是应该的，自己丈夫给过个生日，有什么需要感动的？ 人生最大的惊喜就是来自，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却有人这样想着她，把她的喜好放在心里。 “今天你最大，你过生日呢，我应该送礼物，但是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能送什么……” 他也是没有时间出去选，生日礼物如果再让秘书去选好像就有点不太重视的感觉了，但是乔荞他是觉得一般的东西都不会缺，家里该有的都有了，陆卿想不出来能送什么，因为很头疼，也不愿意在这上面浪费脑细胞，所以呢，他送个愿望。 乔荞以后想要什么，或者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都可以作为愿望说出来让他满足。 乔荞吃不下任何的东西，嗓子觉得堵，因为感动的很想哭，又哭不出来所以很堵。 “这个呢，生果而的时候就准备好的，一直也没有腾出来时间给你，再不给你我怕就变成旧房子了。” 陆卿掏出来一串钥匙，那时候真是作为一种惊喜打算送给她的，现在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当时要是送了，恐怕她也不会这么高兴吧，原来她更加喜欢这种调调。 陆卿很是淡定的用着餐，他没觉得感动，也没有想流眼泪的感觉。 秘书在和酒店那边沟通，按照约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会看见字吧？” 真的是女人更加了解女人的心思，酒店里有很多的客人都可以看见，抬头看看就好。 “这是求婚嘛？” 有人问，感觉像是求婚。 “哎，我去，要不要这样？叫别人怎么活？” 太过分了，某女咬着牙扭着腰，没有男朋友的是不是要回到酒店里去咬床单？ 乔荞是彻底哭的不像是样子了，满脸都是眼泪，泪汪汪的看着陆卿。 “我天……” 根本不敢相信，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们结婚这不是过的第一个生日，为什么今年会这样呢？她都没有准备好，乔荞恨恨咬着牙，因为不是专业干演员的，哭的有点过头，控制不住的鼻涕要流下来了，这可不行啊，多破坏美好的画面。 “老公……” 陆卿头疼，他这套衣服还挺喜欢的，伸出手用手指阻止乔荞的身体靠过来，千万不要呀，他的衣服。 陆卿语录，衣服比老婆重要，工作比老婆重要，孩子比老婆重要，但是老婆需要的时候，老婆可以比什么都重要。 老婆，生日快乐！ ＊ 一大早睡过头了，因为昨天没有睡好，睡不着，实在是因为受的刺激……哦不，惊喜太大。 果而闹了半天，乔荞才从床上爬起来，昨天兴奋过头的下场就是今天脑盖很痛，她还要带着女儿飞回去，然后明天上班。 梳洗好，穿好衣服，一切准备就绪，乔荞临走要给陆卿打个电话，他昨天陪她挺久的，一直到她睡着，陆卿几点出门的，乔荞没有印象，最后实在有点挨不住，就睡过去了。 轻轻嗓子，想让他听见自己美好的声音。 她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对他说，真的很感动，很感激。 额…… 关机！ 又关机。 陆卿昨天没有睡，他有工作一直没有做，因为要给她过生日，弄了一个很是壮观的场面，陪着她吃了一顿晚餐，玩尽了浪漫，乔荞睡了之后，陆卿没有睡，就那么搂着来的，他还有一堆一堆的工作等着他去处理，既然都给做了，人说过了十二点就是新的一天，陆卿想在怎么样也要陪到四点，等天空有第一抹亮光的时候，他就可以离开了。有些话他不打算说，这辈子想来也不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他很感激乔荞，虽然是个月光族，虽然不够淡定，遇到事情就发毛，虽然身上缺点有很多很多，还有很多很多的虽然，可她也是一个好老婆，支持了他的事业，为他照顾了家里，没有埋怨过他回家的次数少，没有埋怨过家里的事情他一点不管，没有埋怨过他没有腾出来时间去陪她，这些的这些陆卿通通都感激。 娶乔荞的时候，不见得就一定能上升到爱的程度，有些感情是需要培养出来的，需要升华的，在天长日久当中慢慢递进，乔荞怀孕的时候是陆卿感触最多的那一段时间，之前有过曹一凡的事情，所以陆卿很满足，很感激乔荞。 他喜欢儿子，拍良心的说，他是真的很喜欢儿子，但是乔荞做到一个妻子能做的一切了，他不觉得遗憾，他可以把果而当成儿子一样去疼，没有儿子不要紧，他有陆乔果而。 陆卿的浪漫时效为……不到12小时。 12小时之后，现实就是…… 乔荞抱着孩子，回来的时候孩子不是很合作了，唧唧歪歪的就是很不爽，看见谁都觉得不爽，扯嘴就想哭，特别是在飞机上那种环境，别人还要休息呢，果而却嚎，乔荞握着拳头，她默默地告诫自己，她要做个温柔的妈妈，她不能发脾气。 这父母俩…… 一个一大早就没影子了，给他打电话关机，他昨天晚上还答应过自己不会在关机，都是狗屁。 女儿也是，她昨天过生日那么配合，看见谁都微笑，今天就刮风下雨，为什么这么不顺，怎么就那么不顺呢？ 她要疯了。 下飞机抱着孩子，孩子哭了一路了，是的，哭了一路，各种哭，各种音调。 司机来接，司机看着乔荞好像有点抱不住了，自己想伸把手替代一下，乔荞衣服的扣子着急抠错位置了，她需要调整一下，结果果而才被抱走，就张着小手往乔荞身上粘，哭的这个惨。 司机也是纳闷，平时没见这孩子这样哭，到底是受什么委屈了？“妈妈……” 司机不敢接了，乔荞又给抱了回来：“我警告你，三个数给我收住陆乔果而。” “一，二，三……” 乔荞彻底被惹毛了，为什么每天不能都像是昨天那样呢？ 果而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子，眨眨眼睛，要哭不敢哭，知道她妈妈发脾气了，一贯的政策钻妈妈的怀里，然后瞬间变身温顺小绵羊，不变身的话，会挨巴掌的。 乔荞抱着孩子上车，安顿好孩子把大衣的扣子解开，重新扣上。 到家想着那人会来通电话确定一下安全吧，结果没有，陆卿的秘书打电话过来确认的，确认母女俩平安到家，她也就放心了。 果而进家门就彻底扔掉所有负面的情绪了，要从乔荞的怀里下去，下地就找自己玩具去了，知道这是回家了，去翻玩具箱，然后拿出来一个扔外面一个，开始折腾。 陆卿花大价钱给他老婆过了一个生日，这风声传的很快，主要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开酒店的那位和陆卿关系还算是不错，人家的老婆就负责大嘴巴，直接给传出去了，看见没，这样才叫做老公的。 曹一凡和张展的老婆一起吃饭，张展的老婆点着自己的微信圈，点出来图片看了一眼，真是没看出来，陆卿还有这样的一面呢，不像呀，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对着曹一凡微笑。 “还合胃口吗？” 眼前的女人可真是悲剧，你可否知道你前夫为了讨好他现在的老婆有多拼？这么大的手笔，如果曹一凡知道了，会被气的吐血吧？ 173回 无处下手 “挺好的。” 张展的老婆是忍不住话的，她有话就得说，要是放在心里，她会郁闷死，和曹一凡也不陌生。 “知道我刚刚看什么吗？” 曹一凡平静开口：“与陆卿有关，陆卿和他老婆。” 这种表情，带着嘲弄又带着可怜，可怜谁？可怜她吗？ 曹一凡生平最看不上的就是张展老婆这样的女人，和自己有什么可比性？难道自己还会去羡慕她不成？作为一个女人竟然连丈夫都拢不住，面上笑的很温柔。 倒是张展的老婆有点不好意思，想着自己的表情是被曹一凡给看出来了，挺汗颜的。 “算了，不看也好，陆卿对他这个老婆真是好的过分……” 她也是站在曹一凡的立场说话，在怎么样她们都是大奶同盟的，乔荞算什么？明媒正娶那也是后来的，总要有先来后到吧？那陆卿对曹一凡怎么就没表示成这样，后老婆一来就开始频频的表衷心？ 张展的老婆怪不是滋味的，这不就是男人的喜新厌旧心态嘛，因为现在娶的这个老婆稍微年轻些被，或者是这个女人很有心计，所以她获得了陆卿的付出。 絮絮叨叨的说陆卿怎么弄的这个场面，曹一凡心里一堵，那是真的堵到了。 如果曹一凡的儿子活着，并且让她养的好好的，不见得她就等不到陆卿的大手笔，可惜凡事没有如果。 “好也是应该的，男人不对老婆好，对谁好？” 曹一凡丝毫不乱，说话条条是理，你从她嘴里压根就听不见抱怨憎恨的话，好像她和陆卿确实就像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张展的老婆这人嘴也是笨，越是说越收不住嘴，到最后都是她在埋怨乔荞了。 “我是没见过，他们也没有办过婚礼，谁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连个婚礼都没给，可见陆卿也没多当真……”说陆卿对着好的是她，现在说陆卿对着没多当真的又是她，什么话都被她给说全了。 一凡的心情甚好，吃过饭分手，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 张展的老婆觉得奇怪，不是说晚上没有事情了吗？ 拿着衣服给丈夫：“又和朋友去喝酒？你这一个星期回家几天？” 丈夫总把时间留给别的人，这点她很不爽，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她又不上班，朋友来来去去的就那么几个，她也会觉得无聊的好不好？ 张展就讨厌他老婆絮絮叨叨的，成天就这么一点事儿，无聊的紧，要不然就是东家长西家短他看着腻歪，两人现在的距离越拉越开，根本就没有可一同说的，他现在就后悔，当初为什么让孩子当全职太太呢，这完全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并不希望太太把他当成附属品，不要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找他，他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生活，男人和女人能玩到一起去吗？除了晚上能玩到一起去，并且玩的挺愉快的，其他时间，不好意思的很，他很忙。 “嗯，都约好了，你找朋友打打牌去吧。” 张展的老婆捏捏自己老公的脸蛋：“好吧，正好有人找我打牌，你几点回来？” 张展穿上外套，他老婆送他出门，他说不一定，张展离开家里了，他老婆就去打牌了，因为离开工作之后，那时候是养孩子，等孩子慢慢大了起来，现在孩子上幼儿园根本不用她去辅导，她的时间一把一把的多，只能用来打牌了。 张展开着车，好像在和谁通着电话，开到目的地，很快某小区门口曹一凡拎着包像车前跑了过去，张展推开车门。 “动作倒是挺快的。” 一凡笑笑：“我约的你，我要是动作再不快，你不就要抱怨了嘛。” 张展觉得和曹一凡待在一起很有话聊，彼此有什么兴趣都能说到一起去，曹一凡很有见解，她可不像自己老婆那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个人去酒吧喝点小酒，一开始聊的很开心，慢慢的一凡喝的有点多，人从卫生间回来，情绪就有点不对。 “我今天和你老婆一起吃的饭，你知道吧？”曹一凡端着酒杯，一口干掉，张展伸手去拉她的手，这么喝下去，胃还要不要了？赶紧拿着水果递到她手里，想给她压压，一凡的头晃的厉害，推开张展的手，拿着酒瓶还要倒。 张展伸手抢了过来酒瓶：“你喝多了，要不然我现在送你回家？” “你信不信，你不给我，我也能喝到，你送我回家，我一会儿自己打车出来喝。” 张展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松手了，叹口气道：“她又说什么了？她这人没脑子……” 如果他老婆在无意当中得罪人了，他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因为他老婆就是猪脑子，现在的智商已经都没了，都扔麻将桌上了。 “我就不明白，是不是所有人都要把我和陆卿联系在一起，才会觉得高兴？陆卿怎么样了一定要通知我，我不开心了难道别人就会高兴了吗？”曹一凡趴在桌子上，张展看着她已经喝的脑子都成一片浆糊了。 “你老婆可真是，嘲笑人也不把表情收收，生怕我看不到似的，一脸的嘲弄和同情……” 张展沉默，等曹一凡喝够了架着曹一凡给送回家的，在她家楼下还坐了会儿呢，就看着楼上，他承认自己对曹一凡动过心，那曹一凡没看上他，自己和陆卿摆在一起，他是不如陆卿，现在虽然曹一凡离婚了，但是他没有动不该有的念头，因为觉得那样就是侮辱她，侮辱自己，有些感情放在心里，一辈子回想回想，慢慢成了念想不是挺好的。 启动车子，离开曹一凡的家。 酒吧里有人上来收拾包房，气的够呛。 “这是谁啊，把酒都倒这里了，能不能行了？” 沙发上都是，都被沙发给吸进去了，这是有病吧，买酒为了给沙发喝？地上也有点，不过不太明显。 曹一凡抱着胳膊看着楼下，看着张展的车开走了，不屑的笑笑，他们这些人玩的都是她玩剩下的，一个觉得她现在很空虚寂寞是吧？拿她当什么看？一个就是打着同情的牌子在嘲笑她？ 对曹一凡来说，张展给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张展不是没有对她表示过，那时候她眼睛里只有陆卿，两个男人站在一起，谁好可想而知，需要对比吗？张展也是约不到她的，现在张展算是一偿所愿了，想叫她出来就能叫她出来是吧？ 曹一凡倒了一杯酒。 张展回到家里就拉着脸，他老婆没回来呢，他不说几点回来不一定嘛，他老婆去打麻将了，和人约好了，怎么样也得十一点多才能回来，家里保姆带着孩子呢，孩子总闹，张展能听见孩子的哭声，心情原本就烦躁，一听孩子哭，就更加闹心，给妻子打电话。 “你现在马上回来。” 张展的老婆推牌：“今天真不行了，我老公回家了，让我马上回去……” “不带你这么扫兴的啊……” 几个牌友都不放人，这不是晃点她们嘛，都约出来了，这才打了多久就要走人了，那她们还上哪里去找牌搭子？ “不行不行啊……” “真是抱歉了，我老公回来了，我得回去陪她……” “呦呦呦，这是秀恩爱呢……” “秀什么恩爱，都老夫老妻了，我真走了，下次我请喝下午茶……” 张展的老婆到家，张展就开始找茬，说孩子仍在家里她就不管不顾的，他老婆也很委屈，那以前都是这样的，家里不是有保姆吗？现在孩子根本就不用她围着前后转的。 “你今天很奇怪，回来就和我发火。” 张展神色严肃：“你对曹一凡说什么了你？觉得她现在过的不如你了，幸灾乐祸是不是、” 他老婆脸色一僵，你说和朋友出去喝酒了，怎么知道她和曹一凡说过什么的？ 这是和哪个朋友出去的？曹一凡这个朋友？ 该有的警惕性他还是有的。 “你和一凡约好的……” “约什么约，曹一凡和别人吃饭，在桌子上就哭了，人家现在来问我，问我你都干了一些什么。” 张展的老婆不服气：“我说什么了？陆卿不是给他老婆庆祝生日嘛，你自己看……”拿着手机就要给张展看，可惜张展一点心情都没有，他不想看，也不想听这些废话，只想知道她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说完了有觉得哪里特别爽吗？ 就说她一天待在家里，现在学的，就只会这些，拿着别人的事情来说笑，好玩吗？ “我不看。” “张展你不觉得你态度很奇怪嘛，曹一凡哭不哭干你什么事情？朋友重要还是老婆重要？”她终于感觉到好像有点不对劲。 张展面色不变：“今天晚上吃饭，人家就问我，你也知道我和曹一凡有很多共同的朋友，你叫我怎么回答？人家老婆都说你很逗，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说之前就没有想过，我要在朋友面前如何做人？”张展提高音量。 他老婆彻底消停了，还说什么啊，丈夫都生气了。 “我不对，我下次不这样做了。” 不道歉能怎么办，他气成这样，你说家里都是靠他，在让他觉得辛苦让他觉得累，那就是自己的过错了。 曹一凡满心期盼着陆家能有点动静，结果什么都没有，陆海萍倒是想捅她妈的面前去，可陆必成已经直接扔话了，这事儿不就是你知道嘛，你说出去了以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哥哥，直接就封死了陆海萍的路，她说的曹一凡不知道，那除了她现在家里就没人知道，只要她不说，老太太是不可能知道的。 陆海萍给乔荞去电话，结果没打通，陆卿让乔荞拉黑，这样不着调的亲戚就直接当没有吧，你搭理她就是纵容她。 “干妈，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你记得吃。”曹一凡登门，买了挺多的吃的给陆海萍，李元德这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反正到了下班的点，人没回来。 陆海萍是厉害，但是管不住李元德，至多也就是不让李元德进家门，可惜人家能找到地方待，不回来就不回来，去火车站去哪里不能窝一夜，李元德除了好赌之外，没有其他毛病，不乱搞男女关系。 “一凡赶紧进来坐。” “干爸呢？”曹一凡看了一圈。 “谁知道他死哪里去了。”陆海萍就觉得自己过的这日子没有意思，但是叫她松开李元德她还不愿意，那自己离婚了就成一个人了，除非她能确定马上就找一个，不然李元德就先对付吧。 曹一凡看着家里叹口气，是真心的为她干妈叹口气。 陆海萍家里不应该过成这样的，她应该过的很好很好的，她自己上班挣的不少，加上陆必成那些年搭她钱是钱，房子是房子，东西是东西，她没少拿的，最后就就住这样的地方？钱都哪里去了？ “还吵呢，从年轻吵到现在，感情是越吵越好了。”一凡打趣。 海萍摆手：“别提那个人，提他就烦。”给一凡拿水果，让曹一凡吃：“怎么回来了？” “没事儿，就是想你了，想回来看看。”曹一凡想着要怎么开口问这件事，按照她干妈的个性不会有话不说的，那陆卿家里人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曹一凡没有郁闷太久，陆海萍自己就倒豆子似的开始往外倒，就说这件事儿。 她很不痛快。 “一个两个的都觉得我事儿多，我是为了谁？那乔荞人品就是不好，她能不知道陆卿和蒋晨挂着亲戚吗？她就是死咬着不放，反正现在孩子也生了，她还怕什么？在陆卿面前委屈一哭，就达到目地了，陆卿这孩子就是心眼太小了……” 在陆海萍的嘴里，陆卿就是个涉世未深，没有心眼没有算计的单纯小男孩儿，如果乔荞听见这词儿估计能笑喷出来，陆卿没有算计？陆卿没有心眼？你知道的，猴毛贴陆卿身上，他比猴儿都精。 那现在陆海萍就说乔荞有多会算计，把丈夫和婆婆给掌握的，都听她的，这是一种本事啊，没心计的孩子也做不到这些的。“我哥和我嫂子，就是陆卿他妈蒋方舟……”陆海萍没好气的说着：“第一个反应就非说是你说的，说你在中间破坏，我说哪里可能呢，一凡怎么就找不到人嫁了？就非要哭着喊着的和陆卿复合啊？” 曹一凡躺枪，陆海萍说的话，每一句都直中自己的内心，她相信陆海萍肯定就不是故意说的这些话，因为她本人也没有这些心思，但是无意当中，她就都把话说了出来，并且每一句都是曹一凡现在心里想的，曹一凡有点坐不住。 “我就发现他们俩笨的跟什么似的，这话是我说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海萍可能忘记了，这话的源头在曹一凡这里。 曹一凡僵硬的笑着，如果不知道她干妈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早就翻脸走人了。 去陆海萍家，听她抱怨老半天，曹一凡回到家里，文青看着女儿一脸的疲倦。 “上中好吗？不行还是回凉州吧。” 一凡笑：“妈，你当单位是你家开的呢？” “你姥爷当初……” 打断自己妈妈的话：“我姥爷早就没了，曾经在辉煌也没用了，指靠不上那些人的……” 文青想反驳，那怎么能一样的，你知道她爸那时候干的有多大？可转念一想，说这样的话女儿又不高兴了，索性就不开口了。 “陆家什么反应？” 一凡呵呵的笑：“什么反应？我现在才知道，陆卿他爸妈一直都是讨厌我的，听了这话的第一个念头就认为是我在捣鬼……” 她一个前儿媳何德何能能叫他们如此挂念着？什么坏事都要推到她的头上来。 曹一凡躺在沙发上，文青给女儿按着腿：“你以为陆必成能是什么好鸟？自己小姨子都偷，活该他得病，这样的人就应该早死。”文青是看不惯陆必成做的这样的事情，谁你都可以偷，但是小姨子啊，这违背伦理的，还要脸不要了？“就蒋方舟也不是好鸟，那时候出事儿，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在外面装的跟什么似的，做的一切就跟泼妇划等号……” 蒋方舟那时候闹曹一凡也不是假闹，是真的看见曹一凡就破口大骂，当然骂的不是脏话，只是一些她的心里话，不然就是晕倒，怎么身体就那么弱，看见一次晕一次？文青可不信，觉得她就是装的，非逼着逼着，到底让离婚了，然后她满意了。 在文青的世界里，曹一凡婚姻不幸，就是因为曹一凡遇上了一个不讲理的婆婆，胡搅蛮缠，最后把婚姻给搅黄了。 “我见过陆卿现在的老婆。”曹一凡开口说。 文青撇嘴；“肯定不怎么样。” 下意识觉得谁都没有自己女儿好。 一凡淡淡的笑着：“看着好像是个温驯的小绵羊，但是我知道她不简单……”在楼下做给她看，她也是女人，明白女人的心里，自己和蒋方舟相处的一直不是很好，这个儿媳妇却能和蒋方舟相处的如同母女似的，这样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说她单纯呢？ 文青是觉得女儿有些偏执，不过一凡说的也对，陆卿的条件是好，她承认。 “你不要一个劲儿的吊在陆卿的身上，身边要是有其他的好男人……”文青还是希望女儿两手抓的。 “妈，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文青是心里有点不舒服，她把掌上明珠嫁给陆卿了，陆卿那时候还是高攀，现在曹一凡成就陆卿了，你看陆卿也换老婆了，这不典型的陈世美吗。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叫你和他结婚，没有你，还能有他现在？便宜别人了，你干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总当着我的面说蒋方舟偏袒那个贱人……” 这样的话她不愿意听。 蒋方舟和曹一凡感情不好，这中间肯定会有误会或者是摩擦的，但是文青从来就没有从自己女儿的身上找过原因，她女儿能做到的一定就都做到了，蒋方舟还能挑出来毛病那只能是蒋方舟这个婆婆事儿多。 曹一凡毫不犹豫的夸赞着乔荞：“能把人安抚住这是一种本事，长得也是不错，听说工作也挺好，唯一的遗憾就是肚子不争气，生个女儿。” 能叫曹一凡觉得安慰的就是，乔荞没生出来儿子。 文青出言讥讽：“那样的人这辈子都生不出来儿子，有些人长得不漂亮也不会拉拢人，可惜会生儿子，她生不出来……” 曹一凡的父亲到家，看见女儿有点开心，他现在疼女儿超过儿子，实在是曹可凡的前途也就到这里为止了，爬不上去。 “怎么回来了？提前给我打通电话。” “那爸你是要去接我吗？” 曹父笑笑，女儿就是他的开心果，曹一凡晚上给张展发短信，说是自己要回上中，问张展能不能开车过来接她。 几乎就是几秒张展就回话了。 “好。” 张展换好衣服，他老婆是肯定要问他去哪里的，都下班了，也回家了。 “你换衣服要去哪里？” “我哥们两口子干架了，我去一趟。” 张展的老婆一听，这得去，不能叫打起来。 张展到了地方打给曹一凡，曹一凡冷眼瞧着自己的手机，心里默念着，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的傻男人，你以为女人对你笑笑，就是对你有好感吗？ 张展打了半天，曹一凡就是没信儿，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又开车返回的上中，都要进家了，曹一凡才来电话，说她肚子疼去医院了，就先不能回上中了。 “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晚上我吃错东西了。” 张展心头一紧：“没事儿，就当溜达了，我开车很方便的，倒是你没有事情吧？医生怎么说的？” “就是肠胃有些不舒服而已，张展真是对不住了……”一凡撩着窗帘看着下面。 两个人打了一会儿的电话，曹一凡收线。 ＊ “蒋晨人还在外面？”蒋晨的父亲开口问孙国慧，这孩子玩的似乎有点没边了，过去有家的时候还能像是点样子。 孙国慧一提蒋晨就一肚子的气，蒋放多听话就显得蒋晨有多不听话，年纪也不小了，你说你不打算结婚，那孩子呢？你可以先生了孩子然后用钱把孩子的妈妈大发掉，时间还是属于你的。 “不太清楚。” 蒋晨的父亲瞧着孙国慧，她是孩子的母亲，她竟然不知道？ 孙国慧的脸上很难找到一丝的皱纹，有些人就是天生命好，没有动过刀，脸照样的漂亮，青春永驻，似乎岁月对她格外的开恩，很多人都不相信孙国慧是这么大的年纪，长发飘飘，怎么看都和年纪不相符。 “我给他打通电话吧。” 孙国慧给蒋晨打电话，蒋晨在外面和朋友打牌呢，拿着电话吊儿郎当的回话，孙国慧直接就翻脸了。 “你现在马上就回家，要是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生气，蒋放蹭着拖鞋去拿水喝，看着自己妈妈的脸，挑挑眉头，他哥今天要倒霉了，他妈知道了一个消息，然后就这样的不爽。 “我哥说回来？” “他不回来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蒋放咂嘴，嗯，脾气还蛮大的嘛，这回是真的发飙了。 蒋晨开门进屋子里，孙国慧还等着他一直没有睡呢。 “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妈可是非常在乎正常睡眠的时间的。 你以为孙国慧不想睡？她是有点生气，至于生气的原因嘛……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蒋晨啊，你都这个年纪了……” 孙国慧很想说，蒋晨他爸这个年纪的时候他都多大了？到了蒋晨这里，你看看他，家没有家，孩子没有孩子，就一群女人。 蒋晨头疼，他就怕听这个话，上哪里去找老婆去？ 哪里有合适的？ 他现在都分不清别的女人是对他的钱感兴趣，还是对他的人感兴趣，怎么结？ “你到底想说什么？”慢慢加了一句。 “乔荞生孩子了是不是？” 蒋晨呛了一口，蒋放提前给倒好的水，这哥俩其实不知道是遗传谁了，一个比一个风流，大的不着调小的也不见得有多好，那时候看着好像是改过自新了，你觉得能改得好吗？ 在他妈面前装好儿子呢，背地里还是那德行，那时候的女朋友早就分手了。 蒋晨是自己有资本，不需要依靠老娘老爹，所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蒋放得依靠家里，所以乖儿子的形象就是他的保护符。 “她生不生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这话又是打哪儿听来的？”蒋晨擦擦嘴，饶了他吧。 是不是前妻生孩子了，他就得跟着去生孩子去？ 叫不叫人活了。 孙国慧说什么，他就是不肯听，蒋晨给话了，他四十岁就结婚，听的孙国慧脑袋迷糊。 蒋晨回到房间里，刚刚被他妈给疲劳的轰炸了一番，只觉得眼前都是金星，就说女人麻烦了，一点事情墨迹半天，有这时间去干点正经事业多好。 躺在床上，都快要睡着了，结果手机响。 “喂……”抓着手机，慵懒的喂了一声。 蒋晨慢慢的睁开眼睛，坐起来：“你是谁？” “你不需要管我是谁……” 蒋晨忍不住翘着唇角：“我和她离婚了，彼此是和平分手，我为什么要去坑她？” 对方似乎在极力的游说他当中，蒋晨拿着电话，在看着电话归属地，这是谁打来的？谁的仇人啊，心肠这么狠毒的？ “哦……这个我倒是很有兴趣的……” 蒋晨撩对方，刚刚才说了一个女人，现在又送上门一个，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弄到的他的电话。 曹一凡笑着，她就说，不见得离婚之后的男女都能成朋友。 曹一凡的方法很简单，只要让陆卿看见过几次乔荞和蒋晨待在一起，最好还能让乔荞推掉和陆卿的约，依着她对陆卿的了解，陆卿一定会发飙的， 蒋晨捏着自己的下巴，表情很是玩味儿：“我刚刚以为是那个倒霉的又惹到谁了，她一贯是有点缺心眼，现在我是听明白了，这得是多么狠毒的女人才能出这样的招？我就不问你从哪里弄到我的电话号码的，嗨，臭水井的癞蛤蟆你好。” 蒋晨的嘴能气死人不偿命，他不是为了乔荞，实在是他觉得很无聊，别人给他指路他就去做，他是谁啊？ 他又不是谁家养的小丫鬟。 曹一凡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实在是因为蒋晨太过于不配合了，不按照剧本来。 蒋晨一天的精力应付那些小娘子们还应付不过来呢，谁知道打电话的人长得美丑？ “别挂别挂，让我来猜猜，你是谁呢？我前妻现任老公的前妻。” 蒋晨的语音抑扬顿挫，他觉得对方真是太傻帽了，你觉得别人都是缺心眼不成？ 跳梁小丑说的就是这位了。 曹一凡赶紧挂断了电话，捂着脸，自己现在是不是有点急于就成？ 不怪曹一凡总是想不到好的方法，因为陆卿压根就没有给过她机会，没有地方可以下手，弄的她很是狼狈，要是就这样松手，她也不甘心。 又没有人可以诉说，她唯一能商量的人就是她父亲，可惜她父亲并不站在她的一侧。 曹一凡回来凉州，哥嫂自然都是要款待的，对于曹一凡的嫂子来说，小姑子就是她的恩人，必须要做到位，自己儿子的命是曹一凡用她自己儿子的命换来的，她必须要感激。 曹一凡抱着侄子：“你想姑姑没有？” 曹一凡做的这个姑姑肯定及格，爱屋及乌，孩子在她怀里很听话，姑侄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可凡看着也觉得欣慰。 “牛牛爸爸问你，将来给不给姑姑养老啊？” 牛牛很是爽快说了一声：“给。” 这都是孩子的父母教的，如果曹一凡以后不结婚的话，牛牛将来是一定会给养老的。 孩子说要去卫生间，曹可凡的太太领着牛牛出去上卫生间，可凡对着妹妹一脸的内疚。 如果当时不是因为牛牛这孩子闹腾，一凡不会和陆卿离婚的，就算是和蒋方舟关系在怎么样，陆卿也不见得能会离婚，因果循环，他欠一凡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怎么样去回报一凡都是应该的。 “和陆卿还是没有进展？” 曹一凡脸上带着一种无奈：“他根本不给我机会，我想以朋友的身份靠近他都不可能，你也知道陆卿的脾气，认准了是不会改变的……” 有些棘手，很麻烦。 曹可凡沉默，良久开口：“为了你，我可以不要陆卿这个朋友，我哪天约陆卿，你找个机会……” 剩下的话，可凡说不出口，就算是真的成事了，到时候陆卿不认呢？都什么年代了，逼着男人负责，这有些低气。 曹一凡摆手：“别这么做，我发现我现在的智商可能是负数……” 在她还没有想出来万无一失的对策之前，她是轻易不会动手的，不会让陆卿去防备她，只要她不曾靠近，她就不信别人能把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就算是她做了又能怎么样？ “你就没想过从他老婆入手？” 女人的那个心很是敏感，很是容易多疑，陆卿工作那么忙，他太太就真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怀疑嘛？ 曹一凡的嫂子领着妞妞要推门进来，听见没了丈夫最后说的话，她觉得很是诧异，丈夫也算是高学历的人了，怎么能说出来这样的话？你不是鼓励你妹妹去做第三者嘛？是，一凡可能有点想不开，慢慢的时间长了，也就好了，你不能顺着她的，这很容易就造成二次伤害。 和曹一凡吃过饭，夫妻俩领着孩子回家，上了车，当妻子的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我知道我们家欠一凡的，但你不能这样鼓励她，陆卿这人有些薄凉……” 她不是批评陆卿有问题，但是他的个性就是这样的，回头的可能性不太高，又是因为那样的原因离婚的，为什么兄妹两个人都看不开呢？ 当然她也知道很大程度的一部分是因为，丈夫离开了陆卿这个妹夫的支持，和过去开始慢慢的出现了差别。 “那怎么办？一凡除了陆卿谁都看不上，难道就让她单身一辈子？当初不是为了救牛牛，现在死的就是我们的儿子，我欠我妹妹一条命，她不是你妹妹，所以你不心疼……”这话说的委实的有些厉害，曹可凡的太太红了眼圈。 她还不够感激嘛？ 让儿子将来给他姑姑养老，让他儿子对这个姑姑很亲，曹一凡的事情她全部都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做，曹一凡生病她忙前忙后的，她不是不知道累，只是她欠曹一凡一份很大的人情，她不得不换还，难道她心里就没有委屈了嘛？ 全部的人都在家，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她却要干活，和曹一凡坐在一起，她儿子永远都在曹一凡的怀里。 “可凡，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最后只会伤害了彼此的感情，然后葬送了我们和陆卿家的关系……” 瞒着爸爸在进行这些，为什么不敢当着爸爸的面去做？那是因为这兄妹俩知道，公公是绝对不会同意他们这样干的。 “一凡的神经我觉得很有问题……” 就算是执着，过去这么久了，都好几年了，加上陆卿又再婚，孩子都生了，曹一凡还认为她有机会能把陆卿给抢回来？ 她是真的认为小姑子的神经出问题了。 “好了，你别说了。” 一凡自己回到家，下午的车票回上中，拿着手机看着陆卿的电话号码，那一次没有把陆卿叫出来那之后一凡就再也没有主动打过电话，有时候太过于主动是会被嫌弃的。 “陆卿啊陆卿……” 一凡回到上中，张展请她吃饭，曹一凡答应了，毕竟上次已经涮了张展一次，途中遇上认识的人了。 “怎么着，你们俩在吃饭？打算交往吗？” 朋友也是打趣，没有别的意思，就看见了，也喜欢开玩笑。 张展摆手：“我倒是想了，可人家干吗？” 曹一凡的脸子阴沉着，勉强笑笑，或许和张展走的太过于接近了。 “不要胡说，你要是这么说，我以后就不能单独见张展了，不敢见了……” “没事儿，我不怕被说，你可以随时见我……”张展开着玩笑。 朋友留在原地说了一会儿话，前几天和陆卿打牌，陆卿在桌子上叫朋友好一通的损，他给他老婆过生日弄的这一群男人回家被老婆批判，都说做的不够好。 “你是没看见，陆卿对这个媳妇儿……” 张展扫了朋友一眼，闭着眼睛扭动了一下脸，朋友也是话唠，这不就说多了，忘记曹一凡这是前妻的事儿了。 “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那边还有朋友呢。” 曹一凡呵呵的笑着，拿着筷子看着张展；“你老婆给我看的时候，我没有兴趣看，现在我倒是觉得很感兴趣，到底陆卿做了什么，弄的场面好像很大的样子……” 张展手机上没有，他们男的都没有，就那些个女的，弄什么朋友圈，开酒店的那个老婆把照片都给扔上去了，结果一个跟着一个的传。 “我还真没有……” “既然大家都觉得我应该吃醋的，如果这个醋我不吃，是不是大家都会失望？既然这样我索性就看看吧，你有办法搞得到照片的吧？我得给我未来老公看看，让他也照着做，这样可以追到女人……” 张展也只能跟自己老婆要，他老婆觉得很怪，他不是说八卦这些没意思吗？ 最后到底还是给了照片，张展传给一凡，一凡拿在手里看了看。 “就这种程度，就值得我羡慕吗？” 张展也觉得不会。 “大家都是喜欢开玩笑，你别当真，我知道你不会往心里去的。” 曹一凡今天晚上吃的很多，应该是已经吃超量了，她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一直抗拒着去看，结果最后还是看见了，套用一句现在很流行的话说，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张展的老婆说的对，自己是应该被同情的，她每年的生日都需要自己提前通知陆卿，没有一次是陆卿主动想起来的。 陆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174回 不是不报 曹一凡觉得自己最大的阻力就是，她得不到关于陆卿父母的任何支持，如果是蒋方舟或者是陆必成其中有任何一个人站在她的一侧，她今天都不会显得如此的孤独。 “妈，你对我干妈好点。” 文青嘴上说个不停，换个手势拿着电话：“我对她好？我要是对她好，我干脆就把你爸让给她算了，她这些年不就打这样的主意吗？”文青就瞧不上陆海萍的小心思，当初考个工人她都是勉强考上的，要是没有这份工作她就更加狗屁都不是了，也敢奢望自己家老曹，臭德行。 曹一凡笑的很开心，父母感情好她应该觉得开心的，脑门靠在玻璃上，撒娇。 “妈，你还替我爸吃醋呢？我爸就喜欢你……” 这是认真的，她爸就是个好男人，哪怕是最风光的时候也从来没乱来过，对待老婆很好，对待儿女很好，是个好丈夫好爸爸，曾经陆卿也算是其中一员。 “你总让我和你干妈好，她能帮上什么忙？”文青就搞不懂一凡，陆海萍那脑子就跟被驴踢过似的，二百五的很，你说有把外人看的比自己家人都亲的吗？至少文青是没见过，在陆海萍身上看见的是独一份，少有的很，这样的人跟家里人都能这样，你还指望她能对你怎么样？ 一凡笑嘻嘻的和她妈说着话。 陆海萍频繁进出文青家，在文青家认识了一个人，并不是文青介绍的，然后海萍在回家就带着那个所谓的朋友。 陆老太太你别看她作，但是她脑子转的很快，她可以占别人的便宜，别人想占便宜？没门。 外人来她家，她都看着，看自己的东西看的很紧。 “我和孟燕都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 家里老大一听，觉得很无语，自己这个老妹妹就是完全的不长脑子，你们二十多年的感情，我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带人来家里过？明明就是才认识的人，非要说认识二十年了。 陆家老大不敢说自己有多机灵，就孟燕这眼珠子，你看她眼睛你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一说话那眼睛给你动的，不是眼珠子真的转了，而是那种眼神，一看就特精的人。 什么孟燕哥哥家有多少钱，怎么怎么样的，陆老大一听就觉得感觉很怪。 孟燕来家里帮着陆老太太干活，她是真上手干，并且干的比陆老太太亲儿女做的都多都到份儿上，这老太太呢，更是有意思，你干完活你就走人，你别留在我家里。 “大姨，你想吃点什么啊？”孟燕对着陆老太太可有耐心了。 陆老太太点餐，点餐完毕，孟燕给买回来，一口饭不叫人家吃。 “行了，你赶紧走吧，我不习惯身边有人待着……” 撵也得把你给撵走，孟燕没办法呀，只能走被，等出门就给陆海萍打电话，苦笑着，说她妈年纪这么大了，竟然还能防备人到如此，也算是不一般了。 陆海萍一听，就挺闹心的，你看她上班不能回家侍候老娘，这孟燕去就和她去是一样的，怎么还往外撵人呢？ 陆海萍在他哥的门店里堆了很多的药，她不敢拿回家，至于为什么不敢，这点没人知道，她哥一看就知道当初自己哪里觉得不对劲了。 “你这是传销啊……” 陆家老大也贪心，也喜欢钱，也熊陆必成给自己儿子买房，但是他至少脑子还是清醒的，什么能沾什么不能沾，这些玩意你弄手里来，不就是打算砸手里吗？ “什么啊，这些都是别人的，放我这里放一段时间……” “那要是这样，你拿回家去……” 海萍说了她家不能放这些，不然李元德看见了都得给当出去，那李元德看见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卖。 陆老大正色神色，教训妹妹：“海萍我可和你说，这东西不能碰，你安安分分的上你的班，就挺好的，别总想着赚大钱……” “我知道了知道了……” 这东西一旦上钩，谁的话她还能听进去？钱就一个劲儿的往里扔，陆海萍这些东西都倒腾到陆必成的家里，让蒋芳倩看，让蒋芳倩试试，蒋芳倩在蠢也看明白了，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架势，孟燕也被陆海萍领到蒋芳倩家几次，蒋芳倩就看着，孟燕像是干这个的，当然孟燕从来没有卖过她任何的东西，为了缓和和陆海萍的关系，蒋芳倩就当花钱买个人靠靠。 陆必成是没遇上，但是架不住蒋芳倩念叨，从他进门开始，蒋芳倩就不停的说陆海萍。 “海萍那个朋友啊，我就说看着不像是一般人。” 陆必成很是好奇这个孟燕是谁，拖着有病的身体也去见过，也跟陆海萍强烈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意，觉得这人不行，可一个哥哥说什么，陆海萍得听得进去才行，就像是被人洗脑了一样，在陆必成面前也是不停的强调自己和孟燕二十多年的友谊。 陆必成脱口道：“你们俩好二十年，我怎么没见过她？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陆海萍跟谁好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她对自己家人却做不到这点，以前有个朋友一起上班的，当时好成什么样了？结果人家儿子结婚她没去花钱，两个人就闹僵了，后来又和解，可惜也回不到过去了。 陆海萍不听陆必成的话啊，还是把孟燕让家里带，一开始陆家老大也不愿意叫孟燕来，后期这不就是多个人帮忙，就能少分担点嘛，你知道孟燕来家里那是真干活，解决挺多事情的，自己妈什么样也清楚，干完活就撵，这样绝对可以放心。 陆必成和陆卿通电话，他是极其不愿意在儿子的面前提孩子的奶奶，陆卿对他奶原本就是有看法，可是不提，他能和谁说？ 蒋芳倩现在，不停的在他耳边灌输，陆海萍不行，老大不行，几个哥们都不行，话里的意思陆必成懂，但是听的多了就觉得厌烦。 陆卿压根就没认真听，他哪里有时间听这些鸡零狗碎的，他老姑愿意和谁好就和谁好，被骗呢，只要她有钱愿意被骗也成，有些人就是生出来为了被骗的，你是拦不住的。 陆必成听着儿子也没有回音，就知道陆卿压根就没认真听，挂断了电话。 秘书送进来一封信，很古朴的那种信封。 “这什么？”陆卿问。 这个年代了，还会有人写信吗？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秘书脸上挂着一贯的微笑：“这是上次公司做慈善，有个孩子说想感谢您，特意写给您的……” 陆卿看都没看，公司做慈善呢，那是为了公司的形象，这并不是他个人的意愿。 “拿出去吧。” 秘书的脸颊抽了一下，竟然连一眼都没看，拿着信封从陆卿的办公室出来。 “我就说吧，他不会看的。” 陆卿做事的风格她大概也猜到了，让他得不到任何利益的事情他才不屑浪费时间浪费金钱的去做。 另一个秘书觉得人家孩子写封信表达感激，应该看看的，可惜啊，遇上的是陆卿。 这件事压根就没在陆卿的脑子里停留，乔荞下班去洗头发，美容院那边还有很多项目都没做呢，她就是典型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和家里打好招呼，她可能会回去的晚点，洗了头发，开车到家。 晚上七点多，门卫说有人找，但看着很怪，实在是穿的衣服不太像是样子。 乔荞抱着果而，果而伸着手抓啊抓的，看见好吃的就收不住了，想要吃。 “吃这个不行，你都没有几颗牙呢，到时候在掉光了……”乔荞哄果而，抱着女儿远离盘子：“出去看看吧……” 保姆出去的，保姆以为是送东西的，出去就看见一个三个人，两个大人领着一个孩子，看见保姆出来脸上堆着笑，那孩子上前拉保姆的手。 “阿姨，谢谢您。” 保姆也是一头的雾水，这是搞什么？ 等人领进来，乔荞一看，不认识呀，不认识怎么给领进来了？果而又在怀里闹，发了点小脾气，一个劲儿的把手往乔荞的脸上招呼，要不然就伸手扯她的头发。 “果而……” 保姆伸手接过来果而，乔荞问了详细，就说是陆卿资助的，乔荞很纳闷，陆卿不像是干这样事情的人，他自己以前也有说过，不像是他作风。 还有怎么知道家里住址的？这很奇怪啊。 乔荞觉得能找上门这点来说，太奇怪了，哪怕就算是陆卿真的资助了，陆卿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家的地址的。 那孩子进门就挂着一脸的笑容，对着乔荞说一些感激的话，说要是没陆卿，可能她就念不了书了。 乔荞笑笑，也不好说其他的，好不容易等人走了，乔荞还是觉得这事儿太怪了。 “很奇怪啊，怎么知道我家住在哪里的？” 保姆也觉得不太对劲，可看着那一家人吧，看着挺老实的，难道是谁给的？ 乔荞给陆卿打电话，陆卿一听说有人找上门，竟然还被放进门了，劈头盖脸的就给乔荞数落了，不认识的人你敢给放进来？ “果而闹，我抱着果而呢，保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这不就给领进来问问她嘛，人家也没有恶意，总不好开口就撵吧。 陆卿挂了电话，按内线，叫秘书进来。 “陆总……” “我家的地址别人是怎么知道的？” 秘书也很无辜，事实上这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除非是有通信，写到过自己家的地址，不然是不会这样的，秘书知道陆卿很不爽，但她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到底是怎么搞的？捐钱写我家的地址了吗？” 秘书小姐很无辜，她甚至都不知道老板家住在哪里，她怎么写啊？她更加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还是那句话，她什么都不知道。 叫陆卿好一通喷，秘书小姐也是一肚子的气，脸上依旧带着真诚，一问三不知，她确实不知。 陆卿的反应有点大，因为家里有个孩子，因为这事儿回家给乔荞好一通又喷，乔荞原本心情还不错，结果被喷完心情就不太美妙了，自己做错了就承认错误吧。 没过两天，蒋方舟来家里，乔荞就说这事儿，蒋方舟问：“什么样的孩子？” 问明白了是叫什么名字，蒋方舟笑笑，说是自己助养的。 这个怎么说呢，不是她好心，当时和陆必成离婚，心里也挺窝火的，想着嫁个丈夫几十年还看不透呢，有钱不如做点好事，是陆卿公司先开始的，蒋方舟也怕上当受骗，陆卿自己是没在意，蒋方舟这两年是以陆卿的名义做的，陆卿的孩子身体以前不是有点弱嘛。 蒋方舟的个性怎么说呢？从她收养陆天娜就能看得出来，她是个心肠非常好的女人。 乔荞心里叹口气，原来结头在这里呢，你说她被陆卿给骂的，陆卿说话她一句都插不上去，真是不给你留空间说话呀。 弄明白就好了。 陆卿知道了详细的情况也没什么表示，在安慰安慰乔荞，我骂错你了？没有。 直接就当成没有发生这回事儿了，什么表示都没，乔荞也没指望陆卿跟她道歉，可能有些女人很在乎这些，乔荞这人个性有点大大咧咧的，骂完就骂完了被，自己也没少块肉。 弄明白了就好，结果乔荞带着孩子去检查身体回来，保姆都跟着呢，家里没人，回来在门口又遇上那一家人了。 乔荞不敢把人弄进屋子里，陆卿要是知道了，回来肯定会骂死她的。 那孩子看着长得挺好的，据说家里是农村的，乔荞也解释了并不是陆卿助养的，而是陆卿的妈妈，说开了，以后你们就别来了就是了，乔荞是有点不好意思，觉得挺伤人的，你看人家会不会以为你们家有点钱就这样啊。 那孩子的父亲一个劲儿的说感激的话，下面的意思乔荞也听明白了，说是孩子明年上大学，这学费没有着落。 听了这话，乔荞心里有点不舒服，弄的好像是上门来要钱似的，她也试着和自己解释，毕竟家里条件不好，养出来一个孩子不容易，可能就有点着急，失了分寸被。 “先回去吧，念大学可以申请贷款的……” 乔荞就顺嘴说了这么一句，确实是有孩子是这样把书念下来的。 陈文媛的父母脸上表情一僵，似乎没料到乔荞会这样说，他们一直都认为，这家人会管女儿到将来出去工作的，家里都指靠着孩子呢，你们有钱人做善事不就是图个名声嘛，我们对外会说你们家人很好的。 陈文媛顿时红了眼圈。 “阿姨，谢谢你了。” 乔荞觉得这声阿姨叫的，让她浑身都觉得挺冷的，这孩子就和她差十多岁，叫阿姨就叫吧。 乔荞好不容易返身上了车，到家给蒋方舟打电话。 “妈，那个孩子带着父母又来家里了……” 蒋方舟听着心里也不爽了，地址是从哪里来的，她知道，她给那个孩子写过信，当时就是想鼓励鼓励那个孩子，是你家里条件挺苦的，但是一般有分寸的孩子是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的，上门来要钱吗？ 蒋方舟跟乔荞说，如果陈文媛下次在过来，就给她打电话。 乔荞认为上次自己都说了那样的话，如果自己站在陈文媛的立场上，她是一定不会在来的，因为对方对自己不是欢迎的态度。 陈文媛确实就是被蒋方舟资助的，当时她也没有注意看过，陈文媛这孩子和她通过几次信，从信上蒋方舟觉得这是个懂事的孩子，和乔荞口中说的那个有点出入，蒋方舟现在就怀疑，是不是儿媳妇没看上人家，因为人一旦没看上另外的一个人，她的评价就会走偏，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乔荞这样的条件，你说来了一个条件非常不好的孩子，可能礼貌方面不太到位，或者有什么误会存在。 做好事儿这件事呢，她没打算出名，也没打算怎么样，就是图个心安。 陈文媛的父母叹口气，她妈妈擦着眼角，原本以为人家会管，结果人家说让去申请助学贷款。 “能申请到吗？” 陈文媛沉着一张脸：“怎么能申请到？那么多困难的，怎么能轮到我？申请不到，我大学就不念了吗？” 陈文媛的父亲叹口气：“这是没有法子的，原本我们是觉得上门表示一下感激，顺便就提你上大学的事情了，人家现在不想管，再去上门，人会觉得厌烦的……” 其实这就是伸把手的事情，他觉得对方那样的家庭，你看那房子住的，做点好事就挺轻松的，他们家真是条件不好。 陈文媛这孩子很有心计，她以前和蒋方舟通信从来不知道那个地址是代表什么，因为她的世界很小，虽然在一个城市，也有不知道那些的，甚至她现在连这个城市都没有走遍过，所了解的区域就是家里附近这一块，蒋方舟这两年的信件少了很多，陈文媛也不打算联系了，她知道有些人就是做做样子，坚持不了两年的，她家里的情况，是压根就负担不起大学学费的，可唯一的出路就是她念大学，陈文媛的成绩不错，老师知道她以前被人助养过，就问陈文媛，陈文媛这才又想起来蒋方舟，老师看着信件上面的地址就说，住在这地方的人肯定是不会差钱的，叫陈文媛好好去说，毕竟都资助你好几年了，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 当陈文媛第一次走进那个家里的时候，她握紧拳头就告诉自己，她将来一定要和陆叔叔乔阿姨搞好关系，她很羡慕果而，那个被抱在怀里的小朋友，一出生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但是乔阿姨似乎不太喜欢她。 “我必须要上大学。” 上大学是她最后的赌注，她不想一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了，都说知识能改变命运，她现在就是需要抓住陆卿的大腿，不管是不是他妈资助的自己。 陈文媛给蒋方舟又写了一封信，这次不是对话陆卿，乔荞不是告诉她了，是陆卿的母亲资助的。 家里正好侯晴晴回来，要去买棉鞋，说自己的鞋子不好看了，乔荞说下午带着她去。 “你和你妈还没有联系呢？” 候晴晴有时候弄不懂自己对妈妈的心思，反正不想就不会闹心。 “没有必要联系，她现在也再婚了吧……” 乔荞没敢说，方女士是再婚了，一再的请求陆卿不要告诉候晴晴，女儿不认她，自己孤身在外，候晴晴说实话挺伤她妈的，女人是需要别人去抚慰的。 “晴晴你看都过去那么久了……” “小乔你就别说了……”候晴晴和乔荞现在也是没大没小的，有时候叫小乔，有时候喊大乔，都是当昵称来喊的，她把乔荞当家人了，在人家家里待了那么久，她也明白事理，那乔荞和她还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呢。 “我自己都觉得我思想太过于复杂……”她没有办法和乔荞解析自己的内心世界，甚至她自己都不懂，你说她不想妈妈？错，她很想，有时候在寝室蒙着被子哭，但是她爸爸的死亡就成了一道线，她会告诉自己去原谅母亲，母亲可能是有做错的地方，但罪不至死吧，你看把钱都给她了，可身体里好像又抓着另外的一个人，告诉她不能忘记她爸是怎么死的，难道钱就能填补一切吗？是谁让这个家四分五裂的？这种时候她的头就很疼，她只能让自己走正路，让爷爷奶奶能以她为荣，她希望自己迎接的是锦绣的未来。 外面说有送信的，候晴晴觉得有趣。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写信的，我出去拿……” 候晴晴爱动，年轻嘛也不会觉得累，拿着信回来，嘴里念叨着：“陈文媛？”她拿着信照着。 乔荞说这是写给蒋方舟的，别给撕开了。 两个人安顿好果而，乔荞就领着她出去了，候晴晴给陆家肯定填不了多少的麻烦，花钱花她自己的，陆卿只是告诉她管理钱的方式，方然钱并不是由陆卿来管，有关于金钱嘛，再好的关系都难免以后出分差。 乔荞给蒋方舟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开车带着候晴晴出去了，她就是典型的小孩儿的喜好，喜欢那些带图案的衣服鞋子啊，看着有点夸张，至少这不是乔荞的风格，买了不少的东西，候晴晴就说要请乔荞吃饭，乔荞挎着她的脖子：“我的荣幸被。” 两个人跟姐俩似的。 蒋方舟看孙女顺带着就看了那封信，因为是封信，所以写信的人到底是什么样，蒋方舟实在猜不到，从信的内容来看，陈文媛担心她念大学念不起，这怎么说呢？也是情有可原，蒋方舟不太了解助学贷款的这事儿，家里没有人申请过，到底是好不好申请她也说不准，孩子说的话肯定就是贴心的，有分寸的。 蒋方舟合上信，果而在楼上睡觉，她就问保姆。 “那孩子你们看见过吧，怎么样？” 保姆不好多嘴，但是她的看法觉得停怪的：“我老家也有些家里条件不好的孩子，也是农村的，我觉得没这孩子心眼多……”保姆呵呵的说着，说的太深了就不合适了，看人她不见得能看准啊。 蒋方舟拧着眉头，给人的感觉就这么不好吗？ 蒋方舟没有等太久，陈文媛说想见见蒋方舟，毕竟她资助了自己，这是蒋方舟和陈文媛第一次通话，是蒋方舟打给陈文媛的，电话打到了陈文媛的老师办公室。 孩子在电话里就哭了，蒋方舟也是挺不落忍的，可能这孩子是有提大学学费的事儿，不过到底是没有藏心眼，直话直说，就这样的个性。 等见到面了，蒋方舟亲眼见到陈文媛，她没有约在家里见面，她不想让乔荞知道这事儿，在外面见的面，蒋方舟去接的，陈文媛说她哪里都不认识，除了家里和学校，别的地方她都没去过。 她就是这样可悲的，学校前阵子组织去外地，一人260包一夜，全班的人都去了，只有她没去，为什么？她家里没有钱，拿不出来这个钱。 有一种人呢，是隔空想象，你可以帮她说话，等你见到她本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陈文媛就是这样的孩子，这个孩子藏不住她眼睛里的精明，因为她还太小，现在还学不会隐藏自己，就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在蒋芳倩的视线下，蒋方舟觉得难怪儿媳妇对这个孩子评价不是多高。 目的性太明确。 她说话呢，不想主动提起来学费的事情，可她又担心蒋方舟不掏这个钱，她最大的依靠就是蒋方舟，所以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这上面，她觉得别人没有发现她，事实上自己早就露馅了。 蒋方舟不至于和一个孩子一样的，听着陈文媛说家里的情况，提起来上一次班级里去旅游，只有她一个人没去，说的是挺惨的，蒋方舟笑了笑，这里面肯定就是有做戏的成分，她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如果连个孩子都看不透，她也白活了。 “大学还有奖学金呢。”蒋方舟见过她的成绩单，成绩是不错的。 陈文媛现在就学会给自己保留退路了，她能考进去别人同样也能考进去，难道别人就会比她差吗？她肯定是不会荒废学业的，但是谁能保证她能拿到钱？如果拿不到呢？她现在要争取的就是蒋方舟的同情。 “不是谁都能拿到奖学金的……”陈文媛不肯将话题停留在这里。 陈文媛越是说越是急，她一个孩子控制不住场面的变化，也发现自己似乎把事情弄砸了，可除了说家里条件不好，这也是事实，她见蒋方舟不怎么爱搭话了，自己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乔阿姨似乎不太喜欢我。” 蒋方舟拧着眉头，她怎么想乔荞不要紧，她是乔荞的婆婆。 “怎么不喜欢你了？” 陈文媛咬咬唇，低下头：“我知道我不应该带着我爸妈过去，可我爸妈想要表达一下对陆叔叔的感激，第二次我们又上门了，乔阿姨连门都没让我们进去……” 蒋方舟笑的很是和善：“她们带着孩子从外面回来，当时是这样的吧……” 尽快的将这个见面的过程缩短，蒋方舟确信自己也不喜欢这孩子，没有那样孩子的憨厚劲，也没有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这孩子以后搭理多了，恐怕就是隐患，当然这样想人家也有可能是她多想，有些事情还是要防备一点的为好。 陈文媛除了希望蒋方舟能提供她的大学学费之外，她的生活费还没有着落呢。 乔荞家准备搬家，一直就是没动，那时候孩子太小，不是为了躲避谁，搬新家用了很长时间，家里东西多，来来回回的折腾，搬一次家跟要了半条命一样，累的半死，陈文媛这孩子就被乔荞扔在脑后了，毕竟也不是多重要的人。 八月末的时候，蒋方舟收到了陈文媛的信，信里再次感激蒋方舟的资助，她不是没想过要从陆卿入手，考分下来之后她还曾经去过陆卿的公司，可惜大门都没进去，人家不放她进去，唯一搭理她的人就是蒋方舟。 陈文媛稳不住了，她学费蒋方舟答应了，一直到她毕业为止，如果她愿意还，那就还，不愿意还也不要紧，蒋方舟也是那么一说，不是真的指望她还，这样的孩子她一看就看透了。 陈文媛很急迫，现在等于是说在伸手要生活费，蒋方舟看完信，淡淡的就压书里面了。 “又是她的信？” 乔荞抱着果而，果而迷糊糊的有点要睡觉的意思。 “总会想到办法的……”学费都解决了，在放假的那个过程中，为什么你就不想着去打工赚生活费呢？好吧，你说助学贷款不好申请，那打工总不会不好找到地方的吧？事实上现在蒋方舟觉得自己也是烂好心了，你说那孩子的父母，好像都没什么大病，为什么不肯出去赚钱呢？家里不出钱，为什么要守着地？这不是很奇怪嘛。 蒋方舟不知道的是，陈文媛已经申请到了助学贷款，她的条件很符合，正常人的思维里，农村的孩子是很顾家的，很孝顺的，陈文媛既然申请到了助学贷款，是否就表明蒋方舟给的那份钱她是给了父母？如果这样的话，倒是能理解，可事实是，陈文媛把钱都花了，买了电脑买了手机，买了衣服。 这个女孩子……比想象当中有些……物质。 蒋方舟和别人不说，难道和乔荞还不说吗？ “妈，我觉得我念书那时候吧，家里条件也不是多好，可能我这个人嘴笨，我是不大会和外人张嘴要钱的，当然我属于死爱面子活受罪那伙的……”估计她饿死了也不会张嘴的，幸好没发生这样的情况。 蒋方舟笑：“你个性可不好，果而可别像你……” “像我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我身上还是有可取的地方的……” 蒋方舟摇摇头，是啊，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没有问题，自己都挺好的，她也这样认为自己的。 果而下楼，保姆跟在后面，问题孩子走的快，她又不要人拉，不要人抱，一个劲儿的推着你，不让你上手，保姆也挺难的，她在后面也不好抱，怕孩子摔，用一只手拉着，果而就着急了，回手就打了保姆一下，不让抱，还抱她。 乔荞的脸立马就黑了，孩子笑，你不从小管住她，长大就得无法无天，她现在脑子里没有概念，到底什么事情是对的，什么事情是错的，你告诉她的，她才能记得住。 保姆是一点都没生气，你说要是你自己的孩子动手打了一下你，也不见得会生气的吧对吧。 “你过来，站好站好……” 乔荞等果而从上面下来了，拉着果而到墙边，蹲在地上就训女儿：“妈妈和你说几次了？不能动手的，你打谁呢？” 有时候孩子脾气急，真是上巴掌就招呼你，乔荞就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她曾经带着孩子出去玩，你知道看见有人怎么教育孩子的？孩子的父母她没见到，应该是孩子的奶奶，那奶奶就抱着孩子，嘴里教着孩子骂人的话，一边教一边笑呵呵的，可能她是觉得这就是玩，逗着孩子玩呢，孩子这么小能学会什么啊，孩子上手打人了，当奶奶的哈哈大笑，不痛不痒的，根本不说孩子。 果而也是有脾气的，觉得自己没错，但是她妈说她了，就不想认，自己要往地上坐。 家里只有乔荞的话，她不敢，现在不是有蒋方舟在嘛。 乔荞把果而给拉起来，孩子就往地上坐，保姆没敢吭声，立马就躲厨房去了，她不敢劝，乔荞这脾气你越是劝，她越是往死了里收拾孩子。 “让你站着，妈妈跟你说过没说过，不能动手打人？说过没有……” 果而扯着嗓子哭，一边哭一边看蒋方舟。 蒋方舟不是不心疼啊，事实上她就很想说一句，算了吧，忍住了，拿着包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先走了。” 蒋方舟能做的就是赶紧走人，孩子妈妈教育孩子的时候，她不能跟着添乱，果而也是应该被教育一下了，那动作做的太顺畅了。 乔荞来回的把女儿给扯起来，她就是不肯站啊，好一通收拾，果而站着抹眼泪，伸着小手。 “抱，妈妈抱……” 脸上都是眼泪。 乔荞坐在沙发上，她比蒋方舟还心疼呢，她也想孩子伸出来手，就给抱起来然后哄哄，但是不能那样去做。 用陆卿的话说，哭吧，哭好了就能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站了多久就哭了多久，等不让罚站了，果而去追乔荞，乔荞不让她跟着自己，才惩罚完，你伸手去抱，还不是哄嘛。 “你自己去玩。” 果而这小可怜瘪瘪嘴，陆卿进家门看见女儿擦眼泪呢，用手背擦呢，没敢哭出声，想来估计是做错事情了，陆卿没有张嘴问，乔荞伸手接他的包，陆卿上楼去换衣服，孩子就给扔楼下了。 “怎么回事了？” 乔荞给学了，陆卿说就应该管：“你没心疼，真是不容易。” 乔荞哪里不心疼了，她心口现在还疼呢，好像被人踹了一脚似的，都快要疼死了，问题不能表现出来啊。 她得在陆卿的面前维持住，自己是个严肃的妈妈。 “吃饭了嘛？” 陆卿说没有呢，今天不是回来的早嘛，两个人下楼去吃饭，乔荞才给陆卿盛好饭，保姆说陆卿的手机响了，手机在楼上扔着呢，她听见了。 “你上去拿下来吧。”陆卿不想折腾。 他安安稳稳的吃着饭，乔荞瞪了他一眼，你不爱折腾，我就爱折腾啊？谁的手机啊？再一提手机她就无语，今天开着机，真是难得啊，真是太难得了。 乔荞上楼，电话是挂断了又响了，她看着上面的名字，是陆必成打的？有急事嘛？ 赶紧就接了。 “爸……” 陆必成这哭的，给乔荞都吓傻了，因为陆必成在哭？他怎么哭了啊？ 满脸的愕然，难道是陆卿的奶奶去世了？ 不怪乔荞，你说那样的一个人，根本不可能会哭的人，怎么现在哭成这样了？ 等听清了，乔荞赶紧的往楼下去，陆卿说乔荞呢：“拿个电话也这么磨蹭，你还能干什么呢？” 陆卿是在打趣乔荞，乔荞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抓着手机，她刚刚有听见蒋芳倩嘶声裂肺的喊声，在骂陆卿，这样看来应该不是误报，是啊，谁能拿自己的孩子来开玩笑。 “你赶紧的回凉州一趟吧，说是陆达不行了……” 陆卿的筷子顿了一下，诧异的看着乔荞，觉得乔荞是在开玩笑，之前又没有生过病，又没有怎么样过，说什么不行了？ 陆卿拿着衣服，乔荞也赶紧的换衣服，自己团团转，那果而怎么办啊？不能带着果而去啊？自己不去了？ 电话响，是蒋方舟，蒋方舟是恨陆达，可她没盼着陆达去死，孩子总是无辜的，让乔荞和陆卿快点回去，这种时候了，该放下的就放下了。 “妈，果而……” “我过去看果而。” 蒋芳倩坐在医院的地上，刚刚又是喊又是叫的，体力都没了，陆家得到信的人都来了，都在手术室门外等着呢。 175回 所谓报应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伯是想问清楚，孩子好好的，怎么就会要不行了？ 蒋芳倩顺着墙往地上坐，谁拉都没有用，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心里热的厉害，就是想坐在地上凉一凉。 陆必成苍老着一张脸，哪怕就算是他动完手术的时候都没有打到这种地步，老的很。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医生最后的宣判，这一刻谁都逃避不了，陆达还是没救活，说起来怪异的很，蒋芳倩领着孩子去游泳馆游泳，也没有去到很深的地方，几乎就在不可能溺水的沿线孩子呛水了。 “我儿子……”蒋芳倩嘶喊着，顺着地上打滚，死活就是不起来，她不信，怎么可能呢，她儿子刚刚还好好的，不会的，都是骗人的。 “必成啊……” “哥……” 陆家人都围着陆必成转成了一圈，陆必成直接就倒下了，他对陆达抱着多大的希望，现在就有多大的重创，为了给小儿子一个名分，他把蒋方舟和陆卿都抛弃了，最后儿子竟然没了？ 陆卿和乔荞还在路上，乔荞负责开车，电话打进来，陆卿没有接，乔荞用耳机接的。 “喂……” 陆海萍问乔荞人到哪里了，有点想发火的架势。 “你公公都倒下了，陆达这死了，总得有个人回来操办吧？” 陆达死不死，陆海萍其实并不伤心，跟那孩子也没有多少的感情，就是挺意外的，然后脑海里漂浮着两个字，那就是报应，不是报应是什么？蒋芳倩领着孩子去游泳，还是水不深的地方，说出来都能笑死人，就是给小孩子游玩的池子，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淹死人的情况，偏偏就发生在陆达的身上了，邪门的很，奇怪的很。 乔荞瞅了陆卿一眼，她也觉得奇怪，她是有点可怜那孩子，她毕竟也是个母亲，但是姓陆的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偏要用和陆达关系尴尬至此的陆卿呢？叫陆卿给陆达办丧事吗？合适吗？ 陆海萍这根本就没有问过任何人，她觉得陆卿怎么说都是这个家的孩子，你爸现在都躺下了，你当儿子的不能拿钱的时候就排第一，遇到事情了之后你就退缩吧？现在轮到你站出来管这些事情了。 乔荞本来想讽刺陆海萍一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们俩在路上呢。” “怎么不坐车回来？” 陆海萍还挑理了，觉得开车回来这就是耽误时间。 陆卿一把抢过来电话，直接按掉，将电话扔到前面，乔荞想了想还是和陆卿说了，也瞒不住。 “说是陆达死了。” 陆卿的脸上你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情绪，他是痛快还是不痛快的，猜不出来，很是高深莫测，哪怕就是乔荞，真的一点都猜不透。 陆海萍在打电话过来，陆卿亲自接的电话。 “我是陆卿……” 陆海萍不敢训陆卿，只能问陆卿什么时候到，陆卿说话冷冰冰的，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在电话里给自己老姑就训了：“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已经在高速上了，难道我还能长个翅膀飞回去？” 陆海萍被陆卿训的服服帖帖的，之后一通电话就都没了，也不敢在问什么时候到。 陆家都乱套了，陆达这么小就没了，陆必成原本就是有病的身体，大家都围着陆必成转，怕陆必成上火，要是他死了，家里不就少得了，怎么样也得保证陆必成能平安，关心陆达的人少的可怜，半路加入这个家中的，谁都没有怎么相处过，说那孩子聪明，问题聪明不能当饭吃啊，可能陆老太太知道了会哭一场，但谁敢告诉？这么大年纪的人，真要是一命呜呼了，谁负责？ 蒋芳倩起不来，只能躺着，除了哭就是哭。 大伯母不能离开，家里也没有个人，陆必成不让告诉别人，就家里人知道，就连关系走的不错的亲戚都不叫通知，他说话那就算数，没人敢通知别人，家里的小辈都齐上阵了，这就是表现的时候，毕竟都拿过陆必成的好处。 大伯母的儿媳妇就跟大伯母在厨房小声的念叨着。 “妈，你觉得邪门吗？那么浅的水，你说有那么多的孩子，怎么就陆达死了？” 她想想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太过于邪门了，那根本就可能丧命的地方，可陆达死了，上哪里说去？要是能解释得通，那就是报应，孩子自己本身没错，可父母做的太过了，当然不是叫人流过眼泪嘛。 大伯母看了一眼外面，没有看见谁，自己压低声音，她不敢当着丈夫的面说，不然丈夫非生气不可。 “我就跟你说，人还是得心善一点的为好，你说当初陆卿他妈离婚的时候能没有怨言吗？大人是没有承受到，都累积到孩子的身上了，孩子小啊，福气薄，这才多大，这么聪明那么聪明的，枉死了……” 不可能淹死人的地方竟然就这么死了，你说不是报应是什么？ 客厅里蒋芳倩突然大声的嘶吼着：“我儿子就是被诅咒死的……” 蒋芳倩深信，她抢了陆必成蒋方舟一定就会心里有怨言的，对着她来，她怎么样都接受，为什么要诅咒她儿子？她儿子才这么大，她的达达死的好冤屈，她儿子还那么小，到下面谁去陪？ 蒋芳倩跟个疯婆子似的，挣扎着就要出去，大伯就拦着，皱了皱眉头：“你就消停一点吧，必成现在情况都不好……” 医生当初说，陆必成不能上火，得这个病最怕的就是上火，你说陆达死了，谁最伤心？ 蒋芳倩自顾着自己哭，她的达达就是蒋方舟给害死的，蒋方舟一定在背后狠狠诅咒过她儿子。 “我得叫她赔命……” 大伯觉得厌烦，这样的女人也不知道陆必成到底看上哪里了，简直一点道理都讲不通，你领着你儿子去游泳，把孩子给害死了，你现在说别人害死你儿子的？这样的话，也亏得你能说出口，你既然怕，当时为什么去抢你姐夫？ 大伯不耐烦劝，他看见蒋芳倩就浑身来气，让老婆和儿媳妇把蒋芳倩给拉住了，出去丢人，丢的还是陆家的脸。 陆必成不让大办，甚至家里都不让出现画圈一类的东西，他不想让邻居知道，那就等于说陆达会死的无声无息的，轮痛的话，最痛的那个一定就是陆必成，但是蒋芳倩不能理解，她儿子这么小就没了，甚至就连一场葬礼都没有？ 大家都在劝陆必成，蒋芳倩不哭了，别人就以为她是消停了，结果等放松了，都进屋子里去七嘴八舌的劝着陆必成，蒋芳倩光着脚就跑出去了，直接找陆老太太去了，这个家她相信，如果对达达还能有点感情的人就剩陆老太太了。 蒋芳倩现在脑子迷糊的很，她认定了，陆达就是蒋方舟和陆卿害死的，进门抱着陆老太太的腿就放声痛哭，跟着跑回家的大伯母脸都气蓝了，老太太要是知道了，一下子跟着去了，谁负责？ “你先起来，别吓到妈了……” 蒋芳倩推开大伯母：“妈，达达这么大点就没有了，他们都不肯给达达办一场葬礼……” 陆老太太有些茫然问：“怎么了？办什么葬礼？” “妈，达达死了……” 陆老太太没有晕，就是哭，可见她平时装晕那是真的装出来的，她身体一点都不差，这么大的噩耗竟然只是坐着哭，你问陆老太太伤心吗？ 怎么说呢，都是孙子，她也喜欢孙子伤心多少是有点的，不过撕心裂肺？还真就没有到那种程度，原本挺喜欢这孩子的，可因为蒋芳倩的关系，连带着陆达她都有点不待见了，再来呢就是，陆必成生病动手术，这个所谓的妈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她都不心疼，你指望她去更加心疼一个孙子？ 能哭上一哭，就算是不错了。 蒋芳倩抱着陆老太太的大腿不肯松开，又是磕头又是哭的，头发乱糟糟的，样子也挺狼狈，正在哭诉呢，陆必成来了，陆必成进门找准蒋芳倩的身影，一脚踹上去。 这一记窝心脚算是用了他百分百的力气，陆必成现在就恨不得掐死蒋芳倩，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就是，怎么死的人不是你？好好的你领着孩子去游泳，现在好了，孩子的命没了，你还有脸来哭？ 拽着蒋芳倩的头发往外拽，大伯母都傻眼了，因为陆必成不是个会动手的人，以前和蒋方舟做了那么多年的妯娌，她从来就没听蒋方舟说过陆必成动手打过人，那是真的没有，现在打蒋芳倩的这个劲儿，有点太狠毒了，简直就想打死一样。 蒋芳倩抱着陆老太太的脚，陆必成进来由始自终就没有看过他妈一眼，把蒋芳倩给拉了出来，人怎么推上车的不知道，反正等大伯母在回去的时候蒋芳倩就老实了，一句废话没有，眼神有点失焦。 大伯母觉得做人做到蒋芳倩这个份儿上，真是失败极了，好不容易生出来一个不一样的儿子，结果早早的就死了，丈夫现在拿你当罪人，说起来倒是有点像是陆卿原来的那个媳妇儿，孩子都是死在妈妈的手里的。 这父子俩的命…… 乔荞停好车，看了陆卿一眼，也不知道他是在闭着眼睛养神还是睡着了，她小声的喊了一句：“陆卿……” 乔荞也怕得罪陆卿，这时候的陆卿很危险，很有可能就随时发飙牵连到她的身上，乔荞原本就有点打怵陆卿，现在就更加是提着胆子。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陆卿很想笑笑，他是恶魔吗？ 咳了一声睁开眼睛：“你不用这样和我说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能吃了你。” 乔荞心里吐糟，是啊，你是不能吃了我，但是你现在的表情告诉我，你好像有点很不爽。 两个人前后进去，陆卿回来了，家里人都挺热乎的，毕竟大侄子回来了，家里能做主的人来了，孩子也不容易，你说和蒋芳倩这样的关系，他还是回来了，屋子里的蒋芳倩听见陆卿的名字，眼神动了动。 陆达和陆卿是兄弟，是同一个爸爸的孩子，为什么陆达的命是这样的？ 蒋芳倩低垂着视线，蒋方舟让她觉得痛了，她也一定会让蒋方舟觉得痛的。 达达，妈妈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上路的。 乔荞肯定就没陆卿来的吸引人，她默默的跟在身后，陆必成在屋子里躺着呢，一直就这样，没哭，也没有和谁抱怨，就是不爱说话，除了把蒋芳倩从陆老太太家里给硬拽了回来，看着蒋芳倩那样就知道，她肯定是挨打了。 “陆卿啊，你劝劝你爸，毕竟陆达去了，以后别人也会知道的……”大伯也是想，瞒是瞒不住的，你陆必成也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别人也都知道你，与其叫别人在背后说，不如自己都说了算了。 陆卿看了一眼屋子里。 陆海萍看着乔荞就脸色不好，埋怨乔荞：“知道家里出事儿竟然还开车回来，有高铁你不坐，你怕花钱吗？” 这话说的有点诛心。 陆卿回头喊乔荞：“你过来……” 乔荞往前去，这头蒋芳倩手里抓着花瓶，身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一直没有吃饭，站都要站不住了，但是现在想要弄死陆卿，身上却有力气，而且力气不小，场面变化的太快，加上别人不会去拉，那东西要是砸在自己的身上，也是够呛的，潜意识谁对自己都是有保护的，只是大伯反应慢了点，上手要去拉已经来不及了。 乔荞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陆卿遇到危险了，她会不会冲上前，她觉得应该不会的吧。 毕竟生命很可贵的，要是她出事儿了，陆卿以后还是会娶老婆的，难道会守着她一辈子？不要太轻信男人的承诺了，什么爱不爱的，在你活着的时候他肯定是爱你的，你要是死了，估计这份爱随着你的死亡也就消失了。 真真发生的时候，脑子里没有闪过任何的东西，什么像是韩剧里，陆卿对她好的画面，一个都没有，就是空白的，乔荞想她一定不是自己主动上前的，就是当时零点零一秒脑子那么一抽，她这个二百五就拦陆卿的前面了，用手抱着陆卿的头，整个花瓶都砸她的头顶上了，哗啦啦的碎片落在地面上，脑子木木的疼，这一下子挨的那叫一个实诚，眼前也没有冒金星，就是觉得疼，真他娘的疼啊。 陆卿是个无论别人怎么对他，他都不会破坏自己本身形象的一种人，他对自己的保护色很是看重，所以对别人再有意见他也只是心里有一种看法，没有表达出来过，更加不会让人看出来。 狠狠一脚揣像蒋芳倩的腹部，他不管别人怎么说，一脚都是轻的，他现在很想活剐了蒋芳倩。 “陆卿……” “陆卿先送你老婆去医院，先去医院……” 大家都怕出事儿啊，蒋芳倩现在神经不正常，你陆卿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乔荞觉得她真是倒霉，用手一摸，见到血了，眼前有点发晕，脑袋流血了？脑袋是个那么重要的地方，流血了这可是一件大事儿，要是出问题怎么办？她女儿还小呢。 乔荞脑子里压根就连陆卿的影子都没漂过，只有果而，想到的就是果而。 “陆卿，我要去医院……” 乔荞哭的这么惨，实在那一手的很吓人，她胆子原本就不大，然后吧，确实有点娇气，越是看越是觉得头皮疼，头顶被开了多大的口子啊？现在浑身都觉得不舒服了。 陆卿打横把乔荞抱走，乔荞到医院缝了好几针，蒋芳倩得亏这是没有力气，她要是有力气，乔荞弄不好就得挂她手上，万一点子不好呢，谁都不好说的事情。 谁说什么埋怨的话，蒋芳倩就当没有听见，你们说你们的，我打她怎么了？那是她犯贱，自己送上来的，她想打的是陆卿，别以为她心里不知道，达达没了，以后钱就都是陆卿的了，你别想。 陆必成也算是倒霉，前脚最疼的小儿子死了，他想哭都哭不出来，自己恨不得吃点耗子药跟着儿子去了，好不容易大儿子回来要帮着处理处理家事，结果蒋芳倩直接把他儿媳妇给挂进医院了，在他现在情绪特别不稳定，需要别人来安慰他的情况下，他来医院探望儿媳妇。 陆卿已经订了票，叫司机过来拿车，要带乔荞回去。 陆必成推门进来，目光看着乔荞的头，乔荞没有办法去面对公公，是，我这伤不是你打的，但是你说她心里能没有怨恨嘛？她好心好意的过来了，结果呢？给她开瓢了，简单的来说，这事就不应该跟着搀和，不搀和就没有错。 陆卿的神色中含着一份的愠怒，陆卿没有给陆必成好脸色。 陆必成说话嘴都有点发抖了：“陆卿啊，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不需要特意来看我们，我已经习惯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有所领教，家里的事情我就不跟着搀和了，毕竟我名不正言不顺的，这件事情我也不好插手，对我妈也不好交代。”陆卿淡淡地道。 大家点到即止。 陆必成想解释都解释不动，他这个年纪丧子，你知道这种打击的，也不想求陆卿去原谅谁。 点点头，回去就回去吧。 陆卿等着乔荞做完检查，就领着她回去，陆必成走出病房，他一个人肯定是来不了的，有人送过来的陆必成回到车上，上车的时候摔地上了，他觉得腿上没有力气，这一天已经要把他给折腾垮了，他再也受不住了。 海萍没有跟车回去，而是上了楼，进门就开口道：“陆卿你得多不懂事？家里出这样的事情你要回上中？是，蒋芳倩她有病，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就是了，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你爸刚刚上车就摔了……” 海萍觉得如果这时候陆卿走人，那陆卿就太不是东西了，你爸对你没有做过什么错的事情，和你妈离婚，对不起的人也是你妈，跟你无关，你长这么大，花的钱都是谁的？别以为现在有点钱，当老板了，你不用靠谁了，你就得瑟上了。 陆海萍和她妈是走一个套路，不敢得罪陆卿，但是柿子捡软的捏，乔荞不是外人吗，难道陆卿还能为了她老婆和自己这个亲姑姑翻脸？ 见自己说不动陆卿，就干脆转移话题，指着乔荞简直就是撒泼：“娶了你，你结婚之前都干什么事情了？同一家人你嫁两家，你可真本事，现在被戳穿了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们家，你就这么撺掇陆卿的？陆卿好好的人也被你给带坏了，陆卿和一凡夫妻一场让你个是非精在里面搅合，我看果而你也教不好，将来果而不着调你就知道了……” 乔荞可以容忍别人说她，说她什么都好，她是坏心肠了，她是毒妇，随便说，说什么她不需要往心里去，但是说她女儿这不行，孩子还这么大点，你当姑奶奶的你没说盼着孩子出息，你为了一个曹一凡你现在要果而不着调吗？ 两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乔荞没在陆家人面前下过陆卿的面子，她是媳妇儿，事儿忍了也就算了，但是今天她是苦主，脑袋被开瓢还得接受别人的漫骂连带着女儿也被说，没有这样做人的。 “你算是谁的老姑？你既然那么喜欢曹一凡，你干什么不让李哲娶了曹一凡？陆卿想和谁在一起这不是你能做主的事情，你还就是一个亲姑姑你管的比我婆婆都宽，尊敬你叫你一声姑姑，不尊敬你，你算是什么长辈？成天的只会弄这些事情，一次又一次的打电话给我，我不是你的孩子，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教好就更加没有资格来教我，我好与不好我有亲爸妈我有婆婆。” “你放肆你……” “老姑不要以为这是个什么样的大家族，下面的人就不能反驳你们，你们做错了事情错误让我们来承担吗？我不干，谁愿意干谁干，我不当傻子，今天我把话挑明白了，我有错我说了我有我爸妈管教，轮不到你……” 陆海萍要上手，那陆卿能让嘛，给推一边去了，陆海萍又不敢和陆卿来硬的，自己气的半死。 “陆卿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姑的？” 陆卿只有一句话：“你得有老姑的样子，我才能叫你一声老姑，拿着我家的钱吃着曹家的饭，曹家的这口饭可也不好吃，老姑你的饭碗得端住了，既然老姑觉得我们夫妻俩做的都不对，希望老姑有志气一毛钱都别拿我们家的。” 陆卿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强硬，态度就是，你少在我的面前和我攀亲带故的，找你的曹一凡去，你指着我老婆鼻子骂，还指望我给你留面子？以前是我忍了，现在决定不忍了。 这夫妻俩下半夜才到家，没办法，乔荞那头医院这都没敢放，是她坚持要出院，说回上中会去做检查的。 人好好的走的，回来头上缠着纱布，蒋方舟睡不着，她没有打电话问陆达到底怎么样了，但是有一种很是不好的感觉，那种感觉怪怪的，说不上来，孩子没有主动打电话，想来是应该事情很多。 “怎么弄的？” 陆卿没有说话，径直就上楼了，乔荞很是随意的就说了一句。 “没事儿，妈你也知道的，陆达没了，她得找个出气筒，想砸陆卿结果砸我头上了。” 蒋方舟一愣，陆达没了就要砸她儿子？ 这是她没有在眼前，不然她非撕了蒋芳倩不可，你抢我丈夫我都不会和你动手的，但是你敢碰我儿子，我弄死你。 “疼不疼？” 乔荞说不疼了，还疼什么啊？现在脑仁被陆海萍气的都疼呢，简直就是有病，有这样的亲戚，还不如没有呢。 简单的说了说，没有详细的说，但是蒋方舟冷笑着；“既然她那么替她哥抱不平，叫她都给操办了就是了，现在想起来我儿子了，我生儿子不是为了帮别人办丧事的，你们不用回去了，谁要是找你们说道，叫他们来找我，我看看姓陆的谁有这个脸敢来……” 蒋方舟上来这个劲儿也是挺狠的，乔荞看着婆婆的样子，好像是要撕碎谁似的。 蒋方舟觉得对不起乔荞，你看把儿媳妇给砸成这样，让乔荞赶紧上楼睡觉去，乔荞抬脚上楼，陆卿才洗漱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手机又关机了，这次是故意关的，爱谁管谁管，他就不管了，交代乔荞一声：“你就别洗了，不差这么两天，在碰到水。” 乔荞答：“没事儿，我进去冲一下就行，不动头。” 她要是不冲，她敢抱果而嘛？她是从什么样的场合回来的？乔荞是不信这些，但是她膈应，心里会犯嘀咕，所以干脆就冲一下，也累不死，不碰头就是了。 在里面很快就冲好了，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陆卿把果而抱回来了，一般乔荞只要在家，果而都是和她妈睡的，不跟保姆睡。 乔荞伸手接了过来，把女儿打横抱在怀里，孩子原本睡的好好的，结果两个大人这一通折腾，小眉头就紧紧的拧着，很不爽，乔荞拍着女儿，脸碰碰女儿的：“果而乖乖睡啊，不生气……” 蒋方舟在楼下接到陆海萍告状的电话的，陆海萍在电话又是哭又是喊的，乔荞怎么对她的，说了一些什么过分的话，蒋方舟就慢慢的听着，确定陆海萍都说完了，问了一句：“你说完了吗？” 陆海萍点头：“我说完了、” 蒋方舟的唇角掠过一丝嘲讽的冷笑：“既然你说完了，那现在轮到我说了，我觉得乔荞做的一点错都没有，你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给你面子叫你一声老姑，不然你算是什么？有谁家规定要把亲姑姑看的比亲妈还重？我娶的儿媳妇，我自己都没舍得说上两句，她被人打破头没听见你一句安慰，你追到医院去教训她，曹一凡那么好你就好好的护着她，这样的货色我家不要……” 提到曹一凡，蒋方舟就火气飙升，这辈子她都解不开这个心结了，听见曹一凡的名字就会失去理智，就会发疯。 “陆海萍这些年我也忍够你了，拿着你哥的钱，在背后和你妈联合欺负我，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懒得和你们一般计较，多可笑，以为生活在古代呢？儿媳妇就得看你们的脸色，我现在不是陆家的儿媳妇，我依然嫁的很好，我丈夫对着我千依百顺的，以为我离不开陆必成吗？我就做给你们看看，你看我能不能离开，做人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李哲和李妍为什么不爱和你待在一起？你就不用你那猪脑子去想想吗？” 做妈妈做到这个地步，那就是你的失败，做老婆做到这样，那也同样依旧是你的失败，李元德有今天，都是你陆海萍害的。 陆海萍没有料到蒋方舟竟然会撕破脸，想着蒋方舟解恨的嘴脸，忍不住青筋直迸：“我倒是今天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大的意见，我家的事情不用你来指手画脚的……” 蒋方舟冷笑出声：“那就闭上你的臭嘴，我家里的事情同样不需要你来管，你还不够资格，你觉得自己比李元德强，看不上他，你比他哪里强？只是你摊上一个好哥哥，陆必成死了，我看谁来管你，陆卿是我儿子，他有钱也是给我这个当妈妈的花，我生了他养了他，我对得起他，他要是敢给你这个姑姑花一份钱，我就不要他这个儿子……” 陆海萍搞对象的时候就是没看上李元德，觉得李元德就是一个臭工人，其实说白了她自己也是个臭工人而已，夫妻俩谁也没比谁高级到哪里去，谁也没比谁低到哪里去，她不过是觉得陆必成给她很多东西，她有的李元德通通没有，那是靠你的双手挣开的吗？你瞧不起谁？ 最应该被瞧不起的人就是你。 陆海萍被蒋方舟给气哭了，在电话里就哭上了，又是哭又是喊的，蒋方舟不耐听，直接就把电话线给拔下来了，她现在怕谁？ 怕陆必成翻脸？ 他给的钱自己就给果而了，他敢杀了自己吗？ 有本事他就来，她不给别人养孩子，陆达死了是吧？那就是活该了。 叫她儿子疼了，她就要所有人都不痛快。 陆卿说去书房睡，乔荞也没拦着，把女儿放在自己身边，就盯盯的看着这个小丫头，她看着果而才会觉得内心平静，才会觉得不疼，她在女儿的面前就是大人，大人有什么都得忍着，孩子才有权利哭。 果而的小腿踢着，睡觉也不老实，睡的一团和气，乔荞亲亲女儿的脸，结果把果而给弄醒了，脸上的表情纠结到一块，要生气的前兆，乔荞拿着奶瓶送到果而的嘴里，这是冲好的，半夜她现去冲牛奶，有时候来不及，孩子哭的很，现在就提前冲好然后用水温着，用保姆的话说，就是懒，不懒的话，怎么都能现给去冲好了。 果而抓着奶瓶子，喝到牛奶了，心里那个急躁的劲儿就压了下去，平稳了许多，脸上的纠结着的表情也慢慢舒展开了，继续踢着自己的小腿，小手就抓东西，找乔荞的手呢，喝牛奶也有些小毛病，妈妈躺在身边，就要去抓妈妈的手，这样喝牛奶比较安心。 乔荞把手递给女儿，女儿的小手勾着她的，咕嘟嘟咕嘟嘟的，都给喝了了，乔荞给了女儿一个表扬。 “小乖乖可真了不得，都喝了，睡吧，乖孩子……” 拍着孩子，果而转啊转的，结果转进了妈妈的怀里，小脸贴着乔荞的衣服，醒的快，入睡的更加快，说她好哄那是真好哄，不好哄的时候也是挺闹心的。 早上三点多乔荞就醒了，气醒的。 做梦梦见陆海萍了，可能是昨天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了，在梦里都给她气哭了，起来的时候胸口还起伏着，果而在地上玩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没闹着要喝牛奶，竟然自己玩上了，不过肯定就是一地的玩具。 乔荞猛然坐了起来，还吓了果而一跳，果而往床上爬，动作有点不美观，动作也有点不太协调，拽着床单往下掉，她是压根就没抓好东西，咚地一声，掉地上了，摔了一个四抓朝天，自己还乐了。 乔荞把孩子从地上捞起来。 “妈……” 乔荞勉强笑笑，实在是笑不出来，做这样的梦，没起来就砸东西就不错了，梦里那陆海萍可能折腾了，一点不讲道理。 乔荞就怀疑这人有智商嘛？你侄子亲还是干女儿亲，你分不清啊？ 你有病吧你，你为曹一凡抱委屈，那你怎么没替曹一凡那孩子死了呢？ 果而从乔荞的怀里挣脱，不爱和她妈一起玩，早上更加喜欢拽着被子拽着枕头或者拿着玩具下楼去玩，但是她妈不给开门，她自己够不到门的副手。 “要下……” 回头和乔荞说，就是让乔荞把门给打开。 乔荞把门给打开，果而拽着地上的床单就往外拽，这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总喜欢干这样的事情。 “你小心别摔下楼了，不许靠近楼梯边听见没？” 小孩儿肯定就是没什么记性的，但是果而有记性，天生的记性？ 真是夸奖她了，被乔荞揍了好几次，在挨打之中长的记性，她一靠近楼梯边，她妈是真的打她，以至于她现在看见楼梯都离得远远的，楼梯就等于挨揍，拽着床单自己哒哒哒的在二楼跑来跑去，也不知道玩什么呢，哒哒哒，你就看着她的小腿紧溜。 人小，腿短，自己和自己乐呵，跑了一圈多，被单很长啊，绊住了脚，整个人照着地面摔了一个大马哈，咚地一声。 陆卿正好从门里出来，身上穿着睡袍，看样子今天是不会早出去，看着地上趴着的女儿，陆卿是在想，果而会不会哭，哭的话，自己要不要去哄，实在哭的厉害，还是要哄的。 没等她爹想明白了，孩子一股脑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跟没事儿人似的，自己小手拍拍腿，自己给自己呼呼，这样痛痛不就通通都跑掉了，不是因为果而懂事，不娇气所以不哭，只是因为现在她很想玩床单，要是哭了就不能腾出来时间玩床单了，爬起来拽着床单哒哒哒的又跑上了。 陆卿无语，看着那小丫头拽着被单也不知道在跑个什么劲儿。 自己下了楼，蒋方舟听见声音了，问陆卿：“果而是不是摔了？” 陆卿啊了一声：“不知道啊。” 如果孩子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也没哭，大人就别去哄了，你一哄就是在传递一种信号。 蒋方舟没有好气的翻着白眼：“就摔你面前了，你知道啊，你知道什么？” 陆卿耸耸肩。 “摔摔就过来了，皮实一点好。” 蒋方舟忙着做早饭呢，今天要回家，蔡大奎给扔家里了，她也不放心，怕他自己懒得去做，就对付一口，既然陆必成那边现在是这样的态度，自己也犯不上去当圣母。 “小女孩儿和男孩儿不一样，能宠还是宠着一点。” 蒋方舟就喜欢小女孩梳长头发，带着蝴蝶结，穿漂亮的小衣服小鞋子，反正怎么好看怎么打扮来，但是乔荞不给果而留头发，乔荞美曰其名就说果而梳短发好看，是挺可爱的，那要是换一种发型也会好看的。 “她妈就够宠着她了，孩子摔了，腿上破皮了，果而没哭，她哭了……” 这点陆卿不能理解，孩子摔跤这是正常，你看乔荞对着果而不表现，孩子生病，孩子好了她马上就跟上步伐，而且肯定会比孩子病的严重，孩子摔了，她自己偷偷抹眼泪，要不是自己拦着，估计乔荞早就成二十四孝老妈了。 乔荞的心里陆卿明白，孩子来的不易，生这么个孩子命都拼了，家里条件又好，肯定是要有什么给什么的，但是小女孩子更不容易养好，从小就娇娇气气的，长大怎么办？有人愿意宠着你还行，没人宠呢？ 176回 陆必成死 “你今天晚上回家里来一趟吧。”张丽敏给乔荞去电话，声音有些淡淡的，因为乔荞没和她服软。 乔荞这才被开瓢，陆卿不让她上班叫她待在家里休息，乔荞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照样去单位了，不过去就能想到，同事心里肯定会有猜忌的，怎么能伤到头呢？乔荞的官方解释就是，被人给刮到了，至于别人信不信的，她就不管了。 只有胡雅芳和主任才知道，这是被后婆婆给开的瓢。 “妈，什么事？”她这样不想回去，到时候叫家里在跟着担心。 “反正你回来吧，家里有事。” 张丽敏直接挂了电话，她和青霞还有乔梅都说好了，乔建国这腿吧虽然恢复没有点效果，那人也不能总待在家里，可现在住的楼层不低，她带着乔建国下楼很费劲，想要换个一楼，换房呢也不用别人掏钱，就把现在这房子卖了然后换个稍稍小点的，也不需要有什么小区物业，还能省点钱，她推着乔建国出去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青霞觉得换一楼是对的，乔梅直接就说了，房子是老三的，你和我们商量也没用，得老三同意卖。 张丽敏没打算征求乔荞的同意，就是要通知乔荞一声，我就打算这样干了，至于你同意不同意那不重要，对你爸好才是最重要的。 乔荞数着碗里的米粒，自己拿着筷子拨弄来拨弄去的，胡雅芳的脸色不是很好。 “看着你吃饭都难受。” 胡雅芳这人说话轻易都不会急躁，肯定是有点事才会这样的，乔荞抬着头看着她：“你怎么了？” 乔荞心里叹口气，不知道自己妈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你看态度这样的强硬，准没好事，这一天天跟唱大戏似的，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接着来，一出跟着一出，她就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美人儿，难吗？ 胡雅芳压低声音：“来例假都快来一个月了……” 一开始没当回事儿，觉得可能是伸到了吧，后期越是想越是不对，她每天生活的圈子就这么小，不运动，开车上班下班，怎么可能是伸到了呢。 乔荞张着嘴，她真是服了，胡雅芳这么有主意的人，例假来了一个月竟然不去医院看？ 比了比拇指：“你可真是胆肥……” 可能是她比较惜命吧，身体要是出现一点不舒服乔荞就想往医院跑，叫医生看过了，自己也好放心，就不说自己，她要是来例假一个月不走，陆卿都能把她给拎医院去。 “你家周军就没说陪着你去医院？” 胡雅芳说没有，周军的个性就不是那种细心的，这种事情他到现在还没发现呢，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请假陪着雅芳去看病的，周军是他有病或者他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得雅芳帮着他分析陪着他去。 整个把一性别给颠倒了，当然了周军也有优点，那就是挣钱多，真的肯给胡雅芳花钱，你花多少，怎么当月光族，从来没有因为这个生气过，胡雅芳说什么就是什么。 乔荞就听了几句，当然雅芳没有深说，乔荞是不知道雅芳怎么看待这事情的，放自己的身上，她觉得她是受不了这样的人，夫妻就是一体，老婆身体都出问题了，当丈夫的是不是应该陪着去看看医生，检查检查到底是什么毛病，这事儿不小的，可能也是她要求多，人家男人觉得他们生病都不用女人来关心，不用你们陪着，想当然你们女人生病也别找他们。 “晚上回家让阿姨陪着你去趟医院吧……”乔荞心里感觉很不好，觉得像是有两种可能，但是她不能当着胡雅芳的面去说，毕竟要是说了增加人家胡雅芳的心理压力，到时候要不是呢，自己乱说，这样不好。 晚上下班给家里去了电话，开车直接回娘家。 张丽敏打开门，让乔荞进来，就和乔荞说了，她甚至都打听好了，打听的是个二手房，虽说是个二手房但是没人住过，那家买了之后也没装修，可能是不差房子，现在要出售，总体价格各方面综合一下，张丽敏觉得都能接受的，并且卖了这个房子手里还能攥点钱，张丽敏觉得很好，他们家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很值钱。 “我和你大姐二姐都商量过了，她们俩是没有意见的，现在就看你，你爸这进出都不方便，要是住一楼呢，我每天都能推着他出去转转。” 事实上换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张丽敏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想让手里的钱多点，那些都是准备换了之后额外得出来的，她自然还能高兴一下。 乔荞保持着倾听的姿势，那想换就换吧，都说了是为了她爸好。 “在哪里看的？” 乔荞多嘴问，她就是这样操心的命，实在不放心自己妈办事情，要是被人骗了，乔荞也是担心，不如自己就问的详细一点，累就累一点被，给办好了，到时候老人也能高兴。 乔荞跟查户口似的，人家家里住在哪里，怎么谈的，电话是多少，房子多少面积，该问的她都问了，不该问的她也都问，可能是跟陆卿生活时间长了，现在的乔荞办事情很周密，在陆卿的眼里这种可能叫做周密，在张丽敏的眼里，乔荞这样的行为就叫做磨叽，可给她烦死了，你说自己都问的好好的，当她跟三岁小孩儿似的，怕她被骗，她就缺心眼到了这种程度了？ 没好气的用话喷乔荞，乔荞也不接，前前后后跑都是乔荞去给跑的，因为张丽敏你看嘴上说的多欢，办事情她立马就突突了，根本不行的，嘴上功夫比较厉害而已，乔荞是自己搭着油费搭着时间搭着精力，完了还被张丽敏念叨，就说她不信任别人。 乔梅人多尖，你们爱怎么整就怎么整，钱难倒还能放到我手里不成？既然不能的话，我为什么要伸手去帮着跑？跑完了在被埋怨一通，她才不要呢。 青霞也陪着跑，其实青霞和乔荞两个人都没闲到，青霞也是个劳碌命，手续一切都办好了，这边就得准备搬家，那边不想大装修，因为马上就要搬进去住，乔荞的这后公公家里不是干装修的嘛，乔荞和蒋方舟这么一说，到底是自己爹妈的家，交给外人来弄，她实在不放心，老人住很怕有问题。 蔡大奎答应的特别的痛快，蔡青松蔡青文兄弟俩前后给忙活，这并不是看乔荞的面子而是看蒋方舟的名字，家里的东西尽量都给弄好，不弄刷油的东西，蔡青松就说给他一个月就全都能整理好。 这要搬家事情就变多了起来，那边的房子是清水房，真是什么都没有，张丽敏得护理乔建国啊。 乔荞呢，是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可有时候周末也得值班，她能做到的就是，东西都她出钱买，干活就得麻烦陈元庆了，在怎么说现在陈元庆还行，心里对乔荞意见大，见面也没有话说，但是面子上勉强还是能过得去的。 青霞回家就和陈元庆商量。 “老三说明天去买灯，让店里给装吗？” 乔荞的原话说了，店里装也行，问题陈元庆不是都懂这些嘛，你要是不经过他，好像有点瞧不起他似的，陈元庆的特点不就是爱挑理嘛，索性告诉青霞这话怎么说，青霞回家就照做，不是让陈元庆去免费给干活，更加不能说老三出钱你不出钱你就出点人力吧，而是信任不了外人，但是家里的这点人你说，阮雷什么都不管，陆卿肯定不懂这些，陆卿就会用脑子赚钱而已，不懂电路什么的。 陈元庆仿佛没听见似的，青霞叫不准他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自己说了半天了，也没有给个回话。 给乔荞打电话，先说明了，省得到时候麻烦，还是叫人去家里给装吧。 “你明天买好和店里约好，叫他们派个师傅去……” 陈元庆目不斜视，站起身：“叫人派师傅去，你以为不花钱了？就这么一点小事儿还得请人，我去给安吧。” 青霞没敢笑，保持着夸赞的状态：“你姐夫电这个干的挺好的，我们家的电不都是他给接的，家里的灯也是他自己安的……” 陈元庆现在很研究，他知道自己没有本事那不行，就肯钻研，技不压身，会的越多对自己越有好处，有时候出去给人干活，很轻松的他也懂，可能那家里就不会，他出手帮干下，也不是多累。 乔荞是没有多说别的话，叫她去恭维陈元庆？她做不到，她大姐结婚这些年挨打了多少年？青霞不生气，乔荞都记着呢，当然她也明白自己气就是白气，人家两口子过日子，你一个妹妹替着在怎么生气都没用。 青霞对着陈元庆说：“我们家老三抱怨，说陆卿不给去干……” 这话肯定就不是乔荞说的，青霞现在说话也讲究分寸，知道陈元庆在乎什么，怎么才能叫丈夫开心，把人哄高兴了才行。 陈元庆笑了起来，摸摸儿子的头，见陈放写作业写的挺好的，回头道；“他不是不去给干，他会吗？这活可是下贱的活，人家大老板动动手指一分钟就赚多少万，能干这样的活。” 语气也是有点酸，那陆卿确实分分钟赚到的钱就够别人羡慕嫉妒恨的了，同时心里也是真这样认为的，陆卿不见得会干，会干能有自己干的好？ 乔荞挂了电话，陆卿回来的早，但是乔荞没有问过陆卿能不能去给安，好不容易要休息一天，你让他去自己娘家干活，再加上陆卿心里原本就对她妈有看法。 “我明天去给我爸妈买灯……” 乔荞的话是对陆卿说的，如果陆卿有指示他就会吩咐了，不想叫她去也会开口的。 陆卿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不通情达理，有些事儿如果不是张丽敏做的有问题，他根本就不可能出手去管，你自己的家，你自己的爸妈，谁愿意管？ “要买什么样的？” “现在不是都流行led灯……” 陆卿点头，你觉得好那就好。 第二天一大早，乔荞早上八点出门的，家里的很多东西都要添置，和青霞约好了，陆卿在家里睡觉呢，果而也跟着睡没有起来，乔荞换上鞋带上门就开车走人了，没想到她开车到青霞家的楼下，陈元庆和青霞并排站着呢。 陈元庆说她们两个女的压根就不懂，容易被骗，他要跟着去，青霞能说我老妹妹不喜欢你，你别去吗？ 青霞就盼着乔荞别跟她姐夫在起争执，他愿意说什么你爱听你就听，不爱听你就当他在放空气不就完了。 乔荞心里再不愿意也不能表现出来，降下车窗：“姐夫……” 看见人不喊，这就是让自己大姐难做。 陈元庆和青霞上车，陈元庆他妈在楼上看着呢，她原本想要跟着去，你看乔荞都给她爸妈买灯了，那自己家这灯也用好几年了，她打着要换灯的旗号，青霞不能多说什么，陈元庆两句就把他妈给说老实了，你要换灯什么时候不能买，非要往一起凑，要买明天带着你去买去。 到了地方，陈元庆走在前面，青霞就扯乔荞的手，青霞很难做的，妹妹她喜欢，丈夫她也心疼。 看着青霞这副样子，乔荞就无语，难道她能指着陈元庆的鼻子开骂还是怎么样？至于就用这样担心的眼神看着她吗？她又不是好战分子，看见谁都想吵架。 乔荞看灯几乎还是往稍微漂亮一点的上面去看，再怎么说都是新房子，有这个条件，那就别委屈自己爹妈了，在同一家买了四个灯，客厅的是大灯，人家就说如果上门安装，钱就要贵点。 “我们不用你安，更加不用你送，你给个靠谱的价格吧。” 陈元庆说起来话真是一套一套的，以前他并不是这样的，耳读目染，在干活的地方也学到了一些技巧，怎么跟人谈价格，倒是挺令人刮目相看的，可对于乔荞来说，她大姐挨打不说，陈元庆还在外面和女的乱来，这些就都是过错，哪里能因为你现在变了就忘记的，陈元庆可不是她亲哥哥，她做不到无私的去原谅。 灯的价格是陈元庆谈下来的，来回的搬，然后去新房子那边，暂时不能安，要等墙面都完工的才能装灯。 买完东西，乔荞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张丽敏说家里的桌子都不好了，乔荞没惯她妈的脾气。 “这桌子买的时候就挺贵的，哪里就不好了，搬家直接搬过去。” 家里的家具乔荞都没打算给换，像是灯这样的消耗品那是没办法，你总不能上去把现在房子里的灯给拿下来在挪到新房子里吧，张丽敏说什么青霞都是想答应，到了乔荞这里，就一个不同意十个不同意的，东西都好好的，买的时候都挺贵的，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么浪费可不行。 乔荞惦记家里的果而，就着急回家，你说她出来都一天了，现在都下午了，是不是该着急了？ 等乔荞前脚一走，张丽敏就开始了漫长的抱怨。 “结婚了，有自己的小家了哪里还能顾着我和你爸，我们俩就是死了，臭了谁能管？”张丽敏越是说越是上火，以前乔荞也不这样，时不时就回家里来看看，现在这是和陆卿学的，陆卿不是不愿意叫她回家，她就听人家的，自己爹妈就都不要了。 要就说为什么要生儿子，生儿子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儿子永远住在一起，她是婆婆，儿媳妇得先想着她其次才能去想儿媳妇的爹妈，可现在说这些也都晚了，生都生不出来了，那不就是晚了。 青霞笑呵呵的：“妈，老三家里孩子扔着呢，这跟着我去买东西，我俩来回的走……” 你以为买东西去了就能买？同一个商城里，可能别人家就能选出来两个灯，分开买的话这样等于增添自己的麻烦，青霞和乔荞就是要在一家买，有的卖家吧你又实在找不出来四个能相中的灯，上上下下面积又大，来回的比较来回的选择，也很累的。 张丽敏不管这些，反正她就是觉得老三现在很混账很不是东西。 “说什么说啊，这就是养女儿的悲哀……” 青霞只能听着，母亲唠叨唠叨埋怨埋怨也就过去了，她不听着谁听着？ 乔荞开车回去，中午饭也没有吃，陈元庆跟着呢，乔荞开口说一起吃个饭，陈元庆说不用的，他不吃，那乔荞只能也饿着了，开车到家，蒋方舟和蔡大奎在屋子里坐着呢，英镑和果而在玩呢，英镑这狗真是太淘气了，一个劲儿的就要往果而的后背上蹿，你说它也灵巧，一跳就给果而郁闷的，用手往下巴拉，结果它还上。 “下去……” 那边陆必成刚刚打过来的电话，和陆卿交代上后事了，是陆必成自己的后事，说要把钱都留给陆卿，在蒋芳倩现在还没有缓过劲的时候都转走，陆必成有办法不动声色的转到陆卿的名下，而不让蒋芳倩发觉，蒋芳倩甚至连陆必成到底有多少钱心里都没有个底，只是知道有个家具店，每天进不进钱她也打听不到。 陆卿现在的意思就是问蒋方舟，这钱他到底要不要，他自己的话，其实不差这点钱的，他需要尊重母亲的态度。 陆必成电话里说的意思很明确，他不打算给蒋芳倩留一点钱，甚至他就要榨干蒋芳倩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他不需要陆卿和乔荞去照顾他，他就让蒋芳倩侍候自己，等他死了，蒋芳倩爱哪里去就哪里去，他也管不到了，陆卿更加没有必要去管。 说陆必成是个自私的人，一点真是不冤枉他，当然他和蒋芳倩都不是什么好鸟。 陆达下葬了，陆必成的病情开始出现扩散，医生都纳闷，怎么扩散的这么快速，以前没有的位置现在都长满了，最可怕的就是距离心脏太近了，这次肯定是不能动手术了，只能死拖着，如果命大的话也许会活上个一年半载的，如果命短也许就是一两个月的事情。 陆必成现在成天的便血，他自己也和医生沟通过，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为儿子铺好后路，他的钱只能是陆卿的，因为陆达死了，他再也不需要去挂着老儿子了，他直接下去陪陆达，省得陆达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蔡大奎并不发表意见，他其实不愿意来，可蒋方舟拉着他来，说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这说到底还是姓陆的事情，他总不能嘴欠的去告诉陆卿，这钱你应该要或者不要吧，他的位置很是尴尬。 蒋方舟沉默半响，果而就往下摔英镑，英镑继续还是跳，给果而累的呵呵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儿，小屁股往地上一坐，英镑直接跳到她怀里，需要她来抱，一人一狗玩的很好。 乔荞觉得自己回来的时间这个敏感，早知道就晚点回来好了，要不然在外面吃个饭时间就差不多了。 “给你就要着，你自己父亲的钱。” 要了这个钱，等于陆卿就要准备和蒋芳倩牵扯不断了，蒋芳倩全部的希望都放在陆必成的身上，可陆必成的钱都给陆卿了，蒋芳倩可想而知是一定会起诉的。 陆卿点头，既然这是母亲的意思，那就要。 陆卿看了乔荞一眼就上楼了，蔡大奎觉得屋子里气氛实在太尴尬了，索性就领着果而和英镑出去跑两圈去。 乔荞将包放在沙发上，蒋方舟捂着脸，抬起头看着乔荞，故作淡定：“你觉得我很坏是不是？” 她这样做就等于是绝了蒋芳倩的后路，可蒋芳倩给陆必成生下陆达的时候就证明她已经抛弃她这个所谓的姐姐了，要说她现在还念着蒋芳倩未免有些虚伪。 乔荞开口：“可以理解。” “我没有当着陆卿的面说过恨，没有说过他爸一句不好，他爸爸永远都是他爸爸，陆必成将来真的不行了，我不能出面，麻烦的还是你，这个钱是陆卿应该拿的。” 蒋方舟和蔡大奎和陆卿乔荞一起吃过的晚饭才领着英镑离开，陆卿回到家径直去洗澡去了，乔荞领着女儿在楼下洗澡，你就看着她满浴缸的扑腾，弄乔荞满脸的水。 “果而你和妈妈谈谈吧……” 果而老实了，她妈只要说想和她谈一谈那就说明肯定不是好事儿。 抱着孩子回到楼上，陆卿已经洗好出来了，又扔了一地的毛巾，一年浪费在他手里的毛巾估计也是数不清，干干净净的还没用的呢，直接就扔地上吸水去了，这个败家子。 陆卿拉着椅子：“你坐。” 乔荞把果而放到床上，果而踮着脚在床上跳，她跳不跳的陆卿是不会管的，只要你觉得好玩，你可以尽情的玩，当然到了睡觉的时间你需要睡觉。 “弄的这么隆重的场面，要和我说什么？” 陆卿需要提前和乔荞交代好，因为他不可能留在家里照顾父亲，这样做也不现实，如果陆必成真的没人管了，和蒋芳倩闹僵了，他是儿子，乔荞是儿媳妇，他不会看着自己父亲不管的，这是做人儿子的使命。 “我爸现在情况恶化了……” 陆卿特意把话说的很重，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可以请保姆，但是你当儿媳妇的也闲不到，他现在就是问问乔荞的态度，看看乔荞是要怎么打算的。 乔荞把话在心里过了一遍，能怎么办？ 谁让陆卿是儿子了。 “家里可以请个保姆，女保姆男保姆都好，我下班可以回来照顾，周末我休息……”她的话也得说明白，她没办法说扔掉工作然后全心全意的去照顾陆必成，这个请原谅她做不到，因为她现在这个年纪，虽说那是老公公不需要有什么性别之分，可真的到时候气不来床，有些事情她没有办法动手，加上家里还有个女儿，她希望自己能理解陆卿，同样的陆卿也能理解她。 陆卿点头，起身准备换衣服，他得回凉州一趟，陆必成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得自己亲自去看看。 “你现在要回凉州嘛？” 陆卿点头：“你不用去，现在还不需要你，好好睡就行了。” 陆卿拿着手机就出去了，司机在门口等着呢，乔荞还怎么睡？果而在她肚皮上跳来跳去的，好几次都踩到乔荞了，不过今天乔荞没有发火，她也是愁。 蒋芳倩精神一直不怎么太好，陆达没了，对她来说打击很大，有时候说话就颠三倒四的，有时候有点迷糊，有点发傻，脑子里面估计也都是浆糊了，到了大半夜就是哭，不管别人会不会听见，反正她是要哭一场的，哭陆达。 陆必成是个病人，每天待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他不死那就是奇迹了。 他每天对着蒋芳倩都要生气，白天晚上的颠倒，晚上不肯睡白天就睡几个小时，他在网上去了解自己的病情，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陆达死了，他的心就凉了。 蒋芳倩和陆必成吃过晚饭，晚上饭蒋芳倩也没有做，她哪里还有心思去做饭，买回来的，吃着吃着就掉眼泪，不停的哽咽，看着陆必成脸色有些发沉，蒋芳倩勉强控制一下悲伤的情绪。 “你说人世间存不存在相生相克这样的事情？” 陆必成躺着准备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既然开头了，索性叫她说下去好了，省得放在心里她难受。 “陆卿的事业越做约好，之前他女儿身体明明不好，这两年他们家就是走上风，达达原来也没什么毛病……” 陆必成出手捂着自己的肝脏位置，气的生疼。 “你不领他去游泳，他能死吗？要说害死他的，不是你这个亲妈还能是谁？” 蒋芳倩自己本身都不会水，但是就这样的妈妈竟然要领着儿子去游水，你是抽风了还是得精神病了？陆必成恨蒋芳倩，好好的一个孩子，陆达将来会有出息的，不会比陆卿差的，结果搞得这么小就没命了，自己条件多好，可惜孩子享受不到了，他还把钱留给蒋芳倩花？做梦去吧，自己一死，她爱死哪里去就死哪里去。 陆必成心里盼望着最后的结果就是，蒋芳倩无家可归。 蒋芳倩唰唰掉着眼泪：“那是我儿子啊，是我生的，如果知道有今天我能带着他去吗？” 陆必成冷笑：“达达是个好孩子，可惜没有摊上一个好母亲，活生生的被你给折腾死了，你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有资格去生养孩子，我当初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不应该和你姐离婚……” 不和蒋方舟离婚，把陆达领回家，蒋方舟是不会坑死陆达的，那他也不会得病了。 “你现在后悔了？后悔也没用了，我生达达的时候你并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我让你感觉到年轻了……”蒋芳倩恨陆必成，那种又爱又恨的感情交织，陆必成是她一直仰慕的，结果真的变成了自己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有一种提不起来力气的感觉，处处都觉得和想象当中不太一样，特别是陆必成生病之后，每天都在找她的麻烦，蒋芳倩不想让陆必成带着面具装他的清高，她是主动了，可你反对了吗？难道她一个女人还能怎么样一个男人不成？什么喝酒不喝酒的都是骗人的谎话，你要是没有那个心思，你就不会接这个头，更加不会有达达的出生，他现在后悔娶自己了吗？蒋芳倩扯着嘴笑笑，笑的比哭都难看，她现在根本就是笑不出来，她未来的仰仗都没了，有什么好笑的。 “你以为蒋方舟傻呢？你想领着孩子回去认她做妈妈，我的孩子叫他的大姨为妈妈？你觉得我傻，别人也和我一样傻吗？”蒋芳倩站起来站在陆必成的面前，认真的看着陆必成的脸：“事实说明她离开你一样嫁了人，没有男人她不能活，她去滋润另外的一个人了，生气吗？你生气有用吗？你以为她会关心你？姐夫……”蒋芳倩嘲讽的喊了一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们夫妻的缘分早就尽了……” “你住嘴。” “我什么要？因为怕你不高兴？因为怕你生气死的快？我怕什么，你每天都折磨我……” “我让你闭嘴……” “我就不闭嘴，我儿子死了，我儿子陆达死了，陆必成你这个*，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你为什么算不出来自己的儿子会死，你为什么不算出来提前告知我？你照顾你妈，对你妈好，结果你妈呢？从你有病的那一天开始，她有念叨过你一次吗？有来看过你一次吗？你死不死对于人家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损失，对陆卿同样也是……” 陆必成要动手，但是裤子都湿透了，他以为是尿失禁，结果低头一看，裤子上全部都是血，他的心里火烧火燎的。 “你怎么了？”蒋芳倩吓傻了，她就是想出口气，但是陆必成坐的位置上都是血，蒋芳倩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人身体里才能有多少的血啊？蒋芳倩上前，她想扶住陆必成，陆必成推她，蒋芳倩拿着电话去打。 陆必成觉得肚子里都要烧开了，很热，他需要吃点凉的东西降降温。 “给我拿雪糕……” 蒋芳倩哭着爬过来，救护车说马上来，陆必成就说要吃雪糕，说肚子里都要热翻天了，蒋芳倩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自己跟无头苍蝇似的，只能听陆必成的话，他是不停的吃雪糕，说热嘛。 陆必成被送到医院，还是在折腾，叫着喊着就是要吃雪糕，护士一看，就说挺不过明晚的，情况太严重了。 “不可能的，他刚刚还是好好的……” 得这样的病，最受不了的就是刺激，结果蒋芳倩玩了命的刺激陆必成，陆必成眼看着就要不好了，陆家的人都来医院守着了，根本不让蒋芳倩靠边，现在所有的人脑子里想的都是，陆必成死的话，钱留给谁？ 上一次陆达死了，陆卿压根就没有留下，血缘是血缘，当血缘碰撞金钱，当他们这些所谓的兄弟姐妹极有可能拿到这笔钱的时候，谁不心动？ 一个赛一个的表现，又是给按摩又是给侍候的。 陆卿打陆必成的电话，电话是大伯接的，大伯告诉陆卿人在医院呢。 “你赶紧来，你爸要不行了……” 陆卿到医院，陆必成还在闹腾呢，谁都说不了，陆必成见到陆卿来了，让其他人都走，一个都不让待在病房里。 “哥，陆卿能照顾好你吗……”陆海萍上前。 陆卿这当儿子的就是不孝顺，陆海萍想要提醒陆必成，你儿子上次是叫你去医院给你儿媳妇赔礼道歉的，结果话都还没说完，陆必成对着陆海萍恶狠狠就是一口：“滚……” 指着病房的大门叫陆海萍滚蛋。 人真的到了最后的阶段，什么兄弟姐妹，那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的子女才是真的，他就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死，他还没有把话和陆卿交代清楚呢，还没有把钱都给陆卿呢，想到最多的人就是陆卿。 陆必成也疼陆天娜，可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他压根就没想起来陆天娜，满脑子里都是陆卿。 陆卿给陆必成换病房，要独立的一间病房，折腾好半天，陆必成和陆卿就交代自己的身后事，能想到的他全部都想到了，拉着陆卿的手，老泪纵横，他是觉得遗憾啊。 “陆卿一定要叫乔荞给你生个儿子……” 如果陆卿没有儿子，他死都闭不上眼睛。 对于陆必成来说，女儿是没有权力看着父亲入土为安的，在下葬的那一瞬间，只有男人可以看，没有儿子的就侄子代替，亲生女儿也是要靠后的，没有儿子怎么可以。 他细细的交代陆卿，这边陆海萍在走廊上来回的走，她想听听陆必成到底都交代陆卿什么了，家里有多少钱，都打算给谁的？ 陆海萍站在门口，大伯推了她一把，就是在想要人家的钱，是不是也得做做面子工程？陆卿要是出来看见了，这都成什么了？ “你推我干什么……” 陆必成还是挂着他家里的，说他的车要留给李哲，不经过陆海萍的手直接留给李哲，叫陆卿卖了然后给李哲钱。 陆必成提了最后的一个要求，他说想要看蒋方舟一眼，他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走，一辈子的夫妻，临老临老做错了，事情也没有办法挽回了，他就是想问蒋方舟一句，如果当初他带着陆达回家，蒋方舟是不是会接受的？ 他只想要一个最后的答案。 陆卿闭闭眼睛，还是给蒋方舟打了这通电话，蒋方舟也答应出来了，就两个小时以后，陆必成就剩一口气了，今天折腾的太厉害了，时间太晚了，没有高铁票，蔡大奎亲自送蒋方舟回凉州路上，蔡大奎也开口说了，夫妻一场，最后一面既然他想见见你，你就去见见吧。 陆必成就看着门口，手里攥着陆卿的手，人将死其实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想别的了，什么后悔啊，什么悔恨啊，都想不起来了。 “我是他老婆，我要进去……” “哥啊……” “必成……” 陆卿仰着头闭着眼睛，紧紧抿着唇，陆海萍往上冲，都哭成一团了，断气了，最后的一口气都没了，蒋方舟也没赶上。 蒋芳倩玩命的拽着陆必成，医院这边就来人了，得赶紧的推走，不能留在病房里了，蒋芳倩不让，就扑在陆必成的身上哭，她不是成心的，他怎么就死了呢，早上还好好的，还和她一起吃的早餐。 蒋芳倩恨陆必成可是更喜欢他，她要的绝对不是这样的结果，她儿子都已经没了，丈夫不能没的。 “您请节哀顺变。” 陆海萍是干嚎，根本就没眼泪，大伯那是真哭，在怎么样这是兄弟，对他家算是有恩的，陆海萍是根本就没什么眼泪，但是不能不哭，她是唯一的妹妹，必须要哭出来才好看。 “我哥啊，哥啊……” 蒋芳倩觉得天都塌了，不是这样的，人还活着呢，怎么就说死了呢，上次医生说的，手术做的特别的成功，能活五六年呢，不对，不是这样的。 177回 果而挨打 大伯叹口气缓解一下抑郁的心情：“陆卿啊，后事得准备起来了。” 人没了，总要入土为安的，你是儿子钱也都在你的手里，你总要给办的吧。 蒋芳倩脑子里闪过两个字，完了！ 陆必成临死之前为什么只要和陆卿待在一起？他们都说什么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呢？她原本没以为陆必成会死的这么快，自己也没有留后手，现在陆必成突然死亡了，她以后谁管？ 蒋芳倩挨着大伯眼眶发热，强忍着道：“大哥，你总得让我……”她才是陆必成的妻子，陆必成的葬礼是不是应该由她来操办？还有钱是不是应该都交到她的手上？她现在除了生活费和家里的钱，她什么都没有。 蒋芳倩是打算叫大伯替她做主，大伯不是不清楚陆必成的打算，就压根没想给蒋芳倩留一毛钱，这他也是赞同的，陆达死都死了，蒋芳倩和陆必成才过几年，她凭什么继承陆必成的钱财，那都是陆卿的，既然他们分不到，那蒋芳倩这个外人就更别打算分了。 大伯也是内奸的人，面上不显，一派的替蒋芳倩着想。 “你放心，我会替你做主的，必成这才走，你不要吵吵，省得别人看笑话，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 不是你的，你也留不住。 陆卿嗓音有些发酸，告诉蒋方舟不需要来了，没有那个必要了，人都走了，最后一眼也没见到，蒋方舟这个时候再来，陆家也是乱套，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露面了。 “回去吧。” 蔡大奎听见陆卿的声音了，心想着，这去的也太快了，他已经开的很快了，结果还是没赶上。 蒋方舟人在路上，乔荞需要马上从家里出来，按道理来说果而应该跟着她妈回去，可孩子这么大点什么都不懂，你让她哭让她伤心她不见得懂，去了要是做出来不符合情况的事情，就按照陆卿他奶奶的那脾气，肯定会动手的，乔荞是千防万防没想到果而最后还是被打了。 给张丽敏打电话，没有办法，只能让她妈先过来一趟，帮着照看一下，等她婆婆回来的，就有人管果而了。 张丽敏着急忙慌的穿衣服。 “乔荞的老爷子死了，我得过去帮着带会儿孩子，等蒋方舟回来我就回来，你一个人行不行？”张丽敏麻利的穿衣服看着乔建国，问乔建国有没有大小号，她现在还在呢，如果有马上就解决了。 “赶紧去吧，别让孩子等着急，你给乔荞去个电话，叫她先走，不用担心孩子……” 张丽敏这是慌慌张张的往外走，她担心果而，她一向都是担心保姆会把果而给卖了的，跟乔荞都说多少次了，家里的保姆得防备住。 大伯看着陆卿：“果而是回来还是不回来？” 陆卿开口：“孩子那么小，也不懂得伤心……” 这样的场面说实话他是不愿意让女儿来，小孩子那么小。 大伯原本不想说这话的，但还是开口了：“陆卿啊，怎么说都是爷爷去了，我也知道这样的场合对孩子不好，那爷爷最后一眼，总是要让果而见的吧，你说果而出生就没回来过，现在你爸人走了，家里的亲朋好友都会来，到时候看不见孩子……” 孩子就是在怎么样也应该抱回来的，就这么最后一次了，以后也没机会了。 陆卿的几个堂兄堂妹都是劝，说应该把孩子抱回来，不让孩子自己单独待着不就完了，要不然实在太难看了。 陆卿给乔荞去电话：“把孩子抱回来吧。” 乔荞就有点不愿意，她回去这是应该的，她当儿媳妇的，可果而你说这丫头现在是根本不理解死亡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她都不懂得伤心你让她回去有什么用？再说这是死人，冲撞到孩子了呢？ “果而就算了吧，这么大点……” 还是不愿意给抱回去。 “抱回来吧，你现在不是还没有出门嘛。” 陆卿挂了电话，乔荞上楼孩子还睡觉呢，把孩子从床上挖起来，保姆一听说是要给抱到那样的场合去，孩子没睡醒冷不丁给抱起来，果而闹腾。 “小乔啊，那是孩子的亲爷爷，就算孩子不去，孩子爷爷也不会挑理的。”保姆有些话一开始没想说，但是看着乔荞这样就非要把孩子给抱走，保姆就拦着：“小孩儿眼睛看见的东西多，你说抱去了这不是叫孩子生病嘛……” 乔荞也不愿意抱啊，可陆卿发话了。 张丽敏打车过来的，来的这个迅速，进家门听着说要把果而给抱回凉州去，那脸就立马变了，指着乔荞的鼻子开骂，一把把果而给抢了下来。 “你抽风是不是？果而多大你不知道？你还要抱着她去看死人，你还想干什么？你怎么不要我的命呢？” 简直就是胡闹，谁家的孩子你听说过这么大点就往上抱的，还想不想叫孩子好了？ 孩子回来之后病痛缠身，你们做父母的怎么办？ “那陆卿让抱，我怎么办？” 乔荞现在就是推，反正她也没打算抱回去，但是陆卿开口了，她不能直接和陆卿说她不抱，张丽敏拿着电话，没有好气的看着女儿：“我生你还不如生头猪，你怕他干什么？他说话你就不敢不听，我给他，我就不信了……” “妈，你有话好好说，别吵吵……” 张丽敏一把抢下来电话，乔荞已经按出去号码了，张丽敏试着叫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乔荞你说……”陆卿现在都要忙死了，家里什么都要准备，因为之前谁都没想到陆必成会死，一点准备都没，东西都要去现买，问题现在这个时间，就到处找熟人呢，还有将来陆必成是葬在哪里啊？那就得大家商量，他活着的时候给人看墓地，估计也是想不到自己死了，没人给他看。 “陆卿啊，是妈……” 陆卿：“妈你说。” “果而这么小，陆卿妈和你说，小孩子眼睛什么都能看见，她自己又表达不出来，果而从小你看她瘦的跟什么似的，我知道你爸爸过时了果而应该去，那小孩子老人不挑的，她就是去了孩子懂得什么？” 陆卿也头疼，家里人都让果而回去。 “妈你把电话给小乔吧……” 陆卿说他也不愿意让果而回去，但是现在家里人都说这个，他奶奶那样的，如果果而不回去也一定会闹的，叫把果而抱回去让张丽敏或者谁跟着，在酒店带着孩子。 “行，我知道了。” 乔荞挂了电话和张丽敏说，孩子不过去，就是到酒店，这也算是送爷爷一程了。 “他们家可真搞笑，他爸不是干这个的，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是觉得说这是别人家的孩子没人心疼啊？” 老人都懂得这个道理，别说果而现在这么大，就算是五六岁也不带着去。 孝不孝顺的也不是看孩子到场不到场，不是按这个判断的。 张丽敏要跟着去，乔荞是想毕竟她爸这动不方便，还不如就保姆跟着去算了，她们坐车也是去火车站顺路送张丽敏一程了。 这是弄的人仰马翻的，家里都是人，进进出出的，有些东西这个时间了实在是买不到了，只能等着明天一大早去买。 大伯母拉着大伯，就埋怨：“你让抱着果而回来，那孩子那么大点，真撞到什么，你能负责嘛？” 人家那孩子生的原本就挺看重的，你说这两年压根都不往回抱，在路上耽搁都怕孩子身体不好呢，真折腾出事儿了，那就来不及了，陆卿还不得恨他们一辈子。 大伯不爱听这话，能撞到什么？ “你们女的就是迷信，这是孩子的爷爷，死了她总得看一眼吧，钱都给她了……” 那你说陆必成死后的钱不都是留给果而的，这么好的爷爷，你当孙女的不看最后一眼啊？将来等孩子长大了，也不记得自己爷爷长什么样了。 大伯母一听差点没吐血，回头就说自己的儿女，都是缺心眼，你们有孩子往这种场合抱吗？ 大伯是知道有这个说法，但是他没往心里去，小辈的是压根就不知道这些，觉得也没什么的，等大伯母一说，下面的小辈还弄的听不好意思的。 “嫂子你在哪里呢？现在是不是要坐车回去？” 李哲打的电话，他和李妍现在也是准备要回去了，想着问乔荞一句，看看她怎么走，方便的话，大家做个伴，不是方便嘛。 乔荞原本是自己要坐火车，保姆带着孩子司机送。 “我在火车站呢，你们俩是坐火车回去，还是跟着你哥的车回去？” 李哲说那就一起坐火车回去吧，他和李妍也马上就要到了，叫乔荞等他一会儿。 三个人一起上的车，李哲和李妍能有多难过，这又不是自己的父亲，虽然舅舅对他们很好，那毕竟只是舅舅，李妍有点困，自己又不好意思睡，怕乔荞多想，李哲推推妹妹。 “你就忍忍，嫂子看见了不好。” 李妍出去洗了一把脸，回来清醒多了。 陆卿晚上就肯定不能睡了，就他一个儿子，他得守灵，你说这一大家子就把天娜给忘了，真是往的忘记了，乔荞人在火车上，脑子一激灵，她就觉得好像忘记了点什么，没通知天娜。 赶紧的拿着手机给陆天娜去电话，天娜带着球球也是不好带，孩子折腾半天这是才睡着。 “嫂子……” 乔荞很是抱歉：“我都要忙晕了，天娜你赶紧的换衣服叫司机送你回凉州，爸过世了……” 陆天娜听见信儿眼泪就唰唰的往下掉，那是她爸爸，养了她二十多年的爸爸，情绪稍显激动，秦峰人压根就没在国内，他是肯定去不上了，陆天娜也不放心球球和保姆待在家里，她就没离开过球球，孩子晚上睡觉也找她，看不见她会哭的。 给秦峰打电话，好在秦峰就是这点比陆卿好，他的手机永远保持通畅，能叫天娜找到人。 天娜问乔荞了，果而抱回去，就放在宾馆，秦峰不愿意叫孩子回去，那如果儿子给大儿子看，那还不如抱着回去放在宾馆两个孩子带着呢。 乔荞作为儿媳妇，她真哭不出来，因为和公公接触你看也不是那么多，然后就是公公和婆婆离婚，她和婆婆感情好，对公公就要差一些，陆天娜是女儿，那真是哭了一路，陆天娜到的时候眼睛已经肿的很厉害了。 大伯让天娜进去陪陪陆卿，大家都吃饭了，那总不能饿着肚子吧，叫陆卿去吃饭，陆卿说他不饿。 “你进去好好劝劝你哥。” 天娜撩开帘子进去，这个天，外面挺冷的。 “哥，我回来了……”吸吸鼻子。 出来的急也没有带湿纸巾，一直用纸巾擦鼻子，鼻子现在已经通红了，好像有点破。 眼睛和鼻子的位置红的厉害，陆卿把妹妹抱在怀里，他怕天娜着急上火。 “人都有这么一天，别哭了。” 陆天娜放声哭了出来，这种时候他们两个人才是最亲切的，剩下的都是外人，陆天娜安慰自己哥：“大伯说你什么都没有吃，你出去吃一口吧。” 陆卿掀着唇角，颇有些无力，他现在还能吃什么？吃什么能有胃口。 “你去吃一口吧，晚上还得守夜。” 就一儿一女，儿女不给守，难道去指望别人？ 乔荞安顿好两孩子，和保姆又再三交代，球球这不是自己的孩子，就得小心着一点带，摔了果而也不能摔了球球，当然果而最好也别给摔。 等乔荞来的时候就显得有点晚，陆海萍黑着脸瞪了乔荞一眼。 “可真行，这就不是你的爸爸，不着急不上火的，你怎么不明天在回来呢？” 乔荞也不搭茬，你爱说你就说个够。 换了衣服去找陆卿，陆天娜蹲在地上给她爸烧纸呢，乔荞对着陆必成的照片鞠躬，陆卿从椅子上起来，他已经坐挺久了，双腿都有点发麻。 “坐吧，孩子安顿好了？” 乔荞点头。 这一晚上，你看陆海萍怎么说挂着她哥，怎么觉得伤心，过了十一点她就回家睡觉去了，就找不到人影子了，还得说人李元德，跟着陆卿守了一夜，让回去睡觉都没回去，李元德这人呢就是话少，和陆卿也没什么好说的，自己就坐自己的，李哲这孩子也是好，一夜没睡，李妍是女孩子扛不住，在楼上窝着窝着就睡了，大人一般睡的都很浅，孩子们就不用挑理了，都小孩儿能挑出来什么。 李哲这孩子有多懂事，你从他办事上面就能看出来，陆家设账房，给死人买东西的钱，不能叫外人给拿，哪怕就是一毛钱都不能拿的，乔荞晚上和李哲出去好几趟就取钱，银行关门了，只能用卡提，好在这是卡多，大伯母管着钱袋子，用什么钱和她要，花不完的回来在还回来。 蒋芳倩一夜也没有睡，不过没闹，大伯安抚的好，是你的我都会帮你争取的，那现在表面上来看，陆必成的丧礼也是大伯说了算的，给人一种他好像能管得了的表面现象。 蒋芳倩进了灵棚，原本就是想和陆卿握手言和，陆必成现在人没有了，她又是老姨又是后妈的，陆卿不养她没关系，她也没指望陆卿来养，可前提是，陆卿要把她应该有的通通都送到她的手里。 陆天娜只要是稍微清醒一点就开始哭，后半夜哭的声音小了很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就看着陆必成的照片掉眼泪，等一大早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哭，她是真的很伤心，她爸爸才这么年轻，不离婚能死嘛？ 虽然是自己作死，不是她老姨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天娜的声音很粗，很是费劲才控制没有爆发出来，她最恨的人就是蒋芳倩。 蒋芳倩见陆卿没有动，自己心里先是一松，只要不干架就行。 “天娜我和陆卿说说话，你爸现在都没有了，咱们再不好好相处，你爸下去也不安心……” 陆卿起身，蒋芳倩往后退了一步，陆卿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他出去看看乔荞和李哲东西买回来没有，家里今天肯定是要来客的，你总不能给客人倒水喝吧，楼下也坐不下，叫乔荞去买十箱矿泉水，谁要是渴了留着喝，剩下的到时候也能退，先看能不能用了。 “陆卿你和老姨说说话不行嘛？” 蒋芳倩跟了一步。 陆卿停下脚步看着蒋芳倩，周身都看了一遍最后目光才移到蒋芳倩的脸上，“我和你没有话说……” “陆卿你爸死之前最挂心的就是达达，达达也走了，我和你妈之间的恩怨都没了，陆卿我已经很可怜了……”蒋芳倩张张嘴。 陆卿抿抿唇，你的可怜是自己自找的，他不可怜自己母亲去可怜别人？他脑子还没进水呢。 乔荞和李哲出去买这些东西，乔荞的力气不行，李哲这小子一声不吭的，竟干活了，你说早上他们俩出来的早，也没吃上早饭，李哲算账算的很精细，花什么钱了，花了多少，找了多少钱一笔一笔都是非常有数的。 上午九点多，陆家就开始来人了，陆续的来人，楼上坐不下，这都是陆必成的朋友，楼下的车都快要把路给堵死了，有些是人没亲自来，叫司机过来给送的钱，陆必成也不算是白活，真的结交了一些贵人，楼下至少三十辆以上的车，家里就要准备订饭店，你们可以不吃，难道叫人送钱来也不吃嘛？ 大伯拉着天娜去订的饭店，也是有话要和陆天娜讲，他丑话得说在前面。 前面就是饭店，不远处，大伯开口：“你也别哭了，人都死了，知道你孝顺……” 陆天娜不是想哭，她是忍不住，那是亲爸爸，对她来说这就是她的亲爸爸，把她抚养长大，对着她很好。 “你爸死之前和陆卿谈过，钱都给陆卿，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世，钱你就不能和陆卿去争了……”大伯还是这意思，你陆天娜虽然姓陆，但你不是老陆家的人，你没有资格分财产，我话说在前面呢，你要是敢挣，我就敢收拾你。 谁都排外陆天娜，觉得她一定会争什么，别说她现在嫁的这么好，就算是她嫁的不好，按照她的个性她是不会争的，天娜这孩子很有分寸和良心，但别人就不这样想她，她现在伤心的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钱不钱的，也没有往心里去，更加不觉得是大伯伤了她，她不要，她什么都不要的，她只要把父亲好好的送走。 大伯订餐，大伯选菜，陆天娜就不停的擦眼泪，大伯觉得有点可笑，能有这么深的感情嘛？你也不是亲生的，你哪里来的悲痛？装给自己看的？ 大伯现在看谁都觉得要争家产。 订好了饭店订好了午餐，中午十一点开饭，这边得回去通知，和陆卿说一桌订的多少钱，大概能花出去多少钱，他得交代清楚。 “别让人家来了空着肚子回去就行，大伯你都负责吧。” 大伯拍拍陆卿的肩膀：“我知道你难过，陆卿啊你日子还长呢，你过得好就算是对你爸尽孝了，好好的生活，将来再要个儿子。” 别人要不起，养不起，陆卿养得起的，别说两个孩子，就算是三个他也照样能养得起。 陆卿低着头吸烟，他昨天一晚上没睡，不抽烟提不起来精神，大伯看着四周，都是哀乐别人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你爸和蒋芳倩结婚买的这个房子，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大伯原原本本的就都讲了出来，陆必成真是要把蒋芳倩给坑死了，蒋芳倩以为那房子是陆必成的，没错是陆必成掏的钱，他付全款买的，最后写名字写的却是他大哥的名字，因为他买的时候就有考虑过，将来如果他死了，家里的这点东西会怎么分，他是一直确信陆卿能照顾陆达的，结果谁能想到陆达先死了，心眼还是多，不然不会在一个房名上就下了这么多的功夫。 这房子就是陆卿的，这是谁都知道的，大伯不说难道就能变成他的？ 他是想要，问题这房子太过于明显了，谁都知道，还不如就还给陆卿呢，陆卿至少还能感激他。 陆卿很想笑，真的特别的想笑，他很想知道蒋芳倩如果知道这一切之后她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枕边人算计你，简直算计到了骨头里。 不要说陆必成这人有心思有算计，作为陆必成的儿子，陆卿深得他父亲的遗传，自己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和乔荞刚开始再婚的时候，他的东西乔荞别想管，当然现在这是夫妻感情深厚了许多，加上又有了果而，当然你指陆卿全部的身价都交给乔荞，这点陆卿做不到，不是怕离婚或者是什么，他就不是那种有钱就都交给老婆的人。 乔荞这一晚上你说她是怎么睡的？没有地方，逮住沙发坐会儿，脑袋晃来晃去的，别人能回去睡，她是儿媳妇她能回去睡嘛？加上昨天晚上人又不是挺多。 这边设账台写账，蒋芳倩就要亲自上，乔荞觉得太可笑了，你逗谁呢？你死丈夫啊，你还写账去？ 你是有多怕钱不到你的手里。 大伯母脸也黑了，主要没这么丢人的，几个人架着蒋芳倩让她上楼。 就一早上，九点到现在也就将近十一点，现金都接了近十万了，陆必成到底都和谁是朋友这家里人也不是很清楚，有的人来了根本不是本人，钱花了一万两万的扔下人家就走了，都不在这里吃饭，家里的亲戚都花不了几个钱，都是外面的那些人。 不止这样，就连车都是人家给准备好的，亲自来问大伯，需不需要给出车，说陆必成这人挺好的。 大伯自然是需要的，不然家里哪里有这么多的车。 大家都去吃饭了，陆卿还是要守灵，陆天娜也说不去，她没有胃口。 乔荞把身上的衣服整理整理，穿着太大了，往陆卿身边走。 “要不我给你带点吃的吧。”总不吃不喝也不行啊，也没见他喝水，嘴唇都干了。 转头看着陆天娜，乔荞扶天娜，天娜就一个劲儿的给她爸烧纸，怕她爸在下面受穷，乔荞拉着天娜坐下：“天娜你听嫂子的，不想吃也勉强吃一口，嫂子知道你吃不下去，那你不能倒了，家里这还有挺多事情等着你呢，你也得想想球球啊……” “嫂子，我真吃不下去……” “我给你带点粥，就喝几口行吗？晚上你还得守夜……” 陆天娜听乔荞的，把头靠在自己嫂子的腹部上，她也是没睡，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是个人又不是机器人。 “给她带点，我就不吃了。” 陆卿说不吃就是不吃，你劝？你在劝他就得急，他脾气其实挺不好的，乔荞就不能劝了，早晚饿了他就会吃了。 蒋方舟回到上中，给乔荞来电话，得问问办的怎么样了，到底是夫妻曾经一场，也不想陆必成走的太过于狼狈，也是怕陆卿上火。 “压根就不肯吃东西，我劝了两次就没敢在劝了……” 陆卿那脾气说翻脸就翻脸的，蒋方舟也是了解。 “小乔啊，你别管他，那是他亲爸爸肯定会上点火的，等他想吃的时候就吃了，家里的人都靠不上，妈知道你辛苦了……” 蒋方舟只能希望乔荞懂事点，别往别人的身上推，你说陆卿爸爸没了，那边关系又那么尴尬，自己不能去，他能靠的人就是乔荞这个老婆了，这时候辛苦就辛苦一点，千万别抱怨，真的什么时候吵架都行，这时候就让让陆卿吧。 乔荞还能不懂得这个道理嘛，谁都觉得累，谁都觉得辛苦，外面的事情都是她和李哲在跑。 “你和单位请好假了嘛？” 乔荞说已经请好了，主任说今天是周四，大后天不就是周六了，周六不出的话，他周六开车过来，主任代表的肯定就不是他自己了，而是单位。 陆卿不吃饭，他就熬着，陆天娜胃口也不怎么太好，好在是肯听这个嫂子的话，乔荞说什么她是真听，饭店那头呢，人家吃饭说说笑笑的，人管你死不死人的，人是来吃饭的，又是喝酒又是开玩笑的，反正气氛是挺不错的，李哲吃没两口就回来了，他是觉得这是葬礼，不是什么高兴的场合，他回来就进了灵棚给守灵。 晚上外人都走干净了，账房得点账啊，你就看陆海萍今天，一会儿一去账台上看看，她就算接了多少钱，她好心里有数，只是不知道这钱和她有什么关系。 钱都数好了，就得给陆卿，陆卿是长子，这是他的家里事。 “你拿着吧，先别存了，用钱就找你。”陆卿让乔荞去拿钱，陆必成这墓地还没买下来呢，大家达不成一致的意见。 乔荞过去算账，把钱数都得点明白了，陆海萍就开口：“要不然先放我这里吧，我给看着也不能丢……” 陆卿嘲弄的看了一眼自己老姑，有儿媳妇有儿子有女儿，轮得到你管钱嘛？ 蒋芳倩更是动作巨快，直接把钱给捂住了：“我是你爸的未亡人，钱应该我管……” 她就死活不肯撒手了，大伯就想把一切都给捅开了，一切都说明白了，这个家你什么都没有，陆卿更快一步。 “拿着就拿着吧，不过我爸买墓地钱是要从这里面出的……” 陆卿就不是个没有算计的人，原先不是墓地定不下来嘛？这回干干脆脆的就选个最贵的地方，就按照那些钱花，反正钱也都是冲着他爸的面子来的，这样谁都不用算计了。 蒋芳倩也没料到陆卿能这么狠，答应了到时候不拿钱所有人都看着她呢。 好不容易陆必成这是入土为安了，事情应该少了吧，全家坐在一起，这身后事总要交代一下的，钱都是怎么来的，怎么去的，等蒋芳倩一听，家里一毛钱都没有，并且房子都还不是陆必成的，她就已经明白自己被耍了。 在怎么样，她给陆必成生了一个儿子，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 陆必成有多喜欢达达，不可能这样对她的，这就是陆卿一人只手遮天。 “什么都别说了，我根本就不信，咱们法庭上见吧。” 说的可硬气了，觉得这样一说，陆卿就会怕她似的。 大伯看着蒋芳倩：“你也不用闹，必成临走之前有话，你回你家，和他以后就没干系了，也不用你来守，如果你愿意的话，出去打分工守着必成我当哥哥的也是没意见，打官司不是那么好打的，合同书上写的清清楚楚，这是我的房子，你愿意去哪里告就去哪里告……” 这不就是打算绝了蒋芳倩的后路嘛，她和家里闹成那样，她还能回娘家嘛？ 完了陆必成不给她留一点钱，还叫她出去打工赚钱守着他？ 蒋芳倩觉得不可能是这样的，看着陆卿：“我知道你和你妈恨我，现在你们俩觉得解气了，联合着一家子来算计我，我儿子是死了，我还活着呢，明天我就去你爸的墓地，我好好的和他讲讲他的好儿子是怎么对我的……” 陆卿懒得说一些废话，他爸临死的时候也说了，不用管蒋芳倩让她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老陆都不可怜蒋芳倩，难道指望小陆去可怜吗？ 大伯母叹口气，觉得蒋芳倩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父子俩在最后的时间里把话都说明白了，对你的交代也交代好了，你以为是陆卿使坏？这是陆必成吩咐好的。 “你闹没用，你要告就去告死掉的人吧，他临死的时候就是这样交代的，陆家不给你留后路，陆达也也已经死了，你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你原本就是一个人来的陆家……” 大伯母的话说的够明白的了。 蒋芳倩要动，乔荞吓了一跳，又要扔花瓶嘛？ 她缩了一下，被吓出来毛病了，她头才好没几天，别又砸，她这头脑原本就不是有多好使，在给弄的情况更加不好了。 陆卿拉着乔荞的手，皱着眉头。 “都商量好了，我们就要回去了……” 大伯开口：“陆卿，我知道你恨你奶奶，你爸没了咱们也没告诉她，你让乔荞带着果而去看看你奶奶，买点东西不用花多少钱……” 那到底是奶奶，人都回来了，老太太不是也一直念叨果而嘛，叫她看看，这回大伯母都站在大伯的一边了，说了就回去看看，坐会儿抱着孩子就走吧。 那陆卿不肯去看他奶，乔荞就得带着孩子去，陆天娜不放心，自己抱着球球也跟去了。 陆老太太看见果而压根就是没有喜欢的劲儿，这是女孩子嘛，老人身上有点味道，加上面相不是很和善，伸手就要抱果而，果而不跟啊，把头往乔荞的怀里扎，死活不跟，陆老太太的脸就黑了，指责乔荞不会养孩子。 “这孩子养的多娇气？有个孩子就不知道怎么喜欢好了，看见人都不叫人没礼貌，教养不好……” 乔荞憋火，她多大你多大？ 这老太婆呢，就一定要果而坐在她身边，让乔荞去厨房拿东西，乔荞不肯去，她扔着自己的孩子去厨房？她又没有疯。 用手去拿糕点，递给果而，这是陆老太太最喜欢吃的一种糕点，还挺贵的呢，不过估计以后也吃不上了，以前那是有个儿子日进斗金，现在那儿子死了，谁还能当这个冤大头？ 果而玩，就用小手给拍掉了，拍掉了她自己还拍着巴掌笑，觉得恶作剧成功了嘛，得意洋洋的就看着乔荞，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老太太一个巴掌就给孩子打脸上了，把孩子都给打懵了，果而当时都没有哭，因为好像没太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从生出来没有人动过她的脸，乔荞打也是打屁股和手板，那陆卿就更加没有打过孩子的脸了。 孩子坐着呢，一巴掌就给呼过去了，那绝对就是用力了。 乔荞两步把女儿给抱怀里了，果而扯着嗓门哭，在乔荞的怀里挣扎，小腿一直踢着，乔荞想压都压不下去，孩子吓着了，那老太太这样还没完呢。 “你给我收声……” 声音又尖又利，脸上都是褶子然后还这样的表情，球球是男孩子相对来说能好点，没有哭，就是纳闷的看着，不太确定发生了什么，陆天娜都没想到竟然动手了，孩子才这么大点啊。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 大伯母就上来，想让老太太赶紧的回房间去，乔荞现在这样子看着都有可能动手。 “小小年纪就一点教养都没有……” 这话陆天娜听的次数比较多，她小时候也被陆老太太赏过巴掌，蒋方舟抱着她回家哭了多久，无缘无故的就给打，打的还可顺手了。 乔荞拿着包抱着孩子就往楼下去，大伯母就追、：“乔荞，你奶奶年纪大了……” “我可没有这样的奶奶，以后孩子我不可能给抱回来，陆卿说也不行，谁说都不行……”乔荞对着大伯母就喊上了：“大伯母对不起，我现在情绪控制不住，有什么以后再说吧。” 178回 养育大事 “小乔……” 大伯正好回来，喊了一声，看着乔荞怒气冲冲的抱着孩子往外走，这肯定就是情况不对，果而简直就是嚎破天了，乔荞自己也跟着哭，大伯母狠狠剜了大伯一眼，不都是他给惹出来的，叫回来看，回来看，这回好了，陆卿能恨死你，看什么啊？回来挨打有瘾啊？ 上次才把陆卿给扇了，这次又给人家孩子打了。 大伯问大伯母，他没合计能这么严重：“小乔这是怎么了？这孩子怎么摆脸色看呢。” 大伯母冷哼着：“你妈给人孩子打了，打的还不轻，我一天到晚和你俩说不清，那么大点的孩子让抱回来做什么，这回好了，你高兴了……” 大伯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又说：“妈都那么大年纪了，能有多少力气，那老太太就那样的，别搭理她就是了……” “现在是你搭理不搭理的问题？你把人孩子给打了，你没听着那孩子的哭声？明显就是吓着了，真有个万一，我看你怎么哭。” 大伯觉得没那么严重，那打都打了，你说老太太，问题老太太听不进去，你还能打回她一巴掌？ 乔荞抱着孩子上车，陆天娜紧跟着。 “嫂子，你消消气……”天娜苦笑着，就知道会有情况发生的，她真宁愿挨打的是球球，球球这孩子皮实，加上也不会吓到：“果而跟姑姑说怎么了？” 果而情绪就不对劲儿，一个劲儿的哭，小手拽着她妈的脖子就往她妈身上蹬，嘴里喊着不待，要走要回家。 蒋芳倩就一直缠着陆卿要谈，之前有人挡驾没谈上，现在好不容易抓到陆卿的，她一毛钱都没有分到，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她也得养老，想好了说辞：“陆卿，我和你妈到底是亲姐妹，你妈知道你这样做嘛？我没有奢望要你的钱，你爸爸和我过了这么久，他死钱留给我，这不是正常的嘛……” 陆卿看见她觉得烦，隔开她，乔荞来电话，在电话里就来劲了，说要马上回去。 “司机马上开车过来了，我们回上中……” “你怎么了？”陆卿听着不对劲，好好的哭什么？大白天的有什么好哭的？ 他现在听见人哭就闹心，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给谁情绪受着呢？ 司机很快开着车过来了，陆天娜一看她哥的脸色，这在干起来，她哥现在肯定很不耐烦，天娜的眼睛也是肿的，加上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打开车门立马就下车了，往陆卿身边一走：“果而叫奶奶给打了……” “爸爸……啊爸爸……” 果而看见陆卿扯着嗓子喊，明明嗓子都不行了，还喊，伸着手要从乔荞的怀里往陆卿怀里钻，陆卿伸手接过来女儿，抱着女儿的小身子：“哭什么哭，别哭了，爸爸抱……” 任你说什么就都没用，就一个劲儿的哭，陆卿现在听不得别人哭，他闹心。 原本心里就是有情绪没有地方发泄呢，孩子在你耳边一直哭一直哭，说什么对于她来讲都是没用的，说成是哭神都不为过了，陆卿上了车，蒋芳倩也要上来，这肯定就是坐不下了。 “陆卿你这样做人是不对的，你自己不是没钱……” 陆卿带上车门，冷冷地看着司机：“开车。” 回去的这一路上，果而就是不肯收声，依旧在嚎，你说车开了三个半小时她就哭住足了三个半小时，陆卿的脑仁都要炸了，别说他了，陆天娜也等于说三天没睡觉，现在果而这样嚎，陆天娜浑身也都是汗。 “果而姑姑抱……” 果而不跟，就贴在陆卿的怀里，哭给自己爸爸听，陆卿冰冷着一张脸，乔荞是有心想和他吵一架，你就非要让自己抱着她去，现在满意了吗？想发飙，可一想自己现在吭声，那你就看吧，肯定会吵起来的，陆卿这人就是做错了，你也不能说他，不然到时候伤和气，他就是这样的个性，你能怎么办？ 强把火气给压下去。 陆卿这也就是对着果而了，没有给果而脸色看，不过表情不太美观就是了，僵硬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把女儿给放倒：“果而啊，你都哭三个多小时了，你睡会儿好不好？让球球也睡觉好不好？” 果而好不容易抽搭小声了，陆卿一说话又开始哭，陆卿抱着女儿，叫孩子的脸对着后面。 “行，哭吧哭吧。” 愿意哭，谁还能拦着，可劲儿哭，哭高兴了就好了。 在半路张丽敏就来过电话，她寻摸着三天应该回来了，一直就悠着心挂着果而呢，张丽敏对果而那是偏的厉害，担心孩子吓到，结果打电话不就听见孩子一直哭一直哭，她当时就想在电话里骂乔荞了，没来得及，提前在家里等着呢，蒋方舟也在，她穿的比较素净，总要了解一下陆必成的后事吧。 陆卿抱着孩子下车，乔荞一脸的憔悴，这纯属就是被孩子给哭的。 陆天娜已经被送回家了，毕竟都没好好休息，陆卿没让她跟着过来。 张丽敏从沙发上起来：“我说什么来的，我就说不能抱着孩子去，你听听这孩子的哭声……” 张丽敏磨叨蒋方舟都快一个小时了，蒋方舟都要疯了，这人就嘴不停的一直说一直说，说个没完没了的，要是陆卿再不回来她都呆不下去了，认准她了。 张丽敏去门口，等人进来就伸手接，孩子不跟。 果而就是要爸爸抱，然后哭给爸爸听。 “果而啊，姥姥抱……” 任你说出来花，就是不给你面子。 “怎么哭成这样了？”蒋方舟问，难道真被吓到了？ 乔荞也板着一张脸，能不生气嘛？把孩子送到人面前叫扇，可真是有病。 陆卿抱着孩子上楼，哄不住，不知道是不是哭的时间长，保姆喂牛奶的时候，果而就吐奶了，陆卿阴沉沉一张脸：“你故意吐的是不是？” 因为孩子不高兴，有可能就是故意吐出来的，保姆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后来一看就不像。 都上楼了，孩子吐了一床一地，陆卿怀里抱着呢，弄了他一身，到处都是，乔荞上手给孩子换衣服，要接果而，果而不跟，就是要爸爸，躺在陆卿的怀里使劲儿要往上爬，就一个劲儿，你让她觉得不舒心了。 蒋方舟看着孙女一吐就着急了。 “这怎么弄的？” 乔荞给女儿换衣服果而也不听话，叫抬胳膊就跟没听见似的，不肯换，你又不能使劲，弄的她一头也都是汗。 “别换了，就这么地吧……” 陆卿看着心烦，她现在哭，你怎么给换也没用，根本不配合，孩子还难受，怎么就那么干净，不换能怎么样？ 乔荞当着蒋方舟的面就哭了，给蒋方舟哭的都懵了，她担心什么？ 就担心乔荞和陆卿来劲，你无论有多少委屈，你不能这时候发作，他才没有爸爸啊，尽量是体谅点，你看自己也提前打电话告诉乔荞了，希望她能包容一点，那她是答应自己的。 “你哭什么？你有委屈你就说，就看不上你，赶紧说……”张丽敏心脏都要气飞出去了，有话你就说，孩子就够闹腾人的了，孩子怎么这样的？你自己的孩子你都带不好。 气死她了。 乔荞开口；“被奶奶打了，打完就这样了……” “谁打了？”张丽敏眼珠子都立了起来，疯了吧，这么大点的孩子你打她？ 乔荞说是陆卿他奶奶，张丽敏看着蒋方舟冷笑：“你家可真都是人才，这么大点的孩子就是上手去打……”张丽敏指着果而，这才多大？就这么大的孩子一般来说做什么都是能被包容的，怎么就能舍得下手去打呢？ 蒋方舟保持沉默。 “爸爸……”果而要站起来，爬起来踩着陆卿的大腿，然后要爬，结果又吐了陆卿一领子，陆卿拽着毯子往楼下抱，乔荞人还在后面呢，陆卿对着乔荞就来火了：“还站着，去医院啊……” 果而把这个家折腾的这叫一个天翻地覆，这次情况比前几次看着严重多了，医生也开药了，那就是不见好，针挂上也没用，孩子作的厉害，就哭，在这么哭下去，那嗓子还能不能要了？乔荞是好说好商量过，问题孩子不听，威胁，孩子更加不听，饶是她浑身都是方法，那对孩子不起作用啊，孩子嚎，嗓子发出来那动静你就得听着，听的你是撕心裂肺的，你恨不得代替她难受，问题你不能啊。 陆卿这三天没合眼，果而又生病，陆卿陪着，乔荞想劝他睡吧，现在没有心思管他，一个女儿都照顾不过来呢，就守着果而。 张丽敏就负责埋怨的，蒋方舟负责听。 “亲家，你就看有没有这样的？孩子这么大一点就给带到那种地方去，能不被吓到吗？” 蒋方舟无力，这话反复说都说多少遍了。 “不是说没去嘛，孩子在宾馆来的……” 哪里是吓到了，都没看见什么，怎么就吓到了？ 她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也不能叫带着孩子回去，这不是走差了嘛，自己回来的时候孩子抱都抱回去了。 张丽敏来劲：“是没看见她爷爷，那陆卿他奶奶呢？有病吧，照着脸就给一耳光……”张丽敏心里这个不痛快啊，她也很想哭，凭什么打她外孙女？张丽敏不依不饶的，但就只针对蒋方舟，她不敢说陆卿，陆卿脸色不好看，那样子好像跟谁都想干一架似的。 “你吃点粥吧。”陆卿就是不吭声，和你没有任何的话说。 乔荞不能逼，逼毛了，到头来遭罪的就是自己。 所以她觉得别人羡慕她都是羡慕假的，陆卿的个性很糟糕的，别人看见的都是属于陆卿光鲜的那一面，对她好的那一面，对她好，这点乔荞不否认，那像是现在，有问题你就说问题被，你都几天没睡了，孩子不是还有她嘛，叫他吃饭跟没听见似的，也不跟你说话。 他不说话的时候他觉得烦，你就得自动的躲到一边去。 陆卿抱着果而睡，张丽敏就说孩子吓到了，拿了一根绳子说要进去给果而叫魂，乔荞脑门上都是冷汗。 “妈，你先停停……” 陆卿是无神论者，你弄这些不是惹他反感嘛，蒋方舟也是劝张丽敏，蒋方舟的意思，不是不叫你去做，你等陆卿出去的。 “我把陆卿叫出去……”蒋方舟叫陆卿出去，说自己有话要和他说，从回来，母子俩就没单独待过，这都几点了？ 陆卿闷着头点了一根烟，蒋方舟也没说他。 “你爸走了就没说什么？” 陆卿一五一十的都对自己妈讲了，蒋方舟为蒋芳倩觉得悲哀，这就是你要的所谓的爱情嘛？看见没，你最后什么都没落到，还失去了一个亲姐姐，她不会同情蒋芳倩，脚上的水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这就是她的命，她得认命。 蒋方舟没有劝陆卿把钱还给蒋芳倩，她做不到那么圣母，钱留给陆卿这是陆必成决定的，如果蒋芳倩有什么意见，她可以去地底下和陆必成在沟通，沟通明白了，至于能不能回来了，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所以才讲，有时候不能总欺负老实人，不然老实人发飙也是蛮可怕的。 楼上张丽敏拿了一根绳子，乔荞就炸着胆子。 “妈，你是真懂还是假的？”拿跟绳子这是要做什么啊？如果要把绳子往女儿脖子上栓，乔荞打死她也不能干。 张丽敏觉得现在这些小年轻的，你说不信，那你说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是怎么回事儿？她那年代孩子吓到了都是这么哄的，把绳子递给乔荞：“你叫，让孩子回来……” 乔荞：…… 孩子也没去哪里，回哪里去？ “我叫不出口……” “你个废物，让你喊两声你有什么不会的？这是为了果而好，你就眼睛一闭一喊，你能掉块肉不？你还是她亲妈不？” 张丽敏上手照着乔荞的后脑勺就恶狠狠给了一下，她打人也怪疼的。 “果而妈妈在这里呢，你快回来……” 乔荞不愿意说这些，觉得根本就不靠谱，弄的你看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不怪陆卿不信，其实她也不信，这是被逼上梁山了，实在没有办法，什么方法都得试一试。 张丽敏一边数得乔荞一边教她怎么做。 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果而后半夜睡的就特别的好，没怎么叫唤，乔荞叫司机送张丽敏和蒋方舟回家，蒋方舟不懂这些，哪怕她养了两个孩子，小时候孩子也哭闹不停，但是没玩过这样的。 有时候觉得张丽敏不靠谱吧，有时候觉得这人还是有用处的，比如就现在。 “亲家今天真是多亏有你了……” 张丽敏撇嘴：“我也不是为了你，就那两孩子，就单说我家老三，一个不信十个不信的，叫她喊，你看就跟要了她命似的，土方法有土方法的用，过去我们哪里都这样，孩子就是被吓到了，小孩子魂魄不稳……” 蒋方舟：…… 这已经上升到迷信的程度了，她不是不感激张丽敏，她只是听着觉得有点夸张。 不过亲家母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孩子好了才是关键的。 张丽敏回到家里，乔建国压根就没睡，等着结果呢。 张丽敏哇啦哇啦和乔建国说经过，就说这一家子怎么那么笨，不肯信，最后还不是靠她，孩子不哭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有心还是没心，孩子就那么哭，哭的嗓子都要废了，不想方法，医院是能看病啊，有些病不是他们应该看的，你说这要不是我坚持，这孩子你就看着吧……” 乔建国也觉得乔荞挺轴的，你妈年纪那么大，有些事儿真是她见识的比你多，你照着做，孩子也不至于吃这么多的罪。 张丽敏后半夜十二点多回来的，早上五点就往医院赶，给果而蒸的蛋，下炉子立马装起来，走路可小心了，就怕晃洒了，从小区里出来往车站走，这最早的车还没发出来呢，她走了一点时间，还得等几分钟，公交车正好也是到医院的门口，张丽敏就没想着打车，反正早上车多，真是没相差几分钟的，再说现在马路上出租车也没有影子啊。 给乔荞和陆卿带的吃的，昨天谁都没有吃好啊。 乔建国早上四点就起来了，定的闹钟，喊张丽敏起来赶紧给做饭，张丽敏就是不用他说，自己也能起来的早，毕竟心里有事情。 公车开了过来，张丽敏上车，怀里捧着保温桶，这一路摇摇晃晃的，大约也就七分钟就到医院了，下车往里面去，步伐走的很快。 蒋方舟是今早没有起来，她这阵子睡眠质量不太好，在恨陆必成也是夫妻一场，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过的。 张丽敏上楼，推门进去，果而自己一个房间，就是这点方便，陆卿趴在床边睡呢，乔荞横在隔壁的床上，乔荞想让陆卿去床上睡，陆卿就一直不睡，他几点睡的，乔荞也不知道。 睡过去就睡昏迷了，你说这几天都是怎么折腾的，加上女儿这又闹了一场。 乔荞还在睡呢，陆卿醒了。 “妈……” 张丽敏看着乔荞睡的那么实诚，心里这个憋气啊，你女儿生病你还有心情睡觉呢？ 乔荞真是熬不住，你说她前三天是根本就没怎么睡着，加上她生活的环境一直挺优渥的，陆卿也不用她单独照顾孩子，偶尔果而半夜起来，闹也是闹一会儿，从来没有像是这样累过，享受惯了，一下子有点不适应。 “你赶紧吃点东西，回家去睡，我替你班……” 陆卿看着床上还在睡的老婆，他是一点不怪乔荞，觉得睡觉是正常的，孩子也没闹的。 “妈你回去吧，不用，医院有我们俩就行了……” 乔荞听见说话声，她脑仁疼，睁开眼睛试着从床上爬起来：“妈，你来了……” “是啊，我要是不来，我能看见你睡的和死猪似的？你可真是有心啊……” 张丽敏张嘴就开始数落乔荞，数落乔荞没有做母亲的自觉，孩子生病，担心都担心死了，乔荞无语，觉得自己妈就是闲的，实在没有事儿干了。 陆卿洗漱出来，张丽敏还数落乔荞呢，乔荞这回是翻脸了。 “你能不能停停？你数落我有瘾啊？我愿意的？没完没了的说，我不难过嘛？” 能不能搞清楚一点，孩子生病了，最难过的人并不是你当姥姥的好不好，而是她这个妈妈。 别弄的她跟后妈似的，这孩子是她生的。 乔荞自己生病第二天都马上去上班，孩子生病又请了一天假，孩子肯定是最重要的，她只是累，没忍住睡了一小会儿，不用这么上纲上线的吧？张丽敏那意思就她不应该睡，睁着眼睛看着孩子。 张丽敏送了乔荞两记白眼球，她来医院了，陆卿不可能不说话，八点多说是有公事要出去处理一下，问乔荞自己一个人行不行，已经让张丽敏回家了，陆卿害怕听见张丽敏唠叨个不停的声音。 “你去吧，没事儿。” 那男人要工作，你能拦着嘛？昨天都守了一夜了。 陆卿就走了，陆天娜快中午过来医院的，知道信儿就来了，那果而是她侄女，就说是被吓到了。 “嫂子，以后孩子就不往那边抱了，你也别生气上火的，犯不上……” 就她奶奶那个性，打完人她也不带反省的，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觉得她是做错的，她就是那样的人，自私的很。 她听蒋方舟讲的，蒋方舟和陆必成结婚没有多久，就发现陆老太太吃零食，这简直太可怕了，你知道的，那年代吃都吃不饱，做母亲的竟然有零食吃？零食哪里来的？ 蒋方舟也是偶然要给老太太洗衣服嘛，结果发现衣服兜里就全部都是枣子，她一拿衣服洒了一炕都是，陆老太太当时就说这是给孩子吃的，给什么孩子吃啊，最后都她自己吃光了。 那年代，孩子都吃不饱，吃完上顿就没下顿，饿的皮包骨样，当妈妈的还有零食吃，你就可想而知她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自私自利的很，反正最爱自己，最心疼自己。 乔荞不管陆老太太的对谁不好，但是果而就算是在有毛病，你应该和家长说，你不能直接上手就打啊，实在是孩子太小了。 “我这人你也知道，不是我护着孩子，是，我疼果而那该打的时候我也没少打她，我不是那样就不分是非的……” 乔荞一开始疼果而到什么地步呢，这孩子是自己拼死生下来的，一辈子就生这么一个孩子，想都不用想了，肯定会恨不得所有好的都给孩子，那果而有什么错，舍不得说舍不得指责，陆卿就和乔荞谈，你想孩子好好的，你这种教育方式早晚会出问题，一家父母都疼孩子，你说这孩子能好嘛？家里是什么条件？从小你就得约束她，陆卿说了他要当好人，他出去上班就开始不说孩子，不体罚孩子，那这些谁来做？ 陆卿是有陆卿的考虑，不是他想当好人，那你说孩子成天的跟母亲待在一起，原本对他就有点生了，他还经常不回家，他要是在出手打孩子，不等于把孩子往外推嘛。 乔荞就只能狠下心，该收拾就收拾，该打也打，纠正果而一些毛病，小时候果而打人，有时候打乔荞的脸，她就当开玩笑，你但凡对着她笑，把这件事儿轻轻松松的遮掩过去，那孩子心里就会认为，啊，原来这样是可以的，现在打你，以后就说不定打谁了，乔荞对着果而那是真收拾，叫你明白这样做是错的，下次想做的时候，你得想想，之前妈妈是怎么收拾你的。 陆天娜也懂乔荞的个性，这时候就不能逆着她，先哄好了才算。 “我知道嫂子你不容易，我哥这工作也总到处跑，我和妈心里就特别感激你，说真的，一般女的会怀疑东怀疑西的，轮到我自己身上我都会，家里果而都是你自己管，有事情也用不上我哥，你家里的事儿我哥压根就不管，我哥的事儿呢，你就得管，我知道你委屈……” 天娜多会说话，把乔荞说的这个好，用甜言蜜语把乔荞给哄住了。 这话说的是明明白白的，乔荞听着也觉得顺耳。 张丽敏和青霞念叨，青霞去家里看的果而，果而没什么精神，才病一场，情绪不太高。 青霞原本没往自己儿子身上说，后来就说到陈放，她真是不知道这孩子应该怎么养才好了。 青霞偶然和陈放说话，就说这未来，结果陈放是怎么说的？ “陈放你觉得妈妈不上班就守着你怎么样？” 陈放挑青霞，说他妈没有跟着他，所以他成绩才不好的，自己班级上有很多妈妈都是陪着学习，成绩才好的，青霞就这么问了一句，陈放竟然点头了。 “那就别上班了，我爸挣钱了，实在不行就让我姥姥出去上班赚钱，养我们。” 这是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嘛？ 乔青霞当时想抽陈放的心思都有了，你姥姥多大的年纪啊？你姥爷还在床上躺着呢，你竟然想让你姥姥出去打工养你？ 乔荞也觉得无语，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教的？怎么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呢？问题他还是觉得理所应当，谁欠他的嘛？ 青霞和陈元庆对这孩子，你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孩子成绩也就那样，问题小心思还多，青霞抓住儿子好几次书里夹着别的书，那就是不正经学习，然后怕他爸打他，在青霞的面前装的很是可怜，知道自己妈会心疼他，青霞又气又急。 告诉陈元庆吧，真的能打死孩子，不告诉吧，这孩子实在不太听话。 问乔荞应该怎么办。 “这你问错人了，我自己孩子我都闹心……”乔荞苦笑，就果而未来她能给教成什么样，乔荞现在就担心，有时候果而上来那劲儿，她真是一点话都不听，就顾着哭了，没心情和你谈心，没心情听你的话。 青霞从乔荞家离开，陈放这孩子现在学的有点虚荣，当妈妈的怎么就这么说呢？ 要求家里必须有车接送，这是一早就有的吧？现在穿衣服陈放挑，不是好衣服他就不爱穿，花钱花的特别的大，青霞和陈元庆都是苦过来的，现在好不容易条件好了，肯定不想苦着儿子，就想让儿子过的轻松点，谁能想到孩子现在花钱不当刀，拿出去一百块钱可能请同学就吃饭了，去一趟肯德基麦当劳的，完了回来就没有了，他没钱了，他耍心眼子，不和同一个人要，家里有三个人呢，这三个人也不是经常会问彼此，陈放是不是要钱了，陈放就是抓住这种心理了，你说在这上面他心眼子可多了，还下功夫，青霞和自己婆婆就说，然后才发现的，现在还瞒着陈元庆呢。 还是那个问题，告诉了，怕陈元庆打死孩子，那陈元庆火气上来，不管什么东西抓到了就往陈放的身上轮，在一个陈元庆现在干的挺好的，青霞觉得他一天挺累，回家在为这些琐事操心。 陈放有个同学的妈妈就问青霞，同学家里要安拉门，陈放和同学说的，他家是开这个的，同学妈妈就让青霞给打点折扣，看在都是认识的面子上，青霞原本聊的挺好，慢慢就发现她儿子撒谎，说是撒谎，其实有点吹牛逼的性质了。 这东西呢，怎么说？说遗传吧，里面也有这方面的因素，以前陈元庆个性就是那样的，这不是后来蹲监狱了，受刺激了才改好的，青霞这火就上大了，怎么和孩子沟通，孩子不像是人家那样的孩子，挺精挺灵的，心疼父母，一说就通，陈放不这样啊，你说完了，和他说的好好的，下次还犯。 到现在青霞还没发现陈放骗她补课钱呢，不然更加上火。 你说看着他吧，一个大小伙子，怎么看能看住？根本就是看不住的，不看呢，又实在有点不像是样子。 所以能得到黎明那样的孩子，人乔梅省事儿，可那样的孩子不是谁都有的啊，羡慕也羡慕不来。 青霞到家，晚上陈元庆说晚点回来，青霞想着家里有老人和孩子，先让他们先吃吧，自己等陈元庆回来一起吃，晚上买了一个猪耳朵，陈元庆爱吃这东西，切好了放桌子上了，等收拾桌子的时候，盘子里就连一块猪耳朵都没有了。 这孩子吃东西又狠又毒，根本不挂着别人，不管你吃没吃过，反正自己吃饱了才是正经的。 孩子的奶奶觉得这些就都不是事儿，一个小孩子没心没肺是正常的，还数落青霞。 “你都知道晚上没什么菜，你怎么不多买一个？切一个留一个不就完了……” 那意思是青霞没有把事情办明白了，是青霞做事情不够考虑全面。 青霞叫陈放出来。 “我写作业呢。” 写什么作业啊，书里还是夹着别的东西，青霞叫他出来，陈放踩着拖鞋从屋子里出来了。 “陈放啊，你看你爸还没吃饭呢，你把菜都给吃了……” 没说两句，孩子低下头一脸认错的表情，这就是惯有的，对青霞这样特别好使，问题架不住她还没说完呢。 “你爸爸出去挣钱，你得挂着你爸一点……” 青霞舍不得在说儿子了，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你说在说他，孩子心里上火也犯不上，叫儿子进去写作业去把，陈放是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过去吃饭，青霞不吃菜，菜可着那三口吃，没有菜她吃点米饭就能饱，孩子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现在发现问题了，青霞又没想去纠正，觉得孩子小，多吃两口也是应该的。 ＊ 果而追着乔荞跑，她人小，腿短就追不上，自己就着急，满地乱转，乔荞就逗女儿，跑的还快，两保姆就负责围观，果而这是彻底好了。 “……” 果而没有跑好，就直接摔地上了，整个人对着地面一扑，手掌估计是蹭到地面了，要不然不能这样看着乔荞。 陆卿前几天和乔荞说的，果而养的还是有点娇气，别孩子一摔，你马上就去抱，那以后她就习惯了，一摔就得看你，还得哭个没完没了的。 乔荞扭过头就当没看见，果而原本是想让妈妈给看看，自己摔了，她很疼的，让妈妈给吹吹，结果她妈不搭理她，保姆就得配合乔荞，乔荞要这样养孩子，别人不能上前抱，到时候主人在不愿意的，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果而从地上爬起来就往乔荞身边跑，还是想让乔荞看，小嘴里嘟囔着：“摔……” 乔荞就躲女儿，两人一跑一跑的，果而铁定追不上，自己又着急，一会儿就忘记自己摔了，就光想着追着乔荞玩了，其实果而挺皮实的，你不搭理她，她不会就看着这地方不放的，忘性很大。 带着孩子在外面玩呢，候晴晴背着书包回来了，一身的校服。 “果而，姐姐回来了……” 果而笑的跟小老鼠似的，往候晴晴的怀里钻，晴晴把孩子给抱起来，一看果而的手掌，果而小大人似的告诉候晴晴：“不疼……” 说完自己还给自己吹吹，候晴晴帮着吹了两口。 “你想姐姐没？” 候晴晴回来，最高兴的人估计就是果而了，因为有人可以陪她疯，候晴晴也是个孩子啊，更加喜欢这个年龄的小孩儿，觉得软软的qq的，抱着就不撒手，很有耐性的陪着玩这个玩那个的，什么做饭游戏啊，那比乔荞耐性好的很。 陈放在学校摔了，和同学闹着玩，同学力气也是大，就推了一下，这个哭啊。 你说一个大小伙子，哭的跟小姑娘似的，老师一开始还劝呢，自己的学生嘛，劝着劝着就不爱劝了，有没有这么爱哭的男生？你又不是小朋友了，就摔了一下至于嘛？说是脑袋磕了一下，就非要让同学带他去医院。 “陈放啊，你是个男孩子……” 男孩子哭成这样，就太难看了。 老师不喜欢陈放的原因就是，第一这孩子成绩不好，第二这孩子身上毛病太多，比如现在这样，一个男孩子养的这么娇气，联系对方的家长，对方家长也挺敞亮的，给摔了就去医院被，开车过来的，说马上陪着去医院。 这都同意去医院了，老师跟着，给青霞打电话还没人接，老师不跟着不行，上车，这孩子就一直哭一直哭，那家长估计也是觉得有点神奇，这是男孩子啊，你说小女生摔了哭半天。 “老师，我脑子要是摔坏了怎么办？” 一直墨迹你，不是脑子摔坏了，就是容易破伤风什么的，说的驴唇不搭马嘴的，根本就没有口子，你知道怎么摔的？就在操场打篮球，然后闹，推推搡搡的不是正常的嘛，同学也是力气大点，就给推倒了，好多人都说根本就摔的不严重，那陈放就不行了，说自己手上有伤口，得去医院哭了一路，人家小孩子哭，那是小孩子不懂事，你这么大的孩子还哭。 前面开车的家长也觉得挺无语的，就是正常打闹，你说要去医院，自己也开车要领着去医院了，结果还哭。 老师也是憋着一肚子的气，根本不用去医院的，这孩子紧张自己啊。 原本老师对陈放的印象就不好，课外补课，有时候他自己就跑了，这学期压根就没有上满的情况，总找借口，今天这里不舒服，明天他妈让他回去的，老师给青霞打过两次电话，乔青霞都说没有这种情况，那不就是孩子撒谎嘛，一旦老师认定了，还能对着孩子好吗？ 179回 冷眼旁观 “给我妈打电话，我头碰到了，要不然联系我奶奶……”陈放就抓住一点不放。 这都是他奶奶教育的好，告诉他如果别人碰到他，千万要去医院，因为说不定就有什么毛病被错过了，到时候在犯病人家也不认。 从小到大的灌输，陈放自然记得牢固。 老师原本就是有事情，联系家长联系不上，陈放上车又是喊疼又是哭又是叫的，真的，依着她看这孩子身上不是疼，就是有点小题大做，大惊小怪，破都没有破皮，就摔一下，这都多久了？还说疼呢？ 当时不光是有别的学生，还有体育老师在场，说根本就不至于摔成内伤那么严重，就正常摔倒了，皮实一点的孩子不就直接从地上爬起来了。 前面开车的家长心里也很不痛快，原本就不至于去医院，这孩子闹的够呛，送你去了，她还白花着钱呢，你说进医院检查一圈，她不需要花钱嘛？这就当时买个教训了，回家就得告诉儿子，这样的少和他一起玩，省得人家讹你。 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没有意见，老师持续给青霞打电话，好不容易青霞接了。 老师把详细的情况说了说，也是抱怨，她得跟着来，你知道她也有课，跟人串的课。 “出血了嘛？”青霞吓一跳，这都要去医院的程度了，孩子摔成什么样了？ 老师不耐烦：“没出血，就是和同学推搡摔地上了……” 青霞心里也有点不高兴，你看老师说的多轻巧，那孩子叫疼，难道不疼他也会叫？肯定是哪里碰到了，和老师说好自己马上往医院去。 这到了医院领着陈放到处检查，医生都说一点事情都没有，陈放就说怕脑子出毛病，那家长脸都黑了。 “陈放啊，你不相信阿姨的话，难道还不相信医生的话？” 今天她算是破财了，有这个钱，给孩子买点什么不好？ 陈放哭咧咧的，等青霞来了，这边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根本就没事儿，你以为还能弄个脑震荡啊，老师就说明这情况，人家那孩子的家长看见青霞勉强笑笑，乔青霞问明了情况，拿到结果了，确定孩子没有事情了，和老师说孩子可能当时吓到了。 “我倒是不要紧，但陈放这孩子太娇气了，就摔一下……”真是就摔一下，其实没有必要这样上纲上线的。 同学之间，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这不是正常的，又不是小女生，这样以后谁和你玩？把你推倒了就得送医院去检查。 那孩子的妈妈回家狠狠收拾了儿子一通，因为他花的钱肯定要和孩子说的，那孩子到学校以后就不和陈放玩了，开家长会，人家妈妈也是有嘴，你们老陈家怎么做的，她说说还不行了？ 弄的青霞在家长里人缘也不行，都没几个家长主动和她说话。 考试成绩出来了，陈放靠了四十多名，全班一共五十三人，这几乎就算是倒数了，陈放放学自己拿着成绩单就对着青霞哭了，知道陈元庆看见这成绩单绕不了他。 “妈……” 陈放哭咧咧的往青霞面前去，青霞一看这成绩，自己也来气，给你拿钱上补习班，别人有的你都有，怎么就成绩上不去呢？ 陈放的奶奶叹口气：“你们两口子也不看着孩子，现在孩子就是爬坡的年龄段，等以后有你们后悔的。” 还要怎么看着？青霞想，她这天天晚上陪着念书，陪着写作业，她哪里都不去，现在她和陈元庆还不怎么吵架了，不就是为了陈放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陈元庆知道儿子今天出成绩，没指望陈放一下子就排到前面，但是想，怎么样最少也得保持每科都70分左右吧，这要求也不算是高吧？ 回到家，换鞋，没有看见儿子，喊青霞，青霞厨房做饭呢。 “他成绩单呢？” 青霞也悬着心，肯定是逃不掉一顿打的。 进屋子里拿出来成绩单，陈放乖乖写作业呢，陈元庆原本还挺高兴的，你看儿子懂事了，结果他一看这成绩，眼睛立马就变了，陈放就往乔青霞身后躲。 “你给我出来……” 先是耳光，耳光抽完了，脸子的脸抽的通红，然后就是把脚上的拖鞋脱下来逮到哪里就抽哪里，身上啊脸上啊，青霞一开始没伸手管，可打孩子打的太厉害了。 “元庆，行了，他知道错了……” 陈元庆一巴掌照着青霞就挥过去了，慈母多败儿，儿子养成这样就都是你的错。 青霞捂着脸没吭声，陈放他奶奶就躲了，一看又吵架，她回房间立马把门给关上了，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吧，陈元庆一开始是对着儿子去的，结果青霞拦，青霞这不是挨了一巴掌。 “你能养出来什么好孩子？就他这个熊得型的还念什么书？明天就别念了，回家出去挣钱去，我黑爪子在外面挠钱，你一天花钱不少，我看你是一点没把学习放在心上，我问你，这是人考出来的成绩嘛？” 陈元庆拿着成绩单往陈放脸上抽，陈放不敢躲，都吓毛了。 “行了……” “行什么行，我一打你就拦，你走……” 陈元庆往外推青霞，青霞被他拽出去的，就穿着拖鞋，大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屋子里就陈放的喊声，抱着头喊爸爸我错了。 “你错了？我才是错了，我给你拿钱，给你补课，你要这个要那个的，成绩上不去……” 陈元庆今天就是要打服陈放，他认为孩子不肯努力学习，其实就是没打老实，你是没觉得疼，我让你好好长长见识，以后在不努力，你纠结想起来我今天是怎么打你的了。 青霞敲门不给开，等陈元庆打完，陈放罚站，还是没人给开门。 青霞没有地方去，又被撵出来了，你说回娘家吧，她爸现在这身体，肯定会跟着着急上火的，去别人家，她认识谁啊？ 晚饭还没吃呢，乔青霞其实身体不好，都是毛病，只是她不重视，觉得这些都是小问题，高血压犯了，下楼的时候就觉得眼前发花，她以前没有这样的毛病，一下没踩稳直接摔下去了。 张丽敏去医院看女儿，医生说乔青霞是高血压高血糖并且还有糖尿病，看着挺胖吧，浑身都是病。 “竟然自己都知道自己有病，还不注意一点……” 医生也挺无语的，这女的她都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可问题她就一点没预防过，问她平时饮食情况，那吃的根本就不正确，家里一点药都没有，这是病人应该有的样子嘛？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样的人，将来就有可能死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坑自己，不在乎嘛。 青霞不知道自己有病？医生都说她知道的，那不来医院那为什么不买药吃呢？ 那个降压药其实不是很贵，但是她认为一旦吃上这些药，将来就不好控制了，会有依赖性，不能那样去吃，自己试着调节就好了，她当她自己比医生还懂呢，她自己就能调节好，结果调节进医院了。 乔青霞一进医院，陈元庆以打电话，张丽敏就来了，扔着乔建国在家里就来了。 想当初乔荞生病，那蒋方舟打电话，张丽敏可是说，乔建国一个人扔在家里不行，今天同样也是乔建国一个人。 “你这个死孩子你就是不肯听话，有病不吃药，我们家也没有这方面的遗传病啊……” 这才多大的年纪，就这些毛病？ 医生是建议青霞扎胰岛素，但是青霞死活不肯，还是那套理论，她觉得依赖药物不行，她也了解过，那全身都扎不了的时候怎么办？她看见很多人都是扎在肚子上，那肚子都邦邦硬的。 陈元庆跟张丽敏就抱怨这事儿。 “妈，你自己看她这样，好像是别人亏待她似的，一天吃饭不吃菜就可着米饭吃……”你是糖尿病啊，你还吃这么多的米饭，这都是超量的，而且青霞就喜欢吃米饭，一吃就多，不给她菜，就吃米饭两碗冒尖都是小意思。 陈元庆生气的就是，你自己的身体你还指望别人去在乎嘛？你要吃什么药，他没拦着买过，问题是乔青霞想吃过嘛？既然她能扛，那就一直扛着吧，等她死了就好了。 然后又说陈放学习上的事情，张丽敏好几次都想开口说，这就是你们老陈家根的问题，你陈元庆是个念书的人嘛？你都不是，你为什么要指望陈放呢？陈放不是那块料，但是知道自己说出来陈元庆肯定不愿意。 “元庆啊，孩子还小是不是……” 张丽敏守了一个晚上，一看女婿现在都这样了，要是让陈元庆守着，说不定陈元庆有什么意见呢，她就待了一个晚上，侍候青霞，和青霞聊聊天。 “你听妈的话，自己对自己看重一些，想吃什么药你就买，听医生的话，不行就让乔荞帮着你托托人，咱们吃点进口的药……” 张丽敏的思维，只要是进口的都比国产的好。 青霞买不到的，乔荞能给买到，乔荞也不差钱，叫她帮着你买，你不就舍不得钱嘛。 心里总是觉得老三有钱，老三花点就花点吧，再说老大对老三多好。 张丽敏给乔荞打电话，叫乔荞过来守夜，乔荞还以为自己没听懂呢。 “我姐怎么了？” 最近张丽敏瘦的厉害，你说又是果而，又是乔建国的现在轮到大女儿了，她也没得消停。 “你姐住院了，你晚上要是没事儿，你就过来陪陪床吧。”乔荞要是能来，她就得回家，乔建国一个人在家呢。 乔荞鼻梁差点没气歪了。 今天不是周末，她明天得上班，家里还有一个孩子，陆卿人在外地呢，不是她不心疼大姐，问题大姐有丈夫有婆婆，他们人呢？ 问张丽敏，张丽敏说的可硬气了，她没让陈元庆留下来。 “妈，他老婆生病，他不留下来谁留下来？” 这不是二嘛？ 简直就太二了，可着自己家的人坑？ 乔荞说自己过不去，果而天天晚上都是和她睡的，在医院她也睡不好。 张丽敏一听：“行，不来就不来吧。” 当着乔荞没说什么话吧？你等着转身，和青霞就说乔荞的人性：“你这妹妹啊，偷奸耍滑的，她要是有事儿呢，就恨不得别人都上，轮到让她出点力吧，就总找借口，就她忙。” 青霞看着自己妈，“你别这么说老三，老三明天上班，我根本就不用人陪，妈你回去吧，我现在都没事儿了，住什么院……” 按照青霞的意思，就现在回家，留在医院也没用，什么毛病她都清楚。 “回什么家？你自己身体有毛病你知道嘛？你要是舍不得住院的钱，我给你出。”张丽敏说的是豪气万丈的，不就是这点钱嘛，青霞一定就是舍不得这钱，自己生养的女儿，自己最了解。 青霞叹口气：“我住。” 张丽敏出去给青霞打水，乔荞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她想想还是觉得要说，那大姐住院，她婆家人就一个都不出现？平时当牛做马的，都住院了，丈夫呢？就算是丈母娘叫回去，能马上回去吗？ “妈，你让我姐的婆婆在医院看着我姐，你回家，我爸还在家呢。” 张丽敏不愿意，手也是有点湿，拿着电话她害怕通电呢：“你爸我都和他说的好好的，他自己在家没问题，你姐那婆婆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她来照顾你姐？你姐照顾她吧，不用你管了，你搁家看孩子吧。” 张丽敏着急要挂电话。 乔荞挂断了电话，果而自己在地上玩呢，乔荞盘着腿坐在床上，就细细回味她妈讲的，她那时候住院婆婆估计也是觉得，婆婆没有亲妈照顾的好，那她妈是怎么说的？说她爸需要人照顾，现在她爸又不需要人了。 乔荞也懒得和自己妈置气，真的要生气，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自己心疼自己一点就好了。 子女之间其实也很怕比较，一比较，对谁好了对谁不好，大家心里就都有数，乔梅能拉下脸，除了性格使然之外，她还可以把责任推到张丽敏的头上，你对我不好了，我凭什么管你，就算是亲妈，也得讲点理是吧，你对谁付出的多，你跟谁要回报去，你大女儿不死那就轮不到我来表现。 “妈妈……”果而爬上床，人挂在床边，半截的身体在下面，自己看着乔荞喊她，乔荞对着女儿挤出来笑容：“怎么了，我的宝贝。” 果而爬到乔荞的身上，用脚去踩她妈的腿，在乔荞的腿上玩，不怎么了，就是想喜欢喜欢你，搂着乔荞的脖子在上面跳来跳去的，乔荞这是腿不是木板。 “下来玩，下来到床上玩，妈妈的腿要麻了。” 听得懂但是就不要下来，跳够了，自己吭叽吭叽开始背上诗了，乔荞围着这孩子，脑子里就什么都不能想，主要也是没时间去想，眼睛里就都是她，她太活泼了呀，一会儿床上跳跳床玩，一会儿到地上学小狗爬，要么就是对乔荞的口红感兴趣，总要往脸上比划，其实果而也喜欢自己妈妈的高跟鞋，不过没敢穿过。 乔荞抱果而的时候头发特别的整齐，挺有形的，脸上之前也有化妆，陪了女儿不到一个小时，头发和疯婆子似的，到处追她，她跑的快，开门就往楼梯附近去，那乔荞反应不快不行，真摔下去了，陆卿回来就能扒了她皮。 孩子熊你，一会儿一往你身上一扑，眼睛笑成一个月牙。 “妈妈接……” 然后就往下倒，乔荞不接住，那孩子就摔，果而是不考虑她妈妈不接的后果，只想自己认为的那部分。 接完了搂着妈妈献上香吻，在跑出去蹦蹦跳跳的，完了往乔荞的后背上跳，就没个老实气儿，也难怪身上不长肉，能长肉那就怪了，每天运动量太大了。 乔荞这一出汗，脸上的妆也有点花，加上孩子往你身上扑，她也不管你脸上有什么东西，上嘴就亲，用手就抹。 玩了将近一个小时，满屋子里扔的到处都是玩具，果而玩具多嘛，这点要怪乔荞，看见就给买看见就给买，总觉得小孩子玩具多些不犯错误，买的时候很豪爽，收拾屋子的时候很想去死。 不能回头，一回头，一片狼藉，浑身都觉得烦躁。 她累的都要瘫痪了，眼皮子睁不开，很想睡觉，可孩子还没洗澡呢。 孩子一脸的精气神。 “年轻是好啊。”乔荞感慨了一句，看看人家正是年轻的年纪，爱动。 抱起来果而，抱进浴室里去洗澡，洗个澡她也是不消停，到处给你扑腾水，还往你身上泼水，觉得这样玩很有意思。 “果而，妈妈很累了，妈妈现在不想和你玩，你乖乖的把澡洗好了就睡觉觉好不好？” 你轻言轻语以为她就会就范？你累了，不代表她也累，她的体力就是玩到自己精疲力尽之后躺下就着，妈妈累不累不在她管的范围之内。 在浴缸里依旧还是动来动去，小手捧着泡沫照着乔荞的脸一泼，一头一脸上面就都是，乔荞脸都黑了，真的有点伤不起的感觉，她有点撑不住了。 今天挺累的，就想早点上床睡个觉，补充一下体力。 没孩子的时候，你想几点睡，几点起都不受干扰，有了孩子之后，时间就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得家里的小霸王说了算，她几点醒，你就得跟着醒啊。 有时候女人也会情绪化的，在大姨妈来临之前，会莫名其妙的觉得烦躁。 耐着性子把孩子给洗好了，抱出去，结果她还是不肯睡。 乔荞捂着脸，浴室没有收拾呢，到处都是水，她的玩具还都在里面呢，卧室里也是一片狼藉，她知道应该收拾，但是不想动，就想睡觉，可孩子不睡，她就不能睡。 乔荞就特别想，揍果而一顿，她彻底老实了，去睡觉了，她赶紧趁着这时间把东西都收拾好，完了她也能休息了。 低垂着头，盘着腿，她愿意玩，她自己玩去吧。 果而上手拽她妈妈的头发，乔荞忍啊忍的，自己都要变成忍者神龟了。 陆卿推门进来了，一进门看着那地面，眉头拧拧着，觉得这太不干净了，孩子玩完了东西总要收拾起来的吧？换了衣服，要去卫生间，脚就没好意思踩下去，这还能用吗？跟被洗劫过了一样。 “浴室用过了，为什么不收拾呢？” 你看他就是这样的好，家里的事情可以一点不用插手，完了你稍微有点活没有跟上，人家就可以对你指手画脚的，人家在挣钱，人家很忙，都提前说好的嘛。 乔荞苦着脸：“我就想好好睡一觉，我今天很困。” 她真的好久没有睡的舒服了，天天睡的都很晚，果而现在睡觉的时间推后了，乔荞白天又没的睡，好不容易要盼来周末了吧，周末她值班，自己还是得去上班，她需要睡眠。 在深说一点，可能马上就火了，火了之后的表现就是要发飙。 陆卿点点头，伸手把床上的女儿抱起来，果而要和妈妈玩，不肯跟着爸爸。 “不要……” “你听不听爸爸的话？”陆卿一把抱起来女儿，看着自己老婆，她这声音都变了，就是觉得委屈了嘛：“你睡吧，我明天晚点走，我抱她一会儿。” 正巧是有时间，没时间的话，陆卿还是得叫乔荞去带果而，你生的孩子，你嫌麻烦，你不照顾，你指望谁去照顾？保姆吗？乔荞真是倒头就睡，一点没含糊，陆卿带着女儿在楼下玩，他坐在沙发里办公，孩子一会儿一叫他的，给陆卿弄的也有点挺窝火的，正办公呢，她就出声，叫爸爸看，要么就是爸爸爸爸，喊着玩被。 陆卿这工作就没有办法做下去了，有孩子在，你什么活都别想干，一会儿渴了，一会儿要吃水果，要你陪着吃，对着你一直笑嘻嘻的，你好意思生气嘛？这是你心心念念想念的孩子，看着她的小脸，你就不能发飙，索性今天就不办公了，笔记本合上，就专心的陪着孩子。 “好不好吃？” 果而拿着勺子吃蛋糕，吃的到处都是，往陆卿的衣服上蹭，其实奶油都蹭到陆卿的身上去了，现在擦不擦手也没有多少的必要了，陆卿拿着纸巾依旧给擦，仔仔细细的擦着孩子的每根手指头。 “手上脏了，就要用纸擦，爸爸有多少衣服给你当抹布的？爸爸挣钱也很辛苦的，果而长大孝敬爸爸好不好……” “好……” 答应的很干脆。 吃完蛋糕，陆卿得带着孩子去刷牙，给小孩子刷牙才麻烦呢，他又不像是女人那样心细，都想让保姆上手了，最后还是忍了，弄的果而一身，她含不住水，一会儿就吐出来了，自己身上也到处都是。 陆卿不爱带孩子，他是真的带不了，带个小孩子太麻烦了，而且真的很浪费时间。 给果而换了衣服，女儿要趴在他的背上，陆卿就背着晃，没一会儿小丫头就睡着了，背着孩子上楼，卧室里那当妈妈的睡的估计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睡的这个舒坦。 陆卿把孩子放到小床里，自己看着一地的玩具，他忍住想要把乔荞从床上拽起来的冲动，他看见太多的东西就闹心，就浑身发麻。 自己一样一样的捡起来装到玩具收纳箱里，浴室放水，冲刷干净，一边干活自己一边叹气，真是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心里想着，既然都让她睡了，那就睡把，别折腾她了，另一方面还是想把乔荞给拽起来，能不能收拾完了在回去睡？ 抱着一颗纠结的心，全部都收拾干净了，自然家里的毛巾又浪费了许多，把乔荞擦脸的毛巾都直接给扔地上当抹布了。 陆卿第一讨厌自己家的事情被外人知道，第二就是带孩子，第三是做家务，这些不在他的所属范围之内的。 乔荞一觉睡到大天亮，真的六点才醒，没有听见果而哭，没有半夜被孩子折腾醒，觉得浑身都舒畅了，精神气都回来了。 她起床一看卧室里收拾的挺干净的，感激陆卿。 这份感激呢，一直维持到看见陆卿为止。 果而半夜醒了一次，陆卿就发飙了，早上就和保姆说，以后尽量不喂孩子，早上起来喝，晚上睡觉之前在喝，又不是小婴儿，保姆也是无辜躺枪，果而晚上不是跟着她睡，果而要几点喝奶，这事儿她也决定不了。 “昨天卧室里是你收拾的？我真是嫁了一个百分百的好老公……”乔荞笑嘻嘻的。 她是睡好了，可陆卿休息的一点都不好，满面的黑色，他能为工作几天几夜不睡，也不觉得累，但是照顾一个孩子，他觉得很痛苦。 “你昨天累，不会每天都累吧，还是你打算每天都让我回来收拾家里的卫生呢？地面都乱成那个样子了，你就顺手收拾一下，能累死吗？卫生间你看看扔的，到处都是水，孩子洗完澡为什么不给收拾了？” 陆卿巴拉巴拉就开始了漫长的训人工作。 从头到尾是真心的发飙，觉得你这个当妻子的，有点不合格的，那丈夫在外面挣钱，你说他都多累了，他回家还得带孩子收拾家里，她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是一种她自己很无能的表现。 陆卿训人的时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直接拉过乔荞当下属，说话也绝对不会好听到哪里去，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乔荞这人性格还算是可以，睡饱了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事实上她昨天确实把陆卿给坑了，都说好的，他管外自己管内，加上也明白陆卿这个性就是这样的，下次她如果还觉得不舒服，陆卿还是会帮着带带孩子的，你看他嘴上说的有够难听的。 不吭声，你愿意说你就说，我听着就是了。 两保姆对看一眼，等家里主人都走了，两个人就说陆卿，之前的那个是看着陆卿有变化的。 “以前不上班，不是这样的，个性很随和，每天都嘻嘻哈哈的，总带着老婆出去玩，总出去吃饭，上班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真的是变了，说训老婆拉出来就训，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挺不给小乔面子的，你说小乔的个性要是烈，那就能干起来。 乔荞自己调节的好，嫁给陆卿，首先你就不能太有个性了，你必须得软，必须得能忍，不然这日子你就看吧，那得天天干架。 你说什么，我都应，嘴还挺甜的。 陆卿发过火，自己的气都发出去了，也不至于追着没完没了。 乔荞中午去医院看的青霞，青霞要出院，乔荞就劝青霞半年做一次体检。 乔青霞的单位压根就没体检，一年一次都没有，乔荞不是自己胸口动过刀嘛，做女人就怕有这些毛病，如果你不细心对自己一点，将来真的酿成大祸了，后悔来不及的，你说要是有病趁早治多好，乔荞不是诅咒谁，就是说这意思，有些钱是不能省的。 “我没什么毛病。” 死犟死犟的，说要出院她就要出院，乔荞那么劝做个全身检查，青霞就是不肯听话。 偏偏青霞就倒霉，如果这个时候真的在这家医院做了检查，也不见得能后面耽误成那样，那是后话暂且先不提。 陈放在学校现在被排挤，回来就和他妈说，青霞这才出院就去学校找去，青霞对老师很有意见，觉得你是当老师的，是不是应该对所有的学生都是一视同仁的，怎么能带有偏见呢？陈放上次哭，那不是孩子吓到了，是有点小题大做了，那你要是站在家长的立场，你也能理解的。 老师被青霞缠着的有点烦，她又没有说什么，她总不能按着别的同学去和陈放玩吧，人家开家会那妈妈都说了，碰到这孩子就得带着去医院，谁敢和陈放玩？ 青霞嘴也是有点笨，自己想说什么说不出口，说的也不好，弄的好像她有点埋怨老师的，她其实自己不是那意思，就是希望老师能伸出来手，都是你的学生，你应该说说的。 给乔梅打电话，没有办法了，她搞不定老师啊。 “黎明每年你都给老师送礼吗？” 乔梅送哪门子的礼？黎明从上小学开始，就一样礼物都没有送过老师，可从小学到现在，每一任老师都特别的喜欢黎明，哪怕不送东西，老师都对着黎明好，这是黎明的人缘。 青霞从头到尾都给乔梅学了，乔梅撸着自己胳膊上的玉镯，这是阮雷前几天买给她的，花了两万多呢，阮雷对乔梅可舍得花钱了，只要能博得你一笑，花多少钱都行，你就是我姑奶奶，你开心点比什么都强。 人阮雷还会说，东西不怕打，打了就证明替你躲过了。 乔梅冷笑着：“你就没问问陈放，他是真的头疼才要去的医院嘛？” 恐怕不是吧。 可以说，几乎没有接触过陈放的，或者说看不上陈放的，都很了解陈放的脾气，乔梅就是看不上陈放当中的一员，首先能想到的就是，陈放要去医院，不见得就是他觉得头疼了，同学之间玩闹，竟然去了医院，还做了那么多检查，你这不是宰人嘛？换做自己，自己也不能叫儿子和他玩啊，身上有黄金啊。 “老二你这话说的……”青霞叹口气：“他在怎么不懂事他也是个孩子不是，不疼他能闹着去医院嘛，你说那要是摔到哪里了，当时疼去医院这没有错吧……” 青霞听不得乔梅这样说陈放，弄的孩子就好像十恶不赦似的，那你说去医院就真的这么不可原谅嘛？ 那要是将来孩子真的有后遗症，她没有地方去哭啊。 “你自己养的孩子，你能理解，你换个立场想想，人能理解吗？还有我姐你不觉得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嘛？你家陈放不仅仅是学习不好，他哪方面都很有问题的，趁着他能教育的年龄段你不教育，等他长大一事无成，你养着他吗？” 乔梅说话就是直接，加上她认为陈放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出息不到哪里去，三岁看到老，不会变的。 就是那样的熊孩子，被他爸妈都给教坏了，没有正确的人去引导。 再亲再亲的亲姐妹之间，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比如现在乔梅说的，青霞嘴上是没说什么，可心里不愿意了，陈放现在还小呢，就直接把他未来都给看透了似的，哪有人一眼就能看到头的？ 再说陈放这孩子就这么一点优点都没有嘛？ 青霞觉得不是这样的，乔梅养了一个争气的孩子，那是你的运气，别人没有你的好运气，但你这样说话，就有点伤人了。 乔梅也知道自己这样说话，青霞心里会不愿意的，但是这就是事实，那孩子已经彻底养废了，如果陈放能有出息，她从河里跳下去，她说到就做到。 乔梅买了一串香蕉回家看乔建国，回家第一件事情先开冰箱，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准备走的时候拿走，不能亏了啊，买香蕉还花了二十多块钱呢。 “你回来买点东西就得拿回去，下次别买东西回来了，我亏本都不够亏的……”张丽敏张嘴。 这老二简直就是专门坑她的。 冰箱里有张丽敏今天买的羊排，看着特别的好，这是要给乔建国炖汤喝的，乔梅上手去拿，整袋子都要给拿走，张丽敏上手按住。 “你这个死丫头，这是买给你爸吃的，你都拿走了……” “你别骗我，下面冷冻室肯定还有，你买东西从来就不会买一点的，老三给你报销，你有钱……” 张丽敏恨得牙根痒痒，很想送乔梅一巴掌，但是怕乔梅翻了，这孩子一贯她就管不住的。 “你就拿吧，你和阮雷能不能靠自己？” “不能……” 乔梅装好了东西，进了屋子里看了乔建国一眼，乔建国见女儿回来了其实还是高兴的，老大和老三现在不经常回来，能抓住一个人他都挺高兴，可惜乔梅不惯他脾气。 “那我就走了。” 前后进来十分钟都没有，抬起脚就走。 乔建国脸上的表情尴尬的停留在脸上，这就是女儿，你也不能指责她不孝顺，这不是儿子呀，可想想自己都觉得悲凉，这哪里是回来看他了，他一点都不需要乔梅买的那点香蕉，他想吃自己也买得起。 “在家里吃完晚饭在走吧。” 张丽敏觉得在怎么样，你东西也拿了，吃了饭在回去被，你这懒货，你自己能做饭吗？ 乔梅是自己不能做，可阮雷给做啊。“妈，你可别盼着我孝顺啊，你和我爸将来养老找老大和老三，我和老年人过不到一起去。” 乔梅心想，你要是两女儿都没了，那她是躲不过了，自己命苦啊，不能不管，可只要老大老三活着，什么事儿别都指望她，就当她是一废人就可以了，别太拿她当回事，她以前没享受到过什么特别的待遇，别老了想起来她，想让她给养老啊？哼！ 没门。 180回 娇养穷养 青霞这才出院没几天，陈元庆要打死陈放。 “妈，救命……” 陈放死拽着青霞不撒手，孩子哭的声音都岔了，孩子的奶奶也满脸都是眼泪，抱着陈元庆的腰，陈元庆手里就拿着菜刀，比着陈放：“我要是不剁你一只手，你就学不好，还学会偷钱了……” 陈元庆真有想剁了陈放的心思，他这不每天干活都往家拿钱嘛，有多少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就都扔衣柜里面了，大概的具体数目只有乔青霞知道，这钱是留着应急的，就没存起来，陈元庆上回一次性的就扔进去两万，这钱丢了最早发现的并不是陈元庆和青霞本人，而是陈放的奶奶，她就发现陈放最近花钱很是没有节制，去接陈放两回，陈放同学说陈放在麦当劳请客。 陈放这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偷家里的钱，陈元庆扔进去的钱能有将近四万，陈放就偷了两万多，就是因为这孩子不大，你知道两万多虽然对成人来说不算是什么钱，可对一个小孩子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陈放一开始也没有这胆子，同学都不和他玩，他上爸妈的房间找东西，就看见钱了，一开始不敢多拿，提心吊胆的，小孩子就觉得一次我偷偷拿点，父母不会知道的，明知道不会有这样的可能，但是他心里就这样认为的，请同学消费，慢慢的同学都和他好了。 拿钱请客谁不愿意和他好？ 拿着钱花钱如流水，今天去这里吃，明天去那里吃，领着同学去文具店，买单他来，不是有一种膨胀和虚荣感嘛，对外就说自己家是做生意的，他爸妈最近不差钱。 班级里现在和陈放关系好的人多的很，男生女生就都有，一帮一伙的。 陈放的奶奶就当陈元庆的面无意当中说的。 “陈放你们最近给钱了？我听同学说他请客，全班十多个人去的麦当劳，随便点……” 老太太也挺纳闷的，就这样给孩子钱？请别人吃饭？ “他哪里来的钱请别人吃饭……”陈元庆嘲笑，不可能的事情，结果笑容瞬间掉了下来，就往房间里去，上次扔进去的两万他是记得的，现在里面的钱数不够，钱呢？ 已经打一顿了，往死了里削，特别的失望，就算是成绩不好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变成贼了？ “我是缺了你吃的还是短了你穿的？” 陈元庆打的孩子满脸都是血，老太太抱着儿子也劝不住，只能给青霞打电话，叫青霞赶紧回来，青霞回来也没用啊，陈元庆这怒火已经要翻天了，不看见青霞还好点，一看见青霞，火气更大。 是他不会教育孩子，没把孩子给教好，那你当母亲的呢？你成天围着孩子转，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三只手？ 陈元庆觉得自己就是在不争气，他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 拿着刀对着孩子，青霞不敢躲，真的躲了到时候丈夫真的能把儿子给剁了。 跪地上抱着陈元庆的腿：“都是我错，你就饶了他吧……” 青霞也恨不得打死陈放，这么多的钱你就敢花？这胆子已经不是大不大的问题了，你想家里的钱，你爹妈心里能没有数嘛？你花了最后一定会查出来的，到时候你还能有好嘛？ 她和陈元庆什么条件啊，结果陈放就敢这么糟践钱，要是家里趁个几百万的也就算了。 青霞一出声，陈元庆上去一脚就把青霞给踹出去了，手里的刀指着青霞的脸：“你没说错，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孩子就叫你给惯成这样，你是恨不得我们老陈家就出这种畜生是吧？你还有脸求？你儿子花掉了那叫两万多，他挣过几毛钱？” 陈元庆越是说越是激动，两万多啊，一个小孩子怎么花掉的？ 叫他去把偷出去的钱拿回来，结果陈放说都花掉了，花掉了？那叫钱不是纸片子，怎么花的？ 人给打了，打的满脸也都是血，孩子也招了，说是请同学都花掉了。 陈元庆拽着青霞的头发往墙上撞，还过什么，都死了就干净了，这样的家还有什么值得活的念头？ 他辛苦是为了谁？就这样的儿子，不如不要，省得以后自己给他收拾烂摊子，直接整死就完了。 青霞被打的大气都出不来了，躺在地上，自己抱着胸口，缩成一团，陈元庆拿着手里的刀奔着陈放就过去了，陈放往他奶奶身后躲。 陈元庆他妈也哭的一脸都是眼泪，这家算是要完了。 “元庆啊，你就听妈一句吧，你把刀放下，儿子慢慢教育，他以后肯定知错了，你要是杀他，不如先杀了我吧……” 老太太横在眼前，不让动，陈元庆实在是因为情绪很是激动，拿着刀他不是真舍得去砍孩子，可这孩子实在不争气，没指望你和黎明一样，但是你至少也得努力，家里原本条件就不行，陈元庆是抱着希望，你看他和青霞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孩子还有未来的，现在看陈放这熊德兴，哪里还有未来了？想砍死自己吧，又舍不得死。 陈元庆拿着刀比划着自己，陈元庆他妈就扑上来了，抱着儿子的大腿。 “元庆啊，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啊……” 陈元庆颓废地坐在椅子上，陈放缩在他奶奶的身后，青霞被打的很严重，还在地上躺着呢。 “今天我不应该动手打你，你带着陈放走吧，家里你看什么值钱你就拿什么，这日子过不过也没意思，我是过不下去了……” 这样的儿子不如没有。 “他以后你要是给他改姓，随你的便，你高兴就好，赶紧领着走。” “元庆啊……” “妈你要是在逼我，你信不信我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陈元庆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他觉得自己一切都是错，他就应该找个地方，自己把自己埋了大家就都高兴了。 青霞不肯动，陈元庆进屋子里翻东西，都是青霞和陈放的，一样一样的往外扬。 青霞带着儿子回娘家了，顶着一脸的伤。 “你这是怎么搞的？他又动手打你？”张丽敏的心脏砰砰乱跳，扯着青霞。 陈放这脸肿着呢，一看也是被打了，无论张丽敏怎么问，乔青霞就是不说话，张丽敏转身就去给乔荞打电话了。 “家里出事儿了，你赶紧回来……” 张丽敏哭着：“我这是欠了谁的，他蹲监狱我家拿钱把他给弄出来，出来之后像样一段，现在又开始作……” 乔建国闭着眼睛，他还能问什么？ 大女儿的婚姻就是这样的，看着张丽敏睁开眼睛：“你带着她去医院看看，别碰到头了。” 陈放就往一边缩，有点吓出来后遗症了，张丽敏给青霞擦药，那青霞也是死犟死犟的，不肯去医院，只能在家里简单的上点药，七点等到七点半见乔荞都还没来，就马上打电话去催，家里都出这么大的事儿，她跑哪里去了？ 乔荞是还没出门呢，被果而给绊住脚了，晚上不太好沟通，晚上就找妈妈，天天都是和妈妈一起睡的，不让乔荞走，张丽敏打电话的时候，乔荞抱着果而哄呢。 “你开车到哪里了？” 张丽敏听着不像是在开车，那么安静。 “妈，我现在出不去，你等孩子睡着的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在电话里就不能直接说。 张丽敏深呼吸一口气：“你别来了，你这大小姐时间紧的很，你就在家里照顾孩子吧。” 说话也是赌气，因为乔荞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就立马动了，乔荞有了孩子，确实去哪里都不是很方便，身边多了一个人，总要多考虑一个人的想法，不是说她说扔孩子在家就扔孩子在家。 张丽敏等问清了青霞发生什么了，看着陈放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可真本事，你才多大？一毛钱的钱都没赚过，就能花掉两万……”张丽敏觉得都不可相信，怎么花掉的？怎么敢啊？ 太匪夷所思了，这不像是小孩子会办的事情。 青霞避重就轻：“那就花了……” “花了？那叫钱，你和陈元庆一年才赚多少钱？他这么大点就会偷钱，要我说也不怪他爸，你这孩子还养干什么？小心将来养大了就是流氓，出息不了，黎明偷过他妈一毛钱嘛？黎明爷爷奶奶那么给钱，你看他花吗？” 张丽敏不是要拿两个孩子比较，黎明就挺仔细的，人家奶奶上次撞上张丽敏了，人家就可以自豪地夸赞孙子，说黎明攒了很多零花钱，那是一笔非常不可小觑的数目，黎明的懂事和陈放的不懂事放在一起，那黎明好的就没边了，陈放这样的孩子就可以扔掉了。 张丽敏也不明白，陈放更应该懂事才对，家里条件不好，怎么会这么虚荣？ 让乔梅回来给青霞做主，人乔梅让张丽敏说实话。 “你就不能回来看一眼？你姐都被打的脱像了……” 乔梅是一点不在乎，有人就是欠打，前辈子欠的，这辈子来偿还了，你不是愿意挨打嘛。 “你要是不说我挺忙的，你说说你一天整出来多少的事儿？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妈我挂了，我也帮不上忙……” 张丽敏压不住这口气，就说陈放怎么偷花了家里的钱，然后被陈元庆打的，最后青霞护着孩子嘛，陈元庆就转移到青霞的身上来了。“我就告诉你，这孩子打死他都不多，你就应该让我姐夫打死他，我姐还护着，孩子都被她养成什么样了？你以后别有事儿没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我不管。”乔梅咣当一声就挂了电话。 什么破事儿都找她，听着就来气，你说有这样的孩子嘛？ 打死活该。 阮雷递过来香蕉，乔梅撇嘴：“我姐那儿子可真是出息，偷家里两万多请同学去吃饭了……” 阮雷眉头一皱：“是两千多吧……” 就两千那都是大数目了，一般的孩子都接触不到，小孩子有几个有钱的。 乔梅笑：“两千？两万多，还都花了，我姐夫要弄死陈放，我姐拦着然后把她给打了，要我说就活该，怎么没打死他们娘俩呢，谁娶到这样的老婆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乔梅说的特别的狠，她不会因为乔青霞是她大姐，她就同情青霞，你挨打就是活该，这次一点不怨人家陈元庆，你这妈妈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平时都灌输孩子一些什么？偷家里的钱竟然就为了在外面装逼？ 阮雷吃惊的张着嘴：“这样的孩子真该打……” 何止是打的事儿，得好好的教训教训，让他以后看见钱就躲远一点，前途堪忧啊。 乔荞没有回娘家，索性就不想回去了，张丽敏不是卖关子不说嘛，她也懒得回去，估计事情也不会大，安安心心的照常上班，到单位九点多，张丽敏又来电话了。 陈元庆这次是下狠心了，去找青霞谈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如果青霞要是要他家的房子，那也成，他和他老娘搬出去租房住去，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但是一起过，绝无可能，我不仅儿子不要了，就连你这个老婆我都不要。 张丽敏上门赔礼道歉，人陈元庆连门都没给开，过什么劲儿？“元庆你这孩子，你平时挺讲道理的，怎么这回就这样呢？有话你把门打开，让妈进去咱们好好说行不行？元庆……”张丽敏对着陈元庆就是低气，离婚那绝对不行的。 陈元庆隔着门板：“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外面养小三了，都是我的错……” “你这是要干什么啊？”陈元庆他妈拽着陈元庆的胳膊，根本没有的事情，他就往身上泼脏水，陈元庆他妈听不下去了，你说邻居这都住着，叫别人听去了，这都成什么了？以后还能做人了吗？ “元庆啊，妈知道你上火，陈放花掉的这钱，我补给你……” 现在并不是钱不钱的事情，而是陈元庆对这个家一点信心都没有了，这样的儿子这样的老婆，让他觉得暗无天日。 张丽敏嗓子都说哑了，人家就不给开门，青霞在家里躺着呢。 哭哭咧咧的给乔荞打电话，打电话了，还不说实话，怕乔荞跟乔梅一样，觉得陈放活该。 那怎么样孩子都得有个家，青霞不能离婚，好不容易陈元庆改好了，现在把他让给别人，别说青霞就连张丽敏都觉得不甘心。 “你姐夫要和你姐离婚……” 莫名其妙就说要离婚，乔荞肯定是要问问的，里面没有原因哪里就能离婚？可张丽敏就带着她绕圈子，死活不说，这回嘴可紧了，要说张丽敏对外人从来达不到嘴紧的程度，对自己的女儿才能做到所谓守口如瓶。 叫乔荞去劝。 “你会说，你买点东西去你姐夫家……” “我不去，我没时间。”乔荞原本就不喜欢陈元庆，现在叫她登门？她才不去呢。 “老三啊，你大姐对你最好了……” 张丽敏开始扒小肠，什么时候青霞有东西自己不吃留给乔荞了，什么时候乔荞有点事情青霞就付出了，反正如果乔荞不去，那就是乔荞不人道，乔荞不是东西。 “因为什么离婚，总得有个原因吧？你为什么不说？” 那张丽敏就一个没有，十个没有的。 “妈你就拿我当傻子耍吧，有什么话都不对我说，完了遇到事情就来找我，我这一天天上班累死累活的，我家里也有孩子，也有弄不完的事情……”乔荞和张丽敏发脾气。 你以为她事情少嘛？ 陆必成不是死了就完了，后面还有一连串的事情要办呢，一百天之内估计都是闲不到的，乔荞是儿媳妇，就看在陆卿的面前上，她得操心不？那是陆卿的父亲，死的时候把钱都留给陆卿了，婆婆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绝对不会想陆必成死后那么惨的。 “有点事情你就喊我，我是万能机吗？就算是我什么都能解决，原因你总得告诉我吧，因为什么离婚的？” 张丽敏吞吞吐吐的，最后被乔荞逼着逼着到底还是张嘴了。 “陈放偷了他爸的钱……” 乔荞听完了，结论就一个，陈放这孩子，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我姐对陈放……”乔荞说不出来，她很早就觉得有问题了，青霞惯孩子，惯陈放惯的厉害，你别看她家里条件不好，就因为不好，那孩子才会惯的厉害，现在这后果出来了，你就坐收成果吧。 张丽敏觉得这些都是跑后炮，既然你曾经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你不帮着你姐好好教育教育孩子？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老三，妈求你了，你照顾一段陈放，你和陆卿会教孩子……” 乔荞特别佩服她妈，给别人添麻烦的事情她手到擒来，那孩子有亲爹有亲妈，她凭什么给养？ 她自己的孩子还没养好呢，哪里有时间给别人养孩子？ “妈，我一跟你说话，真的，我就胃疼，我不管，爱离就离吧，那样的人也不值得有什么留恋的，你能解决你就去解决吧，你无非不就是想着你和我爸手里有点钱，你都拿给人家了，我看你们怎么养老……” 乔荞不合作，你弄死她，她也不给青霞养孩子，张丽敏说的话，乔荞又没有赞同。 回到家里，乔建国一看不行，还得自己出马，他要是在不管，那这婚离定了。 “我给元庆打一通电话……” 乔建国给陈元庆打电话，还别说陈元庆很给面子的接了，乔建国握着电话：“元庆爸知道你心里难受，有话咱们得慢慢坐下来说，你先过来，我和你妈都在，谈不拢再说离婚的行不行？” “爸，真的就没必要在谈，我和她过不了了，就一个孩子现在教育成这样，说出来我都觉得没有面子，你知道陈放……”陈元庆捂着脸，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人家父母能因为孩子考了第一第二的出去宣扬宣扬，他这倒好，孩子偷钱弄的人尽皆知的。 “元庆元庆，什么话都能谈，爸想见见你行不行？” 乔建国的办法就是各种拖，先把人弄家里来才行。 陈元庆来了，进了屋子里就给乔建国道歉了，说不应该打青霞。 “爸我那天真是不应该动手，但是我动手了我不后悔，你女儿该打……” 张丽敏瞪着眼睛就要说话，陈元庆按住张丽敏的手。 “元庆啊，你心里有什么话你就说，别瞒着掖着的，咱都是一家人是不是，你说吧。” 陈元庆就说自己心里的委屈，自己觉得很失落，乔建国听着也没有办法，等陈元庆都说完了，他才缓缓开口，对着张丽敏伸手，张丽敏拿着一张卡过来。 “元庆，你别想多的，爸妈呢没有别的意思，孩子有错都能改，做错了你是他父母，你要是不包容他，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在包容他了，给孩子一次机会，青霞一直说你想自己单独干，缺点钱，我和你妈呢，这钱就当投资了，你也不用有压力，赚钱了呢，那是好事，你觉得给多少合适就给多少，要是赔了也没关系，放银行也没有多少利息。” 张丽敏和陈元庆对乔青霞那就是倾尽所有，如果是乔荞发生这样的事儿，肯定不会把棺材本都交出去的，反正老三就是有钱，老二你看乔建国现在在怎么喜欢，那也没有老大喜欢的多。 陈元庆推。 “爸我不是为了要你和我妈的钱才闹离婚的……” 乔建国点头，握着陈元庆的手，乔建国也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你看以前的日子那么不好过你都过了，现在家里有房有车的，真是条件已经上来了，陈放是个男孩儿，男孩儿性子野，好好引导，以后就好了。 乔建国话说的明明白白的，最后那一家三口回去了，把乔建国受伤的钱都给拿走了。 “钱都给人家了，要是赔了……”张丽敏有点舍不得，手里要是有钱的话，办什么事情都能敞亮。 原本钱不是姐三管，后来乔梅直接卸任了，她不管了，管不住的，你看乔建国嘴上说的很，但是他如果想往谁身上搭钱，你管不了，索性不管，谁一天到晚的管你家里的事情，乔荞也是忙，取个钱你说就要姐妹三弄一块，实在不方便的很，张丽敏不是现在不搭娘家了嘛，或者是搭的少，没人知道。 “咱们俩都一脚埋进棺材里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青霞能过好就行了。” 他能帮的也就是这些忙了。 陈元庆叫青霞别上班了，就成天看着孩子，我给你的任务不多，你只要把孩子管好了就行，上学开车给送到学校去，放学就去接，陈放现在老实了，他被接回来，回家他爸还轮了他一顿，皮肉疼这就是暂时的，早晚会忘记疼的，不是天天挨打，那就不是天天疼对吧。 学习的时候还不容易专心了一点，成绩提了提，过了一段发现陈元庆不是那么虎着脸了，提着的心就放下了，又开始耍滑，和青霞玩游击战，看书的时候总走神，然后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面。 他被打的够呛，青霞只能认了这个亏，要不然还去人同学家里要钱嘛？ 要得回来嘛？ 到时候被人笑话死。 ＊ 黎明来家里看果而，果而不经常见黎明啊，有点陌生，自己不太喜欢让黎明抱，混熟了那就随便了。 “记不记得我了？”黎明表示亲切。 奈何果而实在记性不是很好，摇摇头，往自己妈妈身边躲躲，偷偷用大眼睛打量着黎明，她是对黎明有兴趣，但是又有点害怕，觉得人家是陌生人，她是可喜欢别人来陪着她玩了。 乔荞送孩子去上早教课，和黎明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这有用嘛？” 黎明觉得是没用的，他小时候也没上过什么早教课，他现在也挺聪明的。 这是外甥，看见自然就想着带着黎明去买点什么的，那亲妈不在身边嘛，要就说其实乔荞也是热心肠。 要是黎明和陈放综合一下，她姐这辈子都有希望了，她是不能在大姐的面前说，但是陈放想学好太难了，那孩子已经毁了。 除非有奇迹发生吧。 乔荞一直不太相信所谓的奇迹的。 “果而的眼睛真好看……” 乔荞是看出来了，黎明总想用手去碰果而的眼睛，果而这黏糊，混熟了就一个劲的往黎明身上粘，不仅仅是这样，对着老师也显摆，指指黎明就说是哥哥，那副表情就仿佛别人没有哥哥一样，小脖子给你一扬。 “怀她的时候吃的葡萄最多，可能有点关系吧……” 这是乔荞自己想出来的，那时候就喜欢吃葡萄，她吃葡萄还不能吃哪种特别甜的，要酸甜口味的，生下来就眼睛大，小时候瘦那眼睛看着特别的大，炯炯有神的，陆卿就说小时候看着果而，你看她眼睛就能忽略一切，明明那么大点，看眼睛就觉得能活，里面有精气神，想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父亲的一种瞎想。 谁看自己女儿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女儿是全世界最漂亮最有精气神的人。 去接女儿的时候，果而被老师牵着手在前面呢，这丫头不害羞，她其实不是不害羞只是不懂得什么叫害羞，就果而这丫头，现在坏人一抱就跑的，有那种小孩子警惕性特别高的，离开妈妈就谁都不跟，果而不是这样的，跟谁都是陌生几秒，混熟了你爱抱我去哪里就去哪里，谁都跟，而且还会配合，自己乖乖的听话，不让出声就不出声，典型的要是被人卖了还能帮人数钱呢。 在前面跳舞呢，也没看出来她跳的是什么，也没个路数，自娱自乐的本事比较强，老师总说果而好带。 接回家要顺便去一趟超市买点东西，黎明推着车，果而就乔荞自己抱着，黎明看见有那种小朋友的推车。 “老姨，把果而放这里吧。” 乔荞摇头。 “现在拐孩子的多……” 乔荞就没说，她是觉得自己家丫头长得挺漂亮的，不管长大会变成什么样，现在在孩子里来说还是比较呆萌的，电视上也总说买东西孩子最容易丢了，她宁愿自己累点，胳膊不就是酸会儿嘛，总比孩子丢了强吧。 乔荞买任何的东西就是不撒手，她宁愿不买，也不会放开孩子。 去挑排骨，冰柜这边不是有凉气嘛，果而笑的可高兴了，握着拳头去勾搭黎明的手。 “手……” 自己呵呵的唱着老师教的歌曲，旁边有一对老夫妻也是买东西呢，就挺喜欢果而的，老人家其实更喜欢小孩子，觉得有意思，逗了下，孩子挺给面子的，没哭没闹的。 买好东西，黎明推着车准备结账，都排上队了，乔荞拿包不方便，包在胳膊上呢，怀里还有孩子，就让黎明拽一下她的包，钱包在里面。 另外一边的结账队伍，后面突然就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好像是有哭声，然后就是超市的员工引领着两个老人往办公室那边走，其中一个老太太哭的够呛。 “这是怎么了、” 后面有人小声的问。 孩子丢了。 别说没有可能，这是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没人知道，大意到了什么程度？发现孩子丢了，什么时候丢的竟然不知道，两个大人竟然没看住一个孩子，后面也有几位是当妈妈的，就觉得挺无语的，孩子被抱走了，自己应该有感觉的，除非你是让孩子自己乱跑了，不然肯定不会丢的。 乔荞看着那边，没一会儿那边有人去办公室那边听见了。 “从监视上看，都抱走半个小时了，这下惨了，你说回家怎么和孩子交代吧？得恨死他们了，就让孩子在地上玩，也没去管，他们是觉得不会丢，就那么巧……” 往往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觉得你不会那么道歉，这样万里挑一的事情不见得就会发生在你的身上，结果就偏偏中了。 都半个小时了，还去哪里追去？报警吧，问题如果当时出事就把出口拦上，肯定比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找轻松吧？ 乔荞怀抱着女儿，她就说小孩子不能松手的，不怪陆卿加小心，真的丢了，能哭死。 黎明是觉得不太合理，孩子放在车里。 “老姨和你说，将来你有孩子，就自己带，看见没，这样彼此都伤感情，再好的感情都伤没有了……”你说老人是故意的吗？那肯定不是故意的，自己家的孩子，谁疯了要那么做。 那一疏忽了就是要命的。 乔荞生了孩子，陆卿就压根没说要让蒋方舟来给带孩子，那蒋方舟还是挂着儿科医生的名牌呢，陆卿反正也是有点专政，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说了算，我请保姆，我谁都不用。 第一是因为陆卿怕老人照顾孩子照顾不到位，第二就是觉得那年代的人和现在的人理念不同，他不能把果而放在年长人的手里，要是喜欢要是想看，那就每天都过来看，这都是可以的。 第三就是觉得，既然钱能到位，就别累父母了，把他从小给养到大的，现在又养他女儿，没必要。 果而伸手要黎明抱，黎明倒是有点跃跃欲试的，乔荞没让，她现在是小心外加小心，宁愿自己多防备一些，也不要让意外发生，谁要是抢孩子，可能一把就把孩子给抢走了。 “你自己平时出门天色晚了就赶紧回家，你爸能接就让你爸去接。” 黎明看看乔荞，他不赞同这种理论，他是个男生，如果什么事情都指靠父亲，他就不用长大了，不过也看明白了老姨是被吓到了。 在外面吃的饭，乔荞送黎明回家的，完了载着女儿回家，回家和两保姆就说超市里发生的事情。 “这不就是酿祸了，电视里天天演，也知道现在这人都疯了，超市里挺乱的，越是大的超市越是乱……”你想啊，面积大了，上下几层，到处都是溜达的人，就是找，你都得费一会儿的功夫，人来人去的，那流动非常大，出事儿了就是要命了。 果而是什么都感觉没发生，她依旧乐呵，吃蒸蛋呢，拿着汤勺喂乔荞。 “妈妈……” 让乔荞专心看着她，让乔荞过来吃。 乔荞意思意思的抿了一下，连咸淡味儿都没尝出来：“好宝宝，妈妈吃了，你自己吃啊……” 饭量不错，牛奶喝的也挺不错的，就是不长肉，怎么看怎么瘦，领出去玩，同一个小区那孩子的妈妈就说看着果而和非洲难民似的，小朋友是讲究胖一点才可爱的。 果而的头发出的不错，比一些小孩子长的好。 吃过饭领着她出去玩，家里有那种骑的小车车，要出去玩一会儿才要进来。 陆卿交代乔荞一点，就是出去玩，孩子不想回来，别人家的孩子都回去了，你不能和孩子说，因为别人家的孩子回去了，所以果而也得回家，没有这样的说法，因为别人怎么样，所以自己女儿也得怎么样。 陆卿提前会想到的，或者乔荞可能会说到的，他会提前打招呼。 果而蹬着小车子，车子上轮子多，骑着很稳的，就看她悠悠的往前面去，小区有小朋友一起玩，两三个呢，正好大家都是新手妈妈，不是约好的，就定了一个时辰，觉得孩子多，大家一起玩，小孩子也高兴嘛。 三个小朋友，里面有个叫胖胖的孩子，妈妈给起的名字而已，一点也不胖，皮肤挺黑的，哎呦那个喜欢吃，几乎就嘴永远不停着，乔荞看见他的时候他都是在吃，也是不怎么长肉，可人身体好。 胖胖的妈妈就和乔荞交流经验。 “我家胖从生到现在，就他奶奶逼着去打了一次针，剩下就没打过针，你知道现在的针都有抗生素，小孩子一打抵抗力就差，医生都给用好药啊……”胖胖妈指指一旁玩的欢欢：“欢欢就总生病，你听她妈说了吧，三天两头的进医院，我就是邻居我不能说这样的话，有些感冒发烧的还是物理降温比较好……” 乔荞是自己深有感触，孩子生病真不是你想硬抗就能扛住的，真烧出来毛病怎么办？ “小孩子身体情况都不一样……” 胖胖妈笑：“那是你们金贵孩子，我家孩子就随便疯随便跑，上次感冒都烧到四十度了，自己半夜爬起来去倒水喝，我也是亲妈，我不心疼嘛？我不怕你笑话，我也躲起来哭，我家大人就是爷爷奶奶都心疼孩子，我和我老公说好了，孩子是我生养的，我说了算……” 胖胖妈不是一出生家里就有钱的，和丈夫也扑腾了多少年，这才有钱的，她觉得孩子就得贱点养，有时候真是，觉得家里条件好，就得加倍的对着孩子好，其实那对孩子来说不是好事儿。 你看她家胖，那不打针孩子的身体也是杠杠的，抗生素用多了只会让孩子的抵抗力越来越差的，她为什么和乔荞说，看着果而好像身体素质就不错，妈妈也像是能沟通的，那欢欢妈，自己要是说了，欢欢妈妈背后就得说她想害死欢欢，欢欢那都是什么身体了？跟医生简直就是死磕，今天进医院，明天出医院的，有病可能一两个月就病个没完，你见过这样的孩子嘛？ 乔荞看看欢欢妈妈，那真是时时刻刻都围着孩子转，应该是怕孩子摔了，乔荞觉得自己也是个小心的妈妈，但还愿意放手叫孩子自己出去闯一片天空，摔了自己爬起来。 181回 偏疼偏爱 胖胖妈这是对果而妈也挺感兴趣的，就单从孩子的名字上来说，觉得挺有意思，什么样的家庭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 “我看你好像是每天都上班是吧，你有工作？” 小区里这些女的，她也接触过不少，一般人家都不搭理你，特别是那种高知识的，瞧不上他们这样的暴发户，暴发户怎么了？暴发户也是一手一脚拼出来的好吧，怎么做人还分档次呢？ 胖胖妈这个性是看见谁都爱说话，她家里做生意的，那做生意就是这样的，话多，健谈。 “嗯，我有工作。” 胖胖妈笑笑：“有工作好啊，我挺羡慕人家上班的。” 胖胖妈这是因为生孩子，所以生意上的事儿现在不太过问，不然也是女强人一枚。 “你家果而都学什么？我看欢欢她妈和我说，欢欢上好多的兴趣班……” 那学的东西杂了去了，各种各样的学，她这人没念过多少书，你看她就想人活着开心最主要，孩子以后怎么样，留着以后叫他自己去拼搏，家长不用从小就给施加压力。 乔荞眼睛一边盯着果而看一边和胖胖妈说话，其实有些事儿，胖胖妈说的还是挺有方向感的。 “孩子爸爸特别忙吧，我就没见过你家男人……” 欢欢妈和胖胖妈住的比较近，两家走几分钟就到了，距离乔荞家还有段距离，平时乔荞上班白天是不带着孩子出来的，都是保姆，两个人私下都说没见过陆卿，真是一次都没见过，欢欢妈一开始就说乔荞是小老婆，看着样子像，整天娇娇气气的，开着车出去了，晚上到点回来了，就不像是家庭妇女。 乔荞诧异：“没见过吗？” 一个小区里住着，怎么可能没见过呢？ 陆卿也不是几个月都不回来一趟。 胖胖妈摇头：“还真是没见过……” 乔荞解释说孩子的爸爸挺忙的，她等于是全职妈妈，当然白天除外，下班了回到家就围着孩子转了。 “欢欢……” 欢欢妈妈对孩子肯定就是好，当眼珠子一样的珍贵，孩子玩她都得跟在身边，只要欢欢摔了，她声音比孩子都大，几个小孩儿就往喷水池边上走，欢欢妈妈护着护着，结果孩子还是都摔了，乔荞过去都来不及了，那孩子淘气啊，幸亏的就是那个台阶并不高。 胖胖肯定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男孩子特勇敢，虎头虎脑的自己爬起来对着他妈一笑，他妈脚都没有动，那是真放心啊，乔荞走过去几步，果而以前受伤第一反应是回头看自己妈妈，陆卿不让管，说孩子睡着了你想怎么心疼都行，你就是哭瞎了，那也是你的自由，孩子清醒的时候，你当着孩子的面，绝对不可以表现出来这样的情绪。 果而跟大头娃娃似的摔下去了，自己跪在地面上抬头去看自己妈妈，然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掌破皮了，拍拍手站起来又拍拍膝盖，胖胖接着玩呢，果而跟着起来就追去了，这孩子就好像自己没事儿似的，那肯定是疼了，但是大人不是告诉不让大惊小怪的嘛，孩子觉得疼过有更吸引她的事情，现在和胖胖玩才是最重要的。 欢欢被她妈抱着，抱在怀里哄，哭的这个惨。 胖胖家爸爸回来了，要回家了，欢欢也回家了，果而不肯回家。 “那再玩十分钟，十分钟以后回家好不好？天都黑了，总要睡觉的吧，睡觉之前喝点牛奶，长高个子……” 果而很是配合的点点头，行不行的先玩了再说，到时候还是可以反悔的不是。 到点也不想回家，在外面疯就是高兴，怎么玩怎么开心。 带着女儿回家洗完澡，哄睡了她，电话响，蒋芳倩来的电话，要说乔荞也是倒霉，蒋芳倩知道她电话啊，看了一眼直接按掉，对方接着打，乔荞依旧没接，蒋芳倩发短信。 你知道她现在没有地方睡的，家里的房子陆卿让大伯处理掉，大伯已经卖出去了，蒋芳倩就是闹死也没用，她说了不算，大伯也说了，叫她回娘家，你丈夫儿子都没有了，你死赖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和你谈，我和陆卿谈……” 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就应该在陆必成的葬礼上闹的，闹起来丢脸的人肯定不只是自己，就错听了大哥的话，结果人家姓陆的抱成一团耍她，现在是钱没了，人没了，什么都没了。 给陆卿打电话，陆卿人压根就不接，给乔荞打电话，乔荞也是不接。 蒋芳倩只能威胁乔荞。 “如果不接电话，我就找你婆婆。” 乔荞看了一眼，直接关机，你能找到你就找吧。 大伯看着蒋芳倩：“我要是你，我肯定不闹……” “凭什么不闹？这是我应该拿的……”蒋芳倩对着大伯喊，喷了大伯一脸。 大伯也是有点来劲，你应该拿的？什么叫你应该的？ “丈夫也就算了，丈夫是外人，死不死的你不用心疼，那孩子呢？陆达是怎么死的？不在你的手里，他能死了嘛？你领着他去游泳他死了，连带着我弟弟跟着上火，医生说能活五年的，结果现在就跟着走了，你以为必成是怎么死的？就因为陆达死了，刺激的……” 大伯很是清楚陆必成的死因，情况恶化的那就简直了，你知道的陆必成这样的身体是一点火都不能上的，原本自己发生这样的情况，老娘又说他得癌症就是活该，好不容易做完手术，陆达死了，那陆达是陆必成的命啊，陆达死了，陆必成根本就不能接受的，后期完全就是在折腾了，每天压火，到后期排血，身体里的那点东西都排出去了，还能活吗？ 白天撒血，晚上人就死了。 大伯还没说要找蒋芳倩算账呢，娶你这样的女人，你说姓陆的倒霉不倒霉？ 你要是有你姐一半，陆必成没和蒋方舟离婚，会有今天吗？ 娶了你这个扫把星才会变成这样的，倒霉嘛。“我不管，我丈夫人死了，房子是我的……” “你少和我说这些，法律上都是有手续的，钱是我拿出来的，谁告诉你是陆必成出的？不信咱们就打官司，你去告我接着，还有这房子我已经卖出去了，钱打给陆卿，这是我当大伯的可怜我侄子，我愿意拿钱给他……” 玩硬的蒋芳倩根本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 “大哥，你不能看着我流浪街头，我都这样了，我儿子和丈夫都没了……”蒋芳倩哭。 大伯是那种为了眼泪就会同情别人的人吗？他也心疼，心疼什么？房子卖了，那些钱都是陆卿的，没他什么事儿，那钱到手了，你知道在给拿出去，多叫人肉痛。 陆必成人死了，陆家现在就等于是没有寄托了，陆卿一毛钱生活费不给出，有儿女活着总不能去跟孙子伸手要钱吧？陆老太太第一赏了陆卿一耳光，又赏了果而一耳光，谁能好意思去要这个钱？前一次那乔荞的脸子掉成什么样了，当着长辈的面就不愿意了，话说的也是挺刻薄的，谁能好意思上门？ 兄妹几个赡养母亲就是应该的，以前陆必成出生活费，吃什么都是他掏，那现在他人没了，这个钱就得大伙掏，你知道陆老太太的嘴特别刁，不是贵的不是好的她不吃。 早上就和孙媳妇说：“我睡的那个床垫感觉不行了，和你爸说一声给我换一个……” 要换床垫，大孙媳妇现在对这个奶奶也不是很上心，给钱的人不在了，表现给谁看？钱都给奶奶花了，她孩子将来花什么？她这还是儿子呢，她辛辛苦苦的上班挣的钱，完了孝敬奶奶？ “嗯，我回头和我爸说。” 等要上班的时候就和大伯说了，他们俩要搬出去住，以前陆必成不是给一套房子嘛，现在要搬出去住了，占不到便宜，跟个老人没完没了的纠缠，不如自己单过，这就是要把老太太扔给自己公公婆婆：“对了爸，我奶说要换床垫。” 大伯很想说儿媳妇两句，你们不尽孝，现在你们知道躲了，怎么我和你妈就是应该死的？我俩这么大的年纪了，我们还得侍候人。那到底是儿媳妇啊，有些话不方便说，忍住没开口。 换床垫是肯定不能给换，谁有钱给你换？换个差不多的床垫就得一千多块，有这一千块别人不知道生活用啊？ 陆必成没有了，现在陆家就是做什么事情都在算计，因为自己家才是一个小家，觉得老太太很烦人，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的，这个要吃那个也要吃，一餐就喝两袋牛奶，看的大家都心疼肝疼，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吃东西比小孩儿吃的都狠。 以前这些都不是毛病，现在就变成毛病了，花多少得大家均摊，老太太吃的多花的多，大家掏出来的钱就多。 陆海萍回娘家就买了一把小白菜，青菜现在还贵呢，今天是大伯的班。 “你都不买点肉。”大伯就抱怨，这一个比一个会过，一个比一个抠门。 做好了老太太压根不动筷子，一看这菜就没什么胃口：“我不吃，你们出去给我买只烤鸭。” 陆海萍就装死，当自己没有听见，其实陆家不是个个孩子都孝顺，你以为呢？以前是因为有人买单，所以大家乐得孝顺，真是能拿到好处，现在呢？拿屁啊，只能付出没有回报了。 陆老太太就说自己的床垫旧了，都睡一年了，应该换了。 大伯小声嘟囔着：“就年轻人都没你讲究，睡一年就得换床垫，我可没钱……” 老太太不知情，也不知道那个有钱的儿子死了，眼睛一瞪，特别的横：“去跟必成要，他要是不给我换，我就去他认识的人哪里闹腾去……” 大伯和陆海萍都保持沉默，现在可真是谁都威胁不到了，人上西天了，你威胁谁啊？人都死了还怕你来威胁吗？ 只是自己妈年纪也挺大的，这话不能说。 陆老太太这伙食开始下降，谁都不愿意掏钱，谁都有怨言，谁照顾的时间多了，谁付出的多了，加上老太太确实欺负人，动不动就给人脸色看，动不动她就坏心眼，挑拨，弄的大家都很不爽。 白天趁着没人看着，吃完饭就出去溜达去了，说是出去溜达，这是要去作去，还好大伯发现的及时给追了回来。 “我妈我就说你，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你要去哪里？” “我要个床垫他就不能给我换，没有我能有他今天吗？” 陆老太太不讲理的那个劲儿，谁都弄不了，陆必成有钱，就必须满足她这个当妈妈的所有要求，并且要为她的要求买单。 大伯恨不得一口血喷出来，你儿子已经死了，你还作谁去？ 陆卿对他奶奶已经厌恶到了什么地步，平时一通电话没有，那媳妇儿就更别指望了，才把人孩子给打了，要东西没东西，要电话没电话，更加没钱，大伯把房子卖了就话里话外的套陆卿，那意思你奶奶还活着呢，是不是应该给留点，你奶奶没有医保，要是生病了，你当孙子的总是要管的吧？ 陆卿根本不往这上面说，他不说，大伯能不能指着陆卿的鼻子骂陆卿不孝？ 那陆卿他爹花在孝顺这上面的钱，几十万肯定有了，砸出去多少的钱。 老太太说伙食不好，还是要闹，陆海萍拉着脸，你看陆海萍好像对她妈特别好的样子，其实她最势利，坐在沙发上。 “你就和她说，我哥死了，她还怎么闹腾？要钱自己想办法去，我没有。” 她一个月那点工资还不够塞牙缝的，她自己还得买吃的买穿的，哪里有闲钱给自己老娘花？她现在都烦的够够的，你说有手有脚她就自己过被，非得拽着两人轮班。 不行就送敬老院去，大伙掏被，敬老院还有专门的人侍候，要多好有多好。大伯在怎么不耐烦不至于盼着自己妈去死，这陆必成的死可想而知对自己妈是有一定打击的，他摇头，这个不能说。 “你和我大嫂得到的最多，你们照顾妈怎么了？我没听说还有用女儿养老的……” 家里有儿子，什么都给儿子了，凭什么老人年纪老了女儿还得上？不是说养儿防老嘛，你养儿子了，那就别用女儿。 “小姑子你不能这样说话，要说拿，你也拿的也不少，我和你哥跟妈过了多少年了？这白天几乎就都是我们俩……”当大嫂的不愿意了，轮付出的话，她肯定付出是最多的，当然她得到的也是多，那是必成觉得他不能来侍候，你看大哥大嫂替自己做了，给点钱，毕竟不差钱嘛。 陆海萍懒得打嘴仗。 “那你们去解释吧，和她解释能说得通吗？” 陆卿都睡下了，电话响，乔荞伸手拿过来，跑到客厅去接电话，笑呵呵的接：“喂，大伯……” 乔荞也是笑面虎，我就饶，反正有这么多子女肯定是轮不到她的，自己公公去世，当时接的钱很壮观的，陆卿是说都要给陆必成买墓地，最后买完墓地还有剩余的钱的，好几万都给大伯了，毕竟大伯一家跟着忙前忙后的，你现在好意思和我开口提要求吗？ “我公公那边就麻烦你们多去看看了，我和陆卿毕竟离的远，大伯你有事情吗？” 乔荞先点名陆必成的墓地，叫你知道，你拿那些钱我不是没看见，大伯被乔荞堵的是彻底一句话都不能说了，还说什么？ “我就是问问陆卿，他奶最近挺想他的……” 乔荞的声音吊高着：“可别想了，大伯我不瞒你，果而从回来就一直生病，最后都进医院了，没完没了的哭，我做错的就是那么一次，我就不应该带着孩子回去，陆卿愿意回去从今以后他自己回去，这样的奶奶我实在消受不起……” 大伯叹口气：“乔荞啊，你奶奶年纪都大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和她一样的干什么。” “大伯你别这样说，我就是不和谁一样的，被人送我两巴掌，我也不能把脸贴上去，我不至于那么缺心眼，再说奶奶也不用指望我和陆卿，上面有这么多的长辈，怎么可能轮到我和陆卿伸手管呢，我俩一个孩子还照顾不好呢……” 乔荞也是发狠了，和陆老太太这样的人没有办法讲道理，你做多少在她眼睛里，你做的还是错的，不如不做，不做就没有错。 乔荞挂断了电话，看着电话冷笑，大伯打这通电话都是多余的。 陈元庆的门店开了起来，张丽敏和乔建国给拿的钱，张丽敏去看了看，觉得还行，陈元庆还算是有点本事，这样青霞单位也就不上班了，跟着一家挣的钱绝对够活，这不是解放女儿了嘛，张丽敏肉疼终于好了一点，可问题是，她把棺材本掏出去了，她就忍住不说，这样乔梅和乔荞都不知道，大家心里都能平衡一些不是，她呢，还不。 嘴特别的欠，给乔梅打电话，原本是为了显摆，说青霞和陈元庆两口子能干，结果显摆过头了，自己就说秃噜嘴了，扯到钱的上面了。 乔梅在电话里就翻脸了。 “我要用钱，你和我爸怎么就没说给我拿点……” 乔梅都要恨死了，这钱是你们老两口的吗？你们说给就给了，将来生病住院你叫谁拿钱？ 乔梅的脾气不好，在电话里质问这还不算，下班就杀自己娘家去了，阮雷开车给送到楼下，他没上去。 “有话好好说，别气到自己，叫他们写保证书，以后生病老了少找你，钱都给别人了，在让你管那就过分了……”阮雷说这话轻飘飘的，反正不是他爸妈，他着急个什么劲的。 乔梅今天来就是为了叫父母写保证书的，以后伤了病了，你们死哪里去和我无关，我没有义务照顾你们，我愿意来，那是我人性好，我不愿意来，我看谁敢逼我。 进门从包里翻出来一张白纸。 “写吧……” 张丽敏脑子跟浆糊似的，她其实说之前就应该想到了乔梅的反应，偏偏她不就是不长记性嘛，乔梅一横，她就迷糊。 “写什么？” 乔梅进了乔建国的屋子里，平时她都是不肯进来的，觉得有味道，反正嫌弃的很，自己爸爸怎么了，难道自己爸爸就没味道了，就不恶心人了？她还觉得脏呢。 “你和我妈把钱都给青霞了，这是你们的棺材本，我也说不出来其他的，这样以后你们俩有病养老，不管是什么事情与我无关……” 张丽敏拍着大腿嚎。 这不简直太欺负人了嘛，你是女儿啊，你爸妈生你的时候和你讲过这些吗？那你那时候能带给父母什么？ 乔梅的态度很是强硬，就是玩硬的，今天要是不写这个保证书，可能她就连家都给砸了，她是真的能干出来的。 “乔梅你……” “你什么都别说，有好事儿就想着你大女儿，把钱都给你大女儿，将来养老找乔青霞去，谁敢去我家，我就拿刀砍谁……” 乔梅把乔建国都给逼哭了，死活就非让父母写这个保证书，张丽敏不写，乔梅就给乔青霞打电话。 “乔梅怎么了？” “怎么了？现在就带着你家的陈元庆给我滚回家里来，现在马上……” 挂掉电话又给乔荞打电话，这是真的发飙了。 姐妹三坐在一起，乔梅手里拿着纸和笔，送到张丽敏的面前，张丽敏眼睛哭得通红，要是叫人知道了，自己养的孩子这样逼自己的父母，她还有脸出去见人了吗？ “二姐算了吧……” 乔荞看着爹妈哭成这样，她个性不是有点软嘛，反正养老送终她也想明白了，都是自己的事情，给人做一回子女，多委屈也就忍了，可乔梅不惯任何人脾气，反手照着乔荞的脸就给了一耳光，把乔荞打傻了。 “你这是干什么？”乔青霞要上去拦。 “就你会做好人是不是？我问你就你会做好人是不是？”乔梅指着乔荞的脸质问：“你愿意给谁养老我不管，我也不拦着，我告诉你乔荞，别总装逼，装逼会遭雷劈的，你记得一点，你是出嫁的女儿，你狗屁没得到，你管什么？等你爸妈都不能动的时候，你把你爸妈都接家里去？你当陆卿是死人呢？你以为就我爸现在这情况，谁不嫌弃？大人拉的屎不是屎了……” 乔建国听见乔梅的话，恨不得一头撞死，原来他就是子女的负担，你看他现在还有老伴呢，乔梅就嫌弃到如此了。 青霞和乔荞听不得这样的话，那父母毕竟是父母，你小时候出生父母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给养大的，虽说现在肯定是有点麻烦，难道把你养大了，因为你觉得埋汰你觉得脏，你就不管你父母了吗？ “什么都别说了，我养……” 乔梅拽着张丽敏的手：“我让你写……” 硬逼着张丽敏给写的保证书，以后有任何和钱发生的问题通通不会找乔梅，不与乔梅发生关系，父母死后不需要乔梅给出丧葬费，反正乔梅就是一切都不管。 “我养你不如养头狼啊……” 张丽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这是哪里蹦出来的孩子，这样的心狠，恨不得逼死他们啊。 乔梅不管那些，打了乔荞，乔荞没敢动，因为从小她二姐就厉害，有时候你想和乔梅讲道理，那是没希望的，乔梅说的那就叫道理，她耍横，你说姐三挠一起去，那不是更丢人，你都知道她什么样的人，犯不上。 不管就不管吧，原本就没指望她去管。 乔荞挺无辜的，乔梅是觉得你们一家子就瞒着她一个人，乔荞是知情的，事实上乔荞是什么都不知道。 乔梅拿着保证书就下楼了，和阮雷出去吃饭了，又是喝啤酒又是吃炒菜的，人的生活肯定是不错的，乔梅现在爱旅游，和单位的同事哪里都去，有时间就飞，钱都花这上面了，能给张丽敏和乔建国花钱嘛。 乔建国哭，张丽敏就拽着乔荞的手，讲青霞那时候和陈元庆要离婚，难道你当妹妹的能看着他们离婚吗？ “你能理解妈的，是不是老三？” 说着就要去搂乔荞，只要家里出事儿，张丽敏那绝对是和乔荞关系最好的，因为她得守住乔荞，怕乔荞不搭理她。 乔荞苦笑着。 “妈，你就当着我是傻子耍吧，你要是当时和我这样讲，我会反对吗？我二姐发火你也别怪她，真不怪她……” “那我怪你？” 张丽敏觉得说不怪乔梅，这话说不过去，乔梅那死孩子，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妈，就像是我二姐说的，你们老了，我真不能给养老，我家陆卿就是个特性的人……” 乔荞不敢去看乔建国的眼睛，她不是到时候一定不管的，她得先告诉她妈，不要吧希望都放在她的身上，不然就是有恃无恐，什么都不怕啊，她也受不了，等父母年纪大了，到了养老的年纪，她肯定是管的主力。 乔荞不敢去看她爸的眼睛就是，如果看着乔建国的眼睛，她说不下去，会觉得伤害父母了，但是父母伤害她的时候是一点手下不留情，把她排除在外的，她自己什么道理都懂，就是狠不下心而已。 张丽敏开始大骂，骂老二和老三，乔荞拿着包，起身就下楼了，她被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爱骂就骂去把。 如果没有这样的娘家，她这辈子简直就是生活在蜜窝里，丈夫不错，女儿也挺不错的，偏偏就摊上拖脚的娘家了。 乔荞回到家，她看着女儿，就想着，如果自己将来老了，是不是也会变成儿女的负担？ 她不想老，只想年轻，因为这样就不会叫儿女嫌弃，她想当个那种即便到了*十岁都是会被人欢迎的老太太，但是这种事情不是按照自己的心愿来的。 “果而站好……” 乔青霞回家就和陈元庆说了，老二的反应，陈元庆说那将来他们给养老送终，他不是随便说说的，岳父母拿出来这么多的钱，那最后谁都不管，还能指望谁。 “你家老二压根就不是个东西，老三也是个混球……” 这时候涉及到钱，你看看这一个一个的。 蒋方舟来家里看孙女，给果而做的蔬菜面，果而吃的挺多的，蒋方舟就问乔荞，果而平时喝牛奶都能喝多少，了解了解。 “牛奶在她五六岁之前就别给断了，先喝着吧。” 蒋方舟心疼孙女，孩子从小生出来就和别人差一截，这营养就得从后天补充，不管有用没用的，只要孩子还能喝，那就先喝着吧，实在她不愿意喝了，那就没办法了。 “你娘家又整什么事情了？”蒋方舟都不用猜，你就看着乔荞这幅满脸的愁容。 她心里直摇头，摊上这么一个亲家，也算是自己不幸了。 “没有……”乔荞不能对着婆婆说，家里的事情说多了，到时候婆婆也容易想的多。 “有没有的，顾着点自己，你这又是上班又是带孩子的。”蒋方舟起身拿着果而的小碗，又给盛了一点，里面放了一点自己做的猪肉铺，弄的碎点，送到果而的面前，不细看你根本就看不见里面放东西了，她弄的很碎。 果而自己抓着筷子，手里拿着练习筷子，也就是当摆设，弄的到处都是，根本不会用，最后还得妈妈去喂。 “吞掉再吃……” 乔荞看着女儿的嘴里鼓鼓的，这明摆着就是没咽下去，就贪心想要第二口，乔荞检查，果而张着嘴，说吃光了，乔荞检查好了才喂第二口，蒋方舟是时不时就来家里给孙女做点什么吃，给孩子买衣服提前都问好乔荞，孩子穿什么样的，省得自己买了，孩子的妈妈不喜欢，到了家里也不会抱着孩子不撒手，以尊重孩子的妈妈为先。 蒋方舟就看着孙女一口接着一口的吃，吃的真的挺好的，胃口也不错，吃什么都挺香的。 “上次你给做的酱油炒饭，她一直念叨着呢……” 乔荞说，蒋方舟笑，说下次来再给孙女做，今天就吃的挺多，不能再吃了，再吃小肚皮就撑爆了。 等婆婆走了，哄睡果而，两保姆看动物世界呢，家里陆卿不让看电视剧，他要是回来看你看电视剧就和你来脾气，保姆看他不说保姆，他说乔荞，弄的现在家里也就看些动物之类的片子。 青霞给乔荞打电话，在电话里也是说了，如果乔荞觉得他们用了这个钱不高兴的话，她和陈元庆就给打个借条。 “姐现在不是钱不钱的事情，你没发觉爸妈对我……好像并不是特别相信的样子吗？” 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觉得她不可信，所以从来什么都不和她说，直接办完了，然后她妈的套路就是来讨好她，她和她妈之间吵过多少次？就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只要她稍微反应慢点，她妈就能找借口和她发飙。 “你说我二姐生气，她不应该生气吗？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拿了，你是女儿，我们俩也是女儿啊，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妈的这个脾气，她就是吃死我了，她不喜欢我，但是她喜欢我的钱，我的钱要是都给她了，她一年半载的都不会联系我的，我活着不活着对她来说并不是多重要……” “老三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咱妈你也知道，她身上毛病不少，有时候做事情不动脑子，这事儿也是我和你姐夫没有考虑周到，乔荞你是我妹妹，我和你什么话都能说，我家里陈放……”青霞叹口气：“你姐夫这次非要和我离婚，我就算是为了孩子，我也不能离婚，我不能叫孩子没有完整的家……” 青霞也是说的一套一套的，什么都是为了陈放啊，乔荞听的身上直觉得冷。她觉得孩子最讨厌的就应该是这种，什么我做东做西都是为了你呀，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怎么样怎么样，谁用你为？谁需要你给一个家了？ 陈放这还有家呢，身上的毛病多了去了。 “姐你别劝人了，我听不下去了，你个性有问题，爸妈坑的最深的其实就是你，这辈子你过的最惨，我闹离婚的时候爸妈是什么态度？有时候女人需要自己有点主见，我就敢说我离婚了我碰上陆卿了，我觉得挺幸福的，不离婚守着那个家，我说不定哪一年就死了，还有这事儿你也不用劝，陆卿的脾气你也知道，做什么我都是偷偷摸摸的，搭娘家钱，给娘家买东西，我可怜我妈，问题我妈一点不可怜我，她觉得我做一些都是应该的，应当应分的。”这点才是最叫人寒心的。 “我这孩子现在也是小，根本不能脱手，她将来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大学，我都得陪着，她爸爸挣钱就把家交给我了，没指望我能把孩子教导成什么样的人才，就希望孩子能平平常常的，我的心思也不够用，家里呢你就多上点心，要是有用钱的地方你和我说，我肯定给拿，我绝对不推脱……” “我不要钱，乔荞……”青霞觉得老三这是置气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劝的话，将来只会越来越糟糕。 乔荞叹口气：“你也别觉得我是心灰意冷什么的，我真是顾虑不到，你和我姐夫干架，我妈立马打电话通知我，那果而不睡，她晚上离不开我，妈也是知道的，我没过去，妈好个给我摔脸子，我生病进医院，我婆婆给妈打电话，你知道我妈说什么？” 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不是不记恨，她只不过觉得没有必要抓着不放而已，和自己妈算计那么清楚干什么，她妈的问题就是，你不和她算计清楚，她就欺负你。 欺负死人不偿命那伙的，玩命的欺负你，知道你会不停的退啊退的。 “你什么时候住院了？” 这事儿青霞不知道啊，她要是知道，她就去医院陪床了。 “挺久的事情了，妈说家里有爸需要照顾，她跟我婆婆在电话里没有说不来，我婆婆怕我和她待着不方便，有话不好说，我拉肚子一天就掉了好几斤，拉的头发晕眼睛发蓝，最后是陆卿陪床，你叫陆卿心里怎么想？拿着我们家的钱，完了有事儿都没影子了……” 自己妈你看着挺精挺灵的，其实都是瞎糊弄，要真是聪明，不知道你的钱都是靠谁给的？ 就是在姑爷面前装也得装出来，一面没露，这还是有人打过电话通知，说白了不就是拿她不当人看嘛，她的事情都不重要。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要计较，我也是人，心总会被伤的，以后家里的事情我少跟着搀和，你们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的事情，我二姐上手就甩我一耳光……” 说到这事儿，乔荞也是火，她都多大了？说打她那就打啊，她和乔梅肯定不敢发横，那事情是因为谁引起来的？ 现在下面两个小的就都反了，都不干了，青霞是劝谁都劝不了，乔梅不敢去劝，要不然乔梅容易半夜就杀她家来，拿着菜刀就敢砍门，你别以为乔梅做不出来，那不讲理。 老的这个说到这个地步，在劝，老的要是哭了，她还心疼呢。 “我真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她也会说自己妈的，这样就做的太过分了，怎么都应该过去看看的。 “不重要了，我妈说我听陆卿的，那我为什么不听？陆卿是我老公，我生病是他照顾我，我不听他的，听不来照顾我的？把我的钱都给她花？她觉得随心所欲了，我就好了？随便怎么想我，我不在乎，反正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坏了。” 182回 两家的事 “姐咱们做姐妹这些年，我是怎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我的，不管是前任还是现在的陆卿，两个男人对爸妈都算是尽心尽力了，陆卿只是嘴上面子上冷，他不想让我花钱，他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拦着我，陆卿有钱但是这个钱不一定要花在我妈的身上是吧？我这个当妹妹的，我不是要和你算计，你自己摸摸良心问问，我对你不好吗？” 她不是要扒皮，更加不是要细算这些年到底扔在青霞的身上多少钱，她这个妹妹做的合格不？ “你对我，我心里都记着呢，我从小就是你给带大的，我对你和我二姐也不一样，你自己应该能感觉出来，可妈呢？每次只要你有事情我没说不出力之前，她就抬出来，你小时候你姐对你怎么样，你小时候都是你姐背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吃的都是你姐嘴里省的，你知道吗？我妈是在用恩情来压着我，不用她说这些我也会对你好的，可她总是不停不停的说，说的我很厌烦。” “老三……”青霞满脸的疲倦，她真不知道妈是这样对乔荞的，青霞也没有亲眼看着，老三不说，她哪里知道老三委屈，那家里最有钱的就是老三，爹妈肯定会更加依靠一些的。 乔荞说出来都觉得挺无语的，一样都是女儿。 “妈说我欠你的，二姐挥手就打我，觉得我犯傻，是事儿就管……”现在她夹在中间，弄的她很不是人，老大没觉得她好，姐夫恨死她了，陈元庆嘴上不说，但是乔荞知道陈元庆恨她，恨就恨吧，自己也没指望陈元庆感激她还是什么，老二现在看见她就来气，要不然那天干嘛给她一嘴巴，就是觉得她多事儿了，显得她好像是女儿一样，弄的老二里外不是人。 乔荞就跟夹心饼干似的，人家是夹在丈夫和婆婆之间当夹心饼干，她呢？在娘家，一共就姐三个，没一个可怜她的，都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应当应分的，完了老二还讨厌她。 她图什么啊？ 她欠虐吗？ 青霞哭，她最疼老三，当女儿一样的疼，其实她对乔荞和陈放是一样的心理，知道老三这样难过，她就不能打这通电话了。 “你帮我问问妈，我是她亲生的吗？我那小姑子还是我公公婆婆抱养的，给车给房挂着就没比亲儿子差到哪里去，怎么轮到我这个亲生的还不如一个收养的了？你有时间就帮我问问，别没事儿就乔青霞，有事儿就乔荞，谁都不傻，谁都会累的。” 乔荞挂了电话，自己坐在床上，有些事情就不能细想，你要是细细去想，那完了，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了，父母偏心不是一点半点的。 根本不给半分活路了。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没有父母缘，好在她是有丈夫缘，陆卿怎么样就守着她没在外面乱来，你看脾气大是大点，哪怕再大只要不乱来，乔荞就都能理解，男人嘛在外面抗压力，她这工作就是跟玩似的，委屈也就委屈了，自己子女缘也不算是差，你看千方百计的到底还是生出来一个女儿，原本她以为得自己到老就没孩子呢，老天爷可怜她。 乔荞这心性还算是比较宽的，说完自己上一会火，在跑步机上运动不到二十分钟就把这些破事儿都扔脑后面去了，脑子里光剩下累了，走不动了。 胖胖的妈妈就加乔荞的微信，大家不都是一个小区的，约好了周六领着孩子出去玩，问乔荞去不去，乔荞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带果而去，小朋友应该适应适应有朋友的环境，以后上学了不会显得不适应。 胖胖妈是什么生意都做，家里男人做外面的生意，她现在弄个淘宝，其实就是自己是吃货，也有来源能弄到吃的，比如新疆的红枣呀，各种地方的特产她家里有亲戚，就卖，人缘好，很多人也相信她，不挣钱那是不可能的，挣的当然也是少的，别的地方她黑也就黑了，自己小区天天见面的，基本她都是给成本价出来的，当然住在这小区里的人不会感激你为她们省这一点钱的，人家都不在乎嘛。 问乔荞要不要吃土鸡蛋，是她家里那边给送过来的，送过来挺多的，吃不了放时间长肯定就坏了。 “给胖胖吃吧，挺不容易拿回来的。” 胖胖妈说家里给装了六百个，是的，你没有听错，就是四百个鸡蛋，就算是一天煮三个，这得煮多久？问题娘家是按月就给送，人娘家可关心这孩子了。 “快别，我家胖胖现在看见鸡蛋都要吐了，你要是不嫌弃，我给你送过去点？” 胖胖妈得先问，你以为你想给，人家就要？ 前几次和小区一个女的就是偶然遇上的，说过两次话，你说她这个个性，看见谁都三分热，说要给人送点土特产，一开始是没听明白，你说她太实惠了，后来才听懂，人家是觉得没有保证，不安全，平白无故的吃你的干什么，也不是没有钱去买，这小区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的，平时是不和外面的人有交流的，到现在胖胖妈也就是认识欢欢妈和果而妈。 乔荞也被弄的挺不好意思的，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啊，胖胖妈也是实惠，送过来一小筐，里面装得满满的。 “这不行，太多了，她吃不了……” “吃不了就你吃，别觉得不安全啊，这都是我妈那时候我怀孕特意养的溜达鸡，绝对比市面上的好，别觉得不安全就行。” 这非热情送了这么多土鸡蛋，乔荞叫保姆每天给果而煮看看孩子吃不吃。 第一天煮了，果而吃东西倒是不费劲，抓着就吃了，乔荞给陆卿还煮了两个，用线勒成四瓣然后加的陈醋和糖浇在上面，陆卿没吃，他早上是从来不吃鸡蛋的，因为那个味道他觉得浓，便宜果而了，笑眯眯的都吃了，这个比白水煮蛋有味道啊。 乔荞不是提前和胖胖妈说好了，今天要带着孩子出去的，她怕人家等她，给孩子换完衣服就领着果而出去了，你想抱果而现在都不跟你，喜欢自己到处出溜出溜走，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看。 胖胖妈出来的也挺早的，等欢欢妈呢。 乔荞和胖胖妈站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见欢欢妈出来。 “她这人墨迹惯了，向来都这样，做事情磨磨唧唧的。” 乔荞闻言便笑了出来：“个性使然，一看你就是那种麻利的。” 麻利的人就怕看见动作缓慢的人，不然非急死不可。 “你老公是哪里人啊？”胖胖妈问。 乔荞说了陆卿是哪里人，胖胖说自己老公也不是本地的，她是本地的，看看后面，胖胖和果而玩呢，两孩子也不嫌冷。 “你知道欢欢的爸爸是哪里人吗？” 说的这个神秘兮兮的，乔荞一听这就是话里有话，但是哪里的人不都是正常人嘛。 “不知道……” “潮汕人。” 乔荞不知道潮汕人怎么了，也不清楚这里面有什么说道。 “你和你老公是领过证的吧？”胖胖妈继续发问。 “不领证生不了孩子啊……”乔荞开口。 胖胖妈摇头：“那不能生孩子，欢欢怎么生下来的？” 乔荞瞪大眼睛，黑户？ 不会吧，不可能吧？ 这是她第一次听说，真是第一次。 “我跟你讲，潮汕那边很多都是这样的，生不出来儿子就不能结婚，有钱的就跑美国生跑香港生，没钱的就在本地生，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但是我听说的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欢欢妈妈的那丈夫家里可有钱了……” 胖胖妈是包打听，欢欢妈自己什么都不说，她出外不可能对人讲，我还没和丈夫领证呢，闲的讲这些做什么，这都是欢欢的外婆和胖胖妈说的，觉得胖胖妈这人也挺好的，她不是老给欢欢送点糕点什么的嘛，她待在家里没事儿可干，守着孩子带着孩子，顺便做点小生意外加研究美食，孩子不长大她估计就不能出山了。 你看着欢欢妈妈不显山不露水的，那家里有钱的很，当时她妈妈和胖胖妈说，男方的爸爸都给开出来了生个儿子给多少钱，不过看着欢欢妈好像没什么动静。 乔荞：…… 这边肯定就是没有这样的，可能一个地方一种风俗吧，说着话呢，欢欢妈就领着欢欢出来了，欢欢家有房车，这车是专门给欢欢买的，就怕她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玩，普通的车坐不下。 “看见了吧，有钱和有钱还是分级别的……” 在这个小区，这样的也不算是有钱。 乔荞突然来一句：“看起来就我最穷了……” 哭穷有哭穷的好处，财不外露。 胖胖妈嗤了一声：“你老公那么神秘肯定赚的多，你家还穷，我们家才是真正的穷，做小本生意的……” 大家的话都是掺着水分，差不多就得了，谁家里有多少钱难道还告诉别人吗？ “你可真高看我老公了，就是给人打工的……” “什么是打工的？”欢欢妈妈耳尖的听见了这句话，抱着孩子走过来。 胖胖妈就不说了，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吧，上了车闲聊就说到要二胎的问题，胖胖妈摇头：“我是不打算生了，生这一个孩子我身材现在还没恢复回去呢。” 其实她人不胖，一米七多，体重才一百三，看着很苗条的，腿也很细，就是稍微有点肚子，这肚子问题你不把衣服都脱了也是看不大出来的。 “你知道不，我现在减肥得背着我老公，他每天都监视我……” 胖胖妈就把自己的战斗经验都说了出来，这夫妻俩有点意思，当老婆的把老公给屏蔽掉了，就怕老公看见她的朋友圈，她又是二十一天减肥又是针灸又是刷肚子的，反正怎么折腾怎么来，就这样都难逃她老公的魔手，天天领着出去吃饭，你一口不吃人家就会发现，她从结婚就没在家里做过几次饭，做糕点什么的都不算，各种各样的饭局。欢欢妈看着乔荞问：“果而妈妈你不打算生二胎了吗？” 乔荞苦笑：“我身体不行，生这个女儿都拼老命了，生不出来了。” 这是大实话，想生没的生，再生孩子就要命了，所以这辈子她得认命，其实乔荞不是那种生完一个就不想在生的，觉得孩子就一个也会孤单，她要是能生，绝对敢生三个的，问题是现在身体不配合。 欢欢妈点点头，她自己却没有说，她第一胎生的时候是剖腹，现在不能要二胎，也是怕要是二胎在不是儿子怎么办？ 她其实可羡慕胖胖妈妈了，成天你看着可乐呵了，人家生的是儿子，自然就没压力了。 “那你养养，你听医生都是吓唬你的，去美国看看吧。”欢欢妈抱着欢欢对着乔荞笑笑，觉得乔荞是看的地方不对，国内能看明白什么。 乔荞知道她的意思也就是一笑。 到了地方，三个孩子去玩，家长就看着，欢欢妈妈中间接了一通电话，脸色有点不好，出去接听让胖胖妈妈和乔荞帮着看着欢欢一点，等回来的时候眼圈好像是红过了，整个人有点不太高兴。 胖胖妈因为爱吃才搞了这么一个小本生意，冬天夏天都少不了她吃的，要团点水果，问乔荞团不团。 “怎么团？” 胖胖妈知道哪里的水果比较好吃，比如芒果的话，她很多产地的都尝过，当然每个人的口味不同，她是推荐尽量口感比较好的给别人给朋友。 欢欢妈就挺着急回去的。 “现在就回去吧，我顺路送你们。” 胖胖妈说要再玩一会儿，乔荞也觉得在带果而玩会儿，等欢欢妈走远了，胖胖妈摇摇头。 两个人带着孩子又去的超市买的东西，果而也明白进超市就得妈妈抱着，主动往妈妈的怀里钻。 “还是姑娘好……” 胖胖妈一会儿伸手捏捏果而的脸蛋，觉得小姑娘比臭小蛋子可爱多了。 “你家果而打算什么时候去幼儿园啊？” 胖胖她是想等过三岁的在考虑，要不然孩子太小早早的就小夹板套上，就少了很多童年，她现在什么都不做就为了陪儿子的，趁着现在年纪小，能吃赶紧吃，能开阔眼界就赶紧开阔眼界，等以后念书就要有时间限制了。 乔荞这个问题还真想过。 “是想大一点，这个问题我说了也不算，得孩子的爸爸说了算……” 胖胖妈往推车里扔着袋子，她儿子就坐在推车里，哪个看着都挺喜欢的，挺乐呵，这孩子也好带，不哭总笑嘻嘻的，和他妈妈一样，估计也是家庭氛围。“我看你们家男人对你女儿挺好的……” 乔荞答：“那也是他女儿，他不对着好，谁对着好呢。” 在乔荞来看，这对着好就是应该的，自己的孩子自己要是在不心疼的话，那要孩子干什么的。 “我姐家孩子上幼儿园，你就别提了，念个幼儿园跟念高中似的，走后门送礼送钱的，结果孩子还进不去，好不容易去了一个差不多的吧，一到过节，那老师就过瘾了……” 乔荞听着，胖胖妈就说，好的幼儿园谁都想去，挤破头的都想进去，有本事的人肯定多了去了，人家有后门走，你没后门走，老师呢对哪个孩子好这都是能看出来的，这就是一种恶性竞争，每个家长都觉得不花点钱，不给老师送点东西，老师就不会对孩子特别的关心，就算是关心也关心不到位，最后就是大家比拼，你送五百我送一千的，慢慢的干脆价格就涨起来了，别说不差钱的，就算是差钱能不能在孩子身上省这个钱？小孩子这是打基础的时候也马虎不得的。 以前她们那时候哪里用给老师送礼啊，现在不送你试试看。 “不是说不让收礼吗、” 至少乔荞听见的是这样的。 胖胖妈撇撇嘴：“不让收礼？我不敢说所有老师都收礼，但是收礼的绝对人数不少，我们市机关幼儿园知道吗？” 乔荞当然知道了，当初她是听说过，说这地方不错的，因为果而这年纪，她现在也在考虑这事情了。 点点头。 “你知道家长都送什么？” 胖胖妈说着：“我表姐的一个朋友，那和老师就是朋友关系，人家家里也是不差钱，给老师买貂皮上街刷她卡，人说了就是当姐妹处的……” “不能吧……”乔荞觉得不应该吧。 这太夸张了，就是个幼儿园。 “小乔你还不信，等果而上学你就明白了……” 乔荞：…… 和胖胖妈打车回家，车费是乔荞掏的，昨天白拿人家那么多鸡蛋啊，胖胖妈回家大概两个小时之后给果而送的小面包，她亲手考的，乔荞是看出来了，这人的体力真好，你不佩服不行，怎么都不累。 陆卿晚上九点进家门的，这就算是比较早了。 “我女儿睡了没？” 喝酒了，听说话就听出来了，音调是向上的，微微高兴。 终于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女儿呢，乔荞拽着他胳膊：“都已经睡了，你就别吵她了……” 吵醒一时半会又睡不着，那明天就不用起来了。 “给我倒杯水。”陆卿和乔荞说。 乔荞踩着拖鞋给他去倒水，他和老太爷似的躺在沙发上，乔荞水倒了回来，人家都不带起来喝的，得送到嘴边。 “胖胖妈说机关幼儿园可难进了，进去之后得给老师买礼物……” 陆卿坐起来拿着杯子喝水，“你不用管她，不用你操心……” 陆卿压根就没打算往那里送，他有自己的想法，乔荞今天要是不说，他肯定也不会提前和她商量，因为实在就没有什么商量的必要，这是他亲女儿。 点开屏幕给乔荞看，乔荞看着是挺好的，问题就是太好了，一看就是那种收费不低的。 陆卿人挣钱肯定不光是为了给老婆买名牌的，也有他女儿念书的钱，给孩子身上花多少钱他都觉得值得。 “……好贵。” “你少穿两件衣服就都有了。”陆卿飞白眼仁。 这是她不舍得的问题吗？哪里是念幼儿园啊，这是念钱呢。 好在是孩子的爸爸能挣钱，他觉得好，人家掏钱那就顺着他的心意被。 第二天胖胖妈领着胖胖来家里玩，要就说胖胖妈是个挺喜欢热闹的人，正常你在这小区都受到过冷待，是不可能跑到别人家串门的，结果领着孩子就上门了，这幸亏也就是乔荞了，也是个二货，不会往心里去，来就来了被，孩子还有一起玩的。 “胖胖来了啊……” 你换陆卿在家试试看，陆卿保准会和乔荞翻脸的。 胖胖妈说要给两孩子做点吃的，她对吃就特别的有耐心，多麻烦都不怕。 “给孩子做鳕鱼丸子吧。” 借用乔荞家的厨房，材料她自备的，乔荞就说这幼儿园的事儿，胖胖一听，什么国际幼儿园，觉得太夸张了，一个小孩子有没有天分也不是因为有没有念国际幼儿园决定的，她觉得差不多的就可以。 “一年学费十几万？”看着乔荞问。 学费肯定不会便宜的。 “我老公说好像是十三万。” 胖胖妈：“念完幼儿园我都能给我儿子买套房了，还不如先准备一套房子呢，将来留着娶媳妇用的。”说着笑笑的逗着果而：“果而给阿姨当儿媳妇好不好？阿姨做饭可好吃了，每天换着样的给你做……” 果而蹲在地上玩自己的，看看胖胖妈接着低着头又开始玩，压根就没听懂，胖胖也就是随口说说玩，逗孩子的。 “反正是省心……” 肯定是不用操心送礼的事情了，人家不收礼的，也是学费那么高在收礼，还叫人活了嘛。 胖胖妈嘴上没说，心里觉得这两口子可真舍得投资，她家也不是从差这个钱，就纯属觉得没有必要，孩子的未来靠孩子自己去，他们当爹妈的奋斗到现在，买这样的房子就算是挺了不起的了。 “妈妈，哭……” 果而在客厅里和厨房来回跑，糟践的和小疯丫头似的，抱着乔荞的大腿，仰着小脖子，胖胖妈在烤章鱼丸呢，这是技多不压身，什么都会做，还做的挺好看挺好吃，乔荞偷吃好几个了。 别说人家是吃货，真对得起这两个字。 “怎么了你告诉妈妈？” 果而就拽着乔荞，让乔荞和她去客厅，说姨姨哭，保姆哭了？ 小丫头上手就可劲儿的去扯，怕乔荞不跟她来，等乔荞出来，两保姆都挺不好意思的，看电视看哭了。 乔荞：…… 原本是两个人哭，等胖胖妈做好了出来，客厅里就是四个人在哭了。 果而哭的这个伤心，简直就是嚎啕大哭，原本是个演狗狗的片子，乔荞是打算叫女儿看看，谁知道这剧情和名字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名字叫神犬奇兵，结果弄的和催泪弹似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死……”果而小手指着电视。 她不明白拍电视这是假的，只看见狗狗死了，她平时也和奶奶的狗英镑玩的，觉得英镑很可爱，现在电视剧里面的狗死掉了，果而哭的这个伤心。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剧情，乔荞就不会叫女儿看了。 胖胖妈没有养过小狗，所以感触不是很深，觉得就是正常的片子，端着盘子出来，叫胖胖和果而赶紧吃。 儿子吃完东西就要睡觉了，胖胖妈抱着她儿子就回家去了，果而从来没看过电视，一般平时家里不让看，今天是特殊了，正好被她给瞧见了。 陆卿晚上回来给女儿打包的虾饺，到家就看着自己老婆坐在沙发上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怎么了？” 乔荞指着电视机：“我心里太难受了……” 陆卿：…… 娶个多愁善感的老婆，这就是病啊，得治疗。 “你可真出息……” 乔荞扯着纸巾，女人嘛看见一些感动的画面就受不了的，看见小狗狗的时候又觉得有意思，陆卿把果而给抱下来，昨天晚上女儿睡着了没有看见她，今天他是活的。 给果而摆好，抱到沙发上。 电视剧里演到小米，果而就顾着看了，就不肯吃了，觉得小米可爱。 她分不清这都是什么狗，只是有个概念，步枪是大狗，小米是小狗。 “英镑……” 人家也炫富，她也有狗，名字叫英镑。 乔荞揉揉女儿的头发：“那是你的狗吗？那是你奶奶的狗，你要和英镑玩得先问问奶奶，奶奶同意了你才能叫英镑来，不是你的……” “我的。”果而拍着自己的小胸脯。 认定的事情，你得讲几次才行，现在就认为英镑是她的。 “看见没，你女儿就是个小财迷……” 陆卿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把女儿抱到腿上，喂女儿吃里面的虾仁，皮不给孩子吃。 “剩下的你吃了吧。” 那当爸爸的扛着女儿就上楼了，剩下一盒子的饺子皮，是挺晶莹剔透的，问题都是皮，能好看到哪里去？还有为什么是她要吃别人都不吃的呢？ 乔荞拿着筷子，一口一个，觉得很郁闷，她是把别人家父亲干的事情都给干了。 晚上好不容易两个人都有点时间，谁都没觉得累，那是夫妻又不是阶级敌人，果而都睡着了，陆卿才把她放到小床上，抱着自己媳妇儿还没稀罕什么样呢，小丫头脑袋就抬起来了，眼睛和雷达似的，就往自己父母身上瞟。 她不习惯她爸突然回来这么早，并且伴随着她睡觉，这种感觉很怪，很不踏实，总体来说她就一定要等到陆卿睡着了以后才能入睡。 陆卿推推乔荞，乔荞不明白，陆卿头往枕头上一放。 “你还不睡，等什么呢？” 乔荞回头果然女儿站起来了，站在小床里就盯盯的看着，看着乔荞看过来就伸手要抱，好不容易又给哄睡了，这边两下都没，又醒了。 陆卿扯过来被子：“我先睡了，你哄她把。” 乔荞：…… 抱着女儿上床，那她就要一起睡，你要是不同意呢，估计这一晚上能折腾死你，睡在中间她觉得可满意了，陆卿睡着了，果而也跟着睡了，乔荞叹口气，你这个小坏丫头，妈妈也会想爸爸的呀。 拍着女儿，其实她也想她老公拍拍她，都多久没待见过她了，好像从她过完生日，待遇就一下子落下来了，平时出门，陆卿就绝对不是那种会送你一个早安吻，对你说点热乎话的类型，冷冰冰的出去了，她摆着手，人家隔着玻璃，谁知道他眼睛在看哪里，有司机的时候更是连看她一眼都不看。 乔荞看看女儿的小脸，你平时睡的挺早的，今天就这么不合作。 孩子半夜醒了一次，乔荞就半夜跟着起来一次，陆卿睡的很实，早上五点多他就出门跑步去了，这人对自己的身材比老婆看的都紧，其实这样也是蛮好的，最后便宜的人肯定就是乔荞了，老公身材不发福那就是她的福利。 乔荞起床，孩子还在睡呢，她今天要上班，必须要早起。 早饭没有在家里吃，家里的早餐不太好吃，陆卿的顾忌太多，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他喜欢吃的乔荞又觉得不合胃口，好在单位给准备。 “你送我一程……”乔荞看着陆卿要出门，时间差不多的，她可以一起走。 陆卿压根就没等，乔荞套上鞋追出去，陆卿就扔下三个字，不顺路人就走了，把乔荞给扔在后面，乔荞很想对着车尾巴吼两声，难怪人家都觉得她是小老婆，就这么见不得太阳嘛？ 就把她给送到单位门口嘛，能浪费多久？ 陆卿不上班在家里休息，他可以天天接送，但是他上班，哪怕就是顺路，他也不送，就是不顺路。 * 中午乔鑫找乔荞吃饭，乔鑫不是合计欠自己姐的，不管怎么说现在条件宽松了一点，吃顿饭的钱他还是有的，虽然家里不像是人家那样富裕，养个小孩子毕竟该省的地方都得省，这还是个男孩儿。 “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乔鑫现在混的还算是不错，工资涨上去了，他爸的工资肯定就都贴他和孩子的身上了，家里生活费什么的都不用他掏钱，孩子就是老两口带，因为没的指望，都离婚了，难道还找姥姥姥爷去带去？你也张不开那嘴不是。 “就是想请你吃顿饭，原本是打算请你和我姐夫的，我姐夫好像挺忙的……” 乔鑫觉得自己就不要装逼了，去在豪华的地方人陆卿肯定是都去过的，问题他请客这对于他来说那样的地方就是负担，所以干脆也不用走面子了，他什么条件他姐就都知道，就别讲究场面了。 乔荞问乔鑫工作上怎么样，乔鑫是觉得离婚之后他环境好多了，真的那时候鸡毛蒜皮的，有点事情两个人就吵，成天没完没了的吵。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结婚会变成这样，原本是想组建一个家的，后来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能力……” “你当时做的最错的就是结婚马上要孩子……” 乔鑫苦笑：“你是不知道家里真的追啊，两边的父母都在催，每个人都在和我打包票，孩子生下来会如何如何，都帮着带，结果孩子真的生下来了，却变了，我妈那时候是受伤了……” 乔鑫说句良心话，那丈母娘不是他亲妈，有些事情他不知道真假，丈母娘是说身体不好，那是真是假他知道嘛？但是他妈可是实实在在的伤了，现在孩子不都是自己妈一手带着呢，说怨恨不是没有，那时候是怎么为难他的，回家不给饭吃，处处难为你，他不想回头，不想复婚，以前那一段留给他的伤害太深了。 林枫现在也是单着。 “林枫过的还好吗？” 乔鑫叹气：“我没和我妈说，林枫是有意思想复婚……” 那房子卖了两个人的身上压力就减轻了很多，林枫肯定也是想儿子的，这点乔鑫不能否认，林枫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她也每个月都给孩子买吃的买穿的，不少花钱。 “你是怎么考虑的？” 站在乔荞的立场上，其实当初就是因为出现问题了，两个人的感情原本是可以的，环境所迫。 乔鑫摇头：“姐我和你讲，就是觉得你能理解我，你知道我看见林枫的时候我是松口气的状态吗？”乔鑫苦笑着，他不愿意当着别人说这样的实话，被人当成窝囊废的感觉非常不好，他知道是自己没本事，不然丈母娘为什么就说他是窝囊废，问题太伤自尊了，这样的自尊他也清楚不该要，但是个性摆在这里。 有些人能从分手走到复合，凭借的是感情，乔鑫却觉得感情就像是一盆水，当你觉得这盆水已经脏到不行的时候，你泼了出去，覆水难收啊，他和林枫之间那时候出现的问题太多了，林枫的抱怨，他的辛苦，对林枫来说他也不是个合格的老公，他希望林枫能找到更加好的。 “你妈要是知道了，估计会上火的……” “所以我不和她说，老人家的观点都是这样的，劝和不劝离，哪怕曾经闹过多大的矛盾……” 说自私点，你说他现在除了上班每天回家什么都不需要做，愿意哄儿子的时候就哄十分钟，剩下的时候都是他父母帮着带，不用做饭不用捡桌子，自己的父母肯定包容的更多些，什么都不需要他，吃过饭自己躺会儿起来就工作，他的工作效率高了很多，他也知道人不可能一辈子就自己生活的，还是要结婚的，结婚肯定就得做那些事情，能拖就先拖着吧，拖到自己有本事的时候，估计也就都不是问题了。 “老人家是都这样的……” 乔鑫拿着儿子的照片给乔荞看：“挺帅气的吧。” 乔荞点头。 林枫买了奶粉来看儿子，乔鑫的妈妈让开叫她进门，这都快六点了，一看就是才下班就直接过来了，她娘家在的地方在过来那肯定就不是这个点了。“来了……” 林枫现在也喊不出来妈，那样的话别扭，最近阿姨也不喊了，林枫想复婚，其实不光是舍不得乔鑫，更多的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她想要喘气，当她真的能喘气的时候，她又开始觉得过去的生活也不见得就是不好，房子卖掉了大家就都轻松了，其实她和乔鑫可以回到过去的生活的，一家三口。 林枫点点头，没叫人，乔鑫妈妈心里叹口气，你说自己上赶子和说话，结果连叫个人都不能叫。 “乔鑫没下班吗？” “今天加班。” 林枫哦了一声，陪着儿子玩了能有半个多小时，乔鑫的父亲回来，买的菜，老头也不像是人家那样挺坏的，再怎么说都是前任儿媳妇。 “来了……” 林枫低垂着头，点点头，接着孩子闹就把孩子给抱里面去了。 “切了叫林枫在家里吃口饭在走吧。” “吃什么吃，她妈不会给她做啊，见到我就和哑巴似的，得我们上赶子和她说话，千万别留……”要是林枫态度热乎一点，可能老太太就不会压这么大的火，孙子真是她一手给带到现在这么大的，你知道小孩儿小时候多不容易带，可她没有办法啊，那儿子离婚了，现在孩子的姥姥动不动过来看，不是身体不好吗，现在等着坐收成果呢？没门。 183回 生活生活 林枫买了一些吃的去乔荞家，人被拦在大门外了，保姆领着果而出去接的，她是要自己去，问题果而要跟着，她现在就喜欢到处出溜出溜。 “果而……” 一眼看不到就跑，跑很容易摔跤，她自己也没有个分寸，真摔了虽然父母不说她们什么，那孩子受伤就是她们监管不力，小女孩子还是不受伤省得以后落疤，可这些你和果而说也没用，一会儿就给忘记了，留不留疤痕什么的，漂不漂亮你都等于白说，现在脑子里就没这种概念。 保姆追着果而的后屁股，你说这孩子见保姆追她跑的更快了，她人还是小，身体协调能力还是差的，一快跑就像是现在一样，跑着跑着啪叽摔地上了。 “摔没摔倒啊？” 保姆走过去，还没等上手呢，人家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乐颠颠的又跑远了。 保姆为什么说难干，真的小孩子摔跤就是正常的事情，哪怕你在小心翼翼，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 保姆见过林枫，具体什么亲戚不清楚，反正来过家里嘛。 “果而还认不认我了？”林枫弯下腰身逗着果而，手里提着袋子，里面买的都是给果而吃的玩的，她不知道乔荞从来不给孩子吃零食。 乔荞自己也挺纠结的，你说别的小朋友都吃，陆卿不让孩子吃，孩子有时候肯定也会馋的，就像是人家都做的事情你没做过你就好奇，乔荞承认她想养个身体健健康康的孩子，欢欢喜欢吃冰淇淋，一吃就可幸福了，果而如果和欢欢在一起，就只能吞口水，她是想要去尝尝这个东西的味道的，但是陆卿不允许，他说女孩子的身体就得从小养，不给吃那些甜的凉的，反正就乔荞个人而言，她承认果而将来长大应该不太会有什么毛病，不过成长的过程中失去了很多的乐趣。 好在是她自己彷徨不要紧，陆卿能压得住乔荞，陆卿说她就必须听，可怜女儿也只能这样执行了，不然回来就跟你翻脸。 果而上手去拉林枫，对谁都挺热情的。 林枫想儿子都要想死了，睡觉都睡不好，才离婚那阵吧，觉得终于脱离苦海了，真的很幸福，每天睡到自然醒，自己想买什么都可以，问题她生过孩子，这孩子她会想的，到现在为止她就后悔离婚了。 乔荞还没下班呢，保姆让林枫进来坐。 “我是来早了。” 保姆说乔荞差不多要回来了，每天回来的时间都差不多，如果不严的话，有时候还会早一点的，不过大部分都是五点半左右或者五点四十五肯定到家。 “果而吃不吃？” 林枫拿出来一个袋子，里面都是零食，看着袋子的表面都会叫人有食欲的，很好看的样子，里面装的则是薯片。 果而往林枫怀里去，有吃的就和你好。 “要。”回答的这个干脆。 保姆赶紧把果而给拉过来，拉着果而的小手：“果而啊，你不能吃零食，你妈妈怎么和你说的？” “吃……”果而想着就一口，她就尝尝味道，不多吃，妈妈现在不在家，看不见的。 保姆有些歉意地对林枫笑笑：“她爸妈都不让吃零食……” 林枫把零食袋收了起来，她是不知道，小孩子谁都是吃零食长大的，其实只要控制量就好了，不过既然不让吃那就别吃了。 果而这孩子看着好玩又可爱，难免就会想到自己儿子，林枫就想和乔荞说说，怎么说这个姐姐的话，乔鑫应该会听的。 乔荞下班，陆卿的秘书给乔荞打电话，说有衣服要拿给她。 “我的衣服？”乔荞纳闷，给她买的？不会吧。 陆卿还有这样的闲心呢？ 陆卿给天娜买衣服，给蒋方舟买衣服，做他老婆就没有这份荣幸了，因为他觉得老婆是自己人，不需要哄的，给你钱，你自己去解决，你自己买就好了。 秘书说是客户买给果而的，他现在要送到家里去。 “好的，你去吧，家里有人的。” 她和秘书就是脚前脚后，秘书看见乔荞拿着袋子给她，里面装了不少的衣服，乔荞往里面看了一眼，这是谁给买的？还挺会挑的，现在都流行送对方孩子衣服了？孩子大小怎么知道的？ 接过来袋子，拎着袋子进家门。 “姐……” “林枫来了……” 乔荞无语，乔鑫才说过，林枫就登家门了，其实她这个姐不是亲姐，不起什么作用的，她认为不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乔鑫自己的感觉，他不想复婚，你们一群亲戚跟着施压其实完全就没有必要。 “这是什么？”保姆过来接乔荞手里的东西，她的靴子挺长的，脱也不好脱，挺费劲的。 买的这双靴子吧，贴腿类型的问题太紧了，又过膝盖了，你是没看见她早上穿，她一个人穿鞋三个人跟着使劲儿，看着她穿的都累，偏偏人家就喜欢穿这鞋。 乔荞拖鞋自己也累的够呛，保姆叹口气，拿着袋子：“不是说让给撸到底下在脱吗？” 乔荞知道啊，问题懒啊。 穿的时候其实也是需要撸到底穿的，问题她觉得费劲，就非要脚直接伸进去，然后就各种卡壳各种费力往上拽。 “陆卿的客户送给果而的衣服。” 果而颠颠的跑过来，现在就喜欢跑，知道这是自己的东西就要自己拿着。 “吃饭了吗？” 林枫说吃过了，其实她是没有吃，这个时间才从单位打车过来的，她是不想在乔荞家吃饭，自己觉得有压力，进到这个屋子里她都觉得有压力，那乔荞对她肯定就没说过什么刻薄的话，就是不习惯而已。 “吃过了。” 乔荞这靴子终于脱掉了，果而在一旁比划着自己的小衣服，人家送肯定不会送便宜货的，谁送的乔荞不清楚，但是东西牌子是有名的，果而人小个矮自己拿着衣服在地上拖着走，林枫看的肝疼。 为什么觉得不自在就在这里了。 你可能花上几个月甚至更多都买不起的衣服，对于人家孩子来说就是可以拖在地上不需要小心精心维护的东西，人家经常见，你认为小孩子长得快，不需要买太贵的衣服，孩子确实成长的太快了，一天一个样，问题人家不差钱，不差这一点点就可以随便给孩子买。 乔荞把包放在沙发上，果而又过来拿她妈妈的包，乔荞拽了一下，还是随她了，果而拎着扔在地上自己拿着包玩。 “姐，我想和你说件事情……” 她不开口，乔荞就猜到是什么了，问题她还不能拦着，其实她真是希望林枫别说出来，你说出来我也帮不到你，她自己的日子还没过明白呢。 林枫就说自己想孩子，说话的时候掉眼泪，说自己头发最近掉的可快了，晚上睡不着觉，从林枫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是想孩子多余乔鑫，可能在那段婚姻里，给乔鑫和林枫都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乔荞看着林枫：“林枫，日子是你们两个人过的，我就算是亲姐姐我也不能插手去管，我没这个资格，同样是女人，我也是妈妈，我了解你心情，但是林枫啊，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俩现在房子卖了，如果复婚你和乔鑫等于又回到过去的那种环境当中了……” 乔鑫家原本面积就不大，如果有足够的面积当初也不会叫儿子去贷款买房把乔鑫给累成那样了，乔鑫睡屋子里，他爸妈是带着孩子睡客厅，家里现在就挺拥挤的，转不开身的，林枫和乔鑫复婚得不得多点家具？至少也得有衣柜吧，家里哪里有地方摆？到时候是你们住屋子里，还是老人住在屋子里呢？老人肯定不会和儿女计较，问题乔鑫是个儿子，他稍微有点良心，自己和老婆睡在屋子里，叫父母带着孩子睡在客厅里，他心里同样会是难过，以前有的矛盾以后还是会有的。 林枫低垂着头，她觉得不会重复过去那种窘境，甚至地方住不开的话，可以租房子住，她挣钱和林枫养家养孩子，婆婆帮着带孩子，这不就好了？ 乔荞在心里叹气，有问题，问题而且还不小。 乔鑫他妈现在是没办法，生病不舒服都得强挺，因为她不撑着就没人管孩子，这是她孙子，有时候还把孩子抱张丽敏那去，叫张丽敏帮着带一天两天的，老人年纪大了，身体方面肯定是存在问题的，一旦林枫和乔鑫复合，按照林枫她妈的个性，稍微做多一点也是有抱怨，那和过去有什么分别？ 租房子每个月花出去那么多钱，都赶上还贷了，乔鑫父母也不会干的，此外还有一条，乔鑫压根就不想复婚。 乔荞不能说乔鑫不想复婚，这样太伤害人了。 “如果林枫你来家里要和我探讨探讨教育子女，这个我挺欢迎的，家事的话我就真的无能为力，请你理解我……” 林枫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走的时候有点不太高兴，至于是因为哪一些原因不高兴，乔荞就不得而知了。 果而要穿新衣服出去和胖胖欢欢玩，到点了嘛，拽乔荞的手。 “你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这样的天气穿出去就感冒，这裙子是参加比较大型的节目在穿的，不是在外面穿的，会冷的。”乔荞让果而脱，果而不脱，小姑娘认为自己穿这样的裙子很美，问题这是无袖的，现在什么天啊？ 母女俩谁都不肯妥协，果而自己在沙发上生气，乔荞上楼去换衣服，这丫头现在脾气就大了，什么事情你如果依着她，那你就看吧，将来肯定无法无天的，往下看了一眼，抱着胳膊自己生气给乔荞看呢。 乔荞换好了衣服下来，保姆问她晚上还吃不吃饭了。 “不吃了，我现在觉得肚子可容易胖了。”乔荞觉得女人真是伤不起，坐着的时间太多，穿衣服是看不出来，可脱了衣服自己认真的看，那肚子还是有点壮观的，明明生完孩子她恢复的挺好的。 她不像是陆卿那种，对自己的身材特苛刻那种，吃了多少可能运动的超过吃的，她受不了，觉得累。 乔荞人懒呀，去健身房就坚持不住，没有那股子的毅力了，你看当初那阵她不是心里有念头嘛，现在不行了，松懈了，完了还管不住嘴，看见什么吃的都想吃，都馋，自己告诉自己，就吃一两块其实不能发胖的，运动她是不指望了，只能指望晚上这顿不吃了，体重会保持住。 保姆觉得刚刚好，完全就没必要减肥，可现在这些女的就都嚷嚷着要减肥，嫌弃自己太胖了，都应该给送回到70年代去，这样谁都不胖了，连口可口的都吃不到，肚子里根本就没油水，那时候看她们吵吵减肥不了。 果而就等着乔荞投降呢，等她妈从楼梯上下来，就有点绷不住了，耐性也是不够，这点来说，估计是遗传到乔荞了，没耐性，立马去捉乔荞的手，着急出去，一会儿怕伙伴都回家了。 “妈妈说了你不能穿这条裙子出去，不换下来就别出去。” 果而到底还是服从妈妈的命令了，换了小羽绒服乔荞穿鞋呢，这个时间她都等不及就跑出去了。 胖胖妈就说果而将来要念国际幼儿园，欢欢妈点头：“我们家的也准备念国际幼儿园。” 胖胖妈觉得是不是满小区就自己是异类啊？难道暴发户的世界和那些有钱人就不同嘛？她真的觉得没有必要的，找个好点的幼儿园念就是了。 “你见过她老公嘛？” 不幸的很，胖胖妈还是没有见到，倒是看见过照片，人很严肃，怎么说呢？看着倒是有点像是那种父母安排的婚姻。 陆卿家里挂着的照片，里面就没有一张他脸上是有笑容的，一到拍照什么表情都没有，一本正经过头了，弄的人家就觉得他们不像是自己结婚的，你看男人也到处跑，胖胖爸爸也是做生意的，那她没觉得会忙到不能回家的地步啊。 “见过照片，很严肃。” 欢欢妈妈看了一眼旁边，确定乔荞还没领着果而出来呢。 “你觉得果而妈妈好看嘛？” 胖胖妈：…… 怎么还上升到讨论妈妈好看不好看了？ 欢欢妈说：“我觉得这边的女人都不好看，人高马大的，女人就应该小巧玲珑一点，看着跟汉子似的……” 胖胖妈：…… 她觉得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啊？她就是典型的人高马大的代表好不好？乔荞有她高嘛？她也是本地人好不好？ 欢欢妈自己也似乎发现说错话了：“你比果而妈妈看着顺眼，我觉得她有点长的五官都不错，就是组合到一起不太好看……” 胖胖妈也不知道怎么就跑题到这里来了，谈论上面容了，说实话，一个人一个眼光，她还觉得欢欢妈就那么一点，跟小孩儿似的。长成什么样都是爹妈给的，没的挑，再说南北存在着差异嘛。 “她家果而养的也一点不像是女孩子，那爬哪里摔倒了起来接着爬，一点都不淑女……” 胖胖妈觉得这聊天似乎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要说谁和谁是一伙的，虽然她是先认识欢欢妈妈的，但是她和乔荞这是老乡，老乡肯定是向着老乡的。 乔荞领着孩子出来，手里拎了一个保温杯，果而离开妈妈的怀里可高兴了，胖胖呢喜欢抢东西，自己有的不见得就喜欢吃，就喜欢抢别人的，果而不吃零食，想抢也没有，欢欢呢有点娇气，吃的东西也多，拿在手里，没有一会儿就被胖胖给抢走了，欢欢这个哭，你说给胖胖妈妈气的。 “家里什么都有，你不吃，来外面抢人家的，还给欢欢……” 现在你说什么就等于白说了，胖胖抢完就跑一边去玩了，欢欢妈说算了，毕竟是小孩子嘛，哄着女儿。 最后两家人都回家了，就剩乔荞和果而在外面呢，孩子肯定是觉得冷了，因为小鼻子一会儿吸一下。 “果而呀，现在都快七点了，咱们回家好不好？” 果而当你是空气，直接无视你，就不愿意回家，反正出门就高兴。 “果而你看外面这么冷，你要是一直玩一直玩，会感冒的，感冒就会流鼻涕到时候还要去医院，你不是不喜欢医院吗？” 依旧当你是空气，完全不搭理你。 七点半，这孩子还没有想回家的意思呢，乔荞这就憋着火，不给你来点硬的，你是真的不服软啊，你当我是病猫呢，孩子比大人都会欺负人。 “七点三十五分我们回家，做小孩子也得守小孩子的规矩，你想随心所欲的玩，这样不行，妈妈的脚都要冻僵了，我再重复一次，陆乔果而你妈妈我现在很冷，还有三分钟你好好的玩，玩完了我们回家……” 果而就不愿意回家，好不容易出门的，到了时间，依旧不回，跑的远远的不让你抓到。 这不就是典型的熊孩子嘛，乔荞气的心肝都疼了。 “你停下停下……”孩子带着她转圈，就围着雕像在转，她抓不到，还给自己累够呛。 “不回是吧？” 讲道理？你以为和她讲道理能讲通？她想听的时候她可懂得道理了，她不想听的时候你说的一切都是费空气，人家连耳朵都不进的。 乔荞往回走，不想这样对待孩子，问题这孩子特别的轴，她敢说自己小时候肯定不这样，她小时候就跟个小跟班似的，她大姐说的，那她小时候可听话了，给抱大哪里，让她待着就乖乖待着，还不回家？果而是发现乔荞的脸色不太对劲，声音也不对，跟在后面追了过来，伸手去扯乔荞的大腿，乔荞就躲开了。 “妈妈说玩到三十五，你不肯听，你觉得你还要玩下去，那好，你去玩，妈妈回家，妈妈和你说了妈妈的脚觉得很冻，你一点都不可怜妈妈，只能你自己高兴，就让妈妈冻着是不是？” 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但是她知道一点，妈妈现在生气了，要扔开她自己一个人回家了，她就不能撒手。 是有点流鼻涕的，你说疯跑身上肯定有汗的，一停留汗没了外面还刮风，就很容易感冒的，乔荞领着果而的小手，一边走一边给她讲道理，她个性其实做这些都不耐烦，她想象当中就是直接照着屁股两下子，知不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改，就有了她之后，自己脾气收敛成什么样了，得耐性哄，讲事实摆道理，哎呦天啊，这也就是女儿了，你换个人试试，她绝对没有这样的耐心。 拿着手绢给果而擦擦鼻子，果而擦完了就推。 “妈妈不是不让你玩呀，玩也得有度，天都黑了，是不是应该回家了？洗澡睡觉呀……” 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脾气真好，应该点个赞，这哪里是她啊，她大姐才是这样的个性的，这不是她乔荞。 要说姐妹三，青霞的脾气真的特别好，什么事情还都能包容，带孩子带的可好了，永远不嫌累不觉得麻烦，乔荞和乔梅的个性都急，乔梅还有点霸道，乔荞是有点软，乔梅能克住乔荞，小时候也没少收拾乔荞，谁让她最小了，结果长大还是收拾她。 领进家门，叫她去沙发上坐着，蹲在地上给她脱鞋。 “你现在小，妈妈就给你脱鞋，等你长大了，妈妈年岁大了，你就给妈妈脱鞋好不好？” 果而点点头，没有犹豫的就点头了，她觉得这样的动作就是在爱妈妈，但是爱妈妈和玩比较起来的时候，玩先放在前面了，玩完了之后在爱妈妈。 像模像样的蹲在地上，要给乔荞脱鞋，哪里是她给脱的，都是靠乔荞自己的脚，小手在上面乱来，乔荞把脚从雪地靴里拿出来，果而捧着自己妈妈的脚，上去笑嘻嘻的亲了一口。 你的孩子不会嫌弃你可能穿了很久的鞋，不会嫌弃这是脚，她亲亲表示她喜欢你，因为你是她妈妈。 小时候很多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不过长大了之后，也许是过程里发生了一些变质，人越是小活的越是纯粹，小时候你的世界里就只有你妈妈，她就是你的天。 “妈妈的脚臭不臭呀？宝宝觉得臭嘛？” “臭……”果而答，说臭自己还上嘴去亲，因为她经常看见她妈妈亲亲她的小脚丫子。 乔荞装着黑脸：“哪里臭了，妈妈的脚才没有味道呢……” 母女俩在沙发上滚成一团，乔荞呵果而的痒，养孩子真就这样，你喜欢她的时候，觉得她明白事理你恨不得把她踹在兜里时时刻刻都带着她，只要看她一眼你就会觉得天都蓝了，但是她不听话的时候，你就恨不得把她揣回肚子里去，重新生。 抱着小宝贝上楼去洗澡，反正她洗澡也不老实就是了，到处踢水，一会儿往你身上一坐，一会儿拿着玩具乱弄，就没个老实气，你如果一天打扫她弄出来的战场，绝对会掉分量的，累死你。 从浴室里打横裹着浴巾抱出来，把孩子的头发给擦干，头发不长干的也快，小衣服裤子给套上，乔荞举着女儿的脚丫子又啃了一口，真的自己生的觉得哪里都好，她身上每一块你都觉得会让你感觉到幸福。 “妈妈在给擦擦头发啊……” 拿着大浴巾开始两面进攻，孩子跟着摇头点头的，弄的她也这个忙，坐着跪着，最后变成了站着，她动那个高度就在变化，乔荞是从坐着到站着，问题这孩子的头不跟着你动，一会儿一扭的，擦擦就没人影子了，自己还嘻嘻哈哈的看着你，她玩的很高兴啊。 “快点擦干就睡着了……” 打横抱在怀里，果而的小手在脸上挠挠，乔荞轻手轻脚的把她的小手从脸上拿下去，那小肉手，指甲都是粉色的，粉嘟嘟的一个一个可饱满了，你看着她就觉得有意思，这是艺术品，无价的艺术品。 大家都说不让抱着孩子睡，不哄，果而小时候睡觉其实乔荞也不怎么太抱，孩子大了一点就喜欢趁着孩子要入睡的时候抱着，你亲亲她的脸亲亲她的额头给她讲点故事，她可能已经入睡了，听不见了，可这个过程你是觉得幸福的，这么小小的一团在你怀里还能有几年，她长大了也许就不会需要你了。 养孩子，就希望成为孩子成长路上的一盏灯，希望自己能活的长久一些，能多替她照亮一点前行的路，不然不会放心的，自己如果早早的去了，孩子在黑暗里摔倒了谁来搀扶呢，谁来鼓励呢。 因为这个孩子是你生的，你总会情不自禁的想为她做的多一些，在多一些。 拍着果而，站在地上抱着孩子，就舍不得放手，此刻的心都融化掉了。 陆卿推门进来，看着乔荞抱着孩子呢，说胳膊疼的人是她，抱会儿就说自己胳膊疼的受不了，这是经常的事儿，第二天起来就得和你唠叨，她胳膊抬不起来了，完了现在孩子都已经睡着了，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陆卿了然的看着乔荞，就说要是自己不管，这孩子她肯定会给宠到天上去，看见没，睡着了都舍不得放手，得抱着。 乔荞把孩子放回到她自己的床里，扯过来小被子给她盖上，陆卿没打算洗漱，他还有点活，要准备去书房，乔荞跟着他去了书房，陆卿是属于生活基本残废状态的，没有水他就不喝，自己渴着然后第二天训你，这是你当老婆的责任。 三级残废一枚，你什么都得打点好了，也没比果而强到哪里去，果而有时候还自己倒水呢，虽然经常弄的到处都是，有时候把杯子给摔了，个子矮，那个杯子还有点沉，拿不住拿不稳的。 给他备好水，乔荞就告状，说果而个性不好。 陆卿挑眉：“这样背后说，好像不太好吧。” “我当着她也这样说，你女儿的脾气一点都不好，又犟又轴，你得给她来硬的，她才会怕你。” 陆卿点点头，好吧，既然被你说的都这么不好了，那为什么人家睡觉，你这个变态还抱着亲呢？ “你以后离我女儿远点……” “那是我女儿……” 乔荞特自豪，这是她生的，她怀孕生出来的，陆卿这点比不上她，可算是有点优势了。 陆卿也懒得和她争辩，问她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他是觉得要黄菜。 “……” “我同事报的那个是旁听课，今年听一月份考……”当然钱也很客观，先交两万，明年还得交五万，其他的还都好说，她就是这个时间上绝对不行，乔荞觉得自己就是废物一枚，她没有远大的理想，不想考研升不升职其实对她来讲，完全就没有女儿的成长来的重要，她的心很容易满足，把孩子培养好了，让孩子能健健康康的就成，单位自己就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就行。 她的心思现在放不到那上面去，考试肯定是要看书的，她现在看的都是什么书？都是教育孩子的书。 “你要是说我没上进心你就说吧，我就是这样的，我不想考了，觉得也考不上，周六周末去上课我也做不到，我家里还有孩子……”是，有些人觉得其实因为孩子放弃自己的前途，这是一种很笨的思维，有些人来讲，工作对她们来说是激情，乔荞呢，工作对她来讲也是应该有的，但是她做不到为了工作忽略自己的孩子，她的周末她工作剩余的时间就必须和女儿待在一起，因为孩子的爸爸很忙，只有这个一个妈妈，所有想到的看到的都是从她的身上学到的，她不想让孩子从小就觉得她是孤单的。 在乔荞的世界里，没有争议的，果而就是排在第一名的。 陆卿是早就料到了，一个人有没有野心不是一天半天能看出来的，你从乔荞进单位看就知道，其实某些方面她做的很好，她和领导的关系都很好，这不是陆卿去帮她做的基础，可如果能向上爬，她也早就有动静了，是她自己不争取，也不在乎，有点吊儿郎当的，你说上面叫她考文凭，说现在只是本科想要升职太难，这话都说多久了？她有动静嘛？一开始是挺像样子的。 在陆卿的事情里，这件事情如果我要争取，我就马上去做，并且马上会争取到手里，他是不会拖的，当然他很幸运，他是个男人他可以有光明正大的借口，因为家里的开销都是他赚的，所有他可以推脱，一切的事情他都不管。 “我们家也不是很在乎那些，你能把孩子照顾好，我就满足了。” 陆卿觉得自己要求也不是很高，他不需要一个玩事业的老婆，别他在外面忙，老婆也跟着在外面忙，他最喜欢的下属是不管男女都要专注事业，但是他择偶的标准则是最讨厌女强人。 乔荞嘿嘿的笑着，抱着陆卿的胳膊，陆卿一脸不耐烦，有些嫌弃的看着乔荞的‘爪’ “拿开……” “老公你其实还是觉得我挺好的吧，你觉得我又可爱又听话，又能干又善良玩了还是你喜欢的款是吧……”乔荞眨着眼睛，对着陆卿不停的眨眼睛，脸上写着你赶紧来夸我，夸我吧。 我就是传说中那个又善良又可爱又会照顾孩子又是好老婆的典型，乔荞是也。 陆卿捏着乔荞的脸皮：“你这脸皮得多厚啊？” “嘿嘿……” 反正怎么说就是不生气，一定范围之内的玩笑，乔荞都开得起的，往陆卿身上靠，抱着陆卿：“老公……” “嗯？” “就是随便叫叫……” 陆卿无奈地笑笑：“行了，回去睡吧，我还有点工作要赶呢……” 乔荞觉得她老公一点都不浪漫。 欢欢妈妈脸色不是特别好，送着丈夫出门，她丈夫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离开家了，欢欢妈眼泪唰唰就掉下来了。 公公在催，问题她现在不能生，你知道她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她不想生儿子嘛？ 丈夫家里有钱，其实个性又不太稳定，她也不是像是人家那种特别有手段的，有时候你太有钱了吧，你就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平淡一些，平淡的话，这样就不会要求三要求四了，就像是胖胖妈那样的，暴发户没有什么不好的，也挺好的。 自己安慰自己，她至少比果而妈妈情况还好点呢，果而妈妈生不出来儿子啊。 她至少还有机会呢。 送欢欢去上早教课，出门的时候看见乔荞和陆卿了，陆卿今天是被乔荞缠的不行了，她就非要陆卿送她去上班，陆卿都开车走了，乔荞在后面追，实在是样子太难看了，陆卿才勉强停下车的。 “你自己有车，不愿意开车可以打车……” 乔荞黑脸：“你是我丈夫，我们俩又不是偷摸的，你送我一下怎么了？” 这就不是怎么了的事情，他不愿意送。 到门口乔荞是没看见欢欢妈妈，她就顾着和陆卿战斗呢，陆卿都要气死她了，那你说她都上车了，你就送一程被，陆卿说开到市区就把她给放下，叫她自己去打车去，要不然就送到车站，她可以坐车。 有没有这样绝情的人？ “就一次……”乔荞一脸的哀求。 陆卿没的商量，半次都不行。 欢欢妈看见的是那两个人好像很甜蜜的样子，其实都是乔荞在求陆卿，陆卿开到半截就把乔荞给扔下了，顺带着给了一张钞票，叫她自己去打车。 乔荞的肺子都要气炸了，她恨不得拿着这一章钞票砸像陆卿的头，完了自己没舍得，又好好的收了起来，因为已经到公车站了，坐车只需要花一块钱，她等于赚了九十九块。 她才不承认自己是贪财呢，她就是觉得不要浪费人民币而已。 欢欢妈和胖胖妈都是不上班的，白天有时候也在一起，欢欢妈就和胖胖妈说：“我早上看见果而爸爸了，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了……” 胖胖妈点头，她觉得有些人和照片出入很大。 好奇的问欢欢妈：“果而爸爸好看吗？” 三个男人当中，要说最好看的丈夫，那肯定是陆卿是首选，问题人家老婆自然觉得是自己家丈夫好看。 “也那样吧，我还是觉得我丈夫好看。” 胖胖妈：…… “以前是真没看见过，还以为她是那个呢，哈哈……”欢欢妈笑笑，真的弄的太神秘了。 其实放大来说，这个小区里，哪怕大家都是一个小区的，甚至有些人她们是肯定没见过的，因为每个人的作息时间都不一样，加上车辆出出进进的，看不见脸，谁知道是谁。 “欢欢嘴怎么了？” 胖胖妈看着欢欢的嘴角有点破皮，欢欢妈就没敢说，昨天她丈夫发脾气，就摔了一个果盘，孩子当时在不远的地方，谁知道竟会伤到孩子了，其实孩子的爸爸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无心的，不过这个她不会和胖胖妈妈讲，如果说了，被她讲出去说不定就变成什么味道了。 “就碰的……” “爸爸打的……”欢欢张嘴就来。 孩子不会撒谎，欢欢的声音和她妈妈就重叠在一起，欢欢妈妈解释：“不是打的，怎么是打的呢，她爸碰掉一个果盘，正好孩子就在附近……” 184回 老有所依 欢欢妈说要给胖胖妈拿点东西，胖胖领着欢欢和胖胖在原地玩。 “欢欢家来客人了是不是。”胖胖妈蹲在地上给欢欢整理整理头发，小女孩长得讨喜的她都喜欢，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就恨自己怎么生不出来女儿。 欢欢点头。 “是祖奶奶，妈妈不喜欢祖奶奶，因为祖奶奶吃东西喜欢上手捏，捏过了又不吃，妈妈都给扔了，说脏……”小孩子的世界是无垢的，她不会太懂得什么脏不脏的，都是成人来告诉的，除非是有那种特性的小孩子，从小就这样，欢欢一开始是不明白什么叫脏和不脏的，后来她妈妈总是告诉她，不要吃祖奶奶吃过的东西，那就是脏，欢欢就记住了。 小孩子嘛，胖胖妈就问家里有没有来亲戚，这就说上了，她嘴里说的那些毛病都是欢欢妈妈告诉孩子的，孩子就记住了。 胖胖妈摸摸欢欢的头：“欢欢是好孩子，祖奶奶也是长辈是不是……” 胖胖妈正说着话呢，欢欢妈拎着东西出来就听见这些话了，心里很反感，我们家的事情你参与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你了解情况嘛？她就讨厌本地人这样的，打着孝顺的旗号，别人家的事情你弄清楚了嘛？你就多嘴多舌的？ 面上不显，带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就领着孩子回家了。 欢欢的祖奶奶是有老年痴呆症，能记住的部分太少，不记得东西太多，每天重复问话，不洗手上桌子就拿东西吃，抓起来之后她又递给这个人又递给那个人的，欢欢妈本身就是个特别干净的人，看着就有点来气。 今天又是这样，祖奶奶来回的去卫生间，也不知道她是进去干什么了，你就听着冲水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欢欢妈牵着女儿的手进了家门，祖奶奶也挺喜欢欢欢的，从卫生间出来，她记性不是不好了嘛，上手抓东西给欢欢吃，前后也就几秒钟，你说欢欢妈妈从厨房一出来，就来火气了。 “都说多少次了，你自己吃，她不用你给，她什么吃不到，你总不洗手上面都是有细菌的，欢欢身体原本就不好……” 她都要气死了，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谁知道你进卫生间是不是去方便了，这老人又一点不讲卫生，吃饭在桌子上也是这样的，讨厌死人了。 她说不合适生活在一起，偏偏丈夫要养。 祖奶奶有些伤心，眼圈红了红，畏畏缩缩的收了回来手里的小饼干，欢欢大眼睛看看祖奶奶看看妈妈，妈妈说不让吃的，不卫生，不干净。 等过了能有三分钟，又伸手去拿蛋糕：“你吃……” 欢欢大声的对着楼上喊：“妈妈……” 欢欢妈这次气的狠了，跟你说一百八十次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从楼上气呼呼的跑了下来。 “你还想我怎么说你啊？怎么和你说都不行，你的手上有细菌，孩子原本身体就不是很好，你不要总乱拿东西给她吃，她自己也有手，脏不脏啊？自己吃自己的就得了，上完卫生间也不洗手，一个月也不洗一次澡……” 欢欢妈的怨言很多，真的是年轻人和老年人没有办法居住在一起的，很多问题你都看不惯，老人说不洗澡，哪怕你给她推进去，人家就用毛巾擦擦就好，死活不肯洗，难道你能按着她去洗？那一个月不碰水洗澡，身上都嗖了，头发也有味道啊？谁不嫌弃她？就偏她自己不知道，总当自己手里的东西都是好的，给这个给那个，谁稀得要了？ 老太太自己委屈，躲在一边哭，可一会儿忘性又来了，又给然后在反复发生。 老年痴呆症，这毛病挺要命的。 欢欢妈还觉得自己委屈呢，她是吼老人了，但是她动手打人了？还是骂的很难听了？她这家里叫有小孩子，她难道不吭声，就让孩子这样活着吗？ 对于胖胖妈不是很了解，从欢欢的嘴里听见片面的言语，加上偶尔能看见那老太太出来溜达，祖奶奶是脑子有点毛病，这是身体各方面综合能力都在下降，她有时候说话自己也是颠三倒四的，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就是这样的状态。 “奶奶，你怎么出来遛弯了，不多穿一点呢，这天多冷。” 说过，胖胖妈本身就是个热情的人，上前扶住老太太。 老太太就说家里人都不愿意看见她，她出来躲会儿，省得叫人烦。 胖胖听了挺不落忍的，这就太惨了吧，谁没有老的时候？谁不可能永远年轻的。 “奶奶去我家坐会儿吧。” 祖奶奶去了胖胖家，说自己饿，家里没有给她吃饭，在家里吃饭永远吃不饱，胖胖妈家里是什么吃的都有，给老人拿了出来。 “你慢慢吃。” 胖胖的姥爷头发也花白了，他一直都是跟着女儿住的，看见这样的场面，你说谁都是到了这个年纪的人，看着心里挺有感触的，觉得太可怜了，不过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情，自己不能管的太多。 重重叹口气。 “哎……” 如果子女能对着老人像父母对待孩子的态度一样，那就没有这些矛盾和纠纷了。 欢欢妈在楼上好一通哭，又被丈夫给说了，夫妻发生了不小的矛盾。 起因就是因为祖奶奶，欢欢的爸爸要带着孩子和老婆出去玩一玩，知道自己老婆也是有压力，欢欢妈就总说领证的事情，问题他说了不算的，没生出来儿子，他是铁定不会和她领证的，将来能不能过到一起，这也是都不好说的，想先安抚住，毕竟现在还是有感情的，说好了去外地度假两天，结果欢欢嘴快，就和祖奶奶去显摆，说她爸妈要带她出去玩了，祖奶奶这人呢，喜欢什么事情都是一样的，一块，就是你们出去也得带着我去，不然我就不高兴，问题她给你摆了脸子，她还不承认，你问她是不是不高兴了，她就一个没有十个没有的。 欢欢妈收拾衣服，她就坐在楼下的大客厅里绷着一张脸，一看就是不高兴了，为什么没打算带她去呢？并不是怕麻烦，而是她现在身体没有力气，走一段路就累的够呛，走路都晃悠，你敢领出去吗？这样的住酒店也许人家都不叫你住的，看着你的样子人家也不敢冒这个险的。 欢欢在地上玩，祖奶奶就来了一句。 “那边有什么好去的，在家里待着多好。” 她不说自己想去，但是说外面不好玩，都在家里玩多好。 这不欢欢的爸爸下楼就听见了，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好像弄的就差自己奶奶这份是的，他不差这点钱的，不就是多一个人，那就领着去吧。 “奶奶，要不你跟着一起去？” 这是直面问了吧。 祖奶奶看了孙子一眼：“我不去，我都这个年纪了，我去干什么，我也走不动路，你们去吧。”顿了一下：“那边也不好玩，你说你平时挺累的，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多好。” “奶奶，她们娘俩也总在家里待着，出去散散心也好，你也跟着去吧，想去就去。” “我没想去。” 嘴上就死也不肯承认。 人家是孙子肯定不会较这个真，知道自己奶奶是想去的，那就带着去就是了，问题欢欢妈不是亲孙女啊，她就看不惯老人这点，你想去你就说想去的，干嘛嘴里说不想去，弄的好像别人强迫你去似的？ 我们带着你去，我们挨累，回头还变成了我们逼着你去，那可不行。 “奶奶，我们带着你去，你去不去？”欢欢妈坐在对面，看着祖奶奶认真的问。 “我不去，我都这个年纪了，你们去吧……” “那行，明天你和爸妈待在家里，我们一大早就要走了，原本孩子她爸想带你去，既然你不想去，那就别去了……” “那要是去也行……” 欢欢妈就很想大喊，你别去也行了，你在家里待着吧，你哪里都别去了，没完没了的烦人，老人要是这个样子，谁愿意赡养？ 欢欢妈和自己男人就说：“奶奶不想去，你就别带着她去了，本来年纪就大，去哪里都不方便，你说我们爬长城难道领着老太太也上去？”你得分场合的带着去，你说这行程这么紧，领个老太太靠谱吗？ 根本不靠谱的，没人不让你孝顺，问题不是这样孝顺的。 欢欢爸爸也觉得挺有道理的，这就打算不带着去了。 祖奶奶这一晚上睡觉就不停的叹气，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她自己睡着了，这是潜意识表现出来的，其实她想去，她想大家一起都去一个地方，她不是想旅游，她就是想全家人在一起，别分开，这不人家商量好了，说不带她去了，明天一早就出发了，潜意识很不高兴，晚上睡觉就这样了。 欢欢的奶奶就听着动静有点不对，因为老人到了这个年纪，怕的就是说不定什么时候睡着睡着人就没了，叫丈夫来听，欢欢爷爷也觉得挺怪的，从来就没有这样过。 “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顺心了？”孩子的奶奶就想起来这事儿了，就和孩子的爷爷说了，一大早的人家一家三口都开车出去了，结果公公打电话，叫他们回来，说奶奶不高兴了。 欢欢妈趴在床上哭，有没有这样欺负人的老人？ 问你去不去，她是怎么回答的？ 明明说不去的，再说就算是去了，她能去哪里啊？到时候肯定还是原地站着的，这么大岁数的人，你能不看着吗？ 还去哪里啊，干脆家里蹲着吧，哪里都别去。 一大清早，家里就乌烟瘴气的。 胖胖妈把老太太给送回去，老太太拉着胖胖妈的手就夸她是个好人，欢欢妈人在楼上就没下来，她心里都是气，听着胖胖妈妈的话，就有点厌恶胖胖妈，用得着你来显摆嘛？你觉得老太太可怜是不是？你觉得我们亏待了她是不是？ ＊ 乔荞今天难得不上班，在床上睡懒觉呢，果而醒了她还睡呢，搂着被子睡的这个热火朝天的，陆卿早就去公司了，果而从床上坐了起来，顶着一头的乱发，身上穿换着小背心和小内裤，看了半天，她妈依旧没有要醒的架势，自己顺着大床爬到床尾从上面慢慢下去，房间里的门扶手实在太高了，她够不到，但是她现在不想在房间里待着了，就想出去。 踮着脚，一下一下的够着，奈何身高就是不够，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看着就要差一点了，其实这就是她自己的感觉，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的，差的很多嘛，自己憋着小脸，她是觉得开门和上大号是一个感觉的，只要用力了，就可以把门给打开。 乔荞听着女儿的动静睁开眼睛。 “果而你要上大号吗？” 果而的脸有些红，憋气憋的，奈何就是碰触不到门扶手。 乔荞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把门拉开，让她自己去玩吧。 家里的保姆醒的都早，乔荞探头看了一眼，就在走廊上呢，她可以回去安安心心的睡觉了，将自己仍回到床上，扯过来被子继续夹着睡。 “果而要下楼吗？” “下楼。” 果而拽着楼梯的扶手，她也知道摔下去会疼，要很小心的下去才行，拽着上面的栏杆自己小脚一下一下的挪动，这下楼对于她来说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蹲在上面就和小蛤蟆似的，保姆在前面，怕她掌握不好平衡在摔下去了。 果而其实胆子不是很大，你从她下楼就能看出来，有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就敢一口气直接跑下去，果而是求稳为准。 终于下去了，保姆阿姨给冲了牛奶。 “要杯子装……” 人家都是大孩子了，不能在用奶瓶了，再说总用奶瓶也会产生厌倦感的。 保姆进厨房，你说她和小大人似的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身高实在不够，踮着脚往上看，奈何就什么都看不见。 “果而要哪个杯子？” 人家喝牛奶可讲究了，杯子要自己喜欢的，如果是喜欢的杯子呢，就会一口气都干掉，如果是不喜欢的杯子呢，会给你剩一半的牛奶。果而抱着阿姨的大腿，阿姨把她抱起来，让她自己去选，她做什么事情都想自己上手，问题力气不够大，真的叫她自己拿着杯子肯定要摔在地上稀碎稀碎的，小人儿就这个忙活，伸着手要帮着拿，保姆阿姨拿着杯子，她的手还要贴在上面，觉得这样也用了力气的。 阿姨把牛奶倒进她的杯子里，端着杯子蹲在地上，双手帮孩子拿着杯子。 你看果而的手，嫌阿姨的手碍事，就想自己独自拿着，不停的去掰阿姨的手。 “这样不行，你力气不够，会摔了杯子的。” 乔荞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她女儿挂在床尾呢，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自己用脖子用力。 乔荞伸手把女儿给抱了过来：“你这是干什么呢？” 一大早的就练功呀？ 因为休息，肯定是要带着孩子出去转转的，原本有时候周末会带着孩子回娘家，现在闹的大家都不开心，还是算了吧，问女儿要不要去古堡玩，一个小区里的儿童乐园，那个小区也是对外开放的，好多家长都会挑周末领着孩子去玩。 “要。” 果而很高兴的表示要去玩，但是她现在要睡觉，她觉得困了。 乔荞拿着被子给女儿盖上，自己下楼去吃早餐，家里是什么都有，问题打开冰箱之后，觉得自己又什么都不想吃了，那个油腻腻的，那个太热了，吃方便面吧，又觉得不健康，最后墨迹来墨迹去，自己什么也没吃成，她是心里没有数，不知道能吃点什么。 换了衣服化了淡妆，小可爱醒了，没找到妈妈，有点恼，憋着小嘴。 “妈妈的宝贝，怎么了？” 赶紧走到床边，果而一把抱住乔荞，小脸往乔荞的身上蹭，她是觉得委屈了呢，需要妈妈来安慰。 乔荞抱着女儿，在地上来回的走，哄孩子用了能有半个小时，你问她去不去，她点头，让她换衣服吧，她还要在你身上粘着，和小孩子讲道理那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乔荞想着自己反正是要领着孩子去，给乔鑫打电话，问乔鑫要不要领他家孩子去玩玩，不玩的话也可以坐在车上，都挺方便的。 如果乔鑫自己想去的话，很远，打车的话就不合适了。 乔鑫接电话，说自己马上出来。 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结果他自己来了，孩子没带来，说是林枫在家里带着孩子玩呢。 “林枫她妈昨天给我打电话了，我给回绝了。” 已经彻底表明了想复婚的意思，乔鑫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拒绝，他不想复婚，他现在就想单身一人，对方也是拿出来态度了，想和他认真的谈，这点乔鑫心里明白，问题他现在对婚姻有阴影。 乔荞看着里面和小伙伴玩的很高兴的果而，小孩子聚集在一起，肯定会有碰撞的，可能谁就推了谁，谁不会故意就打到谁了，果而刚刚就被推了一下，摔在泡泡球里面，摔的这叫一个惨，乔荞高度集中注意力怕孩子哭，结果果而马上又站起来了，有别的小伙伴好像和她说什么了，转移注意力了，就不哭了，其实都流眼泪了，不过忘性大嘛，自己用手背擦擦就跟人屁颠屁颠的又玩上了。 “你就真的不考虑了？” “姐你认为我是会说假话的人吗？我前丈母娘和我说，那过去也不是她家的问题，是所有问题都撞到一块了，这点我也承认，一个巴掌肯定就是拍不响的，她认为我现在就是在赌气，我这个条件领着一个孩子，还能找到什么样的老婆，这些我都承认，我没和任何人赌气，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复婚，不想在走进婚姻里而已……” 乔鑫觉得没人能理解他，所有人都好像在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觉得和孩子的妈妈复婚就是最好的结果。 觉得他不复婚，就不为孩子着想了。 他爸妈现在都有这意思，想叫他复婚。 “你要理解老人家的心思，剩下的都是看你自己，林枫来过我家里，我知道她的意思，我也和她说过了即使你们复婚也不见得就会一点摩擦都没有，不过我能理解林枫想儿子的心情。” 乔鑫苦笑，你看他做好人吧，他要这个孩子，他是为了对林枫负责，我们俩结婚一场，你一个女的没有孩子你才好找下家，我真是为了你着想，结果人家现在是不是就认为他是要把孩子和他母亲分离啊？ 乔鑫觉得如果林枫有能力，不怕苦的，又实在太想孩子的话，他是可以把孩子给林枫的，他真的觉得可以，只要林枫愿意，当然很多人都会说他不负责，他就想躲清静嘛。 林枫家里，她今天休息不上班，父母坐在一起。 “我昨天给乔鑫打电话，听他的意思是压根就没复婚的意思……” 前丈母娘有点来劲，你乔鑫还当我们家是求你呢？就是觉得这样对孩子最好，不是为了孩子，谁要和你复婚？ “你就打消这念头吧，离开他还有更好的，别弄的好像我们家求着他似的……” 乔鑫的态度太伤人了，根本没考虑就一口给回绝掉了，你是得多恨他们，就连回缓的余地都没有？ 林枫垂着脸，貌似离婚以后更多的时候她就是静静的，低垂着脸，这样的动作出现的频率太高，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像孩子，疯狂的想念孩子。 “妈，我想把孩子要回来。” 不复婚也不是不行，她想要孩子的抚养权。 “你觉得老乔家会轻易的就给你吗？那是人家的孙子，真的打官司，我们不一定能赢的……” 她也是想争取外孙子的抚养权，问题乔鑫家会放手吗？ 乔鑫躲乔荞这边帮着乔荞去带孩子去了，等晚上回家，迎接他的又是父母的当头棒喝，乔鑫买了一瓶二锅头和自己爸爸就着花生米就喝上了。 “你说说你们俩，喝酒也得有点像样的菜啊，乔鑫你啊，我为你操多少心……” 乔鑫妈妈看不过去，原本喝酒就伤身，还一点菜都不好好吃，哪里能行，赶紧去厨房给炒了个鸡蛋把剩下的菜给热热。 乔鑫哪怕离婚都没当着他爹妈的面哭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酒喝多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乔鑫一口干掉一杯。 “我也想成为一个有用的男人，成为能叫丈母娘夸奖的男人，那段时间我每次回家，站在门口我就怕，我害怕她妈数落我……”他不是没有尊严的人，那样的被人说，指着他的鼻子说他不能养家，你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乔鑫的心里对林枫和她的家人已经彻划清了界限，他宁愿自己穷死，也不要和林枫在回去过去了。 用手抹抹脸，他妈就坐在一旁跟着掉眼泪，知道他难过，也知道他心里不舒服，那谁心里舒服了？ 为什么想叫你们复婚，还不是觉得对孩子最好，那是亲妈，你在找什么样的能有孩子的亲妈对孩子好？ “行了，把这杯干了……” 乔鑫的父亲说不管了，孩子高兴就好，反正都这样了，还会更难到哪里去。 乔鑫的妈妈是个女人，还是觉得复合比较好。 “要不你就在劝劝，要那些自尊心有什么用？” 林枫家里一家三口来到乔鑫家，来谈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我的孩子我做主，这样我妈带孩子这么久了，马上抱走我妈肯定是不行的，给我们家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吗？” 乔鑫答应的很痛快，不是他不爱孩子，而是他觉得无论孩子是在父亲或者母亲的身边都是同样的，他当初坚持要孩子，是觉得对林枫负责，既然林枫想念儿子，那他就不应该拦着的。 乔鑫的妈妈就掉眼泪，乔鑫他爸叹口气。 等林枫一家三口离开了，乔鑫妈妈就哭出来了：“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他们现在来抢人了，我不给……” 这是她孙子，要是给了林枫家，以后说不定就教成什么样了，肯定会在背后说他们家人闲话的，孩子还会和他们亲吗？ 又不是养不起，为什么要给他们家养呢？ “妈……” “你别叫我，说什么都不行。” 乔鑫的妈妈跑到张丽敏家，就哭诉，说乔鑫这孩子，是觉得孩子绊脚了，没有孩子他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张丽敏一听跟打了鸡血似的，那姓乔的孩子怎么可以给姓林的呢。 “这是绝对不行的，你要知道乔鑫和林枫离婚了，人家心里有没有怨恨？等孩子归了他们家，到时候告诉孩子都是你们家的错，孩子长大能认你们吗？又不是养不起……” 按照张丽敏的风格，哪怕就是穷死了，孩子也必须自己来养，不争馒头争口气。 张丽敏在背后给出谋划策的，直接就把乔鑫给上升到不负责上面去了。 觉得年轻的男孩，爱玩觉得有个孩子绊脚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乔鑫他妈这回家也没少说伤乔鑫的话，当儿子的不能和母亲去吵。 “妈，这是我自己的儿子，难道我爱他会比你爱的少吗？” “你爱他，就要把他给别人了？” “那不是别的人，而是孩子的妈妈……” “你不就是怕有麻烦……” 乔鑫是说不清，最可怕的就是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教训他，都来指责他，都说他这样做的不对，乔鑫不想变卦的，可他顶不住压力，只能对林枫变卦。 林枫的妈妈听到消息就笑了，你看自己说什么来的。 “他家现在就拿我们当猴儿耍呢，之前说的好好的，现在就变卦……” 那真是翻脸比翻书快，说让他们等一星期就可以抱走孩子，现在来电话说什么不行了，那之前你为什么要答应？之前不答应不就好了？ 林枫给乔鑫去电话。 “这我们都是说好的，你怎么能变卦呢？” 乔鑫无力，他被他妈给哭的，已经一夜没睡了。 “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她现在不肯松手我有什么办法？” 他妈现在就是三不政策，不合作不听话不给面子。 “那天都答应好好的……” “林枫，你想想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你将来要嫁，人家会帮你养儿子吗？”乔鑫也是打从心底真的为了林枫好，你要孩子可能就是一时冲动，不如就让孩子待在他身边。 “我不需要你来教育我，我可以为了儿子不结婚，这辈子我就守着他一个人……” 乔鑫：…… 这就是没的谈了，为了孩子守一辈子的，他一点都不赞同，你该有的感情就应该有，不能没有自己生活的圈子，那孩子将来长大结婚，你会给孩子添很多麻烦的，因为你一辈子都在为他付出。 张丽敏来乔鑫家里，就当面和乔鑫谈。 “乔鑫啊，你这思想就不对，在麻烦没有麻烦到你是不是？孩子是你爸妈帮着带的，以后孩子也不会牵连你的，你就每个月交家里一点生活费，你看你爸妈也没跟你伸手要钱……” 乔鑫无语。 “我不是为了推卸责任，孩子的妈妈也不是后的，我当初离婚坚持要孩子是为了她好，现在的前提依旧是，她觉得这样好，那都可以，只要她幸福就好，我欠她的，我得还……” 张丽敏觉得这话说的就有点虚假了，你不是恨人家妈那么说你吗，怎么还说什么欠不欠的，还说是为了人家好，这话能信吗？ “你这嘴多硬，自己家人你就说实话，我能笑话你吗？乔鑫你这孩子，一句实话都不肯说，你要说你怕家里有孩子影响到你将来交女朋友，你说实话你说你爸还是你妈会笑话你？” 张丽敏觉得乔鑫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这是正常人的想法，你还年轻，你看我们都能理解不是，奈何你就是嘴硬不肯承认，这点非常不好。 乔鑫都要疯了，他不明白自己家的事情，为什么就非要跟着搀和进来这么多的亲戚呢？ ＊ “我都要被她给气死了，她都没看见我家里的具体情况，她现在认为自己很伟大，别人都不赡养老人了是吧？”欢欢妈和乔荞待在一起，原本孩子玩呢，胖胖妈今天没出来，欢欢妈就和乔荞抱怨上了。 “真不是我抱怨，你是没有生活在我的环境当中，家里从来不会说不让她吃饭，少吃，有什么吃的都是可着她吃，结果她出去就说饿，在家里吃不饱……” 欢欢妈觉得厌倦，老人到了年纪就应该死掉的，你活着让其他人都跟着遭罪，这就是罪过。 乔荞：…… 首先她不想劝，其次是不知道怎么劝。 以为内无论怎么做都好像显得有点冷眼旁观的意思，毕竟事情没有摊在她的身上。 乔荞看见过一篇文章，是写父亲老了的，年迈的父亲记忆力越来越不好，对着儿子经常会问这是什么，一句话要重复多少次，儿子呢有自己的生活，刷着微博，看着朋友圈，和朋友在聊天，会不太耐烦的回答，父亲问了一次又一次，儿子终于彻底愤怒了，说和你讲过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的来问的。 父亲回到了房间里拿出来一个日记本，上面有属于儿子小时候的回忆，写着儿子三岁的时候反复问着他一个问题，问了三十次，他却没有没有不耐烦过，当然那属于是公益广告，乔荞自己看过觉得收获良多，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个母亲，她对着果而会很有耐心，她总说自己的耐心耐性都不够，可每次都能压抑着脾气对着孩子温柔，哪怕果而会不停的问不停的问，她也不会厌烦，但是换个场景去想想，如果真的有一天父母变成那样了，她会觉得一点都不烦吗？ 乔荞现在一点都不敢保证。 “你家里没有老人吧？” 乔荞摇头，陆卿他奶是怎么都不可能轮到他们来养的，条件不合适，家里有小孩子，就那老太太的脾气，能把她女儿弄死。 “你多幸运，我告诉你，你要是轮到了你就明白我的苦衷了，想死的心都有了，烦死了，你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赶紧早点走不是挺好的，你活着大家都难受，何必呢？” “她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能包容就包容一点吧。” 乔荞没有办法这样去想事情，也许她是没轮到，也许陆家正常一些，陆卿需要养他奶奶，她又不是陆家的人，对这个所谓的奶奶没感情，也许到时候也会这样想的，没有发生过的，她也不清楚。“包容？怎么包容？一个月不洗一次澡，总不洗手，上完卫生间就出来抓东西，还给孩子吃，吃饭的时候筷子在盘子里搅动来搅动去的，都是她的口水，别人还吃了吗？” 如果就是这些也就算了，还总害她和丈夫发生矛盾，丈夫觉得她不够包容，请问换作任何一个养孩子的妈妈，都是不会容忍这些事情发生的，病从口入，难道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真要等孩子生病了在去认真吗？ 她觉得每天都是煎熬，每天一起床看见那张脸，她就觉得喘息不上来，她觉得活的压抑。 公公婆婆年纪都还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也没有那么多的事儿，就是这个奶奶，还有也不是只有公公这么一个儿子，为什么要来他们家？别人家也应该要去去的吧，就可着他们一家糟践？ 欢欢妈觉得自己很辛苦，她公公婆婆看着好像多信任她似的，完了就把照顾老人的事情都交给她了，谁让她待在家里照顾孩子了，那照顾孩子和照顾老人能一个样子吗？ 如果她女儿是天使的话，那么奶奶就是恶魔。 “没有沟通吗？” 乔荞觉得还是能做到沟通吧，你告诉她就好了。 欢欢妈呵呵的笑着：“一看要就说你肯定是家里没老人呢，老年痴呆，你说什么对于她来讲都是放屁，一秒钟也许就连一秒钟都不用就给忘记了，沟通？累自己吧，我说破嘴皮子人家压根也不往心里去，我不是不理解老人家有病了，你看我将来也会老，问题这些只能自己去接触，不然说不好的，干的事情没有一件让你顺心的，出门就污蔑你，跑到胖胖家，和人家说在家里我们就给她脸色看。” 到底是谁给谁脸色看？ 打算出去旅游的前一晚，她有没有详细的问过她老人家，问她去不去，结果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她走不动，她也不想去，完了回头就给你找别扭，晚上睡觉不好好睡，哼哼唧唧的这不就是给她上眼药嘛。公公婆婆肯定是要发话的，最后丈夫也摔脸子，全家就她一个倒霉的。 和孩子说的好好的，孩子可高兴了，觉得终于能出去玩了，结果最后不能去，她和欢欢都没有办法解释，难道说你祖奶奶就是故意不让我们去的？她觉得那就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是什么？ －－－－－－题外话－－－－－－ 老有所依可能就是一句话，但是做起来没那么简单，比如就像是欢欢妈的奶奶这种情况，老人其实并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当然潜意识脑子里还是有那种想法，她想去，但是她就是不想承认，你们说不带她去了，她会将情绪带入到睡眠当中，摆脸色呀，闹小脾气呀，各家有各家难念的经， 185回 学会憎恨 “妈妈……”果而从一旁跑到乔荞的怀里，双手搂着妈妈的脖子，小声地说着：“妈妈，欢欢有糖吃。” 潜台词其实就是，果而也很想吃，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吃过，其他小朋友手里就都有，那为什么自己没有呢？ 孩子又不愿意用嘴说出来，对着妈妈说我要吃，她只是从侧面表达一下，你看欢欢有糖吃。 乔荞本身是个女人，她其实觉得小孩子小时候吃点零食倒是没什么的，糖呀巧克力呀都是可以尝试一把的，你总要把别人吃过的东西都尝试一次之后才会觉得人生圆满了，那这么大点的小孩子能有什么追求？问题陆卿不让。 乔荞听陆卿的话，就不能偷偷喂孩子吃这些。 让女儿自己站着：“妈妈是怎么和你说的，吃糖对牙齿不好，牙齿痛痛睡不好觉，吃不下饭。” 果而小脸就有点不太合作的意思，勉强这算是被她妈妈领回家里了，下午还有课要去上，中午是在家里吃的午饭，乔荞喂她，胃口就不好，不大想吃的样子，那自己生的孩子，生气没生气这点乔荞能分得出来。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保姆阿姨觉得今天真的是吃少了，这孩子平时不吃零食，饼干什么的都很少碰，都是以主食为主，不存在吃别的东西吃饱的，就觉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你不用管她，和我生气呢，要糖我没给。”乔荞看了一眼女儿。 有时候你顺着她吧，妥协一次她就记住了。 给她换好衣服把头发都梳好了，别上她喜欢的卡子，以前这种程度就也够了，今天就和你墨迹，因为你并没有让她觉得愉快了，所以她现在要找你的麻烦，哼哼唧唧的站在镜子前。 “要这个……” 手里拿着兔子耳朵的发带，这是在家里戴的，有时候出去也戴着，但是今天的课不是很方便，她要跟着老师跳舞唱歌，这个东西就很容易滑下去，那你是去跟老师学东西去了，还是专程为了捡发带去的？ 乔荞蹲在地上，试着和她讲道理。 “果而，这个留在家里戴，或者穿裙子戴，今天会动，老师要带你们唱歌跳舞对不对？它如果掉了呢，你就要弯身去捡它对不对？我们果然最听话了……” 果而小手攥得紧紧的，你夸也是白夸，现在就是什么都不听，说什么都没用了。 脸上的表情乌云密集，越来越阴暗，估计在聚集聚集就能下雨了。 乔荞就说不让她戴这个发带至少能说了半个小时，最后人家依旧拿着不肯松手，这边上课眼看着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家里原本就离的远，家里住的比较偏，去上的早教班呢在市中心，乔荞这个性原本就是有点急，她喜欢凡事尽量早点，别踩着点去，那样不好，可今天孩子就是和她过不去，非要和她墨迹。 “你要戴你就戴吧。” 强忍着火气，多不听话的孩子，和你说了这么多，最后还是不行。 领着下楼，有妈妈领按道理就像是平时一样就快点下来就算了，果而非要学没有妈妈的时候，自己抱着楼梯的栏杆自己慢慢往下挪动脚步，她平时早上一般都是这样下楼的，这等她自己下去，得等到猴年？ “你今天就是要和妈妈找病对吧？就要不听话对吧？你把手给妈妈……”乔荞站在楼梯口要女儿的小手，真没时间在耽误下去了。 孩子不肯听你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喊出来龙叫，她就是不稀得搭理你。 保姆看着乔荞是要发火，赶紧劝了两句：“果而啊，那阿姨上去牵你下来行不行？” 另一个劝着乔荞：“中午饭没吃好，有点小脾气。” “小脾气？她现在脾气太大了我发现了，这就是和我闹别扭呢。” 好不容易出家门了，叫她坐在安全座椅上，非要和乔荞一起坐，死活要坐在前面，要是一件两件不顺心的事情，乔荞也就忍了，可这孩子今天就是给她找病，这一出接着一出的，她有点伤不起。 “你这么小，妈妈要是才急刹车……” 反正你说你的，我玩我的，玩着自己的小手不搭理你。 保姆挨着果而坐着，乔荞在前面开车，乔荞这口气真的压不下去。 “陆乔果而你不用和我赌气，你等着都攒到一块的，你就这么不听话对吧？” 人果而多会气人，玩保姆阿姨的手，对着保姆阿姨呵呵的笑，你说她不懂？她就是故意的。 到了地方，乔荞抱着她往里面跑，还是来晚了，人家都上上了，要是性子不急的家长那迟到就迟到了被，能有什么，老师也不会说，问题乔荞性子急，脸上也阴着天。 老师教，家长都跟着，几乎都是家长学的快，孩子在后面打狼，乔荞弄的自己一身的汗，你就看果而，发带掉了她去捡，再掉再去捡，最后干脆就蹲在地上拿着发带玩了。 “老师抱歉，我带着孩子出去沟通一下。” 乔荞抱起来果而就出去了，老师都看出来这妈妈已经憋不住了，很生气的样子。 保姆跟出去已经来不及了，乔荞已经训上果而了。 “我叫你站好听见没有？” 你让她站着，她就给你吊儿郎当的站着，不肯站直，反正就是和你对着来，不肯听你的，你说什么她就笑笑当没听见，乔荞上手固定好女儿的身体：“出门的时候妈妈是怎么和你说的？我就说它会掉你不相信，妈妈是让你来蹲在地上玩的吗？其他小朋友都在干什么？只有你陆乔果而自己蹲在地上玩自己的发带，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果而要蹲，乔荞就一定要女儿站着，孩子甩脸子，结果被她妈拽了两下，哇一声就哭了。 保姆想劝吧，那你说现在怎么劝？ 乔荞就是急脾气，没的劝的。 “你哭也没用，站起来，你跟妈妈说，你还要上课了吗？你不上我们就回家，以后不来了……” 有时候你喜欢她喜欢的没边，看见她就觉得心里融化了，有时候你觉得她就是冷峻的山峰，她不肯体谅你，不肯听你的话，当你说的一切都是空气，无视你。 果而就负责嚎，死活不按照她妈说的去做，这一哭那就没办法上课了，人家都在高高兴兴的学跳舞呢，看看自己家的这个，乔荞脑门上都是汗，气的。 她不是和孩子假生气，她是真生气。 “那你哭吧，什么时候不哭了，什么时候结束。” 没人去哄，她自己就站在原地能哭半天，就好像和妈妈赌气一样，反正你不是让我哭的嘛，那我就哭，我可劲儿的哭，就哭给你听，乔荞抱着孩子往外走，真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孩子。 出去前后一个多小时，都耽误在路上了，其他的基本都没做什么，回到家还抽抽搭搭的。 胖胖妈带着胖胖来找果而玩，乔荞坐在沙发上没吭声，她也生气呢，过不去那个劲儿，胖胖妈看着乔荞好像有点生气。 “生气啦？” 果而去牵着胖胖的手就要出去，胖胖妈就给领出去了。 保姆给乔荞倒杯水：“小孩子不听话才是正常的，要是非常听话那就不正常了，你想她的脑思维能和成年人一样嘛。” 乔荞叹气：“她赌气倒是学的有模有样，你是没看见，这跟我赌气一天了，她这才两岁多……” 这什么脾气？ “慢慢教就好了。” 玩了好久，胖胖打电话，说要带着胖胖回家了，可果而不肯回家，还是要在外面玩，人胖胖爸爸回来要带着家里人出去吃饭，乔荞赶紧出去接女儿，你就看果而围着喷水池那块转悠，她看见自己妈妈来了，故意躲。 “你跟妈妈回家吧，外面冷。” 继续无视你。 “陆乔果而你想干什么？” “我讨厌你，最讨厌妈妈了，不要你了……” 各种不要你的话就往外蹦，估计此时她觉得自己妈妈就是恶魔，这把乔荞给伤的，真伤心。 把你养这么大，成天拿着你当糖果一样的爱，喜欢不够，最后你说不要我了，讨厌她了，谁好？ 你爸爸好是吗？ 因为你爸爸不管你是不是？ “好，你不要妈妈了，那你和爸爸去好吧。” 乔荞回头就真的自己就回家了，回家气哭了，保姆出去接果而回来的，你说这家里的气氛能好吗？ 乔荞哭呢，陆卿的车到家门了，进家门就听见乔荞的哭声了，陆卿还觉得怪呢，她这家里又出事儿了？ 陆卿坐在她一边，用手指推推她。 “怎么哭上了？不高兴了？” 乔荞哪里有心情搭理他，自己扭着身体，那意思你离我远点，我现在情绪不高，看见谁都烦。 越是想越是伤心，她付出的还不够吗？ 还没怎么样呢，就嫌弃上她了，起因就是一块糖。 陆卿这一看，不对劲啊，哭的这是真伤心了，因为什么总得有个原因吧？ “你先说说为什么哭，你先告诉我。”试着把老婆的头远离沙发坐垫，乔荞的眼睛都哭肿了，断断续续的说着，陆卿无语，听明白了也听懂了，他就服了，因为这些哭？ 可真是出息，你能被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子气哭？这得多大的本事啊，她说什么她懂吗？ “行行行，不要了，明天送你妈家去，不接回来了……” 陆卿哄着她，可能带时间久了，有冲突发生，乔荞的脾气实在不能算是好，为了这孩子也算是忍的不错了，轻易看不见发火，总说自己要当个温柔和善的妈妈，这是没憋住。 陆卿搂着自己老婆哄着，果而在一旁看着，哇一声也哭了。 大的哭完了变成小的哭，小的往妈妈的身上扑，叫着妈妈，但是她不知道说自己错了，当妈妈的那个就想推开孩子，你不是觉得爸爸好吗，你就去找你爸爸去吧。陆卿是一个头两个大，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这话是真理，家里要是有两个女人，绝对顶五百只鸭子。 这是生气吧？ 过了两个小时，好了，母女俩和好了。 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乔荞和果而一前一后的跳着，乔荞毕竟是大人，学的快，果而学的稍微差点，母女俩一边唱着歌一边跳舞呢，有时候孩子唱不出来就听着妈妈的声音，你以为当个合格的妈妈很容易？ 什么东西都是你先学，学会了自己回家在继续教。 要不就说她现在顾不上娘家呢，孩子越来越大，知识方面需要扩充的越来越多，你总不能孩子来问你的时候一问三不知吧，那你就得学，跟着一起成长，平时上班，到了周六周日时间都奉献在这上面了。 刚刚弄的还水火不相容呢，现在好的跟什么似的，这就是女人。 “妈妈以后再也不对果而发脾气了好不好？”乔荞这是过了这劲儿，认真的看着女儿：“果而不能和妈妈赌气，那样会伤妈妈的心，爸爸很忙不照顾家里，妈妈这么喜欢果而，果而却说不要妈妈了，妈妈这里很难受……”乔荞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果而伸着小手给妈妈揉胸口，往妈妈的怀里靠。 乔荞洗完澡，孩子今天早就睡了，累了，玩了好久。 “今天是因为什么呀？”陆卿靠着床头，不是为了问这句话，他就休息了，明天还要飞呢。 乔荞听见了，往脸上拍着化妆水：“还能因为什么，欢欢吃糖，她就跑过来和我说妈妈欢欢吃糖呢……” 陆卿关了自己一侧的台灯，身体向下就躺了下去，他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儿，是可以忽略的小事儿，不给她吃以后总不吃习惯就成自然了。 乔荞掀开被子上床，整理整理枕头。 “吃糖也不要紧吧，偶尔给两块，不让她吃多，就两块……” 这是在为女儿争取福利，乔荞是觉得小女生吃块糖什么的，那都是可以允许的，等换牙之后，她年纪也大了，那时候再不吃就好了。 陆卿闭着眼睛：“你知道你为什么很多方面都不达标吗？那就是因为你小时候你妈对你的负责范围太少，今天是一块糖，明天就上升到别的程度上面去了。” 乔荞抢着说：“就两块糖至于吗？别的小朋友都有，就她没有……” 陆卿坐起来，他不想因为一个问题重复的对她说，难道他是坑孩子吗？ “我和你说过的，这不只是一块糖的问题，你现在是觉得她委屈，那以后她觉得委屈的事情多着呢，谁规定小孩子就得吃零食吃糖果的？你自己脑子不够清楚。” 乔荞觉得诧异，谈论孩子，你就拿出来点耐心好好说嘛，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 不就说她肤浅，说她无知吗？ 人陆卿说完直接就睡了，他很累，休息不好，乔荞总不能拽着他的胳膊，告诉他不能说，起来先把话说清楚了，他就是这样，你知道的吧，独权主义者，你就得听他的，没有理由的，她开口问那就是错了，乔荞自己坐在床上，怎么睡？ 人家睡的可好了，乔荞坐到了一点多，一点睡意都没有，人家压根也不知道你睡没睡，人不在乎的。 你不愿意睡那是你的问题，你想折磨自己，折腾自己，那好呀，随便的呀，人家看不见。 从陆卿的角度上来说，这女人不就是作吗？我给你足够的钱，你也知道我这些钱是怎么赚的，你以为躺着天上就会掉钱吗？你嫁给这个男人的时候你就清楚他的工作是什么性质，总不至于现在才来抱怨的吧？他也有提前告知，他忙一天累的够呛，回到家难道还得追在老婆的屁股后面哄个不停？ 他只希望女人能现实一点，男人愿意当情圣的时候毕竟是少数，过个什么情人节的，你生日做了就算是不错了，这就算是好男人了，你不能要求天天都是蜜月期，你如果这样想，那就是你的神经不正常，有什么好气的？他压根都没往心里去的。 早上人家走的早，乔荞昨天睡的晚，没等你起床呢，人家都在飞机上了，乔荞从床上爬起来这口气还忍着呢。 蒋方舟过来看孙女，看着儿媳妇的脸拉着，就知道肯定情况不好。 “陆卿这几天还忙呢？” 乔荞对着婆婆不至于给摆脸色看，笑笑：“去外地了，早上走的挺早的。” “你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蒋方舟也是关心儿媳妇的，乔荞要考试她老早就知道，时不时也会关心关心。 又不是外人，你总要拿出来属于自己的热情，婆媳关系也是在于相处，不然人家对着你热乎乎的，你总冷冰冰的样子，早晚会出现问题的，婆媳就是需要双方努力一起付出的。 “不考了，也没那个时间，有这个时间不如多陪果而念两首诗呢。” 蒋方舟不会遗憾，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嫁到我们家来，我们家不像是那种*的家庭要求你怎么样怎么样，你想上班没人说不，你想考试也是可以继续的，当然你如果放弃她也会欣然接受，只要是你做出来的决定就好。 蒋方舟不问乔荞是不是和陆卿吵架了，她绝对不会问的，一旦问了乔荞说了，她能保证自己一定会解决吗？所以不如不问，如果是在她面前吵架，她就走开，她不要听，她更加不会搀和到里面去。 “妈，你觉得我脾气好不好？”乔荞突然问蒋方舟。 “为什么这么问？还算是挺好的……”看乔荞的脸，应该属于那种没什么脾气的，面善的模样。 “果而脾气不好，昨天和我生气……”乔荞就讲果而是怎么做的，蒋方舟倒是一乐，你想爸爸是那种*的脾气，妈妈也是有小脾气的，你说孩子的脾气能差吗？ “我就想把我女儿培养成那种，荣辱不惊的，特别淡定的，奈何她的脾气和我想的就是两码……” “小孩儿又不是玩偶，哪里会按照你想象当中的样子去成长，好好引导就可以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 青霞打电话请乔荞照顾一下陈放，不是万不得已青霞也不会叫乔荞来管，她和陈元庆接了一个活，一大早就要开车去外地，挺赚钱的活，累一天就好几千赚头，陈放他奶奶回老家了还没回来呢，陈放不肯去自己姥姥家，乔梅你是压根就不用考虑的。 “怎么不送妈家去？” 青霞说陈放这孩子就死犟死犟的，不肯去他姥姥家。 亲大姐开口了，你总不能说不让孩子来吧，就一天。 谁知道你说黎明也赶一起了，黎明说要来老姨家玩，和老姨关系不是很好嘛。 “那就来吧，明天陈放也来。” 陆卿人在外地呢，他不回来，也不用怕吵，一大早乔荞开车出去接的，先接的黎明，黎明奶奶家比陈放家远，再来接陈放回来不就是顺路了嘛，问黎明早上吃饭了没有，黎明说没吃呢，不太有胃口，不想吃，乔荞到便利店正好要上楼接陈放就买了面包和牛奶。 “你是和我一起上去，还是在车里等？” 黎明说自己在车里等就好，乔荞拎着袋子上楼，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没听见吗？陈放，是老姨……” 陈放醒了，也有听见乔荞的喊声，就是不愿意出声，就站在门口呢，也没给开门。 “陈放……” 乔荞拍着门板，好半响陈放这总算是给打开门了。 “收拾收拾，你爸妈今天把你托付给我照顾了……” 陈放闹脾气，不去乔荞家，你说什么都没用，死活就不肯去，要留在家里，说自己能照顾自己。 “你妈昨天和我说好的，不是和你也谈了吗？你今天也没有课，那就去老姨家玩一天行不行？中午老姨带你和黎明还有果而去吃好吃的……” “我不去别人家，我就在家里待着……” 乔荞无语，拿着电话打给青霞，问青霞怎么办，那孩子要是实在不去，这么大的孩子，自己待在家里也不用怕，问题是青霞不放心，青霞怕孩子有危险，坚持要让陈放跟着乔荞回家。 “你把电话给他……” 陈放在沙发上墨迹，哭哭咧咧的最后这是同意要和乔荞走了，乔荞看不惯哪点呢？一个男孩子，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抹眼泪？你这年纪就不小了，这样是不应该的，不好的。 锁上门下楼，黎明对着陈放打招呼，陈放就跟没看见人似的，不喜欢黎明同样的也不喜欢乔荞。 到乔荞家，黎明能耐着性子带着果而玩，黎明这孩子你怎么说呢，就算是上天赐予的，各方面让你看着都喜欢，没办法不喜欢，陈放呢则是典型反面，不喜欢小孩子跟前跟后的，觉得果而太烦了，乔荞是他老姨，来老姨家了，其实也不用弄的那么小心翼翼的，给他切好水果了，他是想吃的，但是他不吃。 黎明吃的很爽快，他觉得黎明和没见过吃的东西似的，去人家家里就这样吃，跌份。 乔荞呢，对黎明难免就会多关心一点，她接触黎明的机会比陈放多，加上怎么说呢，有些是先入为主，也不是故意忽略，实在是陈放自己表现得有点不大方。 青霞怕儿子中午吃不好，给乔荞打电话，乔荞将电话递给陈放，自己领着果而还有黎明在厨房吃糕点呢，不是没让陈放吃，他说他不喜欢吃，让了两次，他依旧还是说不吃，你总不能按着他吃吧？ “都吃什么了？在老姨家待的好不好？” 陈放告状，那不是假的告状。 说老姨带着黎明还有老姨自己的孩子躲在厨房吃东西，防备他。 青霞一听，心里有点不得劲。 “陈放啊，你老姨不是那样的人，有什么吃的还躲着你吃，你想吃你就和老姨要，你想吃什么都行，老姨对你多好啊……” 陈放有点哭音。 “她对我一点都不好，她就对自己女儿和黎明好……” 陈放受他爸的情绪影响，对乔荞就特别的讨厌，这孩子还不会藏心事，什么都写在脸上，非常难弄，你给什么都不要，你怎么样他都不配合，都说不好，不行。 青霞挂了电话，就觉得心里不踏实，知道陈放对他老姨的情绪，过去他奶奶总告诉啊，你老姨有钱，却不给你花。 黎明呢，是个大孩子，他是能和乔荞说道一起去，没说嘛，谁生了这种孩子，那前辈子估计好事没少做，真的一点心都不用你来操，到了午餐的时间，乔荞说领着三个孩子出去吃。 “果而吃去吃饭好不好？” 果而点头，她想出去玩。 “你想吃什么？”乔荞问黎明，因为黎明就在她眼前，就顺嘴这么一问。 “吃烧烤。”黎明想吃什么就说了。 乔荞看向陈放：“陈放想吃什么？挑个自己喜欢的，咱们中午出去吃。” 乔荞心里都想着了，黎明以后想吃什么都能带着去，今天就顺着陈放一次吧，毕竟这孩子轻易不来自己家。 结果陈放说自己不饿，不要出去吃饭，就要在家里待着。 “不饿也得吃一口啊，和老姨一起出去吧，到时候看你喜欢吃什么，给你买好不好？” 一个不去十个不去的，反正就是不要出去。 早上给他买的面包一口没动，他早上就压根没吃饭啊，中午这又不要吃，你说大姐回来了，看着她儿子饿一天，得不得认为自己是虐待她儿子呢？ 好说好商量也不行，那就不能出去了，中午胖胖妈找了过来，她在家烤的鸡腿，送过来给乔荞尝尝的，知道她今天在家，乔荞就留客，让胖胖妈带着胖胖中午一起吃呗，人多热闹。 胖胖妈也爱抽热闹，她还喜欢做饭，就自告奋勇进厨房了，外面黎明领着两孩子玩，胖胖呢就觉得陈放有意思，就往陈放身边去，陈放觉得烦。 他也不认识这孩子，总往他这边来干什么？ 他的手捂着胃，其实他饿的够呛，但是嘴硬，就说自己不饿。 胖胖突然嚎了出来，乔荞从厨房探头，保姆就说胖胖流血了，陈放推小孩儿没有注意，就把胖胖给推茶几上了，磕在上面了，门牙那地方全都是血，保姆抱着胖胖哄呢，这都是意外，你预防不了的，那保姆还在眼前呢，都被防备住。 “真是对不起了……” 乔荞这位置就难了，自己家的孩子把人孩子给推成这样，不流血还好说，这都流血了，好在胖胖他妈不是个计较的人，挥着手说男孩子磕碰是难免的，这妈可真是豪放型的。 “胖胖来阿姨这里，阿姨给擦擦药就好了，不疼了啊……” 乔荞跟胖胖妈就说要不就去医院看看吧，人家的孩子平时也挺心疼的，你说都碰出血了。 陈放听说要去医院，他知道去医院就得花钱，他明明没有用力气。 “我没推他，凭什么要我家拿钱，我不拿他自己摔的……” 胖胖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原本还打算留下来吃饭呢，得，赶紧回家吧，在待下去都影响感情。 小孩子不怕闹，你说她儿子也是招人烦，就喜欢和大孩子玩，她也知道这点，流点血算是什么啊，没有大事儿，她也看清楚了，孩子就是门牙那块碰到了，不是大事儿。 “我先抱着他回去，要到午睡的时间了……” 乔荞就问保姆：“胖胖是怎么摔的？” 两保姆都看见了，就是陈放推的，谁都不是指责，就说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陈放就死活不肯承认，就说他没有推。 乔荞也不想较这个劲儿了，等明天自己下班去商场给胖胖买套衣服吧，就当是赔罪了。 “陈放啊，老姨没想说你，这都不是事儿，胖胖也磕怎么样，碰了咱们就说句对不起，没事儿的啊……” 做好午饭了，叫陈放吃饭，他装睡。 他躺在沙发上，睡着没睡着这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保姆先过来喊，他不应声，等乔荞出来，他还是不肯应声。 “陈放啊，吃完饭在睡行吗？你早上和中午都没吃饭呢，先吃一口吧，不然你告诉老姨，你想吃什么零食，老姨给你买去？” 果而听见零食两字了，不吃饭了，看着黎明，笑的和小老鼠一样。 “要零食。” 把小肚肚里的馋虫就给叫出来了，满脸都是希望认真的看着黎明，黎明拿着汤匙喂果而吃蒸蛋，他不说不给买，让果而先吃饭。 一口一口的喂，又是米饭又是蒸蛋的，果而能有多大的胃口，就是个小孩子，吃饱了别的就吃不进去了，吃完饭念叨了一会儿零食自己就困了，一直揉眼睛，保姆就给扛楼上睡午觉去了。 乔荞耐着性子喊了好几声，就是装没听见，完了吧，陈放翻身背对着乔荞，乔荞看见他抹眼泪了。 她就不明白，她今天一句都没有说孩子，为什么还会哭呢？ 赶紧给青霞打电话，说陈放这情况。 “早上和中午饭都不吃，我说出去吃吧，他不肯出去，留在家里……”推胖胖的事儿乔荞也讲了，不然孩子回家说，青霞会误会乔荞这个当老姨的好像故意和孩子过不去似的，这都不是大事儿，人胖胖妈也没追究，胖胖就哭几声，一哄就不哭了。 青霞就要回来。 “你那边活干完了吗？” 乔荞问她。 哪里干完了，陈元庆中午都没吃饭呢，为了挣钱哪里还能顾得上吃饭了，原本这么老远就不会跑的，当地也有干这些的，是那家非要坚持让他们跑，然后说油费也给出，还能赚钱，那哪里的钱不是赚。 陈元庆这一上午也累的够呛，青霞是个女的，能有多大的力气，力气活都是他干，把拉门窗户都抬上去，完了一样一样的干，现在还没干完呢，怎么估计也得晚上四点多才能收工。 青霞现在就因为儿子要往回跑。乔荞一听，你这不是不干正事嘛，你回来那都几点了？ “姐，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太惯孩子了，这样对孩子不好。” 真的不好，一点都不好，一个男孩子还是需要放养一点的，其实没有你，他也能吃的很好，饿了自然就吃了。 青霞说陈放喜欢吃鱿鱼圈，乔荞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能找鱿鱼然后解冻就给做鱿鱼圈，做好了陈放依旧不吃，乔荞能做的都做到了，晚上青霞开车过来接的陈放，黎明要在这边睡一个晚上，明天直接上学。 乔荞就送青霞出去。 “你先拿着，我和你老姨说两句话。” 青霞担心儿子什么都没吃到，给买了不老少的零食，都是陈放喜欢吃的。 乔荞和青霞就走在后面，乔荞就说陈放这个性不行。 “姐陈放是个男孩子，你说你把他养得这样的娇，这不是好事儿，有些事你现在不抓，那以后就来不及了，他现在都已经很大了……” 太过于依靠父母了，那父母能跟着你一辈子吗？ 青霞面子上有点下不来，知道儿子身上有很多的毛病，问题觉得孩子还小，以后都会改的，现在就是思想不成熟，等以后长大了，一切就都好了。 “他其实都明白……” 乔荞摇头：“不，你家孩子心里压根就不明白，你知道嘛我看陈放，有的不是一点半点的问题，你是他妈妈，他最少的底线是应该知道心疼你的吧？如果孩子就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他不可怜你……” 这问题说大那就大了去了。 青霞讪讪的笑，哪里就那么严重了？ 那小孩子，你叫他吃东西挂着你，不现实呀，就黎明他也没吃东西让着别人吧？ 陈元庆晚上回家就没吃饭，累一天，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了，不过挺高兴的，你看一天挣这么多，也算是人家看中了他的手艺，说他做活就挺好的，陈元庆爱听这话。 “陈放你进来……” 陈元庆给儿子拿了一百块钱：“这钱你拿着，这是我给你的，我告诉你啊，我给你钱和你偷钱这是两码事，别有钱就想着花，攒起来留着以后买有用的东西，你看黎明攒那么多的钱，你怎么不能攒，咱也不比人家差是不是？” “你要是买书，那我和你妈给你花多少钱都行，知道不知道？” 陈放伸手去接钱，陈元庆摸摸儿子的头，叫他出去吃饭。 在饭桌上，陈放说自己要攒钱。 “你攒钱买什么书？”青霞问儿子。 “我要买苹果，黎明都有。”陈放回答。 青霞赶紧捂住儿子的嘴，这要是叫陈元庆听见了，你看着吧，还得炸锅。 你学习不和人家比，这个和人家比。 “妈，我老姨给黎明买苹果，不给我买，她带着她女儿和黎明躲在厨房里偷偷的吃东西……” 青霞头疼。 “你老姨都和我说了，喊你吃，你不吃……” 陈放保持沉默，反正他就认为是老姨偏心，他狠狠不喜欢老姨，奶奶也说了，老姨那就是贱人，他小时候家里条件可不好了，老姨就看着压根不管，看不起他们家，看不起他爸妈，他也不喜欢老姨的那个女儿，觉得像个傻子似的，难看死了，老姨也不好看，那母女俩都烦人。 186回 婚姻斗士 “我觉得和我老公好像出问题了。”乔荞中午感慨。 这是怎么突然间得出这个结论的？ 前天晚上自己不是独自生气嘛，结果就把和陆卿的事情认真的想了一下，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了一跳，绝对不是没有问题，问题在哪里？陆卿忙是一定的，但是忙总不至于不睡老婆吧？两个人中间横着一个孩子，这肯定就是问题，不太方便，那谁都是这样过来的，陆卿又不是和尚，怎么会清心寡欲呢，问题就在这里，他现在很清心寡欲，怎么搞的？ 他出门了，等于说她要好久看不见他，回来他也只是回家睡觉，有时候带着工作回来，关系就好像凝固了一样。 她在一生气，不愿意搭理陆卿，这问题不就更大了？好在是陆卿现在没时间发现她生气呢，不然到时候你就看吧，他一准会觉得烦，觉得你是没事找事。 感情这东西真是难控制的要命，过了那个喜欢的劲儿，好像什么都提不起来精神，一个孩子就把她的生活占据的满满的，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丈夫了。 胡雅芳挑头：“说说，来说说。” 她是比较有兴趣听八卦，怎么就觉得有问题了呢？ 难道是传统的男人有钱就变坏的事情？ 乔荞就讲，她感觉感情就升温不上去，和陆卿在家里休息那时候肯定是不能比的，那时候夫妻两总是单独的出去，看个电影呀吃顿饭的，现在没机会，要么他是各种各样的应酬，乔荞有了孩子之后，就很少会陪着他去了。 胡雅芳的表情很是纠结。 “你知道你这样的人，叫什么吗？” 雅芳觉得这就是无聊的，你想感情怎么升温？大家婚也结了，睡也睡了，该有感情爆发的时候也过去了，就是一马平川了，可你要求火花四溅，这要求有点忒高。 乔荞轻声：“你就没明白我的意思。” 她现在乏味可陈的厉害，你想陆卿对着她能有多大的激情？这现在是没有敌人，要是冒出来一个敌人呢？敌人的手段高点，自己和人一比，就哪里都不如哪里了，彻底完败了。 好多女人就是这样输掉的。 “那谁结完婚过的不是这样的日子？就你想的多，那都出轨了吗？” 至于嘛。 结婚就好比打火过日子，过程都是一样的，不过一个是有证书，一个没证书，说白了哪张证书也不值钱，要是捆不住人，人该走还是走，对人没有任何的道德约束。 谁家过日子能天天天雷勾地火的，没听过平平淡淡才是真。 乔荞觉得说不通，真的说不通。 陆天娜晚上买了小衣服小鞋子给果而送过来，一般来说球球有的，天娜这个当姑姑的是绝对少不了果而的，对果而很上心。 乔荞就问陆天娜：“你和秦峰挺好的？” 从侧面打探，人情况和乔荞就不同，陆天娜是少妻，在怎么说比秦峰小那么多岁呢，秦峰一定就是待见陆天娜的，哪怕陆天娜什么都不需要做，这年龄上拉开了，有时候就是一种优势。 陆天娜听了乔荞说的，自己躲着笑，觉得真是想多了。 “我哥不是那样的人，他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再说你要怎么变？好像变来变去都是一个样子的，生活就是这么窄的范围，请问你要如何做出来改变？换个发型，换套衣服？那皮还不是那张皮？ 乔荞就观察，陆卿出差半个多月，从来没有主动打过一通电话，乔荞打了三通，其中一通陆卿很有畅谈的意思，问了乔荞问了果而，最后两通也许都是乔荞时间找的不好，陆卿很不耐烦。 对了，问题就在这里，他觉得她不耐烦。 乔荞看过一本书，男人说希望女人不要对一个家庭那样的负责，额这是怎么样的一种说法呢？ 就是他不希望你把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他的身上，不要有点事情就给他去电话，或者什么事情都要和他去商量，能尽量的脱离开这个家庭，这似乎就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架势了，你男人不管家，还要求女人也不管家，但事实上他就希望你能独立，不要依附于他，这样大家空间拉开了，美丽自然也就出来了。 乔荞每天的时间除了陪女儿，现在更多的都是在思虑，她觉得其实经营一份婚姻往往真的挺难的，绝对不比谈生意差到哪里去。 叫人有点无处下手。 晚上出去修剪头发，理发师问她是在原有的基础上修剪，还是要换一种发型。 “修剪一下就好，不要动。” 乔荞觉得现在的发型很合适她，她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发型，所以她就不想动了。 发型师微笑着点头，才准备动手，乔荞想了想，决定还是换一种发型，虽然换种发型不见得就能对她觉得困惑的事情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能换一种心情嘛。 “换种发型吧。” 其实剪完之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不得劲，怎么说呢？ 觉得不好看，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觉得这个试验算是失败了，失败的很彻底，还不如保留原有呢，发型师夸了几句，发型师一直在说这发型更加的适合乔荞，多么的适合乔荞，乔荞觉得因为发型师是要挣钱的，所以再不好的发型在他来看，他都觉得很好。 回到家，保姆就说不应该换发型的，感觉没以前好看，以前看顺眼了嘛。 乔荞受的这个打击就别提了，觉得还是慢慢留长，反正头发会长的。 “妈妈的头发难看嘛？” 果而还是好孩子的，在这件事情上给她妈妈狠狠点了一个赞。 亲亲乔荞的脸，自己乐颠颠的跑开。 “好看……” 有女儿这么一句，似乎也没有刚刚那么沮丧的心情了，自己上楼，因为晚上要带果而一起睡，乔荞也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泡过澡了，好像是有了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要抓紧时间，陪着孩子洗，怕孩子在水里出危险，你潜意识的把自我都给覆盖住了，围着孩子而活。 果而晚上是叫保姆给洗的澡，乔荞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人家在浴缸里和小鸭子玩的很好，不过以前和妈妈洗澡只玩一只鸭子，今天鸭子队是全部都下水了，孩子并没有她所担心的那样，离开她依旧玩的很开怀。 乔荞难得泡了一个泡泡浴，做了面膜，她这样的懒人竟然还有时间去面膜，乔荞都想为面膜哭一哭了，浴室柜子里的小冰箱这是曾经她为了放面膜买的，事实上里面的面膜不少，但是用的几率太小，她总觉得自己很忙，自己很累，自己没有时间，所以轻易不会打开，估计很多都过期了，最甚者你知道的吧，她去年买的面膜今年还在呢，安然地躺在里面。 给脚上贴上面膜，蒸了蒸脸，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看看自己的身材。 等她出去的时候，果而已经被送回来了，睡着了，睡的很香，踢踢小腿，睡的不太老实，她睡觉一贯就都是没什么样子的。 乔荞买了一套很漂亮的杯子，回到家每天坚持让自己喝一点茶，不是为了附庸风雅，只是想叫自己的生活，除了孩子之外还能增添一些别的东西，以前很喜欢做饭做糕点，那之后就是犯懒，什么都别说了，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都给扔掉了，乔荞很是理所应当的告诉自己，她照顾孩子，所以没时间，真的是没时间嘛？ 就像是她自己的工作上，说的好听叫没野心，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不上进呗，有好的条件存在，楼梯都给你搭成了，结果你因为懒不肯迈腿，美曰其名，什么都是为了孩子，其实就是她不想考试，觉得看书很辛苦。 直接承认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痛苦。 其实你只要愿意认真去想，你就会发现，和同事拉开了很大的距离，过去大家谈论什么都能谈到一起去，现在呢，则是满口的妈妈经，张嘴闭嘴你孩子，我女儿如何如何的，乔荞和胡雅芳过去之间是无话不谈的，现在更多说的则是果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这样了。 下班之后她去了一趟美容院，涂了指甲，做了图案，并没有接指甲，因为那样会刮到孩子的脸，看着手指头上的颜色，乔荞觉得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 每天回到家里跑步半个小时，时间多的很，说没时间就是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你运动完剩下的时间全部都是你孩子的，她在运动的时候果而就在地上自己玩，会弄的满地都是玩具，可乔荞现在不去说女儿，她要自己变得去欣赏孩子的这种乱。 头发上买的新的发卡，和女儿的是一套，一样一样的，小的那个坐在地上，不能算是她的翻版，因为果而长得其实和乔荞并不太像，你只能从她脸上隐约看出来一点，你会觉得乔荞领着果而的时候，应该是她的妈妈没有错。 等果而睡着了，孩子睡的早，自己会找本书来看看，为自己活个半个小时的。 她买了很多的茶，各种颜色的，其实不见得喜欢喝，就是喜欢欣赏，她为什么是个月光族呢，原因就出在这里了，从来不会考虑买的东西到底是有用还是没用的，反正我想要，我就买了，买了之后不想用就扔在一旁。 司机来电话说陆卿一会儿到家。 “嗯，家里有人。” 今天晚上她有事情，和候晴晴约好了要去外地一趟的，距离不是很远，高铁也就是一小时的路程。 陆卿是个成年人，他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他回来的时候妻子必须在家，乔荞不是赌气而是买的票恰恰就是今天。 “小陆要回来了，就别去了吧。”保姆劝着。 陆卿这出去这么久，你说回来你还不在家，他心里能没想法嘛？加上保姆觉得自己也看出来陆卿算是什么样的人物了，典型的就是老婆就应该待在家里的。 乔荞换了一种橘色的唇膏，过去觉得和自己不太合适，其实用上了才发现，哪里有那么多的合适不合适，就像是发型，一开始你不肯接受，你总带着挑剔的目光，那它在你的眼里，它就是一无四处，想当然你觉得它还不错，也许某一天醒来，你会觉得其实它还不赖，挺好看的，习惯成自然嘛。 “家里什么都有，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吧。” 乔荞换装完毕，弄的跟个小女生似的，还弄了一副黑色的镜框戴上了，现在走少女路线。 候晴晴人就在高铁站等着呢，她和同学约，但是不少同学不太哈陈奕迅，现在都哈什么韩国的那些团体，你看咱们晴晴有时候挺想不开的，但是在偶像追上，还是很有主意的，第一她没打算学韩语，弄个外国偶像，沟通有障碍，其次她喜欢的是硬汉，这有点不搭。 侯晴晴嘟囔，怎么买的是13排的座位，看的又不够近，就应该买第一排的，不行就全部都包下来。 听听这大的口气。 乔荞汗颜：“敢情你家里的钱就都不是钱来的……” 候晴晴笑：“要么就说给这样的人家当小孩子很幸福呢，果而将来也是一样的。” 乔荞作势：“我绝对不会培养女儿向你看齐。” 什么叫铁粉？ 一多半的歌曲，乔荞唱不上来，候晴晴那就更加不行了，在乔荞和候晴晴旁边的那位才叫做铁粉，唱足了两个小时，看看人家，这样的才叫粉丝呢，才叫真爱呢。 陆卿到家，没有看见老婆的影子，行李箱就在原地放着。 “她人呢？出去吃饭了？” 陆卿往楼上去，要是和单位同事吃饭也能理解，她单位总聚餐嘛。 保姆说不是：“和晴晴去听演唱会了。” 陆卿没觉得有什么，更加没有保姆想象当中生气的样子，上了楼换了衣服，行李箱他自己是没打算整理的，这些事情都是属于乔荞分内的，陆卿现在逗逗孩子还可以，真的要带孩子，他不行的，已经没耐心了，孩子太小，有时候会让他感觉腻烦，偶尔哄一下逗一下你会觉得还挺好玩的，时间长了，就讨厌了。 果而没有烦陆卿，在爸爸的怀里待了一会儿，自己玩车车去了，她妈妈这可没少给她买玩具车，各种各样的，家里堆的到处都是，幸好是房子大，不然都摆不下。 听完演唱会回来和候晴晴一路，她今天也回自己家。 “还没有给你妈去过电话呢？” 晴晴对这个问题已经无语了，为什么就总问呢？ “小乔你弄的跟我后妈似的，总关心这些，拜托你好不好，不要问了，我都说过了我这辈子和妈妈无缘……”晴晴撇撇嘴；“希望你能做个好妈妈，不要背叛女儿，其实小孩子要求的不多，过不下去就离婚，不要打着为了谁的旗号，没人逼你这样做的，凡事做到敞敞亮亮，问心无愧就好。” 乔荞：…… 候晴晴回家就睡了，等乔荞上楼的时候陆卿还在看书呢，今天貌似工作不多，想来也是，才回来肯定是要休息的。 “演唱会好听嘛？” 乔荞笑：“好听，不过我身边有个真爱粉，唱了两个小时，弄的我都不好意思坐下去了，我就是浑水摸鱼的……” 乔荞拿着衣服要换，陆卿说她身上的衣服挺有意思的，冲澡出来爬上床，往陆卿怀里钻，其实陆卿也没道歉，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上次她是生气了，乔荞也没有抬架子，说什么你不给我道歉我就不和你好，更甚至我要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讲讲，有时候人家不知道，你自己生气生完了主动翻页就好。 靠在他怀里，陆卿也累，他就是觉得应该等老婆回来的，说不会太晚的。 陆卿这丈夫做的，你说不合格嘛？但是他提供给了老婆和孩子无忧的生活条件，这些都是靠他的忙碌换回来的，说他合格吗？又似乎他总是对这个家对老婆对孩子都不够上心，他花在工作上的时间要比家庭老婆孩子加在一起都多，说他漠不关心有点委屈他，说他关心那又是假话。 最基本的是态度肯定有了。 乔荞调节的目前来看还算是不错，计较的太多，弄的自己累别人也疲倦不堪。 挨着陆卿，跟他说说话，没说几句，人家睡着了，乔荞是后知后觉，让陆卿躺得舒服一点，双手抱着陆卿头贴在他胸口上：“晚安。” 早上一大早是被陆卿给吵醒的，他休息好了，人精神许多，这种时候说些不伤大雅的小抱怨，他听听也就过了，不会往心里去，你半真半假的说着，陆卿不见得就真的认为你是在抱怨，弄不好是当你在撒娇。 “我给你捏捏。” 夫妻嘛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上都要有沟通的，撒娇是必备武器，但撒娇如果天天出现，估计听的人也会觉得腻，什么好东西吃多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说吧，这么殷勤，你想要什么？” 陆卿的回报很实际，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他觉得心情舒爽的很，孩子不用来烦他，昨天晚上他睡的很早，妻子没有闹，没有指责他，如果乔荞指责他，陆卿绝对有一千句等着乔荞呢，这样呢，就叫做懂事，早上呢，他精神焕发想要进行一场身体交流，他老婆没有推三阻四的，陆卿觉得身心都颇为轻松，心情好的时候难免就好说话一些。 “你把心给我吧。” 乔荞从他身边坐起，要什么？ 应该说，你除了给钱，还会给点别的吗？ 乔荞知道这话说出来，得挨多少的板砖，肯定是有恨不得老公就给钱了，别的人家不稀得要，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陆卿对她是真的就没有点诚意了，过去出门还给她带点什么回来，现在几乎都没有，过去还给妈妈妹妹买衣服呢，现在根本看不见。 不只是忽略自己老婆，老妈妹妹通通都不管了，反正妈妈不是有蔡叔呢，妹妹也有丈夫，他就能好心顾虑的忙自己的事情。 “那你拿走吧。” 乔荞瞟了陆卿一眼，是啊，随便说说谁不会。 “你自己的心还是自己留着吧，心都没了，那人也就挂了。” 披着睡袍自己打开门，陆卿拥着被子，两人衣服都没换呢，她这是要干什么去？ 乔荞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轻悄悄的下楼去倒水，踮着脚从橱柜里翻找着自己上次买的杯子，你买那么多好看的杯子不就是给人欣赏的，现在你最想给看的人回来了，端着杯子又轻悄悄地回来，带上门。 陆卿就看着她的脚，脚趾甲的颜色挺好看的，光着脚其实也挺好看的，总穿拖鞋，偶尔有那么一次，看看还是挺有意思的。 乔荞坐在床边，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他，紧挨着陆卿坐着，陆卿接过去杯子，她微微拉开一点杯子，按着陆卿的腿，人家不是辛苦了嘛，总出差的。 “好喝吗？” 陆卿没喝出来有多好喝，不过就是看在老婆的面子上，人家那么兴冲冲地问你，你说没什么味道似乎也不是很好，点点头。 陆卿就喜欢乔荞这点，特别有眼力见，他不见得就需要乔荞帮着他按摩，她那点力气够干什么的，挠痒痒都觉得轻，力气不够，但没男人不喜欢自己女人来点腻的，腻的刚刚好。 自己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他不喜欢这味道，但从一开始的抵触到接受，就知道肯定又是她乱花钱买的那些不着调的，不过她能换来开心也成，眯着眼睛享受。 “舒服？”乔荞挑眉。 “嗯，舒服。” “大老爷，累了吧。” 是挺累的。 陆卿觉得满意妻子的态度，很是满意。 陆卿问她：“晚上和我去吗？” 乔荞刚想开口说不去，话都到嘴边了又咽了下去，觉得还是应该去的，丈夫不是每次都希望你去的，人家都带着太太，偏偏就你忙就你时间紧，时间长了，你是希望他带着你呢还是不带呢？ “去。” ＊ 张丽敏全家人都要回老家去一趟，是她爸爸的坟要立碑，这到底是大事情，因为还牵扯到祖坟的问题，从上到下皆是都没立碑的，现在要立呢，就需要下面的这些人来出点钱，不然你就立你父亲的，上面那些光秃秃的多难看，这都说得过去的。 乔荞的姥姥呢就想回去看看，这种事情还是亲力亲为的好，结果一说，儿女都觉得陪着回去吧，只有张丽敏这头拿不下主意，她走不开，她走了，乔建国谁管？ 张丽敏那是真的想去，就和乔建国商量。 “我给老大打个电话吧，叫她过来两天，后天我就回来了。” 行程还真不长，她就是觉得以后回去的次数也肯定会少的，乔建国行动不方便她哪里都走不成。 乔建国也是愿意叫张丽敏去，可自己身边没人，他行动不便的。 “青霞两口子店里挺忙的，也没有别人，元庆出去就得她留在店里，要是来生意做不上挺可惜的……”乔建国为大女儿考虑，那青霞现在的目标就是赚钱，你不能耽误孩子的事儿。 张丽敏愁啊，这么一说，她就是不能去了。 老二不用考虑，那就是二鳖犊子，没好处想叫她付出？张丽敏现在算是看明白老二了，指望她不如指望路上的陌生人，这就是白眼狼，老三你就更不用想了，老三现在就像她二姐那边靠拢呢。 张丽敏嘴里压根就没提乔荞，觉得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我不去了。” 乔建国说想去就去吧，别在因为自己哪里都去不成，这是给自己爸爸立碑，做儿女的都应该到场的。 “给老三打个电话吧，叫老三抽两天时间过来照顾一下我。” 张丽敏撇嘴：“要打你打，我不打。” 乔荞在单位接到她爸电话的，如果陆卿不在家，怎么都好说，问题陆卿最近不出差，人不走，天天都回家，你说当老婆的要是不着家就有点不太好看了，真的是难处就难在，陆卿一出门就是半个多月，这才回来第二天，不像是他待在这边多少个月了，天天都能看见。 乔荞过去是自己有什么困难都不和自己父母说，她觉得尽量体贴一下别人。 “爸，陆卿昨天才回来的……” 要不然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把乔建国给接家里来，但是这样做，首先陆卿能不能同意，这点乔荞不敢保准，陆卿是个很喜欢干净的人，乔建国在干净也是瘫痪在床的，第二就是她白天要上班，那保姆去侍候乔建国吗？ 保姆是照顾果而找的，突然叫人家去照顾一个老人，人家愿意干吗？ 小孩和大人还是有分别的吧？ 这都是麻烦事。 “我考虑的也是不周到，那行，别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倒是没什么麻烦的，就是这情况现在摆在这里，我大姐那边问了吗？” 乔建国叹口气：“店里就你姐夫一个人忙，你姐夫要是出去干活，你姐留在店里不是也能帮着分担点，谁来买东西，做什么她至少也能做个登记……” 乔荞点头：“行了，我和我姐说吧。” “老三，你不用和你姐说……” 乔建国那意思这事儿就不和青霞说，没有必要让青霞知道，要是青霞知道她是肯定会来的。 乔荞过去也是觉得能不找大姐的时候就不找大姐，那现在她妈要去，那谁管她爸，怎么看都是老大有时间吗，是真的有时间，不是难为老大。 乔建国心里后悔，觉得不应该给乔荞打这个电话，老三肯定就和老大说了。 乔荞是随后马上给乔青霞去的电话，青霞答应的很爽快，店里最近活不是很多，她其实没有什么事情的，就两天完全就是小意思，她回家照顾爸爸就行了。 “姐，陆卿昨天才回来，他出去大半个月……” 她这情况和她姐还不同，她姐这都结婚多少年了，青霞也想到这点了。 “就应该给我打电话，我去。” 青霞和乔荞说的好好的，第二天青霞一大早的就来了，结果张丽敏就跟猴儿似的，变的这个快，一个不去十个不去的，不用青霞照看乔建国，她哪里都不去。 “妈，你就去你的，我能照顾得了我爸……” 青霞不明白这是闹的哪一出，你想去那就去被，她还把钱都给带来了，自己妈出门身上得揣点钱啊，陈元庆也知道，让青霞给送过来一点，不多但多少就是那意思。 “不用你照顾。” 张丽敏赌气，觉得就应该是老三过来，结果你看老三推老大的身上了。 “你赶紧去吧，青霞照顾我就行。”乔建国也想，人来都来了，那就走吧，你自己爹立碑这也不能算是小事儿。 “我不去了。”张丽敏一来劲就脱下来才换好的衣服。 “妈，有什么问题吗？” 青霞就问，张丽敏张嘴就说了，应该老三过来的，青霞听完觉得和自己妈没有办法沟通，老三要上班，晚上回家又是女儿又是丈夫的。 “你别有事儿就找老三，我也是女儿，怎么我照顾我爸就不行？还是你觉得我照顾不好？妈，老三和我抱怨的时候我就没说你，差不多就得了，有事儿就老三上，她现在不是单身，她有家有口的，陆卿那才回家，你让老三扔着丈夫和孩子回来照顾爸？” 张丽敏听大女儿也觉得自己错了，就有点委屈，她这是为了谁啊？ “我这也不是天天都要出门，就这么一回……” “那不想想，老三扔着陆卿真回来了，然后和陆卿干架被？我妈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弄的老三不像是你孩子似的，要不你就告诉我，老三是哪里捡来的？我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了，她白天上班你不是不清楚，你老委屈，这委屈给谁看呢？她看见了憋气不憋气？陆卿是个什么样的你也清楚，你想叫陆卿体谅你吗？回头他就得和老三干架，我这店里没事儿，元庆自己忙就是了，真着急的就给他打电话了，我距离咱们家这么近，你不找我，你总找老三干什么？” 青霞这回是站在乔荞的立场替乔荞说话的，乔荞在电话里也说的很清楚，她确实存在困难，当大姐的这都是没什么的，就觉得自己妈态度有点问题。 张丽敏这些年是指望乔荞就指望习惯了，有事儿就乔荞嘛，几乎好事是肯定轮不到乔荞的，坏事一准就得拉上她，那才邪门呢。 “那是我和你爸对她重要，还是陆卿对她重要啊？” “当然是陆卿了，她成家了，结婚了，就为了照顾我爸一下，就和陆卿闹离婚？我妈你可真逗，你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幼稚的想问题，我和元庆拿你那么多钱，我们来照顾不是应该的吗？” 张丽敏拉着老脸，她是替老大着想，结果老大还数落她。 “对，你就应当应分的，累死你个活该的，你看就你看。” 张丽敏一窝火又去了，青霞给拿了一千块钱，张丽敏冷飕飕的就给拽过去了，拿着包就走了。 青霞给自己爸换条裤子，开始收拾家里，收拾大屋儿呢，就和自己爸说话。 “不光是我妈，爸你的态度也有问题啊，怎么有事儿就想着找老三呢？” 乔建国的脸憋得通红，他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他总说张丽敏，其实他都清楚的，就是吧习惯成自然，改变不了了，觉得老大很苦，老大需要时间去赚钱，老三呢，生活的很安逸，时间和钱都有，相比较之下，就偏了。 “陆卿那脾气，人家是当姑爷的，你也不能怪人太多，我妈闹腾他，现在还能说话就不错了，心疼老三就别给老三找别扭了，老三你们看着光鲜，其实也不容易，连上班还养个孩子，陆卿是一手不管，除了钱什么都见不到。” 要说那时候蒋晨会哄人，那陆卿就是只会出钱了，哄你娘家？ 是，凡事讲究个根由，根的问题出在张丽敏的身上，那陆卿态度也够冷的了，过年过节的从来不肯来家里，平时你更加就是看不见他，那是乔鑫结婚，陆卿不知道被那道雷给劈了，这亲戚才认识陆卿，你就想去吧。 人背后也是没少讲究，说有钱人就看不起人嘛，那也不能讲出去，说张丽敏怎么闹腾她姑爷了，所以这姑爷不登门的，这些都是家丑，乔荞呢就得自己扛，不知情的人就说乔荞也挺懦弱的，听丈夫的话就听到这份儿上了。 “他提供你女儿优渥的生活了，别的方面自然就不能指望了，只要不乱来，不在外面乱搞，我觉得陆卿就是好男人，乔荞和这样的男人过也算是享福了，你和妈有什么事儿呢，就打电话找我……” 青霞自己身上也是一堆的屎盆子，儿子教育不好，陈放那成绩，你请最好的老师给他补习估计也是这样的味儿，家里婆婆护孩子护的紧，陈元庆呢，是有钱了觉得儿子顺眼了就用钱来奖励孩子，试图用钱吸引陈放努力上进，反正居家过日子，事儿肯定是少不了的。 “那你怎么办啊？元庆自己看店，你说累活他都自己干了，你家还有婆婆，陈放这上下学还都得接……” 乔建国考虑的就是大女儿的麻烦，陆卿总不至于打乔荞，陆卿他妈那么好说话，更加不会训乔荞，果而现在还小，不会给乔荞惹什么乱子，但是这些在青霞的生活里就全部都成问题。 “我和元庆都说了，不会闹别扭的，爸，你替我想，也替老三想想吧，一样的，姑爷都不能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那都是客，陈元庆还是个老客呢，陆卿可是个新客……” 乔建国叹口气，终究还是自己拖累女儿。 乔荞是陆卿回来的晚呢，她下班就开车回娘家看一眼，给买吃的，青霞照顾人肯定就没问题了，各方面照顾的很好，就是她那事儿婆婆，没事儿找事儿。 “对了，我差点忘了……” 蔡青文不是干这方面的嘛，乔荞和蔡青文打了一声招呼，蔡青文说倒是有个工程跟不上，他是觉得没赚头，几千几万那都不算是钱，不爱干，如果陈元庆有兴趣的话，可以转给陈元庆，就是钱挣的不多，挺辛苦的。 对蔡青文不算是钱的那些活，你知道陈元庆接到手，等于多少个月的活吗？ 乔荞别提多感激蔡青文了，青霞在怎么说也都是她姐姐，她不会不挂着的，讨厌陈元庆但是不讨厌青霞。 “这是他电话，你让我姐夫和他联系……” 青霞手都没擦呢，在厨房弄鱼呢，乔青霞算是个合格的女儿，照顾乔建国这一天，三顿饭就没一样重复的，换着给做，张丽敏在家有时候懒，早上炖一锅菜，中午晚上接着吃。 “老三，你说真的？” 真的假的啊？这么多活就给他们家了？ 能吃得下吗？不会是假的吧，叫她白高兴了。 青霞就觉得运气来的也太快了，有点不真实。“那我先回去了，陆卿说八点到家……”乔建国在屋子里也别提多高兴了，“老三你明天就别过来了，自己上班还挺累的，你们都是姐妹，你多帮帮你姐……” 乔荞笑笑，看见没？ 万箭穿心，习惯就好，你要享受这种感觉。 187回 善恶到头 蔡青文说到做到，介绍给陈元庆的生意虽然是他不想做的，对于陈元庆来说，这是天上掉馅饼。 “要不我们买点东西去一趟老三家里？”青霞犹犹豫豫地说着，然后看了陈元庆一眼。 按照她自己的想法，自然是要去老三家的，亲妹妹怎么了，亲妹妹就欠你的，应该帮着你介绍生意的？可陈元庆不是和乔荞有过节嘛，家里的事情得他做主，青霞还是要请示陈元庆的。 陈元庆半响：“不去。” 那乔荞是自愿介绍的，谁没拿着枪逼她，再说她也不见得是为了自己好，就是顺嘴来了那么一句而已。 用不着太过于感激她。 他说不去，那青霞就不能去，陈元庆干活铁定是没有问题的，青霞就待在她家照顾她爸，这回陈元庆是一点没来气，也没有找青霞别扭，包括陈元庆他妈找青霞不再在，陈元庆都站在青霞的一侧了。 学校老师找青霞，叫青霞去学校一趟，说孩子上课自己不学也就算了，总捣乱，弄的别人也注意力不集中。 张丽敏从外地回来，走的时候拉着老脸，回来的时候高高兴兴的，毕竟要办的事情办了，办的心满意足的。 “给你们带了一点特产……”一样一样的拿出来，你说不挂着另外的两女儿？其实也挂着，就是照比着青霞肯定差就是。 青霞现在就想起点作用，乔荞都和她说过，她给下面两个小的去电话。 “妈回老家了，回来拎了点吃的，你什么时候过来拿？” 乔梅撇着嘴，打算用这么一点东西收买我？你老大拿的那叫大钱，就给她点东西就把她收买了，她眼皮子怎么就那么浅呢？ 乔梅现在让自己做到，不争不求，你给我什么，我不稀得要，你也崩打算我出力那就是了，青霞在电话里讲得好好的，乔梅没来拿，东西就扔在张丽敏家里扔着呢。 张丽敏上午九点多推乔建国出去溜溜弯，腿上给盖着毯子，怕他冻到了。 “出来遛弯啊？” 张丽敏一脸的笑：“对啊，出去买菜了。” 新邻居她相处的也挺好的，这是最近才搬过来，搬过来就每天推着乔建国出去转转，不太远走，住在一层就是这点方便。 “我看你这女儿总往回跑……” 张丽敏那是一脸的自豪：“我这命不好，没儿子，不像是你们，好在女儿都挺孝顺的，我家三个孩子都挺挂着我和孩子爸爸的……” 在外面，张丽敏从来不说自己家不好，谁一问，那就是女儿都孝顺，女儿都好。 乔荞跟着陆卿出去应酬，这是最近才改变的，之前脑子里没有这概念，挤满了孩子，都是孩子，宁愿多陪孩子一会儿也不愿意跟陆卿出去，觉得他们说什么自己待在旁边也没意思，后来是觉得有危机，下定决心改变的。 乔荞很给陆卿面子，在外面就更加给陆卿面子了。 今天这场合，原本不应该有一些人出现的，结果撞上了。 那谁知道曹一凡怎么就来了，乔荞倒是没往深了想，不是你陆卿能来得的地方，人曹一凡就不能来，就是这身份大家彼此都很尴尬，不好开口，离婚还是朋友，这话绝对不能放在陆卿的身上。 “口红掉了，去补补。”陆卿点着乔荞的唇边，这是吃什么吃的，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乔荞摸了一下：“那你等我一下。” 陆卿点头。 曹一凡原本是知道的，张展总说陆卿去哪里都不带老婆，曹一凡觉得时间上来说这已经差不多了，结婚之后肯定感情会慢慢回归到平地的，甚至有可能会出现危机，你总看一个女人也会腻歪的，她和陆卿离婚了，她对陆卿来说也许就算是新鲜的，结果她运气不太大，乔荞这头才想开，跟着陆卿出来，就撞上她了。 “挺巧的……”曹一凡拿着酒杯过去，陆卿正好错开，陆卿大步向前走着，闪曹一凡一个无比尴尬，陆卿很夸张的跟前方的人打招呼，估计前面的人都觉得受宠若惊。 曹一凡手里抓着杯子，脸上一片的难堪，他这样未免也有些太过于不男人了吧？至于一直这样吗？ 张展舍不得曹一凡尴尬，站在她身边。 “我都佩服陆卿了，见了面打个招呼，弄的这样的小家子气。” 张展觉得陆卿也是做的过头了，你前妻一个女人都想开了，你还是个男人呢，就连面子都不愿做做。 乔荞补妆出来，远远地就看上了刚刚的一幕，出于女人的直觉她不相信曹一凡的动作是无意的，自己翘翘唇笑笑，要说她老公呢，那还真是个抢手货，除了有时候恨不得叫人烦死，大部分都是好样的。 走到陆卿的身边，这也算是给自己提个醒了，好货总是有人要时刻准备伸手抢的。 在外面吃的饭，最后陆卿带着乔荞告辞，这都眼看着要十二点了，乔荞不觉得困，陆卿不困她为什么困？ 陆卿上车，扯着领口，舒舒服服的出了口气。 “吃的好吗？” 乔荞点头，这关心就算是到位了。 回到家，乔荞洗好澡出来，陆卿已经睡了，他自己也不认为这样的场合曹一凡出现有什么不对，不是自己邀请她来的，无意当中撞上的，他又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乔荞问才是不对的，乔荞多了解陆卿这人，决口不问，甚至不会用曹一凡来开玩笑，不然自己就撞枪口上了。 早上陆卿起床的时候，他老婆难得做了早餐，这多难得啊，乔荞多久都不做了，说是没时间，加上她自己不喜欢吃，陆卿有时候走的早，综合各方面原因，她又捡了起来。 陆卿的早餐都不大难，你要知道虽然就是个早餐，那两个人坐在一起吃，也会培养感情的。 “醒了，要咖啡还是果汁？”乔荞回头看他，衣服还没有换，估计是不急着走。 乔荞转身去烤土司，陆卿说要喝咖啡，乔荞快速的准备好他的早餐，递到他的眼前，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端到他手边，陆卿上手搂住她的腰：“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和我一起吃早餐？” 以前他不是没开口说过，乔荞说了，你吃的东西我不喜欢吃，我单位早上吃饭，不吃饭她就感觉吃不饱。 乔荞嘻了嘻了笑笑，双手分两侧摸着陆卿的脸：“想和你一起吃了，不欢迎吗？” 陆卿松开手让她行动，家里毕竟还有外人在呢，乔荞走进去准备自己的那一份早餐。 “欢迎，就怕你不习惯。” 这方面他不想勉强，她如果真的不喜欢，其实没有什么的，吃自己喜欢吃的才会觉得幸福。 乔荞撕着吐司，她早上胃口不是很好，喝了一杯牛奶就喝饱了，自己将剩下的吐司丢到陆卿的盘子里：“吃不了了……”可怜兮兮的样子。 要说她老公有些方面你必须给一百分，陆卿其实也有洁癖虽然不是很严重，他不吃别人剩的东西，除了乔荞。 果而剩东西，乔荞都嫌弃，觉得孩子吃的太脏了，小孩儿吃东西就喜欢往一起搅合，到最后你都看不出来碗里的到底是什么东东了，有时候乔荞一脸的嫌弃拿着汤匙，直接倒掉，她虽然比孩子干净点吧，那也是沾过口水的。 陆卿送了她一记白眼，没有任何废话的吃了。 陆卿上楼去换衣服，乔荞跟着，帮着出点意见，最后他是没有采纳她的任何意见，送着人家出门，乔荞挥着手，人冷着脸仿佛没看见你似的车就离开了。 过去乔荞觉得陆卿不热情，不冲动，不浪漫，现在觉得这都是优点呀。 亲亲女儿，自己背着包也去上班了。 晚上老公回来的早，可以弄点娱乐项目，她现在对陆卿很上心，以前这个时间绝对都是陪着果而，哪怕就孩子自己玩呢，乔荞也得坐在果而的身边才行，现在果而晚上固定有一小时是看动物世界的时间，是的，陆卿不允许女儿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节目，但是允许孩子看动物世界，看不看得懂，那就要具体分析了，反正果而看的很是乐呵。 估计是觉得挺好玩的，挺热闹的，看个热闹。 司机给家里来电话，说马上就要到家了，等车转了进来，家里外面有亮灯，陆卿看着有人站着呢，这待遇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她懒呀，说自己上班很累，好不容易回家，还傻呵呵的站在外面等他，还抗议过呢。 陆卿下车，乔荞伸手接他手里的包，陆卿和司机交代明天几点来接自己，搂着乔荞进门。 “难得……” 陆卿感叹了一句，说是虚荣吧，回到家老婆在门口等着，那是对你的尊重，证明心里有你，陆卿这样的人呢，说到底其实是希望他闲的时候他需要乔荞的时候，乔荞就要马上出现，陪着他哄着他，让他觉得自己是有老婆存在的，他不需要老婆的时候，你最好就别烦他，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吃晚餐了吗？” 陆卿说是还没有呢，乔荞拿着东西要先放楼下，然后在下楼给他准备，保姆和孩子都在楼下呢，进了屋子里乔荞放好东西就要下楼，陆卿拽着她，手摩挲着她的腰。 “行了，还得给你准备晚餐呢。” 腻在她身上，推着她往床边去，在床上腻了一会儿，乔荞扯着自己的家居服，就差没给脱掉了，拽了上来，陆卿进去洗漱了，乔荞踩着拖鞋下楼，在厨房里给准备晚餐。 大的这个要吃，小的那个叫人吃，就嘴馋，也想吃。 陆卿的头发都没有擦干，顺着楼梯下来，果而已经在位置上坐好了，坐得乖乖的，乔荞没敢多给，孩子晚上要喝奶的，吃别的吃饱了，奶就喝不下去了，到时候半夜还是会醒的。 “你的晚餐，我们家的大忙人。”乔荞调侃了一句，对着陆卿俏皮地眨着眼睛。 看看人家多辛苦呀，在外面挣大钱，回家就得享受星级待遇。 陆卿看了一眼她：“你不吃？” 乔荞原本是没打算吃的，他都说了，那一个人吃饭不香的，减肥也不差这么一口了。 乔荞的减肥岁月彻底停止了，陆卿晚上吃饭她就要陪着吃，偶尔来一顿，天天早餐都在家里和他一起吃，因为她这样做，养成陆卿的习惯，哪怕有时候陆卿早上飞，他还是愿意早起一点时间和老婆把早饭一起吃了的，不一定要在桌子上说些什么，就是觉得有种平淡挺好的。 老婆会撒娇，会看眼色，该烦你的时候就待在你身上不走，不该烦你的时候，你连她影子都看不见，有时候自己带着工作回家，不见得是公司做不完，回到家她待在书房里，你办公她或者看些没营养的，这些陆卿都忍了，旁边多个人挺好的。 乔荞觉得给人当老婆，真的不能委屈丈夫，有孩子之后更加不能委屈丈夫，体贴关心一样不能少，你不能和他去计较，为什么就要我来关心你，而不是你来关心我，有些东西不能算计得太清楚，不然也不一定就能得出来确切的答案。 陆卿起床，乔荞还在赖床呢，今天是她值班，他今天难得不用飞，从卫生间回来单手撑着脸就看着她，睡的这个迷糊，乔荞睡觉可不好看，姿势很扭曲，有时候拽着被勒在脖子上，你也不知道她想干点什么。 自己把玩着她的头发，亲亲她的额头。 乔荞起床伸着拦腰，习惯一摸，孩子呢？ 换好衣服，还是没有看见果而，果而呢？ 自己站在走廊上往下看，保姆瞧着她起来了：“小陆带着果而吃去了。” 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自己收拾收拾，电话响，跑过去接起来：“喂……” 陆卿说带着果而出去买早餐了，叫乔荞今天早上不要做，她昨天晚上念叨着，想换样吃吃，挂了电话觉得多付出也值得了，至少人家心里有你，偶尔来这么一回就足够你感激的了，你喜欢吃什么，你讲过的话，证明陆卿听进去了，没有当成废话直接扔掉了。 陆卿回来的时候，果而手里抓了一朵玫瑰花，可惜的很，孩子都把花瓣给玩的差不多了，那花死的可真惨，稀稀拉拉的就剩几个花瓣，拿到她手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经过一路上她小手的摧残。 “给……” 果而还记得爸爸告诉的话，迈着小腿递给乔荞，乔荞闭着眼睛，蹲下来抱着女儿：“谢谢宝贝。” 这花可怜了一点。 陆卿偷笑，他交到果而手里的时候这花开的很好，等果而把花递给乔荞的时候，直接就开败了。 乔荞闻了闻，还真有花的味道，不知道女儿送给她这么一个东西，是准备叫她放在哪里的？ “早安。”陆卿上前搂着自己老婆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果而羞羞脸，那意思妈妈还叫人亲，乔荞回了一记：“老公早，心意我收到了。”自己拿着手里的花示意。 拧了女儿的脸蛋一把，小魔星。 果而今天早教课有对外表演，乔荞要值班，肯定是去不上的，指望陆卿也不行，他没时间，家里两保姆要跟着去。 “妈妈要上班给宝宝赚奶粉钱，不然宝宝就只能饿着肚子了，妈妈觉得好抱歉，但是宝宝不要怪妈妈好不好？”蹲在地上和女儿腻来腻去的，果而不太愿意，不愿意也没用。 “宝宝要听阿姨的话，不能乱发脾气。”勾着女儿的小手，拉钩的话她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到，做到了回来妈妈就会奖励的。 乔荞和陆卿一同出的门，陆卿的车还没开过来呢。 “亲爱的……” 陆卿随口应了一声：“嗯……” “我给果而吃口巧克力行吗？” 上次说果而吃糖的事儿，被陆卿冷嘲热讽一通，说她不会养孩子，不是人家最后睡觉了，她生了半宿的气嘛，那她现在还是认为，给孩子吃一口吧，连这个东西是什么味儿都不知道，太可怜了，果而一看见欢欢吃糖就吞口水，给一点点。 那边司机开着车过来，乔荞挽着陆卿的胳膊，陆卿看着前方。 “你想喂，你就喂吧……” 有时候他同意不代表他就赞成这种做法，只是老婆很得他的喜欢，把他哄的很高兴，看在老婆的面子上，那吃就吃吧，陆卿原本是计划把孩子培养成那种零缺点的，现在觉得其实孩子跟普通小孩儿一样也挺好的，那就这样吧。 “我老公真好……”乔荞踮着脚捧着陆卿的脸亲了一口，陆卿推了她一下，车都开过来了，他觉得影响不大好。 “那我去值班了。” 乔荞对着陆卿挥着手，自己一路上都特高兴，保姆十点多打的电话，说果而表演的很好，人家都是有家长陪着来的，今天欢欢也有来上课。 “果而妈妈没来吗？” 欢欢妈是看了半天没瞧见乔荞，觉得这家可真是的，孩子重要工作重要？孩子表演，人家母亲都到场，怎么自己妈妈不来，孩子心里会难受的。 说来蛮奇怪的，现场几乎来的都是妈妈，没瞧见任何一个孩子的父亲，不知道都是约好了还是都忙，反正就连老师们都是女性，现场一片粉红。 果而跳的可臭美了，她不怕别人看，及时自己跳的不好也不觉得紧张，站在第一排，动作有些不和谐，小孩子嘛不能要求过高了，玩游戏的环节自己玩的也很好，似乎并没有因为妈妈没有到场就觉得不开心，照旧扯着小嘴就没合拢过，看见这个小朋友笑笑，看见那个小朋友也笑笑。 今天她扮演的角色可能叫微笑大使。 乔荞十一点二十就偷溜了，下午不用过来了，单位下午有人过来给电脑做保养，胡雅芳说一会儿开车过来把自己的笔记本带过来，顺路了嘛，不用白不用呀，问乔荞哪里去了。 “我先溜了。” 乔荞去的时间已经晚了，都开始用餐了，家长就坐在孩子的身边，有些孩子在闹情绪，有些孩子还在回味刚刚的表演，乔荞找好目标，自己弯着腰，不想叫老师看见，老师看见还得说她，猫着腰走到果而的身边。 “果而看谁来了。”保姆阿姨指指乔荞。 “妈妈……” 乔荞来了，剩下的就都可以交给她了，小孩子的饭可不好吃，可现场每一个小朋友都吃的很好，乔荞心里感慨这也算得上是贵妇集中营了，看看那个穿的，看看这个穿的，她现在觉得自己穿的还蛮正常的，绝对的突出，在一群貌美艳丽的人当中，她的清秀就一枝独秀了嘛。 坐在旁边的两个家长正在研究，美白针和瘦脸针，乔荞不得不感慨时代的进步，她是最多也就玩个自拍，真的往脸打点什么，弄个微整形她不敢的，她天生惜命，怕疼。“我原本买了是准备打的，现在不能了……” “效果不好用吗？” “我怀老二呢，就不能打了……” 乔荞致敬，哎呀，看看人家的身材，保持的这么好，生过一个嘴里不停的说自己肚子大，乔荞恨恨想着，瘦子都说自己胖，你能给别人留条活路嘛？你这样的还叫胖，别人那样的就不用活了。 至少坐在这一趟能有三十多个家长，其中有二十名都是收拾得很漂亮，也许人家就注意自己的仪容，很少有不修边幅就出门的，乔荞也是做了打底的，只有一位算是真真正正的素颜，很漂亮很有味道的一个妈妈，不张扬，身上也看不见任何的牌子，孩子淘气也很有耐性的对着孩子，纠正孩子。 “这就是我的目标……”乔荞握拳。 在一水的美人当中，如果想靠妆容出众，这有点难度，人家都是专业级别的，她这是没合格级别的，还是走庄雅路线吧。 回去的时候顺路载欢欢和她妈妈回去，她家的车正在路上呢。 欢欢和果而玩的很好，欢欢妈妈就说：“我说小乔，你这工作也别做的太认真了，把孩子养好了才是正经……” 她就不理解乔荞这样的人，你嫁的算是不差了，何必执着于一份工作呢，孩子成长就这么一个过程，而且欢欢妈不认为女人上班就是一种强的体现，男人在外拼搏，女人守着家，这才是原本。 乔荞呵呵的笑，这是个人的兴趣，她不大喜欢留在家里带着孩子，这样接触人也很少，每天上上班又不会觉得累，还有同事可以聊天，多有意思，个人追求不同。 先送欢欢回家，然后调头回自己的家，果而叽里呱啦地和乔荞手舞足蹈讲今天的事情，因为妈妈没有到现场，所以她要告诉妈妈，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 “他妈就是把女儿给坑了……”曹可凡的妻子和娘家妈说着心里话。 陆必成死了，谁能想到竟然一毛钱都没有留给后老婆，都给陆卿了，那钱说是不多吧，那也绝对够正常人过一辈子了，文青当初不就是看不上陆卿嘛，一个劲儿的觉得陆卿是高攀了曹一凡，现在呢？ “你小姑子还没打算成家？” 娘家妈觉得陆卿再好，那都离婚这些年了，人家孩子都那么大了，你守着能有什么希望？只会耽误自己的青春，趁着青春你还不找，难道等人老珠黄，你觉得男人有几个不好颜色的？ 曹可凡的老婆摇头：“按道理我应该感激一凡的，不是她，我儿子也没了，这是用她孩子的命换的，感激一辈子我也得感激，可一凡现在就是有病了，偏执病，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她总觉得她可以和陆卿破镜重圆……可是妈你知道吗？陆卿见到她就会绕路走的……” 她多少也是有听见一些风声，曹可凡最近总休息不好，就这么一个妹妹，还觉得亏欠良多，他自然就休息不好了。 “做的也是够绝的了，怎么说都是夫妻一场……” “不绝，就我那个小姑子，说不定第二天就敢杀他家里睡觉去，我不爱背着人讲人闲话，可现在姓曹的，除了我公公，我公公这人真是好，我也没闹明白，他为什么要娶我婆婆，都不是正常人……” 她现在都要烦死曹一凡了，拖着拖着，她拖谁呢？只会拖着曹可凡的良心，他永远都在想，妹妹是因为他才走向离婚的，永远心里有亏欠，欠吧，她也拦不住了。 从娘家回去，公公今天难得在家里吃饭。 “可凡呢？” “可凡单位有事情，要回来的晚一些。”说话的过程当中，孩子往爷爷的腿上爬。 文青嘴里有词，今天和朋友出去喝茶，听了一些闲话。 “陆卿对他老姨也是够绝的了……” 现在来看，蒋芳倩多傻，就是个二百五，当小三你自己竟然一点钱没有划拉到手里，现在好了，跟了一个老头，人家腿一蹬，你还得自己出去打工。 打工还是好的下场，说是人疯疯癫癫的。 正常人能不疯吗？ 儿子先死了，儿子死了之后丈夫又死了，丈夫死就死吧，要是留下无尽的钱财，想怎么活也就是看她怎么想了，结果被人算计的，房子房子没有，钱钱没有，办丧事的时候哄着她，说办完了该留给她的肯定给，最后人都散了，不怕丢人了，一脚就把她给踹出门了，房子人转手就卖，你想赖在里面，人家直接起诉了。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 文青觉得能把一手好牌打成这样的选手，这也是个人物。 曹父拧着眉头，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还可怜上那女人了。 “你别每天待在家里没有事情，就和你朋友乱说，陆家的事儿我们家不清楚，别从你的嘴里说出去一些不着调的话。” 他觉得既然两家的关系散了，那就是没缘分，人家高兴的时候你不见得要替他们高兴，但是人家悲伤的时候你犯不上背着人家在后面讲闲话，那样是小人的行为。 文青撇嘴：“他们家做的出来，还不允许我说了？我家一凡被姓陆的坑了一辈子……” 曹父将手里的碗筷往桌子上一摔。 “怎么坑了一凡一辈子？一凡这辈子还没有过到头呢，她自己不愿意找，谁能逼她？” 文青虎着脸，她搞不清丈夫，人家陆卿压根就没拿你当老丈人看，你还在这里帮着陆卿说话呢。 “一凡是孩子的母亲……” 文青要犟孩子死亡之后陆卿的所作所为，曹一凡的嫂子心里叹口气，要就说呢，家里要是娶了一个正确的女人，能省了不少的是非，就自己婆婆这样的，你总觉得自己委屈，觉得别人都负了你，全天下只有你对，谁还愿意和你讲话？没的话了。 有这样的妈，再好的孩子都给带坑里去了，就说母亲的智商影响孩子，你看见她家曹可凡没，老公公做的那么好，到了自己丈夫这里，就干成这样子，她婆婆的智商啊…… “以后少提那孩子……” 曹父进了屋子里，晚饭也不吃了，他搞不懂女人，那孩子都死那么久，总扯出来说，死的多么的惨，流上两滴眼泪，能有什么用？你能叫孩子起死回生吗？孩子是因为陆卿死的吗？ 你女儿到底是哪里做对了？你这是做母亲的态度嘛，你希望你的孩子忘记过去吗？ 文青看着丈夫对着自己甩脸子，只能对儿媳妇抱委屈。 “你看看你爸爸，就这样的人，总帮着别人说话……” 儿媳妇心里笑，这不是帮着别人说话，而是说实话，你说的都是歪理。 “我家一凡那时候嫁给谁不好……” 那你倒是嫁啊，干嘛非要嫁人陆卿，媳妇儿在心里翻着白眼，面上认真的听，有些话真是听多了，你也觉得厌烦了，来来去去总是陈词滥调了，连换新都做不到，头很疼的。 “陆卿怎么爬起来的……” 是靠人家自己，跟你家有一毛钱的关系。 文青反正就是觉得曹一凡委屈的厉害，凭什么陆卿娶了小几岁的老婆生了孩子，她女儿现在还孤孤单单的？ “我估计那孩子也长的不能好看，也不知道自己爸妈做什么孽了，八个月就生出来了，生出来就待在保温箱里，人家都正常生，怎么她就不能……” 儿媳妇心里道，你家曹一凡如果没做什么孽，那孩子就不会死了，嘴上留留情吧。 说人不如人呀。 ＊ 蒋芳倩现在她爸照顾，不照顾怎么办？没有地方可以去，当时要回家，她哥嫂子就没一个同意的，还是给撵出去了，陆必成那是做的真狠，蒋芳倩手里就连几千块钱都没有，如果陆达活着，兴许为了孩子她还能撑下去，没和陆必成结婚的时候，她做点小生意，你看手里还攥着一点钱呢，结果结婚了，到陆必成人死了，手里的钱是都折腾出去了，蒋芳倩要打官司，也去法院告了，陆卿连面都没有露，你想和我打官司，我奉陪，他有的是时间，拖被，拖也拖死你了，而且蒋芳倩找不到证据。 陆必成死了，他自己做下的事情，房子是他哥哥买的，人哥哥现在卖有一百张嘴等着说，蒋芳倩就说这是陆家人做的扣，可问题陆家人也不傻，人会承认吗？ 到了法院，反倒是指责蒋芳倩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害死丈夫，说陆必成和蒋方舟离婚之前就已经将全部的财产留给前妻了。 蒋芳倩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地方睡，她手里也没有钱，被人大伯撵出来，大伯看她可怜，给了她五百块钱，她都给撕了，当她是要饭的，她能要吗？自己的面子就值五百块钱吗？ 可陆必成是有钱的，他现在走了，她是未亡人，那家具店呢？ 家具店说起来就更加喜剧了，陆卿不要，陆卿直接说这个店可以叫大伯他们平分，这是钱，谁看见钱眼睛不红？那家具店写的名字，你猜是谁的？ 最后打官司打到了末尾，蒋芳倩才知道，写的是人陆海萍的名字，就算是写的是陆海萍的名字，她不敢独吞，她也没那本事吞下去，大伯到底还是脑筋转的快的，几个人握手言和，一致对外，陆海萍承认店是她的，和她哥没有关系，只是她哥帮着介绍客户而已，最后干脆就说陆必成是为了骗蒋芳倩才和妹妹装做说，让陆海萍将店面借给他。 蒋芳倩面对着这样的一家人，活的都能叫他们讲死了，主要还是陆必成给力，他是任何东西不放在自己的名下，这么多年了，追究起来，人家现在红口白牙咬定了，和你蒋芳倩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那就是陆必成欠的钱。 债务的话，你可以选择一同承担，不知道哪里弄出来一张字条，验过笔记，确实是陆必成的亲笔，现在陆必成死了，死之前和前妻儿子都断绝一切关系了，赡养陆老太太的义务，你是陆必成的未亡人，你蒋芳倩就要负责。 蒋芳倩原本精神就是不好，被这家人气的。 “你们撒谎，陆卿还拿了他爸那么多的钱，怎么就是断绝关系……” 大伯说的这个诚恳，声泪俱下的，人都死了，还怕什么没面子，也不怕别人传。 “我弟弟当时就昏了头，搞上了自己的小姨子，生的这个孩子，有了这个老来子之后对大儿子就是不闻不问的……” 蒋芳倩活生生的被大伯气的吐血，她大喊大叫着，闹的不得不休庭，没有办法继续下去的，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人家陆家的人都来了，蒋芳倩就自己一人，娘家人都不认她，陆海萍更是狠，狠狠咬着蒋芳倩，陆家的人都在指责陆必成将一切都给蒋芳倩了，蒋芳倩说陆必成有大收入，问题陆必成没有工作，你说他给人看墓地，证据呢？ 蒋芳倩没有证据，她拿不出来任何的证据，被人指着鼻子骂，人姓陆的一家抱成团在法庭上哭的这个凄惨，指责她是第三者，蒋芳倩当时觉得双腿一热。 那之后神经就出问题了，你说穿着衬裤就往楼下跑，有时候干脆就不穿裤子，人姓陆的谁管你？你是姓蒋的，你就是冻死了，被车撞死了，人家不负责的，蒋芳倩的父亲还是邻居看见，跑到老头儿家里。 “我说老蒋，我说了你可得挺住了，我今天上街看见一个女人，挺像是你家的那个老小的，也没穿件衣服，你说在大街上横晃……” 蒋方舟的父亲给大女儿打的电话，老头儿在电话里就哭了，他是父亲可以不认女儿，但是蒋芳倩现在这样，他不能不管，自己活着，她是跟着吃口饭，饿不死她。 “爸，知道委屈你了，方舟……” 蒋方舟很久没有说话，说什么呢？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她受到的伤害远远大于解气。 蒋芳倩还是被她父亲接回家里去了，和傻子也没什么分别了，你看不住，可能光溜溜的就跑楼下去了，看见谁都笑，老邻居还好，人家看见了就告诉家里，家里这原本照顾老头就是轮流的，这把蒋芳倩几个哥哥给气的，觉得她就是个二百五，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疯了似的，现在好多人都在背后说，好好的怎么就会疯了，不是嫁外地去了嘛，解释都解释不清楚，只能低着头赶紧走，结果她还去现眼。 遇上不好的人，她现在傻啊，缺心眼啊，光溜溜的就总跑出去，一个看不住就跑，今天运气没那么好，撞上一个老流氓，都快六十岁了，把人拖到小花园里，这邻居急匆匆的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喊，估计也是着急的。 “老蒋，赶紧的，你家蒋芳倩在花园里呢……”怎么被摸了，怎么被欺负了，说的这个清楚啊，全楼基本都听见了。 188回 这是个病 这遇上老流氓了，是没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但是蒋家的脸也都丢光光的了。 “你家老小不是嫁去外地了吗，怎么变成这样了？达达呢？” “叫人骗了，达达死了……” 除了这样说还能保留一点颜面，不然还怎么说？ 邻居在背后放冷枪的绝对是有，大嫂就和自己家男人嘟囔，看不住蒋芳倩，她现在和傻子没有差别，她跑出去遇上老流氓，你说这黑锅到时候就她来背，可问题是她都这把年纪了，她还得时刻看着一个小姑子，她还活不活了？照顾老爷子是应当应分的，照顾小姑子也是应该的？ 有因才有果的，别说她狠心。 大哥抽着烟，不养看着她去死吗？家里老父亲好活着呢，蒋芳倩再不好那现在人不是已经疯了，你就当多养个人了，你不能看着她去死啊，一个女人疯疯傻傻的跑出去，怎么死都不知道。 “还是送到疯人院吧……” 大嫂觉得这样最合适，谁都不犯难，也别平白给谁填负担了。 “不然我和方舟说说？” 大嫂冷着脸：“说什么？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打算叫方舟接过去养，还是打算叫她出钱？” 可长点心吧，真的打了这样的电话，以后就没有必须互相联系了，这是蒋方舟一个人的妹妹？ 老大和老爷子商量，说要把蒋芳倩送到疯人院去，一个月给院里一点钱，那里至少有专业的医生护士，有人看着，不至于跑丢，家里的话，老人年纪大了，下面谁照顾都有麻烦的，在怎么感情好，那几个哥哥照顾妹妹，他们是不方便，老婆们一致都是一个态度，压根就不管。 蒋芳倩还是被送到疯人院了，家里实在腾不出来人手，加上她也是折腾的厉害，比如晚上突然之间就开始哭，哭的别人喘不上来气儿，差一点就直接断气了，要不然就拿着刀去砍墙，家里有卫生间，就蹲在地上解决。 如果给蒋芳倩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让她看见现在的景象，她还会迷恋陆必成吗？ ＊ “你别给欢欢东西，我要说几次……”欢欢妈妈对着奶奶大声的吼着。 留给奶奶吃的东西她要攒着，留给别人吃的，结果现在放坏了，给欢欢吃，欢欢是听她妈妈的话，但是记性也不太牢固，小孩子看见吃的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吃完了拉肚子了。 孩子直接进医院了，医生说是吃了过期的食品。 奶奶坐在沙发上掉眼泪，她不是要故意给欢欢吃坏掉的东西的，她都没有舍得吃，因为觉得那是好东西才要留给欢欢的。 “行了，少说两句吧。”当婆婆的看着儿媳妇对着自己婆婆喊来喊去的，心里不落忍，老人家都这个年纪了，也是好心办坏事。 欢欢的妈妈哭着上楼的，这样下去，也许哪一天她女儿就死在奶奶的手里了，别说没有这个可能。 欢欢妈收拾着衣服，欢欢爸才回来，看着老婆在收拾行李，拽着她的手：“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过够了，你受够你奶奶了，我告诉你，我不忍了……” 公公婆婆是都挣着当孝子孝媳，可公公婆婆每天都要去厂子里，就把老太太扔给她，每天她和这个老太太相处的时间最长，都是她在侍候她在照顾，现在欢欢进医院，她吼老太太两声，结果婆婆竟然说自己，那好，就让她自己照顾去。 “你有病吧你，谁家没有老人？” 欢欢妈看着自己的男人，你看男人多自私，你要尽孝为什么不是你亲自去养老太太呢？你怎么不上班领着，下班在给领回来呢？你为什么要把人给扔在家里。 “我是有病，欢欢现在还在医院呢……” 丈夫无语，小孩子肠胃不好，你下次看住了就好了。 “别闹了，你听话，最近是不是没有去逛街，我给你张卡……” 欢欢妈提着行李，她过去就是太没有脾气了，有钱可以买到一切吗？这个烂好人愿意谁当谁当，她是打定主意就不当了，婆婆是孝顺的，那就婆婆去照顾。 欢欢妈妈拎着箱子下楼，她婆婆瞧了一眼，这是在闹脾气吗？ 想走没人拦着，那就走吧，说到底现在也没个结婚证，法律上也没有任何的义务，想走那就走，她绝不多说一句。 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不知道她哪里还有这么大的脾气。 欢欢爸爸开着车在后面追，可惜这次欢欢妈意见闹大了，自己真的就去酒店住了，她不差钱，丈夫家里有钱，也不少给她钱，她为什么要苛待自己呢。 欢欢妈撂挑子，老太太白天待在家里，没有人照顾根本不可以，婆婆亲自上阵。 老太太白天就在厨房和卫生间当中来回转，她脑子里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就是喜欢这样来回的走，然后一会儿拧开一下水龙头，洗一下手，在卫生间洗过之后又要去厨房去洗，厨房洗过卫生间接着洗，洗过哪怕自己的手上还带着水滴呢，她也记不起来刚刚做了什么，不停的搓着自己的手。 过去是不洗手，现在是每天拼命洗。 开了水龙头忘记关掉了，水哗哗的淌，欢欢奶奶在房间里躺着呢，听见水声还很纳闷，等看见卫生间的水都冒出来了，流了一地，赶紧去找抹布。 “妈，你怎么没关水龙头呢？” 老太太摆手：“没啊，我没动。” 她觉得委屈，她明明就没有动过水龙头，为什么要说是她动的？ 欢欢的奶奶收拾好了卫生间，你说平时她只需要去厂子里，哪里需要这么累？坐在客厅里看着，家里就她和老太太，难道是她故意放的水吗？这糊涂了，就没有办法了。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去卫生间吐痰，吐一口然后按一下水，接着按接着按，自己站在马桶的前面低着头往下看。 欢欢奶奶就听着，哗啦啦哗啦啦的冲水声不绝于耳，她告诉自己，不就是点水费她花得起，只要老太太觉得高兴，就按着玩吧。 老太太就觉得这水冲不掉，她要努力多按几次，在卫生间一个钟头没有做别的，就不停的按水玩了，家里看台门开着，平时留着通风的，老太太推门出去，窗户微微开着，这个窗户她需要斜仰视的角度，窗户本身是比她个子要高的。 欢欢奶奶这功夫没听见冲水声，心里叹口气，她就说嘛，愿意按就按被，不就花点水费，就欢欢妈事儿多，这要是自己老了，她能管吗？没良心的，就只顾着自己快活。 “呸……” 欢欢奶奶听见这个声音，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追着声音就找了出去，你知道这老太太人在干什么吗？ 跳着脚往上蹦吐痰呢，结果没吐出去都吐地上了，窗子上也有。 “妈，你这是干什么，吐痰在卫生间吐就行了，怎么还跑到看台来吐了……” 楼下就停着车呢，你说吐车上那多恶心人，这不是祸害人吗？ 欢欢妈不高兴的不光是这些，她每天看见的形形色色的事情弄的她已经要崩溃了，她今年还不到三十，为什么她要和老人一起住还要负担起来照顾老人的责任？她讲了家里人都认为她是没耐心。 胖胖妈送胖胖去早教班遇上欢欢妈妈了。 “还不打算回去？” 欢欢妈觉得自己和胖胖妈存在代沟，胖胖妈不是和她父母一起住嘛，就宣扬一定要照顾老人，爹妈如何不容易之类的，闲谈之中也都是这种口吻，欢欢妈听着就觉得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照顾自己爹妈谁都能照顾，叫你去照顾丈夫的奶奶，你也去试试。 “暂时没这打算。” 胖胖妈接触奶奶的次数很少，她和老人家说话发现老人家除了总是重复别人的话，貌似其他地方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依着她来看，真的就是欢欢妈耐性不好。 “其实人老了需要别人……” “我们俩的关系还没有到这种程度，你不用劝我，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家的老人就好了，我天生就是这样的个性……” 欢欢妈一扭头就走掉了，她觉得胖胖妈就是个二百五，别人家的事儿轮得到你来管吗？你算是哪根儿菜？ 欢欢妈走掉了，带着孩子住在酒店里，孩子想爷爷奶奶，爷爷奶奶也想孩子，欢欢的爸爸和老婆有矛盾是有矛盾，问题一起过了这些年了，除了缺少一个儿子，两个人之间没有更大的问题，去过几次去接，他妈也说实在有点扛不住了。 “把孩子她妈接回来吧，我现在才知道你奶奶挺磨人的。” 那就不是一般的磨人，原本想着，有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剩下什么都不需要做，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什么事儿她都喜欢一起，一块儿，你走了她就希望和你一起出去，你出去买个菜不带她去，她嘴里说着自己走不动，就不去了，回头就掉脸子，然后她丈夫回来指责她就连个老太太都照顾不好，还不如儿媳妇呢。 当妈的和儿子之间没有隐瞒，通通都倒了出来，她也不愿意管这些琐碎的事情，你看她都娶儿媳妇了，这些事情就应该交给儿媳妇来管的。 欢欢爸叹口气：“我去接过，不肯回来，现在闹着要搬出去住，说有我奶没有她……” 欢欢奶奶瞪着眼睛：“这可不行啊，你奶奶以前对你爸爸多好，偏着我们，不能因为现在人老了我们就撒手不管，你爸也不会同意的。” 最好就是，不用她负责，她晚上回来老人就跟着吃一顿饭，别找她麻烦，然后老人还养了，这样是最美好的结局。 其实无非就是想叫儿媳妇回来，继续当牛做马的，反正她现在和丈夫挣的钱将来都是儿子的，你说钱到了儿子的手里，儿媳妇不跟着借光吗？辛苦是一时的。 晚上做好饭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准备吃饭。 “给你点，我吃不了。” 老太太又开始每天例行的让饭，怕别人吃不饱，表示自己吃不了，昨天晚上就是这样的，欢欢奶奶今天把饭已经给她控制在就几汤匙当中，原本是想着叫她先吃，不够吃在盛，结果人家张嘴就说吃不了。 “妈，就这么两口饭你都吃不了，那你别吃了，饿死算了。” 撑死就五汤匙这些，这些饭都吃不了了，还吃什么饭啊。 欢欢的爷爷拧着眉头，也觉得自己妈可真是没事儿找事儿，你吃不了就剩着倒了，没开始吃呢，就嚷嚷吃不了。 老太太不是被儿媳妇给训了，吃饭吃的可挺好的，这回都吃了，她儿子到底是亲儿子啊，欢欢爷爷晚上去自己母亲的房间里，想陪母亲说说话，就说自己老婆其实也挺不容易的，现在不去厂子里，就每天陪着她。 “饭菜还合胃口吗？” 以前家里的饭菜都是儿媳妇做的，欢欢妈妈这个人还是有优点的，身上的优点很多，就是这次有点小心眼了。 老太太吃这样就挺好的了，结果第二天小儿子小儿媳这是过来玩，顺路看看自己妈妈，人家不住在这边，久未见自己妈妈，肯定是要问问的，在大哥这里过的怎么样，你猜老太太是怎么说的？ 说欢欢奶奶做菜一点不好吃，人家弟妹也没当回事儿，转身和欢欢奶奶就说了。 “妈说不太喜欢嫂子你做的菜……” 欢欢奶奶心里这个憋气啊，你要是不喜欢吃，你就开口说，她也知道自己做饭味道不行，还特意问过，可老太太说的，她吃什么都能对付，觉得都行，现在弄一出菜的味道不好。 因为家里来客人了，就要出去吃饭，老太太每餐出去都不少吃，在桌子上吃的可欢了。 上中这边经典的特色菜，欢欢爸爸让自己叔叔尝尝，老家来人了，欢欢妈就是在闹情绪也得出面，这个面子她必须要给的。 这家饭店做的锅包肉就做的特拿手，席面上叔叔和婶婶没有吃几口，可能是吃不惯这边菜的味道，你看老太太，儿媳妇往她盘子里夹。 “妈，今天你得多吃。” 老太太点头：“我多吃。” 结果就真的吃的很多，平时也许三天的饭量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天多，欢欢奶奶拉着脸，欢欢妈心里冷笑着，好看的还在后头呢。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她不是没和婆婆说过，其实奶奶特别的馋，但是奶奶不承认，你知道奶奶这人吧，有话不说就藏在心里，其实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你要是想吃什么，不会有人笑话你的，你张嘴要，儿女给买就是应该的，她就不要这样做，在家里吃饭永远都吃不好，出门一吃饭就吃的可多了。 欢欢家和胖胖家情况不同，胖胖的爸爸是做医药方面生意的，所以应酬比较多，几乎天天在外面吃，欢欢家都是回家做饭的，外面应酬的饭局很少，工作性质不同。 欢欢妈妈抱着女儿，她现在就特想知道婆婆的内心，她过去说，她婆婆说她就冤枉人，那奶奶都这个年纪了，平时有点东西都舍不得吃，还能馋吗？ 今天就叫你看看，答案是什么。 小儿子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还说自己妈这身体真好，你看这个年纪了，还这么能吃，能吃就是福。 “以后叫你孙子经常带你出来吃……” 欢欢妈继续冷笑，他连孩子都不经常带出来吃饭，带奶奶吗？ “也得做的好吃才行，不好吃有什么吃头……” 中午在外面吃的，给叔叔接风，晚上大家都挺累的，就没有出去，在家里吃的，结果老太太上桌子又开始让，让这个让那个的，就吃了两口饭，就不吃了。 “妈，你这中午是不是吃多了？” 欢欢奶奶怕老太太吃撑了到时候不好消化，老太太说没有，说让她多吃一点晚饭，她就说：“我这一天没干别的，就光吃饭了，才吃完中午饭就吃晚上饭，吃了不消化……” 欢欢妈带着欢欢出去玩，因为叔叔和婶婶来家里，她也暂时搬回来住了，乔荞带着果而也在外面玩呢。 “什么时候回来的？” 欢欢妈妈说是今天。 “和好了？” “和好？他奶奶什么时候死，我才是真正的和他和好……” 乔荞：…… 乔荞是属于心软派系的，干脆就越过这话题，不再去问就是了。 欢欢妈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盼着老太太赶紧挂掉，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轻松，她看见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就浑身都疼，老儿子表示要接老太太回去住一段时间，老太太当场就哭了。 老儿子看着四周没人，心想着老母亲可能受什么委屈了，他当儿子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来都来了。 “妈，你要是有委屈，你就和我说……” 一句话都没有，自己就哭起来了，抹眼泪，弄的你是这个莫名其妙的。 老儿子问不出来所以然就问自己大哥，老大就有点发火了，这不是给自己下面子呢吗？他养老母亲，好吃的好喝的供着，最后你老儿子来看你，你不说我一句好，还掉眼泪，那是什么意思啊？是觉得我没有照顾好吗？ 就和自己弟弟说，他妈现在就作人了。 “妈养育咱们兄弟一场也不容易，能包容就包容一点吧，她还能活多久……” 欢欢妈觉得听见这样的话就特别的解气，这句话她要完整的送给婆婆同志，你要记住了，你的婆婆活不了多久了，你要亲自去照顾，反正她回来是回来了，只负责女儿的事情，其他的一律不管，嘴上嚷嚷着准备生二胎了，婆婆也不敢强硬的将这些破事儿转移到她的身上。 好不容易欢欢家消停了，晚上欢欢妈妈披头散发地从家里光着脚夹着孩子就跑到胖胖家去了，进门就开始哭。 “你这是怎么了啊？”胖胖妈一看，这是被打劫了？小区能进来贼吗？ 欢欢妈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五指印，一看就是被打了。 欢欢妈怕吓到自己女儿，就让胖胖妈先把自己女儿带走，她平息了平息，好半天才讲起来。 她娘家妈生病了，飞回去侍候自己妈去了，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事儿是不是，结果她回来的时候这都快十点了，放好行李箱就去找欢欢，好几天没看见女儿了，想女儿想的紧，最后在哪里找到的？ 在孩子的祖奶奶的房间里找到的，欢欢妈当时都要气疯了，她恨不得上手就掐死眼前的死老太太，各种话自然就说出口了，结果丈夫照着她脸就给了一记耳光。 胖胖妈没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欢欢妈咬着牙：“谁都知道他奶奶今年年纪这么大了，谁能料定她还能活多久？不是我心坏去诅咒老人家……”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情了，她女儿还能活了吗？你知道小孩子吓一下，可能就留一辈子的遗憾的。 她搞不懂，自己公公婆婆包括丈夫都是死人嘛？ 家里有这么多的人，为什么要让孩子和祖奶奶去睡？ 胖胖妈觉得这事儿不好劝，怎么说呢？都没错，妈妈这样担心，其实也是有缘故的，真的发生了，孩子会吓疯的，不过没发生你这样预防，到底还是有点伤人心，所以她不好劝，也不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还真是有点麻烦啊，家里老人多是非就多，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欢欢妈等自己彻底平静了，孩子扔胖胖家了，自己又回去了。 家里人都等着她呢，这回公公脸色也撂下来了，都在沙发上坐着呢。 “这回我都没办法替你说话了，奶奶是好心想带着欢欢一起睡……” 欢欢妈冷静下来：“爸，我只问一句，欢欢是小孩子吗？” 公公皱眉，这话问的很别扭，欢欢这年纪不是孩子是什么？这不是问废话呢吗？ “是小孩子。” “爸就没想过，我现在说这话不是带着什么心思，奶奶毕竟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如果奶奶哪一天走，正好被欢欢撞上了，爸你就没想过，大半夜的也许老太太出现身体问题，欢欢是个小朋友，她能怎么做？这么大点的孩子有胆子嘛？她是一吓就吓破胆的……” 不是她往严重了说，那孩子吓傻吓疯这是绝对有可能的，怎么会把一个才三岁多的孩子放在一个八十六七岁老人身边？ 欢欢爷爷平静平静自己的呼吸：“你奶奶身体挺好的，再说她想和欢欢一起睡……” 老人肯定就是喜欢欢欢的，平时想和欢欢一起睡，那欢欢妈恨不得吃了她似的，好不容易孙媳妇走了，她闹腾了一下情绪，欢欢爸也是觉得愿意一起睡那就一起睡吧，不会出问题的，再说都在一个楼里，真的有事儿，半夜都起来了，孩子睡觉很踏实，不会醒的。 “爸妈也养过孩子，我只问如果真的有我说的那个万一呢……” 欢欢爸爸坐的姿势一直很奇怪，此刻才将另外的一面脸露了出来，上面简直都被抓花了，全是欢欢妈妈的手指甲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你就处处和我做对，对我奶奶每天总是挑三拣四……” 欢欢妈直视丈夫：“不是我对你奶奶挑三拣四，妈现在侍候奶奶，你可以问妈，奶奶好侍候吗？” 老太太这时候已经醒了，嚎哭着，哭的这个伤心，心被伤了，她现在老了就成累赘了，她也不想变老，她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可任何事情她都控制不了，她不能做自己大脑的主，怎么办？ 活了一辈子，最后被人嫌弃成这样子。 欢欢爸是强忍着把分手压了下去，不能遇到事情就提分手，婆婆现在也有点同情儿媳妇了，说实在的，她侍候过一段之后，发现确实存在很多的问题，这个家想要保住，就得让孩子们搬出去住，只有这样，大家才不会有摩擦。 儿媳妇打算生二胎，她未来的孙子还在儿媳妇的肚子里呢。 “我说一句，你先听我说，你闭上嘴。”欢欢奶奶看着自己儿子，她知道她儿子被逼到份儿上肯定会提分手这话的，他们这边的传统是不生儿子不结婚，但人不是没感情的，欢欢妈妈也说了现在准备在怀孕了，好不好要看着最后的结果。 “你们搬出去住，回来吃饭，我们分家不分火，找人侍候你奶奶。” 这样就都解决问题了，花钱找人来照顾老太太，这样别人就算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会好好照顾的。 胖胖妈以为欢欢家肯定有一场血雨腥风，谁知道暴风雨过后就是晴天，欢欢妈就跟没事儿人似的把欢欢给接走了，当然她现在要搬出这个小区了，这里的房子再好，再值钱她也不稀罕了，自己有个自己的小家，她照顾丈夫和女儿她都是无怨无悔的，至于照顾奶奶这些事情，还是交给有能力有爱心的人去做吧，距离拉开了，有时候真是美就出现了。 打从欢欢妈搬走了，美真的就来了，她和丈夫住在外面，每天回来吃饭，吃完饭一家三口走人，她很高兴的时候就给奶奶买一些吃的，我买了就是尽我的心思，尽孝了，你吃不吃这和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愿意陪着说话就陪着说说，不愿意陪着，也没人掐着她的脖子，叫她坐在这里不能动。 侍候老人的活交给保姆，她和婆婆的摩擦没有了，和奶奶的摩擦就更加没有了，甚至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有时候也让奶奶抱抱欢欢。 不过其他人就惨了，家里的保姆换了十三个了，就没有一个人能做长的，欢欢爷爷奶奶开出来的工资很高，按道理来说这也不是瘫痪在床上的老人，生活能自理，她是很好照顾的，可往往事实总是残酷的，老人记性不好，东西放在哪里忘记了，就冤枉保姆偷东西，一开始欢欢爷爷奶奶也觉得是不是真的保姆就手脚不干净，闹了几次，上黑名单了，人家保姆中心都拒绝往这家在介绍保姆，干两天你就闹一场，谁受得了？给再多的钱，你冤枉人家，人家就不能做。 保姆不侍候，还得欢欢的奶奶亲自上阵，欢欢奶奶的每天都要发一通脾气，早上开始就和婆婆吵，吃饭也和打仗似的，叫她多吃，她自己的衣服总是乱塞，有时候就塞进她装衣服的里面去了，翻出来给她送过去，第二天又发现里面多了其他的，要不然就说新洗好的裤子是不干净的。 “你看着裤子是不是潮的？” 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条裤子就往欢欢奶奶眼前送，她用手摸，怎么摸都是潮的，怎么不晒干就给她装起来了？这样会长毛的。 欢欢奶奶真的上手去摸了，明明就是干的。 “妈，是你的手有问题，是干的，你放在一边把。” 你说是干的，她不认同，她不和你强辩，但是她就拿着不放手，反正就是潮的，我不可能收回去的，就拎着，来回的嘟囔。 欢欢奶奶现在工厂里都不去了，彻底回家照顾自己老婆婆，你说这牺牲大了吧？ 老太太这儿女多呀，儿女也都颇为孝顺，偶尔一个两个的就坐飞机过来探望。 白天老太太不肯躺着睡觉，她就要坚持坐着，各种自己不累，不想午睡，你和她讲不通道理，欢欢奶奶就说，中午睡一下对脑子也好，她就不，然后穿着那种很紧的袜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坐一天腿能不肿吗？ 肿就肿吧，她还不停的用手去按自己的小腿，叫你看着，她这腿是肿的，她一定要你看见。 上回是老儿子来，这回是女儿来，女儿更加贴心一点，心也是细，就发现自己妈的腿是肿的。 “你的腿怎么肿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女儿就问自己妈，这要是有什么毛病，还是尽早的去医院看比较好。 “我也不知道，就肿……” 女儿去问自己嫂子，欢欢奶奶差点没脑溢血，她自己不睡觉，整天坐着，她一天到晚的劝，你知道她每天喝多少水，说的自己嘴巴都干了，可人就坐着你有什么办法？这就跟坐监狱似的，死活不肯进去躺着。 快要吃完饭的时候，饭粒掉在桌子上了，她不是吃排骨了，用手拿着啃的，就开始舔手。 人家女儿看了能不心疼吗？ 我妈以前好好的交到你们的手里，是你们家说要接的，怎么现在还舔上手了？这是平时都不给东西吃吗？ “妈，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里就有卫生纸，你用卫生纸擦手……”欢欢奶奶彻底暴怒了，就偏要在别人面前给她上眼药。 欢欢爷爷现在已经懒得去管了，自己妈年纪大，浑身都是毛病，还不许老婆出口气的话，估计他老婆也得要搬出去住了。 “嫂子，有话好好说……” 晚上姑嫂里坐在一起，当嫂子的和小姑子关系也算是不错，就讲。 “不是我和你背后告黑状，问题妈真不是过去的那个妈了，就这腿，她每天就穿着那种勒着腿的袜子，你不让她穿袜子，说家里这么暖，中央空调都给你开着，肯定不会冻到你的，老人腿就容易肿，你还这样勒不好，你说了之后人家当你说的是空气，每天一大早起来就穿上那双袜子，然后就开始立规矩了，四点起来了就一直坐到晚上睡觉，是个人能受得了不？” 明明都困的不行了，头来回的晃，你让她回去睡，她就说现在睡晚上睡不着了。 小姑子也不是不理解人的，一听嫂子说，握着嫂子的手：“嫂子，这话我不和别人说，妈年纪大了，真的糊涂了，嫂子你辛苦了，有什么你就和我说，都和我说，别憋在心里……” 欢欢奶奶哭的这个惨。 “妈在家里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从来不和我们说，好就算是我这个儿媳妇当成外人，那还有你哥呢，妈以前脖子不是难受吗……” 小姑子点点头，她妈是有这毛病，为什么她知道呢，当时老太太都已经快八十岁了，脖子上突然就出现硬的一条，全家人都商量过，你说真的是什么病，往医院送，这么大岁数动手术吗？ 老太太要是进医院，是不是她自己心理上也是有负担的？ 最后几个儿女坐在一起和老太太说了，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咱们就不管它，不是他们不负责，当时找了认识的医生过来看了一眼，那医生也是这样说的，去医院肯定就是要动刀的，不如就这样吧，要是没动好你说老太太在死在手术上，哪里多哪里少？ “前几天给她妹妹打电话，你都不知道在电话里是怎么说我的，说她脖子难受，上面硬着一条子，好像不是好病，你知道二姨回头就给我来电话了，我这么大的年纪，我孙女都有了，在电话里叫二姨好一通把我说，说我即便不把婆婆当成亲妈，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妈没难为过我……” 说的好像她十恶不赦似的，是她不领着去看吗？ 明明就和老太太讲过了，不能动手术的，她自己也说她这么大年纪，不能动刀，不划算的，结果回头就和人告状。 老太太在她家里养着，外头都是知道的，结果二姨这一通电话可好，几乎亲戚都知道了，好几个平辈都来电话，拐弯抹角的劝她，老人生病了还是要给看的，她成什么了？ 这委屈，她不说给小姑子听给谁听？ 是，母亲年轻的时候偏着他们来的，问题也偏别人了，怎么养老就成她家自己管的了吗？ 儿女一群，凭什么最后就扔她家里了？ 欢欢奶奶不是没有亲自侍候过，不过那时候欢欢祖奶奶还年轻，什么活都能干，人又不糊涂，脑子清楚的很，后期她忙着厂子里，老人是年纪越来越大，慢慢的脑子越来越慢，最后就是她现在得承认欢欢妈妈说的一个事实，谁都养不了，很难养。 现在老人这种情况就是，去了谁家都是拖累谁。 找保姆来，就冤枉保姆，可悲的是连保姆都找不到，要么找的不是正规的，保姆在家里欺负老太太，总打她，拧她，不是她帮着婆婆洗澡都没发现，问婆婆是不是有人拧她，一个没有十个没有的，害怕人家保姆，遇上老实的就往死里欺负，说人偷她钱，欢欢奶奶撞上好几次保姆拧老太太，后来就不请人了，只能她待在家里照顾。 “我和你哥商量了一下，咱们还是大家坐在一起商量商量妈的养老问题吧，看看以后是怎么轮，谁家是住一个月还是一年……” 她的耐性全部瓦解，彻底失败。 小姑子的脸僵硬了起来。 你让她飞过来看看自己妈，她一点意见都没有，哪怕就花着机票钱她觉得无所谓，这是来看自己妈来了，尽孝来了，要是让她接自己妈回家？这两天相处她也有看见，就这样的老太太到谁的身边能行？ 她每天也不是都待在家里的，出门还领着老太太？ 虽说是亲女儿，可都有自己的小生活，有了自己的小家，这个妈的位置就变得尴尬了起来，小时候说妈妈就是我的全世界，等长大了有了爱人，爱人孩子才是你的全世界，后来妈妈来了，再后来妈妈糊涂了，最后妈妈傻了，妈妈和小孩子一样，她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吃饭，记不清她的钱被谁拿了，你越是对她好，她越是冤枉你，别人对她不好，收拾她，打她，她反倒是一声不吭，帮着那个对她不好的人瞒着家里的所有人，她变得糊涂，她变得让人退避三舍，妈妈，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189回 年轻一场 “老三，什么时候把果而带回来一趟，你妈给果而买的衣服……” 乔建国知道自己老婆这脾气，不会主动打这通电话的，只能自己当中间人，知道果而不缺衣服穿，也知道果而的衣服都很好，不差他们手里的这一件，当长辈的嘛，这是对孩子的牵挂。 乔荞周五晚上领着女儿回去的，周三就给了信儿，如果陆卿有什么活动的话，会和她提前打招呼的，真的到时候撞车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周五一大早，五点半，其实张丽敏四点多就醒了，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自己要做点什么菜，给青霞也打了电话，叫他们家一家三口今天晚上也回来吃，她是想把事情办得圆满一些，嘴上说不是因为老三，她喜欢果而嘛。 五点多天还没有亮，外面太黑了，这个时间去市场好像有点怪怪的，勉强躺到五点半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这里转转那里转转，然后把乔建国推起来放到轮椅上，叫他挨着窗边看着外面，这样也总比他自己躺着看着房毛有意思的多。 “我出去买菜了。” 乔建国应声，张丽敏都穿好大衣了，拎着兜子，自己回头一看乔建国孤零零地在窗子边呢，心里不舍得，到底是自己丈夫。 “我推着你去吧，今天要买的东西多，到时候放你车上。” 张丽敏找了一个借口，这现在住的是一楼，往下推他也就是门口有点麻烦，门口那块陈元庆上个星期来的，用木板已经垫上了，推下去的时候只要后面的人用点力气往后拉，就没问题，市场都是平面地，张丽敏想还是一块出去吧，要是总扔着他在家里，你说一个大男人，每天也会无聊的。 给乔建国换好羽绒服，棉裤套上帽子手套都给戴好，这才推着他出去。 乔建国有时候瞧不上张丽敏，张丽敏有时候恨不得抓瞎乔建国的眼睛，可大部分两个人觉得生活就该是这样的，没有身后推着他的人，他现在说不定早就死了。 女儿再好也不能指望女儿，孩子有孩子的世界，少年夫妻老来伴这话是真理，哪怕夫妻吵架一辈子，感情不是很和睦，最后你老了瘫了守护在你身边对着你不嫌弃的人还是老婆。 当然前提这个妻得像是张丽敏这样的糟糠，尽管身上有许许多多的缺点，叫你不能容忍，令人发指，可有时候也温暖的叫人舒心。 “你冷不冷？腿上在盖一条毛毯就好了。” 张丽敏推着乔建国碎碎念，她自己去市场的话肯定要比现在用的时间少，推着乔建国慢慢走着。 “现在这天气暖多了，哪里像是我们过去……” 哎呀，年轻那时候那冬天那才叫一个冷，能冻掉下巴，反正人活着就用愿意回忆过去，过去没钱，可也觉得过去生活挺好的，你看乔建国那时候不会赚什么钱，两面的家里都瞧不起他们夫妻俩，那两人心还挺合的，娘家娘家嘟囔她生的多，婆家婆家笑话她生了三个丫头片子，人家条件富裕的都没生这么多，许多年后，最被瞧不起的一家过的好了起来，当然如果乔建国的腿没有事儿的话，就更加圆满了。 张丽敏进了市场钱就当成纸片子在花了，肉呀排骨呀虾呀，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 乔建国就负责拎着，东西放不下了，就放在他腿上。 “葡萄多少钱一斤？” 张丽敏一听那价格自己合计想转身推着乔建国离开，家里谁爱吃葡萄？ 就老三那个冤家。 真的觉得太贵了，不舍得买，问了两次，都已经推着乔建国要走了，又合计，哎，女儿轻易也不回来一趟，她不是买给乔荞吃的，是买给果而吃的，挑了一串大的放进袋子里。 “就它吧，其实我都不应该这个季节买葡萄。” 张丽敏买好了交到乔建国手里，乔建国夸了老婆一句：“做的好。” 张丽敏翻着白眼，她都是为了果而，不是为了果而才不买呢。 又买了几样水果，买好东西推着乔建国往家里走，这边回去的路在修，张丽敏推着乔建国回去需要上一个小坡，她在身后推着自己老伴，一边推一边念，无非说的就是这些家长里短，今天谁家又怎么样了，明天谁家又发生什么了。 “林枫想复婚，可乔鑫那死孩子就不干……”张丽敏觉得乔鑫就是犯抽风病，不复婚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把孩子给林枫，缺心眼吧，你自己的孩子，你交给孩子的妈妈养？ 乔建国叹口气：“乔鑫也没错。” 乔鑫那孩子挺不容易的，挺不顺利的。 “什么没错，不就是自己不想承担责任，你说他还抱怨当初是两家催着他要孩子的，让他有压力了，他不是成年人吗？自己没有思想吗？别人说他就去做，他二百五呀他？现在学会埋怨了……” 乔鑫这些话不是埋怨，只是那时候心里真的很苦，就大概说了这个意思，偏张丽敏总抓着不放。 两人回到家里，这才几点，张丽敏就忙活上了，乔荞说晚上带着孩子回来，也得下班之后她回家接了果而才能过来，收拾房间，收拾完房间给乔建国换衣服，然后给他剪指甲，自己蹲在地上，叫他靠在床头一旁，一只手抬着他的脚，慢慢的给剪脚趾甲。 青霞和陈元庆晚上先带着陈放过来的，陈元庆现在对这岳父岳母感情算是上来了，当然了，老丈杆子给拿出来这么多的钱，真的还是爱答不理的那才是没良心，陈元庆买的菜，张丽敏就在厨房数落女儿。 “你总瞎花什么钱，有钱就攒着。” 陈元庆在外面刚进门，就说要推着乔建国去小公园看下棋。 “爸，也不用咱们做饭，我推你去一趟小公园吧，那里都是人……” 现在老年人的生活还是蛮丰富的，乔建国是怕女婿累，陈元庆说自己待着也是待着，其实他是不太愿意等乔荞来，看见乔荞也没有话说，让他说感激乔荞的话，他不愿意，还不如推着老丈人躲出去呢。 张丽敏看着陈元庆把自己老头儿推出去，重重叹口气。 青霞抬眼看自己妈：“怎么好好的还叹上气了？” 张丽敏满心的委屈：“你们都觉得我和你爸偏你们俩……” 张丽敏有张丽敏的想法，老大过的不好是一方面，其次青霞小时候她真是什么都没有管过，那时候年轻女儿接着生了俩，看老大老二都不顺眼，老大还好，比较听话，能帮着干活，生完老二老大也领着，老二张丽敏那是真真正正的不喜欢，为什么？偷奸耍滑的，乔梅个性不知道随谁了，反正不是很得张丽敏的心，青霞挣钱就开始交家里也从来没让她难心过，可以说三个女儿当中，真正一次气都没有叫她生过的就是老大，老大这个性很好，你说扁了圆了都行，她都能接受，她委屈也不会让你委屈的，再后来老三嫁的好了，你说老大婚姻不顺畅，相比较老三，老大结婚的时候多寒颤？虽说老三是靠人自己谈的恋爱，结的婚，那老三条件不是好嘛，这些都抛开不谈，乔荞也和她顶嘴，家长都喜欢听话的孩子。 再说女婿吧，你比较比较这些女婿，蒋晨那当然是其中之最，有蒋晨的时候陈元庆得排外太空去，可惜蒋晨这样的毕竟少见，陆卿和蒋晨的性子是南辕北辙的，张丽敏不认为自己有错，陆卿一年到头从来不会来家里一趟，你就是给他去电话，可能人家忙啊，就直接推了，有这女婿和没这女婿，有什么分别？ 张丽敏觉得陆卿就不像是她家的人，总来家里看乔建国和她的是陈元庆，那时候乔建国看病背着乔建国去的也是陈元庆，现在推着乔建国去小公园的依旧还是陈元庆，她不喜欢青霞喜欢谁？ 青霞放下手里的菜：“妈，老三出钱了……” 张丽敏撇嘴。 乔荞领着果而上来，还没敲门呢，张丽敏就过来开门了，在窗台附近看见了，对着果而招手半天，果而没看见她。 “姥姥的大孙儿来了……” 张丽敏抱起来外孙女，给果而脱外衣。 陈元庆看见乔荞也没吭声，勉强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陈放就躲乔荞，还是青霞喊了两次。 “陈放你没看见你老姨啊，打招呼……” 陈放这才勉强和乔荞打了一声招呼，就喊了一句老姨自己就跑一边去了，那父子俩都是一样的，果而是家里最小的，谁看见谁喜欢，陈元庆除外，陈元庆因为讨厌乔荞连带着果而也不大喜欢，果而再好他都能找出来毛病。 青霞在厨房做菜呢，乔荞要进去帮忙。 “你在外面待着吧，弄你一身的油烟子。” 只要青霞在，她是不会让乔荞伸手做饭的，就好比一个孩子的母亲，再累再辛苦她自己都扛了，不愿意叫自己喜欢的孩子碰一下，青霞回头和乔荞说：“上次那活你姐夫让我替他说一声谢谢。” 乔荞不见得就不知道自己姐夫是什么样个性的，看在大姐的面子上，都能过去。 “我也就是问了一句，正好他说他不爱干这样不挣钱的活……” 你看姐妹之间有什么话都能说，如果是乔荞对陈元庆这样说，陈元庆肯定背后就要生气的，不爱挣钱的活，他干的可来瘾头了，恨不得天天有这样不挣钱的活儿呢，结果在人嘴里就跟放个屁似的那么简单。 陈元庆爱挑理，还特别爱挑乔荞的理。 “那行呀，有这样的活你就帮着你姐夫多介绍一点……” 乔荞给乔梅打电话，她和老大都回来了，就差老二了，弄的好像有好有坏似的。 “二姐，你人呢？” 乔梅说自己在呼和浩特呢，和阮雷才到当地，下午飞过去的，乔梅呢现在什么都不往心上去，前阵子对着黎明还算是可以吧，偶尔也去学校看看儿子，结果弄的阮雷危机意识加重，阮雷心里不想让乔梅多接触黎明，但嘴上不能这样说，那是乔梅的儿子，他能拦着说，在我和黎明当中你选一个吧，但是阮雷有办法转移乔梅的注意力，今天带着乔梅去这里了，明天一群朋友去哪里，乔梅就真的不管黎明了，顾不上了，不仅如此，乔梅今年的钱花的冒了，自己又是买衣服又是到处飞到处玩，上个月才换了一个手机，这眼看着就要给黎明钱了，她手里没有。 乔梅说自己在外地呢，问乔荞要干什么，乔梅眼睛转着。 还是得从老三下手。 老三心善，对黎明也挺好的。 坑儿子坑妹妹，两相权衡，需要考虑吗？自然是要坑妹妹的。 “找我有事儿呀？” 乔荞说她和大姐都回来了，她妈现在厨房做饭呢，原本想着乔梅也一起回来吃一顿，乔梅撇嘴。 “饭我还是少吃的为好，省得将来老人身体不好了，说我在她家吃了多少顿饭，我也犯不上。” 乔荞：…… “二姐……” “你别劝我，你有钱有闲，有善心什么都有，你二姐我什么都没，我和阮雷看着过的是好，他有孩子将来孩子要结婚要买房的，说不定哪一天我人老珠黄就一脚把我给蹬了，我不能为别人而活，今天黎明的钱我还没给呢……” 以往呢，乔荞也就接了，这钱她就出了被，这回乔荞没吭声。 她脑子又不是摆设，她二姐这到处去玩，她在空间看得到的，总晒照片，你就看着乔梅现在这状态，该你尽的义务，你指望谁帮你？她有钱她也不这样扔啊，问题她帮了之后，乔梅也不领情。 乔梅唇角向上，要就说谁都不是傻子呢，你看老三现在也学尖了。 乔梅觉得老三和老大好，老大只要有点问题，老三是肯定就掏钱的，老三以前和她好过，不过是那时候老三没的靠，想起来她这个二姐了，什么姐妹情，不过就是这样，谁和谁亲啊。 乔梅没多说，她也不是那样死皮赖脸的人，还能张嘴直接和乔荞要钱，她做不出来。 “没事儿我就挂了，以后你们愿意怎么聚就怎么聚吧，别联系我，掏钱的事儿通通都别找我，要是分钱了，你记得给我来通电话。” 这样的家，要不要也就这么回事，她没有什么好期盼的。 阮雷看着乔梅：“你妹妹的电话？” “白眼狼，还妹妹呢。” 这头乔荞挂了电话，她二姐现在就是要和这个家划清界线，你怎么劝都没用，并且乔梅是把想法直接付之行动当中，对着家里父亲母亲不闻不问的。 “老二不回来？”青霞看着老三问。 老二她真管不了，就老二那脾气，真的火上来，你看她敢打老三？就是自己她也敢打。 “人在外地呢，回不来。” 张丽敏冷哼：“就知道自己去玩，钱都花在自己身上了，她比谁都会算计。” “妈，你也没给她一毛钱，别总说她了……”乔荞替自己二姐也辩了一句，有因才有果的，谁知道就这么一句，结果陈元庆听进心里去了，陈元庆觉得乔荞是在影射他，钱不是给他了嘛。 心里不痛快，面上不显。 大家坐在一起吃饭，陆卿到家没看见乔荞，是说今天要晚回来，也知道她带着孩子回娘家了，这不就是给乔荞来个信儿嘛。 “我到家了，早点回来。” 他自己待在家里也很无聊的，想要老婆早点回来陪陪他。 乔荞收到微信自己就着急想回家了，谁知道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饭也吃过了，给果而穿衣服。 “陆卿不是今天回来的晚，再待一会儿吧。” 青霞觉得和妹妹也没待够呢，你看姐妹俩说说话，这样多好，张丽敏人在厨房洗葡萄呢，一听见乔荞要走，赶紧的加快动作。 “吃完水果在回去吧……” 乔荞和青霞解释：“陆卿回来了。” 青霞一听陆卿回来了，就不挽留乔荞了，帮着给果而穿衣服，穿鞋子。 “那赶紧回去吧，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就回去了，我开车过来的。” 张丽敏又进厨房忙着洗别的水果，想着赶紧叫她吃两口，然后带着孩子走吧，结果出来的时候，青霞都送着乔荞出去了，果而在青霞的怀里，乔荞去开车门，先把孩子放在后面的安全座椅上，叫果而把手收回去。 “和大姨说拜拜。” 青霞带上车门，对着果而摆摆手。 “慢点开，到家给我来通电话啊。” 乔荞开车走了，青霞看着车子离开自己才返身回来，张丽敏果盘摔在桌子上，这就来劲了。 “我这边赶着洗，就吃个水果能耽误她多长时间？” 一个多月见不到一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看前前后后加在一起有没有两小时？吃完饭人家抱着孩子就走了，张丽敏就这闹心，早知道还让她回来干什么？ 生女儿都是赔钱货，她的这个命啊，就是苦，没生出来儿子，一辈子注定孤孤单单的，谁把你当真了，人家有小家了，哪里还能顾得上你这个当父母的。 自己坐在一边，一会儿一说的，就数落乔荞。 “妈，老三现在都有家了，自然重心要放在家里的……” 张丽敏就说乔荞离婚那时候，能和那时候比吗？那时候她没男人，自然下班就回家，每天和父母一起吃饭了。 “等以后她女儿出嫁的，叫她自己好好品尝品尝这味道去吧。” 她不吃拉倒，好东西还怕没有人吃吗？ “陈放啊，过来吃葡萄……” 张丽敏对下面几个孩子也是偏心的，黎明回来家里就什么都给准备，随便吃，反正黎明做什么张丽敏都喜欢，都觉得好，果而呢因为是老小，也是舍得给，张丽敏买回来葡萄特意收了起来，当成好东西了，怕陈放年纪小，嘴在馋，上手去抓，这是买给果而吃的。 你说张丽敏偏心吧，那葡萄她可以留着自己和乔建国吃的，还是拿出来现在叫陈放吃了，只不过每个人在她心里都有个排名，她不见得不挂着，但是挂着也是分等级的。 ＊ 乔荞带着孩子到家，停好车夹着孩子往屋子里去，陆卿在客厅坐着看电视呢，今天竟然不忙。 “爸爸……” 果而踢着小腿要从妈妈的身上离开了，乔荞把女儿放在地上，果而冲着陆卿跑过去，陆卿接住女儿，问她有没有吃饭，陪着女儿玩了十分钟，耐性全部跑光。 陪小孩子玩耍这是一个特别烦躁的过程，他今天没有事情，就想安安静静的搂着老婆看个电影，或者两个人说说话，完全没有给女儿留时间的，结果他女儿就跟个葫芦纽子似的，来回的动，一会儿沙发上，一会儿地上，站在沙发上就要跳，要么就往他怀里钻，一会儿爸爸这个，一会儿爸爸那个，陆卿就想，乖女儿，你妈就在你眼前呢，叫你妈妈，你就当爸爸挂了吧。 陆卿起身上楼，他实在扛不住了，把小麻烦留给乔荞妈妈了，乔荞抱着女儿，单手抱着女儿，当然抱的持久性肯定不高，她胳膊支撑不了多久的，带着这个小盆友进了屋子里，你说人家夫妻俩搂一块看个电影吧，她就要在中间，非得把你们给分开，坐下来吧，也不看，自己就一会儿找爸爸玩，一会儿找妈妈玩。 陆卿是强忍，这是他女儿吗？怎么就这么没定性呢，应该安安静静地做个美少女才对的。 “果而啊，你困不困？” 果而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她一点都不困，今天爸爸回来的早，所以她决定晚点睡了。 胖胖的妈妈出门吃美食去了，是的，你没有看错，胖胖的妈妈活的就是这样的随性，孩子扔给孩子的爸爸她就出门和几个小姐妹玩去了，给乔荞留言，说回来的时候要帮着乔荞带点好吃的。 欢欢妈因为搬走了，所以见面的次数减少了起来，晚上遇见过几次，不过都是她和丈夫带着孩子回来，现在的欢欢妈妈脸上又开始出现那种类似于温柔的东西了，因为她没有了烦恼，她要过年轻人的生活，一家三口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孩子在闹腾她也心甘情愿，老人还是算了吧，这不是她的责任。 脱离了这个包袱，她觉得轻松的很，和公公婆婆的关系也变好了，和丈夫之间也不闹矛盾了，当然偶尔也会有小争吵，她觉得这些都不算是什么，原本就不是她亲奶奶，她没有义务去奉献，谁的妈谁心疼，她给人当媳妇的，实在轮不到她身上，抱歉的很。 因为拉开了距离，所以美出现了，对着奶奶也不会再有更多的意见了，甚至不会像是以前那样提醒女儿，奶奶有多不好，奶奶习惯不好，看奶奶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对着奶奶可以温柔的说话，愿意讲话就说一点，不愿意讲话就少说。 回到家里，可能现在住的家没有这边的房子大，但是现在拥有的这种东西叫做安宁，她喜欢这样子。乔荞到单位，郑梦琪正在和同事讲什么，脸色不是很好，看见乔荞进门，自动收了声音，郑梦琪现在和以前也不一样了，有家了也犯不上处处和乔荞比，刚刚才抱怨过丈夫。 她现在怀孕，肚子已经大起来了，干家务方面可能动作就不是那么方便，讲好的希望丈夫能帮着买菜做饭，她觉得自己的要求不高，丈夫做了两天饭就死也不肯在伸手去碰锅子了，郑梦琪就是搞不懂，她现在给谁怀孩子呢？这男人怎么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中午吃饭，和同事依旧在吐苦水。 “我觉得他简直就是有富贵病，他的车送去修，今天早上竟然开我车走的，他不知道我是孕妇吗？” 同事劝她消消火气，实在没有必要生气，那可能赶时间，正好碰上了。 郑梦琪扔了筷子，索性就不吃了，气都气饱了，回家和他吵吧，人家当你是死人，根本不听。 结婚之前她如果知道是这样子的，她就不找他了，有他没他有什么分别？ 同事认真的劝着：“谁结婚之后都是这样子的，你以为有多少男人什么都能管的？我们这边的男人太少了，好像是上海男人才买菜做饭做家务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大家都是一样走过来的……” 怀孕算是什么，人家都说这边的孕妇都是铁打的，怀着身孕该挤公交车照样挤公交车，该买菜就买菜，该拎东西还是拎东西，你指望男人来心疼你，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来的实际。 “我看乔荞就挺好的……” 说来说去又说到乔荞身上去了。 乔荞也就是外人看着富贵，自己家的破事儿一堆一堆的，没人能帮着分担，陆卿也是甩手掌柜的，大哥别笑二哥，都一个起跑线上的。 同事张姐摇摇头，个人的辛苦只有自己心里才知道，谁愿意对外说？ 郑梦琪就是要这个劲儿，怀孕了，丈夫在同事面前帮她挣把脸，叫她少辛苦一点，她挺着肚子真不是很方便，早上你把车开走也就算了，晚上应该过来接的吧，结果人家根本没来，她等了半天，最后坐公交回去的。 张姐说要送她，郑梦琪没好意思说，丈夫连通电话都没有打过来，打车现在这时间打不到的，到处都是堵车，挤公交车吧，你上车也没有人给你让座，她就只能站着，自己越是想越是委屈，都要哭出来了。 回家和丈夫就干了起来，吵嘴，指责丈夫除了会玩不会干别的，整天只会对着电脑，回到家就等着吃现成的，她现在是孕妇啊。 丈夫被骂的莫名其妙的：“谁家女人不是这样过的？” 就因为他没去接？ 你要搞清楚，她下班的时候正好是大堵的时候，他开到她单位正好是绕远，是她自己回来的快，还是自己去接的快？做饭这点他确实不会做做，你让一个没进过厨房的人拿刀切菜，这不是难为人吗？“你能不能不要和别人攀比，我们就是过一般的小日子，你也别把我当成电视剧里的情圣，我就是个一般的男人，你说我也上一天班，我也累够呛，我回到家里就想玩会自己喜欢的，你就非逼着我给你做饭，你不愿意做我也提议了我们出去吃，是你说外面味精多……” 他觉得女人完全不讲道理的，有话大家好好沟通，好好说，你觉得委屈，我还觉得委屈呢。 因为怀孕，所以我得让着你，今天你这里不舒服摆脸色给我看，明天那里不舒服，以前没怀孕的时候绝对就不是这样子的，说数落他一句就给一句，他有时候白天在单位受气回来，你说你当老婆的连老公高兴不高兴你都不知道，你合格嘛？ “我什么时候和人攀比了？我怀孕啊，你让我出去吃……” 郑梦琪气的自己肠子都疼，有没有搞错？ 外面的东西吃了安全吗？偶尔吃一顿还行，能天天去吃吗？ “那就没办法了，我说出去吃你不敢，在家里你自己做饭又嘟囔，不然你回你爸妈家去吃……” 他是没办法了，他爸妈住的太远，折腾过去一趟能累死，他宁愿回家买点盒饭在家里就对付吃了。 两口子互相指责对方不负责任，男的说女的娇气，女的说男的不负责，你以为你是自己过呢？你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了，她能对付，肚子里的孩子能对付吗？你愿意吗？ 最后弄的两个人都扫兴。 一大早上班，郑梦琪肿着眼睛，这点事儿没瞒住，一个办公室的就都知道了，胡雅芳摇摇头，现在的男人都一个样，指望他们不如指望自己。 “我就发现了，我没听说谁的老公是那种，什么家务都做的，完了还能赚钱养家，脾气好的……” 乔荞叹口气，要是嫁这样的男人那真是掉进蜜罐里了。 胡雅芳笑：“知足吧，至少你家陆卿会赚钱，还不允许人家有点脾气。” “我没抱怨他脾气不好，以前吧觉得我自己耐性不够好，我现在才知道，耐性这种东西都是锻炼出来的，什么叫有什么叫没有，都是自己培养的，对男人不能要求太高。” 就像是陆卿说的，我出去赚钱了，我养家了，我就尽到责任了，这个责任虽然这样看范围有点狭隘，那其中一方就是这样的脾气，你改变不了他就只能改变自己了。 雅芳搂着乔荞的肩头：“你们俩都不吵架的？” 乔荞摇头：“不是不吵，后来觉得太伤感情了，待在一起的时间对他好都不够了，还和他吵……” 胡雅芳心里摇摇头，这个世界上最能信任的人你说是谁？是自己，对自己需要好点，对别人差不多就好，丈夫也是别人行列当中的，自己才是亲人。 乔荞下班到家，陆卿说今天临时飞，晚上这肯定是不能回来了，乔荞进门也就前后五分钟的时间，乔鑫和林枫一起来的家里，乔荞看着有点觉得怪，他们俩怎么走到一起去了？要复婚？ 可乔鑫的态度不是…… 乔鑫和林枫商量好了，孩子林枫带走，乔鑫没有任何要求，他也会按月给孩子抚养费，按照工资的比例付给，他只提出来一个要求，乔鑫觉得自己应该先小人后君子。 “我是怕他们家想用孩子拴住我。” 乔鑫在房间里和乔荞压低着声音说着，乔鑫不想复婚，但两家都是有这个意思，好不容易放下了，林枫家又闹着要孩子，你说两个人离婚了，他是不是就应该为自己着想一点，他不可能永远孤单一个人的，那如果他将来准备再婚，林枫要把孩子送回来，他怎么办？ 要是一开始孩子就待在他身边，他可以和女方说明。 “你交女朋友了？” 乔鑫苦笑：“姐，我是打个比方你明白吗？” 他姐的反应和林枫是如出一辙，林枫都要气疯了，说叫乔鑫放一万个心，她是绝对不会把孩子给送回来的，请他别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你把孩子给她，你爸妈同意了吗？” 乔鑫一脸的愁容：“我爸倒是说通了，我妈那里先不告诉她了……” 他不管孩子吧，他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可他现在这个年纪正是能拼的好时候，公司排人去外地，乔鑫就特别想去，因为工资会高一点，偶尔也是出去抢客户，孩子给了林枫，他就能放手放脚去做，现在有个孩子，束缚着他，他心里总想，自己爹妈这么大年纪了，还得帮着他照顾孩子，然后他跑没影子了，孩子在亲妈妈的面前也不会过的很差的。 “这事儿你别找我，我不能帮你们做见证，你们俩说好了就行。” 乔荞不要扛责任，这事情弄的不好就要落埋怨的。 “姐，我就是想让你做个见证，不需要你做别的，真的……” 乔荞摆手：“你饶了我吧，你妈要是知道我在中间帮你做这个，你妈能挠死我……” 乔鑫最后还是领着林枫回家把事情说清楚了，孩子马上就让林枫带走，乔鑫的妈哭的嗓子都哑了，指着儿子，非逼着儿子做出来一个决定，如果儿子不要她孙子，那她和儿子也断绝关系。 “你就是不负责任，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竟然嫌弃……” 看着母亲口口声声的指责着他，乔鑫咬着牙任由母亲骂着，他就背上了不负责任的名头，自己和单位打过招呼就去外地了，乔鑫很拼，住外地提供的宿舍，不会出去花天酒地，有点钱也舍不得花，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呢，虽然不在他的眼前，可他是父亲，不会因为把孩子给孩子的母亲他就选择袖手旁观。 八年之后，当乔鑫坐上经理的位置，当他可以毫不费劲的买了房子买了车，回想当时，乔鑫觉得人的命运有时候就真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拼不见得能成功，不拼却注定失败，狼狈的时候兜里揣着几百块钱，连盒烟都舍不得抽，把钱汇回去给家里做一半的家用，另外一半给孩子当抚养费，他在这头跟自己老妈吹嘘着，说自己过的很好，吃的饱同事都对他特别的友善，老妈嘴里念叨了两三年说他就是不能扛责任，抛弃儿子，乔鑫上火的时候满嘴的起大泡，那时候他是绝对想象不出来有一天自己会翻身的，他只是不想叫母亲瞧不起自己而已，他并不是为了躲避责任才要将儿子送到林枫的身边的。 人一辈子，可能会做出来一些别人不太理解的决定，背负着哪怕家人对你的不谅解，咬着牙撑过去就撑过去了，撑不过去就趴在地上了，未来的未来，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也许努力了看不见成果，几年之后回来依旧碌碌无为，挣着踢不倒的钱，或者穷困潦倒的生活，也许会翻天覆地，只有去做，你才知道结果是什么样的，也不枉自己年轻一次。 190回 难以选择 果而生日，孝顺娘早早就开始准备给小闺女过生日，怎么过？ 出生没有办过满月宴，白天也没有过过，一岁两岁的生日都是她和陆卿给过的，没有闹太大的阵势，对于不和陆卿办婚宴乔荞一点看法都没有，. 问陆卿，这两天他人在国外，联系吧，说不上两句也不知道他听了没有，完全没放在心上，最后推一句话，你高兴就好。 蒋方舟记着孙女的生日呢，提前小半个月来电话，她需要知道儿媳妇对这事儿心里到底有个什么样的章程，怎么办，这些都是乔荞说了算。 “果而也没有办过什么，这次我想办大一点的，有孩子的可以带着小孩儿来……” 蒋方舟没意见，你觉得这样好，你愿意操心那都没问题，如果有需要她的地方，乔荞不需要客气说出来，她好帮着去做，不说的话，她只能当不需要她的帮助了。 宴会的场地，宴会的主题，包括要请那些人，这些乔荞也是第一次弄，亲手去做。 白天上班，策划孩子生日宴会的负责任一天几通电话联系，确认，乔荞也只能趁着晚上有时间过去看看，运气不错，借用陆卿公司的关系算是占了一点便宜，不然这个时候不是很好预定的。 她总接电话，出去听，难免办公室就会有议论声，家里又打算做什么了？ 胡雅芳问，乔荞直言，是给女儿过生日，但是单位的同事没打算请，觉得不合适，雅芳觉得也是，还是自己办的为好，明明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宝宝知道生日是什么吗？”乔荞拉着女儿的小手，她坐在地上看电视呢，孩子就坐在她的腿上，把着果而的手问她。 果而不是很明白生日是什么，以前过生日的时候就吃个蛋糕，典型来说蛋糕她都吃不到，就吹个蜡烛，之前是因为太小吃不下这些东西，后来那次是因为陆卿禁止孩子吃甜食。 果而在乔荞的身上爬啊爬的，直接把自己妈妈当成是树，小脚往乔荞的大腿上踩的这叫一个不客气，噗嗤噗嗤往上攀，小脚一歪，踩着乔荞大腿根的肉你说她用鞋子那么一拧，乔荞还有好吗？ “我的妈呀……” 果而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妈妈发呆，乔荞赶紧的哄孩子：“吓到没有？” 踩疼她了，那疼不是能控制的，她突然一嗓子估计孩子是吓到了，果而拿着小手顺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念念有词：“不怕不怕……” 乔荞：…… “你今年多大了？” 果而拿着手指，不太伶俐地想了想，拍出来一巴掌，乔荞的眉头跳了两下，你说这孩子念诗可早了，有些词真是再大一点的孩子都念不下来的她可以，可是问她几岁，这个经常出现的问题，总搞不清楚。 “五岁吗？可是妈妈记得没有给你过过这么多的生日呀，你认真想想，宝宝今年几岁了？” 手指动动，好像在认真想自己今年几岁了，可能比出来一个二的手势对于她来说难度系数太高，乔荞抓着果而的手，得妈妈帮着才能顺利比出来一个三。 “过了生日，你就三岁了……” 果而认真地点点下巴，然后愉快的玩去了。 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很是和蔼地看着她问：“果而还记不记得叔叔了？” 果而摇头，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呀，那果而今年几岁了？” 依旧还是给你扔巴掌，她是总觉得自己像是五岁，乔荞无语，这孩子怎么就那么轴呢？ 因为出生太小的原因，有些预防针她还是没有扎全，好在身体很健康，偶尔会发个小烧不会太严重，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无忧无虑，既不用操心没有钱花，又不用操心今天又要上班了，每天睁开眼睛喝了牛奶在接着美美睡个懒人觉这就是她的全部，轻易的很。 对医院里的什么都好奇，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到处都在瞧，乔荞一眼看不到说不定就跑哪里去了，乔荞不看着怕她动人家的东西，好在医生还是蛮和蔼的，对着小孩子特有耐心。 抱回家，张丽敏来电话。( 平南文学网) “果而生日要怎么过？” 抱回来然后一家人吃顿饭？ 乔荞说要办，张丽敏听了挺高兴，这是好事儿，老三结婚就没办过，生孩子也没有办过，弄的无声无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非法同居呢。 “家里的亲戚都告诉都叫来……” 乔荞说不，她只是想邀请一些朋友，带小孩儿的来，简简单单的为孩子办一个生日主题会，一堆亲戚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就算了吧。 乔荞所想的和张丽敏完全就是背道而驰，张丽敏觉得高兴的那个劲儿一下子就散的没影子了。 “我和你有代沟。” 她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要请一堆小孩子来给果而过生日，有意思吗？ 叫大人来，你可以收钱不是嘛。 这意思就是说，家里人都不邀请了？ 家里其实亲戚大部分孩子都大了，有小孩儿的一般现在走动的不是很频繁，贸然邀约人家也会有心理压力的，觉得和你没有人情来往你突然告诉了，不就是让人花钱嘛，所以家里人就想着直进的亲属告诉一下就好。 果而的生日宴没有爸爸出席，陆卿提前两个晚上来过电话，电话里很是歉然，他很想回来的，问题被绊住脚了，自己的女儿，一年就这么一次，他不想缺席的，可小孩子的生日又没有说法能推后过的，他有难处，难道你和他发脾气吗？乔荞做不到，陆卿有原因，遗憾也就只能遗憾了。 “没事儿，别上火，明年还有生日呢，明年爸爸给补，别担心她了，你自己要好好注意身体……” 一大早的几乎不用乔荞喊，果而早早就醒了，家里有小孩儿的妈妈一般都是起得早，给果而梳着小头发，果而的头发不算是好，不是很多，也留不长，乔荞一直都羡慕人家那种孩子三四岁的头发就很长的，那营养就非常好了，一般的孩子是留不了长头发的。 “换衣服……” 拿着衣服追在她后面，到处跑，一天到晚脚都不闲着，沾到地就到处瞎溜达，自己和自己乐呵。 果而当没听见，自己颠颠的每个房间躲妈妈。 生日会张丽敏是去了，问题她觉得拘束，谁都不认识，青霞两口子说忙不能来，乔梅说没时间，就她和乔建国来了，剩下都是陌生的人，人蒋方舟全家来的，蔡青文蔡青松两兄弟一起，乔荞和他们说着话，脸上洋溢着高兴的气儿，蔡青文抱着果而，果而和人也亲。 张丽敏觉得有点下不来台，无非就是觉得她家这边的亲戚没本事嘛，一个都没有请。 “你乐呵一点，孩子过生日……”乔建国说了一句，别弄的好像心事重重的，今天是孩子的好日子，果而都三岁了，你看一转眼就这么大了，才出生的时候和小耗子似的，就那么大一点，乔建国没去医院看呀，但是张丽敏总拍照，就那么大一丁点，你看有苗就不愁长，三岁了，. 果而喜欢和小朋友玩，特别是小朋友人多的情况下，都是领着孩子来的，哎呦可给小寿星忙坏了，这个姐姐好看，那个妹妹可爱，那个哥哥也好，这给她忙的，不知道跟谁玩了，玩伴太多了。 候晴晴抱起来果而，她领着果而还有胖胖欢欢在一边玩气球。 “我得先走了。”蔡青文兄弟俩还有事情，卖蒋方舟面子，怎么说这都是妈孙女的生日宴必须出现的，人家走乔荞就得送，有这么个关系在里面，为了婆婆也得把面子做足了。 里面这些孩子都要把天给吵翻了，到处都是小孩子的叫声喊声，顺带着偶尔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哭声，可能谁碰到谁了。 乔荞和蒋方舟回到会场，张丽敏怀里抱着果而呢，喂孩子吃蛋糕呢，果而为什么愿意老老实实的待在张丽敏怀里，原因就在这儿，她姥姥对她好，给她吃蛋糕吃甜甜的，妈妈不给吃呀。 乔荞要过去，蒋方舟拉了乔荞一把。 “过生日，吃就吃一口吧。” 小孩子要求也不能太高了，过生日连自己的蛋糕都吃不到，这就有点可怜了吧。 乔荞看着张丽敏拿着饮料要喂果而，果而嘴都上去了，小手捧着，小心翼翼地就等着喝呢，小脸一片认真的表情，乔荞赶紧拦住，把果而从自己妈怀里抱了出来，张丽敏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偷偷喂孩子吃蛋糕又喝饮料了，老三肯定是要嘟囔她的，她是搞不懂，所有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长大的，就她要求严格，要求这些没用的。 果而抓着杯子：“要喝……” “你都吃蛋糕了，饮料就不要喝了，妈妈那里有果汁，喝果汁好不好？”和女儿商量着，果而一听有果汁就没有继续闹。 叫几个小朋友在蛋糕面前合照，结果也不知道是谁腿软，结果一个推一个的，最后都摔成一团了，哎呀弄的满身都是蛋糕，摔的一头一脸，到处都是，有些小朋友嘿嘿笑着，觉得挺有意思的，屁股坐在蛋糕上，周边都是蛋糕，伸手一抓就是可以吃的，有些孩子爱干净，觉得弄了一身，嗷地就开始放声哭上了，小小寿星估计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待在原地。 小朋友玩了半天高兴了，当妈妈的就惨多了，幸好会场不需要她来收拾，带着孩子回家就好。 “果而你和球球好好玩……” 玩一玩就抢东西，玩一玩就打架，乔荞喊着果而：“球球是弟弟，你是大姐姐……” 陆天娜的这孩子以前脾气可好了，谁碰一下摸一下的都行，只知道笑，现在长大了也有脾气了，抢东西，男孩子嘛力气大，虽然果而比他大不少，力气没有他大，球球的小名就是根据他的外观起的，脸蛋圆圆的，眼睛也大，睫毛长长的，像个小皮球似的，圆圆滚滚怎么看都可爱好看。 觉得姐姐手里的东西好玩，一把抢了过来了，然后自己玩，果而被抢走东西了，想和自己妈妈告状，看着妈妈和姑姑聊天呢，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明明刚刚还在她手里呢，怎么跑到球球哪里去了，奋起直追要抢回来，上手去抢，球球也火了，抢东西来回争抢中，胳膊就打到果而脸上了。 “妈……” 果而还是哭了，捂着脸往乔荞身边去，告状。 陆天娜都要气死了，让球球给果而道歉：“球球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能打姐姐呢？” 球球转过身继续玩自己的。 “没事儿没事儿，小孩子打闹正常。”乔荞抱着女儿去了厨房，拿胖胖妈早上给送过来的乳酪蛋糕哄果而：“要不要？” 果而踮着脚，抿着小嘴：“要。”歪着小脸。 穿着小裙子，头发上戴着可爱的公主发卡，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妈妈，她想吃。 “给你吃，但是妈妈要和你提个要求啊，球球是弟弟也是客人，弟弟不是故意的，下次不告状好不好？” 果而生气，觉得妈妈怎么可以对球球比对自己好呢？撅着嘴，脸上正在酝酿情绪，她不高兴了，乔荞蹲下脚，保持和果而平行的高度：“果而弟弟打哪里了？” 果而比比自己的脸：“疼，他打我……” 乔荞心里叹口气，认准了这一条路就要跑到黑了，和她讲道理她现在也是不听，把乳酪蛋糕递给女儿：“给球球分一半……” 陆天娜在外面，抱着球球拉着果而：“球球刚刚打姐姐了，和姐姐说不对，都是我们不对，请姐姐原谅我们好不好……”她得充当和事老，球球这孩子不肯说对不起，没什么诚意的手里拿着玩具，只是被妈妈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果而很有姐姐的样儿，刚刚还坚持是球球错了呢，现在就宽恕对方了，将自己的乳酪蛋糕分享给球球一半。 “我们家果而真懂事，又听话，姑姑最喜欢你了。”天娜抱着果而亲。 陆天娜对果而不薄，自己儿子有的，都会给果而带一份，无论给球球买任何的东西永远不落果而，包括秦峰从国外回来带礼物也是一带两份的，两个孩子一人一份。 回来的时候因为陆天娜要跟着回来，乔荞就没邀请父母跟着一起回来，不然她妈又不喜欢和陆天娜聊天，在一个乔荞总觉得自己爸妈都是自己人，陆天娜是小姑子是客人，当自己人和客人碰撞到一起的时候你肯定就会优待一下客人的，她分身乏术啊，只是叫司机将她提前买好的礼物给送到家里，把她父母送回家。 张丽敏换下来衣服，这一天把她给折腾的，就非要去大酒店办什么生日宴，结果一个认识人都没见到，你说钱花的不少，一毛钱没接到不说，弄一群孩子你说吵吵闹闹的，吵的她脑仁都疼，原本想着办完了就应该跟自己回家的，结果人家可好，和小姑子直接领着孩子走了，父母就是个屁啊。 “哎……” 乔建国看着地上摆着的东西，都是老女儿提前给买好的。 “又叹什么气，中午吃什么啊？” 没吃饱，在那样的场合里他没吃几口，觉得不好意思，还有一种就是拘束，乔建国其实不太喜欢和蒋芳倩还有她那两个后儿子见面，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永远就像是抬不起头来一样。 很怪的感觉，可能也是因为对方有钱吧，就不愿意往一起凑，下次要是还有这样的节目，反正他是不去了。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乔建国说，你可真爱生气，也没有慢待你，你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我就是觉得生女儿是赔本生意，要围着人家的人转，人来了满面笑意的，人走了还得送，规格就比娘家人高出来一块……” 她就是看不惯这点，还是生儿子好。 “你是自己人，婆家人都是客人，自然要热情一点的，你别总挑那些没用的，要是这样讲，人婆婆还得挑青霞呢，果而过生日，你看我们家老大老二都没去……” “挑什么青霞，你说那样的场合，有我们站的地儿吗？以后可不跟着乱搀和了，那是人家的孙女，不是我们的，你说平时给我们想的抓心挠肝的，那又能怎么样，不是你姓乔的孩子……” “行了行了，说那些臭氧层子有什么用，赶紧做饭吧，饿死我了……” 陆卿从国外回来，给女儿算是补了一个小生日，重新吹了一次蜡烛，结果果而还不给面子，她不是很喜欢吹蜡烛玩，你让她吹蜡烛没给吹灭自己觉要去玩，结果被爸爸妈妈抱在怀里，她不得动弹，觉得他们俩烦，闲的没事儿吹什么蜡烛，自己挣扎着就是要离开。 “给你爸妈带的礼物，你想着给送过去吧。” 蒋方舟给儿子打电话就说了，乔建国和张丽敏两口子那天乔荞也是有慢待了，看得出来他们两口子挺无聊的，没认识人，也没有讲话的，陆卿是肯定不会亲自上门的，东西买到就算是他尽心意了。 “给我爸妈买的？” 乔荞拎在手里觉得纳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以前都是她花钱，给娘家买点什么陆卿都当做不知道，知道也会装瞎子，愿意买你就买，但是他不会主动去提，包括任何一个节日，有心结卡在那块儿不解开永远都不会舒服的，这个结估计想解开也是有点难度。 “嗯。” 女儿不给面子，那就算了，陆卿径直上楼去冲洗，他也很累，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结果小丫头还不卖他面子。 小时候果而和爸爸是最亲的，小孩儿就是跟谁待在一起的时间长，她就喜欢谁，那时候哪怕陆卿总是折腾她，拿洋葱叫她流眼泪果而也是爸爸好，后来爸爸忙了起来，虽然妈妈白天也不呆在家里，可妈妈晚上每天都陪她，现在就已经转变成了妈妈好，她是妈妈的好宝宝，对爸爸就有点疏远了。 乔荞跟着陆卿上楼，陆卿泡澡她就靠在门板上。 “要不要喝水？” 陆卿刚想说，他是有点渴，可泡上澡了又不愿意出去，结果她就送上门了。 全身都累，好不容易到家终于能喘口气了。 乔荞第二天中午开车给送过去的，说是陆卿给买的，张丽敏倒是挺高兴的，拿在手里是看了又看。 “围巾啊？” 乔荞笑：“妈，以后你不能说我们家陆卿不好了啊，他心里挂着你和我爸，就是嘴上不说而已……” 还是得替自己男人争取争取的，一家人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多好。 张丽敏是因为收到礼物才没有呛声，陆卿挂着她和乔建国？ 可算了吧，陆卿人家是有钱人，她和乔建国都是穷鬼，能看上他们俩啊？张丽敏知道陆卿瞧不起她这个丈母娘，瞧得起瞧不起的，她现在也想开了，也不能掉块肉，你说女儿嫁给他了，真的闹腾，最后吃亏的还是老三。 青霞啊一天到晚的说她，对老三怎么怎么不好，张丽敏不是没感觉，就是觉得你说老三有那么多人疼，那婆婆拿着她就当亲闺女似的，她自己也懂得怎么平衡，哪里还用她来操心了，反倒是青霞，她一天不操心，青霞就过不好。 乔荞就和青霞说，叫她去检查身体，女人必须要一年一做检查，你没有单位，没有体检，身体真的出了什么毛病你也不清楚，加上你原本就有血压高血糖高的毛病，自己得可怜自己。 青霞呢，是守财奴，自己有一毛钱她都舍不得花，给儿子花给丈夫花她是都可以，给自己花比拿刀子割她的肉都叫她觉得痛。 就拖各种拖，自己血糖血压有毛病，都告诉她不要吃米饭了，因为吃米饭比馒头好下咽，你又喜欢吃米饭，一吃就多，糖分就上去了，可在这个家里，没人可怜她，陈元庆现在是改好了很多，问题他天生就不是能关心老婆的人，你自己的身体，你又不说，全家包括陈放就都没有一个爱吃馒头的人，吃了两天，陈放就说吃不进去，青霞就给换回来了，额外自己做馒头呢，觉得麻烦，外面买的又觉得不安全。 “姐，你去检查身体了吗？” 乔荞追着问，她要是不追，她姐肯定不会去的，乔荞这边工作压一手，家里又是孩子又是丈夫的，陆卿最近胃有点毛病，在医院看病呢，乔荞光是操心陆卿就累的够呛了，腾出来时间还得挂心着自己大姐。 乔荞怕什么？ 乔荞就怕，她姐夫这好不容易见起色了，这都是她大姐跟着挨苦挨出来的，往后就只有你享福的份儿，你可别因为身体原因早早就走了，不然就是成全人家了，你知道对已陈元庆来说，不是乔荞恶意去猜测她姐夫，那挣大钱死老婆对他来说绝对就是一件不是很伤悲的事情。 自己的姐姐自己才心疼。 “我合计过几天的……” “又过几天，我都和你说多少次了，姐你得去检查身体……” 乔青霞挂了电话，检查身体全面都检查的话，得不得一千块钱？一千块钱够她儿子上两个星期的课呢，再说可以给孩子多买两件或者买双好鞋穿着。 黎明穿鞋都是穿牌子货，人爷爷奶奶退休金高，加上乔荞也说过一次，穿好鞋子走好路嘛，其实那是乔荞为自己买东西找借口，不知道怎么的青霞就记住这句话了，青霞觉得男孩子吧，总打球什么的，好鞋子透气性各方面就都不错，家里条件好了，她也舍得往陈放的身上花钱，花自己身上才觉得舍不得。 “叫你两声了，干什么呢？喊你也不动……”陈元庆气的半死，他扛东西回来，你说喊了她半天，就跟死了似的，合计什么呢？ 青霞赶紧下去帮忙，店里大部分的活她不需要管，因为她也不懂，都是陈元庆干，不过拉一些东西她就得帮忙运送到干活的地方，你可怜陈元庆一个人往上抬，那你就出把力帮着干吧。 青霞她是个好女人，嫁过来从来没有和婆婆红过脸，哪怕她婆婆对她这样，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吃紧着丈夫和孩子吃，可以什么都不穿给丈夫孩子留着，从自己的身上一毛一毛的抠出来，往丈夫孩子婆婆的身上贴。 “我们家老三叫我去检查身体……” 说到这个陈元庆也无语，他也说过了，应该去检查的，要不然你说你现在才这个岁数，真的不到五十你就死了或者怎么样了，他怎么办？ “去就找个好的地方去，不用怕花钱……” 陈元庆这就马上逼着青霞去医院看，要青霞去最好的医院，那种服务很好的私人医院，在陈元庆来看，这种医院比那种公立医院还要好呢，你知道看一回病需要多少钱吗？ 不放心的还特意的陪着青霞去看的，进去之后你才知道这服务这态度这叫一个不同，前前后后都是有专人负责你的，环境又好，病人又少让陈元庆觉得很满足，觉得很有面子，别让乔家的老三总认为自己亏待她姐了，怎么样，领着还是来的好医院。 青霞检查完身体乔荞又来过两次电话，知道青霞去医院检查了，就没再问下去了，陆卿这胃弄的还挺严重的，她就光忙着这事儿了。 他自己不加小心，开的药又不按时吃，而且偏头疼烦了，陆卿原本就是有这毛病的，疼起来的时候他一句话都不说，额头冒冷汗，反正就是不爱搭理人，他疼啊，能和别人谈笑风生吗？ “你告诉我你头是不是又疼了？” 大半夜的她睡了一觉都醒了，看着陆卿靠着床头坐着呢，这个天额头上都是汗，面部表情很是僵硬。 你怎么问话他就是不开口，乔荞赶紧的换衣服，去拉陆卿，不去医院你在家里挺，都疼成这样了，你还不去看呀？ 看又看不出来毛病，说是神经痛，这往深了说那就引起的问题海了去了，乔荞是能让他不工作呀，还是能让他不有压力呢？压力这个她相信陆卿身上应该不多，就是长时间工作休息不好，他自己拿自己当铁人对待，典型的自己不可怜自己。 好话说尽了，让他为了你保重自己，这话自己想象当中觉得特容易叫人感动吧？ 放在实际，就是个屁。 他都要疼晕过去了，你和他深情款款地说，为了我你要保重你自己呀，卿。 陆卿肯定毫不犹豫地送乔荞一个滚字。 “我给你按按吧……” 拿着热毛巾热敷，然后上手给按，她又不是专业按摩的，哪里知道怎么去解决他疼的问题，乔荞也是弄的一脸的汗，她手不停的按，陆卿不起缓解作用，她手还疼，一直按一直按，害怕力气不够，你就得用力，一直用力手脖子都酸了，开始发抖。 陆卿呢就跟石头人似的，你力气重他没有话说，你力气轻他同样没有话，不会告诉你，这样他会不会舒服一点。 跟这样的人过日子呢，你就要有耐性，脾气急的，估计你长寿不了，乔荞是因人而异，嫁这样丈夫了，你就得适应他生存的方式，跟着他而变。 “明天要不休息一天？” 家里还有点天麻，以前他不也是头疼嘛，吃了好点，不吃就又犯，乔荞现在就不敢给他吃，谁知道这东西吃了以后有没有副作用？乔荞也有听说过一些，就不敢乱给陆卿吃，她都恨不得一把抓掉头发了，急死她了，偏陆卿就是不见起作用，医生让吃中药，问题陆卿像是能听话的人吗？ 忙起来你都抓不到他影子，你让谁给他送药？送了他肯吃吗？ 果而的话你可以威胁她，不吃就罚站，还可以不给蛋糕吃，你能威胁陆卿什么？ 总而言之就是大人比孩子难侍候，乔荞这一天就围着他转了，担心他吃不好担心他睡不好，他出差就不停的给秘书打电话，让秘书准时准点的让陆卿吃药，害怕秘书也给忘了，就到点提前通知，其实秘书一定就不会忘记，问题乔荞不放心，不放心你就只能自己多操心一点。 陆卿还觉得烦，他不喜欢吃药，更加不想老婆按时按点的来催促他吃药，乔荞给陆卿定过闹钟，陆卿手机都不开机，自然没用，不能和蒋方舟告状吧，你儿子不吃药，你和他都结婚了，你连这点事情都负责不了，娶你干什么的？ 总之就是软了不行，硬了也不行，好说好商量人家也不行。 陆卿这个劲儿有时候你不得不服，直接无视你，无视药。 秘书给乔荞回电话，就说陆卿中午的药没有吃，她不好上纲上线去劝老板说叫他吃药，说了一次，老板叫她放着，那没吃，你是人家什么人，总说老板在觉得你居心叵测的她也犯不上。 乔荞想给陆卿打电话，想想吧电话又放下了。 自己要是生病，有个人没完没了的，她也会觉得烦，如果陆卿工作当中，很烦死她。 陆卿回家，乔荞陪着他吃晚饭，果而叫保姆先看着，那个情况严重就先顾着哪个吧，小的那个还不干，到了晚上就找妈妈，就黏在乔荞的身上，死也不肯下去。 “果而，爸爸生病了，妈妈要看着爸爸吃药，你自己乖乖玩行不行？” 平时陆卿不在家的时候，人家自己玩的可好了，那陆卿现在回来了，乔荞要催促他吃药，果而就不干了，她一定要妈妈陪着她，离开她的视线她就不干，抱着乔荞的大腿不肯松手。 “不要……” 回答的很是爽快。 拖着一个尾巴，端着水杯连带着药进卧室，陆卿躺着呢，他头疼的厉害，直接就睡下了。 “老公，你先把药吃了……” 乔荞话还没说两句呢，果而就开始闹腾上了，爬上床就开始当床是跳跳床，乔荞一把把女儿给抱了下来，孩子跟着添乱，你和她说爸爸生病了，有时候真是懂，有时候直接就不管了，时而聪明时而糊涂。 把小的抱下楼。 “看会儿小米好不好？” 小米也吸引不了她了，就不要，就要和妈妈一起玩，抱着乔荞的大腿，睫毛上都是眼泪。 “我要妈妈……” 乔荞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这样一半去照顾陆卿一半照顾女儿。 哄小的睡觉吧，她一会儿一睁开眼睛偷偷看看你走了没有，就不睡，折腾半天，折腾的你筋疲力尽的，她突然跳起来要和你一起玩。 “果而，爸爸头疼，药还没吃呢……” 果而点头，表示自己清楚，生病就难受，她不喜欢生病。 “那果而生病了都有人来照顾，爸爸生病却没有人照顾，妈妈去照顾爸爸好不好？” 果而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扯着乔荞的手：“叫阿姨……” 那意思叫保姆去照顾陆卿，乔荞都气的笑了，你看她不该聪明的时候她永远都聪明，知道妈妈要去陪爸爸了，她不干了。 等小的好不容易睡着了，大的那个也睡着了，他睡了你总不能喊他起来吧，好不容易睡着的，陆卿失眠多少天了，待在家里的时候乔荞看得见，出去她就不知道了，不能叫他，药又没有吃。 乔荞想，如果陆卿好了，她也不用难为了，省得孩子天天看着她。 陆卿的病严重了，晚上睡不着一夜一夜的失眠，晚上疼到什么地步？自己的手攥着被子，乔荞能感觉出来他身体在发抖，但是他不说，吃止疼药，可止疼药这种东西他自己也清楚，吃多了会有副作用的，想要用毅力扛过去，还不行。 乔荞狠狠心，咬咬牙到底还是把果而给送到蒋方舟那边去了。 “妈，陆卿最近头疼的厉害，果而天天又看着我……” 她当妈妈的真是两边难为，顾得上大的就顾不上小的，小的在家里一嚎，弄的她爸爸就不能休息了。 蒋方舟答应的很爽快，照顾自己孙女有什么照顾不了的，叫乔荞不用担心，在她这边住两天，果而伸着手哭啊，不让妈妈走，觉得自己要被妈妈给抛弃了。 “妈妈……” 乔荞出了大门都还能听见女儿的哭声，弄的她都想哭了。 “果而你听奶奶的话，晚上和奶奶一起住好不好？”蒋方舟抱着孙女哄，蔡大奎也喜欢果而，家里没这么大点的孩子，觉得有意思，又是拿布偶又是拿东西哄着玩的，果而上手去推，都推掉，眼泪成串的掉：“不要不要不要……” 就是要找妈妈，你拿什么东西给她都不行，她都不想要，就要妈妈。 蒋方舟哄不好这孩子，果而挺犟的，就闹着要回家要回家去找妈妈，停住了哭，你终于松口气了吧，结果马上又接着哭上了，不给你喘息的机会，弄的蒋方舟手忙脚乱的，晚上绝对不能给送回去，都说了陆卿休息不好，果而一闹腾，乔荞没办法照顾陆卿。 “你听奶奶的话，果而不是最听话的孩子嘛……” 什么都听不进去，就是要找妈妈。 －－－－－－题外话－－－－－－ 开了新文，渣婚指导手册，有兴趣地可以去瞧瞧，黎明的这故事要在那个文结束之后才会开，离婚女人涅槃记改了一下思路，因为最近找到了点那个文的思路，就先写那个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91回 夫妻夫妻 乔荞把果而送到婆婆家回来，陆卿已经在家里休息了，. “陆卿回来了？”乔荞看着楼上问了一句。 保姆点点头，脸上的表情颇为沉重，似乎有些意兴阑珊的意思，乔荞没有注意去看，实在没有那个心了，家里现在一团乱，保姆和乔荞说着，她现在就和乔荞告别了，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啊？” 不干了？ 之前没有和她打过招呼。 保姆也是被很被动，陆卿说不用她了，因为果而需要一个能哄着果而睡觉唱英文歌的保姆，这种不被人需要的感觉还真的有点不太让人愉悦，事实上她这方面确实达不到要求，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样也好，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乔荞张张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陆卿都开口了，她只能很抱歉。 进房间之前她敲了敲门：“陆卿，你有睡吗？” 陆卿现在的状态很差，没有睡却闭着眼睛，你问话他直接忽略你。 乔荞想着他身体不舒服，自己出去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拿了两片药，他头能不疼吗？有病又不按时吃药。 “陆卿，你起来把药先吃了……” “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他生病的时候不需要别人来关心，只要做好你的分内事情，他不需要别人哄也不需要别人怜悯，陆卿觉得女人的调调很是奇怪，为什么人生病就需要你待在身边呢？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说法，他只想安安静静的休息，既不想妻子忙里忙外的照顾他，又不想妻子来来回回的在房间走动。 “你把药吃了……” 乔荞又说了第二次，陆卿闭着的眼睛动了动，他说的是中国话吗？ 让她出去听不懂吗？ “我再说第二次，请你出去。” 乔荞的表情很是受打击，她只是想让他先把药吃了。 她现在仿佛做一切都是错的，他不吃药自己扛，又抗不过去，弄的家里公司都紧张，他自己又难受，这样扛着想难为谁呢？ “陆卿你的身体有问题，你总要吃药的，这么扛下去病能自己好吗？每天睡不着疼的厉害就流冷汗，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你的生活了，我知道你觉得我烦，我也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催促你来吃药……” 陆卿依旧静静地躺着，无视你的存在。 他不想理你的时候，哪怕你说破天也是没用的。 说的再多只会觉得你令他厌烦，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关心，对他而言那些都是负担。 乔荞将水杯和手里的药片放在桌子上，带上房门就出去了。 自己坐在楼下看着电视，电视里都演了一些什么她也不知道，楼上的人静静的，没有出来吃饭，也没有要任何的东西。 陆卿觉得自己很强，他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别人来插手，他都能独立解决，在他的世界里，老婆不需要给他温暖，因为他现在不需要这份温暖，说的自私点，他需要的时候，他希望乔荞能放下一切就待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当他不需要的时候希望她马上滚蛋走人，不要粘着他，不要将他放在首位。 乔荞关掉电视机，现在已经十一点了，陆卿抗拒她走近他的世界，只要她稍微表露一点关心他就觉得烦，然后拖着生病的身体，不需要老婆的关心，需要谁的关心呢？ 女人总是敏感而多疑的，眼下的情况叫她觉得心里摸不到底。 陆卿白天依旧上班，昨天晚上实在疼的忍受不了了，才吃了一次药，几乎没有睡，早上乔荞喊他吃早餐，陆卿直接走了出去，乔荞探出头，她觉得很无力，现在做什么都不对，那到底什么才是对的？ 你不关心他，这是不对的，你关心他，他不领情反而还觉得你很烦。 这就是所谓的婚姻之痒吗？ 两个人开始痒了起来？ ＊ 张展说着陆卿又犯病了：“陆卿只要犯病的时候，谁关心都是错，搞不懂他，就是个怪人……” 张展无意当着曹一凡的面去提陆卿的事情，前几天有人给陆卿打电话，他以头疼发作了推掉了，张展想着毕竟朋友一场，去了一通关心的电话，结果人家毫不领情，觉得好像反倒是他多事了一样。 张展觉得他这些朋友当中，如果说哪个是他最不真心结交的，那陆卿排位第一。 陆卿的脾气怎么说呢？傲气，有时候又像是个怪人，比如现在。 别人关心你都成了错，你就孤单一个人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吧。 曹一凡的眼睛动了动，陆卿偏头疼不是小毛病，年轻的时候也有看过医生，不过效果并不是很好，什么时候开始的具体她也说不好，维持夫妻关系的那段时间里，曹一凡有阵子也是每天和他生气，因为很怪的人，处处看着你都觉得烦，会给女人一种他外面有别人的感觉。“我单位还有点事情，我要先走。”曹一凡拿着包站起来，张展说要送她。 曹一凡问了很多的人，偶然之间朋友说了一句。 “会不会是因为精神紧张？” 曹一凡觉得这是无稽之谈，陆卿每天都在重复一样的事情，他会因为工作精神紧张吗？不，那就不是陆卿了，肯定是别的原因。 朋友叹口气：“一个前夫关心那么多做什么，难道你还想走回头路？人家孩子都生了，一凡你就别犯傻了……” 曹一凡的朋友是看着她和陆卿走到分手的，站在中间的立场她表示能理解陆卿的做法，但是站在女人的角度她觉得陆卿对待曹一凡未免过于残忍，你爱过一个女人的话，你应该清楚，她并非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伤了八分的心她作为母亲伤的却是十分的心。 曹一凡对朋友说：“离了婚也可以做朋友的，尽管他不太稀罕我这个朋友……” 朋友揉眉心：“我爸妈最近吵架，弄的我心情很是不好……” 曹一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好像突然之间就摸到了什么，你说陆卿的偏头痛会不会是因为陆必成？ 详细的情况她并不是很清楚，她的身份尴尬，陆家又没有任何人通知她到场，当时她干妈也忙着陆必成死的事情。 “谢啦。” 朋友被曹一凡抱的莫名其妙的，无语的看着她，她这样高兴做什么？ 曹一凡在私下的一个场合见到了陆卿，陆卿看起来很是疲惫，满脸的倦意，一凡心疼，她觉得胸口微微的疼。 她是真心的爱过这个男人，并且一直想要把这个男人拽回到她的世界之中。 “看着你的脸色可不大好。”曹一凡淡淡开口。 彼时的陆卿对着谁都是一副的表情，将自己的难受隐藏了起来，对曹一凡没有过去的决绝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雅*文*言*情*首*发』 “之前一直也没有机会见面，你爸爸的事情我觉得很遗憾，陆卿你要保重，为了你女儿。”曹一凡礼貌地说了几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 陆卿没有回家，待在办公室里，看着外面天空中的星星，头微微靠在椅背上。 觉得累。 害怕回去面对乔荞关心的脸，他怕任何一个人来关心自己，打着所谓对你好的旗号，他只是生了一点小病。 乔荞该吃吃该喝喝，心里素质也不见得就是这样的过硬，但是这种时候不过硬又能如何？别说女人的心海底针，乔荞也认真想过，从生了这孩子想，到底哪里自己做的不够，哪里做的不好，以至于到现在陆卿讨厌她讨厌成了这种样子，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来，爱情需要保鲜，婚姻需要保鲜，叫嚷着距离拉开，美就来了，那她和陆卿的距离还不够远吗？ 回到家，他说今天不回来了，人不出差却不肯回家，乔荞很想问陆卿，你如果觉得我烦，其实我可以给你让地方的，她很想女儿，不知道果而和她奶奶待的好不好。 一个人待在家里就容易胡思乱想，索性开车去了娘家，远远的就看着张丽敏推着乔建国在外面遛弯呢，天气有些不合适，外面很冷，下班的人恨不得下一刻马上钻进家中。 乔建国算是比较幸福的人了，和张丽敏这辈子就没有一天不吵的，张丽敏说话又急又狠，只要她觉得不痛快的时候，她恨不得将你说的体无完肤，证明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是对的，一样的饭菜给你吃了三天还没有吃完，原因就是做多了，好的呢就是她对这个丈夫真算得上是无怨无悔了，夏天的时候洗什么都容易干，冬天了哪怕室内有暖气，洗厚重的衣服还是不很方便的，夏天乔建国早晚都要换一次衣服，冬天了，同样的每天他还是换两次衣服，大小便呢，只要喊张丽敏，她就扶着你推着你进卫生间，以前是躺在床上解决，后来她觉得这样不好，到底为什么不好呢？ 张丽敏是怕如果她死在乔建国的前面，她生了三个女儿，可谁愿意天天替父亲抓屎呢，她现在累点，乔建国动弹不方便都是靠她搬背把人从床上弄到轮椅上，又弄到卫生间。 两个人再说什么，乔荞看不清父母的表情，天实在是有些黑。 停好车，带上车门。 “我爸今天的心情不错。” 张丽敏的心情一下子就敞亮了起来，也不和乔建国拌嘴了，这人就总不让她，把她气的跳脚才会觉得满意。 “怎么回来了？赶紧回家，外面冷。” 张丽敏想要的生活，其实就是女儿们每天能回家看看，回来来吃顿饭，她宁愿侍候人，你们回家不要做饭，来我家吃，我都给你们做好，吃完了你们就都可以领着孩子走，她愿意这样，每天除了她和乔建国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你又不能总出去串门去，家里还有个病人，推着病人去串门，那她就无敌了，不能那样去做。 张丽敏推着乔建国上台阶，只有上面的那一个板子，推的时候也颇费点力气，乔荞搭了一把手。 “果而怎么没抱回来？” 张丽敏给乔荞拿喝的，这都是她买给她爸的，没喝完。 “送她奶奶家去了……” 乔荞一开始没打算对父母诉苦，这些事情即便说了出来，父母也帮不上什么忙，知女莫若母，张丽敏不着调的时候她真是不在调上，看着乔荞这副样子，很被霜打的茄子似的。 “和陆卿又怎么了？” 她都劝多少次了，你就不能太听陆卿的话，陆卿那样的男人主意太正，现在他喜欢你，等他不喜欢你的时候，看你一眼都会觉得烦的，你还把全部的心思都扑到他的身上。 “没事。” “没事就不是这副表情了，我就是欠你们的，你们姐三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其实乔梅来说，并没有太多事情来烦张丽敏和乔建国，但是在张丽敏的心里，乔梅放着好好的家不肯要，和阮雷胡混这就是错，这就是不省心，抛夫弃子这罪名还不够大的？黎明那么好的孩子，偏要双手推给别人做儿子，傻不傻啊？ “也没什么，生病了不吃药，每天撑着……” 张丽敏脸上挂满了冰霜，他不吃药你难受什么？又不是你身体觉得不舒服了，简直不知道对人怎么好了。 “你不用管他，谁没有个不愿意搭理人的时候，你爸那时候经常不是为了跟我作对而作对……” 张丽敏开口就想和乔荞说，他死了干你什么事情？而后又觉得这样的话出口，女儿肯定要翻脸的，说自己诅咒她丈夫：“看看你二姐，对谁有对自己关心来的多……” 有时候又觉得乔梅这样的是对的，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指望谁能来爱惜你？ 乔建国跟着劝：“乔荞啊，你也有个情绪不顺畅的时候，陆卿每天我虽然也不知道他都干点什么，但是肯定精神方面会有压力，你做老婆的呢，他提要求了，你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孩子送到你婆婆那边就对，身体不舒服天天听见孩子的声音，会闹心的，你就忍一段，有话好商量，别生气，你个性就不好，应该像你大姐学学……” 乔建国觉得自己所有女儿当中脾气最好的就是青霞，她永远都是笑眯眯的，脾气最不好的是乔梅，乔梅又横，老三没心眼子也有点小脾气。 爹妈围着一通劝，张丽敏下厨给做上饭了，三口人围在一起吃饭，乔建国今天胃口好，还多吃了一碗饭，张丽敏嘴上唠唠叨叨的，说的都是不着调的话，可关心也不是做假的。 她关心老大是真，关心老三不见得就是假。 “你姐上次来说我偏心……”张丽敏自己就念叨起来这事儿了，说乔荞和青霞抱怨的，她住院自己没有去医院，张丽敏就叹口气：“也不知道你怎么能那么挑理，都是一个妈生的孩子，是我对你姐比对你们俩好，可乔荞啊，你自己想，你婆婆对你怎么样，你生病了会有一群人围着你转，你姐生病了能指望谁？说句不好听的，你姐就是死了，陈元庆能伤心两天吗？” 乔荞吃着碗里的米饭。 “反正我就是后带来的……” 对她就放心的很对吧。 “你也别这么说，你出去打听打听，做父母的肯定是要帮衬着条件不好的孩子的……” 张丽敏说隔壁住的邻居，这是新邻居嘛，以前了解的也不是很多，最近从别人嘴里知道的，家里是两个女儿四个儿子，对儿子好的没边，有钱就给儿子花，那两个女儿大女儿的条件比较好，不停的搭家里钱，小女儿条件差些，小女儿都要过不下去了，这娘家妈也从来没有给过一千块钱，就一次看着女儿实在太苦了，给拿了三百多块钱，儿子呢，里面有个不争气的，就那样还总给钱，一给就是一千一千的，后来这小女儿不是条件就好起来了，前一阵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娘俩就吵了起来，小女儿气的直哭，就站在门外说了，我从前没有拿到过你什么，从今以后你也别指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说你妈有这样对待过你吗？没有吧。”张丽敏还是觉得自己做的不错的。 乔荞要是没钱，她绝对不会只看着不管的，这是自己生的，就是乔梅也是一样的，不过乔梅肯定要排在最后了，老二心眼多，心思鬼，哪里还用着别人去关心她，她不把别人算计死就算是对得起你了。 乔荞轻轻抽气，她是看明白了，家家如此，偏心的常见，要是这样说，自己也不用气了，她到不至于就抓着这点不放了，只是当初生气加上都赶一块儿去了。 吃过饭张丽敏给洗的水果，叫乔荞赶紧吃，乔荞歪在床上就睡着了，张丽敏左一趟拿被子，右一趟进来看看，看看老女儿睡的安稳不安稳。 乔荞晚上是在娘家睡的，她睡觉张丽敏和乔建国就一声都没有，两个人也没聊天，很早就都睡觉了，怕打扰孩子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张丽敏早早爬了起来给女儿做早饭，这还要去上班呢，等乔荞走，送乔荞出去。 “你听妈的话，别和陆卿置气，你也斗不过他，那陆卿全身都是心眼子，他说不用你关心你就不关心了，真是的，关心还怕没人要啊……” 乔荞觉得有时候自己妈也真是不错。 这不错就维持了几秒钟，张丽敏一看女儿心情挺好，就说起来乔荞的老姨了。 “你老姨最近过的不大好……” 乔荞赶紧上车，她就说嘛，她妈的特色就是在你特感动的时候给你泼一盆冷水，这是她妈的拿手好戏。 到单位，今天有点忙，其实过日子，就谁家都能遇上点破事儿，有些拿出来当成笑话说了，有些也真叫人无语，吃中午饭，陆卿来电话，说他要去医院。 只是告诉乔荞他要去医院，又没有说别的，去医院就去医院嘛，乔荞应了一声，赶紧找主任请假。 她聪明就聪明在，从来不会故意的装傻，陆卿来这通电话的意思就是想她陪着去，陆卿的个性不就是如此嘛，我需要你的时候，就希望你能披星戴月的赶来，废话不多话，赶紧开着车过去。 不过…… 乔荞觉得很纳闷，怎么跑神经科来了？ 陆卿半躺在椅子上，衣服叫乔荞拿着，医生从外面进来，呵呵的笑着。 “觉得有压力？” 就是平时医生和病人的聊天，陆卿慢慢的说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乔荞以为就是这几天，其实不然，是从陆必成过世开始的。 作为儿子，陆卿不见得不伤心，他不像是陆天娜，哭上几天，哭的死去活来的，这样心里就舒畅一段了，陆卿的心事就要全部都积压在心底，并不是蒋芳倩疯了最后以这样的一种形式就算是结束了，他要的不仅仅是如此，他父亲过世了，明明在可以还继续活几年的情况下，病情急转直下，如果不是因为陆达，陆必成是不会死的。 陆卿的声音冷冰冰的，乔荞的手过去握着自己丈夫的，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谁能想到，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他竟然现在才爆发出来。 说实话，乔荞都不认为陆卿会耿耿于怀这件事情，毕竟陆必成在某些事情上是对不起婆婆的，他对着陆达那时候是前后跑，在为陆达铺路，在乔荞来看，或许后期陆卿在他父亲的心里位置是不如陆达的，陆卿嘴上不说，她觉得陆卿是恨他爸的，结果并不是。 这就是男人，你所不了解的男人世界。 陆卿只觉得很累，没有刻意去想，甚至也不认为父亲死的很冤枉，他心里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脑子里却下达了直接的命令，做人子女的，在父亲人生最后一程，他没有尽到什么义务。 陆必成做手术的时候要求陆卿不要到场，陆卿按照他所说的，也并没有出现。 医生一直在和陆卿谈话，他的条理很是清晰，自己也明白自己都讲了一些什么，更加愿意讲出来面对，从医院出来，乔荞没有多问一句，更加没有乱去关心，关心什么？ 说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陆卿你不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这些话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需要你去告诉？ “你一会儿回头把她的车开回家里去。”陆卿和司机交代。 乔荞自己开车过来的，陆卿想和她一同回去，司机点头，乔荞挨着陆卿上了车，陆卿握着她的手，还是没有一句话要对她说，不是不知道她委屈了，但是又不愿意去安慰她，安慰她就表示自己做错了，他不应该对她这样。 两个人回到家里，乔荞下午的班就不用上了，因为陆卿下午要在家里休息。 他换了衣服就在楼下躺着，乔荞切了一点水果，陆卿枕着她的腿，她用手给他按着头，不起作用，但至少还能起点安抚的意思，摸着陆卿的头。 他要的就是如此，不要你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只需要你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身边，然后做个乖巧的小女人。 陆卿睡的不踏实，或者根本就没有睡着，手纠正乔荞腿的姿势，她的腿都麻掉了，自己又不敢动，动的话，他就休息不好。 谁说做女人简单来着？ 谁说做女人只需要拿着老公的卡不停的刷刷刷，买买买就行的？ “你觉得我是个好儿子吗？” 乔荞点头：“当然是，那你觉得我是好女儿吗？” 某种意义上，乔荞觉得自己做的其实也不见得有她大姐好，青霞虽然个性很有问题，但是她爸说的对，她姐永远都不会有脾气的，对谁都是一样，只是命不好，摊上那样的婆家。 “我昨天回家，你知道我有时候也很讨厌我妈，我觉得她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对的，总是惹我伤心，她不高兴了她就用话来刺激我，她高兴了她就觉得我是她女儿，对我好一个晚上，你看我就是这样的没骨气的投降了，我说我和陆卿冷战了，奇怪的很，我妈竟然劝我，叫我收敛收敛脾气，说我又闹不过你，又没有实权生什么气，还不如都听你的，省得被你踹了，你看这哪里像是我妈会说出来的话……” 陆卿就静静的听着，不知道是在听还是睡着了，反正没有反应，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我小时候是我大姐一手带大的，家里条件不好，养三个孩子，一家五口人五张嘴等着吃饭，我就记得人家都吃的很好，到我家能吃饱就不错了……”小时候就是那样的，谁都是从穷过来的，家里有好的饭菜呢，她二姐上桌子就谁都不管，自己吃饱了算，张丽敏总因为乔梅不懂得谦让出手用筷子去敲乔梅，乔梅就会嚷嚷和张丽敏对着干。 那时候张丽敏总说，你爸爸上班挣钱累的半死，有好吃的你们往死了里吃，怎么就不想想你爸爸呢？挣钱供你们。 其实她家就是最最普通的家庭，因为条件不好，奶奶家姥姥家都和他们家走动的不是很频繁，她爸妈没有一方是在家里受宠的，想要两边的老人搭钱，你又没有这样的人格魅力和本事，乔荞记得她奶奶和姥姥都说过相同的话，条件不好你还往死了里生孩子，你怨得了谁，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怪不到任何人。 “我大姐你别看她现在这样，她是把我当成女儿带的，有好吃的就偷偷都留给我，吃菜里面有点肉腥就都扔到我的碗里，我大姐后期吃素，其实就是吃习惯了，家里有好菜，她记得我妈说的话，要对我爸好，下面还有我这个小的，知道我抢不过我二姐，她又要对我好……” 乔荞从来不怀疑，她家的每个人都是爱她的，包括她二姐，好多人说她二姐性子奸猾，那她倒霉的时候，她二姐也没有看着不管，做姐妹做家人做到如此的地步，就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有很多事情，并不是等量换算，而是凭借着一颗心去做。 “爸呢，我不是批评他，而是对我而言，我觉得这种背叛他做的很过分……” 陆必成的事情，乔荞不愿意多说，但是她绝对是不支持的，找谁都可以，但是找小姨子，这种事情也就陆必成能做出来了。 “但是我不否认他对天娜很好，并不是自己的孩子，还有他临走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替你想到了……” 做人不能永远去想，是不是陆达活着，陆必成就不会这样对陆卿了，事实上就是陆达死了，最后陆必成能留给儿子的都留给儿子了，这样的一种感情叫做血缘，为什么最后的那段他没有事事都替着陆天娜去着想呢，明明他活着的时候对陆卿和陆天娜是一样的。 陆天娜不懂得这道理吗？她有觉得伤心吗？ 她应该是只会念着陆必成的好，不然最后也不会哭的那样的伤心，伤心不伤心，乔荞分得出来，说陆家的人薄凉，陆必成死的时候乔荞就看出来了，那个所谓的老姑真的就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想来也是，她还没有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哥哥挂了，从今以后谁为她的生活买单呢？哥哥死了竟然最后什么都没有留给她，或者是觉得既然人都走了，那又何必要做呢，人死了轮回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看不见就不需要去做。 “我知道你的心里会难受，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如此难受，这是超乎我意料之外的，可能是男女的思想不同，如果是我呢，我觉得我会记恨这件事情一辈子，我不会和我的父亲走动了，因为他在我的心里种下了一根刺，就像是晴晴那样的，我觉得晴晴很苦……” 乔荞揉着陆卿的脸。 “妈不容易，你也不容易，天娜不容易，爸爸也不容易，我们大家都很不容易……” 现在来追究谁对谁错都似乎晚了，时间不能倒回，你不能让破碎掉的家庭在重新拼接起来，蒋芳倩最后落得那么惨，乔荞觉得解气嘛？ 不，她觉得很无奈，即便是疯了，或者死了，对陆卿和婆婆来说，又能如何呢？ 家已经碎掉了，拼合不起来了，受到的伤害这辈子都会藏在心里，只是不说，却依旧难受，到底意难平。 背叛的那个人早早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蒋方舟想要的不见得如此，乔荞想，与其这样痛快的结束掉，不如看着那两个人互相折磨，可惜陆必成死了，蒋芳倩疯了。 “陆卿你知道吗，你不想说话的时候你就把别人都排除在外，你觉得我现在说的这些话都是没有意义的，我心里觉得难受的时候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不是因为你就说了什么关心的我的话，而是你是我的一部分，我们俩还有果而是一家人，我生病的时候我妈不肯来你生气，为什么？因为你觉得我是你老婆，可你生病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觉得我烦，我也知道我烦……”乔荞笑笑：“感情进入痒了，要是突然来一个那种什么事情看的都很透彻的女人，会说会做，会关心人，和你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当你觉得我烦的时候你和她却能说到一起，那我就彻底完蛋了，我挽回不了什么……”乔荞叹气。 “你怎么会挽回不了什么了？我看你说的条条都是理……”陆卿调侃。 她不是很能说吗？ 你看从刚刚讲到现在。 乔荞拍他的脑门。 “我说真的，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两个人相处，每天相对，肯定会有厌烦期的，我又不会哄人，又没又什么手段，你不要笑……”乔荞伸手去摇陆卿，陆卿止住笑，答应自己不继续笑。 女人啊，你的名字就叫做胡思乱想，一天到晚的都要累成狗了，他还发展什么知己？真是看得起他。 “你以为那些离婚的都是怎么分开的？相处那么多年，谁没有感情……” 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和思维，就好比，你说蒋芳倩和蒋方舟之间有的比较吗？明明是谁一眼都能看出来谁好的事情，最后陆必成和蒋芳倩竟然生了一个孩子，你能说出来什么道理？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乔荞撇嘴：“你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不信……” 保证起什么用？ 这都是说不好的，别说谁永远不离开谁，前一秒山盟海誓的，下一秒转身成路人甲了，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你说我算不算是一个好太太？” 乔荞想知道自己在陆卿的心里能打几分。 陆卿摇头，好太太的标准是什么？ 他觉得乔荞很可爱，他需要她的时候，看着她都能笑出来，不高兴的时候，他看着谁都不顺眼的时候，他瞧着自己都是不顺眼的，自然看着乔荞也是不顺眼的。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乔荞一副恶霸的模样，上手去掐陆卿的脖子：“你要搞清楚，你看果而是我生的，你生病难受，我把果而都给舍弃了……” 这还不够伟大吗？ 就冲这一点的话，陆卿都应该觉得她是一百分的。 陆卿的表情很是奇妙：“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你生的，你觉得遗憾了？” 乔荞啐了一口：“你要是我生的，你现在就得管我叫妈了，哪里还能这样的躺在我腿上……” 陆卿闭着眼睛，可能又头疼了。 “前几天看见曹一凡了。” 额…… 这是要和自己来谈论他的前妻嘛？ 乔荞有时候对曹一凡觉得很感兴趣，因为曹一凡是她的前任，她也会好奇，不问呢，是怕陆卿叽歪。 “你得哄好了我，不然有很多人等着抢呢……” 乔荞推推自己大腿上的死人头，他就吹吧，你看满天黑的，都是他吹的。 “我那天不想动，她偏偏凑了上来，我觉得她一定心里是这样想的，觉得我和她化干戈为玉帛了，你知道有时候女人耍小聪明的样子很难看……” 陆卿也不愿意把曹一凡当成一种笑谈，但是曹一凡自己选择将事情弄到这种地步，他已经频频发射信号，叫她不要靠近自己，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前夫对前妻都有着别样感情的，再深的感情这么一路下来，一点不剩。 陆卿并不是个愿意将所有话都挑明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人也好，不喜欢的人也好，他都要有所保留，现在拿着曹一凡像是糖豆一样的消遣，可见过去的那点情基本不剩了。 乔荞做过人家的前妻，多多少少明白曹一凡的心情，但如果有一天曹一凡知道某天陆卿就把她当天做过的事情当成笑话一样的和自己讲诉，她的心情会是如何呢？ 聪明的女人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可能你留给了她太多美好的印象……” 一个女人的最初，不管过程怎么样，毕竟有过甜蜜，乔荞不想将话说的过于难听，那是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幸福。 “还疼吗？” “就那样吧。” “医生也说你需要长期治疗，什么病吃几天药就能彻底好的？你听我一次，抽点时间好好看看……” “再说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92回 人生百态 “没去医院看？”. “妈，你也知道陆卿，根本不听别人的。”你和他说叫他按时去看医生，他看两天之后就不去了，等下次在痛的时候就找你麻烦，你做什么他看着都不顺眼，但是她又没有办法说动陆卿，这人个性特别的犟，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有时候乔荞就觉得自己脾气臭，果而脾气也臭，但是果而不听话的那个劲儿就绝对不像是她了，她大姐都说她小时候特别好带，不哭不闹的，说什么是什么。 蒋方舟叹口气，蒋芳倩疯了，她爸这火上来的，不和她开口是怕惹她不开心，可身体马上就急转直下了，她哥昨天晚上来电话，已经在商量父亲的后事了，老头儿吧一辈子刚强，心里有事情也不和儿女说，知道自己年纪大了照顾不了蒋芳倩，送走了，不管蒋方舟做过什么，现在她变成这样子，作为父亲心里能好受得了吗？ 不要说老头儿心里这样，就连蒋方舟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拿出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看着吧，于心不忍，管吧她真的做不到，不要说她心里没有怨恨，这个坎这辈子都不会跨过去的，左不是右不是的。 只有自己家才心疼自己家人，哥哥在电话里也有说了，老小在混账现在到这种地步，已经惨到不能惨了，去疯人院就没以后呢，疯疯癫癫的，谁也不能接，这辈子就这样交代了，没以后了，旁人呢，能指望谁可怜她，就连自己老婆都觉得这就是报应，当着孩子的面还说呢，这就是抢人丈夫的下场，说的那个解气。 蒋方舟的哥哥在电话里也哭了，因为他没有能力把蒋芳倩接出来养，就算是有，他也不能接，神经失常养在家里就是为儿女增添麻烦，早晚家里人也会对他有意见的，另外一头这是亲情，到底是亲妹妹，母亲已经过世了，父亲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盼望着的，老父亲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妈……” 乔荞抱着果而，这事情吧，她真不能劝，无论婆婆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不能参与，只看婆婆自己怎么去想。 蒋方舟一定就是没有接的概念，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问题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她妹妹，她当初付出多少？每个月搭钱不说，陆达出生都是她一手照顾的，可怜自己妹妹，觉得离婚还生了个孩子，没人管，她是当姐姐的就得对着她更好一点，结果呢？完全就是农夫与蛇，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她没有说一句解恨就算是她人很好了。 “我不要你……”果而推乔荞，手就往乔荞脸上招呼上去了。 孩子闹脾气，因为你把我送到奶奶家来了，我现在不要和你回去。 乔荞的耐性一直到果而不停的打人为止，小时候她就马上这孩子爱动手，总往你脸上招呼，张丽敏呢因为心疼孩子，果而打她就喊好，说果而手真有力气，打的真好，后来因为什么事情乔荞也记得不大清楚了，反正就是因为果而打人，她把女儿修理得这叫一个金光闪闪，那以后果而就不敢动手了，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做，做了她妈就要发飙，结果现在又犯了。 “你别闹，妈妈说了发脾气可以，不能动手。”乔荞拉着脸。 果而是觉得自己很委屈，现在表达一下委屈，妈妈一定不会难为她，小孩子也有侥幸的心理，依旧上手去抓。 “你去贴着墙站着，妈妈没有说让你休息，你就不能动。” 乔荞推着果而去墙边，果而回头就看自己奶奶，要从蒋方舟身上获得求助，蒋方舟曾经说过的，婆媳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对孩子教育的不同理念，无论乔荞做的对不对，她不吭声，在乔荞管教孩子的时候，一定不会插嘴。 看不下去，因为会心疼孙女，索性起来直接上楼，眼不见心为净。 “妈妈说话你不听是不是？”乔荞抓着果而的胳膊，孩子和你拧劲儿，一脸的不情愿，然后就想用哭叫你妥协。 果而罚站了很久，自己揉着小腿，不停地用视线往乔荞的身上去瞟，想用战术叫她妈妈可怜自己。 “你错了嘛？” 乔荞喝着茶，慢悠悠地看着女儿。 死犟死犟的，就是不肯承认错误，说一句我错了，完全没有的话，和你犟。 “你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那就站着，站到你明白了为止，我……”乔荞比比自己：“我是你妈妈，我就是再有错你也不能打我，打妈妈的都是坏孩子，你的脾气太坏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围着你转的，爸爸妈妈活着我们都疼你，我和你爸爸总有老的一天，你这样子怎么适应社会呢？” 乔荞不急，罚站的人又不是她，直接唐僧附体，唠唠叨叨的对着果而数落。 知道她不见得能听懂，但还是要说给她听，你要是不说她永远不会懂。 蒋方舟在楼上看了一眼，在房间里坐不住，心疼孩子，就这么一个孙女，说不疼那是骗人的，趴在楼梯扶手上一看，这个妈也是够狠心的了，自己吃着饼干喝着茶，悠悠闲闲地嘟囔女儿，那女儿呢，就不认错，靠着墙站着，小手不停去揉腿，嘴一会儿一扯的，快要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没哭。 蒋方舟摇摇头，这么大点的孩子就开始罚站，早晚会有逆反心理的。 乔荞叫孩子站了能有二十分钟，知道再站下去她也坚持不住。 “妈妈最后问你一句，知道错了吗？” 果而哭了，还是不肯认错，嘴特别的硬。 乔荞叹口气，把女儿拉近怀里，果而就放声痛哭，和她爸爸一个样子，你说什么有时候她还是懂，但是哪怕就算是懂也不要和你说道歉，不要按照你教的方式去做，她有自己的思路。 “好了不哭了，妈妈带你回家，前几天爸爸生病了……” 抽抽搭搭的哭了一路，哭的这个委屈，最后睡着了，脸上还有泪痕呢，一开始看着她哭，乔荞还特别想笑，觉得小孩儿你看见没，玩心眼最后没玩过，自己被自己给蠢哭了，后来路上哭，哭的她心里发酸，其实小孩子也是觉得，妈妈不要我了，把我扔到奶奶家了，独生的小孩儿和她那时候就不一样，小时候她如果被扔到奶奶家了，乔荞觉得和中彩票了似的。 “我来抱……” 下车的时候是她亲自给抱下来的，亲亲孩子的脸蛋，作为母亲来讲，不愿意让孩子哭哭咧咧的，这样很难看，有问题就解决问题，虽然你是个小女生，但不是哭就都可以的，有话好好说，哭哭是没用的，但有时候又想自己要求的是不是过分了，她才过完三岁的生日，对一个小朋友来说，她的要求也是过多。 ＊ 青霞觉得胸部难受，去医院检查，医院叫她过两天去取片子，结果片子拍了出来，出大问题了。 “你以前就没有做过体检吗？” 医生看着片子，心里叹口气，其实有些病是能预防得了的，就好比眼前的这位，这病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她一定就是没有定期进行体检过。 现在很多人都抱着一种很怪的念头，觉得体检浪费钱，如果没有检查出来毛病，这个钱我岂不是就白花了，还有的就觉得医院很坑人，什么检查都要给我做，我明明就没有那么多的问题，你们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体检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自己，预防疾病，尽早发现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尽早治疗。『雅*文*言*情*首*发』 青霞说自己大概半年之前去过一家私人医院，那家医院广告打的特别的响亮，环境又好，现在很多人都选择去那家医院检查身体的。 “没有家里人跟来吗？”医生问了一句。 青霞只觉得脑子发胀，因为已经感觉到不好了。 “医生，有什么问题你就和我说吧，我身体怎么了？我半年之前才做过检查的……” 那次检查花了她很多的钱，她舍不得，但是陈元庆说去就去一个好的地方。 “那样的医院你怎么会去？正规的三甲医院不是有很多，只是看广告你都不要想想，他们专业吗？” 医生也是有点来劲，他们公立医院照比着那样靠着广告出名的费用还要少不少，最近发生过很多起了，都是那样的，去那种根本不具备资格的医院检查身体，最后全部都耽误了，有些则是选择那样的医院做美容整容的项目，做完钱花完了，出问题了，打官司？人家不怕打的，拖着你，是病人身心才会受到伤害的，拖着有病的身体还要和那样的医院进行官司，心情能愉悦吗？ 医生详细地解释着青霞的身体状况，简单来说，现在已经到了必须手术的时候，必须要切除，如果能早个半年发现，或许就不用这样做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全部都耽误了，你就得为自己的愚蠢买单。 青霞发懵，怎么会呢？她是检查过身体的。 乔青霞最大的错就是，她可以花很多钱给儿子去买一双比较舒适的鞋子，给儿子买耐克买阿迪，因为怕陈放在学校被人瞧不起，因为怕陈放的脚穿着不舒服，当她身体出现预警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去药房买点药自己吃下去，等那种反应不是很明显了之后，就不管了，身体已经出现过不太寻常的状况，可她还是不放在心上，被逼着去医院做过检查，说她身体没有问题，那之后胸部又出现过几次很微小的不舒服她全部都以没有休息好或者最近有点累推搪过去，乃至于现在竟然一下子就发生了大病，乳腺癌，需要进行切除一侧的手术。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有病了第一个担心的也不是治疗问题，你知道她担心什么吗？ 青霞竟然担心钱的问题，她要是把钱都花了，孩子以后怎么办？ 陈放还要念高中，还要上大学，大学毕业之后还要娶老婆，如果工作不顺利，家里还要给孩子出点资金的，青霞的思维就不会出现一种，类似于叫陈放自己去努力的意识，她都要管，要为儿子以后的以后都买单。 陈元庆干了一天的活回来了，累的半死，进门吃饭，青霞今天就没做饭，和自己婆婆说了，请婆婆做一顿，人婆婆压根就没动。 “没做饭呀？”陈元庆去厨房兜了一圈，厨房里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饭，这是晚上打算出去吃吗？ 手里拿着电饭锅盖对着外面喊。 “你老婆说身体不舒服，就没有做。”当婆婆的把责任推的溜干净。 以前家里的饭都是乔青霞做的，现在她凭什么管？她今天去接陈放也累的够呛呢，她都这把年纪了。 陈元庆带着一点火，推门进去。 “还躺着，我干了一天的活我都没累，晚饭你至少也得做点吧？” 这是不是就有点太懒了，她前几天去医院检查身体，你说这个浪费钱，前阵子不是才检查过的，懒人死尿多，就是事儿厚，他没检查身体他也活的挺好的，也没见身体出什么毛病了，都是她家老三，一天天的也不正经过日子，今天劝着去检查身体，明天这个那个的，就知道花钱，个败家娘们，谁娶到手里谁知道，陆卿那就是大傻袍子个。 反正怎么想着花钱，就怎么折腾，他特烦这样的女人，看着就不安分。 青霞坐起来，哭了，陈元庆的语气就缓了缓：“是不是特不舒服啊？那你就躺着吧。” 平时骂她几句，她都不会哭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今天估计是身体特不舒服吧，不然不会这样的，那自己就理解理解吧，身体不舒服还逼着做饭，这就有点过分了，不行一会儿下楼买点不就完了。 陈元庆和青霞在房间里说话，青霞就说了，医生说她是癌，陈元庆听的一愣一愣的，立马就酸了。 “什么癌，他们查清楚了吗？放他娘的屁，之前才检查完身体，那医院可是说没有事儿的，这医院好吗？能检查清楚吗？我们上次去的可是高级医院啊，要不然再去看看？” 陈元庆第一个感觉就是医院误诊了，肯定不会出这样的事情，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青霞都想好了，这治疗要是一套下来得多少钱啊？还是算了吧，能活就活，不能活，省着点钱给陈放。 陈元庆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见没见过这么傻逼的女人？ 你现在得的那叫癌，你说不治了？你妈的，你是人吗？就因为怕花钱，你就打算去死？你娘家的人还不得撕了我？陈元庆搞不懂青霞心里在想什么，还是她觉得，自己就不会给她出这个钱？ 别说乔荞介绍不介绍活，就单说他家现在这个条件，手术能花多少钱？ 就觉得手痒痒，恨不得抽死她，这个**。 陈元庆他妈在外面喊：“青霞啊，你要是不是那么难受，你出来把晚饭做了……” 陈元庆脾气不好，一脚就把卧室里的椅子给踹一边去了，他妈在外面听见了以为儿子是和儿媳妇开战了，赶紧就要躲，领着孩子回房间，你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她不管，反正她儿子不会挨打就是了。 陈元庆咣当一声把门给推开了。 “妈你就不能做个晚饭？她身体不舒服，你做一下不行吗？还是都等着我回家做呢？” 陈元庆窝火，他累一天，回家就连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这媳妇就不用说了，现在生病不愿意和她一般见识，自己妈也有病吗？做一顿饭能不能累死？ 陈元庆他妈拉着陈放在自己的怀里，怕陈元庆火大又揍孩子。 “我今天一天挺累的，还去接孩子了，你让青霞做吧。” 陈元庆很想对着母亲爆粗口，就一顿饭，做了真的就累不死人。 “她都得绝症了，你还指望她？” 陈元庆一句话在家里掀起天翻地覆了，他妈觉得这怎么搞的？也替青霞惋惜，然后就是心疼钱，她儿子累死累活挣钱，现在可好了，都要拿出去给她看病了。 陈放是哭了，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但也知道不是好病，青霞看儿子哭了，觉得她现在就是为了儿子死都值得了。 别人总说陈放不心疼她，只有当妈的才知道，她儿子其实还是挺孝顺的。陈元庆他妈看着青霞：“要不联系联系你老妹妹，她认识的医生都是好的，在详细检查检查……” 这婆婆心里打什么主意呢？你妹妹有钱，姐姐得这样的病，家里条件又不是很好，是不是你当妹妹的就应该出力了？就算是不全部都掏了，还是能掏一部分钱的。 陈元庆坐着吸烟，心情不是很好。 要么你就直接死了，现在弄的生病，谁能高兴起来？ 破天荒的接了一句：“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再去做一次检查，多去两个医院。” 陈元庆却不是和他妈一个目的，不是为了叫乔荞花钱，而是现在真的认为乔荞能认识一些比较好的大夫，好好的去看看，真是这病那就治疗，别一个医生说你现在有病了，需要切除，你就去切了，这不是割掉不要的东西，以后…… 想起来以后，陈元庆心里都觉得烦。 “还是要进行保守治疗的，这要是割掉了，哪里还是完整的女人……” 陈元庆他妈多自私，不问你病情，不详细打听，直接来了这么一句，你不能成为不完整的女人，如果割掉了，你还能算是女人吗？ 乔荞这一晚上就不用睡觉了，才这么大点的年纪，怎么搞的？ 全身都是病啊，她姐这全身就没有一个好地方了。 乔荞第二天请假领着青霞去的医院，上门去接的，陈元庆没有去店里，看见乔荞来了，也没搭理，拿出来两万块钱让青霞装着。 “多看几家，咱们不用怕花钱。” 他不用乔荞的钱，他的钱要是不够，他就出去借住，自己的老婆用不着别人买单，他不能被乔荞看不起。 乔荞现在哪里有心思和他闹别扭，心里都急出火了，带着青霞去看病，你细细想想，这些年青霞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以前吧，从妹妹那边打饥荒，陈元庆总给她气受，她这样的脾气，自己一句话都不说，回娘家也不去抱怨，不是挨打就回娘家，那是因为陈元庆撵她，乔青霞没有地方住，又舍不得去住宾馆，那住一夜得花多少钱呢，反正就是各种舍不得，到了自己身上一毛钱都是好的，有好吃的呢，别人先吃，剩饭剩菜都是她吃，家务怨气都是她受，不管是丈夫一个人，还有婆婆，那时候儿子还好，明知道自己血压高血糖高，谁管她？谁心疼她了？自己也不心疼自己，拿自己当超人看，一颗心都扑到丈夫和孩子的身上。 要不然就是家里，陈元庆进去了，这算是没人闹了，你说丈夫进去了，她愁不愁？婆婆总在一边劝着，你妹妹能把他弄出来，青霞不肯去求老三，自己这头也得有火，然后乔荞生孩子，里里外外她这一通忙活，她这辈子完全都是替别人活呢，没认真的为自己活一天。 担心爸爸担心妈妈，担心妹妹担心儿子担心丈夫，你看有她担心不到的人吗？她就没可怜可怜自己。 检查的结果不太好，都是一样的结果，还是要动手术的。 医生都是说，这样的病并不是突发的，作为一个女人来讲，乳腺疾病预防这是平时就应该上心的，你是女人啊，一些妇科都要经常去看看的，不是你觉得不舒服随便吃点药就能对付的。 病是不会可怜你的。 乔荞问着医生，现在要怎么做，医生说尽快手术吧。 乔荞上火，她姐这年纪，真的切掉了，心理上会不会有压力？怎么就偏偏是她姐呢？不是很能理解，不应该的。 好不容易有点好日子过了。 家里愁云惨淡的，没敢和张丽敏乔建国说，说了他们也帮不上忙，青霞要是手术的话，身边肯定需要人的，乔荞是觉得指望青霞婆婆还有陈元庆，这就等于指望老天爷，有赌的成分，这个世界上谁最亲？当然是亲姐妹了。 “二姐……” 乔梅也是挺惊讶的，竟然得这病了，语气难得的一点别扭都没有，乔荞就说想让乔梅和自己搭把手，两个人照顾，手术之后也不会太久的，剩下就是回家吃药控制，观察观察。 乔梅马上就接话了：“老三啊，我不行，最近单位工作可多了，我不能请假……” 乔梅说了，她要是请假的话，也许领导就会来劲，到时候她工作保得住保不住都两说，反正说什么就是没时间，乔梅的话她说的是真是假，乔荞也搞不清楚，她二姐说假话都和说真的一样。 既然不行的话，你不能强逼着她去照顾，只能自己来了。 乔梅心不心疼青霞？当然心疼了，姐妹之间在有什么矛盾，那都是亲姐姐，得这样的病，不见得乔梅心里好受，但是叫她去侍候？她可不愿意去，她现在活的好好的，愿意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了，开心快乐，一群人高高兴兴的，她为什么要去医院侍候自己姐姐去？ 乔荞想问题呢，和青霞是一个套路，会想延伸的问题，比如动了手术，你说侍候不好，就青霞那婆婆只会给青霞填气，那病人怕什么？怕的就是生气，因为这是她大姐，乔荞就会想的多，乔梅呢，是不管，你有丈夫有婆婆，那就轮不到外人去管，叫她去探望病人，她买点水果去行，那可以，叫她照顾，那抱歉了，她干不了侍候人的活，请另找他人。 青霞请的医生都是乔荞去请的，托了很多的关系，从外地请过来的，自己派车去接，然后给拿三千块钱的远路费，因为你请人家了，是个还算是比较出名的医生，据说做手术做的很好，其实两个城市之间，坐高铁也就一个多小时就过来了，但是没办法，你请人你就要拿出来态度。 和陈元庆也说好了，手术的费用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才两万多块钱，当然后期治疗的费用就不会低了，需不需要化疗，化疗需要多少钱这都是后续的，现在不涉及。 青霞万幸在哪里呢？她有买过医疗保险，这点来说，还算是比较聪明的。 有很多人，觉得买医疗保险这东西就像是和体检一样，是奢侈的存在，我没有病，我花钱买了这种东西就是浪费钱，你知道一年一年加起来的钱有多少？我可以买件名牌衣服了，或者我条件并不是很好，我很缺钱，在这上面都可以省钱，但是一旦真的出现了重大疾病，报销的比例会让你觉得轻松不少，尽管不是百分之一百的报销，那打个比方来讲，花掉了一百块能报销六十块，报销总比不报销来的好。 有的人觉得我很万幸，我一辈子没有生过病，我没有买过什么医疗保险，这笔钱我就省下了，为什么要买呢？可一旦运气不是那么好，真的生了大病，你掏出去的这笔钱也许就是负担不起的。 青霞手术，前后忙着来回跑的都是乔荞，陈元庆说话办事毕竟还是跟不上路子，他妈你就不要指望了，那样的婆婆根本指望不上，别说关心了，就连当天手术都没有出现。 乔荞心里不是滋味，并非是因为青霞婆婆没有来，而是陈放没有来。 一大早陈放他奶奶就送他去补课了，他是孩子，这些事情是，家里都不和他说，怕他知道了上火，青霞更是对着儿子隐瞒着，要是懂事的孩子呢，肯定会记在心里的，母亲父亲没有对着交代，但是也当着说过日期，结果陈放没有来，早上安安心心的去补课了，今天还是周六，等陈元庆想起来儿子，往家里打电话，那人都去补课了，你总不能在给拉回来吧？ 黎明是从乔梅这边知道的信儿，他爷爷奶奶跟着过来的，以前就觉得青霞这人好，虽然亲戚断了，那中间还有黎明呢，黎明这孩子很仁义，这是自己的大姨。 “老姨……” 乔荞看见黎明和他爷爷奶奶一起过来的，心里就挺感动的，毕竟人家可以不来的，还是来了，她婆婆也比较给力，蒋方舟是个办事情绝对不差事儿的人，不会叫别人挑出来理的这么样的一个人，早就来了。 乔荞和黎明爷爷奶奶说话，看见黎明就想起来陈放了，不是她不喜欢陈放，就是对一个人有成见了之后，觉得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加上有对比，黎明千好万好，陈放就成了各种不好，乔荞有时候也劝自己，别总拿着两个孩子作对比，那对陈放公平嘛，但是遇到事了，你说你怎么看？ 青霞的手术很成功，陈元庆绷着的那根弦算是松了下来，跟着青霞回病房。 这么多人，那人家来看病人，你总要有东西招待的，都要中午了，乔荞就和陈元庆说，叫陈元庆领着大家出去吃顿饭。 陈元庆不知道怎么合计的，给他妈打的电话，可能觉得老太太中午在家，没有东西吃，或者自己做费劲儿，正好是十二点多，吃饭的时间，陈元庆他妈领着陈放来的。 陈放都没有到医院来看他妈一眼，径直去的饭店，医院就剩乔荞在了，蒋方舟没跟着去，她觉得这样太难看了，乔荞气的胃都要炸了，她姐夫领着别人去吃饭也就算了，青霞婆婆呢？儿子呢？ 乔荞就和婆婆嘟囔。 “我就觉得我姐惨……” 谁拿她当回事儿了？别人都顾着自己就好，人家拿你当人看吗？平时你在家里的作用就是老妈子。 黎明吃完饭想着自己老姨还没吃饭呢，说要给他老姨单独买，在这里打包的话，不就是花陈元庆的钱了，黎明奶奶跟着一起去给买的，因为医院还有乔荞的婆婆，买的就是三人份，怕还有人过去探病，这些不需要别人交代，黎明都会做的很详细，就没他考虑不到的事情，非常老成。 陈元庆都没想着给乔荞打包一份，想着那小姨子还在医院陪他老婆呢，他是觉得乔荞嘴刁，那么有钱人家也不稀得吃这顿饭，买了乔荞也不会吃，陈放是压根心里就没有这样的概念，吃不吃的，就算是他妈，他不会想着呢，何况是乔荞。 陈元庆他妈把剩下的菜都打包要拎回家里去。 “一起回医院吧。” 陈元庆他妈说不了，要带着陈放回家，陈放下午还上课呢。 你知道这老太太为什么不肯去医院吗？ 陈元庆他妈竟然会认为，来这里会传染，所以不仅仅是不侍候青霞，就连医院她都下意识的不进去，不但自己不能进，就连孙子也不能放进去，如果真的传染，她孙子还这么小。 孙子是亲的，儿媳妇是外面来的。 “元庆啊，你店里也挺忙的，你看手术又是吃饭的花了不少钱，你回店里吧，我去医院照顾青霞……” 陈元庆想去医院和青霞交代一声，是啊，手术做完了，他得回去，今天有好几个人给他来电话，生意送上门，因为老婆手术当时不确定成功不成功，他就没想着去，现在青霞手术成功了，他觉得钱不赚就可惜了，以后都是用钱的地方。 “我得回医院和她说一声……” 陈元庆他妈见自己也说不动儿子，索性就算了，反正无论如何她是不过去的，借口说陈放马上要去补课，就领着孩子走了，一直到他妈都走老远了，陈元庆才反应过来，心里不舒服，唯一的儿媳妇生病了，竟然还不来看看，医院还有外人呢。 青霞的意思就是不要和父母讲了，以后她自己说，乔荞头大呢，你看着吧，她妈要是知道了，绝对得怨恨上自己。 黎明拎着饭盒回来了，青霞不能吃东西，蒋方舟说要回去了，蔡大奎中午要回家吃饭，还有点时间，他是一点回来。 “阿姨，真是谢谢你了……” “别起来，你躺着……”蒋方舟可不敢叫青霞动，你这才手术过，你还敢动？ 蒋方舟是瞧着乔青霞就挺有韧劲的，按道理来说这样的肯定会虚弱不堪的，结果她和没事人一样，这刚强的有点过头了。 青霞是从小就不太生病，生病了也没人管下面有两妹妹呢，都要靠着她去照顾，张丽敏每天上班也管不了，长大了就隐忍，有病也不吭声，吃点药就对付过去了，等结婚之后更是这样，怀陈放的时候每天照常上下班，那时候陈元庆也不可怜她啊，没人接，还给你做好饭菜？回家挺着肚子还得侍候老婆婆，要张丽敏就说呢，姐三当中，就青霞的命是最不好的。 “老三你回去吧，我没事儿。” 乔荞就很想哭，她走了谁来照顾？ 指望着谁？ 没人可怜她姐，都觉得她姐就是无敌女强人。 乔荞就宁愿别人骂自己傻了，你知道她是有记忆的，小时候二姐生病了呢，会直接告诉大人，家里有大人就告诉大人，没大人就告诉青霞，乔梅多折腾人，半夜不舒服起来就嚎，青霞就得哄，乔荞呢，是有点傻，自己生病了也不吭声，笑嘻嘻的觉得没事儿，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病了，张丽敏和乔建国都上班去了，青霞抱着乔荞去医院看病，那时候青霞才几岁，揣着钱去的医院，回来的时候钱被人掏了，路费都没有了，乔荞那么大点也不懂得可怜人，青霞得背着乔荞，硬走回来的，结果张丽敏发现家里钱少了，什么都没问，就给青霞打了打完了问清楚了，也打完了，打完那就打完了被，青霞不像是乔梅，挨打会跑，还会喊，会解释，打她她就自己扛着，更加不会恨自己父母。 乔荞心里难过，很不舒服，蒋方舟拉着乔荞的手出门。 乔荞就和自己婆婆讲这些事儿，不是她愿意往身上扛责任，你说小时候她姐对她那么好，就是她生果而的时候，距离那么远，每天跑，果而没衣服就给做。 “行了好孩子，别难过了，在医院好好照顾你姐，自己也得注意着点身体。” 蒋方舟就觉得青霞这丈夫不行，真的不够细心，虽说自己儿子也不是那么样的细心，可乔荞生病了，那陆卿是不让分的，作为男人娶老婆就是为了心疼的，这论调蒋方舟是同意的。 嫁给这样的男人，日子不会太好过的，人家心粗，你也不能说心里没有你，就是没当回事而已。 陈元庆回病房看了一眼，说要回店里，人家做的不对吗？那以后需要钱，现在能赚到钱，你还放着钱不赚，似乎也说不过去，乔荞不能和陈元庆叽歪，她姐也不会选择离婚，她和陈元庆干起来之后，受苦的还是青霞。 愿意走那就走吧。 乔荞很想和青霞就说说她那个婆婆，说说她儿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怕她大姐上火，得，有气自己忍了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93回 活的窝囊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她妈妈呢？”陆卿进家门，果而自己骑着小车车玩呢，对着爸爸招招手继续玩自己的，小腿很给力，满客厅的乱转，这里转转那里转转。 家里只剩下了一个从果而出生就带着她的保姆，另外的一个已经换成了新的会讲英文的。 “小乔她姐姐做手术，她在医院呢。” 陆卿点点头，上楼去换衣服，好像是有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他当时也没有往心里去，都当成小事儿了，按道理说，大姨子住院他应该去探望一下的，看了一下时间，都这个点了，去了也是打扰人家休息，还是算了吧，明天又要出门。 过了能有十分钟左右，乔荞就来电话了。 “我得在医院陪我姐……” “手术做的怎么样？”陆卿问着。 乔荞说手术挺成功的，她就是觉得这以后要怎么办啊？说实在的，乔荞很担心陈元庆的反应，在她心里，她那个姐夫恨不得找到个借口就赶紧把青霞给蹬了，加上那样的婆婆，她姐未来的日子不好过，得病其实这都不怕，手术之后治疗，怕的呢是心情不好，有压力，谁能保证青霞婆婆不会给她气受？ 乔荞碎碎念，她就觉得陈放和黎明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的比，其实都是一样的孩子，黎明也就比陈放大一岁，才大一岁呀。 作为老姨她不想把孩子分类，但实际就是，她没有办法去夸赞陈放一句，太不懂事了。 那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妈妈，你不是在街上走路的人。 “你这观点就有点歧视人了，差一岁可黎明和一般孩子都不一样……”陆卿可以站在中间的立场说话，黎明那样的孩子少有，谁家生了谁家幸福，问题不见得家家能生出来这样的孩子，他一个小孩看事情比某些三十岁的人看的都透彻，陈放怎么去比？不要说陈放，就是任何一个孩子，放在黎明的面前都没有办法去比，比不了的。 乔荞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她也批评过自己，说不能偏疼偏心，最后只要两个孩子放在一起，她就没有办法了，感情的天平立马倾斜到黎明的这一侧。 青霞住院了，现在家里就没有人做饭了，她婆婆嘟嘟囔囔的：“你这个妈啊，我就没见过她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成天的生病，今天这里疼明天哪里疼的……” 元庆才出来的时候是决定要离婚的，谁知道现在这是怎么搞的，就没动静了。 青霞以前每天去接孩子，现在她在医院只能婆婆去接，婆婆又觉得累，早上送晚上接的，不爱动，干脆就让陈放自己回来，陈放最后一节课就不上不全，直接逃课，他不是不聪明，聪明都用在怎么逃课怎么和家里人捉迷藏了，发现只要最后一节课不是自己班主任的课，老师就会提前下班，他会在上课不久之后，他们班后面有个门总开着，他就偷偷跑，跑了两次并没有老师去找家长，陈放就放心了，跑出去去电脑房玩游戏，买个面包买瓶水一直玩到五点半然后背着书包装着放学回家了。 他奶奶给他开的小灶，青霞的婆婆现在也是，有什么自己不吃，先让孙子吃，孙子吃完了还有儿子，她最后，如果剩菜了呢，留着给孙子明天吃的，她吃不吃都行，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能嘴馋。 “你乐意吃哪个就吃哪个，你爸爸一会儿才能回来呢，赶紧把作业写了，不然回来又收拾你了。” 陈放奶奶把菜都推到孩子的眼前，可着孩子吃，从小就成长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对于陈放来说，脑子里就没有一种会谦让的态度，得让我先吃，得让我吃喜欢吃的才行，吃完饭自己就去写作业去了。 陈元庆干活到八点多才回来，今天一天赚了不到一千块钱，还有三份活没有干完，明天还要接着干的，这阵子活就特别好，他自己也有想过，乔青霞以后吃药治疗，是不是应该吃点进口药呢？ 问医生，医生肯定就说进口药是好的，当然如果你家里条件不是那么充裕，还吃进口药那就是找死，因为医保不报销进口药的，这块没有报销的额度。 “赶紧吃口饭，干一天活，累了吧。” 陈元庆对着房间喊了一声：“陈放你作业都写了没有？” 陈放拎着作业本出来，放到陈元庆的眼前叫他看看，陈元庆哪里会仔细的看，自己过去学的早就还给学校的老师了，陈放都是瞎编的，他每天早上很早就去学校，完了和同学借作业抄，抄完了就交上去，什么都不耽误。 “告诉你，好好学习听见没有，你妈最近不能看着你了。” 陈放低着头又回房间去了，陈放奶奶就说自己儿子：“你总打击他，那孩子也是夸出来的，别时不时的给他脸色看，孩子都吓完了。” 她就觉得孩子的胆子太小了，看见陈元庆就好比老鼠见了猫一样。 陈元庆没好气地说着：“我还夸他？你看看他那个熊德行，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夸的？他是学习好了还是哪里好了？我养出来这种儿子，我都觉得我命不好，玩了命的挣钱将来我还得给他铺路，我指望他能孝敬我？就他这样的，将来别拖累我就不错了……” 陈元庆不管陈放是不是会听见，他就是各种蔑视陈放，觉得陈放不行。 陈放躲在屋子里，这样的话听多了，不是不恨，怎么他就不行呢，听到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还是游戏好，玩游戏的时候脑子里都是放空的，不用担心爸爸批评，不用担心妈妈总告诉他，这日子过的多苦多苦，都是为了他如何如何的。 陈放奶奶伸手打儿子：“你是他爹，亲爹，怎么弄的跟后爹似的……” 陈元庆扒着饭，他是真的饿了，中午就吃了一个包子，没有时间，给人干活人家着急，人不能等，你就得加快速度。 “我没抽死他，他就应该感激我了，你看看人乔梅那孩子，乔梅就那样儿你看看人儿子教育的……” 怎么去比呀？ 根本不惧比的资格。 陈放奶奶撇嘴：“就是再好也不是老乔家的人教育出来的，老乔家就这姐三儿我告诉你，没一个好玩意，老的那个风流的要命，结婚就结了两次，这也就是放在现在，过去直接就陈塘了，不守妇道，那老二我都不稀得说，跟人就过上了，把丈夫和孩子都扔了，一家三个女儿离婚俩，你说这是什么门风？当初我们家才是倒霉了才跟这样的家做亲家……” 你出去打听打听，三个孩子离婚两个，你看看别人说什么，吐沫星子埋汰死你，嫁得再好也掩盖不了你离过婚的事实。 陈元庆无语，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你和她不打算离婚了？”当妈的小心翼翼的问着，这以后涉及要花的钱就多了去了，手术都做了，难道药就不吃了？ 陈元庆正想和他妈说这件事儿呢。 “我想让她吃进口药……” 陈元庆他妈马上就炸锅了，还吃进口药呢？乔青霞挣几个钱？立马就放躺了，哎呦哎呦身体这里不舒服，哪里疼的，最后干脆就躺床上起不来了，指责陈元庆不孝。 “你把钱都给她花了，你就不想想你儿子未来，陈放是个男孩，将来考不上大学，咱们家是不是得想办法，管着孩子以后怎么样的，都得有钱做打底，没钱能行吗？” 陈元庆被说的也是心灰意冷的，挣几个钱真是不容易，加上家里实在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来钱的，如果他是陆卿他也舍得给青霞买最好的药吃。 第二天陈元庆去医院和青霞就说了，让青霞吃国产药。 “都差不多，就吃国产的吧。” 青霞听话，她是有的吃就行，不给吃都行，不能给家里增添负担。 乔荞劝过一次青霞，青霞没有听，她手术之后出现过并发症，原本血糖和血压就高，有一段几乎都有点控制不住了，后期堪堪压了下来，回家休养。 她想买个血压仪，平时测测的。 “买这东西干什么，你也不能天天用，买了就是浪费。” 陈元庆才干完活回家，一听青霞说要钱买东西也不愿意了，青霞住院的这一段，陈元庆他妈成功将儿子洗脑，各种告诉，各种给上课，现在陈元庆就舍不得花钱了。 陈放奶奶都说了，乔青霞早晚都要死的，这是一定的，得这样的病，医生都说不可能长寿的，她要是早点死呢，就成全我们家了，到时候你还得找老婆，找老婆是不是就得花钱？你现在都给乔青霞花了，以后打算自己过了？ 陈元庆现在就瞧着青霞各种不顺眼了，他妈有句话说的是对的，青霞现在真是就白吃他的，全家都靠着他一个人，累死他不偿命啊。 陈放老师找到陈元庆，打电话说陈放逃课，陈元庆回到家，皮带拿了下来，把陈放差点没抽死，一次又一次的，这孩子就是养废了，一点希望都不用抱了。 青霞拦，陈元庆不能打她，因为她现在是病人。 “你就拦着吧，你看着没，你儿子现在就被你给养废了，成天的就想着怎么逃课，行，明天就去学校和老师说，别念了，我有这个钱不如直接扔到大海里去。” 陈元庆是真的不打算叫陈放念了，念不进去还念什么，不如现在就和自己一起干活吧，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人生，怪不到别人，将来有他后悔的，人家都念大学了，都在办公室坐着，他就只能出去干体力活，该。 “我就合计，乔青霞我上辈子是不是挖过你家的祖坟？这辈子你就来害我了，我说离婚你不离，成天哭丧着一张脸，你是盼着我早死呢，还是盼着我妈早死呢？” 青霞不可能不上火，不生气，孩子被打的浑身都是印子，在打下去就真没命了，青霞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拦，陈元庆就对着她来了。 陈放奶奶连哭带喊的，反正都是青霞是个搅家精。 “你生病这花了多少钱，又是手术又是吃药的，孩子要是没有你娇惯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反正人陈放奶奶不认为自己有错，孩子没养好全部都是青霞的责任，并且孩子是好孩子，只是这个妈不好，都是这个妈妈的责任。 晚上睡觉，青霞脱衣服，因为已经没了一侧，肯定视觉效果就会出现不同的，陈元庆就火大了，搂着老婆睡觉？这样的老婆谁愿意搂？你连那点功效都失去了，要你还有何用？也就剩摆着的效果了，孩子教不好，陪老公睡觉你又不行，你还是个女人吗？ “你出去睡吧，看着你我睡不着。” 陈元庆要求青霞在家就不能穿那种很贴身的衣服，哪怕就是穿了，里面必须用海绵添上，至少两侧要一样的高度，不能有一侧是没有的，他看不了，怕自己晚上做噩梦。 买血压仪不让买，乔青霞现在就天天去学校看着陈放，动不动药就忘记吃，因为化疗头发掉了很多，出门都要戴假发，不戴不行啊，头发几乎都没了，陈放也不愿意叫青霞去学校等自己，有风的时候青霞的假发就被吹掉过一次，小孩儿嘛，也不知道分寸，好一通笑，觉得青霞特有意思，竟然是光头，陈放丢了好大的一个人，回家就闹着不要青霞接送。 “你都要丢死人了，我不要你接……” 孩子在屋子里就乱蹦跶，指着青霞就说他妈就连身体都是残缺的，也没有头发，还胖又不好看，青霞哭的这个伤心，亲儿子等于是直接就捅了她一刀。 张丽敏这头还是知道女儿做手术了，倒是没和乔荞蹦跶，就是天天往青霞家里跑，怕女儿被婆婆欺负，张丽敏忍气吞声都到什么程度了，过去陈元庆他妈敢说个不字，她就敢马上回嘴气死那死老太婆，现在为了女儿，陈元庆他妈有时候说什么，张丽敏就笑呵呵的忍了，回到家哭，那有什么办法，女儿有缺陷啊。 这种时候就更加怕陈元庆踹了青霞了。 青霞手术五个月后，情况就开始走下坡路，按照道理来讲，一年两年都是小意思，因为当时手术做的特别的成功，可乔青霞就打破这个惯例了，情况已经有些恶化了。 乔荞陪着去的外地的医院，在回来的路上，乔荞就好个蹦跶。 “你是为了谁活？这辈子你把自己奉献了，谁可怜你？” 血糖血压都高，在饮食上根本不注意，吃饭该怎么吃就怎么吃，因为那个家里不会有人关心青霞的，药不按时吃，乔青霞等于三面受气，丈夫是冷暴力，现在不搭理她，甚至不能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婆婆天天给她小鞋穿，儿子呢根本不懂事，青霞觉得这些说出去都特丢人，跟娘家把嘴闭得紧紧的，实在没忍住和乔荞说过陈放一次，就是这次。 乔荞不理解，你的命重要啊，还是他们重要？ 应该是他们加在一起都没有你自己的命重要的，怎么她姐就这么缺心眼呢？ 一个人的个性是改变不了的，青霞就像是一根蜡烛，她已经习惯燃烧自己了。 “我问你，我姐夫对你好不好？” 乔荞已经猜到了，八成陈元庆是对青霞不太好了。 乔荞没有办法，一些事情上，她不如自己二姐有主意，乔梅虽然自私薄凉了点，但主意多，她从来不吃亏啊，乔梅接电话就说自己忙自己忙，可乔荞看着她的空间一直更新，今天去这里，明天去哪里的，活的这个不亦乐乎的。 直接杀到乔梅单位去堵乔梅。 “有事儿在电话里不就说了。” 乔梅觉得这老三真奇怪，你大姐家的事儿，你参与这么多，人家感激你吗？陈元庆两句好话，你大姐就忘记自己是姓什么叫什么了，你做什么人家都不领情，都是白搭，何必呢。 “我怕在电话里说，你推我。” 乔荞直接开门见山。 “那你说吧。”乔梅没有办法躲了，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 “我姐病情恶化了，医生说活不了多久的……”乔荞一说，乔梅一愣，青霞动手术的时候她虽然没去，但是消息是知道的，说是手术特别的成功，这才几个月啊？乔梅就有点火了：“那医生是哪个医院的？” 她得去砸那个医院的招牌去，这不是庸医嘛，怎么给她姐看的病？ 乔荞就擦眼泪，就说青霞家的这点破事儿，乔梅气的肠子都要打结了，最后恨的没有办法，咬着牙：“我看就是活该，她死了都是应该的，以为自己真的多伟大，给人奉献呢，好，就让她奉献吧，我看她死了之后陈元庆娶不娶，我看她死了之后陈放能得到什么。” 说她姐是*，一点都不是骂她，她就是这样的人。 乔梅暴跳如雷的，可青霞病情到了这种地步，怎么办？ 乔梅回了一趟娘家，张丽敏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自己都要疯了，天天哭青霞的命不好。 张丽敏总想着，那时候老大不容易，挣钱还要养家，后来嫁给陈元庆，你说陈元庆瞧不起她，多少不也是因为青霞没存款嘛，那下面还有两妹妹，她能不管吗？乔梅那个性是一毛钱不给家里，张丽敏想和她伸手，乔梅都不给，老三那时候就是个小孩。 “哭什么哭，就只会哭，你和我爸不是本事吗，怎么现在就没主意了？有钱现在继续给啊，拍出去二十万叫陈元庆对我姐好点……” 乔建国免了免了不吭声，别说现在没钱，对陈元庆的意见大了去了，青霞都这样了，结果陈元庆还对着青霞冷暴力。 张丽敏捂着脸哭：“我怎么知道这个王八蛋这样对我女儿，他就是盼着青霞早死啊……” 张丽敏不是没想过办法，想叫乔荞出钱，给青霞治病，如果乔荞不同意她就给乔荞跪下求她，老三的心肠最软了，她敢说自己要是跪下的话，老三什么都能答应，问题是，医生说现在恶化到了已经没有治的必要，能活多久没人知道，就看病人自己了，也许哪一天就直接过去了，当然前提这种死法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不会太痛，转移什么的，要看转移到哪里。 “当初你给他们拿钱，有没有叫陈元庆写借据？”乔梅问。 还想什么治疗不治疗的，现在唯一能想的就是，这钱你得叫陈元庆给吐出来，将来你要是觉得想给老大，老大活不成了，你就给她儿子吧，乔梅觉得就陈放这样子，将来也成不了什么气，这孩子就是个完蛋的货，一辈子都看到头了，没有妈妈庇护了，你们当姥爷姥姥的，给拿出来点钱也行。 乔建国挺不愿意听这话的，老大都这样了，你老二还想着那点钱呢？ 张丽敏一边哭一边瞪乔梅。 “你就总钱啊钱的，那是我和你爸的钱，我们愿意给谁就给谁……” 乔梅冷笑：“是啊，你们的钱愿意给谁就给谁，青霞生病那时候拿出来给她治病好不好？人陈元庆不就出个手术钱让我姐动个手术，药吃什么药了、” 自己女儿不可怜，竟然去可怜女婿，活该你们死女儿。 乔梅觉得心里特别的爽，你们一辈子做人不就是浑浑噩噩的嘛，这就是报应，叫你们活着看着你们最爱的大女儿没了，知道老大将来是怎么没的吗？就是你们父母联手害的。 完了人陈元庆娶新老婆，气死你们。 乔梅嘴狠，什么话都敢说，坐在沙发上，说的这叫一个解气，等青霞死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都有想到了，你死就是成全陈元庆了，给人留一个完整，成全人一个碧海蓝天，从此你乔青霞是谁，鬼才记得呢。 “老大要是没了，我没有义务养你们，老三那老公可不是你们能驾驭得了的，我还真是为你们的晚年担心，就是要饭千万也别要到我家的门口去，我这人薄凉，你们都说了，我是白眼狼，生了我一次，我也没从你们身上得到什么，就当我也死了吧，我说要让你们和陈元庆把钱要回来，这钱以后可以留给陈放，不然亲妈死了，他又是这个样子，我要是他爸，以后娶个厉害的老婆，我就直接无视他，他是爱活着爱死，随便他高兴，这样的儿子有还不如死了的好。” 张丽敏气的浑身都抖了起来，这简直都是混账话，你大姐还没死呢。 给乔荞哭着去电话，乔荞是每天都要接她妈至少十几通的电话，都是哭咧咧的，单位家里也是事情很多，弄的脑子很胀，加上青霞这情况不乐观，她也高兴不起来。 “老三，你说怎么办？” 张丽敏现在只能依靠乔荞，乔梅说什么她觉得有道理，但还是要听老三的。 潜意识也是觉得，如何过老大没有了，只有老三了，靠着老二就像是老二说的，乔梅混账起来那就不是人，真的会看着她和乔建国去死的。 “我二姐怎么说的？” 张丽敏就把乔梅的原话说了，当初也是这样说的，毕竟钱是借给陈元庆的，没说直接给，有过这样的话就好说，乔荞咬咬牙，还是得先和大姐商量商量。 青霞听完，就替陈元庆做担保，一个不能十个不能的。 “你姐夫不是那样的人……” 在青霞的心里，陈放是陈元庆的儿子，就算是她将来死了，陈元庆另娶，那这个年纪陈元庆也找不到未婚的人吧？找不到未婚的是不是就证明他不能再有别的孩子？亲生儿子比不得外人吗？ 青霞压根就不信。 青霞是觉得娘家的人想的有点多，这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 乔荞说的嘴皮子都要干了，青霞不肯听，完了张丽敏和乔建国一点主意都没有，老二老三给想办法，那三个人抱成一团，根本都不听，青霞说不可能，人张丽敏就说不要了，陈元庆不会亏待陈放的。 最后说着说着，干脆说什么？ “老三，要是你姐没了，陈放就去你家和你住……” 乔梅笑了，笑的这个开心，挑着眉头看着乔荞，乔梅那眉毛新绣的，特别的漂亮，笑盈盈地瞧着乔荞。 “对呀，叫老三养吧，老三家不差钱，将来等陈放结婚老三给买个房子，陈放成绩不好呢，毕业你给开个公司……” 乔荞拿着手里的靠垫照着乔梅就砸了过去。 “我凭什么又不是我儿子。” 张丽敏哭天抹泪的：“你姐这还活着呢，就这么一点要求你都不肯答应，你小时候……” 青霞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不是乔梅和乔荞说，等将来青霞没了，陈元庆就容易对陈放不好，陈放懂事不懂事那都是青霞的儿子，看在这点上，张丽敏就希望那孩子不要受委屈。 乔荞的脸色铁青：“妈，你觉得我是开善堂的是不是？别说他亲爸亲奶奶都活着呢，哪里能轮到我，就算是真的有那种情况发生，我家里这还有个小孩子，陆卿我能说服得了他吗？” 自己是陈放的老姨，要是想养的话，她一个人生活这是可以的，问题她还有丈夫，就把陈放领家里去，陆卿能不能和她急？ “你就直接打消这念头，爸我说的你听见没有……” 乔荞对着门里喊了一声，她爸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乔荞知道她爸心里现在也是这样想的，这绝对不行，打掉脑袋也不行。 别说她这个老姨是坏还是狠的，她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到呢，陈放那性格那性子，要是哪天把果而掐死了泄愤，你别以为他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乔荞不会拿着自己家去冒险。 “我妈你就拿着我当摇钱树，当完摇钱树又拿着我当圣诞老人，觉得有要求提提，哭一哭求一求我就都能答应，你们是我爹妈，我没有办法不管，这是我应该尽的义务，别人你们要是有钱，你们就给钱，我这是命好，我要是不嫁给有钱的人，我这辈子估计也就完了，钱都花完了，我们家一起上街去要饭吧。” 让你们去和陈元庆要钱，你们听老大的，她姐的这一颗心就都放在姓陈的上面了，任劳任怨的，从来不会有怨言。 张丽敏抹眼泪，现在学会更高超的技能了，那就是哭给你看，我不哭出声，这样方便达到自己的要求。 乔建国就如乔荞说讲的，确实还是希望乔荞能把陈放给接收了，就像是乔梅说的那样，因为乔荞有钱，因为乔荞可以给陈放一个锦绣的未来，这些对乔荞来说都是不费力的事情。 乔建国就想小女儿那么善良，那么喜欢她姐，他就忘记了，乔荞也有个家，乔荞为了青霞的事情跑前跑后，她都为青霞操碎了心，忘记了乔荞还有个更强势的丈夫，更加知道陆卿根本就不是他和张丽敏能摆弄得了得人，因为乔荞善良，所以乔荞就要把一切的后路都替家人想好。 几乎就是一种偏执的态度，夫妻两个人没有沟通，却想到了一块。 青霞开始住院，陈元庆家里人的态度就是这样了，婆婆怕传染，根本不来医院，陈元庆早上晚上过来，店里还是要忙的，陈放现在是恨不得他妈早点死，因为觉得青霞丢人。 医院都是娘家人在忙活，乔荞张丽敏外加乔梅，乔梅是被乔荞硬逼着来的，她是不想来啊，问题乔荞就天天堵她。 到青霞已经开始不行的时候，乔梅给青霞擦脸。 “看见没，这就是现实，都等着你咽下最后一口气呢，除了娘家谁可怜你？我的傻姐姐啊，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好人家，记得女人就要活的自私一点，别总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的，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会有人记得你，不会有人挂着你，我就是再不好，我是你亲妹妹，你死了，我是会为你哭的……” 乔梅眼圈通红，多恨青霞就有多可怜青霞，不过更多的还是恨，死了活该，老大这辈子真的就应了那句话了，不作就不会死。 自己把自己给作死的，那就谁都别怪，早点去极乐世界，什么丈夫孩子的，人家都希望你赶紧走。 张丽敏抱着门就开始哭，家里乔建国也顾不上了，就守着青霞，青霞现在东西都吃不进去了，都是靠打下去的，乔荞请了年假。 “你妈要不行了，陈放你来医院一趟……” 陈放说他奶奶不叫他来，乔荞就火了，在电话里就给陈放说了，陈放把电话交给他奶奶，乔荞和陈元庆他妈就干起来了，最后陈元庆他妈有点讪讪的。 “那医院都是细菌的，孩子才这么大点……” “他已经足够大了，这么大还不懂事我看他也是白活了，现在他妈就要不行了，最后一眼他都不要看吗？” 这陈放才被他奶奶给领到医院来，老婆婆人就在楼下，不肯上来看一眼，你乔青霞死不死的，和人家有一毛钱的关系，早死早托生。 陈放这死孩子，乔荞真有想对着他挥巴掌的冲动，一点就不像是个男孩子，站在门口磨磨唧唧的，死也不肯进去。 “你妈现在身体不是很好，你进去和你妈说两句话……” 医生说情况非常不好，可能就是这两天，怕说实话吓到陈放，所以就没有说你妈要不行了，这还是缓和缓和的说，结果这熊孩子，就站在门口不肯进去，怎么和他说都不行，乔荞现在是点火就着，耐着性子，压着火气。 “陈放啊，你听老姨的话，你进去看你妈一眼。” 结果你猜陈放说什么？ 谁都想不到这孩子，最后竟然开口对着乔荞说：“我怕死人，我不进去……” 乔荞听了这句话血管都要气爆了，这是你作为儿子能讲的话吗？ 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就为了这样的孩子，一点不值得。 乔梅从病房里出来，照着陈放的脸就一记耳光抽了下去：“你在给我说一次。” 青霞活的是窝囊，可她对孩子没有亏欠，以一个母亲来讲，她已经将自己能奉献的部分全部都奉献了出来，命都奉献上了。 “你凭什么打我？” 陈放和乔梅蹦跶，在原地就乱蹦，眼睛恨得通红通红的，看样子都要伸手去打乔梅了，乔梅这脾气也是爆，没管三七二十一，照着陈放的脸一连就抽了七八个耳光，他妈没有教明白他，自己代替他妈来教教他。 “你妈生你这样的孩子，可真是上辈子做了坏事。” 陈元庆哭的很惨，毕竟夫妻一场，临了临了眼看着青霞就要不行了，过去的恩怨都随着她要走而消失了，陈元庆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就扔下我，你让我怎么活？” 青霞不放心陈元庆，怎么不放心？ 怕陈元庆吃不好睡不好，怕因为自己过世到时会他会伤心，担心儿子将来会受委屈，她都不知道她儿子都不愿意进来看她一眼，死活叫嚷着害怕见死人，他妈这还有一口气在呢。 “青霞啊……” 陈元庆拽着青霞的手，医院这头马上就要将人送太平间，已经没气了，外面乔梅和乔荞进来，张丽敏抱着乔青霞不让医院的人给推走。 “我女儿啊，青霞啊……” 张丽敏嚎着，跪在地上抱着床上的女儿，死也不肯叫医院的人把人推走，她女儿好好的，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我青霞啊……” 张丽敏使劲的哭使劲的喊，乔梅不愿意看这样的场面，觉得伤悲，那是她亲大姐，现在过世了，这个年纪过世了，她能不哭吗？ 乔荞和乔梅一边一个拽着张丽敏。 “你们别拽我，让我和她去了吧……” 她女儿竟然走在她的前面了，你说她回去和乔建国要怎么交代？ “老大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啊，妈还没看够你呢，老大啊，妈求求你了，就睁睁眼睛把……” 乔荞眼泪顺着满脸淌，乔梅用力把她给拖开了，叫医院的人赶紧推走。 “乔梅，你这个死丫头我和你拼命，你放开我，我恨你一辈子……” 张丽敏现在是谁拉她，她恨谁，是真的恨，她要好好看青霞最后一眼的。 “你愿意恨，你就恨，拉进推走……”乔梅回头和医院的人说着。 乔荞和乔梅都顾着自己妈，因为乔青霞去世，最最伤心的那个人只会是张丽敏，叫她们俩去关心所谓的姐夫，抱歉的很，都做不到，陈元庆会不再娶吗？ 乔荞和乔梅就那样的游说青霞，说那钱让陈元庆写个欠条，将来好给陈放的，一直到死青霞就是不明白，人都说人将死，很多事情都会想明白的，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至少对乔青霞而言，她临死的那一瞬间她想到的也仅仅是陈元庆和陈放两个人而已。 青霞的这辈子，用生的委屈，活的窝囊来形容真是一点不差，没有享受到过一天的福气，好不容易丈夫能赚钱了，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玩了命的攒钱，最后命丧了，钱留下了，留给谁的？ 这让时间去证明吧。 194回 扶不起来 乔青霞就这么走了，陈元庆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因为没有办法工作，做什么的时候都不能专心，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进了房间里看着从结婚睡到青霞走的那张床，其实陈元庆心里是懊悔的，那时候对青霞好点就好了，他就没想到她能走的这么快，一点预防一点准备都没有，如果知道她会走的这么早，何必和她生气，叫她伤心呢，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躲在房间里抹了抹眼睛，心里难过的厉害。 晚上去学校接陈放，最近陈放老师又打过一次电话，也是知道陈放家里出了事情，陈放以他妈妈去世为借口请过两回假，一次是真的，一次则是假的，陈元庆和老师通话就知道儿子又撒谎了，可他这次没有拿皮带也没有拿任何的东西去抽陈放，可怜自己儿子，这么小小的年纪就失去母亲了。 “陈放，这里呢。” 陈放上了车，陈元庆摸摸儿子的头准备开车：“你妈不在了……”哽咽了一句，生活完全就都被打乱了，全部都乱套了，少了这么一个人就少了一个主心骨一样，有时候会下意识的去喊，青霞你过来帮着我拿一下钳子，有时候会喊青霞你晚饭怎么还没做，喊出口了才想起来，那个人已经没了，都化作一捧灰了。 “陈放啊，你懂点事吧，你要是不想念书了，现在就不念了。” 陈元庆叹口气，开着车往家里回。 张丽敏中午在家里就摔在地上了，乔建国不能动，他没有办法把张丽敏给弄起来，只能给乔荞打电话。 “老三啊，你妈摔地上了……” 自从青霞过世，乔荞每天中午都要回家里吃饭，因为要安慰老父老母，知道他们受不了这个刺激，乔梅依旧没影子，她已经完成她的责任了，就像是当初说的，钱没有给她，所以她拒绝对父母进行任何形式的安慰也好，照顾也罢，有老三在，总不至于叫父母躺大街的，青霞过世她一定就是难过的，过了一个星期出去放放风，这次去的是雪山。 乔荞指望不上乔梅，上着班呢，又找主任请假，主任不给假吧好像现在自己很无情，人家家里出事情了，给假吧，就单说这阵子乔荞歇了旅游家现在又请假。 “快去吧。” 主任觉得一个人能不能干起来，其实还是有很多原因形成的，哪怕乔荞的学历足够，哪怕她有关系，她也升不了职，家里就完全是拖后腿的。 乔荞开车到家，你说她弄她妈，张丽敏这么一大坨，乔荞也弄不了，背不动，累的一身都是汗，不知道她妈这是怎么了，加上她开车回来还有一段时间，急的满身都是汗，想着只能打120了，进来的时候家里没有关门，邻居探头看了一眼，一看有人躺在地上就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 挺热情的一个邻居，帮着乔荞把张丽敏给背上车的。 去医院张丽敏是有意识的，检查结束没有太大的事情，血压低。 医生交代了两句，平时要怎么保养，乔荞陪着她妈在走廊坐一会儿，张丽敏脸色不大好，一直就没能接受这个事情，觉得不可能，这都是假的。 独自坐着流眼泪。 “妈，你想让我怎么办啊？” 乔荞跟着哭，她心里不是不难受，可人活着总要面对现实的，人都没了，你后悔你难过能有什么用？能把大姐哭回来吗？乔荞请假一会儿还得回去上班，家里不安静，她怎么去上班？ 爸爸腿不能动，她妈现在就是心情不好。 “老三，我可怜你大姐，你说她这辈子活的……” 像样的衣服没穿上一件，饭店没去过几次，哪怕就是喜欢的菜可能都没有吃过两口，什么好东西她都没用过，到现在为止，青霞喜欢吃什么，张丽敏都不晓得，因为老大不挑嘴，有没有菜都能吃两口。 嫁给陈元庆了，过的也就那样，三天两头的打架，两个人掐，张丽敏就是怕青霞日子难过，宁愿偏着一点，坑老小，因为老小条件好啊，贴补一点，试着想让大女儿靠着老三过上好日子。 张丽敏哭着哭着就坐不住了，往椅子上一躺。 “妈知道对不起你，可你大姐真的不容易啊，乔荞……” 张丽敏心里什么都清楚，奈何老大条件不好，嫁的不好，婆家对着不好，就没有一个好，相比老三呢，老三命好，有男人缘，长得又好看手里又有钱，怎么地都不需要她来操心的。 老大就这样没了，她怎么能不可怜啊。 乔荞跟着哭了一场，把人送回家里去，乔荞和她妈说的好好的，她前脚回到单位去上班，眼睛有点肿，单位那都是人精，谁能看不出来点门道。 张丽敏后脚推着乔建国去青霞的墓上了，就宁愿什么都不做，静静的陪着老大坐会儿，你说这夫妻俩对着哭，那心情能好得了吗？ 陆卿呢，你是压根就不要指望人家，第一是忙，第二根本不搀和你家的任何事情，说到底并不是他的姐姐，能有多难受，两头牵着一个乔荞，乔梅人不管事儿。 张丽敏去陈元庆家看陈放，现在青霞就剩这么一个孩子了，看见孩子就哭，陈元庆心里也是不好受。 “妈，我知道青霞没了，你们家老二老三都担心那钱我不能还，我不是那样厚脸皮的人……”陈元庆的话说的很明白，那个开店的钱他肯定是要还回去的，省得叫别人戳他的脊梁骨。 说的好好的吧？ 陈元庆前几次也真的是对张丽敏的到来表示了欢迎，那毕竟是青霞的妈妈，怎么说也是有回忆的。 时间一长那就不行了，陈元庆自己一个人生活一点都不方便，第一他妈不爱做饭，这些年家里都是青霞做的，现在青霞走了，回到家吃饭不应时，第二就是衣服也没人给洗，身边也没有个端茶递水的人，永远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这种落差陈元庆受不了，习惯有老婆围着他转了。 赵春是偶然和陈元庆又碰上的，说实话陈元庆出来的那阵，她觉得既然大家都撕开脸面了，那就别凑上前了，省得找不自在，结果这次遇上了。 赵春是个很会说很会做的女人，对生活是有绝对的热诚，一来二去的，两人就住到一起去了。 乔青霞这一百天都没过呢，赵春已经正式入驻陈元庆家了，陈元庆他妈就是再不愿意，那儿子愿意，原来不同意呢，那是因为赵春带着一个孩子，这把陈元庆他妈给膈应坏了，叫我儿子替你养孩子啊？ 赵春对陈元庆他妈就特别的好，家里家外一把罩，那是真的很能干，家里永远给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外面的活接手也很快，能替陈元庆分担一些，说话又有分寸，反正是一点一点的就把陈元庆给收拢住了。 邻居是有些看不过去的，毕竟你老婆才死不到一百天啊，何必这么着急找呢，叫人娘家看着都成什么了？ 张丽敏来家里，陈元庆都躲着，打电话就说自己很忙，也不会回来，他妈就更加不会给张丽敏开门了，赵春呢是躲着张丽敏，她知道自己出现会给张丽敏造成伤害，不过呢，人都死了，活着的人总要活着，她这次并没有插足陈元庆的婚姻，只是他没了老婆，自己和他又走到了一起而已。 张丽敏总来，这几回都进不去屋子，就坐在楼下等着，有个邻居就偷偷告诉她了。 “小陈啊已经找人了，都领家里来了……” 赵春还是有人认识的，这一看就不是现在才有的关系，不过人家不能说那么多，毕竟也不是自己的女儿。 张丽敏好一通闹腾陈元庆家，闹的乌烟瘴气的，就堵住了。 赵春去接陈放放学，和她婆婆俩领着陈放和她儿子回来，就被张丽敏堵住了，张丽敏直接上手就给赵春打了，不仅如此，进了屋子里还把人家给砸了。 “这是我女儿的家，我看谁敢住进来……” 陈元庆他妈这脸也没的要了，这么个嚷嚷法，你以为谁听不见？ “我家买的房子，怎么就成你女儿的了？” 两个老太太这次针锋对麦芒的就掐了起来，陈元庆他妈就说乔青霞有什么能叫人留恋的，她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她就要抬举赵春。 “一般的孩子能不能叫你说打就打？” 陈元庆他妈觉得赵春已经很不错了，挨打吭一声了吗？要是教养和张丽敏似的，那直接就回手打张丽敏去了。 赵春这一巴掌挨的不是不委屈，但是她忍了，乔梅那不是一般的选手，尽量还是不要惹，真的惹毛了，她没好下场，就乔梅那作人的劲儿，她就敢天天去陈元庆的店里闹腾，那样还能做生意了嘛，做生意要的就是和气生财，退一步海阔天空，她求的是认真的生活，不是整天招猫递狗的。 “我打她，我没撕了她，这是谁的家？” 陈元庆原本肯定就是理亏的，他也知道这样对不起青霞，但是生活上很多他都是不方便的，身边没有个女人真就不行，他妈打电话叫他回来，一进门那家里给你砸的，砸的这叫一个稀巴烂，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张丽敏这人说话呢，不动脑子，不会拉拢人，就会得罪人。 把陈元庆坐牢的事儿，打青霞的事儿，还有怎么和她家装孙子的事儿都扯了出来。 “你以为你和他就能过好呢？他打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和人搞破鞋最后被开除工作了……” 实际并不是因为那个被开除的，但是到了张丽敏的嘴里，有些话说的很难听，陈元庆对青霞在有亏欠，听了这样的话得不得发火？ 他最听不得的话就是他欠了乔荞多少多少，乔荞搭他身上多少多少。 “你走吧。” 他不能动手，在怎么样，这都是乔青霞的妈妈，这是陈放的姥姥。 张丽敏回到家好一通哭，陈元庆就是个白眼狼啊，然后想起来想要钱了，要把自己的棺材本都给要回来，这就是正式撕破脸了。 那之后又去人家娶了好几趟，陈元庆现在就咬着，我没钱，有钱也不给，既然闹到这个地步，以后肯定就是不能走动了，他总不能把店卖了给张丽敏钱吧。 张丽敏就转移目标，去纠缠赵春，劝说赵春不要和陈元庆过。 “你听阿姨的话，陈元庆不是个什么好人，他坐过牢，你跟着他不会幸福的。” 张丽敏滔滔不绝的说着，她忘记一个事情了，那就是人赵春现在和陈元庆是躺在一张床上的，原本陈元庆可能还会防着一点赵春，张丽敏这么一闹腾，天天找，干脆陈元庆一咬牙，就和赵春登记了。 赵春呢，能听张丽敏的话吗？ 她和陈元庆现在过的特别的好，陈元庆有房有车，还有店，店里的生意不错，一个月一万多还是很轻松的，总比她自己带着孩子过生活来的强，周末一家人开着车出去游玩游玩，吃吃饭，晚上陪着陈元庆说说话，赵春从来不讲青霞的坏话，也不主动提起来乔青霞，家里家外都照顾的很好，陈元庆不可能有意见的。 张丽敏呢，就是想叫赵春和陈元庆分手。 乔荞无语的看着自己妈：“妈，那都是他的事情了，我姐都没了，你以为他能不找吗？” 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你知道有些女人很傻，如果丈夫没了，两个人感情很深是绝对敢孤身一辈子的，男人有几个会这样的？你看看以前的社会你就清楚了，为什么守住的只有女人？不是说所有男人都是如此，但大体一般男人都守不住，首先生活不能自理，其次累一天了，回家想找个人说说话，身边没有人，谁不想要一家人高高兴兴的生活在一起？ “他凭什么找，青霞为他苦了半辈子，现在成全他了……” 乔荞就说不过她妈，你说这能怪得了谁？当初陈元庆开店的钱是谁拿出来的？是你坚信怕你女儿离婚过不好，这钱扔出去就等于扔海里了，连个动静都听不见，现在人家玩无赖，你想打官司吗？ 打官司一扯说不定多久，这个钱中间的说道又多，当初是张丽敏和乔建国说给的，你说借有证据吗？ 钱是怎么给的，中间经过多少道手续，你现在想要回来，哪里就有那么容易。 当初做事情就是没有经过大脑考虑，一腔热血，觉得对女儿好就给了，现在怎么样？成全人陈元庆的后老婆了，人家上门直接就过好日子，你乔青霞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留给人家都花了，顺带着人家还带着自己儿子一起花，你舍不得的，人家通通都舍得。 最叫乔荞气愤的是什么呢？ 就陈放这熊孩子，从他妈过世没有主动给姥姥家来过一通电话，更加没有上门过，现在管人赵春叫妈，这当然是张丽敏听邻居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也不是很清楚，但听说这些，对这个孩子的失望就可想而知。 就好像死掉的人不是他妈一样，有没有这个人都无所谓。 人赵春会做人，从来不管陈放作业，她不是亲妈数落孩子，孩子心里肯定会记仇的，该给陈放的零花钱她绝对不会扣在手里不给，相反的她很少给她儿子钱，除了必须的花销，她儿子每天学习都要学到十点多，早上早早自己背着书包就去学校了，不用人家送，就是陈元庆要送，赵春也不让，说男孩子应该叫他自己锻炼锻炼。 陈放逃课去玩电脑，赵春不出面，这样的事情她没有办法管，更加没有立场去管，所以干脆就陈元庆自己去解决，如果赵春是对着陈放负责，是绝对不会不管这孩子的，陈放他奶奶溺爱这孩子已经到了一种境界，别人不能说陈放不好，不能说陈放有问题，赵春索性不说，陈元庆他妈还觉得赵春挺好的。 赵春去给自己儿子开家长会，她不是陈放的亲妈，自己去开家长会反而有点喧宾夺主的感觉。 她儿子考了年级十三名，赵春摸摸儿子的头：“你都得靠自己了，妈现在带着你住在别人家，你也看见了，妈不希望别的，只求你别像是陈放一样，不然妈就是死了也不合不上眼睛……” 孩子养成这样，几乎就算是废了，整天的就知道逃课，玩电脑，陈放痴迷电脑就不是一般的程度，早晚会出事儿的。 赵春那孩子还可听话了，陈元庆去给陈放开家长会，气的都要胃出血了，成绩倒数的，老师和他抱怨，做家长没有这样做的，哪里能不管孩子呢，是你挣钱重要，那孩子就不重要了吗？ 孩子你也得管啊。 陈放他奶奶就看不住他，陈元庆是鞭子抽了，拖鞋抽了，最后还是这味儿。 ＊ 张丽敏和乔建国白天来乔荞家，帮着带带果而，果而上课他们俩就一个看电视，一个给乔荞收拾屋子里，张丽敏在家里就待不住，她必须要出去走去，这样才能暂时不想大女儿，要不然就天天关家里哭。 乔青霞没了，张丽敏现在就挂着老三了，因为老大没了，在不挂着等老三没了，她就疯了。 去市场看见什么好，就给乔荞买过来，乔荞都和她说很多次了，不用帮她买菜，还买水果，果而吃什么都有，可张丽敏就给拎，不像是过去那样舍不得钱了，舍得给果而吃，舍得给乔荞吃，那当妈妈的给你买了，挺好的东西，那只能吃了。 张丽敏白天收拾屋子，这几个月这分量掉的，瘦的就剩一把骨头架子了，原本挺胖的一个人，身上脸上的肉都瞬间消失了，好像做了削骨手术一样的效果，看着也是更老了一点。 “我说乔建国你换下来裤子你也不告诉我……” 说着话呢，直接躺地上了。 这回情况比较严重，乔建国打的120直接去医院了，其实反反复复的，就都是因为心情的缘故，张丽敏晚上躲起来哭，怕乔建国听见了，就关在卫生间里哭，那乔建国能不知道嘛，就背着老婆在床上抹眼泪。 整个家就笼罩在一种抑郁的气氛当中。 乔荞很难为，自己爹妈这么大的年纪了，身边没人照顾肯定就是不行的，请保姆？她妈肯定是不会干的。 乔荞和乔梅商量，想叫乔梅照顾一下父母，她就多出点钱。 乔梅笑了：“你给我一百万我也不干，生病了就打120直接去医院能有多麻烦，用得找还看着。”她爸不是叫120把她妈给弄医院去了，只要你有钱就不用怕生病，下次在晕倒还可以叫120，有什么不方便的。 乔梅是拒绝和父母一起住的，她一个年级轻轻的，和阮雷住的挺好的，为什么要和父母住在一起？ 她又没有傻掉，更加没有疯掉，再加上她爸妈的钱可没有给她，找青霞去，叫老大负责。 乔荞恨不得将手里的咖啡都泼她二姐的脸上，这是叫爸妈去死吗？ 大姐都过世了，还让爸妈去找大姐。 “你也是女儿吧……” “女儿还有分别呢，怎么现在想起来我是女儿了，你尽孝可千万别拉着我一起，我说过了，他们生病和我无关，要么你就去法院告我，就是告赢了，我也不履行，我没爸妈，他们要是死了呢，我去哭，动钱动精力的事情……” 啪！ 乔荞一个大耳光就抽了过去，什么叫他们死了你去哭？这是人讲的话吗？ 乔梅也毫不手软，反手差点把乔荞给抽一边去了，她力气大，也善于大人，乔荞用力都不知道怎么控制，她不会平时就对人掴巴掌啊，她打陆卿好使吗？ 乔梅是不管那套事儿，谁惹她，她撕谁的脸。 “我告诉你老三，别在我面前装老大，你愿意管，你接家里去，别闲的没事儿就总想着我，你就当你二姐也死了……” 乔梅拿着包气哼哼的就走了，咖啡店里很安静，人家都在猜测呢，这哪个是正室哪里是小三呢？ 一看乔荞就比较像是大老婆，因为完全没气势，叫人都打懵了，一个耳光就搞定了。 乔荞站起来回家，和陆卿开口说把她爸妈接过来住吧，想想都知道结果了，陆卿肯定是要发飙的，给自己爸妈买栋房子？她手里的钱根本不够，也不是不够，不过花了那就真是没有退路了，一炮都拿出来花了，以后真遇到事情怎么办？ 乔荞不是舍不得钱，而是她爸妈现在年纪都大了，将来老了看病这些都是靠她的，乔梅不用指望了，她二姐的心不是一般的狠。 自己头疼的要死，也知道自己是没事儿找事儿。 接女儿回家，果而一路上活动着自己的腿和脚，刚上完课回来，现在每天送幼儿园。 “妈妈……” 乔荞应了一声。 果而又喊了一声：“妈妈……” “怎么了宝宝？” 果而嘿嘿的歪着头笑，说自己就想喊喊，开车到家，领着她下来，果而往家里跑，乔建国和张丽敏还没有走呢，现在是每天一起吃晚饭，张丽敏给做的，张丽敏买了一本食谱，就每天研究，乔荞说陆卿不能吃哪种大锅的菜，一做就好几顿的那种，张丽敏嘴里嘟囔可真是挑剔，自己现在做菜就一样一碟，这样也好打发时间，中午买好了饭菜就开始准备，洗好切好然后分碟子，一样一样的做出来，晚上就正好女儿下班回来。 乔荞现在呢，给母亲生活费，张丽敏总给她买东西，她舍不得花她妈的钱，就那么点钱，可能手里一万块钱都没了，都拿给陈元庆了，乔荞自己的工资现在因为她妈算是不做月光族了，因为要交家用，陆卿给她的钱除非是买衣服或者给孩子交什么学费，不然都是给果而攒起来的。 “姥姥……” 张丽敏笑的这个灿烂：“我大外孙儿回来了，今天都在学校学什么了？” 果而伸手要抱，张丽敏摇头：“姥姥这手上都是油，不能抱，不然衣服就都脏了……” 陆卿出差回来，家里就这样了，好在只是晚上一起吃个饭。 “我先声明一点，首先你不要有把你父母弄到家里的念头，如果你想这样，不是不可以，你搬出去和他们一起住。” 丑话说在前面，他和自己母亲都不能一起住，和丈母娘就更加不可能，一起吃个饭也就勉强了，知道他们才失去女儿，他做姑爷的也能体谅体谅，但是不能拿他当成儿子一样的。 乔荞：…… 是有过这样的念头，可以说如果陆卿答应的话，乔荞会马上把父母接回家来的，但是陆卿说不行，她就肯定不能动这样的主意。 ‘“我经常不在家，你爸妈陪陪你也行。” 陆卿就提出来一点，白天怎么在家里都行，晚上一定要走人，不能住在他家里。 “嗯。” 乔荞就想，如果她爸妈真的有老的那一天要怎么办啊？ 或许是很遥远的事情，但是现在想想，陆卿有些事情很是固执，他是不会改变他自己的想法的。 站在自己的角度，她爹妈现在很惨，可站在陆卿的角度，你说乔荞的父母待在家里，他妈想来的时候方便吗？亲家就是亲家，不是一家人，那如果天娜带着球球想要过来找嫂子，你说有外人能觉得舒服吗？张丽敏每天乐呵呵的和乔建国过来给买菜，收拾房间，哪怕有人收拾过了，她是没事找事干的，陆卿说的那些话乔荞心里也是听进去，可如何和母亲开口？ 说你们就回去吧，你们总待在我家里，影响别人来串门？ 乔荞想，如果自己是个男人就好了，真的就是这样的。 蒋方舟知道张丽敏总来乔荞这里，那之后就来了一趟，人蒋方舟嘴里不能说你不能接你父母过来，她也没有对陆卿有任何的抱怨，纯粹就觉得儿媳妇的娘家爹妈都在家里，明知道自己还去干什么，也没有什么事情，索性就不去了。 张丽敏晚上做好饭，乔荞挨在母亲身边就说了，将心比心，你喜欢果而那果而的奶奶也是喜欢果而的。 “妈……” 乔荞低着头，多不愿意说出来这话她还是要说的，不然她就真的失衡了，对自己娘家什么都能容忍，欺负婆婆不吭声嘛，欺负婆婆老实嘛，乔荞自己也有想过，最近因为她大姐的事情对娘家很是上心，怕自己爸妈上火，那婆婆那边呢？那是陆卿的妈妈啊，她除了要给人家当女儿还要给人家当儿媳妇的。 张丽敏手里动作一顿，她为什么抱怨没有生儿子，就在这里了。 “啊，明天我和你爸就不过来了，我们俩明天要去吃喜酒去……” 那之后张丽敏和乔建国就真的不过来了，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乔荞中午天天回娘家吃，她自己也觉得跑的远很辛苦，有时候遇上堵车，来来回回的时间真的很紧凑，问题她又良心不安，青霞没了，自己再不回去，你说她爸妈还能看见谁？ 乔梅和家里闹翻了一个月都不会回去一次的，哪怕家里出事儿你找她，都要找个几次也许人家心情才会出现，至于说张丽敏和乔建国心情不好，那干人家什么事情。 乔荞想了，既然自己也狠下心，那么难的话都出口了，干脆就一个星期轮一次，婆家一个周末，娘家一个周末。 不管陆卿去不去，她自己和孩子做到，这样陆卿就不会有话说了。 “快吃饭，今天堵车了是不是？” 张丽敏打开门，拉着女儿进来，给乔荞新买的拖鞋，原来家里的鞋都觉得有点旧了，老三不是喜欢好看的嘛，上街的时候无意当中看见的，弯着腰将拖鞋扔在地上。 “妈买的拖鞋、”乔荞问。 还真是她的菜。 “还说废话，赶紧吃完好回单位去，今天堵车了？你说平时也不堵……” 乔荞：“不是平时不堵，只是平时堵车的时候你们没有没门，天天堵，今天堵的厉害一点，对了妈，明天我就不回来了，我要带着果而去她奶奶家……” 张丽敏手里动作一顿，乔建国听乔荞说过，也是，自己养女儿了，那人家还养儿子了呢，不能霸占住不放，也得容人家稀罕稀罕。 “去吧去吧，带果而好好玩。” 张丽敏给乔荞盛好饭。 “吃吧。” 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值得挑乔荞的，老三也是难为，给人当儿媳妇的，又是那样的家庭，听丈夫的话，被丈夫凌驾于头顶，没有家庭地位啊，她也没有什么要求了，都好好的，身体健康就行了。 “下个星期你大姐……” 张丽敏现在已经能做到不流眼泪了，把伤心放在心里，把悲伤留给自己，老三不是要上班嘛，上班情绪不好，再和同事掐起来，得不偿失。 乔建国叹口气，这饭吃的很堵，想起来老大，如果那时候叫离婚就好了。 无限的后悔，跟着陈元庆青霞不但一点福气都没有享受到，这些年受了多少气？她又不能和娘家说，都埋藏在心里，闷也闷出来病了，有时候受了委屈还是要说出来的，不要怕别人笑话，说破无毒。 后期身体不好，丈夫和她冷战，加上一个不懂事的儿子。 说起来陈放，乔建国就觉得陈放不像是乔家的孩子，虽然他姓陈，毕竟身体里有一部分青霞的血液，可青霞不是这样的人，乔青霞这辈子善良的都过头了，陈放就是典型的把所有缺点都集中到身上的孩子。 “陈放这孩子啊……” 张丽敏冷着脸：“你少提他，以后就当没有他，我告诉你老三，不用看在你姐的面前去管他，这孩子就随了老陈家，骨子里都是自私的……” 什么孩子你自己的亲生母亲去世了会没有一点的伤心？转身就管人家叫妈？生出来这样的孩子，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张丽敏特恨陈放，这你恨不恨对人家起不到什么样的作用。 说着陈放，那头陈放被他爸打的，躺在地上就起不来了，逃课，又逃课，学校已经下通知了，不只是联系家长的问题，现在人学校就说这样的孩子教不了，你是想办法转学还是别念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学校的警卫抓到好几次，三次大过都满了。 “还念书，就你这个样，你就等着死吧……” 陈元庆这次是发狠了，真的就给陈放办手续了，不让念书了，既然念不下去还念什么，回家吧。 赵春早就躲了，打陈放她是拉还是不拉的好？ 她劝，陈元庆听她的嘛？ 她不劝就站着，陈放恨不恨她？陈元庆他妈恨不恨自己？ “元庆啊，那再怎么样也不能叫孩子不念书啊……”陈元庆他妈靠近，她也怕自己儿子发脾气，怕反手在把自己给打了。 陈放这么大点，不念书哪里能行。 “念什么念？我给他交着钱他逃课，我有钱没有地方花嘛？” 这头一个月好几千的补习费交着，他根本就没去，他和老师去把钱要回来啊？ 就这熊孩子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陈放他奶可怜孩子，想给孩子换个学校，可她又不会跑到这些关系，陈放不上学了，就在家里待着，他觉得无限好，白天不用起的很早，也不用背书弄的脑子疼，自己想玩就玩。 一大早赵春送了自己儿子去学校，家里有些低气压，她做好早餐，母子俩都没吃就走了。 “你赶紧起来，跟我去店里……” 陈元庆昨天晚上也有想过，不念书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脑子不行那就跟着自己干活吧，趁着年纪小多挣两个钱也行。 陈放这根本念书就不行，没那脑子，他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不能看着他不管，总逃课自己光是打有什么用？也看不住他，现在他还小，不知道念书的重要性，那只能先尽量把他以后的生活给计划好，还有一点呢，陈元庆知道蔡青文是没什么文凭的，也弄到今天这样的阵势，要是好好的干，哪怕在做生意上有点出息也行。 可惜陈元庆把陈放想的过于美化了，他这么大点的孩子不让念书，出去和他一起干活，他能愿意干嘛？ 对陈放来说，钱是一种伸手就能要到的东西，他其实不需要付出辛苦，他奶奶就会偷摸给的，他后妈也给，他为什么要辛辛苦苦的和自己爸一起努力赚钱？ 陈放和陈元庆一起干活，陈元庆站在大九楼给人安阳台，这是件非常危险的活，他没有绑安全带因为觉得束手束脚的，绑了更加不安全，让楼下的陈放把那些框架拴好，然后他负责拉上来，结果陈放东西没有绑住，东西拽到四层的时候就掉下去了。 楼下咣当一声，这也就算了，问题下面有人经过，陈放也没有告诉人家躲着点走，楼上这干活呢，他脑子里就没这概念，吊儿郎当的拴好自己站着就拿着手机玩。 “出人命了……” 195回 家事家事 陈元庆他妈见儿子孙子都没有回来，给去电话。 “这都几点了……” “妈，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说话，好了就先挂了吧，我这头有事情。” 哪里有闲心和他妈闲话家常，东西掉下去的时候那人是躲了，就躲还没躲完全，后背那块砸到了，现在直接进医院了，陈元庆活劈了陈放的心思都有了，乔青霞死了，没人替陈放说话，你再看看这个儿子，一无是处，几乎就没有可看的。 陈元庆最后悔的就是，自己怎么会想着带着陈放一起干活呢，指望他不如指望老天爷掉金子来的快点。 陈放都吓傻眼了，人家家属来了就围着陈元庆要道理，陈元庆也挨打了，问题你把人害成这样，你能还手吗？说什么动手你都得忍着，你都得听着，又不是给他打工的人你能推卸责任，亲儿子你不替他扛，谁替他扛？ 陈元庆保证医药费他们都出，人家的家属都要吃人了，医药费？ 好好的一个人，现在躺在医院里，你也说了那是框架啊整个从四楼砸下去的，好人能不能有好？这是光是钱接能解决的问题吗？医药费那是你们家应该出的。 陈元庆他妈又来电话，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妈，你能不能叫我消停一会？” 他对着人家得装孙子，现在人还在里面呢，没推出来之前他哪里都不能去，这以后赔多少钱都是说不好的事情，想起来这些陈元庆就是一脑门子的官司，这小子要不是他儿子，他就亲手推着他去死，看着他都眼烦了。 赵春去接儿子放学，回到家就听到这样的消息，这事关以后她生活的状态，陈元庆要是赔钱都给人家了，怎么生活？ 她当初就觉得这件事情不妥，就陈放这样的，你不让他念书让他去干活能行吗？孩子这么大点，他会干活吗？就只知道玩，现在好了，有时候觉得陈元庆办事挺没章法的，但是自己又不能说。 赵春去了医院，陈元庆就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呢。 赵春看着丈夫脸色不是很好。 “怎么商量的？” 陈元庆把来来去去的都和赵春讲了，赵春人脑子转的多快，这是孩子惹的祸，你陈元庆自己摆不平的，孩子的老姨不是有点本事吗？就算不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是还有他死掉的妈妈的面子嘛。 陈元庆僵着脸：“我不求她。” 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开口求乔荞。 到时候叫乔家老三看自己的笑话？ 赵春觉得他死板，你是能自己解决还是怎么样？到时候涉及赔偿，你都赔吗？家里有几个钱？你未来挣的钱就都给人家？打官司你都不知道找什么样的人能帮助到自己，有厉害的亲戚为什么不用？ “元庆，你听我说，陈放是你儿子没错，也是青霞大姐的儿子就，如果青霞姐要是活着，也会找自己妹妹的……” 赵春分析着现在的情况，确实家里就办不了，陈元庆拉着脸，最后赵春给乔荞去的电话。 乔荞人在单位呢，主任叫她把下午开会的资料整理一下，这头接到赵春的电话，想不管了，也确实恨和讨厌陈放这孩子，不过有一点赵春说对了，看在青霞的面子上，乔荞就不可能不管的。 等她都听明白了，都要气死了，陈放这么大点的孩子不让念书，去跟着干活？疯了吧？ 乔荞说她管不了。 “他老姨我知道你很难办，要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打这通电话，我知道你们家对我有点意见，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儿先摆在一边，陈放这么大点，陈元庆就这么一点家当……” 乔荞无语：“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钱应该由我来赔偿、” “不是的，你别误会，钱肯定是我们家赔偿的，就是你也知道我们都是普通人不认识有本事的，也不了解这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就想通过你问一下这方面比较了解的，看看我们家到底是怎么样解决的。” 赵春说话很有条理，该怎么办就是怎么办，那眼下出事情了，这又是你大姐唯一的儿子。 乔荞还是帮着给了一个电话，赵春立马联系那边，因为乔荞没有亲自出现，陈元庆又有点不愿意了。 对方一张嘴就是要几十万的赔偿，这个钱陈元庆是铁定的赔不起，他跟人家干脆就直接说了，如果这样的话，就告他吧，他宁愿去蹲监狱，他没有钱。 对方的态度也是很强硬，压根不谈。 不至于死，但是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砸到脊椎了，这人以后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都不好说，家属说过了，这是你们的失误，你们要为你们的失误买单。 陈放这下子老实了，因为赵春和陈元庆在前面抵挡着，似乎陈放就没什么问题了，他先回家，家里他奶奶和弟弟都在呢，自己先吃了饭，等陈元庆和赵春回来，赵春真的一般情况下不会说陈放，这不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做都是错，可陈放这孩子，你知道他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在医院你爸爸对着人家说小话，叫人又是打又是骂又是侮辱的，你亲眼看见的，结果你回家你还能吃进去饭？跟没事儿人一样，就是后妈也看不过去了，这疾苦是一头狼，哪里是人。 赵春懒得去看，自己就回房间了，她也跟着折腾了一天，给人道歉，跟人说小话，嗓子都说哑了，谁惹的祸？ 陈元庆看见陈放，陈放就躲着他爸，一开始陈元庆真想拿刀劈了这个儿子，后来一想，算了吧，他就这个命了，这样的儿子，他后半辈子没有指望了，不如他现在就出门被车撞死算了，这么大了，应该懂事了，他妈死他也没有任何的悲伤，弄不好他现在八成就盼着家里人都死干净了，钱都给他留下了，他就幸福了。 “妈，你给陈放收拾行李。” 去他姥姥家吧，以后别回来了，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了，他就当没有这个儿子，这次的事情他就背了，调解不了自己就蹲监狱去。 他姥姥家至少还有个有钱的小姨呢，他总不至于被饿死。 陈元庆他妈哭哭咧咧的，她肯定不能让孙子去乔青霞的娘家，搂着陈放不放手。 “那你就和他一起走，你们出去租房子，我现在看不了他，要不就我走。”陈元庆不耐烦：“赵春，你收拾东西，我们带着小贺出去住……” 陈元庆他妈怎么哭怎么求都不行，陈元庆把行李收拾好，就让陈放下楼，不下都不行，抓起来鸡毛掸子就照着陈放的脸上抽，陈元庆是豁出去了，我要是把你打瞎了，这也算是我替老天除害了。 这儿子生出来就是专门克他的。 “赶紧下楼。” 陈放一直就怕他爸，还是跟着下楼然后上了车，陈元庆开车到楼下，没有上楼去，和张丽敏后期闹的这么僵，现在见面肯定会尴尬，陈元庆也不想上楼去，从钱包里掏出来里面所有的钱对着陈放就扔了过去。 “我将来老了也不指望你给我养老，你能活的好呢，我也不羡慕，从今以后你就跟着你姥姥姥爷过日子，他们不管你呢，你也别回家，你就当你妈死了你爸爸也跟着死了。” 陈元庆心里不是不纠结，可一想，狠狠心，叫他走吧。 自己开车回家，陈放没有去张丽敏家，马上就去网吧了，陈元庆不是扔给他一点钱呢，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反正就去网吧了，陈元庆他妈第二天给张丽敏去电话。 “陈放还好吗？他爸就是在气头上，等过两天我就接他回来……” 把张丽敏给说懵圈了，什么情况？ 等知道了发生过什么，张丽敏就说陈放没在她家里待着，人压根就没来啊，陈放他奶奶这火上的，不能对儿子讲，要是说了孙子就永远回不来了，知道陈放爱去网吧，就去网吧找。 张丽敏这头也急的够呛，赶紧去找，在恨那毕竟是青霞的儿子。 陈放他奶奶没有找到这孩子，张丽敏也没有找到，这孩子不跟着她生活，她也不知道这孩子平时都去什么地方。 张丽敏能找谁？ 还不是乔荞。 乔荞告诉张丽敏，就别管陈放了，现在陈元庆就是想当甩手掌柜的，可你爸爸活着，哪里有让姥姥姥爷养孩子的？将来感情疏离了，你要把钱和房子都留给赵春的儿子嘛？ 乔荞是坚决不干，张丽敏就说先把孩子给找回来。 乔荞对他已经没抱希望了，真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谁都可怜他，他却一点不可怜别人。 张丽敏一直打岔，等下午马上要开会的时候，主任就发现有问题了，没等乔荞进来，自己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就把乔荞给训了。 “你这精神一天都集中在哪里？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做错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主任真是火大了，都告诉她是几个人，查数都不会查吗？现在搞成这样，重新打印来的急吗？马上就要开会了。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主任平时发火是这样的，谁都不敢惹，谁难免都会有办错事情的时候，不过乔荞是第一次，加上她和主任的关系本身就比较特殊，她是主任招进来的，一直对着她很优待，现在一点面子都没有给留。 乔荞认错的态度挺好，问题主任要的不是认错的态度，还是好个不愿意。 郑梦琪抿抿唇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啊，关系再好，也挨批了吧。 主任叫胡雅芳和乔荞赶紧的用笔弄，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先添上再说吧，胡雅芳用胳膊碰碰乔荞。 “别往心里去，谁都有这样的时候，办错事情改了就好。” 一个办公室挨说的又不是只有她。 乔荞挤出来的笑容比哭都难看。 等开完会，主任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把乔荞叫到自己的身边：“乔啊，你家里的事情太多了，请假请的也多，前阵子你大姐的事情我不能不给你假，那是不是居家过日子，谁也没有像是你一样的……” 主任不是不能表示理解，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上面要下暗访组，到时候人真的来了，你要是点子不好真的撞上了，你不打算干了吗？自己不想干和被人炒鱿鱼那是一回事儿吗？ 主任语气缓缓：“行了，都被我说过了，回去工作吧。” 有好几个人都过来安慰乔荞了，怕她面子矮，会往心里去，被领导批评两句你就当长经验了，下次注意就好。 乔荞下班回家，同事们去聚餐，她就没去，第一心情确实受到影响了，第二就是家里的这些破事，她就像是机器猫似的，家里有点事情她就跑不掉。 陈放现在还没找到呢，才说，张丽敏又来电话，乔荞直接把电池就给扣了下来，她要发疯了。 开车回娘家，张丽敏就没找到陈放呢。 “你现在去哪里找？” 张丽敏说要报警，那孩子都两天没出现了。 “他手里有钱吧。” 等钱花没了，就自然会现身了。 张丽敏觉得乔荞说的不对，那陈放在怎么样都是个孩子，还能这样吗？肯定是因为心里伤心级了，要是被拐子给拐走到时候就麻烦了，乔荞听了没有好气的看着自己妈：“你看着吧，肯定是去哪里玩了。” 乔荞猜着了，陈放在网吧蹲了五天之后，钱都花光了，也没有饭吃，怎么办？ 回奶奶家不敢，怕陈元庆弄死他，只能来姥姥家了，这是没的选的选择，你选不选都要这样做。 张丽敏给孩子热饭：“你跑哪里去了？你奶奶说你爸早就把你送了过来……” 陈放撒谎：“我心里难受……” 这样的话张丽敏自然就信，那孩子不难过才不对呢，陈元庆这就是狼心狗肺妻子死了，现在娶了后老婆就要把亲生儿子给赶出家门。 乔建国和张丽敏一商量，陈放还是他们俩养吧，留在爸爸家，爸爸能对着好吗？现在就动不动的就赶孩子。 “你得给他找个学校。” 乔建国觉得小孩子还是要念书的，不管念的好不好，大学一定要念，有个文凭以后好混日子，现在这社会没有个文凭能行吗？除非你特别的出类拔萃，陈放是吗？ 乔荞就和乔建国说，这孩子不能养。 “你和我妈根本没这精力，到时候事情就全部都推到我的头上，爸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这工作又是家里又是孩子的……” 乔荞对着她爸喊，她都要气死了。 果而现在念幼儿园，她每天都要去接，人家都是妈妈接，你能总让保姆去接吗？到时候孩子不理解，为什么别人有妈妈接，我妈妈不来呢？陆卿那个破头疼，你说他就不按时吃药，高兴的时候听你的话，不高兴的时候他觉得没问题了，反正现在不疼，乔荞一天到晚的跟他都操碎了心，人家是防备老公出轨，她得防备老公猝死，累成这样，你当老婆的就看不见？ 家里一大一小她都管不过来，她有什么能力去管陈放去？ 陈放要是听话，拿点钱就能解决的乔荞也认了，问题你现在不能对他付出精力，你管不了他，这孩子还不如就待在他爸爸的身边呢。 乔建国说：“不用你管，我和你妈管……” 乔荞觉得她爸想事情想的过于简单。 实话实说，也不怕刺激到她爸了，现在她不实话实说，藏着掖着的，没人可怜她。 “爸你自己动不了，你照顾自己都做不到，我妈看着你哪里有精力去管陈放？那时候我姐整天守着他都守不过来，你能保证他就听你的话？还有陈放这孩子一点都不听话，有爸爸有奶奶，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老三啊，我和你爸能管得了……” 乔荞一听，得你们愿意管，你们管吧。 “我话先说在前面，陈放的事情我不插手管，我没那个精力，我自己的孩子我不可能不去照顾。” 说她自私也好，怎么样也都好，她得可着自己觉得孩子先关心，乔荞承认如果她大姐活着，和自己站在一样的立场上，青霞是一定会管果而的，但是抱歉，她不是青霞，她是乔荞。 张丽敏答应的好好的，这给陈放找学校，就涉及户口还有各种手续问题，张丽敏天天出去跑，问题她跑不明白，这些事情她都不懂，去哪里找也不知道，打听了去了，然后依旧还是不对口，累的半死，最快的解决办法是什么？那就是找乔荞，乔荞肯定懂，但是乔荞之前已经把话都说死了，她是一定不会管的，喊出来龙叫她也不管，所以不要找她。 “办了吗？” 乔建国看着张丽敏回来问着。 陈放要玩电脑，家里有电脑却没有网线，乔荞不在家里出，平时姐妹三都不在家里住就没有安宽带，陈放很会找借口，说自己要学习用的，那孩子要学习，张丽敏不会不舍得花钱的，钱都花在这上面，生活费上就要收敛一点，宁愿少吃点，也不和乔荞说，怕乔荞到时候认为陈放还是不学好。 张丽敏恨不恨陈放？ 那也是恨的，可再深的恨也比不了她对青霞的爱。 张丽敏进门喝水：“办不了，户口的问题。” “要不找老三吧。”乔建国算是把自己之前说过的话给忘记了。 张丽敏叹口气：“别找了，老三家里事情多，到时候又要嘟囔。” 如果想留陈放，就不能找老三，难为到老三，老三就得让陈放走人。 夫妻对着为难。 ＊ “被你领导批评了？” 陆卿人在车上老杨来的电话，这事儿还是老杨偶尔从别人嘴里听说的，作为领导批评你，这事儿就找不出来错处，应该批评的，甚至可以比当时还用严苛的字句，作为朋友来讲，他也是希望回家陆卿能劝两句，工作没有做好，你领导说你就是应该的。 回到家陆卿就问了出口。 乔荞觉得特糗，被批评就挺惨了，结果老公还知道了。 “嗯，事情没办好。” 陆卿挑着眉梢，放他眼前，直接就炒鱿鱼了，这是最基本的事情，你办都办不好，不过作为老婆不能这样训，毕竟不是下属。 “生气呢？” 生气到不至于，就是有点不太舒服，当着那么多人，多多少少有点挺恨自己的，怎么办事情就那么不上心呢。 乔荞现在被搞的一个头两个大，陆卿不出差她就得以丈夫为主，早饭晚饭的都得准备，吃不吃那是陆卿的事情，你家里总要有吃的，下班呢就领着孩子出去，果而放学到她下班已经快两个多小时，没有出过屋子，乔荞要领着女儿出去透透气的，有时候领着出去玩，紧赶慢赶的赶在陆卿回家之前在赶回来，完了前阵子是自己大姐过世，后来是她妈身体不大好，再然后现在就是陈放了。 你说她一个人能当多少个人用？她也只有一个大脑啊，内存不足了。 “有点觉得丢人吧。”自己真是注意力不集中，很小的事情应该办妥的事情给办砸了。 丢人啊。 “你幸亏不是我员工，不然你只能打包走人了。” 乔荞翻着白眼：“我倒是听着你的意思有点解恨，你以为我愿意？这家里前前后后都指望我……” 她还想找个人去分担呢，可乔梅不管。 陆卿摊手：“这事情我无能为力。” 乔荞打住，自己家的事情和他说多了也容易惹陆卿不高兴，能管就管，不能管在想其他的办法。 “吃过饭了吗？” 陆卿晚上有应酬，乔荞换了衣服陪着他出去的，看见没，丈夫要应酬她还需要做陪，她的这点时间可怜的紧。 应酬完了，人家洗洗就睡了，第二天又要飞，这就跟空中飞人似的，你做人家的老婆就要守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总要心疼自己的丈夫吧，半夜醒过来要睁开眼睛去看看陆卿睡的好不好，回来的时候太晚了她有点累，就没给他收拾行李，大半夜的爬起来，要查外面的天气如何，自己蹲在地上给他收拾行李，穿什么衣服，怎么做搭配，该带的都要带着，收拾好了自己才能回去继续睡。 一大早，陆卿的司机就过来接他，乔荞指着行李箱。 司机拎着行李箱下楼，陆卿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收拾好的？” 乔荞觉得自己给人当老婆是不是当的就特别的失败？为什么好像一脸的惊讶，她有这么不尽责吗？每次他出门自己都有给他收拾行李箱的好不好？ “半夜。” 陆卿搂着乔荞的腰，高兴的结果就是给钱给的很爽，拍拍她的脸蛋：“自己想买什么衣服就去买，不要舍不得。” 这话乔荞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一路平安。” 送着陆卿上车，自己拉拉大衣的两侧往一起聚拢聚拢，天气实在有点冷，她穿着拖鞋出来的，脚有点扛不住。 摆着手，难得今天陆卿是心情不错，竟然对着她还挥了挥手。 乔荞抱着胳膊往屋子里回，进门接到陆卿的短信。 “老婆，早安。” 有些话说出来吧显得有点矫情，不说吧又憋闷，就单说陆卿给卡和说一句早安，她自己更倾向于后者，她要的不多就一句话，关心关心，老婆天气冷了，你多穿一件衣服，老婆你有没有按时吃个饭。 陆卿是那种结了婚对老婆就非常吝啬于用语言表达的一种人，在你过生日或者生病的时候他都会放在心上，可他的嘴里你听不见任何对你的关心，这个家就全部都是你的，你做的好没人夸奖，最长出现的动作就是掏钱，但是乔荞真的不缺钱，丈夫总给，家里又有家用，就单说陆卿给果而的成长基金，乔荞随便伸把手想买什么都能买到。 矫情的来说吧，丈夫这么忙，你又要他会关心你，时时刻刻的给你弄一场惊喜，完了还要会赚钱，对你还体贴，这样的男人反正乔荞是没遇到过，估计她这辈子也没可能会遇到了，电视剧里常见，现实的男人绝对没有这样的闲心，情圣还是太少了。 她提出来就要这样的丈夫，那不就是矫情嘛，不现实，在梦里还是可以想想的。 乔荞就因为这一句话，自己高兴一早上，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候，自己莫名其妙的高兴，嘴一直扯开着，其实并没有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情，奈何你的心情就是好。 自己收拾收拾带着女儿一起吃个早餐，打点好孩子，完了自己去上班，她没有办法送果而去幼儿园，果而每天八点半才去幼儿园的，乔荞八点半就已经上班了。 “跟妈妈说再见。” 小姑娘黏在妈妈的身上，送上香香的吻，果而长大了很多，不过没变的依旧是这身材，看着非常的瘦弱，模样没有太大的变化，好的一点就是适应能力挺强，健康这方面很叫乔荞欣慰。 就听了胖胖妈妈说过的话，如果孩子不是病的很严重，乔荞也不往医院抱果而，自己能处理的范围之内就自己宁愿牺牲睡眠晚上就看着她，能不打针就尽量少打针，当然了前提是孩子病的不是很重，能控制住，如果控制不住还不带着去医院，这妈妈估计和孩子就有仇了。 小时候觉得她娇娇气气的，现在好多了，生病自己会找水喝，饿了自己找吃的，不会粘着妈妈，不会哭着喊着的闹情绪。 “妈妈再见。” 乔荞香了女儿一口，可真是一个大宝贝。 “晚上妈妈带你出去玩，爸爸不回来了。” 爸爸回来不回来对果而来讲不是个事情，陆卿回家的时间太少了，弄的女儿现在和他一点不亲，有时候甚至都躲着陆卿，觉得他就是个陌生的爸爸，是爸爸但是不亲嘛，陆卿也没时间去陪孩子，更加不要说接送，陪着吃顿饭的时间都少的可怜，妈妈晚上每天都要带着她玩，一直到她睡觉了为止，她可以躺在妈妈的身上，枕着妈妈的肚皮，和妈妈手拉手的看动物世界，果而幼儿园的活动办的挺频繁，乔荞每次都到场，纵观现在果而和乔荞关系好，其实不是没有道理的。 乔荞准备上班，要给乔荞拎着包，乔荞要自己拿，人家还不干，只能叫她拿着。 三岁多的小姑娘，说话清楚多了，思维意识都比较清楚，盲目地崇拜着自己的老师，记得老师说过的每一句话，要心疼妈妈爱护妈妈，老师教过的事情回到家就办，让给妈妈洗脚，回来就能做到，你如果不让她洗，会对你生气。 “拿到门口就好啊。” 乔荞无奈，每天早上都得来这么一出，要送她上班。 等乔荞坐进车里，果而就站在车门边，对着妈妈的嘴唇亲了亲：“妈妈……” 在亲一亲，继续亲一亲，要重复几次这样的章程。 “妈妈，我爱你。” 乔荞点点头，拿过来自己的包，叫她站到门里，她要准备上班了。 心就是暖的，一个偶尔还会尿裤子的小姑娘告诉她，非常的爱她，真的是很欣慰的。 乔荞开车出去，果而乖乖回到家里，吃早饭，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阿姨就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比如孩子的衣服小了，要提醒乔荞去买，果而吃什么她都要管，怎么合理给孩子搭配饮食，哪些零食能吃，哪些坚决不能吃，孩子洗澡睡觉如果乔荞不在她都要承担起来，偶尔还有要陪着孩子玩的任务，另外的一位呢，则是负责果而的教育，勾着孩子去适应英文，全程英文对话，如果孩子反应慢她很有耐心，当然后者比前者的工资要高出来很多，术业有专攻嘛。 两位阿姨相处的很好。 孩子八点由教育的阿姨送出门，因为在路上她可以和孩子随便说些什么，小孩子的学习能力，远比大人认为的还要更有潜力一些。 果而敢说，哪怕就是错的，敢于说出口，说的不对也不会恼怒，只是憨憨一笑，这点乔荞得感激人家阿姨，她自己自认做不到这种地步，她个性就有点矫情，就像是被领导说了，她心里也会不愉快的，但是果而真的不是，也没有学到她身上不好的地方，照比着那时候哭闹个不停，现在真成了大姑娘了。 也不是说大姑娘就不哭不闹了，该闹的时候还是一样的闹，毕竟才三岁多该不听话还是不听话，但是作为母亲来讲，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上有很大的问题，孩子却没有遗传到，没有学过去，她欣慰的很。 早饭会吃的干干净净的，因为昨天晚上念了一首诗，妈妈说粒粒皆辛苦，吃饭她做不到都吃的干干净净的，筷子和汤匙都用的不是很好，弄的桌子上很多的米粒，自己一点一点的捡起来。 拿着属于自己的碗给阿姨看，等着阿姨来表扬她，因为她已经吃完了，吃干净了。 “果而真乖，每次都把饭饭吃的好干净哦，你妈妈都剩饭……” 果而摇摇头：“笨妈。” 偶尔会冒出来这样的词语，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反正有时候会一本正经的，弄的人啼笑皆非的。 乔荞吃饭就树立了一种很不好的榜样，她无论多少饭她是一定要剩饭的，吃饭永远吃不光，陆卿不在家里谁捡她的剩饭吃？对着女儿讲粒粒皆辛苦，自己完全做不到，背着孩子就都倒了。 阿姨领着果而，给她穿好衣服，背上小书包，牵着小手准备上学了，她的水壶里装满了温水，这是乔荞一早给晾好的。 “再见。” 跟着阿姨上了车，司机听着后面的两个人说话，自己就摇头，他觉得这辈子已经输在起点上了，你看看人家，这么大一点的小孩子是怎么培养的？心里同时觉得你说老天说人都是平等的，是平等的吗？ 还真不是平等的，有些你就没有办法为孩子提供这些，只能盼着孩子自己出息，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是一定的，不过人家也赢在起点上了。 司机给陆卿开车了很久，接触乔荞也好几年了，果而几乎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就单说这一家，有这样的一个父亲你说这辈子还需要发愁吗？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哎。 真是个幸福的小孩。 就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女主人没有生二胎呢？ 按照他理解当中的，家里没有男孩子肯定是要生的，难道是因为不符合政策？即使不符合，但是家里有钱，大不了就工作不要了嘛，不着急吗？ 司机是好奇，但是不会说出来。 事实上乔荞曾经是说过她身体不好，生不了二胎，当时欢欢妈妈也相信了，不过过后觉得就是那么一说，无非就是觉得大的还小，等大的大一大就生了，欢欢妈妈的第二胎如愿以偿的生了儿子，孩子生下来以后就和丈夫登记了，算是名正言顺的成为了这个家的一家人，至于婚礼呢，要等儿子会走路的，到时候带着儿女一起办婚礼。 欢欢妈现在是乐得轻松，搬出去住，又有了儿子，她对婆家的事情一点不伸手，哪怕给别人多少钱不该她插嘴的自己就一句不插，回来婆家吃饭，遇上胖胖妈带着孩子溜达回来。 “你好久没回来了。” 胖胖妈说着，还没发现她这肚子平了呢。 “才做完月子。” 胖胖惊讶，都生了吗？ 穿的多就没有注意到，还真是生了。 “男孩儿女孩？” “男孩儿。”欢欢妈妈脸上一派的喜气，她喜欢女儿但是需要儿子，儿子生下来她会继续对女儿好的，不会有任何人拦着女儿受宠的。 “恭喜你了……” 两个人闲说话，就说到乔荞不要二胎的问题上。 “不是身体有毛病嘛……” 欢欢妈无语，你信吗？夫妻关系那么好，如果女的真的身体有问题，婆家会不难为吗？开玩笑呢，那家业都传给谁？传给女儿吗？那这家可是够开明的了，钱都给外人了，不是外人是什么，姓氏都是不同的。 “她说你就信，不过就是那么一说，我不也是生了欢欢这么久才要的老二嘛……” 胖胖妈笑，谁生不生二胎其实和她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果而可比她妈妈好看多了，孩子长得不像是小乔……” 怎么看都觉得比妈妈更好看，妈妈可没长得那样的精致，不过有一点啊，小时候长得漂亮的，长大是越来越不好看。 “我其实挺羡慕你们个子高的，穿衣服又漂亮，胖了也不会显……” 胖胖妈黑着脸：“不瞒你说，我最不愿意听见的话就是这句，真的，你愿意要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分给你十公分，你们简直就是在我的伤疤上撒盐……”所有个子高的女人你问问看，看她们愿不愿意长得这样的高？ “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像是我这么矮就好看了嘛……” 胖胖妈心里念叨，是谁曾经说她和乔荞都是傻大个儿来的？这话说的口不对心啊，明明就不是这样想的。 “我宁愿这么矮，看着小巧玲珑的……” 欢欢妈捂着嘴笑，这句话讨到她的欢喜了，她觉得自己这样也挺好的，等她四十岁的时候看着也像是三十多岁的人，不像是那种人高马大的，会显得非常的显老。 196回 这对夫妻 乔荞的车没有开送去保养了，司机又堵在路上，来电话说现在堵的厉害，他想过来但是交通不给力。 “我带她回去就好。” 谁都会遇上点什么事情的时候，之前和她打过招呼要过来的晚一些，乔荞等在校门外，还差一点时间，马上就要下课了。 外面站了一排的家长，还有是家里保姆来接的，路边停了一排又一排的车，这个时间就是最热闹的，好在幼儿园不允许车子随便停，不然恐怕路都会被堵死的。 里面老师牵着小朋友们出来，大门关着，外面聚拢的都是家长，一眼望过去，真是没有几个爸爸来接的，比例少到可怜，清一色全部都是女将。 “果而……” 乔荞牵着果而的手，果而和老师拜拜，自己拽着妈妈的手往外走。 “司机叔叔有点事情晚了，果而和妈妈一起坐车好不好？”这个时间到哪里都是堵车，今天就正正好好的赶上了，打车也是一样的，打车还没有公车走的快呢，就是公车没有直达的，需要中间在换车，不过好在的就是，换车的那地方不堵车。 果而点点头，乔荞领着女儿去坐公交车，长到三岁多真是果而第一次坐公交车，觉得很新奇，觉得很有意思。 “你慢点啊，妈妈牵着你。” 母女俩乘坐的这站也不是始发站，自然就是没座的，乔荞领着女儿叫她先上，自己跟着上去，果而笑嘻嘻地上了车，看见哪里都觉得好玩，车上都是人。 “小妹妹坐这里吧。” 有人给果而让座，看着一个小孩子不大点。 “谢谢。” 果而坐了过去，乔荞看着女儿：“你有没有谢谢大姐姐？” 旁边的人赶紧跟了一句：“说了……” 果而又认真地说了一次谢谢，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哪里都觉得好玩，指着大姐姐的包：“好看，姐姐也好看。” 那让座的姐姐就忍不住笑，这孩子真是有意思，这么小嘴就这么甜，以后没错啦。 谁被夸都会很高兴的。 中间停了一站，有人上车，这一站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的老人家，果而扯扯乔荞的胳膊：“妈妈……” 她是想问问乔荞，要不要自己给老爷爷老奶奶让座。 乔荞看着女儿一眼，她自己就小豆丁大，还给人让座，不过这样的话不能讲，你想教育好孩子，哪怕自己累点自己辛苦点也不能教她不好的，索性单独带着她坐车的机会不多。 对着女儿点点头，果而这小短腿从座位上跳下去。 “爷爷坐。” 那老爷爷死活也不肯坐，他在怎么说自己还能扶住呢，哪里用得着一个小孩子给让座，这么大点的孩子自己也站不稳。 “小朋友你坐吧，爷爷不坐。” 这孩子教的好啊，这么小就这么有礼貌。 果而闹着一定要让座，弄的周围的人都啼笑皆非的，这么大点的孩子实在太有意思了，乔荞就让果而站在她的怀里，这样要是车子晃动她也方便照顾女儿，那老爷爷一见，干脆就让果而在他怀里了。 “你多大呀？” 果而现在很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比几根手指头，不像是小时候了，人家一问她就永远随便拍出去一巴掌，在问她妈妈几岁，她五岁的话，她妈就两岁。 手指头比个三还不是那么顺畅，需要另外的一根上去帮忙，你直接取后面三根手指头不就好了，她不，她就非要中间的三根手指头，哎呦周遭的人看着就觉得小孩好玩，明明手指头摆弄不好就非要这样来做。 “我三岁了……” 一脸的自豪，乔荞在心里叹口气，你到底在自豪些什么东西呀？ 一路平安，一直到换车，打车回家，果而坐不老实一个劲儿的往乔荞的身上扑。 “妈妈怎么和你说的？坐好坐好了。” 你让她坐好，也坐不好，就一个劲儿的这里那里的，一会儿四周看看，一会儿往妈妈的身上扑扑，可淘气了。 乔荞拿着手机，她不是推辞说不管陈放，就果而一天到晚她照顾都要累死了，不是陪着玩就可以的，要陪着念诗背诗背词，陆乔果而她压根就不是个神童，不是看过一次念过一次就会记住的，小孩子的记忆里比大人所想的要强的多，你带着她的时候玩一下或者洗个脸念一首，这首呢出现的频率比较强，慢慢的她自己就会接嘴去念了。 就单说果而和胖胖还有欢欢三个孩子当中，果而的记忆里是最好的，出口念诗念词是最多的，胖胖妈就说果而聪明，其实真和聪明不挂钩，就是看母亲付出多少，你要是看个电视剧，上网买点东西，晚上的时间也是这样用掉的，当然你要是教孩子的话，左一次右一次说到自己都烦了，自己都想吐了，她还没会念呢，你先厌烦了，也是没有成果的。 好在乔荞现在就一根筋，就这么一个女儿，没指望她变成天才，能背的等于活动大脑了，不会要求孩子去背多少，不会要求孩子做到什么样子，只要她愿意跟着她念，她自己也算是学习了嘛，然后孩子会念更好，不会的话那就当听故事了被。 这要求一点也不高吧。 家里教果而的阿姨是不教这些诗词的，因为她的专业不在这里，都是乔荞一手一手教出来的，一开始也觉得郁闷很烦，有这个时间去做点别的多好啊，围着小孩儿转就是最累的，最可恨的就是短期之内根本没有回报。 胖胖妈呢，活的特别的潇洒，每天带着孩子出去吃吃喝喝，因为她丈夫的事业接触的人多，应酬多，胖胖的优点呢身体特别的棒，不会闹人，吃什么都香，这样的小孩子就算是养成功了，可胖胖妈从来不教孩子这些，她觉得自己能做的部分已经都做到了，让她去教孩子念诗啊词啊，哪里有时间？她每天还很忙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活的状态，还有人觉得乔荞神经病呢，这么大点的孩子你就逼着她学这些有用吗？长大自然就会了。 “果而记得李煜吗？” “南唐后主李煜。” 乔荞考果而马上就能接上，一样的话听多了就记住了，她妈总说李煜李煜，南唐后主，就好像说果而要听妈妈的话呀，这是一个频率和波段的，记得很是牢固。 前面的司机看了果而一眼：“这孩子教的好。” 乔荞呵呵了两句，是啊，外人看着都是教的好，要么就认为这孩子天生聪明，这都是她的功劳啊。 要不就说孩子应该由妈妈来养呢，妈妈有耐性会拿出来几个小时去教孩子，爸爸就不行了，有工作的惦记着自己的那点工作呢，要不然看个球赛看个足球赛的，忙碌的很，哪里愿意去墨迹时间照顾孩子，可能看球赛的时候顺便飚两句脏话，说的多了，孩子自然就记住了，张嘴就来了，这是一样的道理，不过有的孩子呢，出口是念诗，有的则是出口就飚脏话，大人是宝宝的第一任老师嘛，你教给他什么，他就学到什么。 “李煜的虞美人会背吗？” 乔荞拿着手机，就准备要给录音了，不是干别的，就是想留个纪念，等她以后长大，听听自己小时候的声音多有意思，每个年龄段的都有，像是她小时候，可能妈妈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天天录音这得多闲啊，她现在不是当妈妈了，有自己的想法看法嘛，能做就做。 你以为孩子就和复读机一样，你让背就背？ 有时候就专门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你说的我都不要做，我就不要这样子，我会背但是我也不要背给你听。 这时候你打她骂她都不好使，打了骂了问题就严重了，以后就别想她听你话了。 “我给爸爸发条短信，我给他背首诗听听，就背虞美人。” 果而不干，上手去抢乔荞的电话，她不让。 “春花秋月……”乔荞给起个头，果而就能很好地接下去，口齿不算是清晰，有些字的音还是叫不准，乔荞自己本身又不是学播音出身的，自己说话还有别的味道呢，尽量教孩子的时候自己注意一点，能纠正的就纠正，纠正不了的那就只能这样子教了。 “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 乔荞勾着唇笑，可真是个乖女，就果而听话的时候，她当妈妈的就恨不得将所有最美好的词语都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可爱懂事听话。 “妈妈问你，最有名的是哪一句？” 果而卡壳了，反问自己妈妈：“什么叫最有名？” 她脑子里的知识现在这个阶段不是来自于妈妈就是来自于老师，没有其他的途径获得，看书她现在认识的字很是可怜，你想叫她通过看一本书学到什么，这似乎有点太难了，还没达到那个程度呢。 乔荞抱着女儿就给她讲，什么叫有名，果而一会儿掰着自己妈妈的手指头一会儿坐着要换个姿势，你看给她忙的。 下车乔荞付钱，果而学着乔荞：“辛苦了，师傅。” 那司机彻底笑了出来，这孩子太好玩了，学她妈妈说话。 乔荞扯着女儿的小手，手里拿着她的书包，这点来说呢，人胖胖的东西都是自己背，他妈妈也从来不帮着拿，乔荞不是不知道这样比较好，从小应该培养女儿自己的活自己干，但书包她觉得还是自己帮着拿吧，孩子小，那还是有点分量的，培养干自己的事情可以从其他的方面来培养。 很多时候家长就是这样的，明知道这样会对她好，但是舍不得一马当先，自己的孩子自己会心疼。 母女俩晃悠着牵着的手，小的那个唱她在学校学到的歌曲，这是一首英文歌，不巧的很，乔荞真就没听过，甚至没学过，果而上幼儿园了每天回来都要哼一哼的，家里教她的阿姨会唱，乔荞和保姆都不会唱，乔荞是后学的，特意去买的然后跟着学，她不好意思问人家，怕人家笑话她，你看妈妈还不如女儿呢。 果而唱你就陪着唱，这样她就更有积极性了。 当个妈妈即使体力活也是脑力活。 你要是不奢求，其实就顺着孩子长也是蛮好的，孩子的未来是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的。 进了门，把书包放在鞋柜上，乔荞换鞋，果而就看着妈妈的靴子有意思，总偷偷穿，问题乔荞的鞋子对于她来讲都太大了。 可能所有的小女孩儿都有偷穿妈妈鞋子的精力，当我们的脚是那样的小，我们的个子是那样的矮，套上妈妈的大鞋子，却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好看，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世界最美的小美女。 乔荞也不管她，愿意穿就穿吧，只要小心一点不摔跤就好。 到家还要给孩子准备饭，果而吃饭因为在学校都是排排坐的，一群小朋友，回到家也要妈妈坐在小椅子上陪着她吃，吃一会儿玩一会儿这顿饭就能吃上四十分钟，吃完饭了说说话，唱唱歌她可能在地上活动一会儿，玩玩自己的玩具，洗澡完了妈妈在陪着念会诗或者拿着彩笔在纸上上涂抹涂抹，你觉得乔荞还剩多少时间？明天新的一天她又要继续上班，时间是固定的，内容却不是固定的，并且内容要多余时间的。 陈放在家里待着上网，每天伸手要钱，说孩子不懂事呢，他姥爷这是瘫痪，哪怕张丽敏出去买东西了，乔建国可能赶上了拉肚子或者尿了，人总有三急的，没忍住那有什么办法，陈放就待在屋子里，好像不存在一样，你指望他能帮你干点什么？给倒杯水还得看他忙不忙，不玩游戏了还能勉强给你倒杯水。 也不知道孩子怎么就给养成这样了，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可劲儿的惯，时间短谁都觉得说孩子不懂事这是不了解孩子，那小孩子个个都是这样的，相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问题是大大的有，整天到晚的就知道玩游戏，晚上不睡觉，你让他睡觉都不行，张丽敏呢，脾气也是急，你不睡觉我就直接拔掉开关，陈放还会和张丽敏生气，张丽敏这人心是不坏呀，问题嘴直啊，有什么话都藏不住，对着陈放就各种说，弄的孩子不但不感激她，甚至心里都要恨死她了。 吃东西挑着吃，菜要是做的不好就不怎么动筷子。 青霞活着的时候，自己儿子吃饭怎么样也是弄几个菜的，青霞在做饭上很是用心，她原本耐性就好就多，张丽敏炒香菇，你知道她这人的，恨不得一顿菜吃个几天的，她不爱做饭，这不就炒了两盘子的香菇，然后自己吃买回来的鱼，很便宜做了很多，那鱼也不好吃，就乔建国和张丽敏吃，陈放一筷子都不动，吃了一顿的香菇，到了中午无论如何都不要吃了，张丽敏要出去弄他户口的事情，想着是挪到自己的户口上啊，还是怎么办的，书是一定要念的。 叫陈放和他姥爷待在家里，结果他说要和张丽敏去。 张丽敏就不明白，你和我去能有用吗？她还带着一个孩子，顺了一口气，愿意去那就去吧，你说陈放走不能走，走的路多了就念叨要打车，还说自己饿了，想吃东西。 “你早上不是吃饭了吗？” 陈放就说想去吃快餐，张丽敏是有点舍不得那钱，现在多个孩子多消费很多的，乔荞一个月固定就给这些，原来手里有钱不怕，现在棺材本都在陈放他爸爸的手里呢，再和乔荞伸手要？张丽敏也是怕老三会翻旧账，谁让你们把钱都给人家了，这不是活该嘛，老二已经得罪狠了，老三不能在得罪了，就这么一个孝顺的孩子了，老大也没了。 这哪里是出来办事情了，简直就是出来旅游的，吃吃喝喝的完了他要准备回去了，你说张丽敏一点正事还没有办呢，她为了陈放扔着乔建国，那乔建国自己能下床吗？中午不就得饿着，手边是有水果，问题水果和饭是一样的吗？ “你自己怎么就不能懂事点呢，陈放啊你妈都没了，你还能靠上谁？你爸现在也不要了，你自己要是再不争气你这辈子就完了，你妈对你多好，死了都挂心你，只担心你一个……” 张丽敏说这些话对陈放没用，他听不进去，听了也是觉得烦，觉得你唠唠叨叨的。 和张丽敏要钱说自己要回去，张丽敏给了，告诉他回去给他姥爷弄点饭吃。 陈放自己就杀网吧去了，回什么家啊，心都长草了。 张丽敏和陈放的奶奶一起去打听，这事要怎么办，孩子总得念书的，绝对不能这样耽误了，两老太太累的半死，这里折腾哪里哪里折腾这里的，陈放他奶奶也是真心心疼这孩子的，陈元庆现在被弄的焦头烂额的，生意肯定受影响的，因为他现在每天都被缠着，哪里有心情去干活。 加上蔡青文那头断了和陈元庆的联系。 乔荞不是圣母，你都重新找了，她还可怜她姐呢，青霞这辈子活的多憋屈？她姐没享受到的，都让后来者享受到了，她有义务帮助陈元庆吗？这是你们的生活，你能干好那是你的福气，干不好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和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陈放奶奶就说这事儿，说乔家老三多狠，这是断人后路啊。 “再怎么说元庆都是她姐夫，也是陈放的爸爸，你说说你家老三，做的有点狠把……” 张丽敏恨不得一下子吐这死老太婆一脸，有点狠？ 我女儿都没了，我凭什么还管你们家？ “那是人家生意上的事情，乔荞能管得了吗？她得去按着人家的头帮元庆？过去她姐活着，这是为了青霞，现在青霞没了，老三为什么要这样干？她傻啊她……” 陈远亲他妈被堵的一句话都没有。 乔荞晚上买东西回来看看自己爸妈，陈放就和不会说话的人一样，看见乔荞进门，连句招呼也不打，继续埋头玩自己的，张丽敏现在还没回来呢，乔荞给乔建国弄了一点饭，那陈放可知道跟着吃，一看就是饿了，他的桌子边有面包，可能是中午吃的，乔建国的手边什么都没有，水果都可着陈放吃了，他不会和乔建国客气的。 乔荞看着就受不了，这点礼貌都不懂？ 乔荞买回来的香蕉，还有其他的水果，陈放自己出去掰着就吃。 “你姥爷吃了吗？陈放你都多大了，你自己吃面包怎么不想着给你姥爷两块呢？” 陈放手里的香蕉默默吃完了，然后给乔荞摆脸色看，乔荞也不惯他脾气，是真的说，结果陈放就低着头哭，自己妈死了，就没人可怜他了，老姨从来都不心疼他。 “乔荞啊，算了吧……” 乔建国还是想做好人，这么大点的孩子。 乔荞冷笑：“你老是说这么大点的孩子，爸你自己看，懂得心疼人吗？他爸不要他了，来到姥姥家，姥爷瘫痪了，自己想着能吃东西，为什么就想不到姥爷也要吃东西呢？” 这孩子的心就是自私你知道嘛。 陈放摔了手里的鼠标：“那我现在就走。” 乔荞这心被气的，翻腾半天，你威胁谁呢？ “赶紧走，愿意哪里去就哪里去。” 陈放真的发脾气就走了，乔建国叹口气。 “就这样的，你和我妈还管？你们觉得我刻薄，我姐人都没了，就剩这么一个儿子我应该接手管，爸你看看陈放都被教成什么样了？你能从他身上找出来一点叫你喜欢的吗？” 这个世界上，只有亲妈才会包容你，其他人哪怕就是亲姨妈，谁也做不到亲妈的这个程度，谁都没有这样的义务，去陪着你慢慢的变好，什么都不做，就整天围着你转，乔荞不生活了吗？ 乔建国动动嘴：“不是看你姐面子上嘛……” 张丽敏从外面回来，乔荞在沙发上坐着呢，张丽敏看着她脸色有点不好。 “你这是跟谁吵架了？” 她也跑一天，自己累的半死，可现在不会对着乔荞发脾气，因为这是她的依靠。 张丽敏是个很奇怪的人，过去因为有青霞，大体心里是这样想的，你不养我老，我还有大女儿，现在呢大女儿人没了，她觉得未来的依靠必须都放老三身上，没的选了，只能这样做，所以就加倍的对乔荞好，或者是将对青霞的那份爱转移到了乔荞的身上，总之比过去明白不少。 乔荞给张丽敏学陈放，张丽敏沉默不语，不是喜欢那孩子，她现在都要讨厌陈放了，衣服脱下来，就连内裤袜子都是张丽敏给洗的，这样的孩子真的就从他身上找不到一处优点来的。 乔荞可以抱怨，张丽敏却不能抱怨，一旦抱怨了，陈放就得送回去，那陈元庆现在就是不要陈放了。 张丽敏等于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她真是吐不出的，都要郁闷死她了。 张丽敏听着，可她不管还谁管？陈放那奶奶嘴里说着多喜欢这孙子，根本没实际行动，哦对了，今天扔这么一句话。 陈放他奶奶也不缺心眼，知道赵春的那孩子不是陈元庆的。 “你放心，我对别人的孩子怎么也不会超过自己的孩子，我的钱都是留给我孙子的，就是现在我不能给。” 那意思要等她将来百年之后的，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差别？ 她估计做梦都想不到，陈放的未来是那么的悲剧，亲爹陈元庆给人赵春的儿子买房子，人家娶老婆都是他花的钱，亲儿子没有房子他是一点都没管，估计要是知道了，死了也不能安心吧，那时候青霞是谁，陈元庆还记得吗？睡在他身边的是赵春，一口一个爸爸喊着的是人赵春的儿子，陈元庆住院都是人家这个便宜儿子忙前忙后的，陈放呢？ 躲在角落里，怨恨老姨对他不够好，有钱不肯给他，埋怨自己爸爸是个二百五，他怨恨近了所有的人。 人活一辈子，小时候给自己找借口，因为年纪小，所以这些事情都可以不懂，别人也不会去怪你，等你长大一瞬间明白了，为时已晚，重生？就陈放这样的脾气，给他重生一次的机会，他依旧还会觉得所有人都亏欠他的，个性这东西是不会变的。 他也受过刺激，亲妈妈去世了，对他有影响吗？乔荞现在呢，就是不管，她爸妈随便怎么折腾，她没有时间没精力去插手管陈放的事情，眼不见心为净。 张丽敏在为难，这是大女儿的孩子，肯定是要管的，多少苦自己吞被。 乔荞一路生气到家，看见果而这气算是消了消，看见陈放她都觉得害怕了，孩子必须得教育好啊，不然就是放出去祸害别人去，特别她家的这还是一个小女生。 果而很善于表达对妈妈的爱，做着飞吻的手势。 “妈妈我爱你。” 一进门就听见这样的话，乔荞点点头：“我也爱你。” 女儿跑过来腻在她怀里，吃过饭陪着她出去玩，开车出去都已经七点半多了，玩到八点半九点在开车回家，你说乔荞还能干什么？洗个澡也就得马上上床睡觉了，多一个孩子不只是多一点点的事情，你全部的时间她几乎其实都可以霸占，回来的时候果而都已经眼睛睁不开了，挂在乔荞的身上，下车她就抱着孩子，一路抱到楼上房间。 你看陆卿这做爸爸的这方面肯定就比乔荞付出的少，他的心思都在他的工作上呢，拍着孩子睡觉，今天果而可能是水喝多了，半夜竟然尿床了，乔荞睡的也是有点死，等早上一起来一看，哎呦，这里里外外的就都得换掉。 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知道尿床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自己躲着妈妈的眼神，怕说她。 “看看是谁尿的，怎么不喊妈妈呢。” 果而搂着乔荞的脖子，就不肯说话，就躲着，反正害羞了，拒绝承认这是自己尿的。小孩子尿床就是正常，乔荞把床上的床单还有铺在下面的被子全部都扯下去，再重新换上，小丫头早上要喝牛奶，现在喝多了就有点不愿意喝了，总喝点就想扔一边去。 乔荞洗漱完毕从楼上下来，就看着她女儿那奶瓶子扔在一边，里面还有一多半呢。 “果而，牛奶怎么不喝了？” 她说她肚子已经饱了，不要喝了，乔荞就叹气，那冲牛奶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呢？ 哄着她喝，就是不肯喝，到处跑，你要是说的急了，就不愿意，喝不下去你一定要人喝，乔荞明白她女儿现在的心思，就是喝多了，从小喝到现在，什么好东西也都喝够了。 牛奶不敢给断了，怕果而身高长不高，怕营养跟不上，她不是正常月份出生的孩子呀，婆婆也有说，还是要喝的，只要不喝烦了能喝到多大就喝到多少。 某些方面来讲，那你看果而的身体还是不错的，生病极少，是不是这也是有一部分的功劳呢，不确定，但是只要有这样的成分在，就不能给断了。 “不喝不喝吧，那中午喝掉？” 果而用手推，乔荞也就不管她了，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要准备上班了，今天还是穿靴子，因为都是开车上下班，加上单位也不是很冷，穿的是单靴子，牛皮绒的那种，问题就出在这靴子上了，自己穿半天穿不上，就死死的卡在腿上，重新退下来重新拉，吃奶的力气毒使出来了，还是家里的保姆帮着一起提，果而就蹲在她妈的眼前。 “妈妈加油……” 乔荞这口气好不容易才憋足的，结果被小丫头一喊，直接泄气了，手一滑。 穿鞋就能用了十分钟，阿姨就笑：“这鞋买亏本了，穿太费劲儿了。” 是乔荞的裤子有问题，穿丝袜肯定很好就蹬进去了，问题她穿了一条很涩的裤子，是牛仔裤，这样不就不好发力嘛。 乔荞累的一头都是汗，自己拎着包去上班了，果而颠颠的跟到门外，对着妈妈招招手，小手来回的翻，小时候就这样的，小手左右晃动，谁逗她了，或者拜拜就都是这样的手势。 到单位没有坐下来多久，陆卿来电话，说晚上要飞回来，叫乔荞去接他。 都一个多星期没有看见老婆了，不是不想，但是他表达的方式就是要你去接，没有那种腻，在电话里说，老婆我想死你了，你赶紧来机场让我多看一眼吧，这样的话梦里可能比较常见。这晚上乔荞就又多了一件事情要做，上班下班，下班到家陪着孩子，完了不能带着孩子去机场，都这么晚了，也是担心要是万一路上出点事故，那孩子怎么办，乔荞现在有孩子了，想的事情就多，延伸的也是多。 自己开车去接的陆卿，陆卿的班级是十一点才落地，乔荞九点等孩子睡了就出来了，到机场来早了，只能等着了，接接的人也没有那么多，估计都是觉得太冷了，太晚了，这边的接机口这里有风，不太暖和，乔荞就躲楼上去了，好在等飞机的人还是有的，不会显得自己格外的可怜。 自己买了一袋面包，留着陆卿回来，要是没有吃饱，他不是不爱吃飞机餐嘛，其实她自己也是有点饿，说不让女儿吃零食，那自己看见什么软面包呀，小面包呀，都是挺感兴趣的，觉得很好吃嘛，不是天天吃，偶尔吃一次还是不错的。 等的都要睡着了，陆卿这飞机还晚点，乔荞的头都要撑不住了，来回的晃荡，从有了她女儿开始，就给她ifi她都不爱用，上网什么的真的是减少了很多，当然自己的爱好不能扔了，看本，因为这个不浪费时间，一会儿就完了，她看的书还很杂，有些则是鬼故事，看完浑身冒凉风，一阵跟着一阵的，可带劲儿了。 等到什么时候自己都记不清楚了，陆卿打电话找她，说是没看见她。 乔荞在楼上待着呢，赶紧下去。 他没让司机来接，乔荞上手接他的行李，陆卿就给她了，乔荞负责拉行李，陆卿负责搂着她，看着她穿的有点少，这出口这边确实风大。 “冷不冷？” 哎呦，这就是无上的关心了，高兴去吧。 乔荞美滋滋的，冷什么，有你在就不冷了，看见你比看见春天都开心，不过这话似乎显得有些格外的发麻，说出来就不好了，还是留在心里把。 夫妻两个人向外走，找到停车的地方，陆卿上车，乔荞还得把他的行李搬上车，现实就这么悲剧，她老公是拿她当女战士用的，估计不知道的看着这两人就以为乔荞是他女秘书，如果不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的话，妥妥的就是女秘书呀。 上了车，自己转身要去够扔在后面的面包，刚才手欠就扔后面去了，陆卿靠前。 乔荞被他弄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老夫老妻的，再说他也从来就没这么热情过，这太不像是陆卿的风格了，难道接错人了？ 陆卿那手…… 乔荞喘着气，推了自己老公一把，这是干什么呀，还在外面呢，你以为此时此刻就都没人的嘛？弄不好还有摄像头呢，到时候把她扔到网上，她可不要这样的丢人。 这人看着就有点不对劲。 那在沉默的人也总有爆发的时候，总飞总飞，过去不想老婆不代表永远不会想，就突然想起来了，对你热情一点怎么了？ 陆卿现在就是各种待见乔荞，自己老婆这么晚的跑出来接他，加上他心情确实很不错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乔荞开车他就一会儿捏一下的，乔荞被捏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你知道还有更麻的在后面呢，知道是什么嘛？ 等红灯的时候，这人就往你身上一个劲儿的贴，不是手摸摸你的脸，就是这里碰一下那里碰一下的，亲着她的脖子，用牙齿细细的去咬，最后干脆直接扔了一句话，乔荞差点没从车上跳下去。 “找个酒店订个房间……” 乔荞：…… 她这些年的经验归纳，要么陆卿是被人下药了，要么他就是被人撩拨了，可惜那一种都不是，只能说她的脑洞太大，精力就突然旺盛了不可以吗？就突然有需求了，不行吗？ 就突然发现你好像长得好像非常对他的胃口，突然发现娶的这个老婆不赖。 乔荞：“咱能回家嘛？” 陆卿不想回家，家里有孩子，孩子醒了找妈妈都不是很方便，家里还有别的人，不能尽兴，捏捏她的腿，“你说呢？” 呵呵，还她说什么啊，这声音听听，她也是醉了。 被他弄的口干舌燥的，自己的血液都倒流着，浑身发麻，她也是才知道自己有这样大的魅力，这一对老不正经的额，这一对夫妻竟然跑到酒店去开房，是真的开房了，后半夜才回到家里，不清楚的还以为陆卿是后半夜的飞机呢，不过某陆倒是一点疲倦都不见了，依旧深沉，冰着一张脸，某乔呢，跟被人吸了血似的，倒是陆卿搂着她的姿势温柔了许多，还帮她拿行李呢。乔荞则是万分的感激，真是醉了，这是谁的行李箱呀？你感激个什么劲儿啊。 197回 腻歪死人 陆卿的招数还没有用尽，对于他老婆的这份工作，总体而言他很不满意。 并不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丈夫忙到一定的程度妻子还要上班，他会觉得被瓜分了一部分，家里又有小孩，真的不差她赚的那一点，加上不希望她太累，只要把果而给养好了，陆卿觉得乔荞就是圆满完成任务。 他想她的时候还是希望她能飞过去陪陪他，尽管大多数的时候他是不需要的，那他也不敢保证永远都不需要，出差的时间过长，聚会上喝了一点酒，希望回到房间能看见老婆出现在他的床上，是的，这样来想似乎有些龌蹉，那娶老婆睡老婆，也不能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吧，如果要是对乔荞说呢，他是一定不会这样讲，但现实就是如此，希望乔荞能全身心的都扑在他和果而的身上，是有点自私，她大好的青春就要全部风险给丈夫孩子，弄的自己没工作没朋友。 陆卿的脑子里已经有了睡意，很困，强撑着进了卫生间用冷水泼在脸上。 乔荞这人怎么说呢，有时候是很迷糊，可有时候也很固执，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水顺着下巴淌下来，下巴上还有新生的胡茬，难怪她刚刚一直说弄疼她的脸了，陆卿就喜欢用下巴去蹭她的脸，不过老婆大人不大喜欢，这副糙样儿还是留给自己看吧，准备修修门面。 顶着一张脸从里面出来，乔荞想睡，奈何困意已经都没了，路上折腾一圈，明天还要上班，真是愁死了，这样明天能不困吗？ “洗好了。” 陆卿上了床，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娶个能崇拜自己的老婆就是这点好，时时刻刻你能从她脸上看见对你的崇拜和迷恋，陆卿不太自恋地觉得他的脸还是可以打八十五分的，男人看女人，女人看男人其实都是一样，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怎么也是会加分的。 心里的声音告诉他，电她电她，接着电她。 “我给你揉揉？”陆卿翻身很是温柔地做了一次闲夫，上上下下的给乔荞松着筋骨，弄的乔荞昏昏欲睡的，真的很舒服，他将来要是失业了也可以去做按摩师嘛。 “干嘛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你就说吧。” 乔荞闭着眼睛享受，可想而知，她老公这样的献殷勤，肯定是有事情要说的。 陆卿一直给揉也没有说话，乔荞的大脑已经放空了，觉得越来越困，眼皮也已经挣不开了，陆卿继续在给按。 “咱们商量一下你工作的事情，我不想你出去工作了，你就每天把时间都留给我和果而行吗？”陆卿趴在乔荞的身上，压着她，乔荞有点喘不上来气，自己动动，已经要进入梦乡了，结果被他的一句话彻底惊醒了。 她就说呢，无缘无故怎么可能对她这样的好，原来带着目的的。 回过神，看着他：“什么？” “你接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你知道我明天会晚出门的，你一大早就要离开这张床。” 陆卿动了动，从她身上离开，自己点了一根烟，他几乎从不在卧室里吸烟，因为乔荞的鼻子有点敏感，加上有了孩子，小孩子还是少接触一些这些东西较好。 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自私，可陆卿还是想叫乔荞来成全自己。 他难得能晚走一次，老婆却一大早的就要离开他的身边，这种感觉不太好，陆卿不承认自己是眷恋着乔荞，觉得这样的说词有点可笑，他现在希望她这样来做，尽管不清楚她会怎么样的去选择。 非常非常清楚，她很喜欢她的工作，因为这是她的骄傲，乔荞每次说起来都会带着笑容，那是她自己考上的。 当下的社会，当很多人说公务员不好考，没有关系考不进去，她凭着自己的本事考进去的。 陆卿给自己和她一根烟的时间，如果她能同意呢，他会非常非常感激她，如果不能同意呢，其实抽完这根烟也就该睡了，明天一早她还要上班，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就当他从来都没说过这些话。 妻子微弱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出现：“怎么突然这样想了？” 陆卿不能说，一开始结婚的时候他并不想让乔荞黏着他，说实话一个女人每天守在家里等着一个男人回来，他觉得这样子不好，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生活圈子自己的朋友，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尽快出现，不需要你的时候请你走开，现在不同了，结婚这么久了，孩子也这么大了，孩子需要母亲的时间越来越长，特别他们生的还是一个宝贝女儿，小女孩子更需要母亲陪在身边成长。 “想了很久了。”陆卿交代实话。 两个人持续凝视着彼此。 乔荞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不是没有想过，但就像是陆卿所想的那样，这份工作真是她好不容易才考到的，带着一种荣誉感，证明自己也曾经算是不错过，那阵子真的很努力的在看书，失败过最终成功了，现在却要因为照顾家庭辞掉工作？ 公务员誒，这样子做是不是有点奢侈？ 尽管她每个月挣的钱几乎都会花光，陆卿没有花过她的什么钱，尽管她的这份钱可有可无，但还是有所依恋的，并不是你来大姨妈觉得肚子疼，然后看见了自己所喜欢吃的冰淇淋，说这次就不要吃了，那你会放弃的，这样的选择相比较她现在而言，太过于简单不过。 陆卿是个不太愿意说很多肉麻感性话的人，他觉得有本事的男人只要拿出来实际行动，他把他老婆的生活提高两个档次，不去算计她手里的钱，并且叫她过的开开心心的，别人有的你可以有，别人没有的，你依旧还是可以有，我能给你一个做丈夫应尽的一切。 “果而现在开始上幼儿园，每天早上都是保姆送去，晚上有时候你也来不及接，很多时候校园里有活动你不见得能次次都参加，我呢想你了，我不能打电话叫你飞过来，我回来晚了要考虑考虑你明天还要上班，老婆，我也很累。” 他需要一个为他奉献一切的女人。 陆卿知道现在这样的社会，他提出来这样的要求有多不合理，谁能保证就能爱对方一辈子，一旦将来他真的有点差错，乔荞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工作丢了就为了他一句想她照顾家里，失去自己的同事自己的朋友，陆卿不会保证说，这辈子我会对你怎么样，一切行动上见，说的再多不如做出来更加的有诚意。 乔荞胡乱摇头又胡乱的点头，她的心里很乱。 陆卿没有逼她，吸完这根烟就搂着她睡了，乔荞这一夜做了很多的很多的梦，乱七八糟的，睡的很是压抑。 一大早没有早起，陆卿还在睡，她给主任打了电话，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主任似乎又有些不满。 乔荞坐在卫生间里，她在衡量，自己到底要不要按照陆卿说的去做。 她心里存在犹豫其实并不是因为陆卿提了这件事情，更多的还是果而，早上不能送这是乔荞心里的痛，她想做个好妈妈，因为这个女儿来之不易，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挖出来双手捧到果而的面前，这就是她的宝贝，为了这个宝贝，她做什么都觉得是值得的，付出多少都不会觉得辛苦，孩子越来越大，需要她的时间就越来越多，工作不要了呢，就能时时刻刻的都陪着孩子，女孩子长到*岁也许交了很多的朋友就不在需要你这个妈妈了，她呢，也只能享受这*年。 丈夫还是其次的，但乔荞喜欢陆卿，如同陆卿所言，她崇拜陆卿。 陆卿又会赚钱，又有主意，很多事情上表现出来的都是乔荞所佩服的，换言之他的洗脑能力也是很强，把老婆变成粉丝，这是一种双赢的局面，老婆看见你就会脸蛋红红，爱死你了，你呢从中获益的将是更多。 陆卿的头时不时的疼，他又总不听话，要是时间多了，盯在他的身边是会更好的。 但是为了家庭就舍弃了自己的工作，她太难以选择了。 回到床上，陆卿翻身搂着她，头往她的怀里蹭啊蹭的，才睡醒的陆卿和平时不大一样，有些迷糊，看着更年轻一些，不在紧蹙着眉头，不在一脸的严肃。 “没上班呢？” 嘟囔了一句。 自己打算继续睡，昨天没有休息好，其实陆卿昨天晚上想继续奋战的，后来因为谈话，就收了那个心，真的很想她，很想搂搂她，想要抱抱她，哪怕就是亲亲摸摸都很好。 早上醒过来却觉得累。 头埋在乔荞的胸口，乔荞没好气的用手指推了一下他的头，跟小孩子一样，耍赖嘛。 “你不是希望我陪着你躺到你去上班嘛。” 谁更喜欢谁多一点，谁就更吃亏，就是这个道理。 大体陆卿已经明白乔荞的选择了，他就喜欢乔荞如粗，不需要他多说，她就可以掌握到他所讲话的中心意思，并且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去做，为什么会记得老婆的生日，并且记得这样的牢固，为他牺牲了，他会记得的，并且会用另外的一种形式去弥补她。 “睡觉。”搂着她的手用了用力，拍拍乔荞，继续将头往她的怀里蹭蹭。 陆卿起床乔荞帮着他打领带，其实她打的并不好，以往陆卿没有心情的时候也不用她来帮忙，自己上手两下三下的事情，她笨手笨脚的，难道今天的心情很好，乐得去享受老婆的服务。 “下午要过去单位办手续吗？” 乔荞苦笑着：“嗯。” 乔荞送走陆卿，果而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妈妈还在，自己都傻眼了，因为不是周末妈妈都应该上班的，从床上爬起来，她今天起来晚了一点，穿着粉嫩嫩的睡衣扑进妈妈的怀里。 “妈妈……” 果而腻在母亲的怀里就问，乔荞说她以后也许可能大概会每天这么晚都留在家里，并且会每天送她去幼儿园，孩子的世界是单纯的，她也不能明白母亲是做了怎么样的一种取舍，这个决定究竟有多难，很是高兴，乔荞看着果而高兴，自己暂时也忘记了那点苦涩。 中午回娘家，这是件大事情总要和母亲商量一下的。 张丽敏现在头昏脑胀的，想把陈放送走，又念着青霞，家里有两个人需要照顾，张丽敏又不是铁人，她每天为陈放的户口学校都跑断腿了，陈放吃的一些零食袋子就随意的扔在桌子上，乔荞一进门，家里特别的暖，暖的叫人有点上不来气，一看就是空气不好，没有推开窗子换换空气，她不管每天如何冷，总要早上开一会儿窗子的，让果而也习惯这样的冷，不然小孩子更加容易生病。 乔荞在门口换鞋，看着家里到处乱糟糟的，很是无语。 将客厅的窗子打开，陈放房间里的门大开着，他还在睡觉，昨天不知道几点睡的，现在都已经九点多了，乔荞心里无语，对这个孩子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看见就只有烦了。 “今天没上班呢？” 张丽敏问老女儿。 乔荞就说自己的工作不打算要了，张丽敏一惊，好好的工作怎么能说扔就扔呢，多好的工作啊，别人想去都去不上的，张丽敏考虑的是，现在乔荞已经被陆卿压一头了，将来你没工作，依靠着陆卿生活，那岂不是事事都要听从陆卿的？ 张丽敏对陆卿的印象就没好过，觉得陆卿有心眼有算计，你看老三和他结婚之后都是听他的，他说什么是什么，那老三过去和蒋晨在一起的那阵，可是蒋晨听老三的。 再说一个，陆卿的条件很好，现在这岁数是越来越有魅力的年龄段，乔荞有什么？女人是越来越不值钱，将来真要是有个万一呢？ 不过从青霞死，张丽敏说话也长点分寸了，不能急吼吼的就数落女儿。 “你想不干了？” 乔建国倒是觉得不干也好，女人就应该以家为主，如果丈夫条件不是那样的好，那么你努力点上上班其实都可以的，丈夫条件又好又忙，那只能女人来做牺牲了，自古不就是女人照顾家里的嘛，能把家里照顾的井井有条就算是合格了。 “陆卿昨天晚上和我谈了……” 夫妻俩怎么谈的，乔荞也有说了，她确实有点心动，想要好好的照顾陆卿，陆卿的身体不大好的。 “我看他倒是挺健康的，比我都壮……” 张丽敏来了这么一句，她怎么看陆卿身体都可好了，怎么就成了女儿嘴里那个跟林黛玉似的人物？陆卿和林黛玉划等号？张丽敏很想晕，没有这么健壮的林黛玉吧。 乔荞不爱听自己妈说这样的话，那是她丈夫，她自然要心疼的。 “你是没看见，他有偏头疼的毛病，工作在那样的环境里，又不是不动脑子，妈你知道他这工作有多累吗？”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还是很累的，用脑过度。 张丽敏撇撇嘴，就你老公最辛苦，你老公最累。 那你都做了决定还回家问什么，你就按照你所想的去做不就好了。 陈放听见有人说话，这影响到他的睡眠了，很是不满意的哼了哼，张丽敏赶紧过去把房门给他带上。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我们做父母的不能帮你定下主意，将来你后悔也不要来找我和你爸就好……” “陈放就这样留在家里？” 乔荞还是看不过去，这孩子依着她说就应该送回去。 张丽敏一脸的为难：“你就别管了，我也不麻烦你……” 乔荞摊手，好，这是她妈讲的，她肯定不会管的，陈放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真是没有耐性去教这个孩子，看见他就火大，实在是因为他做的每件事情她都不喜欢。 乔荞去了单位，和主任有说这个情况，主任觉得很诧异毕竟这工作不是一般的工作，没意外的话能干到退休，一辈子不挨累，虽然不见得能赚多少钱，可也不累这是实话。 不过见乔荞的态度这样，想必已经做了决定了，就不好在劝了，人家家里又不缺钱，嫁的丈夫条件不是好嘛。 乔荞既不想升职，对升职一点野心也没有，在单位也是混日子，主任笑笑，倒是可惜了他的一番心意，人是他当初给招进来的，就因为这层关系，他对乔荞多有照顾，不为别的，是自己的人，结果现在她要不干了。 乔荞不打算干了，办公室引起一阵的骚动，这是犯傻呀。 郑梦琪心里泛酸，人家老公有钱，不干还不是早晚的事情，天天在家里当少奶奶不比每天定点上班来的强的多。 胡雅芳是觉得乔荞这决定做的有点草率了，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一份工作的，不然成天待在家里，天长日久你和你丈夫还有什么共同语言，这选择有点傻，有点二。 不过再好的关系，不能挑拨人家的夫妻关系，做了决定想必就都是想好的。 ＊ 乔荞的心里非常的不好受，手续还需要办一办，以后就成无业人员了，自己去超市买了很多的东西，家里的冰箱都空了，陆卿有时候会喝一点茶，不过她没时间去研究这些也懒得研究，要么就是喝现成的要么就是家里保姆随便弄点，现在好了，时间多了，可以做了。 推着购物车出来，里面装得满满的，都是东西，又去了卖茶的地方去学了学，开车回到家，将东西都拿出来。 “买了这么多。” 乔荞也觉得太多了，超市就是一个会让女人花钱不停增加的场所，越是大的超市越是在惦记着你的钱包君，明明都是不需要买的，最后发现出来的时候推了一车。 收拾收拾，中午开车去了果而的幼儿园，乔荞第一次看女儿吃午饭，有个留给家长的地方，不会让孩子发现你，你却能看见孩子一切活动的地方。 以前没时间，现在时间多了。 晚上自己亲自下厨做的晚餐，果而吃的很多，当然有剩饭，和她妈是一个毛病，乔荞就特喜欢剩饭，不过她的剩饭陆卿会吃，果而的剩饭乔荞不吃，孩子吃过的饭实在是太那个了…… 她这人想的多，会反反复复的去想，然后想的深了，自己会忍不住就发呕。 就这么变态的，所以她从来不吃果而的剩饭，剩的任何东西她都不吃。 她认为自己和女儿最大的分别就是，她的饭是干净的，吃不了剩下了米饭上面是不沾什么东西的，偶尔沾了一点也是干净的，她女儿的这个饭碗…… 你能指望一个小屁孩的碗里能有多干净吗？现实吗？ 陆卿拿出来自己最大的诚意，晚上早早就到家里了，陪着老婆孩子吃饭。 乔荞也想陆卿不去应酬，但是这根本不可能实现的，首先陆卿的个性不是那样的，其次他以前就是这样生活的，现在你想改变他，这就很难，过程太过于艰难。 陆卿第二天有个应酬需要带夫人出席的，当然你也可以不带，带秘书是一样的，或者带着别人也是可以的。 现在社会的包容程度已经超出你所想的，大家彼此都是男人，包容自然就多了，谁会那么嘴欠，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风声一贯都是比较清静的。 乔荞从中午就在挑选衣服，觉得自己没有衣服穿。 大概所有的女人都是有过这样的经历，觉得自己需要参加一个什么样的场合，但是发现却没有衣服穿，衣柜里永远都少了那么一件，穿的过于暴露吧，陆卿不愿意看，这是属于他老婆的肉，过去还不明显，乔荞要是穿的稍稍暴露了一点，陆卿就摆脸色给她瞧，裙子都不喜欢她穿的过短，生完孩子她也不愿意那么穿了，这件不合适那件不合适，哪里都不合适，真是愁死人了。 陆卿回来接她的时候，乔荞依旧还是在挑选衣服。 “这件怎么样？” 陆卿点头，觉得不错，很大方的款式，哪里都不露，很不错。 乔荞有件露背的晚礼服，很漂亮的，就是没什么场合去穿，现在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了，其实她觉得那件裙子穿上一定会起到很好的效果的。 “老公，你觉得这件好不好？” 陆卿的眼神闪了闪，不能直接告诉她因为自己不喜欢，得换一种思想。 “好是好，不过这裙子这么贴身，你肚子没问题吗……” 乔荞这肚子就是她的死穴，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多少她觉得还是难看，其实她肚子已经算是平的，用蒋方舟的话来说，女人要有点肚子的，真的平的跟什么似的也不见得好看，奈何乔荞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大，穿贴身的裙子很不好看，陆卿一说，她努力吸吸气，觉得烦心，还是不穿了，这样穿出去不是自爆弱点嘛。 陆卿心里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就说他老婆很好糊弄，说两句她就听了。 很迷糊，但是也很可爱。 有很多的场合过去不是陆卿不领乔荞参加，而是她这时间吧，有时候比他都忙，陆卿也要配合她的。 选好衣服又要选包，拿什么包成了问题，陆卿头疼，女人真的很麻烦，随便抓一个差不多的就可以了，偏要问，老公这个好不好看，老公这个呢，老公那个呢，老公不是干这个滴！ 陆卿去外面等着，等他老婆收拾好了，两个人就一同走了，晚上孩子还是要保姆去接。 乔荞就在车上抱怨，原本是为了孩子不干的，现在成了为了丈夫不干的。 “我和果而谁对你比较重要？” 乔荞甜甜地笑：“当然是你了……”当然是我女儿了。 两面三刀其实谁都会，在喜欢女儿不能明说，在老公问的时候就要一脸的柔情蜜意，当然是你排在所有人前面了，其实你就是一个落在后面打狼的货。陆卿听的很满意，乔荞表现的很尽兴。 难得的应酬场合竟然遇上秦峰了，乔荞对秦峰一直都不知道应该抱着什么样的态度，你说叫妹夫把，这年纪都快赶上她爸了，她明明可以叫叔叔的人现在成她妹夫了，陆天娜怎么想的她一直就没搞懂，可能缺少父爱，秦峰对天娜好那是出了名的，乔荞心里百转千回，反正她不喜欢比自己大太多的人，觉得两个人不搭，又没有共同话题。 秦峰对着乔荞点点头，也没有开口叫什么，这叫什么都是尴尬。 乔荞的手臂挂在陆卿的胳膊上，陆卿有时候会攥着她的手，就这样拉着她，又不是拉着别人，自己的老婆怎么拉都可以。 这样的场合里呢，夫妻手拉手的比较少见，像是陆卿这样年轻的毕竟是少数，大体都是秦峰这个年龄段的人，不过乔荞发现一个特点，那就是每个人挂着的老婆，可不见得就是这个趋势的，有很多甚至比她还都年轻的呢，额……陆天娜她相信那是真爱，那这些人…… 乔荞心里住着一个很是八卦的小女人，很是阴暗地想着，他们也是需要父爱呢，还是真正的爱情亦或者是为了某些……比如钱？ 自己八卦的很尽兴。 “陆先生很久没见了……” 说话的女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主动过来和陆卿打招呼。 陆卿笑笑，拍拍乔荞的手，乔荞觉得纳闷，为什么要拍她的手呢？陆卿和对方交谈的意识不明显，只不过打过招呼就带着乔荞离开了，她倒是知道自己丈夫的，有时候目中无人的厉害，陆卿的个性有时候是真的很糟糕的，乔荞就是纳闷，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难道别人不会因为他的坏脾气讨厌他吗？ 总体来说，陆卿又不是傻瓜，他分得清谁对自己比较有用，谁对自己是带着另外目的的。 陆天娜嫁给秦峰他之所以反对就是因为觉得首先两个人年纪上有很大的差距，其二陆卿一直都觉得年龄差这么大的两个人想要有个真爱的基础太难，这都是物质在打基础，就比如他现在不喜欢的这个眼前人，她和自己是同岁，但是嫁的丈夫今年已经六十多了，这是个出名的花蝴蝶，靠着丈夫起来的，真的爱她丈夫吗？ 陆卿在她的眼里看见了两个字，*，也许还可以换成野心。 他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的眼神，他的品味还没有那么的低下，这样的女人盯着他，他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陆先生已经傲娇到了这种程度，连别人对他有点想法他都不许。 再回头来说这个女人，就如陆卿所说的，今年才三十多岁，不能算是最差的年龄段，相比较十七八二十多出头的含苞待放，现在的这个年纪则是已经盛开了，女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物质之后，嫁给了一个老头儿过上了那种富贵的日子，她又变得不甘心，原本就不是那种为了钱能安分的人，总要为自己的以后想想出路的，她还年轻，丈夫的身上脸上包括手上已经开始出现了老人斑，她不想给丈夫生孩子，她知道陆天娜。 陆卿的妹妹，圈子里很多的人都在议论，不过说起来比较好听一些，陆天娜自己的哥哥这样的有钱，不至于说为了钱跟了一个老头儿，给秦峰生了一个儿子，她觉得陆天娜就是蜜罐里出生的孩子，找什么样的男人不好找，你要找个大你好几十岁的，你要给自己找个爹吗？ 她如果生了孩子，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发展？守着孩子，守着丈夫留下来的这么一点的钱，够不够自己用一辈子的，她觉得都不好说。 她喜欢陆卿，陆卿这个年纪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段，雷厉风行，颇有风度，面相又不错，身材保持的很好，和这样的人春风一度哪怕就是一夜或者做个长期的床伴她也是愿意的，可惜陆卿这人…… 原本以为他老婆有多美丽能拴住他，现在来看也不过就是一朵清秀的小花儿嘛。 乔荞哪里能想得到这些，她的阅历还是少了一些，看不出来人家的眼睛在想什么东西，应酬完了准备回家去接孩子，正好顺路，时间上又来得及，如果不是乔荞和陆卿在一起，陆卿是绝对不会单独去接孩子的，脑子里就没有这样的概念，反正总会有人去接的，不需要他来操心。 但是这样也并不是说他不爱这个孩子，男人和女人天生分工不同，重心的位置也是不同。 很多男人在孩子小的时候不愿意伸手，各种推脱，等到孩子长大了却愿意领着孩子到处去玩，不是他不爱这个孩子，只是他觉得小孩子不能动每天要哄要抱真的就很麻烦，大了一点呢，领着就跟着走了，相对来说轻松很多。 陈珂挽着丈夫的手臂，她感觉得到丈夫的肉已经开始变垂了，这就是人变老的悲哀，每天她还要和这样的人躺在一张床上，每天清早醒过来她都会为自己觉得悲哀，他已经老了，自己却还年轻。 “陆卿的老婆不算是漂亮。” 陈珂的丈夫也不是傻子，不过各有所需而已，他相信陈珂不敢有什么小动作，目前她是绝对不敢的，年轻漂亮有野心的女人是很会招人喜欢的，他不年轻了，就需要身边站着这样的一个女人来焕发他的青春，拍拍老婆的手背。 “很有气质的一个女人。” 陈珂笑笑，笑的不太热枕，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无须讨论下去。 乔荞这是第一次陪着陆卿出来应酬，以前也有过，不过都是小型的，这次见的人就比较多，陆卿离过婚这个很多人都了解了，这个圈子是藏不住秘密的，总有那么两三个认识的人，也有听说他再婚了，甚至生了孩子，外面也有传的，有说生的是男孩儿有说又是女孩子，这些陆卿没有正面回答过，果而他藏的很好，只有上次过生日乔荞请了一些朋友，那些朋友也不是生意场上的，所以陆卿家到底是几个孩子，是男是女这都是谜。 因为乔荞的出现，今天她成了焦点。 有些觉得还是长得不错的，衣服穿的也是不错，人看起来脾气一定很好，总是带着笑，笑的很是温暖。 这个圈子里冷艳高贵的见的多了，难免出现一个乔荞这样的，大家觉得都舒心，有的是觉得乔荞肯定没有底气去不搭理别人，有些则是觉得人家的个性就是这样的，不管你们在背后怎么样的议论，乔荞肯定是听不见的。 陆卿在车上就说了。 “你信不信她很想吃了我。”陆卿淡淡地开口。 乔荞飞白眼，怎么谁都对你有点想法呢？你以为自己是唐僧肉呢？ 她脸上的表情将心里的想法都表现了出来，陆卿笑着，伸着手把玩着她的手指头，傻老婆啊，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她会觉得空虚寂寞冷的，你想她那样的有野心，但她还是一个女人也会有需要的吧。 陆卿没有将话挑明，省得乔荞觉得不自在，以后看着谁都像是敌人那可就糟糕了。 “我们马上过去，我们接果而就好。”乔荞和家里通着电话，省得家里人多跑一趟。 陆卿攥着乔荞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一口，自己松开她的手看向车窗外又恢复到了那个冷冰冰的模样，乔荞这心里就痒痒，把手送到人家的手上，那意思就是你在握一会儿，刚才感觉挺好地，别浪费了，奈何陆卿现在就不想握了，乔荞干脆主动自己握着他的。 去接果而，果而和老师拜拜，老师一脸的笑意，她是对着谁的孩子都觉得很好，跟所有的小朋友说拜拜，来一个家长送出来一个孩子，而且老师都记得家长是什么模样的，生人是绝对不会让接走孩子的。 果而跳到妈妈的怀里，脚踢了乔荞的衣服一下，乔荞要领着女儿走一段的路，因为这边不让停车。 “妈妈，你看……” 果而着急把今天自己学习的成果给乔荞看，一边走路一边翻着自己的包，东西掉了一地，乔荞蹲在地上帮着女儿去捡，小丫头还是要拿出来给妈妈看。 “一会儿上车看。” 说了也等于没说，她要是想叫你看，就必须马上看到，乔荞被自己女儿弄的一脑门都是汗，带孩子真是个力气活。 “妈妈，你看这是什么？” 乔荞看着那纸上五颜六色的，说真的，她还真不清楚这画的是什么，看不出来。 不过心里倒是有一个感觉，这孩子小时候就觉得她没有绘画的天分，现在来看，现在依然相同，画的真是…… “云朵……”她是觉得自己很没有想象力，真的猜不出来。 “苹果树……”果而拉丧着脸，明明是苹果树怎么会是云朵呢？巴拉巴拉给自己妈讲讲云朵是什么样子的，乔荞觉得耳朵好痛。 上了车把孩子安顿好，乔荞就想让陆卿也出糗。 “你看看咱们果而今天画的吧，果而画的真好……”乔荞泪流满面，面条宽眼泪，当妈妈还得把谎说的跟真话似的，真辛苦。 陆卿瞟了一眼，扔出来三个字。 “苹果树……” 这下可得小美女的喜欢了，对着自己爸爸就献上热吻。 “你怎么看出来的？懵的吧……”乔荞一副你就是运气好的样子，陆卿邪挑着眉头：“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你的大脑太空……” 乔荞：…… 198回 自己受着 “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脑袋空空的花瓶？” 到了地方，陆卿抱着果而下车，回头对着暗自生气的老婆一笑：“你还是挺会往自己身上贴金的嘛，果而回家咯。” 贴金？ 那就是说，她连花瓶都不是了？ 这话忒伤人了。 乔荞离职的手续一直在办，有些关系之类需要转出来，包括保险方面的，涉及的比较多，张丽敏乔建国是没吭声，但心里不见得是赞同的，老大就说明一定的问题了，女人还是要靠自己来的好。 陈放到底还是户口挪了过来，落在张丽敏和乔建国的户口上，不过这房主并不是张丽敏，虽然是换房子，乔荞当初直接落户写的就是自己的名，这点张丽敏想反驳也不行，之前的房子是蒋晨给买的，那如果换房钱理所应当都是乔荞的，钱呢乔荞没要，就把房子直接写自己的名字了，当时没觉得万幸，现在陈放和张丽敏乔建国住在一起，她倒是觉得自己当初那样做是万幸了。 不然到时候这房子是给谁的？ 她自己的房子，她说给谁就给谁，别人不能替她来做决定。 张丽敏也有想到这里，现在老三不像是过去好说话，被陆卿给带的，什么事情都要过问，什么事情也会预防，原本是想着将来陈放要是没有房子，你说一个男孩子，这房子就给陈放了，这话也是当乔荞的面提过的。 “给陈放？我的房子给陈放为什么？他爸爸有房子，不给他给谁？” 张丽敏说不出来话，她总不能说陈元庆成天跟赵春睡在一起，心早晚都会向着人家的，陈放争不过陈元庆的房子，那老姨不是有钱，到时候给个大房子一样的出气，可惜现在老姨身上出问题了。 乔荞劈头盖脸的给自己妈数落了一通。 “你是想一出就一出，我的房子谁说了算？现在你和我爸住着我没意见，等你们有百年的一天，房子我卖掉，房子不值钱吗？我卖了干什么不好，我留给果而。” 没说出口的就是，陈放这小白眼狼还是算了吧，看见就憋气。 乔荞记着呢，她大姐死的时候陈放说的那句话，他说他害怕死人，这辈子这句话她都不会忘记的，叫她贴陈放钱？做梦去吧。 “果而有奶奶有爸爸的……”张丽敏接了一句，人家蒋方舟缺钱还是陆卿缺钱，果而真的就不缺的。 “陈放没奶奶没爸爸？” 张丽敏不吭声，在说下去，还是老三站风头。 乔荞能不火大吗？就说这孩子已经到了什么程度，看见她从来不会喊人，就跟哑巴是一样的，摆脸色给谁看？也就她爹妈愿意养，养就养吧，你们有钱你们养，要是烦到她了，到时候再说这事儿，住都别住。 张丽敏拉着乔荞的手：“老三你是最通情达理的，你说孩子错了也得给一次机会，不能直接拍死不是，总得给改过的机会吧，他以后也许就改好了。” 乔荞冷眼推开自己妈的手：“妈，你对陈放还抱有希望呢？黎明和陈放就差一岁，是，我拿一个从小脑子就好的孩子要求另外一个脑子不好的孩子有点勉强，那做人最基本的他也不懂？我说他我都懒得说，要是黎明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我有钱我为什么不给一个懂事理的，将来我要是老了，黎明能想着我这个老姨不容易，会和果而好好走，陈放我指望他什么？我能指望得上吗？” 这些道理就摆在眼前的，陈放已经毁了，也许孩子根本就是不行的，也许是教育的问题。 陈放的户口落了下来，他爸是一毛钱的抚养费不给拿，因为家里现在还吃官司呢，打官司给人赔了不少的钱，陈元庆他妈也不敢劝，家里现在弄的挺惨的，好不容易过了起来，结果因为孙子，一夜之间就回到了过去，好在赵春这人能吃苦，店里陈元庆有时候去不了，你知道赵春自己扛着东西往楼上搬的，生意不像是过去那样红火，陈元庆他妈就挺感激赵春的，一个女人能干到如此地步，真是不易。 赵春会表现，回到家有时候还帮着婆婆洗脚，陈元庆他妈被这个儿媳妇彻底就给唬住了，觉得她哪里都好，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就是对着赵春的儿子不怎么样。 赵春领着儿子回娘家，陈元庆给送到地方的，正巧赵雪梅也回娘家，姐妹俩就撞在一起了。 “姐……”赵春看着赵雪梅也是不顺眼，这一声姐也是勉强喊出来的。 赵雪梅呢，就讨厌赵春动不动数落自己的嘴脸，你自己把日子过成什么样了？你是成富豪了还是成为人生赢家了，没有的话你凭什么笑话自己？在一个就是，黎兵是乔梅的前夫，你看赵春搞的这个不也是老乔家的，这关系看起来有点乱套，怎么就和姓乔的分不开了。 赵春叫陈元庆回去。 “你要是回来给我打个电话吧。” 陈元庆和赵春过的就特别好，没吵过架没动过手，张丽敏当初说什么来的？说陈元庆爱动手劝着赵春别跟陈元庆过，不然早晚都会打她的，陈元庆是不但一根手指头没动她的，相反的还对人特别的好，当然这和赵春会做人嘴巴甜是脱离不开的，嘴甜会说话就是有这点好处。 “行，你走吧。” 赵雪梅觉得这就是跑娘家来晒恩爱了，至于吗？ 陈元庆条件哪里好了似的，晒恩爱有人羡慕吗？ 找也找个好的来晒好不好。 赵雪梅冷冰冰嗯了一声就进去了，赵春跟着进去了，赵春回娘家给娘家妈买了不少的吃的，还有两件衣服，虽然说现在条件不怎么太好了，那过去还有老本呢，说不赚钱也只是不赚大钱而已，不是给人赔偿，是绝对不会这样的，那人你说也是，摔残了还不如直接摔死来的好，摔死就不用赔这么多了。 赵雪梅永远都是空手回娘家，她的钱给妞妞花都不够呢，有时候还得从她妈的手里划拉一点钱去贴补女儿，就希望女儿金钱上能富足一些，就能少受点委屈。 赵春就听着赵雪梅说话，自己不爱听。 “黎明这孩子就不懂事，他的钱不应该由我来替他收着吗？”赵雪梅一直就惦记着黎明手里的钱，这是怎么知道的？ 是大姑姐说脱口了，说黎明攒了很多钱，谁让人家有个有钱的老姨和大姑了，两个人对着给，原本赵雪梅以为自己知道的就是全部了，结果已经超出那个数额了，一个小孩子手里竟然有了好几十万，这放谁家里都是不正常的，一个小孩子手里放那么多的钱干什么，这些都是应该由家里来管的，省得他到时候都乱花了，可公公婆婆包括黎兵都是站在黎明一面的，都快要气死她了。 赵春这人也是嘴直，看不得她姐这样。 “你是一个后妈，孩子的钱不放在自己手里，难道交给你来管？” 这不是废话嘛，就缺心眼也不会这样做的，更何况人家压根从来就没把你当成自己家人，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赵春觉得赵雪梅就是个蠢货，什么事情都看不清，典型的一个二百五，什么事儿她都要掐尖，什么事儿她都要挣一挣，你要是把姐夫哄住了你去挣也行，姐夫你都哄不住，动不动就看人家孩子的钱来气，有本事你自己去赚呀。 赵雪梅有点叽歪。 “后妈怎么了？我这个后妈还要怎么样？” 她每天侍候祖宗一样的侍候黎明，说的自己这个委屈，她怎么对黎明的，奈何黎明怎么对待她的，说的这个委屈，这个心酸，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她的日子过的很辛苦呢，赵春就知道她姐有这样的毛病，索性听都不想听了。 等着赵雪梅去上卫生间，她和自己娘家妈就说着。 “你就听她埋怨，黎明那是跟着自己爷爷奶奶一起住，能用得着她管什么？她侍候？她侍候的着吗？妈你就别听她说话，她是恨不得人家的钱都给她花，都给她女儿花，你这个女儿生的有点意思，人家是姓黎的，凭什么把钱都给一个外姓人花？真的那么心疼自己的姑娘，为什么不肯带着姑娘一起生活呢？” 依着她看，赵雪梅就是最自私不过的，嘴里喊着，女儿啊，我心疼你，我可怜你，完了叫她和孩子一起生活她还不干，这个世界上你不指望自己的孩子还去指望一个男人吗？你和他就连一个共同的孩子都没有，还是指望人家的孩子对着你尽孝？人家亲妈还活着呢。 赵雪梅的妈妈尴尬的笑笑：“那孩子不说懂事嘛，也没说来看看我……” 赵春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妈，她现在算是知道了，赵雪梅为什么想问题会这样，这就是她妈的言传身教。 凭什么来看你？ 和你有几毛钱的关系？人家是爷爷奶奶养的，用没用得着她姐养？她姐养都没养，哪里有什么需要感恩的？ 气的自己呆不下去，赶紧就回家了，不如去店里干点活，日子就是自己过的，能不能过好不能指望别人，说到底赵春也不见得就恨乔荞，亲大姐死了凭什么还帮你们家，店里有生意就做，没生意就等运气好转的。 黎明一个月偶尔会去一趟乔荞家，因为和老姨关系真的很不错，黎明这孩子很懂得维系关系，他不会把人分类，哪怕青霞活着的时候，大姨和老姨都是一样的，他对着老姨爱说爱笑，同样的对着大姨也是相同，不会看人下菜碟，要么就说黎明懂事的程度，可能某些大人都赶不上他。 乔荞对着黎明确实手松，时不时会搭点钱，其实无非就是当老姨的觉得这孩子过的很辛苦，苦的不是条件上而是父母的关系上，黎明那妈能指望得上吗？成天就知道自己玩，今年乔梅愣是没给黎明抚养费，因为钱她自己都玩掉了，这就是阮雷的最终目标，他虽然喜欢黎明，但黎明不是他亲儿子，乔梅今年去的地方实在太多，阮雷的钱肯定就都给她花了，问题走习惯了，还是哪里都想着去，最后钱就不够用了。 黎兵没有催，他觉得乔梅给不给钱那都是黎明的妈妈，黎明爷爷奶奶肯定是不愿意的，原本就不待见乔梅，现在觉得连抚养费都不给了，这样的妈将来你就等着瞧吧，只要他们两个人活着，乔梅敢让黎明给她养老，她就拿刀把乔梅给剁了，反正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豁出去了。 乔荞领着黎明去买的衣服和鞋子，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偏心，问题实在没办法，你说两孩子相差的太多了。 “买这个……” 果而就非要给黎明买自己相中的衣服，乔荞叫黎明进去换上，个子高长得阳光怎么看都好看，跟衣服架子似的，将来搞对象不用发愁了。 “黎明将来就是没钱也不用怕找不到对象了，光是这张脸就行了。” 这还是个看脸的社会。 黎明有点不好意思，他现在才多大。 售货员就问乔荞：“这是你的弟弟吧。” 开始她想说是儿子的，但后来觉得太不像了，虽然有保养好的，还是像是弟弟。 乔荞骄傲地搂着黎明说是外甥，不喜欢陈放也到底还是给陈放买了一套，领着小姑娘和黎明去吃饭，桌子上乔荞就说陈放。 “你大姨没了，你说但凡陈放能学到你一半，你大姨眼睛也就闭上了……” 就这孩子难为死人了，一点不争气。 张丽敏给办好学校手续了，陈放不去，就愿意在家里玩电脑，张丽敏好像给说了，具体的情况乔荞没问，她要是问了自己能气的半死不说，莫回头她妈就敢让她伸手去管，她是真的管不了。 黎明不会说别人一句不好的话，笑笑转移了话题，他能有耐性陪着果而玩，乔青霞活着的时候乔荞就从她大姐嘴里听见过这样的话，是陈元庆说的，说黎明很有心计，从小就懂得讨人喜欢，跟果而关系好，就是因为乔荞有钱。 当时乔荞好个和青霞不愿意，孩子懂事也得被你们灌一个会看脸色耍小聪明的头衔，根本不是那样的。 黎明晚上住乔荞家，陆卿出差了，回去的就有点晚，带着黎明去游泳，黎明游的很好，果而呢乔荞不敢让她碰水，那陆达是怎么死的，小朋友这要是发生危险了，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就抱在自己的怀里，在浅水区，乔荞拽着孩子，不放手。 要上卫生间，实在没办法，叫黎明看着果而，其实乔荞自己也是不放心的，但是实在憋不住了，叫果而和她一起去，果而还不肯去，小孩子都喜欢玩水。 黎明能贴心到什么程度呢，乔荞去卫生间，他也知道老姨不放心果而待在水里，带着果而坐在岸上的椅子，离水远远的，剥水果给果而吃，逗着果而玩，那她是小孩子就喜欢和大孩子玩，看见大孩子就走不动路，黎明水果送到果而的嘴边然后挪开，就这样果而自己跟小疯子似的，一会儿一乐的，就听着她笑了。 “你跟哥哥说，妈妈好不好？” 果而说妈妈好，爸爸不好。 现在懂得爸爸不好了，因为爸爸不会带着她去玩好玩的，不会陪着她吃晚饭，更是很久看不见爸爸的面，妈妈说爸爸是超人。 乔荞从里面出来，就看着黎明在桌子上拉着果而的手画画呢，用水沾着画，两个人玩的很好。 真不是她当老姨的偏心，有时候一些事情真的没有办法按照公平的角度出发，做不到的。回到家里，乔荞做饭，果而就往黎明身上粘，乔荞觉得乔梅有问题，但是也还是希望黎明能和他妈妈保持良好关系的，不然她一个当老姨的至于这么下力气嘛，结论呢她就是个操心的命，挂着这个挂着那个的。 乔荞买给陈放的衣服，陈放穿了，一句感谢都没有。 张丽敏头发都要愁白了，你叫陈放去上学，他就给你逃课，完了就不回家，说不定在哪个网吧玩了，不给钱吧，她怕陈放挨饿，给钱吧，这孩子就乱花，关系都转好了，他就不肯去念书，那待在家里玩游戏能有什么前途？ 乔建国也知道这孩子算是废了，管不了。 张丽敏接到班主任老师的电话，说陈放好像上了两节课就跑了。 陈放开门进来，张丽敏让他站住。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你奶奶和亲爸爸还在，我和你姥爷养你，你一点感激不知道也就算了，你现在不念书就整天玩游戏能有什么出息？你叫你妈怎么闭眼？” 陈放的心里现在只知道玩，因为有人买单，没钱花和自己姥姥伸手要，他姥姥没有，他不是有个有钱的小姨嘛，到时候叫小姨掏就是了，未来？他会合计到未来怎么样嘛？ 目前为止，就想着能有吃有喝，这样就满足了。 张丽敏说话一向是挺会伤人的。 “你是学习也不行，干什么都不行，就指望啃老呢？你爸都不要你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陈放还觉得伤自尊了，完了跑出去了就没回来，张丽敏坐不住就得去找，到处的网吧找，也没找到。 陈放身上没有多少钱了，但是他有衣服，乔荞不是给买了一套衣服嘛，一百块钱卖给人家了，网吧老板看着是挺新的，她儿子一直闹着要，这还是陈放自己说出来的，一百块钱就当卖了。 乔荞花了七百多买的这一套，结果转手陈放一百块钱就给卖了，在网吧玩了两天，没钱花了，没东西吃了才回家。 现在性子已经野了，手里没钱，他又学抽烟了，就在家里偷，家里都翻到了，把张丽敏的大衣就给卖了，卖了三百块钱。 你说这孩子得多缺心眼，貂皮呀，乔荞买给张丽敏，她都没舍得穿两次，张丽敏挺爱惜这件衣服的，年轻的时候自己买不起，老了有钱也舍不得买，好几万呢，这是女儿可怜她，当成一件挺贵重的东西就保管起来了，还有自己的项链戒指什么的，都是乔荞的，乔荞和蒋晨离婚这些东西她不方便在戴了，卖了吧又觉得可惜，就给娘家妈了。 张丽敏一开始没发现，毕竟她也不是天天要穿的，那些东西都是放起来的，就收拾被子，翻腾翻腾觉得有点不对劲，东西怎么没有了？ 家里翻的到处都是，乔建国看着自己老婆的脸色很是不对。 “怎么了？” 张丽敏坐在地上：“老三买给我的大衣没了，我的金戒指手链什么的都没了。” 好在丢的都是她的东西，乔荞离婚的那些东西，她都锁下面了，就连乔建国都不知道，张丽敏开始以为都丢了，自己想起来赶紧去翻，那东西还在。 需要想嘛？ 家里有几个人？ 乔建国要是腿脚利索，可能张丽敏还会怀疑怀疑他，他现在动不了，他偷东西能有什么用？ “我打死他……” 张丽敏又是哭又是嚎的，你说她一个当姥姥的，自己真是付出一切了，他爸不要他，她就给接了过来自己养，对不起他嘛？还这样作自己？偷东西出去卖？ 张丽敏疯了似的到处去找陈放，运气不错给找到了。 在网吧里就给孩子打了，扇陈放的耳光，揪着孩子不放。 “东西都哪里去了？我问你话呢，你变成贼了是不是……” 陈放觉得丢人，卖给谁了，找到人了，问题人家说转手就卖了，见张丽敏要闹大，索性耍横。 “你知不知道这是孩子偷出来卖的？好几万的东西你就给五百，你抢啊你？” 人家脾气也不善。 “你家孩子是贼，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你怎么养出来的这样的孩子，我转手就卖了，要么你就报警吧……” 人家是软硬不吃，东西我都买了，我能在还给你嘛？ 张丽敏领着陈放回家，好一通把陈放打，陈放就躲。 “你爱滚哪里去就滚哪里去，你以后就是死了，我也不会看你一眼，你妈这辈子是没有福气，怎么生出来你这种东西的，你个败家子……” 张丽敏真的觉得，陈放还不如跟他妈一起走了呢，活着真是叫人糟心。 叫他走吧，现在不走了，你怎么扯他他就是不动，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离开这个家，他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行了吧……” 陈放的脸都被打肿了，乔建国就劝了一句，东西能赎回来就赎回来，赎不回来你也没办法，卖都卖了。 “就你会当好人，这以后说不定连家都给我卖了，老三就说我不应该养他，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赶紧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 张丽敏彻底爆发了，给陈放奶奶打电话。 “亲家有话好好说……” 陈放他奶不敢接孩子回来，那陈元庆现在每天阴着一张脸，家里还欠外债呢，那家挨砸的人总上门闹，上门就来要钱，陈元庆他妈觉得这是讹诈的，毕竟那人都那么大岁数了，就算是腿脚利索能干什么活？能赚几个钱？现在好了，抓住他们家不放，就成天来要钱。 “谁和你是亲家？赶紧的过来把陈放给我领走，明天我就是把他户口挪走……” 陈放他奶奶劝说无效，索性就挂了电话，她不接。 孩子待在他姥姥家就挺好的，将来姥姥姥爷一蹬腿了，那房子就是陈放的。 她为什么要把孩子给接回来。 看见没，这老太太动歪主意她脑子转的可灵活了。 张丽敏气的自己肠子肚子都疼，扯着陈放往外扯，不行，她肯定就是不养了。 “姥姥，我错了……” 陈放哭了。 他一哭，张丽敏又心软了。 张丽敏不是有个毛病嘛，嘴不严实，但是这件事真是彻底捂住了，没敢当着乔荞说，她觉得自己要是说出来，那可能乔荞能直接灭了陈放，陈放不上学肯定是不行，张丽敏拿钱说那就买文凭吧，念个中专什么的，去学校念书那种，她原来心里打的念头是，这样算不算是封闭教育，这直接念下来就是有文凭的，不需要动脑，省得陈放脑子不好使。 学校在外地，陈放也乖乖的要去念了，原本以为这样挺好的吧？ 陈放去学校那就自由了，每天上上网，学习？学什么习，他念的那个学校就是个混子学校，一个寝室就没两个学习的，大家都在玩，陈放就跟着玩，没钱就打电话回家和姥姥伸手要。 张丽敏和乔建国省吃省穿的，钱都贴陈放的身上了，还不敢叫乔荞知道只能这样干了，好在就是，乔荞总买东西回家，张丽敏不说这些，她哪里知道？就被蒙在鼓里，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陈放去念书，张丽敏说过一次，乔荞没细听，张丽敏一开始给陈放找学校重新读书的时候，乔荞帮了一次，依着张丽敏办事的能力根本不行，结果去没几天，陈放又是逃学，后来这次陈放念所谓的中专，乔荞就彻底不管了。 心一次又一次的被伤，谁管得起，就是这样的熊孩子了。 张丽敏是满嘴的大泡，她上火呀，又不敢和乔荞说，没人分担，她也发愁，孩子念完书可能才十五六岁，到时候出去工作嘛？ 这可怎么整啊。 乔荞给乔梅去电话，乔梅不爱接，接了老三又是嘟嘟囔囔的，老大这是走了，老三现在成管家婆了，谁的事儿都爱管，这就是闲的。 乔荞说这个周末带着孩子回娘家，叫乔梅领着黎明一起回去，她说和黎明都说好的，那父母总自己待在家里也不行。 她上个星期回的婆婆家，这个星期就轮到自己妈家了。 乔梅原本没打算去的，结果听见说自己儿子要去，点了点头。 “那……姐夫不去啊？” 阮雷这次可给面子了，乔荞不是喊他姐夫了嘛，一高兴决定来了。 乔荞先带着果而到家里的，陆卿人在外地呢，要准备出去买菜，张丽敏说她准备就行了，乔荞看着自己妈那脸色，估计也是没少跟着陈放操心，还是算了吧。 乔梅两口子正好进门。 “姐夫来了……” 乔荞嘴甜，她一直觉得阮雷破坏她二姐家了，一直不待见阮雷，陆卿说了，人家是两口子，好不好那是你二姐选的，轮得到你一个妹妹说三道四的吗？你二姐能听你的话嘛？你不搭理人家，人家还不惜得来你家呢，就勾着你二姐到处去玩，乔荞一想也是这么回事，那你说黎兵都忘记这事儿了，她就更应该忘记了。 改变了一下心态，就喊姐夫了，阮雷就爱听这声姐夫。 “出去买菜？” 乔荞点头，阮雷说自己去吧，乔荞说叫他歇着，他都不知道要买什么，还是乔梅和乔荞一起出门去买的菜，乔梅打量着乔荞：“老三你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 自己亲姐姐好不好赖不赖的都是亲的，还是比陌生人来的好。 挽着乔梅的胳膊：“过去那是我不懂事，我现在知道错了……” 你在乔梅的面前你就得服软，都是为了这个家，乔荞觉得低气不低气的就都过去了，那乔梅抽她耳光她也不是不恨，过去了就给忘记了，她不是还抽过乔梅一次嘛，虽然后来又被打回来了。 乔梅就爱听这样的话，姐妹俩去超市，乔荞给乔梅买了不少吃的，叫她带回家留着吃的，乔梅和乔荞买东西回来之后，乔梅对她爸妈这态度总算是变了变。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顿饭，家里也很久没这么热闹了，阮雷就说那就出去转转吧，反正有车，乔荞不也是开车出来的。 乔建国行动不便，阮雷给推下去的，张丽敏在台阶下面接应，就这么一段距离。 张丽敏多久没这样高兴过了，陈放把家里弄的乌烟瘴气的，青霞过世，她就只顾着伤心了，根本没机会出门。 乔荞就和乔梅商量，不要求你出钱，不要求你出力，只要你两个星期回来一次。 “你说你傻不傻啊老三。” 乔梅就觉得乔荞傻，你自己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其实别人不见得领情的，你是老三啊，老小是不需要管这些的，她不敢说自己做的就都是全对的，但是乔梅为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不后悔，她没什么好后悔的，爹妈都是糊涂人。 乔荞笑，计较这些她就累死了。 要求不高，大家开心就好。 出去玩一圈，眼见着乔建国心情也好，张丽敏抱着果而，她是不愿意叫果而走路，觉得孩子会累，索性就是这么一天，乔荞倒是没有多话。 挺高兴的一天，不高兴就从张丽敏接到陈放电话开始。 送陈放去学校，张丽敏没送，扔乔建国一个人在家肯定是不行的，正好也有个孩子去那里念书，不过人家比陈放大，张丽敏把钱都缝在陈放的裤子里，给带了五千块钱，结果现在陈放打电话回家要钱，这才刚刚过了一个多月。 张丽敏脸色涨红，两女儿都在呢，她不敢大声，不然乔梅还得翻了。 “妈，你怎么了？” 乔荞觉得自己妈怎么心不在焉的？ 乔梅探头：“妈，你又干什么了？我姥姥家的人跟你伸手要钱了？” 张丽敏翻脸：“怎么说说话就扯上你姥姥家的人，谁跟我要钱了……” 乔梅也不气，肯定是发生什么了。 乔建国到家，张丽敏就说了，乔建国重重叹口气：“这样下去，我们俩也养不起了……” 这真是养不起了，一个月就花这么多的钱，他们挣都没挣到呢，老三要是知道了，能气死。 这没办法，张丽敏又去找的陈元庆。 “我没钱。” 陈元庆张嘴就是自己没钱，他真是没钱，现在赚的钱勉强也就够生活，总得攒点钱吧，他不能叫自己手里一毛钱都没有。 张丽敏说话是不着边际。 “你自己儿子就没钱，然后养着那小b子的儿子，你傻缺是不是？” 张丽敏看见的就觉得是事实，那陈放陈元庆不管，然后养着赵春的儿子？ 陈元庆家是怎么样的呢，确实赵春是用钱养她自己的儿子了，可雇个人一个月还得给点工资吧？ 以前乔青霞有多能干，现在赵春就有多能干，扛东西自己往楼上扛，店里的活她也都学，平时接个活什么的，要是实在着急安装，陈放没回来，比如纱窗什么的，她就直接能帮着安装，自己拎着电钻就上楼，站那么高就给安。 家里家外，就没有一点叫陈元庆操心的，她儿子不过就是跟着吃口饭，念书能有多少钱，也不经常补课。 主要赵春那儿子教育的真的挺好的，和黎明那种比不了，但是在正常孩子的行列里，看见谁都笑眯眯的，不会闹小脸子，爱说话，见到陈元庆就喊，眼睛里有活，当然你也可以说他是寄人篱下，难免就会勤快一点，自己的衣服从来不用赵春给洗，赵春也从来不给洗，陈元庆回来的晚，孩子如果没睡觉，就出来给陈元庆倒杯水，陈元庆自认自己是没搭那孩子什么钱，真的没有。 可到了张丽敏的嘴里，就变成了他不管自己儿子。 “你说话要讲良心，你自己也看见了陈放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不是他妈，孩子会被养成这样嘛？” 陈元庆现在不但不感激乔青霞，甚至心里是恨青霞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都被你给毁了，人家还是单身母亲带着孩子呢，他这给陈放拼环境，拼成长氛围，结果换回来什么了？没换回来也行，你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学干活，结果上班第一天就把人给砸了。 陈元庆说的都是抱怨的话，张丽敏一听。 “青霞惯孩子？你怎么不说你妈惯孩子，那青霞能说得动你妈嘛？” 陈元庆摆手。 “人都死了，你现在说这些也是没用，我妈逃脱不了责任，孩子他妈也没好到哪里去……” 对于张丽敏来说，青霞已经死了，哪怕青霞就是有错，也不能说她错，那人死了你还追究什么，陈元庆现在说的这些话无疑就等于是在张丽敏伤口上撒盐。 “你这店怎么来的？” 这又是要往钱上说，陈元庆根本不搭话，这个话题他没有办法和张丽敏讲理，花的确实是人家的钱，但是他现在不想还了，家里环境不是很好，他没能力还是一方面，其次老乔家还有乔老三呢，乔老三手里有钱，不差钱的，这点钱对于人家来说压根就不算是事儿，他这是给乔老三表现的机会。 陈元庆不搭话，但是我也不肯承认这钱我是借你的，你爱怎么说你就怎么说。 “陈元庆，这钱你就好意思不还了？这是我和青霞她爸的棺材本……” 陈元庆接电话，说是外面有活，自己就准备走了，张丽敏不是不打算走嘛，那好呀，你就留在原地自己和自己玩吧。拎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199回 狐狸老公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你去哪里？你以为拿着这钱你就能舒服过日子了？砸到人这就是报应……” 张丽敏喋喋不休，追着各种没有边际的话都出口了，若是这样说说陈元庆就会还钱，那陈元庆也就不是陈元庆了，他说过的家里现在经济状况非常不好，还了叫他一家都出去要饭去？ 陈元庆人躲了，张丽敏又去找他妈，陈元庆他妈那简直就是条泥鳅鱼，滑不溜丢的，只要不涉及钱才好说，涉及钱谈什么都是白谈。 钱没要回来，自己气的半死。 陈放现在远离开家了，就是各种吃喝玩乐，反正姥姥会给钱的，花多少心里不需要算计，没钱就打电话，就哭穷，他姥姥不会看着他饿死的，顺带着说一句，他是不仅坑张丽敏连自己奶奶也不放过，陈元庆他妈是舍不得花钱，问题心疼这唯一的孙子，要钱就给要钱就给，宁愿自己苦点，她手里的钱不够就和赵春要，赵春手里有余钱的话，也知道这是给陈放的，她也不管。 在学校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毕竟不是什么好学校，这学校拿点钱就能进来，你也不要说就没读书的，只不过比较少，学校也不是很严格，陈放的烟瘾算是培养出来了，每天都吸烟。 乔荞陪着女儿去上课，果而在前面跳，她就陪着在后面跳，不跳那是真不行，因为这就是家长跟着一起上的课，你不跳果而就不好意思，你要是跳了，她就会有一种感觉，觉得就是应该这样的，自己就放得开了。 要就说呢，给小孩子当妈妈其实很辛苦，乔荞回头一看，不仅仅是自己，全部都陪着呢。 上完课给她背着小熊包，这是人家自己选的，牵着妈妈的手和小朋友道别，倒是人缘挺好的。 乔荞牵着女儿上车，一脑门的汗，怕她着凉赶紧的找手帕给擦，孩子上学出门她都会给带三四个手帕，一个怕不够用，手帕还是比纸巾好点的，脏了的话，不是还有预存嘛。 上完课上午十点半左右，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带着她在外面吃的饭，吃饭的时候就乱动，自己看看那里看看的，现在学会和妈妈顶着来了，反正妈妈说好的她都要通通说不好，为了反对而反对，有时候你说话就要腻着她来，现在的小孩子也是营养补充的过了，才这么大就会叛逆了。 “你把手擦擦好不好？” 手摆在桌子上听了自己妈妈的话就马上收了起来，才不要给你擦呢。 乔荞这时候就得转换一下思路：“那不擦，我自己擦，你舔舔就得了。” 果而翻着小白眼，这孩子眼睛大，一翻白眼乔荞就觉得可难看了，她反正是不喜欢看，强忍着没有发飙，也不知道为什么果而就可容易引起她火大了。 从妈妈手里抽过去手帕擦着小手。 “妈妈……” “嗯。” 乔荞看向小人儿，她叫的人吧，完了她不说话了，总这样，叫完你她就跟没事儿人似的，捉弄你。 准备要回家了，她说要去水族馆，那去就去吧，乔荞叫司机出去自己转会儿，怎么从里面出来也要一个半小时的，买了票领着女儿去了，开始还好，看的很好，后来看表演，就说自己看不见，挺多人的，虽然是冬天人也不少，乔荞只能抱着果而，这一抱就糟糕了。 “你下来走，妈妈牵着你。” 乔荞抱不动，她这胳膊没力气，要是抱个五分钟十分钟那都可以，现在胳膊就是酸的，也知道让孩子自己走很危险，可她抱不动，自己牵着她，注意点估计也没事儿。 果而就腻在妈妈的怀里，死活不肯下去了，谁不知道走路累。 好几个馆，乔荞抱着她，给自己累的半死，谁累了都会有脾气的，如果知道她不肯自己走，还带她来干什么，更可恨的就是，果而睡着了，因为在妈妈的怀里太过于舒服，所以就睡着了。 水族馆里面有些冷，乔荞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女儿的身上，这样还看什么，抱着往外走。 怀里的孩子睡的这个舒服，抱着她的那个大人心里就不舒服了。 她要是不当妈妈，她才不会抱着孩子到处乱走呢，这是被逼上梁山了，没有办法。 司机过来接，乔荞把孩子放到安全座椅上，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两条胳膊完全就不是自己的了，抬都抬不起来，那小孩儿睡的可真好。 到家门口她就醒了，自己好像有预感一样的，解开安全带自己就跑下去疯了，乔荞跟在后面阴沉着一张脸，不是她爱生气，实在是家里的这个孩子有能惹你生气的本事。 乔荞才上楼屁股还没沾床呢，想要休息一下，胳膊觉得太不舒服了，而且肩膀那地方好像是伸到了，怎么动都不舒服，果而推开门。 “妈妈，陪我玩。” 就要和乔荞一起跳今天学到的东西，乔荞一脸的疲倦加上伤痛，她就特想和果而说说，你就可怜可怜妈妈吧，妈妈真的觉得不舒服，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也不懂心疼人，只知道我需要你和我一起。 “果而，妈妈的胳膊疼……” 果而上手帮着乔荞去捶，问题捶完了她觉得差不多就好了，扯着乔荞起来继续陪着她去跳。 乔荞觉得身体四分五裂的，好不容易等她睡着了一会儿，自己能躺一躺，不上班了以为时间多了？一点都不多，特别是她不上课的时候，简直每时每刻都是围着她在转，养个孩子教个孩子带个孩子，这是世间最最辛苦的工作。 躺了不到一个小时，女儿醒了，醒了之后你还想睡吗？ 她玩你就得陪在身边看着，晚上玩的有点疯，死活不肯睡觉，怎么说都没用，喝个牛奶跟喝药似的，心里有一瞬间就想，你爱喝不喝，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随你便吧，一整天心里就没痛快过。 好不容易打发小的了，最后挂在她身上睡了，乔荞给女儿盖好被子，就着灯光去看女儿的小脸，在作在闹都喜欢的，看着她的脸有时候就特别感慨，乔荞怕自己老了，怕自己提前死了，当了妈妈身上就有责任了，要一辈子都为孩子扫除障碍呢，有困难的她都想替果而扛了，摸着女儿小小的脸蛋，女大十八变，和小时候的模样已经有分别了，亲亲女儿的小脸，自己站起来，将卧室的灯关掉。 站在门口能站了五六分钟，就是感慨，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好像昨天还躺在床上用针管打奶喝呢。 她从医院抱回来家里来的时候，最小的奶瓶都用不了，那个口太大了容易呛到孩子，需要用针管一点一点的往里推，那时候真心觉得养大这个孩子都是个问题，谁知道现在就变成小姑娘了，亭亭玉立的，时间过的太快了。 悄悄带上门，没等回房间呢，司机来电话，说是陆卿大概五分钟之后到家。 她不上班之后，陆卿就养成这样的习惯了，不管几点回来一定会让司机先打电话，反正她不用起早了，晚上几点睡都不要紧，他进家门你就必须给他开门等着他，不然就甩脸子给你看，觉得你对他不够关心。 你说她这人生吧，对小的不够热情担心孩子会想她不爱她，对大的吧，就跟宫女似的，恨不得他脱个袜子她都亲自上手了，回头在看自己，谁管她了？ 在楼下喝了一杯水，陆卿就回来了，司机把行李送到屋子里，人家就要回去休息了。 陆卿直接就上楼了，乔荞还得给人倒水，准备洗澡水，睡衣都要拿出来，你说陆卿一个大活人，怎么连水都不会倒？可他现在养成习惯了，乔荞不给送到眼前，人家就不喝。 水给他摆在手边，进浴室给放水，人家进去洗澡她还要给人收拾行李。 有时候自己也会觉得委屈，以前有份工作，虽然挣的不多但足够自己花的，钱这个东西无非就是有的时候多花，没有的时候少花而已，现在变成专门侍候老爷的仆人了，再一想就劝自己，丈夫够辛苦的了，挣钱你看着是容易，他也累，那么辛苦自己付出点就付出点吧，每天就是和自己在进行斗争。 陆卿洗过澡，人家不收拾浴室，乔荞又得去收拾浴室了，以前她上班可以找借口，因为陆卿有时候回来的晚，她睡着了还能被叫起来收拾卫生间吗？陆卿都是毛巾扔到地上，省得她半夜起来摔跤，再后来她不上班了，乔荞那时候也是没改过来这习惯，自己洗完澡就那样扔着出来了，陆卿前一次去卫生间就摔了，等出来的时候就黑着脸，唠叨了乔荞两个小时，第二天还给摆臭脸看，现在就要求他洗完她就要马上收拾，说出来都是眼泪啊。 当然他也不是全无优点的，还会记得给你买点什么。 人累了上床一躺就睡了，乔荞蹲在卫生间收拾地面呢，拿着毛巾一点一点的擦，她这胳膊下午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舒服的，也没有腾出时间出去按按，后来又陪着孩子折腾，孩子睡了，丈夫回来了。 从卫生间里出来，站在门口，陆卿睡着了，睡的很好，乔荞就那样的看着看着。 自己到走廊上喘口气，再去看看女儿睡的好不好也就回房间睡觉了。 一大早起来，小的不肯起床，好不容易起来了，不肯喝牛奶。 “果而你把杯子里的都喝掉。” “妈妈，我不要喝牛奶。” 她是觉得自己的那个不大好喝，每天都喝，喝的有点腻。 “果而呀，妈妈也跟你一起喝好不好？” 乔荞为了叫女儿能重新喜欢牛奶，自己早上也陪着喝，她喝呢或多或少果而都能喝进去点，喝点是点吧，饭还是一样的吃，陆卿起来的晚，今天可能下午去公司，一直在睡觉，他睡觉不能有声音，不然就会有特别严重的起床气。 “妈妈，你亲亲我。” 跟糖果似的小人儿腻在门口不要走，你左亲亲右亲亲，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她送上车，陆卿在家她就不能亲自去送孩子，不然孩子的爸爸又要挑理了，你每天见你女儿，但是丈夫你不是每天见啊。 这一天她都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真的觉得下辈子再也不结婚了，直接出家去当尼姑，结婚干什么呀。 孩子的早餐吃完了，楼上睡着的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这早餐就不能提前准备。 上楼，推开门走到床边，陆卿伸手拽她，想她陪着上床睡会儿，乔荞就得陪着睡，陆卿的手摩挲着她的腰，眼睛也没有睁，脸就往她的身上蹭。 “果而走了吗？” 乔荞应了一声，搂着丈夫的头，两个人接着又睡过去了，再次醒来陆卿先醒的，看着身边睡相有点不太美妙的老婆轻手轻脚的起床，一大早的就打理孩子，累了那就睡会儿吧。 自己换好衣服，在乔荞脸上偷亲了一口换上西装就出门了，乔荞一觉睡到十点半，醒了就彻底糟了，胳膊动不了了。 昨天肯定是受伤了，自己没有注意，当时只是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也没上心，现在提不起来。 “小乔你这是怎么了、” 保姆一看情况不对呀，怎么脸上的表情是这样的？ 基本的换衣服她都做不到，保姆替换的，然后陪着去看的医生，伸到筋了，乔荞就特别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的去哭一场，真的太累了，她觉得完全就都是负荷，不发泄发泄她要疯了，她扛不住了。 家里的一大一小，真的要折腾死她了。 不能在保姆的面前哭，去看蒋方舟原本只是想给婆婆买点东西，平时她也会来看婆婆的，争取做到两面平衡，不能只挂着娘家，不然陆卿铁定翻脸的，你看他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过问一样，他心里很有数的。 “这胳膊是怎么弄的？” 蒋方舟看着儿媳妇拿东西都拿不了，这是怎么搞的？赶紧上手去接司机手里的东西。 “没事儿，伸到筋了，医生说多休息两天就好了。” 蒋方舟看着乔荞这脸色，这就不像是没有事儿的人，乔荞在蒋方舟家的沙发上睡了一个上午，她不是有意的，婆婆去给她倒果汁她躺下就睡着了，蒋方舟看着她这一脸的疲倦知道日子肯定不好过，那陆卿折腾人可会折腾了。 自己儿子什么样她还是清楚的，外加还有一点什么呢，乔荞听陆卿的，陆卿说什么她都听，自己就更加累了。 拿着毯子给乔荞盖好，把乔荞的腿搬到沙发上叫她睡的舒服点，自己打开电视，看无声的电视剧。 睡了一觉，大概中午了，蒋方舟做午饭呢，乔荞觉得好爽，好长时间没有这样过了。 “妈……” “醒了，醒了就洗洗手准备吃饭了，做你喜欢吃的了。” 乔荞洗手，在桌子上蒋方舟原本不想提的，这是你们俩的生活，你们过成什么样她当婆婆的不好干预。 “怎么弄成这样了？” 蒋方舟不是很理解，原本不上班了就应该过的更舒服才是的，怎么弄的跟老了十几岁似的，都干什么了？ 乔荞一肚子的苦水，你知道陆卿多折腾她不？ 几点回来必须下楼给开门，这个门就不能由保姆开，他自己更加不会拿着钥匙开门，她口才又没有陆卿好，她说自己带钥匙开门不是正常的，人陆卿就反驳他辛辛苦苦的出差多久多久的，回家老婆影子都看不见？ 乔荞说不过他啊。 蒋方舟听着都觉得无语，这不就是你给惯出来的嘛，他说是他说，你不去做，难道他还能拿着刀放在你的脖子上？你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呢？ “乔荞啊……”蒋方舟在想着要怎么去和儿媳妇说这话，其实乔荞喜欢陆卿，听陆卿的，她心里是高兴的，那没有办法，陆卿和她有血缘，乔荞没有。 “你别对他太好了……” 婆婆这边给出主意了，乔荞决心改变自己，下午去了一趟美容院，陆卿打电话说今天要早点回来，问她人在哪里呢，自己都快要到家了，那意思还是要乔荞去门口等。 乔荞恨不得就反问他一句，自己是不是他妈啊？怎么就非要找她呢？ 果而找她，那果而是她女儿，陆卿都这么大了，用不用这么粘她？就只是要她开门，这道门谁不能给开？ “我在美容院呢。” 在这么下去，她老的和他妈似的，到时候就没的看了。 陆卿没有说别的，那自己的女人去美容院他总不会不让的，就是觉得这时机找的不大好，你看都知道他昨天回来了，他回家办公室虽然没有什么话和乔荞说，但还是希望她能待在他身边的，他喝个水叫她什么的，她能很快的出现。 陆卿用乔荞用的很是顺手，反正我就要求在我能看见的范围之内，我一定要找到你，当然我一定就需要你做什么，可你也不能扔下我去做其他的，他要是离开家了呢，那就随便乔荞了，反正他山高水远，自己也看不见。 乔荞从美容院回来，买了一点甜点给家里的阿姨，进门就没上楼，她也需要有点自己的时间吧，和别人说说话。 陆卿办公别人不能说话，不能来回走动，她要是去卫生间次数多了，陆卿脸色都不好看，完了还一定要求她和他在同一间书房里，她都要郁闷死了，平时为了教孩子成天看书，她眼睛都要看瞎了，有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就让她看点不费脑子的东西吧。 陆卿听见好像是乔荞的声音，自己起身，踩着拖鞋站在二楼的走廊往下看，不是她还能是谁，身边摆着茶碗，下面三个女人喝着茶吃糕点呢，陆卿就有点不愿意了，这过的还真是幸福呢。 “你上来。” 他说话冷冰冰的，一张脸好像长白山似的，常年不见温度，两阿姨心里也是觉得做的过了，她们不是在人家家里闲吃饭的，你看这事儿弄的。 乔荞摆手：“你们俩吃自己的，没事儿，他就是个怪人。” 上楼进房间去换衣服，陆卿跟着她进了卧室里，他紧绷着一张脸，就是要找乔荞的不痛快了。 丈夫在家里你不清楚吗？清楚的话，为什么要待在楼下和人喝茶吃糕点？你没吃够吗？就那么好吃吗？ 不开口，等着乔荞来发现呢，乔荞不是不清楚，问题现在陆卿真的是把她当成所有物一样的，她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的，他只要休息，她就哪里都别想去了，每秒都得出现在他的眼前，过去没发现，现在觉得这是病啊，得治。 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里面穿着内衣换别的衣服，陆卿阴沉沉地就瞪着她，乔荞回头正好撞上他的眼睛。 “你干嘛这么看我？” “我今天走的时候你在睡觉，我回来的时候你在做美容……” 陆卿很不可理喻，指责乔荞的错：“回来了为什么不上楼？你不清楚我已经到家了吗？” “陆卿，你回家也是办公，我不能帮你做什么，你又要求我不能出声，我是个人不是动物……”她也有自己喜欢的事情，他办公她就像是傻子一样的坐在那里，她会感觉无聊，你干你的工作，你没有必要要求我吧？ “你可以坐在我的身边。” “罚坐吗？” 陆卿觉得她很不可理喻，他现在是在表达自己对她的喜欢，让她陪着自己，这样叫罚坐嘛？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很好，以后我不会让你陪的。” 你看一说就叽歪，这样就是没的谈了？ 乔荞不妥协吧，就陆卿这个性，他能说到他一定会办到，妥协吧，自己有什么错？ “我错我错，好老公……” 蒋方舟就告诉乔荞态度一定不能软，同时蒋方舟也有说陆卿这个性太坏，完全就是遗传到他爸了，得别人事事都围着他转才行，说白了就是自私嘛，可你嫁给他了，你就要包容他的缺点，说了等于没说。 陆卿脸色这才缓和了缓和，他办公，乔荞坐在一边拿着她女儿的涂鸦作业，自己无聊的都给填上了，手的动静大了吧，陆卿那眼刀子就扫了过来，乔荞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软？ 心软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不可怜她，都可着她坑，她说青霞那时候为了陈元庆奉献一切了，现在她也差不多是了，唯一不同的就是，陆卿那是真的给钱。 在钱的海洋里你可以任意的遨游，其他的就别想了。 她也不是小孩子，玩这些会烦的，自己手脖子上有个佛珠，这是蒋方舟和蔡大奎去五台山给求的，为的就是保佑乔荞和果而平平安安的，孩子小，不能带这些，给乔荞了。 蒋方舟那真是一个好婆婆，你在她身上挑不出来任何的理。 乔荞想吃点东西，有点饿自己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实在待不住，她女儿还有好多衣服没整理呢，陆卿的衣服也是。 这就是个怪咖，他的衣服别人不能碰，觉得别人弄的不好，衬衫她没时间送出去，自己就顺手想给烫一下，反正不是很难，家里又有挂烫机，挺方便的。 陆卿这就好像是娃娃，离不开妈妈，稍微离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出去了还不回来呢？ 自己开门出去，乔荞在房间里干活呢，果而的娃娃都给清洗清洗，原本想着楼下的树今天找人修理修理，也没腾出来时间。 “你躲着我？” 陆卿指控。 乔荞手里拿着女儿的玩具狗，果而叫它小米，喜欢的要死，每天睡觉都要搂着睡，乔荞转身照着陆卿的脸就砸了过去。 “陆卿，我是个人，自由的人，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呢？” “我又没说什么……” “你这不是找吵架吗？我昨天带着你女儿在海洋馆里，你知道她吗？她不肯下去走，一定要我抱着，我的胳膊伸到了，看完医生，医生叫我休息，好，你需要我陪在你身边，陆卿你要考虑考虑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我不是玩具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我也需要自己独立的空间，你回来我很高兴，这一天能不能除了陪你，我去做些别的事情？” 真的受不了了。 她要把屋子里收拾完了，自己要休息，晚上小魔头还回来呢，她还得积攒体力去陪果而。 陆卿冷笑，他不懂她到底在累什么，那别的母亲没有抱着孩子吗？ 只不过就是抱着转了一圈，伸到了你也看医生了，还要怎么样啊？他又没有叫她做什么体力活，安安静静的坐着，这样都做不到，不就是觉得他烦人了吗？觉得他烦是吧？ 拿着衣服自己生气就走了，乔荞站在窗台处看着陆卿上车负气离开的。 气性可真是大，不讲道理，不可理喻。 做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陆卿在车上还觉得不可思议呢，他老婆竟然讨厌他？等等…… 他的脑子飞快的转着，他是经常不回家，因为总要出差，那乔荞是不是就…… 不怪他怀疑，因为人的感情这事儿都是不好说的，不是好人就不会出轨的，不是说他条件这样好，乔荞就不会爱上别人的，她现在时间这么多，每天接触什么人，他知道吗？他跟着乔荞了？还是乔荞每天和他报告去哪里了？ “开回去。” 越是想心里越是郁闷，如果爱上别人，那这个女人也是够蠢的了，他对她不好吗？就连她那个破家…… 人一旦想的多，各种抱怨就浮上心头了，陆卿也对张丽敏和乔建国有很多的看法，按照他的想法，他是压根就不想和这样的一家有所来往的，因为看在妻子的面子上，他如果提出来要求，最后难做的一定就是乔荞，他不想让乔荞为难。 他做的不够好吗？ 换个人能不能如此的纵容岳丈家？就算是不缺钱，她家和一般人家一样吗？ 怒气冲冲的又返了回来，家里两保姆看着就觉得心惊肉跳的，平时没见过他们吵架，今天声音很大，刚刚乔荞的声音她们听的一清二楚的，陆卿的声音她们没听见，但依着对乔荞的了解，她脾气多好啊，平时不声不响的，永远都在笑，从来也不找毛病，乐呵呵的一个傻大姐，今天又是喊又是叫的，情况严重了。 陆卿蹭蹭蹭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咣当一声甩上。 “你说吧，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 他今天就听听，她有多辛苦。 乔荞看着丈夫脸上都要下冰雹了，也是怕楼下的人听见，听见他们俩吵架影响不好。 “陆卿，我今天心情不好，等我缓缓的……” “你别缓，你就现在说，你说你昨天抱着果而累，我让你抱她了吗？海洋馆她没有去过吗？首先这是你决定的事情，她只是提出来要去，你作为母亲你答应了，完了你累到了，现在对着我唧唧歪歪的，你将情绪全部都转嫁到你的丈夫身上，还是一个经常飞来飞去的丈夫，我回家几天？我是不是每天都待在家里需要你来陪了？每个女人每天做的都是这些事情，甚至有很多女人恨不得就守在家里照顾丈夫照顾孩子，我真不认为你付出了多少，其次前一句我是气话，我应该感谢你的，你辞职我很是感激，因为我现在在气头上，所以说的话有些你听听就算了，我也很火大。” “你管你爸妈，我说过一个不字没有？你如果了解就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每个周末和我妈平分？你是儿媳妇，女儿出嫁了是不是要更倾向于婆家一点的？” 陆卿将身上的西装照着床面就摔了过去，从来只有他挑别人的，从来就没有别人敢给他脸色看的。 “你还想叫我怎么样？你要当个孝顺的女儿，我没有拦着你，那果而只是个孩子，你抱着她累了，你是她妈妈，那你是不是应该更多包容一点……” “我没有说不包容，我只是因为所有事情都赶到一块儿了，你总得允许我有个情绪上的波动吧？你几点回来都要我下去给你开门，陆卿有时候我明明睡着了，现在你不回来我就不能睡。” 不等他就有脾气，这不是他规定的吗？ “你是我老婆啊，我每天都能看见你吗？我出去那么久，回来想看见你对我的关心……” 乔荞虚弱，吵不下去了，真的不爱吵架，她又吵不过陆卿，他满嘴说的都是大道理，最后都是她错。 坐在床边捂着脸，但是陆卿的脾气上来了，想马上叫他消火，这又特难，是真的要气疯了。 扯着自己的衬衫继续往床上摔，他不会动手打女人，但是心里的这口气发泄不出去，那绝对不行。 “你想怎么样你就说吧，你告诉我你想怎么样？你老公累死累活的回来给开个门都不行是吧？还是你觉得我现在就惹你厌，你看着谁比较顺眼？” 陆卿在步步逼近，他是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乔荞呢，是压根没往那上面去想，自己也没听出来。 谁能合计他想那边去了。 “不是说不开，能不能你带个钥匙，我也想你，特别想你……” 陆卿冷哼，就是这么想他的？ 不是说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智商都是特别低的嘛？那怎么不围着他转呢？ 对女儿也有怨气，对他也有怨气，那对着谁没怨气？ “你每天在家里都做什么？” 乔荞就说自己都做什么，从早到晚的不闲着，还真是，挤出来点时间太难了，要么果而都包了，要么就是陪着陆卿去这里去那里，陆卿回来肯定就是以他为主的，果而都要给她爸腾地方。 乔荞抱怨，吐苦水，陆卿这脸上的表情才平淡了一些。 要是这样听来，是没时间做别的，同时心里感慨一句，他老婆还真是缺跟弦，不然听明白了，不会就这样算的，从上班到不上班也是得有个接受的过程，自己这么一想，叹口气，走过去。 “行了，别闹心了，我说这些都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抬头的时候能看见你，这也证明我没外心是吧，你应该觉得高兴的。” 陆卿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要知道，到了这把年纪，你丈夫肯这样对你，这是别的女人求都求不来的。 乔荞苦笑：“可真是求不来的，别人大半夜肯定不用给丈夫去开门。” 陆卿黑脸。 “怎么不会？你喜欢一个男人，你为了他死你都愿意了，你去问问那些新结婚的，丈夫回来的再晚也恨不得天天去接呢。” 乔荞无语，你也说了，那是新结婚的，他们是新结婚的吗？ 她能安慰自己说，陆卿还挺稀罕她的？ “你自己做事情没有规划，这里一趟哪里一趟的，小孩子有几个不需要家长陪的？我得说你两句，果而也就平时需要你陪，那周一到周五你可以出去喝个茶，买买东西，不然可以来找我，虽然我不一定有时间去陪你，健身房你就不要去了，你也坚持不住。” 陆卿是觉得健身房的教练都很健谈，他老婆还是留着话和他谈吧，他如果没时间，那就依次往后推。“你看我像是有时间吗？” 还出去喝茶呢，她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哪里有心情出去喝茶，和谁喝啊？ “好了好了，抱抱不生气了。” 乔荞推陆卿的头。 “你少来，你刚刚说我的时候，我看你心里怨言也是挺多的……”人陆卿发脾气会直接告诉你，我现在就是因为生气才说的这些话，乔荞就做不到，生气就是生气，怎么还可以告诉对方，我讲这些就都是故意的，故意让你生气的。 “我们两个人就互相包容一点，我不敢说自己是最好的姑爷，可你爸妈事儿也不是一般的多，我现在都不敢肯定你有没有伸手去管你大姐的孩子……”乔荞要插嘴，陆卿示意她停，他真不愿意听那么乱套的事情，你家的事情你心里有数就好。 “我呢，就一个要求，你掌握住平衡，我就没有话说，不是我的孩子，你敢领到家里来，你别怪我折腾你。” 老早这事情他就想到了，不过没想开口说，怕破坏夫妻之间的感情，他养果而，那是因为他必须得管，谁叫陆乔果而是他女儿了，他老命都搭女儿身上也行，这是当父亲的责任，对其他人，抱歉的很，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我没管……”她还真是有口难言，说了自己没管吧，陆卿肯定不信的，问题她真是没管。 陆卿转移话题，现在不想听这个，你家的人和事儿你就留着自己慢慢去合计，慢慢去想，慢慢自己伤脑筋，不要祸害别人的大脑了。 乔荞看着陆卿，哀求：“老公，要不你就带钥匙吧，自己开门真的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你说你不回来我不睡，我也困啊……” “你如果心疼我呢，我吃药你都能想着每天一通电话，那回家你自然就能坚持住的，因为你心疼我不是吗？你觉得你老公很可怜，头疼的时候……”陆卿的话顿住，闭着眼睛，狠狠的闭着。 乔荞知道糟糕了，早知道就不往这上面引了，说什么头疼，他身体不好的。 “开开开，这点困难算是什么……” 陆卿心里笑笑，乔荞的智商……他可以兜着她玩，可就这样他才喜欢她的，和她在一起从来不需要费脑子，装装生病就什么都答应了，刚刚还用东西砸他呢，现在应承的这么快，这一招这么好使，下次继续使用。 －－－－－－题外话－－－－－－ 典型的双子座男人，当然双子座还是有正常的，不正产的例如这位也是够可以的，我需要你，我要随便抬起头就要看到你，我不需要你，我就当你是空气，望天··· 200回 夫妻记事 “穿粉色的吧。” 乔荞早上六点就起来了，侍候女儿到现在，眼见着时间就要来不及了，挑衣服挑了两个小时了，这真是她的祖宗。 “不要。” 乔荞捏着手里的衣服，她和果而生气从来都不是假生气都是来真的，这孩子特气人，这么大点，就知道臭美，这点肯定不像是她，她打小就没这样过，要说像谁呢，只有她那爸爸了。 “你看现在几点了？” 穿一身衣服竟然选不出来？眼睛都要挑花了，还在继续。 “赶紧给我穿上去幼儿园，反了你了。” 乔荞发飙，果而撅着大嘴被她妈应该送下楼的，好个不开心，嘴上能挂着油瓶子。 乔荞自己心里也来气，就养这么一个孩子，她一天累的，觉得自己老了不止十岁，幸好生不出来，不然她能累死。 人陆卿还说风凉话，孩子折腾能折腾什么样，衣服自然要穿自己满意的，敢情他不侍候孩子。 送到地方，叫她下车，乔荞把水壶递给她：“把水拿着，水里面妈妈给你放了一点糖。” 说出来也可笑，这年代竟然还给喝糖水，饮料不敢给喝，糖水也是偶尔才来这么一次的，就放一点点，有个甜味儿，走的还是抽象派的，得靠自己的想象才能喝出来这甜度。 “和妈妈说再见。” 直接无视你，拿着小水壶背着书包就进去了，老师开门将孩子领了进去。 呦呵！ 看见没？ 人小脾气大。 回到家开始收拾孩子一大早扔的一地的衣服，真的这孩子这样养下去肯定出问题的，太小了就知道美，这不是什么好事儿，乔荞一件一件的捡起来，不干净的要给洗了，那果而几乎一天一双鞋，穿回来就说脏，不给刷就不穿，很多活都是她给找的。 “还老不相信，觉得我一天的时间怎么会都扔在家里了呢。”这说的是陆卿。 陆卿觉得很不靠谱，怎么就有那么多的家事要做，你看看你看看，这一天到晚的，就这丫头就够人喝一壶的了。 好习惯不敢说有多少，坏习惯是一个接着一个的。 把孩子的运动鞋都给刷了，裤袜都洗好，皮鞋擦干净了，衣服和包全部分类，她爸惯着，这包也没少买，到底生在这样的家里，委屈谁都不会委屈她的，姑姑和姑爷也是，出门就给买东西，天娜那里不是就一个球球嘛，喜欢女孩儿自己没生出来，就把果而宠的紧。 收拾完直直腰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马上就是午餐，换了衣服赶紧去美容院做做头发，她可不能任由自己每天披头散发的，化了淡妆出来在外面吃了一餐，又给果而买了点图画书。 晚上陆卿提前预约好了，他有应酬要带着乔荞出去。 “今天看着不错呀，总说累。” 陆卿就觉得乔荞这话里也是有夸张的成分，总说自己累多累多累的，时间不都是自己挤出来的，就好像他老婆的胸，挤挤总会有的，偶尔也能成波霸，就看你怎么挤了。 乔荞转头看着他，这是因为她的头发不需要重新弄，也没有午睡，这才省了不少的时间。 “我就围着你们父女俩转吧，小的那个一大早挑衣服挑了两个小时……” 这方面陆卿不打算说果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年纪小也应该注意仪容的，这没有错。 “以后挪到晚上选吧，省得早上起的太早，你有起床气。” 他淡淡地说着，陆卿是怕乔荞起的太早了，她早上现在喜欢赖床，可生这么一个女儿天天折腾她，陆卿也不是不心疼，心疼的不明显，没有放在表面就是了。 “你说为什么我总和她生气呢？” 乔荞反问陆卿，她也纳闷，她见过胖胖妈对胖胖，也见过欢欢妈和欢欢，都是细声细气的，从来不会对着孩子恼火，那她为什么有时候就恨不得灭了眼前的孩子呢？ “小心眼被。” 追根究底还是个性的问题，乔荞的个性就有点发毛，没耐性，这是为了女儿一直憋着忍着，强改的，可惜改的又不是很彻底，于是乎就变成眼前这样了。 自己一边化妆一边唠唠叨叨的，得让陆卿知道他女儿个性很有问题。 “惹毛我她可本事了，我就说你女儿，将来嫁个什么样的人吧，要是找个你这样的，那可就精彩了……” 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但凡找个她爸这样的男人，家里能掀翻天。 “我可不能叫我女儿找我这样的。” 陆卿扯唇，开玩笑呢，他自己当然说自己好了，女儿是宝贝，去侍候别人？他生女儿可不是为了干这个的。 乔荞用眼睛狠狠夹了陆卿一眼，亏得你有脸说得出来这样的话，那她妈生她就是为了奉献的？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的就不一样了，别人的就随便坑被？ 果而回到家，找妈妈找了一圈，妈妈和爸爸走了，早上的气还没生完呢，给她妈临时创作了一副画，叫我的妈妈，画的那个丑，看的家里的两个阿姨眼睛直抽抽，这画的是人吗？ “果而啊，这是什么啊？” 阿姨指着画里所有女人的脸问。 “斑点。” 阿姨：…… 乔荞要是知道，肯定能气死的，阿姨在心里淡淡地想着。 乔荞和陆卿八点半回来的，果而还没有睡呢，牛奶也没有喝，等着她妈回来喝，乔荞是一喝牛奶脸上胸口都起痘痘，还不是小痘痘，现在脸和下巴上就挺严重的，天天为了叫女儿喝牛奶她也是豁出去了，进门阿姨等着呢。 “你怎么还不睡呀？牛奶喝了吗？” 她不是想逼着孩子去喝，不愿意喝她也想说那就别喝了，一天跟喝药似的，大人得跟在后面催促，谁乐意这样对孩子啊，那不是小时候营养不够嘛，害怕个子不够高，就想着后天补补，家长就是这份心，可惜孩子不懂。 “妈妈，挑衣服。” 得，这还念着挑衣服呢。 陆卿和她回来的时候就说她的脸，怎么又起痘了，这样带出去多难看，乔荞鼻子都要气歪了，你以为她愿意的？他那个宝贝女儿，没人陪着喝她肯喝吗？ “你先别上去，陆卿你把牛奶喝了。” 不是告诉不让她喝嘛，那就他亲自喝。 “果而你奶瓶子呢，去拿来，和你爸爸干杯。” 陆卿白了乔荞一眼，跟没听见一样，径直上楼了，这不在他负责的范围之内，他才不管呢人老先生上楼去洗澡准备睡觉了，剩下这妈妈和女儿磨。 “妈妈喝……” 牛奶不放糖她喝不进去，觉得那样不好喝，接过来，这就是要看着她。 “果而你自己喝好不好？妈妈的脸上起痘痘了，你看看……” 果而手里的奶瓶子放下，放在一边，她也不喝了，妈妈说话根本不算数，说是天天要和她一起长高个的，妈妈说她个子很矮嘛，喝了牛奶个子才会高。 乔荞被女儿就给架在这里了，喝不喝都要喝。 眼睛一闭：“我真是前辈子欠你的，欠你爸的。” 领着孩子上楼，这就开始了，好像选美比赛似的，站在衣柜前你就看着她折腾吧，上午给叠好的吧，现在又成破烂仓库了，扔的到处都是，她自己是不收拾啊。 “妈妈……” 乔荞的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这还没挑完呢。 九点半她才回房间，陆卿看书等她呢，见她进来，把手里的书扔到一边：“赶紧洗澡去，准备睡觉了。” 乔荞苦笑着：“你女儿房间我还没收拾呢。” 一样的衣服放在一起，深色和浅色的也是分开的，现在她觉得做这些都是没用的，不如就那么扔吧，她想穿的时候自己进去扯出来，这样还省事了。 “我得和你谈谈，你没觉得果而这年龄挑衣服有点不对劲吗？这么大点就懂这些，这长大了……” 乔荞是觉得那以后长大了会没好的，就应该家长给挑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才对的，而且孩子的眼光实在太差了，没有她给挑的衣服好看好吗？ 陆卿瞄了乔荞一眼：“不洗了？” “洗把脸就得了，累死我了，哪里有力气。” “那我们小时候还不会玩电脑呢，现在的小孩都会玩，都聪明。” 时代进步了嘛，孩子喜欢穿你也不能说这是错，家里有这样的条件，那就穿被，无非就是每天浪费一点时间。 乔荞横着眼睛瞧着陆卿：“看出来这是你的亲生女儿了，你就惯着吧，我告诉你陆卿，你这女儿现在惯的就不像样子了，以后出去少给她买包，这是这个年纪孩子应该有的吗？心都长草了。” 陆卿：…… 买东西他也买错了。 他周围一圈朋友的孩子也都是这样生活的，他可没见别的孩子妈妈抱怨什么，说孩子穿的太好了。 “我这一天跟着她都要疯了，今天问我妈妈，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妹妹啊，你说你妈是不是……” 不怪她想的多，果而哪里懂这些，是不是蒋方舟背后说什么了？或者当着孩子说了，孩子就记住了。 陆卿坐正身体：“首先，这也是你妈，还有你这是小人之心。” 他妈都知道乔荞的身体是什么德行的，说真的，他压根就没往二胎的身上去想，就她现在这身体，陆卿就盼着她长命百岁的，其他都好说，太爱生气了，和孩子动不动就气的够呛，生气就和青蛙似的，不吃饭不喝水，一人有一人的造化。 他是坑乔荞，让她闲不到，谁要是叫乔荞生二胎，他和谁玩命。 这不是开玩笑的，生不出来，身体又不好，真的拿命去赌，那样的女人也是缺心眼。 有个孩子就不错了，就这一个怎么养都不一定能养好呢，一天到晚操的心。 “是是是，我不就说说嘛，谁和她说的？” “你怎么不想是你妈呢？” 张丽敏那个性陆卿也算是了解，自己不是没生出来儿子嘛，加上乔荞上面两姐生的都是儿子，偏老三嫁的好却生不出来儿子，不够硬气啊，这要是生了儿子，腰板不就挺直了，到时候什么都不怕了，陆卿不屑的想着，这是什么年代的思想，生了儿子该离婚还是离婚呢，谁告诉你，生儿子就没问题了？ “你这是歧视啊，刚刚还说呢，这也是你妈……” 乔荞纠正陆卿的话，陆卿心里笑笑，他还是没福气有这样的妈，幸好不是他妈，反正就是个丈母娘，可见可不见的，最好一辈子不见才好呢，对他丈母娘和老丈人他都不感兴趣，一对糊涂虫。 “要儿子真要生个你大姐那儿子，我还不如不生呢。” 陆卿翻身，那样的孩子活着都是浪费口气，小时候生出来就应该直接掐死。 乔荞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虽然说她也觉得陈放无药可救了，那这话从陆卿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乔荞也听见过一些浪子回头的故事，有些小孩子就真的是这样的，小时候不听话，又作，长大了就好了，可陈放现在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悔改，也就算是废了，可怜她大姐，知道自己儿子这样，眼睛能闭得上吗？她也清楚大姐是必然希望她能拉扯陈放一把的，她是真的做不到啊，那孩子没有一点能叫人喜欢的地方，没有能叫人觉得可怜的地方。 生得满身的缺点，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索性转移话题，不在这上面逗留了，省得大家都不开心，进去洗了一把脸，上了床关了灯，陆卿往里让让，搂着乔荞，手不知道怎么就摸她脸上去了，自己叹口气。 “你就不能不喝牛奶吗？” 自己知道喝完牛奶就毁容，还喝？ 不只脸上，胸口上摸着也不平，陆卿叹气，干脆不摸了。 自己睡得了。 乔荞没好气的歪着：“你说的轻松，你家这小祖宗，我不和她一起喝，她就不喝了，你知道她多尖吗？怕我糊弄她，都要看清我杯子里装的是什么。” “那是你笨，白色的东西多了去了，那就一定要喝牛奶？连个小孩你都糊弄不了，幸好我女儿这智商随我了……” 乔荞满头的冒黑烟，结论就是你女儿哪里都好，我哪里都不好，那你也别忘记了，没有她那就没有这个叫陆乔果而的小鬼。 小恶魔！ 乔荞扯着被子躺下，早上陆卿先醒的，今天要飞，轻手轻脚的带上门，自己已经穿好了，就看着果而披头散发的光着脚看样子是要来找妈妈的，陆卿抱起来女儿。 “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果而在爸爸的脸上亲了一口：“我要喝牛奶了，找妈妈……” 陆卿一看，这可真不行，真的就盯着她妈呢，你说这是乔荞看着果而喝，还是果而看着乔荞喝？ “爸带你喝去。” 冲好牛奶了，她就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你看，自己也不动手，陆卿手里拿着报纸，司机还没过来接呢。 “都喝了。” 果而看着楼上，那意思还是想等妈妈下来再喝，她是有点怕她爸，妈妈是纸老虎。 乔荞活的多可悲，她女儿竟然认为她是纸老虎。 “你不用往楼上看，你把牛奶都喝了，妈妈喝牛奶脸上过敏，你没看见吗？” 果而就不喝，梗着小脖子就坐着等。 陆卿把报纸收收，可真本事，这小脾气。 “你要是不喝，以后就别喝了，惯的你，赶紧都喝了。” 说没两句就直接来劲了，果而乖乖捧着牛奶瓶子就咕咚咕咚都喝了。 司机过来接陆卿，陆卿说要送果而去幼儿园，果而往后退，她才不要大暴龙送她去幼儿园呢，她要妈妈。 “我要妈妈。” 抱着阿姨的腿要找乔荞。 “你妈妈睡觉呢，爸爸送你。” 果而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想哭不敢哭，她不喜欢爸爸，爸爸也不知道她爱吃什么，爸爸也从来不会和她玩，爸爸更加不知道她喜欢谁，被陆卿抱在怀里，表情纠结的可以，但是在陆卿的面前不敢放肆，她这个爸爸阴沉着脸别说是她，你问问乔荞怕不怕。 陆卿就永远让你搞不懂，他是在生气呢，还是在生气呢。 果而像阿姨投去求助的目光，两个阿姨都将视线转开了，谁都怕陆卿，觉得他特别不好沟通，更加喜欢乔荞，因为乔荞随和。 孩子就被陆卿给抱走了，他交代阿姨别上去吵乔荞，昨天睡的晚。 乔荞睡的很好，窗帘陆卿走的时候没拉，屋子里很黑，加上楼下没有动静，果而没来吵她，结果起床的时候都八点多了，自己确认看了一眼，确实是八点多了，掀开被子从床上往楼下跑，结果阿姨说，果而她爸爸给送走了。 乔荞笑，也不知道这父女俩上辈子是不是有仇，反正果而不大喜欢她爸爸了，现在看见就躲，当然买礼物的时候是要冲在前面的，其他时候这爸爸就是个摆设。 这可不是她教的，她也不缺心眼，还能教孩子这个，就是因为他总不在家。 蒋方舟给乔荞做的青团子，她说喜欢吃，蒋方舟之前身体不太大就没做，今天难得身体和心情都不错，陆天娜带着孩子过来了，球球这个淘气啊，果而看着就够淘气的了吧，结果这个比那个还能疯呢，到底是男孩子啊。 “你看你嫂子身体怎么样？” 陆天娜一愣，怎么说上这个了？没听说有什么毛病啊。 乔荞是有点小病小痛的自己心疼自己，会念叨念叨，不过没有太大的毛病，还是她没听说？ 蒋方舟就说乔荞这个性不够淡定，老叫果而气的半死：“自己养的孩子，还不知道她是什么脾气秉性的，你说一天到晚的和孩子生气，自己身体又不好，叫她好好补补吧，自己不放心上，你哥那个人……” 陆天娜挑眉，搂着儿子，给儿子擦嘴呢，吃的一脸。 她心里想着，她妈这可不算是了解她哥，她哥要比她妈认为的那个程度更心疼她嫂子的，那陆卿没少给乔荞买东西吃，各种各样补身体的，心不是那么细吧，这些事情他可都能想得到呢。 人家两个人是夫妻，要过一辈子的，哪里能不疼老婆呢。 “回来晚了就叫你嫂子下楼给开门，自己有钥匙也不开。” 说到这个蒋方舟就头疼，你说她当妈的不好开这个口，难道告诉儿子，喜欢不是这样喜欢的？也觉得儿子过分了，你弄的跟男权社会似的，你娶的是老婆，不是女奴。 再说乔荞也是有问题，叫你开，你就给开，这不是给他机会欺压你吗？ “你嫂子这脾气，太弱了，叫你哥压的，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陆天娜就笑，抱着胳膊笑，乐死她了。 她嫂子要是听见自己妈这样说，估计能气死，不过说真的，她嫂子脾气是弱，心肠软，她哥原本脾气就硬，结果碰上乔荞这样的，肯定会得寸进尺的，你看乔荞要是能硬一点，说不上她哥就不那么欺负她了，不过话说回来了，夫妻之间弄点情趣也没什么，压是压了，那还有关心呢。 “对了，我改天得去我嫂子哪里一趟，要点阿胶糕吃吃……” “好好的吃什么阿胶糕？” “我月经有点不调，现在有点痛经，我嫂子上次说吃了痛经稍稍好了一点，就是容易上火……” 知道吧，那东西怎么来的？ 她哥在外面和别人一起吃饭，那人的太太不知道怎么就说这上面去了，也是一个挺会保养的，结果她哥回来就给她嫂子带回来的，你就想，那场面有多尴尬，陆卿是能张嘴要东西的人吗？那就要了。 不是挂着老婆是什么？ 依着她看，她哥就是嘴硬，心里疼这个老婆疼的没有边际了。 “她买的？就乱买东西吃，你嫂子花钱的这个能力，我真是佩服。” 这点蒋方舟很服气，你去她家里就没有你找不到的东西，买了她也不用，给你放着，然后就喜欢买，她是不好管的，陆卿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那就这样吧，总得允许人家有点缺点不是。 做好了叫陆天娜给带回去，陆天娜正好上门要东西，就顺手给拎过来了。 “我明天去检查身体，你去不去？” 陆天娜摆手，她才检查完没几天，嫁了秦峰呢，好多人都在背后说可惜，这样的话天娜不用听光是想的就能猜到，觉得两个人的年纪相差的太多，这些呢，她自己觉得好就好，她就喜欢秦峰比她大。 “准备要二胎呢？” 乔荞就特想劝，依着陆天娜现在的情况，要一个孩子就足够了，千万别生第二个了，真的很累心的，加上前面秦峰还有个儿子呢。 “不要，他和我说了，就生一个。” 这是秦峰说的，说舍不得她累。 秦峰对陆天娜是特别的好，家里花钱从来不管，这点和陆卿很像，家里家外也都是交给天娜来管，陆天娜和他之前的儿子还是好朋友，总体来说，她嫁过去没有受到过什么委屈，去哪里，秦峰都会叫人跟着，对着她也足够的体贴，年纪大就是这点好。 陆天娜是从结婚就没和秦峰吵过嘴，也没有动过气，一次都没，不像是乔荞和陆卿偶尔还有争吵呢。 “我倒是想给你哥生，可惜我这身体。” 她要是身体好，她一准就要三个孩子，孩子吧虽然带着累，不过就为了丈夫。 天娜忍不住笑：“嫂子，我告诉你，对着我哥就别太好了，省得他尾巴就翘了起来，对男人就不能太好了，你对我哥就是没条件的妥协，才把他弄成现在这样，我都看不过去。” “我对他好了吗？” 乔荞问出口，她对陆卿好了吗？ 她自己是觉得对着一点也没好啊，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也没有特殊照顾陆卿。 陆天娜心里摇摇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事儿劝不了的，就说等他回来给开门，这不是特殊照顾吗？从飞机场回来有司机，怎么就用你去接啊？你都睡下了，不困吗？ 在家里等着不是一回事儿嘛？ 就她看见就不止两三次，那她嫂子对她哥关心的，早上吃什么，自己都是亲手去弄，还不关心？ 反观自己，她倒是觉得自己不够细心了。 乔荞张张嘴，她就真没觉得自己对陆卿有多好，或者说多顺着陆卿，时不时自己也闹脾气呢，怎么在别人的眼里，她就对着陆卿好成这样了？ 张丽敏跟陈放操不操心的也从来不在乔荞的面前提，反正那孩子也就那样了，她有钱就给打，没钱就没招了，陈放自己就想办法和他奶哭穷去了，他奶奶也是真给，陈元庆他妈上门找过两次张丽敏，就说也是你家的外孙子，不能不给零花钱啊，张丽敏当时照着那老太太就是一盆水，放你娘的狗臭屁，谁不给钱了？她这不仅给，还给了不少呢，陈元庆他妈是不信，觉得你给钱了，孩子还能跟我说都要吃不起饭了。 乔荞回娘家，给父母买点吃的和水果，每次回来冰箱里都要给填满，排骨啊牛骨啊，肉啊都给买齐了。 “陆卿又出门了、” 乔荞点头。 张丽敏就纳闷，她倒是见过忙的，就是没见过陆卿这么忙的，他不是老板嘛，老板忙成这样？这是不是就有点玄乎啊？她认识一个邻居家的那人家也是老板，还天天出去打麻将呢。 “你怎么不跟着他去呢？” 距离有了，别到时候美没了。 乔荞说：“我去干什么，他是去谈工作，也没有时间陪我玩。” “你跟着他，至少知道他在做什么，总稀里糊涂的，待在家里照顾孩子，陆卿条件好……” 乔荞听明白了，这要是在说下去，保准要说陆卿容易外面找人了。 陆卿个性怎么不好，脾气怎么古怪，但是有一点挺好的，他在男女关系这方面拎得很清，从来不会乱来的，乔荞细细品过自己丈夫，单身的他都不会靠的距离太近的，可以说单身在他这里分数是较低的，除非自己做什么事情真的对不起他，或者家里闹的不够安宁，不然的话，出轨的几率很低。 张丽敏听了女儿这一套理论，嗤笑，看见没？ 这就是被洗脑了，陆卿的功力就是如此强大。 “你就知道他对未婚的不待见了？在你面前表现而已，那哪个男的不喜欢年轻的？你看看你姐夫看看你爸……” 乔建国在屋子里咳嗽，怎么好好的又把他给带上了。 张丽敏还算是给乔建国留了一点面子，转移开：“你就一个心眼，你学学你二姐……” 要是乔荞有老二那些本事，她也不担心了，看看老二人家把男人当成男仆，你再看看老三，被人当成佣人，怎么就生出来她了？好的地方一点都没学到。 “这又让我去学我二姐了，当初是谁说的我二姐不好，做女人做成这样就是失败的？” “我说的怎么了？”张丽敏放横：“那也得看跟谁，我要是生儿子，我儿媳妇敢和我顶嘴我就抽她，我生的是女儿，我当然希望姑爷给你当牛做马的，不是你一个劲儿的为他牺牲奉献，我看着很不爽。” 乔荞搂着自己老娘，满脸的笑意，张丽敏就看不上她这样，总笑嘻嘻的。 “妈，我知道你关心我，一个家有一个家生活的方式。” 乔梅那是对着阮雷，对着陆卿，那家就得闹个天翻地覆的。 “就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我问你，你不打算生二胎了？” 原来果然就在这里等着呢，她服了。 “我前几天还纳闷呢，果而好好的问我要弟弟，合着这都是你说的。” 张丽敏正色：“我和你说，前面有个人的儿媳妇和你情况就差不多，但是人家吃……” 张丽敏的嘴就没闲着，说上话一直叨叨叨的，吃了什么管用，那药可神了，人家就生了一个儿子，巴拉巴拉的，就是叫乔荞在生一个，乔荞听的头疼。 “妈，你先打住。” “我是你亲生的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不是亲生的难道是我在街上捡回来的？” “他家都不催，你着急什么？我身体你也不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妈你怎么跟着瞎起哄呢？” 她要是心里没注意，听她妈的，去乱吃那些东西，完了真的打算怀孕，到时候整个家有的安宁吗？到时候天下大乱就好了？到底好在哪里啊？ “我是为了谁啊。” “你千万别说是为了我，我的事儿你还是少操点心吧。” “他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果而我不是说不好，那他妈心里就没有点意见？” “有也只能忍着了，我婆婆和我讲过，不是不觉得可惜，我那时候要是怀的儿子，我也生不下来，做人要知足，我有个孩子这都是老天赏赐的，我可不敢在奢求了。” 没怀孕的时候就想，有个就好，那现在有孩子了，还奢求什么。 “我走了，你和我爸待着吧。” 乔荞起身，到时间去接孩子了，穿上大衣，张丽敏送她到门口，乔荞看着她妈的脸，张丽敏也是老的不行了，照比着以前老了许多，就从青霞过世了开始。 “妈，你得自己保重自己，人没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张丽敏一哽咽，还是自己养的女儿好，知道关心她。 “我知道，你也得好好的保养自己，乔荞啊，别太和果而生气，小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不听话才是正常的，你打她骂她都没用，等她自己懂事了，就知道改了，生气对身体不好，妈说的话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陆卿对你好，虽然板着脸，从来没限制过你花钱。” 这点她得感激人陆卿，人有钱是有钱，但不一定钱就要给你花，她一个丈母娘，还是个不着调的丈母娘。 她不是挑拨女儿要和姑爷闹不好，就是怕乔荞再重走旧路，她这女儿哪里都好，就是心不够细，那男人手里有两个钱，出去就不知道怎么得瑟了，你看陈元庆就知道了。 能不知道那女人不好吗？他进去蹲监狱人家就跑了，结果还不是和人过一起去了，那你说陈元庆是二百五吗？ 那算计自己的钱，可是一个顶俩的。 “妈，我都知道，你放心吧。” “不生就不生吧，你可得把人给拢住了，老三啊，妈不希望你有多风光，就想着你现在好好的，把果而养大，别学你大姐……”张丽敏提起来青霞就哭上了。 虽然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放下，青霞死的多冤枉啊，你看人家现在过的。 乔荞给张丽敏擦着眼泪。 “我姐就这命，你也犯不上哭，他家现在过的也是挺惨的，那人家里也是不讲理的……” 断断续续的，乔荞也有听别人讲，陈元庆这次算是载了，他不是能托自己爸妈嘛？现在来了一个厉害的，那砸的人家属三天两头的去他家里闹，去他店里拿钱，日子也不见得就好过到哪里去了。 “他是活该。” 张丽敏提起来这个名字就牙根痒痒，骂着赵春更是嘴不留情，骂的这个狠，乔荞觉得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呢，陈元庆要是没那意思，这女的也不会往他身上贴，要说贱那也是一对，不是一个人的事儿。 “你告诉你那个小叔子，千万别管他，叫他饿死……” 乔荞应了，哪里用得着她管，她和蔡青文说过一次，乔荞开车去接果而，在半路上接到蔡青文的电话，要就说呢，白天不能念叨人。 蔡青文说陈元庆找到他这里来了，也有和他解释说和乔荞之间的关系，蔡青文问乔荞要怎么做。 “你不要理他。” 陈元庆这是打算低头了，可惜的很，乔荞没打算饶了他，她大姐人死了，一百天都没有，你不是不可以再娶，但是有点良心的是不是要等妻子过百天的？ 我姐死了，你现在还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帮你？ 乔荞挂了电话，也没觉得多解气，和陈元庆她是一点心思都不想浪费，青霞死了就所有关系都断了，乔荞就想着，不是她当妹妹的狠毒，青霞那时候活也活不长的，家里没有一个人对着她好，谁拿着你上心？谁管你？拿你当无敌女超人，然后自己大姐脑子还不清醒，告诉她进口药要比国产的好，她可怜她儿子嘛，怕把钱都花了，将来她儿子就没有了，现在好了，你也不用担心了，你儿子的钱早就都没了。 只有留着命才一切皆有可能，命都没了，还求什么啊。 活着的时候挂着这个挂着那个的，死了你也看不见了，看看你丈夫和你儿子还有你那个所谓的婆婆，你换回来了吗？一点都换不回来，你说亏不亏？简直亏死了。 乔荞只恨青霞连死的时候都没明白过，还挂念着陈元庆，你死了人家难过几十分钟难过个几天，完了该娶老婆照旧娶，儿子赶出门，这些你活着的时候能想到吗？你要是知道的话，你还会最后那样的挂着他吗？ 201回 搞笑母女 “妈妈，泳泳……” “游泳，游，你念给我听听。”乔荞纠正女儿的话，果而念这个游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难，总念错，你纠正她这一次下一次还犯。 果而张张嘴，就是觉得这个字不好念。 扭着身体去扯乔荞，不想念现在就想出门，乔荞耐着性子：“你要是念的不对，今天就不要去游泳了，就留在家里玩吧。” 都是陆卿给她找的活，觉得她一天还不够累，说女孩子会游水比较好，这就苦了乔荞了，每天拎着泳衣跟着女儿去，虽然是潜水，心里有阴影，就怕孩子出个好歹的，她跟在后面，想着孩子要是有个不好的，自己赶紧上手去捞，问题那水才到她的脚脖子。 果而说了半天，乔荞听的头疼，怎么有点大舌头呢？ “这可不行呀，果而你长这么好看，你说妈妈要是不纠正你，以后说话就这样子，别人会笑话你的，你看爸爸妈妈说刘泳，这就不好听了嘛，对不对？” 果而躲在乔荞的怀里，自己有点小害羞了，吐吐舌头。 “你上楼去把自己的东西装好。” 拍拍女儿的屁股，小丫头屁颠屁颠的往楼上跑，乔荞让她自己装那就是错误，果而现在脑子里就没有所谓干净不干净的概念，从衣柜里往外扯，下面叠好的衣服通通都滑了出来，拽着往自己的包里塞，那衣服一直跟到门口，她高高兴兴的拿着东西这就完了，去浴室里抓着沐浴露，洗发水，有些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装就装了。 “妈妈……” 小腿扯着从上面跑下来，看的乔荞是心惊肉跳的，赶紧上手去接，搂住小瘦女儿：“看看宝宝都装什么了？” 等看清了，自己这个无语，抓的都是洗发露没有拿护发素，不过姑娘拿都拿了，一脸认真的看着你，扫兴就有点不太好。 “妈妈看看啊，哎呀，果而记性可真好，都拿对了，你告诉妈妈，你是怎么记得的？” 果而继续往妈妈的怀里躲，害羞了不好意思了都是躲的，在家里这样，在幼儿园可不是这样的，这孩子一出门可没脸没皮的，脸皮厚，这点乔荞觉得特别好，小孩子嘛，别太害羞了。 夸了半天，母女俩就出门了，家里的阿姨上去一看，这要是小乔看见了回来还得嘟囔，乔荞就属于干点活就要利息的，干就干了吧，她就要嘟囔嘟囔，赶紧给收拾立整了。 乔荞抱着果而上车，把她放在后面。 “坐前面……” 她心心念念的总挂着坐前面，乔荞不让，坐副驾驶多不安全。 “大人才能坐前面，你努力长大，多喝牛奶就长大了好不好？到时候和妈妈一起坐？” 给果而系好安全带，小丫头踢着脚，脚上新买的鞋子，喜新厌旧的这个劲儿也不知道像谁了，自己玩着小手，往车玻璃上拍，嘴里也不闲着，唱着歌，乔荞也得跟着，你跟着她唱，她就更加有兴趣唱下去了，以后园里表演就不怕了，因为平时妈妈都是跟着唱的，就像是在家里，在车子上表演了一样。 乔荞学了不少的歌，她小时候没这样的待遇过，幼儿园的老师还教英文歌？她那年代英文还没流行起来呢，幼儿园也就老师哄哄孩子睡觉，带着玩一玩，偶尔教几个字认识认识，这就是不错的幼儿园了，上完幼儿园又上学前班最后小学一年级，她上幼儿园她妈一个月才交四块钱。 母女俩一路唱唱的就到了地方，找停车位，不是因为停车位难找，纯粹是乔荞不大会停车，停车必须就要找好停的位置。 解开女儿身上的安全带，把她抱下来，一边的手提着包，领着孩子进去。 浴室里还有小男生，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要跟着妈妈的，也没有什么男女的概念，这边的泳池有个班，有很多小孩子晚上都是过来学游泳的。 “妈妈……” 果而抱住自己妈妈的大腿，乔荞换衣服呢，脱一半被女儿抱住腿，弯下腰给果而脱衣服，赶紧先给她穿好，泳衣伸伸，泳帽给戴好：“转向妈妈，叫妈妈看看，好，站好站好了，妈妈得换衣服。” 打理好女儿就轮到自己了，赶紧的换，进去之前要带着女儿冲冲水，果而这小丫头躲，笑呵呵的自己就跑出去了，想叫乔荞去捉她，乔荞穿着拖鞋把小丫头给拎进来，结果没冲两下她又跑了，气的都要脑溢血了。 “陆乔果而，我再说一次，你马上给我进来……” 彻底黑脸了。 果而探探头，她也不明白自己很友善的在和妈妈进行游戏，妈妈怎么就变脸了，她妈妈一变脸就可难看了，和爸爸一样难看。 果而似乎看见了妈妈头顶的熊熊火焰，乔荞拿着淋浴头往她身上冲水，小胳膊小腿上都冲冲。 “行不行？妈妈调凉一点行吗？” 里面的温度不低，想当然这里的收费更加不低，小朋友多，温度低了，怕孩子感冒。 果而点点头，习惯了，前几次的时候觉得冷，和乔荞闹别扭，觉得妈妈要害她，拿凉水泼她，回家和自己爸爸告状，看见奶奶了也告状，看见姥姥也告，反正看见谁跟谁告状，蒋方舟是一句话没对乔荞说，张丽敏倒是把女儿给说了。 “冷不冷？” 乔荞用手往女儿的身上拍拍，直接冲怕她觉得冷，就看着小丫头抖手抖脚的，乔荞推推她：“行了行了，妈妈冲一下哈。” 冲完了半凉的水，领着女儿就进去了，走进去里面还有不少的台阶，果而走着走着，腿一软就往地上去，这是幸好乔荞领着她，拽着她手呢，往起提起来。 “怎么走路的？怎么腿软了？” 果而拍拍自己的腿：“你不能软……” 说的和真的似的，乔荞没忍住笑了笑，你和腿讲什么道理，这明明是你自己控制的。 “身上难受吗？还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果而都摇头，就是走路刚刚没有注意，腿就软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 领着下水，果而就眼馋一米八那头的池子，拽着自己妈妈的手：“那边的水好深啊。” 乔荞翻着白眼，她女儿算是很是清晰的解释了什么叫站着这山望着那山高，自己没接触的永远都觉得好，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高。 晚上那些小孩子训练都在一米五的水深，到处都是水声，乔荞为什么非要挑着这个时间带着她来呢，孩子一多，她也不觉得辛苦了，小孩子多她才爱凑热闹呢。 果而自己在水里扑腾，别的小朋友的妈妈根本都不跟着，这水浅的已经没有了，孩子站起来就没事儿了，实在没有一步一跟的必要，有些家长看着乔荞这样，就觉得对孩子太看重了，小孩子还是自己长大比较好，妈妈过于细心并不是什么好事。 果而闹着要去一米五的水里玩玩，乔荞不答应，就撅嘴。 “你撅嘴也没用，那边水那么深，你不听我的话，到时候淹到了怎么办？是会真的掉下去的，到时候谁救你？妈妈又游的不好，到时候呼吸不上来，鼻子眼睛嘴巴里都是水，多难受？” 果而扯扯乔荞的手，甜蜜蜜地保证：“我听妈妈的话。” 妈妈说的好严重，她一定会拽着妈妈的手不放开的。 墨迹乔荞，一直不停的墨迹，也不在这里好好玩了，乔荞就特别想，不玩了是吧，那就回家，对上女儿的脸就没舍得，到底还是给领进去了，给孩子两个胳膊上绑上了浮力球，自己托着她，就在岸边看着，那些小孩子游的都好，可游的好的背后，学游泳有几个没呛过水的？就因为乔荞受过那样的罪，才觉得这些孩子都挺坚强的。 有三四岁的小孩子就跟着后面游的，可出息了。 看了一会儿，带着果而就离开了，带着她洗澡也费劲儿，叫她站着别动，一会儿说洗发水进眼睛里面去了，一会儿说妈妈弄疼她了，跟滚刀肉似的，一会儿一跑开，旁边看热闹的那妈妈都要笑死了。 “这是你女儿啊？” 乔荞点头：“是啊，一点都不像我。” 那妈妈就说小孩子都这样的，她带着孩子洗澡也这样，说果而有意思，最后就对果而的名字感兴趣，觉得起的挺有感觉的，现在四个字的毕竟还是少嘛。 “我生孩子就生晚了，现在没精力带，要是年轻个五六岁，我觉得相对来说会比较好的。” 她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如果她二十三四岁就生孩子了，那肯定会比较好带的，因为那时候她也年轻呀，现在算是明白古代人为什么要那么早结婚，正说着呢，今天就撞上了，一个妈妈带着女儿游玩了出来洗澡，哎呦那妈妈那个年轻的，乔荞都不信领着的那孩子是她女儿。 女的也是比较善谈，没什么好隐瞒人的，她是农村人，结婚早，十七岁就嫁人了，当然结婚证那时候领不下来，等到了年纪再去领就好，十七岁结婚十七岁生孩子，现在她三十四岁，孩子十七岁了，这把乔荞给刺激的。 她女儿才这么大一点，人家女儿…… 乔荞回头看看身边的果而，果而不解地对上妈妈的视线，不太明白看她干什么？光着小身体自己正在努力洗干净呢。 乔荞这心里可真是什么滋味儿都有了，能说羡慕嫉妒恨吗？ 在她还拼精力带女儿的时候，人家女儿在两年就能出嫁了，这就是赢在起跑线了。 给女儿冲干净，她洗洗就出来了，回家在洗吧，不然叫果而等她这是办不到的事情，先给果而穿好，果而开始觉得冷，现在又觉得热了，乔荞抱着女儿出去。 “你呀，你看你和刚刚的大姐姐差多少，妈妈就比人家妈妈小一点点……” 乔荞捏捏手，比给女儿看，就小那么一咪咪，果而上嘴去亲妈妈的手，乔荞这心里才勉强平衡了平衡。 回到家里，陆卿到家了，给他女儿买了一袋子的洗澡用的，说是泡开了之后里面有玩具。 “这么大一点里面能有什么样的玩具？” 那肯定是小的，小的能有什么好看的？ 陆卿拍拍乔荞的肩膀：“科技远比你想象的伟大，你去洗个用个不就知道了。” 行李箱里面还装了几块砖，你没看错，就是砖头，不过不是实心的，不是很重，买给果而砌墙用的，不知道这爸爸打算培养他女儿将来干点什么。 “你这是要打她用板砖去拍人用的？”乔荞拿在手里，她实在猜不到这东西的用途。 “你别把我女儿培养成女土匪了，砌墙。” 乔荞强忍着，才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可真是有瘾，拎着一箱子的砖头，请问飞机就让你上来了？虽然不是真的，问题这也不好看呀。 果而看见了果然比较高兴，自己兴奋地在楼下自己砌墙完呢，砌到一半然后自己推倒，掐着腰笑，笑的这个高兴。 “妈妈看……” 乔荞不爱看，你就推着玩，谁愿意看？都推倒七八次了，也看够了吧。 敷衍地看向楼下：“妈妈看见了，你玩吧。” 陆卿的箱子里还有给乔荞买的指甲油，她现在收藏指甲油，自己又不要涂，就摆着看的，一一都装好，还有陆卿给她换的外币，乔荞也喜欢攒这些，他如果有时间是会替她换一些的，有时候这些事情都是秘书做的。 陆卿的生日，他不要过，要么就说陆卿是个怪人呢，人家不要过生日，不爱过生日，问原因，他自己说也不是个女人，弄的别人关心关心他，他就高兴，哪里有时间过什么生日，平时日子也是这样过的，不差这个生日，他说死不过，乔荞不敢就说一定要给他过，那有喜欢过生日的，自然也有不喜欢过生日的。 果而过生日呢，乔荞给女儿买金条，陆卿过生日呢，还是给女儿买金条，她过生日的时候照样还是给女儿买金条，等她老的时候，她女儿至少还有很多的金条陪在身边，她一定要自己女儿变成一个小富婆。 乔荞给果而买金条，乔鑫那边条件不是怎么太好，就等儿子过生日的时候给买金戒指，这也是乔荞听来的，乔鑫的日子不好过，他爸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恐怕也是不愿意的，孩子叫林枫给抱走了，人家没有拒绝乔鑫父母去看，只是乔鑫父母觉得不够方便，加上偶尔可能有点什么冲突，老人家嘛想的就多，觉得女方不愿意叫他们过去看孩子，乔鑫又跑到外地去，这爸爸当的。 张丽敏还火上浇油，就说陈元庆也是这德行的，自己的亲儿子不管。 乔鑫他妈听了就更加上火，因为她儿子现在确实就是这样的，乔鑫摆明了就是不想管孩子。 乔鑫那一天天的，和自己拼，一个月到头吃不好睡不好，有点钱想着给孩子买点什么，给自己父母买点什么，也就偶尔和乔荞通通电话，当着乔荞也从来不说自己过的不好，就说年轻人趁着年轻拼拼吧。 乔鑫对自己真是各种舍不得，总觉得自己还年轻，吃不吃的都熬得住，出门办事自己和自己别劲儿，其实上面老板都没说一定要拿下来，他自己和自己拼，抢单子，公司外派，去日本那边抢单子，原本是有固定的人，可惜去的办事的现在不被看重，业绩直线下滑，上面领导就挺不高兴的，乔鑫觉得自己似乎看见光明了，请领导吃了一顿饭，结果还吃的自己特别的心灰意冷。 领导说了你连日语都不会，能派你去吗？这不是开逗吗？再说职位和职位之间还是不同的，你现在就是个跑业务的，伸手就想够那么高的级别，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也差不多了，就是你不配。 乔鑫喝的有点多，回到宿舍吐的这个惨，好在没真的一蹶不振，领导的话他就当成是鼓励了，什么不会学就是了，人活着总要学无止境的。 乔鑫其实自己堂姐这边还算是有点本事的，他没想着去求乔荞，也从来没和乔荞开过口，林枫打电话说孩子生病了，乔鑫一个月的工资都给打过去了，他当亲爹的别的尽不到，自己也不能亲手去养儿子，只能近些微薄之力了，以前还吸烟，后来吸便宜的，现在干脆直接就忌了，说什么有瘾忌不掉，其实都是为自己找的借口，没有钱还抽什么烟？勉强吃饱就不错了。 乔鑫他妈是给儿子打电话就通篇的埋怨，不用儿子照顾孩子，他们老两口带孩子，这样乔鑫都不干，还要把孩子给林枫，那孩子长大以后还能认乔鑫吗？还是乔家的孩子吗？ 乔鑫从来没有回过嘴，这次没忍住，工作上有些事情不太顺利，完了他妈不说宽慰宽慰他吧，竟火上添油。 “妈，我下次不给你打电话了，每次电话一通，你就总会埋怨我……” 乔鑫抱怨了一通，挂了电话，他从来没指望自己的家里能多了不起，叫他赢在人生的起跑线上，他也没怨恨过，为什么自己家里就没钱，爹妈就没本事，只是在他需要关心的时候，能不能对着他说两句关心的话？这头还没有问两句，直接上抱怨，是个人也受不了的。 乔鑫是决心以后少往家里打电话了，混不出来人样，就没人瞧得起。 ＊ “谁来家里了？” 陆卿还没进门呢，就听见屋子里属于男孩子的声音，没有细听，家里的阿姨出来拎行李问了一句。 “是黎明。” 黎明手里拿着书，刚刚教完果然送杨氏女，可以说从头到尾他是给讲了一遍，整体的意思，诗人是谁，来自哪个年代，结果转身自己换了一种方法再去问她，这就记不住了。 “那写这首诗的人是哪个朝代的？” 果而嘿嘿笑笑，她怎么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可是又似乎记得哥哥说过，实在是没记住，摇摇头，不知道。 “谁写的？” “韦……” 叫韦什么来着？反正是个怪名字，没有她的名字好听。 “我重新教你一次好不好？” 黎明不生气，不恼火，重新讲了一次，从头到尾的讲，叫什么来自那个朝代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是谁写的？” “韦……” 反正就是韦不出来了。 陆卿叹口气，这小丫头不长记性啊，要是落她妈手里，估计她妈又得发飙了，陆卿叫阿姨先别进去，黎明就反复讲，好在果而就这点精神比较好，我记不住，你重新讲，我就当故事听了，她喜欢听故事，没有甩脸就走人。 自己记住了，韦应物音知道怎么念，这个字不会写，等待着哥哥来问，这次她可以得表扬了。 “吃饭吧。” 果而：…… 怎么不按照应该有的步骤来呢？不是应该考她的吗？ “哥哥，是唐代的对不对……”叫你知道，我不是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黎明点头：“对，我们先吃饭吧。” 果而很郁闷，都没有继续考呢。 陆卿笑笑，果而可崇拜黎明了，她妈总当着她念叨黎明哥哥总考第一，怎么出色怎么出色的，她就给记住了，有时候就反问自己妈妈，是不是她也和黎明哥哥一样的聪明。 吃过饭，黎明写作业，果而就在一边，自己拿着笔也要写字，问题她会的就那么几个字，就这么几个字都是乔荞和老师共同努力的结果，教了多少次了，才会写的。 拿着本子，看着人家动笔，她也要认真起来，满篇就写了一个乔字，实在是因为陆乔果而四个字只有乔字她认为是最好写的。 装的一本正经的拿起来吹吹，要给黎明看。 陆卿坐在一边看报纸，看着女儿写出来的字，眉头都纠结到一块儿去了，真是难看啊。 要是将来就写这样的字，估计卷面就扣分了。 “哥哥……” 想要表扬，可惜表扬没来，黎明又问果而吃饭之前教的那首送杨氏女：“这首诗的诗人是什么朝代的？” “唐朝。”果而张嘴就来。 小脸上紧绷绷的，即便这样也掩饰不了炯炯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黎明，就等着黎明表扬自己。 “那是谁写的呢？” “谁……” 谁写的？ 陆卿折了一下报纸，他很想拍拍小丫头的脑袋，他都记住是韦应物了，她怎么还没记住呢？ 果而憋着脸去想，奈何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来的？谁写的，请主动站出来。 黎明：好吧，他就知道会这样的。 “那哥哥问你，这首诗是写给老婆的还是写给女儿的？” 果而眼睛发亮，她记住了，说是写给女儿的，舍不得女儿才写的。 “女儿的。” “果而好聪明。”黎明夸了一句。 果而的脸有点黑，她才不会得意忘形呢，刚刚没回答上来，丢脸了，小脸臭臭的。 黎明笑的这个温和：“那是写给二女儿的是不是？” 果而点头，她哥哥真好看。 陆卿：…… 不是写给大女儿的吗？ 他的女儿啊，怎么会这么笨呢？ “你过来哥哥这里……” 晚上乔荞送黎明回去，黎明有时候周末就过来家里，或者学校放假了，他姑姑不是住的远嘛又不能过去，爷爷奶奶家总住也没有新鲜的意思，乔荞偶尔接，果而嘴里总念叨黎明哥哥，黎明哥哥的。 “你这个外甥，给我女儿当老师倒是挺好的，不急不躁。” 乔荞放下手里的乳液瓶子：“我怎么听着这话有别的意思呢？你是觉得我太急躁了？” “你看，想的多吧，我夸他，你也说我话里有话。” “你什么时候夸过人啊，怎么就让你夸上了。” 陆卿就把这事儿讲了，他没觉得女儿有什么不好的，小孩子学不会这是正常，名字写不全，忘记了也是正常，他三岁的时候可能连自己名字怎么写都不清楚呢，和自己比，他女儿就是天才。 “呦呵，这要求可真不高。”乔荞淡淡说了一句。 你以为让果而写字就那么容易？不是你教她就乖乖去学，她本身自己又不老实，乔荞就给陆卿比着手指头算着果而现在学的这些：“正常的不说，画画学吧，别的小朋友都学，我也不能告诉她，你在这方面没有发展不用学了，偶尔人家自己高兴了，拿出来蜡笔自己还能画上一画呢。”乔荞又说：“游泳她自己要学，我每天得陪着去，放学就领着去，一周去三天有时候四天，她白天在幼儿园学了新的英文歌，我转身就得满世界去找这首歌去，我怎么也得学会了，你女儿跳舞我陪着去上课，我就站在后面学，因为我要告诉她哪里跳的不对，我简直比她还刻苦。” 她念书的时候都没这么累。 陆卿忍住：“这不是你愿意的嘛，你可以都给她取消了。” 乔荞无语，这不是她逼着果而去学的，而是果而看见人家学就要去，幼儿园又有教这些课，除了游泳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真是一天不得清闲啊，这是黎明过来了，来新人了，她就喜欢黏在新人的身后，就不来找她了。 她那靴子穿着脱下来太费劲了，一直想出去买，你说哪里有时间？今天好不容易才抽点时间出去的。 “我取消什么啊，就一个游泳课。” “那你的行程怎么就排的那么满？” 乔荞觉得这是问的废话，这才开始上幼儿园啊，以后可怎么办啊？怎么教啊，她真教不了，她现在一天天的想起来以后教孩子，她就嘴里发苦。 叫黎明教，也得人孩子愿意有时间才行，黎明功课比果而重要，虽然说聪明一点那也不能放松，就成天带着孩子玩吧。 陆卿的朋友给了两张电视台的卷，说是可以旁观比赛，乔荞看了一眼，觉得也行，没事儿就带着孩子去看看。 “果而去过电视台没有？” 果而摇头，因为要去电视台，小丫头高兴好半天，晚上睡的就晚了点，乔荞给她讲故事嘛，人陆卿多清闲，你不要讲那些灰姑娘之类的故事毒害我女儿，你要讲有意义的，有意义的不得自己先弄懂，弄懂了，如果闷的坏，孩子不愿意学，就得找点有意思的小故事讲，但果而有个什么毛病呢，喜欢问为什么，问的这个为什么乔荞又回答不上来，她是真的回答不上。 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拖着身体回到房间，被她女儿给打败了，陆卿难得还帮她拍了拍枕头，给放好。 乔荞准备这就睡了，躺下，灯没有关。 “你女儿怎么就这么烦人啊？” 陆卿：…… 这是你笨好不好？一个孩子怎么说都能给糊弄过去，你就非要和她认真，完了讲不过人家，你还生气，有这样的妈吗？ 乔荞和陆天娜领着球球还有果而一起去的电视台，进去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等进去之后这个热，特别是灯光打在身上的时候，照的脸很不舒服，乔荞觉得这和烤箱似的。 冬天倒是不用怕冷了。 果而坐得可端正了，球球就不行，毕竟比小姐姐还小呢，也没什么耐性，就屁股动来动去的，自己想出去，觉得不舒服，陆天娜商量了商量，最后还是带着孩子出去了，球球不待。 乔荞看看女儿，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省得出去感冒了。 “冷了和妈妈说啊。” 台上有小朋友在比赛，乔荞看的也很过瘾，真的是有聪明的小孩儿的，有个四岁会唱京剧的，哎呀看着那个伶俐，叫人一看就喜欢，不过到底年纪摆在这里，就输给大孩子了，大孩子也颇有风范，表演才艺，然后对决，偶尔看看这样的节目还是觉得蛮有意思的。 “妈妈，他说错了，这是写给大女儿的。” 果而突然拽着乔荞的袖子就说话，乔荞没听清，上面麦克风的声音特别大，就没在意，果而不干，她知道这说的不对，这是唐代的韦应物的送杨氏女，这是写给大女儿的。 “妈妈，他说错了。” 乔荞哪里知道说的对不对，这个她没读过，是谁写的她也不清楚，那孩子说了，她也不能就说果而你真聪明，你说的就是对的吧，陆卿那天晚上说，也没说黎明教的果而什么。 乔荞是没上心，果而就扯乔荞的胳膊，小手抠到乔荞的肉了。 “他说错了……” 这孩子就是犟，我说对了，你怎么不夸我呢？ 上面主持人就说回答的选手回答错误，乔荞听清了，把女儿抱到腿上来。 “果而怎么知道的？妈妈又没有教你？” 很多知识其实孩子都是来自老师和母亲这一方，说实话乔荞可不认为果而现在的老师会教这些，果而一脸的委屈，她妈妈觉得她说的不对，她说的明明就是正确的。 等节目结束给女儿穿好衣服，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里面实在是温度太高了。 陆天娜在车上等着呢，才带着球球从咖啡馆出来，接到乔荞电话才出来的。 “果而怎么不高兴呢？和姑姑说，怎么了？” “我讨厌妈妈……” 陆天娜：…… 和乔荞对眼，这是怎么了？ “妈妈和你道歉，今天妈妈小瞧果而了是不是？妈妈有错，果而就原谅妈妈吧……” 果而扭着头，心里打算永远都不原谅妈妈了，笨妈妈。 陆天娜小声问着乔荞：“怎么了？” 乔荞就讲了，陆天娜好个把果而给夸。 “我们家果而会的可真多。” 也不算是恭维乔荞和果而，她当姑姑的真的是觉得这孩子很聪明，同龄的小孩子她也见过很多，这么灵的少见，就球球压根也不枉这些事情上面上心。 乔荞和陆天娜交流教育孩子的经验，要是她自己养孩子，她也肯定不会注重这些，小孩子小时候认识一些图，知道数字，会写两个字这就是挺聪明的了，但是架不住家里有个总指挥，陆卿要求这个的，要求那个，他自己不管，不过张张嘴多容易，我的孩子要这样，要那样，最后干活的人就永远都是乔荞，给孩子买了一堆的书，那孩子看不懂，家长不能叫书就那么扔着吧？ 培养她的兴趣，首先就是把这样弄成是自己的兴趣。 她对果而付出多少？ 陆天娜是说回家要照着去办，可坚持不是三两天的事儿，过两天她自己找借口这件事情不继续了，孩子也有会出现不爱听，就不爱听，上手推的情况，完了你顺着孩子，下次也不讲了，这就要到这里结束了。 那乔荞和果而也是多久的对抗，果而的小脾气也是不善的。 你让她背诗吧，就小腿在地上乱转，背着背着，自己就踮着脚尖要去跳舞了，跳跳舞就说妈妈要出去玩，要么就是找玩具，这也是三心二意的，乔荞马上就黑脸，让做事情的时候要专一。 “你要么跳舞，要么去玩，要么背诗，只能选一样。” 果而说要跳舞，乔荞那就陪着跳舞，不是不争气呀，现在全家有谁不知道的，果而总把她气的半死，那是和孩子真的生气，强忍着，心里默念，我要做个好脾气的妈妈。 果而有时候也问乔荞，问妈妈为什么和胖胖妈妈不一样，总对她凶。 弄的乔荞也是无语，她都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了，如果这样还算是凶，那只能说明女儿从来没见过真正的凶是什么样子。 跳没两下，就看着那车有意思，要去玩车。 “妈妈和你说了……” “那玩车。” 这就是要玩车了，乔荞闭闭眼睛，挤出来一丝笑容，好玩车，妈妈陪你玩车，果而身体一冷，觉得妈妈的笑容好狰狞。 孩子多动，想要按照你的规矩去办，这太有难度了，压根就不按照你的剧本去走，没一会客厅给你霍霍的到处都是，看见什么也不知道避开，直接往上撞，照着茶几就是一下子，那茶几上乔荞买的那对水晶鹅擦了擦，然后没腾出来时间收起来呢，想着先放一放，因为是她心爱的东西，阿姨也没上手去收，乔荞原本带着果而在楼上的，结果她要下楼跳舞，跳舞完了又玩车，乔荞这注意力都在这上面呢，然后果而一撞，那东西多脆啊，直接摔在地板上脖子就断了。 两阿姨相对视一眼，完了，小乔要发飙了。 乔荞看着地上的那两只鹅，果而缩了缩，小心翼翼的，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妈妈变成大暴龙了。 妈妈这条暴龙就只有爸爸才能灭火，爸爸一进门，妈妈就不生气的，爸爸呢？ “妈妈……” “你过来妈妈这里。”乔荞哄着。 脸上的笑容摆得这个真切，很是带着诚意的对着女儿招招手：“来妈妈这儿……” 果而摇头，头摇的厉害，结果你猜这孩子说什么？ “我又不傻，你保证不打死我，我也不过去……” 乔荞：…… 这是什么话？谁教的？ 这是果而从胖胖妈嘴里听见的，胖胖喜欢往冰箱里尿尿，胖胖妈妈生气的时候就说，我保证不打死你，你过来，完了胖胖就挨打，她才不要过去呢，她不过去。 202回 我将爱你一直到我死去 早上被尿憋醒的，乔荞从卫生间出来看了一眼时间，慌忙地套上睡衣，上床去推陆卿。 “老公……” 这人怎么睡的这么沉，这都七点了，铁定完蛋了，上手使了一点力道：“陆卿……” 陆卿翻了一个身，拽拽被子：“嗯？” “七点了，还不起来，今天不是要去外地吗？” 这人真奇怪，从来没有赖过床，不着急吗？ 陆卿心里叹口气，明明是明天才走的，这人就不能稳当一些吗？ “是明天。” “是明天吗？”乔荞去想，她记着明明是今天的，记错了？ 去翻自己的手机，提醒上面有标，看了一眼果然还真是，拍拍头，又去趴在陆卿的身边：“那你现在起不起？” 陆卿慢慢靠着床头：“我今天晚点过去，下午早点回来，行李你给我收拾好。” 乔荞点头，不爱起还可以晚去，那就躺会儿吧，自己爬下床去换衣服，才把睡袍脱掉，里面的睡衣还没换呢，就听见门外有动静，不用想了，果而醒了，赶紧去开门，她女儿就差没挂门上了，小身体都贴在门板上了，踮着脚勾着门扶手呢，奈何身高实在有点太矮了，她妈这么一开门，直接砸妈妈的身上了，嘿嘿的笑。 “妈妈……” “我的宝贝怎么起的这么早？都没有用妈妈喊你。”乔荞一把把女儿抱起来，果而的拖鞋掉在地上，自己的小脸往妈妈的怀里去窝，乔荞把女儿转手放在床上，陆卿敞开被子把女儿盖住，果而在被子里转了两圈又冒出头来，趴在爸爸的胸口上，用小手顺顺爸爸的胸口，铺平了，拍拍：“睡觉了。” 陆卿笑，这小丫头啊。 自己的孩子怎么看都觉得好，看哪里都觉得完美，别人的孩子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 果而难得亲近他，陆卿乐得享受，乔荞要下楼，果而就不让，一定要让妈妈上床来躺。 “那你不吃早餐了？” “不吃。” 乔荞翻着白眼，可真是的，说不吃就不吃了，你能不吃，我能不做吗？我要是不做，你这个爸爸立马就该批评我了。 丈夫和女儿的早餐现在都有她来打理，不上班连早饭都不给准备，这就有点过分了。 果而穿着内裤，睡衣也没穿，起来就往楼上跑了，小腿踢着爸爸的，从陆卿的身上离开，陆卿还挺舍不得的：“在爸爸这里躺着吧，爸爸给你当被子。” 果而撅着小嘴，坐在被窝里，陆卿撑起来空间，省得女儿呼吸不顺畅。 “爸爸的身上不舒服，没有香味儿，还扎得慌……” 妈妈的身体最好，有香味儿。 陆卿撇嘴：“你妈连点香水都不用，哪里来的香味？” 果而形容不出，反正就说自己妈妈身上的味道好闻，陆卿跟乔荞睡了好几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老婆身上有什么香味，一个后来者难道比他还了解他老婆？ 妈妈不在屋子里，果而就不太爱待，吵着要下楼，陆卿哄了哄没给哄住。 “跟爸爸待会儿，爸爸明天就要走了，你不想爸爸吗？” 果而点头，她是不想啊，没有爸爸日子也还是一样过的，但是没有妈妈就不行了，没有妈妈就是世纪末日。 “我要妈妈……” 陆卿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不管是不是孩子，没有点事儿就哭，到底有什么好哭的？有心想说女儿两句，谁也没拿你怎么样，怎么小脸皱皱的就要哭呢？ “我要妈妈……” “好好好，找妈妈……”抱着打开门出去，站在二楼对着下面喊了一声：“乔荞……” 乔荞手上还脏呢，端着手，陆卿叫她把孩子带走。 “果而和爸爸玩会儿行吗？妈妈做早餐呢？” 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死活不干。 洗了洗手上楼去接孩子，果而趴在她怀里，就喜欢妈妈的怀里，小手攀在她的脖子上，温顺的像是一只小绵羊，乔荞把孩子抱到厨房来，放在座位上，叫她玩自己的，她得做早饭啊，就这样，果而也干。 陆卿原本是能多躺会儿的，现在没心情了，换了衣服直接就下楼了，还吓了乔荞一跳：“不是说多躺会儿吗？” “嗯。” 果而拿着杯子喝牛奶，今天和的很是愉快，没有和妈妈对饮，自己就灌下去了，喝完递给妈妈，表明自己喝的干干净净的。 “妈妈。” “哎呦，我的宝贝喝的真好。”乔荞亲亲果而的小脸，果而小手撑着脸，眼睛瞄着她爸爸手边的杯子，有点眼馋，陆卿对上女儿的视线：“想喝？” 果而点头。 陆卿将杯子递了过去，果而端着杯子，乔荞就说陆卿：“她拿不稳杯子到时候又摔了。” 她好多的盘子和杯子都是被女儿给干碎的，这简直就是破坏小能手，什么好东西到了她手里，坏的都快。 果而嘴里哼着小歌曲，新学的歌曲，这是一首成人的歌曲，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弄懂大概的意思，是一首唱爱情的歌曲，不过因为是英文歌她听了几次自己就能哼出来，乔荞也没管。 可以和女儿唱上两句，她的声音很小，她知道果而的个性，你陪着唱两句，她为了显摆一定会大声的唱完的，一脸的小得意。 陆卿喝着咖啡，没有吭声，其实对他来讲，吃饭的时候唱歌这似乎有点不合规矩，不过女儿高兴就好，小孩子嘛，天性如此，每天高高兴兴的，你看她的小眉眼，这是他和乔荞的女儿，造物主是多神奇，生出来这么一个小人儿，平时没时间认真去看，哪里都漂亮，哪里都生得如此合乎他的心意。 果而的声音慢慢变大了，也愿意叫爸爸知道她唱的是什么。 一大早的就有人唱着这样美妙的歌曲，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果而唱唱拍着小手，两个阿姨很给面子的拍着手，表示她唱的很好，自己从座位上起来，学着谢幕呢。 还真是搞笑。 “好了好了，坐下好好吃饭，不要在唱歌了，爸爸也要吃饭的。” 孩子吃的比较慢，陆卿难得还愿意等上一等，今天的心情就是很好，眼睛没有盯着女儿不放，但是满面的柔情蜜意，看的那个叫乔荞刺眼。 谁生的孩子呀？和你有多大的关系啊？你平时也不管不顾的，这时候弄出来这样的表情干什么？ 对着她就从来没有这样过，什么时候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恨不得从头看到脚，果然给人家当老婆就是赔钱货，女儿才是心疼货。 乔荞领着小丫头回房间去换衣服，昨天晚上已经选好的，整理整理女儿的头发，果而的头发一直长得就不算是怎么太好，想留长发也留不住，头发不给力，乔荞见过那种一生下来头发就特别密实的，还见过人家小孩子不大，头发都能编长辫子了，也有问过怀孕的时候都吃什么了，这东西真的不好讲，人家吃的她也没少吃，结果果而的头发这样，不少也不薄，就是和自己想象当中的还是差点距离的，乔荞归纳为自己怀孕的时候身体不好，孩子少吸收多少的营养。 蹲在地上给她戴好发卡，小女生也会美，喜欢漂亮的发卡，要挑自己所喜欢的去戴。 “妈妈的宝贝真好看，上学啦。” 果而牵着妈妈的手，小嘴说个不停，反正每天高兴的事儿很多，也许今天喝了不爱喝的牛奶也能高兴上一场，拽拽妈妈的手，乔荞低下头：“妈妈，我爱爸爸。” 会说爱爸爸，但是当着爸爸却不说。 乔荞为陆卿感到悲剧，这就是和孩子相处的时间少，你总是天南地北的去，是，你的工作上取得了这样那样的成就和骄傲，但是你失去的确实能叫你一辈子觉得遗憾的。 “那告诉爸爸好不好？” 果而躲在妈妈的身后，这就是又不好意思了。 “他是你爸爸呀，你要是不说爱他呢，爸爸就躲在小黑屋里哭了，自己偷偷的哭，多可怜……” 果而临走的时候好好的抱了抱爸爸，不是不喜欢爸爸，就是觉得爸爸很严肃，打人一定会疼的，用胖胖妈妈的话说，她爸是一定会打死她的，妈妈呢，就是面菜货，嘴上嚷嚷着，眼睛里冒着火，还大嗓门最后就会不了了之，她要是哭了妈妈就会投降，妈妈要是打了，妈妈说她自己会更疼。 “爸爸，我上学了。” 陆卿抱着果而给送到门口，他喜欢叫乔荞在门口等他，因为一回到家看见这个人，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他有一个家，有个妻子愿意站在家的门口等待着他，这让他觉得很温暖，有时候回到家，能看见灯光，在疲倦都值得了，家里有个人叫老婆，家里有个人叫女儿，她们是那样的美好。 “好了，上车吧。” 此时此刻他却愿意站在这里送着女儿去上学，看着送女儿的车远离，自己站在门口就那样的站着，心里酸酸涩涩的，有点难受。 现在这么大，他就已经感觉到不舍了，以后长大出嫁可怎么办啊？ 陆卿以前觉得女儿嫁人这似乎就是一件特别遥远的事情，他嘲笑那些能哭出来的父亲，得多窝囊懦弱的人才能哭出来，不就是嫁个女儿嘛，又不是一辈子不见了，现在才渐渐开始体会到那种心情，想想心里就一片的灰暗，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多养两年，或者她就不嫁人了吧，爸爸妈妈永永远远的陪着她，这样不会受委屈多好。 乔荞扶着女儿：“你回头跟爸爸摆摆手。” 果而不愿意，她回头好费劲儿的，可是妈妈坚持，她只好回头摆摆手，意思意思的又转了回来，坐好，踢着小腿，想着一会儿就要见到可爱的老师和可爱的小朋友了，果而哪里清楚她爸爸现在纠结的心情，对她来讲，爸爸没有老师和朋友的吸引力来的大。 陆卿的眼窝有点不舒服，所有全部的心软都扔在这个小丫头的身上了。 是啊，出生的时候就好像是昨天的事情，昨天还那么大点躺在医院的保温箱里吃奶呢，生怕活不过明天，一群人围着，是个小明星，命很大，她妈妈都没见过她，一只手就能放下的，现在长得这样的冲，将来也许还会比他高，他也慢慢的老了。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感性，一旦感性的话，越是想越是闹心，比做出来一个重要的决定都闹心。 陆卿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回到家里又待了一会儿，从家里的照片当中偷了一张，为什么用偷字呢？陆卿不愿意叫乔荞知道，把女儿的照片放在钱包里，这得多那什么的人才会做的事情，那陆卿可就做了。 乔荞喜欢给果而拍照，就为了研究怎么拍照，自己买了相机，又去混论坛，看看人家都是怎么拍的，分享经验，她学的是不怎么好，到目前为止，陆卿觉得她拍的都不怎么样，把这个不怎么样的照片装进自己钱包里的人也是他。 那照片上歪着头的小女生，不是他女儿还能有谁，全天下他觉得最最可爱的人就是他的陆乔果而，他妈不算，乔荞也不能算。 果而的园里开亲子大会，来了大量的妈妈，爸爸们都少的可怜，几乎看不见，乔荞就纳闷，现在的爸爸们到底是怎么了？就都这么忙，一个人影都不见，如果有两三个也算是有，问题今天真的是清一色，全部都是妈妈们。 果而和她交代过，要拿第一，为了这个第一，乔荞早早就准备好了，穿衣服要穿轻便的，果而走的时候还不够放心呢，叫妈妈不要托她的后腿，乔荞无语，叫司机赶紧带着小唐僧离开。 “一会儿见。” “妈妈再见。” 阿姨领着她的手上了车，乔荞回到家里，家里的阿姨在收拾房间，问乔荞穿什么，乔荞说穿运动服。 “不是在户外吗？到时候冷。” 乔荞说：“你没看见，拿着多看重，要是拿不到第一，回来就哭鼻子了，到时候埋怨我。” 能不能拿到第一，她也不敢保证，她努力了，那还有运动天分比她高的妈妈。 换了衣服去了园里，其实还真是没有妈妈在拼，多大的小屁孩儿的一个活动，至于妈妈们上纲上线的去争所谓的第一吗？这次你来拿，下次我来拿就好。 脚绑在一起，果而笑的呵呵的，一直笑一直笑，觉得有意思，也忘记拿不拿第一的事情了，输了也没哭，自己根本没当回事儿，还教乔荞怎么走怎么走快呢，其实就是她绊脚。 乔荞总结输的原因就是她女儿啊，走不稳，走着走着就要摔，幸好她扯着胳膊。 一上午的时间都送给女儿了，从园里和她吃完饭一起离开的，下午放假，抱着女儿上车，果而说要去看海狮。 “你都看过多少次了，上次带着你去看的，你进去就开始睡觉。” 果而伸着小手保证：“好妈妈……” 就知道她不是想去看的，每次都这样讲，动不动就说想里面的小动物了，那次看的一点都不用心，奈何乔荞就是吃果而的这套。 “你得答应妈妈，进去了要自己走，妈妈牵着你，这时候人不多，妈妈抱不动你了，你都长大了，好不好？” 答应的好好的吧？ 等买了票的，乔荞这次就没敢叫司机走，要是她进去就睡觉，她还抱着她出来站在外面等啊？她等不起。 “妈妈……” 乔荞和司机说话，果而还着急去上手扯乔荞，着急要进去。 乔荞领着女儿走下坡，去买票，今天的人真是不怎么多，买好票进去，果而认真了一点，一路叽叽喳喳的，看这个觉得有趣，看那个也有趣，还跟人家打招呼，自说自话。 “想我了吧……” 乔荞心里想着，人家认识你是谁啊，还想你了。 走了两个馆，还是走不动了，抱着妈妈的大腿就是要抱，抱还不说自己累了走不动，她说自己看不见，要妈妈抱着看的更清楚。 她妈妈呢，则是真的很打怵抱着她，看着是瘦，想要她变得胖一点，但是抱起来瘦胳膊也疼啊。 “那妈妈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看海狮表演的时候，怕发生危险，她就一直抱着，这小丫头嘴里就说个不停，今天没有睡，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玩高兴了，又要去动物园，说是还想去花厅。 “你听妈妈的话，现在都一点半了。” 折腾她一天什么都没有做，她也累啊，孩子玩不累，她觉得疲倦，休息都没休息一下呢。 果而不听话，撅着小嘴就是要去，一个劲儿的要去，你和她说妈妈累了，她帮着你捶背，然后觉得你就万事无忧了。 去吧去吧，去去去。 乔荞觉得早晚她带这个孩子得累死，车开到门口，她还在睡觉呢，司机回头看乔荞，这是进去买票还是准备回去？ “买吧。” 乔荞怀抱着女儿，睡一路了，也差不多了，该醒了。 司机下去去排队买票，乔荞抱着果而，就在怀里抱着，孩子的小脸睡的红扑扑的，真是个磨人的小孩子，一点也不省心。 陆卿下午早早就到家了，来电话，乔荞说是在外面呢，说果而在睡觉，她要来动物园，还没醒呢。 陆卿拧着眉头，有时候他是觉得乔荞太过于顺着孩子了，孩子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哪一天不能去动物园？ 挂了电话原本想等一等的，陆卿就是有时间，其实他也不愿意带着孩子去哪里，现在的孩子他在喜欢也不想总抱着果而，果而会绊住他的脚步，但是家里没有人，就他一个人在家，想着这么冷的天，那母女还在外面呢。 陆卿来的时候果而醒了一会儿了，才喝完水，在乔荞的怀里扭，要马上就去动物园，乔荞就说不能马上进去，她身上这温度有点高。 “不嘛……” “你要是不听话，那我们就直接回家，妈妈答应了你，也没有欺骗你，等睡醒了还能看，现在你都不能听话吗？” 孩子作，闹着要进去，真的那个劲儿上来了，作你的没办法呼吸，她也累了一天了，她一秒钟都没有为自己活，她答应的事情她也做到了，就多等一会儿她也等不了。 乔荞这脾气就是说来就来，走的也快，什么话说完也不会憋在心里。 “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妈妈，果而啊，妈妈心疼你，你是不是要心疼妈妈一下？”她眼圈红，果而直接就哭了，哭的眼泪哗哗淌，小孩儿的眼泪到底带了多少的真诚乔荞不知道，她只清楚果而每次哭的时候眼泪都很多，小手往她身上来，拽她的手。 不是小朋友不明白，倒是她总会忘记，她学唐诗可能学十遍忘记十遍，然后一直教一直教，总有记住的时候，但是生活上的事情呢，你教了她下次忘记了。 司机打开车门下去抽了根烟，他是觉得自己家孩子蛮好带的，老婆上班，孩子就扔在幼儿园，也没念这么贵的幼儿园，更加不会念唐诗也不会英文歌，那他们也对孩子没这么上心，更加也没被孩子气哭过，就他眼睛看到的，他觉得是小乔对果而太好了，大概的情况他知道的差不多，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孩子，难免宠点，那么好的工作都不要了，就陪着她。 果而贴着乔荞哭，她不懂得表达自己的内心，其实她是心疼妈妈的。 “不去了，不去了……” 陆卿来的时候就这副场景，他永远都佩服乔荞，因为乔荞总是被果而给气哭，要么就气的半死，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本事那么大，有些事情他觉得完全没有生气的必要，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好在，陆卿这事情上从来不说，他没有养孩子，没有教育孩子一天，他就没资格去张嘴批评。 “来爸爸这，我看看怎么了？” 果而拽着爸爸放声哭，小手指着妈妈的脸，乔荞扭着头。 陆卿搂搂乔荞，自己用脸贴贴她的，这是他在外面做过的最大幅度的亲热动作：“买票了吗？” 司机说买了，不过没有陆卿的。 “行，你就先回去吧，我们打车回去，晚上要在外面吃饭。” 拉着乔荞的手，怀里抱着果而，把果而的脸擦干净，省得风吹。 “她的个性太犟了。” 就是说要玩的时候，你和她说破嘴也拦不住，她说什么就要干什么，那个劲儿一上来能把她气个半死。 “你个性也是强，你讲不过她，就打她。” 陆卿帮着支招，随便说说而已，叫乔荞伸手去打果而，可能没打呢，她自己就哭死了。 乔荞没好气的瞪着陆卿，陆卿挑挑眉头，偶尔这个家还是需要他出马的，老婆只有他能安抚住。 孩子一直陆卿抱着，乔荞就负责走，遇上卖吃的，偶尔陆卿还会给乔荞买点，果而不能吃，就叫她眼巴巴的看着，这是成人的权力，乔荞觉得刚刚还置身于地狱，现在就上升到了天堂，很美妙的天堂。 三口人在外面吃的晚饭，果而的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外面看，觉得好高。 “你总是和她生气，不觉得厌烦吗？” 他就是好奇，是不是所有妈妈都是这样的？ 特喜欢和孩子较劲，和孩子生气，喜欢她的人肯定是你，又恨得牙根痒痒，现在就这样，那以后可要怎么办？将来孩子是会有叛逆期的。 陆卿其实知道，乔荞是把全部的心血精力都放在了果而的身上。 “不烦。”乔荞拖着长音：“和你女儿做对我会做一辈子的。” 陆卿点头笑：“你高兴就好，别把自己给气个好歹的，明天跟我去一趟。” 乔荞不解，临时怎么突然说要带上她了？陆卿骗她还不是容易的，随便的找个借口，应酬的场所免不了，过去也没用到她，现在就说用到了，弄的乔荞还挺头疼的她舍不得离开女儿。 “我一定要去？” 陆卿点头，不去也不行，必须带走她，叫她离职也不是为了专门照顾女儿的，如果知道她全部的时间都用到女儿的身上，陆卿当初就不会说那样的话，她需要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哪怕买买衣服逛逛街也是好的。 只有傻女人才会一辈子把时间都用在孩子和丈夫的身上。 乔荞说破了嘴皮子，陆卿还是把果而交给蒋方舟了，临行前，那孩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次次都是这样，只要是乔荞稍微走的远点，果而就这样，爸爸可以随便的走，走哪里去，不回来她都不会有意见，但是妈妈离开一点时间不回来，她就开始要等，开始着急。 蒋方舟抱着果而：“走吧，我能照顾好。” 乔荞眼圈也是湿了，蒋方舟就笑了出来：“我是她亲奶奶，难道我还不能照顾好她？你就放心吧，要我说你也应该跟着去，乔荞啊，心软是好，你现在软的已经不行了……” 知道这孩子是好不容易生出来的，那谁的孩子也不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该硬就应该硬，该软就软。 蒋方舟也觉得乔荞的重心放的不是很好。 陆卿把乔荞带在身边，他有办法叫乔荞不去想孩子，光是忙活他就累死了，挑刺，各种挑刺，乔荞也有脾气啊，和陆卿对着干，出去玩一圈，难得他休息了一天领着她到处走走，白天还好，买了衣服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拎了满手，那种充实感很丰富，到了晚上心里就缺了一块，陆卿把头借给她，叫她抱着。 “想果而了？” 乔荞点点头：“惹我的时候，我就想，我永远都不要见她了，叫她自己后悔去，想她的时候就恨不得看看她的睡脸，看看就好……” 陆卿挑挑眉头，这感情太过于丰富了。 “你就把我当成果而吧，她早晚都是要离开你的，陪在你身边的就只有我。” 乔荞拍拍陆卿的脸：“理论上是这样讲，但我女儿还小，现在想想就觉得万幸，陪在我身边的不只有你，你每天都忙着工作……” “那你希望我，不工作每天陪着你？为了一些不值得生气的事情生气？然后每天吵吵过日子？像是你爸妈那样的？”在陆卿的字典里，这样就叫做失败，他所想象中的爱情也并不是那样，为了柴米油盐折腾，好的生活基础，就是男人要有属于自己的事业，爱一个女人就是要给她提供一种无忧的生活，这是他能为她做的唯一。 反手搂着乔荞：“做女人要知足，不要抱怨我总不陪在你的身边，不要抱怨自己很累，你要知道我每天睡觉的时间很少，我有可能一整夜一整夜的不能睡，我的头疼就是这样得来的，我却从不和你抱怨，我知道你养育了一个非常好的女儿，我知道你的辛苦，我也同时知道我这个父亲当的不够尽责，这一切我都清楚，我像你表示感激，可我不是什么都会挂在嘴边的男人，我做不到每天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也许一个不高兴此时可此我无比的讨厌你，就如同你和果而生气的时候，你觉得她叫人生气是一样的，我就是个人不是神，更加不是男神，不是电视剧里的无所不能的男人，不能每天陪在你身边守护你，呵护你，不能因为你受了委屈就对着父母大吼大叫。” “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觉得做男人要比当女人难的多，可能这话你并不觉得赞同，我也不需要你来赞同，你的世界里有我和果而就足够，我的世界里需要狠狠多多的成就，很很多多的工作成功来证明，我不敢说你和果而是唯一，我的世界就像是大海一样的深，就像是天一样的高，然而，我爱你和果而也如同大海和高山一样。” “我不会为了逗你开心而说我爱你，那样的话我觉得肉麻，两个人在一起，除了爱还会有更多其他的东西，因为合适，因为我们是天生的一对，我把我自己送给了你，当成礼物一辈子的送给你，我会一直爱你到我死去，我需要你，同样果而也需要你，我的生命里在祈祷，我可以一直与你在一起，不会每天每秒都存在，一天也许只有一秒也许没有，看不到你，我会看着星空，最亮的哪那颗星我觉得就是你，那就是我的家，我喜欢你来为我开门，并非是为了折腾，而是想看见你欢喜的脸，你们的自豪就是我的自豪，你们的希望就是我的希望，同样你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 这就是他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张丽敏，曾经甚至走到了离婚的地步，最后他放任了乔荞去做那些事情，只是不想叫她难为，他可能会有点小自私，有点大男人，但是爱她的心却是真的，从来没假过，过日子并不是拍电视剧，不是每天都会有叫你激动觉得幸福的事情发生，可能你会觉得和这个男人结婚简直就是一团糟，他什么都不要做，完了他要求你做这个做那个的，其实婚姻的美妙就在于，有些人不说，但是那个叫做心的东西，里面住着你。 你生病了，最难过的人就是他，你难受了，会关心你，也许比你父母更加上心守在你床边的那个人叫做丈夫，一丈之内是你夫，一丈之外更是你的夫，他用双手为你和孩子支撑起一个如梦一样绚烂的世界，他有多辛苦他从不叫苦，只要看着你们高兴，看着你们觉得满足，他也就欣慰了。 乔荞为陆卿放弃的是她的未来和梦想，那么辛苦考上的工作，这些陆卿都放在心里，她每时每刻都在围着他们父女两个人转，他提出来过很多无理的要求，她觉得委屈没有抱怨咬着牙撑了下来，很多时候他就是独裁的霸道的不讲道理的，可是在乔荞生病的时候，只有陆卿陪在身边，因为那种担心萦绕着他，他不能和任何人发火，他不需要任何的人，依靠别人的人他觉得是弱小的，只有靠着自己才有一定，无论多忙，挤也要挤出来时间陪着她，她睡觉他就窝在一旁，那样的床叫他觉得一点都不舒服，医院的气味儿叫他觉得难受，只是因为生病的那个人叫做妻子，是他陆卿的妻子，你娶了她，你就对她负责，她生病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不是她的父母更加不是她的公婆也不会是她自己，你是她的靠山，你是她的天，这个天该撑起来的时候就要撑起来。 乔荞佩服陆卿的嘴，他永远都可以把她带到他希望的位置上，说她傻，其实也不然，包括很多很多的事情，她并不是真的看不透，也并不是真的就愿意那样去做了去牺牲去奉献，事实上的情况就摆在这里，家里的一点事情都不能指望着陆卿，他有属于他的辛苦，能为她和果而在心底保留那么一块永远不会变动的位置，她就知足了。 她也知道男人很容易变心的，她也是经历过婚变的，看人活着就总要去相信的，相信是一种很美好的事情，她不想每天去防备，如果这个男人不打算爱她了，她做的再多也是无力，她的脑子就是这样的木，不会逗男人开心，不会太哄男人，有时候还犯犟，没有道理的时候也会找出来点道理，以说赢了他暗自高兴，一根筋的想要对着自己的父母好，她说青霞傻，可能外人看着她也会觉得她傻，但人活一场，最后能做到回头看看，无愧于心就好，她至少做了，做到了，满足别人就真的太难，她连满足自己都做不到呢。 “我其实还是我挺幸运的，真的很幸运，开始的时候差点……”自己笑笑，那时候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想象当中的和实际的情况差的十万八千里，做什么都要防着她，还是挺叫人伤心和心灰意冷的，那时候觉得陆卿能算是好丈夫吗？肯定是不算的，是在慢慢的陪伴当中才知道这个人其实很好，有包容，有娇惯有呵护当然也有自大。 “你是挺幸运的，遇到的不是我，哼哼……” 陆卿毫不客气的接收了，他自己感觉自己良好。 乔荞拧着他的大腿，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她就是随意的夸一句而已，他至于尾巴要翘到天上去吗？ “你看我的优点，数不尽的，你的都是缺点。” 才说他好，他就喘上了，乔荞坐正身体：“我哪里都是缺点了？我缺点是什么？” “你缺点还少吗？” 细数的话真是一大串，你不能否认她作为老婆和老妈都很努力，可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够的，只是遇上了他这么好的男人，所以日子才会过的这样的和谐。 乔荞照着陆卿的头来了一下。 “你干脆说我上辈子烧香了，这辈子才能遇上你，对，我都是缺点，你大老爷身上的都是优点……” “生气啦？你也有很多优点的。” “那你举例说明两个。”乔荞要求陆卿举例，陆卿的手放在头顶，乔荞拧着眉头：“我让你说说我优点，你干嘛举手？” “我老婆貌美如花，又贤惠又会过家，上孝顺公婆了，下照顾好丈夫女儿了，手又巧，又听话……” 乔荞笑眯眯的：“好了，原来我优点这么多，不过你举着手干嘛？” “说谎是要遭雷劈的……” “陆卿……” －－－－－－题外话－－－－－－ 额···今天写的有点麻，望天我以为都写不出来这么麻的，结果还写的挺顺手的，我爱你将像是大海一样的深，像是高山一样的高 203回 突发事故 当梦想碰撞现实？ “嘿嘿……”果而的手里拿着乔荞新买的唇膏，这是个断色的货，还是她求了陆卿很久，陆卿甩了好大的脸子最后才叫秘书替她去买的，怎么买到的不清楚，结果就是终于到了她的手上，颜色那叫一个赞，她才涂了一次，就昨天晚上试色的那一次，然后…… 唇膏的盖上都是唇膏，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乔荞梦想里，自己拥有一个娇气可爱的公主，万千宠爱及其一身，有点小迷糊总是乖乖的，事实上她女儿就是个破坏大王，什么东西她要是看见了，觉得感兴趣，她不管你这个东西有多贵，弄坏掉了会有多心疼。 口红估计就是她涂的时候力气没有用好，从根部直接就断开了掉在梳妆台上。 “你……” 这脸上化的和小花猫似的，果而扔开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跑了，她也知道给弄坏了，原本想给按回去的，结果就被她妈给发现了。 乔荞看着自己的梳妆台欲哭无泪。 她以后绝对不能叫女儿进自己的房间了，坏掉了她多少的东西。 阴着脸从房间踩着拖鞋出来，今天和张丽敏说好了，要带果而回娘家去，乔梅坚持了两个星期就再也不回去了，她不喜欢总回娘家，都嫁出去了，家里的爹妈有人管，她也足够的放心，和阮雷又出去玩了，张丽敏的唠叨对乔梅根本不起作用，张丽敏也不是不喜欢乔梅，就是前面两个不是喜欢的多多点嘛，乔梅说她这个星期要去西安玩，张丽敏知道她以前去过的。 “西安有什么好玩的，你也都去过，花那个钱做什么。” 其实她也是想去，奈何家里有乔建国绊着她，真的走出去了她也是不放心。 乔梅就猜到她妈的心思了，带她一起去？别想了，她自己还怕玩不好呢，领个妈一起去，为了念叨她？再说她哪里有钱，就是贴她钱，她也不要和张丽敏待在一起。 “妈，不和你说了，我得收拾衣服，周末以后我就不回去了，哪里有时间。” 张丽敏一听，怎么就连以后也不回来了？ “乔梅啊，妈这身体不舒服，要不你就先别去了，领我去医院看看吧……” 张丽敏也喜欢孩子们到周末都回娘家来，乔荞虽然两星期才轮一次，不过总比没有来的强。 乔梅说：“妈，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给老三打电话，不然就自己和我爸说好，去趟医院，能用多少时间，行了，我真忙啊。” 直接挂断电话。 乔梅心里对父母也真是不担心的，身体有病没病的都不用操心，反正乔荞都会管的，她现在的人生就是为了玩，就是为了开心，为了轻松。 因为这个玩，乔梅就没太攒钱了，对黎明搭的也少，原本她就是不搭，只是一年到头给一次抚养费，现在这个抚养费乔梅都不想给了，自己都用了，哪里还有给黎明的，虽然没明说，但是现在基本的做法就是这样的，黎兵没好意思打电话问，今年的到现在还没给呢，倒是黎明的爷爷奶奶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不打算给了。 张丽敏叹口气：“都忙啊。” 指望老二的话，她就是死在家里变烂了，估计老二也不会发现的，眼圈发红，又想上青霞了，张丽敏是觉得青霞死的太冤了，如果青霞条件好她一定不会不管自己爸妈的。 给乔建国穿上棉裤，怕他冷，推着他出去上小公园转转，待在家里都要憋闷死了，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没意思的紧，电视里就那些节目来来去去的，无聊的很。 小公园里有很多是来锻炼身体的，更多也是因为家里子女不经常回来，或者有的和儿子儿媳妇一起住，大家一起住终究还是不方便的，能躲的时候就躲出来，中午回去吃个午饭，下午接着出来，天气冷也出来。 乔建国和那些老头儿打扑克，张丽敏就跟着闲话家常，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跳什么或者玩什么，对那些都没个兴趣。 黎明的爷爷早起做饭，黎明每天是七点到学校，他奶奶这几天不爱做饭，觉得累，就让他爷爷做，这不做好了，那边黎兵和赵雪梅过来吃饭了。 “不好意思爸，我起来晚了。”赵雪梅整理整理头发。 其实不是起来的晚，总做谁都会做烦的，不愿意做又找不到借口。 黎兵他爸是老好人：“没事儿，起来晚了偶尔是正常的。”老头儿笑笑，也没往心里去。 其实赵雪梅是怎么回事儿，老头儿不见得不知道，以前还觉得赵雪梅不好过，后来干脆想都觉得浪费脑细胞，说实在的，他也没有给他们钱花，人家两个人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被，他把黎明管好了就行，其他人都足够大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个月黎兵走的人情来往特别的多，花的钱有点冒高了还全是好朋友，手里就没什么钱了，眼看着还有多半个月呢，用胳膊碰碰黎兵。 “啊？” 黎兵正吃饭呢，抬起头看着赵雪梅。 “你这个月钱还够花吗？” 黎兵点头：“够花，你要给我点？” 赵雪梅心里这个生气，和你爸妈要啊，他们那么多的工资，你钱都花没了，你要花我的吗？ 奈何这话她说不出口，黎兵是从来不和家里伸手要钱，他儿子叫父母养，他就够羞愧的了。 黎兵总觉得养黎明需要很多钱，确实小时候黎明学这个学那个的，光是买书就够黎兵喝一壶的，这孩子看见书就要命，你又不能不买给他，一个月下来买书他的工资就差不多花光了，后来他和乔梅离了，这孩子就理所应当的父母接收了，黎兵哪里知道，这些年黎明得这个奖得那个奖的，他得奖可不只是有证书，还有很多的奖金，有少的自然就有多的。 黎明参加过六次的电视大赛，都是他自己报名的，怎么报名的他爷爷奶奶都不懂，可能是他那些老朋友帮着去弄的，电视台弄噱头钱就不少给，参加物理比赛当时回来，那市里给钱，各方面给钱，总体来说，他爷爷奶奶是赚钱的，不会赔钱。 黎明爷爷听懂了也装着糊涂，人生就是难得糊涂。 黎明的奶奶挨着黎明坐着，给孙子夹菜，黎明胃口不是很好，昨天睡的晚，他自己不睡谁让他睡也没用，研究题来的，有时候老两口也担心这孩子学习都要学疯了，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太过于专研了，叫人也会害怕的。 “你中午就在外面吃吧，想吃什么吃什么，手里有钱吗？” 黎明点头，他身上从来就不缺钱，兜里从来不会少于两百块钱，基本也不怎么花，钱能留住。 黎明他爷爷怕孩子手里的钱不够，又给了五百块钱。 “要是想买什么就买，别舍不得，爷爷奶奶的工资足够你花。” 赵雪梅就羡慕，这话要是对着自己说的该多好，她就觉得孩子不能这样惯，动不动给钱就五百一千的给，这是小孩子，学坏了怎么办？ “我手里还有两百呢。”黎明不想要。 “留着买书的吧，不是说看上什么字典了？” 那是黎明逛古董市场，看上一本字典，据说是九十年前的，意义嘛说大也就大，说不大也不大，那人开价就挺狠的，当时黎明说想买，叫他爷爷给拦住了，觉得就是一本破字典，要一千块钱这不是抢钱嘛，也觉得孩子买这些没用处，家里的书你说，现在都要放不下了，扔了吧可惜，卖了吧，根本不值钱，可买的时候扔出去的都是真金白银啊。 “看上什么字典了？”黎兵当爸爸的发问。 “好像是以前的字典，看着挺有意思的，就是太贵了。” 赵雪梅听着，心里把黎明骂到臭头，一千块买本破字典，你有钱烧得慌吧？完了你看看这一家子，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不同意的，等将来孩子要是看上什么叫人骗了，你们就都爽了。 黎明那字典还是买了，是有点贵，可不是有意义嘛，买到手里好个喜欢，他就宁愿自己在吃的方面省着点，尽量控制一下花钱，钱也是爷爷奶奶的，他当孙子的不能无止境的花。 那东西赵雪梅偷偷看过一眼，那字典破的，你知道都成什么样了？再说真没看出来哪里有价值，你买本新的现在才多少钱？ “你妈到现在抚养费也没送过来，我看就是不能送了。” 黎明奶奶发难，从离婚之后，乔梅在她眼睛里那就是仇人了，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得在孩子的面前上上眼药，叫你知道知道，你妈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倒是一直装啊，抚养费一直给啊，现在怎么不给了？ 黎明没吭声，这话他不好说什么。 “当着孩子呢，说这个干什么……”黎明爷爷打圆场，再不好也是孩子的妈妈，有些事儿孩子心里清楚就得了。 黎兵也是觉得年年都给，就今年不给，可能是条件上不充裕，乔梅自己也喜欢穿喜欢花的，不拿就不拿吧，孩子现在不是过的还行嘛。 ＊ “乔梅啊……” “妈，你又打电话干什么？”乔梅无奈，总给她打电话烦不烦？有没有点事儿就来电话。 张丽敏是想起来黎明这抚养费，乔梅这一年可没少走，又是这里又是那里的，孩子的钱给了吗？ 在张丽敏的心里，原本离婚这事儿就是乔梅做的不地道，自己的儿子连钱都不给的话，那不就是陈元庆了嘛。 其实张丽敏打电话还有另外的缘由，陈放不听话，她就想找个人唠叨唠叨，乔荞不敢去电话，不然乔荞现在是真的喷她，当初也讲好了，乔荞是肯定不管的，张丽敏就把目标缩在乔梅的身上了，她需要找个人来念叨念叨陈放到底有多不好。 奈何乔梅根本不往这上面想，陈放活着死了都和她这个二姨没关系，她才懒得去理呢。 “黎明的抚养费你给了吗？” “我给没给，难道你还能替我给了？没给，以后都不给了。” 她自己的儿子，养到现在这么大，爷爷奶奶也不差钱，她以后要可着自己活。 张丽敏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阮雷撺掇的，她以前看着阮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那双眼睛转的，要不然他能自己离婚顺带着破坏乔梅家庭嘛。 “亏你还是个当妈的，自己亲儿子抚养费不给……” 乔梅就不爱听这话，她是亲妈怎么了？亲妈就得什么钱都管？她一年到头挣几个钱？特别这话还是从张丽敏嘴里说出来的。 “妈，你要是可怜你外孙子，你就替我给了吧……” “我哪里有钱……” “呵呵，你没钱啊，没钱还能养陈放，没钱一给就给陈放他爸二十好几万，我以为你很有呢，骂陈元庆你骂的最多，给钱给的最狠，看样子还是当坏人好。” 乔梅抓住机会，对着母亲一通的冷嘲热讽。 没钱？ 她这个命啊，就没有人一伸手给她几十万呢，她还是等她儿子将来长大出息的吧。 张丽敏憋着一口气，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怎么还提呢？ 乔梅不满持续到现在依旧还有，过去张丽敏那是搭青霞，现在青霞死了，就陈放这德行的，自己爹妈那点钱抠着挠着攒的，然后都给陈放花了，既然你这么担心黎明，你怎么不说把钱给黎明呢？ “我懒得和你打嘴仗。” “你别有事儿没事儿就给我来电话，我忙着呢……” 直接就是下拒接电话的令了，张丽敏这心里就特别不满意，干家务的时候自己没留心，一锅汤都浇手上了，疼的她这个钻心，强忍着。 乔建国喊她，说自己要去卫生间，张丽敏不吭声，乔建国有点来劲，他都说了自己要上卫生间。 “你到底干什么呢？我都尿出来了……” 她是不是就存心想叫自己出糗的？ 张丽敏疼的全身都是冷汗，蒙着被子，她也吃过止疼片了，但效果没有起，可能还需要等上一会儿，炖了两个小时的汤可想而知有多烫了，心里都直跟着冒汗，一说话这条胳膊就跟着疼。 “你到底干什么呢。” 乔建国尿在床上了，就摔东西，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刚刚听着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这么一想，难道是烫了？ “丽敏……” 乔建国叫了多少声，就是没人答应，等过了半个多小时，张丽敏才离开床，手上一片红，看样子烫的不轻啊，她自己弄了点止疼片弄碎了就洒手上了。 有时候张丽敏也是挺刚强的，这样的伤可以说放在乔荞的身上，乔荞绝对能哭出来，放在乔梅的身上，乔梅也扛不住那阮雷就倒霉了，只有放在张丽敏和青霞的身上，她们俩才会一声不吭，也不去医院，觉得去医院就得花钱，贵啊，再说烫伤等等就好了，就是过了这个疼的劲儿，叫医生，其实医生也没什么办法的，还不是一样的疼。 “烫了是不是？” 张丽敏不爱说话，她现在疼的难受，哪里就有那么多的话说。 乔建国不想发脾气的，可刚刚那阵脾气上来，就以为她是故意的。 晚上饭张丽敏也没有吃，第二天乔荞领着果而回家，乔建国偷偷就和女儿说了。 “我看看你手……” 乔荞一看张丽敏的手，她就觉得她妈可真行啊，烫成这样还挺着呢？ “怎么不去医院啊？” 乔荞硬给拖着去的，张丽敏看完手，看着乔荞，动动嘴：“陈放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听话……” “妈，你打住啊，我说过了陈放我不管，他是你和我爸要管的，别说我这个老姨怎么样，还疼吗？” 乔荞看着自己妈，张丽敏就不能继续说下去了，女儿不爱听。 那陈放真是作她，生活费就永远都不够，花钱的时候他花的总是那么爽快，回家要钱，张丽敏说没钱他就哭，弄的张丽敏心情也乱糟糟的，不给吧，看孩子哭的那个惨，给吧，这一个月三千块钱都不够花啊，她拿什么给？ “果而给姥姥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张丽敏想抱果而，可惜身上没劲，加上被乔荞一句话给堵回来了，心里挺失落的，母女俩到家，乔荞干活呢，准备做饭，她妈受伤了自己就得帮着做。 “我和老三说陈放，老三根本不听。” 乔建国叹口气：“以后别当着老三说了，我们俩活着能管孩子一天就管一天，管不了他要是还这样不争气，我们也没办法，等我们死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这孩子就是被惯坏了，他们俩能看在青霞的面子上管，那别人能做到这个程度嘛？这孩子也是不懂事，你爸爸都不要你了，自己一点不上进。 “我们死了，他能靠着谁啊？现在他爸压根不管他……” 乔建国叹口气：“你也别怪元庆，把人家给害了……” 陈元庆是官司没完没了的，碰上的要是好讲话的一家也就算了，偏偏是那样的一家，总找上门，你不给钱就堵着你，见到他妈就推推搡搡的，陈元庆也是火大，那你们家出事儿了，他没管吗？总得给留点喘气的机会吧。 两方见面又是一通争吵，对方家里的女人特别的厉害，又是砸又是骂的，陈元庆没忍住，结果动手了，又闹进派出所了，那女人简直就是奇葩，满地打滚，闹腾着要去医院检查身体，说自己的头受伤了。 陈元庆家里风波不断，想起来这些破事儿，想起来陈放，他只恨自己当初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掐死他，最后留着他来祸害自己的生活。 “妈，我和你说话听见没有？你以后要是还管他，那你就去找他吧，你看看这个家都因为他变成什么样了？”过去他妈给陈放钱他也睁只眼闭只眼算了，那毕竟是老太太自己的钱。 “我不管，你肯管他啊？赵春能管他吗？将来我死了，谁管孩子，我们老陈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要么你就让赵春生个……” 陈元庆听的头大，家里都这个条件了，还生孩子？ 生了谁养？ 觉得自己妈竟说一些毫无边际的话，说出口的话都不经过大脑思考。 “赵春就挺难的了……” 家里生活水准直线下降，从伙食上就看得出来，赵春和她儿子是没意见，有口吃的就行，那吃惯了大鱼大肉，吃点青菜对身体好，陈元庆他妈总唧唧歪歪的，吃的不好了，背后就和陈元庆偷偷说赵春把钱藏起来了，赵春不是不知道这老太太找自己的麻烦，店里的钱都用在还债上面了，她手里有点钱，婆婆就和吸血鬼似的，要过去就给陈放，现在说她藏钱？ 面上继续对着你好，背后她和陈元庆一床被子睡在一起的，偶尔也会重重叹气，家里的困难都是看得见的，说的多了，陈元庆能不生气吗？ 藏什么钱啊？ 吃着饭呢，陈放和他奶奶开口说要学费，交不起学费就上不了学了，陈元庆他妈念过几年书啊？也不懂这学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认为可能是真的现在就要交明年的学费了，这两年挺着急上火的，之前给陈放打过去两千了，陈放说根本不够。 她手里的这点钱都搭孙子身上了，钱不够就得想办法弄，从谁的手里弄？ 自然是赵春了。 “又吃的这么素，这一个月得攒多少钱？” 赵春的儿子就想说话，他可怜自己妈妈，这奶奶总给他妈脸色看，他妈根本就没有攒钱，孩子的心里很敏感，觉得自己妈妈苦，他妈总说矛盾是避免不了的，就当是笑话听了，笑不笑都要笑出来，人生在世没有不受气的，等他将来长大了，出息了，她的生活好与不好就看儿子能不能够好好学习，赵春她儿子不是天生的聪明，和黎明那样的根本没的比，但是非常刻苦，老师都说这孩子其实脑子不聪明，就是刻苦的这个劲儿叫人折服。 天天都学到十点多才睡觉，不会的题下课就追着老师跑，老师烦他也问，跟班上学习好的同学关系也不错，不懂就问，人家说他笨，自己不是不伤自尊，笑笑不在意接着问。 赵春按住儿子的手，对着婆婆笑：“妈，我哪里有钱攒啊，现在经济不景气，最近活也是少。” 陈元庆摔了饭碗，母子俩在客厅就吵起来了，赵春领着儿子，叫她儿子赶紧去同学家写作业去，她才不要叫儿子生活在这样的氛围当中呢。 “妈……” 孩子看着自己妈都要哭出来了。 “好儿子，去吧，妈不用你担心，我都是大人了，大人的事儿孩子少管，你好好学习就行了。” 屋子里陈元庆发了很大的脾气，对着他妈，他妈就哭，可惜赵春不是乔青霞，能叫她拿捏住的，人家回到房间房门一关，你们是母子，爱怎么吵就怎么吵，动家伙也不关她的事儿，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说两句就让她难受？ 她问心无愧，自己怕什么。 “这个家你还觉得不够乱是不是？你还挂着你孙子呢，他就是一个小王八蛋……” “那是你的儿子，你骂他是小王八蛋，你是什么？” “学费有提前交的吗？”陈元庆对这个儿子已经彻底都放弃了，就这货的，就该来点意外，叫他死了，大家就都安静了，原本以为去外地念书了，这是从他妈嘴里听见的，孩子怎么用功怎么刻苦，陈元庆也反省过自己，觉得自己对孩子是不是有点太过了，青霞人都没了，就这么一个儿子，想着要是陈放肯学好，不管怎么样累，他也得给儿子留点钱，将来毕业了，看看他想做什么，结果他妈这么一说，陈放要交学费，交不上明年就不能念了，陈元庆一听就知道这是假话。 什么叫学好了？这样的就叫学好了？ “你就让他骗着你玩吧，你有钱你就给吧，我看你最后能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孙子……” 陈元庆他妈不讲理这也是出了名的，她儿子对着她发脾气，她转身给赵春难看去了，赵春是真的一点不着急不上火，我难道怕你给我脸色看？你摆脸色，我就不吃饭了我就不睡觉了？她儿子考试成绩出来，前进了两名，这把赵春高兴的，唯一能影响她情绪的，就是她儿子，别人都靠边站去。 陈元庆他妈家里弄不出来钱，就找张丽敏商量去，张丽敏就知道陈放这孩子又撒谎了，哪里有提前交学费的？ “这个小瘪犊子……” 陈元庆他妈强忍下：“你和你家老三说说看，那她姐活着的时候和她关系那么好，也不能不管吧。” 张丽敏看着陈元庆他妈笑：“管？在管下去，老三连我和她爸都不能管了，你说陈放这孩子，我可怜他妈妈去世的早，这学费我都掏了，他去学校的时候我照看他姥爷走不开，我给拿的钱，才多久就都给花光了？之后一个月跟着一个月的要钱，我哪次没给？我告诉你，以后拉倒，他是爱念书也好，不念书也好，没钱就饿死，我没有这个义务，他奶奶和爸爸都活着呢。” 张丽敏这次真的是气毛了。 “亲家你别这样……” “你少跟我攀扯交情，谁是你亲家？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你赶紧走赶紧走……” 张丽敏把人推出家门，和乔建国商量了，陈放要是饿死了，那就是活该了。 “他要是能改好，将来我就是不要我这张脸我也得求他老姨管他，他要是不争气一直这样，也怪不得别人，青霞没有福分，生这么一个儿子……” 乔建国还是心软。 “要不然就在给一次吧。” “拿什么给？家里的生活费都是老三掏的，之前你得的那些钱不都给陈元庆了，你告诉我用什么给、”张丽敏看着乔建国逼问。 拿什么给？钱呢？钱从哪里来？ 乔建国动动嘴，想说老三有钱，但是没敢说。 他不是可怜陈放，是可怜青霞，青霞死了，就真没人管她家的孩子了，要是青霞活着，哪怕陈放不好，在作，那青霞能看着不管吗？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肯定不会不管的。 陈放又打电话来求救。 “姥姥我都好几天没吃饭了……” “那怎么没饿死你？你个小瘪犊子你是一个谎的接着一个谎来，你看我和你姥爷管你了是吧？长这么大自己一点骨气不长，还怪得你老姨看不起你，你以后能活你就活，不活你就死去，赶紧死的远远的……” 陈放痛哭，他现在这日子过的舒坦的很，没有人总说他，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是他姥姥对他实行经济上的割断，他就惨了，陈放不是因为自己的作为而哭，而是舍不得现在的好生活，又是发誓又是保证的，他以后好好念书。 张丽敏听完鼻子差点没气歪。 张丽敏之前也说过这样的话，说陈放能好好念书，乔荞说：“好好念书？那样的环境，用钱买文凭，妈你就想，得什么样的孩子在那种环境里能念出来？要是肯吃苦的孩子，有志气的我信，陈放？还是算了吧，将来念完书还是一样的啃老，你和我爸就养吧，养到最后我看看你们能剩下什么，我姐要是现在还活着，看着她儿子这样，估计也气躺下了……” 现在陈放和她保证好好念书？谁信？ “你好好念也好，不好好念也罢，你别用这个来威胁我，我能管你的我都管了，我和你姥爷的棺材本都给你爸了，现在要不回来，是你老姨养着我们俩，我也不能求你老姨在养你……” 张丽敏上来这劲儿，话说的非常的绝，就差没指着陈放的鼻子叫他赶紧去死了。 “姥姥……” 张丽敏直接将电话线都扯了下来，第二天就叫人把电话线给掐了，只留着一个正在用的手机，以后不打算管了，她也管不起了。 陈放这头在学校没有钱花，他奶奶一个月就那么两个钱，骗完了就没有了，给他姥姥打电话打不通，自己从学校跑回上中去了，在门口堵张丽敏。 张丽敏也没和乔荞说这些事儿，不然老三还得来劲，出去买菜回来，看见孩子在门口蹲着呢，弄的这个死样子这个惨，顶着一头的鸡窝惨兮兮的看着张丽敏，站起来。 “姥姥……” “你回来干什么？” 心里明镜似的，这就是没钱花了，拿她当提款机了。 张丽敏心里恨不得指着陈放的鼻子大骂一通，就这么不争气啊，奈何现在骂的力气都没了，叫他进了屋子里，陈放说自己好久没吃饭了，钱都买车票了，回去也没钱买车票。 “那你就别回去了。”张丽敏果断来了一句。 陈放：…… “姥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样叫你伤心失望的，以后我肯定改。” 张丽敏冷哼：“你改？狗改不了吃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以后我也不管了，管不动了，我要是有心情呢，我就管管你果而小妹，我得好好教她，叫她长大以后不能变成这样……” 反正这次陈放就是在保证都没用，张丽敏不上套，他自己看着也没办法了，他爸以前就说了，他姥姥姥爷都不喜欢他，也恨他爸，加上小姨也不是好东西，在背后肯定说什么了，陈放回去找他奶去了。 陈放他奶那对孙子真是一个无限的信任，谁不信她孙子，她信。 从邻居的手里借的钱给陈放拿着走的，完了自己这么大的岁数了，以前都没想着打工，现在要出去打工了，没人管她孙子，她管。 赵春有心说两句吧，这孩子就是你这样给惯坏的，现在你要苦一苦他，弄不好还能改正过来，但是一看老太太的这副表情，谁拦着她死的架势，干脆就歇了心思，你自己家的孩子你愿意怎么管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插手。 陈元庆和他妈的这个劲儿还没散下去呢，过去青霞活着，可能最后火就烧到她身上去了，没办法啊，她可怜婆婆心疼丈夫，总劝啊劝的，陈元庆不对着他妈，最后只能对着青霞来火了，赵春可不笨，你们俩有什么和我无关，我才不劝呢，陈元庆和他妈战火自然就烧不到她的身上，心疼婆婆？她婆婆这是为了给孙子攒老婆本呢，为什么要拦。 ＊ “你等会儿……” 乔荞手里拿着大衣追了出来，今天变天，说是晚上有雪，陆卿穿的太少了，大衣也没穿，虽然没什么机会站在外面，递给他，看着陆卿胸口那丝巾，衬衫的领子开的挺大的，这不就是在卖弄他的好身材呢，伸出手帮着扣上一个扣子。 “不开那么多，你身材也挺好的。” 没好气的说着。 陆卿不是故意的，纯属是忘记了，着急走，上车的时候也会发现的，没想到她先发现了，刮了刮乔荞的鼻头，就她爱吃醋。 “好身材不给别人看，可惜了。”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 乔荞翻着白眼，陆卿上车，叫她回去。 乔荞看着车子离开的，还有半个小时，她也得送女儿去幼儿园了，跑回家里，给小丫头灌水，用毛巾擦干水壶上的水迹，把手帕都给她放在书包里。 “手要是脏了，嘴脏了就用手帕擦，擦脏了给妈妈带回来知道吗？这东西不是一次性的。” 你要说果而是陆卿的亲生儿女，这乔荞绝对的信，她每次都给装手帕，回来就少回来就少，问她丢哪里去了，果而说脏了就给扔了，这和她爸用新毛巾擦地是一个概念，乔荞没少纠正。 果而怕自己迟到，自己妈妈还啰嗦个没完没了的，瞪着眼睛。 “妈妈……” 乔荞被打断，看了一眼时间拉着女儿赶紧的上车，车子都开了，她还在检查那水壶，一拧开没有热气，这真奇怪，也有水啊？自己拿着水壶靠近嘴边，尝了一口。 “完了。” 闭着眼睛，给灌的是凉白开，她这个记性啊。 每天给灌的都是稍微有点热的热水，因为孩子来回拧，那温度就跑出去了，最后一定是冷水的，还有一个用途就是，果而中午要喝牛奶，这水的一半是要冲牛奶的，她怕老师不记得，用别的水冲了，虽然老师不会犯这种失误，拍着自己的头，她今天到底是怎么搞的？ “我爸说，在拍就更笨了。”果而认真的说着。 司机没忍住，肩膀动了动，没好意思笑出声儿，这家的孩子，有时候说话可像是小大人，那调侃她妈，总一套一套的。 上回不知道哪里学了一首诗，那就是专门调侃她妈的，大概的他没怎么记住，最后就是说，她妈丑没事儿，她爸瞎，当时她妈的那个脸色…… “老师要是用这个水给你冲奶粉，你就和老师说，这个温度不够，记不记得？” 果而点头，乔荞又交代了两次，看见老师还打过招呼，随后又打了一次电话确认，自己宽慰自己，十点半，园里老师来电话，乔荞以为是不是给忘记用温水冲奶粉了。 “喂……” “什么？” 乔荞抓着电话，电话里老师说，果而摔了，现在送医院了。 204回 一家反应 乔荞看见自己女儿的时候…… 果而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在悠哉悠哉的啃着小苹果，眼眶的地方直接就紫了，园里的老师又是一阵的道歉，实在是没有看住，跳舞的时候她自己淘气，从台子上掉下去了，幸好那台子并不高，不过这眼睛摔的有点严重，当时园里的人都吓坏了。 幼儿园的老师其实也有压力的，害怕家长闹，其实真不是她们的错，说错也是有错，没有看住孩子，那孩子不是物品，能一动不动的，这些到时候又没有办法讲出口，乔荞看着果而那脸，当时只觉得一股血直冲脑门，怎么就把她女儿给弄成这样了？ “果而妈妈，实在是对不起。” 乔荞心里强忍着，其实她现在只想做泼妇，缓和了一下僵硬的表情：“怎么摔的？” 老师前后都讲了，没有人推她，没有人打她，就是她自己可能觉得那台阶她能挑战得了，自己直挺挺的就跳下去了，然后摔了一个乌鸡眼。 乔荞哑然，你说叫她怎么信吧？孩子自己跳下去把自己摔成这样？ 人家幼儿园就怕家长不信，道歉道了，拿出来最真诚的态度，确实是他们对于照顾孩子有点疏忽，家里交了这么多的钱，他们觉得万分的抱歉，当时的视频拿出来，点给乔荞看，怕的就是家长不信，如果看完之后你还想追究的话，那么没有问题，提出来任何的要求，他们也会酌情考虑的。 那就是这虎孩子直挺挺的自己跳下去了，乔荞很想问问果而，你烟狼阳山五壮士呢？ “是孩子的妈妈吧？” 医生也讲了，看着摔的严重，其实还好，需要养几天，该做的检查都有做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当然家长不放心的话，还可以去别的医院再次的进行检查。 老师的嘴里就一直没有断过对不起，园长也有出现，双方的气氛良好，园长办事能力很高，很会讲话，能把有气的都给讲没了，人家的态度那真叫一个好。 乔荞领着果而回家，果而还在咬手里的那个苹果呢，咔嚓咔嚓的，这牙口倒是不错。 “你不疼吗？” 乔荞就纳闷，摔成这德行，竟然没哭？ 别说乔荞纳闷了，幼儿园的老师都服死了，摔下去之后陆乔果而没哭，表演的小朋友都哭了，台上这哭的叫一个激烈，摔下去的那个人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你想当时的情况，不知道摔哪里了，眼睛马上就看出来不对了，老师的魂儿都要飞了，这是眼睛啊不是别的地方。 拿着苹果去的时候，一开始没打算哄，想这下子完了，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送医院，那边通知园长，结果果而伸手要苹果，问老师是不是要给她的，老师都有点发懵。 “我勇敢。” 乔荞幽幽叹口气，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掉两滴眼泪呢，还是先乐一乐，不是不疼，就是因为要勇敢。 抱起来女儿，抱上车，司机一看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弄的？” 看着很吓人的，真的以为就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这事儿也不算是小了。 乔荞看着女儿的眼眶，自己就发愁，哪天摔了不好，偏偏是今天，陆卿没有出差啊，就在上中呢，这晚上要回家的，要是看见了，还不得扒了她的皮，想想自己都觉得可怕。 那位是属于典型的你把孩子照顾的怎么好，我没奖励，你要是一个没照顾好，你就等着吧。 这有点难弄了，可怎么办啊？ 愁死了，都这样了，晚上也不能消了啊，那除非陆卿是瞎子，不然不会看不见的。 正愁呢，蒋方舟打电话，果而就抢电话，和自己奶奶说她从台子上掉下来了：“奶奶，我勇敢，我没哭，我坚强。” 乔荞想去拿电话已经来不及了，蒋方舟的脸在电话这头就黑了，哄完果而叫果而把电话拿给她妈妈，对着乔荞也没有好语气。 这是真正的第一次蒋方舟发脾气了，问乔荞：“孩子从哪个台子上摔下来的？摔成什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去的哪个医院？” 乔荞在脑海里寻找着词汇，她要是摔的不严重吧，估计没人信，那孩子的脸都成这样了，怎么就摔到眼睛那地方了？解释不清楚的，这边说着，蒋方舟要求一定要去别的医院看看，乔荞只能听命，婆婆在医院的门口等着，看见了自己孙女的眼眶，那脸就不只是黑色了，都要下冰雹了。 “幼儿园怎么说的？” 乔荞把幼儿园的解释和婆婆说了说，蒋方舟虽然没有怪乔荞，那脸色也是不好看，一直在问果而眼睛疼不疼。 “医生都说了，就是比较吓人……”她问果而都多少次了，果而说不疼了，过去了。 乔荞是好心上前解释给婆婆听，拿着果而的衣服要给果而套上，结果婆婆推开她的手，看了乔荞一眼，抱起来果而，乔荞手落在半空，为什么冲着她来啊？这孩子是在幼儿园摔的，也不是在家里摔的。 这还没完呢，领着丫头回家，你说屁股还没坐热呢，人奶奶在楼上哄呢，抱着孙女好个不愿意，这脸子拉的，乔荞就说嘛，过去她婆婆是太淡定了，谁家的孩子谁心疼，现在就疼上了。 笑嘻嘻的往楼上给蒋方舟送杯茶：“妈，你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喝茶，没心情。” 乔荞讪讪地站在一边，她现在这样是不是显得比较像是后妈？孩子摔了，就她一个人觉得没事儿？ 蒋方舟看习惯了，那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就嘟囔，这是眼睛不是别的地方，就算是园里的老师道歉，那孩子也摔了，在园里应该多注意点的，孩子多动这是小孩子的通病，说着话呢，外面门卫说有人在门口呢，保姆把人给领了进来，说是果而的园长。 园长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在医院话已经说清楚了，现在还是来上门道歉的，是他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孩子没事儿但还是希望最大可能性的取得家长的谅解，手里提着一些东西。 “孩子没事儿就好，我们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家，就是以后应该要注意些，那台子虽然不高，怎么能叫小孩儿靠近呢，他们现在大脑都发育不完全……” 乔荞就是一个陪客，看着婆婆和园长沟通。 最后园长走了，蒋方舟今天要住下来，孙女摔成这样，她心疼的厉害。 八点刚过，今天乔荞特别的惊醒，完全不用睡，一点不发蔫，精神百倍，司机打电话，说陆卿还有五分钟就到，乔荞赶紧下楼。 陆卿喝酒回来的，一身的酒气，看样子没少喝，乔荞闭闭眼睛，天要亡她啊。 以前都不喝酒的，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头疼病，今天就破例了，到底是什么节目啊？ “果而呢？” “额，睡了……” “爸爸，我没有睡……” 陆卿开始没看清，等看清了，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搞的？” “我从这么高的台子摔下去了……”按照果而形容的，那估计现在就没命了，比划的那个高。 果然，变脸神技是陆卿特有的，眼睛放在乔荞的身上就不动了。 “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干什么去了？” 乔荞鼻子发歪，这话说的，还能讲点道理吗？果而自己都说了，在学校的台子上摔下去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呀？ “你告诉爸爸，疼不疼？”陆卿摸着小女儿的脸，都不敢上手去触碰，觉得实在过于吓人，这怎么会摔到眼睛了呢？这怎么摔的？真的没事儿吗？查清楚了吗？这要是影响孩子以后的视力，问题就大了。 “不疼了，我坚强，我勇敢。” 陆卿：…… 他实在不是很喜欢所谓坚强勇敢的套路，该告状就得告状，该说疼就要说疼，装坚强是没用的。 陆卿上楼去换衣服，喝的有点高，脸上还冒热气呢，现在就更加热了，脱西装脱着脱着，自己拿着西装照着床就是一摔，把他女儿给弄成这样，这就完了？ “我错了……”乔荞耷拉着脑袋。 她赶紧认错，不然陆卿这一晚上非能磨叨死她不可。 “你错了？学校干什么去了？她怎么跑台上去了？谁让她表演的？” 乔荞解释，说学校态度不错，都领着去医院检查过来，今天园长还特别的跑来，表示二次检查的费用他们还愿意承担了，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孩子健康，只要孩子确定没事儿，大家就都好。 陆卿用鼻子喷气，这口气怎么咽下去？这是赔礼道歉的事儿吗？你家孩子要是给摔成这样，你不心疼啊？ “我看你倒是挺好说话的，真讲道理啊，和你能讲得通……” 乔荞就知道会这样的，赶紧举手表示：“和我无关，道理是和你妈讲的，她今天晚上都没走，躺着呢，估计吓到了……” 陆卿清醒了清醒，他妈在家里呢？ 衬衫也没换，就直接去蒋方舟房间里了，蒋方舟就说这事儿：“也难为乔荞了，我给了她一天脸子看，真是气死我了，你看摔的……” 陆卿笑笑：“小孩子难免会发生意外，她太淘气了……” 说到这个，蒋方舟也想提呢，这什么孩子？不管危险不危险就过去，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我看乔荞胆子可不大啊，这孩子怎么搞的？” 陆卿摸摸鼻子，这不就说孩子像他吗？可他小时候也不这样啊，据说他小时挺怂的。 “别给你老婆脸色看了啊，不然还过不过了，整天就想着怎么欺压她……”蒋方舟瞪了儿子一眼，娶老婆是做这个用途的？别以为她不知道，陆卿骨子里的那点东西，她懒得说而已。 “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欺压她了？” 陆卿带上门，回到房间，和他妈是有说有笑的，到乔荞面前立马又绷着一张脸，乔荞赶紧帮着解衬衫的扣子吧，陆卿闭着眼睛，他在呼吸啊，他呼吸就带着一股酒的味道，其实乔荞特不爱闻这种味道，可没办法，强忍着。 “老公，你洗澡吗？” “你觉得我不应该洗吗？”陆卿反问，依旧没睁眼睛。 这算是一个糟，竟然不睁眼睛。 “我去放水。” 进了浴室里，靠在墙边站着，她干嘛低声下气的？这是她女儿好不好，她比谁都疼好不好？好像立场弄差了，这就好比怕警察的人，警察说这些人当中有人偷钱了，无缘无故怕警察的那个就开始心虚上了，这是为什么？ 乔荞决定要挺直腰板，陆卿进来，叫她帮着搓搓背。 “我困了，要睡觉了，你自己搓吧。” 陆卿点点头：“哦。” 自己这个没骨气的又返了回来，一个字就告诉她，他现在不爽很不爽非常不爽，她是没见过陆卿酒后发疯什么的，但架不住心情不好会把家给砸了的。 坐在浴缸的旁边，给他搓着，她的这点力气掐死个蚊子都费劲儿。 “你不会发酒疯吧。” 陆卿四仰八叉的躺在里面，自己这个舒服自在，心情颇好，老婆坐在一边侍候他，叫人看着就是心情爽，有什么不愉快都过去了，为什么娶老婆的就比当光棍幸福，原因就在这里，在外面怎么装孙子了，回家一样可以当大爷，在辛苦都值得，付出是有回报的。 “我发什么酒疯，孩子……” “老公求你了，我心情已经够糟糕了……” “是吗？”陆卿挑着眉头，他还真没看出来，他挺眼拙的被？ “我这是下午才抚平情绪的，在幼儿园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我不管什么原因，我就要当泼妇……” 陆卿鼻子喷气，可真是出息。 他发现他老婆挺有意思的，有时候就和小孩儿一样，心理活动特别的多，告诉自己要做个温柔的妈妈，现在告诉自己要当个泼妇被？ 从里面出来，身上裹着浴袍，他就没穿别的，乔荞收拾浴室呢，你不收拾，一会儿直接都给你上新毛巾，她伤不起的。 要就说她累呢，遇上这爷俩真是前辈子她欠下的，陆卿要是回到，只要看见什么，就不用别人干，都要乔荞亲自上手，那果而也没比她爸强哪里去。 刷浴缸冲干净了，这边蹲在地上要把地上他弄出来的水吸干，最后把毛巾扔在盆里泡着。 为什么是泡着呢？ 乔荞这胳膊不是没劲嘛，每次擦完地面，她是觉得自己拧干抹布了，可每次那上面都还有水呢，她洗不干净完了抹布是湿的卫生间就有味道，阿姨干脆就让她先泡着，也方面第二天她洗。自己冲冲手，从浴室出来，陆卿四仰八叉的继续躺在床上呢，不知道睡着没睡着，眼睛是闭着的，那样睡也不舒服啊。 乔荞推推他：“陆卿……”声音减少分贝。 “嗯……” “你换个姿势睡，这样睡不舒服。” “果而睡觉了吗？” 乔荞点头，阿姨早就抱着回房间去睡觉了，蒋方舟也折腾了一天了。 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上来。” 乔荞腿软，她老公喝酒了？喝酒代表什么知道不？ 今天她又带着愧疚，这样不好，非常不好，她脑子又不笨，陆卿这个败家的，是把做生意的那一套都用她身上来了，你越是心虚他越是毫无顾忌的欺压你，想想都觉得恶寒，直接摇头。 “我还有事情要做呢，你先睡啊。” 陆卿睁开眼睛，这回是彻底睁开了：“你刚刚不是说困吗？” “我现在不困了。” 陆卿从床上直接坐了起来，乔荞赶紧上手：“别起的这么急，小心头疼……” 陆卿瞟了她一眼：“你还知道我头疼呢？”自己用手去扶着头，脸上的表情真是叫人醉了，乔荞怕什么？怕的就是他发病，那个劲儿上来，折腾死你这还不算，问题他不听话，不爱吃药。 “疼了？” 坐在床上，但陆卿挪开身体了，翻到他自己的那侧去了，乔荞只能上床，跪在一边，这样的姿势比较舒服，低着头把他翻过来，上手去给按。 “我说什么来的？陆卿啊，太作了，老天爷是会惩罚你的……” “你过来点，我不舒服……” 陆卿对付乔荞那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最后是连推搡着带威胁，她如果这些都不听的话，那就直接装病，手到擒来。 不愿意做的事情，偶尔就要想办法去逐步攻破。 乔荞的脸越来越靠近床垫，自己恨得牙根都痒痒了，偏偏那人还没完呢，扭过去头还没开口呢，就叫人给堵住了，不给你机会说话唠叨，有没有你这样的，这样和老公待在一起的？ 最后人家尽兴了，躺下就睡了，乔荞跟破布娃娃似的躺在一边，是腰也疼，腿也疼的，她又不是练杂技的，看着陆卿的脸，原本想着自己要不要趁着现在他睡觉直接抓花呢？ 陆卿翻身把他老婆拉进怀里，是睡着了，不过没有睡踏实。 “还不睡？你还有精力呢？” 两人搂着就睡了过去，开始是陆卿强搂着乔荞的，到后面直接就变了，她自己睡觉样子不好看，跟八爪鱼似的就往陆卿身上贴，乔荞过去睡觉喜欢大腿夹着被子，现在没被子可夹，那就夹老公的大腿，手都在陆卿的身上招呼着，这样也能睡，算是开眼界了。 蒋方舟一大早就起来了，得给孙女做a心早餐啊，果而还在睡呢，人一家三口都在睡呢，没一个醒的。 小的那个晾着自己的肚皮，睡的这个踏实，小细腿在床上一会儿一动，翻来翻去的，果而睡觉也是不老实，不可能就躺一侧然后不动，用乔荞的话来解释，这得证明自己活着吧，活着就要翻身的，陆卿每次都讲不过她，谁说翻身就恨不得一张床全部都自己占有的？ 乔荞是真的起不来了，脑子其实都醒了，身体不配合，没办法。 她老公这昨天晚上折腾的，这酒喝的，算是把她坑死了。 好像是下半夜一点，她自己也没有注意看，这人兴致就是那么的好，她睡的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身上一凉，陆卿的身上火壮，她自然就是要找带热气的地方，不然没被子盖，自己冷啊。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把她当成大餐似的开动了，还告诉她什么？ “你睡你的……” 这是当她是死人吗？ 她怎么可能还睡呢？睡得着吗？得多大的心啊？ 动动自己的老腰：“我的腰啊……” 陆卿听见声音动了动，平时起床都挺迅速的，今天不太爱起床，搂着乔荞，头往她胸口上蹭。 “起不起来了？你妈还在家里呢。” 说的是痛快，她自己也没有动地方，她也不爱起来，不想起来，动一下浑身都疼的厉害。 “起不来了，都叫你给榨干了……” 乔荞瞪眼睛：“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俩谁榨谁？” 陆卿心里觉得好笑，你这么生龙活虎的，你说呢？那肯定就不是我榨干你是了。“我还要睡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陆卿是不打算这么早起了。 蒋方舟在下面做早餐，乔荞就是在不爱起，自己也得起，换上衣服下楼，她婆婆都做上早饭了。 “不用你，回去睡吧。” “妈，你这样陆卿会骂我的，显得我多懒啊。”乔荞挠挠头发，今天得出去弄弄头发了，有点长了。 “他说你什么？他自己勤快了？我又不是每天来，偶尔一次可以理解。” 乔荞嘿嘿的抱着蒋方舟的胳膊发笑：“我婆婆是世界上最好的婆婆。” “你可别撒娇，我不吃这套的。”蒋方舟有时候也觉得奇怪，按道理来说，虽然有婆媳关系好的，那也没有乔荞这样的，上来就搂胳膊，那真是没拿她当外人看，跟小女儿似的，也好，就当多了一个女儿吧。 “不嘛不嘛……” 蒋方舟浑身一麻。 “最近身体还行？” 乔荞点头，挺好的。 “你那身体要记住去检查，动过手术的要小心复发。” 乔荞都记着呢，她记不住，陆卿记得可牢了，估计是怕她早死，毕竟她还是有点用处的。 “你没带环吧？” “啊？” 乔荞不是不知道环是什么，可她从来就没带过，按道理来说，其实避孕的措施也会出故障的，陆卿就把出事故的几率降到了最低，从来没有闹出来过人命，她记不住的时候，觉得可以不用的，他是坚决贯彻。 这点来讲，其实女人你自己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如果丈夫也不关心你呢？拿身体开玩笑的人是最悲剧的。 “没带就好，我还是要和你说那句话啊，要不是你妈……算了，我也不会和你讲这些，乔荞啊，女人得懂得心疼自己，别为了爱男人把自己就给忘记了，你比他更加需要关爱，自己的身体自己要清楚，就费一点的时间，真的累不死人的……” 蒋方舟前几天去医院看牙疼，遇上熟悉的人了，正好朋友有手术，年轻人不懂得爱护自己，你说就那么几分钟的痛快，就要进医院拿一次的孩子，有这样舒服吗？她就是觉得女孩子更加要珍惜自己的身体，等果而以后长大了，她就要告诉孙女，可以破格可以谈恋爱，包括怎么过分都无所谓，但是要记得保护好自己，这是前提，不要让意外发生。 她也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了，打胎这样伤身体的事情，弄的跟没事儿似的，早点做预防不就不会发生这些了嘛。 早饭是婆婆做的，蒋方舟还惦记着要回家，乔荞就没留，早早她就走了，陆卿还在睡觉呢，送完女儿回来，乔荞指指楼上，阿姨说陆卿还在睡觉。 推开卧室的房门，里面一片漆黑，果然是还在睡，蹑手蹑脚的准备下楼，陆卿开口了。 “给我倒杯水。” 乔荞给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手中，陆卿喝了两口，又递还给乔荞，声音有点哑。 “几点了？” “八点半，还要睡吗？” 陆卿翻身：“嗯，我再睡会儿。” 这睡上就没完没了了，乔荞怕他公司有事情，自己就等着他醒，快十一点多才睡醒，靠在床头，自己打着哈气：“好久没睡这么长时间了……” 乔荞给他拿衬衫，都放在他的眼前，陆卿起来穿衣服。 “你现在也不年轻了，就不能太那什么了，早上不爱起来吧？” 乔荞兜着圈子说着这事儿，其实晚上一次就可以了，你非要大半夜的发疯，弄成这样何必呢？不能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 陆卿觉得好笑，他并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闹的今天不想起，昨天喝多了，胃有点不舒服，加上确实今天没什么事情，可以晚点去，他一年当中也不见得有一天可以睡到中午的呀。 搞的他好像是因为喜欢老婆多了点，就爬不起来了，这是小瞧他呢还是小瞧他呢？ 随手把人一手抱住：“你觉得我不行啊？” 乔荞推他，干什么一大早就讲这样的话题，不太健康，带别的颜色了，她心里是真的怕他在弄一出出来，你说昨天也不看看情况，他妈还在家里呢，早上和婆婆说话，蒋方舟就笑着说，夫妻恩爱是好，不过出门还是要注意一点的，叫乔荞穿个高领的毛衣，这都是谁害的？ 他跟小狗似的就咬人，在她脖子上弄出来好几个印子，他就是故意的。 乔荞指着自己的脖子，把毛衣拉开，叫你认真看清楚，陆卿一愣，他是记得昨天自己咬她脖子来的，就觉得好玩，重重的来两下就出印子了，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就她实诚。 “你不会和我妈说，这就是蚊子咬的？” “你傻不傻啊，这什么时候了，你家还有蚊子吗？电视剧里面都是这样写的好吧，没有知识也得有点常识，你还不能被别人拆穿啊？还不如说是你打的呢。” 陆卿弹弹他的脑门：“就你主意多，我打你了吗？”说完自己靠近她，贴着她，乔荞觉得发热，陆卿别有深意的问了一句：“我是打你了，你有本事和妈讲啊……” 乔荞逃开了，一大早的，实在不应该进行这么开放的话题。 家里两个阿姨都出去了，今天是放假日，人家也要出去转转的，不能总工作，家里现在就剩他们两个人，陆卿随性的很，乔荞给他准备早餐，顺着她大腿就摸了一把，乔荞都要吐血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过去就不是这样的人。 “你要是在这样，我告诉你盘子我就扔你头上了。” 自己转过身给他准备咖啡，感觉有只毛手摸她的屁股，乔荞翻着白眼：“陆卿，你别弄的跟色狼似的好吗？” 陆卿收回了手，一脸的认真：“谁能确定那就是我的手？我不承认啊。” “我说，你得好好说说你女儿，真是贼胆子，以后要是在跳哪里怎么办？”有些事情她的不想在去说了，自己这个黑脸扮的，得罪女儿的事情她通通都给做了，就不能留她一丝美好在果而心中吗？ “她不会在跳的。” 又不是神经病，摔了有意思吗？孩子也是不小心，小事情你说的多了，叫她吓破胆子了，以后个性变了反倒是麻烦。 晚上陆卿和乔荞领着女儿去超市，乔荞和陆卿早上就谈论女儿养法的问题谈论了很久，有些地方真的对孩子太狠了，吃糖吃块巧克力，只要不经常吃，偶尔吃一次，这是正常小女生该有的生长过程，你发狠的都给克扣掉了，那以后要是有男生给果而吃糖，果然会不会因为这个糖就把自己给卖了？ 不要说不可能嘛。 陆卿问乔荞她觉得她身体好吗？ “当然不能算好。” “那你觉得你妈把你照顾成这样算是成功嘛？谁都知道小孩子从小吃凉的对身体不好，她又是个女生……” “虽然讲是这样讲，一个星期吃一次总不要紧的吧。”有时候冰淇淋会叫人感觉幸福的，就那么一个小小的东西，说起来力气却很大。 “你能保证她一个星期就吃一次？” 陆卿一点都不相信她，孩子对着她哀求，立马就会带着去吃的。 “老公请你先搞清楚一个问题，这是我的女儿，不是我的仇人，我也是有底线的，其实我并不宠孩子。”她和孩子黑脸的时间比较多好不好？ 因为当母亲的求情，难得爸爸晚上松口了，当着果而的面宣布了。 “你妈妈说应该让你一星期吃一次雪糕，但是爸爸觉得次数太多了，改成一个月吃一次，你要是同意呢，我们现在就出去吃，你要是不同意呢……” “爸爸……” 果而往陆卿身上一扑，这是认真且真诚的。 陆卿接着女儿，先陪着去的超市，她拿什么就买什么，但不是全部都照单接受，不能是零食不能是薯片，这些东西通通都不可以，果而伸手去拿果味奶。 “果而啊，家里不是有牛奶吗？” 乔荞不给孩子喝这些果味奶，因为看配料表看的自己很是蛋疼，可孩子喜欢，看着图案就喜欢，拿在手里就不肯放开，陆卿人装好人，他转头看着别的东西，乔荞只能继续做坏人。 陆卿原本待在家里的时间就少，如果在做坏人的话，那果而得恨死她了。 “这个放回去好不好、” 好不容易放回去了，又伸手去拿果汁，乔荞又蹲下来，果而这次护的紧：“要。” “家里都有果汁，你想喝什么，妈妈给你做。” 果而撅嘴，妈妈做的没有这样的好喝，她都看见别的小朋友中午有喝的，她都没有。 小手拽着就不肯放手，这不是给乔荞上眼药嘛，才跟着陆卿保证自己能叫她听话，这就不听话了。 “你吃不吃冰淇淋了？” 冰淇淋就像是驴子眼前的那根胡萝卜，果而松了手，走了没两步，自己又不要走了，叫妈妈抱。 “妈妈抱不动，还是叫爸爸抱。”回头看着陆卿：“平时没有机会表现，现在有了，上吧。” 陆卿抱孩子那就和玩似的，人家在健身房锻炼的机器比果而沉多了，当女儿就是小西瓜小苹果的，父女俩也不专心买东西，一会儿玩这个一会儿玩那个的，最可恨的就是陆卿捏着方便面告诉果而：“爸爸告诉你，怎么方便面怎么玩吗？” 乔荞：“你都多大了？叫人抓到了……” 陆卿捏了一下方便面，果而学的倒是快，乔荞上手去扯，能不能行了，能不能有点道德？ 后面那父女俩嘻嘻哈哈的，结过账将东西放到车里，果而踮着脚要帮忙，其实帮的都是倒忙，那她要做，你也不能不让做，放好就出去找了一家店，给果而点了梦寐以求的。 “妈妈和你讲好，一个月一次，或者两个月一次，你有值得妈妈奖励的，妈妈就带着你来吃好不好？这东西太冰了，对身体不是那么好……” 前面的话勉强还能听进去，后面干脆就不听了，什么对身体好不好的，她哪里知道，拿着小勺小心翼翼挖了一口，都送到嘴边了，碰到自己的嘴唇了，又把勺子稍稍拿开自己的唇边，递到乔荞的嘴边。 “妈妈吃。” “宝宝吃，妈妈要是想吃会自己买。”乔荞不想告诉女儿说她不爱吃这个，任何谎言她都不希望存在于自己和果而当中。 果而坚持，小嘴抿着，越来越小，坚持做一件事情，你不按照她说的去做，就会闹不开心，也有属于自己的小坚持嘛。 “好宝宝，妈妈吃了，好吃。” 乔荞的唇碰了一下，果而开开心心的往自己的嘴里送，吃了一口瞪大了眼睛，表情有些高深而神秘，乔荞和陆卿等待着她接下去的表情，果而歪着头笑，就是这个味儿！ 陆卿则就没份儿了，在小女生的心里，妈妈是排名第一位的天使，她妈妈是会喷火的暴龙天使。 陆卿也不吃醋，人家带出来的孩子，人家付出精力了，自己没有付出，孩子知道他是她爸这样就行了，你看他要求不高吧。 “给爸爸一口吧？” 果而眯着眼睛，好像还在沉迷于冰淇淋的美味当中，摇摇头，拿着小勺子送到爸爸的嘴边又快速拿了回来，自己狠狠一口都吃掉，然后张着嘴笑，觉得爸爸被她给耍了。 “你不吃吗？”陆卿纳闷，她不是也喜欢吃冰的。 乔荞不好意思的一笑，她也能吃啊？ 陆卿看着这一大一小，大的没大的样子，小的没小的样子，你看一边吃一边还交流，一对活宝。 “尝一口。”乔荞把勺子也送到陆卿的嘴边，陆卿摇头。 他不吃这些东西，他一直都认为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别就是，男人不会有口腹之欲，当然做到一定的程度喜欢美食这是另外的说法，他们可以克服任何的阻碍，他也并不喜欢甜口的东西。 “真不给面子，不是女儿给的就不吃。”乔荞飞着斜眼，嫌弃她口水啊？ 陆卿摸摸乔荞的头：“真的不能给她多吃，她要是闹你，就收拾她，对着她不能手软……” 果而眨巴着眼睛，就听着她爸一点一点教她妈说要怎么收拾她，怎么对付她。 205回 小心小心 乔建国检查身体，乔荞和司机两个人一同去的，不然就她一个人她也弄不了她爸。 送到医院，一切都挺好的，也说他身体状况不错，可见张丽敏是给养的不错，回来的路上乔建国自己偷摸的擦眼泪，被乔荞给撞个正着。 “爸，你怎么哭了？” 乔建国说自己没事儿，迷眼睛了。 乔荞就没继续追问，因为她是想着她爸哭就是为了陈放，陈放的问题她说不管那就不管，也不会多嘴的去问，乔荞是想岔了，陈元庆只是想起来青霞活着的那时候，陈元庆背着他进进出出的，虽说不一定就是物质上的富足，那时候是真的很开心，现在青霞没了，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想起来眼睛就发烫，不是故意哭给乔荞看的。 张丽敏也以为乔建国是为了陈放呢，她现在是要往外推陈放，绝对不管了，管不起。 到家司机又把乔建国给抱下车放在轮椅上，推到家里。 “那麻烦你了。” 司机笑笑不在意，给谁干都是干，这还是他老板太太的娘家，有点眼力见肯定是没错的。 笑呵呵的说自己现在就回去了，如果乔荞还让他做什么的话，现在就可以吩咐了。 乔荞从外面回来，张丽敏已经利索的给乔建国换了衣服裤子，家里穿的要更加舒服一些的，乔荞没进门之前，她数落乔建国来的。 “我知道你心疼老大，难道我不心疼？陈放这孩子已经歪了，养不回来了，这扔进去的钱跟流水似的，我是仍不起了，外孙子和女儿怎么着我也得先可着女儿心疼，他有爸爸奶奶的，我们俩没钱，钱不都给他爸了……” 张丽敏现在也是被陈放弄的，烦透这孩子了。 你能活着那就是你命大，她一个当姥姥的能伸手伸手了，能给钱她也给钱了，奈何这孩子不懂事，还拿自己当大少爷呢，你妈妈没了，爸爸不管你，以后的人生过成什么样其实都是靠你自己，自己不争气那就彻底玩完了。 “我不就是可怜青霞嘛……” “也别可怜了，人早就没了，一天的福气也没享受过，没丈夫的福气更加没儿子的福气，到死儿子都不肯进去看一眼……” 说起来张丽敏就哭了，确实提起来这事儿恨死陈放了，过去那是一根筋的可怜青霞，转移到陈放的身上去，陈放要什么就努力给什么，现在头脑清醒了。 老夫妻对着哭呢，乔荞进来了。 “我爸今天怎么了？” 张丽敏拦着就没让问，有时候乔建国其实比她还心眼好心软呢，不如自己做把坏人。 “想你姐了，没事儿，现在成天就爱哭，老三啊你和我去一趟超市，买点吃的吧。” “我爸自己待在家里能行？” “没什么不行的，都搭理好了。”张丽敏问乔建国还要不要去卫生间，把收音机放在他眼前，电视什么的乔建国都爱的差些，乐意听收音机。 张丽敏和乔荞两个人顺着马路穿过去，乔荞看着她妈的衣服领子没有整理好，伸出手给弄顺了。 “我给你买的大衣怎么不穿呢？” 张丽敏还是实话实说了。 “陈放给卖了，我去赎没赎回来……” 乔荞这一路上嘟囔了一路，更加不愿意叫父母去管陈放了，已经糟透了，现在就是谁都不能把这孩子拉回正路了，你说谁家没有孩子？能像是你亲妈妈那样的守着你，等你回心转意？ 是他二姨可以还是自己可以？ “你别生气了，以后我和你爸也不管了……” 乔荞嘴上是生气，带着她妈进超市没少花钱，也知道她妈这阵子没少搭陈放，估计手里就没什么钱了，乔荞买东西也狠，水果买了很多，张丽敏就说水果超市卖的比这里便宜。 “得了吧，还得绕过去，买了一块拎回去，我爸还一个人在家里呢。” 娘俩提着大袋小袋的就回家了，等乔荞去接果而放学，张丽敏叹口气：“我生老三这丫头算是生对了，换成都老二那样的，我现在就得上街去要饭了。” 要说她最喜欢的那肯定就是老大，因为老大帮了她很多的忙，从来也不抱怨不说辛苦，下面两个小的都是老大帮忙带的，乔梅当然少了一点，乔梅和青霞年纪贴近，最不喜欢的就是老二老三，现在最觉得贴心的还是老三。 生儿子有什么用？有些生儿子的儿子也不管，得看儿媳妇人品如何，还得庆幸自己是生了姑娘了。 ＊ “这里呢……”乔荞招招手，果而的老师牵着她出来，交到乔荞的手里，往常的话不会讲这么多的话，还有其他的孩子等着接呢，这不是果而的眼睛嘛，老师说看着轻多了，小孩子复原能力就是好，颜色已经掉不少了，不像是前几天那么吓人了。 乔荞也知道老师心里有压力，说是，就是看着样子吓人。 “妈妈，去吃冰淇淋。” 乔荞一头黑线，昨天她爸和自己才带着她去的，今天就提要求了？她就知道这孩子不能惯着，给点面子就往鼻子上抓啊。 “妈妈……” 果而站在下面不肯上车，提出来要求了，妈妈应该答应才是。 “昨天爸爸是怎么和你说的？一个月一次，你不能答应，以后就不要吃了。” 乔荞简单的拒绝女儿，直接抱上车，没有耐性哄你，说好的事情就无须再讲，乔荞也是发现了，有时候和孩子讲道理就是自己的错，干脆就不搭理你，你说你的，愿意说就说吧。 果而上车，盯着自己妈妈，来回的念叨她的冰淇淋，司机偷偷看后面一眼，家里的保姆也好，开车的司机也好，都清楚乔荞脾气不是那么好，司机就觉得弄不好今天小乔又得发脾气，结果没有。 “妈妈……” 你不搭理她还不行，人家和妈妈说话呢，果而上手去扯乔荞。 “干什么？” “吃冰淇淋。” 乔荞扭着脸看着车窗外，闭着眼睛靠在后面，反正我就是不理这个岔。 果而没办法，撅着嘴要准备哭，乔荞突然睁开眼睛，眼珠子都立了起来，果而立马就憋了回去，那动作那叫一个快，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都不看她妈一眼了，一句冰淇淋也不提了。 可见乔荞发火果而还是怕的，乖的和小绵羊似的，下车就让妈妈拉着自己，用眼睛偷偷去看乔荞的脸，确定妈妈是不是还在生气。 “妈妈……” “嗯。” 果而嘴现在有点笨，找不到能说的话，回了家里，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开始吃晚餐，吃完晚餐她自己玩会儿，今天都没敢提说要出去玩，很是懂得看人的脸色。 乔荞在楼上泡澡，果而拿着电话，她爸爸打回来的。 “妈妈生气了……” 和陆卿在电话里告状呢，说自己要吃冰淇淋她妈就瞪眼珠子，陆卿心里笑，还行，总算是有点妈妈的气派。 蒋方舟胆结石手术，事先也没告诉乔荞，这都动上手术了，还是乔荞从蔡青文的嘴里知道的，马上去医院，结果陆天娜都在。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乔荞埋怨天娜，这事儿就真的应该告诉她，你说就她这么一个儿媳妇，她不在，人家还以为婆婆没儿子呢。 陆天娜压低声音：“妈不让告诉你，说果而就够你累的了……” 蒋方舟的原话是说，这并不是什么大的病，做了就好了。 乔荞晚上把果而送自己妈家去了，她得在医院陪两天，虽然有蔡大奎，那话不是这样讲的，她给人当儿媳妇的，陆卿还在外地呢。 蔡大奎就和乔荞说不用她。 “小乔啊，咱们都是一家人，真不用这么客气，要是需要你，我肯定会说，蔡叔是那样磨不开面子的人吗？” 家里青松青文兄弟俩昨天都讲好了，一天一轮。 乔荞笑笑：“蔡叔那我也是妈的儿媳妇，我得尽孝啊……” 她要是不在医院待着，叫蔡青文蔡青松来，你看着陆卿回来铁定对着她翻脸的，人家是亲儿子还是他是亲儿子？这些事情乔荞想的很明白，她必须留下照顾。 陆天娜晚上回去了，乔荞在医院陪着，蒋方舟就让她回去，她偏不。 “果而呢？” “送我妈家待两天，没事儿的。” 蒋方舟心里叹口气，其实她想说的是，她宁愿乔荞把果而照顾好就好，把果而送她妈家去……说实在的，她不放心啊。 奈何这话没有办法说出口。 乔荞这人呢，你是语气重点轻点都不要紧，就真的是说她了，她自己一会儿也就好了，不会记仇，脾气好的快。 张丽敏抱着果而，乔建国拉着果而的手。 “你要不要和姥爷玩会儿？” 这可把张丽敏和乔建国给高兴坏了，正愁无聊呢，家里来了一个小可爱，果而歪着头，看自己姥姥姥爷好欺负，就提出来要求了。 “我想吃冰淇淋。” 乔建国一口就答应了：“去吃去吃，走，姥爷带着你去吃。” 张丽敏没吭声，乔建国要穿衣服，可他穿衣服得张丽敏搭把手，不然自己穿不上。 “你站着干什么呢？帮我把衣服穿上啊。” “吃什么冰淇淋啊，到时候老三回家又得闹腾。” 乔荞那猴脾气，说翻脸那也是翻脸的很快，平时不就什么都不给孩子吃嘛，自己给拿出来那就好个不愿意。 “就吃个冰淇淋……”乔建国觉得孩子喜欢吃就给吃嘛，你说家里也不是没钱，就这么点要求都满足不了。 最后到底还是没带着去，哄了半天，给果而拿香蕉，果而不愿意吃香蕉，拉着张丽敏的手求冰淇淋。 “你求我也没用啊，姥姥没钱。” 张丽敏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借口，干脆就说自己没钱。 乔荞这在医院呢，陆卿来电话问，详细的情况她都说了，陆卿是没说一定要乔荞在医院照顾他妈，一个字都没有提，乔荞挂了电话心里想着，你还不如直接开口要求呢，陆卿这人心眼子多，他能说他现在是心里高兴嘛？肯定是不行的呀，他不是那种会强迫老婆去做什么事情，强迫尽孝的人。 打了饭才要推门，看着里面蔡大奎给蒋方舟按腿呢。 乔荞就没好意思进去打扰，她真是觉得蔡叔这人怎么说呢？你看着可能有点五大三粗的，讲话也是粗声粗气的，对她婆婆那叫一个细致，特别这两儿子养的，真是说什么是什么，一个后妈而已，人家犯得上对你好吗？那蔡家这兄弟俩真的和亲儿子一样一样的，要是人家好，那真是一家子都是好人，没有一个分心眼的。 “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和我说。” 蔡大奎怕蒋方舟哪里不舒服就不讲，他这人呢，是个粗人，不会揣测女人的心思，更加不会主动关心，大老粗嘛。 蒋方舟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不舒服就一定会讲，还有乔荞在呢，叫乔荞看着不太好。 乔荞敲门，推门进来，蔡大奎跟着吃饭。 “蔡叔你晚上就回去吧，我在医院陪妈。” 蔡大奎原本不想走的，但是他明天确实有事情，要去外地去一趟，时间早早就定好了，这是因为蒋方舟手术他才耽误的，蒋方舟也说，孩子都送她妈家去了，就让乔荞陪着她吧，平时接触也是少，这时候叫儿媳妇好好尽尽孝心。 她养了陆卿这些年，乔荞和陆卿是一家的，她也算是替陆卿报答自己了，多接触接触也有助于培养感情。 “乔荞啊，妈不让天娜告诉你，你别多想，咱们是一家人别觉得妈把给排外了还是怎么样的。” 乔荞点头：“看你说的，我是那小心眼的人吗？” 蒋方舟笑：“你能理解就好，一个孩子天天把你给缠的，果而那眼睛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弄的老师挺不好意思的，天天接送的时候就和我说孩子的眼睛看着好点了，我看着她眼睛好了，老师倒是松了一口气。” “能没有压力吗，在没责任也是在她手里摔的，真要是遇上不讲道理的那就有嘴皮子扯了，我当时看着都想去幼儿园找了，果而这小丫头啊……”蒋方舟叹口气，孙女没脾气吗？那小脾气，像爸爸也像妈妈，她妈现在收敛挺多了，不过有时候也掉小脸子：“在孩子面前能兜着尽量还是要兜着，发脾气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是不是，对着孩子就得有耐心一点，你这脾气就不是很好，果而还是个女孩子，你平时什么样都学去了……” 她还是希望孙女能更加乐观开朗一些的，生活富足不会羡慕别人有的，自己也不自卑，她不否认乔荞已经算是个好妈妈了，她自己个性就不是开朗类型的，果而就相对很开朗，敢上台。 乔荞何尝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是存在问题，可这脾气不是说改就能改的，都跟着她三十多年了，怎么改？ “妈你还说呢，我可不厚脸皮啊……” 陆乔果而很是厚脸皮，这不知道是像谁了。 在幼儿园表演，自己举手就上，根本都不用老师告诉，没她的节目跟着瞎晃，人家别的班跳舞，她最后成领舞的了，老师都无语了，和乔荞说就果而这个性太容易自来熟了，和别的班的老师搭上话了，然后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她就成领舞的了，你说她这么点的小人，都告诉她有录像的，那也不怕，跳舞的时候眼珠子就盯着机器看。 乔荞给蒋方舟讲果而在幼儿园发生的这些事儿，要是说果而吧，她说上三天三夜都还有的讲。 “前几天去找园长……” “找园长干什么？” 乔荞哭笑不得，这都是果而干出来的，给园长提建议去了，园长都无语了，看见谁都笑眯眯的打招呼，弄的好像都是她亲戚似的，啰嗦半天，园长哪里有时间听她说啊，幼儿园的园长普通话就说的不是特别的好，她呢连懵带猜的，反正什么话都有，最后叫老师给拎回去了。 蒋方舟拧着眉头，这个劲儿…… 陆卿小时候不这样的，天娜也不这样，像谁？ 乔荞说自己小时候也不这样的，蒋方舟和陆必成就更加不是这样的了，陆必成那以前年轻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个性，全家找找的话，真的就没有。 “这可得管她，小时候别人觉得可爱，长大了这样那就招人烦了。” “谁说不是啊，我说她，她还和我反驳……” 说着话呢，果而的电话打进来了，乔荞接了起来，好半天说不完一句，明明在说这个事情，突然想起来别的又说别的，说的这叫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乔荞耐着性子听，她的性子都是她女儿磨出来的。 “妈……” “她说要吃冰淇淋，我没带着去，能不能去啊？” “不能带她去，前天我和陆卿才领着去吃的，她答应好好的一个月吃一次。” 张丽敏嘟囔了两句，说孩子多吃一口也不会怎么样的，不过好在没自己做主领着去，张丽敏现在也怕粘包赖了，果而这真吃出来什么毛病，到时候她负责不了，就按照老三说的照顾吧，这样辛苦一点但是不会有错，都是按照你说的，要是孩子在有不舒服，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和我无关。 “明天早上司机过去接她，你把她送到幼儿园门口就行。” “你婆婆身体怎么样了？” 张丽敏说自己应该来看看的，都是亲家，乔荞看了婆婆一眼：“手术做的挺好的，你就别过来了，家里我爸还有果而，不会挑你的，果而去了你觉得好吗？”乔荞打趣问，她妈总说要是能和果而一起过，天天都会笑着醒过来的。 张丽敏噎了一句。 为什么噎了？ 果而这破坏能力超强的，一会这里跑跑一会儿那里跑跑，进厨房自己伸手就拿东西，把碗筷都给拽地上来了，摔一地的粉碎，张丽敏这就没少收拾，给乔建国拿药她又要给端水，张丽敏就怕摔了杯子啊，自己护着，你说她这可比平时累多了。 在喜欢孩子，看看就好了，不能动接身边来的念头，小孩子太活泼了，她有点跟不上。 “果而啊，你就坐在这里好不好？姥姥自己都能拿……” 一会儿给你拔根香蕉送到你的嘴边，这孩子这么可爱，你好意思说人家吗？问题见你吃完了又接着给你扒皮，张丽敏能吃几根啊？ 就希望果而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哪里，当个安安静静的美少女该有多好。 “我不累……”小丫头笑呵呵的，她一点都不累。 张丽敏心想，你不累我累啊，我看着眼睛都觉得累。 乔建国倒是觉得孩子嘛，有几个小孩子不爱动的，就由着她，小孩儿就要这样跑跑跳跳的才会成长的快。 张丽敏家里有给果而买的玩具，平时怕孩子来家里没有可玩的，一股脑的都给拿了出来，果而玩玩这样玩玩那样，最后扔了一地，去给乔建国捶胳膊去了。 “在重点……” 乔建国乐呵呵的：“对，太对了。” 其实果而能有什么力气，就为了逗着她玩，张丽敏满地准备捡玩具，问的果而是不是不要玩了，果而也说自己不玩了，等她收拾好，又一地，扔的到处都是，张丽敏一看，这孩子她真的带够了。 平时接触的少，看见的就都是美好的那面，现在接触多了，就扛不住了。 张丽敏带的是够够的，乔荞在电话里问，你说她能说她现在看着果而有点头疼吗？ “你就放心吧，果而可听话了……” 乔荞一听听话那就行，她在医院自己睡不好，其实心里也是挂着女儿，蔡大奎早上四点出门的，特意来的一趟医院，和蒋方舟说他要走了，乔荞都还没起来呢，蒙着被子在睡觉，昨天晚上睡的晚。 “那我就去了，你和乔荞能行吗？” 蔡大奎人是不放心乔荞，觉得乔荞是年轻人，年轻人睡觉都没分寸的。 “去吧，没事儿的，我这儿媳妇看着粗枝大叶的，其实没什么毛病。” 蒋方舟高度评价，她昨天晚上折腾了一会儿，乔荞去找医生找了好几次，还都是过十二点之后，所以现在乔荞睡昏迷了，蒋方舟也知道原因，不敢说拿着真的当女儿一样的看待，那也不会刻薄她的。 蒋方舟在医院，早上陆天娜来换班，球球没有带来，毕竟是医院。 “嫂子，你回去睡会儿，我陪着妈就行，今天晚上我留医院啊，你别和我抢，这也是我亲妈。” 她自己也有孩子，那她嫂子把孩子放她妈家不是更不方便嘛。 乔荞没走，家里没有什么事情，张丽敏早上也打电话了，说送果而去幼儿园了，乔荞这就放心了，家里也有人肯定不会出问题的，干脆就留医院躺着吧，陆天娜买好的早餐。 “嫂子，你起来吃两口。” 都给准备好了筷子，乔荞说自己先睡，实在没精神。 下午陆卿杀回来了，竟然回来了。 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真的就回来了，回来的这么速度，乔荞就想，他这是昨天晚上就订好机票了，不然不会这么早就飞回来的。 “回家睡吧。”陆卿看了乔荞一眼，看着她脸色就没有睡好。 乔荞和陆卿一起回的话，晚上张丽敏去接孩子了，果而不跟着回去，说自己要回自己的家，她得回家才行，怎么说就是不和张丽敏走，这家里的保姆过来给接回去的，又通过电话，知道乔荞晚上会回家张丽敏这才放心。 保姆把果而接到家里，果而要先吃一顿然后才是晚饭，给她做顿晚饭就可不容易了，要营养足够，要搭配丰富，因为是小孩子，不是装在盘子里她就吃，家里的保姆都是用饭盒装，一个饭盒里面有荤有素搭配起来，有时候饭就直接弄成卡通的样子，你弄的好看她胃口就好，胃口好偶尔就能将一小碗饭都能吃光，饭不是天天做成一样的就都行，要换着方法的去做，这工程就过于浩大了。 有饭还要配汤，她是就喝这么一小碗，问题炖汤不能炖一点，就一个孩子吃饭，费老功夫了，那人家拿着工资，自然就给你做到位的，请她来就是为了合理照顾孩子的。 “阿姨，我要喝果汁。”果而扯扯阿姨的手。 阿姨进厨房给榨汁，外面乔荞和陆卿才进家门，她才进来，果而就扑她怀里来了，乔荞蹲下来抱起女儿，将女儿抱在怀里。 “我奶奶病好了吗？” 昨天就问为什么要去姥姥家住，脑子清醒的很，你想糊弄住她，根本就不行，道行不够。 “后天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看奶奶好不好？因为奶奶担心果而去医院身体不好，所以就后天去一次。”乔荞比着手指。 蒋方舟一次都不愿意叫果而去，自己就说了，什么时候不能看，等她病好了天天叫孙女去都行，不差这么一眼。 陆卿接手果而：“我问你，爸爸将来要是老了，你给爸爸养老嘛？” 乔荞心里挑眉，你现在问这些等于白问，估计她都不知道什么叫养老。 果而张嘴就来了：“等爸爸老的时候我就牵着你，带着你去公园带着你去下棋，给你买饭吃，买水果，给你洗脚，每天下班就回到家陪着你……” 陆卿听的很满意，这就是应该的，他现在养果而，将来就轮到果而来养他了。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乔荞自己没教过，她也不信这是果而自己想明白的，肯定是有人教的。 “我黎明哥说的……” 乔荞挑眉，看见没，她外甥。 陆卿把孩子放在楼下，他和乔荞换了衣服下来，果而坐在位置上，如果陆卿不在家，两阿姨就在桌子上吃，陆卿回来一般都是她们俩在别的地方吃，第一是陆卿有忌讳，第二是她们觉得和陆卿一起吃饭，会不消化。 乔荞喝了一口汤，今天的这汤她喜欢。 “妈妈喜欢这汤，宝宝也多喝点好不好？” 果而喝的很认真，家里的保姆煲汤的手艺不错，果而最近有点咳，就是偶尔来那么两声，并不严重，没给吃药也没去医院看，吃的水果平时喝的果汁外加吃菜保姆会很上心思，针对症状来决定给她吃些什么，效果当然不是立竿见影的，可孩子确实去医院的次数很少，人好不好用，为什么那位叫离开了，这位却留下来了，说是要请个会英文的来照顾果而这不是假话，当然你拿的工资体现你的价值，这位的价值陆卿是有目共睹的。 果而有剩饭，今天吃的不多，晚上睡觉之前还要喝点牛奶，对牛奶的热爱持续回升当中。 陆卿上楼接电话，乔荞就问阿姨。 “我听人说，喝牛奶要挑早上和中午，晚上喝说孩子不长身体。” 阿姨就笑，她们除了固定的培训，也会上网看一些育儿专家的微博，每天关注，干的就是这个，自己会这个也上心，孩子有什么样的小毛病该怎么样的去避开，怎么样护理都是有一些自己窍门的，甚至这些都是不和外人讲的。 “你要看孩子喝了之后的效果，果而没有不长身体，所以这样的说法对果而就不成立……” 两个人说了半天的话，和阿姨说明天做个饭盒，早上给陆天娜送去，一大早她肯定来不及吃饭的，自己明天得去换她，自己婆婆有儿有女的，不能用人家姓蔡的，好不好好心都不能这样干。 陆卿刮胡子的时候自己没留心，脸上留了一道，马上就见血了，用水冲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是为了他妈，他也不会赶回来，虽然电话里说没事儿，小手术，陆卿要是早知道，当时就不会走的，爸爸没了就剩这么一个妈妈了。 “人呢？” 乔荞推门看了几眼，陆卿从里面出来。 “明天早上我去接天娜的班，扔球球一天，估计你妹妹也得上火。” 陆卿没又吭声，又开始沉默寡言了，只有他喜欢你的时候才会对着每天都是晴天，不然就都是乌云密布的，说乌云有点夸张，那也是满面的肃静，笑都懒得对你笑，别提多一本正经了。 “给我倒杯水，我吃片药。” “头疼了？” 陆卿一脸的不耐烦，怎么吃药就是头疼了？他除了头疼还能不能允许有点别的毛病？ 乔荞是跟在后屁股追着问他哪里不舒服，陆卿也是，你不舒服你就直接说被，或者你吃的是什么药，他就不说，抿着嘴，他女儿就和他一个样子，不高兴就嘴越来越小，越抿越没有。 “哪里不舒服？” 眉头夹得紧紧的，将水杯递还到她的手中：“你现在出去，我睡着之前就别进来了，我明天一早的飞机。” 上了床扯过来被子人家躺下就要睡觉了，这给乔荞弄的没招没招的，吃的是什么药她也不清楚，没看清，等他睡着了你去翻他的兜里？那保准会跟你翻脸的。 这个兜除非是陆卿让你去翻的，或者他的衣服要送洗，叫你翻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东西，不然乔荞平时绝对不会翻陆卿的东西的。 人家就是摆明了现在不想你来打扰他，乔荞带上门，自己站在门口举起来手啪啪打着空气，就把空气当成陆卿来打，动不动就这样，要么就说他脾气怪呢，就是个大怪人。 对着你好的时候就好的没边，从内心里笑出来的，笑的你心里发毛，你说什么他都觉得你说的对，你有要求全部都能答应，要是对着你不好的时候，你说一堆人家也只当没有听见，当你是在放空气。 这叫什么鸟人吧。 外面晚上陪着果而睡的阿姨，陪着果而画画呢，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果而看着妈妈下来就扔开手里的东西不玩了，来找妈妈了。 “画什么了？” 看了一眼，实在是看不出来她画的是什么，乔荞在想，要不然自己就告诉果而吧，她实在是没有画画的天分了。 “妈妈……” 什么？ 这玩意是她？ 乔荞认真的看了看，依稀倒是能看出来，可能这里是头发，看着有点像，就那么两三根，她也不是秃头啊，在看，这孩子画画特别喜欢在妈妈的脸上画斑点，点两个你就收手吧，她可不，觉得这样不过瘾，一大片的都是斑点，这画的是斑点狗吧。 “果而看妈妈的脸红扑扑的……” 乔荞就想说这不像是她的脸，果而拿着红色的蜡笔照着脸蛋来了两团。 “好了。”自己拍拍手，大功告成，送给妈妈留作纪念；“送给你。” 乔荞推着：“你都送给妈妈那么多的画了，自己留着吧。” 你不要也不行，就非要送给你，往你的怀里推，这个热情劲，乔荞颇为难为的收下了，她的抽屉里好多这样的画，得，她女儿的画工又上升到了一定的境界，高原红都知道了，画的是如此的淳朴。 女儿睡前喝牛奶，阿姨带着就睡了，乔荞将楼下的灯关掉了自己才轻手轻脚的上楼，推开卧室的房门，陆卿睡觉有时候也很轻，特别是偏头疼之后，有点动静他就醒啊，醒了就和你叽歪的，不给你好脸色看，乔荞在楼下洗的澡，他睡觉你敢洗澡吗？ 上了床，床垫跟着动了动，躺好看着天花板。 “老公晚安。” 陆卿睡到半夜把恨不得靠着床边的那个家伙给拉近了怀里，怕她掉下去，原本睡觉的姿势就不太好。乔荞没醒，往他怀里钻了钻，手搂着他的腰身，脸往他身上贴贴，冬天的夜晚，还是两个人搂在一起睡，这样被子才不会漏风，这样才睡的安稳。 ＊ 张丽敏也是才睡着，就听见咣咣的有人来敲房门，乔建国被砸醒的，也吓了一跳，这么晚了，是谁啊？ 张丽敏就睡在他对面的床上，乔建国叫了两声：“你起来看看，是谁。” 张丽敏披上衣服，踩着拖鞋外面这砸门的动静就没小，你说这大半夜的，叫不叫人睡了？扰人清梦啊。 “谁啊？” “妈，你开门……” 张丽敏一愣，这声音是谁？ 叫她妈？ 别是骗子吧？ 张丽敏没听出来这是阮雷的动静，阮雷什么时候主动来过她家里，乔建国问是谁，张丽敏蹑手蹑脚又跑回房间了。 “不认识。” 两口子都以为是坏人，这大半夜的跑人家家里喊妈，能开门嘛。 “睡吧睡吧。” 没等你躺下呢，外面砸门的动静就更大了，张丽敏看看乔建国，她胆子也不大，这贼吓人的，是不是应该报警啊？ “要不然报警吧……” 在弄个什么入室抢劫之类的，你说家里乔建国不能动，她一个家庭妇女能顶什么用？ “妈，我是阮雷，你开开门……” 乔建国舒口气，原来不是坏人，张丽敏蹭着拖鞋到门口，隔着门板，她还是不放心，你说你是阮雷，我就知道你是阮雷啊？ “谁？” 阮雷都要哭了，叫个门怎么就不给开呢。 “妈，我是阮雷，乔梅家的阮雷，你快给我开开门……” “你给开开吧。”乔建国道。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阮雷？我看见他脸了啊？我得给老二打通电话去……” 206回 管治手段 乔梅压根就没接电话，外面阮雷一直砸门，乔建国对着张丽敏喊：“你就不会透过门眼看看啊？” 这大半夜的，把别人吵醒了，人家愿意不愿意？ 张丽敏就把这一茬给忘记了，拍拍头啊，是啊，看看门眼不就知道了。 等看清了阮雷的脸张丽敏嘴里嘟嘟囔囔的：“大半夜你不睡觉，跑这里来砸门，你想干什么啊？” 等推开了门，看清了站在外面的人，傻眼了。 阮雷的那脸都花了，上面都是血道子，那种程度你都猜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弄的，就是打架也不至于叫乔梅给挠成这样吧？这是要毁他的容吗？ “这是怎么了？” 张丽敏就没好意思问一句，是被家暴了吗？ 阮雷哭丧着脸进门，等进了屋子里，当着乔建国和张丽敏哭了，求两个老人去劝劝乔梅，让乔梅把孩子生下来。 张丽敏张着嘴看看乔建国，这乔梅都多大了？还生啊？再说你们俩没商量好，怎么就要孩子了？ 阮雷能说是他设计乔梅要的这个孩子吗？他不敢说啊，问题他就是不说在乔梅的面前也是无所遁形的，乔梅把他看的透透的，他是求了都给乔梅跪下了，乔梅说了肯定是要打的，爱过他就过，不过他爱找找谁去。 “那毕竟是条命啊……”阮雷实在觉得自己很苦，真的让着乔梅有钱叫乔梅花，这些他都不在乎，他的命他的魂儿都给乔梅了也都行，只要这孩子给生下来，他保证不用乔梅伸一根手指头，他都管了，他要是做不到，他就是乌龟王八蛋。 张丽敏叹气，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是她怀孩子了啊？ 老二的事儿，她就不愿意跟着搀和，谁能说得了她？那主意那么正，睡都管不了的。 乔梅这火窝的，那是真的把家里都给砸了，自己坐在沙发上还在生气呢，她生哪门子的孩子？她自己有孩子，阮雷也有孩子，他儿子还他爸妈养呢，这要是生出来，能有好吗？再说也耽误她玩乐，乔梅的余生就打算这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下去了，多一个孩子，绊脚不绊脚？ 阮雷寻求救援没有求上，张丽敏和乔建国都说管不了，要是乔荞的话说两句弄不好乔荞还能听听，乔梅还是算了吧。 阮雷又跑回自己家，他不可能有孩子就不上班的，主意还是得打到他爸妈的身上。 阮雷的父母身上披着衣服，这大半夜的回来闹这出给谁看呢？ “妈，你就帮帮我吧。” 阮雷他妈不吭声，她是压根就不想叫乔梅生，很简单的道理，她烦乔梅，还给乔梅带孩子，说什么梦话呢。 老人家心里一直就盼着阮雷和乔梅赶紧过够了，和前儿媳妇复婚，前儿媳妇那才是真正的好女人。 “你别求你妈，我们俩都这个岁数了还给你带孩子呢？就她那样的能生出来什么好孩子，不如不生，我告诉你阮雷，你不用心里这样盘算，我们是什么样的家庭，养两个孩子养不起，就小新一个就够我和你妈喝一壶的……” 这儿子简直就是个白眼狼，挣的钱都给乔梅花了，他儿子他管过几次？ 现在和以前社会一样吗？你知道养个孩子的成本是多少？这家里现在是有多少就给小新身上花多少，那将来多个孩子，小新身上的注意力就会给瓜分，这对小新不公平，你都不爱他妈了，抛弃了他妈，现在就连孩子也要抛弃吗？ 乔梅家里的这点事儿，那阮雷当成笑话就讲给自己父母听了，陈元庆是怎么对待陈放的，阮雷他爸妈都觉得自己儿子就是下一个陈元庆，亲儿子算是什么，那娘们天天睡他床边，他现在整颗心都围着乔梅转呢，乔梅那就是他祖宗。 “爸，这也是你孙子啊……” “我没那福气，我就小新一个孙子就行了，我和你妈不摆这个谱儿，不学人家拼命的要孩子，再说你们俩的情况也不符合政策，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要是去医院，我叫你妈陪着……” 阮雷气的眼睛都红了，这就是要陪着乔梅去打胎了，你知道他要上这孩子有多难？乔梅那人特精明，想要瞒过她多难？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他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要个孩子怎么了？怎么就弄的天理不容呢？ 老两口反正任你说破天，就是不同意给带，你要是决定生，将来这孩子是活着还是断气了，这是你和乔梅之间的事情，他们铁定不管。 “你们可真是狠心……” 阮雷他妈照着阮雷就吐了一口口水：“这时候觉得我们狠心了，你刚离婚那时候你是怎么对小新的？你个狼崽子……” 天底下就没见过这样的父亲，孩子重要还是那个娘们重要？ 乔梅早上起床，阮雷跟着她去的单位，他就在门口等着，怕乔梅偷偷去医院，乔梅进办公室，同事就愣，问她外面那是怎么回事儿。 “他爱站着就让他站着。” 乔梅是不可怜阮雷，她现在还愁找不到人来可怜自己呢。 阮雷也不能总跟着乔梅吧，单位来电话，让他回去，不回去不行，上司下命令了，他是前脚一走，后脚乔梅就去医院了，做个手术也不费时间，等号的时候给乔荞去了一通电话，叫乔荞过来接她，怕手术之后出现什么问题，需要家人陪着的。 “二姐，二姐……”乔荞听的头大，这是什么情况啊？就告诉她去医院接，听听去的地方就知道不对劲，奈何在打人家关机了。 乔荞这才送果而去学校：“这都是什么事儿吧。” 赶紧调头去医院，她到的时候乔梅还没出来呢，乔荞在外面等着，这打孩子了？ 乔梅出来脸上就那样，她不是不疼，自己忍着，这就是失误，这点疼就是下场，谁叫她自己没有注意的，叫一个男人给坑了，如果这个男人爱你，他就绝对不可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打电话也不说明白了，你做流产手术了？”乔荞赶紧的上前扶着乔梅。 “你哪里那么多的话，你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我干脆拿个喇叭给你行不行？”乔梅不待见的瞪了乔荞一眼：“你车呢？停哪里了？” 这说话就有点鸡屎味儿，乔荞无语，我是你私人司机啊？还对着我叽歪。 看在她身体不好的情况下，就不和她计较了。 “前面呢，你穿上我大衣。”乔荞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你说自己不爱惜自己，穿这么点就来了。 乔梅没再说其他的，上了车，闭着眼睛休息着呢。 “你现在是回家还是回单位？” “回家。” 乔梅家里也是什么都没有，乔荞打开冰箱看了看，看了一眼时间，自己还有点时间，干脆就开车出去给买的，她就是个操心的命啊，买好了拎着袋子回来，给她二姐炖汤。 “你和我姐夫商量了吗？” “我为什么要和他商量？” 乔荞一看这就是不用谈了，你看看这个语调，你们自己的事情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东西才扔到锅里，张丽敏来电话：“我在我二姐这里呢。” 张丽敏就说了昨天阮雷大半夜的去砸门，也说阮雷是一点男人的做派都没有，乔荞耐性听着，她二姐现在憋气呢，她敢乱说话吗？ 汤炖上了，东西都给放好了，自己就准备走了，擦擦手穿上大衣。 “你自己多照顾着一点自己，小月子得坐好。” 为了叫你长命百岁的活着，也得好好的坐小月子。 “赶紧走吧。”乔梅不耐烦。 谁用她做这些了，无聊不无聊，她可不领情。 乔荞在门口穿鞋呢，就听见开门的动静，完了阮雷和一阵风似的就冲了进来，脸都青了，进门就大喊大叫的。 “你去医院了是不是？你把孩子打了是不是？” 阮雷揪着乔梅，乔荞看着就有点心惊，这是干什么啊？要动手啊？乔梅不商量肯定就是她的不对，那她现在身体不好。 乔梅被阮雷晃了两下，照着阮雷就抽了一耳光：“你少质问我，能过你就过，不能过就给我滚。”乔梅指着大门，不爱过没人留着你过，去别人去，这世界上的女的又不止她一个。 阮雷上脚把茶几柜一下子就踹一边去了，乔荞捂着耳朵。 陆卿不是个会踹东西的人，哪怕脾气再不好也不会这样的，摔东西就更是少见了，他越是生气就越是沉默，嘴抿的越来越小而已。 “乔梅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我是你丈夫，你做什么值钱就不能和我商量商量吗，我还算是什么男人？”进了厨房把乔荞炖的汤都给倒地上去了，乔荞要劝，乔梅指着大门：“你赶紧走，不用你管。” 愣是给乔荞推出去的，她吵架不愿意叫家里人看见，亲妹妹也赶紧走人。 “你摔谁呢？” 乔荞这一路上就没放下来心，阮雷不是一直想要和她姐生个孩子吗？现在这孩子乔梅没有通知就给打了，他会不会动手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闪过，下午两点多，陆卿叫她去买份礼物，去一个指定的地方，因为他在外面不能出现，只能夫人做代表，乔荞去化妆又弄头发，连果而都没接上，那头阿姨接了果而给乔荞来了电话。 幼儿园登记的就那么几个人，蒋方舟是轻易不会去幼儿园接，当然送就没问题了，老师认识果而的保姆，打开门将孩子领了出来，交到保姆的手里，交谈了两句，她就返身回去了，还有其他的学生等着家长来接呢，进去大门关紧，来一个送一个。 保姆领着果而往停车的地方去，果而就蹦蹦跳跳的，自己美滋滋的，今天又学了新的歌曲，唱给保姆听。 乔荞到家都快七点了，进门孩子和阿姨玩呢，砌砖呢，看见自己妈妈就扔开了手里的东西，跑了过来。 “妈妈……” 在乔荞的大腿位置脸蹭啊蹭的，蹭了一会儿，就说自己要大号，让乔荞陪着。 “你上就上嘛，妈妈要洗头发，你看妈妈的头发……” 果而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她在里面臭臭，保姆阿姨听见她说要去卫生间就给弄好了，她有自己的坐便器，下面放着小马凳，果而往里面跑，自己拽着裤子，乔荞给脱好，站上去坐在上面，两条小腿就放旁边，她就得在外面看着。 “阿姨帮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阿姨递给她一杯水，乔荞苦笑：“她在里面拉臭臭，我还得在外面喝水。” 实在等不了了，嘴巴很渴。 自己去洗澡，她非要跟着进来，凑热闹，完了不肯好好洗，在里面这一通扑腾，乔荞哪里还能顾得上自己，就管她了，好不容易把孩子抱出去，自己松口气，赶紧的起来淋淋就得了，还泡什么泡啊，她也想自己能抽出来个时间，喝杯咖啡泡泡澡，看看电视剧，你说这样多轻松，奈何就一次都没有过。 晚上强忍着没给乔梅去电话，第二天孩子送走了，给乔梅去的电话，她怕她二姐受委屈啊。 “这么早来电话干什么？” 乔梅翻个身，声音明显还是在睡觉呢。 “你和我姐夫没事儿吧？”乔荞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阮雷推门进来，手里提着的都是菜，进门就赶紧把门给带上了，怕家里进来风，乔梅单位请假了，领导是不给假，可乔梅说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她是在哪里都横，干了这些年了，领导也不至于就真的打算闹的不可开交，单位事情也不多，请就请吧。 “醒了？汤马上就好啊。” 阮雷急匆匆的进了厨房，把乔荞炖的那锅都拿着出气了，这回自己炖，乔梅只要负责活着喘口气就行了。 “没事儿你就挂了吧，我用不着你操心。” 乔梅挂上电话，自己继续睡，也没给个阮雷好脸，那人家就是有本事，她作她闹，阮雷都要哄着她，昨天那么大的事情，把阮雷都刺激成这样了，结果今天阮雷就乖的和小绵羊似的。 阮雷的父母不放心，不知道乔梅这孩子打了没有，老两口对着眼。 “你给他打一通……” 老头儿拗不过自己老婆，给儿子打的电话，电话里阮雷这一通发威啊，什么父母都不要了，他以后就和乔梅好好过，省得别人不待见乔梅。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不喜欢她，我就是喜欢她，你们要是觉得没我这个儿子行，那就当我死了……”又是哭又是挑理的，给阮雷他爸气的，他说什么了？你没本事管住这个女人，结果回头拿他们撒气，你说有这样的儿子吗？这儿子养的，还不如没有好呢。 乔梅多工于心计，我能安抚住你，哪怕我就是把你杀了，我也能叫你感激我，阮雷就是被她给洗脑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多大的火气只要她想安抚就能安抚得住，最后还能挑出来你们的理，她过的有多辛苦，她过的有多卑微，她这公公婆婆就和没有一样，那架不住阮雷心疼啊，他不能对着乔梅发火，最后只能对着自己爹妈去了。 阮雷他爸挂了电话，气的吃了好几颗药压。 “就这样的混账，怎么就是我儿子呢？” 赵芳予是每个周末都会过来家里帮着老两口收拾屋子，从离婚到现在，这也算是最佳的儿媳了，一进门就看着公婆拉丧着脸。 “爸妈，这是怎么了？” 赵芳予嫁给阮雷，在阮家这些年就没和公公婆婆红过脸，脾气很好，阮雷他妈以前说过不叫儿媳妇等了，可心里还是盼着的，希望阮雷能回头，乔梅实在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做父母的来看，你说乔梅压着她儿子，阮雷自己的钱都给乔梅花，宁愿自己不吃不喝，和乔梅在一起之后，他买过几次衣服？都是乔梅不停的买买买，这女人就是没心，正常有几个女人不可怜自己丈夫的，什么不都得是可着丈夫花。“你就再找一个吧，别等阮雷了，这就是傻子啊……” 阮雷他妈算是正式放弃了，儿媳妇是个这么好的女人，别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耽误一辈子了，她遇到合适的就再婚吧，守着这个家也没希望了。 赵芳予没有吭声，她相信，早晚有一天阮雷是会回到她身边的，早晚有一天她会让阮雷亲口对她讲，她是个好老婆，离开她就是一种错误的。 这几年都挺过来了，还找什么找。 “妈，你别说这样的话，那我和阮雷离婚我们就没有感情了？我拿你当我亲妈妈看……” 阮雷他妈搂着儿媳妇哭，她以后就拿赵芳予当亲女儿疼了，那个儿子就当死了吧。 乔梅无聊的在家里窝在沙发上，听着有人敲门，敲门的频率来看，不是阮雷。 “谁啊？” “是我，阮雷他妈。”老太太固定住赵芳予的手，她今天来就是要给前儿媳妇讨个公道。 赵芳予不愿意来，是老太太逼着她来的，说这些年她受委屈了。 乔梅打开门就看见站在外面的两个人，赵芳予她也不陌生，这城市就这么大，她还是阮雷的前妻，不见得不认识，就是不接触而已。 “我们进去。”阮雷的妈妈拉着赵芳予的手，对着乔梅的肩膀就撞了一下，看看家里，老太太气势很强，赵芳予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她不想来见乔梅，她和乔梅没有必要有接触。 “你都不收拾家的吧，看看这家里扔的，亏得你也叫女人。” 乔梅呵呵带上门：“有话就直接说吧，来我家里，挑剔我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 “过分，我是阮雷他妈，这房子是我儿子买的吧……” 乔梅坐在一旁，怀里抱着靠垫：“谁买的，现在这房也都是我的，我一个不高兴，我就可以叫你们滚蛋。” 赵芳予气的脸红，怎么能这么对老人讲话呢？ 阮雷他妈都习惯了，要就说乔梅这女人很野呢，也很有手腕，把阮雷当成傻子似的搂在手心里，除非是她想不要阮雷，不然阮雷这辈子就毁她手里了，有时候她也闹不明白，有那么好的老婆，为什么就转身挑了这么一个货呢？ 阮雷妈妈换了一种姿势：“我听说你打胎了，还没恭喜你呢。” 乔梅的脸就黑了，想不想生那都是她的事情。 “没事儿的话，你们就赶紧走人，不走我就报警，这里是我家。”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他妈，她早就东西砸过去了，不会说人话，就不要说。 “你的选择是对的，阮雷前几天跑回家，和我们说叫我们给他带孩子，这辈子除了小新我和他爸没有其他的孙子孙女，来一万个我们也不认……” 乔梅心里冷笑，跑到这里来，唧唧歪歪的说这些，能起什么作用？放狠话就能管用了？有本事叫阮雷回家啊。 想到这里笑了出来，笑的一脸的得意：“妈，你知道我打完孩子那天从医院回来，他就把厨房都砸了，我娘家妹妹怕我身体不好，都给吓傻了，当场就全部都砸了，第二天我妹妹打电话来问我，是不是和她姐夫就打起来了，我就和我家老三这样说的，她就是个操心的命，阮雷一大早就跑市场给我买坐小月子的东西去了，回来就炖汤，操心都是多余的，我们好着呢。” 乔梅眼睛一挑，她的眉头原本就细，那副刻薄的样子，阮雷他妈原本是上门来找茬的，想替前儿媳出口气，可真的打出手吧，她和赵芳予两个人合手可能都打不过乔梅，这女人彪悍的很，骂吧她又不是会骂人的人，想来想去就那么些词儿，动嘴皮子吧，自己又不是乔梅的对手，高高兴兴进去的，铁青着脸，婆媳两个人就被扫地出门了。 乔梅笑呵呵的带上门，自己翘翘唇角，可真是滑稽啊。 这两个人来是为了表演冷笑话的吗？ 蒋方舟出院，蔡青文来接的，乔荞和陆天娜陪着给送回去的，蔡青文怎么看都是人好，永远笑呵呵的，看不出来有脾气，可能这样的人生气更加可怕，但是平时相处觉得还是很好的，乔荞就是发愁，她真是没有妹妹，如果有的话，一准介绍给蔡青文。 “以前我还打算给你介绍呢……”挨着天娜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陆天娜被逗笑了，这不是她的菜，相比较来说，她还是喜欢那种儒雅的，年纪偏大的，就像是秦峰这样的人，她不喜欢同龄的。 “青文还不打算再婚啊？” 蔡青文就一笑，摇头：“现在女的都眼光太高了，我找不到……” 哪里是找不到，无非就嘴上这样讲而已，才离婚的时候觉得多少有点不适应，现在习惯就好，自己一个人生活，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的，习惯了。 蒋方舟看了一眼蔡青文：“也是差不多该再婚了，不能总自己单着，你喜欢什么样的？” 蔡青文不往这上面提了，喜欢什么样的？无非就是想找个能照顾家的，别对着他指手画脚的，他真的就希望老婆就是照顾家里，事业上的事情他愿意谈的时候两个人在谈，不要主动干涉他的工作，然后告诉他该怎么样怎么样的去做。 蔡青文的前妻早就再婚了，人家嫁的也很好，两个人也还有联系，离婚的时候是和平分手，不至于就老死不相往来，共同的朋友背后都说他有点傻，这么好的老婆，就愣是要离婚，看见没有，人家抢手的紧。 他不敢说自己就没有后悔过，毕竟发生过感情，但也绝对不后悔离婚，性格不同，没有办法过下去的，双方都努力做了调整，最后依旧磨合不了，与其痛苦的过下去，不如潇洒分手，谁都别耽误谁，不是更好。 长辈关心呢，他就说上两句，说的不见得是假话，但也不是真心话，想找个什么样的，他脑子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看吧，缘分这事儿不好说的。 蔡青文把人平安送到家，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人家这两兄弟，那蔡大奎给下命令就绝对听自己爸爸的。 乔荞和陆天娜待到下午，就得回去了，球球是跟着保姆在家里呢，果而是要快放学了。 “我妈也是个人物，买个门就遇上蔡叔了……” 天娜心里想着，她爸爸过世了，心理上某种程度就接受了蔡大奎，如果她爸爸依旧活着，她是没有办法接受的，那种感觉太奇妙了，一直到今天，其实陆天娜都没有太恨过陆必成，相反的很是感激他。 是他将自己留在了家里，将自己抚养成人，陆卿有的东西她通通都有。 结婚之后，夫妻两个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的人，秦峰不是说陆必成的坏话而是实事求是，在陆必成要过世的那一段当中，他心里是只有儿子的，只有陆卿，这样不代表他要挑拨陆天娜和陆必成之间的关系，事实就是他用眼睛看到的这样的。 陆天娜呢，这些也都明白，形形色色的都见过了，她不会刻意的去记着那些事情，把好的那些都放在心里感激着，把不好的通通抛掉，陆卿和乔荞就是她亲嫂子和亲哥，他们要永远的好下去，以后球球和果而也会这样的。 天娜不会当着蒋方舟的面去提起来陆必成，有的思念就让它化作空气吧。 “是啊。” 姑嫂两个人又一起去给孩子买的衣服，结账的时候陆天娜都买单了。 “我觉得还是有小姑子的感觉好，可以自己不花钱啊。” 乔荞说的得意，真的就是这样的，有点事儿吧，去通电话，陆天娜都不会推掉的。 “就花这么一点钱，嫂子就觉得我好了……” 她不计较，乔荞也不计较，姑嫂的感情自然就和睦，相对来说，其实嫂子和小姑子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更容易相处一些，当然排除特殊情况的。 ＊ “就他现在这样，你看着吧，春儿早晚还是要跑的。”赵雪梅对着自己妈说这。 陈元庆现在情况可不大好啊，这被人给缠上了，就和吸血鬼似的，以前赵春不是蹬过陈元庆嘛，赵雪梅觉得心里特别的痛快，她是管不了黎兵，但是黎兵有工资啊。 赵雪梅就是要处处的打压自己妹妹，她就是要比任何人都过的好，回娘家就是显摆，她公公婆婆一个月赚多少。 “我公婆这样的还真少……” 赵春原本想回娘家看看自己妈的，在外面听的是一清二楚的，心里笑笑，你在得意你公婆的钱难道是给你的？也就自己的工资自己留着，不知道她姐到底在得意什么，孩子养成这样，自己还美滋滋的跑回娘家来炫耀，觉得她一定吃不了苦？ 赵春就从来没想踹陈元庆，既然都登记了，那就好好的过日子，陈元庆对她不赖的，至于那婆婆，她还能活几年？她是能打自己还是能骂自己？骂两句难道自己就会掉块肉？既然不能的话，她不觉得累那就骂被，找麻烦？那就让陈元庆看看，看的多了，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赵春那以后回娘家的次数就减少了很多，很少回去，第一觉得有那样的姐姐和赵雪梅说话就是拉低自己的智商，第二她妈也不会给她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索性一心陪着陈元庆扑腾，想要成功，首先不就是克服困难嘛。 陈放这孩子真是害人，这个好好的家，现在过成这样，就都是拜他所赐。 张丽敏不管陈放了，无论陈放怎么来电话，怎么哀求，就是没钱，乔建国想管，第一手里没钱，第二他不能走动不会电脑，这钱他想给都给不出去，陈放奶奶自己能有多少钱，就那一丁点的钱还不够陈放胡花的呢。 陈放的奶奶出去打工赚一份，一个月将近两千五百多块钱给孙子打过去，她自己是一毛钱都不留下，家里有时候真的没钱了，那人家上门来要钱，跟抢钱似的，要不就不让你们开门，陈元庆憋气也只能暂时这样，那是真的很穷，兜里没什么钱，结果他妈呢，一点不顾虑他，一个月给孩子哪些钱花，要是孩子好，这些陈元庆也就忍了，叫他卖血他也供，问题这是什么孩子？ 陈元庆回家就和他妈唧唧歪歪的，现在母子俩总吵，动不动就吵吵。 “妈你要钱干什么？你告诉我，你要钱干什么吧？”陈元庆拿手机准备换衣服，就听见他妈追着赵春要钱。 他妈平时都不花钱的，这突然要钱，你说能是为了什么？ 陈元庆他妈瞪着赵春，赵春就该干什么还继续干什么，也不是她告状的，这就丈夫听见了。 “你瞪她干什么？妈，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陈元庆他妈就酸脸：“那陈放你就不管了，孩子现在长身体的时候，一个人在外地，手里一点钱都没有，寸步难行的，真要是遇上点什么事儿……” 陈放可真是一天恨不得编一百八十个理由骗他奶奶，上次说要做阑尾炎手术，那他奶奶都急成什么样了，知道现在张丽敏是一毛钱都不给，不给就不给，等她孙子以后长大的，姓乔的就别打算借光。 手里没钱，工资都给孙子打过去了，只能和邻居借，问题你借钱借多了，人家邻居看见陈元庆也会说的，那陈元庆能不翻脸吗。 “店里也不赚钱，就让赵春出去打工吧，整天闲着……” 赵春差点都要笑出来了，她有时候挺佩服这老太太的头脑的，她挣钱给陈放花？怎么想出来的吧。 果然陈元庆脸也黑了。 他和赵春就在研究，是不是店暂时就先不干了，这样能手里还有点钱，完了不怕那些人找上门，你愿意找就来找被，反正我就是没钱，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吧，能躲过去就躲过去吧，不然真的扛不住，谁能受得了，这没几天就上门要债的。 陈元庆等赵春干完家务，就哄赵春。 “我妈你就当她说话是空气，别听，我知道你辛苦。” 那赵春一天跟着他干活，他不是看不见的。 赵春铺好被子：“我也没指望你感激我，能在你妈训我的时候知道我其实也不容易，我就满足了，真的挺心满意足的。” 两个人这就倒下准备睡觉了，陈元庆半夜睡不着觉，梦见陈放，没有办法睡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是真的狠心不想去管的，跑到客厅里，有个抽屉里自己放的照片，是过去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上青霞还是那样，模样一点都没变，有些人说人死了，照片里的模样也会变的。 陈元庆拿着照片，点了一根烟，狠狠抽了两口。 青霞啊，你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你就不能叫你儿子懂点事吗？怎么就不能让这孩子学好呢？ 陈元庆见过有些坏孩子，后来也有学好的，奈何陈放就不是这样的，人做不到的，他现在就想起来青霞这个鬼了，觉得她应该照顾照顾她儿子的，她那么喜欢陈放，难道就想看着陈放这样一路下去？ 如果一直这样，那孩子就真的废了。 过痛快日子的时候，还真就没想起来过青霞，那时候忙着每天带着赵春出去吃顿好的，和新儿子培养感情，他妈和赵春相处的也不差，现在过的不好了，想起来和青霞一起的日子，青霞是个好女人，这点陈元庆承认，这辈子是他对不起青霞，跟着自己，她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她要是活着，家里也不能这么难。 去求乔荞？ 他才不要呢，宁愿饿死，也不要去求乔荞，他都能想到乔荞会说什么，八成觉得很解气。 陈元庆觉得自己过的最快活的日子，就是那段出狱，学什么自己都上心，一心想要混出头，那时候太家具可真是累啊，后背上都是血道子，从楼上给背到楼上，就是现在他也没有这股劲儿了，做不到了，那时候他和乔建国张丽敏关系也很好，张丽敏特别不待见老三，周末他和青霞就带着乔建国去看腿，看完腿一家人找个餐馆吃顿饭。 照片上一家三口，青霞戴着手套，陈放就在她怀里，陈元庆那时候不太喜欢和青霞照相，觉得青霞难看，那么胖自己也不知道减肥。 眼泪滴在照片上。 “你怎么不睡了？” 赵春看着陈元庆抽烟呢，这大晚上的不睡了？ “嗯，马上回去，你先睡吧。” 赵春也是起来上卫生间，这才看见的，陈元庆没叫她看见自己手里的照片，自己把上面的泪水擦掉，用手摸摸青霞的脸，我再觉得对不起你，我也和别人结婚了，你也死了。 “你要是有心的话，就保佑陈放能学好吧，我做爸爸的没奢求他大富大贵，只要能管理好自己我就心满意足了。” 让他懂点事吧，好好的念书，不管有用没用，至少也是条出路，将来自己能靠自己，别去求别人，能有个温饱这就行了。 将照片又收了回去，青霞死了之后，她婆婆就把所有有关于她的东西都扔了，要么就给人了，觉得晦气，除了扔不掉的没扔留着之外，后来又找借口说家里留着死人的照片不吉利，就都给撕了，一家三口的就留下陈放和陈元庆的合照，和陈元庆的照片，就留下陈元庆自己的，青霞的那些都给烧了，这张是陈元庆自己无意当中看见的，扔在这里就给忘记了，他也不能放在卧室里，自己也觉得那样膈应，叹口气关上抽屉，但愿你能抱怨你儿子。 207回 在你身上学会流眼泪 “你说我去见见她怎么样？”蒋晨说完自己也笑了出来，洋洋得意的挑着眼睛。 孙德洲反应极快，这事吧他没有办法赞成，都过去那么久了，久到对方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见或者不见，意义不大，孙德洲一直都不太明白乔荞对于蒋晨来说的意义，爱的话何必出去鬼混呢，不爱的话心心念念的念到现在，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女人，他自己也讲了，回不到过去的。 蒋晨整理整理衣服：“我不想给她找麻烦，单独见一面被抓到了她也解释不清，好不容易生活才平静下来的，不见吧我这心里总是想着，还是见一面吧，你家苗艺我借一下，当个见证人，要是真的出事儿也有人当证人是把。” 孙德洲回家和苗艺一说，苗艺不屑的涂着唇膏：“蒋晨这心里是踢不走乔荞的，所有开心不开心的都留在那里了，他娶一百八十个人还是这样，改不了的。”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玩女人是玩女人，回头和人说，我爱你爱的要死，这样的爱情就真的有人稀罕吗？苗艺很想回绝，奈何她老公是在蒋晨手底下吃饭的，不好弄。 人家孩子都生了，现在过的很安静，你却时不时的弄出来点汤事儿，想要干嘛？ 苗艺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乔荞那时候没有马上再婚，蒋晨一准是会走回头路的，如果乔荞没有洁癖的话。 现在能碰面的机会少的可怜，她去哪里找乔荞？找不到的。 “你们当我是如来佛呢？我可找不到。” “你想想办法。” “你当我是拉皮条的？我就弄不懂，见了能如何？叫她背着她老公和蒋晨继续？刺激是有了，也把她给毁了，这就是所谓的爱？” 孙德洲张口就来：“他过的也是不容易。” 苗艺呵呵笑，他不容易？要钱有钱，要貌有貌，不拿钱女孩儿们都狼哇的往身上扑，这些年他少睡谁了吗？如果这样就叫不容易，那是挺不容易的。 一大早，张丽敏家里就迎来了一个稀客，蒋晨。 “你这是……”张丽敏站在门口，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了，实在过于震惊，他们搬家了，蒋晨是怎么知道他们住在这里的？还有怎么找上门了？有什么事儿吗？ 青霞过世，加上乔荞离婚那都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张丽敏这心结也都翻篇了，有时候人就是会这样的，坏的就给忘掉了，留下的都是好的，蒋晨对他们家来说，没那么坏，只是对不起老三而已。 “阿姨，没想到是我吧。”自己说完话小声嘟囔了一句：“靠，叫阿姨还真不习惯，还是叫妈顺口。”蒋晨嬉皮笑脸的对着张丽敏笑笑，差点就晃瞎了张丽敏的眼睛，为什么喜欢这个前姑爷，能说是一方面对着她那真是一口一个妈的，叫的让她心里暖呼呼的。 “进，进来吧，这是休息了吗？” 张丽敏把人让进门，乔建国看清人，眼神变了，蒋晨耍他们的事情他还记着呢，再说现在老三过的好好的，他来做什么？ “你来干嘛？” 乔建国声音一出口，屋子里的气氛就全部都变了，张丽敏也没拦着，是啊，来干什么啊。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和阿……”蒋晨笑笑：“相处一场，虽然我和乔荞分了，毕竟你们也做了我几年的父母，想过来看看。”蒋晨说的极其的煽情，其实就是这些年想起来了，往年到这时候，电话就会打进来，说要让他准备什么什么，当贱人当久了还别说真的有点犯贱了。 乔建国黑脸，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这些话说给别人去听吧，别拿来哄他。 张丽敏心里酸酸涩涩的，陆卿不上她的家门，过去乔荞和蒋晨可不是一有时间就两个人回来，可做人得知足，老三嫁的那么好，陆卿对她也不错，自己不能坏孩子未来的路。 “蒋晨啊，你这来了，我和你爸……叔叔这心意也就都收到了，你看毕竟这现在你和她关系这样，我们也不方便留你。” 蒋晨说：“嗯，我没想给她找麻烦，这就要走了，就过来看一眼就好。”外面有敲门的声音，蒋晨过去开门，张丽敏提着心，这要是陆卿今天就来了，到时候怎么解释？她解释不清楚啊，蒋晨回头安慰张丽敏：“是我的司机，不是别人。” 打开门果然外面站着的人不是他的司机还能是谁，将手里的大包小包都拎了进来。 “这不行，东西都拿走，我们不能要……” 张丽敏看清就上手推东西，她喜欢不要钱来的东西，但是前姑爷送的还是算了，再便宜在不要钱也不能要。 “妈，我知道她生孩子了……” 张丽敏的嘴动了动，你都知道了，还来做什么？她也不能回头和你，再深的感情也用完了，张丽敏不信什么情啊爱的，离婚就是把两个算是熟悉的人分开，以后再见就变成陌路，这栋楼也不是没有离婚的夫妻，那之后很不死对方就不错了，还拿着东西给前岳父岳母家送来，没病吧，吃片药吧。 “就是挺想她的，隔一段知道她过的挺好，我就放心了……” 张丽敏急了：“她过的好不好，这和你没关系，你别挂着她……” 蒋晨：“别误会，没别的意思。” “有没有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蒋晨啊，阿姨我呢是个笨人，脑子不清楚，做事情也总是挺糊涂的，我们家青霞没了，就剩乔荞这么一个好孩子了，我不能看着你毁了她，你娶她的时候都做不到对她真正的好，离婚又不是她出轨找了别人，你就放过她吧好不好？她现在嫁的这个人说了算，什么都要老三听他的，一个不高兴就甩脸……”张丽敏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她这是说什么呢？“他对老三很好，就是这个性比较强势，真的知道你们俩私下见面，这不是个能解释清楚的事情，什么离婚之后当朋友的，这不是我们这国家能有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就怕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和那机器猫似的，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怎么知道的，怎么找来的我都不清楚，我这心肝都跟着发颤，你眼睛一转，别说我一个人，就是把我家所有人都加在一块，也没有你心思转的快，所以看在你们好过一场的份儿，你就饶了她吧，她挺不容易的。” 张丽敏东西全部清出去，然后客客气气的关门。 自己靠着门板，看着门眼外面站的人，过了好一会儿蒋晨走了，张丽敏觉得纳闷，他来干嘛了？ “以后别给他开门。” 张丽敏动动嘴没有解释，她也是吓到了，然后大脑短路就给开门了，看着窗外蒋晨上了车，司机将东西又提了回去，喃喃自语：“你说他干什么来了？” “能干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张丽敏说：“你也别太把人踩到地里去了，他们俩大学就在一起了，纷纷扰扰的，唉，不说了……” “你说那些都没用，我就瞧着陆卿比他好多了……” 张丽敏笑笑，觉得好就行，你觉得人家好，人家从来不登门，过年过节任何日子都是，如果真的爱这个老婆的话，如果真的把这个老婆放在心上了，会这样不给她爹妈面子吗？现在这些她都不想了，为了女儿好，其实家长不该有意见的，小两口有小两口的生活。 就是有时候会觉得，那你说蒋方舟生日，过年过节为什么就能都想到呢？是不是蒋方舟要是有什么过错了，乔荞以后也可以不去看她婆婆了？ 蒋晨这些年其实在上中就可以撤了，没有家人住在上中，他甚至在上中生意没剩多少，却坚决留着一个房子，来的次数不多，偶尔想起来才会回来坐坐，定期有阿姨过来清理，从外面打开门，里面一片的白色，到处都蒙着白色的被单，怕落灰，自己掀开一侧，用手拍了拍，坐下来，家里什么都没有吃的，冰箱插着电，里面却是空着的，坚持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就只是想留着这么一个，有时间的时候回来坐坐，清醒清醒。 大学的时候蒋晨很骄傲，每次生气其实乔荞哄的他也多，他就记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问过乔荞一句，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那时候乔荞是怎么回答来的？ 一般的女生或许会矫情的说，是他先主动追的或者怎么样怎么样的，乔荞一语既出震惊四座，她反问，为什么不愿意，就好像你喜欢的偶尔过来倒追你了，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直接请带走吧。 好多年以后她还是会那样讲，她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喜欢就是喜欢，蒋晨也很喜欢她这样的劲儿，腻歪的时候她就掐着他的脖子他负责哄她，脑子里总是乱糟糟的想起这些事情，就是放不下，他和自己说过许许多多的话，他挣过许许多多的钱，有她的时候那时候一千块一万块都可以叫他觉得兴奋，现在哪怕一千万一个亿送到他的眼前也不觉得怎么样，没有心动的感觉，抱着那些女人他是有短暂的愉快的，愉快之后呢？她不是最好的那个，却是叫他最放不下的一个。 如果有前生说的话，上辈子他一定又辜负了她，所以这辈子来偿还了，心里总难受，人少了，冷静下来脑子里就回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她，那么清晰的模样，通俗点来说，就是又开始犯贱了。 他在思考一个重要的人生问题，要不要把乔荞给勾引回来。 大字型的仰着身体，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啊。 ＊ “大乔，我要求助。”侯晴晴依旧还是老调调。 “求助什么？” 乔荞听过之后絮絮叨叨，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对于晴晴说的重了觉得不妥，说的轻了怕孩子走弯路，她自己本身是觉得趁着年轻来那么一场恋爱是无妨的，奈何老师不是说早恋会影响成绩嘛。 乔荞被班主任老师叫到学校，老师有些恼火：“你是侯晴晴的姐姐？”老师恼火的原因就是，男同学的家长闹到学校，要老师给一个说法，指责侯晴晴勾引她儿子，顺带着连老师一块都骂了，要老师是干嘛的？你老师就连这个都管不了还教什么学生？ 老师能不窝火嘛，她倒是都想管，可问题有人听她的吗？现在有几个孩子是乖乖牌，当面答应好好的，背后还不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乔荞吓了一跳，这样夸她，她有点承受不住，就为了这姐姐，今天她也得配合老师谈话。 “侯晴晴谈恋爱你清楚嘛？” “原来不清楚，昨天晚上就清楚了。”乔荞说。 老师将信将疑，将男同学妈妈的话原封不动都给了乔荞，老师讲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孩子不懂事，我们当大人的总要替孩子把关吧？他母亲都是这样的态度，就算是以后真的成了能有什么好呢？那个男孩儿的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他就是他妈的希望……”老师总体还是偏爱男同学的，这件事情弄的学校非常看重，男孩子将来是能上清华的料，侯晴晴呢？ 乔荞觉得不应该以成绩来判断孩子的感情世界吧，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来情绪。 “哪个是侯晴晴的家长？” 正谈着话呢，外面有人大声的嚷嚷，不用说了，当事人的母亲来了，话说的不大动听，无非就是指责家里没有把侯晴晴给管教好，小小年纪就只会勾引男人，这才多大，可见将来长大云云之类。 乔荞听着只觉得头大，如果能管得住的话，现在也不需要将气撒到她的身上了。 对比着对方满身厌恶的情绪，乔荞的态度很是配合，到不是她真的是觉得这事情是对的，应该进行的，光是批评教育，能拦得住什么呢？ 对方家长临走的时候对着乔荞深呼吸：“我知道你们家有钱，我不卖儿子，我只要他好好学习，就退一步说现在他们真的成了，以后能考到一块去吗？他进了大学会有各种各样的女孩子，最后吃亏的还是女孩子，我自己也是女人，我就说到这里，当女孩儿还是要自尊自爱的。” 乔荞犹豫下还是道：“我会和她谈的。” 对方扬长而去，侯晴晴请乔荞吃冰淇淋，满脸的笑嘻嘻的，并未放在心上，从脸色上来看，估计爱情正进行的颇为顺利。 “他妈就没找过你谈？” 晴晴赶忙说：“怎么可能呢？三天两头的来学校，找老师找主任找校长能找的几乎都找了……” “都这样了，你还乐呵呢？” “明天的事情明天做，今天有感情在，我为什么要不乐呵？我知道你们大人说的，无非就是我配不上她，我会拖累他的后腿，你们不是我，怎么就清楚我会拖他呢？” 乔荞犹豫了下还是说了：“你现在正在爬坡的阶段，我不说早恋有什么危害，说这些你也可能都听不进去，我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谁高中的时候就没暗恋过几个人，不过你把暗恋变成明恋，了不起啊。”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 乔荞疑惑的看着自己：“我这是教育你呢，还是夸你呢？” 侯晴晴用小勺卷着舌头吃冰淇淋：“哈哈，小乔你就是如此可爱，一带就跑偏，我想老陆就喜欢你这点，真的很累的时候看着你就觉得浑身都是愉快了，咱们俩是朋友吧，朋友之间不讲那些需的，已经有一百八十个人每天对着我重复念叨早恋的危害，我知道以后我和他不会修成正果，等他上了大学，有那么多的学霸等着他呢，我一学渣能和学霸比吗？” “那你……” “你也说自己是从青春过来的，我说不想我就能控制住吗？你都不知道每天和他通电话，我就可以学习到后半夜……” 侯晴晴说的不是假话，因为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甜蜜，很温暖，她只要每天五分钟，回到自己的寝室就可以玩命的学习，她要变得更强这样才可以站在他的身边，她不想去想以后，只看现在。 他们又没有做过激的举动，彼此互有好感，偶尔拉个小手，最多就是打啵了，现在这年代，这样就清纯的很了好吧。 “所以你就放心吧，不要对我进行批评教育了，他对着我笑一笑我觉得所有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晴晴拿着勺子，说这自己妈妈方女士，她现在也能平静的和母亲沟通说话，虽然电话不多，心里依旧有隔阂，不过比着过去真是强了不老少。乔荞哼了一声：“你这样，我都可预见未来了，要是果而也是这样对我讲，我被说的哑口无言的，我还当什么妈妈啊？” “果而不会的，果而会比我更好的，不会让你伤脑筋的。” 晴晴的手机响，她看了一眼，小脸仿佛喝了一杯几十度的白酒染上一抹红润，大大方方的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对，就是你们看见的，我们俩不但没断，还在继续，他在安慰我……” 乔荞看着侯晴晴：“晴晴……” “干嘛？” “你过来。” 侯晴晴起身走到乔荞的身边，她一脸的莫名其妙，乔荞就是很想抱抱她，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去想问题，但是真的就有因为恋爱会提高成绩，整个世界观都明亮起来的例子，这个男生无论会不会最后带给她伤害，这是人生宝贵的一笔，将她昏暗的世界照亮了，点亮了她的人生的路，这点乔荞还是很感激对方的，一个孤独的孩子，有那么一个正确的人出现在生命里，领着她走向光明，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 “小乔，你知道吗，我觉得如果你是我妈妈，你一定会被我气死的，你心太软了，这是优点也是缺点，对待我一个外人你都做不到舍得，做不到批评，那亲人怎么办？”晴晴抱着乔荞的腰，将小脸贴上去：“这样奉献自己，我如果是男人，我一定会娶你，真的。” 高兴的时候，她就是自己的小乔，有求于她，她就变成了大乔，平常说话也许她是乔儿也许她还是乔三儿，给她起了那么多的昵称，就是因为心里有她，觉得她占据了一部分非常重要的地位，是比妈妈还要重要的存在。 小乔的身上有一种温暖，那种温暖叫做，我对你好，这样的温柔你要不要呢？ “去一边去……”乔荞拍开侯晴晴的脸，如果她班主任知道自己是这样劝的，估计会吐血身亡吧，她这压根就是在误导孩子的一生嘛。 有时候乔荞也在想，为什么陈放不如晴晴呢？晴晴那么混的孩子也变得渐渐懂事了起来，陈放却依旧在放纵自己，他撒的谎言她已经不想在听了，不是不可怜大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他却还不知道没有人可以靠的。 晴晴粘着乔荞回到学校门口，和她摆手告别，晴晴长得不难看，又会打扮是真正的少女，那么一个人儿站在外面对着她做各种搞怪的动作，乔荞的心都酥了，真的狠不下心，有时候是把她当成妹妹，有时候当成朋友，有时候当成小怪物。 大学要办同学会，乔荞刻意的去避开，这些年什么同学会都没有去，不是怕见到谁，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吴晓丽打过来了电话，说是大家都很想她的，这么多年都没见到过，偶尔也只是两个人在外地碰上匆匆见一面，大家聚会极少。 “虽然说现在同学会的风气不好，但我们总不会是那个样子的吧，大学四年我们的感情可是无坚不摧的，来吧来吧，我都想死你了，除非你还在因为那件事恨我。” “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呢。”乔荞心情好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最后还是应了，真的好久没有看见大家了。 出去买了新的衣服，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庄重的过头，新的衣服试了又试脱了又脱，换上旧的衣服，都变成什么样了？其实平时偶尔会有通话，会有关注，只是不太长开口，好像毕业了就忘记了过去大家一起说说笑笑的日子。 吴晓丽说的是实话，真的没有机会大家聚集在一起，每次有人出差了，匆匆忙忙的见上一眼，你要回家接孩子，我单位还有事情，又都不住在一个城市，原来那么深的感情，渐渐就越行越远，八个人都和家里说好了，也不是年年聚，就这么一次，下一次不知道何年月了。 和丈夫婆婆都商量好，还好在不容易家里也取得了一致的同意，都同意她们见面。 林伟嘉看着自己老婆又是买衣服又是买鞋的，平时说舍不得的人现在竟然舍得出血了。 “前一次不是见过了，弄的好像失散多年的亲人见面似的，或者形容说像是要去见初恋的情人？”吴晓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老了。 一年又一年过的竟然如此的快，她有很长时间都会想起来和乔荞一起在宿舍的日子，醒过来就是一脸的眼泪，她不同于别人，不管蒋晨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毕竟是从她的口中闹出来的，哪怕乔荞现在嫁的很好，她心中依旧还是有个结。 “是我的初恋情人啊，我们恋了整整四年呢……” 念书的时候乔荞条件和她一开始都不是怎么好，吃什么就买一份两个人让着吃，后来乔荞和蒋晨在一起了，乔荞还总是挂着她，一个寝室也不会就说一句没吵过，她和乔荞是真的从头到尾，从念书到毕业没有吵过的，所以在日本的时候看见了，她想都没有想，就告诉她了，因为她不想乔荞做那个傻女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谁能想到，就因为自己的一番话，她离婚了，生活来了一个巨大的变化，嫁的好还是不好，她要亲眼见见，不然永远难以安心。 午夜梦回，她依旧还是寝室里的那个三儿，大大咧咧的，缺心眼的很，脾气来的快，散的也快。 “要不我也去？” 吴晓丽瞪着眼睛：“我们女的聚会，你去干什么？再说你又不是和我们一个寝室的……” “好久没看见老同学了，心里也是怪想的。” 吴晓丽打趣：“你是想显摆你现在干出来成绩了吧？” 林伟嘉不否认这一点，混的好了，混出来了，就想让曾经的同学看看，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穷小子傻小子了，也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和事业了，现在他是春风得意，蒋晨的人品他不好评说，作为老板来讲，他很佩服，做到这样的位置，不仅仅是因为有那样的家庭在支撑着，是真的很有两三把刷子。 男人嘛，你要适度的理解，有钱就变坏的道理，现在这样的社会，这就是平常的事情，试问有几个成功的人身边没有三两红颜知己的？出来工作见的多了，也就理解了。 吴晓丽如果自己过的不好她也不会提出来想见乔荞一面，三儿过的好，她也想告诉三儿，她过的也很好，你看我们大家都过的如此的好，谁都不要为谁担心。 林伟嘉手里的闲钱多了起来，他们俩又贷款在上海买了一套房，不敢说有多大，留着度假过去住的，现在都是两边的老人有时候想去休息休息就过去住一段，这两个城市，在他们毕业的时候觉得距离他们的生活是那样的远，现在回头来看，却又距离他们这样的近。他们已经融入到了这座城市里，这个城市已经变成了他们的家，再也没有过去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乔荞生的是女儿吧？” 大家聚集到一起，现在探讨更多的就是二胎，国家政策开放，赶上的都在拼老命的要二胎。 “嗯。” 林伟嘉笑了笑，吴晓丽觉得丈夫的笑容有些刺眼，生女儿怎么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笑容真让人觉得刺眼。” 有些话放在肚子里不能说出来，说了出来就伤夫妻的感情，是自己的丈夫肯定就是要有些真本事的，不然别人也不会重用，如果没有乔荞那么一岔放在里面的话，你说林伟嘉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吗？借谁的光？ 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这点事情记在心里可能一辈子她都不会忘记，男人却不以为然，过了那段，他也是有努力在里面，没有白拿谁的工资，他觉得乔荞生了一个女儿不是多好，不正常吗？ 既然说再嫁的很好，那不是应该生个儿子的嘛，不过有些女人就是这样的，没有儿子的命，生不出来。 “我当初说什么来的，她的腰看着就不像是能生儿子的……” 林伟嘉和吴晓丽谈恋爱的时候就议论过乔荞，不过那时候讲的是乔荞和蒋晨，脸蛋不差，问题没有屁股那个腰那么细，女人的腰越是细在男人看来是没有福气的，当然有些人也不会这样认为。 吴晓丽拉着脸子，她真的很讨厌丈夫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生活在一起久了吧，很多时候他笑笑她就可以猜到是什么意思，很多德行都看不上，人一有钱，果然说话想东西的思维都变了，无形当中就会把自己放在上位。 和乔荞的感情再好，也不会闹的家里不愉快。 “人家能不能生，不用你管，她丈夫愿意就行了。” 林伟嘉来了兴趣：“你说，她再婚之后没后悔过？我要是她，我一准会后悔，再怎么样蒋晨对她我们可都看见了，下了多少的血本……”这样来讲，蒋晨也算是难得有良心的，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肯不肯把自己的钱都给老婆？成龙当初不也犯过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那如果他老婆追根究底的话，这个家早就碎了，女人还是包容一点的好。 林伟嘉过去站在自己的角度，被蒋晨害的单位都待不下去，觉得蒋晨这样的就是祸害，当初乔荞看上蒋晨不就是觉得他手里有两个钱嘛，这样的人阴毒至极，现在生活越来越好，越来越觉得蒋晨已经不易了。 “后不后悔和你没关系，你闭上嘴巴。” 吴晓丽拒绝和丈夫继续说下去，自己收拾好了衣服，拿着手提包就出门了，原本就是要给大家准备一份礼物的，这份礼物不是说要花多少钱，就是她的心意，这些年大家重新聚在一起，又挑在她所在的城市，很多细节她都想办好。 林伟嘉翘着腿手里拿着遥控，也就休息这么一天，结果老婆还跑了，这些女人就是听不得真话。 电话响，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林伟嘉满面的难色：“不是我不帮你，吴晓丽是什么样的人，我放个屁早上吃什么她都能猜到，我突然说这个钱我都拿，不太靠谱，她一准会猜出来的，她对你不是……”林伟嘉尴尬的说着，他老婆是喜欢他现在赚的钱却依旧不喜欢蒋晨，别看表面上不说，心里恨的厉害，这些话他又没有办法对蒋晨说，甚至吴晓丽都怕自己和蒋晨学坏了，总觉得他说话现在不好听。 “你又何必呢，她都再婚了……”幸好你们是离婚了，不然你家的户口就绝在她手里了，乔荞那身体，上学的时候看着就作，一个姨妈痛恨不得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得去哄得给准备好一切，也就蒋晨这样惯她，有些女人牵着不走就得大耳瓜子上去抽。 蒋晨心情好听了这些话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的。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她感到寂寞了，我就想带给她……”蒋晨翘翘唇：“热闹……” 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不应该说的话，他摆摆手：“你先出去吧，先不要和她讲。” 林伟嘉耸肩，他是真的不清楚蒋晨想要做什么，难道是为了在前妻的面前显摆自己过的如何之好？这样看来到也能理解，当初是她拼命要离婚的，离婚又如何，你难道还能结出来更高的层次？ 乔荞的同学会由钱辛琪丈夫掏腰包举办的，据说她嫁了一个老外嘛，人家是赚外币的，这么几个钱人家哪里放在眼里。 吴晓丽接到电话，说是机票酒店全部都报销，张着嘴，她觉得有点不对啊？钱辛琪是嫁了一个老外没有错，但是前几年见过条件是没这么好的，难道突然发了？ “你真的发了啊？” 钱辛琪清清喉咙：“反正这个钱是有的，你们就放心吧。” 她也是盼着这次聚会呢，叫她自己拿出来这么多的钱她是一定不干的，虽然自己老公赚的不少，不是有个冤大头……额有个人愿意拿钱嘛，那她就带乔荞接受了，别以为这样就原谅他了，他那些钱可没少给那些小娘子们花，乔荞花点怎么了？ 想起来蒋晨说什么来的？那些话骗骗少女还能行。 乔荞也接到了电话，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你嫁的不错，不给老同学面子是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你这个该死的，一点都不想我，从来都不会来看我，难道我们这些年的友谊就都是作假的吗？”这是真的伤心了。 “辛琪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的，我很想你们，后来就害怕见面了，为什么害怕，你们也都知道我身上发生一点事情……”那时候自己的日子都过的浑浑噩噩的，谁都不想见，怕别人在自己的背后说闲话，在然后就真的是没时间了，想起来那个美好的年龄还是会由心里笑出来的，真的觉得万事无忧。 “你这个傻子，我们都是谁和谁？一起睡了四年，谁不羡慕我们寝室，打完还能好的和一个人儿似的……”钱辛琪也是替乔荞不值得，那时候被捧的多高，摔的就有多疼，身边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都是蒋晨那个王八蛋。 被人叫做王八蛋的那个人，正站窗边站着，对面的楼开的灯不太多，冷冷清清的，偶尔会有那么两家开着灯，看着就会叫人觉得暖，一年当中也许就有这么一次会非常强烈的想起她。 他有狠狠多多的烦扰，生意上的，乱七八糟的，拿着钱叫别人骂他，没有人领他的情，蒋晨没打算叫任何人来感激自己，爱过一个人就希望她去相信这个世界如此的美好，他自己快乐不快乐都无所谓，她如果现在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要什么样的表情，他也都会给的。做这些呢，不能改变什么，但却可以让她微笑。 蒋晨的手指碰触在玻璃上，笑笑着摇摇头。 吴晓丽转身认真的看着丈夫：“蒋晨不会出现吧？” 林伟嘉佩服老婆的料事如神，按照他的推算，蒋晨到时候恐怕会出现的，从他这里没有下手，从别的人处打开缺口，花这么多的钱，费这么多的力气，能是为了什么？就为了看前妻高兴？这是神经病吧。 “你问我干什么？我怎么清楚。”白了老婆一眼，说的半真半假的。 208回 不同喜好 “这是干什么去了？大扫荡？”欢欢妈妈抱着儿子和乔荞碰上了，手里领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 “同学聚会买了几件衣服，家里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带欢欢出去玩了？”乔荞伸手逗逗小欢欢，他们搬走了之后就不怎么太常见了，每天晚上回来吃个晚饭而已，那个时间现在果而已经不太出去了。 欢欢妈妈叹口气：“还玩呢，才领着孩子从医院回来，两个都咳嗽。”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孩子是怎么养的，女儿身体就从小体弱多病的，原本想着儿子身体能好点，生下来是没怎么生过病呀，结果大一大是一场跟着一场的，她熬的都快要受不了了，家里请了保姆，一个人带两孩子真的带不起。 乔荞没敢多说，老早以前胖胖妈就欢欢妈不会带孩子，看欢欢就知道了，只要外面流行什么病，欢欢一准就生病，作为外人没有办法讲的太多。 “是不是天气凉的缘故？有咳痰吗？” 欢欢妈眼睛变大：“果而我没怎么看她咳嗽……” 乔荞苦笑，哪里是不咳嗽，只不过你们看见的少而已，她不懂这些的，家里的阿姨比较懂，大部分孩子的身体也都是她在照顾，自己干的都是一些表面的活。 欢欢妈将孩子送回到婆婆家，来乔荞家串门。 阿姨今天没闲着，就洗家里的窗帘洗了一上午，窗子多窗帘就多，有些窗帘没办法直接扔洗衣机里面搅，原本是要送洗的，已经拆下来了，结果那家今天没有开门，又不好在这样的挂回去，手上还带着手套呢。 “您好！”阿姨对着欢欢妈妈点头，看着乔荞手里的袋子，因为挺熟悉的，说话比较随便：“买到了？” 乔荞这为同学会可没少做准备，就说自己缺件能穿的衣服，真应了那句话了，女人的衣柜里永远都少一件。 “买了，看看好看吧……”她跟个小女生似的，自己买衣服还要别人给点意见。 阿姨说好看，其实乔荞就有一件差不多类似的，但她就觉得没衣服穿，反正也没有花自己的钱。 “我煮了茶。”阿姨和乔荞说着，她这手都占着呢，如果乔荞要喝就要自己进去倒了。 阿姨不是本地人，所以也经常会煮一些茶，反正叫不出来名字，到底有什么功效乔荞也不是很清楚，喜欢喝的时候就跟着喝两杯，进了厨房给欢欢妈倒了一杯。 “尝尝……” 欢欢妈拿在手里就抱怨自己家的保姆：“我都要被她给气死了，真的把我给气哭了，哪里是来当保姆的，比我都大牌，跟你家里这个比不了。” 一看人家的保姆在看看自己家的，如果气她也就算了，能把孩子给照顾好，你别让孩子生病啊，这点都做不到，算是哪门子的照顾孩子的高手。 “那还用？” “不用怎么办，临时替换也得能找到好的，要是找不到还不如这个，那我不是惨了……”你以为花钱就能找到好保姆吗？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头大死了。 乔荞叫阿姨先歇一会儿：“欢欢又咳嗽上了。” 阿姨问欢欢妈妈：“欢欢咳痰吗？” 欢欢妈妈点头，说是有的。 “这和呼吸道分泌物有关系，要湿化呼吸道稀释分泌物，拍背促进咳嗽，方便将分泌物排出……” “我领着孩子去打抗生素了，就不见好，这孩子总反反复复的生病，现在静脉输液都不好使了……” 乔荞听明白了一个重点问题，如果说胖胖是真的不去打点滴的话，那欢欢就是过度的打点滴了，有点病就领去医院挂针，那药也不是万能的呀，明明不是很严重，她不懂药理，用脑子想，总用抗生素，那孩子的身体就适应了，以后就麻烦了。 阿姨也觉得这是问题，劝欢欢妈妈不要孩子一生病就带去挂针。 “那怎么行，你是没看见，她一咳嗽就是一宿一宿的，这么挺下去……”是觉得乔荞家的阿姨挺好的，问题不对症状，一个孩子有一个孩子的状况，欢欢不能挺的，不然孩子真的出问题谁负责？生病了不去看医生吗？医生都没有说这样不好。 阿姨原本是说的很多，后来见欢欢妈的思想是已经固定的，说实话谁的孩子谁心疼，所谓关心则乱，加上也有可能病情不同，她也不好乱说，笑笑说自己的活还没干完呢。 “麻烦你了。” 阿姨说没事儿，自己就去忙了，欢欢妈又说自己儿子现在缺钙，缺锌。 乔荞：…… “你那时候喂果而是怎么从牛奶喂到主食的？” “这我也说不清楚……”她真的记不清了，阿姨告诉她怎么去做，她就做了，就是合理的添加辅食，逐渐过渡到固体食物为主了。 欢欢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心里挂着孩子呢，阿姨看着她走才敢说。 “大人不能把自己解释不清楚的状况就用缺钙缺锌来解释，儿童所需的营养素有好几十种，不单单是钙锌等微量元素，均衡营养才是儿童生长的保证……” 她就听不得一些家长动不动说，我家的孩子缺这个缺那个，这个不是说说就是这样的，是需要有科学依据的。 她上那些课真的是挺烦人的，各种各样的课程和小儿病情，不是医生也要懂，要不然你以为是所有保姆都可以拿这么高的工资嘛，以前都是照顾未足月的孩子，没有涉及到三四岁的儿童，这是小乔他们觉得她还可以，留她到现在，自己也随之不断去丰富自己的知识。 “当妈妈的，看着孩子生病就着急……” 乔荞真是为欢欢着急，她妈妈听别人说牛初乳吃了抵抗力就能好，给买的牛初乳，后来又听别的好使又跟着去买别的。 “阿姨我们家果而身体还算是好的是吧？”乔荞问的有些小得意，当妈妈的能把女儿照顾好也算是挺成功的一件事儿，虽然和她没有什么关系，那也是她带着的孩子。 阿姨将手上的手套取了下来，可中午都弄好了，下午还要捡进来，熨烫好了挂上去，一下午的时间估计又要占满了。 “不敢说是最好的，但是我觉得果而的体质已经很不错了。”底子在这里呢，人家胖胖是足月生的，生下来就没什么大毛病，果而可不一样，在保温箱里躺了那么久，能养成这样，可以说她也觉得挺自豪的：“哪天的同学会啊？” “还有两星期呢。” 乔荞三点多去接的孩子，这个点还没到接人的时间，事先和园里有说过，果而今天要去医院检查身体，乔荞和果而的早教阿姨一起去接的，阿姨陪着孩子闲说话，孩子对什么好奇，她就从什么地方下手，乔荞看着女儿的小脸，现在的孩子生活的是挺幸福，她那时候还真没有这样的待遇。 检查完身体，说是不错。 乔荞担心什么，果而的预防针有的没扎过，小时候抱着去了很多地方都说孩子太小，都不敢给扎，那人家都有就果而没有，怕不够健康，带去哪里，她都会担心。 “妈妈，你抱着我……” 从医院出来就非要妈妈抱着，小手小脚的搂着自己妈妈的脖子，那鞋子踢的乔荞衣服上都是印子，到了地方也不肯下来，说要去玩。 “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不要回家吃饭了？” 果而双手合十，现在可有眼力见了，知道不行就撒娇卖萌，扯着乔荞的手指头：“就玩十分钟。” 乔荞笑，那十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还不如不玩了呢。 说是玩十分钟，去了之后玩了半个小时就是不肯走，不仅不想走，还给她妈妈出主意：“妈妈，我们在这里买房吧。” 乔荞刮刮女儿的鼻子：“好啊，你给妈妈钱吧，妈妈都不上班，靠爸爸养，爸爸头疼的那么厉害还得给你生活费，我们家宝宝说的这么豪气，你给妈妈点钱好不好？” 果而其实是个小富婆，奶奶给的钱买栋房子完全就是小意思，奈何人实在太小了，又没有人告诉她，她很有钱。 就因为妈妈这句话，一路上端着一张笑脸，乔荞以为她是不高兴了，果而不高兴也会这样的，自己坐在一边玩着自己的小手，那模样挺像她爸爸的，他爸这人平时就这副尊荣。 吃饭的时候，她说什么？ “阿姨，以后少做两菜吧，我爸赚钱可辛苦了……” 阿姨都被果而给说懵了，这是哪里和哪里啊？ 乔荞都要笑抽过去了，这脑子延伸的挺宽嘛，这样也好，吃过饭叫她去洗碗赚钱，乔荞是见过一些家长这样教育孩子的，觉得方式方法都很不错，她就忘记她女儿多大了，自己吃饭都吃不利索呢，偶尔还会尿床呢，站在小板凳上，结果放在流理台拉篮里的碗碟不知道她怎么拽的，咣当当砸了一地，她吓了一跳，小手上都是洗洁精，很是无辜的看着自己妈妈。 乔荞冲进来一看，先是确定女儿的安全，等确定好了，再一看满地的碗碟，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下午的时候没事找事儿干，就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套碗碟都拿了出来，因为落灰了清洗清洗，然后等着彻底干了收呢，现在好了，都成碎片了。 就知道不能叫她干活，叫她干活就会要点利息的。 “妈妈，我做错了吗？” 乔荞忍的内伤：“你没做错，不是你的错，妈妈不应该把碗碟都放在这里。” 怎么都给拽下来的？ 拍拍女儿的小屁股，叫她自己去玩去，乔荞蹲在地上，真是一个幸存者都没，全都碎了，花了多少钱这都是小事儿，问题是这是她的心头最爱，自己平时都没舍得用，一直放着来的，就有时候拿出来看看，欣赏欣赏，现在好了，都没了，早知道就用了，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她接电话，两阿姨带着果而去洗澡，陆卿来的电话，说他差不多要十二点半左右能回来。 这就是飞机误点了，乔荞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八点多点，女儿洗完澡穿着一条内裤就跑出来了，要和乔荞玩，后面阿姨就追着让她把衣服穿上，果而就是不要穿。 “羞羞脸，果而是女生，怎么能不穿上衣呢？” 果而顺着让妈妈给穿，乔荞抬着她的小腿把裤子给她套进去，又给擦了两下头发。 哎呦，满客厅给你扔的又全部都是，她是没力气干了，陆卿叫她去接机，乔荞很是纳闷，难道自己就长了一张汉子的脸？不然她老公为什么就从来都不会担心她会遇上劫色的呢？ 这个问题在以后的几个小时里终于有了答案。 陆卿的班机误点，他落地的时候已经超过了一点，乔荞无精打采的玩着手机，冬天的夜还真是给力，小风忽忽悠悠的吹着，不用想外面她现在就呆不了的，乔荞生完果而按道理来说她坐月子坐的很不错，奈何一到冷天，只要她被风吹到了，就整个人打颤，被风一拍估计也能拍到十里地去。 摆摆手，都没什么心情笑了，等到现在，身上裹着厚重的羽绒服，管它好看不好看的，保暖才是最主要的。 陆卿没有让司机来，对着乔荞招手，等着他出来接手，推着行李，她完全就是一跟班。 自己嘴里抱怨着：“你就不怕我半夜的遇上色狼？劫财就算了，劫色怎么办？” “你放心，一般的色狼不会来劫你的色，除非他活腻歪了。”陆卿毫不犹豫的给了一句。 “你可对我真放心。”乔荞撇撇嘴，有这样的丈夫她是应该找个地方去笑一笑呢，还是找个地方哭一哭？“乔儿……”陆卿出了大门叫她。 乔荞只觉得后背一酥，酥的自己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她就怕陆卿这样，宁愿陆卿对着她粗暴一点也不要如此的利用媚色，她承认自己就是个外貌协会的，陆卿对她好点，她就恨不得屁颠屁颠的都为他奉献了，陆卿也是深谙此道，时不时的要上演一次两次的。 乔荞挺直了脊背，静待他的下文。 “你过来……” “你有话就好好说，过去干什么？” 能被自己丈夫迷成这样的估计也是少见，乔荞立志要当一个无坚不摧不能被美色迷惑的人累，陆卿说话也不好好说，对着她笑，悄悄后面：“你把后车厢打开，我把行李放进去。” 放行李。 轻轻呼了一口气，放就放嘛，干嘛用这么肉麻兮兮的腔调说话？弄的她好不适应，她还以为他又要拉着自己去开房呢。 不怪乔荞如此想，陆先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弄这么一出，说是家里很不方便，动静大了小了都不太合适，酒店的话就方便的很多，也不用担心别人看，乔荞心想着自己这几次，和他戴着墨镜从酒店出来，大半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非法的呢。 “走呀。” “哦，走。”乔荞启动车子。 陆卿这次没有动手动脚的，开了半截直接扔了一句：“去xxx酒店……”他公司合作的酒店嘛，常年都开着套房的，至于是不是所有员工都像是老板一般的私活公干乔荞这就不得而知了。 又来。 乔荞给陆卿分析，在家里睡的好处。 陆卿总结，家里纵有千般万般好，不能将她推到墙上去，不能亲的她手脚发软，更加不能直接霸占，这样再好也不如酒店一好，听的乔荞这个面红耳赤的。 陆先生说到做到了，这追根究底还是乔荞的错。 曾经某一日她开玩笑的说，既然那么多的女人都在图谋他的美色，她怎么清楚他回来的时候’公粮‘依旧在呢，陆卿记住这句了，是不是在，有没有的，你自己去检查吧。 果然酒店没有顾忌，哪怕吵翻了天，出了门谁认识谁，陆卿的豪放就在于旁边不会有人听得见，上面只有这么一间，安静的很。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有点害怕。” 乔荞不断后退，要说能被老公喜欢呢，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如果不巧大姨妈准时来报道呢？ 夹着小腿，她也不想的，这不是她愿意的，她又没有和姨妈商量好了，什么推到墙上，什么亲的她腿脚发软这些统统都没有，有的只是流淌不息，还在汹涌流个不停的姨妈君。 比比自己的双手了，为了能让自己活着从酒店走出去，她豁出去了。 “手……” 陆卿的脸色依旧和锅底一样，绷着一张脸，看的乔荞身体发寒，就说他太能装了，你知道的吧，在邻居公司里的员工看着，就拿陆卿当男神一样的看待，觉得他什么地方都好，其实不是这样的，他在家里是怎么样的去奴役自己的？ 摇头。 乔荞狠狠心：“那加一张嘴……” 这牺牲足够的大了吧？＊ 陆卿回来，蒋方舟也很久没有看见儿子了，上次看见还是她住医院陆卿回来看她，一晃也挺久没见了。 “陆卿吃啊。”蔡大奎拿陆卿也当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的对待。 乔荞今天穿的鞋子很方便，脱了鞋在桌子下去勾陆卿的裤腿子，面上不显，装得一本正经，就要撩拨他。 陆卿夹了一筷子的菜到自己老婆的碗中，什么表情都没有，乔荞心里冷笑着，我叫你装。 “青文回来了，这是姚小姐吧。” 蔡青文今天要带女朋友回来，事先早就说好的，结果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这才开席的，继续等下去，估计午饭直接变晚饭了。 乔荞认真的看了看，还别说，这位姚小姐要年轻有年轻，要漂亮有漂亮，据说也才二十二岁。 “叔叔阿姨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来晚了坐下吃饭就好了，这位姚小姐又起幺蛾子，明明蔡青文说是他的女朋友，结果蒋方舟问，在桌子上突然发表声明说是她和蔡青文也仅仅是比朋友进了一步，还未达到男女朋友的地步。 乔荞挑着眉头，她自认自己就挺作的，作女的代表，结果突然出现了一个作的始祖，自己那点道行在人面前根本不抵用，悄悄人这话说的，叫人听着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不是男女朋友你跟着来家里吃什么饭？不是男女朋友你坐下来干什么？ 更绝的还在后面。 “叔叔阿姨，抱歉了，我不能留在这里吃饭……” 简单来说，人家说了父母不允许她在外面吃饭，她还要赶着回家吃饭去，哎呦。 乔荞无比佩服的看着蔡青文，真是没想到，他喜欢的竟然是这个调调的，是不是男人就都好这口？不至于看不出来这位矫情的一定到了一定的境界吧。 蔡青文无比淡定的将人送了出来，蒋方舟原本拿着筷子是要夹菜的，现在弄的好像也饱了，看了这么一出，能不饱嘛，蔡大奎看看自己的大儿子：“这姑娘今天是不是没吃药就给放出来了？” 乔荞强忍着笑容，她今天也才发现，原来蔡叔挺腹黑的。 蔡青松倒是没说别的，女孩子年纪轻嘛，再说一个当哥哥的实在不好出手去管，找什么样的老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眼光，他看看自己的老婆，他也是才知道，自己弟弟竟然原来如此重口。 看来男人喜欢年轻的女人这就是普遍的现象了。 大家都没说什么意见，乔荞就更加不能有什么意见了，只是哥俩好一样的拍拍蔡青文的肩膀：“我才知道你的喜好类型。” 蔡青文苦笑：“嫂子，你别调侃我。” 那他现在就是喜欢这女的，能喜欢多久他也不确定，他也以为自己大脑是短路了，那爱情来了就没有道理可言。 乔荞到家就问陆卿：“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样调调的好？” 陆卿飞着眼刀子，装腔作势不是不好，但要看是什么样的场合。 那位姚小姐名字就叫姚小洁，大学还没毕业呢，认识蔡青文也是别人介绍的，要说她对蔡青文欲擒故众的手段使用的是极高极高的，既不答应和你交往也没说不交往，时不时打一通电话，蔡青文请吃饭从来不拒。 上了车笑笑：“我还以为他们会等我们呢。” 这话就是挑理了，蔡青文第一次带着她来家里，竟然没人等他们就开饭了？ 蔡青文笑：“你迟到了一个小时，这都几点了？再等下去午饭就变成晚饭了。” 姚小洁笑笑：“送我回家吧。” 到家也不邀请蔡青文上去，拦着蔡青文和她家里人见面，只说自己年纪小，怕父母知道了会说她，她脑子里现在还乱的很，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他。 “噗！” 蔡青文的嫂子一口水就喷了出来，蔡青松看看自己的老婆，怎么喝个水也喝的这么恶心啊？往谁脸上喷呢？ 当嫂子的赶紧的拿着面巾纸给自己的丈夫擦着脸，她看着自己的小叔子：“她这么说，你没喷她一脸？” 蔡青文笑笑。 “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原来喜欢这款儿……” 说的难听点，这和蹬鼻子上脸有什么差别？ 你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他处下去，他送礼物，接送你，你怎么就让呢？这姑娘没毛病吧。 “这样的趁早算了，她一个小孩子拿着你当跳板玩呢。” 蔡青松摇摇头，不知道应不应该那就应该保持分寸理智，拿了人家的东西在回头来说这样的话，这不是假清高吗？拿了肯承认我就是为了你的钱和你在一起的，这样的人他还比较佩服。 蔡青文回到家，他和蔡青松不住在一个城市，开一样的店在一个城市会有竞争，错开就好多了，还没有躺下，姚小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是她回到家之后和她妈妈已经商量过了，她妈妈说想见见蔡青文。 “好啊。”蔡青文应着。 双方的父母还不至于见面，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蔡青文全程安排，姚小洁的家里来了五位女将，据说除了她妈妈意外还有她的舅妈阿姨，蔡青文领着几位闲转的时候在街上撞上了乔荞，乔荞的手勾着陆卿的胳膊，好不容易说动他陪着自己上街来转转的，陆卿难得有这么休息的一天，乔荞是玩了命的讨好，这才换得人家陆先生一个同行。 “这是……” 姚小洁的母亲看着乔荞问道，蔡青文介绍着，说是自己的嫂子，双方简单的打了招呼，就分道扬镳了。 “你爸爸有几个儿子？” 蔡青文答：“两个。” “不是说你哥哥和你不在一个城市住着吗？” 蔡青文解释，这是自己继母的儿子，姚小洁的阿姨和舅妈就开始上话了，比如家产是要如何如何看住，现在的一些老女人如何如何的厉害，要做好预防工作。 “我怎么瞧着她这一家都不太顺眼呢……” 陆卿按按自己老婆的头，开口赞赏：“难得我老婆终于有眼光了一次。” 她看人从来不准，只要她觉得好的人，陆卿直接判断是坏人那就可以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明明是出来要给自己买衣服，最后变成了给陆卿买，陆卿负责试穿，乔荞负责鉴赏，最后自己拎了一手的袋子，这是什么情况？ “这些不是该男人拿着的吗？” “谁规定了男人付钱还要男人拎着？我们带着孩子的时候，孩子都是我抱着的……” 话是这样说的没有错，可似乎哪里有点问题，哪里有问题呢？ 是男人付钱没错，可问题今天买的衣服都是给陆卿买的，还有陆卿说三口人出去的时候，果而都是他抱着的这话也没有错，事实上就是这样的，问题，三个月他们一家三口都不见得能有一次同时出行的机会。 “这条裙子怎么样？”乔荞从试衣间出来，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了，裙子是后开，领子也比较大，比较有点ol范儿。 “你穿成这样子去开会吗？”陆卿一直都不太喜欢乔荞的这种聚会，距离太远，他不太好遥控，女人和女人一起会玩的很疯，不然遇上对她心怀鬼胎的人，按照乔荞的脑神经来说，她觉得谁都很好，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怎么像是开会吗？我觉得挺好的……” 陆卿悠闲的抱着胳膊：“你觉得你目光好还是我的目光好？” 乔荞：…… 不带这样打击人的，真是的。 旁边有位女士正在试衣服，脱下来一堆，看样子也是常客，导购小姐手里提着几件。 “这件不好吧、” 导购点点头：“颜色貌似有点过于年轻了……” 女人的电话响，自己做了哥噤声的手势，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喂……” 说了半响的话，乔荞买了两套衣服，陆卿压低声音再和她说话：“我陪着你上街，就那么好吗？” 男人永远搞不懂女人，为什么要人陪，明知道他们没有耐性，却依旧提出来要求。 “这叫情趣，一年到头你能陪我几天？刚刚又都是陪着你再买，你不会不想陪我了吧？”要是现在就回家走人，她会翻脸的。 敢情利用完了她，就一脚踹开了？ 旁边的女人挂了电话：“林女士这件很适合你……” 林女士明显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激情，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不买了，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导购小姐微笑着：“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也没指望她会说。 林女士貌似很有讲诉的*，看着乔荞试衣服出来，对着她笑笑，乔荞还了一记微笑：“您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乔荞一愣，不过选择回答：“是女儿。” “真好，多大了？” “快四岁了。” 林女士点点头，对着柜员说这：“我被盗号了……” 乔荞挑挑眉头，这把年纪了，竟然还玩游戏呢？ 明显柜员也是不大明白，林女士拿着手里的包叹口气：“养个儿子不就和玩游戏差不多，建个账号起个名字然后开始升级，不停的砸钱砸钱在砸钱，一年升一级，等等级起来了，装备也神了，现在被一个叫做儿媳妇的给盗号了，我还有什么心情买衣服。” 以后她儿子就不属于自己的了，想想心情就非常的灰暗，哪里还会想他妈妈一个人呆在家里呢，恨不得时时刻刻的都跟在女朋友的屁股后面，她看着就非常不爽。 柜员：…… 乔荞买好了衣服刷好了卡，肚子有点不舒服，不知道吃什么没吃对劲，刚刚好像喝了点红茶没喝对，肚子咕噜咕噜的，又不敢对着陆卿说，要是说了，他肯定会觉得自己麻烦。 “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陆卿想，可终于要休息了，他宁愿办公也懒得陪她上街，逛街这种事情，估计也就只有女人会喜欢了。 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才觉得舒服点，不过东西肯定就吃不进去了，顶着胃呢。 陆卿有时候就调侃乔荞，说她是富贵人的身子，走两步可能就扭到脚了，走两步就腿抽筋了，抱个孩子就胳膊扭了，干点活她才是真正的要利息，吃东西吃不对就顶着胃，完了这一天就什么都别吃了，吃了躺都躺不下去，就这样的破身体，也就他能爱了吧。 点餐的时候她就没敢点，陆卿看着乔荞点的这点东西就猜到了。 “你胃不舒服是不是？” 陆卿的眼睛多尖，她平时最喜欢吃了，突然这么节俭，那绝对就不是为了帮他省钱，肯定是胃不舒服了。 乔荞如果喝水喝多了还偶尔会出现反胃的情况，要么就说人家的身体是富贵身体呢，他这就是糙货的身体，从来不会觉得哪里难受，难受了自己也能忍住抗住。 “嘿嘿……” “你都吃什么了？” 乔荞就说自己喝了一杯红茶，他也看见的，而且两个人喝的都是一样的。 “什么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就是不消化的感觉，多吃一点东西，多喝一点水就这德行的。 陆卿用眼刀子刮着乔荞的脸，乔荞捂着脸：“那也不光是喝东西没喝对劲，刚刚那姐姐不是说了嘛，那养女儿也是一样的啊，我种了一盆稀世的名花，小心翼翼百般呵护的，晴天怕晒，雨天怕淋，夏畏酷暑冬畏严寒，操碎了心盼酸了眼睛，好不容易一朝花开，惊艳四座未来也会被一个叫做女婿的人连盆带花的给端走的，所以我这是愁的，是愁的……” 陆卿飞白眼：“你女儿现在才堪堪四岁。” 距离嫁人远着呢，你现在就能因为她将来要嫁人而胃疼了？ “我的心思细腻……” 陆卿点头，平静地赞同：“是非常细腻，老公不回家也能照样睡的很好，老公躺在身边照样哈电视剧里的男人，回头就挑剔我不够体贴，是挺细腻的……” “陆卿，你别装的人模狗样的，人前你装人后你就毒舌，你别以为我吵不过你。” 事实上她确实吵不过的。 她最讨厌的就是陆卿的装腔作势，真的很会迷惑外人的，在外面的面前很会装，别人都会觉得他娶这个老婆很二，乔荞都猜得到别人都说些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不装会死吗？ 回到家就可劲儿的欺负她，欺负她没完没了的。 “我这个人模狗样的也是你自己看上的……”陆卿淡定。 装是一种本事，你也可以装呀，你可以叫所有人都看不见你另外的一面。 乔荞没有吃顿，原本就是胃胀，现在直接就找到借口了，被他气的。 “你说你妈了解你吗？我觉得她也不了解你……”乔荞越是想越是觉得是如此这样的，陆卿往严重了说呢，那就是精神分裂，而且分裂的还很厉害。 “下午还买不买了？” “不买了，回家。” 陆卿挑眉，真的不买那就好了，终于可以回家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了，出来逛两圈还不如看两本书呢，“一会儿回去顺路去书店，给果而买两本书……” 乔荞实在无语，你女儿现在认识的字都数得过来，陆卿买书一买就是全本都是字体的，他可能以为他女儿是天才，买那种光是注解下面就几十条的，这样的书她都不爱看，更何况是小女生了。 “青文的那女朋友，你觉得作不作？”乔荞比较对这事儿感兴趣。 她不是男人，原本觉得自己很了解男人的心思的，至少蔡青文看着表面很淡定吧，很有想法，结果竟然爱萝莉？ “小三八，吃你的……”陆卿将勺子递到她嘴里，乔荞咬了一口，连忙摆手，肚子嘟噜嘟噜的，实在不是很好受，捂着肚子，真是不给力啊。 “回家叫阿姨给你煮点健胃的汤喝喝，别一天到晚的跟病西施似的成吗？” 他现在都有点不确定叫她辞职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了，陆卿需要她回到家里来照顾全家，但是她不上班了，可能每天固定的运动都取消了，不爱出门就窝在家里，她这样的身体能好得了吗？人还是要经常运动运动，晒晒太阳的。 “要不喝点中药？” 乔荞呛了一口，这辈子都不想喝中药了，那时候为了要孩子是没办法。 “我嗓子眼细，喝进去就能吐出来，吃饭也吃不进去，你别折腾我了。” “你能告诉告诉我，你有什么优点吗？说给我听听……” 乔荞掰着手数：“有很多啊，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装得了御姐扮得了萝莉……” 陆卿：…… 209回 装小乖乖 “阿嚏……” 一个跟着一个喷嚏，乔荞拧着鼻子，阿姨看了她一眼：“昨天睡着凉了？” 何止是着凉了，后背都要碎了，谁知道是怎么睡的起来就这样子了，说着话呢，果而穿着衬衣跑了出来，一身粉色的小熊，头发睡的乱糟糟的，踩着小拖鞋往妈妈的怀里扑，脚上的鞋子也是小熊宝宝的。 “妈妈……”声音有点粘人，眼皮有点肿。 昨天不肯睡觉，闹到好晚，最后还是乔荞发飙了才给镇压去睡觉了，晚上就不爱睡，早上不爱起，乔荞蹲下用大手给女儿整理整理头发，别像是个小疯子一样：“妈妈的宝贝儿早安呀。”亲亲她小小的脸蛋。 果而的个子是高了，随着个子越高，脸有点变样，小时候勉强还能算是个小圆脸，下巴尖长大了脸看着就有点长了，脸上没肉所以显得脸长，乔荞不是不闹心，她牛奶喝着正常也有吃饭，去医院检查医生也有说她的营养很好，其实大腿根上肉也不少，就是这小身板看着瘦，来阵风直接就刮飞了。 “妈妈早安。”先是用口水将妈妈的脸洗一遍，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碰触到乔荞的脸上，这里要亲亲那里也要亲亲。 “好了，洗脸去。” 乔荞领着女儿进卫生间，拿着一个小圆凳放在她的脚下，小丫头戴着自己的小熊发带踩上去，也就勉强能够到洗手台，水池里放着属于她的粉色小盆，少女嘛就喜欢一些嫩嫩的颜色，乔荞将毛巾扔进水盆里，果而小手将毛巾拎出来照着脸划一圈，脸上热热的，自己咯咯的笑，笑点实在太低，自己总能把自己逗笑了。 “洗好了没有？” 果而点点头，妈妈问完了还依旧点个不停，乔荞看着她洗脸就洗一小块，就脸中央一条擦了，别的地方直接无视，拿着毛巾重新给她擦：“站好了，别乱动，听话……” “妈妈……” “嗯。” “妈妈你爱我吗？” “爱呀，不爱你还能爱谁。” “那你为什么爱我？”被她妈妈松开，果而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妈妈问，她就是不大明白，妈妈和爸爸说爱他，那为什么又能爱自己呢？她是可以爱爸爸妈妈的。 乔荞叹口气，十万个为什么又来了。 有时候被孩子问的哑口无言也挺悲剧的，很多事情她解释不通，比如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花有草，它们是怎么出来的，她脑子里想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 “你是妈妈生的，妈妈就爱你。” 果而点点头，乔荞把她拉下来，果而脚落地，自己给自己鼓掌，这就是完成早上的任务了，今天园里有表演，要求家长到场，这是园里要求的，家长一方必须到场，不过乔荞想大部分来的都是妈妈，每次都是这样的。 “你去哪里？”乔荞扯着小女儿的手，不吃饭她要往哪里跑？ 果而说自己要穿衣服，乔荞头疼，吃饭她又不加小心，总吃到衣服上去。 阿姨摆好碗筷，果而落座，看见自己不喜欢吃的胡萝卜，嘴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这个委屈，阿姨觉得好笑，每次看见自己不喜欢吃的菜就是这副模样。 “阿姨吃。” 果而给阿姨夹菜，人家很有招数，把自己不喜欢的胡萝卜都夹到阿姨的碗里。 “果而妈妈说过了，自己吃自己的，不要给别人夹东西……” 家里的阿姨是说没有关系，可孩子吃东西那练习筷上有她的口水，饭也拌的乱七八糟的，乔荞觉得这样不好，她自己都吃不下去女儿的剩饭呢。 “哦。” 自己彻底老实了，早上的汤很对她的胃口，拿着汤匙汤拌饭吃了小半碗。 乔荞领着女儿上楼换衣服，衣服是昨天晚上就挑出来的，叫她穿上长筒白色的裤袜，果而坐在床上，乔荞蹲在地上给她往上提：“你站起来，妈妈提一提……” 听话的佩服妈妈的动作，衣服都给穿好，领着下楼，阿姨拿着她的水壶递了过来。 “阿姨一会儿见。” 阿姨抱歉的笑笑：“今天阿姨要干活，下次的好不好？” 和孩子有说有商量的，果而乖乖的点点头，她是听妈妈话的好宝宝，背着书包准备往外走，她是很喜欢小熊宝宝的女宝宝，不过妈妈说了，背小熊书包太幼稚了。 带着出门，把她送上车，看着她爬上去坐好，乔荞将安全带给她系上。 “早上妈妈就不送你了，十点见我的宝贝。” 现在送折腾回来一圈时间差不多就要来不及了，如果现在去不回来了，她又必须在外面溜达半天消耗时间。 早教阿姨将车门带上，她跟着上了车，果而对着车窗摆手，做着鬼脸。 乔荞看着车子离开返回家里，早饭还没吃好呢，都照顾她来的，吃过饭站立十五分钟上楼换衣服，化妆顺带着卷头发，她一天活也不少。 随意的弄两个小发卡将头发别起来，一侧一个，然后剩下顺下来的头发卷了卷，化好妆换上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挑着和今天衣服配套的耳环，在戒指的外侧佩戴了一个素净的指环，戒指有些偏重，总歪也是怕掉了，她不是很大意嘛。 弄下来一圈时间就差不多了，家里到幼儿园又需要将近四十分钟。 “我中午不回来吃了，顺路去我妈家看一看。” 阿姨表示了解，她今天要清理车库和下面的酒窖还有地下仓库，前几天原本就应该收拾的，奈何家里的家务事实在太多，其实她也挺委屈的，她的任务就是照顾孩子，现在一些家务事都需要她伸手，照顾孩子和干家务那是两种概念，好在乔荞也有请钟点工，你看着活非常少吧？就把地下仓库都打扫干净没有一上午是绝对不行的，陆卿的车库说道也多。 “辛苦你了。” 乔荞笑笑的说，家里的阿姨真是辛苦了，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她也是挺过意不去的，特别陆卿那车库，乔荞上手帮着收拾过两次，最后陆卿回来还甩了好大的脸色，说她收拾还不如不收拾呢，反倒是添乱。 阿姨笑笑送着乔荞出门，看着她的车开远了，自己连忙收拾厨房，碗碟都要洗干净控干水分然后擦干，上面不能留印子，收拾完厨房还有楼下楼下，果而的玩具整理好，有些需要消毒的还要消毒，孩子不太玩的玩具一会儿就要送到下面的仓库去了，忙的自己是团团转，外面钟点工来了，两个人合作，家里的被子该晒的晒，果而的被子全部清洗然后搭在外面，一个人干活绝对就没两个人干活方便。 乔荞十点准时进了园里，要事先登记，然后拿着胸卡找到女儿的班级。 乔荞扫了一眼，果然，她说什么来的。 全部都是女将，她就想，你说有没有哪次就能出现个男人呢？ 园里定期会举办亲子会，无非就是陪着孩子玩些活动，然后一起吃个午饭，孩子们有点表演，朗诵呀舞蹈啊或者唱歌。 每个家长都看的非常认真，配合的也很认真，乔荞来的时候头发弄的挺有样子的，结果陪着女儿玩了两圈下来，只觉得这头发碍人的很，早知道就全部都扎起来了，实在不是很方便。 小礼堂里果而站在台上唱歌，一群的小豆丁，一个一个极其的认真，下面的家长就特鼓励的拍巴掌，顺带着炫耀炫耀，哪个是我儿子，哪个是我女儿。 “穿格子西装的那个，西瓜头的就是我儿子……”旁边的一位妈妈自豪的说着。 她和乔荞不同，生孩子生的很早，家庭更是不错，小时候自己也是在这里念过的。 “你儿子很可爱，站在中间的是我女儿，就是那个瘦瘦的……” 果而的班上就数果而是最瘦的，其他的小孩儿都比她看起来稍微圆点，班上有个小胖孩儿，一笑的时候脸上两个大大的酒窝，看着可爱极了，看见谁都嘴甜，阿姨阿姨的叫，吃饭还特能吃，胃口看着就好，每次乔荞来看着那孩子就特羡慕，看看人家的孩子怎么养的。 “果而的妈妈……”小男生的妈妈表示自己如雷贯耳，她儿子是才转进来的，回到就说他们班上有个叫陆乔果而的小朋友，不怕死的从台子上跳了下去。 乔荞：…… 这些事儿就别当成光荣事迹说出来了，她很汗颜的。 果而的目光搜寻着自己妈妈，找到乔荞所在的位置自己就放心了，该唱就唱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她从来都不怯场的，就是如果妈妈不在的话，会影响她的发挥。 诗朗诵果而打前阵，小孩子把握不好语调，站在上面对着麦克风得意的念着，小眉眼一脸的得意，觉得自己念的很好，乔荞就佩服女儿这个劲儿，要是让她上去，她铁定不干，因为怕丢人，她女儿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 “你家果而朗诵真有意思……”小西瓜的妈妈夸了两句，她也是觉得每个孩子都很好玩，看着都很有爱，看见哪个孩子都愿意给点笑容。 吃饭的时候家长挨着小朋友，你就看各种撒娇不爱吃饭的，人家小胖妞吃的很香，她妈妈一点都不用操心，和她说这个好吃，人家低着头就乖乖吃饭，吃完了还会要一碗，看着那小胖胳膊，看着就有力气，这就代表健康了，妈妈在孩子小时候都会觉得胖一点代表福气的。 看着自己女儿吃的这点东西，在看看人家吃的，简直就是鸟食了。 从园里吃过午饭，看着孩子睡着了，开车回了一趟娘家。 张丽敏压低声音：“你爸不让我和你说，我也是怕他找你事情，你说现在都没关系了，也不知道哪里打听到我们搬家的，这也是神了……”张丽敏觉得是挺神奇的，除非蒋晨去以前住的地方问过，老邻居都知道她搬到这边住了。 蒋晨走了之后，张丽敏有天晚上就做恶梦了，梦见蒋晨伸手和她要房子，想当初这房子是人家蒋晨拿的钱买的，后来和乔荞离婚也倒是没有提这个事情，那蒋晨那么奸诈的人，真的使手段往回要怎么办？她和乔建国除了有这房子还剩下什么了？ 乔荞愣了一响：“下次别给开门就是了。” 这样的关系，真的不是很方面在做接触了，她有家有口的。 “你爸就是这意思，怕我和你说了你上火难受……” 张丽敏心疼老三，这婚姻上就是有点不顺，好好的直接变二婚了，正常谁结婚会不和娘家亲戚接触的？他们家的亲戚除了乔鑫结婚的时候见过一次陆卿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说的不好听的，人家还以为乔荞是给人当小老婆的呢，怕带出门怕被人看见。 “没什么好上火的。” 陆卿没在家，乔荞的同学会眼看着就要到日期了，她们几个都是提前一天到，乔荞订的是第二天的飞机票，怕女儿不习惯。 和婆婆打过了招呼，蒋方舟答应的很爽快。 “出去玩就高高兴兴的，别总挂念着孩子，一年到头可能都没有机会出去玩，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千万别上火，我带着孩子，你不需要担心。” 乔荞笑笑，点点头。 “人家提前一个晚上去，你也应该跟着大部队，都等着你，谁没家没口的……” 这点蒋方舟觉得既然都决定要出去了，就别又挂着山神又挂着土地的，那样会玩不好的。 原本定的是去吴晓丽的城市后来钱辛琪不是出钱又出机票嘛，变成了去她所在的城市，真的是几点的班机她都有去接，举着牌子。 吴晓丽下飞机拎着行李准备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牌子，自己站定脚步，真的林伟嘉都没有这样对过她。 “老同学……” 钱辛琪还是那样，依旧风趣开朗，送给吴晓丽的鲜花。 “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我老公也就是和我恋爱的时候送过我两朵花……” 谈恋爱的时候条件不是很好，舍不得在这上面投资太多，觉得没用，等条件好了男人年纪大了结婚多年，你就是想送他送花，他都不送了，这时候又觉得年轻的时候该浪费的还是要浪费的。 “咱们这关系说什么。” “我是第一个吧。” 钱辛琪点头：“我们现在去酒店，我和我老公已经说好了，今天就不回去了。” “那她们几点到？” “先回酒店然后吃过晚饭我们在过来接，她们的飞机都晚点的，乔猪是明天的飞机。” 所谓的乔猪这是乔荞当初的外号，因为能吃能睡嘛，心情愉快，从来生气不会超过一天，说的好听点呢，就是无忧无虑的，心大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脑回路有点短。 “她女儿太小了……” 钱辛琪站住脚步，张开双臂真是很多年没见了，一直也没机会。 “来个拥抱吧。” 吴晓丽和辛琪抱在一起，聚会一次真的要克服很多的困难，各种因素，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才见这么一次，人员齐整也是不太容易。 两个女人声音亢奋，叽叽喳喳的往外走，吃过晚饭，和乔荞通过电话，确定她明天一定会来。 “你不能不来啊，大家都来了就差你一个。” 乔荞保证，明天一早她就会坐在飞机上，准时准点的到达。 辛琪和吴晓丽又去接其他人的班机，见面大家都是很高兴，有的是缓冲的慢，开始有点腼腆慢慢就恢复到过去的样子了，有些则是个性问题，见到人又是跳又是叫的，反正挺惹人侧目的。 在房间里几个女人喝着酒，旁边放着很多的果盘。 “小乔离婚的那阵我也不是很顺利……” 其实生活原本就是如此的，不是每个人都一帆风顺的，有些则是因为工作有些则是因为家庭，或多或少都遇上困难了，想去关心，自己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怕说的多了叫人误会，心里都在挂念着。 “如果不是辛琪这次我也不会来，真的家庭负担太重了……” 老五捂着脸，生活的艰辛只有你体会到了，你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负担，丈夫不够上进，婆婆又不给力，只能靠着自己，恨不得钱都攥在手里，真的舍不得。 辛琪抱抱老五。 “真的，不是我哭穷，我就羡慕小乔，命挺好的，大学时候遇上蒋晨，蒋晨这人好不好先撇开不说，真的就改变命运了……” 那时候大家都处在一个水平线上，乔荞一下子就发达了，蒋晨什么不给她买单？ 就是现在，听吴晓丽说的，她婆婆对她那么好，又有钱，这样的事情别人不是想撞就能撞到的，这世界到底还是个看脸的世界。 吴晓丽觉得嘴里苦涩，是的，在婆婆的问题上面，她也挺没福气的，买房买车婆婆一毛钱都不赞助，不赞助也就算了，还总伸手要钱，要的理所应当，别人家都是偏小儿子，他们家婆婆却偏着大儿子，真的要说起来，说个十天十夜都没有办法说完。 “不说这些，婆婆和儿媳妇那就是天地……”辛琪转移开话题，大家都晒自己家的宝贝儿子和女儿，大家聊到很晚都没有睡下。 老五一直就念叨着，其实乔荞命一直很好，别人都背运的时候她就不会，二婚也嫁的如此之好。 站在这山当中，你永远就看不清这山的风景，只有自己体会过，你才知道，到底自己有没有难为过，委屈过，流眼泪过。 “乔荞就是性格大咧咧的，不然也抗不过去了，对她那么好的丈夫出轨，还是我看见的……” 原本聚会应该开开心心的，谁知道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后大家都哭了，抱在一起哭，场面有些抑郁。 乔荞一大早的就背着书包奔机场了，好在她走的早，孩子还在睡觉，没发现就不会哭，昨天晚上和她说了，妈妈要去别的城市待两天，当时也不知道果而听懂没有，反正没哭也没拉着她的手没叫她去。 上飞机之前给辛琪去的电话。 辛琪才起床还没化妆呢，她和吴晓丽一个房间，点了一根烟。 “说是已经要上飞机了，应该不会晚点，一会儿你们吃早餐吧，我去机场接她，好几年没看见了，不知道变样没有。” 吴晓丽从床上坐起来：“模样没变，小乔的模样一直就那样。”想想又说：“其实昨天晚上我就想说，你看着有她过的很好，苦水只有自己知道，被人怎么清楚，羡慕她，她还羡慕别人呢。” 辛琪点头，大学恋爱的最后成的就是乔荞这一对，蒋晨把她娶家去了，最后的结局还是散了，蒋晨…… “你知道吧，蒋晨不让我说，这次的钱都是他掏的……” 辛琪没想瞒着吴晓丽，她心里也会有负担的，如果蒋晨有什么打算，到时候害了乔荞怎么办？ “蒋晨？” 辛琪将事情就都说了，她也挺纳闷的，蒋晨能找到她，不过想找她也不是件难的事情，他们虽然都不见面但彼此的联系方式还是都有的，蒋晨不是条件好嘛，花这么一点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能算是钱。 “找到我……” 吴晓丽就说嘛，她一直都觉得这件事情很是奇怪，她以为会从林伟嘉处下手，毕竟自己丈夫在蒋晨的手下。 “你也不要对小乔说，省得她担心……” 原本说是两个人接，最后变成了大部队齐齐去接，乔荞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站着的那道风景她一点都不陌生，早一点的时候大家嘻嘻哈哈的聚集在一起，一出去也是一堆的人。 辛琪的眼睛最尖，对着里面摆摆手。 一群人围在一起，彼此互相问候着，有人就调侃乔荞，说她嫁的不错呀，以为会出来一个贵妇，结果没有呀。“我算是哪门子的贵妇，就是一负负……” 行程是辛琪早就拟定好的，结果今天谁都没有兴趣出去，大家依旧窝在酒店里高兴的畅谈，都说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被，有些人真是很顺利，顺利的恋爱结婚生孩子，有些人则是婆媳关系不是很好，这么多人里面唯一一个二婚的同志乔荞比较受到关注。 “你也没有给我们消息，你丈夫什么样啊？” 谁都没有见过陆卿，陆卿到底长什么样大家都比较好奇，这真不是乔荞故意藏着不给大家看，而是她老公这人吧，不爱照相，陆卿特反感镜头，手机里找了半天，最后找出来一张侧脸，还是抱着女儿的时候她偷拍的。 “这是故意不给我们瞧的是吧……” 如果要看果而的照片视频，那乔荞的手里都是，要陆卿的就叫她难为了。 “脾气很怪，不爱拍照也不让放手机里，看我女儿吧，我女儿比他好看多了……” 辛琪就调侃乔荞，这就是丈夫太帅了，怕别人看见了撬墙角是不是？ “我说小乔，你放心，我们都离的远……” 大家笑成一团，其实毕业都这些年了，有些人心里已经发生一些变化了，有的是替乔荞觉得开心，有的心思百转千回，你乔荞藏着掖着的不叫人看见，别是丈夫带不出手吧？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有钱的人长得都比较…… 蒋晨当年那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怕大家笑话吗？ “你女儿太瘦了……” 吴晓丽就说孩子看着太瘦了，应该吃胖一点，说这说这就聊到妈妈经上面来了，乔荞也吐苦水：“什么都吃，每天吃的也不少，就是不长肉。” “你也别急，可能孩子像你，你也是小骨架……”乔荞再胖也就是脸圆点瘦点，外表是看不出来的，这就是绝大的好处，多少女人就想这样呢。 “我这破身体，生她的时候早产，也没让她补充到营养，吃的那点东西就都补到我身上来了……” 对女儿她觉得很是亏欠，这点又是无可奈何。 吴晓丽说她生她儿子的时候那苦头吃的。 “怀孕去医院检查，医生就说孩子体重不达标让我多吃，我后来才知道什么不达标，都是瞎告诉的，孩子生出来就八斤多，那么大的孩子我能自然生嘛？差点没折腾死我，罪我是遭了，结果最后还是剖腹的，气死我了，孩子在肚子里营养均衡就好，还是小点比较好生，孩子大点也就是长辈们比较高兴吧，我那婆婆……” 讲起这事儿吴晓丽就真的是滔滔不绝的，有比她婆婆更加极品的吗？ 生了儿子婆婆可高兴了，说大胖孙子啊，还夸她会生养，天知道孩子把她给折腾成什么样了，完了就不是她了，在这里侍候她坐月子，什么也不做，孩子的尿布也不洗，就给你堆一起，她当时坐月子自己洗尿戒子，等丈夫回家就拿着孩子的尿布往丈夫的头上砸，你妈不能干活来干什么来了？过来当老太君了？ 那时候夫妻感情也是不太好，其实真的不能和长辈一起，因为彼此都看不惯。 “当婆婆的心疼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心疼媳妇的，毕竟你不是她生养的，更何况我家的这个婆婆就连他儿子都不心疼，孩子十五天就回老家，说是人家大孙子没人给带，我就闹不明白，我和我嫂子比的话，至少我是比较明事理的吧？我有工作大学毕业的，还挣钱呢，嫂子一个没有工作的，天天出去打麻将，回头我婆婆还怕人家蹬了她儿子，那我就不能蹬她儿子了？” 大家都在抱怨自己的婆婆，有的人和婆婆关系不错，婆家考不上就靠自己娘家，甚至还不愿意叫婆婆过来帮着带呢，婆婆也轻易不会过来，觉得舒服的很。 “小乔孩子谁给带的？” “保温箱……”乔荞苦笑。 “后来就是孩子的爸爸带，他那时候身体不好在家里休养了挺久的，我婆婆这人比较好，轻易不会说我，和我说有有笑的……”和陆卿离婚的事儿乔荞就没有再说了，这要是说出来简直成笑话了，还是不提的为好。 “我婆婆这人是我见过最明事理的，从来不参合我家的事情，我妈有时候都指手画脚的，她就不，不管我和她儿子怎么生活从来不管……” 老五就羡慕这样的婆婆，这得是多么大的福气，才能得一这样的婆婆。 “她是不是贴你们钱？” 她就好奇这点，乔荞也没说她老公是做什么的，按道理来说是婆婆家的条件比较好吧？ “贴，贴的厉害……” 老五叹口气：“我做梦都想要这样的婆婆，可惜我没那个命……” 大家当中似乎只有老五过的最不好，夫妻俩赚的工资不多，养个孩子比较吃力，加上丈夫不是很上进，她有很多苦都说不出去，人家找丈夫的时候都找爱自己比自己爱的多的，她呢就偏偏找了一个自己爱的，枉你掏心掏肺的，人家就是不在乎，你怎么说，没皮没脸的，一锥子下去，都不见血腥。 老二情况就比较好了。 “我还行，住在娘家附近，爹妈就我一个孩子，少不得要搭的，我老公话比较少，虽然不是有多成功，好在肯听我的话，他爸妈一年到头我们回去看一次，孩子平时都是我爸妈给接送，不用我们俩操心，自己挣的工资自己花……”她这样活的就比较顺心了，有可依靠的，出去也总是说，她也挺不好意思的，这和啃老一样。 老五继续叹气：“我是婆家靠不上，娘家更加靠不上……” 结婚了和娘家就保持开距离了，家里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孩子，谁的条件都不是很好，一年到头过节过年的回家买点东西看看父母，其他时候不太见面，也是怕别的兄弟姐妹和她借钱，自己家的钱都不够花了。 “我妈就总埋怨说我不孝顺，什么是孝顺？我要是有小乔的条件我也孝顺，问题我孝顺不起来，我自己的孩子都快要养不活了，你知道现在养个孩子多费钱吗？小孩儿上个幼儿园一个月交的钱都让我肉疼。” 吴晓丽觉得满足了，其实大家都是一个水平线的。 人老六嫁的好，丈夫也挺好的，公婆也挺好，自己娘家也挺好，几乎就没有抱怨过婆婆一句话，她是真的没有可埋怨的，和丈夫家以前是邻居，现在她娘家父母和公婆还是对门呢，彼此都是知根知底，后来结婚了，两家出钱给买房子，生孩子也是两家轮流照顾，没人说留着活给下个人来干。 晚上出去走走，乔荞的电话响，宝贝女儿来电了。 果而放学阿姨把她接回来，她就问阿姨自己妈妈哪里去了。 “你妈妈不是和你说了，她要出去玩几天的？” 果而点点头，好像是有说过，自己也没哭，就问什么时候回来，阿姨都觉得惊喜，竟然没哭？ “我妈妈和爸爸一样出去玩了。” 蒋方舟和孙女说如果她要是想妈妈了，她可以给妈妈打电话，果而就等着时间来打电话了，奶奶问她为什么还要掐时间。 “我妈给我爸打电话都是掐时间的，会忙的。” 说的好像自己很懂似的。 问问自己妈妈在哪里呢，回来要不要给她买点礼物。 “奶奶陪着我呢，一会儿我就要睡了，妈妈不在家我就早睡，省得你担心我……” 果而要当个好宝宝，给妈妈打完电话要完礼物，真的就乖乖的踩着拖鞋和阿姨手牵手就回房间里去了，平时乔荞在家都从来没有这样过，你让睡都不睡的小家伙，爬上床，自己放好手脚。 “我妈妈想我吗？” 阿姨点点头。 蒋方舟才准备睡，陆卿来的电话，问孩子有没有闹腾，平时他自然不需要关心的，这不是乔荞没在家嘛，怕孩子闹腾，也不知道自己妈过来帮着带孩子了。 “挺好的，自己就上床睡觉了，嘴里还嘟囔着呢，她妈妈不在家她要做个好宝宝。” 陆卿笑，这孩子懂事的时候那是真懂事，不懂事的时候，恨不得直接气死她妈。 那乔荞动不动就和她女儿气的恨不得几天几夜都不说话了，要么就被气的吃不下饭。 “你回来的时候给买点礼物，和妈妈要礼物了。” 蒋方舟年纪也大了，不能熬夜的，早早就躺下也就睡了，孩子一晚上没作，也没有哭，一次都没醒过，一大早她早点起来，这不是自己平时不来嘛，来一次肯定就是要给孩子做点吃的，外面有锄草机的声音，嗡嗡的，挺打扰人的。 “小果而醒了？” 果而抱着自己奶奶的大腿，迷糊糊的小脸往奶奶的腿上摔：“奶奶吵……” “嗯，太吵了。”蒋方舟看着阿姨问她怎么这个时间来锄草的，稍微晚点，孩子才睡醒吓到了呢，阿姨赶紧蹭着拖鞋出去，以前也没有这么早，不过时间上来说没有差太多，也就是个二十分钟的差距。 果然没一会儿外面就安静了。 “吃早饭饭去……”蒋方舟抱起来大孙女，果而胃口不好，吃两小口就不吃了，牛奶她也没有喝多少啊。 “想妈妈了？”当奶奶的问。 果而认真的托着自己的头：“没有。” 嘴上还不承认呢，平时屁颠屁颠的这里跑跑那里跑跑，每天都乐颠颠的，今天就有点反常，应该说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了，玩什么都有点不高兴不太开心，送到学校，看见谁都有点发蔫，老师都吓坏了，这孩子平时多爱说话啊，怎么跟霜打了似的？ 休息的时候也不玩，像是个淑女，问题果而从来就不是走淑女路线的。 简单点来说，果而走的是女汉子的路线，或者说就是女神经病的路线。 小西瓜为什么回家和自己妈妈说果而了？觉得她特大无畏，说跳就跳下去了，而且没哭，他当时都吓哭了。 “你跟老师说说吧，你怎么了？” 果而忧伤：“我妈妈说两个月可以带我去吃一次冰淇淋，可她现在没在家……” 老师：…… 难道不是因为妈妈出门了，你想妈妈想的有点郁闷了吗？ 果而的小脑瓜突然就想起来了，她妈妈没在家，那她的冰淇淋就泡汤了，奶奶绝对不会给她吃的，怎么办？ 蒋方舟晚上看着孙子进门，果而就和英镑似的往她身上一个劲儿的粘，她做什么英镑就学，往蒋方舟的身上跳，给蒋方舟这气的。 “你这条狗别往我身上跳，下去……” 果而贴在奶奶的身上：“奶奶……” “你有话就说吧。” “奶奶，我喜欢你，我爱你……” 蒋方舟不上套，等待着孩子接下去的一句。 阿姨就忍着笑，你知道小乔就上过她女儿的当，果而知道下面的仓库晚上会黑，她自己不敢去，所以要拿玩具就得求自己妈妈，和乔荞撒娇，最后的目的就是一个，叫乔荞陪着她下去。 “奶奶，我想吃冰淇淋……” 蒋方舟将鼻梁上的老花镜摘了下来：“这个啊，这个奶奶不能做主，你得等妈妈回来的，奶奶要是答应了呢，回来你妈妈就和奶奶生气了，不然你给你妈妈打个电话问问？” 果而自动放弃了，她知道她妈不会答应的。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呢！ 210回 迷恋散尽 “好久没有这么惬意了……”吴晓丽感叹了一句，背部靠在栏杆上，站在酒店的看台上望着下面忙碌的人，手里拿着红酒杯，有时候装也是一种生活，这样的生活目前来看并不赖。 “我还好，虽然每天瞎忙……”乔荞笑笑，她每天可真是瞎忙，反正不知道时间都去哪儿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然后时间就溜走了。 吴晓丽正色，她和乔荞住在一起。 “他对你好吗？” “好？你是不知道我们家陆大爷的脾气，跟皇上似的，你要顺着他让着他体贴他呵护他，一切都按照他的所需来……” 吴晓丽笑，觉得剩下的话就不要问了，有时候女人抱怨也是一种恩爱。 上手去掐乔荞的脖子：“你知道我都要为你担心死了吗？” 她们两个在上面闹，蒋晨却挑了一个能看得见的对面站着，手里拿着望远镜，有时候他也挺觉得自己神经病变态的，看见了吧，心里似乎又没有这样不好受了，想要去勾引她的念头都打消了，没有前段那种反反复复的折腾感，真的就想要再和她一起生活吗？ 自己的电话响，是某某美女的邀约电话，蒋晨手里继续拿着望远镜，看着那边的人时而笑时而撅着嘴，应该是闹起来了。 “嗯，你们先叫酒，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认真的看着，正好乔荞转了过来，蒋晨撇嘴：“你看吧当初非要闹着和我离婚，不然哪里至于连个同学聚会都来不了，天天待在家里带孩子吧……” 跟着他吃香喝辣的，孩子都不用她生了，自己这种方法颠倒过来，主要是她不能生，不是自己的问题。 蒋晨被孙国慧逼的那两年，不是没想过其他的途径，他妈的话其实他是可以当成耳旁风，主要是为了考虑乔荞的心情，真的想要孩子，她本人又生不出来，给别人养孩子的事情他是不干，那最后就只能和别人弄出来一个孩子，抱回家假装是收养的，可惜没等他办到呢，乔荞和他分手了。 “我这是庸人之扰。” 自己嘴里嘟嘟囔囔的，换着衣服继续拿着望远镜。 乔荞似乎格外的高兴，蒋晨笑笑走到看台上，她高兴什么呢？ “老公？你在哪里呢？” 乔荞叫了一声，真的是陆卿？ 陆卿飞这里顺路就来探望老婆一眼，拿着电话坐在车里，淡淡地开口：“楼下。” 吴晓丽无声的张着嘴问着乔荞是不是她老公，一个劲儿的往电话上贴，乔荞瞪吴晓丽，不带这样的，她老公又不是公园里的猴子，干嘛这么想看热闹？ “我马上下去。” 吴晓丽跟着一起出了房门，乔荞终于淡定不住了。 “你敢不敢把那副看热闹的表情收收，都要流口水了。” 吴晓丽抱着胳膊：“那可不行，我等着好戏上演呢，我就等着瞧你老公到底什么模样就不肯让我们见。” 两个女的一路欢乐到了下面，吴晓丽想象当中乔荞所说的男人无非就是脾气怪点，要求多点，等真的见到面了，一张冰块脸你在他的脸上就搜寻不到任何有关于情绪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没有。 “这我老公陆卿，这是我同学吴晓丽……” 吴晓丽尴尬的打了一声招呼，她现在只想马上调头回去，真是的，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那一脸的表情和她高中时候的训导主任似的。 乔荞没好气的飞着白眼，就说不让你跟着来的。 陆卿交代了两句，他晚上不住在这里，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通知乔荞，你老公我呢，现在飞到这座城市了，你晚上要准时来我的酒店报道。 人家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剩下乔荞在风中凌乱。 “你老公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说真的，和蒋晨有一拼……” 那都已经快要忘记的名字骤然被提起，乔荞没什么性质聊蒋晨的话题。 晚上大家游船完毕，乔荞蹑手蹑脚的带上房间的门，吴晓丽说了不让她偷摸的出去，乔荞觉得很抱歉，她是见色忘义了。 结果偷跑的还不只是一个她，乔荞到大堂的时候就看着有人已经先下来了，挽着自己丈夫的胳膊，两个人一路腻歪的很。 “不是不让你来了……” 丈夫抱怨：“没有你在我身边睡不着，我都好几天没睡好了……” 乔荞偷听了两句就跑掉了，哎呦可见甜蜜的还是多的嘛，没有老婆躺在身边就睡不着了，她老公是不是也这样的？ 乔荞过来的时候陆卿正在工作，正在忙，穿着睡袍打开门，乔荞期待的是一个拥抱，他却留给乔荞一个背影。 “老公……” “干吗？”陆卿回头看着她，不进来叫他做什么？ “抱……”乔荞撒娇。 这是她女儿惯用的手法，喊的声音要狠嗲，声音扯得长长的还需要一个音拐个几个弯的。 陆卿浑身发麻，真的她学不来果而的精髓，你知道的吧，果而喊这句话的时候别人都感觉不到其他的意思，是那种很纯洁很神圣的意思，叫他老婆这么一喊，他后背汗毛都立起来了，觉得有点冷。 “你千万别这么喊，小心把狼在给招来。” 乔荞恨不得比比中指，叫她来，对他热情点吧，结果他说什么？ “给我泡杯茶，好半天没有喝水了……” 乔荞一脸的颓败，她现在知道自己被叫来的用途了，因为有她的时候陆卿从来不用动手去管他有没有水喝，有没有衣服可以加，她就像是个小保姆似的，侍候完了日常还要侍候人家休息，这活可真是…… 泡好茶没好气的放在他手边，原本想狠狠摔在他手边的，怕陆卿专心干活到时候吓到了。 “放在一旁了，你自己想着喝，我出去转转？” 一直顾着和大家聊天她都没有机会出去转转，什么小吃呀，什么地方都没看呢。 陆卿手里拿着杯子，专注的翘着自己的键盘：“你先不要出去，我一会儿陪你去。” 乔荞歪在床上无聊的看着无声的电视剧，陆卿依旧还在专注着，距离他说要带着她出去已经快要过了两个小时了，这时候天黑的这么彻底，还能去哪里？乔荞无奈的想着，最后也只能有这张床收留她了。 陆卿不是故意给忘记的，但是忙完工作就已经这个时间了，他也不想，现在外面这样的黑，还能带着她去哪里逛呢。 “我早就知道我没有这样的命，我还是安安心心的洗澡睡觉吧……” 自己头上裹着毛巾，她讨厌头套，对着镜子摸着保养品，你看吧最后哪里都不能去，依旧还要留在酒店里，还不如和老同学聊聊彼此呢。 乔荞睡的不算是早，陆卿一大早就起来了，掀开被子，看着她没有动，估计怨气还没消呢，女人就是小心眼，轻手轻脚的下床，换上衣服带上房门，到了大堂问了服务员一些事情。 出去大概能有一个小时左右，推开房间，手里抱着东西。 陆卿在看台上悠悠闲闲的喝着咖啡，他在等乔荞醒过来，也不能叫她走的太晚了，省得她同学笑话她。 看着下面的行人，喝了一口，这个天还是不错的，没有上中的冷，还是蛮合适人生活居住的城市。 乔荞悠悠转醒，手往旁边划拉，似乎摸到了什么，等睁开眼睛，满床的向日葵。 好吧她并不喜欢向日葵，但是陆卿今天做了一件叫她觉得这是很幸福的事情，他愿意对你好的时候，恨不得将天拉下来给你摘星星，自己抱着被子傻笑。 “你要是醒了，要不要陪我一起吃个早餐？” “你什么时候出去买的？这么早有开门的吗？向日葵这个时候还有呢？” 陆卿总结，果而为什么总喜欢问十万个为什么，源头就在她这里呢，这些问题都是用她那个脑子想不出来答案的。 原本心情很好，陆卿在接电话，就出去接听了，乔荞的电话响，看了一眼是自己妈打来的，接起来听完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除了陈放还能有谁这么有威力？ 张丽敏是说不管了，可这次问题闹严重了，真的放手不管，陈放也许就要进管教所了。 事情的起因无非就是陈放交了一些朋友，都是不怎么好的孩子，约见网友，那女孩子也是心大喝酒喝多了，当时就有点晕了，等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没了，满大腿都是痕迹，还需要想发生过什么吗？那些男孩子威胁她，如果她说出去就把拍好的片子拿出来到时候送到她的学校去，叫她所有的同学和老师都看一看。 这里面原本是没陈放什么事情，当天发生这事儿的时候他吓跑了，问题等女孩子回到家，她原本就很迷糊打车回去的路上，那司机也是见色起意，一天当中被两次qb，女孩儿都要疯了，人家家里人是肯定要追究的，事情扯了出来，现在几个人同时指证是陈放做的。 陈放有什么脑子？有脑子的话，就不会和这样的人鬼混了，现在人家合起来要玩他，并且要玩死他，事到临头他似乎明白了这事情对自己不是很好，加以反抗，马上找自己奶奶求救，原话是要张丽敏去求乔荞帮他，他没有做过，都是别人诬陷他的。 “我真是快要被他给气死了……”张丽敏又是哭又是嚎的，家里怎么就会生出来这样的一个孩子呢？事事都不叫人省心也就算了，现在还开始惹祸了。 张丽敏就想狠狠心咬咬牙，干脆就不管了，叫他进去吧，好好的被教养两年，可孩子真的进去了，要是越变越坏呢？里面都是什么样的人啊，原本陈放就是一个靠不住的。 “妈，你和我说这些，我能做什么？” 乔荞的好心情都不翼而飞了，都要气死了。 这到底是什么孩子？ 她姐怎么会生得出来这样的孩子呢？陈放不着调，但是有一点乔荞能保证，他没有这样的胆子，说出去都能笑掉别人的大牙，说这样的话，有人信吗？ “怎么是这样的脸色？”陆卿回来问了一句。 乔荞不敢和陆卿说，勉强笑笑，脸上的任意表情都是强挤出来的，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去撞撞自己的头，叫自己能清醒着点。 “嗯，肠胃有点不舒服，我现在就回去了，省得她们醒了找我……” 陆卿起身送着老婆出去，搂着她的腰，原本有心情和她来个早安吻的，结果看着她似乎难受的厉害，脸色难看的紧：“不行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都是老毛病了，你不也说我是富贵身体，没事的。” 乔荞耐着性子和陆卿摆手，自己上了车，带上车门等车滑了出去，脸上的笑容彻底都掉了下来。 同学会就这样结束了，最后乔荞实在提不起来精神说些其他的，和乔梅通过电话了，乔梅又是一贯的恨不得喷死陈放，不过乔梅有乔梅的底线，平时虽然不管，这孩子她也觉得这样就是费了，问题真的进了少年管教所，出来之后还是麻烦，能在里面待一辈子吗？到时候找工作都不好找。 “他也说他是冤枉的，那就听听看，如果是真的，卖老大的面子也得管啊……” 这时候真的撒手不管，不就是叫孩子去死吗？ 她最讨厌这样的事情，觉得陈放就像是一只能令人膈应的苍蝇一般。 乔荞回来还需要一天，她要和陆卿同时回，那这事情不敢耽搁，乔梅领着张丽敏去的外地，了解的详情，像是陈放这样的，你倒是坚持住啊？看见乔梅就抓着乔梅的手哭的稀里哗啦的，求乔梅帮帮他，看在他妈的面子上帮帮他。 陈放终于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可和他无关啊，那天他什么都没有做，真的没做，他已经躲出去，他不想搀和到这样的事情里，没想到他们最后竟然把罪名都推到自己的头上来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陈放哭的满脸都是鼻涕，乔梅上手就抽了他十几个耳光，看见他就觉得烦。 “你妈没有了，你就仗着你妈作吧，你要是好好的，你老姨能不管你吗？谁能看着你去死？可你往作死的路上走，有书不肯好好念，打你我都觉得脏了我的手，和你讲什么你能懂？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等将来长大你就变成小流氓要么就变成混吃等死的人，你未来还能靠谁？” “靠你爸？我要是你爸，我就养他后儿子去，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呢，指望你奶奶？你奶奶今年几岁了？她还能活多少年？她死了你靠谁？” 陈放低着头不说话。 乔梅欣赏那种，哪怕我就是做错了，我的人生我选择了我就不后悔，能对着和她喊的，你看看眼前这孩子的德行，作到什么地步了，改他不能改，坚持又坚持不下去，有事情就要找家里求救。 “你心里是不是在想你还有姥姥姥爷可以靠呢？我告诉你，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你妈没有了，你爸和我们家那是有仇，你那个爹把你姥姥姥爷的棺材本都骗走了，怎么你还想来继续骗？你老姨就更加没有立场去管你，你好好的，她能不能看着不管，就冲你妈的面子？可陈放我就说，你是光长年纪不长脑子，你就这样过吧。” 把仅剩的那点亲情都折腾没了，你将来就是死路边，也没人可怜你。 乔梅的嘴特别的狠，把孩子数落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哭，她可不信陈放经历过这次就能改掉，他能改掉的话，牛都能升天了。 事情排查，就像是陈放所说的那样，跟他是无关的，但是他结交这样的朋友，他分不出来好赖吗？路是人自己走出来的。 乔荞和陆卿回来的途中，乔荞接到自己二姐的短信，乔梅说已经办妥了，叫她不要管了，也不用着急回娘家去问，乔梅也是为了老三好，她要是男人，知道自己老婆娘家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孩子以后就是个炸弹了。 乔荞是第二天回娘家的，张丽敏在床上躺着呢，乔建国也没什么精神。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丽敏就全部都讲了，她对这个孩子已经都绝望了，真正的绝望了，就是作你们，就是不肯学好。 “烂泥扶不上墙，你们以后别管他……” 正说着呢，陈放的奶奶就上门了，拎着五个橘子来感谢张丽敏的，她都急坏了，不敢和陈元庆说，陈元庆原本对陈放就有点不待见，自己要是说了，岂不是孙子最后一丝好都留不下了。 她自己又没有本事去办好这件事儿，是这样想着，觉得是乔荞出了大力气，帮着把陈放给弄出来的。 乔荞没好气的打开门，看着外面站着的人，没有想让她进来的意思，都已经断亲了，还走动什么？ “妈，我姐人都没了，你还和他们家走什么？以后别走了，这就是断亲了……” 张丽敏点头，用毛巾擦眼泪，人不是她给叫来的，她真的好长时间都不去陈元庆家了，根本就没联系的，就是这孩子有个什么的，他奶奶总找过来。 “他老姨，我知道你对这孩子失望，孩子小找个人好好教……” “你和我说这些也没用……” 乔荞开口说这，陈放他奶奶突然对着乔荞就跪下了，乔荞闪开身，她怕折寿，加上她也不会答应任何的事情，这样的人家沾上就是要命的。 以前大姐活着没有办法。 张丽敏气死了，这就跪在门口，叫邻居看见成什么了？这还是一楼，不是故意给他们家上眼药吗？ 上手去扯她，那老太太就死活不肯站起来，除了这老姨，陈放还能指望谁呢。 孩子他老姨有钱，如果管孩子的话，这样陈放还能有个未来，她死了也能闭上眼睛。 “你给我站起来，你为难谁呢？我告诉你，你提的要求我家一律不答应，你家的孩子你跪谁？”张丽敏都要气死了，恨不得上手抽死眼前的这个玩意儿，这时候想起来他们家了？ “我知道你生我们家元庆的气，可祸不及孩子啊，他老姨我给你磕头了，你就看在你过世的大姐面子上，青霞活着的时候对你那么好，总说你……” 陈元庆他妈也是个高手，在打感情牌，可惜她错估了陈放的分量，就看孩子做的一切，把剩余的那点亲情早就挥霍一空了。 乔荞怒极；“怎么我这里就是回收站，你要求我怎么做我就要怎么做？我就不明白了一个有父亲有奶奶的孩子，非要推到老姨的身边去，我不给养，我自己还有孩子没养明白呢，说真的，我真是怕有一天陈放回头觉得果而比他过的太好，他一个生气就把我女儿给掐死了，谁重要也没我女儿重要，你趁早打消了你的念头，还有话说道这里，今天就说个明白，我姐人没了，你家和我家就没关系了，别总往我们家跑……” “你不能这样狠心啊，陈放也是你外甥……” 明明你伸伸手，就能改变他们生活的，对元庆也是，明明你可以介绍那人继续帮元庆的，就是你说一句话的事儿，为什么就是不肯伸手呢？把人逼到死路上就真的那么好吗？何必要做的这样的绝情，日后你也有闭眼的一天，到时候见到你大姐，你就真的无愧于心吗？ 乔荞算是服了，这老太太压根就是胡搅蛮缠，不就认为她怕丢不起这脸吗？ 今天她豁出去了。 “你愿意跪你就跪吧，没人拦着你，你家的事儿我绝对不搀和，这些年陈元庆打着我大姐，一边从我家身上划拉钱，一个不高兴就拿着我姐出气，我姐是怎么死的？” “她得了重病，你每天给她脸色看，明知道她血压血糖都高，医生叫她吃馒头，你有关心过她一次吗？你是怎么对她说的？你不爱吃面食，我姐在你们眼中那算是什么、” 张丽敏拽着乔荞，不让乔荞说了，哭的都岔气了。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是她把青霞给害死了，她没有替青霞做主，一早就应该让她离婚的，离婚哪里还会有今天，三个女儿都离婚了怎么了？是她想差了，是她的错。 张丽敏心中还有一种想法，其实她知道这都是青霞自己闹的，那别人不给你做，你就出去买着吃，怎么就一定要顺着你婆婆呢？孝顺过头了，最后把命丧了，她对那个家可真是掏心掏肺的，最后如何了？ 楼下有邻居下楼，一看楼下跪着一个人愣了一下，脚步明显就是放缓了。 陈放她奶奶什么都不说，就是哭着求乔荞养陈放。 “你拿我当圣母看是吧？我姐去世一百天都没有，陈元庆那个王八蛋就另娶，孩子你们就给推到我们家来，这孩子是姓陈的，赶紧你给我起来走人……” 楼上有几个邻居虽然没下来，也开着门听着呢，听完摇摇头，张丽敏现在不像是过去那样招摇，对外什么都不说，人家也不过就知道她家有个挺孝顺的女儿那是老三，总开车过来看自己爸爸妈妈，其他的都不清楚，谁能想到她家竟然有三个孩子呢，原来老大已经死了。 大家都是当妈的，特别生女儿的，这样的要求真的是往人心窝上捅刀，过于无耻了。 轻手轻脚的带上门，这样的事情还是不听的为好，这世界上就总有一些不要脸的人。 乔荞拿着电话报警，陈放他奶奶不肯走啊，最后警察给劝走的，乔荞的态度非常强硬，这里是她家，她不认识眼前的人，这样跪在她家的门口，必须给弄走。 张丽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她的青霞啊。 “你别管她，我和你妈肯定不管了……” 乔建国说着，他的脸色发青，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老三欠他们姓陈的了？ 跟警察说什么？说乔荞是故意害陈元庆的，乔荞有这本事去雇给人给陈元庆砸吗？简直就是荒唐，你儿子干不起来，还和他们家有关系了？ “当初我就说不应该管，你们就非得管，我这一天还得为家里的这些事儿操心……”乔荞抓着头发，她从回来安静过吗？ 阮雷去接乔梅，乔梅拿着包上车，两个人又和好了甚至关系比以前更加的好，乔梅就是有这种本事，能把钢铁变成绕指柔，阮雷给她调整好座椅：“晚上去哪里吃？” 乔梅没有多大的兴趣，吃什么吃啊，都气饱了，她家这是出什么基因了能有陈放这样的孩子？ 阮雷笑：“你那姐夫过去也是个人物，你大姐不用我说，她是善良过头了，现在她儿子没遗传到她的善良倒是学会别的了，父母榜样都没做好，指望孩子还学什么样？” 现在他可满足了，他家阮新虽然没有黎明那样，但至少也没像是陈放这样，这就值得高兴了，生不出来天才，那也别生一个混蛋。 乔梅嘴快：“老大活着的时候我懒得说，她觉得自己奉献特别伟大是不是？把自己标榜在圣母的行列当中，她就是个糊涂虫，人家是拼命的坑她，她就拼命坑她妹妹，做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你不可怜自己，谁会可怜你？乔梅见得多了很多为了家庭为了丈夫为了孩子奉献的，自己买件衣服都要犹豫再三的，觉得这衣服贵了，转手给丈夫买多少钱的都舍不得，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最后怎么样了？ 她从小就讨厌那样的人，张丽敏以前总说是为了她们辛苦之类的话，那时候青霞会帮着干活，乔荞不吭声，只有乔梅会大声的嚷嚷，为谁辛苦？谁叫你生这么多孩子的？你还不是为了要儿子，别最后就把自己说的好像多伟大似的，你不穿你不吃那就是活该，怪不了谁，自己选的，苦一辈子都该。 她就要活的自私，有钱可着自己先花，有衣服可着自己先买，孩子能不能成功不差她给攒的这点，能行就继续念书，不能行那就出去打工，是那样的孩子，到时候自己就想办法了。 青霞那样的人就是最蠢的，谁能感激你？ 就算是换个能感激你的，能感激你一年还是十年？男人离开女人他能自己生活吗？年纪轻轻的找就是一定的，别把感情想的那么美好，这世界上离开谁，地球都是一样的转，也别把自己的男人想的太神圣了。 ＊ “这是青文……”姚小洁给自己父亲介绍着蔡青文。 蔡青文正式登门拜访，姚小洁的母亲蔡青文有见过了，青文来之前她有和蔡青文交代，她父亲抽什么样的烟，喝什么样的酒，反正要的都是名牌，蔡青文也就一笑，这点钱他花得起。 姚小洁的父亲开口就说，其实他是不赞同女儿和蔡青文交朋友的，毕竟蔡青文这个年纪摆在这里，而且还离过婚。 “我女儿你也看见了，说句自夸的话，她的脸蛋她妈妈给生的很好……” 蔡青文心里一笑，既然这样的话，何必和他见面呢？ 电话响，是他大哥打开的，借着接电话的功夫就出去了，自己原本是站在楼梯上来的，后来就下楼了，站在自己的车边。 “你真去她家了？我都和你说了，那姑娘不行，矫情的太厉害了，要谁也不要她……”蔡青松无语，他弟弟这是脑子发懵了吧？明知道这样的小姑娘一看就是钓凯子呢，不因为你蔡青文条件好，能泡着你吗？不是说找这年纪的就不行，但至少也得能大大方方的能上得了台面的吧。 “哥，我都多大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有分寸。” 蔡青松叹口气：“你还有分寸呢，我觉得你现在就是傻掉了，你嫂子都看得出来那姑娘眼睛里写着几个字，就是奔着你钱来的，她爸怎么和你说的？” 蔡青文原封不动的将情况就说了，蔡青松这头就火大了。 真是给点脸就往鼻子上抓。 “你是没见过女人是不是？离了她就活不了了？蔡青文我告诉你，这样的女人就该狠狠的一巴掌有多远叫她滚多远……” 姚小洁追了下来，她推门没看见蔡青文就知道事情大条了，不过吊男人嘛，就得让他看得见吃不到，着急心里痒痒才行。 “青文，你要理解我……”对着蔡青文含情脉脉。 不得不说姚小洁的这张脸确实为她加分不少，长得美嘛，用眼睛电着蔡青文。 蔡青文收了电话，耸耸肩：“你也听见我大哥说的了……” 姚小洁上手拉住他：“青文你知道我喜欢你的……” 蔡青文在心里冷笑，他现在已经看不明白了。 将人重新带回到楼上，姚小洁的父亲提出来：“你要是和她结婚也不是不可以，房子总要写她的名字吧？你年纪这么大又是做生意的，万一在外面……” 蔡青文起身：“伯父是这样的，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其实我和小洁就是普通朋友，她结婚的时候我会送上礼金的，再见。” 整理整理衣服，转身就出去了，弄的姚小洁父母都傻眼了，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蔡青文就看上他女儿，准备来求婚的吗？ 怎么和说的有点不一样呢？ 姚小洁马上追了出去，姚小洁的母亲倒是非常的淡定：“他装不了多久的，哪个男的不喜欢看漂亮的女人，越是年纪大的越是喜欢我们小洁这样的，他不给房子，我们就不嫁……” 还有上次她说的事情，蔡青文为什么不肯听她的？ 她都是为了谁好？就是亲兄弟还要预防着呢，更何况是后老伴的儿子，到时候吹枕边风，一毛钱都不留给你怎么办？ 姚小洁的母亲心非常的大，知道蔡青文在哪里办公，也知道他公司的规模差不多有多大，她女儿可是独生女，可是很年轻的可是很漂亮还是大学生，蔡青文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小子，能娶到她女儿只会拉高身份。 她要安排蔡青文去做事儿，把自己家的亲戚都弄进他的公司里去，当时被蔡青文一口就给回绝掉了。 “青文……”姚小洁追了出来。 “嗯，有事情吗？”蔡青文转身笑呵呵的看着她，他觉得也不算是白玩一场，不过就是浪费一点钱和精力而已，得感谢她陪着自己谈了一场。 “我爸妈也是怕……” “他们什么都不用怕，你将来结婚的时候通知我……” 姚小洁心里和她妈想的是一回事觉得蔡青文现在就是在反抗，为了不给她房子，自己一脸的痛苦：“我妈也是觉得我嫁给你有点吃亏，毕竟你比我大这么多，又是二婚，还有你找老婆不就是需要找个有学历的嘛……” 一不小心就讲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蔡青文真的很喜欢她这样子，都不带脑子的，说话永远一根筋，正常点的女孩子装也得装住了，可惜了。 “我前妻是博士xx大学的博士。”蔡青文微笑说道。 如果真的是为了文凭找个老婆，那就不找她了，自己真的挺为她的智商堪忧的，有这样精明的妈妈，女儿却没有得到一点的真传，这也是挺可惜的意见事情。 姚小洁脸上的表情就精彩极了，什么色都有。 “青文，你是因为我没有把自己交给你吗，你也知道我家是个特别传统的家庭……” 蔡青文打断她的话：“这方面我从来没有强求过你，我就是想认认真真的谈场恋爱，现在发现我们不合适，及早回头，你呢，赶紧趁着年轻找个合适的，就如同你妈妈所说的那样，你有一张很漂亮的脸蛋，想嫁的好点不是困难的事情……” 这件事他一直都不怀疑，姚小洁离开他也不见得会嫁的差，嫁给自己反倒是不太好的出路，这也是她父母为什么难为自己的原因吧，不过把女儿标明价格去卖，这父母也不是一般的选手。 他只觉得真的很有意思，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里，看见过很多搞笑的事情，很多有趣儿的事儿，拍拍姚小洁的脸蛋，转身上车就开车离开了。 在车上接到前妻的电话，前妻对他的感情生活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蔡青文也不藏私，就把刚刚的事情都说了。 “不是吧，蔡青文你疯了？人家拿你当凯子爹玩呢，你就真的送上门了？我说你的智商再下降吗？” 这得有多饥不择食才会选这么一位住？被虐有瘾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我让我妈帮你看看吧，把把关……” 蔡青文叹口气，他和前妻之所以会离婚，就是因为这个，他需要相对的独立空间，不要什么她总插手管，朋友也不是这样做的，在电话里婉言谢绝，挂了电话扔在一边，姚小洁就真的没来电话，因为人家有信心，脸就是她的信心嘛，蔡青文笑笑。 真的挺有意思的。 开车回家，买了一些吃的，蒋方舟在家呢，和蒋方舟聊了聊，关心关心自己父亲的身体健康，然后就走了，蒋方舟给送到门口，是真的很少见，继母和继子之间这样和谐的，好像亲儿子一般。 211回 多事之秋 “你把它放在家里好不好？”乔荞耐着性子和女儿商量，这出门就要带着坐便器似乎有点不妥吧？ 果而每次上厕所都要用自己专属的，今天还没有上大号，于是乎用她妈妈的围巾包着坐便器准备随时扛着，把乔荞逼的是没招没招的，和她商量，结果孩子还特别认真的想了想，最后依旧拒绝。 没有自己的坐便器她大不出来。 “要带。” 乔荞拧不过她，愿意扛着那就扛着吧，打开车门叫她上去，这是要和蒋方舟一起去植物园，花房里还是有些可以看的，蒋方舟把孙女抱上安全座椅给扣好安全带，一边英镑紧赶慢赶的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跳上去摇着尾巴要往果而身上跳，果而倒是有大姐姐的样子，小手搂着英镑。 “英镑过去坐好。”蒋方舟训了英镑一句，它也是能看懂人的脸色的，去旁边坐没有五秒钟又回到果而的怀里了，蒋方舟是怕狗狗的身上有细菌，乔荞笑笑：“就这么一会儿。” 平时就是想在一起也不可能的，随她吧。 一个小妞妞一个小狗狗在后面玩的这叫一个高兴，下车果而就又要扛着自己的坐便器，乔荞彻底黑脸了。 “这是公共场所，你确定要带着它去？” 果而狠狠点了点头：“要。” 乔荞照着女儿的头顶拍了一下，果而捂着头顶，声音弱了下去，英镑要待在车里，没有办法就算是能给它买票人家也不叫它进去，乔荞把女儿给放在地上，果而溜溜的要往前冲，蒋方舟一个健步如飞上前把孙女给扯了回来。 “我可叫你妈妈收拾你了啊，外面有人不能自己瞎走，要跟在妈妈的身后知道不知道？” 果而第一次看见她奶奶变脸色，小嘴一撅，不过没人搭理她自己一会儿就好了。 周二的下午，乔荞接到电话，脸色就不是很好了，马上转身给婆婆去电话：“怎么了？”蒋方舟在电话里问。 乔荞不愿意告诉婆婆，但这事儿是瞒不住的，球球叫人抱跑了。 是孩子出幼儿园在路上被人给抢了，保姆抱着球球就要进车的一瞬间，孩子叫人给抢走了，现在报警了，问题孩子还没有找回来，电话是陆天娜家的保姆打过来的。 说是天娜情绪很是不好，希望乔荞能过去陪陪天娜。 乔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套上外套开着车就出去了，她到的时候蒋方舟已经到了，陆天娜都哭晕好几次了。 球球长得虎头虎脑的又好看又可爱，可以说是极父母的优点为一身的这么样的一个孩子，秦峰正在往回赶的路上当中。 “嫂子……” 乔荞抱住天娜，天娜的头发乱糟糟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说球球丢了。 “你冷静点，冷静点，既然是去那附近抢孩子，肯定是会要钱的……” 乔荞觉得绑架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抢孩子吗？ 陆天娜自己当过警察，如果要是敲诈的话，一早电话就打进来了，现在距离孩子被抢走这都过两个多小时了。 乔荞背着天娜给家里的阿姨去电话，让晚上把孩子直接接回家，千万从校门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抓稳了，抱住孩子，千万不能松手。 阿姨知道陆天娜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关心问了两句：“孩子还没找回来吗？” 谁能想到那种地方还能丢孩子，想都没办法想，原本安全就算是比较高级的，接了老师才会给开门，生人去接根本就不好使，按道理来说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有些叫人摸不到头脑，还是说得罪谁了？ “还没呢，都哭晕过去好几次了……” 陆天娜就得这么一个儿子，平时为了球球几乎哪里都不去，这是因为她今天要去医院检查，预约下午，家里的保姆最开始警察调查的就是她家里全部的人，可惜已经排除可能性了。 全部的人都在等着勒索的电话，奈何电话就是安安静静的。 陆卿和秦峰是前后脚赶回来的，乔荞挺喜欢秦峰这样的，进门没有急着对着老婆怒吼，没有埋怨。 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进门就看见陆天娜躺在沙发上呢，她原本这几天就是有些感冒，现在嗓子干脆都说不出来话了，天娜看见丈夫就扑了过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球球不会有事儿的。” 陆卿问乔荞有没有人打过电话来，乔荞摇头，陆卿叹口气，压低声音：“恐怕不是为了要钱。” 陆卿的朋友当中之前就有个混血的孩子被抢了，也是这样的，出幼儿园就被抢走了，开始也抱着希望觉得对方是为了钱而来，最后根本不是，孩子长得好有时候也挺危险的。 果然事情就按照陆卿说的话去了，家里没有收到任何要钱的电话，每次电话响起来，陆天娜就会带着一股子的希望看着电话，偏偏每次都很叫她失望。 “孩子你给我看好了，要是果而丢了，你也别回来了。”陆卿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都第三天了，公司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挽着袖口嘱咐着乔荞，你都可以丢了，孩子你必须给我保住了。 这几天家里低气压，陆卿的脸是更加的冷了，果而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不敢使劲的去闹腾自己爸妈，每天都乖乖的，和小白兔一样的乖。 “你放心吧……” 陆卿接过她手里的外套，自己穿上：“放什么心，你心就比较粗，不愿意抱着孩子就牵住了，孩子一定不能放在外侧，你和阿姨两个人如果孩子要是能被抢走，你们俩就可以集体自杀去了。” 乔荞点头，都说这么多次了，差不多就行了，别总唠叨个不停，没完没了的，知道你关心孩子，那谁也不是后妈，亲女儿她能不上心吗？ 陆天娜这边已经开始渐渐的绝望了，她都好几天没有睡了，总哭，秦峰就在家里陪着她，秦峰甚至都将怀疑延伸到了秦策的身上，不是他当父亲的不疼大儿子，小儿子丢了，唯一说能获得好处的人只有大儿子，秦策也似乎明白了父亲的怀疑，父子俩闹的很是不愉快。 “你怀疑我？我是你亲儿子，我是他哥哥，我会不会做这样没有良心的事情？”秦策彻底就翻脸了，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他是怎么疼球球的，现在怀疑他把球球给偷走了？是不是港片看多了？他疯了吧，他要钱有钱，要喜好有喜好，哪怕球球是老小，父亲偏疼一些，难道他能比自己大吗？他有多喜欢球球，父亲又不是不知道。 秦峰无力，小儿子丢了，这个家已经垮了一半，他没有办法不去怀疑秦策，只有他有这样的动机。 “是不是你做的，查出来会还你青白，既然你没有做何不给我一个安心？” 秦策一脚蹬开了身边的椅子，这说的是正常人会讲出来的话吗？就为了父亲一个安心，他就要被当成贼一样的去查？ “查吧，你愿意查你就查吧。” 事情自然和秦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不过父子两个人的感情也彻底伤了，秦策现在就是不回家，有什么事情也不回家，自己托人在外面找球球，不是为了做给父亲看，而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是真心的疼球球。 父亲再婚他举双手双脚赞成，不然当初陆天娜和父亲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就会出手阻止了，他不是什么缺爱的孩子，父亲单身这些年，找一个人陪在身边这是应该的，毕竟他不能长久的陪在父亲的身边，这件事情他也不会将怒火转嫁到陆天娜的身上，这点理智他还是有的，自己的父亲自己了解。 “拜托了你了哥们，我弟弟的照片我已经发给你了。” 秦策点了一根烟，幸好还有些朋友，这个圈子里他也混的还算是不错，也有叫那些小混混帮自己留意着，有时候小混混的作用远比想象中的大，没有一通勒索的电话，明显这就不是绑票，最有可能的就是想要把孩子卖个好价钱。 秦策知道陆天娜进医院了，球球生下来就享尽了荣华富贵，真的要把孩子卖到一个不是很好的家庭里，孩子要怎么办？ 秦策加班加点的在单位干，秦峰施压，他每年拿出来这么多的赞助也并非是白掏的，现在他小儿子丢了，找了这么多天还没有找回来？上面下面都忙成一团。 所有道路的监控全部排查起来，球球的照片从上到下发下去。 秦策今晚休息，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来医院看看陆天娜，怎么说以前也都是同事，除了是继母子还是朋友同事。 “你来了。”陆天娜的嘴唇有些发紫，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极了，原本是在躺着，看着秦策进来，试着坐了起来，秦峰怀疑秦策这事儿陆天娜也有劝过丈夫，可秦峰不听她的话，后来父子俩闹翻了，她因为身体原因，实在顾不上了。 秦策坐在一旁，他没有买东西来探病，买东西那是外人做的事情。 “我过来看看你，你也不用太着急，会找到的。” 怕就是怕孩子已经被转移出了本市，这样行动起来就会更加费时间费力气，时间拖的越长越是不利。 陆天娜的眼泪掉在手背上，能找回来吗？家里的保姆已经请她离开了，她知道不怪人家，但是真的没有办法面对她，孩子在她手上丢也是事实，尽管和她无关。 “球球的面相生得很好。” 天娜挤都挤不出来笑容，她实在笑不出来，这样安慰的话这几天当中她已经听到腻烦了，谁都在告诉她球球会平安的，球球会找回来的，天娜就是怕，孩子已经这么多天没音讯了，他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冻到？这孩子扁桃体不是很好，如果发炎了随便拿一些药来对付他，想想这些她只觉得绝望，无穷无尽的绝望。 “我走了。”秦策站起来，他不想和父亲碰面，这辈子他觉得自己都没有办法去原谅父亲的，能理解老来子的重要性，真的特别的理解，但是不能理解父亲的作为，他是亲儿子不是狼崽子。 乔荞提着饭盒进门，才从家里赶过来，天娜没什么亲人除了自己就是婆婆，蒋方舟倒下了，跟着上火上的，只能她来跑。 “来了。” 秦策打过招呼就离开了，乔荞一开始也是怀疑过秦策的，那你说电视剧里面都是这样演的吧？这也算是正常的推理，不要说他其实每个人都有被怀疑的原因的。 秦策和乔荞不是很熟，话也不多，自己走出医院的大门，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进去，点了一根烟，并不急着走，看着陆天娜病房的方向，狠狠吸了两口，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秦策打给兄弟。 电话那边算是终于有了一点好消息，发现了疑似的面包车，但是现在还没有对家属公布，毕竟还没有真的确定，一些迹象上来看，应该就是这辆车将孩子运出去的。 是的，球球已经离开了上中。 秦策果断道：“我马上就到。” 病房里的天娜和乔荞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情，乔荞劝着天娜多少吃一口。 “嫂子，我真的吃不下。” 乔荞自己能说的话都是一些大道理，要是自己家的果而丢了，她能吃饭吗？ 秦策朋友那头虽然发现了车，孩子一直还是没有找到，过了小半个月其实乔荞就觉得希望渺茫了，真的不是很好找了。 陆天娜从医院出院，回到家一切还是正正常常的，秦峰不能永远留在家里陪她，难道就因为球球没找回来，他就不工作了吗？秦峰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秦策回来看过几次陆天娜，糟践的也是挺糙的，过去活的很精致的一个人，现在为了找弟弟弄成这样。 “果而想姑姑了吗？” 果而窝在陆天娜的怀里，妈妈说球球走的太远了，姑姑没找到球球，所以姑姑现在的心情特别的不好，自己不能惹姑姑伤心。 “想了。” 天娜摸摸果而的头，将孩子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脸去蹭孩子的头顶，觉得这样真的很温暖，要是球球在的话，一定不会如此安静的叫她抱着，球球长大了，不像是小时候，你可以随便去安排他做些什么，玩些什么，现在就真的很像是一颗球一样的溜球。 “姑姑我昨天在幼儿园学了……” 果而要跳舞给自己姑姑看，她觉得自己跳的不赖，老师都有夸奖的，小朋友的掌声也大，家里阿姨说她跳的很有节奏感。 天娜看着果而为自己表演，偷偷的擦掉眼泪，强挤出来笑容：“嗯，果而跳的真好，姑姑一会儿带你去冰淇淋好不好？”乔荞是觉得还没有到日子，不过陆天娜这样的情绪，偶尔带去那就去吧。 “要乖乖的听姑姑的话，跟着姑姑，不可以撒手知道吗？” 陆天娜笑笑，笑容不到眼底：“嫂子，你跟着一起去吧，我现在的状态没有办法带着孩子。” 她自己也丢过孩子，知道孩子丢了对这个家庭意味着什么，也清楚自己嫂子是不好意思说要跟着去，怕她会难堪。 乔荞从下车开始就领着孩子的手，手紧紧的攥着，她现在看谁都觉得像是不法份子，球球丢了你看人秦峰是心疼天娜更多吧？换了自己，陆卿保准就会和她离婚的，几次三番的强调过，叫她把孩子给看住了。 “妈还没有好起来吗？我应该过去看看的，实在是身上没什么力气……”天娜说这，她每天除了吃饭就躺在床上，离不开床，身上一点一点的力气都没，每天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不太爱出门，不爱看见阳光，人多或者天气冷天气热她都会觉得烦躁，所以对母亲只能很抱歉了，今天是因为果而来了，她强撑着陪着出来的，这会儿不就靠在沙发的背上。 乔荞接口：“嗯，都是一家人妈不会挑你的，这季节原本就容易生病，妈也是上了年纪，轻易不病，一病就来势汹汹的，和果而一样。” 天娜抿抿唇，果而吃的满嘴都是，吃的这个开心，拿着汤勺往自己姑姑的嘴边送。 “姑姑，冰淇淋是甜的，吃完就不苦了，我妈说你心里苦，吃了就不苦了……” 孩子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成功的逼出来了陆天娜的眼泪，没控制住，趴在桌面上放声的哭着，果而吓的瞪大了眼睛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妈妈，她有说错什么吗？姑姑怎么哭了？ 前面后面的人都在回头看，乔荞摸摸女儿的脸：“姑姑伤心了，叫姑姑自己哭会儿，果而乖乖的吃行吗、” 果而点点头，一边又挂着陆天娜。 “姑姑伤心果而也会伤心的……” 说完自己就跟着放声哭，乔荞无语，这孩子不是添乱嘛，你哭什么？ 她每次都说果而是天生当演员的材料，说哭就哭，说掉眼泪就掉眼泪，完了吧哭的还逼真，小孩子的世界你永远都猜不透，因为心疼姑姑所以她也哭了？在最爱的冰淇淋面前对姑姑的心疼占了上风？ 陆天娜抱着果而，她有些话不能对别人讲，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孩子。 出来原本是想叫她散散心的，最后弄的大小两个人都哭了出来，乔荞带着女儿回家，女儿哭累了在车上就睡着了，睡的脸上有点汗，乔荞不敢马上就让她下车。 “果而醒醒……” 果而睁开眼睛紧接着又马上闭上，乔荞晃着自己的手：“醒醒好不好？妈妈没有带小被子，没有办法抱着你下去，咱们清醒清醒。”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女儿的，果而睁开眼睛抓着自己妈妈的手，觉得妈妈扰人清梦。 “妈妈……” “嗯，妈妈的宝贝要说什么？” “球球为什么不回来？姑姑的眼睛都哭的和兔子一样。” 乔荞哑口无言，她没有办法对果而说球球是丢了，这样的事情不好在天真浪漫的女儿世界上说出来。 缓了缓抱着女儿下车，果而觉得冷，一个劲儿的踢着腿要下去，乔荞把她放在地上人家溜溜的就跑回家里去了，搓着小手，进门就嚷嚷着自己冷了，阿姨蹲下来帮着她呵气，果而自己也吹着。 “这样还冷不冷？” 果而摇头：“不冷了。” 自己去找自己的小木马玩了，刚刚还问妈妈为什么球球不回来姑姑哭的很伤心呢，现在就全部都扔脑后面了。 陆卿晚上回家里吃的，最近有应酬也推掉了，他妹妹的孩子丢了，他还有什么心情应酬，能回家尽量都是回家，车子开进来，乔荞在门口等着呢，接过来陆卿手里的包，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门，白天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门口两边也堆了一点，陆卿将大衣和外套都交给她。 “我今天带着果而去天娜家了，她领着孩子去吃冰淇淋结果自己哭上了……” 陆卿嘴上对陆天娜没什么关心，心里却不见得是这样的，他的关心只是放在心里，点点头，这边准备开饭，果而上椅子上不去，自己忙活来忙活去，客厅电话响，保姆接了起来，说是陆天娜进医院洗胃了，吃安眠药吃多了。 乔荞脑子嗡嗡的响，怎么就能想不开呢？还有些家长找孩子找个十年八载的，最后终于把孩子给找回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坚强呢？怕陆卿也跟着上火，就没说实话。 “天娜那边情绪不太好，我得去一趟。” 陆卿摆手，“叫司机送你去。” 乔荞拿着大衣就跑出去了，果而原本都准备吃饭了，结果她妈妈跑了，无辜的看着自己爸爸，在桌子上爸爸一句话都没有，看起来好严肃啊。 吃到半截捂着小肚肚。 “肚子疼，要拉臭臭。” 陆卿拧着眉头，怎么在桌子上说这样的话？ 果而见自己爸爸没有反应，又加大了音量，扯着嗓子嚷嚷：“我要拉臭臭……” 陆卿放下碗筷，阿姨听见声音赶紧就跑了出来，她是一直躲着呢，陆卿这张脸让她们觉得低气压，待在厨房收拾收拾这里，收拾收拾那里，反正就消磨时间嘛，等陆卿吃完饭她们才打算吃。 “果而肚子疼疼是不是？” 果而小手都捂不住小肚肚了：“忍不住了……” 陆卿这彻底是没胃口了，这孩子虽说小时候也是在他眼前长大的，问题他没亲自上手照顾过什么，孩子拉不拉的他真的没见过几次，都刻意的避开了，那喜欢归喜欢，谁说要喜欢这些的？ “我带着他去吧……” 陆卿起身抱起来女儿，送到卫生间，他就墨迹，孩子的坐便器没有给放到坐便上，果而的屁股没有那么大，坐在家里的坐便上一下子就会掉下去的，陆卿不知道自己女儿平时都是怎么拉的，把孩子的裤子给脱了，抱着放到坐便上，就让她坐前面一小块。 果而不爱这样坐，屁股动一动，连腿直接就坐进去了。 “啊爸爸……” 保姆在外面听见声音连忙就推门进来了，一看孩子都掉下去了，特无语，这人脑子难道是摆设吗？孩子的屁股多大不清楚吗？ 又不敢数落陆卿，她平时嘴直，乔荞要是做不好什么，她就敢上嘴数落，主要乔荞这人不是心大嘛，说什么也不会往心里去，陆卿借她们两个胆子也不敢说。 保姆快速的上手把果而抢了过来，把果而的坐便器放上，孩子利索的放上去。 “行不行？” 孩子脸上的表情都纠结到了一块，看着还真是挺用力的…… 保姆是没敢说陆卿，但是她的动作就足以说明了，推开陆卿把他推到一边去了，陆卿摸摸鼻子。 “哇……” 果而就一直哭，她的屁股脏了，都怪爸爸，都是爸爸的错。 保姆把小人儿从里面抱出来，果而用手捂着自己的屁股，才把她给放在地上她就又跑了回来，颠颠颠的拽着自己的裤子往回跑，要拉还拉不上来的。 “果而阿姨把这里擦擦好不好？” 一个阿姨收拾卫生间，另外的阿姨抱着果而出去给擦干。 果而擦干了屁股裤子也穿上了，还捂着屁股撅在沙发上，跟鸵鸟一样的埋着头，偷偷张望，看看她爸爸有没有看过来。 陆卿也很尴尬，站起来，自己慢慢的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摸着鼻子，带个孩子还真是不方便。 果而等爸爸离开了，才开始有活力，从沙发上爬下来屁股像后慢慢的蹭啊蹭的，一路蹭了下来，小脚安全落地，慢慢的像自己的玩具车跑过去。 “我妈妈呢？” 阿姨才擦完卫生间，手上还拿着抹布呢，站在门口看着果而：“你去玩自己的去，妈妈去找姑姑了。” 果而念念叨叨的，嘴里叨唠个不停，说妈妈怎么不带着她去呢，她也很想去看看姑姑。 阿姨气的都笑出来呢，不是才带着你回来，你还想去？ 乔荞赶到医院，陆天娜不是自杀，闹了一个大乌龙，她自己睡不着，多少天多少天的闭上眼睛多困也还是睡不着，就想着吃两片安眠药，掂量着手里的药片又觉得需要加大一点药量，结果她睡过去，秦峰没有叫起来她，就慌了，直接给送到医院来了，就是误会一场。 陆天娜还在睡觉呢，家里新找的保姆，也没有弄清问题，秦峰给她留的电话，告诉她有事情就打给乔荞，结果他来的比乔荞还早。 “吃安眠药了？” 秦峰并不知道，医生说吃的量不是很大，现在已经洗胃了，医生已经猜到了，因为吃安眠药自杀不会只吃这么一点。 “睡不着觉，所以就吃了一点安眠药，家里的阿姨没有弄清楚……” 家里不安静秦峰也跟着受累，这把年纪最喜欢的儿子丢了，老婆每天不是进医院就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哭，和大儿子干翻了，他不是不心疼老大，只是相比较起来更喜欢老小而已，老小找不到，老大也不回家了，人老了很多，他已经不年轻了，原本就没有这些力气扑在孩子和家庭的身上。 男人求的不过就是家庭一团和气，年轻的是想要我能玩的时候不要指望我去带孩子，让我无忧无虑的玩着，像陆卿这样的呢，不要求老婆如何，能把这个家你照顾好，不来打扰我，不让他费一点的心思，偶尔老婆住个院生个病他可以当成是培养乐趣的所在，乔荞怀孕的时候折腾那时候他心里只有满满的感动，我的老婆为了我的孩子这样坚持着，怎么折腾他都不会觉得累的，如果现在乔荞三天两头的折腾去医院，你看看陆卿会怎么想？秦峰和陆卿不同，他不会计较，但是家庭现在确实带给了他负担而不是动力，每天提起来这个家他只会觉得消极。 有很多的女人会抱怨，我的丈夫宁愿玩着电脑也不愿意带孩子，我生了他想要的儿子，我在为他拼命赚钱，为什么男人就连这么一点最基本的事情都办不到呢？ 男人要求老婆要把他们当成天一样的对待，可这个天不是能随意去挑选的，随即分配，分配到自己的手上，好不好的，勤快不勤快，会不会给你找点不痛快这谁结婚之前都不会预料得到的，生活它永远不可能像是电脑算命一样的简单，只要把你的生辰八字姓名性别输入进去就会马上出现一个结果，这个结果不管你信是不信，反正它是出来了。 有人说过，结婚就是只对男人有益的事情，某些男先生们，结了婚多了一个会帮自己洗衣服的会帮自己做饭的，顺带着还能帮他传宗接代的，结婚何乐而不为呢？女人们结了婚却开始后悔，我为什么不能晚点离婚呢？我为什么不能单身自己过呢？我要是一个人，我要时间有时间，要钱有钱，要闲有钱，我的日子可以过的比现在更加的好，真的给你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有人会愿意用这个家可爱的儿女们去换自己的单身生活吗？生活就是需要自己时刻去找满足感，对男女来讲都是一样的。 乔荞坐在床边，陆天娜才洗过胃不是很舒服，很虚弱的看着乔荞：“你们一定以为我是自杀了吧？” 她醒过来就想到了，因为她洗胃的时候已经被折腾的有点清醒了，她真的是睡不着，所以才吃了几片安眠药，自己很想好好睡上一觉，她的脑子不听自己的控制，她想好好休息，好好把自己的身体养得好好的，然后再去找儿子，人活着才会有希望的。 “天娜，你和嫂子说说吧，你心里有什么苦你都说说……” 乔荞拉着陆天娜的手，女人和女人之间有话才好说，那些不愿意讲出来的，对着丈夫不能说的，通通的都对她讲吧。 陆天娜摇头，她没有什么想说的，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她不是不知道应该振作的，这种感觉真的很无力，太无力了。 有些像是知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那一段，日子过的浑浑噩噩的，以前从来都不会多想的事情，自从知道了之后，自己做事情就会不加留心的去做了，总是顾忌三顾忌四的，现在则是恢复到了那段岁月里，可惜她的父亲早就已经故去。 陆天娜想陆必成，总有时候会想起自己的父亲，尽管陆必成背叛了她的母亲，在她心里，陆必成还一直是那个从小会把她抗在肩头上，会给她买零食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 “嫂子，我想爸爸了，总时不时的就想起来爸爸的脸，做梦也总是梦见。”她爸爸该有多寂寞啊，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下面，哦对，还有达达，天娜想，如果是老父亲弥留的时候求她照顾陆达，她不见得是不能答应的，只是没有这样的机会，陆达在父亲之前离开了，因为球球，她现在变得恨感伤，特别的相信宿命论。 乔荞搂着天娜：“天娜你听嫂子的话，想爸了咱们就开车回去，并不是有多远，做人呢不能钻死脑筋，爸爸是得病去的，无论你有没有孝心陆达的死对于他来说就是生命当中的最后一根稻草，陆达去了就彻底压垮了他，你和你哥哥你们做的都非常的好，真的特别好，我总抱怨你哥哥对我不好，作为男人来讲也是不易，他要赚钱养家，要承受着压力，有什么也不好对我讲，都自己扛着，一直到再也扛不住，他可能认为自己就是男人……”拍拍天娜的手：“球球的事情不怪你的，嫂子相信有因果报应，我们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老天爷不会这样对待你的，天娜你得振作，秦峰忙里忙外的，球球丢了，他也很伤心……” 陆天娜捂着脸哭，她不敢对乔荞讲，她有做过不好的事情，当初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弟弟，她没有去救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都报到她儿子的身上了？这都是她的错，和孩子无关的，球球那么小。 蒋方舟病的很重，打水打了几天，吃什么也都吃不进去，好在蔡大奎能围着她转，蔡青松的老婆每天回来，一个后妈能做到这种地步，这家的人性真是特别的好。 “妈，你这是要去哪里？”儿媳妇拽着婆婆的手，她现在站都站不稳，没打水之前还觉得人勉强可以站，打完水之后看着样子更吓人了，腿软浑身都软，总说没劲儿，这样子还能去哪里？真出事儿了，怎么办，她弄不动啊。 儿媳妇跟在后面去拉蒋方舟，就走两步路她都喘成这个样子。 “妈，你要去哪里，你告诉我，我去替你办。” 蒋方舟喘着粗气，真是人老了，年轻的时候生场病就挨过去了，家里最近的事情不少，她也是生病没有多久才好，这紧接着又来一个打击，球球那也是她外孙子能不上火嘛。 “我去医院看看天娜，乔荞肯定没对我说实话，好好的怎么会进医院，我自己的女儿我了解，这孩子看着表面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到真格的时候就会不停的钻牛角尖，你是不知道，她有个所谓的亲弟弟，那时候我也是拦着，那人病的很重后来就死了，我怕天娜把这件事情想过去，我得去医院看看她……” 儿媳妇说：“这样，妈我不拦着你去，但是我只提一个要求，爸爸离开家的时候把你托付给了我，我必须照顾你周全，我给青松打哥电话，等青松过来，我们马上陪着你去好不好？” 蒋方舟无奈：“不用青松过来，你说青松每天挺忙的……” 儿媳妇这不是做戏，谁家都有老人，蔡青松能忙到哪里去，下面都有人做，少忙一会儿也不要紧的，嫁给自己公公了那就是自己亲婆婆，身体不好，要是亲儿子也绝对不会放任老太太自己出去的。 赶紧的去给丈夫打电话，果然没有多久，蔡青松就开车回来了，不是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而是推了，能明天办的事儿就留着明天办吧，只要不是一点不能缓的就先放放，蔡家的人都很体谅陆卿和乔荞，知道陆卿事业做的大，那样的人哪里有时间，亲妈呢不见得就愿意去烦儿子，小乔是又带着孩子，据说她娘家也是不消停，这样的，大家难得成为一家人，就互相多多体谅，你帮帮我，我帮帮你，谁都别太计较谁付出了，都是你的母亲我的父亲的，在一起了就是我们共同的父母。 老人讲，其实娶什么样的女人对男人来说真的至关重要，如果老婆一个劲儿的挑，那不是你的亲妈，你为什么要付出，我照顾你爹应该的，难道照顾后妈也是应该的，想想那时候肯定就不是现在这样。 212回 立规矩 “妈妈，妈妈……”果而拽拽乔荞的手。 陆卿的朋友送了两张黄梅戏的票，乔荞对这个没有多了解也没有多喜欢，心里还挂着陆天娜呢，根本就没放在台上，据说也是挺红的角，黄梅戏的演员不同于明星，乔荞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谁是谁。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球球要是找不回来，天娜怎么能好？ “妈妈……”果而使劲儿扯，她都和妈妈说了半天的话了，可妈妈就是不理她。 女儿的喊声就和蚊子叫似的，叫的乔荞无比的闹心：“你好好看自己的……” 果而仰着下巴，一脸的小认真，问题她做什么都是这副表情，比如之前她说喜欢水每天从园里回来都要去游泳馆，害得乔荞办了票，结果去了七次还是八次的她就腻歪了，当时果而也是用一副特别认真的小脸说，妈妈我要学游泳，将来我也去拿金牌，金牌乔荞是没看见。 “我要学这个，我喜欢听……” 乔荞直接就当成耳边风了，你信吗？ 她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就比如她的玩具，今天要和小木马亲近亲近，后天又觉得爸爸买的那个砖头很有意思大后天可能就是泡澡时候跑出来的玩具更加得她的心思，喜好太多，哪个是最爱真的分不出来的。 乔荞也没在意，果而握紧小拳头，她喜欢台上人穿的衣服，红彤彤的，帽子也很好看，鞋底怎么还是那样的呢？腰上的是什么？真漂亮，一边表演一边唱歌，和自己学的歌曲还不一样，据喜欢这个了。 看完从里面出来，你就看着她跟猴子似的，不好好的待在她妈妈的怀里，一个劲儿的要下去，到处都是人，乔荞不敢放她自己在地上走，真的被人流冲散了她去哪里找？ “你要是再闹，我告诉你陆乔果而你就要离挨打不远了……” “妈妈我要去后台……”跟虫子似的在妈妈的怀里扭来扭去的。 乔荞抱正她的身体，孩子现在体重也上来了，抱着是越来越困难，好好的都抱不住呢何况她现在和葫芦扭子似的，恨不得一巴掌照着屁股打上去，后台在哪里？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妈妈说不能去，我们不认识人家，现在要准备回家……” 扯着嗓子就开始哭，乔荞的头发全部都要飞起来了，这么多人你说这个孩子就放声哭，原本就人心，心里事情杂，她还不叫人安静。 “你安静些行吗？” “我要去后台……” 玩了小命的就要去后台玩不可，正巧是陆卿来电话，问看的怎么样，朋友给的，不好不去的，总要给个面子的。 “你听听你女儿的哭声吧……”乔荞拿着电话放在果而的嘴边，哭吧，愿意哭那就哭吧。 陆卿听的头疼，他也是怕孩子哭，更怕女人哭。 “她又怎么了？” 乔荞撇嘴，隔着电话你都不耐烦，还又怎么了？顺带着告了女儿一状，陆卿说那就带着去后台看看吧，她不是好奇嘛，乔荞无语，后台是她想进就能进的吗？ “你等我一会儿。” 果而最后还是进到后台去看了，算是满足心愿了，小脸上红彤彤的，眼泪还没干呢。 乔荞就看着自己女儿出神，这孩子越大越不好管教，小时候你说两句她还听你的，现在脾气秉性已经显现出来了，越来越不好教，将来真的没给教好可怎么办啊？这是个小姑娘。 她怕自己没把孩子教育好，叫果而变成又娇气又不懂事的小公主，虽然年纪小，偶尔看着她耍浑心情也受影响，不是说小时候就能看见将来的影子嘛，乔荞都要担心死了，她对果而有时候是真的挺宠的，问题就这么一个孩子，不由自主就想顺着她了，可没事事都顺着呀，就今天晚上哭的这一场，乔荞闹心，不答应自己的事情就这样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上了车就故意跟女儿疏远距离，心里提醒自己，绝对不能这么下去了，这样养孩子早晚都给养歪了。 回到家陆卿在家里呢，看报纸呢，可真是悠闲。 “妈妈……”果而抱乔荞的大腿，都已经过九点了，还没睡意不打算睡，以往乔荞会在她睡觉之前陪着玩玩，今天打心里决定改变了，能坚持几天就先坚持几天吧。 “都九点了，赶紧上床睡觉去，以后到点就必须睡觉。” 果而还在自己妈妈的大腿上腻歪，阿姨过来牵她，小手将阿姨的手一摔。 “不要，我要妈妈……” 乔荞脸黑了：“你靠墙去站着去……” 陆卿就发现她今天晚上火有点大，对着孩子极其的没耐性，不过管教孩子一个在管的过程当中另外一个就不好言语，只是冷眼看着，果而又哭，乔荞彻底发飙了。 “你今天自己数数哭几场了？达不到你的要求你就哭，你是不是以为哭一哭就什么都有了？那这样的话，你就哭吧。”乔荞硬下心肠，趁着孩子年纪小还能改改她的性格，大了就真的不行了。 果而伸着小手要去抱乔荞，乔荞不理她，阿姨劝了好半天才把果而给抱走了。 “嗯，今天火气很大，惹到你了？” 乔荞坐在一边，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水：“我觉得我带着她就是太娇惯她了，说什么是什么，小脾气说一不二的，虽然是女孩子也不能总这么哭哭咧咧的，叫人看着觉得烦，没达到自己的要求就用眼泪攻势。” 陆卿点头：“教是好事儿，别弄的适得其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发现问题就好，他最近在家里待的时间过长也是发现这个问题了，果而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整天笑呵呵的，不太爱哭，长大了就变成爱哭鬼了，说变脸就变脸，这样不好。 “我知道了。” 跟着陆卿上楼，陆卿裹着睡袍将睡袍扔到一边的榻上，掀开被子上了床，乔荞坐在床边。 “我现在就担心她，说实话陆卿，我感觉自己教不好她，我看见的都是孩子身上的优点，哪怕就是有缺点我是她母亲，自然而然的都给归纳到孩子还小的上面去了，看来教孩子也是不易。” 那些老师都是怎么教孩子的呢？ 陆卿伸手搂搂她，乔荞趴在他的大腿上：“今天晚上我抱着她出来，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浑身都动一直哭一直哭，我当时觉得特茫然，这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小孩子有几个不哭的，你这要求也是严格了……” 乔荞一夜没睡好，半夜折腾醒了，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前有陈放做例子，真的养出来这样的孩子，还不如找根绳子上吊呢，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好了，陆卿还是睡，乔荞给他扯扯被子，自己靠着床头坐着，陆卿睡的很沉，估计也是很多天没有休息好。 乔荞现在算是明白她二姐的幸运了，黎明生出来就没费什么心思，自动自觉就长成这样子了，不用大人操心的孩子多好，乔荞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孩子最讨厌的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黎明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可那样的孩子太招人喜欢了，怎么会不羡慕呢？ 物质基础的话，果而成长的环境要比那时候黎明更加好。 四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头痛欲裂，早上陆卿几点起床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帮我倒杯水，给我拿片止疼片，我头疼。”乔荞眼睛都没有睁开，听见门声拽着被子说了一句，陆卿踩着拖鞋出去给她倒水，将水杯放在她手边：“药也在这里呢，头疼？” “你别管了，我想躺会儿还不想起来。” 陆卿站立在床边：“你饭都没吃，如果不是实在疼的不行就别吃这个药了……” 果而在楼下给黎明打电话呢，让黎明来她家，电话手机对于现在的小孩儿来讲比玩玩具还要简单，很是容易上手，自己坐在沙发上，电话本里有黎明的手机号。 “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黎明说了什么，果而撅着嘴，跟黎明告状，说她妈昨天凶她了。 很奇怪的一件事情，果而有时候不听乔荞的话，对黎明的话却言听计从，她哥哥说什么她都觉得好是正确的，如果她哥哥就是说狗屎是香的，如果这话是乔荞讲出来，那么果而一定会出声反驳的，狗屎怎么会是香的，但这话是哥哥说的，哪怕她觉得不是这样的答案，但还是会顺从哥哥讲的，也许这就是崇拜的魅力吧，果而不是崇拜黎明聪明，在她的世界里聪明与笨没有太多的差别，她崇拜的是黎明是大哥哥，就像是崇拜所有大孩子一样，她会觉得大孩子都很了不起。 一定要缠着黎明来看她，看见陆卿下来，就扑了过去，电话放到一边。 “爸爸，叫哥哥来……” 扯着陆卿的腿，陆卿拧着眉头：“你站好了说话。” 陆卿觉得果而还好，因为她现在也才不过四岁，你指望一个四岁的孩子所有事情都通情达理，那就是天才了，果而不是天才，小女生有些小脾气也能理解，只要不放纵她，其实还好。 把女儿抱了起来：“为什么要让哥哥来？” “我哥左脑和右脑能同时发功……” 果而说的让陆卿不解，据他所知黎明没有练过功夫啊，也知道女儿说的话，你得转一百八十个弯去听，肯定就不是原有的意思。 阿姨听着果而不着四六的话，心里叹口气，出声帮着解释。 “她小哥好像小时候学过珠心算……” 陆卿倒是不羡慕人家的孩子是怎么生的怎么长的，聪明的孩子有聪明孩子的活法，笨孩子有笨孩子的活法，一样都是活着，没生出来这样的脑子，你却要这样要求，那样难为的就是孩子。 陆卿小时候没学过什么珠心算，也挺好奇的。 司机过去接的黎明，他好像是才上完课回来，黎明用在学习上的时间不多，但又似乎很多，最近几乎都没有两点之前能睡觉的时候，他不睡觉别人催他也没用，那他就是不肯睡啊，他真的感兴趣的话，学起来就和疯子似的，你掐着他脖子，他也不睡。 “哥哥……” 果而老早就不在屋子里待着了，跑到外面去等，冷也等着，阿姨都说尽了一箩筐的好话，她不听啊。 陆卿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了，对着老婆可以施压，叫她必须等自己回来，对女儿总不能施压吧？就这么半大的孩子，你就是施压她也不懂，看看这待遇就是不同，一个哥哥来了就来了被，老早出去等，满地跑，他这正牌的爸爸就没有这样的待遇。 陆先生很是心酸了一把，这幸好不是放在过去，不然…… 黎明的个子好像又抽高了一点，陆卿觉得这样长下去，他家里人一定很担心他，将来长成两米那就没的看了。 瘦了很多，和果而要说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这个了，黎明现在看着也是风一吹就要刮跑了。 果而跟小跟屁虫似的跟在黎明的身后绕来绕去的，小脸上都是兴奋的神采。 拉着黎明和她去玩。 陆卿看报纸呢，难得抽出来点时间。 “你学过珠心算？” 黎明一愣，似乎没有料到会问这个问题。 “嗯，六岁的时候学过……” 小时候他爸觉得那个很有意思，就抱着学学玩的态度带着他去了，小孩子不是都那么过来的嘛，各种尝试最后才会在其中发现自己所喜欢的，不同的就是，有些孩子也许最后什么都没学精或者就都扔了，要么就是当成爱好放在那里，有时间的时候再继续，黎明呢，是学什么很快，一点就通。 陆卿觉得挺有意思的，真的那么神奇吗？ “我试试你……” 陆卿叫阿姨过来帮忙写三位数的数字，他和阿姨同时写一前一后的念，念完之后看黎明能不能说出来正确的答案。 一侧说十个百位数，陆卿拿着手机在算，黎明很稳当的过了五秒然后说出来两个数字。 依着陆卿看，真的是气定神闲，他绝对是可以比眼前这个还快的，但是他缓冲了一下，陆卿用计算机才按出来结果。 阿姨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谁家要是生出来这样的孩子，什么都不用愁了，她就特别想问，他妈妈怀他的时候到底是吃了什么了？怎么可以把孩子养的这么聪明呢？自己现在是没希望了，但是以后有孙子的话，就可以在儿媳妇怀孕的时候告诉儿媳妇怎么去吃嘛。 “黎明你妈怀你的时候是不是吃了很多的核桃……” 黎明：…… 陆卿站起来，叫他们俩自己玩吧，果而拿着笔在纸上画啊画的，陆卿看着小女儿摇摇头，女儿啊，你到底再算什么呢？一个数字都没写对啊。 推门进去，乔荞刚刚起，正在弄自己的头发呢。 “黎明过来了？” “你姐怀孕的时候你有没有细心观察观察……” 乔荞不解，观察什么？ “她都吃什么了？” 陆卿显然对这个也特别的好奇，一样的姐妹俩，他还觉得乔梅不是很精呢，到底吃什么把孩子的基因吃的这么好？她们是姐妹应该有看见过吧？怎么怀孕的时候自己没吃呢？ 乔荞：…… 这样的问题真的很常见，小时候黎明显现出来和别的孩子不同，就有一些邻居大妈经常会问这样的话，乔荞觉得真的看别人吃什么这都没用的，只能说好比买彩票，你运气来了，就真的中了，不过这个几率有点低，不应该说是很低，非常低。 “我姐怀孕的时候就吃冻梨和大白菜了……” 陆卿：…… 吃这些就能生出来这样的孩子？ “他珠心算挺厉害的。” 乔荞失笑：“黎明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习珠心算，那时候天天都是十二点睡觉，八岁的时候拿过全国一等奖，也有参加过世界赛拿过金牌……” 那样的孩子，不好得的。 重要的是人家还从小就知道努力，这点就了不得了，聪明的孩子比比皆是，肯努力的聪明的孩子，就一定错不了的。 “你让果而也去学学？” 乔荞说：“果而现在年纪太小了，什么都学，对她来说也是负担，不能看着别人学就跟着学，也得她自己喜欢才行……” 乔荞下楼吃饭，陆卿也还没吃呢，黎明正巧也没吃，就坐在一起。 “老姨你脸色不是很好。” “嗯，担心你小妹担心的，我总觉得我对她太爱了……” “小孩都这样，长大就好了，潜移默化的学着自己身边的人，老姨挺好的，在你身上也学不到什么不良的……” 陆卿挑眉，这是孩子说的话吗？这孩子是彻底成精了。 不怪乔荞喜欢黎明，这孩子嘴会说，不高兴的事儿到了他嘴里也能把你说高兴了，就这张嘴就占了很多便宜了，可真是什么好事都叫人给摊上了，长得又不难看，个子又高，陆卿心里隐隐有些期盼，他希望黎明再高一点，过一米九或者两米，到时候就热闹了，好吧他是有点坏心眼，谁让这孩子全身都是优点了，这样也不好，人是需要存在一些缺点的。 “你算那些数字的时候脑子出现的是画面？不是数字？” 陆卿就有点好奇这个。 这脑子不就好像和计算器似的了，只有图像？ 黎明点头。 “黎明，你告诉告诉姨夫，你有什么不会的吗？” 陆卿放下手里的牛角面包认真的看着黎明，他很好奇这点啊，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黎明被问的有点脸蛋发红，这样太直接的夸奖他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陆卿发现了，一般这样的孩子应该是会冷酷一点的，走冷酷路线不爱说话了不爱和别人交流了，偏偏眼前的就是一个随时能脸红的少年，害羞呀？他又不是一个女的，对着他脸红有什么用？ 果而伸着手勾着黎明的脖子，黎明放低自己的身段配合她。 “哥哥，你脸蹭上红的了……” 用自己满是酱料的小手去摸黎明的脸，抓了一个他满脸花，陆卿摇摇头，黎明也不恼。 “你现在就去公司？”乔荞给陆卿拿着外套，叫他穿上。 “你家的这个孩子，要么就是装蒜，要么就真的是太完美了……”陆卿很想说，其实完美的孩子一般下场都不是很好的，因为会遭人嫉妒，黎明现在到底是装，毕竟他家里有钱，他是孩子的话，这么聪明的一孩子，不清楚嘛，跟他老姨交好可以获得多少的好处，这些事情他也是懒得管，真的假的都好，没有坏心就行。 乔荞觉得陆卿想人，未免有些门缝里看人了，怎么人家孩子的善良大度，到了他眼睛里就变成了谄媚，故意卖好呢？ 她十三四岁的时候也很喜欢小孩儿，看见说话都会故意的变得轻声，觉得自己是大孩子了嘛，小孩儿好玩。 果而原本就长得挺好玩的，又是哥哥，哥哥喜欢妹妹，照顾妹妹一点…… 陆卿笑笑转过身捏乔荞的脸：“觉得我说的话叫你不高兴了？你总要允许有不同的腔调的。”你又不是太阳，世界怎么会围着你转呢，要学会淡定。 “就说商人是心眼多，果然是。” 陆卿没有再说其他的，径直就下楼了，黎明在果儿就能很听话，一点不惹祸，乔荞跟着陆卿前后离开的，她有事情要去办。 “哥哥，我们玩木马吧……” 果而和黎明涂工艺品呢，自己突然又要去玩木马。 “好呀……”黎明的话音落地，果而站起来就想马上去找木马，黎明没有动，依旧还在地上坐着呢：“哥哥，你怎么不动呢？我的木马可好玩了……” 阿姨就想，你看吧，耐性不够，她不能专心的去做一件事情，玩过这个就想玩那个。“哥哥得把手里的涂完了，你先玩好不好？” 果而坐在木马上摇啊摇的，奈何哥哥好半天还是没有涂完，她扔掉木马，自己跑到黎明身边来，上小手开始捣乱，黎明也不和她恼，他认真的去涂，侧着脸问果而：“穿红衣服配绿色的裤子好不好？” 果而小眉头纠结着，这样子很像她爸爸，你说长得不是很像陆卿吧，有时候她的一举一动，马上就能让人联想到陆卿的脸。 “不要，我来……” 上小手去抢黎明手里的东西，红配绿不好看，她觉得一点都不好看。 自己唰唰地染着色，按照自己想的去涂，其实颜色也不见得就好看到哪里去了，人家有给配色的卡，告诉你最佳的颜色应该怎么去搭配，果而每次都不听人家的意见，和自己妈妈玩的时候也是，乔荞如果拿那个卡片，果而就上手去推，她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涂。 弄的一手都是，手上有颜料的时候又去抓自己的脸，弄的小脸上都是。 自己还可自信了，觉得自己做的就是最好的，拿给黎明看。 给自己哥哥讲，她这个是怎么涂出来的，怎么好，怎么看着最棒。 果而每次都想打败哥哥，或者从哥哥的身上获得那么一丁点的满足感，可每次都不成功，顾着腮帮子就像是小青蛙一样的，她就只想挑一个哥哥的弱项进行比赛不行吗？ “哥哥，我昨天学跳舞了，跳给你看吧……” 不知道哪里学的，嘴里哼哼着，黎明是没听出来这哼的是什么歌曲，听着有点不对劲呢？正常歌曲，他接触的范围之内还真就没听过这样的，怎么有点像是戏的味道？ 果而就上次看了那么一次，之后看过碟片，是妈妈给放的，她缠着要看，学的也不是很到位，很多台词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哇啦哇啦说不下去就哼哼，跟肚子疼一样，这个辨别的难度实在是有点高，从头到尾几乎都是哼哼唧唧的。 “嗯嗯……啊，哦……” 哼的黎明是一脑门子的问号，甘拜下风。 “不错，不过你跳的是什么？” 果而：…… 阿姨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孩子，最近和黄梅戏干上了，如果有黄梅戏的老师听见她这样表演，估计会被气吐血的吧？从头到尾压根一句都没在调上，一句也没唱对，哼哼唧唧的，不知道的以为孩子肚子疼呢，无声的提醒黎明，说是女驸马。 黎明满头的黑线，他虽然不哈黄梅戏，但是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吧？ “哥哥我会倒立……” 说这自己拍拍小手冲着墙就过去了，墙上有好几个脚印子就都是果而踹出来的，她的拖鞋是屋子里屋子外都穿，高兴就穿出去跑出去了，你看不住她呀，然后回来就踢到墙了，家里都是找人补，不过要孩子上学才行，补完两天然后又继续踹出来。 蹲在地上想倒立上去，小肚皮露出来一块，衣服都扯出来了，小脸憋得通红通红的，都快要滴血了，跟小蛤蟆似的，两条小腿往后踢，踢了半响还是没上去，就在原地墨迹个不停，自己和腿还来劲了。 “上去，上去……” 黎明抱着胳膊看，看样子这腿实在太不听话了，叫它上去了，怎么可以不听话呢？ 阿姨怕果而摔到脖子了，就在一边护着。 “好好的女孩子倒立干什么，阿姨给你做布丁了，咱们吃布丁好不好？” 果而的脸充血，她要表演倒立，实在立不起来只能拍拍手，很是尴尬的做了一个谢场。 “表演完了。” 原来所谓的表演就是撅着屁股在地上来回的扭，扭完了就完了。 乔荞不是说自己女儿脸皮厚嘛，这事情上她是绝对不会哭的，多难堪的场面对果而来说都不是问题，大眼睛一瞪，她可能觉得自己装的很好，别人都看不出来有问题，然后谢场，颇为自得。 很是落落大方的看着黎明。 “哥哥你会倒立吗？” 黎明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会……” 果而眯着眼睛，可终于找到了一个他不会的事情，背着小手装老师的样子，要教黎明倒立，说的这个认真，就是表达的意思不够清楚，说的都是一些废话。 “哥哥你要这样……那样……” 阿姨觉得黎明也真是有耐性，这样的孩子戒骄戒躁，挺好的。 黎明蹲在地上，也没有去做果而说的动作，果而一着急上手去拉，她拉不动自己哥哥啊，只能自己又撅着屁股去学刚刚自己那样，小裙子都翻后腰上去了，下面穿的体型裤也变形了，小腿往后面踢，黎明是压根就没看出来能翻上去的意图。 “就这样这样……” 拍拍巴掌，她说的都这么清楚了，怎么哥哥就是听不懂呢？ 乔荞买了一些黎明喜欢吃的绿豆酥，提了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小箱子，上面照着蒙，叫人看不清装在里面的东西。 “妈妈……” 果而从沙发上爬下来，小屁股扭扭奔着门口跑过去。 “你拿回家去吃，一会儿老姨做点好吃的，尝尝老姨的手艺。” 即是老姨也算是另外的一个妈妈了，乔荞可怜黎明，虽然孩子什么都不缺，但是在母爱的方面获得的还是比较少，乔梅现在没有心思顾虑到黎明了，也是被阮雷影响的，乔荞就这点特别不喜欢阮雷，挺不男人的。 黎明接了过来，问果而：“你要不要吃绿豆酥？” 果而摇头，乔荞接了一句：“你不用给她，我们后面的邻居总做糕点给送过来……”胖胖的妈妈每次做很多最后都送到自己家来了，果而吃到不想吃了。 “果而哥哥的珠心算厉害不厉害？” 果而的眼睛盯盯看着自己妈妈手里的小笼子，上手去掀开，乔荞打掉女儿的手：“怎么动手动脚的？没说给你。” 果而嘿嘿笑，支着小牙，目光发亮，声音发嗲。 “妈妈……” 叫声跟吃了糖一样的甜蜜。 “拿去拿去，以后小兔子就是你女儿了，你要照顾她。” 在街上看见卖兔子的，觉得小兔子挺可怜的，乔荞靠近一看，也就手掌那么大一点，身上的毛雪白雪白的，眼睛红红的怎么瞧着怎么可爱，十块钱一只，觉得女儿会喜欢就给买到家里来了。 “妈妈万岁。” 果而拎着笼子往房间里跑，阿姨跟在她后面，家里多了这只兔子之后，果而的工作就开始多了起来，比如每天要给兔子喂水，幸好阿姨发现的早，给拦了下来。 “她吃叶子，吃草里面都有水分，我们喂它吃的东西不干……” 果而不理解，她每天都要喝很多很多的水，那兔子渴了怎么办？ “那它喝牛奶吗？” 阿姨摇头：“它也不喝牛奶。” 她知道了，果而颠颠的往屋子里跑，拿出来自己的橙汁，喝橙汁没有错吧？ 阿姨成功黑脸：“果而，兔子也不喝橙汁。” 晚上果而睡觉要搂着小兔子睡，阿姨讲了多少次了，兔子的身上有细菌，不能带着兔子入睡，果而手里抱着小兔子强调：“它是我孩子，我小时候身上没有细菌。” 她妈妈都是抱着她睡的，那她抱着自己的孩子睡有什么错？ 乔荞从楼上下来看见的就是这副争执的场面，对待女儿有些时候需要的是铁腕政策，敲的她一头的包，抱着头逃窜就达到目的了。 “陆乔果而现在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如果你在不上床你就别怪我把你修理的金光闪闪，兔子放下，你自己和阿姨上床去。” 这孩子就是见人下菜碟，对着阿姨就有一千个为什么，对着她妈现在就一个都没有了，将兔子放在地上，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转身一路小跑就跑到床上去了。 “你乖乖的听话，明天一早起来看兔子，它还是你的……” 乔荞将兔子从地上抱起来，抱在怀里，用手顺顺它的毛：“给你起个名吧，你叫什么呢？” 她就喜欢那种很小很软的小动物，小孩子也喜欢，可惜她女儿现在有点长大了，不像是小时候随着她去摆弄，说穿什么衣服啊，扎个什么样的鞭子，哪怕弄的不好看，小时候是不会反抗的，只要妈妈能给扎上那就是好妈妈。 喂了小兔子吃了一些小白菜，站在孩子的门口，阿姨在用英文和果而对话呢，孩子的声音时而有时而无，已经有些睡意了。 小孩子学什么都快，从小培养一种环境总比后天再去学习简单的多，让她觉得这像是母语的一部分。 阿姨看着乔荞推门进来，她拍着果而才给拍睡了，小丫头抱着娃娃已经睡着了，三岁多就独立了，不要和妈妈一起睡了，自己抱着布娃娃有时候和阿姨一起入睡。 “她最近学的还行吗？” 阿姨压低声音，悄悄带上门，请她的用途就是如此，如果连这么一点作用都不能起那自己不是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已经习惯了，习惯就好了。” 阿姨就举例说，很多朝鲜族的孩子从小就学朝鲜语是吧，同样的他们也需要学普通话，小时候一把抓其实就不难了，孩子的脑子远比大人想象的还有延伸的空间，你教给他们什么他们就学什么，长大了自然而然这就是身体里的一部分，她没觉得自己为了学英文累成什么样。 果而这丫头就是胆儿大，敢说，说错了自己也不怕，反正嘿嘿一笑就过去了，脸皮厚有脸皮厚的优点。 “前几天我去接她，路上就撞上一个外国人……”阿姨讲的很详细，其实果而的英文现在不是很棒，有很多东西她说不清楚，但是拉着人家就说个没完，说道最后老外都无奈了，直接用中文和她沟通，她还抱怨人家不学无术。 “孩子现在还是需要好好的引导，胆子大不是坏事儿，但是大成她这样子，拦人就敢搭话……” 她教过这么多的孩子，这是第一份。 “嗯。” 乔荞性格部分当中，觉得不开朗是自己最为失败的地方，不够活泼，所以在培养女儿的时候很注重这些方面，孩子的性格又不像是她，像陆卿的较多，敢说敢做，就从来没有说因为什么事情难为，老师说你给大家表演一个吧，临阵退缩的，从来没有过，恨不得挤破头都要上，有机会要上，没机会制造机会也要上。 推开房门，站在床边给女儿盖盖被子，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小女儿的脸，才退了出来，阿姨进了房间里，每天晚上她都是陪着果而睡的，等孩子七岁的时候就要让她自己睡了，陆卿和乔荞说过，女孩子晚上离开人稍稍年纪大点也没关系。 乔荞回到楼上，陆卿是十一点多回来的，今天没有叫乔荞登门，阿姨给开的门，陆卿抬脚要上楼就觉得脚前有点什么东西绊倒自己了，仔细一看，毛绒绒的，他还以为是玩具呢，是果而扔在楼梯上的玩具，自己上脚踢了一下，可怜的兔子受惊似的一下子就跑一边去了，给陆卿还吓一跳，他是真的吓到了。 “什么东西？” 他要马上上楼，所以楼梯间的灯光没有全部打开，他一出声，乔荞跑了出来。 “怎么了？” “刚刚楼梯上是不是有耗子？我碰了它一下，一下子就蹿了……”耗子见人不是应该跑掉的吗，怎么反倒是跑出来吓了他一跳呢？ 213回 球球找回 “不是耗子，是哥顿……” “谁？”陆卿满头的问号，这哥顿又是哪位？ “我上街给她买了一只兔子。” 陆卿打量着自己老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扫视着，可真是有闲心，家里人口觉得不多是不是？ 一大早陆卿的秘书就过来了，貌似是送什么东西的，乔荞人在厨房呢，陆卿对着果而招招手：“你过来。” 果而哒哒哒的跑了过来，小腿乱踹，陆卿扶住女儿：“站好，站没站样。” 你越是说她吧，她越是往你鼻子上抓，看脸色就知道你并没有对她生气，胆子就大了起来，眼睛好奇的往秘书的身上盯。 “这个哥哥我见过……” 陆卿：…… 乔荞端着橙汁出来，正好听见女儿的话，扶额，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陆宝玉啊。 “你站好了，好好说话，你怎么又见过了？” 果而闭嘴，在妈妈的面前现在不敢放肆了，因为昨天晚上妈妈狠狠给上了一课，也不敢再说见过了，就是觉得面熟。 秘书笑呵呵的回了一句：“我是大众脸，大众脸。” 对着果而挤挤眼睛，果而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秘书被电到了，这孩子胆子挺大的，挺活泼的。 “你跟他聊聊，用英文，爸爸听听你学怎么样了？” 那一大一小的就跑一边对话去了，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秘书很有耐性，哄一个孩子还是比较哄的，这个任务要比逗老板开心来的简单的多，身为秘书要能折能伸才能。 陆卿这眉头拧的，最满意的就是他女儿这脸皮厚的程度，嘻嘻哈哈的，说错了也不恼怒拽着你还能继续。 他也纳闷，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厚脸皮的人，乔荞那就更加别说了，孩子遗传到谁了？ 还真怕半夜睡觉都会爬起来想这个问题，父母都挺正常的，就生出来一个奇葩的孩子。 那不大点的时候就跟小可爱似的，你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觉得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现在恐怕不是了，没见接哥哥都出门专门迎接，爸爸回来鸟都不鸟。 哒哒哒的抱着小兔子告诉秘书，这是她的孩子，秘书大人还装的蛮像的，一脸的惊讶。 “好了好了，你过来吃早餐，一会儿妈妈要送你去幼儿园，这个星期最后一天。” 果而爬上椅子，没有办法自己就坐上去，每次都是靠爬的，爬的越来越顺溜了，坐好。 乔荞给女儿梳好头发，结果果而上手就给抓乱了，不太喜欢这发型，还是阿姨亲自上手给梳的，她才觉得满意。 “妈妈，我想去黎明哥哥家……”仰着小脸看着自己妈妈，顺带着放电，要让妈妈看见自己眼睛里的真诚。 果而喜欢大孩子，喜欢和大孩子待在一起，哪怕过程很无聊她也愿意。 “妈妈和你说过什么了？黎明哥哥和他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你去了会打扰爷爷奶奶休息的，哥哥不能天天陪着你玩。”孩子每天学习就挺累的，她去不是添乱嘛，再说她二姐和前姐夫家里关系都彻底断了。 “可是我奶奶喜欢我，哥哥奶奶也会喜欢我的，我很可爱……”果而坚持道。 她奶奶看见她就总亲她，说自己是她的心肝宝贝，那哥哥的爷爷奶奶也会喜欢她的。 “没的商量，你不要再说了，再说妈妈就生气了，不能你提出来什么就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你是小朋友，现在去学校。” 果而和妈妈拜拜，牵着老师的手，老师带上小门领着果而往里面走，中午吃午饭，果而没想睡觉，拉着老师的手提要求：“我想哥哥了，老师帮我打电话。” 老师帮着果而把电话打出去的，黎明正在埋头做题呢，今天碰上了一点感兴趣的，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别人家的家长都是盼着孩子恨不得像是黎明这样，黎明的爷爷奶奶因为这个却没少上火，孩子肯学习这是好事儿，问题因为学习弄的废寝忘食的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黎明现在瘦就是因为吃东西有些不定时间，在家里的时候他爷爷奶奶还能看着他，在学校，管不了的。 “哥哥，我想找你去玩。” 黎明喜欢果而，是真的很喜欢，周末陪着孩子去玩也挺好的，在一个就是他很喜欢他老姨，黎明在家里人面前也很维护他老姨，有时候觉得老姨很笨，花在他身上很多钱，这些都是应该他妈做的，话里话外就怕他和他妈的关系不好，问题他妈还不领情。 黎明答应了下来。 “怎么还没去吃饭呢？” 老师进教室一看，哎呦，就把他给忘记了，这孩子最近有点疯。 “我忘了……”黎明猛地一拍头，吃饭给忘记了，他说好像有什么事情好像没做似的。 乔荞下午去接果而，果而就一本正经的对着妈妈说：“哥哥说要接我去他家，邀请我了，我不要和你回去了，妈妈再见。” 乔荞用鼻子喷着气儿：“是你哥哥邀请你的，还是你打电话给你哥哥的？” 果而不说话了，谁知道自己老妈就把她给拆穿了呢。 黎明打电话来，说要过来接果而，他学校也是在市中心，正好就顺路嘛，和家里也都说过了。 “你别顺着她啊，不行，不能去。” “老姨真的没事儿，我都说好了，你要是不放心明天过来接她……” 乔荞就是觉得不好，黎明去她家还行，怎么能去黎明爷爷奶奶家打扰呢，给人家增加负担。 “老姨……” 黎明游说乔荞，到底乔荞还是动心了，果而是真的待在黎明的身边很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对学习也比较认真，其实跟在一个好孩子的身上，小朋友是能接触到一些正面的东西的，问题不是怕麻烦人家嘛。 叫司机给送到楼下，护送着上楼的。 “真是不好意思了，这孩子是想一出是一出……” 黎明爷爷笑笑，他至少还能把乔荞和乔梅给分开了，不至于给乔荞脸色看，不过就是多一个小朋友，黎明又说他很喜欢这孩子，那来就来吧，都是亲戚。 亲戚之间不就是在于走动嘛。 叫乔荞放心的回去，孩子交给他们不用担心的。 果而就觉得这个爷爷奶奶的家特别的好，在她的心中，不是大房子装修的好就叫好，别人家都比自己家好，自己家是最不好的，小一本正经鞠躬。 “爷爷奶奶好，我叫陆乔果而今年四岁了……”将大拇指一藏，比出来四根手指头，这回动作就显得流利多了，肯定要比三岁的时候比的方便。 一边鞠躬一边保持脸上甜甜的笑容，黎明他爷爷奶奶挺喜欢小姑娘的，就这么一个孙子，现在孙子也长大了，不像是小时候那么小那么好玩。 “哎呦这孩子……” 看着就活泼伶俐。 其实果而就是再装，因为在陌生人面前她要装出来一种表象，这和她爸爸是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晚上黎兵和赵雪梅回来一起吃饭，黎兵挺喜欢这孩子的，自己没有女儿。 “你叫我什么啊？”黎兵指指自己。 果而卡壳了，自己不清楚应该叫什么，哥哥的爸爸叫什么？脑子里一团乱麻，彻底失去智商了。 “哥哥的爸爸……” 黎兵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眼泪都要乐出来了，这孩子太有意思了：“你喊我姨夫，叫我爸爸的话你爸爸就该哭了。” 赵雪梅却不怎么爱搭理果而，觉得这孩子就是故意卖萌，还有一个就是看果而不顺眼，各种不顺眼，果而听话吧她觉得是装出来的，果而俏皮一笑，她也觉得这孩子心机重。 赵雪梅自己也有女儿，女儿过的又不是很好，果而生活在天堂她女儿就是生活在地狱，大家都是孩子，凭什么就要有不同？ 她一出生就有个有钱的老爸老妈，自己家的妞妞有什么？ 果而的汤匙用的不是很好，爷爷奶奶怕她不喜欢吃家里的菜，用汤给拌的饭，果而都吃的香香的，就是拿着汤匙搅动饭的时候饭都弄出去了，弄的桌子上都是。 奶奶一笑，所有小孩子可能小时候都是这样长大的，你看黎明现在这样，小时候也是吃的满脸满手满桌子上都是。 现在好看，小时候更加好看，跟个小汤圆似的她就抱着，那时候她也年轻，走到哪里抱到哪里，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孙子。 “好不好吃？” 赵雪梅嫌弃的用眼睛夹了一眼果而，吃个饭都吃成这样子，她女儿可不会这样，妞妞吃东西很干净的。 这孩子八成都是她妈灌的吧，将来长大也得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富二代，靠家里被，家里的钱花不完，没有这样的父母，她连个狗屁都不是，命好。 “怎么吃的啊……” 想着呢，果而把汤碗给弄洒了，她要喝汤，吃的是挺全乎的，要吃饭还要喝汤，个子不够高伸手去够，结果都给扒拉洒了，弄了赵雪梅一胳膊上都是，烫到她了。 果而原本没害怕，结果赵雪梅喊了一声，偷偷去看哥哥的眼睛，现在就后悔来了，她想妈妈了，想要回家了。 “没事儿没事儿啊，你烫没烫到哪里？” 黎明的奶奶拉着果而的小手给检查着，再怎么样首先这是小孩儿，其次还是客人，那她也不是故意的，嚷嚷什么嚷嚷，你都多大的人了？不待见的瞪了一眼赵雪梅，从她进门开始，那张脸上就差刮冰雹了，这个不开心呀。抱起来果而，果而的小手搂着奶奶的脖子，她觉得所有的老人都很和蔼，和自己的亲奶奶一样。 “奶奶对不起……” 小声的说着，被吓到了，那个阿姨看起来好像很痛的样子，她不是故意的。 眼泪往下掉，黎明的奶奶用手给擦着眼泪，果而觉得这就是奶奶的手，她奶奶的手上面偶尔也会弄痛她的脸，奶奶的脸上有皱纹，奶奶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 “不哭不哭，没事儿的。” 自己抱着孩子叫孩子先进屋子里了，把她的饭碗给端进来，孩子也不肯吃了，黎明的爷爷就坐在一边，他挺想靠前的，怕孩子跟他不亲，现在年纪大了，看见小孩子就特别的喜欢，很想抱在怀里稀罕稀罕。 眼睛就盯盯的看着果而。 “吃不吃水果？” 果而挨着黎明坐着，现在就是有点拘谨了，黎明把她领到自己的房间里，他的书很多，各种各样的，有些已经皮破的不能看了，他自己做了修补，但是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 “哥哥有这么大的书柜，你喜欢看什么自己挑好不好？” 果而这才高兴点，刚刚的不愉快就都忘记了，被眼前的这些书给吸引了。 果而以前不太喜欢看书，喜欢听故事，要阿姨和妈妈还有老师给讲，谁讲的故事她都喜欢听，但自己不上手去看书，觉得看字很费力气，黎明不是经常和她一起玩嘛，看着人家包里总背着几本书，自己也跟着学，学的像模像样的，一开始就学包里要有一本书，后来慢慢的自己会喜欢翻着玩，看插图片的书慢慢的看唐诗，有些字认的还是费力。 黎明奶奶把水果盘给送了进来，看着果而手里拿着一本书像模像样的看，“你能看得懂吗？” 果而给奶奶指着，上面这个字念什么那个字念什么，不认识的一律忽视，黎明奶奶笑的一脸的慈祥，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看书是能这样看的，跳着看啊？看一个字一个字的，这样看的连贯吗？ “来，奶奶告诉你啊……” 黎明她奶奶带着老花镜指着上面的字给果而看，告诉她这个字念什么，是什么意思，是怎么写的，教孩子写字她很有自己的一套，乔荞教果而教几次孩子能记住就不错了，但是黎奶奶教一次，算是挺生僻的字，果而一下子就记住了。 黎奶奶的手扶着果而，黎爷爷也跟着进来了，以前黎明晚上自己复习功课啊还是做别的，他们老两口都不进来的，今天不是有个小客人嘛。 黎兵收拾饭桌，赵雪梅不是烫了嘛，和她嘟囔：“你对着孩子嚷嚷什么啊？给吓到了，她才多大？” 黎兵觉得可真是的，和小孩子一般计较，你都多大的人了？那小面团似的人，看着就喜欢不够，多有意思啊。 赵雪梅心里很委屈，公公婆婆对一个外面的孩子都能这样的亲热，对妞妞就不行，更加不要说把妞妞给带回来了，她常识过一次，结果婆婆连门都被没给开，让带回她自己家里去，你看现在抱着人家的孩子，还教人孩子认字。 那么喜欢女孩子，接受妞妞多好？她女儿过的一点不幸福。 她很难从心里上去喜欢别人家当成公主一样养大的孩子，因为会替自己的女儿觉得心酸，太心酸了。 没一会儿黎明的屋子里就飘出来各种笑声，爷爷都跟着笑了，黎兵洗完完也靠在门边看着，果而在表演呢。 “跳的不好，请多多包涵。” 黎奶奶就觉得这孩子聪明活泼，一点都不叫人讨厌，可爱的紧。 把孩子抱在怀里，这要是自己家的孩子就好了。 黎明教果而珠心算，果而的脑子就有点笨，黎奶奶看着呢，小时候送黎明去，老师教什么学的很快速的，当时老师都觉得这孩子不一般，后来也确实是这样的，果而呢，就是她哥哥教了几次，一会儿一问的。 黎兵就说：“没有我们黎明学的快。” 黎奶奶觉得并不是这样做比较的，果而现在才四岁多，黎明学的时候是六岁，加上黎明的智商摆在这里，你不能要求所有的孩子都和黎兵拥有一样的起步，。 “小女孩儿这样就挺好的，又活泼又可爱的紧。” 黎奶奶叫他们俩玩，自己和爷爷从里面就出来了，怕打扰孩子学习。 “黎兵那时候多生两个就好了，现在也养大了……” 说的并不是赵雪梅做掉的那个，而是觉得可惜，那时候儿子趁着黎明小在要一个就好了，可谁又不是先知，她和自己老头儿那时候还没退休呢，挣的也不算是多，儿子挣的就更不够多了，哪里敢让孩子要二胎，罚款都承受不起，那时候想着培养一个孩子得多少钱，一个都不知道怎么养呢，谁能知道黎明这孩子就出息成这样了，千金难买早知道。 黎爷爷点头，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境况，倒退回去他依然还是不敢，不敢冒险的。 “哥哥这是什么？” 果而站在黎明摆在下面的书上，当成梯子往上够着上面摆放的那些奖杯奖牌。 黎明家里最多的就是这些了，各种奖状奖牌奖杯，什么样的都有，从小到大拿的成绩，黎明抱着果而：“你觉得哪个好？” 果而指着一个圆圆的像是饼一样的，她喜欢这个，黎明取了出来放在她手上。 “哥哥得的，果而以后也得好不好？” 果而认真的点头，她也要得一屋子的，她也会像是哥哥一样努力的。 乔荞回到家，被陆卿就给批了，说她可真是心大，孩子说放别人家就放别人家了，乔荞说你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其实她心里也是矛盾，一方面怕孩子丢了，毕竟谁都不能像是父母那样的上心，球球前面就是先例，另外一个呢，希望女儿多多跟黎明接触，果而从黎明的身上学到不少好的东西，她哥哥就很独立，住在家里的时候早上自己洗脸，挺普通的一件事儿吧，那乔荞每天也都是自己洗脸啊，她想别人给她洗，问题得有人愿意干才行，没有这个人啊。 那果而就看不见，反倒是觉得自己哥哥这样做很有意义，就不让别人给她洗脸了，自己站在小凳子上，每天拿着毛巾随便的划一圈就完了。 那这样肯定是洗不干净的，但是这种意识是正确的，乔荞一般要么给毛巾投好了递到她手里，她自己擦完她在给擦一次，这也算是自己独立完成的。 前几次看黎明洗袜子，非要自己洗，袜子扔进水盆里有一半都没潮就给捡起来了，递给乔荞让乔荞给晒上，乔荞真的就给晒的，等女儿离开了，在重新给洗一次。 晚上跟哥哥睡一张床，自己兴奋的睡不着觉，就觉得高兴，坐在床上跟小老鼠似的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老姨……”黎明接到乔荞的电话，说果而一点也没闹：“很乖，说什么都听……” 果而爬到床边：“妈妈，我很听话的呦，我跟哥哥学算盘了，和哥哥学了故事……” 特别认真的汇报着。 乔荞挂了电话，自己心里叹口气，要是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果而肯定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孤单，虽然说小孩子都喜欢和朋友一起玩，那要是家里在有一个也很好的，可惜自己身体不给力，有点对不起女儿了。 要是球球…… 乔荞重重叹了一口气，出声音了，陆卿看了她一眼：“大晚上的叹气？” “我想起来球球了，这孩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生活的好不好……” 陆卿没有接话，说什么？他甚至都觉得孩子恐怕就是被卖掉了，要不然不会一点消息都没的，遇上这样的事情，也没办法。 乔荞铺好被子，陆卿今天睡的很早，铺好被子就睡了，大概早上五点多，小孩儿去别人家串门了，也不用早起了，乔荞就没醒，心里放心了，隐隐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以为自己把睡衣又给睡翻开了，偶尔睡觉会这样的，就自己一个人在家，衣服都睡飞了，下面翻翻着。 自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身上怎么发沉呢？ 睁开眼皮子一看，有人醒的可真早，头在她的睡衣里呢，乔荞眯着眼睛，真是的，一大早的要不要这么有精力？这样子的动作真不像是他，显得很猥琐。 陆卿嘴上用力，乔荞搂着他脖子，要就给他嘛，身体向上抬。 ＊ “谁？”秦策掀开被子，情绪很是激动，光着脚向外跑，结果发现没有穿鞋，赶紧的套上鞋子披上外套就带上门按着电梯的毽子：“哥们你不要和我开玩笑，真的不要开这种没意思的玩笑，真的是我们家球球？” 他一哥们出去旅游，说是看见球球了，现在把人给扣住了，出去开车游玩，顺路就在那种农家院吃饭，怎么看着那孩子怎么觉得眼熟，就把孩子给抓住了，也报警了，马上通知秦策了。 “真的没跟你开玩笑，你赶紧的来，我看着就是你那弟弟……” 球球的照片他们都有看过，孩子丢了，秦策几乎就是群发，都发给朋友了，谁能想到呢，这朋友也是偶然，看见球球就觉得有点眼熟，不敢确认，翻着手机里的照片，觉得就是他了。 朋友将地址告诉秦策，那边警察也来了，人家的人也报警了，说过来家里吃饭的顾客就扯住孩子不放了。 “我朋友家丢了一孩子，父母都要哭瞎了，我现在就怀疑这孩子是我朋友家的……”秦策的朋友也配合调查，你们想怎么查都行，但是这孩子绝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要是被转移了呢？ 那家老板老板娘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类似于一种有些仓皇的表情。 “什么你朋友的孩子，你放开我儿子……” 两家起冲突，就动起来手了，在警察的面前就动手了，秦策的朋友也是够义气了，你弄死我，我就是不松开，这孩子必须我牵着，我不能撒手，我得对我哥们有个交代。 “都给我停手……” 孩子家长那边显得格外的激动，来了很多的亲戚，好多个大小伙子，抡圆了肩膀就是要干架，说是光天化日之下抢孩子，这还有王法了吗？ 秦策油门踩的飞快，没有联系陆天娜，他现在和他爸不怎么说话，没有话可以说，被伤透心了，不敢告诉陆天娜就是怕她白高兴一场，自己得先去确认一下，他对陆天娜没有心结，他们照样还是朋友。 对方就是想转移孩子，奈何这边就是不交，不大了就是开干，人哥哥没来之前，警察说也不行，谁面子都不给。 孩子抱在怀里，孩子可劲儿的哭，那他也不松手。 “你先把孩子放下来，孩子都吓到了，哭成这样了……”女警劝着秦策的朋友，这是抢孩子吗？ 哪里有这样的，你觉得怀疑你就抱着孩子不撒手了？你看把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难道孩子交到她的手里，她会把孩子藏起来不成？这简直就是没有脑子，她是谁啊？她是警察。 最后没办法，只能把人都拉回派出所里了。 秦策赶到的时候，球球一个劲儿的要找自己的爸爸妈妈，扯着小手要出去，女警就有些心软了，觉得秦策朋友这些人都是混子，哪里有这样的人，吃个饭看见个孩子就说是你朋友家丢的，依着她看，这群人可不像是好人，撸胳膊挽袖子的。 秦策赶来的时候，下面还穿着睡裤呢，上面穿着运动服就来了，他亲弟弟他总不会认错吧，不是球球还能是谁？ 就是孩子晒黑了，长了个子，有点变模样了。 秦峰怀疑秦策最有动机把他小儿子给弄丢了，其实秦策对这个弟弟真的是很爱护的，他都这么大了，才来一个弟弟，他和老小能有什么冲突？球球现在这年纪也不知道和他抢什么，要钱他有钱，要房他有房，他真的犯不上和一个无知小儿去挣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现在的人到底是怎么了，思想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弟弟丢了就一定是哥哥干的吗？ 他没那么龌蹉，最令他寒心的就是，他的父亲也是如此想的，他真是没想到，他是个警察，不会知法犯法的，现实里他不会这么傻的去冒这个险，他爸现在喜欢老来子，以后依旧还可以有老来子，难道他都给卖了？ “球球……” 秦策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球球，是他弟弟。 球球已经有些认不得秦策了，害怕的往后躲，秦策上手去拽球球，两面又起了冲突，秦策也是说话有点冲，没有办法，孩子丢了这么久，原本以为肯定就是找不到了，谁能想到呢，竟然在这里发现了。 “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这是我弟弟……” 秦策冷静了下来，拿着手机里的照片给这边的警察看，还有自己的证件。 “我弟弟五个月之前丢的……” 里面保存了很多球球的照片，从外观上来看，这肯定就是这孩子，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变化，现在孩子找到了，问题是，秦策家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家老板娘的孩子了？ 警察自然是要审问的，一开始那家很是抵抗说实话，就说孩子是他们的，后来问了好久，动之以情，女老板当场就哭了，说孩子是他们买的，但是他们对这个孩子很好的，求警察能不能不让孩子走，他们会好好培养孩子的。 球球到了他们家，那时候就只知道哭，慢慢的和他们也建立了一些感情，他们没有亏待过孩子，真的是对孩子很用心的，他们家只有一个女儿，缺个儿子。 “你可以出去问问，我们对这个孩子，比亲生的都要好。” 这个警察有了解过，确实是这样的，但是这不能作为你留下孩子的理由，孩子有亲生的父母。 “他的父母都要疯了，我想你也听说了，这孩子的家庭很不错，他母亲因为丢了他，进出过医院多少次了，你也是当母亲的……” 秦策给陆天娜去电话，现在已经确认了这就是球球。 “你现在要冷静下来，认真的听我说，不要激动……” 天娜觉得纳闷，好好的打电话来，又说让她冷静，不要激动，是不是秦峰怎么了？ “你爸是不是……”陆天娜的脑子嗡嗡的响着，难道秦峰出事儿了？ 秦策叹口气：“不是我爸，是球球……球球找到了……” 天娜在电话里这个哭，嚎啕大哭，哭的秦策很无奈，。 “你先不要哭，听我说，你不要一个人来，叫司机跟着你，你打电话给你嫂子，叫她陪着，你们过来，我发地址到你的手机上，或者我带着球球回来……” 陆天娜不需要任何人陪她，她现在马上就要去接儿子回家，她的球球找到了。 司机不放心，秦策已经交代了不能让陆天娜自己去，她这段身体非常不好，乔荞接到电话，正好果而在黎明家呢，给自己婆婆去电话，蒋方舟当时就摔地上了，起不来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现在改吃素，一点荤的不吃，就是希望能找到球球，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妈……” “我没事儿，你快去陪着天娜去，我高兴的……” 乔荞和陆天娜上了车，秦策有拍照给陆天娜过来，天娜抱着手机就开始哭，球球还是那个球球，但是已经变了，哪里还像是曾经陆天娜的那个孩子，过去球球被天娜给打扮成什么样，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就是对着好，也绝对是赶不上过去的条件的。 “好了，不哭了，孩子都找到了，应该开心的，高高兴兴的……” 天娜捂着胸口，很难受的样子，乔荞赶紧的拿药递到她手里，事先幸好有准备，就怕她一下子高兴过头了。 你说这多悬？如果不是秦策的这个朋友闲的没事儿的到处瞎跑，会碰上吗？ 碰不上的话，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球球会渐渐忘记自己父母的，买他的这家既然这么喜欢他，也不会告诉他他是被买来的，更加不会告诉他是被拐骗到这里的，孩子一辈子脑子里也许就没有那个印象了。 真的是好悬好悬，幸好幸好。 陆天娜哭了一路，拽着乔荞的手，下车的时候直接就跪地上了，膝盖一点力气都没有，乔荞扯着陆天娜。 “你站起来，天娜你别让嫂子操心了好不好，孩子就在眼前呢，咱们好好的去把孩子接回来好不好？” 秦峰在半路来过电话，秦策没有通知他，让司机通知的秦峰，秦峰交代陆天娜，看见那家不能对着人家埋怨，要感激，给一些钱作为回报，孩子找回来就好，其他的一切都可以过去，都可以不计较的。 陆天娜进门，看见球球，球球也是觉得她很熟悉，脑子里还是有那种印象，但是又有点陌生。 “妈妈来了……” 秦策抱着球球，指着陆天娜的方向。 那家的妈妈看着有点老，看着陆天娜进门，她闭上眼睛，其实她一点都不希望这个人会出现，甚至心里还诅咒她，希望她的车在路上出点事情，这样自己就能永远留着儿子了，她不想把孩子给还回去，你们把孩子给弄丢了，就说明你们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 “球球，球球啊……”这边就哭成一团了，陆天娜抱着孩子哭，乔荞也跟着哭，秦策觉得无语，能不能不要走俗套的路线，哭哭就得了。 乔荞还想着呢，问秦策，是他那个朋友发现的。 “真的太感谢你们了，真的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我替天娜谢谢你们……” 这把秦策的朋友还给弄的很不好意思，对着他们又鞠躬又道谢的，真的没有必要这样，他们也是应该做的，难道看见孩子这样能不管吗？ “你别这样，千万别这样……” 球球看看这个妈妈，又回头看看那个妈妈，伸手看着后面的妈妈，那妈妈上来就想抱球球，但是天娜不给，这是她的孩子，她因为这个孩子都要伤心死了，秦峰就是交代了，她也没有办法做到原谅，不是你们的孩子，为什么不报警呢？怎么可以花钱去买不是自己的孩子，你不知道找这些孩子的家长会急疯的吗？ 两个女人对彼此都不是很谅解，大家都是奔着一个主题都想要抱着球球，都想要球球。 “我的儿子啊……” 陆天娜死死搂住儿子不撒手，也不肯叫对方去抱，乔荞和秦策一看事情就要糟糕，其实双方的感情都能理解，真的都能理解的，乔荞劝天娜，天娜就是不听，对方就说自己才是孩子的亲生父母。 “你给我闭嘴……” 这句话严重影响到了陆天娜的理智，你们若是他的亲生父母，自己和秦峰是什么？ 陆天娜的情绪激动，现场乱成一片，秦策的几个朋友也是跟着添乱，觉得这一家人就是不要脸，从一开始就开始阻拦，就不想让他们把孩子带过来，现在又说是什么亲生父母，怎么可以说出来这样不要脸的话呢？ 那男老板不吭声，流眼泪，女老板已经要疯了，她养了这么久，都培养出来感情了。 “我就是孩子的亲妈妈，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这是她的孩子，为什么警察就非要她把孩子让出来呢？她花了多少的心血，她的孩子啊…… 214回 浓情蜜意 两方最后闹的都不是很愉快，陆天娜甚至说不出一句的感激的话，对方明显也是，带着仇恨的目光看着陆天娜，觉得警察多管闲事，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有钱，警察会这样做吗？ “孩子的出生证明，手续都在这里……”陆天娜带的东西很全，足以能证明这孩子就是她的，对方的男人已经放弃希望了，倒是女的还是耿耿于怀，执着着想要有个机会再能去见见球球。 “你听妈说，回去了之后要记得回来看我们……” 球球又是哭又是喊的，可也没用还是被带走了。 “关车门关车门……”天娜的情绪依旧激动，秦策带上车门，乔荞拍拍天娜的手，天娜抱着孩子又是哭了一场。 乔荞到家都挺晚了，结果陆卿比她回来的还晚，早上五点多回来的，外面一片的漆黑，她早就不知道睡哪国去了，女儿也不在身边，可以放心大胆地睡，陆卿进门，他手机就响，乔荞动了动，抓着脸，真的好痛苦。 有点起不来的样子，拽过来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陆卿……” 陆卿推门又出去了，和人讲了能有五分钟的电话，这头乔荞还在昏迷当中，睡不够，这昨天陆天娜是大喜大悲的，球球有点不听话了，到底是离开家这么久了，乔荞也觉得伤悲，回来的时候都几点了，连澡都没有洗，躺床上就睡了。 断了电话，他八点钟就要飞，所以时间上来说不能在睡了，上飞机眯一下，或者晚上再睡就好。 回来看看她，结果人家还睡觉呢。 陆卿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觉很少，可睡可不睡的，但是乔荞每天都很困，睡多少个小时，她也休息不好。 屋子里已经又恢复黑暗了，乔荞放心地睡，陆卿握着她露在外面的手。 “球球找到了？” “嗯……”声音很飘渺，估计她自己说了什么东西她都不记得了。 “还想睡？我八点就走了，这次要出去大约半个月的时间，起来陪我说说话吧。” 乔荞很想叫他离自己远点，怎么就非要挑这个时间来说话啊？ “我睁不开眼睛……” 陆卿笑笑，可真是出息啊，你以为你是果而呢？还卖萌，睁不开眼睛是不是？那就一盆水直接泼下去，这样是不是就能睁开了？ 把人拽起来带着被子，抱在怀里：“醒了没有？” 乔荞的头努力像陆卿的怀里钻，搂着陆卿的脖子，这和果而完全就是一出，果而没醒的时候也是往人身上粘，陆卿连人带被给抱了起来，打横抱起。 “真的还不能醒？” 六点多一定就要出家门了，不然就来不及了，原本想她送自己去的，现在来看不大可能了。 “老公，你为什么总这么忙呢？”乔荞睁开一只眼睛，眼睛对着光很不适应，突如其来出现光线了，都睁不开。 捏捏她的小鼻头：“你说呢？不忙你花什么吃什么？” 乔荞念叨了两句，无非是她也能挣钱，陆卿心里笑，他是男人，这个家是他在支撑的，靠老婆挣钱养家，不好意思的紧，他没有这样的习惯，而且他也不认为乔荞能把家给撑起来。 “一会儿送我去机场？”好说好商量。 乔荞叹口气，“你把我放下来吧，我去洗脸。” 现在就得赶紧换衣服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自己进了卫生间，洗了一把脸，也没有涂任何的东西，她现在是越来越简单了，乔荞有时候也特别好奇，有些女人的精力真的很旺盛的，人家每天也有工作，完了吧还能扔出去大把的时间护肤，时间都是从哪里挤出来的？偏她就没有，对着镜子拍拍脸，早上洗完脸看着镜子里的人各种顺眼，觉得皮肤都好了。 使劲儿拍拍，叫气血流通流通，找自己的大外套。 从里面出来跳到陆卿的身上，陆卿反手就给接住了，就知道她会这样的：“楼下还有人呢，小声点。” 吵别人睡觉多没有公德心。 乔荞翻白眼，那你怎么就来吵我了？你也知道这没有公德心？ 八爪鱼似的攀在陆卿的身上，五点一刻，六点出门就肯定来得及的，“你要不要吃早餐？” 她自己是一点胃口都没有，醒的太早，能吃进去什么啊。 “不吃了，吃你吧……” 乔荞搂着陆卿摔在床上，好不容易换的衣服自己也不管了，陆卿是压在她的身上，乔荞转了一个个儿自己翻了过来，在他身上跳，陆卿实在有些承受不住，不是坐怀乱不乱的问题。 “你别蹦别蹦，在蹦你老公我的肋条骨都碎了。” 可别这么一大早的就对他这么热情，承受不住。 乔荞今天难得心情好，眼皮子还是肿的呢，昨天哭的，用自己的脸摩挲陆卿的：“又是半个月，我自己睡半个月……” 他一走其实她也跟着闹心，心里不太舒服，但需要习惯，不然他总走她能怎么办？不是不抱怨，在年轻的时候，你说他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就太少了，等他老了，两个人都没什么激情了。 小手摸进他的衣服里，手倒是快，将陆卿的衣服都给解开了，顺带着就摸到衬衫里面去了，她也没有别的意图，就是想摸摸，感受感受。 “家里又要剩我和小果儿了……” 这点陆卿觉得抱歉，可惜没有办法，揉揉她的头顶。 “老公，你亲亲我……” “亲你就觉得舒服了？” “你亲亲我嘛……” 你说当初找对象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挑工作正常的人呢？那样的话，至少每天都会陪在自己的身边，有点后悔了。 陆卿亲她了，乔荞一脸的得意，眯着眼睛，其实她还是蛮有魅力的是吧？ 就那么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原本陆卿是真的没打算干什么，他的想法很单纯，不过他老婆大人趴在他身上各种深情，又让他亲亲，谁知道亲亲就过头了，扯着衣服扔了一地，完了还要留意时间，原本还想这个时间怎么过呢，这回不用考虑了直接就出答案了，蒙着被子，乔荞搂着他脖子，很配合很配合。 没时间分开洗，就挤在一起洗了，洗澡她也不消停，一个劲儿的闹，陆卿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 “别闹了，真不行了……” 乔荞不是想闹他，问题是真的好久没这样亲近了，和他待在一起的感觉不坏，今天心情又特别的好，就想对他好。 “五分钟……”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陆卿的手还是松开了，拍拍她的脸，有时候他也是觉得自己老婆很好，真的特别好，当然她听话的时候就更好了，那叫一个柔情蜜意，怎么说怎么是，陆卿最喜欢乔荞的就是这点，该撒娇的时候就对着你痴痴的撒娇，说不讲理也不讲理，完了能讲道理的时候就恢复正常了。 上车的时候头发还是潮的呢，乔荞跟着他坐在后面，来不及吹了，没时间了，就这么下来了，乔荞觉得司机的素质可真是过硬，竟然没有回头看看。 陆卿上车什么脸子都没有了，话也没剩几句，乔荞的小手去勾着他的，人家转过脸就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老实一些。 这勾魂的小眼神，陆卿交出去自己的手，乔荞心里比了一个得意的手势，有时候对着他老公要讲面子那就完了，手指在他的掌心中央挠痒痒，陆卿大手一合并。 送到机场，那种离别的感觉就来了，乔荞眼眶有些发热，自己控制自己，不至于就为了这么一点事情而哭，那样就太丢人了。 司机已经托运行李去了，陆卿搂着乔荞，看出来他老婆现在想要哭，这么一大早的，陆卿想要的不是这种效果。 “好了，过几天就回来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回来给你带礼物好不好？想要什么？” 乔荞将脸使劲儿的往他衣服上蹭，陆卿拧着眉头，他在考虑要不要把她给推开。 “要什么要什么，总拿礼物来收买我，你把我装兜里带去吧。” “这可不行，你什么都没有带，想带也带不走呀，还有果而呢。” 司机过来，陆卿和她招招手自己就进去了，乔荞抱着胳膊站在原地，觉得自己这个悲剧的劲儿啊，司机送她回去的路程上看着窗外，这回彻底清醒了，了无睡意。 来回折腾出去两个多小时，将近三小时了，回到家这回不用怕天黑了，今天就是没有太阳，整个天看着乌突突的，有些发阴，天气预报倒是没有讲说会下雪。 乔荞回楼上了，问题她也睡不着了，屋子里的被子还挺乱呢，陆卿的衣服都还没收拾呢，弄皱了他是肯定不会穿的，又换了一套，乔荞弯腰去捡起来，分类，上鼻子去闻闻，都分好了放在要送洗的袋子里，拉开窗帘，就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没有事情可做了，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胖胖妈一大早就领着孩子出去遛弯去了，她在减肥所以晚上几乎现在都不吃了，一大早五点多就开始准备饭，见过早上就烤鸡腿的吗？她就是，昨天临睡觉之间用调味料给喂好，今天早上起来直接就上烤箱，对于吃货来说，你完全不用担心她能不能饿到的问题。 “果而呢？” 乔荞出去跑跑步，她跑步绝对就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类型，跑出来了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跑不动，双腿发沉，一点动力都没有。 “去我外甥家了。” “吃不吃鸡腿饭？” 乔荞一种类似于看着天才的目光看着胖胖妈妈，她太有才了，这么一大早的，就吃上鸡腿了？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突然爱上我了？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啊，我可是有老公的人啊……”自己嘻嘻哈哈的笑着。乔荞就很纳闷，有些人说上中这边的人非常的懒，手里有点钱就不愿意出去打工，她却不这样觉得，特别是有胖胖妈这样的做代表，待在家里自己都会想出来一些办法去做些小生意还不耽误带孩子，发家致富，娶到这样的女人就值得了。 女人和女人之间比拼的不是看谁有钱，知道现在流行看什么了吗？ 流行看仓库了。 人胖胖妈自己有好几个仓库，专门用来放东西的，乔荞真是甘拜下风了。 “跑步减肥啊？” 乔荞无奈：“你看我属于像是能长期坚持住的人吗？就今天出来跑跑，空气好像还挺不错的……” 胖胖妈看着连个笑脸都没有的天空，她果然是奇葩，这样的天还说挺不错的？ 那乔荞又不能说她才离开她老公，有点寂寞，有点太想念她老公了，说出来肯定会笑掉别人大牙的，又不是什么新婚的夫妻，而是结婚好几年的老夫老妻了。 在外面聊了一会儿，今天要去把女儿给接回来。 去接果而的时候，人家还不愿意回来呢，拉着乔荞的手就说这个奶奶家挺好的，对她也好，以后她还来。 “你行了吧小祖宗，你愿意来，也得人家愿意招待你才行啊，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呢？那爷爷奶奶都多大了，还要分心来照顾你……” 果而狡辩，说自己不需要别人照顾，她还能去照顾别人。 “妈妈带你去看看球球好不好？” 昨天晚上秦峰就赶回来了，事情怎么个来龙去脉也有听陆天娜提起来过，陆天娜是真心感激秦策的，没有秦策，她儿子找不回来，球球一回来，她觉得世界就完整了。 秦峰知道对儿子不住，问题现在想修复父子之间的感情，有些难，秦策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昨天他有给儿子打过电话，道歉这话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秦策说了没两句，就要挂电话。 “没事儿我就挂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秦峰：…… “秦策啊……” “你什么都不需要说，我都能明白，我也能理解，那就这样吧，爸晚安。” 不是不和你讲话，但是讲话就像是对着外人一样的客气，弄的秦峰也没有办法。 秦策有秦策的苦，身边有那种出身家庭特别好的，父母有很大成就的，就一个儿子，可能外界看着这儿子很废材，父亲那么棒，怎么就生出来这样的儿子呢？可人家很受宠，在他父亲眼睛里，做什么他都能找出来自己儿子的优点，秦策没要求自己的父亲做到这个地步，他们是子女，在父母的眼里都应该是很好的，可惜他爸就总要把他想的不好。 躺在床上自己也是好半天没有睡着，现在想结婚了，觉得结婚了才是有个真正的家，这才是自己的家人，不然那个家里面的人都不能算是他家人，在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他自己也想好了，该他的他就拿着，不该他的，他也不去挣，老爷子不就是觉得怕他和弟弟去挣嘛，不至于。 秦峰早上就没睡好，起来的很早，陆天娜昨天陪着球球睡的，孩子闹到很晚，就是不肯睡，还总哭。 “醒这么早？” 天娜这脸最近疲倦的紧，脸上除了疲惫就是疲惫，有些显老，孩子丢了，不显老就怪了，也没顾得上自己的脸，今天照镜子才觉得精心，这才多久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坐。” 秦峰很想和天娜谈谈秦策，其实他运气算是不错，妻子没什么心眼，更加没有想让他对球球好过秦策，这点陆天娜是真的没有，他娶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也会有困扰的，球球是他五十多岁之后生的，证明他还是有生育能力的，并且没有进行试管，对秦峰来说这就是一种骄傲，他在这个年纪虽然不如年轻人那样，可也保持的不错，球球就是这个证明，证明他的身体依旧身强力壮。 无形当中却伤害了大儿子，他不是故意想这样做的，对大儿子觉得很抱歉，可又不能做些别的。 “我知道你是着急上火，也知道你喜欢球球，那都是你的孩子……”陆天娜不好替秦策讲话。 原本两个人关系就算是不错，年纪又相仿，如果她对秦策表示的很亲热，也许秦峰心里就会有别的想法了，这样的家庭，关系会显得很是尴尬的，就好比昨天去接球球，人家竟然会认为她和秦策是一家人，这些话天娜都不能当着秦峰去讲。 她觉得有些事情必须是要避开的，不能提及。 往深了说，她这个位置不合适，她到底是后母。 她是想让秦峰明白一个问题，球球现在真的很小，秦策是个很好的哥哥，正常的家庭，哥哥喜欢弟弟这挺正常的，但是秦峰总觉得秦策对球球有些不太开心的想法，陆天娜觉得自己和秦峰生活在一起，才知道，其实他的猜忌很多，不清楚自己大哥和嫂子生活是不是这样的，好在他的猜忌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 是不是干的事业越大，心就容易产生分歧的看法，容易怀疑别人的出发点，这些她都不得而知。 天娜想的很简单，球球将来手里有钱花，再看看自己的本事，行就行，不行就算了，她也不会过分的要求，秦峰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寒老大的心。 乔荞带着果而来家里的时候秦峰没有出门，这不是儿子回来的第二天呢，不可能出去的。 弄的乔荞还很尴尬，叫吧没有办法叫，她一直都觉得很尴尬，其实最尴尬的应该是她婆婆，听秦峰叫声妈，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 “这回得好好睡觉了。”乔荞宽慰天娜。 果而和球球也有点陌生了，太久没见面了，好在果而很有姐姐的范儿，伸手就去拉球球，球球躲。 以前的球球不是这样的，这孩子有点变了，以前总笑嘻嘻的，什么事情都不会叫他生气看见人总笑眯眯的，这回带回来最明显的就是这点，害怕人，总躲，乔荞还是觉得孩子给养的有点胆子小了。 “球球看见舅妈了吗？” 弯下腰和孩子一齐讲话，孩子一看乔荞又躲了，嘴一撇就哭了。 保姆赶紧把孩子就抱走了，乔荞拍拍天娜的肩膀：“你也别要求太高了，孩子找回来就是万幸，个性以后还可以慢慢养，遇上这么大的事情别说是一个孩子了，就是我们也不见得不受影响的……” 天娜懂得这个道理，只要孩子回来，其他的都好说，现在冷静下来了，想起来昨天自己的态度，她也觉得很抱歉，但是真的没办法，当时在现场，她都要气昏了。 她自己就是被扒出来不是亲生的孩子，她不能叫她儿子走自己的老路，结果那家的女主人还一个劲儿的告诉孩子，她是孩子的亲妈妈，这点陆天娜不能容忍，你不能这样是非不分的。 “妈没有过来？” 陆天娜觉得挺对不起自己妈妈的，她也不是个孝顺女儿，球球回来了，实在不爱动，也没有去看妈妈，她妈好像昨天摔了。 蒋方舟是因为接乔荞的电话，当时太高兴了，自己脚下没留神，她骗乔荞说自己坐在地上了，浑身没力气，脚脖子扭了，昨天打了好几通的电话，原本想和球球说说话的，结果孩子认生。 乔荞去看婆婆，她婆自己在家呢，就是扭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还能走，也不会痛，就是脚踝有点肿而已。 “怕人？” 蒋方舟叹口气，他妈妈养他这么久，就在人家家里待了五个月就变了，天娜得多伤心啊，幸好这是找回来了，最为感激的就应该是秦策这孩子，真的很懂事。 “当初天娜和我就说过，秦峰怀疑秦策，我就觉得这样不好，不过我就不好说什么了……” 自己的孩子，怎么能去怀疑呢。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陆卿丢了，她怎么样都不会去怀疑陆天娜的，应该对自己养出来的孩子有信心才是，这样多伤人。 “秦策这孩子挺懂事的，对球球也很好，你说他爸爸现在后悔不后悔？” 秦峰后悔不后悔，乔荞是不得而知了，她就知道陆卿到现在依旧没有给她来电话呢，人跑哪里去了？到没到呀？到了倒是来个电话啊，这人。 ＊ “秦策人你必须帮着带来，我得好好感激感激他……”陆天娜给秦策去电话，关于秦策的那个朋友，可能人家觉得这没有什么，但天娜过不去这道坎，她必须要重谢。 “真的不用……”秦策就讨厌女人墨迹，这件事情上已经墨迹一个多小时了，你说他还上班呢，感激他就请吃饭就好了，大家都是哥们，哪里就用得上这样了，至于吗？ 天娜要求自己必须当面去谢谢，秦峰也是这意思。 秦策干脆就不拦着了，你们愿意花那就花吧。 朋友也觉得不算是事儿，你看大家朋友一场，秦策也挺着急上火的，他就是出去吃一饭，结果遇上了，觉得是这个孩子，举手之劳。 “哥们，你什么时候开始和我玩这些虚的了？别娘们唧唧似的……” 秦策用鼻子哼：“你以为是我呢？要是我，就一个肉包子打发你了，我那个小妈，她愿意给你就拿着吧，反正他们钱多。” 朋友笑：“你可真狠啊，要是你儿子我坚决不给你救，怎么说话的，还说自己小妈钱多，那钱不是你的啊，我发现秦策你最近有点愤青啊……” 秦策懒得和对方扯嘴皮子，约好地方了，朋友原本不想出来，他还挺忙的，忙着到处玩呢，结果陆天娜非要见他一面，弄的他还挺不好意思的，原本就想当个默默无闻的雷锋，就非要把他推上风口浪尖。 他们其实在背后也挺缺德的，说秦策是不是就对陆天娜有点什么意思，不然的话，你说怎么他就那么上心这事儿呢，有更嘴损的，就说别不是这孩子是秦策的吧，当然当着秦策谁都不能开这样的玩笑，背后当成闷子逗也就逗了，真的当面说，这就是找拼命呢。 朋友来的挺早的，陆天娜自己过来的，原本想带着孩子出来，但是现在不敢，她都吓出来毛病了，怕孩子丢。 陆天娜的意思，她和秦峰商量过，三十万这就是意思意思，想当初也没少承诺过，只要有人把孩子送回来，既往不咎，三十万你拿走，孩子留下，结果孩子一直没有消息。 “别别别，我和秦策是哥们，这样的钱我不能拿……” 他家虽然不是老有钱的人家，但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他还是有分寸的，他不是为了钱，救之前他也不知道救了这孩子就能得到钱啊，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钱字，那就完了。 “这个钱你就必须拿着……” 陆天娜说着说着就掉眼泪了，弄的人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你看弄的场面有点太那个了…… 他还把人家的眼泪给弄出来了，别提多尴尬了，对方还一个劲儿的给他钱，说实在的推了几次，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正好准备结婚呢，你知道这些钱能解决多少问题不？ 拿着？ 不不不，兄弟之间要是这样，不是拿钱来衡量友谊吗？ 脑子都要想木了，最后咬咬牙还是决定推回去。 “真的，你拿着，我和孩子的爸爸特别感激你……” 两个人就僵持上了，朋友就发现，人有钱人真是不拿钱当一回事儿，你说那些干绑票的是不是也图这样挣钱快啊？你看人家眉头都不带皱的，三十万啊？伸伸手就三十万，别人得多久才能赚三十万？ 他这程度的，至少也得好几年的。 秦策知道约在什么地方，还是他替朋友约的陆天娜，跟过来看看，进门就看着两个人互相推着呢，一个脸上还挂着眼泪呢，一个一脸的肉疼。 猴子结婚，秦策是知道的，不过做朋友也没有说我有钱我就对着你洒钱的道理，他还没这么败家。 “拿着吧，叫你拿着就拿着吧。” 猴子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秦策，幸好他是来了，自己真是招架不住啊，你说一个大美女不停的往他手里推钱，别人看着都会误会的，这样不太好。 秦策落座在一边，猴子到底还是收了，天娜就怕对方觉得不自在，自己就走了，走之前把单给买了。 “我真拿着？” 猴子觉得这东西，一般人都抵抗不住，那是钱啊，真金白银的钱啊。 看着眼睛花，心里直冒激动。 秦策没忍住：“我说兄弟，你能有点出息吗？真的就不至于这样，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废话，你也不是不知道，有了这钱我就能买个更大的房子……”这完全就不费力气了啊，三十万啊。 “那你就拿着吧，老头儿给你的。” 猴子挤眉弄眼的：“你家老爷子很幸福嘛，娶了这么一个小媳妇，又年轻又漂亮，也难怪，我要是八十岁的时候，我也希望能娶到二十八的媳妇儿……” 秦策踢了一脚，德行，说的都是什么话，废话。 “赶紧滚滚滚。” 猴子到底还是拿了：“兄弟那就谢了，我真缺钱我就拿着了，对不住了。” 秦策摇摇头，对猴子不能太客气了，不然他不好意思，他就觉得陆天娜挺聪明的，给完钱就马上走了，不然这钱最后猴子还是不能要，摆手叫他赶紧滚蛋走人。 猴子钱拿回家，他妈是肯定要问的，结果知道了来龙去脉，也说清楚了，是人家诚心诚意给的。 “那你就拿了？” 猴子的爸爸觉得人家既然是要给的，那就拿着吧，毕竟这算是酬金不是嘛。“我怎么过去没发现你是财迷呢？朋友之间拿了人家的钱，这不是叫人小瞧嘛，他做这个事情也不是为了钱出发的……” 猴子的爸爸面红耳赤的；“和你说话有辱斯文，怎么拿了就错了？人家都讲明白了，这就是酬金，给谁都会给的……” “要是你侄子的孩子丢了，他给找回来，你能要钱吗？” 老爷子都要高血压犯病了：“你侄子的孩子才丢了呢……” “你怎么说话的？找茬呢是不是？” 老头老太太就自动掐了起来，直接猴子的世界安静了，他有时候也很怀疑，自己家老头儿老太太是不是就拿吵架当乐趣呢，说两句话就干崩了，说两句就吵起来，没完没了的，这没一个小时完不了，最后肯定闹着他爸摔门离家出走，出走个半小时的在回来。 这钱不管家里怎么吵，猴子的房子还是买了，买的很是顺利，买了一个一百四十多平的新房，原本家里条件不是太差的，他爸不就合计，那原来手里那些钱就想给儿子买一百平的，现在多出来这些，自然就能买个更大的，孩子住的房子当然是越大越好了。 猴子的未婚妻傻眼了，说好的买一百平的，现在突然一下子就升级了，有一百四十平，那高兴的。 搂着自己准老公，亲了他一脸的唇印。 “老公，我怎么那么稀罕你呢？” 猴子用手擦着脸上的印子，这是稀罕他，还是稀罕这房子啊？ 不过自己找喜欢的女人，看哪里都觉得顺眼，纯恋爱，对方也没有逼过他买房，就是男人结婚怎么地家里条件不至于太差，肯定要买的，这是给她也给自己一个承诺，女朋友很懂事，从来没有唧唧歪歪过，丈母娘丈人那更都是老实人，最主要的是，猴子长得瘦，个子也不怎么太高，人这女朋友找的，模样好看，个子也不矮，外在肯定是要比他更出色的，男人找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找个自己愿意的，顺心的，怎么看就都顺眼。 两家也没什么算计，女方家也说了就这么一个孩子，那猴子买房了，他们家肯定也是要出钱的，就直接提出来出装修钱，猴子他爸妈一听，现在有很多小年轻啊，结婚就为了装修不装修的钱干架，女方怕出了这个钱，到时候真的过不下去了，这钱不就是打水漂了嘛，人家能主动说出来这话，这姑娘看着也是实惠人，猴子和人也是处了很多年，很听对方的话，他们老两口也放心，到时候写名字也是写两个人。 就做出来这决定，没少叫邻居喷，楼上楼下的都劝他们要多个心眼，怎么能写儿媳妇的名字呢，就出装修钱也不能写，不然就是白送人家的，你们攒钱攒了几十年，给儿子买套房，平白无故的叫儿媳妇分去一半。 猴子他妈笑的很是虚弱：“那人家也把闺女给我们家了，这孩子我看着挺不错的……” “挺不错？那是现在装呢，你给这些钱，我也会装，这么大的房子到手……” 猴子妈，觉得现在的人可真是的，怎么做什么事情都这样斤斤计较呢，和她那个时代真是不同了，反正她买也给买了，以后过成什么样就不关她的事情了，没人盼着没结婚呢，就离婚。 “阿姨，怎么突然给买这么大的了？”未婚妻也是好奇，说买一百平的，怎么就变了呢、 昨天和她爸妈说，给她爸妈还愁的够呛，你说写名字吧，自己家有点好像占便宜了，他们就是一般的人家，拿不出来多少钱的，不拿吧，又怕人家觉得他们故意怎么样，难为死了。 猴子妈也没有说实话，这里面的事儿，对着儿媳妇就算了，不要说的太明白了。 年轻人高兴就好。 儿子结一次婚，他们算是倾家荡产了，手里的积蓄都拿出去了，都没了，这以后就要重新攒，等他们有孩子的时候还要帮忙。 猴子这准老婆，这姑娘会说，嘴又甜，从来没拿着自己当外人，和猴子同居的时候就住家里，住两三年了，哪里还有什么陌生感，早就把自己当成这家人了，最要的是觉得自己公公婆婆这人是真好，谁身上那肯定都有点毛病，有时候也会有看不顺眼的，毕竟住在一起嘛，但是没红过脸，她要是觉得委屈了，等猴子回来就掐他，掐的他胳膊大腿上都是青青紫紫的，这样自己也就解气了，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照样恩爱。 身边有人劝过她，应该找个更好的，毕竟她模样摆在这里，也有家里条件好的追求过她，她就是喜欢猴子，上下班他都来接，那时候她倒班，你知道半夜下班，猴子就从来没有说今天找个借口我不出来接的，知道她怕黑，怕她一个人走黑路。 有好吃的可着她先吃，有好玩的带着她一起去玩，去她家那是什么活都干，当然了这就是表面功夫，可你要求男人干活，这似乎也有点难了，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干。 为了给她买化妆品，除了固定每个月交家里家用，钱都给她花了，这个交家用得说人家姑娘很聪明，猴子爸妈都说不用了，自己儿子用得着算的那么清楚嘛，可这姑娘就说了，吃家里用家里住家里，这个钱就必须给，钱给了老人，老人能独吞了嘛？还不是攒着将来留给他们花的，这个局面至少要看清楚的。 所以找这个男人，她没觉得有什么可亏的，相反的，自己赚了。 215回 该注意就注意 “你好……你是乔荞吧，我们见过的。” 乔荞给果而准备换保温杯选了半响也没有选到女儿喜欢的小熊图案的，正准备回家呢，对面一个女人停了下来取下墨镜。她原本就在商场里转了半天，有点累，这人当然认得了，曹一凡。 清清喉咙：“你好。” 曹一凡对着乔荞笑笑：“真巧，没料到在这里见到你了，最近好吗？” 乔荞有些不自在，她们已经好到了可以互相问候的地步了吗？不至于吧？ 没熟悉成这个样子好不好。 随意的点点头，偏偏曹一凡好像聊出来乐趣了，乔荞看看时间，抱歉的笑笑：“我女儿要放学了，我现在就得赶过去接她，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她也不想这样的，两个人又不是姐妹，又不是通过正常渠道认识的，到底有什么好聊的？曹一凡对陆卿的心思现在还没了呢，乔荞不想惹祸，这样的女人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 “噢好的，那你去忙吧，对了给我留个电话吧，以后方便联系。” 乔荞这人有时候是挺爱面子的，可现在这情况非常不对，哪里有前妻跟现任老婆要电话号的？要和她说陆卿的秘密吗？真不好意思的紧，她一点都不想听。 “曹小姐我想我们俩没有再见面的必要，那就这样，再见祝你幸福。” 乔荞拎着包就离开了，和曹一凡说话她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因为曹一凡的那双眼睛让乔荞觉得很不爽，上下打量她，搞清楚这不是以前，现在是现代，她没有抢任何人的丈夫，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是以前的正牌夫人看着妾的眼神，她不习惯。 曹一凡一大步上前拦住乔荞：“祝我幸福吗？我的幸福你不是很清楚跑到哪里去了？” 乔荞失笑，如果她准备这样闹的话，那自己倒是很欣慰。 “曹小姐今天就是不打算让我离开了？” 曹一凡讨厌乔荞这副得瑟的表情，没有陆卿你算是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看看她穿的衣服就知道了，嫁给陆卿不就是觉得陆卿有钱嘛，一口一个曹小姐的叫着，“离开可以，话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 她们两个人的纠缠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倒是一旁发生了很精彩的事情，大家都过去围观了，据说是男的陪小三逛街让男的亲妈和亲媳妇撞上了。 “快去看，真解气……” 一个打扮入时的老太太手里拉着一个女人，女人想走，老太太使劲儿把她给拉了回来。 “妈……”男的哀声求自己妈。 看戏的人远远害怕不够热闹，纷纷都说了，现在就是社会风气不好，那放以前，就这货的谁敢给领出来？不怕挨收拾啊，现在可不一样了。 男的脸色很是不好，老太太身边的女人一直垂着头，男的带着的女人转身就想走。 “她今天敢走，我就敢死给你看，叫她给我站着……” 男的拉住女人，女人望了男人一眼，瞬间就哭了，两个人似乎在说什么，女人脸上的表情颇为痛苦，男的只是摇摇头，把女的又给扯了回来，老太太彻底发飙了。 “你给我打她，打这个j货……” 乔荞没有心情看热闹，这样的场面她觉得如论是谁对谁错，都够丢面子的了，借机自己甩开曹一凡就离开了，没什么好说的，曹一凡也是个奇葩，跟她能讲出来爱情吗？ 乔荞去取车，听见身边的人痛快地说：“这老太太是个人物，硬让打，她儿子就真的打了……” 当着自己老妈和老婆的面下手了，抽了一个耳光。 “现在都什么社会，我就服气了，这也够乱套的，怎么当人家大老婆的弄的好像上不了台面似的……”正室就要有正室的范儿嘛。 乔荞到家，果而已经和阿姨回来了，自己在家里玩呢，今天没有缠着她妈，因为有更加有兴趣的事情吸引到她了。 陆天娜来电话，约乔荞明天一起陪着球球去检查一下身体，想让孩子接触多一点的人，尽快的恢复到过去的状态。 挂了电话，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陆卿？最后还是告诉了，陆卿的说法和乔荞的做法相同，叫她不要理，自己也没有必要去警告谁，他一点都不想和曹家的人在有任何的接触，一点都不要。 曹一凡原本以为陆卿会打电话过来警告她，她正等着呢，结果没有，一直到十二点电话都没有来，反倒是张展的电话一个跟着一个的打过来，叫她觉得烦心，索性就关机了。 曹一凡觉得没有干劲儿，现在的这份工作她当初肯要就是想要离陆卿近一些，自己走的路线是不是就定位错误了呢？这样假清高不但没有接近陆卿，相反的反而把他给推远了，在想要有接触就太难了，不接触怎么培养感情？就算是他和他妻子感情发生危机了，也轮不到自己的。 这点无比叫她觉得闷烦，过去那是因为有干妈还能充当一个介绍人，现在谁都指靠不上。 陆海萍可是说了，她不想看着一凡折磨自己，不走回头路是最好的，现在她也没有精力来管这些事情，那家具店现在家里都要干崩了，开始进钱多，大家分不匀，陆卿又不管，整个都交了出来，爱谁拿就是谁拿，大伯和陆海萍两个人抢上，她说写的是她名字，大伯说她是个女的，根本没有分家产的资格，陆海萍又叫嚷，这是她二哥留下来的和所谓的家产有什么关系，她妈死了呢那才叫做是家产，遗产，分不匀后来店里经营的状况越来越不好，陆海萍几乎就是故意拖着，赔钱吧，大家一起赔，我死你也别想活着。 眼看着就要到期了，赔的够呛，现在大家都老实了，家里老母亲也跟着闹腾，动不动就要去饭店，现在谁愿意拿这个钱？这老太太就是祸害人，大儿子陪着去了一趟，什么贵就专门吃什么，最后出门的时候儿子的脸都成绿豆糕了，那以后无论她怎么嚷嚷都没人领着出去，有钱你就自己去。 自己偷偷跑出去过，跑到陆必成以前经常去的一家，哭诉自己的儿子如何如何的不孝，不肯给她拿养老钱，人家是可怜这老太太又带着鄙夷，你儿子都死了，你还念叨着他不好，那当初陆必成对这个妈好不好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孝顺的死了，你的好日子也就结束了。 以前大孙媳妇对着这个奶奶多好，要多好就有多好，跟亲祖孙似的，现在老太太说想他们了，人影都看不到，人家不肯来。 老太太不讲理，说翻脸就翻脸，要么就说二叔多么多么不好，这些话他们也听够了，现在反正二叔没了，家里没指望了，谁还装谁啊，没好处谁都懒得去装。 大孙子的这媳妇儿很厉害，能管得住自己的丈夫，她说不叫去，老公就真的不敢去，家里那老太太确实闹腾。 陆海萍偶尔去看看她妈，她妈也总抱怨，说老二怎么怎么不好，陆海萍听不得这话，你知道她二哥没有了，对她来说这是多么大的损失吗？以前没钱可以跑去和哥哥伸伸手，现在她和谁伸手？陆卿陆卿指望不上，这陆卿心里压根就没有一个所谓亲的概念，其实陆海萍发现原来真的冷静下来想想，谁吃亏？ 当然就他们吃亏了，东西和钱都给陆卿了，他们拿到手里的都是小数，可陆卿又是她二哥合法的儿子，她又说不出来什么别的，只能自己忍了，越是合计越是郁闷。 陆必成他妈过去最风光的不就是仗着儿子出息，在谁面前都能被高看两眼，那过去她也没少给陆必成找糟心的事情，人走茶凉这话就就是真理，人死了，人家还能指望你什么？也没人来家里看看她，给孙国慧打电话，想要让孙国慧来看看她，问题孙国慧是个多高眼皮的人，原本走的就不是多近，现在有乔荞在里面，她更加不愿意和这家走动了。 “我想吃北京稻香村的糕点。”看着儿子提出来要求了。 就类似于这样的要求比比皆是，今天要吃这里的东西，明天要吃哪里的东西，大儿子今天的班，过来照顾自己妈，在外面给买的糕点，就是小市场卖的：“稻香村的没有，味儿都一样，你吃这个吧。” 谁还特意的跑到北京去给买？他倒是知道网上又卖的，可至于吗？什么东西不是面做出来的？不是一样的咬。 “你们都瞒着我吧，老二这么久没来看我，是不是就人没了……”说这说这自己就掉眼泪了，其实心里是有这种感觉的，但又觉得老二这么年轻不太可能吧。 老大哪里能搭这样的话，真告诉死了，那老太太都这把年纪了，弄不好一个激动就过去了。 “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吃自己的吧，这里是蛋糕吃吧……” ＊ “遇上谁了？”陆天娜诧异的道。 乔荞伸手接过来球球，孩子有点闹腾，陆天娜一个人也带不住了：“球球你看舅妈的这个胸针好不好玩，果而可喜欢看了……”乔荞把孩子抱在怀里，陆天娜抱了半天，胳膊也是不行了，自己在没有力气，也得帮着分担分担啊。 “曹一凡。”自己抽空说了一句。 陆天娜叹气，她以前觉得曹一凡是个挺聪明的人，可能是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有舍就有得，你赢得了你哥嫂的感激，失去的就是你的丈夫你的孩子。 带着孩子去检查身体，球球的身体还蛮好的，没有问题，顺路天娜就打算看一下朋友的母亲，也是在这里住院，孩子虽然来医院不好，今天不是顺路嘛。 天娜朋友母亲的对床是个小伙在住院治疗，好像是肾病，据说很重的。 没一会儿他们一家就出去了，应该是去治疗了吧。 “你不用来看我，还带着孩子来，这里不好，赶紧带着孩子走吧。” 这是陆天娜死党的母亲，她最最好的朋友，她朋友人在加拿大呢，也赶不回来，是她哥哥侍候老母亲，正好走到这里，天娜不可能不进来的。 “阿姨，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坐会儿我们就走。” 老人家也不敢给球球吃什么，她得的这个病啊，虽然没说能传染，但是她觉得不好，所以就不给孩子吃了。 “那家人看着挺可怜的。” 朋友的母亲就打开话匣子了，说一开始她也觉得对方挺可怜的，年纪轻轻的，就得了这么重的病，不是一般的肾病，每年需要换一次血，这已经病的很厉害了。 “你都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男的有个未婚妻，现在还没结婚呢……” 乔荞一听，未婚妻，这样的情况都肯嫁，应该是两个人的感情特别的好吧？ 结果更震惊的还在后面呢：“我是听他们家人说话，每次说话都特别的小声，我听着那意思啊，好像是没打算告诉未婚妻，准备要结婚了，结完婚在说……” 我靠！ 乔荞心里爆粗口，这不是骗婚吗？ 怎么可以这样呢？做人的基本，至少你得在婚前把这些事情都讲明白了，是什么样的情况，对方愿不愿意嫁，你不能就这样瞒着吧。 “那婚检也会检查出来的。”乔荞跟了一句。 老太太笑笑：“现在的年轻人啊，觉得省略了那道程序也没什么，图省几个钱……” 老太太也是豁达，得了这样的病还有说有笑的，她自己也有女儿，这些事情都交代的清清楚楚的，养女孩子，首先当妈妈的就得告诉她必须要做的事情，避孕这是一定要的，没打算要孩子，有了孩子怎么办？那伤害的不是别人的身体，婚前一定要进行婚检，真的不行，那就分道扬镳，哪怕已经登记了，不能毁自己的一生。 坐了没有五分钟，老太太就让天娜赶紧走，说病房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天娜走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男的被他妈给推了回来，脸就和死人似的，脸色这个寡淡，非常看着不健康。 老太太是看不下去，主要她也不认识那姑娘，要是那姑娘来医院的话，她一定告诉她这样的人不能嫁啊，可惜人家不是打算瞒嘛，怎么能告诉呢。 男的叫刘洋，长得也是挺不错的，今年才二十六岁，工作挺好的。 “你别有心里负担，总要有个后代的……” 他妈也觉得对那女孩子过意不去，那不能叫自己儿子单身一辈子吧？再说这病也是能治疗的，弄不好哪天就出现奇迹了呢。 她是刘洋的母亲，她是一定会站在刘洋的角度去想问题的，对方哪怕那个女孩子再好，这不是她生的孩子，她怎么会因为心疼对方就割舍掉对自己孩子更大的利益呢？ 刘洋出院，情况看着好多了，整个人脸色也缓和了缓和，对象叫方丽彤，男孩儿的条件看起来很好，他家就想着如果要是找同等的，是怕女孩子家里太有心眼，找就得找个条件不是特别出色的，这样对方心里感激，自然就肯听他们的话了。 以前不是没有处过对象，原本就想生米煮成熟饭，这时候女的都好说话了，结果之前的那个，你说睡都睡了，还婚检什么？还说是她妈要求的，等检查出来，结果肯定是不行的，这就撂下了，方丽彤没上大学，家里条件也是一般，对刘洋很好。 “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们俩商量商量，处了这么久，那就结婚吧，彤彤啊你说呢、” 外表看不出来什么的，这刘洋还是她亲姨妈介绍的，楼上楼下住着的嘛，比较了解的。 没住在一起，她也没听别人说过什么，未来婆婆公公看着都是老实人，准丈夫条件各方面都很不错，她有什么好挑的？ 家里就准备结婚了，该买的买，刘洋家里拿出来十万给儿媳妇，买首饰当然要带回来三样的电器，刘洋和方丽彤说的，没有必要进行婚检，花那个钱干什么，不就等于浪费嘛，方丽彤这事儿上确实马虎了，觉得也没什么事儿。 她上面堂姐表姐结婚的时候都没做婚检啊，人的运气每个人都不同，人家上面都没问题，偏偏她就遇到了。 方丽彤的父母都是含糊的人，在这问题上没有细细追究，也不觉得是个事儿，女儿嫁的好那就好，还觉得女儿的运气不错，就这么一个女儿也不能少给了，虽然就一般家，手里有多少也是满心给拿出来的钱，想叫女儿有个幸幸福福的婚礼。 结婚没多久就发现毛病了，这有毛病能藏得住吗？方丽彤看见刘洋的身体报告眼前只觉得一黑。 这不是骗婚是什么？结婚之前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好一通闹腾，公公婆婆都哄着她，说这也不算是个事儿，不是大毛病，治治就好了，可这回这儿媳妇长心眼了，拿着身体检查的结果去医院问了，医生说根本就不是治治就能好的事情。 两家这就等于闹掰了，问题嫁都嫁了，还能离婚吗？ 刘洋来医院住院，他丈母娘和老丈人就黑着脸，看着就是两家关系特别不好的，天娜朋友的母亲还在医院呢，老太太觉得自己这把年纪了，她都能看开的事情，怎么有些人就是看不开呢？就因为结婚了就不能离婚？这么下去，真的叫孩子怀孕生，以后可怎么办啊？ 这父母就糊涂啊。 可这件事吧，医院都知道，护士嘴里就给说出去了，大部分人都觉得方丽彤这姑娘挺悲剧的，但是好多长辈级别的妈妈们都是说，既然都结婚了，还能离婚啊。 天娜又过来看了朋友的母亲一次，推着她出去转转。 “她没回来看看吗？” 朋友的母亲笑：“回来过了，这不赶时间又回去了，其实我老了，老了就肯定会生病的，只要她健健康康的我就满足了，我不想她总回来……” 女儿在外生活也是不容易。 两个人闲聊老太太很有谈话的兴趣，陆天娜对那个刘洋的印象也是蛮深刻的，见他又回来住院了，就多嘴问了一句。 “哎，这孩子投生到什么样的家庭真是命，父母不给出主意，没有豁出去准备养孩子一生的想法，那就这么对付过吧。” 过吧，你们对着人家的态度，全医院都能看得出来，那是非常的不好，这样能过吗？然后还不离婚，你揪着这点不放，你说能起什么作用？ 拉着陆天娜的手：“咱们给人当妈妈，可得当个好妈妈，叫孩子看事情看的明朗一些。” 刘洋他妈和方丽彤的妈妈在走廊就吵吵起来了。 “你家不是骗婚是什么？儿子都这样子了，还娶老婆呢。” 刘洋他妈是忍了又忍，真的忍了很久了，你女儿从嫁进来我是让她洗过碗还是叫她洗过被子？自己不停的讨好她，当初你处对象的时候你怎么不了解清楚？是你们觉得天上掉馅饼，来个这么好条件的人给你了，你们要赶紧的抓住，抓的时候不想那些问题，现在来想了？这一家可真是有意思。 怪就怪你女儿眼瞎，活该！ 老太太心里骂着，现在来秋后算账了，当初干什么去了？面上挤着笑容，她肯定是不能和亲家闹翻，还想让方丽彤赶紧生孩子呢，生了孩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她在蹦跶还能蹦跶到哪里去，女人有了孩子就算是终结了，那时候她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了，自己现在哄着她一点，这也算是为了儿子，这些都能忍。 眼下的肌肉微微动，“亲家，这是在医院，不好这样闹腾的……” 如果不是儿子有病，就方丽彤倒贴她也不要，这是没有办法，老天爷不公平，让她儿子得这样的病。 “我不管医院不医院的，我家孩子也是我和她爸爸当成心肝宝贝养大的……” 陆天娜送长辈回来，老太太的儿媳妇已经来了，对着天娜笑笑，天娜要走她送出来。 “真是麻烦你了。” 小姑子也有和她说，朋友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也是不易。 天娜笑：“念书的时候我们俩最好，后来她出国了……” 嫂子点头，自己这小姑子很是通情达理的，人在国外虽不能回来，但是钱经常给打，她是做嫂子的，那就可着他们两个人糟践，侍候老人其实她心里不是没有怨言，可小姑子人家出钱，自己当儿媳妇的出力，医院还请了看护，再挑的话那就不像是样子了，至少自己没像是隔壁床的那个那么倒霉，这不还在走廊上做纠缠呢。 这样的事情听了多了也没有什么想法了，一开始都是同情无限，问题你自己坑自己，自己的终生大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过去，一个轿子送过去，有没有病的就凭命撞，现在科技多发达？ 送着天娜上车，看着她的车离开的，自己返身往回走。 天娜给果而买了几套衣服，送过来，这姑姑对果而可叫一个好，总给买东西。 “从哪里来的？” 乔荞给她倒了一杯果汁，家里保姆今天都在后面忙呢，家里没人。 “医院。” 天娜拿着衣服：“是不是有点大了？我看她最近长得厉害，身高是不是高了？” 可能所有小孩儿都有这样的经历吧，在门口就有果而的身高图，抽高的确实厉害，拿在手里，比比好像应该没有问题，再说孩子一直长，总会穿上的。 “没去看妈吗、” 蒋方舟这一段可真是身体不好，一场接着一场的，好不容易才看见晴天。 “明天我过来接你，我们俩一起去吧，今天时间上来不及了。”现在过去的话，可能到家就要晚上了，不如明天上午去，下午回来。 天娜就提那个肾不好的男的，乔荞叹气。 “真的遇上了存心的，你也没办法，只能尽量精明一点，你生儿子还好，我生女儿，这就是给我长记性呢，有些东西不能忽略。” “我现在每天眼珠子都不敢离开他身上……”男孩子好动，有时候就跟不住，天娜都吓怕了，她就宁愿累死也绝对不能叫儿子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之内，秦峰采取了措施，请了两个人，每天接送孩子，就跟在车后面，他是宁愿花钱消灾，下次真的如此倒霉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至少还有挽救的办法：“对了嫂子，球球好像也得去果而的学校了……” 以后两个孩子就有伴了，孩子不能永远的留在家里，还是要出去学习的，跟果而在一起，她也能稍稍放心点。 乔荞是觉得这样挺好的，虽然不是一个班，彼此还是能互相照顾照顾的。 “从哪里请的人？”乔荞很好奇这点，是退伍的？还是什么？ 陆天娜详细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这是秦策给搭的线，据说以前是跟在重要人物身边的，可这个总有年龄限制的，退下来之后人家也是为了赚钱活口，给的钱多谁都愿意干。 乔荞点点头，“你知道球球丢的时候我多羡慕你，你听了我这话别生气啊，嫂子也没别的意思，秦峰回到家首先关心的是你有没有难受，身体有没有出现问题……”要就说老夫少妻，这个老婆就很容易占便宜呢，年龄差人家就心疼你：“我当时就想，这事儿要是换我身上，你就看吧，你哥回来保证能对我发飙，弄不好能动手，完了就得跟我离婚……” 这是几乎想都不用想就会出现的结果。 陆天娜倒是觉得自己哥这个人现在是看着越来越严肃了，没有办法他想要别人服他，不能总嘻嘻哈哈的，表面表现出来的东西和内心并不见得是一种，真的是果而丢了，谁又不是故意的，和有的选是两种。 “我哥不会那样做的，你就放心吧，他也就嘴冷，心还是热的。” 天娜问乔荞要不要找两个人跟着果而，她是吓怕了，现在还有后遗症呢，人多的地方就不太敢带着孩子出去，乔荞摇头，她家就真的没有必要了，孩子每天司机都跟着去的，如果真的出现抢孩子的场面，陆卿当时和司机提过，你就开车往他身上给我撞，真的出问题了，我一定帮你解决，我给你安家，养你全家老小。 “我不上班，每天也就接送孩子，我觉得果而园里这边可能也是安全措施做的比较好。” 学校附近都有警卫，家长接孩子是登记然后开校门，一个一个的往外送，并非是打开门让孩子往外走，没有这样的情况，并且家里经常来接的人不能更换超过两个人以上，不然就是亲戚，也不让接，有些真是死规定，不懂得变通，但是安全系数方面来说挺高的。 家里的阿姨进来喝水，瓶子里装的都喝光了，也累的够呛，后面大花园全部都是落叶，得收拾掉，不然太难看了，请了人过来，她还要搭把手，早上九点到现在，饭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呢。 她就觉得嘛，住的房子不需要太大，好收拾就行，这样的房子人口少支撑不起来，而且太大花销方面支出的太厉害了，今天弄个树明天弄个草后天又锄草的，到夏天固定几天有人过来浇水，家里没有这样的人其实很不方便，问题陆卿就没打算请这样的人来做，小区是有承包这个的，但是要看个人的意愿，有的人不稀得弄，交给小区物业去管就好，那陆卿不是玩特性嘛。 就家里洗个窗帘，上上下下所有的窗户，用洗衣机洗她都洗不过来，真的太多了，房子大有什么好的。 “喝这个吧，补充一点维生素，今天干活干的太多了吧……” 天娜没来之前乔荞是帮着干活来的，问题她干活慢，家里人都不喜欢乔荞跟着干活，她干活还给别人添乱，手脚快的人看着手脚慢的人着急，心里跟着了火似的。 阿姨嗓子都要冒烟了，先喝的水，乔荞非让着她把橙汁喝了，拎着出去，给干活的人准备一人喝点，赶紧的干，过四点陆卿要求家里不能有干活的人，这些人不走，物业也来催了，做的登记就是如此，早上九点之前不能干活。 “那嫂子你忙吧，我走了，明天我过来接你。” “行啊……” 乔荞送着陆天娜上车，看着她离开的，自己才慢悠悠的去了后面，修剪得是很漂亮，样子马上就出来了，这回活重也是怪她，之前一直拖一直拖，没叫人来，现在在修就有点麻烦，后面有个暖房，暖房里面都是花，这个东西是陆卿点名要的，但是他从来没有看过，也没关心过。 “晚上不去接果而了吗？”阿姨喘着气问着。 她现在真的成了管家了，这些联系电话什么的都在她的手里，过去是专门带小孩现在升级了，当然工资也变了，肯定也是闲不到，什么活都要干，不过她出来干活就是为了赚钱的，赚的口袋满满的自然也就高兴了。 说句不好听的，别人都觉得给人当保姆挺丢人的，在她来看，这就真的不算是什么，她赚的钱比有些白领赚的都多，大家都是靠本事吃饭，可能有些人念书好，有些人念书不好，各谋其路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不然都是白领了怎么办。 过去心理上也有一段调整不过来，你知道给果而请的那个英语老师每天多闲吗？人家是什么都不用做的，晚上去接孩子之前回来，早上送走孩子之后就可以随便回家或者去干别的，拿的钱又不少，之前和自己搭伴照顾果而的保姆离开了嘛，她晚上也是睡不着，觉得自己和人家的差距就拉来了睡不着，后来还是小乔找她谈，看着她也是干了很多不属于她范围之内的活，加上小乔这人吧，这么大的家指靠她自己也肯定不行，说是陆卿的意思，工资给涨一涨，自然也要更辛苦一些，一个月拿着那么多的钱，她想买什么就都可以，想要买名牌不是就买不起的，进入到这个世界里，你才会宽阔你的视线，以前挣的自然也不少，可舍不得花，现在对自己则是更大方一些，她的身体好，孩子们才有指靠。 乔荞家的这个阿姨其实命挺苦的，早早丈夫就没了，自己拉扯着女儿，女儿现在人在国外念书呢，她自己待在家里的话，也会觉得孤单，索性到底还是她占小乔和果而便宜了。 “老师去接了。” “你可真放心，到时候陆卿知道了又喊你了。” 乔荞和阿姨也是什么都说，她在家里没地位又不是一天两天的，过去阿姨觉得陆卿像是小白脸，现在则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些无非就是乔荞调侃自己的话，夫妻两口子之间，肯定就会有一个比较强势的，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没事儿，还有司机跟着呢，你可别吓我。”乔荞说自己还要帮着干活呢，阿姨一听差点没晕过去，你还不如什么都不做呢，这乔荞看什么都觉得有意思，人是好，随性，问题干活是真的不行。 力气小，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提点东西就嚷嚷累，抱个孩子回来胳膊就抬不起来了，现在果而她几乎就不怎么抱了，因为她抱不动，不过换个想法，人家天生就是富贵命，嫁的好怕什么，不需要自己去抱孩子，可以雇人去抱，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造化，这些不需要羡慕的。 “你小姑子现在说话脸上也能见到笑容了。” 阿姨嘴里说着，那时候看陆天娜，一脸的命苦，相由心生这话太准确了，每次看着都是强颜欢笑，现在好了，孩子终于找回来了，也能重新看见阳光了。 “球球找到了，虽然个性有点变了，慢慢也还能养回来，我当着天娜的面不好说，说了也怕她伤心，过去球球这孩子真的可好了，永远就是一个样子……”那是真的特别的好，那孩子不怎么哭，也不怎么闹，谁掐一把摸一把都行，对着你永远都笑眯眯的，现在这孩子可能因为是换了地方，觉得不是很安全，看见谁都躲，好在混熟悉了，看见她不像是之前那样了，不喊人，但是眼睛看着她，乔荞知道这是欢迎自己的意思。 “你就说这些人多可恨吧，这样的就应该枪毙了，逮住一个毙一个，到时候就消停了，谁也不敢了，法律还是严一点的好。”这还是有钱的人家呢，上的幼儿园也是那种可贵的了，结果孩子竟然还能叫抢了，她都不知道那些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来到这地方抢孩子就该知道这家里条件都是不错的，怎么转手就把孩子给卖了呢？她之前听乔荞说，当时警察问收养球球的那家，花了八千块钱把孩子买下来的，这些混账东西啊，怎么就没打雷劈死他们呢？自己都是有孩子的人，就不怕以后的报应报在自己孩子的身上吗？ 216回 心疼妈妈 “果而没带来呢？”蒋方舟是心里挂着孙女外孙子，问题她现在看见孩子就烦，烦的不是她的心，整个人精神就是不行，孩子一多，乱哇哇她有点扛不住，问题孙女外孙子可能一个月都来不了一次，要是说的太直接了，叫儿媳妇和女儿多想。 乔荞不见得这点事情就看不明白，因为看明白了所以才没有把孩子带过来嘛。 “她今天上学，就没领过来。” 蒋方舟拉着天娜说了一会儿话，乔荞和天娜就离开了，不想打扰她休息，特别是这一段，蒋方舟老的厉害，陆天娜心里清楚的很，就是因为球球，她妈以前走出去很多人都夸，说这老太太长得可真是年轻，就这么五个月，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白头发都多了很多。 一家一个孩子，领出门就是热闹，有玩伴，球球愿意和果而玩，果而现在有点刺头，不愿意和小孩儿玩，觉得没意思，就乐意找大孩子，愿意找谁？愿意找黎明，问题黎明又不是保姆，她想找就能找的，背着乔荞就给黎明挂电话，乔荞说了果而好几次，反正背后还这样做。 明天周六果而休息，天娜说带着两孩子周边转转，球球跟果而玩的时候，状态就能好些。 “妈妈怎么跟你说的？你带球球玩会儿行吗？” 果而嘟着嘴：“妈妈，我不想和他玩，他太傻了。” 乔荞冷着脸子，这话要是被你姑姑听见了，她该多伤心？买什么都想着你，买什么都挂着你，保证有你一份，结果你还嫌弃球球傻？ 陆天娜下来正好就听见了，一愣，真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她儿子傻。 “果而过来……” 果而也有点不好意思，跑到自己姑姑的怀里，天娜蹲下来和她保持一平：“你和姑姑说，球球怎么傻了？” 果而掰着手举例，自己跑到哪里去，球球就跟到哪里去，没有自己的主见，很粘人，总要自己带着他玩。 “果而是姐姐是不是？球球比你小，你照顾弟弟好不好？” 陆天娜温温柔柔的劝说，乔荞扯过来女儿的小胳膊：“我就问你，能不能照顾？不能照顾的话，你也别去了。” 陆天娜：…… “能，我能照顾好。”答应的这个痛快。 乔荞拍拍手，叫女儿自己玩去，带着弟弟一起，可以去后面也可以到处跑跑，家里大就是这点好。 “对她，你就不能玩温柔的手段，对她必须采取暴力。” 果而拉着球球去下面仓库玩了，最近她喜欢往下跑，下面的仓库里什么都有，躲猫猫比较方便，球球在大门的位置就死活也不肯下去了，他害怕黑。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她一个女的都敢下，怎么球球就不敢呢？ 球球摇摇头拔腿就跑了，他不要下去。 晚上陆天娜住在乔荞这里的，方便明天一起行动，秦峰没在家，陆卿也没在家。 天娜洗完了和嫂子一起睡，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聊聊家常。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就睡着了，乔荞半夜起来一次，去看看果而和球球，果而她其实不需要多担心的，怕球球睡不好，看看孩子有没有动静，乔荞一开门，阿姨醒了，乔荞压低声音：“我来看看球球……” 球球晚上没有起来，尿了一次床，早上果而偷偷的跑到乔荞的耳边：“球球尿床了……” 乔荞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值得说的，她这么大的时候也偶尔会尿床的，睡的死起不来，这就是一定的。 “玩你自己的去吧。”揉揉女儿的头。 果而醒的很早，一大早起来写作业，坐在小椅子上倒是有点像模像样的，一笔一划的写着呢，是老师留的汉字功课，那字写的就别提了，能写出来就不错了，乔荞醒的早，结果她女儿也起的这么早，陆天娜还在睡呢，球球也没有醒。 家里有客人，乔荞不可能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的，给做点早餐，因为不确定球球喜欢吃什么，准备的样数就有点多。 “不对不对，是这样写的，先这样，你那样写就是倒下笔。”阿姨扶着果而的小手去写。 乔荞给果而买过字帖，不过她不大喜欢用就是了，描一描就都扔一边去了，不大有耐性，那字写的怎么说呢，有点像是狗爬啦。 “妈妈，早饭好了吗？” 乔荞：“你饿了吗？” “嗯。” “牛奶喝了吗？” 这还没有呢，起来就穿着小衬衣在客厅里写上作业了，披散着头发，阿姨那头已经充好了，拿着奶瓶子递过来，果而接了，都还没喝呢：“要不然留给球球喝吧。” “不用你谦让，他还有，喝你的。” 不想喝的东西她就想送人情，乔荞太了解自己女儿了。 果而撅着小嘴，小孩儿嘛做什么动作都惹人爱，头发不长，娃娃头，发质不是特别的好，这没有办法的，乔荞能补的想给补的，吃上效果也不是特明显，之前有看过人家孩子三四岁头发很长的，乔荞就特别的羡慕，看看人家的头发怎么就长得那么好呢。 “一会儿妈妈给你绑蝴蝶结好不好？” 果而眼睛瞪大，这就表示她现在很高兴，特别喜欢蝴蝶结，有蝴蝶结情节，还有小熊情节。 陆天娜觉得简直赶上自助餐了，这样不太好吧，有点太过于奢华了，她家早上就从来没有这么吃过，她自己准备的很少，主要就是家里保姆都给做了，秦峰早餐不吃别的东西。 “嫂子，你们天天早上这样吃？” 看的人眼花缭乱的，简直太夸张了。 “天天这样吃，你哥就该休了我了……” 果而着急，吃过两口，就不怎么吃了，拿着蝴蝶结过来叫乔荞给绑，阿姨要上手也不用，就要妈妈给绑，乔荞上手，生了女儿之后发现自己其实好像有很多的才能，过去可能都隐藏住了。 “你上去拿衣服，妈妈给你放在床上了。” 果而蹭蹭的跑上去，没一会儿又蹭蹭蹭跑下来，乔荞喂球球，球球张嘴喊着汤匙：“球球吃的可真好，吃的真多，将来长得壮壮的保护妈妈，你是小男子汉呀。” 球球看看乔荞，自己又张嘴了，陆天娜发现她嫂子对别人的孩子就特别的有耐性，可能是因为是外人吧，不方便流露出自己的本性，喂球球的时候要有多少耐性就有多少的耐性。 “不吃了吗？”拿着手帕给球球擦擦小嘴，孩子的嘴破掉了，不知道是摔的还是上火，乔荞昨天想着问来的，结果给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一天天都在忙什么呢。 球球点头，乔荞把他放在地上：“舅妈做的早饭好吃吗？” 球球点头，乔荞拍拍他，叫他上去找果而去玩。 “我看要不然我们两家把孩子换了算了……” 天娜还是喜欢小女生，觉得女孩子文静，看着就如果而一般其实这样的都不算是淘气，男孩子那是真正的没有一秒钟的休息，在家里沙发上床上，跳上去就开始蹦跶，你一个看不住，人家就玩上了。 果而这是想一出是一出，要带着球球去黎明哥哥家，换了衣服下来，手里拿着电话，明显又给黎明打过电话了。 “妈妈，我和球球要去找哥哥……” 乔荞扯着脸，就是关系再好，也没有总想着去人家家里的，这孩子有点新野。 “你过来，哥哥有自己的家，哥哥还要上学要准备考试，他是大人了，将来要上大学要工作的，你不能总去打扰她……”道理讲了一箩筐，至于她有没有听进去，这就得问果而了，还是闹着要去。 “你去挨着墙站着去。” 跟她讲道理太费劲了，乔荞接起来黎明的电话，这次说什么都不让去。 “你下次不能这样惯着她，都成带小孩儿的了，你忙自己的，你爷爷奶奶心里肯定恨死我这个老姨了。” 黎明就笑，其实果而不会占用他太多的时间，小孩儿嘛就喜欢跟大孩儿玩，他也是从这么小的年纪一点一点过来的：“真的没事儿老姨，她愿意过来就过来吧。” “不过去了，我和你天娜姑姑要带着果而和球球去森林动物公园……” 黎明这才没有继续劝，挂了电话乔荞的脸都是黑的，走到墙边一把抱起来果而：“你和妈妈上楼谈谈。” 谈了什么陆天娜不知道，她没想去管，孩子有些事情真的不能顺着她的，总缠着人家，人家也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过于依赖谁她也觉得不好，但是过了半个小时那对母女都没有下来，天娜就有点着急了，踩着拖鞋上楼，敲门。 “嫂子，说两句就行了。” 果而哇哇的哭，乔荞就抱着胳膊看着她，她扑过来乔荞也不抱她：“妈妈和你说的都是好话，你自己冷静冷静下来想想，哥哥在念书对不对？不能你想玩他就陪着你玩……” 果而抽搭，乔荞蹲下来给她擦擦鼻子。 “妈妈我错了……”小手抱着妈妈，张嘴就道歉了。 “那你错在哪里了？” 果而说了半天，就是不肯正面说自己哪里错了，陆天娜一看就说孩子知道错了就行。 “你错在哪里了，你告诉我？”乔荞就非要坚持。 果而低着头：“我不应该去缠着哥哥……” 果而说了这句话，乔荞才肯伸手抱她，拧拧孩子的鼻子，有鼻涕：“用力……” 给擦干净了：“哥哥是大孩子了，大孩子有自己的世界，果而和妈妈一起不是挺好的嘛，你都不喜欢妈妈了……” 果而认真的笑了起来，小孩子的脸就是一阵一阵的，马上就晴转多云了，狠狠在自己妈妈的脸上啵了又啵：“我最喜欢妈妈了，我爱你呦……” 两个大人领着两个孩子去玩，乔荞是觉得真累啊，她最不愿意干的就是带着孩子出门，看不住。 果而这孩子野，看见什么都好奇，好奇就往前冲，好在陆天娜精力够，一手牵着一个，果而跑她两三步就能追上，人家以前是当警察的，体力不要太好，换到乔荞这里，自己走自己的，还给她累够呛，出来的时候也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找个地方吃顿饭吧。” 陆天娜拿着手机满世界的去找好吃的地方，乔荞只觉得累，又累又困的。 同样是女人，自己和人家一比，心里叹口气。 她不是不想做好，每次对比人家，自己都特别激动的想要去改变，问题两分钟热度。 球球和果而在里面玩，乔荞看着，天娜在对面点菜呢，两小孩疯跑了半天了，早上九点出门的，现在都下午一点多了，一点疲惫的意思都没有，玩的太高兴，以至于午睡都省略了。 球球倒是有点困了，一直用手揉眼睛，乔荞对着球球招招手，把球球抱起来，难怪叫球球，这体重…… “球球困了吗？” 球球的脸搭在乔荞的肩膀上：“球球啊，现在可不能睡，马上就要吃午饭了……” 说也没用，孩子睡的很快，乔荞拉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过马路，果而拽着自己妈妈的手：“还有29秒……” 等秒数一到，拉着妈妈的小手，乔荞叫果而站到自己的右手位去，如果真的遇上什么危险，碰也是先碰她自己，在马路上果而不敢不听妈妈的话，那样妈妈是真的会动手打人的，乖乖的站到妈妈的右手位，紧紧牵着妈妈的手，主要球球睡着了，单手有点抱不住，问题也不能不伸手去拉果而，乔荞可记着教训呢。 “妈妈，我不用你牵，你可累了，我自己走。” 果而看着妈妈累了，她爸爸和阿姨都说了，自己妈妈就是纸糊的，身体也不好，不能干力气活。 你看果而有时候不懂事，但是爸爸告诉的这话能记住，和妈妈出门尽量不要妈妈抱，自己能走就走，因为妈妈身体不好。 “乖，你拉着妈妈的手，妈妈才能放心。” 有多累也不差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了，果而给拉门，门里的礼仪小姐看见来人立马有了动作，刚刚走开了一下下，没料到会有客人。 “欢迎光临，小姐姐可真是能干，帮妈妈拉门吗？” 果而点头：“我能干，爸爸说我要照顾妈妈……” 陆天娜一定点好菜了，自己去了一趟卫生间，原本打算出来就过去接的，结果孩子都给领过来了，从乔荞手里把球球接了过来：“现在睡能行吗？”乔荞问。 “叫他睡吧，醒了喝奶就行。” 天娜把自己的衣服卷好，叫球球躺在上面，用椅子围住沙发，怕孩子掉下来。 “小孩子怎么能睡沙发呢，对脊椎不好。” 这点乔荞是特别关注的，绝对不会让果而睡在沙发上，有些小事儿就得从小养起。 “姑姑，我和你商量个事儿被……” 果而伸手去拽她姑姑的手，天娜和乔荞才把球球又给放好了，孩子有点要哭的迹象，你动他了，原本人家睡的好好的，你非要动他。 “你说吧。” “能不能不让我妈妈抱弟弟，我妈妈身体不好……” 现在就认住一窍了，她妈的身体不好，她都不叫妈妈抱呢，弟弟那么沉，会给妈妈累坏的。 哎呦，陆天娜听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夸果而是个好孩子，现在就知道心疼妈妈了，你不夸还好点，你一夸这对乔荞就更加殷勤了，一个劲儿的给她妈夹菜，回到家了，晚上还给乔荞捶腿呢，自己坐在地上给妈妈捶腿。 “别锤了，妈妈先接个电话……” 这孩子真是绊脚啊，乔荞伸手要去拿电话，她动果而就跟着动，抱着乔荞的大腿，死乞白赖的还要给敲，这好像就有点本末倒置了，乔荞真是无语。 自己接个电话，你说给她忙活的。 电话是张丽敏打过来的，乔荞都快一个月没回去过了，这一个月不是事儿嘛，一件挨着一件的，加上球球找回来，她陪着天娜散心，这周又约一起出去玩了。 “没事儿就行，你爸非让我打电话来问问。” 哪里就是乔建国让打的，是张丽敏自己总念叨，乔荞都好几个星期没有回来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儿，还是和陆卿吵架了？或者受气了？她担心东担心西的，青霞人没了，还有谁能回家？ 之前过节，乔荞也没有回来，说是陆天娜的儿子丢了，没有办法过节，就给买了点东西，毕竟那是陆卿的妹妹，张丽敏也说不出来什么，给老二打电话吧，永远打完能把自己给气的半死。 张丽敏也想周末的时候女儿开着车，你说载着她和乔建国外带着果而一起出去玩玩，一家人待在一起。 乔建国之前有点感冒，就一直没敢出门，除了买菜的时间，她哪里都没有去过，待的有点发闷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乔荞愣，她不就是瞎忙嘛。 张丽敏满嘴跑火车，说说这家说说那家，自己说了一圈：“你爸说想你了，叫你有时间回家一趟。” 乔荞这就听明白她妈打这通电话的意图了，是好久没有回去了，难怪父母打电话来，她也没记着说给打回去一通电话什么的。 该死了，真是该死了。 “妈，明天我带你和我爸出去转转吧。” 挤也得挤出来一点时间。 张丽敏这就精神了，嘴上说不用，能去哪里啊，去哪里都挺不方便的，乔建国腿不是不行嘛，没推掉，乔荞说去那就是要去，挂了电话就开始忙活上了。 准备吃的喝的，还有水果，给乔建国带尿不湿，出门没有办法，找卫生间不见得能找到，到时候真的有不好解决，那你身体这样只能想简便的方法了。 “就委屈你了，咱们尽可能的少给孩子添麻烦……” 乔建国到没觉得有什么委屈的，张丽敏这推着他又去了一趟超市，风风火火的，看见什么都要买，乔建国难得出门，捂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心情也很好，总闷在家里也是不行。 “你想吃点什么啊？” 张丽敏买果汁就买了十几瓶，乔建国就叹气：“乔荞就一张嘴，她不是减肥嘛，你给她喝这个东西她长肉……” “老减什么肥，她哪里胖了，她和果而都是小骨架，就是有肉看着也不胖，藏肉的很，我家老三我还不知道她，体型也好，脸蛋也好……” 乔建国看了一眼张丽敏，在超市呢，说什么脸蛋身材的，叫别人听了成什么了。 张丽敏一直就挺自豪乔荞长得是有模有样的，虽然她最喜欢的是青霞，但是不能否认老三长得好的事实，自己和她爸爸就给她生的不错。 “买两袋蚕豆吧，我记得她爱吃……” 乔建国自己也不能走，转着轮椅的车轮，远远的好像看见江波了，乔建国的脸立马就藏了起来，他不想见，也不想叫别人看见，自己努力认真手上拿着红酒研究呢，张丽敏买好了过来就看着他的脸都要埋进货架子里去了。 乔建国怕张丽敏看见，到时候大声吵吵，超市里人来人往的，真遇上熟人，他的脸也不用要了，一脸的尴尬。 “你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呀……” 张丽敏眼睛一扫，就看见江波那娘们了，她现在是懒得和谁掐，这个男人最后还不是在我的身边，你抢也抢不去的，推着乔建国沿着反方向走，嘴里嘟囔着：“我看那头有卫生纸打折，我们多买点。” 家里用卫生纸用的比较多，也比较费。 乔建国松口气，这样估计就不会遇上了吧。 张丽敏可没少买东西，想开了，现在谁都不搭，乔荞每个月给钱，她和乔建国生活费才能花那么一点，照比着不幸福的来瞧，她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了。 推着乔建国从小市场回去，正好遇见前面楼的邻居，怎么认识的，张丽敏也是听别人说的，后来遇上总说话就彼此都熟悉了。 这女的命就不要提了，很惨的，自己一辈子没上过班，丈夫跑了，结果生病又回来了，她死活不肯要这个丈夫了，那能要吗，把家里都给毁了，唯一的儿子工作也不怎么好，胳膊摔过，不能干力气活，一个月就两千多点的工资，两个人花两千多的工资，问题儿子还没娶老婆呢，这日子能好过吗？ 张丽敏很是同情她，想当然有时候也是拿自己和对方比较，养个出息的孩子还行，没有出息的孩子呢？母亲自己又没有本事，这就是遭罪了。 “买菜呢。” 相比张丽敏大包小包的买，对方就惨的很了，买蛇瓜，买很长的一条，现在也是便宜，因为都要收摊了，一块钱她买下来能吃一星期，没有赚钱的本事，只能从嘴里抠钱攒了，所以说这世界上不是人人都过的很幸福的。 张丽敏知道有人给她家儿子介绍了一个对象，就问问成没成。 “不行，她父母都没有退休金。” 张丽敏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没记错的话，眼前的人一辈子没工作过，更加不可能有退休金了，请问她怎么还会要求女方父母有退休金呢？这样要求的话，人家干什么找你这样的人家呀？ 这不是恨奇怪的事情嘛。 邻居说这：“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我不正常，就因为我自己没有退休金，我才知道日子难过……” 张丽敏不能理解，在她来看，这不是外星球的脑子吗？你家的条件这么不好，还是个儿子，这和女儿还不同。 推着乔建国往回走，乔建国就说让张丽敏少和这样的人来往，那可怜也是有原因的，有些人可怜真是自己找的，你这么耽误下去，耽误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儿子。 “她儿子挺大了吧。” 张丽敏絮叨，可不是挺大了嘛，好像今年不是三十六就是三十七，家里虽然是套间，可不是产权房，买产权也是要用钱的，家里的房子一进门乌漆墨黑的，从来没有好好装修过，这样的家，一进门谁还能嫁？ 不是讲现在的女孩子物质，谁结婚都是为了好好过日子，谁愿意嫁过去就过苦日子，有的选，也要选一个相对来说条件不错的，能过起来日子的，那样的人家根本不行，那老太太就总和张丽敏说，她儿子喝白酒，照着张丽敏来看，喝酒不是正常嘛，心里的烦恼没有办法派遣，喝点小酒。 “可不挺大了。” “你是不知道，那时候她和我说，我要是早点搬过来，我家老三不是离过婚嘛……” 这点事情肯定就是瞒不住的，张丽敏现在也不需要去隐瞒，离没离婚，那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是要离，那乔荞现在嫁的好，那人的意思呢就是如果早点遇上，她儿子可以和乔荞试试，张丽敏当时可没给面子，就算是一个假设也不行，她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当场就回嘴了：“我这女儿可不行，身子骨不好，干不了活，现在家里请两个保姆呢，孩子都是那时候我姑爷在家里休息带的，我家老三吧虽然是离离过婚，男人缘还是有的……” 张丽敏能同情别人，但是绝对不容许别人拿着她女儿来幻想，开玩笑呢，这是一个级别的吗？她就是在二百五她也不会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的，有时候穷肯定就不是唯一需要参考的条件，但是穷家里人还不知道变通，一辈子就跟石头扔进水里，敢嫁的她都佩服。 乔建国笑笑，其实邻里邻居之间的，也就是闲说话，你觉得委屈你女儿了，可能人家还没看上你家老三，就随便张嘴就说了说。 “少接触就是了。” “我不是可怜她嘛，把生活过成这个样子……” 张丽敏说起来别人自己可有瘾了，指责别人的错处那是一套接着一套的，谁错在哪里她全部都清楚，轮到自己，她就剩下对的了。 “没钱吧，不说出去打工，一个月她家才两百多的低保……”这回好像据说又给取消了，不是没离婚嘛，丈夫有工资，是她不肯跟丈夫过了，但是又不离婚，国家肯定不会白给你钱的，就靠着儿子那点工资，又要买产权又得准备娶儿媳妇，每天桌子上连道菜都看不见，请问这么饿着勒着能攒多少啊？你出去打点工，不赚不赚一个月两千多会有吧。 “之前后面不是有新楼嘛，搬家的多，扔纸壳的就多，一天捡一块多钱吃菜就够了，她儿子就嚷嚷说不让她去捡……” “当父母的，只要能不拖着孩子的后腿这就可以了……”乔建国感慨了一句。 他和孩子她妈没少拖乔荞的后腿，就这老女儿吧，怎么样都行，心比较软。 推着乔建国回家，又准备半天，乔荞这头一大早的和阿姨说好了，原本不想带着果而去的，扔家里她又不放心，只能叫阿姨跟着一起去，司机开保姆车出去，家里真就没买过这样的车，不是和欢欢家关系不错嘛，乔荞说了，欢欢人妈妈马上就答应了，车在她婆婆家呢，放着也是放着，最近用不上。 早上五点多车就开出来了，果而还没睡醒呢，衣服穿好上车又睡着了，趴在妈妈的怀里，乔荞摸摸女儿的脸，亲了两口。 这小丫头，你怎么折腾她，现在都不抱怨了，昨天晚上说句话，乔荞差点没哭出来，养孩子不盼着她多出息，真的在她这么小的时候心里能有一种概念说，去心疼妈妈，那乔荞这辈子觉得自己就很成功了。 果而马上五岁，还算是个小孩子。 “我妈今天抱球球累了，明天我衣服要少穿点，要是走不动了，阿姨你抱着我好不好？我不多穿衣服，你也不会累的……” 车一动，她的头就跟着晃，到底还是睡着了，开到地方，乔荞要下车去接父母出来，阿姨接手果而，孩子睁睁眼睛。 “到哪里了？” 阿姨说到她姥姥姥爷家了。 乔荞推着她爸从楼里出来，张丽敏这就大包小包的，乔荞也挺无语的，该带的她全部都带了。 “果而早啊，姥姥都想死你了。” 果而笑笑，缩在阿姨的怀里，这还是没彻底醒呢，把乔建国给抬到车上，轮椅收起来，司机带上车门，这就准备出发了。 果而是醒了睡，睡了醒，来来回回的折腾，到九点多是真正的清醒了，往乔建国怀里扑，小嘴可甜了，这小丫头要是靠嘴生活应该不难：“姥爷你怎么没来看我呢？哦对了，应该是我来看你，我可想你了，我都想死你了。” 张丽敏问她：“哪里想啊？” “心想。” 张丽敏搂着外孙女，这就是个活宝。 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到了地方，这个时节人不是很多，买了门票，里面的人真是稀稀拉拉的，因为现在不是过来游玩的好时间，估计还是要过一段才好看，小丫头下车就要跑，被阿姨给扯住了，阿姨小声交代着。 “你昨天不是说妈妈很辛苦吗？你要是跑开了，你妈就得追你，你妈妈要照顾你姥爷你姥姥还有你三个人呢。” 果而还是想跑，远远的地方有电瓶车可以坐，她现在就特别的想过去。 乔荞推着自己爸，叫张丽敏轻松轻松，她妈也是挺不容易的，照顾一个病人，哪里都不能去，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就让她随性一点吧。 “姥姥抱着你啊。” 如果乔荞说要抱，把果而是一定不给自己妈妈抱的，但是她姥姥说给抱，就乖乖让抱了。 “姥姥，你会不会累？” 张丽敏亲她小脸：“姥姥都抱不够你，你天天都待在姥姥家，姥姥天天抱你，跟姥姥一起住行吗？” 这是又忘记果而淘的事儿了，没接，真接去了，两三个小时，她就得瘫在沙发上喊累，要是专门照顾果而一个还行，加上乔建国她忙不过来，年纪上来说，确实很辛苦。 “妈妈你喝水……” 一路上追着她妈的屁股就让她妈喝水，乔荞带着父母出来玩了一天，晚上把父母高高兴兴的送回去，老两口开心她就满意了，开车到家又是将近一个小时，回家天都黑了，好在晚饭也不需要吃了。 把拍下来的照片冲洗好，装成相册，都弄好了在给父母送回去，乔荞的心其实有时候真的挺细。 原本定的检查身体是在第二天，应该去的，这两天不是累嘛，就想推后一天，结果果而和她爸爸告状了，陆卿打电话回来质问，好一通把乔荞在电话里数落，无非就是排出来的行程，怎么就能推后呢？这是为了谁的身体健康？把乔荞骂的一头的雾水。 “我这两天有点累，总去检查，有什么毛病我还能不清楚吗？” 陆卿冷哼。 “叫司机送你过去，你也不用走路，累不到的。” 直接就替她做了决定，去就去吧，检查一圈反正没有什么大事儿。 “现在看还好，就是有点增生……” 检查完毕，陆卿的电话就跟了进来，乔荞没说嘛，只要说她检查身体，陆卿立马就能盯上，详细的问结果，怕她马大哈了，陆卿是拿她当小白痴看，觉得她会耽误自己一样。 “我也没闹明白，你说我娶个纸人吧，风一吹就散，可我看着你还挺有活力的……” 乔荞翻白眼，什么叫纸人？这话说的多难听呀。 “我哪里像是纸人了，再说我一直可没有说我身体不好，果而也都是你灌输的。” “孩子那边你不要和她讲没用的，叫她可怜着你点挺好的……” 家里阿姨帮着果而给陆卿打过两次电话，都是果而要求打的，和爸爸告状，抱球球那次，果而在电话里就哭了，哭的这个委屈，说妈妈身体不好，但是球球睡着了，果而不是特能理解，为什么姑姑不去抱球球，她的思维就是可怜自己妈妈嘛，陆卿当时抽出来时间和女儿谈，换一种你睡着了，你妈妈在忙别的，那姑姑抱不抱你？宽厚的大姑娘就不能这样计较的。 在一个陆卿是认为，孩子去心疼母亲，从小带着她的母亲，这点很好，不需要去改变，他娶老婆回来，不就是为了疼的嘛，现在他和孩子一起疼乔荞。 “我是怕她太可怜我了，今天追着我喝水，追着我吃饭，生怕我妈都把饭给吃了……”张丽敏吃饭的时候可能也是饿了，吃的有点快，果而就着急了，乔荞照顾她爸呢。 不是不感动，想都没敢想的事情。 晚上乔荞搂着女儿睡，问果而：“是和老师阿姨一起睡还是和妈妈一起睡觉得幸福？” 果而说喜欢老师讲故事，“阿姨很温柔，她什么都懂……”她问阿姨什么，阿姨都能回答上来，妈妈就不行了，总是被她问卡壳了，卡巴卡巴自己的大眼睛，眼睫毛一动一动的，乔荞的手盖在孩子的眼睛上，现在就想让她赶紧睡觉了。 果而过了好半天，小声的说这：“和妈妈一起睡也幸福……” 声音里带着黏黏的困意，乔荞松开手女儿就睡过去了，怎么看都看不够，坐起来看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她女儿不闹不哭的时候，怎么看都看不够的，觉得你说孩子怎么就这么神奇呢？小姑娘一点一点就长成今天的样子了，抽高了那么多，年轻的时候追星吧，不算是热烈也会有几个喜欢的，现在追的则是孩子，亲亲她的脑门。 217回 老夫老妻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果而疼她妈妈，家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不过就是一个小朋友突然之间抓到了一个道理，比如说老师讲了要爱护环境，那有些小朋友是真的会听老师的话而去做到，见到地上有水果皮有垃圾，随手就会捡起来，但是不会坚持太久的。 “果而醒醒，到点要起来吃早饭了……”阿姨拍拍果而的小脸，试着叫孩子起床。 果而在床上滚了两圈，眼睛有点睁不开，努力去睁开去辨别，阿姨给她揉揉小肚子：“现在能起来吗？” 果而点点头，坐了起来，小肚皮还在外面露着呢，一睡觉就会把被子和衣服都弄开，旁边的衣服已经给搭配好了，幼儿园有制服，而且做的还特别的好看，衣服上有绣名字，当初乔荞那是手指头扎的，说要是多两个孩子，她就直接缺血而亡了。 “我妈妈醒了吗？” 阿姨帮着她穿，不太给孩子穿的多，小孩子爱动，园里又不冷，加上他们的抵抗力要比老年人强，套上她的白色小裤袜，睡眼惺忪的，阿姨叫果而抬抬屁股，自己好使力气帮着她往上拉，孩子不会拽，都是从裤子上拽，袜子是需要从下面一点一点拉上来的。 “没醒呢，你去楼上叫你妈妈吧。” 果而摇头，眼皮睡的有点肿，昨天自己看着书看着看着就哭了，说自己妈妈很辛苦，最近直接变身成心疼妈妈星人了，走到哪里说到哪里。 跟着阿姨吃的早饭，吃的可好了，牛奶也有喝掉，还干掉两块小面包，一大早阿姨起来给烤的，中午晚上不吃这些，偶尔晚上给做个布丁什么的，家里的阿姨算是全能了。 “最后一口能不能喝掉？” 果而小手撑着下巴，实在喝不进去了，一大杯她喝了很多，就剩一点点。 阿姨抱着她从椅子上下来，果而自己去翻书包，拿着卡片自己在上面写啊写的，没一会儿拍在桌子上，自己收拾收拾就和早教的阿姨准备去幼儿园了，主动将小手递给阿姨，阿姨帮她往手上涂点护手霜，拍拍，完成。 “出发啦。” 乔荞从楼上下来，睡过头了，看着女儿已经要准备去上学了，哎呀今天被打扮得可真漂亮，这孩子每天出门么的时候都挺好看的，回到家肯定发型就变了，在园里淘啊，老师最后还得帮着打理。 “宝贝要去上学啦，和妈妈说再见。”乔荞蹲在地上，果而背着书包就跑过来了，在乔荞的脸上落下两个大大的香吻，左右两侧一边一个，晃晃粉嫩嫩的小手转身人家上学去了。 阿姨看着乔荞问：“现在吃早餐吗？” 乔荞摆手：“不吃了，今天出去有事儿。” 自己收拾完，出门开车到乔梅的单位，乔梅就等乔荞电话呢，电话一响就从里面出来了，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绷着一张脸，好像特别不爽的样子。 “妈，我们现在就回去……” 乔荞和乔梅先后下车，乔荞锁好车门，看着她爸妈现在住的房子重重叹口气。 姐妹俩分先后进去的，张丽敏气的床上躺着呢，毛巾盖在额头上，应该是凉毛巾，看样子气的不轻。 张丽敏现在至少能分清什么事情是对还是错，尽量也不给女儿们找麻烦，虽说有时候还是会冒出来点不靠谱，照比着过去好很多了，她就是想不通陈放这孩子怎么就这样呢？ 完全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啊，要饭从学校回来了。 你没听错，要饭回来的。 你知道吧，警察把人送上门，张丽敏是强忍着，说孩子爸爸奶奶都活着呢，给送回去吧，当时那警察也是私下和张丽敏说，这孩子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一个好好的孩子，这不是放着好日子不过嘛。 怎么就成要饭的了？没有钱花了，在学校里待不下去了，他奶奶给的钱玩命的花，他以为他奶是开印钞厂的或者认为自己是王子，反正花完了还会有人给的，陈元庆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就被那受伤的家属折腾的，已经有些抗不下去了，瘦的厉害，他是吃不好睡不好的，体重直接破一百了，和自己妈关系也不是很好，怨恨自己妈，这孩子就是他们给带坏的，到现在为止竟然还惯着。 这儿子他说死就是不能要了，前脚警察把孩子送回来，后脚陈元庆一脚就把孩子给踢出家门了，你爱哪里流浪就哪里去，你死不死活不活的没人管你，他有时候就想，这孩子是不是就应该弄根绳子把他吊死大家就都安静了。 陈放他奶奶不行啊，给张丽敏来电话，哀求，求张丽敏包住她孙子。 张丽敏现在恨陈放恨的已经不像是样子了，一点不长志气，她不可能接收的，接收到自己的怀里，还不是老三出钱给养？不管的话，难道就真的看着他去死？这点张丽敏想想青霞的脸，她也是做不到，两边难为。 “我活这么大的岁数干什么，我就早点死，不看这些烦心的事儿就好了。” 人活的时间太长这就是遭罪，陈放也就这样了，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好不到哪里去的。 乔梅不吭声，乔荞也不吭声，乔荞现在学尖了，她确实对陈放无能为力，自己不能亲自去管教他，也没有任何办法管，看在老大的面子上，其实她应该管的，那以前没管过？就给管成这样子。 乔建国嘴动动没敢吭声，他是觉得陈放要是跟在乔梅身边，乔梅天天看着那肯定能学好的，乔梅绝对有办法能把一个孩子给板正过来，问题就是，乔梅自己的儿子她都不管，她会去管陈放吗？ “就当他死了不就完了，有什么好伤心的，我姐就是活着，看见这样的儿子也直接就气死了……” 乔梅动嘴，她不是不了解她爸妈的心里所想的，问题你可怜那孩子，那孩子不可怜你们，谁家要是摊上这样一个混账东西，你看着吧，十个有钱人拽着他，都拽不起来。 以前自己妈和他奶奶同时搭，懂点事的孩子是不是知道应该攒点钱？咱们就可一个生活费花，那还能攒下另一份呢，能要饭回来，这孩子也是人才了，饿不死的，自己会想办法活的。 “我真是无能为力了，是，给点钱不是不行，可这孩子给钱转身就花，将来花习惯了，是不是认为我拿钱就是应该的呢？你们也知道我要果而要的多不容易，陈放这孩子我看着太不把握了……” 谁活着都是自私的，果而现在小，球球也丢过，那陈放要是不安好心，好，乔荞承认自己现在对陈放想的有点偏激，但是她怕啊，真的那孩子要是那么做了，别说陆卿饶不了她，她自己到时候都得去跳楼了，一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想有。 张丽敏咬着牙：“管什么管，你们谁管我和你们谁急……” 这脸丢大了去了。 乔梅和乔荞陪着一起去的青霞墓地上，张丽敏抱着墓碑就开始哭啊，这是真的伤心了，乔梅给乔青霞的墓碑擦擦灰，照片上都是灰，地上也有点不干净，都给扫扫，她做妹妹的能尽力的就是这个了，心里想着，其实死亡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解脱，活着给人家当驴当马的还不如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下面，来世投胎，做个聪明人吧，可别这么糊涂了，没人感激你的，别人都在你背后叫你傻蛋呢。 张丽敏坐在地上搂着墓碑，青霞死就等于去了她半条命，陈放现在作，张丽敏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怎么睡？不是青霞的孩子，她也就狠狠心什么都不合计了，问题大女儿是她白发人给送走的，留下一个小的，按道理大家都会管的，可孩子实在不像是样子。 “你说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啊？” 张丽敏闹不明白了，青霞小时候那么懂事，又听话，这个世界上这样的孩子就少有，长大之后除了脾气方便有些不行，性子太软，可以说善良的一塌糊涂，就她婆婆那么欺负她，青霞说过她婆婆一句坏话吗？ 这样的母亲怎么可能就生出来陈放这样的孩子呢？这是抱错了还是谁的问题？ 这应该是老二的儿子啊，不该是老大的儿子。 乔荞把水果摆好心里默念着，姐，我对不住你，你就原谅我自私吧，陈放我真的不能管了。 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条，乔荞如果想管陈放，那只有和陆卿直接离婚了，果而留给陆卿，她去抚养陈放去，成天把陈放栓在自己的身边，然后能不能管成功她还不清楚，不然不想离婚还想管陈放？陆卿就敢把家给烧了，陆卿那脾气，你是没犯到他的手里怎么样都行，对着你至多也就是摆冷脸子，但是心里有你，时时刻刻你有事儿他会记挂你，张丽敏闹什么，那是肯定会翻脸的，对张丽敏那个心结现在就是藏的深，这些年了都有果而了，从来不去丈母娘家，张丽敏现在好在也是不惹他，最多背地里挑挑陆卿，觉得这哪里像是姑爷啊，简直就是她长辈，那没有办法，事情是她做下来的，她就要承受后果。 在一个，搭钱搭她娘家多少钱，陆卿没吭过声吧，你愿意给你就给，这点我不拦着你尽孝，因为我自己本身是个孝子，我对你妈这样我心里也觉得很抱歉，但是我做不到改变，我在喜欢你，我忘不掉她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所以这方面就当是补偿了，一旦真的说要往家里接个外甥过来养，那绝对的直接把乔荞扫地出门，谈都不用谈，要是黎明那样的，或许陆卿能忍，毕竟对自己女儿成长有好处，无缘无故的弄个扶不上墙的，他对陈放有义务吗？ 说句不好听的，不过就是两旁路人，不过是因为自己娶了乔荞，才有了这种所谓的亲属关系。 张丽敏从墓地回来大病了一场，现在真是个老太太了，成天只有糟心的事情，乔建国腿已经这样了，她每天侍候来侍候去的，一般人觉得不就是干点活，能累成什么样，但这叫病人，真的侍候上了你才知道有多废人心思，老的很快，特别头发白了没有染，那张丽敏现在看着就和七老八十的人没什么分别。 在有一颗高傲的心也没用，家里有孩子不争气。 一大早的起来给乔建国换裤子，换床单，然后放水就开始洗，洗不动的就用洗衣机搅，完了就得赶紧给他弄饭吃，在吃的上面搭配张丽敏肯定就不行，她要是这点在做的齐全，估计她就是神人了，乔建国吃完饭坐在轮椅上，张丽敏要收拾屋子，收拾完了给他按摩腿，然后推出去去小花园，中午的午饭，然后晚饭，一天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休息时间啊。 她现在都没精力折腾了，还折腾谁？ 乔建国也是心疼自己老婆，看着她闷闷不乐的就说让她出去逛逛街，买点东西被，老三一个月给钱，花不完的花。 “得了吧，街上都是人，我也懒得出去，不爱出门，胸口疼。” 给果而做被子呢，果而从小到大，晚上睡觉下面铺的被子那就都是张丽敏一针一线给做的，说卖的再好也不如自己亲手去做，小时候孩子的那些垫子都在她家呢，她不让乔荞给扔了，小孩子总尿啊，那被子里面就跟地图似的，张丽敏什么东西都舍不得扔，都攒着，不知道将来打算留给谁的。 乔建国看电视，她就陪在一边，自己戴着花镜手里拿着针，食指上戴着顶子，一针接着一针的来，做活张丽敏还是可以的。 不出门就一整天都待在家里，她能玩的能去的地方实在有限的很。 乔荞带着父母去了一趟肯德基，什么都得尝试尝试嘛，人生在于折腾，偶尔吃一次还是没关系的。 “试试，看好不好吃。” 张丽敏是觉得来这样的地方吃不划算，在加一点点就能去个挺不错的馆子了。 “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不孝顺，想要天天陪在父母身边，可惜我是个女儿，出嫁了要忙的事情太多……”每天自己的小家就都够她精疲力尽的，对父母她真心觉得抱歉，可是没有办法。 “我和你爸都知道你孝顺，吃吧吃吧，别说这么多了。” 张丽敏眼圈微微有些发红，她现在就听不得这些话，知道老三不容易，那她也是养过孩子的，要顾虑全父母要顾虑全婆婆，老三一个人能分成几份啊。 “我也不是个好儿媳妇……” 对婆婆也没有什么样儿。 “你婆婆比你妈我文化高，教养好，不会挑你的，凡事咱们上点心，该去的时候不要不去，带着孩子经常过去看看，我和你爸到底还是两个人呢，你不用总挂着我们俩，以后不爱做饭了，我就推着你爸出来我们随便买点，我看这汉堡也是不错，街上也有这么多吃的，钱留下，你人来不来都行。”张丽敏呵呵说着。 自己的孩子就得自己来心疼，有的孩子不啃老就不错了，还给你钱呢。 张丽敏接触自己住的地方很多老人，因为这一片要孩子的特别多，到处不是婆婆就是娘家妈的，老人喜欢带孩子吗？这不是一个肯定题，有很多老人其实特别的讨厌带孩子，你知道带个孩子有多累吗？ 住在她后面的老关，那有严重的高血压心脏病，自己老头儿前阵子脑中风，她和亲家轮着给儿子带孩子，轮到自己了，能不来吗？这孩子是她家的孙子，是姓她儿子的姓，她是奶奶，她想推脱都推不掉，好不容易儿子放假，你知道人干什么去了？和儿媳妇两个人开车出去玩了，孩子就给她扔在家里了。 “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张丽敏叹口气：“我女儿这样，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又孝顺又听话从来不和我顶嘴……” 老三这点可真是，给家里多少钱了，以前包括老大那样的搭钱，从来就没说和她大吵过。乔荞笑笑：“我那时候也不会带孩子，要是条件不好的话，那就彻底废废了……” 真的是有些事情需要经济做基础的，她和陆卿条件不好的话，也是要双方父母轮番上阵帮着照顾的，她自己不是那种特别要强的人，谁都不需要，自己就能照顾得了的。 果而小时候睡觉，她婆婆给装的那个枕头是小米做的，睡了一段之后孩子的后脑勺就不好看了，跟搓衣板似的，青霞一看说这样可不行，私下就和乔荞说，当着她婆婆的面什么都不要说，谁都是好心，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孩子，你说谁能故意害孩子是不是，果而那时候又小，不大点，乔荞就不敢上手，为什么说乔荞那时候可感激她大姐她妈呢，青霞张丽敏不只是跑，来家里晚上跟着一起睡，自己用手板果而的姿势，后脑勺就这样一点一点睡回来的，她不能来就让乔荞自己半夜睡的浅点，孩子的头要紧还是你睡觉要紧，就那么短的时间，乔荞都觉得痛不欲生啊。 想睡不能睡，张丽敏就掐她，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呢，天天睡你还困。 养个孩子远比想象当中的难的多了，她更加佩服那种，完全不依靠家里，一手一脚把孩子给养大的，大家都是人嘛，但是做人的差距大了去了。“还说呢，你哪里是不会带孩子……”张丽敏叹口气，这点老三就赶不上老大和老二，青霞那时候自己哪里有时间管她啊，下面还有个没出嫁还在念书的老女儿呢，青霞那婆婆干脆就是个摆设，陈放小时候都是青霞自己给带大的，乔梅人家是有婆婆福气，婆婆不管也不行，她就把孩子一扔，你管不管这是你们家的孩子，该上班就去上班了。 老三呢，娇气，你就看睡觉就知道了，不让她睡觉就黑脸，好像都要活不下去了似的，张丽敏那时候没少打乔荞的头，看着就来气，这哪里像是个女人，这幸好是出生在现代了，不然一准死定了，遇上个厉害婆婆，还不得被数落死，自己做人儿媳妇那时候可没这样过，孩子一出生不呆在你身边，都那么大抱回来的，反正不像是当妈妈的，倒像是看热闹的。 家里保姆是多，夫妻两个人就互相大眼瞪小眼，把当爸爸的也不伸手去管。 张丽敏想起来就不停的吐槽，你说陆卿那时候领着老婆还到处去玩呢，心可真大，这也就是你们条件好了，条件不好一点，你俩都过不到现在，保准就离婚了。 那乔鑫是怎么离婚的？不就是钱闹腾的。 “你压根就是没长心，一天就看着你瞎忙了，我也不知道你在忙活些什么……” 自己这三个女儿总体来说一人一个性格，老二虽然厉害，但是自己带孩子的时候也把孩子照顾得非常干净，乔梅可会收拾孩子了，带着黎明去哪里，黎明都穿的整整齐齐的。 “能忙是福。”乔建国填了一句。 孩子有孩子的生活，你总唠叨她干什么啊。 乔荞要送父母回家，乔建国坚决不干，说自己和张丽敏回去就得了，也不是有多远，走路回去也就十分钟，就当散步了。 “你听你爸的，回去吧，继续忙自己的去吧，我这女儿啊，就是命好，不服不行……”张丽敏给老三整理整理头帘，这么大的人了，弄个这样的发型，还装小女生呢？ 值得骄傲的就是，乔荞有男人缘，丈夫都对着好，这不就是女人毕生所追求的，那她自己也没什么野心，也没太大的能力，能当个幸福小女人就行了。 “你看看自己穿的，这天就穿这么一点，还说你身体不好，你身体要是好了，那还有天理吗？”张丽敏又伸手去掐乔荞，反正有看不顺眼的时候就直接上手掐，以前爱打乔荞的头，女人就得注意保暖，不能因为想要漂亮就这样得瑟啊。 一个膝盖一个脚底都怕冷的，看看她穿的。“妈，你怎么老说我啊，不和你说了，我走了……” 乔荞拎着包就走了，每次见面不是拍她两下就说她，张丽敏这人就特别的讨厌女人穿短裤，大冬天的穿短裤的她都认为不正经，现在更狠了，是自己的女儿，还号称身体不好，还这样穿，那点布料能兜住什么？怎么还认为这样是美呢？ 乔荞没等回去呢，司机给她来电话。 “陆先生说马上就要登机了，让您去机场接他。” 这是临时改的时间，他正常到就没有白天到的时候，乔荞看着马路对面，她也没有开车。 “我打车去接他？” 司机苦笑，陆卿只说叫她去接，前后也就一个多小时落地，按照小乔现在说的方位她在回家拿车，那都几点了？等她在开回去，陆先生一准会等烦的。 乔荞伸手拦车，上了车看着张丽敏推着乔建国出来的，张丽敏用手比比，那意思叫乔荞赶紧的有多远走多远，女儿吧有时候是真心疼，有时候吧看着她就烦。 推着乔建国向前：“你说身上就没有一点像我的，那两条腿放在外面就那么乐呵啊？” 主要乔荞不听她的，要是青霞，自己怎么说她就会怎么做。 乔建国拍拍张丽敏的手：“她是年轻人，你的审美观念和她不一样，这边挺不错的，以后周末我们俩出来吃一顿……” 这样不用一到周末就牵着孩子到处转。 乔荞到地方，给了司机钱和司机讲好的，在外面等她一下下。 “时间长了我可等不了。” 这边活挺好的，人司机不可能一直等下去，那样他不划算。 乔荞一想，要是飞机误点，耽误人师傅还耽误自己，不如叫他先走吧，反正门口打车比较好打。 “那谢谢了师傅。” 进去没有多久，陆卿就出来了，乔荞简直都不敢相信，今天这简直就是神速，她也就在路上堵了一会儿，幸好没有回去取车。 “老公这里……” 陆卿的老脸都赶上长白山了，等看清自己老婆穿的是什么玩意，那脸色就更加精彩了，你要是穿个半截的靴裤吧，陆卿也能理解了，问题乔荞这腿几乎就都在外面露着呢，靴子是挺长的，问题这起什么作用啊？ 跑上前去接自己老公手里的行李，陆卿用眼白瞟了一眼她：“开车来的？” “我和我爸妈去吃汉堡了，中午嘛就顺路了，打车过来的……” 陆卿挑挑眉头，你倒是很会安排时间嘛。 乔荞接过来行李，在地上推着走，陆卿搂着她腰，在门口打车，人家直接进车里面去了，乔荞让司机帮着把行李装到后面去。 司机还在装，她先上车的。 “你穿的是什么？热裤吗？” 这短裤瘦的小的就恨不得都贴身上了，穿不穿起什么效果？ 陆卿很是不爽，这样的贴身不就什么都被看清了吗？ 他偶尔也会欣赏欣赏美女，问题那是别人的老婆，现在他老婆也要成风景了。 乔荞一愣神：“这是配靴子穿的啊。” “回家都给我扒了，以后我家里不能这样穿衣服。” 陆卿的嘴抿着，越来越小，司机上车了，人司机也没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的，乔荞勉强笑笑，他这是哪里惹了不痛快了吧，怎么就突然对着自己来了？真是的。 开车一路到家，陆卿一直闭目养神来的，乔荞以为这事儿他也就忘了，过去自己穿什么他从来就没在意过，也没有出声管过啊。 等司机离开，乔荞推着行李，才要张嘴喊人出来帮忙。 “马上进去把你身上的都给我换了……” 乔荞傻眼。 “你自己腿多粗不知道啊……” 陆卿的嘴越来越刻薄，乔荞抱着头就往里面跑，见没见过这样的，丢死人了，阿姨都出来了，他当着阿姨的面就这样不给自己面子，拿着她面子往地上扔。 换了一条正常的裤子，陆卿都没给她好脸色看，阿姨更狠，说是要去下面收拾收拾仓库，省得有老鼠什么的，地方太大了，会容易出问题的，人家自己就逃窜了，很没有义气的把乔荞给扔家里了。 “你这是在外面受气了？” 除了受气她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会致使他变成这样。 “你这做妈妈的就给孩子树立一种这样的榜样？” 乔荞无语：“街上都是这么穿的……”到处都是啊。 “别人这样穿，你也要这样穿，好好的裤子为什么就要光穿一个裤头？” 乔荞：…… 她知道问题所在了，自己也不辩解了，她错了。 她给孩子树立了一个不好的榜样，都是她的错啊。 跟陆卿辩论自己说不过他，嘴皮子没有他溜，武力就更加不要说了，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她认错嘛，直接她认了就是了，就是她的错。 陆卿从沙发上起来，看着乔荞，自己往楼上去。 “你还不上来吗？” 他现在要休息，她不给自己拿被子吗？ 乔荞心里扎着小人，这位真是把自己给当成大爷了，脚下自动自觉就有了反应，跟着上楼吧，把被子都给铺好了，陆卿洗了洗，叫乔荞给他吹头发。 网上最近不是有个很热的帖子嘛，男朋友和老公的分别。 乔荞觉得还真的是，男朋友的时候走路不小心撞了头，他会疼的半死，说一些肉麻的话，怎么撞了啊，心疼死我了，结婚之后变成老公，直接就一句，你瞎啊。 那没结婚之前，他洗澡了，头发都是怎么干的？ 乔荞手里拿着吹风机，一只手拿着毛巾给擦。 睡觉就睡觉吧，窗帘给你拉上那就睡嘛，她还有活要干呢，蹑手蹑脚的，看着他都转过去了，准备伸手去拉门，陆卿是没转过来，不过声音出来了。 “你去哪里？” “我下楼啊。” “你过来。” 乔荞上床，陆卿推上去她的衣服，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肚皮上，她努力吸气，不然太不好看了，两层呢。 “放松……”陆卿照着她的小肚子就拍了一小下，装什么装，难道你使劲儿吸气，你就没肚子了？ 睡觉这就是还需要一个作陪的，说她白天穿内衣对身体不好，上手两下内衣的扣子就给解开了。 乔荞无语：“我要是不穿内衣上街，你还不得亲手结果了我？”那种场面想想都觉得丢人。 陆卿是现在觉得对自己很不方便，他在家里，他现在要睡觉，但是老婆穿着紧紧的内衣，请问她要干什么？ 他睡过去的很快，手一直就没松，乔荞心里默默叹口气，吐出来一个气泡，你是睡了，你知道多耽误我的时间吗？这个时间我是可以用来做别的，看看自己胸口上的手，无语的望着房顶，这样对自己，他也不觉得羞愧。 果而放学回来要上楼去找妈妈玩，阿姨就拽住果而。 “果而，你爸爸回来了……” 果而无辜的眨着眼睛，她爸爸回来不回来和她有多大的干系吗？回来正好啊，她要和爸爸亲亲去。 “爸爸休息呢。” 估计这两人得吵架了，陆卿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说明一切了，好像非常不高兴的样子，万一乔荞要是哭了呢？ 阿姨，你的脑洞太大了！ 果而被安抚住了，自己在楼下玩呢，乔荞这头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屋子里很黑，窗帘一拉上几乎就没光，冬天陆卿睡觉有点毛病，那就是房间里不能进光，不安他休息不好，家里现在就和老黑洞似的。 乔荞看着自己胸口上的那只手，一会儿掐一下，一会儿捏一把的，她是个人啊，活生生的人，也会有生理反应的，这样真的不是很好。睡觉就睡觉嘛，别总动手啊，这样你是睡觉呢，还是没睡啊？ 自己要下床，果而应该回来了，动了一下，被陆卿又给扯了会去，他睡的挺好，她就非要动，知道睡觉对他而言多奢侈吗？ 眼睛瞪着，果而瞪人的眼神和陆卿也像，不过果而一瞪人就用白眼仁，那孩子比较搞笑。 乔荞清清喉咙：“孩子可能回来了……” 陆卿依旧没有撒手，孩子回来不回来的，和他有多大的关系吗？ 翻身把她压在下面，继续睡，头发睡的乱糟糟的，乔荞没有办法啊，只能抱抱他，这么大的人了，跟个孩子似的，还撒娇，等一会儿你女儿跑上来你就知道丢面子了，拍拍他，他太沉了，压的自己有点喘不上来气。 陆卿嘟囔了一句：“几点了？” 乔荞这姿势什么也拿不到啊，什么也看不见啊。 “应该是五点多了吧。” 说完以为他会起来，结果人家和没事儿的人一样，动都不动，勉强过了好半响睁开一只眼睛，用手稍稍抬起来半截的身体，看了一眼前面，好像也没有看清她的脸，又睡过去了。 这是最后果而都闹起来了，乔荞把陆卿推一边去，这回算是睡熟了，没有醒。 这孩子就非要凑个热闹，仰着小脸看着自己妈妈。 “我和爸爸谁好？只能选一个的话，你选择谁？” 乔荞用鼻子喷气，她还没说让她在自己和她爸爸之间选一个呢，她反倒是问上了。 “那妈妈问你，妈妈在你心里排第几？” 果而歪着头想，其实她是觉得妈妈应该排第一，但是妈妈第一的话，奶奶会很伤心的，奶奶都老了，奶奶陪自己的时间更少，妈妈陪的多点，果而就不太喜欢这样的问题。 “你自己都回答不出来，你还问妈妈。” 果而上手去拧乔荞的鼻子：“妈妈坏。” 妈妈只会欺负她。都不陪她睡觉，爸爸都是大人了，怎么还需要妈妈去陪着睡呢？难道爸爸的胆子还这么小？ “你也坏。” “我不坏，我好！” 乔荞抱着小丫头上椅子，自己陪着她吃的晚饭，又陪着玩了一会儿，又扔的满地都是，她现在已经懒得去看了，自己收拾完她又扔，就得等她睡觉之后在收拾，这样才起作用。陪完女儿，上面还有个呢，在厨房给煮点粥，没让阿姨上手，不然陆卿到时候又挑理了，你看我回来了，你还让阿姨给我做饭，你心里就是没有我这个丈夫，干脆乔荞不给他数落自己的机会，她全部都做到位。 “不用不用，他不吃菜，估计也吃不进去，弄点黄瓜条就行，爽口。” 端着上楼，用腿顶开房门，先开了灯，没敢开大的，一个小灯而已，将食物端到床前。 “陆卿，陆卿……”放好托盘，自己用手拍拍他的脸，睡之前不是洗澡了嘛，穿的睡袍，上床肯定就都脱了啊，光着膀子趴在床上睡的呼呼的，好像是睡的很香，问题现在一直睡，半夜肯定醒的，到后半夜更遭殃。 “陆卿醒醒，吃点东西吧……” 他自己笑了笑，头发一弄下来，年轻了几岁：“吃什么啊？” 被叫醒了不但没有发脾气，竟然还笑了，乔荞真想马上出去放鞭炮，陆卿只有那一段待在家里休养的时候，个性才随和一点，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218回 贤妻乖女 “吃人心……快起来吧……” 推推他，拿着睡袍给他披上：“果而都吵几次要进来看她爸爸……” “你让她进来呀……” 乔荞无语，这还是自己的不对了，他呼呼大睡，自己怎么叫孩子进来？打扰他休息，最后还不是数落她。 两人一前一后的拉门出来，果而对准自己爸爸的怀里就扑了过去：“爸爸……”甜甜地叫了一声。 “妈妈没让你进来是不是？想爸爸没？” 乔荞继续飞着白眼，她还能想你，十天偶尔能有一次想起来问问我爸飞到哪里去了，那之后就再也不问了，爸爸有没有她不是很关心，还没有关心今天吃点什么上心呢。 果而学了一首白头吟，陆卿醒了饭都没叫吃，自己就给表演上了。 现在就是这点好，什么都能编成歌曲，直接唱出来了，陆卿听的这叫一个认真，把女儿付好让她乖乖站立。 “这么乖啊，爸爸明天陪你去吃冰淇淋吧。” 乔荞说压了两个月了，一直就没带着去，你知道跟她斗脑力很累的，不想让她吃开车就绝对不能经过那样的店门口，经过了也要用别的把孩子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来，跟她都伤透脑筋了。 果而听她爸爸答应了没高兴的跳起来，而是用大眼睛往自己妈妈身上扫，经过这么多次的斗争经验她自己心里也明白了，爸爸答应没用，得妈妈点头才算，不然妈妈不领着她去，口头答应了也是空头支票，不能兑现的。 你看人家不大，懂的一套一套的。 “能唱出来，能背出来吗？” 果而卡壳，不唱怎么背？不唱怎么写？ “啊，原来就会唱呀，背也背不出来，那考试的时候，难道你坐在考场里就唱歌吗？那监考老师可会把你给赶出去的……” 陆卿半真半假的说这，乔荞已经把楼上的饭端了下来，叫陆卿过去吃饭，果而爬上椅子，磕磕巴巴的背着，不是歌曲就不熟悉了，这不是她所擅长的领域。 “那明天的冰淇淋就没有了呗？”小丫头双手捧着脸，她知道了。 一脸的沮丧，不吃就不吃吧，反正也不是经常给吃，她妈就是大灰狼，总骗自己，她这个可怜的小白兔，想起来兔子从椅子上跳下去，乔荞伸手去接都没接到，吓了她一跳，孩子多动就这样，你一个分心，一秒钟没放在她身上就这样直接跳下去了，让你没招没招的，跳下去没事儿就算了，要是摔了呢？ 找小兔子玩去了，兔子晚上都是送到车库去的，陆卿嫌有味儿，他这鼻子才好使呢。 “明天你有时间？” 乔荞纳闷，这次回来的早，竟然第二天还休息？按照以往不是应该加班吗？或者开会？ “你一会儿给妈打通电话，明天一起出去转转，就说果而要吃冰淇淋，你爸妈要是想去也一起去吧。” 乔荞笑笑，还是算了吧，难得和婆婆一起出门，完了还带上自己爸妈，今天接的时候都告诉他自己陪着爸妈吃饭来的，明天真的给领去估计陆卿脸就要变了。和蒋方舟说好了，明天一起出门转转，陆卿要当个孝子，当个凯子爹那就当被。 说到凯子爹…… “我的礼物呢？” “没有。”陆卿用手打了一下她的掌心，多大的人了还总要礼物，这次就真的给忘记了，那你说他请秘书也不是专门为了给她买礼物的，一样的东西哪里没有，自己上街买了就是了。 “没有？真的没有还是假的？”她是还没来得及去收拾他的行李箱呢，真的没给买还是开玩笑啊，不应该啊，哪一次都给买了。 “真的，明天你自己想买什么就买吧。” 乔荞点点头，有点不是滋味儿，以前出门都给带礼物的，这次连礼物都给取消了，她现在还没人老色衰呢，真的色衰了，是不是毛都没有了，陆卿下午睡了那么久，晚上肯定就是睡不着了，陪着女儿两小时，这给他烦的，好不容易果而睡着了，自己揉着耳朵。 “这小丫头简直就是噪音大使。” 对着他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唱的他头很疼，陆卿实在不太喜欢这些东西，没有欣赏的能力。 “你才陪着两个小时，还是一年到头就这么一两次，那我呢？” 这叫什么爹吧，只管生不管养，在女儿面前笑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关上门就说不好听的，还亲爹呢。 一大早乔荞就起来了，和婆婆都讲好了，难得今天有兴致，早上泡了一个澡，敷了一片面膜，自己努力保养保养自己的身体，用用润肤乳，平时买的多，用的少，自己和自己说没时间，这不老公回来了嘛，扯掉脸上的面膜扔到一边去，用淋浴冲冲身上的泡沫，对着镜子化妆用了将近四十分钟，又是遮瑕又是粉底的，好久没化妆了。 化妆刷就摆了一洗手台，上面都是她的化妆品，头发梳好，挺简单的发型马尾，别的她也不会弄，手残星人，涂好唇膏，抿抿对着镜子嘟嘟嘴。 陆卿推门进来要上卫生间，很是淡定地瞄了她一眼，两个人也没这忌讳，用网上最热的帖子来说，谈恋爱可能双方都会有顾忌，等结了婚以后真的就是一家人了，你做你的，我干我的。 “挺好看的。” 陆卿高度赞扬了自己老婆的妆容，其实心里不是这样想的，觉得有点庄重，这比陪着他去参加应酬弄的都好，不过不用自己等时间，老婆好看自己也有面子，那就弄吧，东西买了别白买了，偶尔也得用上站场嘛。 那父女俩在楼下吃早餐呢，乔荞就在挑着衣服，穿这件不好看，穿那件还是不好看。 她就想穿自己的长靴子，问题穿长靴子她就喜欢配短裤，昨天才被丈夫喷。 穿了一条贴身的牛仔裤，踩着拖鞋从上面下来，果而瞪大眼睛：“臭美。” 陆卿点头，赞同女儿的言论，是有点臭美，不过该美就要美，小的就不要了，现在年纪太小。 乔荞身上的这条裤子有点紧，勒着肚子就不敢多吃，坐下来姿势都有点怪怪的，太紧绷了，裤子的扣子觉得喘口大气也许就蹦一边去了，努力吸气吸气。 “妈妈，你不吃呀？” 乔荞微笑：“妈妈减肥。” 陆卿揉揉女儿的头：“吃完了吗？” 果而点头，她今天胃口很好，吃了芒果蛋糕噢！ 蛋糕是一大早胖胖妈给送过来的，这人永远都是四五点就爬起来做东西吃，吃货的世界你永远都搞不懂。 抱着女儿下来，看着她落地：“你妈妈永远都在喊减肥，然后看见好吃的，她就不减了，放弃了……” 习惯就好。 一家三口收拾好，就出门了，这次就三口人，乔荞开车，陆卿负责带孩子，那人家就不开车，说累啊。 乔荞系好安全带：“你每次都让我觉得我是司机，还是仆人。” 去接婆婆，蒋方舟穿戴的很休闲，手里提着一个包，果而肯定不喜欢逛街了，所以逛街不能成为重头戏，蒋方舟和孩子坐在后面，乔荞和陆卿坐在前面，有些路她也不是很熟悉靠感觉走被，要不然就是听导航的，问题导航有时候脑子也不清楚，乔荞下了一个手机导航，是林志玲声音的，每次听一听就算是开的时间长，也不会烦躁，美女的声音也是好听的嘛。 “这声儿……” 陆卿又要说话，乔荞打断他：“最流行的，林志玲的，你如果这样的还能挑出来毛病那我就没办法了，我脑子记不住。” 这个城市说大并不大吧，说小那也不小，这么多的路有很多地方她都不去，她怎么会记住呢，家里通往市中心或者去女儿幼儿园的地方她是肯定能记得住的。 就像是很久以前没有手机，别人家的电话号其实都是记在脑子里的，不然你要打电话的时候就要去翻电话本，现在高科技了，什么东西都有，一个手机解决一切，上面直接输入，也有电话本，问题离了这电话，还有多少人能记住电话号码的？ 她恰恰就是那记不住的当中一员，张丽敏的手机号乔荞也是才背下来的，有几次没带手机想打电话，愣是记不住，别提多郁闷了，她也敢说她绝对就不是最差的，有的人恐怕连自己手机号都记不住的，相比较这样的人来说，其实她还是满身优点的。 乔荞笑笑，她的优点就是特别擅用自己的优点去对比人家的缺点然后找到满足感。 “自己一个人傻笑什么呢。”陆卿白了一眼自己老婆。 蒋方舟跟着笑：“我家小乔啊就是不爱生气，每天乐呵呵的，不用哄自己就开心了……”就跟果而小时候似的，一点不闹腾，这样的儿媳妇就喜人呗，除了体格子有点不好，剩下哪里都好。 蒋方舟就觉得乔荞不错，有时候缺心眼吧，但这样的孩子对比着那种心计很多的，她还是喜欢这样的，是非少，也有可能是距离拉开了，所以美就来了，所以才说老年人一定要和年轻人分开住。 乔荞美滋滋的：“妈，你这么夸我，我挺不好意思的……” 蒋方舟：…… 果而捂着脸，她妈已经无敌了。 果而就念叨自己的冰淇淋呢，这个吃冰淇淋上面，奶奶和妈妈是一伙的，果而觉得自己要什么对着别人撒撒娇就有了，比如黎明哥哥的奶奶还有爷爷，她就说两句好听的，就会主动问，自己奶奶哪怕她撒娇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奶奶还装傻。 她妈妈总说她是小狐狸，她现在就觉得奶奶是老狐狸。 去转转看看花看看草，果而这一路可没有闲着，叽里呱啦的说了好半天，买了两个球球，还买了一个帽子戴，小朋友出门看见什么都想要啊，明知道这东西其实没什么用，那可怜巴巴的看着，最后还是给买了。 喜欢去公园门口花十块钱开那个小车，家里其实有，那她现在就喜欢出来玩。 乔荞跟着女儿，这丫头油门给的太大，一下子差点就窜出去了，幸好乔荞拉的快，生生给拽停车的。 蒋方舟眯着眼睛，今天的气温不错，天气也很好。 “小乔这犯规啊，愣是用手把车给拽住了……” 果而这丫头也有点坏心，叫她慢点，乔荞跟在后面吧，开着开着她就加速，叫自己妈妈跟在后面跑，她妈一跑自己就乐颠颠的笑，小声跟银铃似的，现在乔荞算是体会这句形容词了。 玩起来就没完，等一会儿接着一会儿的，没完没了，最后被自己老妈照着头顶来了一下，果而抱着自己的头，面条宽眼泪的跟在后面，就说她妈一点都不民主了，一个人说了算。 走路她穿了一件羽绒的马甲，就一个劲儿的喊热，自己这里热哪里热的，脱了一会儿就冷，主要是有风，一穿一拖的，又被乔荞给修理得金光闪闪，这回也不热了，马甲就在身上穿着。 蒋方舟跟在后面就看着呢，摇摇头，这小丫头也得有个好人去收拾她，不然顺着性子长，你看着吧，将来得脾气特别不好。 “妈妈，妈妈这是什么花……” 乔荞回答了十次以后，耐性全部褪尽：“问你爸爸去，妈妈没有爸爸聪明。” 果而往自己爸爸身后跑，人陆卿一把把孩子就给抱起来了，对他来说抱就是小菜一碟，还觉得孩子轻呢，单手就可以抱的很好，孩子问的话五环八门的，这话为什么要叫这样的名字呢，那花的爸爸妈妈叫什么？ 乔荞从包里拿出来水瓶子，这孩子就爱说话，你说从进门就没消停过，小嘴巴巴巴说了一路了就是到现在她也没休息啊，看见飞的鸽子也会好奇，问鸽子为什么都是这个颜色的，把燕子和鸽子记的有点混，为什么鸽子不去南方呢。 “你这女儿，口才要好啊。”蒋方舟接过水瓶，她没说话的自己嘴巴都干了。 一直讲话的那个，嘴没停歇过，人家也没有渴。 “爸爸……” “爸爸，爸爸……” 乔荞和蒋方舟挽着胳膊，人家婆媳俩去看花了，真正的赏花，陆卿驮着女儿，叫女儿骑在他的脖子上，以为孩子会吓到，接过这孩子哼了一路的歌曲，跟表演似的，以吸引别人的目光为骄傲。 路旁一个胖胖的小朋友，看着果而这样得瑟的坐在爸爸的脖颈上，自己也抱着爸爸的大腿：“要坐……” 那爸爸无语，儿子啊，不带这样下你老爹面子的，你这个体重，不是要你亲爹的命嘛。 “爸爸你说我能不能当花木兰？” 果儿看的花木兰是那个迪斯尼的动画片，她就认为那里面的花木兰很美，坚持自己就要长那样。 “你不能，你想如果别人都分辨不出来你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子，到时候你就该哭了，嫁不出去了……” 真的有那样的一天，他女儿一定会找她妈哭诉的。 中午去外面找了一家还不错的饭馆，据说很有名的，陆卿自己是没吃好，他的口味不是这样的，问题老婆老婆都很喜欢，果而那就随便了。 在园里她每天都要睡午觉，一不上学就彻底解放了，可以不用中午睡觉，别提多得意了，就愣是不困，不睡。 不爱睡觉之外，还喜欢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家里有只兔子，她奶奶有条狗，看动物世界觉得蛇也特别可爱，天知道她妈最讨厌的就是蛇。 “爸爸，我都吃了……” 拿着自己的小碗给陆卿看，要奖励，吃之前陆卿说的，吃光了就答应她一个愿望。 “好，你提个要求吧，爸爸尽量满足。” “我要买条蛇……” 乔荞的手有点痒。 陆卿一愣，他也知道乔荞是最怕蛇的，乔荞有时候做梦都会吓醒的，就因为梦见蛇了，一整天心情也会不好，她就是讨厌嘛，怎么果而会要买蛇呢？ 蒋方舟也是不理解，小姑娘养条狗养个兔子的就行了，怎么还要养蛇了？她要做女野人啊？ 果而缠着陆卿就要，陆卿为难了，答应了吧他就是故意看着老婆不高兴，不答应吧，自己刚刚才答应过女儿，尽量满足，早知道就不说了，真是两边难为，不过女儿到底是小，保持沉闷，绝对不吭声了，就当没有这么回事儿。 果而往陆卿的腿上爬，爸爸这样算是什么，明明答应好好的，现在却变卦，食言而肥。 “爸爸你都答应我的……” 陆卿无奈：“你问你妈吧，她要是答应，我就给你买……” 果而转脸看着自己妈妈：“妈妈，我要买眼镜蛇……” 果而捂着头，她又说错什么了？为什么妈妈每次都要打她的头呢？不给买就不给买吧，怎么说的好好就动手呢。 捂着也不敢出声了，自己妈妈冷着一张脸，往奶奶的身边去靠，还是奶奶温柔。 蒋方舟乐乐，还别说，这孩子是真的怕乔荞，乔荞也是真的修理她。 答应陪着去吃冰淇淋就真的去了，吃上就忘记眼镜蛇的事儿了，乔荞给她买条眼镜蛇？然后把家里人都给弄死被？ 看着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吃着冰淇淋就火大，还得装温柔：“果而啊，妈妈和你说过什么，眼镜蛇是有毒的……” “妈，你不觉得它的眼睛很好玩吗……” 乔荞看着天空，这叫什么？无知者无畏吗？ 陆卿出了一把血，自己填衣物顺带着给自己妈买，现在很少会给天娜买了，毕竟妹妹已经结婚了。 “给你爸妈挑两件？” 乔荞笑笑：“不用了。” 开玩笑呢，她想买以后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买，为什么非要凑今天，今天都说专门是腾出来时间陪婆婆的。做什么至少要像什么吧。因为果而，晚上乔荞做恶梦了，不管是不是因为她白天想的太多了，吓的都要尿裤子了，眼镜蛇在地上蹭来蹭去的，她只要听见蛇这个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眼看着就要咬到她了，想跑不能跑，吓哭了。 哼哼唧唧的，来回扭。 陆卿推推她，打开一旁的台灯：“怎么了？” 给拍拍，知道肯定不是好梦，都要哭了。 乔荞醒过来，刚刚心有余悸的那个劲儿还没散干净呢：“我就说你女儿不干好事儿……” 她这就是迁怒。 吓的她魂儿都要飞了。 陆卿失声笑：“就至于那么害怕吗？就提了两句，你要是随时能看见，证明你住的这地方环境也是不错……”陆卿重新躺下调侃着老婆。 乔荞是睡不着了，穿着睡裙掀开被子，到二楼的客厅冰箱里拿了出来两罐啤酒，她需要定定神，光着脚出去的，又光着脚跑回来的，陆卿坐起来，把枕头放到后面靠着，坐起来。 “大半夜的这么有闲情逸致？” 乔荞拉开窗帘，让外面的月光能照进来，递给陆卿一罐。 “我是被吓的，你这女儿我早晚得被她吓死……” 人家小孩子都说怕点什么的，这孩子就是无法无天，大半夜的也敢出去的，而且出去绝对不害怕的那种，乔荞走夜路自己就浑身得瑟，后面有点什么动静都绝对不会回头的，以前听人讲过一个故事嘛，后来就再也不敢了，果而就是典型的胆儿肥。 “小孩子本来就是什么都不信，正常，你小时候也这样的……” 陆卿喝了一口啤酒，还真是多少年没这样了，大半夜的爬起来喝酒，用脚丫子去蹬蹬乔荞：“弄点吃的，光喝酒能有什么意思。” 他下午睡的多，也是有点睡不着了，身边的那个一直睡的很香，做梦吓醒的，陆卿都很想问问月亮，它是不是在帮着自己呢？ “你自己没长手啊？” 说是说，还是下地去拿了，家里零食并不少，不是给果而吃的，都是乔荞的。 自己偷偷的，有时候女儿睡着了，或者不在的时候她也会吃个薯片什么的，当然不是天天，偶尔为之嘛。 “怎么是红酒牛排味儿的？我爱吃番茄的……”陆卿嫌弃。 乔荞翻白眼：“有的吃你还挑，我喜欢红酒牛排味的……”买给自己吃的，当然要挑她对胃口的，她就不爱吃番茄味儿的。嘎支支，嘎支支的，喝了两口啤酒觉得味道不对，她好久都没怎么碰酒了，非喝不可的情况下也至多就是抿一口。 “我们俩去吃串吧……” 陆卿：…… 这思维跳跃的是不是有点快？开车出去就要一个多小时，现在这个点有吃串的地方？ 陆卿穿好衣服了，拿着车钥匙无语的看着月亮，他娶这个老婆就是为了折腾自己来的，乔荞裹着大衣，甜甜地道：“老公，走啊走啊……” “你不用学果而，你声音没有她甜……” 市区找了一圈，是有很多营业到下半夜的小店，就是没找到串店，寻摸了很久，才勉强找到一家，几乎都没什么人了。 “我不要啤酒，来两瓶花生奶吧。” 晚上喝奶有助于睡眠。 胃口倒是不小，吃吃喝喝的，还别说有时候想吃的东西吃到嘴里了，就会觉得生活幸福，多苦难都能克服过去，这也许就是吃货的人生吧。 “这个我吃不动，你吃吧……” 陆卿看着放到自己眼前的板筋，她也是个人才，吃不到的东西才给他。 乔荞吃的很是豪放，陆卿看着她一会儿一口的：“还教育果而说喝这些东西不好呢，我看你也没少喝……” 乔荞嘿嘿笑笑：“好喝嘛，甜甜的，就两瓶完全都是小意思，我能喝一箱……”给她一天时间，全喝了都没问题。 小时候最先开始喝的是什么健力宝那种橘子色的汽水，上中产的老汽水都是用瓶装的，拿旧的瓶子可以去单位换新的，她妈那些年也没有少发，后期高级一点，出了什么蛋白奶，那味道乔荞现在还记得呢，可惜换代的太快，那味道好像和现在的花生奶还不同，有点淡淡的，以前她没喝过可乐，在后期就什么饮料都有了，更多更全乎了。 “你要点脸吧，你是大人不是孩子，我没有两女儿。”陆卿白了她一眼。 “要脸没爱情，要爱情就没脸，我知道你最喜欢我了……”说话就说话嘛，还发嗲，自己身体歪歪着。 陆卿摇摇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我呀就是这命，就落你手里了，不认命也没办法，我可没喜欢你。” 这讲的多无奈，是没办法落在她手里了，不想折腾只能这样了。 乔荞就知道这人是口是心非，叫他承认有多爱自己，你等着太阳打西边出来吧，要是数落她个缺点什么的，他就拿手了，可能爱情里就有一种叫打是亲骂是爱，爱不够上脚踹。 估计这也是另类的一种表达方式吧。 “我还不是一样，落你手里了，姑娘我……” 陆卿忍不住笑了出来，实在听不下去了，还姑娘呢？ “你那腰围你好意思称自己为姑娘吗？” 姑娘都是一尺八好不好，你个二尺一的在这里充什么姑娘。 “我的腰围怎么了？现在保持的刚刚好，不信你出去问问，你腰围细，你怎么没一尺五啊……” “我是男的，我要那么瘦干什么？” 乔荞挤出来一个笑容：“我也不胖。” 陆卿点头：“没错，大半夜的出来胡吃海塞，谁敢说你胖，我帮你喷她，怎么就这么不会夸人呢……” 结完账，老板娘说了一句特别叫乔荞开心的话。 “这是和男朋友一起吧，这小伙子脾气不错……” 乔荞觉得除了老板娘眼神有点不好之外，陆卿还是小伙子吗？ “人家早就知道你是糟糠之妻了，做生意的人都是人精，你脸上写着恨不得人家叫你妹妹，你以为她不敢叫出口吗？” 乔荞拉着脸，就没有这样打击人的。 “我也是有能被人喊妹妹的脸，人家才会叫……” 陆卿认真的看着她的脸，努力寻找：“你说你花了这么多的钱在脸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成绩呢？真的有效果吗？这就是一张美容过的脸？不会变衰老？弄抗腐剂了？” “你知道什么，女人花在脸上的钱，哪里是现在就能看出来的，这是要以后二十年，等我五六十岁了还长得像是四十岁的样子，那就说明我是成功的……” “六十岁像是四十岁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吗？” 一路打打闹闹的回到家，乔荞进门一定要陆卿背她，耍贱。 “老公，你背背我吗？” “你别这样喊我，你这样一喊，我就觉得站在我眼前的人不是我老婆，是别人的老婆，我背你？你腿瘸了吗？” “没瘸。” “没瘸就自己走进去。” 人家特别潇洒的就进去了，爱进不进，随你的便，折腾这么晚了，他也已经有睡意了，就不想和她在玩下去了。 乔荞撅着大嘴跟在后面带上门，陆卿的速度那叫一个快，乔荞推门进来，人家已经上床躺下了，拍拍自己的一边。 “你现在上来，我背你。” 乔荞小脸一晃：“还是算了吧，我就不牢大官人了，奴家的腿还没有瘸……” 不说还好，一说倒是把另外一个人弄的心痒难耐，你这样说不就是等着他上钩嘛，背是能背，不过要换一种方式方法去背。 她这一宿也没有闲着，难怪他肯陪着她出去吃，原本这是打算喂饱了她然后开杀，没肉多难吃啊。 就怪自己嘴贱，说什么不好，非说什么奴家，这回好了，她靠，这货简直就是演戏上瘾了，非逼着她演，乔荞就想，能不能贴着一张满是正经的脸，然后说这些不能太入耳的话？ 幸好就他们俩在楼上，不然谁听见了，这辈子她都不用翻身了，会被人嘲笑死的。 她就好奇，是不是多正经的男人，都好这口呢？骨子里都存在着一点不安分呢？ 陆卿的手托着她的手，下巴扣在她的后脖子处：“大官人对你好不好？” “好……你妹……” 有没有完了？ “好好的说话……” 怎么好好说话？你没完没了的，我还要配合，这项工作也太难了。 “我要是把你给卖了，你会怎么办？” 乔荞的脸贴在床头上，她还能怎么样？她是个严控啊。 “估计我还会帮你讲钱吧……” “真是好老婆……呵呵……” 乔荞浑身发麻，咱能不能不要这样笑？这和你不符，严重不符啊。 ＊ “妈妈……” 果而拍着门板，她马上就要上课去了，怎么妈妈不送她到门口呢。 小孩儿的学习能力你要佩服，别的没学会，学她爸爸的倒是学的快，要求妈妈不送她去幼儿园是可以，但是一定要送她到门口，乖女要上学了，妈妈怎么可以缺席呢？ 这心疼妈妈两天，那份心疼就扔开了，现在不会记着她妈的身体不好了。 事实上乔荞今天的身体那是真的很不好，腰也疼腿也疼，浑身都疼，哪里都不舒服，严重黑眼圈。 陆卿推开门，果而要往里面跑，她要找妈妈，被爸爸一把就给举起来了。 “妈妈要送我去门口。” 陆卿拧着眉头，他走的时候都不见得老婆次次送呢，这小丫头怎么要求这么高？ 学习成绩上怎么不像是这样的有追求呢？“自己去。” 果而偷偷瞥了爸爸一眼，用小手捂着脸，脸蛋红红，眼神很是怪异。 乔荞前些日子给果而看过那个妈妈在打我一次，不是妈妈各种对着孩子飞耳光嘛，里面用了一些很有意思的画面，果而现在就觉得爸爸用言语打了她一耳光。 “妈妈身体不好……”陆卿缓缓说着。 果而低着头，被阿姨拉出门，回头望啊望的，这和自己所想的有些不符。 “我妈身体又不好了，哎……”今天的阳光可真是刺眼啊。 天空中灰暗暗的，根本不见阳光，不知道她这光是从哪里来的。 今天早上是园长亲自在门口接小朋友的，一个月总有那么几次的，园长都会亲自的站在门里，来一个接一个和家长们说说话，当然没有家长会缠着她说上半天，都是一两句直接结束。 “果而来了。” 园长的记忆力很好，能记住很多的学生，但不是每个都能叫出来名字的，陆乔果而这首先名字和别的小朋友不同，其次摔下去过啊，这么大的事儿，估计暂时不会忘掉的，一脸的微笑，有些人遇上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她有本事把别人的怒气压下，园长就是这样的人，有本事把大事情变小。 “你也早呀，跟妈妈说再见。” 保姆阿姨对着果而摆摆手，看着果而被领进去的，确定了自己才离开，真的孩子丢了，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加上陆天娜家丢过孩子，她是知道的，不管你是有心无心的，有了这样的记录，之后自己的工作生涯肯定就会受到影响的。 上车，司机会送她到固定的地方，然后她的时间就自由了，其实真的这份工作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总不能回家，家里人不是没意见，问题晚上真的觉得很方便，睡一觉起来，果而这孩子也不难带，这个钱就等于是白给的，所以说这工作是好也是不好，就看自己怎么去掌握了，这家给的钱很叫她心动，当然她也是真心用了全力去教果而的，什么事情都是双赢的局面最好。 果而的园里今天有活动，各班都已经准备好了，看电影，小孩子能看进去的较少，该说话说话，该举手就举手，从开始到最后不停的有小朋友举手要去卫生间。 果而坐好，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下课的时候球球过来找她玩，球球就认识果而，现在还没和同学接触熟悉呢。 “你听你老师的话就好了，不要跟着我……”果而一会儿一跑的，就是不能发挥友爱的精神，不愿意领着球球玩，觉得球球太小了。 “姐……”球球就偏偏粘着她不放。 “我都跟你讲了，我哥哥晚上要过来我家里玩，我不能和你玩了。”“我要找我妈……” “你是个男子汉动不动就找你妈干什么？”乔荞是怎么敲打她头的，她就是怎么去敲打球球头的：“别像是个小孩儿似的，你都好几岁了……” 球球到底几岁她也没记清楚，“你不哭我就带着你玩。” 球球马上就不哭了，对着果而试着笑笑，果而觉得烦，怎么小孩子都这样粘人的啊？ 她可能忘记了，她现在也是小孩子一枚，她也是这样粘着黎明不放的。 “你都对你妈不好，我对我妈好，我听老师的话……”果而得意洋洋，她爱妈妈，心疼妈妈了，球球就是个笨蛋，有亲妈还总哭，想别的妈妈。 球球不吭声，他不想待在家里，他想要去找妈妈去，可是每次这样一说他妈就会特别特别的生气，去扯果而的手：“姐，我想回家……” “回家？到点放学就回家了啊……” 球球眼光黯淡，他说的是那个姐姐的家，他想妈妈了。 219回 女中诸葛 “这是怎么了？”乔荞看着天娜一脸眼泪的进来，赶紧的去抓纸巾递给她。 大晚上的怎么跑过来了？ 想都没想一定不是和秦峰吵架了，秦峰从来都不和天娜吵，唯一的答案可能要去球球身上找寻了。 果然！ 陆天娜说自己都要气死了，球球说想他妈妈了，这个妈妈当然就不是天娜了，擦着眼泪吸吸鼻子，她何尝不知道不应该生气：“我养了他好几年竟然赶不上人家五个多月……” 五个月的时间长还是几年的时间长？在怎么说孩子也应该记得她而不是那个人啊？ 太叫她伤心了。 “他小能懂什么，对他好养了他一段，都随着他性子去……”孩子被卖掉之前说不定过什么样的日子呢，突然有个人对着他很好，也许很用心的去哄过温暖过，彼时也许孩子就只记得那个人了，这些话乔荞不能说，要不然天娜还得更伤心，孩子找回来就是万幸了，都不是事儿，你以后还有更久的时间。 “也不要当着他去说那家人的坏话，过去就过去了，翻页了，咱们不提。” 拍拍天娜的肩膀。 果而溜溜的跑过来，把自己脚上的东西一扔，玩够了。 “球球总哭……” 借机告状。 “你哪里凉快就去哪里待着去。”乔荞无奈，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果而溜溜又跑开了，自己出去玩泥巴了，反正都是她能玩的范围之内，在外面玩也就算了，弄一堆细沙子这是从后院弄过来的洒的门口都是，一走路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的小祖宗啊，怎么弄一地啊？” 保姆要疯了，这是什么时候弄的啊？里面还有菜叶子呢。 果而也喜欢做饭，不过做饭和大人做的有点分别，时不时的弄点沙子啊泥土啊扔点菜叶进去或者添点水果，这就是一道大餐，玩完了小脏手就往沙发上爬，一抓哪儿都是，家里的活就都是她给找出来的嘛，她是生怕她妈和家里的阿姨闲到了。 阿姨赶紧收拾，陆天娜要回家，乔荞送她出来，她就怕听见这样的声音，浑身起鸡皮疙瘩啊。 “陆乔果而，你干的好事儿……” 果而以为她妈和她玩呢，自己转身就跑，乔荞就追，你说这熊孩子，玩油瓶子，有块冰上面倒油，结果乔荞追她，自己脚上去一踩，这原本速度就比较快，整个身体都偏一边去了，直接重重摔在地上了。 “我的妈呀……” 捂着后腰就站不起来了，差点没摔死她。 果而一见闯祸了，这下子完蛋了，傻眼了。 “嫂子……” 天娜和阿姨过去把乔荞给弄起来，阿姨也佩服果而，玩就玩这次怎么还把油瓶子拿出来了？ “你这下子闯祸了，等着你妈收拾你吧……” 果而抿嘴，小声嘟囔着：“收拾就收拾，又不是没有收拾过……” 大不了就拧她的大腿要么就拧她耳朵，叫她拧好了。 “能不能动？”陆天娜怕摔出来毛病，摔的那一下子好像挺重的，她都听见声音了，试着上手给乔荞揉揉，乔荞还真没扭到，就是摔的，她现在觉得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还有大腿伸到了，直接就劈胯了，她也没练过舞蹈啊，脸色铁青，这孩子就是专门生来克她的：“没事儿，就是摔的有点疼，你回去吧，要不然球球找不到你，会哭的。” 天娜有点不放心，乔荞叫她放心的走，这边自己坐沙发上准备缓和缓和，腿拉上的厉害，以后估计直接能大劈叉了，这还得感谢她女儿呢。 “果而你过来，妈妈和你说点话……”乔荞温柔在温柔。 阿姨就忍着笑，果而可尖了，这种时候打死她她也不会主动上前的，肯定和她妈的距离有多远拉多远。 “不要。”小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坚决不要！ “你过来，妈妈给你好东西看……” 乔荞脸上贴着柔情蜜意，就是笑容有些狰狞，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她今天一定要打她的屁股。 “你会打死我的，我不要……” 果而往后退往后退，她决定还是先跑到外面去玩，暂时躲避一下妈妈的追杀。 “你拿着油瓶子要干什么？”乔荞吼。 这个熊孩子，还倒在冰上，她想摔死自己吗？ 果而卖萌：“做菜要用油啊……” 这不是很显然的答案嘛，不用油做的菜肯定干巴巴的，她原本还想冲个牛奶做点汤呢，结果条件不允许。 乔荞晚饭都没有吃，大腿一直就不舒服，她感觉自己现在走路一定会特别的搞笑。 “哪里摔了？”陆卿是听说了，也没有惩罚女儿，小孩子淘气难免的。 “你养的好女儿。”乔荞用鼻子喷气。 这是她生气惯于有的语调，一生气这就变成了是陆卿养的好女儿，和她没有关系了。陆卿也懒得和她争辩，掀开被子看看，阿姨就说她摔到屁股了，女人不就是这点麻烦，摔一下好像半身不遂了似的：“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子、” 是不是真摔倒哪里了？ “不用，拍什么片子还不够丢人的，我摔下去的时候两条腿劈开了，疼死我了，这辈子我也没学过劈叉啊……”这下圆梦了。 她原本两条腿就木，这回好了，接受洗礼之后，以后没事儿的时候估计就还可以劈劈叉什么的。 “能起来吗？要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这不是病号嘛，对待病号就需要春天般的温暖。 “什么都不想吃，腿根疼的厉害。” 陆卿听见腿根两个字，眉头纠结了几下，果而的大腿也遭殃了，被她妈掐了好几把，乔荞对自己女儿可舍得下手了，收拾果而，果而为什么怕，那是真的上手去掐，孩子受不了那个疼啊，下次肯定就长记性了。 “你下手太重了。” 这还是亲生女儿呢，就跟后妈似的下死手：“知道的是你亲生女儿，要是有个后的，你还不得整死她……” 乔荞翻白眼：“你说错了，要是真有个后的，我一定会对她特别好……”不是她生的，她才懒得去生气发火呢，就是因为是自己生的才会严要求。 “你把她大腿掐成这样，小心以后留下印子嫁不出去了……” 陆卿将外套脱下来，挂了起来，自己回头又看着她，她教育孩子自己肯定不会插手，问题也别让他看见啊，他看见了会心疼的，他可是亲爹。 她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从陆卿回来就没消停过，反正不是这里难受就是哪里难受，被掐大腿的那个呢，还在楼下疯呢，给兔子喝牛奶，阿姨发现就赶紧给端走了。 “你要是再闹，我告诉你妈了啊？” 抬出来乔荞也没用，果而摸摸鼻子，这样不叫玩就玩别的好了，趁着阿姨上卫生间她直接跑后面去了，每周四早教阿姨回家，不过来，家里就一个阿姨根本看不住，她就上个卫生间的时间，等回来到处找，孩子也不答应。 “果而你在哪里呢？” 怎么说怎么哄怎么骗就是没有动静，这哪里行啊，找吧。 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跟自己躲猫猫呢，家里的卫生间到处衣柜里都找遍了，就是没人，然后下面的仓库车库，这么一大圈下来阿姨身上都潮了，唯一能放心的就是肯定没跑出去，不然门口直接就来电话了，不会丢，就是跟自己躲着玩呢，不能告诉乔荞，这乔荞才把孩子给收拾了，要是告诉，又跑不了一顿掐。 就没想到跑后面去了，那现在这个天多黑啊，后面都是树什么的，找了半小时，最后果而扛不住，觉得太冷了，自己杀回来了。 自己踮脚去够自己的水瓶子，她有点冷，要喝点热水暖暖。 阿姨就穿着拖鞋到处找她，找这么久，哪里还觉得冷啊，浑身都冒汗，急的。 “你跑哪里去了？” 果而笑嘻嘻的，指指后面，她藏了半天都没有人来找自己。 “你要是在这样，我就真的告诉你妈了……” 果而吐吐小舌头：“你要是告诉我妈妈了，我就要挨掐了，掐的我大腿都长花儿了……” 阿姨心里无语，这孩子啊，太有活力了。 “你现在喝牛奶吗？” 果而摇头，牛奶要睡的时候再喝。 别的小孩儿这么大可能吃饭就都吃饱了，果而习惯喝牛奶，睡觉之前都会为牛奶留小肚肚，躺在床上喝一壶好奶，这才是人生的追求。 陆卿喂着乔荞喝粥：“我倒是没见过，大腿伸了的要喝粥，你也不是胃口不好。”顺带着手还残废了？ 耐着性子看着她喝，一口接着一小口的，还别说，人家可会保重自己了。 看看多心疼自己啊。 “我这是转移了，疼也会转移的。”叫陆卿的手抬高一点，不然自己喝不到，就着陆卿的手继续喝，难得来的机会，哭着喊着求来的，不用白不用，不用就是傻瓜蛋。 陆卿也是醉了，这样也能转移，你真是个人才。 “吃完了没？” 一碗粥她还打算吃上几个小时？ “白粥也不好吃，你放点肉松给我吃嘛，门口冰箱里就有……” 陆卿将手里的碗放在一边，走出去拿着一袋肉松回来，扔到她身上：“自己吃。” 他要进去洗澡了，陆卿准备出来，临出来之前就看着下面放的那个小冰箱，看了几眼，决定还是打开看看，一打开里面的面膜就都出来了，放太多了，他总要给放回去吧，一看日期…… 他就娶了一个败家娘们。 “这什么时候买的？” 难怪也没见过她用，买完了就放着看的？买个冰箱用的？ 乔荞不敢出声，陆卿是不管她怎么花钱，但是发现了她瞎花，买完的东西不用总数落她，反正就是数落她有瘾，训她跟训三孙子似的。 “早就买了……” 眼下腿也不疼了，也不用别人喂了，乖乖的就从床上爬下来了，准备上手给她老公消气去，乔荞也有本事，只要她的手能碰到陆卿，她就有办法叫陆卿不生气了，可惜今天陆卿不给她这个机会。 “明天叫阿姨把浴室里面的小冰箱给我扔仓库里去，以后不许你用，这些玩意儿你要是能用你就用，不能用以后别买了，买完自己也不用摆着看的？” 乔荞点头：“明天马上扔仓库里去……” 晚上陆卿发飙了吧？不让乔荞用那个面膜冰箱了吧，一大早乔荞爬起来给陆卿做的早餐，陪着吃，吃完送老爷上车，亲自给带上的车门：“晚上几点回来？” 陆卿说没有应酬，车开走了，乔荞笑笑，哄自己男人得讲究一点方法，昨天还叫嚷着叫她扔冰箱呢，今天就改变主意了，没有再提了，那些面膜她用不用的，陆卿也不会再管的，下一次发现说不定哪一年的事情呢。 得意的看着天空，她糊弄陆卿其实可有经验了，你别看陆卿多精明似的。 乔荞自己笑的跟个神经病似的，果而从里面出来，身上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看着自己妈妈这么得意，飞着小眼刀子。 “你挡住我的去路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和妈妈说再见。” 果而摆摆手，小脸一扭就上车了，阿姨跟着上去，她探出来小脸：“妈，你笑的好白痴啊……” 车子绝尘而去，乔荞看着女儿的车尾巴，你说这孩子，她说谁呢？ 收拾收拾自己的衣服，不穿的想要收拾起来，问题她又觉得哪件都能穿，忙到最后折腾的更衣间一地的衣服，白折腾了，眼前发花，要说果而也是有遗传到乔荞的个性的，一弄什么就弄的满地都是，然后她拍拍手走人了。 乔荞原本脑子里是想要把更衣间弄的更加干净整洁一些的，把自己用的不用的包都装好，别把包弄的跟破布口袋似的，得讲究一下，都弄出来了，才发现完了，一点头绪都没有，越弄越乱，原本能叠进去的，她弄出来之后就放不进去了，而且叠的一点不整齐。 阿姨今天洗沙发上的垫子还有一些台布什么的，家里又订了新的台布，她下午的时候要出去拿，还有洗衣篮的轮子好像坏掉了，也要重新买新的，乔荞的洗面奶，家里的水果都要出去买了。 “阿姨，你忙吗？”乔荞问的有点心虚。 无缘无故的又给人家找了一点活干。 阿姨今天很轻松啊，应该说一点活都没有，九点的时候钟点工来了，今天清理楼梯的缝隙，她就没活儿了，想着去商场买件新衣服穿呢，女人得对自己好点。 “不忙啊。” 等阿姨上楼看清乔荞弄的，心里叹口气，这就不是自己女儿，不然她一个大耳瓜子就把她给扇一边去了，不会整理也没要求你整理，你乱动什么？你什么不穿了，你可以告诉我，我来整理。 乔荞今天扯出来两件衣服，说不穿了，放在屋子里很占地方，一定要放到更衣间来，等阿姨放进去了之后，没过两天她又要找，又要穿了。 “怎么弄的跟破烂仓库似的？” 这也是人家的一种本钱，能把你干干净净的样板间变成看都不能看的地儿。 阿姨上手清理，衣服应该怎么去叠，怎么去挂，乔荞的那些绒衣呀打底衫啊乱七八糟的，人家用袋子都密封好，一件叠在一件上面，将袋子里面的空气都抽掉，很节省空间的，人家一个格子能叠二十件衣服，到乔荞这里，叠*件几乎空间就占满了。 还有她的鞋子扔的到处都是，阿姨也无语，你有几只脚啊？买这么多的鞋穿得过来吗？ “我没结婚的时候，我妈没教过我这些……” 乔荞说的虚弱，整理家务，这些都是她的弱项，她不是很擅长。 阿姨翻着白眼：“你婆婆幸好是不和你们一起住，不然看见的话，虽然家里有阿姨，也会看不过眼的，所有的婆婆都是希望儿媳妇能是一百分的，小乔你的分数不但不及格还是负分。”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的，要是有个厉害的婆婆，能天天掐乔荞，绝对能的。 乔荞虚弱的笑：“我摊上个好婆婆……” 阿姨摇摇头，人家原本十点多就可以出门的，结果被乔荞托到十二点多，乔荞可以糊弄，她干活不能糊弄啊，出门去采买自己顺便去烫了一个头发，上了年纪就喜欢烫发，因为这样便于打理，头发也是变少了，烫一下看着就能厚实一些。 下午四点半到家的，乔荞一看阿姨的头发，还夸呢，这个烫的好。 “这个卡还给你……” 阿姨把乔荞借给自己的卡还给了乔荞，借用她的金卡，她经常去的那家有这个卡打折打不少呢，虽然依旧还是贵，阿姨觉得贵有贵的道理，司机都夸她这头发年轻了好几岁。 乔荞看着人家烫发自己也心动了，你看阿姨烫个头回来也就几个小时就完了，自己一定也不会耽搁太久的。 第二天十点出门的，先去医院晃了一圈，检查妇科，检查完了自己就直接奔着美发店去了，乔荞就是个悲剧的代表，店里最好的师傅出去吃饭了，才忙完，她之前又没有预约，总要给人吃饭的时间吧，那就等吧，那师傅也接电话了，说马上往回赶，可他去吃饭的地方有点远，加上现在堵车，乔荞自己也出去吃饭，回来就烫上了，结果晚上九点多还在美发店呢，心里都着火了。 那她现在不能这样子就回去，这样子见不了人的，不敢给家里打电话，偷偷给阿姨打。 “他生气了是不是？” 阿姨也无语，你都知道他生气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你上午就出门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再不回来就真的要发飙了。 乔荞九点半这头发终于烫好了，那师傅还一个劲儿的夸自己的手艺，给乔荞看。 “这发型比你以前的发型好看多了……” 无非就是吹捧自己的手艺有多好，确实看起来变了挺多的，看着妩媚多了，问题是她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情看，心里都着火了。 逃命似的上了车，司机推推自己的眼镜，其实他很想笑，自己家的这个女主人就总搞出来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人阿姨头发短，可能烫的时间就比较短嘛，结果她一来，现在都九点多了…… 乔荞换着鞋子，自己偷摸的往里面看，阿姨摇摇头：“人在楼上呢。” “果而睡了？” 阿姨说和早教阿姨早就一起睡了。 “没问我哪里去了吗？” 阿姨笑：“她爸爸说，她妈夜游去了。” 乔荞：…… 穿着丝袜，蹭着拖鞋自己拎着包往楼上去，要是不看她现在动作，单看穿的衣服还有头发，还别说真的挺美的。 推开卧室的门，陆卿看书呢，还好还好，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我今天真是被那个师傅给坑惨了，我过去了他就出去吃饭，然后我又出去吃饭……” 乔荞将大衣顺手扔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陆卿，陆卿眼皮子都懒得动一下：“嗯。” 有戏！“你看看我，怎么样？他们都说挺好看的……” 乔荞也是自豪，你知道她起来的时候有好几个人也想这样烫的，问题实在太晚了，有的干脆烫完就后悔了，说想要自己这样的，乔荞不无得意的想，这也得看放在谁的脑袋上。 陆卿看了一眼，视线又回到自己手里的书上，乔荞挑挑眉头，成功，完全没有生气啊。 “老公，你看我好看吗？” 对着陆卿眨着眼睛，不停的眨。 陆卿推开她的脸，看也不看：“嗯嗯嗯，好看。” “你这完全就是敷衍我啊。” 陆卿合上手中的书：“那我现在不敷衍你，你上午出门，大半夜的才回来？现在几点了？” 乔荞闭闭眼睛，她蠢死了。 人家明明都不提这事儿了，自己还拼命的往他手里送死，那也不能怨她啊，你说回来这路上就得一个多小时，因为晚上车少开回来的还挺快呢，四十分钟就开回来了，想要有好发型是要付出时间的，又是修又是整理又是染的。 不过她不敢和陆卿回嘴。 “你可真本事啊，扔着老公扔着孩子，自己坐在店里烫头发？你明天给我拉直了……” 陆卿对着乔荞喊，乔荞缩缩脖子：“我错了……” 陆卿这火还没出去呢，她直接就喊自己错了，他无语，他还没说上两句，她就错了？ 别以为他就忘了冰箱的事情，他只是懒得追究，越来越不像话，烫头发什么时候不能烫？他不在家的时候怎么不去烫？陆卿不是觉得乔荞这样不好看，但是不喜欢她把头发弄弯了，至于原因是什么他不清楚，反正他就是不喜欢。 乔荞双手合十。 “你原谅我吧，我真错了……” “认错的时候你比谁都快，我就没见你改过……” 乔荞低着头，很想笑但是不敢笑，真的要是笑出来，陆卿一定还会发飙的。 “不是不让你弄，这么晚了一个女人在外面瞎晃，你也是当妈妈的人了，要为孩子想想，头发什么时候都能弄，我在家里待几天？” 陆卿看着她低头，自己也不忍心说，真的说的厉害了，怕她会往心里去，你看乔荞身体就挺不好的，让她着急上火的，这不是陆卿愿意做的事情，平时说她，也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绝对不会把乔荞给说生气了，点到即止就好。 陆卿挺心疼这老婆的，乔荞那毛病其实是她自己有的，和陆卿无关，但是陆卿呢，就归纳到这是给他生孩子生的，生完孩子身体也没好过来，你说补的东西也没少吃，手凉脚凉的，有时候这里疼哪里疼，真疼假疼他不清楚，他认为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喊疼就是了。 娶老婆是干什么用的？就是用来呵护的啊。 不让她累到，轻轻松松的，想买点什么，想干什么都能去做，不用被时间局限，保证她这些就是自己的责任。 怕她哭。 真不是数落她，就是担心，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真的那么倒霉的遇上了，你说你是能打还是能跑？就这两条小短腿没跑两步呢，就得被人直接放倒。 “是挺好看的。”陆卿不喜欢她烫发，最后竟然还夸了她好几句。 乔荞知道陆卿心里怎么想的，怕她哭怕她低着头上火，就转移话题了，要么不会这样结束的，她低头真不是因为伤心了，而是害怕自己笑出来。 换了衣服上床准备睡觉，这样心里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你看她老公还弄的很担心她，她又不能直接说，其实她一点都没伤心，那时候低头是怕他看见自己的笑容。 “生气了？” 乔荞嘟囔了一声：“没。”翻身翻到他的怀里去。搂着他的腰侧：“我的头发真的挺好看的？” 陆卿皱皱鼻子：“就是味道太大了……” 乔荞嘿嘿笑笑，那今天晚上不叫洗了，出来的时候已经给洗过的，有药水肯定会有味道的。 陆卿摸摸她的头发：“这么折腾自己的头发觉得有意思？你们女人啊……” 乔荞说自己前几天看了一个电影，方世玉嘛她就觉得有意思，自己哇啦哇啦讲给陆卿听，陆卿却一点都不喜欢，又说自己看了一个很有意义的片子，叫陆卿陪着自己看，陆卿看了两眼，觉得无聊，自己点名要看一个外国片。 还别说，人家演的真是豪放，男女一个洗澡间，是星球篇，那种特警大战怪物的片子，真的就那样的就进去洗澡了，乔荞目瞪口呆，她现在明白陆卿为什么喜欢看了，就喜欢这个是不是？ “还没看出来，你还挺重口的。” 陆卿一想，她这小脑子就是想歪了，脑瓜子里就不能想些别的：“你不能因为你的思想不干净就觉得我的思想也是不干净……” “干净看这个？” 真的要是有这样的地方，估计绝对会发生惨案的，想都不要想，陆卿就喜欢看这样的片，各种虫子各种外星，乔荞就想，难道看这样的片子能缓解压力吗？ 男人理解当中的帅气她实在不是很能理解。 完了顺带着，影片里来那么一段有看法的感情戏，乔荞看的时候眼珠子就到处转，其实没有什么可值得不好意思的，但她就偏偏觉得有点太过于直截了当，自己玩的都是含蓄的。 “你眼珠子看哪里呢？”陆卿调侃她。 可真是的，看看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结婚呢。 乔荞笑笑，自己看缠绵悱恻的镜头时候或者章节会反复来回看，有时候会吧唧吧唧嘴，想着这拍的不够热烈啊，写的不够深入，要是再能深入一点点就好了，一旦身边多了一个人，立马装的无比的正经，这样的镜头要么找借口走开，要么就快进或者说话打断过去，这样的章节直接快速跳过，完了回头在找回来细细看。 早上起来，早教阿姨是才看见乔荞的头发。 “昨天烫的？挺好看的，在哪里烫的？” 看起来女人对美都是比较有想法的，这家里面的女人都和烫发拼上了，乔荞身上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一大早的也没有时间去整理，送女儿到门口，女儿要上学了，果而伸出手摸摸自己妈妈的头发。 “妈妈你现在是卷发狗吗？” 除了发色和英镑有些不一样，其他好像很像了。 乔荞拍拍她：“你赶紧上学去吧。”怎么好好的话，到了她嘴边就变味道了。 陆卿还在睡呢，乔荞推开门进去，窗帘没动，弯着腰：“还不起来吗？今天可以晚点去公司是吗？” 陆卿没出声，乔荞用手搂着他的头，自己一下一下的亲他的脑门：“别赖床了，能晚起吗？” 用胳膊抬着他的头，陆卿撑撑头：“几点了？” “果而都比你起的早都上学了，你这个乖女儿说我像是卷毛狗……” 拿着他的手机递给他，陆卿离开床，打了一通电话出去，他几点走司机并不知道，昨天晚上也没有说，今天他不上班，要在家里休息一天，穿着睡衣就直接下楼去了，家里的阿姨一个送孩子上学，一个准备出去有事情。 “你吃了吗？” “没吃，等着你起来一起吃呢。”乔荞给他放好早餐，自己落座开始往面包片上涂花生酱，陆卿抬眼瞄了一眼：“你的肉就都是这么来的。” 无甜不欢，看见甜的就吃的高兴。 乔荞的手僵了僵，递给陆卿：“是给你涂的……” “我谢谢你被？” “客气客气。” 陆卿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乔荞就肯定哪里也不能动了，陪着他吃完饭，陆卿要泡澡，三楼是有泡澡的地方，不过平时没人用，地方太大，室内自己的气温是肯定不行的，乔荞要开暖气，上面也有落灰，不经常上来人的地方怎么会收拾呢，到处都有落灰，这还得感谢阿姨平时也有收拾过，不然她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下面就有能泡澡的地方，偏要跑到楼上来泡。 陆卿裹着睡袍，人家什么都不需要做，慢悠悠的进来，只要泡澡就好，楼上的光线很充足，外面是落地窗挺好的一层，问题平时果而不用的玩具车或者放不下的就都扔到楼上来了，这就是小型的仓库。 你给乔荞一百个仓库，她都有本事把里面装满。 * “果而和小朋友在园里打起来了……” 老师说的很委婉，事实上陆乔果而把人给打了，班上的一个小朋友喜欢揪着别的女孩子的头发玩，最后不知道怎么这个女侠就出手把人给教训了。 乔荞：…… 等她赶过去，人家小朋友的妈妈也过来了，儿子的脸都青了一块，不知道怎么弄的，可见下手不轻，她以为这辈子自己没有这样的机会来给其他的小朋友的家长道歉，她生的是个女儿啊。 那妈妈也很明事理，小朋友之间打打闹闹也是难免，加上她自己的孩子她很是清楚，太过于淘气，小女孩儿还不愿意了，看见自己来也没有哭过，条理很是清晰，一直和她告状来的。 果而原本一身的英雄气概，等她妈妈进来，彻底就成狗熊了。 “妈，我错了……” 前后的落差太大，那男孩子的妈妈也是醉了，这孩子怎么变脸跟翻书似的？ “小孩子之间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 乔荞汗颜，看看人家的家教，在看看自己家的这个。 “给阿姨道歉了吗？给小朋友道歉了吗？” 果而拒绝道歉，对着阿姨深鞠躬：“阿姨我错了。”但是对小朋友死活不肯道歉。 那孩子妈妈还夸果而有女侠的风范呢，乔荞笑的虚弱，女侠？ 这是今天她遇上个明事理的，真遇上个不讲理的，那就彻底玩完了，还是赔了几句不是，“这孩子被我给惯坏了，孩子的脸没事儿吧？都青了，你看我家这熊孩子下手也没有个轻重，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育她……” 那妈妈就没忍住笑了，“真的不用往心里去，过两天脸上就好了，小时候都是这样过来的。” 小孩子打打闹闹都是在所难免，男孩子不像是女孩子那样，磕下碰下都是正常，这孩子跟皮猴儿似的，小时候从楼梯上滚下去，他们已经习惯了。 “你叫果而吧。”蹲下和果而保持平齐，这孩子她喜欢，眼睛可真大，像是葡萄似的：“你长得真漂亮啊，怎么这么会生呢？下次他如果还欺负人，你就代替我收拾他好不好？” 果而点头，乔荞从后面照着她头来了一下，果而捂着头，又打她的头。 “那阿姨和你说定了，我们拉钩钩好不好？” 等那个阿姨离开了，果而的视线还黏在人家的身上呢，看看人家妈妈的气度，看看人家妈妈的这气质，看看人家说话的这温柔劲，在回头看看自己妈妈，摇摇头。 “阿姨再见……” 小手挥啊挥的，这就是看上人家的妈妈了，恨不得拿着自己的妈妈和人交换。 撅着小嘴，上了车就看着车外，羡慕人家妈妈温柔，羡慕人家妈妈和蔼，在看自己妈妈，一头的卷毛，嘴越撅越大，等回到家，下车跑去找她爸爸，第一句话就是。 “爸爸，你和妈妈结婚后悔了吗？” 陆卿狐疑，这难道是个考题？她妈妈叫她过来问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小心回答呢？ “额……” 果而只是觉得，妈妈那么凶，爸爸为什么要娶妈妈？ “爸爸不娶你妈妈，就没有你了……”陆卿拍拍小女儿的脸，这就是答案，笑着踩着拖鞋下楼，果而跟着哒哒哒的溜下来：“我今天看见一个阿姨，我打了她儿子，她都没有怪我……” 一脸的得意。 陆卿挑挑眉头，打架？都会打架了？ 这孩子得收拾了。 “你现在觉得自己做的是什么好事情是不是？给我挨着墙站着，站好……”乔荞叫女儿去靠墙站着，果而求助自己老爹，陆卿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贴着老婆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你得好好收拾她，都敢打架了，一个女孩子，这是要成为女土匪吗？”还和男生打架，还给男孩子打了，得掐她，必须掐。 220回 凤凰与鸡 “你不收拾她，你都没名儿……” 等乔荞把女儿修理的金光闪闪的，陆卿抱着女儿回房间，果而现在不找妈妈了，顶着满头的包，小胳膊搂着爸爸，哭了好几声，这给陆卿心疼的，管的似乎又有点严格了，人家孩子的妈妈都没说什么呢。 “不哭了，爸爸抱……” 果而漂亮的大眼睛双眼皮第二天一大早就消失了，顶着肿眼睛出现在桌子上，这孩子惯于装可怜。 “早上妈妈给你准备草莓了，吃两口。” 小小年纪就能上手打人，这绝对就不是个好习惯，收拾也收拾过了，教育也教育过了，看着女儿的眼睛，想着昨天下手是不是太重了？双眼皮都没了，推推一边的盘子，草莓挺甜的。 果而吧啦吧啦眼皮，眼圈就红了，妈妈怎么可以这么狠的收拾她呢？ 张开双臂奔着乔荞就过去了，扑到乔荞的怀里，自己小声的就哭了出来，乔荞拍着女儿：“妈妈那说错了吗？以后在幼儿园里不能随随便便的对小朋友动手，打人就是不对，有事情你可以找老师，你又不是女土匪。” 果而点头，这回彻底老实了。 “好了，宝宝不哭了，吃草莓，妈妈抱着你吃啊……” 把女儿放在膝盖上，将切好的草莓用叉子叉起送到她嘴边，果而张嘴吃了几个，乔荞今天给送到幼儿园的，老师看见果而的时候都有点傻眼，这一看就是哭的，眼睛肿成这样了。 “她要是不听话老师你就打电话告诉我。” 老师牵着果而的手笑笑，带上校门叫果而往里面走，又跟乔荞说了两句。 回到家里，看着女儿的小黑板上写的，妈妈不，这肯定就是昨天晚上写的，恨她了吧，觉得自己动手打她了，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啊，她打下去，自己的肝都跟着疼，谁不想做个温温柔柔的妈妈，问题做不成啊，成天给你找病。 “果而的早教老师换个吧。”陆卿淡淡的开口。 乔荞一愣：“怎么突然想起来换了？” 孩子不是学的挺好的，她是觉得果而学的不错。 陆卿说请个外籍的阿姨，这样等于顺带着平时都接触果而了，现在的阿姨不是不好，但不能全天候留在家里，这不是陆卿想要的，培养孩子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 乔荞是不管这些的，家里的大事儿都是陆卿决定，陆卿怎么说她怎么做就是了。 陆卿十点多出的家门，最近可能比较轻松，几乎都是出门的晚回来的早，他公司怎么样，赚多少钱这些乔荞都不太清楚，也不会经常过问，问了也不懂，不如索性不问，反正钱都是定期打给她的，自己的那份，果而的那份。 送陆卿离开家，乔荞拎着包也出门了，看场电影自己去做做美容买两件衣服再回家也就晚上了，女儿也回来了。 和陆天娜约好了，在电影院里乔荞说话，天娜就想问她，不过没好意思，电影院里人还挺多的。 等出来，天娜压低声音：“嫂子你用漱口水了？” 乔荞点头，偶尔是有用过：“怎么了？” “没，就是你说话一点味道都没有，挺好的。”她最近肠胃出点问题，口气就有了，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啊，你活就要活的精致一点，带着口气去和老公说话，人家可能表明上不显，和别人聊天说不定就把你给卖了。 “你有口气啊？” 天娜说她现在用的不行，可能是身体出预警了，各方面都有问题，所以口气也跑出来了，因为球球她最近挺累的，睡眠质量也不是特别好，就更加不用说出去放松放松心情。 “吃两片口香糖也管用的……” 天娜叹气，总不能起床就去嚼口香糖吧，这不现实啊。 乔荞晚上和阿姨一起做的晚餐，陆卿说是七点到家，果而早早就回来了，她的晚饭一般都是六点左右吃，今天要等自己爸爸。 “你拿着这个，放在眼睛上……”乔荞拿着手绢，里面包了两块冰，果而不肯接，乔荞扶着她的手放在眼睛上：“放一会儿，听话啊乖宝宝。” 眼皮子肿的实在有些难看，明天要带着她去她奶奶家，她奶奶看见了一定会觉得心疼的，现在就得想办法赶紧的遮掩。 六点四十八，陆卿的司机准时给乔荞打进来电话。 “我们已经马上要进大门了。” 乔荞放下手里的刀，剩下的只能阿姨去弄了，踩着拖鞋出去给开门，出去也就等了两分钟，车开过来了，和司机说了两句，提着陆卿的包跟着一前一后两个人上了楼，他得先换衣服。 “孩子的眼睛还肿呢，下次打轻点的。” 乔荞无语，昨天是谁告诉我，要好好管教的？好人你们都当了。 “我没打几下，她哭的厉害，今天眼睛就这样了，眼睛大不就是容易肿嘛……” 陆卿将外套递到她手里，嘴上没说，明明今天去公司这么晚，你说他起来这么早是为了什么？心里心疼女儿，就知道今天早上眼睛会这样的，结果看见了，心里还是一咯噔，舍不得的，就这么一个闺女啊。 “我怕管的时候你也别插嘴，心疼也忍着吧，要不然就无法无天了，今天老师给我打电话，说是挺听话的，你家这孩子不收拾就不老实……” 老师今天好一通夸果而，说果而各种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乖的不得了。 “我可没说什么。”陆卿反驳，他开口求情了吗？他就是觉得力气方面可以在控制控制，小孩子体积在这里呢，你得按照力度在减掉一些，这样才合理嘛。 “你是没说什么，你又不管她，平时她跟着我要是再不怕我，那就没人能管得了了，孩子是好孩子，也得有好的家长去教，该收拾就收拾，该夸就夸……” 详细的她也不想说了，说了也没用，陆卿也不能插手。 陆卿点头，随你吧，你觉得好那就是好。 换了衣服下楼，果而已经乖乖坐好了，就这小模样叫人心疼，挨完收拾听话的那个程度直线上升，要是一直这样估计就该偷笑出来了，要多文静就有多文静。 “爸爸吃饭，妈妈吃饭。” 乔荞嗯了一声，晚上吃鱼，乔荞得给女儿把鱼刺都挑出来，放在她的小盘里：“宝宝也吃饭。” 吃过饭她自己画了一会儿画，要看动物世界，乔荞陪着看的，陆卿在楼上不知道忙什么呢，乔荞也没机会上去，果而就乖乖坐在妈妈的身边，感兴趣就问问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自己看的很是欢乐。 她喜欢看的节目乔荞都给录下来，都是快下午左右的时段播，晚上没有。 那阿姨今天开始就不用来了，乔荞带着果而进去洗澡的，她好久没给孩子洗澡了，孩子也不闹腾，叫站就站，叫转过去就转过去，叫她低头就低头，拿着莲蓬准备给她冲头发，大手压着她的头。 “妈妈要给冲头发了，你闭着眼睛，头向下，妈妈说好了你在睁开好不好？” 果而重重点头，乔荞拿着莲蓬顺着她头顶往下冲，手顺着她的发丝，女儿太听话了，就好像变个人其实她也不习惯，这么听话的小孩儿压根就不像是她生的，给擦干身体，把果而抱到怀里。 “果而啊，妈妈不想打你，你有错了妈妈才会打对不对？妈妈小时候做错事情姥姥也会打妈妈，等你做了对的事情，妈妈就奖励你好不好？” 果而比较好奇的是：“姥姥也打你吗？” 乔荞揉揉孩子的头，果然就对这个感兴趣，何止是打啊，张丽敏那时候脾气也不是多好，家里的事情多的不得了孩子又多，你就想吧，三个孩子都能打一桌麻将了，乔梅淘气她也跟着淘气，要什么要不到有时候也会哭啊，完了张丽敏就会给她一巴掌，嫌她哭的闹心，当然她二姐也跑不了，乔梅就会叫唤。 那时候家里可真是热闹啊，乔梅不懂事什么都抢，家里条件不好也要新衣服穿，你不给我我就抢，老大有的我就抢老大的，青霞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乔荞是跟着瞎凑热闹。 孩子多有孩子多的好处。 乔梅第二天中午来家里给果而买了一些水果，“来二姨这里，叫二姨看看你。” 把果而给抱起来，亲亲，乔梅也喜欢小女孩儿，收拾起来穿得漂漂亮亮的多好。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不易呀。”乔荞感慨了一句，她二姐竟然会来看她。 原本今天打算带着孩子去找她奶奶玩的，因为乔梅来了就只能临时改变计划了。 “说的好像我不挂心你们似的。”就是想起来好像挺久没来看过果而，就过来瞧瞧，买点东西也不是多贵，今天阮雷也不在家，乔梅才换了个手机，手里的钱也不是很富裕，最近没怎么出去玩，又闲不住，想起来老妹妹了。 果而认识二姨，再长时间不见也认识的。 问乔梅：“妈妈说姥姥打人……” 在果而的心里张丽敏是个特别和善的姥姥，从来没有骂过她没有说过她，更加没有打过她，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拿出来给她吃，她一去姥姥和姥爷就笑的像是老鼠似的。 乔梅回忆起来以前，其实说她自私，你说这能算是自私吗？ 人活着，不能全部都为别人着想。 家里条件是不好，问题给孩子做件新衣服的钱都没有？是这样吗？并不是的，她妈的传统就是要给老大买新的然后老大传给老二，老二传给老三，乔荞那时候小，小跟屁虫就跟在青霞后面。 “我做过的事情我没有后悔的，任何事情都算在内，我至少高兴过了，我妈偏心不偏心的就不说了，她心里压根就是没有我，你也别偷着高兴，你没有钱，你在她眼里算是老几？你真以为妈是喜欢你呢？别傻了，我这个妈啊对青霞那是真的喜欢，越来越喜欢，青霞现在死了，人没了，留下的就都是好了。” 就是那么回事儿吧，现在也懒得去想，自己年纪大了，出去总开阔视野，心情很是舒畅，很多事情就想开了，偏爱不偏爱的真的就没有必要去在乎，愿意回家呢就回家看看，不愿意回家就不回去，反正还有老妹妹。 “做人家儿女的没有办法计较那么多。” 乔荞不这样说还能怎么办？大姐早早就走了，二姐不管，她若是在不关心一点，她爸妈就变成孤寡老人了。 “你是大善人，我不行。” 乔梅扒着橘子皮，扒好了没有弄脏手递给果而，果而拍着小手，她一吃橘子就弄的满手都是水儿。 “二姨好棒。” 乔梅就喜欢这小丫头，嘴儿可真甜啊：“二姨也喜欢你，自己去玩吧，我们果而将来找个对你好的男人，对着你千依百顺的，千万别学你那个傻阿姨，白白替人家奉献……” 乔荞拉过来女儿，孩子这么小和她说这些干什么。 “你自己玩去，妈妈和二姨说会话。” 果而拿着橘子自己就跑了，乔荞看着果而的裤袜摇摇头，你看吧，晚上这裤袜就得变色，吃什么也不会留意，有些东西可难弄下去了。 “你跑过来就是为了和我感慨这些的？” 乔梅躺在沙发上，自己躺的轻松，没有事情做嘛：“陆卿今天不会下午就回来吧？我中午在你这里吃啊，给你姐我准备点好吃的。” 乔荞飞白眼，不过心里还是想着中午要吃什么，这是难得的贵客啊，来了就得招待好了。 “最近去哪里玩了？” 乔梅说起来这个可有兴致了，到处跑，真的一出门就特别开心，怎么累都觉得心情很好，他们有时候开车出去，一出去就是好几天，其实开车也很累的，但是大家换着开，后面的就打打扑克什么的，挺有意思的。 “你是没机会了，我这样挺好的，可惜你这个家负担太重了……” 老大那是不会活，老三有条件活不出来精彩，守着一个男人，成天当跟屁虫，奉献自己，成全人家，要就说姓乔的女人都很缺心眼呢。 乔荞一点都不羡慕，扔着孩子到处去跑？可真有瘾。 自己端着果盘没好气的坐在乔梅的面前：“吃吧，大小姐，你都快要忘记自己还有个儿子吧。” 乔梅正色。 “那什么样的才能叫好妈妈？我一个月就这么点工资，孩子又不是缺吃少喝了……”就她所知黎明自己就能照顾自己的生活，他得奖无数，奖金无数，今儿参加这个比赛拿了全市第一明儿又拿了全省第一，你以为这些都是白来的？很多人都上家里，各方面给的奖励真的都不少，她前半辈子也算是都为黎明活了，每年都给抚养费，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成功了，她不能功成身退吗？趁着自己还有点年轻还有点体力，出去见见世面，她也有自己爱好的。 “那是你的儿子，你还和他算计得失？” 乔梅翘唇：“和你们说话就讲不通，咱们生活方式不同，你有你的理念我有我的，我不逼着你去承认我是对的，但是别人的看法对我不会形成压力，我活着不是活给任何人看的，我是想舒舒服服高高兴兴的过，我儿子现在很出息，将来会更加出息，至于他将来会不会恨我，养不养我，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万一我活不到以后呢。” 总要求妈妈要对孩子怎么样，谁规定的？那就不能孩子为妈妈怎么样，这样不行吗？ “我讲不过你。”乔荞决定这个话题打住，她二姐这张嘴，太能说了，她嘴笨，自己还是自动放弃吧。 “爸妈身体还挺好的？” 乔荞翻白眼，你可真是出息啊，爸妈家距离你家能有多远？开车十五分钟也就过去了，你跑到我这里来问爸妈身体好不好？ “你别这样看我，都告诉你生活的方式不同了，你愿意做个孝顺女儿没人拦着你，我怎么就不能关心关心啊？” “没说不行，挺好的，爸还那样，现在比以前好多了……”说起来乔荞也是觉得欣慰，她爸妈现在很想得开，中午的时候不爱在家里做就出去吃，她妈不是总糊弄嘛，现在好了，一个月给三千偶尔还能攒点钱，经常和邻居一起出去吃饭。 乔荞自己都没有团过什么所谓的饭店，她爸妈竟然潮流至此。 那是楼上有一个阿姨，人家退休一个月三千多的工资，留着钱给谁花，人家就想得开，成天背个小包出去玩，还去游乐场呢，张丽敏是没去，不过给乔荞讲了，乔荞问她妈为什么不去，张丽敏说太怪异了，一个老太太去游乐场能干什么去？叫年轻人笑话啊。 乔梅笑笑：“你别以为我妈爱待在家里，这是爸身体这样了，没办法，家里没人看着。” 她妈这样的人，就是给请保姆都没用，用不到保姆的，还是凡事靠自己，有自己活着就总担心三担心四的。 “妈多可怜啊……” 年轻的时候家里孩子太多，也没穿过什么好看的衣服，根本也没那条件，两边父母也没有个心疼的，就得靠自己，那年代生活条件也就那样，家里三张嘴等着吃呢，大姐结婚了，就总吵架过的不好，她妈跟着上火，也就她嫁人了，她妈这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乔梅就是这样想的，谁的父母都是从可怜上面过来的，就包括她自己都是，她要是一直为黎明奉献，估计等黎明生完孩子的时候，她还在奉献呢，自己的青春都没了，想穿件新鲜一点颜色的衣服，那时候也会想，都这把年纪了，还穿什么，虚度光阴就是这样说的，你可怜别人，谁可怜自己呢，还得是自己可怜自己。 乔梅在乔荞这里横晃了一上午，走的时候从乔荞这里划拉走了一堆的化妆品，反正乔荞不用。 乔荞给人东西自己很舍得，这又是自己姐姐，有时候生气吧，两个人也动过手，恨的半死，但一转眼就都忘记了，还是一个妈生的姐妹，那她真有事儿的时候，乔梅也会上的。 你看看陆卿要是打她了，对她不好了，乔梅肯定不会放任着不管。 乔梅要东西也是有分寸的，你什么不要的给我，我愿意拿呢，我就拿着，不愿意要了我回家在扔，她老妹妹用的东西都很不错。 “这包挺好的，你上班背……”乔荞没心眼子。 乔梅就说一句自己的包有点坏了，她把自己的包给舍出去了，自己都没怎么舍得背呢，这颜色她太喜欢了，现在买都不好买，觉得自己姐背着很好看。 “真给我了？” 乔梅觉得挺贵的东西，看那眼神好像很喜欢的样子，你要是真的特别喜欢就自己留着，她不是非要不可。 又是包又是衣服还有一些面膜什么的，走的时候乔荞给送出门口的，奇怪的很，比如这样的，不用交代她，她也会给送出大门的。 “姐，有时间就回去看看爸妈，他们再不好也是爸妈……” 乔梅摆手：“我知道了，你别跟老太婆似的，乔荞女人得多爱一点，不是二姐讲你老公坏话，他现在是黄金期，你眼见着就要走下坡路了，自己不爱惜自己，没人心疼你，等你年老色衰的时候，他还能保证像是现在这样稀罕你啊，别傻了，能不能叫男人稀罕自己，就看自己会不会心疼自己，有钱我花，有罪他受，女人就是负责貌美如花的……” 她家她就是这样做的，阮雷挣钱给她花，乔梅花的完全不手软，花的一点不客气，有好吃的菜自己先吃，他想吃自己就会去夹的，你以为男人会跟傻女人似的可劲儿奉献自己？在单位还有小灶呢。 “我知道了，慢慢开啊……” 看着车开远了，收回视线，慢慢的翻身回屋子里，自己上楼将衣服什么的收一收，乔梅比她瘦，从出生就一直很瘦没有胖过，什么小肚子之类的在她身上压根就看不见，可能是体质关系吧，她是老的，没有资格去批评谁，谁活着都不是很容易就是了。 果而吃的身上果然就有橘子水，乔荞给她换套衣服。 “吃东西的时候要看着一点，衣服弄脏了就要洗的，有些弄脏了以后就不能穿了……” 有的小孩子可知道干净了，吃东西会特别小心，无关于年纪，乔荞见过三岁多就特别懂干净的孩子，不知道人家那孩子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这货一天有时候换个三套妥妥的。 果而参加诗朗诵大赛，各区幼儿园之间的比赛，怎么弄起来的乔荞是不清楚，幼儿园派出来两代表，陆乔果而同学有幸中奖，回家晚上可高兴了，念的那叫一个抑扬顿挫，小孩儿能不会控制那个力道，听起来就怪怪的，要求妈妈明天去捧场。 早早七点半就爬上床去睡觉了，人家可有荣誉感了，要为了幼儿园而战了，平时怎么催都不睡的人，今天没用人催，自己就滚床上去了，乔荞往脸上拍着乳液。 “明天你去吗？” 陆卿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尽量抽时间。”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去捧场的，这是做父亲应该做的，就是怕明天临时有事情，到时候叫孩子失望。 乔荞上了床，给陆卿的一侧扯扯被子，陆卿前几天和她说，两个人换个位置，以前是乔荞挨着窗子那侧睡，他说换那就换被，叫他挨着门口不是觉得他进出方便嘛，今天和阿姨一说，阿姨就说了，她前几天说这窗子有点不好使，可能会跑风。 其实不是窗子的问题，已经来人看过了，最近刮大风，都是五六级的，天气还冷，就有这种可能但是几率很小，陆卿听进去了，他是皮糙肉厚，也不用怕，有些关心就是默默无语当中做的，不需要表达出来，我关心你，我就放在心里不说。 “睡吧。” 一大早送果而去完幼儿园，果而可能要十一点多才会去会场那边，蒋方舟电话已经打进来了，问乔荞有没有出门，那孙女今天朗诵比赛，当奶奶的当然要去现场看的。 乔荞在天娜家待着呢，再折腾回家就来不及了，和小姑子喝红茶呢。 “妈，我这还有点时间。” 蒋方舟告诉她尽量早到也别晚到。 这一家子弄的多郑重呀，乔荞就是担心陆卿不来，可能果而会有心理落差，孩子在台上一定就会找父母的。 前面几个小朋友陆续上场，你别说现在的孩子是不一样了，一个个跟他们那时候肯定就不同的，被养的都太好了，每个乔荞都很喜欢，都是小大人。 果而候场，老师陪着呢，告诉她别看下面，别慌就好了。 “我妈来了吗？” 敢情参赛选手注意力压根就没放在那些上面，只关心自己妈妈来了没有。 上场的时候和一只小孔雀似的，果而最擅长的就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来展现自己，人越多她越兴奋越高兴，紧张？ 紧张那是什么东西，她有过吗？ 乔荞就在下面坐着呢，对着女儿挥挥手，怕她看不见自己，提醒女儿自己的存在。 穿的漂亮，乔荞一直都觉得女儿幼儿园的校服绝对能评上十佳，做的太好看了，又时尚，这孩子有点她爸爸的风范，站的极稳，就是一说话吧，这语调有点拖后腿了。 乔荞就特别想拍拍胸脯，看见没，这是我养的孩子。 花在这孩子身上的心血真是太多太多了，付出的也很多，培养到这种程度，乔荞觉得自己也算是挺成功的，她已经把能给孩子的全部都给了。 陆卿压根就没来，最后还是没来，被会议给绊住脚了，他不能因为果而有表演就推掉会议，表演回家还有录像重播。 果而跟在自己妈妈的身边，臭美的问着，自己表现得好不好。 “好极了，妈妈要是当着这么多人一定会觉得害怕的。” 她不喜欢面对太多的人，不然腿肚子都会发软，一个胆小的妈妈培养出来一个大胆的女儿，这还是令人觉得欣慰的，特别是这丫头最后介绍着坐在前面第一排的第几位是她的妈妈，哎呦，全场的目光好像都有看过来。 老师也挺无语的，她哪里有害怕呀？她倒是觉得这孩子挺自得其乐的。 要是她妈妈是广播员什么的，她还能理解，可明明她妈妈就不是啊。 看见谁都不觉得怕，这也是一种本事了。 奖不奖的这不是关键，现在培养孩子喜欢这种氛围才是最主要的目地，黎明从小就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一开始还会有些觉得别扭，慢慢的就放开了，到了果而这里，这小丫头完全就是厚脸皮，天不怕地不怕。 “我孙女这……” 蒋方舟回家好一通得瑟，给蔡大奎看，看看自己孙女，这嘴皮子这个溜，蔡大奎就夸这孩子出息。 “我看乔荞好像不是话特别多的人……” 蒋方舟点头：“得看她熟悉不熟悉，熟悉的话话还能多点，个性不是那么大方的，这孩子个性不像是她，小时候没发现，一点一点长大了就看出来了……” 这才是陆家的孩子，走到哪里就大大方方的，管你多少人呢，说错了我又不会掉块肉。 “她妈妈个性挺好的……”能对父母尽孝，至少能说明这人不是个狠毒的人，虽然会惹点麻烦，能在控制当中就好，哎呦拿着孙女的照片好一通稀罕，怎么看就是怎么稀罕，小时候还没这样，就是因为这孩子长得太出息了。 “小时候吧，我也喜欢，就这么一个孙女……” 那孙女和外孙子也是不一样的，蒋方舟一样疼球球，那球球丢的时候，她病了多少场，反反复复的，一场病跟着一场病的，心疼球球也心疼天娜，但是球球比不上果而，果而放在心里的位置最重，现在这孩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懂事，一点一点个性就慢慢显现出来了，蒋方舟就特别自豪，自豪孙女能不受欺负，敢打回去，自豪孙女上台从来不会害怕，反正每样都觉得自豪，不过当着孩子的面，这些她就不会说了，不然等于助长孩子的不好的风气。 蔡大奎也不生气，人家的孙女人家喜欢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他也喜欢果而，小嘴太甜了。 这孩子真是比她父母都好。 小甜姐儿！ 果而得到奖状了，郑重其事的都要贴在妈妈的床头上，乔荞一头的黑线，你的奖状怎么就要往我的床头上贴呢？ “这个可不行，妈妈给你保存起来好不好？” 贴上去的话，时间长的话也许就破旧了，收起来攒着，等以后她拿更多的奖全部都放在一起，真的有那么多奖状奖杯的时候，她一定会特意给女儿准备个房间，就专门放这些的。 果然点点头，高兴劲儿已经过了，和黎明好一通显摆，说自己拿到奖状了，巴拉巴拉说了半个多小时，乔荞就佩服黎明，和一个小孩子你也能说到一起去。 果而挂了电话，自己握着拳头，拍拍她妈的肩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妈，我以后会拿好多好多的奖状……” 乔荞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就是哭破喉咙，果而都不带这样听话的，给她讲什么大道理，小道理的通通就都没用，黎明一句话顶她一千句话，这点叫乔荞觉得非常无奈，这么小的孩子就有偶像了？ 得到奖励了，人自己也提出来了要去黎奶奶家玩。 乔荞不同意，陆卿想想，答应都答应了，这是他们的疏漏，等下次的时候记住了，这一条直接不能提就好，还是拍板答应叫去了，果而高高兴兴的准备自己的行李，背包都准备好了，家里的东西就差都给划拉光带走了。 “这个给奶奶的，这个给爷爷的……” 自己不是没有爷爷嘛，就喜欢人家的爷爷，看见谁都喊爷爷喊的可甜了，乔荞觉得这孩子就是长了一副天使面孔，但是心眼多啊。 冰箱里的东西恨不得就都通通给搬走，这还是保姆拦着，说哥哥家里都有，不然就都要搬啊。 大大小小的装，这东西也没少装，汽水也给带，说她哥哥喜欢喝的，还有酒，爷爷喝点酒很好，自己妈妈吃的阿胶糕给奶奶装一盒，奶奶也需要补一补。 “你都拿走了，妈妈还吃什么啊？”乔荞无语。 这真的是亲生的女儿吗？ 她现在已经体验到了心碎的感觉，这怎么好像是出嫁的女儿回家不停的拿家里的东西贴婆家呢？晃晃头，这样想是不对的。 “妈妈再买，妈妈有钱，奶奶年纪大了……” 乔荞：…… 女儿呀，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谁是你亲妈呀？ 果而满足的背着带着一堆的东西去串门了，可喜欢去人家家里玩了，黎明爷爷一看见司机提上来的东西，人家肯定不好意思要的，来就来玩吧，那孩子的老姨给孩子不少花钱。 “爷爷你拿着，不用客气，我给的……”果而拍拍胸脯。 司机把东西放好，和果而说清楚明天过来接她，转身就离开了，果而拉着黎明爷爷的手：“爷爷你想我了没有，我可想你了。” 黎明他爷就喜欢这小丫头，嘴甜的孩子没有几个人是不会喜欢的。 给这个送礼物给那个送礼物，把黎明奶奶给哄的这个高兴啊，黎明奶奶当天就决定亲自给她做点水煎包，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了，觉得浪费时间，自己也是年纪大就不爱进厨房了。 “奶奶给你做水煎包。” 果而拽着奶奶的衣服，送上香吻，哄的这个高高兴兴的，哄得那个服服帖帖的。 孩子大模大样的，说话又有意思，大家都看着乐呵了。 赵雪梅去接妞妞，顺路到婆婆这里看一眼，黎兵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她过来说一声，她接妞妞回家，没人管，住几天都没问题，但是想长久一起生活，这绝对不行。 楼上的门就没关，听见里面笑声一片，赵雪梅就纳闷，家里来客人了？ 没有客人的话，平时绝对不是这样的，肯定来人了。 妞妞不想上去，她不喜欢这一家人，心里对姓黎的有点憎恨，妈妈也说了，他们生活的很好，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 赵雪梅拉开门，就看见果而在地上表演呢，好像是跳舞什么的，脸就拉下来了。 “她怎么又来了？” 还真当成亲戚走动了？乔梅和黎兵都离婚这么久了，这样不好吧？把自己置于何地啊？再说孩子不懂事，难道孩子的妈妈也不懂事吗？孩子要来你就让来，你不考虑别人的处境吗？这样合适吗？ 果而定格，妞妞就在门外看着果而，果而比她小多了，长得也好看，穿的也好，脸上有酒窝，能把别人逗得开开心心的，反观自己呢，老师都说她沉默寡言，她也不会哄任何人，奶奶有时候也指着她的脑门说她就是个笨蛋。 一瞬间妞妞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感觉是百转千回，人家是凤凰，她就是落魄的鸡。 221回 不为所动 “你拿我当傻子耍？你是为了报复？”张展掐着曹一凡的脖子。 说什么她咽不下那口气，要气气乔荞，你曹一凡心里打什么样的主意他太清楚了，真的是要报复还是因为不甘心？ 张展喘着粗气脸色涨红，他和曹一凡的事儿，也是酒后喝多了，他一直喜欢曹一凡，她又不断和自己接触，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也不能怪她，自己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对自己也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意思的？ 张展昨天真是喝高了，曹一凡那么喊也阻止不了她，男人的力气比女人想象当中要大的多，几乎不费力气的，他就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这个喜欢，将之称为自己明镜总中的一片。 曹一凡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她不是没想过要报警，但是真的报警了，自己怎么说？ 她每天和张展走的这么近，又送他回酒店，怎么解释得清楚？到时候岂不是谁都知道她被…… 仰着脖子瞪着她，她就是不甘心怎么样？陆卿样样都比他好，跟着陆卿她再做小自己也是愿意，跟着他哪怕就是做女皇她也不干。 张展在她的瞪视下松开了手，去抱曹一凡：“一凡你就别再想过去了，过去的都过去了，陆卿也再婚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又何必呢？我会对你好的，你如果想结婚，我回去和她谈离婚……” 曹一凡对于张展来说，就是墙上的那一抹蚊子血，得不到心里总是挂念，至于得到以后，谁知道了呢。 “你帮不帮我？” “我帮你什么？帮你回到陆卿的身边？曹一凡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恨不得将真心都掏了出来，双手奉送到她的眼前，她却不屑看一眼，拿着他的心当成狗屎。 “张展你就帮我一次，就一次……”曹一凡哭的一脸的眼泪。 昨天如果不是自己喝多了，怎么会被他……曹一凡现在只想去把自己给洗干净了，她不是公车不是谁都可以上的，都是他逼自己的。 张展一脸颓废的进家门，他老婆出去打麻将了，全职太太嘛，现在孩子不需要管，孩子上学她的时间就空下来了，今天约王太太打牌，明天约李太太逛街，将自己扔进沙发里。 他就不明白了，陆卿到底哪里好？自己也有钱，自己也是一表人才，哪里就比不上陆卿呢？ “回来的这么早？”张展的老婆牌局黄了，还没开始呢，一个被叫到学校去了，她也只能回来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惊喜，将手提包放在一边，挨着丈夫坐下：“你昨天又跑哪里玩去了？我可警告你，最近你玩的有点疯，你是有家的人。”别说自己没警告他，在外面玩也得注意一点，逢场作戏倒是没什么，真的动真格的别怪她到时候不想让。 搂个美女说说笑笑的这都在她的容忍范围之内，在延伸可就别怪她无情了。 张展推开自己老婆，这个女人真是的，每天就这么一副调调的，他的心思都放在曹一凡的身上了，哪里有心情来应对她。 张展的老婆也是好几天没挨到自己男人了，又贴了回来，带着戒子的手拍拍张展的大腿：“怎么了，臭着一张脸，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张展推开自己的老婆，有时候他真是觉得有些女人太过于蠢笨，一个男人对你厌烦不厌烦你都看不出来？ “张展……” 张展打给曹一凡的电话被她通通按掉了，她不肯接听，他又没有其他的办法，等在她家楼下好几天也是看不见她。 “一凡，你不能就这样对我避而不见。” 曹一凡那天从酒店回来就跑到药房买了药吃，她一点一点的意外都不想发生，这辈子她都没有想给张展去生孩子，将手机扔开，看着楼下站着的那个男人，你以为你愿意来等，这样就叫做帅？就叫做情圣？如果这个女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做的再多也是枉然，不会有人感激你的，只会嘲笑你的傻。 张展只能妥协，他不信曹一凡这样是为了报复陆卿，可他更加不愿意相信她是为了回头。 陆卿的个性自己清楚，哪怕就真的出事儿了，你想让他负责，你以为这是古代吗？ 说白了他可以说，自己无非白睡一个送上门的，弄不好毒舌的还会加两句叫你吐血的话，希望到时候她会明白吧，谁才是真的对她好的人，只有这样她才能死心。 张展几个人约了陆卿，陆卿已经推了，到底还是架不住张展托了一个朋友在中间周旋。 陆卿问了乔荞要不要一起去，乔荞来例假，身体不是很舒服，现在虽然不疼但也闷闷的，反正腰酸哪里都不舒服，敷热水袋盖着大被子躺着呢，陆卿坐在床边，伸进去手给她揉揉肚子。 “还难受？不是说不疼了？” 乔荞叹口气：“所以才说当男人多好，不用生孩子，不用感受例假的疼痛，现在的这种疼就好像是要生孩子之前的预兆……” 天知道她虽然生的孩子小，虽然生的超级快，虽然不是很疼，事后想起来真的不疼吗？肚子硬邦邦的，想起来就浑身发抖，谁说不疼的，陆卿的手很温，乔荞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你自己去吧，少喝点酒，我今天不舒服你早点回来陪我。” 其实不想他去的，哪一天不好非要今天。 陆卿笑笑，下巴放在她的腹部上：“不然我不去了，我给推了，就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乔荞摇摇头，算了吧，自己现在也没心情应付他，也不愿意多说话，就想躺着，他出去了也好，这样家里就安静了，她躺了一会儿就有睡意了，陆卿带上门下楼，跟阿姨讲好一会儿去接果而，接回来不要让孩子吵。 “带着她在外面玩会儿吧，晚饭不用叫她，她想吃的时候就起来了。” 阿姨点头，家里请了一个外籍的阿姨，陆卿说要过完这个月才会过来，家里的阿姨现在就在担心这个沟通的问题，自己说什么对方能懂吗？那对方说什么她也不懂啊，她英文不通啊，都要愁白头发了，乔荞说过对方的中文也很好，可阿姨还是心里担心。 乔荞在楼上睡觉，司机开车送陆卿出去了。 这样的场合就免不了的，好在陆卿自己很有分寸，平时工作上接触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至多只是酒局，坐在哪里喝两口酒不肯多喝，老婆不舒服，在外面喝多了回家实在感觉不是很好。 他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所有人的老婆都这样的折腾，三天两头得找出来点不舒服的。 “陆卿不喝呢？老婆下戒酒令了？” 朋友调侃了两句。 陆卿将酒杯移开，倒是和乔荞没有一点的关系，他是觉得…… 陆卿觉得脏，一起喝个酒没有什么，叫他上手去搂那些人不好意思的紧，他怕衣服脏了，谁知道一天有多少人搂过这些可以用价格就领出场的，他虽然也懂男人都好这个。 旁边陪酒的美女一个劲儿的往陆卿的身上贴：“帅哥怎么不喝酒呢。” 陆卿笑笑，和对方拉开距离，为什么不喝，觉得你很脏被。 但笑不语，对方被他笑的心痒痒，觉得这样的男人很有魅力，不像是平时来的那些人，又老又丑上手就占足便宜，漂亮的男人她们也喜欢看的。 “最近过的挺好的？”张展问了一句。 看着陆卿就是春风得意，张展很是好奇，曹一凡和他现在的老婆相比，还是一凡比较好吧？他见过几次乔荞，觉得也不过就是那样，娇滴滴的，看着就是个花瓶没有什么真本事，跟在陆卿的身边，哪里好？ 陆卿举杯笑笑，手里玩着手机，平时他的手机很少是用来被玩的，只具备打电话接电话的功能，有时候可能就连这个功能都被取消，经常处于联系不上的状态。 乔荞没有回话，自己睡的很稳，觉得肚子上有股热气，很舒服，来回的在床上翻身，每次来例假腰都会发酸，酸的厉害。 陆卿盯着手机，这是严重了还是睡着了？ 现在睡，晚上就不用睡了，到时候她又要开始失眠了，陆卿一点也不喜欢乔荞失眠，因为她一失眠她就看电视剧，然后跟个小花痴似的熬夜看，早上醒过来看着她那个脸色，自己真是受不了。 “我敬你一杯……” 陆卿摆手：“无缘无故的敬酒，你这是别有深意呀。” 张展苦笑，我们俩之间夹了一个曹一凡，兄弟我对不住你了，我也是没有办法，谁叫我犯贱的喜欢那个女人呢，我栽她手上了。 “不给面子？” “我今天不宜多饮酒，老婆身体不舒服，一会儿要早点回去陪她。” 朋友和老婆之间谁为重要？那当然就是老婆重要了，老婆能给他生孩子，老婆能为他奉献，朋友能做什么？客户和老婆之间短暂的比较那是客户暂时获胜。 “我说陆卿这不像是你啊，以前也不是没有结过婚……” 以前怎么没见他对曹一凡如此呢？ 陆卿笑笑，看着手里的杯子：“我这个老婆缺点一堆，身体又不好又喜欢撒娇，我要是不回去陪她，晚上就得和我闹……” 嘴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张展放下手里的杯子，动静不小：“出来玩，要不要总把老婆挂在嘴上？不给面子就直说，知道你现在做的很大……” 狂什么狂。 目中无人。 陆卿微笑：“出来玩，我也是玩的有分寸，我家里有老婆有孩子，其他的女人我不沾……” “张展干什么呢……” “陆卿喝酒喝酒啊……” 朋友赶紧劝说，这是干什么，大家出来就是为了高兴的，你看两个人弄的跟斗鸡眼似的，这样就不好了。 陆卿不大喜欢有家室出来风流的男人，但是他是他，别人是别人，他管不了别人他也懒得去管，只要能把自己给管理好那就好，身边的陪酒又贴了上来，上手去摸陆卿的脸，陆卿避开，起身。 “我说过不喜欢你碰我，听不明白中国话？” 那小姐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世纪大笑话，既然你不喜欢别人碰你，你来这里玩做什么？她们虽然是卖笑可这主是不是真的有点……喝酒就喝酒，弄这么一出给谁看？ 出去打了一通电话，家里阿姨接的，说是乔荞还在睡呢。 “她可能肚子不是很舒服，一会儿你给她煮点东西喝。”能喝什么他自然不清楚，女人身上的事儿太多了，搞也搞不明白。 回到包厢里，他身边也有坐着人，但是陆卿只是坐着，张展见这么下去，自己怎么和曹一凡交代啊，必须得让陆卿喝酒才行，推开陆卿身边的女人，自己坐了过来：“瞧不起我是吧？” 这话张展也是埋在心里多少年了，你陆卿不就是靠着父亲嘛，没有你爸，你也什么都不是。 陆卿淡笑，纠结于别人是否瞧得起瞧不起自己的人才是最没自信的，你若心里没有这些担忧，又怎么会出口呢。 做人得自己先瞧得起自己才行。 “你笑什么？” 张展恼怒，他就是讨厌陆卿这样，他娶了最好的老婆，一转身他就不要了，自己为他觉得可惜，可他掉过头对他现在的老婆这么好，是个女人心里都会放不下的，凭什么？ “只是想笑而已。” “你是在笑我……” 陆卿：…… 这人比他老婆还要较真儿，好吧乔荞较真儿的话，陆卿会觉得自己在逗着一只小松鼠玩，很尽兴，张展这样的话，他只会当自己逗着一个发疯的牛玩，相对来说牛就太大快了，一点都不美好。 “陆卿你若是拿我当朋友，就干了这两杯……” 陆卿不想闹的太过于难看，两杯酒他干了，只是两杯他也不至于醉了，这些年也是从酒里历练过来的，空空杯子，拿着外套起身：“今天抱歉了，我老婆在家我实在不是很放心……” 这就是要提前走一步了。 以后这样的场合，他想也可以直接谢绝掉了，有些人可以拿来当朋友，有些人还是敬而远之的为好。 道不同不相为谋。 张展给曹一凡发了短信，他没有办法了，自己连续喝了很多的酒，陆卿没郁闷反倒是他郁闷了。 陆卿从上面下来，曹一凡穿着大衣就在下面等着呢，她穿的不多，两条小腿很优美，这样的天也真舍得下本钱，陆卿随便看看，你穿成这样自然是给别人看的，他瞧一眼不犯法吧。 “这么快就要走了？” “这不像是你的风格，我们俩还有没牵扯完的？” 陆卿一开始没想明白，张展怎么就和自己过不去，现在明白了，喜欢曹一凡？ 他口味可真算是独特，一夫两妻吗？这样恐怕是犯法的，他真想去提醒提醒张展的老婆，这样是会犯重婚罪的，要好好看紧自己的丈夫啊。 “陆卿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我好好的说说话呢？” 曹一凡不明白，你对我总应该有点亏欠的吧？就算是过去我有不对，我是个女人啊。 “有必要吗？” 曹一凡上手去抓陆卿的手，陆卿顿住，目光落在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上，带着一脸不解，她想要干什么呢？ “当然有，你明知道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 “我需要谢谢你吗？哦，谢谢你了。” 完全就是不按照套路来，曹一凡气的抓狂，他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自己创造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奈何就是没有下手的地方，陆卿防她和防贼似的。 “陆卿我们做过夫妻，夫妻一场你就不能找个地方和我说说话嘛，我现在神经不是很好……” 陆卿挑眉：“是做过夫妻，后来离婚了，你神经不好要我介绍医院吗？神经科这个我不太熟悉……”陆卿一脸的为难，他又不经常去看神经科怎么会有熟人呢，真是难倒他了，怎么办？这人现在还抓着他等答案呢。 曹一凡恨不得撕开他那张脸，他就对着自己装蒜。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上去说……” 陆卿推开她的手，两个人单独站立好，他还是认为这样的姿势比较好，方便沟通。 “去上面就更加不方便说了，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多别扭，我也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当然我老婆没你美，这点你该有自信的……” 曹一凡真的很想抓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复合，我忘不了你……” 对他不能在藏着掖着了，自己一开始就是错了，才会叫别人占了先机，既然这样她这次就说出来自己的真心，只要能回到他身边，就算是他的孩子，自己也当成亲生孩子对待了。 陆卿饶是有兴趣的听着，真的挺有意思的，比听相声还有意思。 这怎么就和他变成一家人了？把他家床上躺着哼哼唧唧的那个人给扔哪里去了？你这样那个人会发飙的。 “我打断一下，我老婆你给放在哪里了？” 曹一凡大声喊着：“陆卿……” 陆卿觉得差不多了，没有必要继续贫下去了，收敛收敛脸上的表情：“我也是说真的，我老婆这人吧不起眼但是知道你这样惦记她老公，她也不会开心的，你也不想她带着一身的红来找你拼命吧，上次呢你在商场对她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 “你说你想要和我复合，我现在回答你，我一点都不想，我不想和你复合。” 陆卿对着曹一凡笑笑，直接越过，不是来询问他的意见嘛，那好呀，他现在给出来答案了，他不想和她复合，就这样，嗯。 “我哪里不如她？” “你哪里都比她好，问题我就喜欢她……” 曹一凡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在陆卿的身上她是一点便宜吃不到，陆卿根本不给她一点机会，无处下手，可得不到陆卿她又不甘心，如果自己儿子没有死，如果自己儿子现在还活着，哪里还有什么乔荞事情的。 “你不知道她前夫对她很是挂念吧。” 曹一凡扯扯嘴。 陆卿站住脚步。 “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前一段的婚姻她前夫挽留的诚意很足，是她闹着要离婚的？她前夫有多少钱都给她花，什么事情都顺着她，为了她还搬到这个城市来生活，方便照顾她父母，对了，听说你老婆是个孝女，怎么样你这些做的比她前夫还好吗？” 陆卿冷着脸，转回头：“你也说了，前一任为了她做尽了所有，轮到坐享其成，都是她为我奉献我应该觉得无比光荣，娶这样的老婆，就是死了我也能闭眼了，一凡你知道嘛，癞蛤蟆一旦跳到人的脚背上……”挑挑眉头，剩下的话，你懂我懂。 你曹一凡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癞蛤蟆。 曹一凡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将手里的包照着陆卿的头砸过去。 就算是不喜欢她了，怎么可以这样的伤害她？他还是男人吗？ 陆卿丝毫是没有放在心上，以前的事儿真的要追究起来，那就没完了，是不是把你的过去和我的过去摆一摆然后交代清楚，挑拨离间也得看方式方法的，只要他老婆现在没有红杏出墙，任何过去的事情他都不会追究，陆卿想，你说自己怎么就是这样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呢？ 真是越来越帅了！ 司机有些发冷，后面的人一脸笑容，笑的别人好冷啊。 陆卿回家，阿姨领着果而在外面玩呢，果而眼睛很尖：“爸爸……” 阿姨拽着果而，不让她跟着车子跑，真的碰到了，自己负责不起的。 抱着女儿进了家里，阿姨说乔荞还没下来呢，她也没上去吵她，所以是睡觉了还是在做其他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 “妈妈身体不好，你和阿姨玩不要上去吵妈妈好不好？” 果而耷拉着头：“又身体不好了呀？” 陆卿对着女儿郑重的点点头：“你妈妈生你，然后就有了现在这些毛病，果而是不是觉得妈妈挺可怜的？” 果而自动自觉就不上去找她妈了，乖乖的自己在楼下玩，差点没把阿姨给折腾疯了。 陆卿端着一个小碗，阿姨说叫乔荞醒了就喝了，喝了就会起作用的，等她晚上睡上一宿，明天就舒服了，每次都是这样，折腾第一天。 乔荞努力用被子把自己给埋好，埋在被子里，以前好的时候睡觉总是没有人形，被子不是夹着就是踢一边去，这回被子竟然还好好的盖在身上，真是难得。 陆卿点开灯，乔荞有些不适应室内的亮光，早就醒了就是不爱动。 睡一觉之后觉得好多了，其实闷的频率不是很高，十分钟能有一次小波段的疼，疼痛的等级也就是只有半级，不会难受，但就不舒服。 “回来了……” 自己翻个身努力看清老公人在哪里呢。 “赶紧夸我两句，你身体不舒服，我在外面都玩不好……” 陆卿将外套扔进衣蓝里，这是明天要清洗的，上面有味道了。 乔荞坐起来，陆卿在她的身后塞了一个抱枕，叫她靠着：“腰还酸呢？” 半躺着的横在床上。 “我发现那些传说都是骗人的……” 乔荞静静说，什么生完孩子之后病痛就都没有了，没生孩子之前她妈就说，你生完孩子你的身体就都好了，生完果而她妈又说，生闺女去病，身上有什么病都没有了，结果呢？ 真是一点都不靠谱，不科学。 “那是你自己不争气，有的人身体不好，生完孩子就真的好起来了。” “谁不争气了？” 乔荞推他，真是烦人，回来就气她。 自己趴在床上不愿意动，嘴里说着：“要不再生一个，生孩子就不用来例假了。” 对啊这是个很好的办法。 陆卿实在不愿意泼她冷水：“就为了不来那么几个月的例假，生孩子？你能生的话，我配合你。” 乔荞蔫了，这不是故意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嘛。 她要是生得出来，家里会只有一个小孩儿吗？ 贱嘻嘻的往陆卿怀里钻：“我其实也挺好的，你有一个女儿，还有我呢。” 陆卿摸摸她的脸：“你可赶不上我老女儿，我老女儿身体从小就好，从来不喊疼，多高摔下去都不带喊两声的。” 那段眼睛摔成那样，你看果而叫过疼吗？ 反倒是这个当妈妈的，有点疼，就哎呀哎呀的叫个没完，切菜切到手了，好了之后都多少天了，钻孔机摸摸手还心疼的说，伤口有点疼呢。 太珍惜自己了，太怕死了。 乔荞伸手去掐他的脖子：“那你说，是我好，还是你老女儿好？” 陆卿撇撇嘴：“你掐着我脖子，我怎么能说真话，你好呗，这个世界上你最好，行了，把碗里的东西喝了。” 乔荞皱着眉头，这是什么味道啊？ 拿到手里一看，乌漆墨黑的，这东西是能喝的？ 别是搞错了，千万不要拿什么偏方来给她喝呀。 乔荞最爱惜生命了，所以一切的偏方她都不敢乱吃，除非是比如一些食疗，或者不会伤害身体的，推一边去：“太热了，一会儿我再喝吧……” 真是成药罐子，总动不动就给她弄出点这样的东西。“身体不好，还不肯吃药，你哪里有果而好？” 端着药碗送到乔荞的嘴边，硬逼着她一口都喝了进去，乔荞吧唧吧唧味道：“好像有红糖……” 红糖的味儿她还是喝得出来的。 陆卿对这些可没兴趣，里面有什么，他也懒得去管。 “把被子盖好，一会儿又折腾病了……” “你说当个女人多麻烦，还是男人好……” 她就羡慕男人，不用每个月流血，不用生孩子，过了三十也不用怕衰老，一样的皱纹在男人的脸上那就是魅力，在女人的脸上那就是真的老了，男人占尽了便宜嘛，她要是个男人，她也娶个娇妻，每天就看着她撒娇。 “我要是在活，我一定要回到过去，就做那种，身旁有很多侍女的富家公子……” 陆卿没好气的看着她，就她这个性，真要是那样的出身，家也得被她败光了，无所事事的败家公子哥，想来倒也是蛮符合她的形象的。 女人可以靠好样貌嫁个不错的男人，男人不见得能用好样貌换个好前程。 乔荞得瑟上了，晚上睡觉，陆卿哪怕睡着了，手都会放在她的肚子上，她只要稍稍哼唧一声，他就马上会拍拍她，陆卿是睡着的，只是潜意识有这样的动作，她说喝水，陆卿就起来给她去倒水，反正这么一天都是尽量顺着她的。 一大早醒了，果然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了，自己默默叹口气，要是能再疼两天就好了，想完赶紧的拍自己的脸，这是疯了吧，多难受啊，一天都想去死了，还要多来两天，饶了她吧。 陆卿眯着眼睛，一脸的没睡醒。 “难受了？” 这一晚上乔荞也是没少用他，能吩咐就吩咐。 “没，你睡吧，我下去看看我女儿去。” 一个晚上没怎么见了，有点怪想念呢，不看果而就感觉少了点什么。 跑到楼下，果而还在睡觉呢，乔荞跟做贼似的推门进来，给小丫头盖盖被子，自己握着人家的手就不肯松开了，亲了又亲的，亲不够。 这虽然是自己生的吧，但是每次看，都觉得又不像是她生出来的，都这么大了，她怎么给生出来的呀？ 果而不耐烦，动了动小身体，小屁股就扔出来了，乔荞将被子扯了过来，包好她，整个人抱着女儿。 “妈妈……” “妈妈在这里呢，宝宝睡的好不好？” 果而眼睛都没睁开就往乔荞怀里爬，小胳膊搂着妈妈的脖子，小脸往她身上蹭：“妈妈……” 乔荞把女儿打横，拽过来被子给抱楼上去了，果而三岁多点就开始自己睡了，孩子倒是没闹腾过，房间里多个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方便，那时候陆卿一般都是叫乔荞去接他，顺带着在外面开房间，不然真的被女儿撞上了，影响不好。 把果而放在中间，陆卿挪了挪位置，乔荞跟着上床，把果而放在最里面然后依次是陆卿还有乔荞。 陆卿搂着果而，乔荞搂着陆卿。 “妈……” 果而的声音有点发粘，因为妈妈没有抱着她了，睁开眼睛看见爸爸了，头往陆卿的怀里缩缩，就睡过去了，没醒呢，太早了，现在才四点多点，觉不够用。 陆卿拍着女儿，乔荞在陆卿的脸上落了几个吻。 “老公早安。” 有这么好的女儿，也得提前有这么好的男人。 陆卿回吻了吻，将乔荞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拍拍，他也没有睡醒呢，昨天被折腾的够呛。 十点多乔荞说自己睡的不好，脚下冒凉风，陆卿睡在床尾，开始用手给她搓脚，到后面干脆就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捂着，最后怎么睡着了睡回来了，他也不知道了。 “睡吧。” 嘟囔了一句，亲亲她的发丝，三口人又睡过去了。 六点多果而是第一个醒的，在床上跳，拿自己家的床当弹跳床呢，问题这床没有多大的弹性，往陆卿身上扑，幸好陆卿是男人能扛得住，孩子来回的几次，陆卿也彻底醒了，伸手去挠果而的痒痒。 一大早的，这对父女就不让人好眠，乔荞扯过来被子蒙在头顶，她还想睡觉呢。 “妈妈……” 果而从陆卿的身上爬过，现在要往妈妈的身上爬。 一大早也是够欢乐的了。 ＊ “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曹一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凭什么这么践踏她的感情？ 张展就很想告诉曹一凡，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非要把自己的面子送到陆卿的脚下去，昨天那些话他都听见了，送上门叫人扇耳光，可真丢人。 “你死心就好了，你们俩的缘分已经断了……” 曹一凡火大，将纸巾扔开，她不是真的找不到男人的，她也不是真的就非陆卿不可的，她已经绝了念头了，这样的男人就留给那样白痴的女人吧，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对着你翻脸不认人的，早晚有这么一天，她深信无疑。 曹一凡和张展在外面同居，张展买的房子写的是曹一凡的名字，两个人越来越像是一对夫妻，进进出出的，问题张展是有家的，他平时还要回家，曹一凡提出来让张展离婚，张展确实之前很想离婚的，问题现在…… 离婚首先得没有后顾之忧，他的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儿子就听他妈的话，张展要为儿子考虑，现在叛逆的小孩娃儿多多，真的离婚了，对儿子会不会有影响？ 没有弄到手的时候，曹一凡提出来马上叫他离婚，张展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问题现在已经到手了。 他有更多的顾虑，家庭家里，父母，孩子一堆一堆的问题。 慢慢的曹一凡这里就变成了他的消遣之处，他高兴扔钱，不高兴继续扔钱，回到家还是那个丈夫那个父亲，回到这里变成了曹一凡的丈夫而已。 可凡看着一凡：“你这样跟着他不是回事儿，他不是说要离婚吗？” 他根本就没有听见张展有要离婚的风声，相反的，他老婆出去照旧，也就是说家里没有发生任何的问题，试想家里出了大事儿，这女人还有心情打麻将吗？ 曹一凡一脸的郁色：“男人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得到手就不珍惜了……” 她不急，她早晚有办法叫张展离婚。 “嫂子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单位干的不是很好……” 一凡心里叹口气，大哥就是拉不起，没有什么太突出的本事，这份工作干了这些年，竟然还在原地打转，过去有父亲拉着，竟然还能干到这种地步。 可凡有些恼怒：“你别听她瞎说……” 曹可凡身上的压力很重，现在给孩子买学区房，小学在哪里就读都不要紧，问题中学呢？ 学区房现在的价格都贵的离谱，他自己也没什么钱，父母手里的钱还能剩多少？过去花的大，还有一凡嫁的好，现在就显现出来了，什么不需要花销，一般正常的生活倒是能维持，问题想要买个一百多万的房子对他家来说，有些难了，前一段他回去和母亲说了说，母亲当时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 谁能想到，他们家外表这样的光鲜，内里竟然是没钱呢、 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家竟然没钱，钱呢？ 钱都去哪里了？ 文青之前炒股票，一下子赔了很多进去，一直没敢声张，这事儿家里人都不清楚，也没用钱的地方，现在用钱才扯了出来。 妻子娘家条件不错，问题钱不可能都搭女儿的身上，他和妻子的工资都花在孩子的身上了，养家的压力很重。 “嫂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要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一脸的萎靡不振，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曹可凡摆手：“没有，就是最近心情有些不好，你不要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就好，你手里的钱够花吗？哥给你拿点吧……” 对这个妹妹，他是带着愧疚的心情的，只要妹妹想要的，他都会想办法给。 222回 情难自控 “哥，我们家将来都要靠你了……”拜托你争点气，会做一些人，曹一凡将话都咽了回来，她一个女人在蹦跶又能蹦跶到哪里去，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大哥，但是她哥的资质…… 曹一凡恨不得倾其所有的去帮助曹可凡，曹可凡强了她做妹妹的才能跟着强起来，她要做给陆卿看，她不是一定非他不可，张展一样也是会赚钱。 曹可凡叹口气，他总有一种使不上力气的感觉，想往上爬，可惜又好像被太多的事情绊住了脚，使不上劲儿。 文青从女儿的手里拿了二十万，股票亏空的太厉害，她投进去的钱又太多，这二十万都是杯水车薪。 “妈，股票还是不要抄了，你就抄点理财。” 现在的股市曹一凡觉得不是她妈能玩得起的，十个人里面可能九个都在赔钱，一直输一直抄下这不是犯傻嘛，她手里也没几个钱。 跟着陆卿那时候，陆卿小心眼算计的挺狠，大钱都不往她手里放，平时搭娘家那些也无非都是零花钱，在零花钱上他给的狠，后来离婚两个人闹的不可开交的，房子东西她几乎都没落下什么，那些年她又没有存款，日子都是一天一天过的，谁能想到最后竟然离婚了？ 张展给她花钱是舍得花，问题张展的钱他老婆全部都清楚，一动，就等于通知那边了，不甘心她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文青不知道女儿的这个钱从哪里来的，以为是曹一凡的私房钱，她股票赔进去那么多，也就一年前吧有人告诉她有内幕消息，文青跟着就买了，开始涨的很好，她见到钱也是犹豫要不要卖，中间卖过两次实在涨的太好了，又进了场，最后被砸里面了，现在卖了亏的就是钱，不卖硬撑着也许会有一天涨回来的。 “这钱就当是妈和你借的……” 曹一凡叹口气：“妈，我也只有这些了，我现在工资才有多少……” 母女两个人有些唏嘘，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过去花钱都是拿钱不当钱用的，要多少也没有受过委屈，现在呢？就二十万就是全部了？ “你离婚的时候就是傻，你不和他争，白白便宜他现在的老婆……” 不是便宜是什么，你不要他的钱，现在人家双手都交给别的女人花了。 曹一凡一脸便秘的样子，她不靠这个男人她也可以，她和陆卿现在老婆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不是冲着陆卿的钱去的，她是喜欢陆卿这个人。 “你这和净身出户有什么分别？说出来别人都不可能相信，他那么有钱你竟然一点没划拉到？”文青也想不明白女儿到底是怎么把日子给过成这样的，为什么不攒私房钱？ 曹一凡满嘴的苦涩，她敬重陆卿，爱陆卿被陆卿迷的魂儿都要没有了，哪里能舍得从陆卿的手里划拉钱，自嘲的想着，谁叫自己没有摊上一个愿意给自己一大笔钱的前夫呢，这可真是真爱。 这女的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也没见她哪里出色，就把陆卿给捂得严严实实的。 ＊ 被说狐狸精转世的那个人和阿姨闲说话呢。 “好像血一点都不黑，是不是证明我身体好了……”她最近很是积极的在用热水泡脚，每天坚持十分钟，时间长了她也挺不下来。 阿姨一脸的汗颜无语，就那么几天功夫能起什么效果，都是她自己心里的作用，不过说来小乔这性子什么事儿都没有个坚持，跑步机撑死也就玩一个月然后就是摆设了，后期减肥弄什么甩肉机，买的时候豪情万丈，买回来也上去抖了好几回等新鲜劲儿过去了，就扔在哪里一碰不碰了。 “喝了吧。”阿姨将手里的小碗递给乔荞。 乔荞闭着眼睛一口气都给喝掉了，将空碗交还给阿姨，自己啃了一个枣。 陆卿呢，他自己说的，最近三个月只能也许就不经常出差了，手底下有几个没成家的职员再闹，闹着要辞职，觉得辛苦，你让他们总飞，谁都不愿意。 陆卿觉得现在这社会也是变了，叫你每天出差给补贴到处飞，竟然还有人不愿意去，甚至直接就辞职。 公司是有心想往上爬的，想往上干的人自然觉得不会辛苦，有些拖家带口的，如果孩子病了父母病了真的是来不及的，一出去就是几个月，在外面才会更加的想家。 有些人是想去，问题资历不够，没经验的新手公司也绝对不会派出去，派出去不起作用这等于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中午上上下下，在他面前有点面子的，大家聚餐，陆卿出来的晚，一直在办公室里谈事情来的，这边秘书已经打过电话，送走了里面的人，拿下来西装一行人就奔着会所出发。 一个桌子坐了大概能有十几个人，陆卿落座，每个月都会有这样的聚餐，别管是上级还是下级，坐在一起大家有什么说什么。 陆卿听着他们都在抱怨，其中一个就说：“我真是不想在出国了，我还没结婚呢，连搞对象的时间都没有，我这么努力挣钱干什么啊……” 上个月要派他去巴西，听完他就直冒酸水，过去最少都是三个月的，他是今天这里明天哪里，以前刚工作的时候觉得去美国呀飞外面啊，这是美差，还拿着贴补这多好，现在则是一听见叫他出国就头疼。 二十*岁了，都没机会出去搞个对象，人家二十四五就已经有儿子了，他太落后了。 陆卿唇角牵牵，倒是没看出来，想结婚了。 “那我一个月大部分的时间也都是在飞，难道我能和你们说，我也不想飞了，我想留在家里照顾我女儿？我也是有女儿的人啊。” 陆卿打趣。 这个时间大家生冷不忌，陆卿也会摆脱自己那个冷面神的模样。 “老板你和我们不同呀……” 你都结婚了，孩子也有了，你赚的是大钱，他们赚的不过就是生活费嘛。 不愿意出去的理由都很充分，有些是舍不得自己爹妈有些是舍不得孩子，有些则是为了摆脱单身。 “单身好办，公司内部搞个联谊活动，单身的男女都可以参加。”陆卿动着刀叉，这有什么难的？男的想要结婚，看见女人就去认识呀，就是打岔啊，结婚之前就是要做到死不要脸。 几个员工长叹气，公司内部是有明文规定的，不可以同公司恋爱，一旦发现必须走一个，陆总现在不是再拿着他们说笑嘛。 “陆总是怎么认识现在太太的？” 有人还是蛮好奇的，按理来说，陆卿应该是单身才对，毕竟这么拼这么有野心，不像是孩子已经几岁的。 大家对于陆卿怎么把老婆给骗到手的都表示了很浓重的兴趣，陆卿见大家这么开心，索性就拿着自己当逗闷子的了，该放得开的时候就要放得开：“相亲啊，现在社会不是有一种高效率的结婚方式，相亲。” 有过相亲经验的几个人摆手。 “我倒是也相亲过，不过太可怕了，有些女人压根就不懂什么叫般配……” 他把自己最真实的照片放了上去，他是一表人才吧，那你觉得他会是那种只看内涵不看外表的人吗？找的老婆至少要差不多吧？结果来的人当时把他给打击的，只能说有些女人太没有自知之明了，自己长什么模样难道不清楚吗？ 陆卿笑笑，大家畅所欲言，这里没有女人，所以也不用怕女人起刺儿，就好比女人喜欢帅哥，那男人喜欢美女也是一样的。 倒是陆卿的得力爱将，这是陆卿从大学一路培养出来的，汤圆大二的时候就跟着陆卿了，不过那时候的汤圆很是桀骜不驯，毕竟自己脑子足够的聪明，用脑子里面的东西换钱花，谁出钱来买对他来讲没有什么差别，大老板也好，小老板也罢，给得起钱他都可以卖掉。 “汤圆不说话，我记得你大学毕业就结婚了、。”陆卿淡淡说了一句。 说起来他当老板的也很是好奇，汤圆这人吧，不应酬，你拿着老板的名头去威胁他，马上就会翻脸，毕业时候签约只对陆卿提过一个要求，他每天下班都要回家陪老婆的，他只管做自己分内的工作，其他的一概不管。 在公司里汤圆比较神秘，最得老板重视，奈何一点面子都不给老板，周六周末永远不加班，就连老板都忙的成天在天上飞，他却可以稳守上中，他太太的照片谁都没有见过，到底有没有这个人很多人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那么喜欢自己的太太，为什么不摆张照片呢？ “是，她是我学妹。下次不要吃西餐了，我还是习惯中餐。”多一句却不肯再多说了。 陆卿无奈的笑了笑，脑子聪明的人是不是脾气都比较怪呢？据他观察，家里的那个小亲戚可不是这样的，又热情又阳光，难道是因为名字的关系？ 大家都在闲聊，陆卿歪着身体靠近汤圆。 “我问一句，你也就回答了一句，你还真是不给我面子。” “做人家老板的却这样关心八卦，这样不好。”汤圆稳稳回了一句。 “陆总，太太脾气好吗？你总不在家不生气吗？” 有人问了一句，陆卿和汤圆在这里喝酒，听见微微挑眉：“不太好，生气也没有办法，你们都不愿意去了，拿着辞职来威胁我，我能怎么办呢？只能亲自跑腿了。” 陆卿挑挑唇，这话里面有几分的真意就各自猜去吧，敢辞职的无非就是留有后路，要么是自己打算做点什么，要么则是别的公司有邀约，陆卿这个老狐狸当场是不会戳穿一个人的，没有威严，拉近彼此的距离，转身回到办公室，名单上画着红圈圈，这些人以后肯定是留不住的，舍不得父母舍不得孩子，那也就是说早晚都会因突发事件发生问题的，这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前一秒和你称兄道弟，下一秒直接将你划出圈外，这才是真实的陆卿，他只会用脑子去衡量，你能为他带来多少的效益，他的笑容也不是白笑的，是要回收效益的。 叫秘书出去，自己揉揉头，中午就喝酒近来很少见，想起来汤圆，陆卿摇摇头，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汤圆的那个老婆，不管脑子里有没有东西，至少外表而言，达到了男人喜欢的程度。 多不浪漫的一个人，竟然干了一件浪漫的事情，将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女纳入到自己怀里了，谁知道他当初打的就是这样的念头，还是后来看着人太美了，渐渐动的心思，这不是他能关心的。 在办公室里眯了一下，秘书进来，陆卿才起来。 晚上八点左右司机送着他回家，乔荞披着大衣在外面等他呢，仔细一看，估计是带着果而玩呢，小丫头乐颠颠的藏在柱子后面。 陆卿叫司机明天九点在过来接他，最近抓住机会也是要好好的休息，果而跟着阿姨玩，家里新来的阿姨和陆卿打了一个照面，换阿姨也是换的够频繁的了。 “喝酒了。”乔荞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闻见他嘴里的味道了。 没说有应酬却喝了酒。 陆卿进了门搂着乔荞的肩膀，在外人面前自然不能这样做，还要面子呢。 “中午喝了点，晚上陪人喝了两杯，有味道？”自己怎么没闻出来呢？将嘴凑近乔荞的脸孔边，乔荞伸手推他：“一身的味儿啊，大中午的就喝酒……” 陆卿拖着衣服：“有没有认识的好姑娘，我下面的员工都要辞职了，说是只会挣钱又找不到对象，要这么多的钱作甚……” 他也是醉了，你说手里有钱竟然找不到对象？ 乔荞一愣，这是多不靠谱的提议，她去哪里找好姑娘，她又不是媒婆，再说她现在不上班那就更加没几个熟人了，走动的人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的，她也不泡吧不跳舞的，都没新朋友。 “还有这么纯情的人呢？是宅男吧。” 竟然说现在还有人不会处对象呢？ 陆卿挑眉：“身为他们老板我真是汗颜，我家这个不就是我骗回来的……” 陆卿很是得意，男人都是看一张嘴，有没有房有没有貌这些都是侧重，还是主要看这个人，人行就什么都行。 乔荞没好气的推他，结果人被他抱着就倒床上去了，陆卿一个没留神就真的被她推倒了：“还难受吗？” 这人睡觉原本都是不起夜的，现在晚上要起来三四次去换，也是够难为她的了，大半夜眼睛都睁不开，陆卿昨天就提议，果而小时候买的尿不湿不是还有剩嘛，干脆就用那个，这个比什么不侧漏什么的强多了，一个晚上都不用起，保证不会出问题。 “就那么一天，后面就没感觉了，你撒手。”她这样躺着不是很舒服。 陆卿换了一个姿势，叫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女人真是可怕的动物，每个月这样流血都不会挂掉。” “谢谢夸奖啊。” 乔荞坐起来，被他一拉头发也散了，好在这发型很固定，坐好看着他：“你起来，我拉你。” 把手凑过去，陆卿也不起来，就耍赖在床上，气的乔荞没有办法，陆卿手撑着头看着乔荞：“我这媳妇儿哪里都好，看着就是一脸的福相……”就是真的身体太弱了。 从外表上看吧，还不像是那么身体不好的人，一点病状都找不到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陆卿叫乔荞亲他十下，不亲他就不起来，乔荞倒是也放得开，连亲了十口把人给拽了起来：“别闹了，你女儿还在等着你呢。” 陆卿休息的时间长，看自己母亲的次数自然也多了起来，不是他心里不挂念着，而是蔡家对他母亲确实是好，陆卿拿着蔡大奎也是很尊重的，没有叫爸但是也差不离了，和蔡大奎说了半天的话，蔡大奎非要亲自下厨，说炖鱼给陆卿尝尝。 “适当的休息挺好的。”蒋方舟看了儿子一眼。 她最近的重心也是放在蔡青松家孩子的身上了，那孩子叫她一声奶奶，他父母对自己这样，蒋方舟就不好把事情做的过于偏颇，她怎么对乔荞现在就得怎么对待这个儿媳妇。 老大媳妇对她没有话讲，当她是亲婆婆一样的待，有时候她和大儿媳见面比见乔荞的次数都多。 “妈和你说两句话，你能听呢你就听，不能听呢，那就算了。” 蒋方舟这话也是早就想说，说了听不听那是陆卿的问题，她做母亲的对儿媳妇也算是对得起了，乔荞对她好，那她对乔荞也是不差。 “你丈母娘那边，虽然说是她一开始不对，果而这都几岁了？等她上学了明白事理了，她爸爸不去看她姥姥，你让孩子心里怎么想？你叫乔荞怎么想吧，她是听你的，你说什么她都听，那也是她亲妈，她家也就她这么一个孝顺的……” 有些事情该转弯就得转弯，过去看一眼，哪怕你什么都不说，坐五分钟再走，这样也不会耽误你什么事情。 陆卿绷着脸，提到张丽敏心情就不是很愉快了。 陆卿记仇，而且记仇的紧。 他对别人做过的事情他可以转身就去忘记，但是别人对他做过的事情，这辈子他都会放在脑海里，等着有时间的时候回忆一下，别人是怎么对不起他的。 乔荞就纳闷，来的时候脸色好好的，怎么现在又这样了？谁惹到他了？ 从婆婆那里离开，上车陆卿拉着乔荞的手，叫乔荞开车，他说自己开车太累。 乔荞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和婆婆后公公摆摆手，陆卿在一旁闭着眼睛休息呢。 “不高兴？” 陆卿也没有回话，乔荞习惯了，回不回话那是他的自由，开自己的车就好了，看着前面，没多久陆卿开口了：“你嫁给我，有什么遗憾没有？有遗憾你就说，我尽量替你满足，我是说真的，咱们不玩虚的。” 乔荞无语，遗憾？ 没生出来儿子？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遗憾，以前也偶尔会想起来过，后期觉得女儿太好，女儿是小棉袄啊，就不遗憾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遗憾？觉得我没生出来儿子？” 乔荞拿着这话当成笑话提，其实她妈在背后也和她讲了很多次，陆卿心里到底在意还是不在意，是没有办法了还是心里有其他的想法，真的想要儿子，他有一千种办法能生得出来儿子。 陆卿别有深意看了乔荞一眼，他以为她会提叫自己去看看她妈，结果扯到儿子这上面来了，心情缓了缓，微微笑着：“你这身板看着就是生不出来儿子的，屁股太小了。” 乔荞瞪了他一眼，谁规定屁股大就能生儿子的？再说她屁股才不小呢。 “你能生就都得感谢我，没有我，你生一团空气吧。”陆卿一脸的得意，脸上写着，你赶紧来拜谢我，不是我你都做不成母亲。 乔荞啐了一口：“可真不要脸，我和你结婚就是为了要我女儿的，不然早就把你给踹了……” 陆卿压低声音，前面正好是红灯，带着调戏的目光盯着乔荞：“我记得谁好几天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和我怎么说来着，叫我好好保养她来着……” 夫妻房间里说的话也只限于在房间里秘密沟通，这样大咧咧的就拿了出来讲，乔荞不习惯，她这都是被陆卿给害的，这人才是个真真正正的小人呢，总这样调侃她，正正脸色，可脸忍不住的发红，哪里有这样的人啊。 下次她再也不说了。 “真没有要求了？” 乔荞真就没想起来她妈这一茬，不是不去想，问题是想了也没用，她真的讲不过陆卿，也不能让他去做什么事情，他自己不愿意外人逼迫不了，所以压根就没这上面去想呀，哪里敢啊，要不然马上一准就翻脸。 “你把车开下去，我们买点东西。”陆卿说要去商场，乔荞开着过去了，结果停车的时候他说让把车开下去。 买了不少的东西，乔荞也闹不明白，这是要去看谁吗？ 自己就跟着吧，最后陆卿扔出来一句，要去她家看看张丽敏和乔建国。 陆卿带着乔荞来的快是走的也快，敲门进屋，张丽敏看见陆卿就心虚，这股子的心虚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反正自己眼神都不敢往陆卿的眼睛上方，不敢正视，乔建国自然是高兴的，这就是有回缓的余地了，人能来就说明心结是解开了。 哪里是解开了，他要放一辈子的，肯来不过是因为他妈说了，这件事儿陆卿用脑子想了想，你叫人家的女儿乖乖听话，把他哄的很是开心，那自己的女人你也总得给点回报吧，以前出钱，问题现在乔荞什么都不缺，要是她自己提出来了呢，陆卿一百个借口等着不去，他都问了，乔荞都没说。 “坐吧……” 张丽敏不自在，陆卿一进门，弄的好像这里不是她家似的，浑身都不舒服。 家里有病人，侍候的在干净多少也是有味道的，陆卿就没坐，原本也没打算坐。 前后凑了五句话，带着乔荞就要走了。 “你赶紧的送送，送孩子们出去，以后来就来，别买东西了。”乔建国扯着脖子喊，他走不了，也不能出去送。 乔建国心里这个高兴劲儿啊，可终于一家人像是一家人了，这样多好。 张丽敏送乔荞出去，不和陆卿说话，只问果而：“孩子呢？” 乔荞说叫天娜给接走了，张丽敏点点头，看着女儿上车，自己想起来拍拍头：“你等我一会儿。” 赶紧的往家里跑，没一会儿拿出来一个袋子。 “家里有亲戚在山东那边，你不是身体总不好嘛，我也听你说过吃这玩意儿……” 张丽敏是不知道吃了能有什么结果，你说现在每天除了偶尔怀念怀念大女儿，她还能干什么？只能挂着乔荞了，老三身体不好，那就得多补一点，把乔荞拉到一边。 “你也不用求他，你自己日子过好了就行，爸妈年纪都大了，有没有人来看……” 张丽敏就真觉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按道理她生了三个女儿的吧，有三个女婿的吧，陈元庆现在算不是女婿了，阮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老三这丈夫呢，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了，她也不用谁来看。 现在张丽敏长记性了，有没有这姑爷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愿意来看你就来看，不愿意来看，咱们也不会说什么，至多就是自己嘴里念叨念叨而已。 “他自己要来的。”陆卿是她能拉得动的吗？ 上车叫自己妈赶紧回去，陆卿在一旁开腔：“果然这是自己妈啊。” 乔荞是后反应过来的，不就是挑理了嘛，觉得她从婆婆家离开的时候没有叫婆婆回去，不带这样的吧。 “真是小心眼。” 乔荞不会去问陆卿为什么想开了，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陆卿难得想开，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开车的时候有只手就一直放在她的腿上，乔荞嫌碍事，这样很妨碍开车的人，会打扰到她的。 “你的手就不能挪开点？” 陆卿觉得这里是最合适放手的地方，其他地方都不大舒服，她今天穿了条很紧的牛仔裤，手放在裤子上就能摸到她大腿的肉，陆卿跟没有听见似的，继续放自己的。 乔荞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就是短的，本身裤子就是高腰裤，一直到胸口下面都是钮扣，她喜欢这样的款，上面的衣服就特别小，领子还大，到家以往车都是停在一边就行的，今天陆卿非要唱高调。 “开车库里去。” 乔荞不解，车库里有他的爱车，陆卿最近不开车，车都在里面扔着呢，前几天是腾出来一个车位，但是她不能开车进去，她停车技术不行，真的刮了碰了的，又和她黑脸。 陆卿的车都不叫别人碰的，包括乔荞在内。 “叫你开进去就开，怎么这么多废话呢。” 乔荞听着他说话味道有点变，开就开被，非要让她开进去，真的碰到了到时候少和她黑脸，自己小心翼翼的，开进去了，陆卿这人直接把车库的门给按下来了。 “你干嘛呢……”乔荞乱嚷嚷，她还没出去呢，就关门，里面不通气，到时候闷死她了。 这位小姐过于惜命了，你家的车库还没有严实到这种地步，该通气还是通气的。 陆卿上手倒是蛮快的，一路上他就看着她衣服，视线都没往别的上面盯过，你穿成这样是想干什么？ 他想自己有必要和乔荞好好谈谈了，谈谈她的穿衣问题，不是裤子短就是上衣不到肚脐，这多有伤风化，领子大，下手也方便，顺着领子摸进去，乔荞都无语了，捂着胸口，你这样，等会儿真的有人把车库的门给弄开，她还活不活了？ 这样实在不是很好啊，车库有监控没啊？ 陆卿心满意足的握着，力气渐渐向上，试图把碍手的东西通通都扫到一旁去，不要妨碍他的手，来回的在她附近转动，乔荞皮肤上起了一圈又一圈的鸡皮疙瘩，你非要挑个这样的地方，都已经到家了，回到卧室撑死三分钟的路程。 后面觉得一松，扣子已经被解开了。 她这衣服真的不顶什么事儿的，就是穿着好看，下车就要遭殃，外面很冷她得裹个羽绒服，陆卿动了动，乔荞推着他。 “咱们回家吧……” 这里黑灯瞎火的，实在不是个好地儿啊。 陆卿轻轻咬了她一小口：“一路上就看着你晃啊晃的……” 乔荞瞪圆眼睛，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说的她好像是故意做什么了似的，问题她什么都没做，她就开自己的车来的，这车还是她叫自己开的，晃什么啊？她开车又不是在跑步。 大掌握着她的腰，双手垫在她的腰下面。 家里肯定不会有人这么傻赶紧来的，车库的门能下来那证明手里一定是遥控器的，进大门了肯定看得见，至于说为什么进了大门人却没有了，这个问题不归保姆的范围之内，她只要看好果而，不让果而摔了碰了就好了。 车库里的灯原本就没有开，只有车子的大灯开着照在墙壁上，整个车库昏昏暗暗的，车里就这么大的空间，就连伸腿都伸不开，陆卿更狠干脆直接就把座椅给放倒了，两个人跟夹馅饼似的。 乔荞的手上面压着陆卿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她的后背上贴着他的身体，胳膊贴着胳膊，他的手拽着她的，一松一张。 乔荞从车库里面出来，用手不自然的拢拢头发，自己总觉得是不是哪里没有穿好，就怕人看出来。 陆卿从后面加快两步搂着她的后腰，乔荞小声的用手去横他的腹部：“就你害我，到楼上就两三分钟的时间、……” 陆卿笑：“不一样的。” 楼上是楼上，车库是车库，这能一样的嘛，感觉也不同啊。 又整理了整理头发，陆卿无奈：“你别在摸你的头发了，你不摸就什么问题都没有，谁知道你做什么了，就是知道了，谁会那么没眼力见说出来。” 弄的很怕被抓似的，他们是正牌的夫妻，不需要怕的。 “就你就你，你还说……” 乔荞回家就直接上楼了，果而睡午觉呢，还没有醒，平时不爱睡，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乔荞踩着拖鞋看见阿姨都没说两句话，径直就上去了，陆卿跟在后面，乔荞进了浴室，顺手就把门给反锁上了，陆卿也是想要洗洗，推门没推进去，伸出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开门。” 乔荞喊着：“你去别的地方洗吧。” 陆卿又敲了几下，乔荞还是没有给开，外面也没有动静了，她自己也就放心了，现在担心来了，完了，刚刚没套儿啊，这要是…… 愁死她了，安全期也不见得就是安全的，家里又没有药，蒋方舟是不建议她吃这个药的，自己郁闷死了，都是被美色给害的，自己姓什么都快要给忘记了。 陆卿去找钥匙了，钥匙就放在抽屉里了，前后也就是一分钟的路程，他干嘛要去别的地方洗，这是他的卧房，这是他的家，拧开门就进来了，将钥匙扔一边去了。 “你怎么又进来了……” 现在看他就觉得哪里都不顺眼，狠狠用眼睛剜了他一眼：“你出去替我买药吧……” 要是她婆婆知道了，肯定能念叨死她，该打针的，结果忘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谁知道会出什么岔子，她是肯定不能犯错误的，身体承受不住犯错误的后果。 陆卿拧眉：“怎么要吃药了？” “应该打针了，没去打呢，还有几天……” “那就还是有效的……” “没效怎么办？” 拿她的身体开玩笑啊，反正你是爽了，说多在乎你喜欢你也没用，一上脑，就什么都记不住了，光顾着自己爽了。 陆卿还有什么心思和她闹了，开车出去给买的药，幸好这是偶尔一回，要说当个女人也是不容易，各方面措施都是讲有不好的地方，对身体都是有危害，你又不能放着自己的男人就让他看。 乔荞也没想到，陆卿能这么利索的说出去给买就买了，一句废话都没有，自己洗好澡从里面出来，裹着睡袍，果而睡醒上来找她玩了一会儿，叫乔荞找个由头就把女儿给骗走了，陆卿回来顺带着买了一点水果，乔荞这吧，真的不敢考虑什么安全期不安全期的，她很不准，不像是人家准的，陆卿也敢不叫她吃。 “下次我注意。” 以后可有事情做了，和老婆亲近之前还得问问。 乔荞没有忍住，笑了出来，看看陆卿这脸色：“好了啦，我自己没注意，不怪你，我发现了女人就是傻……”真的是各种傻，其实人家男人也是无意识的哄你这么一句，奈何你就是相信，她婆婆和她讲了多少次了，自己的身体得自己上心，除了你自己，你还想叫谁去关心你？ “反正也是吃药……” 陆卿抱着乔荞，直接给抱了起来，乔荞拍他，叫他把自己给放下来：“咱们就多来几次……” 乔荞踢他，要不要脸，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陆卿是看那个药很不顺眼，仿佛觉得是毒药一样的，就不想叫乔荞去吃，可真的要是怀孕了，到时候更加麻烦，拉着脸，就盯着药盒来气。 “那要不然我们就赌一次？怀孕就试试，不行就算了……” 陆卿眼睛像刀一样的飞过来，乔荞乖乖就把药给吞了，自己逗他吧，结果他还来凶自己，这是谁干的蠢事啊？难道是我吗？怎么还对我凶。 “你有没有脑子，怀孕了就试试，拿什么试？” 陆卿劈头盖脸的把乔荞给喷了，你自己的身体，你不拿着当回事儿，你说试就试？你要命不要命了？ 乔荞闭嘴，知道自己碰触到陆卿的愤怒，再说下去那就是真的把人惹火了，乖乖的坐在一边，自己按着胸口装不舒服，她吃下去了没有任何的反应，问题现在陆卿给她黑脸看。 223回 老公老婆 每次都是这样，最后一定是以她被训告终。 乔荞这几天夹着尾巴做人，时不时还要拍拍自己的胸口以证明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 送走女儿去幼儿园，难得有时间去了一趟美容院。 “衣服递给我就好。” 服务的小姐接过来乔荞的衣服，转身去挂好，乔荞有自己专属的睡袍，定期自己带回家里去清理，系好带子躺在床上，服务小姐的手微微有些发凉，嘴里说着一些能叫乔荞提起来兴趣的话题，干一行就要热爱一行。 “乔小姐的胸部很漂亮。” 比例很好。 乔荞笑笑，她从未从陆卿的嘴里听过一句半句类似于这样的夸奖，久而久之她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大小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可以大还会有人比她更加的大。 地球引力还是比较可怕的，乔荞很怕未到四十岁自己的胸已经老的超过了四十岁，所以才说嘛，女人的钱非常好赚。 从美容院离开，又去了一趟美发店弄弄自己的头发，以防那头烫发干的和稻草一样。 陆卿打了电话说晚上回来吃饭，幸好每天吃什么这样的话题不需要她来伤脑筋，不然她早晚会变成秃子的。 陆卿中午约了客户，他的客户是一位保养得很好的女士，她很健谈很是风趣。 “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可惜你不为所动……”那位女士淡淡的笑着，仿佛说出口的不过就是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 总有些女人她的事业很成功，她的婚姻就像是传奇一样像是故事，嫁给了比她大上很多的男人，成就一段佳话，然后过着不咸不淡的日子，她和陆卿合作也不是这几年才有的，她欣赏这个男人。 她自认自己不算是太差，作为露水夫妻来讲的话，自己不会拉低他的层次不是嘛，可陆卿并不赞同这样的提议。 陆卿笑：“我已经娶了老婆。” 老婆可以有的用途他的妻子都很健全，并且他目前来讲对妻子没有任何的不满，没有想要往外发展的意思，陆卿一直就清楚有这么一身的皮囊对于自己来说，到底占据了什么样的优势，比如偶尔能从老婆的眼睛当中看见爱慕，一对结婚了五六年的夫妻，作为丈夫来讲，能让妻子依然迷恋他，这张脸不可缺少。 “这完全不影响不是嘛。” 虽然她大陆卿几岁，可她保养的不是不错嘛。 “陈太太觉得如果今天不方便谈……” “你一直都很清楚，我方便，对着你不方便也会变成方便，但是我现在不想和你谈公事……”抿抿唇，她相信他能听得懂她的话。 和一个男人生活的太久，失去了最初的激情，那种爱已经被她所摒弃，床上没有任何的交流，她的日子过的无比的寂寞，她不会离婚，丈夫也同样不会离婚，离婚是关于两个人的利益，除非他们脑子都坏掉了，有些感情是可以秘密进行的。 陆卿耸肩笑笑：“好吧，今天也许不是个谈事情的日子。” 他起身准备离开。 出卖自己去换得合约？ 陆卿心里淡笑，他不说嘲讽的话，不代表他需要一个阿姨来填充自己的生活。 陈太太在陆卿准备离开的时候拉住他的手，陆卿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静静的站着，这是包间，服务员没有征得允许是不会进入的，陈太太将陆卿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她一直很有资本不是嘛。 作为女人嘛，总要爱惜自己一些的，她很舍得往自己的身上脸上砸钱，虽然她老了，但是她的身体依旧年轻，他不心动吗？ 男人就是嘴里讲着不要这样那样，实际行动却一直在犯贱不停的物种，陈太太对自己的身材很是有自信。 她需要这个看起来还算是不错的男人，但愿他不是银蜡头。 陆卿保持着脸上的姿态，被陈太太按在胸部上的手动了动，并非移开，而是真的掐了掐，陈太太觉得浑身的血液又重新流动了起来，她知道这样做并不对，她也不想背叛丈夫，可她实在过于寂寞了，而陆卿可以填充上她的寂寞，更加用力挺着胸口像他的手上去贴，“怎么样呢。” 照比着他妻子的，分毫不差吧。 陆卿淡笑着收回手，他不想在女士的面前失态，就年龄来说，有些生理结构不是你用钱就可以铺平的，乔荞依旧年轻，兴许比二十岁的小女孩儿老了些，但绝对会比四十多岁的女人对他的吸引力更大，他的老婆对他有吸引，会撒娇，目前为止他很满意，没有想更换的意愿。 “嗯？” 陈太太的脑子停转，刚刚她甚至在想如果要发生在这里怎么办？她怕陆卿变卦，她需要一场带着目地的激情。 “我老婆依旧还很年轻，相比较而言我更加喜欢她的身体，陈太太。” 陆卿轻轻退了开，陈太太脸上的颜色精彩的可以，看着陆卿却笑了出来：“我一直都很欣赏你。”脸上带着气急败坏，她真的不如他的妻子吗？ “谢谢。” 他可以做出来的回应就是这句谢谢。 陆卿出差要带着乔荞出门，这一次非常郑重的提了出来，时间不算是长，只有短短的九天。 “我跟着去？” 以往都不需要她去的，她去了果而怎么办？ 孩子和丈夫之间似乎还是成为了一种较量，谁在她的心里位置更重一些更深一些，乔荞不得不承认，陆卿离开这个家去外面，她会将这种现象归纳为理所应当，可自己一旦离开果而的视线之内…… “收拾行李，我想要你陪着我去。” 陆卿很早就睡着了，他是明天的早班飞机，他永远都是这样，不是最早就是最晚，这样才不会浪费他所谓的时间，乔荞却失眠了，心里有些发慌，和女儿商量？ 果而刚刚哭的眼睛通红，拽着说不叫妈妈去，乔荞被女儿闹的没有办法，答应说回来带她去吃好吃的，可果而不为所动。 掀开被子，自己蹭着拖鞋轻手轻脚的拉开门下楼，女儿已经睡了，这样子睡下明天一早不需多想一定又会眼皮肿起来的，能变成什么样乔荞都能想得到，给孩子盖好被子。 有时候她觉得有了这个孩子，她牺牲了很多的时间，比如她再也没有机会随便的出去走走，她不是个单身的女人，不是没有孩子的女人，她活着就应该更好的照顾女儿和丈夫，有时候生活真的让她喘息不过来，尽管她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好抱怨的，她吃的好穿的好睡的好，她的人生已经达到顶峰了，可偶尔还是会想出去走走，哪怕换个城市，就去走走也好，当这个梦想真正的将要被实现的时候，乔荞发现自己萎了。 她现在满脑子里剩下的都是对女儿的不舍，是啊，仅仅是九天而已。 回到楼上辗转难眠，怎么样都不能入睡，早上是被陆卿叫醒的。 “如果你要化妆，现在就要准备了。” 没有通知母亲过来，只是交代陆天娜有时间的时候可以过来看看，家里应该习惯这样的状态，早晚女儿要习惯自己一个人独立。 乔荞一脸的萎靡，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浪费机票好了。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这次就不陪着你去了……” 陆卿系着领带的手顿了顿，眼眸变得无比的锐利，乔荞怕这样的陆卿，那她个性就是软，被人家一个眼神就能吓住了，眼圈发红。 “你最好不要给我哭出来。”陆卿出声警告。 那只是你的孩子，却不是你的命。 “我知道了……” 乔荞低声进了卫生间去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也知道不应该这样做的，可心好像被人拿着刀子在隔，轻微的有些发疼。 “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昨天在他睡着之后，乔荞已经全部都收拾好了，包括自己的。 陆卿和她一前一后的从卧室里出来，阿姨说已经做好早餐了，因为陆卿今天要飞。 “你要吃吗？”陆卿问她。 乔荞摇摇头，她一点胃口都没有，看着阿姨：“一会儿果而醒了叫阿姨送她去幼儿园，这九天就拜托你们了，不要惯着她……” 阿姨点点头，她其实很想对乔荞说，你真的想多了，女儿还是你的女儿，能出去走走多好，你要清楚，不是每个丈夫出去公差都会愿意带着自己老婆的，这是一种荣幸。 乔荞整理整理自己肩上的披肩，拎着包上了车，脸上也没有其余的表情，陆卿就坐在她的一边，这才像是一对夫妻，脸上的某些表情都是如此相同。 到了机场司机去办理登记手续，行李托运，乔荞和陆卿保持着两步的微小距离，陆卿的秘书很快出现在了眼前，走到哪里都不会少了他的，对着乔荞微笑，那头司机走过来将手续交给秘书，几个人出发去休息。 陆卿和秘书再讲什么，乔荞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刷屏，待在这里除了干这样的事情还能做些什么？什么都不想喝，什么都不想吃，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太太想喝点什么吗？” 秘书尽职的询问，乔荞摆手：“你忙你的，我有需要会和他们提的。” 秘书点头，家里的阿姨放了一张照片上去，她知道乔荞估计就是不停的再刷，等着看呢。 果而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妈已经坐在休息室里拿着手机在刷呢，果而有了一种类似于被抛弃的感觉，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很久没有哭了，哪怕摔疼了，受伤了都从来没有哭过，因为妈妈没有跟她打声招呼离开而哭了。 明明说好的，她不允许妈妈去的，妈妈骗了她，这是个不讲信用的妈妈。 阿姨给果而换衣服，叫她举起来手，这样方便脱换，果而哭的一脸的眼泪，阿姨看着也心生不忍，小孩子就是这样的。 “果而啊，你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叫妈妈把全部的时间都放在你的身上呀，你也想让妈妈出去透透气是不是？” 说什么都不顶用，果而一直摇头一直摇头，她想要妈妈陪着自己，不是去陪着爸爸。 穿好衣服就不要去上学，自己到处的去躲，幸好家里是有两个阿姨，抓一个孩子还是不太费劲儿的，好不容易给送到了学校，阿姨发微信说果而早上没有吃饭，牛奶也没有喝，是哭着进的校门，就连老师都震惊了，竟然会哭着上学，太不可思议了。 乔荞这心就仿佛是一条咸鱼被人扔进了油锅里，正面烙完了又烙反面，坐立不安。 孩子上火怎么办？ 上火嗓子肿了怎么办？啪啪啪不停的打字叫阿姨注意一下果而的身体，阿姨回复说不用担心。 登机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乔荞一直走在陆卿的身后，得时间就要抽空狠狠瞪上他两眼以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就算是有什么需要她的场合，都在外面了，你随便找秘书配合一下不就好了，何必折腾她呢，果而现在还小，在大大估计才会好点的。 空乘人员似乎发现了乔荞不太友善的眼神，她脸上写着不要靠近我，我心情很坏的字眼，空中小姐得体的微笑着。 一路上她的心情都是有些发阴，没有心情去看任何的人任何的事儿，上了飞机就开始闭着眼睛睡觉，根本睡不着的，想着果而就特别想哭，她想她女儿。 下飞机到酒店的一路上依旧拉着一张脸，陆卿一直再忍，酒店的工作人员将行李帮着他们提到房间，确定没有其他的要求，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你摆了一路的脸色给我看。”陆卿解开袖口。 他马上就要出去工作，这一路上他忍了她很久。 乔荞不说话，她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谁能理解她的心情啊？没人能理解的，心情灰暗死了。 陆卿将外衣扔到床上，换了一件新的西装，在衬衫里整理好丝巾，乔荞这厢还难过呢，那厢陆卿直接发飙了，将丝巾从衬衫里扯了出来摔在地上。 “你想要干什么？回去吗？我告诉你别想。” 乔荞吓了一大跳，因为他没有征兆的就发火了，还摔了东西，虽然只是丝巾，可乔荞的心提着，她原本就挺怕陆卿的，这人发火是绝对不能上手去惹的，这点分寸她是有的。 试着挤出来僵硬的笑容：“我就是换个地方，心情有点不太好……” “所以呢？你陪着我出来，就要给我脸色看，你知道我马上就要出去开会了吗？你弄的你自己的丈夫心情都很不美妙，简直不识好歹。” 乔荞捂着耳朵，不要对着她喊，她耳朵没有出问题，她都有听得见啦。 陆卿一发飙，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想别的东西，脑子里只剩下想把他哄好的念头了，捡起来地上的丝巾，又重新去找，幸好带的多，他穿衣服有时候真是五花八门的，身上的那些饰品比自己的都要多，活的很精致的一个人不是嘛，乔荞如此想到。 换了一条送到他的眼前，递过去就被陆卿又摔地上了。 “你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乔荞点头，靠近他：“别气了，我错了，我不识好歹，我给你脸色看，我不是就想想女儿嘛，从来没和她分开过……” 陆卿冷笑：“我家的孩子可不是一出生就在你眼前的……” 这话说的亏心不亏心？ 乔荞觉得你看他就是这样的人，这种时候还在和自己分辨这样的问题，自己又讲不过他，好，不是没分开过。 “我是做妈妈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活该没机会当妈妈了？” 乔荞：…… 这简直就是不讲理嘛，她什么时候有说过这样的话了？他如果真的当了妈妈，那问题就变大了，此刻发火的陆卿那就是一头猛虎，乔荞有本事把他惹生气了，也有本事把他给哄好了，顺着陆卿的后背，手里的东西被扔了几次，反正你拍掉我就重新去拿，一直拿到你不再生气了为止，给陆卿整理好，踮着脚将衬衫拉拢好；“她是我一手养大的，你总得允许我哀伤哀伤吧……” 那母亲送女儿出门还会难过流眼泪呢，她现在的心情也是差不多的。 “能让你哀伤的事情很多。” 乔荞笑笑：“感性的人嘛，你老婆我就是这样的人，好了不生气了，一会儿还开会呢。” 把陆卿送到门口，乔荞踮着脚指着自己的脸蛋：“你都要走了，不要吝啬送我一个香吻吧。” 陆卿白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剩下的时间她全部都要在酒店里度过，你以为陆卿有时间陪伴她嘛？不要把事情想的过于美好，她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此行跟着来，不清楚自己能起一些什么样的作用，百般无聊吃过午餐，陆卿依旧没有想回来的意思，乔荞拿着钱包和房卡就出门了。 忍了一天，最后依旧破功，打电话给家里的阿姨。 阿姨说果而都有乖乖的，其实没有告诉乔荞，果而一直闹腾来的，幼儿园也打过电话，说孩子中午吃饭就哭上了，很少见的情况，阿姨善意的没有提，怕乔荞上火。 没有女儿的日子变得轻松到不行，她不需要去操心孩子的任何事情，不需要接送孩子甚至不需要去管今天家里是不是应该清理清理，只要醒了吃口饭剩余的时间都是自己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中午出去了一趟，晚上六点多陆卿依旧没有回来，秘书只是尽职的提醒乔荞吃晚餐。 乔荞出去买了一把花，想用花将房间装点漂亮一些，有人气一些，到头来才发现太过于困难，心里空荡荡的买再多的花都是无用，陆卿又不能陪她，每天这个时候她都要被果而气的半死了，孩子到处扔东西，她就负责跟在她的后面捡，或者果而对着她表演什么节目。 和女儿视频，果而哭诉妈妈不要她了。 “你这样哭，会把嗓子哭坏的，明天妈妈就跟着上火了，你不是说要当个孝顺善良的孩子吗？” 果而眼睛有些睁不开，试图瞪着眼睛看清视频里的妈妈：“我乖，我没哭，我孝顺。” 小孩子突然离开妈妈会有一些不适的感觉，听见妈妈说她会生病会难过，心里又不愿意这样，表演给妈妈看，她今天学了不少的东西，聊到最后乔荞发现自己一切都是瞎担心。 给果而聊好了，小丫头高高兴兴的和阿姨睡觉去了，是的，高高兴兴走的，和乔荞约好了，每天晚上都会视频，阿姨说这样不就等于妈妈还在身边嘛，小孩子也是好骗，乔荞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阿姨问是不是可以关掉了。 “关掉吧。” 合着从头到尾就她一个人瞎伤悲呢，果而的痛苦就到今天晚上为止了，人家好彻底了。 乔荞不知道陆卿有多猛，以至于现在九点多了，他依旧没有想回来的样子，走在街上吹着街风，这边要比上中的气温好一些，不太冷，白天还可以看见穿单丝袜的年轻人，年轻真是好事儿。 在你谈恋爱，没有孩子的时候尽情的去玩吧，等你结婚了有了孩子，你就会发现，原来真的给你几天时间，你也不会舍得去玩了，那种心情很是复杂，带着孩子的时候恨不得跑得远远的，离开了之后自己又恨不得马上回到位置。 脖子上的围巾被吹了开，乔荞整理好，难怪是座不夜之城，真是热闹，都这个时间了，这条街上的人还是这样的多，乔荞住的酒店就在这条街上，往后走一点就是很出名的旅游景点，几乎每个人到这里都要来看看的，她顺着小路往后面去，有人行走当中碰到了她的肩膀，很是抱歉的说了一声对不住，乔荞微笑。拿着手机试着自拍，很久没有自拍过了，自己对自己都要没有信心了，对着镜头试着笑笑，发现自己笑起来并不好看，收拢了笑容，按下毽子，画面停留在那一秒，乔荞看着镜头里的自己，头发是真的烫的不错，除此之外看不见什么闪亮点。 站在江边，吹着风，看着远方。 “张莉我爱你……” 突然有一道声音穿透了乔荞的耳膜，紧接着又有一道声音带着羞涩带着紧张，回答着：“知道了……” 乔荞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能好好谈恋爱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谈，等老了可以变成回忆，想我当年也是被人追求过的。 手机动了动，乔荞接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 除了陆卿还能是谁，乔荞看看手腕上的表，原本已经都快十点了，这么晚了嘛？ 原来有好多和她一样的夜猫子，大部分情侣居多，当然也有一些明显就是为了目睹这个很出名的景点，身上扛着大包小包，不知道下站将要去到哪里。 乔荞报告了自己的所在地，她暂时不想回酒店，现在天还早不是嘛，照比着上中九点就必须要上床的架势，这里至少可以退后两三个小时。 看着下面的风景，她以为陆卿会再给自己打第二次的电话，毕竟人不少，他想很快的找到自己，除非她告诉他自己准确的位置。 看风景的时候身上一暖，肩上重了下，衣服披在她的身上，乔荞的手拍在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 “来的真快。我以为你要给我打电话才能找得到我的。” 她撒娇。 良辰美景，又有帅哥相伴，人生多美好。 陆卿找她一点都不费劲，“出来走走心情好多了？” 乔荞抱着陆卿的腰，将脸埋了进去：“我是把自己看的过于重要了，我女儿哭了一天，结果和我视频之后就乖乖睡觉去了，我告诉她，你难过妈妈就难过，妈妈会生病，结果她就真的不难过了，我不清楚是我的威胁起作用了，还是事实上我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样重要……” 这是个很残忍很现实的问题不是嘛。 陆卿拧拧她的鼻子：“你真的是作的没边了，又矫情又任性。” 乔荞笑笑：“那怎么办呀，你现在想踹了我就也太难了，我会死死贴在你的身上的，吸干你的最后一滴血，我要比你晚死……” 陆卿大笑出声，他还是第一次听人家这样讲情话的，原来我要比你晚死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爱意了。 和她约定。 “我比你早死，你要死在我的后面。” 乔荞的头发被吹了吹，她按住头发：“和你结婚的时候我没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就算是有人觉得我老了我心里也不承认……”开玩笑呢，那个年纪怎么能算是大呢，心里不服气，可一转眼孩子都这样的大了，也许面容没有多大的变化，苍老的是心里。 年轻的时候，可以冲动，可以想我去这个地方住上一年，因为我喜欢这里，等到明年我就再换个地方居住，现在哪怕是倒找她钱，她也不愿意去上中意外的地方，她的家虽然不是最好的，但那是家。 “你要是偶尔麻一麻，我会当成乐趣，如果你每天这样麻，我就受不了了，太矫情了。” 乔荞伸手去拧陆卿腰侧上的肉，谁矫情了？ 她就是突然之间伤感嘛，想着果而突然想到自己妈妈了，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她还记得自己妈妈年轻时候的模样，什么时候她妈现在已经是一脸的皱纹，不再年轻了，再往后想想，很快她妈就要老了，在很快也许就会去世，到时候她也会变成一个老太太。 陆卿搂着她，在江边转转，乔荞嘴里说着：“我以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孩子小的时候愿意听妈妈的话，长大了却觉得父母是负担了……”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现在正式得到答案了，原来答案就是，因为他们长大了，脑子里存在了更多的想法，小时候什么都不懂，父母为你做的一切就是最好的，等你长大发现原来他们不是最好的，原来他们也会有缺点，原来他们说的话一点不正确，身上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想要回归到小时候，听话的状态就太难了。 “我妈不喜欢我，估计也是和我个性有关系，我看不惯的事情我就总说她……” 乔荞记得非常的清楚，张丽敏想要一串珍珠项链的时候，乔荞劈头盖脸就给母亲数落了，最后那串珍珠项链她依旧给买了，现在回头来想，要么什么都不说，直接买完送到母亲的眼前，反正她又不能改变母亲的想问题的方式方法，要么就数落完了不给买，她反倒是把事情给做夹生了。 又比如说现在为什么有些老人就喜欢欺负对自己好的儿女，偏偏喜欢那些什么都不做不管的孩子呢，对着她好的人总要对着她嘟囔的，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嘟囔个不停，或者惹到了老人不开心，她嘴上不说，心里却埋怨你。 “得，这还成专家了。” “不是专家，就是体会出来的，养了孩子才知道养儿不易，边养边珍惜吧。” 不是每家都会像是她婆婆这样的，不是说不插手就真的能做到不插手，一旦她做了人家的婆婆，自己有儿子，娶了这样的儿媳妇，除了败家就是败家，貌似一天也没有事情可做的，却忙的够呛，她也会看不顺眼的，乔荞可不认为自己有蒋方舟那样的好教养会忍着不说话，自己养出来的儿子自己心疼，看见儿媳妇就恨不得掐死她了，还和她好好相处。 这点来说她婆婆真是个豁达的人，活的很是明白。 她唠叨个不停，陆卿就负责听，开了一天的会，脑子昏昏涨涨的，听听老婆的唠叨也算是不错的消遣方式，陆卿讲着今天在桌子上发生的好玩的事情。 对方公司派来的人当中几乎都是老外，自己这边的呢，大部分英文都还不错，有些虽然可能会存在听力方面的问题，但是属于自己这块儿的都是没问题的，对方一个老外的电脑就引起了陆卿的注意，很奇怪的感觉，陆卿就看了过去。 “电脑有什么好奇怪的？”乔荞问。 陆卿叫她耐心听着，电脑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是那电脑上面贴着苹果的标志，但是…… 那老外很是搞笑的指着自己的电脑，他的电脑是戴尔的，却贴了苹果的图标，只是贴贴而已。 乔荞：…… 不会吧，老外的工资不是都很高嘛？喜欢苹果电脑？ 她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只是觉得费解。 陆卿拍着她的头：“和你讲话太累，你的脑子完全就是榆木做的，这样就不能愉快的交谈了，还是回家睡觉吧。” “你少来，谁和睡，你个大色狼，我认识你谁……” 陆卿叹口气，他现在可没有兴趣玩这样的游戏了，这是在外面，搂着她进了酒店的大门，挨着步行街就是一楼的咖啡厅，里面坐了很多的老外，不知道为什么这家酒店貌似有很多外籍人员入住，也许是地点的优势吧，也许是别的。一前一后的进了房间，陆卿的电话响，是他秘书来的，乔荞跑进去洗澡，坐便上已经换成了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坐便套，睡袍也都换成了陆卿自己的，毛巾牙刷之类的一律都换了下来。 乔荞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这就是一张三十多岁女人的脸，活动活动脸上的肌肉。 “喂，女人你不年轻了，要好好保养保养了……” 陆卿倚在门边：“是不年轻了，有些老了。” 乔荞飞过去一记卫生眼：“我要是老了，你岂不是比我更老，你要知道你比我大……” 从浴室里出来给他腾地方，陆卿将毛巾罩在她的头顶：“来吧，老婆，做个合格的搓背婆吧。” 乔荞要出去，陆卿拽着她进来，她被拽着慢慢的往里面走，满脸的无奈，难道就连搓背都离不开自己了吗？ 坐在一旁，给陆卿揉着后背。 陆卿还在说：“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的黄金年龄段，喏，就是我现在开始，才刚刚开始，你已经走下坡路了……” “那是哦，抱歉了，我托你后腿了，不过可惜了，走不走下坡路，你也娶了我了，床上也只能躺着我了，有那么多小姑娘你是没机会了，你被我承包了。” 套用电视剧里的一句台词，他被承包了。 陆卿拽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乔荞弄了一身的水，伸手去拍他，这个神经病，这个浴缸是干净还是脏的你都不知道，你就进去。 “让我起来。” 陆卿不放手。 “浴缸你都擦了很多遍了，是干净的……” 据说有洁癖的人是陆卿，可到了酒店有洁癖的人就变成了乔荞，坐在陆卿的腿上，拧着他的大腿，他一点不觉得疼，这些不过都是小儿科，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里等着老婆为自己服务。 “我的衣服都湿了。” “我赔给你。” 两个人在浴室里腻歪了很久，陆卿的胡子出来了一些，他让乔荞帮着他修理干净，乔荞上手去摸，像是硬茬一样，或者说这就是硬茬，磨的手有些不舒服。 抬着陆卿的下巴，慢慢的上手，刮的很仔细小心。 “人家都用电动的了，你就非要用这么落后的。” 只要自己一个不小心，他的脖子就危险了。 陆卿闭着眼睛享受，带老婆出来这就是正确的做法，虽然她有点烦，不过相信晚上他可以睡个好觉了，不会失眠，不用担心睡眠质量不好，乔荞的手抵在他的下巴上往上推着，用毛巾擦擦，果然看见血迹了，再小心还是避免不了的。 “刀片太快了，不小心就弄破了。” 陆卿不是很在意，从浴缸里起身，里面的水已经放掉了，也已经擦干了，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换好了，刚刚就坐在里面刮胡子而已，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走到镜子前，看看镜子里自己的脸，擦掉那点点的血，径直就出去了，乔荞跟在他后面，陆卿将睡袍扔到一边，拍拍自己的一边，乔荞从另一侧上了床，躺在他怀里自己专属的位置。“借给你躺。” 看看她丈夫多大方，说借给她躺就借给她了，乔荞也是毫不客气的就躺了上去，十分钟之后陆卿还是没有睡着，十五分钟之后依旧还是保持清醒的状态，他觉得自己的胳膊完全都木掉了，问题他这个老婆睡的就好像是个死人一样，是推开还是不推开呢？他很想现在把她给踹下床。 忍还是不忍？ 在乔荞躺在陆卿胳膊上的第十六分钟里，陆卿终于没有忍住，上手推掉了自己胳膊上的那个人，死死推开她的头，将乔荞的头发全部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自己转身揉着胳膊，锤了胳膊两下，真是好辛苦，以后可千万不要这样睡了。 乔荞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被人给推开了，睡的还迷迷糊糊的，搂着自己的枕头，扯着被子缠在腿上，一个被子被她扯走大半，陆卿一个用力，被子就全部从乔荞的身上离开，呈大字型继续呼呼大睡。 224回 拜托老公 “咳咳……”一大早的乔荞起来就猛咳，自己嘴里还念叨着，奇怪的很她昨天盖的被子挺多的，怎么今天就感冒了呢？ 那个始作俑者面无表情的穿着外套，他现在要下去用餐，然后开始自己的行程。 “回床上在睡一会儿。” 乔荞点头，是要在继续睡的，现在还早，她起的这么早实在有些没有必要。 白天送他出门，晚上和女儿通话。 陆卿和乔荞回上中，在车上她的手机动了动，乔荞无精打采的点开看了一眼，愣住。 是孙德洲发过来的，说是蒋晨出车祸了，希望乔荞能过来看看蒋晨，以朋友的身份。 乔荞的心里打鼓，孙德洲又是怎么知道她的电话的？怎么会发这样的信息呢？ 陆卿闭目养神突然睁开眼神，打趣的问了一句：“看见什么信息了，自己这么吃惊？” 说着身体就跟着动了动，似乎有些想要去看乔荞手机的架势，乔荞立即就将手机关掉了，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被陆卿发现了，自己也说不清，她说自己没联系过，陆卿能信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垃圾短信。” 陆卿盯着乔荞的脸看了两秒，乔荞没有发觉不正常，他原本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翘翘唇笑笑，既然她说是垃圾短信，自己就应该信的不是嘛。 握着乔荞的手。 陆家出事儿了，陆卿的奶奶过世了，也说不好怎么一个特别硬实的人转眼就过世了，这么大的事情，家里人一定会联系陆卿的，不管他怎么不喜欢他奶，作为孙子这样的场合他必须出现。 不过这次就没乔荞多大的事情了，该休息就休息，该做什么做什么，她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孙媳妇，还有那么多孙子呢。 作为陆老太太的亲戚，孙国慧是一定要到场的，平时可以不来，现在却不行。 下车进门一眼就把乔荞给认出来了，乔荞素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腰还是那个腰，一掐一把，还是那模样，孙国慧从来不认为乔荞是美女，可自己儿子就是喜欢，她拦也拦不住，最后叫人家给蹬了，这说出去都是笑话，自己家拿着钱养着她呵护她，最后她去给别人生孩子去了。 陆海萍原本今天就不打算叫乔荞出现的，亲戚和亲戚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她出现有什么好处？除了能丢人还能起什么作用？奈何陆卿不肯听她的。 “大姐……” 陆海萍陪在孙国慧的身边，倒是颇有点点头哈腰的意思。 乔荞看着孙国慧，自己的反应倒是不如想象当中来的强烈，也许是过的时间太久，久到她已经忘记了尴尬是什么感觉，木然的对上前婆婆的目光转眼又移开，天娜就怕自己嫂子尴尬，上前和乔荞说了两句就拉着她从里面出来。 孙国慧对着陆海萍笑笑，等抽空状是无意的问了一句，陆卿的孩子多大了，大伯说五岁了，可聪明的一个小丫头了。 你说孙国慧有点舒心吧，生的毕竟是个丫头，证明乔荞这身体压根就不行，看着就是娇滴滴的，果然最后生的就是丫头片子，可是回头一想，自己儿子那里就连个蛋都没蹦出来，她到底有什么值得舒心的？一转眼眉头又蹙上了。 坐了半个多小时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如果不是陆家人三天两头不停的打电话，通知陆老太太过世了，孙国慧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死人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待在这样的场合里，她觉得有些膈应。 准备离开，也联系好了司机，司机说马上开车过来，孙国慧往外走，不打算通知任何人了，不然好像自己来了就马上要离开一样。 “乔荞……” 乔荞出去买东西才回来，大伯吩咐她去做的，不想给陆卿抹黑，反正也就这么一次了，说什么就做什么吧，才叫下面小的把东西抗上去，自己慢一步拍拍身上的灰，听见有人喊自己，看过去。 “你好。” 不咸不淡。 作为一对前婆媳，还是关系不是太融洽的前婆媳，乔荞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么样的一副面孔去面对孙国慧，做她儿媳妇的过程中她过的并不愉快。 “好久没见了，气色不错。” 所谓的气色不错那是因为乔荞早上起床的时候化妆了，简单的收拾了收拾，在家里怎么邋遢都可以，出门跟在陆卿的身边，她总不能被亲戚指指点点的说，你看那个女的就是陆卿的老婆吧，她不要面子陆卿还是要的。 “谢谢，您也好吧。” 孙国慧就发现乔荞现在不怕她，过去自己说两句话，她的眼神就不放在自己身上了，很怕和她对视，也许是心虚，结婚好几年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也是该心虚，那现在是过的很好了？ 她不是那种盼着前儿媳过不好的人，只是觉得这种反差她不是很喜欢，就好像是一个女人在恶婆婆的手下过着苦日子，突然就出现一个能拯救她的超人，这种感觉很坏。 “听说你生了个女儿，有照片吗？” 乔荞从裤兜里拿出来手机，点开屏幕，密码用的是陆卿的生日，她自己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只是运气好点，前一任也好后一任也罢，她有什么魅力能叫他们来娶自己，这个乔荞不知，爱一个人的时候她愿意嘴里挂着他，心里想着他，和蒋晨在一起的时候屏幕密码用的自然是蒋晨的生日，现在她是陆卿的太太，号码也自然要跟着换的。 “长得真漂亮，叫什么名字？” 孙国慧接了过来，她根本就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太年轻了，一头长发披在肩上，身材偏瘦，指甲永远都是那个样子，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就像是三十七八岁的女人一样。 孙国慧知道乔荞有个女儿归知道，不如看见照片来的冲击大。 那孩子长得特别的好，不像是乔荞，应该说她很会生，给自己女儿生出来了资本，特别那双眼睛，孙国慧很是疑惑，乔荞的眼睛并不是特别的大不是嘛。 “陆乔果而。” 孙国慧将手机还给乔荞，别人的孩子她在怎么喜欢终究还是别人的。 “你过的好了，我就放心了。” 乔荞心里翻着白眼，我过的好与不好似乎和你关系就不太大了。 两个人分开，没有说太多的话，也不方便，孙国慧也没有缠着乔荞说个不停，司机说车已经开了过来，孙国慧就上了车，让司机开车回家，她不是很喜欢凉州，不喜欢凉州的空气。 “开车吧。” 乔荞正在和李妍说话，李妍处了一个对象，对象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但是人好，李妍就愿意，李哲有点不高兴，让乔荞劝劝，两个人正在说话呢，乔荞的手机响，又是孙德洲发过来的，说蒋晨伤的有点重。 “毕竟夫妻一场，你总要过来看看他的吧，他也许以后就站不起来了。” 乔荞有些分神，伤成这个样子，刚刚孙国慧…… 乔荞细细去想孙国慧的脸，貌似她是有些注意力不是很集中，是因为蒋晨出了车祸？ 乔荞打算回，她现在的身份不方便过去探病，希望孙德洲以后就不要再给她发短信了，生病了可以找医生可以去找护士，她又什么都不懂，字已经打了出来，又马上都消除了，怎么想都还是不联系的为好。 李妍推推乔荞的胳膊：“嫂子……” 和嫂子说说话，嫂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回答。 “嗯……”乔荞反应过来应了一声。 李妍和乔荞分开之后，遇上陆卿了，其实她是有点怕陆卿，因为陆卿会过问她的生活，这个哥哥不像是哥哥，倒是有点父亲的感觉，每次李妍回话都生怕自己回答错了。 “别听我哥乱说，我自己处的我心里清楚。” 李妍觉得感情这事儿，是谁都管不了的，包括亲哥哥，她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对她好，条件就不是重要的了，只要两个人都觉得不错，条件好不好不是主要的。 “哥，你去找嫂子吧，我看嫂子今天一直晃神儿……” 李妍无心的一句，她想让陆卿的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转开，说完话自己就跑掉了。 陆卿和乔荞晚上在酒店休息，过了十二点两个人才回了酒店，乔荞困的不行了，进了酒店的大门奔着床就去睡觉了，等陆卿洗完了出来她已经睡着了，睡的很满足，陆卿从来都不怀疑她对睡觉的喜爱。 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个人和你说句话你都应该高兴半天的，你说自己理想中的男神娶了你，你是不是应该睡不着觉啊？结果这位呢，每天都睡的很好，这点让陆卿觉得很是挫败。 乔荞的手机响，陆卿看着她没有动，帮她盖盖被子，乔荞躺在里面，手机仍在外面了，陆卿看着桌子上的手机没有动作，没有多久跟着上了床，要关台灯的时候拿起来乔荞的手机把玩，拿在手里，最后点开了屏幕，第一个用的就是自己的生日，果然就是。 猜乔荞其实不需要太复杂，她几乎所有的密码都差不多，就算是这样，她还总会给忘记掉。 上面的短信这次乔荞没来得及删掉，依旧还是孙德洲发过来的。 “蒋晨伤的很重，你生病的时候他去医院看过你，轮到他了，你这样做不是很好吧？” 陆卿的手指滑动在毽子上，脸被手机反光作用照的有些发亮，只是几秒之后手机被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他伸手去搂乔荞，乔荞嘤咛了一声就钻进他怀里睡了，陆卿拍着她的后背。 一大早乔荞起来刷牙，眼泡都是肿的，实在睡的不是很好，很晚很晚睡，很早很早起来，精神方面有些扛不住，不过到底还是比她老爷子去世的时候能轻松一些，那时候完全是不能睡。 睡衣昨天都没来得及换，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扣子也开了很多，无精打采的对着镜子继续刷牙。 陆卿从后面抱住她，手顺着她的衣服往里面摸，乔荞躲他，他力气有点大，一大早的，她原本就没休息好，结果没躲开，还是被他给按住了，陆卿下手挺狠的，有时候虽然也会这样，那现在不是场合不合适嘛，去世的人是他奶奶啊。 “你乖啊，现在不行。” 开玩笑，那老太太活着的时候都这么折腾人，乔荞才不想叫她死了之后来找自己呢，还是消停一些好了。 陆卿的手用力，捏的乔荞很痛，她动了动，将电动牙刷放到一边：“陆卿……” 掐的她实在有点疼，就可一个地方掐，她也忍不了啊。 希望自己出声他能力气小些，陆卿当自己没有听见，硬将乔荞的身体又转了回去，对着镜子里，两个人的姿势有点不美观了，乔荞嘴里都是泡沫，衣服的扣子开着，右胸的位置鼓出来一块，那里面多了一只手当然就不一样了，陆卿咬着她的后脖子。 “昨天睡的真早。” 乔荞抱怨，要是为了这个，她也没有办法了，她就是困，到点不睡觉不如叫她去死，她宁愿一大早的起来，也不愿意太晚睡觉。 和他撒娇：“人家也不愿意，可是我就困嘛。” 陆卿点头：“你什么时候不困过，叫你给我开门，推三推四的，小坏蛋。” 乔荞嘿嘿笑笑，觉得他手下又用力，自己瞪了陆卿一眼，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以前陆卿虽然也有过这样的举动，但是表情并不是这样的，好像有点深沉，乔荞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他有什么可深沉的，自己在他面前不就和白纸一样嘛。 陆卿将手中的软挤成自己想要的形状，他不想轻点，现在不想。 继续啃咬着她的脖子，乔荞推他，今天真的不行，眼看着这都几点了？他奶奶去世，她顶着一脖子的咬痕，这样不是很好吧，就他那个多事儿的姑姑都能给自己灭了。 怎么推就是推不掉，相反的陆卿反手就把她给推到洗手台上了，乔荞的脸就黑了。 一大早的虽然也能理解，可她都说不愿意了，她今天不想，没有感觉，昨天也确实没有睡好。 他有要的权力，她也有说不的权力吧？ 她搞不懂这人怎么就这么反常。 乔荞再不愿意，陆卿想要，她又拧不过他，到底是半推半就，手机响，肯定就是家里人催促的，扭头看着自己手机，陆卿却突然离开了。 “换衣服准备走吧。” 他抽了几张面巾纸淡淡的整理自己，依旧还有想要的意思，只是不想继续下去了。 乔荞觉得他今天真的很奇怪，这算是什么啊？ 这都成什么了？ 她现在这样子能走吗？ 简单的梳洗，在脸上上了点粉，和他一前一后的出门，体力原本就不够，都说她身体不是很好了，昨天那么一熬夜加上早上他这么一闹，现在乔荞的脑子就跟豆腐脑似的，来回的晃，里面的东西不稳定，看什么眼前都发虚。 大伯是一点没把她当外人，自己有亲儿媳妇不用，有点事情就找乔荞，乔荞又推不掉，和李哲又跑了几趟，家里需要用的，来回折腾也没有个休息的时间，人家中午还能去吃饭，结果乔荞这个所谓的孙媳妇就连口饭都没有吃上，作为女儿的陆海萍在饭店里吃的很好，至少是吃饱了，李哲和乔荞这忙着把东西备齐了。 “嫂子……”李哲手里拿着那种零散的面包，这是明天要准备用的，他和乔荞都没吃饭，他也是有点饿了。 乔荞接过来吃了两口，味道不行，添加剂的味道太浓，她吃不惯这样的东西，拿着水瓶子喝了两口水，喘口气还没喘匀呢，大伯又打过来电话，叫他们去买烧纸，说是不够了，还要多买，说是未来一年的纸都不能买新的，要烧旧的。 中午饭他们俩都没吃，晚上饭乔荞也没吃，她去的晚，结果人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饭底儿，陆海萍管账，她也没有那意思要给重新点两个菜，乔荞干脆就不吃了，只当减肥。 饿的头晕眼花的，自己打算回去睡觉的时候顺带着去酒店随便吃一口，儿子守灵，现在孙子也要守灵。 乔荞实在不太愿意进去，进去她就想起来打果而的那一幕，再说她和陆卿奶奶还真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在外面吹风，吹的自己晕晕乎乎的，手机短信进来了。 这次说话的人口气并不像是蒋晨，乔荞已经感觉出来了，这是谁在恶作剧吗？ 这样就没意思了，到底想干什么？ 带着质问直接将短信发了过去：“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方回了一条：？“我只想见你一面，就一面。、” 乔荞的心稳了稳，看这样的口气又不像是外人，真的出车祸了？就算是出了车祸她也无能为力了，不想恋战，被陆卿发现了她就没好。 叫对方不要再联系自己了。 “离婚的时候我只盼着你好，现在依旧一样，你过得好，我才能放心。” 乔荞的心情有些不太好，那时候离婚恨蒋晨都恨不过来，自己后面的生活能如意，不得不说得感谢蒋晨对她喜爱过，不是喜欢过一个人怎么会给了那么多的钱，过去的恩恩怨怨不提，这个人曾经放在心上过，只不过后来这个位置换了人。 “我有丈夫有孩子，过去探病不是很合适，你好好休养吧。” 乔荞打算删除短信，那边李妍跑过来找她：“嫂子你跑哪里去了……” 一把就把乔荞给扯走了，完了手机又没有电，乔荞就把这事儿给扔脑后勺了，真的有点忙晕了，陆卿不能提早走，陆卿不回去，她也不能说自己先回去吧，到时候陆卿又有意见了。 “嫂子我送你回去吧。”陆天娜觉得孙子守着，这和乔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正好她也是要回酒店。 天娜这两天休息的也还算是好，至少有的睡，陆必成过世的时候，你哪怕开个最好的房间陆天娜也是睡不着，心情不同，一样都是亲人，可她现在感觉不到自己有多伤心。 “你哥没走，我等会儿吧。” “你和我一起走吧，不然就我自己跑了……” 陆天娜拉着乔荞的手，乔荞一想也是，陆天娜也没吃好，两个人回到酒店叫了一点东西吃，太晚了都没有吃多少，乔荞吃了小半碗的米饭，才觉得自己是又活了过来，天娜回房间去休息，乔荞也回了房间，刷卡进门就看见陆卿在房间里站着呢。 “怎么跟罚站似的。”乔荞去脱自己身上的衣服，随手给手机充电，陆卿转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吓人，乔荞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对上他的眼神后退了一步：“你干嘛？” 她今天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要这样看自己？ 陆卿挑挑唇：“你怕我吗？” 乔荞觉得他的脸就跟变脸似的，叹口气：“陆卿不带这么吓人的，你原本严肃的时候就叫人害怕，回来了你就休息被。” 陆卿点头：“去哪里了？” “和天娜一起吃口饭，我今天一口饭都没吃上，你老姑我都懒得说了……” 乔荞巴拉巴拉说着陆海萍这人，你见过这样当长辈的没有，不说自己，她是外人，那李哲呢？你亲儿子今天忙的跟陀螺似的，你就不挂念着一点？乔荞没吃到饭，李哲也是一样的，不过李哲这人不挑嘴，自己留了点面包。 陆卿的眼神有些奇怪。 乔荞说自己吃多了，要站一会儿让食物都下去，这样肚子才不会大，陆卿进去洗了出来，很快的速度，他说水不好了，让乔荞去找客房服务，乔荞准备打电话，陆卿的眉头挑着。 “你亲自去找，把情况说明白了，叫他们派个人过来看。” 谁知道他又抽什么风，说了自己就去吧，踩着拖鞋换了一件衣服就出去找了，乔荞扔在床上充电的手机闪了一下，陆卿抱着胸就看着那个东西不动。 人家过来看，说是水没有问题，也试过了，水很热的。 乔荞有些抱歉：“抱歉了，还折腾你们一番。” 酒店的客房服务人员脸上带着微笑，这就是他们的工作，没什么折腾不折腾的，微微点头转身就离开了，乔荞去关门，自己人都还没有站稳，就被陆卿给推门板上去了，她的鼻子直接就撞上去了。 “陆卿……” 话还没说完呢，陆卿上手去扯她的裤子，乔荞都要哭了，她一点都不想贴门板上，谁知道这有谁贴过？ 不干净啊。 怎么劝都不行，没等她劝两句，陆卿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乔荞也是犟脾气，平时我都可以随你，这次是不是有点过了？这样的日子里，你觉得她能有什么心情？ 板着脸，不肯配合，一点动静也不给他，他愿意这样那他就自己玩吧。 陆卿也是火大了，将人扔到床上，压了过来，乔荞趁着他撕套子的功夫就把人给踢了一脚，自己扯过来被子盖住自己，他什么时候带的？ 疯了吧。 “你有病吧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这个心情？” 陆卿有些狼狈，他活这么大可以说都没这么狼狈过，做老公的有要求，她现在是干什么呢？ 是没心情是把。 想想也是，她是应该没有什么心情的。 “你是挺影响心情的。”扔下一句话，就那样直接进浴室里去了，冲完裹着睡袍直接就上床了，依旧和早上是一样的，他有需要，很明显的事实，只要她没眼睛瞎掉，她就能看到。 乔荞心里劝着自己，别跟他一样的，他和他奶感情原本就不好，在叫谁看出来他们俩吵架了，也犯不上，就因为这么点事情。 从他身后贴了上去。 “不是不给你，你总要讲点理吧，别生气了……”手从后背准备转移，眼见着要摸到正确的位置上，陆卿一巴掌就打掉了她的手：“你别碰我。” 乔荞试着挤着笑容，真的就是因为养了女儿，被她女儿给折磨的，她现在脾气好多了，要是放过去，她早就不侍候闪人了，真拿自己当盘菜看了。 “别生气了，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嘛……” 真的就是想，她身体不能配合，不是有手嘛。 乔荞继续贴，陆卿一个用力，他的力道也是没有控制好，乔荞直接被推下床了，她根本就没想到他会出手去推，自己没准备好，腰扭了一下，很是诧异的看着陆卿，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两个人一个左边，一个右边，乔荞用被子裹着自己，真是灌的你，我就是对你太好了，阴阳怪气的，愿意生气你就生吧。 自己没有多久就睡着了，她心大嘛，吵过架也能睡着，反倒是旁边的那个人，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坐起来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她的脸，又睡着了。 陆卿就想问问她心到底都放在哪里了，自己算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男人？ 他养家，他不管老婆的花销，尽量满足所有要求，他对乔荞已经很好了，不让她上班怕她累到，怕她身体不好，可自己提出来叫她给自己开个门，一共才能有几次？ 他每天都是这样折腾的吗？ 他一出去就是最长的时间有几个月，作为女人来讲，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男人，是不是他回来的时候你就恨不得全部的时间都用到他的身上来了？为什么他一点都感受不到呢？乔荞和他抱怨，他每次回来的时间不确定，不好等，给他开了门就不能好好继续再睡，下半夜都要睁着眼睛，陆卿也有听汤圆说过，他不回去，他老婆是坚决不会睡的，很简单的道理，丈夫没到家，你能安心的睡吗？ 睡得着吗？ 究竟是因为心大，还是因为她心里压根就没有这个人？ 陆卿的小心眼又冒了出来，只要愿意去想，所有的细节他能通通想得起，包括再婚的时候对乔荞的预防，他不认为自己挣的钱就应该全部都交给老婆去管，那个被称为老婆的人不是他自己，普一结婚，他全部的钱都要交给她，那不是傻子吗？ 因为前面有个对比，那个人哪怕离婚了都给她一大笔的钱，她心里有了对比是把？ 是觉得自己不如那个人，那她到底做过什么事情，叫人家这样念念不忘呢？ 乔荞醒过来的时候陆卿已经走了，找了一圈人，打电话他又不接，正好陆天娜过来找她，两个人就一齐过去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一大早就要过去，过了十点可能就结束掉了。 乔荞到的时候楼下已经全部都是车了，大家都在忙，她看见陆卿了，自己走过去。 “早上也不叫我一声……” 陆卿拿她当透明人。 乔荞：…… 这人生气有瘾是吧？ 回上中的时候，陆卿竟然提前离开了，什么时候走的乔荞都不知道，陆天娜说要和乔荞一起回去，乔荞觉得这人已经丢的够了，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办，跑到火车站买的高铁票自己坐高铁回去的。 难道没车，我还回不去了？ 憋着火回到家，阿姨看着她脸色也不是很好，就主动避开了，乔荞不高兴的时候是能看出来的，兜着一张脸，表情阴沉沉的。 回到楼上好一通睡，补眠。 等醒了之后就想自己哪里得罪陆卿了，说实话她想不出来，到底哪里得罪了？她真的不清楚呀，自己讲过什么？她貌似也没有说过惹他的话，结论就是这个人太不可理喻了，莫名其妙的，一共就三天，就那一天当中，前后他来了两次，虽然最后都到底，越是想越是烦，这样好吗？你见过这样的嘛？ 又不能告诉别人是陆卿不可理喻吧，乔荞憋火，她是惹到谁了。 晚上司机来电话，说是陆卿过十分钟到。 乔荞是嘴上抱怨归抱怨，可该等还是等了，哪怕就是他下半夜回来，她困的不行了，嘴里啰嗦，问题她还是爬起来给他开门了，她觉得自己对陆卿就挺爱的，不是因为爱他，你自己回来不会拿钥匙啊，她再不情愿不是还做了嘛，为了他还是肯做了。 等了十分钟，车还没见到影子，乔荞就知道八成就掉车头了，有时候会这样的，突然有事情就不回来。 带着果而吃饭，果而今天吃的特别好，也许是因为妈妈回来了，围着乔荞转了半天，又是捶背又是不停的亲她一脸的口水的。 乔荞看见果而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自己生的怎么看都顺眼，哪怕就是伤了她的心了，那乔荞也高兴，自己养的嘛，很快就会忘记的，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亲母女之间哪里有隔夜仇，一想起来睡在自己旁边的那个，还不如一个孩子呢。 “妈妈，你撅嘴。”果而上手去摸乔荞的嘴，她妈妈撅嘴了，果而去学。 “坏孩子才学妈妈呢，不要学，这不是什么好表情。” 果而依偎在乔荞的怀里，转着小脸看着乔荞的眼睛：“妈妈，你不高兴吗？” ‘“妈妈怎么会不高兴呢，妈妈看见果而就特别的高兴。”乔荞说到。 这话是真的，有什么烦扰，看见果而也都没了，看见她的小开心果，小可爱，就没有烦扰了。 果而害羞地笑笑，乔荞逗女儿：“我女儿还会害羞呢，真是不容易。” “不和你玩了……” 给果而洗了澡，哄睡着了，陆卿这也没打算回家的意思，乔荞想打电话问问司机吧，又觉得多此一举，人回来就会通知她的，要是开会什么的，自己打电话也是白打，他回不回来也不是司机说了算的。 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等到十点依旧没有动静，趴在床上就睡着了，上午回来是有睡，可折腾三天，她觉得明天自己还能睡上一整天，就是缺觉，可能是小时候积攒起来的，念书的时候太拼命了，所以缺觉。 乔荞美美地为自己冠上这样的名头，她念书的时候拼哪门子的命了？ 张丽敏和乔建国从来不逼迫孩子去努力念书，两个人脑子都这样，这样的父母能指望生出来的孩子去上清华吗？对乔荞没有要求，你能念我就尽量供你，你念好了呢，那就是给自己找出路，将来工作能解决了，念不好呢，条件这样也让你念了，你还有可埋怨父母的吗？ 乔荞那时候就最恨写作业了，上高中的时候可辛苦了，写作业就能写到九点去，问题一到点她就困啊，眼睛都睁不开了，乔梅就说乔荞上辈子一定是猪托生的，那么爱睡觉。 张丽敏和乔建国都睡了，一般都是青霞进来叫乔荞上床去睡觉，早上早点起来在写，不让她趴在桌子上睡。 陆卿十一点半回家的，没让司机打电话，通知了家里的阿姨，阿姨给开的门，陆卿径直就上楼了，阿姨觉得今天的气氛怪怪的，哪里怪呢？可能是陆卿的态度，冷冰冰的，脸上就好像结冰了一样。 阿姨披着衣服，这是怎么了？ 就算是以前板着脸，也从来没这样过，看着这么不高兴呢？ 陆卿就站在乔荞的面前，看着她睡，睡的还真是香。 乔荞觉得好像是有人在看自己，一直盯着自己看，她突然睁开眼睛，她的感觉没有出错，确实有人在盯着她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人大半夜的回来不睡觉，看着她干什么？ 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陆卿不说话，只是抱着胸继续看着她，乔荞无语，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呀？ “陆卿，咱们俩说说话吧……”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就因为夫妻生活这点不和谐，乔荞也是有话要讲，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情绪不一定能控制得了身体，身体是会出现疲惫的情况的，那种情况下，希望他能多多理解吧。 陆卿勾着唇：“你还有话对我讲。” 乔荞忽略他语气当中的不正常。 “那件事儿我道歉，是我做的不对，可老公……”乔荞试着和他讲道理，陆卿听完却不屑的撇撇嘴：“你不用解释，我能理解，真的特别能理解，我也没觉得你是拿这事儿来要挟我……” 陆卿可没把她和那些女人放在一起比较，据说是有会拿那事儿来威胁的，这样的人陆卿觉得蠢透了，乔荞哪里是这样的，她小情小义的用温柔滋润着你，动不动就对你撒撒娇，是不是她的错，她能马上做到认错，陆卿觉得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他这老婆娶的够本了，能折能弯的，反正能不让你把这个火发下去。 记得开始结婚的时候，陆卿有点记不清了，乔荞的脾气不算是好，什么时候她的脾气好成这样了呢？ 是性格改变了，还是她心里对自己有愧呢？ 一声一声的喊着他老公，喊的他是这个心花怒放，老公是一种称呼还是连名字都不愿意喊？ 陆卿看着她的脸，觉得挺迷惘的，过去他是拿着乔荞当逗闷子的玩，因为她的脑子太笨了，不够格当他的对手，她眼睛转转陆卿就敢说自己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也是嘛？真的是吗？ 是刻意的，还是她原本就这样笨呢？ 225回 甜腻腻的 “你没做错什么，都挺好的。”陆卿淡淡道。 “陆卿你话里有话，你这个态度……”乔荞皱眉，连话都不能好好说，那这个谈话还能继续吗？ “妈妈，开门……”果而穿着一身花溜溜的衬衣衬裤站在门外，伸手去够扶手，还是够不到，如果鞋子能高一点的话，兴许还会方便一些。 乔荞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果而跑了进来。 “怎么没睡觉呢？”早不就睡了嘛，怎么又起来了？ 果而揉揉眼睛，张开双臂要妈妈抱，小嘴嘟囔要和妈妈一起睡。 乔荞现在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这种情况，她和陆卿话没有说明白，果而进来了两个人势必就不能谈，他如果对自己有意见可以提出来，从来都没有这样过，突然这样她也觉得不舒服，有什么话他不需要藏着，问题也不能这样。 “带着她睡吧。” 陆卿直接就做主，乔荞也不能把女儿给撵出去，果而趴在她怀里就已经睡了。 孩子睡在两个人的中间，乔荞给果而把枕头弄弄好，怕太高了第二天她脖子不好，小丫头睡的很熟，谁知道怎么睡睡觉就跑上来了，陆卿关掉自己一侧的台灯，乔荞转身拍着女儿，看向陆卿的一侧。 “老公，你到底怎么了？” 总要有个说法的吧？ “睡觉吧。” 陆卿闭着眼睛，没有继续谈下去的*。 乔荞这一夜睡的有些不好，一大早被孩子给亲醒的，果而偷偷的亲她，一下接着一下的，妈妈回来了还是会比较高兴的，只不过高兴的这个劲儿当时没有缓过来而已，后反应。 “大宝贝早安！” 搂着果而亲了两口，果而笑嘻嘻的用头去供乔荞的脖子，甜腻腻的叫了一声妈妈。 陆卿早就起了，不知道是在楼下还是已经出门了，乔荞领着女儿去洗漱，叫果而张开嘴巴，就乖乖的张着，乔荞细致的帮着女儿刷好了所有的牙齿，将杯子递给她：“自己漱口，含在嘴里然后吐掉……” 女儿很是听话乖巧的按照乔荞说的去做，自己站在小椅子上，头上绑着和妈妈一样的发带，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和妈妈还会偷偷的笑，将玻璃杯递给妈妈。 “妈妈，我做好了。” 乔荞顺手将杯子放到一边，把女儿拎下来，果而蹭蹭又跑到楼下去了。 陆卿在下面看报纸呢，看样子今天起的比较早。 “爸爸早……” 陆卿和女儿好像在说，脸上的表情稍微柔和了柔和。 “你几点起的？”乔荞问，自己踩着拖鞋准备去厨房，陆卿没有回答，乔荞扭头去看他，陆卿的脸也没有看向乔荞，乔荞沉思。 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闹了起来，总体来说就是陆卿不搭理乔荞而已，甚至问题出在哪里了，乔荞现在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要叫她如何知道？ 吵架是个力气活。 乔荞原本是打算送走女儿之后和陆卿好好谈谈，结果果而非要拉着乔荞送她去幼儿园，小朋友都好几天没有见她了，有这种要求是正常的，乔荞只能先满足女儿。 手机响，乔荞拿起来电话反打了回去，这到底是谁？ “接电话。” 对方不肯接电话，乔荞火大了，是人是鬼，装什么鬼？到底要做什么？ 对方一直不肯接电话，乔荞只能转而打给蒋晨，是的，蒋晨的电话号她记得，一直都记得。 她曾经说过的，自己的头脑很不好使，记不住很多的电话号，可这个电话号她记了几年，原本已经忘记了，原来却又这样的清晰。 如果蒋晨没换号的话…… 蒋晨接起来了电话，腿受了点伤，在病床上躺着呢，旁边就坐了一美女正在给他削苹果呢，蒋晨喂了一声。 乔荞倒豆子一样的质问蒋晨：“你到底想怎么样、” 乔荞的声音蒋晨不至于听不出来，他怎么样她了？ 等听清全部的过程，蒋晨脸色变了变，孙德洲背着他给乔荞发短信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自己也没有叫他这样做。 “你确定是德州发的？” “难道是我撒谎？” 蒋晨笑眯眯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哄，他对乔荞习惯如此这般了。 “我没这样说，你生这么大的气又是何必呢，气坏自己，小心眼了吧，我问问他，是他我就收拾他，我是真的住院了，没打算来看看我吗？” 蒋晨闲聊，美女将苹果递了过去，蒋晨好心情的咬了一口。 “不去了，你也知道我不太方便的。” 蒋晨对着美女挤眼睛，美女将头探了过来，蒋晨继续说：“我们躺在一张床上几年，你现在说不太方便我真是伤心了，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地位，我伤心了，真的不来瞧瞧我？” “蒋晨……”乔荞微恼，她不想这样暧昧不清的说话，容易引起误会。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去问他。” 蒋晨挂断了电话，孙德洲自然是要否认的，他没有乔荞的手机号，她不是已经换了嘛，自己怎么会清楚，苗艺现在和乔荞根本就不走动，可以说他一点动机可能都没有发给乔荞的。 蒋晨的脑子转的多快，打回给乔荞。 “不是德州，德州说话我信的，他说不是他那就一定不是他，有人竟然知道我住院了，冒充德州发短信给你，无非就是想引你来医院，能是谁？或者说除了看你不爽的人还能是谁？曹一凡，你现任丈夫的前妻。” 直接将矛头指向曹一凡，除了她不会有人干这样无聊的事情。 乔荞发懵，怎么哪里都有曹一凡呢？ “你要是担心你老公误会你呢，就挂了吧。” 蒋晨失去了调侃的语气，如果她真的怕，也确实会影响夫妻感情，那又何必呢，现在就挂断吧，尽管他有点不舍。 带着一点的调皮：“真的不要回到我身边来？都这些年了，我觉得我们俩还可以回到……” 嘟嘟…… 蒋晨拿开电话，谁说男人无情的？女人无情起来比男人更加的狠，对自己真是一点留恋都没有了？ 对乔荞来讲，不愿意听蒋晨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她嫁给陆卿好几年了，女儿都这么大了，再深的感情也磨的没剩下多少，蒋晨已经成为了过去的代言词，已经彻底远离了她的生活，他只是过去，而陆卿是现在。 蒋晨觉得这个曹一凡真是太有意思了，这样的女人她就像是一条毒蛇，一定要缠着你断了气为止。 当然这样的女人在蒋晨来看都是丑八怪，心肠不好。 陆卿看着通话记录，这确实是第一次的通话记录，以前都没有过，陆卿将东西推远，自己的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蒋晨的点化，乔荞似乎就明白什么了，做女人多憋屈，她什么都没有做，现在陆卿竟然怀疑到了她的身上，她很想问问陆卿对自己就连一点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 夫妻之间的关系如果脆弱到这种地步，也是挺遗憾的。 但是她不是过去的乔荞了，她不能问，不能开口去问，这样会让陆卿尴尬，等于撕开了陆卿的那层保护色，他既然没有提，自己索性当做没有发生过。 中午路过他的公司，给陆卿去了一通电话，在电话里柔柔地道：“正巧路过，老公我过去看看你好不好？” 陆卿撇嘴，来看他吗？ 乔荞十分钟之后上来的，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对着他笑笑：“欢迎吗？” 陆卿挑眉，人来都来了，他能有什么表示？ 乔荞把手机放在陆卿的桌子上：“前几天奶奶过世，有人不断的骚扰我。” 前因后果都讲清楚，讲的明明白白的，她没有和别人保持不正当的关系，陆卿怎么想的，她大概明白了，其实无需这样的。 陆卿挑眉，然后呢？ 所以她就和别人去求证了？ 她的手机号码里，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没有那个名字，电话放在哪里了，叫她记得这样的清楚？陆卿也是知道乔荞的脑子很笨的，号称记不住电话号，那现在怎么就记住了呢？ “老公……” “嗯，中午饭你自己去吃吧，我没有时间陪你。” 并不像是自己想象当中的那样，他依旧还是不开心，尽管脸上在微笑，乔荞知道这都是保护色，陆卿现在一点都不想笑，他是在敷衍自己，都说明了，结果他还是这样？ “陆卿……” “乖，回家吧，我有点忙。” 乔荞最后还是回家了，陆卿站起来看着下面，能看清乔荞小小的影子，看不真切，因为距离太远，办公室太高了，眼神变了变，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展一愣：“你怎么会打电话到我这里。” 找曹一凡为什么要打给他？ “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好不是嘛。”陆卿笑。 张展没有办法，只能推：“我问问其他人，然后在告诉你。” 他手里就有曹一凡的电话号，但是不能直接给陆卿，不然岂不是就露陷了，张展随后将曹一凡的电话号给了陆卿。 陆卿打给曹一凡，曹一凡很快就接了。 他约曹一凡一起吃顿饭，选在了今天的晚上。 “你请我吃饭？我没有听错吧，陆卿你神经搭错线了吗？你不是不屑我的吗？你不是讨厌我嘛？觉得我对你纠缠不清……”曹一凡开口就是一肚子的埋怨。 你现在的老婆这么好，你这样背着她和我吃饭，这样真的好吗？ 你确信要这样做吗？不怕伤她的心吗？ “第一我不是和你约会，第二我没打算背叛她，她无需不高兴。” 曹一凡冷笑，你对自己还真是有信心呢。 晚上八点钟，陆卿准时到了地方，反倒是曹一凡晚到，来的不是很早，打扮得正常，背着包进来，好像在等着谁一样的。 “坐。” 曹一凡坐下，陆卿直接开口：“给我老婆发短信的人是你吧。” 曹一凡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强忍着将杯子里的茶泼出去的冲动按捺了下来，“你再说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她找蒋晨求证过，对方并没有发过这样的短信……” “陆卿，你的家务事可真是奇怪，你老婆和前夫还这样频繁的联系？” 曹一凡大笑，好像抓住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得意的看着陆卿。 “你就是这样的人，乏味，无聊。” 陆卿淡淡的抿着唇：“你不用挑拨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就算是和她离婚也不会在娶你，你年纪很大了不是嘛，我可以找到二十的，为什么要去选择你这个开败的花儿呢。” 直接挑拨，他不愿意去伤害任何人，不代表他愿意看着眼前的人就好像是跳梁小丑一般的丑人做多怪，多一眼都不想看了。 曹一凡脸上的血色一瞬间退得干干净净的。 “你有病，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和张展已经在一起了，我犯得上去做这些嘛……” 直接捅破自己和张展的关系。 陆卿脸上的表情没有动，仿佛这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仿佛没听见一样，曹一凡从他的脸上得不到任何自己想要的表情，平静的叫人害怕。 “请不要再去打扰我的太太，你知道我这人有些洁癖的，你就是躺在我面前，我也没有兴趣。”陆卿站起，就说道这里吧，他希望以后两个人不会再有见面的必要。 “她干净吗？她跟了一个四年，反复的怀孕掉孩子，你以为她有多干净？她的子宫为人家孕育了几个孩子？你以为你女儿是特别的？这是她命好，她被生下来了而已，你觉得我脏？” 曹一凡伸手去抓陆卿的袖子，他不能这样说话，论脏的话，乔荞比自己脏的多。 “我给你生过孩子，一个儿子，陆卿……”陆卿眼神变得锐利无比，不提还好，提起来只会将过去的情分全部抹杀，掰开曹一凡的手指头：“是的，你给我生过一个孩子，办满月的时候你把你亲儿子的命给葬送掉了，你还想提醒我多少次？曹一凡你知道我喜欢乔荞胜过你在哪里？” “她哪怕就是真的做出来不能饶恕的事情，只要我想起来她保胎的时候场面，我就会选择去原谅她，她生的孩子还活着，我就会看在那个孩子的面子上去原谅她，而你的孩子已经死了。” 曹一凡要疯了，陆卿竟然说她的孩子已经死了，难道这孩子不是他的吗？ 也是他的啊，他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他怎么可以说这样冷酷无情的话呢，那也是他的孩子。 “陆卿，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陆卿也不想说这样现实的答案，可结果就是这样的，那个孩子已经远离了他的记忆，在他的记忆里已经变得很淡，甚至有时候陆卿都不记得有那样的人存在过，他出生的时间太短，他做到了偏心，他会记得果而长什么样子，会记得果而所有的一切，会记得果而小时候喝牛奶嘴巴是怎么样去动的，甚至包括记得果而拉的屎是什么样的味道。 这个孩子成长在他的眼前，他以为自己只有这个女儿的，那个已经是过去的记忆了。 “你没有良心，你靠着我家……” 陆卿将曹一凡推开，冷笑着：“你妈会有这种可笑的论调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奇怪什么呢，你家就都是这样的人，把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你们家的人，我娶你的时候，曹一凡你帮助到了我什么？” 陆卿直视曹一凡，逼问着。 “你娶我难道不是因为我爸……” 陆卿不屑。 “你可以回去亲口问问你爸，别把自己家想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家握在手里的权力也就那么一点，能帮到我什么忙？有时候我真觉得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你找我的时候，看上我这个人是其外，如果我没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成就，曹一凡你会觉得幸福吗？” “你就像是一只蚊子，不去吸人血你是不会觉得满足的，你嫁给我那叫高嫁，我当时只是想结婚了而已，你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你得感谢我姑姑，她在我的面前为你说了不少的好话，你也得感谢曾经的我，曾经的我怎么就会愿意去选择这样一个差不多而已的老婆呢。” 陆卿的话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一刀一刀捅着她，曹一凡摇头。 并不是这样的。 “你觉得是我撒谎吗？”陆卿说的更加冷酷无情，他不是那样对着谁都能说出来柔情蜜语的人，很碰巧他的个性很糟糕不是嘛：“我选择了乔荞，就是因为她比你漂亮并且比你会撒娇，她一切都好过于你，尽管她离过婚。” 这是事实，如果乔荞没有这张脸的话，如果乔荞很难看的话，陆卿想自己一定也不会选择她。 “我哪里比她难看了……” 陆卿笑。 “你的年纪比她大，你全身都不如她，或许你可以和我的太太当个朋友，去了解了解她是怎么保养的。” 陆卿扔下话扬长而去，乔荞蹲在桌子下面，服务员无语的看着她。 “小姐……” “拜托。” 乔荞等陆卿确定离开了，自己赶紧的站起来往外跑，她要赶在陆卿前面到家，必须要比陆卿快。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曹一凡这个蠢货，自己要去死，干吗拉着她一起。 “师傅能超过前面的车子吗？” 司机点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陆卿上车，微微扯扯唇：“不要叫后面的车子超过你，不然我只能炒你鱿鱼。” 司机一愣，既然陆卿吩咐了，他自然要做到的，陆卿的车要比出租车好，乔荞乘坐的那辆车自然超车不过去，每次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了，对方就会加速，好像带着她玩一样。 乔荞缩着脖子，努力淡化自己的存在。 陆卿骂人真的是不带脏字的，乔荞想自己还是不要惹他的为好，至于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和蒋晨通过话的，既然他没有问，自己还是选择不要说了，说了也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他就是这样小心眼的人，你和他讲道理不行，索性淡化这个存在，叫事情自动自觉的过去。 到了家里，司机一反常态的没有进大门，乔荞的车也停在门口，她看着前面的车门已经打开了，自己还在躲，他怎么到这里就停车了？ 司机瞧瞧车玻璃，乔荞恨不得自己钻进地里。 “太太，陆先生说请您过去。”司机付钱给这边的司机师傅，司机师傅也是有点蒙，这搞什么呢？ 是两口子呀？ 现在的人可真是好玩，两口子玩追车游戏，你说是不是钱多，一路回来的，你打个车追赶，有劲儿吗？他回去的时候还是空车呢。 乔荞磨磨唧唧的下了车，司机打开车门，乔荞坐了上去，陆卿没有吭声，两个人到家，果而没有回来，蒋方舟给接走了，有点想孙女了，已经和家里打过招呼了。 乔荞径直就上楼了，这是特别少见的情况，一般她都是要进门和阿姨哈拉两句的，结果今天一句都没有，灰溜溜的就上去了，阿姨和陆卿说着，果而被接到蒋方舟家去了，那个阿姨人还没有回来呢，不知道晚上是不是要住在那边。 陆卿上楼，乔荞躲进浴室里去了，多尴尬啊。 强撑着拍拍脸，从里面出来。 “挺巧的，我出去买东西遇上你的车了。” 乔荞干巴巴的说这，陆卿看着她的眼睛，乔荞心虚，就不敢去对视他的眼睛，其实她挺佩服那些撒谎不眨眼睛的，怎么做到的？真的，这真是一种特长，要知道在心虚的情况下还能说的理直气壮的都是勇士啊。 “你买的东西呢？”陆卿问她。 “啊？”乔荞看看自己的手，什么都没有，当然了，她出去又不是真的要买东西去的，而是去捉……算了还是不要说了，说出来都笑掉人的大牙：“我只是随便看看，没有好的就没买。” 陆卿点头。 “我也觉得你今天没有看见合适的东西，今天有陌生人给你打过电话吗？” 乔荞的肩膀耷拉了下来，这样就没劲儿了，你还不如直接说呢。 “她对你说什么了，你就去了？你打算去做什么呢？” 陆卿问她，一脸的柔情蜜意，笑的这个温柔。 乔荞只觉得现在的陆卿就是表面裹着一层的糖果，其实内里都是毒药，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说你和她……” 无非就是那些话嘛，她不至于全信，只是想看看曹一凡到底想干什么，当时也是比较生气，曹一凡说她不想赴约的，是陆卿一个劲儿的要求她出来，乔荞也很火大，原本想借着这个回来和陆卿发一把脾气，结果现在萎了，开玩笑，陆卿现在这表情，能不扒了她的皮就不错了。 “她说你就信？你还真的给我去了，你真给她面子。” 乔荞笑的虚弱，这不是……这不是…… “老公，你生气了呀？生气对身体不好的，我给你按摩吧……” 乔荞上手推着陆卿去坐，陆卿被她推着坐下来，任由她在背后献殷勤，说实话他每次都觉得乔荞哄人的招式都是一样的，但是架不住自己喜欢，说句对不起她的话，陆卿觉得乔荞这辈子也是挺冤的，落自己的手里了，想要骑在他的头顶，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他就是愿意看着乔荞这样奉承他，他就爱看。 “你要不要喝水？” 乔荞可乖了，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果而有时候也是像她妈的，潜移默化，被她妈修理得金光闪闪之后也是这样一脸的谄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没有二话，家庭熏陶嘛，她妈影响的。 坐在陆卿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 “你发现我了？” 陆卿冷笑，不会发现才怪呢，她做的事情不觉得破洞百出嘛？ 站在大厅里，她以为她的体积可以被人忽略是不是？ 陆卿埋汰曹一凡的时候就看见乔荞了，她和玉米棒子似的定在那块儿，好像有点傻眼了，这也肯定不是曹一凡想要的结果，陆卿当时真的是来气了，能不能用点高明的手段？ 他都被这样低成本的场景弄郁闷了，看看那个人，一脸的便秘样子，估计肯定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乔荞捏捏捏，捏捏陆卿的后肩膀，自己继续。 她当时看见曹一凡拉陆卿，就很想过去剁曹一凡的手，这女人真的很烦，没完没了的纠缠，后面听见陆卿说那些话，乔荞就没有想剁曹一凡手的冲动了，得什么样的脸皮还能以后继续纠缠啊？ 陆卿说话真的是……甚至把那孩子都拿出来了说，她当然心里会觉得有些抱歉，但是没有办法，她现在还有果而和陆卿才是一家人，对那个孩子她只能说，是曹一凡把情分都给作没有了。 乔荞很是配合，想哄住一个男人的方法也就是这些，对陆卿来说，他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这些，事情可是他引起来的，明明是他先发脾气，最后服软的人却是乔荞，取得什么样的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依旧在他心上有位置。 乔荞早上起床，对着镜子就开始发愁，脖子上的印子太过于明显了，穿衣服不好穿，家里的话穿多了会冷，可穿少了就全部都暴露了，他就是故意的。 回到床上，陆卿张着胳膊，乔荞躺了回去，自己猛地照着他脖子一通亲，用嘴含着，弄出来印子算，一个接着一个的。 两个人都起来晚了，陆卿今天不去公司了，在家里休息，不知道是原本就定好的计划，还是临时改变的。 乔荞穿着睡袍，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家里已经没人了，阿姨早就有眼力见的出去采买去了，腾出来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乔荞端着牛奶还有面包上楼，用脚尖踢开门板，陆卿靠在床头坐着呢，将手机放到一边去，乔荞递给他水。 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阿姨呢？” 乔荞说去采买了，阿姨留字条了，好像是说要下午才会回来。 陆卿心里笑，家里请的这个阿姨都快要成精了，这样的人不愁没人请，脑子转的很快。 咬了两口面包就不大想吃了，对着乔荞勾勾手，嘴上还有剩的一小块面包，乔荞躲。 “你不要给我，我可不吃。” 她最讨厌吃别人剩下的东西，就连果而的她都不吃，她又不是小狗，干吗对着她勾手啊。 乔荞死活不肯上前，陆卿继续勾手，乔荞无奈的靠前，躲着他嘴边递过来的：“我不要，我嫌脏。” 直接说，对着他不直接说的话，最后倒霉的就是她自己，这块面包最后一定就归她所有了，乔荞不要。 陆卿吞了下去，扯开被子跨了过来抱着自己老婆的头吻了下去，乔荞都要恶心死了，她是真的不吃别人的东西，她不是客气，不需要给她的，真的不用给，她会吐出来的。 可惜对方是没打算给她一点时间去想这件事，直接推倒…… 乔荞挠的陆卿后背是一条一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卿请了一个多了不起的搓澡工，你看看这后背都成花了，简直就是艺术品啊，一道一道的。 她的指甲不长，养孩子不敢留长指甲，不然给孩子擦脸或者做其他的时候容易刮到孩子的脸，养儿子就算了，养闺女还是不要给毁容的为好，哪怕就是没指甲她依旧还是可以做出来这样丰功伟绩的事情。 双腿圈住，屋子里只剩下淡淡的一层暖，越来越暖，空气越来越稀薄，只能听见呼吸声，两个人的呼吸声。 她家的这个老公就是这样的人，有些小心眼，想要哄好他，就必须用这个杀手锏，乔荞从来不在夫妻这事儿上来找茬，是因为清楚陆卿的雷区在哪里，除非是身体真的不舒服，不然她不会去推，上次是真的那种场景她没有办法给力，她原本就容易想的多，半夜走路就算是在家里都不敢回头的。 陆卿得到他想要的，就会变得很好说话，个性就会变软，好像是被加热过的包子一样，你手指按压下去是会有印子出现的，非常的和谐，不会故意找茬，不是乔荞不强势，她原本个性就有些软，软了一辈子，哪里能强硬得起来，加上陆卿这个性，两个硬碰硬恐怕就不会有太好的结果，有时候她自己也会郁闷啊，看看有些女人活的，在老公心里特别重要，问题老公还不敢得罪，她呢？ 问题起因并不在她的身上，结果最后她也就算是顺水推舟的认了，整件事儿和她有什么关系啊？ 她还得去哄，好在这人比较好哄。 乔荞心里想着，早晚有一天他要是踹了自己，肯定是因为觉得她太体贴了，过分的体贴会使人腻歪的。 陆卿发现她分心，咬了她一口，乔荞回过神，屋子里的窗帘，她拉开了一点点，里面还是黑的，微微进来了一些光，打在墙面的位置，能看到他的影子，在墙上很是清晰，一举一动看的都是特别的清楚，她分不了神，胳膊软哒哒的滑了下来，没有力气了，腿也跟着没劲儿了，陆卿的大手只能帮她借力。 一大早就这样真的好吗？ 乔荞和陆卿十点多还在睡呢，陆卿的胳膊搂着她的胸口，乔荞侧睡在他的怀里，上面盖着被子，两个人都什么没有穿，乔荞觉得胸口有点凉，因为被子太像下了，昨天晚上睡的晚，今天又起来的早，想要往上扯扯被子，结果碰触到了他的胳膊，陆卿的胳膊有点发凉，明显就是因为放在外面吹了冷空气的原因，手无意识的捏捏她的，大掌就没有离开她的圆儿，她这样躺着，整个更加贴近他的手掌心，整个围住的捏捏，翻身紧贴着她的后背，大腿贴着她的。 乔荞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胸口，他搂着自己睡，她睡不好，想要推开他，问题推不开，在把人给弄醒了，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转身直接钻进他的怀里，这样就好多了。 一大早的，他力气也没有个分寸，刚刚就捏疼她了，乔荞现在觉得舒服多了，她是舒服了，问题陆卿不舒服，她钻进自己的怀里，他的手就没有地方可以放了，迷迷糊糊的自己换了个位置，从左侧躺倒右侧去，乔荞自己抱着被子往左侧躺了过去，陆卿顺势保持最原先的姿势，这样无非就是换了个位置。 乔荞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又换回来了？不过实在眼皮子有点撑不开。 其实她每天睡觉都觉得很痛苦，陆卿如果用胳膊叫她枕，其实这样睡醒了不只是他的胳膊会发麻，她的脖子也会痛。 扯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办法睡了，不舒服啊。 陆卿跟个虫子似的动动，乔荞坐着慢慢的变成了趴着，等再起床的时候背很疼，陆卿也跟着这样睡的，睡在她背上了。 一睁眼睛都中午了，这回好了，午饭都可以直接省略了，才睡醒的人哪里有胃口，问他要不要喝咖啡，陆卿悠闲的打着电话，人站在二楼，有说有笑的，乔荞就知道这阵风算是刮过去了。 其实养个老公真比养个孩子要难的多，孩子生气你可以直接命令她不可以这样子，老公呢，你命令他，命令不动，吵架是会伤元气的，乔荞一点都不喜欢吵架，也不愿意吵架。 “咖啡。”无声的张张嘴，叫上面站着打电话的人可以下来。 陆卿踩着拖鞋慢慢走了下来，差点就晃瞎了乔荞的眼睛，有时候想去欣赏他的时候，自己也会纳闷，怎么就嫁他了呢？这是高嫁，确实就是高嫁，陆卿哪里都好，除了个性问题，高兴的时候就像是现在这样浑身冒泡泡，都是幸福的泡泡，你看见没，这个男人他是属于我的，他的全部都是我的，每天睡在她的床边，不由自主就特别想去得瑟，心里被很多很多的糖果包围住了，遇暖就会全部都化开，甜腻腻的，就像是奶油，吃到嘴里就是觉得幸福。 陆卿端着咖啡，乔荞从他身后抱住自己老公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后背上。 这是陆卿高兴，不高兴的时候直接问她，你有病吗？ 没病的话，这样一脸肉麻兮兮的是要做什么？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挺不浪漫的，今天心情好，又因为在打电话，所以也没有管她，就任由她去抱着，自己另外闲着的一只手盖在她的手背上，两个人的动作一致，微微晃着。 客厅里倒映着他们两个人的影子，乔荞比陆卿矮了很多，换一侧脸继续去贴。 你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吗？ 就好比你很迷恋一个明星，这个人就是你长期以来一直所喜欢的，但是现在突然走到你面前，拉起来你的手，说是要和你去结婚，你能想象得到吗？就是那样的感觉，幸福的冒泡泡。 乔荞想，她还是崇拜陆卿的，所以每次吵过和好了，她都会觉得自己很值。 她是个笨女人，一直都是。 226回 甜蜜蜜的 “你什么时候离婚？”曹一凡躺在床上，看着张展穿好衣服，晚上十一点他这是要回家了？ 张展扣着腕表的带子，扭头看曹一凡走了过去，弯下头就要亲却被曹一凡给躲开了，偏着脸那个吻就落在了耳朵上，她拽着被子：“你先回答我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还是根本就没打算离，和我逗闷子呢……” 说话间整个人就直接下地，拿着被子照着张展的脸上去抓。 这辈子只有她玩人的份儿还没有人可以这样玩她。 张展躲避着曹一凡，怎么说说就激动，不是说好了再等等的嘛，他儿子现在还小要是一离婚孩子心性变了怎么办？他不能为了找刺激就去刺激孩子吧。 “一凡咱们不是说好了，你再等等我一定会娶你的……” “你少拿那些借口来糊弄我，张展你别当我当傻子耍……” 张展搂着曹一凡，到底他力气还是比曹一凡要大的多，固定她的手脚，心里叹口气，有两个家真是个累人的活，特别是这位姑奶奶还特别不好哄，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卡，眼下最为有用的也不过就是钱了。 “这里面有十万，你先拿着花好不好？” 曹一凡是一个看见十万块钱就迈不动步子的女人吗？可这个钱不要白不要，为什么不要？这是她应当得的。 “你别以为用钱就可以这样对我，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踮起脚亲亲张展的脸，希望他尽快的给自己消息。 张展开车回家，出来之前冲的澡，他那个笨老婆哪里能想得到这么多，叹口气，难怪都叫齐人之福，这个福气可不好享受，真的有点头疼了。 到家他老婆在家看电视剧呢，孩子已经睡了。 “回来了。” 张展的老婆都习惯他每天这样跑了，他要是能早回家那才奇怪了，所以随他去吧。 张展点头，他老婆跟在他的身后，张嘴就说钱的事情，大钱全部都掌握在她的手里，家里有生意没有钱那是玩不转的，她知道张展手里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几万块钱呢就算了，超过十万就不可以。 “我钱有用途。”当老婆的眼睛一瞪：“你外面养女人了？” 张展小腿一抖，这什么女人啊？ “我回来你就要这样是吧？你一定要这样吗？” 张展的老婆看着自己丈夫发飙，斜着又瞪了丈夫一眼，这才不甘心的闭嘴了，张展换衣服她就上下其手，她嫁人不是为了守寡的，上次他说不行，这都多少天了，现在总可以了吧？ 张展从曹一凡的家里离开的时候，身上的那点库存都留给曹一凡了，回家哪里还能有贡献，问题他老婆才闹过，如果现在不给，说不定她又想到哪里去了，勉勉强强的就看着她下手，好不容易有点那个感觉了，没等两个人走到床边呢，直接就不行了。 正在激动的女人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她现在就很怀疑，自己丈夫是不是有点跟不上节奏，总这个样子不是出问题了嘛？又不是经常来，一个星期都没一次，好不容易准备有了，他现在又这个样子？ 自己不甘心，她等到这么晚，绝对不会是为了等这么一个结果。 埋下头继续，张展看着自己老婆肚子上的肥肉，不是他说，你说一个女人你就连自己都不注意形象，你还能指望谁去喜欢你？别拿年纪来说事儿，那怎么有的人到了这个年纪看着依旧年轻呢？当老婆也是份职业好不好，当老婆的人也要有职业的操守，他很想说自己老婆弄成这德行不怪他没兴致。 腰上的肉一看，就果断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越是着急越是不给力，好不容易又可以了，结果她还没挨上去又不行了。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彻底发飙了。 张展黑着脸：“有你这样的吗？我进门才几分钟，你就恨不得跟着我的裤子跑？” 夫妻俩闹的很不开心，张展的老婆是个直脾气，干脆照着张展的头就抓了两把，回头就给娘家人打电话哭诉，她是什么都敢说，张展也是有些忌惮她的娘家人，自己四个大舅子，那是真的会打他的，他也怕啊。 “秀珍，你要干什么啊？” “你给我滚开，连点男人的功效你都不能起，我嫁给你干什么，这都多少天了，你是身体有毛病还是在外发展了？我问不出来，好我叫我哥哥来问……” 张展没给拦住，电话就打了出去。 张展在外面看着人模狗样的，他在丈人面前其实就是个屁，老朱家呢就朱秀珍这么一个女儿，不丑年轻的时候挺清秀的，上面都是男孩子，千盼万盼才盼来的明珠，她在家里说一不二的，要什么她父亲就给什么，几个哥哥都有钱，只要妹妹张嘴绝对不会回绝，这也是张展发迹的前身，靠着老婆娘家起来的，没有这个做资本，他哪里有钱发展。 气死他了，就说娶个这样的女人，不说能和你说说话，陪着你聊聊天，安抚安抚你的情绪，哪怕就温柔一点也行啊，能哄住人，你看看他老婆像是什么？简直就是恶霸。 难免会拿着曹一凡和朱秀珍比较一番，两个人有的比较吗？ 第二天果然张展的四个大舅子约他喝茶，几个哥哥说话倒是不明显，没有挑明，不过叫张展还是要照顾家里一些的，那妹妹什么都不懂，总扔她一个人在家不好。 “我们家老小从小就天真，个性被我们给养的有点糟糕，你这事业要忙，可家里也要照顾的吧，怎么最近那么忙，忙什么呢？” 大舅子开口，他心里不见得不知道张展这小子在玩什么，有本事你才能这样的玩，别被他抓住，抓住了就撕了他。 张展心里一抖，他就知道会这样的，这一家都像是土匪。 “哥，我最近忙什么你也清楚的……” 二舅子突然拉开自己前面的椅子走到张展的身后，拍拍他的后背，差点没把他打没气儿了，“是真的忙才好，可别往外面去了，不然我们可不饶你……” 张展虚弱的笑。 ＊ “回来了。” 天娜伸手去接秦峰递过来的衣服，秦峰搂着妻子的腰：“胃好点了吗？” 陆天娜最近看了不少的医生，温温柔柔的笑笑：“感觉好多了。” “对了，我今天看见一件有意思的事儿……” 秦峰不愿意说人闲话，这不是两个人说话到这里嘛，就提了一句，说看见曹一凡和张展了，天娜诧异的很，曹一凡跟了张展？ 其实要是努力回想的话，确实有点苗头，张展好像一直都很喜欢和曹一凡说话似的。 第二天天娜和乔荞出去买东西，就提了这件事情。 “秦峰和我说的，我都没信，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叫人琢磨不透，怎么能和张展玩到一起去了呢？张展那是有家的，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和他鬼混到一起吧，将来被发现了，这成什么了？ 乔荞撇嘴：“你这个前嫂子那是个人物，我没和你说。” 乔荞换个手去提袋子，陆天娜主动接了过来，知道她嫂子没什么力气，两个人上街的话，她就是丫鬟，乔荞自己走路就好了。 “奶奶过世的时候我接到过几个短信，说起来很奇怪，是冒充我前夫的名义发的，我真不知道是谁，我把电话号码之类的都删掉了……”当着天娜又不能说她不认识孙德洲的电话：“发了几次，一定要我去医院探望，我没有去，你哥翻我手机就看见了，和我闹了……” 陆天娜头疼，如果她哥真的看见了，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你看着陆卿对老婆挺好的，骨子里比较传统，不大喜欢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接触太多。 “我都莫名其妙啊，好不容易给哄好了，你前嫂子约我去看戏，我就去了……” 乔荞觉得自己就是缺心眼，她去干吗？ 看了曹一凡被陆卿虐她是觉得过瘾了，问题陆卿回来也虐她了，虐的她这个郁闷，自己给陆卿当了几天的丫鬟？ 乔荞讲着，陆天娜无语，她哥从来就不是个能嘴下留情的人。 “所以她去给人当小三只说明一件事情，你哥的魅力也没这么大嘛。” 心心念念的想着你，挂着你，最后却给别人当小三了，看起来陆卿得偷偷躲起来哭一场才行。 乔荞看着男装，拉着陆天娜进去，详细的问，觉得确实很好看，陆卿穿也一定很棒的，和导购小姐闲聊，出来逛街她自己就买了一个唇膏其余的都是果而和陆卿的，特别是陆卿的东西最多，鞋子袜子领带配饰外加大衣。 “大概有多重？”导购小姐问着。 “一百三左右，很苗条的。”乔荞说着，上手去摸摸，手感不错，她就喜欢看陆卿穿正装，好在是陆卿自己原本就是这样打扮的，和她的喜好不会发生冲突，女人嘛都是制服控。 “那很瘦的。”配合身高，这样子真的不胖的。 “嗯，身材很好。” 乔荞开口，要说陆卿就舍得对自己的身体下本钱呢，她就学不了，多累都能去健身房找个时间运动一下，乔荞宁愿今天吃的很饱安慰自己明天少吃一点就得了，一运动她就头疼，浑身都疼。 陆天娜旁观，一个女人迷恋一个男人你是看得出来的，那种眼神儿，说话的口气，会把自己的男人挂在嘴边。 “我哥最近休息的好吗？头还疼不疼了？” 乔荞答：“还好，倒是没见他喊疼。” 疼什么呀，她每天晚上给热敷，乔荞也是奇葩，陆卿是有头疼病，她每天晚上给敷脚，这是她偶然查到的，好使不好使，那谁知道了，陆卿现在头也没疼，不过他也没反对，乔荞就坚持了两天。 你看自己减肥坚持不住，给陆卿敷脚这事儿倒是记住了，已经持续八天了。 买好东西，姑嫂两个人找了一家意大利餐厅解决了中午饭，然后各回各家。 乔荞开车往家里回，她的车才进门没有多久，陆卿的车就回来了，一前一后到的，也就前后脚。 “这个时间怎么回来了？” 乔荞跟着陆卿进去，阿姨才把沙发上的靠垫装起来，上午都清洗了一遍。 夫妻俩径直上楼，陆卿解开衬衫的扣子，将外套放在床边，看着乔荞手里的几个袋子：“都买什么了？” 乔荞说到这个就都是抱怨，她自己什么都没买，都是丈夫和孩子的。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活的太没自我了，这样不好，将来要是你向外发展，我岂不是很惨。” 陆卿飞白眼。 “我的衣服你可以不用帮着买。” 这点他没什么要求，自己的衣服还是要自己试才好。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经过就走不动了，觉得挺好看的，穿在我老公身上绝对更好。” 陆卿拍拍自己的大腿，乔荞将袋子扔到一边，自己小跑了过去，从侧面横着坐在他的大腿上，手自动自觉的揽着他的脖子，陆卿的手抱着她的腿，乔荞那是真的有肉，不过好在不是很明显，你上手去摸会感觉到肉的存在，稍微远点的距离看着并不明显，陆卿喜欢的类型也绝对不是骨瘦如柴的。 大掌搂着她的大腿，乔荞今天穿的又是短裙，她的靴子太长了，穿的还是丝袜。 要想美露大腿嘛，来回开车，几乎不在外面走动，她是没觉得冷，等陆卿的手一抹，觉得不对劲，乔荞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陆卿的眼睛看着她的丝袜她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上次说不让她穿短裤，这次她弄了一个短裙，这个点背儿劲，你说就偏偏今天穿了，还就偏偏今天他回来的这么早。 “老公，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试着转移话题。 陆卿的手摸着她的丝袜，就真的是夏天穿的丝袜，他没有看错，就是那东西，薄薄的一层，她可真行啊。 “这种时候我觉得你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不要开口说话，你不知道自己的毛病吗？”一开口什么都穿帮了，想必也是发现哪里有点不对劲了吧，刚才还喜滋滋的往他推上坐。 乔荞尴尬的笑，继续搂着他：“真的不冷，我外面穿大衣了，再说都是开车，商场里又不会冷，吃饭的地方也很暖……” 这天穿凉鞋对她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的。 陆卿把她往自己的大腿中央抱抱，省得她掉下去。 “不冷就能这样穿？你什么身体？下次要是再喊自己身体不好我就抽你。” 就为了美？等你七老八十的，你还能美得起来？问题那个时候你的腿就要遭殃了。 乔荞不说话，对抗陆卿的主要大招就是各种不说话，不说话他就不能深究下去了，装聋作哑就是最好的招式，乔荞低着头数蚂蚁，陆卿双手合拢搂着她的腰身，就喜欢这手感，软绵绵的，其实乔荞全身都是这个调调的，个性也是。 “你就不能听话点？这个天就多穿一点，女人手脚不能凉，你妈总不会这话没有告诉你吧。” 乔荞笑嘻嘻的手绕过他的脖子，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今天的眉毛是别人给画的，现在很流行的，乔荞觉得很配自己的脸。 “我要是冷，我就多穿了，我有穿大衣，不会冷的，好老公你别回来就说我呀，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陆卿拧她腰间上的肉，说话就说话，好好的说，发什么嗲？陆卿是嘴上古板，骨子里有些风骚的类型，就好这一口，乔荞一腻他，多大的火都直接歇气了，前提自然是要乔荞真心诚意的去发嗲，表情和表情还不大相同呢。 “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我得回家看看呀，不然被人拐走了，我还哪里去找这样的好老婆去。” 乔荞觉得他没正经，真的要是为了这个，那他也不至于把自己一扔就是多少个月了，说的好像多离不开她似的，陆卿也就是说话比较好听。 “下去吧。” 陆卿推着乔荞下去，乔荞离开他的大腿，她在外面吃好了，问题陆卿没有吃过，确定不是身体不舒服，乔荞还得给他准备吃的。 “你要吃什么？” 陆卿挑眉：“那你有什么选择可以给我选的呢？” 总要有选择才能吃吧。 他说随便吃点，晚上再吃就好，乔荞给切了一盘子的水果，陆卿在书房里，她在下面和阿姨说话，一点半多回到楼上，进了书房，蹑手蹑脚的，他好像是在开视频会议，真是奇怪的人，乔荞还是觉得陆卿是有点不舒服，不然不会回家的。 自己窝在沙发上，自己手里的书没看两眼直接睡过去了，她就说嘛，她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学习了。 陆卿抬起头，看着自己老婆睡死了过去，叹口气，腰都露出来了，买衣服就喜欢买那些小的，不是遮不住腰就是遮不住屁股的，抱着她回房间，把人给放到床上，整个过程她竟然没有醒。 “你可真是个睡美人啊，每天就知道睡觉。” 脑子这样会生锈的，都不带用的。 给她盖好被子，原本都走出去了，又走了回来，乔荞的内衣没有脱，陆卿怕她睡觉起来又喊难受。 有一个晚上她自己睡觉枕了两个枕头，有时候陆卿也会这样，家里的枕头有点矮，结果一大早起来，脖子就歪了，和陆卿抱怨，说是他晚上没有帮她把一个枕头拿下去，害得她变成这样，陆卿无语，你的脖子还是我的脖子？ 总娇滴滴的，你看她哪里长了娇滴滴的样子了？ 就会撒娇。 重新回到窗前，单手撑着她的背部，手伸进衣服里，把她的内衣拽了下来，放在一边。 乔荞睡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睡觉这东西，你只要睡了一个午觉，第二天你就还会想睡，恶性循环嘛，越睡就越有，书上也说了，午睡对身体是有好处的，醒的时候，陆卿在一边看东西呢，手边有两个杯子，看样子是喝的咖啡或者是茶，乔荞撑着手坐起来，她怎么回的房间？ “醒了，你这一天可真是潇洒。” 什么都不用做，真是好命。 乔荞趴在床尾对着他笑，才睡醒整个人懒洋洋的，“睡醒了。” 陆卿将手里的文件丢开，走到床尾坐下，乔荞翻个身直接枕在他的大腿上，仰着脸去看他。 “我睡了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你这样睡难怪会胖，小懒虫。”捏捏她鼻子。 乔荞手搂着，陆卿躲开，不让她搂，这都快养成习惯了，果而身上都没坏习惯，做妈妈的哪里有做妈妈的样子？跟个小女孩儿似的，这和年纪不相符，乔荞就偏要去搂，她要搂嘛。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最后陆卿还是叫她搂了，她整个人就恨不得都挂在他的身上了，闭闭眼睛还是想睡。 “我家里已经有个女儿了，你就不要这样了，起来吧。” 乔荞爬起来，又爬到陆卿的背上，叫他背自己。 “我听说好像是有什么地方有背老婆进房间的习俗，你从来都没有这样背我，结婚的时候也没有。” 可不是没背过嘛，腻在他后背上一个劲儿的要陆卿背，陆卿也和她讲好了那只能在房间之内，出去是绝对不行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新娶的小老婆呢……” 乔荞的脚蹭在他的大腿上，自己光着脚丫子。 不过等到她女儿放学了，就什么优先待遇都没有了，陆卿只顾着和女儿说话了，果而从来不腻自己爸爸，不会叫陆卿去背，可能是因为觉得妈妈不太喜欢抱她背她，小时候会缠着乔荞去抱去背，现在就不大会了。 其实不是乔荞不喜欢抱，而是她没劲儿，用张丽敏的话说，什么叫没劲儿啊？没劲儿就是因为有人心疼你，要是没人管你，你整天抱孩子，不抱也得抱了，锻炼锻炼就都锻炼出来了，现在所谓的抱不动不就是有人疼嘛，你不抱也会有人去抱的。 果而认真的拿着练习筷夹着菜，自己前面都是小盘子装的，方便她夹。 “爸爸，这个周末你有时间吗？” 陆卿疑惑看向女儿：“怎么了？” 跟女儿说话，声音就会自动变柔，这就是下意识的反应不由自主就这样做了，好像大声会吓坏女儿似的。 果而很是得意的讲，自己要上电视，要爸爸妈妈去看，然后录下来给大家看，这个大家是谁，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越来越多的人看她就会高兴。 乔荞呛了一口，她实在不能明白果而的世界，可喜欢出风头了，有什么节目都不需要老师去劝动，自己举手就上了，那可给力了。 说是一个电视节目，生僻字大赛，乔荞一听就觉得没戏。 果而几岁？ 她认识几个字？ 就这样，你还敢举手要去参加呢？ 女儿啊…… 乔荞汗颜。 陆卿对女儿要参赛表示出了很是浓厚的兴趣，给女儿好个夸，乔荞心里叹气，摇摇头。 “果而喜欢站在台上是不是？”陆卿问女儿。 果而歪着头：“我是想叫妈妈看着我明显一点……” 陆卿点头，原来是为了这样啊，乔荞心想，就算是想让我看清楚点，你也不用这样出风头啊。 这就是小磨人精，给姑姑姑父打电话，给奶奶蔡爷爷打电话，包括大爷叔叔，就是蔡青松蔡青文都去了电话，表示自己要去参加比赛了，希望大家都去看。 乔荞：…… 果而吃完饭给陆卿表演，自己背过的诗词，可能是教的多，到了这个年纪会的是比一般的小孩儿要多，有些家长第一次看见果而就说这孩子肯定聪明，乔荞心想这和聪明一点关系都不发生，无非就是看家长教不教，当然了你教一次两次她学不会你就不教了，那最后也是不会起太好的结果，她原本个性急啊，为什么最后演变成现在这样了，不就是因为养了个女儿，一边和自己生气，一边还要告诉自己，她得当个温柔的妈妈啊，跟念经似的，每天教，反正孩子学没学会的，她自己是都背下来了。 小丫头和自己爸爸坐在一起，好不容易过了八点，自己就要去睡觉了。 现在可知道好歹了，不用人催。 “爸爸晚安。” 乔荞头顶冒烟，当她是空气嘛？ 果而笑嘻嘻的奔向妈妈的怀里，对着妈妈招招手，等她妈低下头，自己上嘴往妈妈的嘴唇上亲。 “我最爱的妈妈晚安。” 乔荞这下就美了。 陆卿看着这母女俩的动作，当场是没吭声，等回到房间里就说了，叫乔荞以后不要亲孩子的嘴，这样子不好看。 “她都多大了，你还总这样亲。” “她是我女儿，现在才几岁啊，亲亲怎么了？我又没有传染病……” 自己的女儿不亲，留着给谁亲？ “以后改成亲脸蛋。” 他今天要是没看见的话可能还不知道现在还这样亲。 “你可真是什么都管。” 有他管不到的地方吗？这个要管那个要管，通通都要管，穿衣服你要管，现在就连和女儿到个晚安吻你同样要管，真是的。 进去洗澡，换了一条新的睡裙，乔荞很喜欢买这些东西，觉得就是乐趣，有些买了就没怎么穿过，穿了估计陆卿又会嘟囔，她其实长得不性感，但是就喜欢性感的衣服。 睡裙不是透明的，不过几乎穿什么都能看见，大大的v字领口，也藏不住什么，在浴缸里踢着腿只有这样看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的腿勉强还能瞧吧。 乔荞将头发吹的差不多了，自己听见关门的声音了，想着陆卿是出去了，赶紧的往脸上拍了一点的水，蹑手蹑脚的来开浴室的门往外跑，眼见着都要到床边了，陆卿推门又进来了。 钻进被子里，虚惊一场，真是虚惊一场。 陆卿看着她：“你看我做什么？” “你要是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扯上来被子就打算睡了，心里又想着，一会儿他上床会发现吗？发现了会不会嘟囔自己？ 陆卿很快也跟着上床了，今天睡的比较早，拽着被子躺下，没有发现。 乔荞郁闷了，你老婆穿成这样你一点看不见？ 她把自己裹的和木乃伊似的，谁能发现？陆卿现在是平躺，都没有碰到她的腿，自然就什么都感觉不出来的，乔荞装作不经意的转身靠近他，陆卿伸手去搂她，大掌下意识的去往睡衣里摸，结果给拦住了，滑溜溜的，睡衣不是半截的，以前穿的都是上下两件套，也有穿过睡裙，他说这样不方便就不让穿了，怎么又穿上了？ 拧着眉头，扯了一把被子，整个就都掀开了，陆卿看着她老婆身上穿的这件睡衣，不用说了能遮住什么，他刚刚扯了两下，都堆在大腿上了，上面开的领子太大，眼睛暗了暗，做老婆的这样丰富老公的眼球，自然做老公的不能慢待了。 乔荞早上起来的时候，差点没从床上爬起来，当然她的睡衣安然无恙的扔在床尾的榻上了，她原本是抱着陆卿会将东西扯碎的念头的，结果没发生。 果而兴致勃勃的，乔荞就苦着脸看着陆卿：“真的不行？” 昨天都回家休息了，那今天就去看一眼，给孩子打打气多好，果而参加什么比赛他都不在场。 陆卿点头：“今天真的不行，这个时间上没有办法统一，你就做代表吧，你去了就等于我去了。” 乔荞为女儿心酸啊，这爸爸有和没有似的，从来也没有去过一次幼儿园也没有参加过果而的各种亲子活动，她好歹还能在床上留着老公几天呢，她女儿可就惨了。 果而是胆子真的很大，视野很开阔，年纪不是最小的还有一个比果而还要小的，站在台上也不害怕，问她就说，很敢说，叫背诗张嘴就来了。 上面的老师说这孩子得好好培养培养，是真心的还是客气话，这个乔荞也不得而知，她也没打算把女儿培养成才女。 果然上去之后，两道题直接下来了。 第一道明显是有放水的可能性，都说是生僻字了，小人儿也不恼，安安静静的大大方方的。 “那今天是谁陪着果而来的呢？” 果而镇定：“是妈妈。” “那妈妈坐在哪里呢？” 果而小手一指，自己会出风头也会帮着妈妈出风头，肯定是要站起来的嘛，乔荞闹了一个大红脸，这么多的人她真的有点不习惯，她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注目，完了脸上肯定特别明显，好不容易坐下来，自己动手扇着风。 蒋方舟就说乔荞的脸很红。 “热吗？” 乔荞也不能说自己是不好意思的，这和热无关。 就没过两关，蒋方舟还给孙女一通表扬呢，抱着大孙女亲。 “奶奶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果而想要什么？” 果而歪着头：“我现在什么都有，就先不要了，攒着下次一起。” 蒋方舟大笑，这鬼丫头，还带攒着下次一起的，她答应说圆她一个愿望，孩子竟然没提，蒋方舟觉得还是乔荞教的好，把孩子教的真的很好。 这儿媳妇算是娶到了。 会生会养。 “果而叫嘴巴休息一下好吗？话太多了。” 乔荞比了比手指放在嘴唇上，果而立马收声，蒋方舟笑笑。 领着果而去她爸爸的公司，孩子闹着要来看看，小声和自己妈妈说，有小朋友问她是不是没有爸爸。 乔荞一愣：“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难怪已经开始给女儿带来一些负面的情绪了？乔荞觉得心里负担很重，陆卿就是这样的工作环境，谁都不可能去改变他，自己也不能说现在的钱够花了，陆卿你休息休息吧，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 心里各种抱歉，只听见她女儿说：“我问他，我怎么也没看见他爸爸，他是不是也没爸爸啊，我们园里好多小朋友都好像没爸爸……” 一概论。 反正你没看见我的，你也没看见其他人的，那大家平等，就都没爸爸。 “然后我就和老师告状了……” 乔荞：…… 这和自己所想的完全就是不一样的嘛，乔荞以为她会沮丧会郁闷会闹小情绪，结果这丫头竟然得意的告诉自己，她和老师去告状了。 “你不能什么事情都和老师告状呀，这样小朋友会觉得厌烦的是不是呀？” 果而撅嘴：“我没有总告状，别人欺负我，我才告状的……” 乔荞是讲不过这个小丫头，话多理多，反正你怎么绕就是绕不过她就是了，领着她上车，叫她坐好，自己给系好安全带，带上车门从前面上车。 “爸爸很忙，你要体谅爸爸，爸爸也想去现场看果而的……” 果而点头，这完全都是她妈想的太多，她爸爸来不来对于果而来说真的没有太大的差别了，来也好不来也罢，这孩子看着的是自己妈妈，要是妈妈不来就回使小性子生气或者会哭，爸爸平时就不参加她的活动的，所以来不来真的没有太深的感觉。 点着小头，自己看着窗外，一会儿唱首歌一会儿叽叽喳喳的说话，到地方乔荞把人给抱下来，对着车玻璃整理整理衣服，内衣好像扣子开了，感觉出来了，在这里又不好弄，被人发现了，多丢人。 乔荞干脆就抱着果而，这样能挡住。 “妈妈，你不用抱我，我要下去。” 她妈的身体不好，反正蒋方舟和她说她妈妈身体不好，家里阿姨也是这样的，爸爸也是说的相同，那结论就是妈妈的身体是真的不好，果而记住了，她是大孩子了，不用妈妈抱，自己能走。 她也不喜欢别人抱她，这样不舒服。 “你听话，妈妈抱着你啊。” 果而踢着小腿，妈妈抱的她一点都不舒服，她的腰好疼。 “妈妈，我自己走好了。” “没事儿，妈妈抱得动……” “你抱的我好疼，好疼呀，你放我下来……” 乔荞：…… 原来这和自己所想的完全就是两码事，不是怕她累到了而是她抱的姿势不舒服，晕菜。 “果而，妈妈的内衣开了，但是现在是公共场合对不对？妈妈不能整理内衣，那妈妈要是这样进去会丢人的，你帮妈妈挡挡好不好？” 果而无奈的被妈妈抱在怀里，胳膊抱着妈妈的脖子，小腿随着走动来回一踢一踢的，安安静静的就当个道具，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要妈妈抱了，一点都不舒服，她现在还是觉得难受。 抱还是爸爸抱的好，不会弄的她现在这样觉得累，幽幽吐口气，和妈妈一起走真累，都不能愉快的玩了。 陆卿的秘书和果而打招呼，不知道哪里摸出来两块糖，递给果而。 “哥哥好……” 果而的嘴很甜，接了过来，乔荞马上要开口说她不能吃糖，果而自己就自动上交了。 “妈妈说我不能吃糖，对牙不好。” 秘书推开门，陆卿还没回来呢，乔荞把女儿放好，自己去整理整理内衣，可不是扣子开了，今天穿的是紧身的衣服，如果就这样走，肯定会一走一动的，幸好带了个孩子来，不然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227回 生活往事 “妈妈，这个房间我好像见过……” 陈词滥调陈词滥调啊。 不过果而确实是见过的，陆卿的办公室她有给女儿拍过，她在自己的手机里是见过的。 果而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的，她是第一次来爸爸的办公室，也是第一次进这里，对什么都比较好奇，都有兴趣。 等了五六分钟陆卿就回来了，推门进来，果而在他位置上坐着呢，对着爸爸摆手：“你好呀。” 陆卿扫了女儿一眼。 ＊ “我觉得张展最近很不对劲。”张展的老婆说着。 对内贡献实在太少，几乎就等于没有，一个好好的男人，一个健康的男人怎么会没有需求，如果没有的话，请问他的需求哪里去了？ “你没有查过他的电话单子？” “就是因为查过了才觉得不正常。” 查过了，上面却没有什么别人的通话记录，都是正常的业务交流，这怎么可能呢，完全是不可能的。 张展的老婆坐在客厅里，又是十一点多，张展回来了。 “吃饭了吗？” 张展一脸的疲倦，他是真的累了，到曹一凡那里他就光顾着兴奋了，说句没有良心的话，对着曹一凡他才会有兴趣，对着自己老婆什么兴趣都没了，又要哄她真的很累。 将衣服扔到一边，他老婆站在他的身后，双手帮他捏着肩膀，张展就觉得不好，这就像是一个信号，他现在对家里解释不通，前前后后已经晒了老婆两三个月了，一直这样下去，难保她不会怀疑发现。 拍拍老婆的手：“你也累了，上去休息吧。” “我累什么？我看累的人是你吧，天天在外面不回家，我今天打过电话给你的秘书，说来也是奇怪，你的秘书说你早早就应该回来的，现在这都几点了，你去哪里了？” 她只是好奇。 张展身体一僵，他就知道会出事儿的。 搂着老婆的腰身，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心里叹口气，他觉得腿都要碎了，抱老婆怎么就完全一点感觉都找不到呢？ 果然就是不一样的。 “我能哪里去，给你挣钱了被。” 他老婆就是这点好，只要他肯用点心一哄马上就好，上下其手，拉着老婆回房间，果然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变得更加的柔情蜜意，他却要闭着眼睛去幻想，把下面的人换想成别人，不然真的不行。 说出来可笑，他老婆只跟过他一个人，他却怎么样都找不到感觉了，但是曹一凡跟过两个人，他却更喜欢后者，男人的那点龌龊的心思嘛，会在心里有个比较，自己和陆卿到底是谁行？ 在曹一凡的身上，每每不需要她来刺激，他就会有激情，这个人让他年轻让他热血沸腾，按在床上的一瞬间，他只想去征服他，他的心里他的身体都是愉悦的，但是面对老婆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左手握右手，那样的寡淡无味儿。 张展的时间很短，不过好在终于能把老婆给哄住了，盖着被子搂着自己老婆，给她顺着后背。 他老婆现在乖的就像只猫一样。 等他老婆睡着了，拿着手机轻手轻脚下了楼，接起来电话。 “我要你现在马上回来。”曹一凡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她打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他凭什么这么对自己？自己可以不要他，但是他不可以不要自己。 手机拿着一杯酒，曹一凡对着电话说：“你要是不过来，这辈子你就别过来了。” 她输给乔荞就算了，陆卿不是说乔荞比她年轻嘛，那自己输给张展的老婆，她不认。 “宝贝，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最体贴的，我不能永远都不回家的呀……” 其实保持现在这种关系最好的平衡就是，自己老婆不过问，曹一凡也不要逼他。 “你拿我当什么看？你拿我当什么看？”曹一凡锐利的连问了两句，拿她当消遣的吗？ 张展说话又不敢大声，怕上面的老婆听见，曹一凡现在又哄不住，第二天他老婆送他出门，问他今天晚上回不回家，他哪里有心思回家，恨不得现在马上长翅膀飞到曹一凡的身边去。 “晚上有应酬。” “不去我家吃饭吗？”张展老婆胸有成竹的问着，她就不信张展不去自己娘家，他确定要这样做嘛？ 张展心里恼羞成怒，这个女人真的不可理喻，他无比厌烦，嘴上却不得不敷衍：“好，我晚上到。” 对着老婆挥挥手，将车子开走，上了车打电话给曹一凡，曹一凡没有接，直接按掉了电话，张展怎么打都是打不通，嘴里念叨着：“接啊。” 他现在不能开车过去看一凡，很简单的道理，他老婆疑心病这么重，一定会打电话给秘书的，这样自己不就是正好中了她的圈套，得不偿失的。 曹一凡坐在地板上望着外面的灯火，天已经亮了，她坐了一个晚上，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没回来她睡不着而是不想睡，想想现在的自己，真是觉得狼狈，她想要的东西永远都要不到，陆卿这样贬低的看她，她就是不服气，现在换成了张展还是一样的贬低她，她不服！ 张展家里的那个老婆那个样子，拿什么和自己比？ 不爱他，自己也要嫁给他。 活动活动自己麻木的双腿，收拾好了就去上班了，曹一凡将张展拉黑，直接无视他，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工作，她工作能力不差，上面的领导也比较重视。 中午吃饭的时候领导多说了两句，意思很是明显，如果她想向上爬必须需要有人来推她，说的有些模糊，这个人可以是上司也可以是其他，她有听明白。 曹一凡的脑子有些僵，跟一个自己不太喜欢的男人她已经很悲剧的，现在又要用身体去换自己的前途？ 她不想自己和那些女人一样，活的那样的卑微。 没有挑明，手离开了领导的手，领导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这种事情总不能强人所难的。 呵呵的笑了起来：“你就像是我女儿一样的年纪……” 曹一凡得体的微笑，像他女儿一样？ 你会想把自己女儿放到床上吗？说的冠冕堂皇的，真是动听。 午饭才过去没有多久的时间，嫂子来电话，说是曹可凡这次麻烦了，他动了公家的钱，现在公家已经查了下来，并且已经查到了他的头上。 “一凡，怎么办啊？” 嫂子在电话里哭了出来，她现在除了曹一凡还能找谁，家里公公要是知道了，恐怕会被气死的。 曹一凡对着电话去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呀？ 他在单位做了这么久，虽然没有上升的可能性，保持总是不难的吧？就是嫂子的问题，一个女人导致你自己的男人走到今天的地步，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嫂子说曹可凡就是因为要买房动用了那个钱，家里的孩子要念书，需要一个好的户口，你知道现在的房子不好买，那地方是新开发的楼盘，对口全部都是好学校，这次不买，下次也许就遇不上了，一开始她也很纳闷，丈夫这钱是哪里来的，他只是说破婆婆给的，她也就信了，毕竟婆婆手里应该有些钱的，谁知道最后会这样…… 曹一凡挂断了电话，一凡太不叫人省心了，她甚至一直都认为她是姐姐，而可凡是弟弟。 曹一凡买了高铁票马上往家里赶，到家没有去见父母，直接去了嫂子家。 “你先不要哭，拿了多少钱？” 嫂子的眼睛哭的红肿，她怎么可能不哭呢，这事儿并不是你把钱都还回去就能解决的，一凡的工作肯定是要打了，如果他以后没有工作，这个家要怎么办啊？ “九十万……” 曹一凡觉得眼冒金星，她难道是开银行的吗？ 想要买那个房子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他和自己说，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做的，毕竟孩子也是她的侄子。 曹一凡又马上回到了上中，打出去的电话，第一人还是陆卿。 “陆卿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我就求你这么一次，我哥出了点事情……” 可凡出事儿，陆卿不至于就看着不管，毕竟当兄弟当了很久，只是因为他和曹一凡离婚，两个人的关系才变得渐行渐远的。现在兄弟有事儿，他不能看着。 曹一凡直奔陆卿的办公室，一脸的疲倦，她今天就跑了两次。 “其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看在你们相交一场的情分上，请你帮帮我哥，陆卿。” 曹一凡将自己的身份摆得很低，求人就是要有求人的态度，她现在是来求陆卿的。 “你没有找过张展？” 按照她和张展的关系不是应该先找过张展的吗？张展手里这点钱还是有的。 “我不想麻烦他……”曹一凡被逼着难堪的说：“你也知道他家里管的很严……” 陆卿双手交叠在一起：“可凡是我兄弟，按照道理我是应该管，冲这些年的情分都不能坐视不管，但是你对我老婆做的那些事情，一凡你该知道的，我特别的怕你。”陆卿淡淡道：“我怕你哪天心情突然变好，然后又冒充什么人给我老婆发短信，在把我老婆骗出来看戏……” 曹一凡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的，咬着下唇。 “我可以发誓，以后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这个钱我也会想办法尽快的还给你。” 从陆卿办公室离开，曹一凡出了大门，走了五六步回头去看上面的这座大厦，她觉得刺眼，此时眼睛睁不开，陆卿已经处在了人生的巅峰，她呢？却在走下坡路，狼狈的一直往下滑。 张展中午午饭都没有吃，接到曹一凡的电话就开车去了她家里，在路上饶了两圈，他总是怕自己老婆会跟踪他，确定后面没有车，快速将车子开进了小区里。 曹一凡已经洗过澡换了一套睡衣，家里的窗帘都拉着，客厅当中点的蜡烛，气氛非常的好。 “来了。” 听见门铃声走过去打开门，外面的人突然用力抱住她，张展心里明白曹一凡是在闹，可自己现在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她不接自己电话，他一个上午都没有心思放在工作上。 “我不逼你离婚了，再也不逼了，你帮帮我哥……” 一凡哭的像是个迷路的孩子，张展紧紧拥着她，他替一凡觉得委屈，她可以和自己结婚的，可以逼他离婚的，其实她继续逼下去早晚自己都会做选择的，但是她却没有，张展心疼这样的曹一凡。 “我想办法。” 钱他会想办法去筹的。 下午两点多张展要回公司，曹一凡眼睛微微有些发红，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睡衣，不过变得有些皱，送张展到门口。 他出声交代：“你不要再去求陆卿了，钱方面你放心，自己下午好好的休息吧，你的工作还是不要了……” 曹一凡耐性的听着，一脸沉默的送张展离开，关上门自己大哭了一场，她现在拿着张展的钱，需要他的钱，就要听他的话，只是自己可怜自己。 张展联系陆卿，说是曹可凡的事情无须他来插手。 “毕竟现在怎么来说，可凡也是我的大舅子……” 陆卿被这句大舅子给恶心坏了，这样也好，既然有人管的话，他就无须操心了。 晚上九点司机给家里去的电话，乔荞在外面站着等呢，自己蹦蹦跳跳的，估计也是觉得冷了，今天降温，据说明天持续降温而且有大雾。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楼，陆卿不着急洗漱，将事情和乔荞说了。 “嗯，果而的视频你要看吗？” 两个人很有兴致的欣赏女儿的比赛视频，陆卿反复看了几次，其实时间不是很长，属于果而的就那么几分钟，被刷下来的好快，几乎就是马上就被淘汰掉了。 “我都不明白这小丫头像谁，总喜欢出风头……” 乔荞心里想着，其实她是觉得都像是陆卿。 陆卿下楼说是喝口水，结果推门进了女儿的房间里，果而已经睡了，这丫头睡觉不老实，衬衣翻翻着，小肚皮就露着，果而最近剪了头发，发型很好看，更加的衬她的小脸，睡的很熟，陆卿给女儿把被子盖好，自己坐在床尾，低下头去亲亲女儿的脚丫子。 因为是女儿所以一切都觉得很好，哪怕就是小臭脚也愿意亲。 但愿自己能养出来个好孩子吧，陆卿很怕曹一凡那样的人生经历，今天就是感慨比较多，一转眼这么小的人儿都这样的大了，小娃娃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儿，今天就变成成r版的了。 “爸爸……” 孩子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爸爸，声音有些粘，已经睡着了，但是爸爸却把她给吵醒了。 陆卿对着果而摆摆手，果而从床上爬起来就钻进了爸爸的怀里，陆卿抱着女儿，拍着她的后背哄孩子睡觉，他哄孩子的次数几乎都数得过来的，其实也挺对不起女儿的，把女儿的头发往后面整理整理，低下头去亲亲女儿的小脸。 “宝宝要健健康康的长大，不要让爸爸妈妈伤心，平安的过一生。” 养个女儿不需要有多大的本领，只要她自己能活好，将来嫁个好人，他就满足了，他对果而的要求也只有这么多。 果而动动小脸，她很困现在就想睡觉，但是爸爸好像在说什么，她又想听又听不见。 乔荞推门进来，她找了一圈没有看见陆卿，一开始以为躲在哪里抽烟去了，最后在女儿的房间里找到了，陆卿将果而放到床上，自己站起来，带上门。 “怎么跑来看女儿了？” 陆卿笑笑，伸出手搂着乔荞的脖子，两个人就这种姿势上的楼。 “我女儿的脚长得可真好看。” 小脚真的是小脚，放在手掌里刚刚好，脚趾甲好看，脚型也漂亮，看着就是艺术品，问题的中心就是这个艺术品是他生的。 乔荞没好气的翻着白眼，请问她女儿哪里长得不好了？ “看见她新发型了吧，好看吧，老师都和我说，剪得很漂亮。” 陆卿摸摸自己老婆的脸，要求不高，只要能像是她妈妈这样就好，平安幸福的，有个男人来宠着。 “我看看你脚？” 乔荞把自己的脚递给陆卿看，陆卿看完却嫌弃的撇撇嘴：“这脚可真是难看。” 哪里有他女儿的脚漂亮，果而的脚趾都是粉色的，指甲都是圆润润的，脚趾甲修剪得也是很整齐，看着就让人觉得这孩子给养的很好，养的人费了心思的，拍开乔荞的脚，她的脚就没有什么看的必要了。 ＊ 乔鑫谈了一个女朋友，说实话这几年乔鑫扑腾的不错，条件渐渐好了起来，能言善辩，上了酒桌那也是海量，很多人都喜欢和他喝酒，谈下来不少的单子，上面的领导也是较为看重。 没有后顾之忧，他是按时将抚养费打给林枫，有时候孩子生病什么的，他还会额外贴钱，原本在单位他已经干的不错跑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家里母亲一通电话就是他各种不负责任，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出人头地了。 乔鑫和别人不同，别人跑不下来的医院他就能跑下来，也有人问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说的都是实话，却没有人肯相信，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流程，其实哪里会有多大的分别呢，所谓回扣也不是自己想给多少就能给多少的。 进出都需要车子，把手头上积攒的一些钱买了车，这样也比较方便，他还想买房，但是现在手里稍微紧了点。 乔鑫买车就是他妈说给林枫家听的，她去看孙子，买了很多的零食，孩子和他们家不是很亲，也许是因为妈妈这边和孩子讲什么了吧，看见奶奶也不大爱开口，就默默坐在一旁玩。 林枫的母亲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帮带这个孩子也是觉得自己特别的辛苦，好在女儿听话，外孙聪明。 张嘴说着林枫最近怎么怎么不错，有人追求，林枫在考虑要不要二婚。 乔鑫妈一听心里有些厌烦，你当着我的面来说这些做什么？你女儿好不好的，要不要再婚，你以为我儿子就没人要了？ “那就结吧，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别再耽误了，我儿子迟早是要再婚的。” 乔鑫妈叹口气：“乔鑫这孩子还算是争气，买了车，我们家里是贴补不上了，未来的路也是要靠他自己……” 乔鑫妈说完这话觉得自己心里很是解气，你说那些话无非就是为了气我，现在怎么样？我儿子没有一直烂到底，自己站了起来，你们家这次失望了吧？ 林枫妈有些讪讪的，她还真是为了显摆，毕竟当初嫁给乔鑫，你看看女儿那日子最后都过成什么样子了。 林枫一直没有再婚并不是挑，而是她不想再婚了，说是自己全部的心思都用到儿子的身上了，就守着儿子过一辈子就挺好的，当妈妈的哪里愿意看着女儿这样。 林枫下班的时候她把林枫拽进厨房里。 “你和乔鑫没有联系过了？” 林枫一愣，“上个月他给我打抚养费的时候联系过。” 无非就是告知钱已经进了她的卡里，叫她注意查收，这样子已经几年了，林枫也没在意，就是乔鑫给孩子的抚养费越来越多。 “他妈今天来了，听说他买车了……” 林枫不解的看着母亲：“买车不买车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哎，我就是想你们俩有没有可能再续前缘呢？”当初不就是因为年轻嘛，这都几年了，两个人都挺了过来，是时候该把过去的那些事情放下了。 林枫板着脸：“妈，你又说这个……” 乔鑫把女朋友给领回家了，他女朋友今年二十四是个护士，人不是多漂亮但是长得很白，小女孩儿说话很有分寸很有眼力见。 乔鑫他妈看着是高兴，觉得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昨天我去林枫家了……” 说林枫的妈妈是怎么对着自己得瑟的，她又是怎么回击的，说的很是解气，你知道她这几年就一直被人压制，去看孙子，人家就说林枫现在干的怎么怎么不错，工资不错，还交给家里，怎么孝顺，她就不爱听。 乔鑫那几年虽然也交钱给家，但是条件根本不行，他自己要吃要喝，要给孩子抚养费又要给家里生活费，过的真的很苦，有一段孩子生病，林枫打电话，说自己手里没钱，是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乔鑫不知道，但是他没有去猜测，那个月兜里的钱都打给林枫了，自己每天买两个馒头喝个汤也没觉得日子有多难过，孩子交给孩子的妈妈去养，人家要花费那么多的心思，乔鑫拿这个钱也觉得自己不是多亏，应当应分的。 “妈……” 他觉得虽然两个人是离婚了，但是中间夹着一个孩子，他对这个孩子很有亏欠，自己应该养的，却交给他母亲，就冲这一点来说，自己拿出去多少的钱他都是应该，不管林枫妈妈说了什么，乔鑫的意思还是忍让着一点。 乔鑫和他女朋友现在同居，两个人租的房子，当然他女朋友是未婚的，也清楚他离过婚，他总跑医院，长时间接触下来就熟悉了，觉得人挺好的，给人一种安全感，她自己也是外地来的，在这边无依无靠什么都没有。 “阿姨，乔鑫对我很好。” 家里任何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她去跑，乔鑫是个很会办事情的人，什么事情都是手到擒来，这点她觉得很幸福，她不是什么太本事的人，有些事情自己又想不到，就需要这样的一个男人来补助。 家里说着话呢，乔鑫父亲也比较高兴，看着儿子有出息最高兴的人就是他，也觉得无形当中心里狠狠出了一口气，想当初闹离婚的那时候，林枫家里人是怎么对待乔鑫的，叫你们现在看看，你们扔掉的是什么。 林枫他妈抱着孩子敲门，她记得上次乔鑫他妈说好像是这几天乔鑫会回来一趟，上门碰碰运气，林枫那死脾气又不肯主动。你说她当妈的容易嘛，为了儿女，什么都要她来操心。 乔鑫妈放下筷子，叫大家吃，她出来开门，等看清站在外面的人，有点傻眼了，她怎么来了？ “乔鑫回来了？我带着孩子过来看看孩子的爸爸，孩子说想爸爸了……” 乔鑫妈赶紧的喊儿子过来，乔鑫看了女朋友一眼，拍拍她的手，倒是他女朋友那是真的懂事，人家有儿子，总不能不叫人家亲热吧，她觉得也没什么，以后也不生活在一起，对着男朋友笑笑。 “我没那么小心眼。”压低声音说着。 乔鑫爸爸听见了两个人的话，自己抿着唇笑，喝了一小杯白酒，心里觉得很暖。 “叔叔，多吃点菜，酒还是要少喝，喝酒伤身……” 她是做护士的，平时和病人接触来接触去，就喜欢说话，看见谁都避免唠叨两句，可她哪里知道就因为她关心的话，叫乔鑫的爸爸为她直接加分。 老头儿也是想起来那时候林枫摆脸色给他看，人就是这样嘛，心里会有个比较，他不是不喜欢林枫，但是林枫后期几乎不怎么跟他讲话，每天都摆脸色，看见他也不喊，在后面又觉得他不够出力，看看现在乔鑫的女朋友，心里摇摇头。 “阿姨。” 林枫妈就想说，喊什么阿姨，直接喊妈不就好了，听着还挺不习惯的，往里面看看，看见桌子上坐着一个姑娘，心里咯噔一下子，这是谁？不会是乔鑫的女朋友吧？不会的吧？ 林枫妈心里打鼓，看着年纪好像很小的样子，应该不会。 “家里来客人了。” 乔鑫妈妈接过来孙子，好一通的稀罕。 “乔鑫领女朋友回来看看我们……” 林枫妈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知道乔鑫现在混的很好了，那就是因为有钱了，所以找个年轻的了？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没有心呢？你还有个家呢，为什么不叫自己的家重新组建起来？当初不就是闹了一点小误会，小烦恼，你和林枫两个人还有个孩子，为了孩子也应该在一起的。 “哦，是嘛……” 林枫妈觉得继续待下去自己未免有些尴尬，转身想要回去。 “我听你妈说你买车了，你送我一程吧。” 乔鑫跟着下楼，倒是他爸妈对乔鑫的女朋友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门，结果儿子竟然送前丈母娘去了。 “多吃啊，阿姨也不会做什么菜，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就先对付吃……” 姑娘笑着：“阿姨，我这人特好养活，什么都吃。” 因为她要倒班，所以几乎家里的饭菜都是乔鑫做的，她要求也不高，只要给她做好了，有的吃她是绝对不会挑的。 两个人住在一起也不是短时间了，这个男人很会照顾人，也许是因为前面的婚姻吧，这点来说她得感谢乔鑫的前妻。 “估计是后悔了，林枫啊是单身，想要回头……”乔鑫妈口无遮拦的说着，马上就被乔鑫他爸打岔给打了过去，恶狠狠瞪了老婆一眼，什么话你都敢说，你说这些做什么？ 乔鑫妈也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马上闭嘴，表情有些讪讪的。 那头乔鑫送前岳母上车，林枫她妈看看这车，这是真的条件好了起来了。 “我今天带着孩子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就没打算和林枫复婚吗？” 既然两个孩子都不肯开口，只有她来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乔鑫勉强一笑，人进门他就猜到了，那段婚姻带给他的都是失落和自卑，真的他现在没敢和女朋友马上结婚就是因为他觉得怕，心里很是怕重蹈覆辙，怕自己又回到了过去那个样子，他对婚姻一点信心都没有。 “阿姨，别说这个了，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 林枫妈撇嘴：“是没这个打算还是因为你喜欢更年轻的？我要说你乔鑫，你说你找个这么年纪小的，人家不就是看上你的车了，你的票子了，你和林枫共同有个孩子，为了孩子好，是不是要重新在一起的？” 他们女方家都可以抛开过去的那些事情，重新接纳他，他到底还在拿乔什么？ 乔鑫不爱听这些话，如果林枫家不愿意养这个孩子他可以把孩子接回来，自己好好的培养，如果林枫愿意养这个孩子，他愿意在自己条件好的时候更多的补偿孩子一些，其他的就真是无能为力了。 他和现在的女朋友在一起，也并未就像是前岳母说的，因为她年纪小。 乔鑫觉得有些人的年纪虽然小，但是心里年纪很大，很懂得照顾人。 一路上沉默，孩子对着他也不是很亲，乔鑫却喜欢这孩子，这是自己的儿子，看两眼就觉得很满足了。 林枫妈下车，看着乔鑫：“你要不要上楼去等等林枫，她马上就要下班了。” 乔鑫摇摇头，挑头开车走了，林枫妈抱着孩子，邻居正好路过，多嘴问了一句。 “呀，谁送回来的。” 林枫在这片也是饱受争议，这些闲来无事的女人，就会把林枫挂在嘴边上说说，她妈很不爱听这些话。 “孩子的爸爸送我回来的，这不是从外地回来了嘛。” “那林枫这是要复婚啊？这就对了，孩子都有了，还折腾什么，对孩子好，还是原配在一起生活比较好。” 林枫妈点头：“谁说不是呢。” 这头乔鑫开车回家，和女朋友在家里住了一个晚上就要赶回去，他女朋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递给乔鑫面包。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女朋友一定要他吃，说现在趁着等红灯，赶紧的咬两口，又把牛奶送到他嘴边叫他喝，东西不见得有多好，可心里挂着你，自己吃什么的时候都会想着乔鑫，甚至是把乔鑫排在自己前面的，就因为这点乔鑫很喜欢她，家里做饭干活都不用她做，不想重复以前的婚姻，能做的他尽量都去做。 女朋友绝口不提林枫的事情，似乎就连开口问问的*都没有，乔鑫松了一口气，真的要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去解释，解释不清楚的。 至于复婚，他真的就没有想过，那段婚姻两个人都闹的不是很愉快，乔鑫对这个丈母娘心里存着很大的意见，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他记得清清楚楚的，他回家没有饭吃，还要自己做，记得很是清楚，自己没有本事养家，被人瞧不起也是应该的，他可以去弥补孩子，却不能拿一段婚姻再去开玩笑了，不能因为想要复婚而复婚，这不是他需要的。 女朋友叽叽喳喳的看着自己的手机，说着上面的新闻，乔鑫开车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睡觉的，因为车上一共就两个人，自己睡了他一个人开着车多孤单。 回到租的房子里，房子不大，就三十坪左右，这样每个月可以省不少的钱，女朋友是后回来的，手里提着袋子，去超市买菜了，再怎么样开了一天的车，回家不能不吃饭的。 “你先躺会儿，我做点饭。” 他开车一天也挺累的，女朋友进了厨房里，她切菜都切的不是很好，芹菜切的特别的粗，而且长短也是不一样的，炒出来也有点糊了，好像里面还加过水，味道不是很好。 乔鑫添了一碗米饭，两个人安静的吃着晚饭，其实平淡的生活就是这样，菜不好吃，但是她总会进步的，能吃饱就好。 林枫家里气氛却变了，她妈在桌子上一直叨唠个不停，说乔鑫怎么怎么肤浅，找个年轻的无非就是图人家青春。 “你看着吧，早晚要踹了他，人家年轻的图他什么，他一个离过婚还有个孩子，哪个姑娘能真心诚意的想要和他过，就他傻乎乎的，我说叫他和林枫复婚，他又不回答……” 林枫给孩子挑着鱼刺，拿着勺子去喂儿子。 “慢慢吃，鱼好吃吗？” 儿子对着妈妈撒娇，说好吃，就喜欢吃这个鱼。 “那明天妈妈还给你买这个鱼好不好？” 完全就像是没有听见自己妈妈说的话一样，她不想复婚，那段婚姻给乔鑫带来了伤害，同样的带给她的也都是各种不美好，她现在只想守着儿子长大，有这个孩子，她就不觉得遗憾，有没有男人陪在自己的身边，真不是那么重要。 “林枫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你就傻吧，乔鑫现在有钱了，你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林枫站起身准备给孩子去添饭。 “早晚别人也会给他生孩子的，所以妈，你就安静一点，不要在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好不好，我求求你，给我留点面子吧，我拿什么和人家年轻的人去比，我也不想比。” 为什么所有人就都认为一定复婚才是最好的结果呢？ 孩子看着妈妈问：“妈妈，好了没？” 林枫嘴里应着，赶紧的将碗端了回来，儿子吃饭才是大事儿，那些与她有什么关系，叫他们都去见鬼吧。 228回 好儿媳妇 “乔鑫，我买好了粥，打了一下你要不要吃？”琴美站在床头柔柔地扯开乔鑫身上的被子，弯下身用手去拍拍乔鑫的脸，他昨天回来的晚，吐的到处都是。 乔鑫嘟囔了一句，无非就是不想起来，琴美再次给他盖好被子：“那你自己起来的时候记得吃，我要上班了。” 她今天是早班，拿着包将脚步声压到最低就离开家了。 琴美对谁都挺客气的，在单位人缘也比较好，不掐尖，她自认自己也没掐尖的本领。 乔鑫下午起来的，头疼的半死，这就是喝多的下场，可不喝也不行，陪人喝酒，怎么都要让人尽兴的。 出去给乔荞买了一些土特产，不是多贵的东西，乔鑫和乔荞的关系不错，毕竟那时候乔荞对他很好，忙着挑呢，琴美来电话，问有没有去买东西。 过了两天乔荞拿到的，是阿姨去外面拿的，挺多的捧回来的。 “不知道都是什么，看着样子好像是挺多的。” 乔荞知道这是乔鑫邮寄过来的，三个人配合拆开，都是土特产，乔荞分好，给婆婆一份给自己妈妈一份还有小姑子一份。 “这是什么？” 有些菜阿姨都不认识，乔荞也不认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 陆卿两点半的时候来的电话：“我叫司机已经回去了，你去我的书房，抽屉的钥匙在……” 陆卿忘了一份文件，叫乔荞帮着他给送来，乔荞赶紧的去书房，她从来不动陆卿的这些东西，除非是陆卿叫她去动，翻了好久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陆卿，不知道是不是这个。 转身赶紧的下楼。 “我可能晚点回来，果而记得接着放学。” 阿姨叫她快走，上了车直奔陆卿的公司，到了地方是他秘书下来接的，接过文件上面要开会用，乔荞只能在陆卿的办公室等，她穿的不多，出来的着急嘛。 推开他的办公室转转，陆卿的桌面很干净，上面没有照片，一张都没有。 乔荞知道有些人这个位置上都会放一张老婆的或者女儿的，陆卿的桌子上只放了一张自己的照片，乔荞看着那张照片出神。 四点多陆卿才开完会，进来也是坐了不到三分钟马上要出去。 “你在这里等我，晚上我们一起回家。” 乔荞应了一声。 陆卿准备往外走，他今天真的很忙。 “你晚饭要怎么解决？” “你什么时候吃？”乔荞问他。 “我是顾不上了。” “好，你不要挂心我，我随便就能吃一口。” 乔荞百般无聊的试图想从他的办公室找点自己能看的书，可惜的紧，真是没有，没有任何能她能看得了的，想玩个电脑吧，打开了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最后只能关掉。 站在高楼深处鸟瞰下方，秘书给送了一杯咖啡进来。 “太太可以尝尝办公室的咖啡，还是煮的蛮不错的。” 他自认自己的手艺还算是*，陆卿从来没有说过不好不是嘛，能让一个挑嘴的人不说一句，这就算是成功了。 乔荞点头：“好呀。”笑的很真心。 她是天生的习惯和别人讲话就要带着笑脸，偶尔也会露出来自己的牙齿，乔荞的身上没有任何一点的富人的习气，她也不认为自己嫁了一个有钱的丈夫就能怎么样。 喝了一口：“是挺好喝的，要是以后我喜欢上这味道天天跑过来喝，你就惨了……” 秘书微笑：“太太能喜欢那是我的荣幸。” 乔荞将杯子放到一边，她挺喜欢这味道的，有一段的时间特别跌着迷咖啡的味儿，每天闻闻都觉得好幸福，后期陆卿是不让她喝了，这人向来都是这样的，他自己就什么都可以，别人就什么都不行，大体是为了她身体好，怕她伤胃。 不想在他的椅子上休息，觉得怪怪的，乔荞推开休息室的门，躺在上面，自己滚来滚去的。 到点阿姨去接果而，果而到家用英文问家里的阿姨自己妈妈去哪里了，阿姨一愣。 “没听懂，你要和我讲中文呀，不然我是听不懂的。” 果而俏皮一笑，阿姨给乔荞打电话，然后递给她，果而接了过来：“喂喂，妈妈……” 乔荞说自己在她爸爸的办公室了，果而有点不开心，问乔荞怎么不带上她，还有爸爸妈妈总喜欢自己玩，都不带她玩的，听的乔荞啼笑皆非的。 “我和你爸爸什么时候自己玩过？” 果而人真说道：“那妈妈说怀我的时候，我没有出现，你们不是自己玩的吗？” 这要是解释下去，那就没完了，她女儿最擅长问的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躺了半天陆卿也还没有回来，乔荞拿着手机刷了两次，觉得无聊，闭着眼睛休息，结果竟然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舒服了，都七点多了她才醒，问题她醒的时候陆卿还没有回来，乔荞当时只觉得他是不是认为自己回家了，所以没看见她呀？ 没说要走这么晚啊。 从床上爬起来，陆卿这边放的床不太舒服，是硬床，非常的硬。 推开门，人不就在办公，还在忙，在打电话当中，不知道在写什么，看样子是挺忙的。 “嗯……”已经在进行收尾阶段，挂了电话，头都没有抬，没有时间去看老婆的脸，再说不是在家里每天都看嘛：“你吃晚饭了吗？大概要到八点多才能回去。” “不吃了，就当减肥吧。” 乔荞无所谓的说着，还能怎么办，她现在出去吃，马上就要回家，还是回家去吃吧。 秘书敲门进来，陆卿交代他工作上的事情，乔荞看着很是羡慕，她觉得能给人家当秘书的，一般脑子都不会太笨，而且眼力见是足够的有。 “你盯着人家看，也不觉得是不礼貌。”陆卿批完最后一笔，秘书微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乔荞摊手：“就随便看看，觉得人家也是人，我也是人，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我要是个秘书多好……” 她这辈子羡慕的事情多了去了，看人家在软件园工作她偶尔也会羡慕，到处飞到处抢合同，所有意思，还有的经常出国乔荞都可喜欢了，觉得那样的工作很有乐趣。 自己说着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应该找份这样的工作，就能体会到一把白领的感觉了。 考公务员不一样，公务员的状态有点像是老年人的状态，她每天都是保持一种生活的调调。 “我们公司经常出差的人现在都在闹离职……” 乔荞；…… 干这行的似乎都是这样，她记得她上班的时候也是有外地的人跑到这里来给电脑进行调试，虽然外出有补贴，估计还是很辛苦的，她还是算了吧。 “多给钱不就好了……” “给钱也没有人愿意去，我们公司现在对口巴西，如果是你，你去吗？” 当然不去了。 不过这话乔荞就不能说了，去巴西干什么？看足球呀？ 陆卿九点多才带着乔荞回去，说是忙到八点，可有事情你又不能推到明天那只能今天一口气解决掉。 乔荞这回不困了，之前睡了一觉，难得她老公肯开一次车，真是不容易呀。 抱着陆卿的胳膊，头贴在他的胳膊上，陆卿搂着她，吹着风，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特别的凉，不过她要吹风，陆卿也就不管了，人家要玩浪漫你何必阻止呢。 开车到市中心今天有放礼花，不知道是个什么节目。 “咱们看一下烟花被？” 乔荞提出来要求，他说晚上没有事情可做了，刚刚还和她说，问她要不要附近转转，这样的机会不多，难得遇上了，就陪陪她也是可以的，顺路了。 陆卿停好车，路上的行人都比较纳闷，为什么突然就放上烟花了呢？ 乔荞挽着陆卿的胳膊在步行街上溜达，陆卿摸摸她后面的头发，她不是喜欢现在这发型嘛，怎么又用皮筋给扎上了：“怎么弄上来了？” 乔荞说不方便，扎的她后脖子好疼。 有时候头发就这点不好，落在哪里贴在皮肤上就觉得不舒服。 乔荞最大的兴趣依旧还是逛商场，在一楼的时候，进门的时候她说我只是进去逛逛，我没有其他的想法，等进去之后，很多产品都出了新品，各种各样的颜色，化妆品嘛就是用新款功能效果来忽悠你，乔荞就是最容易上当的那种，她买了不见得一定会擦，但是她喜欢这颜色她就一定会买，觉得好看，摆在哪里就合适。 女人花钱需要有原因的嘛。 “家里的洗面奶好像没有多少了……” 没有多少？上次阿姨出门去采购的，知道她用什么，家里商场的卡她的会员卡阿姨走的时候都带着，然后给她补齐了，陆卿在这些事情上面是不留心，也懒得操心，一个女人买没买洗面奶他哪里记得，懒得在这上面浪费细胞。 站在柜台前，柜姐这一通神夸。 乔荞最后的收获就是除了洗面奶她还买了其他的，上楼又买了两套睡衣，今天是专程为自己服务，没有给陆卿买一件，都是她的东西，刷陆卿的卡，陆卿自己就自动自觉的去付账了，很是配合的拎着袋子，让她尽兴的转。 商场里的灯光打的很漂亮，照在身上，你也会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再配上一双高跟鞋，这衣服就更加好看了。 “好看吗？” 她有很多毛毛的大衣，看见还是想买，觉得现在看见的这一件是自己最需要的。 陆卿点头：“这个有点大，换个小号。” 看中了就买，这没什么争议。 等回到车上的时候，乔荞不知不觉买了至少七八件，问题她还没觉得自己有买什么，放袋子的时候有点傻眼，买了这么多了嘛？有点夸张了，又浪费了。 上车，陆卿带上车门，乔荞在系安全带。 “老公，我败家了。” 陆卿也只是笑笑，没有说其他的，乔荞以为他肯定会批自己，他就总这样呀，一定要先说她两句当开场白嘛，结果没有。 路上乔荞就说，“你今天对我太好，让我觉得很有压力，真的，你就直接先告诉我吧，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无缘无故对她好，她又没有奉献点什么，这让她很是觉得不安。 不太对劲。 陆卿飞着白眼：“你这样的货，就得天天抽你。” 乔荞笑：“你千万不要在你秘书面前这样说话，不然气场就全部都破掉了，一点气势都没了。” 到家果而已经睡了，乔荞径直上楼了，陆卿在楼下去看看女儿，亲亲女儿，带上门自己才回到楼上去休息，乔荞准备去挂衣服发现自己的东西又超多了，明天又要阿姨去收拾一下衣帽间，简直可怕的很。 她家的活其实都是她找出来让阿姨做的。 乔荞脱衣服看着自己老公问：“果而睡了？” 陆卿点头：“她现在睡的很早。” 以前不是她总抱怨嘛，说孩子睡觉不固定，到了晚上就精神。 “嗯，现在作息时间很好。” 这孩子自己也知道了，如果睡的晚，白天就起不来，现在是因为喜欢去幼儿园所以她一定会早起的，记得她刚刚入园的时候，那时候学校是有规定的，不让家长去接，一个月之内不允许家长接，怕的就是家长会难过，会舍不得，孩子看见家长会哭，乔荞送果而去的比较晚，晚了很多天，自己舍不得，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也是怕别人照顾不好自己女儿，怕自己女儿吃不好。 她就忍着忍着，还好孩子晚上会看见她，当时果而就强忍着红眼圈。 “你白天想妈妈了吗？” 乔荞其实不敢问，一问就怕孩子哭，孩子哭她也肯定会跟着哭的。 果而没有掉眼泪：“想吧。” 乔荞鼻子都要气歪了，想吧是什么意思？那到底是想了还是没有想？ “老师说我要坚强，我不能哭，所以我不对着你哭……” 听欢欢妈说欢欢进幼儿园她就哭了一场，胖胖妈没哭，那不一样胖胖妈的心特别的大，问题欢欢妈哭那是因为欢欢也有哭了，乔荞这里果而没有哭，最后她自己哭了，因为女儿说的话，大模大样的自己就站在妈妈的手边，说的很认真。 她要坚强，不要让妈妈哭。 乔荞就是个很会发现自己孩子身上优点的人，她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合格的妈妈，她过于溺爱宠爱孩子，看见她就总不停的去寻找孩子的优点，然后自己在心里进行夸。 “我女儿现在离开我都不会哭了。” 可能是次数太多了，你走不走对她已经起不到什么影响的作用了，她心里知道你还会回来的，就是不回来也会每天通电话的，现在就要抛弃乔荞了，可有可无了嘛。 “女孩子不要太黏妈妈的好。” 陆卿进去冲洗，乔荞换好衣服下楼去看女儿一眼才能放心，她手机里就有很多女儿的视频，睡觉的也有，比如她要去稍微远点的地方，车程有很久，她就会拿出来手机看看里面的视频，这样一路上她就不会觉得无聊，光是看着那张笑脸，她也会心情愉悦的。 陆卿躺在床上，他睡不了这么早，乔荞洗好吹干头发上了床，钻进他怀里，陆卿摸着她的胳膊，下个月开始也许就要忙了，又要恢复到处飞的状态了，没有时间陪她。 “习惯就好。” 真的习惯了，乔荞往下动动，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自己就睡了，舍不舍得人家有正经的工作，你也不能要求人家每天腻着你陪着你，这都不现实的。 陆卿拍拍老婆的手臂，把她拉近怀里更近一些，顺着乔荞的后背。 果然过了没有三天，陆卿就恢复了飞行的状态，一大早的飞机，乔荞还没有醒，昨天陪着他妈打牌，蒋方舟生日，几家人聚集到一起，玩的比较晚，天娜昨天还喝多了，当时就吐了，也是高兴嘛。 “你先不要喊她起床，她昨天睡的晚，等她起来的时候估计头会疼，她昨天也喝了不少……”陆卿和阿姨交代。 他还有点时间，去机场还有一段距离，他耐性和阿姨交代。 你说陆卿心粗吧，怕别人上去打扰乔荞，给吵醒了她不就休息不好了，你说心细吧，有些事情他明明就该想到的，但是他就是想不到，很矛盾的一个人。 “她昨天晚上也没有吃多少，一会儿司机送我去机场，回来的时候我叫他带点东西回来，你放进上面的小冰箱里，她起来就能吃了……” 阿姨点头。 司机送着陆卿到机场，顺路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家面包店，这是陆卿说的，乔荞非常喜欢这家的面包，选了几个去结账然后回家交给保姆，他现在几乎就是没什么事情了，看乔荞有没有打算出行的准备，没有的话，剩下的时间就都是他自己的，只要下午准时去接果而就好了。 阿姨踩着拖鞋上楼，楼上的冰箱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空空荡荡的，乔荞记不起来往里面放东西，阿姨打开门将蛋糕放了进去，面包留在了外面，买了三种口味的蛋糕。 乔荞十点多才起，手撑着头，坐在床上，低着头，没一会儿整个人就趴了下去，好难受啊。 昨天大家都开心，就喝多了点，秦峰那么不爱说话的人都讲那么多，乔荞抓过来电话。 “阿姨，我要难受死了，我想喝水……” 上面没有晾好的水，再说她也不喝凉白开，她要喝温水。 阿姨挂上电话，进厨房去找温水，早上准备的是热水，现在差不多就变成是温水了，端着杯子上楼，乔荞还在床上趴着呢，阿姨推门进来。 “头疼了？” 不是头疼的问题，她现在有点饿，问题没有胃口，多复杂的心情啊。 接过来阿姨手里的杯子，咕嘟咕嘟一口干掉了，突然呕了一声，阿姨赶紧的上手帮着顺背，使劲拍着乔荞的后背。 “是不是特别难受？你喝了多少？” 乔荞是觉得没有喝多，因为昨天自己都没有吐，天娜可是当场就吐了出来。 “白的红的啤一起喝的……” 喝了多少她自己心里也记不清楚了，反正没少喝，陆卿不能喝，她做老婆的自然就要代替老公出头，天娜这小混蛋抓住自己就不肯放了，再说婆婆过生日，不能喝也要意思意思嘛，结果被秦峰和陆天娜联手给坑了。看看人家，那才叫夫妻呢，老婆喝酒老公帮着上阵，再回头看看自己的老公，不说帮她，一个劲儿的给她加茶，告诉她好好喝。 捂着头：“我现在想吐，可吐不出来。” “你先压压，一会儿我给你煮个汤喝喝？” 乔荞摆手，“我什么都吃不进去，可是我饿了……” 阿姨叹口气，何必喝这么多呢，表示表示不就好了，这样喝最后伤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嘛。 她就连床上都离不开，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往床上趴，阿姨下楼去给她煮醒酒汤了，没办法不喝也得喝，乔荞顺着胸口，她最厌烦的就是这个，幸好家里人谁都不会瞎想。 躺在床上，拽着被子来回的转，好难受啊。 早知道就不喝了。 昨天真是玩的太开心了，比过年都热闹，你知道蔡家的人很好相处的，大家说说笑笑的，一闹就没有节制了。 阿姨端着汤在门口喊了一声，她的手端着东西呢，就不能敲门。 “小乔我进来了。” “好。” 阿姨来到床前把她给拽了起来：“还想吐吗？” 乔荞点头，阿姨叫她先把解酒汤给喝了。 “以后可不能这样喝酒，多伤身体，你身体原本又不好……” 乔荞拧着眉头，这玩意儿的味道实在不是很好，她喝不进去，嘴里好苦，现在就想吃两块甜的，可惜家里没有，她记得家里的糕点都吃光光了。 “千万别再说我身体不好了……” 知道果而吧，跑到学校和自己老师说，我妈妈身体很不好很虚，弄的全幼儿园都快要知道她身体又不好又虚了，上次去接果而，老师和她说了两句，让她好好保重身体。 她到底是有多虚啊？ 不就是一般的身体有点小毛病嘛，不要把这个挂在嘴边，弄的她好像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似的。 “阿姨，以后千万别这么说了，我听着就觉得自己好不了了……” 要每天夸她气色好，身体健康才会越来越好的嘛，总说她身体不好，她自己现在都是这样认为了。 “现在就要起来，还是要躺一躺？对了，冰箱里有小蛋糕陆卿让司机去买的，买了好几种口味的……”阿姨这也是忙的有点晕乎乎的，才想了起来。 乔荞叫阿姨先下去，自己躺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饿，下床去冰箱里找吃的，果然还是要一起生活在一起的人才会互相知道对方的喜好。 蒋方舟早上也是没有起来，昨天喝多了，儿子儿媳妇都挺好的，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过生日全部的子女都到场了，就连不是她生的，一早就开始记得这件事情，问过蒋方舟两次，原本她不想办的，就一家人聚集在一起，吃口饭，可蔡青松说了，自己妈没的早，就拿蒋方舟当亲妈是一样的，就没有说亲妈过生日子女不给过的说法。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给陆天娜去电话。 女儿昨天当场就喝吐了，看起来是最严重的，可蒋方舟哪里知道，陆天娜是吐了可她清醒的最快，吐完就都好了，一大早生龙活虎的，反倒是那个看起来非常能喝的乔荞，恨不得醉死在床上了。 “起来了吗？” 陆天娜说：“我没有事儿，估计我嫂子今天是起不来了，昨天喝的太多。” “我看你嫂子好像很能喝的样子……”外表看起来的话，乔荞真的是非常能喝，三种混合着喝完全没有问题，说话非常有条理性，非常清晰，“以前我觉得乔荞娇滴滴的……” 蒋方舟这次印象可觉得改观了，真的就不同了。 她昨天也是没有想拦，毕竟难得过一次生日，全家人聚集在一起，吃点饭说说话的，喝酒助助兴也是有的。 “你嫂子人不错。”蒋方舟对这个儿媳妇评价一直就不错，她今天也是难得有兴致，就想说说乔荞这人，结婚的时候她不敢说自己是多满意，毕竟儿子很优秀，她拿出来了一个婆婆最基本的心态，不敢说怎么疼陆卿就怎么去疼乔荞，至少没有给乔荞填麻烦，添堵，很多时候她和乔荞拉开距离并不是她不喜欢乔荞或者她对乔荞有什么意见，毕竟儿媳妇的妈妈还活着，乔荞很听她妈的话，所以干脆她就把一些责任分担到乔荞妈妈的身上，她妈有多不着调也好，再怎么样都是她妈，她能忍受了，自己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你哥再婚那时候，我就是不希望他和曹一凡走回头路……”蒋方舟说起来这事儿比较感伤，也许是因为昨天的酒还没有醒，对于她来说，曹一凡就是一辈子的敌人，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曹一凡所做过的事情，一秒钟也不会忘记。蒋方舟用手背擦擦眼泪，曹一凡生那个孩子的时候你知道她有多高兴吗？ 不是说她偏心，那是她的第一个晚辈，她都这把年纪了，就等着含饴弄孙，差的就只是这一步，曹一凡的肚皮很争气，她坐月子的时候都是蒋方舟全部上手去给做的，她自认自己是个负责的婆婆，你们家的女儿嫁到我们家来，我不能叫你们家的人给女儿坐月子，不然娘家妈是有话要说的，坐月子当中，就不说曹一凡那个妈是怎么挑剔的，蒋方舟想起来这两个女人都要发疯了，乔荞的月子她压根就没管，乔荞还念着她的好，曹一凡呢？ 回头就对她妈说，怀疑自己想要分离她和她儿子，怕自己带孩子的时间长，孩子就和奶奶亲了，这些话当然也是文青在后面教的，她心里清楚的很，出事的那天，蒋方舟之前有和曹一凡说过，不要带两个孩子，她哥哥家的那个孩子那么小又那么任性，把孩子交给她来抱，结果呢？ 蒋方舟就是记得太清楚，那个画面到现在依旧保存在她的脑海里，曹一凡怎么可以把孩子就放在那里，她是做妈妈的人了，她难道不清楚这是会有危险的吗？ 蒋方舟哭着，埋怨着，儿媳妇再不好她也不会埋怨的，这也就是对着陆天娜，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实在今天是忍不住了。 “我亲眼看着孩子被撞飞了出去……” 连人带车，那么小的孩子，那一天是孩子的满月，明明是一件特别高兴值得庆祝的事情，那么多人都在为他而高兴，送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断气了，蒋方舟就是不肯叫曹一凡去碰孩子，她不陪，她压根就不配当一个母亲。 陆天娜听见母亲的哭声，仿佛又回到了孩子去世的那一段时间，她妈每天就都是这样，经常会哭，放声的哭，变的很不讲理，只要提起来曹一凡的名字就会发疯。 “妈，过去的事情了，你就不要想了，如果我嫂子知道了，心里恐怕也会难过的，毕竟现在她是你的儿媳妇，她好不就好了，我嫂子好我们全家都好，不就好了……” 陆天娜也跟着掉眼泪，她不想看她妈这么难过，有些事情不能永远的去追忆，这对后来者很是不公平，对果而更是不公平。 迅速的转移话题。 “虽然是二婚吧，心眼不坏，脑子笨点可心肠好，生果而的时候我嫂子多难……” 这对一个准母亲来说是挺难过的事情，从怀孩子就总进医院，今天见血明天见红的，医生说话又总是吓唬她，说保不住，叫她不要抱希望。 “我也就是能和你说说，当你嫂子我不能说这些话，我怕伤到她，儿媳妇不是女儿，我也不可能像是对待女儿一样的对待她，我们俩现在就挺好的，我过生日前前后后的她和青松媳妇儿忙活……” 陆天娜得感谢人家姓蔡的，蒋方舟不是人家的亲妈，生日也好，过什么节都好，陆卿记不住的时候人家都会记在心里的，并且一样一样的做好，从来也不会当着你的面去说。“青松哥真像是妈的儿子……” 从这点上来说呢，如果蔡大奎没有拿蒋方舟像是回事儿，那自然蒋方舟的地位不会有多高，一个后妈，孝顺你什么？ 蔡大奎拿蒋方舟当回事儿，他两个儿子自然也拿着蒋方舟当回事儿。 天娜又陪着自己妈说了好半天的话，等自己妈心情平复了才挂了电话，秦峰今天也没有去公司，没起来，昨天和乔荞喝的比较多，过去接触较少也没什么机会，昨天实在难得。 “给你妈打？” 天娜叹口气：“我妈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一凡姐了，提起来就哭，提起来就恨得牙根痒痒……” 秦峰回头：“恨也是应该的。” “恨是应该的，问题一想起来身体就不好，加上我是觉得现在的嫂子挺好的，就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话了，过去都过去了，我哥现在过的好就好……” 她嫂子不是挺好，把家里照顾得很好，里里外外做的都很好，孩子也给养的很好。 “陆卿再婚的时候我以为他会找个女强人……” 毕竟按照陆卿的个性会像是这样的，最后结婚了，和谁结婚了他都不清楚，这些事情不好过问，最后还是陆卿自己提起来的。 “我哥是个很复杂的人……” 陆天娜没有说，秦峰所看见的陆卿并不是陆卿的全部，那根本不是真实的陆卿，陆卿的喜好怎么可能是女强人呢，在有话题聊再能做蓝颜知己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和他一样的忙，也许这就是男人骨子里的自私吧，妻子就是要守在家里的，而男人则是要出去拼的。秦峰没有继续说：“你给秦策打个电话，叫他这周末回来吃饭。” 陆天娜怕谁？ 最怕的就是秦策，为什么？ 球球是秦策帮着她找回来的，她欠秦策一个大人情，秦策自己也有说他什么都不求，但是他和他爸之间的事情，希望陆天娜不要插手去管，有些结就是解不开的。 奇怪的很，继子和后母的关系竟然比和亲生父亲的关系还要好，陆天娜总不能当着秦峰的面说，你伤了你儿子的心，现在秦策已经不稀罕这些了，他就不要回来。 “别忘记了。”秦峰又重复了一次。 他交代，那天娜只能去打。 “事先声明说什么都可以，不要谈我爸，不要谈回家。”秦策上来就给了这么一句。 天娜叹口气：“你们两个人都在难为我，你以为你爸心里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他就偏要我来打这通电话，我打给你，你又要这样说，秦策你就当是给我面子……” 天娜将自己的身份放得很低，她知道秦策委屈了，自己很明白，如果可能的话，她愿意代替秦峰去道歉。 秦策无声。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秦策，如果你就是缺一个道歉的话，这个道歉我可以给你……” 秦策出声。 “谁给都不行，就算是我爸亲自给我道歉，也弥补不回来了，球球丢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认为我当哥哥的会把弟弟给卖了，我是个警察，这么知法犯法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我又不是傻瓜……” 除了这件事儿，别的都可以，只有这件事不行，他迈步过去这道坎，一辈子也不行。 “我就敢说一句，我对球球是当儿子一样的，这没有什么好误会的，我和他相差这么多的年纪，我要是早点结婚现在我的孩子也就这么大，我疼他不是作假的，可你知道我爸眼睛是怎么看的吗？” “我不是不知道老来子的意义不同，我在这里可以和你说句实话，你不是我亲妈，我也做不到喊你妈，毕竟你年纪放在这里，我妈陪着他一辈子，最后他成功我妈人没有了，我拥有现在这些，也没有什么好值得感激的，他付出了，同样的没有我妈，不见得也有他今天，他看着我的眼神，呵呵……” 秦策就不想说的太过于明白了，你要知道的他和陆天娜年纪相仿，两个人都是年轻男女，发生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预防也没有错，他自己注意一点就好，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太透。 陆天娜无语，她也明白秦策的顾忌，年纪摆在这里，真的就有点尴尬。 “你爸不会这样想的……” “是不是的，你心里比我清楚，和他睡在一起的人是你，他心里怎么想现在对于我来说不是很重要……” 陆天娜就不能在劝下去了，她的位置很是尴尬，她也是后母，真的不好亲近。 “知道了……” “所以你就别难为我了，他如果想要我回家，你就说我没有时间，球球最近好吗？” 229回 机缘巧合 秦策挂断电话，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未婚的继子和年轻的继母，这个真的有点暧昧，以后还是少联系的为好。 晚上办案子下班的时间比较晚，一个人开着车准备回家，还没有到家呢，朋友打过来电话。 “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我一个光棍。” 不是不想结婚，只是现在的好姑娘过于难找，想找个不是冲着他钱来的人太难，遇到多少个了，要么对着他的脸花痴不看看自己的条件，要么就是对着他的钱感兴趣，秦策曾经遇过一个姑娘，当时你知道随便到了什么地步，那就是当场要和他回家。 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心里一定就是鄙视的，这是有多嫁不出去？你以为你愿意跟着一个男人回家，男人就会真的要你吗？ “过来给你介绍一个姑娘。” 秦策觉得有意思，他这个年纪真是不小了，说实在的他又不是花花公子，平时也就喜欢玩玩闹闹而已，和花不沾边完全还没到那种地步，他给自己评价，自己还是个不错的良家妇男。 挑头开到朋友家，提了一袋的水果上去。 “就等你了……” 朋友介绍的是他小姨子，秦策也很给面子的认真的去见了谈了，完全谈不通。 对方比较哈韩剧，说的那些通通全部都不是秦策喜欢的，爱好这个东西可以是相同的当然也可以是不同的。 “请问你不喜欢看韩剧吗？” 秦策动动手里的杯子，他一个男人看什么韩剧？疯了吧。 这完全就是有代沟的。 从朋友家离开，朋友跟了下来，美曰其名是为了送他，其实就是想打探最后的结果。 “我小姨子怎么样？” “哥们，你就饶了我吧，年龄不合适啊……” 朋友觉得遗憾，他真的觉得秦策这人不错，谈不成自己也不能要求的过多，只能是遗憾。 秦策回到公寓里，换了衣服洗了澡，他住28层，视野很好。 早上上班就有事情可做。 “秦策……” “哎，来了……” 对方将案子交给他，这是典型的车祸，撞人的人已经跑掉了，司机没有多大的事情，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已经死了，坐在后面的孩子是飞了出去，很严重。 秦策看着上面登记的详细信息。 “这是一家人？”他表示怀疑。 看着不大像，女的似乎年轻了一点，不过要是长得年轻也说不好的。 “什么一家人，这是外面的，一家三口去旅游，结果死了一个人家的丈夫，外加人家的一个儿子残废了……” 小男孩儿伤的特别的重，看样子是没什么机会大好了。 秦策挑着眉头，这样也行？ 去医院，男的当场就已经死亡了，女的受伤不是很重，秦策过去的时候有个女的和他打了一个照面，匆匆就离开了，病房里的男孩儿双腿截肢不仅如此还有别的方面的毛病，总之来讲，如果有钱还好，如果没钱那就糟了。 孩子没有醒，醒了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面对自己的情况，想着呢，那头哭着进来一个女人，冲着要进去，秦策拦了一下。 “人还没有醒。” 女人哭的很不大美观，据说是这孩子的妈妈，秦策很想问，如果你是妈妈，那刚刚走掉的那个是谁？你是妈妈，那为什么人家一家三口出去游玩了呢？ 问了才知道，这也是个悲催的主儿，竟然一问三不知。 那边女人被带回了警局，很简单的案子，原本无非就是私下三个人经常培养培养感情，当丈夫的出轨了，并且打算连儿子也一起带到第三者那边培养好了感情就要一起生活了，孩子每周都会和女人见面，叫女人妈咪，现在相处的特别的好，也许下个星期或者下下哥星期男人就会提出来离婚。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她也很受伤好不好？她自己不能生，现在丈夫没了，孩子也等于没有了，她的未来人生很惨淡的。 秦策合上手里的文件，已经彻底搞清楚了。 那个孩子的亲妈妈他看着好像神经有些不正常似的，说话有点问题，自己的丈夫出轨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她还不清楚吗？ 秦策中午又过去了一趟，病房里男孩儿已经醒了，在哭，喊着叫着，当妈妈的在安慰儿子。 “花多少钱妈都会给你治的……” 她就是个家庭主妇，丈夫有个小小的公司，问题现在丈夫死了，要债的都上门了，到底欠谁钱她真的不清楚，她都没有经手过，抱着儿子对着女儿去喊：“你接电话，告诉他们，你爸死了我们现在很惨没有钱的……” 能拖就拖，不能拖也要拖。 女孩儿也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不发一言。 “你是死的吗？我让你去接电话……” 女孩儿的嘴翘了翘，秦策觉得这孩子有点意思，你父亲已经没了，竟然不哭？你弟弟变成这样，不会难过伤心吗？ 四月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指甲，发丝微微落了下来，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的妈妈，她可爱的妈妈，这种时候竟然不是先杀到公司去找钱。 据她所知，爸爸外面的那个老婆已经到公司将属于她的东西都拿走了，你问她为什么正牌夫人还活着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许是以前她的父亲就曾经带过那个女人去公司，也许那个女人就是公司的某某某，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对着她喊对着她叫，试图让她一个高中生把所有的问题都给摆平，是她的母亲天真还是她天真呢？ 四月挪开头看向外面，唯一的弟弟现在变成这样，她觉得难过吗？ 不，她不难过，从小到大弟弟是妈妈拴住爸爸的手段，她只是个旁人。 “你这个死丫头……” 女人发出嘶声力竭的骂声，就是她这个扫把星把整个家都给害了，这个死孩子，生的时候就害得她差点离婚，幸好她马上在拼一胎，她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秦策下楼准备回去，进了电梯里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看，看过去，对上女孩儿的视线，是那个孩子。 他可能已经老了，面对这样的冷血生物实在提不起来什么教育的心思，心里微微笑笑，到了地方才打算出去，后面女孩儿追了上来。 “等等……” 她的声音很弱，也许是他走的比较快，也许是她的声音天生就是这样的。 “你们都知道我爸爸是死在了他情人的车上是吗？”女孩儿无比冷静的看着秦策，秦策拧着眉头。 如果她妈妈一点不清楚的话，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四月的家已经彻底的垮了，钱都被人家给提走了，账面上的钱还不够偿还人家，下个月的房贷车贷还有欠父亲那些朋友的钱，她妈当时只是傻傻的坐在椅子上，嘴里一直反复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也许在她的心里觉得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她的好丈夫怎么会这样没有能力呢，她明明是觉得丈夫赚的蛮多。 公司的律师也是对这个老板娘比较同情，明显人家就没有打算和你一条心过到老的念头，财产大部分一定就是转移了，老板娘手里竟然说除了家用都没有钱，他很想抓狂，那平时你都不攒钱的嘛？你丈夫再怎么说也是叫个老板级别的人物，你手里竟然连几万都拿不出来？真的假的？ 四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永远都是这样静静的。 韩四月的母亲已经彻底要崩溃了，住在医院里的孩子需要大笔的金钱来维持他的生命，断了钱等于断了命。 捂着脸，这到底是怎么了？丈夫可不可以回来？ 到处都是上门要钱的人，房贷那头也打过来了电话催促，韩四月翘起唇角，那个女人可能没有算计到这点，也许是时间上的来不及，为了安抚她的傻妈妈，父亲暂时还不能动这个房子，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有人到医院去找她们要钱，四月的母亲也只是推女儿出去应付。 “你不要说我在医院，也不要告诉他们你弟弟住在哪个病房，他是你的亲弟弟……” 四月被母亲推出病房，她一个人走着，那些人自然不会对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钱，想要她们还钱。 躲终究不是办法，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 四月的母亲哭丧着一张脸，儿子就躺在病床上，昨天晚上又进行了一场手术，她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你也看见了，他人走了，扔下这样的家给我，我就是个家庭主妇，我真的没有钱，要不你拿走我的这条命，要么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站在床边的人是她父亲生前的好友，男人也是一脸的青黑。 “嫂子你不能这样啊，因为我和他是朋友我才借的这个钱，你也清楚我的环境有多困难……” 一概不听，也听不进去，推推自己的女儿。 “不然我把我女儿送给你，我女儿很漂亮的……” 朋友的脸已经彻底的黑了，他要个小姑娘有什么用？能解决什么问题？他要的是钱，自己的公司现在也需要钱来周转，他们家公司的情况那么的好，怎么可能会没有钱呢，钱呢？ 四月被她母亲一推，推到了齐叔叔的身边，然后齐叔叔又推开了她，双方在进行争吵，将过去从来没有说过的难听的话通通讲了出来，她母亲保持沉默，要么你拿走我的这条命，要么你就带走我的女儿，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到。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她的命！ 韩四月下楼去打饭，回来的时候听见病房里的父亲另外的一个好友和她母亲商量着，真是走了一个又来几个，消息哪里瞒得住。 “嫂子我知道你很难做，但是你也知道，你们家欠我的钱，现在孩子又需要钱来治病……” 四月的母亲只是咬紧牙关，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为什么要面对这些呢？怎么没人来帮助她解决这些事情呢？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没有钱。” 反复说来说去就是没有钱，嗓子已经哑掉了，哭的，哭她可怜的儿子哭的。 韩四月心里嘲讽，真的没有钱吗？那昨天弟弟病危的时候钱是从哪里来的？医院不见钱是不会手术的，一直号称没有钱的母亲，她的钱是从哪里弄出来的？ 男人的目光有些猥琐，他上午和朋友通过电话，朋友气愤的摔了东西，说是老韩家的那个女人除了会哭不会别的，还提出来叫他把四月给带走，他要个女孩子做什么，他难道就长了一张猥琐的脸？这简直旧手机对他人格的侮辱，就算是在怎么喜欢女人，那还是个高中生，他疯了吗？ 可他听见的时候却动了心，他喜欢韩四月，长得真的很美。 她已经足够的大了不是嘛，身材又好他就喜欢清清瘦瘦的女孩子，这样的她正好对自己的胃口，养在外面，这个钱不要了他也认了。 养成一个少女，这是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 韩四月在家里睡觉，这几天家里发生事情，她都没有去学校，以后能不能念书她也不清楚，按照她妈的打算，念书恐怕是不会了，她弟弟病的那样的重，现在终于轮到她这个所谓的姐姐来献爱心了。 钥匙拧动门的声音，过了没有多久，她母亲手里提着袋子进了门，给她买了早餐。 这是把她给卖出去了吗？ 卖了一个什么样的好价格？ 她晚上不能离开医院，不然她妈就会发疯，因为怕别的人找上门，她的作用就是去阻挡那些人，不管是用跪的还是用求的，只要能达到目地就好。 “四月……” “嗯……” “起来吃早饭吧，你都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她不敢去看女儿的眼睛，她也是被逼无奈，家里现在变成这样，她也很难为的，儿子到底是自己的命根子，对方条件那么好，四月跟着人家也是吃香喝辣的去了，她以后不用为自己的生活发愁，她这样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儿是不是？ 那个人说会接手公司，债务方面他会想尽办法的，只有一个附带条件，那就是她的女儿韩四月要嫁给他，所谓的嫁就是做个小老婆，那个人今年都49岁了哪里有可能没有老婆呢。 49岁也不是很老不是嘛，人家也有小姑娘去找八十多岁的，她没有坑女儿是不是？ 韩四月坐在椅子上，冷静的看着母亲，仿佛坐在她眼前的人并不是她的妈妈。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女人埋着头抱怨着生活，抱怨着老天，抱怨着一切的一切，谁都对待她不公平，她唯一的儿子需要钱，家里需要钱，她没的选择。 “刘叔叔你不是认识的嘛，他人很好，他会对你好的……” 韩四月翘唇，她果然就不能太过于高看自己的妈妈，你看她就是个这样的人，她就是个这样不能同行的同伴，以为卖了她，就能换取弟弟一辈子的生活无忧吗？ 她都要被卖了，她为什么还要管这两个人？ 母亲？ 弟弟？ 呵呵。 “好。” 四月的母亲震惊的抬起头，她一直以为这个死孩子会和她喊，会和她跳，甚至会离家出走，结果她竟然只是说好？ 四月能跑到哪里去？ 十八岁是不小的年纪了，她从来没有打过工，没有赚过钱，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她也不是很清楚，她现在的价值在哪里？ 去了学校办了退学手续，她的成绩不是多好，属于可念可不念的范围之内，不念没什么遗憾，念下去也无非就是为了一纸文凭。 背着书包，忽略老师脸上的同情，她从来都觉得她妈妈比自己更加的可怜一些，你的儿子差点就要成为了别人的儿子，现在你的儿子成了累赘人家才会不要的，你奉献了你的一切，真好，也许这就是母爱吧，她想。 伟大的母爱。 警卫那边来电话，说是有个小姑娘要找秦策，秦策才吃过饭回来。 “有人找你。” 踱步出去，就看见了韩四月，秦策拧着眉头，这孩子来这里找他要做什么？ 韩四月只是来谈一宗生意的，尽管她从来没有谈过，她想眼前的人是警察不是嘛。 淡淡的说着，仿佛说的都是别人的事情，秦策无语，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一开始他对四月的印象就不大好，觉得她就是一只白眼狼，听过这些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这是职业所培养出来的。 “不会觉得我很可怜吗？不想替我出头吗？或者你需要我跟着你回家？” 秦策的眼神变得犀利，她到底是来讲这些的，还是想要自己的同情或者她就是为了想要自己做些什么呢？ “我没有义务帮你，或许你该去找找你父亲家的亲属。” 这不是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也早已过了那个热血的年纪。 秦策还是去了一趟医院，从韩四月的母亲口中问到了答案，至于这个答案就看他自己要怎么想了，那个女人哭着喊着的说没有，是孩子嫌弃家里现在没有钱了，过去大小姐一样的生活，现在还剩下什么了？ “你要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 “那个小白眼狼她就是故意的，她自己不想，谁能逼她……” 她真是要疯了，她那么痛痛快快的答应，原来还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这个该死的孩子，这个该死的孩子。 等秦策离开，她就冲回了家中，四月果然就在家里，她上手去揪着女儿的头发。 “你这个死丫头，你这个扫把星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会开心？你弟弟现在缺钱治疗，你们是一个母亲生出来的，你就忍心看着他去死吗？” 韩四月任由母亲揪着她的头发，只是冷酷至极的开口：“他现在还有活的必要吗？” 活了也无非是个废人，这样活下去他真的会幸福吗？ 她母亲的回答，就是连续几个耳光，在她的心里女儿可以随便去死，儿子却不能去死。 拼了老命她也要救活儿子。 秦策回到家，朋友又有邀约，说是给他介绍个好的女人，秦策笑：“好女人还是你们留着吧，不要把你们的亲戚都介绍给我了，当妹夫我不大合适……” “你干脆就弄个养成算了，这样最有成就感……”朋友也就是那么一说，开开玩笑，那他谁都看不上。 韩四月就在家里等着，等着买她的人把她领走，很简单的道理不是嘛，她的母亲觉得弟弟的性命重于她的，现在需要用她的身体去换钱，这叫做银货两清吧。 刘叔叔准时准点的就来了，他在外面暂时租了一个房子，买房的成本太大，他目前还不想付，他现在很是怀疑，四月能答应的这么痛快，不会已经不是处了吧？虽然不是他也会一样的疼爱她，女孩子还是要干干净净的为好，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小女孩儿身体里存在过属于别人的污迹。 “东西都收拾好了嘛。” 她什么都没有带。 四月的母亲掉了眼泪，她不是那样狠心，只是家里真的没有办法了，过去去拉女儿的手：“你不要怪妈妈，你以后还可以念书还可以出国，可以穿名牌，想要有什么都会有的……” 只要你能把这个男人哄住，他不是很富裕的嘛。 四月抽回自己的手。 “我没有妈，我妈也死了……” 她妈捂着唇哭泣，抖着手就要打她，还是刘叔叔给拦了下来：“嫂子，你不要动不动的就去打孩子的脸，会伤了她的自尊的……” 韩四月母亲的脸上青青紫紫的，闪过一抹尴尬。 “走吧……” 秦策站在楼下抽烟，他觉得自己现在马上就应该离开，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发生的，他不能操纵大众，他只能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韩四月跟着男人下来，秦策的眉头越拧越紧。 将烟蒂扔了出去，走了上前，没有过多久老男人脸色难看的离开。 “你爸爸就没有亲人了吗？” 四月仰着小脸看着秦策，她的脸色就像是用水冲开的杏仁粉，“他们不会要我的，养一个孩子都养不好。” 她去了谁家都是给谁添麻烦，她的亲生母亲还活着。 “那你宁愿跟一个老头儿走？” 韩四月笑笑：“他说让我叫他刘哥哥……” 秦策：…… 哥哥？ 千万别侮辱哥哥这两个字了。 秦策领着女孩儿回到了家中，他觉得自己一定就是抽风了，没有抽风怎么会做这样不靠谱的事情。 将钥匙扔给她。 “我现在要去上班，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拿出来自己的皮夹子从里面抽出来五张钞票放在床上。 秦策想，他真是当了一次冤大头，将韩四月的户口挪到自己的户口之上，你以为那样的妈就会随意的让他去挪吗？做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只是觉得不想看见这样的悲剧发生，一个孩子也过于可怜了。 韩四月的母亲似乎被震惊到了，拿在手里的钱都没有敢相信，这样就可以了吗？ 秦策配了钥匙给她，并且将她的档案转到了另一所学校，为此有可能他一年的工资还不够她的学费自己还要额外的贴。 “你明天去报到。” 韩四月低声：“我不喜欢念书。” “你这个年纪不念书怎么办？” 成绩真是糟糕的可以，不过书依旧还是要念的，等再大一些可以送到国外去，以读书的名义去旅游嘛，有个文凭还是好事一件的，将来她嫁人也好怎么样都好，都会是一种砝码。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也从来不做所谓的好事儿，因为他的父亲不是已经将好事儿都做尽了嘛，那身为他的儿子是不是就可以沾沾光将那些都免了呢。 “好，我念。” 如果他希望自己去念，那她就念，会当成一份工作一样的去执行。 秦策带着她去买了很多衣服，韩四月临出门的时候问秦策。 “你要包养我吗？” 秦策差点没一头摔死，他这样叫包养吗？ “你想的太多了。” 一个18岁的孩子太年轻了，他已经老了。 开玩笑一样的说，他啃不动这样的嫩菜，领着她去买衣服，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需要添置，他现在真是要感谢自己的老妈了，如果没有她老人家嫁给了秦峰，哪里有他现在这样大气的做好事儿呢。 做好事儿是要花钱的。 韩四月去学校报到，很快又重新融入了新的生活，她妈妈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在电话里不无得意的说，警察又能怎么样，警察也不能改变别人家的生活，也是要给钱的，叫韩四月抓好了秦策。 “他不是很年轻嘛，我就说你念书念不好原来心思都花在这上面了，这些钱虽然暂时够你弟弟用的，不过以后我们还需要更多的钱……” 四月将手机扔到了垃圾桶里，她在学校里很沉闷，没有任何的朋友，甚至对于任何想要靠上来的人全部敬而远之，一个人上课一个人下课，一个人念书。 老师也给秦策打过电话，他说自己是四月的哥哥。 “她是不是很怕生人？” 在学校竟然一个朋友都不交，这就有点奇怪了。 秦策无奈，他是不是要每天除了忙工作之外还要操心她的生活？ 晚上回到家，他现在基本不大回这里，因为一男一女住起来真的不是很方便，他帮她也并非是为了想要得到什么，他不希望任何人来误会，就算是他发了善心，想要拯救一个少女，脑子抽了冲动做的事情嘛。 四月每天都会保持同一时间进家门，她不会做饭，每天都是随便吃，有时候吃面包有时候吃泡面，桌子上的盒子还没有收，拧着钥匙进门，看见了秦策，同时也看见了自己的几个泡面盒子，脸色微微有些红。 “回来了。” 秦策看着那些盒子，心里叹口气，煮个粥也不会花费你太多时间的，如果你觉得做菜很麻烦，就直接将菜倒进去和粥一起煮嘛。 “你老师给我打电话，你在学校不跟任何人说话？” 四月保持沉默，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她不喜欢交朋友，不喜欢和别人谈话，她就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喜欢自己和自己玩。 “你不要有心里负担，我既然做了好事儿就得做到底……” 韩四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的去看秦策，在她心里，其实从秦策掏钱的开端，她已经猜到了结局，这个世界上还有不沾腥的男人了吗？就像是她爸爸那么老实的人还不是办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好事儿？ 依旧保持沉默不已。 她很漂亮不是嘛，不只是有一两个人夸过她，这就是她的资本，秦策养她难道不是为了这个？ 做老婆也好，做什么都好，她会认命的，很早她说过不想念书的，既然他想叫自己念下去，那她就一定会听话，他买了自己不是嘛。 秦策的电话响，今天有相亲，他是真的很想认认真真谈场恋爱。 “兄弟，这次的是高级货，人家玩音乐的，够高级吧，很漂亮年纪也很好才二十四岁般配吧，什么时候到？” 四月竖起来耳朵听着秦策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她想原来是这样的。 这个男人的条件很好，是的，他可以出这么一大笔的钱把自己买了下来，甚至就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原来他想要美女是这样的简单，他并不缺这些的，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有美女相伴的。 秦策指着桌子上的泡面盒子。 “吃那些东西对身体不好，小心早晚你会变成僵尸。” 难得的开了一次玩笑，这是韩四月第一次在秦策的脸上看见了笑容，他笑的时候脸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他从来都不会笑的，绷着自己的脸，至少她看见的都是这样的。 韩四月失眠了。 她写下了人生的第一篇日记，好心人？呵呵。 他只是因为觉得生活很是郁闷，然后看着她很可怜，又恰巧他不是那样的缺钱，最后他帮助了自己，只是这样的，只是个好心人而已。 秦策相亲又失败了，也许是因为他没有什么文化素养的关系吧，对方无情的绝尘而去，秦策就佩服这样的女人，是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明知道他的条件这样的好，也可以做到不带半丝的留念，也是，这样的女人会有很多人去喜欢的。 站在外面吹着风，这是他真正第一次觉得有个相亲对象很是符合胃口。 不开玩笑的说，能看上的原因也很简单，女孩子很漂亮，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又纤细又瘦，这就是他喜欢的类型。 男人嘛。 有几个男人会真的不注重外表呢，秦策想，他就是个肤浅的人，他很看重这些。 朋友打趣，说既然你都看上了，为什么不追。 “兄弟我还是要脸皮的，人家姑娘不愿意，我厚着脸皮这样就不大好了，要淡定嘛……” “我说兄弟，你已经淡定的过头了，你确定你不是单身主义者？你今年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我以为你不打算结婚了，同龄的我们孩子都几岁了……” 他老婆每天都在说，秦策的取向是不是有点问题，问的他很是无语。 他总不能替秦策去解释吧，他如果能解释得了，恐怕最后问题就往严重的方向发展了。 “真的是感觉很好……”秦策淡笑，就是感觉好嘛，才会觉得遗憾。 “哎，不是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我兄弟的条件这么的好，竟然看不上你，那还能看上谁？” 秦策笑笑，后来又有朋友介绍了一个学表演的，那姑娘长得也是很漂亮，身材很好，个子很高挑，是个很有目的性的女孩子，据说和前男友才分手，秦策为什么知道？ 他们俩坐下来没有说多久的话，女孩子的目光盯在一个刚刚进门的男孩儿身上，然后一脸的苦涩。 “前男友？” 那姑娘点点头，在一起三年了，最后还是分手了，就是不合适而已，没有谁对不起谁，这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脑抽，突然问了秦策一句。 “我和他同居过三年，你不介意吧。” 秦策心里想着，他很介意的。 不是传统的男性，但是对于这样大胆直接捅破这个问题的，他只能表示欣赏了，如果是接触之后发现的，那样也就算了，毕竟处出来感情了，现在是什么都没有发展过。 “你这样的很好找的，条件不错……” 秦策看着对方这样夸赞自己，他很想问一句，这是夸他吗？ 和对方友善的握手，剩下的事情就和他没有关系了，他的使命就到这里结束了。 上了车，喘口气，降下车窗，就是想让凉空气来吹吹自己的脸，他想要清醒清醒，他的因缘出问题了吗？说的三高其实就是他这样的男人了吧，他这样的都找不到女人？ 满大街那些不如他的，一人怀里搂着一个，请问他们都是怎么找到的？ 秦策表示自己很郁闷，局里不是没有，不是年纪对不上，他到单位的时候要么都结婚了，要么还没分来呢，好不容易有个合适的，结果变成他后妈了，秦策也表示自己很无语。 电话响。 “不是我说，哥们你是故意的吧，你一定就是故意的，这么多的美女都送到你的眼前来了，你就没有一个能看上的？上次的那个空姐大上次的那个……” 朋友无奈了，要是这样的话，以后他就不能帮着介绍了，他自己亲弟弟搞对象他都没有这样上心过，好货都留给你了，结果愣是一个你也没选上，搞什么嘛。“真不是我问题，要么长相方面实在差很多，要么就是对方看不上我……” 有的女人没有等他去炫富呢，直接就推掉他了，人说公务员有什么好的，挣那么两个不够花的钱，叫着好听而已。 要么就是不太自觉的女人会表示对他的兴趣，一个男人如果拒绝对方两次以上就说明他是真的没有看中这款儿，对方就可以放弃了，不要再努力下去了，不然也是笑话一场。 “大哥，都看不上你？你跟我开玩笑，你长得难看吗？我求你了，下次直接拿着钱包砸过去吧……”这是真正的高富帅，怎么会推销不出去呢？一定就是他不肯努力推销自己。 “秦策，你实话告诉我吧，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小孩儿？两个你选一个，我以后也就安心了。” “我明天给嫂子打电话，你说你攒了多少私房钱来的？” “我靠……”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说到单位最近好像会分进来一批新人，到时候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漂亮的好看霸占上。 挂了电话秦策揉揉后脖子，一个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凄惨嘛，连脖子觉得痛的时候都没有人会过来帮他揉揉肩膀，女性朋友真的就不等于女朋友，晚上觉得冷，想要抱个女人睡觉也是难题，抱着陌生的估计人家就直接喊耍流氓了！ 230回 偷偷的想念 秦峰是早了一些到家的，进门就失望了，秦策根本没有回来，心里不由得一股火冲了上来，对于这个儿子，他真的是很无奈，他承认之前是自己想的偏差了。 “他没回来？” 陆天娜点头；“我打过电话，他说没有时间。” 其余的她就不能多说了，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自己不好在跟着参与进去了。 球球最近和天娜重新又好了起来，小孩子可能就是忘性大，不在喊要那个妈妈了，这让天娜的心觉得宽慰的多，她的心太小只能装下儿子喊她妈妈不能接受儿子认另外的人。 球球从上面跑下来，伸手去拽天娜的衣服。 “姐姐……” 胆子还是不大，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意思大概就是说要找果而，小的这个粘大的，偏偏大的那个现在觉得自己是大孩子了，就不愿意和小孩儿玩了，两个孩子成天就和捉迷藏似的。 “球球等妈妈一下，一会儿妈妈陪着你去打电话好不好？” “和他小姐姐关系这么好……”秦峰也是一愣，他儿子以前不大喜欢和果而玩的。 “一个幼儿园的嘛，每天都见面，别提了，我们家的臭小子可把果而给烦死了，她现在都不大想听见球球的名字了……” 秦峰抱起来自己的儿子：“做姐姐应该有做姐姐的样子嘛，等他大了你就是想和他玩他也不和你玩，人家找媳妇儿玩去了……”逗着球球。 天娜跟在后面叹气，太宠球球了。 韩四月早上起来煮粥，随便抓了一把青菜扔了进去，是秦策说的，总吃泡面没有营养，她没有在用手机，在这个年代里她似乎变成了怪人，竟然没有任何方式能被任何人联系上，家里装的电话机也被她把线路给拔掉了。 父亲那边的亲戚有来过家里探望她的，一脸的同情看着她，抱着她哭，她父亲死的有多冤枉，四月只想笑，冤枉吗？ 不冤枉的话，也许人家现在一家三口就双宿双飞了，到底是谁比较冤枉？ 她的姑姑哭的那样的惨，抱着她哭的那样的真，她只是开口讲：“姑姑，我可以去你家吗？” 就和表演一样，她姑姑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你看，所谓的亲情不过如此，她妈妈要用她换钱，她姑姑觉得她就是麻烦，没关系呀，她能理解的，换做自己，自己也不会接受一个烫手山芋，哪里有地方给你住，哪里有闲钱给你花。 “四月，秦先生对你多好，他是警察，你可以放心的住……” 姑姑说的那样的坚定，就因为秦策是警察，是可以相信的人，所以把她放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她就放心了。 四月也只是点点头。 秦策没有隐瞒她住的地方，觉得那些毕竟还是她的家人，可是他永远不懂，她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孤儿。 煮过粥就没有事情可以做，她又不想拼命去读书，脑子太笨了，也许是因为脸蛋给力，所以脑子就是个摆设，她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不至于说是个笨蛋，和笨蛋也没有相差到哪里去。 吃过粥背着书包去了学校，这里的学生也许是每个都有钱，进出都有轿车接送，反倒是她就显得比较另类。 “韩四月，早。” 有同学和她打招呼，四月点点头，却不肯在向前一点，她不想交朋友，自己和自己做朋友最好。 上课的时候有些跑神，也许对拿了钱的秦策来说，她该对他讲一声对不起的，她就是如此阿斗，上如此贵的学校竟然还会跑神，眼神看着窗外，天气真的冷了，昨天持续到今天的大雪依旧没有停的架势。 奇怪的很，她的脑子里从来都没有想起来过她妈妈或者弟弟，四月心里不无嘲讽地想着，原来自己还真的冷血。 放学的时候熙熙攘攘的大家都在从教室出去，她反倒是有些不着急，慢悠悠的拎着自己的书包，教室里还留了三个男生，四月准备出门，却被人给拦住了。 “韩四月……” 18岁的男孩子也已经懂得什么叫做情窦初开，全校的校花韩四月也有在位，他们自然是比较喜欢班内产物了，自己的花儿自己要支持的嘛。 眼前的男孩儿一脸的稚气，是那样的自信，他长得不丑，家里条件又好，找男朋友当然要找他这样的，就算是带出去也不会没有面子，旁边的两个人跟着七嘴八舌的说着。 她的眼神定了定，才看清眼前男孩儿的脸，真的不好意思的很，她竟然不认识自己的同班同学，原来他和自己也是一个班的。 “我要回家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男孩儿眼见着就要抓狂了，到底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总要给个答案的吧？ “我没有兴趣和你做朋友。” 径直走出教室，慢慢的顺着学校的小路往家里走，进小区的时候，发现有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明白那种视线的含义，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人远远要比自己想象当中的来的恶意的多，他们在随意的猜测他人的生活，对于没有证实过的事情妄加结论。 进入电梯里，后面有人喊着等下，四月只是按着关门的毽子。 后面一个男人冲了进来，气喘吁吁，他老早就注意到这个女孩子了，新搬来的，估计是被金窝藏娇的吧，明明还在念高中，她身上的校服都写着呢，和男人同居，那个男人不经常过来，他真是要感慨一下现在社会的风气，一些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就这样的脏，浑身都沾满了那些臭男人的东西，以后还要怎么嫁人。 四月的视线笔直笔直对了上去，她的脸有那么好看吗？ 男人对着她一笑：“新搬来的吧，和你一起住的人是你哥哥？” 韩四月无声，是不是她的哥哥并不重要，干他什么事情？ 男人的视线有些猥琐，上上下下的扫在四月的身上，年纪小归小，该发育的倒是都发育了，他也喜欢这样的女孩子，青春的很，如果能拥有住上一段的话，心态也会跟着年轻的，真好，不知道她打不打算向外发展呢？ “你很漂亮……” 四月抬起眼皮：“你很丑。” 男的有些难堪，会不会说话？怎么上来就这样说话，她的教养呢？ “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怎么了，小小年纪就和人家同居，弄了一肚子的脏东西，舌苔上沾的东西不要太厚，小心将来不好嫁人，要注意避孕，小心打胎打到不能生……” 这几乎就是恶意的抨击了，然四月只是静静的站着，一条狗发疯而已，自己何必多言语呢。 一个男人到如此也是够没有一风度的了，到了地方四月下电梯，确定电梯已经关上门上去，她才开门进入家里，蹲在地上解着鞋带。 秦策晚上拎着两个大包，里面装的是给她买的大衣，天气越来越冷，那种学校里，人家的孩子有的她如果没有，恐怕心理上会出现偏差的吧，秦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老妈子了，这不是他的个性，他以前并不这样的，难道就这样想给人家当爸爸？ 多可笑的事情，他要给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当爸爸，他生得出来吗？ 敲门。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喊了两声依旧没有声音，秦策掏着钥匙，以为人还没有回来，结果推门进去，她人就在门口站着，吓了他一跳，这人是在干什么，在家为什么不吭声呢？ “怎么不出声儿呢？” “我以为是楼上的男人。”韩四月回答。 “楼上的男人怎么了？”秦策注意到她说的话了。 秦策晚上大展厨艺，买了一些螃蟹，想着也许她会喜欢吃，结果弄了出来，她一口都不吃，问她她也不说，只是说自己不爱吃，最后那几只蟹子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你要多吃，不要总这么瘦，女孩子太瘦显得没有福气。” 四月翘唇：“原来是因为瘦的关系……” 他没有听清女儿说的话，重复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韩四月想，原来就因为是瘦的关系所以没有人喜欢她吗？ 韩四月出生的时候，因为她父亲盼着的是个儿子，生出来却是个女儿，较为失望，几乎闹的差点离婚，有了她之后生意崩盘，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差，她爸就迷信的认为是这个女儿的命不够好，后来找过人来算命，说是韩四月克人，她弟弟出生以后就不同了，也许是真的有相对命论，她弟弟出生她爸爸的生意开始转好，日子一天要比一天好过。 “我妈没有在找你？” 秦策手顿住了一下，怎么会没有呢。 打着想女儿的亲情牌，无非就是想来要钱的，秦策摇摇头，他不想叫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对亲戚彻底绝望。 两个人没有在继续说话，七点多秦策离开，叫她自己注意安全，明天不要忘记去上学，几乎就是几秒之后，有人敲门，四月以为是他忘记了什么，打开门，却是楼上的那个男人。 男人的脸色很难看，指着四月在骂，骂的话很难听。 无非就是这么小小的年纪就要出来卖，用身体去换取她想要的东西，如何的虚荣。 “请你出去。” 自己并没有邀请他来家里不是嘛。 男人脸色更加的难看，看样子有点想要上手的意思，秦策的车钥匙忘记了拿，回来拿，电梯门一开，就看见了如此的景象。 “小月……” 秦策上前询问，男人有些害怕，毕竟背着别人自己骂也就骂了，却没料到竟然被人撞到了，他之前一直有偷偷在偷听，他就住在楼上，想偷听看看有没有什么声音，之前有打透一个洞，这样方便能看清下面的活动，打的位置很隐秘，并且是不易被发现的，在浴室他以为这里是最容易发生什么的地方。 当天他有偷看过四月洗澡，年轻的女孩子身体是那样的有活力，他已经三十八岁了依旧没有娶到老婆。 “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我做了什么？”男人有些慌慌张张的，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一直转，秦策觉得不对。 他带着男人上去，等下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彻底的黑了，秦策进门就觉得有些不对，男人似乎在刻意的阻止什么，最后还是被他给发现了，就在浴室里有个他家竟然有一种类似于望远镜的东西，一个细细小小的眼里面放着偷看的设备，秦策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怎么会有如此的败类？ 黑着脸吩咐她：“你收拾东西，要拿的东西都装好。” 四月听他的，装好自己的东西就跟着秦策离开了，这个房子以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个男人是动迁户，家里条件不算是差，也许是男人的本能吧，都喜欢美女，他相亲过很多次别人也有给介绍过，他都觉得不够的好，毕竟自己家有两套房子，你知道现在房子值多少钱，他这样的富有，怎么样都可以找个漂亮的女人做老婆，到不是没有美女和他交往过，交往过一段时间就发现这人不行，思想有问题，而且把钱看的很紧，人家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怎么还会和他交往下去。 挑的厉害，年纪越来越大，越是有些偏激，从四月住进来就几乎盯上了韩四月，认为她这样的年轻单人住，绝对不会是自己的能力。 秦策的鼻子都要气歪了，怎么会有这样的败类呢？ 男人一开始拒绝承认，说自己没有偷看，后来在他家里发现了他录下来的东西，如果女孩子看见了，是绝对没有信心在想活下去的，这就是恶意的猥亵。 秦策出门吸根烟，这是自己的失误，他想把距离拉开，毕竟双方住在一起，这样很容易引起误会，也很容易尴尬。 却没料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是他的错。 晚上回到家，韩四月在写作业，她也是努力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至于写的对不对，有些题弄的她很晕头转向的。 “以后你就不要回那边了，那里的人不大好，住在这里，主卧室留给你。” 四月没有意义的点点头，她住在哪里不是住。 秦策准备回房间换衣服，经过她的身边，看着她的功课拧眉头，写成这样子？她还想上大学吗？以她现在这个程度恐怕三本都要考不上的。 成绩可真是糟糕啊。 秦策换好衣服出来，叫四月坐在自己的面前，给她讲，再怎么说他也是一等学府出来的学子，这些年虽然过去了，脑子里依旧还留有一些印象，讲好看着她问，是不是明白，四月一脸的茫然。 是的，秦策现在体会到了，老师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讲她有认真的在听，但是稍稍转一个弯她马上又不会了，脑子好像生锈了一样。 他是知道一些女孩子的脑子不如男孩子聪明，到了高中最为明显，可她这也…… 难怪有人说美女无脑，秦策叹口气。 “你哪里有不明白的吗？” 四月点点这题，这样出题她就会做，换一种方式，她就不会了。 秦策挽起来袖子，他就不信自己教不会她，等到十点四月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秦策的嗓子冒烟，叫她赶紧去睡，看着女孩儿脸上闪过一抹放松，原来就是他一个人使劲儿呢。 合着这书就是念给自己看的，算了吧。 倒了一杯水，自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算了吧，顺其自然吧，考不上你逼着她去念，也是一种痛苦。 秦策失眠了，怎么会有这样笨的人呢？ 韩四月的考试成绩出来了，老师发送到秦策的邮箱里，秦策几乎是闭着眼睛看完的，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 学成这个样子，难怪她不愿意念书。 中午开车去接她，韩四月的情绪有些低落，低落到了就连秦策都能感受得出来。 “今天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如果不是的话，她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 被同学欺负了？ 怎么问她也不肯出声，针对她的成绩秦策还是要问的，不是每天都九点钟才睡嘛，怎么考成这样？ 四月的眼泪滴在手背上，她不知道，不清楚，她就是这样的笨，她考试考不好，念书念不好，她偏科偏的厉害，她觉得自己就要学不下去了，她觉得很累，她也有用心的去学习，真的很用心的在学习，可是那些东西就好像在和她做对一样。 她把秦策给哭晕了，他还没开始说呢，秦策觉得自己的脾气在这个女孩子的面前已经收敛的很好，如果这是自己的亲女儿，卷子直接就摔在她的脸上了，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她为什么要哭？ 觉得委屈了？ “怎么会考成这个样子？” 四月低着头哭：“我不是念书的料，我不喜欢念书，我念不通……” 她就是朽木，她自己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她就是这样的钝。 秦策直接放弃，有些孩子是的，不合适念书，逼也没用。 “书还是要念的，考不好没有关系，你也不要有压力，至少混个毕业总是要的，上不了本科不是还有专科，不然你现在这个年纪，你能做什么？出去打工？” 秦策拧着眉头，他觉得最不好的就是这样的，该受到的教育一定要受到，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一些家长的心态，家里条件好些的，子女读书不行的，就直接送出国，打着学习的名义进行旅游，几年之后回来至少混到一张文凭，一口流利的英文，这样也是不错，他现在就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这样去做。 四月不肯说话。 “好了，把眼泪擦一擦……”秦策从前面抽出来两张面巾纸送到她的手上，“你不想念，等高中一毕业我送你出国。”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能做的就是这些了，但愿她以后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会真心觉得她遇上一个不错的人。 四月看着秦策：“我能嫁给你吗？” 秦策：…… 车子差点没有飞出去，这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养她了，所以她就要嫁给他？ 秦策在路边找好位置停车，停下来和她认真谈谈。 “我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 动了善心，他现在无时无刻都在后悔。 韩四月喜欢秦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真的说不好，为什么开始的，她也说不出来，也许是因为对她太好了，让她生活的无忧无虑的，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年轻的女孩子，一旦爱慕上一个人，并不是谁说两三句话就可以打消她那份心思的。 和她周遭所有的年轻男孩子比较起来，秦策简直就是完美加完美，她的日记当中写满了秦策的一字一句。 他是个好男人，有时候有时间了就会接她放学，也会送她上学，他很忙，大概有很多的案子要办吧，他很出色，家里有很多的奖杯，还有散打的奖牌，他有练过散打吗？ 四月很是好奇，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家人，也许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家人在看，可又怎么会呢？ 早恋的韩四月的成绩简直不能入目，因为早恋开始影响她的成绩，原本不大灵光的头脑放在书本上的时间越来越少，等老师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老师只能把秦策叫到学校来。 秦策也无语，这样频繁被叫家长的，他这个做家长的也是有点难看。 老师铁青着脸，将日记本扔了出去。 “你偷看她的日记？” 秦策无语，就算是老师，也不能看别人的东西吧。 老师指指日记本：“是别的同学偷看了之后交给我的，我现在只想问你，你和韩四月是什么关系？” 秦策从来没有这样过，好在自己的职业关系，只有他问人的份儿，没有别人问他的份儿，几句话将老师的话又推搡了回去，拿着日记本上了车，越是翻，眉头越是拧得很紧。 这简直就是…… 满篇的全部都是爱恋，他几点回家的，他都做了一些什么，秦策是有注意到她最近的话多了起来，可没有往这上面去想，毕竟年轻的女孩儿混熟了，也许话就多了，谁能想到…… 他应该感觉到荣幸吗？ 为什么他很想苦笑呢？ 这岂不是就应了朋友说的那些话了，天知道他真的没有那些心思的。 晚上早早到家，等着她放学，四月开门进来，换着拖鞋。 “你回来了。” 秦策点头，叫她坐到自己的对面来。 “你老师交给我的……” 四月看见自己的日记本有些脸红，没有想到竟然会被老师给发现。 “我比你大……” 四月不吭声，心里却在想着，不是有二十几岁嫁给八十几岁的嘛，她只是喜欢这个人。 “就因为我让你无忧无虑所以你感激我？” 这样想的话，这倒是一种迷恋，自己迷茫的时候，有个人伸出手，他自认自己长得不差，条件又不错，小女孩儿嘛，这些都能理解的。 可这样是不对的。 “我喜欢你。” “你今年18，你对我讲，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 秦策背微微向后靠着，到底喜欢他什么呢？总要有个原因的吧。 原因在哪里。 “我喜欢你，你不可以喜欢我吗？你不可以娶我吗？” 四月眼圈微红，不是都说她的模样不差嘛。 秦策叹口气，这个时候和她说的再多也是没用的，说了她也不见得会听，扔下她一个人确实心里不会放心，也许……秦策想，自己就是像朋友说的那样，他喜欢年轻的小女孩儿，苦笑。 他什么时候也变成了怪伯伯了。 “四月，我不是不喜欢你，但是……” “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至少要念个大学吧，我不要求是名牌大学，只要是大学就好，不管是几本，只要有念就好……” 秦策年轻的时候也有暗恋过老师，这也许就是每个孩子成长过的经历，会盲目的爱一个人，也许到了某些年后心中还会有遗憾，也许某些年后只是把那个人扔在了脑后，他确实很喜欢四月，这也许是他当初会伸出援助之手的根由。 有些心思不能详细的分解，真的分解出来，自己就真的不能瞧了。 四月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目标，不是最高学府，只是简单的提出来她要念个大学，这点她还可以做到的。 她的人生目标，就是要20岁嫁给秦策，然后生几个孩子，自己做一个家庭主妇，然后好好的照顾孩子。 秦策对自己无语，如果外面的人知道了，会怎么去想他？ 可他对韩四月就是动了心，他不能嘴硬的说他不喜欢这孩子，他很喜欢，非常的喜欢，只是因为道德，只是因为年纪，他不能这样做，心里要劝自己，他不能做如此没有道德底线的事情，你资助她，就是为了得到她的吗？ 那如果是个不漂亮的孩子呢？ 四月很黏秦策，就像是个小妻子一样，她在享受她的青春，秦策一方面不想这样，她实在太小了，觉得这样自己就是欺骗了她，一方面又觉得孩子的青春不应该浪费的，等回头的时候，她却没有留下什么印象深刻的记忆，这样也并不好。 两个人去超市买东西，秦策推着车，四月负责往里面捡东西，有时候她会喜欢吃些零食，坐在电视机前，就是不务正业的盯着电视看，也不要去写作业，然后期末的成绩又是一团乱，秦策已经无语了。 单手罩在她的脑后，四月拉着他的手，秦策对着她摇头，四月却坚持，她只是要拉拉手，又不要做别的。 秦策防她防的特别的紧，一点点接近在他这里都不可以，四月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年纪小，对于这些都不懂，秦策没有办法，到底还是被她打败了，让她拉着自己的手。 “多喝牛奶对身体好。” 一样一样的捡进推车里，推推四月的头，这就是个小女孩儿，会围着他转，看见和他有关的就会非常的高兴，几近于想要取悦他，秦策不是不感动，问题她今年只有十八岁，她的爱情能维持多久？ 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她后悔了，她可以全身而退，可那个时候他也许已经习惯了她的陪伴，也许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老了，她却刚刚在萌芽。 他是怕，怕有一天她会找到属于她的天空，她会回头对他讲，因为你太老了，我那时候年轻搞不清楚爱情的模样，但是现在我却懂了。 “你在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 老师对于秦策和韩四月之间的关系，按照秦策的解释的那只是一个孩子的一种感情而已，她除了自己没有好寄托的人，老师无奈也只能接受，这孩子没有父母，就只有这么一个所谓的亲人。 四月摇头：“我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不会招惹我。” 她撒了谎。 四月最为不习惯的就是班上或者其他班级的男生，会无缘无故的和她讲话，她明明就不认识那些人，追求她的人很多，每个人好像都带着很大的自信，她讨厌那些男生，非常的讨厌。 秦策叹口气，单手罩在她的头发上。 “在学校还是要多交朋友，多交朋友了才能有属于自己这个年纪的生活，多接触接触其他的男生，也许有一天你会觉得我不适合你……” 韩四月拧着眉头，她不爱听他讲这样的话，喜欢谁是她的自由，爱谁也是她的自由。 “我只喜欢你。” “等你大了就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四月抱着秦策的胳膊，秦策想推开她，毕竟他家住在这里，附近有很多同事居住的，真的撞上了，真是几张嘴巴都讲不清楚的，他不想惹麻烦，领着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儿一起居住，是个人都会瞎想的。 “我不会变的。” 两个人并排走着，四月指着香蕉牛奶和草莓牛奶正在选，年轻的女孩儿喜欢的东西都是带着漂亮颜色的，脸上的梨涡微微勾着向内，一双眼眸看着身边的人，全脸的喜欢。 乔荞带着果而来逛超市，接果而放学正好顺路经过，准备买点东西给自己娘家送回去，陆卿不在家，她的时间又自己说了算了。 果而坐在车上，指手画脚的叫妈妈买这个买那个，她很有规划性的要给自己姥姥姥爷买礼物。 “牛奶……” 乔荞拎起来一箱放进推车里，果而撅嘴，瞪着眼睛问乔荞：“妈妈，姥姥姥爷喝牛奶会长高个子吗？” “不会，姥姥和姥爷都已经长成了。” “那我什么时候长成？” “你呀？”乔荞分着心推着果而一边走一边在找水果：“你到二十岁就长成了。”果而可爱的嘿嘿对着妈妈笑笑，自己坐在车里笑的这个憨，自己摆着手就玩上了，学校今天教新舞蹈了，她还没有给妈妈表演呢。 乔荞接了一通电话，是蒋方舟打给她的，蒋方舟认识了一个钢琴老师，是蔡大奎帮着联系上的，蔡大奎是好意，如果果而想学钢琴的话，那就一定需要一个好的钢琴老师，现在的孩子不是从小都学钢琴嘛。 蒋方舟也是觉得，学不学这个她说了不算，要看乔荞是怎么想的。 “钢琴？她现在学的太多了，这个就不学了吧。” 会基本的就好，没打算把女儿往那个方向培养，学校也有教，她学的好呢那就弹，学的不好也没有什么的。 现在果而都成天领着她到处转，在学其他的，真是坚持不下去了。 哪里是教孩子，简直就是在教她嘛。 “不学也好，省得学的太多了孩子会累。” 乔荞挂断手机，就一眼的功夫，往前一看，前面的人不是秦策是谁？ 陆天娜的继子，乔荞还能看错了，她也不是没有见过秦策，那肯定就是秦策，身边还跟着个女孩儿呢。 乔荞没有多想，看不出来年纪有多大，毕竟现在女孩子年轻的也有都是，比较偏瘦，模样长得很好，绝对是美女，而且是天然的，没有化妆，穿着运动服，长发，头发上戴了一个兔耳朵的发带。 真会找。 乔荞都不得不承认，这女孩儿长得确实很有水准。 果而叫妈妈：“妈妈，水果……” 乔荞推着果而去挑水果，买好了再回头去找，就看不见人了，自己心里摇摇头，还说人家单身呢，哪里是单身了，只是没想对外说而已，不过倒是有句老话，说是两口子都好看，过不到白头。 乔荞抱着果而去结账，果而拽着乔荞的手，在超市里不敢离开自己妈妈半步，她要是敢的话，她妈就会把她修理个金光闪闪的，果而每次挨收拾都会一头的包，大腿根永远都是紫色的。 她妈妈收拾她，从来不会轮巴掌，就掐大腿。 “妈妈，什么时候到？” 孩子已经等的没有什么耐性了，乔荞安慰孩子马上就到，出门的时候车停在上面了，领着果而出来，又看见秦策了，女孩儿踮着脚亲他的脸，他是一脸的无奈，乔荞笑笑，一看就是谈恋爱的，谁都是这样过来的。 带着孩子回张丽敏家坐了半天，在娘家吃的晚饭，果而给姥姥和姥爷表演了自己学的，张丽敏就说看见电视台播的有果而的节目了。 “我们家果而怎么就那么棒呢？这么小就上电视了……” 对于老人来讲，不管是不是才上去就被踢了下来，重在参与，孩子愿意上去，并且也有回答对一道，那就是好孩子。 “一般一般。”果而吐舌。 “好好说话。”乔荞给了一句。 果而立马就闭嘴了，自己圆溜溜的大眼睛就找着自己的玩具，扔她姥姥家也有好几样，张丽敏带着她去找，乔荞说可以晚点回去，不行的话，今天就住在这里了，明天直接送孩子去幼儿园就好。 张丽敏可高兴坏了，能住当然是最好的。 “你的房间都给留着呢，给你换个新的被子……” 乔梅是从来不在娘家留夜，几乎也不怎么回来，回也是乔荞回，张丽敏赶紧起来去铺床。 乔荞给陆天娜打电话，天娜才忙活完球球，才喘口气。 “嫂子……” “我在超市看见秦策了，带着一个女孩儿，长得真年轻估计年纪也是不大……” 陆天娜狐疑，没有听秦策说啊，刚刚她才给秦策打完电话的，秦峰让问他，他有没有女朋友，说是有个朋友家的女儿不错，秦策是推了，但是没承认自己有女朋友，只是说他的事情不需要秦峰来管。 “什么样的？” 陆天娜觉得是不是误会？ “不会是误会的，女的踮着脚去亲他，他也没推开啊，脸上的表情写着呢，绝对就是女朋友，长得很漂亮，我见过许多女孩儿，像是这样好看的比较少，一眼看过去，觉得这就是男人的菜……” 她要是男人，她也喜欢这样的，看着就赏心悦目。 陆天娜笑：“我才给他打过电话，他爸和他把我夹在中间，我是两边难做，说是没有女朋友，但是不要家里管，听你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我欠人家的……” 这辈子都欠，球球能找回来，她欠秦策多大的一个人情，哪怕就是让她去死，陆天娜也绝对不会含糊的。 231回 一家三口 这事儿乔荞为什么记得和天娜去说，首先还是因为那个女孩子长得很叫人眼前一亮，哪怕是女人，也会记得她的那张脸，年纪大的不是没有那样漂亮的，只是身上的感觉就不对了，扑面的清新。 早上起床，张丽敏已经出去买菜回来做早餐了，乔荞才幽幽转醒，翻身回头看了一眼女儿，果而还没睡醒呢，睡的这个香，反正不管去哪里这小人儿都能睡得很好，蹑手蹑脚的起床给孩子盖盖被子，小肚皮已经露在外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的空调开了，估计是她妈给打开的，乔荞拿着遥控关掉。 换好衣服，带上房门，张丽敏这已经准备一些了，弄的跟酒店的自助早餐似的。 “妈，早上她吃不了太多的，别弄这么多……阿嚏……”乔荞觉得鼻子痒痒的，打了一个喷嚏，平时在家里不会开着空调睡觉，也不让女儿去习惯空调风，谁知道她妈今天怎么弄的，给空调开上了。 张丽敏是起来下去买菜，顺带着进女儿和外孙儿的房间看了一眼，怕她们娘俩儿冻到了，怕孩子冻到了。 夜里降温，外面下雪了，大人能抗住，可孩子扛不住。 “冻到了？” “不是。” 乔建国也起的很早，往常只要起来就会听收音机，今天却没这样，怕吵醒果而。 三个人说说话，都压低声音，没有两分钟，那小可爱就在房间里喊人了。 “妈妈，我起来了……” 乔荞推门进去，女儿像是小虫子似的裹在被子里，只露出来小头，陆卿都夸乔荞这次带着果而找了一家好的理发店，头发修得很好看，把小孩子的脸趁得更加的圆润，原本果而不就是有点瘦嘛，整个人看起来就比较长，脸上没有多少肉，弄个这样的头发，还让人有一种错觉，觉得这孩子小脸圆润润的。 坐在床边，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亲。 “大宝贝睡好了吗？” 果而眯着眼睛笑笑，小胳膊小腿将被子踢到一边去，穿着衬衣站在床上，乔荞帮着女儿扯扯衬衣，肚皮总是跑到外面去。 这孩子天生会藏肉，其实她身上真是有肉，大腿上的肉就更加不用提了，你上手去摸就知道了，但只要是看，就会觉得孩子瘦的可怜，乔荞也是苦恼，这样好也不好，好的就是不用减肥了，将来体型会不错，不好的就是，一个弄的不好看着跟非洲难民似的，她为什么喜欢胖孩子，人家看着就很好嘛，果而这样的，每个看见她的家长都会告诉乔荞，叫乔荞看着果而多吃一点。 幼儿园的老师一开始都是这样告诉的，后来这是孩子中午在学校吃午餐，老师是亲眼看见的，她吃的一点都不少，胃口也很好。 “姥姥，我起来了……” 张丽敏擦了擦手，从厨房跑进来，手才放暖气上暖过了，伸手去接果而，果而用小脸蹭蹭张丽敏的。 “姥姥的心肝子啊，起来了，在姥姥家睡的好不好？晚上有没有冷？” 果而点点头又摇摇头，贴在张丽敏的身上，就穿着衬衣到处跑着玩，乔荞也懒得管她，随她去吧，还有一点时间。 张丽敏叫大家吃饭，饭摆好在桌子上，推着乔建国出来，乔建国将牛奶推给果而，乔荞摆手：“她不喝这个，喝自己的……”去翻自己的包，包里有准备，每天都要给她带着奶粉的。 成人的奶粉，果而喝不了，小孩子需要的和成人的类型也不大相同。 张丽敏接过手：“我去冲吧。” 拿到厨房，拿着果而的奶瓶子，那奶粉一冲就开了，张丽敏尝了尝，这么贵的东西到底是贵在哪里了，味道不大好，反正她是没喝出来什么味儿，寡淡的很，也不甜。 递给果而：“有点热，别烫手啊。” 果而接了过来，张丽敏摸摸孩子的小手，觉得孩子的手长得也很好，她是信算命的，所以算命说果而命好，张丽敏就愿意挂在嘴边，吃着稀粥配着油条：“果而啊，姥姥和你说，算命的说你……” 乔荞翻着白眼，又来了，又来了。 是不是算命的说，所以孩子就不用努力了？ 这需要用算命的去说吗？就是瞎子也知道这孩子未来会不错吧，有这样的爸爸在前面罩着，请问她能不好吗？不敢说一定出人头地，但至少不会过的太差这是基础。 “妈，你别总去算命，算命的算出来什么了？真的那么神，哪里会在街上摆摊，那他们就没有算出来自己的生活吗？” 张丽敏何尝不懂，这些其实也就是叫人求个心安，奈何就是想去相信。 乔荞捂着孩子的耳朵：“不听姥姥说的哈，吃饭。” 果而喝掉了牛奶才开始动饭，拿着汤匙吃粥，一小碗，张丽敏没敢给她盛的太多，就这样果而都没有吃多少，胃口小，吃了几口推到一边不吃了，乔荞看了女儿一眼，那小碗里还剩了不少的粥呢。 “你不吃了？” 板果而剩饭的这个毛病板了多少次，这孩子就好像和你作对一样，每次吃多少都要给你剩一口，乔荞自己又不能捡着吃，孩子从小她就不捡孩子的剩饭的，以前是陆卿吃，现在陆卿出差是家里的阿姨吃，乔荞心想，阿姨和果而的感情都要超过她了，从小给带大的关系铁的很。 张丽敏拿过来外孙女的饭碗，将草莓推过去，说是孩子喜欢吃草莓嘛。 这孩子小时候学说话，学没有，那时候音叫不准，就草莓草莓的叫，没有，草莓…… 估计在她心里那时候是认为草莓的莓和没有的没是一个字。 “不吃姥姥可吃饿了。” “你吃吧，” 说的这个大气，反正她是不吃了，所以有人替她吃剩饭，她高兴都来不及呢，坐在那里等着，乔荞起来去厨房找叉子，吃草莓要用叉子，她以前还专程买了一个叉子就放在娘家，为的就是让果而吃水果用的。 张丽敏捡着外孙女的剩饭瞪乔荞：“自己生的，还嫌人家脏，就你干净，穷讲究。” 乔荞：“反正总有人捡她的饭碗，早晚我得把她这个毛病给板过来……”乔荞看着女儿的大腿说着。 拧一拧，总会给拧正的。 一开始掐孩子，你不知道给她心疼的，果而没哭她自己都要哭了，掐在儿身疼在娘心，你不收拾她，不给她立规矩，那就真的不听你的，不怕你，乔荞后期是真的不心疼了这孩子就是滚刀肉，跟唐僧似的，你掐她，她还振振有词，试图想说服你。 果而埋头吃自己的，一会儿跳下椅子，看看自己的东西有没有装好，反正去哪里一定不落东西，自己的东西看得很紧，把上学当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喜欢去学校，学校不是有很多小朋友嘛。 “你要不要添点豆浆？昨天我泡的豆子，今天早上我自己打的……” 乔荞说好，吃过饭休息了一下下，要送女儿去幼儿园，从这里走就比较近了，肯定会比乔荞平时送方便的多，她家住的地方空气那叫一个好，问题就是太远了。 “跟姥姥说拜拜。” 小人儿穿着羽绒服戴着小熊的手套，就认认真真的说拜拜，给张丽敏这个喜欢的，好一通的亲，看着那母女俩上了车，这一通的心里难受，果而吧，长时间看不见她是真想，现在没有孩子能让她挂念着，除了果而没人回来，黎明也挺忙的，也大了，不像是这个小的，现在什么都不懂，一回来就乐颠颠的。 乔荞的车开远，张丽敏才进屋子里，收拾桌子然后收拾家里，都忙完了给乔建国换裤子，套上大衣，推着出门去小公园转转。 推出去，人家有老头儿打招呼，说是早上好像看见张丽敏送人出去了，乔建国开口：“女儿带着外孙女回来住一夜。” 那邻居的老头儿就说：“那小孩儿长得不错，看着眼睛大大的……” 孩子带着小口罩，也只能看见眼睛而已。 反正果而的眼睛大不像是父母，比她父母的眼睛都好看，又大又圆，有的孩子吧，小时候生出来眼睛大，可能长长眼睛又会回去一点，果而是小时候生下来眼睛就大，那时候不是体重少嘛，这样也是有可能显的，后期长长有一段眼睛就不是特别大，结果现在长大了，眼睛又圆了。 总体来说比较会长，挑着优点去长的。 乔荞送女儿到幼儿园的门口，老师在门里等着呢，领着女儿走过去，拍拍她的书包。 “奶粉在里面，如果中午想喝就叫老师帮你冲。” 果而牵着老师的手和乔荞说拜拜，现在哪里还会回头去看自己妈妈，对妈妈已经没有新鲜感了，放学才会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妈，上学就挂念不上了，乔荞站在门口好一会儿，自己生气，这个臭孩子，一次头都没有回，跟没有自己这个人似的，被老师牵着就进去了。 真是越大越不需要妈妈了。 ＊ 幼儿园打电话来，说是其他的小朋友有发病的，貌似是传染的，当天就被发现了，但是还是要通知家长的，至于看孩子明天来不来那就由家长决定，当然生病的小孩儿是一定不能来了。 乔荞接到电话，都没等司机，她着急，开车直接杀向幼儿园了。 凡事只要关于她女儿的，她就不能等，刀幼儿园把果而接了，老师也把详细的情况说了说。 乔荞打开车门，叫果而上车，果而慢悠悠的爬进去。 “害怕了没有？”走到后面给女儿系安全带，低着头去问。 果而摇头：“王晓明好像生病了。” 乔荞伸手去摸摸女儿的头：“嗯，生病了看医生就会好的，果而是不是有点担心？” 果而重重点头，还别说挺有责任感的。 乔荞第二天就没送孩子去幼儿园，想让孩子待在家里两天，昨天会不会传染她也不清楚，晚上睡觉就睡不好，晚上带着果而一起睡，时刻注意着，孩子有点动静她马上就会醒的。 这和给陆卿开门不一样，给陆卿登门呢，乔荞会找一百个借口，说自己这样那样的辛苦，换成她女儿，她就不困了，哪怕睡着了，自己都会自动醒了，心里挂着一件事儿就睡不踏实。 夜里醒了好几次，就看看孩子有没有什么征兆，给女儿盖盖被，拍一拍搂着就又睡了过去，果而是属于沾到床就可以睡的很好的，几乎都是不醒。 早上三点多，乔荞又醒了一次，确认孩子没有问题，给陆卿发了一条短信，孩子的问题她不敢隐瞒，什么情况都要说。 叫陆卿放心。 可惜乔荞是放心的太早，庆幸的太早了，孩子在家里留了两天，第三天准备送幼儿园，还没等送呢，半夜的时候就觉得孩子有点不对劲，乔荞都吓毛了，打电话叫阿姨上来。 两阿姨不住在一个房间，“阿姨你上来看看，果而有点不对劲……” 乔荞是没经历过，自己彻底慌张了，这是什么情况？要不要去医院啊？ 阿姨吓的鞋都没有穿，她以为是怎么了，上楼推开门，屋子里特别的亮，能点的灯乔荞都给点着了。 “麻疹。” 阿姨说是麻疹，可乔荞还是不放心，拿着被子把女儿包上，阿姨跟在后面，不敢叫女儿吹风，这么大的孩子了，加上包被子就显得体积更大，她不是胳膊疼嘛，这时候直接变成大力士了。 “果而听话啊，不能动，不要把脚伸出去，你生病了，妈妈带着你去医院好不好？” 和女儿温温柔柔的商量，怕她把小脚伸出去，乔荞裹好孩子，阿姨要伸手抱，结果她自己直接就下楼了，披头散发的，她现在也顾不上了，就这么一个孩子，还给照顾成这样，眼圈里就有泪水，阿姨跟在后面就想和乔荞说，真的不需要这样难过的，真的是小孩子都会发的一种病，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就好。 “小乔啊，你可别哭，孩子看了会难过的……” 乔荞把孩子放在后面，阿姨跟着上车，另外的阿姨也醒了，一听问需不需要自己跟着去，乔荞叫她待在家里就好。 “不行，你来开车吧，小乔跟我在后面。” 阿姨出声，她绝对不能让乔荞现在去开车，她已经慌了，注意力肯定不集中，容易发生事故。 乔荞和很多母亲一样，除了着急就是着急，孩子送到医院，医生也有说，不是什么大病，应该注意的地方，四点多折腾进医院的，等回到家已经快六点多了，给陆卿去了电话，陆卿有接。 孩子怎么个情况，他也有问。 “不算是大事儿，你自己得挺住了，我也快要回去了。” 陆卿哪里还能逗留，他是不放心，乔荞这心思比较粗，陆卿转身就给蒋方舟打电话了，对于他来讲，其实还是信任他妈比较多，其他的都好说，这是关于到果而的，陆卿不得不上心。 蒋方舟一大早就过来了，看看果而。 “妈，你不用待在这里的，陆卿就是闲的，怎么还给你打电话了……” 蒋方舟笑笑：“他哪里是闲的，不放心，就这么一个孩子当成宝贝一样都来不及呢，怕你没经验……” 倒是果而，这个臭宝贝没有吓到，也很配合，不让出去就不出去，留在家里，阿姨给做的饭菜都有吃，吃的特别的好，不爱吃的也能吃进去，自己讲，可以不去幼儿园了还挺高兴的。 乔荞没好气的看着果而：“你不是喜欢去幼儿园的吗？” 果而的小手要往身上去抓，指甲都被阿姨给包上了，就怕她去抓，乔荞按住女儿的手，转移孩子的注意力：“等好了之后，妈妈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果而眼睛瞪得溜圆，真的就这么幸福，可以去吃冰淇淋？ 她压根就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福利，猛一听，果而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孩子有些发烧，家里四个女人围着一个小孩儿转，其实还好，不是多辛苦，有人替她分担了，乔荞睡不着，晚上根本就不能睡，看着孩子的手，孩子如果去抓，她马上就把孩子的小手拿开。 就生病这件事情来说，果而和乔荞想象当中的不太一样，发烧其实烧的很厉害，特别是夜里，小孩子难免会感觉有些不舒服的，这是一定的，没哭没闹，自己要喝水，醒了就和妈妈要水喝。 特别的乖特别的听话，乔荞背着女儿哭了好几场，受不了。 蒋方舟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什么大事儿呀，不就是出个麻疹，一般孩子都有这样的经历的，果而这是大了才出，所以可能有点折腾，小时候出，就比较好弄了，孩子还没怎么样呢，你看这个妈哭上了。 乔荞就是难过，现在她女儿生病，就忍不住掉眼泪。 “你也，可真是的……” 蒋方舟在这事儿上就不大喜欢这种反应，多大的事儿，有什么好值得哭的，是，是你女儿，没人说不是你女儿，至于嘛，她要是这样，那她两个孩子她早就哭死了。 不让乔荞在楼上，叫她下去睡觉去。 “我看着就行，你睡觉去吧。” 阿姨笑呵呵的替乔荞辩解了两句：“小乔拿着果而着重……” “在着重也不能这样，孩子都没哭呢，你以为她不难受吗？” 果而喝了水，有讲过其实她睡眠质量很好，一般情况晚上都不起来，一觉到天亮然后起来去卫生间，今天晚上折腾醒了至少三次了，这就说明她的身体出问题了，小脸红红的，睡不着，要找妈妈。 “奶奶不要说我妈妈……” 不愿意了。 不让说，有听见蒋方舟说她妈，自己还维护上了，觉得奶奶说的不对。 在小孩儿心里，妈妈就不能被说。 果而特有意思，蒋方舟如果单独带着她去哪里，买什么东西，拿到手里她就会感慨一句，妈妈没有呢，其实说这话就是要为她妈带一份，要么人家就是乔荞的亲闺女了，什么事儿都想着乔荞。 蒋方舟气笑了：“你妈爱哭……” “我妈不爱哭……” 不舒服也记得要帮自己妈妈讲话，讲的很是有力，仿佛这样她妈就不爱哭了，乔荞从外面进来，就出去洗了一把脸，果而还是跟乔荞的，比较起来奶奶和妈妈，还是妈妈比奶奶更亲。 “妈妈，我不难受……” 哎呦，这给蒋方舟看的，这当女儿的还安慰上妈妈了，得，这可真是亲孩子。 果而生病了怕妈妈伤心，就不停的安慰乔荞，这给乔荞哭的，自己哭成泪人儿了，就说受不了，那么大点的孩子烧成这样还挂着，怕她难过，还让她多吃饭，说多吃饭就不难过了。 陆卿是赶回来的，当然工作方面也是属于可走的，扔下就回来了。 心里着急，就是他妈在他心里也还是不太放心，怕没有把他女儿给照顾好。 进家门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看女儿，蒋方舟不待了要回家。 “全家都围着一个孩子转，我看也不需要我了，我就回去了。” 犯不上留这么多的人照顾孩子，根本不需要的，孩子还是自由点长大比较好，不要太娇气了。 乔荞送婆婆出去，蒋方舟握着乔荞的手：“真的没事儿，你不用害怕。” 乔荞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知道没事儿，问题她还是不能放心。 这两天就没睡好，天天睡不着，孩子有点情况她肯定都是第一个知道的，完全就是没觉的，特别的精神，这是自己生自己养的，到了那时候你就清楚了，哪怕她喜欢睡觉，爱睡这时候也一点睡意都没，清醒的很。 果而很精神，不得不说，陆卿和乔荞的这个钱花得很值得，阿姨在这方面是有两把刷子，不然哪里会换了两次阿姨，她依然留在家里了，照顾孩子很是有一套，能把果而照顾得非常的好，就因为这个陆卿才没有放走她，乔荞是亲妈，肯定不会亏待孩子的，问题她不懂得怎么样的去照顾一个孩子，有些窍门之类的，也不是看书就能学到的，一个长年累月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就不同了。 果而就粘妈妈，爸爸回来了也没有多大的反应，睁开眼睛是一定要看见自己妈妈就对了，跟妈妈的关系那叫一个好。 “妈妈，妈妈……”没事儿也要喊喊你。 幼儿园的老师打过来电话，确认一下孩子的情况，乔荞这只手拉着女儿，那只手拿着电话，跟老师详细的解释着，这几天还是不能送过去，老师也表示理解。 陆卿推门进来，就想陪孩子一会儿，结果他的孩子完全就不需要他，他回来不回来真的没有多大的作用。 果而长期就是乔荞再带，她只要有点不舒服，不高兴难过了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妈妈，世上只有妈妈好嘛，这歌是果而好小的时候就会的，给乔荞表演过多少次了，妈妈过生日记不住，但是会让阿姨提醒她，会亲手交给妈妈一个卡片，她自己过生日也会送给妈妈一个卡片。 用乔荞的话说，她活到现在，没有做出来过什么伟大的贡献，就是个渺小的人物，不精彩，她最精彩的就是生了一个女儿，并且还算是没有把女儿养歪，没有对不起女儿，她已经把自己能用的时间能有的精力都扑在孩子的身上了，她自认自己还算是个合格的妈妈，她不见得是个好老婆，对丈夫有时候也会唧唧歪歪，但对女儿，绝对敢说就是无私奉献的。 “爸爸抱会儿。” 果而扭头继续拽着妈妈的手，你看平时气乔荞那是真气，生病了就找妈妈了，她妈妈拉着她，就不会闹情绪的，身体扭啊扭的直接跑进乔荞的怀里了，乔荞一手拉着孩子，一手拿着电话，还得给孩子找个舒服的姿势。 挂了电话，用脸贴贴女儿的头，温度不是很高了，果而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她还不大懂什么叫麻疹，以为会传染说的是别人太靠近她，也会传染给别人的，她不希望传染给妈妈。 “不要。” “妈妈健康，妈妈不会传染的。”乔荞知道女儿心里在想什么。 陆卿摇摇头，他回来的多余了，早知道就不回来了，何必呢，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结果人家是一家人，他是个外人。 孩子几乎就是挂在乔荞的身上了，哪里都不去，睡觉睡的不好，到底是生病了，身体不舒服，总哼哼，她一哼哼，乔荞就醒，半夜她也睡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凉到了，早上起来就有点咳。 阿姨听着她咳：“是不是昨天晚上出来，没有披衣服？” 客厅半夜的温度还是稍微比卧室里低些的，如果不穿衣服，就穿着睡衣出来会凉到的，早上五点半才开始调温。 乔荞摆手，喝了一杯温水，她现在可不能倒下，她要是倒下那就麻烦了，孩子是好带，但是也要分谁去带，除了她别人也带不好果而。 “没事儿，我一会儿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哪里敢睡觉啊，抓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一个小女孩儿要是脸上留下来点痕迹，那就是做妈妈的过失。 喝了一杯牛奶，吃饭吃不进去，只能在这上面来找营养了，硬逼着自己吃了两个鸡蛋，陆卿站在楼上喊她。 “乔荞，果而叫你……” 孩子醒了揉揉眼睛然后就找妈妈，往地上跳就要找妈妈，眼见着就快要哭了，生病现在抓妈妈抓的紧，离开一步都不行，必须睁开眼睛就要看见。 果而现在锻炼的已经很好了，走路不要人抱，不管走多远她自己都能走，很好收买，你给买个冰棍就特高兴，当然不给买也行，乐颠颠的跟着你走，平时好带的很，越是这样，这种时候情绪变化越是大，陆卿一把就把孩子给抓回来了，大人吹风怎么样都行，孩子可不能，现在楼下温度上没上来呢，就是上来了，谁要是开门吹到孩子怎么办。 陆卿也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光着脚，穿着睡裤喊乔荞。 真的没有这个人就玩不转了。 果而开门，陆卿指着里面的床：“已经给你喊妈妈了，你回去上床，不然协议就作废啊。” 果而别扭，今天就是不给力，手上还戴着小手套呢，觉得不舒服，老想脱掉，上手就给拿掉了，觉得手也能呼吸了。 陆卿看着她给弄掉的，自己上手又给重新带上，结果不听他的，就犟上了。 “你听话……” 说什么都没用，这种时候压根听不进去。 乔荞两三步跑上来，早点吃饭，她要吃点药，就合计趁着女儿睡觉没醒的功夫，结果她还醒了。 “拿掉手套干什么，妈妈不是和你说了，你戴手套那就是爱妈妈的表现……” 陆卿心里无语，你以为孩子会听你的话？ 果而一脸的委屈，自己往乔荞的大腿上抱：“我爱妈妈，我不爱手套……” 再委屈乔荞递过来还是带上了，在她小小的世界里，她妈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可爱的人，是最了不起的人，妈妈说的话要听，果而记得她学过一首歌，歌是这样唱的，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老师教要去爱妈妈，爸爸说要去珍惜妈妈，每个人都告诉她要孝顺，所以她必须要听妈妈的话。 一边说一边委屈，眼泪唰唰的掉，实在不爱带这个东西，但是不带妈妈会难过，怎么办？ 陆卿看的很无语，又很心酸，得，这妈妈算是伟大的人物了，爸爸就是空气了。 乔荞多自豪啊，这是自己养出来的小棉袄，女儿就是起这个作用的。 抱着女儿进去，叫她钻进被窝里，自己继续陪着她睡，问她要不要吃早餐，果而说不想吃，孩子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陆卿吃过早餐，自己吃的，老婆在楼上陪着孩子睡觉呢，看了一会儿报纸，乔荞下来，才睡醒，孩子还在睡。 陆卿一直都强调一个问题，不希望果而的智商随了乔荞，不是觉得乔荞不好，而是她不够好，像自己的话能稍稍聪明一些的，女孩儿不需要多聪明，只要有这么一点，这辈子就成了，眼下来看，估计自己得失望了。 “你说你怎么把孩子洗脑成这样的？” 拿自己妈妈当神似的，说什么就什么，什么都听，什么都信，估计她妈妈说毒药是糖球，这孩子也能信。 乔荞没好气儿的瞪着陆卿，眼神和果而有些时候特别像，或者说果而翻白眼就像是她妈妈，不过她眼睛比乔荞大比乔荞的圆。 “我什么时候给她洗过脑，这是天生的魅力，羡慕也没用，生下来就自带的。”夸她两句，还喘上了。 “这么多的人你也就能把你女儿洗脑成功。” 简单来说，因为果而现在的智商也就五岁的智商，你也就能哄骗住一个五岁的孩子。 乔荞到不生气。 “我能哄住一个五岁的孩子，你还没哄住呢，证明我还是比你聪明。” 陆卿懒得接话，谁比谁聪明不是这样比较的。 “我看她脸上有一道，是不是自己抓的？” 陆卿的眼睛多尖，孩子他不见得能去管能去照顾，但是孩子受点伤有点问题马上就能看出来。 那时候果而从幼儿园台上摔下去，乔荞什么都没怕，就是怕陆卿看见，那是真的会和她没完的。 在怎么盯着看，也有盯不到的时候，小孩子又不是木偶，你说这样不行，她就真的不去做了，忍不住的，条件反射。 陆卿第二天就回去了，家里有老婆，他回来也不起什么作用，留在家里实在就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完了这边他确实有些事情还没有办妥，乔荞每天定时发信息给陆卿，孩子每天给拍照，跟报告似的，陆卿看完也不回，反正人家就是知道了，知道你在尽心照顾他的孩子。 乔荞发完将手机扔到一边去，果而不爱拍照，拍完自己就躲了，往沙发上爬，站在沙发上要跳。 “这上不能跳，坐下。” 她妈妈发话，还是跳起来了，嘻嘻哈哈的跳着玩，乔荞横着眼睛：“你最好别叫我重复，陆乔果而，你信不信我掐你……” 果而不信，她生病了，知道妈妈对自己好。 谁说孩子不聪明的？这些小聪明耍的可溜了，可劲儿的跳，等着她妈真的下手了，果而叫了两声，知道把老妈给惹火了。 乔荞养这个女儿，那就是冰火两重天，懂事听话的时候，恨不得叫你感动的半死，等要是来那个劲儿气你，也恨不得气的你半死。 好在她怕疼，怕妈妈掐她。 “妈妈，好妈妈……” 乔荞和阿姨说这：“这就是拿我当高级保姆呢，照顾好他女儿，这是谁女儿啊。” 说刚刚接到的信息，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阿姨笑：“谁的不都一样，是你们俩的，外人想带走也带不走的。” 说着话呢，孩子往她背上去爬，叫乔荞背着，说自己要睡觉，妈妈背才能睡着，乔荞就背着满地转，没过多久就真的睡着了，小手搂着她妈的脖子，待在背上就能睡的熟一些，要是待在床上一会儿就醒。 乔荞试着将女儿往上抬抬，阿姨说要接手，乔荞摇头，真的换人了，这丫头是能感觉出来的，就懂得欺负妈妈，换个人欺负，她就不习惯了。 她很有耐心，从这头走到门边，又从门边走回来，来来去去的遛，走走停停的还要保持走的速度，确保背上的人不会醒啊。 这就是前辈子欠下的债，要是说她嫁给陆卿觉得幸福了呢，陆卿对她好呢，陆卿前辈子欠她的，她前辈子欠果而的，就得这么一女，宝贝疙瘩，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她也得想个像样的说法叫女儿觉得满意才行。“果而这体质不错，烧也退下去了……”阿姨对这点还是比较满意的，孩子等于是她在养，能给养成这样，乔荞和陆卿满意，她自己也觉得满意，自己拿出来最大的诚意，孩子健康这就是她的成绩，以后不管是去哪里，她是可以自豪的说自己是会养孩子的。 乔荞慢慢走着，“小时候可想不到，那时候觉得来阵风就把她给吹跑了……” 阿姨点头：“小时候看着弱，长大身体好，这样才好，偶尔生场病也是正常的。”小孩子就是这样，反反复复的，就像是小树苗似的。 “都说她瘦，哪里瘦了……” 一背上就知道了，身上的肉可结实了，这孩子就是偷着长肉，腿上屁股上都是肉，就是不明显。 背不动也得背，谁叫自己把她给生出来了，乔荞拿着手机刷信息，这边单手护着果而，两不耽误，陆卿正在开会呢，手机就扔在桌子上，灯光偏暗，前面的人正在讲解产品详细，陆卿捏着手机，表面上还是一副认真听的模样，其实走神就都是这样走的，问题谁敢去抓老板走不走神啊，就算是走神了，你也得重复一次。 嗯，他看的很认真，看手机看的很认真。 232回 美满家庭 乔荞发给陆卿的短信详细的描述了果而的病，小孩子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父母担心也就是因为孩子小时候一些预防针没有打上，怕出现和别的孩子生病之后不同的结果。 果而病了一段时间，终于见好，拨云见日，这就是乔荞现在的感受。 孩子好，才是真的好，孩子没病没痛，她日子就会好过，每一天便是晴天。 “妈妈，我们去看鸽子吧。”小公主扑进妈妈的怀里，提出来要求。 城中心有那么一个广场，每天到点会有很多的鸽子落在地上，行人三三两两的买一些喂食的东西，乔荞没有带果而去过，人太多，哪怕就是不多因为所有位置都可以走掉，她有些不放心，每每孩子都是在车上经过看过。 “看鸽子呀。”乔荞沉思了下，提出来要求了，也是病刚刚好，生病的时候那么配合，那么听话，应该给奖励的，那就去吧。 确定果而是真的好彻底了，乔荞才敢带着她出去，十点半多到的广场，这附近不好停车，司机只能将车停到对面银行后面的小区去，乔荞抱起来女儿，不能牵着女儿过马路，条件不允许，这边的交通有些乱。 小孩子嘛，看见人家喂，自己也要买，小小的一袋鸽子粮五块钱，乔荞从钱包里拿出来一张十元的递给女儿，果而递了过去。 “我要一袋。”自己特别认真的比了比一，怕人家不明白是的。 对方将找的五块钱递给小丫头，顺带着将鸽子粮也给她，乔荞放下来女儿，叫女儿的脚落地，在她的腰间拴着一个绳，这样拽着就不用怕孩子走散了，更加不用怕谁过来会把孩子冲散。 好多人都劝乔荞其实不需要这样做，孩子的身上弄一根绳子这多难看呀，乔荞才不管他们，孩子安全才是重要的。 广场上人不算是少，都是领着孩子在喂鸽子的。 果而喂着喂着就去追，把鸽子都吓跑，她就会高兴的呵呵笑。 “你不要追它，它怕你……” 乔荞怎么说也不顶用，她可能更加喜欢追逐的感觉，一会儿一跑的，她跑乔荞就要跟着跑，果而觉得既折腾了鸽子又领着妈妈运动了，她很高兴，笑的不见牙。 “妈妈，你跑的太慢了……” 在广场待了一个多小时，果而不肯走，就追着一个鸽子她用了全部的时间，她不走乔荞就不能走，她虽然不明白这有这么好玩嘛。 回去的时候是乔荞给背回去的，孩子要睡觉，她抱不动只能背着，司机在那边堵着呢，谁知道这个时间这小区这条路会堵成这样，想要出来都难，心里也是着急。 车子开过去，乔荞就站在银行边上等着呢，司机赶紧的下车把果而抱进车里，乔荞跟着坐了进去，脸上的妆都花了，全部都是汗，天气冷吧，但是太阳大，一直盯着脸去照射，加上背着一个孩子，狼狈的很。 司机递过来毛毯，乔荞给女儿盖好。 “那边堵车。” 乔荞点头，看出来是堵车了，那边压根就不动，不只是那边堵，现在四面都堵，到饭点了嘛都出来吃饭了。 * 陆卿的手指敲在桌子上，汤圆坐在他下手的位置，六点整他对着陆卿摊摊手，这是他正常下班的时间，他得回家陪老婆了。 人家就真的走了，公司里很多人都在猜测，汤圆的父亲或者母亲一定有一方和陆卿的关系不错，老板说开会，员工谁敢到点就走？出来社会，这样能行吗？ 会议还在正常进行，大家脸上都带着疲倦，挣再多的钱也掩盖不了他们很累的事实，有挣钱的时间却没消费的时间，用一些人的话说，连找对象的时间都没，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啊。 陆卿的手机动了一下，他拿着看了一眼，是乔荞问他今天会不会准时回家，上午知道他回来的。 陆卿回复了一句，这边都在等待着他的结论，秘书想自己是否现在要提醒两句呢，没等他做出来动作，陆卿自动自觉的已经跟上了，缓缓开口。 开完会大家轻松轻松，公司订了晚餐，这是每个月例行的行程。 三三两两的往外出，男人就是这样，如果你注意保养一点，你的身材还会不错，如果不注意保养，那就要糟糕了，时不时的有这样的应酬，老板都在场，能好意思不吃嘛，吃了就会发胖，和女人一样都会面临发福的问题。 管得了嘴的人一般来说，他们的身材都不会太差的。 订好了位置，大家只要走过去就是了，就在附近。 一样还是例行的闲话家常，这种时候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当然指着老板鼻子大骂的人，那是准备不干的。 还是有员工找不到老婆，虽然不是宅男也相差不多了，没有机会出去认识女孩子，又没有什么场合认识其他的，同公司又不准谈办公室恋爱。 “老板上次不是说准备弄个征友大会嘛，我就等着呢，不然我就是光棍一条……” 员工开玩笑的说着，他们这些大龄青年真的面临难找老婆的尴尬，不好看的不想要，谁找老婆都想找个好点的，工作可以差点，模样好点的，不然从出学校到现在工作，为的是什么。 陆卿清清喉咙：“你们把标准说说……” 无一例外，真的就是无一例外，全部都希望自己的女朋友瘦点，漂亮点，会收拾一点，至于对家庭的要求不是很好，对学历或者说工作要求都不是很高。 陆卿笑：“原来这就是男人啊。” 秘书跟着笑。 男人在外面拼还能是为了什么，要么是为了家庭生活的更好，要么就是为了能找个顺心如意的伴侣，大部分的男人喜好偏瘦一些的女生，当然如果漂亮那么一点那就更加的好了，谁也不愿意领着一个大妈出门吧。 “陆总，太太漂亮吧。” 陆卿喝了一口水：“我要是说她美的和天仙似的，我觉得这是对天仙的侮辱，不是最好看但是合我的胃口，符合我的审美观。” 陆卿今天心情不错，也是一直有人就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问陆卿是怎么恋爱的，相亲这些他们都知道了，那相亲之后怎么追到的？ 秘书跟着笑，他也觉得老总的这个太太还是蛮好的，很和蔼，你在她身上看不见什么架子，对着谁都是笑眯眯的，脾气一定很好。 “我追她的时候，我觉得我会有个儿子，她和我生的……” 陆卿神侃，有什么儿子，乔荞一开始就和他把话说的很是明白，她的身体有点问题，不过下面的人一听，每个人都很激动，才交往就确信对方会给他生个儿子，这是什么样的道理？ 陆卿摆手：“剩下的就不能告诉你们了。” 大家都知道陆卿家的是个女儿，这还是透过秘书知道的，有没有儿子他们不清楚，想必是准备要的，不是说越有钱越是希望儿女双全嘛。 给乔荞发信息，说自己现在准备出酒店的大门，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能到家，叫她先不要睡。 乔荞正在洗澡呢，没有收到短信，从浴室里出来，把睡袍的带子系好，对着镜子吹着头发，吹到半干才出了房间，看见那条短信，那就等着吧。 九点二十多乔荞穿上大衣下楼的，就想出去走走，今天一天没怎么出门，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就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外面的风打在脸上硬硬的，乔荞将羽绒服的帽子拉了起来罩住自己的头，来回的在家门口散步，门口的灯光照在地面上有些发晕，旧旧的颜色。 陆卿降下车窗吹吹风，喝了一点酒，现在有点上头。 有时候和员工一起吃个饭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平时不怎么太接触的现在也有机会聊聊，他们对自己的生活感兴趣，陆卿倾听着这些所谓的精英抱怨。 不过陆卿发现一些现象，那就是那些长得比较帅气的很少会说，我要求找女朋友一定要漂亮，当然也许是心里这样想的，嘴上却不肯说出来，要求呢，则是很简单，能沟通的，大部分而言都是能自己找到女朋友的，在那些抱怨着没时间去交女朋友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到老婆的面前，他们几乎都是胜利者。 陆卿捏着下巴，那你说，一样都是没有时间，请问那些帅哥都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公司里最经典的，有一个员工结婚，这是秘书回来和陆卿说的，是在地铁里认识的，很戏剧嘛，那人家就认识了，并且结婚了。 司机出声：“陆总，风还是少吹，省得头痛。” 才喝过酒，现在又去吹风。 他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陆卿升上车窗，人活着真是限制太多，活的不够自由。 头微微靠在后面，详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车，兴起了换车的念头。 到家门口，看着他老婆在五步开外的地方散步呢，正在往回走。 司机说明天早上过来接他，然后开车就离开了，陆卿等着乔荞，知道她步子小：“今天难得这样的有兴致，散步呢。” 乔荞两三步快走了过来：“就随便走走，打算看看月亮，结果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今天没月亮。” 单手搂着她进门，可见她今天的心情是不错了，还有心思去看月亮，闲的嘛。 “头发吹干了嘛，就出去。” 乔荞说已经干了：“在外面站着，外面冷，家里热，一进门就好像我头发没干似的，吹干出去的。” 接过来陆卿的外套，两个人上楼，阿姨出来看了一眼，将大客厅的灯换成暗灯，回房间去看电视去了，乔荞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并排上的楼梯，陆卿先进的卧室，乔荞要给他倒水。 “把这个喝了试试，阿姨说是偏方。” 陆卿皱着眉头，闻了闻似乎没什么别的味道，好像就是水果，那试试就试试吧，喝了一口推开，坚决不喝了，不知道里面放的都是什么，酸。 “你给我水。” 乔荞就着喝了一口，脸上的表情彻底都扭曲了，好酸呀。 出去给他倒水。 “你手边就真的没什么好姑娘？” 又是这个话题，乔荞无语：“你公司的那些男人，哪怕我就是给介绍了也是不成的。” 陆卿挑眉，怎么个不成法？ “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呀，你想，是个男人就会喜欢美女的，自己不出色的呢也是这样，好不容易脑子很聪明，通过学习熬出来了，前半生不算是赢家，后半生自然就要找个能叫自己觉得舒心的人，这点我倒是能理解，我是男人我也喜欢美女，美女没有人不喜欢的，加上现在的风气，却是找老公之前看的都是家庭，你觉得我是美女吗？” 乔荞看着陆卿问，陆卿将杯子递还给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你是想我夸你真的很美，还是想叫我违心的说你就是最好看的。” 乔荞摊手：“既然我不好看，我怎么会和非常好看的人交朋友呢，站在一起岂不是我去衬托人家了，所以我不认识美女呀，我就是介绍了，他们也一定不会愿意的。” 陆卿用眼睛夹她，乔荞丝毫不在意，她都讲过了自己又不是媒婆，她没有给人介绍对象的爱好，将来好了不好的，都是她的麻烦。 “还别说，要是这么不细细的看，这人还是能瞧的，我女儿长得这样的漂亮，她妈妈也应该不会太差的。” 乔荞点头：“谢谢夸奖哈。” 好看不好看，你都娶到家了，难道现在还能变卦嘛。 陆卿去洗澡，乔荞把他今天穿过的衣服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明天拿去洗的，陆卿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一件衣服穿两次的，当然这样来讲，洗衣费成本就很高嘛。 躺在床上看书，她最近迷鬼故事，睡前一定要看上两眼，觉得毛骨悚然的时候又好像很爽，闹不清这是什么感觉，翻了两页，陆卿出来就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他老婆就是个重口的。 看不要紧，这是她的兴趣这是她的爱好，问题她半夜害怕不敢起来。 “你要是半夜在喊我，我就踢你下床。” 陆卿信誓旦旦的说着，并且也准备这样去做了，乔荞没有马上就睡，自己看了一个恐怖片，谁知道最近脑子怎么抽筋了，看完觉得心里毛毛的，房间里觉得有点怕，自己又不好意思说，陆卿都说了，她就是闲的没事儿干，不能叫陆卿看出来，扯上来被子往陆卿的怀里钻，贴到他的胸膛上自己就放心了，乔荞闭着眼睛很快就睡着了，其实临睡之前她是想去卫生间的，但是害怕就忍着没去，以为一睁眼睛到天亮再去就好，谁知道半夜十二点多就醒了。 那片子里演，半夜十二点多能从镜子里看见前生，乔荞一想起来那个女人半夜去看镜子，最后吓疯了，抱着胳膊，觉得身上凉凉的，翻来覆去的，闭上眼睛吧，实在睡不着，就是想去卫生间。 陆卿睡的很熟，乔荞伸手推她，就跟贵似的，声音细细的，弱弱的。 “陆卿……” 陆卿……陆卿，就这么喊他，他哪怕就是睡死过去了也会被喊醒的，陆卿沉着脸。 “我不敢去卫生间，你陪我一下好不好？” 陆卿就这点好，他会讽刺你，会训斥你但是绝对不会扔着你不管，翻身继续睡或者叫你自己去，知道自己老婆的胆子也就米粒那么大，这样的人看恐怖片完全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找不自在。 乔荞一步三回头的，进卫生间还不要开门，她害怕啊，现在正好快到十二点了，她打死都不去看镜子，低着头避开。 “你上卫生间我看着？” 陆卿无语。 “老公，求你了……” “可真出息。” 乔荞方便好了，按了水冲了一下手过来死死拽着陆卿的胳膊：“老公，我明天起来给你做早餐。” 这就是回报。 “你少叫醒我两次比做早餐强的多。”家里又不是没有人会做早餐。 乔荞躺在床上，拽着被子，往陆卿怀里钻，平时的话他也就接受了，今天推她：“这么热，你自己睡。” 因为看鬼片不敢起来上卫生间，她也真的很出息，陆卿侧着身体，乔荞往他后背上贴。 “热……”陆卿嘟囔着。 乔荞就是不肯松开，一大早起床陆卿还在睡呢，估计昨天被她烦的够呛，乔荞笑笑在陆卿的唇上狠狠给了一下，陆卿闭着眼睛用手擦了擦嘴唇：“你刷牙了嘛。” 乔荞发狠又亲了几口，还嫌弃她没有刷牙，那他平时兴致好的时候，拽着她就亲，自己怎么就没嫌弃他呢。 “你几点起？” “再睡半个小时的。” 乔荞带上门，楼下还有个小的等着侍候呢，给果而穿衣服，这丫头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哇啦哇啦说个不停，一边动一边扭，乔荞给她穿衣袖她就不配合，叫乔荞拧了一下，彻底老实了。 “今天要去幼儿园了。” 果而有点不爱去了，在家里待了挺久的，就有点不习惯了，抱着乔荞的脖子撒娇：“好妈妈，好妈妈……” 叫好妈妈那就一定有要求，不过乔荞没打算惯她包，叫也白叫。 “好了，去洗脸。”拍拍孩子的脸蛋，果而嘟着小嘴，站在椅子上，拿着杯子漱口，乔荞就跟在一边：“把水吐出去，不能咽下去知道嘛。”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生问题的，但还是要提醒。 果而吐了出去，拿着杯子给妈妈看，证明她已经都弄好了，牛奶醒的时候就喝了，拿着小手往头发上拉拉，乔荞拿着梳子，果而对着镜子做面部表情，不喜欢妈妈给梳头，会觉得疼，因为晚上睡觉头发会弄乱，早上梳就会疼。 “好了……” 梳两下就说好了，不想在梳了，乔荞又连续来了两下，这才松手，“大功告成，出去吃饭吧。” 今天也许是心情不太顺畅，这个不爱吃那个不爱吃的，挑嘴的很，她就是找你毛病，因为她不想去幼儿园了，但是妈妈又说不可以。 “这是怎么了？都不爱吃了。”阿姨疑惑，这不是她平时最喜欢吃的嘛。 乔荞飞白眼：“不用管她，闹情绪呢，不想去幼儿园。” 阿姨这才明白过来，这可不行呀，小孩子到了年纪就必须去幼儿园，不然待在家里能学到什么，劝了果而两句，果而振振有词的，她爸下楼，眼睛一下子就大了。 “早安。” 乔荞点着女儿面前的面叫她吃掉：“和谁说早安呢。” “爸爸早。” 乔荞起身去给陆卿拿咖啡，她喜欢闻这个味道，但是现在不大喝了，除非有时候真的特别想喝，送到陆卿的面前，给他准备早餐，陆卿看着女儿：“怎么还没吃完呢。” 她应该马上就要出门了。 乔荞解释：“你女儿现在不想去幼儿园了，再闹情绪，说什么都不好吃。” 陆卿点头，那他就不能管了，叫妈妈去管。 果而小手搓着：“好妈妈……” 最后果而顶着一头的包出门了，叫她妈狠狠给修理了，最后给她拿着两个水果叫她中午留着吃的，一般来说学校轻易不允许孩子外带东西，怕吃坏了，到时候学校是要担责任的，如果家长给带了，提前和学校打过招呼，老师知道了，也不是不行，就像是果而要喝牛奶，每天都要背着奶粉，反正也不用孩子去拿，只要家长不觉得麻烦的话，那老师是没问题的。 被她妈收拾完了，背着书包高高兴兴的就准备上车了。 “去幼儿园不可以闹老师，不可以打同学，妈妈在跟你说一次，你要是在打人，回来就罚站。” 哪怕遇上多开明的家长，乔荞再也不想去幼儿园给人道歉了，她这是命好，真要是遇上个不讲理的，能活活扒掉她一层皮，谁家的孩子不是宝的，你知道她现在看见那孩子的家长，她就笑的很尴尬，哪怕人家不在乎，乔荞心里记着呢，自己女儿把人儿子给打了。 “那要是别人打我呢。”小丫头仰着头看着妈妈。 乔荞强忍，这孩子有被害妄想症：“你什么都没有做，怎么会有人来打你。”女儿，你去的是幼儿园，不是战场好嘛。 “那要是有人打我了呢。” “你可以报告老师。” “妈妈不是说不能总和老师打小报告，不然别的同学不会喜欢我的。”开始找茬了。 有时候乔荞醒过来的时候，被自己的幸福快要感动哭了，结果只要她女儿多说两句，那种幸福感一下子就刷没了，感动什么？感动生这么一个磨人的丫头来折磨自己？ 她就有办法能抓住你的语病，能记住你说过的话，最后说回来堵住你，叫你无话可说。 乔荞觉得她女儿的人生信条就应该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果而一脸的你又这样，你到底要人家怎么做嘛，都是你告诉我的，然后我现在意识产生混乱了。 头上又多了一个包，老老实实的和妈妈摆手说再见，背着小书包贴着车窗。 无话可说的时候，作为妈妈来讲的乔荞，干脆就直接修理得女儿金光闪闪，这种时候果而就知道了，自己不能继续问下去，不然就是找死。 陆卿没吭声，修理也好，讲不过就上手也好，这都是她当妈妈的权力，只要能抓住耗子，不管是什么样的猫那都是好猫。 “我今天要去看看我爸妈，你顺路就送我过去吧。”乔荞的算盘打的很响，真的就顺路经过的，在那个路口把她扔下，她也就走几分钟就到了，刚刚好。 陆卿毫不留情的一掌击碎她的算盘。 “不顺路。” 他所谓的不顺路哪怕就是经过家门口了也绝对不会带着你的，他的车别人就是不能坐，不想让你坐的时候各种借口。 乔荞哀怨的瞪了陆卿一眼。 家里换车了，平时接送陆卿的那辆车后面换成了两人座，乔荞是觉得不方便，人数多的时候不就坐不下了，奈何这是陆卿主张要换的，她没有办法否决。 人家觉得这样好，平时也都是他在坐。 张丽敏家里有客人，是楼上的邻居过来聊天，人家儿女带着出门去玩了，回来挺高兴的，买了点特产给张丽敏送过来，就说这一路上看的，听的张丽敏也动心了，可心里清楚的很，怎么走？ 乔建国腿脚不灵活，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带着他一个人出门那就费劲死了，自己一个人出去，她又不放心乔建国。 乔荞进门，邻居才走，走的时候和乔荞说：“你们都成家了，对自己的父母要好点。” 乔荞纳闷，这是怎么来的话？ 张丽敏絮叨，女人之间每天这些事情是聊不完的，对面楼的一对父母过来帮着儿媳妇照看孩子，儿媳妇不把工资交出去，反倒是每个月都邮寄回娘家，公公现在打工呢，婆婆前几天偷偷的去垃圾堆里捡瓶子被张丽敏看见了，张丽敏当时就没好意思出去，怕对方觉得尴尬。 “是湖南的人，那对夫妻人真的是挺好的，可惜了，摊上了这样的儿媳妇……” 如果是自己生养的女儿吧，就会希望她多挂着娘家一点的，但是从她婆婆嘴里听见这样的话，觉得这样的儿媳妇真的是太过分了，夫妻两个人工资都不是很好，老爷子打工每个月都在贴钱，完了就过成这样，你还把钱贴娘家？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哪个才是你的家呀？ 乔荞心想，她妈就没想想，她和人家有分别吗？好就好在，她手里有点钱，如果没有钱，那就真的完蛋了，一样的状况，好在陆卿不差她这么一点。 “哪里有良心，嫁人了和丈夫就是一家人了，听说娘家有个弟弟，那也不能这样啊，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管，将来孩子长大了会不会记着……” 凡事都是要看你怎么去想的，张丽敏觉得娘家条件真的不好，要是没这个姐姐，也许弟弟就真的惨了，念不了书还能有什么大出息，现在的人都是这样，哪怕念书不见得会有出路，那总有万分之一吧，万分之一要是把握好了，真的有所成就那不就不一样了嘛。 作为一个旁观的人，听着这样的话，挺同情婆婆的，做婆婆的身上一件新衣服没有买过，和儿子挤在一个小套里面，门挨着门，如果儿子吵架，你说当妈的上火不上火，自己手里有钱能花自己的身上吗？儿媳妇这样，肯定是要贴儿子的，那儿子和谁亲？现在就是这样的尴尬，人家夫妻住在一张床上，媳妇儿再不好也是人家的媳妇儿亲。 张丽敏就比较好命了，她可以堂堂正正的说，乔荞不会不管她，走到哪里都可以这样挺直腰板说，她闺女有一毛钱也会分给他们五分钱花的。 “说是羡慕我，生儿子的时候个个都高兴，现在……” 张丽敏叹口气，这无非就是自己没有的，就羡慕上别人了，叫他们不要生儿子，或者把儿子换成女儿，估计都不干，就像是她，觉得没有生出来儿子那就是一种遗憾，不是女儿不够好。 放现在来想，能生三闺女，这就是享福的命。 “父母原本就没什么好条件，靠孩子自己出息这个有点太难了……”张丽敏念叨，你看这附近生活条件好的，要么是上面父母条件本身就好，这样孩子就没有什么负担，这样的家庭一般很少会闹什么矛盾，要么就是孩子特别的出色，工作之后赚的很多，钱一多，什么问题都相对来说能解决的快些。 “妈，我好嘛？”乔荞厚脸皮的问。 张丽敏还没说话呢，乔建国吭声了：“我们家老三最好的，又孝顺又听话……”乔建国好一通把乔荞给夸了，这是真的，去小公园那么多老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两三句抱怨的，乔建国觉得家里现在能生活成这样，他很知足。 一个月女儿给拿出来三千块钱，随便他们花，东西是东西，钱是钱，有时候念叨没生儿子吧，那乔荞如果是个儿子，不就是把儿媳妇娶进来了，家里是等于多一口人，不像是现在，把一口人送到人家的手里。 “看你爸高兴的，出门就讲他女儿怎么好怎么好，这个得瑟……”张丽敏笑，要说遗憾，那绝对是有的。 她的青霞啊，那时候离婚回娘家，有乔荞呢，不见得就会生那样的病，现在想起来张丽敏也是恨陈元庆的，正规的医院你不让去，去什么私人医院，就是因为去了那样的医院耽误了青霞，如果提早发现不会这样严重的，活活陈元庆给害死的。 老大要是在活着，这辈子那就真是没有遗憾了。 对张丽敏来说，乔青霞就是她心里的伤口，永远不能愈合的，如果青霞吃到过很多的好吃的，或者过过很幸福的日子，穿过很贵的衣服，这样她也能放下，让女儿走的没有烦恼，问题这些就通通都没有，青霞小时候吧，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吃的穿的她都排不上号，她是大姐，她就得有谦让的精神，可这下面两个小的，后来挣工资又都交给家里，老二老三念书，老大没少给钱，等结婚的时候吧，家里拿不出来钱，张丽敏不能把所有的钱都搭青霞身上，那乔荞还念书呢，还要交学费呢，就一直亏欠一直亏欠，到最后想着老三条件好了，贴补贴补她姐，谁知道最后这些钱都让陈元庆和陈放花了。 只要想起来，看看现在的日子过的多好，张丽敏就无比后悔，别人怎么看其实都不重要，自己的女儿干嘛怕别人看，三个女儿都离婚那就三个都离婚呗，虱子多了不痒，那青霞现在活的好好的，自己挣钱自己花…… 想着想着就说了出来，乔建国叹气：“活着也是遭罪，不如早点走吧。” 可不是嘛，真的活着，能看着陈放不管？有这样的孩子，哪怕就是长命百岁了，都不见得是个好事儿。* 四月是冻醒的，家里的暖气好像是不供暖了，她的被子有点薄，因为平时的话，盖厚的真的很热，谁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搞的，抱着胳膊和腿连睡衣都穿上了也不顶用，还是冷的很，屋子里就和冰窖一样，估计停气不是一两个小时的事情，那时候她再睡可能就没反应。 秦策的房间门没有锁，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叫四月锁门，他一个男的有什么可怕的。 秦策是男人，体格又不错，火力壮自己是一点没感觉到冷，四月进门他就醒了，眯着眼睛：“怎么起来不睡了？” 还以为是做噩梦了，四月就说自己冷的睡不着。 秦策点着灯，去摸暖气是真的没气，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打算开空调，结果按遥控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就一片黑了，好像是跳闸了。 “那怎么办？” 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他家里从来就不留人住的，就是四月身上现在盖的被子都是新买的。 “我和你一起睡……” “不行，绝对不行。”秦策出声否决，孤男寡女的，她才多大就和男人一起睡，自己在怎么样也是叫男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秦策死活就是不让，最后她盖着两床被，秦策睡在沙发上盖着衣服，他也不知道怎么女孩子就这么怕冷，他觉得还好嘛，可四月还是感冒了。 盖了两床被子的韩四月感冒了而就穿了一点的秦策盖着自己的外衣睡了一夜，丝毫没有一点的问题。 四月打着喷嚏，用卫生纸堵住自己的鼻子，她的鼻子好痛，眼神有些涣散，才刚刚吃过粥，是糊的，秦策煮的粥，估计是火大了还是怎么样的，秦策没有用电饭锅，他觉得那个时间会长，谁知道煮粥还得盯着看，结果就变成这样了，明明是下面糊了，上面也都是味道。 “把药吃了。” “都是你昨天害的，我说和你一起睡，又不要做别的。”拜托她一个女的都不怕有事情了，他一个男的怕什么，她就是觉得他身体很好，挨着他睡就不会冷的，他想到哪里去了。 秦策将水杯和药丸递给她：“那也不行，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嘛。” 四月撇嘴，还授受不亲呢，授受不亲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 吃好了药，换上校服套上大衣，秦策从房间里找出来上次给她买的暗红色的羽绒服，那件比较厚，四月现在身上穿的这件太薄了。 “穿这个。” 四月说校车上很暖，她平时又不会跑出去，犯不上穿这样的，见秦策要求的，还是穿上了。 换好鞋子，鞋子上一圈的毛毛，秦策买给她的。 “我上学去了。” 秦策等她走掉了，自己收拾屋子里的碗筷，他可真像是个保姆，难怪四月喜欢他，试想如果在懵懂的年纪，出现一个会对你好的人，认知方面是会产生一些偏差的 233回 大乖宝宝 “韩四月，你是自闭儿吗？” 男同学下课的时间嚷了一声，难道他们都是魔鬼吗？长得吓人吗？不然跑什么跑，做同学这么久，她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老师对这个问题也很是头疼，长得漂亮的孩子谁都喜欢，问题这孩子实在性格太过于怪异了，无论老师也好，同学也好就没有一个是她能喜欢的，在学校几乎一整天都可以保持不说话。 韩四月微微的让开，径直走出门口去卫生间了。 “你说她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几个男同学聚集在一起说着，会不会是疯子什么的？ “不清楚。” 女同学凑上前她也是谁都不搭理，天长日久的，已经没有人会再过来碰壁了，不搭理就不搭理嘛，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傲气什么，你和我们说话，我们也不和你说话。 四月每天的日子都是这样过的，在学校里有很多人在背后议论她，实在她的行为举止都让别人觉得好奇，很想一探究竟，除非必要，老师上课点到她的名字了，不然她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韩四月下课的时候，外面说是有人找她，因为是封闭式学校，外面的人进不来，警卫只是上来喊她一声。 “说是你的妈妈。” 四月了然，想必她的母亲觉得又想要什么了，所以才会来找她的。 她不太明白所谓的母爱，也并没有把母爱看得很是伟大，在她来看，有些女人不陪成为母亲，比如呢，就她的妈妈了。 四月站在校门里，外面站着生了她的妈妈。 韩四月的母亲也是现在才闹清，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儿子到底是怎么会弄成这样子的，不是不恨，如果不是这场车祸，也许那三个人就成为一家人了，可面对着自己生出来的儿子她又能如何，她只能拼尽全力把儿子的性命留住，她自己又什么本事都没，只能靠女儿出钱。 “我来看看你，他……对你好吗？” 四月一脸的云淡风轻，好与不好这都与她没有相干。 “卖了我一次还想卖第二次，你当他是傻瓜吗？他是开银行的能不停的拿钱给你吗？” 四月的母亲脸上闪过一抹恼怒，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求人？儿子现在性命是抱住了，问题只是抱住性命以后他的人生要怎么办？她必须要让儿子更加的好起来，未来一片光明才行，既然对不起女儿，索性就对不起到底了。 “当初你要是跟了你爸爸的朋友，你弟弟现在也许就能出国……” 四月点头：“我的价值就是这些不是嘛，我没有义务为这个家奉献，我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四月你不能这样看着你弟弟不管，他将来还要娶妻生子的……” 人的心就是如此之偏，她的未来她都已经看不清了，妈妈却满脑子想着弟弟，已经想到了他的未来，他娶妻生子，那些也要她来负担是吗？ “我已经成年了，如果真的打官司，我不会控制我的嘴，我是会乱说的，一个能把女儿标上价格去卖的母亲，我也不认为会有谁来同情你，现在我终于明白爸爸为什么选择别的女人却不要你了。” 韩四月是真的明白这样的问题了，站在她眼前这个，被她称呼为母亲的女人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母女两个人闹的不欢而散，四月放学回家，走出电梯的时候看着外面站着一男一女。 “这里是你家？”上了一些年纪的男人指着门问道。 陆天娜见眼前的女孩儿不吭声，身上穿的校服太过于明显了，高中生，秦策到底在搞什么呢？ 就这副模样来说，八成就是自己嫂子看见的那个了，他可以找个年纪小的，但是高中生这未免有些过火了吧？同居？ 真的被揪出来，是会被大做文章的，以现在的社会风气来说，真的有人给扔到网上，那就是道德败坏了。 “你别怕，这位是秦策的父亲……” 四月很是拘谨的坐在沙发上，她从进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她一直保持沉默，倒是陆天娜满脸的温柔，心里不赞同归不赞同，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秦峰已经要气死了。 自己的儿子拖着不肯结婚，相过多少次亲，介绍过多少女孩子给他，最后竟然弄了一个高中生在家里同居？说出来丢的是谁的人？ “你给他打电话，叫他现在立刻马上回来。” 天娜给秦峰顺着气，再把自己给气出来个好歹的。 “你别气，也许有隐情。”她觉得秦策不是那样的人。 秦策接到电话已经快开到家了，坐着电梯上来，家里和三堂会审似的，四月站起来，秦策把自己的钱包递了过去：“你出去帮我买点东西。” 详细的交代韩四月，就推着她出门了。 “你们俩同居？”这是秦峰看见儿子之后的第一句话。 秦策耸肩，既然你们都看见了，那也只能这样了，他不能撒谎，他就是喜欢这女孩子，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确实就是同居了。 “不都看见了还问我。” 秦峰气的站了起来，陆天娜跟着起来抓抓秦峰的手，原本父子感情就是出现裂痕了，在这样下去就真的没有办法修补了：“有话好好说。” “你和一个高中生同居？你就没想过，真的被人拍下来闹大了，对你是什么影响？你还是警察呢……” 秦策嗤之以鼻，警察怎么了？警察就不能喜欢人了？ 陆天娜劝着秦峰先走，自己脚步顿了顿：“她实在太小了……”如果是高中毕业也比较好说，这么大点的孩子和你住在一起，你想叫别人怎么去想？这不就是拐骗少女嘛。 秦策摔了门，没有出门去送。 他讨厌别人对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的，这是他的生活，他无须活给别人去看。 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秦峰说不了秦策，他只能从金钱上对秦策进行施压，偏偏秦策该拿的已经都拿到了，哪怕现在父亲对他中断资金，他手里的也足够自己花一辈子的了，陆天娜是继母不好开口劝，哪怕不赞同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那孩子的情况基本都了解到了，就是因为了解到了，秦峰还被气的生了一场病。 简单点来看，这不就是一场有目的有计划的勾引嘛。 因为秦策的身份在这里摆着，那女孩子出卖的是什么也很明显，她长得漂亮，这点谁都不能否认。 秦峰生病住院前前后后都是陆天娜照顾的，秦峰的母亲来过医院一次，老人家也是上了年纪。 “妈，你怎么来了。”天娜起身伸手去扶自己婆婆。 秦峰的妈妈已经一头雪白的银发，她这么大的年纪也没有人稀得看了，所以干脆就不染发了，拍拍天娜的手：“他人呢？”问的自然就是儿子。 陆天娜回答，秦峰去做检查了。 “秦策我怎么听说他找了一个高中生的女朋友？” 陆天娜清清喉咙：“不算是，做好事儿，那孩子挺可怜的……” 不这样说，她难道说因为那女孩子长得好看所以秦策就给领家里去了？秦策是最讨厌做这些事情的，现在无论怎么看，那孩子的样子就是起因，换一个难看的，秦策能给领家里去吗？ 秦策的奶奶笑笑，将自己的包放在一边：“球球谁照顾呢。” 陆天娜说球球送自己嫂子那边去了，和果而一个幼儿园嘛，正好上学放学她嫂子就顺路去接了，要在她嫂子家里住上几天。 “球球和秦策都是我孙子，我都喜欢，秦策喜欢个年轻的女孩子也没什么，你要在他爸爸面前帮他说说好话，他也是个男人这有什么错，你也说了那女孩子家里人对她那么不好，不能因为人长得漂亮一点，就往龌龊的方向去想对嘛。” 当奶奶的替孙子讲话了，就算是冲着那张脸去的，那也是应当的，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好看的女人？早点下手也没什么不是对的，省得将来被别人抢了，陆天娜可以嫁给秦峰，那秦策自然就能找个高中生。 天娜听听这话没有吭声，这事情和自己无关，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秦峰照顾好了，至于秦策，他自己喜欢就没有问题了。 “妈，你真是开明……” 像是自己婆婆这样的，估计也是难找，什么事情，天大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只需要几秒钟的消化时间就完全接受，她嫁秦峰的时候，她婆婆更是连惊讶都没有，直接接受了。 秦策的奶奶去了孙子那里，见过了韩四月，都说长得漂亮，自己总要亲眼去证实一下的。 亲眼看到了，觉得别人说的也不是枉然，年轻就是好。 “这孩子长得真俊啊……”奶奶上手拉着韩四月的小手，手上的皮肤看着都好好，不像是她，身上的皮肤已经松懈了，脸上也开始出现老人斑了，她就喜欢韩四月，看见的第一眼就喜欢：“18岁也不算是小了，我们那年代，18岁都能生孩子了，早生早解放……” 四月点头，她竟然点头了。 秦策的奶奶更加喜欢这孩子了，这是个好孩子。 “你喜欢我们家秦策吗？” 四月声音很细，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开口讲了出来：“喜欢，他不大喜欢我……” 当奶奶的豁然一笑，喜欢不喜欢不是你说了算的，长成这样子，有几个人会看见你不心动的。“丫头，等你20岁就嫁给秦策好不好？” 韩四月的眼睛亮了起来。 等秦策回来的时候，他奶奶已经拍拍手走人了，不知道对韩四月说过什么，反正韩四月说了，还有两年她就嫁他，弄的秦策很头疼。 别人都恨不得晚个几年在结婚的，结果她却死命的要提早进入这个坟墓里。 ＊ “噗……” 乔荞咳了两声，差点呛死她了，赶紧将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自己顺着胸口。 “你说什么？” 陆天娜这才休息了两天，秦峰一生病给她忙的团团转，真的有人生病了才感觉到，一个孩子真的太少了，如果自己将来老了，就球球一个孩子会累死的，她打算生二胎。 “秦策的女朋友我看见了……”陆天娜把那天自己和秦峰去秦策家里遇上韩四月的事情就都对乔荞讲了，乔荞张着嘴，看见没，她就说嘛，那关系看着就不是一般的，真厉害。 她18岁的孩子也就知道念书，心里偷偷暗恋一两个人，撑死也就这样了，结果人家直接上升到同居了。 “长得美就是一种资本呀。” 乔荞感慨了一句，因为你长得美所以自然会有人围着你转，羡慕嫉妒恨呀。 天娜叹气：“秦峰很生气，不大喜欢那女孩子……” 家庭成那个样子，母亲完全就是个神经病，思维不正常，父亲劈腿出轨，唯一的弟弟竟然和外面的女人关系那样的好，只要听听就知道这样的家庭养不出来好孩子，哪怕孩子就是好的，秦峰也不会喜欢的，秦策是他儿子，每个父亲都盼望着儿子能找到一个更加好的。 “拦不住的。”乔荞摆手。 真的两个人有感情，家里的阻力是没用的，人家会想出来一千种一万种的办法继续在一起，特别是秦策这种情况，他现在几乎都是鸟都不鸟他爸爸的。 将心比心，一个会怀疑自己的爸爸重要还是爱人重要？ “嫂子球球还得放你家几天，我真是太累了……” 交给保姆她不放心，平时还好，如果每天保姆照顾，球球上次就是在保姆的手里丢的。 “跟我客气什么，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没差啦……” 接果而顺带着就把球球给领回来了，也看得出来天娜的脸色不大好，秦峰一生病了，自然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到点乔荞去接两孩儿，出校门果而就想甩掉球球，乔荞拧女儿，果而呵着自己的胳膊。 “早上怎么跟你说的？有弟弟叫你照看多好，你是大姐姐……” 果而撅着小嘴：“他像是跟屁虫……” 乔荞一巴掌拍过去，果而笑嘻嘻的挽起球球的手：“我们回家啦……” 两孩子在后面叽叽哇哇的说着话，要让乔荞带着他们两个人去看鸽子，是顺路经过，但是乔荞没有停车，这个时间正好是下班的高峰，先不说停车难的问题，广场上到处都是人，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子，她是看着果而好还是看着球球好？ 到家，打开车门，一手领着一个，抱球球下车，将他放在地上。 “跟舅妈说，你晚上想吃什么？” 果而气呼呼的就跑进屋子里了，小孩儿也是敏感的，为什么讨厌球球，她妈对球球就特别好，说话细声细气的，超级有耐心而且总对球球笑，每天都问球球想吃什么，怎么不问自己呢？ 抱着胳膊扔下书包就跑沙发上去生气了，阿姨问她要不要喝水，果而扭开头也不讲话。 阿姨就和乔荞说：“这是怎么了？回来就扭着小脸，问话也不说……” “吃醋。”乔荞答。 那球球不是天天来，他是个客人，你是主人，你去你姑姑家，她也会这样对待你的。 等晚饭好了叫她吃饭，果而又耍脾气，不要吃饭了，说是要等爸爸回来一起吃。 “果而你过来妈妈这儿……” 过来了也还是不和你说话，球球在洗澡呢，乔荞蹲在地上保持和女儿一样的高度，这样方便谈话：“你生气对不对？可你去姑姑家里姑姑也对你很好是不是，球球是客人……” 果而抿嘴，她不喜欢这个客人。 他有自己的家，自己为什么不回家？ 他还老是要自己妈妈抱，她都不让妈妈抱了。 关于抱的这个问题，因为果而很听话不让乔荞抱她，所以她看见乔荞伸手去抱球球，或者球球伸手要乔荞来抱，她就会特别的生气，没有道理的就开始闹脾气生气，不讲道理。 这就是讲不通了，她在这个气头上，谁说什么都没用。 陆卿进门，果而就扑过去了，陆卿心里这个惊喜，要知道他女儿对着他从来就没这么热情过，好在他已经习惯了，人家妈妈每天二十四小时的带着，他也不能挑理嘛。 抱起来女儿，果而就告状，说球球不听话总让妈妈去抱，小孩子说话，你还不能不当成一回事儿，这无非就是比鸡毛蒜皮的事情还要小的，陆卿很是认真的听，然后点点头。 “球球是太不独立了……” 果而心里舒服了，就是这样的嘛。 “爸爸你和妈妈讲，不要让她去抱球球……” 小姑娘和爸爸一起吃的晚饭，天知道他爸已经吃过了，不过陪女儿多吃一碗也撑不到，细心的给果而挑着鱼刺，一块一块的夹到她的碗里，果而吃了两口就卡住了。 “妈妈……” 孩子突然嗷的来了一声，吓的乔荞魂儿都要飞了，阿姨也跑出来，果而就说自己被刺卡到了，乔荞叫阿姨赶紧的去找手电筒，先看看能不能给找出来。 “你怎么喂点东西也这么不小心呢？” 乔荞回头对着陆卿就来了一句抱怨，这么大点的孩子，扎到了会出问题的。 陆卿觉得自己挑的已经够认真的了，可能是没注意到，也有可能是其他方面的原因。 “送医院吧……” 阿姨照着果而的嘴巴，乔荞叫女儿把嘴张得大点，好在阿姨经验老道，扎的位置也很明显，很容易的就弄了出来。 陆卿发誓以后再也不喂孩子吃饭了，太麻烦了。 阿姨自己也挺自责的，她应该在屋子里的，孩子吃饭每次她都跟着，这不是接电话嘛，就出去两分钟，结果你说就这段时间孩子卡住了。 “你以后不能这样叫，妈妈都吓死了……”乔荞摸摸女儿的头。 她幸好是没爬高，不然一定会摔下来的，听着汗毛都竖起来了，太可怕了。 球球晚上和乔荞陆卿一起睡的，这孩子不习惯自己睡，没有办法，既然说帮着带几天就得给照顾好。 “小孩子怎么这么容易就卡住？”陆卿还在为那件事儿耿耿于怀，他觉得自己很有耐心的，结果孩子还是卡住了，这很伤他的心，小时候自己也带过果而的，怎么现在小人儿就这么脆弱呢，跟纸娃娃似的。 乔荞往手上拍着乳液：“你以后带骨头的带刺的都不要喂她，吓死我了今天，小孩嗓子眼原本就比较细。”爸爸和妈妈带孩子的方法肯定不一样的，乔荞要是吃鱼的话，一定会小心在小心的，用汤匙把鱼肉弄碎，确定里面没有刺才行，一般家里吃鱼都是买一根刺的，为的就是怕果而卡住，今天晚上陆卿给孩子吃的鱼，那是乔荞吃的，陆卿也没问清楚，就给喂了。 陆卿把枕头给她放好，看了一眼球球，孩子已经睡熟了。 这孩子的变化太小了，小时候可好了，不哭不闹的又好带，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离开他妈也就才几个月……” 乔荞叹气：“你以为几个月还少嘛，那家对孩子肯定是好，问题溺爱孩子，球球又是吸收的年龄段，一旦学会了，他就忘记不了了，要花上更久的时间去板正他不好的习惯……” 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嘛，也许你教了他一个好的习惯，教了一百次一千次，长年累月也许才看见一点点的进步，相反的学会一个不太好的习惯，转身分分钟的事儿。 谁都说球球变化大，现在也只能慢慢的来板正了。 “天天都要你陪着睡？” 乔荞点头，球球半夜的时候要喊起来上个卫生间的，不然早上一定会尿床的，这点果而来说，果而做的比较好，可能孩子和孩子之间也不一样。 乔荞上了床，将外袍扔到椅子上，钻进陆卿的怀里。 “对了，你知道秦策找了一个女高中生吧……” 乔荞很有聊天的兴致，哎呀，这简直就是梦幻嘛，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这将来要是真的成了，老的时候当成回忆来说，后辈人也会羡慕死的。 手搂着他的腰，陆卿将自己一侧的台灯关掉，把她抱进怀里在一些。 “羡慕？” 说不羡慕那就是假的，在最好的年纪里遇到一个对的人，你知道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嘛，人生没有被耽误，就可以提前完成很多的事情，她的遗憾就是自己没有办法要个老二，果而连个弟弟妹妹都没有，人家天娜说，球球以后照顾她会很累，那果而也会累的。 她拖累了她女儿的后腿。 小声的念叨着，陆卿有些困意，听了也只是嘟哝了一句：“球球不一定行的事情，不代表我女儿也不行。” 第二天一早，今天是周六，一大早陆卿就带着孩子去公司了，乔荞就喂球球吃饭的功夫，球球说要拉臭臭，她陪着他进去，等出来，阿姨说陆卿带着孩子去公司了。 “带着孩子去公司了？”乔荞纳闷，带着孩子去公司做什么？ 以前就没带过果而去公司，唯一的那次还是乔荞领着女儿去的，基本上来说，陆卿是个公司很能分得开的人。 打给他电话，他也没有说别的，只是说想叫孩子多开阔一点视野。 陆卿今天的会议就是领着女儿出席的，提前在办公室和女儿商量好，她不能闹，如果不闹的话，他也许会答应她一件事情。 “能做到吗？” 果而瞪着眼睛：“好玩吗？” 陆卿摇头：“不是很好玩，不过弄明白了，你就会有很多的钱，可以给你妈买礼物。” 乔荞教的这个孩子，也许是她自己本身就很孝顺，果而遗传到这点了，或者就是和母亲生活当中耳读目染所学到的，她妈就是她的天，不一定会为自己所喜欢的事情所努力，但是会为了妈妈去努力，只要她妈好，她就觉得都好。 坐在位置上，果而没有乱动过，就整个过程没有叫过陆卿一声，下面的人有些闹不懂，陆卿这是做什么，带着孩子来开会？这不像是陆卿的风格。 开完会，果而揉揉自己发木的屁股，她想给妈妈赚钱太难了，都听不懂，头好疼。 秘书觉得这孩子怎么说呢，如果她什么都能听懂的话，那就是天才了，明显果而不是的，可能坐这么久，没有吭声，没有哭没有闹，是个好孩子。 陆卿拉着女儿的手：“爸爸请你吃冰淇淋。” 果而拍手，小脸上洋溢着欢乐，能吃冰淇淋就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她的人生没有太多的追究，果而喜欢的东西不是很多，冰淇淋算是一个。 “不是说只要我不哭不闹，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陆卿挑眉，你的条件不就是吃冰淇淋嘛，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难道他女儿除了冰淇淋意外还想吃别的东西？什么时候兴趣发生变化了。 果而很认真的说着，吞着口水，她喜欢冰淇淋，很想马上吃到，但是她还是想送妈妈礼物。 前几天和乔荞看动物世界，就是中间演完了不是有广告嘛，广告说，爱她就送给她钻戒，她想送妈妈钻戒，可是她没有钱，爸爸有钱。 自己小声的说着，她想要自己的妈妈有很多很多的钻戒，班里其他小同学的妈妈手指上都有那么大的钻戒，她以为是玻璃，可他们都说那些都是爸爸送的，她爸爸没有送妈妈，那就她来送吧。 陆卿听完自己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他是没有送过什么样子的戒指，结婚那时候也觉得这东西太夸张了，不太实用，你想她平时带着孩子出去戴着那么大的戒指等着被抢吗？戴一个那么大的戒指去做饭，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乔荞是有戒指的，一个也不算是小的，她自己不戴而已，说总偏，因为钻石大，往一侧压，戒指就会偏向一方。 “不行吗？” 果而看着陆卿。 “行。” 没什么不行，他答应的事情，他就能做到。 中午吃饭的时候领着果而准备去挑戒指，乔荞打电话，问陆卿有没有带果而去吃饭，叫陆卿注意一点，孩子最近有些咳嗽，咳的不明显而已，有些东西不能乱吃，说是一会儿发条短信给他。 当了妈之后，自己就成了百科全书，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阿姨说她全部都记得住。 陆卿带着孩子去了一家珠宝店，开着门，叫女儿先进去。 “先生请问要选些什么？” 陆卿用下巴点点女儿：“是她选，或许你可以问问她。” 柜员有些吃惊，叫小孩子自己选吗？ 看得出来，这孩子家里一定非常有钱，不然爸爸也不会讲这样的话。 “小朋友要挑什么呢？” 果而想上那椅子，自己有点笨，陆卿把女儿抱上去，果而坐在上面。 “要钻戒，很大的钻戒，买给妈妈的……” 选的款式，选的钻石陆卿通通都不管，他说让孩子去选，那就是自己一手选，选好选坏那都是她对她妈妈的一片心意，自己明明能去吃冰淇淋放弃了机会，要给她妈换戒指。 “我要大的……” 果而就记得别人妈妈手上的戒指，一心一意一定也要给自己妈妈选一个。 她只负责挑那个好，乔荞的手指是多少的，她通通不清楚，果而认为戒指就是买了就能马上戴上，都是正好的，不会有什么大小的。 圈口微微有些大，陆卿原本说第二天过来取的，可小女儿不干，坚持要等，就要在外面等着拿戒指，这小家伙可真是心急。 陆卿心里道，心急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等那父女俩人拿到戒指准备离开，柜员推开门，九十度鞠躬：“请慢走。” 等人走远了，才回过神，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父亲，竟然真的就叫孩子去选，孩子选什么样的就什么样的，一句话都没有。 “那是人家有钱，不差这么一点钱，所以孩子怎么选，他都没问题。” 几个柜姐就在讨论果而，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来这样的孩子，都不看上面的数字，觉得哪个好直接就点，太惯着了，拿钱不当钱的。 “我就觉得这样养孩子不好，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践的，现在多少富二代不都是这么毁掉的，没挣钱呢，先学会花钱了，拿着家里的钱来浪费……” “孩子长得那么好，要是我有这个条件，我也宠着，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宠……” 果而可高兴了，自己一个劲儿的傻笑，秘书无语的看着小丫头，这是偷吃到蜜糖了吗？笑的这么的开心？ “她这是怎么了，这么开心。”秘书很是好奇。 没忍住还是问了陆卿一句。 “给她妈买了一个戒指，估计在等着回家她妈夸她呢。” 那种感情陆卿也不是很能理解，他一样是孝顺，一样喜欢母亲，但绝对没有把母亲当成自己的精神支柱，跟果而还不同。 “有没有认识的比较出名的商学院的教授？”陆卿随意的开口。 秘书不解，找商学院的教授要做什么？进修吗？ 公司每年是有这样的名额。 “我女儿需要最好的老师来教。” 秘书：…… 这么大的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现在就要学？学得会吗？ 不过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动，给人家当秘书，如果自己的脸部表情都不能控制的话，他也就白干这份工作了。 “好的，我去找找看，是要送果而去学校吗？” 这么大点的孩子去了学校，八成会引起震动。 “最好请到家里来，陪着我女儿玩……” 陆卿的教育理念就是请老师到家里陪着女儿玩，就像是他女儿学英文是一样的，每天接触，这件事情她就不会抵触，不知不觉当中这就变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他希望当中的果而，要比自己更加的圆滑，她是个女孩子不是嘛。 抛弃掉他和乔荞身上的缺点，尽量的去吸收他们两个人的优点。 晚上领着女儿回家，果而果然马上拿着钻戒就来献媚了，一脸的不好意思，然后还等着乔荞夸她呢。 “送我的？” 乔荞看着陆卿。 陆卿撇嘴：“这和我完全没有关系，她自己赚的。” 乔荞听明白了之后，蹲下来抱住女儿：“你可真是妈妈的小棉袄。”心里一点遗憾都没有了，生儿子能如何，生女儿生成这样她就知足了，真的知足了，就把这个孩子好好的养大。 果而有点不好意思，心里是渴望妈妈去夸她的，但是真的夸了，她会不好意思，想要躲起来的，平时在学校里特别的脸皮厚，但是在她妈面前就很秀气。 用蒋方舟的话说，她孙女那是二皮脸，你怎么说都没事儿，站在台子上，多丢人都不怕，因为她眼睛里看不见你们这么多的人，下面的人笑也好做什么动作也好，她都认为你们这是觉得她很棒呢，当然能教出来这种孩子，这家长估计神经也是很粗的。 乔荞奖励女儿两个故事，等女儿睡着了，自己回房间，陆卿还没睡呢，看着她问。 “戒指好看吗？” 其实不是乔荞所喜欢的形状，不过女儿送的嘛，自然是好的。 “你可就赔了……” 用一个冰淇淋换个大钻戒，她可真是她爸爸的好女儿呀。 陆卿拍拍床，乔荞上床，摆着手给他看：“哎呀，人生当中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钻戒，竟然还是女儿送的，啧啧……” 陆卿翻着白眼：“生女儿就是好嘛，是这种感受吗？” 其实生男生女都是她便宜，都是她生的，所以一定就会和她好的，这点来说，自己很吃亏，因为他没有挺过肚子，孩子没有在他的身体里成长。 “你不闹心吗？一个冰淇淋叫你女儿坑了你一个钻戒……” 陆卿摊手：“是个好苗子不是嘛，对了我差点忘记和你说了，我让秘书去找，想请个商学院的教授来家里陪着果而玩……” 乔荞坐正身体，她没听错吧？ “果而才五岁……” 五岁的小屁孩儿懂什么？ 她字还没有认全呢，这是不是有点拔苗助长了？ “所以我说了，请老师来陪她玩。” 乔荞无语。 “什么教授能跑到家里来，教一个这么大点的孩子？” 陆卿沉吟：“这就得感谢她爸爸我了，我有钱……” 这句话说的还真是很欠扁。 乔荞想他愿意请那就请把，至于能不能收回回报，这点她就不敢讲了，但愿他不会亏本。 蒋方舟知道信儿后，但是夸了果而孝顺，对于陆卿要请教授来家里陪着果而玩，这点她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她不懂这些，当然她儿子认为这样有用，他又不缺钱的前提下，随他们去把。 蔡大奎听了，好半天挤出来一句：“可能我们就是没太注意培养孩子吧，现在孩子都不出息……” 不是很能理解陆卿的这种做法，再怎么样那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小孩子的童年是这样度过的吗？蔡大奎觉得自己是没有立场去说这样的话，如果是他的亲孙女，他宁愿孩子去随便玩，随便去疯，不会这么小就给她竖立目标，叫孩子觉得沉重觉得累。 陆卿这是……太过于急切，着急了，现在还不到时候呢。 234回 我就是个可爱的公主 “那么小的孩子，你们就拔苗助长吧，哪里有听说五岁就请什么教授上课的，乔荞啊，果而和黎明不一样……”张丽敏苦口婆心的劝着，她那个理解乔荞的心思，黎明那么好，也想叫果而好是能被理解的，问题果而和黎明不一样，黎明那孩子生出来就这样，果而就是个一般的孩子。 乔荞苦笑：“妈，你和我说这些没用，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陆卿的秘书行动很快，人已经来家里了，这不是张丽敏过来看外孙女就撞上了。 “你们就折腾吧，这么大点一点自由空间都不给，孩子嘛就随着她性子去长，长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这些都是天定的……”她从来就没要求过自己的孩子非得多出息，念书也是，你念的好那就继续念，念不好那就不要念就好了。 乔荞不搭话，反正也是陪孩子玩的，除了烧钱一点，其他倒是没什么，陆卿能赚到这个钱他愿意培养他女儿，那就随他去吧。 果而现在的每个周末都跟爸爸去公司，陪着她爸开开会，至于陆卿怎么带孩子的，她不管，她就是想管，现在陆卿也不听她的，人家自己心里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做法，拦不住的，索性不去拦，随便他们父女折腾，只要他们觉得高兴就好。 周六乔荞早起，外面修剪花枝的师傅已经到了，今天来的早，事先和乔荞有过沟通，这个东西不会有多大的声音，人家师傅愿意早起干活，不愿意等到十点以后，他修剪花枝也不会打扰到家里人的休息。 换好衣服，阿姨人在外面呢，乔荞出去看了一眼又马上跑了回来，实在太冷了，穿的少了才出门就被冻回来了。 进房间里叫女儿起床，果而的眼睛就是睁不开，昨天看动物世界看到十点多，就是不睡。 人家的孩子喜欢看个动画片啊，果而就喜欢看动物世界，看纪录片，对这些特别的喜欢，电视剧几乎是不看的，小时候也没有培养她看过这些，陆卿是不让的，再早一些就连电视剧都不叫女儿去碰。 看狮子看猩猩看老虎她就能整的可激动了，乔荞是没见过这样的。 拍拍女儿的小脸，把她身上的被子扯开一点。 “乖女，要不要起床？” 一屁股坐在床边，单手去捧着女儿的脸，果而往乔荞的手里滚，不爱起来，昨天睡的太晚了，眼睛都睁不开。 “不想起。” “你爸爸说要带你去他公司，起来好不好？妈妈给你泡牛奶。” 拿着一旁泡好的奶瓶子递到果而的嘴边，试探的喂进去，喝不喝要看小丫头的心情的，果而对牛奶的感情是有些复杂，有时候喜欢喝，有时候看见就觉得烦。 果而拽过来奶瓶子自己捧着喝了一半递还给乔荞，睁开大眼睛。 “妈妈，戒指呢？” 她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看自己妈妈手指上的戒指还有没有在，结果一摸着急了，戒指呢。 乔荞说过的，她真的不是很喜欢这样大的戒指，做什么都不是很方便，几乎洗澡动水就会将戒指拿下来，虽然她动水的机会不是很多，有时候记性不好就随手扔卫生间里忘记拿出来了。 “在梳妆台上呢。” “妈妈戴。” 果而就一定要让妈妈戴着，乔荞起身回到房间去拿戒指，戴给女儿看，果而就趴在她的腿上，抱着她的大腿笑，明明是她妈戴着，比她自己戴都高兴，乔荞把戒指取了下来，套进女儿的手指当中，太大了，挂不住的。 “太大了，可以当项链，等你将来结婚了，妈妈就把戒指给你。” 果而点头，从床上爬起来，乖宝宝要起床了。 身上穿了一套企鹅宝宝的衬衣，衬衣在外，裤子睡的有些发皱，缝隙当中可以看见她的小肚皮，头发乱糟糟的，自己把衣服都抱到床上来，跳上床准备穿衣服了。 乔荞扯着她衬裤的腿，裤脚叠好将裤袜给她套上去，果而的裤袜几本都是彩色的，很少会出现黑色，她从来不给女儿穿黑色的，小女孩儿不需要显瘦，颜色还是明亮一些的为好，叫她闭上眼睛，衣服从头上套进去。 果而找着自己的小凳子，推过来，自己穿着熊宝宝的拖鞋站在上面，在镜子里勉强能看见这个小小的人儿了，自己拿着毛巾，毛巾上面都是水，她意思意思的拧了拧然后就往脸上擦一圈，在擦一次然后毛巾递给妈妈，这就洗完脸了。 “你都没有用皂呢。”乔荞喊果而。 洗脸总是会把这一步省略掉，小孩子有小孩儿专用的东西，奈何果而每次都喜欢用清水洗脸，你培养她自己动手能力吧，她就洗成这样，乔荞实在不想女儿五岁了就连脸都不会洗。 “不要了，我洗干净了。” 果而强调，她已经给洗的很好了，还擦了两次，上面没有灰的。 阿姨笑呵呵的给她往小手里挤着护肤霜，果而小手在脸上一抹，也就一下擦完了，拍拍自己的手，早上的洗漱就结束掉了。 人家洗完脸毛巾一丢，水也不用管，自己把自己打扮好了，就去吃饭了。 “爸爸早。” 陆卿点头，指着眼前的位置叫女儿坐。 昨天她九点多了都不肯睡，他还以为今天早上起不来呢，还行到底还是爬起来了。 乔荞给女儿端早餐，果而看着盘子里的橙子撅嘴：“我不喜欢吃橙，我要草莓。” “有的吃还挑，草莓好吃也不能每天都吃草莓，吃橙子对皮肤好。” 果而小脸扭扭：“妈妈每天都吃橙子，皮肤也没有看见好，还起痘……” 乔荞：…… 这熊孩子，总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她都说自己不能喝牛奶了，不是孩子最近又不爱喝了，她这温柔的妈妈就得陪着女儿一起喝，脸上起了两三颗痘，结果果而每次看见都说，她才不要长痘呢。 果而拿着叉子去陆卿的盘子里找自己喜欢吃的，陆卿推开盘子叫她来挑。 “吃爸爸的行，但是在别人的面前不能这样吃早餐，没有礼貌。” 果而吃到自己想吃的笑眯眯的，吃过饭休息了几分钟，乔荞给她背上书包，轻声的交代：“不能闹爸爸，要是不想在那里待着，就给妈妈来电话，妈妈去接你好不好？” 果而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小丫头有点财迷了，上车就和自己爸爸提条件，说今天要是不闹的话，是不是还可以换钻戒。 陆卿的眉头轻佻：“你今天没的谈条件，你不哭不闹是应当的，我没有道理奖励你。” 果而撅着小嘴，怎么爸爸和昨天就不一样了，是坏爸爸，还是昨天的爸爸比较好。 陆卿是不会满足她的，满足过一次那是因为她昨天很听话，但是今天她想以相同的事情来获得奖励，这就不够看了。 公司里偶尔会出现一个小丫头，员工也都习惯了，那是陆总的千金，不是千金是什么。 楼下员工说的比较多的无非就是这孩子命，你知道的投胎想来就是技术活的，一样的孩子，因为出生在不同的家庭里，待遇就是不同的，谁家哪怕条件再好，会把商学院的教授请到家里陪孩子吗？ “就是羡慕嫉妒恨，人家有钱，不拿钱当钱看，舍得在女儿身上投资。” 他们最多也就是让女儿去学个钢琴，你知道为此会花掉多少的钱嘛，没的比。 “你跟老板去比，这不是找不自在嘛。”找就找相同水平的，在同等的条件下，他们能为孩子提供的就算是可以了，有些小孩儿想要弹钢琴还没有办法负担那个学费呢。 陆卿办公果而就坐在一边乖乖的看自己的书，看的烦了有些字不认识就画圈，整页书上有很多的圈圈，要不然就自己发呆。 中午陆卿和下属出去吃饭，因为带着孩子不能随便吃，他得保证自己闺女的营养。 低声问着女儿想要吃什么，都让她自己去点，不管好吃不好吃都是她亲手点出来的，很细心的听着，告诉果而都是怎么做的，果而会按照口味去点，桌子上她玩着筷子，自己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对什么都感兴趣，同行的人中看见这样的小宝贝又是顶头上司的千金，自然会逗果而两句的，当然都是带着一丝的恭维的。 陆卿将果汁送到女儿的手边。 “杯子不要整个都拿起来，你会摔在地上，小口小口的去喝。” “看不出来陆总挺会带孩子的。” 陆卿笑：“前天喂她吃鱼，还卡到了呢。” 做做表面现象他还可以，真的深究去照顾孩子，他就不够瞧了。 果而小口小口的喝，无聊就玩玩自己的手，或者拽着衣服的看看，等他们离开的时候，秘书出去结账回来。 “老板现在要回去吗？” 陆卿低头看着女儿：“吃好了吗？”给女儿擦擦嘴巴，擦擦小手，每根手指认真的擦着，看着桌子上孩子胡乱画的纸，看了半天上面都是圈不是圈就是x，写的是什么，陆卿是看不出来。 “吃好了，爸爸你看我的……” 果而就拿着手里的那张纸来显摆，她是有记得爸爸和叔叔都说过什么的，尽管听不明白，不过她还能记住一些，陆卿是压根就没信，她能记住什么？首先说的是什么，果而都搞不懂，对于搞不懂的人来讲，他们谈话的内容她能知道吗？ 他给女儿请老师并非是觉得女儿特聪慧特聪明，只是想这样去培养，就这么一个孩子，小时候嘴里念叨着，说不求她有多本事多出息，只求她健康，但是随着孩子年纪的上升，他会有一些自己的要求的，既然她想孝顺好她妈，那就不能从别人的手里获得钱，不管男女自己有赚钱的本事了，才能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 “嗯，爸爸知道了，我们要回去了，自己能下来吗？” 陆卿伸手要去抱果而，果而就生气了，爸爸好像一点都不相信她似的。 掰着手指，自己看着那张纸就说着刚刚那叔叔说什么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什么意思，还有这顿饭花了多少钱她也是知道的，真的知道的。 秘书前面还会觉得这孩子也就是记忆力比较强，不是没有这样的孩子，留心去听，其实桌子上也没有谈太多，正常推理都是能推理出来的只能说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记得住，这是一件值得去夸奖的事情，但是这餐饭花了多少钱，秘书觉得很奇怪，果而在桌子上当时是有问服务员，可服务员前后也就说了一次价格，自己都没有记清，她是怎么记清楚的？ 陆卿回头看秘书。 “是这个价格？” 秘书点头。 “老板，你女儿神了。” 陆卿抱起来果而：“跟你小哥学的？” 陆卿可记着呢，黎明那珠心算，神奇的很，陆卿不会较真的去和一个孩子计较谁更聪明的问题，但是黎明确实有两把刷子，这孩子培养好了，绝对是个人物。 果而可得意了。 “我去哥哥家，哥哥教的，哥哥可厉害了……” 果而对黎明的崇拜那已经超出所有了，她哥是个天才，跑到幼儿园还会和幼儿园的老师去讲，她有个天才的哥哥，这次拿到什么金奖了，又拿到全国比赛的一等奖，还有世界的奖，仿佛得奖的人就是她自己，说的时候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人老师自然不会相信这么多，你说拿个国内的奖就差不多了，还国际奖吗？ 她有听说过有神奇的孩子，但是真的没有亲眼见过，可惜的很。 老师也就当果而是在夸张的说，小孩子嘛，心里一旦认为谁比较了不起就会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个人有多好多好，多强。 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果而满脸的爸爸你赶紧来夸我吧，我表现的很好吧。 有机会就一定要秀一秀的，用乔荞的话说，一个内敛的妈，不知道怎么就养出来一个可喜欢别人夸她，把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的女儿，完全不像是她生的，基因这东西有时候也是会跑偏的。 就冲这点，陆卿觉得乔荞给黎明买什么，或者对黎明怎么好，他就不应该拦，他女儿很是收益不是嘛。 “你没有你小哥哥厉害。” 秘书无语，不是应该夸的嘛。 秘书跟果而玩，就好奇这孩子聪明在哪里，聪明是肯定聪明的，但没有聪明到叫人吃惊的地步，可能对数字有些敏感，其余说的都是小孩儿话，唱歌比较多，估计这是妈妈在家里教的。 果而是逮住节目就不肯撒手，一定要跑到电视机里去秀一秀，前后参加过两次电视台的节目，能报名的一定要求妈妈替自己报名，能去的制造机会也要去，反正就一定要抛头露面的。 陆卿有给女儿订报纸，每天早上乔荞会念给她听，都是故事报，偶尔上面会有征文，果而也有写过，不过通常一般邮寄出去都是石沉大海了，不过这样也不会打消她的积极性。 叫乔荞考她数字相加，说六个数字，果而的反应要比黎明慢的多，几乎是等于五六分钟的思考时间，才能准确的给出答案，这样在乔荞眼里来看都觉得好了不起。 她不用计算机让她现场加出来，她是真的不行，她都什么年纪了。 “我家乖女可真棒，比妈妈聪明，妈妈小时候营养就吃少了，要是也有这样的牛奶喝，我肯定不会比你差的……” 果而半真半假的拍拍自己妈妈的肩膀：“那我的牛奶给你喝……” 乔荞说好啊。 陆卿昨天晚上回来是没有特别的提黎明，但是这样和乔荞说了一句话，说女儿想去她小哥哥家里，就让去吧。 “人家上有老下有小的，过去也是打扰人家。” 这点乔荞很是过意不去，要是乔梅没和黎兵离婚的话，那果而怎么过去都没有问题，现在两家唯一的联系就是个黎明，加上人家爷爷奶奶都上了年纪，你说果而这么小，这么爱动，离开自己，自己看不见的范围之内，真的折腾人，那她是客人，人家会好意思说她嘛，小孩子一闹腾起来会挺烦人的。 所以这阵子乔荞就不让果而去黎明家了，黎明也要学习，又不是专门带小孩子玩的。 乔荞自己考虑的方面问题会很多，对于陆卿来说，会不会麻烦到其他的人，他可以通过用金钱用其他的方式去偿还，现在他的女儿和这个人接触，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小孩子就喜欢大孩子嘛，觉得黎明是神，他教什么都愿意去学，那陆卿就愿意女儿多接触这个人，这对果而来说是没有坏处的不是嘛。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妹妹，妹妹要找哥哥玩，你还能拦着，愿意去就让她去吧。” 乔荞无语，有时候真的觉得陆卿这人吧，自己家的事情他会考虑的很多，别人家的事情反正和他无关，他就什么都不管，是真的有点钱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类型，如果黎明和陈放似的，他能让他女儿去接近黎明吗？答案一定就是不会的。 黎明的功课并不是很繁重，这些功课在他的眼里完全就是小儿科，脑子好就是这点好，没有接触过的知识只要老师一讲他就能灵活的运动，自带的外挂，而且这个外挂很厉害，他从来不会参加学校以外的课程，有时候自己会疯狂的迷恋上什么，曾经黎明就海量的做题，不停的买习题册子，几乎所有类型的题目他通通全部都有做过，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后来他奶奶严重抗议，老人家为此上火，嘴里起的都是火泡，黎明收敛了一点。 其实黎明活到现在这样大，觉得自己是孤单的，他找不到一个可以成为是对手的人，全学校放眼看去，就真的找不到。 有时候也会痛恨自己身上自带的外挂，为什么人家学的很吃力他却这样轻松呢？ 他喜欢参加各种各样的竞赛，所谓人外有人，黎明就想碰见这个所谓的人外人，能参加竞赛的人，都不是白给的，黎明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他的朋友寥寥无几，学校几乎没有。 今天学校弄了一份非常难的摸底考试，黎明很喜欢有挑战的事情，真的读书读到一定的境界了，有时候自己也会发傻，那道题等他交卷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答错了。 就是一道非常普通的题，是的，一道普通的题混进了号称难度五个星号的卷纸里，因为他的头脑过于复杂，所以认为这绝对就不是一道普通的题，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简直可笑。 摇摇头。 明显监考老师已经被黎明的卷纸给震惊到了，这都是什么啊？ 天文吗？ 知道聪明是一方面，问题聪明到这地步，他到底是为什么还要念这个书啊？现在不是应该在大学里面混吗？卷面是他们上午才拿到的，几位老师还没有弄出来结果呢，就像是所传说的一样，这张卷子确实很难，只有最后的那一道题，黎明竟然就栽倒这里了，老师也是替黎明可惜，这小子的脑子果然就是聪明过头了，他刚刚下去巡场了一圈，几乎最后一道都是同学们先写出来的，有些甚至成绩都不是很好的，都能写的很对。 黎明倒是一笑，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人活着就总有失算的时候。 偶尔也是要尝一尝失败的滋味。 回到家里，也没有人问他考的怎么样，在黎明家里几乎不会有人问这样的傻问题，他爷爷奶奶出去买菜了还没有回来呢。 赵雪梅下班直接就到这里了，今天回来的早，要接妞妞的时间，公婆家水果都是不缺，她打算提早来一点，拎走一点也不会被发现的，小算盘打的很精。 黎明爷爷奶奶也不见得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说，大面过得去就差不多了，你还能要求她怎么样，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而已。 “放学了。” 黎明点头，说着话呢，电话响了，赵雪梅看着黎明手里拿着的手机心里很不是滋味，黎明用过的手机都是很好的，用过之后直接会给他奶奶用，赵雪梅觉得这应该给黎兵用才对的。 “老姨……” 电话是乔荞打的，给黎明买了两件新的羽绒服，说是发快递给发过来了，黎明失笑，就在一个城市还要发快递，他过去拿不就好了。 挂了电话，赵雪梅看着他问：“你老姨来的电话呀？” 黎明点头。 “又给你买什么了？” 赵雪梅胃酸，有这样的老姨，也难怪黎明不把自己妹妹放在眼里了，自己妹妹可做不到给他买这买那的，这孩子就是鬼精鬼精的，谁出钱多他和谁好，她就说平时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你换6了，那5怎么没给你爸呢。” 你爸的钱恨不得都花你身上了，你淘汰的手机还不给你爸爸用用？ 黎兵现在手里用的手机就是水货，一千多块钱买的，他自己用的挺高兴的，他对这个东西要求也不高，能打电话就行，用了好几年了，赵雪梅看不过去，黎明的手机是一个比一个贵，不是他大姑就是他老姨给买，每次换下来都是换给他奶奶，他奶奶用旧了在换给他爷爷，反正就没黎兵什么事情，赵雪梅心里就是不舒服。 “我爸？” 黎明疑惑，主要他奶奶接收现在的这些功能挺快的，有时候还会和黎明玩微信呢，老太太你看人家活的很滋润，什么都想研究研究，她每次把手机换给黎明爷爷就觉得很亏，因为她老头儿拿着手机就只会打电话而已。 “你爸现在用的手机都用几年了……” 黎明明白了。 “那爸我可以自己换一个……” 赵雪梅差点气吐血了，你爸的钱都给你花了，他用什么换？你的奖金不是拿了很多嘛，你大姑你老姨都给你钱花，你现在不是不差这个钱的嘛。 黎明爷爷奶奶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 赵雪梅心里不是滋味儿，你以为这是买给自己的？ 一冰箱里面堆着的都是买给黎明吃的喝的，在这两个老人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她和黎兵，她和黎兵比臭狗屎都要臭。 “换一种酸奶喝啊，新出的。” 黎明奶奶拿着新品和孙子显摆，总喝一种东西也会没有胃口的，换个外壳也还是会有不错的心情的。 黎明点头，这些他都可以，都随意的。 赵雪梅不吭声了，人家老两口也没有说叫她拿回去一点东西给妞妞，黎明爷爷奶奶就是这样的态度，没人不让你去见孩子，你也可以把孩子领到家里住上两三天，看见那个孩子他们也会客气，但是他们没有义务去养那个孩子，没有义务对那个孩子好。 “雪梅晚上要在家里吃饭吗？” 赵雪梅气走的，婆婆故意这样问，明知道妞妞今天会过来，绝口不提妞妞。 果而是被司机给送过来的，手里提着两个袋子，里面装了很多补品，黎明的奶奶下楼去接的，司机说真是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 牵着果而的小手上楼，再怎么说这是黎明老姨家的孩子，就冲乔荞的面子上，当成自己孙女去疼了，这孩子挺懂事的。 “晚上家里吃涮火锅，果而喜欢吃嘛？” 名字还是她孙子给起的呢。 果而眼睛都亮了，她喜欢吃火锅，因为吃火锅奶奶就会递给她一瓶果味奶。 在家里她是别想喝到这些的，门也没有，乔荞不给喝。 果而就围着黎明转，跟在自己哥哥后屁股后，这和球球简直就是一个套路，球球不就是总围着果而的身边转，像是跟屁虫似的，那时候果而是怎么说的，她觉得很烦，现在她跟在人家的身后，她就不烦了。 “果而喜欢哥哥吗？可不能太喜欢了，这是亲哥哥……” 黎奶奶笑着打趣，崇拜就好，可不能动真格的，不然那就惨了，这可是有血缘的。 果而明显就是不懂所谓的太喜欢是什么，她喜欢爸爸妈妈喜欢奶奶喜欢姥姥姥爷也喜欢哥哥，这个喜欢不都是一样的吗？她也喜欢自己幼儿园的老师。 是懂非懂，黎明爷爷就说：“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就你们这些人的脑子多想……” 黎奶奶也没生气，她就是觉得这孩子好玩。 准备吃饭，黎兵也下班回来了，进门看见果而，哎呦，黎兵就把果而给抱起来了。 “大大好。” 叫什么都不方便，干脆果而自己想了一个，就叫黎大大。 “真好，果而什么时候来的呀？” 黎兵想早知道回来的时候在楼下就买那个糖葫芦了，看见了，合计家里没人吃，他爸妈牙口不好，黎明已经长大不爱吃那个了，放下果而自己转身就下楼了，幸好那人没有走。 拿着糖葫芦回来，递给果而、“吃完饭就吃这个啊……” 这孩子你怎么撩，她就是不哭，所以黎兵挺喜欢果而的。 人一家人吃饭呢，赵雪梅带着妞妞在自己和黎兵的家里，做了两个菜，妞妞开口：“黎叔叔不回来吗？” 黎兵几乎就是故意的，每周到这天的时候，他一定就不会回来吃饭，故意躲开了。 不知道是他自己心里的想法，还是他爸妈帮着他出的主意。 “嗯，他在他家吃饭呢。” 妞妞动着筷子：“那个果而又来了吗？” 说起来也是奇怪，妞妞就见过果而一次，就那么一次在黎明奶奶家打的照面，可她就忘不掉了，她妈说那个果而的妈妈嫁的特别好，嫁给的是有钱人，来回都送司机接送的那种，那个果而念的幼儿园学费都是天价，妞妞心里很是抵触这个果而，但是她又总想知道她的消息，很矛盾的想法。 赵雪梅的脸有些难看。 “嗯，来了，那孩子也不知道她妈是怎么教的，没皮没脸的，总喜欢来人家里，和她有什么关系？” 妞妞不吭声了，其实她很羡慕那个小女孩子，非常的羡慕。 “妈，我不能和你一起生活吗？” 赵雪梅收声，不停的给女儿夹菜，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话说。 这件事情是根本行不通的，黎兵不答应，他爸妈更加不会答应。 第二天是黎明的家长会，没有意外的，黎明依旧是年级第一，不过这次叫很多老师觉得惋惜，最后一道题上他不该错的，不是没有人满分，别的城市别的学校是有满分的，特别是黎明的班主任老师，找黎明谈过，原本以为孩子会沮丧的，毕竟从来没跌倒过的，结果黎明也只是笑笑，挠挠头说自己大意了。 晚上黎明奶奶来学校，就带着果而来的，这小糖果就非要跟着呀，为什么叫糖果呢？糖果遇上很热很热的天气，它就粘了嘛，果而要跟着来，奶奶就带着她来了。 老师还以为这是黎明的妹妹呢，知道他父亲再婚了，黎明奶奶摆手。 “我们家可生不出来这样的孩子，是黎明老姨家的孩子。” 老师觉得这孩子的眼睛长得可真漂亮：“小朋友怎么来这里了？” 果而就说自己要来看看，黎明牵着小妹的手，你说学校里有不少的学生，平时虽然接触不多，可现在男神拉着一个小女孩儿，比较梦幻的就回想着，这是不是他偷生的呀，当然有这种想法的通通是女生。 也不想想他才多大，生得出来这样大的孩子嘛。 “这是你妹妹？” 有个男孩子靠近，看着果而觉得挺有意思的，大孩子也会喜欢小孩儿的。 “哥哥好。”果而的嘴很甜。 哎呦这几个小哥哥很是拘束呀，想上手摸摸她的脸蛋吧，看着太小了，想要带着她去玩吧，黎明又不让。 有一个专程跑到小卖店去，给果而买了一瓶汽水。 “谢谢哥哥……” 黎明伸出手给拦住：“她不能喝汽水……” 同学觉得无语，就连汽水也不喝啊？ “她还在喝牛奶的阶段……” 几个大男孩儿相似一笑，果然嘛，年纪小可不是就是喝牛奶的阶段嘛。 果而也没有气，她是再喝牛奶，也没觉得说的有什么错的。大眼睛就盯着眼前的三个男孩儿看，都比自己大，只要是比自己大的，她就都喜欢。赵雪梅去给妞妞开家长会，结果还和前夫的现任女人打了一架，为什么不是现在的妻子而是现任的女人，那两个人没有登记。 对方不知道是怎么知道她要来给妞妞开家长会的，遇上了，那个女人嘴又特别的厉。 赵雪梅跑回家里，黎兵悠闲的看着甄嬛传呢，他也蛮喜欢这些电视剧的，觉得很有意思，赵雪梅气鼓鼓的进屋子里。 “回来的这么早。” 赵雪梅哭了出来，黎兵听了半天，你说他能劝什么？孩子是你和你前夫的，你们俩怎么商议，事先说好就不会出今天的事情了。 “我和他商量什么？他拿孩子出气，只要那个娘们不高兴，他就打孩子……” 黎兵更加没有话说了，关掉电视剧，准备去自己母亲家了，说下去也没有好结果，无非就是想叫妞妞和他们一起住，这样的话都说过几千次了，不行，绝对不行的。暴力也好，什么都好，他一个局外人实在没有办法去做什么，自己也曾经告诉过她，可以去报案的，或者去找一些组织，是赵雪梅自己不愿意的，这样他还能讲什么。 赵雪梅哪里是不愿意，她不敢去。 真的找到什么人出头，女儿被父亲虐待，做母亲的为什么不把孩子接走？这是想当然会出现的结论，人家一定就会这样问的，一定也会这样说，她怎么办？ 黎兵只要提起来这个就要和她离婚，她又不能真的离婚去养女儿，所以她不敢去报案或者去找什么组织替女儿出这口气。 用赵春的话说，赵雪梅那就是哥顾虑三顾虑四的人，她想的问题永远都有很多，最后还是围着自己转，对着她有利的事情她才会去做，没有利的事情她会避开的，哪怕那个孩子是她的亲生女儿。 负责你又负责不到底，然后还总喜欢伸手去管，把自己这个妈妈当成一盘菜，最后无非就是弄夹生了，孩子会感激你嘛？ “你又要走，我一说你就走……” 黎兵来劲儿了。“我不走，我留下来干什么？你觉得我能干什么？替你养孩子吗？” 黎明一来劲，赵雪梅就消停了，就不敢闹了，怕离婚，她怕的要死，非常怕黎兵就不和她过了。 “我也没说什么，你看看你，吃过饭了吗？” 发脾气的人是她，说担心女儿的人也是她，最后黎兵一发火，什么女儿不女儿的，直接就都放在脑后不管了，黎兵其实也不太想她难为的，大家都不容易，压压火，说没有吃呢，赵雪梅马上就进厨房了，给黎兵准备晚饭，那对黎兵是真的叫一个好，有什么好吃的，她自己舍不得吃的给黎兵她是绝对舍得的，就好像是她说黎明换手机，为什么不给他爸爸，赵雪梅自己没打算要，她只是替自己老公委屈而已。 235回 这是生活 “嫂子，我带球球过去，你也带着果而一起吧。” 陆天娜说要去看雪景，听她老师讲的据说，说一个寺庙的下方有一条马路，雪景特别的漂亮，央求乔荞带着果而一起，则是为了方便拍照，有乔荞跟着，一般天娜不需要花费什么心思。 “你带着球球去吧，果而还在黎明家呢……” 乔荞实在不想折腾，好不容易家里的小可爱出去玩了，她才不要把她马上接回来呢。 “嫂子，我不会拍照，没有你职业……” 乔荞翻着白眼，她职业什么，她无非就是混混论坛看看别人都是怎么玩相机的，拍出来的照片也就那样吧，也就能看。 和天娜约好了，开车去接果而，果而一大早穿着衬衣就到处跑，到处卖萌，黎明奶奶给她披着马甲，怕孩子冻到了，早上给的暖气不够热。 “昨天睡冷了吗？” 小丫头还光着脚呢，小脚丫子，不是小脚丫子是什么，比起任何一个人她的脚都是最小的，白白的一坨，果而笑嘻嘻的：“不冷。” 乔荞给黎明打电话，问他能不能一起，如果他有时间的话，她就领着他们俩一起过去了，黎明点头说好。 “快穿衣服，一会儿你妈来接你。” 果而一脸的阳光马上晴转多云了，跟着哥哥玩，爸爸妈妈就可以不要了，都可以被扔在脑后面的。 吃过早饭，原本是打算带着黎明一起的，结果最后弄的黎明一家全都出发了，一车正好。 “真是麻烦你了。”黎奶奶开口。 乔荞笑笑，真的说到麻烦，那肯定是自己女儿总麻烦人家。 还别说，车开上去的时候，就真的看见了雪景，那是环山道，可能慕名而来的人特别的多，道路两旁几乎停的都是车，前面保安在指挥，对着乔荞摆手，乔荞隔着车玻璃说了一声：“我不下去，我要直走。” 那保安点点头，比比前面，想直走的话那是最好的。 一路开上去，到了寺庙的门口没有停车，今天并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不过还是要问问两个老人家的意思。 “想进去看看吗？” 黎明奶奶摇摇头，不是为了看雪景而来的嘛，乔荞沿着转弯处又开了出去，开车过去的时候下面还在开工，这里已经修了一段时间，亭台水榭的，靠在山底下有几户养鹿的，果而看见鹿闹着要去喂。 乔荞在路边停好车，大部分人是不会过来喂鹿的，这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一般都是孩子比较喜欢这样的节目。 “多少钱一袋？”乔荞问。 “五块。” 乔荞买了四袋，两个老人一人一袋，黎明和果而一人一袋，果而更是狠，上手就准备都给扔出去，乔荞按住女儿的手，握着小手：“你都喂了，它也吃不了，多浪费，你放在手心里一会儿饿的鹿就会过来吃的，好不好？” 帮着女儿把粮倒在手上，果而有点怕，怕鹿会咬她，当鹿过来的时候她就不停的往后躲，小手一缩一缩的，可能是鹿的嘴碰到她的手心了，怪吼怪叫的。 “妈妈，它舔我……” 玩着呢，乔荞摸摸女儿的头，小女生就喜欢这样的活动，喂喂鸽子呀，喂喂鹿呀，看见什么都要喂。 陆天娜来电话，问她人在哪里呢，乔荞说在上面喂鹿呢。 “那我就不上去了，我在下面等。” 喂了一袋，果而可怜巴巴的看着乔荞，那意思还想喂，乔荞摇头拒绝，喂一袋就好，适可而止，做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度才好。 “它们已经吃饱了。” “没有，它们还饿呢……” 乔荞黑脸：“你不停的喂，就像是小朋友不知道饱饿，那会给喂坏的，到时候肚子疼……” 拉着小丫头上车，果而还是一脸的不太情愿，黎明抱着她上车，果而搂着黎明的脖子：“我妈坏……” 乔荞鼻子喷着气：“没错，妈妈最坏了，你看谁好。” 黎明的爷爷奶奶跟着笑，这丫头可好玩了。 到下面和陆天娜汇合，这位置不知道种的是什么树，一片红，满地铺满了雪，两旁竟然一片火红，乔荞是不认得这是什么树，果而开车就下去了，看见她姑姑给球球拍照呢。 球球摆姿势呢，陆天娜觉得太美了，老师那天就随意说了一句，说这边的雪景真的很漂亮，她今天慕名而来的，结果一见还真的是，如果没来那就是遗憾，有见过那种画上的风景吧，这种来的则比那种强烈，那种颜色搭配的，真是美轮美奂的。 “姐姐……” 球球看见果而就激动，黎明对果而的吸引力很大，对球球的吸引力却不大，对于球球来讲，黎明是个陌生人，他不大和黎明说话，只是拽着果而的衣服，要和果而玩，还是要做果而的小尾巴。 “果而你拉着球球。” 乔荞在前面指挥，拍照水平她一定就是个二吊子，但是讲究场面，弄的和大师似的，球球拍照就没有果而有镜头感，这丫头自己会摆各种各样的姿势，不用人教。 乔荞帮黎明家拍了几张，她是没有见过多少这样的，和爷爷奶奶的感情已经超越和父亲的感情了，但是可以讲，他爷爷奶奶的心血也全部都注入到他的身上了，黎明长得高，站在两个老人的身边比两个老人高出来那么多一块。 “黎明搂着奶奶的肩膀，对……” 玩了能有两个多小时，又开车离开的，乔荞自己是没有机会拍，用手机自拍了一张，别人给拍她还觉得拍不好呢，转身给陆卿发了过去，她老公多辛苦，白天晚上的要赚钱，提供给她们娘俩这种舒服安逸的生活，对他真是抱歉了。 陆卿接到点开，他就觉得这人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他回信息的时候，乔荞已经领着女儿回家了，母女俩躺在地毯上，果而说要睡地毯上，弄一个舒舒服服的被窝，被妈妈搂着，两人就这样睡了，如果陆卿在家的话，是一定不会同意他们这样干的，这像是什么，没有规矩。 乔荞还没来得及回，陆卿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调侃我呢？” 乔荞打着哈气：“没错是调侃，为了在这样好的天气里，我带着女儿去欣赏了雪景，拍了很多美美的照片，然后我和她现在躺在被窝里暖暖的，而我老公却在办公室里办公，好辛苦。” 陆卿确定他是被调侃了。 既然知道他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睡觉？ 乔荞闭着眼睛，玩了好久，也累得半死，拍着女儿，果而已经彻底睡熟了，乔荞把女儿翻过来，这孩子睡觉喜欢趴着睡，搂进怀里给盖好被子自己也跟着睡了过去。 没人叫她们母女俩，阿姨在忙活呢，外面的路每天都要扫两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 陆卿开会的时候心里就挂念着那无情的母女俩，乔荞不是讲回到家就要睡了嘛，晚上有应酬也给推开了，早点回家，到家阿姨正在外面收拾路面呢，路面有点冰，她在弄掉。 陆卿开门就进去了，进门就看见堂而皇之躺在地上睡觉的那两个人了，拧着眉头，哪怕下面有地毯，哪怕屋内有暖气，这样冷的天，有床为什么要躺在地上睡？ 陆卿哪里知道，果而也睡过帐篷，也睡过挂床，那种哄孩子睡觉的摇摇床，当然陪着果而的一定是乔荞。 大被子把两个女儿都给包裹住了，只有露着脑袋，小的那个睡的好像是热了，小肚皮在外面打招呼呢，陆卿弯下腰把女儿抱起来送回房间，这样吹着肚子能舒服嘛。 他抱走孩子的时候乔荞就已经醒了，睡的太嗨皮了，竟然睡过头了，从来没有这种现象的，四点多到家的，也就是五点钟睡的，原本她是打算睡一个小时的，结果一睁开眼睛，现在七点多了。 揉着头坐起来，冬天总会叫人好眠的。 头疼的是，晚上不用睡了，下午睡这么久，晚上一定会失眠的。 自己起来，阿姨才从外面回来，上手去叠被子。 “可真是会享福。”陆卿轻飘飘说了一句。 乔荞跟着丈夫上楼，陆卿换下身上的衣服，解着领带，还没有取下来，转身看着乔荞：“睡的这么好吗？都流口水了。” 下意识的乔荞伸手去擦自己的嘴角，哪里有嘛，他都骗人的。 “很好睡，睡醒了觉得自己都漂亮了。”乔荞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真的会有这样的幸福感。 陆卿飞着白眼，可要求真低，这人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睡神投胎的，只要一睡觉什么烦恼就都没有了，将领带扔到她的手中。 “你放心，没有变漂亮，你老了。” 陆卿没有吃饭，简单的吃了一口，才吃第一口果而醒了，揉着眼睛光着脚从房间里出来了，有些呆愣愣的看着陆卿，也不喊人，估计是睡迷糊了，乔荞拎着女儿的拖鞋蹲在地上拿着女儿的脚给她穿上。 “不要穿，很热。” 才睡醒，睡的一身都是汗，乔荞强硬的给套上，不穿也不行，必须穿。 “爸爸……” 这才反应过来，往椅子上爬，叫她吃晚饭说自己吃的很饱，阿姨劝着在让她吃点，乔荞开口：“不吃就不吃吧，在外面我们三点多才吃。” 吃的比较晚。 “去看雪景了？”陆卿问。 “我拿给你看。”乔荞拔腿往楼上去跑，她是真的觉得那景简直了，她记得有看见过别人绣那个十字绣，黄金铺满地呀，绝对是比那个壮观的很，这个估计可以叫白金铺满地了，蹬蹬瞪跑上楼，陆卿叹口气，他老婆就是这么随性，他没打算要看，去哪里玩了也好，去哪里转了他其实是没有多大的兴趣的。 陆卿的毕生兴趣就是赚钱赚钱不停的赚钱。 “我拍的好吧。” 沾沾自喜，这也算是了不起了，想当然一个只会自拍的人，买了一个相机就从论坛上跟着学，陆卿哪怕不懂也觉得拍的不是很好，但老婆那张脸，他实在说不出来泄气的话，让她美去吧。 乔荞带着女儿去过一次，就想着带着父母去一次，她爸去哪里如果没有车坐公交车那是特别不方便的一件事。 现在她倒是希望能有个兄弟，不需要有多大的成就，能照顾好父母，每周领着父母出去走走，这也是挺好的一件事不是。 送果而去学校，给张丽敏去电话，张丽敏说知道了，给乔建国换裤子然后拎着兜子赶紧的往超市跑，要买一些吃的用的带的，毕竟是出门嘛。 其实张丽敏特别喜欢到处走走，以前是没那条件，乔建国去哪里也不带着她，她也就是家里超市来回的走，别的地方自己也不认路，想去也没的去，叫乔建国自己待在家里。 带上门，正好邻居也是要去超市，两个人一路。 “要买什么？” 张丽敏可得意了：“买点吃的，留着路上吃的，我女儿要接我们俩去看雪景，说是可好看了。” 楼上的老太太就羡慕张丽敏，羡慕什么？ 一个女儿嫁的好，你知道解决多少的问题，有钱给自己妈花，不需要看丈夫的脸色，时时刻刻都能想着自己妈妈，多好，她也有女儿，可女儿生活的条件不是那么好，每天上班都要累死了，能忍心看着孩子那么累还对孩子提要求嘛，至于儿子的话，真是白生了，就是给人家儿媳妇生的，你看人家小两口，一到周末去这里那里的，扔着老妈在家给他们带孩子，人一点负担都没有的。 “你女儿可真好。” “一般一般，主要是我姑爷好，不是个吝啬的人，总念叨我女儿，你得对你爸妈好啊……” 张丽敏无非就是往陆卿的脸上贴金被，以前抱怨陆卿，可冷静下来想想，抱怨有什么用，现在能指望上的也就是老三这个女儿了，说她丈夫不好，不就是找他们夫妻俩吵架嘛，干脆就说陆卿好，看在女儿的面子上。 “从来没见过你姑爷呢。”楼上的老太太有点气，一个姑爷都这样好，还叫不叫别人活了？觉得张丽敏现在笑的这张脸有点叫她肝疼。 你看这些老太太平时在一起，背后也是讲究人的，你张丽敏再好不是有一个不好的外孙子嘛，老头的腿又不好，有个孝顺女儿能解决什么问题，她家老头的身体至少是健康的，想去哪里走去就是了，乔建国能行吗？ “忙，做大生意的，哪里有时间总来看我，他自己妈都顾不上去看……” 那老太太呵呵笑了两句：“不是说做大生意的其实都不忙嘛……” 张丽敏也懒得详细去说，你嫉妒我你就直接说好了，干吗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可真是的，说说话就下道。 进了超市赶紧的买，乔荞开车过来最快也需要四十几分钟的这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她来回有二十分钟就行了，乔建国能吃的，乔荞能吃的，买了不老少，出去结账没有带零钱，就刷卡。 张丽敏的日子肯定不会难过，一个月三千块钱她和乔建国花不完的花，一个月两千多加上水果足足够，剩下的钱就攒着，目前也攒了一小笔钱，剩下乔建国全部的开销都是乔荞负责，给自己爹妈买衣服，有时候一个月可能张丽敏就能攒下来三千块钱，因为什么都不需要她花钱，现在她也不怎么搭娘家了，没有那个精力，乔建国这样，天天都围着他转了，加上确实两个人手里没有多少钱，不像是过去，乔荞给钱一把一把的给，一拿就是几万几万的，人总是在比较中获得知足嘛，照比着那些老太太，她现在真是觉得自己生活的不错。 买好东西签了名字拎着东西就往家里赶，她到家也就十分钟，乔荞过来了。 “你买这么多东西也吃不完，又不是去野餐了。” 乔荞无语，满地都是雪，不可能坐的，到时候一起来裤子上都是水，那成什么了。 乔荞不让张丽敏上手，自己把她爸弄到轮椅上。 她是说自己没力气啊，但是她爸现在这么一大坨，按道理来说乔荞是肯定抱不动的，可她抱的没有多难，把人抱上去，把她爸的腿给放好，推着轮椅出去，叫张丽敏锁门。 一楼的楼梯上原本是有个板，这是张丽敏为了乔建国出行方便放上去的，今天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又捣乱那上面的板子就没有了，乔荞是有预备的，家里有腿脚不灵活的人，你出门就要什么东西都准备利索，回车里去拿，然后推着她爸一点一点往下下。 开着车门，乔建国抱着女儿，他自己用不上力气，没有办法，谁叫他就是个残废的人了。 张丽敏蹲在地上抬着他的腿，母女俩把他往车子里挪动，乔荞利索的把轮椅并在一起然后放在后车厢里，张丽敏准备上车，邻居买完东西回来了。 “女儿来了。” “是啊，来了。我们先走了啊。” 张丽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乔荞利索的上车，都说她墨迹，她照顾她爸的时候从来都是麻利的，墨迹不起来，没的依靠，在这个家凡事都是要靠她的，在自己的家，她可以靠陆卿可以靠阿姨，她是有依靠的，所以到家里，她就必须要做事雷厉风行，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还是去的一样的地方，开过去比较远，带着自己爹妈去喂鹿了，其实这里距离下面的雪景也就相差四分钟的路程，现在停车，把她爸弄下来等于要浪费两次的力气，可乔荞愿意。 老小孩老小孩，老了就是小孩儿了。 张丽敏就说不用停，到时候你还得把人折腾上去。 “没事儿，我有力气。” 乔荞活的很惜命，她不能死，她是上有老下有小，她要是走了，她爹妈就得遭罪。 推着乔建国喂了一会儿鹿，张丽敏就非要把乔建国给推下去。 “外面冷，我说什么你就不听呢，能有多麻烦，我说了不麻烦……” 乔建国和张丽敏非要说两个人走过去，乔荞就不干，到底她爸妈拧不过来她，又是把人折腾上去然后到地方在折腾下来，乔建国可高兴了，因为没什么机会总出来，平时也就去去小公园，乔荞拿着相机就跟在后面抓拍。 人年纪大了，能留下来的东西不多，最后也就是剩几张照片而已。 张丽敏摆着姿势搂着大树拍照，她也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出来看看风景就真的会放松人的心情的，心情马上就不一样了，真是有缓解的作用，你说她每天烦不烦，乔建国这…… 人都这样了，她也懒得去想了，这就是自己的命，自己的男人她也不能不管就是了。 中午在外面吃的，乔荞推着她爸进饭店，这边的饭店做的菜量特别的大，那盘子大的，不过味道还是可以的。 下午三点多把父母送回家，乔荞自己又折腾出去一趟，买了一箱橙子给送了回来，叫她爸妈榨汁喝的。 “补充维生素，别舍不得喝。” 她是有尝过的，味道挺甜的。 “给我二姐打通电话，叫她过来哪点，挺多的。” 张丽敏就抱怨，说乔梅不管家，自己凭什么有东西还给她。 “妈，你也就是现在抱怨抱怨，那不还是你女儿嘛，有事儿你还是想找她，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多好。” 张丽敏就是嘴不太好，其实心里也是挂念着乔梅的，那现在就剩这么两个女儿，不挂念着她们挂念着谁，只是一定要嘴里说出来她才会觉得高兴才好。 乔梅晚上就真的过来拿橙子了，一看就知道是乔荞买的。 她家老三那是真的不差钱，买什么东西都可好的买。 “今天去哪里玩了？” 张丽敏就跟乔梅说，乔梅心想着，她是可以过去看看，但是她绝对不会领着父母出去玩，你知道有多麻烦？要是腿脚利索都很麻烦呢，别说她爸现在腿不利索。 “你吃饭了吗？” 乔梅是还没有呢，张丽敏进厨房给做饭。 乔梅吃完饭拎着橙子就走了，张丽敏这回可没唠叨，就说今天挺高兴的，看着用自己手机拍下来的，景色太美了。 一大早去小公园遛弯，张丽敏就有的显摆了，昨天女儿领着她和老头子去看雪景，那可真是漂亮。 “你们也叫孩子开车带你们去，走路可不行，太远了……” 有人问在哪里，有人则是不吭声，心里生气，觉得张丽敏过于炫耀了，这老太太就这德行的，可爱炫了。 张丽敏讲自己两女儿有多好，其实邻居是知道的，她家老二不怎么回来看他们夫妻俩，张丽敏现在反嘴了。 “谁说的？我们家老二按月也给我们俩钱，她身体不太好而已……” 乔荞昨天领着自己爹妈出去，回来也没睡觉，怕陆卿说她，忍着没敢睡，领着女儿出去玩，那是睡的光明正大，女儿放学还有一段时间，胡雅芳来电话约乔荞出去吃个饭，说挺想她的。 这是乔荞离职之后，第一次和同事聚会，她肯定是翘班了，不然这个时间哪里到了下班。 胡雅芳被分派到下面去了，升职了，哎呦，讲的那个遭遇，差点没把乔荞的门牙给笑下来了。 带着执法的人去打仗，结果没打过，被人打回来了。 你以为的公务员活的有多潇洒？现在社会各界人士的模样都聚集到他们的身上，福利待遇全部都被取消了，不然被外界知道又要闹，说他们待遇太好，只保留了牛奶的这个福利，胡雅芳调过去的第一天，要出去执法，人家就对她说了，叫她躲在后面，怕她不能打，你知道的对一些野蛮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去了二十多个人，结果狼狈而归。 乔荞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场面的，很是好奇，真的会大打出手吗？ 雅芳点头：“知道吧，人家领了五十多个人，我那天也就没有穿制服，不然我也跑不了，太可怕了……” 乔荞：…… 还这么危险呢？ 不能打的，一巴掌能被拍飞的，一般人家都不愿意要，没有战斗力要你干什么。 “我是看明白了，真是有不讲理的，讲不通的……” 强制执法也得有好选手，不然你以为想强制就强制了？开玩笑呢。 胡雅芳跟着出去三次，后来人家就不带她了，实在太没战斗力，当然好事就是她升职了，人家选择挂名的升职，只是要那个衔，胡雅芳却不。 依旧没有孩子。 “真的就打算这样过了？” 雅芳叹口气：“不是不觉得遗憾，可遗憾又没有那么深，我们俩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有钱就花钱，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她是真正的月光族，一毛钱都要不肯留，上个月家里换羊毛毯，就连沙发上的都给换了，就要买白的，她妈当时就说这东西不实用而且价格还不低，可雅芳不听，她妈最后也不劝了没有小孩儿也不需要攒钱，花就花吧。 “你女儿照片呢，我看看……” 乔荞拿出来手机，给胡雅芳看。 雅芳是这两年真的很忙，忙着往上爬忙着涨工资呢，外人看着公务员风光，她们的工资多可怜啊，挣的一点都不多。 喝了两杯茶，陪着乔荞去接的果而，司机和阿姨都过来了，乔荞给领走的。 “叫阿姨。”乔荞指着胡雅芳道。 “阿姨好。”果而甜甜的叫着人。 哎呦，给胡雅芳喜欢的，以前也有见过这孩子的照片，照片没有本人好看，和洋娃娃似的，你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一点不哭不闹的，很好哄。 领着孩子一起吃的晚饭，有说不完的话，毕竟当时在单位两个人那是真的关系很好。 乔荞现在的生活就是每天瞎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养孩子，带孩子，忙老公也就是这些了……” 雅芳劝乔荞要留个心眼，你现在是全职太太了，没有经济来源，来攒钱还是要攒些私房钱的，哪怕这个男人对你多好，该享受的千万要记得享受。 “条件这么好，怎么高兴怎么来，千万别舍不得，你不花，说句不好听的，谁知道以后的事情，把女儿培养好，老公哪里有女儿能依靠住……” 她们两个人说话向来就不会掖着藏着的，因为高兴还叫了一瓶红酒，果而吃自己的，也不闹，特别的配合，这顿饭吃的乔荞特开心，其实吃完饭还想去唱歌的，可惜身边有个小尾巴，果而看样子是有点困，一直揉眼睛，乔荞要去结账，结果雅芳把账单给抢了。 “我现在不缺钱。” 乔荞叹口气，怪不好意思的，毕竟明摆着是她条件比较好，雅芳是觉得既然两个人感情不错，出来吃顿饭那就别计较谁花钱了，送乔荞上车的，最后连着果而一起抱了抱。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没事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这班你也知道，一般过五点就没什么事儿了，找我逛街啊……” 果而在乔荞的怀里一路上有些发蔫，其实就是想睡觉，大概吃完晚饭了，有点发困了，母女俩到家八点半，陆卿在家呢，晚饭自己吃的。 阿姨说乔荞和同事出去吃饭了，带着果而一起的，陆卿也不好意思打电话去催，她又没有天天不着家。 抱着女儿进门，脚上的鞋就脱不掉了，她又没有办法弯腰，总不能叫阿姨过来哈腰帮她把鞋脱掉吧，看着陆卿。 “我发了半天的信号，结果你还收不到。” 陆卿没好气的过去用脚踩了一下她的鞋子，乔荞的鞋子算是下来了。 “真是没诚意。” “那什么叫有诚意呢，和别人出去吃饭，扔着老公在家，就叫有诚意？” 乔荞心虚，不就是偶尔为之嘛。 果而是真的困了，压根就没醒，听见爸爸妈妈说话就扭，一脸的不愿意。 “吵……” 陆卿从老婆的怀里把女儿接了过来，送回她自己的房间，安顿好女儿，回房间，看看他那有出息的老婆，活的真滋润啊，躺在床上就睡，脸蛋红扑扑的。 “喝酒了？” 陆卿上脚去踢乔荞。 乔荞动了动，喝了一瓶，雅芳喝了一半她喝了一半，高兴嘛。 点点头：“你别闹我，我困。” “你洗一下再睡。” 陆卿没有办法忍受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不洗洗就睡，乔荞就不爱起，她都要困死了。 “你别懂我……” 陆卿揪着乔荞的衣服带子，往起来拎她，乔荞抱怨：“你怎么就那么烦人呢，我想睡觉也不行。” “睡觉可以，去洗澡。” “你就是个暴君。” 乔荞哀怨的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一点睡意都没了，都洗飞了，陆卿在床头位置坐着呢，手里拿着笔记本，谁知道他是办公还是干什么呢，一般来讲，办公他都是去书房的。 “不困了？” 乔荞摇摇头，彻底清醒了，还困什么啊。 “和谁一起吃的饭，这么高兴还喝酒了？” “是雅芳，雅芳可逗了，去下面了，执法的时候和人家对掐，结果没有掐过人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还有这样的工作……” 以前是没有听过的，可能也是接触的比较少，没人说自然了解不到。 陆卿看看自己老婆，说她什么好呢，你自己曾经干过的行业，你都不清楚这个行业的规则？这不是正常的事情嘛，哪里像是你们这样的，成天坐在办公室，每天随随便便的混混日子就过了，虽然挣的工资肯定不多，但是轻松呀，哪里还有这样轻松的工作，多好。 乔荞巴拉巴拉的讲着胡雅芳，作为朋友来讲，觉得雅芳挺委屈的，真的，一个女人一辈子你说就这样毁了，不能算毁算什么，老了要怎么办？当然养儿女不见得就一定是为了防老的，住养老院？乔荞觉得那不是归宿。 “你就瞎担心吧，人家自己都不操心，怎么就你担心东担心西的，你的脑子就不能停下来。” 乔荞抱着陆卿的胳膊：“自己没当妈的时候，觉得二人世界是最好的，我要是生不出来，我会一直不停的告诉自己，其实这样真的就特别好，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你看一群苦哈哈的母亲们，生了孩子才知道养孩子的乐趣，虽然也会被她气的半死……” 就好像这件事每个人都去经历了，你却没有，你会有点遗憾的。 陆卿撇嘴：“伟大的女性都是不生孩子的。” 乔荞哈哈笑笑：“所以我不是伟大的女性，我就是一俗人，这辈子是没什么追求了，能好好的把我女儿养大养好我就满意，我这乖女养的多好，挂念着我，什么事儿都想着我妈妈还没有呢……” 乔荞说起来这事儿就想笑，蒋方舟和蔡大奎有一次带着果而出去玩，去动物公园，给果而买了一盒酸奶，果而当时站着就不肯动，蒋方舟是一定要问果而的，为什么不肯走呢。 果而好半天对着她奶奶就说，我妈妈还没有呢。 蒋方舟就明白了，啊，就因为这个，真的是孩子你对着她多好，她心里最为挂念的还是她妈妈。特别是小女孩子，妈妈一手给养大的，和妈妈的感情就不要提了。 球球可能是因为是男孩儿的关系，不会在乎这些，或者说是还有点小的原因，你要是说他小吧，那孩子可挂着果而了，自己有什么，就想着替自己姐姐要一份。 陆卿揉着乔荞的头。 “我妈该多伤心啊。” 乔荞点头，这个是真的，因为蒋方舟说的时候很是郁闷，奶奶永远和妈妈比不了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没有亲手照顾过孩子。 会吃醋的。 “我女儿可尖了，别人问，你奶奶好还是妈妈好，她是绝对不会回答的。” 果而私下曾经和乔荞说过，搂着乔荞的脖子说的，世上只有妈妈好，但是说出来奶奶会伤心，所以她不说。 “谁养的孩子和谁好，我还养过两年呢，结果也没见和我多好。”陆卿泄气。 他不是假的养过，而是真的养过，结果女儿却记不住。 这点陆卿也无比的伤心。 “大俗人，赶紧睡吧。” 乔荞扯着被子头微微的靠向陆卿的怀里，陆卿抱着她，不抱也要往你的怀里钻，就不如抱了。 “我后天的飞机。” 几乎能留在家里的时间都是有数的，提前打个招呼第一是叫她帮自己收拾行李，第二就是打预防针，要走了。 乔荞闭着眼睛就已经睡了，压根没有听见陆卿的话，说是不困结果一靠睡意就上涌，陆卿把她的头放在枕头上，自己看着这张脸，知道她累，家里阿姨说了，乔荞带她父母去看雪景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哪怕自己就是她丈夫，也没的干预，那是她的父母不是自己的。 做人陆卿还是希望乔荞能学乔梅，尖人就是这样的，活一辈子也累不到，累的是男人累的是别人是其他人，反正绝对不会是自己，活的多滋润。 但如果乔荞是那样的话，她也不是乔荞了。 236回 果而转园 幼儿园的老师无奈的又请了乔荞来学校，果而的手臂被烫到了。 乔荞开车过来，老师不停的抱歉，这是她工作的失责。 小朋友手脚都是有些不利索，老师分配午餐的时候一个小朋友端着汤就站起来了，没有端住全部都撒在果而的胳膊上了，幸好现在是冬天穿的比较多，胳膊上看不出来明显的印子，不过小手就有些跟着遭殃了。 手背上烫红了。 “把手给妈妈看看……” 果而还算是比较皮实的，当时也没有哭，就甩了甩手，觉得有点不舒服，后来疼起来也是情绪不高，有点爱发脾气还是没掉眼泪，看见自己妈妈来了，脾气就上来了，死活不肯给手，她难受。 乔荞和女儿沟通，当着老师的面，这小丫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乔荞知道她这个劲儿又上来了，今天早点接回家吧，也送去医院看了，陆卿才离开第一天孩子就给烫了，尽管不是她给烫的。 “妈妈问你，疼不疼？” 果而有些唧唧歪歪的，但是就是不讲话，扭着小脸。 “你烫伤了，妈妈也知道你疼你难受，可是你都不要和妈妈说，妈妈怎么知道你现在想什么呢？就这么讨厌妈妈，一句话都不想说？” 司机看了后面一眼，那孩子是强忍。 摇摇头，小孩子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谁能想到汤都给放到桌子上了，还会有孩子端起来。 乔荞把女儿搂近怀里：“你要是疼就告诉妈妈好不好？” 果而还是不吭声，回到家看见阿姨也是不讲话，阿姨看着她的小手，那上面有药叹口气，给孩子烫成这样，这是幸好身上穿的多，这是女孩子，要是留疤了怎么办？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果而……” 果而推开房间，自己爬上床，孩子不是不疼，趴在床上撅着屁股就捂着手，自己给自己吹，疼的小脸煞白煞白的，自己还忍着呢。 蒋方舟过来看孙女，一听说烫了，拧着眉头，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啊？ “我得打电话和她老师说说，怎么成天的就我们孩子伤到？” 到底会不会带孩子？不能带那就别带。 “妈，不是故意的，谁都不想的……”跟老师没关系的。 蒋方舟不干到底还是打了电话，老师在电话里也是不停的道歉，那孩子的家长也吓完了，因为不确定给烫成什么样，但是去幼儿园的时候果而已经被她妈妈给领走了，蒋方舟不是需要谁的道歉，她就是希望老师能更加小心一点，现在谁家都是一个，真的碰了伤了，做家长的心里肯定过意不去的，我拿这么多的钱送孩子来这个幼儿园肯定还是觉得这里好的，我花了钱但是我却没有感受到这个钱所带来相应的照顾。 可给孩子的奶奶心疼坏了，这原本就是早产儿，之前从台子上摔下去过一次，那次她可跟老师什么都没讲过，蒋方舟就是讲道理，一字一句的和老师讲道理。 乔荞看着婆婆气的够呛，自己也不好在劝什么，等蒋方舟挂了电话，推门进去看孙女，看着果而趴在床上自己捂着小手躺着，这就来劲儿了。 “你到底是怎么给人当妈的？孩子疼成这样你就不管了？” 乔荞无奈，她怎么管？ 去医院也有看过了，回来的时候她还顺路带着去了一趟医院，之前幼儿园也有送过，医生说可能会有点疼，因为是烫到了，外力解决不了，孩子自己不想说，谁问话就是一句没有，她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哭。 “奶奶看看，奶奶看看啊……” 蒋方舟抱起来果而，哄着孩子，没多久果而说话了，把头往奶奶的怀里去钻，声音都发颤了，说奶奶我疼，哎呀，蒋方舟气的肝都要疼了，从来没怎么给乔荞摆过脸子，这回是彻底的怒了。 抱着果而打横着哄，拍着。 “咱们果而就是好宝宝，不怕疼，以后吃饭的时候离他们都远点……”拍了一会儿，不知道孩子的疼是减少了还是就过去那个劲儿了，睡着了，蒋方舟把孙女放在床上给盖好小被子，果而睡觉自己都会可以的避开自己手受伤的地方，碰一下就有点要醒的意思，给盖好了，带上门，你等出来的时候就是黑着一张脸。 “你就这么把孩子给领回来了？” 乔荞：…… 不这么领回来还能怎么办？果而前一次把人家那孩子给打的，人家家长不也没说什么嘛，因为都是小孩子打闹，真的上升到家长参和进去不大好。 蒋方舟这个劲儿上来，就不和乔荞说话，她自认自己不可能看着孩子受伤无动于衷，所以她平时也不经常跟孩子一起住，能让乔荞决定的事情都交给孩子的妈妈去办，可看见了就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还是她生的呢，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动于衷。 陆天娜过来给果而送衣服，给球球买顺带着就给果而带了，来家里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她妈不和自己嫂子说话。 “妈，过来了……” 蒋方舟和女儿说话正常，陆天娜以眼神询问乔荞，到底是怎么了，当着婆婆的面乔荞没有办法说，等私下姑嫂两个人在一起，不说也得说了，天娜也是明白，老人嘛对孩子多少是会有点惯的，可能看着孩子太可怜了，一时火大就这样了。 “我妈是上了年纪，拿孙女比较着重……”天娜是觉得自己妈妈的心火比较旺，以前绝对不会这样的。 可能是更年期之类的现象并存了，恰巧自己嫂子又惹到她了。 不管怎么样，乔荞和陆天娜的姑嫂关系很是不错，两个人相处的不敢说就和亲姐妹一样，但是凡事都是有商有量，好像彼此挂着，乔荞给果而买衣服也会给球球带，天娜给球球买什么也会挂着自己的侄女。 小孩子复原能力特别强，晚上吃饭自己就不疼了，还摆弄着小手，一反回家时的态度，跟阿姨说是怎么烫到她的，她怎么都没有哭，胳膊上不疼但是手疼。 阿姨把果而抱在怀里：“我们果而真好，真坚强，五岁的孩子当中就属你是最棒的，都没有掉眼泪，当时疼不疼？” 果而认真的点头：“跟针扎一样。” 阿姨笑了：“你被针扎过吗？” 果而说去医院总是被针扎，阿姨说那是必须打的针，不是特意要扎你的，所有小朋友都是要被扎的。 晚上那闯祸的孩子妈妈打了两次电话来家里，说是要过来看看果而，乔荞已经拒绝了一次。 “真的已经好了，就烫到一点，也上药了，不会留疤的……” 那家长在电话里很是不好意思，是自己孩子闯的祸，喝汤就喝汤嘛，好好的干嘛要把汤给端起来呢，其实也有从老师的嘴里听说，孩子们中午喝的那个汤不是特别的汤，但也不凉，小孩子皮肤又嫩，幸好伤在的是手上，这要是脸，她得怎么补偿人家？都要吓死了，一个小女孩真的烫到了不好解决的，回家孩子也被她给修理了，其实她收拾自己孩子也知道孩子挺无辜的，她也许就是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太方便想要换个角度什么的，但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孩子的家长一定要乔荞将地址告知，乔荞无奈、；“我女儿也把人的孩子打过，对方家长也没有要求我赔礼道歉，这些都是小孩子们无意当中造成的……” 人家对着她大度，她也不能对着别人小肚鸡肠，只要孩子确定没事儿那就好了，不用得理不饶人，谁都会遇上这样的情况的，将心比心被。 对方又是说了一通对不起，这才挂了电话。 乔荞给果而的手缠上，现在还不能沾水，胳膊那一条也是缠好，洗澡就让她举着手，省得碰到水了。 “奶奶今天生气了。”别看她小，是能看出来奶奶有没有生气的。 说道这个，乔荞就叹口气：“是啊，因为你烫到了，你奶奶觉得妈妈没有把你照顾好，就生气了。”蒋方舟的这个火气大的，乔荞当时就听着她给老师打电话，自己都肝颤，一个脏字没有，一个揪着不放的字没有，但是她就和你讲道理，那通电话至少打了能有四十分钟，乔荞心里还想着，明天自己送果而去幼儿园还得和老师沟通一下，省得老师被吓怕了。 果而抱抱妈妈，无声的给妈妈力量。 “我没有很痛痛，我是健康宝宝。” 乔荞揉揉女儿的头发把女儿从里面抱出来，阿姨接手抱着孩子赶紧的回房间，果而套上衬衣衬裤又开始满屋子的得瑟，拖鞋也不穿，就光着脚的往客厅里跑，阿姨手里拎着毯子要给她披上。 “我不要，我不冷。” 小孩子火力壮，自己盘着小腿看着动物世界，到点就一定要看，每天这是必须。 阿姨给她套袜子，果而也不要穿，她都要睡觉了，为什么还要穿袜子呢，脚板一横，小孩子的脚还没有她的手掌大，粉嫩嫩的脚趾看起来特别的小，上面的皮肤好像注水了一样，水汪汪的，就连脚趾甲都是粉红色的。 小时候她的脚活动能力就挺发达的，比如能搬着脚送到嘴边，长大了会盘腿，脚趾动的很灵活，家里阿姨的脚趾就不太灵活，没有办法说动就动，坐在一边陪着果而看动物世界呢，阿姨指着里面的动物告诉果而是什么，果而顺口卖弄了一句，喊着自己妈妈。 “妈妈听不懂……” 乔荞摊手，这是个很是现实的问题，她有时候就连孩子说的英文都听不懂了，以前学的东西通通都还给老师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先进的孩子们，生下来接触的就多，知识学的也很丰富。 果而站在沙发上，扶着沙发的背看着乔荞，沙发上有铺的东西，她一抓就全部都落下来了，在上面走，那还能好嘛，所以在这个家里，一般工作不是她妈给找出来的就是她找出来的。 歪着头看着她妈，一边回头看着电视，手脚齐上阵，一样也不闲着。 “你站好了站好了，小心摔了……” 那么滑，她就这么站着还能好嘛，这孩子就是没有老实气儿。 阿姨扶着果而坐好，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另外的阿姨才收拾完卫生间，孩子洗完澡都要收拾的，脱下来的衣服袜子都要洗，卫生间还要清理干净，让里面通风，不然孩子早上起来上卫生间容易摔倒，潮湿的空气对孩子也不是很好，连带着早上洗好的衣服一样一样的叠好然后按照颜色分配装起来。 这么大点的孩子也知道自己有专属的衣柜，穿什么配什么都自己说了算，极少数的时候是乔荞帮她决定，大部分都是果而自己说了算，当然了，她的眼光不是很好，穿的衣服有时候很不搭，但是她自己是感觉不出来的，坚持要这样穿，乔荞犟不过她，只能随她了。 “你把毛毯披着，小心感冒了。” 果而就是不爱披，她觉得妈妈很烦人的就是，总追在她的后面叫她多穿衣服，叫她要穿拖鞋，她就喜欢光脚。 脚丫子落地去找自己的小鸭子车去玩，满屋子里就听着车轮和地板摩擦的声音，真是再好的地板到她手里都完蛋了，成天的蹭啊蹭的，乔荞也习惯了，现在听着这声音也不会闹心了。 又是满屋子的玩具给你扔一地，果而一扔玩具的时候，乔荞总在心里下决定，以后再也不给女儿买这么多的玩具了，可每次都控制不住。下面的仓库，楼上扔的都是果而的东西，有时候她就想，因为自己是个败家的妈，所以生出来一个败家的女儿。 不给她买吧，觉得孩子这么小，该玩的都应该玩到，买吧看着一地乱糟糟的她就头疼。 乔荞在沙发上坐着，果而就躺在她的大腿上，小脚横在沙发背上，一动一动的，当妈妈的给女儿顺着头发，小丫头对着自己妈妈笑笑，现在还哪里有刚刚被领回来时候的不配合，和妈妈玩闭眼睛游戏呢。 “5……”自己笑嘻嘻的睁开眼睛，觉得自己是胜利了。 “数到一百，不许睁开眼睛啊……” 果而自己嘴里数着数着就睡着了，小嘴还动呢，乔荞把女儿打横抱起来准备送回房间里，两阿姨就满地收拾她扔了一地的玩具，什么都有，这每天也得在这件事情上浪费一点时间，果而的床上可就精彩了，什么都有，床上还扔着一本书呢，乔荞叹口气给合上，弄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儿是的，也没看两眼。 放到一边，关上台灯自己带上门就出来了。 “她最近不爱玩的就送下面去吧。” 阿姨就说，还是放在上面给孩子玩吧，到时候找，还得下去拿，一样费劲，你不要以为这孩子你给送走了她就不会想，脑子好使的很，玩一段时间就要被送走的那些，所以有时候她们俩也是经常的晚上去下面仓库找东西。 “不给买吧，看着人家的家长都给买就觉得亏待孩子了，买回来她也不认真玩……” 正说着呢，周三果而学校有公开课，乔荞去的学校，那把果而烫到的孩子妈妈送了她们一个秋千，非要送，乔荞也不好不收，拿回家，你说放在哪里吧？放在外面，这么冷的天孩子也不能出去玩，放在屋子里，家里现在都快要成破烂仓库了，这是真正的垃圾市场了，已经没有样子了。 阿姨喊乔荞，乔荞说要做点手工的饼干第二天送给幼儿园的小朋友，她没有办法单送一个人，今天收了人家的秋千，还是要还礼的，干脆就都送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家里的阿姨对这些不是很拿手。 乔荞挽着袖子，这下可把果而给高兴坏了，家里忙她就高兴，上手就去抓面粉，乔荞警告过她好多次。 “果而，妈妈说了，你不要扔面粉……” 这东西一扔要是她呼吸跑进气管里，到时候难受的人就是她了，你怎么说那是你的事情，扔的一厨房一地台面上就全部都是白色，乔荞手上有东西，没有办法停手。 “你信不信我收拾你？” 扔了她妈一头的白面，乔荞眼看着都要暴躁了，果而哒哒哒的自己跑掉了，玩的很爽，手上的面粉碰到水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粘的了，果而用手往裤子上蹭，不停的擦啊擦的，试图将这些东西弄掉，衣服上裤子上都是。 等乔荞调好烤箱的温度，停下手，这家还有的看吗？ 所以才说养小孩的房子不需要太大，有多大她就都能给你糟践了。 “陆乔果而……” 外面有人敲门，阿姨出去开门，另外的阿姨拿着一个袋子进门，这是乔荞的东西到了，她刚刚接到电话出去拿的。 “这是三盒，你先吃，看看效果……” 乔荞现在是吃东阿阿胶，家里的阿姨会做，但是阿胶粉她是没有办法吃下去的，买回来块打成粉，然后阿姨会填充一些辅料做成类似于糖的阿胶糕块，一天吃一小块，她原本大姨妈报道有些不准时，现在吃的稍稍好了些，反正也不用自己动手，也没有出现一些不好的情况，就暂时接着吃了。 阿姨上手进厨房，一进去一看，我天啊。 肯定就是果而那个小调皮弄的，这孩子疯起来多少个大人都是看不住的，扔的到处都是。 阿姨收拾地面就收拾了半天，还有犄角旮旯，这就是无形当中给找麻烦，乔荞等东西好，拿出来包装一下就好，明天拎着送到幼儿园去交给老师，剩下的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果而闻见味道了，要往厨房进，乔荞揪着她的小胳膊。 “你去哪里？” 果而动动鼻子，对着妈妈谄媚一笑：“吃糖……” 乔荞推着女儿的脑门，这糖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能吃。 这当妈妈的拿着糖，嘚嘚瑟瑟的给女儿看，完了自己送到嘴里，一副很是满足的样子：“这是大人吃的，你小孩子不能吃。” 果而很是郁闷，看着妈妈哪张得意的脸，自己往妈妈身上爬，直接就想去嘴里抢，这丫头的速度真是有，乔荞赶紧的把女儿放下，什么时候爬起来的，怎么跟小猴子似的。 果而黏在妈妈的身上，死也不肯下去，小腿夹着妈妈的腰。 “我要……” 乔荞伸出手指点女儿的脑门：“你要什么？这是药，不是糖，小孩子吃了会长胡子的，以后会长两米高，你要吃吗？你要吃妈妈给你吃……” 果而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要是长胡子她就不要吃了，从妈妈的身体上离开，自己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有一个问题似乎有点想不明白，那妈妈吃了，妈妈怎么没长胡子？ 乔荞得意，你在聪明你还能有我脑子转的快吗？输了吧。 果而去张丽敏家，张丽敏带着小丫头去澡堂感受一下，洗好穿衣服出来的时候，张丽敏腋下有汗毛，还挺重的，果而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等她妈来接她的时候，就偷偷告诉妈妈，姥姥小时候肯定没有听话，偷吃妈妈的糖了，糖药，所以姥姥的胳肢窝长胡子了。 乔荞：…… 果而一脸的小得意，这回自己可怕了，千万不能偷妈妈的糖药吃，不然就和姥姥似的，太吓人了。 乔荞觉得有必要和女儿沟通一下，那不是胡子，没说两句呢，果而反问。 “那姥姥偷吃她妈妈的什么了？” 乔荞：…… 她姥姥什么都没有偷吃。 张丽敏要做饭，乔荞说去婆婆家吃，在娘家待了一上午，要去婆婆家吃个晚饭在回家。 “果而下个星期有时间在过来和姥姥玩啊。” 果而摇头，摇的很认真：“姥姥，我下星期要上班啦。” 下星期她爸爸就要回来了，她就得上班了，小孩子的世界搞不清楚所谓上班是什么，背着小包包去爸爸的办公室一待，就认为她也是在上班呢。 去蒋方舟家吃饭，蔡大奎嘴急已经吃完了，还剩蒋方舟慢条斯理的吃饭呢。 “奶奶……” 果而往蒋方舟身上一扑，这孩子可有意思了，乔荞不是和她讲过嘛，她受伤了所以她奶奶有点不高兴，今天就一个劲儿的展示自己的手，给奶奶看，她好了，还说妈妈如何如何对她好。 蒋方舟还能听不明白嘛。 “果而怎么想起来看爷爷奶奶来了？”蔡大奎也喜欢这孩子，小嘛，小就占俏。 果而贴着蔡大奎的脸：“我想蔡爷爷了，我也想我奶奶了……” 哎呦把两个老人给哄的这个高兴，蔡大奎那高兴了就得给点什么，很是阿沙力的拍拍胸脯非要带着果而出去，乔荞拦都没拦住。 “由着他吧，不会给果而买零食的。” 知道你们不让给吃零食，这点分寸是会有的。 蒋方舟的声调淡淡的，没有不开心，当然也没有多开心。 等蔡大奎再带着孩子回来，乔荞有些发晕，给孩子买的滑板买了好几个，这都是滑板买一个不就好了，问题人家是长辈又不好说其他的。 晚上回家可就精彩了，她站在上面她掌握不了平衡，自己玩还得带着两个人陪着她玩，因为要确定她的安全，果而最近的新宠就是她蔡爷爷给买的几个滑板，一会儿撞门上了，一会儿翻车了，可人家不放弃，摔了就爬起来。 家里弄的是乌烟瘴气的，果而和滑板较上劲了。 早上乔荞用袋子将那些糖装好，一袋一袋的装好，用漂亮的袋子封好，就说她家里是什么都不缺的嘛，这话不是假的，就连封口机乔荞都是有的，虽然买来一直没用，那眼下不是就派上用场了。 每个袋子装几种不一样的糖果，还有烤的小糕点。 阿姨帮着装好，乔荞放在一旁：“一会儿送她去学校，拿给老师就好。” 原本是想要阿姨送果而去幼儿园，果而偏偏起高调今天一定要妈妈送自己去，送到幼儿园，老师也有讲，这个偶尔一次还可以，以后尽量就不要带了，因为卫生达不达标，她自然相信没有家长会做不卫生的东西给小朋友吃，但在学校，吃了别人送过来的东西，真的出问题了，他们负责不了，上面也是有规定的，不接吧，好像显得她不近人情，接吧，真的出事儿到时候就晚了。 这老师也是比较觉得内心对果而妈妈有亏欠，果而在她手里伤了两次，这是没办法的，不过讲好，只有这一次，没有下次。 说着话呢，后面有吵吵的声音，乔荞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一对男女起争执了，孩子被夹在中间，小孩子都要哭了，那家长还没发觉呢，老师开门就出去了，学生是他们班的，大人有事情回家解决去，怎么就当着孩子的面就这样了？ 孩子的妈妈现在情绪也明显就是不够稳定，扯着男人的袖子，无非就是说男人薄情。 “我们家的钱都是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你现在要和别人结婚……” 乔荞等听清了，自己都觉得无语，因为说出来的话确实有些叫人吓到了，按照女的说的，她是陪别人赚钱，然后养这个男人，那这和小白脸有什么分别？还是在校门口，这孩子以后怎么面对同学啊？ 自曝家短？ 真的是豁出去了。 女的又是哭又是闹的，说孩子也有男人一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能这么对她，她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付出多少多少的…… 陆天娜送球球来幼儿园，下车领着孩子往里去，就看着这一块儿围着很多人，把孩子送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都是送孩子过来的，一看有热闹，难免都会停下脚步，越是听越是觉得男的不是东西，女的也不是什么好饼。 你就爱这个男人爱到这种地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去？ 乔荞曾经在网上看见过一个帖子，帖子写什么呢？写的就是这样的事情，男朋友在酒店开一个房间，然后送女朋友去陪别人，完了女朋友干完活回来把钱两个人一分，成天过着逍遥快乐的日子，乔荞不大明白，你说那样的孩子，她的父母再干些什么？只做人至少要有最基本的原则，她的原则底线都在哪里？ 你是个女孩子呀，你的身体你自己都不珍惜，就为了钱？你以后怎么办？ 赚到的钱又不是自己花，还要养一个男人，是，你现在小，你还年轻，你漂亮，真的以后生病了，谁会管你？没有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分给别人一部分的。 结果今天更加刺激，来了一对成年版的。 那个帖子上的女孩子还可以用年纪小来解释，那现在眼前的这个呢？ “嫂子……” 天娜叫了一声，乔荞对着天娜笑笑，两个人就上车离开了，陆天娜坐车去乔荞家，大概她们俩也都听明白了，人家男的攀上高枝儿了，据说有个挺出名的女的要和这男人结婚了，刚刚那女的嚷嚷的，说男的也整容过很多次。 “我一看见这样的女的，我就觉得悲哀。” 真是太悲哀了，爱一个人是需要有底线的，就像是她婆婆讲的，一个女孩子女人你要爱自己，超过爱任何人的去爱惜自己，爱惜你的身体，有些错能不犯尽量就不犯，就比如乔荞而言，她觉得如果女儿到了十八岁，她会和女儿讲一些常识的，不需要瞒着掖着，因为她在成长，即便不通过家长的嘴里得知，也会通过一些书啊别的方面获得这些知识，家长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也会冲动，冲动不要紧，要保护好自己。 “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陆天娜对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赞同的，这样的男人打一看就会清楚的吧，他是要你的钱，而不是要你的人，不然谁会让老婆出去陪别人？ 那件事情的主角还在持续大战当中，孩子已经成为牺牲品了，当父亲的抱住的是一个女土豪的大腿，人又漂亮又出名，这样的女人谁不会爱，当老婆呢，就去找人家谈，她也是看明白了，这样的男人自己是挽留不住的，就是想告诫告诫那个女人，别和自己一样犯傻，结果人家以为她是去踢馆子的。 就连见都没有见她，她的妹妹还出来说了一堆讽刺的话。 你看自己这辈子活的多悲哀？孩子是她要生的，她自然会对孩子好，但愿孩子以后长大不会像是他爸爸那样。 和老师在门口谈话，老师很是同情她，竟然闹到幼儿园来了，眼下大家都知道了，孩子肯定不能在这里继续的念下去，一定要转走的，她当时就是过于冲动了，这样自毁一千损敌八百的举动太傻了。 “我已经办好了手续，下个星期他就不来了……” 老师有些担心的看着眼前的家长，怕她想不开，如果她在有个万一，那孩子就惨了。 “你放心，我不会自杀的，我已经看明白了……” 别人都讲老天有眼，不会照顾坏人的，依着她看，她前夫现在活的很是滋润，娶了一个大美人家里条件又好，对着他百依百顺的，有些男人的脸就真的可以卖钱的，那就是一种资本，男人女人都一样。 “你见过我儿子的爸爸吧，是不是觉得挺帅的？其实他整过容，整过很多次……” 她只是想找个人来聊聊，说说心里的苦闷，不想说别人也都知道了，以后离开这地方，别人还能知道什么，幸好醒悟的还算是太晚，幸好她还能靠着脸蛋去赚些钱。 “你这是何必呢……” 老师也不是很能理解，就真的那么爱那个人吗？ 详细的事情她不能认真的去讲，对着老师挥挥手。 乔荞撞上这个家长又是后一个星期了，她陪着陆卿去参加一个活动，一开始有点没认出来，因为化妆的效果…… 乔荞一直在看，陆卿拍拍她的手背：“看什么呢？” “没，好像看见熟人了。” 陆卿顺着乔荞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个女人，长得还算是漂亮，看着妻子这眉头一皱一皱的。 “你说，你娶老婆能接受，你老婆出去卖然后赚钱给你花吗？” 陆卿觉得自己的耳朵是出了问题，她说什么？ “陆卿你知道吧，我听说了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陆卿的目光落在前面女人的身上，女人他不太熟悉，不过男人他算是比较熟，好像他妻子长得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加上乔荞的话，心里多少就明白了，他只能说，有些女人被人瞧不起，那就是自找的，没有逼你这样做，就算是有人逼你，你也可以拒绝的，你却没有拒绝，这就是你的问题。 “对于这样的人，我只能说送她一个字，该！” “我怎么听着你语气里好像有幸灾乐祸的语气呢？” “她值得？” 乔荞挽着陆卿的胳膊，他是觉得女儿也许不应该在这个幼儿园念下去了，怎么什么样的人的孩子都可以送进来，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长在这样的环境里。 “转园？”乔荞诧异，念的好好为什么要转园？ “我女儿已经伤了两次了。” 乔荞说：“妈和你说了？就是烫到手上有点点，没哭，那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没打算追究幼儿园的责任，我只是想我女儿能拥有一个好环境。” 乔荞几乎马上就想到了自己说的那件事儿，解释：“那孩子已经转走了。” 陆卿发话那就要照做，于是乎乔荞和陆天娜无缘无故多了一些事情去做，给两个孩子转园，要办哥总各样的手续，在这个基础上还要去找合适孩子的幼儿园，果而和球球可就高兴了，幼儿园方面园长也有出面，读的好好的，肯定是有原因才会要转园的，那原因呢？ “是因为果而烫到的事情？” 园长已经对老师进行了处罚，这是园里的规矩，和家长进行沟通，有任何的问题，园里也是会愿意去积极解决的，对园里有任何的不满意，园长也是想知道。 “果而妈妈……” 乔荞很难为，她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别人一说好话，她就心软，她也不想任何人为难。“这个是我丈夫做的决定，我没有办法更改他的意愿，园长我很抱歉，其实老师教的果而很好……”老师有没有花心思在果而的身上，她是清楚的，孩子很乐观很积极向上。 园长见这样，那也只能说遗憾了，她是看得出来，乔荞说的话是真的，她一脸的不好意思，其实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果而妈妈，真的很抱歉，没有把孩子给照顾好，是我们的失责……”园长握握乔荞的手。 乔荞从园里离开，出了大门深呼吸一口气，她这人面爱特别矮，这样弄自己特别的不好意思，陆天娜降下车窗：“没有挽留你？” 她给球球办手续的时候倒是麻利的很，也许是清楚，她和乔荞之间的关系。 乔荞叹口气，打开车门上车。 “还说呢，说了好一通挽留的话，弄的我这个不好意思。” 237回 危机危机 乔荞这头女儿的事情都没有忙完，她爸和她妈打了起来，说是打有些严重，不过两个人在闹离婚。 是的，你没有听错，两个人要准备闹离婚了。 张丽敏已经回娘家去住了，就扔着乔建国自己在家不管。 乔梅和乔荞一同过来的，不过乔梅翘着腿吃着水果，她妈要是能离婚早就离了，至于拖到现在吗？就是说给别人听听的，她已经习惯了，这世界上谁都能离婚，就她妈不可能。 乔荞问她爸原因，乔建国哭的是老泪纵横，都说老小孩儿了，自己也委屈。 起因就是，乔建国的唇部有些过敏，张丽敏送他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开了药膏开了药，告诉张丽敏平时做饭注意一些，刺激性的就不要做了，这还需要医生举例点名哪些东西不能吃哪些东西能吃吗？ 张丽敏的个性，她底子就在这里呢，她不会照顾人，粗心大意，粗心的很，从医院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做的鱼，乔建国想了想自己还是吃吧，你说自己瘫痪之后张丽敏是怎么侍候他的，他也得体谅体谅张丽敏，张丽敏自己爱吃咸鱼。 那鱼做的可真是香啊，问题上面葱姜蒜无一不缺，都是乔建国不能吃的，他这头吃着药那头就更严重了，痒痒自己一定会上手去抓的，整个嘴就肿了起来，看起来比前一天去医院严重的多。 乔建国就和张丽敏提了：“我不能吃葱什么的。” 张丽敏中午做饭做了一个汤，特意做饭的时候问了乔建国一句：“不吃葱是不是？” 乔建国应声，这不是挺好的，你等晚上吃饭的，做的是白菜，炒白菜片，里面的姜就给你都切碎了，让你找都费劲儿，乔建国吃了几口觉得味道不对，这是姜啊，自己也是心寒，你说在粗心大意医生讲了，他也讲了，怎么她就不能长记性呢？ 两个人说说不对劲了，然后张丽敏就把乔建国过去的那些破事儿又给扯出来了，无非就是她照顾乔建国了，要是换江波早就跑了，乔建国一听就火大了，为什么总要去提不相干的人呢？ 然后就变成眼下这样了。 乔荞无语，看着自己爸爸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递过去面巾纸。 “我妈是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好好说就是了，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吗？ 乔建国从来不和女儿们说他外遇的事情，毕竟这事儿挺可耻的，当时自己也是闹腾的厉害，讲吧好像没皮没脸，但是不讲吧，他心里委屈。 “我和你妈过日子，这辈子她就压着我，什么事儿都要压我一头，女儿嫁的好了和我没有关系，都是她的功劳，老三啊不是爸给自己找借口，十个男人和你妈这样的女人都过不到一起去的，真的就不像是个女人，那时候……”那时候也就你们拦着，不然他和江波也就成了，真的只要女儿们都同意，他一定会和张丽敏离婚娶江波的，他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什么叫破坏？他和张丽敏已经过不下去了，和人家破坏不破坏有什么关系，谁愿意天天和这样粗心大意的女人一起过？谁不愿意找个温柔如水的？ 有时候男人的错就真的都是他们的错吗？乔建国觉得这样并不公平，是张丽敏对他奉献了，可奉献不能代表所有。 乔梅撇嘴，委屈是把？ 既然这样的话，就回头去找江波过呗，省得说她们拦了。 “你要是觉得她能养活你，那你现在走也没关系呀。”乔梅出声。 你现在就是一个老残废，虽然话有点伤人，那事实不是这样的吗？谁能要你？要你做什么？那女人就那么天真无邪了？乔梅很想敲开她爸的脑袋翻翻里面装的都是什么，都这么大年纪了，还闹腾，丢不丢人？ 乔建国不吭声了，他还要指望两个女儿养他，可心里就是不甘，谁不想好好过了，是张丽敏没有拿出来好好过的意思，都说他过敏，又是鱼又是葱姜蒜的，恨不得一气吃死他。 有时候一个家庭两口子总吵架，真的就是因为不合适，找到对的那个人绝对家庭气氛就不是这样的。 乔荞坐在一边。 她妈肯定是有问题的，她自己也经历过，问题到现在这年岁闹离婚什么的真的不现实，她爸离开她妈还会有人来照顾他吗？那无形当中就是她和乔梅得伸手来管，想想自己家，乔荞就头疼。 和父亲该说的也都说了，乔建国也明白他和张丽敏离不了，要是能离早就离了，张丽敏年轻的时候总说，不是为了那姐三儿她干嘛不离婚，她还能找到更好的，乔青霞和乔荞都不吭声，乔梅就会呛声，你爱找你就找去呀，你为了谁，谁用你不离婚了，别自己不肯离就把原因推女儿的身上，她可不受。 乔荞沉默，每个孩子心中都希望自己的家庭是圆满的，可有的时候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姐俩去接张丽敏，乔梅是心里放不住事情的性格，也是很火大。 “早知道当初就让他们离婚了……” 这话是根本就不可能行的，按照张丽敏的个性，她宁愿拖死，她也绝对不会和乔建国离婚，哪怕乔建国当时就和江波过上了，就这样的个性绝对是死拖着不会放手的。 乔荞叹气，真是不爱管，可是又不能不管。 去接张丽敏，张丽敏还满肚子的怨气，还能怪她了？ 那不能吃，他就开口说被，她在去做不就完了，你说说他，他成天床上拉床上尿的，自己有没有说一句？还和她过不下去了，过不下去就过不下去，谁怕谁，说的特别的硬气，不回去，就是要离婚。 “妈，差不多就得了。”乔荞无奈说了一声。 “我单位还有事儿，我先走了。”乔梅直接就是不管了，这些墨迹的事儿，谁爱管谁管，她不爱听她妈说离婚，乔梅走到门口，拎着包整理整理自己的大衣，回过头，看着她妈坐在床上，咬牙切齿的说这离婚，她突然就特别想调侃自己妈一句。 “那就趁早把手续办了吧。” 不是要离嘛。 张丽敏瞪着眼睛看着乔梅，叫乔梅赶紧滚，有多远就滚多远。 乔梅人是一点没客气，走的漂漂亮亮的，乔荞就听着她妈念叨，她有多委屈，说这说这就把江波的事儿又拽出来说了，这下就连乔荞都火大了。 “你要是那么爱说，你就记住了，走到哪里说道哪里去，随便你，你要是真的不想过了，行，你们离吧，我爸我养不用你操心。” 就这么一点破事儿没完没了的，都过去多久了，真的那么难以忘记当初就别在一起过了，你非要和他一起过，然后还得时不时的揪着他的小辫子，乔荞就讨厌她妈这点，有的时候真的叫人受不了，只是因为是自己的亲妈，她没有办法。 哪个男人架得住你总提他不爱听的事情？既然这么委屈，过什么过，干脆就分手算了。 张丽敏就哭，掉眼泪，乔荞已经没耐性了。 “那你就在这里住着吧，回不回的你自己看着办。” 姥姥家都是人，自己妈说的那些话谁听不见？可真是拿着你丈夫的面子往地上踩，你这样埋汰自己丈夫，谁能高看你丈夫一眼？ 乔荞无时无刻的不提醒自己，她绝绝对对的不能做母亲一样的女人，不能以侮辱自己的丈夫为自豪，再委屈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夫妻就是要这样互相体谅互相想让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乔荞头疼死了，她二姐是肯定不管，家里的阿姨过来侍候她爸这想想都是不行的，人家是照顾孩子的，你让人过来给她爸脱裤子换裤子的，人家阿姨不能干，且不说阿姨干不干她也不能开这个口。 她留下吧，那果而怎么办？ 一天两天还好说。 愁死自己了。 还好家里的司机人很好，看出来了，就和乔荞说了一句，晚上他可以帮忙，几天倒是没事儿，时间不要太长就好，陆卿现在也没在，不用车他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暂时也只能这样死马当活马医。 乔鑫他爸知道乔建国的状况，人家当弟弟的肯定看不过去，和乔荞打过招呼，说要把自己哥接家里住几天去，乔荞同意了，乔鑫他爸每天给侍候，这倒也解决了乔荞的燃眉之急，她妈那边就是不肯回来，乔荞心里清楚，她妈是等着她和她二姐在过去请呢，有时候她妈出的事情吧，叫人看着就来气。 叔叔帮着照顾自己爸爸，那乔荞就不能少花钱了，人家帮着你照顾，绝对不是欠你的。 送果而才去幼儿园，有人打电话进来，上来就问她是不是认识乔建国。 “我是他女儿，怎么了？” 家里的煤气费说是欠了，让赶紧的去交，乔荞这头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女儿才给安顿好了，她还要看看呢，环境什么的，电话那头说今天就要结账，真的让她想想办法。 乔荞没招没招的，开车过去交费，结果去了交费的地方人家又说交不了，因为乔建国家的煤气表已经坏掉了并且不走字，这边又是老表，和新入住的那些不一样，以往就是按照每个月十个字算，煤气公司还觉得他们亏呢，这算是你便宜，可事实上张丽敏压根就不怎么用煤气了，现在全部是用电，煤气表坏了，出气特别的小，就炖排骨没有五个小时是炖不熟的，虽然收的字数少，你着急做饭伤不起的。 乔荞当时一股火就冲到头顶，家里煤气表坏了，这都坏好几个月了，怎么就不保修呢？ 给张丽敏打电话，张丽敏就说自己和查表员说过，说完那人答应给换然后就没影子了。 “你跟他说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去报修，自己怎么不去找？” 张丽敏最大的本事就是各种托，反正早晚会有人管的，她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然后乔建国离不开人啊，就拿这个当借口。 乔荞气的脑仁都疼，她能怎么办，去报修，找了半天算是找到了，人家说今天还不行，可能明天可能后天，家里要留人，乔荞不住家里，家里没人，真的来人修，没人人家不就又走了。 她真想把整个家都给砸了，不爱过那大家就都别过了。 去老叔家，买了两箱椰奶，她老婶喜欢喝这个，老婶看着乔乔抱着东西进门，赶紧上手去接。 “你看看你，总买东西。” 乔荞能不买嘛，人家不欠她家的，有女儿竟然还让弟弟管，说出去都成什么了。 老婶听了，说自己去等着就行，叫乔荞别上火。 “你妈这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那乔鑫结婚的时候，张丽敏也没少跟着操办，后来离婚不也跟着上火帮她出主意来的嘛，妯娌就是妯娌，有时候也能抵得上亲姐妹。 乔荞开口：“我真的不知道我妈是怎么想的，自己住的房子，宁愿每个月不用给人家钱。”这样你不方便人家也不方便，修好了你是愿意用也好不愿意用也罢，那煤气表不走字也危险啊，家里火她试着打过，一点就碰的一声，火还特别的小，什么时候没气儿了你不知道那多危险？这是生活的常识。 “那人还不能有点毛病……” 说着话呢，张丽敏给老婶来电话了，说的也是这煤气表的事情。 “你就过去让他换一个，先垫着钱，我回去之后给你……” 乔荞就坐一边呢，听着听筒里她妈的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家的事情拜托别人去办，可真是有意思。 老婶怕乔荞生气，把电话拿的远远的。 乔荞呢，明明知道这事儿自己生气犯不上，可能忍得住吗？她就是忍不住所以才经常动气嘛。 她妈和没事儿人似的，现在是你家里有问题，你叫一个外人去操心？ 别说她爸了，遇上这样的妈有时候她都是无语问苍天，有时候乔荞就想问问她妈，她到底在乎什么呢？ 丈夫是残疾啊，她把丈夫一扔，自己回娘家去了，看起来过的很是悠闲自在。 乔梅不肯去接，乔荞现在也憋着劲的不肯去接，除了用钱解决还能找到什么好办法，找护理工吧，能干几天？谁知道她妈哪天又会跑回来了，乔荞给自己老叔钱，她老叔不肯收。 “这钱你拿回去。” 自己儿子乔鑫那时候没少和乔荞伸手，乔建国还是他哥呢，照顾亲哥不需要别人给钱。 乔荞叹气：“老叔，我爸来你这里我就够不好意思的了，真的不好意思，我爸妈也有孩子，最后竟然……”说到这里她是真的觉得面子上无光，她很想接，但是不能接，如果没有陆卿还好说，有陆卿，怎么把爸爸接过来？ “别说了，我知道你也不好过……” 看着是嫁得好，那人家有钱，乔荞又不上班，可不得看人的脸色过日子吧，这点他是能体谅的，都是亲戚，大家谁都不容易，他接乔建国过来，就真的是因为他想照顾他哥一段。 “老叔这个钱你要是不收，我真的没有办法放我爸在这里……” 乔荞给她老叔拿了两万，看着钱是多，问题有些东西不能用钱去衡量，好在她手里是有点钱，不然就是工薪层，她爸妈现在这样闹，她的日子想想就知道了，好在是她真的是不缺这点，有时候乔荞也得感激自己的好命，要不是陆卿，随随便便嫁个条件不是很好的，那每天除了干架就是干架了，一定就是这结果。 乔梅晚上去了一趟自己姥姥家，进门看着她妈看电视剧呢，哎呦，真是悠闲自在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张丽敏瞪眼睛，乔梅有时候就有一种非常不孝的想法，她想上手把她妈的眼睛给挖下来，真的，就她妈蛮不讲理的时候，当然也就是想想而已，真的做了，那就真的不是人了。 “我不回去。” “我爸现在在我老叔家里，我老叔和老婶照顾，你就安心的呆在这里？或者你干脆就别回去了，我明天推着我爸去民政局，你们俩赶紧的把手续给办办……” 姥姥就有些看不过眼，觉得乔梅说话有点太冲了，那是自己妈妈，怎么开口就这样说话呢？ “乔梅啊……” “走不走？”乔梅放横的。 张丽敏就一个不走十个不走的，乔梅笑：“好，妈你记住了，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你别后悔。” 乔梅不让乔荞上手去管，把她爸接回家了，总待在人家家里不是那么回事儿，请了一个保姆，当然妹妹掏钱，乔梅和保姆把话讲得好好的，“我知道谁出来干活都不易，我和我妹妹就这么一个爸，你能把人照顾好呢，该有的我们不会缺你，你要是照顾不好呢，偷奸耍滑的，那我就没办法了，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闹腾，我能闹腾的你一份都找不到，你信不信。” 丑话说在前面，你可以不干，你觉得累你甚至都可以讲，买卖还自由呢，你不想干了就直接说，千万别耍一些心眼子，以为她们看不见就完了。 乔梅和乔荞伸手要钱：“保姆这工资得你出，平时的生活费还是要你出。” 不是看自己妈折腾的厉害，她都懒得去管，有时候看着老三吧，她就觉得老三缺心眼，扔外面叫他们自己遭罪，他们就知道好赖了，现在敢这样就无非是知道老三手里有钱，不会不管。 “你干嘛这么看我？”乔荞看着乔梅。 “看你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小时候就二百五，长大也没好到哪里去……” 乔荞翻白眼：“我不二百五，我把我爸自己扔家里？” 乔梅耸肩，这有什么不行的，有些人你就是需要给他教训，叫他吃不上喝不上好好的虐待虐待，他下次就不敢了，对她爸也好妈也好，就需要这样的手段，保准能把他们管得服服帖帖的，还闹离婚，你们有工资呀？能养活自己呀？好意思提这两个字。 乔梅是敢放狠，乔荞不是不敢，只是不忍心。 张丽敏自己也没有工资，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带钱，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她这个年纪跑回娘家吃老娘的，叫不叫人笑话？先给老三打电话吧，觉得那样低气了，只能给乔梅去电话。 “我没钱。” 乔梅冷冷的回答着，跟她要钱？ 张丽敏说是借，乔梅依旧没有：“你要是实在没钱花呢，这样妈我帮你出个主意，你拿着一个小碗去街上要饭，不是说要饭的月月都过万嘛，将来弄不好我还跟着你吃香喝辣的呢。” 乔梅说话向来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不见血不撒鹰。 张丽敏气的都快要哭了，自己还有两女儿，竟然叫她上街要饭去？ “你哭也白哭，我不是老三那个二百五，你就是哭瞎了对我也不起作用，我一个月就这么点工资，我可没钱给你折腾，你别说什么孝顺不孝顺的，有这样的妈，我还觉得委屈呢，你有钱都给青霞了，现在来找我要钱，你怎么不找青霞要钱去。” 张丽敏眼前一黑，这是诅咒她早死啊。 “乔梅你个瘪犊子……” 乔梅撇嘴，愿意骂你就随便骂吧。 “骂完了我就挂电话了，我这个月电话费一会儿还得叫老三给我报销了。” 张丽敏挂了电话就回家了，让保姆赶紧走人，她舍不得花这个钱，给乔荞打电话：“你不许给你二姐充话费，乔梅这小王八蛋一毛钱也不许给她，她自己有手有脚的……” 张丽敏肉疼死了，听说乔荞给了她老叔两万，张丽敏就心心念念的想要上门去要回来，自己家的钱干嘛给人，她照顾乔建国还没说要钱呢，也亏得他们好意思。 念叨也没有太久，人家老叔老婶上门了，特意过来送钱的。 老叔对着张丽敏一通的感激。 “像是我嫂子这样的女人也是难找，我哥这样了，身上一点异味都没有……” 人老叔捡的都是好话讲，你张丽敏为了这个家，从年轻的时候就没少吃苦，两面都没帮上你什么忙，养三个孩子都给拉扯长大了，明明条件那么不好，有一口肉菜都恨不得全家吃完了你在吃，乔建国瘫痪之后张丽敏又给照顾的这么尽心尽力的，说实话这样的老婆也是难找了，老婶帮腔，这么大岁数闹离婚什么的，就真的太难看了。 这一番话把张丽敏的心熨烫得服服帖帖的，其实她就是需要别人来表扬表扬她。 人家老叔也不见得不明白张丽敏的心思，你做的一切大伙都看在眼里了，真是个不错的老婆，至于不好的呢，他们就不说了，把钱拿出来，这钱他们压根也没有动，就照顾了几天，没有道理拿人家的钱。 张丽敏把钱收了回来，等人走了，看着乔建国。 “还生气呢？” 乔建国不吭声，心里的火气已经没了，没有前几天那么生气了，换个人侍候就知道了，不是讲他弟弟或者保姆侍候的不好，再好也没有自己的老婆好，张丽敏心思是粗了一点，可有时候身上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但是她这个记性，记吃不记打啊，乔荞每天想着打电话回来，告诉她妈今天做菜不要放那些东西，乔荞不说，她就真的还给你做鱼，就这样的脑子，知道的人呢，肯定清楚她不是这样做的，不知道的人觉得多一秒和这样的人都过不下去。 家里父母安静了下来，乔荞松了一口气，她真是觉得这样过一辈子…… 你难受，我也难受。 陆天娜好几天没有过来，知道她嫂子又被家里的事情给缠住了，她不好看笑话似的，今天送球球顺路就跟着回来了，乔荞家包粽子，阿姨特别的会包，以前天娜尝过一个，觉得那粽子卖的和外面的味道一点都不一样。 阿姨弄的粽子下锅要煮八个小时，当时怎么弄出来的，乔荞看着也就那样，其实不然，在后面搭个临时的大灶，也就是土弄成的，乔荞当成热闹在看，就说她家里很有过日子的气氛嘛，平时什么都弄，什么都尝试。 “叔叔和阿姨不吵了？” 乔荞苦笑：“好了，彻底好了。” 把她们折腾一圈，人家两个人好了，你知道就折腾这么一圈，她多花出去多少钱吗？ 就和她妈，以后该吵架也还是吵架。 “我有个同学，前些日子结婚，她妈给了她一千块钱的出门钱……” 天娜讲起来自己都觉得搞笑，这年代了，一千块钱够干什么的？而且她那个同学家里非常有钱，她同学是哭着出嫁的，真的就是哭着嫁人的，估计也是没料到自己妈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不是亲妈吧。”乔荞说了一句。 亲妈哪里有这样干的。 天娜摇头：“亲妈，保证是亲妈。” 就是因为是亲妈，所以大家都不理解，这得多恨自己的女儿？ “家里有钱，女儿出嫁才给一千块？” 天娜点头，天底下各种奇葩都是有的，她说这个呢，就是想安慰安慰自己嫂子，至少你平安长大了，至少你结婚的时候你妈肯定拿出来的就不止一千块钱，和那些倒霉的相比，你还是挺幸运的。 “阿姨多弄几个肉粽，我婆婆喜欢肉的。” 阿姨包的肉粽很是入味，蒋方舟和蔡大奎都喜欢，虽然说上了年纪的人不太适合吃肉的，偶尔少吃两个也没有问题，又不是天天吃，姑嫂两个人往屋子里走，乔荞进厨房去找自己的阿胶糕，拿出来两块递给天娜一块。 陆天娜就佩服乔荞这点，几乎家里就这些补品永远不缺，各种各样的，喝的吃的用的。 “我听妈说，你半夜去排队看中医？” 天娜看着乔荞问，她不是最不喜欢看中医的吗？ 说起来这个乔荞就激动，她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中医，看的真的挺好的，“半夜去排队摸脉摸得比较准……” 天娜心里摇头，这么爱惜自己的身体，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天娜在这里吃的午饭，乔荞下厨做的，做了好几道菜，一样一点，荤素都有，陆天娜自己是不太喜欢下厨，她也觉得做饭是一种时间上的浪费，她更加没有这种天分。 “阿姨和叔叔是自由恋爱的吗？”对于这点陆天娜无比好奇。 她爸妈保持婚姻的那段期间当中，她很少能看见陆必成和蒋方舟生气，当然外力不算，她那个奶奶挺折腾人的。正常人的婚姻生活都应该是这样的吧，她和秦峰不吵架，嫂子和她哥貌似也不吵架。 乔荞摇头，那时候哪里有那么多的自由恋爱，互相认识的人介绍，见面然后准备结婚，结婚了因为财迷油盐一路炒个不停，如果她爸条件好点，或者她妈条件好点，也许就不会结婚了，她妈嫁给她爸的时候是图她爸家兄弟姐妹少，日子能好过一些。 乔荞记得小时候她爸有时候早上上班，她妈都是不给准备饭的，起不来。 所以有些问题，细细的去追究追究自己的全身，有时候是真的可以找出来问题所在的，当然遇上不好的人除外，这世界上总是存在千奇百怪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 不敢说自己做的多好，但是陆卿上班，她一定会起来，除非有特殊的情况那是真的爬不起来陆卿的早饭有时候都是她给做，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他很辛苦，他要赚钱去养全家，他每天在外拼搏，做妻子的不能给他别的，体谅是要有的，关心更是要有。 陆天娜走的时候，拿走了一袋子的阿胶糕，乔荞给的，家里还有呢，就算是吃光了阿姨还会做，人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阿姨的年纪不大，可会做的事情那是真的很多。 晚上定时给她妈去电话，问张丽敏晚上要做什么，张丽敏说晚上要煎鱼。 “我早上买的鱼，可新鲜了。” 乔荞使劲闭闭眼睛，等睁开了之后，语调也变轻了很多：“我爸不能吃鱼，你给他做点别的吃的……” 张丽敏说知道了：“你一天到晚的唠叨，我不是傻子，我记得住，我给你爸做的白菜片，我吃我的鱼。” 乔荞有心想多说两句吧，你说你吃鱼你让他吃白菜，他看着他也馋啊，你就陪着他吃两天，等他彻底好了，那样多好，说多了又怕引起自己妈的反弹，干脆就不错了，闭上嘴巴。随她去吧。 不过她认为这样做女人，真的是一种失败，太失败了。 张丽敏晚饭吃的很好，她就喜欢吃鱼，可能口味后期发生了一些变化，给乔建国炒白菜做的很多，第二天起来给热热，她继续吃自己的鱼，哪怕鱼是凉的她都可以吃，她随便对付一口就行，她自己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她对乔建国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想法，能对付一口就对付一口，一顿菜吃上个一天两天的那是正常。 家里来人了，那待遇肯定就不同了，要是果而来，那张丽敏肯定会给做新菜的。 陆卿回家，不知道怎么搞的，正好是下午三点多，他就顺嘴说了一句：“去你家看看吧。” 乔荞好半天恨不得去拍拍自己的耳朵，是她听错了，还是陆卿神经短路了？ 陆天娜在电话和陆卿说的，说她嫂子可真不容易，摊上那样的爹妈，你说悲剧吧，那照比她同学一家，乔荞的命肯定是好的，不悲剧吧，也真是一点不可怜女儿。 “去我娘家？”乔荞重复一次。 陆卿闭着眼睛在闭目养神当中，“一会儿把果而接了一道去。” 三口人出现在张丽敏家的门口，张丽敏觉得今天的太阳一定就是打西边出来的，不然这三口怎么会来家里？ “赶紧进来，进来，陆卿进来坐啊。” 对着陆卿格外的热情，陆卿挺同情自己老丈人的，这辈子就找个这样的女人，最悲剧的就是，要和这人的女人白头到老，多郁闷。 张丽敏出去买菜，乔荞进了厨房，看到碗里的菜，那一大碗可能就剩现在这一口了，旁边摆着她妈的鱼，也明显这是吃了好几顿了， 在这么说她爸也是个病人啊。 乔建国拉着果而的小手，时不时和陆卿说说话，陆卿嗯嗯的回答着，几乎没什么可交谈的。 张丽敏买菜回来，拎着菜篮子进厨房，乔荞后脚就跟了进来。 “你这菜吃了几天了？” 张丽敏就说昨天晚上做的，要是乔荞一家三口不来，今天晚上吃最后一次，明天早上就可以做新的了。 “妈……”乔荞开口，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父母要怎么过，真不是她能操心过来的，除非她天天能盯在家里，除非她亲自来给做，不然说什么都是枉然，还把自己妈气的半死。 晚上的饭菜是乔荞掌勺的，张丽敏站在一边，递给她调味料，母女俩闲话家常。 “平时别舍不得吃，钱是用来花的。” “不用你教我，有钱不会花那是傻蛋。” 张丽敏端着菜上桌，叫陆卿先吃，陆卿并没有动筷子，和老丈人杀了一盘，他不太会下象棋，没怎么玩过，倒是果而坐在一边，看一会儿就上手把棋子都给推一边去。 “果而……” 陆卿说女儿，乔建国就负责偏袒的，“没事儿没事儿，在摆回来就好了。” 果而就喜欢推棋，张丽敏喊吃饭了，小手干脆就全部都给推乱了，笑的很是灿烂。 “吃饭姥爷，吃饭爸爸……” 张丽敏坐下，就说乔荞的手艺不行。 “老三做饭就不好吃，没有我做的味道好……” 乔荞听了也只是一笑，争这个没用，你做的好就你做的好被，倒是陆卿挑起来眉头，老婆是他的，听着别人说他老婆不好，他听了就不太习惯，果而也偏帮着自己妈妈，嘴里吃着东西呢。 “我妈做的好吃……” 张丽敏也做了一道菜，夹到果而的碗里：“果而尝尝姥姥做的，看看和妈妈做的哪个好吃？” 就算是乔荞端上来的菜是生的，按照果而的个性，她是绝对不会说自己妈妈做的东西不好吃的，所以张丽敏期待也是白期待，果而吃了两口，还是坚持自己妈妈做的好吃。 “吃饭吃饭，谁做的好吃不好吃不都是要吃。”乔建国打圆场，她真是闲的，你做的饭好吃就好吃被，当着姑爷的面说这些干什么。 陆卿笑笑，他是不想留在这里吃饭的，看乔荞的面子上。 果而吃的满嘴都是油，乔荞弯着腰喂着女儿，果而拍掉妈妈的手：“我自己吃。” “细嚼慢咽啊……” 果而推着乔荞的手，就是不要她上手帮自己，张丽敏对着孩子倒是很有耐性，看着饭粒掉在桌子上，顺手就捡起来自己送进嘴里就吃了，张丽敏是不嫌弃自己的外孙女，看着果而吃饭，自己也高兴。 “大宝宝多吃青菜，多吃青菜皮肤才水灵，可千万别像是你妈妈一样，咱们要做个水灵的宝宝。”陆卿的电话响，他看了一眼号码，到了外面去接：“怎么了江珊？”电话里传出来女人的哭声，陆卿蹙着眉头，安抚了两句，“我现在过去。” 238回 果而生气 张丽敏跟个幽灵似的站在厨房里，探着半个头偷听陆卿讲电话，江珊？是女人吧。 “你一会儿叫司机过来接你和果而，我要晚点回家。”陆卿交代乔荞两句，乔荞一愣，这就走了？“去哪里？”问了一句，陆卿拍拍她的肩头，说是有私事儿，乔荞也就没有在细问，都说是私事儿了，送着陆卿出门，带上门。 “你认识江珊？”张丽敏填好饭从厨房出来。 乔建国就想和张丽敏说，这些事情你不要瞎管，人家夫妻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你上手去干预这样不好。 “果而吃完了吗？推姥爷进屋子里好不好？” 果而哒哒哒的就扔了筷子直接推她姥爷回房间了，其实哪里用得着她来推，乔建国自己上手就行的，不愿意叫孩子听见这些话，孩子很小，有可能回家就对她爸说了，到时候在引起来误会。 “我问你话呢，我刚刚才厨房听见，说是什么江珊，他要过去，陆卿外面怎么回事儿你清楚不？” 张丽敏这叫跌过一次现在加紧防备，蒋晨那就是例子，在岳父母家吃顿饭什么事情就这样的着急，必须走？ “妈，你怎么这样啊。”乔荞怪叫，这不是偷听嘛。 “我怎么样了，你就缺心眼吧，他说什么你听什么，他干什么去了？乔荞啊，你可别犯傻，陆卿手里有钱，就架不住女人往他身上贴……”这社会就是这样的，没钱都恨不得倒搭了，更何况是有钱的，必须得看住：“你听见我说话没有，你回去好好的问问……” “问什么？没有的事儿你让我去问，他不喜欢我管他私下的事儿。” 问了就碰马蜂窝了。 “他不让你问，你就不问，得得得，我懒得和你说，你就等着吧……” 张丽敏这顿饭也没有吃好，怎么这个女儿就这么缺心眼呢，教她都学不会，陆卿那贼精贼精的。 张丽敏晚上睡觉就没睡好，一直长吁短叹的，她这样乔建国还能睡了嘛，扭开台灯看着自己老婆：“你大半夜不睡觉，叹什么气？” “我是担心老三，陆卿和那个江珊是什么关系你说？” “能什么关系，可能工作上的关系吧，你别当着孩子总说三说四的，没有的事儿给孩子弄的心里发毛。”乔建国不愿意承认也没办法，乔荞叫人拿捏住了，在这段婚姻里，他们的女儿是老二，陆卿才是老大，没办法娘家也不给力，她和孩子的妈妈只能托乔荞的后脚，不可能说不用女儿管，不花女儿给的钱，这样就是落下乘了，不管乔荞手里有没有钱，这就是陆卿可以抓得住的把柄。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张丽敏掀开被子坐下来，浑身发热，她躺不住，可能是更年期症状，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自己也控制不好，心里火烧火燎的：“我不是担心她嘛，陆卿骗她那就跟小儿科似的，你说陆卿这么有钱，和老三结婚这也好多年了，我要是男人我还会沾花惹草呢……”有钱啊，有闲啊，什么工作动不动就去外地一待就是半个月的，有时候更甚还有一个月两个月的时候，你干什么工作去了？ 她是老早就想说了，心里不放心，前面有例子的，既然你老往那边去，干脆把老婆孩子都带过去不是更好，这就是她心里的想法，谁的孩子谁心疼，她也是见识过蒋方舟能说的样子，那一家人都是猴精猴精的，她干不过。 “那就不行有好男人了？” “你看陆卿像吗？全天下好像就他一个人儿似的，他好男人？” 张丽敏用鼻子喷气，她是一点都没感觉出来陆卿像是好男人。 她越是说，乔建国心里也跟着担心了起来，这一晚上两个人都不用睡了，原本上了年纪觉就比较少了，这回好了，干脆都没了。 乔荞到家，给女儿安顿好，果而睡着了，想着自己妈说的话，她是个人，别人说她心里也会有反应的，觉得应该不需要担心的，有些事情你担心也没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第二天送女儿去完幼儿园去美容院护理护理自己的头发。 陆天娜来电话，问乔荞昨天是不是跟她哥一起出去吃的饭。 “怎么这样问……” 天娜立马就收声了，听得出来她嫂子的意思，那就不是自己嫂子，那会是谁？ “没，就问问……” “我们俩你还要这样藏着掖着的嘛……” “就别人看见我哥和一个女人一起吃的饭，我就问问。” “天娜啊，你是你哥的妹妹，要是你都这样怀疑，那别人要怎么看？男女一起吃顿饭是很正常的。”乔荞觉得你要是不这样藏着掖着的，可能她一点都不会想歪了。 “嫂子你真不担心呀？”陆天娜笑。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一切皆有定数，与其有这个时间去纠缠，去查问不如把自己女儿管好了才是真的，把身体弄好了才是第一。 陆卿和一个女的走的过于频繁，张展和曹一凡自然知道的，曹一凡冷笑，考验乔荞的时刻到了，她倒是要看看她会不会闹，是女人就不会冷静的。 陆卿周六带果而去公司，乔荞把女儿给送到门口，果而回头看着自己妈妈，又跑了回来。 “你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会不会无聊？” 小孩子想法多，但是多成这样的少见，果而怕妈妈一个人孤单，就是她姥姥说了两句，孩子听见了，就放心上了，觉得爸爸总离开家，自己也每天上幼儿园，现在好不容易休息，又要和爸爸去公司，妈妈呢？ 乔荞挑眉头：“我一点都不会无聊。” 果而剩下的话就全部都被堵在嗓子眼里了，她很想说，如果妈妈觉得寂寞的话，她可以哪里都不去了，也不上幼儿园了，就成天陪着妈妈，这样多好。 美梦破碎。 乔荞把她抱上车，系好安全带，愉快的摆摆手：“想妈妈了，就给妈妈来电话啊。”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每天有三个小时的舞蹈课程，就是想活动活动身体，给自己找些乐子，待在家里的话，其实她帮不上忙，然后每天忙的团团转，多一秒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不如找些自己喜欢的活动。 踩着拖鞋回到楼上，换衣服，找自己要佩戴的耳环项链，今天要穿的衣服，拎着包开车就出去了。 陆卿也很好奇自己老婆的反应，他和江珊最近的关系是密集了一点，有些事情不好解释，倒是有朋友别有深意的问过两次，就连他妹妹都侧面打听了两次，陆天娜是自己撞上过一次，见陆卿和一个女人一起吃饭，看着那个女人还有点眼熟，以天娜和乔荞的关系，她不可能不说的，那乔荞的反应呢？ “出去了？” 家里的阿姨说乔荞每天都会出去运动几个小时的，好像是去健身房跳舞，顺带着做瑜伽，中午不回来吃饭，剩下的她们也不清楚了。 果而很认真的坐在她爸爸的椅子上，拿着蜡笔画画呢，乔荞不是讲过，她女儿其实一点画画的天分都没有，这话是真的，画的是个什么东西你完全看不出来，曾经果而给乔荞画过一幅人像，画的就是自己的妈妈，最后乔荞拍着女儿的头夸奖：“真是像雾像雨又像风。” 具体的意思果而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简单来说，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 小乔这边自己活的可滋润了，有时间去去美容院，没时间就不去，每天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这个班有两个人挺会保养的，她也就是听听沟通沟通，然后大家一起上课，有人陪就是不一样，一天几个小时很轻松就下来了，下午去按摩，喝杯茶然后去接女儿或者直接回家，脸色好的很。 谁看见她现在都夸她气血好的很，脸色很是红润。 练完瑜伽洗了澡出来，换了衣服，想着好久没有去婆婆那里了，买了东西提前打一通电话过去，蒋方舟说她人在家里呢，乔荞开车过去。 儿媳妇的气色看着好，这蒋方舟自然高兴。 “最近吃中药了？” 乔荞摇头，她和中药反冲，她吃中药才不会有好脸色呢，尽管中医说什么这个阶段就是这样的，估计是身体和中药不符，每次吃中药都狼狈的很，劝了婆婆和自己一起去健身，蒋方舟每天也是待在家里，老年人的生活也就是如此了，觉得挺好的，能运动运动，乔荞也说，可以慢慢的来，出去了，视野就不同了。 婆媳俩又说通了陆天娜一起，每天三个人拴在一起，一起去健身馆，蒋方舟练瑜伽肯定就不行的，和人家打羽毛球，带着蔡大奎一起，陆天娜人家准备要老二，自然不敢进行太激动的运动，她就是浑水摸鱼的货，乔荞跳完，浑身暖洋洋的，一身的热汗，接过来小姑子递过来的毛巾擦擦汗，擦不完的，后背上都是，脖子上脸上全部都是。 “这真的能减肥。” 陆天娜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运动狂，健身房里的几乎就全部都是，真的运动起来不要命的，这些女人都是疯子，她体力就算是不错了，这两年在家里待的下降了不少。 乔荞晚上领了女儿在外面用餐，果而是看见什么都觉得稀奇，手里的刀掉在地上，举着小手，服务员过来，带着满脸的微笑：“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我的刀掉在地上了。” 果而笑嘻嘻的说着，对着大帅哥招招手。 对方微笑着欠身，说马上会送过来的，这家酒店几乎吃饭的都是外国人，以前的话乔荞会打怵，现在的话不怕，第一反正她闹什么笑话了也不要紧，没几个中文好的吧，第二她是为了锻炼她女儿。 她女儿口语现在已经到了她听不懂的状态了，这点她挺惭愧的，当妈妈的比孩子多活了这些年，结果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儿。 吃过饭母女俩坐了一小会儿，乔荞看外面的风景，果而拿着蜡笔又在瞎画，画的很是抽象，她的东西你都需要靠想象力的，果而前阵子看八骏图，自己就神来一笔，反正乔荞是一匹马都没有找到，完了小人吧，她自己解释的好像特别清楚的样子，乔荞只把这种归纳为抽象。 果而去参加绘画比赛，连初级的都没过关，那么多的孩子参加，她很可悲的就被刷下来了，实在是画的东西难以入目，不过自己还觉得自己很有天分，乔荞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她愿意参加，那就陪着去吧。 人家的孩子要是拿不到奖，一定会觉得非常挫折的，她家的孩子一点也不。 越挫越勇。 画完了，收笔，手里提着那张画，出去的时候往人老外眼前一站，解释着这是自己画的，不管人家能不能听懂她的话，巴巴巴的说着，要送给人家，人家一脸的惊喜，乔荞心想，这可真是会做戏呀，果而摊摊手，和人家来了一个贴面礼，然后跟着妈妈就出门了，门童微笑着欠身。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孩子，什么都不怕的孩子。 果而出门就变身母鸡，这里要看，那里要看的，要去书店看书，乔荞磨牙。 陪着女儿去了书店，她不能叫孩子的视线离自己太远，就得一步一跟着，这孩子呢，好像看的很认真似的，其实不是的，她就看热闹，哪里的人多她就喜欢去哪里，找带图的书翻几页，看的好像很认真，完了乔荞问，剩下就都是她瞎编出来的。 乔荞穿着高跟鞋能站多久，果而换姿势，来回的换，她其实不是很喜欢看书，问题黎明喜欢看，她哥一来这里就能站半天，就像是学习一样，她也必须要站到这么久，和人黎明比时间呢。 乔荞站的自己脚后跟都疼，有坐在旁边放图书的架子上的，其实她也想，但是不好意思，叫人发现了多难为情，就说她个性不够大方脸皮不够厚了，要是果而的话，绝对敢。 在里面经过苦难的一小时果而拍拍自己的两只小爪子，什么书也没买，决定回家了。 “你跟妈妈说，你都看什么了？” 看什么了？ 果而认真的歪着头想着，伸着小手，让她妈妈给穿衣服，书店里面很热，乔荞蹲在地上给女儿穿着袖子，把衣服正一正，穿好了扣上扣子，帽子和手套都给她戴好，要出门了，人家门口的收银员看着这孩子的衣服挺好看的，其实每个家长都愿意这样打扮孩子，就是洗不过来，颜色太浅了，现在小孩子不懂得什么叫干净，一天一洗那绝对能累死，先看见的衣服然后看见的孩子，顺嘴就夸了一句：“长得真漂亮。” “谢谢阿姨，你也是美女。” 乔荞：…… 这话就绝对不是她教的，没有人教她，真的是没人教的，家里哪里有人会教这个，油嘴滑舌，说的就是她女儿，骗死人不偿命的那种，乔荞只能把基因推到陆卿的身上去，像她爸爸了被，反正不像是自己。 “以后不要这样讲话。”她不大喜欢孩子这样。 有些不符合现在的年纪，听起来怪怪的。 果而拉着妈妈的手，要去坐公交车，乔荞看了一眼，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这时候坐车不是找死嘛，那队排的。 “等以后的，今天人太多了。” “不，就不，我要坐公交车，我都没有坐过。” 乔荞手痒痒，怎么没有坐过，就是坐的次数少而已，人家都恨不得不坐公交车，你看看这个货，她是想强制的带果而走，问题她不是要做个好妈妈嘛，就想着，其实孩子提出来的要求也不算是过分，坐个公交这是问题吗？ 挤就挤吧，那就上吧。 跟人肉鱼罐头似的公交车，一个人贴着一个人，果而就下方贴着自己妈妈的大腿，她觉得下面的空气很好，黏在老妈的大腿上抱着，也没有人给让座，别说果而年纪小了，有孕妇在车上都没有坐，坐这趟车的都是路途比较远的，加上车内拥挤，有些人就不爱动。 果而扯扯妈妈的衣服，那阿姨大着肚子没有坐坐，旁边不是贴纸了嘛，表示阿姨要坐在那里的。 乔荞哪里感觉得到，她都要被挤吐血了，可能是这趟车相隔的时间太长，一窝蜂的往上挤，明明都上不来了，可这样的天气谁都不愿意等下一辆，前门投钱然后后门接着往上挤，车子的门都堪堪的才关上。 乔荞发誓下次再也不想挤公交了，奈何果而喜欢，回家和妈妈提了出来，想每天坐公交，乘地铁去学校。 陆卿回来的晚，他回来的时候乔荞已经睡了，她现在睡眠质量更好了，每天蹦跶好几个小时，那是要消耗体力的，晚上女儿睡她就跟着睡了，几乎就是一夜到天亮好眠。 陆卿轻手轻脚的上楼，推开卧室的门，人家睡的可真好。 他就怀疑，张丽敏的个性粗就遗传给乔荞了，这货不也是不着急不上火的，自己和被人有什么活动，从来不问，一句都不问，你就这样了解他？或者就知道他一定不会出问题？ 陆卿捏着下巴在想，是他真的就那么叫人放心，还是她觉得自己没有吸引力啊？ 将衣服放到一边，走到床边，坐下来掀开她被子的一角，伸出手拍拍她的大腿。 “回来了。” 陆卿应了一声。 “对了，你女儿明天开始要坐地铁上学。” 谁都说不了，果而今天晚上都哭了，说就要这样去，别人能行她也能行，不知道她所谓的别人能行的这个别人是谁，乔荞懒得和她计较，你是有福气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了，你还要闹，愿意坐你就坐吧，叫你每天都去挤地铁去，看你烦不烦。 光是修理，这样站不住脚，她豁出去了。 陆卿拧着眉头，好好的坐什么地铁上学，再说家里这段根本不通地铁的。 乔荞拽拽自己的枕头，睁开一只眼睛：“这死孩子，就是犟，跟我哭，平时也没见她哭，行，我就让她好好感受一把，我用血的事实告诉她，讲大道理她肯定不听。” “你就惯着她吧，你不让她去坐，难道她能自己去？” 解着领带，乔荞抱着被子坐起来：“我能说得了她？那一套一套的，我是讲不过，你女儿那是个高手，不讲理的高手。” 这就是爸爸培养出来的孩子，以前还不这样，现在嘴硬的很，她认为是对的，你很少能说服她，道理一套一套的，乔荞有时候就手痒痒，做妈妈的悲哀，讲不过孩子只能靠修理。 陆卿笑。 “你自己嘴笨，连个五岁的小孩儿都讲不过，你还怪我。” 这就没道理了，难道孩子能讲还是错吗？ 乔荞睡不着了，你知道她女儿现在像是什么样子？她就想起来那些干传销的了，好吧，她不想往那上面联想，但事实上她女儿能说厚脸皮做什么事情不怕丢人，这还是个小孩子啊。 小孩子不是应该很胆怯的吗？不是凡事都应该躲在妈妈的身后吗？ 那样她觉得也不见得就是不好，女孩子就应该有点女孩子的秀气，太过于早熟，并非是一种好现象，她也自认自己养不出来这样的孩子，谁知道她女儿就这样了，她没给吃什么别的东西啊，都是正常的。 “小孩子有点胆量还是好的。” 跟你似的，看个鬼片就鬼喊鬼叫的，这样好？ 陆卿飞着白眼，衬衫挂在乔荞的头顶，乔荞叫了一声：“你怎么不顺手扔进洗衣蓝里。” 就这么两步路也要往她身上放，乔荞掀开被子，手里拎着陆卿的衬衫往里面走，把头发扎好，觉得有点磨脖子。 “你最近挺忙的？” 陆卿好整以暇，挑着眉头看着乔荞：“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呢，现在才想起来问我会不会有点晚了？” 乔荞推开他，站在这里妨碍自己。 “有什么可问不可问的，你要是有其他的想法我也阻拦不了，现在真是没时间放在你身上，你重要，我女儿比你更加重要，我都要为她急白头了。” 如果女儿没胆量的话，估计乔荞也还是会担心的，问题现在有胆量了，就是胆子太大了。 是个场合，她就敢上去比划比划，这样喜欢露脸在她来看不是一件好事儿，乔荞现在全部的心思就是想把果而的个性压压，压老实一点。 “都是瞎担心。” 陆卿进去冲了冲，隔着门板说着：“我看就挺好的。” 看见他公司的任何人也都是这样的，张嘴就敢问的，陆卿小时候达不到这种地步，他觉得自己女儿很天才，人际方面手腕很强，你别看她小，和谁都能套上话，这也是一种本事。 周四园里休息，原本是公开课，后来取消掉了，改为休假，果而一大早就要跟她爸爸去公司，闹腾着要坐地铁过去，不让别人送，就让妈妈送。 无形当中给乔荞找点活干，陆卿笑着，他是一定不会带着女儿去挤地铁的，抱歉的很。 叫司机送他去公司，和乔荞说好了，送到公司楼下，会有人来接的。 乔荞开车停在地铁口附近，家里到地铁那段还挺远的，果而背着小书包，穿着白色的连体袜，自己很喜欢白色的东西，身上罩着到腿长的小鸭子羽绒服，粉嫩嫩的颜色，乔荞看着心惊胆战的，买票她够不到毽子，自己还坚持要自己买，衣服就往上面贴，要么有些家长就不愿意给孩子穿浅色呢，太容易脏了。 你给拉开没有多久，她又贴上去了，乔荞举着她，告诉她怎么买。 “不对，妈妈给你买吧……” 果而打掉自己妈妈的手，不行妈妈来帮忙，打人手的动作练的可纯熟了，那个劲儿可会找了，就不行你上手，你上嘴是可以的。 早上买票的人还好是不多，不然人家肯定有牢骚。 她按回去，自己重新来。 她哪里是折腾自己呢，就是折腾乔荞呢。 到处在地图上找，就是找不到到爸爸公司的那一站，乔荞都看见了，指给她看吧，她又得回去，得得得，随她去吧。 人家门口的工作人员都看不过去了，走过来看看。 “妈妈拿钱……” 乔荞掏着自己的包，递给她，果而还要妈妈抱，这样才能够得到，推都推不进去，乔荞心里发誓，明天她一定要去银行换一百块钱的零钱，不然她要疯了。 等地铁，坐什么车，果而不让乔荞开口，问题乔荞不开口，她就坐反了，做反了了怎么办，就还得折腾回来啊。 “妈妈，告诉你，要这样坐……” 一上午的时间都浪费在地铁站里了，她就是不出来，乔荞很是火大，好几次都想动手了，就来来回回的坐地铁玩，来回的上下楼，她真的耐性没有剩多少了，她敢说自己是个好妈妈，不然有几个妈妈会任由孩子这样折腾的？ 总算是从里面出来了，她现在看见地铁都想吐了。 送到她爸爸公司的楼下，秘书早就等着呢，都下来好几次了，看见果而伸出手领着果而。 “你跟她爸说，晚上叫他带着孩子回家。” 自己是拧不过她。 秘书听着乔荞说话都是用牙磨出来的，赶紧的领着果而上楼，陆卿也是好奇，早早就出门了，现在才过来？ 江珊推门进来，果而抬头看过去，陆卿蹙着眉头。 “陆总，江小姐一定要进来……” 陆卿摆摆手：“你把果而带出去。” 果而不动，屁股就好像黏在椅子上了，小丫头脸上不高兴了，因为看见爸爸和别的女人接近了。 这点也不是乔荞教的，乔荞不会教孩子这些的。 秘书过来抱果而，果而的腿就缠着椅子，双手去拽着桌子，陆卿就有点火大了，这像是什么样子？ “你总不能叫我这么等下去吧……”江珊开口。 秘书只觉得不好，老板的私事，他还是尽量的少知道为好。 陆卿耐着性子：“果而，你跟叔叔出去，爸爸有话要和阿姨讲。” “我不要。”果而张嘴。 陆卿不能当着女儿的面去说什么，压着火气，秘书是强制性的把果而给抱出来的，孩子的小手就扒上门板上，秘书心想，这妈算是没白生这个孩子。 “果而和叔叔去玩好不好？” 脆生生的回了一句：“不好。” 谁说小孩子好哄的？ 办公室里江珊在哭，哭的梨花带雨的，她身体似乎也不是很好，说两句就喘的厉害，陆卿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看着她，等着她哭完。 “你不能这么对我……” 陆卿揉着眉心，头疼的很，这都是什么破事儿。 果而很不高兴，爸爸和她讲话也不回答，陆卿耐着性子问了她三次，要不要出去吃午饭，不回答。 他是才被人闹过，原本心情就很不爽，结果现在孩子也给他脸色看。 “你不想好好回答，那就证明你不饿，那好，你就坐在椅子上，哪里都不要去。” 小不是借口，别人问话，你要回答这是基本的礼貌，他问了三次，竟然一句话都没有，那就饿着吧，自己知道了饿了就会讲话了。 果而多犟，你不让我吃饭，我就不吃，就坐在椅子上画画，画的是什么别人也看不出来，她画的太抽象了，不然就是拿着带插图的书看着，秘书送进来过一次面包，孩子没吃，原封不动的就放在桌子上，一口水没喝。 陆卿嘴上说的狠，自己中午饭都没出去吃，在办公室吃的盒饭，楼顶气压低，下面的人也绝对不会好过，今天刮风，没人敢笑嘻嘻的，真的撞上了，那就倒霉了。 女儿不吃饭不是不着急，问题真的不能惯她，这么大点，就说一不二的，自己又不好出手去管，气的陆卿真的是想挥巴掌了，你见过孩子给家长气受的吗？ 就故意和你生气。 “你现在过来，不管你忙什么，现在马上过来。” 陆卿挂了电话，声音有些大。 乔荞练瑜伽呢，都没有冲，听着陆卿的声音就有点不对劲，肯定不是女儿出什么事情了，出事儿就不是这样的声音了，赶紧的换完衣服拎着包就往楼下跑，这个时间车还不好打，她的车停在地铁站了啊。 好不容易等来一辆车，还是抢别人的，正好停在她眼前，她就上了，没有办法。 到了地方，给了司机钱，秘书看见乔荞上来，就说了，说果而有点闹情绪。 推开办公室的门，陆卿桌子上白摆着没有吃几口的中餐，木质的盒子里面装了几个菜，估计也是没动两口，米饭都是满的。 陆卿狠狠闭了闭眼睛，他这么多的下属都没人敢给他脸色看，一个五岁的孩子…… “和妈妈说，你怎么了？” 乔荞扔包到沙发上，自己走过去抱住女儿，她一蹲下，果而这眼泪就掉下来了，再怎么样那就是一个孩子，她爸不叫她吃饭，她爸还和阿姨待在一起，小手抱着妈妈，往妈妈的怀里钻。 “你和妈妈说，怎么了？宝宝怎么哭了？” 真的安抚女儿，陆卿不行，只有乔荞才行。 果而的小手软哒哒的搂着妈妈的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陆卿看着来气，叫她把孩子给带走，这是大的小的都来气了，乔荞抱着果而走出办公室，果而的脸朝着后面。 “宝宝不和妈妈说，妈妈怎么知道你怎么了？是哪里痛痛还是爸爸说说了？” 孩子也不吭声，一生气就是这样，一句话都没有，这点就比较像乔荞了，以前她可爱生气了，现在是没有办法生了一个小魔女，你性子都被她给磨圆了，你不能有事儿就修理她吧，打习惯了，估计孩子以后也不听你的了，就得试着讲道理，不说话就要等她开口说话。 “我们宝宝中午还没有吃饭呢，和妈妈一起吃好不好，妈妈也没吃呢。” 乔荞带着女儿去用餐，把女儿给放好，一脸她的小脸都花了，领着去了卫生间，将手绢弄湿，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给女儿擦着小脸，哎呦，这真是委屈了，鼻涕都哭出来了。 手绢捏在她的鼻子上。 “用力。” 果而用力，乔荞给女儿擦干净，把手绢洗干净。 “走吧，妈妈带你吃饭去。” 午饭是乔荞给喂的，她自己不动手，孩子闹脾气虽然说不能惯着，她家的这个不能冷着，要是冷下去，她就敢一直不吃饭的，有问题那就解决问题嘛。 陆卿总说她没耐性，结果一个孩子也哄不好，不知道谁更没有耐性一点。 一口一口围着女儿吃，她女儿明明是樱桃小口，有时候也是可以变成血盆大口的。 一汤匙的饭全部含在嘴里，动动自己的腮帮子，没一会儿就吞下去了，乔荞拿着汤吹凉了才送到女儿的嘴边，果而喝了进去。 “汤好不好喝？” 果而点点头。 吃饭的过程中她也没有在问，她为什么不开心了，为什么不肯吃饭。 陆卿打过来电话，问问乔荞孩子有没有吃饭。 “嗯，到底是怎么弄的？” 陆卿就说这孩子被乔荞惯完了，乔荞一听，详细她都不知道，就莫名的说她给惯完了，总得有个理由的吧。 吃完饭了，乔荞一路给孩子抱回去的，就抱着，抱不动也抱着，果而在她妈妈怀里待了好一会儿开口了。 “爸爸和一个阿姨待在一起了……” 乔荞无语，这都是谁教的？ 慢慢的孩子说话，就听懂了，张丽敏不知道什么时候交的，告诉果而这样不好，什么离婚，什么外遇的都和孩子讲，她讲这些的时候肯定不是有心的，问题乔荞养的这个孩子早熟，真的很早熟，她就记住了，今天就因为有个阿姨进了她爸的办公室，她爸要让她离开，她就不开心了。 “我以后会对妈妈好，会孝顺妈妈，不让妈妈哭……” 乔荞闭闭眼睛，她就说她妈和一个孩子讲这些干什么？她就不应该带孩子回去。 什么好孩子都教完了，那学什么还不快。 “果而啊，姥姥不是这样的意思……” 告诉半天，果而就认准那一窍了，还是不大高兴，紧紧搂着自己妈妈脖子，没一会儿就困了，乔荞抱不动，换成背着，小小的人儿就趴在她的后背上，她坐电梯上楼，陆卿也生气呢，不过看着孩子睡了，就没吭声，乔荞把孩子放好带上门。 “说是你上午和一个阿姨待在一起，所以才不高兴的。”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不说，果而早晚都会说的。 陆卿压根就没往这上面去想，他以为果而是因为自己让她出去，陆卿觉得无语，五岁大的孩子，就连他接触什么人都要管了吗？还是说……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能教会她这些？”乔荞与他的视线对上，别一有什么事情，就往她头上去推。 乔荞就这点有点不高兴，孩子有点什么，就往她头上去想，她自己的孩子，能不能这样教？她如果真的好奇，她就直接发问了好吧。不至于偷偷摸摸的拿孩子当前锋。 239回 母女造反 她的婚姻总是莫名的触礁，乔荞想。 不是她的个性天生就喜欢后退，遇见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能退，凡事要讲个度，她愿意妥协不代表她是怕了陆卿，只是觉得夫妻不该这样。 但他不能有事情就往自己的身上去想，她算计任何事情，不会算计到女儿的身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留给你的印象就是如此，但凡遇到点事情你首先会怀疑的人是你老婆，要问我就堂堂正正的问，我不屑这样偷摸的通过孩子的嘴问出来，果而她是我千辛万苦生出来的，我爱我自己的孩子比爱你更加的深，我能为她去死，我只是想她培养成一个健康乐观的孩子，至于用孩子去算计你，呵呵……”离开男人她照旧可以活，爱情能放饭吃吗？眼前的这个人嫁给他几年，她就没有把他给捂热乎了“你应该相信的，我绝对不会去害我女儿。” 陆卿拧着眉头，心情再度的变得更加的恶劣。 “我和江珊，如果你感兴趣……” 乔荞摆手，想知道的她会问，她最近跳舞也并非是因为陆卿外面闹的那些花边新闻，要离婚的话他提出来就好，她收拾行李滚蛋走人，挺简单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好奇，留不住的男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陆卿你最大的错就是小看了我，我现在不想和你说任何的话，我们俩其实一直都少共同语言……”乔荞收声，因为看见女儿光着小脚丫子就站在门口，她女儿的表情叫乔荞只觉得触目惊心，这不是她想要从孩子的脸上看见的，类似于一种憎恨，蹲下身脸上带着微笑：“妈妈的小宝贝醒了，过来妈妈的怀里。” 果而跑进了乔荞的怀里，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感受母亲的气息。 她一点都不喜欢爸爸，非常的不喜欢。 “怎么没有睡着呢，才睡下。” 当着孩子的面，她绝对不会跟陆卿去吵，她要维护他们之间的和平。 她觉得自己绝对不能算是最好，但是她做的不差，嫁给他，打理这个家，她从来没有抱怨过，日子是她自己选择过的，但是他总有办法叫自己百口莫辩。 “妈妈，我爱你。”果而用小手给妈妈抹着脸，类似于给母亲擦眼泪的动作，只是乔荞并未哭泣而已。 乔荞带着果而回家，在等地铁的时候果而的声音带着不解。 “爸爸是个坏爸爸。” “妈妈有资格去埋怨你爸爸，你是没有的，果而五岁了，妈妈相信你有足够的判断力，爸爸提供了你现在的生活，你念最好的幼儿园，你有什么好抱怨爸爸的，妈妈只是和爸爸有点误会。”真的只是误会而已。 果而的声音带着指控：“他凶你……” 在孩子的世界，妈妈就是她的一切，爸爸可以打她，她可以转身就忘，但是她不允许任何人去凶她妈，就连爸爸也不行。 不然她就去会憎恨那个人。 乔荞哪里能想得到一个孩子一时的戏言能做得了什么准。 果而乖乖的去上学，认真的学习，认真去参加比赛，拿名次，并没有太好的名次，参加了集体的演出，拿了一个奖，是参加的就都有的奖，乔荞站在下面，她女儿任何的表演演出她都没有错过，一定会非常捧场的出现。 她想如果自己变得很强就能保护妈妈了，那样爸爸就不会说妈妈了。 她偶尔听见过家里的阿姨聊天，说她妈很怕她爸，果而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怕爸爸，但是这种怕她却不喜欢。 她很努力，她要出息，她很孝顺，也许妈妈就不会怕爸爸了。 “你以后别和我女儿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她才多大。”乔荞对着张丽敏又发飙了。 张丽敏无语：“我就顺嘴一说，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张丽敏觉得这么大点的孩子，说什么她也不会往心里去，更加不会记住，说与不说其实不会起什么作用。 “这孩子敏感的很，妈，我不带她过来你总说你想她，我带她过来吧，你就想这些没用的。” 她真是无语。 少年老成说的就是她女儿。 “行行行，以后我再也不说了。” 张丽敏投降，真的当你家女儿那么早熟呢？一个五岁的小屁孩懂什么，只会懂得玩而已，你就是告诉她很多，她也理解不了。 果而跟着黎明学习珠心算，她不算是聪明的，没有黎明的脑子，黎明学两年可以拿到全国的冠军，果而学到现在也才进步了一点点，多了也是算不出来的，这就是天分和天资的问题。 “我讨厌数字。”果而撅着小嘴。 黎明单手撑着下巴：“你要知道，在所有的科目当中，只有数学是最公平的。” 对任何人而言都是。 无论你是富贵还是贫穷，它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它不像是英语那样，英语就是需要一个好的环境，接触的早，比如果而这样的，直接赢在起跑线上，数学却不，黎明戏称数学就是不屈的科目，不分贵贱。 果而小手撑着脸，发帘昨天才剪过，她妈妈几乎每十天都会带着她去修剪修剪发帘，然后坐在一边，就那样的看着她。 “我要是很聪明很会赚钱，我妈妈是不是就会特别幸福？” 她觉得她妈不够幸福，因为爸爸说妈妈了。 黎明愣，在他来看，老姨现在就很幸福，“你为什么觉得你妈妈不幸福？” 果而不说话，这是她的秘密，秘密就是不能对外人讲的。 陆卿带果而要去公司，果而上了车，对着车窗外的母亲摆摆手，乔荞把奶瓶子给她放在包里，另外还有一个水瓶子，隔着玻璃交代着她：“喝水的时候叫叔叔开着盖子，稍稍放放才能喝，不能急于去喝，不然嘴又烫了，像上次似的，上牙膛就会起皮。” 果而摆摆自己的小手，晃动着。 车子开动，陆卿最近也是很苦闷，老婆和他闹矛盾，问题照样的和他说话，也和他同床，就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就因为那天他说了那一句，夫妻之间说什么不都是正常嘛，以前从来没这样小心眼过，他不想低头，结果两个人冷战到了现在。 “你到底生哪门子的气？”想起来自己昨天和她的沟通，陆卿觉得莫名其妙。 该生气的话，她早就生气了，自己不就是有点小心眼嘛，她又不是不清楚，为什么直到今天才耿耿于怀呢。 果而有样学样的下了车，跟着父亲上楼，身上背着书包。 乔荞去练舞，不是不爱陆卿，胡雅芳约了她下班见面，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去看了一场电影，然后一同用了晚餐。 “看起来你起色特别的不错。” 这话乔荞爱听，她最近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得不得了，她要活的长命百岁才行，这样才能陪着女儿到老，她女儿有任何的麻烦坎坷她才能快一步的替她解决，一辈子为她打伞，一辈子走在她的前面为她将荆轲摊平。 “停停停，我可不是来听你演讲怎么疼你女儿的，是不是有孩子的妈妈就喜欢把孩子挂在嘴边？” 雅芳自己是体会不到，她觉得自己的生活不错，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虽然没孩子，丈夫还那样，但是有的花，看见喜欢的东西就买，她也觉得活的很滋润，花钱如流水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月月光，她妈想嘟囔，又不敢嘟囔，她觉得活着就别委屈了自己，未来的事情留给未来去想，多活一秒就花一秒的钱。 “是啊。” 乔荞没有回来，陆卿却带着孩子回来的晚，陆卿没想自己去打电话，就撺掇女儿去打。 “果而给你妈妈打个电话问问吧……” 真是不像话，不回来就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去哪里总要说一声吧，他不回来都会来电话讲明白的。 果而摇头：“我是大孩儿了，妈妈有事情忙。” 陆卿愣了愣：“你不想知道妈妈去哪里了吗？” “等我妈回来我在问。” 完全就不是配合爸爸的节奏。 对这个孩子，陆卿觉得无力，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别的母亲带出来的孩子，是孩子和母亲的感情很好，但是同样的和父亲的感情也不会很差，但是乔荞养出来的这个孩子，和母亲的感情好到一定的境界里了，特别这几天，孩子对着他，小孩子的眼睛里藏不住情绪，厌恶，防备的情绪，这就让陆卿无语。 他老婆说了，不会教孩子这些，那孩子是从哪里学到的呢？ 总不可能是天生自带而来的吧。 乔荞九点多到家的，陆卿人在楼下坐着呢，果而已经乖乖睡觉了，她进门换鞋，看了一眼沙发的人。 “舍得回来了。” 他的声音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和雅芳一起吃个饭，我想我的事情不需要一一对你报备吧。” “你好好的和我说话。”陆卿板脸。 乔荞上了楼，她换衣服，陆卿盯着她，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晚归，摆脸色给他看。 “陆卿我有点累，你也知道我每天运动好几个小时，以我的体力来说这都是勉强了，实在没有什么体力陪你吵架，如果你想吵架，你可以自便，我要休息了。” 家里的床上铺着大红的床单被子，乔荞就是个俗人，她就喜欢大红色，去商场买床上用品的时候，别人也会以为她是要结婚用的，或者买给别人的，没错，那大红上带着刺绣的，就是给新婚的人用的。 “咱们俩谈谈吧、。” “没必要去谈，你想说的，我都明白。” “你要是明白，你就不会现在和我置气了。” “江珊和我的朋友在一起……”陆卿试着解释，这事儿其实他原本不想多说的，又不是八婆，张嘴就来，人家两个人的事情他不想跟着搀和，结果他的那个朋友挂了，原本朋友的家里人不同意，现在好了，女方怀孕了，男方想要那个孩子，男方的母亲找到了他。 乔荞坚定的摇摇头，与这事情无关。 而是他的不信任。 “你为什么一有事情就觉得是我在耍心机呢，难道我在你心里，智商真的这么高？以至于你处处认为我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这才是叫她无奈的地方，他总说她缺心眼，如果这样的，那她不应该会成为他需要预防的人。 陆卿揉太阳穴，他就是一个多心的人，这点她是知道的。 “乔荞，你没发现果而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嘛，我是她爸爸，我的孩子现在才五岁，竟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她不觉得这样很有问题吗？ “所以我一直在孩子的面前配合你。” 江珊的烂事儿陆卿无奈，男方是他最好的朋友，还没结婚，其实就是双方双赢的局面，现在男的挂了，男方不想叫这样的女人做儿媳妇，但是无奈，有了遗腹子，无论如何都要得到那个孩子，女方也不见得愿意守寡，她那么年轻，用这个孩子换一大笔的钱，然后海阔天空，双赢的局面多好。 女的有点动心，不过似乎想要谈更加好的价格，他既然管了，就要搀和到底了。 躺在床上，过去搂乔荞，乔荞翻身，留给她一个背影，陆卿强势的扭转过来老婆的身体，乔荞别开脸，陆卿板住她的双手，去啃她的脖子，乔荞微微扭着脸，他们是夫妻，她是没有办法拒绝，但是她拒绝看他的脸。 这个身体他比了解自己的还要清楚，知道怎么样的叫她很快燃烧起来，他就喜欢她这个劲儿，换做一般的女人，也许他就真的出轨了，说句实在的，一个男人摆不平家里，这是一件叫人颇为汗颜的事情，但是他却觉得自豪。 很带劲儿，他老婆很火辣。 乔荞上腿，陆卿的大腿钳制住她的。 “果而怎么看，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她是我女儿不是嘛，也不至于要杀了我，一个小孩子现在有很多事情不了解，但是长大了，有心智了就明白了，但是你，我的心都铺在你的身上了，所以你敢这样摆脸色给我看……” 她明知道自己不会出轨的，所以她不在乎，她不问，她信他不是嘛。 陆卿一瞬间就看透了乔荞，他们俩曾经说过的，如果他有一天真的看上别人了，他也一定会说出来的，不会瞒着她。 乔荞上腿去顶他，被陆卿给钳制住，扯着她的衣服。 “你越是不配合我越是高兴，你也知道的……” 乔荞瞪着眼睛。 早上起来的时候，陆卿嘴上带着伤喝粥，家里的两个阿姨没有言语，这事儿她们也不方便过问，好像有点上火似的，嘴唇都破了，乔荞穿着高领的毛衣，陪着果而吃饭，果而剩最后的一口，看看乔荞，她吃不下了。 这孩子的这个毛病乔荞就是教不好了，吃东西永远剩一口。 陆卿随手就拿了起来，看着乔荞似笑非笑的一口喝掉了，眼神中带着炙热，他就喜欢乔荞和他闹，有时候夫妻闹上一场那种叫做情趣，是为平淡的夫妻关系增添乐趣。 乔荞在桌子下面狠狠踹了他一脚，被陆卿的双腿夹住。 送他到门口，陆卿叫住乔荞。 “我今天会回来的晚点，你可以早点睡。” 乔荞只当没有听见，没有误会完她，就完的，这事儿还没有完，她也是有脾气的人，不是木偶。 陆卿拽住她的手，单手扶着她的腰身，将她拽进怀里，这人向来不会在外人面前亲热的，谁知道今天发什么风，乔荞瞪着他的眼睛，陆卿碰碰她的嘴唇，别以为他不敢。 谁愿意看就让谁看去，多看两眼他也不会掉两块肉的。 “你以为我不敢亲你。” 声音吞没在唇间，伸着手盖着乔荞的眼睛，司机不会不知趣的去看，家里的阿姨更加不会去看。 “好了，我上班了，老婆辛苦你了，果而瞪眼睛的时候可真像是你，难怪是你生的。” 乔荞是个很好的母亲，陪着果而去跳舞，陪着女儿去上珠心算班，陪着女儿去看杂物，女儿学之前她通通都会先学一次，最近很少带果而回娘家，发现问题就要改变这样的问题，孩子接近什么样的人就会变成什么样。 黎明领着果而上楼，小丫头穿着马甲，穿的和球似的，黎明帮着她脱衣服，客厅里妞妞坐着，坐的很是拘谨。 赵雪梅人在厨房做饭，把女儿带来了，黎奶奶实在不好开口撵人走，她已经和赵雪梅说了，不需要她今天做饭，结果这人就是装作不知道。 “奶奶好。” “小果而来了。” 黎奶奶临时决定外出吃饭，她不怕伤害另外一个孩子的心，你说她自私也好，怎么样都好，孙子是亲生的，那个是拖油瓶，她没有必要去善待别人的孩子，对待果而好，她可以换回来。 “黎明给果而把羽绒服穿上，咱们出去吃。” 赵雪梅探出头，脸色有些难看：“妈，你看我这都准备好了……” “不了，我们要出去吃。”回头看着老伴：“还愣着干什么，穿衣服准备出去吃饭，走。” 妞妞扭着手，她的个性原本就过于沉闷，其实她也很想像是果而那样，张嘴就来，对着谁都不陌生，可心里又觉得别人瞧不起自己，她知道这家人都不欢迎自己，就像是在学校，她很想努力学习，但是脑子跟不上，考试总是后面晃荡，老师也不是很喜欢她，她想给老师送礼，但是自己没有钱，即便有了钱她还想自己留下，她想讨好妈妈，想要和妈妈一起生活，但是她妈却不能满足她小小的愿望，她想和黎叔叔成为亲父女，但是黎叔叔也不干。 “妞妞你换衣服，准备出去吃饭。” “你们母女出去吧。” 黎奶奶今天就是挑破这个脓包，继续装下去对谁都不好，她已经让步了，赵雪梅就不能给脸不要脸。 赵雪梅眼泪都掉了下来，婆媳两个人在厨房说话，她委屈的声音。 “妈，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就是一个小孩子。” “我话和你讲的很清楚，你别不知足。” “那果而还和我们家没有多少关系呢，总来……” “我愿意叫她来，她妈给了黎明多少……” 拿你的女儿和她能比吗？ 赵雪梅领着女儿出门，妞妞看着那个小女孩儿，心里不是滋味，一次又一次的她让那个孩子看自己的笑话，她觉得其实老天是不公平的，人家长得好看，家庭又好，将来完全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前程，反观自己呢，她是什么都没有。 “妈，她家到底多有钱？” 妞妞问了出口。 赵雪梅无奈，她是真的比不起乔荞，别人或许还能比比：“嫁的非常好，那个男的我也不知道做什么的，但是家里住的是别墅，女儿念幼儿园的费用一年就好几十万……” 这点最让赵雪梅憎恨，她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不过才挣几万块钱，结果人家轻飘飘的给孩子交学费就是几十万，穷人和富人要怎么去比较。 妞妞不说话了。 她就是不喜欢那个粉琢玉雕似的小孩子，非常讨厌。 妞妞被打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学校里老师对她妈已经彻底无语，叫她报警她永远都是各种托，孩子也是各种忍受，老师能做什么，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福利机构的来看看，最后还不是这样，她又三天没有来上学，她的成绩已经糟糕的透顶。 老师和别的同事谈起来这事儿，其实每个老师都有爱心，她也想伸手去管过，奈何家属都不配合，孩子的亲妈都不管，叫他们做什么？不是自己家的事情，谁能豁出去性命管。 “又挨打了。” 别的老师无语。 “这样还念什么书，最后也考不上，家里又是这样的条件。” 话是很现实，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没有以后可言，念书不是出路，没有人可以依靠，母亲也好父亲也好都是这样，靠自己的话，能靠得住吗？如果孩子很出色很会讲，老师还会认为她未来会好过一些，孩子有些胆怯，胆小，摇摇头。 孩子被打赵雪梅也知道了，又躲了起来，等孩子好的差不多了，又去学校看女儿，她的工资每个月都会花在你妞妞的身上。 “你自己买点好吃的。” 妞妞接过母亲递过来的钱。 又到了她被母亲接回家的日子，妞妞坚持要去黎奶奶家去看看，进门和黎奶奶打招呼，她强迫自己去学那个小孩儿。 果而是天生的招人喜欢，某些东西真是嫉妒也嫉妒不来，脸皮厚对着谁都能笑眯眯，仗着自己的脸，对着谁都不露怯，开口就叫人，妞妞却是模仿果而，想让别人来喜欢自己，既然奶奶能喜欢那样的孩子，那孩子去做成那样的孩子，也会同样的来喜欢她的。 “奶奶。” 黎奶奶点点头，微微笑笑：“来了，快回家和你妈去吃饭吧。” 妞妞上前去扶黎奶奶，黎奶奶马上却躲了开，“不用你扶，赶紧回家去吧，去吧。” “奶奶，我陪你说说话吧。” 妞妞打着胆子，其实她心里满忐忑的，她看得出来对方眼神中对自己的不耐，可她不能放弃。 “你不要围着我转，孩子啊，奶奶现在有眩晕症，不能靠近人的，我要休息了。” 黎奶奶带上门，就坚持不出来这道门了，无论妞妞怎么想要靠近，她就是完全不配合。 赵雪梅拉着女儿想要走，她不想受这样的气，妞妞却不肯走，在厨房里帮忙，帮着家里收拾卫生，黎兵下班就看见这样的一幕了，他觉得无奈，长时间接触这孩子，你也会可怜她的，毕竟谁都不是铁石心肠。 黎兵可怜妞妞，却讨厌赵雪梅的做饭，她要是疼孩子，早就想办法替孩子讨说法了。 “叔叔回来了。”妞妞拿着拖鞋送到黎兵的脚下。 黎兵问问妞妞的成绩，成绩不太好，黎兵安慰妞妞，说等以后会更好的。 “我能让黎明哥教我嘛……” 妞妞问，仰着头看着黎兵的眼睛，双眼里都是真诚。 黎兵被架在哪里回答不出来，他原本就不是狠心的人，不好意思说不。 倒是黎奶奶听见了妞妞的话，从房间里出来，不顾黎爷爷拉着自己的手：“小姑娘这可不行，黎明他现在挺忙的，没有时间给别人当家教老师……” 妞妞保持沉默。 果而每次来都不会空手，带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黎奶奶最近身体有些不好，乔荞是从黎明嘴里知道的，叫司机给送了过来，那丸药是她排队去抓的，黎奶奶吃过了以后，身体确实好了不老少，也挺感激乔荞的，所以加倍的对果而好。 双方走动的很频繁，果而每周四会过来家里玩玩，黎明会陪着孩子学一会儿。 “小果而，出来吃草莓了……” 果而笑嘻嘻的跟着出来，家里坐着一群人的人去看电视剧，黎奶奶的心口也不是那么难受了，那药确实恨神奇，吃上一段好多症状都消失了。 “吃这个，这个新买的。” 旁边坐着妞妞，不请自来。 妞妞黎奶奶就没有去管，她没有那么多的善心，黎爷爷则是不忍心，两个孩子没相差几岁，小的这个大家关怀备至，大的那个坐在这里，好像就好像都看不见一样，孩子心里上会产生落差的，干脆起身不去看。 “吃的可真好，告诉奶奶，你喜欢吃草莓吗？” 黎奶奶乐呵呵的看着果而，小嘴吃的可真香。 “我喜欢吃草莓……”妞妞开口说着。 果而觉得奶奶似乎有点不高兴，爷爷也不陪着大家一起吃，很奇怪，这个姐姐总是偷偷用一种眼光看她，她不大喜欢那种眼光，都没有人说话，她回答。 “我也喜欢草莓。” 黎奶奶摸摸果而的头发，晚上她和果而一起睡，赵雪梅说是家里漏水了，不知道暖气怎么搞的，也许是因为年久失修，没有办法会去睡，儿子这三个人只要住在家里，半夜妞妞听见黎奶奶说话的声音。 “要不要喝水？” 然后是果而的动静，她说饿了，想要喝牛奶，她晚上睡觉之前还没有喝牛奶呢。 早上黎奶奶起床，发现果而的奶瓶子被扔进垃圾桶里了，她拧着眉头走了过去，看着垃圾桶。 赵雪梅觉得嘴里的馒头能噎死自己。 “妈，你没凭没据的，这样的话怎么能乱说？妞妞她才多大，怎么干这样的事情。” 赵雪梅觉得荒谬，我怎么知道那丫头的奶瓶子怎么会被破坏了，然后扔进垃圾桶里了，女儿昨天和她睡的，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女儿下过地好吧。 “这里是我家，我说了就算，我说不想谁来我家，我说了算，你以后要是在带她来，你也别来了。” 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不是那丫头能是谁，难道是果而半夜自己跑到地上去把奶瓶子给扔了？ 黎奶奶觉得女孩子可以成绩不好，可以家庭不好的，但是良心一定不能坏了，嫉妒这个东西她懂，如果有个这样的孩子生活在自己的周边，她也会嫉妒的。 赵雪梅回房间问妞妞：“你是不是把果而的奶瓶子给扔了？” 妞妞一愣，一脸的茫然。 “真是欺负人，不来就不来，有什么事情就往我们的头顶上罩，不就不喜欢我们嘛，明说不就是了，赶我们走，走就走……” 赵雪梅想着这就是婆婆做出来的，为的就是不让她女儿在上满，她婆婆一向都是看不上妞妞的。 那奶瓶子到底是谁扔掉的，黎奶奶没有去查，也没有声张，甚至她都没有告诉黎爷爷，只是和乔荞讲了，说是自己不小心把奶瓶子弄坏了，要赔给果而一个。 “阿姨你客气了，就一个奶瓶子，我给她换个就行。” 黎奶奶看着孙子：“那丫头我不喜欢，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可怜，你离她远点，黎明有些人天生就是这个命，她自己摊上了，任何人都帮不了……” 别人做好人，她管不了，但是她孙子她还是管得了的，她要黎明一辈子一帆风顺，把自己的那点事情打理好就好，别人的事情还是不要去管。 黎明沉思，家里就这么几个人，果而他相信，如果是她自己做的，她一定会说，甚至果而一定就是不知道的，不然她怎么一句话都没有呢，他爷爷就更加没有立场去做了，除了妞妞不会有其他的人。 黎兵呢，觉得这就是个误会，也许就是果而自己扔了，然后自己妈误会了妞妞。 “行了，我妈原本就不喜欢你把孩子带过去，你又总犯……” 赵雪梅擦眼泪：“我还不是为了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妈就是不喜欢我，觉得我不够好……” 乔梅是好，可乔梅偷人，只一条她就比乔梅好千遍万遍。 黎兵也不想多费唇舌了，赵雪梅就是这样的人。 没有人问过妞妞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只是妞妞以后就很少上黎奶奶这里来，来了黎奶奶也不给开门，甚至把赵雪梅手里的钥匙收了回来，做的很绝情，赵雪梅和邻居也有讲过，倒是有邻居觉得黎奶奶做的挺过分的，不就是一个孩子，能触及到你的什么利益。 果而换了新奶瓶，她自己也是才发现，好奇的盯着奶瓶子看。 “新的。” 乔荞对着女儿笑笑，点着女儿的下巴，女儿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肉，她让发型师给果而换了一个发型。 “新的比旧的好看吧，有哆啦a梦。” 果而抱抱妈妈，自己转身就上车走了，乔荞踩着拖鞋回到楼上，那人还在睡还没打算走呢，走过去准备叫醒他，结果被他一把给拉上了床，陆卿闭着眼睛。 “陪着我再睡会儿。” “我没时间。” “是没时间还是不愿意？”陆卿猛地睁开眼睛盯着乔荞看。 上下的打量着她，试图从她的眼中看出来一些什么，陆卿知道有的女人结婚很多年对自己的男人就会失去兴趣，大家都是这回事儿，长久的躺在一张床上，长久的去看一个人的脸，难免会产生一丝厌烦的情绪，他对她就没有吸引力了？ 乔荞对上他的眼睛：“不愿意。” 陆卿眯着眼睛：“我变难看了，还是你有新喜欢的人了？” 乔荞笑：“原来陆卿也会对自己不自信，你不总觉得你比任何男人的条件都好嘛……”乔荞好整以暇，真是难得，陆先生竟然会这样想问题。 “自信不代表你不会变。”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将她的胳膊一只手钳制住，陆卿很喜欢这样的姿势，男人强壮，女恩柔弱这就是平和，男人天生该是如此，娶老婆就是给他欺负用的。 乔荞勾着陆卿的脖子，咬着他的嘴唇。 “陆卿我厌恶了总是听你的话，我厌恶了做你身后的跟屁虫，乖乖老婆，我觉得我们俩的关系需要变动变动。”她很是狂野的吻着他。 陆卿乐得接受老婆的热情。 “那你想怎么样？” “要么我们离婚，要么你尊敬我。”乔荞扯着他的衣服，她不想像是现在这样的过，她想要新的生活。 自己是他的太太，她需要掌握这个家，掌握他。 陆卿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老婆突然变得霸道无比，关心她自己的身材关心她的脸，关系她出门的衣服比关心他要更多，身后的小女人慢慢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变了，变的不太一样，是因为江珊？ 陆卿想起来江珊，撇撇嘴，女人都是骗子。 江珊当初和汉臣爱的死去活来的，现在还不是把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给卖了，孩子生出来她拿着钱走人，保证一辈子不来见孩子，女人都是这样，他也不敢保证，乔荞就不会这样。 人有旦夕祸福，说不定哪天他真的挂了，给老婆留下一大笔的财产，然后老婆嫁给其他的人，他可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衣服都给你放在床边了，你自己一会儿去换，我现在要去上课。” 乔荞对着镜子抿抿唇，已经换过了衣服，拎着包踩着拖鞋径直下楼她没有等陆卿，因为她的时间到了，将丈夫一个人扔在床上，很是潇洒的睡完丈夫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阴阳调和，她又不是很讨厌陆卿，陆卿又是她合法的丈夫，两个人睡觉不是应该嘛。 上了车，对着后视镜用手指将没有抹匀的唇膏重新上了色，开车走人。 陆卿二十分钟以后才上车，他上车叫司机开车，司机开着车，发现陆卿一个人在后面笑的很是诡异。 陆卿只是觉得好玩，他老婆现在强势的很，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突然个性就变了，想要拿捏他，好啊，那就试试看吧，如果她能拿捏得住自己，自己就随了她。 怕老婆不见得就是一件没面子的事情，如果她有本事，叫自己去怕她的话，那就没问题。 但愿她不是三天两天的热度，那么柔软的个性，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 老婆，你放马过来吧。 240回 心疼妈妈 天气回暖，莫名的天气就好了起来，一大早的送走了女儿，家里今天要打扫卫生，加上床单被单什么的都要洗，乔荞今天就没有出去，实在是因为天气太好了，撸着袖子跟阿姨一起干活，其实家里的两个阿姨都挺有意思的，干活的时候没觉得，出了一身的汗，站在外面也不觉得冷。 “还是我家这边空气比较好。” 偶尔小区里还能看见松鼠自己蹦蹦跳跳的就跑出来了，到处都是喜鹊，环境不好也不会有这些小动物。 “你披上点衣服吧，小心折腾感冒了。”阿姨就看着乔荞不是好折腾的。 她们俩的身体怎么都没事儿，她和乔荞这都相处几年了，有果而她就在家里干了，比乔荞自己还了解她自己的身体呢，干活是出了一身汗，那乔荞就往外面跑。 “没事儿，今天天气暖。” 这哪里像是大冬天，太阳一晒，整个身体暖洋洋的，今年至少有零上十几度，这不就是秋天的温度嘛。 忙活了一上午外加一下午，她觉得也挺愉快的，自己干活从来没这么利索过，得感谢家里的阿姨，下午三点多就觉得头疼，整个头涨涨的疼，身体总想偏向一边，没敢说。 阿姨上午就和她说，让她多穿点，也不让她上手帮忙，就怕她会着凉。 乔荞想去接果而，结果没有去成，上车觉得眼前晕的厉害，坐在位置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偏离了，现在这样的状态肯定就是哪里都不能去。 “你去接吧，我得回去躺会儿。” 司机知道了，家里的阿姨肯定就会知道的，问乔荞是不是头疼，那就是着凉了，上午你看她挽着袖子，她身子骨不好，平时看着还行，有点风就发热，说是林黛玉也差不离了。 “我给你拿点药吃吧。” 乔荞躺下就睡着了，这药自然也就没吃上，难受的紧就想休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睡的还挺好的。 果而等妈妈来接，说好的今天是她妈来接，结果还是阿姨跟过来的。 “我妈呢？” 阿姨说生病了，果而在位置上就坐不安稳，动来动去的，不停的问她妈是怎么生病的。 “洗衣服，你妈穿的比较少，出去两趟……” 真的放一般人身上，这也不算是什么，虽然穿的少，那穿的也叫绒衣，无非就是把袖子给挽起来了，家里的床单被罩都大，一个人两个人撑不开，所以乔荞才上手帮忙的，那就感冒了。 果而一路上也不说话，阿姨和她搭腔，今天是一丝一毫练习口语的意思都没有，就不说话，小脸阴沉沉的，阿姨只想笑，一个小孩子能懂得多少的问题。 回到家，下车就往楼上跑，阿姨追都没追上，乔荞睡觉呢。 果而跳着脚去够门的扶手，眼睛里流露出几丝的无奈。 在黎明的家里看过一本书，也是偶然看见的，她有些字看不明白，让黎明讲给她听，是个很出名的作家，丈夫将妻子关在屋子里写作，不让她出去，说是这样说，无非就是把门带上了，想不想出来那是看女人的意愿，果而不知道怎么就听成男的把女的关起来了，这孩子想的也是多，觉得自己妈妈就是这样的。 爸爸和一个阿姨说话，不让自己听，她妈那以后就不高兴了，不出门，还要干活，又生病了。 阿姨上来，劝着果而：“妈妈生病了，你让妈妈好好休息休息，你先下楼玩会儿行吗？” 固执的很，就是不愿意下楼。 一定要进去看看，没怎么样呢，眼圈都红了，阿姨知道这孩子和她妈妈感情好，不能说不让进去啊，就说看一眼就出来，把门给推开了。 孩子盯着她的脸看，乔荞不可能不醒的，睡了一觉觉得舒服多了，出了一点汗。 “赶紧把药先吃了，你吃饭吃的晚，就说不让你上手的。” 干活就累病了，你说那请自己来干什么，她干这些还真不觉得累，可能天生就是干活的命。 乔荞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可真是…… 抱起来果而让她坐在床上：“妈妈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没有去接果而，果而没生妈妈的气吧？” 果而闻声，低着头不去看妈妈的脸。 什么都没说，乖乖的跟着阿姨下楼了，她妈说怕传染她，就跟着下去了，没玩，自己拿着作业写上了，以前回家都是要玩一会儿的，最近这孩子变化有点大，那阿姨怎么可能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这样家庭生出来的孩子，那就是无忧无虑的，谁能想到这孩子心竟然细成这样了，完全就不该是个五岁孩子应该有的情绪。 自己动动鼻子，用手不停的去擦鼻子，拿着铅笔认真的写，字写的还是不好看，练过一段的字帖，不练了字又回来了。 拿着橡皮，自己写的不满意了就擦。 “果而最近怎么就这么听话呢？回家就知道把功课写好了……” 小孩儿的功课并不多，就那么一点点，但是她就喜欢玩嘛，以往要一直拖一直拖，拖到再也不能拖了才会去写两笔。 果而哭了。 自己用手去揉眼睛，越是想越是觉得她妈妈就像是被人关起来的，爸爸总也不在家，她现在的脑子想不出来其他更多的东西，只会按照一个思路的设定下去，为了什么怎么发生的她也不知道，就是这样认为，眼泪鼻涕都粘在手上，上手去抓面巾纸。 “这是怎么了？” 孩子也不说。 乔荞吃了药，这头晕的毛病也没好到哪里去，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运动过头了，偶尔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和陆天娜说过两次，天娜是觉得像是眩晕症，叫乔荞去看看医生，她这不是还没腾出来时间嘛。 吃晚饭乔荞没有下来，果而拿着碗往里面放了不少的菜，哒哒哒的就跑楼上去了。 乔荞是真的没胃口，就想闭着眼睛休息，只要闭着眼睛就会觉得舒服一点的，自己心里也是骂着自己，这不是活该嘛，叫你乱得瑟，叫你以为自己是无敌铁金刚，这回好了。 就是没事儿闲的，自己折腾自己玩。 果而蹲在妈妈的床边。 “你下去吃饭吧，妈妈不想吃。” 怎么说孩子就是不走，她不想和孩子说太多的话，她生病也就算了，在传染给孩子，小孩子抵抗能力差，到时候她更加上火，可果而不懂这些。 阿姨送水上来，看出来点什么。 “果而这孩子好像有点不高兴，从幼儿园回来进家门就写作业了，写的可认真了，一会儿跑上来看你一次，像是有点不放心。” 乔荞打着哈哈，她也不信这么大点的孩子会担心什么。 她五岁的时候大概能吃饱能有的玩自己就很高兴了，什么学习不学习的，什么梦想，那时候都是狗屁，她那个年代也没有像是现在孩子这样生活过。 “可能懂事了吧。” 阿姨大胆的假设：“是不是她觉得你受委屈了？所以生病的？” 小女孩儿心细的倒是有，和妈妈关系好，所以想的多的也是有的，不过是极少的例子。 科学上不是说嘛，女孩子早期的大脑发育胜过男孩儿，一般女孩子的早期学习成绩也相对来说的会比男孩儿好些。 乔荞出了一身的汗，身下的被子都有点潮，她就想起来换换被子。 女儿要准备睡觉了，换好睡衣上来和她说晚安了，以往她出生五年的岁月里，也没有像是今天这样，不停的往楼上跑，这一会儿就跑了五六趟了，一定要亲眼看看，看看才能放心。 “果而啊，你担心妈妈呀？” 果而哭了。 开始不肯说，就哭，乔荞问什么，就绷着，不肯说，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有点不高兴那阵子的功夫，谁说什么也不会听的，乔荞私下就说过，自己生的就是小驴，小毛驴，脾气上来就撂挑子，谁面子也不给。 这是一点一点的引导，等乔荞听明白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谴责一下自己，她这个做妈妈的怎么一点都不了解孩子呢。 她和陆卿生气，结果孩子看在眼里了。 听孩子说的意思就是想长大给妈妈好环境，她养妈妈，不要爸爸了。 这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啊？ “妈妈没和爸爸吵架……” 果而就说爸爸和阿姨说话，不让自己听，乔荞的头都要疼死了。 早熟。 太早熟了。 还有就是自己娘家妈灌输的那些，乔荞现在真是恨死她妈了，孩子真是不能提早的知道不应该知道的东西，内心都不够成熟呢，你让她知道了，就是现在这样子。 “妈妈和爸爸就是理念有些不同，就像是你愿意吃冰淇淋，妈妈不想让你吃……” 这是多么大的误会呀，必须要解开的。 乔荞晚上是带着女儿睡的，摸摸女儿的头发，一直没舍得睡，到点又吃了一遍药，她感觉她女儿现在才像是病人。 自己的做法欠妥，只是考虑她有些不爽了，然后他们两个大人玩的很开心，忘记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呢。 乔荞半夜醒过来，陆卿应该是回来了，没在卧室里睡，估计也是看见果而了，她们娘俩现在睡一张床几乎就都承包了，除非陆卿是想把她们给弄醒，不然只能去客房睡了。 用手摸摸女儿的头，她出了一身的汗，给女儿盖盖被子，自己翻身下床，拿着药又顶了两片。 乔荞觉得这样不行，真的不行。 她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第一是怕死，第二就是她家有幼子，她舍不得去死的，开车速度都是放的很慢很慢，走在路上有热闹也从来不会去看，意外这些的，她是能避免就避免，乔荞可不想叫女儿生活在别的人手里，亲爹也没有亲妈好。 过去对陆卿也算是言听计从了，他说什么，她就照搬，认真的想想，自己年纪不轻了，早晚有一天她会人老色衰，陆卿真的爱上别人，她也控制不了，那陆卿他爸就是个典型的例子，那都多大的年岁了，除了陆卿给她的钱，乔荞手里是有不少的钱，但这些并不是丈夫的全部，陆卿不会把所有都给她的，就好像她也不会把自己的老本拿出来是一样的，自己要是能健康的活着，目前来看，陆卿还没厌烦她，有她在，她女儿就委屈不到，那她要是不在了呢？ 睡了一觉起来，就多愁善感了起来，也不算是多愁善感，就是觉得自己眼前的都是危机，做人要为自己着想，这个男人会不会爱你一生一世她都得为自己着想。 前途渺茫，自己那个妈，说不定哪天就整出来什么事儿，乔荞就想起来了陆卿一口气多少年不进她家的家门，那时候也不见得就是不喜欢她，还是和她离婚了，足以证明爱情才不是这个男人的全部。 等她四十了五十了，她还有什么竞争力和外面的小女孩儿去争？ 靠着床头，她太爱生病了，即便努力的健身，还是依旧爱生病，这点乔荞非常不爱，千金也难免一个好身体。 视线看着睡在一边的女儿，她女儿现在这敏感的叫她害怕，这么大点的孩子，成天担心她过的不好，乔荞觉得自己很失败，是她的教育出问题了？还是自己不够强势，就让女儿都认为她很弱，是能被欺负的，怀疑自己的爸爸欺负自己妈妈。 这一夜脑子里思来想去的想这些事情，早上起床，女儿还在睡，乔荞去了一趟客房，陆卿果然就在客房呢。 说实在的话，她一点都不想低头，陆卿的小心眼人神共愤，有点事情就觉得像是她教孩子的。 给陆卿盖盖被子，陆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手。 “怎么昨天没回去睡？” 他动手了就证明他根本没有睡着，乔荞问了出声，陆卿呵呵的笑：“你们娘俩把床都给占据上了，我还睡哪里，只能在这里躺躺了……” 他以为乔荞得较劲儿几天，这是她的风格。 乔荞坐下，挨着他坐着，把被子网上给他扯扯，自己贴着他的胸膛。 “在躺会儿就起来吧，和女儿一起吃个早饭，这丫头最近想的有点忒多了。” 陆卿半撑着手，去摸乔荞的胳膊，乔荞推开他，笑了笑就转身出去了，把女儿从床上挖起来，果而睁开眼睛第一句话，让乔荞吃药。 乔荞用脸去蹭蹭女儿的，昨天药吃的很及时，睡一觉就真的好了，贴贴女儿的脑门：“你觉得热不热？” 果而伸出小手去摸妈妈的额头，动了动。 “妈妈好了。” 把小丫头扯起来，给穿衣服，果而想自己穿，不想妈妈挨累，她觉得只有自己什么都会做了，妈妈才会轻松，问题她还是太小，袜子也穿不好，裤子就更加不要说了，自己和自己生气，不让乔荞上手，打乔荞的手背，然后拿着衣服往地上摔。 很无力的感觉，什么都不会做，就是个笨蛋，她就是大笨蛋。 乔荞很想抱着女儿哭，她一点都不想女儿这样，哪里有孩子心疼妈妈超过心疼自己的，这个年纪就应该是摔了就哭，疼了就喊，累了就要妈妈抱，是她缺心眼，从她女儿开始不让她抱，从她抱球球，果而就不高兴，就不喜欢球球，还会背着她告状，她就应该明白的，怎么能叫一个小孩儿来心疼她呢。 她这是做妈妈的吗？ 有些话就不能当着孩子去说，如果是天生敏感的孩子，她就会记住，不停的有人告诉她，妈妈的身体不好，果而就真的认为妈妈需要别人去保护。 “果而长大了就能帮妈妈分担了，现在妈妈帮你穿好不好？” 果而这是勉强穿了，不过小脸依旧臭臭的。 乔荞试着去当一个良母，在孩子和丈夫的面前讲着笑话，一直微笑，对着丈夫微笑对着女儿微笑，陆卿怎么样真的就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闺女。 “果而去亲亲爸爸。” 果而不愿意，板着脸，距离陆卿远远的。 陆卿觉得孩子和自己不亲这是正常的，他在家的时间太少，没叫他叔叔，他就应该觉得万幸了，他女儿又不是天才，智商这东西是能看得出来的。 乔荞耷拉着眼皮，她就知道不对劲，果而这个劲儿啊，现在就是拧着和她爸对着干。 “你去亲亲爸爸好不好，然后在亲亲妈妈，妈妈就高兴了……” 乔荞这样说，果而上前快速在她爸脸上亲了一口，回到母亲的脸上却大大香了一口。 幼儿园老师教写作文，写的是我的爸爸，果而写的跑题了，写的就是妈妈，老师让她写爸爸，她就不写，给老师气够呛，平时这孩子可听话了，又爱笑又胆子大，还活泼，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和她好好的说也不行，就写妈妈，一笔一笔的写着，老师给乔荞打电话，就询问，是不是乔荞和她先生的婚姻关系出现了问题，如果是的话，她倒是很能理解，乔荞说没有。 “老师，说这样的话就挺抱歉的，我的这个孩子心思有些敏感，早熟……” 老师自然不会难为孩子的，不愿意写她也不会逼，但是会告诉果而这样就算是跑题，小孩子的作文能好看到哪里去，结果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篇，等老师看见的时候，觉得这孩子是像是她妈妈说的有点早熟。 “果而是在哪里看见的？” 老师用手指去点点，这么大的孩子绝对是写不出来的，如果家里经常给看作文书倒是有可能，如果父母是老师，那就更加的有可能，但是据她所知，果而的妈妈是全职太太。 果而将脸埋进老师的怀里，说着，是跟着哥哥看作文书看见的，看见的不是写出来的，黎明家里的书真是各种各样的多，他小时候就喜欢看书，更喜欢看故事书，只要是有故事的，哪怕是课本都会看上几十次，每次看都觉得有新意，果而总去黎明家，黎明就拿自己的作文书给果而看，小孩子创造能力很强，看着云朵还会想象成很多样子呢，今天外面下雨，果而就写了这样的一篇作文，写的是妈妈，写的又是雨，看是能看出来就是个小孩儿写的，但是在同龄的小孩子当初，绝对也是出类拔萃的。 班里有很多的小朋友，也有好几个五岁的，吃饭的时间过来吃饭，其余的时间玩，教点东西就哭，就要找妈妈，这样的是在家里，妈妈并没有教太多的东西，普一进幼儿园就觉得很是茫然，果而是新转过来的，带着一堆的荣誉转过来的，尽管没拿过什么大奖，可是她参加的比赛一页都写不完。 也算得上是多才多艺了。 老师当着小朋友的面把果而给表扬了，还特意打的电话通知乔荞，这孩子她给培养的很好，很孝顺。 老师觉得这么小的孩子这样孝顺，就拿给园长去看了，其实一朵小红花真的对幼儿园来说不算是什么，小朋友把碗里的饭吃干净了也许都会得到小红花，果而多得了一枚，但是对孩子来讲，老师说的就是全部，老师说的就全部都是对的，老师表扬她了，证明她做的就是对，她爱妈妈。 果而想不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叫妈妈觉得开心，现在的她还不太懂金钱的作用，只是想自己听话，不和别的小朋友发生冲突，妈妈不会被老师叫到幼儿园来，她就算是对妈妈好了。 在幼儿园里和小朋友玩的都很好，小朋友嘛，小男生嘛总有那么两三个有些淘气的，就喜欢抓女生头发玩的，一会儿一把的，果而今天被抓了好几次，她都没有发脾气。 她在地上玩橡皮泥的时候，后面有个小男生推了她一把，果而特别的生气，她讨厌别人来进犯她，很想回手就打回去，但是她慢慢的就蹲了回去，用手使劲儿的拍着橡皮泥。 “宋岩岩，你干什么呢？”老师喊了那个小朋友的名字。 这么多的孩子，老师想要都照看过来，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发现了就把宋岩岩给说了。 乔荞到点就过来接孩子了，以后不敢叫阿姨来接了。 从老师的手里领过来果而，老师还特意的和乔荞说了说，这孩子要是好好教导，以后会不错的。 “我总听她说她哥哥……” 乔荞说是自己的外甥。 领着果而上车，果而因为妈妈今天来接自己了，特别的高兴，小丫头的心情就仿佛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一会儿不高兴，可也会马上高兴起来，叽叽喳喳的围着妈妈转。 乔荞和陆天娜说，陆天娜压根就没当真。 这个当妈的会觉得自己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不一样，她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明明哪怕做的就是同一件事情，看在当妈的眼里就是自己的孩子不同了，这是正常的，不过非要说孩子什么心疼妈妈，乃至连爸爸都恨上了，这就有点玄幻了。 “嫂子，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天娜就没好意思说，乔荞有个挺聪明的外甥，那样的孩子谁都爱，但不是代表谁生出来的孩子都会那样的。 你相信一个五岁的小屁孩懂什么不高兴，懂心疼自己妈妈？ 天娜是不信的。 “可能阿姨在家里对果而说了什么，果而那天看见江珊就不太高兴了……” 江珊这事儿，陆天娜也觉得头疼，她还真的就没看出来是江珊，说江珊变化太大吗？ 那样的女人，她哥也不会看上的，小孩子嘛，心思比较杂，控制不住想其他的，果而吃醋了，这些天娜都能理解，特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硬要因为这些说孩子有点和别人的孩子不同，天娜觉得就有点脑子不够清醒了。 果而生出来的时候，也有检查过，智商什么都是正常的，这不是个天才的孩子。 从小到大看她说话，做事儿，那就是跟妈妈好，因为妈妈带她的时间比较长，爸爸却总也不在家。 “你最近去医院看了吗？我那天就瞧着你脸色不是很好……” 乔荞不能继续再说了，再说下去，小姑子也认为自己神经出问题了。 天娜转身和自己母亲说起来这事儿，她就是觉得自己嫂子是太过于希望果而聪明了。 “我也有看果而写的作文，一看就是小孩子写的，比同龄的孩子是要写的好，那她妈妈总教，不大点的时候就教背诗背词的那些也不是作假的……” 蒋方舟也是觉得不大可能会出现乔荞说的现象，有点不靠谱。 孩子不会莫名其妙的聪明起来，那懂得这些，这就不是这个年纪应该懂的范围之内。 “你嫂子最近和你哥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不就是江珊，外面的人传的厉害。” 知道是江珊的事儿，蒋方舟就放心了，她觉得江珊的那个孩子倒是可惜了，听别人说过，长得特别的好看，有人夸说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长成这样，她就替那个孩子心酸，亲妈妈为了钱把他给卖了。 不是卖是什么？ 恋爱恋爱，结果男人没了，她就将孩子给男方的家人了，一举两得不是嘛。 蒋方舟不是带着恶意的去猜想别人，只是觉得这样的女人，难道就真的不是冲着钱去的吗？当然也许一开始并不是的，是因为爱情，她心里也一定有这样的想过，这个家只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她和这个男人好，早晚这个家还不是要接受她的，结果指靠没有了，多现实的人，没有打掉孩子，打掉孩子了，她还能夸江珊一句，这真是个性子烈的女人。 女人何苦难为女人，蒋方舟也知道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孩子有多不易，所以对江珊的那些话，她也就埋在心里没有表达出来，如果她是那个死掉男人的母亲，她一定就会为自己的儿子不值。好在这个女人和她不是很熟悉，好在这个女人和她的家无关。 她自己也是女人，但是她那时候是绝对没有这种想法的，陆必成的家真的就不怎么样，没有什么好叫她贪图的。 “乔荞啊，是把这个女儿当命根子了。” 这也没有错，自己生的，自己为什么不疼。 就是性格实在有些弱点，有时候她当婆婆的都看不过去，顺着丈夫已经到了一种极点，作为儿媳妇来讲，她肯定是愿意看见这样的儿媳妇的，听话，但是作为女人来讲，觉得不是很好。“我嫂子对果而，现在有点邪性，你见到她你也别说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可能最近身体不好想的又多，那果而就五岁，一个五岁的孩子就是在聪明也不会恨爸爸去喜欢妈妈吧？” 蒋方舟拧眉头，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得和陆卿说说看，这挺严重的。 以前乔荞也不这样，现在是怎么了？ 和女儿说完，给儿子去了电话，陆卿说自己很忙，抽不出来时间。 “你必须过来一趟，我和你说说乔荞。” 陆卿蹙眉，乔荞？ 小乔怎么了？ 不会和他妈告状吧？ 蒋方舟坚持让儿子跑一趟，陆卿晚上和乔荞说自己要回去的晚，叫她别等，径直去了母亲那边，蒋方舟就把天娜的原话转速了。 “小乔说的？”陆卿沉吟。 如果是妻子说的，那不会是谎话，要是这样听来，他确实想起来点事情，那天江珊找到公司，自己让果而出去，那孩子就没吃饭，怎么哄就不行，还把他给气的够呛，后来她妈妈来了，带出去了这才卖面子的吃了。 “乔荞啊，就是想的多，成天待在家里，带着孩子，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教了，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通通都灌输给果而，那果而现在还小，盼女成凤也不带这样的……” “早上她妈让她抱抱爸爸，果而没动，完了她妈说你去抱抱爸爸然后在抱抱妈妈……”陆卿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不一样了，这孩子从小跟妈亲这并不是的，乔荞上班那阵，果而不拿自己妈当回事儿的，随便走随便回来，高兴对着你扯扯小嘴笑笑，反倒是看着爸爸，后来陆卿不是就上班了嘛，不能一辈子守着一个孩子啊，孩子越来越大，这个过程当中全部都是妈妈陪着的。 母女感情好，这没什么好说的，你找出来十对母女，里面十对感情都不会太差的，但是好成他女儿这样。 “妈，不是，小乔她不会撒谎的……” “你看果而摔了几次，起先是有哭过，后来就不哭了，原来在幼儿园打架，老师找过乔荞过去，后来就再也没找过，有一次小乔去抱球球，果而回来就好一通不愿意，我不知道有没有和你说，但是和我讲过，说她不喜欢球球……” 那之后不就是一直不太喜欢球球嘛，他只是以为这是小孩子不喜欢和小孩子玩。 果而不让她妈抱，她提出来的要求，基本上她妈都能做到，在生气在无力在累也会去做的，就好像说乘地铁这事儿，就是一个小孩子闹，其实家长可以不去惯着的，她是怎么带孩子的，陆卿不管，要是没爸爸，这样心疼妈妈，这没有任何的问题，相依为命嘛，那样的孩子懂事的早，可果而为什么会这样？蒋方舟一听，给自己愁怀了，就应该快快乐乐的孩子，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怎么还会这样去想问题呢？ 你妈妈过的很幸福的，是，话语权方面差些，但是正常夫妻，家里有一个强势的，另外的一个势必是会这样的，是乔荞和孩子讲什么了？ “乔荞是不是对孩子讲过什么？” 陆卿现在明白乔荞那天为什么会发火了，这不就是拿她排外了嘛，自己心里想是自己想的，但自己妈说出口这个话，陆卿就不愿意听，用乔荞的话来讲，那是她亲女儿，她犯得上吗？ “自己的孩子，还能坑孩子嘛，这些话她是绝对不会讲的。” 蒋方舟收声，听出来儿子话里的不愿意了，过时间长了，那人家才是夫妻，睡在同一张床上，感情好这是天大的好事儿，不然还希望两个人总吵架呀。 “妈，你怎么能这么想问题呢？她什么时候这样过了？她从来就没当着孩子说过什么……” 陆卿不愿意，很不愿意。 嫁到他家来，这些破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的，他不满那是他，自己妈可不能不满，乔荞就算是好儿媳妇了，现在周末自己娘家和婆家轮，那依照她的个性，这多难得啊，心里没有你，能做这样的事情？ 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怎么挑理怎么误会那都行，换做其他，感觉就不是很好。 “我没说什么，我就是觉得这孩子太早熟了，在我们这样的家庭，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陆卿回到家里，就留心观察了一下，看自己女儿说话，你要是留心去看呢，是能看出来点门道的，跟妈妈确实很好，只要妈妈说这件事情对，你做了妈妈就会高兴，小人儿铁定就去做了。 陆卿的电话响，乔荞伸手接了起来。 “请问是哪位？” 陆卿挑眉，她从来不动他电话的，从来没有过，虽然他手机现在距离自己的位置远了一些。 乔荞很是平静的将手机递给陆卿，陆卿接了过来，顺手摸了她手一把，陆卿认真的看，果然，果然，果而的脸变色了。 那绝对不是女儿看父亲的眼神，绝对不是。 他哪怕就是瞎了也看得出来，他女儿的情绪现在很不高，拽了自己老婆一把，让乔荞坐在他的腿上，打着电话，果而撅着嘴看着自己妈妈。 “妈妈……” 对着乔荞出声，想要妈妈过来陪她。 乔荞也看明白了，坐着没有动。 比了比手指，意思爸爸现在打电话呢，不能出声。 陆卿上楼，果而拉着妈妈的手，仰着小脸认真的说：“不喜欢爸爸。” 乔荞心里跳着。 “可是妈妈喜欢爸爸呀，爸爸爱妈妈，妈妈也爱爸爸，所以才有果而的呀。” 果而拧着眉头，好像有点闹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妈明明好像和爸爸不高兴了，怎么妈妈又和爸爸和好了？ 乔荞双手收紧，将女儿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女儿的脖子后面：“爸爸妈妈还有果而才是一个家，才是圆的，果而不是学过圆，没有爸爸的话，这个圆就不够圆了。” “妈妈，我对你好。”果而认真的奉承母亲，一脸的认真，扭过头捧着妈妈的脸，认真的亲了一下脑门，学着自己妈妈的动作：“我会和黎明哥哥一样的。” 乔荞：…… “哥哥的爸爸有新妈妈……” 乔荞的表情变了变，认真的把女儿板过来：“爸爸没有新妈妈，爸爸的新老婆就是妈妈，因为爸爸娶了妈妈，才有了果而，妈妈很小气生气了，和爸爸吵架了，但是现在和好了……” “怎么和好的？”果而问。 这是个叫人头疼的问题，怎么和好的？ “妈妈拿了酸奶，爸爸没有要，然后妈妈喝了，就和爸爸和好了。” 果而的脑子明显是不够用，有点闹不明白，和好和酸奶有什么关系。 满脑子的问号，从乔荞的怀里站起来：“我困了……” 241回 我要你的忠诚 送女儿去幼儿园的时候，电话震动了一下，乔荞也没有在意，回到车上拿出来手机。 曹一凡是怎么知道她电话号码的她不清楚，这个人就像是冤魂一样的缠在她的身上不肯离开，乔荞面上的神色变换。 想要打听到张展老婆的联系方式并不会有多么的难，只要有心，方式方法都是自己找出来的。 陆卿是觉得自己老婆最近安分的很，家里的事情也好，孩子也好竟然一件事儿也没有在征求过他的意见，家里搭理的特别好，也有可能是两个阿姨能干，就这么大的家，请两个阿姨在不行，这家的女主人得是多么的无能。 乔荞和陆卿过去的朋友都不大相熟，也是不愿意联系，毕竟过去的那些人认识的是曹一凡，而不是她乔荞。陪着陆卿参加一个朋友小儿子的满月宴，乔荞对着镜子试着微笑。 现在这年头，一窝蜂的好像都在拼命生孩子，反倒像是她和陆卿则成了异类，就一个女儿，竟然没有追生，这事情透着奇怪，外面也有人传，要么就是这老婆的身体不好，要么就是老公不行，有了儿子不生别人能理解，只生了一个女儿却不要了，想法有这么开放吗？ 女人聚集在一起，说的无非都是这些话，难得乔荞跟了出来，陆卿朋友这一圈，不得不说不是没有太太依旧漂亮的，较少。 曹可凡也有带着太太出席，不过现在的曹可凡可不是当初的曹可凡了，脸上的神色已经被焦虑被无能所取代，事事不顺，拿着一份不算是多的薪水，想要干干不上去，不干了可能就连这么一丁点都没有了。 有几个是见过乔荞的，不过乔荞不吭声，她们也懒得打招呼。 她们都是正房，乔荞放在过去那就是填房，她有什么可傲气的，几个女人看着她都有点不满。 狐媚子。 不是狐媚子是什么，结婚也有几年了，就不见老，陆卿是什么事情都听老婆的，给老婆过生日过的那样的隆重，简直就是把这个男人握在手心里玩的团团转，她们不见得就是和曹一凡的感情有多深厚，只是不大喜欢乔荞。 年纪方面来说，比她们小那么几岁，又是后来者，是不是不断的在提醒她们，要是以后她们和丈夫离婚了，丈夫也会重新找个条件不算是好的，但是对着人家千依百顺的，这么一想，就不想和乔荞有什么沟通了。 乔荞出门的时候特意选的这条裙子，托着自己的胸，虽然没达到那么壮观的地步，老话说的好，女人的胸挤挤也就有了，外面搭了一件披肩，一步一跟的挂在陆卿的胳膊上。 陆卿停下脚步给老婆的披肩拉了拉，实在不太愿意看见她这样穿，不过可想她买了那么多的漂亮衣服，有秀的场合为什么不让秀呢，整理好点点自己老婆的下巴。 “这下威风了。” 所有人当中，你身材最好，你笑的最甜蜜，你穿的衣服最出彩，同样的他老婆脸色也是最好的一个。 不是陆卿偏袒，小姑娘的脸和大妈的脸还是不同的，他老婆一化妆的时候，小脸蛋那个光溜，起色很好，有可能也是腮红打的好，脸蛋看着顺眼极了，怎么看自己身边的这个倒不像是孩子的妈妈，像是未婚少女，好吧，大龄未婚少女。 乔荞抿抿唇，唇色挑的是今年最流行的姨妈色，这个颜色也不是谁都能顶得起来的。 乔荞偏着脸，认真的看着陆卿，小声的和丈夫咬耳朵：“我威风最得意的是您。”小手顺着陆卿的胸口整理着，外人看起来也不过就是她在给陆卿整理衣服，一上一下的，柔若无骨，陆卿欣然的享受老婆的奉承。 “别人只会羡慕，你的老婆看起来这样的让人有胃口。” 乔荞笑着拍拍他，陆卿捉住那只手，这就是一只有着千年道行的老妖精，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看着就挺勾搭人的，陆卿觉得也许是因为他和妻子最近的沟通少了一些，他忙着公司的事情，也是好几个月没怎么挨着她了，不是不想，只是没有精力和时间。 男人的身体就呈现一种很是奇怪的现象，这个女人依旧会是你所喜欢的，看见她你依旧会有心脏快速跳动的感觉，但是你的身体和她相熟，你就不愿意睡他，他倒水不敢说自己不想去睡老婆，只是公司上面有很多的事情叫他有心无力，加上每天固定的健身，真的就忽略她太久了，蔫掉的花，自己偷偷的在墙角又盛开了，这点倒是挺神奇的。 攥着她的小手，上下其手，雪白雪白的颈子，然后就是她如雪一般的胸脯，撑了起来还别说，真的看起来就是波澜壮阔。 陆卿的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小手，不停的挠着他。 “睫毛长得真好。” 乔荞微笑，长得好？ 只能说现在的技术发展了，以假乱真的事情多了去，这是人工合成的，她可没有果而这么天生丽质，她女儿从生出来睫毛就很好看，乔荞也不能说要重新回去投胎一次。 张展的老婆看着那对夫妻就爱有些腻歪，说真的，虽然是满月宴，但是你穿成这样来，不就是砸场子吗？真的至于吗？ 反观自己，她身材有些走样了，不适合穿礼服，觉得这样过于华丽，又觉得抢了别人的风头，倒是对乔荞的穿着很是有意见，看看这个样子，挂在自己老公的胳膊上，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他老婆似的，真是跌份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小妖精呢，看看那嘴，你又不是明星，弄成这个样子，啧啧…… 陆卿搂着乔荞的腰身，“我去见个朋友，你就在这里等我。” 乔荞在他胸口轻拍两下，示意自己是不会丢掉的，他要忙就去忙自己的，无须挂念她，张展的老婆正好过来，乔荞开口道：“张太太您好。” 张展的老婆觉得浑身麻酥酥的，她就讨厌这样的女人，自己和她又不熟悉，再看看乔荞的一身，只觉得她就是个怪样子。 今天来了不少的客人，因为是晚宴，虽然没有明说，但该穿什么衣服大家心里都很是有数的，她就要搞不同，还安慰自己，她是不想抢了主人的风头，不像是那些女人似的，平时好像没什么机会穿，一定要跑到这样的场合来穿，来现。 “和陆卿一起来的呀，衣服真漂亮。”不怎么真心的夸了一句。 张展早早就跑出去和别人说话了，不知道是被谁给缠住了，她想的是丈夫忙事情去了，却不知道她丈夫对着她还真就没什么胃口，看看人家领来的老婆，要么柔媚要么温柔，在看看自己的老婆，他都不好意思下手。 乔荞微笑，张展的老婆收敛表情：“这衣服穿的会不会过于隆重了？这样也不是很好吧，又不是你的厂子，如果你生了儿子的话，我觉得你这样的穿会比较合适……” 也就是出来卖的女人才会拼命的露肉。 乔荞当做没有听明白，挑着眉头对上她的眼神：“你是觉得我有儿子像？真是不好意思的紧，我们家陆卿这人就偏偏要和别人不同，他说别人生孩子，我就非生女儿不可，不仅要生女儿，我就生这一个女儿，将来的一切都给她，又说女儿孝顺，是我的小棉袄……” 张展的老婆暗自冷哼，这些话不就是你安慰自己的，没儿子？ 这么大的家业，你就等着将来双手奉献给别人吧。 “原来陆卿是喜欢女儿呀，也对，曹一凡给他生儿子的时候，他可高兴坏了，谁能想到孩子那天就没了……”张展老婆好像回到了回忆里，慢慢的说着，一脸的伤心：“我要是有个儿子这样的没了，我以后也不想要儿子了，谁生的毕竟都不是第一个……” 跟我斗？ 你个小丫头你还嫩得很，我吃盐的时候你还在抱着奶瓶子玩呢。 她就是要乔荞难受，就是不想看见她的笑脸，得瑟什么？你以为你老公就多喜欢你？那是因为你们待在一起的年头还短，等你女儿上高中的时候你去看看，你丈夫还会不会见天的逮到你就跟逮到了蜜吃的老鼠一样，男人啊，都是一样。 “这话也是，我也得感谢前面的人为我扩路，没有她哪里有我，好多人都觉得很怪，我就生个女儿，偏偏我丈夫还是一点的不在意，说我是好命，我的命确实不错。”乔荞自夸。 张展的老婆觉得腻歪，你跑过来和我说话，就是为了炫耀的？ 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哪里有自己夸自己命好的，这话都是要叫别人夸的好吧？ 同样的情况，她遇到过不少次，别人夸她丈夫很能干，她欣然接受，嘴上却说着哪里有，其实心里暗爽，女人的幸福并不是挂在脸上炫耀的，而是暗藏在心里，就待别人夸上那么一句。 “不聊了，那边我有两个朋友……” 张展的老婆就打算撤了，和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共同话题，难道听着她炫耀？ 不听吧，她心里痒痒，听了吧，就生气。 “我也是才知道周姐和曹一凡小姐的关系这样的好，难怪呢。”乔荞自顾自说着。 张展的老婆姓周，拧着眉头，她跟曹一凡的关系不见得是好，不过能让乔荞不开心，她就乐得所见：“没有办法，陆卿结婚那阵和我们家张展关系不错，不像是现在，陆卿的生意越做越大，瞧不上我们了……”暗地里就是指责，那时候张展和陆卿能是朋友，为什么后期陆卿娶了你就不是朋友了？这是老婆挑错了。 乔荞眨眨眼睛：“周姐这是夸我旺夫呢？” 张展的老婆恨不得一口血喷出去，怎么就遇上这样死不要脸的女人了，谁夸你了？你能不能听得懂一些话，我现在是在讽刺你。 “也难怪，我们家陆卿自己不愿意要的东西都不愿意叫别人上手去碰，他是个怪咖，张展不是喜欢过曹一凡嘛，现在可算是得偿所愿了，我就是佩服周姐你大肚，外面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清楚了，只有你还在这里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就没这样的度量……” “你什么意思，你有话直接说。”她彻底脑了，这个死三八从哪里听见的风声？ 她也是有过怀疑，毕竟张展现在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逢场作戏不要紧，只要不搭上自己的身体，什么她都可以装作没有看见，男人嘛，偶尔还是要放出去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的，她认为像是她这样深明大义的老婆已经不常见了。 “直说就是你老公在外面包了曹一凡。”乔荞更是快人快语，你要直接的，我就给你来直接的。 “你这个……”她满脑子的在搜索想要找到可以骂乔荞的字眼，她是不是就看着别人家生活的太幸福所以眼气呀？张展和曹一凡？ 乔荞故意贴近她的耳边：“是别人的话，我都不告诉，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当然你觉得我是因为你难为我不高兴故意说的这些话，那也没有关系，您可以回家照实的和张展说，当然了，他要是把曹一凡转移阵地了，那我就帮不上你了，看你自己怎么选择。” 张展的老婆看着乔荞的脸，强忍住想要抓花她脸的冲动：“你告诉我这些是图什么？” “我看曹一凡很不爽。” 乔荞直言。 没完没了的纠缠她，以为她就是小白菜？ 她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回机会送上门了。 陆卿并没有待太久，乔荞穿的比较少，哪怕身上就是有披肩也起不到什么样的作用，陆卿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肩膀上。 “你什么时候和张展的老婆这么熟了？” 他不喜欢那女人，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只是告诉她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好冷啊。”乔荞跺跺脚，脚下踩着高跟鞋走路想快有点难，都是自己害自己，想要美就得露大腿，乔荞说来也奇怪，穿的再少出去玩都不会生病的，可是在家里只要干活，稍稍一吹风，一累到，马上床上躺，这才灵呢。 陆卿的手藏在衣服下，捏着她的腰，前后看了一眼，没有看见人，照着她的脖子咬了一口。 乔荞笑的咯咯的，不好意思，她的脖子也上粉了。 “好吃吗？” 陆卿黑着脸，女人就是这点讨厌，那张脸恨不得上面糊了多少层，一点都不真实，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嘛，乔荞弯腰进了车里，陆卿紧随着她坐了进去，大掌放在她的腿上。 “我送了周姐一份大礼，但愿她会感激我。”乔荞歪着头说。 曹一凡你不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陆卿对我要比对你好，详细的原因她不清楚，不是她也会是别人，换做曹一凡还是苦哈哈的追在陆卿的身后，这是永远可见的事情，乔荞笑眯眯的想着，这个男人我想顺着他，我就顺着他，我不想顺着他，我就当做没看见他，他对我好就是应该的。 别问为什么。 司机开车到半路，他就离开了，陆卿说要自己开车回家。 “你最近风头有些强势。” 乔荞摊手：“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怎么就说我强势了，就允许她每天骚扰我，不许我还击？我没有逼着她去给别人当小三。” 这是曹一凡应得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张展的老婆回到家，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丈夫不对劲她感觉得出来，真是曹一凡？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叫过来好好的问一通，我娘家给你出钱，扶持你上位，到今天你去捡别人不要的破鞋？ 张展推门进来，看着自己老婆面上神色变幻，有些不解，这又是和谁掐起来了？ 女人就是烦，看见人家穿的好了心里生气，看见人家丈夫对着怎么样了，她也要有样学样，那她怎么不去学学，人家老婆是怎么讨好老公的，怎么老婆都是怎么做的？ 张展的老婆脱衣服，张展拿着电话就说自己有点事情，还没有办完呢。 “什么事情要晚上办？是女人吗？”他老婆突然出口。 他这样还敢去哪里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他是不能给曹一凡一个名分，但是他喜欢曹一凡，更加喜欢曹一凡的身体，曹一凡哪怕就是闹别扭，他都觉得她好。 只是花些钱的话，怎么样都还好。 张展的老婆躺在床上，对着丈夫招招手，张展说自己最近身体有点虚。 “你是身体虚呢，还是就对着我虚？不行的话，明天我去药房给你买点不叫你虚的药，你看怎么样？” 这女人也是敢，你是我丈夫，你睡我就是应当，今天你睡不了我，明天我就给你弄点蓝色小药丸，张展脸色涨成紫色，这女人是疯了吧？她胡言乱语说什么呢？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怎么逢场作戏我都认了，你千万别被我抓到你外面养女人。” 张展掀了被子：“大晚上的你不睡，折腾什么？你要是这样我就不待了，更年期吧你……” “你搞清楚，这个家是姓什么的，我娘家给了你多少钱，今天你人模狗样，怎么就想和我谈判了？我更年期？我更年期是因为谁？我给你生儿育女的，我们两已经小半年没有同床了，既然你不行，那明天我就找个会看的医生，当面的我们去看看，你要是彻底废了，我就守着你。” 他老婆坐了起来，话说的一点不留情，张展是真的不敢的。 这个家，他拿多少钱其实都不是自己说了算，她娘家人都还活着，她几个哥哥那是真的会把自己给弄残的，加上他们还有孩子，想罢搂着自己老婆的肩头：“我这不是累的嘛，你说我这个年纪的，身体不像是小伙了，那才和你结婚的时候我也挺行的……你忘记了……” 她当然没忘记，呵呵的笑着，抚摸着老公的胸口。 她还愿意把这个当老公的时候，他可以睡床上，当有一天她要是不把这个人当丈夫看了，他连上床的资格都没了。 张展哪里有心情，他知道自己必须得交公粮，问题他交不起，他的身体不配合，没有多久就不行，再来然后又没有多久又不行了，两个女人他真是侍候不起，最大的心愿，就是家里的这个当成摆设，外面的才是往床上领的。 张展要用钱，他老婆不肯给。 “钱花到哪里去，你跟我说详细了，真的用钱我不会不给你的，我是怕你乱花钱……”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 ＊ 乔荞陪着女儿去上课，手工课，这是免费的课程，就是为了培养小朋友的动手能力，谁报名都可以来参加的，果而拿着剪刀慢慢的剪着，乔荞就跟着剪，果而不让她妈上手，这孩子现在变得有点强势，希望妈妈能听她的话，而不是她去听妈妈的话，当然也只有在上课的时间才会这样，或者是她学什么的时候。 一定要自己来剪，剪不好也不要妈妈上手，稀稀拉拉的就几个家长领着孩子过来了，大部分人都觉得麻烦，上班的话，估计下班还要回家做饭，时间上也是来不及。 “这是什么？” 果而托着下巴：“海盗船长。” 乔荞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这东西像是海盗船长，就连个人的模样她都没瞧出来。 上完课带着女儿在外面吃的饭，陆卿晚上不回来吃。 “妈妈，你和爸爸真的和好了？” 乔荞点头。 “就因为一瓶酸奶？” 果而又想起来这事儿了。 乔荞好整以暇：“妈妈能嫁给爸爸，妈妈上辈子都是做了好事儿了，妈妈什么都不会，只会花钱，遇到事情自己又不能解决，家里的钱都是爸爸赚的，妈妈生病了爸爸一边工作还得养着妈妈，妈妈生你的时候，花了好多的钱。” 果而认真：“那我以后还爸爸两个戒指。” 乔荞：…… 那不是两个戒指就能算清楚的。 摸摸女儿的头：“爸爸对妈妈可好了，只不过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果而动作一顿，大人的世界就太复杂了，对着好就好嘛，为什么要在看不见的地方？ “都是在背后吗？” 乔荞认真的点点头：“爸爸会给妈妈捶背，会给妈妈捏肩膀，妈妈起不来的时候爸爸会叫阿姨不要上来吵妈妈，你记不记得妈妈经常不能送你去幼儿园？” 果而的脑子已经开始出现混乱了。 “我还是不喜欢爸爸，他总也不在家，妈妈好。” “妈妈好，爸爸也好，没有你爸爸，那妈妈就会不开心会难过……” 果而不知道想着什么，已经彻底放弃这个问题了，太高深了，自己完全弄不懂。 “他和别的阿姨讲话……” 乔荞笑了出来：“那果而有没有和姥爷讲话？” 果而点点头。 “那姥爷也是男人，你和别的男人讲话了，妈妈该生气嘛？” 果而摇摇头，那是姥爷啊，哪里有点不对，但是自己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头疼死了。 乔荞领着女儿回家，她女儿可真是老八股的思想，和一个女人说话都不行，这孩子…… 乔荞当成笑话讲给陆卿听，陆卿一脸的无语：“我和我妈说，这孩子早熟，我妈不信。”他原话就是这样讲的，蒋方舟当时根本就没信，说果而不是天才，这和天才不天才又有什么关系。 陆卿觉得他这个女儿生得好，鬼灵精怪的，就是要取父母身上没有的优点去长。 长大了就是个人物了。 以前没觉得给女儿请教授就要怎么样，但是现在陆卿有些期待了，谁规定的女儿就不如儿子了？他就偏要这样去做，他女儿不见得就会比男孩子差了。 “起先我自己都不信，我五岁的时候，你给我两块糖，就能把我打发掉了，现在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营养上去了，脑子都很灵。”乔荞说着，这事儿给了她一个教训，那就是她和陆卿再怎么样，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去冷战，绝对不行的，孩子敏感，现在乔荞算是能理解了，有些孩子从小父母就离婚，为什么说会对孩子有影响。 当然谁都不愿意那样的事情发生，具体事情还是要具体说的。 “你？”陆卿没好气的说着：“你就是一个小傻子。” 别用她的标准和自己女儿去衡量。 “我这女儿，脑子不一般，你看着吧。” 乔荞觉得陆卿说的有点玄乎，孩子现在肯定是对妈妈的感情比较深，这也能理解，但是说什么脑子不一般，家里有天才在啊，黎明那就是例子，果而肯定就不是脑子特灵活那种，就是有个好人现在再教，说实在的，黎明这孩子挺能影响女儿的，要不是他爷爷奶奶还在，乔荞就真的想把这孩子接过来养。 “我是什么智商，我生出来的女儿能差得了吗，就是你拖了我女儿的智商。” 彼时，乔荞换了一件珍珠白的睡衣，睡衣是舒身的，并看不出来什么身材，她披散着头发，陆卿抱着胳膊站在一边，乔荞挑着笑飞着白眼，她的眼睛没有果而的大，却细长一些，一挑一挑的，唇角挂着笑意，她是真的觉得陆卿有些自负，江珊的事情，她懒得去追究，随便他好了，现在脑子里也没有那些的想法，她就是想把这个男人给握住了，就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的一切将来必须是她女儿的。 从床上起身，她想下去看看果而睡着了没有，陆卿走过去，推着她压倒在床边，乔荞跌了下去，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就这样的姿势跌在床上。 “干什么去？” “我看看她睡着没有。” 女儿睡觉的时候她都要过去瞧瞧的，瞧瞧了才能放心。 “你老公在这里呢。” 乔荞难得愿意开开玩笑，抱着陆卿的脖子：“现在是我老公，以后是谁的老公都说不准呢，没看见我好心的告诉周姐，夫妻待在一起时间长了，你就觉得腻歪了，索性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一样的身体，我是能长出来两个头还是三只手？”点点陆卿的鼻子，不过就是这么回事儿吧，你骗我来，我骗你。 真的恩爱到白头？ 乔荞心想，就算是到了白头，也不见得就是一路和顺的。 世间哪有那么多好脾气的男人，哪里有那么多好脾气的女人呢，好的和好的不见得会碰到一块。 “你这意思，我将来就会对外发展了？”陆卿挑眉，听着她说的这个话倒是有点意思，其实说开了夫妻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儿，男人喜新厌旧这就是一定的，也别说男人也别说女人，大家都是一样的，长久的对着一个物件，谁能没有烦的心思，有时候喜欢别人了，不见得就是对你不喜欢了，只是左手右手，他们已经是一家子的了，外面的呢，能带来刺激，能带来新鲜，当然时间长久了还是一样，人为什么和动物不同，人是有脑子的，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心里会有个底线。 找别的女人这件事情，抛开道德，谁能管得了谁？陆卿不是不能，只是不想。 工作真的很繁重，其二就是家庭因素，他父亲那样做过，这辈子陆卿都不会干婚内出轨的事情，要么就堂堂正正的和这个女人说不爱了，爱情没了就是没了，挽回不了，身边出现了能交谈的人，给你一笔钱，不管你心里怎么样的认为，感觉淡了就是淡了，你骂与不骂这都不是事儿了。 但是他喜欢这个女人，一直很喜欢，有个性，更确切的来说，很会作。 以前的乔荞就笨点，总爱生气，现在进化的已经差不多了，虽然说还是这个人，还是这个身体，但是她能给你玩出来新花样，陆卿几个月不挨她，心里就好像缺了一点什么。 莫名的想要看见她，想要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小手，其实手还不是一样的。 就像是那天去参加朋友孩子的满月宴，陆卿就很得意乔荞的那一身，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你不要说谁的腰不是腰，谁的屁股不是屁股，全场不是没有比他老婆更好看的，都说了，三十多岁的脸蛋和十几岁的二十几岁的也是比不了的，但乔荞就是有办法，让陆卿看得见她，陆卿的眼里也就只有她，即便心里不高兴她这样穿，做丈夫的脸面上难免还是有一丝的荣耀的，现在你们能体会到了我为什么喜欢她吧，不见得就是她年纪轻，比她年轻的多的是。 谁说女人上了年纪，就是开始走下坡路的？ 有些感情有些牵挂无关于年纪，无关于皮肤状态，谁说乔荞的皮肤就好了？ 长时间住在一起，可能彼此放屁是什么样的都清楚了，好在他没有这样的爱好，乔荞也不会这样，至多偶尔时间来不及了，或者两个人想找找情趣，一同待在一个卫生间里。 乔荞的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慢条细理的说这：“不是说你要向外发展，只是男人的劣性根呀……”乔荞笑眯眯的。 男人有劣性根，女人同样也有，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长腿‘欧巴’，只是看这个喜欢到了各种地步。 “你应该对自己有点自信。”陆卿点头，自己翻身到一边躺着。 她不是从来都觉得自己是最好的吗？ 乔荞起身趴在他的胸膛上，单手撑着小下巴：“我是啊，可是比我美的还有呢，我看那些古代的帝王，男人一旦功成身就，又会有几个守着糟糠之妻呢，我要是男人，我也会这样做，毕竟新鲜的花儿不采，有点亏。” 陆卿叹气，这一天天也都不知道她看什么样的书，男人和女人对历史的见解不同，儿女情长？ 女人希望的不过是这个男人和你同苦难，共富贵，永远一心一意守着你到老，可是这样的男人在陆卿的眼里是注定不会太成功的，有时候男人喜欢成功的喜悦，那些个女人逢场作戏，不过就是附属品，因为人的心里永远都是高深莫测的，哪怕就是你自己，也永远搞不清楚，下一秒你想做的事情，比如他这样的呢，他不是不能去找，只是不想，老婆一个就好，这一个都不知道怎么摆平呢，家里的那个小女儿，陆卿摇摇头。 “你觉得我说错了？” 陆卿的手指摩挲着乔荞的嘴唇，女人有着一张适合接吻的嘴，这是多么的重要，但是现在她不满足于这样的角色了，印了上去，上面没有留下什么印子，陆卿又觉得不爽，上嘴轻咬了她一口。 “自作聪明。” 她告诉张展老婆的那些事情，就真的以为他不知道？他只是懒得去管，他不想和曹一凡再有接触，也懒得去当那样的小人不过她做了也好，省得自己出面了，陆卿讨厌曹一凡的不断纠缠。 幸灾乐祸对乔荞？ 乔荞有什么值得她来幸灾乐祸的，乔荞有的吃有的穿，有老公疼，有女儿爱，这辈子怎么看都是圆圆满满的，反倒是她，能嫁人去给别人当小三，还是曾经他们的朋友，陆卿觉得女人的智商也是分登记的，过去的乔荞那叫傻，现在的曹一凡那叫缺心眼。 张展的老婆会不会发现，怎么发现这都是他们的问题了，和自己无关。 翻身将乔荞举到自己的身上，拍拍她的头：“小傻子。” 乔荞贴着他的胸口：“我那天生病，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没有给你生儿子我自己是一点都不遗憾的，我的这个女儿顶十个儿子，过去我不是没遗憾过，我生不出来，我就不能让别人去生。”乔荞按住陆卿的手，她只是想把话说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是奇妙，我不后悔辞掉了工作，但是我女儿上小学之后，我绝对不会待在家里，做一个家庭妇女，将来如果你哪怕不喜欢我了，觉得我不够好，没关系，我可以拿着属于我的那一份部分，开开心心的把女儿养大，如果我运气那么好，恰巧你还是喜欢我，对我还是有那么一咪咪的感情，那你就永远会排在女儿的前面……” 乔荞搂着陆卿，捧着他的脸，一口一口的点着他的唇。 这样很公平不是嘛，我现在爱你，你现在爱我，但是一旦你将来不爱我了，我也要能拿走我应当的部分，太多的男人给她上了一课，陆必成也好，秦峰也好。 “你的脑子永远和常人不同，你是希望我去结扎？”陆卿挑着眉头问着。 他听来听去，只是听出来了这么一个意思。 “不，这不是我要求的，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是这样的麻烦，结扎对男人的身体会不好，好像又说不能干力气活，在国内的话恐怕不会有人这样去做，哪怕我老了，我的儿子要去做结扎，我的心里也是不舒服的……”这就是人的惯性思维，哪怕不能用了，也要从女人的身上想办法去杜绝，男人依旧活的潇洒。 乔荞只是提出来一个意见，她自己的情况自己太过于了解，这样呢，既方便了自己，又方便了他，他对自己付出多少，她就会回报多少，她会认认真真的做个他想要的那种太太，会认认真真的做一个好妈妈，当然陆卿不同意，她也不会怎么样，这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242回 双双联手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多的要求，变是变了，没往好的方向去变。”陆卿道。 “怎么不是往好的方向去变呢，我自己有多少的能力我清楚，为了这个家我也是在努力，天生脑子不是很好使，你想让我变成女强人我也变不成，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这个女儿带好，教好，以后我离开人世的时候，至少人家不会背着说，这孩子没有被妈妈教好。” 她永远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时间，不是搞不清，而是懒得认真去想这个问题，她要参加很多的各种各样的聚会，要参加派对要参加拍卖会，偶尔品牌的服装秀会发出来邀请函去看秀，忙着要把女儿教育成真正的好孩子，她确实很忙。 陆卿的手摸着她的头，看不出来小小的身体内藏的力量倒是蛮大的，将她的头搂进自己的怀里。 “我有没有说过，我其实很喜欢你？” 乔荞笑笑。 有些话还是不需要说的明白的为好，两个人能走到一起，绝对不会没有感情，没有感情也就不会走到今天了。 早上五点多，外面灰蒙蒙的，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场大雨，电闪雷鸣的，这个时节总是叫人产生一种错乱，以为现在是秋天，明明是冬天却这样的下着雨，乔荞觉得不好，拉开窗帘外面根本看不清，下的也许是雨没一会儿到地上就会变成雪水了，踩着拖鞋进了卫生间，等出来的时候卧室里也仅仅只有一盏小灯，还没有到他起床的时间，灯光过于亮，陆卿就睡不好了。 半趴在床上，光着上身，腰身上盖着被子，乔荞走过去给丈夫拽拽被子，他的后背很凉，可能是很久没有盖被子的原因。 “几点了？” “才五点多，你还可以睡。” 陆卿就没有吭声了，乔荞将卧室里的灯光关掉，带上门就下楼了，楼下两个阿姨都已经醒了，这样的天其实是最不好的，稍稍好眠一些，还会认为现在是半夜。 推开小宝贝的房间，那个宝贝还在继续睡，昨天半夜打雷，竟然人家一点知觉都没有，乔荞无比羡慕女儿的好眠，她昨天几乎以为是地震，因为处在半睡半醒之间，整个脑子里面都是浆糊。 “昨天这雨下的，也从来没打过这样的雷。” 阿姨心有余悸的说着，哪怕就是她都有点怕了，老天爷就仿佛发了火一般，特别是对清醒的人来说，更是害怕。 “昨天听见打雷了？”阿姨问乔荞。 乔荞点点头，除非自己睡死过去了，偏偏没有睡死过去。 六点半，去叫女儿起床，果而不肯睁开眼睛，在和妈妈进行对抗，冬天实在太冷了，还是被窝里比较暖和。 “妈妈，我想请假。” 乔荞站在床边：“别说傻话，快起来。” 果而觉得起床真的好痛苦，特别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一张笑脸臭的要死，不过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让自己妈妈利索的帮着她穿衣服，袜子才刚刚穿好，晃着身体。 “我要小便，憋不住了。” 乔荞提着孩子的袜子送着她进卫生间，果而坐在坐便器上，乔荞蹲在地上继续给她穿袜子，孩子也许觉得很有意思，你看妈妈还追了进来，解决完毕，乔荞拎着另一只袜子的桶叫她伸进去。 “我最爱的妈妈。”果而在乔荞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两口。 “好了，去洗手间，小手脏不脏。” 腻歪了一会儿，果而从房间里出来，爬上椅子，准备开吃早饭了，牛奶已经换到了早饭的时间喝，孩子可能睡觉有点着凉，鼻子一直有鼻涕，乔荞拿着手绢，捏住孩子的鼻子：“用力。” 果而用了用力，觉得舒服了很多，乔荞又拿着毛巾给孩子擦的脸和手。 阿姨给果而切好了橙子，叫她吃一口就好。 乔荞扶着扶手上楼，小的这个已经准备妥当了，大的那个还没有起来呢，走完最后一截楼梯，沿着左转，推开卧室的门，卧室里依旧很黑，今天压根就进不来阳光，哪怕乔荞已经把窗帘拉开了。 陆卿睡的很熟，他睡觉的状态和工作的状态完全不同，睡觉的时候更加柔和一些，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如果就连睡觉他都要脑子一百转，那这个人活的就太辛苦了。 依旧是半趴着，露出精壮的腰身，你在运动上付出辛苦了，你就会收获回报，对陆卿来说，他的回报就是他到了这把年纪，身材依旧可以和二十几岁的拼一拼，甚至比他们更加的好。 乔荞掀开被子，手照着他的屁股拍了两下。 “还不起？都六点半了，今天不早点去公司？” 现在走的话，到公司可能都要七点半了，如果他在吃个早餐的话，那时间只会更晚。 陆卿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最近迷恋上了这样睡觉，觉得穿着睡衣有些累赘，一旦习惯一种方式那其他的只会摒弃掉，家里的内裤几乎就都是乔荞买来的，说起来也是有意思，乔荞是有见过自己父亲的内裤，还小的时候，张丽敏也不会避讳她们姐三，她爸爸明明不是很胖，内裤却会穿变形，穿的时间久了，就会变得松松垮垮的，陆卿则不会。 拍着他的大腿，坐在一旁。 “要不要起？” 自己拿着冰凉凉的手放在他的腿根上，陆卿睁了睁眼睛，如果再不醒的话，就要被凉死了，拽着她给拽了上来，拿着乔荞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上给温温，全身也就只有这里不怕凉了。 “果而起了吗？” “早就起了，一会儿我得带着她去挤地铁，你打算什么时候起呀？” 陆卿叹气，这就是小霸王，说什么是什么，人家大人赶上班，他女儿非要跟着凑热闹，一个幼儿园的学生挤地铁像是什么样子，偏偏果而就喜欢地铁。 “你也不说她，她胡闹你就陪着她胡闹，一点妈妈样都没有。” “你胡闹的时候我也陪着你胡闹了。”拍拍他的脸，陆卿勾着她来了一个晨间舌吻，乔荞避无可避，任由他固定好自己的后脑，等陆卿亲的过瘾了离开了她的唇，她从床上起来。 “快起吧。” 陆卿下楼的时候果而的早饭还没有吃饭，每样都喜欢吃，什么都想尝尝，正在和水果较劲呢，拿着叉子切啊切的。 “爸爸早。”果而叫了一声。 陆卿早上是一定要喝咖啡的，不喝咖啡怎么会有新一天的开始呢，乔荞将他的咖啡端过来，饭可以家里的阿姨帮着做，咖啡从来都是她亲手煮好的。 “吃好了吗、”一脸的柔情蜜意看着宝贝大女儿，果而点点头，小声的提出来要求：“不想吃橙子，想吃草莓。” 乔荞点头，昨天阿姨不是没有出去买，而是真的没有买到，这时候草莓也不是那么经常有的，想买到的话，还要去固定的地方。 和阿姨交代两句，把女儿抱下椅子，她觉得这把椅子对于女儿而言有些难度，太高了，将果而放在地上：“你站三分钟，然后回房间去拿书包，妈妈上去换衣服。” 陆卿只是喝了一杯咖啡就再也没有动其他的东西，早上的胃口不是很好。 乔荞只穿着内衣准备套毛衣，要送女儿坐地铁，地铁站的风力还是蛮强的，正准备套衣服呢，被人从后面搂住，这个家敢这样搂她，又是在这样的时间里，除了陆卿不会有其他人，停下动作。 “怎么了？” “多穿点，外面冷，下雨了。”陆卿在她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小口，就退开了，事先已经看见她穿的是高领的毛衣。 乔荞穿好毛衣换好牛仔裤，又穿上羽绒服，这真是过冬的打扮。 开着车门，叫女儿上车，今天巧的很，陆卿竟然一同走，不过他是直接到公司，乔荞和孩子则是到地铁站。 乔荞等着女儿爬上车，弯腰给她系好安全带，自己坐了进去，陆卿是才下来，看见也没有说什么，跟了进去。 果而一路上比较兴奋，左看右看的，不停的看着爸爸的脸看着妈妈的脸，乔荞捏捏她的小脸。 “看什么？” “就是觉得奇怪。” 说起来是奇怪，爸爸妈妈从来没有一起送过她去幼儿园，也从来几乎没有在她上学的期间里共同的乘坐一辆的车，果而就是觉得有些新奇才会左看右看的。 到了地铁口，司机将车缓缓靠边，因为是上班的时间点，很多男男女女打扮得比较时髦的齐齐向下面走着，乔荞领着女儿的小手从车里下来：“和爸爸说再见。” 果而摆摆手，说了一声再见，就被妈妈给牵了下去，小人儿走的有点慢，到了下面又要买票，现在买票的技能已经很是纯熟了，乔荞抱着她，穿的就像是一只熊的女儿，穿的像是狗熊的妈妈，小人儿歪着头。 “不对不对，是这样的……” 自己上手去点。 这些技能都是乔荞用时间换回来的，走下去等地铁的时候有好多的人看过来，觉得妈妈这样早的时间领着孩子挤地铁也是够拼的了。 人活着总是要拼一拼的，有些则是拼生活费有些则是拼人生，等到老的时候也许有一天回忆回忆自己年轻的时候觉得活的过于辛苦，但是处在这个年纪上，有梦想就要拼。 果而指着前面：“来了。” 她看见光了。 “不要指。”乔荞拽着女儿的小手，往前面缓缓走着，小孩子嘛又是可爱的小孩儿，谦让她的就比较多，尽量不会挤到她，尽量让孩子先上车，上了车也会有人给让座。 “小朋友，这里来。” 果而说了一声谢谢，自己却不肯坐，一定要妈妈去坐。 乔荞和那人笑着说：“还是你坐吧，她不坐。” 早上的气温有些凉，上面又没有铺垫的，坐上去屁股会凉到，乔荞宁愿站着，也不愿意去坐。 “小妹妹真孝顺啊。” 果而和陌生人搭话也很强，拍拍小胸脯，车子正好才刚刚启动，她晃了一下，被乔荞牢牢的固定在怀里：“我孝顺，赚大钱给妈妈买衣服。” 孩子的童言童语淡化了早上的这拥挤的气氛，其实想想，小时候我们都有讲过这样的话。 到地方换线，乔荞又领着女儿准备挤电梯，因为赶时间电梯上的人实在太多了，果而要走楼梯，乔荞就领着去走楼梯，她一边走一边哎呀哎呀的，有点累了，但是自己又不能说，因为走楼梯是她提出来的。 身上还穿着一件大的羽绒服，扯着就想脱掉，被乔荞给按住了。 “热。” “热也得穿着，一会儿就凉了。” 到地方上去没有走多远就是她的幼儿园，老师早就已经等在里面了，今天园长是例行的迎接，家长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找园长投诉或者建议，一个个的老师将孩子领进去。 乔荞将手里的袋子递给老师，这里面有果而中午要喝的奶粉还有水果，阿姨都给切好了，切得很是漂亮。 “果而早呀。” 果而班的班主任换了，这回换的是个外籍的老师，果而笑盈盈的牵着老师的手，和老师说着话，这会儿就把妈妈给扔脑后面了，老师虚扶了她一把，孩子穿的有点多，走了挺远的路，也是累到了，出汗了，你细细的看就能看见果而喘息有点急促。 “果而妈妈请放心。” 乔荞听着老师怪声怪气的中文挑挑眉头，外国人的中文永远也不可能像是本国人说的这样的好，也是要看跟谁学的，如果国语老师是个带着地方口音的，那就搞笑了。 确定女儿进去了，她才缓缓往车站去，这附近坐车没有什么直达的，地铁她又要换乘，没有司机去接，自己坐地铁剩下的那四十分钟的路程难道走回去？ 正走着呢，接到某品牌的邀请，说是今天晚上有秀，希望乔荞可以来参加，当然身上最好是有那么一件这个牌子的东西。 打车又打不到，正发愁准备给司机打电话的时候，身边停下了一辆车。 车上的人乔荞一点都不陌生。 “去哪里，我送你。” 乔荞也没客气，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谢谢，回家。” 张展的老婆戴着墨镜，这么一大早的估计也是送孩子去学校，看了乔荞一眼：“你又不是没有车，怎么不开车来。” “我女儿最近迷上地铁了。” 她微微点点头，真是个怪女人，这样顺着孩子，能把孩子培养好了？ “你说曹一凡和我老公……” 乔荞笑的神秘：“是不是，不是我一个人一张嘴说了算的，有没有你自己细心观察留意你心里比我清楚，毕竟那个人不是我的丈夫。” “牙尖嘴利的，怎么你以为陆卿就不会？别太天真了，你还不如我呢，至少张展不敢弄出来一个孩子，不敢明目张胆的带着一个女儿进来喊我姐姐，你就说不好了……”这个女人娘家不给力不是嘛。 敢硬气的女人，要么自己有本事，要么娘家够给力，她是瞧着乔荞一样也没有。 “陆卿不会用这个糟糕的事情来烦我，我和他已经商量好了，只要这么一个孩子，以后我们俩哪怕就算是分手了，也只会有这么一个女儿的。” “他说你就信，男人的那张嘴……” 乔荞一贯的微笑：“他敢说我就敢信。” “你有地址吗？” 乔荞笑的慵懒，原来是为了这个呀。 张展又不是她的谁，她干嘛要去抓呢，地址这种东西不是应该正牌老婆去发现的，然后扯着她的头发纠缠的嘛。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有心计，看着不像，据说你丈夫夸你天真，不过我想也是，能嫁给陆卿，叫陆卿听你的话，你也是会有两把刷子的，你很讨厌曹一凡，因为她是陆卿前妻？” 乔荞正色。 “正确的来说是她讨厌我，一直和我做对，不是她的人，我就干脆一点想的念头也不给她。” 几次三番的惹她，以为她真的不会有脾气？当她是泥人吗？ “你够狠，我挺喜欢你的。” “我以为你的眼神告诉我的是，你很讨厌我。”乔荞不想说场面话，那次看见她，就恨不得在她的脑门上贴着贱人两个字，现在说喜欢她，女人的话不能听。 “你是怎么知道的，陆卿说的？” 如果是陆卿说的，她倒是能信个百分百，毕竟陆卿没有必要在背后说这样的闲话，张展外面一定不干净，但是这个人是不是曹一凡，她得抓住了算，贸贸然的闹了起来，这不是个聪明的办法。 “我知道自然是有人看见过，曹一凡有个哥哥叫曹可凡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据说他们兄妹的感情很好，为了她哥哥的孩子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给害死了，这女人也是个人物，她哥哥据说就是一个普通的员工，吃惯了鲍鱼鱼刺的人，现在还能习惯普通的生活吗？据说他家为了买个学区房借了不少的钱，我建议你回去查查张展的账户……” 张展的老婆黑着脸将乔荞给扔在了路边，一阵风似的开着车就离开了，还是没有给她送到地方，乔荞耸肩，你看女人就是这样，不能接受别人的真话。 张展的老婆打电话给银行，她想查张展的银行账户就不是件难事儿，就是不知道他动用的是私人的账户还是什么。 查了却没有任何的发现，想来也是，如果他敢这样的光明正大，那也就不是外面的女人了。 开车回到家里，到处去翻，也没有翻出来一个所以然，张展曾经用过账户往别的账户里面打过钱，但是那个名字不是曹一凡，她出神，要怎么查才能查清楚呢？ 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有些棘手。 曹一凡的日子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曹可凡的那个房子虽然买了下来，可是还贷又是一方面的问题，她只能从张展的身上抠钱，这种低气的位置叫曹一凡有些无奈外加愤恨。 什么时候，她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 不过想起来陆卿和别的女人接近的事情，她就觉得高兴，那个女人生了孩子的吧，生了一个男孩儿的是吧，也就是说，陆卿向外发展了，现在有人比她更加的可怜，真是悲哀。 你以为这个男人就会全心全意的爱着你？ 曹一凡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拿着手机，又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乔荞没有意外的收到了，她也是佩服这个人，陆卿有点风吹草动的，她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她这样，张展就不管她吗？ 乔荞看着手机出神。 晚上参加了某品牌的邀约，没看见几个熟人，漂亮的女人这里常见，到处都是，穿的花枝招展的。 “这是什么？” 乔荞看着陆天娜手里的卷，好奇的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六千元。 “代购卷吧，据说能顶六千块。” 每个进门的人都会给上一张，乔荞是没有拿，陆天娜拿了也没有看。 乔荞觉得商家可真是有意思，这又不是到什么地方都可以去花的，在这里六千块钱就连六分都不如，能买什么东西？也就是拿着玩了，难怪是商家了，绝对不会做赔钱的生意。 曹一凡又发了一条，乔荞拿着手机看了看，抿抿唇。 这个女人到底得有多么的憎恨她，每天这样的骚扰她？ 套着曹一凡的话，然后转发到张展老婆的手机上，是与不是，你看看就知道了。 张展的老婆看见短信，脸就彻底的黑了，是假的真不了，是真的假不了，到底是真是假，到时候就知道了。 给张展去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张展说自己忙，和客户应酬的，他老婆一定要他报出来在哪里应酬呢，她现在就要过去。 ＊ 乔荞看完秀空着两只手出来的，陆天娜和秦峰有约，乔荞自己则上了车，穿成这样如果不出去走走似乎有点对不起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可是出去走吧，弄不好别人会把她当成神经病，拿着手机拍了几拍，手也是不知道怎么按的竟然给陆卿发了过去。 陆卿正在开会，今天大家都加班了，公司加班已经成了常态，好在公司的福利态度很好。 他的手机在桌子上动了动，不过没有人注意到这点，陆卿拿起来点开，唇角的笑纹加深。 她一个人就永远有办法把日子过的很是热闹，穿成这样又是去哪里了？ 也难怪她说忙，是挺忙的。 陆卿拿着手机点了点毽子，很快就发了出去。 乔荞看着自己接收到的讯息，她老公约她去喝红酒，为什么不去。 给家里去了电话，阿姨说果而已经睡了，可听话了，现在果而不需要人操心了，奔着六岁使劲了也像是大姑娘了，自己到点就上床，上床之后阿姨要给讲个故事。 乔荞到的时候陆卿还没有来，乔荞扯扯唇，她今天的运气真是不错呢。 张展和曹一凡竟然在吃饭。 乔荞觉得老天爷一定觉得她今天恨寂寞，将这两个人送到她的眼前来，她和张展的老婆是没有什么样的交情，但是她和曹一凡就更加没有交情了，拍了照片传过去，果然马上电话就响了起来。 “这样不好吧，好像我就是个坏女人，故意这样引你来……” “你放屁，你发给我不就是这个意思嘛，这两个人在哪里？”乔荞用手轻轻推推自己的睫毛，在哪里你自己不会看呀？这么明显的特征，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好吧，我也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们都是女人呢……” 张展的老婆已经要气疯了，什么都是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就装。 问明白了，自己开着车奔着酒店来，乔荞落座，曹一凡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站起来了，好像是想过来，不过被张展给按住了，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张展的脸色很不好，乔荞想，这个男人还真是失败啊，就连个女人你都管不住。 曹一凡没有耽搁太久，就出现在了乔荞的面前。 “好巧啊。” 说着就要落座，乔荞挑挑眉头，晃着杯中的酒：“坐就免了吧，我对着不喜欢的人没什么胃口。” 曹一凡依旧是拉开了位置坐了下去，满面的恶意：“穿成这个样子来这里，怎么陆卿很忙呀？我听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的，叫江珊吧，她给陆卿生了一个儿子。” 乔荞看着那张脸，她真不知道曹一凡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活的这样的蠢。 “是吗？” 张展走了过来，伸出手拽了曹一凡一把，三个人正在纠缠不清呢，正确的说就是曹一凡纠缠乔荞，她是一定要看着乔荞倒霉自己才能开心，张展是一点麻烦不想惹，人多嘴杂的，真的传出去对自己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结果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杀了进来。 张展挡在前面。 “你这是干什么，我和一凡吃个饭……” 张展的老婆推开丈夫，照着曹一凡的脸就是一记耳光：“你搞我老公？” 这吃饭的人可不少，她这么大的声音，谁听不见？ 曹一凡转身想跑，什么事情也不能在这里解决，乔荞转身拿着杯子照着曹一凡的脸就扬了过去，据说你看戏看的很是热闹，泼了曹一凡一脸，酒进了眼睛里，她想跑，问题现在看不清楚，张展的老婆也是个厉害的选手，乔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强大的女人，张展不敢对自己的老婆动手，只能把希望放在乔荞的身上，指望乔荞去劝，或者帮着自己解释两句。 乔荞撇嘴，不知死活，她又不是圣母。 偷了人家的，你就得给还回去，这是欠下的。 张展的老婆大闹，这新闻可传的快，陆卿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见的消息，对上乔荞的脸，无语。 闹的这么难看，这就是你想要的局面啊？亲眼看见就真的那么高兴吗？ 也不怕血喷脸上了。 胆子太大。 “很高兴？” 乔荞挑唇，她自然是高兴的，为什么不高兴啊。 “高兴。” “小心眼。”陆卿说着。 那样的人，何必多理会她呢。 陆卿也是感叹，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了，曹一凡身上是有很多的毛病，但绝对不应该走这条路的，他虽然不见得有多喜欢她，但是毕竟夫妻一场，有些事情，他能忍的都已经忍了，三番两次的找他老婆，乔荞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 乔荞凝望着丈夫的脸：“心疼呀？心疼现在你可以去解释，就说你约了她……” 陆卿拧拧她的鼻子：“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心疼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乔荞比着自己的眼睛，前妻嘛，不都说前妻是个奇怪的生物，拿着自己的手机递给陆卿：“别说我狠，你自己看看，她发给我的都是什么东西，她总算是找到一个机会来嘲笑我了。” 陆卿无言，江珊的事情他真的不想解释，这和自己的家庭无关，是别人家的事情，他不需要交代的这样的清楚吧。 搂着她的腰，这顿饭就不要吃了，这里的气氛不是很好。 “过两天我约了医生做手术，你要去围观吗？” 陆卿用的是围观这两个字。 他觉得自己的头脑也一定是不清楚了，不然这样的事情，哪怕就算是他妈知道了也不会让的。 乔荞愣了愣，马上就明白过来了陆卿说的是什么事情，头脑清醒了。 “你想好了，别到时候后悔，其实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也没有多当真，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心疼。” 到现在她反而是有点打退堂鼓了，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儿，要是婆婆知道了，还不得废了她？ “想什么好，不就是个小手术，你以为人人都像是你一样的怕疼。” 陆卿是压根就没把这回事儿当成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决定了那就这样做吧，毕竟只有果而一个女儿挺好的。 乔荞倒是说不出来话了，应该说点什么？说自己感激他，说自己以后会好好待他的？ 以后的事儿，谁知道了呢，还是顾着眼前吧。 张展家则是有热闹好看了，他老婆的娘家哥哥就不是摆着看的，张展怎么解释就是解释不通，他老婆这回也是发狠了，照着他一记耳光就抽了下去，转身就给自己哥哥打电话了。 张展心中恼怒，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自己老婆真的不想他好了他就好不了了。 “你听我说，我就是和一凡……” “一凡？叫的还真是亲热，你当我是瞎子？你和她吃饭，为什么还开了房间？” 如果她稍稍去晚了那么一点的话，也许会是在房间里把两个人给堵住的。 在银行查的资料全部都甩他的脸上去。 “什么叫给脸不要脸，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我给你生孩子给你摆平所有破事儿，你现在背着我偷吃？” “都是误会……” “误会是把？” 曹一凡家里根本没敢回去，张展老婆的那三个哥哥都是个人物，就等着曹一凡回来呢，曹一凡脑子转的并不慢，现在就知道自己危险了。 张展叫大舅哥一巴掌就给拍一边去了，他二舅哥正在摩拳擦掌呢。 “谁给你一口饭吃的？还把妹妹嫁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的？我看你就是活腻了，怎么日子过的好了，想找点不愉快是把？你妈知道你这样做了吗？” 张展就跪在四个人的面前，这个家，说句好听的，他老婆要是可怜他，还有他的一丝地位，他在外面还能当个人来混，不给他面子，他算是什么？有什么东西是写在他名下的？ 他不敢不跪，真的给他妈打电话，老太太受不了这刺激的。 “大哥，真是误会……” 大舅哥一巴掌又摔了过来。 “误会，你当我妹妹是三岁孩子哄呢？我能叫你有今天，我自然就能叫你回到过去，你一个没依没靠的，你以为你怎么有的今天？那是我妹妹心地善良，你就是一个鸭……” 张展的大舅哥说话是完全的没有遮掩，只要他们活着一天，张展也就只能配在地上跪着，这个世界很是公平的，当你用你的尊严换了金钱，那你的面子早早的就给撕掉了。 “曹一凡是吧，你胃口还真是大。” 转身看着自己妹妹：“这两个月你们有没有过夫妻生活？” 张展的老婆脸上也是青一条白一条，这是夫妻之间的私密，就算是吵架，也不能和哥哥说啊。 “哥……” 收拾收拾他就完了，说这些做什么。 “我问你话呢，有没有？” 张展的老婆憋着气：“没有，他说他不行……” 二舅哥笑了，笑的特别的阴森，拿着电话叫医生过来家里。 “正好，我手边还有个专门负责这个的医生，咱们好好的检查检查，今天当着我们哥三的面，就看看你行不行，能坚持多久，真的不行那好这是误会，要是行的话，你也别怪我们，是你对不起我们阿妹在前的……” 他以为自己跪了，自己认错了，就过去了，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张展双臂捶地，真的过够了，有拿他当过一个人看吗？ “离婚吧。” 张展的老婆冲向前，他的这张脸几乎就都花了。 “你要和我离婚？你有资格吗？” 免不了一顿收拾，张展也是想开了，这样的日子不如不过，他就喜欢曹一凡，他就要和曹一凡过，谁也管不着。 “看见没，阿妹当初我是怎么说的？人家要和你离婚呢……” 张展的老婆是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最后得了丈夫这么一句话。 “离吧。” 这样的人心思已经不再你的身上了，又何必拴住他的人呢，张展抬头去看妻子，他老婆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公司大小的生意她虽然不参合，但是所有的钱所有的房产都在她的手里，真的离婚了，他就成了穷光蛋，这样不说，就连儿子的抚养权他都要不到。 张展看着扔到自己眼前的离婚协议书，彻底萎了。 “不想离，那就好好的过。”他老婆扶起来他：“把这些花花肠子收好了，现在给她打电话，你给她买过什么，给过多少钱通通都给我要回来，老公，你别以为我傻，我是傻，但是我上面还有三个聪明的哥哥，你的银行往来记录也有详细，乖，给曹一凡打电话，你们也只是普通的朋友，陆卿都和她离婚了，你又何必去关心朋友的前妻呢。” 好聚好散？ 门也没有，她不仅是不好聚不好散，她还要让曹一凡知道，我老公就是免费睡的你，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张展满脸的难为，他老婆也不生气。 “现在的生活呢，是我们家比较强势一点，可你好好和我过，谁也不敢动你，我哥动你，我和他去玩命，离开了我，你凡事都要从头开始，这些年你在这个圈子，仗着的是什么，你认真的想想，离婚不离婚与我与你，我们谁更加的吃亏，我想你会想明白的。” 243回 蜜里调油 乔荞和几个太太跑到临市去泡温泉，大家都说好的，一大早把女儿送到幼儿园，司机将乔荞的车开了过来，她自然是不开车的，乔荞惜命，原本建议坐车，可那几位太太觉得坐车不是很方便。 她是各种调养身体的药没少吃，在里面换了衣服。 这些太太大部分都会玩麻将，偏偏乔荞对这个不感兴趣，她总觉得坐在椅子上摸来摸去的多无聊的，坐时间久了，自己还腰酸背痛的。 自己一个人先下去了，偌大的池子里就她一个人，泉水冒着热气，她身上盖着女儿的浴巾，头微微靠在后方闭着眼睛休息，这地方真是不错啊。 开车过来也就是一个多小时。 泡着呢，电话响，抓过来一旁的，接了起来，上面的那几个太太玩的是热火朝天，乔荞不禁纳闷，这是来打麻将了还是来泡温泉的，她们就是那么有瘾。 “听说你去泡温泉了？” 除了陆卿还能有谁给她打这样的电话。 “嗯，这边环境挺好的。” 想要和他一起来，估计是没戏了，陆卿忙，总是忙，哪怕就是有时间，他还恨不得在家里休息休息呢，哪有可能跟她似的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到处跑。 陆卿动过手术将近一个月了，到现在来看，貌似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乔荞不是没自责过，自己不是缺心眼嘛，自己的男人自己不心疼，就非要让他去做，可掉回头想想，她怕疼，她才不要去弄那个环呢，她的身体也是身体啊。 也有听过说这个不好的，问题不在自己的身上动手脚，陆卿能用一辈子的套子吗？ 也不是没有试过，最后她吃药，弄的婆婆知道了就骂她是二百五，乔荞心里叹口气，不管怎么样，到底还是解决了，这样就好。 “什么时候回来？” “你今天提早下班呀？” 他要是提早下班的话，她当然会提早回去的，回去也就一个多小时，来得及的。 “嗯。” 陆卿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乔荞继续泡着，浑身暖暖的，她是有点手脚发凉的毛病，不过已经调养过来了，家里的那两个阿姨太本事了，成天换着花样的给她做。 温泉水浸过肩膀，她趴在台子上看着上面那几个穿着睡袍玩着麻将牌的女人：“我说，你们到底是来打麻将的还是来泡温泉的？麻将哪里不能打……”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温泉可以随时泡，牌搭子却不好找……” 一个太太戏言。 乔荞索性就随她们去了，下午一点多，吃过饭，吃的就是这边特色的农家饭，那种大炕的，乔荞穿的是靴子，不大好脱，倒是感受了一把，吃过饭就返程了。 果而去黎明家了，成天惦记着去找黎明，你说她也没用。 有时候乔荞说的话不一定管用，黎明说了就绝对管用。 乔荞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两个阿姨都放假了，今天晚上可以不用回来，要是她自己的话，她说死也不会给阿姨放假的，这么大的房子就一个人住，她半夜一定会被吓醒的，这是知道陆卿晚上能回来，才给放假的。 打开门换了拖鞋进去，将拉门拉开，外面的风往里面灌，乔荞赶紧的又给关上，今天的风有点大，开着电视自己到处忙，打了一杯西红柿汁又切了一点水果，横在沙发上盖着毯子，暖洋洋的打着哈气。 陆卿八点进家门的，他要是再不回来，乔荞就得打电话了，她无比后悔，叫两个阿姨走的太早了，留到现在在回家多好，还能陪一陪她。 听见车的声音，从沙发上掀开毯子光着脚就跑了出去，果然是陆卿。 “明天下午一点来接我。”陆卿和司机交代着，他这两天有点时间，明天想睡个懒觉。 一年到头，可能也就能有三四天这样的机会。 乔荞挽着陆卿的胳膊，陆卿看着她脚上的袜子，她和她女儿一样，都喜欢半截的袜子，各种各样颜色的，视线落在她的脚背上。 “拖鞋也不穿。” 果而就是这样，在家里的时候，光着脚片子到处走，得后面跟一个拎着拖鞋追着她穿。 当妈妈的也是这个样子。 乔荞动动自己的脚，这袜子很厚，也顶拖鞋了。 “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了，今天刮风，你听听这外面的声音……” 跟什么叫似的，乔荞缩着肩膀，吓都吓死人了。 陆卿无奈，有什么声音？不就是刮点风，她啊，整天想那些没用的，小区很安全，谁还能跑进来劫持她呀，胆子小。 自己径直上了楼，换好了衣服下来，已经吃过饭了，难得能陪着乔荞看会儿电视，乔荞也看动物世界呢，看的是点播的节目，遥控器扔在一边，自己圈着腿拍拍旁边。 “坐啊。” 陆卿对这些东西都不大感兴趣，原本是想陪她，问题看不进去，动物世界有什么好看的，坐了也就能有十分钟，就要起来上楼了，乔荞拽着他手：“你陪我一会儿吧，我害怕。” 陆卿没好气的将她的手拍下去。 “别耍贱啊。” 乔荞无语，这算是什么丈夫，我都告诉你，我害怕了，结果人跟没事儿人似的就上楼去了。 关了电视，蹑手蹑脚的也跟了上楼，陆卿看文件呢，闲着也是闲着，已经习惯这样的状态了，真的就没有什么好干的，而且他觉得这些公事就是他的乐趣。 乔荞站在他的身后，单手放在他的脖颈上轻轻的揉着，陆卿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 “你自己回房间待会儿。” 就是不愿意叫她在自己的眼前晃了，她待在这里他容易分心，乔荞什么都不做，她一定会找你聊天的。 乔荞听话的就回房间了，外面的发疯咆哮，就真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叫一样，她在浴室里认真的听着，喊了一声：“陆卿……” 没有回音，赶紧的全身清理清理冲干净了就跑出来了，脸蛋红润润的，洗澡水也是热，洗完自然而然就是这样的脸色，拿着睡裙套上，紧接着就是外袍，手里的毛巾擦着头发，一个人无聊的躺在床上踢腿。 你看这日子过的，老公竟然宁愿呆在书房看文件也不愿意跟她一起腻歪腻歪。 果而保平安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乔荞就问她想不想妈妈，果而很是斩钉截铁的说着不想。 “要是不想，你就别回来了。” 这倒霉孩子，到底是谁生的。 果而很是认真的转头和黎明哥哥说着：“我妈说不让我回去了，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 假传圣旨这事儿，果而可谓算得上是高手，乔荞哪里有这样说过，拿着电话咆哮：“我没这样说过，明天你就给我滚回来。” 果而对着黎明摊摊手，她妈总是很善变的。 挂了电话，乔荞自己坐在床上笑，这臭孩子，有哥哥就不要妈妈了，自己趴在床上拿着头发乱蹭，陆卿推门进来了，这是办完工作了要准备睡觉了。 “这是干什么呢？” 他站在门口，觉得自己老婆这是要发疯嘛？还是学疯牛呢？ “你女儿，我问她想不想妈妈，她回答我，不想。” 乔荞咬牙切齿的说着，谁说女儿就是贴身小棉袄的，压根就不是。 陆卿换睡衣，当着乔荞的面也没有什么忌讳的，自己老婆还能怕她看，随便看嘛，结婚这都多久了，不说完全了若指掌，他身上有几个零件她还能不清楚。 乔荞就是佩服陆卿嘛，自己要是有这毅力，她身上的肉绝对不敢随随便便的就冒出来，生了孩子女人的悲哀，她就是有小腹，自己看的很是清楚，偏偏别人总安慰她，谁女人谁能没有点小肚子，陆卿更甚，说女人没有小肚子不好看，乔荞撇嘴，要是好看的话，她也不用每次参加什么场合弄个塑腹带了。 陆卿掀开被子上床，乔荞趴进他的怀里，陆卿搂着她。 “想女儿了？” “谁想那个小没良心的，不想。”一口回绝，你不想我，我也绝对不想你。 陆卿呵呵的笑着，将睡衣放到一旁，他的衣服永远都是叠好的，不会胡乱的扔到哪里去，反观是乔荞自己顺手衣服愿意到处扔，他最近习惯光着睡，下面穿着睡裤，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明天早上可以不用起的太早，可以光明正大的赖床，想想都觉得幸福。 乔荞的手搭在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老公……” “嗯……” “你背背我呗。” 陆卿闭着眼睛装睡，乔荞上手去摇他：“老公老公，你别装睡，你背背我呗……” 陆卿装睡不成，只能睁开眼睛：“你这个体重，我可背不动。” 他才不要背呢，好好的就这样惯着她，将来就容易蹬鼻子上脸，背什么背，你有那么好看嘛，要背你。 乔荞上手去掐陆卿的脖子，扯着他的胳膊：“你背不背？” 陆卿这是没的睡了。 “你又不是新嫁进来的，我凭什么背你？你要是把我推地上去了，我就背。” 他在哪里一趟就跟大山似的，乔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她原本身上就力气不大，跟猫咪似的，这两下对人家来说就是不痛不痒，乔荞两只手和陆卿一只手掰手腕，人家就跟她是玩，脸上的表情可轻松了，就把她给掰倒了，这样的例子多的是。 陆卿是没有打人的习惯，不然一个大耳光估计直接能把她给抽楼下去。 弄的自己满身的汗，她又是推又是用屁股拱的，结果人家纹丝不动，乔荞来劲儿了，自己蹭蹭爬起来照着陆卿的右脸上牙就咬了上去。 “犯规啊……” 等陆卿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她给咬了，虽说是皮糙肉厚被，但是真的留下印子，他明天怎么进公司，闹着玩也得分闹在哪里玩，身上有这么多的地方给你咬，怎么还咬脸上去了。 一把将乔荞给按回到了床上，乔荞又照着他的胳膊咬了一口。 “我现在是人老珠黄了，都不肯背我。” 说的这个凄凉啊，陆卿就想笑，你要是人老珠黄了，那他算是什么？ “就非要背？” 乔荞点头，披头散发的坐在床垫上，可怜兮兮的看着陆卿，陆卿掀开被子，自己下了床，站好看着她。 “来吧。” 乔荞站在床上，不要背了，要他抱着自己，陆卿抱着她的小腿，这样她就高高在上了，比他还高出来这么多呢，搂着陆卿的脖子，陆卿缓缓的在地上走，乔荞的大腿就贴在他的腹部。 “这就高兴了？” 也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儿，陆卿觉得有些女人天生发傻，抱一抱你说两句柔情蜜语，就真的那样的令人高兴？傻不傻呀，只要有嘴，愿意骗你，这还难吗？ “高兴，为什么不高兴。”乔荞搂着他的头，自己兴高采烈的说，其实女人要的东西也并不多，就这么一点点，自己长着双臂，陆卿吓唬她，摇了摇她，乔荞赶紧的把胳膊收了回来。 “你把我弄摔了……” 陆卿抱着她能有三四分钟，就给放回到床上了，乔荞就死赖在人家的身上不肯离开，多抱一会儿怎么了。 “你就把我当成新媳妇被。” 陆卿撇嘴：“问题你不是新的，你已经旧了……” “好啊，陆卿，我是旧的，你是新的呀？嫌弃我，我们俩比比谁的肉皮嫩。” 陆卿无语。 “你专业就是负责美的，你要是没有我皮肤好，我娶你干什么？我还不如买头猪……” 乔荞上手去掐他，他竟然说自己不如猪。 闹了半天，两个人躺在床上喘气儿。 “你妈要是知道了我让你去医院做这样的手术，她一定会废了我的……” 陆卿摸摸她的发丝，真像是干草啊，就说不让她烫头发，她偏偏不听。 “谁让我娶的是个磨人经呢，害怕我以后向外发展，恨不得整天就把我拴在你的腿上，时时刻刻看着是把……”陆卿挑着眉头，话的愿意没有什么别的色彩，不过叫他用这样的一副腔调说出来，说的乔荞就好像有点那个…… 乔荞笑嘻嘻的捧着他的大脑袋。 “你要是能拴着，我每天把你拴在我怀里，不让别的女人看，省得总有那些不知趣的往上凑……” 乔荞回娘家，和张丽敏就说陆卿动手术这事儿了，这是她娘家妈，有什么话能不对自己妈讲。 “你这孩子，你傻是不是啊？” 张丽敏抽冷子就是一声，差点没吓死乔荞了，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妈：“妈，你出声之前不能先通知一声嘛，吓死我了……” 张丽敏上手去捶乔荞，这个败家的，这个败家的。 对于张丽敏来说，不管医生说过什么，不管国外是不是都这样的，首先这是国内，做这样的手术和把男的给那个了有什么分别？ “我的妈呀，女的就行，男的就不行，谁规定的……” “你知不知道，男的这样了，以后就不能干重活了，他身体会不舒服的……” 张丽敏有心都想掐死女儿了，你作就作吧，这回作大过劲儿了，哪里有你这样的，你这是给人当老婆的态度？ “他干什么重活。” 再说这多不公平，难道女人上环就没事儿了？乔荞听陆天娜说过，陆天娜有个同学嫁到国外去了，娘家爸妈每年都要过去探望一次，也是知道女婿做了这样的手术，就把自己女儿给骂了，问题国外做这样的手术那就是正常。 乔荞解释着，要说对身体不好，那对大家的身体都是不好，不光是对陆卿的身体不好，陆卿又不干力气活，做了怎么了？再说现在都已经做完了。 张丽敏指着乔荞的脸：“我和你就说不通……” 乔荞翻着白眼：“你还是我亲妈呢，你都这样想，那要是我婆婆知道了，还不得劈了我……” “你还知道，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也说不好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儿，陆卿也二百五，你让做他就去做，他傻袍子嘛……” 张丽敏大声的喊着，屋内乔建国也是觉得老三做的不对，自己男人，你不心疼这点，你说说老三这丫头，怎么想一出就是一出呢，这样可不好，真的不好了，他一点都不赞同。 乔荞撇撇嘴，反正你们同意不同意现在也都这样了。 张丽敏拍着桌子：“你这和废了他有什么分别……” 乔荞心里想，有很大的分别，她也有试用过，完全没问题，真的有危险，陆卿自己就不会答应了，加上她爸妈这都是什么年代的思想啊，就行在女人的身上动刀子，随便，男人的身上就不能动。 且不说她爸了，就说她吧，还是女人呢，女人都不像着女人。 张丽敏直觉得丢死人了，这事儿要拿到外面和人讲，人都得笑话死她家，怎么就养出来个这样的孩子，自私到了极点了。 “老三啊，你回去问问医生能不能做回来，这绝对不行的，所有女人都这样过来的，怎么你就不行？”说着又狠狠拧了乔荞一把，越是看她越是想收拾她，你的身体是镶钻的啊？ 乔荞原本是想跟她妈显摆显摆的，结果没有显摆成，还被自己妈给喷了一通。 逃难似的从家里逃了出来，果而去她奶奶家了，人家小丫头可有计划了，这个家里待两天那个家里待两天，就喜欢到处跑，蒋方舟打过来电话，说自己已经把孩子接了，叫乔荞放心。 “妈，我朋友刚刚跟我说了一件事儿……” 乔荞就当成故事似的讲给蒋方舟听了，蒋方舟倒是比张丽敏能强点，接受能力也比较先进。 “这也没有什么的，只要夫妻双方都觉得好，男的也不靠力气吃饭，这就没问题……” 据她所知的范围之内，是讲一旦男人做这样的手术，重力气的活就干不了，如果你是靠力气吃饭的，这就是找死了。 “是把，还是妈你明白的多，你都不知道我妈，说什么男人做这样的手术那就是废了……” 乔荞很想知道她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哪里和哪里啊，怎么联想到一起去的？ 蒋方舟笑，那可不是，过去的人都是这样想的，都这样认为的，你换个老太太去问问，要是敢说这样的话，绝对就敢喷你。 乔荞去陆卿的公司接他，今天没用司机，提早给司机放假了，家里又给两个阿姨放假，阿姨都有点晕，有点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要炒鱿鱼的前兆，主要前几天才给放假过。 乔荞说她和陆卿晚上不在家，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阿姨就不懂了，他们也不是没有不在家的时候。 “你们就好好休息两天。” 乔荞挂了电话，陆卿正好上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上来就调了调椅背，他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上去。 “哎呦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天多累呢，上车就躺着。” 她穿的比较少，实在出门吹风的机会很少，要么是开车要么是直接到家，就算是在外面逛街，商场里也是有空调的，哪里会冻死人了，穿了一条短裙子，把脚上的鞋给换了，高跟鞋开会太危险了。 开车时候，乔荞可不怕脚上的鞋有多难看，反正安全要紧。 陆卿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其实两个人的距离就真的没有这样的近，他的手在长也没有这样长的，乔荞找好位置，跟着导航走，她不记得路，没有导航可不行。 “你别捏我。松开。” 乔荞叫了一声，这人干什么呢？ 陆卿上手原本是摸，后来觉得这袜子有点薄，就掐了掐，觉得她肉还是蛮紧实的，你得意这个人不就是这样的，她放个屁你都觉得是香的，那陆卿得意这个老婆，就觉得她做什么都好。 乔荞拍掉他的手，看着自己腿上的袜子，这个该死的。 袜子太薄了，他刮了一下就全部都坏了，长长的一条，她今天穿的漂亮，就是为了出去玩，他非要晚上过去泡温泉，泡就泡吧，反正路也不是很远。 “你开进停车场，找个地方把你袜子脱下来。” 乔荞无语：“就这么穿着吧，别人也看不见。” 费这力气干什么啊？ 陆卿黑着脸，乔荞点头，换换换，她包里也没有带袜子，谁出门带袜子啊。 “我们公司里的女员工，随身都会背着丝袜，就算是包里没有，抽屉里也一定会有。” 公司有规定，不能光大腿，不能穿坏掉的袜子，所以这是基本。 “好好好，你们公司的员工都特别优秀。” 乔荞把车开进去，真是服了，才开出来又开进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毛病呢，找好位置停好车，这附近没什么车，乔荞熄火，抬起来屁股自己将袜子脱了下去，一点一点的拽下去。 陆卿就记得他见乔荞的那一面，她可能内衣有什么问题，这个傻妞儿，对着他车窗在哪里扯啊扯的，真开放啊，手直接就伸了进去扯，最后还挤了挤，他当时就觉得特有意思。 乔荞将丝袜拿在手里，现在要扔到哪里去啊？找了半天得，干脆扔到包里吧，光着大腿的感觉很怪，主要这天不是夏天。 陆卿可满意多了，又将椅子调了回来，躺着实在不是很方便伸手。 大掌就贴着她的大腿，乔荞没好气的看他，就说这人坚持要自己换袜子呢，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不正经。 鼻子哼了哼，陆卿摸的很过瘾，这种手感好极了。 准备上高速的时候，前面有车，现在天已经彻底都黑了，乔荞就等，谁知道前面的车是坏了还是怎么样了，她也着急，这人怎么回事儿啊，车要是坏了，就靠边嘛。 陆卿探过来，在她脖子上狠狠就咬了一口，乔荞推他。 “要命，外面有人能看见。” 她手忙脚乱的推着陆卿，这马上就要上高速了，她还没活够呢，干吗呀他。 陆卿就那么一下子，然后就安静了。 高速上车不是很多，毕竟都这个时间了，拉货的车比较多，轿车她真是没看见几个，看见地方下高速口，乔荞跟着导航到底是找到了，泡温泉的人可真的不少。 乔荞要了一间套房，可以在房间里泡，也可以在外面的花园里泡，池子并不大，就是两人的，拿着包和陆卿一前一后的进了里面，服务员微微鞠躬，问需不需要吃点什么，店里可以点餐。 陆卿人在里面，出声，让乔荞要点饭菜，两个人还没吃饭呢。 乔荞拿着铅笔在菜单上圈着，陆卿喜欢吃什么点了两个，她吃不吃都无所谓，都这个时间了，不吃就当减肥吧。 等服务员离开，乔荞到处看看，也不枉她花了这么多的钱，房间的环境很好，室内的那个小池子就不用想了，夫妻能来的地方，弄这样的一个池子就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外面的池子里冒着热气，这边的水是流动的，所以也不用怕脏。 上面有半片的竹板，一截接着一截，水缓缓向下，慢慢的流入进池子里。 服务员送餐过来，放在乔荞指定的桌子上，微微欠身。 “祝二位用餐愉快，晚安。” 乔荞带上门，陆卿已经换好了浴袍出来，他要下水去吃，乔荞就得侍候人家，陆卿进了温泉里，拿着一块毛巾盖在头顶，乔荞无语，这人还有这样的一面呢。 池子中也有给准备用餐的漂流桌，估计也是有客人喜欢这样的吃。 乔荞将一切都准备好了，陆卿拽着她的手，要她就这样下来，或者干脆就什么都别穿，乔荞瞪了他一脚。 “外面呢，谁知道安全不安全。” 真的要是被拍到了，她就不用活了。 电视里讲的嘛，害得她现在去哪里都要关上窗帘然后不开灯的看着室内有没有亮的红点，陆卿顺着她的脚踝多摸了两把。 “你先松手，不然我怎么下去。” 乔荞进去换衣服，陆卿双臂张开搭在两旁的岸上，她出来的也是快，知道泡温泉已经提前带好了衣服，这套比基尼她很少有机会穿，实在有点暴露，当着哪怕就是女人的面，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陆卿除外，谁让他是她丈夫了。 陆卿拽着她的腿给拽下来的，乔荞跌在水里，从里面冒出来，将头发甩在后面，咳了两声，上手去捶陆卿。 “你吓死我了。” 她要是反应慢，真的呛到水了，他能负责吗？ 陆卿呵呵的笑，一把将她拉近自己的怀里，搂着她的腰。 乔荞没好气的又捶了他两下这才解气，真是的，吓死她了。 两个人喝了一瓶红酒，大部分都进了陆卿的肚子里，他今天难得有兴致，乔荞自然舍命陪君子，陆卿的手几乎就没怎么离开过她的大腿，乔荞踢了他好几次，上高速之前这人就这样。 “你踢我干什么，不让摸？”陆卿收回自己的手，明说就好了，他就不骚扰她了。 乔荞就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她也就意思意思的踢了两下，女人有时候说的话就是反着来的。 “你无耻。” 陆卿干掉杯子里的酒：“因为我的手拿开了，所以我无耻？” 乔荞无言。 他总是有办法，将形式扭转到对他有利的一个方向。 陆卿干掉一杯酒，扯着她进怀里，口对口的直接哺了她一口，翻身直接将她压下去。 乔荞的手指抠着他的后背，渐渐的变成了搂着，整个人都攀在他的身上。 有时候乔荞自己也觉得就是自豪的，得了这样的男人，死了也是无憾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陆卿依旧在睡，房间里有些乱，就说不能喝太多的酒了，特别还是昨天那样的夜里，乔荞翻个身，自己艰难的动了动，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司机来电话，说是人已经到外面了。 乔荞匆忙的起来，推推陆卿。 “陆卿……” 拍拍陆卿的脸。 陆卿醒了，眼眸里倒是没有太多的迷惘，搂搂她，按着乔荞趴在他的怀里，乔荞着急起来，司机都在外面等着了，也给她来电话了，现在两个人还不出去，这不就是叫人家误会呢嘛。 “刷牙了吗？” 乔荞摇头，陆卿压着她的头，乔荞躲着。 “陆卿……” 这人真是的，怎么就跟小孩儿似的，到底是怎么了。 陆卿难得放纵，来到这样的地方，如果不做点什么，真是对不起自己花出去的钞票。 扯着她的衣服，乔荞原本身上的衣服领子就大，这样的被扯开还能剩什么，他就和吸血鬼似的，贴着她的皮肤不肯撒口，只能被动着燃烧了一次。 等她洗过澡，穿好衣服，等着陆卿神清气爽的搂着她出门，乔荞心里叹口气。 她老公这人，就是变化无常，平时哪里会这样搂着她走路，叫别人看见了，还能了得，你给喂饱了，现在看看就不一样了，她走路姿势有点怪，早上见了点血，都是这个无耻的，乔荞狠狠的瞪了陆卿一眼。 发疯也得看什么情况吧，昨天晚上他已经够疯的，结果早上又来…… 有点不舒服，陆卿搂着她避开她的视线，她心里想什么，脸上都写着呢，陆卿也是难得，偶尔才会这样，手术加上手术之前也很久没有碰过她，他不是一个纵欲的人，但男人嘛，身边躺着得意的老婆，你总要疯一次的。 陆卿之所以这样，还有一个原因。 乔荞和陆卿说自己在论坛里看见很多人都表示，一旦做了那样的手术，丈夫就一定会不行的，做没做乔荞不知道，但是有人这样讲，陆卿是直接用身体证明了一次，没什么影响，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效果不错，可以再来一发。 司机倒是没有直接去看，就是觉得今天老板心情也许很好，他给陆卿开车这么久，很少看见陆卿搂着太太，这样的身体接触少之又少，不过老板没有说话，他也就当自己是瞎子。 乔荞上了车，陆卿跟着坐了进去。 司机还没有上车，在帮着乔荞和陆卿拿着东西。 “以后还带你来玩。”陆卿低低的笑着，靠近乔荞的耳边，嘟囔了一句。 乔荞推开他的死人脸。 “滚开。” 哪里是带着她来玩的，是为了他自己方便玩吧。 乔荞撇嘴，一路上没讲什么话，司机送陆卿去公司，乔荞说不用送她，她要去医院一趟，说话的时候，陆卿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大步潇洒的就走进里面去了。 ＊ “医生不要紧吧……” 医生笑笑，说没有什么事情，夫妻恩爱是好，不过这样就有点过头了。 医生看着乔荞的目光就让她有点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见不到男人呢，心里幽幽叹口气，都是那个败家的害的。 “应该节制节制了。” 乔荞开了药，自己出了医院一步都不愿意动，觉得累，身体垮了一样的累。 陆卿来电话，叫她打车过去公司，找她有事情。 “什么事情？你直接说不就好了，我现在都要累死了……” “你过来吧。” 他不直接说是什么事情，只是让她过去，乔荞烦死这个人了，她现在就想找个地方，然后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伸手拦车，好在这个时间不是上班的时间，打车还比较容易，上了车报了地址，自己闭着眼睛靠着后面，差一点就睡着了，真是有点困了。 他昨天晚上是怎么折腾她的，半夜要吃东西，她就得爬起来给他找东西吃。 到了地方给了司机钱，司机找回她零钱然后大步向前，进了电梯，出了电梯，秘书看见她没有任何的意外，起身走到门前，敲了两下，然后推开门请乔荞进去。 “有什么事儿？” 乔荞看着他问，就非要折腾自己这一趟。 陆卿正在办公呢，脸色不错，休息的也比较好。 “去医院了？” 乔荞没好气的点点头。 “医生怎么说的？” 他还好意思问？ 乔荞肺子都要气炸了，他还好意思问，不是他害的吗，医生肯定以为她是什么不正经的女人了，看着她的眼神，叫她很无语，是不是以为她三十如狼啊。 乔荞想到这个词，脸刷地就红了，这辈子总是在丢人。 “她让我节制，节制懂吗？” 陆卿故意说话绕着：“戒指？你要戒指吗？” 乔荞懒得和他绕圈子，自己无力：“你到底叫我来干什么？” “你进去休息会儿。” 陆卿指着里面的休息室，乔荞服了，折腾她这么半天，你要是有这意思，她下车的时候怎么不说啊？ 这不怪陆卿，陆卿原本是有这意思的，结果她说要去医院，女人的身体他哪里清楚，她想去看看那就去看看吧，谁能想到她现在竟然抱怨上自己不够体贴了。 “陆卿，你别让我看见你嘴角的笑意。”乔荞瞪着眼睛，自己气呼呼的就进休息室了，她是谁害的？ 她发现了，自己成了调剂品，他高兴的时候抱抱她，不高兴的时候也抱抱她，完了他就高兴了，她的价值就是如此吗？乔荞瞪他，陆卿只当自己是瞎的，看不见，呵呵的笑着，继续办公。打是情骂是爱啊。 244回 自恃清高 蒋方舟手里拿着遥控器，看见电视机里孙女落败，实在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这孩子这脸皮到底是像谁呢？ 输了就输了吧，和人家选手要求有一次复活的机会，蒋方舟看着那主持人可能脸都绿了。 “这孩子脸皮太厚，也不知道是件好事儿还是坏事儿。”笑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古灵精怪的。 蔡大奎也跟着笑，他是觉得小丫头应该热闹一点，小孩子嘛，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样都不至于叫人讨厌，要不然为什么叫小孩子。 “她妈脸皮可薄了……” ＊ “什么意思？” 张展的老婆将单子掴在曹一凡的脸上，既然你不要脸，索性我就撕破脸，不过就是她丈夫占一把便宜，送上门的，不占白不占。 “什么意思你看不懂，借钱总也得有还钱的日期吧，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和张展的关系这样的好，可惜了，这个家他说了不算，他算是什么东西，没有我娘家，有他今天？你跟他借钱有没有问过我……” 曹一凡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但是在自己的单位她不能明着说，什么叫借钱？ 这钱就是张展应该给她的，再说都已经花了，用什么还？ “我没有和他借过钱。”曹一凡出声否认，我就不认，你能拿我如何。 张展的老婆周燕是没打算拿她如何，居高临下的抱着胸：“没借过钱，没借钱好好的他打给你几十万，朋友关系再好也没有这样的，借钱不还是吧，真的闹起来不是我丢人，我都和你讲了曹一凡，趁着我有耐性的时候，赶紧的联系你那个哥，叫他把钱赶紧的给我送回来，不然的话，我就找你爸去了……” “你爱找谁找谁……” 曹一凡是被能吓唬住的嘛。 但是她千算万算就没算到周燕真的去找她爸了，周燕也是有心计，你不是不怕吗？ 我就给你家好好的长长脸。 老干部退休每个月都是有固定的聚餐，周燕这是从旁人的嘴里得知的，知道曹一凡她爸喜欢去一家小饭馆，所以经常就带着几个人过去吃，那家店面很小，就是个不入眼的饭店，谁知道怎么就入他的眼了，周燕推门进去，店里的服务员就是老板娘，上前。 “坐啊。”拿着菜单过来。 周燕没有坐，径直往里面去，老板娘有些不解，位置在外面，她也就一个人，为什么往里面去呢？里面有包桌，周燕推开门就进去了，曹一凡她爸她也有见过，不过不熟悉而已。 “叔叔，正好你在这里，我找您老有事情，您女儿和我丈夫借钱，借了几十万，我们家张展二百五，借钱不知道写欠条，这钱您老看看……” 曹一凡她爸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被下过面子，如果不是看重这个面子，他就开口求别人帮着自己提携可凡了，今天被周燕这样闹到眼前，面子里子都没了。 其他几个老头儿面色有些尴尬，你说是听还是不听？ 跑到这来吃驴肉饺子，老曹说这家做的好吃，他们就来了，结果碰上这事儿了，听吧，老曹的脸就都丢尽了，不听吧现在起开，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周燕也不客气，将转账的记录拍在桌子上。 “我回去问她，你先回去吧。”曹一凡的父亲看了看周燕说着。 “别问了，想知道什么我这里都有答案，张展已经招了，本来呢，叔叔你可能不知道，张展是我们家上门的女婿，他就一个人来的，和我结婚身上没有几个大子，没关系啊，我喜欢他啊，我家里有，我就要嫁给他，现在呢，他混的有人样了，觉得我是年老色衰了，配不上他了，曹一凡年轻呀……” 曹一凡的父亲拧着眉头：“你不要乱说……” 周燕嗤笑：“乱说？我还怕脏了我的嘴呢，您老自己睁开眼看看吧……” 周燕将手机就掴在了桌子上，张展搂着曹一凡的肩膀。 “这能说明什么？” “是不能说明什么，要找两个人开房的记录还能难了？一次是偶然，那这些次呢……” 周燕早就做好了准备，曹一凡的父亲拿着看着，怒火攻心，这里还有他的几个老朋友，丢人丢到如此的地步，刚想说话，人就摔在地上了。 “叔叔这样装死不好吧……” 几个老头儿对着周燕喊，这女的太狠了，人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 周燕倒是不怕，哪怕人就是死了，和她无关，她说的不是事实吗？她没有骂人没有冤枉人更加没有动手，打官司她也不怕。 蹲在地上；“叔叔，这钱呢，我是一定要回来的，张展嫖曹一凡那就是白嫖。” 周燕扔了手里的那些东西，起身拿着电话打急救电话。 老曹进医院了，文青赶到的时候，就质问老曹的几个老朋友，好好的出去吃饭，怎么人就进医院了，她家老曹身体那么好。 几个老头儿都说不出来，怎么说？ 最后架不住文青一直问，还是说了，周燕跟来了，就在一旁坐着呢，她行得正坐得直，生出来这样的女儿，你没有脸活她也表示理解，她同情谁？别人来破坏她家庭，她还得同情人家父亲，她抽风把她。 文青是一贯高傲惯的，对着谁说话都要压着说，那周燕可不是无知孩童。 前前后后说一通，你女儿那是道德品质败坏，这都是我的钱，张展是个狗屁，他说给就给了，她说不同意那就不行，睡了也白睡。 “你放屁……” 文青这辈子少有能被压住的时候，觉得周燕就是满嘴喷粪，她女儿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样了，怎么可能跟张展搅合在一起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你自己的丈夫你觉得是宝，就当别人都稀罕了……” 周燕也不气恼：“是不是，现在也不是阿姨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叔叔是看了什么东西躺在里面，等叔叔醒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养出来这种女儿，你不承认也是没用的，辩解更是无力……” 周燕也更是狠，知道曹家不会这样算了的，老头儿进了医院，肯定不能善了，把自己几个哥哥叫上，压着张展过来的。 曹一凡知道信往家里赶，病房外面已经闹成菜市场了，文青就是不信邪，她女儿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周燕呢，笑呵呵的挎着包，要她就说，现在还有几个人相信什么爱情，爱情有钱来的实际吗？ 张展不是要闹离婚嘛，结果一听见他要光屁股滚蛋走人，就反悔了。 “是不是，听听我老公说的就知道了。”周燕走到张展的身边，用手温温柔柔的捧着自己老公的脸，配合上她这幅身板，张展也是醉了，他既然选都选了，怎么也不能为了曹一凡把自己给毁了，曹一凡是个女人，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他得抱住自己。 等以后的，等几个大舅子都没有的，他就不信自己老婆一辈子还有依靠。 他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以后了。 “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周燕拍着张展的脸说着。 这叫什么？ 给脸不要脸。 张展是说了，问题文青还是不信，曹一凡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现场。 “呦，当事人来了，张展和她说说看吧，你哪里有钱嫖她，玩也是白玩了，这钱啊，都是我娘家的，我都写着我的姓，是姓周的，不是姓张，所以没办法啊，钱吐出来吧，不给我吐出来，我今天就要全医院都知道知道，这个不要脸的破鞋是怎么送上门叫我老公白玩的……” 周燕说着话也没有耽误她的行动，照着曹一凡的脸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呵呵的笑，笑的很是开心：“好啊，有个妹妹送上门给我打，给我寻开心，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你要是跪在地上给我认错，行啊，不就是给我老公找个小老婆，我也认了，我养着你，以后叫你家的这些穷爹穷妈，都给我滚远点，哄得我高兴了呢，钱大大的有……” 这话就是彻底侮辱人了。 张展低着头不说话，曹一凡恨不得用眼刀子活剐了张展，他让自己跟他的时候是怎么说的？现在就连个屁都不放。 “他说是他说，我不认……” 周燕佩服这样的女人，你看曹一凡的嘴多硬，到了这种地步也不承认。 “好，我就佩服你这样的女人，我这辈子因为出生命好，没操心过什么，原本你比我命还好，你能找到陆卿，现在我倒是明白了，陆卿为什么不要你，曹一凡我要是个男人娶到你这样的女人，我肠子也会悔青的，陆卿找他现在的这个媳妇儿那就对了，为什么不对，人模样比你好看，年纪比你轻，看看你的老脸……” 曹一凡不老，但是周燕就是要践踏她，踩在她的身体上侮辱她。 “你和人家争，还想把陆卿抢回来，也就我家张展这样的蠢货能和你睡，陆卿早就腻了，你羡慕陆卿给人家过生日，那是人家有本事，有本事你也学啊，忘了，离婚了啊……” “请你离开，这里是医院，不然我报警。” “拿报警吓唬我呢？人民警察难道还能为你这样的人说话？好啊，我就等着警察来，我们好好的讲讲这些旧账，用妹妹陪睡的钱去买了什么，我说这位大哥，你可真有心思，你妹妹也算是卖了一个高的价格……” 曹可凡的脸已经都绿了，他老婆只是保持沉默，这钱他们是用了，实在没有办法，为了孩子将来上学，现在被人家指着鼻子开骂也是活该，曹一凡这钱是怎么来的她不清楚，她以为是和陆卿借的。 谁能想到，那么傲气的小姑子，竟然跑去给人当小了。 文青都要气的口吐白沫了，论口才她不如周燕，人家讲的是头头是道理，自己想辩解吧，辩解不过，见着儿子女儿这样的表情她也猜到了。 周燕好不容易带着人走了，文青转身掐着女儿的手。 “我问你，你真的和张展在一起了？” 张展是个什么东西？ 这样的男人还能算是男人？给陆卿提鞋都不够资格，你竟然和他好？当初她说介绍那么多家庭好的，一凡就是不看，不就是为了等陆卿回头嘛，那现在做的这叫什么事儿？ “是，我和他在一起了，刚刚你不是听见了……”曹一凡也火大了。 文青照着女儿的头就打了过去。 “你这个没出息的，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我那些姐妹谁的儿子不比他强？你叫人家老婆找上门这样埋汰我们，我和你爸我们一辈子的脸面都丢没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祸害？” 曹一凡冷笑。 看着自己妈，认认真真的说着：“你总说你的姐妹的儿子条件好，是谁？” 曹一凡就想知道这个明确的人，不说有介绍嘛？ 她心里是比谁都清楚，人家也就是拿话来安慰安慰文青，人好好的儿子为什么要和曹一凡？用正常思维去想，就知道不可能的。 “怎么没有，老张老刘……” 可凡上去扯扯一凡的手，叫她不要再说了，母亲现在这样子，再说估计母亲也气过去了，可曹一凡心里的这股火没有地方发泄，盯着她妈的眼睛说：“这两个阿姨都亲口说过？要把儿子介绍给我……” 文青张嘴，肯定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当时聊天，就随意的说了一句，真的要细想，就知道人家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了，但文青觉得别人都是攀着她的，她家庭好出身好，嫁的好。 “怎么就没有说，就你这样不知廉耻……” 曹一凡彻底被母亲的这一句给惹火了，她不知廉耻？她做这些都是为了谁？ 嫂子上前想将曹一凡给拉下去，再说下去，大家都不好。 “一凡，妈现在在气头上，你也不要再说了……” 曹一凡挣脱嫂子的劝拦，盯着她妈：“妈，你醒醒吧你还以为你是活在八十年代呢？现在谁还把你当回事儿，我爸已经下来了，这个家早就不行了，我哥想要给孩子换个学区房，你能拿出来钱吗？你能找到人替我哥去解决这些问题吗？别人哄你你就信，那为什么没有人真的拿出来钱给你，孝敬你，你看不上陆卿，我们家还有什么看不上陆卿的？陆卿有钱，我们家有什么？” 文青面红耳赤，这是当女儿应该说的话嘛，怎么她家就不行了，她爸爸妈妈那都是…… 文青不服气，很想一巴掌打歪女儿的脸，你姥姥姥爷那么的了不起，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普通了？ 曹一凡呵呵的笑着：“真的那么了不起，我就不用因为这点钱和张展待在一起了……” 她是无比的后悔，这样的母亲，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和她搀和在一起，这样的哥，这样扶不起来的哥哥，她为什么要用自己儿子的命去换她侄子的命。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我就不该去管，谁生谁死，这都是命，我做错了，你们害我和陆卿离婚……” 嫂子听了这样的话，难免心里有气，当初没人叫她这样去做，她做了，可凡和自己是怎么感激她的？就连孩子，她都舍出去一半了，要给她当儿子，结果呢？ 结果还说什么，谁生谁死都是命。 文青哭，曹可凡无力，嫂子不想去管。 家里是彻底乱套了。 周燕这还不算是完，钱不还给我，咱们就继续找地方去闹，她是看明白了，文青不是要脸面嘛，对于要脸面的人来说，耍无赖那就是真谛，直接找到她在乎的人面前好好的说上一通。 文青不妥协，周燕也够狠，直接真的就找到文青的朋友，说道说道被，想找人很难嘛，知道这家里有事情就一定会来医院探病的。 “两位阿姨替我分辨分辨，这事儿到底是谁错了。” 来探病的两个人有些发愣，压根就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啊，要就说文青这人吧，过去仗着自己父母，是啊，你出身好，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一直拿着那个劲儿，觉得谁都不如她，可人这一辈子说不好什么时候你就跑到下风去了。 儿子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原本是有个本事的姑爷，结果你不是瞧不上人家嘛。 说起来这个，她们两对文青也是服气了，谁家找到陆卿这样的姑爷都应该高兴的，结果文青就非要压着人家一头，说陆卿是高攀，高攀了曹一凡，各种说，人前人后都没讲，后来曹一凡自己二百五，和陆卿离婚了，你们是离了，成全人家了。 不过当朋友，有些话就不能直面说，呵呵笑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文青怎么也没料到周燕竟然不要脸到了如此的地步，见到谁和谁说。 装病，躲在家里装病。 “一凡啊，你别闹了。” 曹一凡看着自己大哥；“是我闹吗？哥你还叫妈留着这样的幻想呢？她永远都不会清醒，她根本什么都不是，我姥姥姥爷已经去世好几十年了，谁还能记得起来？就算是记得起来人家至多也就是提起来赞叹两句，能起什么作用？” 人走茶凉，何况是一杯已经走了几十年的茶，谁还会在乎你是谁生的？ 可凡叹气。 “我们就这一个妈……” 曹可凡架不住周燕闹，这钱到底还是还给周燕了，房子也卖了，他老婆好一通哭，卖了孩子以后上学怎么办？ “他要是有出息，在哪里念书都能行，没出息你就是把最好的送到他眼前也没用。” 可凡一瞬间仿佛老了很多，现在父母都这样，他就得当家做主，有些事情看开了就好了，不是正路来的，用着也不舒服，真的和那样的人扯下去，对方不要脸，难道他们的脸也不要了。 “卖就卖吧。” 曹一凡的嫂子抱着丈夫哭了半天，这家以后怎么办？ 公公现在是不行了，住院是能给报销，问题除了管他自己，别人他都管不上，婆婆这人呢，嘴不好，自己也没有本事，真的有点什么病她和可凡就惨了，原本指望着小姑子能争气点，结果曹一凡也这样了，她以后是不是还得偿还曹一凡的人情，养着小姑子？ 曹家是愁云惨淡，老曹醒过来，看着儿子女儿没有多说一句，很快就出院了，原本病的就不是多重，回到家让曹可凡去联系陆卿。 “爸，你还要干什么啊？陆卿现在和我们家……” 曹可凡就是没有说出来，陆卿早就变了，哪里当他是兄弟了。 老曹只是想亲口问问陆卿一些事情。 陆卿的秘书拿着电话，说自己会转达的，然后挂了电话。 敲门然后进入办公室，陆卿正在办公。 说实话他前丈人，怎么说呢？对他是不坏，问题有必要对他坏嘛？ 他一个姑爷，一个外来人，怎么还要天天收拾他吗？ 陆卿能几年不登丈母娘家的门一次，对所谓的前丈人丈母娘就更加没什么感情了，不过他好奇，老曹是想和他说些什么。 两家有交情这是真的，按道理来说，人家生病他应该探望的。 陆卿和乔荞提了提，但是没有带乔荞过去，带着乔荞过去这就等着示威。 陆卿登门，文青开门一愣，家里没有别人，就她和老头子在家。 “你来干什么？”冷着老脸，来看她的热闹的？ 陆卿往里面瞧了一眼，和过去没有什么变化，过去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或者可以说，也是没有什么能力在变了。 “陆卿来了啊……” 老曹叫陆卿进门，让文青回她自己的房间去。 两个人坐下来，老曹就绕啊绕的，一直提陆必成，说和陆必成之间的关系，两家关系肯定就是不错的，陆必成闹出那事儿，他也没有让家里讲究，朋友毕竟是朋友。 “公司还不错。”老曹看着陆卿问。 “嗯，挺不错的。” 陆卿笑，笑的不怎么真心，他没有办法对着自己家人以外的人真心。 “女儿多大了？” 陆卿说五岁快六岁了，老曹叹口气。 “陆卿啊，看在我和你爸朋友一场的面子上，我今天就说句不要脸的话，你爸呢，其实是重男轻女的，他一直都希望你有个儿子，当初一凡生孩子的时候，哎……”老曹重重叹口气，这话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说，但是为了女儿，一凡其实不坏，就是突然命运被改变了一次，要是能和陆卿破镜重圆，你们都嫁娶过，也不用在乎那些世俗的看法，重新在一起。 “我听说你老婆身体不是很好……” 陆卿了然，终于明白这是要说什么了，其实他一直就搞不懂人性这个东西，明知道曹一凡和张展搅合在一起，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会认为他和曹一凡会复合？ 文青在偷听，听见老头子的话，面上缓缓。 是啊，和陆卿复婚吧，两个人好好的过，她以后也会拿着陆卿着重的，他玩的差不多就该回来了。 老曹一脸的凝重：“你女儿都快六岁了，却还没有儿子……” 陆卿伸出手，叫老曹的话停顿了下来。 “我老婆身体很好，我不清楚叔叔是从哪里听说的，这样当着我的面去诅咒她，我不爱听，生女儿怎么了，生女儿我很高兴，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丫头，我得把她教育好了，不求多突出，但愿不会犯浑……” “我那老婆千不好也有一好，她拿我闺女当人看了，她为了保这个孩子，自己的命差点都不要了，这样的女人吧，哪怕她就是有错，我也得原谅她，不瞒叔叔你说，她家里也乱的很，我这人呢有点小气，不过看在我家果而的面子上，哪怕她出轨了，我女儿要她，我闭着眼睛我也能忍了……” “她那身上的毛病多了去了，我娶她，肯定是她占便宜，每天收拾屋子她能收拾一整天，都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陆卿嘴里说的是抱怨，可听在老曹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这陆卿明摆着就是替他老婆说话呢。 “陆卿啊，我们家对不起你，但是一凡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们夫妻一场……” “您老可千万别这样说，夫妻一场的话，我跟乔荞更是夫妻一场，这辈子夫妻没做够，下辈子还得做夫妻呢。”陆卿喝着茶，笑嘻嘻的说这。 文青推开门。 “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陆卿将杯子放回原位。 “我不清楚二位心里是怎么想的，我陆家不欠姓曹的，从来就不欠，倒是姓曹的欠我们一条命，不说我母亲尚在，曹一凡这辈子就别想登我家的大门，难听的话我不想说，我和我们家那懒老婆过的挺好，喜欢儿子，我是喜欢，那她生不出来我就喜欢她生的姑娘，将来她要是找个没钱的，我就愿意拿着我所有的钱贴给我姑爷，我高兴。” 陆卿起身。 “希望以后我们没有见面的可能，今天来这里，她是知道的，她没拦着我，我那懒老婆说了，去就去吧，长辈的面子不能推，毕竟两家也是有过交情的，但是她肯定想不到，人家背后是这样算计她的。” 老曹深深叹口气，这辈子的面子都丢了，彻底的丢了。 作为父亲，明知道陆卿有老婆竟然能提出来这样的要求，他以为陆卿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或者陆卿真的想要儿子，说回来，陆卿真的想要儿子的话，找什么样的女人不能生，他可以找十八的，找二十的，怎么可能会要一凡呢。 有的选，你非要给他固定选择，他都快要忘记了，陆卿是个什么样的人。 倒是文青，心中不服。 “你也说你老婆是懒，我家一凡嫁给你，哪里对不起你了？” 陆卿被拦住，面色有些不佳。 “她哪里都对不起我、。” 文青愣住，被老曹给拉住，就让陆卿离开了，她怨天怨地的。 “当初和我们家一凡结婚，他还不是为了往上爬，没有我们家，能有他陆卿今天？” 这些话真是老生常谈了，老曹听的都有些腻歪了。 难怪女儿这样说，文青啊。 “有我们家，我们家起什么作用了？文青啊，你爹妈早就过世了，你该清楚的，我们家后期繁盛过也不是因为你爹妈……” 过去她说，他也就当没听见了，自己娶她的时候，她家境是好，顺着她让着她，结果最后让她变得有些偏执，是他认真的干，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家里才过的好的，后期是因为没有培养出来一个出息的儿子。 文青动动嘴。 “怎么就什么作用都没有，我爹妈那都是……”文青说不下去了，说什么呢？ 她爹妈早就死了，死的那一瞬间，留下的也就是个好名声，别人提起来的时候会比比拇指，还会说什么？ 再说文青还有兄弟，就是真的有什么能借光的，也是留给儿子了，和她一个姑娘能有多大的牵扯。 “你还看不明白嘛，人陆卿靠的是自己，不然你为什么想让一凡和他复婚……” 当然是因为他有钱。 文青没有说出口，陆卿有钱，钱就能解决很多的问题，比如曹可凡的房子比如买通一些人情上的关系，比如还有很多很多。 一旦陆卿是她女婿，那势必就要孝敬她的，不然那就是不孝。 老曹和女儿谈了谈，叫曹一凡将工作调走，想尽办法也必须调走，不然闹开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你妈惯着你，有些话不肯对你讲，我们这个家其实你是最明白的，你哥靠不住，你妈也就是嘴能叨叨，一凡啊，你不能这样的糊涂，不能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葬送了，和那个男人断了，他的那个老婆就是个泼妇……” 老曹对周燕没有好印象，觉得这样的人没有文化，只会动嘴。 老曹在机关干了一辈子，肯定就是瞧不上周燕的，财大气粗那也就是个暴发户，直来直去，家里的破事儿都扯了出来，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笑话她呢，自己还沾沾自喜。 一凡不吭声。 “爸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不行了，我舍了我的老脸，想着他媳妇身体不好，又没有儿子，结果被陆卿给讽刺回来了，离婚了你们就是两家人了，一凡你还有自己的路要去走，走歪过一次不算是什么，以后走正就好。” 曹一凡咬着下唇，狠狠的咬着。 “爸，你知道我向来只要好的……” 陆卿就是最好的，她为什么就把最好的丢掉了呢？ 她就是在找，怎么样才能找到一个类似于陆卿这样的？她要去哪里找？ 老曹叹口气。 “你听爸的话，听话吧……” 曹可凡在单位原本干的就是不好，后期因为手里没钱，曾经打过公款的主意，虽然事后曹一凡给平了，到底在领导的眼睛里落了下乘，他现在的工作轻轻松松，问题工资也是轻轻松松，没什么钱，养个孩子要花费的就多了，过去有父母有妹妹搭，现在则惨了，家里出事儿，外面都知道了，传的沸沸扬扬的，周燕不怕丢人，反正她老公就是白睡，曹可凡和过去的那些朋友也不大见面了，还有什么必要见面，是人都过的比他好。 自己以前一直都认为，他家不差，现在这样的距离突然拉开。 文青是还觉得自己家不错，跟她交好的几个朋友，那是看在几十年交情的份儿上，真的要有什么互相依靠，姓曹的能让他们依靠上什么，偏偏文青自己就是不觉得，她非要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处处压着别人，那现在外面传成什么样了，有些人聚餐就不带她，你家都是个过气的，过去看在可怜你的份儿上。 文青都穿好衣服等着呢，结果没人来叫她。 “就让她一起来吧。”从小到大的朋友满脸的为难，知道文青这人要强，真的不邀请她，她明天就得生病在床上，当了一辈子的公主，别人都奉承她，现在能受得了嘛。 “你要叫你叫，我们可不叫，叫她来看她的脸色？什么她爸爸里给她的玉佩多值钱，多不要脸啊，那时候值钱难道现在还值钱？她老公说白了就是一个退休的，一个月拿着那两个踢不倒的钱，儿子就是个废物，女儿可出息了，结果叫人家这通嚷嚷，听听人家怎么说的，睡了也白睡，你说一凡也是豁出去了。” 这些不是笑话是什么？ 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几个人聊了起来，这聚餐以前总有文青，这次就是没带她。 文青等待下午就几乎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给朋友打电话，语气一点不善，指责朋友现在是翅膀长硬了，别忘记了小时候她没有的吃，看着自己吃零食多馋，自己借给她几分钱的事儿。 朋友原本是挺同情文青的，她这人心肠就软，结果文青扒小肠。 把过去的那点事儿都扒了出来，几分钱你也好意思提提，再说她都已经还了，那时候穷，吃把山里红都吃不起，不像是文青家里条件好，吃了她就知道不应该这样的，自己缝小垫然后赚钱把钱给还上了，那以后就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嘴馋，结果文青今天还提。 “那我先挂了，我还有事情要忙。” “你忙什么？你家那儿子……”文青数落人家孩子不好，什么女儿嫁的那个人长得如何如何的不好，儿子不争气之类的，顺带着还把人家老头儿一通嘲讽，那人能干吗？ “我家是都不行，没有你家行，你家一凡可真露脸，你家可凡也是了不起，干了十年了就连个处长也没升上去……” 正常的话，有这家里的关系，早就应该爬上去了，家里有关系竟然都干不上去，可见曹可凡的的没能力。 文青哑了，朋友从来就没这样说过她，向来都是自己说什么，她就听着的，从来不会回嘴，这次怎么…… “你……” “文青啊，这些年的朋友，我们也算是发小了……”不是发小是什么，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你可以要强你可以掐尖，问题你也得差不多，哪里有这样拿着刀子往里捅的，捅完了你还说着你不是故意的话，这有人信吗？ 过去那么多年她都让了，今天也不是非呛不可，她觉得文青挺可怜的，但是可怜也得有度，你不能张开嘴就去说别人的儿子有多不好，除非你的儿子混的很像是样子。 “我们朋友一场，你父母都过世这么久了，你觉得你家比任何人家都强，文青啊，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看我们几家，儿子都开什么车，你家可凡……” 这话不是刺激文青，确实就是。 曹可凡开的那个车，还是当初曹一凡给买的，靠着他自己的话，估计这一辈子也买不起，当然不能地缝里瞧人，哪怕就是买了，还贷也能累死他。 “你现在是在跟我显摆是把？” 文青冷笑，太可笑了。 “你是什么家庭你和我显摆，我儿子不换车不代表没有，你家有几个臭钱就乱得瑟……” 朋友真的听不进去了，既然话不投机，索性不说，等她想明白了，大家在聊吧。 “我还有事儿，我先挂了。”说完也不管文青还有没有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揉着眉心，这人怎么就可以清高到这样的地步呢，一天不如你家，就得永远都不如你家，觉得文青还不如小时候呢，小时候虽然也清高但是没到这样…… 245回 踢出局 “周燕可是把曹一凡家好个闹……” “你说为的什么吧？把自己男人形容的这么低下……”有人就是不明白，周燕你嫁的是丈夫，哪怕娘家有钱也不能这样打压丈夫的，毕竟你是要和你丈夫过一辈，这样以后他心里能不埋怨你嘛，何必这样做呢，这不是聪明女人的做法。 乔荞也有听见过这种说法，开玩笑，就张展这样的男人，你不压着他，他早就跑到天上去了，还有周燕现在的气势？索性一开始看明白了就狠狠压住，你不是看上他了嘛，将来等依靠都没有了，压不住那就离婚，钱一毛钱都不落在他的手里，那就完了。 周燕这气也算是平了，曹一凡过的越来越不好，她也就解气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曹一凡你勾搭也应该勾搭一个有感情的人，张展算是什么，陆卿多好，真是个蠢女人。 不过该感谢还是要感谢的。 “出来吧。” 乔荞翻着白眼，叫小狗呢？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 她没打算和周燕深交，这样的女人真的扯破脸什么都敢，自己和她玩对自己不利。 周燕说给果而买了几件衣服，乔荞笑着打哈哈：“不要惯着她，一个小孩子有衣服穿就好，实在没有必要经常给买。” 周燕压了一口气，难道乔荞的孩子会少了衣服穿，自己用这个为借口也就是感谢感谢她，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无论怎么样的去说，乔荞就是打太极拳，弄的周燕也是没有办法。 “你这人这样就没劲儿了。” 乔荞懒懒的将电话扣上，没有交情还说什么其他的，她这样干也不是为了帮她，只是因为曹一凡踩了她的底线，没完没了的，这回能彻底安静了。 阿姨从外面回来，拎着大包小包的，每次出去买的东西就是不计其数，去一趟超市都赶上出国了，没有车根本回不来，家里的手纸，买的牛肉羊肉，牛排骨猪排骨，买一次也不能买少了，还有一些家用的，米面鸡蛋，这些买下来两个人就已经扛不动了，还要折腾去买水果，住在这样的地方买水果也不可能一次买一点，遇上好的也是一次来几天的量。 “阿胶涨价了。” 因为乔荞吃，她吃的很好，脸色红润润的，她自己是感觉不出来，阿姨说脸色好多了，刚开始乔荞就觉得是骗自己的，还神了呢，可张丽敏也是这样说的，以前女儿脸色不是不好，就是没有现在发红，原本她也有手脚发凉的毛病，现在也改善多了，乔荞自己吃，顺带着给她妈也送，乔梅那份也没差，张丽敏是夸自己生个不错的好姑娘，乔梅那边就等于石沉大海了，你愿意给我呢，我就吃，你不愿意给呢，也无所谓，我不差这一口。 阿胶买回来，阿姨将块打成粉，然后加入一些类似于黄酒芝麻核桃之类的做成阿胶糕，一天一小块，溜达着吃。 往常买没有这样贵，今天一去药房就发现价格飙高了，早知道以前就多买点好了。 “涨价了？” 阿姨说问了药房的人，人家说上面的总公司要求提价，人家明确说了，这样涨还不是目的，要一直涨到六千才行，原话是。 “那些太太们吃燕窝多舍得下本钱，多贵都买，觉得燕窝好，那我们阿胶也不差，自古以来，你看那些有钱的太太吃的都是什么，阿胶也是少不了的，现在热播的电视剧知道吧，里面就有，这个东西对女人好……” 阿姨知道对女人好，可这东西也是分人吃的，有些人就不能吃，吃了就补大方了，乔荞不一样，她身体原本就虚。 一下子就涨了很多，阿姨也没敢多买，不是手里没有钱，问题回来要报账的，这以后还是一个人吃还是家里人都跟着吃，她得先问问乔荞，反正现在就在药店里也跑不了。 这点钱对陆卿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在其他的地方分分钟也就赚回来了。 “今天买一斤？” 阿姨说买了两斤，两斤将近四千块钱，能做出来四斤的阿胶糕，就这样放辅料乔荞都觉得味道大呢，她鼻子永远都比狗鼻子好使。 阿姨进厨房去磨粉，乔荞上楼去换衣服，哎呀，一推门看着一床的衣服就头疼。 其实她有个梦想，那就是自己可牛逼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要怎么干净就怎么干净，女儿的衣服跌得整整齐齐的，可没有耐性，孩子的有些衣服不是按照正常的样子来的，怎么叠就是叠不规矩，人家阿姨能把衣服落在一起，边是边角是角，她放进去那就没什么样子了，真的她如果给人当保姆，估计女主人能气死。 果而的衣服多，这样的那样的，乔荞对着床摇摇头，上午她抱进来的，想着叠好了，结果她现在要出去接女儿了竟然衣服还在这里堆着呢。 自己可真是个懒婆娘。 换好大衣，就羽绒服里踹了几百块钱，拿着钱包背着包实在太麻烦了，地铁里挤来挤去的，都要挤成人肉馅饼了，在领着一个孩子，拿着就更加不方便，轻飘飘的下楼。 “阿姨，果而的衣服都在我的房间里，帮我叠一下被。” 阿姨点头：“你去吧，我一会儿就上去。” 这是她的工作，有什么好抱怨的，要是乔荞能干的话，还有她的地方了嘛。 乔荞出门，司机在门口等着呢，要给乔荞送到地铁站，然后等着，那果而就非要现在上下学都坐地铁，人家爸妈都没说，谁能说。 乔荞到幼儿园还早，一大群的家长都在外面等着呢，有的都是提前一个小时过来的，平时上午也有的家长会过来，站着偶尔能看见，就看看孩子，这弄的跟探监似的。 幼儿园里打铃，果然开始有小朋友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一个的，都是小天使，背着书包，老师一个一个的开门往外送，确定来接的人是自己认识的，还要签字，才能把孩子交出去，学校肯定是警惕的，老师交出去小手的一瞬间，那就是家长的责任了。 “果而……” 果而的老师递过来本子，乔荞签了一下子，老师拉着果而的手打开校门，把果而送了出来。 “果而明天见……” 明天捡？ 乔荞心里笑着，每次看见这老师她就特别想笑，摆摆手。 领着女儿去地铁口，这附近乘坐地铁的人不是很多，主要靠近幼儿园，这里来接孩子的一般都是有车，谁都不会领着孩子去坐地铁的，顺利的下去，还得抱着女儿去买票，果而现在买的是很灵活，这充分说明了，一件事干得久了也就熟练了。 “买好了，妈妈我用了几秒？” 乔荞不忍心泼冷水，几秒？哪里有这样快啊，至少也得有两分钟三分钟的吧。 牵着她的手：“明年果而就要上小学了，小学知道吗？” 女孩儿的头脑早期发育的比较快，女孩子可以早点上学，男孩儿适合晚点上，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都是直升的，所以也不费太多的力气，就是换个地方重新认识朋友，陆卿前天晚上和乔荞谈的，女儿要早点念书，为什么早点念？ 早点念，早点毕业，也早点去恋爱去。 果而撅撅嘴，不知道听明白没有，指着前面说车来了。 “妈妈，冲。” 乔荞带着她上去，这个时间还好，竟然还有位置呢，还没有到下班的高峰期，果而找到位置自己坐下，乔荞挨着她，她自己搬着手指头在玩，玩什么乔荞也没有问，换乘的时候就没有现在这样的幸运了，正好对面是换乘线，一群的人都往这里跑，乔荞拽紧孩子上车，车上已经没有地了。 到家进门，果而在门口换鞋，这就是和英镑学的毛病，换拖鞋的时候一定要把鞋子的底子在小毯子上蹭干净了才行，你说她那就改不过来。 “你就和英镑学吧，它是小狗狗这样不会叫人笑话，你是小朋友，这样不好。” 果而得保持鞋底干干净净的自己才会满意，将小鞋子一甩，没看错，就是一甩，这边一只那边一只的，她也不管了，自己换上毛毛熊拖鞋就进客厅里了。 衣服阿姨都放回到她的衣柜里了，在阿姨来看，乔荞虽然觉得自己不好，但是她的衣柜至少还能看，果而的衣柜就惨了，几乎每天都得收拾两次，早晚各一次，她一拽衣服就全部都变样子了，不会手压着上下方去拿，就会拽，看中哪件一拽下来，拽下来了没相中在扔回去。 换了衣服，一身的小熊睡衣，回家就知道换衣服，校服换下来，阿姨会给洗了，还有脚上的袜子。 “妈妈……” 自己玩着玩具车，在客厅里开来开去的，嘴里对着楼上喊，一会儿一句一会儿一句，跟念经似的。 乔荞探出头：“你玩自己的，妈妈换衣服呢。” 果而还是叫，叫着玩嘛。 车给你扔中间，自己去玩脚踏车，三个轮子，骑的飞快，蹭蹭蹭，可怜了家里的地板，一般玩她的那些玩具都是这样的，随时玩随时仍，这孩子耐性有点像是乔荞，不是很长，玩一段这东西就不喜欢了，可能就变成仓库里迎接灰尘的了。 阿姨给蒸的蛋羹，蒸的可漂亮了，上面有个虾子，鸡蛋嫩黄黄的，看着油还特别的少，果而看着蛋羹端上桌了，自己就跟着往椅子上爬，家里每天都会做条鱼，不管孩子吃几口，每天都有这样的菜，虽然说没有什么依据，但是讲南方人头脑大部分都很聪明，某些南方不是经常吃鱼嘛，乔荞知道自己脑子笨，基因这方面是改变不了了，只能在饮食上面用心。 要是男孩子的话，她就不给孩子吃猪肉，吃牛羊肉，据说那样孩子会长得壮实，个子也会高，球球就是不吃猪肉的，或者说吃的很少，几乎陆天娜是不太给孩子吃的，鸡肉更是少之又少。 乔荞的谬论，牛羊长得都不矮吧，鸡长得多矮。 阿姨给果而挑着刺，果而吧唧吧唧的小嘴，歪着头笑笑，摸着小肚肚说自己饿了，中午也有吃了一整碗的米饭，都给吃光了，结果还是饿。 她每天蹦蹦跳跳的，就没有老实的时候，不饿才怪呢。 “妈妈，吃饭……” 家里吃饭没有爸爸才是正常的，她都把陆卿当成客人了，来不来的这都随便，妈妈到就好。 乔荞从楼上下来，衣柜里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的衣服，她明明记得自己没有买这样多的，想收拾一下，结果下面的这个就催命。 “妈妈吃饭……” 妈妈不上桌，她不会开动的，要妈妈动筷子她才会跟着动筷子。 乔荞给女儿挑鱼刺，她下来了这活自然就是她做的，将鱼肉放到她的汤匙里，“慢慢吃，用嘴抿着吃。” 还是怕自己没有给剃干净。 自己吃的可好了，一小碗饭，吃的干干净净的，一点饭粒都没有。 “我们果而吃饭可比你妈妈吃的好多了。” 乔荞爱剩饭，吃什么东西总剩一口，你反正给她盛多少的饭她永远都给你剩一小口，果而就不会。 “吃完了？”送到她嘴边，孩子就不张嘴了，摇头。 乔荞叫她自己下去玩，身边有个孩子，她哪里能吃好饭，她和陆天娜是这样说的，天娜说这也是分人，她带着球球，球球吃完了她也跟着吃完了，而且吃的很饱，她嫂子就不行，得先把孩子弄好了才能自己去吃。 吃到最后又剩了一口，她不想剩的，自己就想吞下去，可肚子里实在没有地方可以装了。 “我怎么总剩饭啊。”乔荞哀嚎了一声。 果而听见妈妈的动静，拿着汤匙，扒了两口，直接把她妈的剩饭都给吞了，自己颠颠的又跑去玩了，之前是一回家就马上做功课，现在也是过去那个劲儿了，没坚持住。 乔荞欣慰，看看她女儿都会照顾她了。 她不吃果而的剩饭，从来都不吃，果而小时候剩的饭可不太好看，你想啊喂给小孩子吃的，一定要碎，要烂糊，结果那一个碗里弄的就磨磨叽叽的，都是陆卿吃，乔荞号称自己是洁癖的人，陆卿就说从来没有见过洁癖的人是这样的，自己的衣服就永远都叠不整齐，头发上掉在地上，也没有见你去捡，这能叫洁癖嘛。 带着果而写作业，她写她的，乔荞在一旁做手工作业，这学校都是给她留的作业。 果而写几笔，拿着橡皮认真的擦，然后回头就推她妈的手，自己发表意见，不是这样做的，应该怎么做怎么做，她说的乔荞完全听不懂，因为这都不是按照常理去走的，来回说，乔荞满脑子的问号。 “不是这样……” 巴拉拉的说个没完没了，说的她妈头晕的很，乔荞黑了脸，她认为自己做的就是正确的，那正确方法就在后面的折纸上呢，眼睛一斜，果而收声了，嘴里还念叨着，小声的说着，就是不服气，但是再说妈妈就要上手了，就不敢说了。 她想的不一定对，但自己是有创造力的，就觉得这样应该是对的，就应该按照她说的去做，可妈妈就是不，她就不服气了。 陆卿进家门，那母女俩在地上打滚呢，果而骑在妈妈的腰上，乔荞试着反扑呢。 “这像是什么样子，玩相扑呢？” 乔荞要起来，果而拽了一下她的头发，她尖叫了一声，果而立马从妈妈的身上退开就跑了，完了，肯定要挨打了。 跑的比兔子都快，一溜烟就回房间里了，乔荞拽着自己的头发，这孩子是想让她变成秃顶啊，揉揉自己的头皮。 “果而，妈妈给你拿好吃的，你出来好不好……” 果而已经上床盖上被子准备睡觉了，开玩笑，傻瓜都知道这时候跑出去，她妈就会灭了她，闭上眼睛，睡着了就不能打人了。 陆卿满眼的鄙视，也就你这样的选手才会骗孩子。 “行了，可别秀下限了，她能出来吗？” “你女儿黏上毛就比猴子都精。”乔荞愤愤不平，这一下子给她拽的太疼了，当时脑仁都跟着痛了。 这孩子下手可够狠的了。 “你们玩，还不允许人家有个失误。” 陆卿飞着白眼，乔荞跟着他上楼，两个人同时进了门，陆卿将手里的包递给她，明天要送到店里保养，一个男人到如此的地步，乔荞也是醉了，天知道她的包从来都不保养的，想背就拿出来背背，不想背就挂在里面，要说她不像是女人，大大咧咧的。 阿姨推门进来，果而一股脑的爬了起来。 “妈妈呢？” 阿姨说上楼去了，笑着叫果而放心，乔荞那收拾果而那是真的狠狠的掐，孩子的腿经常就是紫花花的，有时候你用语言管不了她，和你顶嘴，你要是上手掐她了，就彻底老实了，开始心疼是难免的，到后期还有什么感觉呀，家里人也觉得乔荞做的没错，孩子总要怕一个人才好，谁都不怕，那就是无法无天了，这个坏人只能妈妈去做，不然爸爸经常不着家，在凶孩子，那孩子不是更加抵触陆卿了，就这样，还对陆卿不满呢，她妈就是怎么掐她，她都觉得她妈好。 阿姨给果而讲故事，两个人对这话，一直到她睡着，这一段都是为了锻炼她的口语。 早上是周六，陆卿要领着孩子去公司，果而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乔荞拽着她，她就是不肯起来，从这头拽到那头。 “你起不起来，不起来妈妈拉窗子了啊……” 果而还是不起，闭着眼睛，身上没有被子了，还睡的那么好。 乔荞拉开窗子，外面的风就真的往屋子里灌，蒋方舟说过乔荞一次，就说这开窗户，一大早的，孩子穿的少，你这样弄容易叫孩子感冒，乔荞是有自己的想法，小孩子抵抗力就应该多多培养，经常刺激刺激，她就不会给果而穿的太多，冷热她自己清楚，有风口的地方，孩子多热她也绝对不会叫孩子把衣服脱下来。 果而颤颤巍巍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自己光着脚丫子就往窗帘后面跑，因为窗帘能挡风，这动作这叫一个快。 “起来了。” 乔荞笑眯眯的和女儿说早安。 “臭妈妈。” 果而跺着小脚，好冷啊。 洗漱完毕，果而吃水果呢，吃完手就要往衣服上去蹭，一抬头看着自己妈妈的脸，黑的和锅底一样，那只手停在半空中，小孩子是觉得哪里擦方便就顺手擦了，找不到其他的只能先可自己的衣服牺牲了。 小手慢悠悠的，顺顺利利的就和阿姨伸了过去。 “手脏了……” 阿姨忍住笑，看着她明明就想用衣服擦的。 乔荞黑脸的时候，那果而是真怕。 早上和陆卿走，自然就是坐车去的，陆卿不可能带着果而去挤地铁，他就是再疼孩子，他也做不到，有这个时间他能做很多的事情。 乔荞等着那父女俩离开了，自己将东西装好，婆婆一份，她妈一份，昨天做好的阿胶糕。 张丽敏在家里织毛衣呢，给果而织，你看她这样人家手艺很好，上面是用几种颜色的线秀出来的图案，机器猫，过去就是不爱做，觉得做这个费眼睛，现在不是身边就这么一个孩子嘛，不给她做还能给谁做，加上果而的嘴甜，总说姥姥织的毛衣她可喜欢穿了，喜不喜欢穿这是两码事，反正先说出来。 乔建国人在小花园和人下棋呢，一群老头子，下的热火朝天的，有的输了就干脆耍赖，骂声吵声都有，但是不伤和气，他到点就会给张丽敏去电话，张丽敏在过去推他回来，不然他自己也能回来，就是有台阶的地方没有办法控制。 乔荞停好车，楼上的邻居大妈晒衣服呢，在阳台就看见了。 “回来看你妈啊……” 乔荞点点头：“阿姨忙呢。” 楼上阿姨笑笑，乔荞拎着几个袋子进了楼栋里，这一片都知道张丽敏有个孝顺的女儿，哪怕就是她自己不说，人家都看见了，总回来，手里永远都带着东西。 “我说早上听见喜鹊叫了，敢情是我老闺女回来了……” 张丽敏下地，家里的门没有锁，平时也是这样的关着，方便进出，反正值钱的东西也不可能就在外面放着，这片人还算是行，也没出现过谁家丢东西的事情。 乔荞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是昨天阿姨出去买完回来做的，你记得每天吃一块。” 张丽敏就拍拍自己的腿。 “你还别说，我是真的有感觉了。”张丽敏说自己的腿有时候到这个季节就疼，前几天还疼呢，最近就好了，而且脸时不时会发热。 乔荞也没真听进去，那还神了呢，什么东西也不能马上见效果啊。 “行啊，有用就行，你吃着，吃完了给我打电话，我二姐的那盒我给放这里了……” 张丽敏撇嘴：“还给她吃，小没良心的，也不说回来看看我和你爸，好像她父母双亡似的……” 这点最叫张丽敏觉得不爽，乔梅是一点身为人家女儿的感觉都没有，根本看不见人，她不回来谁知道她死哪里去了。 “这话说的多难听，我爸呢？”乔荞探头，看着屋子里也没有乔建国的身影。 “在小公园下棋呢。” “你怎么把我爸自己给扔公园里了。” 乔荞就喊了一声，你说她爸腿脚不利索，真的是要去哪里方便，来不及，你让他尿裤子啊，那么多人面前，多丢人啊。 张丽敏就是觉得老女儿有时候是真可爱，有时候是真讨厌，动不动就得给她上课，哪里有问题了，都这样多少天了，自己回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果而。 你爱叫你就叫去吧，乔荞出去去接她爸了，楼上的阿姨晒完衣服下来。 “老闺女又回来了？你家的这孩子没白养。” 张丽敏摆手：“你可别说这样的话了，回来就数落我，没完没了的，我都要烦死她了……” 干脆这个家就让她做主算了，看自己做什么都不顺眼，张丽敏不干了，到底谁是谁妈啊？ 张丽敏有时候那是真的讨厌乔荞，主要老三不讨好，嘴巴不好，总数落她，为什么喜欢老大，老大从来不吭一声，你说什么是什么，当然了老大没有了，老二和老三一比，那乔梅的嘴更像是刀子，当然乔荞的优势就显示出来了。 乔荞去小公园找到她爸，她爸这个精气神这个好，和人家呛声呢，两个老头你说年纪加一起都一百好几的人了，跟孩子似的。 “姑娘赶紧把你爸拉走，输不起……” “谁输不起，我输不起啊……” 乔建国挽着袖子一定要再来一盘，乔荞对这个不是很了解，乔建国下棋那是真臭，臭棋篓子臭棋篓子说的估计就是他这样的了，人人都看出来了，他走那一步就是送死，完了他自己死活不承认。 乔荞推着她爸往回走，乔建国还愤愤不平呢。 “老闺女，你说你爸我下的有那么臭吗？” 好些老头儿都不愿意带着乔建国玩，乔建国觉得自己玩的就挺好的，当然了那些凡夫俗子是不会理解他这样人的痛苦的。 乔荞哪里知道玩的好不好，她压根都看不明白，看着那些棋满棋盘的乱飞。 “不臭。” “就是，还是我闺女有眼光。” 嘚嘚瑟瑟的一路到家，张丽敏说中午包饺子吧，问乔荞果而哪里去了。 “和她爸去公司了……” 张丽敏唠叨，知道的是你们培养孩子，不知道的这就是拔苗助长，一个五岁的孩子，她能懂什么？ “妈，现在小孩儿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十岁就知道谈恋爱了呢……” 能一样嘛。 张丽敏摆手，十岁谈恋爱这事儿在她来看就是扯淡，懂什么感情，十岁数还没数明白呢。 “你看我妈还不信，我给你买的那个平板你平时也不用啊。” 乔荞怕她妈觉得无聊，特意给张丽敏买了一个平板，张丽敏都是用那个东西来打斗地主的，弄了好多的号，每天玩玩，有侍候乔建国也玩，别的没学会，这个倒是学的挺快的。 有一阵张丽敏就特别迷这个，总打总输，还让乔荞给充过钱呢，后期输光了就再也不充了，觉得不划算，赢了手里的这些分也不能换钱，那多亏。 “用，怎么不用。” 乔荞无语，原来是用这个的。 “你爸玩僵尸也玩的可好了……” 张丽敏包好饺子叫乔荞给果而送去，乔荞就说犯不上，跟着她爸还能没吃的，自己吃饱了就行，张丽敏碗筷给收一收。 “有你这么当妈的嘛，你别吃了，去给孩子送去。” 乔荞无可奈何拿着饭盒外面套了一个袋子，人张丽敏的原话，果而就可喜欢吃她包的饺子了，乔荞一路到公司楼下，给了司机钱，司机手里没有零钱。 “少找一块行吗？”他手里的钱不够，也不能出去破吧。 乔荞说少一块就一块吧，不然还能如何，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地方能破钱。 那司机指着自己的车：“你记住牌子，下次打车要是遇上我，我就少收你一块。” 乔荞笑着带上车门。 早上出去的时候果而像是愤怒的小包子，现在则是蔫了的小白菜，小脸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你让她坐久了，听那些叔叔伯伯不停的说听不懂的，其实她也闹心，她就很想去玩车，可爸爸的公司没有车给她玩，不坐着吧，也许妈妈的大钻戒就没了，她还得坐着。 屁股下面都长刺了，一会儿动动一会儿动动，表情很是严肃，你说会议室坐这么两个人，原本气氛很是严肃，但是大家一看果而的那张脸就想笑。 孩子就是孩子嘛，是个可怜的小萝莉，小萝莉都要闷死了。 乔荞进办公室，陆卿和果而都不在，她坐在陆卿的椅子上，他的办公桌上电脑比较多，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以她这样的头脑是完全不能明白的，桌子上摆着一张女儿的照片。 这样的人，桌子上能摆张女儿的照片就不错了，其实能摆的话，你说有全家福，他就非要挑一个女儿的单独照片。 果而可能是四岁的时候拍的，头发上扎着两个角角，自己蹲在地上，两只小手捧着脸看镜头，那时候没有镜头感，这张照片拍的也不是很好看，那陆卿就挑了一张这样的摆在上面了。 乔荞靠着椅背，当大老板可真是舒服啊，每天有这样舒服的椅子可以靠。 陆卿和果而一前一后的进来，秘书推开门，果而照着自己妈妈就跑了过去。 太无聊了。 陆卿看着乔荞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挑了挑眉头，乔荞赶紧狗腿的起来，给人让位置。 “下次别坐我椅子。” 乔荞暗自撇嘴，这就是个怪咖，不准许坐他的车，不准许坐他的椅子，他怎么没说不让自己睡他的床呢？他要是说了这句话她立马就搬客房去睡，自己还轻松了呢。 陆卿办公，乔荞喂着女儿吃饺子，人家吃饺子都爱吃馅，结果果而就爱吃皮，咬着小皮，馅都不吃。 “宝贝，你把皮都给吃了，馅谁吃啊？” 果而拧着小眉头，她就不爱吃馅，撇撇嘴，不管妈妈说不说，反正就是不吃。 “陆乔果而妈妈和你说话呢……” 这个语气出来，就不是想和她商量的语气了，你不吃也得吃了。 陆卿听着乔荞的高音，说一会儿馅他吃了。 果而得意的挑挑眉头，有人会吃的。 陆卿也算是说到做到了，真的就把女儿吃剩下的那些馅都给吃了，乔荞看着跳脚，哪里有这样带孩子的，那以后她岂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想吃就不吃了。 “你的剩饭我也没少捡。” 乔荞彻底熄火，这能一样吗？ 果然偷笑，刮着自己的脸皮：“妈妈羞羞脸，吃饭吃不完……” 果而认真的拿着蜡笔画画，头上顶着两个包，彻底安静了，乔荞也满意了，有时候就必须用武力去镇压这孩子。黎明给乔梅打电话，乔梅接了。 “儿子，是妈，怎么了？” 她儿子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她来电话，乔梅蹬开阮雷，现在黎明打电话过来，哪里有心情和阮雷腻歪，阮雷摸摸鼻子。 其实阮雷心中一直不服，但是没办法，这女的太狠了，乔梅上次也放狠话了，要是真的和她这样算计，干脆就让阮雷滚蛋走人，她这把年纪了，哪里有闲心去给他生孩子带孩子玩，她有一个那么优秀的儿子，她都没说天天儿子挂在心上呢。 黎明倒是没有什么事，就是想他妈了，自己亲妈再不好也是亲妈，打电话问问。 “挺好的，你不用挂心，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母子俩说了一会儿的话，黎明就主动挂断了电话，乔梅想着想着，从沙发上爬起来，不行，趁着现在手里有钱，赶紧的把钱给黎明了，要不然花光了，到时候又没了。 不是不爱这个孩子，但是和自己的快乐比较起来，乔梅还是觉得后者占的更多。 准备去穿衣服，阮雷一见她动了，就猜到了乔梅想干什么去，说句自私的话，黎明是好，可黎明不是他和乔梅生的，阮雷巴不得乔梅和黎明生分一点，这样他和乔梅的感情才能好。 “你干什么去？” 乔梅看着阮雷：“你那点心思，别以为别人不知道，我就是懒得和你计较，给我儿子送抚养费。” 阮雷不愿意了。 那黎明自己得奖得到的就足够他花了，乔梅一个月才多点工资，再说都离婚了，现在孩子都这样大了，还用给什么抚养费。 “你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乔梅看着阮雷问，怎么不叫她去？ 阮雷开口：“你说我也不给孩子抚养费……” 乔梅冷着脸：“我可没拦着你给，阮雷话得说得明明白白的，你不给是因为你爹妈管你儿子。” “那黎明他爷爷奶奶不也管嘛，他爷爷奶奶挣的还比我爸妈多呢……” “我没用你的钱给我儿子，你在这里叽歪什么？你觉得你爸妈挣的少了找你爸妈说去……” 阮雷不敢呛声，嘻嘻哈哈的去抱乔梅，“咱们俩过的不是挺好的，你不给他，我也不给阮新，我们俩好好的过……” 乔梅就任由阮雷抱着自己，眯着眼睛笑笑：“我的钱，我乐意怎么花，你管不着，松开。” 阮新那是你儿子，你爱管不管，我也不会拦着我更加不会去劝，你是亲生父亲，她可不是。 “梅梅……” 结果乔梅还是走了，阮雷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他就搞不懂乔梅，她都不要那个孩子了，现在给钱能怎么样？那孩子的爷爷奶奶能不说你妈就把你给抛弃了吗？将来黎明能给他养老吗？ 不能的话，他为什么要去管黎明？ 阮雷想想，不行，还是要和乔梅多出去玩，玩的时间长了，她喜欢上玩了，也就不惦记儿子了，哪里像是现在，你说才休息几天，这就跑去给人家送钱了。 246回 甩手掌柜 果而早上是阿姨叫起来的，厨房的阿姨喊她，她就衣服放在床上自己就去厨房了，没事儿肯定不会喊她，结果她是进厨房了，果而的房间玻璃是落地窗，只要推开就能跑到院子里去，穿着秋衣秋裤斑马纹的，全身都是图案，现在小就喜欢花的图案，自己觉得这样也很漂亮很可爱。 抖着手脚去拉拉门，今天妈妈没喊她，也没掀被子吹风，自己去开了，小孩儿也不怕冷，穿上拖鞋直接就跑出去了，看见松鼠了，啊啊啊挥着小手就去追松鼠了。 “你慢点跑。” 自己追不上，眼看着人家就要跑掉了，命令松鼠，叫松鼠慢点跑。 那松鼠能听她的嘛，今天外面没有疯，但是天气也没暖到哪里去，秋裤的腿子还在小腿上呢，自己也伸手去拽拽。 阿姨回到屋子里，打算给她穿衣服，这一看，她的妈呀，这小祖宗这小祖宗，这样就跑出去了，真的就和她妈似的吹点风就感冒可怎么办，阿姨从拉门这边就跑了出来。 “你快点过来，不然你妈一会儿看见就收拾你了。” 果而就撒欢的跑，觉得自己也不冷。 对于孩子穿衣服来讲，有一种病，叫做你妈觉得你有多冷你就有多冷。 “果而你干什么呢？” 楼上刷地一声窗户就被推开了，乔荞黑着脸，就穿这么一点，得瑟感冒就不是她了。 小孩子一生病可麻烦了，果而一听见自己妈妈的话，立马掉头就往房间里回。 “怎么了？”陆卿也是才醒，原本打算多躺一会儿的。 “果而，就穿不点跑出去玩了。”乔荞套好袜子披上衣服就下楼了，她头发也没有梳，白着一张脸蹬蹬的下楼，果而已经穿好衣服，乖乖的对着妈妈笑。 “谁让你穿那么点就出去的？外面这么冷的天……” 果而继续笑，她没觉得冷，她觉得浑身舒爽，爽透了。 一大早的就被自己老娘给吼了半天，蔫了吧唧的坐在椅子上吃饭，乔荞担心的感冒没有发生，等晚上放学回来就开始咳嗽了，果而是想忍着不咳，因为咳出来她妈一定会修理她的，可又忍不住。 乔荞火大，就说她不听话了，想出去玩把衣服都给穿好了，没人会拦着她，穿那么点跑出去还能有好嘛。 阿姨炖的梨乔荞喂着女儿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拿着纸巾给她擦擦嘴角。 “妈妈说话你得记住了，出去的时候要穿上衣服，现在难受了吧，喉咙是不是痒痒。” 果而吐吐舌头试着叫妈妈看见里面的喉咙，就是痒痒，觉得不舒服，小手摸着心脏，说上不来气。 张丽敏打电话问乔荞什么时候带着果而过去：“我都想这小丫头了，你爸也说，有时间带回来吧。” “咳嗽呢，哪里也不能带着去。” “我要去。”果而动动小嘴。 “你哪里去，你歇着吧。”乔荞接了一句。 是没打算带着孩子出去，结果孩子的奶奶听说孩子咳嗽就过来了，果而咳的挺厉害的，蒋方舟就问这是怎么弄的，乔荞就讲了。 “小孩子，这样挺好的，随便穿上鞋就跑出去，身体好，免疫力好。” 乔荞心里翻着白眼：“还好呢，这不就咳嗽上了，自己说要死了，上不来气。” 蒋方舟笑，哪里就有那么厉害了，还要死了，呸呸呸童言无忌。 果而咳嗽了一个星期都没怎么见好，也有去医院，没有感冒就只是咳嗽，一咳嗽就整张小脸通红通红的，生病也没耽误她活蹦乱跳的啊，让乔荞去找能上电视的节目，乔荞都无语了，这孩子，成天就想着上电视。 其实果而不是想上电视，她就喜欢和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一起玩，喜欢人多的地方，喜欢热闹。 咳嗽的时候用力咳，老师中午喂她吃的药，还是没见好，也是有点担心，和乔荞手机联系的，问问孩子的情况，医生是怎么说的，这样咳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医生说没太大的事儿，她轻易不生病，生病了时间就长。” 体质很好，可一生病了就像是现在一样，不爱好。 老师喂着果而吃的午饭，拿着水瓶子喂着她，叫孩子喝了很多的水，怕她嗓子难受。 果而生病又赶巧陆卿飞了，家里就剩这娘俩在，晚上吃晚饭孩子就有点厌食不爱吃，说嗓子难受，乔荞喂了几口，就推掉，死活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吧，晚上饿了再说。” 果而抱着被子上楼和妈妈睡的，睡觉偶尔也是会咳嗽，咳嗽出声，睡眠的质量也不怎么好，乔荞这一夜还睡什么啊，她咳自己就得起来准备水，或者给孩子顺顺胸口。 一大早果而六点起的，神清气爽的，说是自己的病好了，咳嗽声是变小了。 “妈妈，你说外星人昨天晚上是不是来找我了？所以我的病就好了……” 乔荞道：“没有外星人。” “那是你没看见，有外星人的，我可能是外星来的。” 乔荞：…… 你是火星来的总行了吧。 最近不知道看什么书了，坚信自己就是外星来的，自己能呼风唤雨，上学的途中外面刮风，自己就得瑟小手，说是她发力了，去地铁站等车车一停，就说是自己让的。 “你不让它也得停，不然怎么上去。” 怎么和她讲就是讲不明白，就和你争辩，她是外星人宝宝，就犟，乔荞说了，她和她爸爸都是地球人，那孩子怎么可能是外星来的呢，那也不。 乔荞被气的够呛，干脆就不搭话了，你爱说你就说去吧，随便你说，没人管。 这孩子一路上牵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的，就没一会儿的老实气儿，乔荞觉得自己家的这个就是假小子，太淘了。 好不容易给送到幼儿园，看着她进去了，只有她上学的时候，她才会轻松一点，带个孩子一天累死了。 买了点东西送到婆婆家，蒋方舟前几天才去看的孩子，孩子好了，不咳嗽了，也得跟奶奶说一声。 “她轻易不生病，偶尔咳两声也是正常的，时间长说明身体不错……” 乔荞无语，生病时间长还证明身体不错？这是哪里得出来的谬论呀。 “你当妈妈的就别太注意孩子，你小时候你妈那样看着过你嘛，孩子就要放养，乐意出去玩就出去玩……” 乔荞可不敢这样，不穿好衣服就跑出去玩，这说什么也绝对不行。 不过婆婆说的话，听也就听了，同意不同意的，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蒋方舟就说球球，球球原来的身体多好，陆天娜不是拿儿子着重嘛，给穿的多，好好的孩子弄的现在体质不好，原来就胖乎乎的，这样的孩子你就随着他去，孩子的身体只会更好，不然农村的那些孩子，小时候抓着馒头光着脚就出去玩，怎么身体都那么好，从来不得病，蒋方舟说是说，陆天娜也是一样的，那不能这样的去比，她敢叫球球这样嘛。 孩子生病就往医院抱，生病就往医院抱，现在生病不去医院都不行了，就这么一个孩子，还丢过，不敢耽误。 乔荞能明白陆天娜的心思，像是胖胖妈那样的妈妈特别的少见，孩子的身体和身体也是不一样，你真的抗太久了，会出现其他病症的，她大姐小时候也从来不去医院的，生病也不去，吃点药就好，要么就拖着，可是长大之后在看病，人家医生就说，是有过炎症的，有肺炎的前科。 “陆卿走几天了？” “三天，算今天。”乔荞答。 乔荞和陆卿要求了，以后果而上学她没有事情，她就去公司，随便给她个职位，觉得她不行，她就从小妹当起被，要么她就给陆卿当秘书，反正她不在家里待着了，陆卿是没直面同意，就是同意说结扎了，以后就不打算要孩子了，当秘书乔荞这样的肯定是不行，他秘书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她去公司当小妹，打他的脸啊？ 对着别人卑躬屈膝的，有这样的？ 怎么安插乔荞，其实陆卿也头疼，他是觉得她在家里带着孩子就挺好的，你非要去上什么班，再说都是一样的混日子，家里不是更轻松嘛，你晚上还得接孩子，可弄不过乔荞。 乔荞现在的目的性就特别的明确，陆卿头疼的要死，他老婆就是不停的在进化，真的要来公司上个一年两年的班，弄不好就得提出来要求，把他名下的东西都过到她的户下了，这个陆卿是肯定不会做的，不是他不爱老婆，爱也要分怎么去爱的，这是他的私有物，这是他自己打拼出来的，和乔荞无关。 当然她是自己的老婆，这也算是她所有，毕竟他们两个人没有离婚不是嘛。 陆卿私下也有想过，八成又是乔荞的家里人给出的主意，要不然好好的，她怎么会这样去想问题呢，他也懒得去拦，随便把，折腾吧。 秘书给他倒了一杯茶，陆卿就问秘书，他是有想法，弄个办公室的主任给她坐坐，下面配个能干的秘书，乔荞能当个摆设就行了，定时上下班，也不影响接孩子，这样满足了她的要求，也不耽误养女儿。 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 乔荞这边接到通知，叫她去公司办理手续，没有人不认识她，除非是没有接触过的，陆卿直接就明说了，进来的新人是他太太，就是因为他太太所以没有什么资历直接就坐主任了，那大老板弄进来一个人还不是轻松简单的事情。 乔荞自己有一间办公室，不是小的，陆卿对她也算是下本钱了，办公室的位置又好又大，乔荞看着自己秘书的档案她都想哭了，看看人家毕业的学校，看看人家的辉煌历史在看看自己，她都怀疑自己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不用说了肯定就是走后门走的。 乔荞上班蒋方舟是大力支持的，没事儿成天待在家里干什么，能学点什么就学点，学不到的话也不要紧，至少有班上也不会无聊，张丽敏反对的态度就比较强烈了。 张丽敏一直搞不懂，老三是不是就为了和自己作对而生的，让陆卿去做那样的手术吧，做也就做了，毕竟都做完了，自己想说什么都没用，你想上班的话，当初为什么辞职？原来的工作那是靠自己考上的，虽然工资不高可毕竟说出去好听呀，结果你说为了孩子你不干了，你回家了，那既然是为了孩子，孩子现在才上幼儿园，也需要妈妈的照顾，怎么你就要上班了？为什么不照顾了？还有你去陆卿手底下上班，还不是靠丈夫，你能让你丈夫高看你几眼？ 问题乔荞不听张丽敏的，她自己觉得对，自己就走这条路，谁都拦不住她。 上班第一天肯定是有点不适应，很多事情摸不到头脑，压根也看不明白，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什么都新鲜，自己心里也是带着一点自卑的，比不过啊，好在的是，位置极好，谁看见她都是笑呵呵的，在乔荞这里不存在勾心斗角，和老板的老婆勾心斗角，除非想死，这一天也就这样愉快的下来了，上上网看看报纸，有事情秘书都给解决了，四点就下班，要去幼儿园接孩子。 上班的第五天陆卿回来了，在家里没有看见，是在单位看见的，正好陆卿身后领着一群人进来，乔荞要出去吃饭。 看见了，遇上了能不讲话嘛。 “老板……” 陆卿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挑了挑眉头还是没有讲话，径直从她的面前就带着人离开了，倒是秘书对着乔荞笑了笑，乔荞觉得自己有点傻，那她还开哪门子的口，当时很多人都在瞧着，根据她阴暗的心里，她觉得那些人一定就是在等，看她能叫陆卿什么，结果她叫了老板，陆卿没搭理她。 失败！ 陆卿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秘书说乔荞给送上来的午餐，陆卿看了一眼。 “她挺好的？” 不方便亲自过去去看，虽然是自己的家属，但是他还是要装着一点的。 秘书说挺好的，太太为人亲和，和所有人相处的都很好，这两天也跟着开过会，乔荞身边的秘书那能力是真的很强，几乎几天就扶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坐稳了位置，不明白的她会细心的全部都圈出来，一点一点解释，汇报的时候讲的话主要就是为了乔荞能听得懂，开会的话，乔荞也是能说上两句，老板的太太也不是草包。 陆卿心里摇摇头，她现在明白了吧，不是谁都能当秘书的，这个位置不能放个没有能力的人，除非摆两个，一个就是花瓶另外的一个就是干实事的。 乔荞打内线，来公司以后就是这点好，找老公可以打内线。 “觉得上班好玩吗？” 乔荞支支牙，别以为她上班就是为了玩，不是这样的，她是为了来学东西的，学的过程是有些吃力，不过大家都是一样的，她命好机会多，就连秘书也够优秀。 “我秘书这么好，怎么没调到你身边去呢。” 乔荞很不解的问，简直就是太专业了，真的，你交给她的事情绝对妥妥的给你办明白了，知道自己不行，讲话的时候会特别的留意，什么地方怕她听不懂直接详细的说，什么文件上面都用贴纸备注，乔荞真是无压力一身轻。 至于她问的问题，这个问题很简单，在她来看很了不起的人，现在还没有能力爬到更高的位置，能力不够。 职场也是一场智慧综合能力叠加的竞技场，光有智慧其他能力不强还是一样会被淘汰，能给陆卿做秘书的人也不是白给的，虽然他经常就是笑嘻嘻的，那是乔荞不是主事者，有些东西她没接触到。 下午四点多准备去接女儿了，问陆卿今天是不是要准时回家。 “你先走吧。” 他自己也有说会准时回家的，但是就不要和她一起走，乔荞不是接女儿然后坐地铁嘛，陆卿说自己在地铁口等她们，然后载她们回家。 “那你顺路和我去接一下孩子不就行了。” 陆卿不去。 果而长到这么大，陆卿去接的次数，去参加亲子会的次数，当然小时候除外，几乎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从来都不去，就是乔荞自己给承包了。 不去就不去吧，谁让她是妈妈了。 到幼儿园去接孩子，果而今天穿的衣服都黑了，要说乔荞是个挺有美感的妈妈，但是一看孩子身上白色的羽绒服都黑了，心就凉了一半，她给果而穿的时候，家里的阿姨就讲了，小孩子不能穿素色，不是因为有讲究，玩的时候就都忘记了，这颜色还不好洗，穿带颜色的又显得活泼又好打理，她不信邪啊，现在信了。 一脸的嫌弃。 “你这是拿衣服拖地去了吗？” 果而就笑，自己觉得没什么，反正脏了也不用她洗，领着去地铁买票，乔荞就嘟囔，真是太丢人了，这简直就是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孩子。 “妈妈，我是垃圾堆里捡的吗？” 乔荞翻着白眼：“要能是的话，那就好了。” 果而学着她妈翻白眼，邻座的小姑娘没忍住笑了出来，觉得这母女俩特别的有意思，大的翻白眼，小的那个也跟着翻，特别是小的那个，眼睛圆溜溜的，特别圆，一直在偷偷的看着这孩子，没结婚的都会幻想，自己以后生个可爱的女宝宝。 “不许翻白眼。” 果而挨着乔荞，踢着自己的小腿，一会儿一句的，说的乔荞头都要麻掉了，花多，话唠。 天生的话唠，一天能和你聊个几百块钱的。 自己说也不厌烦，哇啦哇啦的，跟演讲家似的，乔荞想，她女儿将来这嘴，肯定能说。 出地铁口，车就在不远处等着呢，估计早就到了，乔荞就窝火，就说了你要下班咱们俩一起走多好，顺带着去接孩子，难怪孩子和你不亲，哪里有这样当爸爸的。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果而往里面钻，乔荞给女儿系好安全带，她也只能坐前面了，陆卿不是换车了嘛，人家特意换的后面两个座的，说是三个座的不好看，果而坐了，还哪里有她坐的位置。 只能去副驾驶的位置，果而扯着自己妈妈聊天，一会儿一句的，有时候就能把乔荞给问懵了，谁谁谁是哪个朝代的，乔荞念着书和女儿讲是完全没问题，自己离开书，就给忘记了，她是说唐朝的，果而就说不是。 “你查一查，看看我们俩谁说的对……” 乔荞只能含泪的去拿手机查，当个家长容易嘛，总被考试，教她点什么，首先就得自己学会了，自己学不会教她那就是找死，果而干什么，要求妈妈先提前做一遍，妈妈要是做好了，自己就努力去做，妈妈做不好就嘲笑自己妈妈，你都做不好，你怎么要求我去做。 乔荞原本就想这样糊弄过去，自己说错了，这要是承认哪里还有面子了，可惜孩子记性好，你怎么糊弄她，就糊弄不过去，记着呢，就要答案。 去电视台参加那些比赛，果而是被大孩子一把pk掉的，完了她回家就来pk她妈了。 陆卿的手抬了抬放在唇上方，他真觉得他女儿能养的这么好，这就是天生基因的问题，不用说了，一定就是自己的基因起作用了，不然就单靠这个搞笑的妈妈教，他都怀疑他女儿能不能小学毕业。 果而认真的看看自己爸爸，觉得很奇怪，她爸好像是在偷笑。 “妈妈，爸爸笑你……” 这时候又和她妈妈站一阵线去了，乔荞黑着脸。 “果而啊，你爸爸可聪明了，你不是学珠心算了嘛，你和爸爸一起算算……” 乔荞拼命的拉着陆卿的后腿，撺掇女儿和她爸爸比一比，说她爸爸比那些哥哥姐姐都厉害，赢了她爸爸了，那就是可光荣的一件事儿了。 陆卿不回应，直接无视，果而也不敢缠着他闹，和妈妈怎么样都行，和爸爸就有距离感。 到家陆卿抱着孩子就进门了，乔荞在后面一只手拎着老公的包，另外一只手拎着孩子的书包。 阿姨已经做好饭了，叫他们三口人换衣服就可以出来吃了。 果而两三步蹦到阿姨的面前，张着樱桃小口，叫阿姨看看她的嗓子，她之前不是咳嗽嘛，每天回来都要看一下的。 “挺好的，去换衣服吧。” 这两口子从楼上下来，女儿嘴巴里塞了一个鸡蛋，满满的鸡蛋，乔荞和陆卿的思维方式就是不同，乔荞首先想做的就是把女儿嘴里的鸡蛋给扣出来，一点一点的吃，怎么上去就一个都给吃了，鸡蛋小也不行的，噎住了怎么办？ 陆卿的重点就是在，他女儿嘴这么小都可以一口把鸡蛋都给吃了，他想自己也是可以的，他嘴毕竟比果而的大。 果而慢吞吞的嚼，阿姨也是刚刚就想说了，问题孩子都吃了，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这种时候你要是说，上手去扣，反倒是容易把孩子给吓到了，结果乔荞就下来了。 乔荞强忍，她就等着果而把鸡蛋给吞下去呢。 陆卿好奇，晚上怎么还有鸡蛋可以吃呢。 这是他的好女儿，最近迷上鸡蛋了，总要吃，早晚都会煮两个放在桌子上的，谁爱吃就吃了，也不能煮一次就煮一个蛋。 陆卿上手将鸡蛋剥了皮，一整个也送进了嘴里，乔荞真是要气疯了，这一个父亲一个女儿，在这里表演搞笑呢是吧？孩子这样你不说好好和她讲讲危险性，你竟然跟着她胡闹，陆卿吃进嘴里的那个是大的鸡蛋，果而吃的是小的，阿姨去买鸡蛋的时候都会挑那种小的，买来就是为了给孩子吃的。 陆卿比比自己眼前的杯子，乔荞赶紧的起来递给他，不用说肯定噎到了。 陆卿拼命灌水，果而的已经吞下去了，乔荞叫她张嘴。 “啊……” 孩子吃的很干净，已经都咽下去了，除了刚开始小脸有点鼓之外，现在已经平缓下来了，上下角度给妈妈看着，叫妈妈看清自己的口腔。 “以后吃东西，不能这样整个的吞，你要是在这样，妈妈就打你了。” 这次没有出事情不代表以后不会出事情，这个是绝对不行的。 果而拿着自己的饭勺挖着一大口的饭：“知道了，爸爸不知道，你得修理他。” 果而是觉得她妈很厉害，说修理谁就修理谁，那都修理她了，连着爸爸也得好好的修理修理。 乔荞看看陆卿，这人呛的满脸的通红，也不知道他今年是几岁，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扔下勺子，自己去咳了，咳的比较厉害。 “爸爸咳嗽，要吃炖梨。” 她是没忘记，自己咳嗽的时候每天都吃，还有的时候吃蒸熟的橙子，难吃死了。 “你吃好自己的饭吧，不用你管，吃饭。” 果而大口大口的挖饭，拿着汤勺在自己的盘子里找菜，阿姨都是单独给她盛出来的，随便她去搅动，晚上吃的就是白菜，孩子的胃口很好，几乎不怎么挑食，这头乔荞给她挑着鱼刺，可惜果而不爱吃鱼了。 和小时候喝牛奶一样，吃的时间长就有点厌恶的情绪，挑好刺了摆放在碗里，人家动也不动。 “这鱼今天做的真好吃，是红烧的，果而最喜欢的，你不吃妈妈都给吃了……” 乔荞是想用激将法，抢着吃不是说孩子就爱吃了嘛，结果那个小人儿坐得很稳，一脸的大方挥挥手：“都给你吃了，我不要了……” 乔荞瞪着眼睛，果而拿着饭勺上去挖了一块，吃鱼就跟要她的命似的。 “有那么难吃嘛，妈妈给你拌点汤汁……” 果而猛摇头，前几天经常这样吃，已经吃伤了，晚饭这鱼就没有吃多少，那乔荞都给剃出来了，女儿不吃，只能都给陆卿了，鱼肉她都断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一点一点的，看着就有点墨迹，虽然孩子没吃，她看着也没有什么胃口，自己就没动。 陆卿心里笑，得，倒是便宜他了。 吃完饭陪着她看会儿故事书，看个书啊，给乔荞愁的，各种问你，全是跑偏的问题，问的她一个头两个大，小时候孩子可可爱了，说什么就是什么，长大了脑思维活跃了，问题就多了，好不容易耐着性子讲完了，果而挑毛病，说自己妈妈说话和老师有时候音是一样的，这不就是说乔荞说话不标准了嘛。 “妈妈，你是山东来的吗？” 乔荞闭闭眼睛。 “欢欢妈妈说，你人高马大……” 乔荞狠狠又闭了闭眼睛，果而幽幽叹口气：“人高马大，就是你长得很壮，像大马一样的……”果而认真的解释着，怕自己妈妈听不懂，她有时候挺可怜妈妈的，觉得妈妈的脑子太笨了。 “果而啊……”乔荞笑着，微笑着，果而只觉得很凉，周身都很冷，选择闭嘴。 洗澡，她坐在浴盆里面，平时都没这样的情况，就连阿姨给洗，都洗的特别的顺利，结果今天轮到乔荞了，她不知道哪里弄了一个水枪，她蹦蹦跳跳的进去了，乔荞也没注意，她得在后面找她洗澡用的东西，要是自己，东西就随便放了，下次找的时候好找，可家里的阿姨是干净人啊，用过一次就收起来，再次还得去翻箱倒柜的。 这只能说明乔荞是个懒人，家里的阿姨是勤快的人。 乔荞才找出来，拿着浴巾放在一边，准备等女儿出来的时候给她包住身体的，才要上手给她去洗，结果孩子手里拿着一个水枪对着乔荞的脸就喷了出来，各种按压，把自己妈妈给呲成落汤鸡，她就高兴了，光着屁股坐在浴盆里笑的这个开心，觉得有意思。 乔荞一点都没准备好，突然就被喷了，衣服也都潮了，虽然没潮透也差不多了。 果而拍着巴掌：“妈妈，我们玩水枪吧……” 陆卿听着里面孩子一个劲儿的喊，妈妈我错了妈妈我错了，他簇簇眉头，洗个澡洗成这样？ 果而跟泥鳅鱼似的，自己从浴缸里就跳了出来，蹲在墙角，双手搓着告饶，那意思叫乔荞别修理她，她知道错了。 “你赶紧回来洗澡，外面冷。” “你得保证，你不打我。不掐我。”这还要讲条件。 “我保证不打你，你过来吧。” 果然坐在浴盆里，还是难逃被妈妈掐了两把，扭啊扭的，继续告饶，嘴可会说了，自己怎么戏弄妈妈了，怎么对不起妈妈了，妈妈生她不容易，生了好几天好几夜。 乔乔没忍住笑了出来：“谁告诉你妈妈生你生了好几天好几夜的？” 果而说听别人说的，反正她是听到了。 认为别人妈妈生的小朋友都用了那么长时间，自己也一定是这样生出来的，乔荞特别想告诉这傻孩子，妈妈生你可快了，一点痛都没有遭受到。 反倒是怀孕的期间比较痛苦，生孩子人家都说是十级痛，乔荞只感受到了两级，推进去没过多久，就生下来了，生的特别的顺利。 能不顺利嘛，孩子一共才多大，越是小越是好生。 把孩子包成球抱出来，长胳膊长腿的，可见喝牛奶还是有效果的，放在床上，拽着她身上的浴巾，现在不当着爸爸的面光着身体了，会不好意思的，长大了嘛。 “把孩子衣服递给我……” 乔荞伸手去要，她要给孩子拽着身上的浴巾，衣服距离她有点远，就和陆卿开口了，结果人家跟没听见似的，继续鼓弄自己手里的电脑，乔荞叫了两声，怕孩子冻到，陆卿不管，只能自己把浴巾拽拽，叫果而自己拽好。 拿了衣服过来，狠狠瞪了陆卿一眼，这家伙就是油瓶子倒了他都不会扶的类型。 陆卿不是没听见，听见归听见了，你自己也不是没有手，你自己拿了就好。 孩子洗完澡出来，你说当爸爸的你倒是搭把手过去帮着给孩子穿穿衣服什么的，人家就跟老太爷似的，无视你们娘俩。 乔荞拿着乳液叫果而站好了。 “腿别打弯。” 给孩子全身都擦了擦，小脚丫子也不放过，叫孩子先坐下，不然脚丫子怎么擦，可孩子觉得麻烦，乔荞把她放坐下了才给抱起来，然后将秋裤挽到脚边，小脚丫子踩进去，这样往上提就比较好提了。 套上裤子在给套衣服，果而这边还扭个不停。 “要穿白兔的。” 乔荞都要累死了，旁边坐着一个大活人，奈何人家就是不上手，就她一个人围着孩子团团转，孩子也不省心，有的穿就行了，她说不行，那就是不穿，胳膊不配合，乔荞就想压着她穿进去，看着孩子哪张倔强的小脸，她忍。 她要做个好妈妈，温柔的好妈妈。 浴巾扔到地上去，有点潮了，扯过来盖在被子上的羊毛毯，给女儿裹好了。 “你自己拽着这两个角，妈妈下去给你拿衣服，行不行？” 果而答应的好好的，乔荞回头和陆卿交代了一句：“你看住她，别让她把毛毯扔下去了，不然感冒了……” 说的很清楚吧，咬字也挺清晰的，说的又是中国话，没有问题吧？ 你等着她拿着孩子要的小白兔秋衣秋裤回来，果而在地上打滚呢，整个毛毯都给拽下去了，那是白色的啊，浴巾就压在下面，那浴巾上是有水的，那爸爸坐在床上还弄自己的电脑呢。 乔荞一把把果而给重新抱回来，她就不明白了，这人怎么就跟木头人似的，怎么和他说的？ 赶紧的给女儿穿，让她伸脚，就给你勾着小脚，点啊点的，学芭蕾呢。 一点不老实，要么乔荞为什么有时候就修理果而，真是不听话，必要的时候就必须用手段去制住她，怎么讲都不行，来来回回的给她溜出来一身的汗，孩子又扭个不停，照着后屁股给了一下，特别清晰的巴掌声。 因为孩子穿的少，打的那个劲儿也是寸，声音是大，但打到屁股上根本不疼，果而那就老实了，知道怕了，她妈怎么说就怎么是了，让伸腿就伸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乔荞抱着她坐在床上，抓着一旁的毛巾给擦头发，两个一齐上，果而啊啊啊的叫个不停，脑袋和拨浪鼓似的。 陆卿听见声音，这时候就复活了，等乔荞把孩子给收拾妥当了，抱楼下去了，孩子乖乖的进被窝里准备睡觉了，乔荞伸伸手去摸摸孩子的头发，确定都干了，自己这才能直直腰。 回到房间里，扔了一地的毛巾，还有毛毯，看着狼狈极了。 陆卿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孩子还得好好的沟通，你不能总打。” 乔荞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就趴地上了，好好沟通？ 能好好沟通吗？ 他刚刚也不是没有看见，怎么那时候不说话呢？说的可真是轻巧，难怪说做爸爸的就都是占便宜，敢情你们什么都不用做，享受现成的就好了。 247回 天生的 “我的妈妈有两条尾巴……” 乔荞忍着，愿意唱就唱吧。 “有五条腿……” 乔荞忍着不将手落到孩子的头上，五条腿那是什么怪东西？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说不定就是怎么背的，背蹿了，反正放在一起她也能背就是了，自己高高兴兴的坐在一边，今天有她最喜欢吃的牛筋炖番茄。 阿姨端着小锅出来，放在桌面上，看着果而这样乐呵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高兴。 “这是睡觉睡好了？” 乔荞摇头，她也不知道。 * 张丽敏这边一大早的就来客人了，谁？说是客人其实也不算是客，陈放。 这书读的，就光靠他奶奶工资根本就念不完，现在就在家里待着，陈元庆看着他烦也不能不管他呀，自己儿子，难道叫他出去送死嘛，成天就抱着一台电脑，什么都不干，就知道玩，看见陈元庆才会害怕害怕，赵春是拿着陈放不亲不热，做饭了就叫孩子来吃，你愿意吃你就吃，不愿意吃你就饿着，反正不会对着不耐烦更加不会对着不好，但是要钱，不好意思的紧，她没钱。 家里的这点钱叫陈放给败的，那不是砸到人了嘛，那家没完没了的纠缠，陈元庆店里的生意一落千丈，也没有人扶持他，总被纠缠，干脆就躲了，现在家里就这样的情况，警察找上门他也有的说，赵春在外面打工，赚的钱那能给家里嘛都给她儿子花了，那孩子确实照比着陈放很懂事。 在家里看见什么活都上手帮着干，念书的成绩也还是不错的，赵春要求也不好，将来你考上大学，自己毕业了能找到工作有份工资，她这个当妈妈的就幸福了。 反观陈放呢，陈元庆想修理他，问题前面还有个他妈拦着，不让碰不让打的，打了碰了就嗷嗷的哭，哭的恨不得整个楼栋都知道，陈元庆就知道这孩子是彻底废了。 可以不念书，念不好你不会出去打工吗？ 赚自己的生活费，把自己给养活了，这算是难事，吗？ 大小伙子成天就知道坐在家里啃老。 陈放花钱花惯了，那时候在外地念书，他姥姥姥爷给啊，姥姥姥爷手里没有钱，可是他三姨有，他不喜欢乔荞，甚至不愿意看见乔荞的脸，但是他喜欢乔荞的钱，结果他姥姥姥爷的钱一断，陈放这日子就难过了起来。 就他奶奶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不够花，买点零食，买点装备钱就没了。 他也不愿意住在家里，他爸回来总是瞪他，他奶奶看不见的地方就总揣他，你看人不怎么起眼，心思可大，要买房子。 和自己奶奶说了，陈放他奶唯一能放在心上的就是这个孙子，陈元庆和赵春也生不出来了，孙子不好那也是孙子，护的厉害，陈放说的她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心里就是向着孙子。 张丽敏的电话换号了，找不到人，陈放的奶奶送着人上门的。 “谁呀？” 张丽敏一大早起来可高兴了，阳台前面一群喜鹊叽叽喳喳的，她看见喜鹊就觉得吉利，这地方就是这点好，总能看见这些小鸟，落在阳台上了，她就觉得自己家运气来了。 一脸的笑容，结果打开门看见外面站着的人，脸上的笑容就垮掉了。 但凡陈放有出息一点，张丽敏看在青霞的面子上就不可能不管陈放，这叫自己外孙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可孩子不争气啊。 陈放说明来意，说他爸对他不好，家里又有后妈，他住不下去，想让姥姥和姥爷帮着买个房。 张丽敏差点没喷他一脸的口水，看看，看看。 这说出来买房的时候说的就好像买快手绢似的，孩子傻吗？他不但不傻，他还很精明，知道要来姥姥家要。 “我没钱。” 陈放低着头，他现在玩游戏，平时也不接触什么人，看见人的眼睛就想躲，谁都不接触。 “姥姥，我就最后一回求你了……” 张丽敏可谓是痛心疾首，一家子都好好的，虽然说老二有点混蛋，可乔梅至少没来伸手和他们要钱啊，陈放不知道她和他姥爷一分的工资都不赚？ “你求我也是白求，我哪里有钱，我和你姥爷一分钱不挣，你姥爷那腿月月还得花钱……” 陈放不说话了，心里委屈死了，不愿意，恨不得就甩脸子给张丽敏看，你们怎么可能没有钱呢，再说就算是没有，你们可以和我三姨要啊，我三姨手里有钱。 在张丽敏这里没有讨好，陈放就说自己想三姨了，想给乔荞打通电话。 “你还是别给她打了，你自己好好的，找个班上，你老姨就挺高兴的了……” 陈放一脸的真诚，说自己一定改过自新，他也不想这样的，就是觉得自己妈也没有了，自己人生彻底垮了，将来能依靠谁，搞对象没有房子，谁家的女儿肯给，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的，张丽敏听着也觉得心疼，没答应说给买房子，陈放走的时候给拿了一千块钱。 知道他不争气，但是真的没有办法不管，吃的上面她和乔建国都可以省点，怎么也能从嘴边把这钱给省下来，还是盼着孩子有能改好的一天，孩子要是认认真真的去上班，真的不这样扶不起来，真的到结婚的那一步，她和乔建国出去租房子被，这个房子给他，不过前提得他学好才行。 交代陈放，必须得好好的做人，他妈都没了，靠着他妈的这点亲情能维持多少，就是乔荞也不是傻子啊。 陈放答应的好好的，回到家背着他奶就和几个狐朋狗友出去玩去了，回来手里的钱就糟践光了。 他接触的这些孩子，就没有一个着调的，都是不念书了待在家里，啃老。 今天去趟网吧呀，明天去谁家里混混，这陈放有钱了，去别人家，别人就欢迎了，全部都是玩游戏认识的人。 钱花光了，自己又开始发愁了，他不是发愁自己不该这样做，而是发愁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去从乔荞手里骗钱。 乔荞送果而去幼儿园，果而从包里掏出来两毛钱，递给乔荞，乔荞不想要，给她两毛钱干什么，还是旧票。 “妈妈，你伸手……” 乔荞伸手，果而将两毛钱放在自己妈妈的手心里：“这是感谢你送我来上学的……” 乔荞突然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个画面，那就是果而上次经过地铁口，看见一个老爷爷躺在地上，她掏了两毛钱给了出去，乔荞有心想告诉她这是假的，又觉得孩子天真的世界里不应该存在这些，就忍着没说，结果今天两毛钱又进了她的手里。 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看着她进去，老师给领进去的，乔荞这边也开始准备办手续了，直接升小学，肯定明年就是要上小学的，早点上学好，自己往公司去，早上她也不搞特殊，甚至她到单位的时间还算是早的呢，顺路不来也得来了。 还没进公司大门呢，电话就响了，陌生的号码。 “喂……” 陈放在电话里，和乔荞说自己想学好，想去学手艺，这要是不学点什么，将来没有指靠，他爸一点都不喜欢他了，他妈又这么早的离开人世了，他只能靠自己，说的挺可怜的，乔荞一听就觉得有点厌烦，因为这孩子她实在是信不到，骗她多少次？ 陈放听着电话那边一声没有，就觉得心凉，你看自己都说成这样了，他老姨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就是瞧不起他嘛，对黎明那么好，就认为黎明能考上好大学，将来想跟着黎明借光。 自己语气也是有点发冷，乔荞一想吧，如果能真的改好，这是件好事儿，行不行的她就当花钱买教训吧，明知道陈放可能就是骗她的，还是同意了，乔荞事先说好，不是要学厨师嘛，她跟着去，然后交钱给学校。 “行不行的也就这么一次了，你要是骗我呢，绝对也没下一次了，你自己想好吧。” 陈放又是哭又是诅咒发誓的，说自己要是再不变好，他就枉为人了，乔荞听着心里不以为然，真的靠发誓，那就什么都办不成了。 她亲自过去交的钱，和学校问好谈好的，还是背着陆卿，陆卿对两个孩子的态度也是不一样，对着黎明，乔荞给买什么陆卿都愿意，毕竟果而和黎明经常接触，和黎明就学好的了，黎明这孩子懂事，看事情看的透彻，果而和他接触，陆卿巴不得呢，陈放有什么？ 就是在可怜，那也不是陆卿的外甥，死在街头上陆卿都懒得看一眼，他肯定不会心软的，乔荞回来决口没提，她也不傻，自己家的这点人吧，陆卿原本就看不上，现在要是再说那不是更加瞧不起陈放了。 她最大的毛病自己心里知道，就是心软。 陈放呢，需要个狠人彻底把他管起来，这样才能管好了，不然难啊。 陈放多本事，回头就从学校把钱要了出来，按道理这钱进了学校的腰包里是要不出来的，他不声不响的拿着钱就走人了，好一通和朋友胡花乱花。 乔荞不知道啊，可一旦陈放在要钱的时候，乔荞肯定会晓得的。 乔荞在公司做的很是适应，一些业务也是在慢慢的上手，上手速度不是很快，没有办法，她以前干的压根不是这一类的，从头慢慢学习，好就好在，她有个真是天使级别的秘书。 有这秘书在手，万事无忧。 陆卿每次在公司里看见她，那种表情，乔荞觉得他就是在嫌弃一只蟑螂一样的嫌弃她，连个正眼都懒得给她。 其实陆卿则不然，公开的徇私，谁都知道这是他老婆，也没有做出来什么成绩，摆在这个位置上他就愿意，但是打招呼，给别人添加饭料，这是陆卿不愿意做的，回到家里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说，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度过，为什么就非要在公司吭声呢。 陆卿不吭声，乔荞现在碰上他，几乎也是点点头，自己转身就离开，现在能碰上的次数很少，有办法不碰面的，人家是大老板哪里有时间天天来和她碰面。 晚上果而被蒋方舟给接走了，乔荞就想着叫陆卿下班带自己一程，这不是一块的嘛，就在停车场等着她，不去外面，省得被别人看见。 她一直都没看搞懂，既然别人都知道他们俩是夫妻，躲着有什么用？掩耳盗铃吗？ 可陆卿就是奇怪呀。 陆卿的回答轻飘飘的，叫乔荞打车回家。 “陆卿……” “我还有事儿要忙，挂了。” 哪里有时间跟她哈拉，完全的不理她，乔荞下班就真的是打车回家的，不然还能怎么样，女儿在婆婆家不用她。 到家张丽敏来电话，问陈放是不是找过她，张丽敏也是在电话里哭，那青霞就这么一个孩子，最后信一次。 乔荞头疼。 “成不成的以后我也不管了，这是最后一次。” 乔荞总想着，别一次性的就把人给踩下去了，别瞧不起就永远瞧不起，有的孩子不就是当别人都瞧不起的时候自己就强起来了嘛，她就希望她姐显显灵，叫陈放学好一点吧。 “你给钱了？” 乔荞就将这经过都说了，那你说能帮的都帮了，以后不停的给拿钱？那估计就是做梦了。 “这孩子就是不懂事啊，要是和黎明似的……” 是啊，要是和黎明一样，估计谁都喜欢，可陈放就是陈放不是黎明，幻想也不成的。 张丽敏这边提心吊胆的，就生怕陈放一个学不好，她和乔荞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的，这要是陈放骗乔荞，自己的脸还往哪里摆，这样不争气的，她以后也就不能帮他说话了。 乔建国也是不放心，两口子决定去学校看看，现在厨师也算是热门职业吧，至少去哪里都能有活干啊，挣点钱养活自己不难啊。 张丽敏推着乔建国你就别提多不方便了，打车，人家司机都不愿意拉，觉得麻烦，来回的折腾，还耽误人家赚钱呢。 张丽敏一个人来回不停的把乔建国挪上车，挪下车，有好心的司机，人家会伸出手帮你一把，但不是每个司机也都是一样的。 去了那学校，人家就说没陈放这个人。 “不可能的，你查查，他老姨之前给交的钱……” 张丽敏推着乔建国，两个人站在原地，树干上的那点枯叶也刮了下来，干巴巴的落在地上，和地面一摩擦，发出难听的动静，外加不远处有水，这是雪融化了变成了水，看起来脏兮兮的。 陈放把钱要回去，然后就不知道了，张丽敏咬着后牙槽，她恨啊。 这孩子怎么就这样呢？ “我以后要是在管他，我就姓张……” 乔建国拍拍张丽敏的手：“老二说的没错，陈放就是个阿斗……” 大人帮着你使劲有用嘛，得自己争气啊，问题这孩子就死活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老两口心窝都凉了，对这样的孩子，你还能兴起来什么样的期待，什么期待都是白搭，没问，就是不争气。 没过五天，陈放又上门，来要钱，说是没钱花了，一屁两晃的，说自己去学厨师了。 张丽敏剁了他的心都有了。 “陈放啊，你赶紧走，别说了，你以后就是饿死了，找你奶去，你姓陈，我们家姓乔，你妈也没了，你妈哪怕就在天上看着呢，我也是尽力了，我这个当姥姥的尽力了，我对得起任何的人，赶紧走。” 张丽敏往外推陈放。 陈放急了。 “姥姥，姥姥你怎么就这样对我啊，我听你的话我好好的去学厨师了，等将来我毕业了，我就挣钱还钱给你和我姥爷，你信我吧……”说着还一副愤恨的表情，仿佛真是张丽敏冤枉了他。 张丽敏听不下去啊，她和乔建国是亲自去的学校，他有没有在里面他们还能不清楚？ 这小子张嘴就来谎。 “赶紧滚。” 乔建国在屋子里叹着气：“你听你姥姥的话，赶紧走吧，你学什么手艺了？我和你姥姥我们俩都去学校了，人家说你要了钱就跑了……” 陈放恨死。 好好的，你们要是放心我，你们去学校看什么？ 说到底不还是不放心我嘛。 但是他现在可以叫姥姥姥爷失望，不能叫老姨失望。 “姥姥，你别和我老姨说，老姨为了我，也是挺难的……” 张丽敏是一句话都不信了，难什么难啊，你要是能体会你老姨的难处，你哪里还能这样的去干，你不就是想骗钱嘛，张丽敏推着陈放出去，自己又哭了一场。 要是争气点的孩子，哪里会这样啊。 陈放这是到处寻摸钱花，没有钱花的日子太难受了，待在家里，他奶的那点工资都花他身上了，陈元庆压根就不给他钱，想来想去去找黎明去了。 在怎么说也是亲戚。 黎明真是没料到陈放能来找自己，自己在哪个学校，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放以前听张丽敏说过，黎明不是总得奖嘛，有奖金，那手里肯定有不少的钱。 “黎明挺长时间没看见你了……”他说他自己在学厨师，老姨怎么给他拿的钱，怎么对他好，他不能叫老姨难为，他没有生活费了，没有办法，才来找的黎明。黎明不是乔荞，他和陈放说实在话也没什么感情，小时候他父母就离婚了，他跟着他爷爷奶奶生活，陈放和他接触比较少，他也不想去刺激谁，陈放说的话，他一句不信。 人的眼睛是能看出来真假的，黎明觉得陈放就是撒谎，但是他不至于去戳穿，你要是真的那么好强，也不会来找他，他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钱。 “我没钱，我还念书呢，有钱也都在我奶奶的手里。” 黎明往自己奶奶身上推，意思陈放如果非要借钱的话，去他家找他奶奶去吧，一般的孩子能不能去？ 那肯定是不能去的，去人家家里借钱，你多大的孩子啊？ 可陈放竟然同意了，同意跟着黎明回他家，和他奶奶借钱去。 黎明的眼神变了变，他觉得这人是没救了，这样死不要脸的。 陈放见到黎明他奶又是诅咒又是发誓，他会的也就是这些，学的也不是很精，黎明他奶奶一见这孩子就不喜欢，觉得眼神有些浮动，一看就是那种不上进的孩子。 “你学手艺，家里给你拿点生活费那就是应该的，这个钱我可不能借，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没关系，你把你爸爸的电话给我，我联系你爸，我和他说，怎么孩子学好了，还不给生活费……” 那陈放敢让黎明奶奶去联系了嘛，自己也借不到黎明奶奶也直接下话了。 “既然你这么体谅你爸爸，那就走吧，我就不送了，黎明念书没有多少的时间，你别总去找他。” 人家奶奶没有把话说明，但是意思已经差不多了，不欢迎他去找黎明玩。 等人走了，黎明奶奶叹口气：“这谁家要是养出来这样的败家子也是够呛，你看看这孩子，满嘴的谎言，除了骗就是骗……” 陈放不是撒谎是什么，现在就用低级的手段去骗钱，你说除了家里人可怜你，会被你骗，谁还会被你骗？ 没钱花的滋味儿太难受了，上街，走到半路拦住一个人，说自己丢了身份证，东西都丢了，回不去家了，请人家帮他买张车票，连续问了多少个人，现在的人防范意识强。 就真的遇到了买不起车票的都不敢帮着买，一般人都会认为，在马路上要的都是骗子。 就是存在陈放这样的例子，有手有脚，偏要不劳而获。 * “这什么？” 陆卿挑着眉看着眼前的两毛钱，乔荞撒娇：“你帮我把碗洗了，这两毛钱就是你的。” 陆卿冷笑，拿着他逗闷子玩呢吧。 一个女人家不洗碗，你想让谁洗？ 他欠她的啊？ “你连个碗都不能洗了，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人家轻飘飘的就上楼了，留下乔荞一个人在楼下捶桌子，你也吃饭了，凭什么你就什么都不干？她是有心愿想要把陆卿培养成十项全能的家庭好助手，可惜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吃多了，自己坐在位置上，慢慢磨蹭。 果而穿的可漂亮了，带着小帽子蹦蹦跳跳的出来，给妈妈转身。 “收拾好了吗？” 阿姨也在房间里换衣服呢，要去超市，果而总吵着要去玩，很久没有带去了，顺带着家里很多东西要添置了。 买的时候大包小包觉得没少买吧，觉得至少能用一年，结果用的也是快，很快就都没了，洗衣粉啊透明皂啊。 孩子的衣服都是买那种纯植物的，不像是大人，用什么都行，贴身穿的。 两阿姨外加乔荞和果而，三个女人领着一个孩子。 司机给送过去的，到超市门口，他说在停车场等着。 乔荞要抱果而，阿姨说她用车推着果而就行，不会丢的，三个人也好看一个孩子，你说大人忙着选透明皂，果而自己也跟着过去了，自己拿着一块，闻了闻，她是凭味道说话。 “妈妈，要这个……” 乔荞没当真，拿过来看一眼就扔到一边了，这什么啊，包装不好看，看着也不怎么样，放下去，果而又叫，拽着乔荞的裤腿子。 “妈妈，这个好……” 乔荞被她烦的半死，这孩子就这样，要是认为什么好，就非要和你推荐不可，黏在你身上，乔荞扔了一块进去。 “不，都要这个……” 阿姨就笑，蹲下来和果而解释，这个不好用的，以前都没用过，现在是才推出来的，你就听着果而叽里呱啦的说着，这个好用好用。 “奶奶……” 叫的这个热情，乔荞以为是看见了蒋方舟呢，结果是黎明和他奶，来超市可能要买一些什么。 “阿。”乔荞打了一声招呼。 怎么跑这头的超市来了，黎明奶奶说家里的那边太近了，想散散步，所以就领着孩子来这里了，真是巧，看见果而特别打了招呼，果而一看见黎明奶奶就激动了。 “妈妈，我要去奶奶家。” 乔荞的脸有点黑，你亲奶奶你都没这么热情，这要是叫你奶奶看见了，还不得伤心死，这是什么熊孩子。 黎明没当着乔荞说陈放的事儿，他不是个多嘴的孩子，倒是黎明的奶奶，拉着乔荞站在一边，就说了，陈放来家里借钱。 “这孩子你们可得好好的管管，这才多大啊，就一屁两晃的，当时说话有时发誓又是诅咒的，真的阿姨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你姐就这么一个孩子，你姐也不像是他这样……” 乔青霞她可是有印象的，要说那可真是一个大好人，谁提到了都得竖起来大拇指，怎么生的儿子就这个德行呢。 乔荞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管不好，从小就这样，谁都教不好，我也没有这耐性，我自己的孩子我都不知道怎么教呢……” 摇摇头，她对陈放是彻底死心了，愿意怎么混那就怎么混吧，和自己无关。 如果青霞活着，果而要是这样，那青霞是一定会把果而带回家的，哪怕丈夫和婆婆有多不愿意，多受气她都会这样干的，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乔荞有时候对着陈放不够狠心。 陈放她一点都不可怜，她可怜的是自己大姐。 结果完全没遗传到她大姐的一丝一毫，遗传的都是陈元庆的。 黎明的奶奶叹口气：“你是没看见当时的那个场面，找黎明学校去了……” 她为什么不喜欢赵雪梅家的孩子，她看着那孩子的第一眼就是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任何的理由，谁能保证她不是下一个陈放，她没有任何的义务去帮别人照顾孩子，以前没有，以后就更加没有了。 反倒是看见了陈放以后，她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就是正确的。 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谁的命都安排好了，除非你肯下力气去改变，不然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说这陈放，自然会提起来妞妞，老太太现在和乔荞关系不错，这不是两孩子好嘛。 果而他们也挺喜欢的，身边这么小的孩子几乎没有，长得又好看，小孩子长得好看又好玩，那就得长辈的喜欢了。 “一星期她妈接一次，往黎兵和她住的房子里接，我也不管，不叫人接吧，显得我们不近人情，接了只要不送我家里来，什么都好说……” 乔荞叹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黎明给果而买了一个大的彩虹糖，虽然知道不该给小孩儿买这些的，但是到底是妹妹，那么大点，糯米团子似的，总攀着你喊哥哥，哥哥的。 她哥哥买给她的，就嘟囔了一路，回到家里就要吃，可怜巴巴的看着乔荞。 “妈妈咳嗽一直没好，你给妈妈吃好不好？” 乔荞装可怜，“妈妈嗓子可难受了……” 乔荞什么时候咳嗽的，果而也不知道，其实她一点病都没有，但是乔荞就是不想把糖给孩子吃，果而想了想，自己有点纠结了，彩虹糖和钻戒比较起来，她扔钻戒扔的是丝毫负担都没有。 自己看看彩虹糖，在看看妈妈的脸。 “我就吃一口好不好？” 比着一，自己小手搓着看着自己妈妈，就一口就好了。 乔荞摇摇头：“妈妈吃了整块的糖才能好，不然就会一直咳下去……” 果而是知道她妈吃糖身体好，冰箱里就放着那个糖呢，她是把阿胶糕直接当成糖了，自己又觉得不给妈妈吃，妈妈身体就不会好了，纠结的半死，最后眼睛一闭，往乔荞的怀里推了推。 “真的吃了就能好了？” 乔荞点点头，没有着急上手去拿，你要是显得太着急了，这孩子尖着呢，就明白你是骗她的。 “是啊，吃了就能好，你要是舍不得你就吃了吧，妈妈咳几天就好了，像是果而似的，每天咳个不停……” 果而还记得自己那时候每天咳嗽，咳嗽的好厉害，阿姨每天给她炖梨顿橙子，她难受就好了，妈妈还是不要难受了。 “给你吧，我不吃了。” 自己有些情绪低落，因为吃不到糖，那个大的一个糖，还是哥哥给买的，说吃了就能变聪明，她聪明不了了。 乔荞是收下的没有负担，亲亲女儿的脸蛋。 “宝宝对妈妈这么好，妈妈怎么感谢你呢？” 果而眼泪都要掉出来了，看着妈妈手里的糖，小手揉揉胸口，其实她胸口疼，好疼。 “妈妈快点好。” 柔柔的小脸贴在乔荞的怀里，蹭啊蹭的，她不心疼，妈妈病好了就好了。 乔荞拎着糖上楼，进了卧室，陆卿在工作呢，她坐在床上就一口一口咬着，吃的一点负担都没有，这妈妈，从女儿的手里骗糖吃，吃的还这样的没有负担。 “多大的人了，还吃糖。”陆卿斜了自己老婆一眼。 “多大的人就不能吃糖了，果而手里骗的……” 乔荞特别的有成就感，和陆卿说着，是怎么骗下来的，陆卿揉揉眉心。 “你可真是了不起，是个伟大的妈妈，糖给她少吃，把牙都吃坏了……” 陆卿不建议孩子吃糖，吃糖对牙齿不好，她也不是成人，吃完东西不知道刷牙漱口。 乔荞去上妈妈课程，最近新报名的，陆卿出差，果而在黎明家，她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去丰富丰富生活，反正这几堂都是免费听的。 旁边有个妈妈就说现在要给女儿断奶，但是断不了。 “这孩子可尖了，我一要断奶，她就好像知道似的，喂什么都不吃……” 一群妈妈坐在一起能说什么，自然都是孩子经了，人家都分享人家的断奶经验，轮到乔荞，她有什么经验啊。 压根没喂过，生下来就在保温箱里了，喂什么喂，所以压根也没有什么断奶的说法。 “我家孩子是喂的……” 几个女人笑呵呵的说，也是有这样的情况，妈妈没有奶的。 乔荞听着人家说给孩子喂奶，就突然之间觉得特别的对不起果而，果而什么都没有吃到，她也不是个合格的妈妈。 陈放又把主意打到乔荞的身上来了，他以为张丽敏不会和乔荞说，张丽敏第二天就告诉乔荞了，正好之前黎明奶奶说的。 张丽敏也说了，自己可怜人家没用，孩子不知道可怜大人，这样帮以后也没用，就当陈放死了吧。 “你都不知道你爸一夜都没睡好，就为了这事儿，不争气啊……” 真的是放弃了，提拔不起来啊。 陈元庆质问青霞这是怎么生的孩子，张丽敏现在就想，陈元庆以前是什么样？ 陈放这完全就都是遗传他爸的，青霞是惯着孩子了，问题惯孩子就能给惯成这样了、你爸爸不做好榜样，那之前陈元庆都是什么样的榜样？孩子天天看着，都学到骨子里了，还怎么改变？ 陈放弄不好就得和陈元庆似的，得到四十岁才能真正的明白一点大道理。总之爸爸别说儿子不好，儿子也别说爸爸不好，两个人都是那个味儿，都一个鬼儿送来的。 “老姨，你最近身体好吗？” 乔荞心里冷笑，还知道关心她身体好不好呢？ 陈放这孩子也有点意思，以前总觉得自己对他不好，对不起他，不爱和自己接触的，这一看，人要是没钱花，自己也着急哈。 “挺好的，没什么不好的，吃的好睡得好。” 陈放就说自己在学校学的挺好的。 “是吗？我怎么听你姥姥说，你早就没在学校了呢？陈放啊，以后你就走自己的路，你能不能变好，没人能帮你，你二姨呢是一毛钱都不会给你的，从今以后你老姨我也这样了……” “你觉得老姨说话叫你伤心了，没关系，你恨着老姨，你做出来点模样，将来真的有本事了，老姨就承认我做错了……” 陈放就哭了，说自己现在日子过的多难，他的钱不是自己想要回来的，是他爸…… “你姥说你撒谎成瘾，我都没信，现在我信了，没有爸爸就不希望孩子好的，你是埋汰了你爸又埋汰了你奶，你奶再不好对你可不差，那点钱都花在你身上了，你没良心啊陈放……” 自己亲奶奶，这样待你，你都能翻脸不认人，对着外人就说你奶也对着你好。 乔荞现在是没接触陈元庆他妈，但是那老太太，只要她孙子活着一天，钱就不可能给外人花的。 “老姨你相信我最后一次……” “你别最后一次了，半次我都不信，我当初给你拿钱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我说到做到，你妈要是怪我，我也没有办法，我一个当老姨的真的是尽力了，你姨夫这还不知道，知道了我俩就得闹矛盾，你自己的路自己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吧……” 乔荞说完了不解气。 “自己有钱拿给别人花，你可真是大方啊，你家里是开银行的？得有这样的条件，才能做这样的事情，你说你觉得我们对你和黎明不一样，你自己说，把你们俩摆在一起，我们疼谁多？” 248回 他的要求 “我这身体也不好，你姨夫又是这样的个性，以后你就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吧。” 乔荞挂的没有负担，她能为陈放做的已经全部都做了，她自认自己这个老姨当的已经尽心尽力了，孩子不争气她也没有办法。 晚上睡觉有些失眠，纯属就是被陈放给气的，在家里就不能说有关陈放的事情，包括阿姨也不能，她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也是徒增笑话，家里要是有好事情还值得一说，陈放这样的还是算了吧。 早上起来有些萎靡不振，果而今天学校要开运动会，要求家长到场，当然要求的不是两个家长，其中一位就好。 孩子念书，想好好上个班都是不行的，动不动园里就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亲子会，什么单位能让你总请假，好在她现在是有特权。 阿姨早早就起来给果而做便当了，运动会之前老师给每位家长都打了电话，提前通知，要求家长给带饭，如果能亲手做是最好的，不亲手做老师也不能上门来检查，午饭是一定要自己带的，学校不给准备。 乔荞披着头进了厨房，阿姨在做饭团呢。 小孩子嘛，大米饭不一定爱吃，配上什么菜都不一定吃的香，换个办法把饭团弄的漂亮点，用紫菜贴在饭团上做熊猫那就是一口一个了，乔荞洗了手上手去揉饭团。 这就是家里的小公主，她想吃什么，做老妈的就得给做。 “是装果汁还是豆汁、” 阿姨看着乔荞问，如果是果汁的话，那就不用带保温杯。 “黑豆和黄豆加点红豆打豆汁吧……” 乔荞说了一声，自己赶紧的给果而弄，饭盒要好看，是小丫头喜欢的熊猫的，所有的动物基本就没有她不喜欢的，饭盒和保温杯也是要配套的，不然就不带。 “果而醒了吗？” 忙活半天才发现没看见小人儿，阿姨拍拍头，说给忘记这码事儿了，早上起来就想着要给她带个好看的饭盒，孩子吃好了，别人羡慕了，她们脸上也是有光的，结果把重要的一个环节给忘记了。 果而自己起来了，套上裤子，自己穿的不牢，秋裤塞在袜子里，结果套裤子的时候秋裤跟着一块就上去了，裤子是穿上了，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妈妈早。” 乔荞弯下腰亲亲孩子，看着果而还表扬了两句，真是乖啊，自己起来就把衣服给穿上了，结果认真的一看，哎呦，这穿的。 秋裤在小腿上呢，眼看着都要飞出去了，就固定在膝盖的下方，那能舒服了嘛，叫她站好，赶紧的给脱裤子，重新穿。 “我们一起走吗？” “一起走，今天不坐地铁了。” 说不定都有什么游戏呢，她在领着孩子挤地铁，乔荞觉得自己肯定不行的，体力耗光了到时候就没有了。 果而有些发蔫，昨天晚上兴奋过度，结果早上差点没起来，很困，不停的揉眼睛，各种揉。 乔荞抱着她上椅子上，递给她汤匙，果而闷着头吃着早饭，乔荞吃了几口战斗饭，陆天娜来电话，也是问乔荞给果而准备什么了，要是没准备好，她就一块儿给带了。 大侄女和儿子一个幼儿园就是这点好，彼此方便照顾。 “家里阿姨早早就起来给做了，球球要不要喝豆汁啊？” 豆汁就是她简称的，陆天娜以为是那个豆汁儿，赶紧摇头，她儿子喝不惯那个味道，乔荞详细解释了一句，陆天娜笑笑，她就没想起来说给孩子做这个，主要还要泡豆子什么的，比较麻烦。 在有一个，就是嫂子家的阿姨那真是挺好的，现在想找这样的都不好找了。 做什么人家都会，不会平时找时间也就学了，丰富自己，不需要家里的人去说，就把任何事情都给做的很好，这样的阿姨谁不喜欢，多给钱也是愿意的。 人家肯定不愁找活的，真的放出去了，到时候很多人等着抢呢。 果而吃了两口，就不吃了，今天胃口不是很好。 “妈妈，饭呢？” 担心自己中午没有午饭吃，要先检查一下午饭，阿姨一个小罐一个小罐的给端过来，荤素搭配合理，除了饭团，还做了鳗鱼饭，但是阿姨觉得现在给她们带走，就是能保持温度，味道也变了。 “中午我在过去送，还有果而喜欢吃的银鳕鱼呢。” 果而点点头，表情很是呆萌。 “这是昨天没睡好吗？” 乔荞顺顺女儿的脸：“肯定是兴奋过度了，有点活动最高兴的人就是她了。” 换了衣服领着孩子出门，司机伯伯对着果而还说加油呢，不过她今天不给力，不够兴奋。 幼儿园门口就热闹了，都是家长领着孩子，各种各样的妈妈，乔荞莫名觉得很安心，真好，想在里面找出来个爸爸都难，清一色都是妈妈，真的一个男人都没有。 是啦，这回更加好了，除了幼儿园的老师，你压根就见不到男性。 果然国情就是，妈妈是养孩子的主力。 牵着果而的手，手里提着包，都是给她装的，孩子的衣服和鞋子，要是在运动馆热了，那就得换。 果而的老师亲亲热热的和乔荞打招呼，和每个妈妈都是亲亲热热的招呼着。 到点在小礼堂，先是园长讲话，然后是各班的代表，果而当仁不让的上台了，陆天娜对着乔荞挤挤眼睛，球球不行，球球现在有点腼腆，也不是很喜欢上台，果而就不一样了，向来脸皮厚，乐于出风头。 站在台上可淡定了，自己像模像样的说着，老师之前都有教要说什么。 旁边的妈妈就感叹，现在的孩子比她们那时候好了多少。 “说什么我都没听懂……” 乔荞笑，也跟着搭话：“她有时候和我讲英文，我也是听不懂……” 她已经被这个时代给淘汰了，现在还能辅导辅导孩子，等果而上小学，乔荞想以她的智商估计就教不了孩子了，过去课本上的知识也都还给老师了。 妈妈们说什么的都有，果而班上有个可漂亮的妈妈了，那人乔荞见了都觉得自己长得不如人家，也会穿衣服，又特别的瘦，唯一的缺点该怎么说呢？在乔荞来看是有点矮，不过矮不要紧，穿上高跟鞋就好了，人家这样的呢穿上高跟鞋就完美了，不像是她这样的穿上高跟鞋个子更高，没有女人味。 那孩子的爸爸妈妈都是温州人，孩子叫刘晓敏，长得圆圆的，这孩子长的可壮了，小胳膊可粗了，看着挺可爱的，小双下巴，但是小女孩在这样的年纪里只会让人觉得卡哇伊。 刘晓敏的妈妈乔荞只知道姓姚，因为没有说名字，说的是英文名。 第一场比赛，出乎所有家长的意料，竟然是拔河。 老师将比赛的绳子放在场地中央，绳子是蓝色的，中间系了一道黄色的彩帕，两边的小朋友穿的颜色不一样，园里统一发的衣服，每个班都是这样的，运动馆真的很大，能容下这么多的人，乔荞心里想着，难怪学费贵啊，人家学校舍得往这上面投钱，你别看就是个幼儿园，设备很齐全，可能比某些初高中设备都好，园里就连游泳场也是有专业的。 看着至少是那么回事儿。 “果而啊，使劲儿往后面拉，使劲儿拉就赢了……” 班里就刘晓敏长得最胖呼，老师把她排在最前面，刘晓敏抓住绳子，回头和自己妈妈说什么，她妈妈摸摸她的头，好像也是在鼓励她，这边果而一脸的淡定，似乎是觉得自己会赢了。 比赛开始，场面上就难看了，双方势均力敌，互不相让，最后就变成了玩绳子大赛，根本不动，乔荞很想找个地方去休息一会儿，这眼见着一时半会的完不成。 陆天娜也过不来，球球那边也比赛呢。 等到单人对决，这完全就成了耍猴儿的比赛了。 台子下面是各种妈妈们的笑声，笑的东倒西歪的，台上的小朋友比的可认真了，乔荞摇摇头，这和自己心里所谓的运动会感觉差的十万八千里。 果而也有报名，等她上台，乔荞也傻眼了，果而竟然和男同学摔跤？ 气势上已经输的彻底了，那孩子又高又壮的，乔荞觉得自己的孩子养的不错，个子挺高，结果人家比果而更加的高，高出来一块，那男孩儿的妈妈本身就很高，乔荞挤到前面去。 力量上就存在悬殊了，根本没的比，男孩儿上来就抓了果而，乔荞一点都不会怀疑，如果人家想的话，会直接把果而给翻过去，果而拽着对方的手臂，小腿还在用力气，她的那点力气在人家的面前根本不好用，果而眨眨眼睛，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困境，有些无语，为什么给她派来了一个这样的对手呢，回头就去找妈妈，想要问乔荞怎么办。 “你绊他，摔他……” 这两种对果而来说都是难度很大，哪一种她都不行，她无论怎么用力气，人家都稳的像是山一样的，下面的妈妈们都要笑疯了，有些眼泪都笑出来了，有些笑的很庄重，有些很温柔。 对方的男孩儿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很红，也无辜的看着台下的自己的妈妈。 “你让让果而……” 男孩儿就站在原地不动了，果而想要偷袭，结果没有成功，眼前站着的就是一座山，一座山啊。 乔荞也跟着笑的不行了，怎么就那么逗呢？ 结果只能是果而输，参加游泳比赛，果而依旧还有报名，她学过的，虽然游的不是很好，有时候还在原地打转呢，但是就是敢参加嘛，什么活动她都要插一手，接力赛，人家那头的都快到岸了，果而这边的队友带着游泳镜还在起点认真的游呢， 乔荞擦擦自己的眼泪，她算是服了，这孩子就不能抬头来看看吗？为什么游了半天不动呢，她自己没感觉吗？ 游泳池里的水不是很深，岸上几乎每一米就站着一个老师，包括水里也有跟着老师，措施肯定做足了。 那孩子的妈妈估计是着急了，挤到前面拽拽孩子的腿，孩子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妈妈，她妈说了什么，孩子依旧是一脸的茫然，轮到果而的时候她着急，对方是最后一圈，果而他们才是开始，还有两圈呢，她准备准备，自己就扑腾了下去，然后…… 乔荞实在不忍心去看。 说过了那水实在太浅了，谁也没能料到孩子会扑腾下去，果而自己摔的有点晕乎，从里面站起来，她是想喊疼，结果用眼睛去找她妈，她妈正在笑呢，这回是真的眼泪流出来了，不是心疼孩子痛苦的，而是笑出来的。 果而扑腾到水里就往前，站在乔荞身边的一个妈妈，都没敢信，这样都不哭啊？ 最后就是，果而的班级获得了胜利，倒数第一。 一共五个班，她们排名第五。 这简直就是进了马戏团了，各种搞笑，各种你不可能遇见的事情都发生了。 园里准备的礼物，乔荞一件都没拿到，不是她们太弱，而是敌人太强。 吃中午饭，陆天娜带着球球过来找果而和乔荞，球球就跟着果而到处转，乔荞在铺地巾呢，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电话响。 “你先铺，我出去接个饭盒。” 陆天娜真是佩服了，还特意的给送呀？ 事实上就是特意送来的，送了两盒，给球球也有带份，而且还做了一些布丁，阿姨拿着小篮子递过来。 “可以分给其他的小朋友。” 幼儿园小朋友的妈妈们其实都挺友善的，大家孩子都在这里念书上学的，没什么冲突，谁要是有时间了，做点什么送过来有时候也是全班的分，果而也没少吃其他小朋友妈妈做的东西。 乔荞拎着篮子进来，里面已经给分好了，果而班上有几个人，两个阿姨心里都是有数的，只会准备多，不会准备少，这个想要帮着球球准备就不太可能了，除非是陆天娜事先有提出来要求。 难怪人家果而朋友多，老师朋友都对着好，妈妈这样会做人，孩子能不受欢迎嘛，天娜收回视线，乔荞拎着空框回来，递给天娜一份。 “球球的。” “嫂子有认识好的阿姨吗？” 现在照顾球球的阿姨不是不好，问题和果而的阿姨一比较起来就显得太木了，你得告诉一句，对方在做一件事情，她给的钱也不少的。 乔荞摇头，她哪里认识，天娜的意思是说想要换阿姨。 乔荞有些话就没说出口，其实找阿姨，就是为了照顾孩子，阿姨的任务就是这个孩子，她家的阿姨这不是从小带着果而大的嘛，加上这阿姨确实好学，大部分都是在研究怎么照顾孩子，怎么让孩子喜欢吃饭上面，可遇不可求。 其实说真的，她如果没有遇上这个阿姨，她对阿姨的要求就是阿姨把孩子给照顾好了，全家都管，方方面面都照顾到的，那就不是阿姨而是保姆了。 哪里有那么多好的。 果而坐在地上，刘晓敏领着她妈过来，要把自己的果汁分给果而，结果看见果而的豆汁，小朋友嘛，说着说着两个人就要一起分享了，非要在一个保温瓶里喝，乔荞放了两个吸管，两个女孩子就你一口我一口的。 这样的场合里，如果手艺不好，真的是有些丢人的，人家准备的饭菜都是那么漂亮，刘晓敏的妈妈手也很巧。 所以才说当妈妈之间也是有比较的，有些妈妈手生，老师电话里说的，要求妈妈给做，要的不就是妈妈给点动力嘛，结果真的做了，拿过来都不好意思开盒盖，那些都是妈妈们做的？ 有些妈妈知道自己手艺不行，干脆就直接买了。 一个小朋友的妈妈想着自己不会做其他的，学着做了紫菜包饭，这个挺好看的吧，拿出来也不丢人，结果傻兮兮的和孩子坐在地上，看着体育馆里到处吃饭的孩子和妈妈们。 儿子就哭了。 “我不想吃这个……” 当妈妈无言的看看天空，下次再也不听老师的话了，你倒是说可以买啊，要是知道她一定就出去买了，何必这么丢人呢，刚刚她就看见别的小朋友和孩子的妈妈面前经过，特别无语的看了一眼她的饭盒，一头的冷汗，现在扔掉晚不晚？ 下午小朋友让妈妈们领回家，就放假了，周一继续来上学就好。 天娜带着球球，乔荞带着果而去的蒋方舟家，蔡大奎今天哪里都没有去，家里的暖气烧的极好，屋子里特别的热，蒋方舟一边一个领着，亲亲孙女，亲亲外孙子。 ＊ 陆卿回来的时候园里运动会也结束了，他也没打算去，叫司机过来接自己，他和秘书到的比较早，不知道是不是堵车，司机还没来，秘书想打个电话催催，陆卿给阻止了。 陆卿的行李比较多，当然不用他上手去提，自动自觉就会有人给解决了。 司机停好车赶紧的给里面打电话，现在上面管的厉害，不让停车太久。 陆卿给乔荞去电话，她在公司里上班呢，两点多青黄不接的时间里，她还能做什么。 “不回家吗？” 虽然是这样问的，但是陆卿的意思就是想让乔荞赶紧回家，他都回来了。 乔荞一愣，大脑有些没跟上思路：“不回去，我工作还没做完呢。” 特权是特权，她既然选择上班了，就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乔荞还是想要做好，做就做出来一个样子，虽然不至于顶尖，但也不能太差。 “回来吧。” 这是和她商量的口吻。 乔荞挂了电话，也没有放心上，你回来就回来了吧，有司机去接你，有秘书跟着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秘书拿着文件进来，乔荞转着椅子，叫住秘书，秘书就站在一边认真的讲给她听。 乔荞准时下班的，过去接的孩子，领着孩子到家，家里安静的很，阿姨就纳闷，平时陆卿回家，乔荞是一定就到家的，今天就有点反常。 主要是陆卿的那张脸，阿姨不愿意往他身边靠，觉得不安全。 “他没回来吗？” 阿姨指指上面，说人在上面呢，快三点半到家的，上去就再也没下来过。 乔荞把果而的手递给阿姨，阿姨领着果而进去换衣服。 她自己往楼上爬，推门进卧室，卧室里比较黑，是拉窗帘了，不然不会这样的，乔荞以为他在休息，可能是再倒时差被。 “你要是这样，你还是别上班了。”陆卿突然开口。 他真不认为乔荞能干出来什么成绩，好，你要上班我给你安插位置了，你拿着工资享受着待遇，差不多就好，全公司都知道你是来浑水摸鱼的，一个女人的本分不就是要把自己的丈夫给照顾好，侍候好嘛？ 陆卿不喜欢现在的乔荞，一点也不喜欢。 过去虽然看着是千篇一律，但是错开了那种千篇一律，他开始感受到自己的不喜欢了。 什么是主，什么是次，你要分得明白。 乔荞在家，不是每次陆卿回来都一定要做些什么，有没有她真的是不太重要，有的时候回来他自己在休息，讨厌别人来打扰他，那乔荞就得避开，有的时候他继续工作，乔荞也是不能妨碍他。 但是这个人必须要在，待在家里，出现在他的家里，这就是一种安心。 乔荞听完只觉得这是老爷的心态，我就是你的仆人，我得待在你的身边周围，让你随时找我，我随时出现。 “陆卿，咱们俩讲好的……” 老早也讲明白的不是嘛，说好的事情你就变卦。 “我没和你这样讲好，你想要的我给了……”要他公司，这点不行，他就是这样的人，在喜欢一个人也是会有分寸的，老婆怎么了，生过孩子怎么了，我不可能把我所有都交给你，陆卿认为那样的男人是最蠢的。 不是说预防什么，也不是说不信任她，天生他就是这样的人，属于他的东西，他的钱他都要自己去掌管。 “按照你那么说，我就是多领一份工资……” 这简直就是可笑，多拿一分钱，挂着名在公司，然后不上班还是依旧每天围着他转吗？ 乔荞心里有一颗女强人的心，她想自己走出去也特别的自信，特别的叫人看着就会羡慕的，她做什么做的有章有法，这样多好，这才是女人呢，能把女儿教好，能把家里照顾好，自认也能把丈夫哄好这就行了。 “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嘛……” 乔荞想吵吧，怕真的吵起来孩子再看见再多想，这人得多自私，压根就没能理解她说的原意，她原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吗？怎么这么会曲解人呢。 说着话呢，楼上的电话响，乔荞接了起来。 “老姨……” 陈放在电话里说着什么，乔荞已经无心去留心听了，这要是陆卿听见了，还能有好吗？ “我知道了，挂了吧。” 陈放以为这回是有戏，他想要做生意，叫乔荞给拿出来点钱，他估计也是认为乔荞是该他的，乔荞不方便喷他，就连说句重的现在也不合适。 “谁啊。”陆卿闲问了一句。 “嗯，我妈打的……” 陆卿也没有在意。 “你是我老婆，我回到家里，看不见你，这像是什么样子？” “你是需要我喂，还是怎么着？我在不在家耽误你休息了？”既然不是吃奶的孩子，那请问有没有她有什么差别？她女儿小时候吃奶也不需要她啊，她还是照样的上班，下班。 不是需要她这个人做什么，但是她在家感觉就是不一样。 陆卿强调这点，除非乔荞能做的比他大，这样的话，他就回家带孩子，时时刻刻让她看见自己。 “你真是个奇葩。” 乔荞从楼上下来，果而自己在楼下玩呢，也没有招呼妈妈，乔荞进了厨房。 “下次要还是他打电话过来，就说我不在，直接挂了就行。” 阿姨一愣，电话那头说的是乔荞的外甥，具体怎么回事儿她也不清楚，不过乔荞有交代了，那就这样吧。 陈放就等着乔荞给送钱上门呢，他想认真干，要是真挣钱了，以后不就是有出路了。 等了一个星期压根就连鬼影子都没看见，就知道乔荞是骗他的了。 打电话，人家阿姨说乔荞没在家，打了几次都没在家，陈放这小子也是有心眼的，有一天故意挑的晚上八点多打过去的，他就想，难道他老姨敢当着姨夫在家的时间里拒绝自己嘛。 电话是乔荞接了。 “你要干什么？” 上来就是质问，把陈放给问傻眼了，喃喃跟了两句：“我没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我就是有钱一分我也不会给你。” 乔荞自认自己上次已经把话说的够直接了，够伤人了，有点自尊的孩子，能不能这样干？结果呢？ 这就是不要脸了。 陈放架不住乔荞的攻势，挂了电话，转身去找张丽敏想办法，张丽敏还能信他吗？ 被这孩子伤得透透的，真是当他死了一样。 “姥你让我进去啊……” “你进去干什么？是要烧我的房还是要抢劫……”张丽敏拦在门口不让陈放进去，放他进来听他说什么啊？ 不争气的东西。 “姥姥你怎么这样说我……” “不这样说你，还怎么样说你？你和你老姨要钱说做生意，你可真敢开口啊，你老姨就欠你的？” “我妈时候对着我老姨那么好……” 张丽敏鼻子都要气歪了，你妈都没说要追究呢，和你有多大的关系？ “陈放啊，你要是记着你妈，你就不能这么干，你看看自己办的事情，一屁两晃，你说出口的话谁敢相信，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有书不好好念，你就可劲儿作，自己脚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以后就别来了，你来也要不到任何的好处，我告诉你陈放，我和你姥爷都没有退休工资，你别有打算在我们身上，一毛钱我也不给你。” 张丽敏和乔荞说好了，她也一毛钱不给，以后肯定不给了，绝对不会在可怜这孩子了。 咣当一声关上门，陈放上脚去踢，张丽敏又咣当一声把门给打开了。 “你想干什么？你想打我啊，你来打……” 陈放跑了，张丽敏关了门回到房间里唉声叹气，怎么就生出来这种东西了，青霞这命啊。 陈放在家里翻东西，想要翻出来一点钱，结果赵春回来做饭，碰上了，陈放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被发现了，赵春也没说什么，你翻你的，她是觉得陈元庆的这个孩子，要么你就狠下心打断他的腿，你养着他，不然就是个废物。 “阿姨，你手里有钱吗？” 以前他和赵春要钱，赵春都是给他的。 这个以前说的是刚开始，陈放还没有弄出来事故之前，那时候家里环境好啊，赵春手里有钱，她又在陈元庆的店里干活，作为后妈，肯定是要给的，但是现在赵春是出去打工，她的钱每一毛都是给儿子准备的，陈放这样的败家子还是算了吧。 “没有。” “阿姨你借我一百块钱，我晚上还你。” 还？ 赵春心里嘲讽，你用什么还我？用嘴啊？ 小孩子长得也不难看，你说有手有脚的，怎么样的挣不到钱啊？不行咱们卖体力行不行？结果苦你还不想吃，什么你都不想付出，就想着不劳而获，那你就等着吧，赵春其实也看不上陈放，她觉得这孩子变成今天这样，最大的问题就是孩子的奶奶。 孩子伸手要钱，她就给，现在不就养成陈放的习惯了，反正不用做什么，一个月还是有钱花的，等将来他奶奶死了，还会拿钱平白无故的给他花？ 一点志气都没有，她是知道乔青霞的，那人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活都能干，是个会居家过日子的，结果生出来这样的孩子，想想都可悲，躺在地上都会半夜爬出来找这个不争气的。 “阿姨，你就借给我一百……” 死皮赖脸的，赵春觉得这样也不好，毕竟自己现在住的也是陈元庆的房子，陈放要是和他奶奶讲，老太太晚上还得嘟囔她，说她心狠。 现在就动不动的看着她不顺眼，因为她没有把挣到的钱给陈放花，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是她生养的孩子，她凭什么管？ 她得多贱啊，自己辛辛苦苦去挣钱，完了回头去养一个败家子。 给了陈放一百块，陈放就下楼买烟去了，现在抽烟喝酒，别的没学会，倒是把这些学了一个十层十。陈放是惯会上脸的，你给他一次，他就想着要第二次，第二天晚上又和赵春开口，赵春这回说没有了。 “陈放啊，阿姨上一个月的班才一千九，我一天都赚不到一百块钱……” 陈放拉着脸子：“那你借我五十吧……” “五十我也没有，你要是在这样，我就告诉你爸了……” 赵春转身就和陈元庆说了，她不能叫这孩子打自己的主意，陈放属于什么样的类型呢，你就坚决不能可怜他的，你可怜他一点，蹬鼻子就上脸，就可着你抓，反正认为你有钱，不要白不要的。 陈元庆拿着洗衣板往陈放的后背上拍，那是真打，陈放也不敢和他爸还手，到处跑，陈元庆一个洗衣板就砸了出去，他不怕把孩子给砸死，这样的祸害，早点死自己早点解脱。“我怎么这辈子就这么倒霉，生出来你这样的孩子……” 陈放跑了，两天没回家，去朋友家睡了一个晚上，他身上也没有钱，两个人都对着没钱花，朋友就说还是让他先走吧，人家家里还有家长呢，人家家长一回来，一看陈放就不愿意了，面相上，这孩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了，从面相上看肯定是看不出来的，那家的家长是觉得自己儿子变坏了，都是旁人给带的。 不过也不算是说委屈了陈放。 没有地方睡，身上没钱，你猜他睡哪里去了？ 外面施工有那种大的管道，跑里面去睡了，第二天在楼下转悠，等他爸和赵春都走了，就上楼去了。 陈放他奶到底对这个孙子有多好？ 她过去那是使劲儿的难为青霞，现在青霞生的这个儿子好像就来寻她报仇了，她自己有一份退休工资，自己还打一份的工，别的工作不要她，只能去打扫卫生，就是这个活都是千求万求的，因为她年纪有点大，人家担心她手脚不灵活，挣两分钱，不就是为了孙子嘛，孙子说要做生意，现在他姥姥家那头就是彻底不管。 陈放的奶奶背地里没少诅咒张丽敏，觉得乔建国腿瘫痪了这就是报应，你家的孩子你们都不管，还是个人吗？ 不管就不管，她心里是有着一种类似于希望的打算，觉得真的给孩子拿了这个钱，孩子会好好干的。 “你这两天跑哪里去了？” 当奶奶的看见孙子，就是肝疼肉疼的，陈元庆这个死孩子，那天她回来就说陈放以后不许回家，她就和儿子吵吵起来了，这房子是她的，她说了算，将来这是留给孙子的，元庆要是觉得不公平，他就搬走被，自己没有话讲。 一看孙子这脸色就知道过的不好，也知道陈放不争气。 重重叹口气。 “你看看你姥姥家人对你的态度，不是奶奶挑拨啊，放啊你得争气，做出来给别人看看，叫他们不能小瞧你，做出来给你爸爸还有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看，不能这样游手好闲的下去了，你听奶奶的话，你要钱奶奶给你攒……” 只要这孩子能出息一点，她累死了，自己也是觉得值当的。 学习上现在肯定就是指望不上了，他书都不念了，什么考大学啊之类的那些都是空谈，不考大学，你看有那么多没上过大学挺出息的。 “那个你喜欢的那个手机，不就是没念过大学嘛……” 老太太说的是乔布斯，她是有听别人讲过，别管是不是国内的，她听了就觉得挺励志的，她孙子将来也会这样额，真的成功了，那些不好的过去，别人也会帮着你填一抹神秘的色彩，咱们没有念书的天分，别的天分还能没有啊。 问题她说了半天，陈放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谁，老太太也不知道那人叫什么，手机什么的她都不清楚，她不了解这些，别人也是偶然说了那么一句，陈放听着就觉得烦。 “奶奶你手里有多少钱？” 陈放他奶说现在哪里有钱啊，都给他花了，他这是有多少就花多少一点不留啊。 “放啊，你可得争气啊，要不然我死了下去见你爷爷，我怎么和他说……” 当初就不该娶他妈的，就是青霞基因不好，生出来的孩子才会这样的。 陈放也想争气，也想做人上人，谁不愿意叫别人高看一眼，谁不想堂堂正正的，问题他又不想付出辛苦，又想睡懒觉，又想自由，不愿意给别人打工，受别人的限制，所有的事情他都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 陈元庆晚上回来，看见陈放在家里，也没有吭声，倒是将一个电话号码扔给了陈放。 “这是我给你找的，你过去试试。我告诉你陈放，你要是在这样，你以后就给我滚蛋，房子我肯定不留给你。”陈元庆红了眼睛，就信他最后一次，他一直都怀疑自己家风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就出这么一个败家子，活活想劈了他。 249回 陆大善人 陈元庆原本不打算去管陈放的，毕竟他已经彻底放弃他了，指望这样的儿子养老，他还不如指望自己一头撞死来的快呢，还是赵春劝了劝他，说孩子现在还小，心性没有定下来，做父亲的如果不伸把手以后就真的完了。 陈元庆也给儿子最后一次机会，要是陈放好好的干呢，至少不愁活的钱，不好好干，那谁也帮不了他。 陈放去了两天就跑了，陈元庆自然会得到信，回家和母亲吵了一架。 “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孩子……” 陈元庆他妈现在不敢去惹儿子，明显陈元庆就是在盛怒之上。 “那也是孩子的妈妈不会教孩子，一样都是妈妈，妹妹家的那个孩子就养的那么好……” 就偏偏陈放不好，那只能怪乔青霞，是她慈母祸害了她好好的孙子。 陈元庆就连青霞最后的一张照片都用火烧掉了，不想见了，永远不想看见这个人，和她结婚的这一辈子，陈元庆觉得自己真是很亏，没有选对老婆，他和谁结婚都不一定能生出来这样的孩子，这就是来寻仇的。 陈放现在等于是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一次又一次的去伤人心，张丽敏是放手彻底不管，乔荞压根对陈放就没有太深的感情，乔梅更加不用提，现在就连孩子的亲生父亲都觉得这个孩子无可救药。 ＊ 陆卿的飞机最近回来都是下午两三点钟，前一次因为乔荞没有回家，他有点生气，这次又是相同的情况。 陆卿坐在摇椅上，自己来回的摇着，他没让阿姨给乔荞打电话，只是他回来的时候司机事先通知了乔荞，乔荞明摆着也是没拿他这个丈夫当回事。 陆卿咬着牙，这样的女人你说离谱不离谱？这样的女人就该休了，叫她知道知道厉害就好了。 家里的两个阿姨面面相窥，“要不给小乔打个电话吧。” 先生回来就沉着一张脸，看样子特别不高兴，另外的阿姨赶紧的去拿电话打给乔荞，乔荞接到电话还一愣，家里的电话，有什么事情。 “陆卿都已经回来了，你要不要也回来？”阿姨试探的问。 “回不去，我工作还没做完呢，还有一点。” 阿姨想劝，可自己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去劝？只能闭嘴。 两个人想了想，家里不是没有活了嘛，但是和陆卿待在一个屋檐下实在有些高气压，不如去后面随便的扫扫树叶什么的，两阿姨穿上衣服就出去干活了，问题这是有专门请人负责的，能有多少可以扫的，两个人又闲来无事了。 司机见她们两个人实在闲的发慌，说干脆去买点日用品吧。 陆卿闭着眼睛摇啊摇的，自己要是不生气吧，他就吓不住乔荞，可说生气吧，这事儿真的就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真没达到生气的地步。 最后气来气去也是气死自己。 阿姨说是去接果而，顺带着带果而去买草莓，草莓孩子是怎么吃都吃不够，乔荞下班径直就回家了，进门静悄悄的，想来也是，家里的人都去超市了，拎着包上楼，推卧室的门，人没有在卧室。 正换衣服呢，陆卿进来好像是要拿什么，一眼都没往她身上放，拿好了又转身出去了，这实在不太像是几天没有见过面夫妻遇上之后的反应。 “陆卿……” 乔荞的声音被门板隔断。 果而也不知道价格，自己看着一盒又一盒的草莓，舌头碰碰自己的牙笑笑：“想吃。” 是真的想吃了，觉得好好看，她就是草莓公主。 最近又发展成了穿大衣一定要穿草莓图案的，拖鞋也是草莓的，就连内裤上面都是草莓，睡在床上自己都能乐醒了，天天这孩子就是为了高校存在的。 阿姨问价格，觉得有点高，想去别人家看看，还是要有个比较的，虽然都不便宜。 “便宜点吧阿姨。”果而搓着手嘟嘟嘴，阿姨摇摇头，这也不是她教的，反正这孩子和她爸爸妈妈看着都不像，很可爱。 卖水果的阿姨挥挥手，说一盒给便宜一块钱，果而笑眯眯的，扯扯阿姨的手准备去买，小孩子对金钱的概念不是很深，到底应该值多少钱她心里没有数，所谓的便宜，哪怕就是给让两毛钱她都会觉得这就是便宜了。 好骗。 领着果而说去前面看看，前面果然遇上了实惠的，人家说了现在要收摊，卖不出去也是麻烦，就这么几盒了，都卖了那就便宜一点呗，找了一个小的递给果而，想让果而尝尝，这草莓还是挺甜的。 “谢谢奶奶。”果而伸手要去接，阿姨给拦了下来，敢让吃嘛，没洗过的，她们怎么吃都行，孩子一定得吃洗过的，阿姨尝了尝，是挺甜的，买好了放在袋子里，人家阿姨一个人就能全部都拎了，果而非常凑热闹，一定要自己也拎。 “你拎不动。” “我能拎动。” 阿姨放了一盒在她的书包里，一人几盒，出水果市场就一定要经过刚刚那家的，那家老板娘看着小姑娘回来了，笑眯眯的继续拉拢生意：“妹妹呀买草莓呀。” 果而笑笑：“谢谢阿姨，我们买完了。” 老板娘看了看，你过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她的摊位在前面，也没有什么损失就是了，买的人肯定还是不缺的。 阿姨又带着果而去市场，阿姨要买骨头，猪骨牛骨，果而看着叔叔拿着刀剁骨头，自己怕怕的捂着眼睛还偷看，那把牛的骨头打断了，那不就是骨折了？ 小声的拽着阿姨的衣服问着，阿姨说这都是可以吃的牛，不怕骨折的。 “可以吃的牛，和看的牛不一样吗？” 她说的那种牛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牛，而是书上画的那种，可爱的，不像是牛的牛，果而的世界观已经碎的太厉害了，尽管看了动物世界，当初乔荞为什么要让女儿看这个节目呢，那就是因为孩子的认知已经产生问题了，看动物世界里面的动物，她就对不上，觉得长得没有书里的可爱。 阿姨是有耐性，肯定耐性要比乔荞更加强一些，孩子一路上问个不停，她也不恼，自己慢慢的回答，问题阿姨这样就惨了，从一样上面直接扯到了另一件事物的上面，一直到家果而都没停了问，阿姨已经被问傻眼了。 她不是百科全书啊，她哪里知道那么多，回答不上来，这个孩子就一副我就知道你都是骗我的模样。 “果而啊，我们到家了……” 阿姨都快哭了，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孩子可真是难缠，追着你问到底，各种问啊还竟问一些她解释不出来的事情。 你和她说歪理吧，她能记住，到时候跑到哪里说出来，那就惨了，人家会认为这家里的人是怎么教孩子的，竟骗孩子呢。 阿姨过去觉得带小孩子的老师其实工作最简单，多简单，什么都不用做，就哄孩子，现在明白了，大家赚的都是辛苦钱，幼儿园老师挣的更加是脑力钱。 乔荞看着阿姨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肯定又问不停了。 “妈妈……” 自己跑就跑吧，夸张的跑，背着书包一头扎进乔荞的怀里。 “脑门上都是汗。” “车上热，我穿的多。” 果而穿了一件牛角大衣，下面是裤袜然后小皮鞋，在学校这样穿，其实都很热，坐地铁的话自然就不敢给她穿这样的，枚红色的大衣，小脸有点圆了，最近吃的很好，胃口全开。 个子也抽高了一点，笑嘻嘻的腻在妈妈的怀里，和妈妈说阿姨回答不上来她的问题，没有妈妈聪明。 其实果而自己也说了，妈妈回答不上来的是最多的，但是她还是认为全天下她妈是第一聪明的，然后才是其他人，她妈就是无所不知。 “欺负阿姨。”刮刮她的鼻子，给她脱着衣服。 孩子说热，没一会儿穿着秋衣秋裤就跑出来了，一身的大草莓。 “你进去把裤子和衣服穿上。” 果而不要穿，说自己很热，今天家里的温度是有点高，谁知道这个时间突然给的气儿这么足。 “那把袜子给穿上。” “袜子不是草莓的，不要穿。” “你都要草莓精了，快点过来妈妈给穿袜子……” 小孩子的袜子其实都挺可爱的，因为脚小，上面各种各样的，乔荞就喜欢把孩子往干净上面打扮，所以的干净就都是一些浅颜色的，白色啊嫩黄色啊浅粉色呀，她是真的有这个心，浅粉色有些发白的袜子给穿上去，你看这个当妈妈的心思是多美哈。 果而就光着脚满地跑，自己拽着车出来就骑，要么就在地上爬，打滚，反正自己玩嘛，你等乔荞这头和阿姨把晚饭做了出来，她上楼去叫陆卿吃饭。 “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乔荞纳闷，回来的也挺早的，在外面就是没有吃，怎么不吃了？ “吃一口吧，省得晚上饿。” “不吃听不懂吗？” 乔荞缩回头，好好的又和谁发脾气了？懒得理他，下楼去叫孩子，叫果而，结果没找到，乔荞喊着：“果而吃饭了……” 孩子还是没出现，乔荞几乎就马上想到了，自己赶紧的往仓库去跑，这个臭孩子臭孩子。 仓库下面虽然有暖气，但是温度不行啊，穿着这么点就跑下去了？ 你看乔荞多了解果而，果而真的是去仓库了，光着脚穿着她的超人拖鞋，和谁说话呢。 “你别跑啊，你和我说说话嘛……” 乔荞把果而给拎了上来，手里外加拎着一辆摩托车，自行车不要了，汽车也不开了，现在要开摩托车。 天天就这样折腾，今天喜欢的后天就不喜欢了。 “你和谁说话呢？” “老鼠啊……” 乔荞鼻子都要气歪了，她觉得下面不可能有老鼠，但是果而举着小手：“我真的看见老鼠了……” 她说他下去，老鼠就跑了，她想和老鼠做朋友，结果老鼠不理她，阿姨脸都吓白了，真是遇上了，果而要是上手去抓，或者吓到了，怎么办？仓库都是放那些东西的，虽然平时总打理，里面也有放药，谁敢就保证确定了？ 乔荞抱着果而，抱着她的腰，头朝下，将她放在沙发上，果而要抬头。 两巴掌照着屁股就打了下去：“妈妈是怎么和你说的？说没说过不许不穿衣服就往外跑？看见老鼠你还不跑你还想和它玩？” 果而不服气，自己在乔荞怀里扭。 “我穿衣服了。” 她明明穿衣服了，不穿衣服是像小婴儿一样光着的，不服气当然不服气了，她没有错。 她要是不叫呢还能好点，这是公然的和乔荞对抗，乔荞又打了几巴掌。 “我不和你好了，你笨的要死……” 乔荞眼睛里都开始飞火星子了，她笨？ 告诉你的好话，你就不听，她能制不住孩子嘛，打了几下，胳膊没有弄对，自己的胳膊伸到了，自然就不能打了，乔荞觉得丢人，打孩子还把自己给弄成这样，不吭声。 果而一溜烟就跑了，揉着自己屁股，挂着眼泪，这是真的要气哭了，下决心再也不和她妈好了。 陆卿是看见乔荞打孩子了，从上面下来，果而就跑爸爸身边去了。 “我再也不跟她好了，她说我没穿衣服，我穿了……” 陆卿也是为了要和乔荞做对，拍拍孩子的头：“吃饭吧。” 父女两个人一同吃的，乔荞压根就没碰饭，翻身回楼上了，果而拿着汤匙自己搅了几下饭盯着楼上看，那意思是想问她妈怎么不吃饭呢。 乔荞在楼上吃的零食，喝了一杯巧克力奶，就不下楼了，自己看电视呢，陆卿一口一口的吃着，看看女儿：“不爱吃吗？” 在想要不要把自己手里的这碗换给果而。 果而将汤勺扔开，自己爬下椅子，就咚咚咚的上楼去了，卧室的门没有锁，她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妈妈吃饭。” 站在门口喊乔荞去吃饭。 “妈妈不吃了，妈妈被果而给气到了。” 果而自己走到了墙边，默默一站：“妈妈我错了，我不应该气妈妈，我没有穿衣服就跑出去了。” 因为乔荞生气了，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明明果而认为不是这样的，在她的脑子里她是有道理的，是妈妈不讲道理，但是现在妈妈生气了，饭都不吃了，那就是她错了。 “妈妈吃饱饱了，吃这个了……” 乔荞拿着给果而看看；“妈妈说的没穿衣服不是什么都没穿，你就穿着秋衣秋裤跑出去，下面没有多少的暖气，会感冒的，果而记不记得自己感冒的时候又流鼻涕又咳嗽的？咳嗽的时候不是说自己的胸口难受嘛……” 这孩子可会表演了，那时候咳嗽总不好，就捂着胸口，总往地摊上摔，说自己要不行了，然后附带着伸着手去拉乔荞的脚，乔荞拿她是一点招都没有。 这时候讲道理最有用了，说什么她都听。 果而从房间里出来，带上门，自己叹口气，叹气叹的很认真，颇有些人生苍凉的意味。 咚咚咚的又下楼了，去写自己的作业了，拿着铅笔认真的写着字帖。 老师都说这孩子的字几乎就是一天一变，为什么这样说？ 这基础到现在还没有打下来呢，她愿意好好写的时候字就写的特别的漂亮，不愿意好好写那就是狗爬啦，对什么都兴趣挺浓厚的，对写字兴趣不大，得犯了错改正才会认真的写上两笔，果而还有一个特点，老师就说了，这孩子喜欢画圈。 明明是写字，写着写着就画圈，问题老师问她的时候，她能回答上来，这点老师也无语了。 在果而来说，可能圈代表了什么她自己清楚。 作业写的可简易了，各种圈圈，在老师来看，这就是不写作业啊，孩子的脑子不错，问题就是家长看不住。 陆卿拧着眉头看了两眼，他女儿在作业本上画圈呢，这是几个意思？ 这是写密码吗？ 这学校开侦探课了？ 陆天娜去接球球，正好看见果而的老师了，果而老师就说她问了一个国内的，没听说小时候作业是这样写出来的，她不是很了解国情，毕竟她也不是在这边长大的，或许果而的家族里有这样的遗传？ 陆天娜一愣，画圈？ 老师就拿着作业本给陆天娜看。 “她这是没写作业啊？” 天娜一看，眼睛有点晕，各种圈圈，老师说自己问过了，但是孩子能回答上来。 “我们家从来没有这样过的……” 陆天娜拿着果而的作业本送去给蒋方舟看，蒋方舟说自己家也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啊。 “她自己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 果而自己发明了一套自己实用的，怎么研究出来的没人知道，现在就是大人也搞不懂这个圈大圈小是不是代表了两种不同的字，胖瘦是不是代表的也是不同，问她吧，她自己说的别人都听不懂，简单来说就是这孩子觉得写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太慢，画圈圈就省事儿了。 果然揉着头，又被妈妈给敲的满头包。 “你考试要是这样去，绝对就是零分。” 老师能听你去现场解答吗？ “以后不许画圈圈听见了没？” 陆卿笑了，抑制不住的笑了，把女儿抱在怀里，还表扬了两句：“我女儿真聪明。” 陆卿觉得果而不是聪明，其实就是记忆力好，应当是的，这得叫自己的秘书好好和女儿学学了。 “我们家女儿真棒。” 果而小脸和小苹果似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捂着小脸，这样夸她，叫她有点承受不住了。 “你还夸，这回的考试，就惨了。” 乔荞拿着果而的卷子，满目苍夷真的就是满目苍夷呀，太惨了，只有最惨没有更惨，让她写作文，结果写了一篇卷子的圈圈，老师能给分吗？之前果而的作文还是老师表扬的对象呢，这回可露脸了。 “笑，好意思笑嘛……” “你们俩都不许笑了……” 那爷俩是抱成团的气她，果而的神卷在班里可出名了，好几个小朋友的妈妈都闻名而来，说是想看看，乔荞这羞的，刘晓敏的妈妈更是拍拍乔荞的肩膀：“这孩子长大了会有出息的。” 这简直就是神探了。 球球回家和自己爸爸说的，姐姐不会写字就会画圈，秦峰纳闷，看着陆天娜。 这么大的孩子还不会写字？没听说过，不是真的吧。 陆天娜就说孩子表达有误，那果而都快六岁了还能不会写字嘛，就是她自己认为的一种固定模式，你说孩子能现场用嘴写出来一片作文，陆天娜也是不信的。 “不知道怎么学的，写作业考试就都画圈，圈代表的字自己能记住……” 秦峰觉得哪里能有那么神奇，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无非就是记忆力好，说的跟天才似的，抱抱自己儿子：“咱们不和姐姐学，姐姐这样不好。” 球球点点头。 蒋方舟给自己爸爸打电话，就顺带说起来了孙女，声音里都是笑意，蒋方舟她爸现在有点糊涂了，毕竟这么大的岁数，不过身体还好，老人总记不得蒋芳倩去哪里了，还认为蒋方舟和陆必成过呢，陆卿还念书呢，问蒋方舟她妈去她家做客，怎么还不回来。 “过几天就回去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骗老头。 老头就说蒋方舟的爷爷是这样的，写字就画圈，他是给人做笔录的，说话太快，那个年代不像是现在，没有其他的工具，只能自己烂笔头子，经常这样写就记住了，这代表什么，他还替抄写过呢。 蒋方舟觉得神奇，是挺有意思的。 聊天其实也聊不到一起去，但是她会经常给父亲打打电话，她爸爸万年就算是幸福的，其实有时候忘记一些事情真的就是享福了，记得吃记得喝，偏偏家里不愉快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大家都觉得这样挺好的。 蒋方舟和乔荞说了说，说自己家上面是有这样的，蒋方舟的爷爷是挺好的，问题她奶奶就不行了，那老太太哎，提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这臭孩子，就会怎么方便怎么来，这样肯定不行，因为我逼着她练字了，要是画圈不就看不出来字写的好不好了……”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乔荞拿着果而的写的字给蒋方舟看。 “这得好好的看着，必须看住了，叫她每天练。” 蒋方舟支持乔荞，练不好就去修理孩子去，明明可以写的挺好的，总偷懒，这可不行啊，才多大的孩子，就学会偷懒了。 “聪明肯定就是聪明的，怎么都是小聪明呢。” 当奶奶的也觉得无语了，这都是投机取巧的聪明。 “妈，我肯定就不是这样的，我真不是这样的人。”乔荞举手，这和她无关，她没有这样的基因。 蒋方舟心里说着，可真是的，有好的就一定像你，不好的就都是孩子爸爸的被，问题她家也没有这样的基因啊，她家都是老老实实的，哪里有果而这么滑头的，这个小滑头。 果而每天要练字帖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简直就要了她的小命，坐不住，屁股下面好像长钉了一样。 “妈妈，我要去厕所？……” 不是去厕所就是喝水，要么就是要吃东西，乔荞也是够狠，马桶水果水杯全部都堆眼前来，脸上笑眯眯的：“你还想要什么，你告诉妈妈，妈妈给你拿……” 果而看看自己的马桶，觉得怪无语的，她哪里能当着妈妈上厕所的，她就忘了，平时她在卫生间上厕所，也总喊她妈的。 只能老老实实的写字，一笔一笔写着，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幼儿园大家出操，老师就跟老母鸡似的，班上是穿什么的都有，每个孩子穿的都不一样，穿的多的家长会交代老师，口罩手套都要给戴上，厚羽绒服，两件连穿的，今天其实天气有些反常，很暖和，竟然温度在零上，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当然这种天气你穿衬衫出去也冻趴下了，不过照比着零下二十多度十几度的温度还是暖和一些的。 果而身上穿的牛角大衣，那件枚红色的，这是属于少女的颜色，穿厚的就不提了，可能家长是觉得孩子抵抗力不行，一定会怕冷，班上刘晓敏穿的就特别的少，穿的可时髦了，果而就好奇的捏了捏刘晓敏的衣服，好薄，她觉得一定会冷的。 “衣服好少。” 刘晓敏45°仰望着天空幽幽的说：“有一种暖是你妈觉得你暖。” 果而在前面领操，你说别人班做的都挺好的，果而这班都乱套了，她给记蹿了，老师在后面挺着急，问题前面站着的孩子做的这个美滋滋的，还觉得自己做的不错，后面的小朋友就凌乱的跟着做。 今天有家长过来看，每天到点做操都是有家长过来看看的，觉得一群小萝莉小正太做操也挺有意思的。 好几个家长站在外面笑，觉得太有意思了。 园长今天出勤，难得过来看看，看着哎呦那个脸上的表情，和果而的老师说，虽然咱们孩子喜欢表现，那也不能这样。 领着做操的小朋友今天没来，果而临时顶了上来，她是为了小红花使劲的，不然她才不上前呢。 美滋滋的做完了，走步呢，就跑去和老师要了，让老师记住，别忘记了给她小红花。 老师欲哭无泪，她特别想给她一朵小黑花。 蒋方舟这也是在家里没有事情干，顺路过来买东西就来看看，孙女和外孙子都在这里呢，她来的不凑巧，孩子已经进去了，站了一会儿，见距离下课也挺久的，就先回家了。 果而回家想和自己妈妈显摆显摆，结果乔荞没在家，圈子里的姐妹过生日，邀请她了，她是不太接触人，但还是有固定的朋友的，人家既然邀请了你，也不能不去，推掉。 陆卿八点进门的，乔荞还没回来呢。 一群女人玩的有点疯，其实大家情况都差不多，你说待在家里照顾家吧，那可能丈夫和你代沟越来越多。 实话实说，现实就这样，你忙工作呢，他说你不照顾家，你忙家里他觉得和你没的谈，反正怎么说都是他们有道理。 这一群可能就乔荞现在在工作，还是个挂名的。 “真的小乔，坚持下去吧，别太依附男人了……” 男人就都自私。 另外的一个太太现在就是拼命的让自己高兴，家庭条件好了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了，花钱可以大手大脚一些，感情方面你真的指望丈夫对着几十年如一日？她现在反正是不离婚，丈夫也也没有提出来离婚，外面的也不见得就是真心的，但是大环境，大部分都是这样，可能觉得自己要是不弄一个就有些丢人吧。 “还说呢，现在就和我生气，因为我上班……” 乔荞就说，其实陆卿生气的那部分她都清楚，无非就是希望他回家的时候自己能在家里等着她，问题她有工作，也得有自己生活的空间吧，回到家他又不一定需要自己。 “你回去能做什么？就是闲的，不听他的……” 有过的不好的，自然也有过的好了，寿星说了，要求大家都穿红色的，乔荞喝了几杯酒，其实女人的生活圈子就是这样的窄，她也知道今天寿星家里的事情，不过能活成这样，她自己觉得高兴就最重要。 到家，阿姨都已经睡下了，听见开门声，探头。 “你睡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乔荞换了鞋就径直上楼去了，今天不看女儿了，浑身酒气叫女儿闻见了不好，女儿就是管家婆，真的闻到了明天早上就得说她。 晃晃悠悠的上了楼，开灯，她忘记卧室里还有一个人了，陆卿不知道是没睡，还是已经醒了，被她开的灯晃醒的。 乔荞换衣服，准备上床睡觉，她有点困了，陆卿拿着她的枕头塞给她。 “去书房睡去。” 乔荞不听，自己拿着枕头就要往床上爬，陆卿多狠，直接下了床拽着乔荞的腿直接往下拉，一直给拉了下来，乔荞的头就磕在地上了，撞了好大的一个包，自己揉着额头。 陆卿这还没松手呢，拽死狗似的往外拖，扔到门外，他拍拍手把门给锁上了，自己回床上了。 有本事喝酒，就别上他的床，这社会可真是反了，不说回家陪自己，要让她回家就总推脱各种有事情，现在没事儿了？还跑出去喝酒，这是女人吗？ 阿姨听见声音了，披着衣服出来一看，怎么还动手了，没动手乔荞怎么会在地上趴着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乔荞摆摆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摔了一跤，你们回去睡。” 上手去拧门锁，结果被锁上了，乔荞小声的叫了两声。 “陆卿，老公开门……” 没有动静，去了书房，结果书房就连一床被都没有，客房的被子也都不翼而飞了，都没有了，乔荞又不好意思去和阿姨一起挤，更加不能和女儿一起睡，卸了妆躺在书房，只能试着把空调给高点，问题她不爱吹空调风啊，不吹又实在太冷了。 自己抱着胳膊抱着腿就那么睡了。 陆卿一个人睡一张床睡的一点负担都没有，书房和客房的被子不就在他睡觉的这方地上摆着呢，他就是故意的。 不给她点颜色看，她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乔荞一大早爬起来，着凉了，还是着凉了，后半夜好像停电了，空调都不吹了。 洗了一把脸，路过自己房间的时候，上手去拧了一下，觉得一定是拧不开的，结果一拧就开了。 陆卿正在穿衣服呢，打领带照着镜子看着她。 “你干嘛昨天锁门？” “我闻不了酒味儿，闻见酒味儿我就想吐。” 乔荞撇嘴开玩笑，你闻不了酒味儿，你怀孕了呀。 “家里停电了吗？” 楼上阿姨说着话，没有电呢？ 陆卿心里冷笑，昨天晚上他把电闸给拉了当然就没电了，至于为什么拉电闸，得问这家的女主人啊。 问题陆卿又没有说他把电闸给拉了，谁能想到哪上面去，还是找人来修理，人家去找电闸，结果一看。 “这不电闸拉了吗？” 阿姨就和乔荞说，乔荞前后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原来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她说呢，好好的空调下半夜就不运行了。 乔荞睡到一点多，还觉得挺暖的，陆卿半夜起来上卫生间，觉得家里今天太热了，还有电费这个月花的有点多，得省点电，然后就去把电闸给拉下来了，那之后自己一夜到天亮，睡的特别的舒服，觉得睡醒之后，眼睛都好看了。 觉得自己更加年轻了。 他什么时候关心过电费？ 乔荞就惨了，起床就有点头晕目眩的，很是不舒服，等电工说了，她就知道了，这是陆卿故意的。 这人多小心眼，哪里有这样的？ 中午去找陆卿吃饭，想请他吃个饭，自己拍拍他的马屁，结果这人呢，说是没有时间。 “我就在你办公室等你呢。” 陆卿说自己有约，叫她自己出去去吃。 “老公这样不好吧。” “老公？你打错电话了吧。” 陆卿就把电话给挂了，我还是你老公呢？ 我还以为你是单身呢。 乔荞无语，她有没有打错电话，她还能不知道吗？ 这男人到底得多幼稚，才能办出来这样的事情来？还说她打错电话了。 陆卿就在酒店里自己坐着呢，他没有事情，一点事情都没，但是一定要好好的制制乔荞。 “陆卿别闹了……” “谁和你闹了，你叫谁呢？” 乔荞这次先挂断了电话，下午的时候直接就杀了过去，他总要办公的吧。 “我中午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就说我打错了呢。” 陆卿死不承认。 “你打电话给我，不可能啊，我没接到过……” 乔荞磨牙，你的声音就是化成灰我也听得出来，扒了你的皮我也认识你的瓤。 “这样就没劲儿了，你想怎么样你就直接说嘛。” “我挺好的，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儿，这个时间跑上来胡乱和我说一通，你想干什么？今天晚上还有聚会？那就去吧，我觉得女人应该开阔开阔自己的眼界？……” 挺好的，去见见世面也是挺好的。 陆卿心里有话，他不直接说，他要表扬这个事情，你去做吧，你应该做的，这样就挺好的，但是…… 但是一转。 “昨天几点回来的？醉醺醺的……” 悄悄就生怕他不往这件事情上面去扯呢，这样她也不好开口问。 “早上家里没电，找了电工，结果说是家里的电闸被拉了下来……” 陆卿挑眉：“你好好的拉电闸干什么？” 乔荞咬牙。 “我昨天去书房睡的，真是奇怪，书房和客房里的被子就都不翼而飞了，我只能去吹空调，结果半夜电闸被人拉了，我现在就感冒了……” “报警了吗？” 乔荞一头的雾水，报警干什么？ “家里是不是进来外人了？报警查一查，去吧。” 乔荞拍着桌子：“陆卿，明人不说暗话，你对我哪里觉得不满了，你说啊。” 250回 狠狠出手 “我对你不满？开玩笑，全天下还有我这样的老公了嘛，老婆晚上不回家，我说过一句？” “你先搞清楚一件事情，我有回家，是你把我赶到书房去睡的。” 说出来都是眼泪啊，这么大的人了，通常都是女人赶男人去书房睡，她倒好，竟然叫丈夫给撵出去了，有没有这样的？ “我不知道啊。”陆卿打官腔，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少来，是你把我推出去的，我都摔地上了。” 乔荞指控，不是你还能有谁，这样对待老婆，对待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的老婆。 陆卿保持沉默，这时候说话对自己不利。 “就因为我出去参加个朋友的生日宴会？我就喝了那么一点……” “一点的味道就那么大？家里既然停电了，你怎么不去和果而睡呢，果而的房间门是开着的……” 合着你就知道这样对你女儿不好，你不知道对我也不好？怎么丈夫和女儿的地位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乔荞讲不过他，这人歪理就是多。 “工作我是一定要干的，我也没打算当女强人，至少上下班我得守时吧，天天和你粘一起，你看着我也烦。” 烦不烦那是他的事情，他打不打算看见她，这就是乔荞的事情了。 一甩头人家就出去了，走的这个潇洒，陆卿无语，这件事儿到底是谁错的比较多？ 掀桌。 乔荞晚上去接果而，哎呦，去晚了，自己这个二百五，她就觉得有点不对，手机上的时间有点乱，电脑的时间也有点乱，她整整晚去了半个小时，别的小朋友几乎都被接走了，这幼儿园到点家长几乎都来，就那一瞬间堵的，各种堵。 老师见乔荞没来接，给去的电话，问问是不是妈妈有事情不来接，那家里人有没有告诉到。 果而就和小黄花菜似的蹲在门口，看着一个一个的都被领走了，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老师牵着她的手，老师要是不安慰她吧，不和她说话吧，她还觉得没有什么，老师一说完她就觉得好孤单寂寞冷。 凉飕飕的站着，风一吹，吹走了她一身的哀伤，哀伤随风飘，好惨。 乔荞是紧赶慢赶，好在从公司过来就非常快。 “果而……” 老师推推果而，果而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看老师，她正在哀伤呢，怎么就推她呢？ “妈妈来了……” 果而看着自己妈一头的汗，双眼冒问号，干什么这样的急？ 敢情自己就悲伤春秋的，和乔荞来的晚无关。 “妈妈看错时间了……”乔荞慌乱的解释，真的是在解释，是她错，她把时间弄错了，自己这个猪。 果而摇摇头，对着老师招招手，趴在老师的耳边说着：“我妈妈有点迷糊，糊涂神。” 老师一笑，这孩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乔荞领着女儿往外走，果而一走一跳的，她不是喜欢跳舞嘛，现在就演变到了，走路也跳，一走一蹦，有时候用脚尖去走路，乔荞纠正过，不过那是孩子的爱好，你扳她也不好扳，在路上直接修理她，这样女儿的面子未免就都丢光了，别看人家人小，也是要面子的。 “妈妈，你怎么来这么晚呀。” 合着她刚刚都白说了，自己说那些多，她都听哪里去了？ “电脑和手机上的时间都错了。” “到点不是打铃吗？” 她幼儿园就是这样的，怎么妈妈就没听见铃声呢。 完全就在两个太空里，火星人和地球人在沟通，彼此都听不懂对方的话，或者说火星人觉得她是听懂了，但是地球人一直就在状况外。 原本是要坐地铁回家了，她不，想去哪里还不直接说，跟自己妈妈就要迂回作战。 “妈妈……” “啊……” “你最近吃饭不香……”意思就是你出去找点东西吃吧，然后领着我到处转转，她想去看毛绒玩具，想要买了，但是不能直接开口，不然容易头上起包。 “挺香的呀……”乔荞不明所以，谁说她吃饭不香了，她是吃蛮蛮香。 “妈妈……”眼睛眨。 “你有话就说。” 妈妈妈妈的叫的她牙疼。 “我能要一个玩具吗？”站在原地不动，可乖可乖的表情了，她就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她妈大部分都能同意，眼睛眨一眨，小脸上写的都是真诚。 “可以呀。” 果而的表情立马就变了，眼睛迷到一块去，原来可以呀，早知道可以就不卖萌了，累半天还都是多余的。 乔荞揉揉女儿的头发：“和妈妈有话要直说，你想要玩具就说，但是只能买一件，你看家里的东西多的，玩具消毒你自己不会，妈妈和阿姨做的多辛苦……” 果而点点头，下次说话还是先绕圈子。 要说她不是陆卿的女儿，那才怪呢。 乔荞领着孩子径直走，走过去也就七八分钟就是步行街，卖什么的都有，这个点还热闹呢。 果而的书包自己背着，从来乔荞没给提过，小时候是给提，提了两天就觉得孩子应该让她自己去弄，也累不垮，东西也不多，慢慢的养成习惯，你不给她背书包，人家自己还不干呢。 米老鼠的图案，自己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下面穿的裤袜，裤袜里面穿的比较多，小孩子瘦嘛，套了一个小棉裤，脚上是小靴子，晃晃哒哒的和乔荞准备过马路。 乔荞不太喜欢走天桥，爬上去实在太累了，想着下面的红绿灯变了，就从下面走被，站在人行横道线上。“妈妈……”果而扯着乔荞的手，指着上面要走天桥。“妈妈爬不上去，咱们等红绿就从这里走好不好。” 商量的挺好的吧，果而拧着眉头，大人无意当中说过一句，孩子会好奇呀，指着天桥问，这是干什么的，乔荞就说是为了安全的，行人要走天桥，不然在下面容易发生事故，她是就当是说了那么一句，谁能想到这孩子记得那么牢。 路口有交通协管员，下班的时间车特别的多。 “妈妈，要闯红灯，叔叔拦住她……” 乔荞都傻眼了，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大家要么是在等红绿要么就是在从别的地方过来，果而的声音很嘹亮，过去扯那阿姨的袖子，上面带了东西，一定就是干部。 “我妈妈要闯红灯……” 乔荞托着孩子就上了天桥，她觉得后面一定有人在笑自己，养这个孩子就是为了出糗的，这样下你老娘的面子，你觉得高兴吗？ 果而上楼梯上的很认真。 “老师说锻炼身体健康……” 意思她妈就是锻炼少了。 乔荞还真是悲剧，就连女儿都认为她什么都不行，要保护她，这妈妈得得做的多失败啊。 她不是真爬不上去，就是觉得费力气，费半天的事儿爬上去，气喘吁吁的，有点不划算，看着下面人家变灯了，直接就过去了，人家走的路多顺畅多好，哪里像是自己一样。 好不容易走过去了，人多，怕孩子丢了，抱现在肯定是抱不动的，用围巾将孩子绑好自己拉着，让她在前面走。 “妈妈，我是英镑吗？” 蒋方舟不是帮着乔荞一直养着那条狗嘛，英镑出门一般都是这样的，果而问了一句。“好看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效果，你要是丢了，妈妈就会趴在床上起不来了，天天哭。” 果而走两步回头去看妈妈，确定能看见妈妈在走，走一步一停，省得妈妈怕自己丢了呀。 明明和妈妈说好是买一件玩具的，结果看见玩具之后就不是她了，什么都想要，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看见风车要买风车。 “妈，买这个……” 乔荞一听，这口吻多大小姐啊，妈买这个这不是吩咐的口气嘛，直接无视。 果而回头去看乔荞，怎么不给她买呀，不是说好给买的嘛。 “说请。” 果而嘿嘿黏在妈妈的大腿上，立马变了语气，狗腿的双手合十：“妈妈，请你给我买这个风车，我想要。” “你要是买了风车就不能买其他的了，咱们走一走回来再买好不好？” 果而摇头，她觉得一点都不好，她现在就是想要这个。 乔荞掏钱买了，这是你自己选的，五块钱她还省钱了。 继续往里面走，果而就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听妈妈的，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买后悔了，现在怎么办？ 又要缠着乔荞给买，乔荞坚决的摇头，说好买一件就是买一件。 旁边有个孩子好像也是妈妈不给买，那哭的，就往地上坐，那妈妈也是气的够呛，管不了，加上那么多人看着呢，不能打孩子，孩子还作，只能赶紧的掏钱给买，脸都绿了，果而站在原地不知道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眼睛一动不动的。 “你千万不要学人家，你要是敢学，我就揍得你满头都是包叫你爸都认不出来你，你信不信。” 果而的腿才要软一软，她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的闹法，既然那个阿姨同意了，那妈妈也会同意的，才要往地上坐，被她妈一扯，出声警告她，权衡利弊，她觉得还是乖乖的站好吧，不然爸爸都认不出来她，那就太丢人了，但是觉得那种方法真的挺好的。 “你看我们果而听妈妈的话，想要买都不吵不闹，妈妈就不生气，你看那个小朋友拿到了玩具，妈妈气坏了。” 果而无奈的点点头，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玩具摊子，其实她就是在想要一个，一个就好。 走两步回头去看看，呀，那是心爱的玩具，曾经有一次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去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希望对它说，就买你，一定会买你。 “呜呜……” “别假哭。” 果而收声，好吧，她就是随便的打算哭一哭。 领着女儿在外面吃完了饭买了东西回家的，果而看着不是很开心，小朋友就只能买一件东西，那为什么妈妈能买那么多呢？ 阿姨扯着果而的小手：“这怎么出去玩了一圈，回来还看着不太开心呢。” 果而嘟囔：“我也要变大人。” 一个晚上就和刺激了一样的说自己要变成大人，乔荞告诉阿姨不要去管她，这是大人才有的奖励，你有变成大人了，能赚钱了，有本事赚钱了，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买东西，想买什么都可以，买下来整个商场都行。 果而脑子里就想着一个问题，她妈赚的钱有爸爸多吗？ 陆卿回来，去女儿的房间看了女儿一眼，果而还没有睡呢，今天不要人陪，要自己好好的想想自己的未来。 “爸爸……” 陆卿点头，正准备出去呢，以为小丫头是睡了，结果是装睡。 “爸爸，你赚钱多还是妈妈赚钱多？” 其实果而心里是明白的，妈妈总说家里都是爸爸赚的钱，那不就等于说明妈妈没有赚钱嘛。 “你妈说她赚的多？”陆卿挑眉，不会这样说吧。 果而摇摇头：“我妈说……”自己爬起来往陆卿的身上去，跳到陆卿的后背上，叫爸爸来背自己，乔荞和她说的那些话通通都对陆卿讲了出来，什么长大了就能赚钱了，长大就可以随便花钱了。 “爸爸一分钟能赚多少钱？” 陆卿沉吟：“可能几百万也许是几十万爸爸也不是很清楚……” 陆卿哄睡了女儿，拖鞋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的向上，乔荞在房间里踢腿呢，正好就想运动运动。 “回来了。” “你和果而说你一分钟赚多少钱？” 乔荞笑了，刚刚果而是这样问的，她告诉女儿自己一分钟能赚不少呢，好几块钱，这是个不错的成绩吧。 乔荞哪里能想到，第二天她又在幼儿园里出名了。 “我爸爸一分钟赚好几十万，钱都被我妈给花了……” 老师：…… 刘晓敏这孩子嘴也是快，回家就和她妈妈说了，果而爸爸一分钟能赚好几百万，还有的孩子说果而爸爸一分钟赚几千万。 等乔荞在送孩子去幼儿园的时候，就看见大家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老师就和乔荞说，乔荞摆手。 “我花了？” 她什么时候这么能花钱了，在所有妈妈的心里，乔荞简直就是个败家子啊，乔荞也是无言，女儿乐意往她的头上贴败家子的标签，其实她很无辜，真的很无辜的。 果而去黎明家做客，拉着奶奶的手聊天，这么大点的孩子就会和人聊天了，聊点生活方面的。 果而就说：“我妈妈可能花钱了，去商场就买好多，只让我买一个玩具，她自己却买很多……” 重点就是，只让她买了一个玩具，妈妈买的却很多。 黎明奶奶听了笑，“是啊，那妈妈真是太坏了，下次不和她好了。” “好还是要好的……” 这小人儿说话就和大人似的，和黎明奶奶一点都不陌生，黎奶奶就喜欢这小孩儿，因为她家里的孩子没有女孩儿，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没见过这么活泼敢说话的，就特别喜欢说话，和你坐着也能聊一起去。 一大早，黎明出去了，说是还书，一会儿就能回来，黎爷爷去单位了，好像要办什么的，签字拿东西回来，估计要折腾一会儿，黎奶奶打对果而吃完饭，这小丫头估计是怕她孤单，一定要陪她说话，这一说不要紧，把她妈妈都给卖了。 “我妈喜欢穿短裤，我爸就不让她穿……” 黎奶奶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八卦，觉得这一家子真是有意思。 黎明十点多回来的，黎奶奶要拿着小椅子下楼去晒太阳了，她每天都要出去晒晒太阳，人老了上了年纪了，骨头就酥了，接触接触太阳对身体也挺好的，就在楼门口坐着，远了她也不爱去。 黎明和果而在楼上，果而拿着书看了半响，问黎明。 “奶奶呢？” “奶奶在楼下晒太阳补钙呢。” 黎奶奶坐在楼门口，自己坐着，偶尔会有经过的老头儿老太太都是她认识的人，打打招呼，其实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黎明也不会陪着，毕竟年轻人和老年人的生活不一样，果而就不，细心的很。 这孩子得感谢乔荞带的，至于怎么带出来的，恐怕乔荞自己也不清楚，习惯去照顾人，照顾比自己年纪大的人。 哒哒哒的跑楼下去了，看见黎奶奶就坐在楼梯门口。 黎奶奶看着她：“下来玩啊。” “奶奶，你怎么在楼梯口坐着呢，你生气了呀。” 第一个想法，就是觉得奶奶生气了，好可怜，自己躲出来坐在楼梯口，果而看不得这样的画面，她不喜欢。 黎奶奶就摇头：“没有呀，晒晒太阳，你看太阳好不好……” 果然又哒哒哒的跑楼上去了，拿着一样的小板凳，然后往楼上搬，自己走路的时候还要加小心，不然摔下去了，就要看病了。 黎奶奶坐在左侧，她就坐在右侧，陪着黎奶奶。 “奶奶，我陪你。” 黎奶奶觉得还是女娃娃贴心，你看，怕她一个人孤单，还过来陪陪她。 黎奶奶其实对乔家的几个孩子印象都不是很好，老大老三也没好哪里去，老大那就是太傻了，老三有点娇气，不是嫁的好嘛，骄里娇气的，老二她原来的儿媳妇乔梅那就更加别说了，她都懒得去说，但是乔荞不管怎么样吧，对黎明她挑不出来什么，她觉得做老姨能做到这个地步，这就是尽力了，是个好人。 果而她就特别的喜欢，觉得教育的很好，孩子懂事又听话，不像是乔荞的孩子，人家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还真有点这意思。 说话小声小气的，你看做事情大模大样的，就好比大人一样。 在家里吃饭，吃完饭就要帮着洗碗，她问过乔荞，问孩子在家里是不是也这样，乔荞说果而在家里从里不洗碗的，黎奶奶觉得乔荞那就是谦虚被。 其实就是一个氛围，黎明洗碗，果而就觉得这样的事情就应当是他们做的，自然而然的就去做了。 愿意上手那就是好孩子。 一老一小，左右两侧坐着。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有邻居拎着袋子过来，买菜才回来，和黎奶奶说着话，黎奶奶说是黎明老姨家的孩子。 “这孩子长得真俊啊。”老太太一看自己的兜，也没买什么小孩子能吃的，但是这孩子看着就觉得好玩好看，拿着苹果递给果而一个，她买的不是什么好苹果，老人家嘛，过日子都很节省，觉得有点钱都给孩子攒着了。 “别嫌弃奶奶的苹果啊，挺好吃的。” “我不嫌弃，谢谢奶奶。”果而伸手接了过来，哎呦那老太太笑的，这孩子怎么就不像是小孩儿呢？说话也是大大方方的，自己家的小孙女看见人就躲，从来也不吭声，让喊人也不喊。 果而就接了过来，自己拿在手里。 “奶奶，我拿回家洗洗在吃。” “这孩子可了不得。” 黎奶奶笑：“怕我一个人坐在外面寂寞，特意拿着小椅子下来陪着我坐。” “黎明他老姨，我没什么印象了，人家这孩子是怎么生的。” 黎奶奶笑笑；“谁知道了呢，是个好孩子。” “我看见你那儿媳妇带着一个孩子……” 黎奶奶脸上的笑容就淡了许多，关于赵雪梅她实在是懒得去听了。 中午黎爷爷回来了，拎了一袋大米回来，单位发的，老头儿年纪大，其实拿就有点费力了，不过对于经常干活的人来说，这点分量也不算是什么，果而就站在楼下喊自己哥哥。 “哥哥，爷爷要背东西上楼……” 黎明换上鞋就下来了，黎爷爷挺不愿意叫孙子上手的，要是你说扭到哪里了，得不偿失。 “爷爷自己能抗，不用你，你回去吧。” 哪里能用得上他。 果而跟着添乱，说哥哥的力气大大，就让哥哥来抗，黎奶奶拽拽黎爷爷，孩子愿意抗就让孩子去抗吧。 黎爷爷跟在后面，黎明抗，果而跟着就是添乱，她非要帮着去抬，站在后面还挺危险的，自己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觉得自己费了好大的力气，其实真的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黎爷爷揉揉眼睛，老头儿是哭了。 觉得这辈子辛辛苦苦的，真是，得这么一个孙子死了都值得了，比儿子好，真的就比儿子好太多了。 “你看看你，叫人看见笑话。” 黎奶奶拿着手绢递给老伴，人多嘴杂的，这地方扯老婆舌的人多的是，要是看见了，就以为黎兵怎么样了，这儿子没有太大的出息，一辈子也就这样，安安分分的生活，赚点饿不死的钱，当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出息，不过也不打架也不闹事，这样就挺好的了。“妈妈，我陪着奶奶晒太阳了，我帮着哥哥扛大米了，有那么一袋子……”果而比量着，好大好大的袋子，她都要累死了，手都麻掉了。 “是啊，我们果而最能干了……” 黎奶奶特意在电话说的，这孩子暖人心啊，看着她晒太阳就非要陪她，怕她一个人孤独。 果而满地跑着，叫阿姨抓她，闹的时候那是真闹，不过乖的时候也乖。 妞妞生病住院了，赵雪梅现在要照顾孩子，请假没请下来，最近单位很忙，不给她假，赵雪梅的个性又不像是乔梅那样，你不给我假，我就硬请，她不敢啊，和黎兵说，叫黎兵帮着去医院照顾照顾孩子。 “我去？” 黎兵指指自己。 赵雪梅低着头：“黎兵，孩子生病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黎兵摇头，他儿子生病的时候，几乎都不怎么用他，都是他爸妈上手，自己的孩子他都没去医院成天跑，别人的孩子他给去跑？ 心里上就过不了那关，直接出声就给拒绝了。 赵雪梅回了娘家哭了一场，她娘家妈就指着大门开骂。 “你还总说黎兵好，好什么好，就求他这么一点事情，他的心就是冰块做的？” 怎么就那么狠呢？ “没叫他养，这是不可预见的问题，就想让他出手帮一下，他那工作请假也是好请假，结果这人就这样计较……” 赵雪梅她妈气的够呛，这样的人和他过什么？他心里除了他那个儿子，谁都没有。 “你就知道哭，你怎么不和他去闹？” 这女儿就是个软货，只会回娘家来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能替你解决什么，我死了，你还能依靠谁？ 赵雪梅哪里敢闹，她一闹黎兵就说离婚，她还敢吗？ 妈……“ ”他说离婚你就和他离，雪梅啊，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一家子压根就没拿你当自己人看……“ 人家把你摒除在外，你也说了对乔梅的妹妹家的孩子都那样的好，乔梅那是什么样的女人？就这样你还过呢。 赵雪梅除了不说话就是不说话。 赵雪梅她妈亲自上门去找的黎奶奶，黎奶奶人在楼下坐着呢，赵雪梅她妈其实也不太认识，还是打听问过来的，赵雪梅和黎兵没有办过酒席，两家人也没什么机会见面，根本没见过。 ”老姐妹我打听一句，那个黎兵家住在几楼？“ 黎奶奶抬抬眼睛。 ”我是他妈，你哪位啊？“ 赵雪梅她妈说着，自己是赵雪梅的妈妈，黎奶奶不明白，找到自己家来，这是有什么事情？ 不想过了？ ”上楼说吧。“ 在楼下叫人看着笑话，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黎奶奶给赵雪梅的妈妈倒水。 ”喝水。“ ”亲家，我今天来是为了……“ 老太太说的有理有据的，要求也不高，黎兵这样是不是就太过了，那过日子要这样斤斤计较的，那就没有办法过下去了，黎奶奶没着急说话，先让对方说，然后自己听着。 ”那老姐姐现在说完了？能听我说两句吗？“ 赵雪梅点点头。 ”你说你说，我真不是那样不讲理的人，实在是黎兵这孩子……“ 黎奶奶笑笑，别人说的是她儿子，她也不生气，慢条斯理的说着：”这黎兵是继父，没养过这孩子几天，妈妈上班不能请假，叫继父去照顾，这不合适吧。“ 赵雪梅她妈开口；”那雪梅的单位不让请假……“ ”你先别急，我家黎明啊，小时候他爸妈就离婚了，黎兵看着对黎明是不错，可到底是一个大男人家的，能懂得什么，孩子生病都是我和孩子的爷爷去跑，就从雪梅进门，我就敢说这样的话，我家黎明从来没有麻烦过雪梅……“ 你家的孩子，你们不出人照顾，指望姓黎的去照顾，这是什么说法？ 赵雪梅的妈妈张张嘴，那话不是这样说的啊。 ”黎兵这不是能请假嘛，雪梅不能请假……“ 黎奶奶出口：”那就干脆别干了，工作重要，孩子重要。“ 赵雪梅就永远都是这个套路的，别人得对她妥协，别人得对这她退让，她什么都不行，委委屈屈的，别人不答应就是别人的错，这样的人能过好吗？ 真的就不如乔梅了，你被看她瞧不起乔梅。 赵雪梅的妈妈哑口无言，怎么说着说这就变成了不让工作了？ 这是什么婆婆。 ”我们两家的孩子走到一起，这是黎兵选择的，我们做父母的就是反对也没用，黎明现在这么大，也不用他们来照顾，我们两个老人的工资足够黎明花，将来我们俩死了，房子就是黎明的，这孩子从来没有给他继母找过什么麻烦，反倒是雪梅啊，我说这样的话，老姐姐你也别往心里去啊，雪梅不懂事。“ 黎奶奶摆摆手，制止赵雪梅她妈接话：”我怎么说雪梅不懂事呢，接妞妞过来家里住，我们全家人都表示过不同意，结果一次有一次的，再有感情也都闹没有了，所以我说雪梅有点笨，不像是老姐姐你，一看就是明白人。“ 人家都这样说了，赵雪梅她妈还能说什么，只能闭嘴了。 ”我这人呢，就是有什么话都憋不住，老姐姐别见怪，进了我们家，我也没用她来照顾我们两个老的，她在您面前肯定是觉得我和黎兵爸爸对她不好……“ ”这个没有，雪梅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其实是不少说，回娘家总抱怨，但是娘家妈也不是二傻，这时候说出来就是找打架呢，她是看明白了，这个婆婆是个厉害的茬儿。 ”我家好多邻居就问，你家真奇怪啊，怎么不把钱给儿媳妇，叫儿媳妇照顾呢，我就说了，我和黎明他爷爷挣的钱是我们俩的，怎么要给小辈呢，现在年轻人好多都是这样认为的，老人就是他们的，这说法我不同意，我当场就喷那个老太太了，这就是贱的，钱在我的手里，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谁都不能替我做主，你挣多少钱我不眼气，我挣多少钱你也别眼红，和你无关。“ ”雪梅不会这样的，我知道……“ 黎奶奶喝了一口水，她说这些话就是说给赵雪梅她妈听的，别以为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的钱就万万没有交给你的道理。 赵雪梅她妈只能被动的跟着点头。 ”是，是这么回事儿，现在的年轻人啊……“ ”那我问一句，你也别往心里去，怎么乔梅妹妹家的孩子往这边领都可以，我们妞妞就不行，妞妞怎么说都是雪梅的孩子，难道就因为她妈再婚了饿，孩子就不能来看看妈妈了？“ ”这话是说的？老姐姐你告诉我这话是谁说的，我抽她去，是雪梅说的吗？“ 黎奶奶突然发飙，赵雪梅她妈有点摸不到头脑，自己说错什么了？ 她看着对方是这样的反应，自己自然就不敢承认了，哪里还敢承认。 ”乔荞家的孩子是送过来了，乔荞一年到头花在黎明的身上得个几万，说几万那都是小意思，这黎明喜欢手机，他姨夫在国外给带回来的，多少钱我不清楚，家里的电脑，穿的衣服吃的用的，他老姨都不少给买，我也不喜欢乔梅家的人，可这样，我吃人家的手短，至于说妞妞，现在就可以把雪梅叫到我眼前来，我亲口问问她，怎么就没让来呢？“ ”那每周接到家里，没让接吗？来我这里，我不喜欢人多，闹哄哄的，不是我的孙女，我还得非去喜欢啊？我这人就是性子怪。“ 所有的人家都解释了，而且好像解释得通，人家都说自己性子怪了，不是人家的孙女，人家也扯破脸就说不想培养感情，还有什么好说的？” 带着希望而来，失败而归，被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晚上当着黎兵，黎奶奶就把白天和赵雪梅她妈说的话又当着赵雪梅的面说了一次。 “我也不知道那个嘴欠的说的这些话，这不是说瞎话嘛，乔荞给黎明花了多少钱，雪梅你不知道吗？” 赵雪梅脸上发热，知道婆婆就是针对她的，赵雪梅无言，还敢说什么。 “你妈来了？”黎兵觉得诧异。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就回家去说，真是活到现在一大把的年纪，我才知道什么叫倒打一耙，我可真是开了眼了，我不让你接妞妞了……” “妈，我没这样说……” “你没说，你妈为什么找上门了？你自己的孩子，因为单位请不了假，叫黎兵去帮着照顾？怎么黎兵欠你家孩子的？黎明生病的时候我怎么就没见你这么主动呢，黎明不是你的孩子，妞妞就是黎兵的，今天你说这话不是你讲的，那你回去问问你妈，到底是谁说的，问出来这人，我找她去……” 赵雪梅觉得婆婆这样数落自己，哪里还有给她留面子。 黎兵他妈一句接着一句，事实上，她很生气。 “那工作你要么就别干了，要么就别回娘家讲这些……” 黎兵和赵雪梅前后到家，黎兵就生气了，问赵雪梅，赵雪梅就是死活不承认，不承认自己回娘家说什么了。 “不是你说的，那是鬼说的？你没说你妈就这样认为的？赵雪梅你别拿着我当傻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赵雪梅又是哭又是道歉，说自己不是那意思，回头就和自己妈干起来了。 “谁让你多事儿了，你来找我婆婆，你又说不赢人家，现在黎兵和我闹，妈你就非要折腾到我和黎兵离婚你才觉得高兴啊？” 赵雪梅她妈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她都是为了谁啊？ 还不是她回来找自己诉苦的，自己才为她出头的。 赵雪梅一句紧跟着一句的埋怨。 “办不明白，没人要求你去办，现在好了，妈那妞妞住院你就不能往医院跑？” 这是黎兵的原话，你自己有妈不用，你凭什么用我妈？ 赵雪梅就原话给甩了出来。 赵雪梅她脸脸色都有点狰狞了。 “我算是白养你了，我欠你的啊？你自己的女儿，你爱管不管，你不管就让她死医院吧……” 老太太也发飙了，谁的女儿，你埋怨这个埋怨那个的，既然你这么喜欢埋怨，你就埋怨个够吧。没人爱管你的这些破事儿，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懒得管。 气死她了，真是好人不好当啊。 赵雪梅她妈躺下哎呦哎呦的叹着气，今儿真是把她给气死了，这到底是什么孩子？怎么好赖不知道呢？ 251回 谁推的 赵雪梅不敢得罪黎兵，怕死黎兵要和她离婚，所以她只能不停的去怪罪帮着她的人，无论黎兵这个人处在她这个位置做得对与不对，她还是要抓住黎兵的，她好不容易现在过上了好日子，她怎么可能会松手。 妞妞被她爸打进了医院，这次情况严重了，具体的情况赵雪梅不知道。 妞妞的爸爸把孩子打完就护送新老婆去打麻将了，孩子之所以挨打，就是因为放学回到奶奶家，看见新妈妈来了没有吭声，没有主动问话，人家妈妈就挑理了，挑唆自己男人去打妞妞。 妞妞躺在医院里，她奶奶抹眼泪，这个挨千刀的，你说你打也不能这样往死里打啊，这是你的孩子，不是路边捡来的，怎么就下手一点分寸都没有呢。 “你这命啊，你说全世界这么多的人家，你就要投生在我们家里，投生在你爸的家里，你就遇上这样的爸了，你能怎么办……” 妞妞疼的难受，她还在等着检查结果，奶奶说已经联系她妈了。 孩子到底不是很大，心里哪怕就是有主意也不能镇得住，还是觉得如果妈妈能陪在身边最好。 等医生的详细结果出来，这家也算是彻底跨了，她爸一脚踹到了右侧腰背部，导致右肾破裂出血，现在需要动手术，可是动手术就要用钱的，这个钱哪里来？ 奶奶马上给儿子打电话。 “你个作死的，孩子现在要动手术，你就毁她吧，彻底把她给毁了你就高兴了，我怎么就生出来你这样的儿子，你到底想做什么啊……”奶奶又是哭又是喊的。 这女孩子啊，肾脏切除？ 医生虽然说了是有左右两个，那掉了一个能有好吗？ 老太太不想儿子被抓，那首先这事儿就得捂住了，孩子必须动手术，可钱从哪里来？ 对着孙女哭。 “奶奶告诉你，下辈子千万不要投胎到你爸爸这样的家里，他就不是个东西……” 筹钱吧，从哪里筹钱？ 到处都借遍了，她一个老太太谁愿意借给她钱？ “阿姨，不是我说，真的你就报警吧，孩子都被打成这样，如果继续下去，说不定以后就变什么样了，你就当时为了孩子好……”这样的人你还留着他干什么，叫警察好好的和他说说。 要说妞妞她奶的这个儿子那是真不是东西，别说打女儿了，弄急了就连自己亲妈都打，真是上手去打的，当然不敢打的厉害，偶尔推一下，回家和他妈要钱，不给就砸就打就闹。 可说到底那还是她儿子，她可以说尽天下人都不好，不能说自己生出来的不好。 压根就没考虑过，要把儿子给送进去，这虐待罪应该会判刑的吧。 “雪梅啊，妞妞现在要动手术，你看这钱……” 赵雪梅一听着急了，动手术，到底是伤到哪里了，伤得怎么样？怎么就伤得这样的重呢？ “差多少钱？” 赵雪梅不是不想管，可平时她的工资她都给妞妞花了一大半了，剩下一半就全部花在了黎兵的身上，她对黎兵那是真正的好，现在要用钱了，钱从哪里来？ 妞妞的奶奶说了一个数字，赵雪梅首先想要的又是黎兵，可是黎兵前一次因为她让着去医院照顾妞妞已经发过一次彪了。 跑回婆家，黎奶奶早上起来就有点不舒服，昨天晚上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有些发胀，弄的一直到今天也是怪怪的，早上的饭是黎明起来做的，黎爷爷想陪她去医院，但是医院这个时间估计医生还没交换完班呢，就决定在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说。 黎爷爷下楼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黎明摆着饭呢。 “奶，吃饭吗？” 黎奶奶说自己早上就不吃了，实在没有胃口。 黎明就先自己吃了，他一会儿就得上学。 赵雪梅开门进来了，一脸的着急。 “妈……” 和黎奶奶借钱，一边说一边哭，说孩子被打的进医院，现在需要切除一侧的肾脏，不停的骂着前夫，恨不得和他去拼了。 黎奶奶看看赵雪梅：“你报警了吗？” “报警……”赵雪梅喃喃说了两句。 她从来不肯报警，首先是不想有个不好的名声，其次她是真的被那个男人给打怕了，那就是一条疯狗，真的疯了起来会撕碎她的，她哪里敢惹，她好不容易过上现在的日子，在惹恼了前夫，到时候找她来报复怎么办？ 黎奶奶变了脸色，你还号称是这个孩子的妈妈，这孩子这辈子倒霉才有你这样的妈妈。 “我要是你，我就去把他给杀了……” 黎奶奶的孩子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她是一定会动手把人渣给灭了的，虽然知道这样是犯法的，可留着他叫他继续祸害孩子？这是你生的孩子，怎么弄的跟一点感情都没有似的，这个也怕，那个也怕，人家就是算准了你这点，才敢闹你的。 事实上赵雪梅的前夫确实不是个东西，这男人算准了所有人都会害怕死，嘴里拿着死去威胁你，你要是惹恼了我，反正我是烂命一条，我先弄死你全家，你不要以为我干不出来，赵雪梅和妞妞的奶奶就都怕他这样。 黎奶奶原先还打算借这个钱的，不说别的，第一次开口，加上孩子确实是出了难题，一个女孩子不看她妈的面子，结果赵雪梅是一点反应都不给她，她借什么？ 退一步来说，治完了救完了，下次还打，在打的严重一些，你们还是管不了，这样的人渣就应该报警的。 “我手里没有钱。” 赵雪梅对着黎奶奶就跪了下去，黎奶奶反应也是快，立马就躲开了。 “我接受不起你来跪我。” 她是真的接受不起这样的人跪她啊，她没有资格叫这样的人来跪她，她上辈子得是做了多少的孽，才会有这样的儿媳妇，这就是家门不幸，弄这么一个祸害进门。 黎明已经吃完了，最短的时间里结束早餐，外面又是跪又是哭又是求的，他拿过来书包。 黎奶奶摆摆手，叫他赶紧去学校，这样的场面也不想叫孩子看见，对孩子不好。 就说赵雪梅是个不省心的。 “妈，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吧，你帮我去报警行不行……” 黎奶奶坐起来，她要是有一天是被人气死的，她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真的不会觉得奇怪的。 “我去报警？我以什么样的立场？你家的事儿怎么总想让别人跟着参合进去呢？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不能做你就看着，你赶紧走，看见你我来气。” 黎明出了家门，在楼下遇上他爷爷了，老头儿是出去给老太太买粥去了，老太太不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嘛，别的怕吃不进去。 “上学啊……” “嗯，她在楼上呢，爷我走了。” 黎爷爷重重叹口气，怎么又来了？ 别人是盼着儿子儿媳妇来家里好热闹，他们老两口就巴不得儿子少来几趟，这样也看不见赵雪梅，眼不见心为净。 等到上了楼，开了门，发现这就和年度大戏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黎奶奶多绝情呢。 黎奶奶原本身体就是不舒服，结果这人不停的来惹她，彻底给惹翻了。 “我欠你姓赵的？你家的破事儿你就非要扯上我们家，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不就怕是对方报复你，要是我去报警，杀也是杀我是不是？” 开玩笑，她怕别人的威胁？ 但是她就要和赵雪梅拧拧这个劲儿，她凭什么要管？人家正牌的姥姥还活着呢，还大口大口喘气儿，前天才来家里和她说，黎兵对赵雪梅不好，她一个外来的说什么？ “妈，我没这样想……” “是不是这样想，你心里比我清楚，你当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你一撅着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黎奶奶是彻底气疯了，什么话都跑出来了。 这就是没皮没脸的，怎么说一点作用不起，都和你讲过，你家的事情你自己去解决，不要指望别人，结果还是来说。 赵雪梅的心里，黎爷爷和黎奶奶独自在家的时候分析过，绝对不会冤枉了她的，但是这人就是嘴硬，死活不肯承认，明明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但是她咬定说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我看着你眼烦，这话听得懂吗？听得懂就赶紧走，别留在这里叫人生气。” 黎爷爷摆摆手：“赶紧走吧，你妈早上起来身体就不舒服，你啊……” 还得和黎兵说说，他们两口子就过他们的日子吧，可别回来给添堵了，这一天一天的，原本挺高兴的家，竟出这些破事儿还不是自己身上应该发生的事儿。 赵雪梅就不走，黎奶奶和黎爷爷走了。 “这就是丧门星啊……”黎奶奶说着，念叨着，她上辈子就是作孽了，这辈子才会摊上这样的儿媳妇，倒霉。 “行了，黎兵也挺难的……” “他难？当初我就说这样的人就不能要，天底下没有女人了？那女人什么个性……” 黎爷爷笑笑，想当初谁能料到这样的事情，谁和谁都互相不认识，那之后都结婚了，黎兵的个性就是这样的。 赵雪梅找到黎兵单位去，黎兵沉默着：“你想让我怎么样？” “你能不能劝妈，叫妈帮着去报警……” 黎兵无语，你直接报警不就完了，你还要折腾两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黎奶奶嘴上说不管，到底还是去报警了，可她是孩子什么人，具体情况说不明白，哪个孩子叫什么住在哪里，人家把她给问的一愣一愣的，倒是没有不客气，可是黎奶奶觉得自己真是白跑了一趟，人家就会觉得她是多管闲事，谁家的孩子她都不清楚，跑来一通说，结果没有这样的事儿呢？ 就连备案都做不了，根本不可能的，信息不够。 黎兵陪着赵雪梅去了医院看了妞妞，孩子就就别提了，真的特别惨，黎兵不是心硬的人，看见这样的场面，心里也是发酸，可他一个继父，自己就算是心酸，觉得孩子无辜还能做什么？ 黎兵这个月的工资肯定是要留给黎明的，他不能因为可怜别的孩子，就不管黎明了，黎明现在也要用钱。 黎兵给乔荞打的电话。 “你说。” 乔荞倒是说话爽快，黎兵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自己想要借钱，和乔荞也实话实说了，乔荞叹口气，她这个前姐夫就是这样的人，女人找到这样的男人肯定就是享福的，不过他找到赵雪梅这样的女人就倒霉了。 她以前没少听她二姐说赵雪梅的事儿，这个女人就是糊涂，活成这样还不如撞墙挂了算了。 “行，在哪里见面？” 乔荞不想难为黎兵，说到底自己姐姐先对不起人家在前的，原一开始就特别的想提，你能帮她多少次，但一想算了吧，人家两口子过日子，随便吧，愿意怎么想就怎么去想吧。 赵雪梅和陈放有什么差别？ 乔荞直接都给归纳到一类里面去了，陈放这样的能直接就当是死了，赵雪梅你能当她是死的吗？ 就这个当妈妈的态度，乔荞就搞不懂，真的特别的搞不懂，那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你不心疼她，你还指望谁来心疼她？ 黎兵从乔荞的手里拿过来钱，也挺不好意思的，他要是和自己大姐借钱吧，他妈晚上就会知道的，知道了肯定有又会闹腾。 “也挺不容易的，孩子伤得那样的重……” 乔荞但笑不语，是啊，你现在可怜，以后接触的时间多了，慢慢值得你可怜的地方越来越多，要么你就干脆接过来养吧，这样的母女，说实话她都觉得都不是省油的灯，将来还不得把黎明给踢出去。 不过也不用担心，要真是对黎明不好，黎明来她家就行了。 黎兵拿钱给赵雪梅，事先也有讲好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跟人借的钱，赵雪梅以后还给人家。 “我去谢谢她，和谁借的……” 赵雪梅想知道黎兵是和谁张嘴借的钱，原本挺高兴的情绪，现在一下子又变得低落了，借钱就等于把自己家的这点事儿都告诉别人了，告诉别人，别人会怎么想她？ 第二她就是要搞清楚，借钱给黎兵的人是男是女。 “我和乔荞借的……” 赵雪梅哦了一声，钱拿到医院，自己坐在外面等，有些心不在焉，乔梅家的老三。 那老三嫁的好，生个女儿也被丈夫捧在手心里，日子过的舒坦，这点钱对她来说算是什么，不是说丈夫是大老板嘛，就这么一点钱还和她前姐夫要？她姐以前多不是东西啊。 赵雪梅现在的脑筋就集中在乔荞不够义气上面，怎么还说让还呢，直接就应该这个钱就算了。 有钱人不都喜欢沽名钓誉嘛，现在你拿出来钱，救了妞妞，你背地里做过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老天爷也会看在你做过一些好事儿的份儿原谅你的。 赵雪梅觉得所有的大老板都是一样的，为富不仁，不刻薄别人，怎么发家，都是这样发达起来的。 这种思想很怪异，她不说去感激人家，反倒是觉得人家的钱来的太容易，就应该拿出来不要了。 妞妞进手术室前，死拽着赵雪梅的手，就要和她一起生活，可赵雪梅没回话，她就永远都是这样的。 妞妞的手术也成功了，成功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一个小女孩儿，现在才几岁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师帮着联系的派出所，派出所来人，妞妞的奶奶就负责解释，说不是踹的，就是误会。 “她爸爸那天都没回来，是摔的……” 赵雪梅也没吭声，两个女人有时候也能拯救全世界，拯救了妞妞爸爸的全世界。 赵雪梅知道孩子被打，是因为后妈的问题，就气的去找前夫的现任老婆了，结果人家女的也不是白给的，三两句将赵雪梅给骂了出来。 晚上赵雪梅前夫就去堵赵雪梅了，想要找她好不容易。 赵雪梅双手发抖，她已经离开这个男人了，她不用怕了。 “你就是皮痒是不是？你好好的去找她干什么？你想死啊？” 男的一脸无赖的样子，步步逼近赵雪梅，赵雪梅不断的后退，后退到再也没有路了，全身都在发抖，抖的厉害。 “你以为你离开我身边了，我就收拾不了你是把？” “妞妞是你女儿啊……” “是我女儿没错啊，我没说她是别人的女儿……” “她切除了一侧的肾脏，她今年才几岁啊……”赵雪梅不敢说的太过于激动，真的惹恼了他，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可以吃。 妞妞的爸爸就不爱听这些话，切除就切除被，他这辈子活着就是完全自私的，除了自己的事情谁的事情他都不加以理会，和自己没有关系，他管那么多做什么。 和他无关，爱死就死被，死了那就说明命短，和他有何相干。 你在一个畜生的面前，就和他谈情感谈亲情，一切都是白搭，没用，说破了嘴也没用，什么效果都不起。 赵雪梅这嘴皮子也不利索，最后竟然两个人怎么达成的协议，妞妞爸爸说了你要是每个月给我一千块钱呢，我倒是以后可以不打孩子了，打孩子也不出钱不是嘛。 赵雪梅瞪着眼睛，要她一个月给前夫一千生活费？ 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我哪里有钱……” 她一个月才挣一千几啊，再说自己卖命去工作，挣到的钱给前夫，这样的事情，怎么她也做不出来。 前夫点头，既然这样，你就别管我打不打孩子，孩子在我手里，我拿着她撒气，我就高兴，谁也拦不住我，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赵雪梅气的掉眼泪，他就是无赖。 “你真的以后能不打孩子了？” 两个人说好的，妞妞的爸爸回到家，和新老婆一说。‘ “你说她*不*，人家愿意给，我们就收着。” 妞妞新妈妈笑笑，这好啊，反正是别人自愿给的，她觉得没什么不能拿的，人家送钱给她花，这还不好。 两个人倒是开心，赵雪梅苦着脸回到家里，想要和黎兵说说吧，黎兵回来就睡觉了。 黎兵很累，今天活多，他工作现在也不像是过去那样轻松了，以前轻松是因为没有混岗，现在来了新领导，一切打乱重新来，第一天大家叫苦连天，倒是没有用，你们工人能闹过领导嘛，不想干那就回家吃自己去，没人要求你非留下来。 回到家，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妞妞在医院住了很久，她奶奶每天跑医院，给送。 “你一定要抓住你妈，你听奶奶的话，不是奶奶不想养你，你要是还继续生活在奶奶这里，你爸看见你，还是会收拾你的……” 这样的事情早晚还是会发生的，毕竟这两个人有见面的机会，谁知道那个混蛋哪天又会心情不好了，拿着孩子撒气。 妞妞张张嘴：“奶奶，我不喜欢我妈，我恨她，讨厌她……” 妞妞的奶奶捂住孩子的嘴。 “在病房里不要说这样的话，叫别的人听见了，会觉得你不是好孩子，妞妞啊，你命不好，有这样的妈和爸，奶奶也没有本事，保不住你，有些话就要放在心里头，对着谁都不能讲的，讲出来被人就会知道的……” “你妈个性太软，没有算计，千万别学你妈，你要记住了，那样的女人只会一辈子吃亏的。” 妞妞的奶奶拉着孙女的手：“你记住奶奶的话，就要缠住你妈，你妈现在嫁的人，个性很好，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你，他现在不接受你，但是你求求他，你这么可怜，他早晚会心软的，你只要成为他们家的人了，你日子不会难过的……” 妞妞的眼睛动了动，她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赵雪梅和她什么都说，妞妞也算是懂事的早，很多事情都明白，比如黎家做主的是爷爷奶奶，有钱的也是爷爷奶奶，黎叔叔手里并没有太多的钱，她就是和黎叔叔一起生活，黎叔叔也负担不起她的学费和生活费，但是她又讨好不了爷爷奶奶。 妞妞颜色暗了暗。 “奶奶，我要是生在有钱的人家就好了，我有钱了，我就养着你……” 妞妞的奶奶叹口气：“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用你养，你能把自己给照顾好了就行，自己能活的好好的……” 赵雪梅来医院看女儿，妞妞就提出来了，她想要谢谢黎叔叔，黎兵不愿意来，到底听赵雪梅这样说，还是心软来了。 孩子哭了一场，哭的都岔气儿了，真的就没见过父亲能把孩子打成这样的，在打下去，这孩子就真的彻底完了，可黎兵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他不敢轻易的答应，真的答应了，他也养不起。 “你是好孩子，可惜叔叔能力不够……”“叔叔，我不念书了，我出去打工赚钱给你们……” 黎兵回到家里，就这楼梯至少走了几十分钟，来来回回的犹豫，上来了，下去，下去了上来了，不敢进门，知道进门就有一场硬仗等着自己去打呢。 黎兵深呼吸一口气，还是上楼了，敲了敲门。 黎奶奶自己在家呢，推开门，看着是自己儿子，有时候她不是不可怜儿子，但是儿子这辈子也就只能张叶昂碌碌无为，老黎家好不容易出个黎明这样的孙子，你说她把希望放在谁的身上？ 黎兵至少没挨饿是吧，他自己也有工资，你说偶尔还过来改善一下伙食，有什么不好的？ 黎兵还没坐下来呢，妞妞就上来了，这丫头很有主意，决定不能继续等下去，她奶奶说的对，她就要来这个家，不来这个家，她以后肯定会死她爸手里的，她爸不喜欢她，看见她就打。 黎奶奶的脸都变色了，黎兵也挺无语的，你说这孩子，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孩子现在身体不是很好，毕竟才堪堪能出院。 果而探出头，大眼睛无辜的闪闪，手里还拿着气球玩呢，黎奶奶给买的，刚刚孩子陪她下楼去晒太阳，作为奖励给买的。 这就当成自己的亲孙女来疼了。 “果而来了啊……” 黎兵对着果而打打招呼，要是知道果而来了，他就不挑今天了。 黎兵觉得心里难过，谁看见这样的事情肯定心都会软，但是他爸妈说的事情他也承认，确实会有这样的考量，首先呢，他觉得写下一份家产协议，所有的东西都给黎兵，赵雪梅说的，妞妞只是住在家里，什么钱都不用他出，赵雪梅自己都管了，那也不能见着孩子去死。 “黎大大……” 果而往黎兵的怀里扑，她这个年纪正是撒娇卖萌的好时候，小小的，粉嘟嘟的，身上都恨不得都冒彩色的泡泡了，别提多可爱了。 黎兵自己也没有女儿，只是今天有点分心，一把抱起来了果而。 “什么时候来的，黎大大一会儿带着你下楼买点吃的好不好。” 黎奶奶就当没有看见妞妞，黎兵看着自己妈，还是叫了一声：“妈……” 家里的门一直没关，黎兵和黎奶奶在房间里吵呢，果而有点担心，声音很大，她看着门开就想出去关，自己慢慢的走到门边，这孩子眼睛里有活，堪堪到了门边，果而就被一股重力狠狠给推了出去。 小朋友重量也不够，没有站稳，后面的力气好像很大，她一个没有站稳，门口和楼梯的距离非常的近，孩子和破布娃娃似的就跌了下去。 “啊……” 果而扯着嗓子尖叫。 黎奶奶听见声音魂儿都吓飞了，孩子的这声儿明显就是不对，开门出来没看见果而，妞妞都要哭了，自己站在靠近黎奶奶出来的房间位置。 黎明和爷爷拎着袋子回来，和小丫头说好了，要给她烤面包，结果一上来，那孩子摔成这样…… “果而……” “啊……”孩子扯着嗓子不停的叫不停的叫，安静不下来，已经吓毛了。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疼，但是很疼，眼泪就挂在睫毛上，开始往下淌，黎明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伸手抱吗？ 不敢动啊。 “还站着，打急救电话……” 黎奶奶虎着脸看着妞妞：“你推的她是不是。” 这个家里就这么两个人，你说除了妞妞还能是谁？ 妞妞也哭，说不是自己，黎兵也觉得这事儿带着奇怪，按道理来说，妞妞不能的，她身体现在真是没有恢复好，因为钱不够，所以问了医生，想要省钱，就得早点出院，她是没力气的。 而且孩子看着真是脸上的表情都委屈极了。 黎奶奶家这层的楼梯有十一台阶，果而就是站在上面摔下去的，是，这个高度并不是很高，问题这是小孩子。 送到医院，哪里还敢耽搁，立马联系乔荞。 乔荞听见信儿，自己身体就软了，阿姨拖住她：“怎么了？” 还是家里两个阿姨足够的镇定，陪着乔荞去的医院，孩子倒是没骨折，就是脸蛋上有些擦伤了，脑袋磕了一下，说自己哪里都疼，浑身都疼。 “妈妈……妈妈……” 看见乔荞就张着手要妈妈抱，躺在床上，乔荞就恨自己，明知道孩子小，竟然放在别人家，她谁都不怪，就怪自己，是自己二百五，自己缺心眼。 能怪人家照顾的不周到吗？ 黎奶奶就说，都是她没照顾好。 “阿姨，你什么都别说了，孩子没事儿就行……” 乔荞不想这样说，但是是她把孩子送过去的，现在对着人家摆脸色，她也做不出来，埋怨人家，还不如回家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呢，除了孩子的亲妈妈，谁能照顾孩子比妈妈还好？ 她就不应该存在这样的侥幸。 黎奶奶就说了，当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乔荞承认妞妞很小，但是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她没有办法，不去怀疑这个孩子，这样的孩子她以后不能叫果而去接触。 果而那次从台上摔下来都没这样过，没拽着她不放又是哭又是喊的，这次明显就是被吓到了。 “妈妈在这里呢，妈妈在这里呢……”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敢不告诉蒋方舟嘛，蒋方舟倒是没有说重话，不过问了医生多少次了，孩子磕到头了，要不要紧，检查什么的，尽量做，家里不怕花钱。 医生就安抚她。 “你相信我，孩子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跌下来的时候运气很好……”不说运气好，说什么？ 那要是运气不好，扭到脖子，那就彻底糟糕了，可果而没有。 “医生不怕你笑话，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孩子的爸爸现在还在国外，要是孩子出点事情，我逃不了干系的……” 蒋方舟慎重的拜托医生，真的就这么一个孩子，至于儿媳妇，以前送也没有出过事情，怪罪乔荞有什么用，现在说乔荞，弄不好乔荞回家就得躺在床上。 蒋方舟也是对妞妞不喜，不管是不是她推的，问了果而，但是果而说不清，小孩子思路不够清晰，这种时候说的就不准了，后面有没有人推，你问她，她摇头，说自己不知道，不晓得。 只能这样了了，以后少接触就是了。 蒋方舟眼神有些不善，看了一眼妞妞，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走？ 看着烦的很。 “果而啊，我们果而最坚强了，你告诉阿姨，哪里疼了……” 两个阿姨都来了，病房里一下子就装满了，黎明站在乔荞面前，说什么呢，乔荞摸摸他头，知道和他没有关系，这么大的孩子，虽然说脑子转的快，可也没经历过这些，当时果而嗷嗷叫，彻底吓傻眼了，他到底不是成人，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妞妞就看着，她羡慕眼前的一切，听说这两个阿姨都是照顾果而的，你看她命多好，光是佣人就两个。 在她的思想里，什么样的家庭能有佣人？ 无比羡慕的看着，黎兵认认真真的观察孩子的表情了，这绝对就不是妞妞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真的做了，也绝对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淡定，可说不是她吧，又解释不通，说是她吧，除非她傻。 “阿姨，真的不是我……” 妞妞对着乔荞说话，果而和谁发生争执，在幼儿园被人推一下啊，踹两脚这些乔荞都不会不给人家家长好脸色看的，因为她知道大家都是做妈妈的，都不容易，小孩子容易有摩擦，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说怎么解释吧？当时就这么几个人在，然后果而摔下去了，不是妞妞是谁？请原谅她的脑死路比较窄想不出来别的答案，至于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也不清楚，她也不想弄清楚。 “你赶紧回去吧。” 乔荞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放在妞妞的身上，她能心平气和，没有对着她大声的吵吵，就算是她素质好了。 妞妞哭了。 “阿姨真的不是我……” 妞妞一边哭一边说，自己想要和黎叔叔一起住，黎叔叔今天来就是为了帮自己说的，她爸总打她。 “那你告诉我，果而是怎么摔出去的……” 妞妞说地上有门槛，因为是防盗门，有门槛，果而去开门，她眼睁睁的看着，果而的脚绊在了门槛上，然后就跌了出去，就是这样的，和她无关。 她这样一说，黎兵觉得倒是能解释得通，他家是有门槛，要是小孩子的话，说不定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都是说不准的。 蒋方舟听见那个孩子那样说，进了病房里就诱导果而说。 “奶奶问你，果而去黎奶奶家，去关门了是不是……” 果而又是哭又是叫的，蒋方舟就不能问了，你一提，孩子就会想起来自己摔下去的那一瞬间，吓到了，彻底吓到了。 除了果而，没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她虽然聪明，有些小聪明，但毕竟就是个五岁的小孩子，条理能有多清晰，说话能有多清楚，问不出来什么。 乔荞送着黎奶奶下楼。 “阿姨，你真的别上火，没事儿的，医生也说了，现在没事儿，我刚刚脸色不好，不是冲你，我这人就是这样，脸酸，就当着你说，我也敢说我没怪过你，但是那孩子……” 黎奶奶一脸的羞愧，孩子交给她了，最后变成这样了。 “乔荞啊，这事儿真是我没有顾虑到，黎兵他回来把我气的够呛……” 当时她光顾着生气了，哪里还记得外面还站个孩子呢，就满脑子想着黎兵说的事情，你说这事儿最后闹得，她以后也不敢叫孩子来了，真的出事儿自己负责不了，谁让自己家也不消停呢。 “阿姨，你别这样想……” 以后送肯定是不送了，没有办法送，也不敢送了。 乔荞劝着黎奶奶黎爷爷，黎明说晚上再回去。 “老姨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呢，黎明啊，老姨刚刚和你奶奶说的话都是真的，发自肺腑的，我谁都怪不上，我只能怪自己……”搂着外甥上楼：“我不喜欢那孩子，你说老姨小心眼也好，怎么样都好……”反正她就是觉得妞妞说的有点不真实，就一个门槛，能直接摔下去？那门和楼梯口的距离至少有几步，甩出去也就是跪在地上了，不会摔下楼梯的。当然她不是警察，她的不出来结论。 252回 臭脾气 “以后别把孩子往人家家里送，毕竟不是人家的孩子，人家能上多少心，长点记性，这是没事儿，真要是有事儿，你当妈的也跑不了责任。”蒋方舟语重心长的说着。 是，这事儿大家都不愿意发生，谁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经历过了，咱们就得长记性，下次争取不让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 “妈，知道了。”乔荞点头。 老姨上门，张丽敏推开门，看着自己妹妹，之前闹的那么不愉快，到底是姐妹俩，现在关系缓缓又好了许多。 “脸色看着怎么不好呢？” 老姨进门，看了一眼乔建国，心思也没有在乔建国的身上，说话眼神也是有些发飘，乔建国看着她是有事情要说，就让她们姐妹俩去房间里说。 “怎么了？”张丽敏脸色浓重。 就一个陈放她现在谁都不愿意管了，曹笙雨虽说是外甥女，可她能管多少？自己亲外孙子都管不过来，就更加不要说别人了。 就陈放一个人，直接导致张丽敏对这些事情的看法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扶不起来的孩子，你怎么搭钱都没用，就是那样的孩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为什么脸色浓重，妹妹这样的脸色跑来了，肯定就是为了要钱的。 这还真的有点错怪老姨了。 曹笙雨这丫头，也算是有个好强的心，以前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个性不行，看着柔柔弱弱的，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后来怎么回事儿张丽敏都没有过问过，第一家里不太平，她家里的这些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的，那时候乔荞和陆卿离婚，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哪里还有心情去管曹笙雨，到底乔荞那是亲生的，曹笙雨不是她女儿只是她外甥女。 曹笙雨搞了一个对象，对象长得不错，然后两个人就挺好的，男的家里条件也还行，后来两个人去的外地。 “这不是挺好的嘛。”张丽敏说。 孩子争气，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老姨就哭诉，说那个男的简直就不是人。 开车撞人了，对方是没怎么太伤，可当时发生事件的时候，男的就哄曹笙雨给但了，这一承担不要紧，对方紧盯不放，曹笙雨还能做什么，工作也被迫辞掉了，男的又喜欢上别人了。 张丽敏叹气，你说笙雨的这个命啊，怎么就总遇不上好男人呢。 “那她现在自己还在外地呢？” 老姨就说这个，自己叫女儿回来，在这头怎么说还有家里人呢，出点事情可以商量，有人帮你分担分担，但是这孩子就是不肯听话，说自己混不出来模样就不回来了，现在连自己妈的面都不见。 “你和我说实话，她和你要过钱没有？” 张丽敏觉得话别说的这样好听，什么混不出来模样就怎么怎么着，别发这样的誓言，发誓这些有用吗？那陈放发的誓还少吗？ 听着就腻歪。 老姨一脸受伤的看着张丽敏，这还是自己亲姐姐呢，怎么就不肯相信她的话呢？ 笙雨如果和家里伸手要钱，她还用担心什么？ 问题这孩子现在就是有电话，让你们知道她还活着，住在哪里什么的都不说，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过的好不好都不讲，老姨着急啊，她现在和老姨夫都出去打工了，怎么说手里还有点钱，钱留给谁花？ “她要是不要钱，干吗说这些，这不是叫父母担心嘛……” 张丽敏被陈放搞的，有点怀疑东怀疑西，觉得还不是这样的，肯定是老姨有些话没有说实话，有隐瞒的，怕自己知道了之后对曹笙雨有别的看法被。 “这不是没人可以说了嘛，孩子过的这么惨，难道还不能和我们父母说说……” “要我说，这样也挺好的，你看乔建国弟弟家的那个孩子，乔鑫当初……”张丽敏觉得这就是榜样，谁想好好过日子一开始都是这样的，没有一技之长，拼搏，哪里就有那么容易成功的，咱们要求也别太高，别说自己的孩子苦，哪里苦了。 老姨彻底翻脸了：“我姐你就非要和我唱反调是吧，我家就这么一个孩子，还轮不到你来说她，她就是不好我也愿意养着她……” 老姨摔门就走了，太生气了。 张丽敏当人面把人数落的够呛，然后一合计吧，给乔荞去电话，毕竟姐妹俩比较好说话。 乔荞有曹笙雨的电话，但是两个人联系的特别的少，从乔荞离婚开始，几乎就没怎么联系过，你说她生孩子都几年了，果而现在都五岁了。 曹笙雨现实的情况就像是老姨说的那样，确实又遇上人渣了，比较傻，为人男的奉献，最后被男的给坑了。 租的房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她花钱买的，全部都是她打工赚的，现在闹分手，男的说了，你自己出去住，以后这房子我继续租，就这样曹笙雨被扫地出门了。 就那么一个个性的丫头，自己就咬着一个劲儿，不想被人看不起，做不出来模样，自己肯定不能回去，一边念书一边打工，过去读书水平不行，现在学点东西，觉得自己的知识水平太差了。 乔荞是打过电话，问题果而伤了，她也没有心思和曹笙雨说太多。 “姐，我不需要任何帮，早晚有一天我会混出来个模样给你们看的……” 她和她姐不同，乔荞命好，从小就命好，虽然家里姐三个，可脑子不是很笨，考大学也就考了，考上按照正常道理来说肯定是念不了的，最后还是念了，念书就认识蒋晨了，作为女孩子来讲，她能不羡慕吗？ 乔荞的人生就是一帆风顺的，蒋晨是可遇不可求的，有钱有貌，哪怕后来离婚，她姐一样考上公务员了，她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她也没打算比，就像活出来个模样，别被人看不起。 家里这么多亲戚呢，别想，你看这孩子现在就彻底完了。 不服输，咬着牙凭着一个劲儿，坚持到现在，虽然还没有什么太好的结果。 和张丽敏所想的不同，曹笙雨不是打电话回来要钱，就是想和父母说说真心话，一个人过的太苦了，她现在没有自己的头发，头发都掉光了，就因为压力大，被人甩了，加上对方纠缠，出门都需要戴假发，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再不找人说说，她估计会发疯的。 乔荞为什么没有对乔鑫那样的上心，才经历过一个陈放，陈放是怎么哭诉的看见了吧？ 不愿意管，她自己的孩子还没管好呢，总去管人家干什么。 老姨现在也不经常回娘家了，所有人都瞧不起她，觉得笙雨这辈子就完了，姨夫这人就是老实，有什么话也不说，成天就知道闷头干活，不是不希望女儿好，但是不能说出口，怕孩子有压力。 曹笙雨给一家做保姆，这家情况有些特殊，女主人带着孩子在新加坡，男主人留下来了，做出来这个决定的还是女人的妈妈，也就是男人的丈母娘，男的也要出国跟着，说到那头在找工作，丈母娘就坚持没让。 姑爷留在这边是个处长，去那边能找到好的工作吗？不一定就能那么运气好，所以就没让姑爷走，但是一个男人在家，说实话谁都不放心，家里的家务得有人做。 之前请过几个上了年纪的，偷懒，辗辗转转的找到了曹笙雨，她来的第一天，哎呀人家丈母娘一看，心就凉了半截，确实看着年纪太轻了，叫人看着不放心，姑爷自己待在家里，长年累月的真的需要一个人说说话，这出点什么事儿，闺女到时候能恨死她，倒是姑爷当时就说了，太年轻了他不能用。 就因为姑爷说了这话，丈母娘才不能说不用，好像自己也是担心这个事情似的。 曹笙雨就干了下来，男主人下班之前就走，上班之后她来，家里给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多一句话不说，至多也就是留个条子，她一个保姆和人能有什么交流，男主人就觉得她挺识趣儿的，丈母娘家也是请保姆，又推荐了曹笙雨去丈母娘家帮着干。 这丫头很稳当，多一句不说，还有眼力见，出来打工锻炼出来的，做事情处处都要看人的颜色，其实保姆这活，一般人都觉得不好，受人管制，要给人家干活，显得好像有点什么似的，那曹笙雨没的选，她出去上班，成天有人来找她，好不好的也只能是它了。 老太太就发现这姑娘沉默寡言的，话说的特别的少，看着就安分，就问她，为什么给人当保姆。 曹笙雨说的话很实在，她要是会别的，她也就不干这个了，被人骗过两次，现在需要生存下去，还想叫看不起她的人能高看她一眼，做梦都想，有一天回到老家，叫亲戚看见她，背后会说，这孩子真是出息了。 不想叫父母永远跟着她伤心，她也想和乔荞似的，给父母钱。 这才是为人子女的。 她也是真的没存什么别的心思，可以这样说，男的长的不错，要是一般的女生，心里在存着幻想，反正女主人也不在家，我要是趁机而入，也许会取得不一样的结果呢，笙雨没有。 踏踏实实的。 等果而上小学了，都已经上一段时间了，张丽敏都忘记这茬了，反倒是陈放总来家里找，还是要钱被，除了要钱还能干什么。 不争气的东西。 张丽敏就想起来曹笙雨了，她不是看死曹笙雨就是不行，就觉得和陈放就是半斤八两，肯定在外面也是那样的。 曹笙雨干活干的好，人家对她也算是不错，过年过节的也会发奖金，虽然不多，她自己跟着老头儿老太太吃饭，当成自己爷爷奶奶的去照顾，挣的工资月月给她妈往卡上打。 她开始问老姨卡号，老姨觉得女儿也不可能怎么样，既然孩子说现在环境好了，想要回报父母，那就收着被，别扫孩子的兴，结果月月准时打进来。 开始两千三千，后来四千五千，现在基本月月都有七八千，这钱是怎么来的？ 她干活的这家，老头儿老太太都是退休的教师，素质比较高，就让曹笙雨干点能干的事情，她是兼职晚上出去送快递，买了一个三个轮的摩托车，这一片的货都是她送，一开始每天打听，附近哪里都是哪里的，人家打电话要送件，你就得过去拿，这附近她也不是很了解，慢慢的情况就好多了，挣一分钱都舍不得花，全部都汇给家里。 老姨人家能不觉得欣慰嘛，你们不就都瞧不起我们家孩子嘛，现在叫你们看看。 自己什么都舍不得穿，在网上买牛仔裤，好的一条才55块钱，但是有绿豆大破洞的就便宜一半多25一条，曹笙雨买回来就看看，不行就在里面填快布，老太太教她的，还别说，真的就像是故意买这样的裤子似的。 老头老太太看着这样的孩子也是愿意看，觉得有出息，能吃苦。 张丽敏一问老姨，老姨就说曹笙雨上个月才给汇八千块钱。 “你看你，问你，连句实话都没有……” 去年她问的时候，说曹笙雨不是和那个人分手了嘛，叫人给撵出来了，还挺惨的，说是头发都掉光了，今年怎么就突然变这么好了？ 张丽敏觉得老姨是夸大的成分比较多，想让别人高看你孩子一眼没有什么错，但是讲瞎话就没意思了。 “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家乔荞好，但是笙雨和乔荞比不了……” 在张丽敏的心里，谁能比得过她女儿，乔荞就是在怎么听陆卿的，乔荞嫁的好那就是真的，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行了，我知道乔荞嫁的好，谁就都想和你家的孩子比了……” 老姨挂断电话，对着电话就吐了两口，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女儿嫁的好似的，知道了行吧，谁想和你家的比了？你说笙雨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应该替孩子高兴？怎么就泼凉水呢。 张丽敏的观念，陈放有的靠，能靠自己，能靠他老姨，有人拉扯，最后还这样，拽不起来，曹笙雨那孩子性格很软，个性也不强，还没人拽，怎么可能过好呢。 结果事实就恰恰相反，曹笙雨过的特别的好。 老姨叫曹笙雨回来，她回来，大家不就都看见她了，就知道她的事情是真的了嘛，可草曹笙雨不。 “妈妈，我没有混出来样子，我绝对不回去。” 老姨就说你现在就挺好的，好多人都没你赚的多，怎么就没样子呢。 “妈，我出来的时候那么狼狈，就像是地上的烂泥，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是叫人给踢出来了，没有办法了，她哪里会有今天，就是因为压着一口气，说想好好活给别人看，其实就是为了想好好活给前男友看，叫你知道知道，离开我就是你的损失，而我离开你则是我的幸运。 “谁怎么看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我和你爸觉得你行……” 老姨就哭，就这么一个孩子，谁瞧不起，自己都得瞧得起，不能总说话去刺激孩子，以前有过跌倒不要紧，爸爸妈妈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她不让她爸上班了，说是自己可以养全家，老姨和姨夫提了，姨夫还哪里敢，有过那么一次教训，再也不敢了。 其实人活着有时候拼的就是运气，张丽敏和乔建国敢的，他们运气好，轮到自己家的时候，那就是天翻地覆，他到现在还能记得，家里的钱都被卷走的情况，那样的情况一次都不想在经历了。 被人看低啊。 亲戚之间虽然不攀比，可也不能叫人瞧不起，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气嘛。 张丽敏家多有钱，他也不去，也不羡慕。 老姨怕张丽敏不信，特意拿的自己的卡，去给张丽敏看，说这个月孩子的钱打过来了，叫张丽敏陪着去银行取钱，张丽敏陪着去的，真的看见钱了，这才相信了。 “笙雨这孩子是出息了。” 老姨就特别想哭，她觉得自己真的很蠢，就为了这么一句话，她就是想让张丽敏承认曹笙雨这孩子确实不错。 “哪里像是我们家陈放……” 张丽敏磨牙，人家的孩子都能好好的，你说陈放这死孩子，一提起来就头疼。 老姨懒得去听陈放怎么样，这和自己没有关系，陈放好不好不代表笙雨会不会好，老姨现在也脚踏实地的工作，只有自己过好了，才能叫那些准备看笑话的人闭嘴。 成功的闭上他们的那些臭嘴。 张丽敏回到家就和乔建国说，是真的，真的看见老姨取钱出来的，存了定期。 “看看人家那孩子，给两家做保姆，现在干的那家，老太太特别通情达理，也给她家姑爷干，白天过去收拾屋子给洗衣服，晚上做好饭在回来老太太家给做……” 乔建国听的有点迷糊，怎么有点乱呢。 “还送快递……” “快递还要女的？” 乔建国有些发愣，不是说快递就是体力活，都是男人嘛。 张丽敏摊手，她哪里知道这些，反正就是这样说的，反正是有送，听说还不少赚钱呢，张丽敏是动了心思，看人送快递赚钱了，就合计陈放。 “你可别管他了，就当他死了。”乔建国出声。 那孩子就是一坨烂泥，根本扶不上墙，搭理他干什么。 陈放过来家里，哭丧着一张脸，可能手里真是没钱花了，张丽敏冷眼看着他，也没叫他进门，有什么话就在门口说吧。 “姥，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块钱？” “你怎么不死了呢。”张丽敏问他。 把陈放给问傻了，怎么上来就说这话？ “人家不如你的，现在都过好了，一个月赚不少的钱，你就不会找个工作，成天的游手好闲，一毛钱我也没有，找个送快递的活儿难吗？” 陈放一听有门路。 “姥姥你借我点钱，我去学开车，然后去送快递。” 不可救药。 “我没钱，赶紧走吧。” 孩子无功而返，张丽敏气的对着乔建国拼命的讲，自己家哪里有这样的基因。 “这就是陈元庆生的孩子，和他一模一样的，现在都多大了，自己还不知道自食其力，你说上面有黎明下面有果而，就连个六岁的孩子都比他强，怎么生出来这样的孩子，青霞啊……” 张丽敏嚎上了，她是觉得死的应该是陈放而不应该是青霞。 看见陈放就会影响她的心情，每次见完他心情都是灰暗的。 张丽敏和乔荞说，乔荞不爱听这些事情：“妈，你别和我说他。” 提都不愿意叫提起来，这样的人活着就是她们的耻辱。 陈放不是不想从乔荞身上划拉钱，问题乔荞现在是真的不给，家里他进不来，他知道过去住的房子，现在住在哪里不清楚，除了电话联系不上乔荞，乔荞是彻底对这个孩子已经死心了，倒是听说曹笙雨混的不错，挺安慰的。 其实人活着就必须懂得去争一口气，这口气都没了，那活着也就没意思了。 陈放呢，连懒带馋的，整天就想着做掏手牌，觉得自己有依靠的，有奶奶活着，有个老姨有钱，反正能靠住谁就靠谁，不行了就哭丧着一张脸，头一地，一点都不争气。 乔荞到点还要去接果而放学，四点半准时放学，孩子第一天去上学的时候有点不适应，后来就好了，现在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了，觉得和幼儿园是差不多，班里果而也算是最小的，六岁就上一年级了，有个同岁的，结果送去了，上课就哭上课就哭，家长一想，还是八岁上学吧，之后就不送了。 其实女孩子懂事早，早点念书还是好的，乔荞就觉得这样挺好，孩子现在听话，学习也能跟上，是班里的文艺委员，回来就和乔荞说了，老师说她唱歌也好听，跳舞也好看，美滋滋的，是个官迷。 喜欢当官。 乔荞到学校外面，已经有些家长了，小学和幼儿园不一样，排成队的下课铃响了就在大门前站队，家长那边是有号码的，去按毽子，你按过以后里面会接收到，校门打开，一小排就被送出来了，幼儿园那时候是真正的一个一个的往外送。 果而身上的校服有点大，最小码穿在身上也是显得大，骨架太小。 “妈妈……” 乔荞领着果而，果而就说今天上什么课了，自己学的多好，都有听懂，考试马虎了，错了一道题。 “我怎么就答错了呢。”自己看着乔荞问。 “你答错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乔荞翻着白眼。 领着女儿往地铁站去，需要走七八分钟，还挺远的，孩子一直就坚持下来这个习惯了，每天和妈妈挤地铁，当然依旧还是和妈妈关系最好，和爸爸的关系很淡，陆卿这一年忙的，压根就不怎么能看见人影子，孩子也不想，也不问，反正你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算了。 乔荞给女儿整理整理衣服，接过来果而手里的那套白天带的衣服，来学校要求必须每天额外带一套干净的衣服，晚上拎回家家长在给洗了。 照比着陈放，是不是就觉得满足多了，听陈放的事情听的多了，听自己妈念叨今天陈放又来了，后天又来了，乔荞一看果而就觉得可欣慰了，有些孩子他哪怕就是七老八十的，估计也还是这样，有些孩子哪怕就是几岁，也是听话的，知道心疼别人的。 到家换了拖鞋，乔荞陪着她写作业，写作业身边也得跟一个人，这样才能钻心。 乔荞心里算了一下，陆卿差不多也有一个月没回来了，她知道忙，一个公司每天待着，自己公司里忙不忙她不至于感觉不出来，有几个人像是她这样清闲的，有些事情现在不能争取，就好比出差，坐在一个位置上，人家出差，乔荞就不能提要求，目前阶段还是以果而为主，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做的不错了，一点一点来，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外面的朋友继续保持，有的场合她也参加，陆卿不愿意也整不了她，你看乔荞不和陆卿吵不和陆卿闹，但是她的私人时间她自己说了算，陆卿摆脸色也没用，我不能因为照顾孩子就失去自己了，我连朋友也不能有嘛。 果而就比她爸爸体贴人，孩子一听妈妈要去哪里，就特别支持乔荞去，女儿可怜妈妈，知道妈妈每天在家里陪她也会无聊的，她有时候还会换个朋友去玩呢，家里还有阿姨，就不需要时时刻绑着妈妈。 公司这不是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嘛，聚餐就多了一点，早上乔荞出门和果而说的，果而歪着头问妈妈。 “有没有男叔叔？” 乔荞一愣，聚餐肯定就是有男有女，不可能没有男人的。 “有啊。” “嗯，我知道了。” 像个小大人似的，爽快的就答应了，乔荞晚上下班和同事已经都出去了，同事怎么说呢，有些是能闹的，特别是有些男的，他是看人下菜碟的，他首先就会试探你的态度，如果看着你不敢吭声，或者你没有拒绝的意思，心里直接就明白了，这个人是可以随便对待的。 乔荞虽然是上司，虽然大家都知道她老公是大老板，可大老板一出去就是几个月，这样的家庭真的就如同外面传闻的那样的和谐吗？ 乔荞去卫生间，一个男同事，她的下属，过来扶她，乔荞一个眼刀子就飞了过去。 她就这点好，不和男人搞暧昧，不仅是陆卿不让，她自己也不喜欢这样。 “干什么呢。” 男同事就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自己喝多了，没看清楚人。 “没看清楚这回就看清楚了，下次记得少喝点，别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她老公是陆卿，所以她说话就可以这样，训斥你怎么了，难道不训斥我还和你说说笑笑的嘛？ 一个公司里也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也会有几个不要脸的，谁你都敢上手。 那同事之后回去就不太敢看乔荞的眼睛，一直躲避着，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乔荞要是给他小鞋穿，他就完了。 这又便宜谁不想占，特别是这样的场合里，老板娘要是能玩，那玩起来多带劲，他就是觉得乔荞是寂寞的，不然参加这样的聚餐做什么。 别的女同事呢，也有遇上这样事情的，有些是真老实，有些是发虚，拐带拐带就跑偏了。 乔荞说单已经结了，今天就到这里，都八点多了。 “主任才八点……” “你们要是叙摊你们就继续，我得回家。”乔荞拉着脸子，高高兴兴出来的，结果遇上这样恶心的事情了。 被恶心的不清。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他是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觉得她会看上他？ 就连陆卿的脚丫子都比不上，乔荞就特无语，现在的人可真是敢啊，真敢出手啊。 别人不高兴，大家调侃调侃还行，乔荞位置特殊啊，谁能调侃，说散就散局吧。 陆卿为什么不愿意叫乔荞工作，他自己是纯粹的大男子主义，不喜欢自己老婆和任何的男性接触。 当初极力主张叫乔荞从单位下来，这里面还有个原因，乔荞那工作那是真悠闲，而且有时候到了年底或者一定的时候饭局就多，男男女女的，成天一个办公室，不是他不信任乔荞，他就是不喜欢自己老婆这样，多接触一下，他心里也觉得不舒服，乔荞的个性呢，圆了扁了都行，在家里带着果而一段时间，每天就是出去买买东西，美美容，几乎不会和别人吃饭什么的，更加就没接触男人的机会，陆卿向往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可乔荞提出来要去他公司上班，陆卿不是怕别人说他徇私，事实上，徇私他不怕的，就是老婆，他给安排进哪里都说得过去，谁觉得不好，谁敢说？ 可是进公司，乔荞就得接触男人，这才是他反对的关键，乔荞出去玩，他知道都和谁去玩的？ 但是呢，有些话就是不能说出口，两口子过日子，你说这样的话就是伤人心，人乔荞从来没有要求他，说不能叫他和女人接触，自己提出来不是打脸嘛。 陆卿这一个月没回来，他自己外面是干干净净的，他不好这口，也觉得不卫生，每天忙工作也没时间想这些，回来了，女儿在家里玩呢，老婆说是出去聚会了，反正乔荞每次晚上不在家，陆卿都是要掉脸子的。 阿姨偷摸摸的给乔荞发的短信，叫她快点回来，陆卿都没让司机给乔荞打电话，我就看看你，几点打算回来。 我平时在外面忙的累死累活的，你就是这么在家里带孩子的？ 玩重要还是陪孩子重要？ 这口邪火一直就没发泄出来，自己出差回来就让她回家，她不听啊，在闹下去两个人僵持，陆卿也知道对孩子不好。 阿姨是看明白了陆卿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没敢和乔荞说，那是人家两口子的关系，自己和乔荞的关系再好终究是外人，真的人家两个人的感情好了，说说话，在给她卖了，别人不能，乔荞是能的，她没有心眼子。 阿姨不就是担心这个嘛。 说白了就是占有欲。 乔荞原本也散局了，准备回来了，开车回来这还得四十分钟呢，这个点市内有点堵，回到家就九点多了，陆卿就在客厅里坐着呢，一楼的客厅里。 从来不会在一楼坐着，因为家里有阿姨，楼下的空间，陆卿觉得不属于自己，不够*。 今天就连面子都懒得做了，就等在一楼了。 一想就火大了，这是老婆吗？ 和公司的那些人出去吃吃喝喝的，笑笑就有意思了？你扔着女儿在家里，怎么就非你不可了，你就一个挂名的，你真的以为自己起多大的作用了？ 还是你就喜欢和别人接触，不爱回家？ 陆卿觉得后者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认定乔荞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抱着胳膊，坐着呢。 乔荞推门进来，看见一个多月未见的老公，多高兴，回来也没和她说声。 “怎么回来不提前通知我呢，我好去机场接你。” 她说的是发自肺腑的，确实想他了，特别是今天晚上，叫人给恶心一下。 乔荞她就是个特别守家的女人，这个男人不踹她，她是绝绝对对的不会向外发展的类型，她哪里有这样的心计，你在让她重新活一百次，她也打不到乔梅的程度。 人回来了，没通知她，一进门看见了，这就是惊喜，阿姨发的短信她也没看见，开着车。 陆卿眯着眼睛看她，乔荞转身给他看。 “看看我有什么变化？” 自己美滋滋的往他大腿上一坐，还没坐下去呢，陆卿一个用力就把她给推地上去了，真是用力了，一下子把乔荞都给摔懵了，脸子立马就变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陆卿。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卿不吭声，板着一张脸，乔荞就想起来上次自己给朋友过生日，回来喝点酒，这人就脸不是脸的，撵她出去，被子都不给她留一床，这些她都忍了，毕竟那次自己也是有些做的不对，那现在呢？ “你去哪里了？” 乔荞黑脸：“怎么我去哪里了，我还得和你报备，陆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是想打我吗？” 她高高兴兴的投怀送抱，结果这人对着她就是一下子，不是打是什么？ “你小声点，孩子在房间里呢。” 陆卿压低声音。 乔荞忍了，行了，下面有孩子，那就上去说，自己蹭蹭的上楼，可人陆卿不上来，乔荞站在楼梯上喊他。 “陆卿，你上来，我有话和你说……” 阿姨出来上卫生间，结果一看，肯定是吵架了，回去之后立马和另外的一个阿姨说，没事儿就别出房门，外面两个人好像气氛有点不对。 “吵架了？” “不知道，从来没这样过，看着好像是。” 乔荞就怕影响女儿，不能吵，不上来也行，咱们出去说，穿着衣服又下来了，他就连一眼都懒得放在你的身上，不看你，视线不在你的身上逗留。 “陆卿……”乔荞压低声音，上手去拉他，陆卿又推了她一把，乔荞这回真是火大了，回手是想推他，你凭什么推了我左一次右一次的，你可真是个好男人，竟然推老婆，结果手没有收好，没控制好力道，直接就打在陆卿的下颚上了，挂到了一点。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有事儿咱们出去说，或者上楼说，坐在这里，孩子睡觉呢……”乔荞的声音很小，他不动，自己又扯不动他，她只能叫他心甘情愿的和自己走。 陆卿抿着嘴，嘴越抿越小，这简直和果而生气的时候就是一样，一声不吭，气的你半死，恨不得发疯出去喊两声，人家淡定的很，就是板着脸坐在哪里一动不动的。 253回 老公老婆的较量 陆卿不动，乔荞也是怕丢人，家里还两个阿姨呢，刚刚阿姨出来肯定是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了。 “行，你坐着吧。” 径直上楼，回到房间里换了衣服就就进去冲澡去了，乔荞站在莲蓬下，你说这样的人都是少有，有什么你说话，一句话不说，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人晚上就没准备上楼去睡，坐着就没动过，那阿姨敢出来上卫生间吗？果而的房间是有相连的卫生间，她们没有呀，人有三急有时候是忍不住的，怎么解决？ 乔荞散着头发从里面出来，看着这人还是没上来，这就是打算跟她死磕对吧。 要不是为了阿姨，她都不会下去。 踩着棉拖鞋下楼，缓了缓表情：“有事儿咱们上楼说，陆卿你坐在楼下阿姨也没有办法休息好，人家上卫生间你坐在这里，人怎么去？” 这话倒是起作用了，陆卿猛地从沙发上起来，抬腿就上楼了，乔荞紧跟着上去，他没打算回房间，要进书房，乔荞拽着他就给拽房间里来了。 “你要是不想和我过，你就直接说，别阴阳怪气的，我出去吃个饭也不至于惹你这样不高兴吧，或者说我出门你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我一直带着女儿，活动的范围就是你妈家我妈家天娜家，孩子的学校商场，饭馆，这样你就觉得放心了是吧，无关于猜忌不猜忌，无关于相信不相信，就是有这样的心里是吧。” 乔荞缓缓说着，还用猜吗？ 他所表现出来的任何一种表情不都是这样说的，她得围着他转，世界里只能有他。 “难吗？”陆卿没说准不准，对不对，只问难不难，可见已经出答案了。 “陆卿，你觉得那样真的就好吗？我整天的围着你转，当你有一天不要我了，我还能剩下什么？”乔荞无力的看着他的眼睛：“对，你肯定说你不是那样的人，陆卿有些事情你我都没有办法去估量去计算，真的那样的一天出现了，留给我的只能是无限的后悔，就因为围着你转，你离开我，全世界就都塌了，也许我就去死了……” 陆卿不明白，有什么不同？ 那些全职太太难道就都是这样的心里嘛？别人都这样想事情。 “和你不喜欢我出去是一样的，这样的心里是一样的。” 那就是没办法的，她不能就把所有都放在陆卿的身上，哪怕喜欢他，爱他也不要这样做，她要有自己生活的圈子自己的朋友，和老公生气的时候和别人出去一起吃个饭，一起聊聊天，反正不想一个朋友都不剩下。 “你让我做全职太太，我做不了，我现在和全职也没有什么分别，每天孩子牵扯我太多的精力，至于说和男人相处，这个我没有办法避免，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女人的，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人见人爱，我已经老了……” 她是不年轻了，已经老了，谁会看上她啊。 “你给自己一点自信，看过你这样的，我能看上别人吗？”除非是找个比陆卿还要好的，这点她就几乎都不抱希望了，因为太难，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哪里有这样的运气，有的话她可以直接去买一百张彩票，然后都中了，就是这样的几率。 “我不是对自己没信心。” 陆卿讨厌这话，他对自己能有什么没自信的，他自信的很，就是不愿意她和别人接触，说说笑笑的，特别是男人。 “你是对我没信心……” 陆卿抿嘴，也不是对她没有信心，就是不想，不愿意自己的东西和别人分享，就是不要。 “那就是没的谈了……” 什么事情都是以你说了算为主，你说什么我几乎也都附和了，还想让我怎么样。 陆卿的态度就是不妥协，他的要求就是这样的简单，但是这样简单的事情你现在不同意，最后看结果，只能看谁能犟过谁了。 “你收拾收拾东西，叫司机送你去你妈家住两天，我们冷静冷静。” 乔荞服了，真心服了。 撵她走是吧？ “好。” 收拾自己的衣服，找出来行李箱，一件一件的扔进去，脑子里想着要不要和孩子先打招呼，可是一想，陆卿的资本在哪里？不是在他自己身上，恐怕就是果而身上，打算估计就是，觉得她会想女儿想的受不了了，最后就投降了，这件事儿她说什么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拎着行李下楼，陆卿已经给司机打过电话了，司机都回去了，哪里会想到这个时间还要用车，又开了回来。 “先别和果而说，明天我中午去学校看她，你们什么都别和她讲……” 乔荞交代着阿姨。 “小乔啊，两口子有话好说，你看果而都这么大了……”至于闹的拎着东西要回娘家的程度吗？ 乔荞拎着箱子下楼，你说正常人看了都会以为是她自己要走的，乔荞无力，压低声音，陆卿也没下来，就说让她回娘家待两天。 “他让我走的。” 阿姨张张嘴，就不敢再说什么了，毕竟陆卿不像是乔荞，能把她们当回事儿，不敢劝啊也不敢乱说。 司机那头过来，乔荞这么晚了出去他也没有问，人家心里有数，绝对不会乱问的，提着乔荞的行李放在后车厢，乔荞上了车，连楼上看都没有看一眼。 到娘家的时候，张丽敏和乔建国在床上看电视剧呢，乔建国在自己的床上，张丽敏的小床就紧贴着他的。 “这个时候是谁？”张丽敏坐起来，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吗？ 断断续续的，好像是喊妈…… 张丽敏仔细一听，赶紧的掀开被子就跑了出去，她老闺女的声音，不至于听不出来，这个作死的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匆匆推开门，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披。 “这么晚了，你……” 张丽敏看着女儿手上的行李箱，乔荞拎着箱子进来，张丽敏有点纳闷，这是拎什么了？ 倒是没合计，乔荞能和陆卿吵架，那她女儿都恨不得给陆卿做保姆了，什么不像着陆卿，什么不听陆卿的，能吵架才怪呢。 等乔荞说完了，和陆卿吵架了，要在家里待几天，乔建国就出声劝：“两口子哪里能有不吵架的，拎着东西回娘家就太过分了……” “他让我回来的，想明白了我再回去。” 张丽敏看着外面的行李箱，自己给推到她的房间里，回头看着乔建国：“你别管了，看你的电视吧。” 带上门。 “陆卿说不让你工作？” “没明说，但是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妈，你就当我不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张丽敏点头：“妈知道，不管你，爱待就待，我给你拿床被子……” 张丽敏还高兴呢，只要不离婚吵架不要紧，适当的吵架是会促进夫妻感情的，他们两口子的事情，就随他们去折腾吧，随便。 乔荞躺在床上，说自己困了要早点睡，结果躺下了却没有睡意。 睡不着，闹心的很。 没怎么样呢，想果而了。 平时就算是不搂着果而睡，那是知道孩子就在楼下，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现在主心骨就好像丢了一块似的，翻来覆去的，想起来果而就恨不得马上拎着包回去。 陆卿赌的就是乔荞舍不得孩子，孩子我肯定不能叫你带走，想带走门也没有，我看你能撑几天，你不想孩子，那行，那我输给你我也认了。 陆卿倒是睡的很好，早上果而起床没看见妈妈，就问阿姨，阿姨说你妈妈早上上早班，孩子就有点不高兴了，因为自己妈妈从来就没上过早班，你想骗她难着呢。 司机准备送学校的时候，就这个叽歪，一定要坐地铁，可家里谁能送她去坐地铁？ 两阿姨也不敢旦这责任，地铁站里人那么多，空气流通又不好。 “果而啊，就让司机叔叔把你送到学校门口，等妈妈回来了再去接你好不好？” 陆卿从楼上下来，一大早的也是心情有点不顺畅，找领带找了半天，他自己的东西现在也不知道都放哪里去了，平时叫乔荞一声，说自己想要什么颜色的就完了，现在就难了，铁着脸下楼，孩子还作。 “叫司机送你，这几天别坐地铁。” 陆卿有点烦，哪里有心思去哄孩子。 结果孩子不肯啊，磨磨唧唧的就一直提，眼圈里有眼泪，觉得委屈了，饭也不好好吃，要找妈妈。 “给我妈妈打电话……” 陆卿黑着脸：“你妈出差了，离开你妈两天也不行？家里什么都有……” 心里有点邪火，你说家里两个阿姨照顾你，上学还有司机，放别的孩子身上，人家高兴都高兴死了，怎么就你搞特殊？一大早的去坐地铁这不是折腾人嘛，怎么就谁都得顺着你？ 孩子上学，上车的时候就是拉着脸上的车，很不高兴。 乔荞起床，张丽敏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她哪里有胃口吃，就怕这小丫头一大早看不见自己，说不定怎么闹腾呢。 “你不吃两口啊？我都做好了，乔荞……”张丽敏手里还拿着盆呢，乔荞想着在女儿到学校的时候她提前到，在家里看不见只能在学校见了。 问了阿姨孩子怎么样，阿姨说孩子早上上学去撅着嘴走的，叫她爸爸给说了。 “来不及了……” 果而很不高兴，坐在后面，快到学校附近，看着走路的人好像是自己妈妈，拍着车玻璃，激动坏了。 “妈……” 司机只会当看不见，把孩子交给乔荞，乔荞领着孩子，距离学校还有几分钟的路程，时间上还来得及。 “果而，你听妈妈说，妈妈和爸爸现在在玩个游戏，谁要是先低头，谁就输了，所以妈妈暂时不能回家，明白哈吗？” 果而点头又摇头，明白似乎又不明白，她明白的是，她爸撒谎骗她了，早上爸爸明明说的是妈妈去出差了。 “妈妈，我想你了……” 小手搂着乔荞的脖子，就往乔荞的身上黏。 “你听妈妈的话，妈妈中午在来看你，晚上你就乖乖回家好不好？” “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果而摇头，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哭了，缠着乔荞就哭，哭的乔荞心软，但是没办法，这都是陆卿事先就能算计到的，她不能真的最后就输在这里了。 “果而你是好孩子，听妈妈的话，你先别哭……” 可止不住孩子的哭声，这眼看着都进去了，在不把孩子送进去就晚了，乔荞蹲下来抱抱女儿，果而就哭，拽着乔荞不撒手，也许是孩子感觉到了分离的气氛，她不想这样，这和她平时去黎奶奶家，一晚上不回家感觉不太一样。 “果而听话……” 果而一哭，不听话，闹的乔荞脑仁都疼，蹦蹦蹦跳着，孩子哭的这个委屈，眼圈都红了，看着心疼啊。 进公司的时候乔荞恨得牙都酸了，为什么牙酸？ 陆卿发短信给她，问她今天回不回家。 这不是关心她到底回不回来，而是来确定她到底改变主意了没有，这次就是玩狠的了，你要是不同意那你就别回来了，你就别看女儿了，谁想孩子谁心里知道。 “你是她爸爸吗？孩子看不见我，心里会不会多想别的？你就不怕影响她了？” 小孩子情绪不稳定，这些大人都应该考虑在内的，你是她父亲，你就要替她负责。 “你更加心疼她不是嘛，你都会替她着想的。” 陆卿轻飘飘的发了回来。 这个人多无耻？ 乔荞气的肝疼，进了办公室，秘书进来给她换了一个花瓶，里面的鲜花可漂亮了，可惜她没有欣赏的心情。 一个字一个字的打着，差不多就要把手机键盘给吞了，看见键盘也是恨。 “我不回去，你晚上带着孩子吧。” 乔荞打完直接把手机扔进了抽屉里，锁上，这样省得自己看了在想其他的，那就看看咱们俩最后谁先妥协。 陆卿靠在椅背上，悠悠闲闲的，难道是他会妥协？ 谁想孩子谁知道，反正他是不想。 给司机去电话，“孩子的妈妈要是早上去学校看孩子，不让孩子见。” 司机：…… 他真是没有报告，事实上今天一天他什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没和陆卿打过招呼，至于陆卿是怎么知道的，他就不清楚了，学校那边也打过招呼，学校不明白发生过什么，但是父亲已经提了出来，只要来签过字，这就是生效了，你等着乔荞再来学校要看果而的时候，就不让见了，她几乎就马上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自己回到公司，拉开抽屉，看着里面的手机，点开了，一条短信都没有，陆卿就是笃定了她早晚都会投降的。 没这孩子，她肯定是不能输，问题现在有了这孩子…… 乔荞气的都要吐血了，这人怎么就这么无耻呢，拿着孩子当赌注，那不是你的孩子吗？ 她是发现了，指望男人可怜孩子，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有这个妈妈在，一切还好说一些，没有这个妈妈，那就彻底玩完，所以说她担心的事情有错吗？ 真的她要是哪天挂了，就那么凑巧，她女儿就要变成小白菜了，结扎有屁用啊。 去找陆卿？ 去找了，人家就更得意洋洋了，你先低头了。 乔荞坐在椅子上，觉得屁股下面有千万个钉子，肉都要扎烂了，坐不住，七孔都要流血了。 陆卿以为她中午之后就会来办公室找自己的，结果没有，他在外面吃饭还特意的多逗留了一段，结果还是没看见人，进了办公室又退了出来，秘书有些发懵，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吗？ “没人来找过我？” 秘书摇头。 中午吃饭的时间，一般就不会有人上来了。 陆卿点点头，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但是有个人就说不准了，有个人要坐不住了，今天中午就应该过来的，结果没有，看样子还是不想孩子。 陆卿办公，一直等到三点多，乔荞那头还是没有反应，陆卿就有点不耐烦了，自己算计好的时间里，竟然出误差了？ 乔荞趴在桌子上，抓心挠肝，自己用头在桌子上晃。 秘书进来，一看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这是得疯牛病了？ 乔荞起来正色正色自己的表情，一副淡定无比的样子，谁知道谁会是陆卿的奸细。 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已经长草了。 等秘书一出去，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你说想女儿这就是一种病，乔荞不敢去看手机里的照片啊，要是看了就恨不得马上冲到学校去看女儿了。 果而放学没看见乔荞，就有点来劲儿，说好的中午来看她，结果她根本没见到妈妈。 “果而今天在学校都学什么了？” 一声没有，陆卿难得回来的早，陪着女儿吃晚饭，家里桌子上该有的都有，果而不吃饭，就板着脸，要自己妈。 “你妈出差了。”特别淡定的扔过来一句。 “我妈早上还来看我了，你把我妈给撵走了……”果而嗷就是一句，阿姨跟着心跳啊，这孩子这孩子…… 都告诉你了，不能说的，还是给说出来了。 陆卿眯着眼睛：“果而，你妈妈现在要工作不要你……” “我妈要我……” 陆卿撇嘴，孩子也会偏心的，你妈就是这样做的，但是你偏袒你妈，哪里有这样的母女俩，你们做的什么都是对的，就他做的是错的吧。 “那你现在给你妈打电话，问问她要你还是要工作……” 陆卿拿着手机拨出去号码递给女儿。 乔荞晚上喝的粥，哎呀，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软的，但是还是没有胃口，就是不想吃，勉强喝了两口，饿不死就行。 “妈妈……” 她还没开口呢，想要嘲讽陆卿，这个时候打电话，怎么投降了？结果孩子来电话了。 果而就哭，在电话里问乔荞，是工作重要还是自己重要。 “当然是妈妈的宝贝重要了，你在妈妈的心里无人能比，你是最重要的……” 果而破涕为笑，得意的看了自己爸一眼，她就说妈妈不会不要她的，爸爸就是个笨蛋，她不喜欢爸爸。 “妈妈我爱你。” 陆卿挑眉，这就完了？ “你妈妈说你比工作重要，那她现在怎么还不回来？你让她回来呀……” 一步一步的在诱导女儿，哄骗着乔荞回来，果而拧着小眉头，小眉头皱得紧紧的，拧得死死的。 “我妈妈说了，她回来就输了，妈妈你别回来，果而勇敢，果而不想你……” 这算是把她妈早上说的话给想起来了，哎呦委屈这个样子说这样的话，这是骗鬼呢？ 陆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孩子哭了，现在就这样，你爱回来就回来，不回来也没人强迫你，随便。 乔荞从床上爬起来，换上靴子，张丽敏跟了出来。 “要回去了？” “妈，你就别管了，我回去看一眼，孩子哭了，我不放心……” 拿着手提包就下楼了，打车回去的。 陆卿没说不让乔荞进门，乔荞回来，果而自然就是高兴的，比着胜利的手势，觉得自己胜利了。 你看她帮妈妈赢得胜利了，她是好帮手，妈妈的贴心小帮手。 陆卿就抱着胳膊站在二楼看着楼下，看着她们母女抱得紧紧的，给司机打电话。 “你去她娘家，把她的行李拿回来。” 乔荞瞪眼睛，看着楼上：“别拿，我不回来。” 陆卿挑眉，都这样了，你还不回来呢？ 你得有多骨气。 乔荞把女儿给哄好了，果而缠着她不松手，乔荞好个哄才让果而找车去玩，说自己离开一定会和她说，带着怒气上了楼，陆卿看着她，上来要打他呀？这个他倒是不担心，在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 乔荞进了卧室，陆卿跟了进来，就看着她拼命在脱衣服，挑起来唇角。 “你别脱，我可不吃这一套……” 想要引诱他？ 开玩笑，自己的老婆自己平时睡的正大光明，为什么现在要吃这一套？ 乔荞将最后的一件扔在地上，特别有煞气的走了过来，陆卿没动，想干嘛？ 乔荞抓起来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陆卿捏了捏，白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嘛，是她把自己的手放在她胸口上的对吧，他这是被动，不是主动，乔荞眼睛一暗，要做干脆就做到底。 等把陆卿的情绪调动上来了，看着他眼神有点变了，自己一脚踹开他，又穿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我这就叫把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回来。”陆卿彻底恼了，你就是穿回来，占便宜的人也是我，扭曲着脸看着乔荞。 顺带着看见了自己不听话的某部分，很是无语。 这女人疯了吧？ 她做这些有什么用？ “我还有右手。” 乔荞笑了：“你左右手可以一起上，我没有差啊，和你的左右手过一辈子去吧。” 自己裹着衣服就要下楼，陆卿拽了她一把，乔荞回头看着他：“拽我干什么？你昨天不是拽炸天了？你上次不是推我嘛……” 陆卿脸上飘着黑色的气体，越来越多，越开越多，眼看着就要爆发了，乔荞仰着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荞回：“没什么意思，我就有这点作用，可你不也离不开这点嘛，我想给你我就给，不想给你，你就得和你左右手过一辈子去，女儿你带着我放心，回娘家我还是做大小姐，我有什么值得着急上火的，难道你能不让我来家里看女儿？陆卿果而原本懂事就比别的孩子懂得的早，你要是想让孩子伤心，我没有问题，那我们就继续下去。” 狠心嘛，谁不会狠心，我真狠心了，不见得就不如你。 陆卿一看乔荞这架势，他还真不是被她架势和说的这些话吓到的，谁更加想孩子，孩子一哭就跑回来，还用想嘛？ 只能是眼前的人失败，他也不是因为屈服给生理反应了，不至于。 “行了，别回去了。” “那我继续上班？”乔荞得寸进尺。 想让他从嘴里彻底来句服软的话就太难，果而推门，拍着门板，叫着妈妈，还以为妈妈又走了。 “妈妈在呢。” 见好就收，乔荞懂得这个道理，但是有些好真的就不能收，不然以后更加麻烦，与其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孩子，不如一次性搞定。 乔荞还是回娘家了，陆卿无语，他已经退让了，结果这人还是走了？ 那你走吧。 晚上做梦梦见乔荞了，这该死的梦，锤了一记床铺，真是气死他了，做什么梦不好，梦见这些该死的内容，她就是故意的。 乔荞早上起床依旧还是发蔫，你看外表装的跟什么似的，内心素质不行，嘴里都是泡。 “我吃不进去，妈，给我稀粥就行。” 张丽敏有准备小米粥，端了上来。 “看看这点出息，赶紧喝了吧，你这要是住一个月，你肯定能减肥……” 等乔荞上班，张丽敏就和乔建国说：“这孩子个性软，你看着吧，坚持几天也就扛不住了，现在就每天吃粥，别的吃不进去，多大的出息，不就是几天看不见孩子，你昨天晚上不都看见了嘛……” 乔建国：“你别跟着凑热闹，叫她赶紧回去，孩子那么小……” “小什么小，趁着现在才好办，你把陆卿给制服了，以后还得听他的，两口子过日子哪里就有这样，只有一个人说了算的，上个班怎么了，我就觉得上班挺好的，她在家里待着都要待傻了……” 张丽敏可支持乔荞上班了，为什么支持？ 她对陆卿总是不放心，觉得陆卿早晚都会犯那些男人会犯的错误，要是乔荞现在上班不就是距离陆卿特别的近嘛，这样每天挨着监视着，陆卿就是有那个意思他也不敢啊，是这样的想法。 或者陆卿回家，反正公司不是都有固定的管理层嘛，就让她女儿去管，这样她才能真正放心，张丽敏不想那样蒋方舟会怎么去想。 这夫妻俩斗的特别的欢，斗的不亦乐乎。 陆卿挺苦恼，按着内线，叫乔荞上来。 乔荞上来了，在公司就办公事，其他的不谈，进门，陆卿对着她招招手。 “这里是公司，我不和你谈其他的事情，我们俩之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谈。” 陆卿点头。 “你过来点，我告诉你个秘密……” 别人说乔荞不会好奇，说这个话的人是陆卿啊，陆卿说有秘密，能不好奇吗？ 缺心眼似的上前，陆卿两把三把的就给拽住了。 “还听秘密吗？” 乔荞翻着白眼：“我现在不是和你打情骂俏，就这么一点事情，你亲口说出来告诉我，你让不让我上班，我说过的我的心里和你是一样的，我不能相信你超过我自己，这个世界上最让我放心的人其实就是果而……” 两句话说完，陆卿就松手了。 原本是开玩笑的，有开玩笑的意思，现在则一点都没有了，脸子变的很快，什么叫翻脸比翻书快，陆卿演绎的就是，那翻的那叫一个快，阴晴不定到底，因为什么这样，乔荞都不清楚。 “出去吧。” 乔荞没动，陆卿抬头看她，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出去吧，别在这里站着了。” 弄的乔荞很是摸不到头脑。 陆卿一下午心情都是灰暗的，从他脸上就能看出来，阴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他几千万似的，谁能惹他？这不是找死嘛，就这样开会的时候大家都成筛子了，你让他抓到机会来进攻了，等会议结束，大家从里面出来，灰头土脸的。 晚上乔荞在想进家门就难了，阿姨拦在门口。 陆卿说了，要是把乔荞给放进来，她们俩就都别干了，这样的话都说了，阿姨也是有点怕了。 陆卿的原话说的比现在更加过分，叫阿姨们别倚老卖老，新来的阿姨自然就没什么老，那这个老说的不就是一直照顾果而的阿姨嘛，阿姨满脸的难色。 “小乔真不是不让你见，陆卿……” 乔荞心里纳闷，自己到底说什么了，叫他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他的心思就是让人看不明白。 求助婆婆，蒋方舟长叹一口气，就跟两孩子似的，这样的事情还值得你们激动激动。 “我说他……” 可蒋方舟不能直面去说，她不能下儿子的脸面，只能侧面去提，小小的去提，陆卿两句三局就给打发回来了，说自己和乔荞之间的事儿不用母亲插手，不用管，都是小事儿。 “陆卿啊，不是妈要管你，那孩子不让见母亲，果而原本就容易上火，不然你把孩子送我这里来……” “我不信你。”陆卿说。 蒋方舟的表情就和雷劈了一样。 “你这人心肠太软。” 陆卿又接着说了一句，蒋方舟就都服了，行，你们闹吧，就闹吧。 “我要回去看你姥爷，孩子我带走几天……” 陆卿让司机送母亲和果而走的，蒋方舟不知道怎么哄的果而，反正果而是信了，跟着奶奶就走了，不过乔荞这边就惨了，因为不知道孩子去哪里了，学校不让她看，家里也不让她看，就这么几天，这火上的。 两个人都犟。 陆卿站在窗子前看着外面，想起来她那天说的那句话，就是这句坏彻底惹毛他了，信不着他，但是能信得到孩子是把？ 他自己的孩子，他也喜欢，但是他没喜欢到这种地步，我和你同床共枕，你竟然不相信我？ 孩子现在还没长大呢，就算是将来长大了，人家有自己的家庭，丈夫亲还是孩子亲？ 你说说那个亲？ 我不喜欢你和男人接触，那是因为我爱你，你相信孩子不相信老公，这就是爱了？ 这份爱可真是卑微，你就别想见了，不是能挺嘛，你慢慢的挺，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陆卿出门了，是去国外了还是去外地了，乔荞想打听打听不出来，她现在上去都上不去，她一出现，秘书的脸就可精彩了，让乔荞别难为他们，说他们也是打工的，真的不好做，乔荞不好意思再上去了，这不是难为人家嘛。 乔荞找不到人，白天公司里气温高，心里有事情，想女儿，车在家里呢，没开出来，这一天下班就得打车，有时候遇上高峰期打车也不好打啊，只能走回去或者坐公交车，今天就感冒了，鼻子通红。 桌子上就放着面巾纸，张丽敏来电话，让她别忘记了去医院挂针。 “我知道了。” “你别光会说知道了，这么大的孩子了，你说我和你爸都是好人儿啊，还得挂着你，生病就去看，你没给你婆婆打电话？” 乔荞说婆婆关机了，联系不上，肯定陆卿就是故意的。 乔荞现在有点发慌，慌什么？ 这孩子给她带哪里去了？还在学校吗？她缠着老师问了很久，老师说孩子好几天没来上课了，乔荞心思就不能集中了，女人嘛，就是想法多，万一陆卿是真的有情况，试探着她，然后就顺利把孩子转移了，她什么都不要都行，孩子得给她，那是她生出来的，另外一面自己还得安慰自己，别吓唬自己，不会这样的，不能。 自己就是想的多，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要是想离婚早就离了，可另一个自己问着，那要是人家真的不想和你过了，还能给你提示？ 乔荞被陆卿都要搞分裂了，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前几天对着她还说说笑笑的，一下子就彻底翻脸了，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心里怎么想的？ 联系不上婆婆，她有些稳不住了。 “妈最近去哪里了？” 陆天娜那是真不知道，她不是和乔荞装不知道，压根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听着乔荞好像挺着急的就说自己给母亲打一通，结果没打通。 “蔡叔那头你问过嘛……” 乔荞说蔡叔那手机也没联系上，蔡青文说是两个老人出门旅游去了，这话乔荞不信啊，她现在就连天娜都信不到。 “天娜，嫂子和你关系不错吧，你要是知道你就告诉我，我好几天没看见果而了……” 陆天娜这才反应过来，这不对劲啊，你和孩子一起生活，怎么好几天没看见了？ 陆天娜不是帮着陆卿，而是她是真的一点不知道，乔荞不说，她压根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你别急，我问问我哥。” 给陆卿打电话，陆卿是接了，天娜就问蒋方舟去哪里了，陆卿叫她别管。 “哥，你和我嫂子又怎么了？我听着嫂子的声音都急了，孩子要是我妈领走了，你和我嫂子说一声。” 别背着就让奶奶把孩子给领走了，这乔荞得多着急。 “我们俩的事儿你别管。” 陆天娜嗯了一声，不敢深说，她哥向来都是有主意的。 “你就放宽心，我哥这人脾气上来，我妈也不能惹，我妈就是想给你打电话也不能打，嫂子你别上火，别乱想，他就是要你低头……” 乔荞能不上火嘛，火成这样，张丽敏都不理解，乔荞也不敢和自己爸妈说，一说，他们想的多在闹，到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蒋方舟让自己哥哥给乔荞打一通电话，她是真的不能打，因为她是陆卿他妈，陆卿什么意思她也看出来了，就是要乔荞低头，可孩子妈妈见不到孩子，不知道孩子去哪里了，那能行吗。 “我给你念号码，你打给她，和她说孩子和我一起呢，别担心……” 254回 老婆大人在上 “怎么不亲自打？这又是闹什么呢？” 蒋方舟是一言难尽，儿子和儿媳妇的战争当中，不管是不是真的吵架，她都不想上手管，乔荞担心的就是这个孩子，孩子跟着她，现在挺好的，过几天就要给送回去了。 乔荞接到电话，就明白了。 依旧上火，白天上班差点晕在办公室里，头晕的不得了，浑身都痛，还要坚持住了。 “你去医院扎点滴了吗？”张丽敏这电话是一个紧跟着一个的。 “妈，我中午就去，你别催我了。” “我不催你，你能去吗？就拖吧，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张丽敏念叨着，你觉得我给你打电话烦，那你就别做给我烦你机会的事情，这样不就好了，她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嘛。 乔荞下班之后去医院挂的针，没有床位，只能坐着打，手里捏着手机。 一整个月没有看见孩子，她也强迫自己不去想，除了吃饭和心里出了问题，别人是都看不见她的伤痛的，表面上还是一样的。 陆卿的耐性也就维持了一个月，孩子哭的厉害，现在学校都不去了，之前还能哄住，现在就一动不动，你要是抱她就咬你挠你。 “我要我妈妈……” 一大早的就开始哭，晚上不睡觉，不肯回屋子里，就待在外面，阿姨也跟着上火，不上火才怪呢。 “打打打，给她打电话，叫她回来。” 要不是因为有这么个孩子，他绝对不会这样干，陆卿心里恨恨地想着。 她就是回娘家十个月他都不怕，但是孩子上火，这两天阿姨也说，果而上大小便都不是很好，没有妈妈在身边就不行。 原本叫阿姨去打电话，最后变成了自己打了过去。 磨着牙：“你赢了，你胜利了，这就叫爱孩子，我真是没看出来你哪里爱她了，这就是你伟大的母爱……” 陆卿嘲讽着乔荞，说什么爱？你的爱就是这样的？ 乔荞忍着气，“陆卿你别说这样的话，拿着孩子当赌注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我看你也玩的很尽兴，喜欢孩子怎么没为了孩子，你就牺牲一次，回来说什么都可以，难道我就会真的那么做？你想上班我不是让了嘛……” “你会。”乔荞强调。 就是知道他会，所以她才咬咬牙挺了下来。 不是她不想孩子，事实上她已经要被折腾疯了，现在乔荞明白了，为什么有的时候男人拿孩子来威胁就能起到想要的效果，当了母亲你就明白了，你舍不得叫这个孩子受一点的伤害，比她受伤害之前，你就已经彻底的伤了。 陆卿张张嘴，好吧，他是会的，这种事情就是愿赌服输。 “果而在家里哭呢，赶紧打车回来。” 乔荞今天没有坚持，真的是想马上奔到女儿的身边去，有时候她也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值得还是不值得，女儿重要还是工作就真的那么重要，她只是不想被淘汰，不想做女强人也做不了女强人，那为什么现在就和陆卿一直坚持不停呢？ 可陆卿的个性太强，要求自己活成他希望的那样，要求自己活成他理想当中所有的一切，她达不到，不愿意那样去做，所以只能奋起抵抗。 乔荞到的时候果而还哭呢，阿姨就说妈妈快回来了，她不信。 “真的回来了，果而你听声儿……” 乔荞进门，这就跟演戏似的，立马就停止哭了，眨巴眨巴眼睛，用手揉揉，抱着阿姨的脖子。 “我妈回来了……” 没有想象当中的激动，没有扑过去抱着她妈不放，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乔荞想象女儿得想她想成什么样子了，哭成一个小泪人儿了，或者可激动的扑进她的怀里，亲个不停，结果什么都没。 阿姨也是一愣，那刚刚哭什么呢？ 这孩子怎么就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果而从阿姨的肩膀上离开了，眼睛还肿呢，哭完看着眼睛就更大了，更圆了比不哭的时候还好看，除了有点红。 “妈妈……” 跟小狗似的恨不得摇着尾巴往乔荞的面前一站，她聪明吧，她都会哭。 乔荞问她想不想自己，果而摇摇头。 “我和奶奶去看太爷爷了，太爷爷的胡子是白白的，我拽了好几根，妈妈给你做毛笔……” 乔荞：…… 这和想象当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这不是她想要的情景，不是这样的。 “你和妈妈说，你就一点没有想妈妈吗？” 果而摇头，会想妈妈，但是这样的时候不多，妈妈和爸爸玩呢，她得帮着妈妈，其实就是没有心思去想，第一二天肯定是难受的半死，结果蒋方舟给带走了，一路上高高兴兴的，又是玩又是买玩具的，还见了很多的人，都是长辈，都有给她钱，回来想同学了，去学校每天有老师有同学，就差不多把自己妈妈给扔脑后面了。 不过果而有点尖，觉得自己如果不哭一哭，也许妈妈就回不来了。 合着哭了半天这是演戏呢？ 乔荞觉得养了一只小白眼狼，白养了，太伤心了，这是什么熊孩子。 让果而站好：“和妈妈说实话，真的没想妈妈吗？就一点都没想？” 果而摇头。 乔荞心中各种味道都有，叫果而自己去玩吧，果而哪里还想玩，说自己要去上学，不在家里待着。 阿姨送着去上学，家里就剩乔荞一个人了，说真的，给她火坏了，你说这么多天没看见，她想的肝都疼，结果孩子呢，一点感觉都没有，闹了半天都是她自作多情，乔荞脸上的表情有些发苦。 “小孩子，有同学热闹就喜欢。” 乔荞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粘糕，现在被扔到了黄连上滚了一圈下来，要有多苦就有多苦，吃到嘴里还能后来反劲儿呢。 “看见我回来了就去上学了……”乔荞指着大门。 阿姨尴尬的笑，那谁知道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个性真是有点摸不准，主要就是孩子从来不按照套路来，她永远都在规定的跑道之外，跑偏，各种跑偏。 乔荞和张丽敏吐着苦水：“不知道是谁生的，反正一定就不是我生的，我肯定是抱错孩子了，妈你知道嘛，我问她想不想我，结果她和我说什么？说她要去上学，想同学想老师了……” 张丽敏偷笑，你养的孩子也是应该好好气气你，你平时就是这样气我的，现在知道个中滋味了吧，养闺女就是这样的。 各种操心，人家也不把你的操心当回事儿。 “你呀，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我倒是不想和她计较，太气人了这孩子……” 陆卿坐在椅子上，自己有点时间，脑子空了一下，就想着自己怎么能叫她回来呢，不服输你就别回来，没有我，你就能有果而？果而是怎么生出来的？ 乔荞特别郁闷，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挂完针，很想找个人来哭诉一番，实在被气的够呛，那陆卿就是最佳人选。 坐在陆卿的对面，陆卿在办公，他一眼都不看她。 “你生的到底是什么女儿？” 乔荞大吐苦水，陆卿心里觉得就应该这样治你。 “也不是我生的。”轻飘飘的给了一句。 你生的孩子，你自己去喜欢吧。 “还有事儿没有？没有就回家吧。”陆卿不耐烦，其实不是心里不耐烦，但是面上绝对不能表现出来，输了一层就够丢人的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地，以后再想要求就难了，毕竟乔荞这次明知道孩子看不见还是坚持住了，想到这里陆卿咬着牙，最后坚持不住的人竟然是自己？ 他实在弄不过这孩子，哭，不停的哭，各种哭，哭的你脑仁疼，神经都要炸开了，吃饭就说肚子疼，送到医院去检查根本就没有事情，要不然就是头疼，反正浑身都疼，这么大点的孩子，陆卿还不敢不送医院，他宁愿多折腾自己两次，也不愿意真的叫孩子生病他漠视，结果生病行不通，就坐在客厅里给你嚎，嚎的嗓子都哑了，陆卿还能做什么？ 这就是生出来专门治自己的。 “哎，你说你就不想她是吧？真是个好妈妈啊，长年累月的带着，竟然孩子扔了就扔了，你应该好好和你女儿说说，在你心里，她绝对就不是第一……” 乔荞飞着白眼：“你少这么阴阳怪气的，你别气我，我现在感冒还没好呢。” “感冒了？感冒那就对了。” 陆卿正色，要是你一点没生病，这岂不是对你太不公平了，那就成了没心没肺了。 “赶我出家门就特别有成就感吧，你让我走我就得走，你让我回来，我就得拎着包回来，现在你对我都这样，将来我还能指靠你什么？陆卿你说，我能不出去上班嘛，不上班好使嘛。” “你是个歪理专家，我懒得和你说，说完没有？说完了赶紧走人，看见你，我胃疼……” 陆卿的眉头跳跳的疼，被孩子给气的，好几次他是真的想上手去打果而，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怎么闹腾怎么来，家里都翻天了，这哪里是孩子，完全就是小魔头。 也没休息好，每天晚上睡觉都得看着她，孩子有时候半夜醒，那陆卿能不知道这是想她妈妈了嘛，乔荞嘴上说的这些，陆卿觉得就是孩子看见妈妈回来了，觉得放心了，也就不担心了，你也不会跑了，又想起来别人了，他带了将近一个月，还能不了解果而嘛。 这两天大号就是上不出来，吃什么都不行，不然你以为陆卿能妥协？ 这些话也懒得和乔荞说，真的说了，这就不是感冒，而是直接趴下了，眼前坐着的这个就知道身体严重不好，看看那眼睛下方，在看看现在这幅模样，他想自己上辈子一定就没干什么好事儿，不然的话，怎么会派这对母女来收拾他呢。 “胃疼？” 乔荞问了两句，是真的怕他胃疼，陆卿有什么病自己都忍着，实在忍不住了才说，一个大男人还怕看医生。 “我就不该管你，我要是和别人讲，别人都能笑话死我，我被你赶出家门，我还可怜你？真是自己都不可怜自己，我最可怜，真疼吗？” 陆卿拧着眉头：“不上班不行吗？你上班的工资我都给你，我出十倍……” 你上班也就是来办公室坐坐，你不上班有大把的时间出去买买衣服什么的多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有多好，一根筋的非要上班。 “你停，别又来了，又转回原点了，不都说了我上班也都不会影响的……” 陆卿扔开手里的笔，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 “你上班能不接触男人吗？” 乔荞就知道根源就出在这里，这人应该活在古代，活在古代的话，女的就不能随便抛头露面，那样她谁都不用见了，这样多好，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我接触男人，也不会做什么的，我不和他们说话……” 陆卿拉脸：“你又不是哑巴，你能不说话。” 她真的不说话，到时候丢的就是自己的脸。 乔荞回到办公室，秘书端了一盆盆栽进来，事实上乔荞过问的事情很少，每天就是闲的上上网，时间多的时候就和秘书认真的学学本事，也不要求一下子就进步。 下班的时候进电梯，看见了上次出去吃饭想要调戏自己的那个人，对方和她打招呼，她是连招呼都没打，背对着身体对着电梯门。 那人害怕了几天，以为自己会被开除呢，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这就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就算是老板娘也不敢轻易说什么，说自己调戏她？弄不好人家还以为是她主动的呢，这事儿上面女人永远都是吃亏的。 接了孩子放学，老师也有点闹不清这家到底是怎么事儿，之前不让妈妈来接孩子，现在这是又和好了？要离婚没离成，是这样吗？ 变的也太快了。 张丽敏和老姨就说着，说乔荞心软，叫陆卿给拿捏住了。 这不曹笙雨过的不错了，张丽敏和老姨的关系又修复好了起来，老姨现在也不用动不动和张丽敏伸手要钱，自己闺女有钱了，底气就足了。 “要我说，乔荞就不应该回去，都出来住一个月了，叫回去就马上回去了，人家能拿你当回事儿？你自己都没把自己当回事儿。”可不是嘛，叫人赶出来，完了叫你回去，屁颠屁颠的回去，将来人家还会叫你出来的，在人心里你就连狗屁都算不上。 张丽敏叹气：“不回去怎么办？陆卿就是个大滑头，制不住他，乔荞心眼子就那么一点，这孩子不像是别人啊……” 要是换了老二你试试看，早就抓你一脸血了，还你给我撵出家门。 老姨就问；“那现在家里的钱是不是乔荞管？” 张丽敏摇头，不是不归乔荞管，这些事情乔荞回来都不说的，看花钱的样子应该是没憋到。 “应该是她管……” “姐，我可告诉你，女人必须抓住钱，抓住钱了，才能制得住男人，我有听过一些事情，就是女的嫁的好的，婆家防备着，买什么东西都要报备，花了多少钱先花手里的，完了回头给报销，乔荞不是这样的吧？” 自己以前看事情就糊涂，觉得有钱才是一切，有钱就是万能，就愿意女儿嫁个有钱的人，结果把女儿坑了，和别人接触的多了，什么样的事情都听说过，那现在的婆婆厉害的也有都是，越是有钱的人家，讲究越多，这个她也看出来了，不过她听说的那些家可真是，钱不见得算是多，照着平头百姓那肯定是要多一点的，女儿自己会赚钱之后，老姨觉得日子就好过多了，自己身上有希望，就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别人的的身上了，想法上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不是，乔荞再傻还能傻到这种地步……” 可张丽敏听完老姨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子，等老姨走了，马上就给女儿打电话了，过去都是神手牌，只和女儿伸手要钱，也没过问过。 乔荞人在陆卿办公室睡午觉呢，他一开始不同意，说一个职员来老板的休息室天天睡觉算是什么意思，可乔荞说了，自己办公室没有位置，陆卿说不行公司在酒店是有长期合作的，她去酒店睡吧，乔荞不干，最后磨的陆卿没办法，还是来他办公室睡了。 坐起来，拿着电话，听完自己妈问的话。 “妈，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张丽敏说没有就好。 “你这辈子就这样过吧，服不服气也只能这样过了，你斗不过陆卿的。” 乔荞不愿意，什么叫斗不过，她闲的没事儿和谁去斗，有好好的日子不过。 可能外人看着就觉得她的日子不好过，被丈夫给辖制成了这样，可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不同，一个人有一个人活法，她不敢说自己的活法是最潇洒的，也不敢说自己的活法就是最对的，但是她觉得合适就好，合适自己才是最好的。 挂了电话，也彻底清醒了，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有动静，这人不是出去吃饭了吗？ 中午她没有吃饭，不爱吃，打点滴打的自己一点胃口都没有，身体难受，不想睡觉也想躺着，靠在枕头上，陆卿推门进来了。 手里提着几个袋子，是给她带回来的饭，自己没吃两口，想着她病病歪歪的，要是没吃饭在饿晕了，到时候女儿在哭天抹泪的，不如趁着现在给拎回来吧。 “你说是要休息，这就是休息？” 还玩手机，看样子病的也不是多严重。 “睡不着，鼻子不通气，堵的难受。” “活该。” 陆卿不解恨的说着，你回家就什么都好了，愿意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我给你报个班吧，上上课，学学东西。” 乔荞抵抗：“我想学东西，我自己就去学了，不用你管。”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不想让她上班，那个臭不要脸的乔荞为什么不说，说了陆卿不就更加有借口不让他上班了，这人心眼小，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觉得他的女人漂亮的不得了。 “你就非要和我对着干。” “你说对了，我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点地位，我得继续保持下去才行。” “你没有地位？这话说出来谁信？”陆卿反口讥讽。 这个家眼看着就快要没有地位的是谁？明显就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在妻子心里没有丈夫的权威，在女儿的心里没有爸爸的威严，就是一个白扔的货。 “说离家出走一个月就走了，说回来就回来了……” 乔荞冲上去去掐陆卿的脖子，死死的卡住他的脖子来回的摇晃：“陆卿，说无耻小人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做贼的喊捉贼，谁让我走的？还没和你算呢，你现在倒是学会倒打一耙了，换个女人能不能说回来就回来，怎么着你也得去接我吧，我让你接了嘛？” 多委屈的事儿，她没让任何人接，自己打车就回来了，主要还是为了孩子。 “你委屈，都是你委屈。”陆卿捏着她鼻子，乔荞鼻子现在虽然不透气，但是也不喜欢被他这样捏来捏去，推开他的手：“我问你，那天突然给我变脸子，因为什么？” 陆卿别开头。 “因为我说，果而比你重要？我信果而也不能信你？” 陆卿依旧还是不说话，乔荞圈着他脖子：“这话我道歉，我没有脑子，说的时候没有想想该不该说，其实就是开玩笑，因为她是我的小棉袄，就是她不好，我也觉得她哪里都是好的，盼着她将来能出息，不出息也觉得会是个天底下最好的女儿，你得理解我，难道你就没有这样的骄傲？就是随口一说，你看你还认真，丈夫是睡在身边的，我真有个头疼脑热的，还是你关心我比较多，嘿嘿……” 陆卿把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往下推，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他已经记恨上了。 “你以后头疼脑热的千万别来找我，去找你女儿，你自己亲口说的，你信不过我啊，既然只能信任果而就让果而带着你去医院，叫你女儿照顾你一辈子，以后我出门千万别叫我给你带礼物，等你女儿长大能出差的，叫她买给你……” “你看你看，就是这样的小心眼，就是一句玩笑话你也当真，你就万幸我个性好吧，换做来一个强势的，没过两天估计你们就离婚了，也就是我，你说什么我都忍了，我也不往心里去……” 就单说叫她回来的这件事，稍微有点强硬的女人，你指望她就这样乖乖的回来？做梦比较快点。 “是是是，你个性最好，个性最好的这位女士，你也别总把这个事情挂在嘴上，知道你好了……” 陆卿陪着她躺了一会儿，说是不困的那个人已经入睡了，搂着他的腰，睡的不太舒服，鼻子一直动一直动的，还是不透气，微微张着嘴，陆卿躺了半个小时就起床出去办公了。 两个人关系是和好了，陆卿想动乔荞，乔荞不配合，一开始是她身体真是不舒服，感冒了嘛，在后来她就各种推，陆卿就发现点事儿，他说自己最烦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就是拿着这点事儿来要挟的女人，说是过去了，她不就还是耿耿于怀，觉得自己没去接她嘛。 我让你走，你就走，你也够听话的了，回来都回来了，你还带翻旧账的？ 陆卿收拾行李要出门，乔荞帮着他收拾，整个人从后面抱住她，空的挺久的，还是有点想的。 “今天行吗？” 看这态度好吧。 乔荞回头：“今天不行，明天一大早的飞机，早点睡。” 回头亲亲他的唇儿，哄着推着他，连哄带骗的叫陆卿去洗澡，等陆卿出来，人家在楼下领着孩子玩呢，陆卿也不能喊她上来，自己也就忍了，早上他醒了，提早醒的，有点蠢蠢欲动，结果乔荞从床上爬起来就说肚子疼，往卫生间冲。 带上卫生间的门，她对着门板做鬼脸，我也没生气呀，我就是和你闹着玩呢，有本事你在生气啊。 陆卿想黑脸，这人吧，就和你笑嘻嘻的，拎着行李往外面推着，陆卿拿着大衣，乔荞踮着脚给他整理领子。 “等下，我整理一下，领子有些没有弄好……” 整理好了领子又亲了一口：“我老公最深明大义了，你肯定不会生气的。” “你就玩吧，什么时候彻底把火点着了，你就舒服了。”陆卿板着脸说。 “你很生气？”乔荞问。 陆卿送她一个白眼都有和她说过，自己最讨厌的是什么，结果她还是在做啊。 司机上来提着行李下楼，乔荞披着衣服送陆卿上车，看着车子离开的，自己放下摆着的手，活该。 谁叫你惹我的，身体是我的，我愿意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我不愿意配合，你也强制不了我。 下次叫姑奶奶我再不高兴，这一年你就当和尚去吧。 陆卿出门去了十五天，回来的那天，没有通知乔荞，她现在不是每天上班嘛，不肯抽时间回家啊，也懒得和她说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等将来自己被人拐走那一天，她就知道哭了。 乔荞开车过来接的，陆卿下飞机出来，等走出来看见站在接机口站着的那个人，不太愉快的心情瞬间就变得顺畅了起来，觉得今天天气还算是不错。 他上飞机的时候脸色不好，就是因为觉得今天的天气实在太差了，叫他觉得不够舒适，身体哪里都觉得不舒服。 两个城市虽然距离较远，但是霾的情况，这个城市要比那个城市更加的糟糕，而陆卿竟然能觉得今天的天气不错。 乔荞走过去，接过来他手里的箱子。 “司机呢？” 乔荞耸肩：“我给他放假了，我来接你。” 推着箱子往外走，一只手牵着陆卿的，陆卿飞回来的时候，头等舱坐了一对男女，看样子像是男女朋友，一般不像是夫妻，夫妻这样腻歪的很少，男的在闭目养神，女的给男的掏耳朵呢，是男人都想要这样的女人，围着男人转。 一开始乔荞就是这样的，所以陆卿觉得自己没娶错老婆呀，这老婆真的很到位，你记住，很少有男人不喜欢会撒娇的女人，把你惹毛了，撒两句娇，真的很消火的，气也就气了。 一双小手在你身上揉一圈，什么气就都没有了，贴着你闹闹，说两句软话，结果结婚的时间一长，人家的老婆该是越来越柔情似水的，结果她不。 你看看乔荞现在的样子，还有半点水分吗？ 陆卿在飞机上就觉得，她身上的水分已经都流干净了，反倒是韧性很足。 哪里有当初的鲜嫩了，郁闷啊。 结果才这么想，人就来接了，这叫真正的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乔荞提着行李，你看她那个样子，想放到后备箱，自己拎了半天拎不动，陆卿压根就没上车，就觉得她不行，穿的挺单薄的，自己上手帮着她把行李箱扔了进去。 “感冒好了？” 说话的语气依旧不是很好。 乔荞嘿嘿笑笑，她愿意的时候，她就和果而是一伙儿的，母女俩都是狗皮膏药。 “好的差不多了，我来接你，高兴吗？” 陆卿撇嘴：“谁用你接了。” 一副你完全多余的表情，乔荞也不气，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等陆卿上来，没有叫他系安全带，自己直接上手，头发贴在他的下巴上，双手给他系着。 陆卿就觉得这女人有意思，她要是愿意的时候，她绝对能哄得你服服帖帖的，要说专业，乔荞大学念的应该是服务类的，可知道这里面的门路了。 “没人让的，我自己愿意的。” 陆卿听了觉得心里很舒服，自己调式一下椅子，半眯着，她往家里开，家里阿姨出去买东西了，说是下午要吃过饭在回来，反正孩子不在家，乔荞也不需要她们给做饭，乔荞在她们出去的时候问的，两个阿姨就明白了，也绝对不会提前回来。 进家门，他脱下来的衣服递给她，乔荞拿着放在一旁，陆卿要洗澡，洗完澡可能就要休息一会儿，睡不着闭闭眼睛也是好的，等他出来的时候，老婆大人就站在门口。 “头发还没擦干呢。” 乔荞拿着两条干的毛巾给陆卿擦着头，陆卿的手摸着乔荞的。 “你今天是吃错药了？” 乔荞笑：“我什么时候吃对过药？你知道人家都是怎么看我的？都觉得我对你百般顺从，陆卿你娶我你觉得吃亏吗？” 陆卿打横将她抱在腿上坐着。 “你觉得我娶了你没吃亏？” 这人怎么就那么脸大呢？ “那要是吃亏就算了……”乔荞作势起身，你都觉得亏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了。 陆卿一把拽住她：“不是觉得自己回来挺亏的……” “当时是想去接你了，那天公司有事情，拉不下面子，我输了就是够丢人的了，再去接你，面子还要不要了？孩子闹的我不行，你生的这个孩子简直就是来克我的，那几天上卫生间天天哭……” 一拉屎就哭，问题果而小时候有一次就因为大号出过事情，陆卿害怕啊，他当爸爸的关心吧，可怎么做自己都不知道，阿姨出来就说，是有点干燥，他问怎么能好，阿姨说妈妈要是回来，对孩子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我怎么不知道？” 乔荞收起来脸上的表情，她真是一点都没听说，要是有这事儿，怎么不告诉她啊？ 想想，还真是，第二天果而上卫生间，阿姨进去过一次，她没想其他的，孩子待在卫生间里就哼哼，她当时以为是没睡好呢。 “你看，一说你女儿，就这么紧张，她吃的东西少了，什么水果都不吃，在你面前说没想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吃，吃两口就饱……” “我可没看见她这样……” “你是怎么想她的，她就是怎么想你的，一个两个都是小没良心的，白对你们好了……” 陆卿捏捏她的鼻子，亲亲她的鼻尖，用牙齿慢慢的咬着，你们母女俩是都有人挂着，你们挂着我了吗？ “一个是大宝贝，一个是小宝贝，轮到我了，就变成不值钱的了，你们谁都不关心我。” 乔荞看着贴在自己胸口上的这个人，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不是陆卿应该有的表情，这样的表情也绝对不合适他，太逗人了。 “谁不关心你了，你多狠啊，我可没有你狠心，上次拒绝你了，这次不是去接你了，家里又没有人，是不是觉得我很贴心？我好吧。” 就说娶她这样深明大义的老婆，就偷偷去笑吧，简直就是世上难找。 “你说你哪天为什么要脱衣服？就哪天跑回来……” 陆卿一直就没搞懂，这人是怎么想的。 乔荞捂着脸，脸死死的贴在他怀里，当时气疯了，就是想刺激刺激他，反正就是不能让他好过了，我让你看得见吃不到，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当时自己也没有想太多。 “我当时以为这人是疯了，进门就开始脱衣服，你女儿要是推门进来怎么办？” 陆卿想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万一他真的没把持住，不过说真的，要是哪天两个人身体一旦有纠缠，接下去也不用生气了，身体都交流了，其他方面就都没有问题了，可能他也就会从了她。 男人把，看着好像顶天立地一样，其实心里软的很，要的东西就那些，身体一妥协，意识方面就彻底崩塌，什么都记不住了，彻底给让步了。 女人就是水做的，水滴石穿，这话绝对就是正理。 “她哪里能够得到扶手，再说门我也关上了……” 从小两个人就有意识的，绝对不会让孩子看见这样的场面，有一段果而跟着乔荞一起睡，睡在床中央，就是因为不方便后来就赶紧叫孩子自己睡了，小孩子什么时候醒你完全不知道，如果看见了父亲的手放在妈妈的衣服里，她会好奇的，好奇就会问，特别是果而这样的孩子，她是绝对会问的，到时候怎么回答？ 乔荞可解释不明白，乔荞记得领着果而坐地铁，有个妈妈就领着孩子，儿子就问自己妈妈妈，在地铁上啊，那么多的人，问妈妈为什么和爸爸都脱光了衣服摇床，那孩子也是逗，当时好多人都了然的笑笑，乔荞却不是想笑，而是觉得做父母的真的是不够警惕，孩子虽然小，但是有些东西不利于孩子看见的，看见了他们就会好奇。 不在不合适的年纪里，让他们接触到不合适的事情。 真的想摇床了，就把孩子先抱出去，或者忍忍。 陆卿的手摸着她的小腿，乔荞的头靠着他，说着话，说道高兴的地方自己也很得意。 “我知道你走的那天生气了，一看就是特别的生气，要的就是你生气，不能事事都如你所想那样，这个家我们的位置是不是一样的？是不是平等的？” “一样一样，平等平等，你别晃……”陆卿叫她冷静，坐在他腿上晃，晃的他头疼。 255回 我的心肝 “叫你别晃，还晃，晃我的头疼眼晕。”陆卿对着她胳膊给了一下，坐在他腿上晃，不知道男人有些地方不能乱晃的，找死吧。 乔荞还是晃个不停，陆卿抱起来她扔到床上，这回人彻底老实了。 “老公……” “好好说话，你把你的那个舌头捋直了再说。”陆卿受不了这个，虽然心里还是喜欢这调调，不过他现在想说话。 朋友有个女儿，最近出事儿了，玩的很疯，叫人拍了录像带勒索，不管是不是情愿的，陆卿只想把女儿给管好了，他一点都不希望自己将来看见女儿出这样的事情。 “坐好了坐好了，别和没骨头一样的，好好说话。” 乔荞翻着小白眼：“你就说吧，你要说什么？” 陆卿：“我朋友有个孩子，放在国外养，结果现在作风很大胆……” 陆卿理想中的女儿还是要有传统的，不反对她交男朋友，但是绝对不能乱来，家里的钱都是你的，可你不能游手好闲，不能不务正业，这样是绝对不行的，我为你创造条件，但是我希望你能是个有用的人，老婆女儿都是一样的，他要求是相同的。 “你觉得果而会变成那样吗？”现在担心的是不是有点早？ 如果家长管得严，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呢，据乔荞观察，觉得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那样的，有些就是家长给娇惯出来的，什么都不管，愿意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我和你说正经的，果而到时候真的那样，我抽也抽死她。” 他不是自己朋友，还帮着女儿善后，直接一巴掌拍回去。 陆卿心里不屑，但是面上是绝对不会表露出来的，他就觉得这是教育的失败，这样的败家子留到以后就是祸害，早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就算是能吃一辈子，也就是个废人了，除了会玩乐其他的都不会。 “好，我好好管她。” “如果我女儿将来送出国，你一定要跟着去。” 这是陆卿的底线，孩子必须有家长跟着，这样才能确定她每天都做了什么，孩子叛逆期，青春期都很危险。 乔荞觉得他想的太多，果而再过生日也不过才六岁，六岁距离青少年还远着呢。 “我跟着去了，就留你一个人，我能放心吗？” 陆卿眼刀子刮着她，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呀？ 怎么听着就这么舒服呢？ “你女儿第一，我是排第二的。” 乔荞笑嘻嘻的躺在他腿上：“你第一你第一。”非常狗腿的说着。 知道他小心眼，有点事情就挑理，说喜欢女儿多过他就往心里去。 陆卿摸着老婆的头，弄不了，不听话，怎么都不听他的，离开一个月他不是不能狠下心，问题知道她身体不好，孩子也闹情绪，被这母女俩给打败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娶了她，结果没有给管好，任性的可以，说什么就什么。 一般的妻子不都听丈夫的嘛，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看看她，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有主意的很。 “你呀，你就不听话，一点话都不听，上班就那么有意思？你当不了女强人，智商是硬伤……”就是给她机会往上爬她也是爬不动的，本事就这些，要是混混公务员的工作还勉强，在企业里就是被淘汰的命。 “我怎么不听话了。”乔荞撅嘴，还有比她更听话的吗？她朋友都觉得她太惯着陆卿了，陆卿回家她是不陪着吃饭，还是不亲自下厨？团团围着他转，说白了他进家门一切都是以他为主，你听自己嘴上说什么女儿第一，那都是瞎掰，瞎扯的，实际上还是他第一。 “我是对你不好了，还是刻薄你了？” 陆卿笑：“你是没刻薄我，我让你等我下班给我开门，你坚持几天啊？” 就坚持不住，就说困，有时候他进门她明明就是玩手机呢，手机比自己好看是不是？那就搂着手机去睡吧。 乔荞有点不好意思，是有几次，她躺着玩手机呢，陆卿回来了看了她好几眼但是没说别的，你要是说他对自己不好，这绝对不可能，明明他很在乎的一些事情，她不按照他的想法思维去做，陆卿也没恼，这就是最大的退让了。 “老公下班回来了，很辛苦，你下楼来开门，亲亲热热的叫声好老公多好，我看着你也高兴不是，平时不是挺谄媚的嘛，这就做不到了。”掐着乔荞的脸蛋，掐了掐搂在怀里，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还得用钱供养着还得给爱，偶尔还得对着好，这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乔荞半趴着他的腿上搂着他脖子：“我想给你开门，可坚持不住，有时候你回来的太晚了，我穿的又少，下楼开门容易吹风，你不是不愿意我穿着睡衣下楼嘛。” 那就得在换一套衣服，你说她都躺下了，她怎么换？ 说白了就是一个字，懒。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毛病，早上要料理孩子，所以没有办法熬夜，过九点脑子就不行了，里面都是浆糊。 “就找借口吧。”捏着她的鼻尖，一口一口亲下来，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这辈子来偿还了，陆卿想，下辈子要么你就按照我需要的去做，要么我就不遇见你了，到时候叫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要多惨就有多惨。 他丝毫不会怀疑自己的能力，他走到哪里都能存活，乔荞这样的就难了。 “老公，你生我气了吗？” 腻的很。 说过的她要是想哄个人，能甜死个人，只要她打心眼里想哄你的话，各种甜言蜜语。 “我生气？我敢生你的气嘛，真的发脾气回娘家不回来了，一个弄不好要是威胁我离婚怎么办？”这些陆卿都是毫不怀疑的，乔荞的那个妈，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他到现在对张丽敏的印象还不是特别的好。 “我不敢，我哪里敢威胁离婚，我真的提了，我知道你就敢答应，我就守着你过，一辈子不离开你，做鬼也不放过你，天天缠在你身边，日日都要和你在一起……” “我看见的和你所说的就完全是两码事……” 两个人抱着在床上躺着，陆卿亲亲她的头发，正躺着看着房顶，家不就是应该这样子的，他喜欢的时候就逗逗老婆，不喜欢了有工作了，老婆就去忙自己的，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样就是最好的。 “老公，我给你按摩吧。” 乔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反应倒是可以，陆卿欣然接受，叫她在大点力气，平时按摩的次数不多，他不太喜欢别人碰触自己的身体，按脖子什么的都是秘书来，他的秘书也算是什么都略通一些。 “你等我一下……” 她从床上跑下来去拿精油，只是用手去推，推不动，皮太厚了，手腕也没有力气，倒上精油，觉得在撒点辣椒面和孜然就差不多了，可以入口吃了，小手来回的推着，反复的正反推，有了精油，效果就好多了。 陆卿趴在床上。 “你最近没回你妈家？” “我回我妈家干什么？”才回来几天，干什么又要回去？ 陆卿很满意这答案，对了，那是你妈家，不是你的家，你和我的家才是我们家，你妈家对你来说也不过就是个过场，搞清楚自己的所在这就对了。 乔荞能推了二十分钟，这都是强撑，手腕就疼的不行了，一点力气用不上，看着他那样子好像还没推够，乔荞就愁，早知道就不说帮他按摩了，眼下骑在树上下不来了，自己给自己找尴尬。 心思也不集中，脑子里想着乱七八槽的东西，脸奔着他的后背就蹭上去了。 “我的脸……” 陆卿抓过纸巾盒递给她，也感觉出来了，估计是没力气了，力气越来越小，感觉她身上的劲儿估计也就用完了。 乔荞擦着脸，被他拽了一把，拽到了身边，陆卿翻个身，拽下来她的领子，乔荞身上的衣服领子很大，一拽就下来了，平时偶尔卖弄风情的时候也是自己露着半个肩膀给他看，内衣的肩带颜色很是明显，红彤彤的。 低头上去慢慢的啃着，她抱着他的头。 “累不累？”陆卿问。 什么都好，就是力气太小，以前抱孩子也是，自己生的，竟然抱不动，每次带着孩子出门回来就要生一次气，因为抱着孩子时间长了，胳膊就不能动了，可会撒娇了，那要是你嫁的不好，你抱不动不也得抱着嘛，别的女人都是怎么活的，就她总抱怨，小嘴永远都嘟着，一不高兴就嘟嘟。 “累，我胳膊都没劲儿了……” 这是实话，她可能天生就是富贵的身子，挨不了累。 “你没劲儿？我看看……” 顺着锁骨一路咬了下来，领子大就是好，微微向两侧，衣服有些松，宽大版的，如果不穿裤子的话，可以当成裙子，光着大腿又性感又美丽。 哼着，这么耽误下去，一会儿女儿就放学回来了，到时候那就有的好看了。 已婚男和已婚女不同，已婚男的身材保持的很好，他是绝对不会让赘肉爬上他的身体，但是已婚女，生了孩子就没办法了，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后天，多了一点的小肚子，平时平躺还可以，显得比较平。 屋子里有轻微的声音，很是低沉闷闷的声音，床单乱的很，屋子里昏昏暗暗的，外面的光照不进来，室内只开着了一盏落地灯，灯光昏黄，站在屋子里的角落里。 完美的颜色搭配在一起，一个有点深，一个有点浅，她的肤色偏白，他的肤色则是偏向古铜。 乔荞试着推他，果而眼看着就要回来了，孩子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要上来找她的。 他呵呵的笑着，笑声含在嘴里，度了一口气给她，乔荞全身发麻，听不了他这样的笑声，麻得很，腻的很，全身都麻掉了，手脚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就喜欢他这样的人。 陆卿躺在一旁，乔荞侧躺着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拍着她的背，一下接着一下，似乎是在安抚着她。 乔荞压根就没起来，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陆卿把被子给她盖好，孩子在外面敲门呢。 “躺着吧。” 乔荞要起来穿衣服，叫孩子看见成什么了？ 果而要是真的觉得好奇，突然掀开被子怎么办？要是问她，为什么妈妈没穿衣服，她怎么解答？ 陆卿大掌又扯过来了被子，盖好她，自己径直出去开门，果而就在外面站着呢。 “妈妈累了，你先自己去玩去。” 果而探头往里面去看，果然看着自己妈妈躺着呢：“妈妈太懒了。” 小丫头扔了一句，自己就去玩了，反正告诉妈妈，大宝贝已经回来了，这样就足够了。 陆卿带上门，乔荞拿着衣服正准备往身上套呢，他一把抢了过去，举高，他个子高呀，乔荞抢不到，自己捂着被子：“你给我……” 孩子一会儿吃饭，总得下去吧？ 陆卿的意思，今天就不下去了，一会儿叫阿姨送上来一碗粥，她吃两口估计也就饱了。 坐在床边，紧紧挨着她，大手摸着她的腿，乔荞往回缩，他就拽着，比力气大小的话，她一定不会赢的。 “你把衣服给我。” 陆卿摇着头：“不给……” 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乔荞的脸色涨红，这个流氓，他绝对就是故意的。 还是没有出去，阿姨送上来的一碗粥，陆卿要的就是一碗，端进来带上门，送到她眼前。 “起来吃饭。” “不吃了。”还吃什么，明天孩子一定会问的，她得先想好要怎么去回答。 乔荞就是想多了，果而哪里对这个感兴趣了，她妈不下来就说明一个问题，她可以随便玩了，折腾阿姨来回的去仓库里替她找玩具，下面客厅都翻天了，到处堆的都是玩具，什么都拿出来玩玩，玩一会儿就没意思了，就扔到一边去了，要是妈妈在的话，肯定会修理她的，现在妈妈不在了，太万岁了，随便折腾也不会有人说的。 “起来吃粥。” 乔荞嘟囔：“我饿，你就让我吃粥。”什么人那。 干了力气活总要给点干粮吧，什么都不给，这是打算饿死她的节奏吗？ “乖，听话起来吃粥……”陆卿耐心的哄着，手一直就没离开她的头发，乔荞坐了起来，自己扯着被子，陆卿递给她小碗，哪里是让她自己吃，自己吃没有两口，他就凑了过来等着，她没有吃饭，他难道就吃了吗？就这么一点，要就要两碗嘛，她觉得这人有病，严重的有病，将汤匙送到他的嘴里：“喂喂喂，都喂你吃了算了……” 陆卿呵呵的笑，乔荞赶紧堵住他的嘴，吃饭也堵不住他的嘴，笑笑笑，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最后的一口喂给陆卿了，陆卿吃完结果大手扣着她的头用嘴分了她一半，乔荞差点吐了出来。 真的，这样的浪漫千万别对着她用，不适合她，她怕恶心。 吃东西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你嘴里的喂给我这算是怎么回事儿，陆卿是有洁癖的，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像是他会做的，但是说他有洁癖，他捡乔荞的饭碗吃，女儿的也捡，乔荞没洁癖，但是谁的剩饭她都不吃，包括女儿的，哪怕就是很干净，她也一口不吃。 乔荞一口吞了下去，都没敢嚼，上手去抓陆卿。 “陆卿你要是在喂我，我就吐你一脸。” 陆卿歪着头看着她：“我是你老公，最亲密的都分享了，就一口饭咽不下去？” “多脏啊。”她喊。 “是我脏还是你脏？” 乔荞心里恨恨的念叨着，这无关是谁脏的问题，就是她不太喜欢这样子，一点都不喜欢。 锤了他两记，自己鼓着腮帮子，陆卿顺毛给摸。 “不气了不气了。” 她吃完粥没有过多久就睡了，估计也是累了，陆卿下楼转了一圈，果而要洗脸睡觉了，客厅里简直就没有办法入目了，陆卿拧着眉头，阿姨正在整理呢，给孩子买的玩具太多，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收拾起来就比较麻烦，还不仅仅是收拾，还要消毒，不然不敢让孩子去玩。 “爸爸晚安，妈妈还没醒吗？” 陆卿点点头，蹲下，亲了果而一口：“爸爸的小公主晚安，嗯，你妈妈今天累了。” 果而打着哈气就和阿姨回房间去睡了，陆卿上了楼，没一会儿阿姨整理完也就回房间了，客厅里暗了下来，陆卿回房间的时候乔荞还在睡呢，胳膊在外面扔着呢，挨着门口。 为什么不让她挨着窗户睡，陆卿怕窗口有风，她睡觉的时候穿的不多，在密实的窗户因为床挨窗子比较近，不像是门那侧，距离非常远，而且屋子里不冷，怎么都吹不到她。 他也是有细心的时候，不过不多而已，懒得在这上面花心思，不是想不到。 将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胳膊都是凉的。 陆卿在床上工作了能有不到两个小时，她也没睡醒，这人得多能睡，直接晚上就没起来过，陆卿睡觉关灯她还在继续睡呢，陆卿进了被窝里搂着她，将人拽到自己的怀里来，乔荞哼了一声，又接着睡了过来。 陆卿搂着，看看她的脸。 “可真能睡，你上辈子就是猪。” 自己说完关了台灯也就睡了。 乔荞半夜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吵醒的，身体有不合适的反应能不醒吗？要是醒不过来那就是睡神了，明显旁边的人也有发现她是醒了。 “醒了？……” 拉着她的腿，乔荞吓了一跳，实在不知道他是发什么疯，大晚上的，问题是不早之前是有过的，怎么现在又要？ “老公……” 声音才睡醒有点软哒哒的，陆卿就喜欢听她这声，喘了一口粗气，照着她大腿拍了一下，声音特别的清脆。 “叫声好听的。” 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乔荞不叫，叫了才是傻子，明知道他要折腾自己，真的喊了，那就没完了。 结果不叫，人家也有办法让她叫出来，最后只能一声一声的叫着，彻底服软了，什么话都出口了，陆卿是折腾尽兴了，自己才松手。 乔荞想哭都哭不出来，这是怎么了？ 晚上睡觉之前他看什么了？ 反应有点不对。 “去拿个毛巾来。”陆卿拍拍乔荞的脸，这是叫她去做善后的工作。 乔荞腿都软了，这是真的软了，勉强拿着毛巾回来，给他擦擦，陆卿被子也不盖，就让她这样去擦，自己目光也不躲开，就直愣愣的看着她，乔荞怎么下手？ “你别看着我啊……” 看着怪难为情的。 “又不是没看过，自己清理过了吗？”说着就要上手，乔荞去躲，躲避开他的手：“清理干净了，你别碰我……” 陆卿又躺了回去。 “你看你多现实，利用完了我，就扔到一边了。” 说的好像自己就是一块抹布一样的，乔荞上手给他擦，问题这不是死人啊，陆卿是有反应的，乔荞速战速决，爬上床距离他远远的。 “明天不上班了？” 看着样子好像是不能去了，不然半夜他是从来都不会这样的，还有一种例外，那是他要出远门，一般喜欢在半夜求欢，不然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都是早上，醒了之后，然后也不用休息，直接去公司，不然一睡可能就会睡过头。 陆卿摸着她的肩膀：“下午去公司，睡吧。” 乔荞抱怨：“你弄的我好疼，你自己看看……” 拿着胳膊给他看，黑漆漆的，哪里能看见什么，陆卿在她胳膊上亲了一口。 “我的好老婆……” 乔荞早上是勉强起来的，要送女儿，昨天晚上就没让孩子看见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些果而都没问，反正你醒了就醒了被，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吃着碗里的粥。 “妈妈，我们今天考试。” “好好考啊，考好了妈妈奖励你一个吻。” 果而颠颠自己的嘴唇：“现在给吧……” 乔荞探过来，在女儿嘴上点了点：“别紧张好好考，有多少的能力就用多少的能力，考不好也不用怕……” 考不好也不用怕，这样的话其实乔荞是不愿意说的，但是一对上孩子的脸，就连连失误。 果而上午确实是考试，发挥怎么说呢，班里有她比聪明的，班级第一是个女孩子，那孩子的头脑很灵活，班上任何一个男生都比不了，就是不知道以后了，果而只能算是偏上，但是不是拔尖。 不过孩子心态很好，考得好考不好自己都挺淡定的，也算是不耻下问了，不明白的就给同学打电话。 背着书包，晃悠悠的就去出门了，车就在门口等着呢。 乔荞送走了女儿，楼上还有个更大的宝贝呢，家里阿姨今天要打扫外面，估计一两个小时也是干不完的，早早就出去忙了，乔荞踩着拖鞋悠闲的上楼。 陆卿的两条胳膊都在外面呢，估计是觉得有点热，她把卫生间里的窗子推开了，稍稍透透气，屋子里因为他还在睡觉，就没动。 蹑手蹑脚的正要出去，陆卿吭声了。 “几点了？” 动了动，换了个姿势，躺了那么久，觉得浑身也有点累。 乔荞走到床边坐下来：“快七点了，起来吗？” “果而上学了？” 乔荞点头：“今天考试，中午就能回来了。” 陆卿点点头，乔荞趴在他的胸口上，自己小口小口使劲儿一咬，就是一个印子，特别的明显，她就一口接着一口的来，陆卿也不生气，看着自己胸口花花绿绿的，闭着眼睛任由她去折腾，乔荞咬够了，不想咬了，他手上来按着她的头，不让走。 “老公你真不起来了？” 都这个时间了。 陆卿拍拍自己的床边，乔荞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可真暖啊。 被窝里难怪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所在，周身都暖暖的，搂着他腰，他全身上下也就这么一件，乔荞摸摸他的肚子，还别说真的很平，什么都没有。陆卿反手摸进她的毛衣里，拧着眉头，就有点不高兴、 “以后在家里别穿。” 他所谓的别穿，说的是里面的内衣，乔荞能不穿吗？ 家里穿的衣服少，如果不穿，那就太明显了。 他摸了半天，今天的内衣有点紧，没推上去，整个人就显得有点暴怒，乔荞看着他这样，自己给解开了，人家心满意足的终于摸到了，才脸色渐缓。 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但是从手的动作来看，应该还是没睡。 “别绷着，你睡你的。” 他张嘴说着，得还觉得不满意了。 乔荞无语，大哥你手都没闲着，你还觉得不满意个什么劲啊。 乔荞就数绵羊，陪着他休息，陆卿能躺了两个多小时才准备起床，有起床气，今天起床气很重。 乔荞把衣服给他准备好了，人还是臭着一张脸。 “外面有点冷，穿厚点吧。” 给他送到手边，结果推了，不要，乔荞那只能拿薄的了，他穿完她还要在后背替他整理，看看衣服上有没有沾其他的东西，陆卿是不允许身上出现这些的。 陆卿扣好袖口，顺手又摸了她胸口一把。 乔荞无奈。 “你要是觉得好，我给你买两个假的，踹在兜里……” 他从后面搂着她：“假的多没意思，我走到哪里，把你带到哪里，不就方便了……” “就为了偶尔摸一摸？”乔荞撇嘴，你可真是有够奇怪的了，天天摸的臭死烂够的，还有兴趣继续摸下去呢？打点好了他，送着他下楼，陆卿没吃早饭就走了，乔荞想着女儿中午要回来，不知道大小姐考的怎么样啊，决定亲自给女儿做一顿饭。 平时真是太久没有干过活了，不是生疏，时间明明掐的很准，谁知道真的干起来了，时间完全不够用的，计划的很好，结果果而都到家了，菜还没全部都出锅呢。 “大女儿回来了？考的好不好啊？” 果而吐吐舌头，英语考的很好，这个她很有把握，应该说这孩子英语学的很好，小时候基础比较牢靠，不难，不过数学方面有些头疼，提前和妈妈打招呼，可能考砸锅了。 “嗯，怎么个砸锅法？” 果而说好像解题的时候有点马虎，哪里错了，她自己都知道。 “知道还错啊？” 乔荞回头看着女儿。 她是计划十一点做饭，这样十二点怎么都做好了，大小姐回来就吃了，结果一直到一点，真的忙起来时间都去哪里了，你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这样没的，墨迹墨迹就都用光了。 “妈妈，我下次好好考。” 果而保证，这次没考好下次一定好好考。 乔荞叹口气：“马虎这毛病可是大事儿啊，还有你考语文的时候，千万不能画圈你听见了没……” 乔荞就怕到时候女儿拿回来一张画圈的卷纸，那样不止老师会疯掉的，就连她也会疯的。 果而翻着大白眼，她又不傻，全是圈，老师也不给分数啊。 陪着孩子吃的午饭，吃完饭陪着女儿又在外面散散步，走了十分钟都没到，孩子就急冲冲的回房间里，说是自己要看书。 看书方面还算是自觉，可能没觉得这是负担，把这个当成乐趣了。 因为小时候胎教做的特别的好，果而对语文一直很感兴趣，发到手的新书，上面就有掉页的，孩子来回的翻着看，那个角可能是用力问题，给拽掉了好几块，只要是有文章的地方都会看上几遍，阅读方面真是不错。 乔荞听着她好像给她哥哥打电话呢，问黎明呢。 黎明这头的手机费是乔荞给交，大部分打电话的都是她女儿，她不给人交能行嘛，缠上就松不开了，不耻下问在她身上体现的很明显啊。 黎明就笑，问她怎么考砸了。 果而一字一句的说着，12分掉了其实自己考完就知道了，结果肯定是错了，过程也是有问题。 “你这考试考的还挺好的，自己都提前知道错了……” 黎明觉得也没什么，没发挥好，这是常有的，哪里有一次定输赢的。 果而上学了，球球还在念幼儿园，球球原本就比果而小，加上男孩子，陆天娜合计还是等八岁在送球球去上学，小男孩儿太淘气了，早点上学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在学校肯定不会注意听讲的。 果而下午就待在房间里，开着门，你们是谁聊天呀，干活啊，都随便，她都不受影响，学两个小时，然后又满客厅里疯，刺啦啦刺啦啦的，顺着地板滑着她的那个破车这都是小时候买的，不适合现在的大孩子了，还玩呢，玩的津津有味儿的。 “果而啊，这么磨地板，地板不是都坏了？” 客厅面积大，其实镶磁钻就是最好的，但乔荞以前住的房子也是地板，她怕凉，觉得那个东西太凉了，有地热的话，说实在的，她又怕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所以这房子陆卿瞒着她弄的，最后还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 “五分钟，妈妈我就在玩五分钟。” 乔荞拿她没有办法，你是个小女孩儿，咱们喜欢点娃娃，给娃娃换换衣服换换高跟鞋之类的多好，干嘛要去喜欢车啊，太淘气了。 阿姨在扫树叶，这丫头就偷偷的，将人扫好的往自己头上扔，乔荞在二楼晒被子呢，果而对着妈妈招手，玩的可好了。 乔荞摇摇头，脏就脏吧，她自己觉得高兴就好。 “你就乱扔吧，玩完了，把树叶给堆回去，听见没有？” 乔荞晒被子，果而这里跑跑，哪里跑跑的，你就看不见她有一会儿的消停，脚不停歇，跑的满身都是汗，乔荞把屋子里的床单被罩全部都给换掉了，换上红色的，这是最近新买的一套，她就喜欢，上床的时间也比较久，总能看见它们。 倒是有点新房的意思。 “妈妈，下来玩……” 乔荞的手放在栏杆上，摆摆手，她准备去晒台上喝杯果汁，看看风景，难得今天有时间休息。 “你上俩，妈妈给你换件衣服，衣服都脏了。” 能不脏嘛，在树叶里打滚，滚的一头一脸都是。 衣服找出来给她放在屋子里，孩子也没进来，乔荞都懒得去管了，你愿意跑就跑吧，就和一个小疯丫头似的，乔荞拿着杯子从上面往下看，这丫头就没有一会儿的老实气儿。 果而的成绩出来，果然不是很理想，陆卿恰巧在家，乔荞挑挑眉头，女儿啊，你可真是倒霉。 陆卿听着数学的分数，手里的报纸就放下来了。 “考了多少分？” 果而小声的说着，有点怕了，觉得没考好。 陆卿不会说她也更加不会骂她打她，就是觉得这分数有点可怜，你才小学一年级啊就考这样的分数。 自己笑了笑，摇摇头。 果而在地上罚站，虽然没说不让她动，就是怕爸爸，不敢动。 “马虎了？” 陆卿问。 乔荞拿着卷纸给陆卿看，陆卿也就扫了一眼，这些方面他不管，孩子是给妈妈照顾的，那就妈妈全部都负责，考不好也是妈妈的问题。 “你得努力呀，这分数就有点丢人了，拿不出手啊。”陆卿调侃着。 知道有错误，还去犯，这不是傻嘛。 等陆卿上楼了，果而才说，自己很清楚自己身上的问题，说下次一定好好考，叫妈妈别上火。 “我没上火，你爸爸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果而啊，不能太马虎了，马虎拿不到分数那也就等于不会了……” 果而点头，反正妈妈说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对她好的。 乔荞上楼，陆卿就看着她问：“她学习成绩不好？” 他怎么是听说这孩子成绩还不错呢，这是自己听错了？ “这次没考好，考完当天回来就说了……”问题在哪里，明明草纸上都写对了，结果在卷子上自己要重新做，这孩子浪费时间可有一手了，对自己信心太足了，结果现实就抽了孩子一个耳光。 陆卿摇摇头，太过于自信，那就是自大，这样也好，长记性了，以后自己就知道该小心了，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在你掌握之中的，这样挺好的，给个教训。现在跌跤可比以后长大了在跌跤好多了，孩子小，摔了就爬起来，长大在摔在想爬，很容易自信心受到影响的。 “你女儿啊，好了也就好了，不好……”那个不好陆卿就不愿意说了，自己的孩子，怎么会盼着她不好呢，他还等着果而长大赚钱给自己花呢，到时候她努力赚钱，自己和她妈妈就每天努力花钱，养女儿不就是为了这样嘛，陆卿骄傲的想着。他老了，女儿要照顾他，给他倒好刷牙的水，准备洗脚的水，带着自己和她妈妈天南海北的走，她开会，自己就和她妈妈出去走走，要是对自己不孝顺，他就把钱都捐出去，叫她每天咬着被子自己偷偷的哭，不然的话陆卿就准备给果而改名字了，不孝顺脑门上就刻着，叫陆不孝，想想都觉得开心，这样的日子可真是不错。希望早点来到吧，他也可以放心的去靠别人来养自己。 256回 乖嘛 乔荞对待这段感情自己自认还算是游刃有余，陆卿生气吧也不会过分的大动肝火，她自己更加有办法叫他压了火气。 去看张丽敏，还没进门呢，就听见楼上男人的喊声，是说一句滚，声音挺大的，乔荞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人就站在楼下，楼上真的打起来了要是扔什么，别扔到她的头顶了，她是时刻都爱惜自己的生命的。 观察了一会儿，觉得是不会扔，就进去了。 “楼上吵架？” 张丽敏叹口气：“嗯，五楼的，新结婚的一对，天天吵，都是男的骂女的……” 这事儿整栋楼都传遍了女人嘛，传消息一定就是特别快的，男的长得特别的好，女的也不难看但是女的不出奇，等于说就是个一般人，结婚住的房子是娘家的，男的成天游手好闲，就在家里待着，也不出去上班。 “我听着楼上的和我说，男的原来有女朋友，叫女的给撬了，才结婚的。” 结完婚就后悔了，根本不喜欢她，可是女的对他特别的好，不要求他出去工作，宁愿自己挣钱养他，这男人也许是有点懒带馋，就消停了，没有钱的时候在闹闹，反正经常动手，女的挨打也挂着人家呢。 “你说怪不怪，就成天挨打，还整天笑眯眯的……” 张丽敏心想，如果这是自己，早就愁眉苦脸了，还笑，你没心没肺的，能笑的出来？ 乔荞看了自己妈一眼：“也许是真爱被。” 哪里知道这句话惹怒了张丽敏：“真爱个屁，天天叫人打，这叫真爱？现在哪个男的出钱赚不到钱？赚一千两千那也叫钱，叫女人养着，丢人不丢人？你姐那时候我就是没想明白……” 想明白了，陈放领回来养着也不见得就变成现在这样。 张丽敏说着说着又回归到了青霞的身上，认为青霞死的最大根本原因就是陈元庆叫她去的那个医院，有那么多正规的医院不去，非去那种破医院，给耽搁了，最后走的那么早。 “妈，你看看你，我回来你又抹眼泪，你要是这样，我可走了……” 楼上的男人看着女人，他觉得很无力，他如果不是娶了眼前的这个人他觉得自己也许不会变成这样，会出去找一份工作然后安安心心的生活，哪怕累点，和喜欢的人生个孩子，自己努力为孩子创造一点条件，可惜现在这些都是空谈了，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就是一时的失误，就不该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怎么看都是错，除了她能养活自己，她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优点。 一个女人可以嫁给不爱的男人，经过天长日久的相处，也许大部分就有了感情，认命的生活下去，可一个男人如果打从心眼里瞧不起你，不喜欢不爱你，你做的一切都是枉然，他觉得和你睡一张床都是悲哀。 乔荞准备走的时候，听见楼上吵吵，吵吵的厉害，两个男人的声音夹杂着一个女人的，不知道是不是她妈嘴里的那个。 并不是的，妻子上班赚的钱不够多，丈夫用妻子的名义办了一张信用卡，现在银行追债，欠了三万，女的父亲不干了，这样的男的就不能要，让女儿离婚，但是女儿不听话。这不就闹了起来。 乔荞开车回公司，正好是午饭的时间，给陆卿去电话，陆卿没有接，在开会呢，自己扫了手机一眼，将手机拿在手里，给乔荞发的短信，告诉她在楼上等着，一块儿吃个午饭。 今天真是难得，陆大老板竟然要和她一起吃饭，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 乔荞径直上了楼，推开门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桌子上摆放的还是那张女儿照得不太好看的照片，一直就没换过，乔荞拿起来女儿的照片，心里想着，早晚这上面得换成我的，一定的。 果而拍的照片拿回来了，小丫头从出生到现在拍了不知道多少的照片，有的时候乔荞就自己翻出来看看，真的觉得特别的有意思，小时候不大点就懂得看镜头，一笑特别可爱，有一张是大概三四岁，乔荞带着女儿去公园，天气还不算是冷，骑在大白鹅的身上，梳着两个角角，小脸虽然瘦但很精致，那时候比现在的脸还能圆一点，额头很饱满，下巴有点尖，穿着白色的裤袜，牛仔裙子，笑的有点生涩，那天是不太高兴了，因为那个大白鹅不让骑，果而就非要上去，最后还是让她上去了，自己觉得委屈，但是知道照相应该摆出来笑容，就这么拍的。 你看她小时候的照片，就会觉得孩子现在也不是很好玩了，三岁多拍照光着脚丫子，那才是真正的袖珍小脚，小手一摆弄，然后是各种幼儿园的照片，还有一些是乔荞出席幼儿园的亲子活动，换过一次幼儿园，所以是两家的照片，更有她和小朋友们的照片，一个个的小精灵。 乔荞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她不怕丢别的，就怕丢手机，虽然这些照片自己也有存好。 “自己笑成这个样子。” 陆卿推门进来，乔荞抬头看过去：“看，我把我女儿生得多好。” 一副你赶紧来表扬我的架势，这是她生的，看她多会生，乔荞觉得自己这辈子干的最了不起的事情就是，她把果而给生下来了，并且让果而很健康，这就是一件伟大的事情，绝对的伟大。 “是是是，都是你的基因。”陆卿飞着白眼，没见过这样喜欢自夸的女人。 “中午吃什么？” 她的本意是想出去吃，奈何陆卿不想动，乔荞出去买的，拎回来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吃的，陆卿开着窗子，他不太喜欢闷热的屋子，乔荞被吹的有点凉，她穿的不多，拿着外套才要穿，他看了过来：“冷？” 乔荞点头，陆卿起身去把窗子关上，乔荞手里的大衣又放回了原处。 他没有吃多少，说自己要休息，叫她陪着他进去，乔荞看了一眼时间，觉得时间上还是满充裕的，就陪着他进去了。 陆卿头疼病犯了，也说不好他什么时候会犯，好在没有几年前那么严重，那时候是完全就连工作都不能做，稍微用点脑子，就疼的不像话，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自己没说，眉头也没有拧着，那乔荞哪里能发现。 “把衣服脱了。” 他嫌弃她穿的多。 搂着她睡，觉得就不是想搂着穿的和熊一样的女人一起躺着，其实乔荞穿的真是不多，就是一件薄薄的绒衣，陆卿所谓的脱掉指的是她里面的内衣，她将内衣脱下来放在一边，这毛病可不好，那以后要是出门，他摸谁去？ 陆卿的手摸进绒衣里，自己捏了捏，闭着眼睛，乔荞动了一下，侧着身体，她也得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姿势躺着才会舒服啊，她一动，就害得他手里的方位发生了变化，陆卿固定好她。 “别乱动。” 乔荞闭着眼睛，原本是想睡一觉的，难得中午能睡觉，吃完饭她就觉得很困，自己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真的睡着了，但是没有睡熟，偶尔还是能听见屋子里的声音，陆卿是根本不习惯午睡，也没有午睡的习惯，闭着眼睛听着她的呼吸变得匀称就知道这人是要睡觉了，头痛的实在有点难以忍受，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几天确实又反复了。 翻身半趴在她的胸口上。 乔荞一激灵就醒过来了，这样还要怎么睡，这就是没的睡了，看着他的嘴，自己特别无语，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 “精神紧张？” 陆卿没有动，乔荞就让他咬着吧，这时候你说什么估计他也听不进去。 周六她带着女儿去上课，今天特意和陆卿请假的，原本果而是要和爸爸去公司的，临时改变的行程，别人都说那个老师讲课讲的很明白，乔荞就决定带着果而去旁听一节，小孩子嘛，人多就喜欢，不喜欢那下次就不来了。 上着课呢，陆卿来电话，说阿姨已经过去了，叫乔荞和阿姨换班，阿姨带着果而去旁听，叫乔荞现在马上回来。 “怎么了？” 她急急忙忙的，等阿姨到了赶紧的往回赶，到家就往楼上跑，自己的鞋脱了半天没脱下来，又着急，只能穿着就冲上去了，结果推开卧室的门，陆卿在床上躺着呢，光着上身。 “你给我按按。” 乔荞也没说其他的，不是难受不会让她给按的，明知道她力气小。 “你头疼是不是？”乔荞还是猜到了。 明明应该在公司的人，这个时间就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吧还让她马上回来。 乔荞进了卫生间端着一盆有些发烫的水出来，拧了一条毛巾，然后敷在陆卿的身上，前后能有五分钟吧，开始上手给推，没有精油她真是不行，身上太干，她手太吃力，只能加精油或者有水都比较好推，没有力气的时候就用胳膊肘，跟个小蜜蜂似的在他后背上忙活着。 陆卿是觉得乔荞按摩也就那个意思吧，但是他不愿意找专业按摩的人，不喜欢别人的手在自己的后背上游走，但是不按又不行，勉强就她吧，她上手的时候陆卿还一脸的嫌弃呢，真是的，每天吃那么多，力气都跑哪里去了？ 最后自己竟然睡着了，放松放松然后就睡着了，乔荞不知道他睡着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他难受肯定就不会和你说的，她以为是难受极了，自己更加用劲儿，出了一头的汗，乔荞觉得双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就想让个专业的人来自己家，这样可以帮着她分担，不然真的要命啊，手指头都痛，不像是自己的。 实在没力气，自己只能混，用胳膊在他后背上顺着走。 家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陆卿的手机响，他一瞬间就醒了，乔荞拿着他的手机过来，放在他的耳边，因为他是趴在床上，如果乔荞站着的话，这高度就出问题了，她只能蹲着。 刚刚觉得太热了，就把绒衣脱掉了，里面是一件鲸鱼骨，塑体的内衣，一勒自然所有的线条都出来了，陆卿的视线就和她的胸线保持一致，扫了扫，说着话，平淡无奇的声音，乔荞扶着手机，自己觉得太痛苦了。 就他一天天的在家，自己特别的累。 老爷一回来吧，就是事儿多，他要是在生个病，那自己就彻底忙的和陀螺似的了，忙果而一个人觉得还好，毕竟这几年都是这样坚持下来的，现在多了一个人，真是适应不良啊。 提心吊胆的，这样说也不为过，怕他吃不好，怕他睡不好，怕他有脾气。 陆卿把手机递给她：“再有人打电话，你接，就说我在休息呢。” 乔荞点头，把他的手机放回到一边，陆卿说让她给自己按按头，按前面，按前面她就得保持蹲着的样子。 蹲时间久了，腿就发麻，双腿木了一样，只能坐着，坐着又够不到，换个什么样姿势合适呢？乔荞真是脑子里就没有想其他的，跪着，跪着的高度刚刚好，平时擦地什么的，偶尔她也会选择跪着，因为这样的姿势可以叫自己舒服一些，收拾衣服一般都是坐着，双脚压在后面也觉得发麻，不过比刚刚好太多了。 陆卿眯着眼睛，这可真是人生的享受之一啊。 好了，不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转了方向，现在就不难受了，视线跟着她的高低起伏，来来回回的晃，心里笑着。 要就说女人是水做的呢，就这样的老婆，哪怕平时你就是骑在我的头上，我也稀罕你，真的招人稀罕，要什么会什么，不说外面的本事强不强，就卧室里的这点事儿，没他老婆不会的。 要撒娇就来撒娇，要发嗲会发嗲，要柔情蜜意就有柔情蜜意，要什么来什么，就像是小叮当的口袋一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到的，看着好像明面上是自己占优势，其实不然。 陆卿觉得自己就是载乔荞的手里了，真是载了，各种载。 他的算就他的心眼，他明明可以更加过分的，更多的要求，废话我娶老婆，我提供你生活的本钱，我提供你这样优渥的生活，难道我还不能提出来两个要求，我是长得难看，还是我用家庭暴力了？既然都没有，那你找到我，你爱我的方式不就应该对我更加的好嘛，你的好呢？ “乔儿啊……” 乔荞愣了一下，从来没这么叫过她。 “啊……” 是不是太难受了，怎么称呼都变了。 “你上来……” 陆卿拽着乔荞的手，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边，搂着她：“你说我好不好？” 乔荞有点蒙圈，实在是连不上线，不知道他这又是怎么了，突然说上这个了，不是头疼吗？ 因为想自己的事情，想的头疼的？ 不会吧。 乔荞点头：“挺好的。” “你说你嫁给我之后，觉得郁闷过吗？那次因为你妈的事情不算……” 陆卿将那次离婚事件排除，这不能怪他，他一直到现在都不认为这件事情自己有错，他能回头，这得感谢乔荞的身体，不是她怀孕了，估计两个人也就分道扬镳了，在怎么觉得意难平也就那样了，他不是个会为儿女情长去委屈自己的人，果而那时候来的很及时，也许这一切就都是命。 注定好的。 不然怎么可能就偏偏那时候怀孕了，不应该有的。 乔荞看着他：“为什么不算，我觉得你对我最不好的就是那段，不过你要是不回来找我呢，也许现在我还过着女王一般的生活，想买什么买什么，也许在找个更好的男人……” 陆卿闭着眼睛笑，找个更好的男人呀？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他更加的好吗？ 他怎么不知道呢、 “那我也会找个更加漂亮的老婆……” 他如果再找一定就会找未婚的了，这是一定的，这是总结之前失败的婚姻，说着心里的真心话，人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往往一些东西真是一瞬间的事儿，你以为和这个人结婚了就是终点，不见得，也许有时候命运还有其他的分水岭。 乔荞拧了陆卿一下，用的力道很重，陆卿睁开眼睛。 “拧我干什么？” “找个更年轻的，然后未婚的二十一二岁的被，……”剩下的话她就不愿意说了，想想都生气，把人带上床，完了你们各种折腾被？ 陆卿捏着她的鼻子：“小精灵鬼，不是没成嘛，就想想，睡在我床上的人是你……” “那是，谁有我照顾你，照顾的好……” 这话乔荞自己说的心虚，陆卿也就暂时这么一听，谁都知道他在找也不见得就找不到这样的，甚至有可能会找到一个会比乔荞更加会表现的。 “是啊，照顾的挺好。” 陆卿闭着眼睛，听着她在一边说说话，觉得挺轻松的，他真是好久没有放假了，好几年了，一直挺累，应该找个机会带着她出去转转。 有乔荞跟在身边，他大脑就是想用都难，陆卿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老婆需要找一个漂亮点的，不需要脑子太好使的，你平时休闲对着老婆，如果她脑子在好使，那就是坏事儿了，休假就应该有休假的样子嘛，所以找这样的老婆就是帮自己减压。 乔荞抱着他的身体往他身上去黏。 “老公……” “嗯……”陆卿的尾音扯得长长的。 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老公的叫法，不过他很愿意听，能被她这么喊的估计也就只有自己了。 “你爱我吗？” 陆卿不出声，乔荞抬起头认真的盯着他的脸，在等待着他的答案，陆卿常常叹口气。 “爱被。” “说的可真是一点都不真诚，我怎么觉得你那么敷衍呢？” “你看我说实话你也觉得我敷衍，那我就没的说了。”陆卿狡辩。 成天问你爱不爱我的女人就最没脑子了，问了有意义吗？ 乔荞要下床，不想躺着，也不想睡觉，这么躺着不舒服，她下去转两圈，找点水喝。 陆卿拽着她，不让她去动：“陪着我躺着，听话啊。” 陆卿拉着她的胳膊，乔荞无可奈何，给阿姨去了一通电话，说是果而听的挺好的，一群小朋友开始有点发生，现在已经能一起说话了，黎明刚刚打电话给果而，这些都和乔荞说了。 “打电话可以，不能在让果而跟着黎明去他奶奶家了……” 乔荞说过的，上次的事情就是意外，她不恨谁，孩子命大没有什么事情，以后绝对不能离开自己的眼前，不管是不是那个孩子推的，她现在冷静下来了也不想冤枉人，虽然觉得妞妞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你叫乔荞怎么去想，大人关在屋子里说话呢，两个小孩儿在外面，然后果而就摔下去了，如果不是果而说，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去的，她没有看见，乔荞也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态度，她自己心想劝着自己，别冤枉好人，真的冤枉一个孩子，也许会毁了另一个孩子的一生，所以尽量就少接触，干脆别有接触。 阿姨说知道了。 果而就是忘性大，当时哭成那样了，之后还想着去黎奶奶家呢，老张罗要去，每次都叫乔荞强硬性的给按了下来。 黎明就是因为知道他老姨不可能不往心里去，所以现在根本不会提出来让果而来自己家的请求，黎奶奶有点上火，平时偶尔还有个小人儿板着凳子来她身边，说奶奶你自己太孤单了。 那孩子可会表现了，可会心疼人了，要是有人睡觉，没有盖被子，她也会觉得别人冷，给你盖上被子。 黎兵也是一头的雾水，妞妞哭着说她没有推，孩子当时都哭岔气了，真实的情况你怎么说？真的没人看见，果而就摔下去了，完了她家里人脸色都有点不好，妞妞当时有点害怕，回来就和黎兵说了，不是她干的，黎兵的想法和乔荞也差不多，如果果而说，是妞妞给她推下去的，那么这个孩子不需要可怜，她就是太坏了，学坏了，可果而自己也说不知道。 黎兵事后回家里认真看了看那个门槛，可真是有，如果小孩子玩门，不注意的话，真的绊了一脚，你也别说不可能发生滚落楼梯的事情，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你觉得不可能，最后依旧发生的。 黎兵知道果而不会自己平白无故的滚下去，那孩子没必要这样做，妞妞那之后看着黎兵眼神就不敢看，黎兵就觉得对一个孩子别这样，让她有点自信吧，原本就被她爸爸给毁的差不多了。 赵雪梅更是诅咒，自己的孩子不会那样做的，她私下问妞妞了，妞妞说不是她干的。 “她推果而下去能有什么好处？就为了看果而不顺眼？看不顺眼就推她？黎兵你信吗？不是我说这些人，真的在孩子面前请你们公正一些，妞妞她就是个孩子，她的心性还没有定，你们这样的将屎盆子扣在她的头顶，这也许会影响她未来的发展，孩子受了冤枉，觉得反正你们也都不信我说的话，那以后我还说真话干什么。” 赵雪梅就说了这么一回，之后就没提。 黎兵倒是觉得不像是妞妞干的了，那之后孩子都没提要来自己家的事情，可能就是觉得吓到了。 黎兵到底还是同意赵雪梅把妞妞带回来养了，赵雪梅这个二百五同意给前夫的钱，人家肯定是固定每个月要过来拿的，又一次堵着赵雪梅，赵雪梅说身上没有钱，要回家拿，前夫就跟着回来了，然后找借口说要上卫生间，人拿了钱才走的。 她的钱都给前夫了，自己还剩哪么一点？那怎么养妞妞？ 黎兵是说让她接过来养，可一毛钱都不给，怎么活？ 赵雪梅也不敢说，自己的钱都给前夫了，怕都怕死了，孩子现在小，身体还不好，赵雪梅都要愁死了。 “你看见没，你黎叔叔家的那个哥哥，学习成绩好，将来肯定不会差的，这要是你亲哥哥多好，或者将来你找个这样的老公……”赵雪梅想着，真的要是黎明愿意娶妞妞的话，一切就都成了，她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你看这原本就是一家人，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嘛。 妞妞偶尔会跟着赵雪梅去黎奶奶家，黎奶奶有点不高兴，大部分都是不给开门，但是黎明在家的话，他一个晚辈实在就没有办法，谢绝赵雪梅带着人进来。 “哥，这个题怎么做的？” 妞妞觉得黎明也很聪明，就总喜欢问他题，黎明对她说不上讨厌，但是没有喜欢。 黎明不爱教妞妞，就找借口说自己马上要出去，妞妞就一脸的黯然。 “黎明啊，你就教教你妹妹，也花不了你多久的时间……” 黎明没办法，他觉得两个孩子之间，果而虽然也不聪明，但是这孩子有鬼主意，懂得举一反三，不对也敢讲出来，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对，哪里不对，妞妞就是纯属听的那伙的，什么建议都没有，你问她明白没有，她点头，其实黎明都看得出来，她压根没听懂，但是她不问。 他喜欢聪明的小孩子，妞妞这样的真的不愿意接触。 黎奶奶买菜回来，正好就撞上了，开门拎着东西进来就看见了赵雪梅母女俩。 “妈，你回来了……” 赵雪梅摆了一桌子的东西，上面都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她倒是拿黎奶奶的东西不客气，妞妞还在那边听呢。 “黎明啊，不是要出去嘛……” 黎奶奶喊了一句，黎明起来找借口就走了，妞妞看着黎奶奶。 “你这孩子，我以为我说的话你已经听懂了，怎么和你妈似的，四六不懂，我这不是夸你妈，我非常讨厌她，我一点都不认为我的儿媳妇应该是这样的……” 赵雪梅脸上的表情全部都纠结在了一起，这是黎奶奶第一次没给她面子，当着别人就直接说了出来。 “你觉得我这个老太太非常的恶毒是不是？不要总来找黎明，他没有时间教你，女儿的智商随妈妈，难听的话我不说了，你黎叔叔呢就是个傻子，他愿意当傻子就当，但是我和你黎爷爷呢，我们俩不会拿着钱去养外人，你对我们而言就是个外人……” “妈……”赵雪梅觉得婆婆这样就过了，对一个孩子讲这些，明明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于残酷了？ “你千万别喊我妈，我浑身发抖，谁让你动我的冰箱的？” 黎奶奶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赵雪梅很想哭，不就拿出来点东西吃嘛，买了不就给人吃的。 “赶紧给我滚，别让我说废话，将来我和黎兵他爸死了，自然有黎明管呢。” “妈，你为什么就非要这样的来想我？我没有想图谋你和我爸的什么，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妞妞……” “赶紧走人。” 黎奶奶推开门，邻居下楼正好看见了，就这样黎奶奶都没给赵雪梅面子，她就是个厉害的婆婆，她不准许这样的人进她的家。 果而怎么掉下去的，她不知道，这事儿也没人知道，但是做过的人心里有数，这样的孩子太有心机。 “我告诉你赵雪梅，你千万别合计什么亲上加亲的那一套，你要是敢这样想，我就亲手剁了你。” 黎奶奶狠狠的威胁，她就这么一个好孙子，不能被这样的母女俩给毁了，你们就是一对癞蛤蟆，看见你们就觉得恶心，就想到了下水井。 赵雪梅哭了，真的气哭了，。 她就是这样想了，那也就是想想，何必说的这样的难听，她嫁给黎兵也尊敬公婆，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吧？就这样容不了自己，骂的这样的难听。 赵雪梅下楼，邻居就说这家婆婆可真厉害，赵雪梅不想和外人说什么，毕竟说了就会传出去，到时候会传进黎兵的耳朵里。 邻居都说黎明的奶奶是个老刁婆子，儿媳妇再不好毕竟是和儿子过日子的，你一个婆婆这样直接开口骂就显得没有素质了。 “平时看着老两口挺和善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也难怪前儿媳妇跑了，也是，人家关起门来过日子，我们怎么会知道，也许就就是那样的人呢……” “我看不像，这个赵雪梅看着也像是个糊涂的，换成是你，你能愿意养个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吗？凭什么啊，又不是没有爸爸……” “黎兵一个月才挣多少钱，还有个黎明呢，黎明都是爷爷奶奶出钱，你说你帮着别人养孩子，叫黎明以后养不养你？” 有的邻居觉得还不是黎家老夫妻的问题，一定就是出在那个儿媳妇的身上。 赵雪梅回家就哭了，妞妞就坐在一边。 “我的钱都被你爸给要走了，不然他就不把你给我，我也不敢再把你放在你爸的身边，可我的钱都给他了，我怎么养活你啊？我们俩总要吃饭的吧……” 黎兵是交家用，就那么一点钱，那妞妞想要补习想要上兴趣班哪里有钱？ 妞妞坐在一旁，听着母亲的抱怨和唠叨。 妞妞永远都记得，那天在医院，她看见乔荞时候的反应，原来那样的也是妈妈，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穿的也好看，大家都一样是人，可果而就那么幸福，家里不愁钱花，爸爸是大老板，妈妈是美女，她什么都没有，爸爸经常打她，往死里打她，妈妈她也不喜欢，自己的妈妈过于懦弱，她想象当中的家庭应该是果而那样的，那样她会过的很幸福，她也一定会当一个好孩子的。 妞妞听着赵雪梅的抱怨，她只觉得是妈妈不争气，黎叔叔明明对她很好，为什么不愿意在可怜她一点呢？ “妈，果而还去奶奶家吗？” 赵雪梅生气，觉得这孩子就是二皮脸，人家那么骂你，你还叫奶奶，叫哪门子的奶奶，她算是你哪门子的奶奶。 “你别那么喊她，我听着来气，她哪里像是奶奶了，就是个老巫婆，怎么还不死呢，都这么大岁数了……”婆婆要是死了，家里就安静了，早点死吧，人不能活太大的岁数。 至于妞妞问果而，赵雪梅也是来气，扭着头看着女儿：“你是不是傻啊？人家冤枉你，你还担心她……” 妞妞不是担心果而，她就是想知道果而的生活，想知道她的近况，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这样去想，可脑子里就是这样告诉她的，想看见她又穿了什么样的衣服。 妞妞记得那天果而穿了一件特别漂亮的马甲，可真好看啊，那么小那么薄，她妈带着她去商场看见的还没有这个这么好看，却买七百多，她妈当时看完价格就要领着她走，她一点都不想走，她喜欢那件衣服。 但是她必须要和妈妈走，因为买不起。 买不起？ 为什么会买不起呢？ 为什么她妈不肯好好的赚钱呢？妞妞决定自己将来长大要当大老板，要赚无数的钱，然后过那种好日子，她一定会比果而过的更加好的，一定会的。 她比果而大，竟然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手机，那么大的孩子为什么就有手机呢？难道就因为是有钱？ 其实并不是的，乔荞给果而配的手机就是为了方便联系的，上学交给老师，放学了老师交给阿姨，果而很少会去碰，也不玩里面的游戏，手机上也根本没有游戏，这么大的孩子是有些会上网了，但果而对这些没有兴趣，你说她懂事吧，这些方面照比着同龄的孩子要落后，更加像是个六岁的孩子，喜欢玩车，喜欢疯跑，喜欢捉弄人，喜欢表演，喜欢出风头。 “那么大点的孩子撒谎，将来也不是个什么好鸟……”赵雪梅恨恨的说着：“有钱怎么样，有钱就能养出来好女儿嘛，我才不信呢，那将来就是纨绔，就是个废人，有什么样的妈就能养出来什么样的孩子，和她妈一个鬼儿送来的……” 赵雪梅记得那天乔荞的语气，不就是怀疑自己女儿了嘛，你一个当大人的，没有确切的证据凭什么这样说？你就不怕会伤了别人的心，就因为你家有钱？有钱所以别人就都该死？ “那孩子长得也不好，有点斜眼……” 赵雪梅非生生的说果而有点斜眼，说果而两边的眼睛不一边大，眼球也不是一齐，一高一低，各种挑剔果而，觉得别人夸果而好看，那都是因为要拍乔荞的马屁。 嘴不停歇的说着，各种不喜欢果而，各种觉得果而不好，连带着乔荞也不好，反正就没她好。 在她的嘴里谁都不好，只有一个好人，那就是黎兵，黎明教养也不好。 “让他教你点题，你看看他的样子，还有事儿，他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儿，我信他呢，和他那个妈就是一样的，一家全部都是藏着贼心眼，不就怕我去分他们家的钱，我不要，我不稀得我，我自己有手有脚我能赚钱……” 257回 老公你到底要怎样？ 果而今天学校有表演，其实也不算是表演而是全体活动，自己准备了好几个节目，五点钟就爬起来在楼下选衣服呢。 衣服堆了一排，这件不行那件也不行。 乔荞无力：“果而啊，你今年是六岁，不是十六岁，你就是穿的像是一朵花也不会……”有男生看上你的，男生估计还没有能这么早熟的。 果而撅着大嘴，觉得没有找到理想中的战衣。 陆卿在楼上扫了楼下一眼，一大早的就上来拍门了，说是有演出嘛，就让她妈跟着挑衣服，挑到现在也没听说挑好，心里摇摇头，觉得这点就像是乔荞。 乔荞绝对没有陆卿龟毛。 乔荞坐在一边，挑吧，也阻止不了，你说好看的她通通都认为不好看。 “妈妈，我穿哪件？” “你跳什么舞？”乔荞问她。 没正经的学过什么舞蹈，就当初念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教的，比较喜欢表现自己嘛，有露脸的机会一定要抓住，抓不住那还是果而嘛。 “印度舞。” 乔荞：…… 这孩子，你学过印度舞吗？ 她怎么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也没领着她去学过，她哪里学会的？还要表演？ 果而挑了一套，反正这绝对就看不出来像是跳印度舞穿的，当妈的都忍不住笑了，真逗。 这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果而穿好了，说是早饭就不吃了，为了保持体形。 揉着自己的头，坐在椅子上：“妈，你别总打我的头，都给打笨了。” “你还说，我没说你呢，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卷子是怎么回事儿？除了英语你是怎么考的？” 数学还好，尚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乔荞一开始看见分数，眼睛都要喷血了，不过看了一圈，这张卷子自己也没看明白，可悲不，现在小学生的卷子她都看不懂了，研究半天，还是陆卿正好遇上了，看了一眼，说让她先看看满分是多少在说话。 卷子上的所有分数加了加，乔荞才淡定，这是自己的失误，还没看清呢，就来火了，语文卷子简直惨不忍睹啊。 果而原本是打算今天晚上拿给她妈看的，她就是想找个外星来的朋友，觉得老师兴许会是，就用圈圈答了一片语文卷子，她是觉得这是母语呀，第一次听说，原来外太空的母语是中文。 没等说呢，就被她妈给发现了。 “妈妈，老师不是我自己的人……” 乔荞站起来，喷着果而，果而现在也淡定了，随便你说，她也不是故意想这样答的，事实上昨天老师已经疯过了，老师当时就说要找家长的。 “我和你说过几次了，不许这么答卷子，你还这样做。” 乔荞气的暴跳如雷：“你吃完饭了吗？” 果而翻着白眼：“还在吃，还是现在停下过去被你打？” 乔荞要吐血。 这叫什么熊孩子，管不了。 你和她讲道理讲事实肯定都是不行的，行不通，你要是装生病装晕胜利的面还是很大的。 “你看看……”乔荞听见下楼的动静，转过去看着陆卿说，陆卿心里想，这都是你的教育方式，他也是今天才看明白，原来这母女俩平时就是这么生活的，他能放心，说明自己的心可真是大。 果而在学校被排挤了。 表演的时候，自己跳了三首曲子，老师选了一个，结果几个女同学有点不愿意。 “就她一个人跳算了……” 果而的人缘没有想象当中的好，倒是有几个朋友，不过不多，她对着谁都能笑出来，整天笑嘻嘻的，班上也有撩人闲的男孩子，通常都不会撩她，就是撩了她也不会怎么样，幼儿园就是这么过来的。 上学第一天，老师问喜好，果而说自己喜欢跑车，当时班级里的几个女孩子私下就说炫富。 这时候的孩子和在大一大的孩子还不同，果而说的呢，自己没觉得有任何的问题，她爸喜欢车，喜欢买车，车都放在车库里，她虽然不会开车，但是平时也有机会坐在上面感受感受，她也喜欢车，家里的玩具车各种各样的，从小就喜欢，这对她来说并非是富，而是正常。 她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喜欢跑车就好像喜欢小叮当是一样的，只是一种爱好。 但是就因为这个得罪人了，班上有的女孩儿掐尖，家里条件也好，觉得陆乔果而就是个只会炫的人，不喜欢她的个性，看着她总出风头。 果而也有听见别人说，自己摊摊手，等放学的时候就有点无精打采的，这和出门的时候完全就不一样了。 “妈妈，我很叫人讨厌吗？” 她觉得大家待在一起就是要相亲相爱的，但是现在有人不喜欢她，是她的问题吗？ 女儿身上的这点毛病当妈的还能不清楚，不要表现得什么都会，你这样会受到夹攻的，想当年她也很讨厌那种全能的女孩儿，就是看不惯嘛。 领着上车，果而垂头丧气的，她觉得她会的东西表现给老师看了，给全校的人看了，这没有错呀。 乔荞领着女儿写作业，果而叹口气，以后真的不能找同伴了。 “我要是在得零分，她们一定会笑死的，妈妈为什么别人都要注意我呢？” 果而的话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问乔荞，为什么她做什么总是有人盯着她去看，然后加以说，背后说的有些难听，她偶尔也有听见，班里的男生有爱开玩笑的就当着她的面会说，陆乔果而人家那么不喜欢你，在你背后说你闲话，你做人多失败啊，就连名字都成为了被攻击的对象，比如有人说四个字的不是中国的名字。 果而觉得很蛋疼，虽然她没有蛋，依旧很疼。 “嗯，妈妈不会笑话就好，为了妈妈你也得留在地球上是不是？” 乔荞摸摸女儿的头发，小姑娘长大了，以后会遇上越来越多的问题的，这就是正常的烦恼，谁都会经历的，女儿个性太过于张扬，现在和孔雀开屏也差不多了。 纠正趁着小还能很好的纠正。 乔荞最近就盯着女儿，压着，尽量让她少出风头，和孩子的老师也有谈过，老师就觉得纳闷，她没觉得果而有什么问题，除了那次考试，她真是气到了，这不是故意闹着玩吗？首先态度就是不对。 还别说，乔荞一管，每天监视着，好了很多，孩子稳当了点。 手把手去教，有本事也不能全部都展现出来，你有的放在心里也算是自己的，别人抢不走，白天送告诉，晚上接教，也有通过带孩子去奶奶家，让她自己去看奶奶是怎么说话的，和爸爸去公司，认真的去留意爸爸。 “你能学到你爸爸身上的本事，你就算是成功了，懂吗？” 乔荞给女儿树立了一个很是高大的榜样。 和爸爸去公司，一起开会，自己就认真的听着，果而其实脑子不算是笨，就看她往不往这上面来吾，学校的活动就不参加那么多了，有精力乔荞在外面给报了一个班，晚上送去上三十分钟的课程，不然精力没有办法消耗。 果而在学校果然就安静了下来，老师找了好几次，因为需要班里有人出去表演，现在班里的孩子没有主动的，原本挣的头破血流的，结果现在一个人都不肯出现了，老师自然不希望出现这样的结果。 找果而谈，果而淡然一笑，笑的老师有点发毛，你才六岁好不好。 果而说不参加了，问她原因自己也不说，她就记着她爸对人就是这样的，有什么话也不说，藏在心里，到底因为是个孩子，藏不住话，在老师面前能装一装，回到家放下书包就和妈妈说，老师是怎么和她说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妈妈，我做的对不对？” 乔荞一头的黑线，都说藏在心底了，完了还得找个人来分享呀？ “女儿啊，你的个性为什么就不能像妈妈一点呢？” 像她多好，她也没有这样的活泼。 乔荞等晚上女儿睡着了，和陆卿就说这件事儿：“什么事儿都想要去学，然后三天的热度。” 和自己一样，她看见比自己厉害的也想要去学，没坚持两天就原形毕露了，陆卿挑着眉，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身上的问题呢。 “你看着她点，自己有才能是好，总要给别人留点表演的空间吧。” 孩子的个性就得磨，磨圆了也就好了。 陆卿有个朋友，中午一起吃的午饭，朋友家的也是闺女，朋友就说，他这辈子的要求不高，对女儿而言，不需要她学习好，他觉得学习好的女孩子有点发木，当然不是全部了，勉强上个大学然后找个好男人嫁了，保护好自己，别闹出来人命，谈恋爱什么的都随便她，自己为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实在就不需要孩子怎么样了。 这种论调陆卿是持反对意见的，他女儿他绝对不会这样培养，孩子现在有毛病，就抓着按着该，早晚能磨掉她这些不好的习惯，如果一个人就连自己脸上的那点东西都藏不住，有何用？ 他希望果而去做曹操而不是刘备。 尽管这两个人的身上有争议，陆卿希望自己能培养出来一个还算是不错的孩子，至少能守住这份家业，至于你的子孙后代，他那时候都死了，哪里还需要去关心了。 乔荞和陆卿的想法就是大不同，女儿平安长大，这是当妈妈的最大的心愿，什么都不求。 果而和妈妈闲说话呢，自己一边写作业，一边分享心得，平时都是这样的，她妈就陪在身边，陆卿进门就看见了。 “你上去。” 不让陪，都这么大的孩子了，写个作业身边还得有个人，那你考试的时候身边没人，你慌不慌？ 陆卿就坐在楼下办公，果而写的可快可利索了，自己检查了好几次，写的字觉得不好的地方擦掉重新写，恭恭敬敬的拿给她爸看。 “我写完了。” 比以往写作业用了更快的速度，父亲坐在身边想不专心也不行呀。 乔荞就看着，觉得这样对孩子个性发展不好。 陆卿上楼休息，乔荞给他捏肩膀，他难得泡个澡，坐在里面闭着眼睛，人家倒是挺悠闲的，乔荞坐在浴缸的边上，小手在他肩膀上捏着敲打着。 “你不是说让她健康快乐长大就行了。” 陆卿将老婆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里：“孩子个性有不好的地方，你就得拿着剪刀剪掉那部分不好的。” 他想是想，孩子不见得就能达到自己的要求，真的做不到他也不会去逼着孩子怎么样，这是自己的孩子，他爱她都来不及了，哪里会逼，但是正常的过程，该修理修剪还是要做的。 乔荞的一只手在他脖颈上捏着，给揉，因为他身上有水，就比较好上手。 “有些话真是不能乱说，我以前还说呢，看看我女儿遗传到的都是好的，结果现在……” 太爱表现这真不是一种好的事情，至少乔荞不认为这是好的一面，在幼儿园的时候只会觉得天真可爱，不怯场这都是优点，到了上小学开始有人排挤她了，乔荞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陆卿拍拍她的手背。 “小孩子的世界能有多惊险，无非就是和玩不和玩，让她自己去交流吧……” 就像是陆卿说的，当果而愿意收敛起来自己的一身光芒，不在刺人的时候，朋友自然就多，她很好相处，不处于竞争状态，自然友情就来的多了。 回来自己也会高兴的和妈妈说，要说不说的样子，脸上写着你赶紧来问我，不说出来她心里痒痒，但是爸爸说不能自己开口讲出来，不然就是胸无点墨，她争取自己要做个心中有墨汁的孩子，点头。 乔荞一看孩子的小脸，也就顺势问了，果而说她们现在和好了，当然班上还有有和她关系不好的。 全班干活，果而干的也很认真，不认为干活是一件坏事儿，干的很卖力气，但是班上就有一个人不干活，这个女生就成为全班的公敌了，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大家就紧紧的抱在一起。 ＊ “吃饭？” 乔荞算着自己的时间，才送女儿到家，陆卿让她出去，换衣服化妆折腾了一通，叫司机送自己过去的，穿成这样子，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开车。 乔荞笑了一个晚上，笑的自己脸都要僵了，快要忘记笑是怎么笑的。 陆卿的手搂着老婆的腰身，时不时的摩挲两下，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带带，说是要带着她出去看月亮，弄的乔荞一头的雾水，这人什么时候这样浪漫了？ 结果去听墙角去了。 乔荞明白过来的时候，诧异的看着陆卿，陆卿倒是一脸的奸笑。 乔荞也是服了，就坚持坚持到家不行吗？ 全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听了一会儿，他觉得腻歪，就把乔荞给扯走了，不过乔荞有点没缓过来，她被震惊到了，她刚刚听的是什么啊？怎么回事儿？ “就是你听见的那样的。” 乔荞的三观彻底被震碎了。 大哥和弟妹？ 饶成英也算是很出名的人物，一般这样的人物都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乔荞从一些财经新闻上看见过对他的访谈，貌似和妻子的关系特别的好，他妻子生病，据说他都是放下手中的一切公务去陪着，妻子现在竟然好了，算是一对和谐夫妻的楷模吧，怎么会呢？ 这里面的弯弯绕，乔荞哪里会知道，男人，首先他是视觉动物。 饶成英的妻子也是他主动去追求来的，有过甜蜜的时光，这是一定的，两个人携手创业，最后老婆退居幕后，因为家里还有孩子要管，两个人都坚持同时工作，孩子要怎么办？ 可是男人他看见美丽的女人会动心这是正常情况，爱美人皆有之，谁都喜欢美丽的事物。 绕成刚则是和他哥相反的类型，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可能所有的老二命运都比较差些，没有老大那样的运气，出生在这样的家里，不像是长子那样身上扛着责任，车祸出了事故，只能躺在床上。 叫人震惊的是，妻子那时候才二十六岁竟然没有提及离婚，就因为她没有提离婚，所以家里对着她几乎就算得上是有求必应。 饶成英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这不是别人，是亲弟弟的老婆，但是理智遇见这个女人就消失掉了，隐隐中带着刺激。 两个人在一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几乎没有被人发现过。 女人离开他的身体，用手抹着他的嘴唇，狠狠照着他的脖子咬了过去，饶成英推她：“别闹……” 身上不能留痕迹，不然妻子会发现的。 “怕她看见呀？就这么心疼她，我为了你才守着你弟弟的……”不然她何必把大好的青春年华浪费在一个废人的身上，她觉得寂寞孤独的时候那个男人是能陪着她去看一场表演还是能带给她欢乐？ 妩媚的笑着：“你知道最近网上很流行一句话吗？” 饶成英推开她的手，女人呵呵的笑着，可真是用完就扔啊，她知道他对自己没有爱情，有的就是这么点事情，床上的那点事儿，她对他也是一样的，流行的最广的不就是丈夫要杀死妻子，妻子流着眼泪说，和他成婚几年却不如和师兄两夜快活。 “真是薄凉的很啊，你明知道我是你弟妹，你还是偷上手了，现在才来假正经。” 凭什么寻欢作乐是男人能做的事情？凭什么所有女人都戴着有色的眼镜来看自己，当初丈夫遭遇车祸的时候，多少人在背后等着看着她的笑话？ 绕成刚娶她的时候，她几乎就是所有女人心目中最为憎恨的人，因为她很幸福，她这个灰姑娘成功的嫁给了王子，但是故事书有没有告诉你后续？当你的王子不够强壮的时候，你还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吗？ 丈夫出车祸，各方都在猜测她一定就会离婚，她为什么要按照别人的剧本走？所有人都觉得她守不下去，是的，她没有守下去，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的刻薄？就因为她是女人？她就要守着一个残废过一辈子？ “你老婆的胸你看着难道不会觉得厌烦吗？” 你看这就是男人，他嘴里口口声声的说着爱你，还不是嫌弃你做了手术，嫌弃你不是完整的女人，不然真的那么有爱的话，何必去碰别的女人呢，每个人心里都喜欢刺激的事情，但是人之所以叫人，那是因为人能控制自己的大脑，有道德观，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也不过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人罢了。 如果他能抛弃生病的妻子另娶，那说不定自己会真心的为他鼓掌，至少他是真的敢将真实的自己表达出来，我就不喜欢不完整的女人，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的兴趣了，因为你生病所以我要离开你，我去寻找更加合适年轻漂亮的姑娘。 “把衣服拉好。” 看着弟妹肩上的衣服，饶成英的眼神暗了暗，不是没有心里亏欠，不过长久以来那种亏欠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哥，该回去了。” 乔荞去卫生间，陆卿在外面等她，准备要离开了，却听见了最后的一句话，女人从暗影里面出来，看见乔荞也不觉得慌乱，被人碰上又能怎么样？ “男人都是自私的。” 这件事情能蛮的这样好吗？ 乔荞只是好奇，当丈夫的就真的不知道吗？ 陆卿给了她答案。 “知道的。” 绕成刚也不是个笨蛋，自己老婆的表情他看不出来吗？可这世界上就存在着这样的圣父，因为爱着这个人，所以包容她的一切，明知道她就不是合适自己的，也就将皇冠戴在了她的头上，他老婆的这点事情全家都知道，不过全家人都缄默其口，没有人去说。 包括大嫂。 如果说他忍下去的因为是因为爱，那大嫂忍下去的原因同样也是因为爱，不要以为有钱人的生活就是怎么高尚，其实有的人内里已经腐烂。 妻子推开丈夫房间的门，握着丈夫的手将脸埋在他的手背上，每次这样做了之后她都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丈夫，他对自己真的很好，给了她所有一切的梦幻，一场非常盛大的婚礼，叫人瞩目的生活，花之不尽的金钱，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丈夫…… 谁能明白她心里和身体上的空虚呢？ “对不起对不起……” 绕成刚流着眼泪，他们也不清楚，这段婚姻何时能走到尽头。 “知道？”乔荞高调的说着，陆卿点点她的脸，安静一些比较好，在嚷下去全世界都知道了。 乔荞不是很能理解，自己亲哥哥和自己老婆搅合在一起，是个男人都是不能容忍的，他真的是个男人吗？ 陆卿看明白了她的想法：“明显他现在算不上是男人了。” 乔荞吞吞口水。 “我要是残废了，你怎么办、” 陆卿的手摸着乔荞的脖子，他可真是担心啊，有时候明知道这些都是多余的，可还是忍不住去担心，真的要有那么一天，岂不是成了笑话，陆卿的手指顺着她脖子慢慢向下，这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丈母娘还是蛮可爱的，但是丈母娘已经老了，她的青春已经全部都过去了，乔荞却还年轻。 “能怎么办，守着被。”乔荞说的很轻松，不然呢？ 自己也学人家？ 她办不到，她也做不到，自己心里的那道防线过不去。 不过…… “你每天脑子里就都在想着这些东西？” 陆卿不再说话，一直到家，她换衣服的时候他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今天的陆卿有点反常，弄的她很疼，乔荞只能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去配合，安抚着他，手圈着他的脖子在给他无声的安慰。 陆卿和绕成刚过去是不错的朋友，就是前段时间，绕成刚不是说不希望女儿有什么太大的出息嘛，他女儿今年九岁，比果而大了三岁，就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发生了这些事情，陆卿最恨的就是，亲人之间搞这种不清不楚的事情。 他是绕成刚的话，他一定会亲手捅死那个女人，既然那么喜欢她，那就带着她去地狱继续当夫妻。 乔荞的脖子上都是汗，好半天两个人才有机会说说话。 “我和成刚是不错的朋友……” 不错到了可以谈这种事情的地步？不，绕成刚觉得很苦闷，想要去死，因为什么没死成陆卿不知道，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的地步了，名义上是大伯子，实际上就是姘头。 放在自己的眼下，眉来眼去的。 陆卿不想侮辱任何人，但是这个女人就是个贱人。 陆卿也会想，他真的哪天一旦出了问题，乔荞还这样的年轻这样的会撒娇，留着她送给别人？ 他不怪女人现实，自己也许做女人的话也会这样的，或许乔荞会选择留在他身边真心真意的照顾他，但是不还是有可能会提出来离婚然后嫁给别的人继续生活吗？ 陆卿觉得自己想到这样的画面，他会特别的不爽。 一个翻身，从上方认真的看着乔荞的脸。 “你别这样看我陆卿，我害怕……” 乔荞是真的害怕，她不习惯陆卿这样看她，看的她全身发毛，手脚冰凉。 乔荞知道他就是个多心的人，对任何人他就没放心过，今天领着自己去看，一开始她没有多想，以为就是撞上了，后来在车里他又说和那个女人的丈夫认识，乔荞当时心里就有点明白，陆卿就是故意的。 这个人猜忌心很重。 这种时候和他去争辩是完全没有结果的，只能顺着他说。 “你害怕什么，怕我掐死你？”陆卿低低的出声，乔荞用手搂着他脖子：“老公……” 陆卿不答。 乔荞继续亲着他的鼻尖，正对着自己的脸，她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碰触上他的鼻子。 “老公……” “嗯。” 声音算是正常了。 “人呢，有些灾难是避免不了的，当然我不认为你会这样，退一步来说真的有一天你真的遇上这样的事情了，我不能和你保证什么……”感觉到自己的腰就要被掐断了。 乔荞和果而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女儿会说尽甜言蜜语，乔荞有些话是不愿意说出口的，觉得说出来的也不见得就是真的，既然打算那样去做，何必用嘴去说呢，到时候行动大家就都看得见不是吗？ 腰越来越紧，她出声。 “陆卿我不是个什么都愿意用嘴说出来的人，我即便没说不代表我心里就不是那样去想的，我现在和你保证说这些能有用吗？我说我一定会守着你的，然后将来你出事情了，我想跑，难道还有人能拦住我吗？” 接触的越深，你就会发现他身上的缺点很多，一点一点的暴露在你的面前，就比如猜忌的这个事情，一开始不是没有发现，但尚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没有这么严重，慢慢的，暴露出来，生了果而，现在都六年了，陆卿的全部个性乔荞还是没有摸透，到底个性能猜忌到什么样的程度，没人知道，包括乔荞。 所以说，有时候别人羡慕乔荞嫁了一个好丈夫，不如说，她就是最适合陆卿的，在别人接受不了的范围之内，乔荞可以化被动为主动，直接拿下这个男人。 好与不好是要看她自己感受的、 腰上的力气还是没有缩小。 “那我要是瘫痪了，你能保证你不去找别人吗？” 陆卿笑了，笑的别有深意，乔荞鼓着腮帮子，你看这样的人多自私，你瘫痪了我就得照顾着你，绝对不向外发展，等我瘫痪了，你就不一定敢保证了是吧？为什么？ “你还笑你还笑，陆卿你是两面人，你对我要求严苛，你对自己要求很放松，你和果而就是一个鬼儿送来的，你们父女俩就都一样……” 乔荞翻身，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你还怀疑我，我还没怀疑你呢，你和人家出去吃饭，多少人看见，在我妈家接电话，说一些暧昧的话……” 自己就够样子了，她发过脾气吗？ 她有不相信过他吗？一直任性的人都是他，当初看自己的电话，回来就摆脸色给她看，这都是谁做出来的？他好意思怀疑自己吗？ “我可没和别人暧昧……”陆卿狡辩。 “没有？全世界的人都就觉得我老公外面有人了，你的好前妻还发来短信特意祝贺我成了弃妇……” 说到曹一凡，乔荞觉得这个女人这么活下去只会是悲剧。 陆卿双手抱着头，看着上面：“你看错了，那不是我。” “还不承认。”上手来回掐着晃着他，陆卿也不疼也没有表情，他一个男人，要是掐两下就觉得疼，那就不是他了。 “陆卿你就是妒夫，你总担心三担心四的……” 该担心的人是她好吧？ 他每天在外有那么多的诱惑，她才应该胆战心惊。 “大姐别说二姐，你不背叛我，我也不背叛你，我们的身体一向都是有交流的。”陆卿将人抱在怀里。 “谁说背叛你了？你看看你刚刚的样子，脸阴沉的可怕，那是别人的老婆，不是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陆卿觉得就算是接触十年八年看见的不一定能作准，有些时候真的是出了事情才能看出来这个人的人品。 “你闪边去，我的腰，你给我揉揉……” 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陆卿也没什么诚意的给揉了两下，他记得自己毕业的时候对老婆的理想人选就很清楚，待在家里照顾母亲孩子，照顾家庭，他需要的是解语花而不是霸王花，不需要她有任何的能力，需要会撒娇的，需要会体贴男人的。 后来娶了曹一凡，不能说曹一凡不好，除了和母亲的关系有点僵硬之外，曹一凡也算是不错，不过她犯了一个致命伤，陆卿将她三振出局，看见乔荞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女人长得脸蛋好看一点，脑子里差些，这完全就是为了他而准备的，这就是他想要的女人，追到了，到手了，乔荞就像是一块软糖，你喜欢的时候你可以弹着她玩，有休息的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了，要弱就有弱，很听话，很懂得看人的脸色，说懂吧，有时候也是有小性子，黏糊糊的和你发脾气，一犟起来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有点小倔强，不过在他来看都是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陆卿不能忍的，就是乔荞她妈。 这样的丈母娘，如果提前了解清楚，哪怕生的孩子再好，他也要敬而远之的，招惹不起。 陆卿是觉得自己出生的年代不对，如果放在古代，自己一定也是个纨绔，喜欢的女人直接抢过来就好，还需要这样耐心的哄着？身边围一圈的女人，她自己就知道危机感了。 “啧啧，我是生错了年代……” 乔荞用鼻子喷着气：“陆大官人，怎么你还想有几个妾？” “不行吗？” “没有我的时代你就是太监，有的时代，你就是我身边的大太监……” 乔荞说完话，用眼睛小心的瞄着他，自己也知道说错话了，有些玩笑在他身上不能开，这人笑点太高了，小心仔细的观察，貌似没有太多的不高兴，她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去，用手给他揉揉胸口。 “哎呀，我老公真是辛苦啊……” 直接将话题岔了过去，陆卿没有理会没有开口，他就没打算去接那个话题，不爱听的话不听，看着她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你说果而像是谁？ 别人一发脾气的时候，那孩子乖的厉害，完全身上都是她妈的影子居多嘛。 顺着他的胸口，心里暗骂着，谁叫自己立不起来的，脾气太软了，他来个眼神自己就怕，怕什么？他能把自己给吞了？他想说不高兴的事儿就说了，自己说就得马上哄，这不公平。 上下给捏着，陆卿拍拍她的头，真是好老婆。 “乔儿，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吗？” 最近换称呼了，就是这样喊，乔荞是很不习惯，以前喊她小乔，偶尔喊老婆，更多的是名字称呼。 摇头。 “你记得你在我车前面提内衣的事情吗？” 陆卿当时坐在车里就觉得怎么会有这样傻帽的人呢？你确定车子里没有人了吗？上手直接就去抓，真的特有意思，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个女人是心里有什么算计呢，正常人哪里会有这么干的？给他看的一清二楚的，是，不应该看的没看见，陆卿当时也没客气，用了他的车玻璃，他收取一点利息算是什么，看了一个正着，觉得胸口长得真好，白莹莹的一片，肉眼看见过的，当然他也没见过几个，有很多穿礼服的女人，他觉得乔荞的是最好看的，看了会有冲动，后来证明自己娶了她，一直就没断了这种冲动。 “你因为看见了我的胸娶我？”不是吧？ “因为我觉得这个人一定很没脑子，所以我娶了你……” “陆卿我和你拼了……” 他就是好色了，怎么样。 258回 歪来歪去谁吃亏 果而眼睛弯弯，和妈妈分享着自己的小秘密，不再被排挤了，还和妈妈说着同学的讨厌，“我们都在干活，一身的灰……”果而记得很清楚，满头满脸都是，结果就有一个人站在一边玩，老师也不说，据说是老师家的亲戚，现在全班都联合起来抵制那个女生。 小女生之间的友谊向来是好的奇妙，不好的也奇妙。 “你不能这样，那你被孤立的时候人家有没有和你说话？” 果而揽着妈妈的肩膀，皱着小鼻子：“我真的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孩子的口气带了一点的纯洁和真挚的味道，她不喜欢那个同学是因为她偷懒，那个同学不喜欢她，估计是觉得她张扬。 果而不跳舞了，彻底不跳了，问她为什么她直说自己不喜欢了，其实乔荞知道她是觉得因为她会跳舞所以有人不喜欢她，其实并不是的，而是她的表现欲，摸摸女儿的头。 “妈妈，所有的人都喜欢你为什么？”果而不理解。 在她的内心世界里，她妈就是最好的人，谁都喜欢的，不仅仅是她和她爸爸喜欢，哪有什么秘诀呢？ 乔荞把女儿脑子里的想法过了一遍，就猜到了，歪头轻轻一笑：“等你长大了，也会叫所有人都喜欢的……” 其实哪里有每个人都喜欢她，乔荞觉得反倒是相反的，有很多的人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 陆卿有应酬，又是要带着老婆去参加的，给面子既然是对方太太的生日宴会那自然要带着老婆出席的，乔荞的背完全的裸着，外面搭了一个很薄的围巾将自己的背全部裹在里面，果而的小骨架遗传至她，身子纤细，腰肢纤软，有点肉也不扎手，陆卿一贯认为女人美并不是为了美给本人看的，而是美给睡在她身旁的那位先生，陆卿很喜欢和乔荞*，在适当的时候，这种感觉能带给彼此欢乐，他们是夫妻是最紧密的人。 陆卿咬着她的耳朵，声音有些发哑：“小狐狸精。” 乔荞推开他的脸，真是难听，把这些还当成什么好话来说呢，突然脑海里浮现一个身影，那天和陆卿看见的那个女人，记得所谓的大哥也有这样叫过那个人，乔荞突然觉得寡淡。 “原来我觉得这是夸奖的话，现在才知道，听见都觉得反胃……”乔荞的手抚在他的胸口上，嘟着嘴唇，最近不大喜欢重色的口红，乔荞发现了，她喜欢的颜色通常陆卿都不是很喜欢，没有让陆卿想吻上去的*，因为颜色过重他如果亲了会非常不好清理的，也许这就是他心中的顾忌，所以今天几乎就是裸着唇出来的，脸上的妆也以自然为主，毕竟她的年纪还算是年轻。 陆卿的唇落在她的耳垂上，她的耳垂白白小小的，两个人正大光明的秀着恩爱。 回程上车，车子后方中间的隔板扶手隔断就被他给放下了，陆卿在打着电话，司机专注的开着自己的车，哪怕他们俩就是在车上真的怎么样了，估计司机也会当自己是瞎的。 以前不是有过一次嘛，陆卿半截叫他下车，难道人家猜不到？ 或许是真的猜不到呢，乔荞觉得女人结婚几年，身上的感觉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说实话你每天吃同样的水果也会腻的，哪怕这个女人多么漂亮，她到底还是你的囊中之物，陆卿为什么还没觉得厌烦呢，这点她暂时摸不清楚，她的身体配合度很高，在他没有觉得烦的时候，她一样不会觉得厌烦，兴许司机会认为她已经不够能提得起来陆卿的兴趣了。 自己微微的笑着，带着一丝的娇憨。 陆卿松松自己脖子上的领结，眼角勾着看向她，乔荞很是上道的将扶手隔断推起，依偎在他的怀里，陆卿的手抚摸着她圆润的肩膀让她更加贴紧自己，乔荞闭闭眼睛，睫毛轻颤，脸埋进他的胸膛上。 人美，嘴甜。 事到如今陆卿还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选这样的女人做自己的老婆，至少他的感官刺激都享受到了，乔荞只是随意的趴着，手撑在他的胸口，听着他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打来打去，无聊的打着哈气。 可真是忙啊。 到了家门口，他的电话也就堪堪的才讲完，陆卿下车，拽着乔荞的小手，没有拉好，倒是把她肩上的披肩给拉了下来，不经意的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 “冻死了。” 乔荞跺着脚抱怨，自己想进去，但就这么一步，不等他的话，一会儿上楼他又得事儿，这人挑理绝对就属于龟毛类型的，有点事情就废话，晚上就不能好好睡了。 嘟着嘴，示意他快点交代，明天几点不就是一句话嘛，或者进去给司机打电话说好了。 陆卿享受着眼前的感官，反倒是不那么着急了，冻一下不会死的，就这么一两分钟，就算是身体真的着凉了，不是还有他嘛，他会负责把她温暖起来的。 视线顺下，看得见隆起来的阴影，知道那是她的内衣，没有肩带，肩膀上没有压着的那个小坑，皮肤结实，脚上穿的高跟鞋很高，偏细，陆卿心上着，这样的鞋子会将小腿的线条拉得更加的纤长，视线在她的脸上游转了一圈才回到主题上。 司机点头，表示知道了，陆卿搂着她进门。 “我以为你会进去。” 乔荞忽然转过脸：“我是想啊，我怕你挑理，陆大官人。” 陆卿捏着她的鼻子，正好家里的阿姨出来，才看着果而睡了，正打算给孩子添点水，怕孩子半夜醒了会觉得口渴，虽然孩子通常都是一觉到天亮。 乔荞避开阿姨的视线径直上了楼，对着穿衣镜试着做出来妩媚的动作，噢噢噢，吹了一口热气，陆卿推门进来正好撞上了。 “你学的可不像……” 乔荞歪头，自己扯着浴巾扔在脚上，将身上的裙子退了下去，正准备捡起来脚下的东西，陆卿从后面抱住了她，他西装的扣子有些发凉，刚刚不是下车遇上风了嘛，一定就是在那个时间段里凉的，冷冰冰的贴在她的肌肤上，乔荞的身上密集的起了一圈鸡皮疙瘩。 “凉……” “马上就不凉了。” 陆卿扶着她的手，下巴点在她的肩上，定定的咬着她的后背，镜子里能看见完全的两个人，他就在她的身后，屋子里只有他们，她进来的急，没有开大灯，原本是打算快点卸妆的，即便是清汤寡水对皮肤的伤害也是很大的，特别是她这样的皮肤，乔荞推他。 “我要去洗澡，你先自己换衣服好不好？” 陆卿看着她的唇一动一动的，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刚刚好。 默契度刚刚好，这张嘴唇天生就是为了他而生的，手捏着她的细腰，乔荞被他捏的有点疼，想要喘气，可惜对方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她试着进行躲闪，真的她要卸妆啦，不然明天又起痘子了。 “陆卿……”声音模模糊糊的被他吞进了嘴里。 陆卿好不容易松开她，乔荞气喘吁吁：“我应该为自己的魅力加分吗？” 陆卿歪在床上看着她，他老婆的身上也就剩这么点了，这是要进去洗澡的征兆，看着她踩着脚下的白色浴巾，陆卿闷声的笑，就是个小怪物，明明有地毯，还怕脚凉到，对自己可真是好，无微不至。 陆卿觉得乔荞很惜命，惜命到了一定的境界，她一定会对自己非常的好，爱惜可怜自己，她今天的唇上没有过重的味道和颜色，这是陆卿喜欢的，有时候想要han一下吧，再好的口红也是有味道的。 “你有什么魅力，不过是因为今天晚上的月亮太美……”陆卿轻飘飘的扔出去一句话，看着小人气的脸鼓了起来，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乔荞把浴室的门给锁了，她现在这样子，一会儿脸上肯定不好看，他要是进来还得嘲笑她，你看男人这种生物，喜欢女人的脸庞，但是却瞧不上女人往脸上贴那么多的东西，乔荞恨恨想着，哪里有你的皮厚，你当然不需要弄了。 陆卿从床上下来，试着推门，门给锁上了，他拧着眉头，敲敲门。 “你不要敲了，我要洗澡。”乔荞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大声的。 陆卿饶有耐性的装睡，等待着猎物自己送上门，乔荞探出头，看着他已经睡了，神经还是高度紧张，她觉得不会这样轻松就放过她的，她多了解陆卿的眼神，他的眼睛里只有一种信号，那就是今天晚上一定会发生一点什么，她不会看错的。 满满的吹着头发，现在知道烫了头发的危害了，每天起床洗过头就觉得自己像狮子王。 乔荞无比痛恨，同时也无比怀念自己那时候顺溜的长发，早知道就不烫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都剪掉自己舍不得，养了好几年呢，拉直又觉得会伤害发质，反正就是纠结那就对了。 将吹风机扔到一边，她懒得放回去，太累了，顺手就扔在一边了，反正明天会有人把它给放回到原位去。 掀开被子上了床，没有等到他的动静，乔荞心里暗爽，他今天真是累了，居然睡了，这样可好了。 身上的睡袍竟然忘记脱掉了，只穿里面的睡裙就好，睡裙不长，坐了起来，床垫跟着动了动，乔荞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将外袍扔了出去，结果失算，一下子扔到灯罩上去了。 自己正在小小的郁闷呢，陆卿翻身搂着她的腰，他今天可能吸烟了，嘴里有点淡淡的烟草味，清晰的传递进了她的口腔里，她老公算是个比较喜欢接吻的男人，高兴的时候一定会吻一吻她的唇，甚至兴致不错的时候，偶尔还会来一个早安吻。 她果然就没有看错他眼睛里的信号，那上面清晰的写着几个字…… 乔荞躺在床上和破布娃娃一样，胸口，锁骨包括大腿上全部都是痕迹，她闭着眼睛，眼皮已经睁不开了，她满脑子的要睡了要睡了，甚至已经半是进了睡梦里，奈何人家还是有兴致，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高的兴致，缠着她没完没了的。 乔荞的腿疼，陆卿看着她蹙着眉头，上手帮着她揉了两下，可能是捏到她痛的点，整个人又清醒了一点，恰进行了最后的阶段，乔荞突然喊了一声：“你没带套……” 睡迷糊了。 陆卿吻着她的眼皮，声音酥哑：“嗯？” 咬着啃着她的眼皮，貌似这个阶段就对她的眼皮很感兴趣，乔荞推他，又推不开。 “陆卿，这样伤身……” 中医说…… “叫中医去见鬼……” 早上乔荞也没有爬起来，一床的狼藉，果而已经去上学了，对比起来女儿，乔荞觉得她真是个不太成功的妈妈，她今天请假的理由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 早上七点多，陆卿拍她的脸，叫她起床，带着闷笑：“你要是不起来，就迟到了，现在走还能赶上地铁。” 地铁、 她这个鬼样子要怎么去坐地铁？他竟然还要把她扔在地铁站，乔荞恨不得抓花眼前的那张脸，她现在这样都是谁害的？他好意思在自己的面前这样得瑟吗？整个人就缩在被子里，懒洋洋的，一动不想动，问题是她动不了，浑身都发酸，能去哪里？ 这个造型还是家里蹲着吧。 乔荞就恨，摸着牙龈。 “老公，你抱抱我，抱抱我……” 张着双臂，我不能去你也别想去，咱们就做一对落难的夫妻吧，我好不了你也别想好，她才醒，眼神有些纯真又带着几丝的妩媚，陆卿凑到她的脸前，她的脸上写满了我现在就是要缠着你，陆卿明白她的诡计，但还是心甘情愿的给抱了起来，乔荞大胆的举着自己的腿让他给按。 “我腿都要疼死了……” 这个该死的，当自己是练花样的，掰着的时候一点力气没留，也不怕她骨折了。 陆卿的手就这样的给她按了一个早上，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没了，乔荞不甘心，凭什么你去上班我就要躺在这里？ 这人就是故意的。 看着地上还有她的睡衣，你说这人多不要脸，平时自己如果看见他的衣服掉在地上都会捡起来的，他却从来不会，有时候不注意就会穿着拖鞋直接踩过去，乔荞满脑子恶意的想着，陆卿就是故意这样做的，他是觉得这样做，可以把她踩在脚下，一定就是这样的。 着急去捡衣服，一个用力没有用好，竟然拉到腰了，自己哎呀哎呀的抱着被子叫着。 陆卿推门进来，一身的居家样子，看样子没有去公司，乔荞看傻了眼。 “一大早自己哎呀哎呀的可怜自己呢？我也没再，你叫给谁听呢？” 乔荞的脸腾一下子的就变得通红，这个无耻之徒，他还说他还说。 陆卿的脸上漂浮着一抹笑，很淡，几乎不见，依偎在门口，调侃着她。 乔荞竟然觉得庆幸，自己可真是没有骨气，竟然会觉得有这样的人站在门口调侃她都是一种幸福，她一定就是头晕了。 有时候乔荞午后有些发懒想睡觉的时候，或者偷偷蹭到他休息室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时刻，她就觉得自己还是蛮幸运的，嫁了一个不错的老公，是不是可以偶尔炫耀炫耀？ 比自己美的有，不见得有她嫁得好，比她嫁的好也有，不见得她会生，比她会生的也有，不一定有她得老公宠，反正乔荞能在这样的生活里找到自己比别人好那么一咪咪的地方。 心中暗暗骂着，臭不要脸。 “你怎么没去公司？” 陆卿保持着此刻的站姿和神态：“我要是走了，你睁开眼睛看不见我，哭了怎么办？谁帮你擦眼泪呢……” 腻歪，可真是腻歪。 乔荞恨不得一脚将人踢开，但是明显心里就不是这样想的，等陆卿走了过来，就主动依偎了过去，陆卿顺着她的头发，上了手才发现不是自己所喜欢的那头，轻叹口气。 “我摸着你的头发，觉得就像是在摸卷毛狗。” 真的太伤感情了，每次都觉得手感不好。 乔荞嘿嘿笑着，能成功的叫你觉得不舒服，她就算是成功了。 “你和秘书怎么说的？” “说你起不来床。” “不是真的吗？”不可能就这样去请假吧，那不等于昭告全世界他们早上做了什么？ 陆卿耸肩，事实上他就是如此说的，秘书一开始没有闹清楚他是谁，后来也可能是被自己的愚蠢吓到了，马上改口了，陆卿想，难怪是乔荞的秘书，果然和她是走同一个戏路的，都有点呆萌。 双手撑在床上，他在地上她在床上，两个人保持直视。 “老公早。”乔荞甜笑着，上手去抱他的脖子，陆卿竟然就是这样把她从楼上抱下来的，乔荞知道，家里的阿姨肯定是出去了，果然一直到楼下也没有看见任何的人。 “吃早餐？” 乔荞指挥陆卿给自己做早餐。 “我不会做。”陆卿的唇角闪过一抹玩味，他是真的不会做，也不愿意去做。 如果她想吃，或许点东西来的比较快，再不然她可以自己走进厨房，随便的做点，不然就只能有最后一种选择了，那就是吃现有的这些。 乔荞顺势靠在他怀里：“我都饿了，就一顿饭你都不肯帮我做。” 陆卿点头，是的，一顿饭都不给做。 撅着大嘴，不给做不给做吧，眼睛里闪动着情绪，就有点不耐烦。 明明一大早是挺高的情绪，结果遇上他这样的不配合，脸色就变了，像是得不到玩具就哭的小孩儿一样，陆卿点着她鼻子：“生气？” “没有。”乔荞从他的怀里离开，谁愿意和你腻歪，腻歪够了。 自己上手去撕面包，陆卿拿着电话，打给阿姨了。 “你现在回来，她早上不大喜欢吃这些，看看她想吃什么，给她做……” 乔荞抢下来电话，告诉阿姨不用回来，都出去了在折腾回来，原本就不是近的路程，这一天都晃悠在路上玩了，就说陆卿指使人不当刀，觉得反正别人拿了他的钱了，他怎么指使都是应该的。 “你能不能行了？” 陆卿似乎有些不满她此刻出口的话：“我能不能行，你不是最清楚的。” 乔荞瞪了他一眼，自己试着从椅子上起来，不是真的不能动，有点撒娇有点装但还是有点疼，你想他昨天兴致那么高，她到后面都睡着了，身体的节奏已经跟不上了。 拧着眉头，陆卿按着她，按着她的肩膀，叫她坐回去。 “吃燕麦片？” 如果是这个的话，他还是可以为她做的。 乔荞也不挑，只要你帮我做了就好，她不想吃饭，吃不进去。 陆卿踩着拖鞋进了厨房，将上面橱柜里的燕麦片找了出来，找了一个半大的碗抓了两把进去，然后倒了一杯的牛奶浇上去，扔进微波炉里，前后五分钟，端着碗出来，推到乔荞的面前。 “吃吧。” 乔荞吃的还挺好的，陆卿一脸的嫌弃，这就是猪食。 颇为不屑的抱着胸看着她，吃的可真香啊，昨天饿了吧，原本就没吃什么，半夜她喊过一次饿了，陆卿当时也才渐渐有了睡意，搂着她实在不愿意动，再说晚上吃东西会胖啊。 “吃了就长肉。” 后来乔荞就不嚷嚷了，结果被逃过，早上还是被她给指使了一段。“好吃？” “怎么不好吃，我老公亲手做的，好吃。”只要能叫你出上力，我就觉得是好吃的。 连续三天，乔荞都没去公司，没有办法，起不来床，这人就打定主意不想让她去了，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不过乔荞心里想着，好啊，有本事你天天叫我别起来，持久战，咱们俩就打打被，谁怕谁。 陆卿要出国，谁知道他又要干什么去，乔荞一直都不明白他的事业不是在国内嘛，那干嘛总往国外跑，难怪是外国的钱比较好赚？ 真是奇怪，外国人认为国内的钱好赚，但是国内的人就都认为国外的钱好赚，真是矛盾呢。 终于把这个大魔头要送走了，乔荞兴奋。 你拦不住我了吧？我还不是要回公司，有本事你缠住我呀？ 果而被蒋方舟给接走了，奶奶想孙女了，乔荞也不能拦着不让接，那就接被，说是要在奶奶家里过个周末。 乔荞晚上特意换了一件睡衣，几乎什么都遮不住，你不是走了嘛，我得好好的送送你，她就是笃定了陆卿今天不会做什么，他前几天太拼了，乔荞得意洋洋，想到他黑下来的脸，自己就很兴奋，等到十一点她今天竟然一点睡意都没，很清醒，脑子无比的清醒。 陆卿回来的时候，乔荞就在楼下等着呢，开门开的很及时，她除了之前自己要求做到了，之后就再也没这样做过，说是自己困，很影响她睡觉，陆卿也懒得理她，不给开就不给开吧。 今天这是…… 乔荞脸上带着微笑，没有出去等那时因为身上的衣服不合适不方便，陆卿挑着眉头，眼睛里亮晶晶的，发现了。 合着在这里等着他呢？ 她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 陆卿上了楼，乔荞问他明天的衣服怎么装，陆卿斜眼：“怎么装你都不知道，那我就白养你了。” 乔荞早就给收拾好了，就是需要等他最后确认一下，陆卿扫了两眼，觉得差不多，她办事自己放心，手捧着乔荞的脸：“穿成这样你是想干什么？” 乔荞笑，真是奇怪的问题，她穿成这样自然就是给他看的，不是他自己说的嘛，女人穿的在美也都是给枕边人瞧的，那她现在就是在给枕边人看啊。 陆卿一大早带着一脸的心满意足就飞了，留下乔荞垂着床铺，气死她了。 明明自己是很有把握的，最后还是被他给玩了，气死她了。 死劲儿的垂着自己的枕头，她怎么就那么失败呢？ 今天是第四天了，她去上班要用什么脸去见秘书？ 陆卿坐在车的后面呵呵的笑着，想和他玩？这个小淘气，也不看看他是谁。 陆卿叫秘书去替自己挑个红宝石的戒指。 秘书手里并没有乔荞的详细资料，陆卿开口：“那家店里就有，记得挑个大点的……” 如果小了，她会不高兴的，她女儿也会不高兴的。 陆卿抿抿唇，很有意思的游戏不是嘛，娶这样的老婆在怀里，你明知道她就是闹不过你，偏偏她认为自己胸有成竹，最后输的一塌糊涂，陆卿摇摇头，继续笑着。 倒是前面的司机有点搞不懂，这一大早的就这么高兴，可能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秘书办事效率很高，很快那个戒指就送到了乔荞的手里，乔荞眼睛都充血了，这算是什么意思？ 打电话给陆卿，他关机，乔荞想着也许是在飞机上，自己恨恨的踢了一脚床，结果踢到脚趾了，抱着脚趾叫了一声，“我的脚啊……” 这算是什么？ 拿着盒子照着前方就砸了出去，这个王八蛋他…… 乔荞是胸有成竹，她就不信了，他连战了三个晚上他还能有力气，可乔荞就是没有估算好，她不仅是失误这么简单，而且还被人家给抓住软肋了，陆卿用领带绑着她的手，不多疼，肯定是伤不到她的，但是乔荞的自尊受到冲击了。 “陆卿，你给我放开……” 陆卿靠近她，好像还洗过澡了，味道淡淡的，清香怡人，他觉得这样很好，动作不见轻佻的勾着她的唇，乔荞闪躲，可惜她哪里是陆卿的对手，陆卿勾搭她，还害得她最后不但没有守住，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乔乔咬咬牙，恨恨的又将盒子捡了回来，打开，看着里面的红宝，自己又恨恨的戴在自己的手上，该死的合适。 陆卿在飞机上短暂的休息，几乎都能想到她的样子，一定恨不得马上咬死他，他倒是愿意死在她的嘴里，陆卿轻佻的想着，老公给老婆买件礼物还需要说明是因为什么吗？只要她不多想，她就会开心愉快的。 陆卿的唇角一直扯着笑意，空乘蹲在他的身边：“先生飞机要准备下降了，为您打开遮阳板。” 陆卿睁开眼睛，漂亮的空乘，能被安排在这样的地方一定就是长得不赖的，但是他此刻可没有欣赏美人的意思，想着家里炸毛的那个就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我可拿你怎么才好呢？ 真是有趣，和她过一辈子绝对不会厌烦的。 乔荞戴着那个戒指，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还是女儿送给她的比较好看，戴了上去，又拔了下来，说是女儿送的，还不是花的他的钱 ，乔荞就像是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将戒指都扔到地毯上，然后再捡起来。 回娘家去了一趟，孩子在婆婆家，难得有时间休息。 张丽敏注意到女儿手指上的戒指了，这样来看，她和陆卿过的还是挺好的，这样她就放心了。 乔荞问问自己爸爸的情况，乔建国哪里都挺好的，带着出去中午吃了一顿饭，回来的时候正好楼上扔东西，张丽敏就不干了，砸了她怎么都好说，要是砸到乔建国那能行吗？ 扯着嗓门就开始大骂，乔荞看着，她妈的战斗力可真是强。 那张丽敏是绝对的不让人，一直把人给骂出来和她赔礼道歉为止。 “你要是砸了我都不要紧，我家老头腿不好，真的在碰了你能负责吗？” 乔荞看不透自己妈，她妈那时候恨她爸恨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她大姐，是不是要求女性就要一直守着，然后等到这个男人回头才算是好女人？对女人的要求可真高。 她记得她二姐也有说过，阮雷的前妻不也是在等着阮雷浪子回头嘛，大好的青春就都浪费在这些人的身上了，不过这个男人变成自己父亲了，乔荞也就不好说了，她妈愿意就好，她做女儿的不能说的太多。 张丽敏推着乔建国回家，回家就开始问，有没有碰到哪里，乔荞翻着白眼，她眼睁睁的看着明明是扔了她妈一头，她爸一根汗毛都没被碰到。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说不好，就这点垃圾，你下楼也就扔了，不，非常站在阳台上往下砸……” 乔荞心想着，当初卖那个房子吧，似乎是有点卖错了，那个有物业，怎么都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个房子楼层低，进出都比较方便。 “不然重新买一个？” 张丽敏摆手，她觉得这样就挺好的，这一片虽然不安全吧，看怎么说，邻居之间都有走动，还有聊天的，这一片没有几个她现在不认识的，熟悉了就不愿意动了，像是过去那样的小区，是啊，邻居不是教授嘛，看不上她，张丽敏也不爱受这样的气，邻里邻居之间的有点陌生，她还是喜欢现在的氛围。 “你别有两个钱就乱花，放自己手里好好的放着，将来要是用钱了，别没钱可以用。” 乔荞震惊，这是她妈说出来的话？ 可真是不像啊。 张丽敏扫了女儿的手指上一眼：“陆卿给买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乔荞臭着脸，点点头。 回到家里，看着戒指就来气，扔到了沙发的缝隙里，陆卿正好打电话回来，他要转机，高兴了一天就是想听听乔荞的声音，只要想到她炸毛，他就开心，特别的开心。 “今天过的如何？” 乔荞翻着眼睛：“陆卿你少来，你不就是想问我收没收到戒指，我收到了，你什么意思？” 陆卿笑。 “我送你戒指你竟然问我什么意思？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不送了。” “你别忍着，你笑吧，我已经听见你的笑声了……” 陆卿就真的笑了出来，他忍不住了确实的，想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可真是爱生气她，不过他就愿意看她生气，像是逗青蛙一样的逗着她，多有意思。 “你昨天可不是这样的，昨天的老婆对我很是温柔……” 乔荞愤恨别和她提昨天，提起来她就火大，你知道的女性也是有身体需要的，陆卿这个王八蛋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冷眼旁观，乔荞算是把这辈子的脸都丢进了，自己求了他觉得不甘心，不求又不行，上不上下不下的，开了口然后就是各种后悔，陆卿却很冷静，只说自己现在不行了。 “三天了，这是第四天，我哪里来的体力啊……”他忍着笑看着她。 乔荞盯着某一处，很想抽他一个耳光，这样叫没有体力？ 陆卿就只有一个要求，要求很简单…… 乔荞按照他说的去做了，最后她火大了，学鸵鸟一样的将头埋了起来，但是脑子里又不断的回想着，忘不掉。 乔荞不愿意这样做，她很讨厌这个，这是他逼自己的。 她绝对不承认这是自己自找的。 丢了气场丢了面子，她开始无赖了，陆卿又偏偏这个时候逗她，逗的她跳脚。 “陆卿你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 陆卿的脸有些发沉。 “你最好把这句话给收回去。” “有本事你回来咬我啊？”乔荞晃着头，你马上回来咬她，她就认输。 陆卿磨着牙，别以为他不敢。 乔荞挂了电话，没过多久，阿姨上楼，她以为是去收拾房间，这也是有的，阿姨没一会儿就下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箱子，拿着她的护照，递给乔荞。 “先生说司机马上过来接你。” 乔荞当着阿姨不能闹，就说自己没想去。 “我不去的，他办公我去干什么。” 司机都已经到外面吧了，在等着呢，阿姨没有办法管，她就按照陆卿说的去做，陆卿让她给乔荞收拾行李，她就收拾了行李。 陆卿给她来电话。 “现在出家门，上车。” 乔荞才要喊着我不去，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乔荞死坐在沙发上，她就不去，谁能拿她怎么样？ 秘书尽职的提醒乔荞，她的飞机在什么时候，说陆卿会提前飞，到时候下飞机会有人去接她的，叫她放心，乔荞觉得爱面子是一种病，别人怎么样，她真的不应该去管，去在意，弄到最后她这样累，怕秘书难做，自己到底还是上了车，等司机将乔荞送到机场，将她的行李托运，司机给陆卿的助理去了电话，说是夫人已经到了机场，大概还有二十几分钟就会登机。 陆卿满意的扯扯唇，还不是我说了算，我要你来，你就一定要来，一定要出现在我的眼前。乔荞觉得自己就是一场笑话，你看谁听她的话了？她还偏向挂着这个挂着那个的，给婆婆去电话，蒋方舟说知道了。 “你出去玩就高高兴兴的玩，不要挂着孩子，孩子我会照顾的。” 蒋方舟挂了电话，心里也觉得从来没见过夫妻关系这样好的，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像是她儿子和儿媳妇这样的，倒是不会发酸，孩子长大成人了娶老婆就是必经的阶段，歪头想着，也许一个人一种造化啊，陆卿就适合乔荞这样的。 259回 心肝 陆卿点着唇，唇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容，倒是助理觉得今天老板的心情不错。 不来？ 我要你来，你就要来，跟在我的身边，我的乔荞。 乔荞换机的时候很想出去血拼，奈何时间不够，除了机场她哪里都不能去，乔荞觉得来到这地方不买点东西都对不起自己，改签了机票你不就认为我一定会到的吗？ 她自己玩的很是欢乐，看见什么都想买，衣柜里永远都是少一件的衣服，试了很多衣服，觉得每件和自己都相配，刷刷刷，各种刷。 乔荞买的欢乐，陆卿自然就知晓，看看自己的手机短信，也就没有太理会，赚钱给她就是让她花的。 事实上他就想，自己大把大把的赚钱为的就是想让她花钱的时候痛快点，条件放在这里，如果条件不好那就没办法了，条件好自然有条件好的活法，乔荞花钱他不心疼，相反的觉得很爽。 自己养的老婆花着他的钱，这是件特别爷们的事情。 乔荞觉得所有地方的灯光都太好了，害得她进去之后觉得这个适合自己，那个也适合自己，试穿上就脱不下来了。 乔荞到达陆卿的助理来机场接的她，原本她带的行李不多，因为中间转机生生多了一个箱子，助理的表情倒是淡定，说是陆卿这两天的行程排的有点满，给乔荞安排好了接下来的活动时间，如果她想去哪里转转的话，自己可以带着她出去走走。 “我要睡觉。” 买东西之后的兴奋感过去，现在只剩下累了，很想休息，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 酒店里的窗帘拉得密密实实的，乔荞勉强洗了澡，身上实在没有什么劲儿，看着镜子里的人：“爱花钱。” 自己说了自己一句，系上睡袍的带子，爬上床就睡了过去，她的头有点疼，一开始不能很好的入眠，只觉得难受，疼还不是那样的疼，隐隐约约的并不好受，都是他害的，不是他坚持要让自己来，自己会这样吗？ 难受死了。 心里念叨着，最后怎么睡过去的她自己也不清楚，脸蹭着枕头，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眉头松了开。 陆卿回来的时候她依旧还在睡，助理将他送到门口并没有打算进去，他下午接乔荞过来的时候，夫人就说要睡觉，恐怕现在不会起，女人永远都比男人来的要娇气一些的。 如果夫人是女强人他一定不会怀疑夫人此刻就坐在里面，也许悠闲的喝着咖啡，也许脸色不好但已经在办公了。 助理推着门看着陆卿进去，自己带上门，他猜的全中，里面是黑的，只有卫生间有那么一点的光，可见夫人还在休息。 陆卿将身上的衣服脱掉，也累了一天了，精神和身体都有些累，看着沿着卫生间被她扔了一地的衣服，可能是洗澡的时候在门口脱的，陆卿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场面，她是站在哪里脱的，门口的位置有一条浴巾，这是她的习惯手法，乔荞脱衣服脚下一定要有条浴巾，对洗澡而言。 踢开她的衣服，用脚放到一旁，自己径直向里面走去，慢悠悠的，客厅里摆放着她的行李，陆卿好笑的看着她的行李，肯定是多出来了一件行李，乔荞很懒，出门去哪里都一样，不喜欢带很多的行李，这一定就是没有刹住手。 女人喜欢买东西，喜欢乱花钱，陆卿不在乎，只要你能把这个家照顾好，能把你的丈夫哄好，再多的钱我也给你，哪怕他没有钱，一个月赚着几千块钱的工资，老婆好，我都贴你身上都可以的，求的就是一个心情舒畅嘛。 当然了，陆卿是没有遇上这样的境遇，真的遇上了，养孩子，双方父母的条件不是很好，那就不是你想不想给老婆花钱不花钱的事情了。 床上有隆起来的身影，他笑笑。 乔荞是感觉有人抱过自己，实在是睡的太香了，想挣开眼睛结果又睡了过去，等她醒的时候陆卿也没有在房间里，大概三十分钟之后，助理打了电话进来。 询问乔荞有没有起，如果起的话，有没有觉得饿，他好方便去安排乔荞用餐。 “好，我收拾一下，大概三十分钟下去。” 乔荞往脸上拍了一点的粉，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起来，有时候化妆品可真是一件神奇的东西，它可以把你的美发挥得淋漓尽致，细细描绘着自己的双唇，收起来刷子，将头发随意的挽上，宽大的针织衫，下面配了一条紧身的牛仔裤，针织衫有些长，遮住了她的腰部线条，脚上瞪着一双短靴，细细的跟。 乔荞吃着意面，拿着叉子卷着吃，无聊的看着街外，倒是陆卿他们就在酒店里，才刚刚散局，他远远的就看着那是自己的老婆，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平时的话她很少会穿这样的鞋子，乔荞的靴子大部分都是长靴。 过膝盖，到大腿的那种，她偏好那种长的，这是去购物的时候，看见有个女人穿着短靴，露出来一截脚踝，觉得特别的漂亮，自己才买了这么一双，平时去接孩子根本没机会这样穿，果而总要坐地铁，她穿成这样子去挤地铁，除非是发疯了。 领着孩子就更加不能穿细高跟鞋了，容易发生事故。 牛仔裤太贴身了，就因为过于贴身，陆卿透过她的衣服可以看得见她其他的，目光放肆的流连在乔荞的脚踝上，那一丝细细的莹白，陆卿的眸子闪了闪。 “洗过了？” 陆卿贴着她坐了下来，手轻轻揽着她的肩膀，用鼻子去嗅她身上的味道，什么牌子的浴液用完了会这样的香，鼻子贴在他的肩头上，她内衣的带子也是这样的好看，陆卿的手扣着她的腰。 乔荞知道是他，动了动，想要挪挪地方，这样挨着不是很舒服，可是她忘记了，在这里再亲昵的举动也是能被理解的，陆卿贴着她的颊边。 “什么时候醒的，嗯？” 乔荞被他抱了一个满怀，用手推推他，她不喜欢在这样的地方这样开放的调笑，眼睛上挑，结果碰撞上陆卿的眼神，又深又黑，乔荞嘴里的东西差点吐了出来，他…… 她上小手狠狠在陆卿的腿上拧了拧。 “你也差不多点。” 那种眼神她并不觉得陌生，陆卿这人的意图过于明显，乔荞板开他的脸：“我要吃东西……” 她很饿。 陆卿伸出手在她的唇边抹了抹，低沉的笑着：“吃吧，嘴都脏了……” 手指停顿在她的唇边，乔荞心里一慌，这人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陆卿就像是欣赏猎物一般的盯着她看，自己看着手机摩挲，视线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乔荞抬头没有对上他的视线，可又觉得他的视线压根就没离开过自己，有点发慌。 蒋方舟叫果而给乔荞打电话，乔荞问果而有没有想自己，果而斩钉截铁，说没有想，乔荞的鼻子差一点又被气歪。 “你以后就不要给妈妈打电话了，你都一点不想我。” 果而很是听话的就把电话给挂了，乔荞抓狂，这孩子一定就不是她生的。 “不想你妈妈？”蒋方舟看着孙女问着。 果而慢条细理的说着：“我妈会上火的……” 在孩子的心里，她妈就是个病咔，自己稍稍离开妈妈一点距离她就会生病上火，她爸说的，上次她一整个月没见她妈，后来她妈回来就生病了，心理素质太差，身体素质也差。 果而摊摊手，摊上这样的一个妈，只能自己去保护她了。 她说不想妈妈，妈妈一生气自然也就不想她了。 她妈妈可爱生气了，一生气就不喜欢她，想要修理她。 乔荞拿着电话，把电话当成果而一样的看，我生了你养了你，问你想不想我，你竟然说不想？ “你生的就必须想你了？”陆卿翘唇，从进房间开始，房间就弥漫着一股子的低气压，明显她是被孩子的话给伤到了，陆卿就讨厌她动不动给孩子打电话的行为，怎么就那么犯贱呢，才离开多久，你以为离开你就活不了了？ 那你女儿将来还要嫁人呢，岂不是不用睡觉了，你抱着她过一辈子吧。 “我生的就必须想我。”乔荞斩钉截铁。 “明显她现在不是。”陆卿出声嘲讽、 “陆卿你别招我……”乔荞恨恨说着，恨不得从他的身上咬下来一块肉，现在谁和她说话她和谁急。 陆卿走到她的眼前，伸出手抬着她的下巴：“我就招你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乔荞踢了他一下，警告他离自己远点。 “你离我远点。” “我就不离你远点，你能拿我怎么样？” 陆卿深深吸着她脖颈上的香气，手放在她的裙子上：“裙子不错，没看见你穿。” 没猜错的话，这不是她原有的衣服，应该是新买的。 乔荞这才勉强提起来一点兴趣：“新买的，还能看吧。”她当时看着镜子里的人，就觉得这裙子完全就是为自己定身而作的，简直太配了，只是有点招摇，因为裙子一穿，整个后面的线条就全部都出现了，她不敢单穿，所以今天上面配了一个宽大的针织衫。 “好看。”陆卿贴着她的下巴向上：“鞋子也好看……” 他看见那双鞋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希望今天晚上她就穿着那双鞋…… 陆卿觉得这样子很性感。 他欺了上来，乔荞往后退退：“咱们好好说说话不是挺好的……” 她没有需要，真的现在一点需要都没，体谅体谅她吧，他走的时候接连压榨了她四天，她身上的力气已经全部都奉献给了他，结果这样还不够，他还来？ 乔荞就纳闷，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 她抬着头看着他的脸，陆卿居高临下的对上她的视线，呵着她的痒痒。 “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俩之间有什么话别的时间不能说……” 乔荞翻身，从床上滚开，自己扯扯衣服的领子：“我没需要，休息两天吧，对身体不好。” 这样非常不好，身体都弄坏了，书上说凡事要有度，过了度则伤身，他现在已经伤的太多了，乔荞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娇笑着：“你已经都亏了，要好好的补回来……” 可不是嘛。 陆卿眼睛里的暗示则直接变成了明示，对她招招手，乔荞还是走了过去，被他抱在怀里，他的大手摸着她的小手，柔若无骨陆卿的心中闪过这四个字。 “以后买这样的鞋子穿，配着裙子穿。” “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呀？”乔荞推着他的头，都是不健康的内容，她买是因为觉得好看，并不是为了取悦于她。 早上他走的时候她也没有爬起来，还躺在被子里呢，根本动不了，倒是陆卿穿上衬衫，斜看着穿上的人，呵呵的笑着：“老公要上班了，当老婆的竟然还这样舒舒服服的睡觉？” 乔荞的双颊有些发烧，是谁害得她现在必须躺在床上的？ 她的腰都要断了，发出来强烈的抗议，她拿着手里的枕头照着他就砸了过去，被陆卿接了一个正着，他痞痞的调侃床上的人：“这是要抛绣球吗？就是这小姐长得难看点，勉为其难的我也就接收了……” 乔荞闭闭眼睛，紧接着又将另外的一个枕头砸了过去，陆卿很是轻松的就避开了，他坐在床上：“起来给我打领带。” 美好的早上，老婆亲手打好了领带送着丈夫出门，这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他什么都不需要她做，不需要她赚钱，不需要她聪明不需要她大方得体，只要她能符合自己现在的需要。 乔荞爬了起来，用被子围着自己，上手去扯他脖子上的领带，将人拽了过来。 “你不欺负我就不爽是吧，我打好了你有觉得我打的不好……” 事实上他没有少嫌弃她的手艺不够好，既然觉得她弄的不好，自己上手不就好了，何必浪费时间呢，浪费时间等于浪费金钱。 陆卿拽着她的手指咬了咬，乔荞缩了回来自己的手：“别闹了，不是早上还有事情嘛……” 端正脸色认认真真的给他系着领带，可这人不正经起来，你怎么说都是没用的，陆卿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带，乔荞傻愣愣的看着他，嫌弃自己打的是不是？ 你看她就说了，既然嫌弃自己打的，何必又坚持要让她上手呢。 陆卿衬衫上的扣子跟着掉了两个，脸贴在她的脸孔上：“不去了，陪着你好不好？和你就待在床上……” 这是什么话？ 乔荞赶紧的要跑，却被他拽着脚给拽了回来。 “你跑什么？” 乔荞翻白眼，废话你这样说，我能不跑吗？ “陆卿，请你恢复正常一点吧……” 这样也怪吓人的，就好像什么附体了一样的，她真的没认为自己能这样吸引他，悠着点吧，铁杵磨成针，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结果就是，她的一个早上哪里都没有去上，洗了两次的澡，似的，自己被迫洗了两次的澡。 乔荞觉得羞耻，陆卿的助理一定都是在等他的，他不出现，自己现在的头发还是潮湿的，越是想越是想杀人，倒是里面的男人走了出来，已经换了一身，人模狗样的，亲亲她的脸蛋。 “我走了，自己记得吃东西，晚上等我回来。” 手指从她的唇上划过，乔荞瞪他，这个王八蛋，刚刚说什么？ 陆卿在浴室里抱着她，前面就是镜子，他一定要她抬头去看，贴在她的耳边，对着她的耳朵吹风，他说什么来的？ 陆卿说…… 陆卿说，你不能生孩子真好。 乔荞怀孕的时候体质就不行，稍稍的小举动都可能导致她流产，其他的就更加不用说了，什么亲密举动一律取消，她吃东西的时候孩子是没有吸收到，问题母体自己吸收的很好，她洗澡包括上卫生间，很多时候都是陆卿陪着去上的，陆卿看着白花花的一片，脑子里能没有其他的想法吗？ 问题有了也只能这样了，不然真的出事儿，她恨也恨死她了，所以现在抱着他，陆卿觉得某些事情一件事情要端看你去怎么想，坏事儿也有可能变成好事儿，比如她不好生孩子的这件事情，现在来看不就是最好的事儿嘛，对他而言，呵。 乔荞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真的是很饿，昨天晚上就吃了那么一点的东西，身上的能量都被他压榨光了，现在饿了但是下不去，她不想走路。 陆卿叫助理替自己的太太去叫客房服务，乔荞躺在床上想着，无论如何一会儿一定要下去吃的时候，客房服务送来了，她英语水平简直差到了几点，不然她为什么饿不自己去打电话，低咒了一声，早知道就把孩子给领来了，别看她女儿小，水平还是很高的。 乔荞看着餐车上的食物，自己格外想念自己家阿姨的手艺，阿姨平时做的菜吧，她总嫌弃，觉得吃不饱，觉得就是这些菜吃来吃去的，现在后悔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以感恩去吃的，现在好了，想吃没的吃。 嘴巴又挑，乔荞心里想着，她自己问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荞默默的答，这还需要问呢，她就是矫情，她就是装b的最佳人选，无语的看着那张大床，床上乱的很，枕头还在地上呢，她不会去收拾的，既然花了钱干吗要自己上手，陆卿就更加不会管了，枕头砸在他的脚下他也和没看见一样。 陆卿这样的人，你对他就不能有任何方式的指望，油瓶子倒了，他也不会扶的。 等陆卿回来的时候，他老婆已经都要饿晕了，乔荞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她说自己矫情的嘛，饿了也不想吃，自己吃了一盒泡面，吃的嘴里一点味道没有，坐在床中央，屋子里明显也是收拾过了，陆卿看着她，早上才喜欢过，那喜欢的感觉哪里会散的这样的快，她就是作他现在也会捧着的。 “怎么了？看着闷闷不乐的。” “我吃不饱……”乔荞嘟嘟嘴。 陆卿笑着走了过来，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乔荞动，陆卿将脸贴在她的脖颈上：“老老实实的待着，我是个人不是神……”他如此说。 乔荞一开始没懂，慢慢的就想明白了，谁说这个了？ 谁和他说这个了？ “吃不饱，那你想吃什么？” 乔荞躺在他怀里，自己圈着他的脖子；“老公，我想吃疙瘩汤……” 陆卿蹙着眉头，乔荞上手去碰，没一会儿他的眉头略微的松开，在家里碰都不碰的东西，出来就要吃，她也是个人才。 “我上哪里给你找疙瘩汤去，你就吃我算了……”陆卿开玩笑。 到底最后还是大晚上的带着她去吃了疙瘩汤，然后去看了表演，表演是包含一餐饭的，乔荞嫌弃的要死，不好吃的东西她才不要吃呢，陆卿捏着她的脸：“你要是嫁给一个没钱的人，你可怎么活？” 没有的花，她的日子就难过了，哪里还能随心所欲的活着，这也就是嫁给自己了，陆卿觉得乔荞一定不能找一个穷光蛋，不然你就看吧，两个人最后只能以分手作为结局，就说她那个妈就知道了。 “你蹲下……” 陆卿知道她是想叫自己背，慢慢的蹲下，乔荞爬了上去，这才对嘛，男人就应该这样，老婆叫你蹲下就蹲下，以前背自己的时候还得她求，求了多少次了，成功的次数不多，他觉得叫女人爬到他的身上好像就要压住了他一样的，这人讲究可多了，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讲究，乔荞心想，你如果真的是忌讳这些的话，那我也不是没有爬到上面过，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陆卿配合着她的高度，乔荞双手缠上他的后脖颈，陆卿站起来。 “这样就开心了？女人就是虚荣。” 一个男人背不背你，能代表什么？ “我妈这辈子没让我爸背过一次……” 她大姐也是一样的，要说最像张丽敏的人就应该是青霞了，青霞从来不会搞这些撒娇的套路，她觉得女人就得有个女人样儿，好好的撒娇做什么，很是讨厌这些，张丽敏也是相同，乔梅是怎么活的，乔荞想不到，她二姐从来也不说这些的，就她自己而言，她知道自己的个性很软很弱，小时候她不太会说话的时候就会撒娇了，这些都是青霞告诉她的，说他犯错或者生病就对无良的对着青霞笑，害得青霞压根下不去手，打小就是这样的，会缠着青霞说姐姐你最好了，也会和妈妈爸爸撒娇，大家都说乔荞谁都不像，自己一个性格。 这样的个性青霞怕她会吃亏，结果最后最吃亏的人却是她自己，乔荞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这一款，夫妻两个人吧生活在一起，天长日久的相对，他是你最为亲近的人，是你的男人，你有什么像他撒个娇，哄哄他，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软就软被，不都说男人顶天立地嘛，谁也没有说过女人需要顶天立地。 如果自己是个男人，她则希望自己的老婆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心情好的时候来撒娇，抱着自己的胳膊娇娇弱弱的说些好听的话。 她从自己和陆卿的相处当中也看了出来，其实陆卿也是喜欢这样的，这点她很清楚。 “虚荣就虚荣被，也没虚荣到别人的身上，我沉吗？” 陆卿调侃：“你自己沉不沉你不清楚？你重的和和猪八戒一样……” “你才是猪八戒呢……” “那就正好了，猪八戒背媳妇。” 乔荞笑笑，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你说男人喜欢像冰块一样的女人还是喜欢我这样的女人？” 陆卿问：“你这样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只会撒娇扮呆？” “你要是这样，我就生气了，陆卿你不带这样的，你想利用我的时候就甜言蜜语，你早上怎么说我来的？你说我可爱，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我这样可爱的女人了……” “这些话你也信？男人在床上的话，你千万就不要去信，没一句是真的，可爱啊，是挺可爱的，可怜没人爱……” 陆卿背着她快跑了几步，乔荞在他的后背上闹腾，上手去掐他的脖子。 他最讨厌了，真是的。 摇摇晃晃的，陆卿是一定不会把她背回酒店的，想都不要去想，在距离酒店还有十分钟的路程就把乔荞给放下了，叫她下来自己走，乔荞缠着他的胳膊。 “老公，你说你那次在车上看见我弄衣服的那次，是不是就特喜欢我？” 陆卿别过头，到没有太喜欢她的感觉，只是觉得那一抹白莹润润的，有些时候吧，一些谎话还是必须的，他不开口，乔荞缠着他发粘，陆卿推推她的脑门。 “我上辈子肯定挖过你家的祖坟……” “你千万不要这样说，谁挖的谁家祖坟都是不一定的，就按照你的龟毛程度，你以为除了我还会有谁这样稀罕你？天天和老妈子一样的侍候你……” 乔荞嘴硬，男人有钱的话，相对来说选择的面积则就大了，不就是不让老婆去上班，这点来说，很多女人都是认可这点的，找个这样的女人不是很难，但她嘴上就是要这样说，陆卿也不和她去辩论。 ＊ 赵雪梅的情况不是很好，手里没钱，这还养个女儿呢，想用黎兵的钱，问题黎兵的工资是绝对不会到她手里的，家里的生活费都是固定的，一旦她动了，那就肯定会让黎兵知道的。 赵雪梅盼着前夫最好能出点什么问题，蹲监狱了，她就彻底解放了，可她又不敢得罪这个人。 前夫来家里要钱，和大爷一样的伸着手，赵雪梅恨不得拿着刀捅死他，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可是她惜命，她不敢，眼前的人就是疯子，他真的疯起来谁都拿他没有办法，他父母都怕他呢，更何况是自己了。 前夫接了一通电话，赵雪梅的眼睛动了动。 赵雪梅的前夫就是个混子，晚上出去偷东西，结果被人抓到了，消息传过来，赵雪梅暗暗高兴了好几天。 妞妞知道自己爸爸进去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真的太好了。 她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样长大的，她的记忆里除了挨打就是挨打，小时候包括现在都是父亲的出气筒，他想打自己就上手去打，还有继母，妞妞心里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一定要出人头地，只有当你出息的时候，他们才不敢来欺负你。 想要通过学习出人头地的几率就太小了，妞妞现在就已经有了心思了，自己成绩不好，现在就连班上中等水平都排不上，因为长期挨打，她的个性也不是很外向，有些发闷，就连朋友都不是很多，妞妞说自己有个天才哥哥，拿着黎明的照片给同学看，说这黎明都获得过哪些奖哪些奖，对于和她同龄的小孩子来说，有这样的哥哥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当然也有嘴直的。 “炫耀什么，你爸总打你，你哪里来的哥哥？” 妞妞说自己母亲再婚了，这就是继父的孩子。 “没听说过白雪公主的后妈嘛，后妈后爹都是一样的，那又不是你的亲哥哥，到底有什么可自豪的……” 妞妞给黎明打电话，电话号码是从黎兵的手机里翻出来的，她说自己开家长会，但是她妈去不了，黎叔叔也是没有时间，希望黎明能去学校帮自己开。 黎明不喜欢妞妞，小孩子长得好看的难免会多看两眼，也不是说黎明这孩子隔眼，他自己也不是七老八十的，哪里会每个小孩子都去喜欢，果而那是生下来和黎明相差的年纪太多，生下来又那么小，真的很小，黎明觉得新奇，这样的也能算是孩子，慢慢的孩子长大了，总是甜甜的喊着他哥哥，加上老姨是怎么对他的，综合各方面来说，黎明就不能对果而不好。 对妞妞的话，他没有多少的义务，他很讨厌别人借着名义往自己的身上来贴，他就是个孩子，什么都没有。 “我去不了。” 妞妞咬着下嘴唇，再接再厉，黎明却要收线了，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呢。 “哥，是不是我妈如果和老姨一样的有钱，你就会对我好了？” 黎明一愣，好半响淡淡的道：“与钱无关，那是我老姨……” “可，可我妈也是你妈妈啊……” 妞妞固执的认为，自己妈妈和黎明的关系应该是更加亲近的，她却忘记了，赵雪梅和黎明是一点的血缘关系都没有，哪里会近。 “哥，我们是一家人啊，我妈是你的妈妈，你也是我哥哥……” “我不是你哥，你也别这样的喊我，我想我还有自主的权利。” 妞妞脸上通红，被羞辱红的，耳根子发红发烫。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 黎明直接挂了电话，多说无益，他没有必要在说下去，既然都清楚何必讲出来呢？ 一个人喜不喜欢另外的一个人这都是没有道理可讲的，都是缘分。 妞妞抱着腿趴在沙发上痛哭，这样的命运是她自己选择的吗？这样的生活是自己能选择得了的吗？为什么别人就不肯对着她公平一点呢？她想要努力做一个好孩子，做一个懂事的孩子，她每天吃完饭就去洗碗，因为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家，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爸爸，她有时间就去擦地板，帮着干活，甚至黎叔叔回来，她跟前跟后的和黎叔叔靠近，她生活的已经够不容易的了，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她呢？ 真的就让自己叫声哥哥会掉块肉吗？ 他就是多了一个妹妹，却没有任何的损失不是吗？ 妞妞哭的眼睛都肿了，她也想出生在有钱的人家里，她也想像是果而一样的生活，想起来果而，妞妞心中不服，就因为她会投胎？她无数次的想，自己出生的时候是不是父母把自己给抱错了也许她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也许有一天她的亲生父母会找回来，她觉得自己长得不像是赵雪梅也更加不像是父亲。 有些人一出生命就是那样的好，什么都不需要去担心，不用担惊受怕，没有挨过打，出了一点事情，全家都围了上来。 妞妞脑子里清晰的记着那次，围在果而病床前有那么多的人，每个人都带着一双恶意的眼睛盯着她，全部人的脸上都是指控，黎爷爷奶奶压根都不相信她，就连自己妈妈都不相信她，不停的问她，他们就好像要撕碎了自己一样，她犯了什么错？ 她才从医院出院，她也需要有人来关心自己，有人来爱护自己，为什么就对她这样的不公平？ 黎兵下班推门进来，看见妞妞在哭，黎兵拿这个孩子没有办法，对着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的，有时候他都不明白这孩子，看不懂她，她眼睛里的东西他就没看透过，像是大人一样的深沉。 黎兵知道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这个孩子就简单不了，单纯不了，要是单纯她也活不到现在了。 “黎叔叔你回来了……” 黎明有话自然要和自己爸爸说的，黎明有点怨气，从来没这样和爸爸讲过话，黎兵一听也是一愣，他今天下班的很早，如果妞妞真的有什么家长会，为什么没和他说？ 根本提都没有提过，他儿子在电话里说的是，妞妞说了他和赵雪梅都没有时间，这孩子明显就是撒谎。 黎兵可怜妞妞，但是不代表他能放纵妞妞去骚扰自己儿子。 “怎么哭了？” 妞妞赶紧擦干眼泪，黎兵心里又叹口气，你如果真的不想让我看见，在他拧门的时候自然就擦干了，他开门的时候故意停留了一段时间，结果进门，却听见了她痛苦的声音。 “叔叔，我没事儿。”妞妞装坚强。 “我听黎明说你给他打电话了，你是怎么知道他电话号的？你妈告诉你的？” 妞妞的表情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黎兵。 “你要开家长会你根本没有通知过我，妞妞啊，出身不好这不算是什么，人没的选自己的命运，如果能选，大家都选择投生到那富贵的家庭里了，但是做人得知足，女孩子不能撒谎，从小养成这样的习惯那就不好了，以后别给黎明打电话了，他功课挺忙的，还有黎明让我转告你，他和果而是有血缘的，而和你却是没有……” 黎明不算是告黑状，妞妞怎么问的，他如实的和父亲都提了。 “爸，果而和我还有她这是不一样的关系，她的妈妈是赵阿姨，我希望她以后别和我这样的亲近，她让我觉得很累，真的还要纠缠的话，我只能告诉我妈了……” 他解决不了，他没有办法对着一个小女孩子下什么重手，但是他妈可以。 黎兵听过之后只觉得讪讪的，回来和妞妞也就实打实的说了出来，妞妞的眼泪顺着脸淌，很是无辜的表情，一声没有出，黎兵说什么话，她都不回答，也不吭声，黎兵摇摇头。 “叔叔和你说的都是好话，真的都是好话，你是好孩子。” 260回 好老公 乔荞和陆卿回来，可能是这人觉得腻歪够了，禁止她在公司和他打招呼，如果遇上了也要装作不认识，这是陆卿提出来的，或者说这是陆卿的要求。 “为什么？”明明认识，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还这样的装，是不是有点自欺欺人呢。 陆卿的回答很简单，他不想把家事儿和公事搅合在一起。 乔荞嘴里念叨着，就是个怪人，谁让你把公事和家事儿搅合到一起了，谁让了？当陌生人就当陌生人吧。 真的到了公司里，遇上了，乔荞直接低头，当做没看见，从一侧径直就走了过去，能比老板牛的估计也只有她了，这样陆卿又有话说，你一个员工见到老板就是这样反应的？你过去上班看见你们主任和处长都是这种态度的吗？ 乔荞摇头，哪能一样吗？ “你要是觉得不一样，你就别上班了，都是你的上司……” 乔荞绝对的服从，上司就上司吧，下次再看见微笑着点头，然后他一闪而过，这估计就是陆卿要的感觉了，别人必须对着他打招呼，至于他要不要和别人招呼，都是他自己说了算的。 他可以踩别人一脚，别人却不能踩他，就是这个意思嘛。 和胡雅芳约好了外面见面，乔荞上班自然就有上班的穿着，一身的白，包臀长裙大概到膝盖左右，上身得体的白色珍珠衬衫，腰间是同色系的珍珠腰带，前一次见面她还没准备上班呢，现在已经是个标准的上班族了。 胡雅芳说单位来了一个新处长。 “咦？” 这一定就是有人脉的，过去的处长竟然被调到了福利处去，试问一个经常手里拿权的人，怎么会习惯那种养老的生活？谁能想到他们处长竟然被调走了，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多大的年纪？”乔荞问。 “看样子不到四十岁，不过他不碰电脑……”这点办公室的人都很奇怪，大家是怎么发现的呢，新处长办公室该有配备几乎都有，但是从来没见过他开电脑，也从来不用，叫手下的人打出来然后自己去看，说他不会电脑吧，这个电脑普及的时代，就连几岁的小朋友都会用，他这个年纪是绝对不可能不会的，但是会用吧，看样子又实在不像，每天办公都是靠眼睛和手去看，电脑就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怪吧。” “好干吗现在？” 乔荞觉得换了新领导，可能对大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儿，谁知道他原来的班子是怎么样构成的。 “我那天给食堂的人修电脑，正好被他给碰上了……” 雅芳无奈的说着，换领导就意味着一切要重新开始，重新接触，领导会不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她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就目前来看相对来说还好。 “你呢？” 雅芳说过话这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乔荞，气色真的好了很多，有人疼有人爱就是不一样，她自己的日子也过的舒心，但绝对没有达到乔荞这样的程度，女人能有的，几乎乔荞都有了，丈夫对着好，这就是最大的财富。 “上班，在我老公的手下上班……” 乔荞念叨着，陆卿是怎么蔑视她的，怎么无视她的，雅芳听着就觉得好玩，这两口子可真是激情，结婚这些年了，孩子都不小了，还闹着玩呢。 乔荞回公司，刚刚进办公室，觉得胸口有点闷，自己上手去摸了摸，奇怪了，过去没有这样的毛病啊。 坐下去的时候还是觉得不舒服想要吐，但是吐不出来，怀孕这是一定会被排除的，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胃酸？ 整个人有些萎靡不振，秘书进来的时候就看着她趴在桌子上。 “不舒服吗？” “嗯，胸口有点上不来气。” 她想等晚上去医院检查一下，做个心电图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毛病，这段时间一直好好的，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说是要晚上去，结果不到两点就杀到医院了，觉得身体哪里哪里都不舒服，都不得劲，去医院做了心电图医生也没说什么，说是都是正常的，没太大的问题。 “可是我胸口觉得发闷，我是不是心脏病啊？” 医生笑着摇头，胸闷就是心脏病了？觉得乔荞有点大惊小怪，告诉她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别担心。 乔荞怕死，说过的她很惜命，医生这样说也就放心了，陆卿叫助理下去送个文件，话没有直接说，但是助理去送回来的时候，顺带着说了一句，说乔主任去医院了。 陆卿拧着眉头，助理一出门，电话就跟了出去。 “不知道，觉得胸闷想吐，刚刚检查过，说是没有问题，陆卿我真不是心脏病吗？我怎么觉得自己上不来气呢？”乔荞怀疑东怀疑西的。 陆卿横眉立目，就你总这么想就不带好的，好好的人总想自己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谁都没有你保养的好，他丝毫都不怀疑，乔荞绝对就会长寿的。 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也没吃晚饭吃不进去，说是一看见饭就想吐，陆卿看着她，乔荞就躺着，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干，就是身体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她觉得自己是有病的，但是医生说叫她不要多想。 “一口都不吃？” 陆卿手里端着小碗，说是她胃口不好，阿姨给煮的粥，粥这种东西总是好消化的吧？ 坐在她身边拿着汤匙一勺一勺的喂，吃了两口就不要吃了，推开。 陆卿有点不耐烦，吃东西还需要别人喂吗？我都喂你，怎么说没胃口也得给面子的吃两口，你看看你这样子，医生都说没事情了，你还作什么？可心里毕竟觉得她不舒服，摸着她的脸。 “在吃两口嗯？” 乔荞实在咽不下去，她真的不舒服，不想吃。 “陆卿，我真吃不下了。” 果而知道妈妈病了，推门进来，陆卿的门就没带紧，孩子关心妈妈，一看自己妈什么都没有吃，从她爸手里拿了过来喂自己妈，老公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是孩子的面子一定要给，乔荞看着女儿的脸，知道果而吓到了。 她一生病，果而就害怕，孩子担心她会死，这点怪自己，总是表现得很虚弱的样子。 “妈妈，你都能吃了吗？” 乔荞点头，说自己都能吃了，陆卿含着恼意盯着乔荞看，你就作吧。 孩子高高兴兴的下楼和阿姨说自己妈吃饭了。 “我爸喂没有吃，我喂就吃进去了……” 阿姨觉得那问题就不是很严重，可能是中午没有吃对劲吧，这也是时常有的。 阿姨放心了，陆卿其实虽然心里认为乔荞作，没敢离开卧室，他说不好乔荞的身体，他也是真的怕她有点事情，这幸好就是没走，乔荞捂着胸口，翻来覆去的躺不住，等过了没有三分钟捂着嘴，就连床都没起来全部都吐了出来。 陆卿连忙起身去上手拍她的后背：“难受是不是？” 医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都是吃白饭的是不是？这样还叫没有病？ 乔荞吐的样子很吓人，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呕吐情况，怀孕？根本都不用往那上面去想，吃的那点东西不仅都吐了出来，开始吐透明的液体，不停的不停的在吐，吐的叫人慎得慌。 陆卿拿着电话，顺着她的背部。 “你马上上来……” 用被子裹着乔荞，要去动她，乔荞摇头，正在吐呢，被他一碰自己又想说话，呛到了，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很是狼狈，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完了，这回肯定是大病了，吐成这样，五脏六肺都要呕出去了，彻底完了。 陆卿急：“我不碰你，哪里不舒服？” 见她还是再吐，一个人胃里还能有多少东西？禁得起她这样吐吗？食物都吐光了就都是水，陆卿打电话。 “能不能帮我挂上专家的号？我明天带着她过去……” 挂号这就一定要托人的，陆卿肯定是要先送乔荞去上中的医院，但明天一定会转院，他信不过这里的医院，检查竟然什么都没检查出来，还说他老婆一点事情都没有，没有事情的话，现在这是怎么搞的？ 是乔荞吓唬人吗？ 司机上来，乔荞才停止呕吐，但是还是往上反，抓着陆卿的手，整张脸的颜色不好看，头发上也蹭到呕吐物了，陆卿抓过枕巾擦着她的头发，把人抱在怀里，帮着她清理着：“没事儿啊，放心，有老公呢。” “别让果而看见……” 乔荞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叫女儿看见，女儿要是看见了，肯定会哭的，孩子明天还要上学呢，绝对不能教孩子跟着提心吊胆。 “你放心，不会看见的。 陆卿哪里有心情去关心女儿，她吐成这样总要找到原因的。 阿姨问果而：”我们俩去后面玩一会儿好不好、“ 果而还挺高兴的，小孩儿一个，觉得妈妈吃饭了，一开始就是不爱吃饭，但是她喂就吃了，觉得没事儿了，高高兴兴的和阿姨就出去玩了，阿姨领着果而才走，这边陆卿抱着乔荞，她身上该裹着被子呢，另外的阿姨都吓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都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 ”这是怎么弄的？“ 陆卿抱着乔荞上车，他身上都蹭到脏东西了，没顾得上，味道也实在不是很好闻，陆卿的车从来里面都是干干净净的，除了他自己，乔荞和果而坐的次数都是有限的，别人就更加不要说了，送孩子有孩子的车，他自己的车不愿意叫人碰，现在抱着乔荞上车，那被子上刚刚她吐没有扯开，弄的上面都是，陆卿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去医院。“ 送到医院陆卿就发飙了，他脾气一贯就不是很好的，看个病也看不明白，下午就过来检查过，怎么给检查的？ 陆卿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生气，他这样医生大夫见了只会觉得他不可理喻，值班的大夫也是来劲了，谁没有脾气？能理解你们家属的心情，但是能不能别进来就这样口气这样的冲？他也笑呵呵的缓和了气氛，奈何眼前的人实在有些过分，那是什么眼神？ 当他们是蟑螂还是老鼠一样的看着。 陆卿拿着电话打了出来：”我老婆现在住院了，你过来一趟……“ 医生见过很多这样的，可能是有点关系的，找人了被，一般这样的都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你能闹你就闹吧，谁怕谁。 陆卿的朋友开车过来，正好帮别人办点事情也是来的这个医院，蹭蹭蹭的从电梯里出来，直接进的病房。 ”怎么个情况？“ 来的人简直都要把医院给闹翻个儿了，谁都不敢得罪，主任直接就过来了，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主任到底是经验比较多，你惹不起，也是劝着陆卿，夫人生病了咱们就治病，生这些闲气都是没有必要的，何必呢，你让他先走，他在医院的话，他对着谁都是训斥，弄的医生都怕，这对病人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我听着，这是怎么检查的？下午就过来了，告诉我嫂子没事儿，那现在人怎么就躺着进来了？“ 主任苦笑，怎么就惹上他了。 就不爱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真的不能得罪，人家一巴掌直接能把你给压死，如果好哄还算是好的，问题哄不住，真的是走野蛮路线的，上次他过来，就差点要杀到手术室里去了，一定要看看，当时医生都气死了。 陆卿沉着脸，乔荞在挂针，还别说挂上针效果好多了。 ”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陆卿开口问，过去是觉得乔荞自己心疼自己，总说自己身体不好，陆卿嘴上是这样说，娶个娇气的老婆就是这样的，生完孩子的时候她自己说的，自己身体恢复的特别的棒，生了女儿去病了，她都好了，那之后虽然偶尔也生病，无非就是个抵抗力不怎么好被，陆卿也没太上心，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宋主任说还是要详细检查一下，但是现在前面已经排了十一个人，轮到乔荞恐怕…… ”十一个人？“陆卿从唇里吐出来这句话。 前面就是有几百个他也不管，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老婆，他哪里有心情去管别人去？ 那人一听：”你让我嫂子往后排……“ 主任所以才头疼啊，他还没说完呢，敢把你们排后面吗？这不是正想说嘛，结果你们又激动，他觉得自己都要难死了。 ”前面那个已经进去了……“ 到乔荞可能还需要十几分钟，陆卿回了病房，他的脸色不好，乔荞就哭，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完了，彻底完了。 她知道生病的人，一般医生都不告诉，家属也不会告诉的，她肯定就是大病，她不想死啊，她还有果而呢。 她要是死了，谁帮她照顾女儿啊？ 害怕，心里不停的害怕。 ”医生怎么说的？“说话都上不来气儿，平躺着，陆卿上手将她头下的枕头放好，给她擦着眼泪。 ”你就是自己吓自己，没事儿的，一会儿去详细的检查一下……“ 乔荞拽着陆卿的手：”陆卿，我怕……“怕死，怕你找新人，怕果而换妈妈，她要是现在死了，孩子这么小，会记得她吗？乔荞知道现在不该想这些，可此时此刻她的脑子全部都是这些，不甘心啊。 ”老婆，没事儿的，医生都说了不是太严重的大病，你怎么不信我呢，就东想西想的，怕我找新人是不是？你就小心眼……“陆卿还能不明白她的那点心思，那一次生病就是，好了之后一定要闹腾着上班，陆卿不是不明白，他现在就是保证什么能有用？他觉得最可气的就是乔荞有点事情就往坏处去想。 推进去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却不是很好。 心梗，是什么引起来的呢，血管堵住了几处。 乔荞平时你看着挺好的，活蹦乱跳的，但是她自己感觉的没错，她身体很不好，她是有病的，过去潜伏期一直没有发现，现在发现了就是大病，医生就给陆卿指着，两处都堵住了，这样肯定是上不来气的，好在现在是发现的早。 ”你跟我说早？都衰竭了还早？“ 陆卿眯着眼睛，目光咬在医生的脸上，你和我开玩笑呢？我老婆这样，你和我说还发现的早？ 她定时检查身体，为什么没有检查出来？这病是一天两天吗？ 她家里根本没有这方便的毛病，怎么出来的？ 陆卿真的是火了，心里有火烧一样的，脸上带着愤恨，就连声调都有些变音了，他就不想在这里看，想要马上转院，他大步的开出去，拿着电话一直跟人再讲，那边也说，怎么样的我能给你挂上，别人住不进去，我一定叫你老婆住进来。 乔荞生病就不可能不通知她家里人，陆卿又不想看见张丽敏，那样的妈一点作用都不会起，反倒是会让乔荞更加的紧张，加重她的焦虑，陆卿是给张丽敏打了电话。 ”住院了、“ 张丽敏当时就摔地上了，老大才死啊，现在轮到老三了？ ”什么病？“ 扯着嗓门和陆卿俩喊，不管陆卿说什么，就是你欺负我女儿了，陆卿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所以才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她是我老婆，我心疼她，绝对比你心疼她多，别看她是你生的。 陆卿不让张丽敏来，张丽敏听到最后也知道自己激动了，一直哭。 ”陆卿啊，你别和妈一样的，我就是有点着急，乔荞医生是怎么说的？“ 陆卿说马上就要转院，去别的城市治疗，张丽敏一听，觉得能行，那边的医院肯定是好的，病例人家一天看多少个，哪里像是这里的医院，病的类型就少，见识的不多。 陆卿陪着乔荞转院，乔荞一看要转走了，还是去外地，脸上带着痛苦，她就哭，自己什么都不说，觉得不是癌症估计也差不离了，她大姐就死在这上面了。 心都要碎了，一直流眼泪，那陆卿看着能不闹心吗？ 他都想哭了，他能找谁去哭去？ 家里孩子还得瞒着，说是妈妈和爸爸出去度假了，果而就撅嘴，说都不和自己打招呼，要给妈妈打电话，阿姨跟着上火，拦着不让打，问题不能一直不让打啊，果而打，乔荞去接，然后就忍不住想哭，陆卿从她的手里抢过来电话。 ”你妈现在想你了，果而啊，妈妈照顾你太累了，要休息几天，你给妈妈放个假行吗？能做到不打电话吗？“ 果而是听见妈妈哽咽的声音了，一开始觉得怪，但是她爸说了是想她了，她妈有时候就会这样的，挂了电话还和阿姨说呢。 ”我妈妈一点都不勇敢，我生病都不哭……“ 她勇敢她坚强。 阿姨看着孩子的笑脸，心里就难过，到底是小孩子，一哄就给哄住了，什么都不知道。 乔荞这边检查的结果和上次差不多，但是绝对没有上次说的那样严重，血管堵住了，这是一定的，人家教授也说了，这不是大病，在哪里都能治，小意思。 陆卿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他一整天一口水米都没进，他还能有心情吃东西吗？ 医院没把他吓着，乔荞把他给吓着了，可会哭了，一会儿一哭的，好像就对这个世界都没眷恋了，陆卿照着眼前的墙来了一脚，他也被吓的够呛，真的要是有重病，孩子怎么办？他怎么办？ 火大死了，不这么严重，你说的这么严重。 推了病房的门，还哭呢，从转进来情绪就没好过，谁说什么都不听。 ”你血管堵住了两处，没有其他毛病……“ 乔荞瞪大眼睛，这个结果比自己想象中的轻了很多，应该觉得万幸的，但是万幸的同时又觉得问题来了，血管堵住了？那这也是不轻的，好在不会死了，这就放心了，也勉强能有点笑模样了，自己会问要怎么治疗，需要手术之类的嘛，陆卿没好气的用眼睛夹她。 乔荞家里肯定是没有这样的家族遗传病史，没有一个，乔青霞也不是死在这样的病情上，至于张丽敏和乔建国都没有这方面的毛病，就是乔梅也是没有的，陆卿问过，这病形成也是多方面的。 ”她身体一直就不是很好是吧……“ 医生说也有可能是各种各样的情况下，就出了现在这样的病，好是好在哪里呢，乔荞没有糖尿病，这就好办了。 ”她大姐有糖尿病……“ 陆卿记得很清楚，乔青霞是有糖尿病的。 陆卿怀疑什么？ 陆卿就怀疑，是生果而生的，好好的一个人，过去没有果而的时候真是什么毛病都没有，习惯性流产那就不算是病了，生了果而开始这里疼，那里难受的，怀果而的时候情况就不是很好。 要知道有今天这样的情况，陆卿就不会让她冒险，生什么孩子，两个人过不也是一样的过。 陆卿没当着乔荞的面说，自己心里想，有点不太高兴，想起来自己那可爱的女儿，现在也高兴不起来了。 蒋方舟作为婆婆是一定要打电话询问的，儿子的语气不是很好，有点情绪的波动，蒋方舟有时候就特别想问问陆卿，你老婆住院你激动，你犯得上和我激动吗？ 我是难为她了，我还是虐待她了？我对她不好吗？ 可一想儿子现在的处境，就他自己照顾乔荞，信不着别人，丈母娘不让去，自己也不让来，陆卿有时候特别的轴，她明白儿子心里的想法，这是他老婆，他自己管，不指靠任何人，在有就是恨她。 蒋方舟看事情看的多明白，为什么陆卿恨她？ 乔荞生孩子的时候她不是没一直守着嘛，当时要生，医院来电弧啊，她和天娜赶过去，那边已经推进去了，说是情况不好，这最后不是乔青霞给帮着做的决定，当时陆卿知道了之后，就脸不是脸的，好长一段时间就和她过不去，说话唧唧歪歪的，人家的老婆，躺一张床上盖一张被子的，蒋方舟也能理解，现在又来了，这不还是认为自己没给照顾好嘛。 你说她要怎么照顾？ 平时不一起生活，她对这个儿媳妇还不够好的、 能不能别有病就往她头上算呀？蒋方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婆媳的关系永远都达不到亲母女的地步，就这个破儿子夹在中间，事情都弄糟了。 有心想说陆卿，但是陆卿现在也肯定是休息不好，话吞了回来，谁叫自己是他妈呢，凡事往好的方向去想，夫妻感情好那就行。 ”没那么严重就好。“检查的结果有时候也是做不得准的，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 陆卿陪着乔荞，乔荞粘着他，睁开眼睛就得找他，半夜上卫生间也得陆卿陪着，自己身上没有力气，说是腿软，陆卿侍候她和侍候祖宗似的，这次和前一次乔荞生孩子都有点不一样。 前一次没赶上，这一次陆卿是正好目睹了整个过程，那天吐的多吓人啊。 从卫生间把她扶出来，乔荞上了床，说自己的胳膊疼，陆卿给她盖上被子。 ”陆卿，你上来陪陪我吧……“ 陆卿上了床，就抱着她，让她挂着针的胳膊，尽量不去碰到，陆卿没照顾人，但是照顾起来真的就不比任何人差，很细心，该看见的该能想到的通通都想到了，搂着老婆的头。 ”你啊，别每天都想这么多没用的，住一段时间治好咱们就回家了，老是担心我另找，那要是哪天我出意外，我死你前面了……“乔荞盖着他的嘴，这人怎么什么都说呢？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陆卿，我就是怕，我不想死……“ 她这么年轻，当时医院里什么都不和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乔荞觉得自己的心就不是那样大的人，不可能明知道自己有病还能放松心情，是，病情上是讲心情决定一切，可你看看那些住院的人，能有几个真正的调解好？ ”怕什么，老公在这里呢，给你依靠，医院治不好，我就把它轰了……“ 乔荞笑：”你可真本事，你还要干什么？“ 贴在他的胸口上：”我也觉得自己有点麻烦，老是喊身体不好，这回是真的不好了……“ 早知道就说自己身体很好了，乔荞觉得有些事情吧，冥冥之中就是注定的，你说的次数多了，人家听的多了，就信以为真了，她以后再也不说自己身体不好了。 ”不算事儿，女人有点病算什么，哪个女人没有点毛病，你呀，就是累的，以后班别上了，你要是愿意去公司呢，就和我一起去，我的位置给你坐……“ 现在乔荞和陆卿要公司的股份，那陆卿是一定会答应马上给的，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但是她的病除非永远不好，一旦真的好了起来，按照陆卿的个性，是一定会记恨乔荞的，你拿着生病你来威胁我。 乔荞呢，是怕自己死了陆卿之后在另娶，但是脑子还没发达到就马上就用病情来要挟陆卿，乔荞的脑子还是转的慢，担心的都是一些俗事儿，当然了，她脑子要是转的快，担心的东西多，估计也不会要她了。 ”小乔，人一生得跨过去多少个坎呢，你这才哪里到哪里，跨过去就好了，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安慰你，真的，压根就不算是什么大毛病，我心里压着火呢，你最好别招我，你要是招我，我出去砸车你信不信？“ 把人搂在怀里用力，气死他了。 乔荞抱着他，不敢松手，他说的出来就绝对做的出来，都好几个晚上他都没好好休息了。 ”公司没有事情吗？“ 怎么没有？ 问题公司有事情，老婆能不管吗？扔给谁？扔给自己妈还是扔给乔荞她妈？ 扔给哪个妈，陆卿都是不放心的，他就信得过自己。 早上起来打水给乔荞洗脸，陪着吃饭，她去做检查陆卿都跟着，让她能看见自己，几天没洗脚了，又没有办法去洗澡，陆卿就打水给乔荞洗脚，她要是好好的，这辈子她都别想，这是托了生病的福。 ”要是换做以往，你想都不要想，不可能的事情。“ 自己嘴里都说着，觉得不可思议，蹲在地上给老婆洗脚？他陆卿竟然沦落到如此的地步了，不是一定要他做，陆卿也有找了护理工，但是看着护理工就觉得笨手笨脚的，就算是个女的去摸乔荞，他也看不惯，再加上觉得对方没有脑子，干什么活都笨，陆卿最近的脾气还不好，看不惯就喷人家，给人弄的都不敢下手了，一碰乔荞就发慌，因为陆卿就站在旁边，做护理的最怕遇上的就是这样的家属，讲不通道理的。 他以后还能出门了吗？ 他理想中的生活，就是老婆给他洗脚，老婆负责暖床，老婆把一切应该做的全部都做了，他就是他老婆的天，貌似他这个天没做几天，就成仆人了。 乔荞笑笑：”我老婆最好了……“ ”我告诉你，你别心里高兴，这都不算事儿啊，等你好了你给我还回来，我竟然给女人洗脚……“ 陆卿一直嘟囔，觉得不可思议，他是打死都不应该做这个事情的，脸上表情也不是很好，估计心里也是膈应的很。 乔荞见他抵触的情绪太强烈，自己觉得也没有必要，不就是洗个脚嘛，自己两只脚就自己洗了，让他不用洗了，陆卿是黑着脸但还是给洗好了，拿着毛巾擦着她的脚，乔荞看了一眼，她想说她脚上要摸点东西，不然觉得好干。 陆卿沉着一张脸：”你有话就说。“ ”我想擦点脚油……“ 什么玩意是脚油？ 陆卿看着自己手里油乎乎的东西，和护手霜一起给她抹在脚上，这辈子可真是把不应该干的一次性都给干了。 ”你没嫁给我的时候，是不是就天天在家里祈祷希望能嫁给好老公呢？“ 那时候也许就偏巧这样把他们俩给安排到了一起去了，她命好，有自己这样的老公，她这辈子还有遗憾吗？ 乔荞忍着，她想说怎么就没遗憾啊，她老公要是凡事都听她的，那多好。 陆卿出门去接电话，张丽敏来电话，在电话里问乔荞，虚惊一场，张丽敏就说乔建国都好几天没睡好了，问乔荞需不需要过来看看她，乔荞说不用，这么远，来回折腾什么呀。 ”现在谁照顾你呢？请了护理工没有？“ 乔荞说有请，她每天看着护理工战战兢兢的都替她觉得辛苦，这份钱赚的太不容易了，陆卿总翻脸，人家拿毛巾给她擦手，那天直接用盆就投了一下毛巾，陆卿突然杀出来就是一嗓子，问她那水温她有没有摸过。 护理工和乔荞哭过一次，说这样的工作真是第一次做，以前遇上的都是好相处的，人家是不愿意干了，哪里有这么龟毛的人，动不动就给人脸子看，是你们有钱，但是她也是个人啊，乔荞肯定是不会放护理工走的，她现在需要人照顾，不能凡事都指望陆卿，陆卿这一阵子太累了，她不是不心疼，如果护理工能把自己给照料好了，陆卿自然也就放心了，他该忙就忙什么去，确定自己没有大病，乔荞就不像是原来那样担心东担心西了。 ”请了，大部分都是陆卿照顾我……“ 张丽敏是觉得一个老爷们能有多大的耐心？就算是有耐心，男人干这样的活能干好吗？一想就知道陆卿肯定是不行的，在电话里就说让乔荞多多依靠护理工，陆卿也就是个摆设。 这点乔荞不赞同，事实上，陆卿做的特别好，就算是换了自己妈来医院，也不见得能做的特别的好，她妈心粗，陆卿过去看着心粗吧，但是一直到她生病，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人只是看这件事情值不值得动脑子，他懒得在这些事情上花费心思，不代表他不会。 做的多好，把她照顾得妥妥当当的，乔荞觉得陆卿真的有她没有见过的一面，原来压根就没想到陆卿能照顾得了人。 你要知道，那时候陆必成身体不好，当然这也是陆必成自己要求的，不让陆卿上前，就算是陆卿能上前，乔荞也认为不一定就能做到现在这样照顾她的这种地步，满足了。 嫁个这样的男人，什么都值得了，了无遗憾。 乔荞说的，张丽敏不信，你能信吗？” 那一天端着一脸孔就和大爷似的，你信他能去照顾乔荞？乔荞反过来照顾他还差不多，在张丽敏的心里，陆卿就是自私的代表，各种自私，自己的女儿得围着他转，得为他服务，是只会索取不会付出的代表。 乔荞夸的跟花儿似的，一个就连家务都没动过一根手指头的人，你能相信，他突然之间就变好了，什么都行？那在医院是最麻烦的，来来回回的折腾，检查这个检查那个的。 “妈过去照顾你吧……” 乔荞无奈：“妈，你过来了，我爸怎么办？” “你爸接找个护理工……”张丽敏放心不下来，坚持就是想过去，但乔荞一定就不会让母亲过来的，她妈要是来医院了，她反倒容易生气，过去也不是没有生过病，是怎么照顾她的，就连她爸有时候都忍不了，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太容易加重病情了。 261回 乔荞的谋算 陆天娜必须得来，让不让来她必须到场，这是她嫂子，哪怕忙死了也必须抽出时间来。 到了地方下车，给陆卿去电话，医院她知道是哪个，那个科系？住在哪个病房？ “你过来了？”陆卿蹙着眉头。 乔荞总让他睡，怎么睡？ 告诉天娜目前人在内二，医生早上找他聊了聊，弄的陆卿现在心情很糟糕，陆天娜上楼在门口就遇上自己大哥了，陆卿在外面等着呢，天娜买了点水果，扔钱不好看，这不是外人，扔钱就能行的。 “我嫂子怎么样了？” 她就压根没信她妈的话，不严重就不会闹到去外省看病了，不过直面她没有说出来，老人家了这个年纪不应该受刺激的。 以前觉得嫂子是装吧，老说这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的，天娜也不是全然的相信，觉得乔荞娇里娇气的，那她嫂子就是这样的女人，有些女人天生会撒娇的，她就不是，嘴上不说，心里也这样认为过，不过她哥能忍受就好。 “血管堵住了两处……” 天娜点头，这和她妈的说法是完全一致的，看样子这是真的。 “不是很严重吧。” 就这么一句话，把陆卿给惹翻了，不严重？不严重你给我躺在床上去试试看，勉强压住了火，这几天在医院里他一直就处于这样的状态，因为在乔荞的面前他要安慰乔荞，特别好说话，又是哄又是劝的，他也不敢离开，他离开了，她能吓死。 这人就这么大的胆子，还怕死。 “在心脏的位置堵住了就是她发病的原因，心梗，堵在脑子的位置那就是脑梗。” 陆天娜无言，这么严重了？ 天娜留下来陪了几天，白天晚上的就在病房里陪着，乔荞现在特别的精，因为天娜来，她心里就狐疑。 不该聪明的时候她就瞎聪明，原本就怀疑自己是有大病，但是后来没动手术啊，她就觉得自己的病不是很重，陆卿也说了就是堵住了两处，肯定是不轻，但是是能治疗的，不需要动刀，不动刀乔荞就安心了，可陆天娜来了，在医院里陪着她，白天晚上，要不是这样乔荞不会担心，陆天娜的做法引起来了乔荞的高度警惕，这是蒋方舟没一起来，一起来的话，她说不定就想哪里去了。 天娜有球球，她得照顾球球，自己回去她来探病也是一样的，为什么现在跑这么远的地方陪着自己？晚上也不是酒店住？ 乔荞的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转着转着就想明白了，觉得应该不是要命的病，但是也轻不了。 躺在床上侧着脸，眼泪往枕巾上掉，瞬间就被枕巾给吸收到了。 “嫂子，吃口饭。” 乔荞摇头，说自己没有胃口。 晚上陆卿叫天娜去酒店休息休息：“明天你就走吧。” “不用，我陪几天，反正我也没有事情。” 陆卿叹口气，说乔荞情绪不对，陆天娜倒是没有留心，天娜的心还真的此刻就没陆卿心细，天娜就是想嫂子这样年轻，那心梗是什么病呀，真的有个万一，果而怎么办？ 不是不关心乔荞，只担心果而。 陆卿推门进去，乔荞哭呢，陆卿泡了一张面巾扯开给她擦脸，她的脸上偶尔起痘，乔荞后期就不用毛巾了，陆卿给她擦着脸，一只手握着她的。 “好好的又哭，都告诉你没事儿了。” 乔荞小声的说，说来说去就是怀疑自己的病，陆卿为什么不敢全部都告诉她呢，真说了怕她着急上火的，这人就一点事情都扛不住，情绪现在很重要，有好的情绪配合治疗才能起到好的效果。 陆卿的胳膊放在床上，双手捧着她的脸。 “咱们说好的，你这样的情绪你说你让我怎么办？小乔啊，就生点病你就这样吓唬自己，你说谁没生过病？我生病的时候就像是你这样了？” 乔荞说天娜好好的怎么跑来医院，白天晚上的照顾她。 陆卿被气笑了：“她是你小姑子，她来照顾你有错吗？你要是不行了，你妈我妈也就都出现了，不然以你妈的个性还不得说我杀了你。” 乔荞还是不放心，有点担忧，陆卿能唬住她。 晚上陆卿也没敢睡，睡什么？她睡不好他就彻底不用睡了，怕她半夜醒，一直到三点半左右，实在熬不住了，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陆卿累，真的很累，照顾病人是最累的。 问题这个病人还不能交给别人去照顾。 好在的就是，乔荞的情况真的就没严重到那样的地步，专家会诊，各种诊，陆卿怕什么？ 怕最后要进外科，真的进了外科那就要开胸了，真的开胸说实在的他也怕，不要说怕不怕的问题，你就和乔荞说要给她开胸，马上得哭晕过去，陆卿睡不好的因由就在这里，治病当然就要找最适合她的方式方法，现在就看哪种是最佳合适的。 医生这头说不需要转科，开胸不用，陆卿这心才回归到原位。 乔荞可给他折腾死了。 前后一个多月，陆卿那体重掉的，压根都不用去健身房了，再不回去孩子都不行了，一开始觉得妈妈是出去玩了，过去不是没有过，可一旦超了七天，就每天问每天问，后来自己好像就是感觉出来了，回家就哭，不吃饭闹情绪，给妈妈打电话就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果而，妈妈过几天就回去了。” “妈妈，你是不是住院了？”果而的脑子还是挺灵的，不知道怎么合计的，就这样问。 乔荞再三的保证自己没有，埋怨说是她爸爸不让自己回去，果而也不吭声，乔荞叫了好几次，孩子信不信她有点把握不准，回去治疗也是一样的。 回到上中陆卿请的看护，加上家里两个阿姨跟着跑，乔荞住院这就是一定的，没有办法蛮，到底果而还是知道了。 孩子哭的这么惨，怎么哄都不行，不说话。 乔荞和说话也不吭声，就上来那个劲儿了，因为她妈妈骗她了，闹着要回家，陆卿气的眼睛都红了，你妈现在病床上躺着呢，你还能闹腾起来？ 阿姨就哄果而：“果而啊，你妈妈生病了，你可不能气她，她身体不好，你得哄着妈妈一点……” 果而就认准了一点，说乔荞骗她了，又是哭又是闹的：“你说你不骗我的……” 脾气犟的厉害，乔荞一看自己也掉眼泪，原本就因为生病，看着孩子哭心疼，心疼的厉害。 陆卿差点就把果而给打了，也就前后差那么几秒，这是蒋方舟过来看看儿媳妇，看见陆卿的脸色不对，立马把孙女给抱起来了。 “你要干什么？” 陆卿摔门就出去了，觉得孩子实在不懂事，她妈妈还总夸她，说什么孩子可体谅她了，这孩子从小就和她好，和她好就这样好的？失望的厉害，觉得还不如三岁的小孩子呢。 果而三岁的时候陆卿都觉得比现在懂事。 乔荞也不哭出声儿，蒋方舟给她擦擦眼泪。 “一个孩子，她说什么你都不用往心里去，小孩子觉得被骗了，你也没错，不骗她难道告诉她你进医院了？她还怎么上学？以后不上学了，就每天守着你？” 这就是挺普通的一点事儿，至于还要动手吗？ 蒋方舟是不管乔荞怎么去教育孩子，乔荞要是伸手打，她也不会拦着，打就打了，但是陆卿不能上手，她不管乔荞还不能管自己儿子了？你拿孩子撒气做什么？ 拿你自己的老娘当出气筒还没当够，现在女儿也拿来当出气筒了？ 看着乔荞，心里想着，人家这辈子是肯定很幸福的，找这样的一个丈夫，一辈子都不愁，生病住院，陆卿跟着滚了一个月，就这么白天晚上的滚，公司几乎都没怎么去，乔荞生果而的时候，那是都生完了陆卿才回来啊。 女儿重要老婆重要这不是很明显的比较嘛。 你爱你老婆，没人管，但是不能太过了，这样的话，叫她看着心里都有点失衡了，发酸。 想当初陆必成对着她也没达到这种地步啊，蔡大奎对她是好，问题她现在都多大的年纪了。 “你呀，命真好。”蒋方舟夸着儿媳妇。 陆卿身上肯定有很多的缺点，不过挺疼小乔的。 乔荞现在哪里关心这些，自己心情不是很好，婆婆坐了好一会儿领着孩子走了，陆卿这才返身回来，看着她要动，过来伸手要扶着她，乔荞拉着他的手，能闻得出来这是出去抽烟了。 “你要打果而……” 陆卿不承认，他哪里是要打了，就是觉得孩子应该好好教教，和谁没大没小的呢？你妈生病你不安慰，你来较劲来了？说谎骗你，难道不是为了你好，这点事情怎么看不明白？ “我没想打她，她欠打……” 陆卿从来没打过她，就生气的时候推过她，大部分陆卿走向是偏向冷暴力那伙的，乔荞拽着丈夫的手，说不怪果而就一个六岁的孩子。 “上次你说她一点不像是六岁的孩子，现在怎么又变成六岁了？”陆卿打趣。 拿过来一旁的毛巾给她擦擦手，问乔荞：“要不要吃点什么？” 乔荞最近吃的很少，一直胃口就不是很好，也就勉强能吃半碗粥，在那边住院一天也就是两汤匙的饭喝点汤吃两口菜，胃口小的不得了。 生病最怕的就是这样的，自己吓唬自己的，不然小病也折腾成大病了。 “不想吃。” 陆卿叹口气：“你总不吃，不吃饭哪里来的体力？你不吃，我看着你这样，我怎么吃？” 乔荞那是真心的吞不下去饭，觉得咽下去就容易卡主，胸口的位置不舒服，听陆卿这样说，这是为了叫陆卿吃饭，陪着吃了一点，他吃的狼吞虎咽的，一整天也什么都没吃。 吃饭呢，张丽敏推着乔建国来了。 张丽敏带着乔建国你就别提这来的多不容易了，打车她能抱动乔建国啊，这是人家司机比较好，帮着她，来一趟医院差点没累死她。 张丽敏看见自己女儿吃的不好，陆卿吃的很香，心里就有点来气，觉得你看乔荞现在这样子，你还能吃进去？ “妈……”乔荞招呼了一声。 陆卿是压根就没吭声，张丽敏也懒得挑他，问问乔荞的情况，之前明明说不严重的，不严重怎么还进医院了？ 乔荞就解释给张丽敏听，张丽敏叹口气。 “当初没让你生二胎就对了。” 她女儿这样的身体，要是在生孩子，估计就得死在产房。 当初乔荞生完是张丽敏追着她去生儿子的，考虑陆卿能赚的问题，赚到钱了，他留着钱能给谁花，乔荞死活就是不生，那时候说自己身体不好，张丽敏不信啊，说果而是怎么生出来的，医生都是吓唬人的，她见过多少的例子，生完第一个接下去就好生了，那段时间没少劝乔荞，好在乔荞是挺住了，她到底有没有毛病，医生清楚，张丽敏不清楚。 张丽敏现在怕了，这是真有病啊，可以前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呢？ 乔建国在后面听着，他想上前，问题张丽敏早就把他给忘记了，扔在后脑勺了，陆卿敢让这样的岳母来照顾乔荞吗？你要是遇上熟人，可能就会把你女儿扔在脑后面。 陆卿推着乔建国到了床边，乔建国问乔荞想要吃什么，让她妈给做。 “我什么都不想吃……” 张丽敏抱着乔荞开嚎，哭的很有节奏感，她不停的擦眼泪，念叨青霞都走了，乔荞千万不能有事儿，陆卿听着这话，心里就不舒服，能不能别把自己老婆和死人放在一起？ 不是他忌讳，那乔荞人现在是在医院，提什么乔青霞？ 张丽敏往医院跑了两次，叫陆卿给喷走了，说是给乔荞送饭，医院的饭不能吃等等之类的，说陆卿不知道乔荞的口味，人家亲妈说送，陆卿能拦着吗？医生是有交代的，饮食上是要注意一些，看看张丽敏做的都是什么？ 陆卿忍了一次没有说话，到了第三次怎么也忍不住了。 “家里阿姨能送，妈你以后就别送了。” “她们不知道乔荞的口味……” 陆卿火大：“妈，你自己尝尝你做的菜，这么咸，你想齁死她吗？” 陆卿尝过，你是给病人送饭，总要注意一点吧？你自己都不尝的吗？ 张丽敏自己就口重，所以做饭放的盐就多，自己是没什么感觉，盐重就重点被，看着女婿哪张唧唧歪歪的脸，他们俩是谁都瞧不上谁，张丽敏觉得陆卿没尽心，陆卿觉得有个这样的妈，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了。 他看见张丽敏一次就窝火一次，没有一件事儿能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乔荞从来就不知道她的情况再严重一些就需要开胸，这些陆卿也从来没当着她的面去说过，没说都这样了，要是说了，你说人会吓成什么样？结果张丽敏这个嘴…… 医生来查房，她问医生乔荞的情况现在好不好，想详细的知道一些。 “真的不用开胸吗？要是开胸治疗的效果好，我们就开胸……” 陆卿当时没在病房里，他出去接电话了，他每天也很忙，但是老婆生病实在没有办法，什么都顾不得了，等回来推门一进来，乔荞就问他，她需要开胸吗？病房里就这么几个人，他家这边都封口了，谁敢说出去那陆卿是真的敢翻脸的，除了张丽敏还能有谁？ 陆卿的眼神不善，就连说话的语调都变了，张丽敏是一点没体会到，她就是问问，确定最佳的方案，开胸的效果来的好，咱们就开胸不是，她哪里知道乔荞最怕的就是上手术台，生果而之后她都留下阴影了。 “你赶紧走吧。” 这人得马上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才行，不然他也不清楚自己会做出来什么愤怒的事情。 乔荞问陆卿，是不是真的要开胸？回来开胸吗？ 开胸那就是外科手术了，乔荞知道真的开胸的话，能下来的几率不高吧？ 整个人就毛了，陆卿按着她，张丽敏还没走呢，也跟着喊。 “你这就是作死啊，我不就问一句，你激动什么？就是开胸能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了身体着想、……”张丽敏都要气死了，觉得女儿怎么就这么作呢，那医生说怎么样的去治疗效果好，肯定是要听医生的话，你这样子算是什么？折腾什么？ 那些重病的人，难道都不治了？ 陆卿闭闭眼睛：“赶紧走。” 病房里就他们两个人，陆卿阴沉着一张脸，对着她还得上笑容，笑容都裂在脸上了。 “媳妇儿啊，你能不能消停一点？你看看我，我最近都瘦成什么样了？就是害怕，能不能别这样听见什么就折腾啊？要是给你开胸，我能不和你说吗？你现在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那你为什么不说？一开始医生是不是说要开胸了？” 乔荞就是从来都没有听陆卿提起来过，现在她妈突然说，她就有点发毛了，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告诉你，你还能治病了吗？你还不得天天哭？就这样你总哭总哭，你要是真为我着想了，你绝对不会这样，你觉得我还不够累是不是？我晚上不能睡，睡不着，我得盯着你的心跳去看，我害怕你不舒服，害怕你难受，白天我还得护理你，我现在脑子里面装的就都是豆腐脑，我敢让天娜或者谁来代替我吗？” 陆卿和乔荞说实话，叫乔荞看见他的累，乔荞多少还是能看在爱他的份儿上努力配合治疗的，陆卿不说不让她折腾，你就是累死你老头我了，那都是我活该，我娶了你了，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头，我不照顾你我照顾谁，随便折腾，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都行，你折腾出来花，我也不管，但配合治疗是一定要的。 “我离开你，你还不得发毛……” 乔荞这是安静下来了，害怕依旧害怕，总觉得这病摸不到边，今天一个说法明天一个说法的，陆卿劝了一个晚上，医生的话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乔荞了，人和人的身体不相同，有些人的身体，明明三十岁的年纪，却是六七十岁的身体，有些人的身体则是六七十岁三十岁的身体。 遇上事儿了，咱们就去面对，有什么了不得的，你还有老公呢。 “凡事有老公给你撑着，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呢，你这个儿怎么都轮不到你，放心啊……” 乔荞晚上叫陆卿上来陪她睡，知道陆卿睡不好，两个人关了灯就说了一会儿话，乔荞听着他好像是睡着了，真是困了，自己睡不着，心里有点担忧，这回不敢说了，说出来他在跟着着急上火的。 她生病最上火的人绝对就不是她，而是陆卿，陆卿一天的饭都是晚上随便吃一口，早上就忙活她了，自己哼一声，就各种给调姿势，怕她躺着累，她睡觉陆卿就守着，听着她的呼吸有点不对劲，立马给枕头调整调整，或者调整一下她的睡姿。 可给陆卿糟践完了，乔荞是出院了，陆卿回到公司在办公室里睡了一整天，早上去的，原本是想办公，结果觉得脑子有点不舒服，躺下就睡着了，不管怎么说，怎么累，怎么辛苦了，老婆出院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你问陆卿做什么最累？ 陆卿会告诉你，不是上班，不是辛苦赚钱，而是陪床。 那简直就不是人能遭受得了的，那是来自身体和心灵上同时的累。 秘书进来过一次，看见陆卿睡的这么沉，想叫他，后来没叫。 乔荞现在就在家里休养，这就是宝，直接给供起来了，陆卿只差早晚三炷香了，什么都不敢让她去干，医生的原话是说，重的活不能叫她去碰，力气活压根不用考虑，还有就是不能生气这是大忌。 绝对不能刺激到她。 平平和和的过，那是对身体最好的。 过去乔荞让着陆卿，她不让也不行，她不让的话，陆卿那是真的磨她，得各种让路，现在好了，陆卿想不想，都必须以乔荞的身体为主。 早上乔荞起来给他找要穿的衣服，陆卿听着卧室里有动静，她踩在地毯上，你说哪里能听见声音，他幸好这是觉轻。 “你干什么呢？” 陆卿光着脚直接下地，看着她给自己翻衣服呢，按着她的手：“什么都不用你做，你把你自己给照顾好了，我就千恩万谢了。” 这要求不高吧。 乔荞说自己没事儿，都出院这么久了，以后饮食上注意就是了，医生说她的血管太细了，这是遗传说不是她爸就是她妈当中肯定是有一个的，乔荞知道是她妈，张丽敏过去扎针人家小护士说过，说她的血管细不好找，大姐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二姐血管也细。 乔荞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果而会遗传到自己的毛病，带着孩子去检查过，幸好果而的血管正常。 “拿件衣服，我累不死。” “你是累不死，你准备吓死我，你就躺着吧，干活在进医院，你就是要了我的命了。” 陆卿头疼，只要你好好的，咱们能坐能走，得以后我什么都不要求你了，你开心就好。 这个家以后以你为主。 乔荞无力的笑笑，至于吗？ 下楼去送女儿上学，陆卿和果而说了，别坐地铁了，你妈现在的身体不能送你，叫司机送，这就是直接强硬的下命令，你做不做也必须这样去干。 送走了女儿，楼上的那个还没起呢，说是要晚走一会儿，最近陆卿每天走的都很晚，睡觉起不来，前一段太累了，怎么补都不回来。 乔荞推门进来，打算喊他起来去公司，人好像在卫生间呢，她的手没碰到门板，听见里面的声音的，清清楚楚的传进耳朵里了，这声音她也不陌生。 是啊，从她住院开始，前后两个半月多，陆卿是正常人，会有正常的需要，她出院回到家里，他看自己就和易碎的玻璃人似的。 陆卿也头疼，生理方面这绝对就是个问题，老婆摆着看不能动，问题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自己的需要，陆卿的身体素质不错，除了偶尔会头疼，几乎没有其他的毛病，正常一星期每天一次都算是尚可的范围之内，身体很好，需求也很强烈，除非是公事很多，脑子里没有空间留给这个，现在有个什么样的问题呢，乔荞他根本不敢碰。 陆卿就担心，真的碰了在出点什么事故，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但男人他总不能永远去靠自己的五指手吧？ 他非常不喜欢一大早，自己躲进卫生间，他是有老婆的人，他娶老婆似乎也不是为了就看的。 乔荞换了衣服，阿姨不放心问她去哪里，乔荞要去医院一趟，不能带阿姨去，带了阿姨去，她就没有办法问了，乔荞知道想叫男人长久的守下去这不现实，除非陆卿这方面需求很淡，问题他不是的。 不是的话，今天没有事情，明天没有事情，一个月两个月他都能忍，那以后呢？ 乔荞心里十分的明白，陆卿什么都不缺，包括老婆更加不缺，她让位，马上会有人替补上来的，她已经不年轻了，和陆卿结婚了这些年，不是因为这些感情，不见得陆卿就不会向外发展，过去不发展那是因为他讨厌他父亲那样的人，那现在出了特殊的情况，你能相信他一时的忠诚，你能相信一辈子吗？ 乔荞可不希望，有一天有个人突然杀出来喊她一声姐姐，她会疯的。 她的丈夫绝对不能分给别人，一点也不行。 阿姨说要跟着，乔荞就不让。 “这可不行，小乔啊，你身体不好……” “你们都拿我当易碎娃娃一样的看，我哪里有这样的虚弱，我没事儿的……” 有人会讲，身为女人还真是悲哀，这边生病那边还要照顾老公的需要需求，可既然身为女人了，你不是男人，那么你只能将这些都包容进自己的考量里，千百种女人有千百种的活法，乔荞的活法不突出，也不另类，她只是个小女人，想要守住自己的家，不是她着急，不是她不放心陆卿，而是她需要将未来一切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全部算计到，为了自己，为了果而，为了这个家。 谁人糊涂，她不能糊涂。 她必须就要封死一切陆卿有可能会想歪发展的机会。 乔荞去询问了医生，医生倒是一愣，这完全不影响的，没有影响，只要你不觉得胸闷胸痛，当然了你若是发病或者犯病了，还要进行夫妻生活，这就是拿命在开玩笑呢。 乔荞问了很多，自己该注意的也都注意到了。 从医院出来，自己找了一家咖啡厅坐坐，就是想认认真真的去想想，接下来的路自己应该怎么去走。 诚然，陆卿爱她，她也爱陆卿，但是爱的本质没有人很纯粹的，或者说可能会有纯粹的人，但是她并不是的，她的爱情里面也有包含很多的东西，甚至一些算计。 她提出来想让陆卿去结扎，当时就是怕等自己以后老了，陆卿真的弄出来一个孩子，那样果而就惨了，陆卿照办了，巧巧心里还是有偷偷的小兴奋的。 至于陆卿脑子里都是怎么想的，她不清楚。 晚上陆卿说要加班，回来的晚，叫乔荞别等他，乔荞去了商场，果而是阿姨接回来的，她买了几件睡衣，还有几件买不到，说是需要订货，她交了全款，拎着袋子回到家里，陪着女儿写完作业，又陪着她玩了一会儿，乔荞就回楼上了，躺在浴盆里，自己泡着澡，浑身的热气向上飘，整个人被热气笼罩着，小脸粉粉的，头发轻飘飘的挽在头顶，里面空气有点热，身上的毛细孔都张开了，她往脸上拍了一点的凉水，泡了能有十分钟，就从里面出来了，拿着莲蓬冲着身上的泡沫，浴巾将身上的水珠都吸了进去，换了一条干的浴巾围在身上，用手在镜子上擦了擦，将上面的水蒸气擦掉，认认真真的拍着自己的脸，才洗过澡脸色有点发红，将头发顺了下来，擦干净身上所有的水珠，从里面出来，进了更衣间，更衣间里开着暖气，特别的暖，哪怕就是不穿也不会感觉到一点的凉意。 这样的室温刚刚好，乔荞将浴巾踩在脚下，拿出来自己的睡裙穿上，她的更衣间里有一排的镜子，可以非常清楚的照到自己身上每一个角落，上面的灯打的非常的好，当初陆卿装修的时候，就是给乔荞预留出来了她的更衣间，灯光更是弄的很赞，不好看的人打着这样的光，穿着任何衣服都会漂亮的，他总想着，娶到家了，自己就多疼一点，那时候能给的不多，因为生了果而，这是陆卿送给乔荞的礼物。 乔荞很少来更衣间换睡衣，因为实在有些太过于暴露了，一片贴着一片的镜子，里面都是她的身影，她买的这个睡衣的意义也不是在于穿，而是为了看的那个人。 陆卿十一点多才到，开门进来，家里安安静静的，估计都是睡了，想去看果而一眼，实在累的厉害，连看女儿一眼的精力都没有了，径直上了楼，尽量将脚步声放的轻一些，楼下阿姨开门，估计是听到车声了，陆卿已经进了卧室了，乔荞睡了，裹着被子睡觉呢，陆卿走到床边看了她一眼，确定人睡的很好，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洗过澡整个人轻松了起来，暂时将那些劳累都给挥走了，从里面出来，脑子就特别的清醒，乔荞已经睡了，陆卿就不能办公了，尽量不想去吵醒她，掀开被子自己准备上床，因为掀被子了，看着她身上的睡衣，她睡觉的姿势从来就不优美，原本这睡衣就有点脆弱，陆卿的眼睛晃了晃。 这样就真的不好，穿成这样睡在他的床上，你想让他接下去怎么睡？ 自己无力的看着某点，已经开始给反应了。 上了床将她裹好了，没有去碰她，就打算睡了，可脑子里依旧是一片清明，睡不着。 乔荞感觉床上好像动了一下，自己往旁边划拉，摸到了他的胳膊，屋子里黑黑的，所有的灯都关掉了，陆卿就数着绵羊，觉得这样早晚都会睡着的，乔荞往他的怀里去钻，陆卿用手拦住，乔荞还钻，她感觉到了阻碍，这人怎么回事儿？ 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呢，眯着眼睛。 “老公，你回来了。” 陆卿身上发麻，能不能别用这样的语调说话？他真的全身都酥了。 “嗯，睡吧……” 乔荞往他怀里躺躺，陆卿心里想着，可真是送到眼前来折磨他的，她也就穿了一件睡衣，平时睡衣也不长这样的，过去她身体好的时候，陆卿没少调侃她，说看看人家的睡衣，又是制服又是什么的，你这穿的太保守了，乔荞就撇嘴，说自己就是个良家妇女，为什么要穿那些，再说也不是全然都没有。 这次乔荞是彻底豁出去了，别说男人女人，真的有需要的时候，有个人送到你面前，那时候也许会抵抗不住，她离过婚，有一段自己是深有感触的，谁都好，真的守不住了发生了，那以后的事儿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趁着还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之内，赶紧的拉网。 她绝对不能给别人一点机会。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都太有成算了，有心计，自己比不过她们，乔荞也不敢说自己就美的能拼过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你也别说因为她和陆卿之间有爱情，所以一定相安无事，所有以外的因素她都通通算计在内。 乔荞去买睡衣的时候，脑子里就想到过其他的，虽然都是自己想出来的，但不见得就不会发生，陆卿能接触到的女人太多，她看不住，过去那是因为他自己有老婆，老婆能满足他所有的需要，他不需要向外发展，你说真的有个美人就当着陆卿的面脱光光了，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一次推掉了，那两次三次呢？ 乔荞抱着陆卿的胳膊：“你几点回来的？” 黑暗里，陆卿回答着：“才到家没有多久，睡吧。” 各种让她睡，睡觉什么时候都能睡，乔荞侧着身体蹭着他的胳膊，他是没看见啊，还是最近很累？ 早上她听着那声音可不像是累。 乔荞怎么动，他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最后乔荞也跟着睡了过去，因为这个时间，她真的很困，自己想的很明白，但是架不住睡意，她睡沉了，陆卿才睁开眼睛，无力啊。 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搬到客房去住，不然每天这样煎熬，不等几天，估计他就要变成一堆白骨了。 看看怀里的人，深深叹口气，身体怎么就那么差呢？ 从床上起来，进了卫生间，好半天才从里面出来，陆卿无语的看着自己的五指姑娘，看养猪以后我得和你过了。身体挨到床，没有多久就睡了过去。 年轻时候的陆卿野心就很大，他的梦想就是，自己赚大钱多辛苦不要紧，娶个娇妻，娇妻打理家庭，家里的任何事情不要麻烦到他，觉得很辛苦的时候回家抱着老婆，这就是一个男人最美的享受了。 262 醋桶夫妻 早上起床的时候，她的打算是自己去撩拨他，结果人走了，是的，人就走了，一声没吭没打过招呼就这样去公司了？ 乔荞有点发傻，这是什么情况？躲着她？ 从床上下地，蹭着拖鞋，下了楼果然陆卿已经走了，说是要去外地，阿姨说五点多就出家门了，果而才刚刚醒，睡眼惺忪的。 “妈妈早。” “妈妈的宝贝早安。”乔荞弯着腰去亲吻女儿的小脸蛋，心里有点失落，就算是要走也和她说一声嘛，她穿成这样，结果人家就愣是一点反应都没给。 乔荞头大。 生病并不是一件能叫人觉得愉悦的事情，事实上因为生病她觉得未来可能会产生的变化太多，这不是乔荞所希望看见的。 给陆卿去电话，他的声音很正常。 “你早上怎么不叫我？告诉我一声再走多好……” 乔荞有些小抱怨，他出门自己竟然都不知道，这放在以前是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她不愿意知道陆卿也是会要告诉她的，因为要她去收拾行李，要她帮着他去准备，并且几乎他每次走到的前一晚她都没的睡好。 结果这一次竟然是一觉到天亮，问题她昨天还穿成这个样子。 夫妻之间的相处肯定就不会是专注在这一件事儿上，更多的言语感情上的交流沟通，问题身体上的接触也是要有，要维持下去。 乔荞回到楼上，新买的几条牛仔裤，一直还没上身呢，比较贴身，非常的瘦，穿的时候很麻烦，这个季节你不能光腿去穿，里面又要穿一条差不多的保暖裤，乔荞往上提，是很塑体形，问题就和她有的靴子是一样的，往上拉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乔荞买的靴子，有的人可以很轻松的就穿上去了，她那时候每天至少花在靴子上的时间是半个小时。 吸着气往上提，自己看着镜子里的人，她叹口气，女人就是能折磨自己的，瘦就换条相对来说有点肥的不就好了，憋憋气一口气直接提了上去，至于裤腰就简单多了，她的腰不是多粗。 小腿拉得笔直笔直的，非常笔直的小腿裤，整个线条都拉升了起来，该翘的地方翘的很好看，该包住腿的地方包的很好，这就是神器了，人家的神器是拍照工具，乔荞的神器则是腿上的这条牛仔裤。 上身挑了一件大v领的羊绒衫，今天走的是学院风。 从楼上下来，果而就觉得她妈身上的衣服好看。 “我也要毛衣。” 乔荞笑笑：“这个不保暖，风一打就透，你看看妈妈的衣服一扯……”乔荞给女儿做着示范，没关系呀，你要是觉得你不怕冷你就穿。 果而一看那衣服一扯上面都是漏洞，觉得还是算了吧，安安心心的吃自己的饭。 乔荞把女儿送到学校，在商场里转了多半天，现在上班他不放心，真的要上班？她按照现在的状态恐怕是不行了，身体真的不行。 她也是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进行下去了？还是就这样算了？ 买了很多的内衣内裤，袋子装好，又给他买的袜子腰带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一天就这么过了，这是陆卿希望她有的生活。 朋友过生日，她去给庆祝生日，让造型师帮自己设计了一个英伦范的妆容，玩的比较晚，酒她是不碰的，医生再三的交代烟酒都不要去沾，吃的东西尽量也是偏清淡一些，油炸肉类不是不让吃，尽量少吃。 乔荞的盘子里只能吃沙拉，干巴巴的沙拉，再是进口再是营养的她也不敢往嘴里送。 陆卿是出门了，原本是要明天回来的，分公司的经理也是知道他不太喜欢某种意义上的应酬，安排的是自助晚宴，结果被陆卿给推了，已经九点多了，都已经入住酒店了，陆卿突然让秘书订机票要飞回去。 秘书都已经躺下了，累了一天，原本想着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去洗澡的，结果老板来电话了，他每天就是洗澡都要带着电话，以防老板有额外的要求。 立即去订，两个人十点多上的飞机，秘书问陆卿要不要给太太去一通电话，陆卿摇摇头，想着她估计已经睡着了。 乔荞哪里睡着了，今天简直就是焦点，她不能上班总要把自己给呵护好吧，也就留点这个本钱了，对于呵护自己，现在的乔荞真的很下本钱，原本人就比较白，现在更是白的和日光灯似的，有些男人可能会喜欢健康的小麦肤色，但陆卿绝对不是。 陆卿偏好长得白的人，乔荞的白应该感谢张丽敏的遗传，张丽敏和乔建国都还好，张丽敏皮肤很细，年轻的时候哪怕就是不擦，皮肤都是不错的，三个女儿，除了老大没有遗传到她的优点，老二老三都比较白，老大胖老二老三都是小骨架，怎么胖都看不出来胖的，很能藏肉。 乔荞呢，也许是因为是老小，难免家里会偏着一点，等到她长大的时候条件也是稍稍好起来了一点，青霞那时候私下也总偷偷给乔荞钱，身上比脸更加白，哪怕就是夏天晒黑了，到了冬天一捂，立马就能变回来。 身上的衣服显得肤色更加的好，润莹莹的白细。 “看看咱们小乔，就这一身的皮肤颜色直接就把你家老陆给秒杀了……” 乔荞笑笑，咱们大姐别笑二姐，她们当中也不是只有她一个最白的，这东西都是看遗传的，有些人白的比她还猛。 有人就抱怨，说自己老公喜欢小麦色，把自己晒成古铜，她接受不了，白皙皙的，她老公觉得她不健康。 乔荞十一点多上的车，没有喝酒，所以脑子很清醒，上了车还问司机现在是几点了。 司机回答了一句，说现在已经十一点二十八分了，乔荞打着哈气，是应该回家了，明天孩子还上学呢，拿出来自己的粉饼顺着里面的镜子去看自己的脸，无一不完美，用着挑剔的目光看着，还是觉得挺好的。 镜子里的那双眼睛笑了笑，合上盖子。 司机就想，这就是所谓富太太的生活了，看看人家活的多滋润，每天不是逛街买东西就是和朋友去玩，想上班的时候就去上班，简直就是随心所欲，身为男人来讲，他也希望自己的妻子过这样的生活，他也想给妻子这样的生活，不过有些难度。 不和这样的阶级去比，照比着普通的，他家里生活水平还是不错的。 乔荞连连打了几个哈气。 陆卿已经到家了，阿姨要上手去接行李，陆卿看着她问：“乔荞睡着了？” 阿姨止住了脸上的微笑，事实上她现在觉得自己又危险了：“她朋友过生日，出去给朋友过生日了。” 陆卿就不明白，乔荞的这些朋友都是哪里冒出来的？她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交往的吗？事实上陆卿一个都不认识，他有点闹心。 自己觉得她一定很辛苦，因为前段时间生病，瘦的挺多的，他心疼人家，人家自己一点反应都没，这就出去玩了。 叫陆卿很有一种白操心的感觉，很不爽，很郁闷。 “要不要给小乔打个电话？” 陆卿摇头，叫司机把行李提上去，她没有睡的话也就不怕打扰她了。 陆卿洗了澡出来，裹着浴袍，行李就放在一旁，他自己没有上手去整理，今天早上的行李是他自己整理的，他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太过于心疼她了，她这样的哪里是不能动的？ 动的很欢乐嘛。 乔荞到了地方下车，穿着高筒靴就这样进门了，今天穿的是硬皮的，靴筒有点像是马靴，进门没有换鞋直接上楼了，声音稍稍有点大，因为在楼下换鞋最后鞋子还是要拎上去的，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抱歉的让阿姨明天在清理家里的地板了。 推门进去，看着里面坐着的人，吓了自己一跳，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 陆卿的手里拿着电脑，耳朵上貌似有蓝牙耳机，可能在和谁通话。 乔荞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又被抓现行了，以前就闹过一次，陆卿不喜欢放她出去玩，就是和女人一起玩，多了他也不喜欢，他总是怕别人会带坏自己，乔荞心里不屑，她是三岁小孩子吗？ 就算是带坏，也是她带坏别人，还轮不到别人来带坏自己。 陆卿的视线顺着她的靴子开始，逗留在她脚上的时间比较长，没有见过她这样穿衣服，这不算是制服吗？ 那人家过生日，人家点名说了，要让这样穿，大家穿的都是相同的。 乔荞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将靴子脱了下来，推到一边去，脚上就穿了一双船袜，半截的脚背面露了出来，小脚踩在地板上，自己蹭蹭蹭的拎着靴子送到更衣间放了在地上，阿姨得明天给收拾利索了，送去保养拿回来才能装进盒子里，乔荞一扔剩下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小手忙着把袜子脱下来扔到一边，活动活动自己的脚丫子，感觉脚上的视线有点强烈，看了过去，差点没喷了出来。 陆卿的视线就盯在她的脚趾上，乔荞的脚趾动了动，看着她的脚干什么？没见过女人的脚啊。 那种炙热的目光乔荞不觉得陌生，相反的很是熟悉，自己发呆的站在原地，陆卿的唇角向上动了动，依旧在再说，只是脸上的笑容有点诡异，他换了一种坐姿，身体有些不舒服。 事实上今天晚上穿的这条睡裤可能是有点紧。 目光的一觉落在乔荞的身上，偶尔扫过，乔荞走了过去，往他怀里坐坐，因为她坐在床边，他盖着被子，所以有些不是很方便，陆卿上手搂着她，依旧还在讲电话，手指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 拍拍乔荞的小脸，弄成这样子给谁庆祝生日去了？ 陆卿的心里突然就变卦了，不能不让她上班，上班的话，时间能固定住，她每天除了公司也就是家里，公司的同事谁敢和她约着出去玩吗？ 事实上陆卿相信，乔荞不敢出轨的，她也没有这个胆子，她有的话，他就掰折她的腿，叫她一辈子只能在床上躺着哪里也去不了，但是他的占有欲作祟，这与能不能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就是不想。 除了他以外，其他的男人就少看他的女人。 乔荞让他抱一个满怀，自己侧着脖子，陆卿的鼻子蹭在她的脸颊边。 “嗯……” 乔荞比比卫生间的方向，她要卸妆，身上的衣服也还没有换呢，得留给她一点时间呀。 陆卿的手顺着她的衣衫慢慢的攀升，他的指尖有些凉。 她就像是一块嫩豆腐，你上手随手一掐，可能就会出现破掉的情况，新鲜做出来的豆腐里面都有水分，一压一摔肯定是要变样子的，和人家切好递到你手中的完全不同，当然吃还是一样的吃，陆卿却下不去口，他要的就是视觉的冲击。 好在她又不是豆腐，即便娇弱却没有那样的不禁摔。 乔荞看着他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自己只能等，前后能有十几分钟陆卿终于讲完电话了。 “我要去冲一下，五分钟。” 乔荞的小嘴亲亲他的脸，被陆卿捏着脸颊正了过来，直接落在了他的唇上，两个人的眼睛就彼此看着最后是她先告饶，闭上了眼睛，她做不到和陆卿似的，你要是睁着眼睛看着他，那就放心，他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闪躲，会一直看着你，看着你，一直到结束了为止。 事实上陆卿的热血有点沸腾，老婆看样子好像恢复的还算是不错，他原本没打算撩她，毕竟当时躺在医院里，他魂儿都要飞了，自己守着她才害怕她没有恢复好，结果人家今天陪着朋友去玩了。 与其叫你陪着朋友去玩不如陪着我来玩。 他的骨子里有一部分嗜血的冲动，男人的胸口其实都存在征服欲，认为自己就是天，家里的一切都要臣服在他的脚下，他就是高傲的，这个女人是渺小的，看着她蹙眉头，看着她觉得不高兴，嘴上哄着宝贝心肝的其实往往更想欺负她。 床上尤为是。 陆卿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和自己想通，骨子里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呵。 陆卿笑着，笑的很是性感。 他是个强壮的女人，他得意的想着。 乔荞没料到他竟然卸妆的机会都不给自己，这不符合陆卿的想法，她昨天穿的很性感，结果他什么都没有做，一大早的就离开了家，甚至没有通知过她一句，但是此刻他现在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吞掉她，也许当她是一块美味的甜点一样。 陆卿的手摩挲着她的脸蛋。 “你在想什么？” 乔荞哪里敢说自己在想什么，笑呵呵的对上他的视线。 事实上她认为自己并不舒服，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或许是今天真的高兴坏了，然后高兴的情绪就全部都用掉了，她此刻的身体一点不给力，奈何陆卿想，陆卿有感觉。 乔荞蹙着眉头，微微的紧拧着，她越是这样，陆卿越是喜欢看她的脸。 你看这张脸，这是属于他老婆的脸。 …… 事毕，陆卿搂着她，乔荞要睡不睡的样子，陆卿呵呵的笑着：“不卸妆了？” 乔荞都要睡着了，她很困，她想卸妆的时候他不给自己机会。 嘟囔了一句：“就这样吧。” 她一点都不想动，陆卿掀开被子，就这样直接进了卫生间，他的卧室里难道还会有摄像头？还是会有其他的存在？没有的话，他为什么要怕？ 正大光明的拿着她的擦脸巾出来，在医院侍候她，已经学会了要怎么去擦她的脸，陆卿也分不清那个是卸妆水，他又不化妆，倒在她的脸上，拿着擦脸巾上去一擦。 “我的眼睛……” 乔荞觉得眼睛有点疼，她哪里知道往脸上倒东西了，自己睁开眼，马上就闭上了，但还是觉得有点疼，该死的陆卿，他今天一定就是看自己各种不顺眼，他也一定就是故意的。 陆卿将擦脸巾又泡了一个递给她，乔荞狼狈的从床上离开，进了卫生间去冲脸，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可真是像个小兔子，陆卿如此想。 “你想谋杀掉我吗？” 陆卿呵呵的笑，乔荞上了床，抱着他的腰。 “明天和我一起去公司，以后你每天都要到公司报道。” 他决定了，就把她放在自己的眼前，不需要她会什么，再也不需要自己回来的时候她回家，这样她也没有时间和别人出去鬼混。 陆卿曾经有听说过一些太太，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环境，条件好日子过的空虚，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和他相同，愿意对着妻子去负责任的，陆卿觉得自己这样的好男人可真是少见了，太少有了，他又完美身材又好，能嫁给他这样的丈夫，乔荞应该抱着他大腿哭上一哭，好，暂时先不夸自己了，女人一旦见面的次数多了，什么都敢说的，议论议论彼此的丈夫，议论议论生活如何不满足了，议论议论哪样的男人比较好。 有些夫妻就是各玩各的，陆卿嫌脏，如果真的走到这个地步，还有过下去的必要了吗？ 站在男人的角度，他能理解男人为什么出去玩，却不能理解女人的。 乔荞软趴趴走了回来，掀开被子，结果一个没上好，直接摔地上去了，陆卿拽着她起来。 “腿软还是手软？”他打趣的说着。 他的话话音未散，乔荞第二天压根没爬起来，不是因为腿软不是因为手软而是头疼，全身都疼。 “我难受……” 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眼睛都哭肿了，事实上她七点多起床就发现自己头晕，晕的厉害，没有发烧明显的征兆，可是全身疼就说明一个问题了，乔荞掉着小眼泪，都是他害得自己。 昨天到最后压根就不给她被子了，她都说自己累了，他还是还要一来再来的，那点抵抗力都被他耗尽了，所以现在她生病了。 上手去捶陆卿，生病就有耍脾气的特权，陆卿握着她的手，自己下床，扯过来睡袍随意的系了两下，打开门出去随后端着水上来，乔荞现在脑子也不清楚，哪里还能管他是怎么下去的，里面就连条内都没有穿，好在阿姨今天又出去了。 陆卿踩着拖鞋，隐约可见他的大腿，睡袍这东西能遮盖得了什么。 上了楼，端着水杯走到床前扶起来她，乔荞的眼泪往他的手背上掉。 “着凉不算是病。”陆卿安抚了一句。 怎么说也劝不住，和发水机似的，陆卿知道乔荞就是作，因为昨天有点怨气有点不高兴，闹脾气闹情绪借着自己生病就都闹了出来，也清楚他不会生气，毕竟她生病了嘛，她可会看别人的脸色了，这点陆卿自认自己不如乔荞。 “谁说不算是病的……”乔荞就嚷。、 “别嚷别嚷，一会儿喊的头疼晕过去了……” 陆卿给她盖着被子，转身起来又扯出来一个被子盖了上去，乔荞觉得有点沉。 “喝口水，一会儿吃点粥然后吃点药就好了。” 乔荞点点头，小脸上病怏怏的，陆卿知道她难受，但是绝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样的难受，她一分的难受肯定会表现出来六分给你看，这些陆卿都是妥妥的知道。 “陆卿，我头疼……”乔荞抓着陆卿的手，她现在很难受。 浑身都酸痛，她就想找个人来陪自己。 陆卿也去不成公司了，乔荞现在生病就要找陆卿，在医院培养出来的革命友谊，她依赖陆卿，觉得有这个人在了，自己就会相安无事的，她一定会好的。 拽着他的手不肯放开，陆卿喂了她吃粥，结果人就睡过去了，药还没吃呢，小脸红扑扑的，哪里能看得出来生病的样子，她的气色比自己都好，根本不不像是之前住了两个多月医院的病人。 陆卿在家里办公，他说话的声音乔荞已经听习惯了，听见他开口讲话也没有睡的不安，眉头一直就蹙着没有松开过，就这么一点难受，也得弄的全世界都和她一样的难受。 陆卿抽功夫还得看着她。 被她握着的那只手没有动，昨天室内的温度吧有点高，谁知道到了这个点怎么就一直供暖，正常穿睡衣待在房间里都是有点热的，你说两个人在腻，那温度不就是更加热了嘛，陆卿后来把被子都踢地上去了，觉得碍事，那时候身上都是汗，哪里想到后面了，结果这小体格子就着凉了。 陆卿就想，我可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和玻璃人似的。 我老婆啊。 乔荞一直睡，就不愿意醒，醒了闭上眼睛还打算继续，陆卿站在床边拍拍她的脸：“乔荞，醒醒……” 乔荞睁开眼睛，觉得他烦人，自己睡的正好呢。 事实上是睡多了，头更加的疼了。 “醒醒……” 乔荞不愿意动，他是抱着她下楼吃的饭然后把药彻底给吃了，乔荞才把药片扔进嘴里就吐了出来，说自己吞不下去，眼泪唰唰的掉着。 “我咽不下去……” 这个激动的劲儿，好像过了今天就没有明天了。 娇里娇气这绝对就是夸她的话，陆卿难得有愿意顺着她的时候，他就喜欢乔荞这样，变态不？ 有时候吧，顺畅的日子过久了，就希望老婆能作一作，前提当然要看男人的心情如何，原本就是够郁闷的你在作，那只会叫人家想休了你，觉得老婆各种不懂事，但是他老婆现在不同啊，他心情刚刚好，愿意哄着她，陪着她，她不愿意他也觉得这是好脸子。 “我吃不进去……” 哭的这么凄惨，叫她吃药好像是受什么罪行似的。 陆卿端着水杯递给她：“喝两口，把嘴里的味道冲一冲，不吃药怎么好啊？” 乔荞眼泪八叉的看着陆卿，可怜兮兮：“陆卿，我难受……” “知道了知道了，我恨不得替你难受，但是不行呀，不吃药咱们身体就不会好……” 陆卿从来都没有这样哄过果而，果而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乔荞享受到了，整个人给抱了起来，就公主抱，下巴贴着她的脑门，各种好话都说尽了，乔荞勉强才要试一试。 什么叫吞不下去？ 之前吃就吐，各种哭又是闹的，现在哄完了，喝口水就吞下去了，她自己清楚要是不吞下去在嘴里含着她更想吐，乔荞知道的事儿陆卿也是知道的，不过陆卿现在心情，愿意陪着她瞎胡闹，你撒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抱在自己的腿上，当孩子一样的抱着，拍着她的后背，乔荞的头就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胸口，陆卿顺着她的后背。 “还哪里难受？” “我浑身都难受。” 陆卿笑，浑身都难受啊？这下糟糕了。 原本老婆生病，他是在家里照顾病人的，解决完公事，自己难得有时间打算出去运动运动，一身的力气没有地方使，可乔荞离不开人，就粘着他，陆卿想不出去就不出去被，你让我陪着，我就陪着你，陪着陪着，睡一张床，她睡够了，死活都不想睡了，自己难受就得找个人去分担，这个事情除了陆卿还能有谁、 手在陆卿胸口就拍啊拍的，其实乔荞心里难受。 不只是心里上的，还有生理上的，昨天不是她不配合陆卿，而是她真的没有感觉，但是一大早起来，她的感觉就来了，可是她身体不舒服，她就各种作，试图把这种感觉给掩盖过去，只可惜陆卿没有走，留了下来，现在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她就火大。 嘴上又不能说，总不能告诉陆卿，我现在有感觉了。 她在生病啊，真的说出来这种话，她都能想到陆卿的脸色，他一定会嘲笑自己的，所以乔荞不说，可是不说身体难受，自己就跟虫子一样的墨迹。 扭了半天，扭的陆卿的火彻底起来了。 他不是欺负病人，就是神仙也架不住你这样的扭啊，按住她，结果没有老实多久，她就又这个样子了。 乔荞软哒哒的躺在被子里，陆卿呵呵的笑着：“这回舒服了？火气小了点了？” 他这样说，无非就是觉得她刚刚火大是因为…… 乔荞不理他，自己背对着他，新表情很是莫名其妙的就好了起来，一点不烦躁了，头也觉得没有那样的疼了，自己的双手捂着脸，她绝对不承认是因为这个，绝对不是的。 陆卿从被子里出来，他觉得热，他身上都是火气，跟娘们不同。 自己家的这个尤其怕冷。 晒在外面，乔荞扯着被子要给他盖，身上冰凉凉的，在冻生病了。 “怕我着凉？”陆卿继续调侃着，现在的脸色看着多好，恨不得上手去捏捏，不上班总要找点事情来做吧，不调侃她，自己待在家里能有什么意思？“你放心，我着凉了，我也能满足你……” 乔荞拧着眉头，慢慢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下流。” 陆卿拽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呵呵的笑着，下不下流也只是对着她，谁规定老公不能对着老婆下流的？ 难不成两个人躺在床上背背诗经，背背唐诗三百首？ 那是她和女儿的相处模式，不是和自己的。 乔荞睡了，还是睡着了，有点累，陆卿侧躺着看着老婆的脸，可真是个磨人精啊，可比果而磨人多了。 ＊ “我哥对我嫂子可真好啊，从来没见过他侍候过谁……” 这是真的没有过的，天娜和蒋方舟说着，那几天她过去，可不是她哥就早晚的忙嘛，那看护叫她哥给凶的，天娜看着后来看护见到她哥就腿软，也是，你凶人家做什么？ 蒋方舟叹气：“乔荞是嫁了一个好丈夫。” 好丈夫吗？ 天娜觉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她是觉得她哥对嫂子很好，但是她哥对乔荞不好的时候，也是够人受的，可以这样说，稍微个性强一些的女人，压根受不了这样的男人，太大男子主意了。 她妈现在肯定心里有些失衡，明显的事情，球球要是娶了一个老婆对着这样的好，她也会失衡的。 “可能吧。” 蒋方舟说：“有时候吧，觉得陆卿对小乔不好，我生气，看着他对小乔太好了我也生气，真是不习惯啊，我养大的儿子，还没来回报我呢，我就是进了医院，陆卿能不能前后这样的照顾？” 陆天娜摇头；“肯定不能。” 她哥的性子八成就是推给乔荞去管了，这些都是能想到的，天娜就不喜欢强势的女人，因为她的家庭，父亲和哥哥都是这样的，父亲不管怎么样，过去不赚大钱的时候也是说了算的，更加不要说她哥了。 一凡姐那时候敢和她哥呛声吗？ 自然是不敢的，不过就是做一些阴奉阳违的事情而已。 “所以就说啊，养儿子做什么，最后都是给别人养的，养成了送到人家的手里去心疼老婆去了……” 这就是当母亲的不平衡之处啊，蒋方舟觉得那些恶婆婆绝对是有原因变成这样的，实在看不过去眼了，儿媳妇就是一种敌人，她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对乔荞坏点。 “你哥自己和我说的，小乔病的不重，后来我打那次电话，我就在电话里说，病的不是很重嘛，你猜你哥说什么？” “发脾气了？”要是发脾气她也能理解。 蒋方舟撇嘴。 “还发脾气，没发脾气，和我说，这堵在心脏了就是心梗，堵在脑子了就是脑梗，没有明说，不也是叫我知道知道，这是多严重的病，就因为我说了那么一句话……” 什么话都是你说的，不重也是你说的，完了我附和你说不重，你还不愿意听。 重不重的，你自己的老婆，你自己去照顾吧，别人是使不上力气了。 天娜呵呵的笑着，觉得太有意思了，她哥就是闷骚。 “我嫂子也挺可怜的，身体是不行……” 天娜摇头，才三十多岁就这样的身体，缺乏锻炼啊，以后可得好好的保养自己。 “你说哪里找我这样的好婆婆去？她妈劝她生二胎的时候，我还拦着呢，我说一个果而就够了……” 她自认做的比亲妈都像是亲妈。 天娜点头：“没错，我妈是个特别好的婆婆……” 母女俩闲说话，陆卿还陪着自己媳妇儿呢，这完全就是小媳妇儿，是啊，年纪比他小啊，自己就得让着。 陆卿今天的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闪过很多不健康的内容，也许是被她给刺激的，你看现在人家睡的多好？颜色也好，睡的也香，陆卿就想你说他念大学的时候怎么就没遇上乔荞呢，他要是那个年纪能遇上乔荞，乔荞那时候还小，小是小，问题该长成的也都长成了。 你以为男人心里时刻都要想着公事吗？ 陆卿告诉你，不是的，他的脑子里现在都是废料。 这事儿就挺遗憾可惜的，你说当初直接遇上了，那个年纪，就像是才从土壤里扒出来大萝卜一样，新鲜的，带着水分的，吃起来脆脆的，甜甜的…… “你想什么呢，笑的这么猥琐？” 乔荞被他脸上的笑容吓到了，这人自己笑什么呢？ 笑的有点吓人。 陆卿随口就说了出来：“糠萝卜……” 乔荞：…… “你想吃萝卜吗？” 吃萝卜为什么要吃糠掉的萝卜？那好吃吗？ 陆卿收回情绪，刚才嘴快就给喊了出去，他把实话给说了可很是的，自己笑笑。 “嗯，晚上喝萝卜汤吧，嫩萝卜。” 又是那样的笑容，笑的乔荞末梢神经发麻，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乔荞瞪着眼睛，陆卿低下头亲亲她的眼睛，因为他在亲，她就只能闭上眼睛，感觉眼皮上热热的。 “别瞪着眼睛看我。” 他女儿就喜欢在这样看人，这样会让他有负罪感的，所以她的眼睛还是闭上的为好。 “不想让我瞪你，你就告诉我……” 陆卿倒是没隐瞒她，贴在她的耳边，你想听我就告诉你，他只是觉得年轻时候的乔荞要是跟了自己，她就要倒霉了。 他不知道别人，他最怕的就是女人服软，你越是服软我就越是想要欺负你，想让她献上最卑微的服从，那个时候的他身上精力真是太多了，陆卿不认老，他现在依然认为自己不仅保养的好，甚至体力胜过很多同龄的男人，但是不能否认的是，照比着二十三四岁的时候还是差了一些，那种年轻的心态，幸好她是没遇上，不然的话，也许会死在他手里的。 对着她的耳朵吹风，乔荞的脸红了一半，他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今天就这样不正经呢？ “幸好你那时候没遇上我……” 乔荞心里觉得发酸，她虽然没有什么好值得挑剔的，但陆卿也是经历过女人的，她能问嘛？ 这种事情没的选择，她若是开口，就等于给了他机会和自己算账，她口又笨，又讲不过他，最后只会被他气哭，完了他掉过头训自己，会挑她没等到他呢，就嫁人了，只要牵扯到嫁人的事儿，陆卿绝对敢给她脸子看的，乔荞一想，赶紧的摇摇头，什么话都不能说。 263回 我的傻老婆呦 相熟的几位太太，外面也有扯不干净的事情，这些乔荞也清楚，不过和她好的那个人没有这样就行，人家的闲事，自己一个外人也是不好多嘴。 倒是里面的一位，几次见到乔荞都是非常热情，她丈夫是某控股公司的老板，几次约着乔荞出去玩，乔荞没应。 陆卿管的紧是一方面，另外她就真的没时间，白天上班，多余的时间都扔到孩子的身上了，果而对彩铅比较有兴趣，下课之后往往还要送着她去学习半小时，愿意学就学嘛，不指望她能在这方面有什么突出的表现，主要果而这方面的感觉太差，可孩子提出来说是有兴趣，当家长的也不能拒绝，也就是乔荞时间比较多。 她几点到公司的陆卿完全可以掌握得到，早上一起出门，送孩子现在陆卿陪着去送，叫司机半路停车，他的那个破车，后面只有两个位置，果而不习惯坐副驾驶的位置，只能乔荞去坐，乔荞真的过去了，陆卿还来气。 第一天送孩子，她坐在司机的旁边，以至于陆卿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爽，这种感觉可真是微妙。 “果而坐前面吧。” 乔荞一副你疯了的样子，副驾驶多危险？叫一个小孩子去坐，就说陆卿骚包嘛，非要换一个这样的车，现在好了，坐不开了，让开别的车他又沉着脸，凡事都要跟上他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五岁呢，各种挑剔。 “我坐前面。” 陆卿不坐在前面，只能她坐了。 “陆总，开另外的一辆吗？”司机问了一句。 这肯定是坐不开的。 陆卿没有吭声，果而在后面闹，怕自己上学迟到，这孩子让她迟到就好像天塌了一样，老师说不能迟到，那上学就必须提前去，你想让她压着时间，那是门都没有的，保证给你脸色看，还会一路上嘟囔个不停，反正老师的话就是天。 乔荞开车门坐了进去，果而有点着急。 陆卿心里就不爽了，他老婆坐在司机的旁边？ 把孩子送到门口，乔荞打开车门下去，司机打开后面的门，乔荞把果而给抱下来，将书包给她背上，小丫头还不愿意。 “我自己背，自己背……” 觉得妈妈侍候的不好，小手圈不过来，赶紧的套上就往学校里面跑，乔荞跟了两步：“还来得及，还有二十几分钟呢……” 说也白说，人已经跑进去了，跑进去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没和妈妈说再见，又背着书包往回跑。 “妈，我上学了……” “去吧……” 乔荞一身的汗，这一大早，一个爸爸一个女儿这给她折腾的，她知道自己的本事，真的要自己去照顾他们俩，外加上班她是绝对不行的，估计得疯，不知道那些上班族都是怎么安排的，叹口气上了车，拉开后面的门坐了进去。 陆卿一路上也没有和她说过两句话，到停车场把她给放下去，两个人同时进的电梯，陆卿这回不避讳了。 上班当中，虽说她没有什么事情，接到朱黛的电话，这是朋友的朋友，就是那位控股什么什么的夫人。 “上班呢？”对方似乎有些惊讶，没料到是真的会去上班，你丈夫那么有钱，还需要你出去赚钱吗？看着乔荞的样子就不像是特别精明的人，这样的人不适合上班，就适合待在家里做全职太太。 朱黛说她们周末要去外面玩，算上乔荞一个。 “朱姐真的不行，我女儿周末还要上课……” 教授不是来家里给上课嘛，她哪里走得开，之前因为一连串的事情已经耽误几次了，果而自己都惦记上了，还问了她两次，周六是上课，周末是要带她去游泳。 朱黛撇撇嘴：“你家里不是有保姆吗？” 孩子有保姆照顾不就是了，何必凡事都要你亲自上阵，那你请保姆做什么的？ 一个劲儿的约着乔荞出门，乔荞即便有时间也不会和朱黛一起出去，根本不熟悉，她知道这是好人还是坏人？ 别小看女人了。 又推了两次，说自己真的没时间。 朱黛挂了电话，朱黛是典型的全职太太，长相美艳，身材出色，即便快要四十岁了保养的和三十多岁的人一样，是那种走在路上绝对会被人多看两眼的女人，会打扮，大长腿身材好，几乎所有美女应该具有的要素她的身上都有。 “活的可真是乏味。” “我都说了，小乔和我们不一样，你好好的为什么就非要带着她去？” 和乔荞关系好的姐妹问了一句，朱黛和乔荞原先根本不认识的，是通过她之后才认识的，关系也算不上是热络，朱黛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她是不太愿意介绍两个人一起玩的，朱黛太野，家里关系和乔荞也不一样，乔荞虽然丈夫管的多，可对她是真心的疼爱，怕朱黛把乔荞给带坏了。 “有什么不一样，大家不都是寂寞的人。” 朱黛笑笑。 乔荞之后又接到了姐妹的电话，告诉她距离朱黛远一些。 “我和她是多年的朋友，我没有办法疏远她，这人挺爱玩的，她老公是和她现在没有接触……”朋友用话去点乔荞，朱黛在外面怎么玩她丈夫不管，因为她丈夫外面也是有人，长年累月的不回来，不离婚人家也不过现在没想离呢。 “我知道……” 乔荞下班去接果而，在车上又接到了朱黛的电话，约她出来吃饭。 乔荞心里是有点反感，都说了，她有孩子要照顾，就一个果而每天都把她的时间给定死了，怎么还来问？ 又不好发脾气，我和你不熟，为什么总给我来电话。 “朱姐，真的没时间，我才接了孩子……” “我说小乔啊，你也是，家里请保姆是做什么的？怎么都自己亲自接送呢……” 乔荞翻着白眼，废话，我自己的孩子我不亲自接送，我叫孩子自己走还是叫保姆去接送？ “出来吧，今天我们开瓶好酒……” “妈妈，烦……”果而听着自己妈妈说个没完，就不耐烦了，上手去巴拉乔荞的手，乔荞连忙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朱黛的朋友坐在一旁：“这么不给你面子，何必找她一起呢，那些太太不是多的是。” 朱黛的眉眼都在跟着笑：“我就是喜欢和她一起玩，这次先不去了，等下次有机会带着她一起。” 朱黛她们出境其实就是为了找男人去的，有丈夫怎么了？丈夫们在外面玩，凭什么女人就要忍气吞声，难道他们总不回来，她们就要守空闺吗、 乔荞没敢和陆卿去提，真的提了，陆卿是一定会想的多的，太太圈子里面这些破事儿也是常有，陆卿有听过，听过的还多，就这圈子，真是各样的人都存在，要多龌龊的就有多龌龊的，只要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办不到的，当然好人也还是有的，比例比较大，大部分的太太都是能守着家，守着孩子，让丈夫放心心宽的在外面打拼。 陆卿觉得自己在这些人当中，他绝对不是最好的，但也绝对不是最坏的，乔荞肯定不是这些太太当中表现最好的，可却是他陆卿心目中最喜欢的太太。 陆卿晚上有应酬所以没带着乔荞去，露个面很快就回来了。 她躺在床上看书呢，孩子幼儿园的知识她勉强能教，现在上了小学，乔荞就感觉到了吃力，真的是不好辅导，辅导不了。 所以现在除了一些小时候教的维持住了，其他的乔荞也只能佩服现在小孩子的脑子。 陆卿还没有上来，阿姨先拿着果而的校服上来的，是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外套。 “已经干了，熨过了……” 乔荞从床上爬起来，上手接了过来，后面陆卿已经进来了，乔荞和阿姨在外面弄果而的校服，得把校徽戴上，还有果而的领带，保暖裤明天要穿的裙子以及运动服，明天有体育课。 装在袋子里，这些都是乔荞亲自上手去做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好，果而的学校唯一叫乔荞觉得欣慰的就是这件校服，可真是好看啊，男生是衣服裤子，女生则是衣服裙子，她上学那时候穿的校服现在想想，也只能摇摇头了。 “妈妈，我的校服洗好了吗？” 果而在楼下，作业写完了要准备洗洗睡了，特别跑过来问一句。 她的校服每天都要洗，都要熨。 “嗯，弄好了，特别干净，你睡吧。” 果而摆摆手，送了一个大大的飞吻：“妈妈晚安。” “宝贝晚安。” 目送着孩子进了房门，果而洗了脸爬上床扯过被子就睡了，现在不需要任何人陪同，也不需要任何人进行睡前的故事讲读，躺下就着，一天在学校跑跑跳跳的，回到家睡觉就特别香。 乔荞打开门进来，陆卿已经换好衣服了。 “周六你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也没打算去哪里，孩子不是周六上课嘛，在家里。”乔荞重复，陆卿不知道是情有可原的，他从来都不管孩子的这些事情。 陆卿点头，进了浴室里去洗漱。 原本今天打算好好休息的，结果她又来招自己，叫陆卿好一通收拾，两个大人在房间里闹了半天，陆卿搂着她。 “在公司没人欺负你？” 乔荞笑：“这话说的，惹我的人得多笨，明知道我是你的老婆还来招我，想死嘛，没有。” 乔荞周五下班，果而被司机接回家的，陆卿八点多有一个聚会要带上她，她现在回去等于到家又要折腾出来，就没走，随意的到店里打算弄弄头发。 “陆太太很久没有来了……” 做美发的人也都是人精，这样的太太狠狠的推荐，各种各样的卡，乔荞办过，弄了一张至尊vip，里面现在还有三万多块钱呢，就是来的次数少的可怜，她不喜欢别人对着自己的耳朵巴拉巴拉个没完。 她是天生的爱说话，人一勾搭她，她就容易说多，陆卿是要求她出门在外家里的事情一件都不要提，人家问你婆婆你小姑子之类的，乔荞总不能装哑巴，就觉得挺累的。 洗头弄头发，中间人家的嘴就不闲着，说乔荞很久没来了，头发看着有点毛躁，应该做做护理等等之类的，说的她心烦意乱。 朱黛也是过来养护头发的，下楼的时候竟然碰上乔荞了。 “小乔……” 乔荞只感觉自己的点子很背，怎么又遇上她了？ 朱黛在圈子里很吃得开，不管男人女人和她好的比比皆是，乔荞就不喜欢这样的人，可能是个性原因，她喜欢稍微低调安静些的，当然她们也有时候会坐在一起巴拉个没完没了的，但那是偶尔，不是一直啊，她不喜欢朱黛，就是因为这个人太过于热情了。 “朱姐……” “来做头发？” 乔荞点点头，朱带你说正好，她新买了一辆车，晚上要去试试车，让乔荞也一同。 “不好意思朱姐，我和我先生约好了，他有个小型聚会，我要陪着他去。” “现在？” 乔荞说是八点，朱黛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也才五点多好嘛？ “小乔你讨厌我吗？” 理发师打岔，说怎么可能呢，朱姐这么风趣的人，乔荞蛋疼的很，她是特别的讨厌，无缘无故也不熟悉，为什么就要往自己的身上贴，她不喜欢别人和自己过于接近。 话不能说的过于直白。 “没有。” “那就这么说定了。” 朱黛直接下了结论。 乔荞无语，谁和你定了？我他妈的告诉你我有事情了，你还说定了，你听不懂中国话还是怎么样？ 心里暴怒的很，可惜爱面子啊。 “真不行，我弄好头发就得过去找我丈夫……” “小乔你还说不是讨厌我……” 乔荞不接话了，你愿意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吧，我也不解释了，原本就不是很熟悉，乔荞觉得生气就生气吧，生气了以后也就不会缠着自己了，对朱黛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可能是自己多想。 朱黛笑笑离开的，没有在强求，乔荞身后的发型师说着：“朱姐这人挺好的……” 乔荞也够狠，下去的时候直接和老板开口了。 “下次弄头发我希望给我换个安静的人。” 老板脸上的表情一点尴尬都没有，做他们这行的必须就是要嘴能说，能和客人侃大山，不然客人坐那么久，烦也烦死了。 等乔荞离开了，刚刚给她做发型的师傅淡淡的嘲讽着：“不就是装b嘛，嫁个好男人就觉得自己的层次一下子拉高了，她算是什么？人啊，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你差不多点，话怎么就那么多？”老板横了一眼。 “你以为我愿意说呢？我回家对着我老婆都是没话，还不是都陪着她们讲完了，她们这些女人恨不得别人天天夸她们漂亮好看，都这个年纪了，再好看能和二十岁的小姑娘去拼？不服老是不行的……” 可一转身，别的客人来了，马上能拿出来自己的敬业态度。 一点让你感觉不到刚刚他撇着嘴嘲讽的一丝感觉，好像刚刚的那个人也只是幻影而已。 乔荞到公司去等陆卿，陆卿还没忙完呢，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秘书早就下班了，望着下面。 朱黛和朋友一起过来的，朋友就不明白，“你什么时候喜欢去贴别人的冷脸子了，这女的挺傲的呀，看看那个张狂的劲儿……” 约你就痛痛快快的答应，出来不就完了，真的有那么忙吗？ 朱黛总觉得自己和乔荞是一样的人，装谁不会？ 她们这些女人都在装，在别人的面前装好太太好妻子，在丈夫的面前装b，活也不过就是活个这样的过程，她不信乔荞真的就一点兴趣都没，难道是怕她丈夫不知道？ 朱黛就是要把乔荞拖下水，没有原因，就是想这样做。 她想帮着乔荞拉皮条。 乔荞和陆卿准备回家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她有点困。 “你说一个女人莫名的对着你示好，这是什么意思？” 陆卿挑眉：“对着我示好？什么时候对着我示好了？没有啊……”他今天好像没有和哪个女人多说两句话，她这话是怎么来的？ 乔荞摇头：“没说你，”用脚照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你心虚什么，这么快就承认，我没说你，我说的是如果一个女人莫名的对我示好。” “要么她是想拍你的马屁，要么她就是觉得你人好。” 陆卿如此说。 和他老婆当朋友是能占到好处的。 乔荞摇头：“有个女的，三天两头的缠着我……” 乔荞就把朱黛的事情和陆卿说了，她其实挺不愿意和这样的人交朋友的，主要也是朋友影响的，朋友的那些话在乔荞的心里生了根，她是不管别人怎么样的去活，别人怎么样的选择，但是她讨厌这样的活法。 每个人的活法不同这是一定的，但是自己也有喜欢不喜欢的权力吧。 “朱黛？”陆卿沉吟。 乔荞点头。 “你离她远点。”她想做什么，陆卿不知道，她丈夫和自己差不多，不过出身比陆卿更加的好，是外面过来的，长期扎在这里。 乔荞的心眼不多，陆卿怕她上当受骗。 “你都没看见，我弄头发的时候，我没答应她，她就拍板直接定下了，太强势的女人我不喜欢……” 她没有办法喜欢，因为她个性弱，所以乔荞不能理解。 陆卿捏着她的鼻子：“你远离她就对了，她在怎么样也和我们无关，你知道有些女人的，丈夫娶了她不代表会爱她一辈子，你这样的会被多少的女人嫉妒，出去不要乱说，别说我对着你有多好，晒恩爱死的快……” 陆卿用话去点乔荞。 我对你怎么好，这些都是房内的事情，你要是和你的朋友一起分享了，这就不是这样简单的了，男人的事儿不能让女人知道，他也讨厌自己做过的事情成为别人口中的话题，不管好坏，他都不需要，乔荞有什么问题呢，这人心眼太实诚，别人问话她不会编瞎话，有些话她自己知道不能说，但是聊兴一上来，也就全部都说出去了。 陆卿记得有一次去分公司，那头的人安排自助，当时已经下午了，人不是很多，当时有两个女人相对而坐，聊什么来的？ 聊的内容就是她们的丈夫，a说丈夫怎么怎么不行可能年纪有点大了，b就夸自己的丈夫如何如何的行，这样的话题叫陆卿觉得腻歪，行不行这是你们夫妻的*，为什么要当成下饭菜说给别人去听呢？ 如果乔荞和别人讨论他的能力问题，那她最好要保佑，千万不要被自己给听见了，不然她就死定了。 乔荞用脚丫子撑在他的大腿上：“我有那么傻吗？” “你不傻吗？” 陆卿低头，唇贴着她的，压着她的去细磨。 “你个小傻子。” “陆卿你说话就说话，干嘛总给我起外号，谁傻？” 哪里有这样喜欢人的，动不动就送她一个外号，可真是的，闲的没事吧。 陆卿攥着她的脚，将她的脚推开自己坐在床边。 ＊ 朱黛给乔荞打电话，却打不进去了，她瞬间就明白了，想她朱黛，向来都是别人奉承她的，她什么时候这样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了？ 真是给脸不要。 乔荞仗的是什么？不就是她丈夫现在对她还有一点的留恋嘛，早晚的事儿，你不会有人老色衰的时候？ 乔荞早上上班，和陆卿一齐送女儿去的学校，两个人已经两个星期保持平和了，陆卿没动她，最近也是有点忙，他早出晚归的，有时候乔荞都看不见他的人，昨天晚上是回来了，问题他几点回来的她都不清楚。 陆卿的秘书让乔荞上来，是以工作的名义这样说的，乔荞手里拿着文件就上来了，谈公事那就得有点谈公事的态度，秘书摆摆手，说是里面还有人呢，叫乔荞先稍等片刻。 乔荞站了一会儿，等了能有二十分钟，里面才出来人，灰头土脸的，乔荞心生紧张，看样子今天陆卿的心情是有点不太顺畅啊。 想想早上他脸上的表情，她觉得也差不多，平时都是这样的，看不出来什么。 秘书推开门，乔荞走了进去，陆卿是和她谈公事来的，乔荞自己很加小心，上司心情不好，你就要特别的注意，不能惹恼他。 陆卿松松自己脖子上的领带。 “你说话这么大点的声音，我怎么听、” 乔荞放大了一点的声音，陆卿看着她的嘴一开一合的，满脑子里都是别的主意，就说把老婆弄到公司来，不见得是件还是，现在看不就是了，别人都猜错了，陆卿今天不是不高兴，相反的他非常高兴，很想上去抱抱她，但是不能。 很是得意于欣赏乔荞现在的态度，带着一点的谨慎，带着一点的小心。 陆卿从位置上起来，乔荞吓了一跳。 “继续说你的。” 乔荞一心二用，一边猜测着他刚刚的态度，一边想着手上的资料。 陆卿摇头，没有那样的脑子，就别去做一心二用的事情，你是脑子转的那么厉害的人吗？在老板的面前开小差，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 手掌从后面按压着她的肩膀。 乔荞觉得身体一凉，这有点不对劲，他要干什么？ 陆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乔荞嚷嚷着，踢着自己的腿。 “陆卿，你放我下来，陆卿……” 陆卿将人直接抱进休息室里，用脚踹上门，乔荞的手扯着他的领子。 “现在是上班时间……” “你管那么多的，开工资给你的人是我，这也是工作……” 乔荞真是要疯了，但是没敢反抗，怕陆卿太伤心了，是不是没谈成什么案子呀？他这些天这么忙，是不是失败了？所以有点沮丧？这么一想，小手圈着他的脖子，无声的给他安慰。 陆卿明白乔荞心里所想的，这个傻妞儿八成认为他是受到刺激了，他老婆就是这点好，会心疼人。 怎么办？ 他现在就特别想欺负她，脸埋在她的脖子上，装着难过，乔荞看着他半天不抬头，想着如果能带给快乐，那自己就牺牲一点吧，乔荞是给陆卿做的全套，陆卿飘飘然，娶个脑子转的不是很快的老婆就这点好。 捏着她的脸：“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怎么看怎么喜欢你，你说这可怎么办？ 从床上捡起来她的内衣，拎到她的眼前：“不穿了？你就打算这样出去？” 乔荞猛拍自己的头，竟然忘记穿了，可她的衣服都套上了，现在在穿就要全脱下来，外面秘书在敲门，乔荞的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一样。 “你以为你进来这么久，他就不知道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乔荞上手去捂他的嘴，就算是知道了也不用他说。 自己的手心觉得热热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看着陆卿一脸的抑郁，乔荞又可怜起来他了，他身上压力大，他的那些事情自己都不懂，能做的就是帮着他缓解缓解压力。 “没什么大不了的，别难过，还有我呢。” 很是阿沙力的将陆卿搂进怀里。 陆卿心里叹口气，你可真是够没心没肺的，我用得着你来安慰吗？ 她从陆卿的办公室逃开，觉得每个人看自己的眼光都带着一副了然的神色，乔荞中午饭都没吃，觉得太丢人了。 陆卿看着自己桌子上的堪堪的布料，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办公室恋情，因为刺激因为可以朝夕相处。 他的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缓缓的笑着，她不觉得很凉吗？ 乔荞着急，自己穿衣服一直出错，外面吧秘书进来和陆卿在说什么，乔荞觉得人家一定是在找自己，一定会在猜测，她肯定是在里面的。 陆卿拿着电话。 “老婆，你不冷吗？” 那点布料就在他的指尖上打转。 乔荞的脸整张通红，她知道陆卿再说什么，她回来之后才想起来，难怪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凉飕飕的。 “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这个无耻之徒‘ ＊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妞妞？”黎奶奶看着儿子说着。 她对黎兵的要求并不高，唯一的儿子，但是她儿子没有太多的本事，能守着那份工作赚上一份工资，不用别人去搭钱这样就好了，可现在因为一个孩子打破了这种平静。 黎兵满脸的难为，他不是感觉不到妞妞不好，妞妞这孩子……但是接都接了。 “她爸爸不是已经进去了，进去就没有人打她了，为什么不送回去？” 黎兵叹口气，赵雪梅闹了好几天，又是哭又是喊的，甚至到最后干脆就给黎兵跪下来了，这是和自己过的人，黎兵做不到那么狠心，从妞妞来家里，也没有花他多少钱。 “雪梅她是脑子不清楚，这人也不是多灵活，妞妞接来了，我没有花钱……” 言犹在耳，这是黎兵上午和母亲的谈话，等到晚上，赵雪梅一脸的难为，黎兵就知道她是有话要说，他刻意的避开，因为就不想去听，害怕是自己不想听的话。 “黎兵……” 赵雪梅还是开了口。 妞妞现在念书的学校不是很好，加上班上所有的孩子都知道妞妞经常被家暴，大家都嘲笑她。 孩子回来之后和自己就哭了，说是不愿意去上学，在同学的面前抬不起头。 就连老师也有和赵雪梅进行过沟通，老师认为如果能转学的话，对孩子的心灵上多少会起到一点作用的。 妞妞和老师讲了，她和继父家亲戚的小孩子一起玩，最后小孩子摔了下去，全家人都指认她是凶手。 赵雪梅现在没有办法给孩子转学，现在念书都是看户口的，妞妞的户口在那边只能在哪里念，如果想转学的话，就只能把户口迁移到黎兵的户口上。 她不敢张嘴，知道自己一旦张嘴，恐怕黎兵是会发飙的，但是自己又不能不张嘴。 黎兵多了解她，她蹲下，他就能猜到她要拉什么屎尿。 果然赵雪梅还是开口了，带着难为还是开口了。 黎兵没说话，一直到她都讲完了也没开口，赵雪梅狐疑的看着黎兵，他现在的表情这是同意还是没同意？ 黎明爷爷奶奶家的户口所处的位置特别的棒，你知道一个好学校对一个学生而言这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儿，赵雪梅也和普普通通的母亲一样，希望孩子能上好的学校。 她是做了两套方案，先说公公婆婆的户口，实在不行就只能是黎兵的户口了。 “你怎么不说话？” 黎兵笑了，赵雪梅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他只要笑了就好办了，看样子他也觉得这样子挺好的是不是？ “她爸爸现在已经坐牢了，她也不会被打了，你怎么不把她给送回去……”黎兵问赵雪梅。 赵雪梅傻眼，她的孩子，她为什么要给送回去？ 孩子跟着她生活自然是最好的。 “我……” “你是觉得她应该是我的女儿，我和乔梅结婚的时候你和妞妞的爸爸结婚，乔梅呢被我们家人捧着，你就羡慕乔梅，觉得自己过得饿太苦了……” 赵雪梅心里一惊，当初她是这样想的，但这话从黎兵的嘴里说出来，说的她好像很不满足的样子。 “乔梅嫁我的时候从来没有给我找过任何的麻烦，我这个人呢，就是有心软的毛病，哪怕别人对不起我了，我还是不会记恨，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和别人跑了，我也不怪她，我现在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了。” 明白什么？ 赵雪梅的眼中带着不解。 “因为我心肠软，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开口来难为我……” “妈……”妞妞突然出现，拉住赵雪梅：“我念书念的很好，我不转学……” 妞妞的嗅觉要比赵雪梅来的敏锐，她已经看出来了，黎兵要讲绝情的话了，虽然自己妈的脸皮厚，把人惹恼了，人家怎么说她就是打她也不会出手，可真的一旦所有的感情都挥霍空了，那就真的难收尾了。 黎兵看着妞妞的方向。 “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不简单的孩子……” 在这样的情况，妞妞敢拽着她妈就说明这孩子是听懂了，不像是赵雪梅一样的糊里糊涂，这才是几岁的孩子？ 说起来也是奇怪，他儿子就是照比着成人办事能力都强，可黎兵一点不觉得有什么好值得怪异的，他儿子生出来就和别人的孩子不同，但是妞妞的话…… “你爸爸已经进去了，现在没有人会打你了，明天叫你妈送你回你奶奶家吧……” 妞妞扑到黎兵的怀里：“叔叔，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想把户口落在我的户口上面吗？啊，我自己养的儿子都没有在我的户口上，我为什么要一个外人的户口落在我的户口上？”黎兵推开妞妞。 赵雪梅哭了，无声的哭着，只会这样哭。 黎兵看的心烦。 “我当初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接受你，你打着照顾黎明的旗号，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照顾过黎明几次？” 赵雪梅委屈，这是她不去照顾吗？ 是公公公婆婆用不到自己，他们不叫自己上手，自己怎么去照顾？ “你真的喜欢我儿子吗？为什么我们俩登记了以后，你对这黎明就没有从前那么好了？” 赵雪梅彻底哭出来了声音，哀怨的看着黎兵：“我怎么对他没有从前好了？我照顾他比照顾自己的孩子还上心，可黎明他叫过我一次妈妈吗？他当着我的面就说，他老姨和我妹妹不一样，黎兵我也是个人啊，听见这样的话，黎明已经这么大了，很多的想法都已经形成了，我哪怕对他再好，他会感激我吗？” 不是她没有付出，而是他根本不接受，他全家都不接受自己。 “你们全家合起火的抵抗我，你姐是，你爸妈都是，孩子就是应该我来照顾的，为什么不搬回来住？我知道爸妈心里认为我会把孩子养坏了，孩子的姑姑这次回来，一样的给钱，就连乔荞家的孩子都带了礼物，妞妞还去接的她车，竟然一样东西都没有给妞妞……” 赵雪梅哭诉。 这是她的不对吗？ 她努力想和家里的人维系关系，大姑姐不理她，公婆不理她，都当她是透明的，婆婆更是狠，都不让自己登门，自己有没有在外面说过她一句不好的话？ “你说我做的不好，那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去做？我得怎么样做才能叫你们家满意，我也是人啊，能不能别伤我的心？” 她扑在沙发上开始哭，妞妞跟着哭。 黎兵他姐是对赵雪梅一直很有意见，以前是不太明显，现在做的就是直接捅露，当时黎兵也和自己姐姐说了，要不然他妈怎么会和他谈，他觉得到底是个孩子，不管有没有心机，要么就都别给，要么就都给，不差那两个钱了，这样太明显的，反倒是伤了孩子。就算是孩子想好，那大家一直对她不公平，黎兵也是将心比心，真的觉得别毁了一个孩子的未来，别因为她妈这样而去猜测孩子，命已经够不好的了。 264回 信任危机 乔荞的穿着一般陆卿不太出手去管，因为是周六穿的有些性感，深灰色的针织衫宽松松的，却挡不住胸前的好风光，领子开口有些大偶尔之间能看见衣服滑下而后露出来的香肩。 果而在家里上课呢，为了不打扰女儿她才出来，下午还要带着孩子去上彩铅课。 她前脚进了办公室，陆卿约她一会儿吃饭，乔荞伸手去翻钥匙，家里保险箱的钥匙落在办公室了，昨天想要拿戒指结果打不开。 她保险箱的钥匙，陆卿都是没有的，陆卿也不屑去要去看她藏在哪里了。 手上的戒指项链戴个几天的就往箱子里一扔，踢开椅子，自己蹲在下面找啊找的，记得就扔在这里了，哪里去了？ 正在找呢，被人从后面给抱住了，乔荞立马就觉得不对了，陆卿她是能感觉出来的，睡了这么久，如果自己老公的气息都分辨不出来，那她也就完了，警惕的准备回头，后面的人却固定住她的后脑，不允许她回头，在她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救……”后面的字被人捂住嘴，乔荞喊不出来，一双眼睛都是惊吓。 这里是公司，是谁？ 后面的人扯着她的衣服，乔荞的脑子有点当机，真是恨今天自己穿的这件衣服，感觉得到皮肤上泛起的鸡皮疙瘩，那人的手在逐渐的向上，乔荞的腿照着后面就是一踢，等那人松开了钳制拼命的往外面跑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人，为什么就连值班的人都没了，人都去哪里了？ 头发被人狠狠的耗住，乔荞拽着自己的头发。 “救命……” 男的似乎有些气急败坏，照着她的小腹用膝盖就给了一下，乔荞的头发还在他的手里，整个人抱着肚子蹲了下去，头发又被牵扯着，乔荞觉得疼死了，那一下根本是她承受不住的力道。 “你最好闭嘴，你想想，我亲爱的老板太太，真的有人看见了这样的场面，我们两个人这样牵扯不清，你确定你说得清？谁知道我得手还是没有得手，我怎么会知道你今天会回来公司，是你通知我的呀……” 乔荞跪在地上，抱着肚子，太疼了，一阵一阵的冷汗袭来，她站不起来，后面的男人干脆就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单手解着皮带，乔荞从地上抱起来椅子照着后面狠狠一砸，那人被砸到了头。 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开完会大家返回来，今天值班的人并不是很多，瞪着眼珠子看着乔荞的肩膀在外面露着，那上面有个特别明显的痕迹，一看就是…… “报警……” 陆卿还在会议室，秘书的脸色不是很好，推开门走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谁能想到光天化日还是在公司的大楼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秘书收了声音，陆卿刚刚结束了一项很大的并购，说实在的他心里很是愉悦，所以才约了乔荞一起吃个饭，她推了，但是他强硬的要求她出来。 秘书现在也是为难，那人是被抓住了，公司里的员工，不好做的就是那人现在满嘴的嚷嚷，说是乔荞约他来的，两个人办完事她就突然变脸，因为听见有脚步声。 这…… 秘书觉得自己不能下任何的结论，到底是成还是没成，是强迫还是自愿？ 陆卿站起，会议室里变得有些安静，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整栋大楼不需要几分钟就已经传遍了，老板的太太…… 有些说不可能，这就在眼皮子底下，除非是疯了，有这样的老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又知道，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老公，成天到处跑，表面上关系看着不错，不见得就真是不错，没听说过嘛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 陆卿的脸简直没有办法去形容，他的唇紧紧抿着，看着秘书：“怎么回事儿，说。” “那个人现在在警卫室呢，太太要求报警，可是他说……他说……”秘书不敢说，这是老板的家事，自己不合适跟着搀和进去，他现在觉得非常无力，真的特别的无力。 “报警……”陆卿终于出声了，声音些微有些粗。 乔荞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还是疼，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站直，那一下子的力道太大。 陆卿推门进来，就看见她挨着沙发蹲着，听见声音乔荞回头。 陆卿准备伸手去拉她，眼睛却突然看见了她脖子上的吻痕。 恋爱的时候，有些女人会犯傻，问自己的男朋友，开玩笑一样的问着，问如果真的遇上歹徒了，那我该怎么办？真的遇到事故了，不可避免的，你要清楚女人和男人身体力量的悬殊，你还会爱我吗？ 源于一段时间网上一段传说，说是女朋友被抢劫的xxoo之后，男的没有办法，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的，吃了药就没事儿了，到底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陆卿伸出去的手，却在半空中顿住了，闭了闭眼睛到底还是伸了出去。 乔荞站起来扑到他的怀里，她都要吓死了她要吓死了。 她一定要告他，一定要告死他。 “他是哪里冲出来的……”乔荞的脸吓得发白，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她才刚刚受了惊吓。 听在陆卿的耳朵里却成了别有深意，任由她抱着，手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安抚好了乔荞，陆卿从里面出来：“监控呢？” 公司内部是有监控的，不过乔荞的办公室里却没有，能看见外面发生的情况，看得见那个人对她施b，但办公室里面呢？ “有谁看见了？” 秘书无力，说下面的监控室是有看到，不过上去的时候有些员工就已经开完会出来了，他们当时脑子里也是有狐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毕竟他们没有接触过乔荞，谁能料到从来都是相安无事的，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当时他们还在聊天，人进去的时间和出来的时间相差了不老少，人在里面有没有做什么，他们就不清楚了，真的不清楚。 “人进去了多久？” 秘书堪堪的盯着陆卿的脚：“大概能有七八分钟……” 这事儿真的就说不好，不让说但是封不住大家的嘴，可想而知明天会传得更加沸沸扬扬的，好好的怎么会有人突然袭击你？ 闹出来这样的新闻，那老板的面子彻底就没了。 乔荞一定要告，陆卿好半响却看着她的唇：“你先镇定下来，先不要闹，乔荞你听我说……你认识他是吧？”陆卿换了一种说法，能让自己心里觉得接受并且舒服的说法，他的手捏着，他现在多一个字，自己都会想偏。那个人说上次一起吃饭，他有对乔荞动手动脚过，乔荞没有抵抗，这事儿很多同事都是知道的，详细的陆卿还得去查证。 乔荞错愕，很是不可思议的扭着头去看陆卿，眼睛里都是受伤。 她能理解陆卿很难为的心理，这些她都懂，但是他现在…… 他的眼睛在晃动着，在自己的眼眸当中晃动着，眼泪刷地一下子就滚出了眼圈，那人拽了她一脚现在根本感觉不出来疼了，让她疼的人是陆卿。 他不相信她。 或者说，他现在怀疑曾经发生过什么是吗？他不肯报警，他怕丢人是把？ “我为什么不能报警？”她喊着。 该死的，她怎么会知道？ 她要是知道，她就不会遇袭了，她怎么知道办公室里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她呼救却没有人上来救她？ 陆卿将手机拍在桌子上，自己扯着领子。 “你自己听吧……” 那个人很无耻，嘴里说出来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却说的和真的一样，并且说乔荞的n裤上一定是有痕迹的，现在屋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他被绑在椅子上，陆卿没有说要怎么做之前，别人也不敢轻易的进去，这事关到老板的家事。 “现在你不是应该把他送到警察局吗？陆卿你不信我，这些话你明知道是假的，你也想来验证一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吧？” 男人啊，你的名字就叫做自私，这样的爱就叫做a情吗？ 她可以理解他现在的所有感受，但是不代表她需要去接受，太伤人了。 如果那个人只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那么她会因为陆卿整颗心都伤到了。 乔荞抖着手去解扣子，他不是要看吗？ 一双手按住了她的手，将她抱住了，可乔荞的心已经暖不过来了，原来所谓的童话都是骗人的，这个人无论跟你生活了多久，真的遇上这样的事情，他的反应不会在你的预料之中，她以为至少陆卿会是愤怒的，会是心疼的，心疼的将她抱起来，紧紧的抱着，现实却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 乔荞的身体已经凉透了，哭着笑了。 笑着却流着眼泪，她脱掉了自己的裤子，陆卿按住她的手。 “别脱了……” “晚了……” 她去了医院检查，乔荞说的话叫医生都是一愣，检查什么？ 她木然的躺在床上，陆卿的秘书就站在门外，乔荞坚持要他跟着来，她知道自己应该清醒，这事儿必须压下去，可是她真的忍不了，受到伤害的人是她，她是被害人啊，为什么她要躲？她要怕别人去说？ 就因为害怕别人的猜测，她就不能出这口气吗？ 医生的鉴定结果就是，今天乔荞没有发生过任何的x行为，根本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秘书带着检查结果和医生的口述离开了医院，乔荞好半天从床上爬起来抖着手提上裤子，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这是怎么了？ 她好好的过日子，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 用手背去擦擦眼泪，强忍着眼中的眼泪，她是不是还要感激老天爷，让事情还没有遭到到了这种地步？不然的话，她解释一千一万也是解释不清楚的，陆卿的态度就更加可想了。 他不相信自己，他从来就没相信过。 “你的秘书现在已经从医院离开了，你马上就会拿到你想要的结果，孩子给我，我们俩离婚。” “乔荞……” “你别他妈的叫我，我觉得恶心，我觉得恶心……”乔荞拿着手机照着面前就摔了出去，她抱着头放声的哭着，大声的哭着，死命的哭着，她的丈夫不是该在发生事件的第一时间就选择相信她的吗？不管别人说些什么，坚定不移的相信着她。 没有办法在生活一起了，没有办法，她不能接受，她心里不能接受这样的人是自己的丈夫。 就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他的爱情来的多么的薄弱。 乔荞从里面跌跌撞撞的出去，医生喊她，她的手机还在地上呢，整张屏幕都摔碎了。 乔荞回到家里收拾行李，阿姨拦不住，问她什么，她都不说。 “小乔你到底是怎么了？” 乔荞装着自己的衣服，胡乱的装着，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特别会整理这些衣服的人，一个包很快就塞满了，却还有这么多的东西要装，她装不过来，她能理解陆卿的愤怒，但是却不能理解他的不报警。 他怕丢人。 比起来自己老婆受到的委屈，他竟然怕丢人是吗？ 两个阿姨面面相对，陆卿打开门，一脸的阴郁，阿姨指着楼上。 “不知道为什么跑回来就在收拾行李。” “你们先带着果而出去，去哪里都行，先不要回来。” 陆卿径直上楼，他怕吓到女儿，她现在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推开门，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地上床上全部都是衣服，她自己一边哭一边在整理。 “我错了。” 陆卿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这算是陆卿正式第一次的道歉，他从来没有真心真意的说过他错了，对任何人都是，他不可能存在错误，即便是错的，他也要把错的扭正成正确的，他的想法他的做法就一定不会出错的。 乔荞扯扯唇：“你没错，你从来都没有错，你考虑的对，真的张扬出去，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你怕丢人，我要是一个男的我也许也会这样来做，可是怎么办呢？那个人嘴里永远都是这样的不干净，难道你拿着检查报告放在众人的眼前说，我老婆并没有失贞？” 说出口的却是满满的嘲讽。 你的爱情，你的婚姻就是这样子的组成，和你躺在同一张床上的男人，真的面临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原来的反应就是这样的。 这还是没有发生过什么。 “对不起。” “不需要说对不起，我高攀了你。” 这就是她一辈子的错，她永远做不成一个女强人，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她依附着男人生活，这个男人是她的全部，她却不是这个男人的全部，他的脑子里装的东西更多，他想要拥有的也更加的多，他在乎的更是多。 “放开。” 他的头贴在她的后背上，怎么说都不肯松开，乔荞的衣服说了今天穿的很薄，这是她最大的失误，她恨不得撕碎了这件衣服，因为看见它就会让自己想起来这些恶心的事情，但是她却没有机会这样去做，她能感受到后背的湿润，她嘲讽的想着，原来鳄鱼也是会流眼泪的。 他已经吃了你，吃掉了你的生命，然后装模作样的掉两滴眼泪，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不吃掉你的，但是你已经死在了他的手里。 “不放。” 乔荞深呼吸。 “好，我不走，话不说明之前，我不会走，但是这个婚，我一定要离。” 乔荞给蒋方舟打电话，她知道自己正在把事情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蒋方舟在怎么向着她，毕竟是陆卿的亲生母亲，她会站在陆卿的角度去想问题，真的让婆婆知道了，她的好日子也就结束了，可忍气吞声吗？ 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乔荞捂着胸口，她就是进了棺材里，她也咽不下这口气，她没有错。 陆天娜接到电话：“嫂子……” “你马上过来。” 天娜听着声音觉得有点不对，但是没敢问，乔荞从来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收拾收拾叫司机赶紧的送自己过去。 蒋方舟已经先到了，进门就接到了一颗炸弹。 乔荞看见婆婆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要和陆卿离婚。” 蒋方舟的心脏有点难受，这是儿子怎么样了，被发现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陆必成做过什么，蒋方舟看着乔荞现在的样子，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些，乔荞是不是开玩笑的语气，她看得出来，这绝对就不是为了开玩笑而玩笑。 “小乔啊，你有什么委屈和妈说。” 乔荞用手臂擦擦脸上，等陆天娜到的时候，陆卿就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在开口求她，只是站着。 乔荞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任何的细节，包括陆卿所有的反应。 她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招惹到这样的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害我，我只是活着却碍了别人的眼睛，那个人曾经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 上一次她以为这人已经想明白了，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动的，千万不要来打她的主意。 她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她没有办法抵抗，她的力气原本就小，对方扯着她的头发，当时还打了她头一下，包括后来她是怎么去医院检查的，检查的结果就在陆卿的手里，以及她是怎么在办公室里脱的，乔荞都说了。 陆天娜闭着眼睛，真的太糟糕了。 蒋方舟哭了，看着乔荞：“小乔，你看在妈的份儿上……” 乔荞觉得这话可真是残忍，看在你的份儿上如何？看在你的份儿上，我受到的委屈就凭空消失了？看在你的份儿上我的伤害就没有了？还是看在你的份儿上，我能和陆卿继续的过着？ “您真是陆卿的母亲，出了这样的事情，您告诉我看在您的份儿上……” 乔荞的话语很是犀利，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刺猬一样的四处乱刺。 天娜觉得自己妈就应该什么话都不说的，往往说了就是画蛇添足。 “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只是个外人，果而给我，我就养，不给我我也争不过你们家，你们有钱，我斗不赢我斗不过，不给我，我也不争，都给你们，你们要是觉得我花了陆卿的钱，我赔给他，我通通都赔。” 到现在为止她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些女人那样的冲动，做出来一些根本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在她来看完全就是傻b的事情，把自己的钱凭什么还回去，可是到了今天，她乔荞才懂，尊严这种东西，被人踩在脚下碾碎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放开……” 陆卿不撒手，他的手紧紧拽着乔荞的，乔荞反手照着他的脸就是一记耳光，她从来没有打过人，不会打人，更加不要说扇人耳光，这一记却又响又亮，她的手被震得发麻。 她现在也开始明白了，为什么有些案件，女人真的受到了伤害却不敢出声，就像是那个人对她施b的时候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人言可畏，真的有人看见了，你一张嘴是解释不清的，她如果不跑，如果不呼救，怕陆卿丢人，她就彻底完了。 她一辈子都会完的，会被人家捏在掌心里，想让她怎么死，就怎么样的去死。 “你让我觉得恶心。” 乔荞提着自己的包，司机要送她，她不让，坚持自己走，陆卿追了几次，她每次都是只要看到陆卿情绪就会更加激动起来，简直和疯了一样，好在胖胖妈开车回来，遇上了，没有多问。 “上车吧，去哪里我送你。” 胖胖妈只是以为她和丈夫吵架，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吵完架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拎包回娘家这样的事儿也是有过的，女人嘛，她懂的。 乔荞回家，拎着包又回来了，张丽敏就炸毛了。 “又撵你回来？” “我要和陆卿离婚。” 平地一声雷，直接炸飞了张丽敏和乔建国，乔建国唉声叹气的，觉得又开始了，别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提离婚的事儿，乔荞知道自己瞒不住张丽敏，也没打算瞒，她需要争取到母亲的同意。 事情都讲了经过，张丽敏当时什么话都没说。 “你在家里住着，凡事有妈呢。” 帮着乔荞提着行李，给她收拾好房间，果而也没敢出声去问，这时候还问什么，等打点妥当了乔荞，回了房间。 “又闹什么离婚，有好好的日子就这样的折腾……”乔建国开口。 张丽敏狠呆呆的盯着乔建国：“你就什么都别说了，你不知道你就闭嘴。” 乔建国是肯定要问的，听见张丽敏说的，张张嘴，好半天吐口气。 “离吧。” 既然过不下去何必生活在一起呢，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乔荞不是一个物件，不是一条小狗，你想喜欢的时候你就逗逗，你不喜欢的时候你就无视她，可以随意的伤害她。 乔荞的父母竟然统一了口径，同意女儿离婚，甚至当着乔荞的面，一句唠叨没有，就当做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张丽敏去了乔梅家里，不去不行，她心里憋闷。 乔梅七点多出门要上班，谁知道她妈这么早的就杀了过来。 “妈，你怎么过来了？” 张丽敏拿着手绢捂着脸哭，她不是没有反应是不敢有反应，乔荞在离婚，这都几次了？以后还结婚啊？结什么婚啊，只能自己过了，她心里不好受啊啊，她自己都下定决心要离婚了，她还能说什么？ 乔梅摇摇头：“对男人就别太认真了，这反应多正常……” 在正常不过的了，陆卿是个商人，你想这件事儿已经发生了，怎么都是压不下去的，简直就是成了下饭菜，人家不当着你的面说，难道不会背着你说？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人的，那就是谣言。 说的时间长了，假的也变成真的了，是自己妹妹，她觉得陆卿简直可以拎出去死一死了，没有办法理解他的作为，她如果是陆卿的话，她也不会选择报警，报警干什么？在打一场官司啊？让别人都看着？ “那个人明显就是死不要脸，死也要拖着乔荞下水，她惹到谁了？” 乔梅觉得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害人，害乔荞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点警察也是在排查，排查的结果只能说是铤而走险，当事人的说法，只要真的强成了，乔荞也就只能听他的话，他想要钱想要升职，一切都会变成皆有可能。 从推理和排查的角度来说，是说得通的，犯人也有讲，老板的太太很漂亮，前一次骚扰她，她并未说出口，可见她心里也是存着担心的。 告还是不告？ 乔梅劝着乔荞：“真的告了，你就没想过自己的未来？乔荞啊，现在的八卦厉害程度你也有见识过，真的就倒霉的被人扒出来了，你就没想过果而的未来？” 为什么会怕？ 无非就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你有家庭，好，这就算是这家庭你不打算要了，那孩子呢？ 离婚是离婚，你没必要在离婚的风头上还拖上陆卿。 就当是为了孩子留一条后路。 张丽敏也是劝，真的不能声张啊，警察局怎么判就是怎么回事儿吧，你什么都不要管，也不要出现，要是那个记者写了呢？ 你看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哪个少女死了都会被爆出来，就脸样子全部放在网上给人看，张丽敏就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原本家属已经很受伤了，到底为什么要传播开？看客哪里能体会到父母的绝望？ 人死了都不能安安静静的。 张丽敏知道自己劝不住乔荞，可她和乔建国两天没睡了，就在想这个事情。 乔梅拉着乔荞的手：“你去我家住两天。” 留在家里，心情也不一定会好，楼上楼下的看见再说什么的。 乔荞摇头：“不就是怕楼上楼下的看见了嘛，我回家怎么了？我为什么怕别人说，愿意说就说去。” 当初离婚是这样，现在依旧还是这样。 姐妹俩正说着话呢，蒋方舟上门了，蒋方舟手里提着水果，买了很多样，亲自上门来道歉的。 她不是不伤心，被乔荞也给伤了，这丫头说话平时看着慢声慢气的，这时候挺伤人的，说他们才是一家人。 那闹大了，对谁有好处？ 她不是替陆卿去想，那陆卿现在的工作就是这样子的，叫所有人都知道吗？ 乔梅开着门，看见是蒋方舟，招呼了一声。 “阿姨来了，进来吧。” 张丽敏待在屋子里就没出来，她现在和蒋方舟没有话说，谁让她是女方的妈妈了，她没有办法去理解陆卿的做法，或者去体谅陆卿，她做不到。 乔建国倒是觉得这样不好，可也没有吭声叫张丽敏出去，乔荞这孩子吧，确实受到伤害了。 女儿的个性弱，可不代表能叫人随便欺负。 退一步来想，你觉得悬不悬？这是没成啊，真的被欺负了，乔荞和陆卿离婚说不定就是谁提出来的了，这样的事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乔建国这样一想，在想想青霞，青霞是怎么死的？ 已经死一个女儿了，不能在出差错了，不管了，乔荞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蒋方舟看着张丽敏在房间里坐着呢，大门就开着。 “亲家……” 张丽敏没有应声，扭开头。 蒋方舟将东西放在地上，过来拉乔荞的手。 “小乔啊，妈知道你受委屈了……这是陆卿的错，我说他了……” 何止是说，蒋方舟也哭了，儿媳妇给她脸色看，你说这事儿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能站在儿媳妇的角度吗？她是个妈妈啊，她必须得站在陆卿的角度，她不想叫他们俩拆伙，乔荞无非就是指责她偏着自己的孩子，那乔荞生病的时候，陆卿和她叽歪歪的，她得忍着，现在乔荞和陆卿闹离婚又冲着她这样的，这个世界上最难为的就是她这个当母亲的了，两面不落好。 乔梅挑着眉头，她肚子里是有一堆不客气的话，说就完了？ 但是如果黎明遇上这样的事儿，哪怕黎明想过，她也绝对不能叫黎明和这样的人继续过下去，生儿子和生女儿的心态其实是有些不一样的，有些事情真的要落到头上，自己才会有感悟的。 张丽敏听见蒋方舟的话，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说他了？这话说的可真是轻巧啊……” 蒋方舟嘴里都是泡，跟着上火上的，孩子好哄，说她妈去国外度假买东西去了，孩子就信了，一天两天都好说，时间一长就容易穿帮，为什么不把果而给乔荞带着，真的送过来，乔荞要是一个劲的要离婚呢？ 蒋方舟就解释，陆卿现在的处境，其实乔家是没看见，乔荞出点事儿不去公司就行了，陆卿能不去吗？这种时候就是保持无声是最明确的，那人都被抓了，谁知道照片上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就是当时他的头在乔荞脖子上去咬的那一幕，那绝对不是自拍，因为自拍不出来这样的结果，当天公司进去的人都有排查，没找出来这人，如果强硬的解释，可能自拍也是说得过去的，连拍总有一种会是合适的。 闹的沸沸扬扬的，简直都乱套了，老板的太太到底有没有被口口？还是老板太太偷人被抓住了？ 蒋方舟为什么上火，影响很大，已经影响到了陆卿的身上，你还想让陆卿怎么去做啊？ 她家现在拿出来的态度，就是卑微的，请求乔荞回去，这事儿陆卿做的不够地道，当妈的替他道歉。 陆天娜当时就说，现在不能站在她哥的角度去想问题了，除非是不想过了，但是还有果而呢，为了果而就不能这样去伤乔荞。 出这样的事情，秦峰是不可能不知道的，秦峰的态度就是，离婚。 离婚了就干净了，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那都是前期身上发生的事情，和你无关，这是最快能解决的办法，最快能把自己从漩涡里拉出来的，不用几天，这就一定不是秘密了，你记得人的嘴就是不最不严实的。 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就是这个道理。 这是很容易选择的事情，就算是压了下来，几年后还是离婚的结果。 陆卿却一直没有动静，他没打算离婚，工作上状态还是依旧，在他身上看不出来影响，但是秘书过的有点胆战心惊的，陆卿的杯子已经换过几次了。 听见里面啪的一声，秘书浑身一僵。 陆卿扯着自己的领口，无缘无故的？ 他才不信呢，这就是冲着他来的，而且这人好像很了解他，非常清楚他的个性，几乎就是一击致命，仿佛是猜到了他当时会做出来的反应，乔荞信了，乔荞已经提出来离婚了。 曹一凡？ 除了曹一凡，他想不到别人，因为除了曹一凡不会有人这样的了解他，毕竟睡在一起几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个性的人，她应该清楚的。 陆卿阴着脸。 张展不敢置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对方笑嘻嘻的说着：“这回可露大脸了，在公司里，录像上据说看得清清楚楚的，你说大白天的就有人敢这样，是真的还是原本和他老婆就是相识的？” 这点事儿说不过去，怎么就那么巧。 张展呵呵的笑着：“谁知道了呢，陆卿不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窝里反啊，可真是找了一个出彩的老婆，这回可成笑话罗……” 他似乎就忘记了，前阵子他的事情还流传了一阵，身边的朋友有几个不清楚的？他都不好意思出门，不过好在的是，男人身上发生这么一点事儿也不算是什么，只要你脸皮厚着，也就挺过去了，放到女人的身上…… 张展觉得不像是乔荞偷人，感觉还是被人给口口了。 那就是一定的，人家出手是为了什么？这种感觉可真不好，他微微的笑着，手里拿着打火机，可怎么选择呢？ 你这时候和她离婚吧，别人都会觉得你冷酷无情，出事儿你就离婚，不离婚的话，脑门上就顶着一个绿帽子，时时刻刻的提醒你，你老婆被那个了，这是老婆，不是情人，估计陆卿现在很闹心吧？ 他脑子转的快，不是瞧不起别人嘛，这回选吧。 张展很是好心的给陆卿去了电话。、 “哥们，我也是才听说，你节哀顺变，这算是什么，只要你是真心爱她的，一个药片都能解决了……” 张展就是打电话来故意奚落陆卿的，你老婆和我老婆怎么勾搭一起去的，你以为我不清楚呢？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终于等到了我的时候，陆卿你活该啊。 这样的事情都会发生在你的身上，你真是不屈了。 “怎么不说话？现在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吗？就两个选择，离婚不离婚，你离不离婚人家都会在背后说，你老婆以后怎么出来见人啊？你的脸都丢光了，这样也不要紧吗？” 男人身上就算是发生这点事儿，轻松一笑，不过是逢场作戏，算得上是什么，女人呢？ 不好意思的紧，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就是这样的高，这就是毒，你沾上就死。 张展觉得很怪，陆卿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是傻掉了吗？ 247回 风浪过后 “亲家你要是这样说话，我也说说我心里的感受，我没攻击任何人的意思，小乔嫁给陆卿，我拿着不敢说当女儿一样的待，但至少我没有难为过她，她来我们家，你自己问问她是不是日子过的很舒心，吵架这就是正常的，那对夫妻不吵架，舌头和牙齿还有摩擦呢，这件事儿发生了，谁的影响最大？你心疼你闺女，我也心疼我儿子，不是在公司还好，一切就只是误传，现在偏偏就出在公司，无论是谁让这么干的，或者乔荞得罪了谁事情已经发生了，陆卿当时不想闹的那么大的动静，不能被理解吗？” 张丽敏很想冒粗口，为了你们家面子，我女儿的亏就得白吃？乔梅狠狠把自己妈给按住了，她妈向来都是只会把事情往恶化的方向发展的，张丽敏看了看乔梅，乔梅没吭声。 “小乔把我和天娜都叫了过去，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发生的事情，是，一个女人遇上这种事儿她很郁闷，我就不明白了，乔荞我问你，陆卿有逼你去医院检查吗？” 乔荞是哭着出来的，怎么没有？ 陆卿信了那个人说的话，乔荞悲哀的想，难怪说谣言害死人啊，现在这样的社会，别人随便说两句，陆卿就受不了了，要是那个人说的更加过分一些呢？他是不是就认定了自己和外人有点什么？ “你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口一个您们您们的，这是当儿媳妇的态度吗？”蒋方舟也是来火了。 真的交不下的，你看这就是儿媳妇，翻脸比翻书快，你待她怎么好都没用，就是白眼狼，出事儿只会觉得你做的不够多，你偏心你偏向，那她妈呢？她怎么不去埋怨她妈？ 这个好人蒋方舟也当够了，你想清楚了，愿意离婚你就离婚吧。 “我今天来原本是想劝你的，竟然你家是这样的态度，随便吧，你们两个人的事儿我也懒得去管，我都这把年纪了，不说享享儿女福，我还跟着受气，但是说好了，果而不能给你，你可以定期来探望。” 张丽敏张着嘴，怎么你家现在还做对了？ 竟然还说果而不给，果而是谁生的？ 蒋方舟拿着包转身就出去了，因为有乔梅在，张丽敏没说出来不好听的，倒是人走了乔梅出去送，张丽敏才在屋子里骂开，什么东西吧。 乔梅送着蒋方舟。 “阿姨遇上这事儿谁都不想，乔荞呢，你就理解理解她，我这妹妹从小是被大姐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待人处事差一些，阿姨您也是女人，真的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谁都冷静不了，我不说陆卿不对，希望您也别觉得乔荞不对，这事儿对乔荞的伤害挺大的。” 蒋方舟不吭声，能说的能劝的她已经都说了，但是乔荞听不进去啊，离婚都挂在嘴边了，干脆就离了算了。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现在外面肯定是有声音，陆卿的日子不好过，不如就离了，以后再说以后的，这样大家都消停了。 蒋方舟现在对乔荞，对乔家觉得心里有些腻烦，看见就够了。 什么都没说，直接上车就离开了，倒是乔梅看出来点什么，这婆婆到底是婆婆，你千万别当成亲妈看，乔荞最大的错就是认为自己和人家关系不错，什么话都敢说，现在把你婆婆得罪到了。 人家觉得付出了，但是没有收到同等的回报。 乔梅踩着鞋回了屋子里，张丽敏还在气不过呢。 “离婚就离婚，谁怕谁，这次不去求，离婚了妈养着你。” 乔梅撇嘴，谁养谁啊？ 你看着乔荞手里好像有点钱似的，就那么点钱，她自己也不懂得投资，要是她爸妈谁早晚再来一场大病，很快就挥霍光了。 “你真要离婚？”乔梅看着乔荞问。 乔荞不吭声。 “离。”张丽敏斩钉截铁的说着。 乔梅这次笑了出来：“那挺好的，我支持离吧，陆卿有钱，不说有地位随便找个女的也不难，他现在被夹在中央上不去下不来的，外面的舆论估计弄的他也是挺闹心的，离婚就刚刚好了，你脖子上被人咬了一口那就是真，我要是个男人我也看不了……” 管你是不是意外的，开玩笑呢，以后真的抱在一起的时候，想起来那时候，心里能舒服得了吗？ 就好比朋友喝多了，把你老婆给亲了，你能笑笑就过去了？ 能笑笑过去的那就不叫男人了。 “行啊，便宜陆卿了，在换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给咱们果而找个后妈，你别担心孩子，他家现在不就这么一个孩子嘛，他要是不去做手术估计这辈子也就是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放心，果而不会被亏待的，就是吧，自己以前的男人和别人躺在可能你们躺过的床上，这事儿就挺不好办的……” 乔荞觉得恶心，她觉得二姐就是故意来恶心自己的。 “哭什么？这不是你要的吗？” “你干嘛说我？你为什么说我？我心里委屈……”乔荞发脾气。 乔梅玩着自己的手，下午有时间想去做做指甲，就让老三消费好了，她钱多嘛，不花白不花。 “没人说你不委屈，面子也给你做足了，我说你干什么？你要是想听真话，我现在告诉你，这事儿你做的不够冷静，你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了，有那么一个恶心的人说那些放屁的话，要是有个女人站在你面前，说睡了你老公，你老公身上有什么特征，你信是不信？” “以前也有过，我信了吗？”乔荞喊。 她就连问都没有问，不是吗？ “那情况一样吗？我该怎么说你呢，老三啊你可真是很傻很天真，那人对着你有明确的攻击性，关在办公室里七八分钟，你说他就碰你脖子了？没有碰其他的地方？” 她那天穿的是裤子还是裙子来的？ 乔梅就想，身体接触肯定就是免不了的，她会这样想，那陆卿呢？ 乔荞的脸变得煞白，因为当时真的就没有发生别的，那人耗着她的头发，是上手扯她衣服了，可没给扯下来，乔荞闭着眼睛不愿意去回忆当时发生过的，觉得恶心。 “他是个男人，理解一下吧，你是自己回去，还是我送你回去？不回去就真的便宜他了，我告诉你，这时候陆卿心里说不定怎么晃荡呢，这事儿是谁弄出来的我不知道，不过抓准了男人的心思，你问问阮雷，发生在我的身上，他心里会不会有隔阂，阮雷爱我爱的和孙子似的，我说什么他不去做？” 乔梅淡淡的道，就说她和黎兵稍稍能有点接触，阮雷就火大。 张丽敏这么一听，心里不满的情绪就都没了，那好像是这样的，亏啊。 “那就这么算了？刚刚那娘们不是说让离婚嘛……” 乔梅转过脸：“我的好妈妈呀，她说离婚就离婚？和陆卿过的人是老三，你能把陆卿给麻痹掉了，其他人说什么都是白搭，别人讲怎么了？就当没听见，谁看见什么了？那被抢劫的人是不是都被口口了？我说你就那么笨，陆卿也是个二货，哪里是袭击你，明明就是抢劫。”得，叫乔梅一说，这就是遇上抢劫的了。 乔荞无语。 说抢劫说得通吗？ 明明是公司里的，好好的抢劫什么？ “听了她的话，那就是蠢货，她巴不得让陆卿在娶个呢，陆卿有钱可没儿子，你女儿现在生不出来儿子……”乔梅用话去点张丽敏，张丽敏点点头，这样一看，还是老三有先见之明，幸好当初陆卿做了结扎，眼下倒是不需要去考虑这些事情。 陆卿先乔梅一步将事情给办妥了，人是绝对不会这样便宜他的，据说人到了警察局也是没少说没用的话，一个劲儿的嚷嚷，不过他嘴再硬也硬不过他的关系。 陆卿在找曹一凡，除了曹一凡他想不到还有谁能干出来这样阴损的事情。 一杯接着一杯的，人没有找到，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还是知道他会去找她？ “先生有火吗？” 陆卿没有转头，他现在看见女人就烦，旁边的女人笑笑，自在的又离开了，往其他人的方向走着。 乔荞无语的看着乔梅：“二姐，我现在心情很受伤，不想做这个……” 乔梅在网购，简直是花钱不要命，看见什么都喜欢，这一会儿就买了二十几件了，钱当然是乔荞给付，乔荞心里都要气死了，不说安慰安慰她，不停的想花钱。 “女人啊，活着就得消费，再买几件。” 乔梅点着，你有钱，我不花你的我花谁的？你知道我一个月辛辛苦苦的才赚多么一点的钱？花钱都不能随心所欲，总知道也找个有钱的好了，买东西起来可真是爽。 前后46件，她就差没把乔荞给刷破产了。 心满意足的收手。 “不给他打电话？” “拉不下面子，还生气呢。”乔荞说：“我说报警，他当时就犹豫，我被人……”乔荞说不出来，想起来都闹心，什么破事儿吧。 “想那些做什么，你也不是没有结过婚，看你们两个人可真是的，就算是真发生了，记住一口咬死了，什么都没发生过，是个男人就接受不了这个……” “二姐……”乔荞喊着，什么叫真发生了？都说什么都没有了：“我去医院检查，不是做假的……” 她没有隐瞒任何人，堂堂正正去做的检查。 “要就说你缺心眼呢，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没人逼你去，是你自己做的选择，你让自己难堪，你还怪得了陆卿吗？你听见那个人说的话，你不也是上当了，你做这个检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看在你给我花了这么多钱的份儿，我免费送你一程，回去不回去？” 乔荞不动，面子下不来。 乔梅换着衣服，要准备回去了，这都几点了，你说一天天的这些破事儿，可真是够愁人的了。 “赶紧的换衣服。” 乔荞不动，乔梅就推着她去动，乔荞不拿衣服乔梅上手直接就拿着了，看着完全就是乔荞被动，乔梅逼着她去做的，不就是差个台阶嘛，自己给了，也是老三自己花钱买的。 乔梅把乔荞扔在家门口，自己开车就跑了。 乔荞现在想回去也来不及了。 家里两个阿姨跟着上火，真的很上火，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最近家里就是不太平，她们就在想，是不是应该出去做点什么，果而倒是好哄，也是习惯了，不过你在撑两天试试，早晚都会发现的，到时候可就哄不住了。 乔荞没有进门，就在外面站着呢。 陆卿让司机送自己回来，司机远远看着前面有人，天色有点黑，但是旁边有路灯，还是能看清一二的。 “好像是太太……” 陆卿觉得那种怪异的感觉一瞬间就都没有了，从发生这事儿的时候说实在的，真的是把他给刺激的够呛，陆卿甚至心里埋怨乔荞，不是你一个劲儿的要上班，能发生这些事儿嘛？ 这是人的惯性思维，忘记掉了，乔荞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是陆卿坚持要让她上班的，因为他觉得这样自己能很好的监控到乔荞所有的生活。 陆卿叫司机别开进去了，自己打开车门下去，走到她面前，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一场意外把他们给折腾的精疲力尽。 “回来了。”陆卿终于出了声音。 她如果能谈的话，谈开了这事儿就过去了，不算是事儿，哪里不是干，陆卿觉得以自己的实力去哪里干都不成问题，离开这里就是了，省得自己和她变得有些狼狈，至于外面怎么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就因为别人质疑，他就要证明给别人看，他今年也不是三岁五岁的孩童了。 “嗯。”乔荞的声音低了一点。 两个人回家，乔荞没有机会和阿姨说话，上了楼，陆卿也说了，这事儿他办的不地道，自己当时真的气的已经失去理智了，不是怀疑她，也不是不站在她的方向，只是脑子和心脏都不听使唤了，本能就变成这样了，至于问她认不认识那个人，是觉得她太傻了，上次怎么就不说呢？ 乔荞掉眼泪：“我说不是怕你生气嘛……” 他原本就不喜欢她接近别的男人，还有自己的员工对自己老婆会有意图，这事儿陆卿肯定会发飙的，她要是知道有今天的结果，她当初就说了，事实上她现在都要后悔死了。 “行了，不说了。” “眼下怎么办啊？” 闹的沸沸扬扬的。 “就凉拌被，那人是见财起意，你那天不是找保险箱的钥匙去了……” 公安局那头陆卿懒得去听，省得气死自己，那人据说嘴还是很不靠谱，秦策是干这个的呀，这话不会和陆天娜说，当时那人进来可真是什么都说了，说的这个详细，说乔荞身上有什么地方有什么痕迹，说在床上的时候怎么样怎么样，不知道的听着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挺膈应人的，陆天娜知道也没敢对自己妈和哥哥说，真的说了，那就彻底太平不了了，秦峰是知道的，秦峰就是支持陆卿离婚的，这样的老婆说什么都不能要了，她让你置身于风口浪尖上。 乔荞泄气，犹如一只被放掉了所有气的气球一样。 “我也不冷静，当时都要气疯了，因为人家的话，我就激动了……”她二姐说的对，不是因为那些话，不是自己脑补了，她也不会冲动的跑到医院去做什么劳什子检查，做完了自己更加的身体，完了就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阶段。 乔荞无力。 “你说我到底是得罪谁了？” 就要这样的害她？ 幸好她是平时不和外人接触，别人就是想做点什么都难，不然的话，有可乘之机，她全身是嘴都说不清的。 陆卿搂着她：“你别管了，以后在家里好好的待着，没事儿，有老公呢。” 乔荞心想，我算是把你妈给得罪死了，你妈都放话让我们离婚了。 乔荞现在有点打怵见到蒋方舟，她也没和陆卿说，蒋方舟是怎么和她说的，这几天就是发蔫，各种发蔫，人也不精神，送女儿去学校也没什么精神，司机送去在给送回来，坚决不能离开乔荞的视线范围，怕出事儿。 晚上接果而回来，马路中央有吵架的，然后最后竟然拎着拳头就干上了，都说这边的人脾气火爆，敢打架，一句说不通就直接抡拳头，当然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为人仗义啊，豪爽啊都是。 “妈妈，有打架的……” 孩子什么都不懂，也不能替乔荞分担她的痛苦，更加不能理解，乔荞也不能和果而说。 “嗯。” 应了一声，没有多少的力气。 她现在对什么都没兴趣，她和陆卿两个人被人玩的团团转，元气大伤。 倒是朋友一个电话没有，这就是朋友了，不会往你的心上捅刀，更加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打趣你。 “妈妈，打起来了……”果而一脸的兴奋。 她觉得妈妈和自己的反应不一样，都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果而满脑子都是打起来了。 “打就打吧。” 果而挠挠头，趴在车玻璃上，她能不能下去也参战？ “妈妈，我也去行吗、” 乔荞无力，这是打架啊，真的论起来你一个孩子，你这不是找削吗？ 司机就笑，看了一眼后面，现在的乔荞就和一潭死水似的，一点波浪不起，无论什么事儿都激不起来她任何的想法。 把孩子接到家里，觉得自己特别的累，爬上楼上床休息。 阿姨叫乔荞下楼吃饭，乔荞说自己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 到现在位置，阿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在乔荞和陆卿身上什么了，两个人看着都累。 陆卿没有离开公司，乔荞劝的，离开了不就证明怕了，既然没错怕什么，公司内部现在传的厉害，说什么的都有，当然也有说不太可能的，有陆卿这样的男人，除非是疯了才会和那样的人勾勾搭搭的。 “真的有什么，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开玩笑，家丑能让你们看见……” 没过多久，公司里发生一件事儿，让大家马上将视线转移了，又是在公司发生的抢劫，尽管大家都不明白，外人是怎么进到公司的，当事人哭的这个惨，跟着警察走的时候都要哭晕了，心灵上受到伤害了，尽管什么都没发生。 这似乎和前一段的事情莫名的相似。 乔荞坐在客厅里，最近失眠，她现在都要恨死曹一凡了，陆卿自己也说了，除了曹一凡不会是别人，可曹一凡手里没钱，她是怎么买通那个人的？ 难道真的是那个人恨自己？ 乔荞摇摇头，他想勾引自己，被自己给拒绝掉了，就因为这样他就要挺而冒险？ 这说不过去，大大的说不过去，这人得傻到什么程度了，才能这样去做事情？简直就是疯子嘛。 他一个劲儿的咬着自己，他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有陆卿在中间挡着，乔荞一直没有被叫去问话，怕她撑不住，可乔荞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自己。 陆天娜陪着乔荞去的，搂着乔荞的肩膀。 “测谎他就过不去，就是一个小丑……” 乔荞耐心的听着，可听到了那些话，还是架不住的气血翻腾，她就很想冲出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害她？ 这是陆卿没有听见，真的听见了，今天不和她翻脸以后呢？ 好毒的心思啊，就不想让她有好日子过。 天娜给乔荞顺着胸口：“生气就上当了……” 秦策也挺无语的，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既然这样的话，也没有办法了，改用的措施都用了，也怀疑他是被人收买的，家里都查清楚了，银行往来，就没有任何的新进账的钱，但是也有查过，他的经济状况也不算是好，有还贷的压力，说是抢劫说不通，但目前来看，这样就是唯一的解释，他觉得如果用这件事情拿捏住了乔荞，可能以后就会有好日子过了。 “不会是这样的，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乔荞不认，绝对不可能这样的简单，一个人和她没有私人恩怨现在出手害她，说是没有阴谋，你让她怎么去相信？ 满嘴的谎言，说自己和他有染，他这样说是为了什么？ 乔荞就是怀疑曹一凡，秦策也是难做，没有证据显示和曹一凡有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接触。 “嫂子，她好像是出公差了……”秦策解释着，也是现在为什么找不到曹一凡的理由。 他们都查过，曹一凡没有回来过，已经出去小半个月了，没有作案的动机，当然她和乔荞的那点私人恩怨也不能因为有这个就强加在她的头上。 迷雾重重。 乔荞不信。 “火车能查得到，飞机能查得到，那大客呢？” 秦策无语，这不是难为他们吗？大客的用户资料都是虚拟的出票，根本不用身份证进行验证，这要怎么查？开玩笑，查起来就等于大海捞针，就算是动车，如果她想骗的话，用别人的身份证也是可行的，乔荞提出来。 秦策送着天娜出来：“你好好的劝劝她，我觉得她现在有点钻牛角尖……” 秦策能查的都查了，但是曹一凡现在就是无辜的，总不能硬性的说就是曹一凡指使的吧。 曹一凡出差回来，陆卿就上门了。 “来找我？”曹一凡瞪大眼睛，声音带着一点的不可思议，又带着一丝的嘲讽：“竟然会来找我，可见八成不是好事儿，你躲我都来不及，要进来坐坐吗？” 她的手里提着行李，邀请陆卿进去。 “不用了，就在门口说吧……” 陆卿简单的说了两句，乔荞在公司被打劫，曹一凡的眼睛里闪过笑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不好意思，实在忍不住了，她怎么那么倒霉？在公司里被打劫？” 陆卿眼睛定定的看着曹一凡的唇：“你忍不住什么？” “高兴被。”曹一凡大方的说着。声音越发的轻柔，笑着：“你说我为什么听见这个消息就这样的高兴呢？太高兴了，以至于我现在决定一会儿出去多吃两碗米饭，我爸爸求你，你把他的面子踩在脚底下，我哥变成今天这样，终于有了一件能让我觉得开心的事情，我高兴……” “你都做了什么？” 一凡听着他充满了暗示性的话，笑了笑点点头；“好啊，你认为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吧，容我提醒你陆卿，我没有钱，我什么都没有，我拿什么和别人勾搭上，就是张展现在和我也没联系了，不是你老婆做的好事儿嘛……”“想必你也听出来了这件事儿发生的很奇怪，奇怪到了我们压根就不能去理解，不过好在是乔荞很听我的话，我们两个人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一份工作而已，原本我就不想让她上班，但是她不肯听我的，这次倒是成全我了。” 曹一凡的脸色变成了臭鸡蛋色。 “陆卿你专程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对，就是我找人过去抢劫你老婆的……”曹一凡一口一个抢劫，目光没有任何的闪躲。 陆卿知道自己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他现在也打算放弃了。 “你记着一件事情，我有办法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捏死曹可凡，不信你就试试……” 曹一凡的表情带着愤怒。 “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少拿我哥来威胁我，陆卿你可真叫人觉得恶心。”曹一凡对着陆卿就吐了一口。 陆卿捏住了她的软肋。 “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我爱乔荞比爱你的多，你动她一根汗毛，我就让你全家陪葬。”陆卿的手指收拢，狠狠捏紧着曹一凡的下巴。 曹一凡觉得一切是这样的荒诞，冲发一怒为红颜吗？曹一凡到底有没有撒谎，陆卿现在还分辨不出来，可这件事儿里外就透着这样的奇怪，会是谁呢？ 陆卿回到家，也径直上楼了，没有吃饭，没有胃口，推开卧室的门，乔荞从床上爬起来，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 “回来了，吃饭了吗？” 陆卿说吃过了，乔荞明明一脸的疲倦，还要硬撑着，她已经很多天没有给娘家打过电话了，从她回来，张丽敏竟然也没打过电话，彼此都安静的很。 陆卿知道她现在累，自己又不能安慰什么。 “曹一凡回来了。” 乔荞听见这个名字拧着眉头：“秦策说不是曹一凡做的……” “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学精明了，还是这件事儿就与她无关……”陆卿和曹一凡的对话当中，他说的是乔荞被抢劫了，曹一凡从头到尾说的也都是乔荞被抢劫了，一个字都没有错，陆卿设了一个陷阱，他逼问，他却没有说那个人是自己的员工，曹一凡也没有往上面去提，如果不是她太过于精明了，就是与她无关。 “好了，你别去想了，也许是针对我的。”陆卿淡淡道。 乔荞双手合拢着抱着他的腰：“你说日子怎么就过的这样的惊心动魄，陆卿你实话告诉我，我不回来你会去接我吗？” 陆卿摸着她的头发，他也不知道，他真的很烦，被很多的事情给缠住了。 乔荞叹口气：“我二姐逼着我回来的，我以前挺不理解我二姐的，觉得她太坏了，对爸妈不好，对大姐就更加不用说了……”可到现在才明白，还是有个姐姐比较好，哪怕说的话不好听，她也会说，不会因为你不爱听就不说，乔梅就很清楚，一旦她离开了，就会给别人留空子。 “好老婆，以后遇到事情冷静点，没有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别冲动。” 她这样冲动，搞的别人也跟着冲动，差点就铸成了大错，你要知道男人的空子很好砖的，真的吵架说的话很难听，出去喝两杯，或者有女人故意贴近，你不要以为不可能。 再穷在难看的男人都会有人惦记的，你觉得这个东西你用之无味弃之可惜可别人却当成宝一样的在窥探。 乔荞抓着他的衣服。 “我就觉得当女人太难了……” 乔荞没有明确的说是什么太难了，如果真的遇上这样的事情，解释不清楚，到底应该怎么样的去做？乔荞现在都不能给出来一个合理的答案，人之所以叫人，就是因为他有属于自己的个性特点。 两个人抱着就这样躺着，没有其余的动作，最近都是这样的，没有亲密的举动，乔荞过不去自己的那道心理防线，至于陆卿的话，她不想去细想，自己真的想明白了，可能会伤心的，她太容易东想西想，索性不如不想。 蔡大奎看着蒋方舟有些闷闷不乐，很是纳闷，问了她也不说。 问了好几次，蒋方舟这次是真的被乔荞给伤到了，婆媳的这层纸还是扯了下来，蒋方舟不能更改陆卿的主意，你自己找的老婆，怎么作你都得受着，你自己愿意的话，别人说什么你能听得进去？ “当初就不该同意的……” 她当初因为恨曹一凡恨的，巴不得谁都行，现在想想，这乔荞就不是最佳人选，个性不行。 办事情不够成熟，就不是一个完美的伴侣。 蔡大奎听了叹口气，孩子的事情哪里是你能说了算的，陆卿有陆卿的想法，人家两个人过得好就是了，你现在想这些也是多余的呀，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孩子都有了。 “你是没看见那天是怎么和我说话的……” 蔡青松的老婆过来，听见公公说的，就劝蒋方舟。 “生儿子就是这样的，为了一个小丫头和你对着顶，你说什么都是白搭，鬼迷心窍……”这些都是正常范围之内的。 都说生儿子好，结果当儿子被别人的女儿勾搭走的时候，你又会觉得生女儿好，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圆满的事情，依她来说，其实生女儿很好的，如果这个女儿本事，那就等于多了一个儿子，把别人的孩子抢到自己家来，你说好不好？ 蒋方舟喘气：“我就是心里不舒服，说要离婚，我去了她家一趟，颠颠的自己又跑回来了……” 那当初放这样的狠话干什么？ 蔡青松的老婆笑，这就更不算是什么事儿了，反悔就是女人的专利。 她吵架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喊离婚，女人其实都知道喊离婚不好的，但是控制不住自己，就知道这男人是能听自己的，能向着自己的，所以才敢去说的。 她还觉得通过这件事儿乔荞还是挺聪明的，发完火了，然后回来了，没让事情恶化到更加复杂的地步。 蒋方舟无奈的笑着：“合着还是我的话起了作用，早知道我就不去了……” 不过这次张丽敏可真是出奇的安静，蒋方舟有点看不明白乔荞的这个妈了，以往她的话，肯定都能上房揭瓦了。 张丽敏很老实，女儿就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乔梅说了，你要是盼着她离婚呢，你就天天打，没有消息就证明是好消息，张丽敏讨厌乔梅也不得不承认，乔梅办事情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乔梅当时就说了，要是黎明的话，这个女人怎么好，就是成没成，她都不能让黎明要。 张丽敏气恼：“怎么你自己不是女人啊？” 出了这事儿，不是应该女人心疼女人的吗？ “我是女人我也没有办法理解，衣服脏了就得换掉，留着带污迹的，自己看着难受，别人看着也不好。” 乔梅撇嘴：“不是我妹妹，我还能帮着她说话？陆卿要是我弟弟，我就会压着他去离婚的，丢不丢人啊，你没看乔荞婆婆那天都什么脸色了？真的离婚，就这么说吧，你女儿一毛钱的便宜都占不到，吃亏的就是她……” 张丽敏被各种现实给刺激到了，和乔建国两个人每天对着眼睛唉声叹气，电话不打，别的也不敢深问，只有偶尔楼上那对小夫妻吵架，干起来，张丽敏才会有些许的安慰，透过别人的不幸福寻找到点满足，不然这日子就没有办法过了。 这两人是不是八字不合啊？从在一起，你看就没消停过。 张丽敏讲着楼上的那个孩子，讲的眉飞色舞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女人喜欢讲别人的八卦，张丽敏的心态就是其中之一，生活是需要点乐子的，她没有出去对别人讲，自己待在家里偷偷蔫蔫的说着，也不犯法吧。 要是父母摊上这样的女儿，估计哭死的心情都有了，乔荞在怎么样也没达到这样的程度，还能过，陆卿也没说撵她回来，细细品味着，其实陆卿对乔荞也很不错。 张丽敏满脑子里就去想陆卿的优点，这样一想，那不比赚不到钱，或者打老婆的强的多？再不然要是遇上骗婚的，或者各有孩子互相难过的来的好？虽然有点摩擦吧，可这些早晚都会过去的。 “陆卿这人吧，看着是有点特，不过对着乔荞还行……” 何止还行，简直就是很好。 乔建国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去想了，女儿出嫁了，娘家就不能总跟着添乱，叫女儿离婚啊，叫她回娘家，叫她回来做什么，叫别人笑话啊？ “挺好的人，他妈也是个讲道理的。” 老两口对着安慰彼此，细数这个姑爷的身上有多少的优点。 266回 陆家有女初长成 “也别说陆卿了，我这女儿养的……”张丽敏叹气，其实哪里是他们养的，乔荞没结婚的时候个性根本不这样，你说娇气点吧，那是女孩子，那时候摔了身上哪里破了也从来没哭过，就是青霞对这个妹妹确实好，回家换睡衣换下来当姐姐的就给洗，有病了药都会送到嘴边的，你看青霞自己生病不看，乔荞有个小感冒，青霞立马会给领医院去。 再后来人家自己谈的对象，乔荞的初恋就是蒋晨，蒋晨长得好家庭又好对着她更是千依百顺的，没有要不来的只要想不到的，日子过的太顺畅了，细想想，自己家的这些事儿，张丽敏不是不清楚，她也比一般的妈事儿，那蒋晨看在乔荞的面子上都能忍，除了出轨的这件事儿，当时真是把她给震的，可看在蒋晨过去的那些好上，张丽敏还是劝了，不想让乔荞离婚，最后不也还是离了，陆卿吧，她和乔建国是真的不喜欢陆卿的个性。 陆卿嘴不甜，没有蒋晨会说，蒋晨是办事儿之前先用嘴把你们给甜蜜一通，陆卿就不是这样的人。 “你也说说她，差不多就得了，别总闹，闹的陆卿真的恼了，她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乔建国觉得乔梅的话说的对，不管怎么样这事儿冷静下来之后想想，乔荞当时要是不回去，真的离婚离成了，陆卿不缺老婆的，虽然不是说就怕他找什么的，有什么两口子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说开了就好了。 你生气的，你就质问他，他解释的通你就听，解释不通，那中间还有孩子呢。 蒋晨是好啊，问题蒋晨能一心一意的对着你吗？ “你说老三心里是不是还有蒋晨呢？”乔建国觉得女人呢都喜欢比较，可能乔荞心里也会有这样的较量，前一个丈夫太好，这就给后面的人添了压力。 张丽敏瞪丈夫：“你就没事儿找点事儿出来，有什么有？闭上你的嘴吧，别整天嘚嘚嘚的，当别人家的事儿说嘴呢……” 乔建国闭口无言，不让说那就彻底不说了就是了。 不提被。 且说乔荞这头，两个人一整个月都没有心思做点别的，谁都没有兴致，陆卿觉得累，乔荞也同样的觉得累，以前接送女儿这些都是小事儿，现在问题提不起来精神。 晚上陆卿回来的早，说是有聚会，要带着乔荞去。 “我就不去了吧。” 乔荞不愿意出去，不想见任何人，这事儿闹的大家都知道，别人怎么看她？ 陆卿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这些天很累是不是？” 晚上她睡不好，总是翻来覆去的，有时候他动动她就不动了，但是脚趾头来回的动着，陆卿知道她没有睡好，白天补眠，问题乔荞从来不习惯白天睡觉，她觉得补不回来，陆卿私下问过家里的阿姨，阿姨说乔荞最近掉头发也是掉的厉害，她自己很紧张，电话响了不愿意去接。 总想躲着。 乔荞摇摇头，“就送个孩子能有多累，说的我就像是病人似的。” 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她怕别人看见自己，然后问她，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她怎么去解释？ 不说话别人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心虚了？说了人家能信吗？ 她也清楚，自己活着并不是为了讨好别人而活的，问题过不去这个心理防线，发生的不是什么好事儿。“不累就好，我帮你挑件衣服。”陆卿去拉她的手，拉着她往更衣间走。 乔荞轻描淡写的说穿什么不是穿，最近在穿着上面也不是很下功夫，还哪里敢穿了，出门就穿的很多，想着那天穿的太少，乔荞的后背一僵，她最大的错就不应该穿的少，给了别人有趁之机。 陆卿惯会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她不说他就不问。 乔荞的更衣间很整齐，这得感谢家里的两个阿姨，她自己的话，恐怕现在这里就会变成鸟窝了，各种脏乱，陆卿挑着她的裙子，乔荞就在一边抱着手臂看着。 “穿衣服没有错，你是我老婆，你穿得漂亮就是给老公张脸呢。” 乔荞心里一抖。 陆卿膈应不？ 陆卿那是真的很膈应，可这事儿吧你要是总放在心上那日子就真的没有办法过了，他这样的男人他觉得好也不好，干脆就彻彻底底的都抛开，事情交给陆天娜去接洽，他什么都不想听，这是他老婆，未来十年八年的他没打算换个老婆。 “我不想去。”乔荞还是开了口。 叫她去干什么？ 你知道的，不见得人人都会体谅她的。 陆卿回头，温柔的看着她的脸：“没事儿，还有我呢。” 乔荞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陆卿递给她一个大披肩，他此刻心宽平和。 你们想的，我就偏偏不如你们的意，我不生气。 搂着乔荞的肩膀下楼，陆卿整个晚上就把乔荞给带在身上，根本没有给她机会离开自己，乔荞微笑着，只是眉间还是有淡淡的愁，不细心看别人怎么会发现，陆卿这是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一看就能看出来。 倒是真的有人开口问了，陆卿也不恼，脸上一片的笑意，乔荞看着陆卿的侧脸，勉强打起来精神，这时候他们可真是夫妻了，两个倒霉蛋。 笑着抱着陆卿的胳膊。 陆卿笑起来很好看，很邪气，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乔荞觉得他变脸的速度就会越快，而且这人很会记仇，惹到他的人千万别被他抓到把柄，不然死定了。 “一场误会而已，我们家的胆子小。”陆卿轻飘飘的掩盖了过去。 当然还是会有人觉得这两口子就是在欲盖弥彰，发生过的事情，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晒恩爱来掩盖？ 还不如安安静静的，不出席这样的场合反倒是不会给人话柄。 “要去洗手间吗？”陆卿压低声音问她。 乔荞有，但是她不要去，自己绝对不能脱单。 摇了摇头，“我不放心。”话语里就连一丝掩盖的意思都没有，她有，但是她现在不敢去，她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倒霉的在遇上什么事情？真的卫生间里一个人没有，她又遇袭了，这么多人呢，到时候在被看见，她可真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陆卿的话就像是吹过的一阵风。 “别怕。” “你也是够倒霉的了，娶了我这样的老婆，不是三天两头的生病，就是个性软的和一团泥似的，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除了在床上那点事儿她还勉强，剩下，娶到她的时候她不能生，一直到现在医生都说了，能生出来果而就是她运气好，后来把陆卿惯的她没有人形，三天两头的两个人也是闹别扭，她想起来有些事情其实自己也是挺不讲理的，那时候不觉得，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现在返回头去想，就因为现在状况不好，遇到了大麻烦，陆卿对着她和过去也没什么不同，乔荞觉得陆卿娶了她可真倒霉。 陆卿的脸色有点发黑。 倒霉不倒霉，这话不是她应该说的，说的好像看破红尘了一样，千金难买他心头的乐意，他都说过了，他不喜欢强势的女人，他自己本身就是这样的个性，在娶一个强势的回来在家里办公吗？还是在家里开会？ “出事情，我先觉得自己委屈，然后就闹离婚，脑子也是够二缺的了，我当时就忘记了，我闹了我不是傻嘛，我就等于要张开手把你拱手让人，我越是闹，你越是压不住火，你就会更加生气，我就会更加不可理喻，那时候神智都飞了，也想不起来你对我的好了，我很蠢是吧，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人，除了会耍小脾气什么都不会，一无是处的。” 乔荞轻轻的嘲讽着自己，真的认真的看，就看见了，身上的毛病太多了，不是讲陆卿的个性就那么好，她现在不看陆卿只看自己。 她只找自己的错。 “你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偏偏生了个女儿。” 陆卿说：“再说下去，是不是觉得你特对不起我？然后和我离婚，成全我和别的人？再让别的女人给我生个儿子？” 乔荞稍稍不解，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她就是感性感性，觉得自己这老婆当的有点不够格。 “我没这样说。” 离婚这样的话，以后她肯定是不会说了，再也不说了，在没脑子也不这样说了，说的多了，以后人家就真的当真了，你总念叨，何不成全你呢。 “你的意思我听着就是这样的。”陆卿摸着她的胳膊，双眼熠熠夺目：“我想要很多很多的钱，越是有钱越是渴望，我还有很多的野心，我想要你有花之不完的钱，至于果而，我觉得你生的这个孩子甚佳。” 拍拍乔荞的胳膊，无声的给她力量，外人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陆卿觉得好，别人就没有说不的权力。 两个人倒是笑足了全场，陆卿私下没少和乔荞说别人的八卦，各种各样的事情，两个人低头小声的说着，别人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谈什么，看着就是好像挺高兴的，有的人则是觉得装，有的人则觉得乔荞这手段可真高，出了这样的事儿，丈夫还和没事儿人似的给往外领，也可能真的就没什么吧，不然敢这样嘛。 “别说了……”乔荞锤了他一记，自己原本特别感伤呢，结果陆卿这个坏蛋，不停的说人家的是非，他一个男人这样的八卦就真的好吗？ 乔荞全职了，彻底全职了。 再也不提去上班的事情了，自己也不想去上班了，觉得脑子不够用，每天的任务就是照顾孩子照顾丈夫，白天的时间都是女儿的，晚上的时间就是丈夫的。 自己上一点插花课，偶尔上两节兴趣课，不会无聊，当然时间上也不是那样的满，努力的好心情每一天，自己努力调整身体。 半个月去一次医院。 “太太怀孕的时候，没人说你血糖高吗？” 乔荞一愣，这个还真是没有，她现在血糖也不高呀。 乔荞换了一家医院，这家医院的医生非常负责，可以说以前上中市能叫得出来名字的医院也就那么一家，现在的这家突飞而上直接代替了那家，这家的医生态度很好。 关于乔荞的家族，上面父母有没有什么生病的，奶奶辈分的都是什么时候过世的，包括问果而的身体情况。 “可能您怀孕的时候也是没怎么太注意，应该是有些微的孕高症……” 女人怀孕的过程是个很奇妙的过程，医生不敢说乔荞身上现在的这些病就都是生孩子生出来的，但也还是有牵扯的。 有的人说，女人生的孩子越多身体越好，就连一些炎症之类的都没有，反倒是生一个孩子不是很好，但有些女人也不适合生孩子，生孩子只会带来负面的结果。 乔荞倒是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不就是这么点病嘛，只要不去想烦心的事儿，别累到，她就没事儿。 有果而这样的女儿，她觉得值得了。 就算是死了，换个这样的女儿也值了。 乔荞去接果而，果而和老师拜拜，牵着妈妈的小手，仰着头得瑟，今天又考一百分了。 “妈，你为什么不夸我呢？我考一百分了。” 小丫头有点不太满意，我考了这么高的分数，你都不来夸我。 乔荞看看果而：“你们班上一百分的有多少个？” 果而认真的想了一下，又认真的回答：“三十八个。” “你们班一共多少人？” “四十五个。” 乔荞：…… 就这样的比例，你还需要我夸吗？ 孩子啊，几乎人人都是满分，你好意思吗？ 果而的历史成绩就糟糕透了，哎呀，乔荞都不忍心去看，这都回答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满篇卷子各种x，乔荞手里提着卷子，勉强撑到家里，“你好意思考这样的分数回来吗？” 果而点头，“好意思。” 乔荞差点没被女儿给气过去，考了22分？你才一年级，你就考这样的分数回来，疯了吗？ 果而说自己历史学不好，不然让妈妈教好了，问题乔荞也不会，她学的那点东西早就都还给老师了，她过去历史也学的不好啊，这她不拿手，果而还是一脸兴致勃勃。 “妈妈，你答一次，正确的答案就写在这里。”果而点点卷子的旁边，示意乔荞把正确答案写上去。 乔荞头痛死了，这没有标准答案吗？ 自己要是说自己不会，好像有点丢人。 “反正你考这样的成绩，就是不应该的……” 果而认真听着批评，但还是盯着自己妈去做，乔荞只能解释，说自己毕业这些年早就都忘记光了。 “那妈妈9乘9等于多少？” “81啊……” 果而点点头：“这个妈妈为什么没有忘记？那历史妈妈怎么就忘了？这就是老师说的学的不扎实。” 乔荞：…… 现在我们俩到底谁是家长？我用得着你来说我吗？ 果而认真的点着，嘴里一直不停的冒话，乔荞拿着手机在百度上找，她是忘记的差不多了，问题有百度啊，有问题问百度。 母女俩研究卷纸呢，陆卿下班回来了，最近回来的比较准时，也是很少出门，尽量推，知道她现在还没有恢复好呢，没有办法扔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 “爸爸，我妈还不如我呢……” 果而一脸的骄傲，她虽然考了22分，但是她妈就连22分都没。 乔荞已经彻底被孩子给打败了，她真是为自己的智商堪忧，什么应用题，她最讨厌的就是应用题，看着眼睛就疼，脑子不好使。 陆卿将外套放在一边，拿着果而的卷子看看，考出来这样的成绩，她真的好意思笑吗？ “你下次要是在考22分，我就把你变成2。” 果然抿抿嘴，数学卷子后面扣了一道大题，陆卿拿着笔，亲自上阵给讲，是乘坐出租车的题，讲一遍她就懂，自己马上能列出来能解，陆卿摸摸女儿的头发，不笨，他女儿真是一点都不笨，问题不笨每次考就考个这样的成绩。 “她回来告诉我，她考了一百分，这怎么还错了一道题？” 果而说这不是今天考试的卷子，而是别的学校的题，她试了试而已，黎明哥说了，要宽泛的做题。 “准备洗洗手吃饭。” 陆卿上楼换衣服，乔荞跟了上去，她就好奇，陆卿真的会吗？ “果而的题你还看得懂？” 陆卿轻笑：“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似的？” 他老婆是肯定没有办法辅导女儿功课的，他完全可以，问题陆卿没有这样的时间。 “真的看得懂吗？” 陆卿点头：“小意思。” 乔荞泄气：“可能这方面不是我的长项，我语文学的比较好。” 她给自己找回来一点面子，她数学学的是有点糟糕，可是语文还很不错的，不过果而的语文教材和她小时候学的也不同，现在孩子学国学学论语学诗经，乔荞她们那时候学的可真不是这样的。 “可能吧。”陆卿笑着。 你说你语文学的好那就学的好被。 晚上果而做题，自己在客厅里，乔荞也没看电视，陪着孩子学习，她顺带着也做一做，结果各种不顺手，答案简直就是惨目忍睹，各种不像样子，各种惨。 写着写着最后一元二次方程都出来了，自己列出来的，问题让她解释，自己也搞不懂。 乔荞心中苦笑，自己调侃自己，这可能就是学的多的错吧，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了。 倒是家里专门为果而请的阿姨，人家不只是英文程度很好，就连数学方面也是很好的，能给果而讲明白，两个人在一旁说着，乔荞埋头认真的做着题，她就不信自己做不出来。 自己的老腰都要断了，果而都去睡了，乔荞看着女儿扔了一桌子的卷子，各种各样题型的，她女儿比她好的就是，果而不害怕学习，成绩好不好的对她来讲没有负担，陆卿有时候管，更多的时候是觉得孩子只要有一个学习的氛围就好。 她哪里能想到果而今天为什么这样拼。 果而是在妈妈的面前秀优越感呢。 乔荞的那两条眉毛都要拧到一块去了，很是纠结，果而遇上解不开的题，她不觉得坐不住，不觉得闹心，只会觉得兴奋，就是兴奋，一定要把你打倒，打倒了她也就成功了。 因为觉得妈妈太笨了，就是没好意思张嘴去说。 一大早的吃完早饭，水壶放在书包里，乔荞送她去学校，上课她举手的次数最多，孩子个性太外向了，就算是回答错了，她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错就错被，等老师讲的时候我认真听就是了，不明白马上就问，她不怕，往往这样的错过一次，果而下次肯定不会再错。 胆大心细。 老师现在看着她都烦了，太积极了，不是说这样不好，问题你得给别人留点举手的机会啊，有时候班上一个举手都没，就她的手在半空呢，你是叫还是不叫，只能去叫。 和班级里同学现在相处的很好，谁来问题，笑呵呵的帮着你解答，果而爱说爱笑，不像是一开始入学，有很多同学都不喜欢她，那时候接触的时间少，觉得她傲气还喜欢显摆，现在一起上学的时间长了，问她什么都会特有耐性的告诉你，有的孩子早上来学校写作业，果而一次都没有过，她的作业下午一节自修课几乎全部就都能写完。 最大的弱点就是画的东西一般老师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没天分到了这样的地步，也挺无奈的。 再有一个弱点就是字写的不是太好，不过现在自己学着板正呢。 乔荞的字写的比较好看，这东西怎么说呢，和练也是有关的，小时候她大姐给她报过硬笔班，那时候不像是现在，上一节课才五块钱，每周的周六去学校上一节，就当打发时间了。 字帖孩子是用，问题是写写，她着急，那样写费时间，她的字就又变了。 乔荞自己写，完了让女儿来描她的字，她现在也有上硬笔班，这个电脑普及的时代，字是怎么写的，她都快要忘记了。 写好就给果而带着，上自习，果而就写作业，没有多久时间就都写完了，她写作业很快，数学留到最后来写，比较喜欢数学题，其实果而的语文成绩一直很稳定，从成绩上来看，还是语文的分数高过数学的，但她自己就喜欢数学。 什么样的师傅教什么样的孩子，黎明自己本身就是偏科偏的很重，语文的成绩不差，问题语文的成绩不是最突出的，可他的数学全省都是拔尖的。 果而咬着自己的笔帽，没有多久一张卷子就写完了，老师巡堂，看着果而在写别的卷子，这卷子肯定就不是今天的作业，拿了过来看了看，低下头小声的问她，怕吵到别的同学。 “作业写完了吗？” 果而点头，拿出来自己写完的卷子递给老师，还有自己的本子，本子不是外面买的，果而的本子都是乔荞亲手给装订的，是陆卿从公司拿出来的打印纸，每张都是这样大，整整给订了一本，厚厚的，可比买的厚多了。 果而描妈妈的字，最近写字就好看多了，过去写字有些发糊，老师也提醒过她几次，卷面不一干净，批卷的老师也会觉得眼疲劳的，这回孩子的卷面写特别的干净，果而这点很好，什么涂改液修正带之类的在本子上都看不见。 不是没养成过这样的习惯，问题乔荞管，乔荞看见就说，你可以在草纸上演算然后抄到本子上去，别弄的和膏药似的，这里一块，哪里一块的，看着不舒服。 因为家长这样要求，成天的说，果而自己慢慢的也就戒掉了那些辅助工具。 老师拿在手里，这孩子你说她喜欢吧，她能不喜欢吗？ 这本子弄的可干净了，一点卷叶都没有，第一页上面写着她的大名，上面贴了一个封皮，干干净净的，就连一点黑手印都没有。 老师也是现在没有事情做，她说过的，要是做完了你们可以把作业交上来，她顺带着就给批了。 不是她偏心，你说她有多少的时间？真的做不到每个人的一道题一道题的去看，给他们机会，你们谁写的快呢，觉得自己写的没问题，拿上来她看看，顺带着提醒两句。 班上这样做的人不超过五个人，都不愿意把自己的作业交到老师的手上。 老师拎着果而的作业回办公室，拿着红笔一下一下的看，因为本子太干净了，她自己下笔的时候也会特别利落的。 “陆乔果而的作业？” 所有科任课老师都知道这孩子，在整个年级都很出名，学校的活动，你只要和她说，就都能答应下来，答应的还很痛快特别的利索，脑子还挺好的，当然有其他的孩子比她聪明，压在果而上面好几个呢，这孩子总笑，和老师还能开玩笑呢，这么大点的孩子，看着就有点叫人觉得奇怪，问题你还不觉得烦她，家里做什么的大概也知道，据说爸爸是做生意的，这就是遗传，肯定爸爸口才也不能差了。 “家长很用心。” 一点小事情上面就能看出来家长的用心程度，这妈妈绝对是跟着孩子的，小孩儿拿着书不小心让书卷叶就很正常的，她见过很多学生的书都是这样的，当然了女生稍好，整体的情况好过于男生。 “你是没见过她的语文书吧？” 老师站起来，去了教室把果而的语文书借了出来，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贴满了各种插页纸，弄的这就完全不像是一本语文书。 “这家里怎么养的孩子……” 他们看见的都是孩子的优点，在学校而言，除了话多，喜欢表现点，几乎就没什么缺点了。 “她这书一个月之前我看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语文老师记得那时候的字没有现在写的好看，这是重新换过的，也是有耐性，能耐着性子重新写了一次，定力很好。 老师哪里知道啊，果而也不愿意写，是乔荞和女儿一起写的，乔荞坐在这边，果而就坐在那边，母女俩一起写的，有人陪着了，就不觉得怎么累了。 “她妈妈我好像有见过……” 班主任老师笑笑，是，几乎学校有事情都是妈妈出席，从来没见过爸爸，好像说她爸爸就挺忙的。 果而的卷子是满分，老师收了笔。 “好像是说有个哥哥是天才，看样子小孩子接触好的孩子，还是有好处的……” 放学的时候乔荞来接，果而将书包递给妈妈，她的书包里书都是按照大小，然后整整齐齐的叠好的，不然怕压到书了，自己的书从来不借人，因为怕别人给弄脏了。 乔荞晚上和女儿一起写字，果而现在写的已经很好了，写的又快，乔荞手里的钢笔有点不通，好像没水，自己甩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抽哪门子的疯，就甩了一下。 结果出事儿了。 果而的脸就黑了，因为弄到她的书上了。 “妈妈不是故意的……”乔荞觉得头疼。 过去没发现这孩子有洁癖，越大越明显，绝对不会吃东西然后去碰书，吃东西就是吃东西，看书就是看书，看书从来不会躺着，一定要身板停止靠在椅子上。 书页上蹭上钢笔水了，刚刚乔荞甩的。 果而气哭了，然后就不和自己妈妈说话了。 弄不掉，其实乔荞觉得不就是一点钢笔水嘛，真不是故意的，她就那么甩笔头，谁知道就变成这样了。 果而眼圈一直通红，陆卿回来就看着女儿好像哭过了，问乔荞。 “我就弄她书上一下，你看和我俩。” 乔荞也道歉了，是自己的孩子，错了也还是会道歉的，问题人家不接受，果而说了，妈妈你道歉我也不接受。 陆卿笑。 “人家挺爱惜的书本，你上去就给甩上了，你说人家不该生气吗？” 乔荞给陆卿去放水，陆卿敲门推开女儿的房间，果而还哭呢。 气性大。 “我看看……” 陆卿一看，都没有小指甲大。 “和妈妈生气呢？你妈没给你道歉吗？” 果而硬邦邦的说着，吸吸鼻子：“道歉了。” “那妈妈都道歉了，还生妈妈的气，为什么啊？你妈妈也会伤心的……” “她不小心……” “好了，妈妈重要还是书重要？” 果而扁扁嘴，就是觉得这样不好看了。 “在学校要是同学弄上了，难道也和同学哭吗？自己喜欢自己的东西就看护住了，别给人家这样的机会。” 劝了两句，果而点点头，不过还是不高兴，没一会儿想起来什么，从她爸面前跑了出去，咚咚咚的上了楼。 “妈……” “这里呢……”乔荞在浴室里喊。 果而的胳膊上有两个小套袖，不是买的，而是家里阿姨给做的，上面的绣花是人阿姨给绣上去的，自己将套袖拿了下来，递给乔荞。 “脏了。” 乔荞没好气：“脏了就知道给我，你自己怎么不洗？” 果而嘿嘿的笑笑，往自己妈妈身上一贴：“妈妈最好了……” 当初乔荞也有让女儿洗碗擦地去赚零花钱，后来还有整理玩具赚钱，问题她是三天乐，开始干劲十足，自己可有力气了，做的也好，没过两天就不愿意干了，哪里愿意去洗什么，现在就根本不上手了。 “我最好？你刚刚是怎么说我的？掉眼泪给我看……” 果而不好意思：“那你把我书弄脏了……” “小鬼精灵，知道了，我会洗的……” 乔荞给陆卿放好洗澡水，又下楼给女儿找换的衣服，袜子都找新的然后摆在椅子上，这样明天一早她起来就能换上，校服已经干了，阿姨一挂，立马就笔挺笔挺的。 小皮鞋给擦的很亮。 早上五点半起床，自己背会课文，她晚上就是十一点睡，早上五点多也能起来，作息时间固定了，到了周六就会睡的晚些。 早上起来也没先换衣服，觉得差不多了，把书装回到书包里，踩着拖鞋上了楼，唯一没变的就是她还是喜欢各种小动图案的拖鞋还有睡衣。 乔荞昨天晚上就没锁门，忘记了，有时候会忘的，在家里哪里记得天天锁门，孩子的身高抽高了，现在开门就不犯难了，拧门直接就进去了。 乔荞听见是有开门的声音，脑子里一紧张，完了。 “妈，你醒了吗？” 距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要拉着妈妈出去跑步。 陆卿扯过来被子把乔荞给盖住，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妈马上下去，你先换衣服吧。” 果而哦了一声：“快点啊，我时间不多了。” 一会儿还要休息一会儿，完了还要吃饭要上学呢，时间可真是不多。 乔荞哀怨了一声，这简直就是祖奶奶，成天的喊她出去跑步，陆卿把地上的睡衣递给她，乔荞套上。 “你女儿我上辈子就是欠了她的……” 老婆都起来了，他也睡不着了，乔荞一边说一边抱怨，她明明还能睡一个小时的，这小祖宗天天过来喊她，陆卿抱着她的腰，乔荞没心情，有什么好腻的，这么冷的天，弄一身的汗，到底有什么好的？ “松开吧，别贱了……” “老婆早安。” 陆卿在乔荞的脸上香了一口，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楼的，果而已经换上运动服了，早上就这么一身，乔荞就怕她冷，原本天气就凉，在感冒了怎么办？ “把马甲穿上……” “我不要，我不冷。” 果而拒绝，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就妈妈总觉得她会冷。 陆卿陪着女儿跑步，乔荞在后面气喘吁吁，晚上侍候完的，早上小的也不让她消停。 “我妈怎么就和蜗牛似的？” “你妈腿脚不好。”陆卿随意的说着。 果而啊了一声：“我妈腿脚又不好了，那请问我妈到底哪里是好的吗？” 陆卿摸摸女儿的头，这丫头可真长大了，学习上面不用大人操心，管理自己也管理的特别好，教授没少当着陆卿的面去夸，虽然这里面肯定有虚假的成分，不过陆卿还是觉得高兴。 “你腿长，像是爸爸，你妈妈腿短，跑起来就费劲儿……” 果而一想还真是这样，她是腿长，认真的回头看看自己妈妈的腿，觉得妈妈的腿也不是很短啊，不过她爸说了，自己像是爸爸。 “嗯，将来我长一米九……” 陆卿差点没摔地上去了，一个女孩子长一米九，你还嫁得出去了吗？ 那娶你的男人得多高？ 问题你爹妈都没有超过一米九的，请问你怎么长一米九啊？ “女儿啊，这个可不好，像是妈妈这样的身高就行了……” 他觉得没有男人会喜欢太高的女人。 “爸爸你不说我像你吗？” 果而已经决定不要像妈妈了，陆卿被女儿问的说不出来话，这可真是…… “还是像你妈好，你妈头脑好，身材好，什么都好……”陆卿言不由衷的说着。 “你们俩在前面说我什么呢？说我坏话是不是？”乔荞被盯的发毛，奋起直追，不带这样的，说她坏话可不行。 267回 揣兜儿里 “妈……”果而停下脚步，乔荞跑得稍慢，果而就会停下，监督的特别的紧，你是跑也得跑不跑也得跑。 乔荞上不来气，她的体力能和小孩子比？ 果而小时候一天玩八个小时她都不会觉得累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直冒烟。 “别喊你妈了，你妈跑不动……” 果而不行，妈妈不跑就不行，领着乔荞跑了六圈，乔荞很想哭，我可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你奶奶溜英镑，你就溜我是吧？” 果而的小牙一支，咯咯的笑。 休息十分钟然后吃早饭，孩子的胃口还行，吃零食她是没的吃，所以她只能吃饭，小时候吧会羡慕人家吃零食，想伸手要，也真的和别的大人要过，不太懂什么不能伸手的，馋的厉害就要，可惜乔荞看的紧，现在长大了，自己思维已经慢慢形成，吃饭又吃的不错，对那些也就淡了。 书包装好，这书包沉的。 乔荞曾经说，她将来一定就不会帮着孩子背书包的，孩子有手有脚的，哪里还能用得上自己来背，但是现在这话被她自己给打破了，书包太沉了，至少得二十斤，不知道她是不是把全部的课本都装在里面了。 “妈妈，我同学过生日，我可以去吗？”咬着汤匙看着乔荞问。 “别咬汤匙，想去就去被，想送什么礼物？” 小孩子之间的交流没有那么多的物质，不会涉及谁送的礼物价值多少，多少钱就是那个意思了。 和果而关系最好的郭艳萍要过生日了，两个人相处的和一个人似的，郭艳萍的成绩比果而还要更好一些，她告诉了果而。 “那你陪我去买吗？” “行啊，等周五晚上的，妈妈带你出去，咱们俩看看给小同学买什么好。” 母亲和父亲不同，父亲不见得不会做这些，但是你不知道孩子心里是怎么去想的，一个小女孩会喜欢一些什么，毛绒玩具是好，不过当大家都送毛绒玩具的时候，你的礼物就太普遍了。 乔荞周五晚上去接孩子直接去的步行街，一条街领着孩子到处转，看看有什么新奇的东西，猜猜郭艳萍会喜欢什么。 果而看见画板，说要不然自己送郭艳萍一幅画吧。 乔荞拧着眉头，千万不要，你画出来的画，恐怕人家的家长看见了会认为这东西不是来给祝贺生日的。 转了半圈，最后乔荞买的各种各样的带子，那种细带子回家需要编一下然后买的珠子准备穿上去，直接买成品觉得没有心意。 晚上家里三个女人就开始干活了。 “我小时候真是就没有这样过，还我妈给我弄礼物……” 乔荞摇头，她也就到了高中自己才开始给同学买礼物，她的好朋友也就固定的那么两个，花个十块八块的给买个玩具也就得了，过去吃一块蛋糕，然后大家一起玩玩就散局了，哪里像是现在小孩子似的。 果而班上其实家里条件都是特别好的，不好也不可能往这里送，全班的同学都还好，浮夸的那种氛围不是很强，只有一个，父母特别娇宠自己家的孩子，是个小胖子，苹果六新出来的时候就给换了，每天早上孩子去肯德基吃两个汉堡，喝点可乐，孩子自己就愿意这样吃。 乔荞听着女儿叙述的时候只觉得这样的家长其实并不是爱自己的孩子，如果爱，怎么会这样呢。 眼睛都有点花了，她手工方面也不是特别突出，以前念小学他们那时候有劳动课，乔荞嘴误给说成了老公课。 “我说我们小乔怎么就这样会当别人的太太呢，原来从小就上这样的课了……” “不是，我说的是劳动课……” 两阿姨联合取笑乔荞，正好陆卿进门，笑的陆卿还有点纳闷呢。 “笑什么呢、”陆卿上了楼，将西装交到她的手里，乔荞看看自己手里的衣服：“你每天穿西装就不无聊吗？没笑什么，我说错话了，阿姨取笑我。”一嗔。 陆卿将领带解了下来套在她的脖子上。 “那穿什么？我穿休闲装上班？” “休闲装我也觉得挺好的……” 穿西装就太正经了，看的次数多了，害得她现在对西装都没幻想了。 陆卿捏她的脸：“你觉得好的，我不一定觉得好，洗澡了吗？” 乔荞的脸变了色，哪里有这样的，上来就问。 自己用手捂着脸：“陆卿，我可是婉约派的……” 陆卿明显就是一愣，随后笑笑：“我不是想约，我就是觉得你今天身上有香味儿，问问你是不是洗过澡了，你想哪里去了？你想约吗？”陆卿的嘴点在她的鼻尖上。 “不约不约……” 乔荞推开他，这人就没个正经，不是就不是嘛，还要特意的解释一句，陪着他下楼去吃饭，他晚上还没吃呢。 曹可凡最近很是不顺心，曹一凡否定陆卿认定就是她了，除了曹一凡他就找不到别人，张展不敢的。 陆卿喝着汤，果而写作业呢，没一会儿电话响，小大人似的给同学讲题，家里现在都快要成茶话会了，动不动同学就来电话，问问作业是什么，怎么写，哪一页的第几题怎么解的。 “这题啊，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你先听听看哈……” 果而数学方面真的学的很不错，哪怕成绩达不到满分，但是不害怕，其实多少有点受黎明的影响，果而考不好是因为什么，总把题想的过难，最后就容易失分，其他方面都很稳定。 “我女儿都可以当老师了。”陆卿淡淡的说着。 跟老师也差不离了。 “这次考试考了十二名，老师找我谈话……” 乔荞无奈，老师很认真，叫家长好好的陪着孩子，说果而还有上升的空间，乔荞呢，其实最怕的就是老师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小果而天天五点半到家，七点作业几乎就都写完了，玩一会儿管着是看书还是玩其他的，每周有两天看电视的机会，别的也不给看，还是动物世界，睡觉挺早的，早睡早起嘛，老师的意思就让乔荞可以适当的将孩子的作息时间延后一点，因为学校经常有自习课，只要有自习课，其实果而的作业在学校就差不多都写完了。 “我听到这个我就头疼，八点我都觉得睡的挺晚的。” 乔荞怕果而的脑子受不了，原本妈妈就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如果遗传到妈妈的基因了，学习不好也是能被理解的，她从来没当过尖子生，自己就夹在中间晃晃荡荡的，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自卑的，能力不一样，成绩自然不一样。 果而拿着本子过来，陆卿也是第一次看见女儿手里的东西、。 “你妈给装订的？” 果而点头，没时间去搭理爸爸，就问妈妈这题是不是这样解，陆卿呛了一口，乔荞飞着白眼。 “我看看。”陆卿开口。 你问你妈，这不是在难为你妈嘛，你妈的数学一直都很不好，陆卿一边看着一边给女儿讲解，问果而听不听得懂，果而点头，乔荞看着女儿，这幸好家里还是有个懂的，不然孩子问，都搞不清楚，讲也讲不明白。 回到楼上继续给女儿装订，她女儿的练习册还有作业本乔荞都给留着呢，将来等上大学的时候，自己回头看看这些曾经用过的，从潦草到工整，根本不像是孩子的作业，倒像是刻意为之的半成品。 黎明周六过来的，果而的教授课挪到了周末，缠着黎明就不放手了，这些东西在黎明的眼里那就是小儿科，倒是果而看着哥哥的东西感兴趣，解不出来。 试出来吃奶的劲儿也解不出来，不仅解不出来，而且有些看不懂，雾煞煞的一片，不懂就要发扬不耻下问的精神，缠着她哥，黎明这作业也不用写了，就来回给她讲解呢，中间又差着初中的课程，讲起来就比较费劲了，果而就是个一般的孩子，能把老师现在教的内容吸收，但是跨越了，就不行了。 “这是你的本子？”黎明拿起来看了看。 黎明喜欢字迹工整的，当然他写字却不这样，有时候还是有些潦草，已经习惯了，习惯就是这样养成的。 果而双手奉上，脸上一片真诚。 郭艳萍过生日，果而去了，乔荞给送到门口的，打开车门，果而跳了下去。 “我回去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也别说，人家郭艳萍的妈妈这一天过的也是不轻松，一大早的就开始给准备了，当然就不能弄沙拉这些糊弄孩子们，但是又不能吃的太油腻，请人来做，显得好像不够心诚。 果而蹦蹦哒哒的就进去了，来了能有十五六个女同学，几乎关系好的都邀请了。 原本是说话，说着说着就变成了批判大会。 郭艳萍妈妈一听，怎么背后说人家的坏话呢，叫女儿不要这样说，郭艳萍就来劲了。 “妈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阿姨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是那个女同学好像和老师有亲戚关系，大家都在劳动，都在打扫操场，结果那个人不但不劳动还站着玩呢，问题老师也不说，难得这些孩子抱成一团。 果而也是同仇敌忾，觉得这是对的，凭什么她们干活，别人享受呀？ 这就是偏心偏心。 郭艳萍妈妈出去和乔荞说说话，邀请乔荞进门来喝杯茶。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原本她想开车先走人的，可郭艳萍家住的也远，她怕自己一来回，果而她们已经散局了。 “弄不了这些孩子……”郭艳萍妈妈摇摇头。 其实家长也都是了解家长的，孩子回来会说，谁谁谁怎么样，和谁好，慢慢的家长从这个孩子的言论里就能稍稍看出来她家长的一些影子，郭艳萍她妈很喜欢果而，特别是果而的作业，人家老师是当着所有家长的面来展示的，就只是一个作业，就足以让她去喜欢这孩子了，教的太好了，她回来也想模仿，可惜郭艳萍不行，写两天还行，长久就坚持不下去了，让她照着字帖去写，写写就变样子了，速度一块，字完全就没形了，和果而之前是一样的。 郭艳萍妈妈就说乔荞真是太细心了，卷面工整看着好像没什么用，但是卷面就好像代表着一个孩子的脸，外表。 乔荞苦笑：“现在养个孩子太难了，什么都要操心……” 不像是她们那时候，随随便便的就长大了，乔荞小时候觉得最兴奋的就是过年，因为过年了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半夜都会爬起来换新衣服，她妈总吵吵，说她这是要作死，马上就睡觉了，还换什么新衣服。 说到新衣服就想起来自己大姐了，乔荞成长的足迹里，其实青霞占的比例要比张丽敏多的多。 青霞对乔梅不行，但是对这个最小的妹妹那是真的很偏心，有什么都给买，背着偷偷的给零花钱，给买新衣服，要么乔梅就不待见青霞和自己妈呢，觉得自己从小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就连大姐你也得给我玩点特殊的，老三是人，她也是人啊。 最大的问题就出在乔梅的个性上，不给她去抢她去挣，乔荞呢，不给就不给了，不给就算了，也不会去闹去挣，特别的好说话。 记得有一年张丽敏给压岁钱，青霞不要，她是大姐，那时候青霞刚刚上班，工资也没多少，乔梅念的中专眼看着也要毕业了，张丽敏拿出来几张新钱，就分给了三个女儿，老大没要，给了老二三十，到了乔荞这里不就剩的有点多，一股脑的就都给乔荞了，张丽敏想的是，如果自己不都给乔荞，青霞就还得搭乔荞钱。 乔梅上手一把就都把钱给抢了回来，这把张丽敏给气的，从床上跳到地上一直追，骂骂咧咧的，乔荞也不生气，说那就给二姐被，她不争，最后还是青霞偷摸的给的乔荞五十块钱。 想起来青霞吧，乔荞那时候真是厌恶陈元庆，为什么愿意搭大姐钱，她和蒋晨结婚的那几年真的凡事她能想到的，她几乎都给了，过年买菜买东西的乔荞都考虑到了，全部替买，因为大姐对她不薄，这些年了她吃了大姐用了大姐的多少，没料到最后她大姐落这么一个下场。 乔荞说过的，如果青霞活着，自己家遇上青霞家的事儿，那青霞是一定会养着果而的，哪怕她再受气，她也一定会养着果而的，这点乔荞不怀疑，但是轮到自己了，她没有办法再去管陈放，就是对不起大姐也没办法了。 陈放那孩子已经彻底歪了。 郭艳萍她妈叹口气：“谁说不是啊，我上面也有姐姐，其实我和你讲，真的有姐姐比有哥哥强，有的哥哥是好，但那样的例子太少，有了嫂子哪里还能顾得了你，姐姐就不一样了，那年代的姐姐，几乎都是主力军……” 大家年岁差不多相同，都是那时候过来的，谁都穷过，那时候有钱的人也很少啊，你有钱证明你成分高，成分高那后来就惨了。 “你家这是不打算在要了？” 乔荞点头：“养这一个我都不知道怎么养的，我一天的时间都奉献给她了。” 郭艳萍妈妈觉得和乔荞说话投机，这人看着也没什么架子。 “我家的是想要，但是我不想生了，年轻的时候都没想着去生，现在上年纪生孩子，多危险啊，男人永远都不体贴女人，自己当生孩子和买玩具似的……”你张嘴要，我就得满足啊。 郭艳萍这孩子跟小大人似的，说话和她妈妈一样的敞亮。 乔荞领着果而回家，在车上接到张丽敏的电话，张丽敏有些发蔫，说是陈放来过家里了。 “妈，你别和我说陈放。” 提到陈放两个字乔荞就觉得肝疼，她越是觉得自己对不起青霞，就越是憎恨陈放这个孩子。 陈放要是个好样的，她自己有私房钱，怎么地也能把孩子成全了，念书不好都不要紧，不好的话咱们找点你能做的去做，将来结婚老姨把房子给你解决了，你需要什么，老姨都给买，看你妈面子上必须这样去做，结果呢？叫这孩子给折腾的，乔荞现在是一点不信陈放，这孩子就是一屁两晃，嘴里没一句实话。 张丽敏说自己没搭理那孩子，就是陈放来念叨，他说自己牙有点疼，问张丽敏往里面塞点止疼片能好使不，张丽敏就说你回去买点消炎药吃，什么药也不是吃上马上见效。 “妈你没听出来吗、” 乔荞冷笑，她是听出来了，陈放干什么来了？问她妈吃什么药？这不是叫你知道知道他生病了嘛。 死了她也不管。 张丽敏确实没管，也没有给过任何的钱，就是想和乔荞嘟哝嘟哝，她也说陈放了，叫陈放出去找份工作，奈何这孩子懒的很。 就愿意天天在家里玩。 “陈放啊，你以后就别来了，别总过来，你说你来了，还惹我生气，有事儿找你奶去，我这里一毛钱你就别合计了……”张丽敏当时就这样说的，该进的情她都尽了。 陈放的日子其实不好过，陈元庆一开始对自己儿子怎么说也是有希望的，给找工作给联系，到处求人，可陈放不争气啊，赵春家的那个小子特别的会来事儿，那行事儿的方式方法倒是有点像是黎明，对陈元庆也挺好，陈元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陈放气，现在索性也就当自己儿子死了，陈放不愿意也没用，现在是有他奶奶活着，还能替他争一争。 赵春那儿子脑子不是很灵活，但是学的很扎实，看见陈元庆干活累了回来，会问候两句，也会给倒热水，没把陈元庆当外人，你说当陈元庆觉得心灰意冷的时候，他觉得谁好？ 果而张着嘴，她印象里还有陈放哥的影子，很少，她记得是很小的时候，陈放哥对她很不好。 陆卿在女儿的面前是不避讳的，原本就没看上乔荞的娘家，养出来这样的孩子那就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 “我陈放哥？” “小孩儿别管那么多，作业都写完了吗？” 果而说早就写完了，不然她能来参加郭艳萍的生日会嘛：“妈妈，我过生日也办一个行不行？” 乔荞点头，能说不让办啊？ 人家妈妈都是亲自操刀，总不能轮到自己的时候，她就带着一群孩子出去吃吧。 送着孩子回家，她在下面擦擦车，闲的无聊，陆卿这是才开完会回来。 “今天这么早。” 乔荞身上穿了一件皮草的马甲，不然怕冷，陆卿看了一眼她的车：“有时间把我车也洗洗？” “行啊，给钱。”乔荞大大方方的伸手要钱。 “擦干净了再说。” 司机和乔荞抢，哪里真的能让她来擦车，乔荞说没事儿：“就当活动活动了，没听见嘛，要给我钱。” 乔荞说她要准备好好的敲陆卿一笔，司机摇摇头。 乔荞洗了手自己上了楼，外面还是凉啊，手有点冷，陆卿在房间里呢，在电话，乔荞跑进去，自己的手摸进他的衣服里，陆卿马上就把她的手给拿了出来，冰凉凉的，往哪里放呢？ 瞪她。 乔荞回瞪，你这就是不爱我知道嘛？你要是爱我，这么一点凉算是什么，为了我手，你也会叫我把手放进去一直到温了为止，伸出手掌心向上，和陆卿要钱。 陆卿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推推她的脑门。 “死认钱。” 拿着钱包递给她，叫她自己去拿，你觉得哪个好你就拿那个吧，里面还有支票，乔荞挑挑眉头，这是故意留给自己的？看看数额，自己抽了一张：“我拿这个也行吗？” 就刷个车给这么多的钱，他今天吃错药了？ 陆卿原本就想找机会给她的，看着果而这段，打算奖励奖励她，她辛苦了，女儿照顾的很好，你看家就得有个家的样子，就应该这样，陆卿就满足，现在一切都是按照这他的计划来的，怎么会不满足呢。 给钱也得找个借口，不能无缘无故的给，正好乔荞刷车呢，陆卿眼睛一闪，觉得机会来了。 “拿着。” 乔荞长大嘴巴，“你这样我可真不习惯，陆卿我会觉得你马上要杀了我，突然对我好，很不习惯。” 陆卿撇嘴，说的好像自己平时像是对她不好似的。 腻歪腻歪，就腻歪歪了，彻底歪了，从发生这事儿后吧，两个人就一次是擦枪走火了，那次还没成，就是果而进来喊她妈的那次，陆卿的身体不给力，他自己是不想去想，问题会漂浮出来，就好像刻画在脑子里的一样，当时立马就不行了，乔荞可能也是想到什么了，两个人相对无语，陆卿以前从来没出过这样的情况，两个人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解决确实需要一段的时间。 事情发生了，总要有个恢复期的，这事儿对陆卿的冲击力也比较大，乔荞就更加不要说了。 乔荞的心里打鼓，不知道行不行，这就挺考验男人的自尊心的，真的不行，你叫陆卿的脸往哪里放？问题现在扑都扑过来了，能不接着进行吗？ 乔荞也是心里想别的，陆卿也是，自己想着绝对不能犯上次的错，结果临门一脚…… 陆卿翻身往旁边一趟，挺挫败的，那种感觉很不好，他就想翻脸。 乔荞一想也是豁出去了，做不做也得这样，陆卿以前逼她，她是不喜欢这个的，乔荞觉得有味儿，真的不喜欢这样，但是好像所有的男人都比较喜欢这个，陆卿和她开玩笑的时候就说过，要是乔荞会深喉，那就美了。 乔荞当时的反应就是回了他两个小白眼，外加一句不要脸。 陆卿没料到她能这样，她总是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女儿吃剩下的饭都觉得恶心，偶尔一次还得是她理亏的情况下，还得用逼的，不逼也不行，绝对就没有情愿主动的时候。 乔荞自己也是强忍，之前让他先洗个澡就好了。 嘴不是很大，吃个完整的小鸡蛋还觉得嘴巴都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闭着眼睛，心想着豁就豁出去，陆卿摸着自己老婆的头，缓缓的摸着，手掌能感受到她发丝的细腻。 他就说嘛，这世界上只要是他老婆想做的事情，那就一定能做得很好。 乔荞退了两下，看这陆卿，陆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就一点点……”拍着她的脸，还是要让她继续。 乔荞想，既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差这一点了嘛，咬咬牙。 陆卿摸着她的后背，他不想这样激动的，结果弄了她一脸，乔荞往卫生间去，自己拿着水杯去漱口。 “陆卿你这辈子都别想我在帮你这样……” 哪里有这样的，恶心死了，恶心死她了。 陆卿呵呵的笑，一个没忍住，就变成这样了，你要体谅他的，他空了好久一段了。 随后跟着进了浴室，乔荞还在漱口呢，陆卿贴在她的身后，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陆卿的手将她的衣服往上提提。 屋子里的温度持续的上升，浴室的洗手台上东西推的稀巴烂，还有的护肤品直接就掉在地上了，那上面就是大镜子，将后面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的，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摇摇晃晃的。 等乔荞被他抱回到床上，陆卿心里想着，他的感谢这个人做的这么彻底，釜底抽薪，不然的话，他老婆也不会这样的奉献，跟猫似的，纵的她不知高低，什么事情上都敢给他使小脸子，说翻脸就翻脸，说生气就生气，不管是不是在床上，翻脸就敢走人。 陆卿死死的扣着她，乔荞喊了一声。 “你太重了……” 就好像一座山似的，谁受得了？都要上不来气了，陆卿揪着她的手，陆卿以前就想过，你说自己要是十八岁的时候遇上她多好，她还是个青涩的学生呢，就因为是学生，感觉就更加不一样了，想一想就觉得要爆炸了。 就喜欢她小，就喜欢她娇，就喜欢她闹翻脸的样子。 虽然顺从不错，但陆卿更喜欢的就是现在乔荞这样，你做什么她都觉得不对，说你重说你把她弄疼了，说你各种错，她越是说，陆卿越是想弄死她。 “你别过来……”乔荞推着他的脸，能不能行了，她不行了。 乔荞踢着腿，奈何力道不如人家，最后还是被陆卿给啃的就连渣滓都不剩了，晚上愣是没下去吃晚饭，不想吃，觉得没胃口。 “你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这时候的陆卿可好说话了，你想吃什么，只要你能点出来，我就给你买。 那时候怀孕她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乔荞记得她怀孕住在医院里，开始不太严重的时候，还能在走廊溜达溜达的时候，遇上过另外的一个病人，人家说丈夫高兴到什么地步，就是抽老公的耳光，老公都是觉得美的。 乔荞这是今天才体会到。 “不想吃，你离我远点……” 整个人黏在她的后背上，她都要喘不过来气儿了。 “真的不吃？我开车出去给你买。” 乔荞心想，能叫你陆大老板开车出去给我买吃的，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可惜的很，她现在就是什么都不想吃，吃不进去。 饱了。 乔荞没有点，但陆卿还是开车出去给买的，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还买了两个果冻回来，觉得要是没胃口吃吃这个还是挺好的，将袋子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他出来就连一件大衣都没有穿，自己笑笑。 乔荞说就不想吃，第二天一大早阿姨起来用水抄了一点菠菜，乔荞说想吃菠菜。 阿姨往里面放了一点香油，结果就吃了一口就吐了。 吐了一地。 陆卿换好衣服都要准备上班了，蹙着眉头。 “放香油了是不是？” 捂着嘴又吐了出来，控制不住，她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想起来昨天晚上都那一幕，不想还好，结果一想这就彻底完蛋了。 陆卿阴沉着一张脸，她前一次犯病就是因为开始吐个不停。 叫司机准备车送乔荞去医院，乔荞摆手。 “听话。”陆卿拍着她的后背。 乔荞把胃里的那点东西都吐干净了，自己趴在坐便边按了水：“和上次不一样，我想到恶心的事儿了……” 陆卿皱眉，一大早的想什么恶心的事儿呢？ 乔荞不想说，奈何眼前的人就是不走，她也不敢说自己是想到哪件恶心的事儿了，她要是敢说，下次陆卿就敢弄死她，这人最近变态的厉害，常常对着她笑，笑的她身体发毛。 就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事实上他对着自己也确实不怀好意。 乔荞身体抖了一下，不行，还是决定不说了。 “就是想到了……”乔荞实在不能说不好的事情，她现在讲话恨谨慎，没有办法，出了那事儿之后讲话做事儿都这样了，不由自己，不说吧他肯定会乱想，说吧，又似乎容易得罪到他…… 乔荞没有办法最后还是讲了，偷偷看着陆卿的脸，陆卿的脸颜色也很奇怪，一阵红一阵黑一阵白的。 最后在她头发亲了一口。 “你可真是一个大宝贝……” 陆卿放心的走了，还是叫司机送她去医院检查检查，说她不去的话，自己不放心。 乔荞和胖胖妈一起去的超市，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夫妻生活上面去，胖胖妈和乔荞不一样，为人那是真的大大咧咧的，胖胖妈喜欢网购，一样的衣服她要买几家的，不管多少钱就买三四件相同的，然后做出来对比给别人看，有好些人都怀疑她是收了谁的钱，胖胖妈的解释就是，有钱任性。 我愿意这样做，别人管不到。 “啊？不和谐吗？” 乔荞期期艾艾的，自己说不出口，胖胖妈就说多大的事儿，多了不起的事儿啊，是有听过一些女的不喜欢这样，你别去看别人看自己，不喜欢就不做，觉得不是不能接受，他喜欢你，你也喜欢喜欢他被。 夫妻夫妻嘛，为什么说贴近，结了婚有时候娘家不是你的家，有丈夫的家才是你的家，就是这个道理。 孩子都生了，还玩什么不好意思？ 现在来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男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喜欢的也就这么三两下的，你这程度算是什么……”胖胖妈压低声音，说自己家还有一本书呢，是淘的，在西安买回来的，当时就觉得挺有意思的，买回来研究研究被。 “我要是你老公，我也往死里欺负你，看看你的样子……”胖胖妈突然笑着就说，一脸的男人喜欢的表情，怎么能不欺负你呢。 越是强的男人，其实不见得就喜欢很强的女人，有时候就需要柔弱的，就喜欢那种看着会撒娇，说话都是软的类型。 她为什么讨厌自己的身高，她都过一米七了，有时候撒娇，她老公就说她，好像是个爷们和自己撒娇似的，她觉得乔荞的身高就刚刚好，真的，好多人羡慕个高的，你要知道你们先天就赢在起跑线了，多好。 她想变矮点，又不能，难道去锯腿吗？ “你有这先天条件，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呢，就一个丈夫，怎么也得给哄住了……” 乔荞脸蛋发热，这话说的，还一个丈夫，不然要几个？ 和胖胖妈说话就太过于惊心动魄，乔荞回到家，胖胖妈过来，和阿姨说这话呢。 “乔荞呢？” 乔荞从卧室里出来，胖胖妈神秘一笑将自己的小册子拿给乔荞，乔荞往外推，给她干什么，她不需要的。 “这是新的，我当时买了好几本呢，绝对新的。” 乔荞都要哭了，新的她也不要啊，给她她往哪里扔？ 胖胖妈说着话人家就走了，乔荞看着烫手山芋，藏起来？ 要是有一天陆卿发现了怎么办？ 自己还是想看，心里痒痒，觉得看一看也不会怎么样。 这事儿吧，乔荞觉得颠过来倒过去其实就是这样的，但是陆卿明显就是不满足啊，再有一个结婚真的时间太久了，怕他没有激情，偶尔一次他觉得新鲜，那以后呢？ 乔荞翻了几页，她只能说古人的强大，幸好她是生活在现代，不然被抓到了还不得浸猪笼。 自己藏好，确信陆卿找不到，乔荞心里跟长草了似的，晚上陆卿没回来的太早，说是有应酬，陪着女儿写完功课女儿就睡了，乔荞回到楼上洗过澡换了睡衣，等到十点半，陆卿都没说回来，乔荞睡不着。 以前他回来不回来，其实她都睡的特别好，怎么都能入睡，但是现在不行了，变得有依赖，陆卿不回来她就睡不好，陆卿的车熄火，司机说明天几点过来接他，折腾一天自己也是挺累的，乔荞趴在床上，被子在一边扔着。 陆卿推门进来，因为房间里的落地灯还开着呢，看不到她的脸，自己看过去一眼，给她盖好被子，换了衣服进卫生间方便，等出来的时候乔荞又把被子给踢一边去了。 乔荞就是故意的，她就是矫情怎么了，她老公就好这一口。 陆卿笑了笑，贴着她的后背，乔荞的心跳加快，咚咚咚的跳着，没有规律，身后的人对着她吹热风。 “故意的吧……” 陆卿看明白了，就再喜欢踹被子，没有道理前后也就两分钟她又踹了，只能有一种解释能解释得通，那就是乔荞压根就没睡，她人是清醒的，她想干什么，陆卿也猜到了。 268回 假如也许 乔荞最害怕的问题之一。 “妈，你怎么没穿衣服啊？”果而推门冲了进来，早上四点半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跑上楼推开门就进去了，那夫妻俩昨天玩的有点玩，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清楚，等孩子站在乔荞的床边，掀开她妈的被子准备爬进去。 她很久很久都没有和妈妈一起睡了。 果而看着自己妈妈竟然没穿衣服，怎么能不穿衣服呢？ 她洗澡都知道避讳自己爸爸了，虽然她爸从来不看也不帮着她洗，自己的内衣裤都知道放在属于自己的晒台上，挺难为情的。 果而的大脑有点当机，觉得妈妈这个问题没有意识到有多严重，她得和妈妈谈谈。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乔荞哀嚎了一声，该死的陆卿，为什么不把她衣服给穿上？ 陆卿也醒了，醒了只能装睡，不然他解释吗？ 乔荞套好衣服，果而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阴沉着一张脸，叫她妈现在爬起来去跑步，嘴里念念有词。 “妈妈，我得和你谈谈……” 果而给乔荞上了一堂课，课的主题就是，什么叫羞耻，孩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这样不好，那上街也能光着嘛？上街不能的话，那留在家里也不能，不然就是耍流氓。 “床上就我和你爸爸两个人……” “就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要脱光？”果而理所应当的问，你能解释得出来，我就接受。 乔荞头疼。 “这个吧，爸爸和妈妈结婚了，就证明两人在一起了……” 果而点头，没错啊，你们俩是在一起呢，你和我爸爸睡没和我睡，你们俩是结婚了，结婚证她也有看过。 “结婚的人就都这样……” 果而听了拧着小眉头，自己歪着头想了一下：“那我以后不结婚了。” 怪难为情的。 乔荞拍了女儿的头一下：“你距离结婚还早着呢，你才几岁，你着什么急。” 果而学校开运动会，又是乔荞的戏码，家长一千米接力赛，事先果而就说好了，希望妈妈能跑出来好成绩，乔荞也真练习了，怕给女儿丢人，小孩子难免心里会有个比较，人家妈妈赢了你输了这样孩子心里会有落差。 可惜想象的太过于美好，现实过于残酷，简直就是噩梦。 旁边的那同学的妈妈也不知道怎么那么会跑，打枪她就咻地一下子蹿了出去，乔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结果还是跑了一个倒数第一。 她真不是不认真不努力，她命苦，这组的家长可能都是专业跑步的。 还别说里面真是有个马拉松退役下来的，能比吗？ 果而一开始还有兴趣给加油呢，看着她妈和蜗牛似的在后面，小脸子就不好看了，开完运动会也没和自己妈说话，生气了。 晚上陆卿回来就问她怎么了，果而就说了。 “我妈跑的和蜗牛似的，太丢人了。” “你站好了，好好说话。”陆卿心想这都要比一比的话，那就没办法了，人家的妈妈体力好，你不能凡事都这样去比较，“你就没想过也会伤你妈自尊的？” 果而嘟着嘴，反正就是输了，辛苦不快乐。 “那你出去和爸爸比一比。” 父女俩出去跑步去了，那陆卿今年多大？果而多大？陆卿就是逗着玩果而也肯定会输的，何况陆卿认真了，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果而就不舒服，一次跟着一次的，最后自己小腿都抽筋了，站在原地发犟。 “输了吧，那你怎么跑不过我呢。”陆卿问她。 果而没意识到年纪上的差距，她就是觉得她能努力，就算是爸爸，她也不输。 小腿抽筋不吭声，往回走的时候，脚步有些奇怪，陆卿根本就没看见，他不会注意这些的，阿姨发现了，抱着果而给抱到了沙发上。 “抽筋了是不是？” 手摸到腿上能感觉出来抽筋的频率，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服气。 “早晚有一天我要赢你。” 陆卿耸肩，随便，你想的话我随时奉陪，我们俩住在一个屋檐下。 “我替你报仇了。”陆卿说。 乔荞翻着白眼：“你能正经点吗？你虐的那个人是你女儿，不是外面大马路上闲说话的，一个大人和孩子较劲……” “我是为了谁？” “为了我被。” 曹一凡那头根本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倒是曹可凡可叫陆卿给整的很惨。 原本现在曹家就是再走下坡路，文青这人自负，全家人都知道她的毛病，可她就是不肯认输，还是依照着过去的样子，有时候出去喝喝咖啡，给朋友们继续打电话闲话家常，过去她有儿子有女儿甚至有陆卿可以炫耀，现在呢？ 曹一凡和张展的事情爆了出来，背后多少人在嘲笑她，叫女儿给人当小三，最后呢？人家男人还不是没踹了老婆。 文青就偏要这口气，她觉得别人越是谈论自己，她越是要出现，省得别人以为她是心虚了。 “你家可凡现在还行吧？” 文青的脸黑了一半，说实话她不是不心疼儿女，可自己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儿子那边就是能力的问题，这是第二次伸手去动公家的钱了，动也就动了，可每次都能被人发现。 被抓到。 陆卿扔开手里的笔，不是曹一凡能是谁？ 真的不是她？ 除了她能恨乔荞恨到这个程度，就没有其他人了，乔荞前夫？ 陆卿觉得那人不会这样的无聊，应该不会的。 乔荞去做头发，遇上朱黛了，现在她的这些朋友里面也是有背后讲闲话的，谁是什么样的人乔荞都知道，说不说的其实也无所谓，有些事情真的就不是你们说了就会变成真的。 “小乔……”朱黛笑笑，她今天的头发做的比较奔放一些。 坐在乔荞的旁边，乔荞正在等着人呢。 乔荞勉强笑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最近忙什么呢，也没看见你，还上班呢。” “不上了，在家里照顾孩子照顾丈夫，忙不过来忙的。” 朱黛的双腿交叠着，她挺心疼小乔的，就一个女人你说还遇上这样的事情，至于就这样和她过不去嘛，谁这么狠的心思。 “一起吃个午饭？” “朱姐……”乔荞正色。 “嗯。” “我不想和你走的太近。”乔荞不想将话说的这样的明白，你们玩你们的，我过我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她不清楚朱黛为什么就缠上她了，是觉得她好欺负还是认为她的婚姻有问题，或者是其他的，这都是没有根据的。 朱黛明显一愣，而后点点头，站了起来。 “不想就不想吧，我们对你并没有恶意。” 朱黛如此说，确实没有恶意，只是想大家都是一路人，一起玩玩。 她们出去玩丈夫也都不知道，打着出门看看风景的旗号，毕竟每天都闲在家里，能做什么？大家相互有个照应，撒谎也是一起的撒，一起出门的，回来也是一起，丈夫们能怀疑什么？ 朱黛她们晚上飞的，预定第二天下午回来，反正距离的很近，飞日本。 一共三位太太，玩的都挺疯的，倒是朱黛一直蹙着眉头，有点不开心。 “我就不明白你了，一直去贴她的冷屁股。”朋友如此说，这样的人也千万不要给拉拢进来，不然就是个定时炸弹，真的炸开了，到时候把大家都炸得粉身碎骨怎么办。 朱黛觉得小乔就像是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时候她也觉得丈夫很好，丈夫只爱她一个，一个忙于事业的男人怎么会有精力去分身面对两个女人，后来才知道，只要他想骗你，就有办法瞒过你。 朱黛叫的是全套的服务，在老公身上享受不到的，她通通都要在别人的身上享受到，这边的男宠只要她过来，钟点就会留给他的，在丈夫的身上得不到的，这个人同样会给她。 朱黛觉得乔荞就像是镜子里的自己，她是心疼这个人，觉得她傻乎乎的被人骗了，等到看明白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推开男人，不想再来第二次，抽了根烟。 乔荞过的很滋润，被事件给影响了一段，好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都被吹走了，目前来看应该不会造成她生活上的困扰。 领着孩子悠悠闲闲的过，陆卿出差，她就守着果而。 果而最近变天有点咳嗽，咳嗽不见好，阿姨给炖治疗咳嗽的依旧不行，只能去医院。 别的孩子打针有哭的，有闹的，不过哭闹的都是比果而小一点的孩子，倒是有两个能比果而大的孩子很是淡定的在喝水。 “真乖，都没有哭。”护士阿姨夸了一句。 果而手里拿了一本课外读物，自己随便的看看，视线放在书本上，慢慢的看着，乔荞就坐在一边陪着。 “胳膊痛不痛？有没有发麻？” 果而说没有，乔荞又去接了一个热水袋给孩子垫在胳膊下面，试图想让女儿变得舒服一点。 外面有人说话，乔荞回头，对上了赵雪梅的视线。 妞妞也是感冒了，赵雪梅带着女儿来挂针，这样的钱赵雪梅很舍得花，她觉得好医院一定就有好药效。 乔荞看见妞妞没有吭声，心里的隔阂依旧在。 “你坐着还是躺着？” 妞妞躺着，盖着被子，她的病状看起来就比果而轻了一点。 “不休息一会儿吗？”乔荞问女儿。 “妈妈。”果而叫。 “嗯，妈妈在呢。” “我想爸爸了。”这是果而第一次觉得自己想爸爸了，过去家里有没有这个人都无所谓，可最近她爸不是留在家里的时间长了一点，突然在离开，果而就有些不适应，有点上火。 乔荞拿着手机给陆卿打电话，打通了递到女儿的手边，看着果而的那只手臂挂着针呢，贴到女儿的耳边，她给举着。 乔荞喜欢果而，自己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就会喜欢的，果而也是她给带大的，对着孩子细心就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就连写作业娘俩都是一起的，乔荞坐在床边，果而躺在她怀里，小脸动了动，乔荞伸出手给女儿整理整理头发，另外的一只手看着女儿现在的姿势觉得舒服还是不舒服。 妞妞原本想睡觉的，睡着了醒了估计就挂好了，可惜身边的声音一直影响她。 “在什么地方？”果而问着话。 乔荞一脸温柔的看着女儿。 妞妞觉得刺眼，真的太刺眼了。 命运如果公平的话，为什么总是让这对母女俩在自己的眼圈晃？觉得她的生活还不够悲剧的吗？自己没推她们就说自己推了，冤枉自己，没做的事情所有人都说她做了，就因为她穷？就因为她没有一个好妈妈？ 赵雪梅坐在椅子上，陪着妞妞，她不像是乔荞那样心细，和女儿说话除了埋怨别人，她也没做过别的，眼下病房里都是人，她总不能在出口去埋怨了，那就只能闭上嘴巴了。 “妈妈，有点难受……” 乔荞试着把速度放缓一些，外面阿姨找了过来，说替换乔荞一下，乔荞要出去给女儿买点吃的，胃口不好，生病了一般别的都吃不下去，就喜欢喝点牛奶吃两块面包。 “去吧，我盯着就行了。” 乔荞看了身后一眼，阿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叫她不要担心，自己不会离开的。 果而也认出来妞妞了，但是果而不喜欢妞妞，她是怎么摔下去的她记不清了，没有把握的话她不敢说，妈妈说了没有证据就冤枉人的话，会令别人难过的，但是她当时往门口去，感觉是有人推了自己一下的，那种感觉果而也不知道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就是自己的幻想。 上学了念书了，觉得人心没有那样的复杂，她和所有的同学都挺好的，虽然一开学有那么多的人不喜欢她，有人厌恶她，在她来看这些都是小摩擦，是能解决的摩擦。 但是妞妞她就不喜欢，别的不知道，可妞妞想和自己抢黎明哥哥。 这点果而感受的很明显。 黎明哥是她哥哥。 小孩子的占有欲，这是我二姨家的哥哥，是我二姨的儿子，不是你的。 黎明放学给乔荞来电话，乔荞说和果而在医院呢，黎明一听就在自己家不太远的医院，就说过来看一看。 他今天才拿到奖金，是市委发的，黎明就觉得大布娃娃挺好看的，像果而就给买了一个，夹着进了病房。 “黎明……”赵雪梅叫了一声。 黎明叫了一声人，妞妞看见黎明眼珠子动了动，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精神了很多。 “哥……” “哥……”果而的声音盖过了妞妞的声儿，倒是显得有些中气十足。 黎明把娃娃放到果而的床上：“感冒了？” 果而笑笑，是早上出去跑步可能着凉了。 “买给我的？” 嘟嘟嘴，她都不喜欢玩娃娃了，她今年都六岁了，不是四岁。 “不喜欢？不喜欢我就拎走……” “哥你怎么来看我了、”明显黎明的到来要比礼物更加的招果而的喜欢。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乔荞拎着东西进门，看见黎明给果而买的娃娃。 “下次别买了啊，她现在不喜欢玩娃娃了，长大了……” 果然要写作业，哥哥来了就要露脸，意在告诉黎明，你看我多努力，我也是个好学习的宝宝。 其实就是想显摆，我有个天才哥哥，我总和他一起写作业。 妞妞的眼圈有些湿润，你看就是这样的，就连最基本的那些都不愿意给她，一丝的温暖都不能给她，就对着她这样的冷酷无情。 赵雪梅站起来，走到黎明的身边，深呼吸一口气。 “黎明啊，没看见你妹妹打针呢？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 黎明不爱吭声，他就是讨厌妞妞，没有理由的，更加不喜欢赵雪梅现在对待自己的态度。 “你看你这孩子都是一样的妹妹，你就非要做的这样的难看……”赵雪梅可算是拿出来当继母的范儿了，她忍这孩子也挺久了。 在病房里就发威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你亲妈，那你亲妈是跟着人跑的，……” 乔荞拉着脸：“你闭嘴。” “我凭什么闭嘴？” 正好果而打完针，乔荞领着两孩子就走了，你愿意说你就说去，你不就是觉得心里不甘心嘛，可劲儿的说吧。 乔荞让黎明和自己回家，黎明没有回，他去他爸单位找自己爸去了。 黎兵都吓了一跳，他儿子从来不来单位找他的。 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爸，晚上我们俩一起吃个饭吧。” 黎兵点头，也行啊，反正他活都干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也没什么事儿了，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和里面的人打过招呼，换了衣服就领着儿子去吃自助餐了。 黎明特别的感激黎兵，真的，哪怕就是在小时候，家里条件不是很好的时候，他从来没自卑过，因为他的眼界很开阔，他爸真的就做到了一个好父亲的榜样。 “赵阿姨总是难为我。”黎明开口。 他要的也不多，就别来给自己添堵这样的程度赵雪梅都做不到。 黎兵一听是赵雪梅，其实他也猜到了，除了赵雪梅，黎明怎么会有烦恼。 “黎明啊，你赵阿姨也是不容易……”一个女人活到这样的地步，也挺可怜的，赵雪梅也就是嘴刻薄点，别的她不敢，嘴其实说刻薄都是冤枉她了，刻薄她都不敢，她就是挑理。 黎兵和赵雪梅生活在一起这些年，真的有些毛病已经包容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没打算离婚，现在不像是刚刚结婚的时候，冲动特别的明显，只要对着他儿子不好就提出来离婚，这些年赵雪梅对着黎明其实也挺好的。 一个继母而言，除了在妞妞的问题上她有些纠缠。 “爸也没指望你将来能养她，她自己有自己的孩子，她无非就是挑你老姨，她认为她的妹妹也是你的老姨，认为妞妞就是你的妹妹……”就是这样的。 这人身上吧，优点没有，但是坏心也没有。 黎明觉得他爸变了，这可能就是当初他奶奶为什么反对他爸把妞妞弄到家里的原因，天长日久的对着，你说能不生出来感情吗？ 一旦有了感情，很多事情上就会受到局限。 “爸你是个善心的人，但是你绝对不会是个能办事情的人。”黎明说。 他不是觉得丧气，他爸爸就是这样的人，以前太小了不懂奶奶说的话，黎明小的时候不太理解，他奶奶几乎都把钱给自己花了，按道理来说是有疼大孙子的爷爷奶奶，但是亲生儿子都不管，现在黎明懂了。 “我回去和她说。” “别了，真的没有必要了，算了，她有她的想法，我有我的思维。” 总之他就不可能随着赵雪梅的心意去做就对了。 黎兵和赵雪梅谈，赵雪梅还是那副死样子，她就是不肯改，反正我一次一次的碰触你的底线，她也是摸出来黎兵的脾气了，只要没惹到他是绝对没有事情的，就好比带着妞妞去打针说了两句不好听的，也仅仅就是她作为继母挑黎明的，黎明进门和她打了招呼，却没有搭理妞妞这是真。 “他们不是亲兄妹。” “我和你结婚了，你是他爸爸，我是他继母，我的女儿难道不是他妹妹？” 黎兵随她去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孩子不受影响就好，黎兵现在爱上了登山，和一群人整天去登山，登山完了就一起吃饭，挺高兴的。 妞妞的成绩就是死活都上不去，她每天都十点多睡觉，学习也很苦，真的很用心，上课也不走神，问题成绩就是上不来。 可给赵雪梅愁坏了，找家教实在没有这个钱。 赵雪梅给孩子去小摊上买衣服，因为这样的衣服便宜，她不是舍不得，而是自己挣的工资有限，不能大手大脚的去花，现在就得开始攒钱了，一旦女儿将来要上大学，是需要很大一笔钱的，黎兵不会给出，这个钱哪里出？自然就是她自己攒出来的。 赵雪梅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根本不会攀比什么的，无非就是谁家条件好点，吃的上面能高出来一点。 但是发展到现在这样的进化社会，妞妞在班级里就惨了。 首先是转学的问题，以前的学校她死活不肯去，因为老师同学都认识她，都知道她长期被家暴，转学进了一所一般的学校，氛围就不是很好，班上有几个有钱的同学，现在的学生就连穿运动鞋彼此都会比一下的，说比有些严重，无非就是看看牌子，别看他们都是小孩子，也都认识名牌。 好一点的就是耐克阿迪一般的比如361鸿星尔克，妞妞想要一双耐克的运动鞋，她觉得那个鞋子特别的好看，也求过赵雪梅，只要一双她肯定会精心的穿，绝对不会穿坏的，可赵雪梅一去商场一看，打折的都要四百多，四百多一双鞋，她一个月才赚多少？最后在私人哪里花了九十多给妞妞买了一双。 “你这鞋是什么牌子的？” 妞妞厌恶体育课，因为上体育课就要到外面，到外面她就会看见别人脚上的鞋。 她痛恨母亲赵雪梅，因为觉得母亲不肯在她的身上花钱，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她只是要双好点的运动鞋。 运动鞋这个事情就单看你怎么去考虑，一些家长是图便宜，例如赵雪梅这样的，她觉得一炮花出去太多的钱她心疼，一个小孩子穿个差不多的鞋就行了，那些都是打牌子打出来的，广告费都涵盖在里面了，那她给妞妞买的鞋也很好穿，又是新鞋，有什么不同，有的就想的开，觉得我买一双鞋至少孩子能长期的穿，穿个一二年不会坏掉，男孩子除外，有些男孩子喜欢踢球，什么鞋也是一样的坏。 妞妞清晰的记得自己在病房里的时候看见果而摆放在地上的鞋，还有果而的衣服和裤子。 妞妞自卑，特别的自卑，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如人家，她什么都不行。 老师让交补课费，全班都带了钱来，赵雪梅也有给女儿，二十块钱，正好就是补课费的钱，额外的零花钱几乎不给，因为女儿中午在学校吃饭，也没有机会出去，赵雪梅的本意是好的，觉得严格的去养孩子，孩子就会照着好的方向去发展。 打扫卫生的时候妞妞在地上捡到了八十块钱，你知道她捡到这钱时候的心情吗？ 她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去了，一下跟着一下的，一下紧接着一下，是捡还是不捡？ 妞妞捡了起来，才要揣起来，同学就发现自己的钱丢了，他也是打扫卫生的，可能刚刚蹲下系鞋带的时候钱就掉了出去。 “我钱没了……” 大家都说没看见，同学说要告诉老师，妞妞觉得事情坏了，不敢了，把钱扔了出去，扔到前面的位置，椅子都在桌子上扣着呢，课间打扫卫生间嘛。 “是前面的钱嘛……” 男同学找回了自己的钱，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和她说了一声感谢。 妞妞觉得松口气的同时心里的感觉怪怪的，捡到钱时候的那种兴奋都跑光了。 学校经常会让交这样那样的钱，妞妞作为值周生的一周来的都比较早，她看见同学买了新的笔新的本子，她手里没有零花钱，买不了就只能看着，人家上体育课的时候休息，可以买瓶汽水喝，饿了买个面包吃，同学互相之间偶尔也会借钱，第二天就还回去。 同学有嚷嚷自己丢钱了，丢了五块钱，别的同学劝她好好找找，是不是就掉在哪里了，给忘记了。 妞妞放学的时候吃了四个鸡骨架，真是好吃啊，那种小小的，一块钱一个，上面也就那么两三块，那个酱料也是好吃的，很甜。 晚上吃饭就吃的很少，赵雪梅做饭做来做去就是那些，黎兵晚上不回来吃，她就做的大白菜，里面放了一点地瓜，孩子不爱吃。 “吃这么少？”看着妞妞问。 就吃了两口饭就不饿了？ 妞妞说自己不饿，不想吃。 回到房间里看书，满脑子里都是那种兴奋感，她也有钱花，妈妈虽然不给，但是她可以从别的途径获得。 一开始就是小打小闹，偶尔的看见谁把钱放在笔袋里了，或者书包里，下课等人走了，做课间操她是值周生就会返回教室，找到就拿走，找不到怕刚被别人发现，心里和打鼓似的。 今天又是一样，妞妞从同学的包里偷了一百块钱，她早上看见的。 老师进门回来拿东西，看见她还愣了愣，妞妞说自己回来拿作业本的，就这样闹出来丢钱的时候，老师都没往妞妞的身上去想，这孩子闷声不吭的，话很少，干活很认真，不像是会干出来那样事情的人。 妞妞拿着钱其实心里也是有犯罪感的，她觉得不能去花，应该还回去的，这样的钱自己如果花了，那她和她爸爸有什么分别？ 整个人有些发蔫，晚上的饭依旧没有吃好。 “妈，你想成为有钱人吗？” 赵雪梅撇嘴：“谁不想成为有钱人，问题这是想就能办到的吗？” 妞妞第二天和丢钱的女同学一起去卫生间，她的手动了动，将昨天从女同学包里拿出来的一百块钱扔到了地上，然后扯扯她的衣袖。 “一百块钱啊。” 女同学捡了起来，她昨天丢了一百，今天捡到一百，这就说明是还给她的，也没有问其他的人，捡了起来就放在兜里了，妞妞一直提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 五块钱她觉得就像是借，以后也绝对不会在这样做了，三只手太可怕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她不能去当小偷。 和赵雪梅说谎，多要了五块钱，然后放回到了同学的书包里，她不放还好，她放了回去反倒是惹祸了，同学是语文课代表，班主任就是语文老师，和老师直接说了，自己的书包里多出来五块钱。 老师觉得这还是班级上谁做的，老师觉得问题很严重，不是你拿了给还回来就行的，这是道德品质的问题。 赵雪梅给了妞妞一百块钱：“你自己拿着花，别乱买没用的东西。” 今天在单位也是同事说孩子的问题，赵雪梅以前给妞妞钱给的很凶，现在突然不给了，怕孩子会走邪路。 别有深意的看着女儿。 “你妈我呢，很穷，也没本事，但是做一些坏事我肯定不会去做……”这孩子的基因有她爸爸的一部分，赵雪梅就怕孩子学坏了。 “妞妞啊，你就好好的学习，你长得不难看，等将来长大了嫁给好丈夫一切就都行了。” 不求她成绩好了，学也学不上去，能嫁的好就行，不敢说像是乔荞那样，嫁个一般的，有工作的，差不多的就很好了。 “女人的一辈子就在丈夫的身上。” “妈，你快乐吗？”妞妞问。 她恨母亲最大的一部分就是她妈喜欢黎叔叔多过自己，这是她奶奶告诉她的。 “快乐。” “我以前特别恨你，前几天也是，我就是想要一双运动鞋，班级里他们都比较牌子……”妞妞把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她是觉得这是自己妈妈，包括自己偷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觉得妈妈是能理解她的。 可赵雪梅没有，她听见女儿想要去和别人比较，只觉得这孩子虚荣。 你家里的条件是这样的，你爸爸根本不管你，你妈妈挣这么一点的工资你还要和别人去比拟？一个女孩子啊，最怕的就是虚荣，结果她女儿现在就是虚荣，再听见偷钱，赵雪梅一下子就火大了。 “你偷谁钱了？” 她自认自己这辈子其实没干过什么错事，偷别人东西的事情更是想都不想，她小时候也没有偷过任何人的东西，生出来的女儿怎么会这样？ 死命的去打妞妞。 黎兵进门的时候赵雪梅还在打呢，孩子的脸都给打肿了。 “行了，因为什么打的？”黎兵问。 妞妞以为她妈不会问，毕竟这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谁曾想，赵雪梅竟然真的张嘴就说了出去。 “她竟然去偷别人的钱……” 妞妞的眼睛里闪过不敢置信，说了出来，她还能在黎兵的面前待吗？ 黎兵觉得这样的生活还能更糟糕一点吗？ 偷东西？ 妞妞被自己母亲逼着写了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在三只手，她每天背着书包学校和家里，每天晚上睡觉之前眼前都会闪过果而的脸，她认真的学习，越来越沉默寡言，有什么话再也不和自己的妈妈去说了。 黎兵发现这孩子最近沉默的很，下楼正好去上班，孩子去上学，就喊了妞妞。 “叔叔……”妞妞的视线垂在地上。 她不敢正眼去看人，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小偷，这是她妈的原话。 “你妈呢，没什么文化，说话也不会顾及别人，但是她是你亲妈，都是为了你好，有什么毛病就改，谁小时候都做错过，不算是什么，我小时候也偷过我妈的钱……”黎兵笑笑的说，那孩子小，有时候想买什么手里没钱，他不是自己坦白交代的，而是黎奶奶发现的，妞妞能说，换个角度去想，这孩子还可以。 妞妞掉眼泪。 “别哭了啊，你妈也不容易。” “黎叔叔我再也不这样做了，真的，我保证……” 她只是需要一个相信自己的人，只要有个这样相信自己的人就行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就能证明她没有这样的烂。 “叔叔信你。” 黎兵开工资私下偷偷给了妞妞两百块钱，叫她自己拿着别和她妈说，这钱是从他零花钱里扣的，黎兵就是个烂好人，见不得孩子这样难受，他自己也有孩子。 就像是当初所有人都认定了果而就是被妞妞推下去的，妞妞当时怎么解释都不行，黎兵觉得不管是不是，孩子错了总得给个机会去改正，你不能扼杀她的天性，你们都这样认为会毁了孩子的，她就是个小孩，什么都不懂，尽量试着去体谅着一些。 对待孩子就不能太刻薄了。 黎兵一个月自己也就四百块钱的零花钱，剩下都给黎明了，赵雪梅怎么养孩子的他不清楚，就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吧，剩下的钱依旧给了儿子。 妞妞在逐渐的进步，依旧讨厌果而，依旧憎恨果而，但是同时每天睡觉之前都会想想果而，果而就好像是她的一个梦有时候是美梦有时候却是恶梦。 黎兵准备洗衣服，看着妞妞的校服扔在一边，赵雪梅上班也没有时间洗，说是没时间，倒是把黎兵的衣服都给洗了，妞妞的扔着呢，黎兵叹口气，也就是一件衣服，顺手就给洗了吧。 妞妞放学回来，背着书包，推开门。 “黎叔叔……” “嗯，洗手吃饭吧，你妈今天要回来的晚点……” 黎兵将妞妞的校服扔进了洗衣机里，洗衣机滚动着，桌子上有盘红烧肉黎兵没吃两口，给孩子夹着，肥的他吃，瘦的给孩子吃。 “看我干什么，快点吃啊。” 妞妞快速的扒着碗里的饭，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着，她想，如果自己是黎叔叔的孩子就好了。 269回 发现秘密 “这次考试的成绩还算是理想……”老师的脸上也终于露出来了笑容，孩子小感觉好带其实不然，就因为小，所以很多惰性都还没磨去，班上的几个男生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特别喜欢找女孩子的麻烦，找家长也没用，成天不是这个班就是那个班的老师来找，让她给个说法，最严重也不过就是找家长了，还能如何。 少年不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小时候莫名的对哪个女生就是存在敌意，或者明明喜欢你，就是喜欢撩你，反正不能让你清闲了就是。 果而看着自己的卷子，包括她在内，今天的这次小摸底一共十个人拿了满分。 语文的是在作文上扣了三分，不过老师在旁边给写了几个字，夸她的字写得好看。 老师批卷子的时候虽然分不清谁是谁，都打乱了然后统一订起来将名字用纸包上，等分数出来了以后在拆开，但是陆乔果而例外，同样一年级的学生里没有孩子字像是她写的这样好的，其他的孩子也有写字好看的，风格不同，女老师就会偏爱果而这一款，看一眼几乎就知道了这是谁的。 果而卷子拿在手里上上下下的都看了看，这次排名随后也就跟着出来了。 郭艳萍是全班第二，果而第八，照比着上次的摸底是前进了，和郭艳萍还是存在一定的差距，人家那孩子脑子就特灵活，也是晚上不太学习，就随便写写作业，班级第一的那个，几乎所有孩子都比不了，这么小什么书都看，知道的知识可能有些老师都得觉得惭愧，比不上。 “这次考的不错，回家妈妈不会说你了吧、。”老师笑笑的看着果而。 就喜欢这样的孩子，不喜欢哭，看着和大人似的，其实就是小孩儿，长得还好看，很听老师的话。 “我妈才不会说我，她就是唠叨我。” 成绩单没有拿到家里之前，乔荞就收到老师发出来的信息，班级里的排名以及各科详细的成绩单都有，家长只要登录邮箱就可以查收到。 第八名。 对乔荞来讲，孩子到底是考成什么样子，能学成什么样子，她就真的不会放在心上，这无关于钱的事儿，她家以前没钱，她爹妈也从来没有逼过她，愿意长成什么样就长成什么样被，你管也不见得就会按照你所想的那样成为你脑子里那样的人。 因为成绩提高了一点，果而也好久没有碰到过冰淇淋了，接她放学和郭艳萍妈妈领着两孩子一起去吃的冰淇淋。 郭艳萍喜欢吃，但不经常吃，四五个月吃一次，她妈给力，直接给弄了一个大的，上面什么颜色都有，相比较之下，果而手里的那个就小太多了。 她拿着甜筒，自己吞着口水。 “我看你都觉得可怜，要不要尝一口？” 果而摆摆手，认真的舔着自己手里的甜筒：“等我考第一的时候我也会有，现在没考到，就吃第八的待遇吧。” 郭艳萍妈妈就笑，伸手去摸果而的脸：“我们小果而怎么就这么懂事呢，一点都不像是小孩子，就像是大孩子。” 果而笑笑，吃完冰淇淋两妈妈又带着她俩去看的牙，小孩子的牙从小就要抓起。 “阿姨……”郭艳萍拽着乔荞的手。 乔荞低下头去看郭艳萍：“怎么了？” “阿姨，果而说你学习成绩可好了……” 乔荞一头的黑线，她成绩好？ 她就连现在女儿的功课都研究不明白，学的都还给老师了。 考试某些时候需要家长签名，有些男孩儿就喜欢拿着家长的名字说笑，果而除外，没人敢，谁要是拿着她妈妈的名字开玩笑，她一定会发飙的。 郭艳萍就说，她可喜欢果而了，果而要是给自己当妹妹就好了，想要把她给揣在兜儿里，天天带着她。 “是嘛……” 是挺好玩的，不过现在没有小时候好玩，现在上学了，有点烦人了，时不时也和你闹闹情绪，不像是小时候，妈妈说个话那就是圣旨，对的错的都听，现在就不行了，糊弄不住了，她总和你掰扯，说你说的这个不对了，那个不对了。 领着孩子回来，母女俩一起洗澡，果而还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洗习惯了，突然和自己妈妈一起洗就感觉怪怪的。 “妈妈的和桃子一样……” 果而又看看自己的，她觉得自己的身材棒极了，妈妈的胸都肿了，一点不好看，而且妈妈每个月都会流血，这在果而来看，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当成笑话看了。 “果而以后长个大桃子。” 乔荞拿着淋浴头叫女儿仰着，捧着孩子的头给她冲头发上的泡沫，冲干净了亲亲孩子白嫩嫩的小脸，到了冬天会变回来一点颜色，到了夏天就惨了，和印度人似的，总跑出去啊，还不禁晒。 拽过来浴巾给女儿抱住，把身上的水珠都吸干。 “去吧，换衣服去。” 乔荞觉得她女儿不可能身材不好的，从小喝那么多的牛奶都是白喝的？一直喝到五岁多，这是后期死活喝不进去了，一给就有抵触情绪才慢慢的断了下来，改成早上喝一杯，中午晚上的就都取消了。 果而捂着自己的小屁股往外跑，脸蛋上贴着两团高原红，红的不可思议。 乔荞摇摇头，你妈妈看，你还害羞。 和女儿睡在一床被子里，母女俩说着悄悄话，果而睡的快，踹了一脚被子，乔荞起来把被子重新给她盖好又拍了拍，为什么这几天一直和郭艳萍妈妈行动，第一果而和郭艳萍的感情确实好，和亲姐妹似的，第二就是因为女儿有点上火。 孩子每天小便偶尔乔荞也看看，没办法，不是她细心，也不是她搞特殊，生下来就不一样，早产儿和正常的孩子能比吗？人家是满月足月出来的，身体都长成了，果而出来的时候明显就是各种营养都是稀缺的。 想陆卿了，嘴上不说，估计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陆卿从出事儿之后一连在家里待了很久，早上晚上的都能看见，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突然之间爸爸又走了，转换的可能就有点费劲。 踩着拖鞋上楼，陆卿那边的时差她也没有去算，累脑子的事情懒得去做。 “有点上火，自己是没说，但是我感觉出来了。” 陆卿让乔荞每天向他报告一次，女儿今天怎么样了，考了多少的分数，领着出去吃了一个冰淇淋，乔荞想起来都想笑：“郭艳萍妈妈给郭艳萍买了一个大的，果而眼珠子都要盯上去了，特别羡慕，郭艳萍说看着她都不忍心了，递给她她也没吃。” 陆卿松松自己的领带，这可真是后妈，不就是一个冰淇淋，买大点不就完了。 “老公，我想你了。” “还有几天就回去了。” 乔荞呵呵的笑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公司会有那么多的人离职，拿着高薪都不要……” 以前乔荞觉得这样就挺那个的，在现今的社会里，大学毕业一个月拿着几万的工资，这肯定是能被别人羡慕的事情，基本同城的工资才在哪里，水准都不高的，好不容易混出来了，辞职了？ 公司里就有好些都是这样的，不是跳槽，而就是不愿意干了，因为总出差，总派出国。 人家舍不得家里，舍不得孩子，谁愿意出去，给再高的补贴也不愿意出去，出去一年可能就回来两次，这是公司给报销的，剩下回来都要自己掏，有的人狠，一年怎么也得飞个几十次的，就觉得这样干没意思。 就图安稳，愿意回到老家随随便便的找一份工作，稳稳定定的，工资不需要多高。 当你成功挤进来这梦想的殿堂，你才会发觉这些和你所想的都不一样，一开始拿着高薪会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了，慢慢的变得麻木，一个月三万五万那也不过就是钱，是用脑精力是用汗水和血换回来的。 有些思想先进的，就觉得先拿健康去拼钱，拼完了后半辈子用钱治病，这样很亏，索性不如现在没有负担的活着，高高兴兴的活着，先消费，是手里没有多少的钱，可快乐到了，只要没有穷的和什么似的就行了。 就好比陆卿，赚很多钱，可更多的时候不在妻子女儿的身边，家里缺少了一个人，感觉总不同的。 乔鑫带着女朋友回来了，已经登记，婚礼一直没腾出来时间办，乔鑫的这个女朋友特听话，听话到了就连乔荞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开的工资交给乔鑫，让乔鑫去管理，她不管钱。 “她自己同意的还是你提出来的？”乔荞打量着乔鑫，觉得乔鑫并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提她就能同意吗？”乔鑫才不是那种会算计老婆钱的人，他老婆就是觉得麻烦，觉得他会理财，钱扔到他手里她自己也放心：“买衣服和我要。” 就是这么生活的，她想要买衣服就和乔鑫伸手要，乔鑫第二天就会给准备好，一个月她身上能有五六百的零花钱，她吃都是在医院，也花不了几个钱，回到家，家里的开销都是乔鑫负责。 就说这女孩子聪明在哪里呢，所有的家务包括做饭菜乔鑫都包，她只是有些时候忙不过来了才伸手帮着干点。 她父母也都见过乔鑫，一开始觉得离过婚的就不喜欢，主要还有个孩子呢，要是女孩儿还好，偏偏是个儿子，心里特别的不舒服，不过见过乔鑫之后，人家妈妈就同意了。 “我现在活的可真的有压力。” 乔荞说希望陆卿就不干了，就留在家里被，那些利息都够自己吃一辈子了，乔鑫摇头，男人和女人的思考不同，想法也不同，女人待在家里这种呢，叫做天经地义，做人家老婆的就应该如此，他是没钱，他要是有很多很多花不完的钱他也让老婆在家里享清福，这是男人的一种承诺，我娶你就是为了让你觉得幸福的，不是为了让你挨累的，但是男人不上班，这就显得有些不务正业了。 千百年的传统就是这样传承下来的，男主外女主内。 乔荞又说公司里好多都不干了。 “姐，那样的人我也就羡慕羡慕，但是做不到。”乔鑫讲，但你碰触到自己的第一桶金，从苦日子里干了出来，出人头地了，当你的收入上涨，你的自信跟着上涨，慢慢的你就已经做不到那种境界了，他也知道现在无非就是消耗健康去换钱，将来还是一样要拿钱去买健康，但大多数人过的都是这样的生活。 “林枫哪里还没找呢？” 只有林枫彻底找了，乔鑫才能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不然怎么说那都是儿子的妈妈。 乔鑫提起来林枫就头疼，林枫她妈是有那意思，一直想让他回头，不过被伤害的太深了，做不到回头，那一幕一幕的就在眼前横晃，真的能回头当初他就不会和别人谈恋爱了，他和林枫的开始没有错，错的就是没有估算好自己的存在价值，没钱就对付活，不应该那么早的要孩子，孩子来了又三天两天的生病，所有的牢骚都堆积在一块了，如果当时结婚就是他现在的状态，他敢说他会和林枫生活的很好。 倒是林枫是真的没有复合的意思了，林枫就是离不开自己的儿子，现在逐步的不要乔鑫的钱，她自己能挣钱，挣的钱也都给儿子花了，儿子是自己养的。 “可真是糊涂，在怎么样孩子也是你们两个人的。” “随便她吧，我该给的我都给了，她执意不要我也没有办法。” 林枫把孩子的学校给转了，乔鑫父母去看孙子老师就说学校没有这个孩子，现在乔鑫父母都不怎么能接触到，两个人对着乔鑫也没少抱怨，离婚就离婚你拿着孩子做要挟做什么？他们是没给抚养费还是怎么样？ 林枫和乔鑫通过电话，听她的意思就是说，这孩子她自己养得起，不需要乔鑫太操心，反正乔鑫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钱给那孩子留着就行了。 乔荞听的无语，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 你知道孩子长到十八岁需要多少的钱？这些钱如果前夫帮着出，这能解决你多大的问题？是，你自己也能养得起孩子，要这个骨气做什么？像是乔鑫这样的就算是少了，按月的给钱，有时候挣的多就多给他，他是搞推销的，有时候一个月的工资上来也是挺可观的，偏偏林枫拿捏着骨气，就是不想要。 “我爸妈现在也消停了，不让看就不看吧。” 当初他爸妈不想把孩子给林枫估计怕的就是现在的这一出，不知道为什么，乔鑫不是攻击所有的女人，但是女人变脸就挺可怕的，说的好好的，一转头就给你变脸，说变卦就变卦，你说分手也是和平分手的，至于闹到这样的地步吗？ 不理解。 又不是他外遇找了小三，你要骨气不要这个钱，随她去吧。 “一次都没看见过？” 乔鑫叹气：“上次联络好了，说让去看，我妈买了两箱牛奶，兜里揣着钱去的，打算把钱给她孙子，结果去了人家一看她就拎着两箱牛奶就说了，说林枫不缺钱，现在工作的可好了，照顾孩子还是富富有余的，我妈一生气那钱也没掏，过来约时间就不停的改今天有事儿明天有事儿的，再后来就转学了……” 就是拦着不让你见，听说孩子的名字都给改了，姓他们家不敢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他们家就是想把孩子养成自己家的。” 这孩子是姓乔，但是已经不是乔家的人了。 “谁说不是呢，自己拼命的赚钱，想要提供给孩子更好的生活，结果孩子他妈倒是不领情了，林枫和我通电话，电话里的意思就是觉得我有点得瑟，仗着自己挣钱多了……”他苦笑。 要就说唯小人女子难养也，这话说的就是正确的，他得瑟什么了？ 挣点钱给孩子多点零花钱这也是错？ 到了她嘴里就变成自己的错，错就错吧。 林枫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孩子念幼儿园呢，和所有乔家人都不接触，这是她和父母说的，强烈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再婚不再婚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她就是想好好养大这个孩子。 接孩子放学的时候，看见儿子招招手，这边手机响，接了起来。 是乔荞打过来的，林枫的手机号一直没换过，这算是她给姓乔留的一步路吧，至少还能联系上，要是玩个消失，去哪里找人去？ 乔鑫是可以打官司争取，问题他不想这么麻烦，和孩子妈妈掐个不停，对孩子没有好处的，他现在每天忙工作，身边也有人了，那不是亲妈真的能对着孩子好吗，他还得想自己的以后，两个人之间好相处，真的多出来一个孩子，就不是这样的说法了。 留给自己父母照顾，他们能照顾得了孩子吗？ 乔鑫可没敢忘记陈放，那就是奶奶给养出来的，他妈就挺溺爱孩子的，亲妈是别人都比不了的，足够的细致。 “姐，现在不行，孩子有点生病，过几天的吧，我联系你行吗？” 林枫牵着儿子的手，将儿子小小的书包背在肩上，她撒谎，孩子根本没有生病，但是她就是不想让乔家的人接触孩子。 乔荞在电话里叹口气，她以为林枫会给自己面子，毕竟当初林枫来家里借钱，她不是亲大姑姐，这个面子林枫该给的，结果林枫就是各种找借口。 所以有些事情真的要看双面，有些报道就说父亲不管孩子，也许是真的有那种丧尽天良的父亲，当然也有乔鑫这样的倒霉鬼，他想当一个认真负责的爸爸，可惜前妻不给机会啊，死活拦着你见孩子，就怕你去见孩子，觉得挺冤枉的，上法庭去抢孩子，他也做不出来，自己是真的不方便养，但是给钱人家不要，你死活硬给了，人家也没感激你，嘴里还说这凉话，可真真是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长此久往就可以想象得到，最后乔鑫会怎么做。 不是他不负责，而是当母亲的拦着当父亲的尽责，至于原因，谁知道了呢。 莫名其妙啊。 乔荞和林枫说的很清楚，你看现在乔鑫确实工作上有起色了，他是孩子的爸爸，给孩子买什么花多少的钱都是应该的，你林枫也是念过大学的，这点道理不懂吗？这孩子有乔鑫的一部分，他花钱你收着就是了。 林枫吹着风，孩子拽拽她的手。 林枫为什么拦着乔鑫见孩子？ 她觉得委屈。 孩子生病都是她一个人照看的，她白天晚上的背着孩子去医院陪着挂点滴，乔鑫在哪里？你无非就是现在手里就有两个钱你得瑟什么？拿钱来砸我啊？我自己也有工资，养个孩子还是富富有余的，我不要你的钱，你的钱留给你的孩子以后花的吧，谁稀罕你给谁。 就傲气起来了，死活就是不肯要。 乔荞说这些话不是示威来了，而是想劝劝林枫，别这样的轴。 林枫领着孩子回到家就说了，乔荞打电话来示威了，你不就是有几个钱嘛，不然你算是我哪门子的大姑姐，你给我打这通电话不觉得失礼吗？在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给我打电话呀。 说的好好的，她会主动联系乔荞，一直到乔鑫离开，林枫这边都没有信儿。 乔鑫他妈发火了，去了张丽敏家，就说林枫这人品。 “当初结婚，她和她妈就一伙的觉得乔鑫没出息，后来她妈想让两个孩子复婚，我拦着了吗？那我是大力的促成啊，我在中间得罪我儿子多少次了？结果就换回来这样的对待？见见孩子也不行，行，以后抚养费也别给了，人家不是有钱嘛。” 张丽敏在这个问题上不站在乔鑫妈妈的一侧。 “你别说生气的话，抚养费是给孩子的，孩子的妈妈什么脸子你不看就是了，那是乔鑫的孩子，恨不恨乔鑫等他将来长大了，爷俩个坐下来谈，好好的谈谈，到底是对是错，孩子也有辨别是非的能力，说清楚就好了，一旦抚养费不给，人家要告你们就轻松多了……” “告就告，我就当没这个孙子了，不然怎么办？” 人家拦着不让见，有和没有也是一样的，索性不管了，就不给了，你们家爱怎么告怎么告去。 张丽敏是觉得亏待谁都不要亏待自己的孩子，那不是两旁路人，是你的亲生孩子啊，可惜林枫家办事能力太差，前公公前婆婆现在都是这样的态度，乔鑫汇过来的钱直接扣下，不给。 以前是乔鑫直接联系林枫，后来林枫的那个账户就取消了，你看莫名其妙不？ 一直有给汇钱，那个月钱就打了回来，乔鑫也是忍着气，我拿着钱，我还得受气。 张丽敏在路上撞见过一次，她去买菜，看见林枫爸妈也是出去买菜，张丽敏和和气气的，大家都想解决问题，有什么你们就说出来，你们觉得乔鑫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张丽敏的嘴快啊，也没把门的就把乔鑫登记的事儿说了，说乔鑫的老婆也是挺好的一个人。 原本林枫爸妈还有点动容，觉得毕竟是老乔家的孩子，你知道不，如果不是孩子不好改姓，可能姓早就被改了。 一听乔鑫登记了，两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你和别人结婚了，就明显是对这个孩子没有什么亲情可挂念的了，不然能和别人结婚吗？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把张丽敏给臭了一通，然后就走了。 那之后两家就再也没见过面，乔鑫的钱被他父母断了一年才知道，后来知道的时候现在的老婆也怀孕了，没过一年人家生了，生了一个闺女，这孩子是成天待在乔鑫眼皮子底下的，乔鑫能不疼爱嘛，乔鑫父母也就这么一个孙女，儿媳妇懂事总给抱回来，老头儿老太太自然上心，林枫的那个儿子一直长到二十多岁乔鑫都没有见过，联系不上，上门去找，永远家里没有人，不知道是搬走了还是怎么回事儿，找个人就和大海捞针似的，哪里有那么容易，经过这么多年，乔鑫也绝了念头，既然这样那就不如不见，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 “真不是你做的？”张展看着曹一凡问。 他都怀疑是曹一凡，不是曹一凡还能是谁？ 可够狠的了，不过如果当时能事情做到底那就更加的好了，就差了这么一点点，张展那一段看陆卿笑话看的，心里这个爽快，你也有今天，头上戴绿帽子的感觉爽吗？ 曹一凡眯着眼睛：“我有什么能收买人家的？在那样的公司里工作一个月赚的不少吧，有什么值得他豁出去的？坐牢就真的有那样的爽？后半辈子的前程都毁掉了，你觉得我像是有钱人吗？” 张展伸手去摸曹一凡的，曹一凡没有动，任由他摸着自己的手背。 “你老婆现在放过你了？” 张展提起来这码事儿就想把那个女人给杀了，每天晚上不把他当人看，现在挑明了，索性也撕破脸了，回到家要验身，不行的话就说明原因，到底为什么不行，完了之后她还得品味品味，说今天和昨天的力道不一样，是玩了别的女人还是力气都贡献哪里去了？ 他老婆带环呢，还要让他戴套子，说了怕他传染给自己脏病。 张展外面看着依旧，在家里很受气，不过没办法，手里没有实权就是这样的，现在被架空的更加厉害了。 “没放过你，你动什么心思？小心晚上回家交代不了，到时候又对你用刑了……”曹一凡呵呵的笑着，张展就喜欢她这样的，换到曹一凡的身边坐着，搂着她的腰，嘴贴在她的脖子上：“用刑就用刑，死在你身边，我死的时候都是带着微笑的、。” 曹一凡推开他的死人脸。 “话说的好听，你老婆难为我的时候也没见你为我说话，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可真是廉价，你总觉得你比陆卿强，人家老婆差点叫人给 非礼了，人还依旧留着呢，你呢？” 曹一凡拽着自己的包推开张展就离开了，张展觉得寡然无味的，曹一凡叫他碰了两次，这种偷的感觉很棒，可惜不是次次都能成功的，张展惯了一肚子的凉水，歇了火气回家了。 晚上周燕敷面膜呢，看着丈夫进门。 “去洗个澡，准备睡觉了。” 张展看了一眼时间，才五点半都不到，就要睡觉了？ “你……” “我什么？”周燕坐起来。 她哥都叫她离婚，她为什么不离婚？以前没想明白，觉得她还是爱张展的，可现在闹明白了，她凭什么离婚？ 她要折磨死他，有本事他就杀了自己，杀完了他也得后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她爽的很。 张展洗澡出来，他老婆让他脱衣服，站在地上，视线就落在某一处。 “它今天什么情况？怎么不抬头呢？” 张展咬着牙：“你别太过分了周燕……” “我过分？你拿着我的钱去玩小三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我过分呢？这对你都是便宜的，自己上手……” 周燕看着杂志，你不想过了，你就离婚啊，你不是舍不得嘛。 周燕心里现在有成算，张展那时候要是男人一点说离婚了，也许她也就借着坡下来了，可惜他没有啊，反倒是给了她机会一击致命。 张展上了床也还是不行，周燕将面膜贴在他的脸上，这是她才用过的，拍着自己老公的脸蛋。 “人家男的出来卖，至少还能卖个好体力呢，你呢？你有什么能卖的？” 张展的手死死卡在老婆的脖子上，周燕拍打着他的手臂，他下的力道越来越大，周燕的嘴唇带着诡异的笑容，张展一哆嗦就松手了，这个女人就是在折磨他，不停的折磨他，想要折磨死他。 张展锤了床铺一记，周燕张手照着张展的脸就是一巴掌。 “不敢在家就给我装着孙子，不行就吃药。” 周燕穿着睡袍从床上下来，换完衣服没有多久，儿子就放学回来了，周燕变脸很快，对着张展很是听话，接过儿子手里的书包。 “去喊你爸吃饭吧，你爸还在生妈妈的气……” 孩子都知道自己爸爸干了一些什么，心里很是鄙视这样的爸爸，可没办法，谁让是他爸了，妈也说了不想离婚。 孩子进屋子里叫父亲出来吃饭，张展坐在桌子边就想着刚刚周燕是怎么侮辱自己的，手里的饭碗直接扣在了桌子上。 “你们吃吧，我吃饱了。” 孩子的脸都绿了，周燕垂着视线叹口气：“吃饭吧，他不想吃就不想吃吧……” 孩子冲进卧室里就和父亲去吵，这么大的孩子已经开始和父亲呛声了。 “这个家都是我妈在付出，她把我养到这么大，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回来要难为我妈，摆脸色给我看？那么不想回来你就走啊，没人留着你……” 张展最大的不放心其实自己儿子，他没有其他的孩子，他在混蛋这孩子是他亲生的。 “你妈都是在你面前装的……” 张展就给孩子讲，周燕是怎么折磨自己的，孩子压根就不信，他只信自己眼睛里看见的，和父亲去吵，男孩子都给气哭了，周燕坐在外面慢条斯理的吃着饭，用筷子夹着菜，愉快的喝着汤。 她演戏怎么了？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女人是比男人更加的会耍狠，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以后还有的瞧。 孩子出来，周燕就恢复到刚刚的样子，孩子对着母亲暴跳如雷的。 “这样的你还和他过什么？你不用为我着想，我没有这样的爸……” 张展气的心口翻滚，儿子不听他的，也根本不信他的。 周燕现在就是拿捏住儿子了。 等孩子拿着钱包出去了，周燕看着张展：“今天去和曹一凡见面了？” 张展心里一惊，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跟踪我？” 周燕不屑的撇撇嘴：“我跟踪你？我哪里有这样的闲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自己隐藏的很神秘陆卿他老婆的事儿就是曹一凡做的对不对？” “你瞎说什么？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就不要乱说。”张展训斥周燕。 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是一凡做的就是一凡做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可惜了，陆卿就喜欢他这老婆，有什么事情都压下去了，你以为这点破事儿别人会说一辈子？不就是个抢劫，能有多大的事儿……” “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你去问问你的好心肝曹一凡去呀，问问她是用什么收买的那个人……” 张展不屑：“你以为你这样说，别人就会信？她手里根本没有钱，她用什么去收买一个前途正好的人？蹲了监狱等出来以后就带了案底，后半辈子的钱谁出？曹一凡能有多少钱给别人？你这脑子也只能是用来敲木鱼吧。” 周燕笑：“我的脑子就是敲木鱼，你也得和木鱼躺在一起，你倒是走啊，你倒是提离婚啊，离婚了孩子就是我自己的，我明天就给孩子改姓去，我叫你家断子绝孙。” 张展气的胃疼，浑身哪里都疼，这哪里是女人简直就是母夜叉。 “燕儿啊，咱们俩就好好的过不行吗？我和她都断了……” “断了？断了还私下见面呢？开过两次房你以为我不知道……” 张展挤出来笑容：“没有的事儿，这些都是没边的事儿，你听谁说的？” 周燕呵呵。 “你记不记得那两天我对你特别的不好？我们俩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你认真的想想，努力的回想……” 周燕也不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折磨张展了，这是张展不给她面子，和曹一凡断了之后又联系上了，周燕知道曹一凡这是在打自己的脸，不就是一个男人，一起睡就一起睡吧，不就是分享一个男人，咱们就做做姐妹，我怕你？ “我错了……” “你别说你错了，你错的事情多了，我也没见你反省，你心里恐怕还会认为是我错了，我应该把我家里的东西都给你，可惜我有能看透你的几个哥哥，钱在我的手里，要么你杀了携款潜逃，要么你就和曹一凡当一对穷鬼夫妻，我想我要是和小乔说一说，曹一凡送给她这么一个大的大礼，她一定会感激我的，不是吗？” “我都说了，不是她，她手里没有钱……” “啧啧啧，口口声声的说错了，还替她辩解，曹一凡是你老娘吗？没有她你就能死是把？你可真贱，想要我的钱，还不得不在我的面前演戏，侍候好我从我的手里抠点钱出去，真男人，大男人是也……”周燕比比手指，她都佩服这样的男人。 张展觉得这辈子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儿就是娶了周燕，或者周燕最错的就是她没有半路生病死去，升官发财死老婆某种角度来说真的就是人间的乐事是也。 270回 谁在陷害 “找我？”乔荞愣，她不想和张展的老婆有太多的接触，没有必要。 “你不想知道谁害的你吗？” “我不想知道。” “你就没想着往曹一凡的身上想想？” 张展的那些家事乔荞隐约知道，她并不像搀和进去，是不是曹一凡不重要，陆卿会弄明白的，她就算是知道了，自己又能如何？ 这个班现在说给她多少钱她都不敢去了，谁想害她，心里根本没有谱，那天幸好只是时间短，时间长了，真的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留给女人的活路也就这些了，是啊，女人可怜女人觉得要是遇上那么不幸的事情，得好好的活着，可别人都怎么看？ 乔荞是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秦峰的态度，如果知道的话，估计她得恨死这个人了，陆天娜不会说，秦峰那是她丈夫，陆卿就更加不会说，说了关系就真的岌岌可危了，两家这样的关系，没有办法说。 乔荞瞒着陆卿，说的话，陆卿一定不会让她去的，现在那个人被关在本城的监狱。 秦策领着乔荞，他负责开车。 “问不出来什么，问了多少次了，账面上很干净，看不出来像是被人收买了。” 几乎他家所有的账面都搜查过，秦策朋友是检察院的，当时是去银行调动过的，可惜什么都没查出来，如果人家有心想要藏的话，估计也不会轻易被你发觉，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地，问不出来，人家打死了不说。 乔荞点头。 “乔姨，都过去了。”秦策叫着还觉得别扭呢，比自己大那么几岁，直接升级到阿姨的辈分了，可没办法呀，谁叫陆天娜辈分高。 乔荞叹口气：“是过去了，对我而言……”那是一种怎么样的伤害，完全就是想弄死她的节奏，那人就那样说，现在想起来乔荞还是觉得恶心，是没有发生过，但是听了那样的话，是个人如果不激动的话，那估计也不是自己了，真的是满嘴的谎言，为的就是要陆卿厌恶自己，为什么？ “我不信只是为了我说他那么一次，有很好的前途，想要泡老板娘没成功就加以明害，我脑子虽然不好使但换成是我，我也不会这样做，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 跟她有这么大仇恨的人也就是曹一凡，可乔荞心里又觉得不像是曹一凡，曹一凡现在被陆卿给弄的毫无还手之力，她图什么？ 秦策扯扯唇，乔荞想起来那个女孩子，随意的说了两句，倒是秦峰的态度比较坚决，不太喜欢韩四月。 “叫四月吗？名字可真是挺好玩的。” 秦策也是感慨，说露了。 “我爸这样的人，生为他的儿子都是不幸，更加不要说乔姨遇上事情了，球球那时候是怎么不相信我的？我就是在想要钱，我能拿一个孩子开玩笑嘛……” 乔荞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陆卿从来没有当着他说过任何秦峰表露语气的话。 原来那时候秦峰是力劝陆卿离婚的，是啊，乔荞现在想起来，她二姐说的对，不管事情是真是假，成为别人的口头，对于陆卿来说绝对就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各种负面消息，各种不好的影响爆棚，秦峰劝陆卿离婚吗？ 乔荞觉得身为女人的悲哀，遇上这样的事情，难道就是她们愿意的吗？ 记得曾经乔荞看过一例新闻，女孩子被口口，当时新闻报纸上面是怎么写的？说是毁了女孩子的一辈子，明明才二十几岁，为什么会是一辈子？怎么会牵扯上一辈子呢？就因为她们是女人，她们是弱者？就要带着这样的符号过一辈子？ 秦策再说什么乔荞就听不进去了，她对秦峰觉得厌恶。 原本就不算是多喜欢，现在心中增加了更多的抵触情绪。 陆卿想怎么做，不用别人来教的。 乔荞见了那个人，那个人倒是没有像是之前一样在继续嚷嚷，嘴里也不喊着那些话了，看得出来在里面过的不是很好，想来也是，有前途却跑进来蹲监狱，到底有什么样的诱惑能叫他如此呢？ 他对乔荞并没有形成实质性的伤害，估计一两年也就出来了。 “我和你有仇吗？” 那人翘翘唇：“没仇吗？因为你我蹲监狱了不是吗？” 乔荞：“因为我蹲监狱？到底谁让你这样做的？我想我们俩平日无缘近日无仇的，没有道理过去那么久，你还会对我出手。”如果真的那样生气的话，怎么中间会穿插了那么多的时间？乔荞觉得是解释不通的。 “谁能让我做什么，我想办案的也有查我的账户，没人给钱，我就扔了饭碗这样对你，说得过去吗？陆夫人别陷在自己的臆想当中，你做了什么，还怕别人知道吗？” 乔荞顶着气，又想来拨动她的情绪，她自然是不能告诉眼前的人，她做过什么样的检查，这个乔荞不后悔，如果不做，那陆卿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有一根刺的。 “我做了什么怕别人知道？你说这些没有边际的话，以为我先生就会相信你？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和陆卿依旧很好，我不知道你是冲着我来，还是冲着陆卿来，你结婚了吗？你太太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对方无动于衷，乔荞点头，老婆是外人是吗？亦或者根本没有老婆是吧。 “那你总有父母的吧……” “你别动我爸妈……”里面的人激动了起来，后面出来人叫他坐好了，不许大吼。 “他们是老人家，你到底有没有心？” 乔荞撇嘴：“你害我的时候我就是活该，我找你父母我就是没良心？你做的现在你在里面我找不到你，我只能去找你的父母，不然这口气我发不出，别和我讲冤冤相报何时了。” 乔荞起身，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对方根本就是不想说，她以后也不会来了，说不说也不是那么重要。 “你如果真是个好儿子的话，我想你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不管人家对你提出来任何条件的诱惑，当然就如你所说你恨我拒绝你，我倒是不知道，别人引诱我，我就必须要上钩，你就像是活在臭水井里的癞蛤蟆一样的惹人厌恶，看见你就想起来了那一滩的脏水臭水。” 乔荞上车带上车门，这社会就是这样的，如果一旦有人肯不要脸，你就是拿对方没有办法，不至于真的生气就去杀人吧，杀人是要坐牢的，人家只要豁的出去，不在触碰法律的范围之内，你也没有办法，真的豁出去了如里面蹲着的那个，判个一两年的，出来继续伤害，缠住乔荞不放，乔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乔荞回到家，陆卿说是十二点多的飞机，家里现在还安安静静的，她坐在沙发上。 乔荞没有亲自出面，倒是私下和乔梅说了说，乔梅不让她去，这事儿当事人出面不太好，真的针对你，万一到时候在犯贱怎么办，乔梅带着阮雷去的，只要有阮雷在，她就不怕。 真的动刀子，死在前面的也是阮雷。 阮雷就嘟囔，你妹妹的事儿干我何事？我又不是她亲哥哥，她丈夫那么有钱，找别人去就是了。 “就你话多。” 乔荞给乔梅拿了不少的钱，不会叫自己二姐白跑的，乔梅用脑子想了想，可想不通，自己家就更加不会得罪什么样的人了，这得是多大的愁啊，使这样的绊子，叫她白帮着跑，她肯定不干，既然拿钱了，又是自己妹妹，不能看着不管。 乔梅撒泼很有一套，她真的玩起来横的，她比无赖更加的像是无赖。 豁得出去脸面，盯住你了，就不会放开的。 “你妹夫没说要和你妹妹离婚？”阮雷问的挺有意思的，阮雷是觉得是个男人摊上这样的事儿，你说没发生什么，谁信啊？ 乔梅嘴不是很快，乔荞做检查的事情没有告诉过阮雷，就像是阮雷说的，他又不是乔荞的亲哥哥和他说什么，阮雷就觉得搞笑，他也是看过一些新闻的，那些女的都是骗家里人瞒着，发生了也绝对不说，说的那就是彻底翻天了。 “但愿你家未来儿媳妇千万别遇上这样的事情。”乔梅冷冷的回击。 拿我妹妹当笑话看吗？ 别乐的过头了，到时候就笑出来灾难了。 乔梅杀了过去，对方的父母压根见不到踪影，家里没人，怎么敲就是敲不开。 乔梅砸了好半天的门，她以为是对方故意不给开的，从楼上气呼呼的下来，上了车，带上车门。 “你说如果是你让去伤害别人，蹲监狱然后工作打掉，你干嘛？” “我又不是疯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阮雷出口嘲讽，他纯属是活腻歪了。 当然了：“要是给我一辈子花不完的钱，那蹲个一两年的都是小意思，哪怕就是五年，出来之后就是大爷，这个我做。” 用五年去换一辈子，这生意就稳赚的多。 乔梅用眼角扫着阮雷的脸：“你说钱不存在银行还能放在哪里呢？” 阮雷撇嘴：“没看新闻嘛，家里藏金条的，价值几亿几千万的多的是，金子又不会坏掉……” 乔梅的眼睛动了动，是啊，可是谁这么有钱呢？ 乔梅让阮雷把自己送回到娘家，阮雷没有进去，他是有事儿才会求上门，平时无事才不登门呢，和张丽敏乔建国都没什么感情。 “恨老三能恨到这个地步的，除了陆卿的前妻也没有别人了。”张丽敏觉得就是曹一凡干的，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 乔梅摇头，那曹一凡要是有可能，蒋晨呢？ 哎，说到蒋晨这就真的是有可能了，蒋晨不缺钱啊。 乔建国好半响才开口：“蒋晨没有必要这样做。” 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拿出来这么多的钱去害前妻，疯了吧，离婚都这么多年了，果而都这样大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早就都给忘记了。 “这事儿来的有点邪门，妈你平时少给老三打电话，她自己开车出来，说不定又让人跟上，这次我就和你说实话，这是没有发生什么，你看老三缺心眼，实际上她比谁都尖。”乔梅笑呵呵的说着，可不是嘛，要是没那个检查，以后你在说什么都是空话，这个检查做的对，当然了乔荞自己当时负气做的，还因为这个把婆婆和小姑子都给叫到家里来了。 将心比心吧，黎明未来的老婆哪怕就是做出来检查了，她也得闹得他们离婚，这样的女人就不能要，我不管你是真的假的，乔梅的想法就是将到绿帽子的可能性直接降到最低，因为她是婆婆不是妈妈，换到妹妹的立场，没有办法，必须得向着乔荞。 乔荞给的钱里面也是有叫乔梅过来看父母一段时间的，她出不来，现在也不敢到处乱走。 张丽敏点头，她都很久没给女儿打电话了，不敢打，除了上次陈放。 “你说陈元庆可能不可能？”张丽敏眯着眼睛，恨乔荞恨得深的恐怕还有陈元庆吧。 乔梅压根就没陈元庆当个东西看，陈元庆这样的脑子，偷点什么东西出来卖那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壮胆呢，他手里有什么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用考虑。 张丽敏嘴上都想到了陈放，又觉得不太可能，陈放年纪小，不一定敢的。 “你们也别多操心了，弄不好就是陆卿的仇人之类的，他那人那样的个性不可能不得罪人的。” “我现在都不知道乔荞嫁给他是对是错了，跟着他就没安稳过几天，今天这个明天那个的，天天叫我和你爸提心吊胆的，我们俩看着老三生活的都累。” 乔梅摊手，这样的生活无非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儿。 头发有些痒，去抓头发的时候不知道碰到哪个包了，给乔梅扔的，龇牙咧嘴的。 司机送乔荞去接陆卿，她没有下车去等，公共场所又能如何？难道上次不是公共场所，乔荞抱着胳膊，那这以后她只能待在家里了？拿着披肩，要准备下车，司机回头：“太太要下车吗？” 乔荞如果下车，他就必须跟着下去。 陆卿的飞机很准时落地，挎着他的胳膊，乔荞把自己去看那个人的事情说了，陆卿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以后别去了。” “以后没打算去。” 两个人上车，陆卿就不说话了，前面还有司机呢，有些话当着司机来讲不放心，陆卿疑心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家里的两个阿姨包括司机他都找人查了，所有的账户都查了查，显示都是正常的，这些乔荞当然不知道，别人也不会知道的，知道了心里就一定会存在隔阂的。 司机将行李提到屋子里，自己明天一早来接陆卿就离开了，夫妻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了房间。 乔荞不想去想秦峰说的话，但是已经放在心底了，她记住这些话了，怎么可能忘记呢。 “陆卿，你当时真的会和我离婚吗？” 陆卿躺在床上，也就把外衣外裤都换了，很累，觉得说不上来的疲倦。 陆卿拍拍床边，乔荞爬了上来，他摸着她的头：“你就听点话吧，我也不是超人，就允许我偶尔有失误的一次，当时我的做法欠考虑，但是你一旦不回来，积怨只会越来越深的……” 特别是在他妈也产生了抵触的情绪的时候。 蒋方舟现在对乔荞很有看法，可以说过去对着乔荞绝对的好，现在一通电话都没有，因为乔荞就连果而都少看了多少次，她是个母亲没有办法理解乔荞的做法，乔荞最大的失误就是当时叫了蒋方舟来。 请你记得，你的婆婆一定不是你的妈妈，挖坑的时候是觉得自己如论如何一定不会跳进去的，谁能成想，最后又回来了，那个坑依旧在，却将婆婆给推远了。 “我也是毛毛躁躁的，当时火气一上来控制不住……”要是给她第二次机会，无论自己嘴上怎么去说，真的不那样做如何如何的，重新来一次乔荞觉得自己的做法和第一次估计也不会偏差太远，性格决定命运。 “我不喜欢秦峰……” 陆卿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乔荞一说秦峰，他就知道了，不知道谁给说漏了。 这点陆卿没有办法说因为秦峰说过乔荞的话，就不和秦峰来往，秦峰是他的朋友，也是他妹夫。 “谁当你说什么了？” 乔荞皱皱鼻子：“当没当着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性，我觉得有钱人性不一定就好……” 比如秦峰。 自己没伤害过他吧？乔荞自认自己对球球对天娜都好，没有产生过什么做错的事情，两家这样的关系，秦峰以往看见她也是有笑容的，原来杀人不见血就是这样的。 这个世界上，再好的关系都不能信，父母丈夫都不一定能靠得住呢，更何况是所谓的妹夫。 “人性好不好你不用管，做决定的人是我。” 乔荞闭着眼睛：“没打算去管，就是以后估计也做不到以前的程度。” 原本接触就不大多，不喜欢少见就是了。 “你说到底能是谁做的？”乔荞睁开眼睛趴在他的胸口上。 陆卿没有在说话，他已经睡了。 张展的老婆给他来过电话，指名点姓的说是曹一凡做的，到底是不是，陆卿现在摸不准，不像是装出来的，可凡那头倒霉成这样，她要是还敢的话，她就是找死。 曹一凡最近工作是顺风顺水，女人豁得出去想要升职还会难嘛，不就是点尊严，不就是一个躯壳，想明白了就都明白了，跟谁不是跟，老头子年轻的又能如何，爱情？ 爱情就是个狗屁，钱才是王道，没有钱就是玩不转的。 曹一凡的形象不错，人也会说，工作上没有茬子，缺少的就是机会，被人提拔的机会，她比曹可凡来的老练的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对不多说，和领导一起出去吃饭，在桌子上没少喝酒，领导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对，曹一凡那是多精明的人，这点事情还看不明白吗？ 半推半就的就成了，敲门的时候装作敲错了，被人给拽了进去。 顺风顺水的当了办公室主任然后一路被提拔了上来，接触的男人越多越是玩的转，设计去害乔荞？ 她吃饱了撑的，她现在前途正好，就为了所谓的嫉妒心害人？ 过去是自己没想明白，陆卿不过就是一个男人，依附着男人就容易最后落个什么都不落下的结果，谁告诉你女人天生就是弱者的？ 曹一凡一点都不这样认为的，相反的，男人的优势绝对就没有女人多。 上面的那些猫，别管是白猫黑猫，肚子里就没一根干净的肠子，活到这把年纪，在事业上取得一定的成果，你觉得能板得住他们的劣性根吗？ 每天陪着领导，和领导出去吃吃喝喝的，通过一个又一个的人认识更高层的更有本事的人。 曹一凡的仕途非常凶猛，曹可凡干了这些年，现在陆卿又打压可凡，愣是在这种环境里被曹一凡给拽了上去，升职了。 曹可凡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曹父喂着鱼，听见儿子升职就猜到了，他自己是从这样的场子里混过来的，里面的事儿都是门清儿，女儿拿什么当筹码，他现在也管不了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该付出的也一定就付出了，不然哪里会有现在的场面。 曹一凡出钱给哥哥嫂子换的房子，房子怎么来的，没人清楚，她要求哥嫂也就一个，对外不要乱说话。 三百多平的房子，几乎立即就换了曹可凡的名字，家里父母换了更大的房子。 曹一凡很忙，很久没有回过家了，没时间，倒是渐渐的在本台的新闻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文青现在得意的很了，她就说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她女儿本事，谁不高看自己两眼？ 文青心里也认为这是自己身上优秀的基因遗传到了曹一凡的身上，文青是真的傻吗？老曹都能想到的事情，她想不到？她只是不想那样去想，作为女人就得把你身上的筹码善加利用，不要看过程要看结果，结果是好的那就是熬的。 曹一凡一身的精神，敬着酒，她现在固定的就和上司保持关系，其他的人都是过客，她自己也做到了一个外室能做的一切，安静低调，不给对方惹任何的麻烦，自己住着一套房子有房有车，手里资金也不是很紧张，男的今年都五十八岁了，眼看着在有两年也许就要下来了，外孙子都多大了，有时候妻子忙他就去接孩子，人老了其实想的就不一定就是床上的那点事情，曹一凡聪明就聪明在，有些女人就算是真的给你这样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不一定能抓得住，有些人偏要摆出来一本正经的样子，刀枪不入，你怎么试探都试探不出来结果，曹一凡现在的这位就是，看着行事风格特别的低调，不是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只是想到了，如果真的一旦做了什么，将来就不容易收场了，多少人就是死在一个色字上面的。 可惜曹一凡的手腕太高，她不提要求，从来不提，那一天他是真的喝多了，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晃疼了他的眼睛，透过曹一凡的身上他能看见年轻时候的自己，谁都不想老，谁都想回到三十岁的时候，还想大干一场，奈何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曹一凡和他待在一起，从来不会提她的家人，他不来她一个电话都没有，外人更是看不出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她越是不提越是安静，他越是想要补偿她，一个女孩子孤独无靠的，和丈夫离婚了，过的也是不易，哥哥又没什么本事，她自己在这个场子里混，挺可怜的。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对着他说你如何如何的可怜，可能人家就不这样去想了，偏偏她就什么都不说，越是这样对方越是可怜曹一凡。 利用自己的职务为曹一凡谋取方便，他这辈子也就这么一回了，只要她做的不是很过分，他就都能保住一凡，他也有话扔在前面，真的有一天自己保不住她了，她做了什么，那就不要怪他了，他能管的一定会管。 他坐在位置上这些年，就算是妻子那边他都没有管过，自己家也是相同，他想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最后结果败在曹一凡的手上了，现在已经顾不得了，总不能让一个年轻的女人无依无靠的。 妻子跟着自己这些年该享受到的都享受到了，他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也就早就离婚了，越是看越是觉得俗不可耐，这样的对比，曹一凡胜出，他年轻个几十岁，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离婚和她在一起。 一凡回到家，推门进去，她现在住的公寓售价几本在三万元一平左右，男人坐在沙发上。 “接孩子了吗？” 问的是男人的外孙子。 “嗯，他妈接走了。” 一凡放下肩上的包，换了拖鞋，换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衣服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柔和了许多，手按在他的后肩上，慢慢的揉着捏着。 “你的肩膀最近硬了很多，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工作还有时间去做，多留给身体一点时间，毕竟年岁不小了，那些营养价值太高的要少吃。” 男人的胆固醇过高，来曹一凡这里几乎也吃不到什么名菜，曹一凡的手艺就这样，不过他却觉得舒心。 “一凡啊，跟着我委屈你了……” 跟着他这样的老头子，确实委屈了，他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幸好保养的还算是好，一个月总会有这么两三次的，这已经是极限了，过去他不相信女人喜欢上了年纪的男人就是有共同话题，那么多年轻的不选，选个年纪大的就有话题真的假的？包括曹一凡开始，她长得不错，女人生得不错就是资本，曹一凡很会善加利用自己的资本而已，不然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 不过慢慢的接触了起来，他不联系她，那曹一凡就真的是没有声音，绝对不会找他，一通电话都没有，到现在为止，不管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已经开始了，这样就很好了。 曹可凡的房子，曹一凡的房子乃至老曹的房子都是他的杰作，利用职务之便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他想要给曹一凡更多，身体上满足不了的，就用金钱去满足她。 她应该好好的被人疼爱的。 曹一凡歪着头，将发丝别过耳后。 “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要么我也是一个人过，都知道我离婚了，之前还做过人家的第三者谁会尊重我？我已经跌的不能在跌了，你是救了我……”一凡握着男人的手，假话到了她的嘴里也变成真话了。 这才是她曹一凡，和乔荞做对，和陆卿过不去的那个曹一凡早就死了，就为了那么一点的儿女情长，把自己的未来毁的一点光明都不见，张展？ 张展算是个什么东西，曹一凡不屑的想。 男人晚上要回家，他不回去妻子肯定就会问的，到了这把年纪，他也不想有不好的传闻出去。 曹一凡没有送他，他离开了，她径直坐在沙发上打着电话，贵妃椅就低着大落地窗玻璃。 “哥孩子你给我教育好了，我以后肯定不会有孩子了，他就是我们家的未来，孩子的学校明天你让我嫂子去找，念就念国际学校，那样的教育水平不一样……” 曹可凡动动嘴，他叹口气。 “一凡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陪老头子你的未来就这样度过了？ “哥，过去我没有想明白，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爱情？我现在是不信爱情了，有钱就有爱情，没钱就没一切，钱和权这种东西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真，自己有了，说话就硬气，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你不觉得现在我们家的生活好了许多嘛。” 这就是权力背后所带来的蝴蝶效应，陆卿？ 陆卿算是个什么，曹一凡现在的心态真正的扭转了过来，她要向上爬，爬到无人可攀的位置。 丈夫不过就是个配角，别当成主旋律去看，他不听你的话时，就要一脚踢开。 曹可凡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没人知道曹可凡的身后有谁在做支撑，明明能力不行，一连三级跳，关系硬的很，曹可凡的儿子现在念本城最好的学校，一年的学费几十万都是小意思，一面妻子已经辞职了，就专程为了带孩子， 再好的工作现在也可以不要了，因为不差钱了。 曹可凡的妻子离职，她娘家有很大的声音，毕竟可凡的能力就摆在这里，一凡的嫂子和自己娘家妈都没敢说，她当时都吓懵了，曹一凡嫁给陆卿的时候，陆卿够有钱的吧？ 那是真正的有钱，可他们没见到钱，无非就是一凡给家里花钱花的很凶，当然了也有贴补他们，几万几万的拿，十几万的时候也有，不过像是现在…… 嫂子想起来前几天曹一凡递给她一张卡，告诉她去办手续，将钱分散的存着，用嫂子自己的名字，她当时当着曹一凡的面没有打开，觉得不好意思，等小姑子离开了，打开一看，差点没吓死了。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曹一凡说等孩子年纪在大一大就送嫂子出国，嫂子出国了一切才方便，有些事情现在在国内有些不方便。 文青更是换了一种生活，跟富太太一样的，说话拿捏着人，上门送东西的人越来越多，以前是送给老曹的，现在则是送给曹一凡的。 文青买了一个翡翠的手镯，花了多少钱她从来不说，那个颜色看上去就不是便宜货，过去的姐妹又重新走了起来，现在文青是焦点，曹一凡的事儿瞒得很紧，毕竟也是两个城市，只是知道她最近风头很劲，很是大力的办了几件事，在下面反响都很大，上面有人支持，她自己又想干出来成绩。 大家心里其实都很明白，你说突然之间走运能是为了什么？ 有些话自己知道就得了，不能乱说。 文青在朋友当中拔了尖，她可没有忘记，过去别人是怎么说她来的？ 现在来求到自己眼前了？ 动动自己眼前的杯子。 “我家一凡就是个女孩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她过去你们不也是看见了，被人甩了，一个离过婚的妇女而已……” 对面的人脸上堆着笑容，心里想，不是离婚的妇女也不见得能干到今天的位置，就是因为曹一凡她离婚了，不屑的想，当然了不离婚也有重口的，图的就是你这个。 那些女的有不少都是这样干上去的。 嘴里却说着不统一的话。 “那一凡离婚就离对了，明显前夫就是个走背运的，压着我们一凡这些年，现在一凡总算是起来了……” 这话不假。 文青就喜欢别人用这样的话来奉承自己，她要蒋方舟好好的看看，自己女儿现在不同了，这就是你们家的遗憾和失误，你后悔去吧。 蒋方舟有看见电视，一开始以为是看错了，后来定眼一看确实就是曹一凡，头发剪短了，倒是看起来年纪显得有些大，估计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有信服力，很是低调朴素的穿着。 也就那么一眼，可惜对蒋方舟来说，她就是厌恶死了乔荞，她也不会觉得曹一凡好，横在她和曹一凡之间的是血海深仇，是杀孙的大仇。 关掉电视，蔡大奎看得好好的，突然电视就被她给关掉了，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看了？” “嗯，不好看，新闻演来演去的都是这些。”蒋方舟说要出去散散步，蔡大奎穿上衣服就陪着出去了，两个人走了能有两个多小时，散步对身体好，蔡大奎压根就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是觉得蒋方舟整个人突然心情就有点波动。 一直到第二天蔡青文回来看父亲，压低声音。 “昨天可能看电视了吧。” 蔡大奎不明白，看电视又怎么了？ 蔡青文混的圈子越是挺水深的，最近接了一个活，他没有办法去推，还是自己亲自给办的，那人就说了，曹一凡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说的很浅显，不过蔡青文是做什么的，这么一联系，说是前夫有什么特征，那人不知道蔡青文竟然和陆卿是一家子的，这事儿得多凑巧啊，蔡青文当时就知道了，这里面的人是陆卿的前妻。 曹一凡他们都没接触过，听见过这人，但是名字和样貌都不知道，没见过呀。 蔡大奎指指电视，蔡青文点点头。 “也是够厉害的了，一个女人没有背景，就干上去了？” 还别说，蔡大奎觉得这女的有两把刷子。 蔡青文笑笑，干上去的？ 这词儿就显得有些打眼，不过也对，确实就是这样的，了不得啊，下辈子他争取也做个女人，当女人多好，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 271回 你笑的甜蜜蜜 “晚上我回去的晚，你先睡吧。” 乔荞有些闷闷的，又回来晚？天天他都晚。 “有应酬？” “算是吧。”陆卿挂上电话，后背靠回了椅背，助理推门进来，说是已经和对方约好了时间，陆卿今天要办的并不是公事而是私事。 “你跟着我去，叫小姚直接下班。” 秘书点头，已经吩咐秘书提前下班了，平时跟着陆卿天南海北的走他是有时候可以不去，外人看着秘书也能取代他，真的到真格的，还是他出面，陆卿信任他，他也被陆卿所信任。 给老板当秘书就是这样的，不只要学会四面逢源，还要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和陆卿一前一后的从公司里出来，出了大门助理小跑向前替陆卿开着车门，陆卿解着自己西装的扣子坐了进去，助理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开车。” 沈奇到的比较早，外面两个人把着大门。 陆卿似乎在交代助理说些什么，助理认真的听着，然后对着老板点点头，陆卿走在前面，助理就跟在后面，两个人的皮鞋踩在地面上，这是一家会所的二楼包间，助理先陆卿一步，对着门口的两个人点点头，推开门，陆卿走了进去。 陆卿是做生意的，做生意嘛难免接触的人就比较多，认识的人比较广泛，有的事情自己办不好就只能请人去办了，毕竟拿他钱财与他消灾，他不想让自己老婆就连出门都要提着心。 这又不是做贼。 沈奇看着他进门，对着陆卿摆手：“来了。” 陆卿解开西装的外套，两个人把酒言欢，倒是没提什么，陆卿啊最近有点烦恼，就娶了这么一个小妖精似的老婆，当眼珠子似的看着，就这样还看不够呢，结果被人给盯上了，在自己的公司里出这样的茬子，他还混不混了？ 那要是哪天有人在公司把他给捅死了，他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你可真是疼弟妹啊。”沈奇笑了笑。 叫声弟妹，这是抬他的面子。 对方揶揄，陆卿到也给面子的笑笑：“这老婆我挺稀罕的，比我小又会撒娇，男人嘛不就图她这个。” “我可是听说了，你没有儿子。”沈奇嗤了一句，他和陆卿也是老相识了，陆卿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清楚的很，就算是不清楚，他了解陆必成，陆必成的亲生儿子难道会和他相差很多？ 狼生的孩子也是小狼，千万别以为他不咬人。 “奇哥比我清楚，嫂子也没生出来儿子，难道奇哥打算离婚、” 奇哥笑笑，拍着腿是这个道理，你真要稀罕一个女人了，也就不在乎她能不能给你生儿子了，他过去还说呢，自己找老婆至少要生四个以上的孩子，结果家里的那个娘们身体不行，生那么一个差点就要了她命，哪里还敢让她生了，成天的捧着，有时候还换不回来人家一个笑脸，这就是犯贱。 “女人啊千万不能哄，给点脸就上鼻子，不过谁叫我们哥俩就喜欢这调调了呢，回去和弟妹说一声，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风浪，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和别人过不去。” 沈奇一张硬朗的脸，薄薄的唇角轻扯。 从进门开始陆卿没说过一句话，两个人也就是闲谈，谈谈家里那个不争气的，谈谈家里那个爱撒娇的，谈谈女人，谈谈各自的女人，最后沈奇说了，叫陆卿回去带句话，告诉乔荞宽心，至于宽的是哪个心…… 陆卿从包厢里离开，助理推着车门，等着陆卿坐了进去，他微微的单手扶在助理的后脖子上，嘴唇一张一动的，助理等他说完戴上车门。 车子飞驰了出去，陆卿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二点了，乔荞蔫蔫的依靠在床上手里拿着遥控胡乱的播着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看不进去什么节目，听见声音，自己将遥控扔开，陆卿已经推门进来了。 “回来了……” 陆卿嘴唇沉启：“嗯，回来了。” 乔荞以前没这毛病，等他？那简直就是笑话，通常都是不等到他就睡，这是生了病之后才渐渐的养成这样的习惯，他出差的时候她现在睡的也不是很好，家里阿姨就睡，乔荞的睡眠质量变差了，有陆卿在，还能睡的稍微香点。 “不睡呢？”瞥了她一眼，都出眼泡了，一看就是困的不像样子。 “没有酒味儿，没喝酒呀。”乔荞就是狗鼻子在他的身上闻来闻去的，有点欣喜，没有喝酒。 她不喜欢他喝酒，要么喝多了回来直接睡，要么就折腾她，想好好说两句话都不行。 “没喝，你不不喜欢我喝酒嘛，说我喝酒之后就变成蛮爷们了……”陆卿轻声调侃着她，这是乔荞的原话，原话的意思里面自然带了点别的色彩，此刻被陆卿的嘴说出来，乔荞脸红了红，她怎么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呢？ “我进去洗了，要不要陪我？”陆卿咬着她的耳朵，单手箍在她的腰间，上手捏了一下，乔荞是属于穿衣服好看，但是身上有肉的，摸哪儿哪有肉。 “不了，你进去洗吧。”乔荞推着陆卿进去，陆卿笑笑，没有强她，径直进去了，乔荞在外面把他的内裤找出来睡衣都给准备好，放在门边，等他一会儿洗好了在给送进去。 陆卿闭着眼睛冲着水，水流沿着发丝向下落在瓷砖上然后流向不知名的角落，单手扶在墙上，他也是在想这个事情，到底是谁？ 曹一凡最近挺忙的他有听说，曹一凡做了什么陆卿没有心思去管，那是她自己的人生，想要怎么走想要怎么去选择那都是她自己所选择的，一个前妻的选择他还不至于去插手，这事儿千万别被他查出来是她干的，靠着自己的那点颜色，在床上换回来i一点关系，以为他怕？ 陆卿不屑的笑笑，他只是没有证据，现在不方便弄死他们一家，她要是想找死的话，她就试试看。 陆卿这次是真的被惹翻了，乔荞推着门进来，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了觉得他差不多了，一般他不泡澡的话，这个时间早就出来了，探进个头，往里看了看，陆卿抬头去看门口，视线正好对上她的，利刃剐着她的肌肤，乔荞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 她嫁给陆卿这么久，为什么说她怕陆卿，就是这个了，她压不住陆卿。 陆卿的想法也好，做法什么通通都好，乔荞没有一样能压得住他的，说实话陆卿比蒋晨难弄，蒋晨至少能听乔荞的话，不忠是不忠，听话是另外一回事儿，陆卿是心情好了我听听你的，他要是自己不想妥协，乔荞就是哭死了，去跳楼了，他就能看着她眼睁睁的跳下去，撵她回娘家的那一次就是，出手多狠啊，拿着你像是小动物一样的对待，只是因为你没有听他的话，还有一次不是大半夜的把电闸给拉了，就让乔荞冻着，他是没把自己骨子里的那点阴狠拿出来给乔荞看看。 陆卿收回视线，牵起自己的唇角：“看我身材觉得太好了，所以手滑了？”陆卿轻佻的对着乔荞挤挤眼睛。 乔荞回过神，她就敢说自己刚刚是没看错，绝对是陆卿真实的表情，谁惹到他了。 谄媚的笑：“衣服我给你摆门口了……” “好老婆你别走呀……”陆卿腻了乔荞一身的水，她的衣服算是白穿了，晚上换的，这么一会儿还要继续换，躲着他的脸，叫他先把衣服穿上。 “有伤眼睛。” “伤眼睛？”陆卿看看自己的一身，这么贴身的衣服还伤害眼睛？你这眼睛到底是什么做的，我也来瞧瞧。 监狱那边出事儿了，原本这就是分着派系的，人家里面最瞧不上的就是类似于这样的罪，杀个人偷点东西的都好说，欺负女人算是什么本事，何况是大学生呢，哎呦，这年头就连大学生都蹲监狱了？ 人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爹妈的住处地址要了出来，到底是谁，他说他不知道。 沈奇的车就在外面，颇有点绝世而独立的感觉，司机在外面抽着烟，沈奇的电话作响：“奇哥，招了……” 沈奇收了线，想着家里的那个娘们，人是他抢来的，看上就下手没什么对错的，臭娘们就是总给他摆脸色。 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奇哥，回到家也和耗子似的，司机给他送到地方，自己闻闻身上的味道，能找到老巢就好，不说我就抠掉你爹的一个眼珠子，再不说我就弄残废你妈，我看你交代不交代，不是说没有可交代的吗？人有时候就是贱皮子，你就给他来点硬的。 家里阿姨出来开门。 “她呢？” 阿姨说太太已经睡了，沈奇骂了一句，不就是瞧不上他嘛，觉得他念书少，屁。 念那么多的书脑子都念坏了，叫阿姨赶紧的走，阿姨拎着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这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她也不清楚，反正每天回去的晚也有加班费，她都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回家也就是对着电视，看见丈夫就烦，顺带着赚点钱花花，一举两得。 上了楼推开卧室的房门，卧室里的装修都是按照她所喜欢的风格去弄的，结果人家还不给他一个好脸色看，装完的第二天他就亲自给毁了，当时家里砸的不像样子，发过脾气之后又像是一条小狗似的缠在他老婆的身后，没办法，玩不转啊，你就稀罕这个女人不是嘛。 上了床从后面抱着她。 “今天星期二。” 沈奇冷哼：“你有听说过和自己老公同床还得算日期的吗？你是我老婆，难道娶过来就留着摆着看的？” 这娘们忒不识好歹，给他不就完了，这几年就总这样的闹脾气闹别扭。 里面的人侧眼看了他一眼：“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沈奇在心里骂了一句，翻身下来，躺在一边，看见没，就这样矫情的女人，他就觉得眼前的人是读书都读傻了，你出门问问，现在那些上班的女人，问问她们是愿意每天出去挤公交挤地铁去上班还是喜欢每天待在家里拿着卡刷着玩呢？ 沈奇现在明白自己和陆卿到底是哪里对胃口了，敢情都喜欢这么矫情的女人。 “你身体那么好，坏不掉的……”沈奇讪讪的说着。 这娘们说了，一周不能超过三次，超了就对她身体不好，他身体带着细菌的，容易把她的身体给弄坏了，这种活动是不健康的，xxoo你个xx的，按照你这么说，都去当和尚尼姑好了。 “我给你生个孩子吧，你还想看着我大出血是把……” 沈奇的爪子彻底拿了回来，她就总拿着这一点来捅他的心，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你今天回来这么晚，又答应了别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沈奇无奈。 “我外面的事情你不要管。” 夫妻两个人相对无语。 倒是陆卿这头，陆卿那是真的很能摆弄乔荞，乔荞个性软，听话带劲。 乔荞推着他，自己说什么他永远都不听，书上说的，太过于频繁对身体不好。 “你看的那些都是什么书，改天我给你买两本。” 陆卿笑笑的说着，她踢着腿，陆卿干脆就直接截住她的大腿，顺便的摸了两把，觉得腻了一手，滑丢丢的，乔荞郁郁的瞪了瞪。 “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 陆卿发问，乔荞撇开头不去回答，喜欢什么？说着说着一会儿又不着调了。 陆卿光着膀子，盖着被子，搂着她觉得有点累，压的自己有点不舒服。 “晚上自己睡吧，我胳膊疼。” 放开乔荞，乔荞要下床去捡衣服，要是果而明天一大早又醒的早，上来推门，她就没有办法活了，陆卿随她了，实在是因为女儿最近推门进来的次数太多，翻过去又翻了回来，脸对着她的，闭着眼睛，胡乱的伸手将她的睡裙扒拉下来，手覆盖了上去，捏了捏，觉得手感刚刚好。 “睡吧。”乔荞拍拍他。 下半夜三点多，陆卿说自己要喝水。 “给我水……” 乔荞原本睡的好好的，他一声就把自己给叫醒了，末了他还伸手推推自己，乔荞裹着睡袍下地给他倒水，这就是自己的老爷，翻身回来再次上床，床垫跟着动了动，水杯递到他的手边，陆卿只是手又放了回来，这是他放手固定的位置。 “喝水。”乔荞又说了一声。 陆卿能继续又睡了几分钟，他有点困，不爱醒，乔荞推着他的手，陆卿睁开眼睛不满意的看了她一眼，乔荞讪讪的举举自己手里的杯子。 陆卿坐了起来咕咚咕咚一口气都喝光了。 “明天我晚点起来。” 乔荞心想，晚点起来就晚点起来吧，自己遭殃了。 一大早孩子出去跑步，乔荞跟着跑了两圈，又被女儿嫌弃她跑的慢，好一通给修理，果而这嘴上的小酱油瓶子换成了笑脸猫，抱着她妈的胳膊撒娇。 “我妈跑步的姿势可好看了……” “是吗？” “是的。” “你刚刚还说我跑步像个蜗牛，我要是个蜗牛你是什么？” 果而避而不答。 送着女儿上车，对着车里面的人摆摆手，乔荞返身回来，上了楼楼上的人还在继续的睡，今天似乎心情就很好，乔荞不知道他要不要去公司，按道理她是应该喊的。 “陆卿，都六点半了……” 床上的人没有动，乔荞跪在床上，床边稍稍靠近了一点，要是在向前就需要脱掉鞋子了，她不想费二次力气，所以只能跪着。 “陆卿……” 陆卿翻身，身上还带着热气呢，他火力旺，穿的多少都没有关系，掀开被子蹭着拖鞋进卫生间，等出来了盖上被子还想继续睡，乔荞负责的又念叨了第三次。 “我有听见，我不是聋子，大好的清晨就听着你不断的扫兴，念啊念的。”陆卿拽了她一把，乔荞比比自己脚上的拖鞋：“拖了还得穿。” “你怎么就那么懒？我就找了这么一个懒婆娘，一伸脚就进去了，就这么两秒就能完成的事情你也墨迹……” 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乔荞穿着衣服呢，贴着他的身体，陆卿觉得有点扎。 “把你衣服脱了，陪我睡会儿。” 乔荞一听就不好，脱衣服干什么，她等着吃早餐呢，她昨天老早就饿了，胃在抗议。 陆卿胡乱的手摸着，摸到了她的内衣有点不爽，用手托着，想要将带子解开，这内衣是乔荞新买没两天的，今天才穿，原本就挺脆弱的禁不起他这样折腾，一见他这个架势就是要弄坏的节奏，赶紧的自己把前面的带子弄开，这是前开式的。 “新的？”陆卿挑着唇问。 看样子好像是的，以前没见过她穿这样的。 乔荞把毛衣脱了，钻进被子里，陆卿的手摸着她的后背，就这样很是有节奏的摸着，一下跟着一下，也仅仅就是摸，没有其他的动作，他是又睡了过去，手停留在她的后背上，这人睡觉手上就得有点小动作，摸摸搜搜的，不然不能睡，你给推开了，没有多久他马上又会覆上来。 好在乔荞早就习惯了，愿意摸你就摸吧。 抱着他的腰，头贴在他的颈窝，陆卿睡的很熟，一脸的孩子气。 九点多他醒的，醒了就直接打算去公司，乔荞说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吃两口也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这陆卿才勉强吃了一口。 “愿意回娘家就回吧。” 突如其来说了这么一句，弄的乔荞也很吃惊。 她没有吭声，在这个问题上是能不说话尽量就不说话。 乔荞吃过饭午睡了一会儿，今天的时间被他打乱的够呛，上午明明可以睡上一个小时的，结果没能成行，睡觉起来就觉得胸口疼，左侧明显是有点胀痛。 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没有问题，可能是生理期就要来了，乔荞揉着，哪里有这样的，就一侧疼。 晚上还是觉得胀的不舒服，果而看着妈妈总揉胸口上手去帮妈妈去揉。 “疼吗？” “不疼，看见我女儿，哪里都不疼了。” 果而一脸的镇定；“我不是我爸。” 话外之音就不用麻痹她，乔荞照着女儿的头给了一记，果而抱着自己的头。 “一个六岁的小屁孩就得有点小屁孩的样子，老过于老成没人喜欢你。” 果而对着乔荞做着鬼脸：“你喜欢我呀，你和我爸都很喜欢我，全班有一半以上的同学也都喜欢我，所有老师我都认识……”果而说的得意洋洋，能在学校混的这样好，她也算是人才了。 乔荞推开女儿的小脑袋。 “是是是，你比我人缘好，大家都喜欢你，不跳舞了？真的不跳了？” 果而摆手，学校现在也有舞蹈课，不过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僵硬了，老师说是牛奶喝多了，骨骼太硬了，不练了，她自己心里是觉得因为舞蹈那东西一开始她被排挤的厉害，就对这个东西失去兴趣了，也许是从来就没真正的喜欢过，小时候好动而已，不动动就浑身难受，跳舞呢浑身都能跟着动，所以就选择了跳舞。 “去写两篇小楷。” 果而颠颠的跑开了，乔荞自己上了楼，没多久果而推门进来，说自己写完了，拿着自己的本子给乔荞看，乔荞觉得还行，没有太糊，在上面签了字，老师都要求家长签字。 “睡觉去吧。” 她觉得现在的孩子可真累啊，学的东西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听张丽敏说有些孩子学校是三年级才开始学英语，那果而幼儿园就已经开始教了，并且英语是放在第一位的去教，有些孩子英语则是一年级就开始学，乔荞那时候是四年学的英语，学的东西也很简单。 摇摇头，就说果而的语文课本她都要看不明白了，和她过去所学的也不一样，应该说乔荞学过的内容在果而的课本上一样都找不到，真的就是一样都没有，文言文学的不同，那些作文全部都不同。 自己捂着胸口躺着呢，陆卿推门进来，这人就好像是天降的一样，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弄的乔荞受了一惊，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听见上楼的脚步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和鬼似的……” 陆卿瞪着她：“我要是鬼，我就专门捡你压，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还怕我走路没有声音？” 乔荞一个枕头就照着他的头扔了过去。 “对，我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了，家里藏了一个野男人……” 陆卿就真的装腔作势的去找所谓的野男人，气的乔荞肝疼，他这是今天过的太愉快了吧，回家就来消遣老婆来了。 “野男人在哪里呢，叫出来我看看。” 乔荞推开他的脸，自己叫了一声，陆卿暧昧的看着她，乔荞面红耳赤：“你别这样看我，我胸口疼……” “怎么疼了，我看看……” 陆卿上手，乔荞说疼啊疼的，不让他用力，昨天晚上他掐的狠，今天就疼了明显都是因为他，所以干脆不给他好脸色看，陆卿摸上去；“这里疼？” 乔荞点点头，疼痛感不是那么明显，但是有胀痛，她觉得有点不对。 她曾经不是做过小手术嘛，乔荞就想是不是复发了？她大姐就是死在这病上面的，她不敢不加小心，偶尔看电视，听专家讲，都是什么症状，乔荞也会忧心的，就说做女人麻烦了，不是这病就是那病的。 “去医院了吗？”陆卿拧着眉头，一脸的凝重。 要是按照她这样说，疼成这样，那就是有实病了？ 乔荞说去了好几家医院都说没事儿，她也是生理期马上就要来了，陆卿没好气的推开她。 “自己什么毛病不知道，成天的就知道吓唬人，离我远点。” 乔荞就不肯离开，故意的贴在他身上，他让自己走，自己就走呀，她就不走。 陆卿好笑的看着贴在自己怀里的人，搂着她：“胀痛，揉开了就没事儿了，你说你现在也没生孩子，你胀个什么劲儿。” “你给我死开。”乔荞推他。陆卿缠着她的手脚就不放，两个人闹了好一会儿，邪门的很，乔荞就不疼了，她自己都觉得太丢人了。 她这人呢，要是有点什么毛病肯定就会念叨个没完没了的，突然消停了，陆卿就猜到了，八成是不疼了，不然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得一直说下去各种疼，叫你听着难受你也得继续听着。 “不疼了？” 乔荞嗯了一声，低低的说着，是不疼了。 “以后有病就找老公，老公帮你解决。” 陆卿掐了最上面一把，堪堪的娇滴滴的就等着他去问候呢，低下头，可真是个娇气的人，成天的不是这里疼就是哪里难受，她要是有一天说她不难受，估计陆卿都不习惯了。 会叫的孩子有奶吃，就是这个道理。 乔荞换了个姿势，让他趴着能舒服点。 “真的不疼了？”陆卿抬头看她。 乔荞堪堪点点头，是真的不疼了。 “不生孩子就对了，生一堆的孩子和我抢你，成天就生孩子过了，多没意思……” 陆卿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掌握到真理了，你说老婆怀孕一怀就是多少个月，是啊，为他生孩子他也是高兴，问题他心高兴了，他身体就没办法高兴了，还是一个的好，这样心也高兴了身体也高兴了。 “我看杂志上说，女人多生孩子病就容易少些。” “那是乱说的越生不是应该越不好的……”陆卿胡诌。 生那么多的孩子，怀孕得多少月，侍候还是还得多少月，带就更加别说了，就说家里的这个娇人儿吧，老天爷都向着你，谁有你这样的待遇，你满大街的找去，你都找不到。 “可真是会生，不能生也是福气……” 陆卿捏着她的脸，乔荞咬着他的嘴唇，自己使劲儿的咬，拿着自己的伤痛来嘲笑她，咬死他。 “要不然我给你换个地方去咬咬、”陆卿色眯眯的说着。 乔荞新买的那套睡衣这下可就惨了，或许陆卿是想试试到底能不能徒手将睡衣给撕了，弄的一地布片子，原本就没有多少的布料，结果碎了一地，乔荞的玻璃心也跟着碎了一地，一地的玻璃碴子。 “我花钱买的……” “赔你，多赔你几件。” 乔荞歪着脸，床垫跟着动，这床就是这点不好，稍微有点动作它就跟着动，动作如果太大了，那就有的瞧了，幸好别人都是住在楼下，不然以为是地震呢。 蒋方舟都一个月没看过果而了，乔荞知道婆婆心里是怎么想的，八成现在就是不待见她，叫她送上门吧，她也不想去。 就撺掇陆卿，让陆卿给蒋方舟打个电话。“好好的打什么电话，愿意打你就打。” 陆卿不打，瞧瞧你缠着他，又是好人儿又是好老公的，什么话都说出口了，陆卿盯了她一会儿，她故意去抱他，还故意的晃着胸口去抱他，陆卿就拿她没有办法，她想要求你的时候办法多的是，谁告诉你乔荞倔强了？ 可会哄人了，这就是女人的天赋。 缠的陆卿都要上不来气了，伸出手乔荞赶紧的将电话递给他，放在他的手上。 “你趴我身上……” 陆卿说着。 乔荞就正对面的趴着，电话通了陆卿就说着话，乔荞故意的用手指头去抠他的胸口，陆卿瞪着她，乔荞无辜的眨眼睛，她什么都没做呀。 “嗯，妈明天我和小乔带着孩子过去……” “不用了，别带过来了，我最近身体不好……” 陆卿无奈，含糊不清的说着：“妈，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不懂事都习惯了，要是哪天懂事了，我才会觉得奇怪呢。” “说什么呢，妈就是最近想要自己休息休息，没有其他的事儿。” 陆卿叹气，狠狠瞪了乔荞一眼，乔荞赶紧的趴在他的胸口上装乖。 “明天我们过去。”陆卿强硬的说道。 不忍心给老婆脸色看啊。 生气的时候那是真生气，恨不得马上就把她给休了，但是乔荞有办法能哄他的时候给陆卿哄的，五迷三道的，自己姓什么都快要忘记了，有本事的女人就是能拿老公当前锋兵用，陆卿打前阵，在有什么，他自己有做派，蒋方舟不给面子也不行，只能让通行。 蒋方舟看着时间，不知道乔荞有没有在陆卿的身边，有些话她就想说，憋着自己不舒服。 早晚也是要说出来的。 “我就不喜欢动不动的拿离婚来说事儿，你们不是没离过婚，这话能乱说吗？” 陆卿垂眼：“妈，这事儿不怪小乔，我当时的态度挺伤她的，她都和我道歉了，我还没给她道歉呢……” 蒋方舟听着陆卿的声儿就知道儿子又被人给收服了，人家有多大的错，一上嘴说两句好听的，陆卿就不行了，蒋方舟撇撇嘴，以前看着儿子可有主意了，现在看着就不行了，那小乔就是成了精的，一弄就把陆卿给弄迷糊了。 陆卿在暴跳如雷的，你试试看，过没两三天就被人哄的服服帖帖的，不是她对乔荞有意见，这个就真的不是，只是看着有点火大而已。 你要理解一个当母亲的心情，过去是她儿子说了算，原来她儿子也就是个纸老虎，乔荞上手摸两下，就软了，什么立场都没了，打这通电话这是陆卿的心意？ 蒋方舟想她儿子还没闲到这种地步，那肯定就不是的，旁边有人撺掇呢。 “你别来了，明天我要和你蔡叔出去一趟……” 乔荞将小脸埋进陆卿的肚皮上，幽幽叹口气，只能叫陆卿听见，陆卿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发。 似乎在安抚乔荞，无声的动着嘴唇，告诉她下去给自己倒杯水，乔荞光着脚就出去了，陆卿收回视线，怕她着凉了，这身体不是金贵嘛，稍微吹点风都能头痛鼻噻的。 “妈……” 陆卿说了一些什么乔荞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拿着杯子回来的时候陆卿坐着等她呢，接过来水杯的时候就用眼睛不停的在她身上扫着，弄的乔荞很是莫名其妙，干吗要这样的看着她？ “我妈说，我叫狐狸精给迷惑住了。” 乔荞：…… 她是狐狸精？ 她要是狐狸精，陆卿就不是这样了，她还能顺着陆卿？ “果而明天放学你接她，我们一起过去……” 乔荞扑到陆卿的怀里，陆卿喝水呢，她这么激动弄了他一身，都洒出来了，陆卿觉得凉，自己上手去弄掉水迹：“好了别晃了别晃了，晃我的眼睛疼，你胸口这是不疼了是把。” 乔荞故意的晃晃，反正不疼了，搂着陆卿的脖子。 “好老公，我老公最好了……”抱着他脖子不停的亲，各种亲，陆卿拉着她的手，乔荞等看明白了，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每次都是好好的情绪，他就跑偏。 “老公谢谢你。” 陆卿心里暗嘲，我上辈子就是欠了你的，谢什么？ 谢你自己的好命吧，这是你自己求来的。 握着她的小手，牙齿要在她的手指上，咬得她心里发麻，乔荞收回自己的手。 “疼……” 看看那小样，陆卿还是遗憾啊，他就是想要是乔荞念初中遇上他多好，弄也弄死她，看看这小眼神，不过念初中的乔荞是什么样？陆卿认真的想着，八成不能看，那时候还没学会怎么美呢，成绩也不是多好，家庭条件也不好，估计就和小木头似的。 陆卿来了兴致，就非要看看乔荞初中时候的照片，乔荞拿出来给他看，陆卿找了半天才找到，那时候还有婴儿肥呢，是短发，显得脸上都是肉，一身的蓝色校服，看着可真是傻…… 这和想象当中差了一个十万八千里，陆卿只能感叹她们学校的校服，可真是叫人倒胃口。 就穿着这身蓝皮，估计走马路上，他看见了都不会多看两眼的。 “真丑。” 就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完全打破了他心里的幻想，这是一个人吗？ 年纪小就应该水灵，水灵是水灵了，一看就是小朋友，身上一点妩媚的气息都没有。 乔荞呵呵的笑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那时候才几岁？懂什么？”上初一她还穿小背心呢，还是小馒头呢，就连个菜肉包都不是，家里那样的条件能有什么的？有时候她大姐给买，有时候就捡二姐的鞋子衣服去穿，还有那年代就是那样的审美，你现在看着当然觉得土了，但是在当时这就是挺不错的了，她也是小鲜肉一枚。 乔荞指着自己班上最好看的女生给陆卿看。 “老师和同学都说她长得好看。” 模样呢，肯定就比乔荞出彩，不过陆卿觉得可能是自己看习惯眼前的这个傻老婆了，还是觉得他老婆好看。 “他们目光不行，审美也不行。” 乔荞倒是没有什么好攀比的，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说她用肉眼去看，也觉得对方比她漂亮很多，刮着陆卿的眼皮。 “你可真是眼睛不好使……” “看你好使就行了呗……” 272回 护着老婆 “你念书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傻啊？”这是陆卿想不明白的地方，人家是越年轻越水越招人，自己这老婆年轻的时候和大妈似的。 乔荞上手去捶她，谁傻了？ “你不信把你初中高中的照片翻出来，你也别说我，你先好好看看自己的之后再说，我就不信你比我的强，那年代谁看着不土？” 她以前拍的照片现在拿出来都不敢看，陆卿也是跑不掉的。 乔荞让陆卿拿，她还真的没有见过陆卿的高中照片，那么帅的话你拿出来看看不就得了，干吗藏着掖着的。 陆卿那时候的照片…… 和现在也不一样，他自己看到过觉得这肯定不是他，不过念书那时候可有不少的女的夸他，天天围在他屁股后面转的女生也是比比皆是，都谁来的？ 这些年他和同学根本没有走动的，陆卿讨厌走那些关系，加上觉得没有必要，都离开了还去联系什么，现在经乔荞一提醒。 “你还别说，我那时候有好几个女生追求我呢。” 乔荞撇嘴，不好意思的紧，她念初高中的时候就没人追求她，那时候乔荞也是傻乎乎的，不懂得这些，你以为她从小就会谈恋爱啊，听大姐的话，不敢乱来，和男同学说话的次数都是固定的，也没太喜欢过什么人，班上那几个歪瓜裂枣还是算了吧，都不是她的菜，可见她是有先见之明，后来毕业偶然从同学群里看见曾经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乔荞已经对不上号了，都变样了。 曾经不是有人夸过她，她越长越好看，乔荞觉得这不是长好看了，只是生活心态的问题。 换个什么样的女人嫁给这样的男人心态都会好的，都会好起来的，气色只会比她更加的好。 “你啊，还不如我女儿呢。” 是啊，人果而幼儿园毕业，看看这些小姑娘和花骨朵似的，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妈妈们也是，陆卿在照片上看了几眼，以前女儿毕业的时候还真的就没时间认真的看看这些东西，头一次见，平时都是乔荞收着。 “我老婆长得还算是不赖。” 第一肯定排不上的，旁边那妈妈乔荞就比不了，人的底子各有不同，不过她觉得好就行了。 乔荞趴在床上，双脚向后：“你说不用担心了是什么意思？” 陆卿但笑不语，陆卿以为这件事儿很快就会摆平，沈奇那头来了消息，却不如自己所想，哪里有那样的简单，对方是把自己的父母都吐了出来，也去核实过，确实就是那个人的亲生父母，对照上了，但到底是谁去害乔荞的，问不出来。 沈奇也知道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问题已经见了棺材还不掉泪这就有点…… 账户上依旧干干净净的，家里也没有传说中的金条，过得还算是过去，沈奇放了那两人一马，祸不及父母，他黑也是黑的有原则的。 “什么都没问出来，我觉得他说的话就是真的。” 由沈奇来看，就是那个人心里过不去，所以对乔荞下手了，他明知道那天是开会，掐在那样的时间里，他也知道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别人招来的，或者说他的目地就是想把人给招来，没想怎么着乔荞。 陆卿磕着眼睛，信？ 他不信。 “奇哥，麻烦你在多留心点。” 沈奇应了，他拿了陆卿的好处，自然是要替陆卿解忧的。 这里面他也觉得不像是一般的报复，一个男人心眼得小成什么样，你引诱人家就因为人家没有上钩你就发疯一般的报复？这样的面积太小，打成那样都不吭声，命都去了半条，这么能抗？ 陆卿没有对乔荞说，怕乔荞紧张，让司机每天跟着，助理现在被分派了出去，不跟着陆卿全心的跟着乔荞。 一大早的，乔荞就发现助理了，很是纳闷的看着陆卿，此时陆卿正在用早餐。 “让他送你们俩去，省得我不放心。” 陆卿说最近拐孩子的人比较多，乔荞听了，心里是另外的有想法，是不是他发现什么了？是不是他的竞争对手要对付自己？这样的新闻乔荞在电视上看过，打起来了精神，送果而上下学就死死的拽住女儿，生怕女儿就被人给抱跑了。 “妈，你弄疼我了。”果而哀怨的叫着，妈妈到底是怎么了？ 她要进校门，乔荞就死拉着她的手不肯放，乔荞觉得身边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很怪，都不像是好人。 交代果而：“妈妈不来接你，你一定不能走知道不知道？” 果而不耐烦。 “我知道了……”她妈已经说了几十次了，她听着真的很头疼。 孩子不耐烦，乔荞也顾不得，这都是为了你好。 果而今天有演讲比赛，这是固定的节目，一个月一次，每个班派出来一个人，他们家是没有意外的陆乔果而，没人举手也没人想去比赛，果而举手了，对小学生来讲，站在大礼堂的台子上讲着话，最后至少也有一个将落入口袋中的，不管你演讲的好不好，不是一等奖就是二等奖，奖品为零，就是一个奖状，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果而一大早的就开始准备，先她之前的一个人，那孩子父母可能有点意思，孩子上台也不怯场，就好像讲相声似的，大礼堂里此起彼伏的笑声，就连老师们都笑了出来，觉得怎么那么有意思呢，这孩子太贫了。 果而准备的还算是行吧，最后拿了一个二等奖。 郭艳萍拉着果而的小手，送了她一个很赞的眼神，果而洋洋得意，小姐俩似的坐在一起，可以挑选座位的，当然回到课堂里又得坐回去，上英语课分组，英语老师是个老外，觉得果而能力不错，女生那组就多一个人，直接把果而给安排进了男生的组，果而觉得郁闷坏了。 晚上考试，考了一个鸭蛋回来。 老师就语重心长的和果而说，把人叫到外面来说，让果而尽量少去碰那些难度很高的题型，那些东西不是不好，问题你现在因为高难度就连低难度的题都做不了，你的脑子里总是认为这道题不会这样简单的就给你，那以后考试要是出低难度的呢？就那么不巧被你撞上了呢？ “要循序渐进。” 老师给乔荞发了短信，邮箱里也有发，让乔荞不要带着果而去上那些高难度的课程，或者买这方面的书，只要暂时把自己眼前这些基本的做会学会就行，孩子的知识现在明显就是混乱了，一些不该出现的她都出现在卷面上了，老师是不会给对的，还没有学到呢。 只能说黎明给果而带来了新希望，当然黎明的想法也多，他的脑子能控制得住，果而还小，自己控制不住，怎么想的一股脑都写了上去，老师是会觉得这孩子挺聪明的，但是卷面就是零分。 乔荞也是头疼，去接孩子的时候，和老师谈了谈，就针对这方面。 “要是这么下去，孩子都学毁了……” 老师是认为乔荞给果而报的课外辅导班，你要知道他们的教材原本就和外面的学校都不同，他们学校是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教材，进行教育，当然了教委考的那些东西里面都会有，还会涵盖一些其他的方面，这已经学的范围很广了，不需要在带着孩子出去补课了，没有必要。 乔荞说老师都不信，乔荞还委屈呢。 “真的没上补习班……” 上什么补习班啊，你知道她家住的多远，每天接送孩子来回就得两小时，哪里还能送她去什么补习班，现在不都是基础班嘛，偶尔玩个彩铅偶尔玩个捏橡皮泥。 现在小学生要求的高呀，作业怎么去写？ 大白本子上面划好格子，自己上手去写日记，日记按照作文的要求去写，然后旁边要配图，老师要求学生自己上手去画，乔荞也是听说都没听说过，果而的画画能力特别的差，小时候人家老师就说过她不能往这方面发展，但是现在不学不行，这要成为考核分数的一部分，你这个不好到期中期末就扣分，乔荞也是偶尔带着果而去上上课，有那种公开课免费的去听听。 “没补课孩子不可能会这样解题的，学的内容已经串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乔荞无奈：“我有个外甥脑子很好使，他们两个人经常呆在一起，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回到家，乔荞拿着卷子放在果而的面前，她是觉得现在果而学的数学不像是数学内容，怎么看都很高深，这方面她弱啊，她数学不好啊，陆卿还没回来。 “你别想那么多，你做出来给妈妈看看……” 果而下笔就难，她自己写着写着就擦，觉得不会是这样的，虽然老师有讲，可潜意识里就是不行，乔荞摸摸女儿的头，也没有说她，和黎明打了招呼，千万别在讲她课程之外的东西了，她是吸收了，问题她学了就想卖弄，果然是个什么样的个性，她吸收的东西然后就成为自己的，大脑控制她的思想，这个东西她就要灵活的运动，是，老师都不明白她是怎么串到一起的，也算是合情合理吧，问题卷面不会有分数。 这也不叫天才，她的程度和天才差的还远呢，智商测试就是个差不多的孩子而已。 乔荞试着板正女儿的学习氛围，晚上陪着写，她先学一遍，有些就能很快的领会，有些怎么学都不行，毕竟毕业这些年了，就教不了，乔荞自己也头疼的紧，她不会的让果而给她讲。 果而的作业写完了，看着自己妈妈。 “妈，你念书的时候数学考几分？” 请注意孩子的用词，她问的是妈妈你能考几分？ 果而是不愿意明着说去伤妈妈的心，但是妈妈笨的概念已经在脑子里形成了，她会的题她妈竟然还有不会的。 陆卿不走呢，回家就要辅导孩子，他不辅导怎么办？老婆脑子不行。 人家都说孩子就遗传到母亲的智商，这点陆卿是确信的，他幸亏是智商没有那么低，不然的话，果而也不用想了，肯定就是白给的，就这样乔荞还是拉低了两个人的综合价值。 陆卿一边辅导女儿一边叹气。 果而现在觉得爸爸才是自己的目标，她爸爸什么都会，什么题都会，能讲得通。 “爸爸你念书的时候成绩特别好吧。” 陆卿点头，也没太差了，小时候没好好学，到了高中才开始努力，男生就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高中努力也来得及，这就叫做实力。 两个人弄到挺晚的，干什么了乔荞不知道，反正就听着下面咯咯的笑声，笑的这个开心，她躲在房间里，实在不愿意下去，下去了，听着他们父女俩说自己的智商不够吗？ 一大早，乔荞去掀女儿的被子，今天这都六点了还没醒呢。 “妈妈，我的床受伤了，我要保护它，你别拽我的被被……”果而小手揪着被子说道，她要睡觉啦，别来烦她，都要困死了。 “一会儿教授就来了，你还不起来？” 果而赖床，很少出现的情况，昨天和爸爸聊过头了，以前认为妈妈好，现在当然妈妈依旧很好，只是妈妈的脑子不如爸爸转的快，爸爸才是聪明的人，所以家里是爸爸在支撑。 乔荞抱着这小孩儿一路给抱到外面的沙发上，果而觉得冷，自己搓着胳膊还是不肯起床。 “果而你要是再不起来，妈妈就泼冷水了……” 你怎么吓唬她就是不怕，乔荞觉得她不就是觉得自己不会那样去做嘛，干脆用毛巾沾了冷水扔在女儿的脸上，乔荞不忍心的跳开，果而从沙发上就跳了起来，和猴儿似的就蹿了出去。 小腿倒腾着跑进卫生间里拧开热水的水龙头，冻死她了。 陆卿才下楼，准备吃饭。 “我娶你我得多亏，多花出去多少的钱，我还得给女儿请数学老师。” 乔荞抱怨：“就是正常的妈妈也没有几个能教孩子的呀，我要是能教，我也去当老师了……” “不能教？你就是不肯下功夫，你把穿衣服打扮的劲儿用在这上面……”陆卿飞眼刀子。 就是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你以为我没试过，我天天和她学到八点多，学的我脑子都迷糊了……” 果而写的英文阅读，乔荞白天就要拿着英汉词典去查，查妥了然后一个一个的标上，这样选择之类的就好做了，她做的是如此辛苦，人家孩子自己读一边就捋下来了，小时候英文学的早，懂事的时候天天和玩似的，有人天天在身边教，拿着书一点一点告诉，晚上睡觉之前也用英文对话，果而的英文学的和母语其实没有差太多，有些家长担心孩子太小接触这个会累，其实你交给她什么，那个时候就都吸收了，孩子的接受能力有时候比大人要快的多。 乔荞陪着孩子做题，果而做完就问她妈，觉得她妈的英语水平也没有差到这样的地步，乔荞把字典拍了出去，果而当时很是无语的拍拍头。 “有百度。” 提醒乔荞，你直接百度出来就好了，一下有全部的答案，何必一个一个的去找呢，难道连单词你都不会了？ 这给乔荞郁闷的。 果而班上还有一个朝鲜族的孩子，从小也是两门的语言，以朝鲜话为主，国语其次，孩子能很好的运用，那也才七岁，你觉得不行的，人家很轻松的就吸收掉了。 这样的孩子呢，第二门语言就赢在起跑线上了，果而班上几乎英文考试就没有不太好的，都是从幼儿园直升上来的，哪个班的不一定，但是从小在这样的氛围长大，幼儿园是有专业的外教来教，当然环境好，师资力量大前提你得花出去相应当的银子。 舍不得钱就套不到狼。陆卿用视线点她，乔荞翻脸：“你干嘛一大早的就找我不痛快。” 陆卿皮笑肉不笑，她是从哪里看得出来自己在找她的不痛快的？他哪里有，他从来都没有过好不好？ “想多了吧……” 陆卿决定不惹她了，这就是更年期，脾气暴躁的很。 乔荞暴走，陆卿笑笑：“没说你笨，你聪明的很呢，孩子都像你，果而这么聪明，做妈妈的能差多少……” 打完人了在给一个块糖来哄，这也就是陆卿能干得出来的。 孩子在家里上课，乔荞和两个阿姨出去采买，遇上蒋方舟了，蒋方舟看着乔荞的一侧，其实是早于乔荞看见她的，不过没吭声，自己选着自己的菜。 “妈……” 乔荞打了招呼。 蒋方舟点点头，看着这儿媳妇，过去那是真的没发现，乔荞不总问嘛，说果而脸皮厚像谁了？现在她心里有答案了，像亲妈了，不像亲妈像谁了？ 之前和她闹的并不愉快，现在还能笑出来。 不知道怎么地，蒋方舟看着乔荞脸上的笑容就有点不舒服。 “出来买菜啊。” 乔荞点头，说果而要吃草莓，家里没有草莓了，蒋方舟让她去买，乔荞往她身边凑，也不提过去的事儿，态度还是这样的态度，她不提是对的，她要是提了，蒋方舟的火气更大。 蒋方舟现在就是拧不过来这劲儿，看着家里好像是陆卿一切都说了算，但其实不然的，压根就不是，她甩了一句离婚她跑回娘家去了，还得自己亲自上门去接，就是去了一点面子都没给。 想起来蒋方舟就火大，我对你不好吗？ 但是这话她也不能问出口，有时候吧当婆婆的就得学会装聋作哑，你要是管的多，人家儿子还嫌弃你事儿厚呢。 蒋方舟觉得自己对乔荞做的已经超越了一个婆婆能对儿媳妇所做的，谁能从她的身上挑出来一点的毛病？ “妈，明天我和陆卿带着孩子回去吃饭。” “别回来了，我不在家。”蒋方舟轻飘飘的一句。 你回来，我看着你更觉得堵得慌，还不如我们距离拉开，大家都冷静一段，给彼此一些时间去好好适应适应，别太过于勉强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妈妈，你讨厌我了？” 果而也有很像她妈妈的地方，耍贱的时候特别暖人心，孙女这样蒋方舟自然是爱都爱不过来呢，看着乔荞这样，她就是恼火，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我说的话你不懂吗？ 就因为当时在乔荞家里闹的那么一出，蒋方舟来气了，其实在陆卿家里的时候，那时候蒋方舟没生气，因为能理解。 她都扔让两个人离婚的话了，结果她自己跑回来了。 有时候她就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乔荞松开手，依旧笑着说话，不过不耍贱了，她这样蒋方舟还能待见她点。 蒋方舟就是个不会撒娇的女人，她就是这样的做派，年轻的时候到现在，她对着谁都是这样的，前天看电视，电视就说现在会撒娇的女人好命，这事儿吧她以前没有细细的想过，后来觉得眼前不就是有一个现成的例子嘛。 她儿媳妇就是这样的女人，会撒娇，会发嗲，尽管她看见的少。 乔荞回到家，等陆卿回来挽着陆卿的胳膊站在门口，外面还刮着风呢，陆卿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她怕冷，冷到一点都不行，早就想跑进屋子里了，今天反常的拉着他，这就是有话要说啊。 “说吧，怎么了？” “我老公乃神算是也，我中午遇上妈了……” “在哪里遇上的？” “老公，完了妈现在讨厌我了，怎么办？” 乔荞一脸的紧张，因为什么她知道，问题现在蒋方舟不给她机会，从来就没有过婆媳的问题，遇上了要怎么解决？ 陆卿捏着她的脸：“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他以为多大的事儿呢。 陆卿第二天带着老婆孩子回母亲家的，蒋方舟不欢迎也不行，陆卿强势的领着人就来了，陆卿给乔荞面子，给乔荞台阶下，自己的老婆自己护着，脸上就写着了，我就这么一个老婆，蒋方舟气的都笑了。 “就说养儿子和养白眼狼是一样的，你说我能得到什么？生了个儿子吧，最后变成人家的卧底了，我就连不高兴的情绪都不能有，我就不能说人家不好，说了他就不愿意……” 蔡大奎笑笑，何必和孩子过不去呢，谁的媳妇儿谁自然就疼。 天娜听说哥嫂都回去了，自己带着球球也回来了，现在的球球早就忘记曾经自己叫过别人爸妈的事情了，孩子健忘的很，平时上都是陆天娜带的，跟陆天娜的关系自然就好。 “我嫂子最近脸色挺不错的……” 乔荞呵呵的笑着，看见天娜就想起来秦峰了，真的挺心里不舒服的，就是不得劲。 陆卿这就是喜欢她，要是不喜欢她，也就按照秦峰做的去办了。 陆卿在桌子上握着乔荞的手，乔荞笑笑，和天娜说说笑笑的，吃到一半秦峰来了，秦峰对着乔荞还那样，不热情也不冷淡，但是乔荞对着秦峰就热情不起来，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心里在想什么你永远都搞不清楚，乔荞觉得秦峰人品不好，老奸巨猾，就是这样的感觉，反正不喜就是了。 球球和果儿关系不错，秦峰和陆卿说着话，乔荞胃疼，自己跑到房间里去休息。 陆卿还能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知道了就连表面都装不下去了，和秦峰喝了点酒，推开房间的门就去找乔荞了，蒋方舟家也有给儿子儿媳妇留房间休息的，平时蔡大奎的儿子儿媳妇回来也是一样的。 “生气呢？” 推门站在门边，走了两步带上房门，调侃乔荞。 “我就胃疼。”乔荞按压着自己的胃部，还真是有点疼，没有吃好。 能吃好才怪了，当着那样的人面，还知道他说过什么样的话，换做谁能吃下去？别说她小心眼，这样的事情没有几个人不会小心眼的。 陆卿挨着床边坐下，拉着她的手。 “就随便那么一说，闲话家常，也至于你听进去了……” 乔荞瞪眼睛：“是啊，就随便那么一说，你要是听了呢，现在还有我什么事儿，我不就成炮灰了，我讨厌他，口不应心……” 外表一副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乔荞现在就细想秦峰这人，越是想越是觉得高深莫测，这人还容易猜忌别人，根本就不是个什么好鸟，原来还认为天娜嫁的挺好的，现在想想，呵呵…… 叫她嫁一个老头子，打死她都不干，年轻的都爱不过来呢，干吗要爱一个上年纪的，她也没觉得秦峰的身上有什么风度可讲。 “你看你看，对人家觉得不满意，现在就恶意的攻击。”陆卿捏着她的小鼻子，亲了上去。 他嘴里有酒气，刚刚喝酒了，乔荞稍稍推开他一点，搂着陆卿的脖子，自己上去点在他的唇上。 “还是觉得我老公好，怎么吵架也都好，看着也顺眼，心眼也没有那么多花花……” 能怀疑亲生儿子的父亲，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父亲？怎么样的男人？乔荞都懒得去想，好在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好在她不需要天天走动，她和秦峰接触的机会太少。 “你呀……” 陆卿躺在床上，自己闭着眼睛，有点困了，昨天没有休息好，。 “就是个小心眼。” “那正好了，我们就是小心眼夫妻了，你心眼也没比我大到哪里去，老公你爱我吗？” 陆卿睡了。 陆卿讨厌这样的话题，所以他就睡了，乔荞捶了他一下，拿过来被子给他盖上，外面天娜敲门，她和秦峰要回去了，乔荞客气了两句，回头跟着陆卿也就睡了过去，手搭在陆卿的腰侧上，陆卿幽幽转醒，就看着老婆的手在自己腰上呢，轻轻的给挪开，他也就睡了能有十分钟就醒了，不是自己家，睡的不踏实。 蒋方舟陪着果而玩呢，见儿子出来了就知道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讲，叫果而去楼上找爷爷去玩。 “还生她气呢？” 蒋方舟瞥了儿子一眼：“你要是不帮着她说话，说不定我这口气会下去的很快，你要是帮着她说话呢，这就说不定要多久了，你是我儿子，然后才是人家的丈夫。说这话陆卿就懂了，他妈…… 陆卿叹口气，无语的笑了出来。 ”妈，我自然先是你的儿子然后才是她的丈夫……“ 蒋方舟看着儿子哪张言不由衷的的脸，他可真是敢说啊，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自己觉得却不是呢。 陆卿很善于去做面子活，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就清楚了，走的时候叫乔荞领着孩子。 ”动作怎么就那么慢呢。“ 他数落乔荞，乔荞也不生气，没明白怎么回事，也没事先串通好，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倒是果而有点生气，鼓着腮帮子，爸爸吼妈妈，她就不喜欢看。 等人走了，蒋方舟才笑了出来，这个死小子就做给自己看吧，他以为自己看不懂呢，这个坏孩子。 生儿子你就得有这种打算，要是遇到了一个能叫他喜欢上的女人，那就完了，那丈母娘可气派了，那就绝对是多了一个儿子，而不是少了一个女儿。 回到家，乔荞问陆卿，陆卿搂着她，叫乔荞喂着他吃花生米。 ”手脚太慢了啊。“ 乔荞送到他的嘴边，陆卿嚼了嚼：”在她面前你就给她点面子，叫她儿子说了算……“ 乔荞推陆卿的死人头。 ”还带这样的，幸好我生的就是女儿……“ 陆卿凑上来问她：”我帮你解决了，你要怎么感激我？“ 臭不要脸，你是我丈夫，我帮我解决一点问题就要利息啊？ 乔荞推他，奈何陆卿的头就贴着她的，乔荞无奈他的手又在自己的腰间上，箍得死死的，她就连动都费劲，陆卿将花生递了过来，乔荞忍着心跳接了过来，陆卿嘴快一下子就嚼了，乔荞看着不好。 ”陆卿我会吐的……“ 她是绝对不行的。 陆卿觉得人的潜力都是能开发的，比如她老婆说过很多事儿她都不行，事实证明她最后都行了，由此可见女人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她们说的话就不能信，叫你滚开你就当说爱你一样的听着。 乔荞别开脸，陆卿黏在她的脖子上，啃啊啃的。 ”别闹了，一会儿还吃饭呢。“ 他嘟哝了一声，还没吃饱啊，还吃，晚上的饭可以直接就省略掉了，拉着乔荞的手摸索，他用大手指来回的模拟某项行动，乔荞照着他的脸就咬了一口，可惜人家皮糙肉厚的，根本就不怕。 ”在给你咬一口。“ 凑上前还要送给乔荞去咬，乔荞无语，推开陆卿的脸。 ”别闹了，我认输我认输……“ ”认输了？认输就得听你老公我的话……“ 陆卿之前看见乔荞买了很多的睡衣，可能是在网上买的，不够都没穿过，还有那种吊带袜，她什么时候穿过这些啊，买来不是为了放着的也要欣赏欣赏的吧，那不就是买给老公穿的。 她被陆卿逼着换了多少套的衣服，最后换的自己手软脚软的，身上还穿着女佣的衣服呢。 陆卿笑眯眯的眯着眼睛。 ”我就看这套好。“ 乔荞发现不好自己就要跑，结果被人家给拽了回来，被扔到床上，她哇哇的叫着，而后声音就断了，被什么给堵住了。 ＊ 曹一凡上升的势头很是凶猛，短短的时间里从一个不知名的小科员升到了副局长的位置，依靠着自己背后的大树眼看着正局很快就有希望了，越是升的快她越是保持一种良好的形象，保证自己的一种外观形象。 晚上有人给她打电话，是过去的老交情，曹一凡就是从对方的身上换取得资格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对方邀请她出来喝喝酒，说她升的这么快是不是就把自己给忘记了。 男人嘛，都有劣性根。 曹一凡再好，玩的次数多了，他也就够了，下面还有几个女的都是他的盘中餐，想要在这里过的好，他说了算，有些是不愿意，不愿意他也有办法叫对方愿意，除非女的真的能豁出去，去纪检委举报他，当然检举出来自己，她以为她就能跑掉？ 除非婚姻和丈夫孩子都不想要了，女人就是这点好，你掐住她的软肋，你就能使劲的去欺负她，是个女人都要脸面的，都怕丢人，你掐住这点，愿不愿意她们也得听你的。 他也不是那样的生冷不忌，是个人就往床上带，不好看没有韵味谁要？ 这是突然想起来了曹一凡，你干的再好，你也必须在我下面待着，忘了？ 忘了我就给你好好的回味回味，他并不清楚曹一凡现在是靠着谁升上去的。 曹一凡恶心的要死，威胁她是吗？” 老男人来的时候曹一凡生病了，都起不来床了，眼睛通红，好像是有点不开心，老男人问了问，晚上是他老婆五十五岁的生日，是啊，都五十五了，结婚这么多年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就过来看看，然后就得回去了。 曹一凡说自己在下面的时候，是被领带给…… 这样的事情怎么说呢，不见得男人就是不懂，对方敢这样做，第一就是仗着你不敢声张，第二就是这个女人自己也是表露了一些意思，谁说在机关里工作的女人就都容易*的？ 并不是的，这还是要看本人的态度，你一脸的正气谁都不敢的，男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 他不是不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才更加的理解曹一凡到底是怎么走到自己身边的，不过看着她怕成这样子，可能是有什么被人抓在手里了。 “好好的养病，其他的都不用去想。”老男人拍拍曹一凡的手。 以前怎么回事儿他懒得去管，也不愿意去管，现在曹一凡跟了他，他就得护曹一凡一个周全，电话打了下去，那边倒是没料到曹一凡已经攀上这样的高枝儿了，原本就不是舍不得曹一凡，就是想搓搓她的锐气。 曹一凡痛哭流涕的，老男人叹口气。 “谁能没有个错的时候。” 他说自己太太今天过生日晚上他就不能来了，他现在过来也就是和曹一凡说说话，觉得和她说话很轻松，等人离开了，曹一凡掀开被子，洗了一把脸，认真的涂抹上保养品，哭？ 谁动真心谁就是傻瓜，对她好，她就要动心吗？ 不过就是个垫脚石而已，可以护着她继续前行，真的当真了，那她就是傻子了，她的未来还很长。 可凡来了电话，说儿子最近念书念的不错，曹一凡现在唯一肯上心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侄子，对着侄子那是千般万般的好，给嫂子解决了后顾之忧，她甚至就连自己的未来都想到了，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暴露了，被弄进去了，嫂子手里还有钱，早早的叫嫂子带着孩子出国，在外面念书，这样也就值得了，她辛辛苦苦的为谁？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曹可凡也明显是知道妹妹的这种心意，孩子的详细情况几乎一天几个电话的和一凡说，就连上了什么补课班，考试成绩考了多少，孩子说想一凡了，通通都来电话，包括嫂子现在都每天汇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273回 一家人 “小郎最近读书挺用功的，上次考了班里第十一名。”曹可凡说着。 儿子的所有信息，包括有没有闹肚子，身上哪里觉得不舒服了都要告诉曹一凡，尽管曹一凡不见得马上能回来看看侄子，但钱一定会到，孩子每天至少和曹一凡通两次以上的电话。 “姑姑，我这次考的可好了……”孩子的成绩也不是那么好，特别是转学的那一段特别的不适应，考倒数第五名的时候曹一凡给孩子买了个新手机。 “考的这样好啊，那把电话给你爸爸。” 曹可凡叫儿子先去他妈妈那边，嫂子对着儿子招招手，她现在完全都听小姑的，所有的一切都听曹一凡的，因为曹一凡真的是喜欢这孩子，当成亲儿子一样的喜欢。 “我哥，嫂子还是早点送出去的为好，爸妈还有你，能走也走……” 曹可凡的眼皮跳了跳，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上面有人查下来了吗？”他每天都过的心惊胆战，好几次都想劝曹一凡收手，可妹妹现在坐的位置越来越高，他能跟着借的东风也是越来越强，曹可凡也是个一般的人，过去在云端生活过，跌了下来，现在好不容易又重新有了一次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手呢。 曹一凡摇头：“我只是想全家都好好的，我一个人也不怕什么，你们不缺吃不缺穿就好，国内还是离开的为好。” 现在有人护着她，但是能护着她一天还是两天，那个人眼看着就要退休了，也就几年的风光，现在的大形势这样的不好，出事儿就是早晚的事儿，这些曹一凡都细细的想过，不过权力可真是个好东西，真的握在自己的手中，你就再也离不开它了，想要握住更大的权利，想要获得更大的资本。 “当初要是没小郎，哎，你也不至于和陆卿离婚……” 曹一凡嘲讽的翘起来唇角：“哥，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离开了陆卿，陆卿是个猜忌心很重的男人，他想要的女人就是完全的听话，这点我做不到，我不会像是他那个寄生虫老婆一样活的唯唯诺诺的，男人对着她招招手，她就跑了过去，和狗看见骨头时候的表情有什么分别？离开了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的大。” 不是没后悔过，但是她现在找到了自己该去走的路。 “之前和疯狗一样的跑到我家堵我……” 曹可凡听见曹一凡的话，好半响终于还是问了出口：“陆卿老婆的那件事儿真的不是你做的？” 曹一凡笑：“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是我做的？我就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不想干的人身上吗？那时候我还没有起来，我用什么去收买人？” 可凡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怀疑，毕竟曹一凡起来的时机有点敏感，不过她说不是就不是吧，最好不是，这样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别在有事情发生了。 文青最近得瑟的厉害，换了房子，邀请了所有关系好的朋友来家里喝茶，家里请了保姆，小保姆进进出出的，文青指挥的很爽。 “还是你们家一凡本事。” 这话对文青来说是最见效的，她就喜欢听别人奉承自己的话，喜欢听比人恭维自己，她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过去自己当姑娘时候被别人羡慕的氛围里。 曹一凡对这个母亲很是舍得花钱，文青买东西下手也狠，倒是比曹一凡嫁给陆卿的时候还风光。 文青准备搬家了，女儿在上中，她不能一直住在外地，这也是老曹提出来的。 老曹干了一辈子，不能扭转女儿的想法，只能拼了老命的成为女儿的助力，有些事情一凡年纪上有限制，不见得就能看得明白，有他这样的万金油存在，凡事会起到很好的效果，这就是老曹想要的，他要扶持她女儿一路向上，既然做了，那就做好。 “听说你们家要搬走？” 文青端起来杯子笑笑：“是啊，一凡自己在那边我们也不放心……” “那可凡的工作……” 旁边的女人推推说话人的胳膊，这不是废话嘛，曹一凡这么本事，难道还能连她哥调动个工作都办不好？ 曹一凡的形象现在被提了出来，当做了一种典型，她也很拼，自己抓成绩抓口碑，暂时取得了还不错的效果，至少外面的议论声而言觉得换个女的上位没有想象当中的不好。 舆论的发生地，各种公园，年轻人是不会关心这些事情的，他们忙着上班赚钱忙着娶老婆生孩子忙着啃老，还有些则是忙着和电脑打交道，吝啬于把时间放在这些不想干的事情之上，倒是那些老的，退休了，自认对现在的局势看的比较通透的，有些是家里关系比较打的深的，关系网比较多，当然也是被排除在关系网之外的，偶然听了那么一句，说是这个女领导干的不错，敢作敢为。 “现在这些女的，能干到这样的位置，你说是怎么上来的……” 很奇怪的现象，小公园锻炼身体的老太太们通常也就是打个扑克，跳跳舞三三两两的散步锻炼身体，这些老头儿们却热衷于这些实时报道，有研究国外的，有研究国内的，更多的就是研究上中。 “瞎说，别瞧不起女人，人家是凭实力干上来的……” 曹一凡最大的受限其实就是她的年纪，如果她今年有四十一二的话，在成就上而言或许比现在会获得的更多。 外面发生了什么，乔荞是不知道，一大早的又是人仰马翻的，就这么一个孩子，家里都要翻天了。 五点多起床披着羽绒服跑出去，女儿的衣服在外面呢，拿回来放在屋子里一会儿就会干的，以前是直接烘干，后期陆卿说过两句，说以前没有烘干功能的时候衣服都是怎么洗的？天然的才是健康的，因为他老先生一句话，乔荞就得大清早的跑出去把孩子的校服捡进来，就这么一个孩子，都不知道怎么对她好了。 阿姨早就醒了，在泡着鱼呢，准备早上做鱼。 “陆卿……”乔荞清清喉咙，声音有点怪，这是没睡醒呢：“陆卿早上不能吃鱼，给他准备面包片就行。” 陆卿大部分早上都不吃饭，他觉得腻，菜也好鱼也好都不喜欢，女儿呢是不吃饭就感觉不到饱，回来就会抱怨自己不到十点就饿了，孩子的消化功能还是挺好的。 阿姨点头，准备了两条多宝鱼，一条给果而吃的，一条是给乔荞吃的。 家里一般吃鱼都是准备两份，各人吃各人的。 乔荞将孩子的校服挂起来，实在麻烦死了，就陆卿一天到晚的没事儿得给她找点事情干，自己将淡蓝色的羽绒服扔在沙发上，果而就可喜欢她妈妈的这件衣服了，总想着要去穿，可惜她穿不出来这颜色。 乔荞才觉得暖了一点，外面那个风吹的，吹的脸都要肿了，看着天气不错，哪里不错啊，能冻死人了，自己活动活动手脚，推开房间的门，果而还在睡觉呢。 “你早上跑步不跑步了？” 他们学校课间是有跑步锻炼的，要求五分钟，现在外面天冷，路滑就在体育馆里跑，就说带衣服都不好带，体育馆里很暖，孩子穿的多就容易出汗，外面又凉，平时下课要出去的，一吹那肯定容易生病的。 乔荞每天在袋子里给果而准备一套，得叮嘱，要是进了体育馆下课就去换衣服，跑完步在换回来，千万不能带着汗去吹风。 小孩子和你大人想的不一样，她觉得麻烦，换来换去的自己不愿意，就干脆穿的多点，然后往下脱，等冷的时候在穿，谁愿意天天换衣服玩了。 “不跑了，困。”果而娇娇的说着。 就说妈妈最烦人了，她睡的可香了过来喊自己。 上楼，楼上的那个也睡的忘乎所以的，乔荞带上门，这父女俩就是一个样儿，阿姨将饭菜都做好了，已经端上桌了，果而还赖床呢。 “快起来，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之前自己都能爬起来的。” 这段孩子就犯懒病了，早上爬不起来不说，就算是有一分钟她也得闭上眼睛，乔荞拽着女儿起床，小姑娘秀气的打着哈气，头发都飞起来了，睡觉姿势太优秀了，好像和人打了一架似的，裤腿往上，露着半截的小腿，肚皮也在外面露着呢，乔荞叫她站好，自己帮着她把裤腿子放下，又把衬衣扯好塞进去裤子里面。 “抬手……” 这小祖宗还得给穿衣服，穿一个袖子还没穿上呢，就软哒哒的抱着乔荞的脖子。 “妈妈，今天能不能不去上学啊？” 乔荞拧着眉头：“连学校都不愿意去了？” 真是难得，那果而听见学校两个字就恨不得眼睛放光，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去，快快乐乐的回来，第一次这样的话从嘴里冒了出来。 小姑娘上学上太久了，一周上五天课，觉得有点累，学的东西又多，她都记不清楚自己都学过什么了，书包里背的那些书就通通都是有用的，人家的学校一年级学科学，果而也是同样的一年级，已经科学并着历史一起上，并且历史为主，小孩子没有几个喜欢历史的，历史考试分数又不算分，只是计入年底而已，平时是不算主成绩的，考的多烂一般家长都不会去管，是当成一种类似于兴趣课目在上。 但是他们都不喜欢学历史，背课文觉得好玩，被历史那就是头疼了。 “妈妈，我好累啊。” “你才几岁你就累？”乔荞没好气的说着，可真是敢说，你几岁？ 六岁的小屁孩说自己累了？你哪里累？ “爸爸每天都要上班，妈妈每天都要忙活你，不然我们换换？” 果而憋着小嘴，觉得大人就是会欺骗小孩子，明明很轻松，轻松的不得了，哪里有照顾自己，不就是陪着自己吃个饭然后送着她去学校嘛，她也能做到，那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乔荞觉得好笑。 “老师说你了？” 最近考试成绩不理想，估计老师也是说了，老师给乔荞打电话打的就很频繁，因为完全不能理解乔荞的态度，果而这习惯必须现在就要纠正，不然真的就完了，虽然是说直升，没有考试的压力，那也得差不多的呀。 ？“没有。” 果而摇头，老师没有说她，就是学着学着突然发现烦了，觉得没意思了。 她现在陷入了一种低迷期，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好。 “爸爸早安。”看见陆卿下来，乖乖的喊了一声。 “洗脸了吗？”陆卿皱着眉头问。 乔荞推着女儿进浴室去洗脸，果而拧开水龙头用小手往脸上泼着水：“妈妈，是谁发明上学的？人为什么要上学呢？” “是谁发明的妈妈不知道，不过不上学你要怎么获取知识啊？要妈妈教？你也说了妈妈太笨了，妈妈教不了果而。” 果而点点头，原来大家都是这样的辛苦。 拿过来妈妈手里的毛巾擦干净小脸，点了一点雪花膏在脸上，小脸太嫩了，风一吹就容易裂瓣，认真的揉着自己的脸。 陆卿已经开吃了，面包片，手里拿着报纸，乔荞忙活完女儿现在去忙活他，倒好咖啡给送了进来，放在他的手边。 “你不喝吗？” 乔荞摇头，她才不喝呢。 果而看看爸爸的杯子，自己开口说想要喝一口，乔荞摇头：“你爸喝的是黑咖啡。” 果而还是想尝试一下，就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觉得太难喝了，怎么会有这样难喝的东西，乖乖的吃着自己的米饭，一小碗米饭，乔荞用筷子给女儿夹着鱼肉。 用点汤拌饭女儿就能吃的更加香点，这孩子不是很挑食，倒是挺好养活的，照比着她妈而言，肯定是好养活的。 吃过饭站立一会儿，乔荞把女儿送上车，她今天不送果而去学校了。 “你平时都吃什么？”陆卿眼睛没有离开报纸，他看的报纸乔荞就更加看不明白了，纯英文的，她活到现在这么大才知道，竟然有卖这样报纸的？她是从来没见过的。 “吃饭啊。” 这不是废话嘛，她不吃饭能吃什么？ 陆卿飞白眼：“我问的是你调养身体的。” “没特意去调养啊。” 她身体好着呢，调养什么啊，无非就是偶尔喝点豆浆，豆浆是个好东西，当然外面卖的里面添加的东西太多，还是自己做出来的比较好，比较正宗。 “不吃点燕窝雪蛤什么的？” 乔荞抬起头：“我还年轻呢，雪蛤不敢乱吃，那里面有激素，过四十再说吧，燕窝想不起来喝。” 主要就是太麻烦，需要每天吃，不是每天吃你就看不见效果，她这一天忙的，有时候自己都干什么了都不知道，什么都是新鲜，新鲜两天就没动力了，坚持不住。 “你还年轻呢？”陆卿嘴唇向上，好一个年轻，你今年是十八还是二十啊？ “我反正没有你老。”乔荞算是成功的堵住了陆卿的嘴一次。 陆卿点头，这个没错，你是比我年轻，不比我年轻的话，我也不会找你了。 吃过饭送陆卿上班，乔荞等车再也看不见了，自己才挪着步子回家，家里今天大清扫，又是要乱成一团。 她打算出门避避。 ＊ 黎明在家里待着玩电脑呢，对于黎明的生活而言，他的脑子让他有了一定的时间，生活水平高于同龄的孩子，在别人苦哈哈的还在写作业当中，他就已经可以逍遥的玩着电脑，他自己会玩的有度，不会沉迷。 黎奶奶和老伴去医院检查身体去了，最近黎爷爷的身体不是很好，肠胃方面闹了一些毛病，人上了年纪就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赵雪梅拿着钥匙开门进来，领着妞妞。 妞妞学校也是放假，普遍中小学还有高中放假的制度都是一样的，一般下面的放假上面也会跟着放假的。 “哥……”妞妞叫了一声。 黎明无奈，又撞上了。 他现在隐隐的有点想要离家出走的念头，这哪里还像是个家？不停的有外来者闯入，打着为大家好的旗号，问题这个人又不是你能不去见的。 “你爷爷奶奶呢？”赵雪梅开声问。 黎明说去医院了。 “你带会儿你小妹，我得去上班了。” 赵雪梅把妞妞放在家里不放心，孩子中午总是买着吃，对身体也不好，正好趁着公婆不在，她就把孩子放下，就一个中午而已。 黎明没有说话，妞妞有些怯怯的看了黎明两眼。 黎奶奶有点上火，老头儿身体有毛病，她就高兴不起来，袋子里装的都是医生给开的药，也不知道有用没有，反正医生就是各种给开。 黎奶奶记得自己上次脸过敏，去皮肤医院，那药给她开的，自己明明还没用完呢，都告诉医生了她没用完，第二次去医院还是给开一堆，她当时就不想去把药开出来，她不开谁能拿她怎么样，还是黎明说，来都来了，还是开了吧，不差那么两个钱，皮肤科和别的科系不一样，得开完药了拿回去，医生在告诉你怎么用，应当注意些什么。 钥匙拧了两下，推开门，屋子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黎奶奶舒服的毛细孔都张开了，年纪大了，怕冷。 等看清屋子里的人，黎奶奶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要她说多少次？ 妞妞站起来，张张嘴，奶奶都还没喊出来，黎奶奶径直去拿着电话，打给赵雪梅。 “别上班了，马上给我回来。” 然后又打给黎兵，她从来没有用这样重的话说过自己儿子，我不说你当我是傻子一样的耍着玩呢？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妈，我单位有事儿呢……” “我不管你有什么事儿，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 赵雪梅和黎兵在楼上碰上的，黎兵看着赵雪梅就问她，这又是怎么了？赵雪梅还无语呢，不就是孩子扔在你家一天了，没敢说，一直到楼上黎兵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人年纪大了就容易动气，黎奶奶发火发的很厉害。 “你们俩把门钥匙都给我交出来，从今以后一个也别进我家的门……”黎奶奶觉得自己说的腻歪，就这么一点破事儿，你说她都说多少次了？反复去说，反复的去强调，结果还没有脸？ 黎兵无奈。 “妈……” “你千万别叫我妈，我承受不起，我说的话你就当放屁一样，你带着她们娘俩去过吧，以后孩子不用你管，你的工资卡放在我这里。” 黎奶奶是绝对不会说让黎兵的工资拿走，爱给谁花就给谁花，你养你儿子就是天经地义，拿出来多少钱都是应当的。 黎兵看着自己妈真的气的够呛，不敢说其他的，就把工资交了上去。 “开工资我都会取出来，你怎么过日子你自己想吧，把人带着走吧，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死的话。” 赵雪梅要哭，黎奶奶嗷就来了一嗓子。 “你想干什么？你哭一个试试看，今天你敢哭，我就敢扣瞎你眼珠子，你试试看赵雪梅。” 赵雪梅都吓傻眼了，这是干什么啊？ 三个人被撵了出来，这样黎奶奶还不放心呢，找了人换了家里的锁头，黎兵的钱她就都收了，黎兵厂子偶尔还会发点补贴或者是加班费，这是直接到他手里的钱，他也不能一个男人就一点钱不花呀，赵雪梅心里发苦。 把黎兵的工资卡都要走了，那不是叫自己养活黎兵吗？ 黎奶奶真是气到一定的程度了，不然她那么恨乔梅，她一定不会去找乔梅的。 乔梅接电话的时候又重复问了一句，是谁？ 是她听错了，还是对方说错了？ 黎奶奶说在乔梅单位附近找个地方见个面，乔梅来的晚，她得请假啊，进饮料吧的时候黎奶奶就挨着窗子坐着呢，看着外面。 这老太太可真是潮啊，你让张丽敏来这样的地方，张丽敏能念叨死你，她认为她都这样大的年纪，来这里干什么。 “你过来坐。” 黎奶奶的语气不是很好，试问谁看见这样的儿媳妇心里都会冒火的，黎兵糊涂，现在可能也是和赵雪梅生活的时间长了，有点舍不得下手了，人就都是这样的，相处时间长，感情不管好不好都会有的，时间越长感情越深。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乔梅直接问明白，省得她猜来猜去的，自己也搞不懂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黎奶奶开口：“赵雪梅现在纠缠你儿子。” 就这么一句话，赵雪梅怕谁？ 就怕乔梅，因为乔梅不讲理，乔梅认定的事情那就是她的道理，她疯起来她就玩命的折腾死你，她不怕丢人，闹江波的时候就看出来这个人的性格了，她要闹还不止闹你个人，你全家一个都别想跑了，管你是不是无辜的，你有什么后果不是在她管的范围之内。 乔梅听完黎奶奶说的话，黎明没和她说过，弄一个女儿往黎明眼前送这是什么意思啊？ 乔梅下班去的赵雪梅单位，赵雪梅下班晚，还没到点呢，听见外面有人找自己，出来一看是乔梅，脸上的血液瞬间就没了。 人就是奇怪的东西，你越是害怕这个人，她越是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越浑身发抖。 “过的还不错嘛，活的像是个人了。”这是乔梅的开场白。 赵雪梅不吭声，她忍着，她不能去惹乔梅，不然闹的全场子都知道，多丢人。 乔梅问赵雪梅：“你领着你那个拖油瓶总往我儿子身边挨什么意思？” 赵雪梅动动嘴，她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孩子是拖油瓶，张嘴就要解释：“妞妞不是拖油瓶……” “不是拖油瓶你解释解释，那是什么？你的那点小心思我知道，你很二缺啊，黎明那是黎兵的亲儿子，黎兵对黎明怎么好都是应该的，他的命就是为了黎明舍了也是应当，你女儿算是什么？” “凡事得有前后之分，我生的是黎兵的孩子，你生的是你前夫的，这点关系搞不清楚吗？” 赵雪梅想要试着缓解缓解气氛。 “乔梅，你别这样，你说我婆婆不接受我女儿，我是这家的媳妇儿，那我的孩子跟着我生活，就去奶奶家一趟也不行吗？” 赵雪梅抱怨，就连这点事情都要计较，那日子还能好过吗？ 凡事得大家都忍让才对。 “我不是来和你说废话的，你和你女儿离我儿子远点……” “我是黎明他妈……” 啪！ 乔梅的手很有力气，速度也很快，一巴掌飞了出去，直接呼在赵雪梅的脸上，她瞪圆了眼睛，旁边有进进出出的人，大家都在看着呢，似乎有点好奇，怎么上手就打人呢。 “人得要点脸，你是谁妈？”乔梅问她。 这话她就听不得，她的儿子就不能叫别人妈，一句也不行，她没听见就算了，她要是听见了她连黎明一起打，谁生的你，谁给的你的生命你得先搞搞清楚，人和畜生之所以不同，就是因为人是有大脑的，凡事要多想想，想完了在去做。 赵雪梅恨乔梅，挨了一巴掌还是不肯低头，反正挨都挨打了。 “我是他妈没错……” 两个人就对峙上了，乔梅甩耳光甩的很是过瘾，赵雪梅也犟，有本事你今天打死我，弄死我算是你本事，弄不死我，我就要说，她嫁给黎兵了，是黎明的妈妈这话有错吗？ “你是他妈？他认你当妈了？” 赵雪梅一股热气上涌，对，黎明是没认她。 乔梅见她现在这个劲头，不就是不怕自己打嘛，揪着赵雪梅的头发往车间里面去扯，赵雪梅有点发慌，她不怕挨打但是她怕丢人啊。 没人知道乔梅是黎兵的前妻，她家里的事儿也没有劝说，如果乔梅出现了，一些事情不就不好办了。 乔梅不管那套，扯着人进了车间，大家都在看着呢，有和赵雪梅认识的，就觉得乔梅这样的人实在太过头了，有什么就好好说，怎么上来就揪着人家的头发呢，大家围拢在一起。 赵雪梅就是哭，自己也不吭声。 乔梅嘴快，但是有人向着赵雪梅，那谁说后走到一起的就不能算是夫妻了？是孩子的妈妈也没有错啊。 赵雪梅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乔梅长久以来不就是以胡闹出名的嘛，看看现在终于有人替我讲话了，那一眼恰巧也被乔梅看见了。 “你笑呢，笑我是吧？” 乔梅是各种不堪的话都说出来了，赵雪梅以前是过什么样的日子，她都是怎么办的事情，包括赵雪梅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去替代人家老黎家的孙子，乔梅拿着电话送到她眼前。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不？” “你婆婆，我前婆婆约了我见面，就专程谈的你……” 车间的领导是时候的出现了，劝着乔梅息怒，毕竟这样闹不好看，赵雪梅的脸上都是巴掌印，头发也被扯乱了。 领导看着她这样，平时她这人话就挺少的，赵雪梅是什么事情都不参与进去，和乔梅的态度完全就是相反的，一个是自己看得见的员工一个是没有任何接触，一张嘴当着利剑去捅别人的伤口，劝是劝，但是心里是偏向赵雪梅的。 已经有同事把赵雪梅给拉了起来，三言两语的劝着，女人嫁到一个不好的丈夫，这不是女人的错。 谁能看人就看的那么准？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呢，你一时的嘴痛快了，知道带给别人的是什么样的痛苦？ 就不能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狠毒的女人。 赵雪梅在适当的补上一句，乔梅是怎么和黎兵离婚的，这下可热闹了。 她自己不用出面，就将乔梅给击退了，乔梅这些年耍横已经成习惯了，在怎么横她一个人不如人家一群人，那些人都是一起的，虽然不至于动手，真的动手，那乔梅就占不到便宜了。 乔梅第一次铩羽而归。 晚上等黎兵回来，家里灯都是黑的，妞妞一脸茫然的看着黎兵。 “你妈呢？” 妞妞说她妈下班就回房间里躺着了。 黎兵还没等问明白发生什么了，就有人给赵雪梅打电话，黎兵接的，她在里面躺着呢，手机扔在外面了。 “黎兵啊，不是我说你，那前妻跑到厂子里来把雪梅给打成这样，过分了点吧，是你儿子的亲妈，那雪梅现在不是和你一起过嘛，也得差不多点，毕竟是老婆。” 同事嘴快，和赵雪梅关系又好，她挺替赵雪梅打抱不平的，丈夫和她说，叫她少管别人家的闲事，可她就是忍不住。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最能理解女人的，这是何苦呢？ 黎兵也是个糊涂虫，赵雪梅哭着和她说的，黎兵的工资都交到他妈的手里了，养孩子没错，但不能儿子就当苦力，把钱都给孩子了，大人不吃不喝吗？ 黎兵听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太知道乔梅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乔梅一闹就肯定动静不会小的，推开卧室的房门，点开灯，赵雪梅从床上抬头，看了黎兵一眼。 “回来了，吃饭了没？我马上做饭。” 自己要从床上下来，黎兵看着她的两边脸都红了，眼睛也红了，脸红肯定不是吹的，能看出来这是被人打的，眼睛红，估计就是哭的。 黎兵觉得赵雪梅脑子不好使，有点招人烦，但是心思不坏，她从来没有对别人动过什么心眼子，她有什么不满都是直接会说出来的，就因为她说出来自己才会觉得她烦，相处时间久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黎兵都了然于胸，因为了解，所以黎兵知道赵雪梅干不出来什么坏事儿。 “我做吧。” 黎兵走了两步，回过头看赵雪梅，叹口气：“你别和她一样的，她就是一条疯狗。” 这是黎兵嘴里说出来最严重的一句了，乔梅再不好他都没说过，赵雪梅哽咽。 “她跑到我单位去，闹的所有人都知道，还讲我以前……” 赵雪梅说的就是乔梅讲的原话，乔梅讲话很不留情的，跟硬刀子似的，黎兵就有点火大，你管过孩子什么？ 这些年了，你也就给点抚养费，孩子你操心过吗？ 你就连对自己爹妈都带着算计呢，你还有脸来管别人的生活了？ “行了，别哭了。” 黎兵拿着衣服就下楼去了，他知道乔梅住在哪里，阮雷他也不陌生，你们过你们的日子，何必来插手管我家的事情呢？ 乔梅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外人。 黎兵有点恼火，原本是想好好说的，让乔梅以后别管了，真的就和你无关，结果乔梅开了门，也没有好话，上来就是一通嘲讽，黎兵就更是来气了。 “这些年你管过孩子吗？现在你打着为孩子好的名头出现……” 乔梅看着黎兵，你可真是出息啊，能被赵雪梅那样的女人洗脑，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大粪吗？ “她带着她女儿，不停的想接近我儿子，你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 乔梅想的有点远，任何能危害到她儿子的事情她都不能容忍发生，乔梅今天这一败，突然领悟到一件事情，赵雪梅学尖了，竟然会扮软弱了。 是，过去她就是很软弱，问题现在有点工于心计了。 黎兵态度能好点呢，乔梅也就好好说了，问题乔梅原本就带着火，看着黎兵这个德行，没直接上嘴去骂他就不错了。 吵架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人在起头上难免什么都会说，说着说着就跑偏了，黎兵也不是不气，你当初有好日子不过，你为了孩子着想，你能和阮雷跑了吗、 阮雷正好下班，听见黎兵和乔梅掰扯这些事情，火气就上来了。 “谁让你来我家的，给我滚蛋。” 阮雷脾气有些酸，这把你出息的，还跑到我家门上来示威了？ 黎兵说话也冲，两个人就对峙上了，然后就上手了，脾气都挺火爆的，就打起来了，乔梅人家就跟没看见似的，抱着胳膊数落着黎兵。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吗？跟着你过我觉得窝囊……” 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好人，做事情一点属于自己的原则都没有。 “乔梅你王八蛋……” 黎兵骂了一句，叫阮雷一炮就打了过来，黑了一边的眼睛。 阮雷下手也是够狠的，别说打你老婆了，就是杀了你老婆，还有我给乔梅顶罪呢，你跑这里来耀武扬威什么？ 打就打了，他担着了，怎么着吧。 黎兵打不过阮雷，他又不是专业干架的选手，来说理结果被阮雷给打了一顿，黎兵心口的这个火气就更加没有办法发泄出去了。 “你以后少找雪梅的毛病，我们俩的事儿用不着你管，你算是哪根葱……”黎兵扔下话跌跌撞撞的跑下楼，自己也知道自己窝囊，打架还没打过，叫人好一通给打。 回到家，妞妞一看黎兵受伤了，进去找赵雪梅，赵雪梅当时哭的跟泪人似得。 “我让她，我让着她还不行嘛，我命没她好，我不如她，我让着她，她愿意打就打吧……” “你是我老婆，她凭什么打你，下次在打你试试看。”黎兵狠狠的说着，对面妞妞瞧了自己妈一眼，眼睛里闪过一抹笑意，这样真好，他们就是一家人，抱成团的恩爱。 274回 尘埃落定 “谁？”乔荞确认了一下电话，有些不太理解对方是怎么找到的，又要找她做什么？ 周燕呵呵的笑着，她才从美容院出来，最近在针灸减肥，没有办法，女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些才行，你变得美丽了，那些臭男人也就对着你上心了，男人？呵呵。 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是我呀，把我给忘记了。” 周燕油腔滑调的，乔荞不想和她过多的接触，原本这人对自己的看法就不是多好，她也不至于认为周燕现在打这通电话是为了保持和自己的友好关系。 “嗯，有什么事儿吗？” 周燕咬着牙：“上次的事情我都没好谢谢你，真是谢谢你了，不然到今天我都被蒙在鼓里，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现在压下去就好，女人嘛就是这点吃亏，有点破事儿就让人唠叨个没完，不过不要紧不算是什么，你觉得不像是曹一凡做的吗？张展这个贱人可没少睡曹一凡，曹一凡更是个贱人当中的贱人，都这样了，还能勾搭他……” 周燕说的那是之前，自从曹一凡洗手之后，她就很少联系张展，现在的张展在她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作为一个男人，竟然活到这样的地步，她觉得自己可以伸着头将张展踢下悬崖了，早死早托生，看着他就觉得恶心，一个男人可以没有赚钱的本事，但至少要能护得住一个女人，别上床的时候说一套，下了床翻脸又说另外的一套。 乔荞不想听任何人的抱怨，她觉得没劲，你的家事我还没有需知道的必要。 “没有事情我就挂了。” 周燕拧着眉头：“我觉得你很逗，你不好奇是谁想害你吗？你现在不看新闻是不是？你打开电视看本地新闻，难道就看不见曹一凡？我这样的人都能想到这里……” 乔荞讨厌两个人，一个是朱黛一个就是周燕。 好像抓住了她不放一样。 她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是曹一凡做的？ 乔荞晚上陪着陆卿出去应酬，准备回来的时候提了周燕的电话，陆卿拧着眉：“离她远点，就是个疯女人。” 日子过成这样还不离婚，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东西。 “她和我说是曹一凡……” 陆卿撇嘴：“她之前有给我打过电话，但是你觉得可能吗？事后我去找过她，她当时出差，就应该是在当时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她领导的身上了，曹一凡我不敢说有多了解，现在她活明白了，能带动起来家里，就不会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这就是陆卿归纳出来的答案和他寻找出来的，曹一凡没有动机，也让人跟着曹一凡过，一点信儿都没有，沈奇那边有兄弟，包括曹一凡的电话都查过，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排除了是她。 陆卿缓缓的说着。 “你监视她的电话？”乔荞轻呼。 这不是犯法的吗？怎么去监视的？找人进了曹一凡的家里？不会吧。 陆卿没有说的太详细，只是说自然有人会去做的，这些不用他们来担心，这个人现在就站在幕后，什么时候还会伸出手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冲着陆卿来的还是冲着乔荞来的，现在没人知道，问天吧，也许天清楚。 车子飞驰在马路上。 乔荞有点困，车子有点不对劲，陆卿放缓了速度停靠在路边，乔荞一激灵。 她就是脑子脑洞太大，稍微有点不对劲，自己就害怕，平时会担心自己被绑架之类的，或者有人敲诈，反正就是各种劫匪片看多了，觉得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件事情之后，自己的警觉性就更加的高。 “怎么了？”上手去抓陆卿的手，她的指甲抠了陆卿一下。 “轮胎问题。”陆卿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不要这么激动。 乔荞松口气，看了看，确定已经靠近家附近了，她家就是这点讨厌，如果晚上太晚回来的话，这条路显得阴森森的，乔荞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虽然空气很好，但是晚上很吓人，路上当然有路灯，问题通的车少，真的要是有人来抢劫什么的，逃都逃不掉，一会儿觉得要是有车停靠在附近准备伺机而动，她是能打还是能跑？ 她自己都要愁死了，陆卿已经换好了轮胎重新上路，乔荞所害怕的一样都没有发生，她拽着陆卿的衣襟，自己情绪有些紧张。 到了家门口，提着的那颗心才放了下去，上中的主城区现在有些污染，环境很不好，也是因为现在变的发达了，遍地是车，汽车尾气各种工厂的运作造成了城市的伤害，城区的环境照比着乔荞这边完全就是两回事儿，都说近郊的环境是最好的，好像是隔离圈一样，更多的商家盯在这里，密集的起了一栋又一栋的别墅区外加小高层大高层，打的就是精英入住的旗号，住在这里不需要担心孩子念书的问题，商家敢在这里建楼就已经事先为业主考虑全面了，只需放心的入住。 “精神紧张？” 乔荞虚弱的笑笑，她是想的有点多了，真的想的多了，一个人走夜路估计女人都会怕，轮胎坏了她就会认为这是被认为的破坏的。 “我现在总担惊受怕的，不行我们搬家吧。” 乔荞想要去市区，市区的话到处都是人，回家的路上也不用这样担心，她是真的怕，球球被绑走的那次，人家不就是知道那片是有钱人孩子去念书的幼儿园嘛，所以球球才会丢，虽然不知道最后为什么孩子被卖给了别人。 陆卿搂着乔荞，往屋子里进，为了孩子好，还是要住在这里，孩子每天早上真的起来跑步，主城区你看看，那天空都是什么颜色？经常看不见太阳，大环境的影响下，现在就想呼吸一口新鲜口气都难，出门都是戴着口罩。 大人也就算了，孩子能生长在好的环境里还是要生长在好的环境里。 “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灭绝，和恐龙一样的灭绝掉了。” “这个你可以放心，真的灭绝了大家都死了，一个也活不成，你也不用怕了，过个一千年两千年的，环境恢复好了，人在慢慢的转化。” “还是过去好，我小时候路面上才有几辆车，都是你们这帮商人，还得社会都变了。” 陆卿轻轻用眼睛剜她：“不发财你能购物吗？和过去一样，你也只能穿着棉裤棉袄满大街的走了。” 乔荞推了他一下，他才穿着棉衣棉裤满大街走呢，她小时候穷也是有裤子穿的好吧，就是条件差点，该吃还是吃到了，改玩也玩到了，小时候多有意思，现在反倒是没意思了，特别是到了果而这代，这样活着多累，从小肩膀上就背着压力，各种压力，乔荞觉得自己那代就是自然熟，到了季节自然就成熟了，果而他们这帮孩子属于催熟。 提前成熟，有时候真的不见得就是一种好事情。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楼，沈奇这头也是难为，他拿了人家的好处就得替人把事情给办明白了，陆卿这事儿他不能砸在手里，可问来问去那小子就口风紧的很，真是奇怪了，一个普通的职员也不是练家子出身，竟然能挺得住？ 是不是下手太轻了？ 里面的人传出来消息，也是受了处分惹了很大的麻烦，暂时想要动人有点难。 “是有人在保他嘛？” “大哥，里面传出来的消息并不是这样的，那小子被打的太狠了，上面已经关注到了……” 沈奇点头，司机快速的上了车，沈奇的目光凝视着外面的街道，邪门不？ 竟然有人不怕死？ 他不信。 他说他不信。 是个人活着就一定有弱点的，除非他是疯子或者是傻子，不然能让一个人这样大无畏的只能是一种结果，要么有人给了他足够的好处，要么就是有人曾经对他许诺过，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曹一凡？ 曹一凡的那些破事儿，把柄都在他手里握着呢，他只是不想让大家难看，现在曹一凡没有惹到他，真的发生冲突那天，这些东西就是他的保护膜，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所在，所有的通讯记录每天和谁打过几通电话他全部都知道，没有破绽。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女人脑子很精细，可沈奇觉得方向还是出了错，就像是陆卿说的，现在的曹一凡抓得住权力，身上有无限的金钱，她不过是想自己家过的好些而已，她现在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还同时将整个家的生活水准拽高了两个台阶。 某小区保安交换班。 “这是备份钥匙，你最好手脚干净点，不然我也难做。” 接过钥匙的人点点头，今天值班的两个人都是自己的人，录像方便会经过处理，那边人上了楼，不会在房间里留下任何的痕迹，将监视录像带取了出来换进新的，恐怕曹一凡到死都不会相信，她的家里竟然会有监控，整个屋子哪怕就都是黑的，也搜寻不到任何那个东西的存在感，录像带上表明了老男人都是什么时候来，两个人都说了一些什么话。 沈奇转动着椅子，曹一凡一天上几次厕所他都知道，这样还有必要跟踪下去吗？ 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要的价值。 事情几乎就陷入到了僵局，在原地踏步，沈奇想这些年陆卿得罪过不少的人，对手的话不会这样做的，换一种思维去想，你现在有着稳定的家庭事业，就因为一口气过不去？ 男人他觉得是不会小心眼到这种地步的。 ＊ “你吃瘪了？”乔荞夸张的说着。 乔梅瞪了她一眼：“你觉得特别高兴是不是？看着我吃亏了很高兴？” 乔荞摊手：“也别说吃亏，你这样办事情的办法早晚会过时的，追到人家的单位又是出手又是辱骂的，这样不好，也就是老实人才怕你这一套、。” “我怎么听着你话语里倒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呢、” 乔荞让服务员帮着自己加点柚子茶，喝了一口。 “你把我往坏处去想不是，你是我亲姐，我能盼着你不好，不过二姐你的脾气太急了，赵雪梅那样的人，你生气是会真的打死她的。” 那就是滚刀肉。 你怎么弄都弄不好的，对方是记吃不记打。 “我看她现在倒是学的挺精明的……” 乔梅提起来黎兵就是一肚子的火，男人活到这个地步，真的就不需要存在这个世界上了，你活着都是浪费空气，活着干什么？怎么会有人迂腐到了这样的地步？简直就是个蠢货，和你能一起过日子的女人也就是赵雪梅呢。 乔梅哈拉个半天，眼看着就要回单位上班去了，她还是那句话千万别动她儿子，动她儿子就试试看，她不要没脸，要脸干什么。 乔荞送走乔梅，自己在里面又坐了一会儿，白天还好，白天就没有那种阴森森的感觉，乔荞喝着茶突然回头。 是自己敏感吗？ 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呢？ 回过头根本没人看她，后面有几个人都在喝自己的东西，几乎人手一个手机在刷着什么，乔荞觉得自己敏感。 乔荞，乔荞你该振作起来了。 去了商场，原本没打算给自己买东西，倒是陆卿的袜子领带还有衬衫包括他用的丝巾，一样一样的去挑，来了不少的新货，店员忙碌的为她介绍着，搭配着，店员干的就是这样的工作，做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这件是暖色，陆先生皮肤不算是亮的……” 陆卿的皮肤是有些古铜，店员建议着，她见过陆卿也知道这位陆太太，看中了她是真的会买的，包括一些小饰品，衣服上的装饰，一一介绍着。 乔荞选了几款，回头百般无聊的看着，看见门口悬挂的红色羽绒服，看起来不错，大红色的，脖子周围和帽子上的毛显得太过于土豪了，看起来就会很暖。 这家的外衣也是出了名的好看，就是价格实在过于偏高，乔荞在他们家给陆卿买过一件大衣，在店里买的打折之后还花了八千多，朋友去韩国帮着她带回来的一件也才五千多点，要么就说呢，国人出门使劲花钱呢，相对来说还是便宜的，各种便宜。 乔荞走了过去，用手摸摸羽绒服左肩上的标志，很好看，怎么做出来的她并不知道，只是瞧着觉得挺顺眼的。 “陆太太这是去年的款，店里只来了三件。” 去年已经脱销了，后期有很多人来店里问，已经卖没了，这是今年从总公司调货过来的，不是谁家都有的，虽然是去年的货但穿在身上是一样的效果，滔滔不绝的说着，乔荞试了试，还别说，现在腰身极好。 “来它吧。” 店员微笑着小幅度的弯着自己的腰后退将衣服拿过去准备包装，试穿的人很少，几乎就是等于没有。 乔荞刷着卡，自己脑子里寻摸着，她是因为看电视剧看的多了？最近喜欢看悬疑剧，看谁都觉得有目的，头疼死了。 店员登录着：“陆太太要自己拎回去吗？还是要在商场里逛一逛？” “可能还要逛一逛。” “那这样，陆太太您先逛，逛完了回来在拿衣服，或者我让人把衣服送到您家上。” 是有这样的提供服务的。 乔荞摇头：“算了，一会儿我下来取吧。” 羽绒服的盒子有些过大，拿起来不是很方便，所以店员才有了这样的一问，拎着逛街真的就不是方便。 乔荞上楼，准备去看看靴子，脚上的靴子很好，就是穿脱真的很难，不是很方便，转来转去又转到了那家店，店员认得乔荞，乔荞过生日的时候他们品牌还专程的赠送过乔荞一双漂亮的单鞋，虽然是单鞋售价可不低。 这是只有vvip才有的待遇。 “陆太太想选鞋吗？” 乔荞说就看看，结果一看不要紧，又在这家买了一双过期长靴，七厘米的高跟，她买完就后悔了，都知道它家的鞋不方便穿。 她今天没有穿丝袜，有些不是很方面，售货员蹲在地上拿着试鞋的专用袋子，让乔荞把裤子拉上去。 “陆太太，这是新的，我才开封的。” 店员没有用店里公用的那个，而是给乔荞开了一个全新的，蹲在地上为乔荞把裤子往上推，自己将袋子沿着她的小腿包裹好。 “现在您试试。” 乔荞试了试，光着腿当然好穿了，问题她总不能光腿穿吧，这样老了会生病的。 “其实陆太太的腿不粗，您只要把靴子折下来这样一穿就提上去了……” 售货员做着示范，靴子折下来，然后弄成到教坏的样子伸进去在提，这样就方便许多。 “靴子穿穿也是会稍稍松一些的。” 人家这样热情的服务，到底乔荞还是买了，买完这不就发生了刚刚的一幕，后悔死了。 家里的护肤品用没了，准备扫货，还有陆卿用的。 乔荞拎着袋子，走了五六步，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猛地回头，结果依旧没有看见任何的人，这真的是自己的心里问题，还是真的有人跟着她？ 给陆卿打电话。 “我这是怎么了？是我想多了吗？” 陆卿问她身边有没有人，司机呢，乔荞说司机就在楼下呢。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叫他上来帮着你拿东西，你先逛逛，让他来找你。” 乔荞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自己继续的转，在商场里她想如果真的就是有人想要对自己不利也不至于豁的出去，这里那就闹大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溜达着，没有多久有两个人走了过来，乔荞认得。 “太太，请把东西交给我们。” 乔荞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们，自己在他们身后下楼，她上了车，车门被带上，有一个人跟着上了车，另外的一个等车子开走了才快速的闪进了另外一辆正在缓慢行驶过来的车上，前后也就是几秒的事情。 “是有人跟着我吗？” 前面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点点头。 “太太不需要慌张。” 怎么不慌？ 真的就是有人跟着她？ 乔荞头疼的更加厉害了，不是说没有事情了吗？跟着自己，不是跟着陆卿，这是不是说明又盯上她了？ 乔荞到家，某品牌的问候短信，是品牌成立几十周年，作为回报，乔荞是这家的钻石vip，对方会提供一份产品相赠，最后希望她每天快乐，乔荞按掉手机，她现在什么情绪都没有。 “看着脸色有点发白。” 乔荞和阿姨说了，说今天有人跟着自己，阿姨就劝乔荞千万别在出去了，在家里待着总会安全的。 “对了，阿姨你的东西……” 乔荞对阿姨很好，将袋子递了过去，这是某家赠送的，家里两个阿姨都捡乔荞用的化妆品，她没有长性，用过一段就不用了，几乎每瓶都用不到底，皮肤和别人也不同，人家用着好的，很有口碑的，乔荞就永远都用着不好，脸上会起疙瘩或者痘痘。 “吓坏了吧，可怜见的……” “没事儿，就是觉得很意外，跟着我能得到什么？” 跟着乔荞的人很容易就被抓住了，不是专业的人，能使出来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可见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对付这样的人就比较好下手了。 “问出来了……” 沈奇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真的问出来了，太不容易了，他也终于能歇口气了。 “谁？” “你猜不到的人……” 陆卿听到名字的时候愣了好半响，周燕？ 周燕这个女人他不知道她到底是聪明还是笨，为了什么陆卿似乎就猜到了，所有人他都想到了，只是漏掉了周燕，因为觉得她不可能，也是，周燕家有钱，那监狱里的那个人为什么这样为她卖命呢？ 这点陆卿闹不清楚，如果给了钱，账面上这样的干净，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等等……是了，是的。 陆卿忘记了，每个人都是有亲戚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都有，走的近走的远的，关系好与不好的，查过关系好的，那关系不好的呢？ 这是自己的疏忽，竟然没有想到。 陆卿觉得自己就是猪。 找到这个人了，就比较好下手了。 周燕白着一张脸，似乎没有料到陆卿竟然会找来，没有墨迹的直接承认了就是她找的人怎么样？ “陆卿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说你笨，你就这样相信曹一凡吗？” 她的出发目的就是很明显，为了整死曹一凡，她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陆卿觉得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过去觉得是，现在依旧觉得还是，她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明明就是无辜的人，周燕是为了找人吓吓乔荞？不只是吓吓，你要知道这对一个女人的伤害，当时那个人说的那些话…… 周燕不认。 “你少冤枉我，就是去警察局我也敢说，我没这样交代过他……” 陆卿将手里的东西摔在周燕的面前。 “陆卿，你要怨就怨你对曹一凡没有下死手，你老婆毕竟没事儿不是嘛，她过去告诉我张展和曹一凡的事情难道就是为了我好？还不是为了看笑话……” 她没有赠送乔荞一份大的礼物就不错了。 “你怎么收买他的？” 周燕不屑的笑着：“你猜呢，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陆卿别有深意的看着周燕，周燕不怕，她当然不怕了，不会有证据显示是自己的，就凭这么几个人，她也可以说对方是屈打成招，她家有钱，她可以花钱来为自己脱罪。 只是周燕没有料到陆卿这次是真的发了狠，发现猎物就准备一口咬死，不打算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周燕的几个哥哥忙着帮妹妹打官司，倒是张展竟然因祸得福，周燕进去了，他似乎又自由了，脸上一片的哀伤，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他藏在哀伤之下的兴奋。 张展给陆卿来了电话。 “陆卿啊陆卿，我该怎么感谢你呢，你记住把周燕送进去，多送进几年……”张展的身边坐着三个人，人没有到齐，那几个人听见张展的话眼神变了变，张展一脸的无奈，比比电话。 “带我像你身边的人问好。”陆卿淡淡的道。 张展愣愣的拿着电话，怎么会知道他身边有人？ “这么一点事情你都办不好……” 张展又是跑不了一顿爱抽，原本在这个家他现在就没什么地位，周燕现在保释不出来，不知道陆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就算是周燕指使的，这算是什么罪名？又有多大的罪？ 乔荞松了一口气。 “难道会打电话给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这个道理。” 可是没三天，乔荞觉得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你问周燕的时候她承认了？” 陆卿叫她不要多想，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乔荞觉得自己的第六感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但不是周燕的话又能是谁？周燕自己都认了，乔荞觉得就是自己大脑脑洞开的太大。 最近每天都是神经兮兮的。 当成一个案例说给果而听，果而到底是孩子。 “当然是她了……” 果而一口咬定，还用说嘛，她看过犯罪心理分析的，这纯属是因为看过福尔摩斯诡异的杀人事件之后果而对这方面的书产生了兴趣，自己看了一些那些方面的书，不见得都能看得懂，遇上专业名词都要问乔荞，乔荞解释不清楚也就那样含糊的过了，果而是把这样的书当成课外读物或者是作文书来看的，认真的分析着，乔荞摸摸女儿的头。 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当时看书的时候也是一样，果而会猜，结果每次都猜不中，她毕竟才这么大，都能猜中那就神了，所以乔荞觉得她女儿的第六感这么不好，和果而相反的就是应该是正确的，那就不是周燕。心里隐隐的有着一种感觉，就像是当初所有人都觉得是曹一凡，乔荞就感觉不是，那种感觉她有。 见了周燕，周燕的脾气有些暴躁，似乎没料到陆卿会如此赶尽杀绝，歇斯底里。 “我也没有对你造成太大的伤害……” 乔荞被气的失去理智，什么叫太大的伤害？当时那个人害自己害的还不够惨？ “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因为这个事情离婚了……” “不是没有离吗？”周燕喊着，没有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抓着她不肯放手呢？ 她才不想坐牢呢，外面的世界她想怎么样活就怎么样的活，为什么要去坐牢？ 乔荞无语的站起来：“你伤害了别人，对你来说却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对别人造成的伤害都可以忽略不计，你的人生就是这样的，你想对付曹一凡为什么不亲自出手？” 说到底这样的人还是自私，要借着陆卿的手去办坏事，然后她逃脱干系。 “你和曹一凡是一类人。” “乔荞……” 周燕喊着，她想和乔荞好好说来的，结果因为实在这个鬼地方叫她觉得不适应，说了那些屁话，哥哥们也说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征求乔荞的宽恕，她不愿意追究，事情就好办了。 乔荞将自己的的怀疑都扔到脑后去了，这样的人就不值得可怜，什么第六感，自己的第六感也没比果而好到哪里去。 果而和郭艳萍两个人拿着书一起写作业呢，果而突然问郭艳萍，乔荞讲给她的那个故事。 郭艳萍没听清。 “什么？” 果而反复说了五六次，郭艳萍注意力就不知道放在哪里了，果而放弃了，和她说话就想对牛弹琴一样，这人写作业或者做题的时候脑思维就是单一的，别的都听不进去。 郭艳萍放下手里的笔。 “你觉得呢？” “什么？”果而问出声儿，什么啊？ 那个故事呀？ 她有理有据的说着，果而口才还不错，她也认为自己的想法没有错，说的更加的大胆，郭艳萍过了好半响终于吭声了。 “我觉得不是。” “那是什么？” 郭艳萍打着哈气：“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观众认定的凶手就一定不是凶手。” 果而飞着小白眼，你说了和没说是一样的。 “你今年几岁？” 果而愣愣然后说了一句六岁。 “是啊，我才七岁，陆乔果而同学，我们都是小屁孩儿还是吃我们的棒棒糖吧。” 郭艳萍无语的说着，你以为自己是神探吗？ 现在还哪里有所谓的神探，根本都是没有的好吧。 郭艳萍撑着头写着作业，自己一路写一路翻白眼，这是她的习惯，果而在旁边暗暗的想着，这习惯可真是吓人。 果而的脑子就没郭艳萍的好，郭艳萍那是真正的很聪明，从来没有上过任何的补习班，就连那种所谓的公开课程都没有上过，回家从来不学习，在学校都能写完，回家就是玩，她妈也从来不管她，这回写作业还是果而拉着一起写的，果而又开始犯病了，简单的题自己就非要往复杂上面去想。 “你的脑子真的不好使，这么简单的题就做成这样？”郭艳萍将作业本扔了过去，扔到果而的头顶，果而捂着头。 谁学习好，她就听谁的话，才开学的时候没觉得郭艳萍了不起，那时候谁都不认识谁啊，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郭艳萍聪明，就好像她黎明哥一样的，果而心里是崇拜郭艳萍的，给人家当小妹了，被人扔东西也不气恼。 “有话好好说，怎么对着果而扔东西呢。”郭艳萍妈妈端着水果送了过来。 郭艳萍用眼睛夹着果而：“她白痴啦……” “好好说话……” 果而嘿嘿的笑着，摸着自己的头，倒是优点小可爱小迷糊的样子，用手抓了两把头发，可爱的对着阿姨笑。 “阿姨郭艳萍没欺负我，她在给我讲题呢。” 替人说好话，这孩子你看着她聪明的时候那是真聪明，不过缺心眼的时候也是够呛，郭艳萍要是把她卖了，那果而肯定会很仗义的帮着郭艳萍数钱的，因为怕她累到手了，小孩子的友情果然很奇怪。 果而自己带的水，郭艳萍的要是喝光了，剩最后一口，她就会把自己的给郭艳萍，但是回家从来不会对自己妈妈说。 郭艳萍将答案扔了过去。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道题。”自己摊着小手。 果而挠挠头；“我在想想，我再想想……” 自己无辜的说着。 算了半天是这样没错，就是觉得不对劲嘛，使劲的晃着脑子。 “我肯定就是牛奶喝多了，所以我现在有点笨。” 郭艳萍她妈听见了偷偷的笑，这孩子要是笨孩子，那就没有聪明孩子了，平时看着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现在才对嘛，这才符合小孩子的年纪。 乔荞过来接果而，郭艳萍的妈妈就对乔荞说着，别让孩子做那些高难度的题了，孩子的思维有些换乱了。 “真是没有，我冤枉啊……” 乔荞大吐苦水，家里有个天才这是谁盼都盼不到的事情，接触多了原本是应该走向更好的方向，结果现在弄的果而就和自己较劲儿，黎明他喜欢高难度但是他分得清现实，果而年纪小，自己驾驭不住，那卷面肯定不会好看的。 “这孩子刚刚抱怨，说自己小时候一定是喝多了牛奶，所以脑子变笨了，真是小可爱啊……” 那孩子的小嘴一动，她就特别想亲亲，怕吓到孩子。 遇见可有意思的小孩子就会想多靠近点的，自己家的孩子烦人，郭艳萍妈妈觉得每个妈妈都是别人孩子的天使，一定是自己孩子的噩梦，从小给养到大，看到不想看了，看到想吐了，女儿就觉得不够可爱。 郭艳萍蹭着拖鞋出来送果而。 “你少吃点，你就都清醒了。”郭艳萍说着。 果而来自己家，这一会儿已经吃掉了三个苹果了，她妈一共才洗了三个苹果，她一个都没吃到，桌子上都是苹果胡。 乔荞有些尴尬，果而更是尴尬，自己挠着头。 “你家的苹果太甜了，不知不觉就吃多了，吃多了……”说完没心没肺的笑笑，配上大衣的颜色，可真是就连太阳公公都笑弯了眼睛。 乔荞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在家里也不这样吃啊，家里有一堆的苹果，你说放蔫吧了也没见她吃，郭艳萍她妈进去拎了一袋子出来，说是丈夫从外地载回来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孩子喜欢吃，就拿回来榨汁或者就咬着吃。 “真不用，家里有苹果……” 架不住郭艳萍妈妈的热情，乔荞看看自己手里的袋子。 “那么好吃呀？” “妈妈，你说为什么我觉得郭艳萍家的东西都比我家的好吃呢……” 乔荞笑笑：“这是病，得吃药治疗。”小时候她也一样，觉得别人手里的东西就好吃，明明是一样的但心里就是觉得不一样，一定比自己的好，羡慕人家的，二姐吃的香，大姐的也很好，用大的去换小的，自己也能吃的津津有味儿的，这就是病，一种看人吃就觉得比自己的好的病，是这样的，没错。 275回 呆萌组合 “妈妈，你说打闹的近义词是什么？”果而问。 乔荞想了想，近义词呀？脑子里飞过很多的词，抓了一个觉得靠谱的，嬉戏打闹，那应该是嬉戏吧。 “我觉得是嬉戏。” 乔梅约了儿子在外面见面，阮雷真的看见这孩子也不见得会好声好气的，乔梅看着儿子。 “你奶奶找到我，说赵雪梅和她女儿总是去麻烦你。” 黎明抬头看着母亲，算是明白了今天母亲来找自己的真正意图，他原本就没打算叫自己妈去管，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你那个爸啊，这辈子活的也就这样了，估计你爷爷奶奶也没指望他能有什么大前途，别将来拖累你的后腿就行，儿子啊，你脑子不笨，有些事情不需要默守陈规，该放弃就要放弃，就像是你姥姥姥爷，外人说妈妈不好，好不好只有自己心里才清楚，浑水不是那么好淌的，管了就意味着有更多无穷无尽的破事儿会烦着你，人都是贱皮子，你不主动给别人机会，她在你这里碰了壁下次就不敢了，黎兵要是没变，他是你父亲，妈妈支持你将来养他，真的他用赵雪梅的那个孩子来麻烦你，这样的爸干脆也不如不要，他养你就是天经地义，谁让他生了你了。” 乔梅不停的在给黎明灌输薄凉，那孩子该狠就要狠，按照现在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她就怕黎兵早晚会来难为孩子。 黎明也就是听听而已，一切都是空想，并没有发生，还没来得及发生。父亲母亲都是一样的，没有人可以陪伴他一辈子，爷爷奶奶为了他现在算是正式和爸爸扯破脸了。 黎兵很少回父母家，因为知道父母现在对他很有意见，但是他生活上而言过的却很舒心，赵雪梅脑子再不好使可赵雪梅至少能做饭洗衣服，晚上躺在床上还能有个人聊聊天什么的，这才是一个家不是一个空壳子，有人气。 黎明到家，他奶奶正在做饭呢，看着孙子进门招呼了一声。 黎明坐在电脑桌前有些茫然，其实他也可以理解父母的离婚，不爱就是不爱了，尽管这个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他没有办法去理解，黎明觉得这是件非常让自己难受的事情。 晚上早早就睡了，早上起床的时候听见他爷爷在拨打120的电话，奶奶摔了，起床就摔地上了。 过去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奶奶已经到了听天命的年龄了。 这个冬天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黎明的奶奶去世了，起因就是那天起床突然摔了那么一下，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爷爷哭的很伤心，但还是对着孙子尽量挤着笑容说，年纪大了，其实能这样过去，一点罪都没有遭受这是件好事儿。 两个老人的感情有多好，也就相差了不到一个月，黎明他爷爷也过世了。 姑姑拉着黎明的手，自己爸过世之前和她说过，自己妈最不放心的就是黎明这孩子，孩子绝对不能交到赵雪梅或者是黎兵的手里，黎兵养不了，亲爸爸也不能叫他养。 “你和姑姑走吧，去内蒙古，哪里念书都是一样的。” 姑姑打着商量，她家也就是一个孩子，丈夫人又好能听她的，多半是没有问题的，孩子自己住是肯定不行的，毕竟年纪还小。 黎明却摇头了，姑姑有姑姑的家，真的去了，恐怕就会影响姑姑的生活了。 赵雪梅坐在沙发上，家里两个老人的丧事她都没有插上手，大姑姐不让，黎兵也就听话了，全部都是大姑姐操持的，老头儿老太太手里有多少钱她都不知道。 赵雪梅不是要去算计这个钱，但是她自己没有存款，将来还要过活，黎兵是唯一的儿子吧，那钱由儿子来继承有什么错？ 黎明的姑姑留了下来，就是要做这个分配，其实说白了就是和黎兵私下谈谈，多少钱都和你无关，过去两个老人就都说过，这钱是留给孙子的，包括现在这房子，只不过黎明现在年纪还小，她作为姑姑，没有办法不替孩子打算，要是赵雪梅生了黎兵的孩子另说，毕竟妞妞不是姓黎的。 “我就是这意思，孩子的他老姨是有这个意思想把孩子接走……” 黎兵的抵触情绪很大，他还活着，孩子就要送到乔荞家，乔荞再好，乔荞也有自己的孩子。 你以为姑姑愿意吗？ 老爷子去世之前的那个晚上，她陪床，大半夜的老爷子突然就说黎明以后的问题，说黎兵这人就是感情用事，过去对乔梅是一样的，现在对赵雪梅也是一样的，孩子跟着他学不到任何的好。 “你妈突然之间就走了，一点缓冲都没留给我，我一个男人养个孩子也是费劲。”爷爷叹口气，他不会洗衣服不会做饭，这辈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偶尔做一次饭还好，天天给孩子做，恐怕对孩子的健康也是有影响，当时是有这个意愿，说孩子的老姨愿意领走的话，就让孩子跟着他老姨去，黎明的老姨嫁的好，家庭氛围好，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就不会错的，有利于孩子的身心成长。 老爷子那时候还以为自己能出院呢，结果第二天就没了，走的时候也是很安详。 “我不同意。” “你先别说同意不同意，先听听我的话，交给赵雪梅别说咱爸妈不放心就是我也不放心，我让黎明跟着我走，他又不愿意，内蒙就太远了，我也是怕孩子过去之后有些不适应，我家黎明脑子聪明，他就应该走学习的这条路，将来也不是为了钱而工作，高高兴兴愉快的活着，赵雪梅你别着急替她说好话，好不好我心里有数，爸妈的丧葬费我都给黎明，家里的房子还有存款都是黎明的，你要是不放心……” 黎兵猛然抬头去看：“姐，黎明是我儿子，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黎明的姑姑叹口气：“我最近就特别累，以后娘家也没有了，我可能也就不回来了，等孩子放寒假暑假的时候你带着孩子过去看看我……”父母都没有了，她还折腾什么？每次过来她都累的半死，以后除了孩子就真的没有什么牵挂了。 赵雪梅拉着妞妞的手在外面等着呢，等着大姑姐和黎兵谈完话，她猜到了，八成就是谈家里的钱，可赵雪梅做梦都没料到，竟然就真的一毛钱都没留给黎兵，而黎兵也够狠，你还活着呢，就把钱全部都给了黎明。 “别说姐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赵雪梅是个后妈，我信不着她。” 两个人从里面出来，大姑看着妞妞身上的孝，她缓缓开口：“别给孩子戴孝了，原本就是与她无关，挺水灵的孩子弄成这样多不好看。” 大姑看着厌烦，你算是那根草，用得着你来戴孝？看着就烦。 她最近睡不好吃不好，心里有些焦躁，要不是赵雪梅，她爸妈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年呢，一直到死她爸妈都是不放心的，就担心这个孙子。 “姐，应该的……” 大姑点头，那愿意戴就戴吧。， “我和黎兵都说好了，家里房子存款包括我爸妈的丧葬费全部都给黎明。” 赵雪梅有些激动，凭什么呀？黎兵还活着呢，想要出声，但是被女儿狠狠拽了一下手，她的视线朝着黎兵看了过去，希望黎兵能说一句话，我不是为了别人争，我是为了你才争的。 黎兵没说话，赵雪梅小声问出口。 “可黎明现在这么小，他自己……” 大姑看着赵雪梅：“一会儿他老姨过来接他，以后他住他老姨家……” 妞妞满眼的羡慕，真是好，爷爷奶奶死了也是好事儿，竟然可以跑到老姨家去住，老姨家有钱，她却没有这样的运气。 “黎明有爸爸，怎么就送到他老姨家去，这外人看着我们都成什么了？好像我容不下这个孩子一样……”赵雪梅的情绪有些激动，那钱就让黎明带到他老姨家还是先让黎兵暂时保管？后者的话，她不会有任何的废话了，要是前者，那绝对不行。 大姑看着赵雪梅这个叽歪的劲儿，她都好几天没睡了，之前老爷子在医院住院，她白天晚上跟着滚，身体也是有点吃不消。 “黎明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的，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说话难听现在就走，这家的任何东西与你无关，我劝你最好打消所有的念头，我爸妈活着的时候就说过都是给黎明的。” “姐，我不是那个意思，那黎兵是黎明的亲爸爸，亲爸爸还能害亲儿子？” 大姑嘲讽的扯着嘴：“你问我啊？这可不好说，有你这样的后妈，什么都不好说……” 赵雪梅委屈了，她又怎么了？ 两个老人是因为急病走的，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算到她的头上来？很郁闷。 “姐，我后妈当的怎么了？” “你别和我废话，乔梅去你厂子里闹，能有人替你说话，我打你，还有人替你说话？跑到家里来一次又一次的，我妈说不让你来，你听不懂？她一点都不想看见你这张脸，这都是什么什么啊……”大姑突然就发飙了，上手去扯妞妞胳膊上的那个孝字，大姑真的是气的狠了，原本不想和赵雪梅算计什么的，但是她欺人太甚，黎明从后面抱住姑姑的腰。 姑姑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绪。 “我现在心情不好，你们都走吧。” 看着黎兵她就特别的想骂，没有女人陪你睡你能死吗？就算是需要女人咱们换一个行不行？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回去，觉得还是算了吧，毕竟是亲弟弟，这点脸还是要给的。 大姑看着黎明：“东西交给你老姨管，我走的时候这边的房子租出去，绝对不能留给你爸。” 留给黎兵了就等于是给了赵雪梅，等于让妞妞登堂入室，她父母活着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这个，不但这样，大姑一想，自己都得罪人得罪的狠了，干脆在做的一步到位点。 拉着黎明去做了公证，其实做公证一点不划算，还要花很多的钱，大姑是宁愿自己掏这个钱，她也得把事情都办了下来，黎兵的房子将来归黎明所有。 黎兵知道自己姐姐到底为什么不放心，叹口气。 “我自己养的儿子，我不会这样待他的，你要是不放心，房子我改成你的名字……” 大姑叹气：“改成我的，有一天我真死了，到时候说不清。” 所有的后面都要认真的想清楚，想为孩子着想就得认真的去细想每一步，黎明是何其的幸运在现如今这样的社会里，至少还有爷爷奶奶姑姑算计着要保全他，为了他哪怕是和亲儿子亲弟弟伤了感情。 乔荞过来接的时候黎明心里有点酸涩，住了这么久了，一点一滴的感情不是说带走就能带走的，他不想走。 “跟老姨走吧，黎明听话啊。” 乔荞搂着黎明的肩膀，这种伤痛她明白，不过时间会弥补上的，早晚有一天一切都会水过无痕的，人早晚都会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黎明从楼上下来，有邻居正好遇上了，拉着黎明的手告诉他将来好好的。 “你爷爷奶奶就放心不下你，你得好好的报答他们……” 谁能料到呢，那老两口看着根本就没什么病，结果就一前一后的死了，好多人还很纳闷呢，死的太快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叫人觉得起疑。 赵雪梅已经要疯了，公婆死了，她应该是最大的了，现在可好，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一毛钱都没有到她的手里，她原来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黎兵在家她不敢这样，等黎兵上班了，自己对着妞妞抱怨。 “有这么恶心人的公婆吗？就生怕我会杀了黎明一样，算计东算计西。” 妞妞看着母亲的样子，觉得女人真是可怕，你既然喜欢这个男人不就是冲着一个人来的吗？既然这样的话，你现在抱怨什么？黎叔叔不是对你很好，还为了你说了他的前妻，你已经达到目的了，你现在这样生气是因为没有分到钱吗？ “黎明是亲孙子，难道我就不是亲儿媳妇了？” 赵雪梅觉得钱给不给也无所谓了，但是房子就应该是他们的，她得去争取。 大姑托了中介将房子出租，中介已经联系上一家了，人家正过来看房子呢，赵雪梅来了。 “你来有什么事儿啊？” 大姑的心情不像是前几天那样的躁动了，平稳了许多，至少能够平静的开口，对赵雪梅也没有那么多的恶意了，人冷静下来，身上的棱角就去除了很多，整个人倒是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也是，一直就没休息好，心上也有了伤口。 “姐，这房子要出租吗？” 赵雪梅没料到竟然会这样的快就要往外租，自己试图游说着大姑姐，房子租出去就会被糟践坏了，到时候住都没有办法住。 “雪梅啊……” “啊。” “你是个好女人，用心的和黎兵生活吧，其他的你就都不要管了，这是我爸妈的遗愿，你觉得不公平那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孩子，现在你没养到黎明，将来黎明也不会给你养老。” 为什么不肯把黎明交给黎兵？就是这个原因在里面，姑姑是左想右想，赵雪梅就像是个不定时炸弹，她不能叫赵雪梅爆炸了炸伤了黎兵，绝对不行的。 赵雪梅愣愣，而后觉得自己受辱了，她从来没有说过打算叫黎明给她养老送终，她有自己的孩子，用人家的儿子做什么。 ＊ “这是你的房子，自己看看，哪里觉得不合适在和我打招呼，早上上学你就和果而一起走，还是你要早点走？” 乔荞不知道黎明到底是几点钟上学，可能高中会比小学更早去学校一点？ 黎明是每天七点上学，七点到八点之间说是是自习，其实每天都有摸底考试，时间上来说和果而差不多，能搭配上。 “挺好的。” 孩子看着也是挤不出来笑容，果而高兴坏了，自己里面一趟外面一趟的，黎明没来的时候就哒哒的在门口等着呢，守着望着，觉得能和哥哥一起住真好，她觉得寂寞啊，又小就喜欢大孩子，心里都要乐出来鼻涕泡了。 “果而跟着哥哥进去看看房间，看看哪里觉得不好告诉妈妈……” 临时给黎明腾出来一间房，原来是放东西用的，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各种多，两阿姨折腾了两天才把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然后都搬到了地下室，墙壁重新贴的壁纸，房间里干干净净的，适合男孩儿的感觉，电脑也是乔荞才给新配的。 方便黎明学习用的。 果而牵着黎明的手就进了房间，脚上穿的是自己那双最爱的拖鞋，她给黎明拿的也是一样的，不过穿在黎明的脚上就显得有些过于幼稚了，他又不是十几岁的美少女，哪里合适穿这样的鞋子。 黎明就是高兴不起来，自己觉得沉闷。 乔荞和学校的老师打过招呼，说以后有问题请将电话打给自己，还有要发什么成绩单之类的，也发到自己的邮箱里，老师也是一愣，才知道孩子的爷爷奶奶都走了，开始只是听说是奶奶走了啊。 “他要是情绪上有什么变动，请老师就多注意一些。” 黎明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动，上课懒洋洋的听，下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睡觉的时间很长，可成绩又没有掉下来，老师哪里能出手去管。 适应了一段，孩子还行，在乔荞的身边挺好的。 黎兵周六腾出来的时间带着两孩子出去吃自助餐，过去在父母家，他就把这项活动给取消了，现在又捡了起来，两个孩子指的就是黎明和果而。 “钱拿着，收好。” 黎兵递给黎明两千块钱，这是给黎明的零花钱。 黎明接了过来：“在你老姨家住的还行？” 果而是生怕黎明说不好的话，她怕黎明跑了，自己在一旁就说哥哥在家里住的可好了，早上吃什么晚上吃什么，报告的非常详细，黎兵捏捏果而的脸。 “嗯，过的好就行。” 黎兵有点上火，因为儿子的事情有点上火，自己的儿子自己不能养，这种感觉就太糟糕了，黎兵在单位很少去提黎明，有人也是问，觉得很奇怪，有这样的儿子，竟然很少去提，这是为什么？ 黎兵有苦吐不出啊，想黎明，也想每天照顾黎明，但是现在明显孩子过的挺好的，他要是把孩子接回来吧，孩子不一定愿意，黎明讨厌妞妞不是嘛。 父子俩相对无语，见面就能想起来过世的那两个老人，黎明心情不佳，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和父亲讲讲心里话。 吃完饭果而就拽着黎明要走，果而黏黎明黏的太狠，就生怕黎明会跑掉了一样，自己得带着哥哥回去，黎明无奈的笑笑，和爸爸打过招呼就回去了。 黎兵这个月给了赵雪梅一千生活费，赵雪梅看着这点钱就觉得不对，试着和黎兵商量，工资卡是不是应该交给她，她要过日子啊。 “我提了两千给黎明，我自己也得留点钱，万一要是有什么事情呢……” 黎兵说的就是合情合理，赵雪梅没有办法去指责他，赵雪梅也知道黎兵这就还是为了黎明做打算呢。 陆卿回来的时候黎明就已经住了进来，陆卿倒是没有说其他的，这事儿自己也是同意的。 黎明对着陆卿打招呼，陆卿叫他坐。 “家里还住的习惯吗？要是觉得哪里不太符合自己的想法就说，当成自己的家。” 陆卿难得还安慰了孩子两句，怕黎明觉得不太舒服，其实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住，这也是你老姨家，高高兴兴的住着，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家里最高兴快乐的人还是果而，做什么都缠着她哥，晚上黎明不睡觉她就不睡觉，在人家的身后当小尾巴，。 “果而都八点了，睡觉吧。”乔荞在扶手上看着下面的孩子。 果而摆手：“马上睡了妈妈。” 黎明在研究题呢，自己转着手指头上的笔，果而就去学，学不会，自己的笔总是掉，写完作业又拉着哥哥一起看动物世界，乔荞摇摇头，黎明可真惨了，你以为谁都像是你似的，喜欢看动物世界？ 乔荞回到房间里铺被子，一床的红，有些发暗的那种颜色，她就喜欢这样的色儿。 “还没睡呢？” 陆卿用浴巾擦着自己的头，乔荞撇嘴：“我觉得黎明要哭了，天天晚上被她拉着看动物世界。” 前几天没有帮她录，当时就看的前几天的，反复的看，乔荞听见那声音都要吐了，果而还有兴趣的看呢。 “这孩子过去没发现，怎么就这么能缠着人呢。” 陆卿说小孩子嘛，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不缠着人那就不叫小孩子了，她羡慕比她大的，等她奔三的时候也许她就羡慕比她更加年轻的人了，这是一种自然规律。 随着年纪越大改变而改变。 乔荞上了床，也懒得去管他们了，倒是第二天一大早起床侍候两孩子吃饭，黎明吃的明显比果而快，果而努力在追击当中，现在果而不用乔荞送了，嫌弃自己妈妈了，觉得她妈妈就是多余的，有哥哥就行，小样的上了车还帮人家关车门呢，然后自己在重新爬上去，乔荞摇摇头。 可能独生的就真的很孤单吧，所以果而会这样。 果而成天的在郭艳萍的耳边念叨，她哥有多好有多好，郭艳萍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听到再也不想听，听到想吐。 “你哥多了不起？” 果而细数，郭艳萍是个小姑娘啊，现在审美观念还没张开呢，看见黎明的照片觉得就是个傻大个儿。 “你说我哥是傻大个儿？” 果而愣了一响，你说她长得一般，果而觉得没什么，一般就一般被，要是别人夸她长得好看，她会笑笑，心里会想，是嗷，原来我还挺漂亮的，但是她的男神，黎明是也，怎么就是傻大个儿呢？ 郭艳萍的审美观，觉得太丑，又高又瘦好像竹竿一样。 “我还是喜欢科比。” 果而脑子上面都是黑圈，科比是谁？ 果而从来不看篮球，对这项运动更是一点喜欢都没有，觉得不过就是一个球抢来抢去的无聊死了，就好像是足球一样，一个球那么多人去抢，她觉得很无聊，问题还总输。 等放学的时候就和妈妈说了，黎明今天去朋友家了，一会儿才能回来，乔荞带着果而先在书店转转，果而拉着妈妈的胳膊，不让乔荞站直了身体。 “谁是科比啊？” 乔荞一懵，不瞒你说她也是不看篮球，隐约知道好像是打球的长什么样脑子里一点概念都没，到底是谁，什么详细的信息她都不知道，不过不要紧，有百度呀。 查了之后马上说答案。 果而去挑书，少女萌系嘛，就是看见什么喜欢买什么，各种各样的书，喜欢买书也喜欢看书，看的更加是不少，问题还有很多是没开封的，乔荞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说过果而，还是要培养孩子一些积极向上的兴趣爱好的，买十本要是能看完一本，结果也是好的。 “我也去不行吗？”果而可怜兮兮的看着乔荞。 乔荞不让果而去就是怕果而丢了，黎明在怎么成熟他就是一个孩子，他们要是说话的功夫没人看着果而，真有人把果而给抱走了怎么办，虽然孩子现在不小了。 你看球球丢，那是秦峰对着陆天娜什么表示都没有，撇开秦峰这个人就说这件事儿，要是换成自己，陆卿保证巴掌就飞过来了，一个孩子你都看不住，你还能干点什么。 乔荞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胆子小，任何意外都能杜绝就尽量杜绝。 买完书，店员拿着袋子要为她们装书，果而拿着自己的袋子。 “阿姨我们有环保袋。” 果而把书包里的环保袋拿了出来，这是和郭艳萍学的，郭艳萍那小孩儿可有意思了，拎东西都是用环保袋，从来不用朔料袋，也不知道这孩子这是几岁了，怎么养成这样习惯的，不过现在被果而偷师学到手了。 结账的服务员微笑着将书递给果而。 “你的袋子好漂亮。” 果而挠挠头，是把，她的袋子挺好看的，她自己看见的第一眼就是这样觉得的。 拎着小袋子不用乔荞拿，其实乔荞心里看的明明白白的，你以为果而是怕她累到了？ 才不是呢，是果而觉得这袋子很酷炫，走在街上很拉风，所以她才要坚持自己拿着，与心疼母亲一点不发生关系。 乔荞跟在她的后面，果而说这话，嘴上戴着卡爱的卡通熊口罩，将小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上穿了一件雪白雪白的毛茸茸的大衣。 “妈，我同学今天对我说，果而你穿熊皮了啊，他是不是没见过熊皮呀，这是熊皮嘛……” 小果而一边走一边唠叨，乔荞叫她不要说话了，都是风，灌进肚子里了，结果小姑娘还是我行我素，该说就说，就说班上男生有特别讨厌的，有时候照着女生的后面就踹一脚，踹完就跑，弄的女生哇哇的大叫。 “妈妈，我讨厌男的……” 果而觉得男的就代表着会踹人，喜欢撩闲，他们班女生就都不喜欢男生，讨厌死了，不是拽头发就是嘲笑人，没有好的。 “你将来长大就会喜欢男的啊……”傻女儿，你早晚还要嫁人呢，等你过了二十岁你再来和妈妈讲，你讨厌男人吧。 母女俩找了一个小咖啡馆，果而喝白开水，她妈妈喝果汁，乔荞说了果汁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的，你是小朋友你就喝水吧，果而拿着自己的画板画画，画的是什么乔荞还是看不出来。 有时候她就觉得奇怪透了，自己虽然不敢说画画有多能拿出手，但也绝对没有像是女儿的画风这样的烂，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偏偏小姑娘每回都画的很真诚。 黎明和朋友分手按照老姨发的地址找了过来。 “去吃泰国菜吗？” 乔荞提议，果而拍着小手附和，带着两孩子去找了一家泰国菜，这还是陆卿推荐给乔荞的，乔荞自己没来过，觉得不好吃。 三个人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 赵雪梅领着妞妞出来买棉鞋，其实偶尔有些东西也会打折，打折的力度也挺大的，赵雪梅压根不往那上面去看，从来带着妞妞就是去批发市场，那种大型的综合市场。 “这鞋多少钱？” 赵雪梅和老板忙着砍价，老板说也是最后一双了，别人试穿过的，要是能拿就55块钱拿走，自己赔钱。 “你现在就是去任何一个地方55块钱也买不到一双雪地棉啊，我真是亏本……” 赵雪梅让妞妞赶紧的去试试，妞妞将脚从鞋子里拔了出来伸进了新鞋子里，赵雪梅也是不容易，黎兵一个月就给她一千生活费，她的工资都养妞妞了，总得为妞妞以后打算吧，姓黎的是一毛钱都不让她碰到，她一毛钱的存款都没有，孩子以后念书结婚都是事儿，黎兵能管啊？ 赵雪梅也是真的没有空闲的钱，她要是有钱她也愿意给妞妞买名牌。 顶着风母女俩往回走，妞妞肚子有点饿，自己也没吭声，在外面随便买点东西就很贵的，长到现在这么大，她都没进过几回餐馆，自己沿着人行道向前，路过某家饭馆的大玻璃前，妞妞几乎一眼就看见了乔荞。 在妞妞的心里，这就是妈妈的形象，温暖，又温柔。 她喜欢乔荞，莫名的喜欢，可能也是因为乔荞有钱吧，谁都会向往自己也有个这样的妈妈的。 妞妞看着坐在乔荞身边的果而还有对面的黎明，他们似乎都没有发现她，风打在脸上就真的很疼，刮的皮肤一下一下的发紧发红。 乔荞搂着女儿好像在说什么，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把女儿拉进怀里，然后亲着果而的头发、 “今天莫名其妙的就问我科比是谁……”乔荞摇摇头，觉得这孩子，以为她是百科全书吗？ 赵雪梅回头看着妞妞站定在某家店前，叫了孩子一声，这天这么冷，你赶紧快走两步就是了，还停留在原地干什么？ “快走啊，回家还得做饭呢。” 那可不就是每天生活的过程，下班着急带着孩子出来紧赶慢赶，这里关门的早，买完了就得赶紧回去，因为还要做饭，做完饭洗碗刷完，一整天就过去了。 妞妞跟上妈妈的脚步，她觉得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人要分成等级呢、 为什么大家不能相同呢？为什么要分有钱人和穷人呢？赵雪梅买了菜回家，自己唠唠叨叨的抱怨，抱怨现在的菜又涨价了，抱怨这个天这么冷，抱怨一切的抱怨，妞妞写作业，她的成绩还是那样，停顿在原地不肯动。 赵雪梅将饭菜端上桌，扣上盘子，妞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等黎叔叔回来菜在下锅呢，一定要先提前做出来这样子，放着菜的味道都变了，她希望妈妈能变的可爱一些，能稍稍注重打扮一些，不要每天唠唠叨叨的抱怨生活，谁都是这样的过。 妞妞觉得自己的愿望小小的。 乔荞的头发用发卡别着，新弄的发型，原本是说不准备烫了，又没有烫直看着和老道一样，只能重新弄，看着很年轻很有朝气，和女儿两个人走在街上，那就是一道风景线，加上一个黎明，人家就会认为她保养的太好了，都认为黎明是她儿子。 带着黎明去买内衣，果而帮着出参考意见，对方的店员就夸乔荞保养的好，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她有这么大的儿子。 “长得像我嘛？”乔荞搂着黎明让店员看。 店员觉得像，说女儿反倒是不像，乔荞听了哈哈一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黎明自己选的颜色，乔荞帮着选的款式，又在超市买了一些水果，黎明是劳动力负责拎，乔荞负责掏钱，果而就负责搞笑，一路走一路上搞笑。 黎明伸手去接乔荞的包，乔荞递给他，自己上了车，黎明带着果而先后上车，带上车门就往家开了，这回车上到底也还是有个男人，天黑乔荞也不用怕了，你别看黎明年纪不大，再不大也是个男人，车上有个男人，乔荞就能放心，遇上抢劫的自己也能放心了。 “抢劫的？” 黎明头上冒着黑线，他老姨每天都看什么啊？怎么脑子里的内容怪怪的呢？哪里有抢劫的？跑到这里来抢劫？光是油费就不合适了，再说在大马路上抢劫。 “我妈最近脑子秀都掉了，她说她自己走黑路害怕……”果而拽拽黎明的衣服，自己小声的和黎明说着，小嘴一动一动的，看着装着草莓的盒子吞吞口水，好想吃啊。 黎明摇摇头，是不是女人胆子都这么小？ 女人的胆子是分人的，乔荞停好车，下车觉得脚边有什么，门前的灯开着呢，也没有看清，自己叫了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蛇，乔荞没有看清那蛇根本都没动，挂掉了，自己跳着脚，她最怕的就是这东西这玩意，救命啊。 黎明要过去，果而比她哥更加的快，人小腿短跑的也快，一脚就给踢飞了，这孩子可真是个女汉子，踢就踢吧，直接踢到乔荞的车上去了。 “我的妈呀……” 乔荞拼命抖着自己的身上，生怕落到她身上一样，果而很是无辜的看着大家，她没有掌握好力度。 “你怎么踢起来的？”黎明表示好奇，按道理来说，按照科学来说，果而这个腿那一串那么长的东西从地上勾起来踢出去就存在一点难度，前后做的还这样的快，原理是什么？ 小区的物业知道了之后派了人上门道歉，查看过监控，真的不是别人恶作剧扔过来的，但到底为什么会出现一条死蛇，也解释不清楚，反正就是道歉，为他们的工作失误道歉。 276回 当个妈不易呀 “蛇？”家里的两个阿姨都吓了一跳，大冬天的蛇竟然跑出来了？怎么可能跑出来？跑到家门口？ “是死掉的蛇。”果而认真的讲解着。 就是死蛇是从哪里来的？ 反之黎明倒是对果而的脚很感兴趣，一直好奇她是怎么把蛇给踢起来的，踢飞起来的，带着无限的好奇。 事实证明乔荞养的这个女儿比她行，看见蛇的时候她的魂儿都要没了，只负责跑，什么都不能做，她跑的速度又不快，她女儿才几岁呀，妈妈几岁了？ 乔荞觉得是女人的话可能都是怕蛇的，想起来自己就一身的冰凉，太可怕了。 物业那边已经检查过了所有的监控，不存在恐吓任何的谋害论调，这就是意外，怎么弄到门口的没人知道，但是它就是出现了，已经排查了所有的监控，证明确实是意外。 物业的人从家里离开，黎明无奈的说着。 “老姨的胆子太小了。” 一般人看见也应该采取点什么措施的吧，这真的遇上了眼镜蛇那就挂了。 乔荞觉得自己还好，是不会那么倒霉遇上的，再说她又不去什么危险的地方。 果而的生日，乔荞很早就忙碌上了，就这么一个孩子，童年也就这么几年，一转眼说过去就过去，别的小朋友过生日都给请到家里来，果而过生日自然就不能让他们出去吃。 买了邀请卡，一笔一笔的陪着女儿写下同学的名字，邀请卡上面是果而最近喜欢的青蛙王子，大大的眼睛。 果而要过生日了。 乔荞提前一天和两个阿姨出去采买水果，之前别人的妈妈有给弄果汁的，不过是买的，乔荞这次另辟蹊径买新鲜水果榨汁，果而全班的同学都有邀请，乔荞心里叫苦，她其实是希望女儿就叫上一两个谈得来的朋友，最好就请郭艳萍一个，那样她当妈妈的也能轻松轻松不是。 结果可好，一个班都给请来了，包括老师，科任老师。 果而的好人缘就真不是盖的。 在市场里一个袋子一个袋子的装着，还有蛋糕，她自己是烤不好那个模型，已经托了胖胖妈帮着烘烤一个，胖胖妈是烤蛋糕的高手，昨天已经和乔荞说好了，中间是蛋糕，边角用车轮饼围起来，然后上面装大颗大颗的草莓，果而不是草莓公主嘛。 可能所有女生都是从分红分红的年纪走过来的，喜欢粉粉嫩嫩的颜色。 三个人回到家里，阿姨开始准备明天要吃的菜，今天不做，但需要做一下前期加工，肉是尽量少给孩子上，还有小孩子的口味儿，家常菜肯定不行，问题乔荞又不是什么都会，烤个披萨？ 她都怀疑自己烤出来的味道，孩子的同学会喜欢吃吗？ 一个妈妈为了女儿的生日都操碎了心，比乔荞更加操碎心的人就是胖胖妈，胖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因为是邻居住着，和乔荞的关系又好，烤点什么的话，她自己来做并不费劲，家里什么都有，加上胖胖这人就喜欢结交朋友，朋友有难两肋插刀，身上有着典型北方女人的特色。 胖胖妈开车出去买了二十斤的精肉然后回到家自己用香肠衣开始穿肠，她家里有专业的晒肠箱，她喜欢吃，一般觉得什么好吃都要回家自己去尝试尝试，手到擒来的事情，准备明天给果而加菜。 晚上一家人吃饭，黎明就问果而要让自己送她一份什么样的礼物，黎明是真的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小女孩子喜欢什么他也不喜欢，给果而买了几本书，但觉得这不是礼物。 果而侧着脸。 “送一个香吻呗。” 乔荞失笑，这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乔荞就被女儿拽着穿衣服，穿什么好，小公主嘛，要绑头，乔荞手滑又绑的不像是果而所期待的那样，倒是阿姨在厨房都忙翻天了，还要抽功夫进来给果而绑头发，人家阿姨就是专业的，小公主脸上终于有笑容了。 外面的司机问着乔荞现在大客都准备好了，是不是要出去接人？ 一整个班不用大客要怎么去接？乔荞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尚早，但是宁愿早点去也别去的晚叫人家等，叫车子就停在学校门口，确定一下名单，都有谁上了车，一定要核对好，邀请这么多的孩子，乔荞还得但责任呢，真的出点事儿，那她就完了。 司机叫乔荞放心，开车的人是他认识的，肯定是能放心的。 邀请这些小朋友，乔荞也是挨家打的电话致谢，得感谢人家的家长同意，毕竟谁都是一个孩子，都是掌上明珠。最主要的目地是什么呢？有的小朋友可能吃这样那样的食物都会过敏，过敏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在能防范的范围之内，她能做的就都做了，有详细的过问谁，谁吃了什么会过敏，到时候怎么辨别呢？乔荞托店里制作了名牌，每个小朋友都有一个，很漂亮很拉风，这样就不会觉得像是印章一样的不喜欢去戴。 乔荞的态度是传达到了，其他的家长也没有那么不好相处，都同意了。 胖胖妈给乔荞打电话。 “大乔过来……” 胖胖妈那个蛋糕模子觉得自己烤的不好看，又托的朋友，朋友是专业研究这个的，当然不是卖蛋糕或者制作蛋糕的，只是一个群大家都喜欢这些，彼此交流交流，同城的话，见面的次数比较多，朋友就都是这样来的。 有些甚至还住在一个小区，群里住在万科的人数是最多的，上一次有三个竟然住一个楼彼此都不清楚。 乔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穿着直接跑到胖胖家，胖胖妈妈拎着盒子。 “已经送过来了，我刚要给你送过去。” 她自己一个人拎不动这么多的东西，还有鸡翅还没开始烤呢，披萨也是一会儿才要进烤箱的。 “多少钱到时候我给你，我现在这个头都要忙晕了……” 乔荞说着，胖胖妈跟着忙前忙后，你说人家也不是你家的亲戚，凭什么这样对你呀，又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哪一样不需要花钱？ “跟我俩客气不是。” 胖胖妈不要，就这么两个钱至于吗，你知道她平时做出来的东西自己家消耗不光，她又不能出去卖掉，只能送人，这次给自己机会，展现厨艺，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小朋友，高兴就来不及呢。 “对了，东西都拿你家去，到时候端出来是热乎乎的……” 要是从自己家端着走过去，估计也就凉透了，不凉透也没的吃，有些东西就是要趁热吃的。 胖胖妈在厨房里就负责弄烤炉，学校那边司机将名牌递给老师，那是按照卡通漫画里面的侍卫形象去制作的，看起来更加的像是胸针，老师接了过来一看。 真的这么多孩子过生日，她也有受到过邀请，当然她也有送给学生礼物，像是果而家这样舍得下精力的是第一家，下本钱，其实每家都挺下本钱的，毕竟现在孩子少，每家都是小皇帝。 孩子有提前到的，还有迟到的，不过今天不是上课，数清楚人数，确定人都都上了车，司机负责和每个小朋友的家里联系，告知家长孩子们已经上车了，下车之后还会打电话来。 郭艳萍妈妈就属于能放心类型的，觉得打这么多次的电话，也是够雷人的，何必呢？ 她接电话接的多就有点烦，不需要报告的，晚上孩子要送回来知一声就是了。 孩子们到地方下车，又给家长们去电话，倒是有的家长觉得很满意，他们也是冒着风险让孩子去的，如果老师不去的话，他们也不能同意，又不是必须参加的节目。 司机也累的够呛，这一天就打电话玩了。 因为来了这么多的小朋友，家里简直热闹翻天了，震耳欲聋的，乔荞以前觉得自己家房子挺大的，现在才知道一点都不大，到处都是人，人挨着人。 黎明在帮忙，胖胖妈已经开始准备烤了，乔荞给打下手。 她都没有时间出去和老师打声招呼，还是老师进来和她打的招呼，看着她都要忙晕了，问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老师真是不好意思，人有点多。” 乔荞现在手忙脚乱的，孩子进来了，就要开始给准备果汁，器皿已经准备好了，大量的草莓汁、菠萝汁、柚子汁、石榴汁还有香蕉汁猕猴桃汁椰汁，又给准备的炭烧奶茶，这些都是要自己来做，你就可想今天乔荞得忙到什么程度，乔荞不后悔？ 乔荞后悔死了，就应该简简单单的准备，这哪里是过生日呢？ 人家过生日请酒店的人来帮忙，她可好，家里的人能利用上的全部都利用上了。 外面孩子玩闹的声音，简直家里都要把家里的房顶给掀开了。 阿姨来回的跑，把东西端出去，准备好杯子让小朋友自己来挑选喜欢吃的，等于是一个大型的自助餐，就连胖胖妈都有点驾驭不住了。 “你女儿可真是会给你找活儿，哈哈……” 胖胖幸灾乐祸的说着，她儿子过生日都从来不邀请小朋友，主要也是邀请不到，好像人缘没有这样的好，阿姨还没进来，需要提醒特殊的小朋友，吃什么过敏的，就千万不要碰、 “也行，倒是挺热闹的。” 乔荞吐血：“再也没有下次了，也就这么一回吧。” 孩子想邀请全班的同学，你也答应了，好不容易过个生日，一年就这么一次，既然应了就别反悔，多难做完下次不做了就是了，让孩子高兴一次。 果而倒是很开心，收到了很多的礼物，家里简直都要被毛绒玩具给淹没了。 郭艳萍送的是一根钢笔，很多小孩子已经都舍弃掉了钢笔，好在他们保持住了这样的习惯，因为学校有要求，一定要用钢笔写作业，估计校长也是发现了一些方面的问题。 果而班上那个很早就拿了6的同学送了果而一个6，果而都傻眼了。 她自己是有手机，但是上学不戴，以前上幼儿园拿着到了幼儿园就交给老师，是怕自己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方便老师联系到家里所有能联系上的家属，上了小学，她几乎就和手机告别了，果而也不是很喜欢手机这种东西，摆手不要。 知道贵的东西，自己是不能要的。同学压根没当成一回事儿，买个这个东西就像是买了一斤草莓似的，他爸妈昨天拿回来就给他了，说让给同学当礼物。 阿姨心里惊叹着，看看人家的这些孩子养的，别人累死累活攒钱买，一个一年级的小孩儿一出手就是一个，给同学过生日礼物就送6？ 是现在有钱的小孩儿多了，还是社会已经进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胖胖妈将披萨出炉，紧接着还得来第二盘第三盘，各种各样口味的，外面已经开吃上了。 老师开始以为果而家肯定是请的酒店的厨师，如果是的话，她会和果而的妈妈有话要说，给孩子过生日，是大人付出的一份心思，不是用钱去完成的，孩子的生日是年作业，最后老师要给批分的，是要算在综合成绩里面的，这是家庭分数。 进厨房当时也是这个意思，看了一眼并不是的，好像都是自己家的人，这样就好，只是太过于麻烦了。 郭艳萍咬着披萨，她就喜欢吃巴西烤肉味的。 “真专业。” 果而嘿嘿的笑着，说是隔壁邻居的阿姨是做这个的高手，阿姨很会烤东西，总给她吃的。果而最自豪的不是在厨房忙碌个半死的妈妈，而是自己有个天才哥哥，特别骄傲的给介绍，哎呦那个表情，太贱了，郭艳萍觉得手有点痒痒，很想掐掐果而，好，就知道你有哥哥，我们都没有，行了吧？ 果而一脸的小得瑟，拉着哥哥到处炫耀，只差没把黎明贴在脸上了。 孩子们是吃的很好，乔荞她们就惨了，在厨房折腾一天，看见什么都不想吃，她闻着这些东西的味道，就想吃一碗稀粥就行了，为什么厨师不馋，明显是被味道熏的，再好的东西天天闻也是醉了。 胖胖妈一开始还有兴趣的能吃点自己烤出来的披萨，吃到后面自己也吞不进去了，外面开始切蛋糕了，果而哒哒的跑进来，拽着自己妈妈的手。 “你别拽我呀……” 乔荞被扯了出来。 “我漂亮的妈妈，我妈妈叫乔荞，小名叫小乔也叫大乔……” 有同学说大乔小乔不是两个人嘛，果而特骄傲的说那都是她妈妈，她妈妈就是个大美女。 拉着乔荞的手去切蛋糕，切蛋糕之前许了愿望，一是希望妈妈永远漂亮美丽健康，二希望哥哥能快快乐乐，希望全家人都身体健康最后就是希望所有同学都头脑聪明。 傻妞儿，自己过个生日，竟然自己一个愿望没有。 乔荞被孩子们吵的，到现在她听声音还觉得有回音呢，司机也没好到哪里去，打电话声音都变了，有些沙哑，加在一起他今天打了多少通的电话？几百通是有的。 乔荞躺在沙发上，家里一片狼藉，请的家政公司过来帮着清理，乔荞也知道阿姨都跟着累了一天，不能叫人在继续干活了，那一整天都没闲着，家政公司的人来了，也是吓了一跳，这是在家里举办订婚宴了吗？还是举办了什么聚会？ 可真是有够瞧的，有些吓人。 乔荞早饭根本没来得及吃，午饭随便对付了一口，晚上饭没吃，在楼上睡觉呢，陆卿进家门，上了楼，乔荞睡的特别的熟压根没醒，家里现在也就是一个阿姨醒着呢，剩下都睡着了。 “醒着没？” 乔荞没有应声，她怎么应声，她还在做梦呢，梦见一个大熊猫，特别的大，自己做着梦呢。 陆卿下楼吃饭，阿姨和他讲了一下今天的概况，陆卿点头，可真是把家里当成游乐场了。 果而给自己爸爸留了一块蛋糕，陆卿就没打算吃，他讨厌这些甜的腻的，没有兴趣上嘴。 果而醒的早，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光着小脚跑了出来，正好看着陆卿要上楼，叫住自己爸爸。 “爸爸，你吃蛋糕了没有？” 陆卿在女儿的注视下不能不吃，随意的抿了一小口，意思意思就得了。 果而第二天上学，进了走廊，走廊最前方是他们班换鞋的地方，学校要求室内穿皮鞋，出去换也就是早上上学来穿的鞋子，果而按着按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密码，小门摊开，她将换下来的鞋子放了进去又关上，看见了郭艳萍，好像小鸟一样的扑了过去，双手搂着郭艳萍的脖子。 “郭艳萍你来了。” 郭艳萍不客气的推开她的小手，太过于热情了，郭艳萍本身可能是有点很冷静的孩子，不喜欢果而的这套路，推了推。 两个人一齐像教室走过去，每个班的门都是拉门，隔音效果很好，老师要求每个进门的学生必须随手带上门。 果而才进了教室就被男生拽了头发，她决定收回之前自己说过的话，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她依旧还是很讨厌男生，非常的讨厌，这个世界上男生要是灭绝掉那就好了。 桌子是固定在地上的，怎么推都不会推离，也不用每天摆正桌子就是了。 乔荞今天难得能喘口气休息休息，累死了，腰酸背疼的。 昨天剩了很多的东西，今天就得处理掉。 乔荞想回娘家看看，收到广东那边一个消息，这是她上一次陪着陆卿去出差，有这样的一种店，缴纳一年的会员费，初次进去需要老会员带，不然你也是进不去的，交了两万的会员费，里面的新款全部都是很好的折扣，当然进去买东西的人也不是傻子，这个会员费看着是高，但是在外面的地方看看一个牌子的东西，还是有空间值得这样做的。 乔荞就办过那么一次，当时是买了不少，现在她出去的机会太少。 提示她应该续会员费了，乔荞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吧，她也不可能特意的跑到那边去购物，还是取消了。 司机送着她回的娘家，给买了一些吃的，家里没人，乔荞只能在车上等，张丽敏推着乔建国出去遛弯了。 一大早两个人还吵了一架，原因就是张丽敏给乔建国洗衣服从来不掏兜，就那么扔洗衣机里给洗了，衣服洗出来上面全部都是纸屑，原来乔建国的衣服里有个放了很多的手纸，张丽敏指责乔建国为什么就不能把衣服的兜翻翻，乔建国就觉得张丽敏少有，你是个女人啊，洗衣服这些都是常识好不好？ 吵完了，衣服也洗干净了，张丽敏抖了抖，把那些纸屑都给抖掉了，然后就晒上了，这些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要说张丽敏身上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乔建国动的不是很方便，给照顾的很好，你要知道一天换下来多少套的衣服，天气好还会推着出去晒晒太阳，那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的，这些年都这样度过的，她白天哪里都不能去，因为怕乔建国自己待在家里孤单，其实说张丽敏就真的不错，但是有时候的粗心也是可以杀人了，简直了，医生嘱咐什么东西不能吃，她就偏偏做给你吃，一顿饭做出来好几顿的，然后上顿热下顿热。 人嘛，自然就是没有完美的，你享受到了她的优点，自然也要去理解她的缺点，不能理解的时候吵上两句也就过去了。 乔荞在外面等了能有五十分钟，都想回家了，看着老太太推着老头儿回来了。 乔建国穿的很多，和别人打扑克今天打的不错，张丽敏帮着看牌来的，一起赢的，所以两个人就高兴了，要是输了肯定还是会互相指责的。 “你今天打的真是不错……” 乔建国谦虚，说是手气很好，就是手气好，抓到什么样的牌都觉得自己无敌。 两个人走着呢，看着女儿从车里出来。 “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打电话。” 知道她今天来，他们俩就不能出去了，在家里等着她多好。 乔荞心想，我倒是打电话了，你接了吗？ 两个人的手机都在家里扔着呢，不知道买手机是做什么用的，乔荞也懒得去说，司机将东西拎着进来。 “果而昨天生日过的好不好？”张丽敏还是关心果而更多一点。 现在喜欢的两个孩子待在一起，一个是黎明一个就是果而，她对着乔荞的态度自然也就是更好了。 乔荞给乔建国换了一种维生素片，还有买给张丽敏的，坐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还得去婆婆家看看，不能只来自己妈家，做人儿媳妇得知道什么叫分寸。 陆卿疼她，她就得站在陆卿的角度为陆卿去想，她也得疼陆卿。 蒋方舟倒是心平气和的，没太热情也没太冰冷，还是为了果而，乔荞就笑着说，昨天果而过的很开心。 “孩子开心就行。” 乔荞回家，蒋方舟看着儿媳妇的背影对着蔡青松的老婆说：“我有时候都觉得她可真是脸皮厚呀，我那么说她她不知道吗？现在面对我就笑嘻嘻的……” 蔡青松的老婆就笑：“这样的个性多好，不然还真的生气呀，都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又劝了很多，她觉得乔荞就挺好的，不起刺，对婆婆也能做到恭敬，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当初吧，那不是意外嘛，还不得容许人家有点小脾气小意见，毕竟是女人，女人太过于冷静，那就超越自己了。 蒋方舟不吭声。 “妈，咱们自己也是从儿媳妇坐过来的，给人家当儿媳妇多不容易……” 蒋方舟含笑的看着老大媳妇儿。 “你也没有婆婆，你有什么不容易的……” 老大媳妇儿笑笑：“我要是说我因为这个高兴，回家我家的就会和我闹腾……”她哪里敢说，自己无比的庆幸没有婆婆，蒋方舟那是继婆婆，和真正的婆婆还不一样，真正的婆婆要就是不明白事理，就蹂躏你，你不也得受着嘛，就是这个道理，天底下的婆婆都不好当，天底下的儿媳妇也是同样的，大家都很辛苦，争取彼此体谅这样就是最好的。 说说笑笑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张丽敏准备睡觉了，都要关灯了，听见砸门声，外面的人喊了两句，张丽敏坐起来。 “别给他开。” 除了陈放还能是谁，乔建国就不让张丽敏给陈放开门，没出息啊。 张丽敏见天这么冷，又这么晚了，孩子不争气你不给钱就是了，让他冻死啊？ 开了门，陈放就穿了一件单的衣服过来了，站在门口，冻的够呛，张丽敏让他进屋子里。 说是过来看看自己姥姥和姥爷，乔建国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也不是没有羽绒服，这样的天穿成这样跑出来，你为了什么，你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懂呢？别提心里多火大了，不就是等着别人可怜，然后给钱嘛。 你还别说，这是陈放最近发现的技能，装可怜。 张丽敏是没给钱，钱她肯定是不能给了，也觉得这孩子没出息，不听话，一点不长进。 “你老姨今天送过来的东西，你拎回家吧。” 张丽敏看看孩子，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劝也没用，这死孩子就这德行了，这辈子也改不了，和他说什么都没用，他不肯听啊。 陈放说自己的手机屏幕摔碎了，上楼的时候看不清楼梯，就拿着当手电筒，结果摔成这样了。 张丽敏没有搭话。 陈放这手机在他奶奶手里就骗过一次的钱，老太太都给钱让他去修了，他说他问了售后，售后说是需要三百块钱，见张丽敏没有反应，陈放也是挺泄气的，毕竟穿这么点，其实他也冷，走出来都要打透了，身上别提多冷了。 陈放从张丽敏家里离开，张丽敏和乔建国还用睡了吗？ 两个人躺在床上，都在自己的小床上。 “青霞就生了这么一个败家的孩子，哪里像是我们家的人，连懒带馋的，这辈子都改不了了，穿的这么少给谁看呢？” 现在这孩子还学的油嘴滑舌的，会说话了呢，告诉乔建国和张丽敏保重，将来他给两位老人养老，这话谁能信？ 不是所有会说话的人都会招人待见的，乔建国听着就觉得虚浮，不爱听这样的话，觉得膈应，你要是有那个心需要你说出来吗？ 这孩子和黎明比，没的比，就算是和最小的果而去比，乔建国都觉得不如果而，还不如一个小孩儿啊。 张丽敏心里也是愁，说着不管，到底是自己的外孙子，成天的看着他这样，那张丽敏也闹心啊。 陈放最近工作了一段，出去见了些市面，不然怎么会突然会说话了，说的话还很溜呢，干了一段还是不爱上班，就各种找借口，老实一段，说人家欺负他，偷东西那些，谁敢惹，他干的那就是保安，不管还不行。 陈元庆也信了，虎毒不食子啊，到底是亲儿子，怎么失望也还是觉得儿子能有好。 回到家当着他爸就唠叨，说手机屏幕摔坏了，陈元庆给了三百，陈放这钱就顺手给花了。 张丽敏一大早的起来，昨天晚上梦见青霞了，青霞就是哭，躲在角落里哭，张丽敏看着也伤心啊，你说青霞能是为了谁？昨天陈放才来过，但是她说给钱吧，乔建国都得和她翻脸。 乔荞月月给家里钱，张丽敏自己有攒下来一些，她就想着，现在快递不是挺好的嘛，那曹笙雨不就是干的挺不错的，张丽敏就动了心思，要是能考个驾照，等以后干好了，孩子有出息了，你说乔荞不就放心了，到时候给你买辆车，你认真的活着多好。 张丽敏的想法就挺好的吧，她是绞尽脑汁的为陈放去着想，叫了孩子过来，说先找份快递的工作，你先干着，可能年纪上现在不能让考，张丽敏当时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发懵了，就把钱给陈放了，三千多块钱。 这孩子到底有多不靠谱？ 出去三天乐，和朋友们一通鬼混，钱就都花光了，那手机屏幕还是这样的呢，还是碎的。 陈元庆看见了，就问陈放，陈放这回没有声音了，陈元庆这还看不明白吗？ 钱就都花了。 你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什么都不好使，什么都不行，这孩子就是这死德性了，陈元庆已经懒得去管了，随便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摔门就上班去了。 陈放见张丽敏给钱了，就动了心思，这孩子是没皮没脸，见你给钱就知道你心软了，又上门去要，这把张丽敏差点没活活给气死了。 我才给你几天钱、 跑过来和她说天气太冷了，他也没有衣服可以穿。 张丽敏当时真想一巴掌挥过去，就打这个不要脸的，不要脸啊。 陈放你看人家没钱，不是好衣服，自己没相中的他还不穿，现在穿的那些衣服都是那阵乔荞给买的，他也没怎么在抽高了，还是能穿，完了这样吧，自尊心还可强了，被人说他一句什么就觉得伤自尊了，上一份工作就是这样不干的，偷东西这都是正常了，在这里干保安的人都知道，谁都不敢去惹，那些都是地痞无赖，谁敢去拦？那真是要命的，领导也不会因为丢了东西而处分你，只是和陈放说了说，结果人家就说不干了，难道领导还能留他？ 你是人家什么人啊，人家是欠你的，还是你是人家亲戚啊？ 别的工作他都不干，就喜欢干保安，因为保安不费力气啊，晚上过去待会儿就完了，白天也不上班，他就喜欢这样的活，天天就待在家里，也不找活，反正有一口吃的，我能活着就行，天天捧着电脑去玩。 他奶奶也不管他。 一见张丽敏火大了，就说自己太冷了，没有衣服穿。 “没衣服穿？你上班挣的钱呢？你没有钱花，被人都有钱花是不是？别人都说你是扶不起来阿斗，我为了你妈，看在你妈的面子上，你倒是争气点啊，和我是怎么说的？你就是一屁两晃……” 张丽敏觉得真是不该同情这孩子，这孩子就没有叫人值得同情的地方。 简直就是个混账东西，他是真正的混账，混蛋。 把人撵出家门，自己痛声的哭着，自己跑到青霞的坟墓上哭了好半天。 “你说大家还要怎么去管他？一点自尊都没有，就穿一件单薄的衣服来家里，前天我才给的他三千块钱，这钱现在肯定就是花光了，青霞啊老大啊，你也知道妈现在都是拿老三的钱，你要是活着，妈怎么搭你，妈心里痛快，我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了，你以后就别怪妈了，妈现在年纪也大了，不能总生气，我要是死了，你爸怎么办？” “你爸不能动，到时候就赖在老三的身上了，老三过的也是不容易，孩子才那么大点，成天的带着一个孩子就活的挺费劲的，你妹妹家里是有钱，可也得看人家的脸色，当时那么生气，还是听老二的话跑回去了，老三是你从小给带大的，你知道老三的脾气，她那么犟，为什么回去啊？嫁人了就不是过去的自己了，不能任性了，妈也不能凡事都拖累老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以后妈就不管陈放了，你怪也好怨也好，你都冲着我来。” 张丽敏哭了一场，老手去擦擦脸，她的手特别的粗，成天的干家务，成天的洗，有时候觉得用洗衣机就太麻烦，自己上手就去洗了，特别冬天这样的天气，乔建国换下来的内裤衬裤就必须马上洗，留着下午或者晚上换的，不勤换乔建国就生疮啊，张丽敏不忍心这样的对待自己的老头儿。 水管子里的水都是冰冰凉的，拔手啊，还能特意的去做点热水洗一件衣服？ 张丽敏顺手也就洗了，冻就冻点把，看着她生活条件那是真的比人家好，女儿有本事嫁的好啊，可别人的丈夫能走能动，在别人羡慕她的时候，却不知道她自己要经历多少，别人能看见的都是属于他光鲜的那一面，看不见她的苦她的累。 张丽敏慢慢的下山，她坐车坐了很久过来的，乔荞当初就不肯把青霞放在太近的地方，怕的就是母亲有个什么不顺心的就跑过来哭一场，生活上哪里能天天顺心呢，坐车过来就要几个钟头，那张丽敏还是来了，实在太过意伤心了。 有这样的孩子吗？ 好在的是，乔建国在公园里玩的热火朝天的，今天早上出来喝的水也比较少，所以不想上卫生间，倒是挺方便的，张丽敏来回乘车那么久，他没有想回家，这就是最成全张丽敏的地方。 “两个2。” 乔建国甩着自己手里的牌，拍着大腿笑着，又赢了，几个老头儿说说笑笑的，闲聊着，公园里就都是老人，至少能有几百个。 277回 溺爱成瘾 果而和黎明放学两个人，黎明还没从学校出来呢，果而待在车上百般无聊的看着车窗外，自己扯着自己的校裙，没多久黎明就背着书包出来了，黎明不参加任何形式的学校补课。 每天到点放学就走，对此老师也没什么意见，孩子和孩子不同，这样的孩子你让他留下来补课其实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哥哥？……”果而招着手，结果就看见了一个人凑到了黎明的身边，两个人说着话，黎明背对着果而，果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那个人是谁呀？”果而问。 司机苦笑，他怎么会知道是谁，他完全都是不认识的。 陈放挡住黎明的去路，听说黎明去老姨家住了。 “在老姨家待的还好吗？” 陈放不清楚司机会接完果而在过来接黎明，他更加不知道，车子就在后面停着呢，陈放觉得黎明比自己尖，当初他想都没有想过要来老姨家，因为老姨不是妈妈，他也不喜欢老姨这个人，觉得老姨老奸巨猾的，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对自己也不好。 黎明拧着眉头。 “挺好的。” “挺好的就行，我过来看看你，也没有什么事儿。” 陈放随意的说着，其实还是想从黎明的身上要钱，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因为干了一阵子的工作，学会油嘴滑舌了，不过学的却是恰恰相反，陈放的油嘴滑舌只会叫人觉得生厌，他自己却不知道，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毕竟陈元庆之前不是又相信他了嘛。 他哪里能弄清楚一个问题，陈元庆那到底是父亲，作为父亲在怎么不喜欢这儿子，觉得他没出息还是会盼着他好的，可做弟弟的就不一样了。 “那我走了。”黎明和陈放不亲。 黎明也不喜欢陈放，倒不是他个塞子只是觉得陈放这样的人就是头白眼狼。 “你手里有钱吗？”陈放到底还是问了出口：“我想给姥姥买点东西，今天钱包丢了……” 黎明听着破洞百出的谎言，心里不以为然，钱包都丢了，你还买什么礼物？真的有那份心过去看看就行了。 “我没钱。” 陈放哦哦了两声，自己拍拍黎明的肩膀，说他们都是可怜的人，然后就走了，等陈放确定走远了，黎明才上了车。 “哥哥，那是谁啊？” 黎明摸摸果而的头，心想还是叫果而距离陈放远点吧，他也是怕，陈放真的缺钱花到时候在打果而的主意，那事情就闹大了。 回到家，果而就说自己哥哥和一个人说话，乔荞也没往心里去，以为就是黎明同学。 “你的衣服，这都是洗好的，放在床上了，想着收。” 乔荞在门上敲了两下，推门进来，将洗好的衣物放到床上，她就是怕孩子觉得生分，看看黎明在写什么呢，对这个乔荞的兴趣不大。 “老姨，陈放今天来学校找我了。” 乔荞一愣，然后带着几分的气愤：“他过去和你要钱？” 黎明说一开始没有直接说，饶了一个圈子，说就过来看看他，后来才提出来问他有没有钱，最好走的时候告诉黎明好好的照顾姥姥和老姨，老姨对他那么好，将来他得回报，说让他多回去帮着张丽敏干干活，说张丽敏很辛苦。 乔荞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胃就疼。 你真的那么心疼你姥姥，怎么没见你回去照顾照顾你姥姥呢？就会说一些空话。 “你别搭理他。” 乔荞忍不住抱怨，你说是大家不管吗？这孩子得有点样子，别人才好去管，简直就是一坨烂泥，自己都立不起来别人在着急也是没用。 ＊ 妞妞早上要去上学，结果脚上的棉鞋坏了，可能是胶没有粘紧，鞋底掉了，拿出来另外的一双也是坏的。 黎兵着急去上班，看着孩子还没出门，纳闷呢。 “怎么还不走？” 妞妞觉得有些丧气，她每天都会面对这样的问题，总是坏，各种坏，她都这样的年纪了，结果鞋子还总坏，可自己妈就是不肯给她买一双好的鞋子穿。 “你妈啊，就买一些便宜货。” 黎兵带着妞妞出去找修鞋的，可惜时间太早了，现在这个时间哪里有修鞋的能出摊，一大早的能有几个来修鞋的，人家还觉得冷呢。 黎兵下班想着早上妞妞穿的那双鞋，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商场，进去直奔棉鞋的柜台，各种各样的，什么样的都有，黎兵记得妞妞现在穿的是什么样的，走进去一看，还真的有，拿了起来。 “这个多少钱？” 柜台小姐回答着，说打完折扣399。 真贵啊。 黎兵舍不得这个钱，要是给黎明买，别说399就是993他也舍得那毕竟是自己亲儿子，他做什么都得为儿子着想，不想二字穿得破破烂烂的，不想儿子出去没有面子，现在更是一切的钱都给儿子攒着，留着黎明以后结婚用的。 一想妞妞吧，黎兵心里也不好过，这孩子跟他就挺好的，小嘴还挺甜的，说到底还是挺可怜的，她妈对着她也舍不得花钱，买一双就买一双把。 买到家，妞妞放学回来就看见了，自己高兴坏了，孩子其实就是想要一双好点的鞋子，穿在脚上她就是觉得这个比妈妈买的都舒服。 赵雪梅下班回来的晚，进家门看着妞妞显摆自己脚上的鞋，说是黎叔叔给买的，赵雪梅还有点不愿意。 “一个小孩子，穿一般的就行，给她买这么好的干什么。” 黎兵叹口气：“你给买的鞋是便宜了，今天早上要穿鞋，两双都是坏的，孩子就这么去的学校，其实也没有差多少，你一年给买一双，加在一起比这个都贵了……” “小孩子喜欢新的，明年也许就不喜欢这款式了……” 赵雪梅觉得所有的孩子都是一样的，都是喜新厌旧，穿穿一定就会不喜欢穿了。 黎兵不想说话了，赵雪梅认定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她的。 晚上给儿子去了电话，黎明才洗完澡出来。 “你老姨家是不是特别暖？” 能在家里洗澡啊？ 过去黎明冬天都是去楼下澡堂洗澡，北方的澡堂叫南方人觉得不可思议，竟然可以洗一个大通铺，大家都聚集在一个空间里真是奇怪，北方的室内虽然温度不低，并且带有暖气，可洗澡的话，就有些勉强，还是会冷，容易生病，一般到了冬天都是去澡堂洗，花上六七块钱随便的洗，也没有个时间的限制，当然洗衣服是别想了。 黎明说是挺暖的。 “吃的好吗？睡的好不好？”黎兵问。 儿子不在身边，还是会想的，不过也对，有更好的环境，他每周也都能见到儿子，这样就行了。 跟着自己，儿子能享受到什么？ 赵雪梅在一旁撇嘴，还用你来担心，你儿子现在都是富豪了，老太太和老爷子之前租出去的屋子钱都给黎明，存款也都给了黎明，就单说丧葬费找回来不少呢，都叫这小子把在手里了，人家成小富豪了。 加上人家老姨有钱啊，哪里需要担心？该担心的是她们才对。 黎兵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赵雪梅收拾完家里的碗筷。 “什么时候我们俩也过去看看孩子吧，省得别人挑我这个后妈……” 黎兵自然是觉得好的，应该去看看，他接受了乔荞这么大的人情，是该好好的去感谢感谢。 ＊ “老婆……” 乔荞睡觉呢，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个醉鬼喊自己，睁开眼睛，我天啊。 不是陆卿还能是谁，脸喝得通红。 从来没有见过他喝成这样，那脸就和关公似的，简直像是酒精中毒了。 “你跟谁喝得、怎么喝成这样了？陆卿……”乔荞掀开被子，脚套上拖鞋去接住陆卿，拍拍他的脸：“你醒醒，怎么回来的？” “司机送回来的。”陆卿笑笑，自己强烈的忍着，他很想吐。 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是没有喝不挂的人，他很想吐。 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乔荞踮着脚双手捂着他的嘴：“去卫生间去卫生间……” 她怕死了他真吐，这个床单是她最喜欢的，明知道自己想吐，为什么不去卫生间呢？乔荞推着他进卫生间。 “你别走，哇……” 陆卿拽着乔荞的手不让她退开，然后自己抱着坐便就吐上了，乔荞都要跟着吐了，忍受着不适，上手给他拍着背。 “喝这么多，自己难受不难受？……” 这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他很少会喝的烂醉如泥。 陆卿吐的胆汁都要呕出来了，他靠在墙上一团烂泥似的瘫在地上，手还没松开，乔荞被他扯着，这边还得去找水杯给他漱口，陆卿迷糊糊的，自己在哪里也不清楚，彻底喝断片了。 “喝口水，漱漱口。” 杯子送到他的唇边，陆卿这才勉强能喝，喝了一小口漱口吐了出去。 “老婆……” 动动唇，他要说什么乔荞也不知道，想要靠近点，陆卿拽着她的手，眼看着就要去亲她，乔荞用手背盖在唇上，开玩笑，这时候你亲我，你觉得我不会吐吗？ 陆卿的唇亲在了她的手心上，似乎有点不满意。 “你嫌弃我脏……” “我没嫌弃你。”乔荞撒谎，并且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那你让我亲一个……” 乔荞翻着白眼，亲你个大头鬼，一边哄骗一边懵，好不容易把人折腾到了床上，扯过来被子盖在陆卿的身上，拍着：“你好好睡啊。” 陆卿睡到早上四点多醒的，头痛欲裂，头这个疼啊。 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是朋友喝多了，只是因为两个人就闹了一个笑话，年纪都大了，不像是以前年轻那样经常喝醉，多少年都没有体会到喝醉的感觉了。 “小乔……”陆卿推着乔荞。 “嗯……”乔荞被他推的动了一下，睁睁眼睛看着他。 “我想喝水。” 乔荞又躺了能有十秒钟，自己掀开被子，认命的去给他倒水，老爷要喝水了，她就是一个丫鬟的命，端着水杯递到他的嘴边，陆卿又说自己胃难受，头也疼。 “你给我按按。” “知道了，你昨天怎么喝了这么多？”乔荞问他。 “就是想喝，结果就喝多了。” 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呢，喝挂了才知道自己原来就是一普通人，陆卿眼前直冒星星，看什么都觉得眼晕，乔荞坐在床头的位置，他就躺在她的怀里，怎么按就说难受，要么就是力道重了，要么就是力道轻了，反正怎么做都是错。 现在才四点十分啊，乔荞哀怨的看着躺着闭着眼睛说难受的那个人，是我让你喝这么多的？是我让你难受的？ 为什么回到家折腾的人却是她啊？ 乔荞心里苦闷死了。 “我胃难受……” “那我给你倒杯牛奶，喝两口行吗？” “我不想喝牛奶。”陆卿墨迹，这个不想吃，那个不想碰的，胃难受那就是喝酒喝多了，乔荞宁愿下楼给他煮粥去，也懒得待在卧室里听他抱怨头怎么疼，认命的裹着睡袍就下楼去煮粥了。 她不在卧室里，陆卿就不说自己多难受了，也安静下来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想睡睡的不踏实。 乔荞搅动着勺子，阿姨听见外面有动静了，出来一看。 “吃粥吗？” 乔荞让她回房间在睡一会儿。 “我来就行。” 一会儿陆卿要是知道不是她亲手做的，八成又会生气了，这人现在变卦变的厉害。 煮好了粥，端上楼，人家睡着了，睡过去了，也不能喊他。 陆卿这一觉就睡的时间长了，一睁开眼睛都九点半了。 乔荞跟着也睡呢，昨天晚上也没少折腾，她还能睡好吗？陆卿是有点事情就推她，一定把她推醒了，来来回回醒了至少十几次，她脑子里现在都是豆腐脑，一晃就散了。 “给我拿止疼药，头疼的厉害。” 陆卿伸着胳膊，不行，忍不下去了，疼的难受。 乔荞说不吃饭就吃药对身体也不好啊，可陆卿不听，他现在就疼的不行了，一定要吃这个药。 “这个药空腹吃伤胃……” 你说什么，人家也吃下去了。 拽着被子打算在睡，今天就不过去了，眼睛还没闭严实呢，电话响，乔荞看了一眼，递给陆卿，陆卿接着电话。 朋友也没好到哪里去，吐惨了，现在不服输是不行了。 “我吐了一床，我老婆今天就和我发飙了，叫我滚出家去……” 陆卿伸着手揉着眉心，难受死了。 “陆卿你还行呀？” 陆卿哪里行了，昨天灌朋友酒的时候他也是坏，开喝之前自己明明都喝了几瓶醒酒药，结果根本不管用啊，喝多了还是一样的上头，这是强撑，不行也得说行。 “还是你能喝啊……” 陆卿心里苦笑着，他能喝？ 他是不记得自己吐的事情了，但是他记得半夜醒了好多次，叫乔荞不是给他水喝就是让乔荞给他加被子，他觉得凉。 也没少折腾。 挂了电话，任由电话落在一旁，实在是难受极了，想要重新睡过去，但是身边少了一个人，人呢？ 乔荞在楼下吃饭呢，她饿了。 阿姨说一会儿要出去买东西，家里需要买的太多，还有窗帘今天要送洗，乔荞点头。 楼上的那个掀开被子，拖鞋都没穿，光着脚穿着睡衣一路走到门口，拉开门径直向楼梯走了过去，站在楼上看着下面。 “你上来一下。” 乔荞将最后的一口稀粥扫进自己的肚子里。 “怎么了？” 人家又沿着原路回去了，乔荞赶紧的上去，陆卿抱着胳膊就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 “我怎么了你这样看我？” 他生气乔荞还不至于没发觉出来，她的神经还没有这么大条。 陆卿不耐烦的：“我难受你不知道吗？” 乔荞选择闭嘴，你要是现在和他吵，和他讲道理那就完了，这种时候是说不明白的。 “知道了知道了。”哄着他。 可惜陆卿清醒的时候哪里有他喝晕的时候好哄，根本不吃你这一套，冰着一张脸，躲开乔荞伸过来的手。 “你少碰我，我说我胃疼头疼你听见了吗？” 乔荞不明白，我听见了，但是你希望我能做些什么呢？我不是特效药啊，你让我去熬粥，我给你做了，问题端上来你就睡觉了，两孩子都上学了，已经九点半了，她饿了吃口饭就这样的简单有错吗？ 或者错在哪里，能不能告诉她？ “我知道了知道了，想吃饭吗？” 乔荞耐着脾气好声好气的哄着。 “你知道什么？又要说你错了，你哪里有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疼……” 陆卿跳上床，扯过来被子盖过自己的身体，背对着乔荞躺着，脸上的表情也不让乔荞看见，莫名的就是起床气，就想对着乔荞撒气。 就是很不爽，他很不舒服，竟然一句问候都没有？ 陆卿要求也不高，他醒了就围绕在他身边，结果看他醒了跟没事儿人似的，下楼还去吃饭了，他不就打通电话的功夫吗？ 怎么觉得他死不了是把？ 乔荞上了床，板着脸，自己心里来回的想着，然后笑着，去贴陆卿的后面，陆卿各种用胳膊肘推开乔荞。 “你别贴着我……” 这人口是心非的功能就可强大了，永远都是这样，嘴里说着不要，然后心里和嘴上说的话完全对接不上，乔荞也不理解，你不是个小朋友呀，你生病想要什么就说被，那果而小，女儿需要她时时刻刻去关心。 “别生气了，我刚刚看你打电话就下去吃口饭，饿坏了。” 陆卿鼻子喷气，是啊，你睡觉吃饭都比我重要，我算是你什么人，可有可无的，也没见你把我当回事儿。 心里不平衡。 乔荞又贴，陆卿回头：“你下去。” 乔荞真是要抓狂了，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解决？第一生气马上调头就下床，再也不上来了，第二和他争辩？第三妥协？ 乔荞说陆卿就是个矫情的货，平时看着生龙活虎的，一生病就是个找茬的，各种在你身上找茬，然后干掉你。 你现在下床，那问题就闹大了，和他生气，那这气就不是开玩笑一样的了，只能死皮赖脸的，要就说呢，给人当老婆也是有技巧的，上手去摸陆卿的脸，手被打掉了，然后继续。 “老公……” 陆卿听着腻歪。 “你少叫我，现在想起来我是你老公了，我还以为我是大马路上随便走过去的人呢。” 乔荞用脸往他身上贴，八爪鱼似的固定在他的身上，陆卿扯不开人了，这才勉强脸上有了点热乎气。 “头还疼吗？” 陆卿冷哼：“我疼不疼和你有什么关系？” 乔荞闭闭眼睛，心里很不得拿着皮鞭子往他的身上抽，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疼死你算了。 嘴上还得服软。 “我嘴馋，我饿就应该挺着，等你打完电话和你一起吃多好……” 陆卿的身体总算是不那么硬邦邦的了，这就是态度上有所软化了，乔荞心里叹气，嫁这么一个男人可真是够愁人的了，顺着陆卿的话去说，撒娇去哄，能使用出来的招数通通都用上了，其实用来用去还不是那些招数嘛，问题是陆卿就吃这套，招式不需要多，管用就好。 陆卿的手摸进她的睡衣里，勉强这脸色好了许多。 “头疼死了。” “不是吃药了嘛，也不管用吗？要不要吃粥？” “我什么都不想吃。”陆卿的头贴着她的胸口，手使劲的攥着，乔荞也跟着龇牙咧嘴的，她也疼啊。 “我疼，你哄哄我……” 哄你妹！ 乔荞抱着陆卿的脸开始哄，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乔荞哄着他吧，希望他能快点睡了，结果这人睡足了，就不想睡，完了还折腾人，给乔荞形容他脑子都是怎么疼的，弄的乔荞也闹心上火。 “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以前他不就是有偏头疼嘛，乔荞想着那就去看看呗，医生总比自己要了解自己的身体的，他又不要去，似乎不肯去，就在家里挺着。 乔荞是一头一后背的汗，不是热的，是气的。 她离开这张床他就发飙，她去卫生间他都生气，问题她能不去吗？ 陆卿觉得自己眼看着就要睡着了，她挪动身体，床垫跟着动了动，然后她就要下床。 “我都快要睡着了，你还要折腾……” 乔荞无语，她真的忍不住了。 还是进了卫生间，等出来的时候这人就发神经，开着窗子对着风吹。 “你不要命了……” 穿这么点的衣服，就接着风口，这不是找死吗？ 拽着陆卿，陆卿上来这劲儿了，今天就是和乔荞各种过不去，乔荞拽着他，往床上推。 “老公，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行，她要是有小便她忍着就是了，都为你服务，都成全你，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乔荞还能忍下去，她觉得自己也是人才，都快要变成忍者神龟了。 外人是看着她花钱花的很爽，这点她承认，自己家的这个男人条件是好了，让她花钱不受拘束，但是她也绝对没有像是那些灰姑娘一样，从此就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他每天不找点事情做，那就不是他陆卿了。 见过这样哄老公的没？ 她得把哄老公当成是一种事业去做。 陆卿的手重新摸进了衣服里，自己闭着眼睛，马上又要炸毛，他睡不着了，乔荞赶紧的去堵他的嘴，不让他说话，你就闭嘴吧，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听见你说话，听见你说话我就头疼，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陆卿的牢骚和怨言倒是平复了许多，自己隔着她的衣服找到自己最喜欢的地方用脸去蹭蹭，然后把她的睡衣扣子解开，自己找点能叫他觉得开心的事情去做。 乔荞很是无语，咱们能不能别前后翻转这样的大？ 你这样我都有点接受不良了，我都快要变成神经病了，别折磨她了。 但是不能讲啊，讲了就和你叽歪，好在她调整的快，勾着陆卿的脖子，他愿意稀罕那就稀罕被。 陆卿哪里是头疼？ 乔荞是没看出来他头疼，他绝对是喝多的代表，回家就来折腾老婆，昨天晚上让她睡的不好，几次三番的起来说恶心说想吐，早上又闹脾气，现在…… “想什么呢，嗯……” 声音带着微微的不满，把乔荞的神智给抓了回来，乔荞的身体配合也是有时间的，真是不能这样陪着他玩，唧唧歪歪的，自己就是有点不愿意了，别把她当超人用好不好？ 陆卿是身体旷了很久，从黎明过来就没有过，自己工作忙，加上前一段没有心情，其实他和乔荞发飙就是为了这个，要是乔荞自己直接送上来，也就省略那个过程了，但陆卿现在矫情啊，直接省略哪里能行，我就要你来哄我的这个过程。 谁告诉男人不需要哄的？ 男人其实比女人更加喜欢人哄他，当然天天哄就算了。 喝多酒的后遗症，现在那个劲儿还没消散呢，乔荞不配合他就来劲儿，乔荞觉得他只要喝酒，两个人就没有办法和谐起来。 男人娶老婆是为了做什么用的？ 需要说吗？ 你看这买卖做的，有多划算，娶一个女人回家，又是床伴，你想用就用，你想扔一边就扔一边，还能当保姆用，更是孩子的超级阿姨，几乎所有的功能女人的身上都具备了，再说女人呢，从结婚开始，就是在做赔本的买卖。 乔荞觉得陆卿赚大发了，她得陪着上床，陪着开心，还得会哄人，会撒娇会卖萌，装得了御姐扮得了萝莉。她体力原本就不行，陆卿黑着脸，咬着她的肩膀：“以后早上出去跑步去。” 乔荞骂了一声：“呸，就为了你不要脸的*……” 乔荞回头，陆卿上嘴去咬她的脸，乔荞忙着闪躲着，就没有一天是正常的。 正常夫妻，有什么就说被，你要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想了，给个暗示不就完了，结果这人可倒好，叫人摸不清头脑，最后还是为了这档子的事情。 你就是猪，除了会挂着这个，其他的就没兴趣了。“谁不要脸？嗯？”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乔荞觉得痒痒的，自己想要躲，却没有成功的躲过去，陆卿咬着她的耳朵，没有用力气一下跟着一下的，慢慢的。 “问你话呢……” 乔荞不回答，她要是回答了，不管是任何形式的答案都会叫他觉得兴奋的，这人的兴奋点你完全就是抓不住。 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夸夸自己，原来她还是挺有魅力呢，能把老公撩拨成这样，她也算是成功了不是嘛，她再不好，她老公就是喜欢她，就是疼她呀。 蒋方舟包了一些豆包送了过来，蔡大奎想吃，就包了，还剩了挺多的，想着果而能爱吃，红小豆煮成了面面的，洒上一点糖，陆卿和天娜小时候也吃不到什么零食，就这东西能经常吃上就不错了，多好吃啊。 “乔荞出去了？” 阿姨说没出去，在楼上睡觉呢。 蒋方舟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快要十一点了，还睡觉呢？ “昨天看电视看的很晚吗？” 阿姨支支吾吾的说着，说陆卿也没去上班，也在楼上呢，蒋方舟以为是陆卿身体哪里不舒服，上了楼在门上敲了两下，她是关心则乱，可能也是年纪大了，这脑子就转的慢，丝毫没觉得有其他的可能性，敲了两声。 陆卿吓了一跳，谁知道这时候怎么会有人跑上来啊？ 乔荞啊的一声拽过来被子趴在床上，把陆卿给扔外面了，至于陆卿会不会被看见，她就不管了，先把自己给捂好了。 陆卿没好气的看她，合着到了危急关头，就把自己给扔了？ 叫他这样见人被？ “你锁门了没有？” 乔荞摇头，不然的话她干什么钻进被子里。 陆卿问了一声：“嗯，有什么事儿？” 乔荞将衣服扔到他身上去，就他一个老不正经的，这回好了，被包了，家里是没孩子，还有别人呢。 “你身体不舒服吗？”蒋方舟问。 陆卿苦笑，我的妈呀，你来之前能不能先和我打声招呼？或者你找个其他的时间来，儿子都要被你吓的不行了。 抓过来一旁的裤子套上，去扯乔荞的手，乔荞猛摇头，那意思就当她没有睡醒，她还在睡觉呢，千万别说她醒着呢，不然大白天的两个人都不下去，谁都知道在干什么了。 陆卿打开门，蒋方舟又问了两句，看着里面好像没有动静。 “她身体不舒服吗？” 陆卿说乔荞早上吐了，肠胃不是很好。 “好好的怎么吐了？去医院检查过没有？” 陆卿脸上就有点别扭，随便说的，去医院检查什么啊？明明都没有的事情。 蒋方舟从楼上下来，拿着自己的东西才要出门，脑子一灵光，她恨不得抽死自己。 她还真是笨啊。 能干什么、 你说还能干什么啊？她当时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这回好了。 自己都想说自己两句，你说哪天来不好，偏偏就挑今天来了，乔荞吐什么啊吐啊，人都没起来，陆卿出来开门穿的是什么衣服？ 蒋方舟一细想，这一大早的你说，夫妻俩感情可真是好，不上班在家里胡闹呢，可真是娶了一个好媳妇儿，自己怎么喜欢怎么疼就是疼不够。 陆卿拽着被子，乔荞最会的就是装鸵鸟，衣服都套上了，估计陆卿送蒋方舟下去的时候套上的。 “怎么衣服都穿了？” 乔荞推开他的死人脸。 “现在偶读十一点了，十一点了，我还在睡觉，你妈怎么想我？” 幸亏自己是没有和婆婆同住，不然婆婆天天看着，真是会刺激死的，乔荞觉得如果自己儿子和儿媳妇这么腻歪，她觉得想拿平底锅拍下去的，拍死他。 “我们俩是偷情的吗？” “不偷情也怪难为的，都是你……”乔荞指控。 那时候吓的魂儿都飞了，就是下意识的动作，推开陆卿他当时也吓的够呛，估计没料到有人能来敲门，手就没抱住她，撒开了，乔荞顺势就扯过来被子钻了进去。 陆卿贴在她的一边，脸对着她的脸。 “又怪我，有点事情就怪我，看看你那小样儿，哪里怪我了？推门进来看也是看到我了，看不到你，再说你不是把我推开了，嗯？推的这么顺手……” 乔荞不爱听。 “陆卿，你醒醒吧，别这么腻歪了行不行，我要起床了。” 陆卿压着乔荞的大腿，就是不肯叫她起床，起什么床，你老公我还一肚子火呢。 “叫妈吓了一跳，试试看还能不能用了……” 乔荞一巴掌呼过去，没敢使劲儿打。 “不来了，我告诉你，再来我就翻脸，我丢了多大的人，还来，你怎么这么没皮没脸的……” 陆卿抱着她的腰，乔荞说不出来话了，他这是喝酒喝多了，还是误吃了什么药了？ “你老公体力很好吧，这就是锻炼的结果……”陆卿自夸。 乔荞的脸皱得和包子皮一样，陆卿就死命的往她身上贴，推都推不开。 蒋方舟坐进车子里，自己狠狠的骂了一句，可真是…… 下次他们俩在吵架，自己可绝对不管了，不用她管也能好好的，小乔的本事多大啊，说哄就给哄住了，哪里还需要自己来替着担心，她提担心就完全都是多余的，人家两个人好着呢。 蒋方舟记得曹一凡和陆卿结婚的时候也没见过陆卿这么腻歪，当然也没天天吵架，今天闹点事情明天闹点事情的，可换了乔荞，你就看着两个人鸡飞狗跳的，完了吧，陆卿还得意这样的。 男人所有就都一个样子，不喜欢良家妇女就喜欢妖精，小乔的身上就带着一股子的邪气。还怪人家作，这都是陆卿纵容的，女人敢作就都是男人纵容的结果，惯的结果，叫他娶这样的老婆，一点都不委屈他，他心里乐着呢。 乔荞哪里知道婆婆现在都觉得她身上带着邪气了。 蒋方舟就想着，你说说吧，一幢幢一件件的，哪一件陆卿没有护着乔荞了？ 有时候是不讲道理，问题不讲理之后，谁欺负他老婆试试看，自己那时候就不想看见乔荞，结果陆卿就硬把人给领来了，你想看不想看，我也把人给你领来了，看不看都得看。 完了就和她各种说情，那老婆要是离开他眼珠子范围之内，陆卿都不放心，怕别人欺负了他老婆。 真是够了。 蒋方舟给陆卿去了一通电话，陆卿被铃声打断，乔荞就拽着被子自己躲在一边笑，看着陆卿就想笑，这回好了，她解放了。 陆卿伸着手指头：“你别笑，是你的，早晚跑不了，我得都给你了……” 乔荞别开脸，装作没有听懂。 “妈……” “儿子啊，在我面前别太护着你媳妇儿了，护的厉害，告诉你，下次我就给她小鞋穿，我看着怎么就这么不顺眼呢？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啊……” 蒋方舟笑笑的说着，这婆婆可真是难做，希望他们感情好，问题感情太好了吧，她心里又起波澜了。 278 阴谋阴谋 “妈妈明天我们班有体育公开课，你要去看吗、”果而在饭桌上问着母亲，用着自己的小碗拿着汤匙去挖鸡蛋羹，一勺跟着一勺的，偏小的时候喜欢用勺子去弄汤，弄一碗，现在长大了这毛病也没有改掉。 “体育公开课？不去了，都去过几次了。”说是公开课，谁真的那么有时间每天去看，一群小孩子上课就上课被。 “哥哥要不要去？” 黎明他们才考试完毕，明天放假，果而还有二十多天的课程呢，黎明点头，倒是可以去瞧瞧看，还没去过她学校呢，一直就没时间。 吃过饭，她自己溜了一会儿玩具车，现在人大了，个子抽高了，要给她买能开得动的车有点费劲，喜欢车喜欢娃娃，有意思的全部都喜欢，还喜欢袜子。 果而箱子里的袜子，那就简直了，至少几百双，各种各样的半截袜，都是到小肚腿的，在学校里要求这样穿，还有各种小袜子，船袜一伸脚的，穿的时候颜色可真是漂亮，穿完回来就不是这个颜色了。 体育课是明天上午的最后一节，她上完课就可以和黎明一起回来。 缠着乔荞要让乔荞同意他们两个人坐地铁回来。 “不行。”乔荞板着脸，这个是绝对不行的。 和信任无关，真的出事情了，她找不到地方去哭，所以商量也不要商量，没有门，不行，不许。 “妈妈，你就让我和哥哥一起回来吧……” 乔荞伸手，果而揉着自己的头，说又说不过人家，然后就修理人家，戴着满头的包回房间里了，黎明最近闲来无事，写完作业一般都是给果而辅导，重新交，教最基本的。 “哥哥小时候上过硬笔课吗？” 黎明摇头，他没有上过，不过有观察过别人写字，连笔字都是怎么连出来的，所以他看的次数多，后来自己也会写了，黎明的字就和他的人差不多，但是没有果而写的娟秀好看。 “我们班有周末上硬币课的……” 果而念叨着，你以为孩子待在一起不会说这些嘛，相互抱怨彼此的妈妈，这个让上什么绘画班那个让上钢琴版，几乎他们班，男生不管，其实男生里面也有好多学钢琴的，女生几乎全员都有学过，只有她没学过，但是学校有上钢琴课。 “好像是一小时120块……” 黎明咂舌，现在养孩子可真是一个花精力花金钱的年代，硬笔课都这么贵？还是论小时算的？不如买点字帖练练算了，或者家里有谁写字好看的，直接让孩子去描，描的次数多了，慢慢的，她自己也就养成风格了，这个字句变成是自己的了。 兄妹俩在小熊床单上写着作业，她盘着小腿，脚趾头动来动去的，黎明手里拎着一本书，研究研究现在的教材，不一样啊，和自己那时候的也不同。 一大早的陆卿要出门，乔荞起来侍候老爷洗漱然后送走老爷就剩家里一位少爷和公主。 果而昨天晚上又睡的晚，家里多了一个人，她的神经达到了亢奋的状态，死活不睡，拉着她哥做题，你说你的题型能难住你哥哥吗？偏偏就是要试，试了一次又一次。 昨天十一点睡的，早上就起不来了，乔荞也知道孩子睡不饱不愿意起床，在不起床上学就来不及了。 进了屋子里，将灯开上，果而一个枕头扔了过来。 “关灯。” “还关灯，都几点了，不去上学了。”没好气的说着，将窗帘给拉开，外面窗子的光线一下子踊跃的跳了进来，果而用小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她真的好困，虫子一样的在床上蠕动。 “知道困，明天就早点睡，别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的，赶紧的起来。” 果而揉着眼睛，双眼皮直接肿掉了，晚上喝了太多的水，乔荞把小人儿给拉下来，看看女儿的眼睛。 “晚上以后少喝点水，看看这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果而挠挠头发，头发就和张飞似得，自带的发型，都不用去做，睡醒就直接有了。 吃了饭，急急忙忙的背着书包上车，叫黎明到点去学校看她。 果而的体育课是最后一节，司机把她送到学校，果而进去确定她是进去了，自己才离开的，果而在一楼换着雪地棉，小小的粉嫩嫩的颜色，颜色特别的好看，和她里面穿的绒衫是一个颜色的，特别的粉嫩，小脸上闪着属于小朋友才有的亮光，依靠着箱子软哒哒的换鞋，脱了鞋看见自己的袜子还得瑟了几秒。 可真是好看啊。 喜欢淡黄色，嫩绿色浅白色或者浅粉色，越是嫩的颜色她越是喜欢。 郭艳萍迷迷糊糊的直接走过了，还是果而抓了她一把：“郭艳萍你要去哪里？” 郭艳萍昨天晚上写作业写到了后半夜一点，没有办法，之前发的二十张卷纸一张都没有写，每天回家玩来的，只能最后一天补齐了，老师不会检查别人的，但是一定会检查她的，这是一定的，所以她必须赶工写完。 脑袋咣咣的敲在箱子的门板上，她真的觉得好痛苦。 郭艳萍她妈从来不管孩子，你愿意那天写你就哪天写，但是不写是绝对不行的，不给她规定学习计划，她自己心里有数，哪怕孩子昨天写到后半夜也没有说孩子一句，充分尊重孩子的所有选择，郭艳萍大概也是班上的异类，不参加任何形式的辅导课和旁听课，不要钱的也不去，周六周末就是在家里玩。 两个人携手进了教室里，拉开门里面已经来了不少的同学，今天果而值日，差点就给忘记了，书包放好，自己去后面拿着大拖布去拖走廊。 体育课正常的时间该是45分钟，现在学校将体育课调整到了六十分钟，一般都是将体育课排在上午上的最后一节课，耗光了所有的体力，马上就可以休息然后吃午餐。 外面结冰了，自然没有办法在外面上体育课，在体育馆里，说是上体育课其实就是玩游戏为主，开发孩子的体能，团队合作形式，十个人或者更多的人一组，然后挑战游戏，获胜的队伍，中午加菜，可以是自点菜。 果而已经换了衣服，郭艳萍还发蔫呢，她就想找个地方睡一觉，都要困死了。 前三节课她一直勉强听，不听不行呀，老师总叫她，点她的名。 “喂喂喂，你精神点，看见没，我哥哥来了，在上面坐着呢……”果而照着上面扬手，黎明回了回手，学校是不错，看有的都有，难怪学费贵，能理解的。 上面坐着稀稀拉拉的几个家长，来的人不多，一节课60分钟，谁有这么多的时间，不过就是小孩儿上课而已。 郭艳萍一直就没搞懂，说的好像你哥像是神一样，她也顺着果而的视线看过去了，还是觉得不精神，这不是自己的男神，摇摇头继续打蔫。 果而呢早上不爱起，但是起床了，就活蹦乱跳的，一到晚上更加的精神，绝对不会像是郭艳萍这样发蔫。 果而很拼，那简直就是女汉子，踢毽子玩跳绳，在地上爬障碍全部都行，简直就是个全能型选手，俯卧撑像模像样的也能做上几个，当然不标准了。 老师也是足够的变态了，游戏环节上来就是先跑十圈，跑完十圈有其他的接力，这就要看小组长的本事了，能不能把每个人最擅长的长项发挥出来。 果而举手，第一项她上。 人家派的都是男孩儿，你就看一吹哨子人家都和箭一样的冲了出去，果而在体力上就吃亏了，班上那真是有能跑的男生，遥遥领先，黎明觉得完了，孩子还不得闹心？ 果而没有，跑的挺好的，跑过一圈速度也是明显下降，最后三圈的时候倒是超过两个人，能不能跑都行，不能跑全组直接弃权就好，那就是没的玩了，能跑完有一节课60分钟的时间让你们跑，难道这样也跑不下来吗？走都走下来了。 郭艳萍看着过果而最后一圈那是实在跑不动了，已经发蔫了，开始缓缓的走，好像是没跑好已经岔气了，人家前面已经有两组换选手了，开始了第二项挑战。 “想想你的松鼠桂鱼……” 他们组女孩子多大家刚刚商量好的，胜利了就吃松鼠桂鱼，果而苦笑，现在什么鱼她也懒得吃了好累啊。 “妈啊……” 加快脚步往前继续跑着，嘴里叫着妈，希望乔荞能给她力量，结果果而这也没借上光。 倒是第二项接手的女生盘毽子特别的厉害，所谓对盘就是要用双脚一左一右的去踢口袋毽子，你没看错，不是买的毽子，而是学校提供的口袋毽子，每个毽子都长得完全不同，上面都是小碎花布。 女生这完全就是得天独厚的优势，男生就惨了。 “老师为什么我们要踢毽子？” 男生抱怨着，此起彼伏的声音，体育老师倒是很是悠闲的在旁观，看着笑话，谁跑步跑不动了，旁边加油的喊，谁盘毽子就闹笑话了，老师的脸都要笑抽了。 果而这组的女生特别的带派，几乎毽子很少落地，稳稳当当的一个小女孩子，然后第三项接替上来，开始双飞跳绳，女孩子就开始吃亏了。 老师说了不会跳双飞没有关系，跳两下绳子算一个，你们跳吧。 老师看着就觉得很爽，他也终于过了这样的年纪，想当年训练的时候，你知道他多惨。 最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果而这组的女生都在地上躺着呢，起不来了，太累了，完全累爆了。 “陆乔果而你推推郭艳萍……” 体育老师突然点名。 果而去碰了碰，郭艳萍睡着了，趴在地上就睡着了。 体育老师和果而的班主任告状，就说这孩子多离谱，上课竟然趴在地上睡觉，其他人都是累的，郭艳萍则是困的。 乔荞出来接他们两个人，正好回娘家看一眼，给扔点钱，怕她爸妈没有钱花了，昨天晚上打的电话，所以今天张丽敏和乔建国哪里都没有去，就在家里等着呢。 “黎明在你老姨家待的好不好？不好你就告诉姥姥啊……” 张丽敏其实最喜欢的孩子还是黎明，又聪明又帅气拿得出手，自己那外孙子拿了多少得奖？还有一点就是，张丽敏自己生了三个闺女，她喜欢小子，黎明是男的呀。 “对，不好就和你姥一起过……”乔荞没好气的说着，可真是的，盼着什么呢，能不能盼着一点好的？ 张丽敏呵呵的笑：“你老姨养不好，那姥姥就更养不好了。”叫黎明去吃饭，她和乔荞私下有话要说，张丽敏怕伤到黎明：“他妈过去看孩子了吗？” “放在我家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张丽敏叹气，是啊，这回乔梅就更加的放心了，能更好的不用去管了。 “黎兵不是我挑他，自己还活着呢，哪里有叫小姨子给养孩子的，还是个前小姨子……” 张丽敏提起来这事儿就来气，她不是觉得自己亏了，而是觉得便宜黎兵了，心里不平衡，张丽敏在算一个账，那就是乔荞养黎明了，那黎兵不就是给赵雪梅去养孩子了，赵雪梅是谁啊？顶替了她女儿的位置。 “我的妈呀，你以后每天脑子里少想点事情吧，都什么和什么啊。” 离婚都离婚了，还能指望人家不找啊？还是能指望人家就守着黎明过一辈子？明明都是不可能的事儿。 张丽敏让他们三在家里睡一个晚上，反正陆卿不是走了嘛，乔荞一想也行。 ＊ 乔荞是早上七点接到司机电话的，司机就说差点出大事儿了，陆卿做的那个航班差点没下来，虚惊一场，他以为乔荞能知道呢，结果乔荞压根就不往这上面去瞧，今天起来的晚也没有去看新闻。 新闻里正在报道呢，幸好平安落地了，只是过程有些虚惊。 乔荞穿上大衣，叫自己妈带着两孩子，没和张丽敏说，怕她妈到时候在添乱的。 “你这急急忙忙的去哪里啊？老三啊，一大早的，你连早饭都没吃呢……” 张丽敏心想着，今天是周末啊，她就多睡一会儿，等她睡好了早起来做饭，多做两样，最后就是早上和午饭合并到一起，这样方便做，她多做点好吃的不就完了。 看着乔荞急急忙忙的套上衣服就出去了。 “你在哪里呢？” 陆卿坐的那个飞机现在降落在别的机场上，暂时没有办法飞，他们会换成另一架飞机马上飞回来。 听着她的声音就知道她是晓得了，陆卿不知道她是看新闻看见的还是别人告诉她的，应该不会是别人，他没有让任何人说，哪里能想得到问题就出在司机的身上了。 “马上就回去了。” 乔荞的声音有点紧张，她就说飞机不安稳嘛，这一年你就看着各种各样这样的新闻，乔荞其实挺怕的，问题陆卿坐的频繁也没见他出什么事情，这颗心就放了回去，结果他这次赶上了。 “没有大事儿，就是出了点小问题，你先回家，我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到呢。” 乔荞不愿意了，养那么多的员工，为什么不能叫他们飞？给补贴为什么都不愿意去？难道所有的事情都要累死陆卿吗？ 陆卿听着啼笑皆非，他要做的事情如果能有人代替他去做，那自己就可以被淘汰了，国内出差的话，去不去轮到了就得去，这和国外出差不同，现在公司里是对国外出差比较抵抗。 陆卿他们新谈下来一个项目，是在澳大利亚比较偏远的一个地方，那地方就惨了，一去就是一年，公司只给两次回来的机会，一次是夏天，一次就是过年，试问谁都不愿意去，去干什么？和出家似的。 明明出事儿的人就是他，受到惊吓的人却是她，怎么劝她回去都不听，就说要在机场等着。 陆卿无奈的关了机，上俩这个轴劲儿谁也说不了她，待在机场干什么？ 机场有能玩的呀？ 乔荞手机也刷不动，哪里有心思去玩游戏，满脑子都是陆卿差点出事儿了，她就是个柔弱的女人，真的丈夫出事儿了，她也没有办法活了。 陆卿的那趟航班还赶上了误点，明明是上午飞的，愣是拖延到了下午。 乔荞就在椅子上坐着，机场里很暖，到处都是人，都是在等航班的人。 陆卿的班级降落，他叹口气，在厌恶一会儿，估计他老婆就要疯了。 果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了，行李让司机搬上车，陆卿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司机，司机明白这是自己多嘴了，他当时也是脑子一热，是怕乔荞看见了上火，已经确定没有事情了。 陆卿搂着她。 “我吓死了。” 主要是才起床，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好，直接迎面扔过来这样的一个消息，吓死她了，吓死她了。 “没事儿，别怕，就是小事故小意外，不算是什么。” 陆卿抱着她的腰走，乔荞就说真的出事儿就来不及了。 只要陆卿在坐飞机，就提心吊胆的，晚上都睡不好，得陆卿一落地就马上来电话，她这颗心才能安稳下来，陆卿怎么安抚她就是起不到效果，和她说了，该河里死海里绝对死不掉，那乔荞也不听。 弄的陆卿很无奈，没办法，老婆的美意你只能接收了。 竟然也养成了随时报道的习惯，得告诉她自己好好的，还活着呢。 陆卿这样做是为了安抚乔荞的担心，回到家她才想起来，两孩子还在她妈家呢，好在明天星期六，让他们住姥姥家吧。 “司机告诉你的？” 乔荞知道陆卿猜出来了，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去认，司机也是好心好意，她要是认了，岂不是把司机就给卖了，就说没有，是自己偶然看见的，双手圈着陆卿的腰身，脸埋进去。 “我要是挂了，多好，所有的钱就都是你的了……” 陆卿觉得事情就是这样的，其实换一种角度去想，他真的死了，对乔荞来讲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儿呢。 “陆卿……” 陆卿盖住她的眼睛，别这么凶的看着他，就开句玩笑嘛。 睡到后半夜她是吓醒的，人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呜呜的哭，还发不出来声音，自己心里憋的难受，陆卿听见声响开始也没有睡醒，还以为是哪里出来的声音，等彻底清醒过来一看，是乔荞。 “乔荞……” 把乔荞给推醒的，乔荞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梦见飞机掉了下来，她都要难受死了，那样的梦不希望在做了，乔荞醒过来，陆卿搂着她，拍着她的后背。 “梦见什么了？” 吓成这样？ 乔荞没有去说，有些东西还是不说的为好，不说就永远都不会发生的，只是让他抱着。 “以后该成坐高铁吧。” 陆卿苦笑，他的傻老婆啊，高铁哪里有飞机方便，他缺的是时间。 陆卿分散乔荞的注意力、。 “你去看周燕的时候，她承认了是吗？” 乔荞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又提起来了周燕，点点头，当时周燕都要气死她了，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没有造成对她的伤害？ 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你和曹一凡之间的问题，你不去收拾曹一凡，转个弯来害自己。 乔荞没有办法去体谅周燕，让她去体谅周燕，不如给她一根绳子吊死她算了。 陆卿觉得还是不对劲，周燕和那个人的口供是串上了，但还是觉得不对劲，陆卿心里觉得好像已经隐隐的看见了事情的走向，只是现在不能确定而已。 “我就不明白了，我是哪里惹到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抢了她老公呢，这样处心积虑的害我……” 陆卿眼前一闪。 “那你觉得会不会有人做手脚，在周燕的身上处心积虑的呢？” 乔荞：…… 没听明白，周燕都认了，一开始她也觉得不像是周燕，可不是她还能是谁？也没有找到别人，曹一凡都说不可能了，人家现在混的那么好，爬坡爬的那么高，哪里还会留恋陆卿呢。 陆卿觉得又不像是，周燕承认了，那就等于是她做的，不然她没有道理承认的，她也想出来，问题现在出不来。 周家也是乱套了，周燕进去了，孩子再不喜欢爸爸还是要和爸爸一起生活，家里的生意还是要继续周转的，张展倒是无所谓，有本事几个大舅子就都来管被，他乐得当一个闲云野鹤，可周燕的哥哥们哪里有时间，自己手上的事业都忙的半死了。 东西依旧在周燕的名下，她出来的时候还是家财万贯的，只是现在暂时说了算的人是张展。 张展倒是被便宜了，去看过周燕。 “你让我哥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张展苦笑：“你以为这是玩游戏呢？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这犯法的，你谁不好惹你去惹陆卿，你疯了吧。” 张展抱怨，一脸的怒气，好好的她把自己给折腾进来了，活该。 周燕瞪着眼睛：“张展，我现在进来了，你就高兴了是吧？你又可以和曹一凡那个贱人在一起了是吧？” 张展觉得累。 “燕儿啊，曹她看得上我吗？我又什么能叫她看上的？你们里面是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呀？需要我告诉你现在曹的情况吗？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笨的人，知道我花心竟然把自己给送了进来……” 张展一脸愤怒过后就是愁容，周燕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我没有让他做的这么狠，我交代的明明不是这样的，我就让他吓唬吓唬乔荞，我不知道陆卿不能惹吗？” 你当她是傻瓜呢，只是那个办事儿的人好像是个傻逼，没有听懂她的话，现在好了，把自己也给拉下水了。 她想喊想叫想骂人，但是看着张展一脸的愁容。 “孩子还好吗？” 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不管张展也得管孩子。 “能好得了吗？你哥哥说要把他送到寄宿学校……” 周燕愣了愣，觉得这样也是比较好，孩子和他父亲的关系不是很好，她也不希望张展和孩子的关系好起来，这辈子她就要捏着张展的命脉，叫他明白，选择了就得走到底，别想中途变卦。 “送就送吧，这么大的孩子是应该独立了……” 张展不敢置信的看着周燕：“你到底有多恨我？” 周燕瞪着眼睛：“我怎么又恨你了？” “你进来了，孩子我想带，你家就反对，完全把我和孩子给隔离开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周燕你够狠，这是我儿子……” 周燕冷笑，这时候想起来这是你的儿子了？当初你跑哪里去了？ 你和曹一凡勾搭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你还有个儿子呢？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也都晚了，我现在就怀疑，这个幕后的人是不是你，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我没有让他那样去做……” 张展惨淡的笑着：“是啊，就是我，我们俩离婚吧，离婚了我就彻底干净了，属于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是我高攀了你，下辈子我在穷我就安安分分的挣点工资，娶个有钱的老婆就是这样的下场，我给你们家当牛做马一辈子，你们家有谁拿着我当人看过？在你们家人心里，我算是什么？我张展就是一条狗。” 周燕看着张展这样不是不难过，但是她没有办法去可怜张展，是他先对不起自己在先的，你想要儿子你就得听我得话。 “离婚？别做梦了，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为什么离婚？你在外面帮着我做事情，然后我收着钱，全部都是我家的人，我不过就是一段时间就出去了，张展你别做梦了，我不会放过你的，除非你不要儿子了，你让儿子改姓周……” 张展看着这个狠狠威胁自己的女人。 “燕啊，你知道你是个很可怕的女人吗？” 周燕淡淡一笑，拒绝在和张展说任何的话，更甚至张展在来探望的时候，压根不见，孩子就被几个舅舅给送走了，张展也是托了人才知道，竟然把他儿子给送到国外去了，一开始只是说去寄宿学校，为什么直接就出国了？怎么没有人问过他这个当父亲的意见呢？ 张展大闹了一场，可惜没有任何的用。 张展的三哥联系上了乔荞，他前几天去见了周燕，还是想为周燕的事情努努力，就这么一个妹妹，在怎么说也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原谅，只要乔荞的口供变了，对周燕就会变得极为有利。 他就是个粗人，不喜欢和人这样绕来绕去，偏偏对着乔荞不能这样，打了几十次的电话，乔荞一开始都是拒绝的态度，后来也是听对方在电话里说，家里都是男孩子就这么一个妹妹，乔荞就想起来自己大姐了。 她觉得周燕太坑了，把自己哥哥都给坑了。 “我做不到原谅她，受到伤害的人是我。” 乔荞不愿意回想那一天，原谅？谈何容易。 那不是摔跤或者打个喷嚏那么简单，而是心灵身体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那是幸好没有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是乔荞相信周燕原本的计划是想毁了自己的。 对方已经拿出来自己最为诚恳的态度。 “如果你怕我对你不利，这样，我去你家，或者你可以让陆卿也留在家里，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行吗？” 乔荞摇头。 “不行。” 她信不到对方。 周燕的三个噶挂上电话，另外的人凑了过来。 “怎么说的？” “不肯见我们。” 张展那边已经有人在监视，貌似很安静，想来也是，他还能翻出来什么风浪。 几个人在外面谈事情呢，兄弟几个人都比较喜欢喝茶，时常会约在这里。 前后也就是一秒之内，突然有人冲了进来。 本地今天最大的新闻，就是在某家茶馆发生了一场血案，凶手当时就被击毙了，事故原因正在调查当中，场面太过于血腥了，当时在茶馆的人都吓的半死，死了好几个无辜的人，现在警方是推断，可能是寻仇，但是找不到寻仇这方面的详细消息，因为没有接触，怀疑他杀。 张展自然不会排除的被请去调查，根据警方现在的推断，那几个人如果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张展，他们的家事儿警察不知道，不过询问周燕父亲的时候，她父亲有讲过，张展和女儿的感情不是很好。 老爷子是怀疑张展找人做的。 不然哪里就会这样的巧？他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儿子，还在医院里抢救呢，老头儿一瞬间就老了许多，被当做嫌疑人的张展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他已经接受了一个晚上的盘查，他的意志力都要崩溃了，不过说法还是一样，他去了哪里，几点几点，木然的配合。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怀疑我，因为我儿子被送到国外我找几个大舅子闹了一场吗？” 张展苦笑着：“我是孩子的爸爸，孩子被送走了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老婆就是这样的人，男人有钱就变坏，可变坏的根源在哪里？如果这个女人真的那样好，谁还会变……” 警察懒得听他的家事，不过张展似乎很有倾诉的*，也不管是不是丑闻自己倒豆子一样的往外说，说周燕都是怎么对待他的。 两个询问的警察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咖啡的杯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有案子就别想睡了。 “作为一个男人可真是可怜……” 张展说了，周燕是怎么让他每天交公粮的，行不行都必须做，做不出来，就带着他去医院检查，检查他今天是不是有发生过什么，哪里把他当成人看了。 “所以才说他有可能吧，我觉得这个人要么不是凶手，要么他就是真凶……” 根据多年的经验，看着不太像，不过这个东西说不好的，有多少人你看着他清白，弄到最后他就是最大的黑手，不然讲这些做什么？说了这么多，岂不是在告诉他们，他和曹一凡有莫大的别扭还没有解决当中，老婆进去蹲监狱，几个大舅子同时被炸了，现在就剩一个勉强的活着，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两个人并排走着，换人进去接着询问。 张展已经困的不行了，两天两夜，他走不出去这道门。 好不容易从里面离开，他茫然的看着天空，手指慢慢的收拢，一度都快要忘记了，手是怎么合拢的。 外面的人都在猜测，觉得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就是张展做的，最后出这样的结果，只会对他有利。 说什么的都有，绝对不比陆卿那时候差。 张展去了公司找陆卿，陆卿有些发愣。 “陆总见吗？” 张展推门进来，看着陆卿坐在他的对面：“没想到，出事儿之后我第一个来找的人竟然是你，你老婆出事儿的时候我嘲笑的很爽，现在轮到我的身上了，陆卿你觉得看戏看的过瘾吗？” 张展似乎像是一只被惹怒的豹子，时刻想把自己的爪子伸向别人的脸。 “与其说是戏不如说成是计划。” 张展拧着眉头看向陆卿，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儿，我老婆受辱，我一开始也觉得这是为了叫我们俩离婚，方向找错了，后来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你看看是不是这样哈……”陆卿翘着腿，他盯着张展笑笑，笑的邪气：“一开始我以为是曹一凡，毕竟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除了曹一凡还能有谁呢？她不甘心，她想要报复我，但是她毕竟给我当过老婆，我没有刺激过她，她想报复的人只能是我老婆，是啊，出了这样的事情，除了她还能有谁知道我会有的反应呢？乔荞和我差一点……”陆卿用手比着：“只是差了那么一点就离婚了，我的心性就是这样的，她脾气又犟，好在她家有个聪明人，把她给劝回来了，我查过曹一凡不是她，她忙着在外面经营自己的事业网呢，她需要靠着别人上位，一路走到今天，她身上没有任何的疑点，特别奇怪的就是，周燕为什么和乔荞过不去？” “所以你的结论就是我指使人去害的你老婆，我指使的人去炸的我几个大舅子是这意思吗？”张展一脸的胡茬，才从里面放出来，都还没来得及回来，就跑到陆卿这里了，外面人都是这样猜测的，他还以为陆卿这里能听见不同的版本呢。 结果还不是一样。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得通呀。” 陆卿淡定的勾勾唇角，事实上警察怀疑张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周燕他三哥做戏把自己的哥哥弟弟都给炸了吗？还把自己给炸了一个半身不遂，这人得是多么二五零的脑子啊？ 陆卿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警察找过乔荞，毕竟在出事儿之前，周燕三个联系最密切的人是乔荞，所以陆卿都知道了。 “陆卿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 “因为我说出来了事实。”陆卿微笑，所以他一定就是讨厌自己的。 张展臭着一张脸，离开了陆卿的办公室。 279回 阳谋解体 “张展？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不是的。”乔荞否定。 开玩笑，张展到底有要多有傻才会这样做，事故原因调查还是能调查出来的好不好，真的是他，总要有接触的吧？张展手里也没有钱，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是他，怎么会是他呢。 乔荞觉得按照常理，正常的逻辑推理，那肯定就不是张展，不可能的，不成立。 陆卿飞着白眼：“我一直对你的智商持怀疑的态度，你就没有想过就因为他料定了别人都是这样想……” 乔荞觉得这样未免就是有点两头堵的意味了，反正都是你说的，你怎么说怎么是了，不满老婆所以把几个大舅子都给炸死了？有没有搞错，你以为这是杀鸡一样的没有罪啊。 不科学。 “妈妈，我明天早上要吃芒果蛋糕。”果而咚咚咚的跑上来，提出来了菜单。 “一大早的吃奶油？”乔荞喷女儿，你还要上不上课了？这么吃，你的胃会抗议的。 果而班上有几个同学感冒了，其实一开始就是一个，慢慢的后期都是传染上的，学校的医务室也做了预防，奈何有的孩子身体抵抗力较差，现在来看乔荞觉得还行，果而没有被传染上，但之前她自己就感冒了，也没领去扎针，自己在家吃了两片药就好了，不是很叫人操心。 “妈妈我想吃……”果而摆可爱的脸蛋。 “你少来，果而我告诉你不行。” 直接否决。 “好妈妈……”果而抱着手哀求，挤着眼睛，她是无敌可爱的少女系列。 “好妈妈也不行。”乔荞捧着女儿的脸蛋：“妈妈明天做好了给你送到学校去，请大家一起吃好不好？” 打着商量，肉麻兮兮的，果而也肉麻兮兮的摇头：“妈妈，不好嘛……” “好果而，听妈妈的话……”乔荞哄。 “好妈妈……” 乔荞直接上拳头，你以为你妈有多少的时间？做个蛋糕就不错了，我还得天天满足你的愿望，谁来满足我的愿望，你当你妈妈是小叮当啊？ 果而揉揉自己头顶的包，顶着一头的包彻底安静了，你说了算，你说好就好，你说送学校就学校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是我妈，你任性。 “被你妈打了？”黎明这一看，他老姨是真的会打果而的。 果而嬉皮笑脸的：“没事儿，习惯就好了。” 反正经常被打，成习惯就能好接受了。 晚上陪着两孩子学习，乔荞拿着黎明的课本过来一看，我靠！ 别说学渣和学霸没有分别，黎明那笔记…… “你们同学没有和你借笔记的吧。”乔荞肯定的说着。 这谁看得懂？那上面写的有些能看懂有些好像外星文字似的，密密麻麻的上面都是各种连笔字。 “黎明啊，你这字可不行啊，考试的时候这样写，肯定会扣你分数的。”乔荞拿着黎明的笔记说着，她纠正果而已经纠正习惯了，觉得在字迹方面掉分那就是一件特别委屈的事情。 “我考试的时候不这样写。”几本的卷面干净整洁他还是能达到的，私下这样写而已。 果而看了一眼，没有看出来到底有什么玄妙的，觉得挺好的呀，满满当当的上面有图有文字还有解析，除了看不懂之外，除了看不明白写的都是什么字之外，一切都挺好的。 自己小声的念叨着，乔荞推开女儿的头。 “你又知道了，那你什么都看不懂还好什么。” 可真是愁人的孩子。 乔荞看着手里的动画书，那俩货写作业，黎明写的很入神，他写的就一定不是作业了，说不定又学什么，又拓展什么领域去了，倒是果而一笔一划的写着自己的小楷，一天一篇。 等他们写完了，乔荞叫住黎明。 “老姨问你件事儿哈……” 乔荞觉得黎明的智商是绝对有的，陆卿说的她不信，黎明说的也许她会信，把事情当成一个故事去讲，人物换成abc，倒是黎明听完了，没有任何的脸部表情，已经困了，都九点了，他平时有时候八点半就睡，最近睡的有点早，不过早睡早起嘛。 “c。” 乔荞张张嘴：“你不觉得这就太假了吗？警察调查出来的结果并不是这样的……” 黎明耸肩表示这和自己无关，他现在也没有想和老姨去争辩的心情，他要睡觉了。 乔荞关了楼下的灯，就留了一盏夜灯，静静的在墙角。 上了楼，陆卿也准备要睡了，扯着被子，乔荞挨在他身边：“黎明的想法和你一样。” 陆卿没好气的说着：“这说明我们俩的智商是相差不多的，而你的智商堪忧。” 乔荞撇嘴；、“你那么了不起，你怎么不去告诉警察呢？你去告诉他们你觉得是张展做的呀。” 陆卿摊手：“我没证据。” 他说的是自己的猜测和推论结果，但是他没证据。 “陆卿你说了半天没证据还说毛啊。” 乔荞火大了，这就好像是瞎子说你穿粉色的真漂亮是一样的。 警察那边调查取证，查不到任何张展可能的可能性，已经排除了张展是嫌疑人的可能性，没有发现一点的蛛丝马迹，就连周燕的父亲现在也认同了这样的结果，冲进去的那个人神经方面存在着一定的问题，但是那个人脑子和一般人又不一样，所用的炸弹是他自己建议组装的，远离很简单，杀伤力却很大，或者说只要是化学学的不错，远离就放在哪里，现在的社会只要有钱让人家去赚，什么都可以买到，所以大家都在说，要远离学医和学化学的，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就被弄死了，到死都死的莫名其妙的。 “你儿子患有精神病？” 一个老者面部苍老，正是那位傻了周家兄弟凶手的父亲，他点点头，说这孩子是遗传问题，是来自母亲哪一方，孩子的母亲早就过世了，他经常会离家出走，他就要出去找，找回来没有多久又会离家出走。 对方没有提出来要像周家的人道歉，他不想也不敢去接触那些人，他已经心力交瘁，电视台知道了之后采访过了他好几次，他真的觉得很累，把孩子拉拔长大了，不久之前这孩子还能正常的和他交流，说了一些暖他心的话，结果现在就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社会上的一些舆论也是将老人给推上了风口浪尖，老人不得不从家里躲开，他真的害怕别人带着有色的眼镜来看他，他这一辈子只能用凄惨来形容，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家里穷的，想到这里摇摇头，老人伸出手捂着脸呜呜的哭泣着。 他不知道他儿子为什么发疯会炸了那些人，真的不知道。 “这个人你有见过吗？或者你儿子有没有接触过”警方拿着张展的照片摆在那父亲的眼前。 老者拿着看了看，他有些眼睛发花，抖着手拿着照片看着，里面有张展各个角度的照片，他认真的看了看，他也希望能从照片里看见什么，他儿子虽然精神方面有问题，但是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人的事情。 “不认识，没见过。” 摇摇头，觉得真的是不认识，他哪里会接触到这样的人，这些年亲戚都不怎么走动了，别人家提到他家就是皱着眉头拧着眉头，怕他上门借钱，每天就住着面条配着酱油或者大酱随便的吃上一口。 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着一些能叫你觉得心酸的人，你曾经吃不掉的面包，剩了一多半的拉面还有你扔掉的新鲜大米饭，你看我们就是这样的有钱任性，我们在抱怨着工资死也不肯涨上去，我们抱怨着房价的高低，我们抱怨着别人穿的多好我却没有，却不曾想到，社会的角落还有一些他们，就连吃饱都是那样的难，他要守着家，因为害怕儿子回来找不到人而再次离去，他只能打着零散的短工，因为他还要满世界的去找自己走失的儿子。 “那这个人呢。” 老者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蹲点的人也觉得这老头不像是会说谎的人，一看就特别心酸的那种，民警去做笔录的时候还给老人买了两袋大米还有面，一些鸡蛋之类的，活下去以后依靠着谁？ 身体又不是多好，不生病还好，以后真的生病了，那就是真的只能等死了。 老人从警察局离开，缓缓的走着，他的腿脚也不是很好，走的很是缓慢，他住的地方距离这里太远，可能天黑都不一定能到家里。 他的人生就是一片的灰暗，原本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他也高兴过，自己有后了，自己也当了父亲了，慢慢的那种喜悦就被现实击垮了，他的儿子和一般人不一样，他的儿子患有精神病。 张展去了岳父家里，岳父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你来做什么？” 周燕的父亲不是特别喜欢张展，不过女儿喜欢，女孩子嘛就是要娇养的，她喜欢就让她嫁好了，他心里一直觉得张展有动机，家里现在已经彻底都乱套了，几个儿媳妇好的就不吭声的守着，毕竟还有孩子，他不能作势不管，有的已经提出来要分钱了，要领着改嫁，这个节骨眼张展又冒了出来，他想干什么？ “爸，我想和周燕结婚……” 老爷子捂着胸口，你们可真都是人啊。 “张展我们家对你怎么样？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不是靠着周燕，靠着我们周家……” 张展点头：“是，我承认，我和周燕处对象的时候是因为她的条件，可爸你自己看看，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老婆陷害我朋友的老婆，这是没有出事情，人家以为背后的推手是我，现在几个哥哥闹成这样，警察也上门了，我被扣了两天，我想爸你是知道我在里面那两天怎么过的，你清楚的不是吗？” 站站猛然抬头对上岳父的视线，周燕的父亲目光犀利。 “所以你现在就提出来要离婚了？” “是。” “周燕我不能替她做主，我只能给你一个建议，你可以提起出来诉讼，我想不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些律师了吧。” 周父起身送人，害了他儿子的人一个都别想跑了，早晚他会把这个人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下来。 老爷子去了医院探望儿子，这是仅存的儿子，老三身上哪里还有过去的意气风发，老父亲坐在床边也是痛哭流涕，早知道就不让他们兄弟几个上手去管周燕的事情了。 一个女儿而已，为了你，全家人都跟着辛苦，为了你，叫你几个哥哥搭上了性命。 老三的媳妇比较老实，不过身后有娘家，怕的也是娘家挑唆，毕竟不离婚的话就要照顾老三一辈子，这世道谁敢说谁对谁有情有责任？翻脸比翻书快就是这个现实社会的嘴脸。 老三躺在床上，两条腿已经都被炸没了。 “都是爸害了你啊……” “爸，小心张展……” 老三的腿是没了，但是他的脑思维还在，他虽然没有念过几天的书，但是他觉得这事儿和张展脱离不了关系，警察来看过他，也有说了最后案子的结果，他觉得不对。 外人怎么会知道他们兄弟经常去的地方？一个神经病谁不好杀，就偏偏对着他们兄弟几个出手？ 出手的力度，这就是奔着他们来的，就是想要他们的命，别说和精神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 周燕的父亲叹口气：“我知道，你安心养病吧。” 几个儿媳妇他也不强留，孩子愿意领走的就领走，他一个爷爷照顾不了这么多的孩子，这个家眼看着就要垮了，老三现在这样，他也不能把家交给老三，交给周燕？ 周燕是周家仅剩的，似乎这就变成了唯一的途径，可她害得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死了，老爷子心里对这个女儿也是恨得狠。 乱就是早晚的问题，几个儿媳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老三的媳妇低着头，好半响说了一句：“爸，我不走。” 人还活着，她都这个年纪了，守着他陪着他，还有孩子，过去两个人感情也算是不错，这辈子就这样过了，她认了。 老大的媳妇儿老早就想走了，想拿着钱走，但是现在又觉得走不划算，房子车子给了她，这些都算是什么？大钱都在老爷子的手中呢，她生的是儿子啊，要是她现在留下来，这些东西应该都是长孙的吧？ 其实有时候人的算计就真是太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些所谓的房子，都是论千万算的，家里肯定也是有存款的，但是想要的更多，老大这样想，同理其他人都是这样想的。 老爷子看着几个儿媳妇，他觉得女人没有一个是不精的，在伤痛面前，伤痛不能把她们击倒，她们恢复的能力很强，哪怕才死了丈夫，也能很快的站起来然后去谋算更多对自己更为有利的条件。 老爷子摆摆手，这个家交给谁？让能力来说话吧。 什么长子长孙，谁有本事谁接，没有本事，就守着你的钱过吧。 张展还是处于被压制的状态当中，他让律师和周燕谈过一次，结果周燕闹的动静很大，老爷子那边压根没来过消息，公司里压的就更是紧了，老爷子拍的亲信下来，张展完全就是没有发挥的机会。 外界的猜测还是在继续。 乔荞有看过今天的报纸，觉得陆卿还是失误了，调查的结果不是这样的，好或者就像是你所说的，那只要张展不动，谁也抓不到他，现在不是已经还他清白了，周燕的父亲还能有几年的好活头？ 真的要是生病或者死了，就可以预见那种乱掉的局面。 乔荞烤好蛋糕，奶油自己自己打出来，雀巢的那个奶油不好吃也不挺，将芒果切好，一点一点的去切，奈何头发丝总是掉下来，让阿姨去切，她切了一会儿耐性也就没了。 “现在的人真可怕，为了钱……” 你就是借乔荞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样去做，哪怕就是一座金山摆在她的面前，告诉她用点计谋去挣，她也不是那样的选手，她幸好是没有嫁到那种带着面具做人的家庭里，不然她就死定了，一定死定了。 看不明白，钱真的是那么重要吗？ 她承认很重要，但是为了钱去犯法？不至于吧。 就像是张展，现在过的日子还不是很好，没有大权在手，吃穿总是不愁，这样不就好了。 阿姨将蛋糕摆好，不需要去烤，这个上下的皮是煎出来的，外形只要在休整一下就好，阿姨小心的装进盒子里，一共两个，奶油并不是一种好东西，尽量少吃，所以乔荞没准备多，果而的是一个，另外的一个是准备给黎明送的。 先到的果而学校，有家长送过烤松饼，总体来说有本事的妈妈们还是多的，前天上自习课，竟然还有妈妈给送的饺子，是孩子自己做的，知道今天有自习课，煮好了给送过来，一人一个小饺子，小孩儿也不觉得什么好吃不好吃的，只要吃到了吃个新鲜，就觉得好吃。 交到老师的手里，老师说会转交的，让乔荞放心。 乔荞让司机开车去黎明学校，黎明的学校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哪里会有妈妈做点什么送到学校来的，哪里有啊。 班主任老师被吓了一跳，乔荞还带了一些蛋挞。 “黎明在学校成绩还行吧？” 班主任老师笑呵呵的，头上都是黑线，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嘛，他的成绩有多好，你们不清楚吗？成绩单都是作假的啊？你们看到的那都是真实的，学校的第一就从来没有换过人去做。 “这个就真的不用了，拿回去吧。” 乔荞说给女儿学校刚刚送过去，顺手做的。 班主任老师觉得这妈妈可真是辛苦，为了孩子和同学交好还得送蛋糕，真有闲心。 “黎明……” 黎明抬头看见后门对着他摆手的老姨，从位置上起身。 班里知道黎明他爷爷奶奶，据说爷爷奶奶现在过世了，难道这是他妈妈？乔梅大家看见的次数少，几乎没几个人见过。 “老姨怎么来了？” 乔荞举举自己手里的蛋糕，说让他分给同学吃，黎明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其实和班上的同学关系也不是那么融洽，他不喜欢头脑笨的，现在老姨送东西这不是给他找了难题嘛，他要请全班吃？ 倒是班主任老师在前面说着，黎明的老姨做了蛋糕请大家吃，下面的同学都有些发愣，没见过这样的节目，从来没有接触过，能吃？ 乔荞对着班主任老师摆摆手，自己就上车了，老师一见，也难怪人家一大早的就能有时间烤蛋糕，阔太太嘛。 下课的时候班主任特别的找了黎明谈谈，问问他现在的生活，和谁一起住，家庭环境怎么样，对着他好不好，怕一个不好的环境伤了孩子，孩子现在正处于关键的时候，虽然说他自身一直很优秀。 “为什么不和你妈妈一起住？” 在老师来看，孩子和妈妈一起住，不是最好的结果嘛。 黎明苦笑。 黎兵来学校给黎兵开家长会，家长会依旧是他给开，了解了解孩子的学习状况，然后赶到妞妞的学校给妞妞去开，妞妞这孩子现在出息不少，爱说话了，和同学玩的也是不错，赵雪梅现在是没有希望，她想要什么都要不到自己也就安静了。 三个人倒是很像一家人，黎明带孩子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现在活着你说活有什么乐趣？ 父母过世了，他周六周末没有地方去，只能呆在家里，难道他出去吹风吗？ 姐姐距离的远，想去一趟来回折腾就是几天，实在太过于麻烦了，他已经习惯了过周末就回父母家，黎明现在周末回来一天，那一天黎兵会空出来时间陪他，黎兵也开始慢慢的去了赵雪梅家，和老人相处的很好。 突然寂寞下来，他是有些不适应，会抽时间带着妞妞出去转转，不花钱的转，随便哪里走走，偶尔吃点小饭什么的，三个人花上五十块钱就能吃的饱饱的。 黎兵的要求一直不高，他就是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他没有本事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自己也做不到日进斗金，他更加没有人的浪漫，更加务实，一个人过的久了总是想要个伴的，因为心软，赵雪梅就是有多的错，他也包容下来了。 黎明不是看不见，其实他站在父亲的立场，这些事情全部都能理解，换做自己，也许也会这样做的，男人不同于女人。 黎明不怨恨父亲，只是希望父亲能够高兴，哪怕工资不花在他的身上，他也觉得无所谓，他就是不喜欢赵雪梅母女俩往自己的身上缠，他不需要这样的妹妹和妈妈。 黎明回来，一般都是找赵雪梅上班的时间，但是妞妞周末现在不上课，黎明不能带着果而过来，果而已经出过一次的事情了。 黎明这个周末回家，就看见妞妞了，妞妞还是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 “黎明进来坐啊。” 黎兵和妞妞正在看电视剧呢，两个人在讨论当中，赵雪梅上班了，黎兵还说呢，等黎明中午回来的，带他们去吃肯德基。 黎明站在门口，脚没有动。 能理解是能理解，但看见父亲和别人的孩子相处的这样和乐融融的，心里感觉怪怪的。 乔荞来电话，这是乔荞的习惯，她怕黎明撞上赵雪梅了，孩子不喜欢赵雪梅她知道，司机来电话说送到了，她就打过来一通电话，会问问孩子要不要马上回来，自己找个借口就说让他回来的。 “到了吗？要不要回来，果而一会儿去上课，你跟着呀？” 一会儿教授就到了，乔荞和黎明说过的，你要是想回来，你就借着老姨的借口回来，不想回来，你就说不用了。 “老姨我先不回去了。” 黎兵带着两个孩子出去吃饭，黎明和父亲挨着说话，父子两个人和乐融融，倒是妞妞看着觉得刺眼。 你已经去了你老姨家了，我就黎叔叔这么一个你也要和我来抢，你什么都有了，就留给我一样吧。 妞妞在位置上坐不住，就跟了出来，她拉拉黎兵的手，说自己也是第一次来，觉得挺尴尬的就坐在哪里。 “没事儿啊，我不是在买东西嘛，买完了就回去了……” 妞妞很是动的利用自身的因素，去叫黎兵觉得她很可怜，黎兵果然也上当了，黎兵不觉得一个小孩子会用什么样的手段，但是对于黎明来说，他的眼睛看见了对方眼睛里的企图，并且没有一丝的掩盖，那上面就是这样说的，就是这样做的。 “叔叔，这是什么啊？” 黎兵尽量让着妞妞，也是怕别人等的着急，告诉她怎么去配怎么去吃，就等于把黎明扔在一边了，黎明毕竟大了，不需要别人来照顾了，来这里的地方他游刃有余。 回到位置上，黎兵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信封递给黎明。 “你揣好了，放好了，别弄丢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一会儿我带着你去商场买两身运动服和一件羽绒服。” 黎兵很关心儿子的穿着，怕他热了，怕他冷了，其实当父亲的多少都是有点粗心的。 吃过饭妞妞拉着黎兵的手，很是自然的拉着，她老早就这样的做了，妞妞其实还想改口叫黎兵爸爸，她觉得爸爸就该是这样的，温暖的，体贴的，叫她觉得啊，这原来才是爸爸，这原来才是家，她的梦想就是有个这样的家，有个这样的爸爸。 黎兵给儿子花钱都很舍得花，他每个月给黎明固定的钱，然后自己私下还有一些加班费或者其他有的，到了月份班组也会有一些额外的钱的，不是聚餐就发下来。 “试试这件，长款的穿着保暖。” 刚刚已经试过了一件羽绒服，黎兵又挑了一个不错的，阿迪的牌子，对黎明这样的程度来说这就算是名牌了，一件衣服已经花掉将近半个月的工资了。 黎明试了试，黎兵觉得儿子长得高，穿什么都好看。 “这小子，现在都比你爸我高了……”黎兵一副养儿的心酸感，儿子越高他就越老了。 售货员很会说话，说父子两个人很像，爸爸也很年轻。 “年轻？不年轻了老了，我儿子帅气吧，成绩可好了……” 这是黎兵的自豪，黎明的成功优秀在父亲的眼睛里，这是黎兵的骄傲，只是孩子长大了不像是小时候那样了，父子之间的关系慢慢的就产生了一些变化，黎兵其实都是知道的。 “这鞋子和衣服很配。” 黎兵在黎兵的身上就给花了三千多，黎明拎着袋子，他在喜欢妞妞，他毕竟还是没有给妞妞去买什么，前阵子给妞妞买的那双雪地棉，你知道黎兵肉疼成什么样，他自己穿的棉鞋其实也才三十块钱一双，贵的他穿着也不舒服，也不觉得好穿，就喜欢老头棉，实在是因为妞妞那丫头，看着太叫人觉得可怜了。 黎明拎着袋子走在黎兵的身边，妞妞拉着黎兵的手，妞妞不是不羡慕不嫉妒，但是只要黎叔叔是自己的就好，黎明和黎叔叔关系再好也就是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黎兵对妞妞也很抱歉，确实身上没有钱了，都给儿子花了，花的溜干净。 “爸，其实我一直特别的感激你……” 黎明站住脚看着父亲，相比较母亲而言，可能父亲付出的更多，这点黎明心里知道。 黎兵觉得有点感动，还没说什么呢，妞妞喊他，把黎兵给叫走了。 黎明能感受到来自妞妞的恶意，他和父亲讲点什么话，妞妞那边就有事情。 黎明不能开口去说，说了他爸会对自己有想法，不过就是个小孩子而已，你看钱都给他花了，其实他在父亲的心里还是很重要的，黎明懂妞妞的策略。 妞妞回到家写作业，黎明出去办事去了好像是同事谁找他，他就出去了，赵雪梅买好菜下班回来。 “你叔叔呢？” “被同事叫走了。” “黎明今天回来了？” 赵雪梅还是很关心黎明的动态的，毕竟只要牵扯到黎明，就会牵扯到钱。 “回来了。” “你们都去哪里了？” “妈，你烦不烦啊。”妞妞冷眼看着自己妈，你就是问了，你能管得住嘛？ 不过还是和赵雪梅讲了，黎兵带他们去了哪里吃饭，然后又给黎明买了什么衣服。 赵雪梅咬着牙，自己身上也没衣服穿了，那黎兵就没看见？ “嫁给这样的人，我可真是……”赵雪梅觉得心凉，至少我也是你的枕边人，她从来没有念叨过黎兵，觉得黎兵也不容易，现在抱怨也不过就是因为生气黎兵给黎明买东西而没有给自己买，那妞妞不是你女儿，我总是你老婆吧？ “妈，叔叔听见这话，心里该有多伤心？是夫妻就不能互相抱怨，你这样抱怨他，他就会在背后抱怨你……” 赵雪梅瞪着女儿，还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了，我都多大的人了？ “我就当着你说说，你以为我傻呢？我满世界去嚷嚷？” 她觉得现在日子过的也行，虽然别人都说她傻，她觉得黎兵很好，不打人不骂人，也会关心人，就凭着上一次他为了自己把乔梅都给说了，还让阮雷给打了，她就觉得值了，女人嫁男人就是图这个的。 “说说而已？真的叔叔开门进来也许就听见你说的话了，怎么办？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说，叔叔挺好的。” 赵雪梅看着女儿被气的笑了出来。 “说的好像是你亲爸爸似的，只给黎明买，你就不羡慕啊？” 妞妞咬着牙，怎么会不羡慕？ 但是她觉得以后她有更多的机会去让叔叔来喜欢她，黎明哥哥再好，黎明哥哥到底是住在外面的，自己再不好，自己每天接触叔叔，妞妞的班上有个同学，那就是继父对着比自己亲生孩子都好的，她觉得早晚自己也会让叔叔看见她身上的优点。 她要做，就做黎叔叔的亲生女儿。 要做就做最好的那个，那个最为被人挂着的那个。 “妈，你要沉住气，睡在叔叔身边的人是你，叔叔每天看见的人是我们母女俩，黎明哥哥的妈妈不好，黎明哥哥现在会觉得我抢了他爸爸，他会越来越生气，将来也许就不要叔叔了……” 赵雪梅一听，拧着眉头，这是什么话？ 黎兵为黎明付出那么多，黎明就不要黎兵了？ 黎明敢这样做试试看，自己一定会折腾死他的。 “他敢，他爸对他那么好，他要是敢，他就是丧良心了……” 妞妞觉得自己妈完全就没有听懂她所说的话，黎明不要叔叔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他不要了，自己要，她会孝敬叔叔侍候叔叔的，把叔叔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去尊敬去照顾。 妞妞的意思赵雪梅懂，但是赵雪梅的脑子和妞妞不一样。 “你懂什么，他爸拿着全部的身家去养他，他说不管就不管了？那就是便宜他，你二百五是不是？不是不让你管，买衣服都不给你买呢，要是全部的钱都花到你身上，我不会计较……” 赵雪梅是有一算一有二算二，算计的比较清楚，太吃亏的事情她肯定就是不做的。 妞妞觉得和母亲讲不通，你想要这个人，不想他和黎明哥哥接触过多，就都叫他们反目，这样黎叔叔才会一心一意的守着她们俩过，偏偏她妈就是木头脑子，非要算计黎明未来的成就。 “他未来要是赚钱了，不养活我行，不养活他爸就试试看，我就去找电视台曝光他，小时候他爸投资在他身上多少钱多少精力。”赵雪梅替黎兵委屈啊。 经常带着去这里吃去哪里吃，不就是怕别人笑话你没有妈妈，你妈和人跑了，那些年是既当爹又当妈的把你照顾好的，什么没为你考虑到？你爷爷奶奶过世，房子和钱就应该都给你？那些是你爸愿意，不然打破头，她也不会让的。 全世界这样的爸爸你去找找，你看能找到几个？ 就说现在的这些父亲，没因为离婚把你踹一边去不理就不错了，你看妞妞的爸爸是怎么当爸爸的？和这样的爸爸比，你爸爸哪里不好？ 乔荞摸摸黎明的头。 “你爸给你买的？” 黎明点头：“嗯。” “下次算了吧，老姨给你买，毕竟你爸赚的也不多。” 黎明笑笑：“是啊，我也挺可怜我爸的，钱都花在我身上了，对我很舍得花，可我们是父子，不讲究什么该不该的，我不给别人可趁之机，她那点算计我还没看在心里，小毛孩子而已。” 黎明没有生气，相反的觉得下次更加要去见父亲了，见面好好说说话，他哪怕就是和老姨住，和谁住，和父母的关系还是一样，父母没有亏欠他什么，他们给了自己生命，因为性格不合分开了，他不说爸爸不好也不说妈妈不好，谁都好。 “额……”乔荞哑口无言，弄的和无间道似的，谁的算计啊？赵雪梅？ 280回 这就是生活嘛 问明白了，乔荞觉得无语，这么大点的孩子，她承认自己是先天对着妞妞戴了有色眼睛，她的孩子那天就那么蹊跷的摔了。 除了妞妞还能是谁？ 你让她怎么想吧？ 乔荞看着果而：“果而啊，你过来……” 问果而还记不记得当时出事故的时候是谁推的她，果而哪里能记得，都过去很久了，她也确实有些模糊了，摇摇头，更加不愿意去想，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摔就摔了被。 “一点都不记得了？” 果而点头：“妈，我还有事儿呢……” 乔荞给果而看综艺节目，一些向上的综艺节目，这是额外允许的，除了动物世界意外唯一可以看的，正在看电视呢，被自己妈一喊有点不耐烦，好不容易一周就有这么一次，还不允许她好好的看看呀。 “知道知道了，你去看吧。” 乔荞无奈，养女儿现在就和养冤家似的，你说的她已经不爱听了，已经不耐烦了，因为打扰到她的计划了。 “要是这样，下次少回去吧。”乔荞不希望黎明受到伤害，你说好好的一个孩子摊上这样的父母，爸也好妈也好没一个负责的。 黎明心里笑笑，他要回去，而且以前怎么样以后就怎么样不会变的。 果而上手去抓梨子，家里吃梨子从来不分，剩下的宁愿丢掉乔荞和陆卿也绝对不会和果而吃同一个梨子，分离分梨。 今天买的这个梨挺好吃的她就多吃了两个，到了晚上就完蛋了。 果而皱着小眉头屁股坐在坐便上，仿佛恶梦一般的，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用力完了鼻子眼睛都挤到一块去了，阿姨就在外面呢，感觉有点不对，孩子今天进去的时间有点长。 这不算是阿姨工作的范围之内，可她很是留心，果而每天去卫生间大的次数和时间她差不多都是有掌握的，小孩子如果上卫生间久了有时候可能是看些书什么的，这很容易就引起来一些问题。 “果而……” 阿姨在门上敲了两下，果而闷哼了一声。 她说自己没事儿，就是有点难上出来，阿姨上楼去叫乔荞，乔荞踩着拖鞋就跑下来了。 “你把门给妈妈打开。” 果而一脸的难为情，她上卫生间打门干什么？脸上好像飘着火烧云，妈妈你能不能正常点？ 脸上的的表情持续扭曲，捏着小拳头，好半天按了水从上面离开，一身的力气好像都用光了一样，开着门推着乔荞：“你不要在这里站着，我又没有事情。” “疼不疼？干燥还是怎么样的？觉得是什么样的感受？” 乔荞是怕，孩子小时候就有过一阵，一个女孩子这方面还是要注意一点的为好。 “妈……”果而跳脚，觉得妈妈管的太多了，怎么可以连自己上卫生间的这种事情也问呢，自己跺跺小脚，再说还有哥哥呢，叫听见了，她以后还怎么做人了？ 小果而长大了，已经知道害羞了。 乔荞就笑，说知道了不问了，不过：“你要是疼和妈妈说听见没有？真的疼一直忍着会出大问题的。” 果而点点头。 果而爬上床没过多久就睡了，早上五点醒的，穿着衬衣就往黎明的房间跑，黎明已经醒了，不知道几点醒的，在看书呢，悠悠闲闲的。 “哥，出去跑步啊……” 黎明没有早上跑步的习惯，不好果而来喊了，那就一起去吧，套上衣服，今天外面下大雪，树上挂了一茬又一茬的，看起来很好看，银装素裹嘛。 沁园春雪，沁园春长沙这都是果而小时候就接触的，背的是滚瓜烂熟的，自己张嘴就来，跟一团火似的，黎明可没有她这么大的动力，看见雪也能高兴一场，他是觉得小孩子无欲无求的，特别像是果而这样的孩子，活的很简单，她妈不要求她成绩，只要不太离谱就好，从来没因为成绩说过她，愿意学就学，不行的话还有后手，将来肯定是不用愁这方面的事情的，现在小孩儿一个一个成熟的多早啊，果而思想上成熟，但是行为举止还就是一个孩子。 和谁好，这些是妈妈教也没用的，你教她也不会听的，她认为这个人好，那这个人就是好。 她就喜欢郭艳萍，自己就特别喜欢给郭艳萍当跑腿小妹，为郭艳萍跑她就高兴，郭艳萍拍她一下头她都觉得对方这是喜欢她的表现，觉得郭艳萍就是自己的女神。 还没怎么样呢，崇拜上同学了，明明是她长得比较好看，明明是她家里条件也更为好些，当然她的成绩比郭艳萍差了那么一点，就是因为这一点，果而直接对着郭艳萍俯首称臣了。 当妈妈的看着女儿就那么喜欢一个同学，自己有吃的有水都恨不得给人家喝，自己渴着饿着心里怪不舒服的，说也是白说，被洗脑了，你说人家朋友，果而还会不高兴呢。 跑了十几圈，当然这速度不是很快，能坚持下来就不错了。 回到家里脸蛋红扑扑的，热气上涌，脸蛋上像是扣了一个盆一样的，进门就开始找吃的。 “妈妈，我饿了……” 乔荞让黎明快点吃饭，现在得马上吃了，不然上学就来不及了，侍候女儿，早上就他们两个人，乔荞没吃，现在还没胃口呢，时间尚早。 “把牛奶喝了。” 果而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牛奶都给干掉了，黎明喝了一口，他不是太喜欢牛奶的味道，果而是之前喝的太多后期产生反感，空了一段又捡了起来，多喝点牛奶还是有好处的，班级里有一半的同学现在都感冒了，果而的身体很坚挺啊，也就是之前感冒过一次吃两片药就给顶回去了，乔荞怕的是女儿身体不够好，可现实她女儿的身体要比同龄的那些孩子都好。 “再来一杯？” 果而苦脸，不要喝了，喝一杯就好了。 乔荞左手拿着果而的书包，右手拿着黎明的书包，让他们俩上车，自己跟着上去，先送大女儿去学校，送到门口看着她晃悠悠的进去，果而看见郭艳萍眼睛就亮了。 往人家身边凑，乔荞看的眼睛疼，觉得自己女儿也不差啊，怎么就成人家的跟班了。 班级上午摸底考，郭艳萍没意外的又是第一，她的成绩很稳定，几乎纹丝不动，成绩下来也没有过多的高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不过就是个第一，没什么值得炫耀的，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翻着白眼，昨天看电视看的太晚了。 她不仅不学习到很晚，作业写完就玩，家里从来不会拦着她看电视看动画片，随便。 她妈对待她的态度就都是随便，只要作业写完了剩下的时间你随意的安排，就算是将来真的成绩不好了，没有关系，花钱给送出国不就好了，溜达一圈在回到国内，家里也不差钱，拿着钱把女儿嫁出去就好了，其实班级里大部分的女生家长都是这样想的，成绩的好坏真的就没那么重要，让孩子感受一把学习的氛围，孩子还是要群居生活的，这是家长没有办法给的。 果而看着自己的卷子，数学这次考的还很不错，不过历史就惨了，她记得自己答的都对啊？ 果而的脑子里现在有点乱，背的时候她在看电视来的，分神了，自己也是个高手就背串了，好在历史不计入分数，不过考成这样也是有点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了，这是自己国家的历史哎。 郭艳萍看着她抓着头发，坐正身板探过头扯过来她的卷子看了一眼，无语。 这是人考出来的吗？ 自己瞪着眼睛，无语的看着试卷上的问题，这完全就是不想干的，请问她到底是怎么答出来的。 等到上历史课的时候老师脸已经彻底黑了，在课堂上直接就点果而的名字了，因为别人都考的很不错，老师趴在桌子上，很是悠闲的总结嘛，你看学了这半学期了，大家都认识了，她是个好老师呀，要和学生愉快的沟通。 “你能告诉告诉老师，为什么你其他科目的分数这么高就历史这么低吗？” 全班都在笑，果而挠挠头发。 “背串了好像。” 老师叹口气，离开讲台走到果而的面前：“你这样叫老师觉得很有压力啊，这样的成绩我拿出来觉得非常的没面子啊……” 果而很是搞笑的看看老师：“下次，下次我会让老师有面子的……” 全班又都笑上了，老师也不觉得是孩子和自己贫，这是她喜欢的学习氛围，历史这个东西是有点鼓噪乏味，其实就看你怎么去看了，历史你要是喜欢呢，你就会爱上它，在这个年限里发生过哪些好玩的事情，当你出去旅游的时候，你是不需要导游，自己就可以给自己讲解了，这不是很好嘛，还省了导游费了，她鼓励大家把历史学好，这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知识啊。 孩子们的成绩单要由学校统一统筹然后发送到每个家长的手机短信和邮箱中。 郭艳萍的各科成绩都很均衡，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但老师觉得郭艳萍这样的孩子，将来考大学不管出不出去念书，她想考个好点的大学不是很费劲，他们的教材和普通的一年级不同，综合方面的知识更为深厚。 果而拿着卷子回家，肯定是要妈妈给签字的，指着下角让乔荞签字，乔荞写自己的名字就写的不好看，写陆卿的名字写起来比写自己的顺手，写完了递给女儿。 “妈……” “你别这么喊我，吓死我了，你这个臭孩子……” 吓了她一跳，自己就在她眼前瞎喊什么呀？ 果而都要疯了，她无语的看着乔荞：“我说让你签字在哪里，你给签到哪里去了？” 果而指的是固定的位置，乔荞签的跑上面去了。 “签在哪里不是一样、” 不过就是个名字嘛，写哪里不是写，果而这孩子现在有点墨迹了，你没按照我说的去做，将名字签在跑偏的位置，我就不喜欢，各种不喜欢。 班级里就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几乎大部分人的卷子签字回来上面写的都是爸爸的名字，只有少数几个上面写的是妈妈的名字。 郭艳萍她妈签字就签的自己的名字，果而觉得挺好的，回家问乔荞，为什么不签她的名字。 “你不是你爸爸女儿吗？签你爸爸的名字有什么不对的。” “可郭艳萍她妈妈签的是她自己的名字，你也签自己的名字吧……” 乔荞才不要呢，都知道了他们同学之间有时候会拿着彼此的名字开玩笑，拿着陆卿的名字开玩笑总比拿着自己的开玩笑来的好。 小过而上体育课把脚踝给扭了，当时就肿的和馒头一样的大，老师送着她去卫生院，学校有独立的卫生院，医生给检查过后喷了一点喷雾，说是让小心点，正常走动就好了，不是大事儿。 等晚上孩子放学回来，进门就喊乔荞帮着脱鞋。 “你自己的鞋我为什么要帮着你脱？” 嘴上是这样说，还是走了过来，结果靠近一看，乔荞捏着孩子的脚腕：“怎么弄的？” 怎么就肿了？肿的和猪蹄一样的。 她自己没有走好路，歪七扭八的玩，结果就成这样了，反过来还安慰自己妈呢，都不是大事儿，就是崴脚而已嘛，养两天就好了，睡一觉起来，果而就没有昨天那样淡定了，脚踝落在地上就难受。 乔荞这是早上给换的药又喷了喷，从学校给带回来的药，医生都用袋子封装好了，里面也有详细写明该怎么样的去治疗。黎明今天走的早，司机早早就把他送学校去了，学校要进行本年最后一次考试了，前几天班主任老师找到了黎明，问了一下他的意愿，学校是有保送的意思，具体还是要看学生的，黎明就是下场了，一般结果也不会太坏的，老师询问询问他个人的意见。 乔荞看着外面厚厚的一层雪，这要是走路在摔了怎么办？ 到门口，自己蹲在地上，不能叫孩子走过去，她不放心。 “我自己能走。”果而叫嚷着，不用背的。 “快点上来，别废话。” 好久没有背过女儿了，小时候抱她觉得特累，你知道一个孩子抱在怀里的滋味儿嘛，估计所有妈妈都体会过，多沉啊，胳膊永远都是酸涨涨的，因为这个也没少闹脾气，再后来孩子大大就不用她抱了，她也抱不动了，很多年都没有抱过孩子，背就更加没有了。 其实她是觉得自己对女儿都是瞎好，该让果而感受的一点都没感受过。 果而趴在妈妈的背上，自己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么几步路，她妈稳稳的站起来，还好，尚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比抱着轻松多了，要是抱她肯定不行的。 “妈妈，我沉吗？” “不沉，我女儿可轻了。” 果而笑了，小手搂着自己妈的脖子，就这么一点的距离这母女俩弄的好像走了全世界似的，司机的眼睛一直抽抽着，其实从大门出来到车子这边一共也可能就十步路，真的不远啊。 乔荞把果而放到车里，自己喘口气，也累够呛，果而是不沉，问题她穿的衣服多。 她现在看着女儿脚上的鞋子都觉得可能有两斤。 送着去学校，一直给送到教室，班里的同学都认识乔荞，去过乔荞家嘛，一拉开门有两个打闹的正好撞到了乔荞的身上，乔荞把孩子给稳住。 “阿姨好。” “你也好。” 乔荞伸出手，看着孩子稳定了下来，自己才松开手，全班都知道果而同学的光荣事迹，乔荞把女儿送到位置上，自己就准备走了。 郭艳萍回家和自己妈说了，说果而把脚给扭了，早上郭艳萍她妈给煮的苹果叫孩子给带学校来了，一个苹果煮的皱皱巴巴的，她将保温桶放在果而的桌子上。 “吃吧，我妈给做的。” 果而抱着郭艳萍撒娇，她就喜欢郭艳萍的妈妈可温柔了，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就像是星星一样的，不像是自己妈妈，她妈只有发脾气的时候眼睛里才会有光，想起来自己妈，果而觉得自己妈可以用超人来形容。 她妈能上火山能下刀海，估计别人妈妈不能做的事情她妈妈都能做了，出拳像是牛掌一样的拍了过来，每次她挨打都觉得像是牛在自己的身上跑了一圈，好痛苦。 果而抱着头独自痛苦着。 你知道真相是什么吗？真相就是，她以为她妈是折翼的天使，原来不是的，她妈就是披着天使外表的牛魔王。 “你干什么呢？脸上这个表情？” 郭艳萍觉得果而很奇怪，自己想什么呢，一会儿一抖的，冷吗？ 不会的呀，教室里这么暖。 果而挖着苹果吃着，心里想着，自己爸爸可真是可怜，她爸当初一定就是被她妈用高跟鞋给敲晕的，然后被她妈拽进了蜘蛛洞里最后就有了她了。 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的，肯定就是这样的。 乔荞还不知道她女儿已经把她总结为蜘蛛精外带着牛魔王了。 今天下雪，她觉得肯定会影响飞机降落的，估计得晚点，结果想是想，陆卿竟然很是顺利的就落地了，说是自己在外面忙，稍晚一点时间会回来。 陆卿没料到今天的饭局上会遇见曹一凡，如果知道的话，也就推了。 毕竟嘛，见面没有多大的意义，反倒是显得大家都比较尴尬。 曹一凡的目光里变的很是清澈，看见陆卿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情绪变化，甚至就仿佛第一次看见陆卿一样，她也没觉得有多尴尬。 陆卿倒是没说什么，吃完饭的时候曹一凡主动和陆卿打的招呼。 “陆总平时很忙吧。” 陆卿笑笑就算是做了回答。 等人走开，曹一凡恢复了脸上的表情：“陆卿，你老婆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没有精力放在你们的身上……” 她说的是实话，她也不想和陆卿为敌，大家就大道两边各走一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何必一定要当敌人呢，过去是她没有想开，现在她已经忘记了过去的那些事情。 “嗯。” 陆卿点点头，是没必要做彼此的仇人，朋友的话，还是算了，他这人不喜欢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那好，我先走了，我下午还有个会议要主持。” 曹一凡走的很是平静，身上看不见过多的装饰，很整洁，但是又不会让人小瞧。 曹一凡在外面是真的很拼，想要用自己爬上来时间之内做出来的成绩说话，她敢干，敢真的大干也不是没有别人警告过她，不过她豁出去了，真的想下面的人拥戴自己，你自己首先就要学会收服别人，这是爬上来之后，看着上面的风景才归纳总结出来的。 文青现在和儿子一家住在一起，曹一凡给他们准备了一个特别大的房子，曹可凡的手续已经办了下来，老曹的意思儿子赶紧的带着儿媳妇孙子先走。 文青却舍不得。 “留在国内多好，为什么要出去呢？外面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家。”文青是不愿意离开的，她的所有朋友都在国内，她为什么要出国？她的家人她的父母都在国内，要是到了拜祭的时候她可以很快的就见到亲人，出去了之后呢？难道专程跑回来一趟吗？ 你知道这有多么的不方便。 老曹黑着脸。 过去文青怎么样他都懒得去说，毕竟她嫁给孩子是低嫁，自己就是想让她过上好日子，现在不一样了，他女儿就悬在哪里，利剑一样的，你知道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把一凡给拉下马，还有可能一凡就死无葬身之地，作为父母不要求你能为孩子做些什么，但是尽量不要这样的张扬惹眼。 老曹舍不得女儿，他活到这把年纪了，什么都不怕，就算是将来出事情，他承受就是了。 文青不肯走，曹可凡也是不愿意出去，出去就意味着从头开始，外面的环境他没有适应过。 曹可凡的太太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娘家劝她能走的时候千万要走，你知道曹一凡现在干的太大了，多少人看她不顺眼，下来就是早晚的事儿，一旦下来了，你们花的这些钱，你们的房子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 而且现在的形势来看，多少人都提心吊胆的，曹一凡是借着这个劲儿向上爬，可你看看新闻，每天的新闻有多少是自杀上吊的？ 真的就一点不怕吗？ 牵连到你的身上那就彻底玩完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带着足够的钱，够你花一辈子，养好孩子就行了，不要留恋国内。 曹可凡被文青叫住。 “你爸现在就是瞎紧张，你真的想出去？” 曹可凡当然不愿意了，但是老婆吹枕头风，他现在是靠着父亲和妹妹，他不能不听他们两个人的话，所以他也很头痛。 “妈，听我爸的吧……” 文青坚决不听。 倒是曹一凡晚上过来吃饭，她最近熬的有些憔悴，毕竟事事自己都要上前，她希望自己能干出来一番成绩，但日后她真的怎么样了，会有人站出来替她说句公道话，她也是为了大家都好。 曹一凡和自己哥哥说着，她能给的已经全部都给了，这要是查出来她就彻底完了，叫曹可凡和嫂子领着孩子出去，出去之后不要频繁的和家里联系，还有不要有固定的住所，在那边注满一年然后去其他的国家，以后能不和家里联系就不和家里联系。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可凡觉察到有点不对。 怎么好像是交代遗憾呢？ “哥，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我怎么样都不要紧，爸上了年纪，我们俩都不会怎么样，但是你们不同，你把孩子好好养大了，他能好好的，我们也就都放心了，他是我们家的希望。” 曹可凡心里怪难受的。 陆卿回到家，乔荞跟着他上楼，陆卿将外套递给乔荞，接过来她手里递过来的杯子，喝了半杯水又递了回去。 “上午几点到的？”乔荞问。 她以为今天休息下雪会影响航班呢，结果没有，看样子没有自己想象的严重呀。 “没下雪，所以没影响。” 陆卿换了家居服，乔荞问他要不要吃饭，他说和别人吃过了，还遇上曹一凡了，乔荞没有兴趣打听曹一凡，听都不想听见这名字，总听总听，遇上曹一凡自己总没好事儿的。 “她就是早晚的事儿……” 陆卿说着，翘翘唇，曹一凡短时间爬升的这么快，她以为真的就没有人会注意到吗？ 她的动作太大，中间自己兜了多少的钱？ 曹一凡的消息没有陆卿的消息来的及时，陆卿所得到的消息是说，可能就连曹一凡身后的人都要保不住了，现在上面已经派了人下来，查到她的头上就是早晚的事情，你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别人就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了？ 真的想查，这些都不是事儿。 “女人的心太贪％” 慢慢的往上爬，不见得真的会怎么样，可曹一凡的心太大了。 自己身上没有花到多少的钱都给人家花了，说起来也是够委屈的了，有这样的家人就是不停的在拖后腿，陆卿觉得一个人能走到什么程度看的就是家里人的素质，家里人的素质高，这就是动力，相反的，就像是文青那样的，呵呵…… 乔荞懒得去听，也没有兴趣去听。 “你要洗澡吗？现在休息，还是看会电视还要怎么样？” 陆卿让乔荞把果而的作业给自己拿过来，他看看，正好是有时间就顺带着检查检查看看，乔荞拎着文件夹拎了上来，送到陆卿的手边，陆卿一边就一边笑，觉得这孩子太有才了。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女儿被生出来就是为了搞笑的。 “他们班历史老师估计鼻子都要气歪了吧。” 乔荞耸肩，这个她还就真的不知道了，没有听说啊。 陆卿将文件夹重新交回给了乔荞，说自己下楼看会电视，叫阿姨出去买买东西吧。 “这么冷的天，家里也没有什么缺的……” 陆卿的眼睛斜着盯着乔荞：“我给她们钱，不是为了叫她们来我家里当老佛爷的。” 乔荞挑挑眉头，一说话就这么刻薄，知道了，你出钱了，你就是大爷。 下楼和阿姨说叫出去买点水果，还有给果而买一盒橡皮泥，正好明天有课要用，告诉她准备的，原本是打算去仓库里找，以前买过挺多的，现在好了。 把地址写给阿姨，写明白了，两阿姨换了衣服就出去了，她们没什么不爱出去的，出入也都是有司机接送，更加不会吹到冷风，这不是挺好的，没什么好不高兴的，只有乔荞总会顾忌三顾忌四，总觉得好像是溜了人家怎么样的。 等阿姨都走了，陆卿才下来，就好像是大家闺秀似的，他下来家里就不能有其他的人，穿着家居服自己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转了半天，他看什么乔荞也懒得管了，反正和自己喜欢看的肯定不同，进厨房里给他切水果。 陆卿喜欢吃芒果，家里的芒果是上个星期他去三亚秘书给带回来的，价格很是便宜，现在上中的芒果价格已经飚的很高了，那边的芒果才三块钱左右的均价。 乔荞在芒果上面打着花，用小碟子装好，总到他的手边。 “吃点水果。” 不爱吃也得多吃，遇上自己喜欢的水果就多吃点吧，不然一些维生素就补充的不全面。 陆卿叫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你不吃？” 乔荞黑脸：“你都知道我吃芒果过敏的。” 陆卿倒是想起来了，刚问的时候肯定就是忘记这茬了，这人是小心眼，他还问了一句，看看乔荞的脸色果然就变了，搂搂她。 “你不是也有吃过两三次没有过敏的。” 他记得自己是看见过的。 乔荞吃芒果的次数实在是少的可怜，她清楚这是过敏源所以轻易不碰，乔荞摇头能不吃还是尽量不吃。 “上面箱子里有礼物，你看了没？” 乔荞一愣，她还没来得及给收拾行李呢，这人回来就让她下楼叫两阿姨出去，完了自己得把遥控器摆在他的面前，得把水果端到他的手边，哪里有时间去整理行李。 “给我买了舍呢么？” “肯定是你会喜欢的东西。”陆卿神秘的说着。 乔荞被他的说辞勾的心里有点痒痒，到底是买了什么好东西了？ “我上去看看。” 陆卿笑呵呵的拍拍她的屁股：“去吧。” 乔荞踩着拖鞋往路上去跑，肯定会喜欢的东西？衣服？鞋子？ 肯定就不是鞋，陆卿不会给她买鞋，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脚是多大的，他脑子里每天放的东西太多了，自己哪里能占得一席之地，衣服有时候也总买错，例如号码不对的，她都习惯了。 一样一样的整理着，乔荞很想掀桌，哪里有礼物？ 他如果想让自己给他收拾行李箱就直接说嘛，何必找借口说什么给她买礼物了，将他的衣服通通的挂起来，然后最后真的在下面的箱子里看见自己的礼物了，都是内衣。 乔荞喜欢，买的样子很好看，不过…… 陆卿给她买了五件，里面也就勉强有一件她能穿，都大。 无语的看着手里的东西，然后看看自己的胸部，她该生气吗？ 她丈夫觉得她似乎很伟大，但现实她就没有想象中的伟大怎么办？ 从楼上下来，陆卿抬着眼睛看她：“看见了？” “看见了。” “看见怎么是这个语调？不高兴？你自己不是说挺喜欢这牌子的。” “是你自己去买的吗？” “不是你说我总是没有诚意，叫秘书替你去买的？” “所以都买大了。” 陆卿不信，都大了？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就买大了，他记着乔荞内衣的号码的。 “都大了？” 见他是一脸的不相信，乔荞把东西都拿了下来，陆卿无语，怎么就不一样了？ “你是胖了？” 乔荞没有好气的说着：“是你买大了，你怎么不说我瘦了？就偏要说我胖了？” 会不会说话呀？ 陆卿摸摸鼻子，谁知道你的内衣到底是多少，女人的东西通常都不好买，还不如就给买副耳环啊买个胸针啊，可上次买的耳环她说和自己的脸型不搭，买回来一次都没戴过，买胸针她说不好看，陆卿也觉得乔荞太事儿了，你自己的东西还是你自己去买吧。 “我说错话了。”陆卿伸出手打打自己的嘴。 “陆卿，你对我是不是特别的不上心呀？你什么都不知道？” 陆卿挑眉，谁说的，你生日我记得，我们结婚纪念日他记得，不记得就怪了，秘书会事先提醒，提前半个月就开始说了，太太的生日就要到了，您和太太的结婚纪念日即将就要到了，需要定做什么样的礼物，需要为太太准备一些什么，秘书也在给自己预留足够的时间，包括蒋方舟的生日，陆天娜的生日，果而的生日，陆必成的忌日这些秘书都是牢记在心的，人家都可以不记得，他却不能不记得。 他吃的就是这碗饭。 陆卿的记性也不是那样的差，总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念叨，乔荞的生日，乔荞的三围差不多都能记得准，当然了他老婆的三围不是秘书知道的，这是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慢慢的细数着，还别说，知道的还真是多，乔荞也还是好哄，马上脸上的表情就多云转晴。 “好老公……” 陆卿让她跪在自己的腿上，他上手抱着，咯的他好疼啊，拍拍她的脸：“好好的坐着，腿疼。” “疼就疼被，反正不是我的腿。” 陆卿挑眉：“是我的腿你就不珍惜了？我腿废了你有什么好处？这么盼着自己的老公废掉呢嗯？” “谁说我盼着你废掉，我盼着你好呢，天天盼着你好，日日都盼着你好……”说着说着就奔着肉麻去，陆卿听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是啊，你现在觉得我好，就日日都盼着我好，那你要是和我生气的时候呢？ 那是不是就分分钟都觉得我哪里都不好呢？ 搓搓自己的胳膊。 “好老婆，下去吧，别腻了。”他要看财经新闻了，她在这里会影响自己的，一会儿一说话的，听着脑子疼。 陆卿现在就希望乔荞立马滚远点，我想抱你的时候你就送到我的怀里让我来抱，我不想抱你的时候你就走远一点，千万别让我看见你。 乔荞自己还觉得没腻的过瘾呢，抓着陆卿的胳膊，已经开报了，陆卿无奈的拍拍她的脸。 “去买点东西吧啊。” 出门去买买衣服，花花钱，刚刚不是给你买的礼物都不合适嘛，那就出去花花钱花个痛快在回来，这时候他宁愿乔荞出去烧钱去。 乔荞也知道他现在心思没在自己身上，看电视呢，拎着包自己打点好，才要离开家里，准备去看看婆婆，不是有给婆婆和小姑都带礼物了嘛，送过去就是了。 就是这么一会儿工夫人家陆卿看完了，现在又不想叫她走了。、 “你去哪里啊？” “我去给妈送礼物。” “先放着吧，也不着急，你过来陪陪我。” 乔荞撇嘴：“你刚刚看新闻的时候你叫我赶紧的出去，我才换好衣服，你又让我过去，你当我是球呢？” “不是你自己说的，你是好老婆吗？” 乔荞用鼻子冷哼，“现在不是了，我也是有脾气的人。”一甩头就径直往门口走去，陆卿飞快的从沙发上起身，一把就把她给抱了起来，像是土匪一样的夹着她上楼。 “你这个混蛋……” 281回 平凡的事儿 “妈，你说我哥哥是不是就特别的可怜？” 可怜？哪里可怜了？ 果而觉得很郁闷，她觉得哥哥一定就被虐待了，就像是白雪公主一样，或者比白雪公主更加的惨。 乔荞伸出手将孩子的头推到一边去，推散了围绕在孩子周围的抑郁。 “你哥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惨，他爸妈都对他很好。” 前姐夫黎兵至少工资都是花在黎明身上的，按期会看孩子，乔梅虽说看的没有黎兵及时但心里也是有这个儿子的，这样的父母不好，但有总比没有来的好，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当中，父母依旧是不能缺少的。 “哪里好？我都没看见陪着他。” “他大了不需要别人陪，只有你这种小屁孩才需要别人陪。” 果而翻着白眼：“我哪里是小屁孩，我能生活自理。” “能生活自理把自己摔个半残？脚肿成这样子？” 果而扯扯嘴，一瘸一拐的回房间了，就说自己妈一点都不可爱，她总觉得是别人的妈妈就都恨温柔可爱，自己的妈妈就像是遥远的天空上的一颗星。 果而写着日记，凑够了五十个字收笔了，老师一定要让写日记，日记内容为她和妈妈畅谈了一下关于哥哥可怜不可怜的问题，最后以她妈的获胜收尾。 果而半夜抱着肚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捂着自己的小肚子，其实有些分不清哪里痛，就是难受，特别的不舒服，翻来翻去想要叫人，但是觉得毕竟都半夜了，她要是叫了，就容易吵醒阿姨们。 小脸煞白，太疼了，怎么办？ 黎明正在睡觉呢，果而和鬼似的就推门进来了，光着脚，穿着衬衣衬裤，衬裤都跑上面去了一看就是睡觉的时候蹭上去的，抱着肚子，她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都要炸了，跪在哥哥的床前，伸出手。 “哥，哥……” 黎明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呢，谁这样的喊他？ “哥救命啊……” 黎明猛地一睁开眼睛，不是果而还能是谁，孩子已经躺在地上了，翻着白眼，这给黎明吓的，他确实看见果而的白眼仁了，这就严重了，赶紧的把孩子抱起来。 “老姨……” 黎明在楼下喊着，乔荞裹上大衣自己也什么都没有穿里面就穿着睡袍呢，抱着女儿往外冲，黎明跟着上车的，家里闹的是鸡飞狗跳的，两阿姨都没的睡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果而拉肚子了。 没错这就是医院检查的结果，拉完了自己就觉得肠胃舒服了，不像是刚刚的样子了，不然就一个劲儿的翻白眼，那样子就挺吓人的。 黎明也是没有睡好，听了结果觉得很无语，怎么会是肚子疼呢？ 肚子疼你去卫生间就好了，你说大半夜的披散着头发进来了，一副随时就要倒的样子，黎明抱着腿靠着暖气管子上。 乔荞没好气的：“我告诉你果而，你在翻一个白眼试试看，下次不许这样翻白眼了知道不？” 果而摊手：“我都是和妈妈学的……” 去医院折腾一圈，结果一点事情都没有，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把孩子带回来，折腾的大家都吓了一跳，还怎么去睡？阿姨听过就放心多了。 乔荞看了看试着给陆卿打了一通电话，女儿生病了得告诉他一声。 陆卿说有病去看了，不管折腾不折腾，孩子健康你才是最高兴的不是嘛。 “是说的简单，大半夜溜出去……”不说是她，就司机过来有多远，在折腾医院去然后在折腾回来，估计今天晚上司机也不用睡了。 “我给他们开工资，就算是开一夜的车也是应该的。” 陆卿认为自己有付出，他付出金钱去买别人的能力，乔荞呢则是有些体谅别人，觉得能不溜的时候尽量不溜。 “黎明放弃报送了？” 乔荞点头，孩子也有和她讲过，他想自己考，既然有这个意愿那就考考看呗。 乔梅和黎兵私下见过面就商量孩子的问题，达成了一致，乔梅没有多坐很快就离开了，她还有自己的事情，也不想和黎兵多说话，黎兵和赵雪梅一起来的，赵雪梅今天休息听见乔荞的电话了，就跟着一起过来的。 赵雪梅心里在淌血，因为打车过来就花了很多钱，这里又没有公交车，等进到了房子里东看看西看看，觉得可真是大，羡慕。 自己这辈子要是有机会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几天多好？ 难怪黎明宁愿跟着他老姨，是啊老姨的条件多好啊，干嘛跟着爸爸，爸爸什么都没有，爷爷奶奶该留给你的都留给你了。 乔荞见乔梅走了，自己面上也是有点尴尬，她二姐就是这样的个性。 “最近挺忙的？” 黎兵打着哈哈，他有什么可忙的，每天就那么一点的活，干完就拉倒了，也不像是人家有什么技术的。 “就那样，有什么可忙的。” “姐夫有没有想过送黎明出国？” 黎兵叹气：“我现在也不能替他做什么选择，他自己的未来自己看吧，他要是想出去我不会说不的，我手里还有一套房子……” 赵雪梅插话：“房子要是卖了我们俩住在哪里？孩子老姨也不差钱……” 明明就是嘛，住这样的房子还能差钱吗？都叫老姨给掏了不就完了。 黎兵回头看了一眼赵雪梅，赵雪梅有些怨念，乔荞尴尬的笑笑，没说卖房子怎么就扯到上面去了。 “卫生间在哪里？” 乔荞给赵雪梅指着，等赵雪梅往卫生间的方向走着，黎兵压低声音。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看法，可乔荞啊，生活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我该留给黎明的我没有给别人。” 黎兵就是想找个人谈谈心，和乔梅肯定谈不通，乔梅向来都是泼辣货，什么都不肯听，就认为自己说的就是对的，其他人说的都没有道理，他也需要一个伴儿啊，他自认也能管住赵雪梅。 “姐夫，这你就别和我说了，真的，我自己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的……” 乔荞不想听，只要你心里有这个孩子就行，这是你儿子，按道理来说最为关心的人应该是你。 黎兵和赵雪梅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乔荞留他们吃饭了，但是黎兵没想留下来，吃人家的那一顿饭就那么好呢。 “嫁的可真是好。” 眼见为实，过去没有亲眼看见，总觉得里面有点发虚，这回看见了，赵雪梅算是服气了，看看人家的这个命，会说话会撒娇就是不一样，哪里像是自己一样，她就是不会哄男人，乔荞那一看就是把男人给哄得服服帖帖的。 赵雪梅觉得自己讨厌乔荞这样的女人，除了会撒娇你还会什么？ 她就宁愿生活过的困难一点，自己的日子过的苦一点，她挺直腰板了，谁都不欠挺好的。 黎明的姑姑是一个月固定两通电话，问问孩子他爸爸有没有来看他，给不给他生活费，姑姑回去之后就生了一场重病，父母都过世对她来说是有点刺激，加上担心黎明。 她每天睡觉都睡不好，怕孩子有委屈，怕孩子上火，原本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挺好的，你说突然这两个人就没了。 其实黎明的接受力还是挺强的，一开始有点难过，后来就想开了，有些东西不能去强求，但是姑姑脑子里想的东西多，她会把自己的思维强加于黎明的身上，自己距离的又远，她就怕自己看不见黎明就会日子不好过，放在老姨家，就算是亲老姨那也不是亲妈啊。 担心就担心这个，加上生病，整个人情绪就都不好了。 打电话过来一次肯定就要往卡里给打点钱，打在黎兵的卡里然后叫黎兵给黎明送过去，和孩子在确认一下到底有没有给送过去。 在一个她当姑姑的就担心什么呢？ 怕孩子不认爸爸。 孩子放在他老姨家，就容易和父亲的感情不好，万一这个老姨要是私下告诉孩子，你爸爸对你不好，这都是有的情况的，她见的多了，父母离婚的谁家养就可劲儿的去告诉孩子。 虽然黎明现在足够大了，那也架不住长年累月的告诉。 这是老黎家的孩子，将来可千万别变成老乔家的孩子了。 姑姑声音有些发哑，发声都有一些困难。 “在你老姨家生活的挺好的？” 黎明这孩子心那么细能感觉出来，他也知道自己姑姑在担心什么，其实他在谁家来住，他眼看着就住不了多久了，真的不想折腾了。 “你爸这人吧，心肠软，这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你妈当初那么对他，他也从来没当着你的面说过你妈一句不好……” 姑姑这是要旧事重提，你妈到底为什么和你爸离婚的，你黎明现在是大孩子了，我有权告诉你，我也应该告诉你，这不是爸爸的错，都是你妈单方面的错。 黎明认真的听着，没有出声去打断，这是已经发生过的，否认也没用。 姑姑说道最后自己没控制住就哭了，说自己不能回去，黎明也不愿意跟着自己，他爷爷奶奶就挂着这个孙子，现在养在人家姓乔的手上。 “姑不是挑拨离间，我就是心里难受，你以后还能认姑姑了吗？” 老黎家就这么一个孩子，这要是不认她了，她也没什么劲儿了。 “姑姑看你说的，我是姓黎的，永远都是叫黎明，我爸的事儿我也明白，说怪吧，真怪不上，我早晚都是要离开的，他一个人过日子我也不放心……” 黎明说不是没觉得难受过，但是想开就好了，他爸的钱都给自己花了，没有花在别人的身上，这就挺好的。 “所以姑姑你担心的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的，你就放心吧……” 黎兵周六在家休息，没有事情可做，妞妞写作业，他有时候帮着辅导两句，有些自己也是看不明白，你说黎兵的日子不然还有什么？ 上班下班，回家吃饭睡觉，就没有其他项目了，他的钱都给儿子花了，每次黎明回来他都得带着孩子去吃饭，给孩子买衣服买裤子鞋袜子，真的是把所有的积蓄和工资都往黎明身上花，黎明一个星期回来一次，剩下的时间都等于他自己闲着，晚上赵雪梅不管怎么说都能算个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晚饭，不管吃的是什么，桌子上有三个人，热闹。 他有些话想说，也能找到个人交谈。 黎明觉得其实世人对于男人要求也很高，没有男人会像是童话故事书里那样的人似的，老婆走了就守着老婆的照片，或者离婚之后就念着她的好再也不结婚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剧就是时间能消灭一切想念，他想和乔梅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可乔梅不甘心，乔梅觉得他窝囊，和阮雷跑了，他那么求乔梅，乔梅还是一步都没有回头。 黎兵躺在沙发上，他有些感冒，赵雪梅找好了药片送到他的手边。 他生病的时候至少身边有个人会来照顾自己，自己的话，就得什么都要自己撑着。 又到了周末，黎兵去接黎明出来玩，果而跟着黎明一起出现的，黎兵其实也不愿意带着果而，为什么？ 就因为乔荞家有钱，你知道人家的孩子怎么娇惯怎么宠爱长大的，出点事情他没有办法负责的，就像是上次，怎么出事儿的没人知道，最后闹的大家都不开心。 果而是偷偷跟着黎明来的，她坚持要来，黎明劝了好半天都不听，最后还是瞒着乔荞跟着来了。 “果而也来了……” 黎明是走到哪里都带着果而，一步不离开，不然就是自己陪着果而在位置上坐着。 “今天天气凉，爸你加衣服了没有？看着穿的太少了。” 谁说黎明不关心他爸的？ 相比较而言他和爸爸待在一起的时间更是长过于妈妈，其实在黎明的心里他更加是心疼父亲多一些的，除了不太喜欢赵雪梅母女，他都没有意见，看着父亲能够高高兴兴的过，身边有个伴也挺好的。 “穿的挺多的，我不冷，我看着你倒是穿的有点傻好。” “伯伯，这是哥哥买给你的……” 果而可会献殷勤了，黎明之前和乔荞去逛街给黎兵买的，这是用的人家黎明自己的钱，小羽绒马甲，那种穿在里面能当保暖内衣的，当时他就说自己爸穿这样的就挺合适的，能保暖。 黎兵是真的抹眼泪了。 其实他心里不好受。 你说父母过世了，他不难过吗？ 那也是自己的父母，但是当时所有人都似乎没有想到一个问题，那也是他的父母，他也是会伤心的，大姐回来之后雷厉风行的就开始分配家产，生怕他会和黎明去挣，每个人似乎都将他推到了卑鄙的位置，觉得他这个父亲一定就会特别不懂事的去和孩子抢东西抢钱，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你们不放心，那你们认为怎么安排合理呢？ 我都听你们的还不行吗？ 母亲过世的提前几天，然后父亲也进了医院，当时他姐侍候父亲的时候，父亲就在病房里这样和姐姐说的。 “我就担心黎明，黎兵这人心肠软，赵雪梅那女的我不喜欢我，我怕她最后会把黎兵给洗脑了，你弟弟本身就不是多聪明的人，这辈子也就赚着一份饿不死的工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我孙子不一样，他有大好的未来，我不能叫他爸去坑他，你妈最放心不下的也是黎明，我们老黎家这辈子不知道烧了什么高香，得了这么一个孙子，黎兵和乔梅离婚的时候，明知道人家给他戴绿帽子还跪下去求乔梅回头，一点骨气都没有，又弄了赵雪梅一个这样的儿媳妇……” 老爷子叹气，他真是对儿子一点希望都不抱的。 两个老人关心黎明都没有错，但是作为儿子来讲的黎兵，他站在门外听见这样的话，说实话他伤透了心。 姐姐远在外地，根本回不来，回来一次就太费劲了，人家也是拖家带口的，哪里能想回来就回来，父母都是黎兵在照顾，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他管，真的住院了，别人能指望得上吗？ 里里外外还都是黎兵在跑，他也不觉得这就是什么风险，这是自己的父母，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不觉得委屈，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去歌颂自己的战绩，但父母现在已经将他从心上抹去了，每个人都在担心他会不会对儿子不好，会不会对儿子怎么样，亏待儿子。 其实黎兵的个性就像是他爸说的那样的，就因为他个性软，他没有生气，听见了也只当没有听见，自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你们认为不放心的，要公证的，通通我都配合你们，如果你们觉得还不够，那我可以卖掉房子，我通通的送到黎明的手上。 姐姐不理解他的心情你知道吗？ 现在竟然是他儿子把这话说了出来。 黎明觉得以自己的年纪实在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他也不爱说，弄的肉麻兮兮的，自己难受，父亲也难受，但是他看着父亲生病病成这样，看着就挺严重的，这也不仅仅是生病的原因，大姑病成那样是有原因的，同样他爸也是。 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太不容易了，每个人都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生活旁观者说的话会对这个人起很大的反面作用，黎明觉得没有必要，谁都别说，他当儿子没有抱怨的，其他人抱怨不抱怨，父亲不需要去听。 “我妈和你离婚我已经明白事儿了，爸对我怎么样我都记得清楚……” 黎明也是难过，从小就是和父亲一起长大的，他妈没见过他几面，都不愿意见，那他就懂事情嘛，不见就不见吧，他不挑，老姨不停的往他身上搭钱，就是怕他将来不认妈妈了，那好，他说他可以理解父母离婚的问题，过不下去了死活要绑在一起过也不合适。 现在父亲脆弱了，他就来支持父亲，你其实很好，不需要别人来评判，我就觉得你很好。 妞妞伸手去拽拽黎兵，她想打岔过去，不想叫黎明继续说下去。 “叔叔，这里都是人……” 妞妞在用话提醒黎兵，你别哭了，大家都在看，这样就多难看。 黎明扫了妞妞一眼，妞妞觉得后背有些发汗，她怎么了？她不让叔叔哭也错了吗？ “叔叔我们回家吧……” 妞妞就是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想要把黎兵给调动走，但黎明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去拉着父亲的手。 “爸，我最感激的人除了爷爷奶奶就是你，你是我爸爸，小时候背着我抱着我，走到哪里都带着我，当别人的爸爸享受生活的时候，你把全部的享受都放到了我的身上，我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不是因为害怕你对我不好而不愿意和你住在一起……” “我和赵阿姨没有办法和乐融融的相处，赵阿姨不是不好，只是我们俩的个性有些冲突，你在我的心里是最好的爸爸，这样的爸爸很难找……” 黎明不是为了叫黎兵高兴，小时候他班上也有离婚的父母，那孩子糟践的，不是衣服特别脏，就是个人卫生一点不讲究，要么就是爷爷奶奶带着父亲压根不管，他却不是的。 他有个很快乐的童年，父亲带着他进出各种各样的大酒店，尽管吃的是自助，那也在他的童年里留了一抹深深的烙痕，当别的小朋友没有下过几次馆子的时候，他爸的工资都用来帮着他拓展视野了，你也许觉得吃顿饭不算是什么，可对于黎明来说，这就是童年最温暖的记忆，他不会怕任何人来说自己，不会有任何的怯场，他觉得自己很好，自己很棒，他生长的很是愉快，父亲为他的成长提供了一个特别好的环境，他爸爸真的很舍得在他的身上花钱，黎兵从来没有穿过什么牌子货，他自己也不讲究，偶尔有那么一两件也都是姑姑给买的，爷爷奶奶的工资给他，他也不肯要，说自己都上班了，还花爸妈的钱，总体来说，他是赚钱不多，可没有啃过老，自己有自己的底线，是让父母帮着养儿子了，后期是真的养不动了，你知道黎明需要花多少的钱？ 黎兵除了家门几乎哪里都不去，不是不爱走，而是没有钱。 经济原因将他困在了家里的范围之内，走远就需要花钱，哪里有钱？他有个这么好的儿子，哪怕天天吃咸菜他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但是别人都不理解他。 现在这些话都由儿子的嘴里说出来，说的是这样的公平公正，他没想让别人来夸自己，但是也请说话的人能对待他公平一些，他真的不知道那样的不好，他也有属于他的好，不能因为他的不好而将他的好抹掉了。 黎兵抱着儿子，就因为有这样的儿子，真是死了都值得了。 不伤心了，全世界的人都埋怨你爸，觉得你爸不好，你爸是窝囊废，你爸就是脑子不清醒没有关系，我儿子还懂呢。 黎兵就想和黎明保证，他是自己的亲儿子，自己不会害他的，将来绝对不会发生父母所担心的那样的事情。 人家父子俩哭，你说果而跟着哭的稀里哗啦的，这孩子感情丰富，这给她哭的，黎明哄了半天果而，果而抽抽搭搭的，觉得心里难受，因为哥哥心里不舒服，所以她也觉得不舒服。 “你别哭了……” “哥哥难受，我也也难受……” 说着自己还摸摸自己的心口，她说自己心口疼，黎明就想起来前天晚上果而说肚子疼，当时的样子就好像会死在他的面前，他都吓成什么样了，结果去医院…… 黎明有点啼笑皆非。 “哥哥不难过了，你也别难过了……” 黎兵原本挺伤感的，结果现在被弄的有点哭笑不得，一起哄着果而，妞妞冷眼旁观着，不是说这个果而很理事的吗？既然这样的懂事，怎么会突然就哭出来呢？为了抢戏？ 黎明带着果而回去，妞妞回到家也哭了，抱着黎兵的腰。 “爸……” 妞妞一口一个爸喊着，黎兵知道妞妞心里其实肯定是有想些其他的，自己也给不了她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容身之地，不过就是一口饭，孩子如果能变好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将来嫁人了，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小时候受点苦就不算是什么了。 妞妞哭的很伤心，说自己从小爸爸就好像不存在一样，除了会打她就不会其他的，跟着奶奶长大的，结果爸爸找了新老婆，看她一个不高兴，说打也还是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叔叔，我是你女儿，以后我长大了我来照顾你……” 妞妞坚守着自己的阵地，这就是她的幸福，黎叔叔就是她爸爸，从今以后她一定会爸爸非常好的，黎明哥那么聪明还有那么多的人挂着，他就别和自己争了，求求他了，他就去找别人吧。 黎兵叹口气：“我知道了，你先别哭了……” 黎兵没有办法做到感同身受，因为这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会心软，但是他哭不出来。 这和面对自己儿子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黎明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他的一句话，黎兵就会老泪纵横，他已经不年轻了，人生的黄金年龄段已经过去了，自己碌碌无为了一辈子，没打算翻身，没打算干出来什么大的成就，往后依旧还是会这样活，就是个小人物，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小人物，养儿子呢，其实就是耗费自己的心血，用自己的心血将他浇灌成人，看着他幸福了，其实他孝与不孝就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你能理解作为父亲的难选，他真的尽全力去呵护黎明了，他也愿意养儿子，是黎明自己做出来的选择愿意跟着他老姨。 你的选择也会伤爸爸的心，但是爸爸能理解你，现在黎明说了，他也能理解自己，黎兵觉得自己哪怕倾尽所有他都是值得的，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他生了一个好儿子。 赵雪梅晚上下班，黎兵吃了药在睡觉呢，那母女俩在外面说悄悄话。 “黎明哥哭了……” 赵雪梅就不爱听这样的话，掉两个眼泪瓣子能起什么作用？你真的想你爸爸好，你就把房子和钱都还回来，让你爸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看着他辛苦劳累你就觉得满意了？光是会哭有什么用？ “妈，你对爸好点……” 赵雪梅看了妞妞一眼，她觉得这个女儿比自己想的要成熟一些，也是，经历过这些，虽然年纪不大，可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孩子的童年太多，自然是要比同龄的孩子知道的多，懂得多。 “爸爸是我们俩的，我还是那句话，这个家只有我们三个人……” “那是他的亲儿子，这个家就我们三个人？你这是做梦呢？就他的个性，根本不可能，他给你买双鞋你就觉得对着你是好了，你自己去看他是怎么对黎明的？不一样啊，傻丫头……” 赵雪梅对着女儿才这样说，黎兵对妞妞差的远了。 根本舍不得给花钱的，那一双鞋估计就是极限了，你看每次给黎明买都是大包小包的，轮到妞妞有这样的待遇吗？ 没有的。 妞妞坚信自己的信念：“我不和别人比，早晚爸爸会接受我是他的女儿。” 赵雪梅觉得女儿魔怔了，你想要个父亲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黎兵没有你想的那样的好，不过算了，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现在孩子心情好，情绪好，也愿意上学，看她将来读书好不好吧，不好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 黎兵醒过来的时候，赵雪梅端着水杯，感冒药已经准备好了，家里之前没有了，才下楼去买的，放到一边。 “不行去打两针吧。” 赵雪梅提着建议，你这白天还要上班，这样怎么去上啊？很容易就走神的，到时候出点什么危险的，那就麻烦了。 “吃两片药顶顶就好了，不用打针，没有那样的严重。”黎兵接过药一把就都送嘴里去了，喝了一口水吞了下去，将水杯放到一边，赵雪梅叫他起来吃点水果，她下楼去买药顺带着也买了水果回来。 黎明固定一个月就给她这些钱，其他的钱就都是赵雪梅出，她挣钱养女儿有时候还得贴补家用，像是给黎明买东西吃，买衣服穿，这种赵雪梅都是不计较的，自己的爷们，得自己心疼。 “妞妞吃了吗？” 赵雪梅都没说她没告诉女儿，给女儿买了几个苹果，都是那种小小的，因为价格合适，她又不是大富翁哪里有那么多的钱，该节省的地方就要节省，从嘴里里省出来，她要是乔荞那样，自己也大花特花，能怎么花就怎么花。 给黎兵买了一个红心柚子，柚子当然有便宜的，她没买，怕口感不好，她对黎兵那是真的很好。 扒开了叫黎兵赶紧的吃了，多吃补充维生素，感冒好的也快。 “你给妞妞送出去一半吧。” 赵雪梅给按在桌子上：“她有的吃，你就别管她了，赶紧都吃了……” 一共才那么一点的东西。 赵雪梅就是这样，妞妞是她女儿，她也心疼妞妞，但是真的当妞妞和黎兵冲突起来的时候，大部分还是黎兵排在妞妞的前面的。 赵雪梅买的这点玩意，那妞妞就是傻子吗？ 她不是看不见，她妈拎着袋子进来，然后扔下几个小苹果叫她把作业洗完了就把袋子拎进了卧室里。 黎兵心肠好，自己也吃不了那些，你说就这么点水果，大家一起吃多好，趁着赵雪梅铺被子的时候拎着另外的一半给妞妞送过去了。 “好好写作业啊。” 黎兵说着，放在桌子上自己就回房间了，他和赵雪梅住在房间里，妞妞住在客厅里，没有办法，家里就这么大，也没有另外的房间给孩子住。 赵雪梅见黎兵到底还是把东西给送出去了，就念叨他。 “给你买点东西，你看看你这个给那个给的，就不会先关心自己，你挂着别人有用吗？你生病的时候也就只能有我来照顾你……”她别有深意的指着，说的其实就是黎明，但是外面妞妞听的一清二楚的。 “你小点声，孩子听见了，不就是个柚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好？知道多少钱一斤吗？六块多呢……” 赵雪梅嘟囔着，她平时都不吃水果的，吃水果得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啊，她可不像是乔梅，乔梅那人馋，想着有想到了乔梅的身上，乔梅嫁给黎兵的时候就比赵雪梅幸福多了，那时候公婆往她身上搭钱，毕竟中间还有个黎明呢，就算是讨厌乔梅也不会难为黎明的，再说那时候乔梅会来事儿，有时候不讲道理是不讲道理，她自己有工资黎兵的工资给她，外加公婆贴，日子别提过的做滋润了。 赵雪梅就是觉得自己的日子能过的这样的惨，说白了就是公婆的事儿，其实她特别的恨黎兵的爸爸妈妈，觉得他们死了也好，不然活着对自己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成天就知道说她。 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就不能算计的太清楚了，可黎兵爸妈不是这样的，他们和自己算计的非常清楚，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你不能碰我家一点东西，我家的东西一点不能叫你贴到，你说要是四个人的工资放在一起，这日子得多好过？ 那一个月多少钱呢，她负责做饭做菜侍候公公婆婆，公公婆婆就舒心的过日子会像是现在这样吗？要是按照自己说的，也绝对不可能会这么早就死了，怎么死的？ 累死的被，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要照顾黎明，白天晚上的给做饭，要就说呢，黎明其实就是最不孝顺的。是你把你爷爷奶奶给累倒的。 赵雪梅觉得一切都没有重新来，有的话，公公婆婆把钱交给她，家里装修的好好的，大家坐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黎明就去他老姨家，他老姨家那么有钱，也绝对不会委屈到他，然后自己带着妞妞和黎兵一家三口，你说要多美好就有多美好。 “想什么呢？”黎兵和赵雪梅说话，发现她有点走神。 赵雪梅深深叹口气：“还能想什么，你说爸妈那时候就是没想开，把钱捂的那么紧，就爱好像我能偷一样，要是交给我，早晚饭都由我来做，那不就好了。” 黎兵不吭声，他不认为这样一定就是最好的结果。 赵雪梅还在继续说：“那照顾孩子你以为很轻松呢？老人年纪大了，耗心血去照顾孩子，最后把自己给照顾倒了，黎明也是，我都没怎么看见他哭……” 赵雪梅可真是没怎么看见黎兵哭，一点都不像是舍不得爷爷奶奶的样子。 黎兵闭着眼睛，他懒得去听这些话，说着说着就非要往孩子的身上扯，孩子哭没哭，你都看见了？还是你时刻的都盯着孩子看了？ “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我爸妈的工资干什么交给你？总想这些不现实的，睡觉吧……”黎兵翻身关了灯。 282回 我们的美好 “怎么看上这样的电视剧了？”陆卿觉得很怪，乔荞很少在卧室内看电视，基本上可以说少有的，今天竟然开着电视看她最不爱看的片子？ 乔荞懒洋洋的翻个身，半身趴在枕头上，枕头被她压的直接贴着被子，她换了一条胳膊，让自己趴的更加舒服一点：“嗯，最近都是这样的电视剧，不过这个挺好看的。”把遥控放在一边，从床上翻身起来去接他手里的衣服：“飞的还行？” 陆卿现在基本都不告诉她准确回来的信息，就怕她着急。 乔荞提出来了办什么事情可以坐高铁嘛，高铁很快呀，结果被陆卿一口给否决掉了。 将衣服递给她，乔荞挂起来，挂了上去又拿了下来，好像明天应该送去洗，都穿过了，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还好，没什么味道。 “有什么味儿？”陆卿很是好奇她的举动。 以前没见她闻过自己的衣服，想在上面搜寻出来一点什么？ “看看脏不脏。” 陆卿飞着白眼刀子，有没有味道脏不脏也都得送去洗，难不成放在家里在给他穿两天？那你这个太太当的就太出色了。 解着自己脖子上的丝巾随手扔在床上，衬衫解开，敞开，然后是袖口整件衬衫扔到床上叠在丝巾的上面。 “外面挺冷的吧。” “没感觉到，基本没什么机会接触空气。” 陆卿将裤子也扔了过来，乔荞给他翻找着干净的换洗衣服，陆卿进去泡澡，她把外面都收拾干净了，衣服整理好放进收纳袋子里扔到干系娄里明天阿姨看见自然就会送去洗的。 “乔儿……” “哎……” 乔荞听见他喊自己就推门进去了，陆卿坐在浴缸里泡澡呢，这是最为有效缓解身体疲惫的方式，躺在里面，脚在上面举着，悠悠闲闲的看着报纸，喊乔荞进来。 “在这里看报纸，报纸都要潮掉了。”乔荞伸手把他手上的报纸拿开，你就差这么一会儿吗？洗完在看就是了。 陆卿的脖子枕在浴盆边缘，那个位置就有个小按摩枕方便人躺着用的，手扶在浴盆的两侧，叫乔荞帮着他洗洗，他挺累的，自己没有力气去做了。 乔荞上手坐在他身后，帮他捏着肩膀。 “出去干什么去了？” 每次她都闹不清陆卿是去干什么了，生意人的头脑不好搞清楚的，她也不懂这些，问了其实都是白问，不过一起生活，总要问问的，不问人家又说你不关心他了。 陆卿挑着眉头笑：“我说了你又说听不懂，听听又觉得闹心，每次还都问。” 乔荞翻着白眼：“我要是能听得懂我就不是贤内助了，我就是女强人了，这辈子我是没机会了，下辈子我一定要当个女强人。” 陆卿听了只觉得可笑，你认为能行嘛？ 就小乔这个软的劲儿，她给人当大老婆小老婆都行，无论是哪一种她都能当的很好，她会哄人会安抚人更会招人稀罕，看着简单不，就这么几点，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不然岂不是全天下都是老婆人选了。 “你要是开公司，保证会赔的倾家荡产的、。”别的他不敢保证，这一点还是很有保证的。 别人干挣不挣钱他不敢说，但是乔荞做生意，她一定最后会变成这样的，她根本就没有做生意的头脑。 完全都没有。 乔荞伸出手在他的后背上啪的拍了一下：“是，我没有，你有就行了，说话总压着我，有意思吗？你要是不行我要你干什么？你原本就应该比我强，谁叫你是丈夫了，家里户主也是你。” 乔荞向上看，可真是的，通过打击别人来表扬自己。 陆卿拉着她的一只手，乔荞撇嘴：“按不按了？一只手怎么按？” “就用那一只手按，我就是不赚钱家里户主也不会是你。” 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叫女人做户主，这是尊严问题，他不管别人家是怎么样的，自己家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乔荞的一只手被他攥在手里，另外的一只敲敲打打在他的后背肩膀上，自己更是直接上手肘给他按压着，省得他说自己没有力气。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对的，你是老爷，我是丫鬟。” 陆卿呵呵一笑，拿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去贴，和一些朋友一起喝酒也好，闲聊也好，偶尔也会提到家里，陆卿敢说自己朋友当中十个人有五个人至少都是发生变节了，另外的五个人要么老婆太过于出色，两个人奇虎相当不敢发生这样的问题，要么就是人足够的好，到了年纪不想弄这些事情，家里有个老婆就行，好不好的不去注意反正心思都集中在生意上，像是他这种老婆完全听话又没有变节的倒是很令人好奇，一个女人的青春期保鲜度是有限的，乔荞就是在好她到底现在还是以前老了。 这就是实话，保养的再好，年纪上已经不占优势了，男人嘛在外面结交人，长此以往，总会有一款是自己特别欣赏的，有些欣赏欣赏就真的欣赏到家里了，到床上了，见过了美妙的人儿，回家在对着黄脸婆？ 陆卿说乔荞最好的一点就是，乔荞自己很会收拾自己，永远不会让他看到乱糟糟的一面，优点呢就是给老公新鲜感了，能把老公的心思把持住，所谓的缺点，这不是他说的而是外界认为的，就一定认为这样的女人败家。 秦峰也好他也好，从来不认为给女人钱，叫自己的老婆出去买点什么东西就叫做败家，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天天去买，哪里有时间在这个问题上斤斤计较，有这个时间说不定已经赚了多少钱回来了。 “最近几天没逛街？” 乔荞坐正身体：“怎么说的好像我除了会买东西就不会干别的了？” “看看，看看小样儿，我没说这是不好的事情，干什么说的这样的严肃？买就买呗，老公喜欢你买。”陆卿的嘴上好像抹了蜜一样的。 乔荞说哪里有时间，天天侍候这两孩子，别说两孩子，黎明自己很独立什么问题自己都能解决，主要就是果而，养个女儿太难了，成天到晚的出问题，要么就是今天心情不好了，要么就是身体受伤了，她是操不完的心。 她要是被班上的人排挤了呢，乔荞得替孩子担心，要是孩子太过于出风头呢，她还是要替孩子担心，孩子交的朋友太好了还是担心，反正就是各种担心，不担心学习不担心成绩总还是要过问过问的。 学习方面说的就比较少，就生活上。 就说脚扭的事儿，乔荞就和果而谈心，她说是果而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大家都是一样的活动，怎么就你受伤了？那果而不服气，和乔荞狡辩，她是当成辩论赛了，要是用嘴乔荞永远都说不过她，说不过她就直接上武力。 “说我是不讲理的妈妈，我和她讲得清道理吗？那嘴，你是不知道你女儿……”乔荞深深叹口气，太能说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儿，她不知道果而在外面处朋友是不是这样，因为她看见的次数少啊，面对自己的时候，这孩子就好像特别的有战斗力，不把自己给掐倒了，她就不甘心，哪里有这样对待妈妈的，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孩子的问题？ 乔荞和陆卿抱怨，自己从小带她，结果她要把妈妈给斗倒。 “我又不是斗鸡……” 陆卿心里想，谁看见你都会想把你放倒的，谁叫你是这样的脾气了，就连孩子也会欺负你的。 果而班上的郭艳萍参加国学大赛拿了一个一等奖回来，班级里自然就要炸开锅了，果而有点不开心了，不是不替朋友开心，是她也想去，但是老师没选上她，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她是比不上郭艳萍的。 “要么送给你？”郭艳萍看着这一袋子的奖品，她倒不是很在乎，她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次，奖品这种东西有没有其实都是无所谓的，都不是她想要的，里面还发了一本字典，怪老沉的，她还嫌拎回家费劲呢。 “我不要，自己去得，我也想参加，老师没叫我去。” 果而的自信被老师击得稀碎稀碎的，下课自己出去转了一圈，班上打雪仗，弄的满身都是雪，上课铃声一敲，大家就都往屋子里冲，果而看了一会儿雪景，稍稍晚了一点，明明后面还有人呢，谁知道自己班的回来都这么快。 上数学课，老师很是有耐性的等着呢，她拉门进来，老师笑眯眯的。 “欣赏雪景去了？就等你了……” 果而好像小兔子似得，脸蛋有点红，毕竟被点名了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乖乖的回到座位上。 晚上和黎明一前一后的进门，说自己不想吃晚饭了。 “为什么不吃晚饭？” “愁的被。” 果而张着小嘴和乔荞就说老师的待遇问题，乔荞听了全部的过程，觉得老师做的没错呀，郭艳萍国学学的好，自然是要派一个学的好的人去比赛，人家有把握，换做你果而，你能保证你能拿奖吗？ “不是说重在参与吗？我也想去，我会尽力的。” 乔荞头疼，这又开始了，总喜欢抛头露脸的，这孩子…… “你生气因为郭艳萍去了，你没去？”乔荞问她。 果而摇头，不是这个，她就是觉得自己也是有实力的。 让乔荞试着当评委也出题来考自己，乔荞无语，可真是行了，你回家拿着你妈开涮呢？拿你妈开玩了？ “吃饭。” “我不想吃。”果而趴在桌子上就是情绪上调动不起来，就是不爱吃。 陆卿下班回来，进门就看着那母女俩就和斗鸡眼似的，孩子越大其实越不好管，因为现在她已经慢慢的有心眼了，不是妈妈说什么都是对的阶段了，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吃，你逼着她吃，她就会和你闹脾气。 “觉得菜不好？还是想出去吃？” 陆卿衣服都没换，要是想出去吃，咱们就一家出去吃，你看爸爸正好今天下班早，小公主想吃什么都行。 “没胃口，心灰意冷啊。” “怎么就心灰意冷了？” 果而就说，陆卿听的脑仁疼，就这么一点破事儿就至于心灰意冷了？那以后你的心脏可有的受了，比这受刺激大的有都是呢，陆卿摇头，把女儿从位置上抱了起来，果而大了之后陆卿也很少去抱她，这差不多也就是两次三次的，很少去抱，交给乔荞了，他就不伸手去管了，任何方面都是。 “郭艳萍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就是因为好朋友，我俩才要齐头并进啊……” 陆卿拧着眉头：“你上过电视，小时候上过很多次记不记得了？每次都输的好惨啊……” 简直就是血的历史，陆卿都不忍心回忆，他也不好意思和人讲，那上面的人就是我的孩子，第一轮第二轮的就被刷下来了。 果而挠挠头，说自己记不住了，陆卿说你妈妈都有给你录像，你幼儿园时候跳舞的表演的都有，小时候还是小婴儿的时候在床上爬听歌刚刚学话的时候都有的。 “爸爸，我可爱吗？” 陆卿亲亲女儿的脸蛋，美少女长大了，知道问自己好看不好看的问题了。 “你不可爱，你是好看，你和爸爸一样，你不像是你妈妈，你妈妈丑。” 陆卿顺带着抹黑乔荞一笔，果而撅着小嘴：“我妈挺好看的，郭艳萍都说我妈好看，说我妈看着长得比她妈妈好看……” 陆卿心想，做这孩子的妈妈可真是可怜，说自己妈妈不如别人。 “爸爸我偷偷告诉你，我妈其实没有郭艳萍她妈温柔，郭艳萍的妈妈说话细声细气的，从来不会吼她，郭艳萍几点写作业都行，她周末都是玩……” 一说郭艳萍果而就可羡慕了，觉得人家家里好，人家妈妈好，刚刚陆卿还可怜郭艳萍她妈呢，生个孩子还嫌弃自己妈妈长得没有别人妈妈好看，这回好了，他女儿也没跑，不也说不如人家妈妈温柔嘛，这些孩子就是缺爱，好好的给你们换换，你们就知道以后再也不羡慕了。 大女儿不肯吃饭，那陆卿遇上了就不能不管，抱着孩子叫乔荞在家和黎明吃吧，他带着孩子出去转转。 “都这么晚了，家里这么多菜呢……” 有果而很多喜欢吃的，她自己闹情绪，乔荞就看陆卿，大晚上的带着她出去，在感冒着凉的，陆卿抱着女儿向外走，乔荞觉得家里还有黎明呢，要出去就一起出去吧，扔下黎明算是怎么回事儿，自己的孩子怎么扔都行。 “我女儿情绪不好，我就领着她出去转转，你不是在家嘛。” 陆卿那是个姨夫不是亲父亲，他在关心黎明那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关爱黎明超越果而，这是永远都无法更改的，抱着孩子上了车，自己开车出去的，他现在是要哄自己的孩子。 带着果而出去吃的饭，又转了一圈，她想干什么陆卿都同意了，果而说想吃冰淇淋，陆卿就领着去了，完全不需要商量，今天你说什么都行，爸爸都听你的。 “有情绪不是不行，那人活着都会有情绪的，放纵一天就好，明天一早背上书包就高高兴兴的去上学，输就得输得起，你是不如人家，这点你就得承认，想要去参加，你就彻底赢过她，只有弱者才给自己找借口。” 果而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和爸爸坐在卡座里，自己拿着小汤匙挖着冰淇淋第一口送到她爸爸的嘴边了，陆卿好像弄手机呢。 “我不吃，你自己吃就好。” 果而坐在这边，穿着半截的黑色毛绒长袜，上面是裙子，带着绒线的帽子，戴这个帽子显得眼睛就更好看了，小脚在座位下面一踢一踢的，陆卿什么时候走出去都不用担心他女儿不是焦点，他老婆另外一项值得加分的就是，把女儿照顾的很好，虽然是个小孩子，那孩子也需要穿的差不多，别把他女儿给弄的和一个球似的。 果而挖了两口，冰冰凉凉的吞下去，自己哈着手。 “爸，你觉得我聪明吗？” “不聪明。”陆卿头都没有抬。 果而点点头：？“因为我妈笨……” 陆卿抬起头：“这话你要是在你妈的面前说，她会吐血的，好不容易把你生出来你说她奔？” 果而瞪着眼睛：“我不会因为笨不喜欢她的，她依旧是我最喜欢的妈妈，就是她拉低了我的智商分数……” 这是陆卿嘴里经常说的话，乔荞有时候会和女儿说，说你爸爸就总说妈妈笨，这不孩子就记住了，陆卿当着乔荞的面什么都敢说，乔荞是他老婆，别说自己说她笨了就算是骂两句那也绝对是喜欢的，开玩笑的，不是发自内心的。 笨不笨的，这也是要分几方面看的。 “你妈不笨的……” 陆卿开始给女儿洗脑，正确的教育方式，应该让孩子尊重父母两个人，孩子心里现在有这样的想法就别绪扭转过来，她是孩子说什么都是童言无忌，陆卿细数乔荞的优点，这些果而都赞同，她看见的也是妈妈辛苦的多，爸爸辛苦的少。 “你小时候都是谁照顾你的？” 果而嘿嘿一笑，陆卿继续看自己的手机；“你妈不笨，那都是爸爸和妈妈开玩笑说的。” “爸爸，你会喜欢哥哥吗？” 果而想起来了，怎么没有带哥哥出来呢？ 陆卿正色，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这个问题他觉得有必要和女儿好好谈谈，你喜欢哥哥这是没错的，你哥哥是个好孩子。 “你哥哥是你二姨家的孩子，不是爸爸的孩子，你是爸爸和妈妈生出来的，爸爸喜欢果而，爸爸的钱将来都要给果而花，前提你得有本事，如果你像是你陈放哥哥的话，我宁愿把钱都给别人，都捐出去，然后带着你妈去流氓，等我们俩老的时候，没人照顾，就凄惨的死掉，你不是有看见过新闻，那些爷爷奶奶多可怜，就被扔进老人院里没有人去管，将来你妈妈的腿就给被截掉……” 果而扔开手里的勺子。 “我妈的腿才不会被截掉……”果而的手握得紧紧的，她说她妈笨这样的话自己说得，别人说不得，你看陆卿就打个比方孩子就着急了，厌烦爸爸这样的说，她妈就是最好的，她将来会孝顺她妈的。 乔荞给果而洗脚，就说等妈妈老的时候你也得给妈妈洗脚，果而当时也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就有点生气，鼓着腮帮子就和陆卿较劲。 “等妈妈老了，我就给妈妈洗衣服给妈妈洗脚，我赚钱养她，给她买珠宝，把百货公司搬回家，听妈妈的话，不会叫她伤心。” 果而很大声的说着，怕陆卿不信，所以她妈妈不会去养老院，腿不会被截掉，对于果而来说，养老院就是一种很不好的代言词，她未来会乖，会努力学习，会很好的照顾妈妈。 陆卿点头，你看乔荞多成功，成功的养出来一个脑残粉，她妈妈的脑残粉。 “你就管你妈妈，不管爸爸了？” “爸爸聪明，爸爸有钱。” 得，聪明也是错了，陆卿觉得还是笨蛋一点的好，当笨蛋将来有人给洗衣服，有人给养老，聪明了说不定将来觉得他太聪明了就不管他了呢，得，自己还得紧紧的扒着乔荞，和她绑在一起，女儿才会孝敬自己啊。 果而把冰淇淋推开自己就不吃了，陆卿看着还剩了很多呢。 “不吃了？” 果而点头：“妈妈不让吃。” 妈妈说她带着来才能吃。 陆卿无语，你妈不让吃，那你刚刚还吃的那么高兴？那么兴高采烈的，现在才想起来你妈不叫你吃？自己也懒得和小孩儿较劲，领着果而又去看了一场电影，陆卿对这些节目都没有兴趣，他的视线就没怎么离开过自己的手机，就果而自己瞎乐呵呢，晚上回到家，看见妈妈腻了好半天，完了回头就和黎明把陆卿对着她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爸说我是他女儿，亲女儿和外甥是不一样的……” 黎明一愣，因为没想到果而会说这些，果而吧，外表看着可精可灵了，但是内心里吧…… 她就真是个小屁孩，有些问题她自己不清楚，黎明也就一笑，这没什么好伤心的，说的是实话，估计姨夫也是为了告诉孩子，这里面有什么不同，肯定没有想到果而会回头就来告诉自己，小孩子还是有点心眼的为好，不然会很麻烦的。 “果而记得以后爸爸妈妈和你说的话，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哥哥。” 果而眼睛里飘过不解，为什么不能说？ 黎明很难解释，因为你说出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带着什么恶意，可别人去听，如果这个人是个计较的人，那么这些事情就糟糕了。 陆卿抱着大女儿上楼，乔荞给洗好澡抱到床上的，说是今天要睡楼上，睡两人中间。 果而的睡衣是青蛙王子的，上面还戴了一个帽子，陆卿就说穿这样的衣服睡觉肯定不会觉得舒服，你看这帽子要是睡着了，会咯到脖子的，果而就一个不会十个不会的。 说是和陆卿睡，结果等乔荞从浴室出来就围着她妈转了，觉得妈妈身上都是美好的，妈妈漂亮，有长头发卷卷的，妈妈的身上有漂亮的睡衣，妈妈就像是大公主一样。 “把手伸出来。” 乔荞擦完脸挤了一点护手霜拍在女儿的小手上，给揉开，叫她自己香香，仔细从女儿身上闻闻，可真香啊。 “妈妈的小宝贝就是个香宝宝，浑身都是香香的。” 果而支着小牙瞎乐，美滋滋的扯着自己的小被子，人家有自己的被子，可干净了，盖几天不管干净就会叫着帮洗掉，自己可注意个人卫生了，睡觉之前要洗澡，哪怕就是不洗澡也要洗手脚的，不洗就不上床。 “宝宝把脚给妈妈……” 乔荞给女儿擦着脚，孩子就乱扭，和一尾活鱼似的，就看着她动来动去的，乔荞抓起来女儿的脚在脚背上亲了一口。 “也不嫌脏。” 陆卿不能理解这种母女情，两人成天腻在一起，掐架的时候就和乌眼鸡似的，恨不得踩平对方，这时候又腻一块去了。 “我女儿我又什么好嫌脏的。” 给孩子摸着头发，果而是你越霍霍她，她越是睡的快，乔荞的手不停的替女儿顺着头发，小果而睡的很熟，微微的张着一点的小嘴，闭着眼睛呼吸着，你看一转眼就这么大了，乔荞就认真的看着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够，要么就说是自己生的不是捡来的，要是捡来的或者抱养的，她就肯定做不到这点，她的爱心没有这样的泛滥，你也可以说她不够善良。 小丫头转身，陆卿收起来手里的电脑，看着她问了一句。 “关不关灯？” 乔荞点头，把女儿抱在怀里，她躺的下面被子都是浅颜色的，前几天阿姨给做的，那种偏白色的淡黄色，里外一套，和女儿身上花花绿绿的颜色配在一起别提多搭配了。 “你让她自己睡吧。” 陆卿就说你这样搂着孩子，孩子能睡好吗？ 就这喜欢的这个劲儿，对孩子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就因为太喜欢了，不过乔荞和别的妈妈不一样，她不惯孩子，该打的时候那是真打，要么果而能总抱怨说自己妈妈不如人家妈妈温柔嘛。 “你不能惯着她，孩子不能惯……”还是要出声告诉她。 就因为就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想，如果你以后没了，这孩子她要自己面对世界，其实就像是黎明那样的就最好，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看淡，看得明白，别去怨恨，怨恨有用吗？ 怨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怨恨也改变不了什么，好好把所有的事情都看透。 ：“我什么时候惯她了？” 乔荞反驳，她这样的还能被叫做惯孩子，那天底下就没有不惯孩子的了，果而跟着她，其实已经挺皮实了，老小的时候就说不让一起睡了，那孩子自己就睡了，晚上睡前就要求一个睡前故事，从来不会抱着妈妈不撒手，说洗澡自己就进去洗了，怎么给搓都没有任何的意见，自己的衣服自己会整理好，就是整理的有点乱，年轻受限制，她现在要是能把自己都给收拾好了，那乔荞得把门牙给笑掉了，环境影响，如果果而出生在那种条件稍微差点的环境里，她学着自立，这点乔荞一点都不会意外。 可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这孩子不挑食，你给什么就吃什么，好吃就多吃点，不好吃就少吃点，从来不会和妈妈要这个要哪个，你做我就吃，也不会羡慕别人吃什么了，自己没有，自己扔孩子扔的，现在就算是跟着陆卿出去一个月两个月的，两个月能有点困难，一个月的话，孩子肯定不会烦她，自己到点就起来上学，放学就回家吃饭，还要她怎么样？ 乔荞别提多骄傲了，自己能养出来这样的一个小闺女，她就挺满足的。 比不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样就行。 “性格太强了。” 陆卿叹口气，就一个比赛，其实算不上是什么样的大事儿，可是这个孩子她当真了，就算是朋友之间她也想去竞争，这种竞争的意识不是不对，但是现在出现还是有点早。 这点陆卿知道像谁，像是他。 遗传基因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他其实不愿意孩子像自己这点，因为很累，会活的特别的累。 陆卿翻过身，可乔荞面对面，两个人当中夹着一个孩子，陆卿伸出手去摸摸孩子的小脸。 “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我都没怎么好好抱过她，要是抱着长大的就不会觉得快了。” 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孩子越来越大就意味着他会越来越老，陆卿也会怕老，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呢，他还有很多的野心，陆卿是比乔荞更加的不愿意老，时间对他来说就是飞逝，自己心里很着急，在年轻个五年十年的，他对女人方面其实倒是要求很少，就是希望能扑在事业上，那两年孩子出生确实耽误了他不少的时间，但是陆卿又不得不去耽误，乔荞的个性不行，孩子从小接触人绝对不能从妈妈开始，她教不好，自己给带的稍稍大点，这时候交给乔荞，陆卿也就放心了。 陆卿失眠，很奇怪的自己竟然会因为这样的问题失眠，到旁边的屋子里坐坐，不想吵醒老婆和孩子，她们两个人睡的还蛮好的，陆卿将孩子小时候过生日的碟片找了出来，慢慢的看着。 几乎所有果而的生日里面都会有乔荞的身影，这两年较少，因为孩子长大了更加喜欢和同学待在一起，陆卿看的是孩子三岁生日时候的带子，果而被妈妈圈在怀里，妈妈的手捧着她的小手吹蜡烛，镜头里看不见陆卿的身影，是的，陆卿没有回来，他在外面忙，一直没有抽出来时间看看，小时候的果而可比现在要更加的好玩，孩子就是这样的，长大了就不好玩了。 小寿星貌似很高兴，听着周围的声音，又是母亲的又是天娜的。 果而四岁的生日是乔荞带着她去香港找的陆卿，在酒店里过的，这是陆卿拍的，蛋糕不大，就那么小小的一块，孩子也没要求，总体来说果而一直就不闹腾，给什么是什么，上面只有一根蜡烛。 “这样的，宝宝把手合在一起，许个愿望吧……”乔荞拢着女儿的小手，自己在蛋糕上用手蹭了一块，然后抹了孩子脸上一块，孩子笑呵呵的，也没有生气，可高兴的看着乔荞：“对，许个愿望，果而想要什么？” 果而喊妈妈，说要妈妈健康…… “爸爸呢？” 乔荞指着里面，其实指的就是陆卿，但那时候果而已经就和妈妈好了，不太喜欢爸爸，爸爸对她而言就是可有可无，毕竟接触的时间短，那时候智商也还没有形成呢，很多问题都不会看。 每年孩子的生日都有过，不敢说过的一定隆重，但是妈妈一定会跟在身边，会给女儿准备一份精心的礼物，这点陆卿比不上，他这个当父亲的付出的其实真是不多，女儿一点一点从小豆丁长大了变成现在的美少女他是没有什么功劳的。 果而撅撅嘴然后又摇摇头，乔荞就说爸爸在后面呢，果而还是不肯搭话。 更小的时候那时候是第一次里面有出现陆卿的影子，那时候孩子是他带，所谓的带也就是家里阿姨给带，他每天负责出现在房子里就是了，他不会亲手去抱去养去带孩子，乔荞上班，那时候果而可真是小啊，抱在怀里都怕碎了。 陆卿调着进退，看见果而才出生的时候陆天娜拍的，其实都是断断续续的，因为没有办法拍整体，那时候孩子每天都是固定的时间才让你家属去见，不是你想看就能看见的，出生的时候医院对着果而可真是好，与有钱没钱无关，医院已经有保温箱愣是又特别定制了一个全新的给果而，陆卿回来之后记得医院有又一对新出生的双胞胎是试管，但是他们就没有果而的待遇，对方家里条件也是很好的，小孩子特别这么小的小孩儿怕的就是心肺功能不完整，那孩子就完了，从果而出生可以讲，全家人估计没有一个人是高兴的，全部都在提心吊胆，就生怕那一天医生一宣布，说孩子不行了，那时候可真是揪心。 也有生出来比果而大一些的，最后去世的，爸爸妈妈都哭成什么样了，但是没有办法，医生说最不可能活下来的那个现在都长得这样的高了，乔荞和那个当时带果而的医生护士现在都还有联系，人家两个人都很喜欢果而，为什么？果而是她们的成果，人家医生写论文的是时候是会把果而给写进去的，这是她的成就，就连当时省里的一位领导去a城开国际会议，当时就提出来过，特别兴奋嘛，觉得你们别总觉得我们国家不行，我们医院是没有你们牛逼，技术没有你们牛逼，但是我们能救活，明白不？当时在会议上还有人反驳呢，说根本不可能的，有太多这方面的例子。 陆卿手里拿着遥控，自己看着屏幕，面上带着微笑，这是自己的孩子，自己才能感受到那种生命的存在感，陆卿临睡之前他想自己用力用脑子去想想，原先的儿子是长什么样子的？ 可任凭陆卿怎么去想，他都已经记不起来了，样子模糊了，那孩子家里没有一张的照片，因为怕看了会伤心，都给他带走了，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乔荞找了半天这人，自己起床上卫生间，就发现人没了，下楼去找也没找到，谁知道跑到这里来了，乔荞看着电视屏幕自己小心翼翼的拿过来遥控将电视给关了。 “陆卿，回房间去睡吧……” 谁说他不爱果而的？他比谁都爱。 陆卿动了动，嗯了一声却没在动，乔荞怕喊起来他他接下去就不能睡了，扯过来毯子给他盖上，自己轻手轻脚的又回卧室里了。 283回 真相浮出水面 果而都上学了，陆卿才起，自己坐起来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真是女儿长得太快了，快到让自己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还能为她扛起来几年的路？等她将来真正的大了之后，父母就再也不能为她护航了，可悲的是这样的时间会越来越快，脚步越逼越近。 张展的事情怎么想都是他谋划的，按照陆卿对张展的了解，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从事实的角度来说，除了他还会有谁？没有人有这样的动机，不存在。 狐狸尾巴看他还能藏多久，幕后的人要是张展，陆卿就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这场纠纷到底是怎么开始的，乔荞遭遇的那些，不过就是转移目标而已，目标并不是在乔荞的身上，转移人的视线，做的是挺成功的，可惜自己就认准了是他。 市局今天开会，那案子拖不了多久的，上面让给出结论，现在的结论就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那一天就恰巧发疯，周家的那几兄弟就是倒霉而已，排除了张展可能作案的可能性，排除了是兄弟之间的内斗。 周燕人是好好的，周燕人在里面，她不具备作案的动机。 “所有的事情都指到了他的头上，除了这小子哪里还会有其他的人。” 大家都明白，也一直在怀疑，现在来看，周家简直就是变成了豆腐渣，一团散沙，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在痛失爱子的情况下，精神和身体怎么会好得起来？张展目前没有夺权也可以归纳为他还有时间，这些年都等了，难道不能多等几年？熬也把对方给熬死了。 真的等他想熬死对方，上面会给他们留这么久的时间吗？死人了就得得出来结论，人是怎么死的，调查的原因是什么。 秦策没有放弃，一直派去跟着那个老头儿的人回来说，张展方面根本没有接触过那个老人，老人的日子就别提多难过了，总体上来说，就算是死者和张展达成了某种协议，只要张展不去履行他骗了这个人，那案子就是石沉大海了。 秦策从会议室离开，将手里的东西扔在桌子上。 张展去探视了周燕，依旧还是想离婚。 周燕仍旧没有见他，却见到了他留下来的信件，张展在上面写的很是清楚，你父亲的身体很是不好，几个嫂子你也都是知道的，没什么太大的本事，这个家如果是靠她们，估计会垮的更加的快，如果你不想和我离婚，这个家的大权早晚就都会落在我的手上，除非你父亲能活到你出来的时候，不然到时候的结果你有没有想过？ 周燕将信撕得稀碎稀碎的，她怕吗？ 为了离婚他可真是用尽了一切的方式方法，不就是为了一个离，她不离婚，拖也拖死张展。 曹一凡最近比较麻烦，上面盯了下来，虽然没有举动，老男人已经闻见风声了，自己下台就是早晚的事儿，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没想到竟然还有几年就退休了叫自己给轮上了，他小心翼翼的做人，最后依旧是棋差一招，输在了女人的身上。 “你能走就走，千万不要留恋。” 到底曹一凡跟了他一场，他不希望曹一凡搅进来，明明就是因为曹一凡而起，毕竟小他那么多，他也是真心喜欢曹一凡的。 曹一凡知道自己跑不掉，回家的时候老父亲正在看着新闻，看见她进门，关了电视。 “回来了？我给你热热菜。” “爸，你坐吧，我想和你谈谈。” 老曹又坐了回去，文青出去和朋友们打麻将去了，她现在每天都是这样的，曹一凡看看空荡荡的家里，觉得疲倦。 “上班很累是吧。” 一凡蹲在父亲的身前，将头埋在父亲的腿上：“爸，你走吧。” 老曹伸出手顿了一响在半空，不是不想走，只是现在走已经太晚了，他还有几年的好日子过，手落在女儿的头上。 “你一直比你哥哥出息，家里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一凡你后悔吗？当初要是没舍了自己的儿子，你今天依旧会过的好好的。” 是啊，那时候多好，只要她和陆卿保持婚姻关系当中，陆卿就不会对她家视而不见，一家人还是一家人，不过她会日夜的后悔，她并不是要舍弃自己的儿子去抱住侄子，只是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做了选择在后悔又能有什么用？ 曹一凡悲哀的想着，自己已经老了，她比不上乔荞年轻，但是乔荞早晚也会老的，是个人都会老，无论曾经她是多么的漂亮，那些都是浮云。 “做了就不后悔，我不后悔。” 她最大的错是自己赶上的形势不好，提前几年也许她就不会这样的倒霉。 “摊上你妈妈这样的女人，你就不该走这条路……” 到现在为止老曹才明白，找一个脑智商不足，只有一个外表只会爱慕虚荣的女人到底有多错，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为你的生活添砖加瓦，她只会不停的拽着你的后腿，恨不得拖死你。 文青虚荣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搞清楚家里到底出了什么样的问题，现在面上的那点有面子，早晚就是扼杀曹一凡的原因。 一凡笑笑，母亲没的选，既然生在这样的家里，既然享受了母亲所带来的荣耀，自然也要负担母亲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都是天定的。 “你别说她了，老了老了还这样，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妈妈无关。” 什么转移不转移的，现在已经不想了，曹一凡每天还是按时上下班，准时的上班，自己在岗位上就站好最后一班岗，剩下的都不去想，随便吧。 文青打麻将赢了三百多块钱，请朋友吃饭花出去何止一个三百。 “当初看着一凡就觉得不一样，现在果然出息了。” 谁能料到，都看死曹一凡了，觉得她起不来了，浑浑噩噩了几年，没料到被她抓住机会，一下子就翻身了，何止是翻身，现在可凡夫妻俩带着孩子出国了，老曹和文青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到时候人家曹一凡觉得够了，自己退在幕后，啧啧，看看这一家子。 早知道今天何必当初呢，好好的保持好关系多好，错就错在自己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文青笑呵呵的，叫你们看死我，叫你们瞧不起我们家，现在怎么样？ “不过文青啊，我可是听说最近上面打击的力度蛮大的，一凡就不怕……”老朋友调侃着的说着，知道你家一凡有靠山，可靠山不会出问题吗？ 文青脸色有些难看，这是盼着一凡下来吗？ “我们家一凡脚踏实地的做事，怎么查也查不到她的身上……” 文青买了单自己提着包就离开了，这家酒店的大堂经理和文青也是很熟悉，知道她来她走都会出来送送的，其他几个人收回视线。 “不得了的，看看人家会生，我们生的就都是儿子，一辈子平平常常的，看看人家的女儿了不得的，贼精八怪的，不过我是真的有听过我儿子说，现在查的风声很紧……” 旁边一位太太笑呵呵的端着杯子，慢悠悠的品着。 “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花着女儿的钱，败坏着女儿的名声，还能落好？查下来就是早晚的事儿，不查则已，只要一查必定进去，做的那些都是实事儿。” 这都是真的，别人也冤枉不了曹一凡。 文青依旧疯狂的敛财，为自己填着高档的手表，钻石手链，每次出门都是非常的招风，几千几千的往外撇，经常带着朋友这里吃吃哪里吃吃的，朋友们也仅仅是和她吃喝玩乐，其他的她就是想管，她也管不上。 上面的专案组到底还是明着将老男人给扣下了，现在人在哪里没人知道，老男人的家里都已经慌了。 这些年了，其实这些事情不见得就是没人知道，可也平平常常的过来了，为什么现在突然又查？开始不停的掏钱准备上去找人，只要能把人给保住，其他的就都不是问题，哪怕开除了，他没有工作，这些年也捞够了，借着关系没少暗中使劲儿。 老男人也是真的很疼曹一凡，没有吐出来曹一凡。 他不吐，不代表曹一凡就是安全的。 曹一凡正在开会，今天这场会议是由她来主持的，正在进行当中，大门被推了开，来的人没有说的太浅显，只是要带着她去问问话而已，但是在位置上的人都是人精，大家提心吊胆的，从上面开始有对策开始，这一年其实大家都不好过，特别是怕把自己以前的那些翻出来，一个浴缸里的人，有几个是干净的？真的干净也就早不能生存下去了。 查到哪里了？力度到底有多大？ 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踏实，今天配合的人是曹一凡，也许下一个配合的人就是自己。 “我能打通电话吗？” 曹一凡很是淡定，不是说叫她配合调查嘛，她现在想要给家里打一通电话，让家里知道她是安全的，叫他们放心。 “不能。” 曹一凡被带走，从她上位开始，许许多多的事情真的想查不见得就有多难，一环套着一环的，是，有为民众着想的事情，但是更多的依旧是为自己谋利，为自己家谋利。 曹一凡什么都坦白交代，你们想要的我通通都说，和我的家人无关。 文青和朋友喝茶当中，接到老曹的电话，叫她马上回家。 “催什么催啦，我和朋友喝茶呢……” “文青你闭嘴，一凡被带走了……” 文青手里精致的杯子顺着手一滑掉了下来，她总觉得身为女人就一定要优雅，吃最好的用最好的，穿最好的这才是女人活着的最终极的目标，她的目标就是宋美龄，活就要活成这样子。 那么精致的杯子，前几天她还在和人家说哪个酒店的杯子不够优雅，看起来就像是是个女人就能端起来的，配不上自己的身份，前几天她还在买珠宝，对着人家挑挑拣拣的，觉得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她的好日子似乎又回来了，又回到了她梦想当中的那个年代，但是现在这个梦正在破碎当中，杯子在半空中速度的降落，摔在地上，摔飞了出去，碎成了很多的碎片，飞向四面八方。 老曹在电话里说，你闭嘴，一凡被带走了。 他们这样的家庭，一凡被带走了这样的话不会轻易的说，一旦说了就只能代表一件事情，那就是曹一凡出事情了。 “文青啊……” 朋友推推文青的胳膊，这是怎么了？电话里说什么了？ 文青回过神，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她要保持自己的优雅，走也走的优雅，她绝对不能叫被人小看自己。 “嗯，没什么事情，我们家老曹说要出国定居……” “这是好事儿啊……” 骗又能骗多久呢？到了晚上大家几乎就都知道了，曹一凡被带去配合调查了，说的好听叫配合调查，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说曹一凡这回完蛋了。 文青进了家门，家里已经有人了，请她进门，询问一些问题，家里找出来的东西说是暂时要代替他们保管。 “凭什么？” 文青静静的问着，她没有歇斯底里，反倒是将有一种大江东去的感觉，败了。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需要什么原因，输就是输了。 “你女儿曹一凡只是一位普通的公务人员，请问你们家里现在出现的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人家只觉得搞笑，问凭什么吗？你猜呢？你猜是凭什么呢？你不知道吗？ 一个公职人员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珠宝，这么多的钱，问出来不就是自取其辱嘛。 老曹一声不吭，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枉然，事实就摆在这里，还需要解释什么？ 文青就躲在家里，哪里都不肯去，买菜也都是老曹出去买，家里的户头全部冻结上了，联系不上儿子和儿媳妇，曹可凡从出去至今一通电话没有打过，也仅仅是换地方的时候曾经在机场打过一通报平安的电话，人在哪里，文青是真的不晓得。 她觉得女儿是个很聪明的人，竟然已经想到了会有今天，竟然将她哥给安排的这样的周密，这么大点的城市，难道还能出去追捕可凡不成？愿意追捕你们就去追吧，她是无所谓的，难道还差这么一个人了嘛。 文青觉得很淡定，她已经疯狂过了，再有钱的时候拼命的花这钱，享受到了，想穿的都穿在身上了，想要花的也已经花了，对于曹一凡干的事情她供认不讳。 指认亲生女儿，这对父母就是出奇的冷静。 办案人员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母亲，这样的冷血无情，真是怀疑这个女儿是亲生的吗？ 文青坐在椅子上，家里也就剩了一包咖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剩下的，有没有过期她也已经懒得去看了，翻找出来，用着她所谓的不精致的杯子冲泡着，拿着汤匙在里面搅动，看着窗外。 幼年的时候，她算是大家的小姐，那个年代，都是别人要看她的脸色，后来又靠着女儿终于翻身一次，文青觉得够了，真是够了，她只差一个心愿没有完成，她想去见见陆卿的母亲。 老曹死了，吊死的。 自己用毛巾吊死在浴室里的，文青发现的时候却没有尖叫，你看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人活着不能永远为别人着想，偶尔也要为自己想想的，与其这样窝窝囊囊的活着，不如痛快的死去。 文青可怜那些活的贫穷又不敢去死的人，这样活着有意思吗？就像是蝼蚁一般，她厌恶那样的人生。 蒋方舟和老曹也算是多年交情了，老曹和陆必成的关系那样的好，不管最后两家成了什么样，听见讯息是一定要过去的，陆卿一大早的换了一身比较尊重逝者的颜色，没有对乔荞明说，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说的为好，他只是到场看一眼。 曹一凡的事情他昨天晚上得到消息的，这点陆卿觉得人就是这样的，你选择要走什么样的路在你做选择的时候其实一定都已经有了预兆。 文青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她哪里像是死了丈夫的人，穿了一身的旗袍，蒋方舟觉得这人是疯了吧？ 文青看见蒋方舟，这才站了起来，她来到蒋方舟的面前。 陆卿挡在母亲的身前，他怕这个女人疯了，她原本和正常人就是不太一样的。 “你不用挡着陆卿，我对你妈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和她说两句话。” “陆卿你走开。”蒋方舟淡淡的开口。 文青和蒋方舟进了屋子里，蒋方舟看着文青，她在气势上不肯认输，她有什么错？有什么好心虚的，她没有不可对人言的事情。 “害死一凡，你现在满意了？我们家曹一凡被带走了。” 蒋方舟觉得这就是无稽之谈，她害死曹一凡的？ “不要把你们的贪婪加在别人的身上，没有人拿枪指着你的头让你们去做这些，想要富贵就别为自己找借口，不是别人迫害的，而是你们自己选择的未来，包括老曹。” 蒋方舟肯来，只是为了表示对死者的敬意，毕竟也算是朋友相交多年，总是要到场的。 “你说话就永远好像是站在公理的一方似的，你知道我有多厌恶你这样的嘴脸，一凡和陆卿过的很好……” 蒋方舟听不得这样的话，过的很好？什么叫好？好不好的定义并不是由你嘴里说出来的，你认为的好，我恰恰认为不好，我生的孩子，我有权利去厌恶我有权利提醒他。 “你厌恶我的嘴脸？陆卿和曹一凡结婚开始，你家的曹可凡从陆卿的身上得到了多少钱？你先别急着否认。”蒋方舟这些话也是憋在心里很多年了，不要把她当成恶婆婆来看，她是恶婆婆，她就不会容忍小乔了，就算是有陆卿护着，只要她瞧不顺眼她还是可以去说的，可以给乔荞添堵的，乔荞做的就特别的好？ 并不见得是的，那只是因为她这个做婆婆的不愿意伸手去管儿子的家事，乔荞一样，曹一凡同样一样。 “你的儿子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样的好，如果他和一凡换换的话，也许你加现在就不会这样了，毕竟一个女儿不太有本事这也不算是什么错，偏偏是儿子太弱女儿太强，吃着我家拿着我家，背后还认为陆卿对你们不够好？怎么样才叫好？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样去想的，认为陆卿是踩着你们曹家起来的，文青我倒是想问问，这些年了，陆卿有什么好值得借助你们家的？” “你还以为自己是过去的那个自己？醒醒吧，现在都已经是2014年了，陆必成也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蒋方舟痛快的说着，路是你们自己所选择的，所以走到今天不要去怨恨任何的人，错是你们自己铸成的，没有任何人需要为你们的错买单，你们家最大的错，就是输在你不肯醒来。 “如果我是曹一凡的亲妈，我一定不会这样张扬的去做，这样无异于是在害自己的孩子，叫全世界都知道她干了一些什么，等于亲手推着她入地狱。” “我也是到今天为止发现了你的口才是这样的好，你今天来恐怕就是为了出心里的这口气来的吧，呵呵。”文青笑着。 她知道蒋方舟恨自己家。 那是你儿子命不好，所以他命中注定就是无子，生不出来儿子。 “你想怎么认为都随你的便，随便你怎么去想。” 文青说：“陆卿就真的那么好？你以为你儿子靠的是自己，不是有这样的家，陆必成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你嘲笑我们家？陆必成还不如我们家呢，你儿子后娶的老婆生出来儿子了？她就是不能下蛋的母鸡，一个女人就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蒋方舟懒得和她争辩，在你认为很是重要的事情，我们家不认为重要，有或者没有，其实无所谓，随便你说，我也不会上当。 任由文青说着陆卿没有儿子，蒋方舟给死者上了一炷香，自己从里面离开，有些话说开了就好，曹一凡的事情她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这不是命，是自己的选择，她自己选择走这样的路，谁都不能帮她，说是以后这样就不恨了？ 不，蒋方舟觉得自己还会恨下去，不看见曹一凡的时候她什么都不会去想，看见曹一凡了她就会想起来自己的孙子，这恶梦一般的现实永远都不会过去，永远不。 陆卿等母亲坐了进来，自己也跟着进去，司机带上车门。 “都说什么了？” 他有点好奇。 “没说什么，就是不停的怪我们家，难道是我拿着枪去逼的曹一凡犯法，我真是搞不懂她的思维。”至于文青说乔荞的那些话，她懒得说出来，何必给孩子添堵呢，是不是这样，并不是由文青说了算的。 车子离开，老曹死后有人怀疑文青也会选择轻生，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心里上一定受到了重创，曹一凡就不要去想了，肯定出不来了，早晚的事儿。 事实却恰恰相反，文青没有选择去死，依旧好好的活着，偶尔出去买菜看见朋友只当做不认识一样，倒是有一些朋友毕竟是结交下了，觉得她现在这样很可怜，想要过来看看她，给她一点帮助，但文青却不接受，冷冷的将人拒之门外，她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和同情。 ＊ “嗯，听说挺惨的，儿子和儿媳妇出国了一直就没联系，女儿现在究竟怎么了，也没有人去走动……” 天娜是听见朋友说的，曹一凡毕竟当过她嫂子一场，不管怎么样，那些年对她好也不是假的，陆天娜还是想知道知道曹一凡的消息的，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尽量去做。 在乔荞的面前没有透露的太多，只是说曹一凡这回是真的完了，就算是再有人也肯定出不来了。 乔荞觉得唏嘘，女人活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大好的青春，其实离婚那时候曹一凡想开了，在找一个差不多的，不是陆卿也会是别人的，总会遇上好的，不要那样的执着，就为了闪亮一分钟，点燃了自己，这样就值得吗？ 给孩子买衣服，遇上朱黛了，乔荞转身就向跑，倒是朱黛笑呵呵的开口了没料到会在这里遇上乔荞。 “我长得就像是老虎吗？看见我就想跑，就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不至于看见我就闪吧，不带你玩了就是的。”朱黛笑呵呵的说着，这个乔荞可真是有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她，但就喜欢她，这也算是缘分了。 乔荞觉得无奈，为什么就非缠着她呢，她和这个人不想有深交。 “其实我也没有想害你的心意，朋友嘛之间都是这样的，要知道对方最大的秘密，我想把你当成朋友……” “那就谢谢了，我福薄。”乔荞还了嘴。 这样没意思，我和你不是很熟悉，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出来的。 “你不觉得看见我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吗？我觉得你像是我妹妹。”朱黛径直的说着，她信佛也信轮回，觉得也许自己前辈子就是乔荞的姐姐，所以这辈子看见她就觉得亲切，看见她就很喜欢，莫名的喜欢。 乔荞算是服了，自己像是她妹妹？ 那朱黛得有多恨自己的这个妹妹啊，要给自己妹妹拉皮条。 “我姐姐绝对不是您这样的，我有两个姐姐，大姐是过世了，但是她就是重新活一百次，她也活不到您的这个境界，我二姐虽然看着冷，但也绝对不会这样的对亲妹妹，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说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要给别人拉皮条的，你认为我是过的太幸福了？我安安静静的过我自己的小日子，姐姐你就放过我吧，我哪里幸福了？你没看见我总是倒霉，你想找茬就找那种，一群男人都喜欢的，那样的才是人生的胜利者，我一个区区无名的小辈，我哪里值得你这样的关注。” “我在家里说了不算，每天被老公欺负，你换个人吧啊。” 乔荞大义凛然的拍拍朱黛的肩膀：“以后看见我也不要说话，要是有你这样的姐姐，我也是倒了十辈子的霉。” 乔荞拎着袋子就离开童装店了，朱黛不生气，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怎么就认为拉皮条就是不好了？就因为你丈夫叫你在家里总是受气出去放纵放纵不是很好嘛？ 乔荞鼓着腮帮子无奈的往车子一边去，如果说她和朱黛有缘，那一定就是虐缘。 她宁愿从来没有过，坐进了车里，很快又看着朱黛从里面出来了，乔荞叫司机赶紧的把车开走。 曹一凡在里面也是有能交代的通通都交代了，不过听了对方的话还是一愣，老男人帮着她背了很多，甚至好多他自己都扛在了肩上，曹一凡听了之后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了，其实自己对着他，就是应付，算是应付吧，相差这么大年龄还能有什么爱情，他和自己的父亲都差不多的年纪，真的爱不起来，但是她感激对方这样的为自己着想，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她会报答他的，希望下辈子自己最先遇上的人就是他。 倒是老男人的家里已经彻底都乱套了，在死命的想办法把他弄出来，他在外面有女人也就算了，在这事儿上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偏偏他自己却要把别人的错往自己的身上抗，当老婆的都要气死了，索性就不再管了，反正现在孙子也有了，家里也是稳定的，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是心疼外面的女人嘛，那就让他一次性的稀罕个够，不肯在伸手去管了。 ＊ 张展最近有点春风得意，为什么？ 老丈人瘫痪了，瘫痪了对他来说绝对就是一件大好的事情，这个家没有一个说了算的人，乱哄哄乱糟糟的，大家都在争权，就包括三嫂那样的软包子都是在挣，这幕后肯定就是少不了三哥的影子，他是身体不行了，但是他有孩子，他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是个人就不能免俗，是个人就不能免俗。 张展看着他们在窝里斗，他不出手，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要最后老丈人亲口来求自己，除了自己，这个家还能有看的人吗？ 果然事情就是一团乱，公司里的事情谁都想上手插一杠子，张展只是冷眼旁观，周燕的父亲很是不喜欢张展，老三也是有说，张展是跑不了的，幕后黑手想来想去不会那样的巧，但是事到如今，几个儿媳妇简直疯了一样的争权，他没的选择，只能暂时有张展接受，等自己病情稳定一下。 老三摇头。 “他等的就是今天，等你死等我死，可惜我命大，我没死了……” 老爷子叫儿子别说了；“警察查到今天，也没见他和什么人接触过，我们怀疑是怀疑，和他到底是不是有关现在警察不是已经给了结论，你现在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你老婆根本不能主持公司。” 老爷子对着儿子无力的说着，在想压制着张展，恐怕以后也是不行了，只要他不和女儿离婚，以后也就只能这样了。 “爸……” “老三啊，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嘛……” 老爷子心里上火，身体上了年纪不给力，和儿子说完没有两天，竟然瘫痪了，这下只能把张展抬上来的行动靠前，叫这几个女人继续胡闹下去，早晚这个家就变成外姓了。 老爷子看的明白，女人的心思都杂，一旦丈夫不在了，她们就是不可能会向着这个家的，都在拼命的往公司里塞人，塞她们那些没有用的亲戚们，他不能叫自己亲手创立的公司最后走向灭亡。 张展整理整理衣服，站在病房的门口，有人请他进去，张展推门进去。 “爸，您找我。” “你坐。” 老爷子现在自己不能随意的动着，指着一旁的椅子叫张展去坐，张展不肯坐。 “有话您直说。” “我知道是你。”老爷子轻飘飘的扔出来一句。 张展拧着眉头，老爷子又说：“是你又能怎么样，我没有证据，我的儿子差不多已经都死光了，剩下唯一的那个现在不能出来管事，我在想防备着你，最后还是要把公司交给你来管。” 张展一脸嘲讽的表情。 “交给我？我为你们家当牛做马的多少年？你女儿嫖鸭子一样的嫖我难道爸当时是不知道的嘛？可是你却保持沉默，为什么？无非就是因为我是外人，我不是周家的人，现在已经人都死光了，您来对我说，公司交给我，我为什么要？” 张展发泄着自己心里的怒火。 “这些年了，我的儿子都这样的大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拿着我不当人看，周燕仗着她哥哥多，说打我就打我，我又说过什么了？您老的几个儿子没了，现在说知道是我，怎么想让我承认吗？我没有做够的事情，你们一盆脏水泼在我的身上，我有动机那三哥就同样有动机，周家的东西我不稀罕……” “不，你稀罕的。”老爷子缓缓的说，儿子到底是不是张展害死的，这个他没有办法去判断，他不知道是谁，但是公司张展如果说他并不想要，这就是假话，他一定就是想要的。 “您就笃定了我会为了这一点的钱，为你们周家继续拼命？” “你也知道，这个家以后姓什么都是说不好的……” 老爷子盯盯的看着女婿，这个女婿啊，是女儿选的，他当初就觉得张展不像是好丈夫的人选，可周燕喜欢，女人就是这样感情用事，她觉得和他生活在一起，这个男人就会爱上她，她却忘记了，很多男人都是陈世美，他可以借用着你的关系爬起来之后才踹了你，哪怕就是四五十岁他的钱在青春就在。 张展静静的听着，他不吭声，看样子是被老爷子给说到了心里去。 只是静静的坐着，老爷子一直在说，说的累了，旁边有人过来帮着他顺顺气，张展也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伸手，好像这个家和他的关系已经不大了。 老爷子最后说，一切都是为了孩子，毕竟你和周燕还是两口子，你们俩有个孩子，共同的孩子，这个公司将来无非就是给自己的外孙子，他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张展带上病房的门，眼角里闪过笑意。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剧本上演着，周家最后到底还是求了他，是啊，除了自己，还能有谁来挽救他们呢？ 儿子？ 儿子吗？ 张展只要想起来自己的大儿子，他就会觉得痛心，那些年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儿子，儿子是他的命根子，就算是他再喜欢曹一凡，他还是能为了儿子保存这个家，可惜周燕逼人太甚…… 为什么要叫大儿子？ 那自然是因为有了小儿子了。 284回 小女儿 周家顺利的落入张展的手中，徐徐图之？ 并不。 为什么要徐徐图之，他忍了这些年，到最后换回来了什么？ 刑警队那边倒是一直没放弃盯着他，自然就盯出来点别的结果，没见他和凶手的父亲有任何的接触，没有和之前指认周燕的人有任何的接触。 “我靠，这些有钱人，我跟了这些天就跟出来这样的结果。” 秦策看着照片，镜头里的人很明显，一个男人接过女人怀里的孩子，不是张展是谁，那女人是谁？还用猜吗？ 跟到这里就真的要结束了，总不能一直这样跟下去，大家劳心劳力的，上面如果知道了还会发飙的，毕竟已经结案了，尽管这个案子明显的有漏洞。 “明天开始就停了吧。” 小张看着秦策：“老大你觉得真不是他吗？我觉得他是故意带着我去的。” 小张总有这样的感觉，张展是故意带着自己去见识他的秘密的，或者说他根本不认为这是秘密，他就是要把自己的缺点表现给别人看，这个人就真的是会害怕几个大舅哥的人？越是害怕越是被欺压，就连儿子被送走他都不知道，这不是应该成为他报复的根由嘛。 “叫你停就停吧。” 小张觉得丧气：“一家五个管事，死了三个，现在两个瘫痪，怎么就那么巧。” 秦策去里面探视了周燕，周燕一副不配合的样子，秦策突然可怜起来这个女人，你的一生就真的有你想象当中的那样好吗？因为你的愚蠢，保护你的人差不多已经死光了，你的家人已经折腾没了。 “周女士，你知道自己的三个哥哥都过世了吗？” 秦策开口问。 周燕的情绪明显有些波动，眼珠子晃动了两下，然后不回话。 “你父亲前几天卧床了，现在不能动。” 秦策说了很多的话，周燕都是不动，但是秦策当警察也这些年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比周燕的嘴还要紧，他却从周燕的脸上看见了波动两个字，周燕有些发慌，为什么会慌呢？ 秦策想，她恐怕是知道了。 是的，周燕知道了，不是知道什么答案了，而是知晓了自己的未来，父亲都躺下的话，三哥人现在在医院，整个家就涣散掉了，权力一旦交到张展的手里，等她出去的时候，这个家就不是姓周的了，周燕没有她父亲想的那样的宽心，孩子？ 张展这个年纪他还能生，以前的话有自己有自己的家去压制他，压制的他不能动弹，现在这个家都碎掉了，到底谁还能对他做些什么？ 周燕怕。 她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今天了，似乎就是从自己惹了乔荞开始的，陆卿，一定就是陆卿。 周燕知道曹一凡败了，这是别人来探望她告诉她的，估计知道她心里就想知道这样的消息，可周燕却高兴不起来，毕竟曾经是夫妻过，陆卿都这样的狠，那对付自己家陆卿就更加不会手软了，一定就是陆卿。 而被怀疑的对象，陆卿正在和沈奇喝茶。 沈奇放下杯子：“我总觉得怪怪的，你替我捋捋，看看是不是这样啊，我查了那么久，那个人都快要被打死了他也不肯开口说指使他的人，不怕死的，就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也是够劲儿，宁死不招，我手底下的手都没有这样的骨气，该叛变的时候还是会叛变的，到底有什么利益能驱使他这样做呢？然后周燕派人跟踪你老婆……” 沈奇虽然念的书不多，可他是干这个的，糊弄谁呢？怎么就那么巧，总体来说，周燕就好像是一个傻逼，明知道人家在找这个人，她弄一个人去跟着乔荞，然后被发现，这就太二了。 陆卿认真的笑着，他是真的不想笑，是啊。 “换个位置，把他挪到推手的位置，是不是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沈奇瞪着眼睛看着陆卿；、“你是说……” 陆卿点头。 靠！ 沈奇拍着桌子：“他娘的，耍我……”要不要做点什么？这个狗杂碎。 “沈哥，我们都是良民，别总打打杀杀的……” 陆卿淡淡的开口。 “这口气你就这样忍了？你不是挺心疼老婆的？” 陆卿笑，心疼老婆是心疼老婆，张展这事儿不需要自己出手，叫他日子好过一些，早晚有一天是会看见结果的，何必多花一份钱呢，你知道的，他的钱赚的很不容易的。 沈奇一脸的烂牌相：“你赚钱不同意？钱都叫你赚了好吧……” 沈奇和陆卿分手，他细细回想就知道自己被陆卿给涮了，他早就知道了吧，阴沉着一张脸，当初周燕被抓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不对，没想到最后还是中了，他的面子都丢光了。 回到家里，老婆抱着孩子似乎才回来，看见他也只是径直的从他面前走过，沈奇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人家娶的是老婆，他娶的也是老婆，成天只会对着他摆臭脸，还要他怎么样啊？ “你站着……”沈奇冰凉凉的开口。 女人站在原地，怀里还抱着孩子，只是眼睛没有感情的撩了他一眼，那一眼叫沈奇火冒三丈。 “把她抱上去抱上去……” 家里的阿姨赶紧的出来抱着孩子就上楼了，立马就躲进卧室里不肯出来，反正她是有借口的，她要哄孩子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家的气氛很是诡异，男的女的总打架，似乎总是男的在摔东西，女的一句话都没有，男的愿意顺着女的时候又格外的顺着。 “你想怎么样？你一天到晚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呢？”沈奇将衣服摔在地上。 已经看够了她的这张脸，这个女人的心就是石头做的，怎么捂都捂不热的，同床还得和她打商量，大部分都是自己哀求她，娶老婆却不能睡，那你想和睡？ 沈奇的太太微微的拧起两条细眉，以现在此刻的审美来说，受韩剧的影响，现在铺天盖地的全部都是粗眉，反倒是这种眉毛有些过时，配在她的脸上却刚刚的好，她的脸有些小。 “你别在外面受了气在我身上发泄。” 女人的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都是凉的。 “看看你这幅嘴脸，你在想些什么呢？”沈奇上手捏着太太的脸颊，他的手劲儿很大，他就是个粗人，他很早就说过，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的拧着太太的下巴，太太也是够种愣是不回应，她该是会很疼的，下巴已经发红了，可见沈奇的力气不小。 “你在想，你有多么的不情愿嫁给我，你想嫁给谁？嫁给人家人家要嘛？”他无情的撕掉了她最后的一层遮羞布。 太太扯扯唇：“嫁给谁都比嫁给你好。” 沈奇的大掌扬了起来，又放了下去，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有些人你越是对她好，她越是给脸不要脸，心里永远放着别人，永远不肯脚踏实地的过，他给的还不够多嘛？她的生活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到的。 沈奇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转身一脚就踹开了椅子，这个家叫他觉得喘息不上来，有她在的地方就永远都是凉冰冰的，一丝的热气都感受不到，这个家就像是蛇窝一样的，叫人看着心生恐惧。 多少次他恨不得揪着这个女人的头发狠狠的修理她，叫她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摔了门离开，外面的人才要走，一愣，喊了一声：“奇哥……” 陆卿哪里知道自己就是无心的一句，把人给刺激到了，沈奇这人平时都是大大咧咧的，到底他和他太太怎么回事儿，陆卿并不八卦，他知晓的也不是很多，就是知道这位嫂子轻易不出现，露面的机会很少，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也许沈奇就和他是一样的，希望老婆这样去做。 沈奇喝着酒，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块毛巾。 “奇哥……” 沈奇继续喝着酒，酒吧里很吵，到处都是大声说笑的声音，这里是沈奇的地盘，他干的生意都是这样的，也算是正经的生意啦，女人挨在他的身边坐着，和酒保要了一杯酒。 “单姐。” 叫单姐的人勾勾唇却没有说话，多少次了，只要他家里闹的不愉快就是这样的脸子，全部的兄弟都知道自己倒追了他七年，一个女人生命力到底有多少个七年？他总视而不见，最后呢，他就娶了那么一个货色，人家根本瞧不起他，觉得他无非就是个土匪头子而已。 “心里又不爽了？依着我说这就是活该，报应，我看着怎么心里就那么爽呢……” 单姐嘴上在笑，心里却在滴血，我爱的男人不爱我，他的骄傲他的自尊被另外的女人踩在脚下，她可以转身找一个更好的，但是她却不愿意，为什么要换人呢？她喜欢的就是这个人，她今年已经三十三了，实在不是很年轻了，属于女人的青春所剩无几。 “你最好不要以为我不打女人……” 酒保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大哥今晚看着似乎不是很高兴。 “打女人算是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把我睡了，她不是瞧不起你嘛，你为人家守身如玉，谁稀罕。”眉头一挑，轻轻的嘲笑，多可悲的事情，你娶到的老婆也是不鸟你。 沈奇摔了杯子，单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深叹口气，他就永远都是这样，哪怕就是赌气都不愿意和自己有点什么。 “大哥回去了，安全的把大哥送回家，你们几个惊醒一点。”单姐挂了电话，想找沈奇茬子的人很多，那么下三滥不知道就会躲在什么样的地方伺机而动，又要了一杯。 “单姐，少喝点吧。” 沈奇上了车，车上的兄弟立马停了脸上的笑容，原本是约着出去开心开心的，在老大的面前还是要保持安静的。 “开车吧。”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猴子照着司机就是一脚，怎么有点二呢，干什么呢：“大哥，单姐对着你，真的是……” 后面的人挤眼睛，老大感情方面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其实大家都是觉得单姐更加的适合大哥，那个大嫂，呵…… 沈奇到家的时候给单姐去了电话，站在楼下，天空飘着雪花，他仰着头去看，不是不知道她很好，但是感情的事情没有办法勉强，哪怕就是重新一次，他还是会这样的选择，你看人就是这样的贱，明明对方对着他不理不睬的，但只要她愿意对着自己笑笑，他还是会和哈巴狗一样的贴上去，扯扯唇，嘲笑自己的狼狈。 “找个合适的人就嫁了吧，别等我了。” 单姐苦笑着，等到最后依旧等到他这样的话。 单姐原本听着电话，听着听着却不对了，明显是电话掉在地上了，然后听见猴子的声音，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沈奇受伤，进了医院，在小区内发生凶案，小区的保安自然是报警的，秦策推门进来，沈奇翻过身体，猴子上前拦住秦策：“你谁啊？” “警察。”秦策拿着自己自己的证件。 猴子道：“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我们也不想报警，请你出去。” 沈奇非常的抵触和警察的合作，哪怕就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 秦策无功而返，这个沈奇他知道，也不是个什么好人，来了几次均被对方找缘由给推了，除了第一次就根本见不到沈奇的面，该说自己运气不好呢，还是对方不配合呢。 单姐抽着烟，似乎在和猴子说些什么，猴子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楼下竟然会遇到埋伏，刀伤在深一点，大哥的命就可以送掉了。 陆卿来探伤员，其实他自己是不愿意此刻出现的，毕竟对他的影响不好，陆卿是非常在乎自己羽毛的人，只是和沈奇的关系，却不得不走这一趟。 “我看着还好吗。”陆卿坐下说着风凉话，扔过去一个苹果，沈奇伸出手接住，放在一旁：“知道是谁做的？” “这个你不用管，大白天的怎么就过来了？小心被警察跟上了……”沈奇看着陆卿道。 朋友一场，他也知道陆卿有陆卿难为的地方，不来自己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话。 “总是要来一场的，还好？” 沈奇笑笑：“就是小伤，死不了人的。” 所谓的小伤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他也清楚，这次就是因为自己给了人家可乘之机，不然的话，哪里就会这样容易的伤到他，老二伤的就更加的惨了，当时替他挨了一刀，这一刀自己早晚都会找回来的。 “你心意到就好了，回去吧陆卿。” 他们是两条路上的人，尽管惺惺相惜，他还是想陆卿不要和自己有过多的牵扯，毕竟他是良民而自己却不是。 “在坐一下，一会儿就要走了。” 陆卿坐着的功夫接到一通电话，好像是他太太打过来的，说了一些什么，他很是有耐性的回答着，沈奇没见过陆卿这样的一面，是说他对他老婆好，但是好是怎么个好法，自己并不清楚。 “嗯，你吃过了吗？不舒服也要吃点。”乔荞说自己有点不得劲，看过医生了，还是不想吃，陆卿不想在外人的面前这样说，自己不说的话这个死女人就是真的会不吃，总得别人去关心，乔荞点头：“别管我了，你没在公司吗？”陆卿如果在公司的话，一定不会这样和自己讲话的。 “嗯，出来办点事情，我一会儿回去。” 挂了电话，对着沈奇无奈的笑笑：“没有办法，找了一个会烦人的女人。” 沈奇别有深意的点点头，送着陆卿离开，两个人在医院的走廊说了两句，沈奇搂着陆卿的肩膀，压低声音，从两个人的脸上并看不到什么表情，除了严肃也就是剩下严肃。 随后陆卿离开，沈奇叫猴子备车，他要出院。 “大哥，你的伤……”猴子怪叫，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回到家里对养伤更为不利，嫂子不给大哥脸色看就不错了。 “哪儿有那么多的废话，我说出院就出院。” 猴子又拦不住沈奇，二哥现在还在加护病房呢，谁都管不住的，自己上车，老五和老六跟着押车，怕大哥在遇上事情。 “你们俩下车。” 沈奇觉得丢人，回家还需要这样大的阵势？真是当他是纸糊的，上一次那是自己没有加小心，这一次却不会了。 “大哥……” 沈奇将人踢了下去，叫猴子开车。 沈奇推门进来，家里的阿姨头就开始疼了，怎么回来了？看样子好像受了不轻的伤，阿姨真是怕死了，怕死这家人了，她想这个月做满了就不再做了，男的看着就是一副杀人放火的脸。 “你回去吧。” 沈奇开口，阿姨麻溜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一脚踹开房门，太太正在午睡，一脸的迷茫，等看清他的脸，脸上又恢复到了一脸的冷冰冰。 “我这两天没有回来，你不好奇吗？” 太太却不吱声，他死在外面与自己何干。 平静的从床上离开，将被子铺好，自己的胳膊抱着胸口，这是一种预防的姿势，就是这个姿势惹怒了沈奇。 他是真的不想动她，可心里的那股火气压不住，压不下来。 揪着太太的头发，太太死咬着牙不肯吭声，她若是肯求饶他也不会这样的火越烧越凶。 “怎么不出声？怎么不求饶？觉得我不敢动你？你心里是想我死了才好是吧，我死了就成全你了，你没看见这里有血嘛……”沈奇将人转手一摔，让她摔在他的伤口上，叫她看清自己胸口上的血，这样还不够吗？ 太太有些反胃，捂着唇，正常人哪里会身上总带着血出现的？ 唇角努力翘起：“不是没死嘛……” 不是没死嘛，几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的刺激到了沈奇的神经，拽着太太发丝的手紧了起来照着她的脸蛋就掴了过去，太太被打翻在地面上，手盈弱的拽着被子，跌在地面，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 “我说错了嘛？”她嘴还犟，死也不肯妥协。 沈奇真是要气疯了，他阴沉沉的逼近，将披在外肩的衣服扔掉，他的胸口随着他的举动已经见血了，那个人还在不停的刺激他，双眼带着那种能扑灭一切火的凉意，凉冰冰的看着他。 “你没说错……” 沈奇解着自己的衣服，太太的脸色终于变了，自己站起来就想跑，除了会这个还会什么？ 被他一把拽住给扔回到了床上，她的力气不大，她只是个娇弱的女人而已，抵不过他，被他一只手钳制住双手。 “你知道这样就是口口吗？”太太面无表情的说着，回答她的却是沈奇低下来的脸，太太别开脸，自己的衣服被人扯开，她就只是静静的躺着。 他们夫妻很少有夫妻生活，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感情和谐因素，尽管一起生过孩子，可这些都不是她的，都是他逼的。 太太看过一些女孩子的言论，说能有这样的爱情那就是人间乐事，她却怎么也不能理解起来，谁愿意过这样的日子？这个男人对着你再好，也掩盖不了他是个口口犯，说她不满足也好，说她不懂得感恩也好，她没有让他为自己奉献，没有叫他来养自己，是他毁了自己的生活，把自己变成这样的。 沈奇的伤口随着动作扯到两下，他咬着牙，那个女人却连一点的表情都吝啬给他，你看她不爱他，从来她都不爱他。 她只是静静的躺着，如果不是还有体温，这就是一个死尸，她成功的叫自己明白了，什么叫口口死人。 沈奇从她的身上离开。 “你可真是会倒人胃口，我真是怀疑，你跟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太太扬着巴掌，被沈奇制服住，这点力气他还是有的，猛虎出笼一般的将人压回床上，单手制服住她的双手。 “没人能动我的脸，你记住了，我喜欢你你是我太太，我不喜欢你，你不过就是个发泄的玩意儿而已。” 手捏着她的下巴，随后松开，和这样的一个女人较劲他也是疯了，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每天看着她尼姑一样的老脸，他受够了，好赖不知。 提着裤子离开床上。 “孩子给我留下，你滚。” 你想要过你自己的日子，那好吧，我看你到底有多清高。 你想要的生活我成全你就是了，成全你的伟大，滚回家去，过你自己的好日子吧。 沈奇是真的发狠了，叫猴子上楼去监视她搬走，多余的东西一样不准拿走，孩子叫她看着，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就让她看着孩子，不许给她抱。 猴子为沈奇开着车门：“大哥……” 猴子一脸的难为，谁都知道你对嫂子是什么样的，这回你们也许只是吵架，却要把我牵连进来，以后你们和好，嫂子在枕边吹两口枕头风，那自己还活了吗？ “叫你做就去做，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回公司。” 沈奇在车上给几个朋友打过电话，他是和人第一次张嘴，谁都要给这个面子的。 猴子拦住嫂子的手：“嫂子你别难为我，你也知道大哥的脾气，你哄哄他就完了……” 何必闹成这样呢，最后大哥还是会伤心的，“大哥对着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些年了，难道就连这些也看不清？猴子不是很明白女人，有些时候真的觉得女人是真矫情的，过都过了，有什么不愿意的？孩子都生了，既然舍不得孩子，何必把日子过成这样呢？大哥身上是不是黑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齐洛洛静静的看着猴子手里的孩子：“就让我抱一下。” 她不想自己哪天死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他第一次说放开自己的话，她感激，如果曾经他没有强势的介入自己的生活，她会更为感激，她从来就不认为她是幸运的，相反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很多的错事，这辈子才会遇见这样的男人。 “嫂子，你别难为我，你明知道这就是不可能的，大哥交代了，叫你什么都不能拿，就这样离开。” 猴子低垂着视线，这说到底现在还是嫂子，未来是不是，他就不清楚了。 陆卿看着眼前的简历，助理站在他办公桌的面前，按道理来说一个求职人员的简历是怎么都不可能被送到陆卿的面前来的，多优秀的都算。 “这个人，我们公司不能要，分公司也不能要。” 陆卿淡淡的说着，与他无关，何必给人留一条生路，他与这个女人并不熟悉。 齐洛洛已经求职了很多公司，但是没有一家公司愿意录取她的，她总觉得这个世界不会这样的黑暗，难道沈奇就认识所有的老板？她不肯放弃，那个孩子留给他也好，是他的孩子他总会照顾好的。 她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什么都要花销，目前和人合租，貌似和沈奇一起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进入到过这样的环境当中，没为钱发愁过。 沈奇坐在椅子上，孩子请了专业的阿姨在带，沈奇回家的次数是越来越少，反倒是单姐最近的脸上红光满脸的，大家都清楚，单姐是觉得机会来了。 “大哥……” 沈奇沉着脸，他知道秦策跟了自己很多天，现在的警察都这样的闲吗？ “给他送点警告。” 他的事情不需要警察搀和，报警？开玩笑，叫外面的人知道都会笑掉大牙的，以为他怕？ “大哥。”单姐推门进来，猴子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 “小姐，你的东西掉了。”齐洛洛帮着乔荞捡起来掉的袋子。 里面是给果而买的衣服，乔荞接过，忙谢谢她，真是没有注意看，买的东西有点多，拎了一手，所以也没有留意。 “客气。” 齐洛洛将袋子交还到乔荞的手里，乔荞对着她点点头自己就离开了，等转了两圈竟然有看见她了，乔荞心里想，原来是这个商场的员工啊。 好像是在吃午饭，手里拿着一个饭盒，吃的很认真。 她拎着东西并没有乘坐电梯而是走的楼梯，说起来也怪，放着电梯不坐，非要走楼梯，脑子估计是被驴给踢了。 “我还说呢，我今天为什么一个劲儿的想要走楼梯，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齐洛洛看见对方，脸上闪过一丝警惕，是真的这样巧掉了东西又碰见了她，还是认为的意外呢？ 她只是平静的生活。 扣上饭盒，从楼梯上站起，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转身就离开了，乔荞这还是第一次热脸贴上了人家的冷屁股，自己很尴尬的站在原地，满楼梯间就她们两个人，一定就是知道自己在和她说话了，结果人家站起来就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乔荞的脸上有些发热，提着袋子缓缓的向下，出大门上车还觉得自己真是丢人，和人家说话，人家理都没有理她。 回到家这事儿也就给忘记了，齐洛洛生活的环境并不是很好，自己没有房子，毕业之后太久没有工作了，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可以说最好的一段时间都浪费在孩子的身上了，她不是不想孩子，只是不能去想。 和别人共同租的一间屋子，每人一间，客厅共同，只是她的房友似乎做的和协议上写的内容不符，齐洛洛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带男人回家，她的室友却总是抱歉的对着她笑笑而已。 人家有男朋友，男朋友是一定要过来过周末的。 她想搬走，可现在的自己却不能这样做，她的身份证还压在对方的手里，也只有对方这样的人肯相信她，等她开了工资再给房租，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然她就要露宿街头了，可说起来也是奇怪，尽管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她还是觉得自己很满足，活的很开心，没有任何的负担。 齐洛洛有看过一个帖子，那是炫耀贴还是什么的她不知道，博主是说她的男朋友很好，家里很有钱人长得帅气，肯对她好，愿意给她下跪随便让她花钱，似乎这就具备了所有男主的条件，但是…… 后面加了一个但是，这个男人会监视她，稍稍她和男人说个话就会生气，看看下面的留言，很多人都在喊，博主你不要在秀恩爱了，以你这样的条件找到这样的男人真是赚了，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而言都是在说这个女人的运气好，齐洛洛往下拉了拉，她觉得说公平话的那几个语气都像是上了年纪的人，估计也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懂得，什么叫平淡生活，什么叫平淡是真。 女人年纪轻的时候其实大家都有做过梦，想要遇见王子，可这个世界上的王子有千种千样的，有些人也只是披着王子的外衣而已。 大家首先看重的就是个人条件。 有人说生活就像是强口，你不能反抗你就只能躺着享受了，齐洛洛却觉得不，如果生活就是强口，那么活下去还有活的意义了嘛？ 室友光着大腿披着羽绒服跑下楼，似乎去买什么东西了齐洛洛正在晒衣服，室友的男朋友从房间里出来，似乎是要去卫生间，看方向是很像，结果看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回去。 齐洛洛晒好自己的衣服就回到房间，她的生活目前就是这样，简单平静。 沈奇没有时间去看孩子，他平时就是这样的，他在隐藏女儿的消息，如果被人知道了，他女儿就会成为别人瞄准的目标，以前有人带着孩子，现在却没人，谁叫孩子的妈妈狠心了，竟然没有为孩子的未来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走就走吧，让她走吧，你看她走的也是如此的轻松，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法律的牵扯，她离开了可以去装自己是单身，找到好的凯子可以继续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多好。 沈奇嘲讽的牵起唇角，阿姨说没有任何人来看过孩子，沈奇只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很是可笑，他怎么变得有点娘娘腔了？ “陆卿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陆卿脸上的神色有些严肃，他老婆现在照顾两个孩子，虽然黎明马上就可以脱手了，说实话陆卿是不愿意的，他怕乔荞累到，原本乔荞的身体就是不好，但沈奇第一次开口求自己。 他伸出手去摸摸自己的脸，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往自己的怀里托孤呢？难道他长了一张大善人的脸？不是吧。 陆卿给乔荞去了电话，也就是暂时的寄存在自己家里，孩子还有父亲的，沈奇最近的近况陆卿也知道，被人盯上了，警察也好还有仇人。 老婆也跑了。 助理抱着孩子和陆卿从车上下来，将手里的孩子交给阿姨，阿姨有些傻愣愣的接住然后扭头去看乔荞，突然之间就抱回来一个孩子，阿姨觉得这个家要变天了。 阿姨捧着孩子，看着陆卿：“这要放在家里一天吗？” 陆卿回答：“以后就养在家里了……” 保姆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这回恐怕还不会闹的小了，乔荞去接果而了，还没有回来呢。 两个阿姨凑在一起。 “这是谁的孩子啊？” “不是陆先生的吧，看着不像，陆先生不可能乱来了……” “你少说话，不要去管，这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 乔荞到家，两个阿姨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自己还觉得纳闷呢，这是怎么了？说是陆卿回来了，乔荞上楼，推开门，陆卿穿上坐着呢。 “今天回来这么早？你最近都在偷懒啊。”乔荞和他开着玩笑，难得看见人早回来一次，真是不容易，自己解开脖子上的围巾，将大衣挂了起来，室内的温度有些高。 “不是说果而大了不好玩了嘛……”陆卿从后面抱着她，乔荞就让他抱着自己，晃晃荡荡的，他的手扣在自己的腰间上，乔荞顺着他的话说，是她自己这样抱怨的，说能有个小孩子来玩玩就好了，不过也就是说说，哪里会真的有孩子给她来玩。 “我给你抱回来一个……” 乔荞脸上的表情就没有那么美了，抱养孩子？那为什么不和她提前打一声招呼？ 怎么不和她商量一声，她都还没有和孩子说，抱回来了？ “你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太开心。”陆卿挑眉，她的表情告诉自己，她好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的恶心。 “你从哪里抱回来的？” “你怎么不猜是我的私生女呢……” 陆卿松开她的腰还是把沈奇说了出来，乔荞张着嘴，她从来都不知道陆卿还有这样的朋友，疯了吧？他们都是正经人，和这样的人接触做什么？真的有事情怎么办？警察会不会认为他们也是这样的人？ 她觉得陆卿的脑子不够清楚。 “我的事情你不要多管。” “你以为我愿意管，抱过来叫我养？养到什么时候？” 陆卿耸肩：“谁知道了呢，家里不是有阿姨嘛，不用你养……” 说的就真的是好轻松，好像养的就是一只小猫小狗，给口饭吃，有人陪着就好，至于是怎么成长起来的，不需要去担心。 “陆卿，下次有这样的事情，你能和我沟通一句吗？至少也得让我知道，提前做一个准备。”看着陆卿点点头，乔荞叹口气：“她妈呢？” 有孩子总有妈妈的吧，别告诉她那么狗血，什么妈妈生孩子的时候挂了。 “跑了不愿意和他过。” 285回 婚姻之痒 “我不能和孩子的亲妈妈一样，你该明白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哪里能付出什么，感情上首先就差了。 “知道知道，交给保姆去带就好。”陆卿安抚。 乔荞无奈，你看男人就是这样，他们不会为孩子的未来去着想，不会去管孩子的成长过程缺少的是什么，以为有钱就可以万事无忧。 沈奇最近有些麻烦，明显警察就是盯上他了。 “大哥……” 沈奇上车，猴子为他带上门，沈奇打着电话，很快车子就动了。 车子等红灯进入华夏东路的路口，猴子的眼睛尖看见了站在人行横道线等着过马路的某人，回过头：“大哥，是嫂子。” 看样子齐洛洛就是过的不是很好，离开那个专心为她定制的牢笼就真的那样的好嘛？ 猴子觉得有些女人的脑子就是不清楚，她们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瞎折腾。 沈奇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齐洛洛下班的时候有人找了过来。 “我不认识你。”她看着眼前的人。 秦策拿出来自己的证件，他只是希望对方能配合自己的工作，沈奇这人不管为人怎么样毕竟是犯法了。 齐洛洛低着头，从秦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微微的看见她的下巴，齐洛洛其实长得很是禁欲系，男人看见她是不会有他想的，就是那种叫人看了不会产生和她想上床的念头，是放在脑子里刻画的初恋的形象。 “他会做几年的牢？” 秦策…… 往往有些事情就是被人用来感慨的，比如沈奇，比如齐洛洛，如果齐洛洛愿意当个庸俗的女人也许她的这辈子会活的很是愉快，当然也有可能会出现意外，自己和女儿都死在别人的手里，然后等着警方去破案，毕竟她是沈奇的女人，当然也有她自己的选择，比如她出卖了沈奇。 沈奇的身上不干净，有了齐洛洛的配合，沈奇简直就是被警察给缠上了。 秦策保证这件事情与齐洛洛无关，她与沈奇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不会追究她的责任。 沈奇才被取保候审，千辛万苦办出来的，他知道是谁卖了自己，他相信的人也就那么一个女人，最后被女人捅了一刀，可以不爱他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 “谢谢你了陆卿，以后我们别见面了，孩子就暂时托付给你了。” 沈奇以为自己的托付只是一时，就连陆卿都以为这个暂时会很快，哪里会想到成了永远。 沈奇晚上想去看看齐洛洛，毕竟是自己真心真意喜欢过的，说了放手以后就真的一定会放手，从今以后大家大路可走一边从今以后再也没有瓜葛。 “大哥车子好像有点不对。” 车子突然颠了一下，猴子叫司机停车，推开车门，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后面一辆车直接将猴子撞飞了出去，车子整个门都撞没有了，对方是有准备而来的。 半夜的新闻，记者站在救护车的前面，救护车的灯持续不断的闪着，xx路附近发生重大交通事故，电视机里记者还在持续的报道着。 乔荞在睡，睡的很是安稳，翻翻身，胳膊挪到外侧，陆卿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一个激灵，抓过手机放在耳边。 “陆总……” 沈奇死了，死在了去看望齐洛洛的路上，他想要知道齐洛洛住在哪里并不难。 陆卿猛然坐了起来，他一动床跟着一晃，乔荞感觉到了床在动，跟着坐了起来：“怎么了？”看着陆卿的脸还以为是出事故了。 齐洛洛把沈奇给害死了。 如果不是齐洛洛，警察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能找到沈奇，沈奇这几年已经渐渐的开始收手，因为有老婆有孩子，他想回归到家庭生活当中，却不想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到底还是实现了，他说，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凶手抓到的很快，对方拒不承认是寻仇，只是酒驾，其实谁都明白背后站着的人是谁，却拿着对方无力，像是这样的事情人家豁出去一人两人把事情都但了，警察又能如何呢。 沈奇死的挺惨的，等于是死了没有家人给收尸，陆卿没有叫乔荞抱着孩子出现，乔荞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他不希望给自己的老婆找任何的一点麻烦。 “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这是没有办法当中的办法，毕竟沈奇死了，孩子交给谁都不安全，现在也只能自己来养，陆卿是想把孩子改个名字从今以后当成小女儿来养，乔荞说万事希望能和她商量。 “她爸爸死了。” 乔荞没信，开什么玩笑，抱回来前两天还说就暂时养着呢，现在她爸爸就死了，什么重病？ 陆卿双手交缠着，坐在沙发上，缓缓说着，这就是一个男人的悲剧，有些女人是会叫你的生活锦上添花，有些女人则就是来害人的，她们就像是霉运一样，沾上了这辈子也就完了，比如齐洛洛。 陆卿从来就不会认为齐洛洛的下场会好，沈奇死了，就失去了那个能保护她的人，你以为别人就真的查不到沈奇曾经和一个女人同居过那么久吗？ 陆卿的意思是把孩子改名字写到自己的户口上。 乔荞无力，家里可真是变成收容所了，总弄一些孩子回来，说陆卿多管闲事吧，人家帮了他，他不能见死不救，那样就真的不是人了。 一切的手续都是乔荞在跑，办起来其实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麻烦，孩子改了名字叫陆雨佳。 两个阿姨这回又有活干了，乔荞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没有办法的，陆卿的原话是说，请她们来就不是为了叫她们过清闲的。 乔荞说话没有这样的冲，和两个阿姨说了说，这是收养的孩子，以后就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也请她们对着果而还有雨佳不要有任何的不同。 “就这样吧。”乔荞想着陆卿说的话，这孩子的母亲得是多么的狠心。 就算是你们过不到一起去，就算是这个男人真的曾经做了什么叫你觉得委屈的事情，毕竟人还是有感情的，你可以说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按照乔荞的个性，她是绝对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和警察去检举自己曾经的丈夫，好，就算是没有那个本，检举曾经的男朋友，死就死在这上面了，如果孩子以后长大，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这样的女人，她会怎么样的去想？ 两个阿姨心里想的就比较多了，陆卿抱回来的孩子，乔荞现在说话也是有点恍恍惚惚的，明显这个孩子是不是抱养的不好说。 家里没有人了，两个阿姨在房间里，孩子还在睡觉。 “你看着她是不是长得有点像陆卿啊……” 不说不觉得，一说就觉得更像了，不过陆卿是有钱人，这个家是他说了算，就真的是有了外遇弄出来一个孩子，如同小乔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忍，不然真的离婚便宜别人吗？ 这多了一个孩子，解释起来就麻烦多了，家里的人都要知道，蒋方舟倒是没多问，她领养过孩子，说实话会觉得有麻烦，如果孩子的父母将来找了回来怎么办？ “确定没有家人了？” 她担心的就是这个，谁的心都是肉做的，孩子善良一点呢，其实这是好事儿，但是有时候善良就是负担，真的亲生父母找过来，孩子也会心痛他们，到时候的场面就难办了。 “妈，真的没有了。” 乔荞编了一个瞎话，沈奇的事情哪里敢和蒋方舟说，真的说了，估计蒋方舟就睡不着觉了。 “怎么想起来收养孩子了？” 说是收养，但办的却不是收养的手续，而是直接当成自己的孩子上的户口。 “果而长大了嘛，没有小时候好玩了……” 蒋方舟点头，收养女儿做的是对的，果而原本就是个女孩子，如果弄出来个弟弟出来，孩子一旦不懂事认为自己是男的与众不同到时候就麻烦了，那就是给果而找堵了，她不想管的太多，你能带过来，你觉得高兴就好，她是不会给说露的，只要不过，孩子好好的，她会当成是亲孙女一样的疼，果而也好，雨佳也好。 张丽敏抵触的情绪就大多了，好好的弄个什么地方来的孩子？你们说养就养啊？有没有考虑过果而的心情？还有啊将来的家产怎么分配？这果而是亲生的，张丽敏现在也学黎明他奶奶，把事情想了一个遍。 “老三啊，妈说这话你别多想，我就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张丽敏说着，她是怕这个孩子不是外面抱的，而是陆卿生的，陆卿说服人的能力太强，特别是自己这个女儿没什么脑子，别把人家的私生子当成自己的亲孩子一样的照顾了，张丽敏小声的嘀咕着，其实陆卿也不再身边，她还是怕陆卿听见。 “有没有验过血？” 是不是亲生到时候就一目了然了。 乔荞无语。 “妈，真的不是……” “好，就算是不是，退一步来说，给你弄一个孩子，叫你来养，你每天的负担又重了，自己的孩子怎么打怎么骂都行，好好的收养什么孩子，你把她抱回去，你不能养。” 张丽敏和乔建国都是这样的态度，孩子能是随便收养的嘛，要是遇上个没有良心的，那就死定了，万一要是像陈放那样的孩子怎么办？你就敢保证不是那样的孩子？摊上了亲生的讲不了，这不是亲生的到时候怎么解决？ “妈，都已经上户口了……” “你这个死孩子，你就不和我跟你爸商量商量在做决定，你就傻吧，你就等着将来有人和果而争家产吧，和她有什么关系，家里一毛钱都不属于她的……” 张丽敏觉得不管孩子懂事不懂事，那将来长大了，她是在这个家长大的，你又灌输她一种是亲生的想法，她要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这个什么雨佳还没有陈放来的亲呢。 陈放至少血缘上是挂了关系的。 尽管张丽敏和乔建国反对，他们还是多了一个外孙女，乔荞和陆卿正式的多了一个女儿，最为高兴的人恐怕就是果而了，果而也不会问这个妹妹是哪里来的，问过乔荞两次，为什么乔荞的肚子没有大起来，她看见的孕妇都是肚子很大的，乔荞骗她就说自己瘦，所以没看见，果而是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不过还是被骗过去了，沉浸在有了妹妹的喜悦当中。 倒是黎明有些担心，孩子早熟自然就明白一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代表着什么，私下悄悄的问过乔荞。 “是姨夫的孩子吗？” 乔荞心想到底是大孩子和小孩儿不同，小孩儿在聪明，你随便编个谎言，自己只要当真就能把孩子给骗过去，但是黎明这样大的他已经懂得一切了。 “是收养的孩子，我就说骗不过你。” 黎明看着老姨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也许是真的觉得日子寂寞吧，姨夫总是到处飞，果而确实嘴上一直喊着想要个妹妹。 黎明和黎兵见面，黎兵又带着儿子去买衣服，黎明和黎兵说了，说了自己老姨家又收养了一个孩子。 “有钱人的想法搞不懂，自己的孩子养着就够累的，还要帮别人养孩子。” 换做是自己，他是一定不干的，当然妞妞不算是别人的孩子，他也不算是帮着在养，黎兵回到家和赵雪梅闲的没事儿聊天，妞妞在写作业呢。 “乔荞家收养了一个女孩子，不大点的。” 赵雪梅一愣，收养孩子？喜欢孩子就自己生被，乔荞现在年纪也不算是太大吧。 赵雪梅不会觉得这个孩子是陆卿外面生的，她认为乔荞那样的能把男人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怎么可能会叫男人出轨呢，。 “收养？” “说是收养，黎明说好像就是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上的户口，我也不知道收养的户口和正常户口是不是一样的。”黎兵道，他也没有弄过这个，不懂。 赵雪梅扯扯唇：“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儿了，去了那样的家，以后就吃穿不愁了。” 这是真的，外人看什么？首先就是看一个条件，可能父母把孩子给抛弃了，这个孩子的命很不好，但是一旦被一个有钱的人家收养，这足以说明这个孩子的命超好的，再也没有比这个事情更加的幸运了。 就算是投胎，你也不见得能投胎到这样的人家里。 妞妞手里的笔停了下来，她不得不去关注这个事情，其实妞妞最为羡慕的就是，在自己还在努力的时候，人家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一直很不公平，有些人出生就什么都有，她想要点东西自己就要拼命的去争。 “怎么是好事儿呢，爸爸妈妈都不要她了，我觉得不是好事儿。”妞妞说。 黎兵点头，是啊，别就看条件，那不是亲的终究还不是亲的。 果而早上离开家之前要先去房间里看看雨佳，逗逗自己的妹妹，总是上嘴去亲，现在有姐姐的样子了，要给妹妹做榜样嘛。 “姐姐上学了……” 雨佳没有放在乔荞和陆卿的卧室里，其实果而小时候是被放在卧室里的，大了一些才让她自己去睡，乔荞对于养这个孩子心里也是想了很多，怎么养果而就怎么养她，绝对不能惯着她，孩子一惯其实不是对着她好，那样就是害她。 陆卿轻飘飘的扔过来一句，对着穿衣镜在系领带，系了一下又觉得不是很好看，将领带扔了出去，改为在胸口的口袋里放了丝巾，乔荞替他拿了一双棕色的皮鞋。 “穿这个吗？” 陆卿点头。 “是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可以不惯吧。” 乔荞鼓着腮帮子：“就知道你会这样想，陆卿啊你就是会给我添麻烦，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了，我们俩结婚已经有了很多的年头，孩子越来越大，我扑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你总是到处去飞，我们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有那么多优秀的女人……”乔荞笑笑，不让陆卿说话，其实这不是女人的患得患失，她自己都是明白的，男人女人都好，其实爱情到了一定的年限是会出现审美疲劳的，再喜欢也有办的不对的地方，这个人的身上优缺点你已经看的太过于详细了，详细到了脱裤子放屁你不会有任何的表情，谁都不敢说，别人不能取代自己，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现实，任何人都有机会取代自己，取代其他。 千万不要相信，你死了之后他会守着你不娶，怀念你到海沽石烂这样的海誓山盟，这些都是假的。 “你现在没有，只能说也许你忽略了这个部分，也许是还没有出现更加优秀的人叫你感觉心动，真的出现了这个人，我这样的太太就不是最好的了……” 你会渴望有个人能陪着你齐头并进。 女人会觉得是男人叫自己过这样安稳的日子的，你不希望我出去上班，加上现实按照她现在的状态确实没有办法出去上班，两个孩子拴在手里，还能做一些什么，现实就是，没钱的男人他可以过着两点或者三点一线的生活，因为要养家因为没有闲余的钱去做其他，真的当男人有了钱呢？他满世界的飞，他手里大把大把的攥着钞票，当他的生活品味品质已经上升到了过了吃饱穿暖养活老婆孩子的地步，一切其实都会发生变化的。 男人觉得女人不肯上进，和你回家说不上两句话，因为说了你也听不懂，你更是没有兴趣来听这样的话，你满脑子里装的都是孩子怎么样怎么样的，你每天有忙不完的家务，你会抱怨，不然就是只会逛街买衣服。 可怜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女人。 陆卿摊手，你要非要这样想，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女人就是容易多愁善感。 乔荞抱着陆卿的腰，你看她老公永远出门都是这样的干净，这样的男人会招女人的，陆卿现在身上除了一个曹一凡竟然没有招到其他的人这并不科学。 “老公你可真帅……” 不过她也没有在走下坡路，乔荞觉得自己的这条路依旧平稳。 雨佳在家里睡觉，乔荞去健身房瑜伽，她不能进行太剧烈的运动，一群女人其实说的内容有限，来这里的人是不会抱怨自己的生活的，彼此都不认识，自己家的私事怎么可以讲出来呢，乔荞更是安静的上课，然后找个地方喝杯咖啡或者喝一杯茶，有时候看上一本书，回到家有体力就给女儿丈夫做一餐饭，没有力气就陪着他们去吃。 乔荞为了自己的体形付出了很多，几乎所有女人都会定时的嚷嚷要减肥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瘦就代表好看，穿什么都能穿，胖则代表着处于劣势，先天性的还有服药致胖的这是没有办法的。 身为女人减肥就成了一生当中最为关键的一课，想不想上也要努力的去上。 端着杯子挨着窗子边，静静的喝着茶。 就像是乔荞所担心的，陆卿接触这么多的人不可能就不存在女人的，优秀的女人其实在这个层面并不少的，优秀单身又会哄人的女人更是多，她会用自己身上的优秀气质来迷惑你，好男人人人都想要，哪怕这个男人已经有主了，但是她们却不怕的，得到了就是幸福一生，难道就因为仅仅几句别人讲的话就打退堂鼓嘛。 陆卿和对方握手，对方是个很有分寸的女人，优雅有气质，一个三十五岁的女人身上已经具备什么样的气质呢？ 对方则是干练的，说话时而温柔时而强硬，没有一贯女强人的姿态，也会说上一个玩笑调解调解气氛。 陆卿把玩着手心里的手机，就真的被他老婆给说中了。 陆卿也同样的喜欢这样的女人，男人嘛难免就是视觉动物，有的人一边叫嚣着爱你可以为了你牺牲惜命，另外一头却找了一个不如你的女人上床，他喊着可以为你去死，这就是真的可以为你去死，但是男人的荷尔蒙上升有时候大脑并不能控制一切。 就像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做的次数多了，也就变得索然无味了，因为你已经摸透了这个游戏的规则，闭着眼睛从头来从尾来或者任何中间的阶段开始你都可以完成的很好。 陆卿和乔荞结婚的时候一开始夫妻生活频率并不是很高，那时候因为两个人之中总有问题，陆卿算计的多，乔荞生气的多，后来感情好了之后，越来越不错，甚至之前没有陆雨佳的时候两个人夫妻生活方面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最近的夫妻生活为零。 女人永远搞不懂，难道你和我结婚就只是为了和我上床嘛？这个就真的重要吗？你明明可以用你的手去解决，女人追求的是精神世界，男人追究的则是感官上的，爽。 说白了说普通一点，是的，没错，他们不喜欢你们所谓的精神世界，柏拉图恋爱恋个鬼啊，真实的摸到了碰到了，真的上床了能带给自己愉悦这才叫是真。 没有任何的感情不和，没有吵过架，甚至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冲突，陆卿和乔荞躺在同一张床上依旧存在亲密举动，依然会抱她亲她，却将近两周没有夫妻生活了。 不是身体没有需求，只是不想。 这个不想是来自大脑的控制，哪怕身体有需求老婆就躺在身边，他却不想进行这样的运动，因为觉得疲倦。 也是因为这个游戏他是真的已经玩的很是透彻了，很无厘头是吗。 不是嫌弃，没有不爱，但激情就淡了下来。 女人的爱情是，持续式，只要有那么一点的感动，就足以支撑她们一辈子的爱下去，一辈子奉献下去，男人则要冷静的多，他们的生活被太多的东西所占据，比如球赛比如朋友比如工作，女人只是他们生活的一小部分。 合作的女人约了陆卿中午一起吃饭，这是个风趣的女人，出口成章，有过良好的教养，可以和他有所谓的心灵上的碰触。 一餐饭陆卿可以说自己吃的很是愉快，从来没有这样的愉快过。 陆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说聪明的女人很是有分寸，进退得当。 晚上下班的时候对方发出来邀请，询问陆卿是否有时间晚上一起用餐。 “这个恐怕不行，我的太太还在家里等我。” 对方笑笑，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 陆卿的车到家，自己站在家门口却不想下车，最近身体有些疲倦，真的是倦了，从来没有这样过，生活的很烦。 阿姨说陆卿已经回来了，乔荞在楼上换了衣服，阿姨也就是通知她一声，说陆卿回来了叫她准备下楼去接或者做点什么准备做，乔荞换好衣服站在窗子边，原本想给陆卿一个惊喜的，叫他可以看见自己。 手还没有碰触到窗子上，她脸上的笑容还在，陆卿的车已经离开了家里，他的脸就在黑夜里一闪而过，乔荞的视线落在那辆车的后面，她看得见是陆卿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看见。 “回公司吧，我还有点事情没有忙完。” 司机调着车头，乔荞从楼上下来，阿姨还是在纳闷，明明车子已经到了家门口，却不肯进来，这是何意？ 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也许是什么忘记带了，或者想起来其他的公事，只有乔荞觉得不对，非常的不对。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感情出现了问题。 但是什么问题呢，就像是坏掉的细电线，外皮包裹的依旧很好，你甚至找寻不到一丝的痕迹，它明明就是完好的为什么却不通电呢？这是什么原因？剪开了那层外皮如果你不去细心的观察，你也是发现不到的。 乔荞带着女儿写完作业，今天的心情有点乱，好在有个黎明，黎明能帮着她分担一些，看了雨佳之后就回房间了。 他们痒了。 就像是蒋晨，当初的蒋晨那么喜欢她，明知道她知道了之后会闹，他却依旧如故，因为这个人已经叫他新鲜不起来了，怎么为鲜？乔荞不知道，这不是撒个娇卖个萌，给陆卿掐掐肩膀就能解决掉的，这不是她去哄陆卿就能哄回来的，陆卿的心已经偏离了轨道。 她还是她，身体还是这个身体，要怎么去改变？ 有时候女人会抱怨男人，说为什么你们不肯像是女人一样的保持忠诚？出轨的女人才有几个？出轨的男人却有多少，难道所有的女人都是很爱很爱那个男人才可以过下去一辈子的？有些女人更是对丈夫都不清不楚到底是爱还是不爱，为什么你们却不可以这样，男人却在背后偷偷的想着，那是你们，不是我们，为什么要去委屈？为什么要去迁就？一道菜坏了就是坏了，何必勉强自己吞下去，只要不是饿死，都不能忍受下去。 乔荞胳膊站在窗前。 今夜的雪下的可真是大啊，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飘落，飘飘摇摇的散落下来，散在地面上厚厚的一层就像是羽绒一样，落了满地。 家里通向外面的那条路被白雪覆盖上，一个脚印都没有，这个时间是不会有人出去的。 陆卿回到办公室，自己其实没有其他的公事，回到家不是讨厌，只是每天回家都是一样的行程，突然自己就想冷静冷静了，坐在这里悠悠闲闲的坐上一会儿。 准备起身的时候，外面有人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笑意盈盈。 “没想到你还在，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太太没有在等你一起吃饭吗？” 女人妩媚的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她原本是约了大家要一起出去吃一餐的，毕竟大家合作的很是愉快，有帮着自己赚到钱。 “要和我们一起去吗？不是单独的我们两个人哦。”女人摊手，一脸的无辜，这是叫陆卿放心，是大家一起吃个饭，不是他们两个人的约会。 陆卿去了，大家说说笑笑的，笑成一团，他手里却把玩着手机，来回的转动着，手指在手机的屏幕上抚摸着。 拇指轻轻的从屏幕正面横划着，脸上的表情很是深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微妙，就像是今夜的雪，叫人觉得愉快叫人觉得干净无垢。 手机没有响，一直都没有响。 “小乔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阿姨出来给果而倒水，果而已经睡了，她要准备一杯水放在果而的手边，孩子要是半夜渴了，起来就可以喝伸手就能碰到。 “我出去走走。” 乔荞穿着羽绒服，叫阿姨放心，她不走远，就只是在家门口转转，外面都开着灯呢，只是在小区里的话，是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的。 打开门，外面的风轻轻扑面，不会觉得冷不会觉得冻，小清新的风力，乔荞带上门，沿着门口一路走出去，脚踩在雪地上，雪还没有落实诚，一踩就会发散，头顶的路灯照在地面上，雪光熠熠反射着闪人的光芒，就像是钻石放在灯光下照射一样，前路并不显得黑暗，到处都有路灯，在这样的夜里反倒是能给人一种安宁的氛围。 乔荞的脚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发出声响，缓缓的慢慢的行走着，这个夜却不觉得冷，风吹在脸上都是舒服的，黑夜已经来临了，黎明还会远嘛。 乔荞不知道还怎么样的去预防，难道就要靠着陆卿的意志力吗？如果真的就像是自己所说的那样的，真的出现了一个能叫陆卿觉得志同道合的人，如果这个女人还很优秀，自己比不过，她岂不是就输定了？ 她要怎么翻盘？ 是，就只是一次车子到了家门口人却没有进来的事情，她怎么就会料定了陆卿的心发生了偏离？可乔荞就是知道，如此的料定，料定他们的生活已经出现了痒，现在还只是隔靴搔痒。 乔荞站定脚步，自己认真的看着天空，今夜没有月亮，就连个月牙都看不见，天空稀稀拉拉的才勉勉强强的能看见几个星星，星星也是这样的任性，不肯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当中。 缓缓的蹲下身，用手去抓落在地上的白雪，雪到了手中却很快的化成了水，她的手变得晶亮亮的。 抓得太紧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去抓它却还是雪的样子，可不去抓它就永远还是雪，只有冬天你才会看见，不去抓你就永远都感受不到雪是什么样的。 乔荞从外面进来，阿姨还没有睡，她不回来自己怎么睡，不知道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心情突然变得不好。 “回来了。” 乔荞脸上带着笑意、；“阿姨，陆卿的车到门口却没有进来的事儿别当着他的面去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乔荞多此一举的解释着，她是不想叫陆卿知道自己看见过，或者是从阿姨的嘴里听见过他回来的消息，想必陆卿也懒得去解释。 阿姨点头，阿姨心里是没觉得这是个事情，原本到家想起来别的事情了，或者公司就有重大的事情需要陆卿回去，这不是很正常的嘛，反倒是觉得乔荞精神有些恍恍惚惚的。 “小乔啊，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阿姨隐晦的问着，有些女人到了冬天是会不开心的，据说还有看着下雨就会哭的奇葩呢。 乔荞摇摇头。 上了楼，换了衣服，将身上的衣服挂好，然后给陆卿发了一条短信。 发完自己上床，扯过被子，然后安安静静的睡觉，什么都不去想，脑子里数着绵羊，一只羊两只羊…… 乔荞很是认真的数着，她明明没有睡意的，一直数到了五百多只还在继续。 陆卿觉得里面有些热，喝了酒有些上头，身体发热，自己扯扯领口，找到一个比较凉快的地方看着窗外，外面的景象还是挺美的。 “陆大老板这么有兴趣的看雪景？要不要出去走一走？”女人提议。 陆卿和她出去了，因为是真的很热，他需要散散身上的热气，女人一路有时候讲上两句，有些是她留学时候的见闻，有些则是一些实时经济方面的。 陆卿听的很愉快，走路的时候手碰到了裤兜，下意识的去伸手将手机拿了出来，他的拇指依旧摩挲在上面，点开看了一眼。 老公天气冷，记得多加一件衣服，我就不等你了，晚安！ 曾经陆卿让乔荞来等自己，因为她不等自己，则意味着她不爱自己，现在的陆卿突然又怕乔荞等下去，因为等又变成了一种负担，他想要拥有自由，旁边的女人依旧在说话，她就是因为聪明她才懂得，有些战术不能过于着急，要缓缓的来，要慢慢的来，让对方更多的见识到自己身上的优秀，让他看见自己突出的地方，她喜欢陆卿，不喜欢就不会采取主动的态度，她就只是喜欢陆卿这个人而已，不是为了他钱的，当然陆卿如果不是站在这样的地方，她也不一定会喜欢那样的陆卿 －－－－－－题外话－－－－－－ 估计有人要开骂思思了，这是搞什么，要外遇的状态吗？我只是想写一种真实的心情，这种心情不见得男人有，其实有时候女人可能也会存在，没有偏离这段婚姻，童话式的爱情看得多了，现实却是满目苍夷，不会按照现实去写，更加不会写出轨，如果陆出轨了估计我也不要他当我儿子了，现代生活节奏太快，即便我们是十项全能你也不能避免会遇上更为优秀的人出现，有时候生活缺少的就是那么一点点的激情，有些女人活到四十几岁还能叫老公爱她如初一其实这就是本事，我想我们家小乔也会的，点头 286回 陆卿发飙 陆卿不是没看见短信，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想要回家，但是你要知道他每天工作的强度，老婆确实就像是他夸了很多次的那样，乔荞很会哄人，乔荞很会撒娇，可同一样的看的久了，心里就会产生审美疲劳。 他只是想休息两天，只是想叫自己轻松一点。 陆卿两天没有回家，乔荞除了一开始的那通短信就再也没有发过任何的短信或者电话，陆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谁说他老婆笨的？ 至少她应该是明白了自己的举动，不然为什么不回家？ 她竟然没有打过来电话来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乔荞早上送走了两孩子，家里人都以为陆卿这是又紧急出差了被，以往经常有这样的事情，不回家对于陆卿来说更好解释，孩子也不会问爸爸去哪里了。 自己化完妆换了衣服开车就出去了，约了乔梅。 乔梅今天请假了，天天上班也是很累的。 乔荞开车快要到地方，给二姐去了一通电话，说自己现在正在什么路上呢，乔梅这才从家里出门，拎着包，还是乔荞早到的，车停在路边，乔梅赶紧的从另一头跑过来。 “我姐你就不能早点出来。”乔荞飞着白眼，早出来一会儿多好啊。 “早出来不冷吗？这样的天都要冻死我了。”乔梅说着，肯定是叫你等好过她等的，她等她还得站着。 “姐，我们去哪里？” 乔荞今天说自己有时间，晚上回去也可以晚点。 “我怎么听妈说，你家弄了一个孩子？”叫什么陆雨佳的是吧？ 这是抽风吗？ “别提了……” 姐妹俩去逛商场，跑到另外的城市去逛商场，反正距离很近，上高速没有多久就到了，乔荞就是想出来散散心。 “我看着你可有点不高兴啊。”乔梅是看出来了，肯定有事儿。 “阮雷还喜欢你呀？” 乔梅撇嘴：“他喜欢不喜欢我重要吗？不喜欢就拆伙被，各过各的，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都能活。” 乔梅就是这样的女人，离开阮雷她还能找，她是绝对不会单身的，单身过的多痛苦，自己生病了难受了谁来关心？就像是阮雷在她面前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多个能使唤的人不好吗？ “陆卿不喜欢你了？” 乔梅就是打趣的一问。 “说不喜欢谈不上，痒了……” 乔梅没听懂，真是没往哪方面去想，因为乔荞的夫妻生活到底能过成什么样，除了她自己，别人是不会知道的，乔梅知道自己家老三有点本事，不然不会把蒋晨给迷成那样，那也是结婚了那么久，虽说向外发展了，不爱你也不可能这样对你，怕你以后过不好。 哪里痒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乔荞。 “你和陆卿……” 乔荞点头。 “没有问题，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可笑吗？ 不不不。 乔荞觉得就像是所有的东西都有保鲜期是一样的，爱情也是需要去维鲜的，你需要去呵护它保护它，即便做了也不一定效果就好，她和陆卿最大的幸事就是陆卿总飞出去，这样留给了他们更多的空间，反倒是前几年一直没有出什么问题。 “他出轨？” 不会这么倒霉吧，你嫁一个两个都这个熊德行？ 乔荞摇头：“没有，就是现在可能对我有点厌倦。” 乔梅靠了回去，这就是没解了，没有魅力了，用什么去解决？你是去追他回家还是天天不停的给他挂电话？亦或者去找他妈告状？ 无论哪一种只会让自己死的更惨，换言之如果你觉得自己拉长了两个人的距离就能起到好的结果，放纵他的结果也许就是，人家就和别人过了，这就是婚姻，任性的婚姻。 总有那么一些人，过到一半发现自己觉得有点兴趣减退了，想要撤退，说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其实一点不委屈的，包裹在一个坟头里，连口气都喘不上来，不是坟墓是什么。 结了婚然后每天和你恋爱啊？ 这男人除非就是闲的。 “你打算怎么办？又离婚呀？”乔梅打趣的说着。 这回你要是离我就支持你，完了回头你老公就成为别人的老公了，你女儿就成继女了。 “离什么婚，怎么总往这上面去扯……” 乔荞无力，原本找你来，是想你帮着我想一个好一点的主意，结果你就会添乱。 买了不少的东西，晚上到家，果而有黎明带着，雨佳有阿姨带着，谁都不需要乔荞，乔荞回了房间，自己就坐在床上想想乔梅说的话，乔梅就拿自己和阮雷打比方，她和阮雷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阮雷喜欢她多过她去喜欢阮雷，一早乔梅就压住阮雷了，阮雷什么都得听她的。 “你说做个女人容易吗？就一个破身体，弄来弄去还不是这么回事儿，为了老公去整容？你千万可别傻要是那么倒霉，你就毁了，你看看人家明星还有整坏的呢，所以千万别动这心思，你们俩还是生活的问题，没吵架还有感情，慢慢来吧，到底怎么解决我还真不好给支招，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阮雷他对着我，我俩也不是只上床的关系……” 在这方面不是没有，问题这不是主要的，在乔梅的生活里这个真的就不是主要的，上了年纪不像是小年轻天天纵欲，大部分的生活都是平淡的，她愿意对着阮雷好点的话，阮雷就恨不得摇摇他的尾巴，有些男人就是这样的，犯贱。 乔荞趴在床上，手拽着被子，这是什么烂建议。 “二姐啊……”你不是什么都行吗？ 这是什么狗屁建议，这是什么烂意见。 自己摇摇头，从床上爬起来，径直进了浴室，乔荞看着镜子，其实还好，没有变形的那么厉害，她就算是保持的很好了，自己拍拍肚皮进去泡澡。 活的有点累，可能如果别人看见会骂她，你就一个家庭妇女，你干什么了？你还累？ 你这样的累，那在外面干活赚钱的人要怎么活？ 乔荞下楼，果而已经在收作业本子了，黎明转着笔呢。 “写完了？” 果而点头，揉揉眼睛，已经有点困了，要准备去睡觉了。 “明天周末，妈妈出去休息两天行吗？” “去哪里？”果而问。 有些不解，家里还有妹妹呢，果而现在当姐姐了，身上的责任感很重，她就觉得妈妈照顾妹妹照顾的不是很好，不过也对啦，自己妈妈什么都不会做，还是阿姨照顾比较好，不然妈妈会把雨佳给照顾死的。 “就想出去走走，果而和哥哥待在家里行吗？” “行。” 果而很是轻松的就答应了。 乔荞给蒋方舟去的电话，家里没有一个大人不行，只能麻烦婆婆了，蒋方舟倒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就是奇怪她自己要去哪里。 “就是想出去走走，有点累。” 蒋方舟心想，想出去走，那就走吧，她有什么资格拦着。 叫乔荞放心，家里不用挂心，出去玩就玩好，别一边挂着家里，结果哪样都没有玩好。 乔荞就背着一个包走的，当然得去能去的地方，机票就是随便买了，买到什么时候的就是什么时候的，运气还算是不坏。 陆卿给乔荞打淡化，他老婆关机，陆卿挑着眉头，这是和他叫板呢？ 陆卿这几天的夜生活过的不错，总和朋友出去玩，想喝酒的时候也不用控制，喝酒吧对于男人来讲有时候真的就是一种享受，一个已婚男人出现这里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一样，现在好了。 喝喝酒找个人来陪，这算是什么问题，一人身边有一个，倒是坐在陆卿身边的人不动，自己就坐在那里，看得出来他没意识想叫自己靠近，那她就老老实实的坐着被，还赚了一分钱这不是挺好的。 陆卿玩着手机，最近用手指去摩挲手机屏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 乔荞是真的没心没肺吧？ 出了家门，她就将一切都扔到脑后面去了，自己也劝自己，能玩的时候就好好的玩，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孩子小的时候盼着孩子长大，觉得孩子大了就会脱手了，结果这样一看，至少到她上大学期间，都得在她手里耗着，现在又多了一个，她不是不喜欢雨佳，但是亲自去带，真的没有精力，果而那时候都不知道怎么给带大的，她现在老了，已经带不动了，自己更加不愿意把全部的心血都扔到照顾孩子上面去。 累。 坐着双层的大巴，上面的人很少，乔荞裹着衣服，头发前几天才有做过，现在的形状还是挺好的，披散在两侧，手里抓着一杯咖啡，慢慢的喝，不能经常喝，偶尔来一次还是可以的。 往人多的地方转转，今天不买东西，就只是转。 路上竟然也有遇见同伴，嘴里说着熟悉的话，乔荞佩服自己，她明明说都说不清楚，那你看她现在就站在这块土地上了，这一片的售货员更超猛，几乎每家店都有会中文的售货。 乔荞进了一家化妆品店，看着有人在试，有的人已经买了一袋子那么多，可真是生活的有朝气。 其实只要人心里有点愿望的话，生活就不会太差的，心里有愿望怎么也会愿意为愿望所努力的，就是活的无趣或者太没有愿望的人才会悲哀。 在街头走着呢，陆卿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陆卿昨天打完那一通就再也没有打过。 “昨天怎么不接电话？” 乔荞微愣，什么时候给自己打过的电话？她没有收到。 “我没接到。” 也对，她关机了嘛。 “在家里呢？晚上出来一起吃个饭吧。”陆卿建议，毕竟还是要过下去的，气氛觉得闷，咱们总得想个办法叫气氛不闷吧。 “晚上？不行，我人在外面呢。” 旁边的人撞了乔荞一下，对方说着对不起，乔荞摆手，示意没有事儿，都不是故意的。 “外面？你在哪儿呢，我过去接你。” 乔荞叹口气，站定在原地，这个地方她不熟悉，自己也从来没有一个人来过，倒是别人带着她来过，现在好死不死的，那个人就站在她的前面，不到两米的地方，自己一个人。 蒋晨原本吧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结果把人家给甩了，结果就剩自己一个人了，你知道的在国外遇见中国人这没什么好激动的，问题在同一条街上遇见了前妻，这就是挺有缘分的不是嘛。 当不成夫妻，总可以当朋友的吧。 依旧风流倜傥，除了身高没有变高之外，全身都很完美。 乔荞就笑，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呀，说人家矮吗？在矮也比自己高啊。 “乔荞……” “嗯嗯，我在国外度假呢，回去再说吧，陆卿我先挂了。” 趁蒋晨没有出声之前她最好挂断电话，省得电话那边的人会认为她怎么样了。 “好久不见，大美女。”蒋晨的嘴还是依旧，永远都是油嘴滑舌的，试问这样的男人哪里还能有摆不平的女人呢。 “好久不见。” 乔荞乐呵呵的笑着，蒋晨上手在她脑门上一弹：“笑的和傻子似的。” “你别碰我，叫人看见了。”乔荞说。 真的现在的身份就不合适两个人有太过于近距离的接触了，不合适。 “过的还行吗？你闺女呢？” “在家呢，上学呢，哪里能跟着我跑出来。” 两个人一起吃的饭，蒋晨是走到哪里都能混的很好，乔荞住的地方挑的位置不是很好，倒是蒋晨帮着她转的酒店，他没有其他的意图，就是遇上了，你知道挺不容易的。 这些年了，回过头来看看，有些已经放下了，再回头遇上曾经的真爱，心里稍微还是会起波动的，但是波动已经不明显了，就像是久未见面的朋友一样。 和蒋晨待在一起就永远不会无聊的，乔荞知道自己应该避开的，身份不合适，但是她在这里就真的是语言不通，出来是凭着自己的一腔勇气，现在勇气用光了。 “你女朋友呢？” 现在乔荞也能心平气和的说出来他女朋友，老婆她不敢说，不过女朋友一定有，记得那时候有个女的在化妆间和自己撞上了，还在说乐天的金卡，她记得好像有过这样的一幕，好像已经过去太久了，细节她都要记不住了。 乔荞觉得自己这次来到这里，最为开心的事情就是碰上了蒋晨，他们已经将过去都放下了。 “女朋友呀？太无趣就甩了……”蒋晨呵呵的笑着。 爱情这玩意吧就挺折腾人的，拥有的时候把觉得不满足，因为家里有一个喜欢的，但是又需要一个并驾齐飞的，这个并驾齐飞并不是在事业上，能玩到一起去的，以前乔荞能玩，后期结婚了玩的次数就少了，慢慢的就变成家庭型老婆了，这不是蒋晨所需要的，或者他就是在为男人找借口。 他们就是喜新，但是他没厌旧啊，是对方把他给蹬了的。 陆卿回到家里，蒋方舟在家里呢，蒋方舟发现儿子竟然回来了，一愣，他回来了，那乔荞去哪里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卿说自己根本就没走啊，蒋方舟无语。 “你没走，那她去哪里了？吵架了、” “没走，她就是出去散散心，家里多了一个孩子挺累的……”陆卿不会在蒋方舟的面前去说乔荞不好，他还是要护着乔荞的，蒋方舟觉得自己上了年纪，有些事情真是不好出手去管，只要你们觉得好就好。 陆卿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乔荞出去了七天，七天当中有六天至少都是蒋晨陪着她的，蒋晨中间走了一次，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办，他和陆卿最大的不同就是，蒋晨的时间永远很多，他花在吃喝玩乐上面的时间更是多。 他绝对就是个好伴侣，这样的男人曾经乔荞爱过，她用过一腔心血的去爱过，那种感觉很不好。 “蒋放还没结婚呢？” 她好像是听说过，好像蒋放不是被一个人给收服了嘛。 蒋晨撇嘴：“你信吗？” 所谓的好也就是好那么半年一年的，能长久的坚持下去？蒋放还没他好呢，他至少还能坚持过挺久的一段。 “过的幸福吗？” 蒋晨看着前方，却不去看她的脸问。 “谁知道了呢，过了这么久，他对我很好，我们没有吵过，现在感情依旧在，只是……” “只是有点痒了是吧？看见我，是不是就把大学当中的回忆找了回来呢？”蒋晨得意的说着，有些东西不是想忘就能忘记的，对于陆卿而言，他是前者，陆卿是后来者，他是没有办法取代自己的。 “我自己有时候也是想，其实当时你哪怕就是给我机会，我还是会那样做的，年轻，好玩的心没有稳定下来……” 乔荞无声的笑笑。 “你就没想过回头来找我？我们俩分开这么久，再重新在一起，也算是重新恋爱，能捡回来过去的感觉不好吗？”蒋晨提议。 他看见乔荞就是有这样的想法，不参任何的恶意，不像是过去想的那样的偏激，成熟了，只是觉得合适，你带着孩子不带着孩子，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在你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我们也可以生孩子，可以生活的更加幸福。 他不比陆卿有一丝一毫的差不是嘛。 “人生总是需要一场豪赌的，就是看你敢不敢去博。” 蒋晨抛出橄榄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只会越来越好的，失去过才懂得珍惜。 见面的时候他没有这样的心里，真是没有，只是见了面之后，他的心思就动了，为什么喜欢乔荞，蒋晨自己也说不清，也许就是一种习惯吧，这个女人把所有的第一次都送到了他的手里，会对她格外的珍惜，别的女人的话，怎么样去伤害仿佛都不够似的。 “别开玩笑了……”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开玩笑的，不会对着你开这样的玩笑，别有负担，一会儿我就走了，我安排了一个人陪着你，在这里你语言又不通，到时候总要转转然后回去的。” 蒋晨将自己的号码留给了乔荞。 蒋晨在乔荞的生命里曾经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你知道的，当初因为蒋晨出轨，她甚至想要报复的随便去找个男人睡，就是为了告诉他，恶心他，让他后悔，叫他疼，我就是不珍惜自己，我就是要拿我自己来恶心你，只是因为乔荞的胆子不够的大。 现在兜兜转转的，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蒋晨他出现了。 乔荞的生活起了波澜，第二天果然就真的有人过来陪着她转，好像是个导游，乔荞问她认识蒋晨嘛，导游明显也是一愣，似乎不太清楚谁是蒋晨，这样反倒是叫乔荞觉得轻松。 最后依旧兴起了买东西的**，这里的东西很好，看见就迈不动步子，乔荞给果而给黎明还有雨佳买了很多的衣服。 乔荞挑晚上吃饭的时间给果而打电话，蒋方舟在桌子上呢，陆卿今天回来的也挺早的，一家人正在吃饭呢。 “你妈妈的电话……” 阿姨拿着电话递给果而，果而抓了过来放在耳边：“妈妈，你吃晚饭了吗？” 孩子会挂着妈妈，怕妈妈会挨饿，她妈都不会什么外国语言的，怎么沟通的呀？果而脑子里就想着各种比划，其实果而心里担心乔荞，她就是嘴上不说，总觉得要是自己跟在妈妈的身边的话，她妈就安全了，身边没有自己，就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乔荞听见了全世界能叫她最开心的声音，她的小乖乖的声音。 “吃了呀，妈妈吃的可好了……” 乔荞和女儿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果而挂了电话递给阿姨。 “奶奶，我妈说过两天就回来……” 蒋方舟点头，给果而挑着鱼肉，挑到果而的碗里：“吃的时候看着点刺，别刺到自己了。” 就这么一个孙女，怎么疼爱都是疼不够的，蒋方舟对着陆雨佳也是稍稍的有点差，孩子太小了，加上她真是没有想给带孩子的心思，哪怕这个孩子就是乔荞生的，她也没有这样的心思，人上了年纪，什么都不愿意做，你知道带一个孩子有多累。 陆卿翘翘唇，这是和他赌气呢？一通电话都不打给他。 乔荞回程飞机落地，有人来接。 “你走吧，我自己能行的。” 她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陆卿派过来的，陆卿的司机自己还不认得嘛，不想做无谓的事情，到时候叫大家闹的都不开心，何必呢。 乔荞的手机响，她接了起来，她温和的说着，让蒋晨不需要这样做。 “我的提议你还是没有想通是吗？”乔荞最大的毛病就是胆子太小。 “蒋晨，我没有想回去的意思，遇见你真的很高兴，但是我……” “一点动心都没有？还是只是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去做，因为孩子？因为怕别人去说，怕别人去议论，觉得女人总离婚不好？这是你的想法？” 乔荞不说话，蒋晨叹口气，傻姑娘。 就是个傻姑娘，有时候往前走一步，也许就会改变你的一生，你该明白的，我对你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想好了可以来找我，真的，不过我怕我等不了你几年了，得抓紧哦，我还是挺抢手的……” 蒋晨觉得挫败。 陆卿是叫秘书去查了航空公司的信息，知道乔荞今天回来，他进门来接就看见乔荞在和一个男人说话，一开始陆卿以为就是个问路的，然后乔荞又接了一通电话，挂了电话又和对方说了一些什么。 “我和你老板说清楚了，你回去吧，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那人对着乔荞点点头，“不然我可以把您送到方便打车的位置。” “外面就挺好打车的。” 出租车开过来，不会有几个想要空车回去的，哪怕现在已经规定，外面不能乱停车。 那人走了，乔荞推着行李，去的时候是没有行李，结果回来的时候行李变多了。 乔荞是没有看见陆卿，真的没有看见，她都没有告诉陆卿自己是哪个航班，陆卿怎么会知道，向外走，陆卿在她身后叫了一声。 “小乔……” 乔荞吓了一跳，真是吓了一跳，如果陆卿是出现在自己的后方，他看没看见？ 有点心虚，偏偏她的脸上什么都藏不住，如果陆卿知道了，自己就死定了，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毕竟你怎么就那么巧遇上他了？万一蒋晨在抽风乱说一些什么，她就死定了。 陆卿清清楚楚的把乔荞的心虚收入进眼里了，她在心虚？ 心虚什么？ “你怎么来了……” “你这是不希望我来、” 乔荞尴尬的笑：“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陆卿说只要想查，也不是个费劲的事儿，她不是已经订票了嘛，乔荞哦了一声，陆卿叫司机先走，他要开车，乔荞让司机帮着把行李放进去，司机还说挺重的。 “买了很多东西吧。” 乔荞呵呵笑着：“女人嘛，看见东西就走不动路。” 自然而然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她坐在了后面的位置，陆卿坐在前面，陆卿动动唇，现在就连和他坐在一起都不愿意了？ 等车子开动的时候，乔荞才发现这个问题，怎么是他开车啊？ 陆卿开车的话，自己是不应该坐在后面的，这下惨了。 以陆卿的小心眼而言，八成就得想她，肯定会往其他的方向去想的。 “一张照片都没拍？” 乔荞笑笑，自己笑的很是尴尬，很邪门，才出去几天，回来对着自己老公竟然会觉得尴尬。 时间果然就是个很好的东西。 陆卿开到半截说自己饿了，要下车去吃饭，乔荞只能跟着。 陆卿要的包房，那服务员就说，包房都是有最低消费的，就两个人其实犯不上，现在人也不多，外面都没几个人。 “我说我要包房听不懂吗？” 乔荞屏住呼吸，果然开始找茬了。 陆卿坐在椅子上自己看着外面：“你出去玩怎么没有和我打招呼？” 乔荞不想惹他，原本现在的关系就有点尴尬，自己也是够任性的，扔着家里扔着孩子，自己跑出去玩，这是会心虚的。 偏偏陆卿看人就一看一个准的。 “你不是饿了嘛，我们先吃饭。” “出去玩碰上谁了？我看刚刚有人在和你讲话，认识的人？”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乔荞虚弱的笑笑：“一个打听路的。” 不这么说，难道说自己遇上蒋晨了？ 按照陆卿的个性，这个桌子他都能给掀了，绝对能的。 “我问你话呢……”陆卿突然加大嗓门。 乔荞跟着一抖，诧异的抬头看着陆卿：“我是你家的犯人吗？我想出去转转，散散心难道也不行？陆卿我是个人啊，我有情绪的……” 乔荞压在心里没有说，只能你会觉得对这个家感觉到疲惫，我就不能有这样的情绪吗？ 只能你自己自顾自的发泄着，别人却不能这样是吗？ 你不想回家，你就可以不回来，我出去转转，我就犯了错一样的，我是犯人吗？就算是犯人也还有放风的时候呢。 能不能给点自由？ “你有什么情绪，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情绪。”陆卿好整以暇，自己换个姿势坐坐，不然他不肯定自己会不会亲手掐死她，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吧，她满脸写满了心虚，她心虚什么？ 她出去做什么了？ 服务员正好上菜，两个人就收声了，陆卿中间一直忍着，一直到服务员说菜已经上齐了。 “我问你话呢，听见没有？听见了就吭声，不要不说话。” 乔荞拿着筷子低头吃菜，你说你的，我吃我的。 陆卿筷子根本就没有动，是他自己说饿的，结果现在一筷子都没兴趣去动。 “你就要和我这样沉默抵抗是吗？一句话都没有对我说的？我开车，你坐在后面，我是你的司机吗？还是你现在不肯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家人了，你想去哪里？你想和谁去哪里？” 你看乔荞说什么来的，就这个坐的位置，他肯定会找你干一场的，她早就猜到了。 还是不吭声，就是沉默。 说出来就是吵架，不如不说。 “过够了？不想过了？” 乔荞放开筷子，无奈的抬头：“陆卿你想让我说多少遍？真的说出来吗？” “你说。” “是你先不回家的，你不是觉得对我感觉到厌恶了，你不用解释，这种感觉我能理解，两个人总待在一起，会觉得痒其实也无可厚非，你觉得我无非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的改变，你在我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了激情，撒娇撒的多了，看着就觉得千篇一律是吗，一开始觉得还好，我现在又跟不上你的脚步，你说的我都不懂，我也不能理解你的工作，没关系的，我给你空间……” 陆卿的脸色发青，说的多好听，给他空间？ 现在是谁给谁空间？他在外面怎么样，她就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大晚上的和谁一起飞的？走的这么的着急，机票是一早就定好了，还是临时去订的？她不是说自己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吗？ 教女儿的时候就不行，怎么出国就行了？ 他就是好奇，乔荞出去到底是怎么和人家沟通的？ 还是说她身边有人？ “我回来你就这样对我，你想让我拿出来什么样的态度？陆卿请你理解理解我好嘛，我什么都没有做……” 乔荞可以拍着胸脯说这句话，她确实什么都没有做，她心虚的部分就是自己竟然让蒋晨陪了她六天，你知道的蒋晨很有手腕，对付女人很有一套，她不是没有推过，因为这个她感觉对不起丈夫，她做错了，她做错了这件事情，但是陆卿不能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是说她一通。 “理解你？” 陆卿笑着，拿着自己的西装外套，吃饭？ 看着桌面，乔荞拉着脸，你愿意摔你就摔，反正你有钱，你也不用怕的。 陆卿是真的有点想将这一桌子都掀了，吃什么吃，还有吃的必要嘛。 到底还是忍住了。 “回家。” 他没有说自己要先回公司，没有说把乔荞扔下来自己走掉了，如果他愿意自己走掉的话，乔荞还会觉得不至于太严重，但是陆卿没有，他明明已经很生气了，却还要让乔荞一起回家。 乔荞拿着东西站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车，乔荞打开车门要坐副驾驶的位置，陆卿嘲讽的扯着唇角。 “你去后面坐吧，别太委屈自己的意愿了。” 碰！ 乔荞就把车门给摔上了。 “你有病。” 上了车拒绝和他说任何的话，到了家可想而知等着她的绝对就不是平静的，还有一场风浪在排队呢。 一路上两个人也没有说话，蒋方舟给乔荞发的短信，乔荞看了一眼，没有回，把手机扔回了包里，婆婆知道她今天回来肯定就是陆卿说的，不需要回也没事儿。 “谁的短信？” 前面开车的人阴沉沉的问。 “没谁。” “我问你，谁的短信。”陆卿重复。 一样的话，最好就别让他重复太多次，他耐性不好，他和沈奇不一样，没有太多怜香惜玉的心情，他是真的会翻脸的，沈奇的结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些女人你就不能对着她太好。 “你妈的……” 乔荞喊着，这句话原本是没有什么对错的，但是这样的情况喊了出来，听在陆卿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另外的一层味道。 踩了油门，两个人到家，停好车，陆卿摔上车门，自己打开乔荞一侧的车门。 “你下来。” 乔荞也满身都是火气，跟着下车，陆卿进门，蒋方舟才准备要走，因为不知道乔荞什么时候能到，给发了短信人也没有回来。 “妈，你回去，现在就走。” 陆卿跟旋风似的就上楼了，蒋方舟还能看不出来儿子不高兴了，心里就叹气，总是这样，吵完和好，和好又吵，完了陆卿吧还不允许别人说乔荞，自己护得紧，那既然这样，你就别说了不就好了，可他偏不。 “妈，他抽风，你别和他一样的。” 乔荞对着婆婆笑笑，当着婆婆的面，不能叫老人家伤心，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要吵要干什么，等老人走了之后的。 蒋方舟拽着乔荞的手，知道儿媳妇脾气也是不怎么好，到时候吵架在喊出来要离婚，她心脏受不了啊。 “他最近可能有点累，乔荞你体谅体谅他……” “妈，我知道的……”乔荞好言好语的把蒋方舟给送出门的，蒋方舟都还没迈出去两步呢，陆卿站在楼上喊乔荞。 “你给我滚上来……” 蒋方舟一听，自己咬咬牙立马就上车了，她不管。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解决吧，她不管。 乔荞脸上的笑容绷着，笑的有点发紧，等蒋方舟离开，她反身去客厅，找到自己的包，套上大衣就准备走，他不冷静的情况下，自己不和他说话，没有必要，快速的套着衣服，想要赶紧的离开，陆卿处于火气上，叫她滚上去这样的话都喊出来了，先走为上策。 287回 当梦想照进现实 乔荞心里最大的心虚就是，她真的是做错了，如果自己没有错，她是不惧怕陆卿的，可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还有一点就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活氛围就是这样的，已经奠定下来了基础，平时是她大小声，陆卿不是真的发火是不会大小声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先走为上。 乔荞做了逃兵，在别人来看，这是多么窝囊的行为，你陆卿难道身上就没有一点的错吗？ 女人又何须如此呢。 乔荞不能去找张丽敏，一回娘家问题就闹大了，有些事情不能叫娘家跟着搀和进来，原本不大的事情最后都会变得很大，没有意外的去了乔梅家，乔梅今天休息，她现在的班也不知道是怎么上的，经常会休息在家。 乔梅的工作其实不多，当然工资也不多，有领导的时候必须留在单位里，当然领导不在自己就随便的很了，她偷跑了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时间跑出去玩。 “你跑了？” 乔梅面上与平时无异，心里却觉得，老三的这个个性啊。 “嗯，姐……”乔荞看看乔梅，心想着到底要不要说？最后忍不住还是说了，自己就是脑残，当时为什么就和蒋晨待在一起了，别人看着就会觉得有问题的，你心里没有想法的话，为什么要和他往一起凑？解释不清的，这回好了，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跳了进去。 乔梅拧着眉头：“你们俩旧情复燃？” 在乔梅来看，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真的就算是旧情复燃，只要你老三能确定蒋晨能像是过去一样的对你，那回头没有问题，女人其实就是这样的，找男人就是要找对自己好的，在这点上面，乔梅是没有三观的，高兴是一辈子，不高兴也是一辈子，说真的，老三和陆卿可能是个性方面有点问题，两个人总是起争执，蒋晨对着老三呢，不管蒋晨这人怎么样，对乔荞那是没的说，如果没有以前的事儿，那自然就没有陆卿什么事儿了。 “没有……”乔荞大声的喊，怎么就连二姐也是这样说的啊。 乔荞紧张的解释着，乔梅听罢还觉得挺可惜的，既然不是心虚什么？ “你不是和陆卿讲了吧？”那就太缺心眼了。 “没有。”乔荞一脸的丧气，自己这是怎么了？要出轨了？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捂着脸躺在床上打滚，她自己突然都看不懂自己了，乔荞觉得丧气的就是，曾经她最为不屑的事情，现在就好像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对于蒋晨，以前再美好的记忆也就是停留在自己的脑海里，好的一面，不好的通通都忘记掉了，她没觉得自己是想走回头路，就是碰上了，然后挺感慨的，两个人像是朋友一样，其他的都没有谈，最后他才提到复合的事情，估计也是让人家有了错觉。 乔荞没觉得自己哪里好，能叫蒋晨一直念着她，其实无非她就是占了青春的便宜，因为一开始留下的记忆太过于美好，人有时候是会这样的，宁愿活在过去，因为你现在所面对的生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我觉得自己挺可悲的……” 一个女人最不能犯的错她都犯了。 乔梅就是看不上乔荞的这副死样子，别说没出轨，就算是有那心思，能算得了什么大事儿？至于叫你这样的？ “你可悲什么？你是背弃他了，还是搞劈腿了……” 女人就没权力交朋友了？ 乔荞叹气，说不通的，自己的错就是错。 陆卿在楼上等了半天，等着人上来，结果没有等到，自己推门出去，客厅里很安静，哪里还有乔荞的人影了。 陆卿坐在屋子里的床上，他试图将自己的火气压下去，这到底是怎么了？ 从来就没觉得找她是错，但是两个人的个性，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总是能掐起来，不是太严重，说完就翻页，陆卿也会觉得疲倦，自己都这样了，估计她也是一样的。 陆卿躺在床上，单手抱着头，看着上方，只是静静的看着。 外面的阳光一浪一浪的洒进来，照射在床上地板上。 乔荞看着手机，接了起来，乔梅在厨房准备做饭呢，她早上还没吃呢，对付吃一口吧，阮雷都给做好了，就需要她热热就行了，估计里面的那个也是没吃，自己魂儿都吓飞了。 “怎么走了？去哪里了？” “在我二姐家呢。”乔荞抱着腿。 “我们现在不吵，好好的说，乔荞我……” 陆卿不知道该去怎么样的去解析自己的心境，但是现在他就真的特别想一个人的生活，觉得这样随性，但是看不见她心里又会想念，陆卿不拿乔荞和任何人去做对比。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爱你老婆，但是我现在觉得会有点累……” 这就是无解的问题，怎么解决？ 不是你一句甜言蜜月，我一个主动就能化解掉的。 乔荞看着自己的袜子，她不肯抬起视线。 分居？还是离婚？ 陆卿说不清，就是纠缠不清的感情，舍弃她，就好像舍弃了自己的一根肋骨，原本这根肋骨就是生长在自己的身体当中的，真的去掉，不是不能活，但是会痛，什么时候会好，他讲不清。 “我暂时还是不回家了吧，我们都冷静冷静……”说着话，眼泪掉在了手背上。 陆卿不是里完美的男主角，陆卿他是个活生生并且带有强烈感q色彩的一个人，他有自己的行为举止，有自己的想法，他和很多男人也是一样，他不做出轨的事情，他不会背叛自己的家庭，但是他现在的心里上产生了一些不是很好的状态和想法。 他愿意讲出来，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去解决掉。 “你回来吧，我暂时住在外面……” 乔荞猛地抬起头，乔梅无声的问着她什么，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好像都被什么所挡住了，乔梅在问她为什么哭，乔荞挂了电话，乔梅上手推她。 “问你话呢，你哭什么？” 乔荞摇头，没哭什么，就是觉得挺无力的，无力吗？也许是带着一点的沮丧，自己最大的悲哀，她就是找不到自己哪里有问题，才会走进这个死胡同，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摆在眼前，那些能细数出来的，乔荞自己都能摸个遍，怎么去改变？ “没什么……” 乔荞没有和乔梅说实话，饭也没有吃，按照她现在的状态什么都吃不进去。 回到家的时候，陆卿的行李已经准备好了，都在客厅里放着呢，他不想就这样离开了，有话要讲清楚，不能做逃兵，陆卿和乔荞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是什么话都能当面说的。 “收拾好了嘛。” 乔荞就特别想，自己去哀求他，叫他不要这样的做，如果她有错的话，她改，她改还不行嘛。 曾经乔荞在论坛看见过，有些女人都是这样的，在男人离开的时候去哀求男人，那时候她是正在春风得意，陆卿对着她好，两个人好像是蜜里调油一般，她鄙视那样的女人，竟然会出声去哀求一个男人，不再爱你就是不再爱了，你的哀求只会叫人家觉得你的自尊廉价，蒋晨错了自己还不是一脚把他踢开了，乔荞觉得自己和那样的女人不同。 但是，认为自己如何如何和别人不同的她，今天脑子里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想要认错。 想要去哀求陆卿不要走。 “和孩子就说我出去了，可能短时间之内回不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妈的那头我会讲，最近你就尽量少去妈家，她如果打电话过来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或者给我打电话，刚刚我语气不好……” 陆卿缓缓的开着腔，他不想这样，心里会觉得难受，但是属于他的世界还有很多，他还能叫自己更加的愉快起来，除了感情他的生活中还有很多其他的。 曾经他以为这个女人自己会护着她到老，对着她许下了多少的甜言蜜语，有别人来搅局的时候那时候的心里都是她，全部都是她，感情的改变几乎就是发生在一线之间，快的叫自己都纳闷。 陆卿这才看清自己，啊，原来他不能免俗。 对方很好，他却已经觉得厌倦了，说厌倦有些夸张，只是这样的生活他觉得就像是一张网，束缚住自己的一张网，困得他哪里都不能去，可能别人会觉得他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乔荞束缚过他吗？有拦着他去飞吗？ 不是字面上的束缚，他不需要对别人去解释，这就是对大家最好的方法，分居。 “嗯，司机过来了吗？” 乔荞的声音有些沙哑，自己没有去哭，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就变成这样了。 “嗯。” 司机很快就进来了，提着陆卿的行李，他先提着行李出去，陆卿走了几步，站定脚步没有回头，认准的事情他是不会回头的，不管任何的事情。 “乔荞，我们分居吧。” 乔荞目送着他离开，说起来很奇怪，乔荞一直都认为这房子太拥挤，看着很大，但是住在里面的人口很多，特别是多了黎明和雨佳之后，整个空间都被挤得满满当当的，现在只是走了陆卿一个，房子却大了起来，空荡荡的。 乔荞坐在沙发上，懒得去动，身上也没有力气。 只是静静的坐着，阿姨要出去买东西，家里必须要留下一个人，毕竟还有雨佳呢，和乔荞打招呼。 “小乔你要买什么吗？” 阿姨张着嘴问着乔荞，乔荞盯着阿姨的脸，她很认真的去听，却听不见，好像耳朵的功能出现了问题，眨眨眼再去听，听见了两个字，然后神智又开始出现模糊。 缓缓点点头，阿姨问她要买什么，她又不说，阿姨觉得今天的乔荞真是奇怪。 去接果而的时候没有办法不坚强，勉强打起来精神，不想叫孩子看出来。 “你爸爸出门了，可能要待很久一段才能回来……” 果而根本不关心她爸爸去了哪里，习惯就好，随便走吧，小嘴巴巴的说着郭艳萍又怎么了，又得到什么奖了，满脑子都是郭艳萍，乔荞看着女儿，伸出手去揉揉孩子的头发，弯下腰给孩子戴好她的帽子，怕她冻到耳朵。 果而小时候，她给果而戴些什么都是需要蹲在地上的，现在只要哈腰就行了。 “妈妈……”果而发现乔荞有些出神，拽着妈妈的手晃了晃。 “嗯。” 果而对着乔荞在说话，乔荞依旧听不见，她觉得眼睛很酸涩，你看她就是个这样没用的女人，世界塌了？还是天塌了？ 逼着陆卿去做结扎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啊，能算计到一切，那现在已经发生了，为什么不再替女儿算计更多的了？如果自己和陆卿有问题，属于果而的那部分呢？ 乔荞强迫自己去想这些，但是发现收效甚微，原来这是真的，因为人笨，脑子也不给力，考虑的事情是这样的千疮百孔，有人愿意疼着你，呵护你，也许还能好些，不然的话，自己是什么？ 回头看看自己的生活，也是真的有够乏味了。 “妈妈，我和你说话呢，怎么走神呢……” 小女儿在抱怨，撅着小嘴，满面的不高兴，觉得妈妈不尊重自己，自己在讲话，她都没有认真的去听，要生气了。 “果而……”乔荞话已经都到了嘴边，她和女儿说过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有什么话都要和她分享，和她去说，也说过有事情绝对不会瞒着她，现在就想告诉她，爸爸妈妈现在分居了，可是果而还不是很大，能说吗？ 乔荞将话吞了回去，不能说，绝对的不能说。 不能让孩子的世界跟着毁了。 “你和妈妈走过去接黎明哥好不好？” 果而点头，走路就走路被，孩子不娇气，走多远，走不动了自己歇歇就能好，这点比乔荞强，乔荞每次看着果而的时候，有时候也想，其实自己能把孩子教育到这样的地步，其实她也不是很差的吧。 黎明放学的早，背着书包从里面出来，果而就兴高采烈的扬着小手。 “哥……” 不知道的肯定以为这是亲哥哥，太过于热情了。 黎明的眼睛多尖，只是一眼就知道他老姨有事儿。 乔荞没有瞒着黎明，回家就说了，说是和陆卿分居了，黎明难免就会把雨佳和陆卿联想到一起去。 “是因为雨佳？” “不，不是因为雨佳，雨佳不是你姨夫的孩子，只是我们的婚姻平淡无奇。” 乔荞说着。 黎明明白过他爸和他妈的婚姻，那他现在就能明白乔荞和陆卿的婚姻，不会因为他是谁的侄子就站在谁的一侧，只是很理性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们现在要搬出去住吗？” 乔荞笑笑，可真是个脑子转得太快的孩子，陆卿还好没有这样绝情，不然真的去找房子，把孩子带走，她的生活可能又要重新经历一次恶梦了。 “不，他不回来。” 陆卿让司机把蒋方舟接到公司来的，有些话不怕对母亲说，事实上是他对现在的生活厌倦了，他曾经喜欢到不行的女人却突然觉得没有味道了，自己得为自己的任性道歉，毕竟他让母亲跟着自己纠结了。 “我们两个人暂时的分居，以后到底会不会一起生活，现在还没有想好。” 蒋方舟心里早就想到了，从他们俩开始频繁的争吵的时候就已经预见现在的局面了，不是她作为婆婆幸灾乐祸，而是在当初乔荞提离婚的时候，那时候问题就有了，爆发的太晚，压下去了，或者就是说为了叫别人看看，他们之间其实是没有问题的，太过于爱惜自己的面子。 “孩子呢？” “先跟着她妈，没想对孩子说。” “乔荞能不说？” 她不是故意要往不好的地方去想，但是现在明显是乔荞吃亏，陆卿是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挪到乔荞名下的，哪怕乔荞养着果而，这是很现实的问题，自己养的儿子，个性她太清楚了，有时候也觉得陆卿和他爸爸是一样的，很自私。 “她不会说的。” 就算是为了果而，这个阶段也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陆卿住进了自己的公寓，每天有人定点来打扫卫生，他的生活开始发生了变化，下班可以不用回家，可以不用去操心女儿的问题，可以随心所欲的去玩和朋友聚会。 陆卿出差了一个月，孙若兰追了过去，她借着办公的名义在靠近陆卿，孙若兰就是乔荞心里所羡慕的那种女人，她自信她满身的优点，她有知识有见识有学历，乔荞所向往的那种女强人角色，在孙若兰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的。 她的身上几乎涵盖了所有女性的美好，这样的女人嗅觉触觉都是极好的，陆卿没有对她说过什么，自己的家事更是不会对外去讲，但孙若兰就是闻到了气味儿。 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哪怕有点风吹草动她就能很快的扑捉到。 她不和陆卿去谈感情，而是叫陆卿从自己的身上看到她好的那一部分，工作的话，陆卿是不会拒绝的，谈谈工作谈谈接触，总会有发展的。 孙若兰永远那是那样的精致，会打扮自己，在事业上所有成就，并且家庭占有一定的优势，可以说某些部分，她真是占尽了天时地利，这样的女人没有人会不去爱。 秘书和陆卿保持最近的距离，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陆卿对孙若兰的态度。 这种事情常见，前面的老板娘怎么说呢？是宜家的，现在的这位，也许就是以后的，不过他一个替人打工的，这些就不是自己可以关注的重点了。 陆卿喜欢打牌，恰巧孙若兰的牌竟然打的也很不差，竟然可以成为牌搭子。 陆卿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打过牌了，反正和乔荞结婚之后很长一段都没有摸过，不是为了避讳什么，只是那时候就是不愿意去打而已，现在又捡回来了想要打牌的心思。 约上两个朋友，陆卿的朋友也是人精，这带的不是老婆，这就有点…… 乔荞依旧在生活着，每天围绕着三个孩子，雨佳不管怎么样现在是她女儿，她就得尽到当妈妈的义务。 秦峰是有消息递给陆天娜的，因为这个陆天娜还和陆卿闹崩了，陆天娜就是不能接受，如果你觉得这份感情，你不想要了，那行，离婚就好了。 你现在不离婚，外面和孙若兰这样，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即便身体没有出轨，难道精神上的不是出轨？ 陆天娜接受不了，她以前和曹一凡好，后来和乔荞好，她和谁好就是要替谁讲话，这不是自己大哥，随波逐流，就因为现在别人都这样，所以你也要这样吗？那你又比父亲强到哪里去了？ 本质上你和父亲的做饭是一致的，都在伤害着一个女人。 陆卿当时也是有点不快，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陆天娜来管，妹妹是妹妹，没有权力插手他的生活，要怎么样的去生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陆卿的个性原本就是霸道的，加上陆天娜的添乱，他心里难免不会认为这是乔荞和陆天娜通了气的。 女人嘛。 不理智这才是乔荞。 陆天娜忍不住，和陆卿已经隐隐有了水火不相容的势头，我要嫂子，我不要你这个哥难道还不行吗？ 乔荞现在也没有力气去担心陆卿会怎么样的问题，女儿考试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家长会各种上半年结业会，还有黎明的一些问题，加上雨佳，好在雨佳现在是很小，不会分散乔荞的一些注意力。 乔荞今天新作的眉毛，自己对着镜子看看，觉得还很不错，领着女儿去上了一节舞蹈课，果而现在也是基本确定下来了，她是真的不喜欢舞蹈了，上完课就和妈妈说着，以后不要来了。 母女俩穿着亲子服，乔荞领着女儿去选书包，这是作为来年开学准备。 “妈妈，你是不是和爸爸要离婚了？” 果而早熟。 一开始没有这样去想，班上有很多爸爸妈妈们都是这样的，在果而来看，这也没有什么，果而不会像是其他的孩子一样，觉得少了一个父亲或者母亲就怎么样，会难受，但是尚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她想给妈妈安慰安慰，但是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乔荞一愣。 “没有的……” “小乔你答应过我的，说不会骗我，不会瞒着我，你告诉我不能撒谎，做人要诚实，你撒谎我就会撒谎。”果而的大眼睛认真的盯着妈妈。 乔荞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给果而点了一个冰淇淋，她觉得在孩子受伤的时候吃一点甜的东西会很好，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给孩子树立一个很好的榜样，这是自己的错，她没有经营好这个家，也是她的错。 “现在说吧。” 果而没有去动勺子。 “妈妈和爸爸现在生活在一起，会觉得累。”乔荞将自己放在了前面，不管她和陆卿发生什么样的问题，她希望女儿依旧还是女儿，她是自己和陆卿的果而，这点永远都不会变的。 果而皱着小眉头，累？ 累吗？ 那自己上学也会觉得累的，她做错题的时候，老师满篇卷子上面都是红红的x其实她也是蛮累的，有一段都不想去学校了，可是自己挺过来了啊，妈妈为什么会累？ “爸爸觉得累吗？” 乔荞点头。 “你爸爸是个好爸爸，他对你很好，也没有对不起妈妈……” 乔荞拼命的在帮着陆卿说好话，果而点点头，果然又是这样，其实她更愿意妈妈说爸爸的坏话，告诉自己，爸爸怎么不好怎么不好，有同学的家里就是这样的，怎么到了自己妈妈就不这样做了。 不就是不想一起过了，那就分开啊。 “妈，我和你一起生活吗？” 这才是她关心的重点。 哦，原来妈妈不要和爸爸一起过了，原来两个人是要分开啦，果而表示自己懂了，心里会有些许的遗憾但是还好，能接受的范围，她只要有妈妈就好。 陆卿考虑的也是这点，因为一个小女孩儿，不管怎么样，多大还是需要母亲陪在身边的，父亲做的多好都不如母亲，除非这个母亲是真的很差劲，不要这个孩子，不然他是不会去争的。 “嗯，你和妈妈一起生活。” 果而从位置上离开，自己跳下来，走到乔荞的眼前，站立在妈妈的身边，伸出小手，她的手凉冰冰的，看见冰淇淋特别的想吃，因为心里有事情所以没有吃，小手捧着杯子，弄的凉冰冰的，现在小手握着母亲的手，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妈妈。 “妈妈，你别难过，你还有我呢……” 就是这么一句话，乔荞差点就哭了出来，叫一个孩子来安慰自己，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失败，孩子受到了伤害，自己都没说去安慰安慰孩子。 “妈妈，我会孝顺你的，我会做个听话的乖宝宝。” 大不了以后不吃冰淇淋了，大不了以后不和妈妈顶嘴了，大不了妈妈不喜欢自己问为什么，她通通都不问了。 乔荞抱起来女儿，让女儿坐在自己的腿上。 “妈妈都听着呢，那果而和妈妈拉钩……” 果而心里想说，我都几岁了，还拉什么勾，但是觉得妈妈估计挺难过的，你看都哭了，那就拉钩吧。 母女俩之间没有任何的话是不能说的，果而现在就把母亲给保护在身后了，觉得这是自己的范围，她得好好得保护妈妈，不叫妈妈受伤，要听妈妈的话。 乔荞领着果而回家，果而就问她妈，是不是她们现在要出去赚钱租房住了。 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妈妈都说钱是爸爸赚的，爸爸也说妈妈的头脑不好，那现在也就是说，以后爸爸的钱不会给妈妈花了，她跟了妈妈，那她以后也不花爸爸的钱了。 “你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乔荞无奈的摸着女儿的头顶。 这小孩儿到底还是个小孩儿，把你爸爸想的就太坏了。 ＊ “你有你女儿的照片吗？”孙若兰表示自己对果而很有兴趣，她才讲了自己的小侄子，其实她不是很喜欢孩子的，偶尔看那么一眼才会觉得可爱，她当着陆卿的面就是这样说的，这是个性问题，她也不喜欢一些动物，什么小猫小狗呀，觉得太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孙若兰的眼中带着些微的俏皮之意，眼睛明亮如水，对上陆卿的，叫陆卿的眼睛避无可避。 但是陆卿却没有拿果而的照片给她看，先不要说现在没有什么，就算是将来真的有什么，果而是果而，她是她，果而是乔荞的，是自己的，但绝对不会是她的。 孙若兰见陆卿没有动，自己笑笑，转移了话题。 她在有意的试探，试探着陆卿现在的心理防线到底在哪里。 陆天娜带着儿子出来用餐，提前就订好的，最近心情不舒畅，她是打算生二胎，生到现在也没生出来，已经绝了念头了，好好的把球球给养大就好了。 球球坐下也不老实，男孩子嘛，指着不远的地方说了一声。 “舅舅……” 你看陆卿和孙若兰两个人坐在一起就特别的般配，可能在外人来看，陆天娜只觉得刺眼，她真的受不了陆卿，你就当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只能替女人说话吧。 天娜索然无味，一点都不想吃了，没有胃口。 给球球穿衣服，球球不明白，不是还没吃呢嘛。 “这里的空气不好，妈妈不喜欢这里……” 天娜带着球球去找乔荞，她想要看看嫂子，今天就特别的想要见一见嫂子，安慰安慰她，就算是以后当不成姑嫂，但是她们还是好姐妹。 乔荞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相反的，乔荞一直对着她很好。 乔荞和果而在练功房跳舞呢，陆卿的书房已经改掉了，乔荞的动作很快，家里没有多余的地方给女儿弄个练功房，小女孩儿学跳舞其实也就是为了个身段和气质，乔荞要的也就是这点，不喜欢外面的就不要学了，偶尔和妈妈跳跳，随便怎么样的去跳都行，乔荞则是为了自己的身段，她不能叫自己发胖，更加不会因为生活上有些不顺，就让自己体型走样，练功房这里到处都是镜子，可以从任何的角度看清自己身上的一点一滴。 里面挺热的，母女俩在玩呢，乔荞扶着果而，果而在劈腿，嘴里还嘟囔个不停。 “我就是喝牛奶喝的太多了，我的骨头都硬了……” 果而在抱怨，一喝牛奶身体就僵硬，然后练功就好痛，小鼻子红红的，看着妈妈坐瑜伽她就想跟着一起，自己在旁边蹦蹦哒哒的，但是上点高难度的，身体就不给力。 乔荞出了一身的汗，后背都湿透了，用脑门贴着女儿的，两个人正在闹腾着呢，陆天娜进来了。 “今天怎么有空来了？球球来了啊……” 天娜在路上告诉了儿子好几次，绝对不能提看见了舅舅的事情，更加不能提舅舅和一个女人一起吃饭的事情。 乔荞拿着毛巾擦着脖子，要准备去换衣服，陆天娜说就是想过来看看。 “你和我哥……” 乔荞耸肩，就你目前所看到的这样，是的，他们八成是挽回不了了。 有过想不明白的时候，自己钻牛角尖，觉得自己很苦逼，什么事情都能被她遇上，不说占个什么先天优势吧，人见人爱，那也得差不多啊，结果呢？看着都是她在甩人，其实都是别人耍她好不好。 性格决定命运，所以她的命运悲催了。 自己这时候竟然还能调侃，能笑出来，是真的想开了。 天娜不知道怎么开口，乔荞笑：“我已经找了律师，准备和你哥谈了……” 陆天娜一愣，怎么是她先要开口的呢？天娜觉得双手有点发麻，嫂子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了？这个时候松手，你就是便宜别人。 乔荞扭着头看着窗外，才微微的出了一身的汗，身体正舒服着呢，全身的毛细孔都张开了。 “感情的事儿没有对错，我们俩的生活出现了问题，现在正在寻找最好的方式去解决，发现原来离婚真的就不是儿戏，这就是解决的最根本的办法……” “你知道孙若兰了？” 乔荞摇摇头，她心里其实已经想到了，能叫陆卿反复的原因，能叫陆卿明明会心酸还是依然离开家的原因，是谁都好，她不去追究，真的有没有这个事实都无所谓了，想开就好。 “我们俩之间的问题，不要涉及到别人的身上，与别人无关，想开就好，当然这个过程有点复杂。我不能说我就是个好人，没有埋怨过你哥。”她心里对陆卿也是有所亏欠，自己做错了。 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得为自己的错负责。 现在这把年纪了，也不是爱情至上了，喜欢陆卿舍不得陆卿这些情绪都有，可能往后的一段时间还是会被占据着，但是慢慢的她会甩开 “嫂子……” “你看我现在生活状态不是挺好的，你哥需要一个和他能并驾齐驱的，但是我做不到……” 自己最大的劣势就像是曾经朋友劝她那样的，胡雅芳就说过的，当时乔荞辞职，雅芳就说，为了一个男人，为了成全一个男人成全一个家，这样的做法对不对她不清楚，她能给的也是祝福，但是如果放在自己的身上，她不会这样去做，很简单的道理，她不想成为依靠别人的人，加上可能也是自己丈夫的问题，过去同事之间说的乔荞也有挺过，可能现在人家在回头来看，就会觉得她是活该啊。 你自己选择的路，最后怎么样了？你没有逃脱掉这份不幸，你也成为了这些失婚少妇中的一枚，叫你不争气，叫你回家，叫你听男人的话，这回好了，人家有公司有金钱，有名誉有地位，你呢？ 你乔荞剩下什么？ 只剩下了一把青黄不接的年纪，渐渐走下坡的状态，以及身边的三个孩子。 天娜都忍不住的去想，自己大哥就是故意的，乔荞身边养了三个孩子，黎明切先不说将来去哪里念书，还有个雨佳，那也不是嫂子生的，你就扔到嫂子的生活里，你为她考虑过以后吗？她带着孩子，她要怎么找人？一个果而还不够，还要在给添加一个？ 或者她哥就是想这样去做，这样就能绑住乔荞，叫乔荞这辈子也就这样活了，多自私的一个人？ “嫂子，对不起……”天娜掉眼泪是为了乔荞，她真心觉得自己家的人，个性方面都有问题，全部都是这样的自私，做事情只考虑到自己。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婚姻嘛总会有所互相亏欠的……” 陆天娜从家里出来，心里却特别的沉重，她给陆卿打电话，陆卿和孙若兰还在用餐，陆卿已经准备离开了，孙若兰约他下次。 “下次再说下次的吧。” 走的毫不留恋，接到天娜的电话，天娜在电话里说着，指责陆卿有多么的自私。 “雨佳不是我嫂子的孩子，是你抱回来的，那你就给抱走……”你欠下的人情债凭什么叫我嫂子去偿还。 －－－－－－题外话－－－－－－ 和题目一样，梦想是梦想，现实是现实，当梦想照进了现实，我原本以为我会写乔荞疯了，或者会写乔荞哭了郁闷死了，结果写的过程中竟然没有，好吧乔同学你进步了，还有陆同学，你会后悔滴····你看多现实的一个男人，多自私的一个男人呀，摊手··· 288回 所带给孩子的影响 “是不是不爱了就会把人往被逼的方向去想？为什么一定是乔荞说的不能是我说的？不是她的孩子为什么要叫她来养？” “这里面的事儿你不知道……” “我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哥，你真是我哥吗？”或者就因为真的不是一个父母生出来的，哪怕养在一起，天长日久的个性难免还是不同，就算是一个父母养出来的孩子还有不同呢，陆天娜只是对陆卿很是失望，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不应该如此，她不支持乔荞离婚，离婚就是便宜了自己哥，但是心里又盼着乔荞去离婚，和这样的人过，真是太伤心了。 “不用你管。” 天娜觉得痛苦不堪，这比自己要离婚都觉得痛苦，就因为她是个旁观者，所以她看见的要比陆卿的角度看见的多，往往觉得自己看的也更加的理性，早晚自己大哥会后悔的。 “我是不用管，我嫂子已经找了律师，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陆卿这边的电话还没有挂，乔荞那头的电话跟了进来，想清楚想明白了，就不想在拖下去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现在还没想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觉得你会不方便，我找了律师……” 乔荞的本意这么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公平，知道他离婚也不能去一趟民政局就能解决掉的，因为中间牵扯的东西太多，财产这个东西在没有离婚的时候她算计的很多，会觉得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将来不是我孩子的，我就亏了，真的走到今天，就随便了，他愿意给那好，自己就收，他不愿意给，那也好，不给就不给吧，你只要负责把你女儿应得的给了就行，乔荞相信陆卿不会是那种随大流的男人，他不会对果而不好的，他们俩之间的问题是他们之间的，与果而无关，孩子是无辜的。 陆卿才被陆天娜给上了一堂课，紧跟着乔荞就来电话逼宫，请律师？ 你请律师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想做什么？ 离婚吗？ “乔荞，你就真的要这样吗？”真的是冷静与理性之后，陆卿可悲的发现，其实乔荞和很多女人都差不多的，以退为进，做着逼迫他的事情，却要口口声声的说着这是为了放他自由。 乔荞不觉得惶恐不安，这些已经都是过去了，人往往都会这样，在面对事物的本身，其实你早早就知道最后的那个结果，却愿意自欺欺人，自己告诉自己不会那样，幼稚的去做了鸵鸟，感情的事儿有时候它就像是风筝，你越是紧拉线轴风筝越是容易跑掉，越是扯越是乱，就好像是一团乱麻一样，到最后叫自己觉得痛苦和烦躁不安。 现在归纳出来的方式就是，松手。 天空任鸟飞，你飞到哪里去，都是你的自由。 “嗯，大概律师明天会过去，我需要和你的秘书约个时间吗？还有关于雨佳的问题……”乔荞真的觉得很抱歉，天娜说的其实有很多都是她心里的想法，她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她没有办法去给一个不是自己孩子爱，她做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去做雨佳的妈妈，她对孩子也觉得很抱歉，但是目前没有精力，养活果而一个，她已经够累了，没精力没时间。 “雨佳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陆卿也请你能理解我，我现在的状态没有办法去带雨佳，我身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是，黎明已经大了不需要人去操心，可作为他的姨妈，乔荞是真的没有办法一点不去关注，孩子现在是面临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乔荞虽然不能帮着他做点什么，偶尔也会跟着上火，加上自己家还有个古怪小精灵，就和果而怎么解释，你知道她头疼了多久，好在孩子挺懂事的，不需要说，她自己就表示明白了，后续她还得看着孩子，这么大点的孩子，你不可能放心的把她当做成人来看，原本和父亲的关系就是有些微妙，加上自己真的一旦和陆卿分开，乔荞需要给女儿做很多的心理建设，她不要女儿去恨陆卿，谁都有资格去恨，你果而却是没有的。 “我知道了，叫他下午就来吧。” 他看看是不是真的律师，真的有律师，她又想要什么？ 陆卿挂了电话，心里觉得厌烦，争东西？争家产吗？ 可能他最不愿意看见的那一幕就要发生了。 乔荞给请的律师先生去了电话，大家都是成年人，讲话也比较好讲。 “我丈夫是个不大喜欢别人逼迫他的人，所以过去之后你什么都不要讲，有什么手续他可以给我，你送回来让我签字，孩子呢，我希望由我来养，毕竟我是母亲，我能很好的去照顾孩子的情绪，我照顾毕竟能比男人好些，这些呢你就和他好好的沟通，我不是和他抢，如果他不愿意的话，那么也没有关系，我希望您的态度能好一些，我们俩就是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合适我们，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样的争吵，就是这样。” 乔荞很是平静的叙述着，她以前也没有接触过眼前的这个人，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去搞，只要不离谱就好，别和刺猬一样的准备随时干架就行，她不需要一个刺猬来为自己争取权益。 更不需要别人觉得她好像很可怜一样，没有必要的。 律师表示明白，他会遵照客户的需求，其实律师也不是疯子，哪里能见到人就咬，那除非是不想干了，现在这行赚钱也是挺不容易的。 “乔小姐放心吧，交给我。” 律师下午去的陆卿公司，看着外面的大楼，心里吹了一声口哨，真好。 陆卿的秘书接待的，说是需要稍等一会儿。 “没关系的，您忙您的。” 乔荞的律师也是个能搞笑的人，自己从包里拿出来一本书，坐在位置上就看上了，难怪他效益这样的不好，太过于专注的做这件事情了，有点本末颠倒了，可能是忘记了，他今天是过来要做什么的。 等陆卿回来，看着外面的人一愣，这是谁？ 没见过。 “是太太的律师。” 陆卿黑着脸，后面的人跟着进来，律师很是友善，不停的在笑。 “我们这边没有起草，不知道陆先生的律师……” “她想怎么离？” “您觉得方便就好，公司内的律师是否可以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按照他当事人说的，陆先生一切都会搞定的，他只需要走个过场，把离婚协议要到手，在交还到自己当事人的手中就行了，你看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你们俩坐下来谈谈就是了，谈完就散伙，散伙之前还能吃个散伙饭。 非要转这么一圈，中间在夹着两个人，真是任性呀。 “她想要什么？” “您看着给，她什么都没要……” 陆卿扔开手中的笔，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乔荞是从哪里找了这么人物？他是二百五吗？找他是需要花钱的，为自己当事人一点利益都不会争取？ 陆卿从自己的抽地里拿出来一张白纸，其实他要离婚的时候真的需要很慎重，有些东西一个弄不清楚，将来就容易打官司，你以为所有成功的男人都愿意离婚？知道前妻是什么吗？ 前妻就是老虎，前妻会把你的钱刮走一部分，叫你觉得肉疼。 在乔荞的律师来之前，陆卿有想过，该给女儿的全部都会给，但是因为乔荞借助着天娜的手来逼迫自己了，他什么都不给。 见到了乔荞律师之后，陆卿又觉得，其实就是个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差不多就行。 不差这些了。 陆卿叫律师上来，现场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律师看着陆卿，因为知道陆总和太太之间好像还有个女儿，女儿怎么分？ “关于孩子……” “这个随意就好，我当事人说了，如果爸爸愿意交由她来抚养，她会好好的养大孩子，如果不行的话，能允许她准时探望就行，要求不高，不高……” 直接就把乔荞的愿意给弄拧了，乔荞的愿意是自己争不过陆卿，但是女孩子还是跟着母亲为好，她希望陆卿不要和自己去抢，真的抢自己也抢不过，姿态是放低的，到了律师的嘴里，现在就是乔荞很随意，你想要你就要，你不要我就要被，问题不大。 离婚协议是个很是奇妙的东西，奇妙到乔荞拿过来很是认真的看了看，和蒋晨离婚的那时候没有这玩意出现，蒋晨死活不离啊，她是不停的往法院折腾，各种起诉离婚，现在不需要了，原来就长这样。 “嗯，离婚协议就长这样……” 律师可能也是看出来乔荞的好奇点了，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乔荞苦笑：“你别以为我心里不难受，我的心在滴血……” 律师的脸上抽了两抽，他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心在滴血原来是这个样子，不像啊。 乔荞拿着笔，律师喊了她一声：“小心点签字，签坏了我可没有备份。” 乔荞没好气的说着：“我不会签坏的。” 签字她还是会的，律师接了过来：“不看看了？上面写了很多。” 好吧，由此可见她的丈夫是个有钱人，有钱人对保护自己的利益总是会很谨慎的，各种条款，不过相对来说也算是不错了，对这个前妻照顾的挺多。 “不看了，我是法盲，看不懂。” 乔荞不想浪费那脑细胞，看也看不懂，人家专业干这个的，也许一看就能看见哪里有问题，自己不行，漏洞估计摆在眼前，也是看不见的，不懂法就是个睁眼瞎嘛。 也不能就为了离婚，自己跑到书店去学这些，学会了有什么用？留着下次离婚用的？ 律师拿着离婚协议就离婚了，乔荞看了看家里，两个阿姨都在家里，她把两个人叫出来，本意上她现在不会不用她们，毕竟已经习惯有她们了，虽然需要付出的代价挺高的，要花钱呀，好在陆卿给解决了，让她可以对这个无须顾忌。 “我和陆先生已经决定分开了，如果你们有想走的想法，那么我不勉强，我本人是希望你们能留下来的，工资还是过去的工资……” 乔荞说的很诚恳，对于怎么照顾女儿的身体，她确实不行，孩子有时候有些病，她碰上就是心慌慌，有些病她都不知道是什么，阿姨见多识广的加上自己有养过孩子，在一个她希望家里是热热闹闹的，她怕冷清，特别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特别的害怕冷清。 “小乔……” 阿姨张张嘴，她差点就哭了，和乔荞感情很深，果而出生她就来家里了，一路把孩子给带到这么大，说实话她也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是人就都有感情，相处这么久，乔荞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了解，她挺为乔荞觉得遗憾的，怎么就走到今天了？ “我没事儿，你别哭呀，弄的我好像挺惨的，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难受了。” 乔荞和两个阿姨说明白，雨佳呢以后交由陆卿来抚养，孩子再怎么样也是需要母亲的，虽然自己就是个名义上的母亲，她对雨佳觉得抱歉但不觉得亏心，她已经尽力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因为不是自己生的，她实在没有办法为那个孩子想的太多。 “我其实很早就想说了，你们俩的日子过的……”阿姨摇摇头，陆卿太强势了，仗着自己能赚钱，其实没有把小乔放在眼睛里，男尊女卑迟早就会出问题的，乔荞身上不是没有问题，可阿姨觉得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其实就算是不错了，在挑也挑不出来什么了，既然过不到一起，不如潇洒的分开，放大家一条生路，大家都好。 乔荞这才知道，原来在别人的眼中，她和陆卿一直存在问题，她自己竟然不知道，真的不说是不知道的，她觉得挺好的呢。 上了楼，看着电话，和母亲说？不和母亲说？ 张丽敏在剁饺子馅呢，打算叫乔荞周六领着孩子回来吃饭，这不还有黎明嘛，乔荞会做，但是没有自己做的好吃，菜刀和菜板子交集到一起的声音，有些震耳。 乔建国接的电话，乔荞原本想打一个迂回的，直接说自己离婚了，怕父母承受不住。 但是电话一通，听见爸爸的声音又觉得其实早说晚说都是一样的说。 “爸，我和陆卿要离婚了。” 乔建国的眼皮垂着，没有抬上来就一直垂着，乔荞说了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现在已经没有激情了，失去了当初结婚的初愿，自己尽量把话讲得通俗易懂，但是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咬文嚼字了，其实不就是没感觉了，睡一个人的时间太久，失去激情了，就是这么回事儿。 “嗯，你自己好好的，明天带着果而和黎明回来吗？” 乔建国没有在离婚的话题上多牵扯，仿佛就发生了一件小到不能在小的事情，问都没有问，多一句也没有关心。 “不回去了，明天我要带着他们俩去书店，可能会浪费一点时间。” “嗯，那挂了吧。” 乔建国挂了电话，张丽敏从厨房出来，撸着自己的袖子，手上都是水看着乔建国：“老三的电话？” 乔建国点头。 “你怎么就和哑巴似的，老三说什么了？叫他们明天回来没有？” “她说和陆卿过够了……” 张丽敏从客厅里回到厨房，自己拿起来菜刀，继续咚咚咚的躲着馅子，可剁了几秒眼泪就和直线一样的掉了下去，就是一条线很是迅速就落地了，她用手背擦擦自己的眼睛，继续剁着。 当当当！ 张丽敏也没有去问，甚至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更加没有追乔荞周六回来，她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那就算了。 乔荞把家里所有的床单被罩，以及地毯都换掉了，大出血的置办了很多的东西，都换掉了，楼上还有一些陆卿的衣服，让阿姨帮着打包了，除非陆卿自己来取或者叫人来拿，不然她也不会主动去送的，全部封箱放在里面，等过一段如果他不准备要了，就准备扔了。 果而上课就有些蔫蔫的，郭艳萍用胳膊肘推她。 “你怎么了？感冒了？” 果而爱答不理的，郭艳萍又推了她一次：“我爸妈离婚了。” 老师是最先知道的，老师都觉得诧异，怎么好好的就离婚了，不过这些事情不是她所能管的，自己能做的就是去劝孩子，开导孩子，现在孩子思绪肯定比较混乱。 “老师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儿。” 放学黎明过来接的果而，黎明是怕果而心里上接受不了。 “你别偷偷的看我，我没有事情，我都说了很多次，我是真的没有事情，过不到一起去，分开也挺好的。” 这是郭艳萍的原话，郭艳萍说，离婚的人多了去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婚姻什么是爱情，但是就像是解题一样，解不开死活就停留在上面那还是解不开的，最后还耽搁了做其他的题，逾越过去就好，不做了就是了，放弃。 “你心里难过可以和哥哥说。” 果而小脸看着外面，为什么就没人相信其实她是没有任何的感情呢，她没觉得松口气更加不会觉得心痛，分开就分开被，不住一起就不住一起被，妈妈说生活还是生活，还是这样的，早上也还能看见妈妈，那就行了。 “我真的不难过……” 果而下车，黎明牵着她手，胖胖过来找果而玩，果而没有心思和胖胖玩，嘴上说着其实什么都没有，但是心里还是会有影响的，再坚强也就是个孩子，觉得胖胖烦人，都说不想和你玩了还要一个劲儿的玩。 “我都说了不想和你玩……”果而大声的喊着。 胖胖吓了一跳，胖胖妈也是吓了一跳，表情有些尴尬，叫回来自己的儿子，对着乔荞抱歉的笑笑。 “那我带孩子先回去了……” 她不至于和果而生气，小孩子嘛，难免有情绪低落的时候。 乔荞送着胖胖妈出门，人家对果而多好，果而过生日的时候，都是人家给帮的忙。 “我和孩子的爸爸要分开，所以孩子现在情绪有点问题……” 胖胖妈眼珠子瞪得老大，她嘴上总说离婚，她和丈夫也没离成啊，其实等你结婚就会发现，日子没有想象当中来的有意思，就是那样的过，平淡无奇的，就像是火锅料，你涮了一百八十次了，早就没滋没味了，也就那样对付了。 认为最不可能的人，竟然离婚了。 胖胖妈领着孩子回到家，就和丈夫讲了，她丈夫就是一脸的笑意。 “看见了吧，还是我有良心……” 乔荞叹口气回头看着女儿，果而低着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和他喊，他妈妈对我很好，但是我讨厌他跟在我身后，我不想和他玩，我现在就不想玩……” 果而倔强的说着，知道错，这个错也还是会犯。 乔荞摸摸女儿的头发：“妈妈知道了，去看会电视吧。” “我不想看。” “那你想做什么，妈妈陪着你？” “妈妈，你是不是心里会难过？”果而小手绕过乔荞的脖子，将妈妈搂在自己的怀里：“妈妈，我会好好的，我会保护你的，我会做你的英雄。” 她通通都能做的。 “妈妈相信你……” 乔荞将家里收拾了收拾，周六带着两个孩子还是回娘家了，张丽敏饺子已经包好了，只是两个人看着热乎乎的饺子，就下不去嘴，没有吃的*。 “你吃点吧。” 乔建国哪里还有胃口，吃不下去，心口都堵满了。 “不打电话叫她回来吃了？” “不了把，叫她自己待着吧，自己好好的想想，不去打扰了。” 说着呢，外面有人敲门，张丽敏快速的去开，怕的就是老三回来了，到了门口问了一声：“谁啊？” “妈，是我开门……” 乔建国动了动，张丽敏赶紧的开门，一开门就把果而给搂怀里了。 “外面是不是特别冷？果而耳朵冻掉没有？姥姥看看……” 上手给孩子捂耳朵，果而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这两天情绪就是这样，多高兴的事儿摆在眼前就是没意思，张丽敏没合计乔荞能和果而说这些，按道理这些都应该瞒着的，小孩子是不能受伤的，不让他们知道就是为了他们好的。 “黎明吸收，准备吃饭。”乔荞对着黎明说着。 一家人坐在一起，乔建国自己坐在床上吃，眼前放着一个盘子一个小碗。 “等过两天妈你们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我不去了，给你添乱。” 张丽敏是怕陆卿有意见，她过去不懂事，总觉得自己生了女儿，就应该物尽其用，自己生了她就有权利花她的用她的。 “明天我过来接你们，搬过来吧，省得家里空荡荡的……” 张丽敏叹口气。 乔建国强忍着，他怕自己哭，孩子看见在难受的，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现在回头看看，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就没对过，自己没有本事，没教会她们姐三什么，一个两个全部都是这样。 养了三个孩子，最后三个都离婚了，这是孩子们不好，还是做父母的没有给教好？ 自己没有树立好榜样，所以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乔荞啊，爸妈就不过去了……” “过来吧。” 乔荞说了算，自己下了决心了，家里有人的话，她平时去哪里也是方便一点的，有人能陪着自己说说话，其实挺好的，过去不敢做的太明显，因为还有婆婆，现在反正也这样了。 “行，听你的。” 张丽敏给乔荞夹饺子，乔荞就不想吃，一点胃口都没有，吞不下去，吃饺子和吃石头子似的，一整个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 张丽敏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叹气，自己作了这些年，把女儿作成这样，不知道离婚的因素里有没有自己的成分，那时候闹陆卿不是闹大发了，早知道就不这么干了，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她要是能遇见未来，谁还这样干，傻啊。 “你可别当着她叹气，叫她听见心里难受……” 乔梅过来家里看看，好久没出现了，张丽敏对着乔梅也没什么心思了，愿意来你就来，不愿意来就拉倒，随你高兴，你就当这里是你的旅馆好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老三离婚了。” 乔梅叹气：“还不如蒋晨了呢。” 张丽敏摆手，自己可不跟着搀和了，孩子长大了，做家长的放手其实就是对孩子最好的，她以后也不打算管了，随遇而安吧。 搬家的那天，乔梅也跟着去的，不管怎么说是姐妹，你有事儿我不可能不到，特别是自己儿子还养在乔荞眼前来说。 乔梅看见雨佳，就打心眼里的不高兴，觉得乔荞这样的二百五，绝对能干出来替陆卿养孩子的事情，说什么陆卿结扎，你信吗？朋友的孩子就给你养？开玩笑。 乔梅背着乔荞就给雨佳掐了，拧着孩子的小胳膊转了一圈，怨就怨你自己命不好，你是哪里跑出来的，还姓陆，和你那个野爹一起玩去吧。 孩子哭，阿姨跑进来，乔梅就和没事儿人似的。 “这孩子什么抱走？” 家里人就没有一个赞同叫乔荞给留下来的，能送到哪里就送到哪里，不行就扔了，管她那么多。 陆卿这边暂时都没记起来雨佳，就像是家里阿姨所说的，陆卿替沈奇答应照顾这个孩子，是成全了自己和沈奇的兄弟之情，完了甩手扔给乔荞，他哪里需要管那么多，现在没有时间，就放在乔荞的一边，等想起来再说。 乔梅是不管那套，和乔荞要陆卿的电话，你别把别人都当傻子一样的玩，没有义务替你照顾孩子。 “赶紧的叫人接走。、” 陆卿没有办法，只能派人去接。 雨佳的命其实不好，原本有个算是不错的家庭，就是父亲的职业有点危险，那时候她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呢？ 齐洛洛知道沈奇死了，她觉得这样挺好的，那个人消失了，离开了自己的世界，不会再有人纠缠她了，从今以后她就能过平稳的生活了，这就是她想要的，至于孩子，她相信沈奇会交给别人的，他自己曾经说过，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不在他身边了，孩子他不会亲自去带。 拎着包准备下班，等公交车，眼看着公交车开了过来，自己从台阶上下来，大家都在排队等着上车，齐洛洛拿着包，后方有车停留在路边。 “猴哥？” 猴子坐在后方，车子的后面一辆车快速的开了过去，照着前面等车的人笔直就撞了过去，齐洛洛整个人都被甩飞了出去，在现场的人都吓坏了，谁知道这车是怎么了，突然就冲了过来。 齐洛洛临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是真的意外还是…… 猴子叫司机开车，自己的车子从那一滩血的面前飞过，他升上车窗无情的笑笑。 有好日子你不想过，这就是你追求的平稳是吗？下地狱去活吧，重新活一次。 没有了沈奇，你齐洛洛就连个屁都算不上。这个女人是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自己绝了自己的后路。 乔荞和陆卿已经正式离婚了，孙若兰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笑了笑，她没有去做第三者，如果这两个人的感情坚固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绊脚石，真的分开了，只能说感情已经出现了裂痕。 适当的进退，没有联系陆卿，她在等陆卿给自己打电话。 朱黛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见的，杯子有些恍惚的放在桌子上，她说什么来的？ 这个傻小乔，女人不是这样做的。 朋友家里举办宴会，邀请了乔荞，乔荞给推了，她现在的心情不合适去参加任何的活动，朋友劝她。 “出来放松放松吧，我想见你……” 乔荞还是推了，她不想去见任何人。 “我现在的心情就挺不好的……” 朋友也很仗义，自己家的事情都全部扔到一边了，拉着姐妹过来和乔荞一起吃的饭，朱黛也来了。 朱黛其实就特别喜欢乔荞，莫名的喜欢，就是喜欢，可别人就总觉得她是在坑乔荞啊。 “今天只谈酒，不谈其他……” 五个女人聚在一起，朱黛点了一根烟，她看着窗外，窗子结霜了，据说今天气温已经下降到最低了，外面是，风都有些打脸，刮在脸上就好像是刀子一样。 “来一根？”朱黛递给乔荞一根烟。 “我不抽烟谢谢。”乔荞推了。 “你是不是特别怕我害你呀？觉得我一定会害死你，莫名其妙的和你好，和你讲那些是不是？”朱黛觉得自己也是挺冤的，想交个朋友吧，你却偏偏不领情，你就是不喜欢我，我能害你什么？ “也许是吧，我们不熟……” 朱黛无语，还是一个不熟。 “乔荞你恨你丈夫吗？或者说是你前夫，你恨吗？” “没什么恨的，他对我不薄……” 朱黛呵呵的笑：“那你就是个大度的女人，我要是你，我遇上追求者，我马上和他结婚……” 这才是伤人最好的办法。 乔荞不听，这样的事情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感情和报复不能混为一谈。也没什么好报复的。 乔荞喝了几杯，女人聚集在一起，总是不缺话题的，回到家都过十点多了，张丽敏没有睡，等着她呢，张丽敏搬到这样大的房子里一点都没觉得开心，等乔荞回来也没有说乔荞。 “喝酒了？” “嗯，喝了几杯。”乔荞回答的很镇定。 “行，上楼去睡觉吧，自己能上去吗？” 乔荞说能，张丽敏看着乔荞上楼，她自己在客厅里坐了一夜，不知道为什么一点睡意都没有，四点多回房间，发现乔建国也是醒着呢。 “没睡啊。” “你不是也没睡。” “要是能回到过去就好了，回到过去，我什么都不和她要了，回到她念高中的时候，我们还是一家人，青霞也没遇上陈元庆，叫老三也找个一般人，找个工人都行……” 家世没有那样好，每天为了生存就会耗尽所有的脑细胞了，哪里还会因为什么没有激情离婚。 张丽敏觉得回想，自己的前面都是错的，错错错，就没一件事能让自己引以为豪的。 蒋晨不好，但是陆卿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个她都不喜欢。 乔建国何尝不想，大家就高高兴兴的生活在一起，让她们姐妹三和乐融融的，老二总说自己和她妈对她不好，那就对着她好点，对着她公平点，老大找个哪怕就是没本事的男人，只要听话，性格好就行，何必现在孤零零的躺在下面，扔下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孩子。 “别想了，睡会儿吧……” “我真是想想，我肠子都悔青了，从小就没把她们给教好，谁都没有错，都是我的错……” 就是她没有资格去做一个母亲，最后把孩子都给坑了，离婚就离婚吧，以后好好的过，孩子家里不是有阿姨嘛，不行她在上手，张丽敏现在不会想主动去照顾果而，她教育不了这孩子。 自己三个孩子都没教好呢。 乔荞早上躺到十点多，起来就起来晚了，果而上学的时候告诉张丽敏，她妈喝酒了，不要叫她妈起床，让妈妈多睡一会儿。 “睡过头了……” “反正也不上班，睡过头就睡过头吧……” 张丽敏觉得是没什么的，乔荞才坐下，连口饭还没吃上呢，学校来电话了，老师说孩子在课堂上就哭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控制下来，在她办公室还在哭呢，叫乔荞过去一趟，她哄不住了。 在老师来看，就是情绪彻底崩溃了，受父母离婚的影响。 乔荞拿着大衣就往外走，张丽敏问她哪里去。 “你饭还没吃呢……” “妈，我去果而学校一趟……” 老师办公室里果而就扯着嗓子哭，你问她怎么了，就是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哭，自己和自己较劲儿似的，使劲喊，恨不得把喉咙都喊破了。 “这是怎么了……” 班主任老师都想哭了，郭艳萍在外面敲敲门，进来，挨着果而站着，去拉果而的手，什么女神不女神的，这时候就当你是女神经病，谁面子她也不给，还是哭，把郭艳萍的手就给甩开了。 郭艳萍又拉了过去。 “我妈说，叫我给你巧克力，吃了就不苦了……” 郭艳萍是个孩子，能苍术什么话，回家和自己妈妈说了，她妈妈也就是一愣，给女儿买了一盒巧克力，叫拿去学校和果而分着吃。 “你比她生日大，你就是她姐姐，哄着她点，她最近不开心……” 果而一边哭一边瞪着眼睛，老师就劝，乔荞到学校的时候孩子已经不哭了，眼睛都肿掉了，这回的双眼皮是更深了，看的更是清楚了，郭艳萍拉着果而的手，两个小豆丁紧挨着，老师一脸的无奈。 “妈妈问你，哭什么？” 果而不说话，别开头，没有话对乔荞讲。 “你不和妈妈说，你这样哭，妈妈心里也难受，你现在都不和妈妈好了，有心里话也不告诉妈妈……” 果而抱住妈妈，嚎着。 “妈妈，我会孝顺你的，我会孝顺你的……” 289回 果而要加油 “你站好了站好了……”乔荞叫女儿站好，不站好她哭根本就没有办法说，现在自己需要和她讲话，“你是个孩子，你可以不高兴，你可以哭，想哭就哭，妈妈像是你这样大也不会体贴别人，果而你这样会叫妈妈心里觉得难受的。” 果而睫毛上都是眼泪，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可怜自己妈妈，不想学习了，不想考试了，她不想待在学校里了。 老师也是说今天就请假吧，孩子心里有火，勉强待在学校也起不到好的效果和作用，不如回家彻底休息一天，好好的放松放松自己的心情。 乔荞把果而接回家了，果而没有生病，也不会和妈妈讲述什么，这孩子其实骨子里特别的犟，她心里有事儿哪怕就是属于这个年纪承受不住的，像是别的孩子和妈妈说说，她不说，都藏在心里，完了就把自己给折腾的，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去做。 张丽敏在收拾东西呢，你说搬过来这一堆一块的，到处都是东西，张丽敏一见果而回来了，一愣。 “生病了？” “没有。” 母女俩眼睛都通红。 乔荞让女儿先回房间去休息，看着张丽敏也觉得挺无奈的，她就是想找个人说说，现在孩子心里有问题怎么解决？她已经都麻爪了，解决不掉。 陆卿还偏偏跟着抽热闹，又把雨佳给送了回来，他照顾不了，答应沈奇了，不能不管。 秘书又给捧了回来，乔荞看着雨佳，她不是真的那样狠心，就一个孩子，爹妈都没了，以后能靠住谁？先养着吧，没有精力就少费一些，只能祈求她自己要做个懂事的孩子，不要闹不要吵，现在这样的阶段里，她真的快要烦死了。 张丽敏动动嘴，不过没吭声，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自己不能出声管，以前她管过，也没给管好，那现在就更加不能管了。 阿姨捧着雨佳回房间了。 乔荞坐在床边，看着外面，胳膊压在腿上，双手不停的顺着自己的头发，真的太难了。 陆卿这头和乔荞的离婚正式办了下来，从今以后就你是你，我是我，关于果而的往后生活，陆卿方面有更为详细的计划，秘书将雨佳抱了回来也没有解释，说是过后陆卿会来电话，但是陆卿就已经把这码事儿给忘记了。 这就是乔荞给陆卿养成的习惯，习惯让他予以予求了，他过的要按照自己认为最简单的方式，麻烦都扔给别人。 乔荞要是真的想较劲，只要现在把雨佳在给扔回去就是了，她没有义务这样去做，但她看着孩子被抱来抱去的，这样的天气虽然接触不到外面的冷空气。 她可以不心软的，可以心肠不好的，她想应该不会有人来怪自己的吧。 张丽敏看见你说不是自己女儿的孩子，被送了回来，完了还要乔荞来养，你知道养一个孩子有多影响一个女人的生活？ 张丽敏不敢和乔荞说啊，自己什么都不懂，敢指手画脚的吗，到时候在说错了，再把孩子给坑了，她能说的人也就是乔建国了，碎嘴子，有点事儿不说出来她心里难受。 “老三就让陆卿这么坑，早晚也没有好，一个果而不行，你没看见回来的时候哭过了，眼圈都是红的，孩子没生病不上学了，不就是因为父母离婚闹的……” 早知道要离婚何必生孩子呢，你不如不去生她，没有为她的未来打算好，就不应该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带来也是遭罪。 “她天天晚上睡不睡的我也不知道，我们当父母的不能为她做点什么，有点苦自己都吞了，老大要是活着还能帮她分担分担，这就剩老二，老二能管谁？除了她自己，她谁都不管，亲儿子扔在妹妹家，过来看了几次？ 张丽敏可以和乔建国说，乔建国就只能听完了忍着。 心里情绪也是不好。 孙国慧现在对着两个儿子就都是没有办法，小的那个还好说，毕竟年纪正应当，怎么混都行，外加会哄人，蒋蒋放那是个高手，哄自己母亲的高手，但是蒋晨已经不年轻了，有过婚史，还有过两段，看着人家孩子成群的，她要求不高，有一个总行吧？ 总不能这样单着啊，你以后怎么办？ 蒋放这是喝完酒才回家，看着自己老妈黑着的脸，举手告饶。 ”我哥也是这么过来的。“ 不说他哥就说自己，这样未免有些不公平，他不干。 ”我为你们兄弟俩真是操碎了心，没有一个听话的。“ ”妈，我还不够听话嘛……“蒋放心里想着，蒋晨啊？他哥啊？他哥的半个心都在乔荞的身上，你别管人家有没有结婚，最美好的时光都扔在她的身上了，能甘心吗？或者不是不甘心，毕竟这些年在外面玩来玩去的，动过感情的有过几次？ 孙国慧又不能直接去说蒋晨，那当初离婚也不是自己逼的，这都是他们两个人的选择，现在单给谁看呢？ 蒋晨给乔荞打电话，乔荞有点来劲儿，都说清楚了，还是没完没了的，能不能行了？ ”我觉得这一点不像是你。“ ”那什么样的我才像是我？听说你离婚了？因为我？“蒋晨转动着自己的椅子。 他觉得挺神奇的，他这头连点表示还没做出来呢，那头陆卿直接把人给放了，你不想要的我想要，捡你不要的又能如何，只要我喜欢就好。 乔荞无奈，自己讲不过他，他口才好，也不想和他纠缠不清。 ”不是，只是我们俩觉得生活发生了一些偏差，没有办法继续一起生活了。“ ”那你和我试试，也许我们俩现在就合拍子了……“ ”蒋晨，你找不到老婆吗？比我年轻的比我好的，你就非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值得吗？说出去都叫人觉得笑话一场，为了一个不年纪不轻的女人，真的就没有必要，面子里子都丢掉了，这不像是你，游戏人间才是你的风格。“ 蒋晨耸肩：”你也知道，我把最纯粹的感情都给了你，你说的对啊，你是不年轻了，比你年轻的有很多，有的小姑娘脸上溜光水滑，站在她们的面前你是一点优势没有，但是怎么办，你占便宜了，我就想着你呢。“ ”我没时间和你说……“ ”那好，明天我在打电话，我……“ ”嘟嘟。“乔荞果断挂了电话，继续说下去他说不定又要说什么发疯的话，还是不听的为好，觉得她现在的生活特别轻松嘛？ ”爱你……“蒋晨狠狠的对着电话说着，自己皮笑肉不笑，他不介意被挂电话，挂电话是你的权力，讲话是我的权力，我想怎么样说就怎么样去说，明天见，追不回来你，我蒋字倒着去写。 蒋晨现在就是打定主意了，他要和乔荞藕断丝连。 谁也拦不住。 来一个踹飞一个。 陆卿和孙若兰已经一周没有见过面了，他的酒局很多，牌局也算是挺多的，最近玩的比较放松，没有找房子去住，手里是有房子的但是宁愿睡在酒店里，一定还要最顶层的那间，他现在就住在某酒店的最高层，他一个房间几乎就占据了多半层的面积，站在上面一眼望下去，下面的景色还算是不赖。 陆卿喜欢孙若兰，这就是一定的，感觉很好，这个女人很懂得识趣，什么时候应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要出现把握得刚刚好，又神秘又优雅还带着一点的风趣，谈工作她没有问题，谈见闻更是张嘴就来，如果一个女人的身上什么都占据那么一点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优秀啦。 不管学的是否精深，大部分男人还是都会去喜欢的，现在陆卿变成了那个大部分人里面的那个。 电脑开着，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发出薄弱的光，陆卿靠在窗边站着，楼层够高视野就足够的够好，他要娶孙若兰吗？ 陆卿觉得现在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给出来答案，但是心里至少有五层以上，确实就是这样想的，不是乔荞不够好，只是那样的日子似乎有些平淡，他现在很欣赏这样的女性。 张展约了陆卿出来喝酒，张展最近混的不错，比不上陆卿但是周家的大部分生意都落入他的手中了，老丈人不是没有防备，问题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人怎么来防备他一个身手健全的人？ 张展觉得人活着就一定要活得长久，未来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今天你倒霉也许明天你就开始走运，所以一定要活得长长久久的，你有命在，才能去享受，就比如此刻的他。 ”孩子你给我照顾好了，出点差错，我和你没完。“ 张展将钱甩给眼前的人，他所谓的小老婆今年才十九岁，孩子也有了，挺简单的一点事儿，找老婆当然是往年纪轻上面去找，越小越好，越小就证明越纯洁，当然了这事儿放在现在也是说不准的，再有一点，一定要找个不敢起波浪的，我提供你全家优渥的生活，生了孩子才把他们从国外接了过来，在外面镀了一层金，以后等周家全部都落到他的手上，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老婆不过就是一种摆设，我需要你有能配得上我的条件。 国外某大学毕业，不管是什么样的大学，至少念了，至少简历上会很漂亮。 张展的小情人有些唯唯诺诺的，全家都是老实人，怎么搭上张展的其实也是无奈，他提供给自己钱，自己为他生孩子，现在多了一条为他养孩子，她需要钱来支撑自己的生活，家里母亲每个月的花费，她真的就是把身体都解剖卖了也卖不了这样多的钱。 张展去见陆卿，想当初他很落魄，陆卿笑着说，你就是凶手，警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现在张展重新出现在陆卿的面前，他一身笔挺的进入茶室，这是过去自己几个大舅子最喜欢来的地方，现在归张展所有。 他怕？ 他怕什么。 ”看见我，也不打一声招呼。“张展落座。 陆卿抬头眯着眼睛：”才看见。“ 张展呵呵的笑着：”才看见就才看见吧，觉得我现在如何？“张展张张手臂，想让陆卿看得更加明显一些，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倒霉蛋了，他翻身了，陆卿你有想到我会翻身吗？ 陆卿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比起来这东西他还是更加喜欢酒。 ”不怕吗？“ ”怕什么？“张展的身体微微向前靠近陆卿，你觉得我会怕什么呢？他的眼睛里闪着光，张展觉得自己就是幸运的，警察都说了与他无关的，那些笨警察不是一直在跟着他的嘛，他配合警察，他就是个良好的市民，你怀疑我没有关系，我会让时间去证明，与我无关。 陆卿沉吟：”怕什么呀？“手指摩挲着杯壁，来回的用拇指摩挲着，突然指着前方：”你大舅哥哎……“ 张展的脸有些发黑，陆卿笑笑：”心里还是会紧张的吧，借刀杀人，警察放了你不证明你就是真的清白的，张展你玩的这些都是我扔掉不玩的，你想怎么坏周家我不管，但是你不能打我老婆的主意。“ 动乔荞，我和你没完。 张展仿佛就听了一个特别搞笑的事情，他夸张的笑着，笑的自己眼泪都要出来了，压压自己的眼角：”真他妈的逗，陆卿你真适合去当喜剧演员，你老婆？谁是你老婆？那个乔荞？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你会和她离婚？对啊，你陆卿最为不屑的不就是我们这些男人嘛，有稳定的家庭还要出去胡搞，可是我就想不通，怎么你现在也变成这样的男人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说的是不是就是你这样的人？说别人的时候你亏心不亏心，孙若兰是吧，孙若兰我也承认她很好，我有机会我也想把她娶到家里，长得又美个性又好，问题身上都是缺点，总比你那个家里只会当寄生虫的老婆强多了……“ 张展这是对孙若兰的赞美，这个女人确实不错，家庭也好，一切都拿得出手，男人找老婆就应该找这样的。 陆卿手里的杯子动了动，脸上依旧挂着笑，轻轻松松的将杯子里的茶水就泼了出去，好在这个杯子很小，倒茶的时候温度已经降了不老少。 张展推开椅子，椅子和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已经尽量去躲避了，还是没有躲避掉。 ”我的事情就不牢你来操心了，夹好自己的尾巴吧，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张展目送陆卿离开，自己重新坐回椅子上，坐的很是潇洒，姿势不漂亮，但现在姿势漂亮不漂亮又能如何？他怕谁？现在这个家最大的人就是他。 他难道会傻的去投案自首吗？ 他当然不会了。 张展笑出来了眼泪，是你玩过的？陆卿你能奈我何？ 他现在只是后悔，当初就应该叫那个人做的彻底一点的，真的把乔荞非礼了，这就是打陆卿的脸，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好玩的，几乎可想那种被别人指指点点的，那种感觉可真是酸爽，可惜了。 ”陆总，孙小姐来了……“ 秘书看了一眼陆卿，说人就在里面坐着呢，孙若兰来当然不全是为了私事，但你说不是为了私事那又不是全部，她只是适当的来侦查一下陆卿的情绪。 男人结过几次婚离过几次婚都是正常，越是好的男人，身上的勋章也越是会多，有孩子不要紧，交给孩子的母亲去养就好，这些都不算是什么的，只要傻女人才会认为离过婚的男人不好，有孩子的男人如何如何的差。 ”来了……“ 孙若兰扭过头，看着陆卿，笑笑。 乔荞一大早的送果而去上学，今天果而要考试，不能不来，眼见着就要放假了，也就还剩几天了，考完了等出成绩开完家长会就可以回家了，这个年估计她们母女俩过不好的。 ”你听妈妈的话，什么都不要去想好不好？“ 果而和自己妈妈拉钩又是盖章的，说的好好的吧，乔荞也给女儿做心理建设了，就连黎明都上场了，最后怎么着、 考试的时候自己就往桌子上一趴，答不出来，看见什么都脑袋一片空白，一点答案都想不出来。 老师巡场的时候就看见了，第二节的时候找过果而去谈，奈何效果不好。 老师难道心里不明白，孩子就是打了一个死结，就单看家长怎么去做了，老师能做的范围实在有限。 果而不敢说成绩一直多好，但也不差，这次…… 班里的倒数第一。 郭艳萍一点都没觉得意外，人家成绩最不好的就是懒得去答卷子自己还能挑几道选择题去做做的，果而是压根就没有动笔，全部都是空白的，她不倒数第一，谁倒数。 如果正常考试她的成绩这样，老师一定会说她的，可这次任何老师都没有说过果而，甚至外教老师还找了果而谈，其实父母离婚就不算是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没有办法继续生活在一起了，生活在一起那就是痛苦，怎么会影响你的生活呢，你依旧还是有爸爸有妈妈，这是没有影响的。 但没有一个人能搞懂果而现在心里纠结的是什么，她不纠结父母离婚，不纠结爸爸有没有怎么样，她只是纠结自己妈妈，她害怕妈妈伤心，她担心妈妈，所以没有办法去答题，甚至现在没有办法呼吸和生存。 这么大的小人儿，心思却这样的复杂。 拿回来成绩，乔荞也没有说她，考好考不好的，现在这样的当下，随她去吧。 ”不会答吗？“ ”会，但是脑子空。“ 乔荞摸摸女儿的头发：”我知道了，下次努力就好，不要交白卷。“ 黎明放学回来，张丽敏就偷偷的和外孙子说：”这考试交的白卷，全部都是白卷，你说这丫头的抗压能力，这要是中考要是高考怎么办？“ 张丽敏不管什么出国不出国的，你总要面对考试的，你这样那以后怎么整？ 这就是因为家里条件太好了，不担忧嘛，乔荞又不说，竟然一句都没说，就问了孩子是不是会答，张丽敏对乔荞的教育方式觉得很是不赞同，没有办法去赞同。 换成自己，一定要和孩子好好的谈，必要的时候就得上手，纠正她学习的态度。 你现在放纵她，那以后就彻底完了。 黎明拿着果而的卷子看了看，这些题他觉得果而不至于不会答，估计就像是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其实就是脑子空了。 ”还伤心呢？“ 果而躲开黎明哥的手，现在对雨佳和黎明都是淡淡的，没有当初那么的狂热，心思不在这上面呢。 ”没伤心。“ 黎明不信：”没伤心最近都不粘着哥哥了。“ ”我姑说我爸喜欢上别的女人了。“果而说话的时候眼神有点怪，那至少不是这个年纪孩子能出现的眼神，类似于一种怨恨仇视乃至是恨，尖锐的恨意。 黎明一愣，黎明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诧异的看着果而。 ”果而不太喜欢爸爸是吧。“ 黎明在套果而的话，他觉得有点不对，正常的孩子最正常的反应，比如自己那时候虽然能理解，但还是希望父母能生活在一起的，他的侧重点不是他妈找了谁，但是果而现在问的却是…… ”不喜欢。“ 因为他伤了我妈的心。 黎明一点一点的试探，慢慢的就问了出来，果而这是恨陆卿呢，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是恨？ 黎明相信果而知道的。 乔荞下来喝水，黎明喊住她：”老姨……“ ”嗯，怎么了？“乔荞从上面下来看着黎明，有什么需要她签字或者她去学校的吗？ ”老姨，我想和你谈谈……“ 黎明说果而对陆卿的态度就是仇视的，乔荞动动嘴，她想说不是，但很遗憾的是，她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在她和陆卿没有闹过任何的争吵之前，这孩子护自己护的厉害。 乔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没有教过果而去恨她爸爸，或者和她爸爸不亲，这就是自己带着孩子成长的过程出现的问题，这问题叫乔荞觉得无力，纠正，怎么样的去纠正？ ”老姨，你得好好注意一点果而，这样下去，我怕她将来……“ 黎明的担忧不是不存在，乔荞和陆卿好的时候，孩子都这样的去仇视父亲，因为她觉得母亲是个弱者，现在更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听到陆天娜的话，乔荞自己都觉得纳闷，陆天娜好像没有当着果而在家的时候来过呀？ 她最近的脑子也是有点乱，自己记的不是很清楚，果而听见了。 并且记在心里了，因为你觉得我妈笨，你觉得我妈不够好，所以你抛弃了我的妈妈，她想自己变得更强，就像是好多次果而哭，她什么都不说，她直说自己会孝顺乔荞，她会做个好孩子，她会努力，她想让自己强大起来，然后去保护妈妈，但是怎么样才算是强大呢？她自己不知道，找不到答案，所以现在的生活已经乱套了。 站在黎明的角度，他一个外人正常去想，如果老姨没有对孩子说过什么，孩子是不会有这样抵触的情绪，果而的情绪来的比一些大孩子都要早熟，在护着妈妈的这点上，是不是老姨和姨夫分开之后，不经心的对孩子讲过什么，黎明是劝乔荞有些话真的不能当着孩子去说，哪怕就是三四岁，小孩子的记忆力是惊人的，往往你就是无心的一句，都会造成她往后心里记录最为深刻的那部分。 ”我……“乔荞想要去辩解，可是谁的错、 那时候明知道孩子小，明知道自己妈不靠谱，她还是带着果而去了，除了张丽敏在孩子的面前讲过陆卿的不对，其他就没人讲了，但那时候果而也不是很大呀。 乔荞自己坐在厨房里，突然觉得很冷。 张丽敏出来给乔建国倒水，看见乔荞坐着呢，担心她着凉，因为看到了乔荞手里捂着杯子，杯子里的水冒着热气，可能是冷了吧，不安谁喝这样滚烫的水。 ”你吓我一跳……“ 张丽敏捂着心口，乔荞突然动了，她才要上手给她披衣服。 乔荞拿着一种捉摸不定的眼神看着张丽敏，张丽敏是她亲妈，这是自己养大的孩子，难道她眼睛里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自己不懂吗？ 她最近什么都没说，怎么这样看着她？ ”你……“ ”我不冷，妈你进去吧。“ 张丽敏就哭，她不想哭的，但是自己忍不住，对着自己发脾气也好啊，总比什么都憋在心里来的好。 ”你和妈妈哭一哭吧……“ ”我哭什么？妈，我过去就和你讲过不要和孩子去讲她爸爸的坏话……“乔荞突然发飙。 她找不到任何的借口，现在终于凭借着这点爆发了出来，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她的话？陆卿那是孩子的父亲，为什么要当着孩子的面去说？ 张丽敏哑口无言，她这段根本就没有和果而说过其他的话，就算是心里觉得陆卿不好，没有讲过，她通通都没说过，看着乔荞这样，张丽敏很想回嘴，但忍了下来，她就不该搬过来，自己老了，现在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了。 捏紧的拳头，真的很想挥到乔荞的脸上，但还是压了下来，好半响垂头丧气的任由她去发泄着，看着她踩着拖鞋上楼，张丽敏如同木偶一般的回到房间里。 往床边一坐，就傻愣愣的坐着。 她是母亲，叫孩子这样的说，她也会伤心的。 ”生孩子有什么用，搬过来就是错，看人家的脸色生活，最大的错就是自己没本事挣钱，叫人数落……“ 张丽敏自己坐在床边哭。 乔荞推开女儿的房门，果而在看书呢，乔荞坐在她的身边：”你觉得妈妈很弱吗？“ 果而点点头，钱都是爸爸赚的。 这是妈妈说过的，也就是说，妈妈现在需要去看爸爸的脸色，在果而的印象当中，她妈就是为了爸爸服务的，都是她妈在付出，现在她妈和爸爸离开了，是爸爸喜欢上了别的阿姨，那好，爸爸去喜欢吧，妈妈她来守护着。 ”果而啊，妈妈比你大这么多，妈妈可以的……“乔荞想要表达自己的内心，一个母亲到底要多无能，才能叫孩子来替她担心未来？她是不是真的做的挺失败的？乔荞以前不觉得，因为谁家的日子都是这样的过，她过的就算是挺幸福的，丈夫能赚钱，女儿听话，你说她有什么遗憾的？现在突然生活就出现了一个大漏洞，那个漏洞刮着强风，幸福的生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清醒，看清了自己的生活，原来没有想象当中那样的好，不说陆卿现在是怎么想她的，乔荞也没有精力去想，原来自己认为把孩子教的还算是蛮好也是假象，女儿的心理要成熟的过早，这就是当母亲的无能，其他家的孩子，哪怕就是家庭不好的，有谁会去心疼母亲到了如此的地步？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嘴里喊着，她要孝顺自己，她要努力，自己到底加注在孩子身上多少的负担？ ”妈妈觉得自己好失败，不是因为你爸爸和妈妈离婚了，而是叫果而这么伤心，叫果而这样的担心妈妈，如果知道的话，妈妈就是求也不会和你爸爸离婚的……“乔荞后悔了，她知道女儿会这样，就是跪下求，她也会求着和陆卿好好去解决的，不会这样武断的就分开了，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是晚了。 ”妈……“ 果而眼泪往下掉，她说不出来心里的感受，她不想妈妈如此难过，是爸爸不好，她可以不要爸爸。 乔荞坐在地上抱着女儿，床上坐不住，她现在坐都坐不住，身体没有力气。 ”妈妈以后都靠你好不好？妈妈把以后都交给果而，要果而来照顾妈妈，妈妈也不后悔和爸爸离婚好不好？妈妈觉得生活很累，没有办法和你爸爸待在一起，我要担心我自己不够好……“ 果而不知道是听懂没听懂，但是生活恢复正常了，还是那么喜欢黎明喜欢雨佳，依旧喜欢郭艳萍，喜欢郭艳萍的妈妈，每天回家都会说，阿姨叫郭艳萍给她带了什么，乔荞也会非常慈爱的摸摸女儿的头。 蒋方舟提出来要见孙女，已经很久没有见了，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分手，这中间没有她的问题，她有权利见果而。 ”看见奶奶不可以不孝顺，不可以乱说话。“ 果而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还觉得自己妈挺啰嗦的。 ”再不走我就要迟到了……“ ”那走吧，真的不要妈妈去送？“ 果而摇头。 郭艳萍说奶奶是妈妈前面的婆婆，婆媳之间的关系都很乱套的，见面只会尴尬，郭艳萍说她就记住了，至于郭艳萍的原话呢，确实就是这个意思，这些都是她妈讲的，她全搬了过来告诉果而了。 蒋方舟喜欢孙女是绝对毋庸置疑的，果而也没想乱说话，但是脑子里已经形成的东西没有办法改变，蒋方舟带着孩子去吃意面，孩子喜欢吃。 ”果而考试考的好吗？“ 果而笑笑：”都是零分。“ 蒋方舟还一愣，觉得不可能，孩子成绩她是知道的，虽然不是最好的，但绝对没有这样的差。 ”和奶奶说实话……“ ”考试的那天脑子这里……“果而比比自己的大脑：”都是空白的，所以就没考好。“ ”你妈没说你？“ 果而歪着头：”我妈很好，她有涵养有素质，把我教得很好，给我力量，卷子我已经重新都做过了……“果而现在当着奶奶的面就不肯去说乔荞的不好了，其实乔荞真是和果而一起做的，但是乔荞答出来的水平还不如果而呢，到了果而的嘴里，她妈就全身都是优点。 蒋方舟心里就犯嘀咕，自己问孩子的话，孩子却突然说她妈有涵养之类的，她最担心什么？ 最过于担心的就是乔荞脑子不好使，和孩子去讲什么，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孩子的身上，这与孩子无关，如果乔荞真的对果而说了什么，她是不会放过乔荞的，你这样养孩子不如不养。 ”奶奶没有说你妈不好……“ ”我妈挺好的，又温柔又善良，奶奶我希望我妈以后给我生个小弟弟……“ 蒋方舟却怎么都吃不进去了，你爸妈离婚，你妈在给你生个弟弟？就你妈的身体也不行呀。 耐着性子去问：”为什么想要弟弟了？果而喜欢男孩子？“ 果然很天真的说着：”爸爸以后会有小弟弟，我妈也得有……“ 蒋方舟撑着头，只觉得眼前冒金星，不敢离开，把孩子自己仍在这里她去卫生间也是不敢，怕孩子危险，也觉得不敢冒这样的危险，但是她现在只想打电话过去好好的喷乔荞一通，你到底都教孩子什么了？ 过去觉得你至少这方面是爱孩子的，现在对孩子讲这些，你是疯了吗？ 好不容易陪着果而吃完饭，蒋方舟想要给乔荞直接去电话，但转给了陆卿。 ”她脑子是不是有坑？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她都告诉果而什么了，什么叫爸爸有弟弟，妈妈就得有弟弟？她带着你去做了什么手术，我追究过她吗？我自己的儿子，我都没有讲话，我都随她了，现在却这么颠倒是非的讲话，她还要不要良心了？“ 有些话不是不让你说，但总有有证据的，你这样张嘴乱喷人，这是什么意思？陆卿动过手术你不知道吗？现在你来关心来害怕陆卿以后有别的孩子，让果而说出来是什么意思？说给谁听呢？ 陆卿手按压着头部，这话绝对不是乔荞说的。 以陆卿对乔荞的了解，你就是弄死乔荞，乔荞不会灌输孩子这些想法，那个人说的好点听呢就是喜欢孩子，她不会在孩子的身上加注一点的负担，说的难听点就是女儿奴，所以这话陆卿坚信不是乔荞教的，果而能说出来，要么就是她姥姥教的，要么就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下午果而就要来公司，陆卿也有见到果而，问果而，爸爸会有弟弟，妈妈也会有弟弟这话是和解。 ”爸爸要娶新妈妈的，妈妈也要嫁给新爸爸。“ 果而对着陆卿恶意的一笑，孩子还不太懂什么叫解气，这也是郭艳萍教的，郭艳萍说了，你妈要是嫁给别人了，你爸一定会觉得酸爽无比的，特别是你妈要是给别人生孩子了，你在对你弟弟特别的好。 果而现在心里就这么一个想法，我妈要嫁人，要嫁的比爸爸还早。 这话…… ”你妈和你说的？“ ”不是，我自己想的，我妈说以后她就要靠我了，我得努力，爸爸，你的钱都会是我的吗？“ 陆卿摇头：”我的钱是我的，你的钱要靠自己去赚。“ 果而点点头，明白了，就是不给我嘛，那我就自己去赚。 ”你妈怎么和你说爸爸和她分开了？“” “不高兴住在一起了，我妈说觉得看见你很厌烦，每天她都很苦恼，有距离的生活叫她觉得很累……” 陆卿听完，心情却不敞亮了，合着原来心里这么烦他呢，上次在机场…… 乔荞的原话是说，要做一个能配得上你爸爸的女人太累，妈妈的头脑不好，没有办法任何的事情都能做的很好，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如果互相就都是折磨，那么不如分开，放大家一条生路，果而听的时候觉得自己也掌握了中心思想，完了对着陆卿开口就是这么一番痛彻心扉的领悟。 －－－－－－题外话－－－－－－ 哎，我太喜欢这小孩儿了，孩子气但是和妈妈的感情太好，现实中最好不要，因为那样爸爸估计会很受伤的， 290回 再见面不是朋友 “女儿呀，爸爸妈妈中间的问题并不像是你所想的那样，只是出现了一点点的小问题……”陆卿试着在果而的面前将这个问题画小，他和乔荞都是成年人，但果而不是。 这是他的女儿。 陆卿的手还没落到女儿的身上，果而就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的躲避开了，等陆卿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陆卿觉得诧异，这不是一个孩子对父亲的态度。 “对不起，我只是不习惯现在别人碰我，我和妈妈都是女人。” 因为你是男性，所以我要避开你的碰触。 太过于有条理，有条理到叫陆卿觉得生分，难怪母亲会那样去想，这孩子身上的一些做法确实叫人看不大明白。 “我是你爸爸……” 果而的脸上心里没有亲热，只有客气，只有恭敬，爸爸很优秀爸爸很会赚钱，爸爸的身上有很多的优点，就像是郭艳萍说的，妈妈不如爸爸，那就从爸爸的身上将这些都学到然后一脚踢开爸爸。 恭恭敬敬的站在陆卿的身边。 “我妈说我应该做个有礼貌的孩子，我妈前几天哭了，我妈总是哭……”果而慢慢的说着，在她的心里其实乔荞哭不哭都是经常的事儿，因为她妈柔弱呀，哭就是正常的，但是她妈妈抱着她说要去求爸爸，知道她会难过就会去求爸爸，听到这句果而心里觉得很是反感，不，没有爸爸我们也会好好的，她会乖，她会听话：“我妈说，为了我让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什么都能忍，但是爸爸不能。” 陆卿愣住。 “我爱我妈妈，我不爱你。” 陆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有些被女儿所伤了，现在算是体会到了张展的那种感觉，张展非常喜欢他儿子，但是他儿子被周燕给灌输的，拿着父亲不当父亲，他相信乔荞不会去灌输果而这样的想法，但自己现在和女儿已经出现了鸿沟，一个小孩子在指责他，他不能为了这个家庭的幸福尽力。 果而在公司对陆卿很是恭敬客气，不会喊爸爸而是随着别人去喊，弄的下面的员工看着都有点傻眼，这是什么剧情？ 背着小书包准备回家了，说是要和妈妈一起去用午餐。 “对了，爸爸这次考试我考了零分全部都是，我妈说请你不要训我，下次我会好好考。”深深鞠躬，然后小手去勾那个门扶手，门却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孙若兰和果而打了一个照面。 “这是果而吧。” 果而依旧是客气，眼睛笑笑：“阿姨好，你陪我爸爸吧，我要回去陪妈妈了。” 孙若兰一愣，怎么讲话是这样子的？ 她来找陆卿并不是为了私事，怎么弄的好像…… 现在的孩子啊，一个个的古灵精怪的，都是小滑头呀。 陆卿觉得有点发堵，可以说今天无论孙若兰在有什么样的见解，有多优秀他都看不见，他觉得烦。 果而和乔荞约好了去外面吃饭，吃拌饭，黎明有活动不和她们一起，乔荞和果而穿的是母女装，其实乔荞最不愿意给女儿穿白色的东西，太容易脏了，脏掉了之后不好洗，但也知道果而其实很喜欢白色，今天难得穿一次。 “你想吃什么？” “妈妈，我们不回家陪姥姥姥爷吃饭吗？” “今天不了，今天就妈妈和你一起吃好不好？” 果而点点头，小手牵着妈妈的大手，她总想给母亲一点温暖，想要给母亲一些力量。 去吃披萨，才入座竟然看见了蒋晨，乔荞只觉得浑身冰冷，她不希望果而知道自己曾经和蒋晨一起旅行过，哪怕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行，孩子小如果知道了，会恨她的，这是她当初的失误。 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谁伤到她的孩子，就是要她的命。 乔荞不相信蒋晨，对他没有一丝的信任，觉得这个人就会什么都说出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地，是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好巧，这是果而吧。” 蒋晨微微的伸出手，果而以为他是要摸自己的头，小眉头皱皱着，但是蒋晨却没有，把大手伸到了她的眼前：“你好呀小美女，你比你妈妈漂亮多了。” 孩子穿的可能稍稍有点多，像是果冻，就像是才开封被挖出来的果冻。 果而将自己的手和蒋晨握握，握的还挺有模有样的。 “你认识我妈妈吗？”果而的大眼睛看看妈妈在回头看看蒋晨。 “嗯，我和你妈妈算是一个学校的。” 乔荞桌下的手攥得紧紧的，果而拽着她的袖子说要吃烤肉披萨，乔荞回过神。 “妈妈，我想去玩那个……” 果而说的就是前面玩的滑梯，小孩子对这些都没有免疫力的，乔荞勉强笑笑，脸上的笑容很是僵硬：“嗯，不能乱跑知道吗？” “我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乔荞的声音从齿缝当中滑了出来，等女儿一出去她对蒋晨的态度颇为恶劣。 “你怎么好像要吃了我一样的，第一次见她，觉得孩子长得真好，很像你……”其实不像的，蒋晨只是要这样的说。 “蒋晨你离我远一点。” “我说过的，这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我要和你藕断丝连。”蒋晨挑高眉头，下巴的侧影很重，蒋晨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应该回到我的身边，孩子不是问题。 “你有病。” “你才有药不是嘛。” 乔荞还要张嘴说些什么，蒋晨突然伸手，乔荞的脸别开，不肯去看他的脸，蒋晨又将伸到半途当中的手收了回来：“你愿意跑我愿意追，这就是个游戏，我有参加游戏的资格，这个你说了不算，我有我的自由。” 蒋晨转身离开，当然不会那么巧，但又能如何？ 他喜欢他就去追了，现在有不是谁的老婆，就算是谁的老婆，他想这些就不是问题。 公司里是有人看见这一幕了，原先倒是觉得孙若兰来公司来的比较勤，当时出事儿的时候大家都知道，那么大的事情，上上下下早就传遍了，当时就说无论是否被侵犯陆总都会离婚的，是个男人就不能忍这样的事情，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办完事儿才跑掉的，说不清的，就算是说清了，名誉也受损了，后期孙若兰出现，这个女人身上拥有着大家身上都没有的，她们没有觉得乔荞有多好，无非就是一个女人运气不错，靠着男人翻身了，这个男人带领着她走向了成功，这样的女人有什么？不能叫她们觉得服气，虽然这与她们无关，但看着就是觉得陆总很亏，为什么要娶这样的老婆，虽然也有不齿孙若兰的做法，但孙若兰更加优秀不是嘛。 人家和陆总这叫相配，奇虎相当的家世，这样的女人生出来就是为了找到般配的那另一半的。 说女人和苦难为女人，其实一直以来就偏偏是女人在难为女人。 乔荞和这些人都没有关系，她更加没有去得罪过谁，但是别人却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去揣测着她的生活，嘲笑着幸灾乐祸着她，你看着就是没本事的结局，就应该跑到国外去疗伤，何必还留下来呢，将来碰面多尴尬。 但是今天却打破了这样的传闻，那个男人的手都伸了出去，这是什么关系？ 原来并不是陆总甩了老婆，而是他老婆另有新欢？ “真的看见了？” “千真万确，我两只眼睛看见的，手都伸出去了都要碰到她的脸了，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关系……” “什么样的男人？” 大家好奇的就是这样的焦点，陆卿就算是很好的，扔开他找个什么样的？ “挺好看的，就是个子不是很高，不过一看就知道是花花公子……” 风格不同，那样的男人不好驾驭，说白了就是白被玩的命，不过也难说呀，人家不是命好嘛，会撒娇嘛，要不然什么什么都没有，还不是嫁给陆卿了。 乔荞领着果而回家，才进门就看见了蒋晨在客厅里坐着呢，张丽敏黑着一张脸，乔建国的脸也是铁青着。 “我下次在来摆放爸妈。” 张丽敏嘴快：“你千万别这么喊我，我怕折寿，把东西拿走。” 张丽敏如果还能去相信蒋晨，她就是个傻子了，想当初自己是怎么对他的？为了他就连亲生女儿都要不信了，他对得起自己吗？报复是吧，觉得不解气是吧，拿着她耍着玩是吧，就因为他，害得那时候自己就和疯了一样，恨不得马上把乔荞给推出去嫁了。 蒋晨脸上的风度依旧在，他不想拿走就一定不会拿走，他才出门张丽敏抱着东西就都砸了出去，可是人家的车已经开了。 蒋晨不觉得有什么恶意，无非就是扔点东西，这样的程度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就扔他头上算是什么，把人争取回来就是他最大的胜利。 “他怎么进来的？”乔荞问。 张丽敏哪里知道，她也没有告诉过谁，她才搬过来几天。 乔荞觉得有物业，蒋晨不可能轻易进来的，以为又是张丽敏擅自做主，可能又打什么如意算盘，打算撮合她和蒋晨，乔荞叫女儿先回去写作业，老师留了不少的作业呢，过两天就开家长会了。 “妈，我得和你说多少遍啊……” 张丽敏又受了一次委屈，没有吭声，和她说什么？说不是自己放进来的她现在也不信啊，自己这个当妈的信用得多低，孩子愣是不相信她，说起来这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乔荞回到楼上，抓着电话打了出去。 “怎么想我了？” 蒋晨的脸出现在左方，他很是得意的翘着唇角，我就不信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只是害怕去承认而已，他知道小乔胆子小，她估计现在都要郁闷死了，叫她离婚嫁给另外一个人现在又离婚在嫁回来，估计她自己都会怕，怕什么？ 蒋晨想着她也许会怕的，自己无奈的笑笑。 “蒋晨，我和你已经讲清楚了，我们能做朋友，但是做不了夫妻，现在就连朋友都当不成，你不要骚扰我，更加不要来骚扰我的父母……” “你肯给我打电话不就证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说这些更深的意思呢？你是想要和我说话，你心里有我……”蒋晨很是自大，没有我的话，你不会主动联系我的。 “你有病……” “我是有病你一直都知道的。” “有那么多的好女人……” “千金难买我的心头好，你就是我心头上的……” “嘟嘟……” 回答他的就是忙音，对方已经将电话给挂断了，蒋晨笑笑：“你就躲吧，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陆天娜因为乔荞的事情，现在和陆卿已经达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她是个女人，所以她没有办法去接受这样的事实，天娜试图通过秦峰，叫秦峰去劝陆卿，离婚就是自己大哥的草率。 秦峰是见了陆卿，对于陆卿离婚，他只觉得有些晚，早就应该离了。 “孙若兰其实不错……” 商业价值去考量的话，孙若兰好到比乔荞明显的多，她身上的好谁都看得见。 “怎么连你也做起来媒人了。”陆卿失笑。 乔荞和秦峰的关系后期就一直不好了，就因为可能是谁说了什么，出事儿的时候秦峰是主张他离婚的，陆卿没有对乔荞说过，也不明白乔荞是怎么知道的，不够肯定就是因为这事儿，不然哪里会突然说变就变了。 “乔荞不合适你，她只适合当一个寄生虫。” 这就是秦峰对乔荞所下的结论，这个女人的身上就连一丝的价值都找不到，除了能帮你照顾家还能做一些什么呢，你和她的分开就是理所应当。 尽管是朋友，尽管是妹夫尽管是多年相交，但是这样的话从秦峰的口中说出来，叫陆卿…… 叫陆卿觉得有点不爽。 真的从根本上来追究的话，如果乔荞是寄生虫那天娜是什么？大家都是一样的生活，怎么到了乔荞这里就给看成这样了？ 陆卿不否认孙若兰很好，很优秀，可优秀的女人有千万，比她更加优秀的人还存在，一个孙若兰又不是神仙，她还不是一样的会打嗝会放屁，难道她放屁会开出来尾巴？还是她的嘴里能喷出来烟花？ 陆卿就连一丝笑都没有，逢场作戏的笑容也没有，笑不出来，这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承认他现在的生活很开心，一点负担都没有，他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现在是单身，所以他很自由，他拥有追求别的女人的权力，他喜欢刺激丰富多彩的生活。 但他从来就没有否认乔荞所做出来的，没有她，自己也不见得平安过度了这些年。 陆卿和秦峰分开，他是个小心眼的人，所以秦峰刚刚的话就扎进了他的心上，那就是一根刺，现在看着就挺碍眼的，奈何陆卿却没有办法将这根刺取下来。 乔荞带着父母出外用餐，加上黎明雨佳还有两个阿姨，一家八口齐齐出动。 蒋方舟和蔡大奎是蔡青松两口子陪着出来的，老大两口子非要坚持出来，只能跟着出来了。 进门就撞上了，怎么就那么巧呢？ “有预约好的是吧，客人。” 乔荞微笑：“嗯，是乔荞约的。” 马上有人接待他们向里去，蒋方舟他们尾随而至，乔荞其实有看见蒋方舟，但是她没打算开口说话，只是微微的对着前婆婆点点头，有时候过分热情会造成别人的尴尬，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样就是最好的。 蒋方舟微微的拧着眉头，自己孙女就在眼前。 乔荞却没有叫果而和自己打招呼。 乔荞领着孩子进了包房，给果而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果而穿的和乔荞身上的是一样的，人家一看就知道这是母女俩，当然也会有人非议，孩子穿的这么好就真的是好嘛。 “热不热了？” 果而摇头，乔荞给女儿穿的很单薄，就一件家里经常穿的小衣服，这里很热，怕一冷一热一会儿出去她会着凉。 “妈妈送你去奶奶那边，陪着奶奶吃饭好不好？” 果而点点头。 乔荞说已经都点好了，一会儿等上菜就好，自己送果而先过去，张丽敏给果而收着围巾还有手套什么的，一样一样的叠着，乔荞领着果而给送到蒋方舟的包房外，因为是一前一后，所以有注意到，知道在哪里用餐。 “奶奶……” 果而往蒋方舟的面前一扑，这蒋方舟心里的那点不爽快这才平衡下来，抱住孙女。 蔡青松已经给陆卿打了电话，陆卿说人在路上呢，早知道蔡青松一定不会打这通电话的，大家彼此太过于尴尬，他现在都不好意思和乔荞打招呼，怕对方会觉得尴尬。 蒋方舟就是想留果而一起吃，果而却不要。 “我得陪我妈妈。” “那你就不陪奶奶了？”蒋方舟问，怎么就和妈妈的关系这样好？妈妈总告诉你什么是吧？ 她现在没有办法不带着恶意的去猜测乔荞，事情就摆在这里，总会有个因由的吧。 “那我叫雨佳过来陪奶奶。” 蒋方舟头顶冒烟，雨佳算是我哪门子的孙女，我要的是你，不是雨佳，果而也是会推脱，叫雨佳全权代表了。 陆卿推门进来，看见女儿脸上的表情变得温和，没料到今天还有女儿，看起来自己做的决定还是对的，幸好推了朋友的酒局。 “果而也来了呀……” 果而看着陆卿，马上又恢复到那个恭敬客气的孩子：“爸爸好。” 蒋方舟抱着孙女不撒手，这是你亲爸爸，怎么弄的就和外人似的？看着这样的生分呢？ “蒋叔叔……”果而喊着。 今天这里简直都能开一桌会议了，蒋晨是跟着乔荞来的，乔荞去哪里想要知道其实并没有多难，你对这个女人有心思，花点心思自然就查到了，对于追女人他向来都是一个高手，就单看他想不想使出来全身的力气，真的使出来了，有几个女人能从他的手里逃脱的，八成都会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 果而从蒋方舟的怀里离开，跑到外面，和蒋晨说了没有几句，就拉着蒋晨进了她妈妈所在的包厢里。 蒋晨？ 蒋方舟狐疑的看着，视线来来回回的在陆卿的脸上移动。 “是蒋晨？” 蒋方舟也是猜的，印象真的不深，主要就是见面的次数太少，以前吧自己和陆必成闹成这样，那见面的次数就更加没有了，以前觉得是挺尴尬的，但是为什么现在觉得更加的尴尬呢？ “妈妈，我看见蒋叔叔了……” 果而问郭艳萍：“我妈不开心……” “你开心就让你妈找个叔叔一起玩被，玩着玩着也就开心了……” 果而现在就要让自己妈开心，虽然她很不开心。 张丽敏嘴里的茶就喷了出来，咳嗽了两声，乔建国赶紧的帮着张丽敏拍着后背。 “你赶紧走啊……” 那边有前婆婆在，这边他出现了，被人会怎么去想乔荞？ 她女儿可没有劈腿。 蒋晨就是被孩子给牵过来的，不然他不会进来的，看见了陆卿，给乔荞难堪，这样的事情究竟不是他会去做的。 “过来打声招呼。”蒋晨笑笑。 真是一团乱麻。 这顿饭还有的吃吗？ 蒋方舟直接就说不吃了，吃不进去，还有什么可吃的，乔荞也算是本事了，约了前夫的前夫一起吃饭？这就是打算重归于好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在陆卿之前还是陆卿之后？ 蒋方舟做不到去体谅，这样的事情没有办法去体谅，真的两个人分开了，矛盾就开始出现了，很多的冲突放到一起，比如过去两个人还生活在一起，蒋方舟没有办法去管的过多，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她一个婆婆如果管的多，就会造成乔荞的压力，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乔荞和陆卿离婚了，有很多的事情，更加立场鲜明的放在自己的眼前。 不管是谁错，陆卿讲是他对现在这样的生活产生了厌烦感，但你乔荞呢？ 如果你有拒绝，对方还会这样表现吗？ 不是说离婚马上就找到另外的人替你疗伤这样就叫成功的，这样只会叫别人小瞧于你。 你乔荞原来也不过就是如此。 “没出息。”蒋方舟上车的时候狠狠瞪了陆卿一眼，你就连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都不清楚。 陆卿被骂的很倒霉，他现在也是猜到了，啊，弄了半天自己在里面当了小丑，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是自己提出来之前还是提出来之后？ 陆卿认真的回想，难怪就会如此，他说呢，自己当时那么多天没有回家，就连一通电话都没有，等他回来的时候乔荞就那么巧的出国旅游去了，和谁一起？那么多天，她说自己学到的都还给老师了，是真的还给老师了，还是身边有一个老师呢？ 有些问题就不能细细的追究下去，自己的女儿认识蒋晨？ 乔荞不知道自己和蒋晨是什么样的关系吗？不清楚他站在中间会有多么的尴尬吗？ 她知道，她通通都知道，但她还是做了，旧情难忘？ 自己不如人家优秀是吗？对她家没有对方对着她家好对嘛？ 陆卿没有办法不往斜的方向去想。 乔荞就在楼上吃饭，蒋晨早就离开了，因为有三个孩子，气氛很快又转回来了，雨佳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但孩子也是一天一个样，乔荞自认对雨佳付出的就很少，算不上是多。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张丽敏一直在笑，笑的停不下来，笑容越来越大。 陆卿给乔荞去电话，乔荞看见他的名字，胃疼。 还是接了起来。 “我在楼下。” 意思是叫乔荞下去，乔荞和母亲说了一声，她是说有认识的人，下去打个招呼，张丽敏没有看见陆卿，觉得也不会是蒋方舟就让女儿去了。 乔荞胃疼。 是的，听见陆卿的名字都会叫她觉得紧张。 这种紧张不是因为她对陆卿心虚，就是不太想看见陆卿，至于原因，她说不清楚。 乔荞从楼上下来，陆卿在门口靠着车站着呢。 “带着全家过来吃饭？” 乔荞觉得自己脸上应该摆出来一样什么样的表情呢？为了表示不在乎，她其实可以装很天真的和陆卿开开心心的打招呼，或者是装作不在意的云淡风轻，再或者就是一脸的仇恨，但是她现在摆出来的却是一副便秘的样子。 她不想看见陆卿，一分一秒都不想见。 “嗯。” “我刚看见蒋晨了，果而喊他……” 陆卿需要一个解释，你带着我女儿去见了谁我其实管不到，但是这样是不是就有点过了？ 乔荞按压着自己的胃部，她面对陆卿会觉得有压力，和他生活在一起太久了，从来没有这样过，离婚了反倒是看见就头疼，这也算是一种奇怪的病了吧。 “碰巧撞上的……” “有那么巧吗？” 外面的天气就是太冷了，乔荞的脸变得有些发白，她很想回到温暖的包房里，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就因为他叫了？ 我们俩已经离婚了，我还需要听命于你吗？ 怎么样那都是我的生活，与你无关。 “陆卿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我看见你会觉得胃疼，我没有吃多少，原本我的心情很好，但见了你我的心情开始低落，我的胃很难受，我怕以后自己会死于胃癌，我们俩不要见面了，类似于今天这样的事情，你也没有资格问我，如果你怀疑我很早就出轨，那我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我没有，我是个有格调的人。”乔荞的语言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 该说清楚现在就说清楚，大家以后见面也别是说当什么朋友，她和谁做朋友都行，她不和前夫当朋友，没有这样的兴趣爱好。 陆卿站在风中，乔荞一脸的不耐烦。 感情这东西叫人痴叫人狂，原本清醒了之后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竟然也可以这样的冷静，没有哭没有痛，分开就分的干净利落何必互相还牵扯不断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自己也可以这样的，不爱就扫的一丝不留。 “外面太冷了，我回去了。” 乔荞没有留恋，她真的很冷，现在胃更加的疼了，转身就回去了，剩下陆卿一个人站在原地。 乔荞上了楼顺着窗子的方向看了下去，陆卿还没走呢，乔荞想起来陆天娜和自己说讲的。 说陆卿喜欢孙若兰，孙若兰是谁，她不在乎，喜欢不喜欢，承认开始有点挺难受的，毕竟是个柔弱的女人嘛，她扯扯嘴唇，女人似乎就永远要和柔弱牵扯上关系，是，她疼了，疼了之后就伤口愈合了。 孙若兰也好，白若兰也好，你们愿意好就好去吧，她没有立场没有资格去管。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得过来吗？ 你能娶到几个，这是你的本事，我何须羡慕呢。 乔荞转开头，下面的陆卿也上了车，说实话呢，陆卿是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乔荞，一个人迎合你太久，久到你已经忘记了，其实她也许也是有点个性的，有属于自己的小脾气，发现了会觉得有兴趣？ 不，陆卿觉得发现了就是对方的欲擒故纵。 很多时候他不想把乔荞想的如此不堪，就比如天娜和他之间发生了很大的问题，陆卿将此归纳到乔荞的身上，乔荞没有说，天娜是怎么知道的？ 你要离婚，我配合你离了，现在你不是对我冷淡嘛？ 这和过去对着自己撒娇的那个人对不上号，陆卿已经认定了乔荞的脾气秉性就是那样的，那突然之间改变只能是说乔荞在玩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她明明不是那样的个性，她和蒋晨在有牵扯，要么就是她为了气自己，要么就像是刚刚他所想的那样，乔荞一早对这个婚姻就觉得厌倦了，比自己更早之前。 联合起果而曾经说过的话，女儿是怎么说来的？ 果而说她妈早就厌倦了，是的，这样就对上了。 陆卿呵呵的笑着，吹着风缓缓的开着车。 真的当你觉得一个人不够好的时候，她身上的哪怕就是优点也会变成缺点，当你认为这个人特别好的时候，哪怕她全身的缺点，你也一样的认为她很优秀。 时间就是这样神奇的东西，它会把你喜欢的人变成你可能会厌倦的类型。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它又能把你曾经为之厌倦的东西变成炙手可热的。 乔荞吃不下去，哪里还有胃口，手一直不断的按压着自己的胃部，真的很难受。 第二天去医院开了一些药，最近胃确实不太好，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医生也说了，是精神方面紧张造成的，有些东西不要去细想，得过且过，真的想的巨细只会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要不要喝中药？”乔荞问医生，医生摇头，说目前她不需要，她的胃不适合喝中药，她记得乔荞是特别不喜欢中药的。 “只要适当的放松就没有关系，是因为什么事情觉得有压力吗？可以找两个合适的朋友一起出来吃个饭倾诉倾诉的……” 这样的方法其实很管用，把心里所想的都说出去，这样压力就会适当的减少很多。 乔荞郁闷。 “我就只看见我……”老公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以后说不定是谁的老公呢，“只看见我女儿的爸爸会这样……” 医生没有听明白乔荞的说辞，女儿的爸爸其实这样的说法也没有任何的不对，以为就是夫妻吵架，或者是在闹别扭，安慰乔荞：“女人是一种情绪比较复杂的人，往往会想的比较多，有焦躁期，不安期更有更年期，不讲理的时候看见谁都觉得烦，我前一段也是，回到家看着我丈夫把袜子扔在地上，我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就看上他了，他做什么都是错，他退步呢我就认为他是没有男人气概，他和我吵呢，我就觉得他不是男人，适当的安抚安抚自己的情绪，吃点好吃的，出去看看风景，看不进去也得看……” 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快速的生活节奏嘛，总会出现一点的问题，会调节的人呢，身体就好，不会调节的人就容易生病，想的多病因就由此可能会蔓延下去。 乔荞无奈：“我觉得我应该出家当尼姑去，但是我还没有到厌倦红尘的地步……” 医生大笑，“以为当尼姑好当呢？我们都是六根未净的，真的去了，也是不合格品……” 乔荞拎着药从里面出来，今天没有太阳，天空阴暗暗的，也没有光，到处都是乌突突的一片，晚上给果而去开家长会，和老师聊了聊，老师就说叫乔荞不要说果而，孩子情绪波动是正常的。 “虽然不能说，但也不能放纵，这样的事情很平常，接受了放下了也就好了。” 郭艳萍的妈妈还特意的找乔荞聊了聊，两个人算是关系比较好的，因为孩子关系好，偶尔果而也会去郭艳萍家，郭艳萍不是果而的女神嘛。 “我和丈夫之前也差点分手……” 分手的原因，有时候真的就不是什么小三小四，大家对现在的生活觉得倦怠，就是觉得浑身无力，丈夫希望她生二胎，她却拒绝生二胎，道理很简单，她的生活不能像是丈夫所期望的那样，你不能代替我生活，你更加不能决定我的生活，我想要的生活不是那样的，即便到了现在，两个人没有离婚，不是因为相爱，只是为了这个家，大家在做着适当的调节而已，没离婚不说明自己和他都快乐。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可能别人看着我这样的就觉得是作，丈夫能赚钱女儿听话懂事，为什么要离婚呢？有什么不满足的，但我是真的不满足，就是不满足，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觉得乏味……” 每天看着一样的人，做着一样的事情，除了孩子她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的喜悦，和别人说吧？ 说不了的，和母亲说，母亲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告诫她要学会满足，不能玩什么感觉不感觉的，那意思好像她就要出轨了，确定了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又叫她看住丈夫。 这点来说对丈夫很是不公平，那个男人几乎就是个宅男，除了工作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兴趣，这样的人是绝绝对对不可能会背叛婚姻的，只是婚姻进入到了一定的年头，他们痒了，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这个所谓的痒，也无非就是因为有钱，然后闹的动静大了点。 “能过还是过吧，为了孩子，果而前一段我都要愁死了……” “是啊，所以现在还过着呢，他什么活动都不喜欢，工作回来就是在家里一窝，我喜欢很多活动，丈夫休息两天，我难道能自己跑出去吗？要么就去迎合别人生活，要么就是分道扬镳。” 她和丈夫不是自由恋爱，所以可能会存在一定的不熟悉对方脾气秉性的原因。 “你和你丈夫也是相亲认识的？” “算吧，但我们俩磨合的还算是挺好的，果而她爸爸是个挺负责的男人……”乔荞如此说。 她做不到在别人的面前去说陆卿不好，陆卿一个字的坏话她都不要讲，大家爱过一场，这就是她对这场婚姻唯一能做的回馈，用现实来讲，陆卿也算是很努力了。 －－－－－－题外话－－－－－－ 差点又给忘记了，说一句哈，到月底了，有月票的，如果同时看我和鹦鹉晒月的书，都扔给小鸟呀，她在冲榜··· 291回 是我的错，我认 “这是我太太。”秦峰为眼前的两个人介绍着。 陆天娜这人脾气一上来也是挺犟的，她见过孙若兰，见过孙若兰和陆卿一起吃饭，那样的画面刺痛了她的神经，是，陆卿就只是她哥哥而已，但她和乔荞的感情不一般，臭脾气当场几乎发作，她看不懂秦峰，他明知道自己最讨厌的就是什么，把自己和孙若兰介绍认识？叫她认识新大嫂吗？ “你好。”孙若兰的态度语气无论哪一方面都要表现的比陆天娜好，陆天娜坐在这里，板着一张臭脸，现在就完全是一个臭鸡蛋的缩写。 “没什么好的。”一上来这个劲儿也是口无遮拦的，对眼前的人很是倒胃口。 孙若兰一愣，她感觉得出现眼前的人对自己的抵触，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情叫她这样误会吗？没有见过面吧。 孙若兰转身和秦峰说着话，天娜站起准备离开。 “要回去吗？”秦峰对天娜是没的说。 “我和这样的人吃不了饭，没有胃口。” 秦峰的脸闪过无奈，这是你哥的事情，你跟着搀和进去又能如何？天娜就是搞不懂，什么叫合适，她所谓的那些喜欢其实都是一种感觉，相处久了，任何人与她都是那样的。 孙若兰看向天娜：“我记得我没有得罪过陆小姐。” “呵呵，抢别人丈夫就那么有成就感嘛。”其实天娜说完自己也后悔了，她不是这样尖酸的人，在这样的场合当中说出来这样的话，她也很是无力，她就是瞧不上孙若兰的这个劲儿，孙若兰和自己并没有冲突，孙若兰的脸色渐渐发白，陆天娜倔强的转身就离开了，倒是秦峰代替自己太太和孙若兰说了一句抱歉。 “原来我是第三者，我抢了别人的丈夫。”孙若兰忍不住说。 她做了什么？ 怎么会有人这样认为呢？爱情只有对错没有先来后到，是他们感情不和分手，与她有何相干。 天娜堵着气出来的，就是错自己也不肯认错，她觉得秦峰陌生，真的在这件事情上两个人没有办法达到一致的高度，自己也更加没有办法认同他去做的事情，就因为陆卿连带着她现在就连老公都不待见。 秦策领着四月出来买东西，四月被他养的很好，两个人抱着准备去吃午餐的，难得秦策今天休息，他忙了很久。 “天娜……”秦策出声招呼了一声。 陆天娜勉强对着韩四月笑笑，她现在就是笑不出来，她哥啊，她曾经认为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如自己大哥，现在来看也不过就是那样，男人嘛。 为自己的出轨找个借口，你觉得倦了你就要逃离这样的生活，你的老婆你的孩子你都不要管了，孩子扔给嫂子你轻松了，陆天娜就特别的来气，当着秦策的面前去做了一件叫自己后悔的事情。 拿着电话打给乔荞。 “你到底在搞什么？陆雨佳是你的女儿吗？你为什么要帮他养？你就这么喜欢他吗？喜欢到自尊都不要了，人家觉得是绊脚石，他不要这个孩子你就替他养，完了替他创造约会的时间，有你这样愚蠢的女人吗？” 陆天娜不明白乔荞的想法，为什么不将那个孩子砸到陆卿的脸上，你欠下的恩情你应下的事儿就你自己来做，与别人无关。 可能在严重一些，陆天娜就恨不得当场把陆卿给突突了。 爸爸这样，现在哥哥又这样，遗传可真是强大呀，不干出点一点事迹，他们就都不甘心是吗？ 秦策拧着眉头，韩四月是微微的有点紧张，眼前的人好像想和别人干一架似的。 乔荞在电话当中哑口无言。 陆天娜等于在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犯贱，乔荞的脸色越来越白，她想要解释，但解释什么？ 解释自己的烂心肠，好心肠吗？ 确实就如天娜所讲的，雨佳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还觉得自己不够惨，还带着一个拖后腿的。 “嫂子，对不起，我并不是那意思……” “我现在不是你的嫂子，当然你愿意这样喊也没有关系，我们俩与陆卿无关，我和他离婚我们依旧是战友是朋友……”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 她讨厌现在的局面，似乎大家都在接受孙若兰，到底谁赋予了你们这样的权力，到底是谁？还是陆卿，他现在就是想要和孙若兰去过了？陆天娜挂了电话，揪着自己的头发，秦策倒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很少见你这样，我还以为是他出轨了呢，这么激动。” 秦策和秦峰之间有不可能调和的矛盾，就连韩四月秦峰也是不喜欢的，但是秦策独断独行，当你一个亲生父亲去怀疑你亲生儿子的时候，他对这个人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举手给天娜倒了一杯果茶。 “试试，她觉得挺好喝的。” 天娜觉得烦躁：“我讨厌现在的样子，你爸爸孙若兰介绍给我，我恶心的差点当场就吐了出来……” 秦策挑眉，就他来看这也没有什么不对，无非就是你站在了一个人的立场，你有替她去着想，所以你现在接受不了。 韩四月吃自己的饭，不去听他们两个人说话，这些与自己无关。 “我搞不懂他了，真的，过去他觉得我爸是人渣，他现在不是渣吗？说自己多喜欢多喜欢果而，喜欢的结果就是女儿也不要了，老婆也不要了，离婚了，可真是当成一场游戏了，他的世界里，他的利益永远是排第一的，他的事情是要放在首要的，你看他就是这样自私的人，但是他对我是真的很好……”这是叫天娜觉得矛盾的地方，她都要被折磨死了，陆卿对着她好，一般来讲结婚的哥哥，嫂子多少会在里面跟着搅合的，但是乔荞没有。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力，这不是外人能操心的。” 秦策说，前几天办了一个案子，挺惨的、 “男的是混黑的，你也知道这样的人没有好下场的，死在路上了，结果没有两天竟然和他好过的女人也死了……”秦策讲的很轻松，他不认识那两个人，不过这样的女人叫他倒是赞叹了一把，当时几个同事也是在讲，不作就不会死，自己把自己给作死的，不过人的选择你没有办法去质疑，难道她不想和一个混黑的人一起生活这是错吗？ 陆天娜什么都听不进去，自己抱着头往桌子上磕着头，秦策无语，伸出手拍了她两下。 “随遇而安吧。” 果而他们已经准备要放假了，这是年前最后的一次联欢会，所有家长要求到场，除非有特别的事情，真的没有办法前来，老师也不会难为，和郭艳萍的妈妈挨着坐，现在乔荞在班里可出名了，因为这次果而考零蛋大家都知道，但是乔荞和丈夫离婚没人知道，大家就都好奇果而回家之后到底有没有被她妈修理得金光闪闪的。 果而情绪最近还算是可以，也算是说从那个劲儿里过来了，大人也好孩子也好，都需要时间去疗伤的。 在上面表演节目，乔荞认真的看着，她从来没有缺席过任何一场女儿的表演，从小时候送去学校开始，每年都会有几盘的录影带留了下来，她有为女儿制作影集，小时候的朋友，长大的朋友，参加竞赛的朋友。 果而身上的光环似乎被磨掉的已经差不多了，小时候全身的才能，各种才艺，现在越是长大倒是越普通了，没有参加太多的比赛，对那些都好像失去了兴趣，舞蹈不跳了，安安分分的做一个正常的小学生，课业上来说，有时候会叫家里惊喜，有时候惊的你就连下巴都飞了，比如这次，全科全部都是鸭蛋。 表演结束，家长和孩子一起在学校吃的饭，吃过了之后乔荞领着果而刷盘子，果而上手去抢。 “这是妈妈的……”乔荞不理解，她的盘子果而抢什么？ “我洗。” 果而上着小手把自己的刷好就给乔荞刷，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为妈妈做点什么，刷个盘子还是可以的。 郭艳萍她妈推推女儿：“我的盘子你也替我刷了把……” 郭艳萍翻着白眼：“为什么？你又没有受伤，等你离婚的时候我也帮着你刷……” 她妈忍着强烈要把自己女儿抽一顿的冲动，你就那么盼着我和你爸爸离婚呢，真的离婚你就变成野孩子了，个坏孩子，小没良心的。 乔荞领着果而去游泳馆玩，母女俩都换了泳衣，果而在浅水池，乔荞看她看得很紧，前面可是有一个例子的，她的眼睛哪里敢离开女儿的身上。 “妈妈……” 果而往乔荞的方向划着水。 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孙若兰陆卿还有一些人也是来游泳的。 不知道是不是约好的，竟然碰上了。 其实这样的场面叫大家太过于尴尬了，孙若兰的身材不错，未婚嘛，保持的很好，双手将要放在陆卿的身上，陆卿退了一步，一群人差不多有十多个左右，后面的人嘻嘻哈哈的。 果而拿着小手去捂乔荞的眼睛，乔荞觉得挺无语的。 真的挺无语的，这世界就这么大，你不想看见什么呢，就偏偏要送到你的眼前，说不伤心那是骗人的，说伤心吧，到底有什么可伤心的？天娜都说了自己就是犯贱，离婚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管你死不死的，我还替你考虑，我没当着女儿的面去说你的坏话，你就应该烧高香了。 陆卿他们没有看见乔荞，他们去的是深水池。 “怎么来这种破地方，人这么多。” 乔荞想要带着果而离开，可现在出现，一定就会打照面的，闭着眼睛配合女儿的动作，挤出来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 “怎么了？蒙着妈妈的眼睛干什么？” 果而小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有点扭曲，一个小孩子这样其实并不好的，她看向那边的眼神有点怪，听着妈妈说的话拽着乔荞往另外的一边去，那边往上是有卫生间的。 “我要上卫生间……” 孙若兰在做着热身的动作：“你身材保持的不错。”她夸赞着陆卿。 这个年纪真的算是不错了。 陆卿原本是不想来的，他想打牌，结果这帮二百五就把他拉到了这里，敷衍着她的话，废话，穿成这样再看不出来好身材，那就是瞎子了，他的这一身肉你知道花了多少的功夫去护理。 陆卿先跳了下去，来了那就活动活动。 乔荞觉得叫女儿处身在这样的环境不是很好，等果而去完卫生间就想带着女儿离开，孙若兰在旁边做热身呢，她做的动作很慢，不知道游的好不好，乔荞拉着果而的手，从那边的池子是一定要经过深水池的。 果而的眼睛动动。 就那么一瞬间，孩子照着孙若兰跑了过去，她伸出手明显就是要推孙若兰，要把孙若兰给推下水，可能她的大脑里并没有其他的思维，只是觉得推下去了，就好了，她不会想推下去有可能发生的结果，乔荞和果而站在一起，果而有什么举动，她不可能感觉不到的，结果最后掉下去的人却是乔荞。 噗通一声就掉下去了，很是狼狈，她自己没有准备才会呛到水的，水卡进喉咙里这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妈妈……” 全部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陆卿才游到那头，听着好像是果而的声音。 乔荞狼狈的从水里爬了上来，身上没有力气，事实上她都要气死了，果而推人，她女儿竟然上手去推人。 不管你现在多大，你要知道你的每个行为举止，包括动作都代表着什么意义，不是你想推就能推的，乔荞的脸白的很，甚至有些发青。 “妈……” 乔荞的视线盯着果而看，果而当场就放声哭了，指着孙若兰。 “我讨厌她，我讨厌爸爸……” 孙若兰很是无辜，她就是和朋友来游泳，完了这孩子想要推她下水，现在哭成这样指责自己吗？她原本觉得陆卿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这样的淡，估计是前妻很优秀呢，原来不过如此，利用一个孩子来出头，够本事的了。 拿着小孩儿当幌子，孩子小什么都不懂，但是你大人全部都懂的，就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这样的利用，可真是个好妈妈呢。 “叫他们去死……” 乔荞照着果而的后背就是一巴掌。 “道歉。” “我不要。” 陆卿从水里上来，大步的走了过来，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就这么巧呢？ 真的太过于凑巧了。 “果而……” “你别碰我，我没有爸爸……” 果而用眼睛狠狠剜着孙若兰：“贱人……” 乔荞把果而夹了起来，自己向外走着，一边走一边掉眼泪，可真是自己养出来的好孩子。 她平时就连抱女儿都抱不动的，今天竟然可以夹起来，你就知道她现在的火气终究有多么的大，陆卿的朋友都傻眼了，过来玩结果还免费看了一场大戏，陆卿的老婆他们见的是少，但问题不是这样的人啊，但小孩子又不可能会说这些话的。 叫大家看的有些雾煞煞，是不是真的就受不了离婚的刺激，教孩子去说这些的，现在觉得太难为情了，所以把孩子给带走了？ 只有陆卿知道，乔荞是要打孩子。 陆卿追了上来，孩子说什么他不是不伤心，但就是一个小孩子，他也生气，我教了你这么久，你还这么任性，但是乔荞的这个劲儿，她是真的打孩子的，真的打了，那果而这辈子都会记住自己是因为什么挨打的。 “你把她给我……” 乔荞一耸，推开陆卿，眼神里带着血：“你离我远点。” 陆卿就愣了那么一秒，就看着她们俩进女更衣室了。 乔荞给果而洗着头，果而不说话，不求饶，等洗好了，乔荞自己都没洗，就这么穿上衣服就领着女儿开车回家，车子飞驰在路面上，张丽敏还纳闷呢，说是要晚点回来，说是带孩子出去玩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果而这头发还没干呢……” 张丽敏就想唠叨乔荞，孩子的头发你都不给吹干，你到底是怎么当妈妈的？ “你自己趴下还是我上手？” 乔荞冷着脸，果而趴在沙发上，乔荞扬手就开打，她打的一点都不轻，果而犟，你怎么打我，我流眼泪，但是我不求饶，我没有错，她就是没错，打不服。 “你错了没？” “我没错，我没错……” 乔荞是眼泪鼻涕一块的往下掉，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这是你妈妈和爸爸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个小孩子啊。 张丽敏受不了上去拦，她不能看着乔荞打果而，张丽敏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喜欢的孩子被打，你看她打乔梅乔荞那就又不同了。 “你闪开，我现在在教育我自己的女儿……”乔荞对着张丽敏就是一句。 张丽敏都吓傻眼了，第一次乔荞对着她这样喊啊，这孩子是疯了吗？ 果而的屁股都被打红了，乔荞满屋子里找着别的东西，不认错是吧？ 那就是没打疼了。 门口有个鸡毛掸子，这是张丽敏买的，平时扫扫灰什么的，基本都是派不上用场的，乔荞拿了过来，找着果而的屁股往上抽。 “你推人想做什么？” 果而咬着自己的手，小脸一抽一抽的，她疼，她就是个小朋友那里会不疼，但是她不认错，因为她没有错，打死她，她还是没有错，她没错没错。 乔荞一口气接连了打了十多下，自己都知道自己用的力道，这次是真的没有控制好，孩子一声不哭，乔荞照着自己的脸就抽了一下，真的就是照着脸来的，她气的狠了，脸上当时就出现了一条红印子，特别的明显。 “老三啊，你是想叫妈去死是不是？” 张丽敏拖着乔荞的手，这就是想叫自己去死，在她的面前闹成这样，她搬过来干什么？就看着她这样的折腾自己，她还不如早点去死了呢，早点死了，就什么都不用看，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去伤心了。 果而那么挨打自己都没有认错，乔荞抽了自己一下，直接告饶了。 “我错了我错了……” 陆卿带上车门，自己按着密码拉门进来，果而在乔荞眼前跪着呢，张丽敏给乔荞顺着胸口，乔荞在沙发上躺着呢。 陆卿就觉得闹腾的有点大。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想解释的，原本就是没有的事儿，大家闹着一定要去，结果碰上她们母女俩了，他也觉得自己够倒霉的，这样都能遇上，结果就闹成这样，陆卿看着乔荞的脸上有红印子，往张丽敏的脸上看，想不到会是乔荞自己抽的，看着果而在地上跪着呢，伸手去拉。 这是女儿，不是儿子，不能这样养。 张丽敏已经拉过了，孩子不肯起来，就在地上跪着。 “果而你起来，洗把脸回房间去……” “妈，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果而去拽乔荞的手，乔荞闪开，果而还是去拽，小脸往乔荞的手上贴。 “我听话，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就说自己错了。 “你错哪里了？” “我坏，我想推阿姨下水，我太讨厌她了，我看见她就想吐……” 乔荞坐起来，拉着女儿：“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是不学好，妈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你也看见你陈放哥是什么样的，你要是变成这样，妈妈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我对你没有特别高的希望，没有希望你像是你黎明哥一样，只要你能好好的，什么是孩子应该做的，什么事孩子不能做的，你不能越线……” 果而点着头，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都不重要了，她不能看着妈妈难受。 母女俩直接把陆卿给晒在原地了。 张丽敏拽着果而，抽抽搭搭的到现在这两人也没平静下来呢，乔建国都摔地上了，听见外面的声音了，但是他出不来，两阿姨自然也听得见，但是没敢出来，真的不敢出来。 现在家里的气氛就真的太怪了，不敢。 乔荞自己也情绪有点激动，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陆卿伸手，看着那红印子挺严重的，这不用去医院看看？ 乔荞躲了。 “你就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吧。”陆卿无力的嘲讽了一句，能不能出点不让他跟着操心的事情？他现在不会感动这样的画面，只觉得自己女儿交给她来管到底是对还是错，一个小孩子情绪竟然激动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不知道对错难道乔荞也不知道吗？ “陆卿你不用来嘲讽我。” “你听错了。” “我相信我的耳朵还没有聋，今天的事情我道歉，我没把孩子教好。” 陆卿突然觉得腻歪，谁也没有怪你，你却要把这些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没人会觉得你坚强的，他如果真的有外心了，今天也一准会觉得是果而故意要推孙若兰的，谁指使的还用说吗？ 但乔荞的人品他信得过，一个雨佳她还会心疼呢，不会拿着自己的女儿开玩笑，小孩子从小不教好，那长大就是祸害，是个亲妈都不会这样去对孩子的。 “我和你说不明白。” 两个人无力的对望着，现在间隔在两个人当中的鸿沟越来越深，已经没有办法跨越了过去，分开的时间越长，彼此就越是陌生，心里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猜忌。 陆卿郁闷的是，他妈的今天自己就不应该出门，不出门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何苦来哉叫人家心里怎么去猜忌他，他犯不上呀。 平白无故的摔倒，摔了一身的狗屎，这个晦气。 乔荞没打算和他讲话。 陆卿也没打算走，问题他走不走，没人招呼他，张丽敏在房间里哭呢，她觉得搬来就是错了，还不如就她和乔建国两个人一起生活呢，她想搬走，这样下去，早晚她得死在乔荞的手里，看不了，你以为乔建国不难受，但是这个时候绝对就不能搬，有父母孩子至少还能感受到一丝的温暖，她现在就是难受。 “果而是该打，这么小就敢推人……” 张丽敏抽抽搭搭的：“推她错了呀？” 张丽敏觉得上去打几个巴掌都不算是错，偏偏女儿，你说这个完蛋的，人家都欺负到你的脸上来了，你还忍呢，过去不是挺行的吧，又是劝你大姐离婚又是怎么样的，怎么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这个完蛋货。 “你别当着孩子说这样的话，你说了就是毁她，果而原本就小……” 张丽敏也不傻，她能对果而说什么？除了关心其他的一概不说，省得别人认为是自己撺掇孩子怎么样怎么样了，她当个哑巴还不行嘛？ 乔荞推开女儿房间的门，果而哭呢，但是没有声儿。 “疼不疼？”乔荞摸摸女儿的屁股，从来都没有这样发狠的打过女儿，她真是失态了，刚刚真的因为自己火气太大压不住，结果女儿遭罪了。 “疼……” 能不疼嘛，屁股都肿了，果而伸着小手去摸乔荞的脸。 “果而啊，妈妈教过你的，谁都有生气的时候，你因为生气不喜欢这个人就推人家下水，万一她不会游泳这就是蓄意杀人知道吗？妈妈心里也会难过，但是妈妈绝对不会这样的干，这个东西摆在这里，就是用来思考的……”乔荞指指自己的头，有脑子摆着，绝对不是为了看的，所有的事情都要去想，认真的想想，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记不记得在黎奶奶家的时候，你摔下楼，妈妈那么伤心……” 乔荞就说推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当时她厌恶妞妞已经厌恶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这并非会因为你是孩子而放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妈妈，我错了。” 果而摸着乔荞的脖子，自己认错，没有打没有骂，她自己愿意开口认错的，她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她觉得自己一定很生气。 “知道错就行了……” 她现在回想自己当时的作为，重新来一次的话，乔荞还是会那样做的，但是她希望赵雪梅能好好的开导孩子，一个孩子做错了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母亲是否能真的将孩子从泥潭里给拖出来。 “错了，那就得受惩罚，妈妈也不想说罚你不吃冰淇淋多少个月还是少吃什么为好，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小，你自己想办法来弥补吧。” 果而点点头。 “你爸爸现在在外面呢，你自己出去和他说。” 果而低着头从房间里出来，乔荞站在窗边，就看着外面的天空，养个孩子真累，自己活着也累，心烦，哪里都烦。 果而站在陆卿的面前，吸着气。 “爸，我错了。” 陆卿上手，摸摸孩子的头，陆卿也在反省，自己到底把孩子给逼到了什么样的脚步，果而现在会变这样，八成都是他的错，陆卿就后悔离婚离的过于草率，当时也是有点神志不清，过的好好的，估计一般的女人遇上他这样的都会疯。 但是结婚和离婚是两种状态，他现在过的很自由很顺心，想要去哪里，没有人能绊住脚，当然他保持婚姻的时候，乔荞也没有说他，问题就是不一样的，过的久了，有些事情他自己都不清楚，心累。 “果而希望爸爸和妈妈一起生活是不是？” 陆卿想了，最好的办法还是复婚，他和乔荞待在一起，孩子的世界至少也能算是无垢的，就这样吧，谁能永远随心所欲的活着。 为了女儿，他妥协。 “不。”果而回答。 果而说的很是坚定，她不希望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她希望妈妈自己生活，或者和别人一起生活。 “不？”陆卿看着女儿。 “我错了，我不应该推人，但是我讨厌她，我觉得她很烦人，我看见她就想吐……”果而形容着自己心里的感受：“我不应该上手去推她，推了她，别人会认为我没有教养，我对不起妈妈，我害她被别人说，那个阿姨也会在爸爸的面前说妈妈的坏话，我希望妈妈快乐，希望爸爸也快乐，我不希望在看见爸爸和阿姨，不想看见。” 这就是她心里的感受。 乔荞曾经说过，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离婚的女人都喜欢往国外去跑，现在她或许应该明白了，生活在一个城市当中，可能会碰面的几率太高，真的碰上了，会影响孩子的身心发展，小孩子不会按照你的预计去成长，他的思想他的情绪都会受到波动，与其受到伤害，不如趁早的带着孩子离开。 陆卿无奈。 “爸爸没有喜欢别的阿姨。、” 这句解释就显得苍白无力，果而根本不信的，因为姑姑说了，自己有看见那个阿姨来爸爸的办公室。 “爸爸，我希望你能有其他的孩子，这样我妈就不会见你了。” 果而说着自己最直接的想法，她爸有了别的孩子就好了，她和雨佳就永远的在一起，她和雨佳一起孝顺妈妈，以后会叫妈妈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陆卿诧异的看着果而，你说这是孩子自己心里的想法，真的是吗？ 真的背后就没有大人的功劳，大人去教吗？ 陆卿现在就很怀疑这一点，孩子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果而生气发飙这些他都能理解，这是最正常孩子的情绪，因为自己也是从孩童走过，陆必成当初闹出来这样的事情，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他很是淡定，果而生气他不怪，这是孩子最为直接的情绪表露，但是孩子劝他要和别人生孩子…… 陆卿觉得自己有必要要和孩子的妈妈谈一谈。 乔荞整理整理头发，脸上的印子一点没有淡，相反的越来越清晰，看着有点可笑，又有点狼狈。 “刚刚果而和我说什么，你听见了没有？” 乔荞愣神，她待在房间里，哪里有听得到，她没听见。 “都说什么了？” “我说我们两个人复合，果而说不希望我们复合。”陆卿认真的盯着乔荞的表情来看。 乔荞听见这句我们俩复合，她不知道其他的女人听见这句话是不是会感动的哭泣，但是她没有，她只觉得恶心，当她是英镑呢？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推一边去？真的是拿着离婚在开玩笑？是，复婚离婚也花不了几个钱。 自己所过的生活，回头在来看看，乔荞觉得自己走的这一路没什么特色，平平淡淡的活着，平平淡淡的侍候着丈夫孩子，她已经都快要变成忍者神龟了，自己有什么爱好？偶尔参加一个朋友的宴会聚会的，回来晚了，他也摆脸子，她和男人多接触一点，陆卿的脸色就摆起来看了，到了他哪里就什么都行，她做就不行，不就是因为她是个女人，是这样吗？ 她的特色就是没有特色，淹没在家庭生活里，他不希望自己出去上班，她就只能待在家里做一个家庭主妇，她按照丈夫所希望的那样的，她按照丈夫理想当中的好太太一样的活着，不敢说自己有多大的成绩，你看花着丈夫的钱，丈夫养家，她付出的这些，可能就连保姆也都会，对了，还忘记了，家里一直有两个保姆，什么都没需要她来做。 所以陆卿是看轻她的吧，这样的女人，一个依附着他生存的女人，你看多可悲，还不是想踹就踹，一段婚姻里有些能度过八十年七十年，那么长久的日子里，为什么人家不会觉得痒？ 不是因为那些人不觉得烦，而是对婚姻，他们都在保持一种忠诚度，我选择了这段婚姻，我就不能任意的去伤害别人，伤害我的伴侣，不会说因为我过的无聊了，我就离婚，陆卿不是觉得痒了，他只是看不起自己。 “嗯，我不会和你复合的。” 乔荞不觉得自己是在说解气的话，她对这段婚姻也是过的够够的，真的尽力了，已经无比的尽力，然后虽然取得了不太好的结果，但是她问心无愧，她自认自己已经尽了一个好太太的责任。 “你知道你现在说的这话……”陆卿挑着眉头。 乔荞扯扯嘴，她笑不出来：“觉得无语？还是觉得很可笑？因为你条件好，我的条件不比你好，所以我说不想和你复合，你会认为我是在抬高自己，等着台阶下去？随你怎么看吧，我知道自己这样子也挺可笑的，男人嘛，你离开我，最后娶一个娇妻，我一个黄脸婆，还能留下什么，但是人不是这样活着的……” “我这些天就一直再想，我要给我女儿树立一种什么样的榜样，我能叫一个小孩子总是认为我很弱，这是不是就是我的失败之处，就连女儿都会认为我需要她来保护我，一个人到底要活的多差才会到这样的地步？我呢，自己却不知道，还在洋洋得意，在我对着你撒娇的时候，你心里会不会也在想着，这就是个sb，天天看着你这样讨好的脸，是不是会觉得恶心？” 陆卿坐在车上，掏出来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香烟在车内默默的燃烧着，烟雾飘到了车内的每个角落。 292回 趁火打劫 乔荞带着果而去上了一节亲子课，这是一个教育中心展示的公开课，这些都是免费的，其实说是教育就是父母和孩子一起玩乐。 果而现在每天晚上要出去跑步十分钟，这是乔荞对她的惩罚，什么事情不是你做过了就算的，总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出去的第一天孩子跑步可能是没留心，膝盖摔青了，张丽敏就说算了，一个小孩子她知道错就行了，像是上次那样的举动其实很容易吓到孩子，也不是外带来的，这是你自己的亲生孩子呀，可乔荞不松口，张丽敏说了不算。 第二天继续，乔荞不是不心疼，她疼她比任何人都疼，可自己放纵她，今天她敢说人家是贱人，敢推人下水明天就会要人家的命，别说没这么严重，自己这么费心的在她身上下功夫，绝对不是为了教她这些，果而说出去的话，叫乔荞觉得震惊，这不是自己理想当中想要养出来的女儿，这些话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教室里面有很多的孩子，家长抱着孩子的，挨着孩子坐的，乔荞领着果而进来的晚，两个人悄悄的从后面进来坐下。 所谓的游戏就是你比划我猜。 小不点们似乎都很喜欢这样的游戏，也是看家长和孩子之间到底有没有默契。 乔荞是觉得孩子是自己带大的，问题不大，可真的上了台才知道，问题大了，她做的是舞蹈的动作，比着三根手指头，意思是三个字，果而明白是三个字，乔荞开始转圈。 “转圈……” 乔荞差点没摔地上，傻女儿是舞蹈啊。 自己又比着芭蕾的动作，果而喊：“芭蕾舞……” 乔荞吐血，用手比着拉的动作，她自己是觉得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拉什么舞，那就是拉丁舞了，果而说打开，开……可是哪里有这样的舞蹈。 母女俩一路上纠缠个不清，果而说是自己妈比划的有问题，根本都不是那样的，乔荞觉得女儿笨。 “两只手打开，当然是拉了……” 很无语，一点默契都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自己捡来的孩子呢。 张丽敏不太喜欢雨佳，看一眼都觉得烦，反倒是乔建国还好些，乔建国也知道这孩子父母都没了，说是都死了嘛，那真的扔出去谁管？ “谁管？反正不应该老三管，她自己的孩子还没照顾明白呢，还有闲心给外人照顾孩子，扔到孤儿院哪里不能养了，有那么多没有孩子的家庭，送到那样的家也不见得就是差了……” 不是她的孩子，她也做不到疼惜，原本就是这样的，何必留在家里看着碍眼呢，送到需要的家庭里多好，对大家对孩子都好。 张丽敏念念叨叨的，嘴里有话，她现在算是对男人一点看法都没了，都这幅德行，乔建国也不是什么好鸟。 蒋晨就更加不用说了，这都结仇了，她烦死蒋晨了，上门干什么？你就是带个金山来，也不待见你，不是你想回头就能回头的，还有陆卿。 “你别说人家了，我们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什么钱不是人家拿的，我们俩数落人家，一点立场都没有……”乔建国不想去提陆卿，怎么样都好，离了就离了吧，各过各的，这下好，乔荞离婚三次了，绝无仅有的，自己家从来就没出过这样的选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离婚有瘾呢。 一个女人离婚三次，说出去八成人家都会带着有色眼镜看的，乔荞哪里跟过几个男的啊，这被坑的。 站在父亲的角度，你陆卿希望老婆变成什么样，她已经努力去做了，那么好的工作都扔了，当初张丽敏是劝过乔荞不要的，怕的是什么？怕的就是现在，你可以说他是站在女儿的角度上讲话，你想让她每天都陪着你的时候，她就得待在家里，你现在觉得她烦了，就一脚踢开，自己虽然也是个男人，但还是觉得这样做，不爷们。 离了也好，省得过的磕磕绊绊的，不合适就早点分开，省得大家都痛苦，孩子也跟着痛苦。 果而最近的情绪好多了，可能是被乔荞给弄吓到了，现在不敢，乖乖的什么话都听，白天她妈带着出去玩，回来就写作业，有时候送她妈两幅画，每次都被乔荞嫌弃的厉害。 其实果而班上像是郭艳萍这样的孩子很多，因为是国际学校，班上也有很多来自不同国家的孩子，大家的礼貌因为在这样的气氛当中，是有些随便的，学校不会按照你中国的传统去教，虽然也在这方面强化了，但是效果不是很好，你要知道就比如备注历史一课，是的尊重了本地本国的人，那外面的人呢？人家并不知道你们的历史学起来就颇难，家长也是有找学校沟通，他们是不需要让孩子去学这些所谓的历史的，和他们无关。 更多的孩子都是比较随意化的，随意的打着招呼，态度也是随意的，比如父母离婚呢，就看得更开，不会觉得这算是什么，就果而的情绪波动的较大，果而是在传统家庭里成长的，乔荞要求女儿无非就是一点要有礼貌，虽然上次发生的事情叫她看出来了，这个孩子其实内心里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乖巧，好在她还能愿意为了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努力去做。 陆卿去学校接果而，老师这是第一次见到陆卿，没让陆卿接，不认识。 要求他给孩子的妈妈打电话，等孩子的妈妈确认了，自己才能叫他带走孩子。 “不叫我吗？”陆卿对着门里的人打招呼，果而叫了一声爸爸，即便是这样，老师依旧要求陆卿给乔荞去电话。 “是我，我现在能把女儿接走吗？” 乔荞正在做瑜伽呢，好在是没有多少人，电话又扔在一边，夹着电话从教室里退出来，拉上门。 “马上就要放学了。” 就差这么一点的时间，他要带着孩子去哪里？ “嗯，今天难得有时间，想带着她出去吃顿饭，要不要一起？”陆卿含笑的问着。 乔荞也清楚，他提出来邀约也不过就是客气客气，她也真的不差这么一顿饭，离婚的时候陆卿没有说给乔荞多少钱，而是有计划的合理的安排，每个月打给乔荞多少钱，保证她的生活，保证孩子的生活，每个月都有，到什么时候结束，这也许就是看陆卿这方面的，律师当时并没有提，表面看起来的话，陆卿似乎做的不是很地道，属于他名下的财产他似乎都没有分给乔荞，而乔荞也没张嘴去要，律师怎么说的她就接受了，银行里的钱也不是自己来管，她理财的能力实在太差。 “你们去吃吧，我就不去了，送孩子回来的时候你给我打通电话吧。” “我今天想留着孩子跟我过夜。” 乔荞想想，这也没什么不行的，孩子的爸爸说要陪着孩子睡一个晚上，她有权利反对吗？乔荞的心里也是有想过，如果陆卿真的来争，自己没本事也没养活女儿的能力，有钱是有钱但是真的要打起来去打官司的话，自己能斗得过陆卿吗？她只能放低姿态，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有大把的时间去陪孩子，孩子跟着我其实就是最好的选择，基于这样的目标，陆卿会松口。 “嗯，好的。” 乔荞主动切断了电话，讲完了话就没有话可说了，他们不是夫妻不是情人更加不是朋友，实在没有闲聊下去的必要。 陆卿觉得有点不习惯，自己还没有说完呢，她直接就挂了，过去乔荞从来没有过的，至少她得缠着自己说上半天话的，或者自己主动挂断电话。 陆卿领着果而去吃晚餐，他是有问果而喜欢吃什么，他待在家里的时间其实也不算是太短吧，自认了解女儿，领着果而去之前也有问过果而，能不能吃，是否喜欢吃，果而的回答是，她喜欢吃。 陆卿自己不是很喜欢西餐，但女儿喜欢，他可以作陪。 果而吃的不快，胃口看着就不是特别的好，吃的很缓慢，一小口一小口的，都说了这孩子看着瘦，可能一阵风就给刮跑了，胃口一直很好，身上也都是偷着长肉，两条腿太细，但其实她不瘦的，很会藏肉，就穿着衣服人家知道她是早产儿会觉得可能体质不是很好，长得这么瘦弱，果而的外形是会骗人的。 “不喜欢吃？”陆卿问。 乔荞前几天打孩子，陆卿赶过去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果而挨打，这是自己的孩子，有什么话都能好好说，特别是现在他和乔荞分开了，他想做个慈父，自己在做个坏爸爸估计就更加不受孩子待见了，果而想要自己和乔荞复婚，那他也能做到，他问过果而和乔荞，但是这母女俩似乎口风一致。 他想抽出来点时间陪陪孩子，叫孩子能感受到，其实爸爸也是关心你的，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样的坏，以前什么都可以不做，因为以前有乔荞去做，现在乔荞代替不了自己。 果而不想吃，她是喜欢吃西餐，但是大多数乔荞不会晚上带着她出来吃西餐，会放在中午的时间，晚上会给她吃一些好消化的东西，果而生下来就是有点便秘，那时候为了上大号哭的撕心裂肺的，现在多少还是有点影响，必须吃她能消化的，能排便顺利的。 最近果而迷上拉面了，喜欢吃拉面，最好在多加一份面，那就吃得饱饱的满足的。 可陆卿不知道，他晚上回家吃过几餐饭，他也不可能每天的时间都花在孩子的身上，他有更大的野心更大的抱负，不是说他不爱孩子，但是相比较爱孩子这个工作他留给了孩子的妈妈而已。 乔荞也是才想起来，有点不放心，不知道陆卿会领着果而去哪里吃饭了，不愿意发这个短信的，省得人家认为自己好像是在打探什么，但为了女儿，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陆卿才问过女儿，乔荞发了短信。 “她最近很喜欢吃拉面……”告诉陆卿在什么位置大概什么方向有一家拉面馆，给果而点什么样的面，多加一份面，可能她最后会剩两口。 一碗的话，她是吃不饱的，那家的面量不是特别多。 陆卿看着果而：“爸爸陪你去吃拉面好不好？” 果而摇头，她已经吃饱了。 孩子和他就是生疏，这种生疏是发自孩子的内心，她就在准备远离自己，或者已经远离了。 陆卿说让她陪自己睡一夜，赶上孩子拉肚子了，果然很坚强的，真的作为父亲来看，大半夜的抱着肚子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卫生间跑，陆卿不能进去，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连妈妈都不让进去的，他只能等在外面。 反反复复的去了五六次，一声都没吭，他也有见过一些小孩子，要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哭闹就打滚，原本在这样的年纪就应该是被放纵的，回头再来看看果而，自己和乔荞离婚了，果而被迫着成长，挨过妈妈的打，她几乎什么都赶上了，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她却一点优势都没有占到。 “爸爸送你去医院行不行？”陆卿打着商量。 果而冲了水，自己从坐便上下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打开门叫陆卿距离卫生间门口远点，怕有味道。 “我没事儿了，爸爸我好困……” 孩子爬上床盖上被子就睡过去了，好像拉肚子就是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太过于独立反倒是叫做父母的觉得伤心，陆卿觉得无力，就这种无力感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来的，更多的希望是她能抱着自己，撒娇或者哭闹，身体不舒服嘛。 一句话都没有。 第二天领着果而去探望自己母亲，陆天娜在蒋方舟这里呢，看见陆卿没有说话，倒是对着果而招招手。 “我家大果而今天怎么来了？过来姑姑抱抱，看看宝贝有没有变胖。” 果而皱着小鼻子，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我现在都很胖了，在胖就比我妈体积大了……” 这给天娜逗的，天娜正好是送东西过来的，原本还想着下午过去嫂子那边一趟，正好果而来了，拿给果然，这是她给编的手绳，上次果而在电话里埋怨乔荞，说乔荞就连这个都不会，乔荞性子急，对这些没有耐性，果而要送给郭艳萍，乔荞叫她买，她说没有诚意，正好天娜就帮着做了，她也很多年不弄这种东西，小时候是玩过的，编各种各样的手绳，现在功力退步了。 “你就先对付着送给朋友，等姑姑以后练好的在重新编一个漂亮的。” 陆天娜对果而很有耐心，自己去买的绳子，五彩绳还有上面的小铃铛小玉石摆件，这些都是假的，就是图一个好看。 果而挺高兴的，你给她这样的礼物比给钱更容易换得她一个笑容。 “姑姑我爱你。”对着天娜又是搂又是抱的。 “我也爱你。” 蒋方舟就发现这孩子和自己不亲，那种不亲的感觉很明显，虽然孩子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买什么东西给她，她心里就惦记她妈，蒋方舟真的不想这样的，现在自己随便看一眼果而也许她就会想到乔荞灌输了孩子什么，孩子不往她身边来，和她不是很亲。 果而从小是妈妈给带大的，奶奶没带过，就算是奶奶要带，乔荞也不会同意的，退一步来说蒋方舟自己也不会同意给带的，果而现在长大了，别说蒋方舟，就是乔荞她有时候的都不粘，你要是一个劲儿的和她腻歪，孩子烦，乔荞给女儿打电话通常就是问两句就挂电话，她自己是发现了，说时间长，孩子不耐烦，那成长就是这样的，你能有什么办法，她不是粘人的孩子。 “你过来奶奶这边坐。” 蒋方舟呢看见果而是喜欢，就想要果而坐在自己的身边，果而坐了一会儿就想跑，她安静不下来。 “我现在都不知道让把孩子给她妈是对是错。” 孩子是应该有妈妈，但是孩子和父亲生疏到如此的地步就好吗？ 天娜看了自己妈一眼，幽幽的说着：“妈你说不交给我……乔荞交给谁？我哥每天都忙，是，你疼爱果而这点没人否认，你能天天的陪着孩子吗？又是接又是送的，陪着上各种各样的公开课……”这点天娜就说自己都是做不到的，乔荞不带着果而去补课，就是参加一些公开课，她会留心报纸上的一些消息，让果而去见识认识更多的朋友，蒋方舟现在年纪大了，为了孙女好她一定也会愿意做，但愿意和百分百付出那是两码事。 老人带孩子，和年轻人带孩子也是两种概念，所以天娜才会说，你就算是带孩子了，对孩子来说结果不一定就是好的。 她觉得乔荞不会对孩子讲自己大哥什么坏话的，就是果而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和她妈好，总归是她妈一手给带大的嘛。你也得让孩子得妈妈找到一点平衡感，要不然付出都白付出了。 蒋方舟拉着果而的手，就是那么一扯，看见孩子的胳膊上好像有点青，蒋方舟当时推着孩子的袖子往上看看，这就是新闻看多的下场，她怕乔荞的情绪不稳定，在因为离婚就去打孩子，人有时候情绪是没有办法去控制，不然孩子哪里会碰到胳膊的位置。 “这是怎么弄的？” 这是那天果而去推孙若兰的时候蹭到的，孙若兰倒是没掉下去，乔荞就没那么好运了，她不是为了替孙若兰扛什么，她只是不想自己女儿变成自己不想看见的那种样子。 陆天娜听见自己妈说话也探过头过来看了一眼，挺青的，这是怎么弄的？ “疼不疼？” 果而笑说没事儿，自己犯错了所以才会受到惩罚的。 果而说的是，自己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她起了坏心要去推人家，她写了一千字的保证书，并且每天跑步十分钟外加三篇字帖，这就是做错事的代价，当然胳膊上的淤青也算是，可听进蒋方舟的耳朵里，蒋方舟就觉得是有另外的一层意思。 “奶奶，你别脱我的衣服……” 果而尖叫着。 蒋方舟就看着果而腿上的淤青，这又有一块？这块比胳膊上的严重多了，青青紫紫的，上面已经有些发黄，应该是要好了，这是被打的？ “你妈打你了？” 果而摸不到头脑，她妈什么时候打她了？ “跑步摔的……” 孩子没什么心眼，就说了，自己犯了大错，想把那个阿姨推下去。 “我在爸爸的办公室见到过她一次，我骂了人，我还坏心的想推她下去，我做错了……” 陆天娜听不了，看见没看见没？现在为孩子带来的影响出现了，你的作为已经叫孩子都看见了，你为孩子做了一种什么样的榜样？可真是好呢，可真是一个好爸爸。 蒋方舟气的眼前都是金星，陆卿和乔荞怎么闹她不管，但是不能以伤害孩子的代价为前提，她还想是不是孩子的妈妈对着孩子讲什么，是不是打孩子了，到头来都是自己的儿子有问题。 你私下怎么生活我不管，你就是要和谁结婚我也不管，但是你不能当着孩子去秀恩爱。 蒋方舟从房间出来，陆卿在客厅里喝茶呢，一会儿要送孩子回去，和乔荞讲好的。 蒋方舟冲出来二话没说，就把陆卿手上的杯子给打到地上了，上手就是一巴掌，陆卿长得高，蒋方舟这巴掌没有打到他的脸上，打在了下巴的位置。 “妈……”陆卿叫了一声，好好的怎么就打自己啊？他都多大了？ 陆卿有点叽歪，他都是多大的人，还说打就打呢，也不是小孩子，更加不是小狗，总得有点原因的吧。 “你别叫我，你外面的那些破事儿我懒得去管，叫孩子遇上两次，亏得你有这样的脸，你还有脸去见果而呢？你见到她的时候你不会觉得亏心？”蒋方舟气的自己心脏都要爆炸了，这个孽障啊这个孽障。 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遇上这样的丈夫，遇上这样的儿子。 “你明知道果而去你办公室，你还叫她过去，你想做什么？你想叫果而叫她妈妈，等我死了再说，我活着这辈子她都别想……”蒋方舟都想爆粗口，叫那个人是贱人错了吗？ 就是个贱人。 陆卿觉得无语，没有弄清楚的事情，可不可以先问问再说？上来就抽他耳光，这是诬陷，诬陷好嘛？ 偏偏诬陷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的妈妈，陆卿气死了。 谁说他是想叫果而去认识孙若兰的？那天她过来谈生意，就那么巧，在游泳池的那天就更倒霉，他身边有那么多的人，陆卿觉得很无语。 “赶紧走，我现在看不了你，什么样的父亲生什么样的儿子，你可真是你父亲的好儿子，你女儿现在六岁她不是十六岁不是二十六岁，她还仅仅就是个孩子，我还说人家孩子的妈妈怎么样，孩子妈妈怎么了？怎么做的都比你到位，我要是她，我就告诉果而，你抛弃了她妈……” 果而就站在门口，有些话是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去说的，家里真的有孩子，就不要爆发，不然你们的争吵一定会把孩子引过来，这个孩子如果心粗一点的话也就算了，如果是心细的孩子，也许某些事情她就会记住，记一辈子，不要认为她小，小从来就不是借口。 天娜捂着孩子的耳朵：“妈……” 蒋方舟回头去看，果而哭了，抱着天娜的大腿。 “姑姑，我要找妈妈……” “我要我妈……” 乔荞过来接的果而，谁都哄不住，说什么都不行，就是不待，马上要回家，蒋方舟的那句抛弃她记住了，是她爸抛弃她妈的，她记住了，已经刻进脑子里了。 乔荞现在其实做什么来说，对果而是没有用的，小孩子的思维不是你家长用爱用道理就能给拐回来的，之所以会出现平和的局面，只是因为果而心里有这个妈妈，她被她要孝顺她妈，不能叫她妈伤心这样的念头压制着，她就得乖乖的，但她怎么说就是个小朋友，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刺激。 “怎么了？” 乔荞跑进来，她开的也是够快的，进门鞋子都没来得及脱，陆天娜说孩子哭的厉害，哄不住。 “妈妈……” 乔荞把小人儿抱起来，抱在怀里，她现在就是抱不动也得抱着，叫孩子知道还有自己呢。 “妈妈在这里呢，你看都哭成小花猫了，你告诉妈妈怎么了？”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 乔荞看着前婆婆看看陆天娜，唯独没有去看陆卿。 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邪门的很，乔荞就是哄得了，抽抽搭搭的但是不哭了，头就埋在乔荞的胸口也不抬头。 陆卿知道乔荞保不住了，她胳膊一直向下，她原本就是没什么力气的，叫她提两个袋子她都喊手疼，唯一不会叫她疼的就是出去购物，那是为自己买东西，多累也就忍了，果而不肯下来。 陆卿要接手，乔荞后退了一步。 不是为了要和他划清界限什么的，这种时候哪里能想到这些，就是孩子待在她怀里不哭，不代表待在别人的怀里也不哭。 “妈妈才开过来，叫妈妈歇口气行吗？你和妈妈说，宝宝因为什么哭啊？你最近哭的比孟姜女都多了，长城都快哭倒了……” 乔荞哄了一会儿，等果而彻底不哭了，就给带走了，挺自然的领着果而和蒋方舟讲了两句，想要见孩子的话，随时都可以，毕竟她也是孩子的奶奶，如果不方便的话，叫自己给送过来也行。 “她这次考试考的不是很好，和我拉钩了下次好好考……”乔荞不觉得考零分就怎么样了，别说孩子有原因，就是没原因如果孩子真的不会做，你就是打和骂都是没用的，这点她心态放的很好，也不介意这件事情，不算是事儿，她一直这样讲，也是这样告诉女儿的，人一辈子谁都会跌倒的，跌倒了就拍拍裤子拍拍手站起来，手受伤了就回来找妈妈，别一直傻乎乎的就为了胜利要一直跑一直跑这样，妈妈还站在你的身后呢，受伤就回家，家里有妈妈。 蒋方舟看着陆卿：“你告诉那个女人把心给我死了……” 除了曹一凡，她现在最恨的恐怕就是孙若兰了。 当初是怎么恨曹一凡的现在就是怎么恨孙若兰的，好个不要脸的女人。 “妈，你能不能冷静一些？明明什么都没有……” “没有你让她进你办公室，没有你和她去游泳……” “当时又不是只有我和她……”他教两个朋友的权力都没有吗？是不是他不能和女人来往？要把所有的女人都灭掉？看见女人眼珠子就扣下来？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讲话呢，她们就不能以平常心去看待这件事情吗？自己已经够烦的了，可不可以不要随意的下结论，可不可以有点证据在乱说？ “陆卿啊，做人得对得起良心，你要离婚可以，我没有意见，我对小乔不满意的地方也多的很，我说她你不让，那好，现在我不说她，我说你，谁叫你是我养的，我现在看着你就心烦，一点不愿意见到你，你让我看见了什么？你让我在你的身上看见了你父亲的影子，你父亲陆必成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这样的话蒋方舟从来没有讲过，哪怕那时候她和陆必成离婚，她对着一双儿女也是什么都没有说，不去埋怨。 但她不埋怨，不代表这个人就是好的，一样的自私。 “你要她围着你转，好了，她不干了，工作扔掉了就围着你转，成天的侍候你，青春都耗尽了，等你觉得自己很本事了，你又觉得婚姻束缚住了你，是她用绳子捆住了你，做人要讲点良心，是不是所有夫妻都能恩爱一辈子？为什么人家不离婚，为什么人家能过，就只有你陆卿过不了，你身上没有问题嘛？你告诉我，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你就是纯粹的欣赏，因为家里的家花看够了，所以要踩路边的野花是不是，野花怎么就那么吸引你呢，你觉得她全部都好。” 蒋方舟讲着乔荞，似乎也在讲着自己。“你忘记了，家里的这个女人或许没什么伟大的，但是她为你生儿育女过，她为你耗尽了青春，别说是一样的，你这里知道是不是一样的。”蒋方舟点着陆卿的胸口。 “当你正值壮年的时候，你的妻子她已经开始走了下坡路，结局无非就是你娶了新人，有了新的孩子，什么爱情都是虚假的，你给了她钱，就能弥补她受到的伤害嘛？” 陆天娜上前，扶着蒋方舟。 “妈，你和他讲那么多干什么，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们能管得了他嘛，他是谁啊，他是陆卿。”陆天娜出声嘲讽。 一个妈一个妹妹都认定了他就是出轨了，玩的更深层深入一些，他这种可能叫做精神出轨，陆卿厌烦的就是这一点，如果是乔荞敢这样对他说，他肯定就会暴躁的，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精神出轨了？但是眼前的两个女人他拿着没有办法。 他说不清。 不如不说。 陆卿目光恨恨的带上车门，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没有看的下场就和自己现在这样，挨打这样的事情对陆卿来说绝对就是耻辱，不管多大。 心里愤恨着，可即便如此，正常人应该会去憎恨前妻的，不是你挑事，不是你在中间撺掇，我家里能乱套成这样嘛？你说不是你，那还有谁啊？找不出来别人，更气人的无非就是，这个人是他的亲人，早晚会原谅他所做的一切，就像是蒋方舟刚刚讲的那样，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他找了新人，乔荞过什么样的生活，他估计也顾虑不上了，有时候相互忘记就真的是一种成全你我的事情。 男人的狠就在于他可以很快的抽身然后投入进新的生活当中，女人却不能，果断利落的人太少。 陆卿不是不怨恨乔荞，你装着淡定，你装着好像一切都与你无关，是，你是无辜的所有的一切与你无关，但是每件事情都有牵扯到你，陆卿脑子里甚至闪过一些赌气的想法，好在他还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至于彻底失去理智。 倒是孙若兰这边很是安静，他没有离婚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倒是比现在明显的多，孙若兰聪明就聪明在她不会太过于主动，该主动的时候她绝对不会放弃，不该主动，她一定站在原地不动。 她现在最大的不利就是在于陆卿的这个前妻面子工程做的很好，表面上来看，虽然有漏洞，但是毕竟一起生活那么久，还是有感情的，陆卿的心是向着她的，怎么把陆卿的心掰过来这就是一项艰难的工作。 蒋方舟找了孙若兰出来见面，蒋方舟也是没忍住，她的出发点就是告诉孙若兰，我家的大门你进不来，蒋方舟走了最为老套的哪一个步骤，她却不知道，她的举动倒是成全了孙若兰。 孙若兰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有些真的很傻，一些母亲呀前妻呀，永远把事情都归纳在自己预料的范围之内，就没有想过，如果出现了意外怎么办？ 你逼着这个人的时候，你的双手就是推着他像外，在驱赶他。 男人呢，有时候是不听话的，是倔强的，哄不一定能哄好，但是驱赶就一定会坏事儿。 是她们两个人联手把机会送到了自己的眼前。 自己只要一步一步的靠近陆卿，早晚陆卿会变成她的人，她赢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要么就说，女人需要多念书多动脑的，成天的待在家里，你还埋怨男人看不上你吗？你做的一切都在别人的意料当中，或者说所有的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相同的，不同的就是每张脸，每张脸上的表情各为不同，都是歇斯底里的，装着大度装着贤惠，等着男人在回到你的怀里，傻x。 她就是好奇，这些女人的头脑到底是怎么长的？别说男女不平等，男人花心这就是被大家承认可以在原谅范围之内的，是不是离婚的前妻都会跑去找婆婆？然后婆婆出山来警告自己？ 她要装的无辜？ 她为什么要？ 她身上的哪点不是很优秀？她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晚婚怎么了，晚婚抢了别人的又怎么了？是你护不住自己的食物才会叫别人抢走的，女人啊，要先活得聪明一些，从自身找找原因，有人叫你去给他当老妈子的吗？ 孙若兰不是很理解那些所谓为了家里奉献的女人，伟大吗？她怎么看都是可笑至极。 蒋方舟说的话不是很好听，不过不要紧，孙若兰拿着电话，约陆卿出来一起吃个饭，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既然你们把机会送到我的眼前来了，我在不善加利用，我就是傻瓜了。 －－－－－－题外话－－－－－－ 额，握住我的右手，我怕我会冲上去海扁孙，快，拦住我·· 293回 狗眼看人低 “陆总现在在忙。”秘书平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时间来接你的电话。 孙若兰吃了一个闭门羹。 陆卿也没好到哪里去，自己待在办公室里忙着和自己生气呢，蒋方舟那一下打的就是他的自尊，是他出去乱搞了？还是他破坏家庭了？都冲着他来了。 ＊ “不玩股票？”朱黛一直在积极的试图和乔荞搭线。 乔荞的闺蜜苏宁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这是又何必呢，小乔不是能玩得开的人，她不喜欢你们的那一套。” 苏宁与也是没有办法，有些话她不说的直接，朱黛就真的装不懂，有那么多和你志同道合的，你就放过小乔吧，人家还有个孩子呢，不是所有人都能豁得出去的，再说就算是寻找伴儿，乔荞也不是最合适的那个。 “我问你玩不玩股票你和我说这么多？”朱黛耸着肩，这是不是脑洞太大了？ “你就放过她吧，她和我们不一样……”苏宁与说着，她是有丈夫的，丈夫对着千依百顺，她丈夫估计这辈子就只会这样了，只爱她一个，朱黛那丈夫怎么说呢，驾驭不住，至于小乔，小乔到底家里是怎么回事儿这没人知道，外面是传陆卿怎么样怎么样，但你看见陆卿领着孙若兰回家了还是准备结婚了？看着有点不像。 朱黛就觉得自己的心碎的和饺子馅似的，对人好也不行，别人都怀疑她有企图，当事人这样想，就连其他的朋友都这样认为，她怎么就是一个脸上贴着坏人标签的女人吗？她的心肠就是恶毒的？ 乔荞订好了房子，是通过中介定下来的，要带着全家飞海南去玩了，反正接下来两孩子都没什么事情，黎明不参加学校的补课活动，他自己能照顾自己，乔荞也是有征询过黎明的意见，他能不能去，不能去那就明年，反正还有机会的。 “妈妈，我们去海南吗？”果而兴奋一上午了，离开家反正哪里都觉得好。 想象当中的，阳光沙滩海水，水果，多美好。 “嗯，果而能每天穿着短袖，是不是觉得挺高兴的？”乔荞捏捏女儿的脸。 张丽敏不想去，瞎折腾什么，从这里跑到哪里，从那里跑到这里的，有什么意思？她是能下水还是怎么样？她其实也不是很喜欢炎热的天气。 “你就跟着吧，她说什么是什么，现在心情不好。” “她心情一直不好，我就得一直看她脸色，我告诉你乔建国不是因为出这事儿，就上次她对着我喊，你看我收拾她不，不是自己亲生的谁惯她的毛病，毛我都给她拔了。” “谁叫你是她亲妈了。” 全家人收拾行李，一堆一块的，乔荞带着全家飞了，找的房子环境不错，只是有点远，现在这个季节物价也还好，只是有一种乔荞有些接受不了，香菇这里竟然卖到12块钱一斤，真贵！ 果而穿着小短裤，戴着帽子，手被自己妈这边牵着，那边缓缓的走，出来的时候穿的是羽绒服在飞机上直接开始扒，乔荞把夏天的衣服都给女儿穿在里面了。 “妈妈……” 果而看见什么都想尝尝，可能觉得这地方的味道和外面的不太一样吧，乔荞给女儿买了不少，家里有老人有孩子，吃点水果还是好的。 两阿姨也挺高兴，不过高兴过后就是伤悲。 雨佳不知道怎么搞的，有些拉肚子，好像拉的还很严重，这个地方距离医院就远了，乔荞嘱咐黎明照看着家里，果而她不能领着，得带着雨佳去医院，为什么不和张丽敏说，乔荞信不过自己妈。 “老姨放心。”黎明点头。 雨佳的情况有些复杂，这孩子其实抱过来身体一直挺好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环境，把乔荞都给吓死了，止不住，这么大点的孩子一直拉一直拉哪里能行。 “医生，这药能行吗？她现在情况还是没稳定呀……” 医生支牙：“才给上药马上就见疗效，这又不是神药。” 医生叫乔荞放松，别紧张嘛。 原本飞过来是挺好的心情，因为雨佳生病打了折扣。 陆卿和几个朋友玩牌，玩的挺大，不过他今天手气似乎就不是怎么太好，一直输，旁边的几个人看着他这样子就知道手气不好。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叫点酒上来吧……”朋友推了牌，手气不好就不要玩。 谁劝他都不听，推了麻将牌又去玩扑克，这一个晚上把他给输的，陆卿玩的很大，中间又加上新来的人，在陌生人的面前，朋友也不好下陆卿面子，这不是给人送钱嘛，知道你不缺钱但也不能这样玩啊。 “我看着你最近有点情绪不对，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 是啊，之前看着他满面春风的，怎么急转直下了？还有好长时间没看见孙若兰了，人呢？ 陆卿郁闷，非常的郁闷，他想过的开心点，全部的人都指责他不对，他凭什么得为别人的声音买单？自己妈都不理解他，他真的做错了吗？过不下去了，两个人绑在一起，死也要待在一起这就是正确的？ 做一对怨偶，每天怒目而视？ 陆卿拿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就想给乔荞打一通电话，离婚是不是他错了？他真的很闷，都要闷死了，他每天工作回家看老婆，花心吗？就想要一点的空间。 有时候也是挺恨自己的，别人既然这样说，何必理会呢，我管你们三七二十一的，我就把孙若兰娶了你们信不信？不就是认为我出轨了嘛，当然这个女人也可以不是孙若兰，是周若兰刘若兰各种兰都行。 乔荞守着雨佳呢，有时候看着雨佳，真的觉得对她不住，这么大点的孩子，没有父母，自己就连一层的心思都懒得扔到她的身上，她是怎么对果而的？小时候恨不得时时刻刻的都抱着果而，哄着果而说话，给果而念书叫她喊话，到了雨佳这里是一样没一样，雨佳都吃什么了，几点睡几点起她都没管过，反正家里有阿姨。 “雨佳啊，妈妈对不起你。” 既然是她的女儿，她就得负责，不然当初何必答应呢，答应了又不作为，要么就狠下心给陆卿扔回去，自己还对孩子心软，完了还不能好好照顾，东想西想的。 伸出手拍拍孩子。 “妈……”果而推门进来，自己爬上床：“我想和你睡……” 乔荞的手机震动，她看了一眼，上面显示是陆卿，乔荞拿着手机直接关机，不是因为赌气，真的不想看见这个人，看见他的名字都会觉得心烦。 乔荞搂着两女儿就睡了过去，陆卿打了几次都是提示电话关机，将电话一扔。 好，你不是不接嘛，你要硬气嘛，要吧。 早上阳光洒进屋子里，透过落地窗毫无保留的照射了进来，洒了一床一地，床上躺着两孩子，乔荞是才起床，踩着拖鞋出去，两阿姨在准备早餐呢，张丽敏说不喜欢这里，一大早就推着乔建国出去遛弯了。 这边的环境很好，乔建国其实适合过夏天，阳光能照到腿上，穿的又少，好清理，张丽敏一高兴，昨天一天就给换了三次衣服，洗完挂上几分钟就干，就是这样爽。 推着他去了小公园，回来的时候看见有卖基围虾的，张丽敏以为这里是海边呀，怎么说都会便宜的，得老便宜的那种，不是说这边的香蕉都是几毛钱一斤的嘛，一问，人家说四十一斤。 “还说东西便宜，我是没看出来哪里便宜了，基围虾要四十块钱一斤，怎么不去抢钱，不吃。” 乔建国听着就无语，花钱也不是花你的钱，嘟嘟囔囔的，不想吃就走，说个不停干什么。 张丽敏想买，但是觉得贵，家里有两个孩子呢，对于张丽敏来说，她没办法把雨佳算在内，她就怀疑雨佳这孩子是不是陆卿在外面生的，甚至很戏剧的，她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女儿才要离婚的，陆卿本身不想离，但是他犯规了，被乔荞三振出局了。 “便宜点。” 那老板很无语，你买就买，不买就算了，他也说了他已经是很划算的价格了，和张丽敏交锋，最后张丽敏还是掏了钱买了二斤。 “你买就多买点，买二斤……” “家里才几口人，二斤还不够吃，买八斤你吃啊？花钱别大手大脚的，你听老三说她离婚陆卿给钱了？陆卿这人又自私又小心眼，当初结婚就和老三算计钱，现在离婚了，你以为能便宜你女儿？还不如蒋晨呢……” 张丽敏心里翻着白眼，做的事情就叫自己看不上，又不是别的人，和你同床共枕的给你生了孩子，这么狠心。 乔建国叹口气：“人家的钱凭什么给你？这都是人家用心血去换来的，你别总念叨人家不好，真的轮到你，你的钱愿意给别人吗？你都做不到的事情就别严格要求人家，他们俩的事情我们不跟着搀和。” 他变得平和多了，主要就是经历了一些事情，离婚不离婚的他也不强求，给钱不给钱的也无所谓，对于陆卿这个人怎么评价他还是抱着很高的评价，毕竟陆卿做到了一个男人可以做的地步，在婚姻期间人家也没有出轨，钱也给老婆花了，不去挑他，现在也就是个陌生人，在说的深点无非就是果而的爸爸，和自己家能有什么样的关系。 张丽敏推着乔建国回小区，这附近可方便了，虽然住的高但上下楼也不费劲，没什么楼梯，按着电梯的毽子，电梯很快就下来了。 “有钱是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为生计担忧。” 乔建国心里却揣着一件事儿，这也是张丽敏说的，她自己说完就过了，乔建国想的就多了点，陆卿和乔荞离婚，乔荞没说陆卿给没给钱，如果没给的话，那老三就花以前蒋晨给的钱，早晚有花光的一天，要是真这样的那就不能这样过日子了。 乔荞领着孩子吃早餐呢，叫黎明一会儿到下面去游个泳，难得过来，就得享受阳光的温暖嘛。 乔建国吃完饭，叫乔荞进房间里来。 “爸，你找我？” 乔建国指指自己的眼前，叫女儿坐，他现在和张丽敏住一张床，以前待在家里都是分两张床的，哪怕后期就是搬到女儿家，乔荞也给准备了一张单人床，他和张丽敏住在一起不方便，毕竟张丽敏行动方便，自己行动不便，但是这里是租的房子，就不能在乎的太多。 “手里的钱够不够花？” 乔建国问出来这句话，觉得自己也是问的有些亏心，够不够他是能给还是能怎么样，他每个月吃的用的花的哪一样不是老三给的钱。 乔荞没料到父亲会问这个，是在担心钱吗？ “陆卿没有一次性给我很多钱，孩子和我每个月的生活费是肯定有的，足够的……”足够一家人生活用了。 乔建国听了没觉得多高兴，给每个月的生活费，这就是做丈夫看在一个为你生了孩子的女人份儿上做出来的，如果陆卿真的给乔荞一大笔钱，乔建国会高看这男人一眼，你至少爱过她，可…… 自己又心里劝着自己，不是总说嘛，要求别那样高，拿出来要求自己的劲儿在要求别人。 人家凭什么？ 怎么想乔建国都郁闷，这就是遇上狠角色了，什么都和你算计的清清楚楚的，他自己能闷在心里吗？和张丽敏一说。 “呵，我现在觉得离了到好了，不就是觉得有两个钱嘛，没瞧上我们家，算了，人家是贵人，我自己不敢说自己就做的好了，落个这样的下场我也是自己找的，我活该，我有问题，他陆卿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当妈的不行，我女儿却没有任何的对不起他……” “小点声，叫孩子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叫果而也知道她爸爸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就总说这些废话，孩子那么小，你灌输她去恨她爸，对果而有什么好处？” 张丽敏暗自生气，她是那样的人吗？她就是痛快痛快嘴，嘴上解恨了，实际能有什么行动，她要是告诉果而这些，老三回头又得找自己来闹腾，她吃不消。 乔建国在小公园的棋友来电话，以为他还在家呢，最近没看见他。 “我说老乔，好几天没出来了，感冒了？” 乔建国抱歉的笑笑：“没有感冒，女儿带着我和她妈来海南了，要待一阵子……” 人家老头儿在电话说了两声羡慕，多好，你看说带走就给带走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是不能领着自己去，但孩子忙，总要上班。 “怎么最近没来？” 老头儿撂了电话：“人家闺女领着去海南了，嫌弃这边冷。” ＊ 蒋方舟就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的，年轻的时候遇上的那些都不算是事儿，就年纪大了，命运就开始悲催起来了，一个丈夫一个儿子，两个人不停的作，不肯安静啊，老的那个作走了，作死了，小的又开始了。 孙若兰她承认这女人挺好的，挺有礼貌，看着也行，问题心理上没有办法接受。 蔡大奎知道蒋方舟最近心情有些不稳定，你看蒋方舟什么都不说，但是其实这人挺要强，她不愿意叫别人知道她家里有事情，特别还是这样的事儿。 劝了几回，不大起作用。 陆卿那头和孙若兰出去吃饭，叫朱黛看见了，朱黛眼睛转了一圈，她怎么说来的？她就说嘛，女人得为自己活痛快了，这个傻小乔，人家拿你当傻子涮，还在等着你前夫回头呢？ 傻女人啊，醒醒吧，对于女人最经常出现的结局就是，人家抱着新妻娇子，你前妻滚一边去，谁叫你青春不在了呢，说是过腻了，那换个人还是一样的活法，怎么他就不腻？无非就是男人给自己找的借口。 陆卿扭头过去，朱黛装的很是淡定，我就是拍了能怎么样，自己摆着姿势，好像是在自拍一样的。 “前几天伯母找过我。”孙若兰搅动着杯子里的吸管，她就是在明示，你妈来找我谈了，没有话说吗？ “我妈去找你，为什么？”陆卿还是那副样子，声音低沉而性感。 孙若兰挑着眼睛看他，还装，还是不肯将这层纸剥下是吗？ “伯母警告我，不要插足别人的婚姻……” 孙若兰就在等陆卿的回答，她打了两次电话，陆卿推了两次，不，应该说是他的秘书推了两次，这次是今天他们两个人有合作要谈，顺路就一起过来吃个便饭。 足足等了有五分钟，对方就是一点表示都没，孙若兰都等到放弃了，你要和我玩暧昧是吧？那我就陪你玩，她现在手上觉得有很大的把握。 过了五分钟，陆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低声开口：“我妈真是的，你插足了我的婚姻吗？这话从何而来，我们又不是什么暧昧情侣之间的关系，我想你也不会生气的，为这样的事情生气不至于。” 孙若兰的心跟着陆卿的话一颤，这是什么意思？足足愣了有几分种之多，有一瞬间的失态，又不是什么暧昧情侣之间的关系？ 孙若兰就因为聪明，所以她感觉得出来，陆卿整理好了，直接把她给推出去了，这算是什么？ 你拿着我逗闷子玩呢？ “你说话还蛮有意思的。”笑笑。 “我这人向来有意思，大家都这样说。”陆卿厚脸皮的直接就将话接了过来，我当你是夸我呢。 这是他的优点之一，他还有很多的优点。 嗯，没错，就是这样的。 孙若兰的手忍不住的有些颤抖，她差点就破口大骂了，你当我是猴儿耍呢？但又觉得这样的举动不像是自己能做出来的，朋友嘛，她知道的，朋友就朋友吧。 两个人依旧在愉快的用餐，朱黛这边已经将内容编辑了出去，发给乔荞，好好看看吧，你所谓的圆满婚姻背后到底是什么，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 乔荞有收到，不过转手就删掉了没有兴趣去看，懒得去看，无聊。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她不是不郁闷，问题郁闷日子还是要这样过，晚上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就想发笑，笑什么？笑陆卿。 婚姻就是互相束缚的，被束缚上的那个绝对不只有你一个人，她是没觉得闷，她也觉得挺怪的，人家闷的不行了，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陆卿怎么说来的？ 这是你们女人的通病，给个日子你们就能过下去。 这样也是错，她失笑。 苏宁与给乔荞去电话，有个服装发表会她接到邀请函了，问乔荞去不去，去的话她也抽时间去看一场，要化妆要飞自己也会觉得累，但想着乔荞可能会闷，出去玩玩比较好。 “去，为什么不去。” 乔荞收拾着行李，她要出去放松，张丽敏来来回回的在客厅里走，就想说话，不敢说啊。 还要去哪里玩啊？家里这么大的地方，这才过来，这附近还不够你玩的，她是担心乔荞变坏了，你在一个冲动做出来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儿，就是因为是自己生的，她才怕。 女人在这个阶段就有点危险。 “别去了，你看果而黎明都在呢……” 家里有两个孩子呢，都需要你陪。 果而写作业抬头：“姥姥，我不用我妈陪。” 张丽敏拽着果而：“你叫你妈出去玩了，她好几天不回来，你不想妈妈啊，叫你妈明天陪着你下去游泳，果而不可喜欢游泳了。” 张丽敏在教果而，怎么把她妈给绊住，你是你妈的女儿，你开口，你妈一定会听的，这比自己开口说有用的多。 奈何果而不听张丽敏的，她不管这些，妈妈要出去玩那就随便。 “姥，明天我领着她下去……”黎明开口。 张丽敏不停的挤眼睛，那意思叫黎明别说了，你是个小孩儿你什么都不懂，你哪里能知道我的担忧。 就这么地，张丽敏还是没有拦住乔荞，拎着行李人家就走了，黎明和果而一起去给送的飞机，两孩子坐车送到机场的。 “你们能回去吗？” 乔荞不是不担心，这地方不是家里，没有司机接，她有点后悔了。 “妈妈，玩的高兴一点，买很多漂亮的衣服。”果而踮着脚尖去够乔荞的脸，没有够到，乔荞微微的弯着身体，果而这回碰到了，在脸上大大的落了一个香香。 “老姨你别担心了，你落地，我们也到家了，到时候给你来电话，我这么大了，果而你也想她独立的……” 张丽敏在家里都要疯了，觉得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疯了，就叫两孩子花两个钟头从机场回来？出事儿谁负责？ “就说孩子长大了不听话，一句都不肯听，你等着孩子丢的，她就高兴了，就任性……”张丽敏不解气的说着，不是任性是什么？想做就去做了，你小姑子家的孩子丢过，那还是有人看着呢都丢了，你到底是心疼果而还是不心疼啊？ 乔建国被她给走的有点闹心，就不能消停一会儿，来来去去的在地上蹭，你要是不放心刚才你倒是跟着去啊？ 乔荞没上飞机，不放心，改了时间，自己尾随着两孩子上的出租车，叫司机跟着前面的车，黎明领着果而，果而就紧紧的牵着黎明的手，生怕自己丢了一样，上车也是跟着黎明一前一后的。 “你坐车的时候就看两旁，找特别明显的建筑物或者有特色的能叫自己记住的，这样就不会丢了。” 黎明和小老师似的，果而也听自己黎明哥的，到家黎明领着果而在小区门口下车，说说笑笑的往楼上去，到了家里，果而给乔荞发短信，觉得自己妈肯定没下飞机呢，果而也是脑子转的不够快，如果她试着打手机的话，会发现她妈的手机是通的，人就在楼下呢。 乔荞不能说不让果而去送，这孩子现在不就是要保护她嘛，说了叫她一个人去机场有点不放心。 到底有什么不放心的，一来一回她三个来回自己耽误了多长的时间。 不过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这话她赞同。 这个棉袄很暖。 乔荞见到苏宁与，苏宁与走的是温婉的路线，化妆师在给乔荞上妆，时间还早着呢，两个人化完妆还能出去吃个便饭。 “恢复过来了？”苏宁与看着她打趣的说着。 “恢复不恢复日子也得过，我家的小家长成天看着我，我去机场送我过去的，怕我丢了。” “果而？”苏宁与一愣，叫果而送她去机场，那孩子怎么回去的？ “嗯，我家果而，和她哥一起送我去的机场，我又偷摸跟回去的。” 苏宁与失笑，这又何必呢，耽误了多少个小时，时间都扔在路上了，也就是她有这样的耐性，不过乔荞太过于顺着孩子了，苏宁与还是说了两句：“是女儿是应该宠，你家这孩子你有点惯着，简直把你和她的身份调过来了。” 乔荞反倒像是女儿，果而像是妈妈。 乔荞不做声，外人很难了解的，那孩子心细，成熟度已经超过了正常这个年纪所有的孩子，也是自己没本事，叫女儿时刻为自己担心。 说着话呢，手机响，乔荞摇着自己的手机。 “查岗的。” 果而问妈妈现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吃晚饭，一会儿就去看秀嘛，打算买点什么，又打算为自己买点什么，最后很是阿沙力的告诉乔荞，可以放心的买，她很快就长大了，长大就赚大钱。 “我养你，给你很多的零花钱。” 乔荞挑着眉头，等着你能赚钱，你妈妈我都老了。 “好啊，妈妈等你长大给我零花钱，叫妈妈亲一口。” 苏宁与摇摇头，她个人的感官和自己所看见的一面，会认为乔荞现在就是被孩子给束缚住了，走到哪里孩子竟然还查岗？六岁的小朋友这管的有点宽，不过也能理解，接下来无非就是，如果妈妈找了其他的男人，这孩子就会各种阻扰，因为她打心里不能接受另外的人。 乔荞和苏宁与看秀，两个女人穿的花枝招展的，来这样的地方就不可能穿的很随便，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苏宁与和乔荞拍照，完了她老公问她要照片，她就给发了过去，证明自己没有和男人待在一起，是乔荞。 苏宁与的丈夫正在看牌呢，坐在陆卿的后方，他看着照片，点开，挑着眉头，这下好玩了。 “看什么呢？” 有人探过头看了一眼，然后比了一个眼神，都往陆卿身上飘，人家前妻活的不错呀。 挺滋润的。 谁都没料到乔荞竟然会这样，因为过去很老实的一个女人，朋友都数得过来的，什么活动都不参加，离的远远的，是属于到点就回家带孩子的那种，除非是特别要好的朋友，没有办法去推才会应酬应酬，应酬的次数一年到头十根手指头数得过来，现在就让人有点大跌眼镜，现在这个时间不是应该陪着孩子吗？怎么跑去看服装秀了？ 两个男人之间眉来眼去的，倒是前面打牌的人扔了手里的牌。 “我今天运气不是很好。” 推了牌看着后面的人就来气，挤眉弄眼的，这是诅咒他输呢？ “你们俩坐一边去……” 在这圈子苏宁与的丈夫一直被排挤，说是排挤也就无非大家嘴上损点，总损他，觉得一个大男人的天天围着老婆转，时刻得打电话报告自己的行动，这是男人吗？出来玩总带着老婆，老婆不让出来就不出来，那个老婆活的都比他滋润。 陆卿换手，觉得有点累了，叫人替自己玩两局，坐了过来，照着前面的人屁股就是一脚，没踹到，前面的人很是灵巧的就躲开了。 “说我什么坏话呢，笑成这个贱样。” “看看他手机里的照片吧……” 陆卿看见了，不以为意，挺好的呀，就应该这样活。 潜意识里自己还是很得意的，你乔荞明知道我和她丈夫关系好，你和她一起拍照，不就是为了能叫我看见你？ 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然后叫自己知道她生活的很好，你看这些都是女人会做的事情，要么就是巴不得他得有多惨，最好他能破产要么就出车祸，陆卿很是得瑟的想着，女人的想法永远都是这样的天真。 他靠的是自己的大脑，靠的不是运气。 脸上一点表情都没，就仿佛与自己无关。 苏宁与她们几个女人在酒店的套房里喝酒玩呢，现在时间还早，七个女人坐在一起，聚会就得有点聚会的样子，乔荞这是第二次出现，以前忙孩子的时间比较多，现在孩子放假了。 一人一身红，要求就是这样穿的，女人得对得起自己，得活得精致起来。 苏宁与散场的时候丈夫来接的，上了车嘴里冒着酒气，喝了两杯，没多喝。 “不披，有点热。” 她发那张照片是自己有目地的，她知道丈夫和陆卿待在一起，故意的，就是想知道知道陆卿到底是什么想法。 “人家的想法，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他怕自己说出来，他老婆能郁闷死。 陆卿离开的时候他送陆卿，陆卿当时说了一句，这些女人啊，他从陆卿的话当中就知道陆卿没放在心上，你们的那些小算计人家心里都清楚着呢，人家是拿你们当猴儿看呢、 “我就想知道怎么了，他什么反应？是不是挺无语的。” 丈夫不吭声，她就上手去掐，他又不好说假话。 “没反应，真的没反应，你就少做这样的事情吧，我知道你们俩好，但是叫她也安静点吧，都离婚了，这样下去只会惹人厌的……” 你纠缠不清，是个人都会烦的，过去曹一凡是怎么做的？那现在乔荞做的也是差不离了。 苏宁与一脸的无语：“照片是我发给你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乔荞只是和她一起拍个照，拍个自拍照，她也不知道自己发给谁了，鬼使神差的她就是想叫陆卿看见，结果还做了无用功。 “谁让你发的都不要紧……” 就连苏宁与的丈夫都认为这是乔荞在使心眼，很简单的道理，你乔荞什么都没，陆卿什么都有，你乔荞死活要那个孩子，不就是叫陆卿知道，他唯一的孩子在你手里，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得念着你的好，这样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僵硬的，早晚有一天情分都刷光了。 聪明的女人就得知道见好就收，他也喜欢孙若兰，孙若兰有任何的表示吗？ 你看人家躲得远远的，现在乔荞就落了下乘，很白痴的在演出，以为别人都没看懂，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 乔荞也是够倒霉的，不被人看好也就算了，朋友呢是好心办了坏事儿，那圈男人呢都在拿着她当猴儿看，觉得她耍的很有意思，振作什么？你无非就是想博陆卿的眼球，也是挺滑稽的，前有曹一凡，后就有乔荞。 苏宁与拧着丈夫的耳朵：“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好像就是认定了乔荞叫我发的，我都说了，这是我自己要发的……” “行行行，我知道了。” 陆卿回了酒店，那张照片在脑海里停都没有停留一秒，懒得去理会，愿意折腾就折腾去吧。 倒是没走的那几个人，拿着乔荞当花生米下菜了。 “这位照着进去的那位也不需多让啊。” 你看陆卿多能招人，前前妻一下子就变成大人物了，一直到进去了为止终于消停了，现在的前妻呢，就各种出风头恨不得叫全世界的人都看见她过的很好，多虚荣。 你过的好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需要别人看见呢。 “跟这样的人过不到一起才对，要柔情没柔情，要蜜意没蜜意，无聊的很，除了会撒娇会什么？就是一摆设，现在的这些女的都木的很……” 说这话的人身边还坐着一个呢，新晋的小明星，人家脸上愣是纹丝不动，只当自己没听见，愿意说什么就说。 陆卿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讲过乔荞不好的话，他更加不会无聊到拿着自己曾经的妻子去开玩笑，当成笑话讲给别人听，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也一定会不爽，他的老婆还不至于沦落到叫别人当成下酒菜，问题现在陆卿不在，谁说了什么他也不清楚，可有人清楚。 苏宁与和丈夫进门，她非要过来摸两把牌，说是自己的瘾上来了，进门就听见了，听的一清二楚的，其实她很不待见这些男人，一个一个的，没有良好的家世或者没运气你们算是什么？在人家的背后讲这些废话，更厌恶的就是陆卿，你可以不爱了，你可以过够了，但是不能拿着前妻当零嘴出来说，叫别人这样说你的前妻真的就好吗？ 苏宁与是生气所以把所有人一棍子打死了，人品怎么样不说，能力绝对是有的，这一帮里面是有几个真的就靠着自己干出来的，也受过穷，也是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但是他们不尊重女人，女人是什么？觉得女人无非就是身边坐着的这些人，只要你的口袋里银子很足，她就会对着你笑，如此简单而已，乔荞呢，舍不得陆卿的人还是舍不得陆卿的钱，他们也懒得追究，反正舍不得的人也就只能是乔荞。 －－－－－－题外话－－－－－－ 摸下巴，要不要把这一群男人送到一辆公车上，然后送走腻？ 294回 温馨的黎明哥，果而妹 苏宁与并不是为了乔荞忿不平，现在已经上升到讨论男人女人之间的问题，可她哪里能讲得过这么多的人，特别是人家还不屑与她讲的时候。 她丈夫看不过眼，把妻子搂在怀里：“好了，别逗她了……” 也是劝妻子不要生气，大家出来玩，何必这样呢，知道你是认真的，问题现在不会有人把你的话当成是真的，乔荞和陆卿离婚势必两个人当中会后悔会觉得遗憾的一定就是女方，不信你出去问问，你看是不是别人都是这样说的，陆卿的好条件摆在哪里都是好的，想找十八的二十的，你觉得困难吗？ 乔荞在酒店睡的，临睡之前蒋晨又来骚扰她，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她的照片，估计是今天去现场的有他某个女朋友什么的。 特别贱的来了一句。 “女神，晚安。” 乔荞看完不但没觉得高兴，相反的一肚子气，自己是女神经病，蒋晨就是男神经病。 果而给妈妈打电话，说今天和姥姥姥爷去下面泡温泉了，不过姥爷没有泡太久就上去了，说是水太热。 “你泡了吗？” “我泡了。” 果而斩钉截铁的说着。 唠唠叨叨的说了能有五分钟，果而就挂电话了，乔荞才培养出来一点睡意，有人砰砰砰敲门，她的反应几乎就是马上下地准备去开，过了这么久的生活，她已经习惯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酒店，走到门口，清晰的看见门扶手上面的牌子她才渐渐清醒。 “谁？” “你男神。” 乔荞没好气的抱着胳膊站在门前，没给开，是蒋晨的声音。 蒋晨就隔着一道门，他都猜到了她不会给自己开门的，他在下面玩呢，碰到了打算打声招呼，想问问她，要不要下去一起摸一把，这么美的夜色就用来睡觉可惜了。 “不给我开门？我又不是大灰狼。” 蒋晨依靠着门板，自己点了一根烟，烟酒不分家，玩就玩的全面一点，他是有看过说是吸烟人的肺也觉得挺恶心的也觉得挺可怕的，但是看和自己的是两回事，不是还没到那时候呢，男人有几个不抽烟的。 “你回去吧，蒋晨你知道我现在对着你特无力吗？” “觉得我像是打不死的蟑螂？咱隔着门说话也是蛮有情调的，这可不像是你，我又不是病毒还能传染上你，开门说说话被，我不会强你的……”蒋晨忍着笑，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 “你走吧。”乔荞叹口气，被他给缠上那就是没完了，他当初追人的方式方法就挺别出心裁的，和别人不走在一条线上，现在又折腾过来了，她不是没拒绝，问题这人不知道拒绝是什么，说什么都没用，白搭。 “喂，我说你就每天这样活，累不累？” 乔荞拉开门板。 “我不累，我活的挺轻松的，我快乐。” 蒋晨推开她，往里面去，乔荞也是狠，直接大门就开着，用椅子抵住门板，开就开着，能跑到这里来睡觉的人估计也不像是会干出来不好事情的，再说里面还有一个，有危险他先上，自己先跑。 乔荞无形当中就把危险直接交给蒋晨了，她是被捅过的人，她知道疼是怎么写的。 “没看出来，他把你打击的够呛吧。”蒋晨调侃乔荞，自己看着她的被，还有形状的一看就是才从被子里爬出来的，自己原本是想睡进去的，谁占到了就是谁的，不过为了体面，自己选择了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关你什么事儿。” “我可怜你呀。” “我用不到你可怜。”乔荞喷血，你可怜我？“蒋晨你觉得我这人特傻是不是？他捅我一刀，你还给了我一斧子呢。” 蒋晨无语，还带翻旧账的，就说女人其实都是小心眼，喂，你能不能看出来点我身上的优点？比如你现在正处于危机当中，我拯救了你呀，多带有白马的色彩，好好的抓住就是了，还往人家身上泼黑墨汁。 “过去就过去了……”清清喉咙，过去的事儿记得那么清楚做什么，他今天来是代表正义，不代表未来幸福和她交谈的：“你看我长得不赖，我还有钱，我吧……” “你对我又好，纠缠着我不放，完了我回头和你复合，我还能成功报复陆卿是吧？” 这样的想法不是女人才该有的吗？他是个男人啊。 再说她光离婚就离三次了，这说出去自己都要丢死人了，这辈子再出现个万一，她离婚四次，她都可以攀爬名人榜了，离婚次数最多的榜单，人家走过路过就会指指点点，这女人得多不着调啊，跟过多少个男人啊。 她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有着正确的三观，她从来就没打算嫁第二个男人，这是没有办法，她离婚了，凭什么她就得为蒋晨守一辈子？在结婚然后在离婚吗？ 不，她不要。 她要是在结婚在离婚，她妈一准会从楼上跳下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乔荞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妈，张丽敏其实这次什么都没说，说也是背着乔荞说的，她都没听见，可乔荞知道她妈的个性，肯定背地里哭天抹泪的，家里可优秀了，出现一个抛夫弃子跟人家跑了的，又出现一个离过婚三次的女儿，大女儿没了，你说这姐三个多奇葩，她也是想问问，怎么倒霉的事儿都跑到自己身上来了？ 她得多悲催才能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跑到自己的身上来了，她招霉运吗？ 看着好像自己很抢手似乎，一个烂前夫，一个更加烂的前前夫。 都离她远点吧。 “我就觉得我自己是个倒霉蛋，人家有成排的男人喜欢，不，不要成排就一个，特别好的，不要那么本事的，守着捧着护着爱着，一辈子就围着老婆转，我呢？我是竟围着别人转了……” 乔荞生气，她离婚她也没跟谁抱怨过，她牺牲的还不够？ 她都傻出来花了。 蒋晨缩在椅子里，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怕她把爪子伸到自己的脸上来，别人的错不能扔到他的身上啊，他从良了，明天就从。 蒋晨今天还是带着人来玩的，乔荞又没答应他是吧，不是他为自己找借口，那出来打牌，身边没有个人，你说多无聊，也不干别人的，就陪着说说话。 “我围着转还不够，人家觉得烦，天天看见我觉得烦，我就长这样我就是这样的个性，我怎么改？我去整容还是我要削骨？再不然我天天对他家暴？要求是不是有点过了？他就是最自私的，全世界就他自私，和他爸一样……” 蒋晨吞了一口口水，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夹带全家，说就说，怎么还说到人家父亲的身上了，难道当初也是这么骂自己爸的？ “所以我就拜托你，蒋晨你已经是一身黑了，追求我？你拿着我当逗闷子玩呢，你以为我不了解你这个人？东西脏了你能要吗？我脏是不是？”乔荞回头去看床上，床上除了被子就是枕头，她上手去抓枕头，话是自己形容的，但是她听不得，你出轨完了你还觉得我脏？她光明正大的嫁人怎么了？“你今天没带人来？” 蒋晨被正中红心，倒地身亡了。 干嘛往这个上面说，干嘛要提这个？他怎么知道她会住在这里，这不是别人说的嘛，早知道就不带了。 “当朋友总行吧……” “朋友你妹……” 蒋晨从里面逃出来，伴随着乔荞扔出来的一个枕头，他觉得挺无力的，自己真的是拿出来真心了。 以后不敢说，但短时间之内，他肯定安分。 实在不行喝点什么药，不行就不用担心了，就没这些幺蛾子了，你看这人，脾气那么大，自己要不是喜欢她，谁受她脾气呀。 蒋晨玩了一夜的牌，赢了一夜的钱，怎么打都顺手，各种硬，手风越是顺自己的脸越是黑。 一大早乔荞起床下楼去吃早餐，避无可避的又遇上这个贱人了，这回人家没有挨过来，只是坐在她身旁的位置，笑笑着打招呼。 乔荞胃口也不是特别好，一直到果而来电话，多云转晴。 果而说雨佳喊爸爸了，找爸爸呢，之前她是有听雨佳喊过，但是阿姨说小孩子这时候说的都是无意识的话，叫的不是特定的人，就是一种无意识的声音而已。 雨佳记得爸爸吗？ “应该记得的……”叫的应该不是陆卿，陆卿抱雨佳的次数就更加没有了，自己都没上手抱过两次，没有激动的感觉，实在是感情现在还不够深。 “妈妈，我要给他打一通电话吗？” “当然了，你能给爸爸打电话妈妈特高兴。” 果而挂了电话，自己郁闷了，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给父亲打电话妈妈会高兴，小孩子的思维她没有办法去理解，什么母亲是为我好，她是她爸爸的女儿，难道乔荞会拦着果而和陆卿见面，斩断他们的父女情嘛，但是放到孩子的眼前来看，孩子就认为妈妈是要回到爸爸的身边去，她不喜欢。 果而给陆卿打着电话，陆卿人也在酒店呢，有房子不喜欢住，住在酒店里多舒服多自由。 “嗯……” 拿过来电话就接，也没有去看是谁。 房内一片黑，他没有拉窗帘，昨天喝了一点酒。 “爸，雨佳想你了。” 陆卿听着根本心里一点的波动都没有，雨佳是谁？ 喝迷糊了，雨佳是谁都给忘记了，什么女儿压根想不起来，不是自己生的，感情很是薄弱。 就像是别人所想的那样，陆卿和沈奇的关系好，他才会应承下来，但是不代表他就会因为和沈奇之间的关系对雨佳付出什么，他对自己的范围之内付出的都是有计较的，果而不同，果而那是亲生女儿。 “果而……” “爸，雨佳早上喊你了……” 陆卿坐起来，摸开台灯，这才想起来雨佳是谁，应了一声：“是吗。” 掀开被子，光着脚进了浴室，果而还在说，陆卿时不时的和孩子搭句话，他一直都想和果而沟通奈何女儿不搭理他，不爱和他讲话，好不容易女儿主动来一通电话，陆卿的全部神智都回笼，昨天发生什么来的？ 对了，先是看见了乔荞和苏宁与的照片，然后就是果而主动来电话。 没等陆卿开始不屑呢，果而又加重了一笔，这孩子现在就希望爸爸妈妈分开的越远越好，讨厌死她爸了，就说妈妈和蒋叔叔一起出去玩了，果而说这话的意思是在告知陆卿，我妈很抢手我妈有人追，听到陆卿的耳朵里。 陆卿不爱听，不是生气不是嫉妒，只是觉得乔荞玩的这些手段有些不入流。 叫自己时刻的知道她的这些消息，完了她又怎么和谁出去了，爱和谁出去就和谁出去，现在和自己有一点的关系吗？好好的孩子，别给教坏了。 “是吗？你妈妈也需要朋友，果而喜欢你蒋叔叔嘛。” “喜欢。”其实讨厌死了。 果而看见蒋晨就想吐他口水，但是不敢，她知道自己要是吐了，她妈打不打她这是其次，她妈会很伤心，就会像上次她出手去推人那样。 “喜欢是对的。” 陆卿和女儿说了一会儿话就挂了电话，看着手机，现在就连给乔荞打电话的兴趣都没了，随便你怎么折腾，我们俩离婚了，你就请随便吧，时间和自由都是你的，请好好爱惜。 陆卿最近还很忙，聚会少了很多，到处飞了几次，也没什么不习惯的，男人适应单身的能力绝对要比女人来的强，男人在乎的东西也绝对比女人多，在男人的世界里反倒是女人占据的地位不是很多，陆卿扯着自己的领子，不要说这是假话，这话适用于大多数的男人。 朱黛对着乔荞追的锲而不舍，乔荞都无语了，她甚至都以为朱黛是看上自己了，这人得多无聊，竟然追到海南来了，成了她的邻居。 朱黛的好意乔荞领了，但是她真的不习惯别人对自己这样热情，并不相识的两个人，她也不认为自己善待过朱黛。 “我最近在炒……”朱黛炒美股，她手里的钱不少，当然是从男人的手里划拉出来的，她就特希望乔荞能振作一点，闯出来一点名堂，要不然她郁闷，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的，就像是她说的，弄不好她就是乔荞大姐的转世呢，不然她为什么就喜欢乔荞，看着她就顺眼，朱黛是想说，如果乔荞手里没钱的话，自己可以借给她钱。 乔荞心眼转的快呀，和陆卿待在一起久了，朱黛一张嘴，首先她想到的就是，朱黛要坑自己，活脱脱的就是为了坑她。 借给自己钱，然后慢慢的控制她，最后弄的她家破人亡的，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她防备能力较强，乔荞不善于做一些什么理财之类的，炒股就更加不要说了，她能炒死自己，没有女强人的潜力，没有成为资本家的能力，自己也挺为自己叹息的，太普通的一个人了。 乔荞直接黑脸。 “我都这样明说了，你要这样纠缠不休，就别怪我话说的难听，你自己喜欢玩男人玩什么都好，不要把别人都归纳成你一类的人，我怕得病。” 朱黛在圈子里名声不好，她接近自己，几次三番的，言外之意，乔荞不是听不出来，她已经够尊重眼前的人了，但是她总是继续往自己眼前送。 朱黛不觉得自己玩男人有什么错，凭什么男人能玩？ “你就这样活着吧，抱着你的操守，抱着你的清白，你都能申请一个节妇牌了……” 朱黛不屑的说着，人家甩你呀，你还在这里妄想人家会回头吗？ “你醒醒吧，孙若兰我有见过，我不喜欢她，但说句实话孙若兰比你强……”能力手腕家世一流，真的比较起来，你乔荞什么都不是，你自己应该清楚自己身上的优缺点的，你就是一个普通的人，陆卿能回头吗？ 还是你在期盼着他回头？ 乔荞也是没忍住，一百个人都认为她就必须要陆卿付出来点什么，自己站在原地等着陆卿回头呢，她不肯走出这道国门就是她对陆卿不舍，她还在眷恋陆卿，不然就得带着孩子出国。 离个婚就连国内都不能待了？她不是带着孩子来海南了嘛，躲避的还不够远？ 每天这些人就恨不得对着她指示以后的生活，乔荞想都没想，照着朱黛的脸就给了一拳。 朱黛报警了，张丽敏和乔建国也傻眼了，新来的邻居和老三说了什么，完了乔荞竟然把人给打了，人家报警，现在警察上门了。 “你欺负我妈……”果而就和小狮子似的，她是真的能把朱黛给撕碎了，这是黎明抱着呢，黎明撒手她绝对敢的，乔荞看着果而，一个眼神横了过去，她女儿身上现在的戾气特别的重，她看的很清楚，想要化解，但是说话和行动起来不是那样的容易的，为什么带着孩子出来度假，就是想她有个好的心情，有个好的环境。 黎明不撒手，果而就咬他。 “她欺负我妈……” 黎明苦笑，明明是老姨把人家给打了。 “果而这是妈妈的事情，妈妈得为自己的举动负责，妈妈这就是给你做了一次不好的榜样……” 乔荞被带走，其实问题能有多大，就是打了一圈，她力气没有多大的，朱黛也没打算真的要怎么样，但是必须得给她一点教训，她见多了太多烂泥扶不上墙的女人。 两个女人之间的纠纷就很简单，朱黛和乔荞从里面出来。 “你让我觉得看不起。” 乔荞看着天空：“你觉得我听了这话应该怎么去做？求你放过我吧，求放过，大姐我们俩之间不认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经历过与你相同的境遇，我和陆卿离婚是离婚了，我没什么好恨他的。” 她不是那种能去报复的人，更加不会因为生气什么的就把自己的身体拿出去开玩笑，她身体不好啊，她不敢乱来，她怕得病，她很惜命的。 你看得起看不起并不重要好吧。 乔荞和苏宁与抱怨着：“我怎么就招上她了，你是不清楚我看见她那张脸，这人说话问题就往心尖子上捅，在没脾气的人听了都气死了……” 苏宁与叹气，说朱黛还是少接触为妙，这人品性不好说。 “我哪里有接触她……” 乔荞回到家还得去安抚女儿那颗受伤的心，怎么和她讲，她在你的面前永远都是乖乖的，但乔荞就觉得果而好像受到的影响要比自己想象当中来的重的多，很无力。 “果而，妈妈其实不太弱，你看我一拳就打她眼睛上了……”乔荞边讲边冒汗，用这样的举动来证明自己很强，她也是够强得了。 “妈妈，为什么他们都欺负你……” “没人欺负妈妈，真的没人，果而你要知道人和人之间是一定会有争吵的，就像是你和郭艳萍之间，郭艳萍得了奖你也会羡慕对不对，妈妈也是一样的，就是妈妈呢头脑有点笨，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但是妈妈不是傻瓜，不会叫自己受伤的……” 说是说，果而压根不信。 反正她妈就是个弱者，别人都欺负她妈，她得替妈妈站岗，保护妈妈，不让妈妈和雨佳受伤。 黎明陪着果而写作业，乔荞还是要说，黎明倒是看开了，其实果而的个性更像是个男孩子，男孩子有保护妈妈的*，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责任心这个东西，只要你善加利用，其实有时候也会变成是好的一方面。 果而是天天跑出去和乔荞玩，乔荞带着她到处疯，就是海面上的一些危险运动她不敢让女儿去参加，哪怕果而都表现出来了很大的兴趣，乔荞就是不许，自己陪着也不行，真的发生意外，她承受不了了，前几天看大片，就是那种海里总有各种各样怪物的，鲨鱼的，乔荞就连带着果而去海边都不敢了，谁知道万一要是有个什么海啸之类的，或者真的有鲨鱼怎么办。 张丽敏就数落乔荞，你成天有这个心思想这些那些的，你不如去找份工作，成天看着她这样都愁，不是愁将来没钱花，张丽敏就希望乔荞能独立的拥有一份属于她自己的爱好，活着总得有点追求吧，别每天就看着孩子，怕这怕那的，谁都知道这是你亲女儿，没说是外带来的，不用这样的表现。 乔荞呢，就是想尽力把果而给带好了，引领到最正确的方向，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现在想扭转孩子的个性太难，几乎是办不到的事情，果而的个性已经定型了，能扭转过来的几率为零，她真的不是专家，和女儿谈心陪着女儿快乐，各种各样的方法她都试用过，试用的效果并不是很好。 朋友那边有个也是清楚乔荞离婚了，来过两次电话，等于是帮着她介绍工作，就是到处飞拍一些照片而已，朋友的工作室留着用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觉得乔荞的形象可以，外加大家都是朋友，相互照顾一些。 乔荞一开始给推了，她来这里就是为了陪女儿的。 黎明和果而在楼下游泳，果而现在游的挺好的，胳膊上还是绑着两个带浮力的小型救生圈，水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果而不带着这个东西，乔荞不能叫她下水，自己看着都不行呢，更何况是黎明。 “你妈现在生病了。” 黎明开口说着。 果而不高兴，不爱听这样的话，她妈的身体很好，没有生病。 “果而啊，你想想这些天你出门，是不是老姨都有跟着你，她不放心你，不放心我照顾你，当妈妈的是会这样，因为现在的社会很乱，但是侧面就反应出来，我老姨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绑到你的身上了，她怕你会成为不好方向生长的孩子，哥跟你说过的，其实父母离婚不算是什么，各人有各人的幸福，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他们没有亏待你就好，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去管，你恨你爸爸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把他给推远了……” “我讨厌他……” “我有后妈，后妈还有个孩子，我爸现在和那个孩子住在一起，妞妞你见过的……”黎明缓缓的说着，能不能听懂他也是要说的，“妞妞在我的眼前演戏，怎么说呢，就是她想和我来抢我爸，因为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着比你更加不幸的人，他们想要的东西很少，比如你可以念那么贵的学校，你一件衣服的钱就有可能是人家穿一年的，你妈妈想带着你来海南就来了，果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活着的，有的人连口饭都吃不饱，前几天哥哥带着你看的新闻你记得吗？” 果而当然记得了，她还有给钱。 新闻上是演的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奶奶在拾荒，年轻的时候不认识字，也不了解所谓的社会形势，到了年纪大她的户口到底在哪里没人能说得清，现在就连低保都没有，靠着每天捡的破瓶子碎纸一些卖钱，活的很辛苦，住的地方是大家可怜她，在门口给盖的那么一个小房子，没儿没女，黎明是既不喜欢看电视剧更加不喜欢看动画片，偏爱看一些实事报道一些访谈的节目，果而长期的跟着黎明，除了动物世界现在也会看这些，所以她的早熟其实和接触什么是有关系的。 但是钱这个概念，在她的脑子里形成的不深，黎明自己拿出来一千块钱他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能力，不是没有更多，但是他的钱也是留着有用的，当时果而说要捐十万。 “你知道十万有多少吗？”黎明举着例子，因为钱对你来说这不是个事儿，在你的生活当中起不到什么影响，你捐了十万你依旧还是过这样的日子，可十万是多少家庭一年很难赚到的，不是说孩子有善心是不对，这个钱并非是你的，“钱是你爸爸给的，你爸爸为什么要给你妈妈钱？因为他们两个人结婚了？不，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义务，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没有谁必须养谁的权力与义务，因为他们中间还有一个你，你花着你爸的钱然后仇视你爸爸？” 果而最后捐的不是很多，黎明不是拦着她去做善事，但是现在这个年纪这样的手笔并非是你可以做的。 “你是你爸爸的女儿，可他的一切不是应当就都属于你的……” 黎明说了很多，不知道果而能不能懂，有钱不是一种坏事儿，但是有钱你没有好好的引导她，那么将来问题就出现了，果而说她要赚大钱，赚大钱去做什么？赚大钱去孝顺父母，你看这样的说辞扔到哪个家长的身上，家长都会开心，我女儿很好，真懂事，她一方面知道钱的用处，但是另外的一方面她却不知道什么叫做世道，什么叫做赢在起跑线上了，这些呢，不是数学题，不是你靠着公式就能计算出来的，需要你去慢慢理解，也许对果而来讲，现在这就是跨越级别的可能是初中的数学题可能是高中的，她不是天才，她怎么会做呢。 “你妈妈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这样做不是不好，但你妈妈自己呢？她活的没有希望，她没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每天就是陪着你守着你，果而上学的时候有郭艳萍，那你妈妈有谁呢？” “果而保护妈妈也没有错，但是你妈妈打人家，你妈妈错了，你却认为别人欺负你妈，你怎么想的？你和哥哥说说呀。” 果而鼓着腮帮子，自己玩着小手。 “他们就是欺负我妈了……” “你没看见谁骂了你妈妈，你没看见谁打了你妈妈，你妈相反的把人家给打了，你却认为别人欺负你妈，你这样的思想我不能理解，我这样的脑子都不能理解，换成外人，你想想看，那天是不是有看见过……” 果而前几天还和黎明说呢，看见一个阿姨讲别的小朋友坏话，其实就是两个孩子推搡着，都是小孩子，不大点的，那阿姨当着别的母亲的面说没事儿，回头就和自己的孩子说对方没有教养，果而当时和黎明说，那阿姨太坏了。 “你现在就变成了别人眼中的坏阿姨，她是坏阿姨你是坏孩子……” 黎明讲道理摆事实，一点一点的去告诉，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不能说，果而现在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忌讳嘛，不需要有的，她比你想象当中的出色。 做的很好，超过了一个小孩子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她也很棒，很爱妈妈，是她妈妈的守护神。 乔荞弄不了果而，不代表黎明不行，黎明是果而的偶像，是果而的男神是她的魂儿，从小就听着说黎明哥好，这样好那样好的，羡慕，自己想成为那样的人，黎明讲话呢有分寸，他自己也是孩子，孩子和孩子沟通起来不费劲，先把孩子教育了一通，完了在夸，你爱你妈妈这点无可厚非，没有错。 家里要买水果，张丽敏要下去，黎明说自己带着果而去，把钱给果而。 “你给她，她知道买什么……” 张丽敏不是小瞧果而，就是一个小孩子，乔荞这么大点的孩子还就知道吃零食呢，别的也不知道，叫她去买能买好嘛。 乔荞也要说话，黎明看过去，黎明和张丽敏乔荞都讲了，乔荞欣然接受，张丽敏到底是死脑筋，有点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孩子买什么啊？长大自然就明白了。 “姥姥你觉得我喜欢占便宜吗？” 张丽敏摇头，黎明什么时候占过别人的便宜？ “那姥姥你觉得陈放呢？” 他和陈放是成长在两种环境之下的，你家长做到什么地步，孩子就学到什么地步，他小时候没有跟过他妈一起生活，所以他老姨怎么给自己妈钱花了，自己妈占老姨的便宜他没见过，他生长的环境当中，爷爷奶奶能满足一切他的愿望，他不需要伸手去要东西或者觉得今天谁给我买什么东西了，我自己没花钱，没有这样的机会去见识，家里关系也简单的很。 但是陈放呢？ 陈放是成长在一种老姨不停的给，他父母不停的在索求当中，会有人告诉他，你看这些都是白来的，谁谁谁给买的，是不需要你家花钱的，慢慢的就形成了一种观念，有时候黎明真的不认为这就都是陈放的错，陈放有错之前，先看看大姨和姨夫是怎么让孩子成长起来的，你们种的因总要有果的，当然这个果也许不好吃，很苦。 自己走过的路，黎明希望果而能好好去走走，因为现在果而真的不懂得什么叫爱惜钱，钱对她来说不算是东西，很轻松容易就可以得到的，不费吹灰之力。 “老姨，你待在家里是对果而的爱护，我其实也觉得妈妈能陪在身边很好，小时候会这样想，但是长大之后，我会觉得你现在给与的就是压力，叫果而认为你很弱，需要她去保护……” 张丽敏就出声：“你一个小孩儿懂什么……” 黎明耸肩，他能说的就是这些，老姨听不听那是老姨的事儿，姥姥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小孩儿，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对是错。 乔荞从来没觉得自己护着孩子，守着孩子有什么错，但是从黎明的嘴里说出来，她也是在狐疑，真的就是这样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和自己所想的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结果，她并不想女儿认为自己很弱，不想女儿来照顾她的。 乔荞把钱递给果而。 “这里有五十块钱，妈妈想吃香蕉，姥姥要吃澳芒姥爷呢吃释迦果你和哥哥要吃什么你自己去买，就这些钱，果而看着花好不好？”乔荞摸摸果而的头，妈妈不是个合格的妈妈，她还在摸索当中，自己想成为一个优秀的母亲，在孩子学习的同时，自己也同样的进步。 你请原谅妈妈的不专业，妈妈以前也没有做过妈妈，不太懂得教育孩子，跌倒了犯错了，自认是对着你好的，妈妈道歉，有错就改妈妈以后争取努力改正，做一个能叫你认为很强大，能拿得出手的妈妈。 果而拿到钱其实她也是有点发懵，她不会买，她没有买过。 傻愣愣的看着乔荞，张丽敏看着孩子有点发傻，就知道孩子肯定不会买，要上手去拿过来，乔荞推着果而。 “妈妈最近要找工作了，很累很辛苦，所以果而就替妈妈分担一点好不好？” 等果而和黎明下去了，黎明是不管的，他就是跟着果而，怕果而丢了，这么实在的，估计哪个家长都不会放心，很是悠闲的穿着短裤跟在后面，双手抱着头晒着太阳，戴着墨镜，今天阳光真好。 果而掰着手指头，怕把乔荞交代给自己的都忘记了，都吃什么来的？ 张丽敏就和乔荞说：“你告诉孩子你要上班，这不是增加孩子的心理负担嘛，她爸也不是没给你们钱……” 这点张丽敏不赞同乔荞说的，弄的好像没有钱花一样的，小孩子你从小就让她明白钱是个什么东西，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啊，这样的教育理念是错误的，张丽敏极为不赞同。 “妈，孩子有孩子的成长过程，真的不行，她就会回来说了，错里找正确，早晚都会找到的，你别把她当孩子，都能照顾我了，不是小孩子了，是大宝贝了。” －－－－－－题外话－－－－－－ 写这章觉得暖暖的，黎明可能是因为自己也经历过父母离异所以能切身的从自己的理念里去灌输果而，小乔有时候真的是不如黎明通透，但是没办法，黎明生出来他就赢在所有孩子的前面了，甚至是一些大人，懂事聪明看事情又看的通透，我们家小果而也不差，点个赞 295回 铁齿钢牙 果而会买东西？ 其结果可想而知。 “妈妈这个可便宜了……” 张丽敏的嘴角抽抽，东西是便宜了，问题你看看这买的都是什么？能吃吗？吃了不会有问题？横了黎明一眼，你都跟去了，你说这孩子你也不上手，你就叫她随便弄？ 乔荞摸摸女儿的头，觉得她做的很好。 果而不娇气，从来就不娇气，相反的身上有一种英气。 乔荞接了朋友的邀约，就是给拍拍照，也不会占用自己多久的时间。 她现在活的挺开心，挣的钱说想养女儿目前来说还存在一定的困难，毕竟她才入行，拍照能得多少钱，她又不是多出名的人，黎明说的，乔荞真是没顾虑周全，有些事情吧自己想努力做好，其结果却总偏偏恰恰相反，和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她觉得自己已经把一件事情最好的结果都想到了，她真的是每个细微都有去想，最后还是做的一塌糊涂。 教育孩子上就像是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还是新手，她才上路，只能请果而多多包涵，和女儿一起成长，希望女儿也能用宽大的胸怀去原谅接纳妈妈的错误。 领着果而离开上中是对的，不然在看见什么有的没有的，大家都尴尬，也会造成孩子心里的二度创伤，乔荞一直都想让女儿知道，其实父母离婚并不会缺了对她的那份爱，无论是自己还是陆卿。 但收效甚微，孩子就是孩子。 “给爸爸打通电话。”乔荞拿着电话。 果而不爱打，她前几天都有打过，推乔荞的手：“我去把地拖了……” “果而……” “我知道了。” 果而拿着电话打给陆卿，前后三句：“爸爸我想你了，爸爸你吃饭了吗？哦，那我就挂了……” 陆卿的回答为：“爸爸也想你了，你和妈妈玩的开心吗？果而想要爸爸送点什么礼物给你？”话没说完呢，孩子直接问吃饭没有，他说没有吃呢，果而紧跟了下一句，说她挂了然后就给挂了。 陆卿拿着电话，听筒里还嘟嘟的响，从来没人先挂他电话，从来没有，先是乔荞完了就是女儿。 他能听得出来果而对着他有一种厌烦感，不爱搭理他，不爱和他讲话，给自己打电话就像是一种固定的模式，说完话就可以挂电话。 乔荞觉得还是慢慢来吧，逼的太紧了也不好。 乔荞抱着雨佳下楼去晒晒太阳，这是她第一次上手去抱雨佳。 “你的命多不好呀。” 亲生父母就不说指望了，就连来家里这么久，她才第一次抱：“雨佳会觉得我这个妈妈就是个坏人吗？一点善心都没有，我当初很想把你扔给陆卿……”乔荞逗弄着雨佳，这种想法就不是一次两次了，真的闪过脑海里多少次，管她生死呢，和自己无关，对于一个陌生人凭什么自己要付出，最后还是心软了，陆卿除了他自己是不会照顾别人的，他个人的利益要放在最前面。 当初照顾果而，这已经拿出来他极大的耐心了，也没有亲自上手去抱，都是阿姨给带大的。 雨佳抓着乔荞的脖子，自己很是悠闲自在的和乔荞躺在躺椅上，小孩子活的多开心，不会哀愁，不知道父母已经离开人世了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转了几转。 果而踩着自己的小拖鞋，穿着比基尼在水里游呢，自己扑腾扑腾的。 张丽敏就站在看台上看着下面，一眼就能望到，这里的环境还是可以的，虽然距离市区比较远，张丽敏觉得这样生活也是挺好的。 乔梅知道乔荞竟然带着父母去海南了，打着看黎明的名义飞过来了，她单位不是很忙，找个借口就出来了。 乔梅是一路上就嘟囔个不停，不是很理解乔荞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地方租房子，去就去个好地方多好，这太远了，来回走动都不是很方便。 “你念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市区有什么好的？都是人，这边生活节奏慢，每天都是悠悠闲闲的……” 乔梅就恨不得上手去拍乔荞一巴掌，叫她长点心吧。 等进了门，乔梅看见雨佳，乔梅的火气就压不住了。 “你就是贱的，你就是欠人家的，离婚了还帮人带孩子，你管着她是死是活干你什么事情？挨累没够？我告诉你老三，转头人家陆卿就得认为你是在耍手段，还打算回头呢。” 就自己来看，这不是打算回头的征兆是什么？你给人养孩子，你脑子有泡吧。 “自己不可怜可怜自己，你养她干什么？” “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心里有分寸。” “你总有分寸，谁你都可怜，就不可怜自己，那行啊，就这么活吧，反正你也不差钱，你就当个大善人，我盼着陆卿快点结婚，结婚了好好的恶心恶心你。” 张丽敏看着姐妹俩又要干起来，自然是站在乔荞这边的，照着乔梅就往身上打。 “来就来，你嘴还不停，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就你事儿多，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用你管，你也不是她妈，我还活着呢。” 乔梅懒得去管，自己绝对不伸手去管，快快乐乐的过自己的日子。 蒋方舟给孙女来电话，果而很有礼貌，果而对自己奶奶的感情是生疏了，这点蒋方舟绝对能感觉出来，她不知道乔荞有没有说，或者孩子可能是跟谁接近就和谁亲。 平平淡淡的说了几句话，等挂了电话，她心里是百般惆怅，就这么一个孙女，你说她虽然不至于像是那些奶奶一样的恨不得把孙女拢自己的怀里来，但也是当眼珠子一样的看着，她一颗心都恨不得都掏给果而，现在孩子和她不亲了，说话一点亲热的劲儿都感觉不到。 说说就不肯说了，要挂电话，蒋方舟又不能说不行。 陆天娜带着球球这是没有办法，送东西回来，她和陆卿已经很长一段没有通过电话了，她懒得理会陆卿。 她去探望过曹一凡，曹一凡那边的情况不是很好，将来将要面对的，就可想而知。 曹一凡看见天娜也觉得意外，没有想到最后陆天娜还会来看自己。 “你知道嘛天娜，姓陆的人都很自私，那段婚姻就算是我有错七分，陆卿不见得就是一分错都没有，女人选择男人以为是选择一个手里攥着票子的，我现在才懂，不是的，是要这个男人能把你放在心上。” 天娜动了动嘴，她不想帮陆卿说话。 “我嫂子和我哥离婚了。” 曹一凡对于这样的结果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自己将面临的，也许等她出来的时候她都要变成中年妇女了，也许未来……也许未来她都不用去想，想了也看不见任何的阳光。 “我以前觉得乔荞幸运，你哥对她很好，至少比对我好，现在来看，她比我更加的傻……” “不过也对，你哥对她很好，不像是我，离婚什么都得不到，我还想回头去将这个男人拽回来，一个厚心肠的男人不管因为什么，都会照顾前妻的，也对，我怎么会这样要求陆卿呢，是我的错……”曹一凡说的很是有感慨。 她跟了这个老男人她不后悔，至少她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感情，真的心里有你，哪怕明知道危险也会踏入进来的。 陆天娜没说，其实她哥也没有给乔荞什么，他自己的钱他看的很牢固。 守着钱过去吧。 乔荞这段时间有些忙，和朋友出国了，一口气就去了十多天，每天和果而通电话，乔梅在家里呢，果而每次都拿着电话坐在沙发上，自己两条小短腿踢着。 “你不要上火，不要想我，要记得吃饭，要记得看天气预报。” 乔梅撇嘴，这孩子弄的和乔荞的位置调换了过来。 陆卿要接孩子，他已经很久没见果而了，他会排出来时间专程为女儿预留着，打电话过去，乔荞关机，他联系不上，除此之外他似乎就没能联系得上乔荞的任何方式了，张丽敏乔建国的手机号他从来就没记过，那两人他烦都烦不够呢，哪里会主动去记他们什么的联系方式。 陆卿有点傻眼，微信上还是联络不到乔荞。 回了一趟家里，密码没有换掉，但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陆卿差点就以为这是座空房子，去了车库和地库，东西还都在里面呢，他走的时候太过于着急，自己的车都没开走。 突然想起来，有阿姨的电话。 阿姨正在带着雨佳吃果泥呢，接起来。 “小乔去国外工作了，我们现在在三亚……” 阿姨说很早之前就过来了，都有小半个月了，陆卿没有办法，自己现在飞不过去，那果而也不能自己飞回来。 “果而回来了……” 果而晒黑了，成小黑丫头了，成天下去游泳，就是涂什么也不起效果，皮肤黝黑黝黑的，乔荞出去了，张丽敏是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防晒霜都是阿姨给涂的，可惜孩子上午下午就泡在下面，有时候跑到沙滩上，自己把自己给埋起来，晒太阳，原本想要去沙滩上写作业的，这是阿姨当时就给拉住了，这样干，眼睛要不要了，你可以喜欢去海滩，作业不能拎着过去写。 果而看着电话，兴致冲冲的跑了过来：“我妈妈？” 拿过来，阿姨说是你爸爸，果而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好像吃了臭豆腐一样的。 “那我不接了，我要上卫生间，我很急……” 果而夹着腿就往卫生间跑，阿姨无奈，这么大的声音陆卿能听不见嘛，听见也没办法，乔荞在，乔荞还能逼着孩子去打电话，果而也会因为顾虑她的感受勉强打过去，现在乔荞不在家，果而可不就谁都管不了了，和阿姨感情好是好，但是阿姨是说不了果而的，说的重了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的轻了就不起效果。 陆卿问阿姨在哪里租的房子，环境好不好。 “环境挺好的，这里距离市里比较远，但是空气很好，海水都是蓝的，我们住的房子很大……” 乔荞租的，估计房租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家里没来过客人吗？”陆卿突然别有深意的问了一句。 他没想打探，就是临时想到就问了一句。 阿姨说有，这边果而喊她，阿姨就挂了电话。 “你不要和他讲那么多，我爸很忙，忙着赚大钱呢。”果而不愿意叫家里的任何人去接陆卿的电话她嘴上不明说，就说自己爸爸忙，你和他讲个没完就是浪费他的时间。 黎明的话起了一定的作用，但小女孩子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了，现在自己头号的敌人就是陆卿，最讨厌的人陆卿也荣登宝座。 陆卿也很头疼，你说自己和她妈妈分开了，但是与她无关啊，自己该给她的还是会一样的给，结果现在自己就完全失去了这个权力，这是不对的，他也会有想女儿的时候。 晚上打牌，有个朋友把孩子给领来了，人家孩子妈妈说了派儿子来就是为了监督的，这孩子很厉害，到点就睡，不睡就闹腾，到了八点，才开始没玩两把，孩子就开始叫唤上了。 “我要睡觉……” 孩子的爸爸无奈，他就知道会这样的，赶紧的抱着儿子就走了，玩乐和孩子比较起来，还是后者比较重要。 那孩子是真的闹腾，叫起来就嗷嗷的，闹的陆卿没有打下去的*了，明天要飞干脆就早点回酒店休息。 “可没我女儿懂事。” 陆卿觉得还是果而好，果而从来就不敢这样，敢这样她妈就拍她了，乔荞那是真的不惯着果而的脾气，其实家里需要这样的一个黑脸，但是人家唱黑脸的通常和孩子关系都不好，陆卿泄气，这个家自己现在成外人了。 陆卿回酒店，还没下车呢，看见乔荞和一个男的抱在一起，男的看着有点不男不女的。 “谢谢了。” 乔荞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不专业拖累人家的脚程，和朋友致歉，朋友也是觉得有点伤心，他不觉得乔荞哪里不好，一个人一个眼光他倒是觉得挺好的，他前妻就是不甘寂寞跑掉的，现在这个社会啊，离婚率太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婚，有时候你听到了都会觉得搞笑，但避无可避。 “跟我说这样客气的话，你要加油，自己振作。” 乔荞笑，离开朋友的怀抱，她穿的不多，过来吃饭的，里面还有一行人呢，朋友是有意的引导她多接触一些朋友，朋友多了吧，大家吃吃喝喝的，也就忘记那些不高兴的事儿了，在这圈子里大家都活的很随性，离八次婚也不会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 朋友搂着乔荞，其实他们就是因为关系好，搂不搂的不代表什么，说话这样说显得亲近，是在约时间。 陆卿拧着眉头，他觉得乔荞不会知道他住在哪里，应该不会特意的去打探，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巧合，你看这个城市多小，总遇到，难怪有那么多离婚的就把前妻给送出国，一旦身边有个什么的，碰上面，大家彼此都难堪。 “我睫毛卡主了……” 乔荞叫了一声，睫毛不知道怎么搞的，弄到眼睛里了。 朋友帮着她上手去拿下来，陆卿下车往里面进着，陆卿挑的就是这个时间，我让你看见我，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什么表情，可惜了，乔荞正好睫毛出问题了，闭着眼睛呢，两只眼睛都闭上了。 “好了。” 陆卿进去她也没看见，自己和朋友转身进去，大家开了酒，喝的比较开心，她一会儿还要坐飞机飞，喝的就算是少的，苏宁与给她来电话，说是问她过不过去。 “我不去了，我这头也有约呢……” 乔荞现在就得走，微醺，朋友不放心：“我送你，不然遇上色狼就惨了。” “你都喝酒了还送我呢，在叫警察给逮住，我自己走。” 乔荞准备上车，朋友就开玩笑：“下次在约？” “行啊，这次就不约了……” 两个人笑笑，还觉得挺有意思的，陆卿从里面出来，乔荞已经上车了，带上车门，果而来电话，她接着电话，拍拍前面司机的靠背：“师傅去机场……” “大宝贝……” 大宝贝说知道妈妈要回来了，但是她现在要睡觉了。 “你不用等妈妈，明天一早睁开眼睛，妈妈就把自己系上蝴蝶结送给你好不好？” 果而坚持到现在眼皮子都睁不开了，摇摇欲坠的，和乔荞通完电话就去睡觉了。 陆卿给乔荞打电话，那边果而才挂。 “喂……” “你什么时候去的海南？” 乔荞扶额：“挺久了，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前几天想看孩子，回家了一趟没看见你……” “嗯，租了几个月的房子，等果而开学就回来了，对了陆卿，车库里的车你要准备怎么办？还是我搬出去住？以前的房子我也觉得挺好的，这边的车库大，你住着方面……” 乔荞很是心平气和的说着，陆卿是很宝贝他那些车的，以前她上班开车，车都不能进车库，因为都被他给霸占了。 “黎明都要考试了，你就带着他到处玩，你可真是个好老姨……” “黎明他不是老师交出来的……”乔荞辩解了一句：“打电话找我有事儿吗？” 陆卿鼻子都要气歪了，没事儿我就不能找你？ “找个时间你送果而回来一趟，我好久没见我女儿了……” “我没时间，我这段挺忙的，我现在才上车准备赶去机场，我三个小时前才落地，陆卿我老累了，原本就不年轻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乔荞说着说着话，语气就像是和朋友之间一样的，她撒娇不是故意的去撒，而是平时就是这样的个性，和朋友之间也是撒娇的，装萌嘛，不知不觉就说出口了。 陆卿反感，反感她说忙，你忙什么？忙着不务正业呢？忙着和朋友混酒局呢，你可真是出息了。 “她是我女儿，我有权利见她……” “那就叫你秘书过来接她……”困的要死，非要和自己讨论这些，这人烦不烦？这都几点了，不睡觉啊？ 乔荞也觉得烦，她原本还想在路上打个盹呢，现在生了一肚子的气，你要是真的想见，你自己就想办法去见了。 陆卿觉得乔荞现在挺不像样子的，叫果而自己走吗？叫秘书去接？你当妈妈是做什么用的？你放心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可乔荞现在就是对果而各种放手，试着叫女儿去当风筝，她做后面放线的人，她和女儿通力配合，她相信女儿，女儿也相信她。 “乔荞你前几天……”陆卿就说自己从苏宁与丈夫手机上看到照片的事情，他是想说，你不要在我身上在浪费时间和精力了，乔荞这脑子也是够木的，愣是没听出来，不知道是他说的隐晦，还是她实在太白。 看见就看见了被，她也没出去偷和抢。 “陆卿我先不和你说了，我真的很困……” 她眼皮子都要黏在一起了，好困。 以前就有人批评过乔荞，说她是猪托生的吗？除了睡就是睡，乔荞睡得香，可能也是心大，离婚之后有过一段睡不好的时间，现在放开了自己睡的就挺好，你知道出去工作不是去玩，很累的，老晚不能睡，她是到点就必须上床的人，那帮人都是夜猫子，她有多伤有人知道吗？眼睛都充血了，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就请陆卿不要来打扰自己了。 挂了电话直接关机。 陆卿在打回来，可惜打不通。 乔荞现在就是不受管制，我乐意活成什么样我就活成什么样，干卿底事。 你一个前夫，愿意哪里去就哪里，哪里凉快哪里去。 乔荞下飞机，自己都累瘫了，你知道她困成什么样？竟然在飞机场里就睡了，自己靠着就睡了，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打车回家，等到家的时候都后半夜了，张丽敏没有睡。 “回来了。” 张丽敏上手去接乔荞的行李，只要她振作，爱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随便，心情好就行。 乔荞换了鞋，先去女儿的房间看了一眼，把自己脖子上系上蝴蝶结自己说到就得办到，她困得实在不行了，多一句话都懒得说，直接就睡过去了。 等一大早，果而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妈妈，想大声叫，但是怕吵醒妈妈，小手摸着妈妈的脸，解下来蝴蝶结。 “姥姥，我妈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了……” 张丽敏说哎呀，那果而今天不是收了一份特大的礼物。 乔荞工作之后，更多的心思都是放在工作上，虽然就是穿穿衣服拍拍照，这活也不是太容易，每每都折腾的她欲生欲死的，她觉得自己的审美挺好的，结果到了人家的眼里就说她特别lo，竟然批评她不会穿衣服，乔荞郁闷坏了，她自己心思往别的地方放，整个人心情不一样，连带着果而跟着也轻松，孩子身上没有压力，成天就知道傻乐，已经彻底成小黑炭了，这黑的。 黎明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天天陪着果而下楼去玩水，自己也黑的不成样子了，这家里大家都黑，就乔荞一个人白，她不敢黑，她要是变黑了，朋友能吞了她，说她也就剩这么一个优点。 朋友批评乔荞，说她从头到脚都不能看，一看就是一脸的家庭妇女色，一身的菜气。 乔荞不服气，我也没做过几顿饭，我怎么就一身的菜气了？她也是有优点的人，自己也不是很胖啊，她还是很苗条的，可惜乔荞的苗条拍了照出来就完蛋了，显得胖，受了不少的苦，明明很瘦，排出来就是胖，她还郁闷呢，要是她这样的都拍不好得换个多瘦得人啊。 领着女儿回上中，她要去见苏宁与，好久没看见了，苏宁与抱怨了好几次，说你看你有新生活你就把旧朋友给仍脑后面了。 她真不是给忘了就是没时间，最近工作弄的自己昏头昏脑的，别看是朋友，越是朋友骂的越狠，她现在都怀疑自己身上还有优点了吗？ 给蒋方舟去电话：“妈，我现在送果而过去……” 乔荞想叫阿姨可叫不出来，就这么叫吧，不过就是一种称呼，何必刻意的去改变呢，叫阿姨才会显得口涩，什么都不叫又很没有礼貌。 蒋方舟一乐。 “来吧来吧，我就在家里等着。” 蒋方舟起身去洗水果，喊蔡大奎赶紧的准备做饭，这个时间估计早餐也不一定能吃。 给他们两忙活半天，结果乔荞连门都没进。 “和奶奶好好的待着，妈妈下午来接你好不好？” 果而比了比ok的手势，她没有问题。 “小乔你要少喝酒，不要吸烟，不能乱搞男女关系……” 乔荞赏了果而一头的包，自己心满意足的和蒋方舟交代过后就离开了，果而现在喊她小乔，乔荞也没管，愿意喊就喊吧，名字就是用来叫的，张丽敏当时就说乔荞是溺着孩子，哪里有孩子喊妈妈名字的，你还当成是美事儿。 “怎么喊妈妈的名字呢。”蒋方舟也有听见。 果而摊手：“我们家小乔这里不好使，我是她军师，我是她大脑……”小果而很是无辜的说着。 蒋方舟陪着孙女想出去走走，果而说好久没见爸爸了。 “你想你爸了？” 这是蒋方舟乐于所见的，孩子应该和爸爸亲点。 “小乔说我不能当坏孩子，黎明哥说我傻，我不想被人说傻也不想当个坏孩子。” 一口一个小乔小乔的叫着，蒋方舟算是听明白了，这孩子和她妈的关系现在是更加的好了，果而绝对就是乔荞的护身符。 “真乖。” “嗯，我乖，我也甜。”果而很是认真的说着。 小乔说她就是糖块，每当很辛苦的时候看见她就会高兴起来，拿着她的照片就有动力，被人骂的很惨的时候，至少还有自己能安慰她呀，是的，她不会嫌弃自己妈妈笨的，再笨也是她的好妈妈。 蒋方舟听着很上火，这些话她其实宁愿不听，听完心里感觉怪难受的。 陆卿一听说女儿回来了，自然要带着小丫头去吃饭的，果而表现得很好，一看教养就很好，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陆卿给女儿夹菜。 “谢谢。” “你是爸爸的女儿，不需要和我说谢谢。” “小乔给我夹菜我也说谢谢的。” 陆卿被堵的一句话都没有，蒋方舟是压根就没动筷子，说什么？吃什么？现在这孩子都快要变成姓乔的了，哪里还记得住自己姓陆，完完全全的就是人家的人。 “爸，你见过蒋叔叔吗？” “怎么了？”陆卿也没了胃口。 陆卿就发现自己现在和女儿一起吃饭竟然变成了灾难，这孩子会刺痛自己的心。 “我妈说蒋叔叔很贱，不让我和他好……”果而一脸神秘兮兮的说着。 陆卿脸上才露出来一点了然的表情，果然在他的面前开始解释了吧，这就是心计，想说什么你就自己说，非要透过孩子的嘴来说。 可惜这种得意没有坚持几秒，就被果而成功的打破掉了。 “我要给我妈打电话……” 乔荞和苏宁与她们吃饭呢，说的眉飞色舞的，乔荞现在情绪好多了，能调节得了，果而问乔荞有没有吃饭。 “当然在吃，你也吃了吗？” “嗯，我在和爸爸奶奶一起吃饭，爸爸说想我晚上不回去。” “行呀，那妈妈明天去接你。” 乔荞和朋友晚上有聚会，大家说好的要出去购物，乔荞钱袋子都准备好了，你说她差什么？别人有的没有的她通通都有，生活幸福，身体健康，家里父母安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每个月有固定的钱花，银行里有固定的存款，每个月还能赚点利息呢，利息也够自己不败家的生活了，想买什么都能买，别人追求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了。 这些女的也是能折腾，苏宁与下厨，其实她手艺就不是很好，桌子上除了大闸蟹能看，其他的菜很有意思，原本该是很体面的桌面，那上面该出现的东西按照道理去想象的一定很牛逼，结果什么花生米什么西兰花全部都上场了。 乔荞在这群女人当中是主力军，但你见过穿着晚礼服然后炒菜的吗？ 其他人都不会，竟然全部都不会做饭，可喜可贺，她终于有个优点能叫大家全部承认了。 乔荞端着盘子上桌，难怪朋友说她是一身的菜味儿，看看人家，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会。 大家举杯。 乔荞往微信上放了照片，有朋友圈，大家都是互相关注的，没事儿的时候就刷刷，等将来回头的时候在随手翻开看看，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陆卿想要看看乔荞的朋友圈，结果发现自己看不见。 自己拧着眉头，他在家里带着果儿呢，蒋方舟也还没有回去。 “妈，你的手机借给我用一下。” 蒋方舟不知道陆卿要用自己的手机做什么，但还是给了儿子。 陆卿加了乔荞，乔荞有看见，就通过了。 陆卿刷了半天，然后将手机扔开，活的倒是挺快乐的，看看这生活丰富多彩的，这样挺好的，她能活的开心不眷恋过去，不觉得痛苦，每天没有失眠就行。 总比缠着自己来的强。 蒋方舟带着果而洗澡，果而是上挡下挡的，就怕别人看，说要自己洗，这点蒋方舟死活没顺着孩子，这绝对不行，你自己洗不干净，给洗好了，她晚上也没有离开，好久没看见了，想果而，想要搂着果而一起睡。 “奶奶，我要睡了，晚安。” 果而亲亲蒋方舟的脸认真的说着：“小乔说，你是我奶奶，永远都是，我不是和你不亲，只是我长大了，不再粘人了。” 这是乔荞交代果而说的话，你不再粘人了，你要和奶奶去讲，告诉奶奶，其实果而还是一样的爱你，只是她现在不善于表达了。 蒋方舟哽咽，摸着孩子的头。 “奶奶喜欢你，奶奶喜欢小果而，你妈把你教的真的很好……” 果而扯过来被子，蒋方舟就坐在一边，一会儿给孙女揉揉小脚丫子，一会儿给孩子揉揉腿，觉得孩子身上哪里都好，就是黑了点，一看就知道这是海风吹的。 她能高兴快乐就是自己所期望的。 “你妈妈现在好吗？” “挺好的呀，她和朋友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我姥说只要妈妈高兴就行……” 果而觉得自己是生活在一个关系很是融洽的大家庭里，家庭里有姥姥姥爷然后有黎明哥还有雨佳妹，上面有黎明哥喜欢她，下有她喜欢雨佳。 “奶奶，你是不是想雨佳了？” 果而说着，眼睛已经有点睁不开了，她总觉得奶奶想自己了也会想雨佳的，果而永远不会明白，蒋方舟哪怕就是几年不见雨佳她也不会去想念的，果而就是她的心脏是她的心肝肺，但是雨佳就连个脚趾甲也算不上。 雨佳和陆天娜不同，天娜是自己给养大带大的，那算是她的孩子，雨佳不算。 “雨佳叫爸爸了……”果而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孩子睡眠很好。 蒋方舟披着衣服，陆卿也还没睡呢，他不习惯早睡。 “现在你高兴了，家里弄的七零八落的，把孩子彻底推到她妈妈的身边去了，原先就是和妈妈好，这回更好了，一个劲儿的让我去想雨佳，雨佳是谁啊？” 蒋方舟的语气充满了嘲弄。 “妈，你别这样说雨佳……” 陆卿觉得那孩子也是挺不容易的。 蒋方舟嘲弄的唇角翘起：“别这样说？你要是喜欢她，你怎么不留住她？你把雨佳扔给乔荞，陆卿真的那么重义气就留着自己养，方便自己麻烦别人算是什么本事，我对她永远不可能就会像是对着果而一样，她不是我亲孙女，我没有带到她……” 陆卿无力，还好是乔荞把雨佳给接走了，不然你说自己怎么养雨佳？他妈也肯定不会帮忙的，到时候就成烫手的山芋了。 “小乔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别和我解释，帮着人家说话，我就有点瞧不透我这儿子了，乔荞都站在悬崖上了，你一脚就把她踹下去了，完了回头不让我说她，我说她两句能伤到她什么？你踹的那一脚才是最重的，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呢，我儿子可是有点虚伪啊。” “妈你今天又是来找茬的吧？” 陆卿很不高兴，上次他妈去找孙若兰的事情他还没说呢，好好的去找人家做什么？你认识她吗？ “我懒得找你茬，你就这样活吧，奔着高兴自由去活，争取比你爸爸还自由，等将来老了，老的牙都掉了，我看你有钱，还谁跟你，钱不是万能的。” 陆卿心里翻着白眼，这样老掉牙的话就不用来劝他了，他心里有数。 “妈你也不用刺激我，我和小乔我俩真的是因为觉得不合适才分开的，这种氛围下大家都觉得不开心所以和平愉快的分手了，我没想过回头，孩子是我的孩子，将来长大她自己慢慢的懂事了，也就知道了。” －－－－－－题外话－－－－－－ 这货的还在铁齿钢牙呢，捏下巴，陆卿说他和乔荞分手是基于和平愉快的基准之下，我要递棒槌了，乃们上吧 296回 对对碰 “我刺激你什么？我能刺激你什么？你自己的婚姻爱要就要，不要就算，我一个做母亲能逼着你去做什么？就算是我逼了，你能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你是我儿子没错，在离婚这件事情上，真的过不下去了，我支持你离，我对小乔有看法，一直都是有看法，她做的事情某些很是不得我的心意，我觉得她怎么就这样呢？很没有脑子，冲动，就不会为全局着想，你幸好只是个生意人，如果你是个当官的，恐怕这老婆就把你给送进去了，我对她的不满很多。” 蒋方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站在过乔荞的立场上，她不是乔荞的妈妈，但对儿媳妇她保持距离，她没有给过欺负或者压迫，她一直在试着努力的去当一个理性的婆婆，就算是乔荞日后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她也不怕，果而和自己不亲，难道她不能去怀疑这当中是不是乔荞教唆了什么？她还是那句话，在乔荞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这个女人不聪明，脑子转的不够灵活。 “觉得她有些地方做的不对是不对，但是你身上不是一点毛病抓不到的，果而要去推那个女人……” “妈，你要我讲多少次，一帮朋友去玩，就那么凑巧……” “你信不信我扇你？陆卿你别以为你长大了我就不敢打你，我就是打了，难道你敢打回来？那我就教出来一个出息的儿子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当时你叫你女儿看见了，你女儿受到的伤害你有没有想过？” 陆卿很想暴走，他要的就是轻松，现在可好了，老婆没了，换成老娘对着自己炮轰，你说自己妈回家多好，非要留下来数落他。 不爱听，觉得烦。 自己的生活自己能去掌控。 “我已经在弥补了。” “怎么弥补？用什么弥补？用钱啊？你的钱不应该给她吗？她是你生的，你不给她你要给谁，我今天听听，你要给孙若兰？和她生孩子，完了回头给她？” “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怎么现在也跟个无知的妇女似的，整天就会说这些，我和她怎么了？我们就是朋友，我现在接触她都少了……” 陆卿此刻真是烦死蒋方舟了，唠叨唠叨，没完没了的唠叨，你觉得我一天还不够累吗？他爱怎么活就怎么活吧，他都这把年纪了，他是小孩子吗？母亲成天的指手画脚。 蒋方舟也看出来了儿子的不耐，做母亲的就是这么可悲，现在做什么都是错，她不管了，不管了总行了吧。 回房间去拿衣服，穿戴好就要走，陆卿也没有去追，爱走走吧，自己也是生了一肚子的气。 没有办法沟通。 等乔荞早上来接果而的时候，化妆过来的，现在习惯这样出门，她得给女儿树立一种妈妈过的很好的印象，乔荞也不认为爱美是一种错，但是这样的乔荞，陆卿觉得不习惯，你一大早的弄一张鬼脸过来干嘛？打算吓死谁吗？ 那头发上别的是什么？自己以为好看是不是？身上穿的和个麻袋片子似的，还能穿出来，她自己觉得挺美是吧？ “早，果而起床了吗？” 手里拿着一个小手袋，这是新款，她原本不喜欢这样的手袋，看着太小，觉得和自己的比例不搭，买就买大号的呀，她适合大号，结果没等买呢，就被朋友一通喷，骂她是个土老帽，说大号的袋子不适合她用，乔荞怎么都觉得自己用大号会好看，买这个也没觉得有多了不得，就是在朋友蔑视的眼神下，只能拿这个，但是用用还好，人家都觉得还挺不错的。 乔荞往房间里面看，这个小懒猪，肯定是没起，这放假放的，天天晚起晚睡，她也懒得去管，反正就一个寒假玩吧，也是特殊情况。 “你弄成这鬼样子，昨天晚上去扮鬼了？” 乔荞很不爽，这就过了吧，我好心好意的和你打招呼，上来就侮辱人，什么意思？ 你对着谁黑脸呢？床事不顺畅？ 乔荞就明着飞白眼，她就是不愿意了，小脸子掉下来，拉长着，脸上冷飕飕的，她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贴够了，现在不想贴了。 “我下楼等她，我去吃个早……”话还没说完呢，手机响，乔荞掏出来自己的手机，手机壳是新买的，她觉得挺好看的，指甲也是新作的，不能把自己给当成弃妇了，别人说的有些话还是对的，她是真的不缺钱花。 最大的资本就是这个。 指甲很好看，手指圆润。 “我接我女儿呢。” 有人约她吃早餐，乔荞说自己没时间，对方问她在哪里，说自己马上就到。 “我下去一趟，两小时后我来接果而。”转身都要走了，又觉得过意不去，毕竟不是夫妻人家也没义务帮着她照看孩子，但果而也是他女儿啊，多接触一会儿，自己也是为他们创造接触的时间了。 回身去拍拍陆卿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谢谢了啊。” 陆卿用手拍掉乔荞曾经落下来过的位置，一脸的嫌弃，看看那样，风尘仆仆的，就知道玩，就知道疯，孩子扔到这里你就不管了，这是什么妈吧，陆卿心里不爽，把孩子给她，绝对不是为了叫她这样干的，当初是觉得她能照顾好孩子，但是果而他也不能要，不是不可以，只是觉得一个小女孩儿还是待在妈妈的身边比较好。 转身带上门，果而八点半起的，自己掀开被子有些茫然的坐在床中央，一身的米奇图案，披散着头发看着陆卿。 果而长得好，特别那双眼睛长得好，这是陆卿的骄傲。 他什么时候这样侍候过人。 “都醒了？要不要去卫生间？一会儿下去吃还是爸爸叫早餐上来？” 果而从床上趴下来，没有合脚的拖鞋，穿的都是大人的，她脚又不大，自己有些狼狈，差点还摔了一跤，用脚踢踢地毯。 “我妈都会给我准备拖鞋的。” 意思陆卿照顾的不好，竟然连合脚的拖鞋都没有。 陆卿看着卫生间被带上的门，自己很无语，你妈既然那么了解你，那么关心你，怎么昨天没把你的拖鞋给背来？就算是没带来，为什么没有通知自己去买，或者提前准备好？ 这些就都是过去乔荞做的，乔荞昨天也是给忘了，扔脑后面了，她现在忙活的事情多，陆卿呢是从来不合计这些的，这些都是被他推到妈妈负责的范围之内，妈妈就是养孩子照顾孩子的，他是从来没管过，他为什么要知道提前给女儿准备拖鞋？ 果而洗着脸，自己的手在脸上画啊画的，陆卿推门进来，就看见孩子还在洗脸呢。 “冲冲……” 果而在脸上涂着香香，她妈现在都嫌弃她了，说她像是非洲人，但果而觉得黑点也没什么不好，她现在的观念还不太能明白白一点到底能带来什么好处。 自己要梳什么样的发型就和陆卿说，要编小辫子，乔荞的动手能力还是有的，给女儿会做各种各样的头发，学的，在网上随便找个就能学了，只要你肯花点时间，是不可能学不会的。 陆卿就头大，什么头发不是梳，干嘛非要编辫子？还弄一堆你也不是爱斯基摩人。 笨手笨脚的弄了半天，最后果而火大了。 “我不用你弄了。” 跟个小疯子似的在椅子上生气，她的头发都要被爸爸给拔光了，就要变成秃毛鸡了，陆卿也憋气，我好心好意的，你还觉得烦？ 果而给乔荞打电话：“大宝贝，怎么了？” 乔荞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朋友就一副想要吐的表情，和她女儿俩整天腻歪来腻歪去的，真是够了。 乔荞不觉得麻，这是她家的领导。 “妈你来接我了吗？” “来了，我早就来了，不过看你还睡呢，妈妈朋友说想和我一起吃早餐，我俩在下面呢，你下来吗？” “妈，我头发都没有梳……” 果而郁闷坏了，就是个爱美的小丫头，你要是让她这样披散着头发出去，你不如直接给她一刀了。 乔荞说自己马上就上去，已经吃完了。 “我不着急。”小丫头添了一句。 果而挂了电话，陆卿就负责说，他都听见电话里说的了，这不是全部，她是早来了，看着女儿睡觉她就跑了好不好。 “你妈现在就知道玩，心野了……” 果而不搭腔，随便你怎么说，我就当没有听见。 没过几分钟乔荞就上来了，一阵风似的进门，给果而把头发梳理好，电话又进来。 “知道了，下午就回去……” 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包里，果而上手去摸乔荞的发饰，她觉得好看呀，小姑娘也喜欢这种东西。 “妈妈我也想戴……” “行啊，不过你现在可有点黑，你没妈妈好看。” 陆卿撇嘴，可真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把女儿打理好，东西收拾好，领着她往门口去：“和你爸说再见。” 果而乖乖的就说再见。 “你下次什么时候想见她，你提前说一声，我现在时间也是不固定。”她到处乱飞，时间自己把握不准，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她要是真的失约，能被人骂死，天知道赚那么两个不够花的钱，自己还得听人家的话，要不就说她没有职业精神，她都快要变成神经病了。 多一秒都没有停留，乔荞是真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朋友还在楼下等着准备送她去机场呢。 陆卿就看着关上的门板，欲擒故纵？ 陆卿自己玩的也很开心，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都不用管他，活得轻松愉快，要多自由就有多自由，朋友饭局上又看见了孙若兰，陆卿看着这人心里就有点感慨。 他妈也好，乔荞也好，不都是人为自己和孙若兰一定会有点什么的嘛，自己欣赏这样的人哪里错了？ 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一味的去怪别人没有这样别人没有那样。 孙若兰还是那副样子，对着陆卿也没有愤恨的表情，原本就没有交往过，你来或不来我就在这里，早晚你会对比出来，我的优秀是超过了那些家庭妇女的。 孙若兰自己从来心里没有和乔荞去对比过，她是她，乔荞是乔荞，没有可比性，独立的两个人，她就是觉得那个乔荞有点笨你知道嘛。 在机场撞上蒋晨了，身边跟着一个女人，看着动作不是很亲密，乔荞进门就是跟在蒋晨的身后，蒋晨她能看错了吗？就看个背影自己都看得出来，玩心大起，你看他吧，现在单身还这么警惕呢，不用说了肯定是要带着出去，在这里还装的人模人样的。 “好巧呀……” 蒋晨回头，脸上的笑容依旧风流倜傥，对着乔荞油嘴滑舌的，旁边的女人自动自觉的就走开了，真的仿佛就像是不相识的人，如果乔荞不是看见他们两个人从一辆车上下来的，她自己说出来都不信，这家伙多狡猾，看见没，谁嫁给他，那就完蛋了，心眼少点就会被他给涮死的。 “你朋友怎么走了？”乔荞故意问。 “我哪里有朋友，自己一个人啊。”蒋晨一脸无辜。 他不是装出来的，这样的表情放在他的脸上就好像是真的一样，所以才说蒋晨已经把演戏带到了生活当中，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色出演，不是个厉害的女人，降服不住他，别说降服了，就是想骗你一辈子，不难。 “是啊，就一个人，出国啊？” 蒋晨点头说是出去有点事情要办。 “那祝你玩的愉快，我走了。” “别呀，相请不如偶遇，遇上了就说明我们俩有缘分……” 乔荞没好气的瞪他：“你可别教坏我女儿，我跟你有缘也是孽缘，但愿不见啦，你结婚通知我，我去花钱，我多花点……”乔荞挤挤眼睛，你放心我一定会花一个吉利的数字。 蒋晨看着离开的人，果而手里拽着一个小箱子，那就是给孩子专门买的，看起来挺可爱的，孩子腿短跟着她妈，母女两个人都挺有意思的。 乔荞做梦都没料到，乔梅竟然下手这么狠。 阿姨给雨佳换裤子，就发现孩子的屁股上有印子，她们两个人肯定都没有动过雨佳的，不可能会出现打孩子的情况，多作的孩子都不会打，何况雨佳从来不闹。 找了一圈，能问谁？她们也不方便出声，只能等乔荞回来和乔荞说。 “你自己看吧。” 乔荞一看，这得使多大的劲儿？ 家里出了她爹妈就是二姐，除了乔梅别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掐她干什么？”乔荞急眼。 一个小孩子你也掐，上次就掐过一次了，还没完了是吧？ “不是你孩子，你紧张什么？告诉你给送回去，你不听，你个二货……”乔梅觉得老三完全就是傻逼，当自己是圣母呢？人家感激你？ 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得了。 “我都和你说了，陆卿养不了孩子……” 孩子到他手里将来能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他能把自己给照顾好了就不错了，将来陆卿结婚，雨佳夹在当中，谁会对着她好？ “人家会苛待她，你就打算不找了，守着回忆过是不是？” 乔梅最讨厌的戏码就是这样的，有些女人就二，离婚了非要等前夫回头，不回头就守着孩子过一辈子，二缺吧。 给她摆事实，怎么摆她就是看不清，这也是个蠢货。 “行了，我家的事儿你就别跟着搀和了，玩够了你就回去吧，下次要是再来，自己租房子，别来我眼前晃，看着烦心……” 乔荞抱起来雨佳，这孩子真的是很少哭，很少闹，很安静，你说什么有时候她就像是能听懂似的，雨佳说完特别的晚，现在吐字都不是很清晰，叫爸爸叫的很好，妈妈喊有点费劲。 “我家小女儿受苦了。”把雨佳举高，雨佳跟着笑，只有你去逗弄她的时候她才会笑。乔荞有些抱歉的抱抱女儿，给抱的太少了，现在她打算好好的养雨佳，自己怎么对果而就怎么对雨佳，当然了，肯定没有照顾果而那时候精力多。 母女三拍的照片，外带着黎明一个。 乔荞领着全家大部队回来，家里的照片都换了下来，以前的那些不管是自己的，还是果而的都收到仓库去了，乔荞看了看车库，陆卿的车还在，他的车不开走，自己的车就没有地方可以停，妨碍自己。 叫他开走吧，他还没有动静。 朋友们都劝乔荞领着孩子出国，为了孩子好，也为了她好，其实出国就是个很好的选择，可乔荞不愿意。 房子挂牌出售，简单的道理，这里没有她车库，她又不方便和陆卿开口说叫他开走，等卖出去了，自然就有借口谈了，自己换个房子也弄一个车库放自己和果而喜欢的车多好。 果而身上的毛病被黎明给板正不少，至少现在看见谁可怜，她绝对不会一开口就说她捐十万二十万的，她是没有钱的，钱都是她爸的，现在她爸妈分开了，她自己也有零花钱，都攒着呢，一天一个硬币，小熊肚子已经都鼓起来了，可也没有多少钱。 这边房子挂牌，陆卿就知道信儿了。 “你要卖房子？” “嗯，换个环境。” 陆卿无奈：“我送你和果而出国吧，黎明去国外念书也挺好的，至于你爸妈，这个不用愁，待时间长就好了……” 陆卿是好意，你待在这里，大家总见面这样也不是办法，他不想对着谁总保持一种愧疚的态度，你看那些人都不用劝，人家就走了，你这还得我来劝你。 乔荞一愣，就连陆卿都想撵她走？ 乔荞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失败？留下来是不是大家都认为她还在眷恋什么？到底怎么样的才能去证明自己？ 她得马上找个下家，才能证明自己对陆卿没留恋？还是她找了人家也会说，她是在耍心机，其实就是为了气陆卿的？ 人活着就总会遇上这样的时候，怎么活都是错啊。 乔荞将房子低价卖了，想要卖高价短时间之内卖不出去，她又不想住，买房子呢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特别家里破烂很多，就果而的那些玩具什么的，到时候都往哪里搬？ 真的搬家很麻烦的，再麻烦她也搬了，自己嘴里一边喊着还不如不卖，就住在这里呢，她是真的有这样的心思，结果最后没成，还是卖了。 陆卿的车已经通知他都开走，陆卿也有点郁闷，他的车现在摆哪里？ 乔荞这个圈子其实人性都还不错，大家都很健谈，性格都偏西洋化，说话之间其实也没什么顾忌的，人也是好心想要给她介绍对象，单身过一辈子？no。 “还结婚？” 乔荞苦笑，千万别了，她敢说自己在结婚她妈绝对能疯了。 张丽敏其实就是嘴上不说，心里都快要认为自己女儿不正经了，是你很无奈，但是别人是不会这样看一个多次离婚的女人的，得什么样的女人不断的离婚呀。 当朋友可以，当爱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对这样的事情很抗拒，她现在没有办法花时间去爱一个陌生人，也没有时间浪费这样的精力，她有点忙。 雨佳一天一天在长大，乔荞也忙着和小女儿培养感情呢。 真的是雨佳比果而好玩，果而长大了，有时候就不如小可爱这样的，你说什么是什么，不大点，你想走带着她夹着就走了。 乔荞有时候也会抱着雨佳去参加一些活动的。 雨佳抱着乔荞的大腿，开始会撒娇，会想妈妈，会不想不让妈妈离开自己的眼前，感情这东西培养培养还是有的。 “你把遥控器递给妈妈……” 雨佳晃着小脑袋，听不懂什么是遥控器，眼睛乌溜溜的转，乔荞就以欺负女儿为乐。 蒋晨约她出去吃饭，之前感情都没有这样好，反倒是等她在离婚了，蒋晨和她突然成闺蜜了。 吃饭就吃饭吧，结果他弄了这么一个排场。 “我可真是不习惯，用来去哄别的女人吧……” 蒋晨将花强塞到她的怀里。 “我就不明白了，你说我应该算是个浮板吧，不是说跌落到大海里看见什么都会抓的吗？” 乔荞失笑：“抓也得看这个东西是什么，你？那块浮板下面就是大鲨鱼，我除非是疯了我才会去抓你，抓到你，我就死了。” “这样说我就是没机会了？” 乔荞欣然点头，当当朋友还勉强吧。 “其实我也不介意和你当炮友。”蒋晨如此说。 他是真的想收山了，问题这个女人总不给他机会，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你又没和我过呢，你就知道我收不住玩性？不见得的，还不是你就把我给瞧扁了，拜托你，你看清楚，白马啊他啊。 别的姑娘要是有这样的机会，会巴不得的就冲上来的，把他撕个粉碎。 两个人说着笑呢，陆卿和孙若兰一前一后的进门，孙若兰看见乔荞，挑挑眉头，哎呦，真是巧。 你说这个城市怎么就这么小呢？ 不过想来也是，能来的地方只有这些，早晚都会碰到的，得多没缘分才会看不见。 蒋晨将手机扔到桌子上，逗着雨佳。 “这孩子长得还别说，有点象你。” 乔荞笑：“是吗，那就像被，我的老女儿。” “叫爸爸……”蒋晨逗着孩子，乔荞瞪了他一眼，叫你妹。 蒋晨回头撞上了孙若兰的脸，他觉得挺无语的，没人想和你们打擂台。 “吃完了，我们就走吧。” 蒋晨站起，乔荞穿好衣服抱着孩子，蒋晨拥着她从旁边过去，这样可以不用和陆卿孙若兰打照面，乔荞的脸由始至终都没有转过去看，她看见陆卿了，看的很是清楚。 其实自己也腻歪，是不是真的应该离开这里？ 总这样，其实大家心里都难受，她也影响陆卿，好不容易人家可能下个决心的，完了因为总见到她没有办法施行，看在果而的面子上，他想要娶人家都难。 “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碍眼呀？” “是挺碍眼的。” 乔荞等两个女儿都睡了，自己开着窗子吹吹风，身上有点出汗，可能是更年期来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屋子里就坐不住。 “老姨？”黎明喊了一声。 “嗯，还没睡呢。” 黎明说自己现在没睡意，乔荞递给他一瓶汽水。 “担心考试？” 黎明摇头，他从来不会担心这些，他就是觉得突然之间吧，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闭上眼睛心里竟然什么都想不起。 “老姨呢？” “觉得自己挺多余，想要证明自己吧，证明什么？证明我过的多快乐？证明离开谁我都能活？在人家的眼中我就是笑话一场，觉得自己挺可悲，你说我怎么活着好像都有点碍眼。” 自己都对自己心灰意冷，她觉得自己过的很好，过的还不赖，结果…… 扯扯唇角，也许她只是把自己给武装了起来。 “老姨为什么要去在乎别人的想法？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去国外呢？” 要是换了别的孩子，乔荞也不至于无聊的和孩子谈心，一个孩子能懂什么，但是这个孩子是黎明，是可以叫叫她放心暖心的。 “不知道，反正觉得挺乱套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要追求的是什么了……” “我也是，还一直都是成功的，从来没体验过失败的滋味，挺蛋疼的。” 乔荞没好气的瞪了黎明一眼，学霸你就少说这样的话吧，你能气死多少人，你得到的都是不费功夫，人家得学多久？ “念书的时候别人都说，不好好念，等你将来毕业的时候就会怀念念书的时候，这样的定律在我的身上就没好使过，我从来没有怀念念书的时光，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就是不爱学习。” “以前会想做梦，嫁个这样那样的男人，我气死谁，我现在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激情都燃烧尽了，就只剩下等待死亡了……” 没有能叫自己觉得有滋有味的东西，找不到。 “我也是，要不老姨我们俩就出去流氓吧，徒步走到西藏你觉得怎么样？” 乔荞决定还是睡了吧，和他探讨这么高深的学问太难，她走到西藏？半路她就得挂了。 一大早和医生约好了去检查身体，身体情况目前来说不错，医生说她挺好的。 “保持下去就行。” 乔荞从医院离开，站在街上茫然的看着四周，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朝气，该上班的上班该忙碌的忙碌，其实上班也是挺好的，一边骂着领导为富不仁，一边骂着单位抠门，什么都不发，做个愤青其实还蛮有意思的。 自己就别想东想西了。 乔荞飞国外，这次去的时间有点久，等照片刊登在杂志上，其实她也不出名，就是一个角落，正常人都不会留意到她，她就是个跑龙套的，关注点都在大咖身上呢，拍的挺性感的，乔荞一个月都没睡好，每天早出晚归，摄影师都是疯子，完全不是正常人类，她被折磨得够呛。 回到家上床就睡觉，连续三天每天除了睡就是睡，给张丽敏吓的，还以为这又是想不开了。 张丽敏又跑到青霞的墓地，其实张丽敏可喜欢来老大的墓地了，说说自己的心里话，还有各种后悔，要是老大现在活着，你说这一家得多幸福？大家一起过被，有你老妹妹呢。 乔荞拿着杂志给张丽敏看，说上面有自己，张丽敏找了半天才看见。 “你出去一个月就拍了个这玩意？” 张丽敏还没看上，觉得占据的面积太小，谁能看见你，她是亲妈她都差点没看清。 “妈，我又不是什么名人……” “是，你就是个人名……” 天娜约乔荞带着果而一起出去见个面，她好久没见果而了，给果而买了很多的衣服。 乔荞领着果而欣然赴约，见面两个人也没少说话，乔荞那时候拍照，还有什么忌讳，就是当着男人直接换衣服，当然里面有穿，不觉得有什么了，以前是绝对不行的，觉得自己还挺保守的，自己就正常了，人家都懒得看你，看你什么？ 看你一身的肉还是看你一身的排骨？就像是卖猪肉的，每天瞧每天瞧，瞧着那就是肉，没有其他的。 更加不会出现有人对着她毛手毛脚的情况，她这点姿色，在人家的眼里还真是小家碧玉，上不了台面。 “没买这个杂志吗？” 天娜还一吃惊，真的是没有买，乔荞也没有提前和她说，你看自己想恭维两句，她都不知道能说什么，天娜也没有看见哪个是乔荞。 乔荞觉得太悲剧了。 “这是我……怎么和我妈一样的反应……” 郁闷死了，竟然谁都没有看出来是她。 陆天娜心里难受，觉得憋得慌，她妈是彻底撒手不去管大哥的事情了，现在陆卿和孙若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陆卿警告过她，叫她少插手，就那种闷你能了解吗？明知道你越是搀和人家就越是容易成，可她忍不住。 她想要和乔荞说，但是说了叫乔荞去做什么？ 最后依旧忍着没有说。 乔荞参加一个慈善晚会，孙国慧也有出席，挺巧的，两个人见面，孙国慧是真的没认出来乔荞，她也没把注意力放在别人的身上。 还是蒋晨特意的来捧乔荞的场，搂着乔荞在一旁说话呢，两个人神神秘秘的。 乔荞说不用的，她也不是大明星，就是朋友让她来，自己不能推，有没有人买她手里的东西不算是事儿。 “我差钱吗？”蒋晨就差在脸上贴着我有钱。 爷就是款爷儿，我就乐意买一个高兴，我砸钱出去就买你一个笑容，知道不？ 这是千金难买的。 蒋晨到底还是说到做到了，这孙国慧才注意到乔荞，比以前看着样子变的不多，她过去是觉得乔荞小家子气，现在觉得她就是个狐狸精，现在走的是什么路线？ 朋友都说了，今天是慈善晚宴，一定会有人拍，就是真的没人举牌子，放心还有他呢，保证不会叫乔荞下不来台。 结果被蒋晨给拍了，蒋晨肯定是不差这些字画，他对这些也没有研究，画这画的人他都没听说过，也许很有名吧，他哪里了解，也没时间去了解啊，他还是对女人了解的比较深入。 拍下来之后送给了乔荞。 “我说的话你就真的想想，别总当着我好像在说笑话似的，给一个机会大家试试看，你看我总能在你面临狼狈的时候拽你一把，居家旅游必备之良药啊，你别总怕别人怎么去想，真的，我说了就算，我说想要和你复合，天王老子想拦着我也拦不住，我的个性现在这样，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习惯游戏人间了，说该也不可能马上改，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也搞不懂我自己的这颗心，它就挺复杂的，我们俩和好也不会回去，更加不会叫你碰上他，躲远点对你对他都好。” 男人和女人不同，当他觉得放弃的时候那就是真放弃了，也许以后会后悔，问题后悔也晚了，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嘛。 蒋晨的手就搭在她的肩膀上，他不是要占乔荞的便宜，真的是到了这种年龄，两个人又认识这么多年，有些话都可以摊开来说，他也不是为了要感动谁，她真的面临尴尬的时候，他一准会上，不爱了那还有别的感情在里面呢。 做一个于你于我都正确的选择，就是看你怎么样。 “喝多了，回家醒醒酒吧。” “你看，我和你说认真的，你就说我喝多了，样儿吧。”蒋晨觉得自己满腔的激情，越说越性感，自己都要被自己给感动了，结果她冷不丁一盆冷水泼了出来，什么感觉都找不到了，这简直就是个冷场大王。 亲，谈恋爱是需要感觉的，冲动的。 “行了行了，知道知道了，我考虑我考虑……”乔荞的语气就好像是在我放屁一样的，丝毫都没放心上。 蒋晨笑笑，就这么个二货，哎。 孙国慧在家里等着儿子回来呢，等蒋晨一露面。 “我今天看见搂着乔荞，我没眼花吧？” “没眼花，是她。”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呢？”踢了然后娶回来在踢？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儿子的人绝对就是她，蒋晨不是后悔了，他哪怕就是把乔荞给追回来结局还是一样的，她只是希望乔荞能高明点，别男人一骗就上当，男人的心和身体是两码事。 “我能做什么？我就和她讲两句话……” “讲话就勾肩搭背的？” “我和谁都这样，我俩感情好，当不成夫妻还能当兄妹呢……” 蒋晨无耻的说，我就和她当兄妹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拿砖头来砸我啊？你来啊。 “你可真不像是你爸的儿子……”孙国慧说，不像是自己和丈夫。 “妈，我不像，蒋放更加不像……” 蒋晨耸肩，那两个儿子都不是他爸的，他爸可真惨。 孙国慧可没有心情听他讲笑话，恨不得现在就将脚上的拖鞋照着他的脸砸过去。 297回 但愿不见 “你别在这里和我耍嘴皮子，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去想想自己的事情，离婚了在娶回来，能听吗？她要是没结过婚也就算了，和别人孩子都生了，你给别人养孩子有瘾？” 这样的孩子她可带不出去，她觉得丢人。 蒋晨觉得自己今天回来就是回错了，回来做什么？ “妈，我要是真的有瘾你也拦不住，一千个人就觉得她不好她烂，架不住我喜欢，只要我喜欢我就愿意娶，我何止娶，我家产都花她身上，我就愿意，她要是都败家光了，我就重头开始，我重新赚……”蒋晨挑着唇，他今天晚上就是故意的。 觉得斗嘴很有意思。 孙国慧讲不过他，逼的狠了真的就这样做了，到时候没脸面的人是自己，算了，由着他去吧，他愿意人家还不见得愿意呢，孩子这种时候什么都别说，说多了就是错，反倒是会把结果弄糟糕了推到另外的不好的角度去。 蒋晨捧乔荞的场，这想瞒也瞒不住，不过蒋晨和陆卿是亲戚，这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对外没张扬过，孙国慧更加懒得去承认有这样的亲戚，陆卿就更加不会主动了。 乔荞有人追就是一定的，问题现在就是看陆卿的反应，年度大戏来了，大家都在看热闹，哇哦，前妻现在变得很抢手。 陆卿是直接就否定了孙若兰，为了一个女人叫家里都不高兴也犯不上，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个孙若兰的。 如果孙若兰知道了，她所占的比例，别说陆卿没付出呢，就算是付出，他想要收回他就能收回，这就是商人本色，他的脑子算计的是自己的得失别人的高兴与否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最近没见若兰呢？” 陆卿挑唇：“她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年纪大了也许相亲也说不定，早点把自己给嫁了还是有好处的，没听见外面说的很难嘛……”这就是陆卿，他不把你当回事儿，你在他眼里那就是个屁。 调侃嘲讽他都可以，因为不在乎。 朋友诧异的看着陆卿几眼，有些没看明白，他现在玩的是什么呀？这是怎么了？闹僵了？还是吵架了？ 乔荞送果而去学校，准备往机场赶，今天要飞，和果而也提前说好了。 坐在出租车里就听见后面的车子好像是按喇叭，不停的按，司机就回头。 “是不是认识的人？” 已经按了半天，现在也追了上来，就是的吧。 乔荞觉得不可能，自己哪里会认识…… 一回头就对上蒋晨笑嘻嘻的脸了，人家摆姿势呢：“巧啊，去哪里我送你。” 乔荞叫主租车靠边停下，上了蒋晨的车，蒋晨再次启动车子。 “我这车不错吧。” 乔荞没什么觉得，她对车一直就不是特别喜欢，也没有独特的爱好。 “跟着我来的？” “说跟多难听，不如该成专程为你而来，觉得怎么样？” 乔荞不开口，蒋晨自顾自的说着，调侃自己：“昨天我妈问我，问我是不是要把你给娶回去，你看现在大家都知道我的企图，乔荞你就真的不考虑考虑？”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们俩分开很久了……” 时间是个无情的东西。 “忘记了也没有关系，重新培养，以前我能把你追到手，现在我也能，你也知道我这人，浪荡惯了，能不能和你一心一意的生活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比他强。” 乔荞撇嘴。 两个人同一趟航班他似乎就无聊的紧。 有那么一个人成天的围着你转，你出现在哪里他就出现在哪里，鲜花攻势这个东西怎么讲呢，有时候是真的不管用，但是有时候…… 一颗心受伤了，就像是小鸟负伤，它总想找到一个能歇息的地方，养好伤在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然就很容易死在路上，她的那颗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只是怕。 大家都看得出来蒋晨在追她，只是乔荞的态度…… 乔荞拒绝过，拒绝过很多次，但是他总是不屈不挠，人家讲男追女就隔层纱。 曾经付出过，真的是爱过，哪怕那份爱里面掺杂了恨掺杂了伤心，有些感情不是你想努力就可以的，有些感情则像是龟兔赛跑，故事说乌龟靠着毅力靠着精神赢了兔子，现在呢？兔子只要不想给乌龟机会，乌龟就没有获胜的机会。 曾经陆卿就站在乔荞的那个终点，他无须要跑，他就已经胜利了，但是现在陆卿又退回到了远点，反倒是…… 乔荞不愿意去想这些，自己带好孩子就算了，真的不想在继续找了，找了也显得自己狼狈，她不是没有相过亲，什么样的人物都有遇到过，她不想看见那些人，可心里难免会存在一些侥幸。 是啊，这样尴尬的年纪，竟然还会有人站在她的身后追求她，不管是真是假，蒋晨的这份情她领。 只是重新复合，并不是一句话，横在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太多，就自己这关乔荞就走不过去，会担心果而，哪怕自己喜欢蒋晨万千，只要考虑到孩子会受伤，她就会将这个人推得远远的。 蒋晨提着东西上门，乔荞没有告诉过他地址，自己就找上门了，他永远都是这样神奇。 张丽敏要关门，蒋晨伸手去挡。 “妈……” “你别喊我妈，我承受不起……”张丽敏恨不得拿着一盆仙人掌照着蒋晨的头上砸过去，陆卿不是好鸟，你比陆卿更加不是好鸟，张丽敏永远记着他是怎么戏耍自己的，怎么和乔荞离婚以后马上就娶了一个不如乔荞的人，还特意的打过来电话羞辱他们全家。 蒋晨还是成功挤了进来，他不肯走，张丽敏能有什么办法，张丽敏又推不过他。 “你不用就待在这里，待在这里也没用，我告诉你蒋晨，谁都行你不行。” 你内里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我已经就看透了，想让我来相信你，门都没有。 “妈……” “我说了别这样叫我，你喊出来龙叫也没用，是，我女儿现在受伤了，但受伤了不是你出现我们就得感恩戴德的，她的事情我不管，你也甭想在这里拉支持，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需要我说吗？这个家就已经乱套了，你就饶了她吧，那么多好的女孩子，你说什么样的你找不到，想要游戏人间还是笨着结婚去都行，只要你愿意去挑，你长得又不难看又会说话，当初把我和你叔叔哄得团团转，你什么样的人物拿不下手。” 蒋晨苦笑，报应来了吧。 优点就变成缺点了。 “好，阿姨那你也听听我的心里想法……” 蒋晨当然还是油嘴滑舌，他没有办法对张丽敏说心里的真话，男人就是这样的，喜新厌旧，为什么会有人能坚持一辈子就喜欢一个女人，你也别问他，他不清楚原因，喜欢一个人他做到了，但是忠诚一个人他没做到，为什么？ 那时候也是有老婆，并且也很爱老婆，乔荞出事儿他如果站在乔荞的眼前，他一定会推开乔荞的，为了她死都愿意，可总睡一个女人，他就是做不到，为什么？ 这里面的原因他也没有办法阐述，就像是所有男人所希望的那样，希望时代能够退回去，退回到过去男人是天的朝代，那样的年代，正室和妾就可以和平相处，为什么现在不行？ 他们赚钱，努力赚钱是为的什么？ 蒋晨不觉得这是不负责，你不喜欢的事儿，我尽量瞒着，我不让你看见，我不来恶心你，外面的事儿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的钱全部都是你的，别人拿到的只会是毛毛雨。 张丽敏不肯听，指着大门，叫蒋晨快滚。 “果而就要放学了，你别出现在她的面前，蒋晨啊阿姨最后一次求你，果而是个特别叫人心疼的孩子，这么大点父母离婚，孩子都要被折腾疯了，好不容易家里才要好点，你又跑出来捣乱，你自己也是有心，我请你替孩子着想着想，我家乔荞生的这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不同，前段日子差点就把陆卿那女的给推下水了……” 张丽敏是不知道陆卿和孙若兰是什么关系，后来知道了，就觉得身上发寒，她怎么知道的？ 果而说的。 张丽敏对陆卿也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了，这些男人就都是臭不要脸，愿意找谁就找谁，没人拦着你们，随便，看见你们就烦。 “乔荞管不了她，现在的小孩子多难管，自己心里又有主意，乔荞是把自己给抽了，拿着鸡毛掸子就照着自己的脸抽了，那印子好几天都没下去，你祸害她一次，别祸害她第二次，她这是坚强，要是软弱一点估计就去自杀了，所以请你饶了她吧，我这个当妈的没有资格说什么话，女儿嫁的好我开心，因为我能跟着借力，走出去自己可以一脸的自豪，我女儿住在哪里，我女儿住的房子有多大，我女儿不愁没钱花，我女儿嫁的丈夫都好，一个赛一个的好，我看见的就都是表面，她过的好吗？” “她都要难过死了，被人瞧不起，不就是因为我们家没钱，有钱没钱又能如何？你们有钱了又怎么样了？凭什么瞧不起她？觉得她依靠你们了，不就觉得她不工作靠你们养了，你们就小瞧她……” 张丽敏说的很是悲哀，不希望她工作的是你们，最后嫌弃她烦的又是你们，完了自己和孩子的爸爸还给孩子拉后腿。 “有点良心你就别让她去死，再伤几次，你看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没有多强的抵抗力。” 张丽敏一口气说完，自己带上房间的门就进屋子里了，她希望蒋晨能好好的去想想这些，至于陆卿那边，张丽敏见多了离婚的人，陆卿既然是打着烦的旗号，那可能会回头的几率不大，时间越久，感情散掉的越是快，要是两个人绑在一起，再难受其实看着对方，再想想孩子也不至于这样被动。 所以张丽敏不指望陆卿。 张丽敏现在还是觉得，全家都搬走吧，别说卖房子不卖房子的，干脆都搬走，别在这里，这个城市太小，对孩子对女儿都不是很好。 和乔建国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乔荞这孩子一直很被动，她不说不去做，是怕他们不能适应外地的生活，其实没有什么的。 晚上给乔荞打电话，张丽敏就在电话里说清楚了，她希望女儿带着全家都走。 乔荞没有吭声。 “你别为爸妈担心，爸妈现在都想明白了，你好果而好，我和你爸才能好……”就算是为了果而，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 陆卿和秦峰喝酒，陆卿开喝之前就说了，不要去提乔荞的事儿，他的前妻怎么样他说了算，不需要别人来管，朋友也是一样，现实吧就是，这是他的朋友，哪怕说过乔荞不好的话，人家还是能继续当朋友，如果是女人，放在乔荞的身上，她是死也不会和对方当朋友的。 猴子约了乔荞，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他话讲得也是很明白，希望能见雨佳一眼，乔荞一开始很防备，猴子对着乔荞挺有礼貌的，自己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到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雨佳的爸爸对我有恩。” 乔荞没答应要带着雨佳来，人家都叫出来雨佳亲生父母的名字了，乔荞是单人来赴约的。 猴子伸出手握住她的。 “叫我猴子就行，这就是一个混名。” “我是乔荞，你好。” 猴子认真的问了问雨佳的详细情况，他今天是自己来的，自己出来很有危险，但是顾不得，他不能叫别人知道雨佳的消息。 “我这里就代替雨佳爸爸谢谢你了，我奇哥是个好老大是个好父亲，只是运气不好，摊上那样的一个女人……” 活活被坑死的。 乔荞勉强笑笑，她觉得说的差不多了自己就走吧，她不想和这样的人接触太多，她也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她习惯清净了。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出来看她了，孩子现在已经慢慢的在认识人了，我也准备把她当成亲女儿养了，你这样会叫我觉得有压力……” 猴子点头。 “我明白，我都明白，谢谢你了。” 猴子提着一个袋子，看着就像是那种行李包，转款什么的，打钱这样的方式都不适合他，他有这么一点的心意，就希望对方能收下，好好的把雨佳给抚养长大，不求孩子多出息，只要你拿出来对自己孩子十分之二的感情就行，就看在钱的面子上也行。 “这个你一定要收下。” 猴子推了过去，乔荞拉开拉链，她以为是衣服，拉开之后却全部都是钱。 “我不能要。” 她拎出去，真的有人知道，砍死她都可能，这么多的钱，谁看着不会眼红？ “你听我说……”猴子按着乔荞的手，乔荞看他，希望他能放尊重把手挪开，猴子不是占她的便宜，风里来浪里去的，他就是个随性的人，说的好听点这就是随性，说的不好听点，可能这就叫没教养，他不觉得这算是什么过分的举动。 “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给孩子的，你给孩子留着。” “我不要，我养得起雨佳……” 猴子就觉得这娘们说话费劲，磨磨唧唧的，都说了是给孩子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留着给雨佳以后生活的，结婚的，培养她的。 “你一定要收。” 无论乔荞怎么推就是推不掉，这人还满嘴的喷脏话，就是觉得乔荞墨迹，讲一千次了都说不是给你的。 乔荞也是很火大，没见过这么蛮的人。 拎着袋子出门，猴子说送她，毕竟她就一个女人，看着她拎着有点重，上手接了一下。 “我帮你提到车上。” 陆卿和秦峰并排从包厢里面出来。 “为了她就放弃孙若兰值得吗？不过就是个女人。” 秦峰觉得很亏，合适最重要，什么叫第三者？ 为了这些虚名，就放弃合适自己的？ 陆卿扯着嘴，原本不想说的，就不喜欢秦峰往这上面来提，但是他偏要提，自己也没有办法。 只能敷衍。 “我给她提建议让她带着全家去国外，她现在都没同意，就是死活要留在这桌城市里，我为了我女儿，我也不能娶孙若兰……” 拿着果而当借口，这下总不会在提的吧，孙若兰能和果而比嘛。 秦峰是没有话说了，站在后面的乔荞却伤了。 合着自己怎么做在人眼里都是笑话一场，因为自己不肯带着孩子离开，所以就无形当中成了捆绑他的枷锁，她有说过不许他找吗？ “怎么不走？” 猴子和陆卿不算是认识，没怎么正面接触过，沈奇一般见陆卿的时候会主动避开，觉得不方便，也是为了陆卿着想，不想让他陷进麻烦里，毕竟警察在找到陆卿，这是犯不上的事情。 “陆卿……”乔荞叫住陆卿。 陆卿闭着眼睛，他妈的，还有完没完了？ 他今天一个晚上，就一句乔荞的话都没提到，就出门口，秦峰问了这么两句，他还觉得自己聪明呢，找了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给推了，讨厌别人关心自己的生活，讨厌别人分不清主次。 结果又遇上她了。 “陆卿。”乔荞又喊了一声。 秦峰诧异的回头，这回可真是巧了。 “我从来就没打算用孩子绑住过你什么，这个城市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我爱这里绝对要比你多，你不能因为现在你生活在这里，就认为我不肯离开是因为舍不得你，我是软骨头但是不是没有骨气尊严，我领着孩子走。”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希望你下次不会这样冒失，在别人的身后讲人家的闲话，还是没有得到过证实的话这是可耻的……” 什么为了孩子还要和他保持良好的关系，通通都去见鬼吧。 “在我们保持婚姻的那段时间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觉得厌恶，我觉得一个男人最伟大的地方就是这个男人选择了一种怎么样的生活，去怎么样的经营，人可以后悔，可以觉得腻了烦了，这些都可以，不会有人讲你这样就是错了，但是有没有错，你心里比我清楚，既然你觉得我在耍心机，那好。” 其实没什么，人家不爱你了，你出现在人家的眼前自然会觉得你烦，没有什么的。 乔荞牵强的笑笑，自己的手握得紧紧的，不能哭，哭了就丢人了，哭了就丢了骨气了，自己不是还有一个蒋晨当备胎嘛，自己也挺好的，她有钱。 鼻涕眼看着就要出来了，是的，不淌眼泪却有鼻涕，乔荞说完就走了，她不能在留下来，不然显得自己太狼狈了。 秦峰拧着眉头，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做什么？ 你以为是开感动大会呢？ 秦峰不以为意，觉得乔荞就是烦，觉得虚伪，到现在这样的境地，你还在指望什么？ 乔荞一路的身影都拖得远远的，猴子开着车跟在后面，觉得女的就是无聊，爱啊爱的，爱什么呀，爱情就是个鸟。 拎着钱回到家里，进门就回房间了，张丽敏看着有点不对劲，果而都睡了，张丽敏就摇乔荞，问她怎么了，看着有点失魂落魄的。 “妈，我们走吧。” 这个城市就真的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强行的留下来，今天受伤的人是她，那以后呢？会不会是果而？ 觉得那些人刺激到了自己，其实往往这恰恰是她想要去躲避的，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受伤强行留下。 乔荞又搬了，有钱就是可以这样的任性，买房子不愁，孩子念书不愁，想要买什么都不愁，从一个城市换到另外的城市其实没有想象当中的难。 乔荞有想过给蒋方舟打电话，但是她现在真的是不愿意和那一家有一点的接触，一丝都不想要，叫果而去打。 果而和蒋方舟说着，自己换城市了，这回距离就远了，不过对于乔荞来讲是好事儿。 “奶奶知道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和陆必成离婚的时候蒋方舟都没怎么哭，现在眼泪就止不住，这下好了，孙女彻底不是自己的了，要看一眼还得花两个小时坐飞机，孩子回来也不方便，这以后孩子长大了，还会记得自己是谁吗？ “果而高兴就好。” “奶奶，那我挂电话了……” “果而啊，别挂，你和奶奶在说说你最近学习情况吧……” 蒋方舟捂着嘴，她就是想和果而多聊一会儿，这次聊过了以后有没有机会都不清楚了，可能她死了，那时候果而还和同学开开心心的呢，因为有距离感了，不会和她亲了。 “奶奶，我黎明哥说我爸以后还会有孩子的，那个孩子会和你很亲的，你现在伤心一阵，过一阵就好了，我就是个女孩子，爸爸会生儿子的……” 果而是劝蒋方舟，她现在接受父母离婚了，并且也能接受父亲会另外的有孩子，看开了。 这话对蒋方舟来说却是一把刀，照着心窝子上捅过去的。 挂了电话，饭也不吃了，吃什么饭，上火就上够了。 陆天娜来看蒋方舟的时候，蒋方舟半边脸都肿了起来，牙齿疼，她也懒得去看，就是上火上的。 “妈，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吃点消炎药就行了……” 陆卿现在不能出现在她眼前，出现了蒋方舟的情绪就变动得更大，乔荞那头三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除了果而一个月会给她来次电话，孩子来电话的频率也不高。 乔荞的信儿就像是断了一样，孩子不说，蒋方舟也不能去问，现在打探好像就有点惹人嫌的意味了。 蒋方舟不能问，自己心里担心，现在孩子给她打电话那几乎就没什么感情了，淡如水。 这牙就一直疼一直疼，吃了药没好两天，结果又严重，又吃药，蒋方舟现在哪里有出去的心情，天天待在家里就这点家里的破事儿，都要烦死了。 等着觉得不行去医院一看，问题严重了。 医生就问为什么不早点来医院呢？左边右边全部都是囊肿，这得动手术啊。 蒋方舟火死了。 陆天娜侍候自己妈，知道蒋方舟心里难受，想要给果而打电话，叫孩子回来吧，问题折腾孩子，孩子才适应那边的生活，果而就是一个小孩子不能折腾的深了。 “妈过两天要动手术，你过来看看吧。”给陆卿去了电话。 陆卿给乔荞打过电话，你看就误会一场，知道她小心眼，话说开了就完事儿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他当时就是为了堵秦峰的嘴，你要理解，男人嘛，自己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就当笑话看了不就完了。 怎么打都打不通，那就是在气头上吧，陆卿也没有多往心里去，生过气就算了，像是自己这样的，离婚了还得哄，也是少见，结果乔荞可是狠，自己的手机和两个阿姨的手机号码全部都换掉了，陆卿联系不上。 陆卿打听能像谁打听？ 现在天娜和自己妈就像是看仇人一样的看着他，他也郁闷，自己追求的是自由，最后演变到这地步，生活家里一团乱。 接到天娜的电话：“妈，怎么了？” 陆天娜平静的叙述：“嘴里生的囊肿，一直叫她去看她就是不肯去，拖到现在，医生说严重了，两侧里面都是。” “你嫂子和你联系没？” “我嫂子？我哪个嫂子？”天娜出声嘲讽。 哎呦，真是不容易，她没嫂子，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孤魂野鬼，人家就是在这个城市生活也是碍你眼了，非得把人逼走，现在快乐了？高兴了？ “天娜你别这样和我说话……” “我这样说话怎么了？你做得出来，我还不能说，我说两句怎么了？你联系她干什么？你就当她死了吧……” 陆天娜觉得说的很爽，你就当她死了吧，别打听了。 “陆天娜……”陆卿在电话里喊。 “嘟嘟……” 陆天娜的回答就是直接挂了电话，你爱对谁喊就对谁喊。 陆卿去医院看母亲，蒋方舟说话就带刺，说陆卿忙，叫他赶紧走，别逗留在医院里，自己不用他管。 “挺忙的，去忙吧，别守着我……” 陆卿无语。 “妈，你能不能就别这样讲话？” “我怎么讲话了？我现在就连讲话都是错了……”蒋方舟哭。 她是真的很讨厌又是哭又是闹的这一套，可她现在也变的不入流了，怨自己吗？你说这个破家还不如一口气都给砸了呢，要它干嘛，都散了吧，爱哪里去就哪里去。 “妈，你现在还这样折腾我……”陆卿说。 真的就处处逼他，没完没了，能不能别弄这些女人的手段，叫人看着眼烦。 “我妈怎么折腾你了？生病进院用你照顾了？还是花你钱了？” 陆天娜提着饭菜进门，她妈的牙现在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很严重，特别的严重。 “你少说两句……”蒋方舟拦着女儿说。 自己说陆卿不敢翻，自己到底还是他妈，但是轮到天娜就不一定了。 “我就说了怎么了，他能做的出来还不许别人说，他管过你吗？可真是孝顺儿子，多孝顺啊，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我嫂子在的时候，去尽孝的人都是我嫂子……” “乔荞的电话你给我。” 陆卿和天娜伸手要。 天娜瞪着眼睛：“不给。” 她自己实际手里是没有的，你得把人伤成什么样，就连她乔荞都不联系了，这以后就是要一刀两断的征兆。 “陆天娜……” “我没聋，你少喊我……” 陆天娜现在就是彻底的蔑视陆卿，你值得谁去尊敬你？ 啪！ 陆天娜是没回手，去打陆卿她做不到，但是她不服。 “这一巴掌我记住了，我记住你了陆卿。”天娜推开陆卿：“我们俩以后就这样吧。” 她不用陆卿管，陆卿也别指望自己能帮她什么。 “天娜……” 蒋方舟喊，陆天娜已经出去了，陆卿的脸也是黑的。 “你说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吧？陆卿啊，妈从来没有对你这样失望过，就连个家……哎。”蒋方舟闭着眼睛，已经懒得去说了，说了吧怕伤了他的心，天娜可以任性她却不能任性，这是自己的孩子，别人觉得再不好她也得护着，只是陆卿这一段确实有些失准，这不是他的水平。 “你自己稳定稳定吧，那么喜欢孙若兰你娶吧，娶吧，娶回来就都安定了……” 蒋方舟闭着眼睛，只要你高兴就行。 你觉得幸福了就行。 “妈，我得说多少次，我没想娶她……” 一脚就把椅子给踹翻了，叫他说多少次？ 他没有那意思，没有没有。 一个两个就都没完没了的，就这么一点的事情，纠结来纠结去，他说要娶了吗？ 就非得往孙若兰的身上去推。 蒋方舟和陆卿两个人都闹的不开心，陆天娜回到家里，因为带着气，就看谁都觉得不顺眼，球球犯了点错，被她好一通说，天娜真是不想这样，但情绪很坏。 叫阿姨领着球球赶紧的走，秦峰就看着她觉得不高兴。 “怎么了，和孩子一样的。” 觉得天娜就是小孩脾气。 * “乔……” “这里……”乔荞举着手，叫人方便看见自己，送女儿才上完课，陪着女儿又一起吃了一顿，张丽敏才把孩子给接走，家里有黎明照顾着，乔荞也比较放心。 “真的是你……” 吴晓丽拉着乔荞的手：“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嗯，以后住在这边，想要联系你的，你手机号好像换了……” 吴晓丽说嗯，手机被偷了，卡又不是自己的名字，补办太费劲，就这样对付了。 “这说明我们还是有缘分的，这回好了……” 吴晓丽觉得这就是缘；“果而呢？我晚上请你们吃大餐？” “不行，我要赶飞机，两个小时之后的，下次吧，我妈才给接走，你要是早到五分钟你都能看见，下次的，还有机会呢。” 吴晓丽开车送乔荞去的机场，她问了陆卿，不过被乔荞给含糊的盖过去了，说出来实在有些丢人，乔荞也不想说，就忙被。 “等你回来给我电话，我的电话你存好了吧？” 吴晓丽问乔荞，再三的确定，乔荞点头：“已经存好了。” “记得联系我，别给忘记了，你住在这里就太好了，以后可以经常碰面了，你住在哪里？” 乔荞说自己在哪里买的房子，吴晓丽叹口气，想做邻居，但是自己的条件不如乔荞好，只能望而兴叹了，还是她命好。 “你老公多好有能赚又专一，不像是我家里的那个……” 乔荞含糊的笑，幸好是很快就要到时间了。 “别下来送了，我自己进去就行。” “你这是去度假还是找老公去？” 吴晓丽说这话是无心的，毕竟知道陆卿到处飞，有可能会让乔荞去陪他，没合计乔荞婚姻亮红灯了。 “工作。”乔荞带上车门。 吴晓丽就觉得有点怪，哪里怪自己还说不上来，反正乔荞的状态有点不对，怎么怪呢？就好像不愿意提及丈夫似的…… 吴晓丽的心神一晃，不会吧？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的吧。 觉得不太可能，都离过一次了，还能离第二次？ 觉得自己是多心了，也许是吵架了吧，你说现在这人活的多燥，一天天累死累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活着累，估计也就只有死了才会觉得轻松，那样就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了。 也觉得自己多心，就碰上她不愿意说话的时候，自己也是，这点眼力见都没有，都没发现人家有点不高兴，还拽着她说了半天的话。 乔荞这头觉得自己也是，说实话就说实话被，吞吞吐吐的，反倒是容易叫人看出来破绽，摸摸自己的脸，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去在乎所谓的面子？ 要那点面子能有什么用？ 果而来电话。 “妈妈，你到飞机场了吗？” “还没有呢，怎么了？” “我想和黎明哥一起做午饭，吃咖喱饭，行不行妈妈？” 乔荞说得让姥姥在一旁看着。 “妈妈，我刚给奶奶打电话，奶奶的嘴里生了不好的东西，说是要动手术，她说要把牙齿都通通拔掉，妈妈我想奶奶了……” 到底身上还是有血缘关系的，蒋方舟说果而对她现在淡如水，其实还不是的，现在就反应出来了，心里还是挂着自己奶奶，想要去看，但是没说出口。 “你奶奶病了？” 乔荞一愣，临时和朋友打的招呼，说自己现在不能过去，不管怎么样，她能做到的还是做吧，她不是为了谁，也不是为了自己，只是希望孩子以后能有一颗会爱人的心，不管是亲奶奶也好，还是陌生人，她的果而永远都不会是一个冷漠的孩子。别人怎么瞧自己都不重要，但是她不能给孩子树立一个失败的榜样，回到家给果而打点好行李，买好了机票联系上蒋方舟，说明天大概几点果而会到，让蒋方舟叫个人去接，今天时间实在就是有些晚了，孩子这个时间走，她不是很放心，蒋方舟的情绪很激动，她挺久没有看见果而了，以为是乔荞跟回来，也没有多问。 298回 陆卿VS蒋晨 果而挑着眉头看着自己妈妈，伸出来小手，觉得很神奇，乔荞的脸上是没有动刀子被人带去做了一些额外的补助，朋友圈实在是每个人都在往年轻了整，她不想去也会有人拉着她去，圈子里有美容师，更是直接拍出来一句话，多贵的面霜其实效果都是一样，也就补水的功能能信，其他起不到多神奇的作用，医美呢有些人不信，有些人则是想尝试，但是惧怕后果，那要是万一自己那么倒霉就遇上了呢，要知道明星难道没钱吗？那怎么就把脸给整垮了？ 乔荞最近打扮得有点盛，她的穿衣风格人家不喜欢就一定会改动她的风格，慢慢的自己也演变成这样了，奔着更加爱美的路上在狂奔。 “我长大也做这些。” “等你长大了再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果而有自己的小箱子，里面只装她的东西。 “妈妈和你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爸爸要是问妈妈的电话，你怎么说？” “我不知道呀。”果而摊着小手。 乔荞照着孩子的头给了一下：“你说你不知道他能信吗？好好的回答妈妈的话。” “我就说你的号不肯给他。”果而不解：“你不是说你们只是分开了，还是好朋友，你还拿爸爸当亲人一样吗？” 乔荞的眼睛抽抽，这些都是假的，假的，当什么朋友，她没有这样的朋友。 “嗯，但是朋友和朋友之间也有不见面的，妈妈和爸爸就想当个不见面的朋友，妈妈不想在那个圈子里待，那里面有很多嘴杂的人，他们觉得妈妈是吃了你爸爸的，在等你爸爸回头……” 不能往陆卿的身上推，只能往别人的身上去推。 “我妈最棒了，乔荞棒棒哒。” 果而双拇指都给乔荞比了出来，在她心里妈妈就是no1。 “我女儿也是棒棒哒。” 乔荞穿的就是个短裙，挺好看的一个短裙，问题就是太短了，她以前穿短裤陆卿总墨迹，说她穿了和没穿似的，现在不受人管制了，自己愿意穿什么就穿什么。 阿姨晚上发烧了，事情弄的恨赶巧，另外的一个阿姨，说实话乔荞是不放心的，她是后来的，虽然也有带了果而几年，可就是不放心，乔荞不可能叫她领着孩子回去。 “不然我送去吧。”张丽敏如此说。 那谁都去不了怎么办，还是要自己亲自出马。 “我送吧。” “你还回去，你就没脸。”张丽敏对着乔荞发火，人家瞧不起你啊，还往他眼前送，你就应该离他远远的，省得人家认为你是在准备回头。 乔荞起了一个大早，自己收拾好，领着女儿去机场，果而看自己的书呢，突然想起来什么伸手和乔荞要电话，打给了郭艳萍，还想着郭艳萍呢，但是关系再好也被分开了，谁让在两个城市生活呢。 乔荞玩着自己的手机，感觉前面好像有阴影，抬起头看过去，有人笑着和她打了一声招呼。 “嗨。” 乔荞笑笑，觉得这人是有毛病吧，还是认错人了。 领着果而上飞机，找到自己的座位，果而哇啦哇啦个不停，等飞机滑动了她就闭上嘴了，自己桌子上放了一小袋的奶豆，把奶豆都放桌子上了，自己不知道在进行什么研究呢。 飞机落地，乔荞牵着女儿的手出去打车，打车到医院，她都已经到这里了，肯定要上去的。 蒋方舟可能是被病折腾的，脸色很憔悴并且有些发黄，反倒是趁得乔荞这张脸越加的白皙透明，换了发型了，人现在又瘦，她不瘦不行啊，吃点东西人家就在一边嘟囔她，问她不吃能不能死，说她肥的和猪一样，其实这样的词儿有时候听多了就免疫了，说就说被，就因为你们说我就不吃？可这些人太狠，往她心里递刀子，说她就连一张嘴都管不住，难怪婚姻失败啊，人家是没有恶意的，这些人都这样的，乔荞就有点伤，还有什么胃口想吃。 “最近挺好的？”蒋方舟和乔荞有些生分。 没有办法，毕竟离得那么远，乔荞和陆卿也离婚挺久了，看样子好像不错，好看了呢。 蒋方舟就觉得乔荞好像好看多了，不像是果而的妈妈，比以前好看。 “挺好的。” 乔荞应酬的说了几句，这头朋友找她，她出门去接电话，转身就是安全门，推着门就出去了：“我在上中呢。” “你怎么又跑到那里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十点的飞机。” 朋友这才算。 陆卿过来看蒋方舟，进门就看见果而了，自己也是一愣，一脸的欣喜：“你怎么回来了？” 果而点点头：“嗯，我回来了。” 她坐在一边，蒋方舟拉着她的小手，行李箱就挨着病床放着。 乔荞推门进来，伸手去拿自己的包。 “阿姨那我就走了，让她在这里待三天吧。” “不耽误孩子的课吗？”蒋方舟当然愿意看见果而，但也怕耽误果而上课，到时候在跟不上，影响孩子学习。 “没事儿，她小哥带着她都开始学明年的课了……” 乔荞那过来自己放在一直上的手包，蹲在地上和果而说话：“你晚上给妈妈打电话，妈妈要是没接，不要担心。”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果而用手去推乔荞，叫自己妈赶紧走，不想乔荞和陆卿说话，乔荞也没有说话的打算，对着蒋方舟笑笑就转身出病房了，直接把陆卿给撂在这里了，其实男男女女的关系就是这样的，在相爱，分开之后也无非就是这样的结局。 陆卿追了出去，可惜乔荞比他快，眼见着就上车了。 “去机场。”乔荞都没有往后看，有些事情过了就是过了，努力活着就是好的。 陆卿烦躁，当自己是透明人？你还当自己是小朋友呢，还赌气不说话，她脸上动刀子了？这不对劲啊，陆卿和她一起生活多少年还不至于说乔荞的脸微微的有些变动他看不出来，他承认是比过去好看，问题你长的原本就不差，去整容？ 果而在病房里和蒋方舟哈拉呢。 “你妈妈变好看了。” “变白了吧，我妈身上可白了……” 果而也不知道她妈是怎么弄白的，反正以前就不黑，但是现在白的和日光灯似的，果而随意的说着：“可能是什么月子吧……” 她听人说话都是听一半，有些人说坐月子当中有办法变得白，果而就记住这话了。 蒋方舟一愣神，月子？ 陆卿推门进来：“你妈的电话号是多少？” “我妈说不让给你，给了你，你们俩会打架的，她不想看见你，不想听见你的声音。”果而摊手，她不是发言人，她只是妈妈话语的搬运工。 陆卿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这是和蒋晨在一起了？ 坐月子吗？ 觉得应该不可能，哪里有这样的时间，他是真的去算了，觉得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也说不准是流了，她的身体养不住孩子。 和老情人复合了？ 呵呵，好事儿啊。 乔荞和蒋晨是一班飞机回来的，这个就真的不是蒋晨预谋，他累的半死，最近就连约美女都没兴趣了，难得在飞机上遇上一个，蒋晨对女人这些都懂得七七八八的，和乔荞也是随便，又是搭背又是勾肩的，她现在单身啊，自己和她好犯法吗？ 抬着她下巴，被乔荞给拍掉了手。 “放尊重一点。” “我哪里不尊重了，这脸啧啧啧……” 蒋晨毫不犹豫的就给了一通夸，要么女人就有本钱从男人的身上划拉钱呢，看着可顺眼了，蒋晨呵呵的笑着：“你只要不讲话，你绝对就是气质型的美女，绝对的。” 乔荞听着这话就不像是夸自己的，什么叫她不张嘴说话就绝对是气质型的，她张嘴说话呢？那就是泼妇型的？ 下飞机蒋晨叫司机送她，看她穿的太少了，这出去吹风在感冒的，美女就是有资格坐别人车的。 蒋晨真的很绅士，说给你送到路口就送到路口，绝对不去打听你家住在哪里，他也不需要从乔荞的嘴里打听，真的想知道自己用点办法就知道了。 “乔荞，介绍介绍怎么白的吧，晃瞎我的眼睛了。”蒋晨降下车窗，车子都开出去了，他做着飞吻的举动，就和屉笼里的包子一样，人白真的看着就各种顺眼，特别是白到她这种程度的，看的他心里很痒痒。 蒋晨绝对不承认，他就是好色，他只是比较喜欢一些美好的事物，就是这样而已。 自己半个身体都探了出来，摆摆手，乔荞没好气的收回视线。 回到家里，黎明上学呢，黎明到底要考哪里，现在乔荞也摸不准，但是一定就是在本城考的，生活在这家里，其实对黎明而言都不算是一种幸福了，心理上有压力，会觉得自己的老姨很容易被击垮，他是男孩子就得照顾全家。 乔荞回到家，雨佳在练习车里呢，一步一步的挪动着，冲着乔荞支牙。 “麻……”喊妈妈就像是吃崩豆一样，需要一个一个的来，说话不是很利索，有看过医生，医生说说话晚的常有，叫家长不要紧张，孩子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雨佳知道妈妈今天回来吗？” 举高雨佳，抱在怀里，她现在可以把雨佳当成亲生的女儿一样，去亲去喜欢，去逗弄。 “你别抱她了，在胳膊疼。” 张丽敏喊。 张丽敏其实就是拦着乔荞和雨佳亲近，她不愿意叫女儿和陆雨佳太靠近了，谁家的孩子，还真当成亲母女啊，那可不行，那果而就吃亏了，家里的东西都是果而的。 张丽敏在这方面脑筋转的就可快了，你想占她家一点的便宜，想都不要去想。 马上就给雨佳接了过去，不让抱不让稀罕，反正她是做不到把别人的孩子当成是自己的。 乔荞待在房间里，陆卿这头是亲自把女儿给送过来的，问果而她妈的电话，但是果而不说，打死都不肯说，要自己回来，叫她给她妈打个电话，果而也不干，把自己的奶奶和爸爸都当成敌人一样的防备，反正就是不知道电话号，就连家里的都不肯说，就等着乔荞联系她呢，乔荞不是说三天嘛，蒋方舟第二天就要动手术怕吓到孩子，叫孩子看见了上火，又实在没有人去照顾孩子。 陆卿把果而送到家的，果而绷着脸，好像不是很高兴。 张丽敏推开门，雨佳还在客厅里走呢，看见陆卿面无表情，这孩子跟谁都不是很亲，也是小也许很敏感，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从来都不用张丽敏抱的，害怕乔梅。 张丽敏哪里成想推门会看见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装腔作势问你来了？ 来什么来，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姥姥……” “怎么还让人把你送回家了，不给你妈妈打通电话呢？” 乔荞从房间里出来，听见张丽敏好像和果而说话，问题果而还没接回来呢。 家里很暖，她穿的不多，果然看见女儿站在门口呢，果而第一个就奔着雨佳过去了。 “我回来了，雨佳乖不乖？” 你都不知道果而身上闹了多少的笑话，喜欢小孩子，当成洋娃娃的去玩，问题果而也不知道一个小孩儿可以吃多少的饭，有一次是大家都没看见，竟然喂了两小碗，那碗虽然小，但量也是不少的，雨佳就吃啊，一直吃，最后哭了，找了半天的原因没找到，一摸雨佳的肚子，鼓鼓的。 “谢谢了。”乔荞对着陆卿点点头，领着两孩子就回房间了，张丽敏一听女儿说谢谢了，心里呸了一口，也不管陆卿是打算进来还是做什么：“你往后退点吧，我得关门，不然家里有风。” 张丽敏说的一点不客气，这里是我家，和你没有关系。 不等陆卿有什么反应呢，推了他一下，径直就把门板给带上了。 人家里面的人根本懒得花时间去想他会有什么反应，他是不是会特别的生气，然后她们就解气了，乔荞没这想打，这对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这个人对她不具备特殊的意义。 都说时间是个良药了，现在对她来说就更是这样。 乔荞拍照片有个男模特，人家是专业的，乔荞差些，人家很放得开，很会放电，真的，以前的小世界里她看见的那几个男人哪里能算得上是男人，六块腹肌衬衫就扯开着，这样凉的天气，可真是敬业，敬业到了叫乔荞有点脸红的状态，身材真是太好了。 长得好，人家身材好自己愿意卖弄，摄影师也是这样要求的，没有错。 “你手放在他，不对，向下一些……” 乔荞忍着脸红心跳，别这样玩她了，她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看见好看的，身材好的也会心脏蹦蹦跟着乱跳的。 中场休息，那人和乔荞打趣。 “别害羞呀，就是一份工作……” 觉得乔荞可有意思了，脸蛋都要烧红了，知道她有个女儿，看着可真是不像，对于高个子的男人来讲，其实他还是喜欢小个子的，觉得看起来很有感官，不是什么想追，或者喜欢的，就是一种欣赏。 乔荞玩起来也是很带劲，一群一伙的朋友，现在朋友多，成天的饭局各种聚会，叫张丽敏目不暇接，张丽敏原本是鼓励女儿出去玩的，现在有点后怕，觉得要是玩开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家里还有个孩子呢，别给孩子不良的影响。 乔荞晚上能待在家里一定就待在家里，非要出去也会等果而睡着了，果而每天睡觉很早，八点躺下最晚九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保证是一觉到天亮。 所以乔荞到底有多少的聚会，果而都是不知道的。 她在圈子里慢慢放开了，就是一起玩玩而已，有些是工作上接触的，有些则是闺蜜，你要知道闺蜜这东西真不是从小培养的，兴趣爱好大家臭味相投就玩一起去了。 蒋晨就喜欢来这家酒吧，不为了别的，就因为乔荞总来，反正哪里去不是去，正好今天撞上了。 蒋晨多会表现，把少爷叫到自己的耳边来。 乔荞喝了几杯，没喝高，她会保持着大脑的清醒，这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自己清醒着才是真，她不落单，绝对会抓着两个三个的，也不是全身心的信任别人，自己也有提防之心。 “来了……” 乔荞从门里出来，她就说嘛，除了蒋晨不会有别人这样干。 她现在都把蒋晨当成自己无性别的姐妹了。 “喝酒了？”蒋晨挑眉。 玩的还挺豪放的，酒不是个好东西，偶尔喝个一两口的，蒋晨是不大喜欢乔荞经常出入这里的，虽然工作上有应酬，你完全大可不必，吃亏了怎么办？ 真的喝多了，到时候就晚了。 乔荞搂着蒋晨的肩膀，她是有话要说。 这段蒋晨不管怎么说，他的想法自己清楚，别耽误人家了，话她得说明白，至于你是装糊涂还是怎么样的，她就管不了了。 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乔荞没穿大衣，原本没打算出来，问题里面实在太吵了，说不了话，加上人多嘴杂。 蒋晨知道她又要说什么，这女人就是墨迹，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怎么老是怕这个怕那个的，被总为别人着想，不然别人会认为你有企图的。 “穿着吧。” 蒋晨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我靠！ 英雄真不是谁都可以装的，这个天把衣服脱了，他原本穿的也不多，蒋晨是个特别潮的人，在他身上你就别想看见过多多厚的衣服，他自己保暖都不一定能起到效果呢，现在把能挡住风的衣服给乔荞了，他能不能好？ 直接吹自己一个透心凉，要多凉就有多凉，别提多郁闷了，他就想自己要是把衣服给抢回来，她能郁闷不？ 乔荞身上发热，血液在奔腾，今天是挺开心的，觉得自己也算是有成就吧，虽然挣点钱还不够果而十分之一的学费的呢，但满足。 她最近身体循环很通畅，养的很好，不是很怕凉了。 两个人在这边说话，她披着蒋晨的衣服，那边陆卿和别人来酒吧，离老远就看见了，他还不至于咽下到这地步，真的乔荞很容易就被发现的，现在的乔荞就更加容易被发现了，太白了。 乔荞抱着蒋晨，很是阿沙力的拍拍他的后背，两个人讲着讲着就进去了。 陆卿也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挺好的呀。 你能找到自己的春天，没有在留恋我，更加没有回头不是挺好的，那到里就落幕吧，从今以后大家各不相干，除了拥有共同爱孩子的心。 陆卿今天情绪有些不佳，提不起来精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家就说他需要来个女的泻泻火，陆卿摩挲着手机的屏幕。 朋友送乔荞到家楼下的。 “乔啊……” 叫住她。 乔荞回头。 “你是个好女人，真的是个好女人。” 朋友由衷的说着，这个圈子里其实挺乱套的，他也不愿意把乔荞给扯进来，但是觉得多几个朋友并不是坏事儿，自己也看着呢，什么样的女人能被称为是好女人，他分得清楚界限，真的就是个好女人，可惜了。 “谢谢，我一直也觉得我挺好的。、” 乔荞喊了一声，自己就上楼了，她原本也没哪里不好呀，自己上进，又会带女儿，照顾父母自己也给照顾的很好，都在尽力，都在往自己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在努力着。 黎明都夸她，说老姨现在是敞开心扉了。 回到家，张丽敏给她等门呢，知道她要回来，一定得等乔荞进门才能睡。 “喝酒了？” 张丽敏闻见酒的味道了。 “就一小口，喝的不多，果而和雨佳睡了？” “果而睡的可好了……”说到果而张丽敏就是一脸的高兴，决口不提雨佳，家里阿姨要是给雨佳买点什么好东西，张丽敏看见了就不爽，叫阿姨给买便宜的，乔荞遇上好几次了，就和张丽敏说雨佳人家父母都给钱了，但张丽敏不信。 “妈，你对雨佳……” “我对她可没怎么样……”张丽敏小声的嘟囔。 “还没怎么样，小孩子现在才多大就分得出来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 乔荞想和母亲谈崩了吧，效果也不见得好，不如好好说，脑子一转。 “雨佳的父母虽然过世了，但是给我钱了……” 张丽敏一听钱，这脑子就转起来了，给钱了？ 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猴子那钱保证就是给了，乔荞不喜欢猴子这样的人，因为觉得危险，但是从情义的立场上来说，这人很不错，人死交情就没，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样的，人都没了，还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挂着孩子，这就是不易。 很有良心。 乔荞说给了多少钱，自己以后每个月给张丽敏涨点零花钱，她对雨佳就好点吧。 张丽敏讪讪的笑：“我不是贪图她的钱，我就是觉得吧，孩子不能惯……” 脸上的笑容都出卖她了，明明就是贪钱，但映入乔荞的眼睛里只会觉得可爱，她这个妈啊，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个性，都知道你在贪钱，你却嘴上偏偏不承认，认也好，不认也罢都没什么。 “嗯，我妈把我教的很好……” 一大早的，张丽敏摆着一张笑脸去抱雨佳，说今天要上街给雨佳买衣服，两阿姨一听，心都悬起来了，你知道张丽敏有多爱买便宜东西吗？二十多一件的棉服就给你拎回来了，阿姨就说在便宜棉服也不能便宜到这程度，自己就做一件被，还得多少钱呢，更加不知道她从哪里淘来的，反正人家就是买得到就是了。 果而更是一副被雷劈过的样子。 “雨佳啊，叫姥姥……” 张丽敏的心思转的可快了，一晚上没睡，是啊，把这孩子养的和乔荞好，那钱就都是乔荞的，乔荞想做什么不行，一个孩子哪里需要这些钱，不亏待你就是了。 反正是个挺赚钱的生意，对着好点又不会掉块肉，可以拿到钱啊。 乔荞这招对她妈算是起了作用，张丽敏是真的很吃这一套。 张丽敏现在对雨佳改观了，不认为这孩子就是小孤儿了，这就是个金娃娃，乔建国哪里知道这些情况，还以为是长久相处，然后张丽敏就想开了呢，果而是好，问题果而长大了，还是雨佳好玩，不大点，你怎么摆弄怎么是。 张丽敏推着乔建国下楼去吹吹风，乔建国怀里就抱着雨佳，给穿好了，经常领下去，给雨佳打扮得可漂亮了，小模样可招人喜欢了。 你说没有血缘的孩子，可能是因为长久的生活在一起，竟然有点脸相，人家不知道真实情况的就真的以为是乔荞的女儿，人家有两个女儿。 雨佳再小一点的时候下巴是圆的，但是现在是尖的，果而小时候下巴就是这样的，真的就像是亲姐俩一样一样的。 果而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看看雨佳，和雨佳聊聊天，教雨佳背诗。 苏宁与家有喜事儿是她婆婆过寿，原本乔荞不想去的，那地方自己就不想回去了，省得别人总揣测，苏宁与那么想叫她回来都说别回来了，她上次真是被那些2b气到了，一个一个的。 “不愿意回来就不回来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但乔荞和苏宁与的关系一直很好，她家里也是知道的，她婆婆能不知道吗？她不去，只花钱就有点拿不上台面了，毕竟人家缺的不是钱。 乔荞先去的蒋方舟家给买了一些吃的，前婆婆对她不薄，顺路就过来看看了。 蒋方舟就有点不好意思，你看还来看自己，他们俩现在这样的关系。 “果而挺好的？” 见面肯定问的就是果而，乔荞也不吃醋，是人家的孩子，人家自然心里记挂着，就是天娜也总想果而，不是怕乔荞会对果而不好，这是一种亲情。 天娜对果而那是真的喜欢，有时候想起来孩子，一整天心情都好不起来，秦峰就笑天娜，那是人家爸妈的亲生女儿，不至于就对着不好，你就是多操心。 这问题上天娜和他说不通，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永远都不会一样。 天娜也相信，其实乔荞心里是会记挂着球球的。 这点估计天娜就要失望了，乔荞有记得给球球买衣服然后邮寄过去，但是心里却真的没有时间去想球球，她现在一天的时间都不够用，反正也是各种混日子，时间就都用没了。 “嘴里都好了吗？” 乔荞看着蒋方舟，蒋方舟就有些不习惯别人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你看她现在也不是人家的谁了，但是看得出来乔荞过的很好，照比着以前肯定就是好了，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太一样。 “好利索了。” 叫乔荞吃水果。 “不了，我马上就得走，我朋友的婆婆今天过寿，得去一趟……” 蒋方舟送乔荞到门口，眼看着乔荞就要出门了，蒋方舟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乔荞，你有打算再婚吗？” 乔荞回过头看蒋方舟。 “不该问哈。” 也是，这是人家的自由。 “阿姨我不是不想回答你，只是我现在自己都没有想好，有合适的人应该还是会走到哪一步的，毕竟我现在还很年轻……”乔荞说了实话。 谁都不会站在原地等某个人一辈子的，就像是她曾经觉得陆卿很帅，因为陆卿长得真是不差，但是现在回过头来看看，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男人，再回去看陆卿觉得也就是一般吧，感情这东西禁不起折腾的，抖一抖它就像是黄豆粒似的都颠簸光了。 “我听果而说你……”蒋方舟的话没说完，乔荞接电话，蒋晨问她在哪里呢，他让乔荞请自己吃饭，怎么蓝颜就不能照顾一下，上中是她老家呀，自己来了她就得请吃饭。 “你还把我的行踪摸得清清楚楚的，苏宁与婆婆过寿，要不我带着你去蹭吃？” 乔荞对着蒋方舟笑笑，摆摆手，自己就上车了，前后也就是三分钟，从她下车进门开始。 乔荞上车，摆摆手，叫蒋方舟回去。 蒋方舟那句话就没问出口，果而说她妈是在月子里变白的，是不是乔荞流产了？ 她所能想到的就是，因为和陆卿分开，前后遭了这么大的罪，那谁都说不好会发生什么的，一开始觉得像是蒋晨，随后想想又觉得不是。 不过那就到这里吧，不要再问，她能过的好就好。 乔荞和蒋晨一起出现的，蒋晨拧着她胳膊，说叫她请自己吃饭，她带着自己来这里，他多花多少的钱？ “我没让你跟，是你一定要我请你吃饭……”乔荞摊手，你自己送上门愿意被坑的。 苏宁与看见乔荞就炸锅了，拉着乔荞，觉得做的真是精彩，就应该这样的过，带个男人来叫你们瞧瞧，不像是你们说的那样，女人就应该转身之后狠狠的赏他们一巴掌，拍的他们头冒金星。 苏宁与到底事情多要去忙，乔荞和蒋晨两个人待在角落里，蒋晨就非要带着乔荞做生意，她真是被逼的，她说自己不花钱，他就垫钱替她玩，完了之后把钱给她，这和送给她钱有什么分别？乔荞说多少次了，奈何蒋晨就是我行我素。 现在乔荞跟着他，没少赚钱，自己是没本事赚钱，但架不住就是人缘好。 “你说我是乌龟，陆卿是兔子，我们俩谁能赢？” 乔荞白了他一眼：“哪个也不能赢。” 一天到晚就知道说疯话。 蒋晨出去接电话，乔荞笑盈盈的转身准备出去，这边电话响，苏宁与打过来的。 “你给我振作一点，千万别失态……” 乔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己顺着正常的视线看向门口，陆卿带着一个女人来的，女的挎着他胳膊的，心酸？ 乔荞嗤笑，觉得苏宁与也是的，都多久的事情了，早就放下了，这就是现实。 愣神呢，蒋晨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搂着乔荞的肩膀，声音有点大。 “亲爱的，你怎么自己留在里面呢？想和谁约会啊……” 把脸埋进乔荞的脖子上，乔荞就躲，他们俩的关系没亲近到这地步，蒋晨抽风吧。 那边的人径直就过去了，也没打招呼。 “你发什么疯，你有病吧你……” “我是有病，我帮着你找回面子……” 蒋晨捏着她下巴，强迫她抬头，嘴就印了上去，我媳妇儿，我亲怎么了？ 乔荞眼珠子瞪得老大，她力气原本就不大。推不开，蒋晨看着前方的位置，唇角向上，你给我忍住了。 乔荞上嘴咬他，蒋晨也没有管。 倒是苏宁与拍着巴掌，我靠，太火爆了。 “嫁他……”她不怕添乱的喊着。 苏宁与的丈夫推推自己鼻梁上的眼睛，觉得演的有点过头了，跑到这里来秀恩爱，真是不入流的手段。 乔荞的脚照着蒋晨的脚踩了一下，她穿的是细高跟鞋，蒋晨脸上的表情都变扭曲了。 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这种女人，你妹的，我是在帮你。蒋晨松开乔荞：“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给个机会试试，不试你永远就都不知道，别人的真心假意，错过不代表依旧会犯错，知错能改就是好男儿……” 蒋晨哇啦哇啦的讲着，乔荞就恨不得拍死他，有病，你乐意出风头，我还不愿意呢。 她转身才准备走，被人推了一下，紧接着那两个人就干起来了，在人家的寿宴上，简直就是没风度没有教养的开打了，两个人轮上拳头了，谁也不让谁。 男人之间打架就难看多了，毕竟是上真手，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掀了，现场一片混乱。 苏宁与捂脸，这回自己要完蛋了，她婆婆一定会觉得她就是故意添乱的，她不是啊。 她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她冤枉啊。 “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 “看你不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蒋晨也是干架的高手，可惜身高和体积方面吃亏，他比陆卿矮，陆卿更壮一些，陆卿比蒋晨更加喜欢健身。 陆卿也是没完没了的，拽着蒋晨的脖领子就要打下去，乔荞转过身，深呼吸一口气，这下好了，明天有热闹看了，她也喜欢八卦，她要是看见了她也会当成下饭菜一样的说的。 “陆卿……” 陆卿的手停留在半空，看着乔荞。 他和蒋晨两人都没落好。 “差不多就行了。” 乔荞说差不多就得了，这样的话对陆卿来说，就是拿着刀直接捅心脏位置去了，他怎么差不多就行了？ 蒋晨做什么，他才会动手的？ 她是死人吗？ 跑到别人的寿宴上来秀恩爱，她是傻嘛？ 什么样的男人能爱，什么样的男人不能爱，她自己心里没有分寸吗？ “你……” “能不能走？可够丢人现眼的了……”乔荞伸手去拉蒋晨，人是自己带来的，自己就得给弄走。 299回 万人嫌的陆大官人 “我走不动，扶我。” “那你就别走了，永远待在这里见鬼吧。”乔荞狠狠扔下这句话又狠推了一把蒋晨转身就离开了，蒋晨被她猛一推，身体退后了两步，赶紧追了出去。 “喂，不至于那么丢人，不就是干一架，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其实我今天能把他弄躺下，但是衣服叫我没发挥好……”蒋晨碎碎念，男人干架不计后果，开玩笑干就要干个热血沸腾，干就要干出来一个结果，不能给自己丢人，更加不能在在乎的人面前丢人。 “你最好别和我说话，觉得自己多英雄？狗屁。” “喂，我说你也差不多点，我是为了谁？我在给谁找面子？你好像一点不相关的样子，就是为了气他，你是不是也应该搀扶着我？把我扶出来，你叫我面子扫了一地，里子也都扯光了，你这个无情的女人，不是有那个谁那个谁说过的嘛，不管你曾经被伤害到什么样的地步，总会有个我出现，让你去原谅所有生活对你的刁难，我来了，我在这里呢，我啊……”蒋晨狠狠的拍着胸脯，拜托睁大你的狗眼……哦不，睁大你的大眼睛好好的看看，我就站在这里，稍微看见一点行不？请原谅一个刚刚为你打完架又挨了两拳暴怒男人的碎玻璃心，已经碎了一地，和饺子馅似的，他被人给打了，好伤心，需要去个地方疗伤，太痛苦了。 蒋晨就是一典型耍猴的，他想让你开心，怎么都会把你给逗笑了，这就是他的本事，要撒娇有撒娇，要冷酷有冷酷总裁范二，也会耍耍贱卖弄卖弄。 “你可行了吧，再说下去，我就得跳江了……” 乔荞没好气的停下来脚步等着他，站在原地等他。 蒋晨快走了两步，打输了也值得了，真的。 三步两步的冲上去：“我说，你是不是打算重新接纳我了？你要知道，这种时候，就会有王子出现的，打败一切怪物……” 陆卿直接头顶被披上了绿毛，至于为什么是绿毛这就得看蒋晨的心思了，他俨然化身为一个圣战士，手持长剑保护他的公主。 “你死开。”乔荞推他的头。 陆卿这面子被下的，谁不知道那是他前妻？前妻和一个男人走掉的，把陆卿给扔在原地了。 “我说，你是不是有内幕消息啊，陆卿才是被踹的那一个吧？” 原本大家都觉得有好戏看，陆卿带着人来的，哎呦喂，这是打算进礼堂还是打算昭告天下，现在好了，人前妻不显山不漏水的，原来佳人有约。 人家有了。 额，有了男朋友了。 苏宁与笑的很是奸诈：“这个我不能乱说，我不知道。” 苏宁与的态度很是暧昧，她的嘴上虽然没有承认，可她的表情已经出卖她了，刻着呢，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前妻把前夫给踹了，没见那么不留情的就走了。 点个一百三十二个赞！ 那边到底会有人说什么，乔荞是在乎不了了，她不想去想，伤脑筋，脑细胞原来就不够用。 但是和蒋晨的关系真的开始出现了缓解，两个人说是像情侣吧其实更加像是朋友，蒋晨偶尔也会上门，但张丽敏绝对就给蒋晨冷板凳坐，任凭你过去多能说多会讲，我现在都不给你开口的机会，想要收买我？ 你在修炼个几十年。 张丽敏很会记仇，蒋晨耍她的事儿她还记得呢。 陆卿这头回到酒店，自己把领带扯下去，原本是打算好好的把领带放到床上的，先放着被，现在没有心情去管它，扯下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就乱套了，他就想把领带给撕了，抓在手里几根手指头疯狂的扯着领带，只差没有上牙去咬了，将领带揉成一个团然后还不解气的摔到地上。 “你妈的……” 直接爆粗口。 这么下他的脸。 张展这贱人果然就是第一个上门的，怎么可能会放过嘲笑陆卿的机会。 就算是你猜到了，你能奈我何？警察天天盯着我玩？盯着被，我能让你们看出破绽那我离死也不远了。 陆卿接着电话，他好面子自己又不能不接。 张展依旧是单身，那个小儿子被藏的很深，没人知道，就连他外面有女人都没几个知晓的，他照样每个月去探望周燕一次，提离婚的事情，周燕每次都拿着孩子当借口，她心里是有把握的，张展很疼儿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想和我离婚你就不怕影响孩子？ 每次看着张展那副便秘的样子她就特开心，我拖也拖死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不痛快大家一起不痛快。 “你就不怕我在爸爸生病的这段期间把公司都给收入囊中了，要知道现在你家没有人管事儿。”张展切入主题。 周燕嗤笑，你以为她是耍白痴呢，她的一切都会留给儿子的，她也很快就出去了，她怕什么？你做再多也是为我们姓周的打江山，你就是一个高级打工仔。 “别人都嘲笑我倒霉，原来更加倒霉的人在这里呢，老婆把你给踹你了？” 张展的小道消息很多，他难得今天专程的腾出来时间就是为了嘲笑陆卿的，你不是第六感特别强吗？ 跟个娘们似的，你以为你是柯南？你人走到哪里，人就死到哪里？ 还咬定他做了什么什么，他就是做了又能怎么样？张展不无得瑟的挑着眉头：“你真的就没有提早想到你老婆变节了吗？这完全就是无间道啊，跑你这里来做卧底了，丈夫还是前夫的好，噢噢噢，我嘴太贱了，她前面还有个前前夫，我给你说说我打听到的哈……” 张展缓缓的说，他就是要折磨陆卿，你头顶的这绿帽子戴的不小啊，大小完全正好，型号就是专程为你打造的。 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怎么可以这样搞笑呢？ 陆卿？ 你叫绿青吧。 “据说人家对着你老婆那可是叫一个好，一个大学毕业的，不对，好像是你老婆念大学的时候人家去念研究生这样认识的，见过的都说对着老婆绝对的好，为了老婆愣是跑到上中来住，就是为人有点花心吧，但和你老婆的爸妈关系绝对的好……” 反正就是各种你老婆上阵。 “你真是够悠闲的了。”陆卿开口。 “哪里哪里，一般一般，你出糗了，我怎么可以不闲，陆卿是不是特别想哭？想不想来我的怀抱哭上一场，哥哥我等着你……”张展继续犯贱。 “你小心乐极生悲。”陆卿挂了电话，将电话扔到床上，可能是力气使的有点大，电话在床上弹跳了两下最终平静了。 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陆卿心里憋着一口气，你行，你可真行。 就算是离婚，你就这样对我？你走都走了，为什么还回来？回来就回来吧，还带着一个，不气我你能死吗？ 陆天娜是从被人的嘴里听见的，这个圈子就藏不住什么新闻，人家背后幸灾乐祸的觉得心里暗爽的，反正什么样的感受都有，天娜听见的时候没觉得爽了，她想的更多的就是悲凉。 就是一种悲凉，如果陆卿和乔荞真的回不到过去，那果而呢？ 天娜只想果而健健康康的，她再也不想跟着搀和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些事情了，他们都是成年人，会为自己的行为举止负责。 乔荞依旧跟着团队出去的，在外面一晃又是小半个月，每天轻轻松松的也累不到，偶尔会接触一些所谓的模特，当然都不是特出名的，男模居多，乔荞就发现有些男模真的是，要么就有身高和身材，一旦就脸都挺给力的，这就发人深思了。 自己典型就是个小花痴，看见帅哥会心动，心脏也会乱跳，乱蹦跶，会兴奋，兴奋什么？ 果而睡前一通电话。 “妈妈，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高兴。” 乔荞正色，这都被听出来了，有些不自在的摸摸自己的头：“今天和妈妈一起合作的叔叔特别的好看。” 果而眯着眼睛，已经快要睡着了，点点头，很好看，然后呢？ 乔荞又说了一会儿，果而挂电话就睡着了，脑子里一点概念都没有，什么妈妈觉得别人好看了，自己要有危机了，通通都没。 果而这孩子现在很懂事，确实是比以前长进，以前在怎么样的话，其实还是有点娇气的，两阿姨要带雨佳，因为雨佳更小一些，白天带也是费体力的，更多的事情果而自己就会顺手做了，比如早上如果自己起来的早了，她就下楼自己去跑步，在小区里，要是大家都忙呢，就自己打早餐。 五点多醒的，家里有点安静，她自己利索的穿好衣服就下楼去跑步去了，才要出门，黎明也跟着出来了，黎明最近没有办法步调和果而保持一致，他是真的现在都学到后半夜，不是为了考试，不是为了冲刺，就是突然之间又找到学习的感觉了，任何的老师都没有觉得自己是能教黎明的，教不了，至少一般的老师是教不了的。 “哥，你醒了。” 果而绑好自己的鞋带，自己会绑鞋带，绑的还挺好的，这是黎明教她的，这样绑鞋带呢比蝴蝶结可以不容易开，能保持的时间更加长一些。 “嗯，下楼去跑步？” 果而点头，黎明陪着果而去的楼下，他散步，果而跑步。 早上的风还有点凉，小果而迎着风，自己的事情都自己做，有时候乔荞的事情她都帮着做了，回家不用家长操心，自己的作业全部都搞定，学习上的事情不劳烦乔荞，洗脸刷牙跑步洗澡自己都能照顾自己，果而可真是长大了，有时候还能带着雨佳一起玩，过周末了，不上课就带着雨佳一起玩，有时候还给领楼下晒晒太阳，反正是挺有姐姐的样子的，孩子也是被逼着长大的，自己心里知道，家里发生了变故，跟着被迫的成长被拽着长大。 张丽敏是能看到孩子现在成长的很快，要么老话就说，其实父母离婚伤害最大的就是孩子，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就像是现在很多小年轻认为的，合则来不合则散，这个观点放在张丽敏的身上她是不同意的，别说什么是为了孩子绑在一起的，这个孩子难道是大街上捡到的？不是你们生出来的，既然生出来就总要为她的以后考虑的，她当姥姥的，真的能尽的义务很少，多关心孩子的吃饭穿衣问题，其他的她想使劲儿都使不上。 这是需要父母给与关爱的，孩子嘴上是不说，也从来不抱怨，越是这样就越是应该注重，果而今年才七岁，就一个七岁大的小屁孩。 “果而啊，姥姥送你去学校吧。” 学校有校车来接，每天到小区门口，果而吃过饭说不用，自己就能去，背着书包穿上鞋子。 “我去上学了，姥姥姥爷再见。” 和两个阿姨外加雨佳说过再见之后就上学去了，晚上在让校车给送回来，其实果而被送回来的时候就是最后一个了，比如她每天上学的时候她就是第一个，因为她家就是距离学校最远的那个，当然也没有远处去多少，早上看着孤零零的，晚上依旧看着孤零零的，没有教新朋友，一个都没有。 再也没有像是郭艳萍那样的好友，或许是这边的人际关系才是正常的，家长和家长之间的关系也是淡漠的，仿佛这才是人性化的。 张丽敏为什么要送，她看见了，看见孩子上车就往后面去，一整辆车啊，上面就果而一个，她说了果而还小，才七岁，乔荞七岁的时候不是乔建国送就是青霞送，是给送到学校门口的，你别看她家那时候穷，但是怎么穷也没穷到孩子的身上不让吃不让穿的，黎明能永远围着果而转吗？ 张丽敏就噎着一口气，给乔荞打电话。 “妈……” “你先什么都别说，你听我说，妈不是指责你，但是老三啊，你生孩子出来不是为了扔到家里的，你一出去就是多半个月，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女儿的心情？她一大早起来下楼去跑步，一个七岁的小孩子为什么喜欢跑步？上学上车就她一个人，司机说了至少还有五分钟才能有其他的孩子，家里家长不忙，谁坐校车？妈求求你了，你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孩子行吗？这还不是后带来的，你别把她当成无敌的，她今年七岁，你比她大多少？你能自我修复，果而不能。” 张丽敏在电话好一通嚎乔荞，她就是不顺气，你到底是怎么当妈的？ 这个妈你就没给当好，不是你教育的好，而是孩子自己好，孩子自己懂事独立，与你这个做妈的无关。 乔荞愣了半响，请假回来了，到底怎么样的对孩子才是最好的？其实她也不知道，真的就在努力寻找当中，努力去做所谓的最好，觉得自己不够好的地方就努力前进，前进了后面的家似乎顾忌的又不是那么样多了。 果而背着书包从校车上下来，看见乔荞就高兴的扑过来了，乔荞领着出去吃的晚饭，又领着孩子去的书店，再然后看了一场电影，其实果而要求的不多，真的从来就不多。 “妈妈，你怎么提早回来了？” “你姥姥把我给骂了，果而你喜欢妈妈吗？” 果而点头，觉得喜欢，非常的喜欢，大大的喜欢，狠狠喜欢。 “妈妈总是做错一些事情，总是寻找不到最为合适的解决办法，果而别嫌弃妈妈笨，多等等妈妈好不好？” 果而和乔荞拉着勾，乔荞也真是尽自己所有，有时间就去陪着孩子，甚至孩子放假她就把孩子给带在身边，但是…… 有问题。 很有问题。 果而越是懂事，这种问题越是大，就像是墙体已经开始慢慢的裂缝了，乔荞希望果而能做一个懂事善良的孩子，果而就按照母亲所希望的那样，她做了一个懂事的孩子，你们让我听话我就听话，你说不能恨爸爸，那我不恨，我看见他，我依然在笑，我喜欢爸爸，你让我不要去说爸爸的坏话，那我就觉得爸爸好，你让我和爸爸亲近，电话她打了。 考试有这么一片作文，是写爸爸的，果而交了白卷，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老师不可能不和乔荞说的，她问了果而，为什么不答，果而说自己不会写，爸爸是一种很好的人，妈妈说爸爸好，妈妈说不能恨爸爸，妈妈说要和爸爸保持良好的关系，黎明哥说…… 全部都是别人告诉她的。 “那你自己呢？爸爸是什么样子的你不知道吗？”老师虽然知道孩子家里的家长离异了，可也说了是不久之前的事儿，怎么就会一点印象没有呢？ 果而摇头。 “爸爸不好，爸爸很坏，我恨他……” 她是哥小孩子，一旦认准了一件事，是绝对不可能回头的，她说她恨陆卿，她用所有的甜言蜜语包裹着对陆卿的爱，其实撕掉了那层爱，剩下的就是恨，为什么会有爱，其实那就是母亲所希望的那样，她只能按照那个方向去成长。 乔荞能有什么办法？和孩子谈。 一开始还好，果而顺着你说，你说什么她都能很快的答应，让她把作文写了，乔荞说爸爸带你去公司的时候，对你多好呀，到了这样的关头，果而又犟上了，就不写，不动笔。 “果而，你写不出来，那妈妈教你写好不好？” 乔荞上手，总不能这样空着吧，随便写就写一个了，不费事儿的，哪怕这个人写的不是你爸爸是别人呢。 但果而的脑神经没有发达到这样的地步，写爸爸那就是陆卿，她厌恶陆卿，所以写不出来。 别说是写，就连提都不想提，上手把乔荞手里的笔给打掉了。 “果而……” 果而两行眼泪掉下来，为什么打人总是要要求孩子这么多，你说的我都去做了，为什么还要逼我呢？ “你把笔给妈妈捡起来……” “我不捡……” 又犟上了，乔荞和果而试着谈了两个小时，真的就是最后说的她口干舌燥的，自己能想到的都说出来了，可孩子就是不听，你一切的办法都用上了，但是看不见效果，乔荞这怒火就可想而知。 乔荞没和陆卿离婚的时候，她只要上手修理果而，果而马上就消停，那是一种类似于甜蜜的消停，她妈修理她，她不觉得这有什么，现在哪怕就是乔荞用体罚的，不起任何的效果，骨子里犟，不知道像谁了，死犟死犟的。 乔荞揉着太阳穴，你说越说越火大，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和你谈了这么久，就谈不通，我还不够耐性吗？ 我天天围着你转，她推了工作，说是要休息一个月，专程留在家里陪孩子，知道孩子受伤了，可受伤总会好的，你不但没有好，你反倒折腾的更加厉害了，知道不能去怪孩子，孩子有错吗？ 有错的只能是大人，但是压不住邪火。 张丽敏推着乔建国下楼，她不伸手去管，省得到时候又说自己护着孩子，惯着孩子了。 “我这一天跟她伤不起，打吧，什么时候把孩子给逼死了，她就消停了，哪里有做母亲的样子，我就说为了孩子你也得忍，非要闹腾离婚，你们离个够吧，早晚孩子都让你们给养成神经病了……”张丽敏发泄着。 父亲母亲就没一个好玩意，两个人都是一丘之貉。 乔建国不说话，两个人坐电梯下去。 乔荞真是想动巴掌了，最后举起来手自己又无力的放下了，下不去手。 “我不是个合格的妈妈，所有能用能讲的我都和你说了，但是你要这样，妈妈没有办法，我打你我心疼……”自己的孩子，真的是一巴掌下下去的时候心都跟着颤，不是她惯孩子，孩子长到这么大容易吗？花了多少的心思，多少的心血才把她给养大的。 “我跟你道歉，我态度不好，你能不能和妈妈说说心里话……” 乔荞拉着女儿上前，心里怎么想的，就不能和她说说看嘛？ 你永远这样不说，妈妈是猜不到的。 果而说她就不喜欢写爸爸，就不喜欢联系爸爸，现在就连妈妈她也不喜欢了。 乔荞觉得那句话说的不对。 不是说自己曾经被伤害的有多深，只要那个人出现了，她会原谅生活的吗？ 不不不，是生活没有原谅她。 “你想要什么？” “我要蒋叔叔做爸爸……”果而越哭声音越大，她和陆卿是有血缘的，她是陆卿的女儿，哪怕她思想上认为她爸不够好，她爸再坏，那是她爸爸，她讨厌蒋晨，她想要的她却不肯说出来，不肯直接的说出来。 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果而那么恨陆卿，也许就真的像是别人说的那样，你恨他只是因为你的对他的爱还没有消失，你心里依旧还爱着他，所以你才恨，这种恨就是一种在意，越是恨越是在意，当你终于有一天可以放下，将这个曾经恨之入骨的名字都忘记，云淡风轻的一笑，那才是真正的放下，证明这个人对你来说，以后毫无任何的意义。 等果而哭好了，她又回头，小手摸上乔荞的脸，她怕妈妈会哭。 “妈，我错了，我不是那样想的……” 她又开始全盘的否认自己，她不是那样想的，她从来没有那样想过，那不是她的心声。 乔荞点头：“妈知道的，我家果而很好，真的很好。” 生活依旧在这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觉得自己能当一个独立的单身的好妈妈，教会女儿健康，教会女儿向上教会她阳光，原来还是不行的，果而不是黎明。 乔荞见了蒋晨，蒋晨依旧还那样，真的她想找的时候，永远都可以找得到蒋晨。 事实上他也是才脱身不久，至于做什么去了，这就当是个谜吧。 “找我有事儿？” “你能把我女儿当成是亲生女儿吗？” 她觉得是不可能的，蒋晨的心思也很深，不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去当成亲生孩子去照顾？ 乔荞想好了，真的回头就回头吧，没有合适的人选，蒋晨至少还会顾及面子，在怎么说这也是对孩子有好影响的，合适不合适，自己拼一次，能生果而自然能生别的孩子，她用一个换果而的未来，真的死了，她也不怕。 蒋晨一开始是高兴的，等听明白了，自己觉得无语，他闭闭眼睛，他要是不闭眼睛的话，怕眼泪会喷死她。 说的是人话吗？ 你拿自己当生育机器呢？我真的差孩子，我和你生？ 一百个女人等着给我生孩子呢，你生的就好？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优越感，恨不得将这些话都砸到她的脸上，但是又不能，他了解小乔，气性大。 别人在说自己怎么不好，蒋晨觉得自己有一好，那就是对乔荞是真好。 你做什么我都能包容，没计较过，在奇葩在极品的事情他都能忍，是乔荞不能忍他，好，姑且就认为她那时候是爱自己，是真的很爱，所以才这样选择的。 一个女人当了母亲之后，感情就不纯粹了，蒋晨想说的就是这个。 一点不纯粹，你对着她再好，她都是感受不到的，她想的都是她的孩子，一颗心都掏给孩子了，没有给自己预留一点的空间。 “行，我把她当成亲女儿，我护着她。” 蒋晨掉眼泪：“你他妈的就……”真的挺伤心的，就刚刚的那女的都没这样伤他，蒋晨幽怨的想着，也是他把人给伤的体无完肤的，伤个毛，他就敢说对方拿到钱立马就会去购物，血拼一场。 说什么都是枉然。 蒋晨开始登堂入室，张丽敏鼻子都要气歪了，看乔荞越发的不顺眼，乔建国是觉得乔荞发傻，蒋晨是什么样的人不清楚吗？为什么就这么着急呢。 “你抽疯是吧？” 过去他那么喜欢都没改过来，现在你们俩分开多少年了？人家也就是一开始对你还有点新鲜，你还送上门了，张丽敏恨不得把乔荞当成蒜头然后自己一刀拍下去，拍她一个稀巴烂。 乔荞和蒋晨的复合跌破了很多人的眼睛，蒋晨开始小范围然后是大范围的出现在乔荞和果而的身边，雨佳比较好收买，来过几次，下次在看见蒋晨就乐呵了，以前对着空气叫爸爸，看见谁都叫爸爸，现在叫蒋晨爸爸，叫的可利索了，蒋晨答应的也利索。 一到周末抽出来时间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乔荞去拍照，蒋晨就去接果而。 果而对蒋晨还是很友善的，但是蒋晨是谁啊，他是蒋蒋晨啊。 一个孩子他看不透自己就白活了。 “做个朋友吧。”伸出手。 果而甜甜的笑：“我们是朋友呀……” 蒋晨觉得乔荞生的这孩子肯定没遗传到母亲的基因，完全就是个狐狸精，你看那小眼神，里面写满了对他的戒备，结果在自己妈妈面前就装腔作势，你才多大？孩子多看点动画片，多脑补一些灰姑娘行吗？或者多看一些霸道总裁爱上我。 “果而，你心里特别的不喜欢我吧、。” “没有啊……” “你撒谎，我在你的眼睛里看见了讨厌两个字，你很讨厌我……” 果而大眼睛看着地面，她眼睛里写字了？ 蒋晨哄女人有一套，哄小孩儿就更加有一套，把果而给骗的。 “我俩做个朋友，做的好了你就交下我，做的不好你可以和你妈告状，你看蒋叔叔多不好，你妈就会不断的对我失望，我告诉你呀，其实和敌人做朋友才是最正确的，你天天都能看见我，我的行动你就都晓得了，我去那里你都知道，方便监督啊，我和你妈约会你也可以跟着是不是？” 果而觉得对，说的很对。 “要不然蒋叔叔以后娶你吧。”蒋晨呵呵的笑着。 “你好老。”果而毫不留情的扔出去一句，蒋晨的自信被击得粉碎，说他老了？ 他哪里老？ 蒋晨脸上的笑容龟裂开了。 “你是小孩儿所以不懂，叔叔这款儿的才受欢迎呢，围着我屁股后面转的女人一堆一堆的……” 果而打了一个响指，蒋晨觉得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松口气，还好，还好，孺子可教也。 “就像是流浪狗，身后跟着一群的狗。” 蒋晨摔在地上就差点再也起不来了，这孩子怎么骂人呢？ 骂人还不带脏字的，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有没有家教。 笑容是挤出来的。 “你……很好，非常好。” 果而笑眯眯的：“我妈也是这么说的。” 蒋晨觉得自己败了，和一个七岁的孩子计较什么，讲话都讲不通呢，小屁孩，懒得和你说，毛都没张齐呢。 乔荞和蒋晨在交往，这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很快陆卿就知道了。 人家两个人是奔着结婚去的，陆卿他奶这头还有人和孙国慧在走动，孙国慧家里怎么样她不会告诉外人，蒋晨那就是死孩子，把乔荞一领，爱看见谁就看见谁，我管你们怎么想，什么冷饭回锅，他愿意吃冷饭，别人管不着。 消息很快就像是和长了翅膀一样的传到了蒋方舟的耳朵里。 乔荞和蒋晨复合了。 说实话蒋方舟听见这个消息，心里很不痛快，谁都好，偏偏又是一家的，你说这以后还能走吗？虽然现在不走动，可难免会有碰面的时候，真的碰上了，大家都会觉得尴尬的。 蒋方舟和陆天娜说，就有点不理解乔荞，都离过婚的，还是因为那样原因离婚的，怎么会想起来又复合了？ “人家总不能等我哥一辈子吧，女人想要的是疼爱，谁和谁好了，我都懒得去管……” 天娜干脆就是不打听不问，随便你们，真的到时候给信儿，她就去花钱，没什么对错的，乔荞没错什么。 “话是这样说，到底两个人当中还有个果而，你哥和孙若兰不是没有什么嘛……” 蒋方舟到底还是亲妈，到底还是站在陆卿的这一头了，觉得过去的就可以翻页了，陆卿没找啊，但是乔荞这头却传出来了实质的消息。 “没什么？没什么叫孩子当场撞见，没什么把人逼的就连自己生活的城市都不敢待，没什么就只是我就看见了许多次他们俩单独吃饭，那乔荞和蒋晨其实也没什么的，都是别人传的，领回家怎么了，是被你们抓到在床上了，还是她给我哥戴绿帽子了，一个离婚的前妻，人家想做什么都是没错，身体没有出轨，精神出没出轨他自己才清楚，他身体出没出轨我也不知道，我又不能二十四小时的跟着他……” 没劲，没劲的很。 天娜觉得自己就是个愤青，陆卿做的一切她都不喜欢，她都想出声去否决，现在她就这样。 蒋方舟无语的看着女儿，怎么现在说话就好像机关枪似的？ “你也不用看我，我要回家了，乔荞要是结婚了你就通知我一声，怎么说都给球球当过舅妈，我还想让球球和果而继续好下去呢，真的缺花童，我儿子免费借。” 话音未落，陆卿进来了，陆天娜不怕他听见，听见更好。 “妈，我下个星期再来看你，球球最近有点生病，我得照顾他……” 没有时间总往外跑了。 “嗯，你回去吧，好好照顾孩子。” 陆天娜从陆卿的身边走过，然后站住脚，蒋方舟就知道他们俩现在不对付，怕天娜说一些不好的话，赶紧的去推天娜，叫她赶紧走。 “我就盼着那天呢，真是好，好好的一个家给作散了，和你的自由见鬼去吧，你也没有什么好损失的，大把的钱，十岁的女孩子你都找得到……”陆天娜恶意的恶心了陆卿一把，自己没有丝毫的眷恋就离开了。 陆卿站在原地，黑着脸，蒋方舟脑仁疼，又这样，兄妹俩就和仇人一样的。 “天娜慢点开啊。”蒋方舟推着陆卿进门。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回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就偏赶上天娜回来了，哎。 “陆卿啊……” “妈，你说。” 蒋方舟想想还是把话咽回去了，想想刚刚陆天娜说的话。 “妈你以为乔荞不恨我哥？好好的日子，他要闹离婚，把家都给拆了，人家还等他什么？就是他这样的人才没有道义，他可怜过孩子吗？他要是为孩子想过就绝对不会离婚，每个人对婚姻都觉得厌倦，都会觉得痒，但我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离婚是因为痒了就离了，别说没有小三，孙若兰就是现成的，怎么就出现的那么凑巧，她出现了，我哥和乔荞就离婚了，我要是乔荞我就恶心死陆卿，有什么眷恋，和头猪过都好过和他过，有钱你就守着钱去过吧，就连做人最基本的底线他都没有，我觉得人这个字，他肯定不会写。” 蒋方舟幽幽叹口气。 “没什么，吃过饭了吗？” 现在可好了，儿子跑她这里勤快多了，总过来，但是她怎么就觉得那么烦呢？看见陆卿就觉得心烦，看见他就会想起来果而，一想果而就连肋骨都跟着疼。 300回 现在我叫你高攀不起 “蒋叔叔……”果而对着蒋晨招招手，蒋晨恨不得离这个小魔女远点。 这孩子…… “怎么了？”带着一脸的笑靠近，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见蒋晨脸上的抽搐的。 “他们很可怜……”果而指着躺在地上的老人说着。 你妹！ 蒋晨心里想着，要完了钱就去卡地亚买手镯是不是？他们比老子我还富有。 “这个蒋叔叔告诉你，要饭的不一定都是穷人……” “我爸爸给过我一万……”果而认真的说着。 蒋晨就出去接了一趟果而，接回来人还没进门呢，人家直接和你告别了，深深鞠躬：“蒋叔叔，走好！” 蒋晨看着门被带上，看见了雨佳，雨佳在对他笑，可是没什么机会和雨佳说一句话，他怎么都觉得刚刚果而的举动都像是在拜祭死尸。 这个倒霉的孩子。 果而和黎明忏悔。 “我太坏了，我都是故意的，哥哥我不会被雷劈了吧。” 其实她心里也害怕，怕妈妈知道了会收拾她一个金光闪闪。 “没事儿，他钱多。”黎明安抚着果而。 乔荞这头也是愿意为了孩子使劲，有时间是真的陪着果而到处去，孩子任何一个活动她都不会缺席，为的就是让孩子感受到她满满的都是爱。 ＊ “好久没见。”孙国慧让乔荞坐。 “是啊，好巧。”乔荞落座，对方可能想说的她都清楚，无碍了，随便吧。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我会出声阻拦你们俩？”孙国慧很是优雅的端起杯子，拦？ 相反的，她不但不拦，儿子敢娶，她就敢承认对方是自己儿媳妇，但是他们走不到头的，这就是她所认为的，乔荞和蒋晨复合的可能性为零。 “也许吧。” “我发现你变了很多，没有以前毛毛躁躁的那个劲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现在来看这话说的不错，比过去沉稳的多，要是蒋晨遇上的是现在的这个乔荞，也许她对乔荞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意见了。 两个人一起吃了一餐，气氛还算是不错，没有谈过格的话，孙国慧也没有欺压乔荞，更是没有像是过去那样气焰嚣张，弄的乔荞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你还喜欢蒋晨吗？”她问。 “不太喜欢。”乔荞答。 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答案，那么她给。 女人当了母亲之后改变特别的大，她没有办法去谈一心一意的恋爱，没有办法对着一个男人尽全力，只有对着孩子才会这样，她心里的那份爱现在少的可怜，爱都扔给果而了，再累再苦她抱着孩子就能笑出来，抱着别人却不一定会不发牢骚。 孙国慧和乔荞分开的时候拍拍她的手：“我过生日的时候，欢迎你来家里。” 蒋晨有蒋晨的圈子，当乔荞再次杀入进这个圈子里，也算是动荡了，不过想想也是，这个圈子里今天你带在身边的女人可能明天就挽着别的男人的胳膊，说到底那都是出来玩的，不过就是玩意儿，蒋晨这可是动真格的了，都离婚了还要重新接收。 蒋晨对着乔荞很好，又是接又是送，但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找不到感觉，蒋晨拒绝承认。 什么叫感觉？ 只要喜欢的那个劲儿还在，就可以维系下去，世间多少是相亲走进婚姻里的，给他一点世间，他照旧能找到过去恋爱的感觉，一定会把她亲手给追回来。 ＊ “秦峰你做什么……”天哪上手去拦，不过还是没拦住，秦峰的巴掌挥到了秦策的脸上。 秦峰叫自己的秘书私下去找过韩四月，找的原因很简单，觉得她和自己儿子不太合适，要把韩四月送出国，韩四月并不是一个好使唤的孩子，她虽然话不多，不代表她会无限的听从别人的指挥，回家就对秦策说了。 秦策能不恼火嘛，他自己的事情何必父亲来出手，这个所谓的父亲现在也不过就是个摆设而已，他的生活不需要别人来干涉。 “你是我的儿子，我的话你就必须听……” 秦策只觉得可笑，你生出来的孩子就必须听你使唤？那你叫我去死呢？我也得去死？ 过去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父亲有病，现在来看病的不轻，既然你觉得那样的女人好，为什么自己不去娶？他就觉得奇了怪了。 “你可以喜欢年轻的漂亮的，找老婆就奔着好看去找，到了我，我就得按照你说的去做，用我来换钱？”秦策一脸的讥讽，他爸越是老心思就越是深沉，把别人都当成木偶，想把别人都摆放在手心里遥控，他很反感。 “你放肆……”秦峰也是气的够呛。 陆天娜一听这里面又牵扯到自己了，她是说话不好，不说更加不好，她夹在两个人当中自己真的很难做，她也看不懂丈夫，对着球球真的是有求必应的，从来不会勉强球球去做任何他不喜欢的事情，如果在家里休息，会抱着儿子背着儿子出去玩那样的形象和现在对秦策的形象对不上。 “我放肆什么？我没伸手和你要钱花，你的钱我也不稀罕，你还能有什么支配我的？” 秦策自认自己长这么大以来他没主动伸手要过钱，钱都是自动找到他的，既然给了他，他为什么不要？这里面也有他母亲的一份，这个家不是父亲个人建造起来的，他拿得理所应当。 等他和韩四月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猜到了秦峰一定会恼怒，他的那些卡自己现在都不用了，手里也有足够的钱花，自己还有工资，别说养一个韩四月就算是在多七八个他也养得起，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他为什么要服软？ 为了以后分家产可以多分一些？ 想想他爸的作为，球球丢了第一个怀疑的对象竟然是自己，老爷子怎么对球球的他也清楚，这点他不计较那也是自己弟弟，相差这么多年纪的弟弟，怎么看着都会喜欢的，将来，还有他的将来吗？ “你现在翅膀是长硬了……” “爸，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把自己当成皇帝一样，你要求所有人必须按照你的意思去活，如果不是，就是逆了你的意，有钱不代表就是万能，有钱的同时拥有一个善良的个性我觉得那才是财富，而不是到老了在防备所有人都要侵占我的财产，我觉得那就是悲哀，你还要求什么呢？我和她和平共处，我们俩没有出现勾心斗角，她不插手你的事业，我不和球球去争，你疼球球我同样的疼球球，家产都给球球没问题，我赞成，但是请你不要出手干涉我的生活，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想要和什么样的女人结婚，这是我的自由。” 秦策拿着衣服，这巴掌就算是利息吧。 走了没有两步，又停住脚步。 “你真的就没有发现自己变了吗？变得越来越喜欢猜忌别人的心思，防备自己的儿子，下一步又要防备谁？” 陆天娜愣在原地。 不是因为秦策说秦峰，而是感觉陆卿，是的，就是陆卿，现在的陆卿就是这样的状态，他不可一世，他目中无人，是的，他的事业是成功的，但是他把生活过的一团的糟糕。 天娜扶着秦峰坐下休息，秦峰被气的嘴抖了几抖，儿子不受控制，这就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陆天娜化了妆然后去了陆卿的公司，她想和陆卿好好的谈谈，毕竟陆卿还是她哥，这个哥哥她不能不认，他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 “我哥在忙吗？” 秘书看见是她，站起身：“没有。” 陆卿让陆天娜进来，秘书在身后为天娜把门带上，天娜对着陆卿笑笑。 “上午怎么有时间了？球球上学了？” 天娜坐到一旁：“嗯，去上学了，我就是想看看你，就过来了，哥，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那样的态度说话，前段时间我的态度不是很好……” 陆卿挑眉，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然的话，前段时间还恨不得拿刀子捅死自己呢，现在又变得如此和平，发生什么了？ “你说，我听着呢……”陆卿看着天娜。 既然跑到公司来找自己，他还能说什么，有话就是要说出来何必放在心里，堵的大家都难受，陆卿也是有心想要化解，他们是兄妹，不管是不是亲的，他从未把陆天娜当成是外人，关系演变成这样，母亲跟着担心，他也不愿。 “哥，秦峰把秦策给打了……”陆天娜缓缓的说，一开始就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已，秦策是说秦峰变了，天娜觉得也许是因为自己生活在秦峰的身边，所以她没有很明确的感受出来秦峰的变化，秦策远远的看着，也许就真的像是他说的那样吧，反观自己家，她觉得自己大哥就是膨胀的。 你很优秀，这点没有人能否认，你真的是很优秀的人。 “你觉得我现在是膨胀的？”陆卿挑着眉，他膨胀过吗？ “难道不是吗？哥你说你爱果而，你疼果而，但是从你和我嫂子决定离婚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为孩子担心过，孩子在学校大哭的时候你在哪里？孩子交白卷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不知道别人，球球找回来之后，一段时间我怎么做他都觉得我不够好，我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送到他的手上，可是他喊别人叫妈妈，他不肯叫我……” 小孩子受到的影响会是很大的，你给他吃什么穿什么你树立了一种怎么样的形象，这都会影响她的一生的，真的爱孩子就不会那么草率的去下决定。 陆卿抱着胸，所以呢？ 都是他的错？ “离婚是乔荞提的。” “哥，你就没搞明白问题的所在，她不提离婚，你早晚都会提的，勉强保持一段完整的婚姻，需要赔上自尊，你的心不在她的身上。” “你把话都说尽了，还有什么是留给我说的？我解释你说我是辩解，我不解释你觉得都是我的错，反正我怎么都是错了。” “你欣赏孙若兰……”陆天娜指出。 “难得了，你竟然没有开口说我出轨了，真是不易。”陆卿撇嘴，他妈和天娜不就是抱成团的认为他劈腿了，他出轨了，都是他不对，他就是一个害虫，好吧听的时间长，他都以为自己出轨了，哦，他们说的是精神出轨，看看，多文明的词儿。 “哥……”天娜现在是彻底冷静了下来，她不想大哥越走越远，不想将大哥推离自己的身边，不管他选择复婚与否，他永远都是自己的大哥，这是不会改变的，过去是自己太过于激动，有些事情没有看清就乱埋怨。 “我不能说欣赏就是一种错……” 天娜试着站在陆卿的角度上去想问题，现在你怎么决定都好，都已经演变成这样了，想要修复和乔荞的关系太难，墙体裂缝了哪里说能补上就能补上，这需要重新粉刷的，她也知道乔荞和蒋晨复合了，希望老哥就站在原地，给予乔荞尊重，放她自由，当然果而还是陆家的孩子，希望陆卿能抽得出来时间陪陪孩子。 “哦，为她着想的挺多的……” 这是怕自己去破坏。 陆卿忍着火气，手放在桌子的下方，仅仅的攥着，谁派你来做的说客？ 听着好像是站在自己的一侧，理解他，可他怎么听都觉得这是在帮着乔荞说话，我欣赏一个人都是错，她现在是正式的和别人在一起，她没有错？ 陆卿觉得自己错了三分的话，剩下的七分都是乔荞的。 他没有提离婚对吧，离婚是乔荞提出来的对吧，难道指望他跪下来去求乔荞？这个世界上女人多的是，还是指望他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乔荞？这些都是他的钱，他为什么要？ 陆天娜觉得无语，真的听的很无语。 “没人想要你的钱，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大哥你的钱你就好好的留着，真的，她手里也不缺钱。” 天娜觉得乔荞不会缺钱花的。 天娜想和陆卿一起吃个饭，继续在谈谈心，但是陆卿却不要，他说自己很忙，下面还有一场会呢，天娜只能先行离开，等陆天娜人离开了，陆卿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很是狰狞。 和他玩心眼子？ 天娜上车就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把事情给办砸了，或许自己就真的不该来，但是她真的觉得大哥改变的太多，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危险，这样情形天娜觉得越来越熟悉，仿佛以前也有经历过一样，不太陌生，就是她的父亲，陆必成。 陆卿的自负某些方面很是像陆必成。 她不希望自己大哥家破人亡，哪怕这个家以后没有乔荞的参与。 但是陆卿的切身感受却是，很不爽，非常不爽。 ＊ 乔荞一口气买了六双鞋子，从离婚到现在真是第一次这样的快乐，有时候购物是真的可以减压的，对她来说现在就是，这六双鞋自己怎么看都喜欢，上脚都觉得不错，心情美美哒的从商场回家。 “麻……” 雨佳冲着乔荞就扑了过来，张丽敏现在对雨佳很好，嘘寒问暖的，原因？ 看在钱的面子上，当成亲外孙女了，每当觉得雨佳碍眼的时候，张丽敏直接无视掉雨佳的脸，直接用钱的符号代替，这样她再不高兴自己也能由内心的挤出来一丝的笑容。 家里的家务不用张丽敏做，家里人多，也不用怕没人聊天，家里每天就和小型会议室一样，张丽敏最近在学习上网，学了也没有什么别的所求，互联网时代嘛，又买了新款手机，以前一直不用，觉得不会用，屏幕一点一点的，她点不明白，短信也不会发，现在方便了，家里有阿姨随时交，也弄了一个微信，上面把乔建国，阿姨还有黎明乔荞乔梅都给加上了，时不时推乔建国下个楼也得拍个照片然后扔到朋友圈去，家里有阿姨能照顾乔建国，张丽敏也有时间出去放放风，有时候和乔荞一起陪着果而上上公开课，有时候就买两本书，她买的都是什么怎么样的成为一个叫别人刮目相看的人，自己过去说话大嗓门，现在修正当中，在外人面前张丽敏还是挺能装的，细声细气的，但是说话一着急，说高兴了那就原形毕露了。 在努力适应的当一个好姥姥，一个优雅的姥姥，她不想自己老的时候被孩子嫌弃，她得让果而以后想着，我姥姥和别人就不同。 整个家来说气氛不错，真的挺好的。 乔荞住的房子是最大的，按照她自己喜欢的风格去装修的，她自己有一面墙的鞋柜，这是她看完了珠光宝气之后定做的，就心心念念的想要那样的鞋架，张丽敏当时就说她招摇，哪里有那么多的鞋摆上去，现在呢？ 都已经满了，墙体是长、宽但是架不住乔荞总买东西。 今天回来又拎了几个盒子回来，那牌子原先张丽敏是不认得的，但是现在知道了，这玩意出了名的贵。 “你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张丽敏可逗了，改变是改变，但骨子里不是拥有勤俭持家的传统嘛，乔荞去烫发，她就拽着乔荞往路边的小店进，看乔荞的头发好看，自己舍不得钱花，乔荞明明已经把自己的美发卡给了她，她愣是花了两百烫了一个头回来，跟筐似的，偏偏自己认为挺好看的，觉得和乔荞的是一个造型。 乔荞都无力吐槽了，果而私下就问自己妈妈，怎么姥姥的头上好像扣了一个筐，叫乔荞给捂住了，说当着姥姥的面绝对不能说这样的话，不然姥姥会郁闷死的。 “喜欢。” 乔荞把鞋摆在地上，每种颜色都有，看着就欢喜。 女人有时候自己赚钱自己花的感觉还不赖，挺爽的。 上脚去试试，你说这样的天，也没暖和到哪里去，她就光着大腿，张丽敏劝了她多少次了，这样容易得老寒腿，张丽敏哪里知道乔荞敢穿一堆厚的裤袜，她就能被喷死，人家觉得她不够潮。 大腿闪亮亮的，花在腿上的钱也扔进去不少。 “好看吗？” 张丽敏点头：“好看。” 颜色她可喜欢了，觉得女儿穿着也漂亮，她这女儿很爱美，和青霞乔梅都不同，青霞是没条件，有条件也没体形，乔梅呢，乔梅是有体形，可乔梅一个月才能赚多少钱，算上阮雷的那和乔荞没的比，老三呢命好不好就不说了，但是钱方面从结婚就没少过，加上保养的好，自己怎么打扮都有。 乔荞现在的朋友多，圈子广，今天这个聚会明天那个节目的，比较忙。 现在不缺钱的原因还有一个，她是个挂名的懂事。 x港xx投资有限公司懂事。 不管能力如何，她该有的都有，她不是空手套白狼，她扔了钱进去投资蒋晨，为什么要顾忌？有钱赚不好吗？ 送上门的钱，为什么要拒绝掉？ 今天本地有场珠宝宴，邀请了乔荞，帖子已经在她的手上了，陪着女儿写完作业，果而看动物世界，乔荞就陪在一边一起看，等女儿看完了准备睡觉了，她就要出动了，穿了一条橘色的短款旗袍，头发微微的盘在后脑，身上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就戴了一个镯子，自己花钱买的。 从房间里出来，就连丝袜都没穿，张丽敏才准备关灯睡觉，就看着她这一身，有心想说两句吧，你倒是把袜子给穿上啊，但又觉得自己老八股，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她是怕乔荞被蒋晨给带坏了，过去蒋晨就不是个什么好饼。 蒋晨可真是无辜的躺枪，拉着她赚钱，结果人家还说他不是好饼。 女朋友过来接的她，到了现场基本就都是这样的穿着打扮，美人从来就不少，当然命好的长得不美的也有，乔荞端着酒杯心里就黑暗的想着，她不幸运嘛？ 她还是蛮幸运的，至少她老娘给了她一张还是能看得过去的脸，万幸呀。 这样的场合少不了苏宁与的，苏宁与来了，她不觉得辛苦，待在家里做什么。 “好久不见。” 抱着乔荞来了一个假贴面，怕把自己的妆给蹭花掉了。 玩到十一点半多，乔荞回家，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呢，回到家里，在自己的卧室拍了一张照片，真的觉得拍的很好看，大长腿。 一大早的起来，跟昨天的那个人就有点对不上号，给果而冲牛奶呢，叫果而赶紧的起床。 果而老早就起来了，在楼下跑步呢。 乔荞头发上裹着头巾，身上穿着宽大的睡衣睡裤，挺没形象的。 果而开门进来。 “起来了？” “嗯，我都跑完步了，妈你怎么出门和待在家里就是两种形象，跟我姥姥似的……” 张丽敏鼻子都要歪了，怎么这也往自己的身上去扯，和她有什么关系？你妈不肯打扮就和我有关系了？ “快吃饭，妈送你去学校……” 乔荞穿成什么样，果而都不会说自己妈妈的，都觉得好看，喜欢妈妈打扮自己。 吃过饭乔荞送着果而去学校，等准备回来的时候遇上熟人了，应该算是熟人，肯定不会陌生，前夫先生。 明显就是在等她。 “来看果而。” 肯定就不会是来看她的。 “我来看你。”陆卿径直说。 乔荞皱皱鼻子，看她呀？看她做什么？她好好的，有什么值得看的。 “那看到了。”看到了你就走吧。 陆卿挑挑眉头看着楼上：“不请我上去坐坐？” “不太方便。” 她送果而去学校，她妈推着她爸出去遛弯了，今天雨佳两阿姨带着去医院，等于说现在上面没人。 陆卿拽着她的胳膊把人给扯进电梯里，乔荞推了他一把，揉揉自己的手腕，看着陆卿按下的毽子，乔荞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睫毛一眨一眨的。 等电梯到了，她没主动出来，陆卿又扯了她一把。 “你这样就太没风度了，我自己会走，还有陆卿你搞清楚一个事实，这里是我家，与你无关。” 这是她的家，她说了算，陆卿对这里来说就是一个外来人。 “我知道是你家，你现在很有钱嘛。” 乔荞有点炸毛，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都有点嘲讽的意思呢？ 她抱着胸自己拒绝开门，陆卿一脸的得意，得意什么？也许是觉得密码他会知道吧。 乔荞心里骂着傻x。 看着陆卿走到门前，试了一个密码，门提示错误，又按下一个结果又是错误。 陆卿先试的是乔荞的生日，以前她的一些卡都是留的她自己的生日号，没管用又换了自己的生日，他估计以为这个家还有他一份呢，又不行，将果而和乔荞的组合，自己和乔荞的组合，自己和果而的组合，无论哪一种都打不开。 乔荞看他和看耍猴的一样，她就不明白了，陆卿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身上的这股子的王八之气是谁赋予的？ 他肯定以为他能打得开。 乔荞上手推开他，肉色的指甲按在毽子上，号码完全都是陆卿不知道的，短时间之内也想不出来这是什么号。 他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家里很温馨，像是她所喜欢的风格，在房子上也是没少花钱投资，这房子买的时候也不便宜吧，是用自己的钱还是…… 张展一点都不介意告诉陆卿一些恶心的事情，你不愿给的，有人愿意给，你知道你老婆当懂事了吗？ 你知道你老婆在香港买房了吗？ 陆卿不知道，陆卿还真是不知道。 换了鞋子准备进去，但是没有看到合适的拖鞋，只有一双男拖鞋貌似应该是乔建国穿的，陆卿觉得脏。 他不穿别人穿过的鞋。 “有新的拖鞋吗？” 乔荞上下看了他一眼，拉开装鞋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鞋套扔到他的脚前。 “你对付穿吧，你要是穿过的拖鞋，我家里人也没有办法穿。” 这绝对就是侮辱，绝绝对对的。 竟然叫他穿鞋套？说他穿过的鞋，别人就不能穿了。 陆卿有些恼羞成怒，不过你怒不怒的，乔荞懒得去搭理，你就是个客人，客随主便，这话听见过吧。 “你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听说你当了懂事？” 陆卿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非常的郁闷，乔荞懂得什么生意？她会做生意吗？她手里才有多少的钱，你的钱就留着以后生活吧，怎么就这样糟践呢？你以为你花光了，我还会给你？你别做梦了。 “消息挺灵通的，当了。” 乔荞悠悠闲闲的坐进椅子里，也没打算给他倒点水什么的。 “乔荞，你合适做生意……” 乔荞撇嘴：“没有什么天生就是会的，你也看见了，我现在生活的不错，至于你说的那些叫我防备谁，我觉得没必要，我有什么好叫他骗的？还有我们俩现在是一体。” 乔荞觉得陆卿滑稽，跑过来专程告诉她防备蒋晨？ 他脑子没有泡吧？ 蒋晨能从自己的身上榨取什么？ 蒋晨就是她的冤大头，她从蒋晨的手里捞了多少钱？虽然说可能情分都跑光了，友谊还在，她当蒋晨是兄弟，说她兄弟那就是挖她双目。 陆卿不屑：“差不多就得了，这话还给你，乔荞你做什么不用以激怒我为前提，如果我伤害了你，我和你道歉，过去是我不对，我希望你和孩子好好的，希望你能脚踏实地……” 乔荞觉得怎么被人看不起的滋味儿就这么难受呢？好不容易她弄出来点成绩，结果就有个2b跑到自己的眼前来说，你不行，你没有这种本事，以后你会被人玩死的，玩的你倾家荡产…… “他回头找你，你觉得是为了什么？需要我来提醒你吗？你们分开这么久了，乔荞有些你认为的爱情不是那样的，我和你离婚才多久，我都忘记你了……” 告诉乔荞，我都忘记你了，何况蒋晨了。 乔荞忍着想挥拳头的冲动，电话铃音解救了她，抓起来放在耳边。 “喂……” 蒋晨打着哈拉，给果而买的一些吃的，果而和他说过，吃蓝莓干对眼睛好，她得保护好了眼睛这话蒋晨记住了，你看果而不喜欢他是不喜欢他，但蒋晨对果而还是挺喜欢的。 “亲爱的……” 蒋晨觉得浑身发麻，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奇怪。 “你吃春药了吧你。” “一大早的就说这些，呵呵……” 蒋晨继续发麻，这人是得疯牛病了吗？ “你上来吗、” “上哪里去？乔荞你喝多了吗？” 蒋晨觉得自己现在就应该掉头走人，他为了追回过去的爱情，他损失了很多的钱，很多的毛爷爷都飞离了自己的视线，他找个二十岁的也用不上这些钱的。 陆卿挑着唇，你继续。 “陆卿你走吧，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也没有听说过谁家离婚的夫妻，前夫跑到前妻的家里来劝解前妻防备男朋友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负责，不需要你来管，同时送你一句，你这样关心我，我会觉得你对我没有放下，你放不下不放心，我已经放下了……” 乔荞回归到正色，她懒得耍那些花枪。 “一开始难受过，后来想明白了就好，黎明问我，我要果而是为了什么？我答不出来，为了传宗接代？不是的，为了让果而给我养老？更加不是，黎明告诉我了一个很感动的答案，他说老姨，你要果而只是为了参与一个生命的成长，不需要果而替我争门面，不需要她为我传宗接代，更加不用她来为我养老，我只是想要这个生命的存在，在这个美丽的世界上走一遭，让我有机会和她同行一段，让我万分的感激她的出生她的成长。” “我有个很乖巧的女儿，动画片里说，如果曾经有个人伤害你至深，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让你觉得惊艳了岁月的人出现，她的出现会让你觉得其实这个世界对你并没有太多的恶意，果而就是。” “我们俩和平的分手，做不成朋友，但是我希望我们能做一对很好的父母，属于父亲的那部分你来给，属于母亲的这部分我来给，我们让她能感受到满满的爱，让她觉得不虚此行，我很感激有我女儿的存在，她让我变得坚强，变得善良不去计较，她让我在向着她去学习，所以陆卿真的不用担心我，即便没钱了，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伸手和你要钱的，一千个一万个不会，请君放心。” “我希望你能生活的幸福，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就如同现在的我一样，找个一个合适的人就不晚，以前的那些不堪就让他们随风而去……” 乔荞在心里翻着白眼，眼睛里留着鲜血，说什么不恨了，她恨不得拿着菜刀把陆卿给剁了，离婚就离婚吧，你还跑到我面前来秀优越感，怎么除了你，就没人能瞧得上我了？你觉得我不好，别人就不能觉得我好，怎么蒋晨就不能回头了？ 陆卿被乔荞给请出门的，自己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等里面的门关上他大力的拍着门板，胡乱的按着电子毽子。 什么叫以前的不堪？以前怎么不堪了？ 密码乔荞按的时候身体挡住了一部分，所以陆卿只看到一些，打不开。 “你给我开门……” 乔荞翻着白眼，反正他现在是看不见了，神经病！ 我气死你。 陆卿的心在滴血，他是跑过来告诉乔荞的，你已经老了，你就别像是小女生一样的做梦了，谁稀罕你？你别以为我上门就是为了什么，他什么都不为，他就是告诉她别天真了，蒋晨找个二十岁的好不好，为什么要往你身上扔钱？你们是什么亲戚？ 结果被她一通绕，绕的自己还有点感动，觉得乔荞真的是个好母亲，结果这个不要脸的峰回路转，说以前都是不堪的过去。 气死他了。 “乔荞你给我开门，你听见没有……” 陆卿踹了两脚门，也依旧没人来鸟他，倒是对门有点声音，人家推开门一看，看见陆卿的脚在踹门，人家愣了一秒然后安安静静的又把房门给带上了。 蒋晨握着电话，给乔荞重新去了一通。 “你是不是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你得了绝症？还有三个月的命，然后你觉得不能拖累我……” 只能说蒋晨你的脑洞开的太大了，她就是为了叫陆卿赶紧的滚，故意的刺激了一下某人而已。 乔荞全是蚊香眼：“你才绝症呢。” “那难道是我妈用钱砸了你……” “你妈要是用钱砸我，我接过钱就会马上走人的，砸个十次八次的我也发家了。”可惜孙国慧就连一毛钱都没拿出来，而且孙国慧说的斩钉截铁的，你们俩早晚会散，就是早晚的事儿。 不仅如此，孙国慧还说欢迎乔荞重新成为她的儿媳妇，乔荞心里恨恨的想着，老妖婆，你以为我忘记了，你过去是怎么对待我的，想用甜言蜜月麻痹我，门也没有。 “乔荞你说为什么我现在就找不到激情了呢。” 乔荞答：“你老了，身体机能退化了，想要激情，请去大药房，买上一包蓝色小药丸，不然听说吃什么补什么，你也可以一试。” 301回 跑龙套的老陆 “我就喜欢你这味儿……” “什么味儿？像是老姜还是老蒜足够的有味道？”乔荞自嘲，她现在还哪里能和那些美少女去比了，不过活的明白就是这点好，她为什么要去比，她不要的，至少女人味方面那些小丫蛋是和自己比不了的。 “说话可真是辣啊，把自己说的好像没人要似的……” “是没人要，不然前夫能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告诉我，你对我好就是有企图的，试图拍醒我，叫我别和你好了，叫我滚到天边去自己待着，我都这样老了，还奢望什么爱情。” 蒋晨现在算是明白发生过什么了。 “我说呢，不过这人太可笑了，他太可笑了。” 乔荞也觉得可笑，可笑至极，我交往什么人还没落到你陆卿来管，你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乔荞的生活其实在朋友圈一看也就看见了，偏陆卿看不见，过去是看不见被屏蔽了，现在直接被删除了，有些误会和伤害已经造成，别说的多冠冕堂皇的，说做什么朋友，没有必要。 “雨佳，妈妈抱抱……” 孩子越是大了越是喜欢抱，因为这时候她开始粘人了，雨佳长得也不丑，果而放学回来都要抱一抱雨佳的。 雨佳就让乔荞乖乖的抱着，小脸贴着妈妈的胸口，和妈妈的关系那是真好。 果而放学回来，就和乔荞商量。 “妈妈，我明天能不能把雨佳带学校去？”很是认真的看着乔荞。 她觉得每天中午看不见雨佳怪想念的，所以干脆就想把人给带走，这样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学校不让带孩子的，再说雨佳要是哭了怎么办？你能哄得了她吗？”乔荞试着摆道理，还带学校去，这可不行，雨佳又不是洋娃娃。 “我把她装在书包里，她不会出声的，好妈妈……” “别说了，不行，说不行就不行。”乔荞板着脸，说什么不靠谱的，还把妹妹给放书包里，亏你想得出来。 果而鼓着脸躲到一旁揉揉自己的头。 晚上吃骨头，对着雨佳好嘛，就非要拿着骨头给雨佳吃，阿姨就出声，说叫果而不能乱喂。 “我给她吃骨头。” 阿姨头疼：“果而啊，雨佳吃了会不消化的……” “我都看见你们喂肉了……” “那是肉泥……” 乔荞吃完放下筷子，洗碗洗筷子之类的活反正也轮不到她，回了卧室，这个房间真是越看越喜欢，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还有一天，靠着自己的双手买了房子，好吧，这个钱也是从别人的身上刮下来的。 张丽敏帮着收拾碗筷，黎明已经开始复习了，这孩子最近有点怪。 怎么说怪呢？ 反正就是挺怪的，有点神神叨叨的，挺神秘的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反正就是挺忙，整夜整夜不睡觉，有时候就乱笑。 张丽敏也觉得家里挺好的，比过蒋晨给买的那个房子大多了，而且还能和女儿住在一起。 张丽敏的思想，其实她一直都愿意和谁住在一起，但偏偏自己没有儿子，女儿的话出嫁了，她就是想和谁一起住也不行，乔荞和陆卿刚刚分开的那段她是真的恨不得马上就搬走，你知道乔荞把她给折腾什么样？这种折腾不是动作上的而是精神上的，那时候张丽敏都觉得要崩溃了，完全就是待不了的状态，现在好了，一切都步入上轨道了。 家里又大，东西又好，放在她屋子里的有一个喜鹊的五斗橱，那是乔荞给她买的，过去自己结婚张丽敏都没敢奢望有这样的好玩意，至于后来靠着女儿发了，问题她舍不得去花这样的钱，乔荞也不知道她喜好，那时候和乔荞普一过来，这边房子买下来准备装修买家具，就逛街看见的，张丽敏多瞄了两眼，乔荞就给拉回来了，她每天没事儿的时候都要上手去摸两次，觉得做的可真是好看呀，就连闻闻味道都觉得是高级货，晚上睡觉醒了去卫生间路过看见它一眼，心里都冒泡泡。 一辈子能拿得出手的好玩意就是这个，能不喜欢嘛。 上面有两个并排的小抽屉，张丽敏拉开，看了又看，就是看不够。 “又看你那玩意呢，我说你天天摸，你烦不烦？”乔建国坐着轮椅进来了，现在都自己动，看着张丽敏又伸手去摸那个五斗橱，不就是个东西，买给你的，就是你的了，属于你了，不用弄的和没见过世面的人似的。 看看那绿豆眼都要冒出来光了。 “你管我，我喜欢。”张丽敏说。 千金难买她喜欢。 里面装的都是她和乔建国穿的一些衣服，每天都有机会叫她把抽屉拽开。 “我这一辈子我就没想到过，我还有机会住这样的房子，怎么看怎么好，反正我就喜欢大房子，喜欢装修豪华的大房子。” 让人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住在里面都变得不一样了。 像是公主，对，就像是真正的公主。 “萌萌哒的被？”乔建国开玩笑，家里有两个整天说这些的孩子，他也跟着学会了。 张丽敏就笑。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闲聊，接到乔梅的电话，说是要过来住一点时间，张丽敏赶紧的叫停：“你别来，你又来，你来干什么？乔梅啊你就安安心心的上个班行吗，我可告诉你，老三帮你养孩子就算是行了你别指望老三养活你。”张丽敏直接把话摊开。 看见一个好的环境谁都喜欢，这个张丽敏可以理解但是乔荞没有养别人的义务，自己和乔建国是她爸妈，她是没有办法的。 乔梅翻着白眼，她就喜欢旅游，现在不走就心里闹腾，正好乔荞家住在那边，自己把酒店的钱都省下了。 乔梅是和阮雷一起过来的，张丽敏都没料到她竟然会把阮雷带来，家里都是女的，你弄一个男的来干什么？加上这还有黎明呢，叫黎明看见，反倒是乔梅觉得没什么，看见雨佳，还是不太待见。 “怎么还没送回去。” “送哪里去？”张丽敏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淡定，这就是一座金山，为什么要送走？这是别人送到老三手里的。 张丽敏现在对雨佳好的和果而差不多是没分别，如果不仔细去想的话，其实就是差不多，本质上来说，张丽敏永远都在告诉果而你长大必须出息，你要做这个要做那个，转头看着雨佳呢，就是一脸和蔼，咱们雨佳可不用成为什么大人物，高高兴兴的活着，不需要有什么大本事。 “当然送回去给陆卿了。” 张丽敏瞪了乔梅一眼：“你把自己的事儿管好了就行，其他人的事儿不用你管，孩子贼可怜的，给陆卿等着饿死啊？陆卿是能背着她还是带着她？原本孩子说话就晚，你别老这样看雨佳是回事儿，以后雨佳就是乔荞的女儿了……” 乔梅有点出乎意料，她妈就是那种特自私的人，有东西一定要给自己家孩子吃饱的类型，怎么会突然对别人好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看见这个人的身上暗藏了潜力，钱力。 “不是说收养的无父无母的孩子，我怎么感觉她老爹像是给了你几十万似的……” 张丽敏自然不能承认的，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为了钱。 乔荞现在一个月给张丽敏六千块钱零花钱花，反正有她也舍得给，平时自己不在家，你说两阿姨能弄得了张丽敏吗？张丽敏那个性除非是她自己愿意，不然谁就都别想，好在她自己本身还有弱点，那就是喜欢钱，看在钱的面子上，怎么说她都会妥协的。 一个月六千一年多少钱？她赚的都快赶上一个收入不错的中层支柱了。 这个钱没人要，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张丽敏为什么不愿意？而且乔荞说的是，这个钱是从雨佳的那份钱拿出来的，又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她拿的心安理得，因为自己对雨佳好了，也算是领工资的一种。 没什么觉得好亏心的。 “你乱说什么，做人就得有有点良心，讲点血性，孩子容易吗？以后别说什么无父无母的，她有妈妈，她也有姥姥，你就是她二姨。” “谢谢，你别把我给算上，我可没有这样便宜的外甥女。” 乔梅鼻子喷气，别来关系，谁认识谁啊。 张丽敏看雨佳看的可紧了，只要乔梅出现活动的范围之内，她就紧紧的盯着，生怕乔梅在上手，主要乔梅她真是一个生冷不忌的人，她说掐孩子她就真的掐，她不管你那套的，她怕谁说。 阮雷进门的第一感觉就是，呦呵，这婚离的值得。 能换这么一个大房子呢，自己要是女人，他也喜欢嫁个有钱的男人，很简单的道理，离婚之后能收到好处，谁不愿意，苦哈哈的过日子这才是谁都不愿意的。 不过想来也是，自己成长的城市都不叫你待，给你打包扔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这个城市再好，它不属于你的，也是可悲。 阮雷和乔梅白天就出去，晚上在回来。 乔荞不出去工作就待在家里做闲闲美待子，接送女儿上学，晚上接放学然后顺带着领着一起去买菜，母女俩有商有量的，她想吃什么，果而也上手去帮着挑。 “妈妈，买大闸蟹。”果而指着螃蟹就说要买。 孩子不喜欢乔梅，但是跟乔梅也亲，其实果而这孩子内心里遗传的一部分还有来自乔荞的，乔荞自己就重情，别人怎么伤害她都没事儿，是家人以后体谅一些，果而不是自己想吃，只是觉得二姨来家里了，二姨是客人，家里来客就得有好吃的招待。 乔荞蹲在地上，果而也跟着蹲着，她们俩就看着里面有很多的海鲜都在乱游。 老板笑呵呵的问：“这是你女儿？眼睛长得可真是大。” 看样子不像妈妈，妈妈的眼睛没有这么好看，比妈妈好看。 “像吗？”乔荞笑，老板装好袋子递了过来：“要不要试试石斑？很新鲜的。” 乔荞是带着他们吃过石斑，问题自己没做过，看着是挺新鲜的，可怎么做啊？ 她不会做。 老板说做法很是方便，乔荞到底还是买了，买了不少的菜提在手里，和女儿晃晃悠悠的转着，果而看见石斑就以为是要吃火锅呢，乔荞说不是。 又买了一些水果，钱叫孩子给，自己负责看着，出错的时候就提醒。 果而现在比以前强多了，以前就是家庭的因素，乔荞和陆卿其实都是惯着孩子的，觉得孩子花钱也没有什么错，她想买什么就都买了，她想要什么也就要了，所以才有果而说自己的爱好就是喜欢跑车，她真的不是炫耀，而是陆卿的那一车库的车叫孩子来看，我家就是有，这些东西又不特殊，她自己说是正常，放在外面的话，人家会认为她就是在炫耀，还有一个，跟不住真的遇上坏人了，这就麻烦了。 一捐款她就要给十万，她哪里有十万？ 乔荞觉得叫孩子认识钱就没什么不对的，你别张口就说大数，从自己来，看看你能赚多少，十块钱也能买到东西呢，一百块这就是一些人平均的一天工资，你看看一百块花的快不快？ 果而其实是不往这条路上跑的，她想的是，买点什么在买点什么，要把乔梅给招待好了，钱花光了就回头和乔荞要，乔荞心里想的是叫女儿知道其实一块钱都是好的。 在金钱的这个概念上，短时间想要扭转果而显得有些不现实，果而从小成长的环境就是各种买买买，她妈会花钱，她妈爱花钱，总去商场，爸爸是大老板，出入上学有车接送，她的零花钱现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有她奶奶给的，有过世的爷爷给的，还有爸爸妈妈给的，乔荞和她讲过，每年她过生日都会给她准备一根金条，在这样的氛围，她就不可能和乔荞一样，认为这个东西有多重要。 甚至陆卿的钱，一直到黎明和她说，你爸爸的钱为什么就一定是你的？你爸爸的钱也有可能是别人的，毕竟你爸爸万一以后要是在娶个老婆呢，这钱就说不好是谁的了，什么事情都要一步一步的来教。 “你看，妈妈手里的钱就都花光了。” 乔荞嘟囔，花的就太快了。 果而点头，太快了。 拎着东西回到家，张丽敏打开门，就看着果而手上提着几个袋子。 “我大外孙怎么拎这么多的东西，你怎么不找姥姥呢，姥姥下去接你多好，都买什么了？” 果而和小精灵似的进门就说自己都买什么买什么了，阮雷看着就觉得挺爽的，花钱不当刀。 除了这种感受他真是说不出来别的感受，有钱就可劲儿花被。 乔建国晚上要喝酒，过去就从来没接受过阮雷，不管怎么说在法律面前人阮雷和乔梅是合法的，过去的那些事儿他也懒得去管了，就是乔梅他也顾虑不到什么，过去不管有什么样的恩仇都放下，毕竟都是亲父女俩。 “爸，你要哪瓶？”乔荞问着。 乔建国说自己要喝白的，来点白的吧，张丽敏就不让喝，但是乔梅和乔荞都说喝一点不碍事，难得今天气氛这样的好。 菜有一半是乔荞做的，都是家常菜，香肠切片而已，炒了一个花生米，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下厨了，有点火过急了，发黑，螃蟹蒸的倒是刚刚好，换了一个漂亮的盘子装端了过来，买做好的烤鹅直接撕开了，又炒了一盘子的土豆丝，至少席面上来看的话，还可以，每个人的面前放了一个装着蒜酱的小碗，阮雷就看着，心里想，这就是女人，把钱都浪费在这上面，你弄的在精致有什么用，小酒杯拿上来。 “换那个就行，这个挺老贵的。” 张丽敏喊，这玩意花了不少的钱买的，一次都没用过，为了阮雷来家里就用一次，犯不上吧。 “倒上倒上，今天高兴啊，不是过年过节的，全家人也都齐全了……” 张丽敏眼神有些暗淡，齐全了？青霞是来不了了。 你说青霞要是好好的活着，和陈元庆离婚了，过来和老三一起不是挺好的，张丽敏就总有这样的想法，如果青霞能活着会怎么样怎么样。 将负面的情绪扔开，端着酒杯。 “我也不会喝酒，多少就是这意思了，希望我两女儿越过越好，希望我们家黎明光宗耀祖，给你爷爷奶奶争口气，考个好大学，我们家果而呢将来成为女强人，雨佳要健健康康的。” 乔梅嘲笑：“我妈你就不会说点特别的，全部的人都给说到了有什么意思。” “你管我，我就会这样说。” 乔荞打圆场，省得她们俩在掐起来。 “说的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张丽敏这才不言语，乔建国举着杯子：“过去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不好的地方你们俩就多包容，我这个当爸爸的过去糊涂了几十年，现在活明白了也来不及了，不过一切向前看，过去的就过去了，过去我们就不计较了，要的是以后，乔荞呢，别觉得灰心，人生都是三起三落活到老，离个婚也没有什么，爹妈不能说叫你怎么样，我和你妈俩还得靠你养拉你后腿，但是我们以后就争取不给你填麻烦，你妈以前什么样，也请你多多海涵，她现在至少就是好的。”乔建国说，他觉得这样才像是一个家，和乐融融的，别总去算计谁的得失。 全家人抱在一起，有力气都往一块使，早晚都会过起来好日子的。 张丽敏喝了酒，再好的酒对于一个不喜欢喝酒的人来说，除了不好喝就是不好喝，趴在桌子上，情绪一直受青霞的影响，还有陈放。 能不挂着嘛，有时候张丽敏被陈放骗，都是故意被骗的，很简单的点道理，那是女儿的孩子，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哪怕就知道他有多不争气，他有多不好，可还有女儿夹在中间呢，最近她都时常在想，也别怪人陈放不好，谁真的掏心掏肺的对待过陈放了？自己和乔建国也是，孩子变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只是她是彻底的不能管了，对不起大女儿就对不起吧，她现在真的没有经历，也是被陈放这孩子伤透了。 乔建国有很多的悔恨。 “你大姐活着的那时候，我和你妈固执，老二老三都离婚了，老大在离婚了，外人得怎么看我们啊？一家养三个丫头，三个丫头都离婚，叫我和你妈怎么做人？你们也别爸这样想。” 这就是传统，自古以来的传统，这是丢人啊，他是老思想，自己没有丢掉，现在后悔也是追悔莫及了。 “爸，你就是活的不够超前，过的好，和谁过不是一样的？那时候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叫我姐离婚呢？”乔梅觉得父母的思想很怪，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张脸面活着的？ 她就不要脸，她为自己而活，你们要脸，你们就得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 张丽敏叫阮雷吃菜。 “过去我怎么对你的，今天话说开了，就请你多原谅，我这人没脑子。” 张丽敏淡淡的说，还能是为了舍呢么？ “你大姐外形也不好，又胖身体也不是多好，加上领着陈放，你说离婚了能嫁给谁？那时候就真的离婚回到家里也够呛，她孝顺是一定会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我和你爸说不定说什么就会伤了她……” 这是必然的过程，就是到了乔荞的身上都是这样的，这都磨合了多久，现在张丽敏才感觉自己会体贴一点孩子们。 果而听着觉得腻歪，她也不喜欢听这样的话，自己吃完了就下桌了，黎明坐在那里醉生梦死呢。 “想什么呢？”乔梅推了儿子一把。 黎明回过神：“没什么，就是觉得都有点烦。” 黎明烦恼的和别人不同，他烦恼的是自己未来的走向，这些乔梅也没有办法帮着解决。 乔建国红着脸搂着张丽敏，张丽敏搂着乔荞，乔荞挨着乔梅，一家人请阿姨帮着拍的照片。 乔荞扔到朋友圈，下面有不少的留言，这也不是过节，你家干嘛呢？看着桌子上摆的菜色不错呀。 乔荞自豪，我做的。 好吧，此刻她就是在炫亲情。 蒋方舟也玩微信，玩的不多，陆卿不是借用过嘛，后来干脆就把蒋方舟的微信号给借走了，蒋方舟平时也不怎么太玩，自然也不清楚，反正她总也不登录。 陆卿应酬完，回到酒店，打牌的心思都没有，叫乔荞给气的。 我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说的冠冕堂皇的，过去都是难堪？咱们俩谁给谁难堪了？合着你人在我床上，心在哪里呢还不知道是不是？和我睡叫你觉得恶心了？ 一想到这里陆卿就想发飙，你搞清楚一个事实，当初笑的好像天上掉下来五百万的人是谁？那是你乔荞，不是我。 还有是谁对着我一天腻到晚的？是谁看见我就迈不动步子的？那都是你，是你姓乔的，你拍拍屁股现在就什么都不承认了，就连这点胆量都没有？ 打什么牌，现在哪里有打牌的心情。 愤怒的去刷微信，他知道自己八成就是被乔荞给删除了，幸好还有母亲的号，上去一刷，他合着离婚倒是成全他们一家了。 陆卿看见张丽敏和乔建国就来气，是谁给了你们这样的生活，是我，你们现在花的吃的住的全部通通都是我的，乔荞明知道自己和她母亲不对付，愣是还是把她母亲给接了过来她就是故意的吧，这边和自己离婚，那边就把父母都给接过去了。 看着这一家，怎么看都觉得不爽，很不爽。 看着乔荞微微发红的小脸，这是喝了多少？这么高兴？ 别是伤心的吧。 陆卿躺在床上，他是陆卿啊，他条件好外貌好，个子也一样的好，身材好，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要么就瘦的和火材棍似的要么就肥的身上带几斤的猪油，有谁保养的有他好？ 他要钱有钱，要模样有模样，还上哪里去找这样的人？他又有才华又有本事，一身的优点，一身的骄傲，怎么看都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离开他这样的男人当然伤心了，换言之，乔荞有什么？ 她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眼角已经开始出现鱼尾纹了，那是化妆品想掩盖也掩盖不了的，她吃点一点就会发福，她又没有什么脑子去赚钱，怎么想都是一身的缺点，当了好几年的家庭主妇，她什么都接不上轨了。 就这样的一个女人和这样一身优点的男人，两相权衡谁好？ 当然是自己了，所以自己离开她不亏，她离开自己，她亏大发了。 陆卿在这里美滋滋的安慰自己，这是世人用眼睛看就能看见的，任何人看见都会这样去想问题的。 陆卿却不知道，乔荞已经挣脱开了束缚，你想怎么说都随便你，你想怎么折腾都没问题，我懒得去计较，我懒得去关注，在你的身上投入一点的目光我觉得那就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你陆卿哪怕学会飞了，我乔荞不会回头看你一眼，过去是我高攀你了，以后我离你远点，没有接触就没有伤害。 陆卿刷着乔荞前几天的照片，就说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除了卖肉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了，旗袍是国粹，谁家的良家妇女会穿成这样子？穿那么贴身做什么？好东西穿在她身上都是一身的风尘味儿。 陆卿将手机扔到一旁，懒得去看，省得生气。 蒋晨也有刷到，在下面跟了一句，就差一个他了，本来的嘛，两个人现在正在交往，就是这交往的过程怎么看都令人发笑，不约会不一起吃饭，大部分的生活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滚蛋。” 乔荞和蒋晨没有顾忌，什么话都敢说，怎么说蒋晨也是不会生气的。 蒋晨问她敢不敢把他们俩的照片扔上去，乔荞说不要。 蒋晨抚摸着小心脏被刺激坏了，他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婚纱照呢。 发给了乔荞，乔荞当时也是脑子有点晕，觉得过去自己还是挺好看的，还年轻，那都是多少年前了，值得回忆的。 真的就是回忆，就扔了上去。 那时候乔荞全世界就一个蒋晨，蒋晨对她好，好到叫所有人都嫉妒羡慕，要钱给钱，要房给房，哪怕你都不要，他提前全部都给准备好了送到你的眼前，生怕你会有一点的难做，他妈怎么折腾乔荞，他都在中间拦着。 看热闹的永远都不会怕热闹大。 苏宁与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我靠！ 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看着可不像是现在，瞧着有点青涩呢。 苏宁与举着手机给丈夫看、；“放大招了。” 真的是放大招了，彻底把陆卿的脸都给打没了，这是真的就不打算回头了，以后见面估计两个人都会尴尬。 苏宁与的丈夫瞧了一眼，不屑的撇撇嘴，放什么大招，就是闲的，每天巴不得别人都知道她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就说女人无聊，一个一个的都这样。 陆天娜也有刷到，她觉得她哥一定会发飙的，按照陆卿的个性，这样的东西是绝对不可以出现在别人眼前的，虽然乔荞离过婚，但毕竟没有拿出来说，现在别人都知道她有个男朋友，在陆卿还没有女朋友的情况下，以前就是一对？ 还拍过婚纱照，这对陆卿而言是什么？ 那就是迎面一耳光。 面子里子都掉了。 陆卿是第二天看见的，原本都已经准备穿衣服了，并且都要穿上了，自己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 陆卿怒火飙升，不就是觉得他忘不了她吗？ 信不信自己马上就结婚给她看？ 陆卿按着乔荞的电话，上次去她家偷摸摸到手的，狂按着，结果按不通，陆卿发了短信给乔荞。 乔荞还在自己的大床上做着美梦呢，这可真是美梦，怎么想都觉得美好，听见手机震动了一下抓过来看了一眼，扔到一边去，谁知道是谁。 不好意思，拜现在科技发展，电话号码她已经记不住了，通常都是直接存上，你要说过了这些年她就连陆卿的手机号都记不清，这是不是有点太显得过于薄情了，那乔荞给你个答案，她不想一早起来就听见‘狗’在叫。 短信看都没有看，直接删除，然后拉黑，他是怎么弄到自己手机号的这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俩个人现在一点瓜葛都没有。 陆卿哪里能知道这些，他昨天睡的也很好，就是起床之后不大好，他觉得自己的优点能甩乔荞十条街，将乔荞都甩飞了，就连影子都看不见，结果就是这么一个连他影子都摸不到的人现在没心情和他玩。 满脑子都在猜想，自己刚刚发的那条消息，你说乔荞看见了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特窝火吧？ 自己说的貌似还是有点轻，你撕我的脸，我还没和你计较呢。 陆卿胡乱的想着，手机就在手里拿着，他觉得今天自己的手机一定会很忙，奈何手机一整天都非常安静，没人找他，一通电话都没有，真是人生寂寞如雪啊。 乔荞发完自己也没什么值得后悔的，就是蒋晨发的那张照片，想起来自己年轻的时候，虽然她现在也不老。 她拒绝承认自己老了，原本女人就最讨厌别人问自己年纪的。 送果而去上学，乔梅和阮雷还在睡呢，张丽敏推着乔建国去遛弯了，张丽敏自己买的新衣服，两套登山服，自己一套乔建国一套，她穿的是粉色的，乔建国穿的是蓝色的。 两个人美滋滋的，乔建国觉得话讲开了，心情就舒畅多了，怎么活都没问题了，现在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了，只要她们姐俩好好的就行。 这叫精神焕发。 “妈妈再见。” 果而在乔荞的脸上落了一个大吻，自己进到学校里，乔荞今天准备飞，时间上已经约好了，回家收拾行李，张丽敏都给收拾好了，别说张丽敏没进步，只不过有些进步就是看着慢而已，不着调的妈现在也正在努力去试着当一个有气质，能帮着女儿解压的好老娘。 行李都是张丽敏给收拾的，过去她也有心想要帮着乔荞整理整理什么的，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不知道人家都想用什么，其实生活无非就是这样，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放下脚步认认真真的去观察，这些就都不是什么事儿。 乔荞也是怕她妈瞎收拾，打开行李箱看了一眼，还别说，整理的很好，东西分门别类的都装得很整齐。 “妈，这是你收拾得？” 乔荞不信，怎么可能呢，她妈从来就不是这样的贤妻良母。 就算是乔荞，她过去也不是这样的女人，她和蒋晨一起生活的时候蒋晨舍不得她累，哪怕整理行李大部分时候他带的东西很少，反正也是，人家外面有那么多的女人，还用得着乔荞来整理嘛，打着心疼你的旗号，做着实则伤害你的事情，等到陆卿的时候，陆卿那是真的不惯乔荞，行李就是你应该给收拾的，要带什么东西，需要我来告诉你吗？你是怎么当老婆的，就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当什么老婆，家里的阿姨也不是做这个的，他娶老婆就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所以乔荞等于是叫陆卿给锻炼出来的，东西要怎么装怎么摆，他想要找到什么，不是按照乔荞的思维去装，而是按照自己的思维，他上手就得能找到，这个东西就必须出现这里，没出现在这里一准和你发飙，一些习惯的养成慢慢就演变成了自己的生活习惯，比如乔荞对行李箱的要求，护肤品摆在哪里，只能在固定的地方，内衣必须用袋子封好口，不能和别的衣服做接触，什么东西都有自己相应的位置，所以她觉得张丽敏是做不好的，但是认为做不好的这个人现在突然做好了，就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张丽敏呢，自己上手，阿姨也有帮忙，家里阿姨是知道，那时候她们就是想上手帮着乔荞整理行李都难，好在人家是专业做这个的，看过几次也就记住了。 “我收拾的，你别总说你妈好像什么都不是的，你爸说了，以后我们俩就做一对开明的父母，叫你走出去脚下带风，引以为豪，你等妈以后就变得有气质了，说话也和……那个谁一样的细声细气的……” 张丽敏现在就在控制自己说话的音量，奈何多少年养成的习惯，有时候不由自主的就大声出来了。 乔荞摆手。 “妈，你这样就挺好的，真的挺好的，不用学……” 她是有听过自己妈掐着嗓子说话，听着就好像被人在后背拿刀抵触了一样，还是算了吧，千万不要改变，都习惯她吵吵嚷嚷的，这样才是自己的妈，换个样子，她知道这是谁妈。 302回 老陆失算了 “这是……”乔荞推推眼前的盒子，这样的东西送给她就显得有些不太合适了吧。 “送给你玩儿的。” 蒋晨认真的盯着乔荞的眼睛，每一年其实他都会说这样的话，每一年的某一天他一定会讲这样的话，只是过去的终究过去了，未来的他目前还不太清楚，他一直都认为乔荞会站在原地等他，因为她傻或许因为她好，在他对其他的女人还觉得好奇的时候他可以任意的去玩回过头他依然还拥有一个家，可就是这么一个叫自己觉得她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她把婚给离了。 在自己不同意离婚，并且施压她家的情况下，她把婚给离了，蒋晨负气过，伤心过，遗憾过更是憎恨过，如果你有那么一点的爱我，你就不会这样的待我，那么多的女人都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只待丈夫浪子回头，为什么你乔荞却不行？ 送给你玩儿的。 一句话差点叫乔荞掉了眼泪啊，他送过很多的东西给她玩，无数的金钱无数的卡无数的存折，无数的首饰，蒋晨在她身上真是有无数个无数，因为最美好的年纪遇上他了，她一直都以为这辈子她不会忘记蒋晨的，但…… “你送我这样的东西就不怕别人不爽？” “谁不爽就让谁不爽去，我乐意。”蒋晨的手拉着乔荞的：“再试试吧，行吗？” 蒋晨不知道自己的定性在哪里，他也不清楚自己说的每一句对着乔荞到底是真还是假，真话假话他已经分不出来了，自己分分钟的身上都是戏，可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女人。 乔荞点头。 开始一段的新生活其实不难，难的就是你有没有一颗还敢去爱的心，她的心仿佛已经落入了低谷里，听见了最动听的话，她明明很喜欢那些故事，喜欢灰姑娘，有如此的男人站在自己的眼前，她该是高兴的，可心却怎么也经不起一点的风浪，她把这种情绪归纳为，自己老了，她已经老了。 老到再也心跳不动了，她的心脏依旧严重的老化，即将就要退休了，在这样的时刻里，你还指望它能做出来一些什么样的反应呢。 乔荞拿着那枚戒指回到家里，把戒指扔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脚的一边，一条腿横在床边，就看着这个戒指。 她这辈子收到的戒指无数，多到自己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了，什么样的都有，多大的也都见过，印象最深的却是果而送的那一枚。 “妈妈……” “妈妈的宝贝怎么了？”乔荞换了一张笑脸看着门口，果而蹦蹦跳跳的就推门进来了：“妈妈，有戒指。” “嗯，戒指，果而觉得好看吗？” 果而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边，果而对戒指的审美就是，越大越好，上面的钻石太小就说明送的人抠气，她可是给妈妈送过一个特别大的。 “不好看，丑。” 乔荞把戒指收到了时抽屉里。 “宝宝怎么了？” “妈妈，我跟你说，黎明哥想他爸爸了……”果而偷偷蔫蔫的说，她说自己看见黎明哥接完电话之后就有点情绪失落，那个电话是打给伯伯的，肯定是想伯伯了。 乔荞拧着宝贝儿的鼻尖：“你什么都知道，都是你猜的。” “真的……”果而不干，怎么就说她猜的呢，她都看见了。 “行行行，真的。”乔荞离开床，拉着果而到黎明的房间敲敲门，黎明回头：“老姨……”自己从椅子上站起。 他现在迷惘的就是，黎明想自己真的对老姨说出来这个决定，是不是老姨也会否定？ 他和父亲在电话里谈的特别的不开心，可自己的开心呢？ “果而说你想你爸了，老姨给你买张机票……” “我和我爸在电话里吵起来了……”黎明如此说。 黎明和黎兵为什么谈的不高兴？黎明说他不想念大学了，觉得怪没意思的，你要知道他这一路走来，真的是拿过太多的奖项，被很多人称为天才，在学校同学叫他学神学霸，被叫的多了，觉得麻木了。 “老姨，我想去当厨师。” 乔荞：…… 乔荞就要疯了，这孩子是不是傻了？没傻怎么会说初来这样的话？这要是叫自己二姐知道了，还不得剁了她，以为她在后面告诉了黎明什么，自己是无辜的，她什么都没有做啊。 “等毕业以后，这个可以去深造当厨师……”乔荞想着比较靠谱的劝词。 因为这是外甥不是亲女儿，亲女儿的话直接一巴掌拍过去，你还想当什么？你以为自己两岁呢？厨师就那么好吗？整天做饭，她是个女的都觉得烦，他一个大男人不想点怎么有出息，还要去做饭，一榔头直接敲下去。 果而站在黎明的一侧，这就是跟屁虫，黎明说这屁是香的，果而闻着臭嘴上也得说是香的。 “好啊……”巴掌还没拍两下呢，叫乔荞狠狠兜头就给了一记，果而黯然的揉着自己的头，马上往房间里滚，现在的妈妈有点可怕。 “我就是突然觉得学习没意思了……”黎明苦笑。 周围的人都觉得他发疯了。 乔荞试着劝了几句，无非都是这些，你未来的职业决定你的生活，虽然这样说有点拜金，但是你现在没有结婚没有养孩子你自己一个人吃饱了就全家不饿，真的叫你成立家庭你就清楚了，你身上是有责任和担子的。 “黎明你明白老姨说的吗？学习累了，我们可以好好的玩一玩，老姨下次工作带着你去，你看怎么样？在学校请几天假……” 黎明转学请假这就成了正常，学校的老师不管，人家脑子在这里摆着呢，每次考试发挥的都很稳定，答不答都在年级的前面挂着呢，一直很优秀，从未被超越。 好不容易结束和黎明的谈话，乔荞给黎兵马上去电话，黎兵也是被气的不轻。 黎兵没对孩子有过什么要求，但是黎明聪明这不是他求来的，摊上这样的儿子，他享受了别人的夸赞，不是他当父亲的就喜欢别人夸自己还是怎么样的，他想的是未来，为孩子想的也是未来。 不念书了就出去当厨师，你觉得能听吗？ “我真是没有告诉过他什么……”乔荞还怕担责任呢，叛逆期也早就过了，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我知道和你无关……”黎兵依旧笑呵呵的语气，能和人老姨有什么关系，这孩子他自己心里要不是这样想的，别人就拉着他去，他也不会去的，只能说是他心里如此想，才会如此决定。 乔荞挂了电话叹口气，没敢和张丽敏乔建国说，说了肯定起不了好效果，只能每天和黎明一谈。 就希望这黎明能听话，能重新考虑，现在能上学就证明这是个好现象。 “还不如早点谈恋爱呢……”乔荞长叹。 有个女孩儿勾引着，额，甭管怎么说，至少心中有个念想也不会这样的胡来，他想找个对手吧，现在来看就太难了，还不如找个女朋友你侬我侬的。 陆卿起床，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他抹了一把脸，一个前妻而已，何至于如此？ 陆卿洗漱过后，下楼吃了早餐径直去了公司。 他不能在为乔荞发困了，乔荞只是过去式，既然当初是自己不想要的，是自己推开的，那以后的人生也绝对不可能有她参与。 陆卿最为擅长的事情就是，他让自己保持一直对，如果错了也不要紧，错的也要变成是对的。 和乔荞离婚有没有过后悔，都不要紧，还有更加美好的未来在等待着他，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浪费这么久的时间，这真的就不像是自己的为人。 陆卿深想，自己对乔荞的到底是愧疚还是责任？因为她是乔荞，还是她是果而的妈然后才是乔荞？ 婚姻他经历过，分居是他先提出来的，那就这样吧。 陆卿已经摆好了姿态，他现在是单身，他需要一段恋情，也许将来会走进婚姻，也许将来不会，他不清楚未来会发生什么。 中午蒋方舟被司机接到公司附近的酒店，她先到的，说是陆卿订的位置，有人引领着她走向预定的位置。 “请问要喝点什么？” “你先给我一杯白开水就好、。” 蒋方舟嘴里的囊肿才做了没有多久，她什么都吃不进去，再好吃的再想吃只要一放进嘴里，就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陆卿中午换了一套西装，笔挺的现身，蒋方舟的方向正好能看见儿子，陆卿摆着手。 “今天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蒋方舟有些老态，生了一场病，老了十岁一般，她觉得女人就是这样的，禁不起折腾，就算是躲过了婚变，不能看着孩子的家庭破裂，不然就像是此时的她一样，看尽了人间的聚散。 “妈，我准备去相亲……”陆卿淡淡的道。 蒋方舟足足有十几秒都没有回过神，去相亲。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这就是彻底的要放弃乔荞了，蒋方舟一直幻想，他们俩是可以重新来过的，毕竟看着陆卿的举动，不像是对乔荞没有感情，既然这样，中间还夹着一个孩子，为什么不能复合呢？这样对大家和孩子都是最好的方式不是吗？ 她对乔荞也存了很多的不满，也有偏见，但是就连儿媳妇的天敌的自己都愿意重新接纳…… “陆卿啊……”蒋方舟觉得嘴里发疼，她现在更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她看得出来儿子已经准备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男人是真的狠起来，就连个念想都不给你。 “妈，我听着呢，你说。” 服务员走了过来，陆卿点餐，点好餐见母亲依旧没有说出来想说的话，他挑着眉头看着蒋方舟：“妈……” 蒋方舟动动嘴，现在已经失去了讲话的能力，不管怎么样，陆卿都是她儿子，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嗯，不会改变的。 “没什么，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吧，你高兴就好，妈不管。”蒋方舟对着儿子笑着。 就这样吧，有没有缘分的，这事情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陆卿看过几个女的，都是朋友之间介绍的，不过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冲着结婚来的，结婚？他不要。 所以谈的不是很好。 朋友在电话里也有讲，你简直就是个怪咖，你要交女朋友不结婚谁找你？除非这个女的就是想捞一票钱走人是了，那是外围女，不是能当老婆用的，出身好一点的，试问有几个能不和你结婚，不要名分的？你又离婚了，又不是有老婆，为什么不能结婚。 陆卿将西装的外套搭在椅背上：“谁知道了呢，怕自己又烦了，不太想结婚。” “陆卿，是你的前妻有问题，并不是你有问题，你何必这样的排斥婚姻。” 陆卿挑眉：“我从来不觉得是她有问题，她是个好女人，还有以后不要总把她挂在嘴边，她现在也有自己的感情了，你们这样会令她很难为的，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不希望从我任何的朋友嘴里听见关于不尊重她的话，我们俩只是觉得不合适才分开的，基于和平的基础上。” 陆卿重申，他特不喜欢离婚之后身边的朋友去说前一任的坏话，曹一凡那时候他没有顾虑到，但是乔荞，她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任何一点，就这样吧。 陆卿的朋友圈几乎就同时封口，人家自己都讲了，前妻没有任何的过错，分开只是他们两个人决定不要生活在一起了，彼此的信仰除了问题，但依旧是孩子的父母。 “嗨！”孙若兰见到陆卿的时候笑弯了眼。 陆卿觉得诧异，怎么会是她？她不知道现在是…… “不坐吗？”孙若兰邀请陆卿入座。 “你也来相亲……” 孙若兰一身的清爽：“是啊，年纪大了嘛，总是要成家的，一直被家里催促，过去觉得没有什么，但老一辈的想法却不是这样的。”孙若兰讲着，她家里父母也算是开明，不过母亲也有唠叨，毕竟年纪已经很为尴尬了。 “相亲的对象是我？”陆卿开口道。 “对，我觉得我们俩很合适，任何方面都很合适，我出现的时机有些敏感，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第三者，我自己认为不是，你说呢？”孙若兰定定的看着陆卿。 陆卿不想结婚她知道，她也不想，结不结婚就那么一张纸，多少的男女没有一张纸的束缚依旧生活在一起，如果自己有魅力的话，她怕什么？ 陆卿心底一软，这点他巨对不起孙若兰。 他认为是欣赏，偏就传的好像他是因为孙若兰才离的婚，自己之后也有疏远她，不过还好，一个人的举动是可以看出来她的教养的。 孙若兰笑笑，幸好自己当时没有拿着杯子去泼他冷水，不然就没有今天的这一场相遇了。 她得感谢陆卿的前妻，不管出于哪一方面的考量，她是为了气陆卿也好，怎么样陆卿都行，她已经彻底放弃了，以后就这样相忘于江湖吧，守着那个孩子，不是身边也有追求的男人，大家相安无事的过。 “没想到会是你……”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相亲，只能说好巧……” “你听说了？我没想在踏入婚姻里，孩子我也不想要……”这是他的实话，就这么一个孩子，他对她都有亏欠，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这是自己的错误，他不想错误在发生第二次。 对于果而，他心中只能期盼，她健康快乐，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合格。 孙若兰面颊上轻笑，要不要孩子她也觉得没什么，某位很出名的女性嫁给某位男人，陪伴他一生在他生命当中成为最为重要的人，她也没有为对方生下一个孩子，但是你能否认那个男人对她的爱吗？ 爱情从来就是不分先来后到的，不分时间的早晚，该会相爱的，迟早都会相爱。 陆卿和孙若兰交往了。 就在大家都在为这场戏看的津津乐道，以为就会以此划上休止符的时候，陆卿跨了一步，他和孙若兰交往了，很是正式的交往，是双方家长都知道的那种交往。 过去陆卿才离婚，面上不说，背后也都说孙若兰就是那个第三者，是她插足了陆卿和乔荞的婚姻，导致他们分开了，再后来果而在游泳池闹的那么一场就更加为这段关系添砖加瓦，增添了神秘色，现在的这层遮羞布似乎终于被拽了下来，两个人的关系大白天下。 究竟是不是，也只有他们心里才清楚。 对于乔荞，陆卿没有任何的抱歉，他行得正坐得端，他没有劈腿孙若兰，他只是那个时候审美出现了一点问题，他只是觉得生活太过于一沉不变乏味，只是在恰巧的时机出现了一个叫他觉得欣赏的人，仅此而已。 现在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在乔荞和蒋晨走在一起之后很久，他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陆天娜和陆卿化解了关系，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知道的时候电话都给砸了，什么叫不是因为她？ 不是因为她，现在你又要和她走到一起去，那么多的女人。 秦峰表示对天娜的不理解，一个男人有权利过自己想要去过的生活，这个女人足够的优秀，有足够的资本叫男人去喜欢，乔荞有什么？ 不过就是个家庭主妇。 秦峰说的不觉得有异样，倒是天娜警觉了起来。 “你说的那个不过就是家庭主妇的人，还有我。” 秦峰收口，知道自己讲错了，他忘记了自己的太太现在也是家庭主妇，但是他没有攻击天娜的意思，天娜和乔荞是完全两种，他的天娜很好，相夫教子，但是乔荞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家里蹦跶出来的女人，靠着那点姿色嫁给了陆卿，又靠着给陆卿生了一个孩子才有的今天，说到底乔荞就是个下层的小人物，她嫁人与否，在嫁给谁，他给陆卿的建议就是，不要去管。 这个女人已经与你无关了，她的一切都对你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你只是你，你是陆卿，她是个已经过时的女人，和曹一凡一样。 一个优秀的男人，身上经历过一段两段的婚姻这绝对不会成为你的瑕疵，相反的，这是你的勋章，因为你足够的优秀。 “秦峰，他说不是因为孙若兰，但是他现在和孙若兰在一起……” 叫果而怎么去想？忘记了带给孩子的痛？能想得到孩子就不会做出来这样的决定，这是把果而给彻底的推得远远了。 这个孩子，你以后就别想拥有了，明白吗？ “我觉得你就是感性多过理性……” 秦峰不觉得有什么，恰恰相反的，他觉得陆卿做的很对，做的非常的对。 蒋方舟平淡的接受了，这次没有再说其他的，在陆卿打电话通知的时候，她也不过就是认真的听，听完过后自己坐在沙发上，然后扯扯唇笑笑。 黎明带着果而回的上中，黎明要和黎兵谈谈，这是黎兵要求的，果而为什么跟着回来，乔荞是想叫她回来见见奶奶，毕竟那是她的亲奶奶，这里也是她的根。 张丽敏不放心，送着两个孩子到机场，行李从车上拿下来，张丽敏帮着果而拿着包。 “下飞机的时候记得把包拿着，别给扔飞机上了，知道不知道？下飞机就把手机给打开……” 她怎么就觉得这样的不安心呢？ “要不，我去问问还有没有飞机票了，我送去吧……” 她觉得不放心，飞机出事故的几率多高，真的要是有个万一……张丽敏想事情永远都想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为了这个万一，她都要操碎了心。 “妈……” 乔荞也曾不放心过，但是她现在接受孩子成长，她的手不能一直牵着果而不放，果而迟早都会长大的。 长大了就应该松开，叫她自由的去飞。 黎明带着果而，乔荞和张丽敏返程，乔荞开车，张丽敏就嘟囔。 “果而这也太小了吧，你说机场也有那么多的坏人，拐骗走了怎么办？” 乔荞翻着白眼：“妈，你能不能不要去想这么多，她……”说着话，电话响，张丽敏拿着乔荞的包过来，从包里把手机翻了出来，用手捧着电话：“是陆天娜……” 奇怪，陆天娜给乔荞打电话做什么？ 乔荞戴上耳机。 陆天娜一字一句的说着。 “别回头了，我哥和孙若兰正式在一起了……” “你干什么呢？你怎么回事儿啊……”车子突然一停，吓的张丽敏魂儿都要飞出去了，张丽敏说自己要变得端庄有气质，遇上事情了就现在这样了，她的脸差点都撞过去了，想什么呢，这样开车。 乔荞重新开动车子。 “乔荞你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 “有，你说吧……” 张丽敏见女儿的面上表情有异样，警觉了起来，好像情况有些不对，怎么了？自己也不敢在吭声了，呼吸都放轻了。 “别等我哥了，遇上好男人就为自己多打算一点，我哥他……”天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和乔荞的感情肯定就没有和陆卿的深，和乔荞关系再好，早晚她还是会站到陆卿的一侧，这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一年两年，她觉得应该不会太久。 她就是在讨厌孙若兰，一旦孙若兰成为了她嫂子，就像是当初自己也曾经讨厌过乔荞，最后还不是接受了。 “我让果而回去了……”乔荞后悔，这是自己最大的错误。 在这样敏感的时间里，做了这样的决定，恐怕陆卿会多心，会觉得自己又想使什么诡计，现在叫女儿回来也来不及了。 “妈，你给果而打手机，看看她上飞机没有。” 张丽敏赶紧的去打，可惜孩子关机了。 果而在头等舱的休息室里坐着玩呢，她觉得不会有人找自己，就把手机给关了，顺带着把黎明的也给关了，脚丫子上穿着小拖鞋，她觉得飞机上热，小脚趾头粉嘟嘟的，穿了一双粉色的夹脚趾的拖鞋，这是乔荞给背的，上飞机之前换上，下飞机在换上原来的鞋。 上飞机，然后等待着起飞，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头等仓里面几乎看不见孩子，像是果而这样的，一看就是家境很好的，不会怯场。 飞机落地，陆天娜来接了，问题没接到，孩子的手机没关，乔荞给了她黎明的手机号，却没打通。 “哥哥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在回奶奶家……” “不用了，我先送你吧……” 黎明打车送果而准备去蒋方舟家，陆天娜找了好几圈，愣是没找到果而，广播也有广播出去，但是还没看见孩子的身影。 天娜是急的团团的转。 黎明下车，和司机讲好了，自己马上就出来，送着果而往里面走。 黎明拉着果而在说话呢，陆卿的车载着孙若兰停在门口，孙若兰一脸的娇笑，和陆卿刚刚在车上也在谈生意，真的是能谈到一块去，生活方面如果自己打不开缺口的话，在工作这块，她自信自己很强。 等陆卿下车，上手去挽着陆卿的手臂。 “东西都拿了吗？” 今天是她第一次登蒋方舟的门，在那样的被警告之后正式登门，她心里还有点紧张。 黎明上手去捂着果而的眼睛，他觉得自己也许会摸到眼泪，但是没有，孩子的眼睛里就连一点的泪水都没有，只是瞪着大眼睛在看，原本果而的眼睛就不小，现在更加的大了。 “姑父……”黎明喊了出声。 他觉得这样对孩子来讲，不是一件什么样的好事儿，毕竟会很刺激果而的。 陆卿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女儿就站在原地，背着一个包在看着他，愣愣的看着，孙若兰的手臂就放在了他的手臂上，陆卿轻轻的上手给挪开。 “果而……” 果而撒腿就要跑，陆卿追了过去，他腿长，想追上女儿不是很难，三步两步的就抱住了孩子。 “来之前怎么没和爸爸打招呼，见到爸爸就要走，看见爸爸不高兴吗……” 果而的牙照着陆卿的手就咬了上去，她用力的咬着，她的牙齿在发颤，她就像是一头愤怒的小狮子一样，将全身的愤怒都用牙齿传递过去，两只小手按住陆卿的手，整个人都被陆卿抱在怀里了，狠狠的咬着。 “果而松口……”黎明出声叫果而住嘴。 “没事儿没事儿，咬着玩儿吧。”陆卿一脸的云淡风淡看着黎明，抱着果而往里面进，路过孙若兰身边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孙若兰：“孙小姐，今天家母不是很方便招待客人，改天再来吧。” 哄着果而。 “阿姨就是过来看看你奶奶，奶奶不是动手术了嘛……” “你撒谎……”果而嚎：“我要我妈，我要我妈，我要回家……” 陆卿一只手按着女儿的头：“好了，不是什么大事情就哭，不喜欢阿姨，就不看阿姨好了，爸爸都让阿姨走了……” 黎明跟在后面，颇为有兴趣的看戏，他觉得呢，这就是谁先付出感情了谁倒霉，女儿和女人之间，明显姑父爱的是前者，女儿占据的比例更为重一点多一些，现在也只能牺牲别人了。 孙若兰对着黎明笑笑，转身就上车离开了，竟然脸上就一丝的不甘都没有，黎明觉得有点头疼，这个女人把握情绪的样子有点可怕，正常人比如姥姥和老姨那样的，被这样的对待，肯定会当场就翻的，更加不要说自己妈那样的，会直接闹起来的，要是换成赵阿姨呢，估计就会一直用一种哀怨的目光看着你，这位这样的黎明也是第一次见，觉得很神奇，他很好奇，内心里，对方会不会气炸了？ 孙若兰没有气炸，这样的结果是自己早就想到预料到的，她敢接受这份感情，就敢接受挑战，那小孩子不接受她才是正常，接受了才怪呢，不过她接受与否不要紧，竟然开着车回到公司又去开会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蒋方舟开门，就看着陆卿夹着果而进来的，果而的手对着她爸的脸招呼着。 蒋方舟赶紧的上手去接。 不是说孙若兰要来吗？ 怎么变成果而回来了？ 蒋方舟上手去接孩子，果而对着陆卿吐口水，陆卿用手擦擦脸。 “果而，你怎么能吐你爸爸呢？”蒋方舟也火大了，有话就说话，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上手打也就算了，还吐。 “他不是我爸，我没有爸爸，你也不是我奶奶，我没有奶奶，我……嗝……死了……”爸爸死了，果而打了一个嗝，她已经完全的失去理智了，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就这么一句话，彻底炸锅了。 谁最疼果而？蒋方舟无意，她把果而当成心肝肺一样的去疼，就因为她爸妈离婚，她伤了多久的心？她不是为了乔荞，她是为了孩子，为了自己的孙女，那时候带着果而上街，给果而买东西吃，孩子从来不说奶奶你也吃，孩子就知道我妈妈还没吃呢，那意思得给她妈带一份，你妈妈是对你很好，那别人就都对你不好吗？ 蒋方舟心底的怨气彻底爆发了，养活你的是你爸爸，从你出生到现在，你爸爸短过你一分钱花吗？ 你和你妈妈吃的穿的喝的花的，哪一样不是你爸爸花的钱？你爸爸到底是怎么着你了，你要这样的恨她？奶奶死了是吧。 “妈……” “你站好……”蒋方舟忍着不舒适，什么样的孩子能叫母亲给带成这样，奶奶死了？ 蒋方舟听见的就是奶奶死了，你出去问问，问问所有奶奶听见这话会不会伤心。 我对你就是白好，你愿意和你妈好你就好去吧。 蒋方舟拉着果而的胳膊叫她站好，陆卿看不过去，就算是果而刚刚说了什么话，陆卿现在都不能去责罚女儿，这是他女儿，自己不待在身边，刚刚还给狠狠的刺激到了，他哪里知道果而今天会回来。 “我叫你站好了……”蒋方舟上手去拍果而。 黎明后进门的，这一看上手去拉。 “你妈是怎么教你的？还你奶奶死了，是，我死了，从今以后你也不用想奶奶了，赶紧走，你没我这样的奶奶，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孙女，我要孙女干什么。”要孙女就是为了诅咒自己的，她也想，自己怎么没死了呢，叫一个孩子来诅咒她。 活着还什么劲儿。 “妈，一个孩子就是有口无心的……”陆卿解释。 陆天娜这才想起来给蒋方舟打电话，她都懵了。 蒋方舟不行，脾气上来了谁都劝不住，诅咒她去死，她还管什么孙女不孙女的，她费的心思都是白搭，人家妈妈带大的孩子，管你是奶奶还是什么的，都是恶魔，都是魔鬼。 蒋方舟这哭，陆卿就得劝，你说黎明对这里也不熟悉，果而开始就站在一边，后来越是想越是怕，觉得妈妈会打死她的，她把奶奶给惹生气了，在气头上自己说过什么也不知道，说完现在冷静下来后悔了，妈妈肯定会打她的。 她把奶奶给气成这样了，果而想要张嘴去道歉，她不是说奶奶死了，她没有这样的意思，但是奶奶的哭声很大，奶奶都哭了…… 果而没见过蒋方舟哭，慌神了，自己往外走，黎明注意力没放到她身上，要就说乔荞有时候其实不是很放心黎明，黎明在怎么样谨慎就是一个孩子，小孩子终究就是小孩子，他的注意力集中力不会像是亲妈妈那样紧张，会觉得孩子有点风吹草动的就知道要出问题。 “果而……” 陆卿将毛巾递给母亲，这纸巾擦的鼻子都肿了。 “我带着孙若兰来，她看见了……” 蒋方舟将毛巾直接就砸到了陆卿的脸上：“就你做的这些破事儿，我懒得去管，你滚远点，我看见你们我都觉得烦，以后一个也没别来我家里，我一个都不想看见，什么孙女不孙女的……” “果而……” 黎明推门进来，陆卿回头。 “怎么了？” “果而没在里面吗？” 陆卿蹙眉：“她什么时候进来了？” 喊着果而，家里都找遍了，没有。 “她肯定以为我老姨会打她……” 陆卿沉着脸，他真想问黎明两句了，你站在这里，你眼睛看什么呢？就连个孩子都盯不住。蒋方舟拉着陆卿的手握紧，“果而呢……” 你看刚刚说讨厌这孩子，现在孩子没了，她比任何人都着急，蒋方舟跌跌撞撞的向外跑。 “你还去哪里啊，你待在家里吧……”陆卿的语气很不好，他闭了闭眼睛，要不是母亲哭，果而能跑了吗？为什么就都要让他这样的不省心呢？ 给门口的警卫打电话，警卫说没看见孩子跑出去，不过到底有没有，他们也不清楚。 陆卿说掉监控，警卫又推。 “这个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你得找处长。” 天娜进门，“果而回来了吗？” 蒋方舟捂着脸哭，黎明跑出去赶紧的找，自己拿着电话要打给果而，被陆卿一把就给抢了下来：“你现在打给她，你想吓死她吗？” 黎明愣愣，拿着电话，半响说。 “我看看果而的电话有没有关机……” 他不会联系老姨的，老姨要是知道了，会吓死的。 －－－－－－题外话－－－－－－ 总感觉今天我的头会被敲爆，淡定哈，我是果而亲奶奶=—=我先找个钢盔戴上 303回 陆母发疯 “都怪我，我一个大人还和孩子计较。”蒋方舟哭诉，都是她的错，她怎么就得理不饶人了呢，她到底是中什么邪了，孩子跑哪里去了 陆天娜和陆卿到处去找，物业已经联系了陆卿，叫陆卿去看监控，监控上显示，是有个孩子跑了出去，从衣服上来看的话，确定就是果而无疑。 天娜觉得人倒霉就连喝口水都会塞牙，就这么寸，就偏巧赶上了今天，赶上了陆卿带着孙若兰回来的今天。 一身无力的回到家里，蒋方舟应了上来。 “找到了吗？” “监控上看见了，跑出去了，打电话她手机没开……” 现在怎么找？这就是大海捞针，说句不好听的，球球丢过，陆天娜心有余悸。 蒋方舟又瘫回沙发当中，这是要她的老命呢，这就是要她的命啊。 穿上衣服就要出去，陆天娜把人给拦了下来：“妈，你要干什么去？” “我出去找果而去……” “妈，你消停一点吧，我哥带着黎明去找了，你现在去也是添乱……” 陆天娜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现在不通知乔荞，早晚都要通知的，如果陆卿带着黎明在找不到那就完了。 主要就是现在社会有些叫人不放心，真的被拐走了，你说谁真的把她的嘴捂住了给拖上车，这都是有可能的，果而这孩子也是，有什么话不能讲，为什么要跑？ 这里是你的家，你说了算，你觉得不高兴你就说出来，还有姑姑呢，姑姑会站在你的一边，你爸不要你，姑姑要你。 蒋方舟双手握在一起，她似乎想从外界得到一点支撑的力量，从儿子开始闹离婚，已经把她给闹的精疲力尽的，她活到这么大的岁数都从来没觉得这样日子难过过，睁开眼睛觉得没意思，吃饭觉得不香，没滋没味的。 “我哥这回开心了，叫孩子撞上孙若兰了……” 蒋方舟的手捂着脸。 陆卿来电话，说没找到，上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找？孩子有心真的想躲起来，去哪里找？就是果而平常喜欢去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陆卿现在无疑就是在大海捞针，他都要疯了，托的时间越长，孩子越是容易有危险。 已经打了电话叫秦策帮忙去找。 陆天娜看着电话：“我还是打给乔荞吧。”陆天娜在征求陆卿的意见。 这个电话是打还是不打，你说了算。 “你委婉的说，不要让她着急，她身体又不好……” 陆天娜唇角都无力向上，你还知道她身体不好，早干什么去了？要是果而丢了，这就是拿刀子剜乔荞的心脏玩呢。 “我知道了……”天娜说着，她知道陆卿也是尽力了，陆卿现在比任何人都着急。 陆卿跑的一身都是汗，主要他是不清楚果而以前在上中的时候都去哪里，他找了张丽敏和乔建国的家，没有人，虽然自己家没可能还是开车去了，依旧没有找到，到处打听着，拿着手机问，人家都说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以前的学校也有找过，老师摇头，说没见过果而回来，果而转学了，和妈妈离开这个城市了，怎么会回来？ 游泳馆陆卿也去的，真的到头着急，自己回头一看，他连孩子一点兴趣爱好都不清楚。 家里电话响，乔荞踩着拖鞋走过来接，张丽敏也是出来要接电话：“妈，我接了……” 张丽敏又返身回去，乔荞接起来电话。 “乔荞，你听我说，先不要激动，果而看见我哥带着孙若兰回家，详细我就不和你说了，现在孩子跑了，我哥带着黎明到处找呢，没找到……” 乔荞挂了电话，拿着衣服就往外冲，脚上还穿着拖鞋呢。 “你去哪儿啊？你鞋都没换……”张丽敏听见声音赶紧的去追，硬把乔荞给拽回来的，这个孩子，毛毛躁躁的。 “怎么了？出事儿了？” 乔荞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她没说是果而就说是朋友，张丽敏心里松口气，朋友出事儿也不是你出事儿，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轮不到你去着急上火的，至于嘛，也不是自己家。 张丽敏还觉得挺宽心的，只要不是家里有事情，她就不着急。 “妈，你给我点钱，还有我的身份证……” 张丽敏就想，这孩子太重情义，你朋友难道这是死了？至于这样慌里慌张的嘛，赶紧回房间去拿钱，从钱包里抽出来五千块钱又跑到乔荞的房间里把她的钱包打开，看了一眼确定里面有她的身份证，又把钱塞了进去。 “我放了五千进去，你里面原来还有……” 乔荞拿着钱包转身就走了，张丽敏无奈，回到房间里，乔建国还问呢。 “说是朋友家出事儿了，你说她一天把心都不知道用在哪里了，朋友出事儿就出事儿被，还差你一个人关心了，穿着拖鞋就要走，被我给拽住了，毛毛躁躁的……” 乔建国看了一眼张丽敏：“别那样说，她过的不好的时候，也是朋友伸手帮的忙，她对人好是应该的……” 这个社会上就是应该多交两个朋友，朋友多了其实也是一条出路。 乔荞上飞机之前给陆天娜去的电话，天娜说孩子还没找到，问乔荞果而都喜欢去哪里，乔荞现在这脑子也是乱套，她记不清了，她真的想不起来，名字就在嘴边。 陆卿这边跑断了腿，就是找不到孩子。 蒋方舟直接躺沙发上了，蔡大奎拿着毛巾给换了几次身体发软，一动不动的，要是果而真的找不到了，估计蒋方舟这一股火绝对能跟着过去，你看球球丢的时候她上火归上火，和果而现在丢还不一样。 心里起了一把火，现在就恨不得把火气全部都发泄到陆卿的身上，都是你害的，你带个女的往家里领，这回你觉得高兴了，这回你爽了。 想到这里，蒋方舟把额头上的毛巾拽了下去。 “敷着，怎么扯下去了……”蔡大奎说着。 蒋方舟坐了起来，眼前发晕差点又跌了回去，蔡大奎虚扶了一把，蒋方舟推开他的手，她拿过来电话打给陆卿。 “妈，你别给我打电话，要是谁找到了果而联系不上我……” 蒋方舟嚎，放声的嚎，沙发上都坐不住，坐在地上打滚的嚎，完全是失去理智了，她已经要崩溃了，没有办法不疯。 “你就弄个死女的领回家，现在好了，叫孩子看见了，孩子要是丢了，我看你拿什么赔，陆卿啊你怎么就让妈怎么伤心呢？你怎么就让妈这么失望呢？你到底要作成什么样啊？你是要挖了我的心还是想吃了我的肉？你要什么你和我说，我都给你，我就求求你放了我吧，看在你妈这么大的岁数上你放了我吧，我为你操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孩子要是找不到，我也活不了了，不是因为你，我能把火气转移到孩子的身上嘛，奶奶死就死了被，我和一个孩子叫什么劲……” 蔡大奎往起来拉蒋方舟，根本就拉不起，蒋方舟就真的是在地上打滚，就这么一个命根子，现在没了，叫她怎么办？找这么久都没找到，她的果而要是被卖了，她活不起了，没有办法活。 “你让孩子在外面找，你听话……” 蔡大奎上手就要把蒋方舟抱起来，蒋方舟身上有劲儿都使出来了，她就是不行了，不能挺，蔡青松两口子接到自己爸的电话开车就赶回来了，进门就看见蒋方舟在地上打滚呢。 说实话蒋方舟这人仪态一直就挺好的，从来不会像是此刻这样失去理智过，你看她永远就像是在看一道风景线，什么事情她都提前为你想好了，想妥了，多从容的一个人，哪里会像是那种泼妇似的就往地上一趟。 蒋方舟觉得心热，她的心马上就要炸了，陆必成和蒋方舟勾搭在一起的时候，知道陆达是陆必成的儿子，被自己亲妹妹给耍成这样，她都没有这么心寒过，她觉得自己就要过不去了，今天就非得死在这里不可了，自己大限将至了，活不了了，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这就是最后的返光了。 蔡青松的老婆上手去扶。 “妈，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地上凉……” 蒋方舟的头往后面仰着，磕在地砖上。 “我这是什么奶奶，我对她说狠话，都是我的错呀……” 蔡青松拿着车钥匙出去也去找，蒋方舟不肯上去，就在地上躺着，蔡青松的老婆没有办法，只能把被子扑倒地上，叫她躺在上面吧，她不肯听话，就说自己心里发热，你要是逼的狠了，就直接将脸朝着地面趴着。 蔡青松的老婆没有办法，哄不住，蔡大奎说什么都没用。 她走到公公的身边就说着：“也得把妈劝起来啊，这样躺着会落病的……” 说实话她觉得蒋方舟不是好折腾，心里原本就有火，现在这股火更盛了，蒋方舟说心发热，她觉得这是生病了。 蔡青文来电话，才接到自己大哥的电话，叫他回来去找果而去。 “果而怎么了？” 蔡青松的老婆在电话里详细的说着，说果而看见陆卿领着孙若兰回来了。 蔡青文就一笑，他觉得无非就是小孩子生气了被，哄哄就好了。 “肯定不能跑远了，就在附近找，一定会找到的。” 哪里就像是嫂子说的那么着急了，还能跑哪里去，不过这孩子也得管，发脾气就往外跑啊？这以后跑习惯了，有点不开心就跑，那就热闹了。 他还在这边笑呵呵的，蔡青松的老婆头顶都要冒烟了，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你别笑了，妈现在就在地上趴着呢，死活都不肯上去躺着，刚刚已经大哭了一场，嚎……” 蔡青文收敛脸上的表情，一听说蒋方舟这样知道事情严重了，蒋方舟就不像是会做出来这样事情的人，她一旦失衡了那就证明问题大了。 “我马上回去。” 蔡青文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乔荞下飞机给蒋晨打电话，问他人在哪里呢，蒋晨问她怎么了。 “果而跑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等乔荞下飞机的时候蒋晨已经在外面等着呢，叫她赶紧的上车，拿着衣服给她包裹上，感觉得到她身体一直在发抖。 “没事儿没事儿，闹脾气呢，好找，你仔细想想她平时都喜欢去哪里？” 乔荞是把果而能去的地方都翻遍了，自己带着她去过哪里，乔荞都记得，果而是乔荞一把给带大的，她能不清楚嘛，所有的都找遍了，前后用了两个半小时，现在天都渐渐黑了。 乔荞抓着蒋晨的衣服，自己蹲在地上，她的腿没有力气，走不动了。 “要是和球球似的，怎么办？” 她没有天娜坚强，在找到孩子之前她一定会崩溃的，蒋晨也不知道球球是谁，更加不知道球球怎么了，猜着可能是丢了又找回来了，安抚着乔荞，说能找回来的，一定能找回来的。 六点二十九分，全部的人都在蒋方舟家集合，没找到，都没找到。 蒋晨扶着乔荞，哪里是扶，几乎他把乔荞全部的身体重量都给承担了起来，干脆给抱进来的。 “她平时都会去哪里？” 陆卿问乔荞，孩子总会有喜欢去的地方吧？ 乔荞的眼睛里一瞬间弥漫着无措，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都找了。 乔荞记起来了，郭艳萍…… 刚想说，陆卿说他去过学校找，同学都说没见过，老师也没见过，乔荞的话又吞了回去，又想说胖胖家，陆卿有跟着说，他回去过原来的家，都找过，都说没见过果而，再说从蒋方舟这里走到那边，很不现实，那么多么远的路。 “她身上有钱吗？” 乔荞点头，果而的身上有钱，有多少她不知道，因为她也没有查过。 乔荞靠在蒋晨的肩膀上，他总得弄清楚，孩子为什么会跑了。 陆卿紧皱着眉头不说话，蒋方舟就在地上躺着呢，说什么就是不肯起来，谁都不说话，还是黎明开口的。 “老姨对不起，是我没看住果而……” 他就应该眼睛不离开的看着果而，这样就没事情了，都是他的错。 乔荞摇头，和黎明无关。 “总得有个原因的吧？” 过了几分钟，黎明低着头开口：“果而和我进小区，我们俩走了一段，就看见姑父的车停了下来，和一个女人一起下的车，那个女人挽着姑父的胳膊。” 空气仿佛很凉，乔荞的脸变得越来越白，苍白的叫人觉得她仿佛就是一个纸扎人，陆卿的脸却越来越青，渐渐的那种青又变成了青黑。 黎明径直的说着。 “妈，你起来吧……”陆天娜掉眼泪，总这样躺在地上怎么能行？ 蒋方舟无力，她听不清别人都说了什么，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的错，她怎么就会同意了呢？同意的代价就太大了，她可能会失去果而，她怎么会老糊涂至此呢？ “妈，你起来吧……”乔荞上手去拉蒋方舟，她没有力气，根本也拽不起来蒋方舟。 蒋方舟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了半响才勉强聚焦到乔荞的脸上，推开乔荞的手，就因为这两个人，你们把孩子给坑的，她没有资格做奶奶，那眼前的两个人也没有资格去做父母，上手狠推了乔荞一把。 “妈……”陆天娜叫了一声，这老太太是不是疯了？怎么还推乔荞呢，这事儿和乔荞有什么关系啊？ 乔荞原本就虚，吓的三魂六魄也都飞了，蒋方舟突然的这一下子，她人往后面栽，陆卿离的最近，他上手去接，手都已经碰到乔荞的胳膊了，却被后面的力量给撞了过来，蒋晨无视陆卿的举动，直接用胳膊将陆卿给挤到了后面去。 “能不能站起来？”蒋晨托着乔荞的胳膊问。 乔荞点头，蒋晨借力将她给拉了起来，蒋方舟现在就是谁的话都不肯听，谁说什么都没用，人找不回来她就这样了，她不过了，还过什么。 陆卿上手去抱母亲起来，蒋方舟回手就是一记耳光，打的很是响亮，屋子里都能听见。 蒋方舟气喘吁吁的试着坐起来。 “那么多人结婚，别人不离婚，你离了两次，你觉得烦，好，你离婚，你女儿现在没了，陆卿啊，你有没有心啊……”蒋方舟扑上去去揪着陆卿的衣服，对着他嚎，如果说陆卿这一生觉得自己顺风顺水，自己还挺不错的，无论这条路怎么走，他都走得挺顺畅，要钱有钱，要貌有貌，唯一的重创就是死了儿子，现在又多了一件，丢了女儿。 儿子过世的那种伤痛还可以掩盖，毕竟难过也就是难过一时，那孩子毕竟没有活太久，可果而不一样，他朝夕相处，这是他的心肝子，母亲这样的哭，揪着他的衣服质问他到底有没有心，陆卿想，他有。 外面刮着凄厉的风，陆卿就任由母亲拽着。 “你把这个家给弄的四分五裂的，你要和她结婚你就结吧，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妈了，我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那孩子早熟你不知道今天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给人做老爸的？” 陆天娜也跟着哭，天娜上手去拉，可惜拉不开。 “妈，你别说了……” 陆卿起身，拿着车钥匙又出去了，秦策追了出去。 秦策觉得这事儿也是不好说，因为不确定这孩子会去哪里，就看运气好不好，真遇上好心人那就成全大家了，要是遇上个坏人…… 果而自己走了很久，她觉得腿很疼，打了车去了郭艳萍家的小区，司机还开玩笑说呢。 “小朋友，可不能一个人走，要是丢了，你家里人会担心的，谁来接你？” 司机是个好心的司机，想要看着有人出来接果而在走，奈何果而就在原地站着，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停留在这里，果而去敲门了，郭艳萍家没有人，手机她不敢开，她跑出来之后就知道事情闹大了，要是奶奶通知妈妈过来找她，妈妈要是哭了，要是害怕怎么办？ 自己蹲在房子的后面，抱着腿，她不敢回去，怕妈妈打。 也怕妈妈哭。 郭艳萍的爸爸今天是生日，全家出去庆祝了，孩子不到五点放学的，现在才进酒店，酒还没上呢，估计吃完这顿饭也得八点多或者九点多，这还是没有其他节目的基准上。 乔荞就想着果而能去的地方，她是真的全部都找了，找不到那上中果而最好的朋友就是郭艳萍，翻着电话打给郭艳萍的妈妈，幸好换了电话卡号码她却没有扔到，今天就发挥作用了。 郭艳萍的妈妈一看是生号，第一次没有接，等乔荞一直打一直打，她接了起来。 “找谁？” 乔荞说明情况，郭艳萍妈妈就问女儿，女儿就在身边坐着呢，郭艳萍说没有看见过，根本没有来找过自己，她都没有见过果而，果而回来了吗？ 乔荞拜托对方能不能回家去等着，说家里出了一点变故，果而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找了很久，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 郭艳萍她妈安慰乔荞，说叫乔荞放心，孩子会吉人天相的，她现在就回去。 “谢谢你了，真是谢谢了……” 郭艳萍的妈妈领着郭艳萍还有丈夫回家，丈夫就有点叽歪，他过生日，他一年到头才过几个生日啊？就为了一个外人，都要转学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这是你女儿最好的朋友……” 郭艳萍妈妈和乔荞的关系还不错，果而家里的变故她大概也猜到了，就说离婚对孩子的影响很大，就像是她和丈夫也曾经觉得过不下去了，但是他们俩的出发点就是为了这个孩子，谁都不想孩子不好，为了孩子可以努力在试试，等孩子上大学之后，如果觉得生活还是这样，那就分手，那时候孩子也独立了，很多事情都能明白了。 一家人回家，也没有看见果而，果而这丫头，屋子里灯都亮起来了，你说她不敲门也不进去，自己就蹲在外面，怕乔荞发火，怕乔荞急疯了，她就不想，现在她妈妈是不是已经崩溃了。 天越是晚，蒋方舟心里越是发凉，觉得希望是越来越小了，白天都找不到，那晚上就更加不要说了。 孙若兰一整天都没打电话，她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她确实也没有想打电话来试探，觉得不合适，但是到了晚上，她已经忙完工作了，她想到得到陆卿的回复，打通电话来安抚安抚陆卿。 陆卿的手机没有拿，出去的急，就拿着车钥匙就走了，电话在沙发上扔着呢，蒋方舟才被蔡青文两兄弟给抬楼上去了，现在还能听得见哭声呢，陆天娜也跟着上去了，蒋晨出去找了，客厅里就只有乔荞一个人。 陆卿的电话上显示，一个字，孙！ 乔荞不知道这指的是谁，她和孙若兰又没有打过照面，接了起来，要是孩子找到了呢，她不想错过一点的消息。 “陆卿……” “抱歉，他现在不在，没有拿手机，你等他回来在打给他吧。”乔荞无力的说着。 没有感觉，能有什么感觉，女儿能找回来，叫她去死都行，至于陆卿怎么样她懒得去管，这也不是自己能管的界限。 孙若兰挂了电话，怎么是个女人接的？听着声音可不像是陆天娜，那是谁？ 乔荞坐不住，自己出去等着，在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外面刮风，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手都有些冻红了，陆卿开车回来，取电话的，没有电话不方便，他想给秦策打电话，问问秦策那边怎么样了，才发现自己手机没有拿。 乔荞就站在原地，车前的大灯照在她的身上，陆卿可以看得见她的脸，乔荞没哭，除了腿软她一滴眼泪都没掉，没像是蒋方舟那样失态，但是陆卿知道她心里承受能力八成已经崩溃了，他就坐在车里，乔荞就站在车外，两个人对视着，乔荞看不清车里，陆卿知道她应该在想，自己是不是把果而给带回来了。 “进去等吧……”陆卿打开车门。 乔荞没有听见女儿的声音，果而犯错了这时候肯定会像是小猫咪一样的轻声喊着妈妈，但是她没有，没有她的声音，很安静。 乔荞垂着眼睛，不去看陆卿，径直站在原地继续等着。 张丽敏见这么晚了，乔荞还没回来，就有些着急，今天晚上是回来还是不回来了？ 打了一通电话想要问问，乔荞不能对着母亲发脾气，她也不想让母亲跟着着急，果而没找到她都没说。 “今天不回去了，妈你早点睡吧。” “那你自己注意着一点身体，果而这手机也没开机，能联系吗？” 张丽敏觉得晚上听不见孩子的声音还有点不放心，是到了奶奶家还是没到啊？黎明这孩子也没来电话，这两孩子是不是就商量好的？一点不叫人省心。 “妈，果而的手机坏了，暂时打不了电话，她在她奶奶家已经给我来过电话了……” “给你电话我就放心了，你爸念叨好几次了……” 张丽敏和乔建国现在就守着这两个孩子，不来信儿，晚上都睡不好，这从乔荞的嘴里知道平安，也就放心了。 “住两天就让孩子回来吧，陆卿那边现在情况也说不准，没时间看着孩子，孩子在家呢，还有我和你爸紧盯着……” 张丽敏对果而没的说，你叫接她就能去接，你让送就绝对的送，拉着果而的手绝对不松开，真的到了着急的时候，她就敢玩横的，反正她看着谁都像是坏人，觉得别人都面目可憎，都像是坏人，就她一个好人，校车她都念叨过多少次，说不安全，电视报道啊，校车也有翻的。 乔荞听着母亲又唠叨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有人给你打过电话……” 陆卿出来，就听见乔荞说：“我接了，我不知道是谁，我让她稍后在打……” 陆卿翻了一下通讯记录，一看是孙若兰，心中觉得膈应的很，他最为擅长的，其实还有迁怒。 不管和孙若兰有没有干系，孩子现在丢了，还没找到呢，这个名字就连提，他都不能听见。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陆卿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其实说出来不是时间不对的话，他都想笑，不是什么关系？ 他带着孙若兰回家，难道不是为了昭告某种关系的？他觉得乔荞有依靠了，自己不能输，他是陆卿啊，他不缺人爱的，相反的，自己还很抢手，现在这些解释又能说明什么？ 乔荞扯唇：“你的事情不需要像我报告，与我无关。”乔荞拒绝和陆卿进行深谈，她现在看见陆卿，没有拿刀子去捅死他就不错了，真的果而找不回来，她也不确定自己最后到底会怎么做。 乔荞站在这里，陆卿被她的话狠狠刺了刺。 “乔荞，你就是这样……”陆卿想，如果当初她肯挽留的话，也许就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 “你想如果当初我挽留你了，会不会就不是今天的这个样子，如果我挽留了，今天我们依旧不开心，你就会想，乔荞你又是这样子，输不起，死缠着不肯放开手，拽住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就会幸福吗？陆卿你知道吗，你最自私……”乔荞扭脸看着陆卿，冷风吹着她的下巴，她心里觉得平静，几年的婚姻生活已经变成了一种折磨，放开就是对彼此的救赎。 小区里的路灯亮了一排，就像是排在天际的指引灯，灯火辉煌。 他听清楚了，却重复问了一次。 “你说什么？” “我说你最自私，你像是你的父亲一样，你只会把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你是个懦夫，除了钱你一无所有，你也就剩下钱了，陆卿，和你的钱去见鬼吧。” 乔荞的眼里只有一种宁静，安然的。 她抿抿嘴，拒绝在说话。 陆卿开着车，自己上了马路，脑子里想着乔荞的话，她叫自己和钱去见鬼？ 陆卿的心情糟糕透了，孩子跑丢了，前妻带着别的男人登堂入室，前妻的态度很不好，前妻一脸的淡然憎恨，仿佛他是个蟑螂一般，可她凭什么？她瞧不起自己？ 她怎么能瞧不起自己呢？ 乔荞就是那个应该笑着对他撒娇，等在原地，等着他回头的人，她什么时候走远的？自己还没有把她甩在身后，她竟然比自己走的更加远了？ 这严重的刺激到了陆卿的自尊心，向来只有他不要的，没有别人不要他的，乔荞凭什么？ 自己一个闪神，没有注意，照着路边的马路牙子就撞了过去。 他开车的时候分神了，陆卿的车追着一辆自行车跑，他自己都没发现，那人就蹬着脚蹬子觉得有点不对劲，后面的车怎么瞧着都像是追着自己跑呢？他没有仇家啊，自己使劲儿的骑，问题他是自行车啊，后面的是汽车，他已经把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陆卿的车撞在马路牙子上了，只听见碰撞的声音，前面的那个人从自行车上直接飞下去的，怎么下去的他自己都没弄清楚，可能是人一旦达到了某种极限也会做出来一些超越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他愣是从自行车身上跨了过去直接飞到了马路牙子上，从地上爬起来，就拍着车玻璃，他骑车骑的好好的，这人有毛病似的就对着自己撞了过来，他是想撞死自己吗？ 他就怀疑，里面的人喝酒了，是酒驾，叫着让陆卿出来，这边利索的打电话报警，这是谋杀，这绝对就是谋杀，他运气再不好一点，今天就死在他的车轮之下了，会把自己给撞飞出去的。“你下来……” 陆卿想用钱来解决问题，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我现在没有时间停留在这里，他有钱啊，可是现在这人被吓到了，他好好的下班准备回家，这人就疯了似的追着自己跑，把自己当成猴子一样的逗弄，有钱怎么了？有钱了不起啊？这人脾气也是上来了，我骑我自己的自行车，碍到你什么了？你凭什么来追我？ 有车了不起啊？ “你看什么看？有钱了不起，有钱你就能追着人玩啊？”这大哥脾气也不是多好。 你说这个死天，原本就挺冷的，非得跑出来这么一个人，叫他浑身冒火。 “我看你怎么了……”陆卿的脾气也不是不善。 两个人脾气都冲，语气也冲，那人原本想息事宁人的，奈何这犯错的是一点犯错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上中人个性就是有点急，直接就挥拳头了，看他怎么了？ 今天就让你知道看我怎么了，你会破相的。 警察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的，什么都别说了，一个也跑不掉，都跟着回派出所吧，把马路当成是自己家开的呢？文明，文明都扔到哪里去了？ ＊ “妈，果而会找过来吗？” 郭艳萍都出来几次了，还是没看见果而。 郭艳萍她妈就为果而提着心，这孩子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就不给个消息？不知道家里都要急疯了吗？ 母女俩出来过好几次，果而都没吭声，这是最后郭艳萍说自己听见哭声了。 “妈，我听见有人哭……” 郭艳萍她妈是没有听见，觉得孩子就是听错了，可郭艳萍坚持，饶了过去绕到后面，其实这么远的距离，按道理来说郭艳萍不应该听得见的，走过去，吓了一跳，有人蹲在那里。 “果而……” 郭艳萍她妈赶紧的跑过去确认，可不就是果而嘛。 “怎么不进家里呢……” 郭艳萍的妈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果而披上，搂着孩子进屋子里，郭艳萍她爸在看电视呢，一看还真的来家里了，摸摸鼻子，现在的这些孩子啊，多大就学会离家出走了。 “你妈都要急疯了……”郭艳萍妈妈拿着电话就要给乔荞打，果而按着郭艳萍妈妈的手：“阿姨，不打行不行，我妈会生气，会很生气的……” 她怕她妈会生气，会对自己觉得失望。 郭艳萍的妈妈哄了果而一会儿，叫郭艳萍的爸爸上去帮忙，自己躲到厨房给乔荞去了电话。 “在我们家后面蹲着呢，这孩子也一直没吭声，我说打电话给你，求我能不能不打，说是怕你生气打她，最重要的是怕你觉得失望……” 郭艳萍的妈妈缓缓的说着，按照果而说的，其实挨打她觉得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妈妈会失望，妈妈会哭，妈妈会不会像是上次一样的打自己，她不想这样的。 果而的脑子已经彻底乱套了，她不应该那么冲动的，可是她都做了，怎么叫事情都返回去呢？ 返回到爸爸领着那个孩子下车，她不会生气的，她保证不生气了，她做乖孩子。果而的心里压力很大，从来想的主要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妈妈会怎么样，妈妈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觉得失望？乔荞撂下电话，看着陆天娜。 “找到了，在同学的家里，我去接……” 陆天娜松了一口气，找到就好找到就好，上手去拽着乔荞的手：“千万这时候别说她，也别打她，她知道错了……”天娜替果而求情，怕乔荞上手揍果而。 “不会的。” 304回 我错了 “多吃一点，果而啊外面冷吧，下次记得生气也得先进屋子里，不然生病了，那就亏大了。”郭艳萍的妈妈给果而夹着菜，果而看着眼前的碗就不肯吃，心里还是在担心，拽着郭艳萍妈妈的手：“阿姨，你不要联系我妈妈行不行？” 上次她就闯祸了，这次她又闯祸了，怎么办啊？ 果而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她觉得这次事情闹大了，自己肯定跑不掉，还有妈妈到时候会怎么生气啊？ “行行行，不告诉。”郭艳萍的妈妈也只能暂时安抚她，能不告诉嘛，那边都要愁死了，说是奶奶就在地上躺着，肯定担心坏了。 乔荞出去接，蒋方舟披上衣服从楼上跑了下来。 “妈……”天娜喊着，天娜不想叫自己妈去，这个时候去就是添乱，就让乔荞自己去，她和孩子好好说，好好的谈，省得没谈明白到时候孩子又跑了，这次运气好你能找到，下次呢？真的就像是球球那样的，你想找都找不到的，到时候全家抱在一起哭吧。 “乔荞……”蒋方舟去握着乔荞的手，她身上没有劲儿，蒋方舟就是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了，活不了多久的，没生病但感觉就是这样的，她要被折腾死了，她这辈子活的太辛苦了，觉得活着太难，抓住乔荞的手，蒋方舟和孙国慧是两种类型，孙国慧永远都是那样的年轻，就连手都保养的很好，身体也是一样的，蒋方舟虽然有钱却就像是一个正常到了这个年纪人应该有的样貌，手上的皱纹已经很多了，甚至有斑，那个斑就是她平时做饭的时候被油给烫的，所以才说，女人的一生与饭锅为舞，与洗衣机家务为舞。 “妈就求你一次，就这么一次，你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回来吧，妈求求你了……” 在这么折腾两次，她就真的散架子了，蒋方舟给乔荞道歉，过去所有的错都是她的错，她心不够善良她猜忌乔荞，但是请乔荞看在果而的面子上，孩子现在就是接受不了。 “妈求你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天娜拽着自己妈哭，这是做什么啊？ 陆卿开车回来，说是果而找到了，急急匆匆的跑进家里，也没有看见孩子，反倒是看见了蒋方舟拉着乔荞手的那一幕，蒋方舟这一瞬间看着特别的脆弱和发老。 “陆卿啊，妈求你了……” 蒋方舟整个人瘫在地上，这是又被蔡大奎和蔡青松两个人给架楼上去了，还能清晰的听见蒋方舟的哭声，她活了半辈子了，却从来没有这样过，不管丢不丢人，放声的哭着。 在折腾下去，不仅仅是孩子，她也要疯了。 陆卿抹了一把脸：“走吧……” 乔荞和陆卿到郭艳萍的家，陆卿没有来过，乔荞来过几次，郭艳萍过生日她还受邀了呢，乔荞用手指着前方的路线。 “我妈的话……”陆卿开口。 “我没放在心上，我和你回不去……”乔荞说。 她和陆卿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了孩子重新走到一起，这绝对就不是她的剧本，事实上乔荞会觉得那样的女人就是最不幸的，为了孩子奉献了自己的一生，那自己的幸福呢？ 陆卿没有在说话，乔荞也保持沉默，有些伤害既然造成了，就回不去了。 郭艳萍的妈妈出来接的，说果而躲到楼上去了，在郭艳萍的房间里呢。 果而知道自己妈来了，郭艳萍这边的房间有个大晒台，开窗子的话，她妈只要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她，果而上手去拍，郭艳萍拉着她：“这边堵死了，出不去的。” 郭艳萍把房门给带上了，从门里反锁。 外面乔荞和陆卿跟着郭艳萍的妈妈上楼，走到二楼的房间，郭艳萍的妈妈敲门。 “果而，你爸爸妈妈来接你回家了……” 听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郭艳萍的妈妈保证：“阿姨保证你妈不会打你的，她要是打你，你再来阿姨的家里好吗？” 果而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觉得自己完了，她妈找来了，还是想到处藏，可惜没有藏身之地，郭艳萍看着也跟着紧张，以为乔荞是真的会打果而，叫果而藏进被子里。 “果而……” 乔荞哽咽着叫了一声。 果而站在原地，其实她和所有的小朋友一样，觉得自己犯错傻眼了，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镜头自己猜都猜得到，她想藏想躲但是听见乔荞哽咽的声音又觉得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她妈妈就站在外面都哭了。 “藏啊……”郭艳萍推着果而，她已经把把被子都腾空出来了。 果而奔着门径直走过去，伸出手将门给打开了。 低着头叫了一声：“妈……” “乖女儿，妈带你回家……” 果而不动，手就扶着门扶手，一步都不肯动，郭艳萍的妈妈上前和果而保证：“果而你和你妈妈放心回去，要是你妈妈真的打你，你给阿姨打电话，阿姨帮你报警，行不行？或者你今天就留在阿姨的家里……” “果而，妈妈不打你……” 果而还是不肯动，乔荞着急，她都保证了，怎么还是说不通呢。 “我保证不打你，我要是打你了，你回去叫你姥姥打我行不行？” 乔荞拉过来女儿，果而抬起眼睛看看陆卿：“爸爸也一起回家行吗？” 乔荞当着果而解释：“爸爸有爸爸的家，你和妈妈回家好不好，还有姥姥和姥爷，还有黎明哥呢……” 可这个时候任何人对果而来说，都不起作用了，抽抽搭搭的拽着乔荞的衣服：“妈妈我不要他们，不要行不行，就换爸爸一个……” 乔荞撇开脸，抱起来女儿，她胳膊是没有力气啊，可是这一刻力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身为一个母亲，现实的问题就摆在她的眼前了，乔荞也想和果而好好的说，妈妈已经受伤了，妈妈已经尽力的去做一个好母亲了，但是你能不能不提出来这样的要求？ 她和陆卿现在就是两条平行线，她不想走回头路，不想为了任何人走回头路，说她矫情也好，怎么样都好，陆卿都已经把人带上门了，如果不是果而回来碰上了，也就这样了，她不想拦着谁去过怎么样的生活，当初离婚说的也非常的清楚，离婚开始，又让她带着全家滚出了上中。 是，陆卿没有逼，陆卿只是在劝导，说国外的生活有多好多好。 明知道她就是个遇事就躲的人，明知道她有依赖性有惰性，身边有个人她就能靠一辈子，她在上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从出生到现在，是他认为自己留在这里就是在为自己寻找机会，她遍体鳞伤的走了，带着全家走了，她一个本地人需要为一个外地人让路，她做的还不够多吗？ 陆卿和郭艳萍的妈妈说了声道谢，追了上去，打开车门，叫那娘俩坐进去。 乔荞抱着女儿上车。 果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她知道自己给妈妈提出来了一个不切合实际的要求。 “妈妈……”小手去搂乔荞的脖子。 “妈妈什么都能答应你，就是这点不行，妈妈不能和爸爸生活在一起……” 果而掉眼泪，拽着乔荞胸前的衣服，只是抓着，也没有哭出声儿，倒是前面开车的那个，原本今天就是有点不痛快，和人打了一架进了派出所，出来结果又听见乔荞说这样的话。 无论如何对乔荞而言，你让她去死都好过叫她和陆卿复合，陆卿踹了她两次，就是在没记性的，就算是一条狗养久了也有感情的吧，她就连一条狗都不如，叫她怎么回头？ “果而你长大了，有些话妈妈不想对你说，可不说你心里会有侥幸，为了你妈妈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为了你去死，你是妈妈生的孩子，妈妈爱你，可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出了问题就没有办法走到一起的，你想要的妈妈都尽量的给你，但是这个家不行，你妈妈做不到。” 陆卿负气的扭开脸。 “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刺激她了，不要说了……” 好，我知道了，你不想回来，我已经明确的知道了你的意思，你不需要在说给我听了。 乔荞把果而给带回去，蒋方舟抱着孩子哭，全家现在的气氛就变得怪怪的，蒋方舟说叫乔荞留下来住一个晚上，果而就别带走了，毕竟孩子今天受到创伤了。 “乔荞你就考虑考虑果而说的话吧，我也求你了……” 蒋方舟还是想趁热打铁，这是个女孩子，她心思细腻，父母这样长久的对立，对孩子的心里会造成影响呢，现在虽然有影响也就是一段，好好的维护呵护早晚还是会有见太阳的一天。 乔荞不说话，陆卿人在外面抽烟呢，一根接着一根的，烟头扔了一地。 “哥，外面凉，进去待着吧……” 天娜的嗓子都跟着哭哑了，孩子太不容易了，你们大人怎么折腾都好，还不如没有这个孩子呢，把孩子夹在中间，真的就成馅饼了，她不想说乔荞也不想说陆卿，就是果而可怜了。 “你进去吧，我站会儿。” 陆卿从头到尾的去想这件事情，如果有错，就是一开始他就应该把别人的猜想变成事实，这样今天他就不会有后悔的余地，已经成的事实还要怎么样的去回头，那时候也只能相对无言了，但是现在果而说，希望他和乔荞复合，陆卿本质上自己也是不太愿意的，就像是乔荞说的，有些感情淡了就是淡了。 陆卿选择的路从来就不走回头路，这次也是一样的。 “你别怪乔荞这样说，你伤了她……” 陆卿苦笑：“我没怪她，天娜你不懂，我们俩分开了，我对她感情已经没有了……” 陆卿说着，其实不只是乔荞，就连他都觉得果而提出来的这个要求…… 陆天娜觉得陆卿已经没救了，到了这种时候你依旧在嘴硬，你依旧在这样说。 “乔荞……” 陆天娜觉得人生的背字可能是永远都走不完的，比如眼前的这位，陆卿。 果而抱着乔荞哭，就是不肯撒手，乔荞知道孩子心里的想法，她在强硬她还是输给果而了，自己在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当眼珠子一样的呵护着，乔荞只恨自己的性格，她要是能强硬一点，绝对不会走到今天。 既然孩子提了，只能这样了。 走出来听见了陆卿说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没什么觉得刺激不刺激的，不爱才是正确的。 “我和你谈谈……” 乔荞忘记了，蒋晨还在外面找孩子呢，秦策都没有得到消息，家里人都已经把他们给忘了，蒋晨更是卖力，也许是觉得这次真的能看见希望了吧，就像是他曾经说的，龟兔赛跑，陆卿是兔子他就是乌龟，只要陆卿这只兔子一直瞌睡下去，早晚他都会成功的，他已经在尽力在努力。 陆卿看着乔荞。 “我们俩复婚吧。” 陆卿看了乔荞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拜托你了，你以后回不回家都随便，你想怎么玩都无所谓，孩子已经习惯了你不回家的日子，如果孙小姐觉得不能接受，那么我来和她谈，我不是想霸住你，我只是为了果而。” 如果孙若兰觉得难以接受，自己还可以给她写份保证，她想要一份什么样的都可以。 陆卿奇怪的看了一眼乔荞：“你刚刚不是说，不能接受我们俩生活在一起吗？” 是，乔荞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她更加害怕果而会离家出走，她不能承受女儿经受一点的风浪，她害怕。 “陆卿，拜托你。” 乔荞把自己的自尊扔到了地上，任由他来践踏，她的眼圈里含着眼泪。 蒋晨问她，乌龟和兔子到底是谁快，乔荞想，一定就是兔子快，因为兔子早就站在了终点。 蒋晨开车回来，他真是跑断了腿，自己想回来看看她，告诉她别着急，下车就看见乔荞对着陆卿鞠躬，蒋晨跑过去扶起来乔荞。 “你干什么呢？” “你别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陆卿上手将乔荞从蒋晨的怀里拉了出来：“我同意，我们复婚。” 陆卿不无得意的看了一眼蒋晨，最终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吗？你输的就是她保守的那颗心，你输的就是你没有和她养过一个共同的女儿，为了果而她怎么样都会这样选择的。 陆卿觉得自己就是胜利者。 镜头倒退回五分钟之前。 陆卿在抽烟，他非常的郁闷，都要郁闷死他了，乔荞说不要他，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果而说出口的时候陆卿就想点头了，打着女儿好的名头他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愿意去做，他想复婚，他非常想。 陆卿就是不服输，他不愿意看着乔荞站在别人的身边，除非她一辈子不结婚就守着果而，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的去和别的女人一起，如果她一定要找，那么陆卿宁愿这个男人就是自己。 他不停的吸烟就是因为心中的郁结没有办法去派遣，乔荞现在抵抗他，或者说就是恨他，这种恨意是陆卿没有办法去化解的，他的优势也就只有果而，可果而听她妈的话，如果果而不再说了，乔荞这头也就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陆卿舍不得女儿受伤，你可以说早他干什么去了，现在他看不了女儿疼。 果而就在楼上抱着乔荞，不要蒋方舟陪。 “妈妈，我不想这样，我不想我们和爸爸奶奶分开在两个地方，妈妈我对不起你……”果而的嘴很会说，说的都是戳乔荞心窝子的话，是自己把女儿给推到今天这样的阵地当中的，蒋方舟临出去之前她告诉女儿，就趴在果而的耳边说：“你爸妈能不能在一起都是你说了算，果而你爸爸是不好，但是你想不想你爸妈在一起，如果想的话，趁着这次机会，你提出来要求，你妈会同意的，错过了这次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蒋方舟摸着孩子的头发，错过这次就真的再也找不到机会了。 果而抱着乔荞哭，说自己错了，她不是想这样的，可是她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讨厌那个阿姨，那是她爸爸，是她妈妈的爸爸，不是阿姨的。 哭的是肝肠寸断，哭的乔荞眼泪都没了，抱着乔荞的腰就哭。 “妈妈，我不提要求了，我就和你过，我就和姥姥姥爷过一辈子……” 这话简直就是在戳乔荞的心尖子，什么孩子愿意和姥姥姥爷过一辈子？谁有自己的家不愿意回，生活在母亲的娘家氛围当中？正常的有奶奶不能去走，孩子的心性早晚都会被扭曲的。 乔荞思考的多，她也不能不思考，就这么一个孩子，自己玩命好不容易生下来的，一切都是以她为准，以她为先。 心里恨都恨死陆卿了，哪里还愿意和陆卿一起生活，但是不生活在一起又怎么办？ 这就是常态，她过去嘲笑那些为了孩子复合的家长们，这简直就是傻x。 怎么会有这些人呢，为了孩子就不要自己的未来了？事到如今在看看今天自己的处境，当一个小孩子在你面前哭的肝肠寸断的时候，她是不是能狠下心的去拒绝孩子？ 这个生命是从她的身体当中剥离出来的，是她满载着爱满载着关心成长起来的，女儿笑一笑，自己觉得日子再不好过也没有关系。 陆天娜下楼去劝陆卿，叫陆卿进去，省得外面凉。 陆卿已经听见了脚步声。 是的，这种时候，所有人的心思都是单纯的，除了伤心就是伤心，蒋方舟干脆就没脑子都动不了了，天娜也是，每个人都在为果而伤心，陆卿也为女儿伤心，但伤心的同时，他的大脑在飞快的转动着，他的思想和灵魂已经劈叉了。 陆卿出奇的冷静，为什么会出现以下的这种反应他也不清楚。 也许是男人真的就比女人多那么九层的冷静吧。 “蒋晨，果而找到了，你回去吧……” 蒋晨摔脸，我他妈的在外面跑了几个小时去为你找女儿，我找的是谁？ 我找的是你女儿，不是我女儿，我为了谁？ 蒋晨看着乔荞：“你现在是要和他复合吗？” 乔荞无力。 “果而她……” “你女儿是人，我就不是个人嘛，你就能毫不留情的来伤害我，你为了这个一个小崽子来伤害我……”蒋晨只觉得心凉，人找到了为什么不和他说？忘记他了？ 啊，原来他就是一个陌生人，原来他就是可以被忘记的。 你看自己就是这样狼狈的存在。 “陆卿你进去。”乔荞推着陆卿进门，她现在不想让陆卿站在这里。 “知道了。”陆卿扔开手中的香烟，进了屋子里，唇角向上。 “蒋晨……” “你别叫我，你让我觉得恶心，什么为了女儿？乔荞啊，果而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过去你们离婚的时候她是怎么接受的？” 现在你他妈的和我说，孩子接受不了，你拿我当麻辣烫一样的涮着玩吗？ “果而已经受到影响了……” 她所能看见的，女儿上手去推人，女儿骂人包括这次果而离家出走，下次？还要经历下次吗？ 如果下次的结果是她负担不起的怎么办？现在的社会这样的乱，果而就是个小孩子，她要是听信别人的话，跟别人走了，或者遇上不好的人怎么办？ 这些是乔荞都要考虑在内的，当蒋晨和陆卿中的任何一个人与果而摆在天平秤上，乔荞相信都会是果而的那一侧获得胜利。 她可以不要男人，可以不要爱情，但是她不能放弃果而。 这就是母爱。 “我不觉得这是影响，小孩子也会有叛逆期……” 蒋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个离家出走她又没有走到别的地方去。 “你回去吧，我对不起你。” 蒋方舟就在最下层的沙发上躺着呢，她不上楼，怕果而想起来在跑了，浑身筋疲力尽的，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就躺在哪里，天娜在劝她。 “妈，我陪你去趟医院吧，你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 蒋方舟说不去，自己也没有病。 “天娜啊，你哥已经叫妈伤心了，你千万不要叫妈伤心啊……” 蒋方舟只能祈求女儿能过的好一点，千万不要这样，不然她就活不了了。 “你哥这个人嘴硬，自己错也不肯承认……”蒋方舟开口，这时候冷静下来，大脑转动起来，其实真的带着孙若兰回来，他们俩能不能成，这点蒋方舟不好说，但是陆卿对乔荞一定就是有留恋的，他就是太好胜了，乔荞有的他必须也要有。 “妈，不会的，我嫂子和我哥再谈，是谈复婚吧？” 蒋方舟握着天娜的手，自己闭着眼睛，她觉得自己现在竟然也开始玩上了心眼子，竟然去蒙骗一个七岁的孩子，可她不这样说，果而的以后，谁来负责？乔荞的以后她可以不管，乔荞是个成年人，她能为自己的以后负责，她的一辈子还有多长？她恋爱不恋爱，幸福不幸福这些都是蒋方舟可以不放在自己考虑的范围之内的，但是果而不行，果而是她孙女，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去被毁。 孩子想要一个家，那就必须有一个家，你们两个人怎么过，我懒得去管，但是前提孩子得给我养好了。 蒋方舟低声说着，她觉得自己很坏，再怎么说儿媳妇也是人，她就这样的不去考虑儿媳妇的心情。 “妈，你别说了……”天娜听不了母亲这样自毁，其实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一样的，和自己有着血缘的关系，和自己没有一点一滴的血缘，到底是哪个亲？ 蒋晨从来没有对乔荞恼怒过，她做任何事情其实他都可以理解，真的是可以理解的，过去是他不对，这点他也清楚，但现在…… “你就为了你的女儿去活吧，我就等着看你后悔的那一天，陆卿在外面玩开花，这是你赋予的权力，你们俩也不过就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你就只能守着你的女儿，对，你好好过你这样的日子……” 蒋晨觉得腻歪。 “我到底是觉得你哪里好？你现在也老了，脸也不能看了，照比着二十岁的小姑娘你还有什么优势？难道看你能消暑？我估计大概也是昏头了，乔荞你听好了，对你能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做了，我对着你就是白费心思，白花钱，你要是要点脸呢，钱都给还回来，我真不差这点钱……” 蒋晨呵呵的笑着，钱是什么玩意儿？ 这东西他不缺，他缺的是自尊心，自尊心现在都碎成玻璃碴子了，他得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一块一块的捡起来然后拼凑在一起，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舔舔伤口，他受伤了，他叫人给玩了，整天玩鹰的人最后却被鹰给抓瞎眼睛了。 这点钱就是他的自尊，他得把自尊给找回来。 “从今以后，看见我了，绕着点走……” 蒋晨比着乔荞的脸，就为了你女儿活吧，下次千万不要看见他，不然他真的是会动手打女人的。 “贱……”走了没有几步，他恨恨的喊了一声，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乔荞。 乔荞站在外面，任由风吹着，她知道会有很多人在她的背后骂她，骂她就是个傻x做出来这样的决定，你看她多缺心眼。 天娜回到家里，秦峰已经在家呢，等她当中。 “回来的这么晚。” “嗯，果而跑了，才找到，折腾了一圈。”天娜觉得渴，家里的阿姨给她端过来一杯水，天娜咕嘟咕嘟两口就喝光了，秦峰带笑的看着她：“慢点喝，跑了？”这孩子教育的也是有问题。 号称妈妈不上班就在家里教孩子，说把孩子教的可好了，总是这样那样的都行，又号称身边有个天才哥哥，孩子从那个哥哥的身上就受益良多，怎么好怎么好，这些秦峰都是从天娜的嘴里听说的，看起来也不过就是这样。 有礼貌的孩子会要推人下水嘛？ 这孩子往小了说这是不懂礼貌，往大了说就是歹毒。 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是她自己想这样做的，还是背后有妈妈指使的？如果这里面真的有她妈妈的身影，那乔荞就真的不能要了，内里都腐烂了，就是个坏东西，必须切割掉，就连孩子都可以不要了。 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这以后是不是稍微有点不顺心的事情就跑掉？ 没有规矩。 天娜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声音也是沙哑的，不过总算是事情有一定了，他们俩复合，对孩子而言，绝对就是一件好事儿。 但愿从今以后，果而能正正常常的过生活，不然她跟着都要急死了。 天娜觉得自己是可以站在果而一侧的，她经历过这样的变动，她以前看着蔡大奎她很不愿意吭声，哪怕蔡大奎那么好，哪怕自己的爹多渣，那个人好与不好都是自己的亲爸爸。 这是别人不能代替的。 “我嫂子决定和我哥复婚了……” 也就这么一件高兴的事儿，再怎么说，等时间来抚平大家的伤口吧，早晚有一天都会忘记的。 秦峰挑着眉头，这不像是陆卿会做的事情，走回头路，折腾这么一圈做什么？ 嘴里却没有任何的话对天娜讲，有些话当着陆天娜的面他是不会说的，他觉得陆卿的这个决定很是错误。 乔荞一夜都没有睡，就坐在床上，躺都躺不下去，脑子里跟走马观花的一样，什么场景都有，女儿的蒋晨的陆卿的，婆婆的陆天娜的，唯独就没有她自己的。 做了这样的决定，可能大家都是皆大欢喜，对于她来讲，大概伤心难过的人就只有她吧。 半夜三点给张丽敏打电话。 “喂……”张丽敏还没睡醒呢，她不知道果而跑了啊。 “妈，我是不是特别的就不好……”乔荞在电话里哭，张丽敏赶紧的把灯给打开了，靠着床头，一下子就醒了：“老三啊，你怎么了，有话和妈说，你先别哭，你说……” 乔荞觉得委屈，这条路就是她最不喜欢的，她还得咬着牙往下走。 她是不如陆卿，她没有脑子，她没有钱，她什么都没有，转来转去自己还是转回到了远点，依旧走回到了他的身边，可她不甘心啊。 她废了多大的力气，自己才站起来的。 乔荞趴在床上裹着被子哭。 张丽敏就跟着掉眼泪，张丽敏觉得自己也很发愁，离婚真的也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更多的还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她那时候天天睡不着觉啊，好不容易睡着了，乔荞又哭。 乔荞说果而跑了，找了一整天这才找回来，看见陆卿带着女人回家。 “妈，你知道我的心情吗？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盐水，我好不容易才愈合的心又受伤了，我怎么那么疼呢？我总说我大姐不够果决，怎么轮到我自己的身上我也变成这样了，妈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就特别叫人看着就丧气，很想看见我就扭头走……” 乔建国从被窝里睁开眼睛。 “老三怎么了？她哭什么呢？” 乔建国的声音很大，他的腿不行，没有力气，自己依靠着自己坐不起来。 “她怎么了，我怎么听着她哭呢……” 张丽敏就让乔建国别添乱了。 “你很好，真的很好，老三啊，妈说句良心话，女人一辈子都是为了家为了孩子而活，没人瞧不起你，妈能理解你，妈也想劝你别回头了，我听着你说……” 张丽敏拿着电话就喘着粗气：“他不就是欺负我们家没钱嘛，觉得我们家花了他的钱，陆卿他就是欺人太甚，他都领着人要回家了，妈想让你不要回头，可乔荞你自己感觉不出来果而的情绪不对劲儿嘛……” 一切都是从孩子的角度出发，果而真的这样耽搁下去，你不知道将来她会面对什么样的结果，孩子和孩子不同，果而她不是黎明，做不到黎明的豁达也没有办法和黎明一样的退一步海阔天空，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接受心里原本就是不同的。 “回什么头？回什么头啊，我们家是没钱，但是我们家不缺骨气……”乔建国捶着床，有钱就多花，没钱就少花，怎么可以这样的欺负人？ 乔建国恨不得把陆卿给撕了，还把人给带回家了，叫果而给看见了，乔建国哭，一个大男人真是痛哭出声，是，他家没钱，他和张丽敏没本事，但孩子也是他们给养大的，没有虐待长大的，好吃好喝的养大的，怎么你陆卿就这样的欺负人？ 过去是张丽敏的错，他可以给陆卿道歉，这次不是他们家的问题。 乔荞压抑着哭声，陆卿就站在门口，听着她质问张丽敏。 “妈，我是不是活的很失败，我是不是就在等待着他回头，因为我舍不得他的钱，因为我嫁了这个男人，我就得像是那些傻女人一样得站在原地去等，好好得过日子他说不过了，他躲在公司不回来，我不是个傻子，我也是要尊严的，我成全了他，最后依旧是我错，所有人都在指责，我没有为孩子着想，我把孩子给逼到了这样的境地，说我拿着爱孩子的幌子做着伤害孩子的事情……” 她为什么要活的这么辛苦？ 就因为女人是弱势的？ 张丽敏不在电话里哭，自己看着上面。 “你一直都很好，真的很好，照顾我和你爸，雨佳都不是你亲生养的，你还对她那么好，你把果而教的很好，真的是教的很好，乔荞你听妈说，你是我们家的支撑，是我和你爸爸的支柱，我们都是靠着你在生活的，你对你大姐二姐都很好，真的……” 乔荞无声的哭着，张丽敏下床去找毛巾，推门再次进来，把毛巾扔到乔建国的脸上，乔建国是都哭出来声儿了。 “你行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她自己现在都要疯了，我就生她比生一百个孩子都觉得难心……”张丽敏拿着毛巾擦脸，女儿觉得难过，她也没觉得好过到哪里去，不用睡了，谁还用睡，能睡得着吗？ 乔荞呜呜咽咽的，陆卿的手放在门扶手上，站了能有两个小时，就保持基本不动的姿势就只是站着，他没有推开门，也没有吭声说话，只是站着。 离开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双腿都麻木了，进了女儿的房间，蒋方舟搂着果而睡呢，孩子再伤心孩子睡的也很好，她和大人不一样，不会放进心里，自己想要什么说完就算了。 蒋方舟抬起头看着陆卿。 “你出去吧，别吵醒孩子了……” 陆卿低着头去看蒋方舟，他想在这段婚姻当中是他任性了，他任意妄为，觉得没有感觉了，就要离婚，毫不考虑的撒手就走，扔下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站在原地，叫她们无措，他说自己爱果而，却从来都没有为果而考虑过心情，没有替果而着想过，他说自己那时候很爱乔荞，一旦真的爱过，不会这样到头来伤的她体无完肤的。 “妈，我错了……” 陆卿低低的开口，这是从他离婚到现在以来，陆卿第一次开口承认错误，他过去总说自己没错，如果有错那都是别人的，绝对不会是他的。 －－－－－－题外话－－－－－－ 我似乎该说点什么哈，说什么呢，乃们扔砖头吧 305回 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错不错的，你都这样大了，我还能说你什么？我即便说了难道你就会听？陆卿啊，走好你自己的路，带上门，孩子一会儿给吵醒了。”蒋方舟拍拍孙女，怕儿子把孙女给吵醒。 乔荞一大早就开始在厨房忙活，给女儿准备早餐。 “妈妈早……” 果而笑嘻嘻的，脸上藏不住的高兴，相比较果而的兴奋，乔荞则是一脸的发青，昨天压根就没睡，也睡不着。 “果而过来吃饭……” 果而的心思很是细腻，母亲糟糕的脸色不是瞧不见，正是因为瞧见了，自己又变得惴惴不安，她是不是让妈妈觉得为难了？ “妈，我们回家吧，去找姥姥和姥爷……”果而上手去抓乔荞的手。 乔荞觉得果而就是她的毒，渗入到胸口里，烧得自己剧痛又无可奈何，只能听天由命。 “你先吃饭吧，吃完饭和奶奶待一会儿，妈妈要出去办点事情。”乔荞摸摸女儿的头，只要你高兴就好。 妈妈的幸福其实没那么重要，真的就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说乔荞对陆卿的爱就像是扔到大海里的渔网一样，果而所希望的家庭和乐就是一把剪刀，彻底将那张渔网给剪碎了，破碎掉的渔网如同她的心情一般，潮来潮去，带走了她心中仅剩对陆卿一点的好。 “妈……”果而觉得不安。 乔荞没有吃饭，吃不进去，也不想吃，蒋方舟出来，自己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张张嘴都是哑口无言，陆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坐在位置上，乔荞并没有伸手去管，陪着果而在吃早饭呢，果而的眼睛看看这里，看看那里，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陆卿。 “吃菜。” 乔荞给女儿夹着菜。 蒋方舟心里叹口气，这样的气氛就实在不太合适孩子适应，糟糕透了。 “妈，一会儿麻烦你帮着我照顾一下果而，我出去办点事情。” 蒋方舟应声，乔荞等果而吃完了饭，果而拽着乔荞的衣服不撒手，她总有一种妈妈要遗弃自己的感觉。 “妈妈得出门一趟，你乖乖的在家里等妈妈回来行不行？”乔荞耐着性子。 果而你要知道，妈妈为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扔掉了，以前以后都没有了，让妈妈出去喘口气吧，好孩子，妈妈回来就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想要的一切，妈妈都会复原到过去，碎了我也能给你黏起来。 “我不要……”果而就是不肯撒手。 孩子一大早的就开哭，哭的乔荞心烦意乱，你还哭什么呢？ 又觉得自己对果而太凶，她就是个孩子，她应该能理解的，这是自己选择错误的生活把孩子推到了这样的静地当中。 “我送你吧。” 陆卿拿着车钥匙拽过来外套，外套已经有些皱皱巴巴的，果而也是没少折腾他，陆卿从来不会一件衣服穿两天，这不是他的风格。 “谢谢。” 蒋方舟将果而揽在怀里，小声的说着：“你听话点，叫你妈出去办事情，果而别闹了，要不然妈妈该生气了……” 乔荞和陆卿一前一后的上车，陆卿没有径直上车，而是为她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乔荞绕过他的身边，自己伸手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上去。 “我要去银行，谢谢。” 其实人最疼的不是有人对着你突然就给了一刀，这样其实不算是痛，因为没有防备，乔荞经历过那种胆战心惊的日子，她的心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跑还是不跑，跑不跑最后那一刀她都必须挨，没有发生的时候其实人可以夸夸其谈，可以这样那样的避开，但是真的发生了她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子好像捅了进去，听不见声音的，然后就是血，她怕死，她惜命。 她自己什么样的场景都能经历，却不能叫女儿的心理上去承受任何的压力，也许这就是母亲吧，或许说她就是犯贱。 乔荞喜欢果而，可能就因为是自己生出来的，觉得她浑身都是优点，觉得她无限的美好，明明就是一件普通的事情，放到了果而的身上，优点就会被放大百倍千倍一样的叫她感觉到欣喜，张丽敏就曾开玩笑一样的说过，就你有孩子，就你生孩子了，喜欢孩子也没有这样喜欢的，孩子说什么都行，说的好听点呢，这是好妈妈，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犯贱。 谁家没有孩子，谁家不养孩子，就你觉得你家孩子和别人不同。 陆卿开着车问她：“去哪个银行？” “随便。” 乔荞扭着头看着车窗外，手里拿着手机一直在发什么，好半响手机终于有了动静，乔荞的眼神动了动，晃动着。 蒋晨给了乔荞账户，这个劲儿还是没缓过来呢。 蒋晨就等着她把钱真的全部都打回来，其实自己这样做真的就有点不男人，不过就是一点钱而已，但是不要回来，他这口气发泄不出去，掀开被子，从床上离开，叫佣人帮自己倒杯水。 “起的这样早？”孙国慧竟然还在家中，看样子是准备出去了。 孙国慧看了儿子一眼：“你爸约了人打球，昨天喝的不少。” “你儿子我干了一件叫自己都瞧不上自己的事儿，我和她说了把我的钱通通给我还回来，她决定和她前夫复婚了。” 孙国慧倒是好脾气的开口：“两个人中间有个孩子，又是个小女孩儿，我虽然没有见过她女儿，乔荞原本个性就不够强，她压不住孩子的，孩子要是在单亲家庭当中长大，这个孩子也许就费了。” 她没见过乔荞的孩子，但是她觉得乔荞其实给不了孩子什么，她没有办法以身作则的去为孩子树立一种榜样，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那就是乔荞的活法，就一如当初她所言的，她欢迎乔荞可以再次的成为她的儿媳妇，从开始她就遇见了结局，那个女人就因为牵绊太多，所以注定她走不回了蒋晨的这个回头路。 即便真的勉强复合到一起，对彼此来说依旧还是伤害。 蒋晨觉得丧气。 “我对她不够好吗？其实我自己也挺怪的，我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这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能无动于衷，当她出事儿了，我就闹腾，我就想和她待在一起。” 孙国慧回了儿子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开口：“你这不是爱，只是愧疚。” 蒋晨觉得不是愧疚，他不欠任何人的。 乔荞在银行里面，陆卿就在外面等着，他很有耐性的等着，乔荞过了很久才出来，她看见了陆卿的车，却没想上去，过去这辆车陆卿不太喜欢让她坐，陆卿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车，很少会主动送谁，唯一心甘情愿愿意让上车的人估计也只有果而了，乔荞是把他哄得很好他才会提出来送乔荞一层，当初就在一栋大楼里办公他都不送呢。 乔荞走到路边伸手打车，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乔荞的手机响，她接了。 是蒋晨微微带着嘲讽的声音：“还真是有钱，吃进去的东西还能马上吐出来，你也算是极品了，行，那就这样吧，以后别联系了，我祝你点什么呢……” “蒋晨……” “叫我干吗？还没恶心够我呢？”蒋晨说的咬牙切齿，什么时候不爱的，他自己都说不出来，感情这东西可能就真的会随风飘逝的，都散在风里了，你想追回怎么可能，怎么能抓得回飘走的那些？ “对不起，其实你和我都知道，我们俩回不去……” 不是没想试，大家都找不到当初的感觉。 蒋晨沉默。 “我们俩两清了，从今以后但愿不见。” 曾经你是我的全部，现在你则过客，她只能为果而一个人付出，怕果而孤单怕果而哭，怕果而忧伤怕果而孤独。 “人来到世上难免就会有悲欢离合，缝缝补补的一样能过，那么多的夫妻为了孩子能好好的过，我相信你也能，不为其他就为了果而，果而是个好姑娘，你做的选择对，别叫孩子不相信爱，将来遇上个好人，别像是她爸爸一样的，也别像是蒋叔叔我一样……”蒋晨的眼睛看着上方，自己吐着气：“到底是陆卿的亲女儿，我对着她有多好，她也不领情……” 给的够不够多，对着够不够好，人家就是不领情，他问乔荞，自己和陆卿谁会赢在起点上，原来自己早就输掉了，只是他后知后觉而已。 朋友这两个字负担太重，几乎就要压垮了他的肩膀。 就是个女人嘛，没什么承受不起的。 “一愿我乔百岁，二愿我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乔荞挂了电话。 蒋方舟在家里焦急的等着，她怕乔荞变卦，要办手续的话，是不是今天就能去办？但是她的手续是不是都没有带？ 错过了这次，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果而更是紧盯着门口，乔荞回来的时候，有点走神，自己也不知道魂儿在哪里呢，她是真的很不甘心，就这样回到陆卿的身边，对这个男人她的心已经全部都死了，没有在想过和他走回头路，但事与愿违。 陆卿就在客厅里坐着呢，他不着急，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果而就没有看过她爸，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妈……” 乔荞发烧，烧的很厉害，整个嗓子都肿了，肚子还不听话，跟着凑趣，就连去卫生间都是疼的，从床上爬起来往卫生间折腾，果而没有离开妈妈的房间，一步不离的跟着，见乔荞起来，上手就要去扶，乔荞推开女儿。 “你下楼自己去玩……” 发高烧，吃了很多药就是降不下来，蒋方舟说带她去医院，乔荞说明天就好了，过了今天明天总会好的。 吃的那个什么咽炎片，一次就吃好多片，还有那种控制咳嗽的药丸虽然不大，一次要吃十六颗，吃的她满嘴都是药味。 张丽敏和乔建国在家里坐着面面相视，怎么办？ 回去？ 乔建国是决定不回去了，不想看见陆卿。 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他看不了陆卿，这辈子也许他就是没有女婿命，陆卿也不喜欢他们，索性不如大家不想见，这样反倒是成全果而了。 “这个孩子，就一点都不为她妈着想……”张丽敏心里觉得是应该给果而一个完整的家，可现在又说果而，她想起来那天乔荞哭，就觉得果而其实挺不懂事的，挺精挺灵的一个孩子，就帮着你爸爸欺负你妈妈。 你妈心里那么不愿意，为了你还得回头。 “这孩子看着挺好，好什么啊，这是养的冤家，是给人养的孩子，身上流着她爸的血也就是自私……” 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果而浑身都是错。 乔建国看看自己老婆：“你别这样说果而，你七岁的时候难道就什么都懂了？孩子想要个家没错，她在成熟她也就是个孩子，我想我们俩就不回去了，我年纪大了，折腾不起了，不想总被这些事情折腾的心烦意乱的，孩子的路就让孩子去走，我们也别跟着添乱。” 张丽敏点头。 “我还填什么乱，我现在都看明白了，就是因为她没有个强硬的娘家，人家看扁她，觉得她早晚都会走回头路的，现在好了，那些人该大笑出声了……” 张丽敏觉得一定会有人在背后等着大笑特笑的，就等着嘲笑出口呢。 “你管别人想那么多，爱想就想去，也不是为了别人而活。” 人生在世就是这点看不破，其实别人怎么想一点都不重要，别人能和你一起生活吗？别人高看低看你一眼，都无所谓。 陆天娜白天送了儿子去上学就过来看乔荞，家里就这样吧，蔡大奎也出去了，蒋方舟人在楼下呢。 天娜要在门口换鞋，蒋方舟让她别换。 “家里反正都这么乱了，别换了。” 现在就全部穿鞋了，到时候在收拾吧，现在顾不上了。 “在楼上休息呢？” “感冒了，还拉肚子，好像挺严重的，我说去医院看看，她也不听我的话，我去药房给买的药……” “我哥呢？”天娜四周看看，陆卿在哪里呢，她怎么没有发现呢？ “去公司了，他留下来能有什么用？”蒋方舟正在煮粥，乔荞拉的都快要脱水了，这样下去也不行，总得吃点什么吧，早上她就没吃，蒋方舟也能明白乔荞的心里，八成就是火的：“小乔不愿意……” 天娜叹气：“怎么愿意啊？我哥把孙若兰都领上门了……” 这就是心里的一道隔阂，不知道就算了，还叫孩子给看见了，这心里得有多不舒服？ 蒋方舟神色黯淡。 “我当初就不该同意，可你哥主意正，我能管得了他吗？他想做的事情我拦也拦不住，我想何必难为他呢，就成全他吧，儿子还是亲的好。” 蒋方舟那时候是真的打算叫孙若兰进门了，乔荞没打算回头，陆卿也不能总单身下去，那时候乔荞和蒋晨之间也有些说不明白，蒋方舟再能为人着想，乔荞那是儿媳妇，陆卿才是亲儿子，你觉得谁更加的亲？ 现实，现实就是这样的。 天娜抱抱蒋方舟：“好在一切都平静了。” 只要以后没有问题好好的过就行了，早晚都会找回来感情的，果而在怎么说还是自己大哥的孩子，亲生女儿哪里有能不喜欢亲爸爸的。 “你是没看见她，看见就知道了，没那么简单。”蒋方舟摇着头。 乔荞那张脸就和死人的脸色差不多，蒋方舟觉得如果以前自己还认为复婚是对乔荞是件幸事的话，那么现在她则看清楚了，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 天娜上楼，乔荞扶着门板往床上去，果而扶着自己妈。 “姑姑……” “哎，果而吃饭了吗？姑姑给你买了肉松饼下去吃两个好不好？刚刚烤出来的，特别香……”天娜给果而买了很多零食，平时让不让吃的，孩子现在受苦了。 作为姑姑来讲，恨不得一股脑的对着孩子好。 “我现在不饿。、”果而看看乔荞，那意思还是要陪着乔荞。 “你下去拿两个，尝尝哪个味道的好，然后给妈妈拿上来两个，行不行果而？” 果而点头。 天娜看着乔荞的脸，怎么就变成这色儿了？颜色一点不正，一看就是在生病当中。 天娜坐在床边，“嫂子，我知道我家对不起你，就为了果而，你以后会有好报的……” 乔荞轻扯唇，她现在就连笑肚子都疼，小腹抽抽的疼，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上卫生间坐着，都跟着疼，上个小便也疼，都要疼死她了。 “没指望有什么好报，这辈子都没活明白呢，就更加不敢指望下辈子了，对付活吧，果而高兴就好，把她培养好了，等她将来长大，送她出门，我这一辈子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谁叫我是她妈呢……” “嫂子，你别这样说，你心里不痛快你就和我说，我哥这人你是知道的，我像你保证他以后不会这样的……”陆天娜说的有点语无伦次，她很多的话都不方便说出口，她想说只要陆卿和乔荞保持婚姻期间，陆卿是绝对不会出轨的，但是离婚的起因又让她张不开嘴，说陆卿以后会对乔荞好，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天娜就是个小姑子，夹在当中，自己也是左右难为。 “好了，天娜都别说了，我已经快奔四了，说句不好听的，到了这个年纪，一切风花雪月都是假的，人生一直就在走下坡路，过两年也许老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乔荞嘲讽自己，也许没钱的生活，就是整天的为了柴米油盐天天吵架，为了孩子的补习费，为了孩子的兴趣班甚至有可能也会因为丈夫不会赚钱不愉快，她比太多奔四的女人活的轻松了，说句不好听的，丈夫无非就是精神上出轨一下。 天娜张张嘴，她想说不是这样的，但是不是这样又是什么样的呢？ 难道不是如此？ 正如乔荞所言，一切的错都出在陆卿的身上，陆卿依旧年轻，依旧帅气潇洒，甚至年龄这种东西它就是偏心的，在陆卿的身上没留下什么痕迹，反倒是添了一股成熟的韵味。 守着孩子，把孩子好好养大，别的她也不追求了。 “嫂子，不然我们俩合伙做生意吧……” 天娜拉着乔荞的手说着，你不想待在家里，不想想这些不高兴的事儿，那就走出家门，我们俩合伙，你说想做点什么就做什么，这样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不行吗？ 乔荞苦笑，她现在都要挂在床上了，还哪里有心思想去做什么生意。 “不然嫂子你和蒋晨还做朋友吧……”天娜说，既然我哥能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你干脆也交个男性朋友，没人敢说你的，谁说你，我就冲在前面了。 陆天娜是觉得自己对乔荞有所愧疚，只要是乔荞愿意去做的，她都愿意答应。 “别说了，孩子上来了……” 乔荞听见果而的脚步声了，果然果而端着碟子就推门进来了。 “妈妈，这里面还有绿豆酥，绿豆酥比较好吃，很香，妈妈你吃这个……”爬上床送到乔荞的嘴边，叫乔荞去咬，乔荞嘴里都是苦的，真是一点味儿都没有啊，她现在就想吃点刺激的，可又不敢吃，肚子不给力。 甜了吧唧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很难受，原本嗓子就疼，吃的这点玩意腻糊糊的都堵在嗓子里了。 “果而啊，你妈现在生病，不能吃这个，你妈得吃爽口的……” 陆卿没在公司，和孙若兰约了在餐厅见面的，孙若兰原本脸上有的是一派的淡定，这都两天了，他总该解决好了家里的事情吧，她相信陆卿有这个能力，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而已。 “果而的脾气不小，我不是指责她的妈妈，只是应该在孩子的身上多付出一些……” 对方又不是女强人，也没有工作，怎么能让孩子变成这样呢？说到底这是陆卿唯一的孩子，她也希望果而好。 孙若兰不太喜欢果而的名字，那就是代表了两个人的结合，才会有的这个孩子。 陆卿的手想摩挲点什么，但是手机没拿出来，忘记拿了，手不摸点什么又觉得不太舒服，拿着打火机手指放在上面。 “她妈妈在她身上已经付出了很多，不会有女人比她做的更加的尽职了……”陆卿开口。 孙若兰下意识的就去看陆卿的眼睛，陆卿仿佛未卜先知一样。 “我们俩不太合适，还是做朋友来的好，哦，对不起，可能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陆卿脸上没有任何对不起的意思，说的是云淡风轻，没有任何的诚意。 他今天约孙若兰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孙若兰看着陆卿，陆卿一脸微笑的模样，两个人对望着，她试图想从陆卿的脸上看出来一点什么表情，在高傲的女人在女强人范儿，她现在动了想嫁人的心思，明明都要走进他家的大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孙若兰有些不淡定，如果陆卿不想结婚，就按照之前他们谈的那样，可以先不结婚的。 “因为我说了你的女儿？陆卿你要分清楚，我是站在中间的立场。”如果是因为刚刚自己所说的话，那么她都会瞧不起陆卿，任何孩子的身上都一定会有或多或少的毛病，难道你的女儿已经养到了别人不能说不的地步了吗？ 谦虚使人进步。 陆卿的眼睛幽深，你想从他的眼中窥探到一丝的情绪太难，他的手摩挲着杯子的杯壁。 “不，只是因为我对你仅仅是欣赏而已，没有到动心的地步。” 说的再白一点，有些东西只能远观，不能靠近，当你靠近了之后你会发现，她其实也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样的好，或许如果这次果而不闹腾，他也就顺水推舟的和孙若兰结婚了，然后过着不咸不淡的日子，最后也有可能会离婚，甚至相敬如兵，他应该说感谢果而吗？ 陆卿从来不会怀疑果而对乔荞的影响力，果而叫乔荞从悬崖上跳下去，乔荞哭断了肠子，会认为自己白生了这个孩子，最后她依然还会跳，你看着可怕的母爱，就是这样的危险。 陆卿的手摸索过杯壁，杯壁发射着刺眼的光，映入他的眼中。 事情倒回发生的那天，果而和黎明从飞机场打车回来，到了小区的门口就下了车，陆天娜忘记联系蒋方舟了，她在机场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她知道今天陆卿会把孙若兰给带回家，陆卿的手机基本都是不开机的，他的手机永远都像是一种摆设，天娜给陆卿打电话没有打通，陆卿正在开会当中，果而和黎明也堪堪才上了车，天娜给陆卿的秘书去电话。 陆卿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他认真的看着下方。 从离婚以后他后悔过吗？ 陆卿笑笑，他的人生里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全部的人都在指责他精神出轨，陆卿却死也不肯承认，他联系孙若兰，说是现在带她回家。 “不是说下午才去吗？我头发都没有做。” 陆卿笑笑，说不需要特别的做，保持自然就好，陆卿载着孙若兰进门的时候他难道看不见走在路边的那两个孩子，陆乔果而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他的女儿，就算是父女之间见面的次数再少，自己的孩子不会错认。 不过这些，陆卿不打算告诉孙若兰。 孙若兰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也会有一天沦落到别人的手中成为了棋子，成为了陆卿的一颗棋子，他想怎么下他从来都不需要过问别人的意见的。 棋子应该扔到应该去的地方。 陆卿的唇微向上。 他是陆卿呀。 他是一眼就看出来张展不是个好鸟的陆卿呀。 “你这样说……” “给自己留点面子，合作我们一样的谈……” 孙若兰失笑，难道谈合作还是你便宜了我吗？已经签约了她觉得陆卿这个人就是个狐狸精。 “你前妻就那么好？” “我的女儿够好，她想要一个家，我就给一个家。” “那你活的还真是平淡无奇呢，因为孩子想要，就复婚，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差别？陆卿你应该培养果而的独立性……” 陆卿眼中的颜色，如同墨水一样的散开，散像四面八方。 “我就是个俗人……” 大俗人。 孙若兰说不出来太离谱的话来，因为她和陆卿还有合作，但是对于陆卿狠狠涮了她一把的行为，她觉得就这样算了，自己的面子还要放在哪里去？ 不算，她又能如何？ 自己真是前进后退都无路可走。 ＊ 乔荞还是去挂针了，已经脱水了，蒋方舟和天娜陪着去的，还别说一个婆婆一个小姑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儿媳妇得多受宠，就生个小病，人家看眼珠子一样的看着她。 乔荞觉得疼，觉得不舒服，她不喜欢挂针，果而在偷偷的笑。 乔荞对上女儿的眼神。 “你过来，你告诉妈妈，你笑什么呢？就像是一只小老鼠一样的……”乔荞点点女儿的鼻尖，妈妈都病成这样子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呢，小没良心的。 “妈妈，真好……” 果而嘴上说真好，乔荞竟然就心领神会的想到了女儿说的话，果而不是说她生病真好，而是觉得有奶奶有姑姑真好。 孩子高兴不高兴，你看她的脸上就能看出来，一清二楚的。 乔荞觉得嘴里更加苦涩了，其实果而要的真的就很简单。 陆卿发短信给她，问她明天能不能去办手续，既然打算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办的。 乔荞回了一个好，把果而抱在怀里。 “妈妈，我这里都不闷了，之前就好像是有一口气，怎么都拿不出去……”果而摸着自己的胸口说着。 乔荞笑笑，陆天娜拎着袋子进门，她和蒋方舟下去给乔荞买吃的去了，蒋方舟现在就围着乔荞转，乔荞提出来的要求她都会考虑都不用考虑直接答应的。只要她人能回来就行。 “妈给你削个苹果吧……” 蒋方舟就连水果刀都一起买了。 乔荞说不用，她现在吃不下去，蒋方舟还是给苹果打了皮送到她的手里，分了乔荞一半给果而留了一半，小盒子里有洗好的草莓，叫果而吃。 “我们家果而最喜欢吃草莓了……” 黎明去父亲那边待了几天，果而的事情他没有对黎兵说，因为觉得这是老姨自己家的私事，又不是什么好的事情，绝口不提，乔荞住院他打电话，黎明这两天休息的都不好，因为果而就是在他手里弄丢的，他面对乔荞的时候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黎明来了……” 乔荞对着黎明还是这样，脸上看不出来一点隔阂，叫黎明坐，蒋方舟给黎明拿着水果叫他吃。 “谢谢奶奶，我不吃了。” 黎明看着乔荞的吊针，自己试着帮她调一调。 蒋方舟和陆天娜说要下去吃口饭，其实就是为了避开，叫乔荞休息一下，怕她觉得烦，觉得她们俩好像是来监督她的一样。 这时候就千万不能出一点的茬子了。 “老姨，你和姨夫要复婚吗？” 乔荞转开视线：“你也看见果而了，她就希望有个家，我能做的就是满足她这个愿望……” 黎明觉得不对，哪里不对吧，自己说不上来，但姨夫的很不对劲。 坐在一直上，尝试着和乔荞说。 “那天的事情我对不起你，我没看住果而……” “不怪你，你才多大，哪里知道她能跑了……” “老姨，你说的对，我年纪不大，我没有生养过孩子，我是注意不到，那姨夫呢？” 车开进来，他和果而就走在路上，陆卿怎么会看不见？ 觉得走在前方的是别人家的孩子？这不会的，一个父亲如果就连孩子都看不出来…… 乔荞没往那上面去想，她自己走路也总注意力不集中，没看见也是有的，只能说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黎明有些惆怅，是这样的吗？ 不过想想也对，老姨说的也对，开车也许就看前面了。 “老姨，你想和他过吗？” “不想。”乔荞想都没有想的就回答了，今天外面的阳光不错，照在她苍白的脸上，乔荞微微眯着眼睛。 “我妈就不会像是老姨这样……” 黎明更喜欢乔荞一点，老姨是个好母亲，却不是个好女人，她没有为自己而活，自己的母亲不算是个好母亲却是个活得很滋润的女人，两者相比较的话，他是觉得自己母亲那样的会活的更加的随心所欲。 事实证明，他妈一直就是抛弃别人的那个人，而老姨…… 老姨身上的牵绊就太多了。 乔荞盯着黎明看了一会儿，自己摇摇头、；“过去觉得你妈不好，站在道德家的角度去批判你妈，我和你姥都认为你妈有病，扔着年小的儿子，说不要就不要了，我现在才明白，我们姐三当中，你妈是活的最潇洒的一个，我和你大姨不行，我其实没比你大姨强到哪里去，只是我的命比你大姨好了那么一点点……” “也别说我自己的命好，无非就是有点钱花花……” 命运这种东西很难讲的，也许就是因为青霞对着她好，青霞把她给带大了，乔青霞更加像是她的妈妈，所以她的个性也偏向于乔青霞。 “老姨，你可以把日子过的很好的……”这点黎明深信不疑。 “借你吉言吧……” 乔荞当然也想这样了，能这样就最好了。 果而睡着了，就躺在乔荞的身边，现在就是不肯离开乔荞一步，黎明看着果而的脸，他笑着说：“小丫头估计很高兴吧6” 你可能不知道，你妈妈的心里都淌血了，果而呀。 乔荞摸摸女儿的脸，一脸宠爱的看着孩子，乔荞才要问黎明有没有吃饭，有人推门进来了，黎明下意识就去回头。 陆卿的手里提着两个盒子，看样子是某酒店的外送服务。 “黎明在这儿啊……” 黎明点点头，站起身给陆卿让位置。 “姨夫……” 陆卿的视线落在黎明的脸上，看了黎明几秒钟，笑着开口：“没吃饭吧，和你老姨一起吃一口，果而几点睡的？” 陆卿绕到床的另外一边，想伸手把女儿抱走，病床就这么大，果而躺在这里，就容易挤到她了。 “觉得滴的快吗？”陆卿上手看着点滴，问乔荞。 “没事儿，黎明调过了。” 乔荞不太愿意和陆卿讲话，黎明倒是显得很是自然，倒是陆卿把果而从床上抱起来，果而睡的有些迷糊糊的。 “我女儿变沉了，睡吧，你妈的床就这么小，爸爸抱你换个地方睡……” 果而眼睛动了动，就继续睡了，也许是陆卿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别的。 乔荞叫黎明出去看看，蒋方舟和陆天娜回来没有，等黎明出了病房，自己就把点滴给调快了一点，她不想在医院和陆卿四目相对，早点挂完自己早点走，不管怎么说，回去之后可以关上门。 大体以后的日子也就这样过了。 －－－－－－题外话－－－－－－ 额，扔砖头吧， 306回 陆大官人崩溃 要复婚所准备的事情有很多，黎明不可能在跟着乔荞折腾，成绩再好基于为孩子考虑的方向出发，乔荞也不会在领着黎明回来，倒是果而的转学不是太大的问题。 乔荞思来想去，都觉得其实复婚并不是作为缓解女儿心理的最佳方式，她还没有爱那个男人爱到放弃自我的地步。 果而最近倒是听话多了，总住在蒋方舟这里也不是事情，以前住的房子卖掉了，现在没有家。 雨佳也不能叫父母一直带着。 “过几天我去接雨佳，暂时先麻烦你和我爸了……” “能麻烦什么，都是阿姨再带。”张丽敏叹气，说话懒洋洋的也提不起来什么力气。 乔荞换好了衣服，自己拎着包下楼，果而的转学手续要办，她给陆卿打了电话，约好的今天去办手续，可她想变卦了。 她不想难为自己，不想难为其他的女人，难为陆卿。 两个人没有情，就不需要往一起拥挤，她明白陆卿条件好，可以有不少的选择，只需要给孩子造成一种他们没有离婚的感觉，之外陆卿可以和别人结婚，她相信果而现在会相信她说的话的，早晚她有长大的时候，等大了就明白了。 陆卿的车回来接的乔荞，乔荞打开车门上了车，他今天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司机开的，乔荞坐进后方。 “师傅麻烦你先下去一下可以吗？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司机解开安全带，自己带上车门就下去了，倒是陆卿看着她。 “有什么要现在说？” “我觉得我们俩复婚太可笑了，离婚这么多次，我已经面子里子都丢没了，那个地方我是再也不想进去了，我觉得人家一定会觉得我很奇怪，把我当成怪物来看，还有我和你没有办法共同生活在一起，为了孩子也做不到。” 陆卿皱紧眉头：“所以你现在是要变卦？” “我们装复婚，你可以随便过你想要的生活，一个月回来一次甚至不回来也可以，我可以想办法骗她，你该结婚就结婚……” 乔荞不断的说着，你看她能为陆卿着想的全部都着想过了，无非就是牺牲她一个单身身份嘛，她不找了，看透了天底下的男人，守着钱过好过总被伤心，省得人家看着看着就觉得不想和你过了。 “你觉得果而是傻瓜吗？我结了婚还回你这里来？你的脑子里到底再装什么？乔荞去不去？不去的话，你就下去，我公司还有事情。”陆卿的脸板着，推开乔荞一侧的车门，不想去那就下去。 乔荞拎着包就真的下车了，她是很想将车门摔个粉碎，叫你知道，我心里到底有多么的不情愿，呵！ “上车，回公司。”陆卿对着司机开口。 司机看着这气氛有点怪异。 蒋方舟在楼上抱着胳膊在看呢，自己真是想冲下去，谈的好好的怎么又成这样了？特别是看见乔荞从车里出来，蒋方舟的心就被手攥着，都要拧出来水了，她觉得自己都要拧巴死了。 司机看看陆卿。 他现在是开车还是不开车？ “等她五分钟。”陆卿闭着眼睛，嘴唇慢慢地向上扩展，一丝的笑飘到嘴角上。 乔荞觉得自己的腿有千万斤，自己想玩骨气的马上就走，转过身了想起来女儿的脸，她的决定事关果而的以后，果而以后真的有什么不好的，那就都是她这个做妈妈的失误，养个孩子都不能给养好，她还算是什么女人？ 转过身，一气呵成的带上车门。 “走吧。” 自己将手包摆在一旁，深呼吸一口气，就这样吧，她认了。 车子飞驰在路上，陆卿在看手里的文件，乔荞准备上车的时候就把手机给关机了，因为害怕听见别人的声音，别人嘲弄的或者是赞成的，她现在惧怕看见任何人，心里很是脆弱，几乎就是一击即垮，你瞧她就是个菟丝花。 原来还真的就是，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你到底把人生过成了什么样子？叫人家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自己算是什么东西？ 悲哀，太悲哀了。 乔荞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个大大的x，其实她就是天字号的第一大大大sb。 什么都不用说了。 人可以蠢但没见过这样蠢的，自己距离蠢货也没有多远的距离了。 “呵呵……” 陆卿扭头看着她，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她在笑什么，车内也没有什么能叫她笑出来的，她是看见了什么？ 乔荞一鼓作气，跟着陆卿下车去办手续，可能是开了绿色通道吧，反正没有等，很快手续就拿到手里了。 陆卿上了车，乔荞说要自己走。 “钥匙在信封里面，地址写在信封的背面了。”陆卿开口说，将信封递了过去。 细微的风吹在她的脸上，胳膊上甚至腿上，车外的阳光交织在在一起，星星碎碎的洒在脸上，今天是个好天儿，乔荞的脸色偏白，现在更是想病了一场一样，脸色白的叫人发凉。 “嗯。” 她接了过来，没有去看直接扔进了自己的手袋里。 “开车吧。” 司机将车子开离，乔荞转身鞋子细细的跟敲在地上，很是有节奏的一下跟着一下，将要四十岁的女人，前夫说我可以和你复婚，房子票子车子都不需要操心，自己是不是觉得她也算是赢在起点上了？可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活的很无聊呢？ 乔荞找了一家咖啡厅，就坐在里面，点了一杯咖啡自己不去喝，就闻闻味道而已，坐在那里，看着小情侣搂在一起亲亲热热的，自己心里特别猥琐的想着，现在嘴里说着爱你一生一世的，等你将来老的时候，一张床睡的次数多了，人家也会腻的，睡的是软床人家想换硬穿，睡的是硬床又想换软床，人生的真谛其实就是在于折腾。 各种折腾，不死不罢休。 果而给乔荞打电话。 “妈妈，你怎么还没回来？” “妈妈和爸爸在排队等办手续呢，果而等着急了？”乔荞笑呵呵的说着，你看她能笑得出来，可以对着女儿自由自在的撒谎，真是。 果而摇头，看看蒋方舟，原来电话旁边蒋方舟就站着呢，蒋方舟摆摆手，比着口型，果而说自己在家里等着呢。 “我妈说和我爸在排队等办手续呢。” 果而觉得应该是有人的，也是应该排队的，做什么不都是应该排队嘛，超市结账还需要站半天的，没往心里去，更加没有意识到乔荞是在骗她，但是蒋方舟觉得中间还是出了一点问题。 乔荞从位置上起身，老板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终于走了。 不是她吝啬，你说这人进来坐了一上午又半个下午，就点杯咖啡别的什么都不要，问她就笑笑，有时间发呆去读书馆嘛，她这里的客人都换了几茬了，她这样真是太另类了。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乔荞打车上了车，司机问她：“去哪里？” 她这才把信封拿了出来，照着上面的地址念了。 陆卿给她的是一栋公寓的钥匙，司机把人送到地方，乔荞在进门处就被拦下来了，人家不认识她。 “是哪一户的住户？” 保安说需要登记，第一次看见乔荞，觉得面孔太生，就算是有卡也需要登记的。 乔荞从信封里找到几张卡，卡的背面都写的很是清楚，每一张都是作何用途的，包括水电费的卡，也难得陆卿竟然会想起来把这些给她，留给秘书去办理不是更加的好吗？ 做好了登记，保安问是不是以后她就入住了，常住几口人，这是正常手续没有办法，而且业主需要提供入住人的免冠照，这样方便以后管理。 “我和丈夫带着一个孩子。” 简单的写好了资料去了楼上，位置比较高，是顶层，乔荞不知道怎么会有人买房子喜欢买楼上，看着就眼晕，自己住惯了矮楼现在突然有些不习惯，电梯直达，楼上就他们一家，别人是上不到这个楼层的，所以楼上只要出电梯开始，全部的空间都是他们家的。 刷卡进门，屋子里很大，目测的话她也测不出来多少面积，看样子不小，装修是陆卿的风格，偏沉稳，不像是居家过日子能住的，倒像是单身汉偶尔过来一住的公馆。 色调也是偏暗沉，稳重。 乔荞进了门，家里很干净，问题就是太干净了，该有的都没，冰箱里一水的矿泉水和啤酒，从摆放的密集度来看，应该是没太经常过来，乔荞现在也不会去想，这个房子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来过，来过又能如何？ 有时候婚姻并不是因为相爱才走到一起的。 乔荞看着家里，转身。 空旷。 也许这就是陆卿需要的感觉。 乔荞去商场买床单，陆卿还算是比较大方了，照比着结婚的时候大方多了，竟然有给她卡，竟然还没有设置密码，这实在就不像是他的风格。 乔荞现在不算是很富有，把钱都还给了蒋晨，可以说除了偶尔陆卿给的那点赡养费，她很穷的。 人家离婚是越离越富有，到了她这里，越来越穷，她也算是一个高手了。 给果而打电话，说自己在买东西，搬新家了，家里太冷清了。 看着床上用品，乔荞看上了就买，她现在也就剩下这点钱了，花光就算了，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活法。 “这个那个还有那个红的……” 导购就停住了脚步，她不是不愿意卖，问题你拎都拎不动的，这些你看着铺在这里当样品好像很好看的样子，其实很重的，她看着乔荞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拎得动的。 “我是很想卖，可这个很重……” 乔荞试了试没有拆包的，确实拎一个就挺沉的，两个是勉强，要是再多，她还需要乘坐电梯下去，这样就很危险。 “能帮我送到下面吗？我打车走？” 导购说这样是没问题的。 “我交了钱东西先放在这里，我还需要去买点别的。” 导购就笑呵呵的说是新搬家的吧。 “是啊，新搬的家……” “新买的房子？” 乔荞点头，导购开票一边和乔荞闲聊，突然就说到年纪上，她说看着乔荞也就三十三四岁左右，乔荞笑笑：“还行，不像是四十岁就行。” “哪里像，你很年轻的，我还比你小几岁呢，我就显得老……” 乔荞去采购厨房的用品，张丽敏来了电话。 “你爸说雨佳就放在我们俩身边，你别接了，就当是让我们俩有个念想……” 乔荞其实是想自己带着孩子，不管是雨佳还是果而，她自己来养，过去自己也没有做出来什么，孩子都是阿姨给带大的，这样的想法存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是一次两次的，可和阿姨这些年都生出来感情了，她是真的不好开口说叫阿姨离开。 陆卿就说乔荞是爱面子，她永远都在为其他人活，人该自私的时候就必须自私。 “我想想吧……” 除非她不打算对雨佳负责，不然扔到父母的身边，这是乔荞不愿意看见的，要么就不收，收了就得对这个孩子负责，她拿了人家的钱。 乔荞想起来了，自己还有一笔钱的。 这是雨佳的生父托朋友给送来的。 乔荞打车回家，司机就说，你弄这么多的东西，你自己能搬得了吗？到了小区的门口，果然她找保安帮忙，保安就说这买的太多了，应该自己开个车的，这样也比较方便，他们是保安也不是专门给业主干活的。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全。” 帮着送到楼顶，他们也是第一次上来，第一次见，真的没到楼上来过，原来上面是这样的，果然不一样啊。 开眼界了。 他们说呢，为什么每层的楼上都好像空着的比较多，原来是这个道理。 乔荞一样一样的往房间里折腾东西，果而等的已经有些不耐了。 蒋方舟怕陆卿在耍脾气什么的，给陆卿去电话，叫他过来接孩子。 “小乔说收拾房子呢，你把果而接走，果而着急了……” 陆卿真的就按照母亲所说的过来接的果而，但果而不用他牵，和陆卿的感情也没有好到这样的地步。 “你就打算一辈子都不和我讲话了？” “你是个坏人。”果而别开脸。 陆卿的唇角弯弯，再坏的人对你却不坏，乖女儿。 领着果而回家，进门就看着扔着一地的东西，拆开下来的包装袋子和所料袋子扔了一门口都是，家里到处都显得有些狼藉，着急入住其实就是一种错误。 乔荞的头发都要飞起来了，好久没做家务，现在显得有点手生。 三口人叫的外卖，果而吃了没几口，用眼睛看看乔荞，在偷偷的看看陆卿，你看她不和陆卿主动交谈，不主动去看陆卿，但是其实她眼睛都是瞄着陆卿的，脸上松懈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乔荞，其实她还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的。 “妈，妹妹……” 心里挂着雨佳呢。 其实有个雨佳，对果而来说是个好事，独生子女难免就会骄纵一些，乔荞不确定自己的教育方式到底对错与否，她就是个普通的母亲，她能做的就是希望女儿越来越好而已，至于会不会达到自己所要求的那样，她也不清楚不知道。 果而对雨佳很好，很有大姐姐的样子，吃什么穿什么首先会想到妹妹，这是乔荞所没想到的，作为一个母亲而言，她有点不尽责，她不能给果而一个亲妹妹，所以她很感激雨佳的存在。 “阿姨那头我就不想让她们回来了，照顾我爸妈，工钱我一样的给。” 这样来说，绝对是乔荞亏本，请人照顾乔建国哪里又需要这些的钱。 陆卿撇嘴，他就想说了，这笔生意你做的亏本了，你无非就是不好意思开口说，其实有什么，雇佣关系就是这样的，该分开就分开，她们只是拿了你的钱来为你工作的而已。 你当她们是亲人吗？ 想想没有出口。 “随便，你决定就好。” “雨佳我会接回来……” 果而问乔荞什么时候去接，乔荞摸摸女儿的头发：“等把家里弄好的好不好？” 果而点头，她晚上也有给雨佳去电话，当然雨佳能不能听懂就不知道了，时不时冒出来几个字，话还没说全呢。 “你决定，家里的事情交给你，我放心。” 乔荞该做什么，事先都会和陆卿通知一声，这个家是你的，不是我的，除了女儿是我的之外。 两个人晚上也没有同房，乔荞已经把房间给陆卿收拾出来了，哄睡了果而，推门进卧室，好在他没有进来，算是自知自觉，乔荞不无嘲讽的想，这样就最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蒋方舟第二天和陆天娜上门的，可以说现在婆婆绝对是要看乔荞的脸色行事。 “买那么多的东西，也不和我说，我还能帮着你拿点什么……” 乔荞看着蒋方舟的脸色觉得她好像生病了一样，脸色很黄。 “妈，你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蒋方舟说看过了，问题不大，现在也不是要操心她的时候，陪着乔荞上街，真是沉的东西她都拿到手里，那天娜能看着不管嘛，最后只能累自己，就是这样的一层关系，蒋方舟不想让乔荞挨累，天娜不想让母亲挨累，最后只能自己挨累。 买东西蒋方舟就抢着买单，只要乔荞喜欢的，一切都给买，没有预算的买。 “那个房子我让陆卿过几天去改名，就写你自己的名字……” 这就是她的承诺，这是她家对不起乔荞的，虽然钱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态度乔荞能看得见，和和乐乐的过，过去的就翻页了。 “妈……” 乔荞无力的叫了一声，蒋方舟拉着她的手，陆天娜拎着大包小包的跟在后面，她觉得这样对自己太不公平了，虽然说为了讨好儿媳妇，那女儿也不是根稻草啊，再说母亲这样做，会不会就太明显了？ 太虚假了？ “妈，你不用这样的……” 蒋方舟拍着乔荞的手：“你让妈花吧，花了我心里能舒坦一些。” 乔荞上手去帮天娜提东西，天娜一边走就一边说：“你让我妈花吧，不然她心里不安心……” “你没发现妈的脸有些发黄吗？”黄的好像还不是一点半点的，这是生病了吧。 天娜就点头。 “我问过她了，她说去医院检查过了，等哪天我在陪着她去一趟，你和我哥离婚把妈折腾的不轻，她心里不好受。” 果而每天上学陆卿送，现在乔荞要忙活家里的事情，乔荞自己也说了，她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去孩子的学校，那时候同学几乎都知道果而的爸妈离婚了，现在又走到了一起，她觉得丢人，自己现在不能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娜就来电话，说是约乔荞去爬山。 其实陆天娜也困，她都要困的不行了，六点爬什么山啊，但没有办法，谁叫全家都欠了人家的，亲哥的债只能妹妹来偿还了，想让乔荞心情好点，再不愿意去也得去，天娜就是一个小姑子而已，扔着孩子扔着丈夫，就一心一意的陪着乔荞，不是为了乔荞，而是为了果而。 大家的出发目的其实都是一样的，为了孩子能有个美好的未来，既然你当妈妈的都加油了，她当姑姑的自然也不能落后。 乔荞六点十五出的家门，果而起床洗漱，一会儿找这个一会儿找那个，给陆卿折腾的。 披散着头发，走到陆卿的面前。 “梳头发。” 陆卿哪里会梳头发，他看见头发丝就觉得浑身发麻，给秘书打电话，叫秘书过来给女儿梳头发。 “我上学就要来不及了……” 果而强调，陆卿只能拿起来梳子，活到这么大他也没有玩过这个东西，不知道怎么开玩，他总说自己的脑子很灵，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就是不行，手比脚笨，说的就是他现在的模样。 皮套是做什么用的，自己也研究不明白，出一脑门子的汗，要么孩子叫疼，要么就是扎不上去，来来回回的，果而已经恼了。 她妈给她梳头发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好吗？ 给果而穿好衣服，陆卿都没去看孩子，拎着钥匙。 “走吧，要迟到了。” 果而的衣服袜子鞋子哪里都很好，镜头拉到头发上，就和个小疯子似的，头肯定是被鸡窝挠过，不会梳难道不知道把头发给梳下去吗？总好过这样的出大门吧？你确定她这样真的能进校门吗？不会被扣分吗？ 果而的大眼睛圆溜溜的转，她也不会梳，自己没上手梳过。 陆卿开车送她到学校，果而说自己没带水，她平时上学都有个水壶的，但是回来之后，乔荞买是买了，放在柜子里了，没拿出来呢，忘记说了，陆卿叫她在车里等着，自己开车停靠在路边，进便利店买了两瓶水。 “够不够？” “我都是喝温水的……” 陆卿就觉得这熊孩子欺负人，怎么就那么多的说道？这个天儿你喝热水啊？不觉得烫吗？ 又返身回去，问老板有没有水壶，能保温的。 老板就说有，领着陆卿过去。 “那一种最好，贵没事儿。” 老板一听，这就是有钱呀，贵没事儿是吧，那好的，介绍最贵的一款，陆卿叫老板帮着冲一下，孩子不能直接用。 “能帮我来点热水吗？” 老板摇头，说店里没有，前面已经忙开了，这个时间就是卖早餐的点，到处都是买吃的，已经排上排了。 陆卿买了一个热水壶，叫老板给冲洗赶紧，在店里做的热水，怕外面的果而着急，出去告诉她一声，干脆就给领下来了。 “我迟到了……” 陆卿点头，迟到就迟到吧，也不怕什么。 叫果而自己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这边水烧开了。 “麻烦你帮我灌一下热水。” 他自己没灌过。 老板就没见过这样的，你张手是做什么的？ 管好了水，他转身就要领着孩子出去，老板喊他，说水壶还没拿走呢。 “送你了。”陆卿头也不回的说着。 对他而言，这无非就是个便宜的小玩意儿，没什么值得留恋的，牵着女儿上车，叫果而坐好，现在都快八点了，天知道他七点就开始忙活这孩子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干。 把人送到学校，等果而下车准备送她进去，在学校门口就被拦住了，没意外的，人家说果而的头发不合格。 “我不会梳头发……” 人家帮着果而梳好的，陆卿拿着水壶递给果而，他也没有上手去看，拧紧没有，热水一下子就倒出来了，孩子嗷嗷叫了两声，烫到脚背上了。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左右，陆卿带着孩子在医院呢，学校大门都没进去，直接找了老师请假，没有办法上学了，得去医院处理。 果而的脚背都红了。 “会不会留疤？” 医生说没那么严重，但是做家长的就太粗心了，陆卿觉得自己就要疯了，他真的就要忍不下去了，这就不是人能干的。 他一上午的时间都浪费在孩子的身上了，拿着手机想去联系乔荞，这些事情都是她所擅长的，可手机掏了出来，他看着自己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手机，他关机还没开机呢，估计秘书也会找他找的发疯了吧。 想想还是收了起来。 从医院出来，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呀，果而说自己饿了，早上什么都没吃呢。 “我带着你去吃饭。” 陆卿就想，一上午的时间全部都白白浪费掉了，生孩子干什么？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不愿意结婚，不愿意生孩子，单身多好。 手机开机，领着孩子在外面吃饭，果然秘书找他，陆卿都给推了，果而说想回家，脚疼。 送回家，乔荞还没回来呢，谁知道她爬山爬哪里去了，早上六点多出门的，现在都快十一点半了，人还没爬回来，估计去北京爬长城去了，要不然不至于。 在家里办公，这小祖宗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怕自己成绩落后了，让陆卿教他，陆卿有时间肯定会教的，问题他现在没时间。 “你先自己写，爸还有工作呢……” 果而将作业本直接扔地上了。 “陆乔果而……” 陆卿真的是有一种想要打孩子的冲动，扔地上算是怎么个意思？ 乔荞进门，正好听见陆卿的吼声，果而先是看看进门的妈妈，然后动作利索的蹲在地上将作业本捡了起来。 “掉地上了，脏了……”自己还上嘴吹吹。 做的和真的似的。 陆卿看的多清楚，果而就不是弄掉了本子，她绝对就是故意的，刚刚是给扔掉的。 在摔他。 这孩子养的…… “你做什么了？”乔荞开口问果而。 果而伸手保证：“我就是本子掉了，我捡起来了，妈。” 陆卿有心想说，孩子摔他，但乔荞进门就一眼都没往他身上撩，现在当他就是空气，空气就空气谁怕谁。 “妈妈你去哪里了？” “你怎么没去上学呢？” 乔荞发问，果而把自己的脚给乔荞看，说自己上学都迟到了，然后披头散发学校不让进。 “怎么是披头散发……” 乔荞想起来了，陆卿没为女儿梳过头发，他哪里会，自己给忘记这一茬了。 果而说脚烫了，把陆卿怎么耽误自己时间的都和乔荞讲了，最后拐弯问一句。 “妈妈，你没跑吧？” 其实果而现在是盯着乔荞的，怕自己妈跑了，因为她提出来叫妈妈觉得不高兴的事情了，但是她就是想像是以前那样生活，雨佳也希望，她自己希望不说，先推到雨佳的身上，因为这就是雨佳所希望看见的。 乔荞摸摸女儿的头发，蹲在地上看看果而的脚。 “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没事儿，不会留疤的……” “爸爸都没把水壶拧紧，可热的水了都烫出来了，哗哗的……” 果而没不是形容的严重，而是当时谁知道那东西没拧好，怎么一下子就突然水都出来了，正好果而的脚接着呢，太寸。 乔荞问果而疼不疼。 “妈妈，回来了就不疼了。” 果而对着乔荞笑。 陆卿下午一点半到公司的，家里没有办法待，他在外面，那母女俩就连门都不出来，这个家怎么看多余的就是自己嘛，干脆他就出来了，别在家里妨碍人家娘俩了。 阿姨那边乔荞说了自己的想法，那阿姨肯定不能做了，她们不是照顾老人的类型，再说照顾老人和照顾孩子不同，叫乔荞不要有心理压力，其实宾主一场最后都是要分道扬镳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张丽敏和乔建国也不会刻意的去留，原本两个人都是花孩子的钱。 陆卿是忙里抽闲，自己上网去查查给乔荞的卡里还剩多少钱，他就是好奇，他知道蒋晨和乔荞要了钱。 其实陆卿觉得还是自己比较好，看见没，这就是蒋晨做的事情，蒋晨这样做，他也觉得一点都不意外。 卡上的钱原封不动的，竟然一毛钱都没有动过。 乔荞花的都是自己的钱，她虽然钱不多了，好在还有个雨佳的，先借用了，她会把雨佳给养大的，不会遗弃掉的，吃的穿的用的全部都走自己的账目，就连陆卿现在住的都是她的钱。 你在有钱，我就不动，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分清楚。 陆卿将鼠标摔了出去。 “你有骨气你就永远都别花。” 乔荞是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她养两个女儿的钱还是有的，原本打算自己过去接孩子，结果张丽敏给送过来的，乔建国就说，别让乔荞折腾了，和老三说，不用看他们俩，平时有事儿就打电话了，真的忙不过来，也就找保姆了，有钱还怕照顾不好自己呀。 “你可着自己的钱花，别碰他的，做出来骨气的样儿，咱们不花他钱……”张丽敏就说着，陆卿再有钱，不稀罕就是了，你有钱你陪着钱过去吧，爱找谁就找谁：“想开一点，怎么不是过，没男人也一样的过，把果而给培养好了，毕竟拿了雨佳的钱，你就得好好的对人孩子……”张丽敏这良心冒头了。 知道乔荞用了雨佳的钱，她也没说什么，用雨佳的总比用陆卿的好。 “妈，我知道的……” “知道就行了，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爸妈以后你别挂心上，我们俩手里有钱怎么样的活不了，你要是手紧你就和妈说，你以前给的，妈还攒了一些呢，原本合计将来留给果而买点什么的……” 张丽敏计算的长远，果而要是结婚，不管怎么样，当姥姥的都要出点钱，省得到时候孩子心里有想法，现在也顾虑不上了。 “没那么严重……” “还不严重，你长点心吧，别什么都往外掏，陆卿就是个小人，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谁知道他哪天有抽什么风，他要是在提出来离婚我都不会觉得惊讶，他就是离婚有瘾，你呀别把他放在心上，他算是个什么玩意儿？高兴了愿意一起睡就一起睡，不高兴了自己找个借口不就让他滚蛋了，他公司不是有很多员工都不愿意去国外的，叫他去啊，他是老板啊……” “妈……” “妈什么妈，我还没说完呢，就你那婆婆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给我离她远点，知道不，人家眼睛一转就是一个心眼子，我们家的人都实诚，玩心眼子玩不过，叫人给耍的滴溜溜的乱转，自己长点心对自己好点，愿意穿就赶紧穿，愿意买就买，别合计钱，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趁着自己年轻多多打扮，喜欢弄什么样就弄什么样，不用怕别人觉得怎么样，妈觉得自己女儿长得可好了……”张丽敏搂着乔荞，别委屈自己啊，妈什么都不怕，就怕你觉得委屈：“遇事也别总哭，哭不能解决问题，以后好好的，孩子能养好就养好，养不好也没办法，别抱的希望太高，果而啊，你就让她好好的就行了，不指望她多出息。” “你爸说他现在看不了陆卿，有生之年也不希望他去蹬家门，自己死的那天，就是陆卿能登门的那天……” 她和乔建国的心态是一样的，不待见陆卿，就当没有他这人，看在果而的面子上就暂时这样吧。 “你二姐你也不用挂着她，以后少往她身上贴钱，你自己都没钱呢，黎明念书你也不用担心，这孩子自己有打算，手里也有钱，我和你爸也有，黎明要是懂事呢，将来记得老姨的恩情，不记得我们也不追究，原本就没指望他如何……” 经历过陆卿这么一出，张丽敏觉得其实最善变的就是男人，不是女人。 外孙子，外孙女什么都好，女儿都指望不上就更加不用说那些了。 “妈晚上就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的，有事儿打电话，陆卿要是敢欺负你，你就给我来电话，我闹腾不死他，我闹的他全家一个都活不成，我都这把年纪了，我害怕谁？我豁出去了，他要是在外面有女人你也告诉妈，你不找，他也别想，我剁了他……”过去张丽敏最怕的就是死，活着多好，活着才能享受到福气，但是现在觉得要是把陆卿弄死了，叫乔荞花着陆卿的财产也挺好的，前提陆卿他妈也得挂了，不然还得打官司。 307回 就连破鞋都算不上 “难怪人家现在都说找对象就找父母死绝的，话听起来有点恶毒，但想想就是这么回事儿，没有双方老人搅合在里面你们的日子也不至于难过……”可想想又觉得不对，过去自己跟着搅合，那她现在没有啊。 乔荞只觉得如果非要这样说，那自己的婆婆会很委屈的，蒋方舟就算是不错了。 “好看的鞋子我都喜欢，哪怕穿上去它会磨破我的脚，虽然年纪大了我依旧喜欢有高度的鞋子，因为它可以让我的腿部线条拉得很是漂亮，可最近呢，后脚跟被卡破了几次，自己就长了记性，再好看的鞋子也会犹豫的去穿，何况原本就是一双破鞋……”乔荞嘲讽。“我二姐给我打电话说了我一通……”乔梅何止就是说，在电话里那就是开骂了，她觉得乔荞的脑子完全就是豆腐脑做的，简直就是个*，你为了孩子，人家为了孩子吗？为了孩子他就不离婚了，要点骨气行不行？没有他就不行了？这日子就过不了了？果而她就是个孩子，你陪着她的时间长一点，一年不行咱们就五年十年还不行？怎么就得捡起来这双破鞋穿？你捡别人穿过得有瘾是不是？乔梅前一次劝乔荞回头，那是因为老三确实有时候容易冲动，现在的问题，是不该冲动的她又冲动了，果而能不能去死？你就天天看着她，难道她是能跳楼？那么多没爸的人家都过了，怎么你果而就过不了？你不是孝顺女儿嘛，那干吗这样的逼自己吗？两个大耳光下去，我叫你闹腾，一个小破孩子，怎么大人就得按照她的思维去活？不是她说，老三惯孩子惯的太厉害了，就果而这样，将来你看着吧，自己看她能出息到哪里去，和她那个爸完全就是一样的，自私自利。 “我和黎兵离婚，黎明也很小，黎明从来没有闹腾过，黎明不是孩子？你得叫孩子明白，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了，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和小孩儿无关，为了你妥协了，你知道自己老妈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你这个二缺，没脸没皮的，为了孩子活你就活吧，我看看最后这孩子能被你养成什么样，活该人家这样对你，你自己自找的。” 乔荞在电话里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说，乔梅骂的再难听一句为自己的话都没有讲，事实就是这样的，但有一点她不认同，孩子和孩子不一样，黎明身上能行得通的，果而身上不见得能走得通，自己没有想好未来的路就把她带到了这个世界上，任意妄为把孩子给伤了，她不想在让女儿出一点差错，那是要她的命，乔梅敢赌，她不敢，她没有那个胆量，所以她二姐做了人生的赢家，她做了人生的输家。 张丽敏听了半天又是鞋又是高跟鞋最后是破鞋，她这是说什么呢？说自己是破鞋？ “你可不是破鞋，你是好鞋，那种名贵的鞋子……”张丽敏动动嘴，女儿在怎么样还是自己养的好，张丽敏舍不得苛责乔荞一句，现在来想，其实三个孩子当中，老二她最瞧不上，问题老二过的最随心所欲，简直就是跟个白骨精似的，把所有男人都玩在手心里，老大和老三命就不好，一个个的折腾，说到底不还是娘家不行吗，娘家给力，也不会叫人如此瞧不起了，叫人如此践踏。 “我妈说的是我爸是破鞋。”果而从房间里出来，下午还要去医院看看脚，医生就是当初为果而接生的那位，现在已经托果而的福气换了医院换了职位并且拿着高薪，对果而很好，其实果而出生乔荞没有得到什么，医院倒是减免了一些费用，但是医院最终的目地也是想从这个孩子的身上获得宣传，偏偏陆卿不差这个钱。后来出院就没怎么和那个医院联系过，医院倒是带着媒体试图联系乔荞过两次，她这方态度太坚决了，那边只能放手。 “那你妈就说对了，你爸就是一双破鞋。”张丽敏附和，不是破鞋是什么？陆卿连双破鞋他都轮不上，他就是个鞋套，不过张丽敏不打算多说什么了，她给不了女儿出什么主意，所以干脆就闭嘴，她自己的路自己去走，真的摔了疼了回头看看，至少还有个爸爸妈妈，虽然不起什么作用，至于说蒋晨，她是觉得蒋晨这小子你信鬼你也别信蒋晨，涮了你几次了，你知道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反正两个都是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就对了，乔荞命也不好，一个比一个会算计，陆卿不去当黄世仁真是白瞎他的脑子了。 张丽敏自己打车去的机场，自己也学着独立了，人家那些老太太都是自己去机场的，并且办理手续的，人只要有张嘴做什么都不难，不懂就问一直问到明白了为止，一开始也是跌跌撞撞的，觉得丢人，总打听好像自己就连飞机都没坐过，但是有那么多的手续要办，对年轻人来说无非就是那么几样，对她来讲死了很多脑细胞。 办好手续给乔荞去电话，告诉她，自己到家里在给她来电话，叫她心中不要牵挂。 乔荞领着果而去复诊，医生看着果而，一转眼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她儿子都结婚了，生了两闺女，闺女也好，多一个总是好的，热闹。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下次记得热水躲远一点，不然穿裙子就不好看了。” 乔荞说是孩子的爸爸水壶没有给拧紧，说没拧紧这点和陆卿无关，他一手不伸叫人便利店的老板伸手，人家着急早上卖早餐呢，哪里有心思为陆卿考虑这个水壶有没有拧紧，意思意思的递过去，这父亲呢要是真的很仔细，自己重新拧拧也是有的，毕竟给孩子用的嘛，那陆卿就没有。 “男人都一个样，我那儿子也这德行，都这么大了就知道玩。”结婚生孩子了，也没瞧着长大了，和媳妇儿俩该出去玩就出去玩了，把孩子给扔家里了，也没说可怜可怜他老娘，他们都是老不死的，就活该挨累给带孩子，用他丈夫的话说，这不就是贱嘛，谁逼你了，你可以不去的。 给涂了一点药，拉着果而下楼，手里提着她的书包，现在要送她去学校。 果而就好像是度假一样的出去溜达了一圈，现在又回来了，看见哪个同学都觉得高兴，一样的挨着女神郭艳萍的身边。 乔荞给果而送到学校也跟着进去了，和老师说了情况，之前就有打过招呼，老师叫她放心，就把果而给送到教室里去了，乔荞站在门后看了好半天，果而真的是情绪上放松了很多，看见谁还是喜欢笑，也会在没上课之前偷偷的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眉飞色舞的和郭艳萍比比划划的，相比较的话，郭艳萍就冷静多了。 乔荞收回视线，你看无论她会觉得怎么委屈，怎么不好，但孩子快乐了，这样就挺好的，我的好果而你要快乐的过每一天，不可以因为妈妈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你要坚信这个世界的美好。 乔荞今天穿的就是一双平底鞋，没有一点的跟。 陆卿和乔荞复婚，只有极少的几个人知道，剩下都在观望呢，很多人觉得孙若兰这次就要取得胜利了。 谁都知道陆卿把孙若兰领家里去了，这不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嘛，可问题谁又知道孙若兰到底进了门没有，传言说都同居了，又有的说孙若兰都怀孕了，说什么的都有。 苏宁与都不知道乔荞和陆卿复婚了，乔荞现在和那些朋友不见面，因为觉得丢人，让人找也找不到她，倒是工作上合作的朋友通电话的次数比较多，推了几个工作，说是下个星期开始恢复，毕竟工作是副业，照顾果而才是主业。 “真的复婚了？” 朋友在电话里就说这样做决定显得有些草率，既然能复合当初就应该使使力气，多多努力，何必叫孩子承受这么一遭呢，心里虽为不赞同但是支持乔荞的决定，朋友之间就是这样的，无论对错，一个批评的字都不说，这是你的人生，你肯定比我更加的了解前路，你做出来的抉择就一定是最好的。 “嗯。” 家里还需要有很多整理的地方，蒋方舟身体是真的很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医院说报告需要明天来拿，她今天去的医院。 检查的报告不是很好，她现在是全身只要能看得见的地方全部发黄，医生给出来的结论是黄疸，情况不是很轻。 “有危险吗？”蒋方舟一瞬间老了很多。 成天的跟着操心，操不完的心，果而那天跑了，就躺地上那么折腾，当时就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蒋方舟以前不显老，但是最近老的厉害。 医生解释病因的形成为分很多种，不能说轻，但是相比较厉害的病总体来说还是要稍稍轻一些的。 蒋方舟拿着报告回家，医生叫她住院，准备进行摘除手术，当然能不能动手术还要看她到时候的身体，回到家里，蔡大奎在浇花呢，他提着一个水壶，自己悠闲的浇着花，蒋方舟眯着眼睛看着蔡大奎。 这才是个有福气的人，儿女都孝顺才是人间的财富啊，不然就是有多少的钱都是白搭。 “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沾脏东西了？” 蒋方舟就笑，陆必成瞧不上蔡大奎，觉得蔡大奎就是个武夫没有念多少的书，什么都不懂，比不上他，这应该是那时候陆必成的心态，可他读书了觉得自己有涵养了，最后怎么了？就连自己儿子都算在内，陆家的人都很自负，觉得自己很聪明，别人都比不上他们，最后呢？ 看看这一家子，玩心眼子玩的，最后有哪一个落好了？ 陆卿是她生的，她现在都感觉，不是个东西，其实陆卿挺不是东西的。 人的个性形成有很多方面的原因，可蒋方舟不知道陆卿小时候是不是毒药就吃多了，所以现在变成这模样了。 她生病就是因为跟着陆卿和乔荞上火上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我明天要去住院……” 蔡大奎拿着蒋方舟的检查报告，其实两个人更是半路夫妻，一辈子看着很长，一转眼就剩下这么一点了，如果你一辈子都不在走运，最后那么短短的一截叫你遇上了一个好人，那你的命其实就是不错的，蒋方舟遇上的蔡大奎他这人是粗但对蒋方舟没心眼子，自己的钱都交给她，蔡大奎要是陆卿那样的个性能行吗？ 估计晚上算账自己都睡不着得吓醒了。 蔡大奎第二天送蒋方舟去的医院，要的独立的病房，他白天晚上就陪着，蒋方舟的脸色现在是越来越发黄，前几天还没太明显，现在则就严重的多。 这老头儿嘴巴多严，就愣是没有出声，没和任何子女说，没一个人知道。 “我这辈子觉得最失败的一件事儿就是生了陆卿，他不像是我的孩子……”蒋方舟还能走动，不影响这些，在病床上也是躺不住，她其实之前口腔里才动过手术，真的在医院吃不好睡不着的，体重跟着嗷嗷的掉，最讨厌来医院，结果又来医院了。 “我就希望我们家小果而能像她妈点，傻人有傻福，别任何事情都去算计，把父母的优点结合到一起，别太像妈妈了也别太像爸爸了。”蒋方舟动嘴，她现在就是死了，她都没有任何担心吧的，乔荞也好陆卿也好，随便你们折腾，无所谓，她一个都不在乎了，她就是担心果而，好好的一个孩子，她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也许是因为爷爷和爸爸都聪明过头了吧，你说挺好的一个家，什么都不缺，就生出来这么一个孩子来，生出来的时候还不大点：“这孩子有点敏感，好好的引导，别叫我孙女走上歪路了，别叫她对感情觉得失望。”蒋方舟就是哭，进医院就得一天哭一场，说别人都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说到果而的时候总流泪，她担心果而，也觉得对不起果而，自己不是个好奶奶，也给不了孩子什么，你说她能给什么？ 孩子大了，有亲妈亲爸在身边总比任何一方单独领着孩子来的好。 蔡大奎就给蒋方舟擦眼泪：“不是大手术，没事儿的，你别总想这些，那孩子一看眼睛就知道错不了。” “你还会看面相了，长得好出身好，谁都觉得我们家果而就是个小公主，你说除了生活上花钱方面不需要操心之外，她哪点过的就比人家孩子过的好了……”蒋方舟替孙女抱不平，其实真的过的就不好，该承受不该承受的，孩子都去承受了。 “这孩子长得是好，比她妈妈好看多了……” 蒋方舟在医院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要就说乔荞喜欢果而这孩子呢，从小到大真的是果而任意一场的表演也好，参加的集体班会开学典礼甚至是学校的节目，那些年去电视台参加节目的照片七八本完全就都是小意思，一本里面是200张照片，密集的记录着女儿的成长，她自己家有，蒋方舟手里也是有一份的，现在闲着只剩下时间多了，她就戴着花镜翻翻。 越是翻就越是心酸，就冲这孩子，陆卿当初就不该啊，他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呢？ 蒋方舟自己想不开，钻牛角尖，嘴上不说陆卿不是东西可心里总这样去想，不由自主的去想，这对养病绝对无益处，蔡大奎见了安慰也不起效果，只能通知了陆天娜。 陆天娜来医院蒋方舟都入院四天了，情绪还是波动的厉害，每天都要哭上一场。 天娜将手里的袋子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蔡叔不说我都不知道，妈你叫我担心死了，你就打算什么都不说？这么有主意呢，医生怎么说的？”她来的急，还没腾出来时间去医生办公室去问问呢，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啊。 陆天娜待到晚上，蒋方舟撵她走，说家里还有球球呢，天娜从医院离开没有马上回家，先是去买了一些水果然后拎着就登门了，来找乔荞了。 她妈心里其实有心病。 果而光着小腿，连脚一起举着，自己说举不动了，雨佳这孩子也是有意思，自己晃晃哒哒的过来，就和小鸭子似的，晃悠过去趴地上了，那意思要把自己的头叫果而来踩，姐妹俩感情可好了。 果而又忙着拉雨佳，雨佳觉得自己姐姐在和她玩，死活也不肯起来，乔荞拿着药膏挖了一勺抹在果而的脚背上，给揉开。 “好凉好凉……”果而叫，听见门铃响，果而跳跳的过去开，自己踮着脚和陆天娜对话，说了半天也没出去给自己姑姑按电梯的毽子，不出去人给按，天娜就上不来。 “果而，你出去给姑把电梯按了……” 果而脆生生的硬了一声，走路就喜欢斜着走，蹦蹦跳跳的，就从乔荞和陆卿分开的那天开始，果而在高兴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状态，有些情绪动作真是发自内心的，她自己不晓得而已。 陆天娜提着东西上来，看了家里一圈，没发现陆卿。 “我哥还没下班呢？” 乔荞点点头，其实下班没下班她不知道，她对陆卿的行踪不是很关心，果而就举着自己的脚给天娜看：“姑姑，我脚烫了……” 天娜把东西放好，叫果而把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这就是亲姑姑，孩子怎么样她都不嫌弃，捏着孩子的脚片子上手去摸，陆天娜是没看出来什么痕迹，都消的差不多了，但孩子亲口说，肯定也不会撒谎的。 “怎么烫的？还疼不？” “你把脚放下去，像是什么样子，都快好了还和姑姑哭诉。”果而利索的把脚拿了下来，自己嘿嘿的笑，一溜烟的拉着雨佳就要跑，那雨佳不是她啊，直面照着地上就摔下去了，摔的那叫一个结实。 陆天娜闭着眼睛，这是完了，肯定会哭的。 正常孩子摔了哪里有不哭的，等着震耳欲聋吧。 她自己虽然说也是被收养的，可对雨佳她心里就连一丝一毫心疼都没有，可怜是可怜但绝对没有对果而这样的怜惜。 雨佳抽抽搭搭的抬起头看看乔荞就要哭，乔荞站着没动，手捏着呢，想要过去抱起来，但是自己抱了孩子立马就得扯嗓子哭，雨佳寻求的看了一眼妈妈，发现妈妈没有动，眼泪挂在睫毛上看着果而，果而往起来拉她，给擦眼泪，雨佳扯着嘴就笑了。 陆天娜也是觉得挺神奇的，这孩子一点都不闹腾？脸直接摔下去的，竟然就哭了两声这就完了？就是球球小时候这样摔了，至少哭一个小时。 “雨佳过来，妈妈给你擦擦鼻子。”乔荞拿着手绢，把雨佳抱了过来，给擦了擦鼻子，把鼻子上的鼻涕拧干净，又抱着进了卫生间重新给洗了一次脸，擦好香香叫果而领着去玩。 “别毛毛躁躁的，妹妹年纪小，摔了容易出大事儿的，在家里还跑。” 陆天娜就说蒋方舟住院了，乔荞一愣。 “什么时候的事儿？” 说着话呢，陆卿回来了，没按门铃没人去接，自己回来的，过去的脾气也都板正过来了，他不是玩派头嘛，回家就需要别人等在门口，复婚开始他没有提，乔荞没有力气去做，你能回来就回来，不能回来就算了，你到家报一道叫孩子看见你人影就行，其他的全部都不奢望。 陆天娜觉得解气，怎么看着就那么该呢？ 叫你不把别人当人看，这回好了，瞎了吧？同时又为陆卿心疼，你说好好的日子你不过呀，你就非要折腾，你说男人为什么非得折腾完了才知道什么对自己是好，什么是不好？ 不能折腾之前就看明白吗？女人是回收桶吗？还是垃圾站？ “我过来和我嫂子说一声，妈住院了，黄疸……” 陆卿问病的重不重。 “你问我，全身都发黄，这回你可给妈做了一个孝顺的儿子了，妈生病就是为你操心操的，我大哥你可真是个人物，孩子差点没折腾疯了，妈现在也在医院躺着呢……”一说话天娜就忍不住刻薄，其实她知道陆卿心里不好过，陆卿是个很要面的人，他自己心里怎么想，他都不说，其他人哪里会知道，现在大家都站在乔荞的身边，有谁能去关心他啊？虽然是他自己作的，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她其实很心疼陆卿，有那么一句话，爱之深责之切，对陆天娜来说也是一样的。 乔荞说过去看看吧，天娜给乔荞拉住了。 “别去了，蔡叔在医院照顾着呢，想去明天再去吧……” 乔荞进厨房给陆天娜去倒水，天娜看着这房子，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找不到，过去乔荞的那个家才像是个家，进门就一堆果而的玩具，她玩不玩扔在地上至少证明这家是养孩子的，现在这房子太干净了，太整齐了，一点温暖都感觉不到，到处都是冷冰冰的，色调太冷。 “你吃了饭了吗？” 陆卿将外套放在一旁：“你先说妈吧……” “你别担心，需要动个手术，我去问过医生，没有太大的危险，就是看着有点不好，妈现在能吃能睡，她自己心理上有点负担，再小的手术也叫手术，会害怕是正常的，你也别太担心了，多照顾自己的身体。” 天娜知道乔荞现在对陆卿肯定不会上心的，只能叫陆卿自己照顾自己了，多多保重，别在生病了。 “你不用担心把我……” 乔荞端出来水送到天娜的面前，天娜接过：“谢嫂子了，我正好口渴了……” 陆天娜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乔荞原本是想自己领着孩子早点吃，陆卿回不回来她也不等，但在孩子的面前这样做，对孩子依旧有伤害，乔荞将饭菜都摆上桌了，现在早餐晚餐都是她做，她没时间的话，估计就要陆卿自己想办法了。 天娜拿着筷子就吃不下去，明显的能感觉出来那母女三才是一家人，陆卿就是个边角料，想要加入进去都难。 乔荞给果而挑着鱼刺，果而就说自己能挑。 “我又不是小朋友，我给雨佳挑……” “果而不行，……”乔荞把果而放到雨佳碗里的鱼又捡了回来，孩子做的仔细还是容易有疏忽，你只要有这个心意就好，雨佳太小，真的被鱼刺扎了，她自己没有办法解决的。 “你吃自己的，雨佳妈妈管。” 乔荞拿着汤匙给雨佳拌饭，鱼里面放了一点点的豆腐，就着鱼的汤汁，雨佳吃的还可以，一口跟着一口的，吃到嘴边有饭粒乔荞就用手帕给擦擦，果而自己吃自己的，吃完一小碗还能填一碗。 “果而吃得了吗？再好吃也得有量啊。”陆天娜看着觉得果而消化不了这些，毕竟球球都吃不了两碗饭呢，这碗看起来也不是很小。 这点乔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养的孩子，据说有的孩子不知道薄饿就一直吃一直吃，吃多了就拉出来了然后继续吃，乔荞自己是没遇上过，果而小时候都是按时去喂，她自己不想吃了你给再好吃的她也不碰，雨佳也是一样的，你看雨佳小以为她不懂，其实也都懂的，觉得吃饱了，饭也好，水果也好，就开始上手推了。 乔荞自己哪里能吃得上饭，就得先顾着这两小祖宗，小的这个必须得喂，今天有鱼，怕她把鱼刺给弄进去了，虽然这鱼就一根刺，可要仔细一点的，总怕万一嘛。 “嫂子，我来，你先吃饭吧。” 天娜叹口气，家里多弄出来一个孩子，你知道费多少的力气。 乔荞摇头，叫天娜吃自己的。 “这是什么鱼？挺好吃的，一点腥味儿都没有……” “这个我还真就叫不上来名字，但是我吃过……” 买的时候人家也有告诉她，那上面就有牌子直接写明了这是什么鱼，可惜她记性有点差，一转身就给忘记了。陆卿就和隐形人一样的，天娜觉得太可怜了，真是把陆卿给当冷空气了，她没忍住还是给陆卿夹了一筷子的菜。 “哥，这鱼挺好吃的……” 想从陆卿的眼睛里看见有什么情绪？ 太难。 就那副死样子，任何情绪一点波动都瞧不出。 果而瞧瞧陆卿，又看看乔荞，自己低垂着脸，碗里还剩了小半碗呢，刚刚看那架势肯定是吃得了的，现在…… “妈，我吃饱了……” 果而这习惯有点不好，小时候就剩饭碗，长大了还是没有改掉这毛病，以前是陆卿捡果而的饭碗…… “吃不下去了吗？” “嗯。” 雨佳也有剩饭，乔荞是一贯不吃孩子剩下的饭的，她真的是吃不下去，谁的都是，陆天娜看看，那果而剩饭以前都是她哥吃的，伸手和乔荞要。 “给我吧，我吃。” 这也就是亲姑姑了，就算是亲姑姑，有几个能不嫌弃孩子饭碗的，果而的碗里又米饭里有汤有剩下的鱼肉。 “没事儿，倒了就行了。”乔荞说，剩了就剩了吧，干嘛一定就要吃了。 说着话呢，等乔荞起身去添饭，陆卿拿着果而的饭碗自己不动声响的就都吃了，把孩子的碗里用汤匙刮得流干净，放在自己的碗里，用筷子两口三口的就都吃了。 天娜心里就特别的酸，这顿饭她吃的不好，哥哥再不好，也希望嫂子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对着好点，他都知道错了。 陆天娜回家，球球和阿姨已经吃过饭了，天娜逗着球球，球球没心没肺的，现在也就是脾气有点骄纵，他爸的老来子嘛难免就会对着好点的，秦峰对球球那肯定就是好的，要什么给什么。 “果而姐吃什么了？” 球球说自己也要吃鱼，他是看见别人吃什么，自己就感兴趣。 天娜就笑，球球是彻底从那段经历当中走出来了，他自己现在都可能不太记得那时候了，看见陆天娜又是抱又是亲的，天娜也希望他能忘记。 果而要洗碗，乔荞说那就和妈妈一起洗吧。 果而刷着碗，自己咬着嘴唇，好半天说。 “他吃饭都没吃菜，都吃白米饭了……” “是吗？妈妈真是没有注意到，我们果而长大了，观察的这么细心，为什么不给爸爸夹菜呢。”乔荞是真的没看见，她注意力压根就没往陆卿身上放，哪里知道他夹没夹菜，再说菜就在桌子上，她做了两份，单独的一份摆在陆卿的眼前，过去也是这样装的，每个人眼前都是一小盘，今天这鱼吧，没有办法分开，分开就不好看了。 在这方面她是不会哄骗女儿的，那是你爸爸，你关心他就是应该有的。 “我怕妈妈生气……” “妈妈怎么会生气呢，下次要是看见了，记得给爸爸夹菜……”乔荞亲亲女儿的脸，和果而把碗筷都洗干净了，叫果而去把作业给写了，自己又返身回来，重新将碗筷洗了一次，孩子没给洗净，不当着孩子的面去做，是为了培养孩子的动手能力。 肯动手就是好孩子。 乔荞从厨房出来，陆卿拿着衣服要出去。 “出去啊。”乔荞开口。 “嗯，我去一趟医院，你在家里看着孩子吧。” 乔荞点头，等陆卿走了，她躺在地毯上看书，果而坐在地上写作业，有自己的位置不去，就喜欢和妈妈挤在一起，雨佳在地上爬着玩呢，有时候还抠抠脚，抠脚是个大事业，每天都要进行的。 掰着自己的脚，躺在地上要往嘴里送，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也就雨佳小朋友能做的出来，而且毫无违和感。 陆卿去了医院，蔡大奎下去可能买什么了，没有在病房。 他推门进来。 “这天娜，我就说不让告诉你们，还是告诉了……”蒋方舟从床上坐起来。 陆卿叫自己妈躺着，可蒋方舟能躺着吗？ “就你一个人来的，乔荞没来？”往后面还看了一眼，她怕乔荞把果而给领来，这里可不行，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点吓人，再说小孩子不能总来医院，这对孩子不好的。 “嗯，带孩子呢，明天估计她自己能过来。” “叫她别来了，家里还有雨佳呢，雨佳那么小就更加不适合来医院了，你几点下班的？” 陆卿坐在椅子上，母子俩似乎在说些什么，都是陆卿在开口，蒋方舟听，里面的气氛有点怪异，蒋方舟没有哭，脸色倒是很不好，陆卿的嘴还在动着，蒋方舟可能是有点坐不住，陆卿上手去扶她，突然被蒋方舟给推了一把，她的表情有点不对。 蔡大奎买了东西回来，推门进来就看见蒋方舟靠在墙上，因为病床就是挨在墙边的，蒋方舟整个人的身体就靠着墙体。 “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 “妈，你好好休息把，我回去了。”‘ 蒋方舟看着陆卿要离开的方向：“你真是你爸的儿子，和他一样的自私，陆卿你千万不要叫乔荞知道了……” 蒋方舟看着儿子的背影说着，陆卿的脚步顿了顿。 “妈，我知道错了……” 蒋方舟觉得无力，叫他赶紧走。 “这是怎么了又？他都说自己知道错了，能改就行……”蔡大奎跟着傻笑，一个孩子都这样大的年纪了，在被父母牵着鼻子骂就有点不合适了，以前有什么不对，这都过去了，以后好好过就行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嘛，蔡大奎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可蒋方舟却并不这样想。 “改？他觉得没意思了就把人往外推，他想过就把人往回拽……”蒋方舟说自己要躺下，她坐不住，陆卿不亏就是老陆家的孩子，和他奶奶都像，骨子里就是为自己是从。 这些糟心的事儿，她不想再去想了，一想就觉得脑仁疼，疼死了。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他，我的果而啊，可得好好的，男的这样就算了，要是一个女孩子这样那就彻底完了……” 一身的心眼子，一身的算计，一肚子的阴谋，这样的人能和谁一起生活？ 她过去觉得乔荞不好怎么样怎么样的，现在来看，蒋方舟觉得乔荞上辈子八成也是没做好事儿，做好事儿的话就不会遇上陆卿了，得，养的这个儿子一点优点都没了。 陆卿站在外面，点了一根烟，有人进医院探病，撞了他一下，那人满面的歉意，这不是故意的，就是走路没看见。 “抱歉哈。” 陆卿抬头看着天空，司机就在不远处看见了他，试图想将车子开过来，奈何前面的车太多，他动不了，陆卿站了好一会儿，他看看自己的手变得发冷，他有一句话对蒋方舟说的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 他晚上其实很想吃那盘鱼，可惜没有人开口叫他吃，陆卿有观察过乔荞，她确实就是没往自己身上放注意力，一会儿是雨佳的一会儿是果而，还得抽空招待陆天娜，想想也真是挺忙的。 308回 陆卿求和 “我接的大后天的工作，我得飞外面一趟，你看现在家里就我们俩，孩子没人照顾，你是请保姆还是自己带？”乔荞叫住陆卿问。 乔荞去过医院看蒋方舟，奈何蒋方舟避不见面，拒绝见乔荞和陆卿，陆卿每天晚上都会过去，但是按照天娜说的，她妈不知道怎么搞的，这次发狠了，把话说的很死，说自己有生之年绝对就不见陆卿，没人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明明事情都过去了，怎么现在后反劲吗？叫人猜不透。 陆天娜都不知道的事情，乔荞就更加不知晓了，她只是希望蒋方舟心里的压力不要那样的大，既然复婚了为了孩子也一定会好好过的，她没什么对不起自己的，犯不上这样。 陆卿很长时间才问：“小乔……你不能留在家里照顾孩子吗？”这一段他有几个案子要谈，公司的事情很多，加上医院母亲那边，蒋方舟即将就要动手术了，陆卿害怕提前，加上母亲的严重某些方面来讲是因为他的因素。 乔荞脸上一派淡定：“不能。” 陆卿皱紧眉头：“就不能考虑考虑吗？” “我觉得你想抛弃我的时候，你也没考虑考虑，我总得为自己活一活，抱歉陆卿，之前就已经和人谈好了，我不想做一个失信于他人的人。”乔荞坚持。 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不能反悔，如果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发生，这没有办法。 “我知道了，你去吧，孩子交给我你放心。” 乔荞和果而说好，果而还好办，毕竟白天上学，晚上才要回来，雨佳则变成了阻碍，乔荞知道陆卿带不了雨佳，他估计也没有这样的耐心，交给蒋方舟，蒋方舟都病成那样了肯定行不通，倒是天娜晚上打的电话，十分钟之前陆卿给天娜去过一次电话。 “你嫂子要出去工作，不能推，雨佳你帮着照顾两天。” 他是真的没时间去照顾雨佳，走就让她走的放心吧，只能托付给妹妹。 天娜答应的很是爽快，也没觉得有什么，家里有阿姨，是自己比较好带，紧接着就给乔荞来了电话。 “雨佳你交给我，嫂子你放心的出去吧，你要是担心果而，我也能帮忙照顾……” 没时间挤出来时间也得照做，天娜心里的想法和蒋方舟类似，是他们家对不起乔荞，乔荞现在别说工作她就说想出去玩，陆天娜也得接手照顾孩子，她不会有怨言的，只是希望乔荞能看在她们如此卖力的份儿上，就把这页给翻过去，当然了她不是强行的要求，更加不是条件交换，她就是希望最后能达到自己所希望的那个目的，仅此而已。 “我和我妈都讲好了，她和我爸闲着也是闲着，家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乔荞笑笑说，她不想麻烦天娜，天娜照顾一个球球就挺费劲的，加上秦峰这人说道也是多，乔荞不想和秦峰有任何的接触，如果不是天娜这么好，她都不想和这家人走动了。 乔荞和果而说自己就要去外地工作了。 “还是拍照片吗？”果而对自己老妈的工作性质也不是特别的了解，就知道是拍照的，穿得很漂亮拍照就对了，一堆人跟着，这工作很好得样子。 “对，就是拍照的，妈妈要出去五天，果而自己能行吗？” “不是有我爸嘛……”果而说话的时候那个爸叫的很轻，其实她心里一直就担心自己喊陆卿或者说陆卿什么，妈妈就会不高兴。 乔荞伸出手揉揉孩子的头发。 “嗯，那果而也得多多照顾爸爸。” 乔荞收拾行李，果而帮着折腾半天，不过这孩子就是来添乱的，东西给你摆的到处都是，哪和哪都不分，什么都乱放在一起，乔荞不想说她，就想这样的宠着爱着女儿，别人说她娇惯也好什么都好，反正一辈子也就生这么一次孩子。 “妈妈，弄好了。” “嗯，谢谢宝贝了。” 等果而睡着了，乔荞又开始重新折腾行李，全部都要拿出来重新整理，衣服都给她扔的出褶子了，乔荞叠好衣服，自己将需要带的都装好，用了半个小时收拾好行李，自己去卸妆，她是有工作的人，要求带妆，所以现在养成的习惯就是不睡觉不卸妆。 爬上床订好闹钟，一大早的起来，穿戴妥当进了女儿的房间。 “我送你……”陆卿拿着车钥匙，他早就已经穿戴好了，看样子是等了乔荞有一会儿。 “我已经叫车了，应该在楼下了，孩子醒过来看不见人不方便，谢谢你了。” 乔荞怀里抱着雨佳，其实她是没有办法拎行李箱的，陆卿想上手，乔荞说自己能行，她也不是没有干过，拎两三个箱子她也能回到家里了，其实人就在于锻炼，所有苦都熬过去就好了，就能看见光明了，什么叫没力气，力气都是锻炼出来的，抱不动就让孩子坐在行李箱上，自己去推。 陆卿摊手笑笑，看着她进了电梯，自己帮着把行李都推进去，雨佳吃着小手，对陆卿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电梯门关上陆卿回到房间里，果而早上吃的都是现成的，他不是不想请阿姨，但是乔荞没开口之前他绝对不会这样的做，毕竟这个家是交给她去管理的，她认为自己能行，他就不能下她面子。 乔荞带着雨佳出小区，司机果然已经等在门外了，赶紧的下车，看着抱个孩子还拿这么多的行李。 “呦呵，你的行李可不少啊，肯定就超重了。” 他上手一掂量就知道了。“不会的。”乔荞笑笑。 司机带上门上车，奔着机场开去，张丽敏和乔建国来的机场接人，早早就来了，乔建国腿是不方便，现在不是有叫车的服务嘛，提前一晚上和人家司机讲好，家里有个行动不方便的人，乔建国就说自己不去算了，张丽敏总想着，你把他一个人扔家里，他什么都看不见，不就真的成废人了，到处转转也不费劲。 其实乔建国出行还真就是挺费劲的，司机要帮忙，张丽敏不用。 她知道人家司机都不愿意，愿意的话早就下来帮忙了，哪里还用得着看着她在这里使劲的去搬乔建国。 “对对对，左边使劲。” 张丽敏是抬着他的腿往里面送，好不容易给送进去，他自己还是动不了，需要张丽敏给调整姿势，张丽敏艰难的挪动着乔建国的身体，问他现在觉得姿势行不行，会不会觉得腰不舒服。 “不会。” “司机麻烦你把后面车厢打开，轮椅要放在后面。” 张丽敏将轮椅放到后面，折腾了一身汗，自己跟着上车，等开到地方又是一样的动作，你看这样哈，张丽敏其实挺牛逼的，乔建国如此行动不方便的情况下，领着去过一趟西安，虽然是跟团走的，但是别人能帮得上什么。 到了地方把人抱到轮椅上，她就是一个女人，可她手臂的力量要比男人都大，就如乔荞所言的，一切都是磨练出来的，你想和他过，你不想看着他遭罪，你就得想办法，抱不抱得动，你都得上手。 付出是付出，该吵架该闹心的时候依旧闹，人自然是有长处有短处的，张丽敏的短处就是嘴碎外加饮食上就对付，一顿饭能给你反反复复的吃上几天，能折腾死你。 推着乔建国进机场，乔建国就伸手去拽她手上的包，那意思自己拿着比较方便，他也不觉得沉。 “老三的飞机是几点来的？” 乔荞固定一个月打给父母七千块钱，这七千块钱到底是哪里来的，张丽敏不清楚，她也不过问，钱绝对够花，该花钱的时候她现在也不犹豫了，有些钱该花就得花，自己和乔建国身体好了，乔荞才没有后顾之忧。 “说是九点半到……” 两个人在机场等了一会儿，很快就见到乔荞了，她马上就得转机还有一点时间。 “雨佳啊，叫姥姥……”张丽敏上手去接雨佳，现在对着孩子脸上和颜悦色的，知道自己花的钱都是从雨佳身上出来的，带五天算是什么，带五个月都行。 雨佳自顾自的玩呢，哪里有时间去看张丽敏。 乔荞说找个地方坐坐吧，张丽敏说飞机场这里的店都贵，不划算，就上楼坐坐就行，说几句话，她时间上也就差不多要飞了。 张丽敏和乔建国抱着雨佳回走，乔建国抱着雨佳，张丽敏推他们俩，雨佳觉得这东西可能很好玩，自己还指挥呢，打车又回去的，把人送到屋子里，张丽敏开始准备出去买菜。 陆卿喊果而起床，果而昨天晚上就想着说要送送妈妈的，她一直心里就惧怕一个事情，怕妈妈跑了，这事儿别人都不知道，只有郭艳萍知道。 郭艳萍那是真正的闺蜜，知道的秘密就连妈妈都不清楚。 果而被陆卿送到学校，一早上陆卿就忙活她了，袜子穿的不对了，皮鞋没有给擦，校服没给装书包里，要穿一套带一套，昨天那套是拿回来洗的，乔荞洗完烘干就放在一侧了是用袋子给装好的，可陆卿拿的时候就把校服单独的给拽出来了。 “我又要迟到了……” 陆卿忙的一脑门的汗，他是忍了又忍，觉得这孩子就是故意折腾人，怎么你每天上学就这么多的事儿？穿什么袜子不是穿？校服穿了不就行了，还带一套做什么？还水还有果汁，你怎么不累死我呢？ 这些每一样都不是果而故意折腾自己爸，校服那套是上体育课穿的，女孩子的校服是短裙，上体育课要怎么穿？果汁那是乔荞每天给女儿必备的，怕女儿维生素跟不上，在妈妈来看这些繁琐的一切就如此简单，到了爸爸这里，恨不得拿一个苍蝇拍拍死孩子。 “果而你别叫了行吗？” 陆卿的耐性几乎都要用光了，他在做，他都在做，能不能不要不停的说？ 果而的头发还没梳上呢，陆卿就想罢工，真的照顾不了。‘ 把果而送到学校，这才喘了一口气，真的是太累了。 “你晚上带着球球过来住几天吧，我照顾不了她……” 陆天娜就说不行，蒋方舟这边情况越来越不好，她要留在医院照顾母亲。 “不行的话就把果而送医院来？”这只能是折中的办法，没有其他办法了，如果陆卿愿意的话。 “不了，她太小了。” “哥，你和妈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蒋方舟对陆卿抵触的情绪就很大，如果天娜真的背着她把陆卿找到医院来，她是真的会给天娜脸色看的，天娜从来没见过自己妈这样，她哥把孙若兰都领家里，她妈也没这样抵触啊，到底是因为什么？ 问了，但是蒋方舟不说。 叫她一个人站在这里，就和个局外人似的，什么都不知道，私下问过蔡叔，他也是说不知道。 这点蔡大奎没有撒谎，他是真的一点不知道，蒋方舟和陆卿就那天在病房里聊天，然后等他回来的时候气氛就变成这样了，最后蒋方舟扔了一句话，她说这辈子她活着就不会见陆卿的，死了是没有办法，陆卿一定来，她也拦不住，人死了就断气了，但是活着的时候她绝绝对对的就不原谅陆卿。 家里倒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陆卿他奶奶不是说话把陆必成给得罪了，明知道自己儿子生重病结果火上浇油，说你得病都不是冤枉，病是有来由的，一直到陆必成死，他就真的没去见陆奶奶，某点上来说，夫妻一起生活久了，一些习惯习性是变成一样的。 蒋方舟敢扔出来这样的话，她就真的是不打算见陆卿了。 “你别管了。” 天娜提着保温桶，家里阿姨给做好的，叫司机送自己去医院，蒋方舟那边医生说了目前这个手术还动不了，出了一点小问题，就是个小问题，不需要担心。 蔡青松在病房里陪着呢，蔡青松蔡青文两兄弟真的良心很厚，对着蒋方舟就像是亲妈一样，兄弟两个人轮班的来照顾。 “妈，什么样的大事儿都能过去了，陆卿……” “你别提他，青松啊我和陆卿之间的事儿你不知道，你也别管。” 蔡青松就觉得这老太太太犟，自己的亲儿子能有多大的事儿，就算是有错，陆卿闹腾离婚之后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人无完人嘛。 得饶且饶。 蒋方舟到如今想起来，她都觉得后怕，陆卿是在拿谁开玩笑呢？ 是在拿果而。 她死了一个孙子了，就是因为那个孙子的妈没有把孩子放在心上，她为什么恨曹一凡就连曹一凡的名字都不能听，陆卿现在做的事情和曹一凡相差在哪里了？ 她是不会告诉乔荞，她怕自己的这张脸到时候用不够，她看见乔荞自己都觉得亏心死了，怎么会养出来这样的孩子？ 果而要是真的丢了呢？真是要出点什么事情，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你算计就都能算计得到的，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真的出现那么一个万一呢？这就是活脱脱的去逼着孩子的妈妈去死。 她亏欠乔荞的，亏欠果而的，可没办法，这种东西是自己生出来的，蒋方舟对陆卿是万念俱灰，一个人到底能自私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这样，你想复婚你就复婚了，是按照你的剧本来了，你把大家都当猴儿甩。 作为母亲，作为奶奶，她不可能告诉乔荞不可能告诉果而，希望一辈子都能瞒住她们，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觉得寒心。 以后就陆卿对着再好，对乔荞而言都是有遗憾的，所以这种遗憾，她要留给自己，留给陆卿，她去世之前，绝对陆卿一眼不看。 她没有这儿子。 蒋方舟每天心里都装着事情，弄的整个人情绪就非常不好，也有相交好的姐妹过来看她，一看这脸色，就知道病的很严重，其实说蒋方舟命好吗？好不容易该享点清福了吧，结果又生病住进了医院了，前后距离她上次口腔动手术也就相差没到一个月。 这么折腾下去，也就折腾死了，中间还有果而那么一幕，一辈子的心都操碎了，就果而那么一次，她差点就没过去了，好不容易过去了，被儿子告诉一个事实，直接重创。 医生和陆天娜在外面偷偷讲话，当着病人不能直接说，蒋方舟现在有些地方不合格，不合格医生就不能叫上手术台，不然会发生危险的。 天娜也是一脸的担心，她没有替母亲做过什么决定，这事儿最好还是陆卿出面，可现在妈和大哥之间闹的那么僵。 果而放学，郭艳萍她妈过来接郭艳萍，看着果而还没人来接呢，就陪着等，她总觉得这孩子吧，挺可怜的。 “你妈妈呢？” 郭艳萍她妈想给乔荞打电话。 “阿姨你别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去工作了，我爸说来接我的……” 陆卿给忘了，真的是忘了，他一直在开会，很忙，忙的这个事情给扔掉了，脑海里记得好像有点什么事情，但是没记住。 五点多所有孩子都被接走了，郭艳萍她妈就是想领果而走都不行，没有对方家长的同意，只能给乔荞打电话。 “她爸爸没去接吗？” 郭艳萍她妈挺理解这事儿的，自己丈夫也是这样，开车回家都到门口了，想起来还有什么事情调转车头就回公司了，叫他做他擅长的部分还行，叫他带孩子，孩子得被他玩死了，成天叫外卖，能好吗？ 想必果而的爸爸也是一样的。 郭艳萍妈妈领着两孩子，她自己开车，叫两个人都坐在后面。 “果而去阿姨家不用客气，也别觉得拘束啊，你能来阿姨家，阿姨可开心了，家里也没有其他人，阿姨就喜欢热闹……” 郭艳萍妈妈很会照顾小孩儿，也很能和孩子打成一片，果而晚饭吃的也不多，问她是不是她不喜欢吃，她也不说话，低着头，郭艳萍老老实实吃自己的饭。 “哎呀，你不要一直问一直问啦，烦人。” 郭艳萍就不耐烦了，听着自己妈不停的说话，她妈就不能安静点吗？为什么总这样呀。 郭艳萍和自己妈说。 “她是怕她妈跑掉了……” “怎么会跑呢？” 乔荞在现场，拍照并不会按照她想穿的去穿，拍的又不对季节，其实她挺冷的，但是不能吭声，冻的鼻子都有点发红，取景的地方怕人多，三点多就开工了。 也是够拼了，朋友服装这一季的画报定位又有点复杂，她要更早一点的时间起来化妆，化妆师大家都是一样的，很辛苦。 晚上她不能多吃，别人吃她就看着吧，就这样拍出来的效果都不是多好，要修图，她的个子实在就是太矮了，如果能高一些，线条也许就更加好看一点。 乔荞也知道对方是可怜自己，不然她这个条件哪里都不合适。 郭艳萍的妈妈打过来电话，就和乔荞说这事儿，她觉得应该和果而的妈妈说说，孩子心里担心就一定有担心的理由，你总要有个预防措施，不能叫孩子永远担心下去。 “我听郭艳萍说，果而总担心你会跑了……” 乔荞苦笑，她往哪里跑？ 家里的这点事儿吧，其实不想对外人讲，关系再好也是外人，自己家知道丢人就丢人吧，总不至于还丢到外人的眼里去吧，但是果而不明白这些，现在人家妈妈问，她又不能说的过于详细。 乔荞结束拍摄，按照约定好的，回到张丽敏家里去接雨佳，张丽敏和乔建国那么希望她能住一个晚上，可为了果而，她必须要马上回去。 雨佳现在都成了机场的达人，乐呵呵的从来不闹。 要就说雨佳是个好孩子，懂事的叫人心疼，也许她是知道自己闹的话，妈妈就不会要她了，所以从来不闹腾，安静的很，自己就和自己玩，不给大人添麻烦。 回到家里，行李来不及收拾，都三点多了，眼看着就要接果而放学，乔荞把雨佳绑在自己的前胸上，因为抱长时间的她抱不住，雨佳这么大了，勒的她也不是很舒服，但没有办法，推车什么的，太麻烦。 将冰箱里的东西填满，大势采购，开着车回家，又折腾回去去接果而。 果而四点五十慢悠悠的从教室里出来，看见谁也有点都不高兴，自己踢着脚前的石子玩呢，也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 “果而……” 乔荞来的算是早，问题孩子都要接完了，她才看见果而。 陆卿昨天想起来果而都快六点的时候，脸色都黑了，秘书无辜的跟着躺枪，真的就没有通知他让他记着，那没说的事情他怎么预防怎么去提醒啊？问题这个哑巴亏是老板给的，你吃不吃也得吞下去。 接回家里来，孩子就不和陆卿说话了。 陆卿也就比乔荞晚到了两分钟，现在不用他记着，秘书就会提醒，他是吃过一次亏还能不警惕嘛，问题现在不用秘书提醒，陆卿也记得了。 养个孩子就和冤家似的。 “妈妈……” 还是看见妈妈高兴，小脸上终于有笑容了，乔荞走了几天，果而的脸就阴了几天，孩子还容易生气，陆卿做慢一点什么，就发火，说陆卿做的不好。 两辆车，乔荞就说陆卿。 “你坐我的车吧，叫司机明天来接你，还是晚上有应酬？” 果而伸手要抱雨佳，乔荞把雨佳给放在地上，雨佳的小脚就不站，腿故意给你弯着，她现在就是不要站着，乔荞只能在把孩子给抱起来。 “回家玩，先回家啊。” 乔荞开车，陆卿一边一个，乔荞开车是慢，问题也不证明开的慢就不会发生事故。 陆卿得是个多么粗心的人，这也是这两天大家事情都多，乔荞忙的头也有点乱，加上果而，就没想起来雨佳的事儿，陆卿更是放心，叫一个孩子自己坐，前面有一辆车也不知道是怎么开的，乔荞一踩刹车，雨佳奔着椅背就撞了过去，她人小呀，那个缝隙还大，就跌进去了。 “你到底是怎么看孩子的？”乔荞就发飙了。 小孩子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脖子要是扭了，你知道她的脖子有多脆弱吗？ 就在不是你的孩子，是不是应该上点心？ 陆卿的手搂着果而呢，果而的头压根都没碰到椅背，看见没，这才是亲生的，雨佳只能说就不是亲生的，所以待遇就不同。 乔荞板着脸，下车把雨佳抱下去给孩子揉揉，就额头有点红，其他的都没事儿，雨佳笑嘻嘻的，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妈妈……” “乖孩子，我们雨佳真听话……” 果而拉着乔荞的手，母女三上楼，果而被怂的那一下，她下意识的伸手就要去拉雨佳，其实果而这孩子心里是有雨佳的，她觉得自己是大姐姐得照顾妹妹，但是陆卿把她给抱住了，她的手就没有办法动。 陆卿跟在后面。 回到家里，乔荞给两女儿买的一样的拖鞋，三个人都是一样的，这样穿起来不就好看了。 “雨佳，妈妈问你，身上有没有觉得哪里疼的？” 雨佳就摇头，自己继续笑，乔荞觉得不放心还是带着雨佳去医院了，有什么好及早发现，她是真的没看见当时雨佳怎么跌下去的，自己和人家里人怎么交代吧，给你钱，叫你照顾，还被你给照顾成这样了？ 乔荞送雨佳回来，身上的衣服没有脱，看样子是还要出去。 “你照顾一下她们……” 陆卿点头，乔荞走了没有两步，又走了回来。 “陆卿，我知道你很忙，但是我希望你能记得答应孩子的事情就要做到，果而她现在思维很是乱套，她是我女儿，同样的她也是你女儿，我希望你能对她尽点心思，我也知道你时间少，下次我会和天娜说，借她家里阿姨几天的。” “这事儿我很抱歉，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以后会注意……” 乔荞连头都没有回，注意不注意的，都随你自己自觉，别人强迫不了你。 乔荞去探望蒋方舟，蔡大奎出来，一脸的尴尬。 “你妈睡了，你先回去吧……” 乔荞将水果交到蔡大奎的手中，自己走了没有几步，她觉得不对劲，就算是对她有什么意见也要讲开的对吧，难道蒋方舟打算一辈子也不见果而了？ “你这是何必呢。”蔡大奎就说蒋方舟，每次来你都装睡。 “你不懂。” 是啊，蔡大奎肯定就是不懂的，他能懂什么，什么都不讲。 乔荞推门进来，蒋方舟就坐着呢，哪里有睡。 “妈，我原本都走了，但是想想觉得不对，我还是回来了，妈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就和我说，是我的错我就改，何必这样呢，你总躲着我，我这心里也不舒服。” 蒋方舟叹口气。 “妈不是冲你，是不好意思看见你……” 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好意思，她又不讲，乔荞没听懂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就因为她和陆卿复婚？这和蒋方舟无关，这是果而所希望的，她只是希望孩子能更加开心一点。 蒋方舟也不往深了说，不过好在一点，两个人的婆媳关系似乎又前进了一步，乔荞白天有时间就过来医院，陆卿作为儿子可以不来，她却不能不来。 蒋方舟的这个手术医生就说还得拖两天，乔荞现在是力压天娜做主，她有去询问一些专家，她白天也不闲着，你说抱着雨佳到处跑，天娜是没想起来这些，她也有问过专家，不像是乔荞一样的是到处撒网。 蒋方舟是怎么病的，病因在哪里，病了之后这个手术要怎么做，做了之后会出现什么结果她通通现在心里都是有数的，并且术后要怎么去照顾，乔荞心里和明镜似的。 ＊ “妈明天动手术，你不过去吗？”乔荞看着陆卿问。 陆卿每天按时回家，现在应酬很少，陪女儿写作业，果而还是不搭理他，就因为那天没去接，孩子的气性很大，竟然这么多天还没有给忘记。 “我在外面站一站就行了。”陆卿无力的说着。 他妈肯定就不能见他，见到他就会特别的激动。 “毕竟也不是小手术，你和妈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没等陆卿回答呢，乔荞自顾自的又说：“我不问了，这也不是该我问的，你觉得这样做没错，那就做吧。”乔荞站起来要走，陆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们俩不能永远这样……”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希望我对着你千依百顺？希望我回到过去？过去的日子是你亲手推翻的，你觉得那样并不好，陆卿你是我女儿的父亲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老婆，对不起……” 乔荞笑笑。 “冰化了就是化了，陆卿我希望你好，同样的你也一定是希望我好。” 乔荞回了房间。 感情回不到过去，她也没有办法，有些伤害吧并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翻过去的，或者几十年之后可以，或者几年之后就可以，但是目前来说，她真的不想勉强自己，想让自己活的快快乐乐的，带好女儿就好。 陆卿下楼，下去了挺久，扔掉手里最后的一根烟又重新返回到了楼上。 ＊ 陆卿和乔荞复婚，但是对于陆卿来说现在状态并不是很好，这点兵秦峰看的很是清楚，男人要求的无非就是一个女人能把家给照顾好，叫男人没有后顾之忧，陆卿就是脑子抽了才会想回头。 正常的思维去想，真的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找到，二十岁的十八岁的，只要你想，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的，你手里有钱你就无须怕任何人去骂，早晚有一天大家都会忘记的，这个是个娱乐的时代，看戏的都是过路人，今天他们看你的戏明天同样的他们也照旧去看别人的戏，早晚你都会被遗忘的，重新开始某点来说这就是为了自己为了家庭，想要孩子觉得幸福，可以把孩子争取过来抚养权，你能给她的，绝对比孩子的妈妈给的多。 秦峰欣赏孙若兰，为孙若兰觉得可惜，最后败在这样的人手里，对孙若兰来说绝对就是不堪。 秦峰和孙若兰也是有合作，两个人一同吃个饭，孙若兰现在对陆卿的事情没有兴趣去听。 “这件事情就到这里为止，我不想多谈。” 两个人到底为什么分手的，孙若兰不屑去讲，她现在的精力就是要放在事业上，儿女情长她暂时打算先放放，这就不是个着急的事情。 秦峰是希望孙若兰能去挣一挣，陆卿对乔荞有的只是义务。 “难道我就一定要嫁给陆卿？不嫁给他，我就不能嫁人了？” 秦峰拧着眉头看着孙若兰的脸，他讨厌别人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朋友也好，儿子也罢。 他觉得陆卿和孙若兰就是最佳合适的，两个人能很好的交融到一起，更是强与强的结合，这样对陆卿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回到家中，说晚上陆卿会过来。 陆卿和秦峰喝了点酒，自己靠在沙发上，陆卿没有喝多，他很久没有喝高过了，有时候人喝多了，思维就会出现一点漏洞，他现在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以后的路一丁点的错都不能发生。 秦峰对孙若兰的赞美是有目共睹的，陆卿也只是听了发笑。 “既然觉得她那么好，为什么不扔掉天娜去娶孙若兰呢，如果她真的有你说的那样的好。”陆卿说话也是足够的气人，把秦峰的话都给挡了回去，这简直就是在嘲讽秦峰，秦峰蹙着眉头看着陆卿。 “别别别，这样看着我，我还以为你爱上我了，我是说真的，虽然我是天娜的哥哥，不过男女感情这种事总是不能勉强的……” 陆天娜听见自己的名字了，从楼上下来，很好奇他们在谈什么。 “说到我了？” 陆卿笑笑，没有在吭声，秦峰也不能说下去，陆卿和秦峰也一直在保持距离，因为什么没人知道，事实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这次陆卿主动上门还是第一次，私下见面的次数也减到了零次。 “嗯，说你善良又可爱……” 天娜就笑，现在说人善良，她觉得这词不是在夸人，而是在骂人。 一大把年纪说她善良？ “嫂子带着孩子在家呢？怎么没一起带过来？”天娜是喜欢果而，看见果而就觉得高兴，现在对雨佳的印象也有改观，乔荞自己都不觉得雨佳怎么了，天娜自然也就放开了。 过去也是怀疑过，雨佳是陆卿的私生女。虽然蒋方舟说绝对不是，可天娜觉得就算是母亲知晓了，也会帮着陆卿一起欺骗乔荞的，但乔荞和自己大哥都离婚了还带着雨佳，想来应该不是陆卿的私生女，乔荞就是在没脑子，也不至于做出来帮人家养孩子的事情，这点天娜深信，当事人都可以不在乎，她一个当姑姑的何必呢，都是孩子，对着雨佳虽然不见得有果而好，差不多就行，雨佳毕竟也是姓陆的。 309回 孤家寡人陆大官人 “你和我哥都说什么了？看样子我哥挺高兴的……”天娜没有办法一直恨陆卿，一起长大的，陆卿待她不薄，就算是亲妹妹也就如此了，有多少就算是亲的，结婚以后兄妹关系就变的。 “没说什么。”秦峰不愿意多谈。 倒是秦峰和孙若兰接触依旧，陆卿现在避嫌，哪怕公司和孙若兰有接触派的都是代表他没有亲自出现，下面的员工自然又要猜了，你想每天上班做着一尘不变的工作，多闷人生多无聊，说说老板的八卦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多爽。 这是不是证明孙若兰被遗弃了？ “我就说嘛，年龄大了不嫁人不是有毛病就是心术不正，家庭好怎么了，还不是嫁不出去，还不如家庭不好呢……” 大部分的人原先踩乔荞，觉得一定是前妻不够好所以老板才会离婚，但现在舆论风声开始踩孙若兰，你身上出现笑话了，人家又与你不相识，在背后怎么样的去说也没人知道。 大家都是一副很解气的样子。 “你们烦不烦？人家嫁不出去也过的比你们好……”有人听着觉得烦，何必呢，大家都是女人，就算是老板娶了谁又与你们又什么关系？你们是他家的亲戚还是他的亲人？操心的未免多了些吧。 外面的事儿陆卿不说，陆天娜接触不到，陆卿的朋友约他出来打牌，他倒是难得的推了。 “要回家陪女儿。” 女儿？ 哪里来的女儿？女儿不是被前妻给带走了？ 关于陆卿复婚的消息不断，但事实到底是什么，没人知晓，苏宁与都不知道，她自认自己和乔荞的关系这样的好，给乔荞发微信压根没回过，她还以为最近乔荞很忙，忙着工作所以就远离了这些是非也是有的。 果而说想吃鱼饼，做鱼饼其实不太容易，是个蛮浪费时间的活，女儿提出来要吃了，三票两票通过，雨佳是站在果而一侧的，乔荞带着两女儿去买的原材料，雨佳是推车推过去的。 “你女儿要回来了？”亲生的女儿还是养在自己身边最好，省得前妻拿着孩子来当借口。 “我和乔荞和好了。”陆卿站在笔直，乔荞领着两个孩子出去买做鱼饼用的东西，他就站在落地窗前，从上往下看的角度刚刚好，视野开阔，手拿捏着电话，姿势格外的端正。 消息是会长翅膀的，复婚？ 为了什么复婚？ “这女人有点手段，都走到离婚的地步了，竟然能让死灰复燃，她今年有四十了吧？” 虽然保养的好，但年纪是不能作假的，她怎么想出来的办法？ 陆卿能离婚就证明他当时是想把这段婚姻结束掉的，那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苏宁与接到消息的时候只是撇嘴一笑，开玩笑，你以为复婚就和吃混沌一样呀？玩过家家呢，怎么可能，把人给伤到那个地步，说复婚就复婚？她才不信呢，小乔其实脾气挺犟的，不犟也不会选择离婚了，拖死陆卿又能怎么样。 联系人就是联系不上，问题乔荞在上中出没总是会有人看见的，看见了难免就会知道，她全家之前都搬走了，现在又重新出现，你说是为了什么？ 苏宁与给乔荞打电话。 “嗯……” “你在上中？”苏宁与看着电话号码的显示，自己很无语，她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就这样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站在苏宁与的角度，她自己是没遭遇婚变，但是她觉得稍微有点骨气的女人可能就应该这样，那样的，而不是乔荞这样没有自尊的就滚回来了，女人不是这样做的。 “嗯，宁与我过几天再和你说……”果而和雨佳还在厨房等着呢，她的手上也全部都是鱼肉。 “说什么说呀？你脑子出泡了吧？小乔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呀？你这样回来只能叫他看不起你……”苏宁与有很多话之前是怕伤乔荞，她都没有说，圈子里都是怎么议论她的？这回好了，说不定这帮臭男人嘴又怎么贱了，得把你说的多不堪？“你听见我说的没有？我不过就是发了一张照片，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他们都认为你是在故意吊着陆卿的胃口……” 乔荞很是好脾气的听着，听着别人对她的议论，听着别人对她的不屑以及贬低。 苏宁与就是搞不明白，你想回来至少也不应该是这样回来的，要么叫陆卿下跪认错，叫所有人都看着，他不是想复婚吗？要不然就让他把手剁了，再不然就是……“宁与……”乔荞出声打断苏宁与的话：“是我提出来的复合……” 乔荞的背部笔直的伸展，脸上的表情很柔和。 “你是傻子吗？” 竟然还是你提出来的？ 苏宁与真是气的狠了，自己在电话里说了一通话，她知道自己没立场，可这样没有尊严没有骨气，说白了，陆卿就是吃定你这点了，你被抛弃真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样的男人，就是扔给她，她也不会回头要，带着孩子手里有钱，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找不到好的，不结婚游戏人间行不行？怎么就活不出来一片天空，一定要在他的身上吊死？ 陆卿这种破烂货，你都有心情回头去捡。 “我和你说我都要气死了，你自己折腾的，你多委屈，别人都看不见，只会说你活该。” 乔荞笑笑点点头。 “妈……”果而探出头在喊乔荞，乔荞和苏宁与说自己就要挂断电话了。 乔荞现在生活的深居简出，这边的朋友她一个不见，苏宁与估计也是气到了，很久没联系她，倒是工作上的朋友一直在不断的联系，她要工作自然不会断了。 陆卿的朋友也好，属于她自己的朋友全部都不见，家里的也就这么几个人，见不见也只能这样。 乔荞有时间就去医院陪陪婆婆，为了叫蒋方舟放心，不管怎么说老人生病了，大家都不容易。 打扫完卫生就已经将近十点，她活动活动自己的腰，收拾了一下去了医院，陆天娜在医院陪着呢，昨天晚上叫蔡大奎回家睡的，天娜在医院陪床，替换的次数最多其实还是蔡大奎的两个儿子蔡青松和蔡青文，真的就像是蒋方舟的亲儿子一样，反观蒋方舟的亲儿子陆卿却没有出现在医院，乔荞都是挑白天来。 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秦峰竟然在。 从乔荞知道秦峰说自己的那个话之后，对于这个人，她真的就没有办法给与好脸色，别人指着你的鼻子开骂，你回脸在给个笑容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乔荞来了……” 蒋方舟不太清楚这中间的事情，招呼乔荞进来坐，在蒋方舟这里，现在儿媳妇就是排位第一的，其他人都要靠后。 乔荞没有看秦峰，被蒋方舟拉着手。 “今天过来的这么早，秦峰过来看看我。” 乔荞不搭后面的话：“送她去学校收拾收拾家里就过来了……” “雨佳呢？” “请了小时工，一会儿我回去我带她……” “嗯，少往医院跑吧，你身体也不是很好，妈没事儿，过两天动完手术就好了，你看我现在像不像是柿子？一压估计就成柿子饼了……” 秦峰没有主动和乔荞说话，乔荞也没主动和秦峰搭话，倒是天娜夹在中间她很难做，一边是自己的嫂子一边是自己的丈夫，秦峰起身准备离开，他公司还有事情呢。 “乔荞替我去送送秦峰……” 乔荞稳坐着没有动，活给别人看多累，她不想要这个颜面，不好就是不好，无须客气的维护着，她不指望秦峰能对自己怎么样，对女儿她都没说指望叫女儿给她养老呢，还怕秦峰怎么想她？ 两个字，随便。 蒋方舟是有看出来点什么，怎么就有点生硬呢？这到底是怎么弄的？乔荞就坐在床边的位置上，眼睛晶莹剔透，稳坐如山，天娜脸上有点尴尬，送着秦峰出去，秦峰上车之前说了一句。 “我就是觉得孙若兰比她强。”在秦峰的心里，乔荞不过一个小门小户走出来的，身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傲气，他不怕乔荞知道自己说过什么，事实上她就是不怎么样，一个家庭主妇她身上能有什么价值？不过就是一方天地，在她身上什么都看不出，微微弱弱的，不知进退，除了会花钱她还会什么？ “你别总说这样的话，你到底是怎么了？”陆天娜有点不太爽，他原本就不是容易喜欢管别人家里事情的人，大哥和嫂子之间的事情轮不到外人去评论，是不是合适，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天娜这边恨不得抱着陆卿和乔荞永远好下去的念头，听不得别人说破坏的话。 蒋方舟看着乔荞，觉得她的动作有点异常，看着儿媳妇问。 “和秦峰之间有什么误会？” 乔荞笑笑着：“也没什么误会，大概就是两种人，他是人上人觉得我无非就是个人下人，大概层次不够高攀的吧，我这人身上没什么优点，倒是有自知之明……” 天娜就站在门外，听了个一清二楚的，脸上难免会有些尴尬。 蒋方舟看见女儿进来也就没有在深说，秦峰这人啊…… “嫂子，他不是那意思……”是自己的丈夫总要帮着辩解两句的，她夹在中间多难做，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她和乔荞的关系她和果而的关系，将来秦峰和乔荞也不可能不走动。 “他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妈生病呢也别说这些，妈这里好像没什么水果了，我出去买点吧……”乔荞从位置上起来，拿着钱包就出去了，蒋方舟看着乔荞的背影。 你爸人家的心给伤了，怎么可能马上就给圆回来？覆水难收啊。 这日子以后有的看了。 “妈，你别担心乔荞，她心最软了，加上我哥不是没和孙若兰怎么着……”这话天娜觉得自己说的心亏但没办法了，这时候就必须一家人抱在一起团结，怎么说这个家都没有孙若兰容身之地。 “女人的心硬起来比男人都会要硬，算了我也不管了，我现在没有力气去管那么些……” 她现在的身体精力都不够，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怎么样呢，怎么去操心乔荞，就是盼着果而能在气氛好的情况下情绪平复平复，孩子受到的波动太大了。 才要躺下，外面有人敲门。 孙若兰也是听说的蒋方舟生病住院了，过来看看，总之一场缘分。 蒋方舟和陆天娜对着眼前的人都不觉得陌生，都见过面，陆天娜的脸上挂着一层的冰霜。 “你来干什么？” 孙若兰维持脸上笑容的优雅，自信平和如墨水一般的荡开。 “我来看看伯母……” 蒋方舟盯着孙若兰一响：“你叫她进来吧……” 天娜让开身体，孙若兰将果篮放在一旁。 “从朋友哪里得知的阿姨生病了，我过来看看，聊表心意。” 蒋方舟叹气：“孙小姐我想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自己养的儿子他心性不定，看见美丽新鲜的事物也许就是昏了头了，给了你瞎想我这个做母亲的在这里代替他和你道歉，但他现在毕竟和乔荞复合了，他们两个人中间有太多的感情，我说了你也不懂，你个人条件这样的好，想要找个差不多的不是很难……” 孙若兰依旧微笑着，却不说什么。 陆天娜是着急，乔荞出去了，真的撞上了，到时候就难看了。 “孙小姐我就不多留你了，我不想叫我儿媳妇脸上难看，她也没有必要见你，以后我呢如果真有个大不幸，我想我的内心是不希望孙小姐出现的，顾及全面是一种美德，有时候顾及的太全面反倒是落了下乘。” 蒋方舟没有喊没有骂没有不屑，温和的说话，平淡的叫你走人，如此而已。 因为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所以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乔荞提着袋子上来，孙若兰才起身准备告辞，这是孙若兰第一次看见乔荞，比自己想象当中年轻一点，想来也是，自己和对方没有差几岁，她是不该把对方想象的过于老态的。 天娜慌忙的上手推了孙若兰一把，乔荞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有落到孙若兰的脸上。 “妈，我给你洗个苹果吃吧。”乔荞开口。 蒋方舟现在哪里有心情吃苹果，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乔荞在医院逗留了一个半小时，回到家里在报箱拿到了画报，自己都有点认不出来自己，妆容真的有些夸张了，放进袋子里进了电梯，雨佳在家里睡觉来的，每天上午都要睡一小会儿，家里的小时工是个很勤快的女人，一直在帮着收拾厨房。 “谢谢你了。” 小时工收拾自己的东西，和乔荞告别，等着乔荞刷卡她就进了电梯。 雨佳在睡觉，乔荞就在看书，躺在贵妃椅上晒着阳光，下午两点多推着雨佳出去买菜，晃到家里又到了要接果而的时间。 果而放学的时候和郭艳萍手拉着手，她想郭艳萍去自己家睡，她就和郭艳萍好，虽然家里也有妹妹，但感觉不同。 “下次的行不行？”郭艳萍妈妈也说了半响，有点劝不动孩子，自己的孩子去人家家里也是给添乱。 “妈妈……”果而对着乔荞摆手，乔荞倒是同意的很痛快，郭艳萍妈妈叹口气，还是看着郭艳萍跟着果而上车了，回到家里她丈夫今天下班早，一听说孩子去果而家打算住，他就有点不愿意，一个同学又不是什么亲戚的，怎么孩子还往人家家里送，自己家又不是没有家长去照看孩子。 郭艳萍和果而不一样，话很少，显得有些沉默，对雨佳也不是特别喜欢，按道理来说这个年纪如果看见雨佳这么大的孩子应该会觉得挺好玩的，但是她没有，看都没有多看雨佳两眼。 “妈妈，我朋友酷吧，她家有好多的围棋……” 所有小女孩儿的早期也许都有数不尽的洋娃娃，就像是果而也好，那时候也是有数不尽的各种类型的汽车，她就喜欢汽车，郭艳萍从小到大则是有数不尽的围棋，有水晶的有翡翠做的黄金的，在这方面她父母对着她也是比较娇惯。 进房间开始就看书。 难怪人家孩子学习成绩好，就是有点是不是闷了点？ 乔荞烤了一块蓝莓的蛋糕端出来叫三个小姐妹一起吃吃看，那两完全就是没动手，对这个不感兴趣，雨佳自己吃的不亦乐乎，甜呀，小孩子就喜欢甜食，一口跟着一口的。 果而就算题，算来算去自己算不对，问郭艳萍。 “你是怎么解的？” 郭艳萍扯过来卷子一看，说了两句，果而叹口气，陆卿准时进的家门，一进门看见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一愣。 他是真的很讨厌小孩儿，黎明除外，因为黎明已经大了，叫你感觉不出来他的存在，雨佳就不一样了，叫着陆卿爸爸，陆卿也不是很喜欢，照顾一个孩子太浪费时间。 “爸，你回来了……”果而喊了一声，郭艳萍没吭声。 陆卿点点头，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买给你的，分给你同学和雨佳吃……” 果而上手拿了过来，是甜不辣，两碗甜不辣，果而很喜欢吃但是乔荞给吃的次数不是很多，乔荞今天晚上要给做鱼饼的，昨天不是都做好了缓了一天。 端着汤碗出来，摆在桌子上，上手去接陆卿手里的包。 “回来了。” 郭艳萍动动眼皮子就看着眼前的这对夫妻，其实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晚上吃什么？” 陆卿才开口问，乔荞已经转身进厨房了，腰上系着围裙端着菜陆续的出来，叫郭艳萍和果而吸收准备吃饭。 把雨佳抱到她自己专属的位置上，雨佳就拍手，很高兴吃饭，她有的吃有的睡，自己就特满足。 “雨佳我喂吧……” 果而咬着鱼饼，其实自己做的在健康也是没有卖的好吃，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个东西很讲究，自己剁鱼肉不够精细，吃起来就不够弹牙，虽然乔荞剁了很久，明显就是甜不辣获胜，人家是专业干这个的，如果味道在卖的不好那就完蛋了，可以关门大吉了。 桌子上一排的碟碟碗碗，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小碗，留着夹菜的，乔荞看着郭艳萍。 “阿姨也不知道你的口味，会不会觉得这个炒的比较硬？”乔荞说的是炒青菜，用荷兰豆炒的山药，山药炒的很脆，但不知道郭艳萍的口味。 “比我妈做的好吃。” 可能有小朋友在身边，果而还多吃了半碗呢，仍旧剩饭碗了，乔荞喂雨佳，自己也没顾得上吃，好不容易喂完了，自己才吃两口饭，那边有电话进来，她躲到外面去接听，等挂电话的时候都半个小时之后了，她叹口气，饭菜估计也早就凉透了。 自己进屋子里，发现大家都撤了，桌子上的碗筷都捡没了菜还有剩，坐下来用筷子夹了一口，还是现在天气比较好，竟然这么半天菜还没有凉透，可惜吃不了两口，吃两口就饱了，她的脸其实放在现实当中来看真的就不大，可一拍照容易肿，看起来就大，朋友和她签约自然也不会惯着她的，有时候真的是叫她含着冰，其实那种生活没有想象当中的轻松，当然看着可能光鲜点，吃不得吃，喝不得喝，就连喝个咖啡她也只能选择美式咖啡，其他的一概不要多想，门都没有。 饮食清淡的就和兔子一样，开始真的不习惯，可到底还是坚持下来了，为的就是不好意思，不想给朋友找麻烦。 今天晚上的青菜她吃的其实很不顺口，她想去吃烤肉，青菜吃多了自己嘴里就没滋没味的。 郭艳萍这孩子就好像是一个翻版的黎明一样，果而称她为学霸，都不复习的，今天这是难得，毕竟来了乔荞家嘛，不太好意思不写功课，很早就写完了，写的时候一丝不苟的，其他的事情都不做。 果而往郭艳萍的身边凑，自己问着她什么，郭艳萍就扯着卷子给果而讲。 “果而你和同学穿衣服。”陆卿已经穿好衣服看样子是要出去。 果而没动，还在地上坐着呢，看着陆卿：“要去哪里？” “你晚上吃饱了吗？” 果而点头，她吃的很饱，吃了很多。 “想吃羊肉串吗？” 那当然爱吃了，果而回头看看自己妈，她妈总说烧烤的东西不是很好，肉也不知道是什么肉，可家里的羊肉串和外面的味儿就是不一样嘛，而且她妈给做了几次都觉得没有外面的软。 “你去不去？”果而看郭艳萍，郭艳萍想去的话，自己想去就没问题了。 “去吧。” 两孩子高高兴兴的就要和陆卿走，雨佳不干了，雨佳着急，她也想去，她就听明白了这是要去吃好吃的，自己奔着陆卿就跑过去了，要陆卿抱她。 “雨佳，你和妈妈在家里好不好，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雨佳不干，死活就要腻在陆卿的身上，乔荞就说过陆卿这人自私，虽然说要养这孩子，可怎么养他是一点态度都没有，在车里真的发生变故了，他肯定第一个去搂果而的，真的有危险乔荞相信陆卿会为了果而什么都能做的，但是雨佳，就别想让他同样的付出了，这就是亲生和收养的分别，挂着陆姓，其实小孩子如果心思细一些的话，这孩子以后肯定能感受出来，。 “一起去吧。” 乔荞摇头，说自己要上网查资料就不去了，给雨佳穿妥了叫陆卿给领走的，陆卿带着几个孩子就出去玩了，最近不是有个热门的动画片嘛，先领着孩子去看的，又给买了冰淇淋，果而一开始拿到冰淇淋就可高兴了，可慢慢的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你不吃？” 果而把勺子放在碗里。 “我妈以前不允许我乱吃，后来她和我爸分开的时候带着我去吃了一次，搬家吃了一次，爸爸请我吃冰淇淋他想讨好我，我要是吃了，我就对不起我妈了……” 郭艳萍拿着勺子往果而的嘴里送，哪里就有那么多的说道，不就吃个冰淇淋嘛。 果而吃到了又给吐出去了，这就是她的态度。 一开始看的还挺高兴的，后半场直接就抑郁，脸阴沉的跟什么似的，陆卿领着她们去吃肉串，好不容易有位置了，果而就开始折腾。 这肉串长得不对，这肉串就怎么让她看就都觉得不顺心，反正看着就一定要找毛病，她自己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自己也能感觉出来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心里发酸，自己也知道自己在找不痛快。 “我不想吃这个，都咬不动……” 果而出手，结果一个没弄好，一盘子的肉串直接都扣在地上了，郭艳萍看看果而在看看陆卿，陆卿脾气耐性其实都不是特好，真的不是好的那种，以前接触女儿其实算是接触的少，都是乔荞管，他没有照顾孩子，就算是乔荞不在家，家里还有阿姨呢，再不然还有自己妈和天娜，现在是谁都依靠不上。 “我要回家找我妈……” “你坐下。”陆卿开口，他是强忍着才没有把巴掌挥出去，怎么就这么闹腾呢？你不想吃这个你可以开口去说，那你想吃什么，咱们就换，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发脾气？ “我要找我妈……” 孩子起来就要往外走，她是真的自己要走，开门出去对面就是马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陆卿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火过，他几步就追了出去，把果而给夹了回来，上了马路，你知道车会听你的吗？多危险知道不知道？就这样的任性，回家找妈妈就找妈妈，为什么要这么任性？ 陆卿追出去的时候就没想，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那雨佳那么小，坐在位置上真的有人起歹心就给抱走了呢？郭艳萍在怎么说就是个小孩儿，前面的那个就是亲生的，后面的这个…… 勉强压住火气。 “行行行，不吃了，回家找你妈去，给你妈带点行不行？她这几天就吃青菜来的……” 果而沉默着低着头，自己就是不肯说话，那意思就是妥协了，陆卿叫老板打包，领着三个孩子上车，带三个孩子一点都不好带，事实上他的脑子都要炸了。 “妈妈的两个宝贝回来了。” 乔荞站在门口，就觉得气氛怪怪的，雨佳什么都不懂，上手去抓陆卿手里的袋子，她是馋的，果而就抱着乔荞的大腿。 郭艳萍晚上是和果而一起睡的，乔荞十一点的时候还进房间去看果而睡没睡踏实，给果而盖盖被子，摸摸女儿的脸，其实果而还是没缓过来呢，心里怎么说呢？ 乔荞是有咨询过心理医生，因为她女儿身上出现过很多和平时不大一样的表情，心理医生也是讲，要慢慢的用爱去感化孩子，多少会有影响，这不是你们复婚之后马上就会好的，心里调适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孩子在慢慢的恢复当中，你当家长的就不能过于着急，多给孩子一些正面的能量。 乔荞亲亲果而的脸，拍拍果而，自己起身就从房间里出来了，陆卿给乔荞带了吃的，也有和她打招呼，乔荞是真的很想吃，她其实也是个吃货，肚子里没有油水，嘴巴里都要淡出来鸟了，羊肉串的味道好闻啊，又香又刺激，那个味道一直不停的往她鼻子里钻，越是闻肚子越饿，肚子咕噜噜的叫。 乔荞觉得烦心，将那个装肉串的袋子直接就扔垃圾桶里面了，自己觉得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回房间睡觉。 一大早起来，陆卿已经出门了，乔荞也没有问他去哪里了，两个人平时的交流不算是多，忙活完女儿，来回折腾她一个早上的时间就过去了，带着雨佳去早教班，一上午一晃就过去了。 蒋方舟的手术日期正式的下来了，医生事先和陆天娜说，情况看着有点不好，收拾是能做，但做了之后会怎么样，这都不好说，其实还是和病人自身的情绪是有很大关联的，进医院的时候还没这样过。 “你适当的劝劝有个好心情，身体才能健康，有健康才有未来，不然想那些又能如何。” “这次送出去的结果拿了回来……” 结果竟然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陆天娜听黄疸觉得情况不严重，但是医院也是有说，怀疑某个方向但最终还没确认呢，现在从那边的报告已经正式出来了，出现黄疸的情况是因为胰腺肿瘤压迫胆管所致。 “肿瘤？” 医生说其实这样的情况还算是比较乐观的，如果真的是腹腔内恶性的肿瘤那问题就严重多了。 陆天娜觉得身上的力气一点都没了，不就是黄疸吗？不是很轻微的病情吗？ 怎么会呢。 陆天娜怎么想都想不通。 这样大的事情她不敢一个人做主，和蔡大奎还有乔荞陆卿都有说，目前大家想的就是瞒住蒋方舟，什么都不要说。 乔荞没和孩子说，说了孩子现在这个年龄你讲再多，她也听不进去，到底是亲奶奶，马上就要动手术还是要过去看一眼的，真的以后…… 也不会留遗憾，不给老人和孩子留遗憾，没事儿的话，那自然大家都高兴的结果。 “叫他给我滚出去……” 蒋方舟拿着枕头就砸了出去，蔡大奎就推陆卿出去，蒋方舟这病把，说严重它是不严重，问题它也绝对不是很轻，那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很好的环境来将养身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总生气，真的就对身体恢复好不到哪里去的。 “陆卿啊，你以后再来，她现在思维……”蔡大奎都跟着老了很多，蒋方舟生病他成天的陪着在医院滚来滚去，能好到哪里去，医院再好，这里也就是医院。 蔡大奎推陆卿的时候手都有点发抖，说是现在情况还好，能控制得住，问题打开之后才能知道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的，是自己的亲儿子他直接就挥巴掌了，可陆卿不是他亲儿子。 陆卿就站在走廊上，都惊动医生了，医生就说你不能这样的刺激病人，她不想看见谁马上就叫这人走，以后绝对不能这样受刺激， 乔荞站在床边按着蒋方舟。 “妈……” “我说了，我死之前我绝对不见他。” 她说得出来自己就一定做得到，不管将来后悔不后悔。 陆卿站在走廊上，他挨的位置不太好，有风，他的视线落在窗外，这个窗子就正好对着小花园，蒋方舟的病情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反复？其实陆卿心里是很清楚的。 一开始住院都是好好的，就是因为他说了那句话之后，蒋方舟开始不好的，就是从不见他的那个时候开始的。 陆卿的半生都是顺风顺水的，他的人生简直就是有如神助，别人没有的他有，别人有的他同样有的更多，可以说从来没有这样的栽倒过，蒋方舟这要是真的下不来手术台了，他就连最后一面都看不见，可蒋方舟了不能看见他，刚刚他妈就扯了吊针。 陆卿的下巴微微的向上，视线一点一点的发花。 乔荞晚上领着果而来医院看奶奶的，蒋方舟没让孩子多坐，总觉得医院不是个吉祥的地方，孩子小，原本身体，她总是怕。 “行了，带着果而回去吧，我都看见了……” “奶奶你要好好的，我下次来看你，你自己要勇敢，我小时候就动过手术一点都不疼……” 蒋方舟就笑，你小时候动手术了，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你什么时候动手术了？”乔荞问她。 果而解释说，自己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她就动手术了，乔荞挑挑眉头，这不知道是谁说的，科普的有点不对，她压根就没剖腹，就这么大点的孩子，都没感觉到疼就生出来了。 蒋方舟呵呵的笑着，叫蔡大奎送她们娘俩出去。 “蔡叔辛苦你了……” “说这些干什么，果而有时间再来啊，你奶奶看见你就可高兴了……”蔡大奎摸摸孩子的头，他也喜欢果而，嘴甜。 在医院这样的地方，看见果而这样的孩子，都觉得自己沾上喜气儿了。 “爷爷再见，那我和妈妈就回家了。” 蔡大奎看着她们娘俩上车的，自己返身回来，有护士过来给蒋方舟扎针，问刚刚走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她孙女，蒋方舟一脸的高兴。“眼睛长得可真大……” 护士夸了一句，小孩儿眼睛真好看。 “嗯，比小时候的眼睛还大，她生出来小时候不大点一点，那时候瘦就显得眼睛大，结果越长越大……”蒋方舟觉得自己的孙女就是个传奇，谁都说这孩子活不了，那孩子最后活下来了，还活的挺好的，满嘴都是骄傲，还上过那个什么会议呢，就是那种很多有名医院聚集的地方，当时不是把果而的案例拿出来过，人家都不信的。 护士笑笑。 “比她妈妈好看……” 这话蒋方舟爱听，果而长得原本就比她妈好看，她不是说乔荞难看，但是这孩子会长，小时候就不丑，老话讲孩子小时候好看长大就容易长丑一点，结果果而就愣是没按照这个套路走，乖乖的成为小美女了。 310回 完美就不是那么好做的 “阿姨的手背挺疼的吧。”每天都要挂针，蒋方舟的手背上已经千疮百孔了，一只手不能扎就缓和几天养着换另外的那只。 人总躺在床上好人也受不住的，何况还是个病人，原本脸色就不好，现在更加看不出来原来的本色了。 “不算疼。” 这些对蒋方舟来说其实不算是什么，就是自己的心没有办法落在地上，人活一生要担心忧心的事情太多，别的不想也得把孙女照顾周全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年，要是她死了，乔荞又护不住果而…… 担心的就是这个，对于陆卿她已经彻底都没想法了，果而是个女孩子，手里有点钱将来日子总会好过的，乔荞也不至于就坑自己的女儿去。 想来想去，在手术之前她得把自己手里所有的钱都放到果而的身上去，蒋方舟知道自己对不起蔡青松青文兄弟俩，毕竟他们待自己像是亲生母亲一样，自己眼看着行不行的却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可人到临死她能挂心的就只有果而了，对别人对不起就对不起吧。 蒋方舟等天娜来医院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女儿说了。 “妈，你这是……” 陆天娜觉得想的是不是有点偏激了？医生都讲了没有太大的问题，怎么还这样的想呢？ “我不放心，我怕我闭上眼睛，她们娘俩就完了……” 陆天娜觉得有点啼笑皆非的，这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妈，医生都劝告你要放轻松，你每天这样想问题，身体怎么会好，那些事情就不要去想了，我嫂子还有我呢。”真有什么，难道她还能坐视不管？ “你别怪妈偏心，我手里的这点钱其实也没多少，之前你爸给我的钱我都给了果而了。”蒋方舟叹气，她不是不想留给女儿，只是天娜的日子更加好过一点，乔荞自己没太大的本事，她总要考虑孙女的。 “行行行，我去转。”天娜一口应承了下来，如果这是母亲的心愿，那么她可以代替母亲完成，没有问题的。 不就是这么点事儿嘛，办了不就完了，这样也就能安心的上手术台了。 陆天娜和乔荞说，乔荞沉默。 “我妈心里是挂着果而，怕果而日子难过，我不知道嫂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就是一个婆婆，她能做到这个地步我觉得不易了，当然你可能还是有点恨她，我也理解。” 陆天娜按照蒋方舟说的去做，到底还是把该转的全部都转到了乔荞的名下，其中还有过去她卖房子的钱一些杂七杂八的，就连私房钱都全部掏出来了，看样子这次是真的在为自己真的活不了做准备了。 乔荞不是个狠心的人，心里很难受，其实对于钱这个东西，当你手里握过一笔的数目可能就不会太去在乎了，她活的潇洒还是要托大家的福，陆卿以后甩不甩她，她当不当黄脸婆弃妇其实都无所谓的，她不是很在乎。 蒋方舟做手术的那天乔荞给果而请了假，蔡大奎就搂着果而摇摇头，说乔荞不该把孩子带医院来的，叫孩子看了会伤心的。 “会好的，蔡叔。”乔荞握着蔡大奎的手。 蔡大奎原本长相就不年轻，双手上都是岁月的痕迹，他有钱都是自己扑腾出来的，他的钱来的和陆必成陆卿都不一样，是真的靠自己的血汗赚回来的，一点一点摸索到门路的，站在手术室外，坐了半响说是想出去抽烟。 蔡青松陪着出去。 “没事儿的，就是一个小手术。” 蔡青松是觉得人老了就希望身边有个伴，无论这个伴是好是坏，他活的和很多人不一样，不会去想太多，比如他妈都没享受到的，那都叫蒋方舟享受到了，比如蒋方舟的那点钱什么什么时候给过他儿子，他是不会去计较这些的，人活着有时候就得活得晴朗一些，少计较一些，都是一家人，期盼着大家都安好。 “我是有点担心，她心态不好，和陆卿一直别扭着，我问她她也不说。” “不会有事儿的，陆卿今天没来？” 陆卿来了，但是没有进来，一直到蒋方舟被推进手术室都没看见陆卿，陆天娜一直到处在找陆卿，蒋方舟是压根就不想见，陆卿人在下面的车里呢，司机将车停妥在楼梯的旁边。 “你先找个地方去待两个小时吧。”陆卿自然而然的说着，眯着眼睛。 他不能上去，但是今天这样的场合，自己又不能不到。 “哥，你在哪里呢？妈都进手术室了……”天娜找了一圈依旧没有找到陆卿，秦峰可以不来，秦峰就是个女婿他来不来没人管，但陆卿是蒋方舟唯一的儿子，天娜不明白自己大哥为什么不来。 陆卿放在腿上的手有点冰凉。 “我就不过去了……” “大哥，妈动手术……”天娜不敢置信的叫着，搞什么？你妈在里面动手术，情况不明，你说不来了？到底有什么事情比自己母亲的身体更为重要的？天娜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清陆卿了，狼心狗肺，说的差不多也就是这种人了。 陆卿挂断了电话，天娜看着自己的手机无语，旁边还有别的家属在等待手术，她不能大喊大叫，但是她真的觉得陆卿就是疯了，为人子女就连最基本的都失掉了。 乔荞拍拍天娜的手，天娜勉强笑笑，担忧的看着里面。 蒋方舟手术的时间有点长，蔡大奎更是吸完烟回来坐着就没动过，身体僵硬的很，其实老头儿也是不易，天娜心里担忧可不能说，果而挨着乔荞站着。 “妈妈，我坐的屁股发麻。”果而坐不住，看着乔荞压低声音，她知道奶奶在里面做手术，但是坐不住了。 乔荞把女儿抱到腿上，叫她在自己身上待着：“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家里的小时工给乔荞打电话，说是雨佳吐了，没有特别的喂什么，就是按照平时所吃的一样却吐了，让乔荞回来一趟。 “怎么了？”陆天娜没什么精神的看着乔荞。 “我得回家一趟，雨佳吐了。” 天娜送乔荞进电梯，那边有人被推了出来，肯定就不是蒋方舟，因为病人被推出来之前都会叫家属的，“嫂子这里你不用担心，没事儿的，有事儿我给你打电话，电话联系。” 天娜用手比比打电话的手势，电梯门被带上，电梯到达一层，乔荞从里面出来，着急回家，出大门就看见那辆车了，这不怪她，陆卿的车子太显眼，车牌也很好辨认，她看过去，看不清车内有没有人，慢慢踱步了过去，在车窗上敲了两下。 陆卿降下车窗，用一种模棱两可的眼神对上她的。 “妈还在动手术。” “我知道。” “你上去看看吧。”乔荞扔下一句话，陆卿黑漆漆的眸子却只是盯着她看，乔荞笑笑：“上不上去这是你自己要做的决定。” 自己后退两步直接走开，像大门口走去。 带着雨佳去幼儿医院折腾了一圈，没有太大的问题，小时工现在也就能放心了，她给带带孩子，要是出毛病在怪到自己的身上就得不偿失了，她没有对孩子去做什么。 乔荞回到医院，依旧没有看见陆卿的影子，自己唇角试着提起拉升，他来不来与自己无关。 蒋方舟的手术结束，人被推了出来，陆天娜和专家说着话，乔荞陪在一旁。 “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蔡青文叫了几声，护士说麻药还没有过，现在是听不见的，还要在稍等一会儿。 “我妈的情况怎么样……”医生也是说手术算是成功，可你也知道的，生病就是看病情控制的情况，有些人感冒吃两片药就好了，有些人吃了药打了针还不好呢。 天娜觉得现在没事儿这就是很好的结果，未来调养多注意着一些就好了。 “嫂子你先上去吧，我腿麻……”她走不动。 陆天娜觉得自己寸步难行，失去过父亲如果母亲在没了，那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她现在对陆卿没有任何话想说，男人果然狠起来的时候比谁都狠，对自己的妈都如此。 乔荞隐隐觉得头痛。 “你哥人在楼下呢。” 陆天娜没有下去找陆卿，她只是蹲在地上，乔荞不能离开，手术室门外站的都是病人家属，有些还在闲聊天，竟然还有说笑的，也许就真的是无事就可以高高挂起，谁又能左右了谁的生活呢。 “嫂子，我们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家里现在就是这样的气氛？明明她不是和大哥复婚了嘛，明明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明明不是大家都好了吗？那为什么现在家里是这样的？乔荞和陆卿结婚的时候那时候多好。 天娜就想回到那时候去，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去担心，父母都健在，父亲依旧活着，她如果知道父亲的事情一定会及早的去避免，不会叫事情蔓延到如此。 乔荞抚摸着天娜的头发。 “妈，我奶奶的脸为什么像是土的颜色？” “不要乱说话听见没……”乔荞拍拍女儿的头，叫果而拿着面包给陆天娜送过去，天娜说自己不想吃，她哪里有什么胃口，觉得累死了，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就是觉得累，浑身都累。 “姑姑，你吃一口吧。” “果而吃吧，姑姑不饿，姑姑看见你吃就高兴了……” 乔荞知道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上，所有人都希望能回到过去，孩子也好天娜婆婆，恍惚之间她似乎又听见了母亲在说话，母亲坐在大姐的眼前，那时候在劝青霞。 “做女人就是这样的，要牺牲要奉献一生，他也不是故意的，他给台阶你就下吧，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离婚多丢人……” 青霞在贯彻母亲的思维，挨打回娘家，回娘家在被接回家的同时陈元庆会拿到一笔钱，父母总是客客气气的把陈元庆当成客人，只是希望他看在大家对他好的面子上能对青霞好些。 可是最后呢？ “不要这样要求我，不要……”她不要活的和青霞一样。 再浓烈的感情人死了也就死了，她不要那样的生活。 “嫂子……”天娜听着乔荞在喃喃的说些什么，自己上手去碰了碰，她这是怎么了？ 她对陆卿没有负疚感，母亲是他的母亲，妹妹是他的妹妹，自己不欠任何人的，对她不欠，她已经努力做过一个好媳妇儿了。 “嫂子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天娜着急。 乔荞拎着自己的包掉头就走，是，谁规定的就必须女人要为所有的人考虑一切，婆婆生病了她就要跑到医院来尽孝，不然她的良心上就过不去，为什么？乔荞从医院里冲出来，打车就回去了。 因为什么？ 因为她对自己好过。 因为她心软。 天娜搂着果而，说乔荞回家了一趟，要晚点才能回来。 “我妈回家睡觉了吗？” “嗯，她头有点疼，所以你和姑姑先待在这里一会儿好不好？”天娜对着果而很有耐心，无论自己的那颗心怎么焦急还是带着耐性在哄果而。 乔荞开门进家，陆卿没在，想必还在医院的下面呢。 她翻找着陆卿的电话，没有名字，但她却不会错记。 “喂……” “你回家，你现在就回来……” “陆卿你现在就回来，回家来……”乔荞拉高着声音，是她的错吗？ 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这些错误要让她来承受呢？ “怎么了？”陆卿听着她的声音不对，乔荞蹲在地上，电话里出现的这个声音让她觉得恶心，曾经出现的那些谣言都叫她觉得恶心，没人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厌恶陆卿这个人，他就像是自己卡在喉咙里的痰，早晚都是要吐出去的。 乔荞抱着胳膊蹲在地上，这个家，你看又是一个美丽的牢笼，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活什么劲儿，人生的乐趣在哪里呢？ 很奇怪的感觉，没有想购买东西的*，大房子她住过了，好车她开过了，银行里也有过那么多的存款，想吃想喝想玩的她通通经历过了，现在死了也没遗憾了。 陆卿没等司机，他让司机多待些时候在回来，从后面的位置下车上了驾驶的位置开车一路到家，车都没有锁精致就跑了进去。 乔荞蹲在地上，她的双腿其实麻的已经承受不住了。 她就不明白，你说为什么要弄成这样子？ 弄的大家都不开心，她也不明白，可能叫大家都开心的事情又是什么呢？她为什么要去为别人担心？ 心里又在劝解自己，如果能过还是好好的过，不能过就何必纠缠在一起，大家彼此伤害，这样并不是对女儿的好。 路清出电梯，家里的大门正开着，陆卿冲了进去，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想法，家里的阳光格外的明亮，楼上的这层光照绝对就是最好的，将屋子里照得干净透亮。 小时工带着雨佳出去买东西了，按照乔荞所说的估计大概要两个小时以后才会回来。 陆卿的鞋子出现在她的眼前，映入她的视线，乔荞抬起头看着陆卿，她的脸上犹如被撒了一层的白霜。 “陆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她的手上去抓着陆卿的衣服下摆。 “你告诉我原因。” 陆卿忍不住唤她：“小乔，怎么了？” 他往起来拉她，乔荞拍着自己的胸口被他拉了起来：“我怎么了？我觉得有负罪感……”她大力的拍着：“你妈在手术室动手术我跑前跑后，我觉得累，我不想去，可我不能不去，我的良心告诉我，我不是那样的人，她对我是那样的好，我不能辜负她，天娜恨你没有来，我回去却告诉了她，你在下面，我为什么要替你着想？陆卿你告诉我，你来告诉我……”乔荞突然借力去揪着他的领子：“我怎么就活的那么悲剧啊……” 就是现在她的脑子里都在告诉她，应该把话讲开了，如果要过就好好的过下去，把陆卿的心给收拢住了，让他以后就停留在自己的手心里，但是桩桩件件的，孙若兰她知道这个人。 那个人就像是放隔了夜的馊掉的包子一样，吃进嘴里她就想吐。 陆卿将手收拢，把她抱在怀里，乔荞渐渐的下滑，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糟糕透顶了，这该死的烂透了的人生。 所有人都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的，亲人朋友都在说她不要自尊。 乔荞拽着陆卿的裤腿，自己坐在地上嚎，好好的一个家你非要拆了，你知道离婚对女人来讲是什么吗？ 把一个完整的鸡蛋摔到地上，你一句你是无心的，可鸡蛋在捡起来怎么才能变得完全？ 乔荞坐在沙发上，靠着靠垫看着窗外，她家很高，住的这个楼层可以把下面的美景尽收眼底。 身边的人不合时宜的开口。 “对不起。” 乔荞用手背擦擦眼泪，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她没有回话，却听见陆卿长长叹出来一口气：“过去的我对不起你。”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你一句对不起，杀了人说声对不起能起什么作用？你把我对你的感情都耗光了，你说现在我们两个人绑在一起，说是为了孩子，我要是想过就得拿出来态度，我总这样别扭早晚有一天我们俩还是得散，那时候孩子伤的就更深，你可以说我作，回头路都走了，自己还矫情的讲这些干什么呢，活的豁达一点，我把你当成男性朋友来睡，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经历过了就可以放开了，我又不是没有结过婚的女人，就像是你们男人看待离婚的女人一样，会觉得这样的人很随便，很容易勾上手，我脑子混乱的厉害，我现在觉得活着都烦，该拥有的我全部都拥有过了，没有拥有的似乎也不眼馋……” “婚姻是什么？婚姻就是一场豪赌，输的一干二净的还有什么可求，我没有钱没有貌我一贫如洗，要不是为了我女儿，估计我也就从楼上跳下去了，活着真没意思。我报复你，能让我出口气，我随便找个男人去睡，或者我在你的饮食当中下毒，求得短时间的痛快，将来你死了警察一定就会查到我的身上，我在蹲监狱或者死刑，果而怎么办？”说句实在的，她现在对男人已经失去兴趣了，她经历过最好的两位，可结果都大概相同，没意思。 豪赌的时候人的心情可真是爽呀，不管是赢还是输，至少你的心里还有一种念想，为了这种念想短短几十分钟或者一小时两小时还是高兴的，可过后呢？ 陆卿有些僵硬的手，一点一点的握紧。 “弄成这样的局面我也觉得很抱歉，但孩子希望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乔荞摆摆手，她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她才会做了这样的选择。 陆卿看着她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乔荞突然叫他回来，回来之后说的她所表达的意思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没听懂呢？她说对自己感觉到失望了，觉得人生没有意思？ 乔荞再次到医院的时候，蒋方舟人已经醒了，不大能动，说话还行，精神不是很好，她说自己一点都没怕，上手术台的时候还和医生聊天呢，然后才什么也不知道的。 “给你嫂子让地方……” “妈，我不坐了，我过来和你讲一声，大概我要出去工作两个月，家里我实在顾不上，雨佳我会送到我爸妈家去，果而就拜托你了……” 蒋方舟一愣，天娜也是一惊，怎么会选择这个时间去工作？ 乔荞领过来女儿，在走廊上和果而说清楚。 “妈呢，现在心情有点坏，但不是因为你，你不爱学习的时候也明白那种感受吧，觉得待在学校里闷得慌，妈妈希望能多出去见见世面，你每天都有不同的同学陪着你玩，妈妈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 果而的小手过去摸乔荞的脸。 “妈妈没有朋友吗？” 她记得看过自己妈妈和别人拍过很多的照片，上面有很多貌美的阿姨，那些都不是妈妈的朋友吗？ “以前妈妈有朋友，以后妈妈可能需要重新交朋友了，烂掉的尾巴就必须切断，我没有想抛弃你，更加不会跑了，你和爸爸待在家里能不能行？” 果而觉得妈妈这是在和自己告别，拽着乔荞的手不肯撒开。 “妈……” “果而别哭，你要是哭，妈就不去了……” 果而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妈跑了，他们同学有个人的妈妈就是，就是睡醒了一觉妈就跑了再也没有回来，爸爸不许提妈妈，他觉得有没有妈妈其实也无所谓的，家里也有阿姨照顾他，但是果而觉得他很可怜，因为没有妈妈照顾，他每天吃的都是汉堡，爸爸不会管的，只会给他无数的钱。 乔荞送她到学校，果而显得有点蔫，被郭艳萍拍了一下，自己也没有反应，竟然没有咋呼。 郭艳萍约果而一起去卫生间，郭艳萍看着她问。 “你又怎么了？不开心？” “我妈说要出门两个月……” “就为这事儿？”郭艳萍觉得看不透现在的少女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出门就出门嘛，出门一定有出门的理由，就为了这个闷闷不乐？值当吗？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我觉得我妈会跑。”果而用脚尖去踢踢前面不存在的障碍物：“你不要都和你妈说啦，你妈知道了就等于我妈知道了，我妈现在的情绪很不好……”果而悠悠叹口气：“你说我是不是个坏孩子？” 两个人回到教室里，卞成龙上手揪果而的头发，果而小脸有点黑，她现在很不高兴，不要惹她。 “你松开……” 卞成龙坐在果而的桌子上自己笑嘻嘻的调侃着，这一茬孩子其实都早熟，看过的电视剧也是多，领悟到的可能也是有点多，觉得男女之间无非就是那么点事儿。 “陆乔果而你逼着你妈回来，你爸的新老婆要怎么办？她肚子里还有你弟弟呢……” 卞成龙说的就是自己家的戏码，他不觉得自己有受到伤害，新妈妈围着他转，他鸟都不鸟对方，有弟弟又怎么了？奶奶最疼的还是自己，他就是觉得陆乔果而可自私了。 “我爸没有新老婆……”果而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刻在孩子内心里的，就是两次特别深刻的记忆，一次就是陆卿带着孙若兰出现在游泳池，一次就是陆卿带着孙若兰回家，潜意识当中她已经认定了卞成龙的话，但是她不承认。 “你还说没有呢，撒谎精，你爸和你妈离婚了，你都被赶走了，现在又被接回来了，你爸上次来学校找你，不是因为你跑了，你爸妈才不会复婚呢，你妈就是个没人爱的可怜女人，你爸外面有女人，你妈早晚都会疯的，可能还会死，半夜爬起来拿着菜刀……” 卞成龙说话吓果而，他把自己看的鬼片都投射在乔荞的身上，他肆意的笑着，夸张的笑着，他觉得这样很好玩，他觉得很搞笑，陆乔果而要是哭了，他就不说了。 郭艳萍站起来和卞成龙发生了冲突，郭艳萍推着他：“你怎么就那么讨厌啊，你嘴怎么就那么臭呢？” 卞成龙属于家庭出现了问题，孩子被迫提前成熟的类型，他嘲笑果而并不是真的出于什么恶意的目地，他只是想逗逗她，没看见她过，想看看她哭。 果而的手抓着自己的笔袋照着卞成龙的脸上砸，里面可能是有笔滑了出来，钢笔的帽不知道摔哪里去了，果而看着桌子上的钢笔只觉得脑子里一热，她看着卞成龙的眼睛，怎么可以这样的欺负她，她想砸过去，她真的很想这样的做。 卞成龙到这样的境地还在得瑟，脸上嘲弄的表情越来越强，摇晃着脖子。 “你妈就是没人要，你新妈肚子里的那个……” 老师把两个孩子叫到办公室，这已经超越了吵架的范围之内。 “陆乔果而是你先动的手？” 果而不说话，卞成龙哭丧着一张脸：“我要告诉我老爸，我要叫你在这个学校念不下去……” 孩子之间的纠纷老师没有办法解决，一定是要通知家长的，乔荞没有接电话，她人在超市里买东西又是带着雨佳，根本没听见，老师只能去联系孩子的父亲。 陆卿到学校，卞成龙的母亲已经到了，看年纪应该是后妈，很年轻，老师也说了都出手了。 “你让阿姨看看你的脸，没事儿吧。” 卞成龙的继母上手去看看果而的脸，想也知道，一个女孩子哪里能打得过自己家的这个小霸王。 “你给我揍死她，不然我就叫我爸休了你……” 陆卿走过去捂着果而的耳朵，老师是第一次见陆乔果而的父亲，愣了半响，和陆卿开口，事情她详细的问过，卞成龙有不对，但是果而这情绪…… 老师不想把话讲的太难听了，这是对方的母亲很好说话，不然的话真的闹起来，其实不好解决的，就因为果而的年纪小，小孩子吵架不该是这样的，推两把也就完了，但是当时教室里的同学都在说，果而曾经拿起来过钢笔，老师不得不怀疑。 你们父母养孩子不只是把孩子生出来就完了，你们的一言一行都是孩子去学习的，就因为她很喜欢果而，她才会提醒陆卿，这孩子的心理肯定是有问题了。 趁着小，趁着轻，现在赶紧治，也许还来得及。 “我女儿打人总会有个起因的吧？”陆卿看向老师。 老师很难以启口，她也不知道卞成龙到底是从哪里听说的，原本果而就……现在无疑就是伤口上撒盐。 “卞成龙说她妈妈很可怜，她爸爸有了新妈妈，新妈妈肚子里有弟弟……” 陆卿觉得寒冷，浑身头到脚都结了冰碴，遍体生寒的感觉也不过就是如此。 卞成龙的妈妈对着陆卿道歉。 “他不是故意的……” 陆卿上手去拉果而，果而不肯让他拉着，陆卿上手，果而突然甩手，她的动作越来越激烈。 陆卿抱住女儿。 “他说我有新妈妈，他说我有弟弟……” “没有，都没有。” 陆卿抱住女儿紧紧的搂着，嘴唇落在女儿的额头上：“他说的都不是真的，爸爸和妈妈发生了一点问题，但是现在我们已经修复好了，果而也摔倒过，腿上摔破了总会出现伤口的，伤口需要去养，养了才能好是不是？” 陆卿叫司机去医院。 “看奶奶吗？” “不是，去见一个你妈妈认识的人……” 陆卿带着果而下车直奔医院，叫秘书看着孩子，自己给乔荞打电话，乔荞第一次没有接，他不断的打。 “乔荞接电话……” 雨佳上手去扯乔荞的手袋，乔荞点点雨佳的鼻子，这才听见好像是自己的手机响，从包里拿了出来，接听。 “你先听我说，不要紧张，不要激动，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老师刚刚叫了我去学校，果而和同学打了起来，乔荞你现在来xx医院，给果而接生的医生你是认识的对吧……” 乔荞的心脏猛烈的跳着。 “是，怎么了？” “老师说孩子的心理有点问题，你没发现果而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嘛……” 陆卿的意思，不管好坏。，先让医生和果而沟通沟通，看看孩子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这个医院到底是那个医生好，他不知道，需要别人来介绍，暂时只能先这样 “你别激动，别着急，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超市呢……”乔荞抱着雨佳到前台的位置，车就扔在原地抬腿就走，幸好还记得把雨佳给带走，手袋就在购物车里面呢，购物车里面堆放了很多的东西。 “请让让……”乔荞无意识的呢喃。 后面的人喊乔荞：“抱孩子的那个，抱孩子的那个你的包还在车里呢……” 乔荞从排队的人群当中挤了出去，那边超市的员工接过来她的包追了过来，觉得这人是怎么了？脸上神色慌慌张张的，难道是偷东西了？要是偷东西那就死定了，出大门就会响的。 “女士，你的包……” 陆卿让司机过去接的乔荞，司机看着乔荞抱着雨佳出来，赶紧的上手去接。 乔荞到了医院，陆卿就在门口等着呢，搂着她的肩膀，乔荞的脸惨白惨白的。 “不见得就有那么严重，遇上这样的事情她会恨也是正常，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我只顾着自己，忘记果而还是个孩子了……”是啊，把女儿给伤了。 搂着乔荞进的电梯，问她医生在几楼。 “你说她会不会这里……”乔荞抓着陆卿的衣服身体下滑，她现在算是明白了陆母的感受，孩子不安静，做家长的就永远都没有办法安静。 “不会的不会的，医生在几楼？你先告诉我……”陆卿哄着她。 “都是我错，我永远都在作……” 乔荞说，她怎么想明白了却不肯去做呢？自尊算是什么，颜面算是什么。 “不怪你不怪你的……”陆卿安抚着她。 两个人从电梯里出来，找到医生的时候，医生还觉得挺纳闷的，果而生病了？ 乔荞沉默不语，陆卿和医生进行的沟通，医生一脸的诧异，果而才多大啊？就看心理医生？ 这不是闹吗？ “陆先生，孩子可能情绪上会有一丝的波动，但完全达不到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她不认为果而就病的这样的重了，家长担心也是有，可能会产生这样的问题，但真的不至于就能达到看心理医生的问题。 “不是让她接受治疗……”乔荞站起，陆卿虚扶了她一把，乔荞和医生说这，她们两个人的接触是最多的，果而生病的话都是对方给看：“我不是专家，所以不是很了解她现在的具体情况，我就是想知道，我还有什么可以为她做的，老师其实也并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她好……” 果而和医生在里面聊天，乔荞陪着，陆卿站在外面。 没多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从门里出来了，果而和他握手，好像对这一身很感兴趣。 “小朋友将来长大了学医吧。” 果而点点头，乔荞让果而和秘书先下去。 “妈的钱包忘记拿了。” 果而乖乖的就跟着走了，乔荞提着心，要是说果而真有问题怎么办？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医生笑笑，摊摊自己的手，脸上还是那样的笑容，一看就是个经常会笑的人。 “没你们想象中的严重，小孩子有点脾气是正常的……” 医生的说法，遗传就是一方面，现在的孩子都是一家一个，都惯着有点脾气都能理解，家庭氛围也是有一定的影响，有的女生被欺负了就只会哭，那有些孩子也会反手的，因为说了她觉得不中听的话。 “你们应该觉得开心，我刚刚问她，有人能牵绊住她，这就是好事儿，是个听话的孩子，这孩子脾气有点大，尽管表面上看不出来，她的脾气很爆。”医生说着，他接触果而的时间不长：“家里大人也有可能会影响她，我不知道二位平时的生活当中是否有哪一方的态度比较强硬，当然这也不能说是错，把心放平和了，小孩子会对父母分开一段之后心理上有一定的影响，多多关爱多多呵护会好起来的，没有达到严重的程度……”医生拍拍陆卿的肩膀自己就离开了。 当然你们要认为孩子需要进行心理疏导，那他是没有问题的，他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而已。 311回 婆媳联手 “呵呵……”摆摆手叫陆卿出去把蔡大奎喊上来，叫他忙自己的事业去吧，不用挂心她，她还有挺多人想念着呢，有女儿有孙女还有儿媳妇，不差一个儿子。 蒋方舟觉得累，自己要躺下，陆卿上手帮着母亲去拿枕头，蒋方舟的双眼都写满了不信两个字。 “妈，你放心，我和她没有任何的来往……” 陆卿都受着了，蒋方舟说什么话，他都承受下了，蒋方舟不想听辩解，他就不去辩解，。 “你别提她，我当时竟然同意叫你带她回家，我就是脑子被城墙挤了，她害得我现在听见姓孙的心里都会有阴影，之前来医院看过我，遇上乔荞了，乔荞可能不知道，也没见过面，你的心思太难猜，我也懒得去猜，我更加不清楚你和她之前是什么关系，你要是和她还有联系的话，麻烦你告诉她一声，不要做个十全十美的人，我不喜欢零缺点的人，那样只会让我觉得她不是一个真实的人物。” “我和孙若兰……” “你以为能唬住我呢？男人的心狠起来，你八十岁你也敢让别人给你生孩子，陆卿你别拿你妈就当傻子看，我这点智商还有，可能以后还有比我家果而还聪明的，但是我就喜欢她，我家的东西必须全部都给她，不能给别人，不然我死不瞑目……” “妈，我生不出来别的孩子……” 陆卿尴尬。 “还是你怀疑这是乔荞在背后撺掇了我什么，我一定就是听她这样说，所以才会对你开口的？我原本就想这样说，你的心思深的叫人看不清，和你过日子简直就像是睡在一个间谍的身边，我得替乔荞辩解两句，她没和我说任何的话，这样的话只是我想为果而求一个安稳……我怕以后再有个刘若兰阿猫阿狗的……” “你要是不同意，你别喊我妈，你出去把病房门带上，以后别看我……” 他就算是写了，这个东西能算数吗？不是他舍不得给果而，孩子长大如果真的有出息，他不会吝啬的，就像是他曾经所想的那样的，东西是他的，不是果而的，果而的要靠自己的双手去赚。 “妈……”陆卿抬头。 除了亲手写的，她谁都不信。 “我和你蔡叔商量过了，我怕你们俩影响孩子，所以我出院就会搬过去住，陆卿我只提一点要求，在家里我不希望看见你们俩吵架，哪怕就是摔个脸色也不要，真的过不下去你们出去解决，你们觉得没有办法适应彼此，出去你捅我，我捅死你都行，不要在孩子的面前，我要你一个保证，以后家产都是我果而的……” 想来就好了，儿女就是债还完了就得离开人世了，她往后也不操心陆卿了，自己把身体养好了才是真的，得活到果而出嫁了为止，其他人她看都不想看。 也对，亲女儿和亲母亲哪个重要？ “这些日子我就反复在想，我当时哭成那样，陆卿你可真是……你是个好儿子，你就差活活的看着你妈去死了……” “还行，至少没打算叫自己的亲女儿去送死，我能说感谢你留她一条活路吗？你不做皇帝真是可惜了，浪费材料了……”蒋方舟由衷的说着，你看多是适合当皇帝，猜忌的人无人能比。 “有……” 陆卿借着看手的动作缓解脸上的尴尬。 蒋方舟叹气：“我就问你一句，当时果而跑了，有人跟着她吗？” 陆卿苦笑：“妈，你就别调侃我了。” “你怎么没认为她是让我给她做保姆呢？”蒋方舟觉得依照儿子心思转的速度，应该会想到这里才对啊。 陆卿依旧保持沉默。 “我原本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见你的，我要让你后悔，让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但是乔荞刚刚带着果而来看我，她和我说，希望我出院之后能搬过去和你们一起住，她店里生意会很忙，照顾不过来孩子……” 陆卿没吭声。 小孩子的安全你能算计得到吗？球球当初丢那是在什么样的幼儿园？谁能想到？在那样的地方竟然能丢了，谁都会有这样的心理，花的钱越多觉得安全系数就越高，要是街口的幼儿园发生丢孩子的事件绝对那是有可能的，最后怎么样了？ “你说那话的时候我就想，我怎么就生出来这样的一个怪物，陆卿啊，我就这么一个孙女……” “你坐吧。”蒋方舟指着眼前的椅子说，陆卿走了过去坐下。 “我知道的蔡叔……” 蔡大奎点头，出门的时候拍拍陆卿的肩膀？“你妈说什么你就让着她一点，现在她身体不是很好……” “老蔡你先出去抽根烟吧。”蒋方舟开口。 “妈，蔡叔……” 蒋方舟靠在病床上，她脸色没有办法好起来，医生说动了手术就会好，现在来看明显就是骗人的，当然医生口中的原意是说要慢慢的调养。 蒋方舟给陆卿去的电话，叫他来医院，这是她从陆卿的嘴里知道那件事之后第一次见儿子。 乔荞领着果而回家，到家钟点工才走，雨佳在地上睡的，地上已经铺了，不会太凉，窗子微微的开着透着风。 “孩子有那么心意，你又愿意去，那就去吧，我没什么的，我觉得小乔这孩子就特通情达理……” 蔡大奎没有蒋方舟那么细的心思，也知道现在蒋方舟看着果而就跟看着眼珠子似的。 乔荞领着果而走了，蔡大奎回到病房，蒋方舟就把乔荞刚说的话讲了，她是怕蔡大奎不愿意，人家有自己的房子，非要和陆卿挤到一起，毕竟陆卿不是他儿子，可能想法上还有点什么顾忌的。 “你想去哪里都行。” 乔荞照着果而的头给了一下，果而揉揉自己的头，说真话也挨打，这就是不能说真话的世界。 “去哪里玩？” 果而仰头。 蔡大奎就点头：“少带着孩子来医院，这里不是个好地方，是不是啊果而，等奶奶身体好了，你在来看奶奶，到时候叫爷爷奶奶带着的你去玩好不好？” “是，妈不让我们俩待着，总撵……” “这就走了啊？” 乔荞带着果而出门，正好蔡大奎刚回来。 乔荞的话，她听得懂，嘴上说不是为了自己，其实是不是为了自己，她分得出来。 “我知道了。” “妈，我这个提议真不是为了考虑你出发，我以后可能更多的心思都要用在店里，自己不赚钱总被人看不起，日子过的艰难，所以无论如何我必须想赚钱的道儿，我不能带着雨佳到处走，可雨佳距离上幼儿园，还不知道送去了她能不能适合，但是家里有个人在呢，你和蔡叔都在，我就放心了……” “我在想想吧……” 就怕他们两口子关起门来置气，那样的话，她明明能活两年，估计两个月也就断气了，蒋方舟就怕他们两个人中间出点波动，有点动静，她就提心吊胆的。 只是陆卿她肯定不愿意，但家里有乔荞和果而，她是这样想的，自己住过去，只要她不死，陆卿不敢闹的太厉害，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这个家还是个家，但是怕什么呢？ 蒋方舟愿不愿意和陆卿一起住？ “妈，我是这么合计的，等你好了之后，你搬过来和我们住在一起，孩子越来越大我想让她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家庭气氛，家里就我和陆卿孤零零的，我的店眼看着也要开了，可能就没太多的时间待在家里，雨佳至少要明年才能上幼儿园……” 乔荞带着孩子坐了不到五分钟，蒋方舟就要撵她们走，还是担心的这里的空气不好。 “像……” “奶奶，我的脸他们都说我像是红苹果……” 说这就拉着蒋方舟的手摸自己的脸。 果而就觉得这颜色不好看，不如吃草莓，脸色变得红润多好看，就像是自己的脸。 “奶奶你的脸怎么还蜡黄蜡黄的？你橙子吃多了吗？应该吃草莓的……” 果而成绩有点下滑，不过对于蒋方舟或者乔荞来说，只要咱们能在中间待着这就是很好的成绩，只要咱们不是倒数第一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一点问题都没。 蒋方舟点头：“好了，看见你就都好了，果而这次考试考的怎么样呀？” “奶奶，你病好了吗？” 果而大眼睛看看自己奶奶，在看看自己妈。 “以后你妈带你来，你就和妈妈说不来，医院不好……” 你知道的老人生病，自己生的又不是太好的病，她就觉得这样的地方对孩子来说是危险的，平时病房都没有母亲带着孩子来探病的，很少见，几乎就是没有的。 蒋方舟把果而搂在怀里，马上又松开了，虽然不传染但…… 小时候吧，果而像是个女汉子，现在长大了越来越像是小女生了，所有女生喜欢的东西自己都喜欢，什么蝴蝶结呀，什么粉色呀发带呀，对这些喜欢不完的，放学直接就来看奶奶被，不行，还得回家换身衣服再来。 乔荞加的都是朋友，所以不怕孩子的信息被别人知道，蒋方舟每天刷刷这个都觉得挺开心的。 “等我出院回家的再来看我，谁家好孩子总往医院给领……”还是把乔荞给数落了，她就是在想孩子，至于差这么一个月两个月的吗？平时乔荞的微信现在蒋方舟关注起来了，每天都会刷也学会刷了。 乔荞周五晚上接了果而带着果而去的医院，蒋方舟看见果而高兴，但每次都是同样的原因。 其实自己妈过世的那时候他是记事儿的，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也是一样的挂心，怕有后妈进门对他们兄弟俩不好。 这就是一种认死理，除了果而她谁都不稀罕。 青文是不总在身边，他哪里能知道那么多的事情，蔡青松多尖，蒋方舟和乔荞好，其实还不是为了拉拢乔荞，陆乔果而那是蒋方舟的心尖子，以前不明显，现在就因为是生病了，她害怕自己随时有可能会死，心里谁都放不下了，就连陆卿都得靠边站。 “没见过婆婆和儿媳妇感情这么好的。” 蔡青文和自己大哥下楼，就笑。 蒋方舟给乔荞打电话，让蔡青文给送过去的。 其实不是乔荞喜欢，而是她听以前的阿姨说木耳能排毒，这才愿意吃的，这个东西再不好吃你告诉她会对身体特别好的，她捏着鼻子就能吞下去，以前阿姨就调侃她，说她绝对能活的长命百岁的，自己有点病就能想着吃药，对自己的身体可在乎了。 “乔荞好像喜欢吃生拌的……” 蔡青松出差回来带了一点特产，也不是多好的东西，去长白山那边买回来一些黑木耳，正好过来给蔡大奎送点，蔡大奎就说给陆卿家送点，蒋方舟就想起来乔荞了。 乔荞一直溜号。 看的就是个动画片，乔荞对这个没有兴趣，但是雨佳喜欢看，果而也还可以。 晚上乔荞难得给雨佳做了爆米花，自己买的那种小粒的玉米，她买了很多，看见的时候觉得很有意思，不大点的，又好看，各种各样的颜色，自己做的怎么说都能更加健康点，果而给雨佳拿的那袋零食还是叫乔荞给收起来了。 叫果而先上车，自己把袋子都整理好放在后面，带上上车，把雨佳抱在怀里。 乔荞刮刮女儿的鼻子，好不好和她没有多少的关系。 自己率先的抱着孩子奔着停车场走了过去，果而晃着乔荞的手：“妈妈，我爸爸其实也挺不错的……” “你推着车拉着果而。” 陆卿从她怀里把雨佳抱了过去。 她现在胳膊就打弯了，想要找个地方把雨佳放上去休息一下，手掌向上的位置就特别的酸。 人家说别说自己胳膊没有力气，等你生孩子的时候，你有没有力气你也得有了，你不抱谁抱？指望男人啊？有几个男人能成天帮你抱着孩子的，一百个里面五个都找不出来，这种几率就和中彩票一样，孩子现在七岁了，她还是胳膊没有力气，得感谢以前的阿姨，果而小时候大部分都是人家在抱，自己抱出去两三次，回来就一身的牢骚。 果而拎着袋子，雨佳已经睡了，乔荞打横抱着她，有点抱不住，胳膊酸。 这点上来说，他就真的无力了，因为他不待见张丽敏和乔建国，所以他们是什么时候的生日他从来也没关心过。 难道是张丽敏和乔建国的生日？ 陆卿看的那几个他觉得不是大家的，更加不是雨佳的，到底是什么呢？ 结账人员收过乔荞的卡，乔荞按着密码，陆卿推着车在后面的位置稍稍看清了几个数字，乔荞以前的所有密码都是她的生日或者是陆卿的要么就是果而的，现在都换了。 乔荞跟着笑笑，自己有钱就花自己的，何必去碰人家的钱呢，省得到时候人家又和你算计，陆卿是个商人他最擅长的事情其实就是算账，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现在乔荞就一点不用他付出，将来真的两个人的关系在出现问题，她也可以毫不心虚的指着大门叫他滚蛋走人，自己没花他的钱。 “你先生估计心里笑翻了……”调侃着乔荞一句。 结账员觉得这家的老婆很有意思，一般老公花钱太太们都是高兴的不得了，不用自己花钱，不用从自己的腰包出钱多好，利落的接过。 “刷我的卡吧……” 乔荞把陆卿的钱给推了回来。 从换这个房子开始，自己的钱她都不花，家里买菜做饭花的都是她的钱，自己花的都是她的钱，这个劲儿，叫人觉得不舒服。 陆卿被噎了一下，他难道没有钱吗？ “我来就行，我有钱。” 乔荞想要说，自己妥协这一次那以后就有无数的妥协，对待孩子就必须冷酷无情，结果陆卿拿着袋子就要去结账。 当姐姐的心疼自己妹妹，觉得自己妈妈过于苛刻了，就一袋零食，恳求的看着乔荞的眼睛。 “我都不吃了，她就吃一袋，下次就不给买了。” 雨佳不吭声也不上手去指，反正整个人情绪就非常不好，等结账的时候乔荞发现多了一样东西，就是雨佳拽着不肯松手的那袋零食。 “雨佳要吃什么？” 果而说要吃车厘子，乔荞问雨佳，雨佳闭着眼睛，眼睫毛上还有眼泪呢，看样子是要睡了，哭累了。 “果而吃草莓还是吃车厘子？” 买水果的时候雨佳蔫蔫的因为觉得零食没有给自己买，小手死死的搂着乔荞，不去看妈妈的脸。 雨佳委屈的抽噎着点头，说了一声好。 雨佳哭的这个委屈，抱着乔荞的脖子嚎，乔荞安慰她：“其实红豆和黑豆对身体都特别好的，我们买黑豆明天给姐姐打黑豆浆喝好不好、” 你选吧，不选更加好，这样就可以省钱了，一毛钱都不花。 “你要是连这个都不要的话，那就是没的吃了……” 果而叹着气，觉得自己妈似乎有点太搞了，骗小孩子也没有这样骗的，幽幽叹口气，雨佳上手就把东西给打地上去了，自己不要，乱挥着小手。 她嘴里所谓更好的就是这两样。 是的没错，乔荞糊弄雨佳。 抱起来雨佳，就连车都不用了，孩子一直哭一直哭，她得哄，抱着半天给买了一袋红豆黑豆。 乔荞不妥协：“妈妈给你买更好的……” 雨佳看着乔荞，大体的意思也是，她就吃一袋。 “妈，她就吃这一代……” “你给妈妈，妈妈买别的给你……”乔荞上手去掰雨佳的手，雨佳哇一声就哭了，眼泪就是在控诉乔荞的暴行，果而不忍心去看，自己伸手捂着脸，去轻轻扯陆卿的衣服，陆卿没事儿人一样的拉着果而走。 雨佳也没有吃过太多的零食，她毕竟被张丽敏带过，张丽敏不可能不给孩子买零食吃的，觉得一个小孩子，还挺可怜的，再说她对雨佳亏心啊，没有果而那么好哄，死活就是不可内。 “你把袋子给妈妈，妈妈换给你一个好的，好多的行不行？” 乔荞自己也吃零食，谁不知道零食好吃，味道好，一吃就一包，不知不觉就消灭掉了，但是对孩子却不好，所以无论雨佳多么的不愿意，和她姐姐一样，不能从小就吃零食，没吃过就不会馋。 牵着果而的手，乔荞推着车，雨佳看见什么都好奇，看见什么都想拿，和乔荞较劲，乔荞说不给买，她就抱在怀里不撒开，不给。 陆卿原本想叫女儿体验一下结果还是给放了下来，他怕明天自己就变成秃子了。 果而心里害怕，但是没说，就嘴硬，说不怕，陆卿叫她抓着自己的衣服，双手托着她，果而觉得抓衣服没有抓头发来的稳固，上手去抓陆卿的头发。 “果而怕不怕？” 乔荞就很小心，她带着孩子就从来不会做这些危险的动作，陆卿说没事儿，叫她看住雨佳就行了。 “陆卿你把她放下来，摔了她……” 从小没这样过，或者小时候是真的有，但是她不记得了，坐在上面怕自己掉下去。 陆卿将西装脱了下来，拿在手里，自己蹲下去，三下两下的直接让女儿骑在脖子上了，站起来这回果而的视线就拓展多了，看的一清二楚的，果而有点害怕。 “果而，过来……” 乔荞没有接话，领着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超市人多，乔荞两个孩子的手都攥得紧紧的，有些孩子就是在超市丢掉的，叫雨佳坐在车里，自己推着，果而也非要上去坐，乔荞就说，她没有办法推两个人，她就两只手，这车还比较大，没有办法推。 “再忙该做的还是要做。” “你不忙吗？”乔荞很纳闷，陪着孩子看电影这从来就不是陆卿的范儿。 一家人回家，路上陆卿就提议一起去超市买点东西吃，晚上一起看个电影。 陆卿抱着雨佳，乔荞还真怕他把雨佳给扔到地上去了，雨佳现在越来越大，认的人越来越多，对陆卿还比较和善，爸爸爸爸的叫个不停。 乔荞觉得陆卿的心就像是那个蜂巢一样的，上面所有的小洞洞就代表他的心眼，一个人能活到这样的地步，也是神奇了。 乔荞觉得听果而说生意会不好的时候她还有点期待，现在被陆卿一说完，得，觉得自己这生意八成做不起来，赔定了，陆卿的嘴她从来就是不信的，这人满身都是虚假。 “装修的风格不错，生意应该不错。” 陆卿看了一眼店内。 乔荞说在店里呢，带着孩子们过来看看，没等多久陆卿就到了，这是他一次来乔荞的店，他对这个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就是一个摆衣服的地儿而已，能赚多少钱？退一步来说就真的能赚钱，是赚三十万五十万还是五百万？ “你们人在哪里呢？” “才和我吃过了。” 陆卿给乔荞来电话，说是要接果而去吃饭。 母女三在说话呢，现在已经有点晚了，人家装修的都下班了，所以店里很安静，乔荞看着对面的店，在看看自己的，她觉得多少还是有点胜算的。 为了这个店她没少付出心血啊，成不成的都赌上去了，虽然没说指望能赚多少，毕竟赚点家庭地位嘛，她不靠陆卿，不用陆卿的钱，自己想活的有骨气点，赚点自己和女儿零花的钱就够了，再把租金赚出来，现在来看的话，这个租金就是个天价。 “不……”自己拍着小手，说话说的不全，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有些话还说的不清楚，反正意思就是果而说的对，生意不会好的，这把乔荞给打击的。 雨佳歪着头，笑呵呵的跟着果而的套路就来了。 “雨佳告诉妈妈，妈妈的店好看不好看？”乔荞觉得雨佳的眼光应该是可以的。 乔荞差点没摔地上了，她安慰自己，小孩子的眼光不行，果而说的肯定就不准。 “难看死了……” 果而认真的看着店里，然后认真的给出来了一个答案。 提过的，果而画的画……她的画风比较怪，可能这是艺术家的深层世界，类似于乔荞这类平凡的人，她欣赏不了，看一眼就觉得难看死了，觉得自己女儿一点画画的天分都没有，负分差评！ 可惜乔荞就错估计了果而的嘴。 “果而觉得妈妈能赚钱吗？”果而说不见得就准，但是她觉得小孩子有时候说的也许就准了呢，好话谁不愿意听。 装修还在继续，晚上接了女儿，带着女儿和雨佳出去吃的饭，母女三又去参观了自己的店铺。 乔荞每天都很忙，忙着自己的新事业忙着算钱忙着装修忙着进货，忙着考虑装修进度然后聘请服务员以及店里所有的一切摆设，一样一样都是出自她的手中，有那么一件可以令自己喜欢的事业其实是一件蛮痛快的事情。 她对做这个自己心里也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就是想起来就做了，朋友毕竟是这方面的专家，给了她很多的意见。 乔荞在现场很忙，选的就是一楼，租的地方也比较大，是按照她心里的想法来的，乔荞记得自己小时候特别喜欢看电视剧，九十年代左右吧，电视剧结束之后后面的字幕经常会出现类似于这样的某某某服装店赞助，几乎一水的都是明星自己的服装店。 他的手机拿捏在手里，自己看了一眼扔到眼前的柜子上，靠在后面。 越来越客气，越来越像是陌生人，这点叫陆卿觉得不太舒服。 “不用了，我有钱、。”乔荞对着陆卿笑笑，自己就出去了，走廊还留有她说话的余音，其实乔荞现在对陆卿的态度也算是不错，见面也能说话，但就是对陆卿的感觉…… “装修需要用钱，这个你拿着。”陆卿将一张卡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乔荞接电话就要出去，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雨佳有阿姨看着，家里请了钟点工，等雨佳在大一大的就可以送幼儿园，到时候就轻松了，乔荞拿着电话回头，听见陆卿在背后喊她。 “乔荞……” 乔荞说了个地方，陆卿点头，租金也是不便宜，乔荞接电话，她就光着脚在家里就没穿袜子，现在的天越来越热，身上穿了一条破洞的牛仔裤，每天都要去店里转一圈的，看看装修的进度，是不是按照自己的设计来的，自己的店她也豁出去了，不管赚钱不赚钱按照自己的风格来。 “选在哪里了？” 陆卿稍稍愣了几秒，因为他知道消息的时候他在外面前后也不是很久的时间，她的动作这样的快？乔荞做事情一贯都是慢性子的，你看着她收拾个屋子办点事情，你一定会是那种特别想自己上手去做的，她就太慢了。 “嗯，已经在进行装修了……” “装修的怎么样了？地点选好了吗？” 不可能是听蒋方舟说的，她在中间调和了，但是蒋方舟依旧不肯接受陆卿，叫乔荞不要插手去管，其余的乔荞也不能多说多做，顺其自然吧。 “听天娜说的？” 乔荞散着头发，才把头发给拉直了，卷发就是打理太费劲，浪费的时间多，不愿意收拾。 “我听说你要开店？”陆卿扯扯领带，才出差回来，他走的时候行李也不是乔荞给收拾的，秘书来家里整理的，因为乔荞现在很忙，忙的没有时间去管理他的事情。 她曾经动过给果而转校的心思，觉得同学能说这一次也能说第二次，要是总刺激果而怎么办？你又不能和对方孩子去交谈，谈了也没用，那就是个小孩子，能知道多少问题，好在没有把事情给复杂化，卞成龙依旧还是那样，时不时的撩撩班上的人，果而当他是空气和郭艳萍依旧交好，因为她们俩的关系太好了，导致乔荞和郭艳萍的妈妈关系直接加温。 乔荞在低调的进行自己想要的工作，不能距离女儿太远了，每天早上她都必须得在家，这至少还是个家。 蒋方舟没有兴趣听乔荞想做什么，但是这句话是她想要的，她心心念念的想要就是这句话，有了这句话，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离开人世了，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妈，你放心我和陆卿会好的，过去的事儿了，就翻页了……” 但是乔荞说想做，她就不能不支持。 不然他们俩就像是悬在自己心头上的一块石头，她不清楚什么时候会砸下来，砸的自己一个头晕眼花。 “妈，为了果而我也不能总是出去，她现在受到的心理创伤不小……”乔荞说自己想卖衣服，蒋方舟自然支持，你看蒋方舟嘴里说着的百分之一百支持，但是她对这些都没兴趣，她其实挺累的，就什么都不做，每天躺着还是会觉得累，心里压力一直散不去，医生和大家劝她的话，她都懂，但就是不行，除非乔荞和陆卿是真的能平静下来了。 “孩子啊，家里现在没人能牵绊住你，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自己喜欢做的，陆卿要是有意见，你就说是我说的，我让你去做的，年纪轻轻的就应该有梦想，别去依靠男人，这辈子都千万不要依靠男人，因为这就是个没有根基的大树，说不定哪天就倒塌了，我和陆卿他爸结婚这些年，谁能晓得最后他搞出来这样的事情伤我……”蒋方舟说的很伤心，还是要靠自己的，靠自己手里的那点钱，有点钱总比没有好，所以她为果而着想了，为果而着想就是为乔荞着想，自己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 蒋方舟不明白，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不去做？ “妈，我的工作群我很喜欢，但是我不能做了……” 有时候真的觉得为什么那么多人讲，家和万事兴，这话是有道理的。 或者闹什么样的情绪了，那样她就真的活不成了，成天没有一件事儿让自己觉得顺心的。 蒋方舟一说这事儿，明显着就跟着上火，她现在是怕在听见又离婚了。 “你别说这样的说，其实有时候我挺理解你的心情的，我自己也是过来人，陆卿做的太叫人失望了……妈和你说实话我不怪你，我怪陆卿，不是他作家里也不会变成这样，他是不是又难为你了……” 婆婆毕竟是无辜的，对着一个病人发脾气，可见自己的素质也没高到哪里去。 “妈，对不起我是不是就太作了？” 乔荞将东西放好，自己坐在蒋方舟的窗前，趴在蒋方舟的床边。 “不是说想出去度假一段嘛，果而没人带吗？” 乔荞现在说她要去外太空，蒋方舟都不会拦着，就因为心里有那份亏欠，所以你做任何人事情除了支持我没有别的意见。 乔荞推门进来，病房里就只有蒋方舟一个，蔡大奎可能是去打饭或者干别的去了，今天不是天娜的班，乔荞手里提着保温桶，蒋方舟看见她也是一愣，因为她说她要出去一段时间的，这说的好好的，怎么又来了？ 去了医院，蒋方舟在躺着呢，脸色依旧不是很好，说实话没比动手术前强到哪里去，一看就知道这人肯定就是生病了，还是病的不轻。 陆卿能放下公司的事情去照顾果而吗？她现在干脆就撇除陆卿，不去思考他的那部分他能做当然好，不做就算了，对他没有任何的奢望。 那份拍照的工作是可以放松心情，但一出去就是一个星期半个月一个月的，照顾女儿上，确实有点力不从心，指望陆卿？ 乔荞方面第一是真的没时间，你说两个孩子把她给缠的，自己现在又在考虑果而的问题，她一生当中所有的选择好像这一年都要做完了一样，全部都跑到眼前来了，排成一排。 苏宁与越是想越是想不通，给乔荞打电话，几次三番她都说没时间，再后来她干脆也就不打了，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真是够了。 “你呀，最近参加的活动是不是就太少了？” 苏宁与的丈夫就觉得妻子生气都是生没用的，人家的事情你跟着搀和进去，就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应该是碰触到家庭生活的这个部分，他一直都觉得乔荞是可有可无，因为是朋友会多留意一点，但他是陆卿的朋友不是乔荞的，现在他们俩决定复合，这也绝对就是经过考虑的，不然谁离婚了还能复婚。 想想都憋屈，她老公要是敢这样，她绝对好不拖拉的就离婚，离就离谁怕谁，我叫你后悔一辈子。 苏宁与是因为看见了那些贱男人的嘴脸，现在圈子里倒是没有什么动静，谁知道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呢，还是陆卿瞒得紧，放在自己的角度上，她是想想都会觉得脏的，和别的女人就差一点回家了，或者说你知道他们私下有没有接触？叫人背后嘲笑你就是个捡破烂的？ 如果你不赞同你可以说呀，你的事情别人在怎么想又能怎么样？能主导你想要的生活吗？ “她现在也不拿我当朋友看了……”苏宁与对乔荞比较失望，原本你复婚不复婚这都是你的事情，可你没有必要躲着我，她是当时觉得乔荞大脑出坑了，但你能理解的吧，就因为彼此是好友才会说的，但乔荞的态度…… 312回 乔老板 “人人都盼着孩子聪明，聪明到这份儿上我都觉得害怕他了，想要算计谁随手就是一掐，算计乔荞就算了……”她在心疼乔荞毕竟没有达到那个份儿上，但是算计果而，那么小的孩子，真的出点意外……蒋方舟也想对自己喊，为什么总去想出点意外，可之前的那个孩子他就是出了一点意外，叫全家都觉得痛不欲生的。 “陆卿是个明白人……”蔡大奎不知道这里面发生过什么，无非就是陆卿错了，知道错了复婚不就好了，知道回头总比一条路走到黑来的强吧，孩子错了你给次机会：“我相信他以后能好好对小乔的，小乔是个善良的人，会原谅的……”男男女女的生活不就是这样，真的彼此一点情意都没有了，也不会选择复合了。 蒋方舟的眼眸当中平静似水：“但愿吧……” 蒋方舟出院和蔡大奎搬到和陆卿乔荞一起住，家里请的依旧是钟点工，白天过来照顾雨佳，因为蒋方舟的身体带不了孩子。 乔荞五点起的，五点三十陪着女儿跑步回来，果而嚷嚷着出了一身的汗，小丫头穿了和妈妈一样的运动服，头发扎着和乔荞一前一后的进门。 “今天不是开业吗？”蒋方舟怕耽误乔荞的时间，果而一会儿自己来送就行了。 “不着急，妈昨天睡的好嘛？”她去给自己倒水，递给女儿，果而的小手接了过去，抱着杯子认真的喝水，觉得喝够了就把杯子扔到一边了，自己跑到客厅中央把袜子给脱了，光着脚片子回房间又换了一双。 “果而，你早餐和奶奶一起吃好不好？”乔荞在厨房问女儿。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做，马上就要出门。 “好的，妈妈。” 简单的冲了一下澡，自己对着镜子开始上妆，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个打底和美容院那边已经约好了，今天她会排在比较靠前，八点左右她要到商场，披散着头发，头发上都是夹子，自己拉开衣柜找衣服，觉得哪一件都不太合适，总是觉得差点什么，扔了一床都是，地上也是。 找来找去都觉得不够合适，长裙吧显得有些绊脚似乎又太过于隆重，穿长裙就要配高跟鞋她觉得按照自己今天的状态一定会有非常多的活等着自己去做呢，短裙吧又觉得不够隆重，自己对着镜子怎么看都觉得不好。 蒋方舟和果而都吃上饭了，她是觉得果而醒的太早了，孩子六点或者六点半起来就刚刚好，不然睡眠不够。 “以后六点起来跑步吧。”摸摸孙女的头。 “六点就来不及了。” 果而这个墨迹的性子倒是有点象乔荞，起床自己得找半天的衣服，穿上了打理半响就得半个小时，吃过饭还得换校服，把作业本子都收起来，她不能提前一天晚上做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碰自己的东西，不然她就找不到了。 “妈，你看这件行吗？”乔荞跳着脚从房间里出来，穿了一条黑色的旗袍，旗袍上方有暗纹，旗袍胸口以及小腹的位置有两朵绣的花朵，在脖子以及靠右两个盘扣，坎袖的，稍稍带了一点的袖子。 蒋方舟回头去看，她搬过来和儿媳妇一起住，还能不知道陆卿和乔荞现在不睡在一起，她只当没有看见。 “好看，就穿这个吧，显得有气质。” 蒋方舟由衷的评价，穿身上是很好看：“找个镯子和配套的项链戴。” 乔荞在首饰盒里翻着，手镯和项链的颜色是相同的，项链颇有点长，是翡翠的玉牌，颜色比较倾向于墨绿，蹲在地上开始找鞋，换做以前如果和蒋方舟一起住，乔荞就这样扒拉东西，蒋方舟肯定就看不惯，简直和世界大战似的，一床一地全部都是，找就找嘛，你何必撒一下子，但是现在乔荞做一切她都觉得是对的，正确的。 “找凉鞋，鱼嘴的比较合适……”蒋方舟给着意见，乔荞肯定就不缺鞋穿，她的鞋柜简直能搬到商场里去开一个柜台，好多买了都没有上脚的，更多的鞋其实都是为了配合衣服买的。 翻找了半天，她弯着腰去套鞋，陆卿拿着外套从房间里出来，陆卿最近瘦了不少，他的体重一直都很标准，虽然健身却也没怎么掉过，保持的很好，最近吃的也觉得不错，可惜腰掉了，很多裤子穿着都不合适，都要送去修改或者重新买过。 气色倒是不错。 “我走了妈，蔡叔……”乔荞提着鞋就往门口溜，看见陆卿摆摆手就算是打招呼了，她今天真的很忙，没有时间再说了，还要去化妆呢。 陆卿拿着外套：“我送你。” 蒋方舟看着消失的两个人影，叹口气，但愿能好好的相处吧。 陆卿上车看她：“去哪里？” “美容院……” 他想开口，乔荞的手机响，响个不停，她接了起来，指甲也是昨天去做的，她不太喜留指甲，因为那样会觉得手不太舒服，只是上了颜色抓着自己的手机，手尖上的颜色就莫名的和手机的外壳那样的搭配。 那边朋友已经在确定时间，准备通知订花篮的地方给送，和乔荞要详细的时间。 “是是是……” 乔荞挂了一个电话进来一个，一个跟着一个的，真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到了美容院她的电话都没消停过，陆卿才解开安全带，乔荞直接自己就下车了，径直就奔着美容院去了，她大脑装不下太多复杂的东西，早就把陆卿给扔脑后面了，估计现在谁送她来的，她都不记得了，她打电话就必须一心一意的和电话里的人说话。 “七点半你们从后门进，对对对，卫生在检查检查，一定要搞好……”昨天已经请人收拾过了，店里特别的整洁明亮但乔荞还是有这个要求，新开业的一定要有那种反光板的感觉，她要的就是这样的。 美容院这方化妆师已经在等了，乔荞进门她就跟着后面指指楼上，细细的去观察乔荞的衣服然后想今天应该给配一种什么样的妆容。 “想怎么画？” 乔荞挂掉手机，手机还是再响，她喘口气，要是这样的，自己就没有办法化妆了。 “偏喜庆一点，腮红偏红一些，头发盘起来就好，不需要特别的造型，我店今天开业……”那边有人端着水杯上来，递给乔荞一杯水，乔荞就着一次性的水杯就喝光了：“一大早起来我就在不停的打电话，嘴巴都要干死了……” 化妆师开始工作。 “工作室吗？” “服装店……” “在什么地方？哪天我可要去光临光临……”她说的不是虚话，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大家彼此捧着才有后路，真的有合适的就买两件，她在这里工作一个月也是不少赚的。 乔荞说了地址，自己笑着说：“你把我化得漂亮点，等你去的时候我给你打折，九折怎么样……” “真的呀，就为了这个九折我也得把你化得美美的……” 整个妆容就是偏向于喜庆的方向，腮红的用色偏重，但整体看起来还好，头发虽然就只是简单的盘了起来，你能来到这里花这份钱，钱就不可能是白扔的，小发型里面也是有大技术的，不然人家能靠吃这碗饭活的这么长久，养活这么多的人嘛，两个人配合，一前一后。 “陆太太的发质很好，皮肤也很好的……” 乔荞也就那么一笑，来美容院除非你的皮肤就特别的差，不然一般这样的话都会落在你的身上。 “链子很好看，很贵吧，我觉得这样的颜色都有点吓人……”如果她买的话，直接把啤酒瓶子摔碎了挂在脖子上算了，成色太好价格就一定不便宜。 “这个……”乔荞扯扯自己的链子，这个她还真的不清楚，大部分的东西是她买的，但是买完就收了起来，花了多少钱要回家去找收据才行：“我也记不清了……” 化妆师明白的点点头，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了，她觉得自己能买个三百平的房子自己就很高兴了，结果人家看见没，这样贵重的东西都不记得多少钱，这就是差距呀，不过之前听说陆太太不是和陆先生离婚了？ 可见谣言的不准，这样的话，她也自然不会八卦。 乔荞从位置上起来，店里的员工差不多已经到了，店长来电话说已经开始收到花篮了，她是有这个能力，但是这也太多了吧？ “上面有署名吗？” 店长说是一个叫蒋晨的人送的。 新店开张有人送花这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大部分而言敢在这里开店的人背景都不会太差，自然不会出现就几个花篮可怜巴巴的状态，大部分都是盛装，门口摆齐一排，店长觉得自己家老板也不会太差，谁知道一大早的开门，等送花篮的人来，她就傻眼了，这都要往哪里放？ 蒋晨玩的就是心跳，不差钱。 化妆师送着乔荞出门，在她的手要碰触到门扶手的时候，自己非常快速的帮着乔荞推开了门。 “陆太太慢走。” 乔荞拿着电话讲电话就没有回话，没听见，都说了她就是单细胞的动物，只能去做一件事情，等自己想起来的时候她都上车了。 化妆师回到楼上，将乔荞用过的水杯清理掉，现在还早，她躺在椅子上，双脚横在前面的台子上，现在回家在折腾回来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就在这里躺会算了。 “那位陆太太不是说离婚了吗？” “谣言懂不懂，你看她的样子像是离婚了嘛……” 化妆师撇嘴，如果这样的叫离婚，那自己就算是弃妇了，多有朝气，长得是挺好看的，有韵味耐看。 “不对啊，我之前听那些太太说八卦，不是说那位孙小姐……” 化妆师笑笑：“你也说了是八卦……” 乔荞的店开张，她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人来捧场，楼上的一些店员还跑下来瞧了瞧，知道新开一家店，阵势貌似挺大的，卖什么也没有进去看过，总之就是和服装脱离不开就是了。 “小乔恭喜你……”侯晴晴是特意挑的今天来的，从果而嘴里知道的，告诉果而要保密，不能和乔荞说，今天来就是为了捧乔荞的场的，乔荞待她，晴晴觉得乔荞也算是自己半个妈妈了。 “晴晴来了……” 候晴晴抱着乔荞，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搂着她拍着：“恭喜恭喜，大展宏图……” “借你吉言。” 晴晴就说看着她的脸今天就特喜庆，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有福气的样子。 “是吗？”乔荞伸手摸摸脸：“我让她把腮红加重一些的，可能就是这原因吧……” 候晴晴说自己先逛逛，店非常的大，但是真的逛起来里面的单品可能有些人会接受不了，觉得完全都不是一个路子的，这些东西穿在身上能好看吗？问题价格还那样的贵。 外面来来回回的有人需要招呼，候晴晴自己在更衣间就折腾上了，她原本就瘦，也有自己的穿衣风格，青春美少女嘛，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再觉得不好看的衣服穿到她的身上都会叫人眼前一亮，候晴晴就属于这样的类型。 “谢谢啊……” 乔荞忙的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姓什么了，陆卿的花篮是现在才送到的，到底还是晚了蒋晨一步，已经没有地方摆了，乔荞的一些朋友送的，蒋方舟蔡大奎送的，陆天娜送的，店长是觉得陆卿毕竟是老板的先生就是把别人的换到也得把陆先生的摆在前面。 和乔荞打着招呼，乔荞低着头，那边还要和人说话。 “不用不用，随便扔在一边就行了……” 她是说话也没有过大脑，那都摆不下了还硬摆什么，就放在哪里就好了，店长一愣，随便扔？ 朱黛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和苏宁与一起过来的，苏宁与就是在觉得憋气，在觉得热脸贴了冷屁股到底是朋友一场，这么大的阵势她听见风声自己就不能不来，烦人的话题直接省略，不想提的直接就不说是了。 朱黛之前和乔荞闹的很是不愉快，今天乔荞开业她卖面子的来了，乔荞就得招待，虽然她觉得朱黛好像被鬼上身了似的，就盯死自己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就觉得她好。 朋友来捧场，大家可能是商量好了，第一天开张不能叫老板空着腰包。 一直到十点多，来的客人稀稀拉拉的，这就算是该来的都来过了差不多了，有些就是点一下，人家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乔荞这里也算是贵妇集中营了，朱黛她们几个还坐着喝茶聊天呢，反正消费是一定要的。 “嫂子，我来晚了……” 李妍原本打算早点来的，但她怕打扰到乔荞，一直没打电话，觉得商场一般开门都不会太早，谁知道自己出来的时候又遇上堵车了，乔荞搂着李妍说话，李妍李哲兄妹俩和乔荞关系不错，总体来说乔荞和谁都没有太大的龌龊，她和这些平辈的一直相处的都很好。 李哲很忙所以就过来不了，乔荞也是叫李妍不用往心里去，就是个开个店。 李妍有点忐忑，这样的场合叫她觉得有点不习惯，李妍是个很淳朴的孩子，自己家有钱也就是有个皮毛，加上又有那样的妈，其实日子过的不易的，看着坐着喝茶的那些女人，她觉得很不习惯，自己就想早点走。 眼见着自己也帮不上什么，来看过一眼就好了，乔荞送她出去，搂着李妍的的肩膀，两个人在说什么。 李妍也是说不知道蒋方舟生病了，陆必成死了蒋方舟和陆卿跟家里的联系就很少了，她和李哲现在也都成家了，确实放在小家上面的精神注意力更多一些，心里觉得挺愧疚的，毕竟舅妈对他们不错、。 “已经好很多了，现在和我们一起住，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家里看看，什么都不用买，妈现在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也挺好的……” “老板……” 李妍叫乔荞去忙。 “嫂子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走就行了……” 乔荞坚持把李妍送上车的，带上车门。 “李妍啊，电话联系啊，有难事儿就给嫂子打电话，别客气啊……” 李妍觉得眼圈湿润润的，陆卿都没有对他们说过这样的话，怎么说呢，陆卿就显得有些很冷，他是个不太会关心别人的人，就是亲戚走动的以前是蒋方舟，现在是乔荞。 李妍挥着手，叫乔荞回去，车都开出去挺远了，李妍回头才看着乔荞转身离开。 她觉得乔荞好，是真的很好那种，没有架子，和谁都能说到一起去，很温暖的一个女人，也许可能大家都是一样的出身，所以没有那种自视清高吧，她和陆卿是亲戚，但说真的，她和陆卿的关系真的就没有想象当中的好。 候晴晴在店里跟着忙了一天，说是忙其实就是玩了一天，买了不少的衣服，花了不少的钱，反正她有钱，不花白不花。 店里下午三点就打烊了，因为第一天大家都有点累，那些花篮弄的店里的味道都有些怪了，太香了，乔荞不得不拿回家一些，将花篮拆掉，扔掉了觉得可惜，毕竟挺吉利的。 回到家，果而还没放学呢，候晴晴提着袋子扔在门口，这孩子的生活习惯和乔荞也像，随手就扔。 “奶奶我来了，高不高兴呀……” 她和家里的人都很随便，乔荞换拖鞋，她的脚丫子啊，折腾一天了，连口水她都没有好好去喝，中午吃饭都没吃两口，饿的过劲儿就饱了，现在很饱。 “高兴，怎么不高兴，我们晴晴可越来越好看了……” 候晴晴看着雨佳就吐槽。 “我觉得我们家乔都能去做联合国大使了，心底这个善良的劲儿，帮着谁都养孩子……” 蒋方舟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点别的意思，人都是陆卿给招家里来了，最后他一个没养，都是叫乔荞给养的。 晴晴看见雨佳觉得好玩是好玩，但是没有她和果而感情深，自己进了果而的房间，在这个家她就没什么好顾忌的，直接当自己的家就好了，候晴晴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有一个大毛病，现在也这样的大了，但还是不能原谅她妈，一说就炸毛。 而且炸毛的厉害，绝对是要死要活的状态。 乔荞拿着水杯放到她的眼前。 “店里生意挺好的……” “今天第一天，大家捧个人场……” 她自己的店自己还能不清楚，价格确实很高，乔荞定位的她心里能一点不知道嘛，这个东西能赚钱最好，不赚钱也没有办法不是。 果而放学是蔡大奎去接的，到家看见候晴晴姐俩就腻到一起去了。 “姐带你去好吃的……” 果而就吵着要和候晴晴去，乔荞说今天自己赚钱了，她请客吧。 “还是我请吧，叫上天娜……” 蒋方舟是高兴，人多就热闹，其实有些老人她还真就是喜欢热闹，人多，叽叽喳喳的讲话，人到老了图的就是这个。 乔荞给陆卿打电话：“我们要一起去吃饭，你晚饭怎么解决？” 陆卿仰着脸，他明明已经准备下班了，今天她店里开业，陆卿是想请大家吃一顿的，毕竟是个高兴的事儿，但是乔荞现在说的意思…… 指尖从桌子上划过。 “我要加班，你们去吧。” “那好，记得吃晚饭。”乔荞没有留恋的就将电话挂断了，带着全家人出门去用餐，陆卿看着自己的桌子，把电脑又打开了，既然加班那就得有点加班的样子，算了，原本就有工作没干完，这回可以不用偷懒了。 乔荞给张丽敏去电话，就说自己多高兴，张丽敏听了也挺高兴的。 张丽敏和乔建国又参加了旅行团，两个人到处去玩，虽然有点不方便，好在有的导游是真的很好，赚钱是一定要赚的，但是服务叫你觉得很满意，总出去看看风景就比闷在家里来的强，乔荞是定期给母亲邮寄衣服，张丽敏的衣服她几乎就都承包了。 还别说，真的是有点效果的，她给搭配好然后叫张丽敏按照自己搭配的去穿，乔梅都是过来父母这里玩，才知道乔荞开店的。 亲姐姐啊，妹妹开店自己竟然不知道？ 张丽敏就说，谁让你刺激她了。 “她自己都觉得挺没面子的，你偏刺激她，骂她，哪里还敢见你了，老三的个性其实有点像是乌龟，遇到什么事情觉得自己钻进乌龟壳里就安全了，绝对不露头。” “德行，我是她亲姐姐，我说她也是为了她好……” “你还是别为了她好了，你把自己照看好了就行了，她不用你来操心，她活的好着呢……” 乔梅就觉得张丽敏比过去强，怎么说强呢，说话婉转了许多，过去那就是和神经病差不多，不管什么话张嘴就来，她管你伤不伤自尊的，管你会不会觉得难受了，她得说出来，自己痛快了才算，其实这样做母亲对孩子而言就是一种伤害，好在现在个性变的柔和了许多，一些话也能藏在心里能不说就尽量不说，加上现在放手了，谁都不管，你们的日子爱怎么过就怎么过，给她钱呢，她就收着，自己能攒就攒，不能攒也不会再伸手和孩子要钱，把生活安排的挺合理的，就是乔建国有点倒霉，做饭还是那样，有时候一激动就做多了，然后联系几天就热着吃吧，不然你越是不能吃什么，她就越是给你做什么，扣掉这点，似乎哪里都觉得挺不错的。 电脑啊手机啊现在都学着呢，偶尔脑子也有清楚的时候，虽然不灵活但至少现在接触到了。 乔梅回上中，去了乔荞的店里转了一圈，看看衣服上面的标价，她才知道自己妹妹也有黑心的时候。 “你帮我选两件吧，我可告诉你，搭配的不好我就不给钱了，直接拎走……” 乔荞帮着乔梅选的，乔梅通通不喜欢，觉得穿在自己的身上都不好看，她是偏向于喜欢乔荞店里的裙子，真的是很漂亮，但是穿这样的裙子得有气场，又得用一些珠宝去配，一看就不是为她这样的人准备的。 那些裙子是的，一般都是为一些太太准备的，去参加一个朋友之间的小型宴会呀或者是谁的生日宴，都是穿得出手的，价格也比较高，或者说高的有点离谱，乔荞的这家店现在在商场里很有名气的，逛的人很多，但是买的人却很少，能买的一般头都不是很小，背后人家就说太黑了。 不过还好，真的就有人来买，这点估计她自己都没想到，开的很顺利。 乔梅说自己都没尝试过这样的风格，乔荞推着乔梅进更衣间。 “风格是什么啊？我还觉得我驾驭不了一些风格呢……” 她朋友一般都会推开她的头然后无视她的话，觉得她身上就没什么风格，顺带着损她两句，问问她到底有什么是她能驾驭的？什么东西穿在她的身上好看过了？好衣服都被她穿糟践了。 跟那样的人一起工作真的就非常的刺激你的心灵，你首先得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不然每天有人贬低你，也是一件挺难受的事儿。 看得多了接触的多了，她还是觉得自己挺正常的，她不是艺术家，也不是服装设计师可能和那个界限就有一点的代沟，自己觉得好那就是好了。 乔梅穿出来，她穿好了看着镜子就觉得这镜子有点不对。 “你这镜子在哪里买的？” 乔荞看了一眼二姐：“你要买啊？” “我怎么瞧着好像比我家里的镜子穿衣服的效果好呢？” 乔荞一笑，要不是有这样的效果她也不买了，废话她一个卖衣服的不追求效果追求什么？没看店里就连白天都给着灯光，这都是有搭配的，你换个地方换面镜子，效果就看出来差别了。 “你给妈的那些衣服都挺好的，怎么就没我的啊……”乔梅笑着打趣乔荞。 乔荞接话：“我给妈的那没办法，谁让她是我妈了，我得孝敬她，我得孝顺她，姐姐没有法律这样规定过啊……” 乔梅原本不想出血的，但是觉得乔荞就是个狐狸精，她都不差这点钱，就非得叫自己钱包见血。 “你送我不就得了，这衣服我也没看上……”她扯扯衣服。 “这可不行，你是我亲姐，我是你亲妹，我店开业正需要生意呢，你就砸我招牌……” 乔梅看看这衣服在看看自己的钱包，扔回去一件：“那我买一件得了……” “你自己也看见效果了，买一件别说我没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乔梅把银行卡甩了出去。 “能刷卡吗？现金不够。” “能啊，你放心，我家能刷卡，多少钱都能刷……”乔荞笑着接过来乔梅的卡递给店长，店长挑挑眉头，她是觉得自己家老板就太逗了，对自己丈夫送的花篮就叫随便丢一边，对自己亲姐也能下这么狠的手。 “给我姐办张vip卡，下次来给打折，这是我亲姐……” 乔梅没好气的推了乔荞一下：“亲姐？我看不如干的呢，你就从我身上刮钱吧……” 这个钱乔荞就非要赚了，反正你不给我赚你也要给别人赚，谁赚不是赚，穿出去的效果好才是真的好。 “我没有合适的鞋，你把你脚上的鞋脱下来脱下来……” “你干嘛呀你……” 乔梅也是够狠的，愣是就从乔荞脚上把鞋给抢走了，弄到一双鞋自己也是赚了。 “你脚比我大，你穿它得劲吗？” “不得劲也舒服，鞋子穿穿就大了，我俩就差一码，没有差多少……”乔梅说着，挤脚算是什么？占便宜才是真的，拎着袋子穿着鞋就走了，乔荞无语，这人可真是和土匪一样。 她自己有自己现在固定的圈子，有些人是喜欢大牌子，但穿在身上觉得漂亮的衣服也会选择的，朱黛现在就是店里的常客，乔荞也不能对着自己的客人摆脸色。 朱黛这人吧，怎么说呢，除了看着神经病一点之外，没什么伤害。 苏宁与上午过来拿了三件衣服走，钱没有结，说是可能过几天再过来拿几件新的，乔荞要中旬才能上新，到时候一起结算。 店长就是有点犹豫，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再好的关系都是立即结算的。 “下次一起结。”乔荞交代店长就这样去做，能在店里一起结账的人不多，星星拉拉的也就那么几个，都是有级别的。 乔荞家的店员就都特别的喜欢朱黛和苏宁与两个人，来了那真是和疯狂购物一样的，从走到尾就不停的拿衣服往她们手上扔，到时候一件一件的试穿，很有可能全部都买走，从她们俩身上能赚到钱，谁不喜欢侍候才财神爷。 对朱黛来说这些就都是小钱，多便宜啊，比自己买的那些衣服都觉得便宜，穿在身上好看，她是不会吝啬花钱的，和店里的店员也混熟了，店员定期是像店里的常客发送信息，进新货通知，打折打通，客户生日一般提前两天开始准备生日礼物，礼物绝对不会不贵重但是这个钱真的是从她们身上都赚出来的，不过就是换种形式叫你更多的消费而已。 生日当天会有店里的生日祝福，可以说做的还是挺全面的，服务绝对堪比大牌，乔荞自己就是个败家子，她非常清楚所有败家子心里的想法，她就是从那条路上走过来的。 “我的裤子都要送去改，或者全部换成新的……”陆卿早上和乔荞开口说的，她正在吃饭，果而已经上学了，乔荞悠悠闲闲的吃着米粉呢，坐在高脚椅看着下面的风景，觉得一整天心情都是萌萌哒，有钱赚的感觉很不错。 蒋晨现在就是她店里老客户，他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啊，尽管他没出现，但是他介绍来的人乔荞不会不知道，风流成性的男人啊，不过对女人很大方，算是便宜自己了，从他女朋友手里不知道捡了多少的漏。 “我十点给你秘书打电话……”这些现在乔荞都不管的，她一点事情都忙不完，哪里有闲心管家里的事情，家里的卫生请人打扫，孩子请人照看，晚饭的话要么在家里吃，要么就出去吃，下厨的次数也不多，她不喜欢碰饭锅，除非是孩子或者老人有提要求，她现在懒着呢。 “那就不用改了，直接都换新的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乔荞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感情这是叫自己帮他去准备？看着陆卿，陆卿好像着急要走，乔荞从高脚椅上下来。 “知道了。” 没有开口问他晚上几点回来，没有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家里从来都没人问，乔荞不问，蒋方舟也不问，陆卿一个月当中加班至少28天，忙不忙的乔荞不知道，不睡一张床真的就没心思去过问，她天天想着店里，想着新产品，想着怎么把顾客拉拢到手里来多买两件，想着怎么完善自己，想着挣钱要怎么去消费，想着带两女儿怎么给带好，你说她想这么多，脑子里还哪里有空间留给陆卿？ 乔荞等陆卿走后，自己去给他买他需要的，列出来了一张清单，都刷的自己的卡，没有理由的，现在就是不碰陆卿的钱，一毛钱都不沾，你说她矫情也好，反正她就是不动。 买好了送到他的房间里挂起来，整整齐齐的，陆卿要准备出差，打电话去乔荞的店里。 “我明天要去国外……” “哦，去吧。”陆卿的原意他想找个回缓的机会，他要出门，乔荞帮着他收拾收拾行李的，哪里能想到乔荞的态度就是这样，你出差那就去吧，你也不是五岁的孩童还需要和妈妈报备之后才能出门。 “我的行李……” “叫你秘书上来整理一下就行了，明天叫他早点过来，我这边有客人，陆卿我挂了……” 乔荞觉得卖笑就是一种高级职业，其实她卖衣服就是卖笑的，店里她属于可来可不来，但是自己来了呢，生意通常都会好，店长就说可邪门了，只要乔荞过来店里坐着，通常一天都是有几单生意的，乔荞有时候不来，店里生意就不是很好，也许是时间赶的凑巧，但就是这样，做生意嘛图的就是吉利，既然说自己来生意就好，那她就常来这样不是更好，和陆卿打电话朱黛就进来了，朱黛真是店里的大客户，这女人买衣服就和买糖球似的，上新货的时候她人在国外，乔荞陪着朱黛说话，不管这人人品如何，生意是生意，她觉得自己分得开。 朱黛买了十件，店里的衣服通常都是一件一样，朱黛在扒拉衣服：“你就没上楼看过吗？” 乔荞不明白，好好的自己上楼去做什么？ 朱黛笑：“楼上人家都要把你家给抄了，你竟然还什么都不知道，丢不丢人……” 乔荞好像是听明白点了，楼上吗？ 中午休息的时候她上楼转了一圈，都要放弃的时候，没看见朱黛说的啊，准备下楼斜对面看见了，乔荞没有走进去看，从外观上来看，可能是有点像，她掀掀唇，她做的是正大光明的生意不怕竞争，更加不怕恶性竞争。 313回 陆卿你个臭表脸的 店主看着乔荞折腾了回来，问了一句。 “看见了？” “看见了，没进去看。” 店长就不大明白了，既然都看见了为什么不进去看呢？ 乔荞乐呵呵的，这一段心情都一直保持的不错，能来她这里买衣服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价格便宜就跑到别人家去买的，所以自然无须担心。 晚饭全家人围在一起吃的，乔荞回来的早难得下厨，蒋方舟搭了把手，陆卿正好也是赶上饭点了。 “吃过饭帮我把行李收一收。”他正大光明的当着全家人的面提出来，弄的乔荞反倒是不好开口说不管了。 都和他讲了，让他秘书来收拾，再说他自己也有手啊，自己上手。 果而眼珠子溜溜的转，看了一眼乔荞，陆卿坐得稳如泰山，看样子今天晚上的菜倒是挺对他胃口的，吃的不少，果而一看过来，乔荞就温柔的应了，在孩子面前。 “好。” 心里郁闷至极。 倒是蒋方舟提着那口气也跟着松了，能给收拾就行，总比这样僵持着来的好，蒋方舟心里也知晓乔荞眼下答应无非就是因为有果而在桌子上，不好拒绝，省得孩子想的多。 乔荞等大家都吃好了，自己收拾碗筷。 她很久都没有做这样的活了，一双手保养的不错，又白细滑的，干活和不干活的女人大体上还是有些差别的，擦了盘子晾在一旁，果而和雨佳在客厅里玩呢，雨佳上嘴去咬洋娃娃，果而小时候就不太喜欢洋娃娃，雨佳更甚，用张丽敏的话说，陆雨佳就是个破坏狂，洋娃娃就喜欢把头揪掉，小汽车呀就给你直接从中间分开，很暴力，就喜欢把玩具弄坏掉。 “小乔你来……”陆卿探出来半个身体喊乔荞。 乔荞又不能不应，眼睛里闪着刀子，叫什么叫，叫魂儿呢。 只能进去，陆卿带上门，乔荞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收拾行李关什么门？ 陆卿似乎在忙工作，刚刚的那个工作也好像就是顺手，并不是深层的意思，乔荞走了过去，他现在东西放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她要怎么给收拾？ 明天店里还有事情呢，晚上还有聚会呢，她原本还想今天早点休息呢，她晚上都预定好了，自己要去练瑜伽的。 “你的行李箱在这里，明天叫秘书提前来接你，顺手就收拾了吧。” 想了想，她还是不愿给收拾，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总指望别人算是怎么事儿。 乔荞转身就想走，陆卿的动作比她还快，从后方站起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扛在肩上了，那男女身体的诧异就在这里。 “别喊啊，外面有人呢。” 陆卿一开始就特别讨厌和老人住在一起，不是为了别的，真的夫妻之间做些什么，家里总有人其实很不方便，但蒋方舟搬过来住现在对他只有益处没有害处，乔荞就是一副生冷不忌的样子，不让他靠前，其他的时候就算了，陆卿也忍了。 但是现在人就站在眼前，放过去这是自己想扑就随便扑的，你想拉她上床她就得陪着你上，因为她有这个义务，但是现在…… 乔荞是真的吓到了，抱还不至于，问题把她给扛起来了，咯的她有点难受，她觉得下一秒陆卿会摔死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就是有这样的想法，乔荞脑子都说了，向来不够用的，只能专注的去做一件事情，她现在觉得害怕，她就得脚落地，不然她就是不安。 陆卿觉得自己要疯了，自己的老婆还不能碰，不碰给亲亲总行吧？ 他是要出门的人啊，万一要是把持不住了怎么办？ 不巧今天生理上心理上恰巧就出现了漏洞。 乔荞踢着腿，她是真的觉得身体晃了一下，手乱飞着，照着陆卿的脸就给了一下子，她就是随便乱拍的，想要抓住点什么，谁知道力道是怎么控制出来的，照着陆卿的脸就啪的一下子抽了过去。 陆卿停住脚步，肩上的乔荞也石化了。 陆卿说过的，打人不打脸。 你打他哪里都行，有些男人他愿意叫你打着他玩，打耳光人家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陆卿的耳光值钱，别说乔荞了，你就换成蒋方舟当时陆卿气了多久，在这个年纪挨打对他来说就不是个好事儿，不能忍，那因为是母亲没有办法。 乔荞也傻眼了，自己打出去的？ 还这么大动静？ 陆卿浑身都飘着黑烟，眼睛里都能飞冰碴子了，全身上下都写着呢，他非常不爽几个大字。 把人放了下来，乔荞往后退了退，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不至于对自己出手吧。 “你先扛我的……” 她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她不是有打人的嗜好，只是陆卿当时把她扛起来她觉得没有安全感，然后下意识的就去做了这样的动作，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她不会说对不起的。 “就算我对不起你，打也打了消气了吧。”陆卿缓和缓和自己的情绪，唇角微微的翘起，但怎么看都有些牵强，那翘起的弧度带着狰狞，带他耳光就是撕他面子。 乔荞吞吞口水，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也没什么消气的。 他们俩之间用不上这样的话。 “行李你就自己收拾吧……”乔荞转身就向溜，都这样了还收拾什么行李，你自己收拾好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也千万别找她，自己眼见着手就要碰到大门的扶手了，胜利在望，脸上的笑容都跑了出来，跑出去以后再也不要和他单独相处了，过去的事儿她也不想提，觉得腻歪。 陆卿从后方用胸口直接把她就给撞门板上了。 客厅里蒋方舟才松下去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蒋方舟的心都跟着抽抽着，你说这么大的动静，除非她是聋子才听不见，怎么就会有门板相撞的声儿呢，倒是果而和雨佳没有注意，蒋方舟叫果而带着雨佳去自己房间玩，自己的双腿发麻。 “陆卿啊，你出来，妈有话要和你讲……” 乔荞前胸被他撞的，她觉得自己都要变成平板了，还有脸呢，鼻子直接扣门上了，他力气要是再大点，估计她的脸直接就从门上飞出去了，捂着鼻子，鼻子好酸，不知道流血了没有。 首先哪里疼了，她就一定会往严重的方向去想，爱惜自己嘛。 陆卿的单手扣在她的后脑上给扭转过来，自己低下头就压了上去，乔荞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和她开玩笑嘛？这个臭不要脸的。 你拿我当什么呢？ 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各种恼怒的负面情绪全部出现，陆卿那时候和孙若兰不干不净的，她都没有现在生气，你拿我当应招女看待呢是吧？合着我就是不值钱，就这样让你糟践着玩的？太欺负人了。 有时候女人的条件反射很有意思，她想那种梅超风上身把陆卿海扁一顿，但她体力真是弱，抬起来膝盖照直了往上顶，总会叫他痛不欲生的吧？谁知道陆卿早就有准备，双腿夹住了她的脚，叫她不能动弹，陆卿觉得接吻原本已经变成一件俗不可耐的事情。 你亲的是你的老婆，每天都可以看见的老婆，伸手就能碰到的老婆，嘴不就是嘴了，难不成还能变成香肠？ 乔荞不是刚刚吃过饭嘛，可嘴里竟然没饭味儿倒是有点像是葡萄的味儿，可能是吃什么水果糖了，反正这味儿陆卿喜欢，陆卿脑子一热，自己说出口的话也没有考虑。 “今天晚上睡在这屋吧……” “陆卿啊，你出来妈有话要和你说……”蒋方舟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乔荞的脸上颜色拼命的变换着，她估计师承变脸大师，短短的时间内竟然换了这么多的颜色，不易不易。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臭不要脸的人？他说什么玩意儿？ 他说叫自己晚上睡在这里？睡在这里干什么？ 恨不得自己现在就伸出手去抓花他的死人脸，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你要是想，你出去找小姐去，你少来恶心我。 “麻……” 声音没有发出来就被陆卿吞了，陆卿是玩命的压着她的下巴，乔荞觉得疼，自己的下巴很疼，真的要脱臼了，锁骨的位置被他用手压着，陆卿的手不老实，要往她的衣服里摸，这个天乔荞穿的也不多，里面就那么一层，已经被他用手推到一边去了，直接罩在了小山丘上，他自己满足的哼了一声。眼见着那不要脸的破嘴也要凑过去。 蒋方舟过来推门，她是真的怕两个人打起来，那果而怎么办？ 孩子都已经这样了，有事情他们就出去解决吧，不要在家里打。 蒋方舟都要哭了，陆卿只是把门带上没有锁，蒋方舟一推门进来，就看着乔荞照着陆卿的脑盖子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轮圆了手，大手掌真的就是照着陆卿的脸啪地一声拍了过去。 乔荞真是气的，气的脸都变绿了。 陆卿这是今天挨的第二个耳光，眼光又阴又凉的。 这两个人的状态完全就是在干架的姿态，蒋方舟推门进来，差点没坐在地上，这就是要她的命啊，要她的命啊，没完没了的，到现在还不肯和平一点，顺手带上门。 “你们俩都出去，都走。”蒋方舟全身都虚弱了，赶紧走，她一个都不想看见，都走，愿意哪里去就哪里去，别叫孩子看见就好。 “妈，你出去吧。”陆卿开口。 “我出去什么？”蒋方舟想要发脾气，但是顾及家里还有孩子，怕孩子听见了指着陆卿的脸：“你让你妈多活一段时间行吗……” 乔荞又不能解释，事情并不像是蒋方舟所想的那样的，她现在觉得自己和陆卿住在同一屋檐下自己太吃亏了，这个人压根就一点节操都没有，她都半老徐娘了，多少丫蛋都比她年轻呢，比她水灵，你出去一找就是一排，何必回家对着我发骚呢？ 跟这起子的小人没有办法沟通。 愤怒的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陆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妈，我们俩没打架……” 蒋方舟闭着眼睛，眼泪哗哗的淌，那就是家宅不宁，她当初为什么不想搬过来，怕的就是这个，她怕自己承受不住，结果还是碰上了，陆卿说的一句话她都不信，这不是打架是什么？过去至少还没动手，这得恨到什么地步，才能上手？ 她是没看见陆卿打人，但乔荞动手她看见了，乔荞也是不想过了她知道，她都知道。 “我就亲她一口，她抽了我二耳光……” 陆卿无奈的说着，事实就是这样的，他也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和自己老婆接个吻，结果被甩了两记耳光，提起来这耳光陆卿的浑身就飘着冷气，再怎么样也不该动手碰他脸的。 就看看陆卿现在这状态，蒋方舟能信他说的话吗？ 你都甩了她了，不想和她过了，还什么你想亲她结果被她给打了，自己能信吗？ 她看着陆卿全部就是失望，觉得这孩子现在除了会撒谎也不会别的了。 “你出去吧，去酒店过，去哪里都行，赶紧走……” 陆卿悲剧的就是，现在家里都容不下他了，蒋方舟一个劲儿的撵他，就让他出去住，不管去哪里都好，乔荞也是这意思，亲一下都不给亲，他都空了多久了？ 陆卿来脾气了，他凭什么走？这里就是他家。 就是错了得有个缓刑不？直接上死刑吗？ 乔荞气的自己拳头都跟着发抖了，这个臭不要脸的，臭不要脸的，他凭什么？ 他是不是以为他自己就特别好，别人离开他就活不了？他浑身都是魅力是吧？ 乔荞想着陆卿低下头探过来的时候还把眼睛闭上了，他闭眼睛要做什么啊？拿着手里的靠枕照着床面使劲儿的砸，想着陆卿那破手，乔荞觉得自己要疯了，上嘴直接就去咬靠枕。 蒋方舟推门进来就看见乔荞跪在床上咬靠枕呢，样子挺疯狂的。 看见蒋方舟进来，这才收了嘴。 “我身体不好，还有病，你们出去解决吧，现在穿衣服，出去。” 蒋方舟撵人，都别在家里待着，都出去，愿意哪里去就哪里去，她不管，别回来了。 “妈……” “我求你了，乔荞，我现在心脏不好……”蒋方舟看着乔荞出声儿。 这叫什么破事儿吧。 乔荞从床上离开，就出家门了，自己带上门才发现没戴钥匙，她一个受害者还被撵出家门，有没有搞错？ 她出来没几秒，陆卿也跟着出来了，陆卿还穿着睡衣呢，蒋方舟就连给他换个衣服的时间都不给，直接哄出来了，对乔荞言语上还没什么刺激，到了陆卿这里，抓起来东西就照着陆卿的脸砸过去，指着大门：“给我滚。” 乔荞看了一眼陆卿，自己翻着白眼，这回好了，她出来的时候电话也没带，怎么联系别人？ 穿成这样子也不嫩他上大街啊，怎么办？ 陆卿是带了电话出来的，叫秘书过来接他。 “在我家楼下，对，你马上过来……” 乔荞看着他手里的手机，自己眼馋，心想着是和陆卿借还是敲门去和婆婆借，蒋方舟刚刚说话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可能是真的吓到了，乔荞也能理解婆婆的心情，这个门她敲不得。 自己进了电梯，陆卿随后跟着进来了，两个人相对无声。 陆卿的秘书来的极快，乔荞就心想等下自己跑去物业打个电话，打给店长被，叫店长过来接自己，不然还能怎么办。 自己决定说做就做，物业同意借给她电话了，可电话号码呢？ 电话号码在手机里存着呢。 乔荞从来是不记电话号的，从来就没用脑子去记过，眼下糗了，怎么办？ 从里面出来，自己失魂落魄的，怎么脑子就这么不好用呢？ 下次她肯定要把别人的电话号码都记下来。 事实上，除了陆卿的手机号，她没有一个是能记住的，那陆卿的号码就是记住了，她有什么办法。 陆卿坐进了车里，对着秘书勾勾手，秘书探头过来。 “你问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酒店，不去就算了，叫她找个地方好好的蹲着，可能今天会下雨。” 秘书一头的黑线，他从陆卿的话语里听出来了满满的恶意。 乔荞要骨气，她干嘛要和陆卿去酒店，下雨就下雨。 陆卿倒是挺直接的，真的就让车给开走了，乔荞留在原地抓狂，但是把电话借给她啊？ 物业的人员很快的找到乔荞，说是有位先生让把这个号码送过来给乔荞，乔荞看了一眼，她是背不下来但是她认得，这是果而的号码。 “妈……” “你把你姑姑的手机号告诉我……” 果而就头疼，她就觉得自己妈都要笨死了，那个号码念上两次不就记住了嘛，怎么自己妈就总也记不住呢？ 果而张嘴就来，乔荞说晚上自己不回来了，要在外面睡。 “妈，你和我爸是不是惹奶奶生气了？奶奶都哭了……” 果而看见蒋方舟哭了，她和雨佳都安慰奶奶了，但是奶奶还是不高兴，也许妈知道原因。 乔荞想了想，叫果而帮着自己按电梯，她又回来了，她不忍心看着蒋方舟这样。“奶奶还哭呢？” 果而指指房间的大门：“我奶奶的眼睛都肿了……”孩子有点不认同，毕竟那是奶奶，怎么爸妈就把奶奶给气成这样了，做错了就像是她一样认个错，被奶奶敲两下头不就好了。 乔荞无力的进了蒋方舟的房间，蔡大奎吃完饭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妈……” 蒋方舟擦擦眼泪，她不想在这里住，多一天都住不了，这样下去她真是没办法，她身体原本动了手术就比较差，现在心情简直就是糟糕透了。 乔荞何尝不明白，婆婆的身体一点刺激受不得。 “刚刚陆卿他脱我衣服，我就把他打了……”乔荞说的有点讪讪的。 蒋方舟现在就把这夫妻俩直接当成骗子了，陆卿就是在没谱，至于家里有人就脱你衣服吗？说出来蒋方舟都不信，她觉得完全没可能的事情，这样说就是为了安慰自己。 可事实就是这样的，陆卿空了很久，他今天很有感觉，觉得女人吧，你哄哄只要玩硬的就没太大的关系，水到渠成的事儿嘛。 蒋方舟摆手叫乔荞回房间休息去吧。 乔荞以为这就没事儿了，自己睡好了明天起来去店里不就完了，可陆卿不好，非常的不好。 他都要气炸了，自己挨了两巴掌要是把人弄到手也就算了，吃没吃到一口，吃了一嘴毛问题还挨打？ 谁叫她打自己脸的？ 反了她了。 陆卿是打算对乔荞好点，毕竟自己先对不起她的，可这个好也不包括她能上手来抽自己的脸。 陆卿给蔡大奎打电话，叫蔡大奎把蒋方舟弄走，就一个晚上，他和乔荞有话要谈，那蔡大奎肯定是同意的。 “陆卿啊，你们好好的谈，你妈现在就怕你们俩……” 蔡大奎也是好意，一直在劝，他的这点心眼根本就不够陆卿玩的。 蔡大奎找了个借口就把蒋方舟叫出来了，蔡青松两口子把来两口领回家了，死活不让蒋方舟回去，乔荞侍候两闺女就睡了，自己躺下想想这糟心的事儿，其实自己很无奈的。 好不容易睡着，陆卿是十二点四十五回来的，他没挑时间早一些就是怕她没睡。 推开乔荞的房门，乔荞睡的四仰八叉的，有多大的愁事儿也没她睡觉重要。 陆卿还是那身睡衣，可怜他就穿成这样去酒店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精神病呢。 上了床将睡衣摔在地上，乔荞只觉得有人好像压在自己的唇上，这人还没什么耐性，哎呦，她有点不好意思，你看着梦做的，有时候也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有点真实，其实每次做梦都是这样的，等醒过来感觉还在呢，她都差点以为有人来非礼自己了，都不是的。 陆卿现在玩的就是硬的。 乔荞觉得不对，太不对了，就是做梦这种真实感，她心跳加速跳着，然后睁开眼睛就看见陆卿的那张死人脸了。 乔荞要动，陆卿死死的压着她。 “别说你不愿意，大家都需要的……” 成年男女，哪怕就不是夫妻，大家都有这个需求。 一句话直接叫乔荞脸白了，你骂她不要脸这还能叫她觉得有自尊点，现在陆卿除了说她不要脸，还说她yd是吗？就因为她有需要，所以一个不要她的男人爬上她的床，想和她做点什么，她就得同意？ 陆卿知道她醒了，动作变得很是温柔，他不想讲这样刻薄的话，但是话不由自主就说出去了，嘴快嘛。 叫他嘲讽个人，叫他奚落个人，这比较符合他的心态和身份，他就唯独没太哄过人，在乔荞身上试过了，奈何对方不为所动。 乔荞忍受着他的亲吻落下来，拽着她的睡衣直接就给扔出去了，她看看床头边的柜子，真是看了看，她怕疼。 但是实在太侮辱人了，她能喊吗？ 孩子在房间里呢，她能打吗？她又打不过，到时候陆卿还得说，你看看你，就是作秀而已，你还不是愿意的，无非就是挣扎挣扎，事儿成了以后人家就可以继续小瞧她，你乔荞不过就是如此，随便上手的东西。 乔荞被陆卿激起来了脾气，陆卿将自己的睡裤就扔下去了，眼看着也就差那么一步了。 乔荞闭着眼睛，脑袋照着床头柜子咣当就磕了过去，她自己没留力气。 她就是死了，也得死的有点骨气，不能叫人看不起。 她对陆卿，没有原谅，永远都没有。 陆卿哄着她，这回好话有了，因为眼见着就要成功了，谁知道她气性能有那么大，就刚刚说的那句话，乔荞只觉得眼前一白，她疼的都要哭出来了，没死吧？ 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能疼就没死，第二就是骂自己是sb。 陆卿僵在床上。 乔荞没去医院看，第二天一早起床，额头上有个大包，看着很明显，看样子撞的不轻，果而就问她怎么弄的。 “摔地上去了，妈妈睡觉没有果而保护……” 果而给乔荞还吹了吹，雨佳附带着弄了乔荞一脸的口水。 蒋方舟和蔡大奎一早回来的，一进门，乔荞那额头能瞒过别人的眼睛吗？ 蒋方舟说：“你这头怎么搞的？” 是昨天陆卿打的？ 蔡大奎觉得有点不对劲，陆卿和自己说的想要和乔荞好好谈谈，这是什么情况？ 乔荞说自己睡觉摔地上砸床头柜那上面去了。 “去医院看了吗？” “小伤……” 她撞的时候是带着一颗必死的心，但撞上去的时候她收敛力道了，还是怕疼，结果撞上去疼的她下辈子都不想干这样的蠢事了，太疼了。 乔荞去店里，她这额头能瞒住谁？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你拦不住别人讲你的，你身上出点伤，人家就觉得你是被家暴了。 乔荞还是正常的样子，天娜过来拿几件衣服，陆天娜现在来乔荞这里的次数很多，亲嫂子的店，怎么都得照顾。 “我妈说你昨天和我哥动手了、” 天娜看着乔荞的额头就想，这样可怎么过下去啊？现在就动手了，乔荞的额头一看就是被推砸上去的，她哥要是已经都动手了，这…… 陆天娜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曹一凡了，深深叹口气。 “嗯，动了，我打他了没打过，他力气太大……” 天娜一听，觉得无力。 她买了几套衣服上车就拼命的给陆卿打手机，陆卿关机，她就不停的打，一直打到通为止。 “哥，你也知道妈的身体不好，你们这样大打出手……” “我的事情你少管。”陆卿啪的一声就讲电话摔了出去，电话碎的掴离了脚边。 天娜不知道陆卿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就是在想努力撮合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乔荞身上懒懒的，没什么力气，自己去做美容，店里反正有店长，美容师帮她按着后背，和她聊着天，就说自己丈夫昨天要硬来，其实她觉得这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其实无非就是夫妻之间的小乐趣，说是硬来不就是个玩笑话。 乔荞只是听，不给任何的意见，她是不会讲自己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讲的。 “满足他那么点需求也就算了，吵架期间，不给他吧，他就会和你更加生气，男人有时候就是这幅德行……” 乔荞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美容师唠唠叨叨的，最后确定她睡了，自己也就不说了，乔荞其实没有睡，她就是不想装着清醒的样子，能过一天就是一天吧，少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 她这样僵着，早晚会把陆卿推出去的，这是必然的结果，或者说她昨天就已经成功的把陆卿推出去了，陆卿是个很骄傲的男人，乔荞觉得自己是矫情吗？ 在那个节骨眼上，他说这样的话，呵呵。 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吧，随他怎么样，只觉得太阳穴疼。 她现在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做完一件事情自己就容易仔细的去回想，自己哪里有做的不对的，然后心里就会跑出来两个声音，她都要郁闷死了，想的多就容易老，想的多神经就痛。 陆卿出门就是半个月，什么时候回来的乔荞不知道，她也没打算去知道。 去接果而放学，回来陆卿就在了，和蒋方舟说了些什么，蒋方舟似乎还挺高兴的，竟然还笑了，这是难得的情况。 “奶奶……” 蒋方舟接住孙女，果而看了一眼自己爸，叫了一声，叫的不是那么甘愿。 “妈，我回公司了……”陆卿站起身，对着乔荞点点头，自己转身就离开了，乔荞看了一眼时间，现在都五点半了。 吃过饭陪着女儿下楼去转转，雨佳也带着出去玩会儿，一整个月陆卿都有回家，看见乔荞就是点点头，没有必要绝对不多说一句话，恢复到好像是陌生人的状态了，冷冷冰冰的，视线绝对都不会多留在乔荞的身上一秒，第二天是周四，一大早的雨佳被蒋方舟和蔡大奎带走了，家里就剩下乔荞了，她没打算去店里，想休息一天，天天过去也挺累的，自己懒洋洋的在飘窗晒太阳呢，谁知道这时候陆卿怎么会回来。 推门进来看见乔荞似乎也觉得一愣。 乔荞爬起来：“忘记拿东西了吗？” 陆卿的脸色有点不好：“不是，今天我要在家里办公。” 乔荞躲他躲的远远的，自己穿好衣服就准备出门了，陆卿在家，她就不在家了，陆卿踩着拖鞋从房间里出来，手里好像拿着一个药袋，估计那里面的药是挺多的，乔荞出来就看了一眼，自己带上门就出去了，陆卿倒了一杯水，站在桌子上，去撕那个袋子，结果没撕好，一下子袋子就都敞开了，药丸滚了一桌子一地，是白色的小药丸。 乔荞都要进电梯了，觉得有点不对，陆卿不是那种身体有点不舒服就休息在家的，除了那两年，他是压根没有办法工作，夫妻当不成，也不会盼着他去死。 乔荞性格这部分最不可取的就是她心软，没有原则的心软。 自己转头又拧门返身回来，看着陆卿无力的看着地上的那些药丸，蹲在地上伸手去捡，以前的话，掉地上他直接指挥乔荞扫掉就好了，哪里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去捡，开玩笑，那不是折他面子嘛，他是属于油瓶子倒了都绝对不会上手去扶的类型。 “你身体不舒服？” 乔荞试探的问。 “死不了，吃点维生素。”陆卿抓起来一把就都吞了，乔荞想问他，有没有按照医生说的去吃啊，什么药需要吃这么多？好像十多颗呢，结果没等她震惊完呢，陆卿竟然又抓了一把，乔荞有点担心。 “维生素一天就吃一颗……” 陆卿转身没有去理她，自己径直就回房间了，把房间的门给带上了。 乔荞站在原地，得，是自己无聊，自己瞎关心，看见他扔到垃圾桶里的药袋子，上面写的字她是看得懂，问题连在一起她就不懂了，想捡起来去医院问问吧，可那样陆卿不就知道了。 乔荞把名字背了下来，给果而的医生打电话，医生应该都了解这些是管什么的。 对方告诉乔荞就是治疗咳嗽的，她恰巧也是吃过这药，挺好用的，就是一次吃的比较多，需要吃16颗。 乔荞和自己闲说话：“你看你吧，关心人家干什么……”她都是要一头撞死的人了，还和人家玩什么迂回，陆卿死不死的也和她不相干，对，就是这样的，乔荞进了电梯。 自己上车，将包放到后面，探出头去看看楼上，无声的叹口气开车就走了，原本说今天不去店里的，可不去店里，她还能去哪里？ 陆卿抱着胸口就站在窗子前，从这个高度看下去，楼下的东西几乎都是蚂蚁状，他上哪里能看得清去，偏就乔荞的车开走了，他就离开窗子前了，手边放着刚刚倒的水，喝了一口，稍微压制住了心里的那点情绪。 乔荞转了一圈还是去店里了，店里的人自然不会傻的问，说不来怎么又来了，她是老板，她愿意来就来。 乔荞心思有点恍惚，她觉得这么继续下去，自己未来的路，就极有可能她守着果而，然后陆卿外面在勾带一个，这不是她想要的嘛，抓抓自己的心口，她就讨厌现在的自己，什么事情做就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可脑子就是不肯听话，总是去想，想那些破事儿，想有可能会出现的后果，想的她白天晚上的都休息不好。 烦死人了。 店长看着乔荞一直去抓胸口，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衬衫，在脖子的位置是系带子的，店长就想，是不是那个位置不舒服，因为乔荞穿的就是店里的新品，真的不好穿，将来就不会好卖。 “衣服不好穿吗？” “嗯，勒死我了……”胸口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难受，就是觉得上不来气，她就特别想说几句恶心陆卿的话，找到机会自己好好的报个仇，但觉得那样太降低档次了，最高尚的境界就是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她是这样想的没错啊，但是陆卿要是真的和别的女人……乔荞就恨不得抠瞎自己的眼睛，能不能别去想这些了？先忙事业行吗？心里有道声音发了出来，你现在不想，你以后就会后悔的，等有一天你老公的那根黄瓜给别人用了，你就知道闹心了，现在往回拉至少还来得及，陆卿的性子好哄，特别是他现在亏欠你的情况下，你只要稍稍的勾勾手指头就可以把他给拉回来。 另一道声音，那以后受的算是什么？那岂不是活该人家这样对她？ 都过去的事儿，为什么要去想呢，人是活给自己看的，自己的未来好不就好了，何须在乎别人说？ 那就是不要自尊，人家踩了你的自尊，他瞧不起你，他践踏你？ 乔荞捂着耳朵，她要疯了。 314回 连环计 “你说对面家的那家老板是不是干那个的？” 别家的服务员闲着也是闲着，这个时间通常人都很少的，没办法午餐时间，以前没觉得，就那家特别强势的开张，开张之后经常会有一些女人过来买东西，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特点，就是长得好看，你说什么圈子里的女人能又有钱又有貌？对方的那个老板穿的也是挺好看的，挺会打扮的。 “不像，身上也没有风尘味儿……” 觉得应该不是吧，可能就是家里父母有钱呢，看脸就知道了，没钱的女人通常过的都累，对方的脸上眼睛里都写着呢，满满的幸福，她出去买饭的时候见过两次，正好对方从店里出来，看起来很和善啊，面相挺柔和的。 “现在那个干那行的身上还有风尘味，比良家妇女都良家妇女好吧……” 乔荞今天穿的是紧身裙，大红的颜色胸部的位置挤得满满的，名家的话挤挤就总会有的，到了店里精神萎靡，她都要被折磨死了，陆卿今天还是没去上班，依旧在家里休息，生病了？ 蒋方舟看了一眼在看报纸的人，开口。 “今天也不去上班？” “嗯，休息一天，身体不舒服。” “陆卿啊，你哪里觉得不舒服？”蒋方舟关心，从来就是个要强的孩子，一般般的难受他都会吃两片药就给撑过去的，既然到了要在家里休息的地步，那就是一定身体扛不住了。 “没事儿，小事情妈你不用担心，雨佳不送出去吗？” 蒋方舟哦了一声，说一会儿送，雨佳现在去早教学校，每天去三个小时在带回来，蔡大奎愿意接送孩子，嘴上是没说，可一到接送孩子的时间就特别的积极。 已经换利索衣服了。 “走不走？” 蒋方舟应了一声，说她和蔡大奎送完雨佳就顺便要在外面转转，她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想要松口气。 “早知道当初你和她结婚我就应该拦着的……” 拦住了就不至于有今天的这些事情了，没有果而一切就都好解决多了，省得现在你们俩都觉得不开心，绑在一起都难受。 陆卿蹙着，这又说的是什么和什么呀？ 陆卿就不想谈这些，偏偏母亲每次出现不是一脸的苦大仇深要么就是恨不得回去过去，有用吗？要么就是摆脸色给他看，陆卿觉得自己的嗓子更加疼了，给他点空间休息休息也不行吗？ 早知道就应该去酒店开个房间，在酒店待两天就好了。 “你就那么喜欢孙若兰……” 啪！ 报纸直接都摔桌子上了，陆卿不想和蒋方舟吵架，这是自己妈，还在生病，他走，他走总行了吧。 “陆卿你去哪里？” 陆卿带上门就离开家了，待不下去了，家里让他觉得窒息。 乔荞夹着包又回来了，还是有点不放心，感情归感情，情谊归情谊，怎么说还是果而她爸呢。 从车上才下来就看见陆卿从里面出来。 “出去？” 乔荞问了一句。 陆卿现在看着她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穿成这样，你是吃亏没吃够是吧？可劲儿的把自己的本钱往外甭，到底是谁灌输她的概念，露就是好看吗？都难看死了。 “嗯。”用鼻子哼了一声。 “你药吃了吗？还是叫秘书来接你了？”乔荞觉得他既然下楼了，八成是叫秘书来接了，要回公司吧，那自己就不拦着了，她上楼去看看雨佳，顺带着把孩子送过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乔荞的手腕上可没闲着，戴了几样的饰品，手腕很细又白几个镯子挂在上面叫陆卿看的心头痒痒。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的，你越是碰不到你越是眼馋，吃不到的葡萄永远都是酸的，谁让没落入自己的口中了，他就觉得酸。 自己撑着头，两条眉能夹死苍蝇。 乔荞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他这样，自己想想伸出手：“上楼吗？” 陆卿借着她看不见的角度翻着白眼，一脸的不以为然，这是她邀请自己的，不然自己都不回去。 乔荞扶着他进了电梯，才要出门撞上蒋方舟了，领着雨佳呢。 “妈妈……”雨佳小可爱照着乔荞的大腿就扑了过来，乔荞顺手把女儿给抱起来看着蒋方舟：“妈，现在送她过去？” “嗯。”蒋方舟看着乔荞身后的人自己叹口气，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烦人，算了，以后不说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雨佳和妈妈说再见……” 乔荞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亲，雨佳抱着乔荞的脸袭击了一通跟奶奶就走了，喜欢去早教中心，因为哪里有很多小朋友玩，雨佳性子就比较活泼，有小孩儿她就高兴，能玩一天都不觉得烦，谁带都和谁走，乔荞那时候就说，这孩子要是人贩子抓到了，就好骗了，总笑呵呵的，一拉就走。 乔荞看着婆婆他们领着孩子进去，自己开门，回头看着陆卿。 “你和妈又吵了？” 有病吧，你妈现在什么情况，你还气她？ 盼着她早点死？ 乔荞觉得当妈的要是生出来这样的一个儿子还不如不生，直接塞回肚子里重新来过或者直接丢进马桶里冲掉，眼不见心为净。 “你走吧。”陆卿不耐烦的说着。 乔荞换了拖鞋自己倒杯水，陆卿上手去接，他正好口渴。 乔荞自己喝了两口，水杯里的水没有喝干净直接就倒掉了，将杯子摆回桌子上，陆卿的手尴尬的收了回来。 “我回来拿样东西马上走。” 合着回来还真不是为了他。 陆卿这口水也没喝，不喝也渴不死的。 自己回到客厅当中，乔荞弯着腰去找鞋，她记得自己买过那双鞋的，鞋跑哪里去了？早上就想穿，可惜找了半天没找到，又为了躲避陆卿撅个屁股在那儿找啊找的。 陆卿的两条腿叠加着，自己挪动挪动了位置，掩盖一下身体上的尴尬，看着眼前的报纸，视线就溜号，不一会儿就转移了。 你想如果你说个挨饿很久的难民，现在你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盘猪蹄子，你什么感受？自然是要扑过去啃光的，吃到嘴里了，死无遗憾了，但是前一次那两巴掌把他给打的…… 脸上飞着黑渣渣。 乔荞终于是找了出来，你看她说自己买过的，自己的鞋肯定就是有印象的，就是跟太高了，上脚试了试，光着脚踩进去一只照着镜子，就说了嘛，高跟鞋可以提升退步的线条，看起来腿更加的笔直了，得瑟得瑟的拍拍自己的大腿。 “有聚会？”陆卿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穿成这样她到底是要干什么去？ 乔荞晚上接到了一个品牌的邀请函，她想去啊，为什么不去，待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陆卿要是在家她就更加放心了。 “嗯，晚上你接一下果而，我出去有事儿，可能晚点回来，也可能就不回来了……” 那么远她怎么回来？到机场在折腾回来都是后半夜了，反倒是叫孩子们睡不好，她也不喜欢大半夜的到处跑，她怕黑，胆子小，遇上抢劫的怎么办？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可能晚点回来，还有可能不回来了，你去哪里？你干脆一辈子都别回来算了。 陆卿翻着报纸：“嗯，果而我带就行，她说晚上好像要开班会什么来的，让家长去，我去就行了……” 乔荞抬头，开班会吗？ 早上怎么没和自己说？ 果而的所有节目都是乔荞跟着参与的，学校的人根本不认识陆卿，陆卿也根本不了解女儿的班级以及女儿学习的情况，他去什么作用都不能起。 “那我去吧，晚上不用你去了……” 乔荞那边就给推了，说自己不去了，下次还有机会的。 这边上场是晚上九点关门，几乎所有的都是营业到九点，乔荞家也不例外，四点半她开车去接的果而，问果而是不是有班会，果而还一愣呢，什么班会，她怎么没听说？ “你爸说的……” “我们老师说的吗？” 果而一头的雾水，她是当事人她怎么不知道呢？ 乔荞这心就是大，带着女儿去店里了，果而闹着要来，说装修好了之后她都没有来过，乔荞不愿意把女儿往这里带，毕竟一个小孩子注意力不该是在这里。 店员看见果而，这是老板的孩子，你说能对着不好吗？加上这孩子长得又讨喜。 “妈妈我写作业了……” 哎呦当着店员的面开始拿自己的作业本子，乔荞就觉得她女儿还挺能装的，跑到这里装乖巧来了，因为人家夸她，说她懂事嘛，现在就表现什么叫懂事呢。 乔荞出去给女儿买点吃的，店里有顾客，果而写作业呢就突然开声儿了。 “阿姨……” 是果而同学的妈妈，那妈妈想起来这是谁了，陆乔果而，孩子回家说过，之前这家声势大是因为果而过生日的时候乔荞那排场整的太大，后来听说父母离婚了，再后来说孩子又转学回来了，她不知道详细的情况，又不能和老师去打听。 “你妈妈开的店呀？” “是呀，阿姨这里的衣服你穿都好看……” 对方笑笑，你都这样说了，我能不买吗？ 试穿了两件，只是用眼睛来看的话，觉得价格有点离谱，这心得是多么的黑啊，虽然她平时买衣服也不便宜，可这牌子她没听说过啊不知道是几线的牌子价格反正是一线的价格。 看中一条裙子打完折之后还将近三千块钱呢，拿在手里看着还行，上身一看效果不错，她照镜子的时候就发现，怎么这镜子和自己家里的不太一样呢？怎么说，觉得自己好看多了，虽然她原本就不丑。 等乔荞提着袋子回来的时候，衣服已经卖了，店员就说果而的这张嘴，将来就应该从事这行业，能说会道的。 “千万别，有个没出息的妈妈妈，在来个没出息的女儿，换个职业吧……”乔荞摸着果而的脸，她不希望果而也进入这个行业，没有多大的意思，她要是有本事，自己也去谈项目了，当个老板当个律师或者就是当个老师也是不错的，她可不希望女儿过成自己这样，最最重要的就是，她一点都不希望果而将来能遇上一个陆卿一样的男人，千万不要。 没钱有没钱的日子好过，她现在觉得有钱的男人就都是那样的，不找有钱的，咱们自己手里有钱，就找听话的，能对着你好的。 乔荞领着孩子写作业，母女俩腻在一起，一看就知道妈妈和女儿的关系特好，有点发腻了，那女儿在店里，乔荞的眼珠子都是围着果而转的。 “妈……”雨佳瞪大着眼睛，张着大嘴冲着乔荞使劲儿的挥手。 “雨佳……” 果而扔开笔就跑过去了，相比较妈妈，她还是更加喜欢妹妹一点。 乔荞还纳闷呢，雨佳怎么是自己来的，结果晃晃悠悠的后面跟着一个呢，陆卿一脸的不耐烦。 “雨佳想妈妈了是不是？”果而觉得就是这样的。 两孩子在店里这个闹腾劲捉迷藏呢，乔荞也懒得去管了，愿意玩就玩吧，别摔伤了就行，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客人。 她估摸着是雨佳闹着要找自己，陆卿给带出来的。 半小时之前。 蒋方舟和蔡大奎出去买菜了，让陆卿帮着带雨佳，陆卿拿着报纸眼睛在雨佳的身上扫了扫。 “果而啊去她妈妈店里了……”陆卿念叨了一声。 雨佳扔开手里的芭比娃娃，头和身体又分开了，拽着头发在手上甩着玩呢，玩的了呵呵的，一听陆卿的话自己歪着小脖子好像没听懂，又继续，陆卿手指敲在桌子上。 “她们俩一起去吃好吃的了吧……” 雨佳趴在地上板着自己的脚丫子。 陆卿拿着果而的照片，这是乔荞抱着果而拍的，母女俩一起拍的照片特别的多，她就生怕她没机会和她女儿一起拍照啊，从小拍到大的，送到雨佳的眼前。 “姐……” 雨佳认识果而，也认识乔荞，她就随便的叫了那么两声，等蒋方舟回来的时候就看着陆卿夹着孩子要出去。 “这是去哪里啊？” “她闹个不停，要找她妈，烦死了……” 蒋方舟就想上手去接雨佳，想着她都回来了，她带就行了，看出来陆卿不耐烦了，结果陆卿带着孩子就下楼了，蒋方舟头疼，这说不定到时候又怎么摆脸色给乔荞看呢，陆卿就是一点都不让她省心。 孩子是你要养的，你就不能对着温和点？ 不是你朋友的孩子吗？ 乔荞想孩子都出来了，肯定要领着出去吃饭的，和蒋方舟打个电话，蒋方舟也是一脸歉意。 “我让陆卿帮我看了会儿，我和你蔡叔出去买菜了，不好抱孩子……” 这不是还要给果而买些水果，想着果而喜欢吃什么，家里都没有了都买，样数多了就没有办法抱孩子，以前雨佳都不作人的，从来谁走了都不找的，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 “没事儿，大了会认人了就盯人了，妈我带着她们俩吃过饭晚点回去。” 蒋方舟说行，你们好好的玩。 陆卿没穿西装，可能出来的时候着急，穿的挺休闲的，这完全就不是他的风格，店里的店员一开始也是没闹懂，果而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店长这是第二次见，装修的时候见过一次，都以为乔荞就一个孩子呢，结果还有一个女儿，她条件这样好就生两女儿啊？ 觉得有点同情乔荞了，你看有些人身上很完美，就是生不出来儿子。 丈夫看着挺养眼的，难怪孩子那么好看。 “我一会儿带着她们俩出去吃，你去吗？” 陆卿在沙发上坐着休息，拿着手机不知道看什么呢，乔荞看看时间，现在去吃饭人肯定多，她打了电话去订位置现在也是现在人满，需要等些时间。 果而要带着雨佳去大堂玩，商场的大堂有吉祥物，今天还有活动，有人扮的玩偶在那里。 “妈妈要去……” 雨佳也跟着要闹腾去，乔荞就头疼，就说叫她们俩来自己不能省心，这么多人，你知道商场有多少个侧门，被人抱走了都不知道的，左手领一个右手领一个的就去了，看不住，那雨佳的脚落地跑的还快，给乔荞气的。 果而倒是还好，毕竟年纪大了。 雨佳要拍照，乔荞把她们俩挨在玩偶的身边，人家也是挺友善的拉着来两个孩子的手，乔荞站在前面给拍。 她带着孩子，肯定会有人看见的。 “有孩子了？都是她的吗？” 乔荞现在在这里很火，简直就是个传说，到底是什么出身没人知道，反正就是条件很好就是了，之前有人说是做外围起家的，看着就像，那种气质一看就知道的，这样的女人你看她的脸就知道她会哄人，哄人的技术而且不低。 有店员出去，近距离看了看果而，一般如果跟的男人丑的话，孩子一定不好看，她是没瞧清楚雨佳，但是看清楚果而了。 “那孩子长得真好，比妈妈好……” 妈妈身上总有一种外围的感觉，那孩子长得就干净，小仙女似的，这孩子生的是好。 “亲女儿吧……” “那谁知道，反正眼睛比她妈妈大多了……” “两个女儿？” “你也知道的，有些女人好看，但是生不出来儿子，哈哈……”这世界其实有时候也是公平的，她见过很多，就嫁给可好可好的老公了，奈何就是挤不出来儿子，生三四胎全部都是女儿，拼到黄花菜了也没辙，那人命好的叫你羡慕嫉妒恨了，她们是命不好，但一生就是个臭小蛋子。 她怀孕的时候就希望能生个女儿，因为生女儿负担小，将来培养长大了给嫁出去就好了，有钱就多给，没钱就少给，运气好，姑娘嫁的好娘家就跟着吃香，谁知道一生出来就是儿子，她身边的朋友也都是的，生儿子完全不费劲。 “那也许人家儿子小没抱出来呢……” “你看她的身板，她就生不出来儿子……”对面的店员就数着乔荞的特点，这样的女人能哄人能招男人喜欢，你看她那两条眉毛就知道了，嫁的好不愁宠着她的人，可惜就是生不出来儿子，看屁股就看出来了，就是女儿命。 “你这是会算命了……” “一般一般吧，我说的肯定准，不信就瞧着被……” 乔荞领孩子出来转一圈哪里知道也能叫别人帮她来一卦。 苏宁与过来拿衣服，正好这个时间和丈夫顺路过来，她丈夫看见陆卿还是一愣呢。 “好久没出来玩了……” 找陆卿也找不到，好像很忙的样子，据说公司好像很忙就是了。 苏宁与手摸着衣服心里就想着，这人和乔荞和好了？ 谁先低头的？ 还有时间陪着乔荞开看店了？这完全就不是陆卿的风格，陆卿是什么风格？陆卿就是甩手掌柜的嘛。 陆卿有点不耐烦，走到哪里怎么就都能遇上熟人呢？ “呦，没介绍孙若兰来店里买点东西……”苏宁与故意刺陆卿。 你说也是怪，圈子里就一点关于孙若兰的风声都听不见了，对方多恨嫁啊，你陆卿不是都打算娶了嘛，现在回头算什么？简直就是多此一举，没事儿找事儿，离婚就离到底。 “怎么说话的……”她丈夫笑的虚弱，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陆卿的表情很是淡然。 “我和她不是很熟悉……” 我呸！ 真不要脸，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得出来，你和她不熟悉？ 苏宁与恨不得上手去抓陆卿的那张死人脸，真的他那一脸镇定的表情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看男人得多无耻，你做过的事情你都不承认，你要是承认了，我还能觉得你有骨气点。 乔荞带着两女儿上楼去买了几件衣服，给果而的给雨佳的，果而的衣服小了也有给雨佳穿，但是不多，都穿果而的把，她心理上会有一种亏欠的感觉，果而穿的都是新的，怎么轮到雨佳穿的就是旧的。 抱着小女儿上电梯，领着大女儿。 “妈妈……”果而开口叫乔荞。 “嗯……” “没事儿，我就是叫叫你……”果而用自己的脸去贴乔荞的手背，蹭啊蹭的，觉得很舒服，她觉得自己妈妈又好看有温柔又漂亮现在还有能力，妈妈能赚钱。 乔荞到底能不能赚到钱这点果而不知道，但是她现在知道她妈不是家庭主妇，以前她妈虽然也是有工作，但她没去瞧见过，也不清楚到底是做什么的，现在是亲眼看见了，她妈有这么一家很大很大的店，她妈自己就很富有。 一家四口出去吃饭。 好死不死的，都坐下了，乔荞让果而挨着陆卿，自己和雨佳坐在他们俩的对面，果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她看看店里，视线到处飘，心满意足的转了一圈，等要转回来的时候看见不想见的人了。 果而转过头，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乔荞。 孩子被她养的很好，身上几乎是没有什么疤痕的，没怎么太摔过，摔过就马上看医生解决了身上的皮肤很好，乔荞在孩子特别小的时候就非常的下心思，因为养的是女儿，自己是女人很清楚一身好皮肤对一个女孩儿来说有多重要，小孩儿的手粉嘟嘟的，指甲圆润，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妈妈和爸爸从来都不亲亲……” 乔荞答：“爸爸妈妈都年纪大了，又不是果而这么大需要亲亲……” 果而翻着白眼，你以为你们这样就能骗我了？她虽然不看电视剧，但是放学坐车回来的时候偶尔也能看见在大马路上抱着接吻的人，有时候出去和奶奶吃快餐就看见两个人在后面搂在一起。 果而说的是这个是之前蒋方舟和蔡大奎带着她去中山陵游玩的时候一直到地铁站出口向上的那家肯德基店，果而说饿了，也是才从上面下来，蒋方舟就想着，偶尔吃一次也不过分，进到店里，果而就特别想去最后面一排的那个皮沙发上坐，但叫蒋方舟给拉住了，为什么？ 后面有一对情侣，女的就躺在男的腿上，两个人搂在一起了，弄的大家谁都不好意思走过去。 果而就记住了，看见自然就能记住。 雨佳拍着小手跟着起哄。 “亲亲……” 自己噘着嘴，乔荞上手去捏雨佳的嘴：“你噘嘴干什么？” 雨佳不答就知道笑。 果而叹口气，一脸的小忧伤：“我知道了，你们不想住在一起，就是为了我，怕我变成神经病……” 郭艳萍说的，拿东西去伤人那多下乘啊，你得气死你恨的人才行，你喜欢你爸你就让她喜欢不着，你爸要还是喜欢她，你就半夜进房间里把你爸的牙都掰掉，这样他就没有好胃口了。 “果而……”乔荞手里的杯子差点就掉地上了。 养一个早熟的孩子其实家长比较头疼，事实虽然是这样的，但她不希望女儿这样去想问题。 “你和我爸都不住在一起……” 乔荞想啊想的，没有深想直接回答了：“你爸总半夜放屁，妈觉得太不好闻了，所以就和你爸分两个房间睡……” “臭……”雨佳用小手挥舞着，仿佛陆卿现场就上了大号一样。 陆卿的脸上头顶上此刻都冒着仿佛大号之后的余温，果而似乎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她觉得自己放屁的时候也挺臭的，要是这样的话，她妈是有点委屈了，她爸就是屁篓子吗？ 陆卿的脸都要绿了，因为旁边的人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人不好意思大笑，她就是随便听听，实在是因为挨得太近，觉得这小孩儿可有意思了，长得好看又聪明，等她妈妈说出来这句话她实在没憋住，自己捂着脸趴在桌子上，省得人家知道她在偷听。 乔荞看着陆卿的脸色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快了，那在外面总不能说自己放屁吧？ 单手撑着脸掩盖一下尴尬。 果而看着天空突然这么来了一句。 “那要是在我爸的屁股下面罩一个袋子呢……” 雨佳这孩子，双手合十向前一刺，那意思就是捅破，这两孩子今天估计来就是为了涮陆卿来的。 “妈啊，救我……” 旁边的女孩儿真的没忍住，她眼泪都笑出来了，怎么想出来的？用袋子装着屁？那孩子更有意思，直接说露了，那岂不是直接呛死了，这人长得还挺好的，原来肠胃不好啊。 乔荞被弄的，自己现在都有点饱了，屁来屁去的哪里还有什么胃口了，恶心都恶心饱了。 陆卿压根就没动手，肯定是生气了，按照他的脾气他不生气才怪呢，陆卿稍稍推开椅子。 “我去趟洗手间。” 乔荞捏着果而的鼻子：“别乱问。” “妈妈，她……”果而直接就上手指着孙若兰的方向，她还记着孙若兰呢，印象非常深。 小孩子也许记忆力会差，看见过一次两次就会忘记，但是果而觉得那张脸哪怕就是烧成灰她也认得，乔荞去抓女儿的手，公共场合这样直接指着对方多没有礼貌。 倒是孙若兰已经感觉到了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在相亲，不咸不淡的相亲。 未婚的青年大把，但是能力差多了，她觉得吃的有点意兴阑珊。 她喜欢能力强点的男人，气场大点的。 没有要求也不会这么晚还没出嫁了。 孙若兰和对方说了两句，起身准备去洗手间，经过这桌，看见果而笑呵呵的打着招呼：“还认识阿姨吗？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乔荞视线终于抬了起来，落在孙若兰的脸上，她一贯都不屑去看的，任凭你是谁，我没有去看你的理由，但是这样过来和孩子打招呼是不是显得有些突兀？ 她明知道自己女儿曾经要推她下水。 乔荞觉得她一点都不喜欢孙若兰，觉得对方的脸很讨厌。 果而噘着嘴不说话，乔荞开口问果而：“阿姨问你认识她嘛，怎么不说话呢，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 “不认识……”果而开口回答。 没什么好脸色留给孙若兰，孙若兰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她知道对方是看见她了，刚刚还用手指了她，她才过来打招呼的，你爸爸妈妈都复婚了，阿姨在他们中间构不成威胁，她只是想友好的和果而打声招呼而已。 “对不起，我女儿不认识你。”乔荞对着孙若兰笑笑。 孙若兰明显就是一愣，她知道眼前的女人认识她，说出来这样的话，显得……显得非常的小气，又没和你前夫怎么样，再说那时候他也是你前夫，气量这样的狭隘，果然也就是个家庭妇女了，没什么见识，女人啊应该对自己好些，不只是在穿着上面。 孙若兰的穿衣风格与乔荞不同，她偏正装多些，偏庄重的风格，在她来看乔荞就要有些不够庄重，那张脸能得宠多久？也难怪男人会对着你发腻，还是要自身有修养有内涵才行的。 脸上堆着笑意，既然对方和她没有话讲，那她离开就是了。 “打扰了，祝用餐愉快……” “妈妈，好好笑，她是服务员吗？”果而直接刺了一句。 ‘ 乔荞摸着果而的头：“小孩子不可以这样说话……” “我讨厌她……” 果而动着小嘴，她就是不希望那阿姨，觉得那阿姨就是狐狸精是白骨精，看见她自己就想伸出手敲敲她的头，果而不高兴，雨佳拍着巴掌嘴里蹦出来狐狸精三个字，听着谁说的不知道，反正现在也会说了。 果而一听雨佳的话，自己心虚，她没教过。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雨佳下次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妈妈就生气了……”乔荞板正脸，她一搬脸孔雨佳也害怕，小狗似的往乔荞的身上黏，一个劲儿的讨好乔荞，那意思就是让妈妈不要生气了。 陆卿从洗手间出来，正好孙若兰要进去。 “嗨！”孙若兰轻松的打着招呼。 陆卿连鸟都没有鸟她，径直就回去了，孙若兰站在原地，手还保持打招呼的姿态呢，旁边有经过的人还诧异的看了她两眼，估计认为这人这是干什么呢？手摆出来做什么？ 孙若兰有点憋气了，一个大男人这算是什么？我介入过你的家庭吗？她要是有错的话，岂不是陆卿就全部都错了？他这是做什么？简直可笑，她觉得陆卿这人一旦看透了就会看见这个人身上的自私点，这样的人不是什么好伴侣。 从洗手间出来，又觉得那口气消掉了，她对陆卿的欣赏肯定不会解除的，换做任何一位这样有能力的男士，她都会欣赏的。 陆卿回到座位上，果而就不说话了，抬起来过一次眼睛，就笔直笔直的看着陆卿，吃两口饭自己哽咽。 “不好吃？不好吃就不吃了……”乔荞想看看女儿怎么了，果而的心现在都被揉碎了，爸爸去洗手间，那个阿姨也去洗手间，他们是不是就约好的？果而脑子里就是想不开，胸口发闷，她看陆卿就非常不顺眼，自己就想闹腾，吃饭吃的挺好的就哭上了，乔荞拉着孩子出去哄，里面这么多人吃饭呢，影响不好。 把果而搂在怀里。 “你和妈妈说，你为什么不高兴……” 果而噘嘴不说话，低着头自己的脚在地上滑啊滑的，反正就是不说，你怎么问也不行，陆卿带着雨佳正好就能从里面看见乔荞果而，陆卿拿着乔荞的包，单手抱起来雨佳结账就离开了，乔荞抱着果而还在哄呢：“果而，妈妈和你保证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有什么不高兴和妈妈说好不好？你不是和妈妈说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你不说妈妈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呢？要不要和妈妈讲？或者回到家里，你写出来给妈妈看好不好、” 乔荞让果而觉得不高兴的时候就给她写信，写信呢，妈妈就猜不到她的情绪了，这样还能叫妈妈知道，不是一举两得。 出来的时候蛮高兴的，回去的时候灰头土脸的，只有雨佳一个人是脸上带着笑容回来的，乔荞带着果而去洗澡，蒋方舟把老花镜摘了下来，叹口气。 “你看，肯定又是有问题了……” 蔡大奎觉得蒋方舟现在全部的心思就集中在乔荞和陆卿的身上不好，年轻人人家真的开心难道回来还撑着一张脸告诉你吗？“你呀，别总在孩子们的身上费心思，他们自己心里就都有数，不用你关心的……” “我能不关心嘛，行了我不说了，我出去看看我大孙女去……” 果而洗好澡，跑到陆卿的房间，提出来两个要求。 “爸爸……” “嗯，怎么了？”陆卿正在换衣服呢。 “我想让你每天和妈妈一起接送我上下学……”这样爸爸就没时间去见别的女人了。 陆卿蹙着眉头：“爸爸工作有点忙……” “总有不忙的时候吧？我要你们俩一起来接我一起送我，周六带着我出去玩……”果而要求。 陆卿还在犹豫，蒋方舟顺着声音就找过来了：“行，奶奶答应了。” “妈……”陆卿叫蒋方舟。 “也没叫你天天都去接送，你总有空闲的时间吧，抽出来一点也不行吗？” 315回 别扭的陆大官人 “奶奶，我今天看见狐狸精了……”果而悄悄地抱着蒋方舟的耳朵说，狐狸精指的是谁？ 蒋方舟一口气憋了上来，她就不信总是那么巧，这不是做母亲的自豪感，蒋方舟觉得陆卿现在就是那坨屎偏能把苍蝇引过来，谁叫你身上有臭味儿了，把不该引来的都引来了。 “陆卿你出来……”还是要和儿子谈。 陆卿吃药呢，这一包药一包药的吃的他都要烦死了，不吃就不好，医生叫他去医院打针，打针哪里会是他干的事情，硬撑到现在，撑的自己也快躺下了，喉咙不舒服。 “妈，有话你就说吧……” 蒋方舟能现在说吗？现在说，乔荞不就听见了。 陆卿拿着药丸扔在桌子上，干脆就不吃了，乐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不了一死，没听说过咳嗽还能死人的，他也觉得自己好多了，不吃也行了。 将开的那些药通通都扔到垃圾桶里了。 晚上睡觉就觉得不舒服，一直在咳，早上的时候就严重了。 差点没从床上起来，秘书已经来电话提醒他，今天有个会议他必须要参加，强撑着扣着衬衫的扣子，但脑子有点晕晕乎乎的，将外套套上从房间里开门出来，脸色也不是很好，身体发轻，袖口的位置一直觉得不舒服弄了几次还是这样，就是衬衫没有选对，袖口咯的手疼，按道理来说是不会碰到手的，但他今天就觉得这衣服找病。 “过来吃饭……” “我不吃了，公司有会。”陆卿拿着包就准备出门了，家里还有孩子呢，孩子抵抗力太差，在给传染上，换了鞋：“晚上我不回来了……” 带上门，就径直进电梯了，司机在楼下等着呢，陆卿出了一身的虚汗，喉咙不适很舒服，眼睛也睁不开，大脑里都是浆糊，上了车叫司机经过药房的时候停一下车，买些吃感冒的药。 乔荞没碰上陆卿，她起来的晚。 陆卿开会的时候精神就不能集中，身体不舒服，中午没出去吃饭，在一直上横着盖着衣服就睡了，他是想着到沙发的位置躺一下，但下午还有工作，想眯一下就起来的，结果睡过头了。 身体已经发射出疲惫的信号。 秘书进来喊他，结果看见老板就可怜巴巴的躺在椅子上，身上盖了一件衣服，早上他去接的时候就觉得陆总是生病了。 “陆总……” 陆卿晚上十点多才到酒店，没有梳洗已经上传了，病的有点难受，烧的自己脑子很疼。 蒋方舟就不放心，好好的晚上怎么就不回来了？这是要干什么？果而才说撞上狐狸精了，她就是怕陆卿糊涂，有些男人一旦被女人给迷住了，智商也就当咸菜用了。 联系不上陆卿，只能联系秘书。 “陆总身体不太舒服，去酒店休息了。” 蒋方舟觉得去酒店休息这话是骗自己的，不舒服回家怎么就不能休息？ “可能是真的不舒服，你这样过去会让孩子不高兴的……”蔡大奎就劝，这样一直逼，反倒是把陆卿给逼到墙角去了，他原本就是个特别有主意的人，不能受人管制的。 “不行，我不过去看我不放心……”真的哪一天万一孙若兰要是领着孩子上门了，她怎么办？必须将这个女人扼杀在摇篮里，绝对不能成家这个家的炸弹。 陆卿是真的睡下了，他吃了药衣服也没有换，从来没这样可怜过，你看永远都是一副风流潇洒的样子，从他上大学的时候开始就没这样狼狈过，陆卿要面子，走出去就必须有个人样，拿出来自己的风度，现在就像是一头……被人扒光了牙齿独自躲在森山老林里的老狼。 门铃一直响，他就想着，一定要投诉这家酒店，他住这么贵的房间，竟然还有人来打扰。 勉强撑着下地，一路拖着身体过去开门。 “生病了？”蒋方舟将准备好的话收了回去，眼下已经是相信了秘书说的话，但是晚了，来都来了。 “妈，你怎么来了？” 蒋方舟没有实话实说，只是说自己从秘书那边得到的消息，知道他生病了。 “去看医生了没？” “小病。” “我回去叫乔荞过来陪你吧。”她觉得这样有利于他们两个人关系的提升，感情还可以重新加温加温。 陆卿撇嘴：“还是算了吧，她不会愿意来的，我也不想见她。”见了有什么用？抽他耳光吗？ 不给摸就不摸，谁稀得摸。 想起来那天她拿头往哪里撞呢？寻死是吧？可真是够烈性的了，被自己碰一下就要找死，那死吧。 “又瞎说话，陆卿你们既然复婚了，你就得拿出来态度，你别总高高在上，你哄哄她……” “你还让我怎么哄她？妈，我现在不想说话，脑仁疼。”一抽一抽的疼，提起来乔荞他的头就更疼了，行了，反正他还有左右手呢，和左右手过一辈子怎么了，他就不信邪了，他保准不碰她。 蒋方舟叹口气。 “当妈求你行不行？我不为了你们俩，我就为了我家果而，陆卿就这么说好了，我回去和乔荞说，我求她，她总会来的……” 陆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随便吧，走的时候把门带上，我不舒服。”自己把身体猫到被子里，扯过来被子把整个人都给盖住，鼻塞不通气，骨头也散架子了，到底是老了，过去哪怕就是烧死不用看病不用吃药一样也是恢复的，靠的就是年轻。 蒋方舟到家，和乔荞好说好商量。 “陆卿人在酒店呢，他这个犟脾气也不去看医生，你替妈照顾他一个晚上行吗？” 乔荞摇头：“妈，他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懂得吃药的，实在熬不住了他也就去看医生了……”谁的身体谁知道，谁难受谁也知道，真的熬不住他自己就投降了，她要去。 她去干什么？孤男寡女的，陆卿浑身都冒着坏水儿，她才不去呢，自己送上门，开玩笑，才不要！ 蒋方舟拉着乔荞的手：“乔荞啊，一日夫妻百日恩。” 蒋方舟拜托乔荞去，乔荞又推不掉，她找不到更加合适的借口，只能去，临走的时候蒋方舟把房卡给她了，乔荞多了一个心眼，她就怕婆婆和陆卿连手算计自己，陆卿的那张嘴她实在有点招架不住，真的是算计好的，他就敢往你身上扑的，扑完了掉回头他就敢说，是你空的受不住，你勾引他，这样的混账话别人不敢说，陆卿敢。 陆卿就听着电话不停的响，直接将电池给拆掉了，蒙着头继续睡，越睡越冷，咳的胸口疼。 乔荞在外面转悠了一个多小时，觉得哪怕陆卿就是对她有什么歹意，估计这一小时也凉的差不多了吧？ 上楼的时候手里拿着房卡，叫了客房服务要是真的有什么，旁边不是还有个人嘛。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来，那人开始收拾屋子，乔荞往房间去，推开门，就看见床上窝着一团。 “陆卿……” 现在哪怕就是长得多美的美女站在陆卿的眼前，脱光了他也什么感觉都没有，只剩下难受了，乔荞上手去扯他的被子，难道是真的生病了？ 把被子掀开，他的脸就和关公似的，胳膊抱着自己的，好想挺冷的样子，屋子里的空调温度开的很高。 这不是找死嘛，在这样的风吹下，能有什么好？ 感冒吹空调，不是越吹越干？ “你先回去吧，谢谢了。” 乔荞从房门里出来和对方笑笑着说，还真的生病了，得，自己多此一举了。 陆卿裹着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想睡觉，奈何身边有一只麻雀一样的存在，不停的叽叽喳喳的。 “你起来把热水喝了……”她把外衣扔到一旁，烧了水放到一旁，叫他起来喝水。 “你能不能滚？”陆卿发飙。 嘴唇干的都要起皮了，他不喝水，一点都不想喝水，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等睡醒的时候病就好了，以往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你喝了，我就滚。” 陆卿抓过来一旁的杯子，就是想让她赶紧走，别留在这里烦自己，谁知道她倒的是热水啊？一口喝下去，嗓子眼差点没冒烟了，一口又喷了出来，他用杯子去接，但是眼睛发花，弄了一被子上都是水。 “你是不是想烫死我？” 乔荞都上手去抢了，水开了她就给倒了，送到他一旁了，原本想他慢慢的吹着喝，喝热水嘛，身上出点汗病就好了。 谁能想到他竟然没感觉到杯子的温度，就这么喝下去了，乔荞知道肯定烫了，嘴里肯定起泡了，不能有好。 “乔荞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觉得我现在不够狼狈是不是？开门带着一个打扫卫生的进来，你怕我对你做什么啊？”嘴里火烧火燎的疼，他都要难受死了，还这样来折磨他。 乔荞心虚。 “我不是那意思，我陪你去趟医院吧，看看……” 他这嘴不看能行吗？乔荞觉得陆卿都像是要挂的状态，整个人精神都很不好，身上的衣服竟然都没脱，这太不像是陆卿了，陆卿是个任何场合都要保持自己完美的人啊。 “我不去，你走吧。” “看完医生我就走。” 他自己难受，去了医院，医生看了一眼就说这是热水烫的，整个舌头都白了，疼是避免不了的，这只能等两天叫它自己好了，开了一些药，乔荞又带着他去挂的针。 “这个药有点刺激胃……” 护士已经调慢了，陆卿看着挂瓶底的泡泡就是不去看乔荞，自己上手又给调的速度比较快，他不想等，没有时间坐在这里，傻乎乎的坐着难受。 乔荞就有心想劝他，医生都说刺激胃了。 她自己挂过针，明白所谓的刺激真不是闹假的。 站起来上手又给调了回来，陆卿别开脸。 “现在就能回去了是吧？”乔荞问护士。 护士很忙：“回去你怎么拔针头？还跑回来拔？多麻烦，两个小时也就打完了。” “我们自己会拔，能行吗？” 护士看了一眼乔荞：“你要是自己会拔，那就走吧。” 乔荞过去要扶陆卿，这回陆卿没有拒绝，他做不到要在医院里呆上两个小时或者更久的时间，他的时间很宝贵，绝对不会浪费在这上面，不行的话，就请人到酒店给拔针好了，他不差钱。 “你能走吗？” 陆卿白了乔荞一眼，自己拿着手机给秘书去电话：“帮我找个会拔针的护士，现在就需要，来酒店……” 陆卿挂了电话，将乔荞扶着自己的那只手给推了下去，陆卿看着乔荞，唇角微微翘起。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就不麻烦你了，回去吧。” 乔荞听着他这话，就觉得说的有点生硬和客气，听得出来他是在生气。 “陆卿，妈让我过来……” “你回去告诉她，我没事儿，你又不给我当老婆你管我死活做什么，我死了财产都是你的，放心。”不会叫你白白付出的。 乔荞瞪着眼睛，这话说的有点伤人了，谁是为了家产来的？ 再说你什么时候死？何必拿这样的话来恶心她呢？ “你和我复婚是为了孩子，现在果而恢复的不错，你继续，我你就不要关心了，你觉得我恶心，我碰你一下都得去寻死，保持住，下次我要是碰你，你的头就真的磕下去，别保留，放心以后我不会距离你太近的。” 陆卿心想，她生气的时候真是好看啊，他一直都不觉得乔荞难看，难看自己就不娶了，弄一个母夜叉回来放在床边，天天就是为了吓死自己吗？但是骨气什么的，有时候真的就必须要用手去托着。 他被伤自尊了，说出来的话就是刻薄。 看着她那双水水亮亮的眼睛，他就忍不住想上手，想道歉，他错了就是了，就原谅他嘛，他混蛋。 但出口的偏偏就是…… “陆卿你混蛋……” 陆卿自己拿着吊瓶往外走，乔荞在他身后喊，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翘着唇小声的嘟囔：“我就是个混蛋，没错。” 这个结真的让他低头去解，陆卿做不到。 让他跪地去求饶，求一个女人原谅自己，他宁愿自己不要了，多后悔，多痛心他也做不到把自己的腰折下去，这无非于面子，他自认自己做的够多了，他想要回头，想要好好的过，只是乔荞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他承认自己伤到人了，她不会立马就恢复到原先一样，不能对着他亲亲热热的。 陆卿走的有点急，点滴他又想快点打，走了两步就觉得胃不舒服，靠在墙边休息一下，乔荞就距离他十步开外，知道他难受，人一生病浑身都不舒服，她是明白那种感受的。 乔荞快走了两步，从他手里接过来吊瓶。 “走吧……”上手扶着他。 陆卿的表情颇有点丰富，他就属于得寸进尺的人，现在就想狠狠的说一堆刻薄的话，你不是要骨气嘛，你不是寻死腻活的嘛，你跑过来干什么？你贱吗？但是自己也知道，真的再说下去可能就真的不能挽回了，胸口起伏的厉害，他何曾忍过气？ 乔荞扶着他上车，自己低着头跟着坐了进去，她不坐在后面也不行。 “现在回哪里？”司机问乔荞，是回家还是回酒店？ “回酒店吧。” 到酒店又把他扶上楼，扶着他上床，等到秘书带着人过来，乔荞去开了门。 “你在这里守着他吧，他身体有点不舒服，麻烦你了。” 秘书说不敢，这都是应该的，他是没料到要让自己留下，只能给家里去电话，晚上不回去，老婆肯定是有意见的，意见还大呢。 “陆卿，我回去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陆卿没有转身，乔荞和护士说打的是什么药，看住陆卿，别让他上手去调，她就回家了，回家带着两个女儿洗澡，一大一小玩了半天哄睡了，果而的小手就没离开乔荞的脖子。 “爸爸呢？” “生病了，怕传染你们。” “在医院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一直问。 乔荞亲亲果而的额头：“嗯，他打完针明天也许就回来了……” “妈妈，你喜欢爸爸吗？” 乔荞愣了半响，不太明白孩子为什么这样问，果而终于还是撑不过去自己就睡了，乔荞把女儿放到床上，给盖好小被子，果而可能嫌热，又把被子给踢开了。 喜欢爸爸吗？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这些年，说不喜欢这话显得矫情，说喜欢吧又似乎那种喜欢的感觉被削的只剩下很单薄的感觉，不甘心到认命，日子就是这样的过，说一点感觉都没，那陆卿就是病死也和她无关，既然着急就说明心里或多或少都是有点地位的，这就是女人的悲哀。 乔荞想过，自己现在到底是低头去拉陆卿的手，将他紧紧的攥紧在自己的怀里，还是更加用力的将他推出去，一切都看自己现在的态度，想过不想过的话柄权并不在陆卿的身上，而是在她的身上。 她到底是想过还是不想过？ 她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给出来这样的答案，估计会有很多人会对她说切，会很想嘘她，要么就是口水都能将她淹死了，可自己就是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墨迹什么，自己在别扭什么。 躺在床上无论如何睡不着，爬起来给张丽敏打电话。 “妈，那时候你恨我爸吗？” 张丽敏睡的好好的被女儿的电话吵醒，一上来就问莫名其妙的话，恨什么？ 怎么会不恨，当时乔建国是动了要离婚的心思，有时候张丽敏恶毒一点的就想，你现在瘫痪了，人家要你能有什么用？摆着看啊，我就应该不要你，叫你尝一尝什么叫人情冷暖，叫你知道不是从小夫妻谁理你。 “恨……” “那你是怎么劝自己的？” 张丽敏拿着电话离开房间里，她不想让乔建国听见这些，他现在身体也没好到哪里去，自己就当他腿不能动了就是报应了。 “乔荞你问问你自己，妈是觉得丢人，觉得别人会瞧不起我，这样的破烂货我也收，可我明白我不可能和你爸离婚，他就是闹的在过分我也不会离婚的，我就是这样的人，妈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我们俩还是夫妻，不管他腿好不好，我念着他点好，去哪里我不扔他一个人在家，两口子一辈子就是这么搀扶过来的，人生上出点错也就错了，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你要是想过呢，你就不要记着，别学你妈我这样的，我就是没文化不会哄人，最后弄的女儿们都觉得我不好，丈夫也嫌弃我，活到老了我才明白，有时候男人就是一念之间的犯错……” “你要是想过，你选择了就好好的过吧，不单是为了果而，你要是不想和他好好过，乔荞妈也给你分析过了，你和陆卿的条件不平等，妈也不愿意这样，但他想找就比你容易一些，你带着一个孩子，果而就不可能叫你找，孩子心里也会有负担的，女人想比较男人总是吃亏的，僵着不是办法……” 总是个男人，他想靠近你，你不停的推，也许就真的给推出去了，就单看你怎么样的去决定。 “妈现在不劝你，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说了算，我管也管不好，真的管好了你大姐也不会死了，都是听我劝听的，所以你们姐妹俩的路自己去走，走好走坏都是你们自己决定的，我也不但责任。” 张丽敏现在是想开了，你们过好过坏，她都没有办法加把力气，她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妈，平凡到不能在平凡，她有什么能力去管别人？还是把自己的生活先过过好吧。 “你婆婆对你怎么样？” “很好……”蒋方舟对乔荞的好是有目共睹，虽然这里面带着一丝愧疚的成分，但想要找这样的婆婆，乔荞觉得不易，是真的设身处地的站在你的角度立场替你去想的。 “那就行了……” “妈，你睡吧。” “嗯，你也早点睡。” 乔荞掀开被子，自己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就去酒店了，陆卿这点滴挂的有点久，挂了整整四个小时到现在还没了呢，乔荞按门铃他还在睡觉，护士起来去开的门，秘书就在沙发上坐着呢，刚刚迷糊了一下，听见门铃也清醒了。 “挂完了吗？” “还差一点。” “你回去吧。”乔荞叫秘书回去，秘书看了一眼陆卿，自己想想还是决定走了，人家是夫妻，他留在这里就是多余的。 “这是宵夜，拿回去吃吧。” 秘书伸手接了乔荞递过来的吃食，说了一声感谢就走了，护士给陆卿拔针。 “那我也走了。” 乔荞叫住她，问她要电话，陆卿明天还得去扎针。 他的个性肯定就是不要去医院打，是去公司还是医院的最后要看陆卿的意思。 乔荞起身送护士出去，护士请她留步，乔荞把保温杯放在一边，水是温的，他不是烫了嘛，这回喝就不会有事情了，乔荞坐在床边。 “你睡了更好，陆卿说实话我不甘心，心里挺生气的，你认为我不知道孙若兰吧？” “从你第一天开始不对劲我就感觉得出来，我这人是傻，但不愚蠢，苗头还是看得出来的，到了家门你竟然没有进来，为什么？你觉得对我厌烦了，你躲在外面不肯回家，我那时候想过千万种的办法，我是紧紧的抓牢你，哀求你还是把你固定在家的范围之内，你可能觉得我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我告诉你，我做了，我做尽了一个妻子能做的一切……” “我是没有赚到多少钱，如果你要用钱来衡量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我可以告诉你，我付出的不比你少，我是花钱了，大把大把的花着你赚的辛苦钱，我享受到了，可我也为你付出了，我让你有个安心的窝，让你出去打拼回到家中永远都有一盏灯在守候你，我付出了我的一切，你想无视就无视的一干二净，你觉得我没用，我也不明白女人的价值到底在哪里，你问我后悔不后悔，我不后悔，在事业方面我不是个强人，只会混日子，过着一成不变的，从嫁给你那天开始，我敢拍着我的胸脯说，我对你陆卿问心无愧，相反的，你陆卿亏欠我的。” “我们结婚这几年，你摸摸良心问问自己，我有没有难为过你？我没给你生出来儿子，这点我很遗憾但是我没什么觉得失落的，我有个很聪明能让我觉得骄傲的女儿，我的女儿她只有七岁她抱着我哭，告诉我她是好孩子，她将来长大要孝顺我……” 乔荞的睫毛上挂着眼泪，有时候想想，觉得自己真的特别的亏。 陆卿没有孩子大吗？ 但是他却没有孩子懂事。 “你给过我什么？除了钱以外，你怀疑我，你和我闹别扭，我要是出一点的事儿，我就敢说第一个扔下我跑路的人就是你，因为你觉得老婆可以再娶，你条件好能有什么不行的……” “我不敢奢望你就是你个完美的丈夫，从来没奢望过，没指望你对家庭做出来什么贡献，我问我妈，她恨不恨我爸，她说恨，但是她没有办法和我爸离婚，我恨那样的女人觉得不自立，不就是一个男人有什么离得开离不开的，果而和我说她喜欢蒋叔叔，我和蒋晨复合，我并不是为了果而，我只是想让自己的这一条路走起来更加的绚丽，有一天我能站的堂堂正正的告诉别人，我乔荞不是一定要靠着男人的，我自己能把女儿养好，我可以把她教育的很好，但是你看就是这样又失败了，果而闹腾我就管不了，我怕伤了她的心，我离婚的时候好多人都说我缺心眼，我现在离开了就是把你拱手让人了，天娜告诉我，你喜欢别的女人了……” 陆卿动动唇，他其实醒了，她坐在自己的旁边叽里呱啦的讲个不停难道自己是聋子听不见吗？ 陆卿觉得心酸。 他不否认乔荞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他更加没有办法对着乔荞去解释，他当时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说的好听点是痒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自私，真的分开感情淡了，他也就另娶了，到时候还会在乎乔荞的心情吗？不会在乎的。 想当初乔荞留在这个城市里，陆卿觉得碍眼，他是真的不愿意叫她落入别人的嘴里，成为笑谈，让她带着全家出国某种角度说是为了她好，其实无非就是不想叫别人议论自己家而已。 “孙若兰我知道是谁，我见过她好几次，怎么会不认识呢，原来我这个缺心眼的形象已经深入到你们的脑海当中了，果而和我在游泳池看家你们的时候，你们俩的身边都没有其他人，陆卿你能明白嘛，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看见另外的一个女人穿着泳衣站在我丈夫身边的感受？你知道那种感受吗？好，我不掉眼泪，我成宿成宿的睡不着，我还要装着坚强，我得给我女儿做榜样，我不能叫她瞧不起我，不能叫她瞧不起你，不能叫她以后的生活乱套，我得给她树立榜样，白天我撑着，到了晚上我成宿成宿的失眠，眼前一幕一幕的就想着你怎么能这样的对我？” “因为我老了？可哪个人能不老？我不恨孙若兰？我恨不得亲手推她下去，我恨不得淹死她，恨不得亲手掐死你，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替我考虑过，从来没有过……” 乔荞趴在床边哭。 你知道离婚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有多大吗？当你风流潇洒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她是压着牙硬撑着活下去的，顶着一片黑蓝的天空，她用自己的青春年华成全了你的了蓝天。 “你爱过我吗？你要是爱过我，你怎么会这样的对我？你要是但凡对我有那么一点的爱，陆卿你就不会坚持所谓的你们是朋友，你带着她回家，你是要娶她啊，你让我怎么把心里的这口气放下来，你让我怎么会到你的身边，你让我怎么忘记过去的那些……” 乔荞哭的很狼狈，很不好看，女人哭成这样是真的很丢人。 “摆在我眼前的就是两条路，我要么推开你，要么靠近你，推开你，就意味着这个家真的散了，我的心告诉我，你要是真的为了你女儿好就不会推开这个男人，你矫情你就是贱，复婚都复了，你好矫情什么……” 陆卿掀开被子，他坐在床上忍不住的去看乔荞狼狈的样子。 “不是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搂着乔荞，真的不是那样的。 真的不是！ “你说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好不容易好了一点，我能放开你了，我能开始新生活了，果而她又闹情绪，你知道的，她是我女儿，她是我生的……”乔荞不能完整的说出来一句话。 她委屈，事到如今她依旧觉得自己委屈。 她学不来人家装贤惠大度的女人，不生气是因为心里一定就没有这个人，生气了就证明真的是在乎过。 “我知道，我知道……”陆卿忍不住吻着她的发际，他通通都知道，知道她难过，知道她过的不开心，知道她很彷徨很是无助，温柔辗转的亲着她的额头，耐心十足的哄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 陆卿想，有些时候他把一些付出看成了是必然，没有理会，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他付出了所有，钱就是所有，他提供给了这个家的家用，他提供了妻子完美的生活，那他就是高人一等，即便他犯了错他也可以不用认错，因为钱就能说明一切，他可以给乔荞一百万一千万叫她随便的花，但是道歉却万万不可，一句歉意胜过万金，真的认真的去想想，他的骨子里其实就是看轻乔荞的，觉得她就是个家庭妇女，照顾女儿照顾丈夫这些都是应当应分的，这有什么技术含量？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她到底哪里辛苦了？每天逛街辛苦，还是买衣服辛苦？或者花钱辛苦？换一个女人，说拿钱给她花，他觉得会有很多人来报名的，他无视乔荞的付出。 “乔荞，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他欠了乔荞很久，现在说出来还给她，不管她是否还愿意接受，陆卿觉得头重脚轻，他的身体晃了晃，他坐不住，身体扛不住这样长时间的坐着，一头一后背的汗。 他趴在乔荞的头上，借用她的身体获得一点的力量，他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说，如果她不能生的话，自己就把她当成女儿一样的爱，他说过会一直爱她到老的，他讲过乔荞拼命为了他生了果而，这辈子哪怕她就是有什么错，看在女儿的份儿上，他也不会抛弃乔荞的，他讲了很多，说了很多，都是些很动听的话，最后实现的话却没有一句，他说自己爱果而，那他为果而做了些什么呢？ “陆卿……” 陆卿的头躺在枕头上，他觉得脑子发飘，他从来没觉得自己错，错的也是对的，但是他现在真的就做对了吗？陆卿闭着眼睛。 “陆卿，你怎么了？” 乔荞推推他，陆卿好半响才开口：“我没劲儿……” 乔荞哭的脸都花了，自己抽抽搭搭的坐在一边，陆卿病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要抬手都难，有人说婚姻就像是一堵围墙，里面的人想要出去，外面的人想要进来，里面的人羡慕外面的人，外面的人羡慕里面的人，真的当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也许你就开始变得贪心想要更多，或者觉得这个东西原来就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并没有这样的好。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样的人，陆卿握着乔荞的手，如果时间真的重新来过一次，他想他也会走这么一遭，因为人的个性就是固定的，但他真的对孙若兰就是欣赏，在恰当的时间里，正好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所有人都指着他的鼻子说孙若兰就是个第三者，全部的人都这样的认为，要他承认他就是出轨了，陆卿不认，他抗拒别人，他自己的生活只有自己才清楚，他有没有出轨，难道自己不清楚吗？用得着别人来亲口告诉他吗？ 他固执的站在原地，男人女人的想法原本就是不同，他知道会有很多的女人来骂自己，但是他不怕，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没有做的事情，别人休想让我屈服，就是妈妈也不行。 妈妈他也不给面子，想要就去争，不想要就松开手，这是他做事的一贯手法，乔荞他给抢了回来，乔荞别扭，他傲娇，他不肯低头，陆卿一直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有错，乔荞和张丽敏哭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的，不够深入的疼，原来她是真的不愿意回来，可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呢？我没有背叛你，我能提供给你这样好的生活，你还想求什么呢？ 陆卿觉得女人很奇怪，但是他现在似乎又明白了一点，感情就像是做生意，不能只有一方付出的，他曾经喜欢乔荞的那颗心跑到哪里去了？他喜欢果而的那颗心跑到哪里去了？ 316回 大官人的计谋 “要下楼去跑步吗？”陆卿是知道果而有跑步的习惯，一个小丫头还能每天起这么早，总体来说女儿比他强。 “不，给我妈做饭。” 陆卿挑高眉头，你给你妈做饭？你会做吗？ 他是绝对不会下厨的人，对这个就是没有兴趣，陆卿觉得如果有女人问男人，你要是不会做饭我们俩就不成，男的会说些什么呢？当然是转身就离开了，不成就不成，好男人不怕娶不到好老婆。 “你别指望我，我不会的。”他提前打消女儿的积极性。 果而在屋子里乱翻着，橱柜的抽屉里到处找，扔的东西到处都是，陆卿就站在门口看着，他看自己的报纸，才送上来的，蒋方舟是到点就醒了，一出门看着孩子在厨房折腾呢。 “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找什么呢？” “奶奶，锡纸还有火腿面包呢？” 蒋方舟也不知道她说什么，果而说要给自己妈做三明治，她让果而出去：“奶奶替你做不就好了。” 一个小孩儿能做什么呢，再把手给烫了，她这不用嫁人也不怕，果而这细皮嫩肉的将来还指望嫁个好丈夫呢。 “你要什么和我说，奶奶给你做。” 果而摇头，坚持要自己来。 “你都不会。”蒋方舟就觉得这孩子死犟死犟的，你碰油，油是个非常危险的东西，溅到你身上落在皮肤上就是一个点，以后想去就难了，等长大了以后你就会怪家长，为什么小时候没看住你，没给你一身好皮肤。 “我要煎蛋……” 怎么说都不行，蒋方舟把着她的手，让果而站在旁边，她陪着煎蛋。 “奶奶，我们家有熨斗吗？” 陆卿坐在客厅里听着，第一次听见做饭还要用熨斗。 “给你妈烫衣服？现在都不流行用熨斗了，你妈不是买了一个挂烫机……”乔荞爱买东西的毛病一直就没改过，有用没用的先买回来再说，能不能用上先放进去再说，一些小玩意她总是买个不停，这就是毛病，养成了就改不掉了。 “奶奶有吗？” 蒋方舟将蛋从锅子里倒出来放在盘子里，回头去给小祖宗找熨斗去，好像还真有。 果而拿着面包把火腿和蛋放进去用锡纸包好，陆卿就纳闷，包起来这是要烤吗？ 她做的这顿饭时间可真太讲究了。 等蒋方舟找到拿出来递给果而，她就傻眼了，孩子让把插销插上，然后给上电，拿熨斗去烫面包。 “你这……” 做奶奶的实在说不出来话了，第一次见过这样做早饭的，但你说不对吧，好像又似乎不是。 果而将熨斗扔到一边去，自己解开锡纸，果然里面面包片一侧就有像是烤过的痕迹，再重新包上换另外的一侧，蒋方舟服气了，现在的小孩儿你就整不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善于想象这是对的。 “爸爸的呢？” 果而没动，站在原地没动，蒋方舟就揽着孩子，她看的清楚，果而心里对她爸还是有隔阂，“不用给爸爸做，你妈妈吃了就行了……” “爸爸没有送过妈妈珠宝。”果而张张嘴，然后就去给陆卿做饭了，一模一样的，或者说今天桌子上有幸吃到饭的，果而都给做了。 乔荞起来的晚，陆卿病好了一点才回来，两个人算是握手言和了，但是尴尬的气氛还在，怎么恢复到过去，目前没有章法，只能靠走一步算一步了。 都想要这个家，都想孩子好好的，那就得奔着一个目标努力。 陆卿当时想出来的答案就是，他所拥有的无非就是钱，他真是肝疼浑身都疼，疼的他肌肉都发酸，你知道叫他说出来把钱给乔荞有多不容易不，这是他赚的，自己不想这样说，可不说的话，又显得自己没有诚意，说的同时脑子在快速的转动着，都给乔荞？这不行，他得留点啊，不是他小人之心，真的有一天乔荞要是踹了他呢？在一个自己的东西，他舍不得都掏出去。 “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写到你的名下……”陆卿觉得乔荞应该不会答应的，但是要是万一她真的就应了呢？他到时候怎么办？岂不是被架在这里下不去了？ 陆卿猜到了，乔荞没要。 我连你的人我都笼络不住的话，我要你的钱做什么？ “我不要，那不是我的。” 如果乔梅在，估计会拿着榔头对着乔荞的头砸下去，多好的机会，你就是个傻蛋，你就要了，他给不给那是他的事情，既然人家给，为什么不要？ 陆卿的心算是又放回到肚子里了。 乔荞今天打算晚点去店里，对着镜子洗着脸，看着镜子里的人，她觉得自己长得真的不算是太差，往脸上拍着爽肤水，一道一道的程序，等出来的时候脸上几乎就看不见什么了，有底子的皮肤是绝对可以达到光艳慑人的地方。 “妈妈，我做的……”果而拍拍自己的小胸口。 雨佳就咬了一口给扔到一边了，不太喜欢吃，她的口味比较重，天天看着人吃肉就馋，喜欢吃肉不太喜欢吃青菜，牛奶现在碰都不想碰，饿的实在不行了，才会去抓奶瓶子。 “妈妈美……”拍着小手头一歪。 乔荞揉揉小女儿的头，雨佳的这个嘴啊，可甜了。 “今天这是要去哪里吗？弄的挺好看的……”蒋方舟也觉得，难怪女人都愿意白，一白遮百丑，乔荞又会收拾自己，蒋方舟作为一个女人看了她都觉得挺赏心悦目的，长得好看的女人不少，能让人觉得越来越好看的人却不多，有些人结婚面相就变了，乔荞变的不多，没结婚的时候蒋方舟没这样的感觉，但是现在看着乔荞和陆卿，还别说，真的有点夫妻相，觉得他们两个人长得像。 乔荞的手腕上戴了一个镯子，闪亮亮的，有阳光那么一照，蒋方舟的眼神就围着儿媳妇的手打转了，无一不好。 就这样的女人还管不住丈夫，那不用说了，够媚的了。 “没啊，我平时不都这样……”她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难道今天妆容很浓？没有呀，她天天的妆容都差不多。 “我女儿做的呀，真好，谢谢宝贝了……” “谢谢……”雨佳跟着乔荞说。 乔荞吃过饭，蒋方舟说果而跟着她，一会儿送雨佳去早教学校，不用乔荞操心，乔荞穿着鞋子拎着包就走了，她走了能有三分钟，陆卿换衣服。 “你就作吧，这样好的老婆还闹着……”蒋方舟摇摇头，也不知道你稀罕什么样的了。 陆卿一大早的又挨说，拎着包出门，进入电梯，他以为乔荞会在门外等他的，结果没有，都说好了要握手言和的，一起努力，他等三分钟心里都痒痒死了，但又不能当着蒋方舟的面表现得太过于积极，他就想和乔荞一起走，陆卿没有跟她约好，两个人又不是才谈恋爱，还互相等，那都是初恋才做的事情好吧。 打开车门，车里有点热，没有办法进去，开着车门放放，将包放到一边，这个天就是这样的，你等中午的时候那车简直就是不能进去了，烤死人，乔荞觉得里面发热，她娇气自己坐不进去，朋友打电话给她。 接着电话呢，司机还没有来接陆卿，他说的是八点，现在才七点多一些，今天周六果而不上学。 陆卿走到她的身后，乔荞的个子将将到他的脖子附近，他从来就不喜欢个子太高的女人，这个高度就刚刚好，话说接吻最好的角度就是这样的，只要微微的弯一弯腰就能碰触到她的嘴唇，她今天的口红颜色也很漂亮，陆卿想着。 陆卿认真的盯着她脖子的后方详细的观看，是啊，怎么就白成这样了？以前虽然不黑，但绝对没有达到这种程度，果而倒是说过，陆卿现在想觉得不可能的，按照乔荞的个性，她做不出来的，她怀孕过？这点他不怀疑，如果乔荞真的掉过孩子也绝对是他的，但是不应该啊…… “你站在我身后，吓死我了。”乔荞挂了电话，就觉得背后阴气很重，结果一回头看着他盯着自己的脖子看呢，干什么不好，一大早的出现在这里吓人。 “你打美白针了？”这是陆卿唯一能想到的。 乔荞无语，就为了问这个？ 不是美白针，而是一些有美白成分的药丸，吃了不见得能马上白，只是不容易晒黑了，自己再多多做做保养，她原本就不是黑人。 “我先走了，店里有事儿呢……” 今天来新货，她忙着呢。 陆卿径直拉开车门：“送我一程吧，我去你店里等司机……” 乔荞觉得这人真怪，愿意坐就坐吧，自己上车。 当你欣赏一个人的时候，你觉得她全身都是好的，不好的看到眼睛里都是好的，各种美好，就比如乔荞现在，陆卿就觉得好看。 她的手也生得好，不大不小的，总体来讲有些偏小，带一些小肉，不够匀称不够削长，一看就不是那种弹钢琴的手，果而的手才是，乔荞的手上面还有吭，一般来讲都说女人胖才会这样，陆卿寻摸着，她这是偷偷长肉呢？肉长到哪里去了自己怎么没看见？她要是胖的话，别的女人还要怎么活？ 那手晶莹剔透的，自己就想上手摸摸她的手，可想起来那两耳光…… 陆卿正一正身体，认真的看着前方。 “今天的衣服挺好看的……” 乔荞不是很认真的笑了笑，好看不好看你懂什么？穿也不是穿给你看的，她现在不能不注意打扮，自己经营的就是这份事业，她都不好看了，谁来她家买衣服。 到了店里，果然店长已经提前来了，地上都是货品，在进行整理当中，九点正式开业，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店里开着灯，乔荞的店是个女人走进来都会发现自己漂亮了不止一点点，进店就换了一双拖鞋，没开业呢，就随便点，穿高跟鞋脚容易累，现在年纪大了不像是年轻的时候踩多高的跟走几个小时都没问题。 她没有穿丝袜，脚趾头一直有做保养，娇嫩嫩的上面涂着宝蓝色的指甲油，陆卿在喝茶呢，乔荞给他倒的，自己的视线就滴溜溜的围着她的脚转，女人的手长得好脚也长得好的不常见，偏巧他就不喜欢大脚。 乔荞的身体特质就是一看长不高的那种，手脚都是一样，不大还带肉的，但不会显得难看，其实她也不矮，但和陆卿的身高相比较，她的身高就不是优势了，正常哪里有女人和男人相比较的。 夹脚趾的拖鞋，陆卿瞧了一眼，好像是巴西风的，蹲在地上，两条腿膝盖并拢着，能很清楚的看见她的脚趾，自己换个姿势，以防自己出糗。 他觉得这就是旷的日期太久了才会出现以下的症状。 自己有些不适应的一条腿叠在另外的一条腿上，清清喉咙收回视线，撑死还有半个小时，司机就过来接他了，到时候真的有点什么，多丢人，自己面子都丢光了。 不过陆卿一想，觉得自己很吃亏啊。 过去他想的话，给老婆去一通电话，直接回家或者去酒店开房就好了，但是他现在敢吗？ 他和乔荞说，我想现在就和你睡，乔荞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一准的喷他一脸，拿着手机摩挲着，双腿优雅的交叠着，手指在手机背上一下一下的蹭着，有些发涩。 “老板，你老公今天过来监工吗、” 店长偷偷的问了一声，好好的人突然过来又一句话都不讲，坐在那里玩吗？ 不过倒是能看出来，她老公好像很疼她的，早点过来店里，是不是就怕自己老婆有危险呢？女人嘛总是往浪漫的地方去猜想，觉得陆卿一定超疼乔荞的，从乔荞的脸上就能看出来，这个年纪的女人保养好的不是没有，一抓也是一大把的，因为都有老公疼嘛，有老公疼的和没老公疼的就是不一样，靠自己和靠丈夫那能一样吗？ 就好比世人经常说，靠自己才能站得住脚，她是靠了自己，觉得很辛苦，有个男人愿意给你靠，为什么不靠？有福气不会享受吗？ 事实呢，就恰恰相反，和她所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乔荞没的靠，现在那个人愿意走过来给她靠了，但那个人也推远过她，乔荞是真正的明白过，靠人不如靠已，靠山山倒，只有靠着自己才是真的。 她的命没有别人认为的那样好，丈夫就守着她，并不是这样的。 “他一会儿走。” 没有过多的解释，司机给陆卿打电话，陆卿告诉他到哪里来接自己，果然八点多就离开了，店里就剩下几个女的。 朱黛是店里的vip，提早就来电话了，说自己一会儿过来选衣服，要求清场。 还别说，弄的动静还挺大的，乔荞撇撇嘴，你以为她家有多少的客人？外面的人都觉得贵，估计认为这家就是黑店，没钱不能进，嘴上笑呵呵的说着：“肯定清场，就你一个人……” 店员就笑，觉得这位太太可有意思了，花钱不要命的花，买衣服就和买几代咸菜似的，你跟一路她每回来至少都能选十几件的，要是哄高兴了，那真是捧你的场，卖衣服嘛，就希望遇上这样的顾客。 朱黛九点多到店里的，风风火火的，领着一群的小姐妹，都是不差钱的，乔荞提前叫店员出去买的咖啡和饮料，还有一些小糕点，让她们坐着聊。 朱黛看着乔荞：“该怎么卖就怎么卖，不用打折，打折的都不是好货。” 乔荞好脾气的笑着，说现在上的都是新品，确实不打折，店里女人一多就好像是很多麻雀凑到一起叽叽喳喳的，乔荞的头都觉得疼，好在都有出手。 “你身上的这件不错，还有吗？” 乔荞看着对方的身材，自己挑挑眉头，她这衣服容易暴露身材的不足，没办法有时候有些人你要是说她穿着不好看，穿着显胖人家还会不愿意，笑呵呵的说就这么一件，她家卖的都是独款没有相同的。 “那真是可惜了……” 店长瞧着那位太太的腰板，这要是穿上了，那全身的肉都会看得一清二楚的，有时候就需要找个苗条的在自己眼前晃晃，女人还是不能太胖了，自己得控制自己，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楼上的店有些服装样子和乔荞家的很像，价格卖的算是不贵，但照比着一般的店来说还是高的，在楼下买不起的一般就会来楼上，觉得就是穿个样子，穿身上也是一样的好看，你看看下面那家店卖的多狠，一件衣服三四千的，更有更贵的，你卖的是金子吗？楼上的价格就亲民多了。 楼上的两个小店员和顾客闲聊着。 顾客就说她去过楼下的那家店，但是价格太让人望而却步了。 “那衣服我是真喜欢，不打折，要是打个九折我都买了……”咬咬牙也就买了，主要穿身上效果很好，她又难得喜欢，但是那家店的柜员就死性的很，一毛钱的折扣都没有，有时候真的买东西就是一口气的问题，不买就是了，难道就你家卖衣服？ “你说她家的那些女的都是什么来路……” 店里的店员也是讲不清楚，反正人家的东西不愁卖，再贵的也有人来买，一来就是一群女的，不知道是不是都做外围的，不然干嘛一窝蜂的都往她家店里挤？ “不知道，老板娘是很漂亮，很有韵味儿……” 她们不会讲瞎话，好看就是好看，不管是不是收拾的，人看着就是赏心悦目，要是娶这么个老婆回家摆着，光看她就够了，那小腰，啧啧还会穿，开业那天穿了一个旗袍，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了，那衣服其实看着颜色就挺暗的，不算是抬人，觉得是年纪大的人才穿的，偏偏人家那么一配，你就觉得她穿的好看，后来那旗袍就没见了，她家老板还觉得可惜呢，想要做，但是就见过那么一次，花纹什么的都记不清。 “这件和楼下的是一样的，我们家才卖一千二……” 顾客上身试穿了，可就觉得哪里不对，收腰的位置收的感觉不是很好，说真的，她觉得没有楼下的那件自己穿起来好看，但是楼下卖的实在太贵了，差不多就行了。 “真的很好看……”店员就负责各种嘴甜。 客人想了想，前后两件衣服也就差了两千左右，两千啊，想想是挺肉疼的，可就他们两家有，别人家都没，难得自己喜欢，买眼前的这件就省两千，可怎么想想都觉得不太对…… “我转一圈……” 两个柜员互相看了一眼，她们也没有去楼下的店试穿过，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也不清楚。 今天店里都是穿的旗袍，客人一进来就觉得感觉不一样，觉得店员穿的都这么漂亮，很精致，有些时候女人就是需要一些精致的，店里的鲜花是早上送过来的，将要盛开还未盛开，上面带着露珠，飘散着一店的香气，乔荞手里修剪着白玫瑰，她偏好白玫瑰，特别喜欢这颜色。 “你们老板身上的这件挺好看的……” 柜员笑笑：“这是老板自己的衣服……” 人美穿着什么都好看，破布片到了身上都觉得是流行，可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的，你就看老板的那双手，谁娶这样的老婆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没钱能养得起吗？ 她们是不知道老板的男人是做什么的，看样子像个有钱人。 乔荞中午在店里吃的，吃过饭自己去漱口，商场的卫生间都是固定的，有专人收拾，里面非常的干净明亮，脚踩在大理石砖上，乔荞从里面出来，别人还多看了她一眼。 晚上是陆卿过来接的。 “现在？”乔荞看看自己的腕表，以前她没有收集表的爱好，现在买表纯粹就是为了搭衣服，总带着一款的手表看着也不像是那么回事儿，自己赚钱了就要舍得往自己的身上砸钱。 才四点半就回家？ “你几点走？” 陆卿又坐到了早上来的地方，他愿意等。 不愿意自己先回家。 “还早着呢。” 店长过来说乔荞可以先走，她负责关门，不会有问题的，乔荞倒不是怕有问题，自己回去这么早做什么呀？ 拿着自己的包，陆卿过来牵她的手，乔荞的眼珠子动了动，看了他一眼，还在店里牵什么手？ 再说他们两的关系到了能牵手的地步吗？ 陆卿拉着她的小手，自己口水差点没喷出来，自己丢的时候是一点没客气，因为看够了，就这么一个物件看来看去看了几年，看的自己都觉得烦了，她的喜怒哀乐你都猜到了，就说床上那点事儿吧，压来压去也还是这个人啊，就总感觉不对，现在吧人家不让你碰，能拉个小手自己都暗自高兴，暗自觉得爽。 从头发丝爽到脚趾头，陆卿的手没有太大的动作，自己要是动作太频繁，她会发觉的。 “走吧……” 乔荞在店里不能不给他面子，让他拉着，自己跟在他身边。 “看见没，生得好就嫁得好，嫁得好老公拿着都看重，以前没发觉，现在上班送，下班接……” 真好，谁不想嫁的这样，多好啊，天天就和演言情片似的。 好养眼啊，这样的男人，他哪怕就不会赚钱，放在家里看着就够高兴了，不然女人为什么都喜欢帅哥，就因为养眼。 乔荞脱离开陆卿的手，她也不是小朋友，不用人拉，他拉着自己的手怪怪的，乔荞的手干，陆卿的手却有点出汗，她不是很喜欢，湿乎乎的，自己脸上不显，心里是嫌弃的。 天热吗？ 手还出汗。 陆卿觉得那只小手从自己的手掌心里脱离开，感觉不爽，非常不爽，就拉个手也没做别的，这样也不行，你干脆浑身都用透明胶带绑上算了，要不就毁容，省得怕别人看你，这样更好。 “一起吃个饭？” “回家吧，孩子还在家里呢。” 我和你单独吃哪门子的饭，我怕自己食不下咽，乔荞偷偷想。 完全就没必要的事情。 陆卿绷着一张脸：“我妈说带她们出去玩了，蔡叔跟着去的，回家也没人……” 没人那好啊，回家就能躺着休息，她先睡个觉。 “晚上随便叫点东西吃吧，我不挑嘴，就是你……”以前有陆卿在，乔荞就不能对付，就是在懒在不舒服也得特意的为他做点什么，当然不一定要亲自动手，现在好了，完全就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女儿不在家，她一个人吃饱了就全家不饿。 陆卿瞪着乔荞，乔荞无辜的眨着眼睛，不愿意啊？ 不愿意你就出去吃嘛，没人拦着你。 “我去买，你想吃什么？” “随便，能吃就行，我回家先睡一觉……” 陆卿送乔荞到家，自己还跟着上去，乔荞觉得这人是不是没带钱还是忘记带什么了，不然专程上楼一趟是为了做什么、 陆卿就是为了把她给送到家，看着她到家，自己才转身找了一样东西拿着就下楼了，乔荞松口气，你看吧，她就说不至于为了自己才上来的，一定就是忘记拿什么了，原来还真是这样的。 这样自己就放心了，轻轻松松的躺在沙发上，原本是打算松一松的，结果一躺下就困了，闭着眼睛迷糊糊的就要睡了，有困意把衣服后面的袋子给扯开，她不喜欢睡觉还穿着内衣，觉得勒得慌。 安安静静的小脸就对着门那么睡了，一睡觉就觉得自己很幸福。 蒋方舟和蔡大奎带着两孩子去水族馆玩了，玩完还要出去吃饭呢，和陆卿打过招呼了，果而这个姐姐做的就特别的有样子，认识的东西不少，给雨佳讲，雨佳这孩子有暴力倾向，什么都喜欢上手去砸，东西砸坏了自己才会觉得高兴。 陆卿提着盒子，自己进电梯，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当上家庭妇男了，他手里拎的这些都是什么啊？这样的事情还轮到他来做了。 但相比较做饭的话，他还是宁愿出去买。 憋了一肚子的不爽，进门就看见她舒舒服服的躺着呢，恶声恶气的开口：“买回来了，你吃吧……” 乔荞正睡的香呢，这人估计上辈子就是猪投胎的，什么事儿只要一睡觉一放松，就觉得幸福。 要求多简单。 陆卿换了拖鞋，自己压低声音，走到她眼前，他是觉得乔荞装睡，自己开门这么大的动静，她怎么可能不醒？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故意装睡的，将袋子放在她前面的桌子上，陆卿想回房间去休息一下，脚都转动了身体又转了回来，看着乔荞的嘴。 整张脸都露在外面，嘴微微的抿着，陆卿低下头，自己的脸瞬间就红了。 偷亲这种事他还真是第一次做，她身上挂着自己家的牌子，亲一下还得偷偷的，不偷偷的不叫你碰啊，头往桌子上就磕。 陆卿伸出手抬着她的下巴，自己不敢用力，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呢？ 双唇贴了上去，微微的亲着，亲着亲这就不满足了，陆卿的眸子暗了暗，他现在要是撕碎了她的衣服会怎么样？ 身体稍稍向后，离开了她的嘴唇，认真的看着她的耳朵，一点没有发红，这是真的睡着了？ 你是猪吗？ 陆卿撇着嘴，吃了自己一嘴的毒，进了卫生间拽着纸巾擦拭着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他只觉得搞笑。 陆卿，你在干什么呢？ 偷香偷的爽吗？ 他自己给出来了答案，觉得还是挺爽的。 果然感觉不一样，正大光明的亲和偷偷摸摸的亲，原来真是不相同。 自己对着镜子笑，转身从里面出来，她要是再不吃的话，就凉了，什么东西一凉，一点味道都不好，这是陆卿不能容忍的，他其实也不愿意买回来吃，一路上味道都散光了。 伸出脚照着乔荞的面前的沙发下面踹了一脚。 “吃不吃了，一会儿凉了……” 乔荞睡的刚刚好，你说被他这样一踹，心脏快速的跳着，睁开眼睛愤怒的瞧着陆卿，陆卿这才看清楚，她衣服下面有些不整齐貌似应该是内衣扣子解开了，早知道…… 看看自己的手，暗中叹口气，眼神刚刚就是没够用，可惜可惜了。 乔荞这脑子也是没够转的，自己从沙发上爬起来唧唧歪歪的，好不容易睡着的。 “你吃自己的，叫我干什么……”上手去整理自己的内衣，陆卿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她是故意的吧？ 乔荞做到半途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自己脸一红，睡懵了，怎么当着他面，自己夹着尾巴就往房间里跑，一身的不好意思，这叫什么事儿吧，一边跑一边气的跺脚，自己是不是脑抽啊？她想绝对就是的，当着人家的面上手就去拽内衣，她是猪吧？ 陆卿已经把饭菜都摆在桌子上了，让她过来吃，真是难得，以后油瓶子倒都不会伸出手的大老爷竟然干活了。 “妈打电话回来了吗？她们吃了？” “你就放心吧，我妈不会饿到自己孙女的……”陆卿没好气的说着。 乔荞撑撑脸，不是就问问嘛。 相对无言两个人吃着饭，陆卿却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我们俩总这么分开住也不是一回事儿，孩子现在大了，看都看得懂，分开住不就代表没和好嘛……” 反正打着果而的名义，一切都是为了果而好。 “算了吧，勉强住在一起也不方便，我现在习惯一个人睡……” 乔荞想都没想就推了，他们俩没好到那程度，住在一张床上能发生什么就可想而知了，她不是意志力特别坚强的那种人，再说空了这么久，乔荞不是没感觉，身体犯贱，她控制不了，真的住在一起，想想后果就知道了，到时候在被陆卿泼她一头一脸的脏水，她仿佛都能猜到陆卿说什么，你看你还不是想要，你就端着，说白了就是矫情被。 乔荞想，我就是矫情我也不便宜你，我能空得住，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月撑死也就那么一次而已。 陆卿一开口就碰壁，没指望她会答应，她现在就是盐油不进，说总比不说来的强，要是万一同意了呢，便宜的不就是自己了。 “果而说你小产过？” “什么时候？”乔荞的反应比较大，陆卿心里这就放心了，没有的，可能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要是真的有，她声音不会这样的大，“挺久以前了，可能是我听错了……” 乔荞看着陆卿，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乔荞现在想陆卿的话，她就得想出来几个答案，被陆卿带的有点跑偏，别人说话明明就是一个意思，她也得合计半天，想想人家说的说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里面还掺杂其他的意思了，自己也不愿意头脑这样复杂，可这就是后遗症，改不掉了。 他这是在试探问自己什么吗？ “你什么意思？”筷子放下，脸上就有些不高兴了，有什么话就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你这样问算是什么，还不如就直接问出来呢，省得她在这里瞎猜。 陆卿筷子夹了菜放到她的碗中：“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孩子上次说过一次，我说了可能是我听差了问你一句，我虽然做了手术也不是那么把握的，我不希望你身体不好……” 瞧瞧这话说的，陆卿直接把乔荞的那些怀疑都打散了，我不是怀疑你不干净，只是我这个手术不见得能准，就是只能的小产了，我没觉得这会别人的孩子，我是从替你身体担心的角度出发的，将菜放入到她米饭的上面，对着乔荞施展魅力：“多吃一点，你都瘦了。” 乔荞觉得浑身发麻，这是陆卿吗？ 但心里又不得不承认，陆卿说了这句话，让她心里好受多了，至少没有刚刚那么闹心了，乔荞看看碗里的菜，自己是吃还是不吃？不吃显得好像有点太假了，吃就吃吧，吃了一口才吃出来里面裹的是小银鱼，这是…… 乔荞的筷子就对着那盒菜不停的动筷子，她还是挑食的，遇上喜欢吃的就能多吃两口。 “这是现打的鱼丸，你尝尝，和自己做的不一样，你手腕的力道不够……”陆卿笑眯眯说着，快来夸我吧，我买的都是你喜欢的菜色，怎么样？绝世好老公吧。 有人说要降服一个男人，首先要降服他的胃，陆卿觉得这话在理，对自己来说也是一样的，想抓住这个女人，首先就得把她的嘴给堵住了，乔荞喜欢吃什么，以前没放在心上，她自己手里有钱，又经常带着她出去吃，难道她吃不到好吃的？想吃什么自己就买了，但是现在不同了，陆卿觉得自己胜算很大。 小乔唯一的缺点对他而言是自己好把握的就是，乔荞其实心软，很好哄，这次是僵持时间最长的一次，不过自己做的也是有些过分了，能和自己讲清楚了，就说明其实她心里在动摇，她想两个人一路陌生下去，只要她有这样的想法，他就有胜算。 －－－－－－题外话－－－－－－ 额，今天总不会有人扔我砖头吧，摊手 317回 无事献殷勤 “就吃两口？”陆卿诧异的看着她。 乔荞放下筷子：“我不能多吃，我血管细有些东西医生叫尽量的少碰。”生过病才会知道紧张自己，那时候觉得死忙就距离自己一线之隔，她还没穿够呢，还没玩够呢，还没等女儿送她一大堆的钻戒呢，果而说的要把她的首饰盒都给填满，里面放很多很多的鸽子蛋。 别看她女儿小，目光还是好的，知道什么东西值钱。 陆卿忘记这茬了，他觉得也不影响，无非就是一些鱼肉嘛，拍马屁结果拍马腿上了。 “你刚刚……睡着了？”他怎么都觉得乔荞像是装睡，这得睡的多熟才会不知道自己亲她？她心里美着呢吧？ 细想想，他们两分开这么久，自己身体空着难道她就没空着？应该有反应啊，得找个机会，一举拿下她才行。 乔荞从桌子的位置离开：“嗯，睡的很好被你给踹醒了。” 乔荞准备回房间，陆卿叫住她：“乔荞……” “嗯……” “奶奶明天还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 蒋方舟和蔡大奎领着两孙女回来了，乔荞还在看着陆卿，他要说什么？陆卿的手都已经掏进裤兜里了又收了回来，想想还是下次在找机会吧，今天的场合有点不对，迟疑的看了乔荞一眼：“没事儿。” 陆卿的手捏着手机，拿着手机来回的转，调转着，给秘书打电话。 “订花？”秘书才要抱着老婆上床，结果老板电话一来，老婆就给扔原地了，他老婆脸上都要喷火了，这叫什么玩意儿？挑逗的都差不多了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下来，换你，你不生气吗？ 秘书挂了电话自己就发愁，他上哪里去订花明天一大早四点就得给送货的，他要去哪里找？ 就说他老板神经方面……他的手在脑子的位置打着圈圈。 “老公……”老婆在里面叫，快点进来呀！ 做老公的难为的看着卧室，在看看大门，最后夺门而去，工作做不好是会给炒鱿鱼的，老婆总不能炒了他吧，孰轻孰重？ 一大早四点陆卿的手机响，他的手机是静音，手机闪了两闪，就这么一点的光亮他就醒了，他一直都很浅眠，除非累的过劲了，抓着手机套上长裤，秘书说自己已经在小区的门外了。 “你进来。” 陆卿打开房门，家里还是安安静静的，就连蒋方舟都没有起，外面阴黑黑的，今天也许还有一点阴天，天空看着暗沉沉的不透亮，陆卿从房间出来径直带上门，自己进了电梯。 秘书将花递了过来，陆卿看了一眼，道：“这上面怎么都是叶子和刺？” 秘书一愣，鲜花当然是有这些东西了，他还特意的让鲜花店的老板留一点的叶子，看起来不是更漂亮？ 陆卿是想送到乔荞的床上，叫她起床的时候满床的鲜花，现在呢？是要扎死她还是要怎么着？鲜花拿在手里，陆卿掂量了掂量，他觉得这个东西可以当武器，照着谁的面门打过去，谁躺下，绝对的。 非死即伤！ 秘书也叫不准老板的心态：“不要叶子？” 那他现在回去重新买，或者把这束花的刺在剃掉。 “今天晚上你给你老婆买一束相同的，我出钱。”陆卿凉凉的说着，看着秘书认真的道：“一定要相同的。” 他抱着胸站着，秘书蹲在车库的地面上摘着花瓣呢，是谁说一大早的看见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他的手扎的都是刺，这家鲜花店的老板太偷工减料了，里面的刺都没有给剃，原本一束非常漂亮的玫瑰，现在都成花瓣了。 陆卿拎着袋子偷偷摸摸的推开乔荞房间的大门，将花瓣扔了她一床自己将房门又偷偷带上，他觉得自己还是挺浪漫的，就说了，嫁给自己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上辈子都是做很伟大的事业了，估计是拯救了地球。 陆卿就没想过，乔荞的床单床罩都是白的，他又兜了一袋子的白玫瑰的花瓣扬了一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在进行遗体告别呢。 问题乔荞睡的沉，自己都不知道。 雨佳早上醒了从床上爬起来就去找妈妈了，可惜被乔荞的房门给挡住了，只能返身回来去找果而。 两个孩子高高兴兴的来到妈妈的房门前，果而一推门…… “妈……” 雨佳嗷嗷的嚎，果而上去抓着乔荞的肩膀晃，乔荞是被晃醒的，她真的有点扛不住，睡觉就总有人用这么激烈的动作来叫醒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蒋方舟拖鞋都没穿，光着脚就跑出来了。 真是哪个缺德的，一大早的干这样的事情？你扔她一床白色的花瓣要干什么？ 蒋方舟自然不会问蔡大奎，蔡大奎难道还能进乔荞的房间？两孩子就更加不可能是了，陆卿？不应该啊，陆卿扔一床花瓣做什么？也不像是这样无聊的人。 乔荞没好气的看着陆卿，陆卿对上她的视线，他也是一身的睡衣。 “你看我干什么？” 陆卿一脸的无辜，谁啊，不是他。 蒋方舟叹口气，除了自己儿子别人都没有嫌疑，乔荞总不可能自己铺一床的白玫瑰，她想先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吗？陆卿就嘴硬吧，把监控调出来他就老实了。 乔荞瞪了一眼陆卿，你有病吧你。 陆卿穿上马甲，西装笔挺的，倒是有几分的模样，人靠衣装嘛，穿的总是这样的人五人六也难怪能吸引到那么小蜜蜂三两只，多少还是有点吸引力的。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收回视线。 秘书苦着脸，他已经把花送给自己老婆了，老板让的，刚刚被自己老婆骂道臭头，说这个花扎手。 陆卿的手指敲在桌子上，现在没心思办公，不差这么一会儿，思想上开开小差。 女人都喜欢什么？ 应该是戒指吧，不戴放在首饰盒里也是愿意看的，应该是的。 陆卿中午在办公室吃的午餐，秘书的内线电话，讲话有些吞吞吐吐的。 “陆总，孙小姐……” 孙小姐？ 哪个孙小姐？ 秘书觉得大多数他们都是看人下菜碟的，想当初孙若兰也是有过特权的，他们也要给孙若兰面子的，不会故意难为她，能进就让进了，但是现在老板的态度暧昧不明，他们做下属的也不好做人的，难为吧，谁知道你们哪天可能风向又转变了。 陆卿挑高眉头：“孙小姐，哪个孙小姐？” “孙若兰小姐……” “我发给你薪水，就是为了让你每天打进来这样没有意义的电话？我要是每个人都需要见，我给你们发工资做什么？” 秘书挂了电话，脸上堆着笑容。 “抱歉孙小姐，陆总现在有点忙。” 推托之词孙若兰还是感觉得到的，就正常的谈生意，要这样嘛？这男人未免有些小肚鸡肠。 当不成夫妻还当不成朋友嘛？ 陆卿的答案就是当不成夫妻自然就当不成朋友，他哪里有兴趣和那么多的女人做朋友，家里的那个还没闹明白呢。 乔荞陪着蒋方舟去医院复查，中间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去店里的时候都已经过中午了，她还没有吃饭，店长说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到现在为止一张还没有开，乔荞也没放心上，谁家生意能天天好。 “我出去吃口饭……” 店长说好的，她自己拎着包就出来了，出商场的时候她就感觉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回头去看，觉得是错觉吧，赶紧的想要往外面走，加快脚步，一边走一边小心的留意后方，好像是自己精神紧张，她觉得都快要变成神经病，被吓到过，现在就心有余悸。 走着走着，好不容易放心了，突然后面有人快速的撞了她一下，那人撞了她之后就开跑。 “抢包……” 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商场的门口，她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就开抢，问题这附近根本没有保安，保安都在里面呢，她不敢追，要是追进死胡同自己就死定了，她肩不能提手不能拎的，她和歹徒对抗这不是找死嘛。 叫了半天，是有人围观啊，但是没人帮她去追，就是这样的世道，倒是有很多人叫她报警。 乔荞去了附近的派出所报案，东西倒是没什么，主要证件都在里面呢，还有一些卡，要补办有些麻烦，她那个包她很喜欢的，才背了两次都没有。 警察就说，抢你肯定是有原因的，第一你是自己，第二你看看你穿的，全身上下不都写着有钱嘛。 “合着我穿衣服也不行了？”乔荞鼻子都要气歪了，这是什么论调？ 她才是受害人啊，她被抢啊，东西能找回来吗？ 警察就说这样的事情多了，怎么找？留下联系方式，如果抓到了人会联系她的。 乔荞觉得肝疼，她的包啊，花了很多钱买的，她丢掉的就是一沓钞票啊，早知道就追出去了。 恨不得捶胸，自己怎么就不是个女汉子呢？ 警察也是好心的给她劝告。 “以后出门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还有你浑身都写着有钱了……”他觉得该低调还是低调些吧，你看看这身打扮，就差没直接镀金了。 乔荞给陆卿的秘书去电话，这怎么办啊？ 她也不懂法。 秘书的内线：“太太说在xxx派出所呢，被抢了……” 陆卿来的倒是快，不过快也没用，抢都抢完了。 “人没事儿就行，没伤到吧？” 钱财都是身外物，丢了在买就是了。 乔荞郁闷：“就是奔着我的包来的，没碰到我……”撞她的时候手一扯，包就给抢走了，她觉得吧，对方不一定能认识那款包，在给扔哪里了，她能郁闷死。 乔荞没想错呀，抢包的人就是在这一片盯梢的，看着哪个穿的比较好的身边没有人陪同的就抢，白天出手的次数不太多，毕竟白天有那么多人，光天化日的，今天抢乔荞就是个意外，他看着那个女的穿的不错，应该有钱的。 翻了半天，钱包看着还行，这个包也行，里面都是一些卡，没有太有价值的东西，倒是有证件。 随手就给扔附近的垃圾桶里了。 “行了，别郁闷了，我送你个包……” “我不是为了包，我的那些证件都要补办，身份证都在里面呢，还有好多卡，他们都说办卡可麻烦了，得折腾去银行好几趟……”她自己的卡没有丢过，一想起来补办就头疼，她喜欢简单的事情，不喜欢复杂的，脑子不够发达。 陆卿翘着唇：“吓到了？” “没吓到，就是心疼，我的包就背了两次，早知道多背几次就好了，他要是给扔了我非得吐血不可，挺贵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给我卖了……” 哎，这个东西没有卡是卖不了多少钱的，叹口气。 “吃饭了吗？” “陪妈去医院到店里看了看，原本打算去吃饭的，结果……”乔荞摊手，还吃什么饭啊，现在直接就饱了，最悲凉的就是，当时真的没人出手帮她，觉得太荒凉了，人情冷漠啊。 她喊了半天，白喊了，不过想想也对，谁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真是要动刀子，那时候麻烦就大了，丢了就丢了吧。 “赏个脸和我一起吃一顿饭吧……” 乔荞原本不想吃的，没有胃口了，见他这样说，那吃就吃吧。 陆卿搂着她的肩膀从办公室离开，乔荞的肩膀消瘦了很多，肩显得有点挺，披着他的外套，陆卿让她上车，自己跟着上了驾驶的位置，开车就离开了。 两个人不咸不淡的吃着饭。 “对了，昨天有东西忘记给你了……” “什么？”乔荞没有兴致的说着，他能给自己什么好东西？ 陆卿订了一枚3克拉的榄尖形钻戒，早就订的，只是最近才送过来，推到乔荞的眼前，乔荞打开瞧了瞧，也许女人看见鸽子蛋都会觉得高兴的，可她怎么就觉得好像差了一点什么，没有想象当中的兴奋，仿佛看见的就是一个芝麻粒一样，情绪上竟然就连一丝的波动都没有。 “送给我的？” 拿出来试了试，戴在手上，看样子应该是送给她的，正正好。 “喜欢吗？” “还行吧。”乔荞将戒指放了回去，又推了回去，她不戴这样的戒指，现在这样都被抢，要是手上戴个这样的东西，下次就是剁手了，警察不是劝她要低调一些嘛。 陆卿蹙着眉头看着被推回来的戒指，这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小还是觉得不好看，哪里她不喜欢？ “不喜欢？” “没有机会戴，送给合适的人吧。”她也就是随便的一说，对着陆卿都习惯说这样的话了，没有过大脑，话就出口了，陆卿的脾气呢是吃软不吃硬，送给合适的人？谁是合适的人？ 拉着一张脸，乔荞有心想解释一下，自己刚刚就真的是顺嘴就说了，没有动脑子，但是看着现在的气氛，她又开不了口。 “好，我收回。”陆卿收了回来。 这顿饭算是不欢而散，回到办公室拿着戒指的盒子照着前面一扔，这样还不够走过去的时候用皮鞋的尖踢了一脚。 晚上他八点多进家门的，乔荞领着孩子写作业呢，雨佳在地上自己玩呢，蒋方舟在看焦点访谈。 “回来了……” 陆卿换了拖鞋径直回了房间，一身的冷气，蒋方舟就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这是谁又得罪他了？ 乔荞帮着果而把本子收拾好，果而揉揉眼睛就回房间去睡了，蒋方舟起来回房间去看电视，乔荞冲了一杯咖啡，在陆卿的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 他不知道看什么呢，乔荞进来的时候电脑直接就关上了。 “喝咖啡吗？” “不了，谢谢。” 陆卿从来没有和乔荞说过谢谢，这是第一次，她知道他再和自己耍脾气，他这人就是这样的，他能对不起别人，但是别人不能对不起他。 “中午的话我收回，我不是那意思，说习惯了就顺嘴秃噜出去了，你也看见了，我根本不戴什么戒指的，今天才被抢，我不想下次被剁手……” 她的脖子上也就一条细细的链子，手腕上的一些都是装饰，除了那块表值钱一点，但她想抢劫的总不会认识手表的价值吧。 “你不需要对我解释，我还在忙……”陆卿示意乔荞可以离开了，他有工作要做，她留在这里只会影响自己，他没有办法继续专心工作。 乔荞也是有骄傲的，这是什么态度？ “那你忙吧。”拉下脸带上门。 陆卿伸着长腿，自己伸着懒腰，活动活动，看，他又把人给气跑了，在倒回去一千次他也会这样做的，他习惯了叫别人来奉承自己，他耐着性子陪她吃饭，开解她，怕她吓到了，最后自己得到什么了？ 好心好意推到她的眼前，结果人家不屑一顾啊。 乔荞回了房间，想着陆卿的臭脾气，好不容易两个人当中缓解了一下，结果呢？ 死结！ 说白了，其实两个人就是不合适，这样的个性，总是顶牛，就不该在一起的，当初结婚就应该直接避开，省得就像是冤家一样，你不开心，我也不高兴。 乔荞正在换睡衣，自己卧房的门被推开了，她着急的往下拉扯着睡衣的下摆，内衣都脱了，不知道是谁，千万别是蔡叔，蔡大奎轻易都不会来敲乔荞的门，但是当时乔荞的脑子里就是这样想的，千万不能是啊。 陆卿推门进来，顺手一带，推着她直接给推到床上，单手揪住她的两只手，乔荞的头跌倒床铺上弹了一下，后背贴着床罩，陆卿将她的睡衣给扯了下来，他没有借机揩油，很是君子的将衣服扯了下来，完全的盖住，只是那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不喜欢是吗？” “什么……什么？”乔荞有一丝的迟疑。 马上想到了他想说的话，摇头：“我是真的没机会戴……” “那就留着给果而出嫁用的……” 乔荞无语，果而现在才七岁啊，她什么时候能用上？她藏戒指自己还需要费脑细胞呢，放在银行还要花钱呢。 那只钳制住她下颚的手接着用力，逼着她正视自己的目光。 “你把眼睛闭上，别看着我……” 她那眼神看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像个犯人，乔荞要说话，陆卿直接前倾了身体，双唇印上她的唇瓣，上下唇交错着，上唇贴着她的下唇，下唇细细的包裹住。 乔荞的眼睛瞪得老大，她的身体跟着动了动，他这不按照剧本走啊，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不是应该先求得自己的原谅吗？ 现在算是什么？ 精虫上脑吗？ 腿就想上前，偏偏陆卿已经想到了，大腿压住她的细腿儿，在她唇上蹂躏个够，身体微微撑起，用手摩挲着她的嘴唇。 “陆卿你恶心不恶心……” 乔荞摇着头喊着，他把口水都弄到自己的嘴里了，这个该死的臭男人。 “不恶心……”他笑呵呵的从她身上离开，乔荞抓着枕头往他的身上去砸，结果只砸到门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指头上多了一个戒指，就是他下午送的那枚戒指。 这算是什么？ 你捅了我一刀，用钱就摆平了？ 摆不平的。 乔荞生气的把戒指又拽了下来，扔到一边，她不稀罕，她不稀罕。 乔荞晚上睡觉的时候特意的把门给上锁了，她怕那个不要脸的杀进来，他现在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偏偏陆卿没有，陆卿就连她的门扶手都没有动，他算准了乔荞晚上是一定会锁门的，他真的没打算就搞个突击什么的。 刚刚真是气的狠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恨不得天天扒着老公求钻戒，喂，你老公已经拿出来诚意了，虐他虐的太爽了是吧？ 女人还是要温柔点的好，别任性。 早上吃早饭，她精神有些萎靡，昨天后半夜才睡着，气死她了。 做梦梦里都是他，不就是一个吻嘛，算是什么啊。 结果自己竟然跟少女似的，心口噗通了半天，跳个什么劲儿啊？她昨天差点就和自己的心脏打了起来，陆卿也不年轻了，她激动什么？有那么多的小鲜肉呢，要一个老头儿干嘛。 “小乔，没睡好啊……” 乔荞嘴硬：“睡的挺好的……” 陆卿今天心情就很不错，蒋方舟也是服了他了，一个晚上心情就转好了，反倒是心情好的那个，现在心情变得不好了。 陆卿伸出手在自己的唇瓣上摩挲了两下，挑着目光看乔荞，恨不得就把她给吞了，乔荞筷子一抖，她是真的气的。 这个死不要脸的。 看见他的脸就想吐了，他在这里卖弄什么风骚？ “妈，我吃饱了……” 乔荞在店里，十点多有快递打电话给她，她被抢的事情，店里的店员都知道了，觉得太猖狂了，大白天的，但是也清楚东西是八成找不回来了，只能怪自己不小心，倒霉，那就遇上了，只要人没事儿就算是走大运了。 “快递？” 乔荞现在就心生警惕，她没有买东西，哪里来的快递？ 和对方说让对方送进店里来，对方犹豫了一下，不过马上就说好，反正也不差这么几步了。 所谓的快递就是一个小盒子，没有多大，很轻，估计里面都没有装什么。 乔荞晃了晃，感觉不出来，拆开里面掉出来一封信。 陆卿亲手写的信，写的是什么玩意儿，按照她现在的智商真的没看懂，一开始写的还有点那意思，对自己的错误检讨了一下，后面就全部都是工作，也许是写顺手了吧，全部都是她看不懂的。 乔荞把信放在一边，他写这个东西来，是为了炫耀他很优秀吗？ 去接果而的时候，果而翻乔荞的包，带着孩子去超市买东西，她给妈妈拿钱，结果就翻到这封信了，果而很是认真的看了，看完之后说了一句话。 “负分，差评！” 乔荞揉揉女儿的头发，是应该给负分。 “爸爸写的完全不及格，中心思想不明确，跑题……” 母女俩笑呵呵的进的家门，蔡大奎和蒋方舟带着雨佳出门了，去外地了，有亲戚家有喜事，过去串门了，把雨佳带走就是怕乔荞照顾不过来，省得她去操心。 “奶奶呢……” “奶奶呀，奶奶去别人家做客了……” 九点果而睡的，这孩子睡觉不是很麻烦，一般都是沾到枕头就着，遗传到乔荞的好基因了，好睡。 乔荞十点多听见有开门的动静，她在煮泡面呢，没煮的时候自己特别的饿，觉得胃都要不行了，现在煮好了已经饱了，她闻着这个味道又馋，觉得实在不行自己吃两口然后挖喉咙在吐出来不就好了，就尝尝这个味儿，馋了。 “没吃饭呢？” 陆卿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这人现在成外卖小弟了，回家总会拎着一点好吃的，不知道给谁准备的。 乔荞不说话，和他还没有化干戈为玉帛呢。 “是虾饺，里面有一整颗虾的，不想吃？” 乔荞冷哼，不巧她还真就不太喜欢吃虾饺，今天没兴趣。 陆卿换了睡衣，自己进了厨房，推开乔荞。 “我给你煮吧……” “你会煮吗？” 乔荞觉得诧异，一个从来不进厨房的人，他恐怕就连火是怎么打的都不清楚。 陆卿关掉火，很是熟练的从冰箱里翻找着青菜以及昨天买的丸子还有一些芝士，手脚利索的给乔荞来了一份大餐，他想当年自己也是做过饭的，手艺还不差，这是懒得去弄而已。 “吃嘛？” 乔荞摇摇头，自己闻闻味儿就好了，搬着椅子挨着陆卿的身边，陆卿挑着筷子，很是夸张的吹啊吹的。 就说这样的人最烦人了，你吃就吃被，你还吹，他就是故意的。 乔荞吞吞口水，她承认看起来好像很好吃，但是热量啊热量，吃完这一口，她穿衣服也许就不好看了，还得用几个月来减掉这一口的热量，想想用鼻子认真的闻闻。 果而揉着眼睛，光着小脚站在门口，鼻子动了动，跑到桌子前。 “怎么醒了？” 她女儿睡觉很少有醒的时候，乔荞搂着果而，果而往陆卿的身边去，陆卿递给女儿筷子。 他女儿不怕胖。 看着他们父女俩吃的这个香，乔荞不是滋味儿的咬着手里的黄瓜，刚刚洗的一根，咬的嘎吱嘎吱响，翠翠绿的颜色，牙口也好，一口跟着一口的，陆卿哪里有胃口，就是看着她吃，小嘴一张一合的觉得有意思，馋就馋吧，给你做了，结果你还不吃，他就说好心没好报的，下次自己再也不给做了，没机会了。 乔荞摸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里空空的，她决定早点上床睡觉。 陆卿带着果而一起睡的，果而要和他睡，女儿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 “还不睡，明天起不来了，上学迟到……” “你觉得我妈好看吗？”果而认真的问陆卿。 “好看什么，就是一个普通人。” 果而噘嘴：“比那个阿姨好看……” 陆卿伸出手摸摸女儿的头发：“嗯，你妈妈一直比她好看……” “我不喜欢她……” “我也不喜欢她……” “你骗人，你带着她去游泳，你还带着她来奶奶家……”这就是果而心里解不开的心结，她看见了，还有姑姑亲口说的，爸爸喜欢那个阿姨，不喜欢妈妈了，她觉得自己妈妈比那个阿姨好看一百倍，一千倍。 陆卿搂着女儿：“大人的世界你不懂，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爸爸不喜欢那个阿姨。” “你骗人……” 果而有点困了，自己吃的很饱，小肚子鼓鼓的，她可没少吃啊，吃的乔荞眼睛都绿了，乔荞原本想明天一早剩点热热吃呢，早上吃点高热量的不要紧，结果都被包圆了，郁闷死了。 一大早的乔荞就在哪里鬼喊鬼叫的，她在量体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这是花了吧？ 明明昨天她就什么都没有吃，给自己饿的半死，馋的够呛，结果体重竟然上升了？ 怎么会呢？ 她就吃了一根黄瓜，那点水分也早就排出去了好不好，怎么可能呢？ “妈……”果而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睡意，今天没有睡好，昨天睡的太晚了。 “体重增加了？”陆卿嘲笑。 他就说女人嘛，每天盯着自己的那点体重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谁让她昨天不吃的，她要是吃了，今天体重一准就会跌下来的，他就说了嘛，是她自己想不开，现在后悔了吧，晚了。 乔荞觉得陆卿说的这句话就好像是拿着一盆仙人掌直接拍到了她的脸上，要多恨就有多恨。 叔忍了，婶儿都不能忍。 “减肥……”陆卿笑笑，原来你们就都是这样减肥的，搞笑来的吧。 果而吃自己的早饭，两个眼睛睁不开，头一直往桌子上撞，陆卿用大手托住女儿的头，不让她的头撞到桌子上，几次三番，他每次出手都很及时，孩子觉得脑门一热。 上学的时候也没什么精神，就是睡的太晚了，她习惯早睡，突然弄了一个晚睡，精神上就有点崩溃了。 乔荞吃了一口就不吃了，陆卿说顺路送她。 “你看什么呢？”陆卿问她，自己说顺路送她，她似乎一直在看天空？天空有什么？下雨了还是下什么了？ 乔荞只觉得今天太阳一定打算从西边出来，他就是顺路都从来不送她的，现在单独的送过了好几次，昨天晚上竟然还下厨了，虽然她没有吃到，这不正常，这是在讨好自己吗？ 这讨好的有点不显眼吧，怎么看都是在讨好他女儿好吗。 “陆卿，你是在讨好我吗？”乔荞问他。 按照陆卿如此的个性，即便是，他也会否认的，因为要面子嘛，乔荞觉得他要么不回答，要么就是转移视线。 陆卿开口：“是，我在讨好你，乔荞！”陆卿的眼睛闪闪发亮，他直接就承认了，自己就是在讨好她。 这样太直接了，反倒是让乔荞有点手足无措，她应该说点什么？谢谢他还是继续努力？挑明白了，不暧昧了，似乎就有点尴尬了。 摸摸自己的鼻子。 “现在能走吗？以后我有时间我就送你，亲自送，不用司机。”陆卿开口。 “我自己能走。”她说。 “我怕你危险，遇上抢劫的，至少有我站在你前面，要死舍不得那个包，我可以帮你去追，至少你不会肝疼，女人生气咪咪就容易得病。” 乔荞伸出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这是什么话？说着说着怎么就说到那什么上面去了。 陆卿是发自真心的，以后我不气你了。 “陆卿，你今天早上吃的是蜂蜜吧……”嘴怎么这么甜呢，油嘴滑舌的，觉得就像是……就像是一个骗子，大骗子，满嘴的谎话。 “你闻闻我吃的是什么……”陆卿对着她吹了一口气，乔荞满脸的难为，这人是在对着自己放电吗？她为什么觉得浑身有点痒痒呢？她实在不想打击陆卿的自信，她昨天晚上临睡之前看了这期的杂志封面，哎呦那大长腿，那小帅哥又年轻又高他爸爸一米八五他一米九多，两条大长腿看的人心生恍惚的，乔荞就觉得结婚结早了。 自己要是未婚的还有机会呢，就这两条腿就够过一辈子的了，天天晚上睡觉抱着睡，就满足了，多春心汤漾。 “你是不是觉得看见我，感觉今天的天都蓝了……”陆卿的自我感觉一贯很好，他觉得只要对着女人笑笑，女人就都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 乔荞叹口气。 “陆卿你有一米九吗？” 陆卿不解。 “要那么高，当电线杆看？” 他感觉自己的身高就是最完美的，男人长成这样就刚刚好，多一点就是多，少一点就是少。 “你看，帅吧……”乔荞拿着手机，她换成屏保了，闲来无事就看一看，觉得自己的风格都突然提升了不少，自己身上很带感，有这两条腿，她天天给做饭，自己都满足了。 “你觉得这样的好看？”陆卿撇嘴，一张床他躺下了，你的脚活该够不到床尾呢，接吻的话，你得搬个板凳，或者踩个高跷，这是挑战吉尼斯呢？ “按照你的身高，找个一米八的都是你高攀了，你要清楚多少一米七的女人才找个一米七的男人……”陆卿话里话外再让她感激，你一个一米六七的找个一米八多的，你知道自己多幸运吗？问题老公又没有发福，又这样的有英气，又帅气，想想都觉得帅的一脸的血，和这人的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你不觉得兴奋吗？ 乔荞冷笑，就找你这样的还是我高攀了？我上辈子不知道偷了你家多少的窝窝头，这辈子我就被送到你家来当奴隶了，讨好她？讨好她就说她长得矮？说她的身高还没人腿长呢，这是严重的讽刺好不好。 “再说老外和我们不一样，不禁用，过三十就老的不能看了，按照你审美，你能接受一身都是胸毛的男人躺在你的身边吗？” “陆卿你闭嘴吧……” “啊？”陆卿不解。 “你那条腿和穿了一条毛裤似的，你到底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318回 嘴欠 “我的腿就算像是穿了毛裤，你以为你的腿好到哪里去了，竟然比一个男人的腿还粗……” 乔荞将靠垫砸了过去，手指比着陆卿的鼻子：“你千万不要和我说话，我见你一次我削你一次……” 陆卿扯着自己的领带，他妈的，又办砸了，这个嘴。 他闭着眼睛很想对着天空摇头，气死他了，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明明气氛挺好的，最后又一刀捅了进去，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想表达，自己还是挺喜欢她的。 乔荞看着自己的腿，将裙子提了提，她腿怎么就粗了？ 将裙子放下，看着镜子里的人觉得烦，叫你看不住嘴，都说少吃了，运动她又付出不了那份辛苦，身体也不允许她这样做，节食坚持不住，肠胃又不好，只能靠少吃，结果每次都不给力。 家里的天彻底暗了下来，就差塌房了。 乔荞早上打点好女儿，到了店里，今天的花送过来的晚，花店那边说现在走不开，因为有结婚的，一共店里才两个人，他们要装饰婚车。 “抱歉了，能不能过来取一下？我给你打个对折……” 老板满口的歉意，如果对方愿意过来取一下，她会非常感激不尽的，因为这边婚车出了一点问题，还差两辆车她现在正在联系车主呢，她丈夫正在外面做车外表的装饰，总不能叫结婚的人去等吧。 “好的。” 乔荞很好说话，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店员过去取的，反正没有多远，店里的花瓶有点脏，店长让另外的一个店员送到洗手间去清洗一下然后擦干净，店员清洗干净抱着花瓶又回来，苏宁与带着儿子来的，她儿子小，手里拿着一瓶水洒地上不少，挑完东西就带着孩子走了，乔荞送她到门口。 “回去吧，和我不用客气。” “好，浩浩再见。” “浩浩，阿姨和你说再见没有，你要回答什么？”苏宁与耐心的等待着儿子的发言，可惜她儿子依旧很酷，一句话也没说。 乔荞等人走远了自己才往回走，和店长说：“这地方要擦一下，不然一会儿谁没注意到就摔跤了。” 她家的地面今天才请人打理过的，有点发滑。 正说着呢，洗完花瓶的店员回来，看见乔荞站在这里，就想把花瓶抱过来，毕竟花都在乔荞手里呢，结果脚下一滑，如果她没有慌张的话，是一点问题都不会出的，偏偏她慌了，自己身体跟着晃了几晃，然后整个花瓶就砸在了乔荞的脚上。 “没事儿没事儿……” 乔荞是强忍着，她都想哭了，妈呀，她的脚啊。 都见血了，不知道脚上是不是有碎片。 店员也要哭了，把老板的脚给砸成这样，她怎么赔啊？万一老板要是真发狠说去个名牌医院，自己就连医药费都负担不起，心里也是做好了准备，想着用这个月的工资去填充，就当白干了吧。 “老板我送你去医院吧，找医生看看……” “你们忙你们的，手机递给我……” 她的手机就在柜台上扔着呢，店长小步的走过去，高跟鞋一步裙，身上穿的是套装，店里统一都是这样的穿，只有特别的时候才会换其他的衣服，抓起来乔荞的手机，她的指甲很长，修剪得很是漂亮，一看就是精心做过的，在这样的店里卖东西，她自己也必须紧跟时尚潮流，一根手指头脚趾头自己都必须玩出来花样，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漂亮个子不高没气质，老板也不会招她，就像是卖护肤品的，皮肤就必须好，找个皮肤不好的，谁还来买。 乔荞接过来手机，她就好像是个没长大的儿童一样，手机壳竟然是机器猫，后面都是钻贴的。 找了半天，能找谁？ 手指停留在陆卿的名字上，心里叹口气，你看着吧，陆卿肯定会说，有点事情就找他。 “老板……”秘书接到乔荞的电话，自己想说陆卿在开会呢，不过他多尖啊，心思动着：“太太你稍等……” “他要是忙的话就算了……” “马上为您接通……” 陆卿在开会呢，秘书这厢推门进来，大家看了他一眼依旧在继续，他来到陆卿的身前，身体微微的弯曲，将头与陆卿保持一齐，低声开口：“老板，太太的电话，好像有急事……” 陆卿看了一眼秘书，谁都知道他工作就是工作的，秘书身体有点僵硬，完了，自己鸡蛋磕石头上了。 这回准碎！ 他怎么就认为…… 陆卿抓过来电话，从椅子上起身，大步的迈了出去，这样的公司里绝对就会有几个帅哥的，个子高骨架好又长得匀称自然穿衣服就好看，有些男人就天生适合穿正装，比如陆卿。 一身的风流潇洒，叫人看了会觉得心肝跟着一颤的，有那么几分的姿色，比他年轻的没有他的气势，这东西是长久熏陶出来的，比他有气势的身材没有他好，总之他绝对能在自己的领域之内找出来七八分的优点，秒杀一众小帅哥，老帅哥们。 “嗯，怎么了？” “我的脚伤了，你有时间吗？” “这话说的，你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马上到，等着……”陆卿的声音柔柔的，就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天知道他们俩昨天因为这个腿的问题当时真是两个人都撂脸子了。 闹的很是不开心。 乔荞的电话从耳边离开，自己的小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的。 “你跳个什么劲儿？不就是顺路过来送你去医院，你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心里如此想，但脸上的表情给出来了答案，唇角微微的向上。 陆卿叫司机送自己去乔荞店里，到了门外从侧门快速进入，穿成这样多少还是会有人多看两眼的，帅哥不经常见嘛，就算是经常见，西装穿的如此笔挺的也不常见，现在男人很少会做正装打扮，有些人是没有那个肩，穿起来西装显得不挺，有些人则是身高不够，还有的干脆就是因为工作没这么高级，穿成这样做什么，陆卿是有胸肌的，西装之下不显，但是穿衣服很好看。 在家里看不见老公这样穿，出门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还不能过过眼瘾了？ 陆卿走过，进了店里，就看着乔荞在一旁坐着呢，店长蹲在她前面，好像是在她脚上找什么东西。 “扎了？” 她也是个人才，在自己的店里能把自己的脚给扎了？ “没事儿啊，你们把地面清理干净，千万别留下碎片……”因为有的客人换衣服的时候就挺随性的，直接不穿鞋就出来抓衣服，她家这样的客人有，扎了她不要紧，不能扎客人。 店长叫她放心，说一定会清理干净的。 “走吧……” 乔荞扶着他的手就要起来，陆卿干脆的将外套的扣子打开，里面穿的是马甲，唉我去！闪瞎人的眼睛了，身材是怎么保持这样好的？那小腹紧梆梆的，很想上手去摸摸，不带其他的意思，就只是摸摸而已，想想自己老公的大肚腩，真是不修边幅。 知道人家为什么会被称为男神不？对身材管理要求很苛刻，你们结婚了就随便吃，随便躺，也不健身，自然就是*丝了。 想想可真是心塞，换个这样的丈夫，就算是脸不好看，摆在床上也是个摆件啊，天天侍候都没问题，你要是长这样，叫她当小保姆她都是愿意的。 陆卿将乔荞从沙发上抱了起来，乔荞的手揽着他的脖子，因为没料到他会这样做，还吓了自己一跳，张着嘴。 “嘴合上，难看……”陆卿说。 乔荞闭上嘴。 抱着她就出去了，店里这边赶紧的打扫，地上真的有碎片问题那就大了，必须不能有。 陆卿抱着她，乔荞距离他的位置太近，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是的，陆卿喷东西，但是喷的是什么她不清楚，这不是自己买给他的，幸好味道很淡，几乎就不明显，不是很刺激很强烈，稍稍的刮着鼻子，叫她觉得鼻子痒痒的。 哪怕就是个七十岁的女人，心里也会住着一个灰姑娘的梦，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抱起，还是这样的人抱起…… 她在觉得陆卿不好，可陆卿真的很给她争脸，某些方面来说，确实个人条件很突出，当然忽略他的算计心眼之外，这人简直就是完美了，人无完人嘛。 乔荞觉得自己的手脚有点发软。 “你这眼睛怎么是这样的？”陆卿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她就是放个屁他都能猜出来她昨天吃什么了，躺一起睡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能连那点小心思都看不出来？ 这样的陶醉…… 问题场合有点不合适。 乔荞翻着小白眼，觉得不去看他了，但是…… 感觉这东西吧，有时候你真是说不好的，它说来就来了，来的时候很猛烈，让你有点招架不住。 有些男人，就挑挑眼神，你就直接倒在他西装裤下了，陆卿不是一直强调自己有这种独特的超能力的，乔荞以前没觉得啊，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也许是因为受伤了，所以小心脏嘛就有点小变化，也许是因为今天的太阳实在太好了…… 她将答案归纳到，都是太阳犯的错。 陆卿打开车门，转身将她放进去，自己跟着弯腰，拽过来安全带给她扣好，带上车门，一连串的动作很是麻利，乔荞就觉得脸有点不由自主的发红。 陆卿跟着上车，去了医院看，脚没有问题，就是可能砸下来的过程碰到了，出了一点的血，告诉她没事儿的，伤口就那么一小点，医生说不会留疤的，又给开的药。 脚给包上了，她自己要求的，等出来的时候陆卿要抱她，乔荞赶紧打断这浪漫的时刻。 “停，你扶着我就行了……” 开玩笑，天天看浪漫言情剧心脏会受不了的，偶尔来一场就好，在医院和神经病似的抱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要断气了呢。 陆卿扶着她，乔荞慢慢的走，其实也没有想象当中的疼，自己紧张自己，有点疼就呲牙咧嘴的。 给送回家，他将外套扔到沙发上，自己先搭理她，将她放好了才回头：“你要喝水吗？” 乔荞的视线落在他的屁股上，她承认自己喜欢，长得很好看。 伸出双手捂着脸，她的嗜好果然就很特别啊，她就是觉得陆卿的屁股长得很好看，穿西装裤一兜，一看可有型了，自己的所有品就是这样的，你想看就看，你想摸还能摸呢，可惜她现在观察状态，自己绝对不能上手。 她要是敢上手去摸，她就敢说陆卿回头就能对着她脱裤子，这个不行，进展太神速了，考虑考虑吧。 “喝……” 陆卿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一口又接着往里面倒，端着拿了回来，用的就是自己喝过的那个杯子，以前他不这样干，自己的杯子就是自己的杯子，两个人用一个杯子多恶心，再说也不卫生。 就是因为结婚年头多了，你以为还能有当初弄个间接接吻都能小心脏扑通半天？放屁换衣在漫长的岁月里都已经变成习惯了，这个人就当着你的面脱光了，你也不会多看一眼的，还不是那身臭皮囊，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是多出来点什么，还是少了什么？都没有的话，有什么好看的？ 人都讲，时间就是个特效药，陆卿觉得时间就是麻醉剂，一针下去，慢慢的你就觉得麻木了，无论做的是好是坏，就好像是固定的两个齿轮在磨合，来回的蹭啊蹭的，最后要么是你磨圆了我，要么就是我磨圆了你，或者间隙足够大的话，就是我们俩还是我们俩，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你第一次和她睡的时候和睡了七年的感觉绝对就是不同的，这点陆卿不怕别人喷他一脸，你去问问所有的男人，是不是一样的，绝对就是不一样的，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明知道外面的不着调，就愿意上钩，就是很简单的道理，真的闭上眼睛你的全身他都太清楚了，看到不想看。 说句不要良心的话，谁不是见异思迁的动物，谁不愿意眼睛里看见点美好的东西，无非就是有些人敢做，有些人不敢而已。 他敢了，但是后果很严重。 陆卿递过去杯子，乔荞接了喝了两口，又将杯子递了回来。 “中午饭怎么解决？” “我又不是饭桶，现在才不到九点，吃哪门子的中午饭。” 她长得像是饭桶吗？ 不然为什么问她这样的问题？ 陆卿在客厅里办公，在进行视频会议，看样子很忙，乔荞躺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自己一睁开眼睛十点了，外面还有他说话的声音，他从床上爬起来，脚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其实这么点小伤哪里就需要去医院看了，多此一举，自己长两天就会好了，她就是太金贵自己了。 陆卿的视线盯着她，乔荞奔着卫生间走。 再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关了电脑了。 “忙完了？” “快中午了，不吃饭了吗？” “我已经没事儿了，你回公司吧……” “不了，今天回来都回来了，陪陪你吧……” 乔荞心里咧嘴，这话说的，还陪陪她，自己需要他陪的时候，他可没有这样，现在装什么情圣。 “我订了地方，十一点半的，现在要出去吗？”陆卿起身，手里拿着外套。 乔荞去拿包，拿包的时候又想起来了自己的那个包，颜色真的很好看，就因为好看所以她才没舍得拎几次，有些包就是清理干净了和新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要是知道最后会丢，那自己就多拎几次好了。 陆卿看着她那样子就知道想起来她丢的那个包了，就说女人麻烦，你再买一个不就好了，真的找回来你还能拎啊？别人都拎过的东西。 陆卿今天带着乔荞去吃的是中餐，挺有名的一家，地方不大，但是人很多，招牌是糖醋排骨。 来的有点早，他的车就停在一旁的广场，说要和她一起下去走走。 “能走吗？” “能。”乔荞推开车门，自己一连气打了五六个喷嚏，她看着陆卿，眼神有些不善。 “我没在心里骂你……” “你没骂我，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你的大脑……”陆卿比着打着圈圈，意思太空洞简单了，按照最简单直接的去想，那就是你现在心里的想法，一点不会错的。 乔荞下车，陆卿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他的西装外套有点出褶子了，毕竟穿一上午了，来来回回的，又不是站着不动，没有办法保持不皱。 “我不冷……” “披着吧，今天天气凉飕飕的……” 因为时间上还早，肯定要在外面逗留一个小时的，她自己的话很好打点，带着陆卿的话就难了。 “要不你去喝点咖啡？” 她是不愿意坐在咖啡厅里，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行，现在心情很好就不愿意，上面就是商场，她顺带着可以转转，自己卖衣服怎么了，自己卖衣服就不能买衣服穿了？ 乔荞很是跃跃欲试的，她很有购物欲。 女人就是这样嘛，当你觉得天都塌了，那时候再好的东西摆在眼前都没有心思去欣赏，当你觉得一切都不成问题了，那么购物的*又开启了，看见什么想买什么。 乔荞的好命就在于，她是真的从来没有被钱给限制过，从结婚开始，她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她完全不需要攒钱，完全不需要会理财，更加不需要担心要是有一天没钱花了会怎么办，她需要的就是把钱花出去，花多少都不是问题，喜欢什么买什么，哪怕家里买一堆的鞋，买穿不完的衣服，没人会说她，因为这就是正常的。 “想买衣服？” 陆卿还能不了解她。 窝在店里很久了，恐怕早就想买东西了，摩拳擦掌的，自己陪着吧，万一要是在遇上抢包的，别再把这个包给抢了。 乔荞领着陆卿，一开始自己有点放不开，问题今年的新款太多了，眼花缭乱。 鞋就在地上扔着呢，别人去她家买东西就是这样的状态，真的是没机会来来回回的穿，多费劲，这样的店地面你就是爬一圈，也不带有灰的。 进了更衣间，就连更衣间都是巨大的，里面有面很大的镜子，方便你们自拍或者拍出来给朋友看，有很多买衣服的都是这样，问问朋友的意见。 乔荞试穿了d家新款花苞裙，其实这个不算是最新款，但这边才开始卖，也算是流行款了，上身，裙子本身就是鼓起来的，不算是很长，她穿的衣服有些不太合适，店里的柜员借了她一件新品，是很短的上衣，配着裙子感觉就出来了。 陆卿拎着她的包就坐在外面等，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有一天傻兮兮的坐在外面等老婆买衣服，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低头就泡不到老婆。 要是能买几件衣服就把人给哄回来，那自己就划算了。 一万五六的价格，乔荞拿在手里，觉得还行吧，没觉得有那么的好看，想要在逛逛。 “喜欢？” 陆卿这么一说，乔荞能说不喜欢吗？她心里都要气死了，用你说话，我要是想买，我自己掏钱就买了，轮不到你来当八哥，但爱面子啊，陆卿一开口，就不能说不喜欢，她确实也是很喜欢的。 陆卿负责掏钱，乔荞想要自己去刷卡，她有钱，用人家的做什么。 可惜陆卿早就等着呢，一直花她的钱，她不松口，自己也不可能和她抢着去买菜，好不容易现在有点花钱的地方，拎着袋子看着乔荞。 陆卿觉得自己是在讨好乔荞，可乔荞觉得他这就是玩命的坑自己，她没说一定要买这件，要是遇到更加合适的呢？ 去小香的店里，看见一套套装，裙子连着外套，小香的款儿都长得差不多，其实街上仿的有很多，你真的穿出去了，别人也不见得会认为你穿的就是真的，乔荞试了试，裙子胸口有点低，可以算是把胸线抬的很完美，真的很显身材的。 刷卡要买，陆卿负责掏钱。 柜员就接陆卿的卡，看着乔荞笑笑，丈夫愿意表现，自然就要给机会表现的。 乔荞拧着眉头，压低声音：“回家我还你……” 穿衣服的钱她有，虽然她败家，但自己手里没钱的话她也不敢这样的花。 “客气，你和我之间没有什么好计算的，为你花钱，我荣幸。” 这小话给你说的，甜言蜜语哄着你，用糖衣炮弹围攻你。 最后又买了一件西装，西装的样子很好看，怎么穿都觉得好看，乔荞觉得女人就是一种容易冲动的生物，看见什么就想买什么，一买就多，一买就想剁手。 她今天应该把脚都给剁了，陆卿买单啊，她就想看看陆卿的底线在哪里，自己不停的买，最后买了十二双鞋，自己都有点过意不去了，很是虚弱的看看后方的拎包小弟，陆卿依旧精神抖擞，过了吃饭的点，自己都发一句牢骚，弄的她有点不好意思。 “继续看，有合适的就买……” “不买了……”再买就要破产了，再有钱也不能这样的花。 真的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头了，说是赌气，但买的东西说实话她自己都喜欢，放弃任何一件，她都觉得下不了手，不喜欢谁买。 陆卿从来就不认为女人花钱买衣服买鞋买化妆品这些就怎么样，都不是事儿，打扮也是为了打扮给你看，没钱就不说了，没钱她也不会这样花的，有钱当然要享受了。 将袋子都放到车里去。 “刚刚穿的那双鞋不是挺好看的……” 乔荞低着头，心里叹口气，自己好像是真的太败家了。 “不买了，够穿了……” 陆卿点好菜等菜上来，给她夹菜，通常她早饭和晚饭都吃不太好，早上是要么起来的晚，要么就是胃口不好，晚上则是因为减肥，一天当中也就中午她能吃顿好的。 夹块排骨到她的碗里。 “这家这个挺出名的，尝尝吧，觉得不够，我们再点……” “你别想用金钱麻痹我……”乔荞低低的开口，甭想。 想要让她拜倒在金钱的面前，想都不要想，她绝对不会的。 陆卿淡然一笑：“我是在追你，追喜欢人的时候自然是要出点血的，就算是学生还得给女朋友买点吃的呢，谁让你遇上我的好时候了，没想用金钱麻痹你，我就是喜欢你……” 乔荞没骨气的想着干脆投降算了。 其实每天她都有想，这日子到底要怎么过，自己想过就得拿出来过的架势来，不然将来真的过糟心了，你说她不是犯两遍错吗？到时候在捶胸顿足的自己就来不及了。 “陆卿，你少和我说这样的话。” “知道了，吃饭吧”他接受了，笑笑的说。 乔荞觉得心里有些愧疚，花着人家的钱，还不给人家面子。 “你要知道，我是不会因为花你的钱就对你产生愧疚的……”她不提陆卿对不起自己的事儿，这点乔荞很清楚，雷区在哪里。 对男人而言，有些错他自己心里知道就得了，他想认自然就认了，他不想认，你总是挂在嘴边，总是提，到最后他的那点愧疚也就消失的不见踪影了，是针对人来说，她就是了解陆卿，所以才会这样。 你想和他过，就不能把他推离多远，适当的玩个小骄傲这没有什么，她不可能抱着陆卿虐她千百遍，她待陆卿如初恋一般，这口气到现在，其实出的也就差不多了。 不然还能如何？ 叫他跪下来求你？陆卿打死他，他也不会干的，真的逼狠了，不过就不过，他是真的会马上酸脸就走人的，就真的为了这样的一口气，在离婚，这不是乔荞求的，果而现在情绪好很多了，她为的不就是女儿嘛，在把事情弄糟糕不划算。 叫陆卿低头？ 是，陆卿没有低多少的头，可他个性就是如此，你强按着他的头，按毛了就容易乱踢腿，中途说不定就伤了谁，悲哀的来讲，是，你拿这个人就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因为他就是这个死样子，你要是把他给哄好了呢，跪也不是不可能，但仅限于夫妻之间的开玩笑，日常生活，你就指着地板叫陆卿跪下，陆卿能把房顶给你掀了，有些男人的膝盖比命都重要。 对不起他讲了，只是乔荞现在还没选择接受而已。 用筷子夹着排骨。 “味儿还行？” “挺好的……”乔荞吃了两口，心乱如麻。 陆卿看着电话号码，这是从女儿的手里要的，张丽敏的电话，打给她？ 他就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需要讨好张丽敏呢？ 他实在是看不上张丽敏，觉得对方很叫自己厌恶，就那么一件事，不巧的很，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想了又想觉得还是算了吧，他不愿意拉低身份去求一个那样的人。 陆卿觉得张丽敏的层次太低，讲话办事任何方面来说都算，就乔荞这样的家庭，真的自己不是二婚的话，根本轮不到她手里，她都能被她自己的家里坑死，这样的爹妈…… 陆卿还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不管别人承认不承认，他家里确实不差。 手机扔在桌子上，开始办公。 果而要找计算器，但是没找到，满屋子乱转，乔荞没在家，要么可以用自己妈妈的手机，从地上起来。 “爸……” 推门进去，陆卿抬头看着推门进来的女儿。 “嗯……” “你手机借给我……” “要手机做什么？” “我要计算器，家里没找到……” “你自己不是有手机嘛……”陆卿觉得很怪，你自己有为什么不用，和他借？她的没有？ “我不想拿，不然你帮我……”果而把本子递了上去，反正她爸现在用电脑呢，电脑也一样的可以。 陆卿把手机递给果而：“自己去加吧……” 他哪里有这个美国时间去帮她算题。 果而抓过来手机，自己点不开屏幕，需要密码。 “密码……” “你妈的生日……” 果而一愣，你和她说她妈的生日，问题她妈生日是哪一天她也记不住。 悲哀的，无论果而多孝顺，她是没记住，自己家任何一个人的生日她都记不住，自己的生日她也不知道是哪天，因为这个里面有涉及什么阴历阳历的，她对这些通通都不懂。 陆卿看着女儿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马上就明白了，说了一个数字，果而点着密码果然就开了。 果而拿着手机从房间里出来，自己心里咦了一声，有她妈的照片哎，就在手机上。 自己拿着坐在地上开始加，一下一下的按着，果而这记性也是东西扔的快，看的时候还想着等妈妈回来和她说，结果做完作业还给陆卿就扔脑后面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不说，陆卿也就忘记这茬了。 陆卿后来想起来，觉得要是乔荞知道了不会这么安静的，八成他女儿没说，他女儿就是这点好，专注做什么的时候，其他的东西都不会放在心上，很好，非常好。 陆卿的屏保就是乔荞的照片，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因为他办公室桌子上只摆了女儿的照片和自己的，没有放乔荞的，很简单的道理，这里又不是开家庭聚会的，他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自然是要房的，果而生出来这里就犯了个她的一张照片，乔荞那时候还叽歪呢，说自己给他生孩子，结果连个照片都不给放，陆卿的回答是，等你将来要是死在他前面了，他一准会把她的照片放桌子上的，差点没把乔荞给气抽了。 说什么，人家就是不为所动，陆卿的电话，乔荞几乎很少碰，也没什么机会碰，她碰到的那个手机也绝对不是他现在用的这个，他到底有几个手机，你也搞不清楚，弄的就很神秘，不知道弄那么多电话是准备干什么用的，难道是打算多点辐射玩玩？ 果而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但是是什么呢？ “姐……”雨佳拽着果而去玩，雨佳发现好玩的事情了，那就是把鸡蛋都砸地上玩。 换一般的爸爸，你看见了是不是应该拦着点？ 陆卿就像是死人一样，他在书房里呢，哪里有时间出来，孩子要是把房子炸了，估计他都不知道，等乔荞进门的时候，自己都要抽了，这厨房给你折腾的，白色的面粉扬了一地都是，地上还有鸡蛋，雨佳这孩子可能是对厨艺有点天分，把面粉和鸡蛋还搅合到一起去了，你说这地上还能看了吗、 “站好站好……”拿着小格尺抽雨佳的腿，特意挑的是个轻薄的格尺，要是换成果而，直接就上鸡毛掸子了。 雨佳瘪嘴，就想哭。 “你想好了啊，你要是哭的话，你就站一个晚上……” “妈，雨佳不是故意的……” “你逼嘴……”乔荞回头凶果而。 果而吓了一跳，雨佳这回彻底逼嘴了，连哭都不哭了，刚刚是假哭，一看自己妈发飙了，她也会害怕的，老老实实的站着，贴着墙，乔荞叫果而也陪着去站着，你妹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她砸你就看着不拦着？ “今天晚上的筷子和碗就你们俩来洗，你们赚了几个鸡蛋的钱？” 等到晚上真的两个孩子去洗碗的时候，乔荞就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了。 雨佳的手抓不住碗，那上面不知道涂了多少的洗洁精，她抓不住就一个一个的摔在地上。 “我的碗……” 这都是她买的手工玩碗，很贵的，乔荞的心都要淌血了，陆卿在一边看热闹，他吃饱了喝足了，现在抱着胸。 “就说了吧，她就是个小孩儿，你让她洗碗会付出代价的……” “陆卿你给我滚……” 乔荞支着钢牙，果而缩缩自己的肩膀，却觉得很有意思，妈妈对着爸爸发飙了。 其实她要的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她妈还可以和她爸吵吵嘴而已，陆卿觉得这就是迁怒，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愿意让的，现在出差错了。 “就说你应该用用脑，大脑怎么就是摆着看的呢……” “我没脑子，所以我才会找你，我要是有脑子，我和你过吗……？” 陆卿拉脸，打人不打脸，事先上场就说好的，我还贿赂你了，结果你一上场就过来抓我的脸，这是不是就有点过了？不止抓脸，还对着他吐口水。 陆卿想忍的，乔荞觉得自己嘴太快了，话就冒出去了，打人不打脸，自己不该这样说的。 陆卿没忍住，又回头了。 “对，你脑子都长到腿上去了，都是脂肪……”乔荞觉得有些人，你就不可能可怜他，可怜他就是对不起自己，陆卿就是这样人的代表，嘴贱的要命。 她最讨厌别人说她腿粗，她的腿不粗不粗，就是没有和麻杆一样，但是她这样觉得刚刚好，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但是陆卿拿着刀子捅了一回又一回的。 “我脑子都是脂肪也好过你全身都是眼……” 陆卿有点傻眼，这是什么话？他又不是筛子，怎么可能浑身都是眼呢 319回 追妻路漫漫 秘书联系了乔荞，他要为陆卿整理行李，陆卿并没有给他钥匙，只是交代他来联系乔荞。 “太太如果您方便的话，我能过去取，或者您回家一趟……” 真的家里没人他也不敢进，到时候真的丢了什么就讲不清楚了，虽然这样的几率很小。 蒋方舟和蔡大奎带着雨佳去亲戚家还没回来，雨佳现在不上学，他们两个老的又有时间，也许是玩的不亦乐乎了吧，毕竟出去能散散心，这点乔荞还是支持的。 “现在吗？”乔荞问。 秘书说是的，晚上的飞机。 乔荞让秘书进门：“你早点来电话就好了，那我就提前一点时间回来。”陆卿也是的，今天要飞为什么昨天自己不把行李收拾好？这人永远都这样，他的手就是手，别人的手什么都不是，收拾个行李能累死他吗？ 秘书不清楚陆卿的东西都摆放在哪里，找起来的话很涩手，乔荞也不能就眼看着，她和陆卿开战难为人家秘书。 “我来吧。” 收拾个行李她很拿手，没有多久就收拾完毕，东西一样一样的归纳好，人家都说会收拾行李的老婆通常都是劳碌命，你收拾的越合理摆放的越是规矩就操心越多。 将行李放在地板上，秘书推着行李。 “那太太我先走了。” 乔荞把人送到门口，按了电梯看着电梯下去的。 晚上就她和果而俩，果而写完作业还纳闷呢，她爸今天回来的这么晚？ 从乔荞搬回来，陆卿一般长途的出差他不去，几乎很短的时间就可以赶回来，所以基本上果而回家就能看见她爸，哪怕就是七八点看不见，十点以前也一定会看见父亲进门的，今天等到八点半她已经很困了。 “妈，锁门吗？” 乔荞看着女儿，门是锁好的还要锁什么门？ 这小丫头和自己妈妈藏心眼，她想问她爸爸为什么没回来，但是不直接问，非要换个方向来问。 “门都锁好的……” 乔荞心眼就是不够，看了好半天，孩子躺在沙发上死赖着不肯回去睡觉，她才想到是不是因为陆卿没有回来？她没和女儿说吗？ “你爸出差了……” 果然果而等的就是这句话，蔫蔫的回了房间爬上床就准备睡了，乔荞推开女儿的房门，自己拿着枕头躺在女儿的一边。 “妈妈晚上和你一起睡吧。” 从后面搂着大闺女。 “想爸爸了？他就是出差，过两天就回来了。” “没想。” 果而嘴上这样说，这几天兴致都不高，看见什么都蔫蔫的，倒是蒋方舟和蔡大奎带着雨佳回来她乐呵了一会儿，雨佳被蒋方舟给带的…… 乔荞的眼睛觉得有点疼，雨佳身上的那条裙子是dg今年的儿童款，穿上超好看，果而也有一条，走的时候乔荞给配的凉鞋，是那种夹脚的，就是给小孩子穿的，很好看的，当然鞋子的售价不低的，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裙子也没了，凉鞋也换了，脚上穿的不知道是皮还是革的凉鞋，身上穿了一条蓝色的碎花裙，就是那种大妈晚上乘凉穿的那种背心样子，下面还给穿了一条打底裤，乔荞的这个心啊，就好像是被冷风吹过一样，好凉！ 婆婆的打扮也不至于就到了这种程度啊。 “妈妈……”雨佳抱着乔荞的大腿，就出去这么两天把雨佳给晒的，乔荞觉得自己脖子突然好疼，抱着自己大腿的这个是她女儿吗？ 脸上的高原红是怎么事儿？ 雨佳到农村就天天跑出去玩，不黑天都不回来，成天就对着太阳，在农村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还抹点什么，还戴帽子，那边的孩子都这样的跑，雨佳身上的裙子第一天就被亲戚给换了，人家说这多难看啊，就脚上的那个鞋一看脚就不舒服，这妈就为了漂亮就折腾孩子，当时抱着雨佳好一通可怜，雨佳的裙子和鞋子都扔一边了，人家也没人稀得穿。 乔荞只觉得一场冷风刮过，刮的她头发丝都飞了起来，好苍凉的感觉。 蒋方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穿那么好看，你说玩也不得玩，这把雨佳高兴的，天天追着院子里的公鸡跑，各种撒欢儿，反正玩的比家里多，家里地方在大也是受限制的，不像是那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以玩着沙子和水。 “妈，雨佳怎么晒的这么黑？”乔荞脸上的表情很是难为，真的，把孩子给带的，她都快不认识了…… 蒋方舟就说自己回来，乔荞就得说。 你看吧，果然吧。 “那边太阳大，她整天不进屋子里……” 乔荞带着小女儿洗澡，雨佳自己玩着小鸭子，玩两下鸭子也给分尸了，乔荞叹口气，什么玩具到了她手里都是这样的下场，一破坏为乐，孩子还是挺高兴的，一个劲儿的笑，咯咯咯的。 “妈妈……”拿着鸭子的身体递给乔荞：“给……” 乔荞接了放到一边，亲亲小女儿的脸：“以后可不敢让你奶奶带走你了，你奶奶突然改风格了……”以前走的也是挺优雅的路线，这回就彻底变了，乔荞摇摇头，把女儿从里面抱出来，给换了几次水。 “没有那么脏，天天都给洗澡。”蒋方舟推门进来，就是晒黑了点，那穿着那衣服跑也不得跑，走也不得走的，摔两下就黑了，你说那裙子上面都是各种钉珠，大人穿还行，小孩子穿有点不方便。 “妈，那衣服很贵的……”乔荞纠结，真的很贵的，她买的时候差点没舍得下手。 蒋方舟呵呵笑：“再贵也得穿着舒服……” 第二天乔荞把雨佳带到店里了，又换了一条，这回是宽肩带的小洋裙，下面穿了一双同款的小皮鞋，给戴着小帽子，哎呦整个人马上就不一样了，送果而到学校。 “和姐姐说再见。”乔荞没有下车，这车上还有一个，来回折腾不方便。 果而在雨佳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带上车门。 “妈再见。”果而背着书包就进学校了，确定她进去了，那边学校发确认的短信，孩子已经进了校门，乔荞才开车离开，要先带着雨佳去做身体检查，孩子在后方自己举着脚，在伸手去去拽，你看雨佳每天生活可简单了，玩玩手玩玩脚一整天就过去了，要多轻松就有多轻松。 孩子各方面发育都很不错，乔荞就担心。 “因为她爸爸的职业就有点……”雨佳总把娃娃或者玩具的头和身体分家，这点叫乔荞很是担心，她怕孩子是不是有遗传基因什么方面的，倒是医生觉得这话听的很怪，孩子爸爸的职业，这有影响吗？ 总体来讲，遗传方面是有些，但家长给做出来的榜样也是稍微会起影响作用的，小孩子小时候撕扯东西这些都没有什么的。 “我小时候也这样……” 乔荞抱着孩子下楼，不影响她就放心了，真是怕她遗传到她爸的基因，将来在当个女老大可不好，她就希望养出来个小淑女，安安静静的那种。 乔荞的梦估计就要碎了，雨佳头顶的那个帽子都被扔掉几十次了，你给戴上她就扔掉，因为觉得不舒服，碍事。 在店里就和小溜球儿似的，到处跑，自己跑起来就停不下来，特开心，笑声还大，也不知道每天怎么就有那么多高兴的事儿，值得她这样的开怀。 乔荞店里来了一批货，这是狠货，都是特别立体的裙子，远看会觉得这图像真的特逼真，你靠近了才会知道，就是立体的，上面都是珍珠，是真的珍珠。 简直卖出来天价了，她喊价17万！ 店里在打样，就挂在里面，有客人兴致冲冲的就问了问价格，看着是很漂亮，不过一听这个价格直接就放弃了，再有钱也不会花这些钱买的，就是真的买，17万买件牌子至少别人都知道，你家的这个牌子…… 乔荞觉得无所谓，买不买这都是客人自己选择的。 那上面工艺很是复杂，总之就是个不好打理的裙子，估计就是洗都费劲。 朱黛戴着墨镜晃悠进店里来，将包放在一边，包是新买的，她每天也就是花钱玩，反正老公有，至于老公外面干什么她懒得去管，随便你折腾，只要你给我钱就行，女人嘛，活的开心就好了，平时出去和朋友去日本购购物啊，放松放松，出出海啊。 朱黛是最经常光临乔荞店的，基本上她上新朱黛都捧场，朱黛觉得衣服这个东西不论牌子，好看就行，穿出去能让她出风头，全场就看她，她就高兴，适合自己的气质适合自己的主场那就ok，没有钱多钱少之分。 “新货？” 朱黛就觉得那条裙子在哪里闪着，就是在等待着她来光临，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 乔荞今天走事业女星路线，紧身的八分裤，下面穿了一双漏脚趾的绿色高跟鞋，上衣穿的就是上次陆卿出血的那件小西服，孔雀蓝尾，一身的利索，手腕就戴了一块手表，其他的装饰都无。 头发利落的盘在脑后。 朱黛看着那裙子让拿下来自己试试。 “就这么一条？” 乔荞点头：“就一条，价格有点偏高，你要是能等，等到十一月会打折的……” 到了十一月估计折扣下来也就是四万左右，虽然还是贵，但照比着现在还是便宜很多的。 “不差钱。”朱黛说着。 裙子一定就是非常好看的，问题这裙子一般的场合就穿不出去，除非是那种特别大的，朱黛怎么看怎么喜欢，拍板直接就订下来了，柜员心里就有点兴奋，请问这算是谁的业绩？ 17万的裙子啊。 算在头上，你知道这个月会爆掉的。 但是是老板卖掉的，又算谁的呢？ 朱黛试穿的时候也有客人进来，就是看见这条裙子了，打听了一下价格就算了，穿不起，太贵了。 多败家的女人才会买个这样的东西回去，你能永远穿吗？男人娶到这种老婆就算是倒霉死了。 “你没试试？”朱黛挑着眉头看着乔荞。 “我没有灰姑娘情节……”她现在走的都是事业路线。 朱黛只是笑，她原本是打算来扫货的，最后拎着一条裙子就走了，乔荞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做生意到底是难还是不难，因为从她开店开始就没赔过钱，很简单的道理，朋友多，捧场的多，今天这个来拿两件，明天那个拿两件，她家的东西从来都是不愁卖的，赚多少她从来不看，反正没赔就是了。 朱黛走，下午又过来两朋友，挑了几件，主要选款好就不愁没人来买，晚上果而接回来带着两女儿出去吃饭，等回来的时候，柜员就显得很是兴奋，说店里来明星了。 是个乔荞不太认识的明星，据说是戴着黑超，来了就来了吧，结果还讲价，当然不能给便宜了，这不是柜员的店，她们决定不了，那人和她们杀了很久的价格，最后还是没买出去绕了好几圈，最后好像是她朋友回来拿下的。 乔荞是因为自己手里有钱，她的主意很正，买不买我的价格就是这样，绝对不会便宜，一毛钱的余地都没的商量，不是谁来她都给折扣的，混个脸熟也得看面子有多大，好衣服会叫人看的心里痒痒，只要有想买的心，早晚就会来直接拎走。 之前有一款因为是样衣，加上摆放了一阵子这样的衣服肯定就是被试穿过的，原价是卖四千多的，清货直接就清到1190，来个小姑娘据说是旁边男装店的服务员，怎么看怎么喜欢，就和乔荞墨迹，一千她就拿走了，真的特别的喜欢，还是个样品，放这么久了，乔荞就只是笑，摇头，折扣到这地步，没的让，最后那姑娘等开工资给拎走了，拎走的时候说乔荞就是个黄世仁，大家都一个商场的嘛，就看在这个情分上也应该给打个折扣啊。 乔荞不聪明但是也不笨，首先她给的真是抄底的价格，其次那个女服务员每天都要过来店里瞧着这件衣服，其实她是害怕被别人买走，她觉得还是值得的，但是多花钱自己又觉得贵，最后咬咬牙还是买了，按照当时最贵的价格，那她买的还是便宜的。 “老板，她们都说我们家衣服贵……” 乔荞笑：“是贵啊，我租这店，加上装修每天这些花哪里不是钱……”她还要负责美美的来到店里，叫顾客有一种清新扑面的感觉，这些费用总是都要算上去的吧。 货有很多都是一样的，不见得一个牌子谁都卖的好，首先就是看老板会不会选货，她选的货通常都会清光，剩的那些清场的时候也能清出去，有时候是内部直接销售了，自己家店长和柜员有时候看中了，也会墨迹乔荞的，真的就剩那么一件两件的，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这和卖给外面的客人不同。 ＊ “老板，人已经约到了……” 陆卿推迟了两天的行程，就是为了见今天的这位设计师。 秘书和他回程的时候，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陆卿挑着唇：“有话就说，好像屁股下面放了一个仙人掌一样，坐立难安的。” 秘书笑笑：“我记得上一次不是已经送过了？” 他如果记忆没有出现问题的话，他是记得不久之前陆卿为太太买了一枚钻戒，怎么现在又…… “那你是不是一条内裤穿一辈子呢？”陆卿反问。 秘书觉得这完全就是没有可比性的好吧，内裤一条当然不能穿一辈子了，但是戒指是可以一只戴一辈子的，不影响嘛，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而且他老板很奇怪，明明瞧不上那些大的，显得很土豪很爆发的样子，偏就订了这样的，这…… “你说一个女人如果她的首饰盒当中有十几个或者很多无数的鸽子蛋，会叫其他人羡慕吗？” “当然会，就算是有两三个也会被羡慕的很吧……” 秘书觉得是会的，自己不是女人都觉得虚荣了，难怪当女人幸福，真的遇上个敢往你身上砸钱的，你就能飞起来了。 秘书到家，和自己老婆说着，老板这次又是大手笔的。 “是祖母绿的鸽子蛋，50万英镑啊，以后破产了都可以拿出去变卖了……” 估计这话陆卿听见了一定就会炒他鱿鱼，诅咒自己的老板倒台。 秘书的老婆拿着浴巾擦着头发：“原本今天晚上还想给你个惊喜，现在惊喜取消了，只剩下惊了没有喜，那我的礼物呢……” 她老公赚的也是不少，给她买了什么？也有鸽子蛋？她要求不高，二三十万的就行了，不要英镑，人民币就可以。 秘书笑的很是虚弱，就说女人都虚荣了，要那个东西能有什么意义，买楼多好，买楼增值。 “老婆，洗洗就睡了吧……” “同人不同命啊，大家一样是结婚嫁丈夫，我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老公呢……” 眼神哀怨的盯着自己老公看，女人也是需要一点惊喜的，人家结婚那么久还和新婚夫妻似的，出去还挂着老婆给买钻戒呢，你呢？你当我是死人吗？ 秘书就觉得无语，他老板的那一身心眼，你知道你想换他一个钻戒，你得被他伤成什么样子吗？ 你以为女人遇上这样的男人就是幸运了？ 那是用眼泪换来的，你流多少的眼泪，就换回来多大的戒指。 秘书的老婆不愿意听这样的话。 “要是流眼泪就能得到这样大的戒指，我天天坐在家里哭，眼睛哭瞎了我也愿意，戴在手上就闪闪发亮，我高兴……” 陆卿进家门都已经很晚了，司机将行李送到门口就离开了，他按着密码开门，果而现在睡觉不关门睡，每天晚上都是开着门，其实孩子就是在等自己爸爸呢，嘴上不说但行动直接就表示出来了。 “爸……” “还没睡呢？” 陆卿扯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真是有点累了，想要好好的睡一觉。 “嗯，我起来喝水……” 孩子光着小脚，她的睡裤有点短，自己吧嗒吧嗒的跑到厨房喝了水，脸上笑容立马就有了。 “爸爸晚安。” 带上门回房间上床就睡着了，陆卿也没觉得怎么样，可能孩子就是起来喝水的，渴了吧，他可能是忘记了，乔荞每天都会在孩子临睡之前在床头放上一杯水，留着果而口渴喝的。 陆卿借着劲儿就直接推了乔荞的房门，戒指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不是回来的晚嘛，可以装迷糊的就当走错房间了。 他现在没有体力做其他的，就打算来一场误会，能抱着睡就行了。 推门进来，赶紧的脱衣服，然后是裤子…… 乔荞就听着声音不对，她睡觉没有果而警觉，昨天没太睡好，如果陆卿回来，蒋方舟不可能没听见的，问题就出在这里，蒋方舟听见了但是没有出来，她出来和陆卿讲话，还会耽搁陆卿的休息时间。 乔荞听着好像是有脱衣服的声音，等等…… 陆卿看看自己身上最后的那件，他还是喜欢l睡，这样舒服嘛，健康自然，动手直接打算去脱，乔荞把台灯就给拧开了，然后就看见非常不堪的这一幕，乔荞头顶都要气冒烟了，这人大半夜的进来想做什么？ 操起来一旁的鸡毛掸子。 “你想干什么？” 陆卿将裤子提起来，看看乔荞手里的东西，这要是一下子下去，他就彻底废了，陆卿脸上都飘着冷静。 “走错门了……” “你少给我来这套，陆卿走错门？东南西北你不分？”不分的人是她好不好，陆卿是分的，他自己的房间在哪里，他就绝对不可能走错了，只有一种答案，那就是陆卿是故意的。 “你脱裤子想干什么？” 乔荞问他，并且今天就要问出来一个答案。 大半夜的要是自己没醒，他想干什么？ 陆卿觉得无语，已经这么晚了，你看眼前的女人就和一个凶婆娘似的，手里还抓着一个鸡毛掸子，她想干什么？ 想废了自己吗？ 来吧，你废吧，他还不信了。 “出去……” 陆卿穿着内裤就被人给撵了出来，蒋方舟一直在听动静，等到乔荞的房门碰的一声，立马出来一看，手撑着头。 “你回来了，快去睡吧。” 傻儿子啊，你倒是把裤子穿上啊，这场面多不好看。陆卿的脸上冒着黑灰，他算是载了。 这一晚上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第二天直接喉咙就肿了，他也没怎么睡，气的。 原本就浅眠，在觉得自己丢人了，火大死了。 ＊ “停止吧。” 局长走到秦策的面前，你们这样总出私差，结果又查到什么了？他不是不知道张展身上疑点太多，问题现在已经这样了，在跟下去，问题就大了，张展的律师已经给出来了警告。 秦策觉得就差那么一点点。 “我觉得他早晚都会有行动的。” 当时那个人虽说是个神经方面有点问题的，但从一些细节方面能推出来，张展一定是答应了对方什么，死者的父亲现在依旧条件很不好，当然如果张展不去顾及那个他曾经答应过的，怎么都查不出来的。 现实有时候就是这样让你觉得抓狂，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时候也仅仅就是一个类似于许愿一样的梦想。 “这都是你推出来的，秦策，停手吧……” 大家都很累，这样下去，大家也都很麻烦。 那样的人，难道就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以身犯险？太难。 秦策玩着手里的笔，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去见一下周燕。 周燕看着眼前的人，她很快就能出去了，在等上一年，她就能出去见太阳了。 “你几个哥哥的死亡原因，你就没怀疑过？”秦策直接切入主题。 周燕冷笑：“你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问我这样的话？你们警察都没有给出来结论，问我吗？” 她不是没怀疑过张展，但没证据，那就只能这样，有时候越是所有指向的越是冤枉的，周燕觉得张展没有这个胆子，他不敢的。 “你要是怀疑张展，你就抓他。”周燕说着，真的有确切的证据，她不会维护张展的，那他就是该死，但是没有证据，只是靠推测的话，那么就是你们警察无能。 周燕憎恨警察，就这么一点的小案子查到今天，她几个哥哥都白死了，她三哥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毁了多少个家庭？ “张展外面有个儿子你知道吗？”秦策淡淡的开口。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软肋在哪里，所以他才说张展有动机，他不停的提出来和周燕离婚，是真的打算离婚，还是他本身就清楚周燕不会同意？ 周燕下意识的抬头，愤怒的视线碰撞上秦策的，她不信，张展有这样的胆子？ “一个人不会一辈子都被你瞧不起的，你儿子被送出国的时候，据我所知你们全家都没有通知过他……” “你要是有本事就去查案，不要在这里炸我，你也看见了，我蹲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策笑笑，拿着照片举起来给周燕看看。 周燕的情绪很是激动。 秦策从里面离开，慢慢的开着车，整个事情就像是蓄谋已久的，不然怎么就那么巧，一家子能管事的都死了，最后只剩下一个老头儿一个行动不便的，说没人策划他都不信。 秦策觉得有时候的法律就是带着一点漏洞的，张展现在过的不要太好，儿子公司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样的人凭什么呢？ ＊ 全家一起吃饭，秦峰不能不来，必须蒋方舟亲自开口了，倒是乔荞当时有想过，自己要不要找个什么借口躲出去，但是蔡大奎的生日她不能溜走，蔡叔对她不薄。 乔荞和秦峰不对付，这点大家都清楚，陆卿知道原因，陆天娜也清楚，偏上面的老人不知道。 雨佳和果而在客厅里玩，小孩子是很容易打起来的，球球有点任性，他的东西不喜欢给别人玩，但雨佳就对别人手里的感兴趣，雨佳乐呵呵的伸手去要，她觉得球球会给她的，因为平时她伸手姐姐都会把玩具给她。 球球是自己没玩够呢，看了一眼雨佳，就扭头不去搭理雨佳，雨佳着急就上手去抢。 球球是个男孩子力气大，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把雨佳给推一边去了，头磕到地上了，碰的一声，雨佳摸摸自己的头似乎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缓了好几秒，突然大嚎出声。 雨佳一哭，大人们就都出来了，球球被雨佳给吓到了，抱着手里的平板。 “你别哭了……” 雨佳就是嚎，果而爱护自己妹妹啊，就上手去推球球，球球又动手了，脾气有点叽歪。 “我让我爸收拾你……” 没一会儿姐弟俩就抓一起去了，果而不让分，球球也不让份，打的难舍难分的，蒋方舟把两个孩子给拉开，原本就是小孩子打架，不至于牵扯到大人，陆天娜见了就拉着果而和球球的手让他们俩和好，球球不干，跑去找秦峰了。 球球是秦峰的老来子，对着当然就是不一样的，这孩子他从来没打过，就连语气重的说一句都没有过，果而抓了球球的脸，已经抓破了，秦峰当时脸色就是有点不好。 果而的脸也被球球给抓了，两女儿一人一边抱着乔荞的大腿哭诉。 小的那个现在还不会告状呢，就比着自己的头，果而没哭，就把脸埋进去了，省得挨打，先示弱。 原本也不是她先出手的，果而现在对付乔荞已经对付出来战斗经验了，她妈会怎么做，会怎么收拾她，她提前一步都想到了，自己想想办法预防。 乔荞就说：“你还是姐姐呢，和弟弟打架。” 果而不吭声了。 “好了，一个男子汉还哭……”天娜没往心里去，就小孩儿不懂事，有什么好生气的。 乔荞牵着果而来给球球道歉。 “球球和雨佳说声对不起，果而给弟弟道歉……” 挺正常的一句话嘛，球球坐在秦峰的怀里，就没下来，乔荞说话他也没有动，天娜才要上手去拉，秦峰把孩子就给抱走了，弄的乔荞别提有多尴尬了。 乔荞就觉得秦峰挺不是男人的，原本就是个孩子打仗，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这点事情看不明白？ 因为孩子多，肯定就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他们要是长大了就不会这样了，无知小儿说的不就是小孩儿嘛。 结果他跟着凑趣。 摸摸果而的头：“下次不能上手听见了没。” 果而点头说自己知道了，陆卿对着球球招招手，球球自己在外面玩呢，陆卿领着球球。 “球球啊，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得认，打女孩子这不是个好习惯……” 球球不明白，那自己就要挨打吗？ “你打果而，果而她妈也心疼，你挨打你妈也心疼是不是？下次小妹妹要玩具你就给她，然后舅舅给你买新的好不好？”陆卿蹲在地上和球球讲道理，球球看看陆卿，他是有点怕舅舅，觉得舅舅比爸爸严肃，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你想要什么，你和舅舅说。” 球球张张嘴，陆卿说没问题。 “雨佳还小呢，就是看见小动物你也不会欺负她的对不对。” “她不是小动物，她是人。”球球吐槽，怎么拿人和动物比较呢。 陆卿刚刚还觉得这孩子挺呆萌的，好的，他现在收回这话，一点不呆萌就是个愣头青。 “我没说她是小动物啊……” 球球指责陆卿：“刚刚前一句，舅舅说的，就是看见小动物你也不会欺负她的对不对……”球球直接重复陆卿的话。 陆卿的心里直接给了球球一个差评，会顶嘴的就不是好孩子。 “舅舅没说过……” 陆卿笑着否认，乔荞要出来吐口气，实在被秦峰的态度给气到了，她更多的是为球球担心。 结果就听见陆卿这不着调的话了，你说就是说了，怎么跟孩子还这样呢？ 你说过的，掉回头自己就不承认了。 球球很是认真的和陆卿对讲，他的年纪他肯定讲不过陆卿的，最后羞愤的气哭了，气的哇哇大哭，直接退场了，乔荞就知道陆卿这人善于把黑的说成白的，看见没，就连个小孩儿都不放过，就连个小孩儿他也得上去挣上一挣，出息。 “出来吧，我看见你了。”陆卿开口。 乔荞撇着嘴。 “你中风了？”什么样的女人撇嘴都难看，陆卿看着远方，脸上一副淡淡忧伤的样子。 “和一个小孩儿说瞎话，也亏得你好意思……”乔荞用鼻子喷气。 “我没说过……”陆卿扬着眉头，他说没有就是没有，有本事你来打他呀，很是得瑟的看着乔荞。 “你也就这么点出息。” 乔荞摇摇头，只要女儿没像他就好，像他这样自己能愁死。 果而就有点不高兴，吃饭的时候挨着陆卿，陆卿就给女儿夹菜，果而好像没什么味道的样子。 “还因为球球和你打架生气呢？要不要爸爸他抓起来打一顿、” 球球瞪着眼睛看着陆卿，陆天娜就搂着儿子：“你舅舅骗你玩呢，傻儿子……” 蒋方舟就笑：“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给女儿当帮手呢……” 一顿饭大家都吃的挺开心的，只有两人不开心，一是秦峰，他不太愿意出席这样的场合，但电话是蒋方舟亲自打的，他不能推，二就是乔荞，乔荞只要对上秦峰的视线，她就觉得怪怪的，她要是不喜欢一个人，那就没办法，心里都是负面的评价。 陆卿开车载着老婆孩子回去，蒋方舟和蔡大奎被蔡青松两口子接走了，说是去住两天，乔荞领着小女儿坐在后面，大女儿坐在前面，果而盯着前方就突然开口问。 “爸爸，我要是把球球打了，你会说我吗？” “陆乔果而……”乔荞出声警告她，怎么还在想着这事儿呢？就这一点的小事情还放在心里没完没了了？ “不会，正当防卫，你要是能打过最好，打不过只能怪自己太弱。” 小孩子打架大人也不能上手去帮，他能做的就是为女儿加油。 “陆卿你怎么搞的……” “我讲的就是实话，我不会插手去管，但我女儿打赢了我不会批评他……” 果而很是认真的点点头，乔荞捂着雨佳的耳朵，你以为小的这个听不懂？弄不好下次她就真的会和人家打起来的。 回到家，果而说要让爸爸妈妈陪着睡。 “你爸陪着就行了，妈得进去洗澡，一身得味儿……”乔荞逃脱掉了，陆卿带着两孩子，雨佳不停的往他脸上坐，陆卿给挪了几次，发现这孩子是不是把他的脸就给当成椅子了？ 雨佳被推下去，自己又坚强的爬了上来，然后对着陆卿突然…… 噗！ 雨佳拍着小手，整个人脸上喜气洋洋的，眼睛瞪得老大。 “屁露子……” 指着小手看着陆卿的方向笑，哈哈大笑，果而一见，脸上冒着虚汗，因为她已经看见她爸的脸变得狰狞，偏雨佳不知道危险，还在笑，果而心里为自己妹妹投了同情的一票，陆卿告诉自己，这就是个小孩子，他不能怎么样的，但是……他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痒，他怎么就那么想打人呢？ 320回 等着我，我一定会来 “这周吗？”乔荞歪着头靠在沙发上，果而就紧贴着她，一大一小两个宝贝蛋，雨佳在睡觉。 果而学校要汇报演出，以往这样的场合都是乔荞去参加，这周是亲子活动周，是要求家长都出席，但果而知道她爸不会去的，她爸很忙。 “嗯，妈妈我有表演……” “表演呀……”摸摸女儿的头发，把她的碎发都给归拢到脑后，亲亲女儿的大脑门：“我们家果而最棒……” 果而虽然心里也这样想，但是被妈妈说出口有点不太好意思，强的还是有的，不过她更强而已。 “又都是妈妈们的节日……”乔荞感慨了一句。 陆卿的手机动了一下，他没有去看，然后手机跟着又动了一下，他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他不想联系人，谁都联系不上他，因为手机这个东西他是拿着当摆设来看的，秘书犹豫了半响，还是指了指陆卿的手机。 “陆总你的手机动了……” 陆卿点头，你以为他不知道嘛，这个时间能有谁来找他？乔荞？ 要不要拿捏一下？ 叫她等？ 等秘书出去，他才拿起来手机看，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是他女儿发的。 可以想到自己女儿认真的表情。 爸爸，我们这周学校公开汇报演出，要求父母同时出席，父母离婚的不要求！ 陆卿让秘书看一眼自己的周末行程安排，看见短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乔荞去就好，有家长代表就好，他也不是那些每天闲着没有事情干的人，准备关手机看见那个封面，手指摸着屏幕。 陆卿的唇角向上，母子摩挲着她的脸部。 那就去吧。 其实时间上真的有点挤，那一天安排了其他的事情，但任何事情都没有女儿的事儿来的重要，他就去一次吧，也不知道孩子的汇报演出是什么样的，从来没有参加过，就当是开眼界了吧。 “好，爸爸会去的。” 果而小手比着胜利的手势，她真是没有想到，她以为她爸不会回呢，不但回了还说要和妈妈一起去。 “自己躲在这里笑什么呢？”乔荞递给女儿杯子，这孩子偷偷笑成这样，发生什么高兴的事儿了？ 果而摇头，认真的摇着小头。 “我就是开心。” 哪里有无缘无故的开心，孩子坐在一边一直不停的笑，弄的乔荞也跟着笑，这孩子今天是被点了笑穴吗？停不下来了。 准备吃晚饭，蒋方舟看了一眼大门，不知道陆卿是回来吃还是不回来，要是不一起吃，饭就凉了，你说他胃也不是很好，全家人坐在一起吃多好。 “乔荞啊……”你问问陆卿晚上回不回来吃饭，这样的话被蒋方舟直接吞了回去，她说不出口，想想还是作罢。 “嗯，妈怎么了？”乔荞帮忙摆筷子，看着婆婆问着。 “没事儿，你把这菜端出去……” 正说着话呢，乔荞端着汤碗出来，这边陆卿推着门进来了，手里拎着包外带买了一束花，这回没有偷偷摸摸的，而是正大光明的买回来的，他想买花就买了，没有原因。 “回来了，正好吃饭。”蒋方舟笑眯眯的看着儿子手里的花，挺好的，先摆在客厅里，以后就摆到乔荞的房间里，循序渐进，方式挺好的。 陆卿举着那捧白玫瑰递到乔荞的眼前，乔荞傻愣愣的看着他，给自己干嘛？ 没见她手里端着东西呢？放客厅就是了。 “送你的……” 蒋方舟没忍住笑了出来，自己赶紧的回到厨房，人家谈恋爱她夹在中间，真的就有点尴尬的感觉，现在明白所谓的电灯泡是怎么来的了。 乔荞的脸，一点一点晕成了红苹果，这么多人送她花干什么？ 她告诉自己别脸红，就是一束花，还是全部都白色的，弄不好他心里想其他的呢，就像是那天一样，可无论怎么想脸孔通地一下子就红嫣嫣的，颜色淡淡的弥漫着，浸透了脸孔。 “接着啊。”陆卿挑眉。 “妈……”果而去扯乔荞的衣服，乔荞把汤碗放下，有些不自在的接了过来，自己多此一举的说了一句：“放客厅挺好看的……” “我是送给你的，你愿意摆哪里都好。”陆卿平淡的道，花送给她了，她自然就有做主权。 回房间换衣服，蒋方舟已经入座，蔡大奎在喂雨佳吃饭呢，只是这两个人时不时就往乔荞的脸上扫那么一眼，似乎有点好奇，这两个人和好了？终于和好了吗？ 乔荞拿着筷子夹着米粒，不知道陆卿又抽什么疯。 陆卿换好了衣服出来，吃饭的时候又给乔荞夹了一筷子的菜，“多吃点，有力气。” 对着乔荞笑，乔荞躲避开他的视线。 “吃完饭你陪着我出去散散步吧，今天天气可真是好啊……”蒋方舟对着蔡大奎说了一句。 乔荞吃的不多，被陆卿这么弄，她怎么吃？ 蒋方舟吃过之后和蔡大奎带着两个孙女就出去散步了，家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乔荞坐在床上，他是不是会来找自己？找自己也没用，可惜这次她却想错了，陆卿没有动，他一直待在房间里，已经开始在办公了。 早上果而都被送走了，他却坐着不动。 “今天不上班吗？”蒋方舟肯定会问一句的，这都眼看着八点了，他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身体不舒服？ “等她，送她一程。” 蒋方舟了然的点点头，那她就不影响他们俩发展感情，自己先送雨佳去了。 乔荞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陆卿起身。 “好了吗？现在要走吗？” “陆卿，你这样怪怪的……”装什么三好先生，你从来就不是，你装也不像的，现在他这样献殷勤只会让乔荞觉得他是不是又干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儿了，这人总体来说就是，没干坏事儿他是不可能突然反常的。 陆卿的胳膊推着她的腰，带上门，两个人进入电梯。 “是吗？” “你看又是这样笑，你笑的我心里发寒……”乔荞嘟囔，其实是发麻。 当你觉得他万般不好，你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烦，因为这个人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优点能去吸引你，但如果他放下他身上的那点高傲和小骄傲，认真的对着她笑，她有点扛不住。 说一句灭自己威风的话，她不禁对着好的，对着她坏，她反倒容易挺住，一点一点对她好，她也许说不定哪天就倒下了。 送她到店里：“晚上我来接你……” “陆卿，不用……”乔荞喊了一声，可惜车已经开走了，她郁闷，这是做什么？ 悔过吗？ 店里没什么客人，乔荞就坐着发呆，现在陆卿的梯子递了过来，自己接还是不接？怎么接？ 她想接，她真的想接。 乔荞手撑着脸，其实想想那段过去，她被伤的真的就挺深的，她也很纳闷，是不是女人都这样，别人给你一巴掌在给你个甜枣你就打算和他好了？这样是不是就太没骨气了，自己怎么也应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的，但她就是这样的没骨气，她想把日子过好，日子过好了对她才是真的。 中午饭就没吃几口，每次郁闷就会影响食欲，百转纠结，解不开，自己不知道前路该怎么去走。 自己制定了这样那样的路线，最后陆卿服个软一切就都变了，她是受虐狂吧？ 乔荞仰头看着上方。 “外面下雨了吗？”柜员问着另外的一个买饭回来的。 “嗯，今天天气预报说有雨，就我出去的时候最大，一盆泼了下来，我这个倒霉劲儿……” 柜员嘟囔着，偏自己倒霉，就遇上了，浇的这个透心凉。 整个下午生意都不是很好，因为下雨，进来店里的人很少，稀稀拉拉的人，乔荞就盯着雨水看，三点半蒋方舟来电话，说自己去接果而，叫她不用管，天娜要带着孩子们出去吃好吃的。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改天吧……”乔荞看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这时候出去孩子照看不到的。 “她要今天去，那就今天去吧，雨佳我和你蔡叔也带走了，你放心吧，我们俩一人一个，拽着孩子，不会叫孩子丢的……”蒋方舟知道乔荞怕什么，特意声明。 “妈，我不是那意思……”乔荞笑的有点虚弱，她是不是想什么谁都知道啊？ 她就是觉得下雨天行人都是拿着伞，孩子要是跑了就不好追，那小孩子都是说不准的，说不定一出去就高兴撒欢，三个孩子凑到一起，还不得闹翻天，就算是有三个大人也不见得能看管得过来。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好了，我挂电话了。”蒋方舟收线。 店里没有只有两把伞，店里现在却有四个人，一个人带了伞，就多余乔荞一个，她可以提前下班，柜员却不能提前下班，不是个个都有老公来接的，有些男人就是真的很粗枝大叶，对这些都不放在心上，觉得你淋雨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儿，谁没淋雨，也不会病死。 四点五十分陆卿的短信跟了进来。 “六点过去接你，妈已经和我说了，你没带伞，不要乱跑。” 乔荞将手机扣在台子上，六点整陆卿真的就来了，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依旧还是那一身，他工作的时间很少会选择西装以外的衣服，地上溅起的都是雨滴，今天的雨水很大，街面上的行人很少，来来去去的，都急匆匆的走着，陆卿是从侧门进来的，关掉伞，乔荞去了洗手间。 柜员接过他手里的伞，不然弄里面一地。 “老板去洗手间了。” 陆卿说好，他没有到沙发上坐着，单手在外的看着外面的雨水。 乔荞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见过一本书，那书上说的，我爱的那个人，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侧脸。 自己进门，柜员说她老公来接她了。 “我先走了，你们锁门就好了。”和柜员交代好，乔荞是走的正门，正门距离停车的位置会比较近，就一把伞，伞还不大，挡两个人身上的雨水有些勉强，她想跑出去就算了，也不至于有那么大。 心里掂量着，决定做就做，拿着包。 她准备用包挡在头顶，是的，如果是个爱惜包的人是绝对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的，乔荞才要跑，陆卿倾身上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 “有伞……” 单手搂着她的肩膀两个人缓步向外走，陆卿将她搂在怀里自己的肩膀包裹着她的，伞撑在她的头顶，原来高一层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外面哪里是下雨，简直就是在泼水，乔荞觉得有点失算了，应该在等等的，等雨势小一点在走出去。 她的脚上都是水，还好穿的鞋子不怕水，这点很是万幸。 下雨温度就下降，叫人胳膊觉得凉凉的，整个人有些发冷，陆卿紧紧的搂着她的胳膊。 “车坏了……” 人要是倒霉真是喝口水都容易塞牙，乔荞丧气，这样的天打车是肯定打不到的。 “我订的位置距离不是很远，能走过去吗？” 乔荞诧异的对上陆卿的视线，走过去？这样的天气？他为什么不给秘书打电话，叫秘书开车过来呢？这绝对是陆卿的作风，为什么今天没有这样呢？要走过去？他的鞋…… 陆卿穿的是皮鞋，皮鞋泡水就好不到哪里去的，现在已经溅上去了很多的水滴。 “打电话叫车吧……” 多傻啊，也不知道叫不到车。 “我想走走。”陆卿挑着唇淡淡的笑：“想和你一起走走。” 乔荞：…… 选择在这样的天走？ 呵呵！ 乔荞躲着陆卿远远的，不愿意叫他搂着，没到那地步，有些话没说开，不适合做更亲密的接触，她是矫情，可自己难道就连个答案都不能听吗？连个错都不能听吗？陆卿没有靠近她，两个人平行的前进，陆卿手中的雨伞倾斜着，几乎都罩在了乔荞的方向，他自己的肩膀已经被雨水打透了。 “订的是哪家？”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 乔荞不吭声，是不是这也不是她讲的，你做的这些，你说呢？ 当然如果你认为你不自私，那她也没有话讲。 “我嘴硬，我心硬，喜欢能掌握住的事情，我犯了错我也不认，因为我觉得我能用钱用能力用一切将这个错平过去，让别人都看不见，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陆卿的唇窝翘起，他说的很是畅快，脸上的表情倒是很愉悦，仿佛在说什么一件高兴的事情。 “乔荞，我和你说句对不起……” 这是他最大程度的道歉了，他真的就是个固执的男人，他甚至还可以拖拖就把这件事情给拖过去，掩盖掉，就像是他曾经说过的一样，填平了其实大家都不知道发生过了什么，他可以给乔荞无数的钱花，可以送给她无数个鸽子蛋，但他觉得也许自己是错了。 他沿着一条路走着走着，走岔了路，进了胡同里，即便这样，陆卿也不害怕，因为即便面前都是墙，他可以破墙，他依然可以找到新的路冲出去，那道墙它就不值钱，它只是一道墙而已，他用力去撞了，墙体已经裂缝，甚至都达到了垮塌的地步，只要他再一脚，或者轻轻一推，墙就倒了。 可最后陆卿没有那样去做，他冲过这道，他就找到了他所谓的正确的路，错也是对的，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格调。 但是……墙哭了。 是的，墙流眼泪了。 它只是站在那里，无助的孤单的站着，谁来都能踢它一脚，来场风都可以击垮它，陆卿却犹豫了，他站在这里回头看看来路，在看看前方未来的路。 踹过去，墙到了就是他的正确，退回去那就是自己失败了，承认自己的错。 从出生到现在，他没认过错，他没错，他所有的决定一切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他坚信无比。 陆卿觉得自己是个强人，是和很强的能力者，但是对着那扇倒塌的墙，他竟然后退了，慢慢的退到来时的路，自己绕过了它，取消捷径并且将那道破墙给保护了起来，是他错。 在进攻最为猛烈的时候，他选择了弃。 没有原因。 放下了，原本以为自己会输的很没面子，是的，这让他觉得没面子，他平生第一次认错，平生第一次和人讲对不起，那种滋味怪怪的。 如果那道墙是她的话，也许他可以来试试。 陆卿依然讨厌说对不起，这样的话就不该从他的嘴里出现，他怎么可以有错。 乔荞走着走着，两个人之间很安静，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走着，走着走着她突然脸上的表情很是激动。 陆卿说他没错，陆卿说他没犯任何的错，这样乔荞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他这人就是这样的，死鸭子嘴硬，他觉得有钱是万能的，或许钱有时候真的就是万能，可有些时候并不是的。 一个女人愿意为你奉献一生，掏出自己的所有倾尽一切的送给你，奉给给你，就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你出了一份钱。 有些人觉得在婚姻当中去谈自尊，这样未免显得有些可笑，什么叫自尊？ 你都结婚了，难道每天纠结来纠结去？谁瞧不起谁了？又没有亲口讲，只是人的能力不同而已，为什么就要扯到自尊的大旗上？ 在这个家庭里，乔荞就是个弱势群体，她的能力没有，几乎归为零，但她依然付出，在燃烧着自己付出，在照亮着别人，为丈夫为女儿照亮着前行的道路，可没人知道她的心也会冷的，也会凉掉的。 当有一天你的付出，别人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甚至随意的对待，践踏。 还没走到终点，就要划上休止符，不得不被划下休止符，回头，这个人觉得他原来想要的游戏人间并不是那样的，或者为了女儿，为了谁都好，他却不肯说一句对不起。 乔荞固执着，她知道自己矫情，一句对不起值多少钱？ 只要这个男人以后肯对你好就好了，但是她就在等这一句话。 在这段婚姻里，是你陆卿对不起，是你陆卿错了，而不是我。 她已经拼尽了权力，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孩子，她在努力的去做一个合格的儿媳妇，合格的母亲合格的太太，她已经付出了所有，最后被人一巴掌否定。 胸口的那口微热，她也不知道能坚持多少天，这样双方颤斗下去，也许最后还是会过到一起去的，可并不是那样的…… 张丽敏和她说，不要遇上事情就哭，因为女人哭了就代表示弱，你弱了命运都会欺负你，要抬起头，别叫别人看你的笑话，你就得笑着叫他们所有都去哭。 可乔荞觉得委屈，这一刻她就觉得委屈。 就因为你是男人，你可以选择不要了，不爱了，没感觉了，你何曾考虑过这个家的感受，你想要就要，你不想要就不要，她是什么？ 乔荞的步子走的很快，她很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原来最后赢的人是她，原来就真的是她。 她觉得前面无路，自己输定了，她的一生就这样定了，被人指指点点的说，你看她多缺心眼，男人哄两句她就回去了，将来这个男人还是会踹开她的，到时候孩子长大了，出嫁了，她人老珠黄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和陆卿复合的时候，乔梅就骂她是2b，丢人现眼的，说复合就复合，什么叫为了孩子，就你有孩子吗？别人没有吗？ 乔荞听着那些话从亲姐姐的嘴里蹦出来，她胸口的那点热已经都要凉了，有什么能叫她支撑下去？孩子闹情绪，她再不愿意她还是得走回头路，然后被所有人指指点点得骂，她不哭不代表她的心不会痛。 一点指望都没有，全世界都幻灭掉了。 别人劝她，就算是复婚好了，那就把陆卿的钱拿捏住，这样即便将来陆卿在觉得腻，你至少可以拥有钱，不会委屈自己。 乔荞知道说这样话的人都是为了她好，从现实的角度出发，什么才能靠住？只有钱才能靠住，只有钱才不会背叛自己。 可她犟，她玩骨气，玩的是硬气，她不张嘴去要，觉得要了他的钱就像是侮辱了自己一般，她固守阵地，固执的不去花陆卿的钱，甚至自己为他花钱，她就是想陆卿知道，我虽然人回来了，我花的钱我自己会赚，我不要你的钱。 我乔荞是笨是蠢，但是这点骨气我还有，我哪怕浑身都腐烂掉，这点骨气，我还要，谁说我是2b都不要紧，谁说她缺心眼她矫情都行，她就是矫情，人活一辈子，她必须找到点支撑能叫自己走下去，能叫自己坚持下去。 她咬着牙撑着，看着女儿渐渐的好起来，乔荞觉得自己就没选错，她的梦想就是这样的，为了这个孩子，哪怕拿着锤子把自己全身的骨头都砸成碎磨，只要果而开心，她没问题，她就没问题。 自己的委屈，自己的牢骚，自己的埋怨自己的一切一切，都不重要，都能扔掉。 陆卿对着她主动，乔荞是心动，她承认，她就是和很容易心软很容易心动的女人，但是她的骨气她的固执却告诉她，她不会这样原谅陆卿的，她就是要一句对不起，当着她的面的对不起。 他的错，他就得认。 她就像是一尾鱼，浑身只有一根刺，那根刺就是她的骨气，她的骄傲。 现在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陆卿低头认错了，乔荞觉得自己爬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到终点了，她摔倒了，摔的一嘴泥，以为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就要丧命了，在自己丧命之前她都听不见的，因为他嘴硬。 他的错都会变成对的，最后只会这样不了了之。 婚姻有时候就是对男人才会赚的买卖，放在她面前的选择，她不过，那就陆卿出去发展，最后成功的她觉得解气了，完了一辈子在不停的恶心当中度过，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号，最后把孩子也许也毁掉了，这不是她的初衷，要么就是抓住这个男人，你扔下你的所有，你对着他低头，是的，依旧还是你低头，永远都是你在不停的低头当中。 你对着他哈腰，因为你想过下去，因为你想这个家完整，因为你想让女儿无忧无虑，那你只能将这些苦水就着黄连一起吞下。 “对不起！” 陆卿再次重复。 尽管不想去承认，但是他是错了。 这句对不起是自己欠她的，欠了她很久的。 对不起辜负了你的心意，对不起害你伤心难过，对不起我没有当一位叫所有人都羡慕你的丈夫，对不起这个家，对不起我的自私任性，所有的一切都对不起的对不起。 但是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回头，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谢谢你的善良，谢谢你的心软。 乔荞觉得难过，心脏都要炸了，长久以来的那口气吐了出去，她觉得太舒服了。 她终于还是等到了，等到了这句，她凉掉的那颗心又渐渐的温热了起来。 她其实很好哄，很好骗，你只要对着她说两句好听的，对着她稍稍那么好点，她就会回头了，在狼狈她也会回头，只要你不犯她的恻隐，乔荞哭的很丑，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她不停的吸着鼻子，就着雨水，眼帘前一片糊。 乔荞看着落在脚面上的雨滴，伞尖上的雨水和她的眼泪交织在一起低落在脚背上，你知道雨的味道吗？ 原来雨是苦的。 陆卿的半侧身体都湿掉了，他只是陪着她一直往前走，他不叫停，自己不去安慰她。 乔荞觉得自己背上的那千斤重转眼之间似乎就掉了，掉到哪里去了，她不知道，也许慢慢的裂开了瞬间就掉没了。 人一生当中得度过多少的坎啊。 陆卿的头发也被打湿了，脸上被溅了一点雨滴，他就是一半的身体在伞外侧，护她一个周全。 “陆卿，你混蛋……” 你就是个混蛋。 为什么现在才说这句话？ 为什么？ 为什么你随意的说伤就伤了被人？为什么你伤了之后不肯认错？为什么就想别人大度的放过你，为什么你要求我一定要原谅你？为什么放纵孙若兰出现在她的眼前？ 乔荞站定脚步，后面的伞尖撑过她的头顶。 她定定的抬起头去看陆卿，陆卿直视着前方。 “你对不起我……” 她开口。 “我对不起你……”他开口，认真的说着。 不是随便的一句话，而是发自的真心，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对不起对不起！ “我讨厌孙若兰，我讨厌你……” 陆卿的唇角动了动，却没有向上，这点他也觉得很抱歉，为自己龌龊的心思，他道歉不是因为他欣赏孙若兰了，而是他曾经真的打算如果乔荞不回头的话，自己也有其他的措施不会让自己的颜面太过于跌的太惨。 为这样的心思致歉。 陆卿微微向前抱着她，没有激动，没有无以复加，只是静静的抱着她，想要将身体上的一点温暖传递到她的身上。 你辛苦了！ 为她真诚的道一句，她辛苦了，为这个家，为他都辛苦了。 乔荞只是站着，没有伸手去抱他，她现在已经学不会去抱人了，学不会去依靠别人，学不会去从别人的身上取暖。 这个世界曾经用最为残酷的现实告诉她，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她就是孤单的一个人，一条黑路上，她在慢慢的摸爬滚打，她怕黑，但是没有灯，没人愿意为她亮灯，她牵着果而，果而还小，她不能叫孩子感觉到害怕，她只能咬牙，搂着女儿，自己做灯，照亮这条路，让果而能光明的走下去，但是没人知道她心里的忐忑，没人知道她胆子小，她也会害怕的，没人知道她都要怕死了，她的浑身都跟着抖，但在孩子的面前，她只能给孩子做个榜样。 她不能叫苦，不能叫累，求助无门，没人能帮着她。 她在委屈，她还要替别人去着想，不能去剥夺女儿的权力，即便心里憎恨陆卿，她依旧要让果而去见奶奶，因为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变得狭隘，不想自己的孩子确实亲情的一部分，她可以叫果而只和自己家关系好，可以叫果而这辈子没有爸爸没有奶奶，就只有姥姥和姥爷，但是她总顾虑全局，顾虑全局的下场，就是自己被牺牲掉了。 乔荞蹲在地上，她放声的哭着，路过的人都在看，觉得很有意思，这女人是疯子吗？ 不然这样的天气，蹲在地上哭成这样是干什么？ 乔荞不管，她不管是不是别人都在看，她就是觉得委屈。 脸上的粉，睫毛哭的有点脱妆，手拽着陆卿的裤腿，她的小手拽着。 把内心里的那些不满不忿不安全部都哭出来，闭着眼睛使劲儿的哭，她就是个弱者，她就是要哭，自己委屈了。 怎么想，自己都很委屈。 陆卿撑着伞，撑在她的头顶，滴滴答答的雨滴打在脚边，乔荞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拽着陆卿的裤腿却没有松手。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的，兜兜转转了一圈，又转了回来，面对你认为最不堪的那个人，面对着你曾经心里决定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他的那个人面前。 陆卿看着那只手拽着自己的西装裤，扯着他的裤子。 其实陆卿很怕别人这样的拽着他的裤子，裤子会皱的，他是有轻微的洁癖的，他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目光微微的落在那只小手上，他的唇角却突然向上，陆卿只觉得今天的天气不错。 他能感受到那只小手传递过来的凉，尽管有些凉，但她与自己相连，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她暖起来，用自身的温度去温暖她。 没有她的世界，其实说不上是好是坏，陆卿觉得就是这样，没找到自己觉得的洒脱幸福，不过就是如此，从那座围墙里挣脱了出来，他却有点悔，似乎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也许中间会有什么误会，但是请她相信，他的那颗心没有变过。 可能他的信用现在已经降到了很低，但还是请她相信自己，他会站在原地，等着她转过头，会一直站在这里等着，等着她伸出手来牵自己的手，即便他们被人潮冲散了，即便他们分开了，但陆卿依然坚信，他们重逢就不会在分开的。陆卿的唇角持续向上，微微的，润润的笑着。 感谢这个她能为自己流泪的夏天。 乔荞，你一定不会知道，其实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除了身体上的那种需求，是心想了，他的心想她了，也许她不够好，不够优秀，也许自己忽视淡漠过她的存在，他也曾经厌烦过这样的生活，觉得发苦，觉得发闷，觉得无趣，拼命想要挣脱出去，但回过头，他第一个能看见的人就是她，万千人海中，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她，那么地明显，那么地耀眼。 请你相信，犯过的错，他不会再犯。 答应你，从今以后不会在犯错，不会再让你觉得难过，不会在无视你。 “能走动吗？”他开口去问。 乔荞发泄够了，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了，哭没了，一点劲儿都没了，其实就特别想找个地方躺着睡觉，睡觉就能补充她的能量，可现在是在街上，她已经够丢人的了。 四周走过路过的，都会停留的看上一眼，觉得这两人穿的倒是挺好的，不过女的蹲在地上干什么呢？闹脾气？ 男的穿成这样，想来就是了，现在的女人多矫情，需要男人来哄，有的男生走过，撑着伞如此想着，换成自己的话，爱走不走，不走你就留在原地淋雨吧。 女人就是麻烦。 有的女人路过，多看上两眼，觉得真是浪漫啊，下雨天就是个耍浪漫的好时候。 陆卿伸出手递到她的眼前，很是有耐心的等待着，知道她身上一点就没力气了，自己借她一点力气，他的眼里含着微热，乔荞觉得双脚有些发麻，站不起来，浑身血液流通不畅。 “陆卿，我脚麻了……” 低低的说着，她站不起来了，她的脚麻掉了。 陆卿上手将她的人拉了起来，自己扶着她站好，让她站稳，旁边有人走过，可能走的太快，甩了乔荞一腿的泥水，她没有穿丝袜，腿上被甩的很是明显，乔荞觉得就这样吧，她没有力气在低头擦掉，觉得浑身都累，被人抽空了一样，一点力气使不出来。 陆卿将伞放到她的手中，自己的手握着她的，然后将伞递了过去，让她攥住，自己从胸口的口袋抽出来手帕蹲下来，扶着她的腿，乔荞的腿动了一下，不自在的挪了挪，陆卿上手按住。 用手帕给她擦着。 “脏了，我帮你擦掉，不要动。”他的手指按着她的小腿，认真的给擦着，将她刚刚溅到的泥水擦掉，很是认真，很是专注，收了手帕，站起来，乔荞拿着伞的手动了动，她有看见他的西装都湿了一个肩膀。 其实没有他的世界，也是好好坏坏的，她想。 －－－－－－题外话－－－－－－ 哎，费了好几张的面巾纸，脸都哭干了，要票，求月票 321回 说到做到 陆卿攥着她的手，他没有订地方吃饭，这样说无非就是想和她走一段，他实在不想进到任何有别人的地方去说这些话，只是不愿意而已。 现在头疼的问题来了，要去哪里吃？ “你订的是哪里来的？”乔荞有很浓的鼻音。 陆卿：…… 这时候还吃？你可真是个吃货，不是应该感动的眼泪哗哗的然后回家好好对他吗？ 搂着她的肩膀叹口气，去试试运气吧。 话是说开了，但冰释前嫌？那要看用怎么样的方式方法。 乔荞提出来三点，第一她的店一定要开着，她就是没安全感，每天呆在家里很无聊加上说不定哪天陆卿又嫌弃她了，至少自己还有个后手后路吧，第二就是家里的事情她和陆卿一人一半，孩子的问题也好老人的问题也好，这些不都是她的责任，不是你拿回来钱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用负责的，你是婆婆的儿子吧？你是果而的父亲吧，既然是的话，你就要负责。 她真的忙的时候，如果陆卿很清闲她也是希望陆卿能伸把手，不是说男人真的什么都不管那就是潇洒，那是对家庭不负责，第三就是她要求一年有一个月的假期，这个所谓的假期不一定是什么时候，她也工作她也会累，她有时候也特别想出去流浪，就简单走到哪里是哪里，她不能带着婆婆和孩子一起出去。 “流浪？”陆卿沉吟。 难道家里会让她这样的郁闷吗？ 这不是闷不闷的事儿，现在生活的节奏太快，每天都在向前走，走的很累满身的疲倦，能休息的时候她就想停下脚步，自己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茶，或者就是无聊的发发呆。 乔荞有时候脑子里也会有一些梦想，比如她曾经想她要走去大草原，或者骑车去拉萨。 陆卿：…… 这真不是自己小瞧她，而是吧就她这体格子她说什么？走去大草原？骑车去拉萨？走半路她就得哭出来，乔荞不能吃苦的，这点陆卿太了解了。 “行吗？” 将书写好的协议推到陆卿的面前，陆卿挑着眉头，这是什么？和他玩法律吗？她太嫩了，他有办法在这上面耍她十个来回，就单说从书面上而言，陆卿也觉得这样的协议可笑，能起什么作用？ 但他还是一本正经的接过乔荞递过来的笔，看看手中的笔有点嫌弃，这是什么笔？ 这是乔荞买给果而用的，陆卿有点用不惯，认真的看了看，她如果想要的是保证的话，那么这个保证他能给…… 陆卿快速的在上面签字，乔荞心满意足的拿了回来。 “说好的，这个家也有你一半，你不能叫我什么都操心。” 约好了就得说话算数。 陆卿点头。 乔荞伸出手：“很高兴和你合作。” 陆卿一脸的嫌弃看着她递过来的那只手自己侧坐在沙发上，乔荞摇摇自己的手，陆卿翻着小白眼把手伸了过去，敷衍的和她握了握，他现在就是割地赔款了是吧？ 蒋方舟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这两人…… 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晚上睡觉，陆卿磨磨唧唧的在客厅里看电视，蒋方舟都要睡了，往脸上擦了点东西，脸色还是不好，但心情不错，她觉得自己最近睡的挺好的，真的就他们俩不闹了，她这心里轻松不少，看着都觉得每天能笑出来，不然以前就是苦大仇深，早上看见那两张脸她就胃疼，这样的情况下养病能好吗？ “还不睡？”看着儿子问，陆卿以前从来不会看这些的，这都快十点了。 “妈你睡吧，我不困。”陆卿答。 蒋方舟觉得不困也是正常的，他向来睡的晚，也不用自己担心，回了房间里，蔡大奎在剪脚趾甲呢，蒋方舟掀开被子上床就睡了，没多久蔡大奎把屋子里的灯关了也就睡了。 乔荞睡不着，其实就是这点破事儿，你说还不是什么值得特别激动的，但就是睡不着，心里长草了，可头又疼，她其实很困但就是睡不着，自己试着换方向，换了几次了就是了无睡意，她觉得自己会头疼而死的，脑子都要炸了。 一只羊两只羊…… 数羊也不行，必须快速的去数，一口气十个数下来，这样脑子才没有空间去想其他的，好不容易有点困意结果脑子开小差，她就想陆卿和自己说的话，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睡意都飞了。 十一点多勉强才找到一点睡意，她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脑子是昏沉的，但意识是清醒的，她的耳朵还能听见声音。 陆卿等到十一点四十，觉得差不多了，关了电视，很是理所当然的就回了乔荞的房间，说开了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人嘛得身体调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才行的，陆卿很是同意这个观点，推门进去，乔荞躺着睡呢，他开始脱衣服一直到爬上床她都没有动静，陆卿觉得这是个好现象，他就说了，乔荞如果愿意哄你的时候，她能把你哄上天，这女人就是这点好，他特喜欢她这优点。 躺下了吧，又觉得不满足了，他睡不着啊，陆卿不是急着在复合的第一个晚上就着急做点什么，可惜身体早早的就给了反应，这么大一把的年纪憋着实在不利于身体健康，陆卿抬起头凑到乔荞的耳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乔荞感觉好像有人再和自己说话，但头太疼了，她的头叫嚷着要休息，今天哭太久了，加上用脑过度，平时这头脑就是一摆设，谁知道今天转起来还转了这么久，一直在工作，难怪叫嚷着要罢工了。 陆卿翻身压到她的身上，自己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哪里都好，真不容易。 蒋方舟出来喝水，房间里没有倒水，她有点咳嗽。 客厅里有声音，乔荞一下子就醒了，醒了就对上黑暗当中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她差点就伸手把陆卿的眼睛戳瞎了，陆卿就差那么一点点，蒋方舟敲乔荞的房门，她的药都是乔荞保管的，好像吃没了，要睡才想起来药没吃呢。 “乔荞睡了吗？” “妈……妈我马上出去……”乔荞推开陆卿，自己着急下床，这个死不要脸的，她爬下去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注意，脚对着陆卿的下部就踹了一下，原本他就在兴奋头上呢，被她来这么一脚能有好吗？ 陆卿捂着脸上扭曲着，乔荞是顾得了他顾不了外面的婆婆，只能先拿着药袋给婆婆送出去。 “睡了吧，吵醒你了，我才想起来药没吃……” “没睡，今天有点失眠。”乔荞挠着后脑说着，给蒋方舟讲解要怎么吃，她到底是年轻，蒋方舟年纪大药有点多，她记不住。 陆卿决定收回刚刚夸奖乔荞的话，什么她哄起来人非常不错，这话就都是假的，就这个女人她最狠了，她最阴，她绝对就是故意的。 陆卿抱着被子，等平复好了，乔荞在外面和婆婆说话就想，要不然就成全他吧，这个怎么说呢？ 叫他折腾半天，自己也有感觉，有感觉不是个丢人的事儿，决定这样干了，推开房间的门回来，乔荞做好准备了，今天来个深入的接触吧，陆卿在听声音，等蒋方舟房间的门关上了，他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套上。 乔荞有点蒙，这是什么情况？他跑自己房间里来耍贱吗？ 都这种程度了，他现在这是要回去？ 什么意思？ 乔荞拉拉陆卿的袖子，陆卿看着她，挺无辜的一张脸，但是他就瞧见乔荞无辜的背后似乎有一张特别嚣张的脸孔，好像在说她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样吧。 陆卿不能怎么样，所以他决定回房间，现在还能做什么？ 你以为他是铁打的？ 那是被踹了一脚，在兴奋的时候被给了一脚。 “你早点睡吧，晚安。” 乔荞站在门口，她揉揉眼睛，是自己想错了还是他发神经病？ 一大早乔荞喊陆卿吃饭，蒋方舟已经将饭菜都准备好了，有些还是蔡大奎做的，虽然做的不好看但是味道是可以的，陆卿从纸抽里抽着手纸，将一团狼藉收拾收拾，事实证明新的一天也可以从这里开始。 嫌弃的看了一眼屏幕，直接将屏保换掉。 果而吃着饭呢，就想起来了，自己那几天忘记的是什么事情。 “妈，我爸手机上有你的照片。” 乔荞看着女儿，果而兴致冲冲的跑去陆卿的房间拿手机，陆卿也没拦着她，蒋方舟了然的笑笑，这样就好。 果而记得说是密码是她妈的生日，记得过一次，但又给忘记了。 “妈，你的生日是什么？” 乔荞说了一句，果而点下去但是没开，她看着陆卿，陆卿又说了一串数字，这绝对就不是乔荞的生日，乔荞以为女儿搞混了，果而一点开屏幕就傻了，这不是她妈啊。 陆卿直接把屏幕换成gaga了。 乔荞看了一眼，揉揉女儿的头，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看见的，竟然说是自己的照片。 果而想解释，她上次看见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很是嫌弃的看了自己爸爸一眼，这审美…… 雨佳手里的小碗掉在地上了，没抓住，乔荞要起来，蒋方舟按着她的手：“你吃你的，我来就行……”她抽了几张面巾纸擦着地面，又重新给雨佳弄了一碗，可能是小孩子小时候吃东西都是这样，一吃就是一脸一身的，乔荞摇摇头，雨佳新拌的这碗饭她就没吃了，蒋方舟拉着她去洗小手，糊了一脸，乔荞看看雨佳剩下的，她真是没有办法吃，这不是什么亲生不亲生的问题，就是亲生的她也一次都没吃过，倒是陆卿…… 陆卿的视线扫过来，看他干什么？ 你以为他谁的饭碗都捡？果而那是没办法，自己女儿吃的，雨佳这个他无能为力。 雨佳剩的那点最后让蔡大奎给吃了，蔡大奎觉得这也不脏，就是小朋友吃的有点难看而已，粮食还是不要浪费的为好。 乔荞换衣服，陆卿在外面等她，顺路送她去店里。 今天店里来了一位很是特别的客人，为什么说特别呢？乔荞和她还有点渊源，孙若兰是陪着别人来的，她真不知道乔荞开店，知道的话也不会来的，省得大家见面觉得尴尬难堪，陆卿的老婆出来卖服装？ 难道他养不起他老婆吗？ 孙若兰觉得很奇怪，特别的奇怪。 表姐就说这家的选款很好，孙若兰嗤之以鼻，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家店是谁开的，她从来就没听过这样的牌子，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孙若兰走进店里，看了一眼，因为衣服都是悬挂着的，她也看不出来个所以，觉得就是很一般的店面，除了装修弄的嗯很好，但这个装修钱老板也会算在客户的头上的。 乔荞换了拖鞋，才从外面回来，送朋友刚走，她的这家店就真是各种朋友在捧场，好生意就是好朋友捧出来的。 孙若兰的表姐挑了一件衣服进去换，正好孙若兰和进门的乔荞视线就对上了。 她扬起微笑打着招呼：“嗨！” 乔荞对着孙若兰点点头：“你好。” 店长一见，又是认识的？ 真的来店里买衣服的很少是外面的客人，外面的客人都是很少会进来，大部分都是熟客。 “你开的店。”孙若兰打量着店里，现在明白了，原来是有底气在，有丈夫做后盾，开什么样的店不能开。 “对，买衣服吗？”乔荞不会不卖衣服给孙若兰，她觉得那样很下自己的面子，很简单的事儿，不管陆卿和她过去有什么瓜葛，过去就是过去了。 孙若兰笑笑：“我陪人来的。”她心里突然就产生了一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她看着乔荞：“陆卿的太太开店？我倒是没有想到，以前我和他谈婚论嫁的时候，他说希望他太太能全心全意的支持他……” 陆卿没有讲过这样的话，真的讲过了，他就不会选择孙若兰了，孙若兰是个职业女性。 乔荞的脸稍微黑了黑，她只是脑子转的慢点而已，孙若兰这话一开始她没听出来，但很快就抓到痛脚了，全心全意支持他？那孙若兰怎么没有辞职回家呢？ “是吗？可能你听错了，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和我复合，我一直都认为孙小姐的个人条件比我好很好……” 乔荞不是反着夸孙若兰，她是真的再夸孙若兰，你条件再好，你个人在突出，奈何最后他还是滚回到我的怀里了，不用比我就胜了，我还有什么好气不过的。 孙若兰现在恶心自己，乔荞也是看的明白。 倒是店长和两个柜员一听，和那个女人都要结婚了，那就是说她们老板离过婚？ 又把老公给抢回来了？ 这个人是小三？ 孙若兰笑的优雅：“你生了一个好女儿，陆卿很喜欢果而……” 她在间接的嘲笑乔荞，就算是回到你身边又能如何，陆卿是为了孩子才选择回头的，你的魅力并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样大。 两个人的目光对上，火花四溅的，差点闪瞎别人的眼睛，孙若兰的表姐从更衣间出来，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看着表妹问：“怎么样？”她家的衣服就属于看着不太起眼的，但穿在身上效果就特别的好，会把女人身上独特的魅力都展现出来，孙若兰也觉得这件衣服很合适表姐，却说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话。 “我觉得不是很好。” 店长微笑着：“这裙子穿在身上显得整体的线条是很好的……” 乔荞笑笑，卖不卖其实她无所谓的，就是一条裙子而已，她们不买也会有其他人来买的。 “阿姨的身体好多了吧，上次去医院看她，她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 乔荞点头：“做了手术之后好了些，谢谢你来看望她……” 孙若兰就是故意这样讲的，她没忘记当时蒋方舟对着她的脸色很不好，乔荞似乎就一点触动都没有，孙若兰还是决定算了，和这样的女人过不去拉低自己的身份，她过去是个家庭妇女，现在也不过就是个卖衣服的而已，花着丈夫的钱，以为自己多有能力，她只是替陆卿觉得可惜，他的人生不应该在这样的余生中度过。 但陆卿已经做了选择，她不会讲什么，讲什么也是枉然，有自己这样好的放在旁边，她相信自己的全身都是闪光点，奈何陆卿的眼睛看不到，这是他的损失。 孙若兰和表姐离开，她表姐那条裙子自然也没买成，她其实是特别想买的，觉得手里没有太合适的衣服穿，正好有场合需要，转了半天也没看见合适的，看着孙若兰。 “你好像对那家的老板态度不是很好呀，有过节？” 孙若兰翘唇：“她是陆卿的前妻。” 表姐现在就明白了，孙若兰当着家里都没有说过太多，只是那时候好像和陆卿有了一定，谁知道陆卿就连拜访都没有过，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弄的几个姐妹在背后都说，是不是孙若兰自己想出来的？不然哪里有都到谈婚论嫁的，然后男方一次都没出现过？你相信吗？ 今天见了，表姐觉得乔荞看着面相就挺软的，一点不女强人，看脸就看出来了，这样的人她就敢说心眼绝对不多，当然了，有些人面相和心思不成正比的，输给人家的话，也是输的有理由的，自己也是孩子的母亲，真的有一天丈夫要是出轨，她也会盼着丈夫回头的。 表姐为了挺孙若兰，那条裙子选择第二天来店里买的。 她来的时候乔荞就在，她显得有点尴尬，毕竟有这样的关系在，你说…… 乔荞倒是没有说其他的话，还帮她打了一个折扣，弄的表姐真的很过意不去，原本就想买一条，最后拎着三件出来的，她进去的时候真的没想买那么多，都怪这家的服务员太会说话了，加上那破镜子，越是照越是好看，无形当中稀里糊涂自己就多花钱了，打个折算是什么，她现在扔出去的钱也都将那些折扣给折回来了。 就说做生意的人太精明了，她就是脑子一热。 乔荞在理货，自己家的货她要心里有数，这些店长自然是可以干的，但她更加喜欢自己也上手去理，反正有时间嘛，什么货还有多少还有几个码。 朋友来电话，说是新一季的海报已经出来了，就是乔荞店里摆放的那个需要换。 乔荞店里一直很安静，不会太吵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十一点五十整，两个柜员开始蠢蠢欲动，因为到了吃饭的时间，她们站立的时间太久，其实腿是有点不舒服的，但没办法，工作就要求站立服务。 一站就是一天，看着这活多轻松，什么都不要做，其实不然，很辛苦的，静脉曲张说的就是她们这样的人，很容易就得的，站一个晚上回家，双腿双脚都觉得不是自己的了，要用热水泡泡才能缓解一些。 “老板吃饭吗？” 乔荞是有要求的，如果吃的饭味道很大，那就只能挨着侧门那边去吃，因为那个位置很好通风，她的店里是不能有其他味道的，不能叫客人进来就闻见饭味儿，大部分柜员都会选择在外面吃，交替着吃。 “你们去吧。” 店里就剩乔荞和店长，店长其实很八卦，但是不好发问，打听老板的*那就是找死。 “欢迎光临……”有客人进来，店长忙着为客人去服务，乔荞冲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就扔到一边了，速溶的味道其实不好喝。 新进来的客人选了衣服就一定要讲价，商场里的货怎么了，你卖的这样的贵肯定是有赚头的，从更衣间出来，店长就觉得这客人穿的很好看，这不是违心的话，一千多的价格很便宜，照比着店里其他的货品来说还是很便宜的，又狠抬对方的肤色。 那客人从里面出来就一直在挑毛病，这里线头有问题，哪里剪裁不是很好，总之就是各种毛病，店长原本还真心的夸，一听她没完没了的找毛病就歇了心思，想讲价是吧？ 果然对方就开口了，店长优雅的微笑：“对不起客人，我们家不讲价的……” 那客人就说不是自己想讲价，那就找件新的吧，店长说这就是最后的一件，卖掉一件挂一件。 “又没有新的，让你便宜一点你又不干……” 客人也是很恼火，你家到底是怎么做生意的？转个弯也不会？你真的以为就你一家买衣服呢？她不买就是了。 转身将衣服扔到店长的手里就走了，店长无奈的笑笑，现在的客人真是任性，一个不高兴就对着她们发泄。 “你信不信她一会儿还会回来买？”店长看着乔荞说。 其实越是这样的客人，她越是容易回来。 打折降价这个东西真的不是她不通容，这牌子就是这样要求的，一切都是公司说了算，利润是老板说了算。 那客人走了没有多久，又进来一位客人，看着店长手里的衣服就有兴趣的试了试。 那位客人到了楼上，转了一圈，在楼上的那家店也是大放厥词，既然学不好那就别学，学的四不像，这都是什么啊？面料和楼上的差远了，手工也差远了，难看死了。 楼上这家的店员脸都绿了，你买就买，不买走人就好了，怎么满嘴就喷这些呢？有没有点素质？都怀疑是不是楼下的店找人上来的。 “难怪你家卖不上价格……” 最后扔了一句话掉头就走了，把里面的柜员给气的，什么人啊。 那人转回来，裙子已经卖掉了，被刚刚的客人拎走了，这回轮到她脸绿了，和店长语气就有些不善，她都看上了，是不是应该给她留着？ 店长就解释说，因为你也没下定金，又走了，实在不知道您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又有客人正好看上了，她就给卖掉了，那人就吵着要见领导，店长说她就是。 “我要找你家老板……” 店长说老板就在您身后呢，这位客人一转头就看见乔荞了，没想到老板这么年轻，鼻孔向上的看着乔荞，说话很不中听，那意思她不差钱，但是差这个态度，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就不会来消费了，还有店里的服务太差，她要投诉。 乔荞乐呵呵的把人哄走了，做生意嘛，和气生财，没有必要为这么一点的事情生气，不然气都气死了，客人高兴的离开了，下次她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了，她不强求的。 陆卿晚上来接乔荞下班，乔荞看看陆卿，自己的手握着陆卿的，陆卿攥着她的手，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家的，但现在陆卿觉得回家太可惜了，可以去转转，两个人也没有太多的机会，一起出去散散步什么的。 找了一家还不错的餐馆吃了一顿晚餐，然后散散步，乔荞就想着这样僵持下去不行，她昨日晚上做春梦，早上起来就抓床单，就说女人一但过了三十五的年纪很危险啊，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可怕了。 乔荞的手指在陆卿的手心里勾了一下，陆卿很是正经的拍拍她的手。 可别撩他了，你知道他现在都怕在经历一次，那样的话，也许就真的废了，他还得好好保重自己呢，他还年轻，还有很长的时间要去过呢，他要珍重。 陆卿觉得乔荞就是故意的，她这口气没有发泄出来，所以她想折腾自己，对着她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清心寡欲，为此陆卿买了一本佛经，他有时间就去钻研钻研，让自己四大皆空起来，什么都不去想，他就赢了。 乔荞和他拉着手回家，没有开车，其实路上也有看见其他的夫妻，到了这个年纪牵手的人就已经很少了，一般都是过了几十年或者更久，感情以及在平淡的生活中变的圆钝，谁散步还拉手，腻不腻歪？男人也都粗枝大叶的，没几个喜欢去牵着老婆的小手。 后面有一对年轻人在散步，人家搂在一起。 “你看前面的那两个人在拉手……” 女的就说，她爸妈这年纪从来都不拉手的，很简单的道理，老夫老妻的，只有什么样的才拉你？一种就是感情特别好的，另外的一种就是偷情的，别人的老婆当然可以下手了，拉起来更带感。 女生不屑的说着，说前面的那两个，一定就是别人的丈夫和老婆，她男朋友似乎有些尴尬，没料到女朋友会这样说，距离这样的近，人家肯定就听见了，去捂女朋友的嘴。 “你不信你满大街的去看……” 乔荞的手从陆卿的手里挣脱出来，自己很不好意思，原来她现在都成为别人眼里的出轨偷情的人了，是不是就自己脸上的表情很是明显？ 陆卿重新将她的手纳在自己的手心里：“走吧。” 乔荞和他走到家的，一前一后的进门，蒋方舟领着雨佳洗澡呢，这孩子洗澡也是折腾，给她累的，老命都要去一条了，果而也被弄的满身都是水，果而可有意思了，不让蔡大奎上手帮忙，一定要关门，雨佳出来就必须穿好衣服，蒋方舟觉得警惕是好，问题雨佳就是个小孩呀，果而这心思…… 要给果而上手洗，果而不要，说等她妈回来的，或者自己洗，那蒋方舟能让她自己动手嘛，肯定会糊弄的。 “妈妈，看……”雨佳拿着玩具送到乔荞的眼前，看见乔荞就扑过去了，弄了乔荞一脸的水，她头发还没干呢。 “佳佳洗澡了吗？真香啊……”乔荞把鼻子凑到女儿的小脸前，雨佳叽里呱啦的说着话，有点含糊不清，说话很快，乔荞原本也是有发现，但是以前没有现在明显，你认真的听就知道问题大了。 “妈，你有没有听出来雨佳说话好像有点含糊不清？” 蒋方舟说没有啊，小孩子这个年纪都是这样的，问陆卿，陆卿也是说没有，陆卿他就没怎么带过孩子，但乔荞觉得不对劲，还是不对。 “雨佳，你过来妈妈这里……” 乔荞和雨佳说着话，就戏弄孩子说话，她听，怎么听都觉得含糊，因为果而学说话的时候一开始虽然含糊，但慢慢咬字就准了，乔荞觉得不行，这得带去医院看看，蒋方舟自己带过两个孩子，天娜小时候说话就是含糊不清，因为她刚学会说话没有多久，她是觉得没有多大的问题，雨佳喊妈妈喊的音很准。 乔荞觉得不行，还是带着雨佳去医院了，有些家长就像是大家所认为的那样的，小孩子说话含糊一些也无可厚非的，没什么关键的，家里大人没有说话不清楚的，难道孩子会讲话不清楚？ 医生看了看，说现在是有点糊，但有可能是因为她话还说不全，纠正着来，雨佳最大的问题就是她说话快，一说就是一串。 “你好好板板她，让她说话的语速慢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去说就好了。” 这就要当母亲的尽责一点，有问题及早的纠正，小孩子你纠正着纠正就扳过来了，乔荞和雨佳说话就让她慢慢说，其实纠正孩子不会立马就看见成效的，但她有的是耐心，早上自己送雨佳，晚上去接，空出来时间就陪着雨佳，两个月其实一点进步都没有，还在原地打转，蒋方舟就说了，她带过孩子的，真不是问题，你看楼下也有小孩儿，你找个差不多年纪的去看看，也是这样。 乔荞觉得老人的话自己听听就好，不要去否定，你笑呵呵的应下，做不做在你，只要不去当面直接否定就不会有问题的，蒋方舟带孩子的经验她也听，但自己的能做的她也去做，虽然雨佳现在说话还是糊，但至少语速慢了下来。 果而学校汇报演出，陆卿和乔荞约好的，说是九点半到学校大门门口等，他早上有点事儿，结果乔荞站在学校的门口，现在已经九点四十分了，十点十分开始。 果而的脸晴转多云，阴的都能滴出来水了，她没打算让爸爸来的，但是爸爸亲口答应她说能来的，现在人家都进去了，她还要换衣服，肯定就是不能来了，说话不算数。 乔荞也头疼，你不能来，你答应什么？ 给陆卿打电话，他不接，就说这人了，你想联系他的时候永远都联系不上。 “果而先进去换衣服好不好？” 乔荞蹲在地上就哄着女儿，说陆卿肯定会来的，他和自己保证过。 “他要是不来呢？”果而担心的问。 人家都有爸爸来，自己爸爸却没到，到时候卞成龙又要笑话她了。 卞成龙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就和果而结仇了，总是来撩果而，气果而。 “妈妈和你保证，他会来的……”和女儿勾勾手指头，果而就进去换衣服了，好几个女生都换了，因为是集体演出，郭艳萍手里拿着漫画书在看，她永远都是这么淡定无比，要是生个这样的孩子，肯定很少操心，郭艳萍她妈的教育也很另类，孩子愿意玩就玩，愿意看电视就看电视，什么都不管，作业你能写完就行，我不管你熬夜到几点，这样的妈妈也是很少见的。 乔荞给陆卿的秘书去电话，秘书说陆卿在开会呢。 “好，我知道了。”乔荞听着说陆卿在开会呢，就知道肯定不会来了，问题就是出在陆卿答应果而了，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较劲，有点轴，就是你不答应她怎么都好说，你要是答应她了，就必须做到，做不到她会生气的，真的会生气的。 都十点整了，乔荞打起来精神，这孩子自己想办法去哄吧，不然怎么办、 陆卿十点零三分从公司出来的，记着女儿的演出呢，他真是不想来了，自己马上还有一场会，就真的是没时间去看什么演出，他承认可能孩子觉得这个节目重要无比，但对他来讲，还是公事更为重要一些，拿着手机都想给乔荞打电话，说自己不过去了，但是秘书说，太太刚刚来电话了，陆卿还是让司机往学校去赶了，他答应过的话，现在争取尽量做到，做不到的，自己也不去答应。 到了学校都十点半了，已经开始了，只是现在还没轮到果而上台呢，果而注意力就有点不集中，明显就是在等她爸呢，她们是可以看见礼堂里的人的，她能看见妈妈坐的位置，旁边的位置就是空的。 果然爸爸就是骗人的。 蒋方舟来电话，问陆卿有没有到。 “没。” 蒋方舟就叹气，你说这个死孩子，你不能去，你骗孩子干什么？现在好了，你等着果而晚上回来的，这孩子气性大，她容忍不了别人骗她，蒋方舟就问给没给陆卿的秘书去电话。 “妈，他忙，算了吧。” 签什么也是白签，对陆卿来说公事就比女儿重要，但对于自己来说，她觉得女儿重于一切，专心致志的准备看演出，手机闪了一下，屏幕上显示，陆卿！ 322回 约吗 “在哪个礼堂？” 陆卿来的急，自己也没想着去找，真的找起来太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打电话。 “你幸好是来了，你家果而拉着一张大脸，眼见着就要下雨了……”乔荞站起来快速的出去接他，走了几步就看见陆卿了，陆卿可能是走的有点急，西装在手里拿着，看见乔荞又快走了两步，两个人一同进了小礼堂。 乔荞怕果而看不见，全部的家长都在坐着，她冒险站了起来，看见女儿的头了，指指旁边的位置。 陆卿坐在位置上百般无聊，他是真的没什么兴致去看，也没有什么让他觉得好看的，拿着手机一直在打什么，好在人总是来了，答应果而的算是做到了，估计小朋友都表演了一些什么他都不清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呢。 散了场，果而脸上还有妆呢，小朋友的妆容就是这样的，亮晶晶的，身上还穿着演出的衣服，外面罩了一件外套，白色的裤袜，从小乔荞就喜欢给女儿穿白色的长裤袜，孩子的腿长得很好，又直又细。 一只手牵着妈妈的，一只手牵着爸爸的，陆卿不断的电话进来。 “今天跳的不错……”乔荞中肯的评价了一句，其实孩子跳舞方面她是真的有兴趣，但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刚刚入学就因为太抢风头了后来被排挤过一段，果而再也不喜欢跳舞了，这样也好，太喜欢抢风头其实对一个女孩子来讲，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她还这么小，还要群体生活很久。 几个小朋友过来和果而要拍照，乔荞躲在一边，几个小同学感情都很不错，郭艳萍是大家当中的焦点，可能放在任何时候都是，成绩好的不只是老师喜欢就连同学也都喜欢。 果而和郭艳萍夹着乔荞拍了一张，果而挨着郭艳萍，搂着郭艳萍的肩膀，比着一个大大的剪刀手。 陆卿问乔荞：“她在他们班很受欢迎？”陆卿说的是郭艳萍。 乔荞说果而和郭艳萍比不了的，没的比，那孩子头脑特灵活，基本是不学习的，天天就是玩，拿了不少的奖，和黎明的那种聪明不同，但也绝对是学霸级别的，果而聪明是聪明，但还没聪明到这样的地步。 陆卿觉得自己的孩子才应该是焦点所在，因为她爸当中就是焦点，自己的孩子长得好头脑好，一切都挺好的。 “我们家果而能念好书就念，念不好书，我也不强制要求，只要不考零分就好……” 你看她这个当妈的要求就特别的简单吧，几乎等于没有要求。 乔荞领着果而回家，陆卿还要回公司。 乔荞接到店里电话，让她过去一趟，说是一位客户的衣服出了点问题，店长现在叫不准到底是买走之后出的问题，还是买之前就存在问题了，因为这个衣服的价格不低，按道理来说是一概要推到买之后的，是在顾客手里出的问题，买的时候客户就应当当面检查清楚的，这个客人的态度不是很好，在店里就吵了起来，也是为了安抚顾客。 乔荞把果而送到家，就开车去了，到店里，果然客人还在呢，一脸的怒火。 客人和柜员吵起来的，店长虽然出面了但是她不领情，说你们就都是一伙的我知道。 她能不生气嘛，自己就花三千多买件衣服，回家一穿，上面有个洞，柜员说什么应该当面检查清楚，废话要你们干什么使的？你们卖货的人都没有检查清楚让她一个顾客检查吗？好笑。 乔荞进店，店长把情况一说，乔荞拿着衣服看了看，这个她确实也是叫不准，看着样子好像是用什么刮出来的。 “换吧。” 店长就说这么容易就换了，那以后要是有顾客如法炮制呢？现在这样的社会什么人都是有的。 乔荞示意店长别再说了，这货到时候发回去就好了，公司那头也不会有什么说法的，她换件衣服还换不回来嘛。 “客人，这是全新的，请检查一下，我们老板说给您换。” “这就对了，要就说人家是老板你们是打工的，就这么一点的小事儿叫我吃了一肚子的气，我花钱买衣服结果你们还给我脸色看，说什么我没检查清楚，我要是有这么多的时间，我就检查了，这样以后谁还来你们家买？说实话你们家东西不便宜……” 她也是有牢骚，她是顾客，来花钱了，最后你们还是这样的态度，弄的她挺伤心的，刚刚还想呢，以后就是倒找她钱，她也不来了，好在老板还算是能沟通。 店长客气的笑着，说都是她们的错，好话谁不会说，就是个服务行业这点功底她还是有的。 顾客拎着衣服就走了，柜员和乔荞解释，本来就是，她们也没讲错，那个洞看着不是刮的就是拽出来的，在店里的话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她们平时上班都是裸手的，最多就是带块手表，手表是接触不到衣服的，因为有些裙子是蕾丝一类的材料还有真丝很怕刮，所以店里是有要求的。 如果店长不在，或者老板不在，她们俩谁敢做主就给换了？乔荞表示明白，也不算是个事情，解决就好了。 孙若兰的表姐又来了一次，这次买了两件，她是想站在孙若兰的立场，但买衣服是买衣服，也不是捧谁，这家的衣服穿在身上很好看，她逛街暂时就没遇到合适的，才会继续光顾的。 店里柜员也是分人看的，表面上来讲，不会进店有人不理你，全部都是脸上堆满笑意，但对潜力股还是有些照顾的，买到一定的数额就给办会员，当次也许就直接享受折扣了，打个比方，店里是要求顾客一次性消费一万二才能办会员，有些顾客当天也许就买了*千，就差这么一点，柜员会根据自己的观察，给其中的某些顾客直接上折扣，新品不是会员不能当天购买，但如果这位客人买了八千块以上还想买新品，柜员觉得这人有潜力，就会卖给她。 其实这样的制度很不公平的，但哪里又有绝对的公平呢，乔荞做的是生意，自然也是赚钱放在第一位的。 柜员看人也不见得个个都准，但大部分的时候还是比较靠谱的。 孙若兰的表姐上次就直接享受了折扣，其实她的消费还差了很多，但是她有回头，给一些客人享受这样的折扣就是为了让她们回来，经常光顾，这样什么钱都赚了回来。 柜员打着包装，她们家包装弄的很漂亮，如果送人的话，店里的柜员会直接帮忙打好。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店长拿着记事薄，上面有登记今天过生日的两位顾客，提前已经发了顺丰快递过去，同城的话估计一会儿就到了，然后短信送到客人的手中。 十一点十分左右发完最后一条，柜员已经开始准备要去吃饭了，店长在看店，乔荞在一旁算账呢。 等到柜员回来换店长吃饭，店长说她今天不吃了，胃有点不舒服。 十二点四十，今天过生日的一位顾客来了，说收到礼物了，觉得挺贴心的，能来光临的其实都不差那点东西，但是心里确实很感动，又扫了两件离开，因为生日当天享受的是五折的折扣。 乔荞家赠送的礼品就是一捧鲜花，东西不见得就值多少钱，按照vip的等级礼物也是大为不同的，没有办法，超级vip就比如朱黛那样的，送束花根本传递不到心意，通常会赠送一套名牌的化妆品，价格不菲。 总之一句话，羊毛出在羊身上，定律就是一定的。 店长就说刚刚来的客人挺感性的，还特意的跑过来说了一句感激。 乔荞大体有些明白，其实不是所有女人都是一群朋友的，不是朋友都会想着她的生日的，有些没有朋友，你没见过没有朋友的女人嘛？ 忙事业忙家庭忙忙忙，最后也许就真的剩自己孤家寡人了，那时候要是能有个人来问候一声，觉得天都蓝了。 晚上七点多，她收拾收拾，自己就准备离开了，让店长她们锁好门，陆卿过来接的。 陆卿让她先去吃饭，自己会过来的晚些，果然就是晚了。 两个人开着车回家，陆卿开车不知道怎么开的，开着开着开进死胡同里面去了，乔荞看着前方停了一辆车，可见估计也是一样的原因。 “我算是服了你了，开车回家，竟然路都不认识……” 陆卿哪里认识？他也没有开过几次，觉得这边能走过去，抄近路了，大家都挺累的，结果就这样了，他是好心办坏事，想要挑头都挑不了，只能倒车。 乔荞下车也下不去，前面的大灯就开着呢，照着前方，乔荞看着前面，咦！ “车动了……” 乔荞指着前面说着。 陆卿的脸色非常的正常，叫乔荞打电话回家，说马上就到了。 “打什么电话，前面的车……” 乔荞的眼神还挺好的，觉得不对劲啊，前面的车在动，动了？ 这是…… “你就是闲的……”陆卿凉凉的说着。 天色已经很黑了，在一条死胡同里，你说停了一辆车，车似乎又在动，你猜呢？ 他开过来发现没路然后看见前面的车似乎有点不对劲就猜到了，偏这个女人脑子不好使，陆卿也是觉得有些人真无聊，跑到这里来做这个？叫警察抓到了怎么办？ 乔荞闭着眼睛，她哪里能想到，现在的人的胆子这么的大，天还没彻底黑下来呢。 “你倒是倒车啊……”乔荞喊，留在这里干什么？看活春宫？ 陆卿干脆就不动了，你这么厉害，你来，你来。 乔荞着急让陆卿倒车，陆卿说他倒不出去，让乔荞来，解开自己胸口的安全带，乔荞从位置上跨过来，正好坐在他的大腿上，地方就这么大，陆卿还没过去呢。 前面的车子里那俩被人大灯照着也不舒服啊，谁得有多大的定力能继续下去，套上衣服骂骂咧咧的，还没骂完呢，后面的车跟着动了。 “我去！” 男的狠狠的就来了一句，怎么这么不要脸的？大白天的，天还没黑透呢，后面的车子干什么呢？ 前面的这俩就开始围观后面的那辆车，女的上手就去按喇叭。 “真是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 陆卿想要过去，你说空间实在太小了，他身体也不像是乔荞那样的灵活，自己在原地动了几次，前面的车跟着凑趣还按喇叭，乔荞是着急，推着他。 结果车是倒出去了，也碰到了，她过去停车就停不好，不知道当初考驾照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考下来的。 开着开着，她觉得热，开了车窗，想要散散脸上的热气，后面的车追了上来，女的就想看看，这对不要脸的人长什么样，看了乔荞一眼，原来就长这样啊。 “姐妹，以后别光天化日的就干这样的勾当……”人家一脚油门绝尘而去，乔荞头顶都冒烟了，谁干什么勾当了？两个臭不要脸的，你们俩在那地方干什么了，她还没说呢，结果倒打一耙。 开走的那辆车，还真不是陆卿所想的那样，也是和他差不多，平时都靠导航，谁知道今天导航是怎么抽风了就把她给倒到死胡同里去了，和男朋友在车里，她的衣服挂他男朋友衣服的扣子上了，夏天啊，穿的少，两个人还没有实质性的接近呢，你说怎么办？越是解越是打结，她跪在位置上，叫男的别动，自己上去扯，实在太疼了，男朋友不知道哪里弄出来一把刀，说把你头发剪了吧，女的不干，让男的脱衣服，男的也是有点笨拙，你说脱个衣服动了半响，他的衣服又勾到了女的衣服，女的只能把衣服脱下来才能，结果男的就有点眼睛红了，天赐良机啊，有妹不把那就是傻子，要上手，两个人就在里面撕扯，乔荞和陆卿看见车动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最后那两人安静下来了，看着后面的车又看着动，两个人同时心里狠狠呸了一句，禽兽！ 陆卿就不想直接回家，才看了一场，你说自己身强力壮的，都没机会表演一番，他也想找个死胡同然后开进去。 乔荞回家的路还是认得的，陆卿就在一旁瞎指挥，这样开近，那样开近。 “陆卿你说吧，你想干什么？” 陆卿一脸无辜，我能干什么？ “就说你脑子不好使，有近路不走……”陆卿鄙视乔荞的智商，他心里龌龊他不承认，他非要指责别人大脑不好使，小脑短路。 乔荞就不爱和这样的人讲话，动不动就把问题扯到她的身上来，说她头脑不好使，就你脑子好使。 “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的那点心思，臭不要脸的……”乔荞一脚踩了下去，踩错了！ 前面那车骑车，就觉得今天天气特别的好，上次倒霉啊，叫人给撞了，自行车车圈都朴了，还和男人干一架，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的换了一辆自行车，今天新车上路，他觉得一切都从零开始了，幸运就从这里开始。 慢悠悠的骑着，路过树枝下方还伸手去拽树枝呢，觉得自己特别就像是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样，吹得一脸的春风，你说他小时候就是古诗背的少了，不然现在张嘴就来诗，是不是自己的高度一下子就提升了几个层次？ 正在拽着树枝美呢，后面一辆车就冲了过来，照着他的车屁股就撞了上去，他可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那个力量还挺大的，整个人往前一冲，直接就出去了，因为车子倒下向后他人就向前，向前就向前吧，但是他的车子有前把啊，自己狠狠的明白了，什么叫蛋疼！ 是安然无恙的落地，但…… 乔荞手扶着方向盘，她踩刹车了，真的踩了，瞪着眼睛看着前方，完了！ 这回彻底完了，她是不是撞人了？ 乔荞曾经就想过，她要是发生车祸，把人撞了怎么办？真的撞死人了，她要怎么办？她上有老下有小，她可不能出事儿啊，所以为了撞人也撞不死，她开车一贯很慢，现在是吓的脑神经已经短路了，她觉得完了，自己要蹲监狱了。 陆卿按着她的手。 “没事儿，你待着，我下去解决。” 那人要疼死了，他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第二次了。 之前有个神经病就是发疯一样的开了过来，把他撞到马路牙子上面去了，这回又遇上了，他的蛋好疼啊。 是真的疼。 陆卿开车门下来，他想和对方好好说说，不是故意的，能私了就尽量私了，只要人没有问题，一切都好说。 这人好不容易忍受过去了疼，一见到陆卿觉得更疼了，陆卿也觉得倒霉。 他是记性不好，一个陌生人而已不该记住，但这个神经病上次不是和他打起来过嘛，还闹进了派出所，陆卿就非常想狂霸拽的让律师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对方的身上去，不是说不差钱不缺钱嘛，说钱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那好，他就不用钱来解决了，当时律师就特别淡定的和陆卿说了一句，说陆卿是过错方，如果他不想好好解决的话，那短时间之内他走不了。 那辆所谓的新车就是陆卿赔的，你从他的兜里让他掏钱，他能记不住吗？ “是你……” 男的还是那脾气，坚持要报警，这就是谋杀啊，他好好的骑他的车，正在欣赏大好风景的，他以为今天就是自己的艳阳天，他以为从今天开始他就只剩下快乐无忧，结果这个神经病撞过他还不够，还带着老婆一起来撞他。 乔荞是真的吓到了，她从来没有发生过事故，还是撞人，真的要是开的快的话，也许就真的出人命了，她胆子小，自己还惜命，怕的就是这些事情，魂儿都下飞了，倒是给了陆卿做英雄的机会。 到了派出所，做笔录的警察看见这两人，就觉得有点眼熟。 “你们……” “没错就是我，上次我好好的骑我自己的车，他的车就追着我的屁股跑，现在换人了，换成他老婆追着我跑……”受害人就觉得自己很倒霉，弄的他现在都有点愤青了，他一个大好青年，就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美男子不行吗？ 这人说话也是还有点贫，警察就笑，实在没忍住就笑了出来，这人是说相声的吧？ “没事儿的，别怕。”陆卿摸着她的手，乔荞的手冰冰凉，她想自己以后都不能开车了，有阴影。 陆卿就是不吭声，那男的挑衅陆卿。 “这回你怎么没说用钱解决呢？知道你有钱，你怎么不用钱砸死我呢？” 陆卿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对方撇着小白眼，上次他要是像是今天这样态度好点，他也不至于就这态度，大家都是中华儿女，前辈子也许还是兄弟姐妹呢。 不过他是真的疼啊，他就一个要求，让自己去医院检查一遍吧，要是身体没问题，立马他就走人，你看这行不行？ 乔荞的腿到现在都是软的，很是顺利的就解决了，对方也没有讹人，你把人家的车撞成这样肯定是要负责修理的，一个自行车怎么修？干脆就换新的了。 陆卿搂着她的肩膀，乔荞在派出所里就哭了，她是吓的，自己也是怕，陆卿就说：“你哭什么，都解决了，不是大事儿啊，没事儿……”搂着乔荞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安慰她，换个人陆卿直接连句话都懒得说，都告诉你解决好了，哭毛哭？ “我以后再也不开车了……”乔荞说。 再也不开了，真的不开了，以后去哪里就打车。 陆卿觉得不至于，她那车速不会把对方怎么样的，但就像是那个人说，真的就点子很寸，你说撞到哪里不好，偏偏就是那里，人家提出来说要去检查检查，这也无可厚非，陆卿说了，去专科医院，哪里医院好就让助理陪着去哪里，花多少钱都不要紧，一家不行就检查三家，确定没有问题了才行。 “有老公在这里，给你靠呢……”陆卿拉着乔荞，乔荞是真的怕了，所以往他怀里缩，想要找个避风港，她什么都不会解决，遇到事情就萎了，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个性实在太软了，要是碰上敲竹扛的，她就惨了。 陆卿的唇角向上，让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胸口，哎呦，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就说了嘛，拉手什么的有什么意思，就是要近距离的贴贴才好，你说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呢？ 陆卿看着乔荞的头，乔荞用头去蹭他的胸口，陆卿有反应啊，自己倒吸着气，乔荞独自悲伤呢，哪里能会注意到这些，不停的用头去蹭他的胸口，来来回回的。 陆卿就想下次要是还有机会在撞一次就好了，也许他就只能能抱着美人归了。 进了电梯回家，没和蒋方舟说，怕她跟着着急，乔荞的脸色也有点不对，晚上睡觉也没睡好，十一点多光着脚推陆卿的房门直接就进来了。 “睡不着？” 陆卿自己往里面挪了挪，乔荞叹口气：“那人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陆卿说还没有呢，要等到明天，他就说乔荞的心理素质不过硬，就这么一点事儿，你说放在心里就不行了，还至于睡不着？ 给乔荞倒了一杯牛奶，乔荞趴在床边，陆卿的腿就往里挪了挪。 “你上来躺着吧，一会儿我送你回房间……” 他说送，但最后送不送这都不好说的，他也可以最后说大家都累了，就这么睡了，明天晚上就直接有睡在一起的理由了。 乔荞是喝了牛奶，然后又要了一盘炒饭，陆卿亲自给做的，为了晚上能和她睡在一张床上自己也是够拼的。 “你饿了？”蒋方舟听见厨房是有声音，出来看了看，见陆卿动手呢，就要帮忙。 “随便吃一口，妈你回去睡吧，我自己就能弄。” “你哪里会弄……”他都没有下过几次厨房，蒋方舟说着就要上手帮忙，陆卿推着自己妈回房间，蒋方舟还纳闷呢，从来就是不肯进厨房的人，这大晚上的，自己说帮他弄，他还不用。 倒是蔡大奎是过来人。 “说不定是弄给乔荞吃的，你就别管了，睡吧……” 蒋方舟扯扯被子，笑笑，能是弄给乔荞吃的？ 陆卿脑子里想象当中的是乔荞已经崩溃了，晚上肯定会抱着他睡的，到时候自己想干什么不就是他说了算的嘛，陆卿在偷笑，觉得肉就摆在自己的眼前，当然要亲自料理了，把肉腌制的入味就可以吃了。 给乔荞炒好了饭，乔荞说不吃了，她晚上还要减肥呢，都喝了一杯牛奶。 “你也洗洗睡吧，我回房间了……” 她一脸哀伤的就回了房间，剩下陆卿自己站在原地，和一个傻子似的，手里捧着一个盘子，陆卿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被什么人耍过，乔荞是涮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及时涮羊肉也有点过火了吧？这肉都要烂了，死活就是不肯叫他吃进嘴里，你行，你真行，乔荞！ 乔荞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实在是身心都受到了煎熬，觉得自己太痛苦了，脑子都要想炸了，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一觉到大天亮，陆卿就看着那盘炒饭，他就想，做人果然就不能把格调降低掉底线，不然人家都不拿你当东西看，临睡之前，陆卿就觉得乔荞就是煮烂的羊肉，是不好吃的，他想想还是决定不吃了为好。 省得拉肚子。 陆卿早上起床，乔荞的眼睛有点肿，昨天没有休息好，想着他里里外外的帮着自己，两个人也是要过下去的，就成全他吧。 陆卿送她上班，乔荞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就开口。 “晚上有时间吗？”要是有时间的话，回家里肯定不行，她怕婆婆看见，她也是要面子的人，去外面的话，可以考虑，如果陆卿拿出来一点态度的话，她就同意了。 陆卿直接否定：“我晚上很忙。” 怎么，又要让他给炒饭？他炒了两次，亲自下厨了两次，结果她吃过一口吗？ 陆卿傲娇的想着，这辈子你都别想了，我为你破例两次，你呢？就回报给我这些？想想都觉得自己很亏。 “哦。” 乔荞又缩了，自己先开口，好像她有点那什么似的，还是等陆卿开口的吧。 到了地方，乔荞看看陆卿，陆卿纳闷，还不走？ “有话说？” 乔荞叹口气：“算了吧……” 想着他心心念念的挂着的就是这个，但…… 到了店里，就忙上了，可惜一直情绪不太高，被昨天所影响，倒是陆卿的秘书给乔荞来电话，说昨天的那个人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没有问题的，叫乔荞放心，这压在她心头上的那点阴霾就突然散掉了。 “老板怕你担心，特意让我打的电话。” 秘书这是帮陆卿搭桥。 乔荞想了想还是给陆卿去了短信，约了他晚上去酒店，她觉得自己表示的已经很是清楚了，自己迈出来这一步实在不易，按照她的性格来说，乔荞觉得自己胆子都太大了。 陆卿收到短信，他是见了，但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一个女人约你去酒店是什么意思？” 秘书张着大嘴，啊，孙若兰小姐约你去酒店吗？ 陆卿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难道她是想示好？自己是去还是不去？ “你说我去不去？” “啊？”孙若兰约了你，你在犹豫吗？ 陆卿和乔荞约的是八点钟，乔荞到了酒店已经洗过了，自己也换了睡衣，就等着陆卿来呢，他要是来，什么都不需要说，毕竟以后还是要过下去的，适当的也是要给男人一点甜头的。 乔荞等到九点多，陆卿还在犹豫呢，不是他想墨迹，但是真的就没有办法，手头上有些事情要做，他一直忙到十点半，才给乔荞去电话，乔荞好像都要睡着了。 “我马上到……” 陆卿觉得机会就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他就是那个有准备的人，他要过去了。 乔荞才要打起来兴致，结果觉得有点不对劲，夹着腿往卫生间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脸都绿了，手机响，是果而来的电话，问乔荞怎么还不回来，妈妈不回来，她睡的不踏实。 “妈妈马上就回去……” 有气无力的给陆卿去电话，通知他直接回家。 “不是去酒店吗？”陆卿咬牙。 乔荞都要哭出来了，大姨妈提前报告，来酒店干什么？ “陆卿，我大姨妈来了……” 陆卿就很想扔她一脸的姨妈色，就说这个女人不靠谱了，她是觉得拿着自己逗闷子很好玩是吧？ “你别用这点破事儿吊着我，我不稀罕。”直接就挂了电话。 乔荞到家的时候陆卿已经回来了，果而才睡着，她想想还是推门进陆卿房间了，他已经睡了。 “你醒着吗……” “陆卿……” “慢走不送，麻烦你帮我把灯关掉。” 陆卿的语气冷冷淡淡的，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对乔荞已经没有想法了，行，他明天开始就戒色。 陆卿说到做到，天天回家就办公，送乔荞上班就和专业司机似的，就连点温度都不带给乔荞的，乔荞一开始想哄着陆卿，她和陆卿说话，陆卿总是和她阴阳挂起的，干脆她在网上买了一个木鱼，等着晚上陆卿来接她的时候，直接就送给了陆卿。 “这是什么？”陆卿瞄了一眼，没有兴趣打开。 “送给你的礼物，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既然你要四大皆空，我就成全你。 陆卿没有去拆，万一乔荞要是折回来检查呢？他对她给的礼物一点都不好奇，陆卿就抱着这样的心态守到了晚上，他心里有点痒痒，不知道她送给自己的是什么，拆开一看，自己看了半响。 这是什么玩意儿？ 乔荞给他准备了一个木鱼？ 什么意思，说他像木鱼？还是留着给他敲的？ 半夜陆卿睡觉，他睡的迷迷糊糊的，乔荞对着果而比比手指，果而就爬上床，陆卿睡觉浅眠，乔荞往地上一趴，省得陆卿发现自己，果而的眼睛就笑，在黑暗里熠熠闪闪的。 在干坏事儿呢。 “睡吧。”陆卿搂着女儿。 “爸，我要摸着你的头发才能睡……” 陆卿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得的这个毛病，还要摸着头发才能睡，摸就摸吧，果而的手在他头发上是拽来拽去的，拽到后期，陆卿也就放松警惕了。 一大早的蒋方舟敲门喊陆卿吃饭，陆卿拉开房间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妈，早……” “你也早。”蒋方舟给乔荞盛着稀粥送了过去，蔡大奎已经吃上了，刚刚一口粥喝进去，他还想夸蒋方舟呢，今天和稀粥煮的是刚刚好，他就喜欢吃这样的，还没张嘴呢，陆卿出来了，蔡大奎一口稀粥就喷了出去，自己差点没呛死。 “你这人，吃点东西还……” 蒋方舟就要数落蔡大奎，孩子都在呢，你给孩子做的是什么榜样？结果就看见了陆卿的这幅死样子。 “你弄成这幅样子要干什么？你要是不想贪恋红尘你就出家……” 蒋方舟没觉得好笑，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弄一个头套在脑袋上干什么？为了取乐别人吗？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蒋方舟看着不但不高兴，相反的一肚子的火，陆卿就是稳重的，结果现在呢？ 都成笑话了。 陆卿黑着脸大步进了卫生间，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手上就抓着头套，果而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爸爸太搞笑了。 “谁让你干的？” 脸上冷冰冰的，对着果而这就是来劲了，他这人没什么气度，现在被女儿这样玩，要发飙了。 蒋方舟一看不好，这是果而给弄的，想要说两句，不然他真的说孩子，到时候孩子也受不了，乔荞一看陆卿的脸色也知道闹过头了。 “我昨天过去给你戴的……”乔荞心想，我就豁出去了，你愿意喷我，你就喷吧。 陆卿的脸比鸡屎的颜色都要难看，比拉稀的鸡还要难看上三分。 “你无聊不无聊、。” 也就这么一句话，坐下来吃饭，蔡大奎擦擦自己的嘴，一家子的气氛很是怪异，雨佳突然笑了出来，雨佳觉得特逗，自己呵呵的笑，她一笑果而也跟着笑，蔡大奎没忍住，他真的觉得陆卿这样太可笑了，蒋方舟一看大家都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出来。 刚刚是生气，现在就是觉得好笑了。 陆卿恨恨的盯着乔荞，乔荞躲避着他的目光。 陆卿要送乔荞去上班，乔荞说今天自己着急就要先走，还不是怕陆卿喷她，陆卿笑笑着，很是温柔的说着：“别啊，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走吧，我送你。” 乔荞低着头。 “陆卿你不能怪我，我昨天七点多到了酒店等你，八点多就洗好澡了，我大姨妈都十点才来，如果你八点就到酒店的话，我们是可以有什么的，所以你别怪我……”这是你自己错过的，和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合着都是我的错，完了你今天弄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惩罚我的？”他没好气的说着，自己想想无语的笑了出来，一家子活宝。 322回 我会担心 张丽敏带着乔建国去了一趟香港，过程就不提了，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不便，张丽敏现在很少插手女儿的事情，从来不问不打听，即便是打听了自己也没有注意能给出谋路，问了又能如何？ 这次是回来走亲戚，顺脚看乔荞一眼。 搬出去住就是这点好，什么亲戚都离得远了，大家相安无事。 “怎么没来家里？”乔荞就觉得遗憾，她搬这个家，她妈现在就连大门往哪边开都不清楚。 张丽敏和过去那是完全不同了，慈眉善目的，除了饮食上叫乔建国总是生气之外，还是把乔建国给照顾的很好，那就说上飞机带着乔建国多麻烦，风风火火的把人弄上去弄到位置上，他们俩是最后上的，因为乔建国行动不便没有办法，上了飞机叫他脱衣服怕他着凉，然后一件一件的安排。 张丽敏没讲实话，乔建国的原话说过的，他活着的时候不见陆卿。 蒋方舟是亲妈讲讲就算了，但他是乔荞的亲生父亲，如果真是自己的孩子有错，他打落牙齿他都能吞，说一句道歉就像是以前去求陆卿，但这件事情乔荞没有错，他做不到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想女儿了就打通电话，唠叨几句，叫她吃好穿好，其实不挂念着也知道乔荞不会过的太差。 对陆卿他没有太深的看法，两个人走到一起过日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都走了一半，能走下去是最好的，陆卿对他们两个老的好与不好其实都是无关紧要，只要能对乔荞好，他就别无他求。 张丽敏手里攒了一点私房钱，月月都有剩下，现在周边一个亲戚都没有，她还能留下来搭谁，青霞人也走了，偶尔想起来女儿哭上一场也就过了。 “不去了，下次找机会的吧。” 张丽敏问问女儿过的怎么样，店里生意怎么样。 “陆卿呢，他就是自私心眼多，人和人的构成也不一样，他是吃心眼长大的，你就是缺心眼长大的，这样也好，能好好的过妈妈盼着你过好日子，别委屈自己，别委屈我外孙女。” 当初说果而也就是那么一句话，难道她一个当姥姥的还真的能不停的这样去想孩子？ 对果而现在有的只是怜惜和喜欢，就这么一个孩子好好的培养培养，她就是怕啊，万一哪天陆卿要是在翻脸，以乔荞没有儿子为借口，到时候怎么办？ 男人都是善变的，翻脸也是很快，乔荞的年纪现在是肯定生不出来了，她的身体也不行，但陆卿可以。 “你总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妈不是让你去争，但为了孩子，总要留一个后手的……” 不说把住钱，但应该心里有点考虑，这孩子哪怕将来再出变故，你自己也能养得起她，不说在感情上对得起她，那至少在金钱上别亏了孩子。 乔荞握着母亲的手，真的当了母亲之后你才会明白，其实父母为你真是揉碎了心，哪怕她偏疼别人了，孩子多就没办法，哪能和一家一个似的，就像是她看果而，就是当自己的眼珠子看的，受点伤她嘴上不说，自己心里都能难过半天，恨不得都替果而铺好了路，将来让她无忧的去走。 算计陆卿，把握陆卿的钱，这些乔荞都没想过，真的没有去想过。 陆卿是愿意给也好，不给也罢，就像是母亲说的，陆卿是个很自私的人，在他的心里首先是他其后才是他人，自己到底能在他的心里排多少乔荞不清楚。 哪怕就是现在陆卿告诉她，她在他心里排第一，一个商人的话，你能信吗？ 为了眼前的这点，为了家庭气氛为了孩子，日子是一定要过下去的，委屈不委屈就单看自己，你自己心里如何去想，想通了其实条条都是大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想要横着走也不会有人来管你。 她守着自己的店，赚着自己的钱，养着孩子。 乔荞不禁想到之前陆卿为了表示他悔过的诚心，那时候依旧对她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讲过，他说把名下的财产都过到乔荞的名下，乔荞一没高兴二没得意，没有得意你看她都这个年纪了，丈夫对着她还是如珠如宝的，竟然能将产下所有的资产给她，这可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得到的待遇，她想都没有想就推了。 她看见了陆卿的轻松，很简单的道理，东西是他的，他没有理由双手奉上的道理，就算是真的给了，里面条条框框的将来真的感情再出现波澜，他依旧还有办法在给收回去，你看这就是陆卿。 就像是她二姐说，你能走回头路，你的脑子就是被飞机碰了，和这样的一个小人生活在一起，你玩的过他的心眼还是能玩的过他的心思？ 乔荞想，傻人有傻福，选择了一个特聪明的人不是她的意愿，她厌恶不起来陆卿，这个是实话，过了这么久，如果觉得厌恶的话早就不能生活在一起了，但喜欢吧，没有曾经付出的多。 她现在依旧知道陆卿工作很忙，但他每天接送自己，果而的一些课业他也有参加，她偶尔也会出去放松一下，这些她以前都可以替陆卿扛的，但是现在她却松手了。 乔荞记得看过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婚姻就是互相经营的，前半夜想想你自己，后半夜想想他人。 陆卿对她付出多少，她同等量的还回去多少，陆卿爱她七分，她会多一分的赠送回去，这就是她乔荞。 当着母亲没有不能说的话，当着婆婆这些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吐口，和婆婆关系再好也不会讲，婆婆就是婆婆，妈就是妈，自己的妈再不好你过不好的时候她还会为你掉两滴眼泪发自真心的，你真的出点意外，她是真的会伤心伤肺的为你感觉到难过。 张丽敏叹口气：“你过的好就行，别的我也不说了，我和你爸下午的飞机，要回去……” 她觉得那边才是自己的家，现在上中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和女儿的距离拉开，才开始有些明白，孩子嫁了就是嫁了，你不能总想把她拴在身边，这是个女孩子，不是儿子，在遗憾没有儿子也得忍着，谁叫自己没有福气呢，真的生了一个不着调的儿子的话，还不如不生。 张丽敏没什么好留恋这边的。 乔荞去接果而，突然起兴，蒋方舟说好去接的，结果她中途变卦，四点就到了女儿的学校外面，等了不算太久，孩子就放学了，每个孩子的脸上都带着无忧，年纪小就是好。 果而和郭艳萍一前一后的出来，两个人好像在说什么，郭艳萍的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果而……” 乔荞站在旁边的花坛一侧对着女儿招手。 “我妈来接我了，我走了，再见！” 跑了两步看见郭艳萍的妈妈，果而停下脚步和郭艳萍的妈妈又说了一句什么才跑向乔荞的怀里，乔荞接过来女儿的书包，她腿上还穿着那双半截的白色裤袜，身上的校服乔荞每天都有给洗烫，这些都是能叫她觉得非常幸福的事情。 “不是说今天奶奶来接吗？”果而记得早上是这样说的。 “妈妈突然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奶奶在家里做饭呢。” 果而的小手牵着乔荞的，和乔荞讲今天学校发生什么事儿了，又又惹了她，女生之间就没有秘密，他们班上竟然又同学谈恋爱了，这样的话题果而是都可以和乔荞讲的。 “谈恋爱？” 这消息实在刺激到乔荞的神经了，才几岁就谈恋爱？现在的孩子发育都这么早吗？ 果而摊手，小眉头纠结着，反正也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倒是没往心里去，讲了几句上车问乔荞雨佳有没有放学。 “嗯，应该已经到家了。” “妈妈想我了，有想雨佳吗？” 做姐姐的替妹妹开始争宠了，乔荞揉揉女儿的头发，把安全带给她系好，她今天就只是单纯的想果而了，很想女儿，见到了觉得心就踏实了。 “有，妈妈有想雨佳。” 开车载她回家，雨佳现在说话只要快，乔荞就纠正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去咬，孩子讲话糊的现象好像是好多了，说话清晰多了，叫字也能叫的比较准，果而带着雨佳晚上就看新闻联播，学里面广播员说话。 陆卿的这圈子朋友里，说真的，几乎都有儿子，只有他搞特殊玩异类，总体来说他也算是有过儿子的，可惜不幸嘛。 有朋友就劝陆卿，趁着现在还能要，还是生个儿子，不然将来当你发现家产没的可给的时候，人就悲凉了，那中国就是这样的传统，家产都是要留给儿子的。 陆卿却很不屑，如果儿子养的不出色，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差别？ 女孩子怎么了？ 他就养个女儿，能把这个女儿给养好了，他就得意，就满足，如果这个孩子他都养不好，他就到时候把钱都给捐出去，造福社会。 当一个总裁的独生女多好，至少陆卿认为以后果而结婚的时候，这样的名头不会比别人差在哪里的。 倒是秦峰说着劝陆卿的那个朋友：“人家现在是有女万事足。” “女儿到底是女儿，将来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说有钱没钱，就算是没钱的人，你问问他们，如果家里多出来五百万，这钱将来是要留给儿子还是女儿的？ 屋子里就有女性，可以叫出来一个问问。 陆卿的主意一贯很正，你们觉得生儿子好，我就非要把我女儿培养出来，不是为了和人赌气，他做的就是对的，乔荞现在哪怕能生他都不会要她生的，孩子一个足以，一个就够。 就这么一个孩子，把他溜的团团转，他都起不到负责的作用，再来一个给谁养？ 面上不显，别人就永远都搞不懂他心里的想法，挺是另类的一个人。 喝了一点酒回家，进了家门喘口气，陆卿想找口水喝，自己实在又不愿意动，打电话给乔荞，就是这屋那屋的关系，让乔荞帮着他倒杯水。 乔荞从房间出来，端着水杯在门上敲了一下就推门进来了，陆卿在床上躺着，西装外套扔在椅子边沿了，身上穿着衬衫，西装裤也没有脱。 看样子是没少喝，眼睛有些浑浊。 “给你水……” 陆卿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就喝乔荞讲，重男轻女的问题。 陆卿自认自己活的算是潇洒，其实要不要儿子对他来讲，一开始可能是受家庭影响的作用，后来是真的看来了。 “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他就是想知道乔荞心里的想法，当然她生的是女儿，她会觉得女儿万般的好，这点陆卿想好了，他现在就是还想听听她心里别的想法。 “别人说的，我为什么要去在意，我觉得好就好。” 乔荞不认为别人说男孩儿重要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她也不需要因为别人说了自己再去辩解两句，为女人多讲两句话，做到问心无愧，做到觉得不后悔就好。 陆卿抓着乔荞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他吐着热气，今天真是喝多了。 千万不要生儿子，生一个和他一样的儿子。 “你躺着吧，我回去了……” 陆卿拽着她的那只手没有动，乔荞挑眉，这是做什么？ “老婆，我喝多了……” “嗯，喝多了，闭上眼睛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不然呢？ 她是能背着他还是能怎么样？ 陆卿呵呵的笑，他笑的乔荞有点发毛，这人今天就是别扭，知道你喝酒了，但是她有大姨妈在身，还能做什么？睡你的觉不就完了，明天醒过来又是一条好汉。 “我其实真的很喜欢你……”陆卿说。 不喜欢就不会有纠结了，但是做人吧，有时候挺复杂的，特别像是他这样的人，心思多的不得了，他每天都要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事实上陆卿觉得万幸的就是他是独子，天娜是妹妹，如果他有个弟弟的话，恐怕对亲弟弟他也不会放心的，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他的内心。 乔荞拍着他的手：“嗯。” 陆卿睡的不是很好，他拉着乔荞的手一直就没有松开，梦里乱七八糟的，梦见了他爸梦见了蒋芳倩还有达达，陆卿对他爸出轨的事情一直没有任何的言语，不曾当着家里人或者外人表露一句。 乔荞被他拉着自己也走不开，困的自己头来回的点着，犹如小鸡啄米一样，陆卿一激灵就醒了过来，其实他睡的很不踏实，从入睡到醒过来也就是短短几分钟的事情，他身体一动，乔荞就醒了，被他拉着手呢，第一个反应就是抱着他哄。 果而也有被吓到过，那时候乔荞就是带着孩子，孩子稍微有点动静立马就扑上去抱住，让孩子知道身边还有其他人，做了噩梦不要紧，是噩梦就总会醒的。 陆卿的额头冒着冷汗，后背都是，乔荞俯下身抱着他拍。 “做恶梦了？” 陆卿觉得难过，真的心里很难过。 他的感受不能和任何人分享，因为他是男人，他是这个家的天，他厌恶这样一沉不变的生活，真的每天回家看见这张脸，看见一样的笑容一样的情绪，甚至对着你撒娇口吻的人都是一样的，躺在床上觉得身体疲倦，和乔荞的关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堪，就是自己的左手和右手，但是今天他做了噩梦醒过来，醒过来就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她轻声的哄着他，哄他什么呢？ 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会被一个梦吓到？ 那梦有些不堪，满屏的哀伤，他妈他妹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陆卿慢慢的坐了起来，抱着乔荞，紧紧的抱着。 他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有人和自己一样，迷途知返。 他只是觉得有个人在你身边这样的关心你，就比那些什么刘若兰呀张若兰呀好的多，人生呢不怕犯错，怕的就是不知道自己错了，没有回头路可走，幸好回头的及时。 “梦见什么了？”乔荞摸着他的脑门，上面都是汗，心里也是一诧，这到底是梦见什么了弄成这样的狼狈？ 陆卿摇头：“记不清了，醒了就忘记了……” 乔荞将他的头搂在怀里：“忘了就忘了吧，就是个梦。” 陆卿双手环着她的后背，他说乔荞故意吊着自己，说她矫情说她什么都好，但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熟的人他从来一句好坏不讲，他这人脾气不好，心性不好就连品德可能也有那么一点的不好，被自己喜欢也许就是不幸，但还好。 他刻薄惯了，踩低打压别人惯了。 “以后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把我的话往反面去想想那就是我的真心。”他真的就做不到事事都听从乔荞的安排，做不到就拿着乔荞大过所有的人，但是他会学着努力去做。 陆卿让乔荞回房间去休息吧，说自己没有事情了。 乔荞踩着拖鞋将要碰到门扶手的时候，陆卿躺在床上，开口说。 “你会后悔嫁给我了吗？” 乔荞开口：“没有。” 房门被带上，陆卿的世界又恢复到了一片黑暗当中，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不知道躺了多久依旧没有睡意，其实男人很多时候也会感觉到内心的烦躁，倒是这种烦躁通常都是没有途径可以消解掉，女人可以通过哭通过吃通过买东西来解压，但是他就真的没有，对于一些已婚的人来讲，身边躺个人，到了半夜真的觉得焦躁，他会变得急切一些，会去抱自己的太太，女人来讲，这就是对她们的不尊重，或者心里认为你们就永远有需要才会找到她们，但不是的。 陆卿觉得不是的，因为你才是靠近他最近的那一个，他真的有任何的苦恼犯愁他讲不出口，但需要一个途径知道其实自己身边还是有这么一个人的，需要一种发泄去感受到他依旧是有人再来关心自己的，而不是对着他摆着脸子，陆卿承认这就是他为自己找的借口，刚刚他就真的很想扑倒乔荞，真的很想，特别的想。 无关于性，只是他真的心里很烦。 但是乔荞抱住他的时候，陆卿的那种想法就消了，消掉的很快，被她抱在怀里，觉得很安心。 乔荞离开的时候那种安心又给带走了，你看他就说自己的心性不是很好，他需要乔荞的时候总是希望她披星戴月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最好就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他眼前，如果不需要呢，就希望她躲得远远的，但是现在这个人被推远了，拉回来就费劲了，他到目前为止还在努力拉近她。 早上乔荞五点起的，说是今天自己来做饭，蒋方舟也没有特别的问，想要做那就做吧。 孩子吃完，陆卿才出来，脸色不是很好，一看就是昨天熬夜了，没有睡多少。 “吃饭。” “我今天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乔荞是真的不开车了，她自己说不开就一定不开的，长记性了，说她因噎废食也好什么都好，她不能开车了。 “我送你。”陆卿稳稳当当的扔下一句话开始用早餐。 等乔荞换好衣服送她到店里，他才去公司，进了公司就脑仁疼，一整天不得清闲，中午午饭都没吃几口，抽出来的时间难得还给乔荞发了短信，他说自己晚上想吃什么，点了菜。 陆卿想好好过，认真的去过，别辜负自己辜负他人。乔荞问过自己，她想不想好好的过下去？答案就是肯定的。 想要守护住这个家，谁先低头真的就是个使性子的事儿，陆卿满嘴说我错了，他心里一丁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有任何的作用吗？ 乔荞四点半去接的孩子，然后领着一大一小的去了超市买菜，小的那个对什么都有兴趣，看见蔬菜的叶子就上手去抓，结果抓掉好几个叶子，果而把被雨佳都要抓秃的那把青菜递给了乔荞，意思是要买回家，乔荞拿在手里看了半响，这菜都要被肢解了，装进袋子里，雨佳看见香蕉就要上手去掰，乔荞按住雨佳的手。 “这是卖的，妈妈还没有买，不是我们的，就不能拿……” 雨佳点点头，似懂非懂的，不过到底不上手去掰了，对着乔荞笑：“妈妈买……”拉着乔荞的手去买。 她自己要挑，她看中的那串上面有一根发青，其他的都是好的，可雨佳就非要买这一串，指着那串要让乔荞去拿，果而拉着雨佳的手，抱着雨佳，她比雨佳大，雨佳体积也轻，果而就指着那根青的。 “涩的，香蕉皮……” 果而给雨佳吃过香蕉皮，那时候家里就剩一根香蕉了，雨佳吃完还是想吃，但没有了，家里就她们俩，蒋方舟出去扔垃圾，果而就把香蕉皮上的哪一点挖给雨佳吃了，雨佳吃完就说嘴里干，其实哪里是干，就是发涩。 雨佳摆着小手，涩她可不要。 带着两孩子出来，那就是给自己找难受呢，一个比一个溜球，雨佳是看见什么都想买，都想吃，千万不能叫她看见糖，看见糖了就走不动路了，你要是不给买，保证得哭一路。 乔荞带着她们俩去结账，找回的零钱都给果而了，果而有个钱包，里面也装不少的钱，她就是个小富婆。 在金钱上乔荞和陆卿都舍得给孩子钱，乔荞承认自己不是个好妈妈，她女儿身上有很多的毛病，她明知道的毛病自己却没有为她改正，就像是给果而零花钱，她真的是很舍得，有时候手里有一沓新票她就对会转手给了果而，让果而攒着玩。 果而拎着袋子，乔荞说自己有车推着就好了，她偏不，要自己拎着，让乔荞看住雨佳就好。 抱着雨佳上车，果而自己上去的，把袋子放在她们俩的脚下，乔荞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打车就回家了，进门两个疯丫头就玩上了，果而小时候就把玩具扔一屋子里都是，雨佳和果而不一样，她不扔，她就是撕扯玩具而已，玩一个坏一个。 蒋方舟那时候还风趣的说过一句话，说她刷新闻就看见一些年轻人说，好像柯南似的，只要他出现就死人，放在这里就是只要雨佳出现，玩具一定就是四分五裂的，多坚强的玩具都没用，一水的给你用废了为止。 有人约了陆卿，他给推了，就是想回家。 “挺多朋友的……” 这样的场合，其实陆卿该去，因为对他有利，各方面来说都是有利益的，但他依旧还是推了。 “家里准备饭了。” 朋友就像是听见了一句特别可笑的话，家里准备饭了，准备就准备，你想吃明天不是还能吃上？总闷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儿？还是劝着陆卿去玩玩，放松放松，也知道他最近很累。 没错，陆卿觉得累，但不想出去。 整一个月的时间，他陆续的把自己的应酬减低到最少，几乎一次都没有出去过，加班是依旧还有，但应酬全部推掉。 还是陆天娜来家里接果而，要带着果而出去玩，天娜这个当姑姑的对着孩子实在是好，求球球有块糖吃，都不会忘记果而的，现在对着雨佳也好很多了，毕竟雨佳大了，会叫人了，总姑姑姑姑的叫，那和不会说话的时候不一样。 “我哥最近没出去应酬吧……” 乔荞不知道，因为陆卿有时候也是后半夜回来的，但送她的这件事儿风雨无阻，除非他就是去外地或者出国了，但也会提前叫司机过去接。 “秦峰说的，最近都没怎么见我哥，这么忙？” 乔荞是真的不了解，她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真的就顾不上，陆卿没有直说，就连陆天娜都是通过别人的嘴知道的，乔荞哪里会清楚？ 那是陆卿的朋友圈，不是她的，苏宁与来店里也就是聊些闲话家常，经历过上次的那个事情，大家都清楚彼此的界线，别人的家务事就不能太过于热衷，不然就是里不好外不好。 “我不知道，但是有几天回来的挺晚的……” 果而和雨佳都换好衣服了，对两个女儿乔荞那是下了很大心思的，从穿衣打扮上，到怎么去养，陆天娜让乔荞一起去，是去看看河，果而说自己没有看过河，看过海，天娜就记住了，今天就是专程要带果而去看河的。 “妈，你和蔡叔去不去？” 开车就要开两个多小时，在两个小时开回来，蒋方舟折腾不起，她也不是很喜欢在路上耽搁时间。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乔荞和陆天娜就看着三个屁孩子，球球现在和雨佳还能，知道让着雨佳了，可能天娜背后和他讲什么了，可给雨佳高兴坏了，能买很多零食，乔荞看着就上火，要张嘴，天娜就按着她的手。 “小孩子，吃点零食就吃点吧，不能一点不让碰，少吃就好了，又不是每天都吃。” 乔荞也觉得不让小孩儿吃零食是个挺残忍的行为，但都是为了她好。 “就买两袋啊……” 雨佳不管你说多少，反正她都买了回来，好几袋子，乔荞又要张嘴，果而和雨佳哀求的看着乔荞。 “妈妈求求你……” “妈妈，求求……” 乔荞摸着雨佳的小头：“就这么一次，没有下次了……” 领着孩子在外面在转腾了一天，陆卿呢，他就是多想陪孩子，但他做不到，他哪里有时间真的一腾就是一天陪着孩子出去玩，就是真的有时间，他自己还恨不得好好休息休息呢，父亲和母亲的分工原本就是大为不同。 陆卿六点钟进了家门，说是乔荞和天娜领着孩子在外面吃的，家里空空荡荡的，蒋方舟和蔡大奎下楼去散步了，其实蒋方舟的脸色就没好过，动了手术之后一直还是这样，医院那边…… 陆卿靠在椅子上，他觉得浑身都无力，缺了一个人，整个世界都觉得不同了。 过去他认为要是一个男人离不开一个女人，那就是一场笑话，这个世界上就没谁离不开谁的，说开了谁离开谁都能活，只要有钱就可以活的很好，活的很滋润，没钱的人才会活的痛不欲生，但是现在才明白，有时候有钱也会叫人觉得痛不欲生的。 他拿着手机，屏保依旧是gaga，他还没有换回来，之前也没打算换，看着那手机，怎么看都觉得奇怪，翻到有乔荞相片的那页，用手指慢慢的摩挲着，这就是一种习惯的养成，他高兴的时候会摩挲摩挲，不高兴的时候还会摩挲摩挲，潜在的就是当成一种信念。 乔荞和陆天娜也累的够呛，三个孩子在一块那就绝对不是幸福，而是灾难，精疲力尽，可三个小娃娃还没有玩尽兴，依旧要玩，吵着要玩，球球说要去游泳，果而也是有那意思，但没开口，她看出来她妈累了，雨佳小啊，一听说去游泳就显得特兴奋，三个孩子都想去，那陪着去吧，这时候都八点多了。 天娜看着孩子，乔荞肯定比她还累，乔荞带两孩子呢。 乔荞的手机在装衣服的箱子里动了动，她人在里面呢，哪里嫩接收得到。 陆卿就是想找她，但联系不上，他打了几次电话乔荞都没有接，都这个时间了还没有回来，他给陆天娜打电话，天娜也是没接，陆卿就有点急了，到底跑哪里去了？ 九点半带着两个女儿披散着头发湿漉漉的就回来了，天娜给送到楼下，乔荞的手机都被陆卿耗没电了，她看都没看，从游泳池里出来，差点没趴地上了，在路上来回坐车就四个小时，怀里抱着一个，手里领着一个，就连果而都玩累了，她自己勉强走的，要是乔荞空手的话一定会抱她的，可雨佳小，雨佳有点睡眼惺忪的就是要睡，一路上闹情绪。 进门陆卿就发飙了。 “你还知道回来吗？” 乔荞一进门陆卿就摔门回房间了，她哪里知道是因为什么，自己把雨佳送回到床上，等果而换了睡衣推着果而去洗漱，孩子有点耍赖，就不想洗了，说自己很累了，躺在床上就能睡着，说乔荞就是后妈。 “你有这个和我耍嘴皮子的时间不如好好的去把脸洗了牙刷了，就可以睡了。”乔荞不为所动，果而见没有办法，梳洗完了之后才爬上床，盖着小被子就睡过去了，乔荞两个女儿的房间都进去看了看，在果而的床边把她的台灯给关掉了，可能是真的困了，以前点着灯她向来都是睡不着的。 乔荞随手带上房门，看了看陆卿的房间，还是回自己的屋子里了，她这一天也累的够呛，躺下就睡着了，睡了不知道多久，觉得身上有点沉，她眼睛都睁不开。 “陆卿……” 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这个家能进自己房间的人也就是他了，除了他意外哪里还能有这样无聊的人。 “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陆卿都要气死了，自己打了多少通电话给她？前前后后能有十多通，可她就是不接，最后还直接关机了，陆卿就忽略她手机也许没电直接关机的可能性，原本他现在心里就不稳定，乔荞出去了就失去联系了。 乔荞睁开眼睛，她不明白和陆卿这晚上的是闹的哪门子。 “我没听见。”她动动身体，伸手去抓一旁的手机，按了一下，叹口气：“没有电了……” 陆卿摸着她的脸，乔荞一脸轻松，她是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没联系上就没联系上被，自己还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联系不上还联系不上天娜？都说了带着孩子们出去玩了，和婆婆也打过招呼了。 陆卿的头压了下来，乔荞上手去推他，但是没有推动，他压着她的脸固定住她的身体吻着她，吻的很是急切，她知不知道不让人联系上的滋味并不好受？她知不知道自己以为她们怎么样了，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陆卿……”乔荞喘口气推着他的脸，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她身体不行，现在不行。 陆卿照着一旁的床边捶了一记。 “你什么都不知道……” 乔荞坐起来：“那你告诉我，我应该知道什么？我就带着孩子出去玩了一圈，回来你就表现得很生气，是因为我没联系上你吗？我打过电话的，但是你关机……”乔荞是真的想和他讲的，但是他的手机就永远都是这样，他想联系别人的时候，别人才能联系上他，如果他不想的话，别人就别指望了。 陆卿坐在床边，喘着粗气，好半响回头来抱她，抱得紧紧的，差点没勒死乔荞。 “陆卿你情绪很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你总要和我说，我才能知道的，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虫，你不和我讲，我怎么清楚？陆卿……” 陆卿只是沉默以待，他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以后别出去就没有消息了，我会担心你的……” ... ... 324回 终于等到你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我又不是出去不回来了，担心什么？”就觉得他反常，出个门而已，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 陆卿搂着她的头，拍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唇上：“睡吧……” 乔荞一大早的到店里，朱黛就来了，还把她给吓了一跳，这就是扫货来的未免也有些早了吧？ “通知你一个大消息……” 乔荞不解，现在还有什么大消息？ “苏宁与离婚了……” “开玩笑。”乔荞是不信的，前不久苏宁与才带着她儿子来店里买东西，那小帅哥一直玩酷怎么都不搭理自己，再说就那两口子腻歪的要死，怎么可能。 “有小三啊……”乔荞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满脸的不相信。 谁都有可能会离婚，唯独苏宁与不会，他们两个是同学在一起都超过二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朱黛不屑，二十年算是什么？男人就是善变的，只是女人不肯去承认而已，有点良心的就劈腿一个，没良心的说不定劈腿多少个呢，你指望男人张良心不如指望一个四十岁的矮个子突然长到一米八来的快。 “不信就算了……” 乔荞换了鞋，在店里她不穿个高跟鞋，就是坐着也不是觉得很舒服。 “外面都传疯了……” 这点乔荞自己切身感受过的，她就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里发生点事情或者根本没发生的，外面就传成这样了？与你们有何干系？至于操心成这样嘛？站在男方站在女方的。 朱黛说什么乔荞就是不信，朱黛也懒得和她讲，她就觉得乔荞这人脑子不好使，你对她好吧她躲着你，总觉得你有阴谋，你和她说真的，她也不信，爱信不信，反正自己是告诉她了。 乔荞觉得这就是一出滑稽的戏剧，怎么可能呢。 安安心心的待在店里，倒是晚上回家，陆卿回来的算是早，看着她，难得有兴致问了一句。 “苏宁与离婚了，知道吗？” 乔荞的表情和被雷劈到了差不多了，这样来说朱黛说的就是真的？ 这个圈子里哪里就有能藏得住的秘密，这边一分手那边马上亲戚嘴里就说出来了，讲好的不要告诉别人，但这个别人却会选择告诉自己最近的朋友，慢慢的别人别人，别人一旦多了，就变成共同的秘密了，全部讲出来也就不是秘密了。 “怎么可能？他……”乔荞想说是不是男方搞外遇了。 陆卿觉得这事儿自己也是无聊八卦，毕竟是她朋友，以为她已经先清楚了，事实证明男人和女人还是不同，苏宁与的丈夫已经和几个好友打过招呼，离婚没有其他的原因，工作上性格上应酬上彼此的方式都出现了问题，有时候离婚真的就不是因为小三小四，想要继续爱下去，但是缺少了爱下去的动力，这是个离婚高发的社会，现在人离婚就像是吃速食面一样，合则来不合则去。 “没有，就是说一起生活出现了问题。” 乔荞莫名的就想到了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婚的。 她拿着手机好几次都想打给苏宁与，但想自己那时候，自己满身的狼藉还是想自己躲在某个山洞里独自舔着伤口的，不需要所谓的朋友来劝解，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放弃了给苏宁与打电话，如果她真的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会来找她的。 苏宁与和她丈夫是青梅竹马，两个人的两个家庭就仿佛是一家一样，知道离婚就连婆婆都激动了，闹的她丈夫现在就睡在外面不能回家，大人总是以小孩子就是闹的心态在看待事情，既然已经有了孩子，在分手会对孩子造成伤害，其实他们都明白，但…… 苏宁与是和丈夫和平分手的，签协议的时候两个人还在商量怎么瞒着老人，原本是想晚一点说出来的，给大家一个缓冲的时间，没有任何人劈腿，离婚不是因为矛盾，只是没有找到能共同走下去的路，偏巧有亲戚在民政局工作，就知道了，然后家里就起了轩然大波。 婆婆拉着她的手哭，说如果她儿子有什么错，她替她儿子道歉。 苏宁与拉着婆婆的手，她也知道自己伤了婆婆的心，不是不爱，其实还有爱，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怕就算是爱情没了里面还掺杂其他的东西呢，他们俩都试着努力了，但收效甚微，鞋子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他们觉得不合适了，脚真的很疼很难受，所以分开了，但旁人全部认为他们二十几年的感情，怎么样的都不应该分手，从自己的角度去就定格他们俩了。 “妈，我们俩分手的很和平，真的就没有你心里所想的那些问题……” 无论她怎么去说都没有人相信，苏宁与也是躲着别人，流言蜚语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就很吓人。 乔荞这里，几乎朋友过来都会问上一句这样的话，知道苏宁与离婚了吧，二十多年的感情啊，孩子都那么大了，之前关系还那么好，苏宁与一直都说她不会离婚的，除非丈夫背叛她，从女人的角度来想，觉得还是有阴谋论，觉得是她丈夫劈腿了。 乔荞自己经历过，所以现在对着这些她不愿意插嘴，在怎么样都是别人的事情。 倒是苏宁与和丈夫请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吃了一顿饭，在桌子上也是哭了，没有任何额外的原因，如果非要找个原因的话，那就是他们自私了，放弃了一个完好的家庭。 乔荞和她说话，搂着她，离婚不离婚的都无所谓，认准了就好，每个人的道路都不一样的。 “现在估计也就只有你不会侧面和我打听，他是不是出轨了……”自己说着说着被逗笑了，她苦笑着，就连她爸妈都觉得是她丈夫怎么样了，苏宁与觉得有时候舆论这个东西真的能压死人，大多数的情况下，女人还是站在有利的位置，出了事情首先都想着，是不是她丈夫的问题，为什么就没人来怀疑是不是她有什么问题呢？ 乔荞从来不会过问别人的私事，这是她的底线。 安慰她两句，自己转身就离开了，陆卿晚上没来，这样的场合他肯定不参加的，分手就分手还弄一起请吃顿饭，他瞧不上。 乔荞换鞋进了屋子里，蒋方舟和蔡大奎领着孩子在外面散步还没回来呢，换上拖鞋在沙发上一坐，将包放在旁边。 “回来了……”陆卿踩着拖鞋出来喝水，挺休闲的样子，看样子回来的也是不晚，至少比她早到家的。 “嗯，陆卿……”乔荞叫他，你说为什么男人女人之间会出现腻这个词儿？是因为有钱任性吗？要是没有钱的话是不是就对付的过下去了？真的就是因为经济条件的原因吗？那么喜欢那么相爱，以后一旦这个人属于别人了，心里不会痛吗？ “我在呢……”陆卿站在她身边，将水杯放在一旁，乔荞伸着手抱着他的腰，她坐着他站着，这时候她就是想抱抱他的腰，陆卿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发：“觉得伤心了？” “不是，就是想抱抱你……” “别想那么多，别人是别人……” 别人怎么样都不会改变他们的。 天依旧是天，地仍旧会是地。 乔荞吸取着他身上的气味：“你说，我要是不和你复婚，你会娶别的人吗？” 这样的问题过去来问自己，她会说即便陆卿娶了别人她也不会疼，恨都恨死了，对他哪里还会有所期待，完全他想怎么样的都是可以的现在掉回头来想，乔荞觉得还是会痛，想想都会疼的。 “别问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陆卿，你觉得我很讨厌吗？” “为什么要这样的问？”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她就是搞不清楚这个。 陆卿选择沉默，为什么？他也不清楚，只是觉得那时候是真的两个人感情出现了问题，当感情真的触礁的时候，不是她的问题都是自己的问题，恐怕那时候就是换上在脑子发达聪明的女人，在有能力再高超的，最后还是会以分手收场的，有时候人并不是理性的，有些人整天为钱争吵，有些人则是为了闷痒而走向分手的那条路。 一辈子太长，谁都不敢对着对下保证，我娶了你，这辈子我就认定是你，如果敢说这样话的人，陆卿觉得自己是打心里对这样的佩服的，他说不出来，太长了，中途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不到下一秒他永远不清楚，他也触礁了，原本想一条路走到黑的，但最后拐了回来，在试着重新融入这个家，再试着对她负责。 “可能是因为我任性吧……” 乔荞拽着他的后衣襟，她从来都不觉得离婚就是一个人单方面的错，至少她和陆卿不是，但放在当时，到底怎么样的去做一个能让丈夫喜欢一辈子的太太，这节课她没有及格，拿了负分，好在还有机会重新修学分一次。 到底怎么样去做一个合格的女人，乔荞不知道答案，她和陆卿复婚之后也会有朋友私下打听，大多数像是陆卿这样的，提离婚在回头的可能性就小了，站在女人的角度，真的陆卿能回头，不容易，他要是没钱回头还有可能来的快些，现实刻薄一点的来说，乔荞的能力经济各方面和陆卿是不平衡的，她甚至都构不成和陆卿放在一起说，朋友就说她很有办法，办法吗？ 不，她什么办法都没有。 这条路就是用脚蹚出来的，她的脚也曾经伤痕累累。 “不是你任性，是我们都没有管理好我们的婚姻，是我们两个人都出了问题……” 陆卿叹口气，他喜欢乔荞什么？ 他看见乔荞的第一眼就很喜欢她，没有原因的喜欢，漂亮是一方面，看着她倒霉他心里就觉得很爽，原来这世界上倒霉的人不只是他，从乔荞的身上陆卿就能找到平衡点，我比她还要幸福的多，娶了之后乔荞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提过前夫一句，过了这些年都没有，不是他闹别扭的话，乔荞那时候也不会提，和自己离婚的时候，她也没对外讲自己一句不好听的话。 有些事情真的经历了时间慢慢的你就会看见了，当陆卿藏在那个山中的时候，他没有办法去看尽这个山整体的美景，但是当他走出来之后，他却发现了，原来这个山是这样的好，叫他觉得流连忘返。 他从别人的嘴里听见最多的就是对乔荞的不屑，对乔荞的攻击，他也有从别人的嘴里听见对自己的攻击和不屑，这些都是外人再讲，甚至就连他都开口攻击了乔荞，乔荞却依旧保持沉默。 这个女人有点缺心眼，缺心眼的叫他觉得心疼，原本就心眼不全，自己又把她浑身的心眼都给抢过来了，那么难的时候，自己让她出国带着她全家出国，把人家从家乡给逼走了，当时觉得是为了避免尴尬，毕竟离婚了，总让别人去说这样不好，现在陆卿回想起来，遗憾不遗憾就只有他心里知道。 他也是想过下去，想过下去他道歉了，乔荞聪明的就该懂得见好就收，除非她不想和自己过下去，乔荞的那点心思陆卿一猜就透，包括她会觉得不甘心的事情，但乔荞说不是他自己的任性，说婚姻出现了问题，是他们两个人经营不善…… 这让陆卿觉得自己原来也没有想象当中的那样强大，他惧怕道歉，他不屑道歉，却有人可以将明明不属于她的错误揽在她的身上，放在外人的角度，会觉得这个人就是个二百五，但是让陆卿却打由心里觉得对不起她。 如果这份对不起分几个等级的话，原来是三分。 他的歉意只有三分，因为他没觉得自己错，错也就是错了那么一点点，那么现在他感觉到的错误至少达到了六层，原来自己错的这样的多，他甚至还不如一个小女人。 陆卿觉得怀里抱着的这个女人能叫他觉得温暖，有些人你哪怕回头去找，依旧找不到一点的温度，但是乔荞却能叫他觉得心里火热。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的，绕了一大圈，又转回了原地。 乔荞承认她是受到了苏宁与离婚消息的冲击，他们俩是真的没有任何的预兆就离婚了，甚至双方的家庭都不能接受，两个人明明还相爱，但就不能走下去了，她双手搂着陆卿的脸，自己站在沙发上劈头盖脸的吻了上去。 乔荞从来就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她认为对的话，别人说什么，即便伤害到她了，她还是会义无反顾，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在陆卿被她拒绝了那么多次之后，吻的有点狂野，上嘴去咬陆卿。 陆卿配合着她的动作，让她扯着自己的衣服，扔的满地都是的。 乔荞承认，她现在沉沦了，没有办法收手了，她找到了那一丁点的感觉，她收不住了，陆卿抱着她回了房间，毕竟客厅随时有人会回来，真的撞上，大家颜面上都不好看，家里还有孩子呢。 把她的衣服扯掉，他进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乔荞反身把他推倒，这次她就想来一次不一样的。 是的，她喜欢陆卿，她从来都很喜欢陆卿，觉得陆卿不错。 受过伤也学会了保护自己，现在是她这样的伸出手，她找到了这份温暖，如果以后和陆卿在有任何的问题，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开陆卿，爱情这个东西有时候和床上某种关系是紧紧相连的，有人说真正的爱情是可以柏拉图式的恋爱，乔荞说她还没有达到这个高度，她是个有需求的女人，空了这样的久，一个男人对着她示好，处处都在示好她都看得见的，她不是瞎子，或许会有人骂她贱，缺男人缺到这种地步嘛，乔荞想，她也许会点头，没错，她现在缺男人，她愿意接受陆卿的回头。 她的那点战斗力压根就不够看的，到半途就打算退兵了，奈何陆卿现在被她推到风口浪尖了，整个人极其的不好，她不给力，动了几下不是腰疼就是屁股疼的，要就说呢，战斗力不行，哼哼唧唧的，一开始玩疯狂的人是她，真的上场了就想退后，自己完了就不管他人了，他这里憋着一肚子的存货呢。 “动动……” 陆卿叫她动，她却死活都不肯动，他想换位置，她偏偏又不要，占着茅抗不拉屎说的就是这种人了，陆卿没有办法，只能在下方借力，她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动。 “个没小良心的，你自己高兴就完了？” 乔荞觉得不对劲，听着外面好像有开门的声音，身上一惊，汗毛都立起来了。 “你快起来快起来，外面的衣服……” 陆卿是老脸不怕开水烫，就是看见怎么了，愿意看就看被，奈何上面的这个脸皮薄，陆卿快速的捡起来衣服就回自己房间了，乔荞躲在被子里穿着衣服，就说人不能疯狂，差点就被撞破了。 蒋方舟让果而去倒水喝，这丫头一路上就喊渴，可能是吃咸了。 “你给雨佳倒点喝……”蒋方舟喊着，蔡大奎跟着两孩子进去，答对好两乖宝宝，雨佳是人来疯，人越多越高兴，把杯子递到蔡大奎的嘴边，一直要让蔡大奎去喝，蔡大奎喝了一口：“爷爷喝了，你自己喝吧……” 雨佳抱着水杯咕咚咕咚的喝。 陆卿穿好衣服人模人样的又出来了，脸色不是很好，他和乔荞刚刚的那场火，面前也就她满足了，他是连味儿还没品过来呢，他妈就回来了，陆卿心里就有点牢骚，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多好，非要这么急切的赶回来做什么？ 蒋方舟哪里是知道儿子对自己摆脸色，看着乔荞的房间：“小乔怎么没出来？” “休息呢吧，说身体不舒服……” 说乔荞身体不舒服，蒋方舟是一定会进去看的，推门进来，乔荞就头疼，她不用任何人来看，她挺好的，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脸色通红，蒋方舟这一看，可不是病了，脸这么红。 “感冒了？” 乔荞是羞的，差点就被捉奸了，她能不后怕嘛。 “妈，我没事儿……” 陆卿用眼神挑逗她，乔荞避开视线，这时候她得保持冰清纯洁的姿态，她才不想叫婆婆知道他们俩和好了，怎么说吧。 陆卿就觉得女人永远都是一种难以懂得的生物，和好就和好，搬回一个房间住就是了，需要和谁解释？偏她不呀。 乔荞好不容易把蒋方舟劝出去，蒋方舟走在前面，陆卿的手伸进被子里捏了她的大腿一下，乔荞脸又红了，这个不要脸的，他就不怕被发现吗？ 陆卿陪着蒋方舟看电视，蒋方舟是上午睡的多了，自己躺下谁知道睡过去了，一起床都中午了，晚上自然就睡不着了。 “你要是困了，你就回去睡。” 陆卿看看时间，现在都十点多了，奈何他妈就是一点睡意都没，他是想着打扫战场呢，把刚刚没有完成的继续给完成了，不打扫完他今天就不用睡了，偏母亲就坐在这里，他又不是直接推门进去，不然里面的人非炸毛了不可。 “我不困……” 陆卿郁闷的要死，蒋方舟愣是到了十二点都没想睡，陆卿已经都快熬不住了。 后半夜两点爬上乔荞的床的，他蹑手蹑脚的进来，爬上床，乔荞瞪着眼珠子，她压根就没睡，猜到了。 你看她多了解陆卿，就知道陆卿会干这样的事情，谁知道他竟然没有辜负自己的猜想，真的就来了。 “你回去……” “回去干什么。”陆卿双手双脚缠住她，抱着她，他现在熬的筋疲力尽的，已经没力气碰她了：“就睡觉……” “陆卿你回去，现在都这个时间了，明天起不来……” 婆婆起的早，这样早晚都会抓到的，她现在不想让婆婆知道，怪丢人的。 “碰上就碰上，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是合法的，也不是非法……” “陆卿……” “你别喊我了，我脑仁疼，赶紧睡，想要明天给哈，今天你老公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乔荞拧着陆卿的粗皮，这个不要脸的，谁总往那种事情上去想了？是他自己想的好不好？ “睡吧……”在她脑门上落了一吻。 一大早陆卿是顶着黑眼圈回房间的，他回房间没多久蒋方舟就醒了，吃饭的时候还纳闷呢，这两人昨天去当小偷了？怎么眼睛下方都这么黑？ “熊猫……”雨佳吃着吃着，自己咯咯的就笑了出来，是说陆卿的眼睛像熊猫。 “你们俩这可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一起去哪里当贼了呢……”蒋方舟开玩笑的说。 乔荞就想闪躲，她才不想让别人怀疑呢。 陆卿要送她上班，乔荞就不愿意。 她前脚走，陆卿后脚就追了出来，在门口就拉扯上了。 “你什么意思？用完了就扔了？” 陆卿拉着一张驴脸，心情非常不爽，一大早的就把他给踹下床了不说，现在更是玩不认识是把？ “你别说了，一会有人出来了……” 两个人进了电梯，陆卿就把她逼到电梯后背上去了，乔荞胡乱的应付着，这东西里面有监控，让别人看见了不好，勉强应付亲了几口：“去酒店吧……”陆卿开口。 他要是在满足不了，他就憋死了，没有这样的，吊着他玩。 男人其实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贱，按照陆卿的个性，你想让他开口道歉，那比要了他的命都要难，但是这种时候他自己愿意，不用人逼，自动送上门了，乔荞说店里还有事情呢，今天有事儿要忙，她不能不去。 “没说不让你去，晚点去……” 一路把人拽到酒店，他们公司和酒店原本就有合作关系，一路带着乔荞上电梯，乔荞是看见谁都微笑在微笑，她表示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办公的，但陆卿这幅猴急的样子…… “你气死我了，你这样拉着我，谁不知道我们俩这里是为了干什么的？” 陆卿就说她脑子不好使了，难道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 进门咣当一声把她推到墙上，乔荞就揉着自己的后背。 “陆卿你要是这样，我就走了……” “走什么走……” 乔荞是没见过这样猴急的陆卿，显得有些可笑，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到床上，第一次完了之后他就抱着她摸着摸着在培养情绪，第一次时间稍短，她也没说什么，第二次的时候磨的她浑身都疼，他答应让她去店里，结果她去店里的时候都下午了。 第三次的时候好像他身上已经没劲了，细水长流慢慢悠悠的来，但就是不肯放过她，一大早八点半杀到酒店下午快两点她才到了店里，乔荞觉得郁闷，还是叫他得手了，在这种事情上，女人永远都是吃亏的。 相比较而言，乔荞比较喜欢温吞的陆卿，抱着她慢慢的磨，仿佛就是要跟她耗上一场。 晚上乔荞自己提前先回家的，都到家了陪女儿玩了半响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通知陆卿，给陆卿打电话，他人已经进门了。 陆卿去接她了，原本想带着她去吃点好吃的，不用这样防备他，他不是神人，他就是个人啊，今天第三次的时候他差点就没废了，靠着意志力明白吗？ 结果这人就躲着自己，仿佛他是什么病毒似的。 陆卿无语的看着乔荞。 乔荞一见人都进家门了。 “我去接果而了……” 用女儿来当挡箭牌。 “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了？我们俩不是回家才见的吗……” 奈何这个女儿就不配合她，乔荞回来的时候果而已经到家了，明明是才进门和她玩的，怎么就说接她了。 乔荞的脸色一红，这熊孩子，你就不能配合一点？ 乔荞装作给女儿放头发，手机响，她抓了起来一看，是陆卿的短信。 “你老公我不是个神人，你就是有那心，你也得等着我恢复恢复的，我看看晚上能不能行啊，不行我就吃点药，一定满足你……” 乔荞心里呸了一声，谁需要了？ 她不去看陆卿的眼睛，陆卿装的也是那么回事儿似的，别人能发现什么，倒是雨佳一吃饭简直就和开会似的，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忙，一双筷子一个汤匙一个小碗给她忙活的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就是陆卿平时可能都没现在的雨佳忙。 蔡大奎喂着孩子，孩子是自己带的感情就不一样，虽然不是亲的，可堪比亲的。 “把这口饭吞了……” 雨佳吃了又给吐了出来，可能是觉得热，然后又吃了，蔡大奎觉得这就是很正常的情况，小孩子嘛吃东西不用挑的，因为小，大了就不会这样了，乔荞一见，她是饱了，不用吃了。 她就见不得孩子这样吃东西，果而小时候也是，吃水果泥的时候吃一嘴都是，那时候乔荞是最讨厌女儿的时候，还有果而吃拌饭，哎呦那个汤给你弄的一个碗里都是，各种菜，有时候和鸡蛋羹一起拌，你说这还能看了吗？她就见不得孩子这样吃东西，果而小时候也是，吃水果泥的时候吃一嘴都是，那时候乔荞是最讨厌女儿的时候，还有果而吃拌饭，哎呦那个汤给你弄的一个碗里都是，各种菜，有时候和鸡蛋羹一起拌，你说这还能看了吗？ 陆卿还能不知道乔荞的那点洁癖，其实说乔荞是洁癖，你不如给陆卿来一刀为好，打死陆卿他都不能认为乔荞是有洁癖，你看着她换衣服扔的满地都是，换鞋也是一样的，绝对就不会按照原来的样子装回去，洁癖的人是对一点脏乱都忍受不了的，乔荞哪里有这样过？但是她就是看不得孩子吃饭。 陆卿不能吃雨佳的剩饭，因为觉得确实有点那个，倒是果而的，他当时考虑都没考虑，因为是自己亲闺女的，脏不脏吃了也不会怎么样，他这样洁癖的人，他是真的洁癖，乔荞的才是假的，他也吃了，捡孩子的饭碗他捡到果而能全部都吃了，能吃干净，他才没的吃剩饭。 你说陆卿洁癖吧，但是乔荞的剩饭他也是吃的，这点估计就是真爱了。 陆卿自己妈的饭碗也好，妹妹的饭碗也好，任何一个人的饭碗他都捡不了，但家里的这一大一小，都有剩饭碗的习惯，那陆卿这样的人，任谁看着他的外观都绝对想不到，他能捡剩饭吃。 乔荞剩两口饭，怎么都吃不进去了，被雨佳给弄的，雨佳吃纪吃吧，她还出声儿，弄的那个碗里什么菜都有，磨磨唧唧的，乔荞说自己吃饱了，蒋方舟看看乔荞的剩饭，说实在的她也不愿意吃，哪里有婆婆捡儿媳妇饭碗吃的，但是扔了实在有点可惜，毕竟浪费粮食。 能挣钱不代表就能浪费，想着想着还是自己吃？ 陆卿不吭声直接拿过来弄到自己的碗里，他就给吃了，都没用人说，蔡大奎是第一次看见。 因为从搬到一起住一来，乔荞没剩过饭，早上她吃多少自己就盛多少，晚上不是减肥就是走在减肥的路上，哪里有饭要剩，这是第一次。 陆卿很是淡定的吃着，蒋方舟是见过的，所以觉得也没什么，他们是夫妻，互相吃点口水怎么了。 蔡大奎等回了房间里，蒋方舟进屋，他才开口。 “没看出来陆卿能吃别人的剩饭……” 可真是不像，陆卿的习惯就特另类的，你在他身上就看不见一件脏一点的衣服，这人永远都是这样立整的，就是干净，让人看着就觉得舒心。 你能想象他去捡别人的剩饭碗吗？ 蒋方舟往手上擦了一点乳液。 “以前也捡，孩子的乔荞的他都捡……” 蔡大奎觉得那就是陆卿真的很喜欢乔荞，不然一旦一个人觉得这个事情恶心的话，是怎么样都不会去做的，像是他这样的，觉得压根就不成问题，剩下的饭如果有肚子的话，就顺带着给吃了，也没什么涉及干净脏的程度。 “两个人好好的过，会好起来的……” “希望吧，现在还分房睡呢，不知道我死之前能不能住到一起去，不然我就是死了，我也不放心……” “说丧气话，医生都说你手术做的很好，别总为孩子担心，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你有你的生活，都会好起来的，孩子们心里有主意呢，我觉得小乔是个聪明人……” 蒋方舟叹气；“没人说她傻，但被伤成这样，总是要找回来一口气的吧？我要是小乔我就不能轻饶了陆卿……” 乔荞在厨房洗碗呢，饭是婆婆做的，洗碗自然就是她来，自己认真的洗着呢，就赶紧有人摸自己的大腿，乔荞脸色一红，回头看着陆卿，捂着自己的大腿。 “你干什么？叫人看见了……” 在家里就穿的比较少，裙裤，原本也不长，下筒还宽，他就特别容易的就摸进去了，陆卿的毛毛手摸上还没完了。 “摸妈的大腿……” 雨佳进来玩，就看见她爸的手在她妈的大腿上呢，指着就叫出来了，乔荞差点没摔地上，过去捂着雨佳的嘴。 “爸爸和妈妈玩呢……” 雨佳不明白玩什么有意思的呢，为什么不带上自己？ 很是积极的表示自己也要和他们一起玩，乔荞就瞪着雨佳，孩子不懂事你也不能说，雨佳上小手去摸乔荞的大腿，这是现学现卖。 “雨佳，你干什么呢？”果而进来好奇的问了一句，她妹妹怎么摸妈的大腿呢？ “爸……”雨佳才要开口，乔荞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棒棒糖，蒋方舟给雨佳还是买些零食的，以前果而小，她不带，毕竟婆媳之间最容易发生问题的就是因为孩子，争吵最大也是这个，她刻意的避开，现在带雨佳了，才觉得果而小时候什么都没吃过，老人嘛就容易心软，也顾不上那些什么科学的喂养，偶尔吃块糖孩子也不会怎样，买了就放在家里，通常都不让乔荞看见，看见了乔荞会说的，婆婆不告诉，不代表乔荞知道，她其实都晓得，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现在拿出来贿赂雨佳了。 雨佳眼睛都直了，上手去抓糖。 “自己出去玩吧……” 雨佳还哪里记得要和爸爸妈妈玩了，早就扔脑后了，自己吃才是真的，吃的都是口水看果而：“姐吃……” 人家小姐妹俩感情特别的好，雨佳想要这糖都自己吃了，她其实舍不得给果而，但姐姐有吃的都给她，都含嘴里了觉得这个糖怎么就那么好吃呢，世界都冒粉色的泡泡了，但还是勉强从嘴里拔了出来，送到果而的嘴边，果而这孩子也没觉得脏，这是自己妹妹，张嘴就含了，就吃了一口，雨佳的小脸都要崩塌了，眼看着就要塌方了，果而放弃这糖了。 “你吃吧，姐吃好了。”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果而现在长大了不是小时候，看书也看见过，吃糖把牙齿吃坏的，乔荞也带着她去过牙科，她有见过人家补牙，对这些东西就挺抗拒的，刚刚是雨佳送到她的嘴边，她都不能吃，这就是给妹妹面子。 雨佳心满意足的收回去了眼泪，自己吧嗒吧嗒的舔着吃，小孩子嘛，你给她一块糖她都会觉得拥有了全世界，觉得自己超级幸福，就这么一块糖就可以收买她。 蒋方舟客厅里看着，心里可怜雨佳，挺好的一个孩子，你说摊上那样的父母，她是指亲生的父母，摇摇头。 ... ... 325回 什么叫夫妻 在觉得不是亲生的，可毕竟孩子就养在眼前，每天都见，感情是培养出来的。 蒋方舟现在不会刻意的去想，雨佳不是陆卿的女儿，甚至陆雨佳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奶奶……”雨佳会粘人，果而现在几乎就不怎么粘人了，毕竟是大姑娘了。 蒋方舟把孩子抱在怀里。 一大早陆卿开车载着乔荞，她看着去的地方有点不对，这条路不是通往自己店里的，他别是又自己凭着感觉开，找近路。 “陆卿，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不会又带着她去开房吧？ 陆卿回头看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写的很清楚，心里想什么此刻都在脸上浮现出来了。 “去医院一趟。” “去医院？”谁生病了？ 陆卿已经和医生预约好了，他不肯多说，乔荞就不能多问，到了地方两个人前后下车，陆卿走在乔荞的身侧，告诉她怎么走，进了电梯然后出电梯，找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蒋方舟的家属是吧。”医生的态度很客气，明显已经是预约好的，对方上来就进行了一大串的专业说明，乔荞一开始没听懂，是陆卿生病吗？慢慢的她听出来了，说的好像是自己婆婆。 蒋方舟有糖尿病？她怎么不知道？ 医生说现在只是开始，情况已经严重了，例举了一些方面，乔荞自己是瞧着她真没太注意，因为每天店里家里的，光是和陆卿就是缠的难分难解。 医生的话叫乔荞听了很不舒服，她婆婆现在看起来人还是很好，并没有他说的那些…… 但是…… 乔荞记起来了，每次吃过饭蒋方舟就会说肚子发胀，睡醒一大早起来也会说肚子胀，其实又不是肚子，是稍稍向上的位置，胀气这个乔荞觉得是正常的，但现在医生一讲，谁天天胀气了？ 她才动过手术没有多久，这是严重了？那妈自己知道吗？ 蒋方舟知道，她虽然不是这方面的医生，但托现在高科技的出现，身上有什么样的症状你去书店去网上搜寻搜寻就可以找到了，她恐怕是…… 蒋方舟不去想，想了也没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也不是她能改变得了的，她就期盼着能活的时候自己好受点，别遭太多的罪，别让儿女跟着一起上火，这样就好，其实心里觉得挺对不起蔡大奎的，又把他给害了。 乔荞坐在一旁，傻愣愣的，按道理来讲，蒋方舟的条件这样的好，应该不会得病的，但生病和条件好不好又有什么关联。 “我和医生说两句话，你去前面等我。”陆卿拍拍乔荞的后背，有些话不想让她听，原本这人就有些敏感，在哭出来。 乔荞听话的走到一边，看着陆卿和医生一直在讲什么，两个人面色都比较沉重。 陆卿伸手去拉乔荞的手，人都走到了她的眼前，看着她。 “走啊。” 叫了她一声，怎么人就傻愣愣的站在这里。 乔荞将手递给他，小手被大手包裹着，走了两步，她落于陆卿的身后，试探的问：“妈是不是严重了？” 陆卿点头：“嗯。” 乔荞被陆卿送到店里，她没有下车，觉得浑身都负重。 “你回去不要和妈说什么，免得增加她心里的负担。” “医生说能好吗？” 陆卿有些惆怅，若是说希望自己妈能好的人他一定就排在第一位，但是太难，医学上依旧有很多的病没有攻克掉，哪怕你家财万贯依旧没用，熄了火自己扭着身体看着乔荞，他拍拍乔荞的头：“会好的……” 这话就是在安慰乔荞了。 乔荞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看着陆卿觉得他焦躁。 父亲死于癌症，又轮到母亲，似乎就揪着他家里不放，同时叫她提着心的还有医生讲的一句话，医生说如果家里有这样的病情都是因为这个而过世的，那么子女方面也要注意自身的健康，乔荞不希望陆卿有任何的事情发生，她只希望陆卿健健康康的，同样她也如此希望婆婆健康。 自己稍稍靠前，将陆卿抱在怀里。 “你一大早的就投怀送抱，送的我有点不适应。” 陆卿调侃她，心里再难过当着乔荞并没有表现出来，叫她觉得难过又能起什么作用，不如她就快快乐乐的打理她的店就好了。 陆卿安慰她没有事情的，你看家里有这么多钱，想要去哪里治疗都能治得起。 乔荞到了店里，整个人都觉得有点不对。 中午特意的跑回家，蒋方舟和蔡大奎好像出去了，他们最近总是出去遛弯，乔荞等了能有三十分钟左右，两个老人开门进来了。 “怎么回来了？你也没提前说一声，中午吃饭了吗？”她平时都是在店里解决的，很少回来，蒋方舟也就没有给她带饭，现在人回来了，家里还没有饭呢，她吃的不多。 “妈，我和陆卿和好了……” 乔荞看着蒋方舟开口，她一直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陆卿和好是觉得丢人，毕竟嘛那样有点下颜面，但是现在她想让蒋方舟知道，她和陆卿和好了，关系融洽。 蒋方舟倒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劲儿，和好了？不是早就和好了？ “挺好的……” “妈，我和陆卿可能晚上要回到一个卧室里睡了。”妈妈你迷你明白吗？我们彻底好了。 蒋方舟脸上一喜，一直分开睡当然这样也叫和好了，但是现在乔荞说，她悬着的那颗心就放下了，真的放下了，他们能和好，能好好的过，能放下过去的那点事儿，她高兴。 拉着乔荞的手。 “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感激你的话，乔荞啊你大人大量，陆卿是我儿子我也看不上他，妈不是用话麻痹你，而是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不然等哪一天妈睁不开眼睛了，我走了都是遗憾……” 乔荞上手去抱婆婆，在有什么不高兴不愉快的，但是现在她婆婆生病了，她都能放下。 “妈你要长命百岁，果而和雨佳你还得帮着我带呢……” 蒋方舟脸上的笑容很真诚：“好，我活到哪天我就帮你带孩子到哪天。” 乔荞只觉得心酸，婆婆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恶化了吧？ 陆卿请天娜吃饭，是乔荞把陆天娜给约出来的，她带着球球，球球现在大就更加的不好带了，男孩儿女孩儿的分别就出在这里，太淘气了，一分钟都坐不住，这里要玩哪里要玩的，一眼看不过来可能孩子就跑了，球球更是淘气的厉害，陆天娜怎么说就管不住，这孩子在家平时他爸护着，老来子嘛。 “你坐一会儿行不行？”陆天娜对着球球说。 “我就去玩一会儿，就玩一会儿……” 乔荞现在没心情看这些，她是有话要说，陆卿和乔荞没有带孩子来。 “妈的病恶化了……” 陆天娜一整天情绪就不对劲，对着孩子就发火，原本不大的事情但是她就显得有点叽歪，球球也不干哭的整个餐厅的人都能听见，天娜真是有心把儿子的嘴给缝上，打滚的哭。 想要拍孩子两巴掌，被乔荞给拦住了，乔荞抱着球球。 “好了，别闹了别哭了，舅妈带你玩去……” 乔荞带着孩子就去玩了，剩两兄妹坐在原地，陆天娜就觉得怎么可能呢？好，就算是报应她爸这是报应，那她妈呢？她妈总没有错吧，现在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怎么说的？” 陆卿详细的说，天娜就说那现在得住院，不能让她妈在待在家里了。 但是中间出个问题，蒋方舟不喜欢医院，前一次手术她就不太愿意住在医院里，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特别最近当着陆卿的面讲过，她说自己要是病重的话，想死在家里，不想死在医院。 陆卿难受的就是，他妈之前没病，从他离婚开始折腾，然后就病了，你说和自己就真的一点关系都没吗？ 点了一根烟，他从来不会当着乔荞或者天娜的面去抽烟，当着乔荞还有那么一丝的可能，当着天娜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陆卿点了一根烟，他现在急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陆卿是天娜的大哥，从小一起长大的，她能不清楚自己哥心里的感觉吗？ “这病怎么来的都说不好，不是你和我嫂子的事儿影响的……” 陆天娜曾经就埋怨过陆卿，说都是因为你，最后妈得病了，不是为你操心怎么会突然就进医院？是你当儿子的不孝，那时候她是在气头上，现在则不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那样的话太重，很容易压垮她哥。 “和妈讲了吗？” “还没有呢，你嫂子说找哪一天的，大家都在，好好的劝劝，缓缓的说……” “蔡叔知道吗？” 陆卿摇头。 陆天娜觉得必须要和蔡大奎先讲，其实她对蔡叔有点过意不去，蔡叔对他们都这样的好，她之前因为陆必成对蔡大奎心里有心结，也不亲近。 陆天娜说要请蔡大奎吃饭，就单独的请，不带蒋方舟。 “怎么还不带你妈？”蔡大奎就觉得纳闷，还当面说出来了，这不是叫蒋方舟伤心嘛。 “对，我得好好请蔡叔吃一顿饭……” 没用乔荞出面，乔荞演技不行，说两句话眼圈就红，那谁看不出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稳定蒋方舟的病情和情绪，而不是刺激。 “去吧去吧，我不挑你们。”蒋方舟倒是很大度，想请就去吃吧。 蔡大奎和陆天娜出去的时候高高兴兴的，一到酒店陆卿和乔荞都在，他还纳闷呢，这样的场面把蒋方舟叫上多好，一家人你看开开心心的。 “到底是要说什么？” 蔡大奎就觉得这几个孩子太神秘了。 乔荞当时就哭了，哭的蔡大奎有点不好的感觉，陆天娜一字一句的说着，蔡大奎是真的没往哪方面去想，因为当时手术做过之后医生都说挺好的，怎么就严重了？ 他成天睡在蒋方舟的床边啊，竟然不知道，一点都没发觉。 陆卿说蒋方舟的体重下降了很多，这点蔡大奎是知道的，因为确实瘦了很多，他以为就是正常的瘦，谁能往这些上面去想，一下子也给震惊的很厉害，蔡大奎现在不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 乔荞去接果而和雨佳，她先去接的雨佳，雨佳现在上幼儿园，今天裤子尿了，每天上学乔荞都会给她带两条裤子，老师就说都鸟湿了，在袋子里装着呢，老师不会帮着洗的，至多只是帮你换而已。 乔荞接了过来，看看雨佳，雨佳有点不好意思，捂着小脸，乔荞上手去拽她的小手。 “怎么不看妈妈呢？” 这么小就知道不好意思了？ 去接果而，领着两女儿回家，一前一后的进门，蒋方舟没做饭，因为不是都出去吃了。 “你怎么先回来了？” 不是说要请大奎吃饭吗？ “嗯，他们在外面吃，我们女将在家里吃……” 乔荞让果而给打下手，果而说自己学着用那个电饭锅做蛋糕，她就非要试试，乔荞就说她做不出来。 “我们打赌一百块钱的。” 果而觉得自己妈小看自己了。 周六的时候她去郭艳萍家里，郭艳萍给果而用电饭锅做的，做的形状很好，果而是全部的步骤自己都有看，她觉得难不住自己，蒋方舟笑嘻嘻的，说果而赌一百块钱的，自己就给填个彩头。 “那我出剩下的九百块钱，凑整，要是你做好了你妈就给你一千块钱。” 蒋方舟手里的这点钱现在全部都折腾光了，乔荞回来的时候都给乔荞了，她一点后手都没给自己留下，这就是她的态度，乔荞只要回来，她倾尽所有，现在也就剩点退休工资，就工资都是往果而的身上搭，买衣服一件跟着一件的买，以前觉得买衣服不需要太贵的，但是现在蒋方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多贵的衣服都舍得给果而买。 不给雨佳买不是她不心疼雨佳，雨佳穿的还在后面呢，乔荞会给买的，自己这一个月四千多块钱的退休金就都给大孙女吧，大孙女不容易。 有蒋方舟的坐镇，果而就开始上手了，乔荞就怕女儿进厨房，担心她碰刀担心她碰电，弄的厨房乌烟瘴气的，她都看不过去，但是当奶奶的就觉得欣慰，你看孩子都会给她做蛋糕了。 做出来的样子似乎和想象当中的不同，家里有面包机，自动搅拌都能进行，乔荞让果而用这个来做，做出来之后完全就是一个超大型的大馒头，哪里是面包。 乔荞就说吧，绝对不行的，你看。 蒋方舟都没忍住差点就笑了出来，原来蛋糕是这样做出来的？ 就雨佳很捧场，拿着就吃，这孩子是吃到嘴里的就觉得香，里面撒了一些葡萄干，所以她觉得好吃。 不知道是馒头更好吃还是葡萄干好吃。 果而就显得郁闷多了，这和自己想象的完全就不同，指责乔荞：“我说用电饭锅做，你非要让我用面包机做，我不会弄这个……” 她原本学的就是电饭锅，是她妈故意的。 乔荞觉得这孩子不讲理呀。 “我事先问的你吧，你也说行了，怎么现在就反悔上了……” 陆卿进门，身后跟着蔡大奎，他走到厨房看了看，里面好像被人抢劫了似的。 “怎么弄的？” 乔荞指指果而：“你问你女儿吧……” 这钱最后果而还是得了，不仅得了得的还多呢，蒋方舟额外又给填了两千块钱，陆卿给填了八千，先是蒋方舟给的，说大孙女做的好，她吃到嘴里好吃，别看卖相不好，就是为了叫孩子高兴点，做什么有始有终，别因为一时的打击就放弃了。 “奶奶给的啊，这都是你赢的……” 乔荞就打岔：“妈，她这么小，你给她这么多钱……”再出去胡乱花。 蒋方舟摆手：“果而不会乱花的……” 她知道果而的钱都攒起来了，这孩子很会攒钱，这点不像是她妈，她妈就喜欢花钱，也不像是他爸。 陆卿洗澡才出来，一见蒋方舟掏了两千，自己叫果而进去拿他的皮夹子。 “你去给爸的钱包拿出来……” 正好是秘书替他换的整钱，多了也装不下，陆卿一个月当中至少会换一次的零钱，然后就是给女儿玩的，她想怎么花他不干预，钱给了她就是她的，孩子小他也给，谁让这是自己的孩子。 果而颠颠的进房间，拿出来递给陆卿，陆卿从里面将新票放到她手上。 “以后继续努力，今天给你是因为你孝顺奶奶的……” 果而眼睛瞪得老大，也喜欢钱，一看见钱心里也高兴，雨佳倒是有点不高兴了，她没有啊。 伸着小手和陆卿要。 陆卿对两个孩子其实有很大的差别，他万事都能想到果而，但想不到雨佳，可能就是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总给忘记，雨佳一伸手陆卿就傻眼了，没钱了，钱包里的这点零钱都给果而了，还哪里有？ 清清嗓子：“你借我点，明天还你……”和乔荞开口。 乔荞要转身进房间去拿，她钱也都在钱包里呢，但是钱包里估计也就三千多块钱，剩下都在卡里，她平时不怎么用现金，果而将自己的钱分给了雨佳一半。 陆卿看着就肉疼啊，这是爸爸给你换的，你怎么说给人就给人呢？ 对陆卿来讲，陆雨佳那是外人，这钱是姓陆的，是自己给果而的。 乔荞倒是替果而拍巴掌了。 “真是个好姐姐……” 额外乔荞又给了一千，这算是将刚才的赌注付现了。 果而一个晚上就赚了一万一，分给雨佳不知道多少，剩下的她也没数，让乔荞帮着她存起来。 她自己有个户口，但是因为年纪的问题，以乔荞的名字存的，但是详细都在果而的手里，乔荞和女儿算的也很清楚，你的就是你的，妈妈不会动你的东西。 蔡大奎这一个晚上就没有睡好。 这是陆卿和乔荞第一次同房，在家里显然是，蒋方舟高兴坏了，终于过了这个劲儿，你看两个人和好了，她高兴，现在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了，其实她心里还是觉得遗憾，主要果而太小了，她想看着孩子结婚，但是恐怕要很难。 陆卿也没睡，在床上躺着呢，眉头一直皱着，乔荞上床掀开被子给他盖好。 “还在想呢？” 陆卿笑笑，没有说其他的，他也知道他妈的遗憾现在就在哪里，问题其他的好解决，他没有办法让果而一下子的就长大，然后嫁出去，就算是到了年纪，他也舍不得叫孩子马上嫁，嫁个自己这样的怎么办？ 陆卿从来不认为自己的个性，性格不好，他就是完美的，但是如果叫果而嫁给与他相同的人，那么陆卿不干。 女孩子嘛，就求日子过的平平安安的，有个人对着她好，有钱没钱不重要。 乔荞摸着陆卿的手，现在都没有别的心思，就蒋方舟的病压在心头上，“睡吧，会好的……” 陆卿半夜又是惊醒过来的，一开始只是有点说胡话，他说了几句什么，乔荞醒着呢，自己过去听，没听懂。 说的好像也不是正常人说的话啊，然后他身体跟着抽搐，就醒过来了，一头的汗，睁着眼睛看着四周。 “陆卿，你是不是做恶梦了？”乔荞问他。 她是等了几秒才问，怕自己马上去问能吓到他，乔荞觉得做了噩梦之后有人和自己讲话都容易吓到。 陆卿反手抱着她，死死的搂着她搂着，乔荞被他拉进怀里，有些喘息不上来，呼吸很难过，陆卿的情绪就是有点失控，他现在需要做点什么来稳固自己的情绪，扯着她的睡衣。 乔荞要是矫情一点的话，在严苛一点，她就推开陆卿怎么了，你做恶梦你就得拿着我撒气？ 但是没有，抱着他，棉花团一样的抱着他，给他顺着背，陆卿只能在她身上找到一点温暖，他真的觉得太冷了，他必须要到她的身体里才能感受那么一点的暖。 她的身体包裹着他，陆卿的身体发凉，乔荞的双臂缠在他的颈项，搂着他。 陆卿退开一点点，趴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给他顺着背，那个位置已经渐渐的离开了，他还是维持着原样子抱着她，不想松手，乔荞低声说着安慰他的话，一下跟着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背部：“我在这里呢，陆卿……” 她就在这里呢。 陆卿把头蹭在她的胸口上。 “你说我妈会死吗？” 乔荞摸着他的脸，没有回答，只是让他睡，睡醒了就好了，睡醒了天自然就亮了。 乔荞单手撑在枕头上，搂着陆卿拍着他的后背，他的头就贴在她的胸口上，那只手也没有放开一直抚摸着，乔荞也不清楚自己拍了多久他才睡过去，睡的依旧不安稳。 其实陆卿的觉真的很轻，她稍微动动，他就能马上的醒过来，所以乔荞没的动，她浑身都麻了，还在忍。 三点他就醒了，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睡不着。 “你睡吧。” 他看着乔荞都没睡好，她过去就喜欢睡觉，有事儿没事儿躺下睡着了就好了。 “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吧。” 乔荞要起床，陆卿固定好她的身体，头埋在她的小腹上，摇摇头。 “不出去了……” 不想出去，就想和她静静的待着。 男人也是会累的，男人有泪不轻弹这话陆卿信，要是一个男的随随便便的就哭出来，天天哭，那就不是男人了，女人天天哭，人家会说你看这个女的娇弱，男的天天哭那就只能被说成是窝囊废了，再多的事情他都能放在心里扛着，都扛得住，天塌下来首先他用肩膀扛住了，他扛不住了其次才是妻子来抗，是绝对不可能叫孩子去抗的，这就是做父母的心思，同样的，陆卿觉得自己是个孝顺的儿子，但…… 他妈的这个病…… 你如果现在问陆卿，他和乔荞闹离婚他后悔没有，陆卿嘴上依旧会说不，他没后悔，但是他的心里…… 陆卿万般的后悔，他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太对不起两个女人了，首先是他妈，其次就是乔荞。 乔荞他可以用尽一切方式去弥补，但是他妈呢？ 他现在要用什么去弥补呢？ 乔荞就是因为了解，她才担心。 陆卿有什么从来都不说，都是放在心里的，越是这样就越是容易得病。 “我妈这辈子的日子也没有想象当中的好过……”年轻的时候吧，被婆婆欺负，被小姑子欺负，等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点，闹出来丈夫和亲妹妹的事情，好不容易又找了一个不错的，结果现在又自己生病，陆卿都觉得老天爷和他妈过不去就是故意在难为他妈，难道不是吗？ 乔荞点头：“是很不容易的……” 一个女人这一生当中，蒋方舟该遇上的都遇上了，其实她要比婆婆来的幸福，她和陆卿结婚，蒋方舟就是什么都不管，你自己的家，你负责，她绝对不会乱指挥，也没有给乔荞造成任何的不良印象。 “要不我再试试？”乔荞觉得也许这种方式能好一点，她试试在生一个？陆卿也不是不能生，做个手术就好了，她要是能生个儿子，是不是婆婆心里上会觉得安慰一些？ 乔荞现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陆卿把人拉近怀里，他真的觉得他老婆很傻。 玩命吗？ 医生都说了，她的身体不合适和生孩子，现在身体就有毛病，她再去生，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说出口的却是一本正经：“我生女儿我一样的高兴，你觉得女儿不好吗？别人认为女儿不如儿子，你是个女人你都不站在女人的角度……” 乔荞被陆卿说的一点心思就都没有了，她就是临时起意。 首先能不能怀是个问题，真的就算是怀了，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能不能保到最后又是问题，能不能扛过生产这道鬼门关依旧还是问题，有些女人命好，人家可以一个接一个的生，乔荞也有看过新闻，新闻报告在什么地方来的，女的生了六个孩子，一生就是双胞胎，一生就是双胞胎，穷的养不起，你说有钱的就打死都生不出来，没钱的人家一生就俩，连生三次六个孩子，这一辈子活的，没遗憾了。 “你呀，别总说胡话，当真妈那样的话别说听见没……” 陆卿就怕她一个缺心眼先把话说出去了，她不要命了？到时候就真的被架在油锅上了，动弹不得，你说老人家要是真的最后愿望就是想看见孙子呢？ “我没说……” “说什么话，自己先过过脑子，别一冲动就讲出去，你说你的话靠谱吗？你能生吗？真的生孩子挂了，果而怎么办？还有个雨佳……”陆卿就说她说话不经过大脑，你脑子一热，说想生就完了，咱能不能先看看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你别气了……” 陆卿觉得就这样抱着一个人在怀里，感觉挺不错的，睡不着的时候她也陪着你，你说她二百五缺心眼，她也不生气。 一大早去了公司，进办公室就开始发呆，陆卿助理那边来电话，是前几天预约的专家来的，陆卿接起来电话。 乔荞到店里，困的眼睛都睁不开，真的太困了，昨天几乎一个晚上就是没睡，她要是睡了自己肯定没有形象，腿啊身体啊肯定就会动的，到时候陆卿就没的睡了，他虽然就睡两个多小时，总比不睡来的强吧。 两个柜员就在说话，一个显得挺生气的，丈夫不上进，成天就知道玩游戏，一个月就开那么两个钱，你说现在养孩子哪里不是开销？ 昨天晚上丈夫求欢就被她给拒绝了，她就不明白这人还能在没骨气点吗？工作都干成这样了，一点不上进，你老婆每天站着服务，一站就是一天，赚的这个钱就那么好花吗？我还让你碰？ 另外的一个就劝，说没有办法，有些人就是能力不够，你嫁之前就是选择他了，现在何必伤了和气呢。 “我就是觉得他不上进，每天就知道想着这点事儿……” “行了行了，走到一起，算计的多，只会让自己麻烦，你为家里付出的多，他也是有眼睛能看见的……” “我还指望他能看见？” 说起来也是一肚子的牢骚，觉得自己嫁错了，但还是都生了，她就觉得老板这样的女人很幸福，自己开家店，你看这里的衣服都多贵，丈夫疼，谁都疼，没生出来儿子也疼，自己生儿子呢，那就是讨钱来的。 店长摇摇头，其实每家过日子难免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和外人或者认识的人说道说道也就完了，何必当面给难堪呢。 乔荞心想着，那她昨天要是推开陆卿的话，其实她完全可以的，但心境上就大不同了，别人说她这样的就是傻，什么都为孩子都为丈夫，但你嫁给他了，和他打算好好的过下去，好好的走剩下的路，那就没办法，只能这样选择。 乔荞也是劝了两句，柜员就说还是老板生活的幸福。 乔荞心里笑笑，幸福不幸福的，自己才清楚，别人看见的都是表面，不是内里，内里你吃了多少的苦，你受了多大的罪就真的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日子不能和别人去对比，谁家的日子都不相同，你要是和一个你总觉得羡慕的人去比较的话，那日子就难过了，人家有的你没有，心里会难过。 乔荞很会安慰自己，她从来不和那些有钱人去比较，她有时候看新闻呀，就看见一百多岁的流浪老奶奶，没有低保没有户口，怎么活？就以捡破烂为生，那么大的岁数了，还整天拉着一辆车，卖出去才能卖多少钱，有些人会讲，卖破烂的才有钱呢，乔荞不那样看，她只看到老奶奶的辛苦，没儿没女，房子还是好心的邻居在楼下临时给搭建的，大家都说老奶奶不容易，为什么没有户口，她自己说三十多年前就到这里来了，她不认识字也不懂得什么的，最后就成黑户了。 和这样的人相比较的话，她有房她赚了能吃口饭的钱，你看她都幸福，她告诉果而也是这样告诉的，你低下头去看看那些不如你的，有很多小朋友上个学需要爬几个小时的山路，每天吃口米饭都觉得是奢侈，和那样的孩子相比较，你还会觉得学习是件痛苦的事情吗？你很幸福，非常的幸福。 柜员就听不进去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过的很累，谁活着成天和那些不如自己的去比较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当然比较就是比较好的，她想换更大的房子，想换车，想让孩子念书的环境好些，但是这些通通都是要钱，钱钱钱，没有钱就玩不转，她现在都觉得自己掉进钱眼里了，但是有什么办法？老板这样的，人家是嫁的好，不需要考虑钱，所以可以向低看，但是自己这样的在向低看，自我满足那以后这个家还用过了吗？ 人活着就得向上，不停的努力、。 “老板我们俩情况不同，你丈夫又不缺钱，我丈夫是一点不上进……”怎么比？ 依着她看女人幸福不幸福其实就是看男人，这个男人有本事，他就会叫你幸福，他没本事，你就跟着吃苦，事实就是这样的。 乔荞摇头。 “男人有时候吧，挺辛苦的，看不见而已……” 柜员笑笑就不再说话了，因为说不到一起去，自己说的吧，老板会认为她不是明事理的太太，但真的情况就是不一样的，如果她和自己换换位置，她就明白了，可能有些男人是这的很辛苦，但是她老公这样的，辛苦什么？三十好几的人了，看着就和小孩儿似的，成天就知道玩，成家立业，指望他？ 给他几鞭子他还是现在的德行，没骨气不上进，你说什么都没用的，对了，还会发脾气呢，动不动就不愿意。 一个月就拿着四五千块钱的工资他就满足了，为什么不学学别人，下班了有时间你不会去肯德基打个工？好，就算是这样丢人，你玩游戏，卖卖装备什么的也好，他呢？说卖东西丢人，干什么不丢人？ 下班回到家等着老婆回来做饭，吃现成的不丢人？生个孩子，生出来就算了？你一点都不用负责的是吧？ 店长摇摇头：“她现在心里牢骚多，你说什么也不顶用的。” 店长就劝过，要么就日子别过了，想过你就得自己想方法过起来，你成天的抱怨他，抱怨的多了，可能就连他都觉得不可能了，还怎么去努力？ “哎呀，李安没成名之前也被老婆养了好几年呢……” “你真是看得起他，还拿他和李安比，我可不敢指望……” 不是任何男人都是李安的，她丈夫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她说每个人都来劝自己，她不想对他好点吗？但实际的情况只有自己清楚，一个男人能不能立得起来，当老婆的绝对有发言权，不是她不够体谅，她也不想当祥林嫂、 “老板电话……”有客户找乔荞，乔荞走了过去接了起来。 ... ... ... 326回 齐心协力 “乔荞……” 乔荞听见婆婆的声音一愣，蒋方舟在电话里缓缓说着，蔡大奎已经和她说了，原本这事儿就是瞒不住的，还是需要她来配合，她不当着陆卿的面说开，就是不想让儿子难过。 陆卿心里能想到的她都懂，其实生病和心情压抑不压抑没有多大的关系，如果真的上火就会的得病的话，那么她这个病绝绝对对就是跟陆必成生的，那时候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陆卿是个好儿子，一直以来都是。 “妈……” “你别担心我，生老病死这不是人能操控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活好每一天，妈知道你是为了我和陆卿彻底和好了……”蒋方舟现在就懂了，为什么就偏巧发生在这样的时候，之前小乔还不肯原谅陆卿现在却同意了。 原来就是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 “妈不是的……”乔荞赶紧出声解释，真的不是，她只是把消息提前放了出来而已，因为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在那之前两个人就和好了，乔荞快速的说着，但是蒋方舟现在没办法信了，就说乔荞的个性很好，性子又软，她说的一切都为了安慰自己，也能理解。这给乔荞急的，自己说什么婆婆都不信，觉得自己是在安慰她。 “好了，妈相信你……” 这哪里是相信，明明就是敷衍，乔荞就觉得丧气，她是说真的，为什么就不信呢？ “我知道的事儿你不要和陆卿去讲，原本他身上的压力就重，我生这个病天娜就埋怨过他，说是他闹的，不是的，你要好好安慰他，如果我真的有一天走了，妈希望你能宽慰陆卿，他其实是个很孝顺的孩子……” 蒋方舟最后将一切的心里话都掏了出来，只是没有提当初陆卿算计的那点事情，她觉得就这样吧，如果儿子有什么错都让她来背，她来偿还。 这就是当母亲的心，只要他们能好好的过，高兴的过，她就高兴快乐。 只有乔荞和蔡大奎知道蒋方舟其实都知道了，她很乐观的配合医生，医生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陆天娜和陆卿都是在找借口，在上演一场拙劣的戏码，乔荞想说但是蔡大奎和她谈了谈，既然这是蒋方舟的心愿那就不要说开。 天娜更多的时间用在陪母亲的身上，几乎每天都要过来看看蒋方舟陪着去一趟医院。 上午十点准时到家里。 “我们今天就去医院做个复查，动过手术也得常检查……”陆天娜对着母亲说着，蒋方舟说好，已经穿妥衣服了，母女俩一起出的门，回来的时候天娜手上多了几个袋子，都是买给果而和雨佳的衣服。 果而放学就看见姑姑来了，迎了上来。 “姑……” 雨佳也跟着喊，雨佳往天娜的怀里跳，天娜就觉得雨佳这孩子过分的热情，叫她自己去玩，把果而叫到眼前，给她买的睡衣还有一些小袜子内衣，然后给了果而一千块钱的新钱。 全家都宠着这么一个孩子，天娜是想给果而买个玉戴戴，保保平安，蒋方舟就说给买玉戴不如直接你给她换一千块钱的新票，陆卿最近经常这样做，三天两头的给孩子钱，果而有个装钱的盒子非常的大。 “把钱收好了，不要乱花啊，买什么和你妈说。” 天娜怕小丫头手里有钱了就乱花，要是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就不好了。 乔荞今天在店里接了三百块钱的新票，是客人付钱的时候拿出来的，六张全新的五十块，她用钱包里的钱换的，账面是账面的钱，她不能随意的去拿，拿了要是忘记了，最后核账的时候就容易对不上。 陆卿来接她，开车到人民广场附近陆卿将车停靠在路边，解开安全带。 “干什么去？”乔荞问他。 陆卿拿过来自己的钱包：“我去换点零钱。” “给果而？”乔荞觉得最近大家都怎么了？天天给孩子钱，果而每天都能接到钱，婆婆的工资都花果而身上不说，连带着让天娜也给换，天娜几乎是每天到家就得给一次，这其实不是个好习惯：“我今天店里换了六张五十的。” 陆卿从车里离开，她给是她给的，自己给是自己给的。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人回来将钱包递给乔荞。 这是陆卿第一次把自己的钱包交给乔荞，以前最多他也就是帮着结账，从结婚开始不管买什么陆卿都是帮着结账的，但是他手里的钱不会落到乔荞的手上，这个他手里的钱特指放在他自己身上的，零用钱家用都不算在内的。 乔荞打开他的钱包就看见果而的照片了，是张拍的不是很好的照片，貌似是果而才出生的时候吧，身上还有那些管子呢。 “怎么放了这么一张照片？”拍过那么多好看的，为什么放这张？ 陆卿也没解释，就觉得是一种纪念，孩子说长大就长大，一天一个样的，但长得在大，在自己的心里她还是那种那个一只手就能拖起来的孩子。 回到家，陆卿叫果而。 “爸给你换的，要是花之前和你妈说……” 他信果而，果而是不会乱花钱的，就是提醒一句。 果而接过来钱，自己也觉得纳闷：“我又没有过生日，怎么你们都给我钱？” 陆卿推着她的小头往里面走：“还谁给你钱了？” “爷爷奶奶，还有姑姑……” 吃晚饭乔荞烧的，全家坐在一起，她还在厨房忙活呢，蒋方舟就喊她出来吃饭，做那么多也吃不完，差不多就得了。 “小乔啊，出来吃饭……” “你们先吃，做个汤马上就好……”乔荞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蒋方舟其实是怕自己死了，所以在死之前她得有什么都掏给孙女，她就这么一个孙女当然要对着好了，挖心挖肺的对着好，果而就对着她笑笑，心都融化了，有时候血缘就是这样的，很神奇，说发贱也好说什么都行，那她就喜欢果而，你说有那么多聪明的孩子，但她就觉得果而是最好的。 乔荞的那六张给了雨佳五张，给了果而一张，果而得别人得的多，乔荞觉得雨佳虽然小，但你们都给姐姐东西不给她，雨佳笑呵呵的接了过来，完了上手就给撕了，她还觉得挺好玩的。 “别撕啊……” 乔荞上手去抢，她还觉得特有意思，自己要往嘴里送，乔荞赶紧去抠：“你这个小坏蛋，妈妈给你押包的，你就都给撕了……” 蒋方舟喜欢果而，但不会亲果而现在更是不会离孩子太近，其实这个东西哪里能传染但是她心里就是有障碍，那么小的孩子长得那么的好，自己能护着点就尽量护着点。 蒋方舟觉得很不舒服。 医院通知陆卿，说情况比想象当中来的还快，已经出现腹水了，总体来讲是转移了，手术不可能在做了，医生也是通知能治疗的可能性很低。 “陆卿……” 乔荞上手去拦陆卿，她看着陆卿就对医生动手了，办公室里就乱套了，陆天娜也吓到了，没想到她哥会这么激动。 “你们到底都是干什么吃的？她进医院的时候，你们告诉我不严重，检查那么久，怎么现在就突然严重到这样的地步？怎么会转移的？” 乔荞从前方直接抱着陆卿，她要是不抱着他，不确定陆卿会不会在动手，医生桌子上的东西已经踹掉了，显然陆卿的情绪很是激动，他自己又没有控制，现在就告诉他，不能治疗，等死吗？ 什么叫做转移了？不是他们夸夸其他说没有问题的嘛，手术才做了多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有钱，要买什么钱，什么进口的哪一国的只要医生说的出来，他就可以去买，花多少钱他都不在乎，他有钱。 医生也是劝解陆卿冷静一些，这样的情况谁都不愿意看见，但实话实说，这是没办法，你就想，比你家更有钱的人大有人在，得了这样的病人家还是在最发达的国家呢，最后还不是死了，阎王咬人二更死，这个人就绝对拖不到三更。 “陆卿……”乔荞一直在抖，真的打起来怎么办？ 陆卿的力气比她大，想要把她推开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嘛，自己要是拦不住，真的给医生打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陆卿说要转院，医生也没有拦，他还是很有耐性的讲，其实到了这种地步，真的就是去哪里都没有太大的必要，真的去外地的话，首先你们都要跟着去，浪费大家的时间，但是如果他们就觉得哪里先进，自己也不拦着。 天娜坐在位置上就没动，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的父母最后都是死于这样的病因，她爸死的时候就是被折腾的够呛，现在轮到她妈了，又是这样。 “你放开我……”陆卿沉声说着。 “我不放。”乔荞摇头，她不敢撒手。 “我不动他，你撒开……” 乔荞跟着医生在走廊说话，医生说自己也能理解陆卿的心情。 “那现在要怎么治疗？腹水了都……”乔荞光是听就觉得很严重。 兄妹俩相对无语，陆卿点了根烟，乔荞坐在一边，她才点好喝的，再不想喝都进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坐着吧，天娜看着外面，兴致不高，医生说现在需要化疗，乔荞现在就是想知道，这个治疗打算怎么做？去外地吗？ 如果去的话，家里唯一有时间的人就是自己，她陪着婆婆去吧。 “你们俩现在是怎么想的？我觉得还是外面更好一点……”乔荞是实话实说，因为确实技术方面也有更高超的。 但陆卿和陆天娜的心里都清楚，这无关于任何高超不高超的问题，两个人都没有吭声。 蒋方舟一旦化疗肯定要和她讲。 晚上全家人坐在一起，陆卿挑简单的来说，他自认自己还算是聪明，说的话无懈可击，蒋方舟也跟着装糊涂，你们认为我怎么治疗好，我就配合，问一句也问不到点子上，她就是故意的，真的问到点子上，儿女不就难为了嘛。 陆卿和陆天娜的意见现在都是不同意的，陆卿不同意做化疗，但是天娜同意。 问蒋方舟的话，她自己是觉得能接受化疗的。 陆卿坐着一直不吭声，乔荞握着他的手，这时候陆卿也没有心思给她一个笑容，医学上是讲化疗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其实在陆卿来理解无非就是以毒攻毒，不见得就是把不好的都杀死，有时候可能就连好的，如果让他选，自己真的生病的话，他不会选择化疗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现在放在他妈的身上…… 乔荞送天娜下楼。 “嫂子，就麻烦你了，妈现在也不能做饭……” 天娜知道自己的请求很不近人情，但是她妈现在病的很重，不能干活，也不能操心，希望乔荞和陆卿就好好的，不要在吵架到时候让蒋方舟看着难过，就是装也得装出来。 “放心吧……” 天娜是个好小姑子，更是好姑姑，因为蒋方舟要去医院化疗，她得陪同，一大早送了球球去学校，就过来接雨佳，要送雨佳去幼儿园，送果而去学校。 “你怎么来这么早，我送就行……” 别因为担心家里的事情，把球球都给忽略了，球球和果而上学的时间就是差不多的。 天娜觉得自己能分担点就分担点吧，让果而赶紧的穿鞋：“以后姑姑送你去学校啊，姑姑长得好看，肯定能在你同学面前露脸……” 果而哪里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雨佳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乔荞说自己送，她店里没有那么忙，但是天娜不让。 一个儿媳妇一个女儿陪着去医院，跟着上楼，可能现在是菜和空气的问题吧，得病的人真的是不少，有个女儿这时候就看得出来优势了，真是跟着前前后后的跑，陆天娜一句怨言都没有，谁能看得出来她是收养的？ 能替蒋方舟分担的就都分担了，能替乔荞分担的，她是女儿，自己妈生病了，她也不用去指望嫂子都做，她能干的自己就都干。 蒋方舟开始掉头发，掉的很是厉害，陆天娜和乔荞去商场，打算买假发。 要老人家戴着合适的，还要看着能好看一些的。 “这个呢？”乔荞试着戴在自己的头上。 走了很多家，最后才买了两顶，果而就觉得奇怪，但孩子还是太小，没有想到，她无非就是当着乔荞说过。 “妈妈，奶奶怎么要变成光头了？” 蒋方舟回家又不戴假发套的，被果而撞上两次，头发剩的很少，果而就私下偷偷问乔荞。 乔荞对着女儿比比收拾：“奶奶现在做治疗呢，果而不能当着奶奶的面去问，就当没看见好吗？” “为什么呀？” 为什么？ 因为你问了，也许你奶奶会觉得伤心。 果而不问，喜欢往爷爷奶奶的房间跑，对她来讲，她根本就不记得陆必成也不认识，蔡大奎就是她亲爷爷，很喜欢这爷爷，当然清楚了爷爷和自己也不是一个姓的，但不妨碍她去喜欢蔡大奎。 蒋方舟更多的时候都是卧谈，在静静的休息。 陆卿的脾气越来越大，弄的秘书也是叫苦连天，原本就不是一个好个性的人，现在更加的难侍候。 陆卿的朋友约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推掉，还是去了。 喝高了，心里有事情，他是开心越喝越不高，不高兴就容易醉。 秦峰也是知道他最近心情不怎么样，也是，谁家摊上这样的事情都高兴不起来，秦峰和天娜多少也是有点争吵，毕竟你不能因为娘家的事情来影响自己家的事儿，你说球球每天都送学校那么早，就为了腾出来时间去送果而和雨佳？哪个是亲生的？ 秦峰觉得讲句现实的话，陆天娜不是亲生的，何必付出这样的多，她做的已经够多了，看着她累，他也会心疼。 再把自己给累倒了。 秦峰劝陆卿少喝。 那方孙若兰是别人打电话叫来的，她进门是没想到竟然会看见陆卿，因为事先没有人说，孙若兰相亲一直就不怎么成功，毕竟她要求不低，拖到这个年纪了，如果想将就，早就将就了，她就宁愿自己一个人，也不愿意随便的去找一个。 “陆卿……” 陆卿更是狠，孙若兰走过来和他打招呼，直接就闪人了，他现在没心情和别人说什么话，一句话都不想提。 拿着衣服，走到门口，有人开玩笑，说陆卿多风流，前妻现在人在里面呢，家里有娇妻，外面还有红颜知己。 “他老婆别是怀孕了又用这样的手段把他给圈回来了吧、……” 人一多嘴就杂，有些人的嘴就是什么话都说，当着当事人的面也没嘴下留情，陆卿心里憋着一股火呢。 他活动活动了筋骨，自己拿着西装外套就出去了，里面的朋友被人家拉着，跳着脚的骂，他不是打不过，是还没准备好，就为了一个女人就大打出手，他是男人嘛？ 既然那么喜欢那个，当初干什么离婚？ 离婚离着玩的？ 孙若兰静静的玩着杯子，她和陆卿的缘分也就到这里了，从今以后只有工作上的接触，这样的人她不稀罕，不属于她的，有什么好稀罕的。 见好就收是她的本领。陆卿喝高了，是真的高了，不然不至于动手打人，这以后还怎么见面？都是朋友的，摇摇晃晃的走着，步伐有些不稳，摇摇欲坠，闲晃。 到了家楼下不上去，给乔荞打电话，他也没说自己就在家楼下呢。 喝大发了。 乔荞听着就有点不对劲，这不像是平时的陆卿，到底是怎么了？ “你喝酒了、” “喝了，没喝高……” 乔荞有耐性的陪着他扯，陆卿不挂电话她就不能挂，司机就是想让乔荞下来接，但是他现在的电话打不进去，往家里打，原本老板的母亲就是生病，在叫对方跟着激动了，自己的过错就大了。 “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呢？” “我啊？在外面呢，抽个时间和你说说话，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乔荞宽慰他：“人生就是这样的，三起三落活到老……” 陆卿就嘟囔，嘟囔个半天，说起来孙若兰了：“我脸上都写明了烦死她了，为什么就要和我打招呼？” 乔荞：…… 人家那样的叫会来，放在她的身上，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 好不容易陆卿挂了电话，乔荞才喘口气，磨了她两个小时，手机都没电了，电话又打了进来，是司机打的，陆卿在车上睡着了。 他背着陆卿偷偷下车打过来的。 “太太，陆总就在车上呢，我们现在人在楼下。” 乔荞披上衣服，放轻脚步，不想让婆婆听见声儿，下了楼可不就看见车了，自己也是够蠢的，刚刚就应该猜到的，陆卿说他在外面呢，她就以为和谁应酬，压根就没往楼下去想，就算是站在窗边看，她也看不见，她的眼神真的就没这么好。 司机指指里面，为乔荞打开车门。 “陆卿陆卿……”乔荞拍拍陆卿的脸，想让他醒过来，谁知道这喝高了怎么还睡上不醒了，就是不肯睁眼睛，乔荞拍他的脸就转向另外的一侧。 乔荞没有办法，转向另一侧车门，上了车。 “陆卿醒醒……” “别喊我……” 他头疼。 “你乖，我们回家睡觉……” 陆卿死活就是不肯动，你说穿的西装笔挺的，人模人样的，现在就和街边的醉汉也没差到哪里去。 “我没家了……” 陆卿叹了一口长气，乔荞搂着他的脸，让司机帮忙，尽量轻点，两个人合伙把陆卿给扶上去的，司机把人送到自己就准备离开了。 “他晚上喝了多少？” 一张嘴就全部都是酒味儿，很是刺鼻，司机说好像喝的是挺高，让他开车到楼下也没打算上来，乔荞的手机占线，所以自己也没有办法打电话上来。 “因为老太太这身体，我也没敢往家里打电话……” 乔荞点头，这点她觉得做的对，要是婆婆听见了，难免还是会上火的。 送着司机进电梯，乔荞反身回来，给陆卿拖鞋，用被子把他给裹好，他这么大的体积，乔荞怎么可能搬得动他呢，只能先让他这样躺着吧，把他的脖子给松松，衬衫的扣子都解开，裤子拽了两下放到一旁。 拿着毛巾给他擦擦脸，结果人家还挺不愿意的，动了好几次，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 “好了。” 她说好了就真的马上收手了，这不就完了，还动什么。 坐在床边就看着他，知道他心里难受的，但是没料到会这样的难受，乔荞坐在一旁，后半夜自己没抗住，就睡了过去，被子都在他身上呢，自己拽个被单盖一下就好了，也不是很冷。 陆卿觉得头痛欲裂，头都不是自己的了，人果然没有喝不倒的，谁喝都能喝大了。 他能喝，但是喝高了也会断片，昨天干些什么他也记不住了。 看着乔荞就在旁边坐着呢，看样子也是没睡好，自己把她给放平了，单手搂着脖子放好，将被子盖在她身上，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儿，这是喝了多久？ 从房间里出来，蒋方舟在准备早饭呢，看见陆卿出来，说桌子上有牛奶，让他一口气喝了。 “胃不舒服了吧……” “妈，怎么你上手了……” 蒋方舟就猜到乔荞昨天没有睡好，她听见动静了，但是自己没出来，她要是出来，乔荞肯定会更加担心的。 她身体有点不舒服，怎么躺都躺不好。 “顺手就做了，你赶紧的洗洗，一身的酒气，喝了多少……” “没多少，就和朋友高兴多喝了两杯……” 蒋方舟不管他这些，都是大孩子了，他自己也有女儿了，愿意怎么喝就怎么喝吧。 果而起床，天娜开门进来，她每天来的都挺早的。 “我哥还没去公司呢……” 陆卿对着天娜点点头，天娜进厨房帮着蒋方舟做早餐，给果而的鸡蛋皮剥掉。 “爸早，我妈呢？” 果而和爷爷奶奶姑姑都打了招呼，就开始找乔荞。 “你妈昨天睡的晚，你别去吵她……”陆卿看着女儿说，突然想起来点事儿：“我钱包呢？” 果而一愣，她怎么知道？ 陆卿又回了房间，乔荞是真的没睡好，她听见动静了但是起不来，头要疼死了。 眼睛睁了睁又闭上了。 “你睡吧，早餐天娜过来做了，店里就晚点去……”陆卿站在床边跟她说了两句，自己走出去带上门，让果而过来，从钱包里掏出来一千给果而，他现在能记着无论做什么之前先换一千块的新钱给女儿的。 “我的盒子里都放不下了……” 果而看见钱就有点烦了，她也没有地方花，自己从来没拿着钱去花，所以钱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她不清楚，从小到大衣食住行她妈都给包了，根本轮不到她花钱的地方，其实果而一些方面很落后，比如感情就开窍的晚，他们班上都有人谈恋爱了，是的，没错就是这个年纪就有谈恋爱的了，她对这些还懵懵懂懂的，压根不往上面去想，比如金钱，买个什么直接就和乔荞说了。 蒋方舟为什么放心给孩子钱，果而的生活其实都没离开人，早上有人送，晚上有人接，买什么都是旁边有大人跟着的，中午在学校吃饭，她接触不到钱，乔荞也不用她买菜也不用她操持家里的，对钱不是很看重。 “给你就拿着，哪有那么多的废话。” 天娜正好从厨房出来：“给就好好说，还不耐烦，果而揣着啊，你爸爸给的，给钱还不好。” 果而接了过去，例行的放在盒子里，看都没看一眼，没兴趣，接钱接的有点麻木。 这钱原本乔荞就想替她存起来，毕竟留在家里这样放着，按照她奶奶她爸爸宠她的这个劲儿，都要放不下的，结果领着果而去剪头发，有个捐赠的小箱子，果而站定了好半天，指着箱子问乔荞。 “这是捐钱的吧？” 让乔荞给她解释，这都是捐到哪里去的，乔荞就不想让果而捐，捐了谁知道都留着谁花了，但是孩子的世界还是挺单纯的，你就不能这样去讲，乔荞很纠结，大多数的家长都是这样的，想要保留孩子一个完整的天真。 “你爸爸和奶奶每天换还挺不容易的，留着吧……” 叫乔荞来做，她是真的舍不得，进了她手里的钱，怎么可能扔出去呢。 “奶奶病了，我希望她病好，捐出去就有福气……” 乔荞被果而这两句话给说的，你说孩子都说想让奶奶的病好，她能拦着吗？ 原本想着回到家她也就给忘记了，结果回到家这可好，把盒子抱着就非要去，乔荞想那去就去吧，你可真是你爸的女儿，你爸做善事呢，其实就是为了沽名钓誉。 这点乔荞没说错陆卿，陆卿做善事就是这样的出发点，砸出去那么多的钱，会为他换来更多，能达到他想要的目地就算是成功。 都捐了，这给乔荞肉疼的，她觉得也许自己应该给果而讲讲，钱代表什么，一块钱十块钱一百块钱的作用。 蒋方舟听乔荞讲了，自己倒是一愣，不过愣完就笑了，这样也好，挺好的。 “你别肉疼，有舍才有得，我孙女就是个有大福气的……” “妈，你不能因为她是你孙女，做什么你都觉得好，这孩子多傻啊……”乔荞就墨迹，她是觉得花出去自己肝疼，浑身都疼，蒋方舟说乔荞：“你就没一个孩子眼光远，你可别告诉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家这孩子养的就是好……” 聪明利还带着天真，现在这样的孩子少见了，一个一个的都是鬼精灵，都看着和天才似的。 蒋方舟去医院，最近病好像控制的不错，因为放开了，她现在也不怕死了，今天陆天娜和蔡大奎陪着她来的，果而学校有活动，乔荞得去。 “果而啊，总得拽着她妈，走到哪里就得带到哪里去……” 有点事儿就得找妈妈。 “前几天知道把钱都给捐了吧……” “我听我嫂子说了，那个纠结的劲儿，看着好像很肉疼的样子，我嫂子现在是财迷……”天娜就跟着笑，真的还没一个孩子豁达呢，乔荞就讲，她都好几天没睡好，你知道多少的钱就那么给捐了，当时人家还和果而握手感激她呢，乔荞心里就骂着女儿是傻狍子。 “不像是你哥的女儿……” “怎么不像了，我哥是用钱达到自己想要的目地，果而也是啊，这孩子不是说希望你身体健健康康的，你看你现在多好……” 是不是迷信的，天娜不说，反正看着这几天是比前几天好多了，医生也说状况良好，可能这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心里在想，所以感官上就觉得是。 “果而被她妈养的好，要是我哥养，这孩子肯定就是个浑身都是心眼的……” 陆卿不能说不聪明，但一个女孩子养成这样，不会讨喜的，还是果而现在这样憨憨的，该明白的明白，不该明白的就千万不要明白的讨人喜欢。 “那是你嫂子的基因，你嫂子看着笨，但其实一点都不笨……” 蒋方舟回头想想，你说乔荞对她，真的就连最困难的时候，她想的都是怎么让孩子去懂得什么叫亲情，没有因为双方闹的就去阻拦果而和奶奶家的关系，这点叫蒋方舟特别的佩服。 因为人都是为自己思考的动物，哪怕当时乔荞就是那样做了，她依旧会觉得不满，孩子的情绪她会归纳到乔荞的身上，孩子不懂事就是孩子的妈妈不懂事，肯定就是孩子的妈妈在背后说了什么。 其实做女人有时候真的就是不讨好的。 但是真的平和了，静下来她在回头去想这些事情，要是乔荞真的拦着孩子，不让孩子和爸爸奶奶接触，也是能理解的，自己也是女人，怎么不行？ 可她没那样做，很大度，这点蒋方舟佩服她。 自己儿子就是太聪明了，要是在来个聪明的儿媳妇，这日子想想就知道了，过不好的，但换成乔荞这样一个心眼不多的，很实惠的，两个人互相有个互补，可能陆卿的心眼动了，乔荞还没发现，或发现的晚，很般配。 “我现在谁都不恨了，你爸也好，曹一凡也好……” 她现在都看开了，有时候就是命，陆必成这个事情她觉得如果在退回去一次，她也是不会原谅的，但是现在人死都死了，还有曹一凡，她自己也受到惩罚了。 “妈……”天娜搂着蒋方舟。 “你们对你蔡叔好点，我把人家给连累了……”蒋方舟叹口气说，她要是没了，你说蔡大奎这日子还怎么过？伤心难过就是不可避免的，说实在的，蔡青松青文两兄弟俩真的就像是她亲生的孩子，甚至亲生的孩子可能都达不到这种程度，为了她也是跑前跑后的，她亏欠蔡家的。 “我们会对蔡叔好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其实现在这样的病都已经攻克了，不是太大的问题……”安慰人的话总要捡好听的说，蒋方舟也就笑笑，好不好的她也懒得去管了，活一天高兴一天，乐一天，让孩子们都高高兴兴的。 蒋方舟和天娜从医院回来，顺路去接雨佳，雨佳就总要蒋方舟抱，她和谁感情都好。 “雨佳啊，奶奶生病了，叫姑姑抱你把……” 雨佳不干，还是坚持要蒋方舟来抱，蒋方舟抱着她，天娜就问自己妈能不能抱住，不行的话就换自己上手，蒋方舟摇头，说自己还能行。 抱着孩子到家，果而还没到点放学呢，乔荞去接的女儿，陆卿晚上有个应酬和乔荞说好了要领着孩子去，因为有孩子的场合，乔荞用袋子装着衣服，给果而装扮好，送到陆卿的公司，陆卿领着果而去的，认识了不少的朋友，孩子还可以不太怯场，自己也压得住。 “爸……”果而去扯陆卿的衣服，陆卿低着头看着她，问她怎么了。 “我要去卫生家……” 她有点急，陆卿就领着孩子去卫生间，果而进去，他在门口等着，孩子的妈妈不肯来，只能他带着，乔荞为什么不来，陆卿也没问，既然她说不愿意，自己也就不勉强了。 有妈妈领着孩子过来上卫生间，看见陆卿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真是没看出来，还是个好爸爸呢，她妈呢、” “店里不是忙嘛，我带着她来的……” 等果而从里面出来，陆卿让果而喊人，果而乖乖的局喊了一声人。 “你叫陆乔果而吧，名字可真好听，长得也好看……” “谢谢阿姨，你也长得很漂亮……”果而的嘴甜，也会哄人，明明那阿姨不是很好看，但是谁不愿意听好听的话，陆卿就心里笑，觉得果而比他还虚伪。 领着孩子重新回到会场。 “爸……” 陆卿低头，又怎么了？才从卫生间回来，她不是还想去吧？ 有点不耐，陆卿是真的很讨厌领着孩子，缚手缚脚的，不是很方便，他觉得乔荞就是故意不来的，她不来的话，孩子不就都归自己带了，想叫他体验一下带着孩子有多烦是不是？ “奶奶是不是生重病了……”果而抬着头看着陆卿发问。 ... ... 327回 踹下床 “你妈和你说的？”陆卿难得伸出手摸摸孩子的头，把女儿抱了起来，一个七岁的孩子其实抱起来就不像是抱着雨佳那样的好看，但陆卿还是把果而给抱了起来，只是想抱抱她。 “我妈没说，我猜的，奶奶的脸色太黄了。” 果而说着自己的猜想，她觉得她奶奶是胡萝卜吃多了，郭艳萍讲的，说人吃多了生的胡萝卜，那个里面会有什么胡萝卜素慢慢的脸色就变黄了，胡萝卜虽然是好东西但不能多吃，据说还要和油一起做才会营养价值更好。 陆卿只是笑却不说话，小孩子现在哪里能明白这些呢，哪怕就是有一天她奶奶去世了，恐怕她也并不会觉得太伤心吧。 “果而喜欢奶奶吗？” “有一段不喜欢。”果而歪着头，贴在陆卿的怀里，她被爸爸抱在怀里就觉得怪怪的，她爸不是太多机会抱她，弄的自己有点发困，果而打着小哈气：“那时候你们都不喜欢我妈……” 陆卿给女儿换个更舒服的位置，让她躺着睡，孩子就挂在他身上，没有逗留太久就准备离开了，出门的时候和苏宁与的丈夫遇上了，对方的怀里也是抱着一个孩子。 “你家的也睡着了？” 因为是小朋友的生日，所以都是带着孩子来的。 陆卿送了对方一程，回到家是抱着果而进家门的，乔荞出来给开的门，陆卿怀里抱着人没有办法动手去开。 “怎么睡着了？” 陆卿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你把孩子给养成这样的习惯，这个点就要睡，以后我要是带着她出去，岂不是到点就得抱着孩子回来了……”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乔荞微愣，无奈的笑了出来。 你哪能每次出去应酬都带着孩子呢。 陆卿把女儿放回床铺里，乔荞拿着毛巾进来给果而擦脸：“你就别动她了，好不容易睡着的……” 乔荞摇头说不行，看着果而动了动，哄哄女儿：“果而先把牙刷了再回来睡觉好不好？” 孩子大了，牙齿就得看住，她不想将来果而换自己的原装牙，宁愿自己辛苦一些，小时候就给看住了，一颗不坏，出问题就及早的去解决，再贵的牙齿也没有自己的好。 “妈妈我困……” “好女儿……” 乔荞推着小迷糊蛋往卫生间去，陆卿摇摇头，这是亲妈吗？怎么看就都是后的。 他洗好了从浴室出来，乔荞才开着房门回来，可见是打点好果而了，乔荞走到化妆镜前拿起来自己装着乳液的瓶子往手上空了空，他这段估计过的也是郁闷，他妈生病，加上孩子跟着捣乱。 “明天放你一天假，可以随便出去野去。” 去哪里玩都行，回不回来都没问题，提前和她打声招呼就好，自己也是人，有时候也会累，想要出去疯两天。 乔荞挂在嘴边上的梦想不就是走路去大草原嘛，就是不知道等哪一天才有时间能去实现。 陆卿拍拍她的枕头，她上床。 一大早四点半，陆卿领着两个小的去广场玩，雨佳是早就醒了，这孩子醒的早，当然十点多要睡午觉，上了车就觉得兴奋，倒是果而有点适应不良，以前去哪里都是妈妈带着她去的，爸爸就是摆着看的，花瓶！ “我们去哪里？” 陆卿从后视镜看了女儿一眼，这孩子挺有意思的，亲爸爸带着你出去玩，怕自己把她给卖了？ 没有妈妈跟在身边，果而就是不习惯，真的让她选，她觉得陆卿安安静静的当个花瓶就好，她更愿意和妈妈一起出来，因为和妈妈待在一起比较好玩。 “带你们去看鱼……” 是要去水族馆吗？ 陆卿找了一个位置将车停好，领着两个小丫头下车，雨佳就和八爪鱼似的要陆卿抱抱，她不爱走路。 “你自己好好的走，不走就不带你去了，让你自己待在车上啊……” 这话你对果而说有用，你对着雨佳说等于对牛弹琴，就扒在你的身上，死死搂着陆卿的大腿，陆卿只能单手把她抱在怀里，广场这边早上有很多的老头老太太锻炼身体，蒋方舟早上和蔡大奎有时候就来这里，老了嘛睡眠就变得是奢侈的东西了，想要多躺一会儿都不行，到点就固定醒，过两点人就变得非常的清醒，只能闭着眼睛勉强等天亮，然后出来活动活动。 蒋方舟跟着那些老头老太太蹦跶蹦跶，蔡大奎对这些没兴趣，也就待在一边要么自己抽根烟，要么就看海，或者随便的找个地方坐坐。 等蒋方舟锻炼完了，他在开车把人给拉回来。 在路那边有钓鱼的人，新鲜钓上来的鱼就直接开卖，买的人不多，围观的人不少。 陆卿把两个孩子领过来，指着地面上的死鱼：“看鱼……” 果而傻眼了，原来是真的看死鱼来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雨佳要下地，陆卿千恩万谢可终于从他的身上下去了，他不爱抱着孩子，首先不好看，其次就是雨佳的脚不老实，把他的衣服都给踢脏了，陆卿很爱惜自己身上的衣服，真的论起来，恐怕雨佳还真不如他一件衣服珍贵。 雨佳蹲在地上，这孩子手欠，蹲着蹲着就上手去摸，摸就摸吧，她偷偷摸摸的，明明就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她却装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伸出去小手赶紧的在鱼身上摸了摸，好像有点黏，她看看果而，发现果而正在和死鱼对眼呢，雨佳指着果而的眼睛。 “鱼……” 果而看看自己妹妹，继续看着那鱼，陆卿鼻子差点没气歪，怎么说话的？一大早的就说他女儿的眼睛像死鱼？这小丫头可没有什么审美。 雨佳把小手往腿上蹭蹭，算是把那种黏黏的感觉蹭掉了，又上手去摸，她还笑，笑的贼兮兮的，把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站起来乐颠颠的一跑，从后面抓着陆卿的衣服。 “爸爸，鱼……” “嗯，鱼……”陆卿敷衍的说着，他是为了过来顺路接他爸，晚上没有时间，那就从早上来抽。 雨佳穿了一条花苞裙，脚上穿的是儿童款闪亮亮的凉鞋，乔荞很舍得在孩子的身上花钱，多贵的裙子她都敢给买，因为每个孩子的童年也就这么一次，长大了就找不回来了，果而的衣服雨佳也捡，但更多的都是她自己的衣服。 雨佳觉得鼻子有点难受。 果而回头想要和陆卿说话，就见雨佳抠着鼻子然后往陆卿的身后摸…… 这…… 果而只能选择没看见，低头。 围观的人散了散，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猫，就在那卖鱼的地方围了一圈。 “买鱼的来了……”雨佳很是认真的点着头，你看买主来了。 一句话把卖鱼的都给逗笑了，他也就是钓着玩，自己不爱吃鱼的，觉得谁要是买，卖两个钱就行，结果今天似乎行情不是很好，听见雨佳的话，就拿了一条小的往雨佳的位置摆摆：“你喂它们……” 雨佳可一点不客气，上手就接了，转身就照着猫砸了过去，狠狠的砸了过去。 “吃鱼……”这是邀请猫来吃鱼。 一只猫飞快的就把鱼给叼走了，果而过来拽着雨佳的手给她擦：“你和叔叔说谢谢。” 雨佳回头对着那卖鱼的呵呵的笑，自己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谢谢……”然后指着消失掉的猫咪和果而说：“它不乖，没和我说谢谢……” 这就是后悔把鱼给了这样的一个猫，她就应该找个懂礼貌的，会和自己说谢谢的。 陆卿撇着嘴，不知道的真的以为雨佳是乔荞的女儿，这智商，真是堪忧。 猫要是会和你说谢谢，估计你也就躺地上了，它敢对你说话，你敢听吗？ 雨佳看了一圈，还有猫没迟到呢，又转头去看卖鱼的叔叔：“谢谢……” 她一笑那叔叔就感觉不对了，收拾收拾人就走了，雨佳很郁闷，怎么就走了呢？“走了……”她觉得委屈，都还没吃到呢…… 蒋方舟看着前面的那两孩子像是自己家的，又觉得不可能，这个时间还睡觉呢。 结果一看，可不是嘛，就她们俩呢？大人呢？ 给蒋方舟吓的，赶紧的就从队伍里跑过来了，雨佳看见蒋方舟立马就把可怜的猫咪给扔脑后面了。 “奶奶……”现在咬字就咬的比较准了，说话虽然有时候也会糊，但比以前还是有进步的。 “你们俩自己来的？”这不可能啊。 果而和雨佳同时指指站在后面的陆卿，看见陆卿蒋方舟的心才落回到自己的肚子里，让她们过来看自己跳舞。 “这是两孙女？” 蒋方舟就笑。 “嗯，我们家招女孩子。” “可真是有福气，这年头有女孩儿就是吃香啊……” 在场的老太太都点头，可不是，人人都想生儿子，生儿子有什么好，那就都是给别人生的，生个小棉袄才贴心呢。 蔡大奎和陆卿在靠远一些的位置站着，两个人也没怎么交谈。 “果而你看着雨佳，别让她乱跑……” 果而就跟着雨佳，雨佳实在太活泼了，这里跑哪里跑的，到处乱窜，稀乐稀乐自己踩着鞋就跑开了，和你捉迷藏，这地方又大，她是玩的开心了，给果而追的一头的汗。 “你家的这孙女就没反对她妈要孩子？” 一个老太太一边跳一边问蒋方舟，因为现在一家都是一个，弄的孩子有点独，以前那有兄弟姐妹都是正常的，谁家兄弟姐妹多那才叫热闹，但是现在人的观念和以前不同了，认为优生优养，她闺女就总说她，他们那时候就和养猪似的，生了就不管了，凭命去撞吧，她心里就觉得你们也不过就是多读点书，把脑子都读傻了，家家就一个孩子，将来四个老人，真的生病了你就瞧去吧。 前阵子自己老头儿进医院，当时往里面推，让家属推，兄妹两个人外加儿媳妇还有姑爷，现场五个人就愣是没够干什么的，还是女儿和儿子的同学过来帮忙的，七八个人才足够，往里面推医生不让带手机和银行卡之类的，说是进去就容易失效，她就负责拿着这些东西，老头儿体积还大，要是就一个女儿，照顾得过来？急都急死你了。 老头儿生完病她女儿开始想着要二胎了，结果孩子才懂事，问她能不能给她要个弟弟，马上就摇头，说不行。 她也有听见过很多的，主要来自旁人说的比较多，有些就是撩孩子，告诉孩子，你家就你一个，家里的一切就都是你的，要是给你要个弟弟妹妹的，将来就有人和你分。 就说了，大环境不好，总有这些无聊的人，说一些无聊的话。 “没，她挺喜欢小的……” 蒋方舟也觉得奇怪，果而反正是从来没有怀疑过雨佳不是乔荞亲生的，先入为主的几乎就认为这是妹妹，她也没看见乔荞挺过肚子也没有问过，按道理来说她应该会问的，但是没问，还是年纪太小了吧。 果而是对这个事情根本没觉得奇怪，生了妹妹，妹妹就出现了，她看见雨佳的时候，就觉得雨佳是个小婴儿。 陆卿跟在后面，叫两个孩子乱跑他不放心，要是真有个人发神经病抱起来孩子就跑，他回家就得被乔荞给撕了，不涉及她女儿什么都行，一涉及她女儿，那就是一个大疯子。 “疼……” 雨佳乱跑呀，摔地上了，膝盖都破了，看看果而，小嘴一扁，她觉得疼。 果而给吹吹，陆卿把人从地上抱起来，雨佳就嚎上了，因为陆卿抱她了，一般这种时候乔荞心里在觉得担心也会避开的，雨佳每次摔了觉得疼了首先她先找家人先看一眼，你要是对她关心一点呢，立马就是现在这样子。 陆卿哄不住孩子，他也没有心情去哄孩子，烦都要烦死了。 哄两声见孩子收不住，陆卿就不管了，乐意哭你就哭吧，哭完肯定就不哭了。 蔡大奎把孩子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给孩子顺着，和雨佳搭话。 “你和爷爷说，摔哪里了？” 比陆卿有耐性的多。 “你这儿子耐性可不行，长得倒是挺好的……” 蒋方舟笑笑，你说一大早的跑到外面来丢人，你自己的孩子哭了，他就和没事人一样。 陆卿开车自己回去的，蒋方舟和蔡大奎说要带着孩子去吃豆腐脑，雨佳那是听说有吃的眼睛就亮，反正今天周六，大的那节课是请人来家里上的，小的这个可送可不送，就单看家长怎么想了。 乔荞做好了饭，结果一个人都没回来，自己屁股还没坐热呢，才要动筷子，结果他回来了，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不用看了，我妈带着她们去吃豆腐脑了……” 乔荞点头，两女儿都可好糊弄了，你豆腐脑上面加点酱油，下回给换点糖就能吃的挺高兴的。 “你怎么没跟去？” “我又不是小朋友，还用妈领着，一会儿去店里？” 乔荞点头，陆卿说他要出去打牌，和人约好了，乔荞应声，愿意玩那就出去玩吧，自己也肯定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陆卿九点开始玩的，到了中午人家基本家里就都来过电话了，结了婚的比的就是看谁的老婆体贴，他家这位可倒是好，让他的电话安安静静的。 乔荞今天店里不算是忙，一早就开了一张，卖的不是多好，不给陆卿打电话，她就是觉得两个人相对都有点空间，别总腻在一起，成天对着就够烦的了，私下的时间还要电话腻，给陆卿放松放松，让他的眼球去欣赏欣赏别的美女，好好的过过眼瘾。 中午他们叫了几样，随便吃的。 “我说你这老婆挺撑得住的……” 据说是复婚了，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陆卿的嘴紧他自己不想说的话，谁就都套不出来。 陆卿笑笑：“那是，我老婆能你们的老婆一样嘛，俗……” 几个朋友就笑着说，但愿你这不是俗人的老婆能挺住，千万别打，打到下午两点多，陆卿就死活不玩了，牌推了，人家玩的好好的，正是一手的好牌。 “别推呀，我好不容易才有转机……” 这叫什么人吧，他就是故意的吧。 陆卿不耐烦，乔荞挂了？没挂的话，为什么一点消息就没有？他手机也不是关机了，也不是欠费了，为什么一条短信一条消息都没有？她就这么放心？ 陆卿借着出去喘口气的机会给乔荞打电话，乔荞店里好不容易进了一个客人。 “嗯？” 嗯？ 半天没联系自己，接到电话就嗯？ “我试试你手里好不好用。” “挺好用的。” 说了没两句就挂了，乔荞明显就是不想恋战，陆卿郁闷死了，盯着手机看，他来店里的时候，乔荞也是吓了一跳，让他好好的去玩，不用顾忌的去玩，怎么跑她店里来了？ 要月底了，她算账呢，自己算了几次，总是算不对，重新算了好几次，她又实在不能讲，自己算不明白，她就说了，自己和数字天生犯冲，以前念书的时候她数学什么的也是学的不好。 好在女儿不像是她，这些学的还行，但愿雨佳也别像她就好。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你店里藏了谁，怕我见？” 一上来说话就是这么带刺，乔荞无语的看着陆卿，自己说什么了？这是输钱了？ 牌品如人品，乔荞觉得陆卿的牌品一定就是不怎么样，输了一定就是唧唧歪歪的，还跑到老婆的店里找茬。 “你今天卖的好吗？” 陆卿看着店里半天都不进来一个人，她这生意还有的做？ 女人的生意他哪里能懂得，要是到处都是人，那就是菜市场了不是服装店，让店长给陆卿来杯水。 “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请我喝凉白开？” 陆卿伸手点了点眼前杯子里装的水，未免有些没有诚意，特风情的撩了乔荞一眼，乔荞接收到信号，跑她店里对着她放电来了，估计是负能量太多，要拿着自己开涮了。 乔荞出去给他买的喝的，陆卿就喝大爷似的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看的还蛮有兴趣的，一页一页的看着。 进来逛的人瞧着他还以为是谁在里面试穿衣服，这就是陪着来的呢，倒是莫名的就为陆卿的脑门上贴上了好好先生的标签。 乔荞都不知道自己店里的杂志竟然这么好看。 苏宁与过来拿衣服，碰巧遇上了，她挑着眉头还一愣呢。 “我还以为我自己的双眼瞎了，这是谁啊……” 陆卿没好气的抬头看着她：“你双眼是瞎了，怎么不找你前夫谈情说爱去，跑到这里来调侃我。”陆卿那轻蔑的小眼神往苏宁与的身上就那么一放，赤果果的就写着呢，婚姻失败者。 现在在他的眼中大概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婚姻美满者，这就是说他，后者指着的就是苏宁与这样的，婚姻失败者，失败者是没有资格和他讲话的。 苏宁与鼻子都要气歪了。 “陆卿你要是在用这种眼神看我，别怪我把鞋脱下来砸你脸上……” 他一个过了气的在这里嘲笑谁呢？ “好了好了……” 乔荞拉着苏宁与到一旁讲话，衣服都给她预留出来了，都是她给挑的，别人想买她都不卖的，苏宁与拿着袋子进去换衣服，换了没有多久喊乔荞。 “小乔你进来帮我看看……” 苏宁与就喜欢乔荞家的这个更衣室，可真是大气，没少往里面砸钱吧，反正她就是喜欢，哪怕这个钱就算在衣服上她也还是喜欢，挑挑眉头指着外面的那位。 “我说你们俩也不用这样吧，前阵子闹的不可开交现在又好成这样，怎么出门自己还不放心要带条狗看家护院吗？” 苏宁与就见不惯陆卿这小人得志的样子，德行。 “你说谁是狗呢……” 外面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吓了乔荞和苏宁与一跳，苏宁与还嘴倒是很快：“谁偷听我说谁呢，个不要脸的，这里是女性更衣室，怎么你还想进来看看？小乔你把门打开，我倒是不信了。” 陆卿已经离开了，他就知道苏宁与说不出来好话，果然就是。 乔荞无语，陆卿怎么也跟个小孩儿似的，还闹上偷听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不是你把他带店里来就是为了气我的？” “我不知道他来，他上午打牌去了……” 苏宁与穿着新衣服从里面出来的，挑着下巴看着陆卿：“陆总今天真是休闲呀。” “没你闲。” “哪里哪里，我们俩就别互相捧了，没遇上合适的牌搭子？”苏宁与故意落井下石，看着乔荞说着：“说着打牌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乔荞问。 乔荞就是随意那么一问，陆卿就知道要不好，苏宁与今天来就是为了和他过不去的。 “陆卿啊，讲过一句话……”苏宁与别有深意挑衅的看着陆卿，陆卿在和她对视当中败下阵来，自己说过他是记不清了，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得，当他刚刚嘴欠，陆卿直接败下阵来。 “说什么了？” 乔荞觉得有意思，陆卿到底说过什么，值得苏宁与和自己告状的？ 苏宁与在乔荞的耳边说了一句，乔荞耳朵就热了起来，脸上表情倒是没显，送着苏宁与出去，回来的时候也没看陆卿，自己在理货，陆卿就心想，那个死三八一定会狠狠涮自己一把的。 “她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苏宁与出门和乔荞讲，说陆卿当着他们的面说的，乔荞有三好，人好腰软易推倒，乔荞一听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当着别人干什么说这样的话，苏宁与见不得她这样，你当自己是少女呢？你害羞个什么劲，弄的自己觉得特别的腻歪，她觉得乔荞现在的这张脸太刺眼了，要笑你就笑嘛，你憋什么憋？你憋得住吗？ 陆卿心里有点忐忑，到底是说什么了？好话还是赖话呀？ “问你话呢……” “你烦不烦？” 陆卿就彻底老实了，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发脾气的，只有一种可能解释得通，那就是苏宁与讲了自己不好的好，但现在他实在没有办法为自己开脱，他要是解释不就证明自己好像真的就说过什么了嘛，问题她到底讲什么了？ 陆卿去洗手间顺路给苏宁与打电话。 “你和她说什么了？” 苏宁与挑眉：“我一个婚姻失败者，哪里敢在你陆大老板的面前卖弄，我说的话都是不堪入耳的……” 陆卿摸摸自己的脸，心想自己的眼神就那样的明显吗？ “我没那么想……” “陆卿，你少在我这里装蒜，你的那些狐朋狗友那时候可是没少埋汰乔荞，要不要我一一学给她听呀，是啊，你陆大老板没说过前妻一句不好的话，但是谁能替你证明？你说我要是在乔荞的面前总这样的提起来，她是信你还是信我呢？” 陆卿磨牙。 “哎呀，我晚上约她吃个饭吧，反正我就是个婚姻失败者……” 陆卿挤出来笑容：“哪里有什么失败不失败的，不想过难道还能勉强在一起过，那样太痛苦了，我都替你心疼……” “我可不用你心疼，你的心疼就给你老婆留着吧，问你话呢，怎么报答我？” 陆卿不屑，我报答你？ 你有什么值得我报答的？ “又不屑了是吧，好，我晚上就和乔荞说，你是怎么带着孙若兰去玩的，是啊，你自己觉得没什么，你别忘了，乔荞是个女的，她也会小心眼，她原谅你了吧，你爬上她的床了吧？我晚上就让她把你踹下去……” “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刚刚在你老婆的店里消费，你也知道的，你老婆卖的东西太贵了，怎么整呢？” 苏宁与是不差这个钱，但是现在有人来帮她买单呢，她就高兴很多，她一高兴她的嘴自己就能控制得住了，到时候就不会胡乱喷了。 “你不是她姐妹嘛，你不是应该捧她的场嘛……” “你老婆卖的衣服太黑心了……” 你才黑心，你全家都是黑心的。 陆卿应了。 蒋方舟四点来的电话，问他们晚上回不回来吃，如果不回来的话，她和蔡大奎带着孩子去吃烤鱼，果而说想吃烤鱼。 “那我们俩随便找个地方吃一口就行，你们去吧。” 乔荞理货也没理明白，说货少了，店长亲自上阵，单子一出来，一对就完全对得上，只能讲是乔荞自己的问题。 陆卿就嘲笑乔荞。 “数个货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来……” 试问你还能做些什么？还老板吗？ 太丢人了吧。 乔荞没好气的瞪过去：“你知道点货有多麻烦吗？那么多的货，一件一件的，我自己哪里记得住？” 陆卿觉得有什么难的，乔荞说要是陆卿能点明白，他提什么要求自己都答应。 “这是你说的，当着你家柜员的面说的……”陆卿直接就进去了，乔荞觉得陆卿不靠谱，他不是做这个行业的，肯定点不明白。 但事实证明，陆卿的脑子确实还是挺不错的。 点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时间长了些，回来的时候全部都对上了，并且帮着乔荞把库存都做了记录，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按照货号来的，店长默默为陆卿点了一个赞，为乔荞点了一根蜡，这真不是会不会的问题，就是智商的问题。 自己老板的智商无解。 陆卿摊摊手，事实就像是他说的，脑子不好使就是不好使，别找其他的借口。 “我晚上请你吃饭……” 先下手为强，她就知道陆卿肯定没有好心眼，不如自己先提前下手为强。 “请顿饭就过去了？你要记得，你答应的是，任何事情……”陆卿特意在任何事情上面加重声音，你的这顿饭就这样的好吃？吃了就亏了。 乔荞吃饭的时候也不怎么专心，回到家就狗腿的给陆卿捏肩，这样就算，她先捏了管陆卿怎么说，她就赖皮了怎么着吧。 陆卿躲的飞快，他就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一样能看得见乔荞的套路。 “你可别捏，我的要求挺简单的……” 陆卿张嘴说着，乔荞捂着耳朵：“我聋了没听见……” “学人家玩无赖，丢人不丢人。”上手刮着她的鼻子，等一下就变成拇指在摩挲着她的半边脸，乔荞想往一旁躲，陆卿靠近她。 “我提了，就看你应不应了。” 乔荞捂着耳朵：“我没听见，我就是没听见……” 陆卿笑笑：“你听见了……” “不行，这个我不干。” 乔荞求陆卿：“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看见不好的，你也不想丢人的……” 陆卿觉得这种程度的丢人他不怕，他甚至还有更好的意见，回房间关上门，他妈就算是回来也不会主动推门的，隔着一道门，难道有千里眼能看得见？ “好陆卿……” “你叫出来花儿也没用，是你自己答应的，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进你的那个破仓库……” “怎么就是破仓库呢，你知道它为我赚了多少钱……” 陆卿摊手，他没有兴致在这件事情上墨迹太久。 陆卿抱着胸就站在门内，乔荞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 “咱们说好的，你输了就得认，不然这样下次我要是答应了什么，我也可以反悔一次，你不能对着我发脾气，我犯的错再大你都不可以抱怨……” 如果她能应承下来的话，那自己就没有问题，他摸摸鼻子，这次就算了。 乔荞不干。 “你说的都对自己有利，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为什么要答应，这次不算，下次的，要是下次我在输给你了，我就答应……” 陆卿挑着眉头，乔荞墨迹半天，再和陆卿讲话，人就不搭理她了，说什么就只当没听见。 蒋方舟和蔡大奎带着孩子回来的很快，小孩子说要吃什么，也就吃个热闹，吃不了几口的。 他们进门，乔荞就觉得幸好自己刚刚没有答应，这样做就对了，不然现在多糗。 晚上哄睡两个女儿，乔荞上床，看了一眼陆卿，人家悠哉悠哉的看着报纸呢，视乎是察觉了她投射过来的视线，将报纸放在一旁，就准备睡了。 乔荞关了灯上手去搂陆卿，陆卿倒是没有推开她。 “老公……” 给他信号，这样总可以了吧。 滚一场就算了，过去就不提了。 陆卿可没这么好打发，当时你说的确定，没有把握就别赌，不然就愿赌服输。 乔荞有点气恼。 “陆卿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卿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眼睛闪了闪：“我要求也不高，你下去……” 乔荞拿着枕头往他的脸上拍。 这个该死的，就抓住这点不放了，换个别的不行吗？自己都说给他睡了，想想还是算了，谁让自己输了，瞪了陆卿一眼：“你记住了，以后千万别输在我手里……” 乔荞慢慢的往下爬，自己干脆就咬死他算了。 陆卿很是温柔的伸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很是爱惜的抚摸着。 “乔荞，我的药呢……” 蒋方舟敲门，乔荞这边被他压着头，结果这一动作太大，就真的按照之前心里想的给咬了，陆卿闷哼一声，乔荞也是够狠，咬了一口就得了，一脚直接就把陆卿给踹下去了。 你想陆卿这体积，摔在地上不可能一声就没有，也怪了，她的劲儿就是真的全部用上都不见得能把陆卿推下去，就这么一脚，人就下去了。 蒋方舟就听着屋子里咣当一声，这是怎么了？ “你别着急，慢慢来……” 以为乔荞是摔了。 乔荞把睡衣扯上来，自己检查一下，似乎没什么毛病，赶紧的去开门，哪里还顾得上陆卿摔的怎么样，陆卿的脸死彻底青了。 乔荞给婆婆找好药，告诉蒋方舟这个药怎么吃，好几种呢，有餐前的有餐后的。 “妈，上面我都详细的写了，你吃之前先看看……” 给婆婆倒了水，蒋方舟现在吃药也不觉得麻烦，吃习惯了就好了，就当成糖球一样的往肚子里吞吧。 拿着药盒就回房间了，乔荞回房间，陆卿已经回到床上了，绷着一张脸，她讪讪的笑笑。 “怎么喷了一下，你就掉下去了。” 这说的可就轻巧了，要是碰一下肯定不会掉下床的，乔荞绝对是两条腿一齐踹到陆卿的身上，活生生的给踹下去的，陆卿下去的时候，摔的很疼，问题他摔到面子了，身体的疼倒不是多难受，面子太疼了。 满口牙都疼。 “妈一敲门，我就……”乔荞解释，你看这不怪自己吧。 上了床，看也不看陆卿一眼，自己扯过来被，省得他找茬，马上睡觉，陆卿气的都笑了，这就完了？ 你的服务态度就这样的？ “你这是完了？” “完了呀。”乔荞说的很是自然，那有人打扰就不怪她了，刚刚陆卿死死的按着她的头，好不容易找到个借口，她是不来了，随便他吧，不行还有五指姑娘呢。 “你咬了我一口，踹了我一脚，就完了？”陆卿觉得好笑。 乔荞笑嘻嘻的：“你不能怪我，你也没有规定时间……”她这回好学聪明了，是的，之前没有说好时间，那她做了就算是旅行过诺言了，不算是错呀。 ... ... ... 328回 相由心生 “我说不过你，你等下次的……” 还有下次？再有下次她就是傻子，乔荞耸耸肩，不和你玩了。 乔荞带着雨佳去朋友家做客，朋友家养了好几条名贵的狗，到底是什么品种她也不清楚，叫不上来，她也喜欢看小狗但种类这个实在过于复杂，说不清的，那条大狗狗才生了五个可爱的狗宝宝，和奶油球似的，一块地毯上趴了五个，特别的小，怎么看都会觉得像个球。 “雨佳……” 乔荞回头喊女儿，雨佳肯定会喜欢的。 朋友给雨佳找西瓜汁，出来就大笑不止，因为这孩子趴在地上学狗宝宝呢，偏巧今天雨佳穿的也是白色的衣服，趴在地上呆萌呆萌的，小腿一伸，自己装可爱，对着乔荞眨眼睛，让自己妈不要出声，省得叫狗宝宝给看穿了，她现在也是狗宝宝啦。 “都养着吗？”乔荞指指地毯上的那几条小狗。 看着是挺好看的，问题真的养起来就麻烦多了，以前蒋方舟也养过的，英镑，后来还是送人了，真的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 朋友点头，送人她舍不得，卖掉就更加舍不得，家里的这只狗她都是当闺女一样的给养大的，比她女儿年纪还大呢，养的年头多了，其实狗就有点通人性了，舍不得。 “雨佳来阿姨这里……” “你喊不动，她现在就觉得它们好玩……”乔荞帮着解释，可不是雨佳压根都不甩眼前的人，往前爬，然后爬到狗狗的身边自己想和人家接近，那几条狗都叠在一起玩，雨佳也搀和进去了。 乔荞无语的笑着，早晚人家都会发现她长得有点不对劲的。 雨佳颠颠的拿着手机让乔荞给拍，朋友说要是她喜欢送她一条，乔荞怕养，两孩子给她养的都要抽筋了，她哪里有心思在养条狗，真的养不了，朋友也是真的想送雨佳一条，毕竟看着她那么喜欢。 小孩子就不能撩，你一说送给她马上就点头了，乔荞就哄不住了，她死活不能答应，孩子就从头哭到尾，弄的朋友有点尴尬，你看她也是好意，结果还变成这样了。 抱着雨佳回家，还抽抽搭搭的哭着呢，蒋方舟才从医院回来，天娜也在家里。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 雨佳对着蒋方舟伸手要奶奶来抱，蒋方舟身上没劲儿，她原本在屋子里都在休息，听见孩子的哭声才出来的。 “想养条狗，我没同意。” 雨佳和蒋方舟告状：“养狗……” 蒋方舟叹气，这真的不能养，你看家里现在的人多，加上孩子也多，虽然养条狗看着不是多累，就跟着吃口饭，但真不行，养不过来。 “来姑姑这里，给你买糖吃……” 等到晚上她还没忘记这茬呢，等果而进家门就和果而说要，果而在屋子里喊乔荞：“妈……” “哎，怎么了？” 乔荞给蒋方舟在打胰岛素，家里是不让蒋方舟自己打的，听见女儿喊自己应了一声，果而穿着拖鞋跑进来，直接扑到床上：“我们家要养狗吗？” 乔荞马上灭掉女儿的希望。 “我们家不养……” “但是它们好可爱……” “可爱你就多看看，不能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因为这是妈妈说的。”乔荞很是果断的决定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浪费时间下去。 一家人一起吃饭，雨佳说要吃面包，经常会这样，她说吃什么就得吃到，吃不到就要闹腾你，蒋方舟要起来，乔荞按住婆婆的肩膀：“我去就行……” 烤好面包在面包上涂了沙拉酱放上小蘑菇，递给雨佳。 “妈，怎么不用熨斗？”果而一直觉得自己的方法是最有效的。 “吃你的……” 雨佳拿了一个瓶子，把面包套进瓶子盖上，然后认真的啃着面包。 蔡大奎就夸雨佳有想象力，这样吃多省事儿。 陆卿八点半才进家门，洗澡喊乔荞，乔荞当做没有听见。 “乔荞，小乔……” 蒋方舟都听见陆卿喊人了，以为乔荞没听见：“陆卿喊你了……” 乔荞不得不回房间，站在浴室的门口，坚决不肯进去，陆卿人就在里面坐着呢。 “喊我做什么？” “你帮我搓搓后背。” “你自己两条手完全后面就碰得到。”科学上讲，是完全有可能的，无需他人的帮助。 “快点的。”陆卿挑着眉头看着她，这人怎么就这么木呢？夫妻情趣知道不？ “我不要。”她站在门口谢绝入内。 陆卿从浴缸里站起来，家里的这个鱼缸不是很大，他根本就躺不开，还是酒店的鱼缸比较合自己的体积，乔荞后退一步，陆卿就笑：“你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乔荞飞着白眼，看见过也不代表大白天的这人就这样出来了。 “你要是真的出来，我就开门了，你妈就在客厅里看电视呢……” 到时候丢人的肯定就不是她。 “那你过来帮我搓背……” “你自己搓……” 死活就是不肯踩进雷区，陆卿抓着浴巾从浴缸里就跳了出来，腿上还有泡沫呢速度特别的快围在腰上没有打结，大脚板踩在地上两步三步的就把乔荞给抓住了，她个儿没陆卿高，腿也没陆卿长，人家两三步等于她五六步，乔荞被他一把抓住，陆卿将人打横抱起。 她的腿也不老实，和活虾似的乱跳。 “你把我放下来，人都在外面呢，再说现在才几点……” 就是约，现在时间上还早，能不能等大家都睡了的，孩子说不定一会儿就要找她，到时候多难为情，过九点也就差一个小时，到时候还不是一样的程序。 “我让你帮我搓个后背，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讲究。” 陆卿抱着她回浴室，不管她嘴上说什么，直接把人放入浴缸里，把乔荞给弄了一个透心凉，浑身都湿了，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大老爷似的舒舒服服的享受，让她搓背。 陆卿就觉得乔荞长得好，就这块长得最和他的心意，手软若无骨的，捏起来很有手感。 贴着他坐着，还能感觉不出来嘛，拍拍他手，安抚着陆卿，现在不行。 乔荞捏他手上的骨头。 “现在不行，她们俩还没睡呢……” 大的还好说，可以不用哄，小的那个现在自己不会主动上床去睡觉的，必须就家长给送上床，陆卿箍着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接吻，尝着她嘴里的味道，乔荞想躲也躲不开，就说这人这点烦人，总是把他的口水弄到她身上来，恶心死了，自己嫌弃的躲，又躲不开。 陆卿的手扣着她的后脑，不让她远离半分，乔荞推都推不开，眼睛亮亮的闪他，陆卿却只是温吞的一笑。 雨佳果然来找妈妈了，拍着门板。 陆卿才回来进去洗澡了，这很正常的，乔荞帮他找衣服换被，谁也没有多想。 陆卿是真的想进一步，都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了，他今天身体有兴趣，更为直接的表达了他此刻的状态，准备一偿所愿，那边有人敲门了，乔荞以眼神示意他，就说了不行了，是他自己不信的，现在扫兴了吧。 陆卿没管雨佳敲门，乔荞知道他这人，多不着调的一个人，揽着他的大头，在他嘴唇上啵啵亲了两口，陆卿不放手也不行，只能勉强让她先出去。 乔荞从浴缸里爬起出来，陆卿牵着她的手，手指就摩挲着她的小手。 “晚上的……”眼神看着她又暗了暗。 一点没尽兴，反倒是因为刚刚的举动叫自己觉得意犹未尽，没尝到也就算了，偏偏你都吃到嘴边了，最后还得吐出去，这让人有点难接受，吃进嘴里的，怎么能被抢出去呢？这不符合陆卿的作风呀。 乔荞换了衣服出门，抱着雨佳，果而九点早就上床了，雨佳睡的有点晚，今天很是兴奋，九点半才勉强有了睡意，哄睡了，蒋方舟和蔡大奎也睡了，乔荞将客厅的灯关掉，客厅开关上有微弱的淡光，哪怕就是完全的关掉出来也不用觉得黑。 陆卿已经睡了，今天累，等她等了半响，人也没回来，就睡过去了。 乔荞推门进来，以为他会在等自己，不过这样也好，那人和男人不同，对这事儿就不是特别的上心，她烦躁的日子早就过去了，没有想每天就缠着他弄这事儿。 自己换了睡衣蹑手蹑脚的上床，床垫跟着动了动，乔荞扯过来被子挨着他就睡了过去。 陆卿这一觉睡的很舒服，休息好了，整个人从脚趾头到头发丝都觉得愉快，半夜两点多醒过来的，对睡眠的需求已经达到了饱和的状态，看着身边睡觉的那个小女人，真是能睡，还没疼你呢，就睡着了。 陆卿转身，把人拉近怀里，乔荞无意识的拍拍他的背，这是条件反射，要是身边睡的人是两个女儿也是相同。 陆卿的头微微向下，乔荞觉得痒痒的，自己推了推他的头，睡个觉也不安分。 她只觉得身体很累，不太喜欢这个，但身体犯贱，早早就投降了，没办法两个人过日子，一些默契已经达到了一致，她会让自己的身体去配合陆卿的步伐，不然两个人都不愉快，夫妻这点关系无非就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她松了口气，想着这人总该睡了吧。 五点多雨佳过来敲门，她要去看鱼，拍着门板，拍的很是响，陆卿和乔荞裹着被子，这是他今天的第二次，兴致真的很好，到了关键的时候，他肯定不会像是昨天在浴室里面一样，怎么可能放她走掉，乔荞呼吸有些不顺畅，指着门口，小女儿就站在门口。 “别喊啊……”陆卿吻着她的嘴唇。 乔荞去清洗，弄了自己一身，脖子那块现在就没办法看了，那人就属狗的，故意咬她这个天又不冷，穿的少，绝对就是故意的，这个时候穿什么衣服都会看出来的，换好了衣服，雨佳和陆卿说话呢，陆卿一脸的人模狗样，抱着小女儿，心情好，对着雨佳也特别的温柔，就穿了一条睡裤，整个人身上都写满了清爽两个字。 陆卿和雨佳摇头，他现在不想出门，让雨佳回去在睡一觉，要是能和小孩子沟通得了，那他们也就不是小孩子了，不听话。 雨佳就磨陆卿，陆卿换衣服，乔荞偷偷蔫蔫的从浴室跑出来，自己扔开手里的化妆水快速的跑到他身边，眼睛里就闪着坏主意，快速的跑了回来，把一扯。 陆卿摸着她的手，怎么看她都喜欢，娶个小媳妇儿就是这样的，你看她觉得天都蓝了，特别一大早的就有这样的服务，心情都跟着飞起来了，平时你求她都不行的，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正摸着她的头呢，心里发软，觉得她就是要自己的命，自己都会给，难怪会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前后就三秒，她还是一脸不情愿的别开，小狐狸似的盯着他带着胜利的笑容笑。 乔荞往后一退，就把陆卿给暴露在空气当中了，陆卿无奈的盯着乔荞的嘴看，在看看自己。 “你什么意思？” 主动过来撩拨他，完了这就完了？ “没什么意思……” “好小乔……” 乔荞挑着眉头：“你在动我的头试试？” 陆卿就知道她会在这里等着自己，乔荞明摆着她现在就是不想，叹口气，虽说结了婚的男人就可以胡天胡地的乱来了，还不是一样的悲催。 “让你骑在我的脖子上，就是最大的失误，后悔啊……” 家门不幸啊！垂足顿胸 乔荞带着两个孩子去游乐场玩，店里来电话，说是有客人拿货来退货，但明显就不是她家的货。 乔荞加有一套小洋装，卖的就很好，里面的内衬全部为真丝，但这位客人拿过来的货，在细节上就看出来大不同了，店长一开始说的很客气，你在哪里买的就应该去找哪里，对方坚持就是店里买的，让她出示购物小票对方坚持丢掉了。 店长无奈，只能把店里的裙子拿出来，对比给客人看，是不是自己家的裙子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楼上的东西和她们家的在一样，细节方面还是大不同的，真的是一样的货，那还能有人来店里消费嘛，就是在有钱也不至于有钱没有地方扔吧。 那位客人脸上有点发热，但是自己不坚持，岂不是就说明她是故意来捣乱的。 店长叹气。 “客人请不要难为我们……” 看也看了，店里有销售记录，真的找起来也不是很麻烦，卖出去几件还有都有谁买了，大部分而言都是有详细的记录，这条是新款，所以恰巧上面都有记载，顾客的脸上青青白白的，店长说话倒是没有讽刺，依旧恭恭敬敬的送人出去，干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其实世界大了，就什么鸟都有了。乔荞去发型室内，今天把头发给盘了起来，配了一个发圈，她个子其实放在人群里就不算是特别高，人也不是特别矮，一身雪白那种透亮的白，自己对脸也是下了了不少的功夫，又涂了脚趾甲，全部做完花费了两个小时，美美的从店里出来，女人活着嘛，就要为自己打扮，活的精致一些。 乔荞也算是会穿衣服，会把自己的特点放在显眼的位置，特别她现在做的这行业，更是要装扮得美美的。 去了鲜花店取花，鲜花店的老板就和乔荞闲聊。 “你这用的是什么精华，身上都这么白……” 见过脸白的也有见过身上白的，但是全身都白，见的少，问题她是觉得乔荞穿的真的很不防晒，这样还能一身白，到底是怎么养成的，难道天生的？ 她绝对就不是天生的这样白，都说一白遮百丑，一开始乔荞不信，慢慢才摸索到里面的真相。 到店里换了自己的拖鞋，一双小腿笔直匀称，把花装点好，自己坐在一边。 陆卿三点半来接的她，一整天脑子里就想她了，全部都是她影子，这就是乔荞的本事了，结婚这些年闹过那么都别扭，最后依旧能让老公把她放在心上，陆卿就有点心浮气躁的，没办法，一大早的被她给撩拨的，结果她收手了，自己又不能对着她怎么样。 有些女人活的就是滋润，你看着她就觉得舒心，陆卿觉得乔荞就是。 乔荞也有当过弃妇，脸上没有留过太多的痕迹，怎么看都觉得越来越好看，让人一看就是很舒服的长相，挖空的领子，雪白一片的肌肤，陆卿的手点着腿，自己为她开着车门。 “今天这么早？” “嗯，想和她一起吃个饭，有时间吧。” 什么时候开始和老婆吃顿饭还要预约了。 乔荞坐了进来，她换了一个新包，刷的自己的卡，这个包出现的频率很高，她其实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喜欢的男明星真的很多，今天觉得这个很帅明天觉得那个又很帅，以前是谁的脑残粉估计没几天又换，之前为了那个包一直郁闷，现在早就扔在脑后了，对陆卿也是一样。 丈夫出色当妻子的肯定就是脸上有光，问题看久了也还是会产生审美疲劳的，陆卿的身材真的很赞，脱光了就站在你面前，在他这个年纪能保持成这样真的是下了功夫的，乔荞就见不得有大肚腩的男人，但她也会花痴别的男明星，花痴小鲜肉。 她对陆卿到没有看见就会心脏乱跳的地步，那个劲已经过去了。 “去哪里吃？” 陆卿等红灯的时候手就放在乔荞的大腿上，她的裙子刚好就是这个长短的，小西装里面穿了一条连衣裙是配套的，粉嫩嫩的颜色，她就连脚趾都是这个颜色的，看的陆卿眼睛一热，那条裙子开口有些大，她有本钱来穿这样的裙子，也能撑起来，稍稍差那么一些，估计就撑不起来了，要就说嘛一个男人看你顺眼怎么看你浑身都是优点。 大手捏捏她的腿，不知道她平时都往腿上抹些什么东西，反正不会涩手，皮肤都是软软的。 乔荞刷着朋友圈，忙着和朋友闲聊，陆卿的手不正经，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她。 今天运气不是很好，开到人民路上又遇上红灯，陆卿的手向上，乔荞瞪了他一眼，陆卿闷声的笑着，自己将手收了回来，搂着她在怀里。 “和谁说什么呢，那么高兴。” 搂着她到怀里，就算是姿势不舒服也要搂着，自己就坐在她身边，她都不理自己，谁对她那么有吸引力？啃着她的脖子，乔荞上手推开他：“看红灯……” “看着呢。”他糊了一句，继续的搂着她，手指抠着她的肩膀，恨不得抠进她的肉里。 闹过别扭之后，你在重新拥有果然感觉就是不一样，她稍稍跟你使使性子就真的是感觉不同，没有觉得烦的情绪，陆卿也觉得自己贱，但没办法，就是稀罕她。 那你拥有的时候就觉得腻歪，人也不能换一个，身体还是这身体，那贱的就非要折腾，折腾一圈回来，那你说身体也没有变，结果他却找到感觉了。 换灯，陆卿开着车带着乔荞去吃饭，吃的比较早，回到家他就在房间里看书，乔荞躺在他的腿上，难得休息一天，他回来的也早，蒋方舟他们还没到家，说是要五点多才能回来，乔荞要换衣服陆卿不让，就这样的半躺在他怀里，仔细看的话，你就看见了，抓了一手的香腻，就像是一块胰子一样，抓一手的甜腻，吻着她的脖子，她呵呵的笑，自己手里拿着手机，现代人嘛，干什么都离不开手机。乔荞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好的，很呵护，她没时间对待皮肤就交给美容院，让美容院的人去操心，帮着管理。 难得享受一个安静的下午。 “送你的戒指已一个也不戴……”陆卿细细的看着她的手指，她适合戴各种各样的宝石戒指偏她总是不戴，说是怕人抢。 乔荞没听见他说什么，自己的大脑还在忙其他的呢。 陆天娜回来帮着蒋方舟取东西，开门进来，也是一愣，没料到她哥和嫂子会这么早回来，你说明晃晃的就就躺在哪里，天娜也觉得尴尬，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进退不得，因为是回来拿东西的，不进去吧，等着她取东西呢，进去吧，自己又实在打扰到人家了。 陆卿脸皮就是这样的厚，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乔荞的脸皮有点薄，自己赶紧的从他身上离开。 “我回来拿妈的东西……” 天娜解释了一句。 陆天娜从来都知道她哥喜欢乔荞，喜欢不喜欢这个东西，你只要认真的看其实就能看得出来的，陆卿之前也是娶过老婆的，他对曹一凡怎么样？曹一凡长得也不是很丑，到了乔荞这里，属于偏心在她身上，女人比男人小就占优势，他就疼你没有商量。 乔荞帮着天娜去找东西，陆卿就继续躺着看自己的书。 晚上天娜回到家，也是累的够呛，这段日子给她折腾坏了，做人家女儿的，妈妈生病了没有办法，摊上这样的事情，就必须去做，和秦峰说说话，她和秦峰就绝对没有乔荞和自己大哥那样的腻歪，秦峰这个年纪了，更多的两个人是感情上的增加。 天娜就说她哥喜欢乔荞，那是打心眼里的喜欢，想起来下午自己看见的一幕，天娜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是真的超喜欢啊。 秦峰倒是没有多话，在他来看，合适就是合适，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但是路青不肯听自己的，既然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也懒得上手去管，随便他吧。陆卿陪着乔荞去送雨佳，乔荞走在后面接电话呢，自己走路不小心，陆卿拽了她一把，把人拽到怀里，给她整理头发，散开了。 “走路也不看前面……”他明着是训她，实际上就是宠着开口说，乔荞是真的没注意，朋友和她谈事情呢，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上，陆卿拉着她的手，她的手可软了，又软又嫩，攥在手心里，有家长也是送孩子来早教班的，绝对就有比乔荞年轻很多的妈妈，那多了去了，但是没有几个父母是这样晒恩爱的，陆卿的脸还是能看的，拽着乔荞的手，一些年轻的妈妈就觉得今天的太阳有些刺眼。 拉着她的小手叫她跟着自己，乔荞跟着他，她穿了一双稍稍高跟的鞋子，走路就有点慢，陆卿攥着她的手叫她一步一步跟着自己走，乔荞迈着小步子，不用看前方就靠着他来领，鞋子踩在地上哒哒的，陆卿在她的手心里挠了一样，乔荞对着他笑笑，她才吃过口香糖说话的时候会捎带着那甜腻腻的味道，陆卿拉着她上车，在她唇角上轻轻偷了一吻，给她系上安全带。 蒋方舟很久没有见过张丽敏了，毕竟是亲家，当初也是因为自己儿子，才让人家离开家乡的，现在她和乔荞提，看看是不是应该叫张丽敏回来，这里毕竟才是张丽敏的老家。 乔荞说自己妈在外地生活的很好，张丽敏现在看来了，身上也没什么包袱，距离的远了，就是担心也担心不过来，陈放是好也罢不好也罢，联系不上就完了，黎明肯定不用担心的，那孩子原本就对自己的未来计划的很好，按部就班的继续往高处走，谁都不用挂心她。 说道陈放，给张丽敏去过电话，依旧还是那样的不争气，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从张丽敏手里讨钱花，张丽敏有时候也没办法，不可能就真的一毛钱不给，在怎么改变，那是亲女儿的孩子，毕竟心里带着怜惜，之前陈放就说他找了一份工作，和张丽敏要卡，说自己等开工资的就还给张丽敏钱，那话说的张丽敏很是无语，他不愿意上班，现在说弄什么游戏卡之类的，一个月一千多点，说过完年要是不行，自己在出去上班，一个月一千多点，还和张丽敏要卡，他自己不活了？ 张丽敏讨厌就讨厌这孩子这点，你别玩这些虚的，你踏踏实实的脚放在地上就没人瞧不起你，偏偏你就玩这些虚的，你说你图什么？ 可他偏不。 黎明有多出色，陈放就有多扶不上墙。 张丽敏管的也不多，一年到头也给给陈放千八百的，自己高兴就给，不高兴就不给。 “我妈觉得外地住的挺好的……” 乔荞没有和母亲谈过，是张丽敏自己说的，她和乔建国真的搬出去才觉得外面的世界很大，早上的话，一群老头老太太出去玩玩，偶尔出去度假，只要手里有钱总能把日子过好起来的，以前是自己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她现在已经全部松手了，对任何人都是，乔荞也算在内。 别人的生活她操控不了。 蒋方舟就觉得对不起乔荞家，和陆卿谈过，让陆卿去看看张丽敏，再怎么样现在是你对不起人家家，应该拿出来点态度，好好的道个歉。 奈何乔建国是说到就做到的人，他没有这个立场接受陆卿的道歉，他也就是个大俗人，女儿怎么选他懒得去管，但他也是小心眼，陆卿做的事儿他都记着呢，是你们俩过日子，你们过好就行，不需要讨他的喜欢。 女人的长相不知道会不会随着生活的改变去改变，但可以肯定的是，乔荞的长相是随着生活的好坏去改变的，一大早的起床自己没有化妆，头发也只是盘在脑后，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衬衫，只是将眉头化了，淡妆上场脖子位置微微的散开两颗纽扣，很是清新。 蒋方舟是个女人，她也承认看着儿媳妇觉得很顺眼，这样的女人没人能不爱，看着就像是一道清风扑面而来，乔荞原本是长得不差，但看着没这么顺眼，要不是她天天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她还以为乔荞去整容了呢，真的就有这种可能，看起来格外的舒服。 “以后多穿衬衫，好看。”蒋方舟看着乔荞夸赞了一句，早餐是她起来做的，现在的蒋方舟很少让她去碰厨房，毕竟生病，今天为了乔荞这样的好看，自己下厨犒劳儿媳妇。 陆卿说这样的话，可能乔荞厚脸皮的也就撑过去了，自己什么都不会想，偏就是婆婆说的，一下子脸微微有点红，家里还有别人呢。 蒋方舟的话讲的很直接，今天就觉得乔荞这身好看，比那些裙子呀，晚礼服什么的都好看，可惜陆卿出门了，没看见。 乔荞到店里，店长也说她今天打扮看起来有些小清新，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陆卿人在外地，原本死订明天回来的，雨佳给陆卿打电话，闹着一定要老师帮她打电话，打给陆卿，自己说了半天，陆卿都想挂了，雨佳就说妈妈今天很漂亮，奶奶说的妈妈很美。 陆卿让秘书想办法早点回来，正好赶上下午去接乔荞，乔荞才准备下班他就来电话了，说自己马上就到。 “你回来了？” “马上就到。” 此时的陆卿还在机场回来的途中，他答应过他，有时间自己一定来接，说到做到。 陆卿看见乔荞的时候，他觉得雨佳的话说的不算是过头了，真的很好看，就像是一幅画儿似的，越看越入目，陆卿走进店里，乔荞和他说话，这人也是，搂着她的腰就亲了下去，店里还有顾客还有柜员和店长呢，乔荞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自己伸手推了推他。 示意还有其他的人，陆卿才懒得管，谁愿意看就看。 孙若兰的表姐算是见识到了，人家之间哪里有给自己表妹预留缝隙，倒是孙若兰也讲过了，现在她和陆卿就算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原本这是个人的私事也轮不到她来讲什么，但是今天她是看见了，人家有没有感情你瞧瞧就清楚了，老夫老妻的，真的没感情至于这样吗？ 自己表妹，摇摇头…… 乔荞碰碰陆卿的胳膊，陆卿看她：“干什么？” “那人你认识吗？”乔荞就是故意的。 陆卿哪里认识，看了一眼觉得陌生的很，难道她是有什么八卦要和自己讲。 “孙若兰的表姐，她们俩一起来过店里买东西，你面子也是够大的，你说她是来买衣服的呢，还是来看我的……”乔荞摊手，陆卿的脸黑了下来，乔荞赶紧上手去拍他的脸：“你看你看你就是这样的人，许你做就不许人家说，我又没说什么不好听的。” 陆卿这人原本就是浑身都散着自私两个字的类型，利用完了，这个人身上没有任何的价值，和臭水沟也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洗了个澡将身上的写臭气给洗掉了，谁知道无形当中又踩进了臭水沟，你说他郁闷不郁闷？ “你做她生意？” “这有什么，谁来我的店里买东西我都做的……” 那蒋晨的女朋友没来店里买东西？她也是照样的接待。 “你跟我实话讲……”陆卿换了一种姿态，他现在想要知道乔荞看见孙若兰的时候闹心不闹心：“有没有特别生气，想要抓花我脸的冲动？” 乔荞站在一旁和他讲话，两个人个子虽然差了不老少，但她穿高跟鞋配陆卿还是能瞧的，一身清淡，脖子上一件复杂的装饰都没，什么都没佩戴，就素着，微微的颈口很想让人上手去抚摸一下，就像是一块玉一样的润，他们说话旁人又听不见。 乔荞摇头，这个不是装的要是心里膈应也就早过不了了，过去的事儿吧原本就应该放下，其次孙若兰在她心里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能伤害她的从来都是对她有影响的人，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她当孙若兰就是个陌生的人，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一个陌生的人，一个路过的人，她能产生多大的抵触？对方是多好也好，多坏也好，甚至对方现在此时都在干些什么，她通通都不感兴趣，那个人多优秀，那个人又怎么样了，她都没管过。 哪怕孙若兰就是跑到店里来，乔荞觉得你来光临我的生意，我就是个做生意的，没有其他的问题。 陆卿没忍住伸出手就摸了摸乔荞的头，自己改说她什么？ 就她这样这样的心思，恐怕都要把别人气死了，女人呢还是小心眼一点的为好，哪里有这样大大咧咧的，喂，你不是应该揪着不放手的吗？你不是因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吗？偏你那么大度。 “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对他没有信心，恐怕不会这样，早就患得患失了，陆卿觉得自己做人至少是成功的，你看着就是他的优点。 “你少来，我是对自己有信心。” 两个人向外走，陆卿拖着乔荞的手，她说去拿自己的包，等拿着包出来，陆卿就伸出手牵着乔荞的，攥着她的小手向外，乔荞跟着他的脚步。 “你们家老板娘和她先生关系可真好。” 店里的店员可不敢乱说，她们都清楚上次的事情，只是说老板的先生确实总过来接人。 329回 为了这个家 乔梅晃到乔荞的店里，乔荞出去买咖啡了，其实知道咖啡对身体不是很好，但那个香气，她总是忍不住，被那个味道给迷住了。 “二姐……” 乔梅蹭了乔荞一顿饭，也是才看过儿子回来，黎明现在是大朋友了，没什么需要她去挂心的，有问他是否在学校里处了女朋友，黎明只是笑着摇头。 “我听你店里的人说，你晚上要早点回去做饭？” 乔梅看着乔荞，轮得到你去做饭？他们全家都对不起你，你还回去当奴才？ “我婆婆身体不好……” “老三你是不是真的缺心眼啊？你回头不是就为了孩子，为了孩子你做这么多？你信一个男人对你讲的甜言蜜语？”乔梅是想用事实打醒乔荞，别天真了，以为陆卿真的会怎么样的去爱你？你也不是小朋友了，过了这么久，男人的话能轻信吗？你轻信他的结果就是，你帮着他养孩子，还得外带一个来，累死你不偿命，你要是活到四五十岁就挂了，便宜的就是陆卿。 按照乔梅说的，有好吃的紧着自己先吃，有钱使劲儿往怀里划拉，有罪就让陆卿自己去忍。 乔荞搅动着杯子里的汤匙，说爱吧，可能回不到最初的那个地步，但说不爱吧，说不清，反正她和陆卿继续维持在一起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两个互相吸引，现在的局面就是，她想过下去，把日子过好。 她的孩子她需要陆卿栽培，她自己养不出来太出色的孩子，就算是小的那个，乔荞也想尽心把雨佳给养好了，既然养在手里，就别辜负一场所谓的朋友情谊，陆卿对雨佳不好，就只能靠她拉分，她的果而还有很多很艰难的路还没有走，真的摔倒了，除了自己，还会有个更本事的爸爸去拽着。 乔梅忍不住轻轻地说：“他对你好吗？” “好呀。” 乔梅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吞了回去：“对你不好，你也认为是好，女人还是把钱抓在手里才是真的，陆卿这人不好说，你嫁给他，其实是你亏了，你看看他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乔梅觉得就乔荞傻，光看见这个男人光鲜的一面了，其实陆卿内里才乱套呢，陆卿娶乔荞，那是陆卿高攀。 乔荞现在早上起来送两个女儿，然后陪着蒋方舟去医院，陆天娜到医院来汇合，乔荞陪一段时间，店里有事情她就去，蒋方舟也好，陆天娜也好，挑不出来乔荞任何的过错，是个特别合格的儿媳妇，脸上永远都在笑，你说她什么都行，也不会下谁的面子。 乔荞放学去接果而，碰巧遇上郭艳萍的妈妈，两个人说会话，孩子还没出来呢。 果而真的是个开朗的孩子，你永远都能看见她笑。 “你看你的选择就对了，其实大体生活当中轰轰烈烈的爱情太少，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就变成了亲情，甚至相对无话，换个新鲜的谁都愿意，但真的都那样做，岂不是社会就乱套了，我们女人呢，就认一个死理，那就是我们想把日子过好。” 郭艳萍的妈妈拍拍乔荞的肩膀，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上来拍乔荞，乔荞还以为她相对自己做什么呢。 “你辛苦了。” 乔荞回了一句：“你也辛苦了。” 是啊，原来大家都是在互相将就当中，不知道何时起，网上突然开始流行了一段话，说是不愿意将就，乔荞不是想推翻这套理论，未婚的时候她也敢这样讲，她不将就，怎么能去将就婚姻将就生活呢，但是当她结了婚做了母亲以后，她回头看看那话，那是小姑娘的一种梦，就像是灰姑娘，每个女人的心中都曾经有过灰姑娘的梦，但时间家庭生活将这个梦生生的磨碎了，大部分的人都在将就，将就你也不能说不好，你看，她们并没有想象当中的出色，也没有那样好的男人来爱她们。 在外人来看，她和陆卿的结合，一定就是她高攀。 果而背着书包从里面出来，和郭艳萍手拉手，看见乔荞脸上有浅浅的笑意，乔荞每天都要给老师打电话，私下联系的很是频繁，因为她不清楚果而在学校的样子，有没有朋友，有没有和同学打架，是不是还要有什么疯狂的举动，脸上温和的看着走出门的孩子。 “我妈来接我了……”果而扯扯郭艳萍的手。 郭艳萍就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自己静静的走到两个母亲的眼前，郭艳萍她妈从来不会帮着她拿书包更加不会肉麻兮兮的问她有没有累，牵着她的手，晚上就看她看个不停什么的，但是这些都出现在乔荞的身上了。 “沉不沉？”乔荞把孩子的书包解下来自己背起来，小孩子的肩膀还没有长成，书包这样的重，是会压垮她的。 郭艳萍和母亲离开，她回头看了一眼乔荞，其实郭艳萍是羡慕果而的，她妈妈对着她永远都那么温柔。 “走了。” 郭艳萍妈妈追求的和乔荞是不同的方向，她需要孩子独立，不要太依靠家里，她没什么能为她支撑起来的，如果有一天真的天塌下来，她希望女儿能成为自己的守护神，她和乔荞的想法不太一样，那个女人完全就是为了孩子而活，全部的心血都注入到那个孩子的身上了。 “妈，我背着也不沉……”果而撅着嘴，什么东西沉，她妈妈都要接过去，什么东西脏她妈也要拿，果而是羡慕郭艳萍，因为觉得郭妈妈很大气，什么都放心去叫孩子做。 学校之前组织去丹东爬虎山长城，顺便学习一下历史，她妈就没让她去，她妈妈说她小时候有些针没有打全，害怕她出危险。 果而觉得自己都是大姑娘了，妈妈却总把她当成小孩子去看待。 挽着乔荞的大手，果而摸到她妈妈手上的戒指，有些不满地嘟囔：“怎么不戴我给你买的那个？” “你给我买的什么？” 拉着女儿往车子的方向走，就听见女儿声音有一点点的不满：“我给你买的戒指……” “是哦，果而都能赚钱给妈妈买戒指了，钱从哪里来的？”乔荞打趣的说着孩子，果而嘟嘟嘴承认了那不是自己买的，是她爸爸买的：“你等我将来长大的，我一定给你买很多很多的戒指，一个屋子里那么多，不，一火车全部都是……” “妈妈等着呢，不过一火车那么多就有点太多了，你看妈妈就十根手指头……”乔荞的声音上翘，软绵绵的。 果而转到乔荞的眼前：“多不要紧呀，妈妈是漂亮的女人，就应该有很多的珠宝。”蹦蹦跳跳的走着，突然有些哀伤的看着自己妈妈，眼睛里闪过一抹受伤，乔荞不解，这是怎么了？刚刚说给自己买戒指的，怎么又伤心了？ “妈妈，我不是个好孩子。” 卞成龙说她不懂事，说大人离婚了就不应该住在一起了，她闹所以她妈才没有走，她爸心里已经不爱她妈了，果而不和卞成龙说话，因为讨厌死他了，但是又不得不去想卞成龙的话，她妈妈是不是不被爸爸爱了？ 果而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乔荞问：“妈，我会对你好的。” 乔荞摸摸女儿的头，她的女儿呀，小小的，这么高一点成天就总惦记着为她好，乔荞淡淡的点头：“好，妈妈等你对我好，不用爸爸的钱来给妈妈买东西。” 接了雨佳顺路一起回家，乔荞在厨房里忙活着，家里不想请阿姨就得自己上手，虽然后悔，但人都辞掉了，又不能任性的在给找回来，婆婆身体也是不好，家里原本有两个孩子就是够闹腾的了。 “果而呢？” 蒋方舟好半响没看见果而，一眼看不见心里就不踏实，现在果而完全就是她命根子，每天都要看一眼，看一眼少一眼，真的哪天看完了自己去医院，死在了医院，她也没有遗憾。 对蔡大奎来说可能有些不公平，但是没有办法，这个小小的人儿就站在她的心尖子上，过去蒋方舟疼陆卿疼天娜，但现在更加的疼果而，觉得果而可怜，这么小的孩子，所经历的比陆卿他们经历的多，虽然陆卿他们没有果而吃的好，但还是心里受苦了。 “写作业呢，我喊她……”乔荞站在门口敲了敲，过去写作业都是一边和雨佳玩，一边写的，这是怎么了？ 果而出来开门，一桌子的作业。 “妈妈……”声音响亮亮的。 “写作业呢？” “嗯，快写完了。” 乔荞让她写完作业就出来，果而一直都没有出来，果而很刻苦，晚上学习到九点然后上床睡觉，早上四点半起来下楼跑步，然后有时候会给乔荞做点什么，别的不会，米饭还是会做的，一点一点学起来的，第一次的时候那完全就是稀粥，水那个多，蒋方舟早上要起来吃饭，一看，自己都傻眼了，这是乔荞做的？ 第二次的时候缠着蒋方舟，让蒋方舟教她做蛋羹。 “奶奶给你做不就完了……” 蒋方舟手脚麻利的就要做，果而耷拉着头：“那不是我做的，我要亲手做……” 蒋方舟无语，谁做的还不是一样的，到底还是手把手教的，陆卿打着领带就站在门口看见了，这是他的孩子，虽然不是他生的，但是陆卿明白这孩子，这个世界上的血缘相连其实说起来有些奇妙，明明孩子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举动，但陆卿就是看明白了。 果而下楼跑步，看见陆卿，眼睛里带着杀气。 很久没这样了，还是那时候看见孙若兰的时候对着陆卿每每就是这眼神，但乔荞回来之后，就不太这样了。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想杀了我，眼睛里一点东西藏不住。” 陆卿拉门出来，果而跟了出来，两个人进了电梯，果而就站的远远的。 “你要是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你妈晚上就会流眼泪的。” 陆卿看着那张小脸，真的不像乔荞的，从果而的脸上现在已经找不到和乔荞相似的地方了，小时候她也不太像乔荞，比乔荞好看。 “我要给我妈买戒指……” 果而就认住这一窍了，其实她的心性不稳，别人说什么，很容易的就听进心里去，她妈怎么对爸爸她不管，但是她爸就不能对着她妈不好，心里很复杂，复杂到自己都说不清，她到底想做些什么，反正就是想做个大有钱儿的人，然后把爸爸踩在脚底下，让爸爸给她妈妈做奴隶。 父女俩出去跑步，谁知道都说什么了，回来就有点不对路子了。 果而和陆卿不说话，第二天就是周六，家里有请商学院的教授来为果而上课，乔荞今天走的是晚，在屋子里化妆呢，就听见陆卿训果而，说孩子一点进步都没有，陆卿的话说的很刻薄，乔荞放下手里的东西，有心就想走出去，那么大的孩子，说她干什么。 果而的眼睛就盯着陆卿，然后自己就败下阵来了，回到位置上，对着教授低着头，重新听。 陆卿就喜欢这孩子这点，聪明，比不得黎明的聪明，但黎明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女儿却是。 穿上衣服，乔荞拿着包从房间里出来，果而看了自己妈妈一眼，对着妈妈笑笑，眼睛里都是笑意，明明眼圈都红了，别以为小孩儿没自尊，说两句也会往心里去的。 “走吧。”陆卿走在前面，伸出手过来拉乔荞的手，乔荞对着果而点点头，自己把手递给陆卿，两个人就出了家门，乔荞替陆卿整理整理他的衣服后面。 “她还小呢，你对她太严苛了。” 陆卿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感觉到她的手在自己的背后。 “七岁已经不小了，我提供给了她这么高的教育水平，学不出来点成绩，也有些丢人，慈母多败儿。” 乔荞唇角向上，“我就想做个慈母，生活在世界上已经是不易。” 哪里有那么多的天才，哪里有那么多的明事理，在人小的时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才能算作没来人间白走一遭。 “心慈面软……”陆卿不屑。 屑不屑的，现在乔荞也不放心上了，陆卿看得起过谁？ 过去自己和保姆关系好，陆卿嘴上是不说，心里嘲笑她，在陆卿的心里，银货两清，给了你们钱，我就不欠你们任何的东西，当一家人？他的一家没有这样的大。 总体来讲，他其实不是个好玩意儿。 陆卿的心黑，心狠，只不过还没狠到她们身上而已，这点乔荞敢说。 乔荞在店里的时候，下午两点多，有人提着东西来见她，是个男人，不知道怎么打听过来的，她还一愣，对方介绍了一下自己，说是和陆卿有点渊源，可能是生意上有什么瓜葛，对方对着乔荞非常的客气，说了好半响，乔荞才听明白，好像是欠陆卿什么钱，正在打官司。 对方说的特别的可怜，可惜乔荞也早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乔荞了，她可怜谁能有用？自己还没可怜明白呢，再来陆卿的公事她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弄到自己的店里来。 “这些我都不懂，你们的事情还是你们解决。”乔荞就是要送客了，你看她这里就是个卖衣服的地方。 那人突然对着乔荞就下跪了，乔荞一闪，真没遇上过这样的，对方说陆卿太狠了，往死了里逼他，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办法的，但是陆卿就这一点时间都不给，他也上有老下有小的。 “你和我说这些真的没用……” 家里这点事情她能管好就不错了，还能伸手去管公司的事儿吗？ 店长一见情况有点特殊，没办法，只能让商场的保安把人给拉走了，乔荞叹口气。 回家和陆卿说了，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开店的。 “你不要管。”陆卿只有这么一句话。 他工作上的事情和乔荞说的很少，事实上当陆卿真的打算玩心眼，谁都玩不过他，当他真的占着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没有错，他是依法办事的，你欠了我的，你就得还上，法院已经判了，我可怜你？用我自己的钱去可怜你吗？那你还不如带着全家都去死一死。 陆卿不可怜人，活着的都是应该活着的，死的都是应该死的，没本事活着那就去死，给什么机会。 乔荞早上起来做早饭，大女儿小女儿都坐在一边，身上穿的都是新衣服，她也就这么点乐趣了，自己的孩子不疼，疼谁。 果而喝着稀粥，雨佳喝着豆浆，但对姐姐的稀粥也很是有兴趣，果而喂了她一口。 果而现在自己的碗筷自己洗，吃完就洗，哪怕乔荞告诉她放着不用动，她总是认为孩子成长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孩子和她爸爸的关系又似乎有点不好了，但为什么会这样，乔荞并不清楚。 果而任何事情，乔荞都会夸奖，觉得女儿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果而脾气犟，你说她做不好的，她就一定要做好，和陆卿现在就是顶牛，倒是能听见妈妈一句夸奖，心里总是暖暖的。 “吃油条……”陆卿夹给果而油条，果而用筷子把油条给碰到一边去了，就掉在桌子上了，蒋方舟这一看，孩子好像是在生气，陆卿的脸色就有点阴沉，乔荞知道他最近忙的很，心情似乎又不是很好，赶紧的夹了起来。 “不吃就下去……” 乔荞张张嘴，果而原本就想摔筷子的，看看自己妈，又忍了下来，将最后的那一口粥喝了，自己从位置上离开，把碗给洗了。 “你说她干什么？”蒋方舟瞪陆卿，赶紧起身跟着进了厨房，看看孙女哭没哭，倒是没哭，就是那张脸和她爸如出一辙，上面都飘着阴霾呢。 “换衣服，不搭理你爸啊……” 乔荞收了筷子，她哪里还有心情吃了，当着她的面这样对孩子，不就是不让她吃了，不吃了总行吧。 站起来，看看陆卿叹口气：“慢慢教，她脾气犟，还吃了吗？” 陆卿凉凉的看了乔荞一眼，她刚刚不是气饱了吗？现在又和自己说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没摔筷子呢？ 乔荞不想和陆卿起冲突，现在家里这样的气氛。 “看我干什么，好了，别气了，她小呢，我说她……”给陆卿顺着气，陆卿胸口的这点气倒真是就没了，早上要是闹的不欢而散，大家都生气，那就可得不偿失了，乔荞就是因为明白，她才违背着自己的心意去哄陆卿，跟着他回了房间，陆卿穿上外套，拿着丝巾往脖子里塞，乔荞上手帮着他去整理。 “她是你女儿不是你仇人，前几天还好好的，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弄的？” “问你女儿去吧。” 陆卿翘唇。 “我问不出来，她要是不想说，我能知道什么？父女俩都这样，不如雨佳叫人省心……” “你别顾着我，你不出门了？” 乔荞赶紧的又换衣服，自己快速的整理好，送着果而去学校，一辆车，肯定就会有接触的，乔荞拉着果而的手说话，果而对着她妈那是怎么都行，有些她说的乔荞听不明白的，果而都很有耐性讲给妈妈听，学校里有些东西乔荞真是不知道，她念书的时候都没这么高级。 送果而到学校门口，乔荞压低声音：“一会儿和爸爸说再见，听见没有？” 总绷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果而要下车的时候看看陆卿，甜甜的就笑了：“爸爸再见。” 搂着乔荞的脖子，小声的和乔荞说话，说了没两句就撒开手，自己进学校里了，等乔荞再回到车上，陆卿那眼刀子就往她身上飞，乔荞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地不对的。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没事儿就看看。” 乔荞正在通电话，觉得有点不对，好像是从上面掉下来一个人…… 人？ 店里的柜员叫了一声，果然是有个人脸朝着店里的方向看了过来，摔在地上了，不知道是从几层跳下来的，乔荞眼睛横过去，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一眼里面包含的东西很多，柜员也没见过老板这样的眼神，当时就不敢吭声了，捂着自己的嘴，死人了啊。 整个商场都乱套了，竟然死人了？ 店长多聪明的人，就想起来了那天有个人不是来求乔荞嘛，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 “干你们的活。” 就仿佛是水滴打在了湖里，转眼消失不见。 乔荞自己没讲，但是这边调查，陆卿肯定就会知道的，乔荞胆子小，车就那么碰一下人，自己车以后说死就是不开了，宁愿打车，那人死在她的店前面，她竟然一声都没吭？ 陆卿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在乔荞来讲，人一定要死在她的店前面，或者说他跳楼的那层人家岂不是更晦气，陆卿是她丈夫，就如陆卿所说这些事情不用她来管，男人事业上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自己的那颗心除了会可怜别人也要学会可怜自己丈夫，人也不是陆卿推下去的，陆卿不好就是她不好，她和这个男人都绑在一块了，她不能跳出来这个框框然后去指责陆卿。 乔荞经历过很多，经历过流言蜚语，这些放在眼前也就不算是些什么了，日子照旧的过。 倒是晚上有人来店里又是哭又是喊的，说是死者的家属。 “我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而死，人不是我逼死的，选择死在我的店前面，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女人讲陆卿就是个恶魔，怎么把人给逼死的，乔荞站在那里，她看起来单薄的很，倒是出口的话却很犀利。 “人不是陆卿推下去的，法院既然那样判，陆卿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女人嗷了一声，指着乔荞开骂，大多都是一些什么为富不仁，你穿的都是别人的血，你们的钱都怎么样的不干净，乔荞叫店长喊保安把人弄出去，该干活还是一样的干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店长张着嘴，她觉得自己老板是不是中邪了？ 这么冷静？ 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同为女人，看的很心酸的，一辈子的指靠没有了。 但是老板现在的反应，她倒是真的觉得像那个词靠拢了，为富不仁。 乔荞接起来电话，是陆卿的。 “做什么呢？” “忙呢，还能做什么。” 陆卿人就在商场里，但是离开了，她能自己解决的话，他就不出面了，来是怕她吓到，看来是自己想的多了。 倒是秘书说用不用派人跟着果而，毕竟孩子还小，真的要是有人对孩子不利。 陆卿的手指敲在手机屏上，自己笑了笑。 “别人来折腾我都不会怎么样的，要是有人去折腾她女儿，她徒手就能把那个人给撕了……” 别小瞧母亲的力量，特别是他家里的这个母亲，为了孩子她能活生生的把人给吞了。 秘书有点不清楚陆卿的笑点在哪里，笑什么呢？ 乔荞提早去接果而的，是的，乔荞注意了，来她店里怎么闹都行，要是敢闹她女儿…… 对方似乎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找到果而的学校，小果儿今天学校有运动会，拿了两个二等奖，奖品就是赠送的笔记本，拿给自己妈妈看。 “好看吧。” 好看什么好看，就是一般的笔记本，纸张的那种，不是电脑，乔荞觉得学校还真的能糊弄孩子，咱们能不能给点高大尚的礼物？小孩子好骗被，一年收这么多的学费呢。 “好看，妈妈的果而可真是棒棒哒……” 二等奖也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果而就觉得自己在妈妈这里，很容易受到肯定，乔荞带着两孩子，晚上和婆婆还有蔡叔一起出来吃的饭，蒋方舟肯定还是关心儿子的。 “陆卿有点忙……” 陆卿连忙了半个月都没有露面，蒋方舟已经急的不行了，嘴上是不说，乔荞给陆卿的秘书去的电话，因为他大部分的时候手机都是关机，陆卿现在手机开机了，奈何乔荞就认为他不开机。 秘书说的也是有点犹犹豫豫的，乔荞深呼吸一口气，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陪哪个女人去度假了？还是哪个女人生孩子了？都说吧，自己都能接受。 “陆总住院了……” 这点是乔荞压根就没想到的，竟然是住院了？ 陆卿的偏头疼又犯了，不回家怕蒋方舟看见，已经住进来三天了，之前一直撑着，还是没撑过去。 乔荞拎着包进门的时候差点都没看出来，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啊，穿着一身的病服，原来衣服是真的可以抬人的。 “你怎么来了？”陆卿似乎对她的到来还有点不高兴呢。 “照顾你呀，头疼不和家里说，就算是不和妈说，也不能告诉我？还两口子呢……” 陆卿冷哼：“这不是随了你的意愿了……” “你可不要往我的身上泼脏水，怎么就随我的意愿了，难受吗？” 乔荞把包放在一边，有她在医院就比较好侍候了，秘书是真心的侍候不了陆卿，说道太多，你做这个不对，你做那个不对，就是给倒杯水都是错的，才进医院三天，他觉得已经是三年了，自己都要扛不住了，瞬间老了几十岁不止。 和这样的男人到底是怎么过的？ 说医院的东西不干净，让他出去买，他买回来了又喷他，说就连一点常识都没有，应该先送去洗，送去洗了又说现在没有铺的，还是叫他躺在医院的东西上面，秘书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好在乔荞来了。 乔荞挽着胳膊，自己头发随便的挽了挽，估计要是以这样的形象去参加聚会什么的，能被人喷死，进进出出的忙活，乔荞就知道陆卿的点在哪里，能忙到位置上，陆卿的脸是铁青的，他原本就难受，自然看见谁就喷谁，不过到了乔荞这里，脸色依旧难看，但至少不喷人了。 “你坐起来……” “我难受呢，你让我坐起来。”陆卿看和乔荞。 “你要是不坐起来，怎么给你洗脚，别人给你洗也不方便，来吧。”乔荞蹲在地上，陆卿犹豫了半响，自己还是坐起来把脚放进水盆里了，其实他能洗澡，但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做。 “妈那边你别担心，我和妈说好了，我陪着你出去办点事情。”蒋方舟不信，自己也走了，她要是留在家里婆婆肯定担心要比现在来的多，她一旦说和陆卿一起，婆婆的担心也会变少的。乔荞用水泼着陆卿的脚，自己上手一下一下的给洗。 “那天我看见了，你怎么不害怕了？”陆卿问的就是那天在商场的事情。 乔荞脑子现在转的也快多了，他说看见了，她几乎马上就想到了是什么事情，淡淡的开口，这世界上对与错的事情多的很，真的要计较起来，那就没完了，就像是那人说的，她身上穿的戴的用的，全家的生活，没有陆卿那是真的不行，就单说婆婆治疗的费用，真的换做平常的人家，估计家也就掏空了，陆卿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她做的那些生意不过就是小打小闹。 承认不承认，乔荞明白，没有陆卿在，她其实也什么都不是，朋友是朋友，不是因为陆卿，不见得就有很多人卖她的面子，你看事实就是这样的，陆卿一句话没说，他一点手没插，但里面有他的功劳，想开就好了。 夫妻就是这么回事儿，携手过一生，她难的时候陆卿虽说没做什么，但陆卿难的时候，她也不想落井下石，她嫁的是陆卿，自然就要替陆卿说话。 “没什么好怕的，在怕也能扛过去，只要不碰我女儿，我什么都没问题。” 陆卿踢了乔荞的手一下。 “没我，你也没这个女儿。” 他就不爱听这样的话，你女儿是人，别人就都不是人，为了你女儿，你多少的苦你都能吃，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知道你是个好妈妈，但是能不能别随时随地的去标榜？ 他心里悔，当初就是孩子生少了，他就应该生个儿子出来的，叫果而看看，你是不是唯一的，这孩子被她妈给带的也是有点…… 不就是觉得家里除了她就没别人了吗？ 还有一个叫陆雨佳的。 乔荞一看他生气，自己叹口气：“她是女儿，也是你女儿，又不是我和别人偷生的，哪里有和自己的孩子这样过不去的，太小心眼了，你是我丈夫，她是我女儿，她能陪我多久？能陪我一生吗？”上手去拉陆卿的脚，这回陆卿倒是没有在踢开，顺从的让乔荞帮着洗。 “这可说不准，你养的这个孩子，就和你亲，你说让她杀了我，她转手就能捅了我……” “说的是什么话，陆卿我就当你是嫉妒了……” 陆卿不吭声，冰凉凉的一张脸，他看着乔荞的脸他就看不透，你说这个女人是为了自己才选择复婚的还是为了孩子才选择复婚的？他不可能自负的讲，就是为了自己，他还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承认不承认，乔荞都是为了她女儿，为了她女儿身心健康，为了她的孩子哭了。 怎么就觉得这么闹心呢？ 乔荞扯过来一旁的毛巾给他的脚擦干净抬到床上，将水盆里的水倒掉，问陆卿要不要帮着他按按，以前不是学过两手嘛，虽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至少还是能起缓解作用的。 “你才碰完脚，就要给我按头”陆卿鼻子都要气歪了，这女人是疯了吧？能不能讲究一点？ 乔荞摆弄着自己的手，说已经洗过了，陆卿闭着眼睛，乔荞就坐在床头围着他转，慢慢的给按着，她其实也可以不来，不来医院也没有人会说她什么，反正陆卿是瞒着的，她就当做不知道就好了，蒋方舟也不清楚啊，毕竟婆婆身体现在这样，但乔荞觉得，过就得拿出来一个态度。 她要是死了，她就管不了这么许多了，但是她活着，她就不能不管，现在孩子和爸爸僵硬，其实果而心里的那个结还是没开，乔荞想趁着自己活着的时候努力给解开，她怕死，她为什么不怕死？ 她一旦要是死了，她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就陆卿这性子，你信他能把孩子给照顾好嘛？ 男人都是善变的，她能信得过的就只有自己，自己活着在中间把他们牵连到一起，果而也好，雨佳也好，对陆卿在怎么抱怨，那都是爸爸，陆卿也是一样的，孩子在怎么不出息那都是他的孩子，只要自己活着一天，陆卿能对她有点感觉，她的俩个孩子就都不会过的太差，父母皆有，家庭和谐，拿出来不比谁矮上一截。 “觉得力量够不够？” 陆卿嗯了一声，乔荞的电话响，陆卿接了起来，是果而打过来的，陆卿就一股火冲了起来，这就和小监督似得，去哪里都要和孩子报告，能不能有点样子了？ “妈……” “我是你爸……” 果而的小脸马上就垮了下来，问陆卿她妈呢：“你妈？在旁边呢，要和她讲话吗？”乔荞伸着手，从电话响她就一直在伸手，不过陆卿仿佛没怎么看见一样。 330回 不曾经历，怎会懂得（全文大结懂局 “你女儿电话……”陆卿没好气的交给乔荞，乔荞瞪了他一眼，自己没接，看着陆卿的太阳穴跳了两下，她就更加没接。 陆卿这头说白了就是因为工作量大，和他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他觉得平时自己也有出去玩，玩开心了负担就小了也就好了，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休息的不够，他全身心的心眼每天都在动，家里的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够瞧。 “你让她说……” 陆卿觉得难得，她命根子来电话，竟然没接？ “你妈让你说，她没空接……” 果而狠狠吐槽：“爸，你就装病骗我妈吧，我知道的，我妈从来都不会离开我的，你每次都找借口把她叫出去，她也变不成你妈妈……” 蒋方舟推推孩子的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那是你爸爸的老婆，怎么你爸还把她当成妈了，说什么混话呢。 陆卿得意，你关我是装病还是假病的，后脑疼的厉害，完全就不能想东西，一想头就要炸。 “妈妈现在忙呢，一会儿打回去给你好不好？果而作业写了吗？”乔荞接过电话，陆卿转开身体躺了下去，自己背对着乔荞，双腿保持弯曲的姿势。 陆卿从来没叫过苦也没叫过累，多重的担子他也都能抗，因为这就是男人的使命，你男人活着就得为这个家付出，赚的花的用的，你想你老婆不落在人后，你就得玩命的去拼。 医生说他是忧思过虑，让脑子好好的休息一下，让他休息个一年半载的，陆卿只觉得搞笑。 赶鸭子上架明白吗？ 已经上来了，就说什么都不会下去的，他站在现在的位置，自己一松懈，从头来又需要几年，他已经不年轻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重新开始。 后脑外加整个右脑最边侧的位置疼的厉害，跳跳的疼，他能感觉出来脑子在跳动，陆卿闭着眼睛。 其实他现在谁都不愿意见，看见别人脑子里就得想些事情，宁愿就看着窗外，控制自己的心绪。 他觉得自己是长命百岁不了了，估计说不定六十多就得挂，这样的用脑，不早死才怪呢，但依旧停不下来。 乔荞和果而简单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自己从后方伸手去碰陆卿的头。 “你别碰我，你出去转转吧。” 这附近有很多商场，随便她去哪里，只要不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示弱，他不弱，他一直很强，什么时候都是。 “头疼是吗？” “让你出去你就出去，怎么就连人话也听不懂？”陆卿突然坐了起来，对着乔荞开始痛声骂着，就非要这样来扰他，刚刚说完话还好，脑子终于不疼了，但马上紧接着的一大波的波动来袭，陆卿不发一语，自己照着枕头就砸了下去，整张脸扭曲着。 乔荞赶紧去喊医生，医生给陆卿看过，和乔荞就站在病房外。 “总有能治的办法吧？” 陆卿如果吃天麻有效果的话是绝对不会进医的，她以前别人给了她很多野生的，偶尔陆卿也吃，因为他头疼这个病不是新病，早就有了，甚至有多早，乔荞不清楚，可能一开始只是小幅度的，慢慢的慢慢的，他操心的越来越多，就演变成现在这样了。 所以才讲，赚钱是有代价的。 医生就说陆卿根本不配合，他这病其实是检测不出来什么的，因为自己知道陆卿的职业也清楚陆卿的作息习惯，他平时就像是一根弦紧绷绷的，精神上有压力，说道精神上可能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虚的，其实不是的，精神压力很容易致命的。 “我劝告过他，让他休息，但是他不听。” 昨天把，晚上还看见陆卿在工作呢，今天情况不就是严重了，没的说，他如果不听，这种情况只会维持下去，有一天也许就这样死在工作场所上了，医生也不明白，这样有钱的人，缺钱吗？ 不缺钱的话，为什么就要玩命，现在到了这个年纪就该是认真的修养，调养生息才对。 “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中医？” 乔荞觉得试试中医也许会见些效果，医生就说找中医你想找很本事的那种，一般不好找，要么就是退休了，人家不差钱也不会出来赚什么外快，要么就是已经都离开的，不是讲现在的就都不好，但还是差些什么的。 这点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乔荞回到病房，陆卿在睡觉，他只有睡觉的时候头才会不疼，其实他都有听见关门的声音，自己不去想。 陆卿说着梦话，乔荞靠过去听了几次，都没听懂，可能人在说梦话的时候用的都是另外的语言，前一次也是一样，陆卿的声音有些很怪，像是要哭出来的调，乔荞抚摸着他的手，看着他额头的青筋都出来了。 “好好睡，没事儿没事儿了……” 拍着陆卿，也不知道起没起作用，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多，陆卿才堪堪睁开眼睛，整个人都没力气的很，像是从水里被捞了出来一样，首先睁开眼睛确定的就是，乔荞在不在病房里。 他是不让乔荞待在他身边，但是这个时候如果他睁开眼睛乔荞没在，他马上又得动肝火。 “醒了？” 乔荞给他倒水，刚刚上卫生间的时候，她自己也没注意，胳膊撞到了，现在还有疼呢，手一直在那个位置揉着。 陆卿没接，头还是依旧疼。 有时候被折腾的够呛，他就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这样的小病都抗不过去，他妈现在身体多难受，比他难受的能少吗？他妈都扛过去了。 “陆卿，要不要喝水？喝点吧，你的嘴唇都干了。”乔荞哄着他。 陆卿就点了一下唇边就给推开了，拉着乔荞的手，不让她走。 因为生病了，所以身体虚弱，精神上也是虚弱的，他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当你生病的时候你会发觉，其实自己的心一点都不坚强，你就希望能有这么一个人陪在你的身边，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自己的心就会觉得踏实。 少年夫妻老来伴，这句话现在陆卿才懂。 “你别走。” 乔荞点头：“我不走，也没想走，你闭着眼睛，别去想其他的，一会儿就好了，晚上我给你做点面条好不好？我亲手揉的……” 乔荞慢慢的说话，她不会太吵，试着叫陆卿放轻松下来，讲讲那碗面条是怎么做的，讲讲她爸妈现在活的有多潇洒，还有黎明上，乔荞拉着陆卿的手。 “你先松手，我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不吃了。”陆卿开口依旧闭着眼睛。 乔荞被他拉着手，他闭着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这一天当中几乎就是不停的在睡觉，好像是想要把过去缺失的睡眠都补充回来一样，睡的很安静。 乔荞看着陆卿的脸，其实她相信，哪怕不是自己，他身边换成另外的人对着他也一样会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毕竟陆卿有钱，只要他不破产的情况下，还是会有女人主动送上门的，这个人活的太辛苦了，明明家庭不是那样的不好，换做自己早就觉得满足了，但陆卿不。 可能要求比较高，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傻男人！ 看着他睡熟了，自己才放开他的手，陆卿的手很干，想来也是，一个男人对这些不是很上心，起身进了厨房去给他做饭，乔荞忙的时候，突然觉得后面好像多了什么，一回头，看着是他。 “怎么下床了？头好了？” 其实没有好，他睁开眼睛就没看见人，他睡不踏实，好在是听见了厨房的声音。 陆卿怕她跑了。 自己现在也成病秧子了，也许这个女人觉得从自己的身上捞不到任何的好处，就跑了，不，这样不行，他要吊着乔荞，他要是死了，自己的一切都是她的。 陆卿知道她回来不是为了自己，她现在对着自己敷衍是真的是假的，有时候就连他都分不清，真真假假的，这个女人很虚伪，她为了她女儿，她为了自己妈，她可以为了无数的人善待他，那她自己呢？ 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乔荞让他回房间，陆卿又不听话，干脆就摆了一把椅子让他坐在外面看着自己做饭。 乔荞会的是不少，但是现在手生了，也没有以前的那份心思做这个做那个的，那时候没有孩子，你知道有孩子和没孩子分别太大了，她又不是那样特别有能力的人，一直处于负荷当中，觉得自己好辛苦，照顾一个都好辛苦，别说两个了。 将面条挑了出来，用碗装好，送到陆卿的面前。 “吃饭了，洗洗手。” 陆卿没有动，他懒得去动，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 乔荞见他没动，自己拿着毛巾给他的双手，每一根手指头都擦的很干净，将筷子递给他，放到他的手里。 “不知道味道是不是重了，你尝尝吧。” 乔荞的口重，因为她妈过去吃东西就喜欢多放盐，就算是有果而，轻易也不用她做菜，所以这方面她注意的不多，刚刚放调料的时候貌似手抖了一下。 陆卿没有吭声，只是用筷子挑着面条。 他其实嘴刁，不好吃的不愿意送进嘴里，乔荞做饭的手艺是不差，但是和高级的专业的比较起来还是相差很多，这样的东西平时吃吃就好了，放在他生病的时候怎么样的也不会去尝试的。 “休息一段不行吗？” 乔荞的声音若有若无，身体都这样了，还要继续下去吗？ 家里现在已经不缺钱了，甚至这些钱足够大家活一辈子的，何必这样辛苦呢，虽然自己赚的是小钱，但是她觉得养活家还是可以的。 陆卿吞着面条，闭着眼睛静静的嚼着，。 “以后再说吧。” 乔荞叹口气：“你现在头总是疼，陆卿，你多给自己一些空间，家里就两个孩子，还都是女孩儿……” 她们出嫁有多的就给多的，没有就不给了，孩子也不会挑的。 陆卿沉默不语，好半响他才开口：“要是有下辈子，我宁愿做头猪，什么都不想每天睡觉，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但是我现在是人，我也想每天呆在家里陪着你，但是，乔荞，我是男人！” 他没有办法留在家里，他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 乔荞落泪，你看他就是这样的逼自己。 有钱她可以多花，没钱就少花，何必这样呢。 “吃饭吧……” 乔荞给家里去电话，蒋方舟说一切都挺好的，叫她放心，好好的和陆卿在外面玩，乔荞心里叹气，哪里还有心情玩，陆卿的身体状况实在不是很好，头疼成这样，秘每天带着文件来，在病房里办公，自己要是说他吧，他听不进去，回头还在别人的面前下他的脸。 陆卿是有考虑过，自己要不要立一份遗嘱，说句不好听的就当冲冲了，自己和母亲身体都不是很好，但想了想，又觉得过于迷信。 问秘他女儿有没有按时去上课，上教授的课。 秘说现在雨佳和果而一起上，因为雨佳粘着果而不撒手，用教授的话说，雨佳表现出来的绝对要比果而更加机灵，但是这话他没敢说，他知道那孩子不是陆总亲生的，陆总的心气儿多高，自己的孩子就是要比其他的孩子聪明，他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留给别人呢。 秘不说，蒋方舟也发现了，雨佳这孩子…… 傻的时候她是真傻，但是尖的时候她是真尖，最主要的是，这孩子特别的手辣。 为什么说她手辣，和果而在楼下玩，不知道哪里蹿出来一条狗，很凶的一条狗，当时果而都吓傻了，把雨佳护在后面了，前面也有保安再追，但没有用，距离孩子这样的近，那条狗不知道吃什么了还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对着果而和雨佳就发起攻击了，孩子平时也有下楼去玩，从来就没遇上过这样的现象，真的给咬了，或者出点万一，是，赔多少钱能起什么作用？ 谁也不知道雨佳哪里来的胆子，蒋方舟腿都吓麻了，果而是哭了，雨佳倒是没哭，雨佳还被咬了，自己呵呵的拍着狗头。 “你不乖……” 当时把保安都看傻眼了，小胳膊上就那么大的一个印子，咬的不轻啊，这孩子直接把狗的眼睛都给捅瞎了，完了她和没事儿人一样的站着，当时那条狗受到的那种疼就可以想象，这哪里是孩子？ 蒋方舟回想起来，自己看雨佳的时候都带着一点的担心，平时把娃娃头什么的掰扯下来这也不算是什么了，小孩子玩嘛，那现在真的大狗，对着人就会咬的那种凶狗，雨佳做了什么？果而大她那么多，果而当时都吓傻了，雨佳竟然没傻？ 唉声叹气，这孩子手重啊，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蔡大奎倒是觉得没什么，农村的孩子有很多都是这样的，那也不能眼睁睁的就让狗给撕了吧，还夸雨佳勇敢呢。 “你是不知道，她亲爸爸就不是个正经路子上的……” 蔡大奎摇摇头：“你看你说的就邪乎，她养在这个家，这么大点，遗传能有多少的东西，倒是果而吓到了……” 蒋方舟点头，吃了药孩子就睡了，给吓的够呛，她喜欢狗，但是她不喜欢这种特别凶的狗，对着她就跑了过来，那就是要咬她，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反应，果而的反应就是正常的，就雨佳的反应很不正常。 雨佳的头发很短，蒋方舟也没有力气每天给她梳，就和小男孩儿似的，反正自己玩的很欢，去哪里也不怯场，果而小时候会背的诗词很多，雨佳这里是一句也不会，你教也不学，对这个没兴趣。 上手就给你推开，觉得你很烦，看见零食就眼冒凶光，你给我买，你就是好人儿，你不给我买，我就哭倒长城。 大半夜的过来扯蒋方舟的手，蒋方舟还睡觉呢，雨佳拽着自己的被子，顺着地面就给拉扯过来了。 自己尿床了，很不好意思，但是那个床她是不能睡了。 蒋方舟到她房间里一看，哎呦，没忍住就乐了，这孩子…… 家里发生什么也没告诉乔荞，怕她担心，倒是和陆天娜说了，陆天娜觉得自己妈就是开玩笑呢，雨佳才多高多大？体重才多少？你以为那是死狗呢，让你扣眼睛就抠眼睛，怎么可能。 雨佳这么大点的小可爱，就是别人误传的吧。 “果而呢，姑姑来了……” 果而这两天睡觉都睡的不好，总容易惊醒，受到惊吓了，晚上有时候还会哭。 天娜带着球球留在这里睡的，晚上果而一叫，天娜就把孩子抱在怀里了，天娜真是个最好的姑姑，背着果而，就在客厅里走，蒋方舟听见声儿了，医生也看了，也给孩子顺气了，药也吃了，但就不见好。 果而头有点发热，蒋方舟打开门从里面出来。 “我带她，你回去睡吧……” 天娜说自己带着就行，就吓到了，哄好了就没事儿了，自己妈身体也不好。 天娜背着果而，喂了她吃完药，孩子说想下楼去转转，大半夜的，那陆天娜犹豫都没犹豫，就这么把果而给背下去的，来回的在小区里走。 “果而都这样大了，就是一条狗没什么好害怕的，过两天你妈妈就回来了……” 果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反正睡着了就再也没有做恶梦，天娜十一点多背着孩子下去的，十二点才又给背了回来，其实她也背的有点累，但没办法，孩子吓到了，受惊了。 给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半夜到点就喂果而吃药，等她吃好了才扶着她躺下，果而也不算是娇气，吃了药发了一身的汗就好的差不多了，第二天明明可以请假的，还是去学校了。 蒋方舟就夸女儿，说能有这样的姑姑，就是福气好。 “你可别这么夸我，夸完我就不好意思了……”天娜捂着自己的脸。 自己的亲侄女能不喜欢嘛，也不是天天给带，她嫂子这边来电话了，说她哥在医呢，自己能分担点就分担点。 雨佳往天娜的背上蹿，天娜就摆手，说自己背不动了。 感情就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她一直挺佩服的就是自己嫂子，竟然能把雨佳当成亲生的一样去照顾，她就做不到，果而和雨佳还是两种待遇，虽然会给雨佳买东西，但一旦雨佳要是碰触到果而的利益，陆天娜是马上能站在果而的身前抵抗雨佳的。 果而给妈妈打电话，就说姑姑昨天背着自己下楼去转了。 “我长大也对姑姑好……” 乔荞一听女儿感冒了，就问她怎么样了，说不能在熊姑姑了，那姑姑还有球球要照顾呢，不能每天都围着你转对不对。 乔荞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陆卿在病房里说着说着就摔杯子了，那声音特别的脆，乔荞也不是聋了，自然就会听见的，这个时候她不能进去，陆卿现在就是有点易爆易怒的，对着她有时候都不留情面。 等人走干净了，乔荞站在门口：“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陆卿在病床上坐着呢，乔荞活动活动自己的老腰，坐下来自己捶捶后背。 “我休息一下啊，你等会儿要是吃饭喊我。” 说着自己就要往沙发上一躺，陆卿让她上床来睡，那沙发上怎么睡都不会觉得舒服的。 乔荞笑笑，脱了鞋：“真的行？” “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乔荞躺下，去拉陆卿的手，陆卿也没推她。 “总是这么大的脾气，伤身体，陆卿你一摔东西，我就怕……”乔荞拉紧着他的手，他公司那些事儿自己就真的不明白，你看她没出息的样儿，学也学不会的。 “你怕什么，我也没摔你。” “你生气，我就不敢和你讲话了……” “嗯。” “以后别发这么大的火气了，你是陆卿啊……” 乔荞摸着他的手，自己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天天围着他转，自己也是休息不好的，店里还扔着呢，乔梅昨天给她打电话，又在电话里喷了她一通，觉得她更加二了。 你要开店，现在开起来了，生意也很好，自己能赚钱，自己养活自己完全可以，结果呢？人家生病你就屁颠屁颠的去照顾了。 乔荞和二姐说不了，生活是自己选的，陆卿就得好好的活着，他活着果而就有爸爸，他要是早点死了，你说自己除了抓一手的钱，还能抓到什么、所以陆卿不能有事儿。 女儿还小，现在还需要爸爸，所以他绝对不能出事儿。 陆卿对她好，她也不是感受不出来，她不是个木头人，到底是为了女儿还是为了谁，她现在不想去计较，只是想好好的和他过日子。 陆卿单手揽着她的头，其实你说乔荞好在哪里？ 又笨又不懂事。 那之后果然脾气算是收敛了许多，不会轻易对着人吼了，秘来几次都是战战兢兢的，都要被陆卿给吼出来神经病了，人家心里也是打鼓的，觉得老板生病之后，特别不好侍候。 但每次只要太太在身边，效果就好很多了。 乔荞买了一副十字绣，但是绣的不好，她手脚很不协调，很笨，自己就看那个线研究半天，也许是天生的大小脑不协调，她绣了半天自己把自己没给气的半死，这是人弄出来的吗？ 自己都劝自己吃点药，还是算了吧。 坐在哪里唉声叹气的，陆卿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到她身上，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就知道肯定又弄错了。 陆卿也是服了她了，自己用脚都会比她用手来的效果好，那手就那个笨啊，还单股线的去绣，说她吧，她还觉得不高兴，问题不说她，自己都看不过去眼，看的眼睛疼。 店里来电话，说是新货已经上来了，过去店里怎么摆设，都是乔荞说了算的，现在老板不在家。 乔荞拿着电话出去讲，陆卿从床上离开，下床去拿起来她刚刚绣的，自己没忍住就给摔地上了，手脚怎么就这么笨呢？自己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笨玩意。 乔荞说要给他绣个枕巾，他估计这辈子自己也枕不上了。 秘只当自己没看见。 等乔荞回病房的时候自己还纳闷呢，她放在那边了，这是怎么搞的？自己放的挺稳当的，怎么掉地上了？ 看看陆卿，问题陆卿表现的很是无害，乔荞又捡了起来，自己吹吹，继续来。 其实到了第二天她就想放弃的，自己干不了这个，但都当着陆卿的面说了，自己不能后悔，只能咬着牙继续做下去。 乔荞要是不在，秘的日子就难过了，还是动不动的就训他，把他当成三孙子一样的训。 秘回去就和自己老婆说，你说他老板是不是就特别的喜欢夫人？ 他老婆无语的撇着嘴：“你见过喜欢然后就把人踹了的？” “那不是意外嘛……” “生病的人都没有道理可讲的，可能生病的时候就想起来糟糠之妻了，等到病好了，心思还是在那些小姑娘的身上的，这就是现实……” 秘觉得老板并不是这样的人，自己老婆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让你说的，那天底下的男人就没好东西了，我老板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钱，真的想找小三，还有他老婆现在什么事儿？”他也不是替谁讲话，但是听不得女人说的这些废话，你们待在家里能有多累，你知道男人在外面打拼有多不容易吗？像是陆卿这样的就够有良心的了，不然直接蹬了找年轻的又能怎么样呢？ 怕别人骂？嘴是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愿意骂那就骂去吧。 “我懒得和你说，你羡慕他，你也学他去，我是没看见他有什么好辛苦的。” ＊ 陆卿不太能坐，坐起来的时候，整个脑门都是跳动的，正常人的脑门是没感觉的，但手要是放在他的脑门上是能感受到他脑门上有神经在跳动，跳的不间断，这样的频率就难怪说他回不了家，这样的状态回去也会被发现的。 陆卿才坐起来准备去卫生间，自己现在还一个废人也没有差多少了，去卫生间有两痛，从床上起来头一痛，坐下去的时候头又是一痛，力量完全就是不能往一个地方去使。 才刚刚坐起，乔荞就看着他脸色有点不对，“疼了是不是？” 陆卿的手搭在她的手上，乔荞想去找医生，可找了医生又能如何，吃了药也不会马上见效，陆卿的手抓着她的，已经把乔荞抓疼了，但是她没有吭声，自己用上半身的力气去托起来他，要是自己把他抱起来，可能他痛感就会少些。 陆卿喘着粗气，当他脚站在地面上的时候，他是真的有心想一头撞死算了。 已经好几天了，依旧不见好起来。 “我要是哪天死了，你就顺心顺意了……”拿着他的钱在找个小白脸，她的日子就不要活的太滋润，想想陆卿就生气，自己累死累活为她们母女俩拼到最后，就连她一个感恩都是换不回来的。 乔荞托着他的身体，知道生病的人爱东想西想，也知道脾气不好，自己搂着他的腰，让他挎着自己的脖子。 “你长命百岁，死不了的，要死也是我先死啊，我身体这么不好……” 陆卿瞄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这话说的是真是假。 “你身体不好？我看着是挺好的……” 扶到卫生间，陆卿上手去解，奈何头疼的感觉袭来，他闭着眼睛，可不是你闭着眼睛这股子的疼就会消的，他觉得也许自己真的是应该休息休息了，但，他不甘心。 他还有孩子，他得为果而把一切的前路都谋划好了，不然就靠着这个妈，她除了能给女儿温暖还能给女儿什么？自己要是挂了，她们娘俩被人一骗，要是活的特别可怜怎么办、 陆卿不得不防，要是别人的妻子和孩子让他可怜，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干他什么事儿。 乔荞帮他脱着裤子，陆卿的脸又黑。 “我现在活的可真是没个人样了，裤子自己都脱不了……” 和一个废人也没差到哪里去了。 “你呀，就非要说这些令我令你生气的话，就一头疼弄的要生要死似的，死也是我死你前面，你死不了的，我替你死……”乔荞心里叹气，陆卿怕死，他还没活够呢，想听的不就是这些话，女人的甜言蜜语呀，也不过就是动动嘴，还能真的为你去死？ 她可舍不得死，她还有闺女要养呢，她女儿没出嫁她一定不会死的，自己长命百岁。 所有好吃的，对身体好的，她都愿意去尝试。 乔荞就说活在这个世界上，当你得到了一些，就一定会失去一些的，她和陆卿有钱，说买房子就买房子，说买车就买车，说去哪里抬腿走就好了，但是却没健康，陆卿的这个身体，你看他现在和被拔了牙的老虎有什么区别？ 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自己婆婆也是这样的。 扶着他又回来，陆卿闭着眼睛睡觉，他睡的时间保持不了太长，医生在他的药里加了一些旁的。 倒是雨佳这手，都差点咬到骨头了，哪里是轻轻咬了一下，陆天娜都替孩子疼，好在雨佳是真的很勇敢，从来不会哭闹，伤口好的就特别的快，孩子皮实，不过果而就惨了，原本以为那一个晚上就好利索了，吃了药第二天确实是好了，就没带着去医，大半夜的就吐了，吐的一床。 “果而……” 天娜拖鞋都没穿，抱着孩子往医折腾。 乔荞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陆卿发高烧，烧的脸脖子就连浑身都是红色的，他自己不吭声，闭着眼睛，一直在喊他妈，那药打了，就是不见他退烧，乔荞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陆卿心里过不去，无论谁劝他都是过不去的，蒋方舟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自认自己是个孝子，最后却把自己妈给送上断头台了。 心里有火，就是发不出来，想让他没有内疚，除非蒋方舟好，可蒋方舟这是实病。 医生都和家属讲了，就是看时间的长短，太长估计也是不可能，现在就可以在准备了。 “陆卿，我在这儿呢……” 乔荞握着他的手，陆卿原本就头疼，你说就连睡个觉他都不老实，脑子还在依旧转着，他能有好嘛？ 这点事情翻来覆去的想，想的他头都要炸了。 乔荞爬上床，自己搂着他，给他顺着后背，一块毛巾一块毛巾的往他额头上贴，希望他能舒服一点，但现在这些起不到作用。 天娜就抱着果而，她也是有点慌，给乔荞打电话。 “嫂子，果而吐了……” 乔荞的的心被扯的七零八落的，一边是孩子，一边是孩子的爹，她女儿生病就不好侍候，这小丫头平时病的少，一病就可严重了，你要抱着她，背着她哄着她，还要给她揉肚子，乔荞是恨不得长了翅膀就马上飞过去找果而，她想走，动了动，陆卿的手还拉着她的，整个人都要烧红了。 “嫂子你现在能过来吗、” 乔荞告诉天娜，她现在回不去，因为陆卿也感冒，现在走不开。 “那行，你照顾我哥就行，我管果而……” 天娜抱着果而去打针，果而不是打针不哭的，要看带着她的人是谁，在陆天娜的怀里就扭，死活都不干，玩了命的嚎，拽着自己姑姑的衣服，天娜也没料到她能是这样的难带，之前生病你看自己背出去走了一圈就好了。 “果而听话，你妈妈现在赶回来呢……” 只能用话来麻痹孩子，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果而挂针，挣脱了两次，天娜也不敢了，只能问乔荞要如何去做，乔荞说把药拿着，过来这边她看着打。 外面下了一场急雨，仿佛就是为了天娜下的一样，她这边拎着药瓶子那边抱着果而，她还哪里有手去撑伞，堪堪的才把孩子抗在肩头上，现在也顾不得她是好受难受了，必须抱上去。 乔荞把孩子接到自己的怀里，就抱着，让果而趴在她的肩膀上，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的。 “咬了好大一口，都看见肉了，雨佳挺坚强的……”天娜说着，别说是那么大点的孩子，就算是自己，弄不好都会掉眼泪的，多痛啊。 天娜看着乔荞都要走不动了，也是，在医照顾好几天的病人，她身上还哪里有力气，要上手去接，乔荞没给。 “我抱着吧，你抱不了她的……” 得成宿的抱着，不然好不了，你稍稍离开她远点，就会哭的。 “我哥怎么了？又是头疼？” 乔荞拜托天娜，让天娜回去把雨佳抱过来，天娜就说，你现在一个人照顾两病人，都挺难的了，雨佳在家里就挺好的，不是她骗乔荞，雨佳是真的没有问题。 “你帮嫂子把她抱过来吧，雨佳也是我女儿……” 天娜就觉得乔荞太较真了，没人说雨佳不是，你可以等这两个好了再回去抱雨佳不就好了。 回家把雨佳抱了回来，和蒋方舟说果而要见妹妹，蒋方舟就穿衣服。 “这孩子半夜还折腾，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妈，你就在家里休息吧，没事儿的，打完针我就带着她们俩回来了……”天娜死活就是不肯带着母亲一起去，把雨佳给抱到陆卿这边的病房来了，雨佳被乔荞抱到怀里就醒了，看见妈妈就哭了，抬着胳膊和乔荞说疼。 “妈妈给吹吹……” 雨佳鼻涕泡都哭出来了，抹了乔荞一身，自己收收鼻子：“我勇敢了……” 乔荞抱着两孩子，自己真抱不住，特别果而这边还吊着挂瓶呢，挨着病床捧着两闺女，她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不偏不向，果而是亲生的，那雨佳也是。 乔荞永远记得那句话，那人说，你给她吃什么喝什么做什么样的榜样，孩子都看着呢。 “你和妈妈说疼不疼？” 雨佳点头，挂着鼻涕，把小脸埋进乔荞的怀里。 “雨佳跟姑姑，姑姑抱……” 天娜伸手，这一个身上抱两，哪里能抗住，再说果而还生病呢。 雨佳不跟天娜，小孩子也是有记性的，小时候她就有妈妈，虽然记的不是很清楚，但觉得疼了难受了，还是想往妈妈的怀里钻，让妈妈抱抱就觉得舒服了。 “不要，妈妈抱……” 乔荞笑的眼睛都弯了，拍着小闺女的背：“妈妈抱……” 一个大宝贝一个小宝贝，两个宝贝蛋。 雨佳好哄，果而其实也好哄，就是看你的耐心够不够。 等雨佳睡着了，乔荞实在抱不住了，她现在的胳膊就仿佛不是自己的，让天娜把雨佳抱到一边的沙发上，自己打横抱着果而，果而的手就拽着她的衣襟。 陆卿就说乔荞惯孩子，惯的不是一点半点的，乔梅也说，就你有孩子，其他人的可能都不是亲生的。 陆卿睁开眼睛就看见果而挂在她妈怀里呢，乔荞抱着拍呢，孩子就死死的搂着自己妈妈不肯撒手。 “要喝水吗？” 陆卿一股火就起了，他是恨不得让果而马上独立，但是你看这个妈。 “你抱着她干什么？让她自己睡……” 乔荞温和的笑笑：“她生病少，一生病就要找人，粘人的人，自己睡不了，她会怕。” 陆卿一脸的不屑，“你能陪着她一辈子吗？陪不了以后怎么办？” 你能一辈子扛着她吗？不能的话，就要让她学会自立。 “我是陪不了一辈子，等她长大就会找到接替的人了，你别这样看我，陆卿我舍不得对着她强硬，她再大一点我就松手了。” 陆卿撇嘴，信她？ 信她，不如自己去死来的快点。 她能松手？ “心慈面软的，早晚把你女儿也培养的和你一样。”陆卿叹气。 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要心狠一点才能活的长久的，就像是乔荞这种，真的遇上有人有心算计你，那就来不及了。 乔荞也只是笑，笑笑的继续拍着怀里的孩子。 陆卿就着她的手吃了药，现在头是不疼了，但是头发木，脑子一点不好使，眼睛也睁不开，躺在床上觉得头发酸，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也懒得在和她们娘俩说什么，闭着眼睛，浑身都是汗，出的汗越来越多。 天娜看着陆卿觉得不对劲，她哥的眼睛现在一点光都看不见。 “哥，你是不是难受？” 陆卿嗯了一声，耳朵听不见什么，后背的汗越来越多。 乔荞等果而睡踏实了，自己把孩子抱到一边去，让她和雨佳挨在一起，伸手探了探陆卿的额头，摸了一手的汗。 “你哪里难受，说话，你要是不说话，我怎么知道？” 手顺着向下，就连陆卿的脖子上一抓都是一手的汗，乔荞拿着毛巾给他擦，陆卿觉得难受，人就是这么回事儿，当你觉得自己生病了，真的躺下了，什么毛病都找上身了，各种欺负你。 “没事儿，你给我点水……” 耳孔里面跳跳的疼，乔荞倒了水送到陆卿的眼前，陆卿伸手去接，自己也没看清，水杯摔在地上啪的一声。 天娜捂着果而和雨佳的耳朵，怕吓到孩子们了。 “嫂子叫医生吧……” 没等乔荞出门，陆卿突然扶着扶手坐了起来，吐了一地。 陆卿的情况不太好，又是感冒又是头痛，现在外加他又吐，自己身上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力气随着那一身的汗就消失了。 “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天娜没想到他会病的这么重，陆天娜去找医生，总要有个病因的吧？怎么原来好好的人，进你们医就给看成这样了？ 她也是着急，和医生没两句就大声起来了。 她妈当初医生就说没事儿，最后没事儿没事儿现在说人挺不住多久，她哥现在也没事儿，要是真的…… 那就彻底垮了。 “好了，你先带着孩子回去……” 乔荞催着天娜领着孩子回去，她现在走不开，天娜哪里肯走，她哥现在这样，多个人也多个帮手不是。 “你听我的，你要是不回去，妈早晚也得知道，原本妈身体就不好，你哥没事儿……” “没事儿都这样了……”天娜指指陆卿，这样还叫没事儿，那什么样叫有事儿？ 乔荞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陆卿，总体来说，陆卿是真的没病，就是心里的那点事儿闹腾的，压低声音：“他是心里难受……” 天娜沉默不语，她说过的，其实妈生病不怪她哥的，或者怪不怪的现在天娜也不去想这些了，这个世界上剩下的亲人就只有她妈她哥两个人了，妈要是走了，就…… “妈情况还行。” 天娜口不应心的说着。 就是这句还行，等天娜领着孩子回去，陆卿这边是好了又烧，温度死活就是不肯降下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无解。 陆卿躺在床上起不来，蒋方舟那边不见好，情况是越来越重。 天娜跟着心力憔悴，她顾不过来，自己还有孩子还有家，这边她妈的情况越来越不好。 大半夜的蒋方舟进了医，送进去的时候医生就是摇头，早就说了蒋方舟的情况不是很好，她所谓的好不过都是她掩饰出来的，她应该会觉得难受。 陆天娜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哥那边住怎么通知？ 只能私下告诉乔荞，让乔荞见陆卿情况好的时候在通知陆卿，医这边让准备后事了，她妈都是蔡叔陪着。 蒋方舟该说的话都说了，她就希望乔荞和陆卿好好的，希望果而和雨佳好好的，就连陆天娜都没落她什么话，已经折腾不起了，她就是觉得挺遗憾的，想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活着，然后看着果而结婚，但是估计这愿望是实现不了了。 人越是病脑子就越是清醒，她知道八成陆卿不是人在外地，要是在外地的话，就自己这么一个妈，她眼看着都要不行了，陆卿怎么可能还不回来，乔荞也没有影子，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陆卿生病了。 乔荞怎么和陆卿说？ 说他妈现在就要不行了？ 陆卿就连床都下不了，大部分的时候都在睡觉，都在打水，情况糟糕的可以。 明明一开始就是头疼，现在发展到了这样的情况，乔荞不敢说，说了陆卿要是真的一口气缓不过来怎么办？ 那边有果而有雨佳，蔡大奎已经顾不上了，蒋方舟随时都有可能会走，就算是天娜现在也照顾不了，交给保姆去带，她还不放心，要是球球的话带也就带了，问题这不是自己的孩子。 乔荞只能给自己爸妈去电话，请他们回来照看一段，不然怎么办？ 蒋方舟病的不行了，就盯着门口看，天娜知道她是想看陆卿最后一眼。 可怎么办啊？她哥现在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天娜从来没这样哭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是你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就比如现在怎么样才能叫陆卿从床上离开来到医？ 张丽敏带孩子能带，问题她也是替乔荞担心，这陆卿就这么一个妈，真的死了，看不见最后一眼，你说陆卿能不能对着乔荞发飙？ 你做媳妇儿的就不能拦着人家去见人家妈最后一眼。 “我哥还没醒吗？”天娜在电话里问。 蒋方舟靠不了多久的，要是真的走到最后一步，她只能实话实说，说她哥现在人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不能叫她妈带着遗憾走。 蔡青松青文两兄弟每天跑，就在走廊里，也知道陆卿现在这情况，总不能把人给抬来吧，你说这事情赶的，都赶到一起了，谁都知道蒋方舟最想见的人一定就是陆卿。 “要不和乔荞说，让她试探的说？”青文觉得老人家最后一程，就陆卿这么一个儿子，只要能起来，抬也得抬来啊。 “怎么试探说？那边都挂上水了……”陆卿自己连水都喝不进去，得靠打的，怎么来？ 一见自己妈这样，要是在一冲击，你说他受得了受不了？ 青文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说陆卿这场病太不会找时间了，要是留下遗憾，也只能这样了。 天娜是半小时一通电话，她不能不打，陆天娜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等于把压力都转嫁到乔荞的身上了，但是她真的不能不打，她妈…… 哽咽着。 “嫂子，我哥还是起不来吗？” 张丽敏知道乔荞难，再不愿意还是来医了，一看陆卿这样，当时都没认出来。 你说平时挺人模狗样的，自己也爱收拾自己，这回好了，瘦的都没样子了，哪里像是个好人啊，一看就是病人。 人都这样了，张丽敏还能说什么。 “你还是得在他清醒的时候告诉他，必须说。” 张丽敏看着乔荞，这事儿瞒不住的，以后你让他上哪里去找自己这个妈去？所以不管陆卿受不受刺激，真的他就是缓不过来你也必须告诉他，不告诉他，那以后这日子没的过，埋在心里就是一辈子的怨恨。 乔荞低垂着脸，张丽敏也不能上手去管的太多。 中午打过药，陆卿这烧是好了又来，好了再犯，一直断断续续的，乔荞和平常一样，她都糟践的够呛，人在医哪里还有那么多的讲究，站在床边打算喂陆卿水，他喝不进去也得喝，医生说总打水首先是费钱，当然你家是不差这点钱，但他不能永远都这样啊，得让他自己喝进去。 站在陆卿的床头，伸着手给他顺着头发，陆卿也是糟践的够呛，多少天都没洗澡了，洗不上，现在这情况还洗澡呢。 “你听我说……”乔荞低着头继续给他顺着头发，自己也是说两句眼泪就掉在他头发间，上手把眼泪擦掉：“妈要不行了，陆卿你必须过去看一眼，妈在等着你呢。” 乔荞知道陆卿总担心，他要是死了，她在另找了，你看他这人就是这样的，担心的东西和别人都不一样，怕自己得了她的钱然后去找小白脸，这话陆卿说了很多次，乔荞也不相信他是开玩笑说的，陆卿这人心思原本就这样，他是巴不得他死了，自己也别活着，马上就跟他走。 但是不行啊。 “陆卿一会儿我让人来接我们，我们去医看一眼，你要是真的挺不过去，我也不能陪着你走，果而现在还小，我舍不得她……” 一句欺骗乔荞也不愿意给他，如果真的他撑不过去了，她不想他到了下面还会埋怨自己，说你看你都答应好好的，我死你就跟着我死，完了我真的死了，你还活着呢。 她这辈子活着也没干出来什么太大的事迹，就想把女儿好好的带大，他要是死了，她不会找的，但是想让她跟着一起去死，她做不到。 她没有办法像当初那样的去喜欢陆卿，为母则强，她得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为自己的孩子去活。 乔荞给陆卿刮胡子给擦脸，秘和助理都在外面等着呢，给他换了衣服，医生就说陆卿现在动不了，他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走？ 乔荞坚持，走得了走不了他现在必须得出现在医里，送他妈最后一程。 “我扶不动他，你们俩把他弄起来……” 乔荞让秘和助理上手，她身上是真的没劲儿。 天娜就握着蒋方舟的手，蒋方舟就是不肯闭眼睛，一直就盯着门口瞧，蔡大奎都哭几次了，自己蹲在外面走廊哭，但是这不是哭就能解决的问题，你就是把眼睛哭瞎了也没有任何的效果。 乔荞跟着上车，拿着纸巾给陆卿擦着眼睛。 “开车吧……” 秦峰就纳闷，陆卿到现在还没出现？蒋方舟人要不行了，他当女婿的不可能不出现，天娜一直就没说，也顾不上去说。 车到了医，乔荞又是让秘和助理上手去扶陆卿，但是他不让，腿一点力气都没，眼珠子就盯盯的盯着乔荞来看，自己躺在哪里怎么都起不来，谁也不知道明明就是小病怎么就演变成眼前的这一幕了，乔荞上手去扶他，可着自己折腾吧。 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人给推了起来，把他的手圈在自己的脖子上。 “人生当中谁都能遇上过不去的坎，我也遇到过，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妈没有别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和我好好的过，我的日子也才刚刚好点，你把我折腾这样，我跟着你在医跑东跑西的，我扔着店里不去管，就守着你，你要是没了，行，不就是坑我一个嘛，我认坑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能不能熬得住反正先熬着被，也不能去自杀，就是一条，下辈子你千万别遇上我了，这辈子我都叫你坑成这样了，下辈子你就让我过的轻松点吧，我也不容易是不是。” “妈是你亲妈，亲妈没有和孩子算账的，别说怀疑是不是你气的，就真你气的也能原谅你，因为她是你妈。” 乔荞说完这话就再也不吭声了，抱着陆卿想让他起来，秘在后面帮着上手，只是靠乔荞一个人的力量，她肯定不行，她就是一根火柴，现在已经都要烧到头了。 把人弄到楼上，乔荞都想找块地马上就躺在地上，她累啊。 陆天娜就哭，玩了命的哭，谁劝都劝不住，到底蒋方舟还是看见陆卿这最后一眼了，该看的人都看见了，她也就放心了，得这样的病就是折磨自己，她就是想为陆卿操心，也操不上了，没有心思和精力了。 秦峰去抱天娜，可天娜心里的悲伤别人不懂，她的亲人死的死，现在就剩下陆卿了，陆卿自己还生病呢，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 原本天娜就是跟着忙里忙外的，她要顾着自己妈，还要顾着乔荞的两个孩子，乔荞不在家都是天娜负责照顾的，她自己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就连球球她最后都顾不上了，这么一哭，直接就栽地上了。 旁边病房的人都出来看，因为听见哭声了，这么大的哭声，怎么可能看不见的。 “还是有亲女儿好……” 也只有女儿才会这样的哭你啊，没白来人世间走一回。 乔荞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哭什么？ 该哭的早就哭了，她哪里还能哭，天娜做女儿想哭就哭个够吧，她要是哭，自己身上的那点劲儿都用完了，回头婆婆的后事谁管？ 这个家还有儿子和儿媳妇呢，难道叫外人来料理？ 乔荞里里外外的联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通知亲属，果而蒋方舟是没见，她怕吓到了孩子，不让天娜带着孩子来，说了以后就瞒着孩子，能瞒多久就蛮多久，原本她孙女就容易吓到，看不看最后的这一眼也不是那么重要，孩子健康平安就好，其他的不求。 她是亲奶奶，只会为孩子的好着想，什么孝顺不孝顺的，都无所谓，她不在乎这个。 乔荞自己下楼的时候扶着墙，稍微喘口气，打着电话，婆婆的衣服要换，问题衣服之前没有准备，哪怕医生就说让提早准备，那时候不是没合计能这么快嘛，加上陆卿生病，你说她哪里有时间。 里里外外就乔荞一个人忙，陆天娜现在除了哭也不会别的了，拽着蒋方舟就不撒手。 家里陆卿生病，好在现在两孩子不用乔荞操心，不然她也得死在这里。 蒋方舟人走了，蔡大奎直接就躺地上了，不管怎么说，也过了这么些的日子，你说叫蔡大奎怎么看得开？ 乔荞还得留出来一点精力去安慰蔡大奎，毕竟做人不能太无情。 “你喝点水吧。” 蔡青松的老婆见着乔荞现在这样子，恐怕人已经忙晕了，状态不是很好，她真的以为乔荞得趴地上，因为过去什么事儿也不用她，轮不到她，抱个孩子都抱不住的人，现在愣是能坚持到现在，这事儿她没有办法帮着上手。 乔荞那是亲儿媳妇，自己是后的。 李哲和李妍接到信儿就来了，这两孩子都不错，倒是陆卿奶奶家的亲戚，联系上了，从联系到现在四个小时过去了，一个都没出现，李哲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当时请假就回来了。 天娜也在床上躺着呢。 哭的嗓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乔荞拎着饭盒进来，这边躺着她哥，那边躺着妹妹，得，这一家子。 “把饭吃了。” 天娜一说话喉咙就痛，她现在哪里有心情吃饭？ 推了过去，乔荞拉着陆天娜的手。 “你要是没打算跟着走，那就吃，完了好起来帮帮我，可怜可怜你嫂子吧，家里这么一摊子的事儿，你哥现在也这样，我实在有点扛不住了……”乔荞和天娜说着。 天娜眼泪一直往下掉，乔荞掰着筷子自己往嘴里送东西。 “你别觉得嫂子没有人情，婆婆死了一滴眼泪都不掉，你哥要是好好的，我哭死过去都没事儿，你哥现在这样，说句不好听的，真的有个万一还是可着我熬，我不吃饭我挺不住，我都恨不得找个地方趴在地上我也好好的哭一场，问题我现在没哭的本钱……” “这家也就这样了，现在我撑着，你要是真的想替我分担点，你就快点好起来，你要是不想替我分担，那我是这家的儿媳妇，也没什么，我应当应分的……” 陆天娜抓过来饭盒，自己往嘴里送饭吃，她觉得吞不下去，大米饭粒太甜了，干脆嚼两口直接往下咽。 她嫂子说的没错，家里已经乱套了。 乔荞吃了半盒，自己也吃不进去了，觉得肚子不饿了，那就成了。乔荞走到陆卿的床边，给他顺着气：“哭出来就好了，别忍着。” 乔荞去接果而，果而和雨佳不知道奶奶没了，该笑还是笑，到底还是小，乔荞也不能说，张丽敏就觉得不行还是不去看了吧，孩子还小呢，亲奶奶不是说了，不在乎这些嘛。 “她爸现在这样，她要是不去，场面就难看了……” 乔荞拉着果而和雨佳，蹲在地上。 “妈妈……” 果而有点怕，往乔荞的脖子上贴，雨佳一看姐姐这样，自己也跟着往乔荞的脖子上贴，乔荞抱住她们姐妹俩。 “奶奶生病去世了。” 果而掉眼泪，雨佳实在太小了，还不明白去世的含义，领到地方去，雨佳还纳闷呢，问这是在做什么，乔荞解释了两句，雨佳还是没听明白。 乔荞是有饭就吃，有水就喝，趁着空隙自己也喘口气，有李妍跟着，真的解决她很多事情。 李妍身上就揣着糖揣着小面包，走到哪里就递给乔荞一个，让她赶紧嚼两口。 陆卿的母亲去世，不可能不通知他朋友的，里里外外的来了很多人，都是乔荞接待的，外地来的人你要安排人住在哪里，人家可以不住，但是你不能不安排。 谁来了，她还得接待。 陆卿倒是下床了，体力还是不行，走两步就喘，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李哲就扶着陆卿，陆卿依靠着门板，他没有劲儿，有时候必须借助外物才能让自己站住，他慢慢的看着，现在家里就剩乔荞一个人了，她什么都要管，陆卿找了一块干净的地直接坐了下去，他站不住，缓缓地流着眼泪。 “你去帮她吧，不用管我……”陆卿其他的朋友都还好说，也能理解，毕竟是母亲，这样就去了，难怪陆卿现在这样的状态，但架不住就有嘴贱的。 张展是肯定要来的，得到了消息，得过来一瞧。 自己在陆卿面前看了几眼。 “还活着呢，你可真坚强，我差点以为你就要跟着去了，说起来也奇怪，你爸妈都是得这样的病去的，陆卿兄弟劝你一句，去医检查检查身体，毕竟这也是有遗传的可能……” 张展的嘴那是真贱，李哲不好说什么，他甚至都不清楚这人和陆卿到底是什么关系，只能去找乔荞。 乔荞都不够自己忙活的，得了消息，自己就赶了过来。 张展还在刺激陆卿。 “你妈这病来的也是蹊跷，过去没听说吧，你说突然之间就得病了，这是因为什么？跟你上火得的吧，大孝子啊，把你妈都给孝没了……” 张展翘唇，不是孝子嘛，原来真的是孝啊，那自己可比不上陆卿。 乔荞进门，就听见张展说了这么一句话，瞥了他一眼，过来扶陆卿，让他靠边坐下，不紧不慢的开口。 “哪里跑过来的野狗，见人就叫……” 张展倒是没往心里去，看着乔荞：“好，我是狗，你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是好东西至少身边有妻有女的。”凉凉的一眼扫到张展的身上，冷冷的视线，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乱叫。 “有妻有女，这话说的好，我爱听，你知道他和孙若兰的事儿吧？我也是佩服你，你说一个女人说回头就回头了，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你也是个大度的，要是换成一般的女人早就觉得脏了，一双破鞋穿的这样的高兴。”张展若无其事的继续刺。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找不痛快的，你陆卿是人生赢家，你不是一辈子都是低着头看人的嘛，现在呢？ 乔荞拍拍陆卿的手。 “在破的鞋你也没有你这双破，既然都有人穿了你。”乔荞冷冷地看着张展。 “靠着老婆起家，外面养个小老婆再生个儿子，陆卿是没你强，至少这样的事情他没做，玩就玩出来点格调，我还真怕他像是你一样，踩着别人起来，总算他身上还是有这么一点优点的。”乔荞扫了张展一眼，让李哲把人请出去。 无论张展怎么蹦跶，他是靠着老婆起家的，这点瞒不过谁。 乔荞靠着门板站着，她的胃有点难受，这几天吃不得吃，喝不得喝的，自己吃的是什么，这东西有什么味道她恐怕都要忘了，只要能吃饱她就吃。 乔荞在房间里找了床，衣服也没有脱，直接上床躺着，她要是再不咪一下，自己就要死过去了。 “我太难受了，我躺会儿……” 乔荞闭着眼睛，胃是越来越不舒服，陆卿拉着乔荞的手，脸埋在她的手上，湿哒哒的，乔荞心里叹口气，继续装睡。 这世界上哪里就来的那么多圆满的事情，人生总是要留有遗憾的，谁的命都不是那样的好，你得到了一些就会注定失去一些。 蒋方舟的后事办妥，蔡大奎是肯定不能在住在家里的，毕竟蒋方舟人都没了，他一个大男人住在家里，怎么样都不是很方便，蔡青松两兄弟就提出来要接父亲回去，乔荞不能留。 留了自己没有办法照顾，全家人坐在一起，原本是打算吃顿团圆饭然后散伙，各回各家。 这顿饭吃的很不好，情绪上来讲，都有些低沉，陆卿是压根就没出席，他身体还没好利索呢，这几天也是强撑，陆天娜眼睛熬的通红，自己就快要趴在桌子上了。 蔡大奎拿出来一个大的牛皮纸袋，放到果而的手里。 “爷爷……” 蔡大奎老泪纵横，拍着果而的头。 “好好念，拿着吧，你奶奶给的……” 里面都是新票，蒋方舟和陆卿之前给的那些，都叫果而捐出去了，这是蒋方舟那时候换的，自己一个月的工资都换了，就想着要是有这么一天，她得给孙女留点什么，手里真是一点都没了，全部都给乔荞了，最后的这么一个月工资也给孙女了。 桌子上也就雨佳一个人吃的开心，孩子觉得可能是什么挺好的场合，有这么多的吃的，一口一口吃着，乔荞给雨佳顺着头发，不长大就不会有苦恼，像雨佳一样的活着多好。 “妈妈，奶奶呢？”雨佳问乔荞。 “奶奶出门远游了……” 天娜趴在桌子上，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就那样静静的趴着，如果你认真的看，都看见她的肩膀在动，陆天娜在哭。 这些日子其实大家都不好过，天娜没说的是，她的亲生父母找了过来，再怎么说她弟弟都没了，也就剩她这么一个孩子了，想要认回她，天娜永远都没忘记，但是那两个老人是怎么憎恨她的，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回不到过去了，她这辈子就只有蒋方舟这么一个妈。 “吃饭吧。”乔荞开口。 蔡大奎心里也是感激乔荞的，真的这个家乔荞算是扛了起来，做的很好，他很感谢乔荞最后让蒋方舟走的挺体面的，拉着乔荞的手说话，也是说两句就哭，说两句就掉眼泪。 他们是因为蒋方舟才变成一家人的，蔡大奎想想以后自己的生活，你说都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了，哪怕她就是病着，多花点钱，只要她活着，自己就愿意侍候她，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都完不成。 乔荞抱着雨佳，饭后送蔡大奎上车，其实以后关系也就断了，没有蒋方舟，两家原本又没有什么关系，见了面又会想起过世的人，徒增难过。 “和爷爷说再见……” 雨佳还以为蔡大奎是要出门，挥着小手，自己特高兴，倒是果而对着车哭了，蔡青松叹口气，以后也只能这样了，原本就是因为两个老人两家才走到一起的，以后，哎。 乔荞和天娜去了医，就在陆卿的病床前，乔荞把蒋方舟的首饰都给了天娜，其实按道理来讲，应该是一人一半或者都留给儿媳妇，毕竟陆卿是儿子，但乔荞想，自己也不缺什么首饰，有些都是过去的那些，她也不能戴，留着就是一种思念，不如都给了天娜。 “这都是妈的……” 天娜接了，自己看着她记得很清楚的，这些都是她妈的，小时后她妈就有了金项链，很粗的，那是她爸给买的，总体来讲，她家一直过的都很不错，因为她爸那时候真的很会赚钱的。 “妈虽然没有了，但你还有你哥，还有果而，我就不算了，我就是一个外人，周末啊我给你打电话，你还是得来，愿不愿意都得来啊……” 天娜点头，不说她也会来的。 乔荞握着天娜的手。 “嫂子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事情要从好的方向去想，你说妈活着也是遭罪，她自己不和你说，她就是疼就是难受，她都不能吭一声，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其实她心里也是空空落落的，你说家里都习惯有这么一个人了，现在突然之间就没了，回到家还下意识的想去喊妈，这一声妈喊的不是自己的妈，而是婆婆。 人没了，你就只会记得她所有的好，蒋方舟真的是个不错的婆婆，乔荞感恩，自己能摊上这样的婆婆也算是自己的运气。 “嫂子，我没这么想……” 天娜的手一直就和乔荞拉着，其实一般老人没了，什么小姑子什么嫂子感情也就淡了，因为上面有老人撑着，这个家才会显得热闹，现在这个联系的人都没了，谁还和谁走，都忙不过来呢，但是到了天娜这里就完全不同。 她尊敬乔荞，以前尊敬，现在更是敬重。 她觉得自己大哥就是三生有幸，娶回来这么一个老婆，家里家外的，真的操碎了心，大家都慌了，她嫂子挺住了，那要说，你说乔荞心里苦不苦？ 乔荞拉着天娜的手盖在陆卿的手上。 “就剩你们兄妹俩了，妈最后的心愿也是希望你们俩能好好的，不要因为什么不好，妈都会看见的，要一直好下去，他永远都是你哥……” 天娜点头。 她原本以为自己都没眼泪了，哭了这么些天，到头还是流了出来。 趴在陆卿的身边就哭了出来。 陆卿摸着天娜的头，乔荞躲了出去，这样的场合她不想看，也不想哭，人生一辈子，该经历的早晚都要经历，让他们兄妹俩说去吧。 陆卿精神是好了点，没像是之前那样，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得快点好起来，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 天娜也是怕，要是陆卿在出点什么事情，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了？就剩自己孤家寡人了。 天娜和秦峰从来没吵过架，这次却吵了起来，原因无他，就因为陆卿的病情，秦峰说乔荞这回可如意了，上面婆婆没有了，要是陆卿有个好歹的，乔荞就说了算了，都是她的。 陆天娜原本精神就不是很好，心里憋着气呢，一听秦峰这话，当时就摔了脸子，她心里感谢乔荞都来不及呢。 “你心里对我嫂子有什么成见我不管，但是这话以后别说了，人活着也不都是为了钱。” 天娜站在楼梯口，她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现在想回去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虽然自己心里清楚，八成是睡不着的，因为一闭眼睛就浮现妈的脸孔。 她好想她妈。 “我嫂子怎么样，自然有我哥去说，你说乔荞不好，就是拿刀往我心里捅，不管是不是装的，她活一天我尊敬她一天，她永远都是我嫂子，哥我可以不要，嫂子不能扔了……” 她哥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娶了乔荞，娶了一个好老婆。 ＊ 果而看看病房，站在门外不肯进去，她有点害怕来医了。 “怎么了？” 乔荞低头看女儿。 “我爸生病了吗？会像是奶奶一样吗？”果而看着乔荞问。 “不会，你见到他，安慰安慰他，你爸爸心里很听你的话的……”乔荞揉揉女儿的头。 果而皱皱小鼻子：“他讨厌我，我也讨厌他……” “他不是讨厌你，你爸这人对谁都没有好话，奶奶没了，他心里都受伤了，果而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对他好点可好？” “就听你的吧。”果而牵着乔荞的手进了病房。“果而不是说想爸爸了……”乔荞往前试着推了推果而，但果而躲了过去。 她怕病房，不知道为什么怕，只是不愿意靠前，拽着乔荞的手躲在乔荞的怀里，乔荞哄了半响，果而才到陆卿的身前。 “生爸爸的气呢？” 果而扁了扁嘴，自己摇摇头：“我怕。” “你怕什么？” “医吓人。” 陆卿把孩子抱在怀里，他的状态不是很好，但至少扛住了，乔荞知道他心里苦，偏婆婆就是这个时候去的，多留给陆卿一点时间也好，他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没有什么亲人，除了一个陆天娜。 陆卿抱了一会儿果而，果而和他讲，雨佳的手被狗给咬了，咬了那么大的一个口子，都看见肉了，有多可怕，陆卿摸着女儿的头说着：“只要不是你就好……” 果而听不明白，是雨佳被咬了，是她妹妹被咬了，自己当姐姐的没有护住妹妹，让妹妹被狗给咬了。 “你旁边挪挪，爸爸要去卫生间……” 乔荞扶着陆卿下床，把他送进卫生间，整个过程他状态也不是很好，身体虚的很。 陆卿觉得有点不对劲，自己低头看看…… 从卫生间里出来，乔荞扶着他上床，他现在没有办法办公，头是不疼了，但身体没有缓和过来。 果而坐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让张丽敏给接走了，没有办法，孩子不喜欢医，陆卿也不想让孩子多待。 “该知道消息的都知道了吧。”陆卿突然发声问。 乔荞点头：“这些你不用管，我会仔细办的，已经都电话通知了。” 陆卿扭着头看着窗外：“你做的很好。” 乔荞扶着他躺下，几乎她现在就不离他身边了，自己稍稍走的远些他就不安稳，陆卿是不这样说，但有时候乔荞下楼去买饭，他眼睛就盯着门口，等她回来又恢复正常了。 张丽敏拉着果而，她在这边住不住的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就是陆卿这一直住医，到底是什么病啊？ “他身体要是不好就详细的做个检查，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说着话也不是为了刺激谁，你躺在医不出，以后真的小病变成大病那就危险了。 乔荞点着头，果而看着乔荞：“我爸生病了吗？” “嗯，奶奶过世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果而想了想，自己推开张丽敏的手：“我回去再和他说句话。” 果而推开病房的门，陆卿靠着坐着呢，躺不下去，每天都是躺着，躺的自己身体已经发麻了。 “你别伤心，奶奶说了希望看见你高高兴兴的……” 果而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安慰他，这又不是演讲比赛，就算是演讲比赛她也不过才得了一个二等奖而已，小大人似的爬上床拍拍陆卿的后背，她决定先不和他计较了，先原谅他吧。 陆卿搂着果而，果而不要走，说自己就留在医，乔荞那么劝，她不喜欢孩子留在医，医就是医，没生病谁愿意来医呢？ 陆卿抱着孩子，抱着孩子躺在床上，身体觉得好一点的时候就抱着孩子下楼去转转，走到哪里就把果而领到哪里。 大半个月之久，他总算是出了，前几天他便血，他自己没吭声，私下偷偷的和医生说，当时医生都吓的够呛，因为之前他的肠胃才闹过不舒服，检查了一次，倒是排除了不好的那种可能性，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的，不过就是自己死扛着，突然一放松下来，各种疾病都找上门了。 乔荞回店里看了一眼，店里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儿，不过她总不在也是不行。 雨佳的胳膊好了很多，她就是好奇，爷爷和奶奶哪里去了？总是乱问，串门怎么还不回来了？那为什么不带着她去呢？以前都会领着她去的。 星期天陆天娜带着球球过来，家里三个孩子，彻底乱套了，吵的乔荞头都疼，她是真的不愿意几个孩子在一起玩，因为一玩就疯，玩不好就吵架闹别扭。 陆卿在房间里躺着呢，也没有去公司，说是在休息几天的。 “哥……”天娜喊他。 陆卿回过神：“你说什么了？” 天娜就说她和乔荞要带着孩子去玩，让陆卿跟着一起，陆卿摇头，他不太喜欢太吵闹的环境。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 天娜就觉得自己哥哥意志有点消沉，但她现在劝什么都是没用的，乔荞说话才行。 陆卿在家里又休息了一个多星期才开始上班，上班的那天乔荞很早就起床了，家里插了新鲜的花，五点多她出门去拿的，之前订好的，想要换一种感觉，捧着花进门，然后插在花瓶里，屋子里隐隐能闻到有花香的气味儿，香气飘散着，客厅的窗帘被风吹动着，一扯一扯的。 乔荞在厨房忙活，陆卿起床了。 “我今天穿什么？”陆卿站在门口问她。 其实他要穿什么乔荞哪里知道，他事先又没有说，乔荞关了火回了屋子里给他找西装，怎么照顾果而的就是怎么来照顾他，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比在他身上，好在时间还有富裕的。 挑好了衣服放到他的手边，又出去准备早饭。 陆卿坐在位置里，乔荞递给他饭碗：“一会儿我们一起走，先把孩子们送走。” 陆卿吃着饭没有吭声，但基本上是同意的，吃过饭乔荞领着两女儿一个送到学校，一个送到幼儿园。 陆卿的应酬还是增多了起来，有时候也会不回家，不回家有时候和乔荞打招呼，有时候不打，他不打电话司机也会来电话，告知乔荞今天陆卿会去哪里。 一样的玩牌，他的乐趣也就这么些了，他在外面是不是逢场作戏，这些乔荞不追究，她只把孩子照顾好，把自己的店管理好，其他的一概不管。 她不愿意知道，总会有人愿意像她透露一些的，陆卿出去应酬是应酬，不让女人靠近身边，上次是有个，当时就翻脸了，说的话很难听，总之现在的陆卿他不好交，过去他是刻薄，那现在就是刻薄到底了。 过去他瞧不上人，现在是把这种瞧不上发挥到了极致，他的眼睛里没有人，眼睛就长在头上。 很多人提起来陆卿都大为不屑，还没怎么样呢，这要是叫你握点实权，那还了得？ 乔荞下班陆卿来接她，说是有个应酬需要她出面，她在店里提前就换好了衣服，陆卿电话进来她拿着包就出去了，上了车，陆卿看看她就闭上眼睛了，应该是满意的，乔荞从来不给他丢人，更加不做下他脸面的事情。 乔荞吃着糕点，闲着也是闲着，陆卿在和别人说话，有人靠近她的身边。 其实在这个圈子陆卿的长相是挺出彩的，就是弄的现在一点人缘都没有，大家都服了，女人提起来他更是能绕路走一定就绕路，那嘴哪里是刻薄，简直就是损，在成功这样的男人形象也不会有人愿意靠近的。 “你当初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吗？” 一个太太和乔荞蛮有兴致的聊天，她就好奇，乔荞是为了什么嫁给陆卿的，就这男人嘴都缺德死了，那个性糟糕的可以，龟毛的要死，嫁给他日子过的不闹心吗？ 陆卿的人缘变坏，倒是乔荞的好形象一路向上，陆卿有个好太太，长得不错个性又好，对着谁都能挺温和的，说话又软，人长得又温柔，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把人给娶到手的。 陆卿现在就是一路得罪人，他也不怕，朋友这东西，不需要太多，有几个就够了。 说着话呢，把旁边的几个人给得罪的要死，乔荞抱歉的对着身边的太太笑笑，快走了两步，上前去挽着陆卿的胳膊，笑嘻嘻的插话，陆卿不给谁面子都给乔荞的，乔荞出现了他就不吭声了。 好多人都觉得陆卿很神经，一个人过于自傲，那就是疯子。 你要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狂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就有点不是很好？ 乔荞挽着他的手，紧紧的挽着，用手指拍了拍。 “他是不是神经受刺激了？” “以前陆卿也不这样啊……” “谁知道了呢。” 大家提起来他都觉得头疼，偏最近陆卿得势，春风得意。 孙若兰和表姐躲在一旁，她现在对陆卿完全是没有兴趣了，太刻薄了，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要刻薄的很。 有人拿着陆卿来打赌，就说陆卿也不是个好鸟，曾经不也为了孙若兰和他老婆离婚了嘛，现在弄的他老婆好像是救世主一样的，无聊的人永远是这样多，就下注，能让他们两口子今天变脸，就算是成功，筹码就都是赢的人的。 陆卿从洗手间出来，一身的冰气，他就像是藏在冰柜里的那个死咸鱼一样，又冷又硬，硬邦邦的，你用锤子砸他，能把他砸烂了但是得不到他的臣服。 “陆总好久没见了……” 陆卿稍显冷漠的目光对上对方的眼睛，女的笑呵呵的靠近陆卿，只要自己挽住陆卿的手就算是获胜了，男人不都是一样的嘛，不行自己就喊非礼，一个玩而已怕什么。 乔荞在那头和果而通电话，孩子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乔荞说马上。 “陆太太……”有人小跑着过来，乔荞只能先掐断和女儿的通话，侍者也是满脸的焦急，人家主人今天弄这个聚会是想借着生日的名义大家聚聚，结果陆卿搞出来这事儿，小声的在乔荞耳边说着。 乔荞稍稍显得有点发呆，侍者请她赶紧的过去，这才加快了步子。 陆卿出脚了。 很不礼貌，不管对方怎么样，他竟然上脚了，这有点太失风度了，女的抱着肚子这一脚被踹的正好，脸都绿了，她不过就是玩玩，玩不起你就别来这样的场合，闹着要报警，今天的寿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过生日啊，要是闹到警察来，还不够丢人的了，但是让陆卿道歉？ 陆卿板着一张脸，眼刀子一层一层的刮着她，她都头疼死了，自己抽哪门子的疯邀请陆卿，现在好了，下不来台了，乔荞呢？乔荞怎么还不来呢？ 就在休息室里，女主人就和被踹的人商量，你看说出去就是大家丢人。 “他踹我就这样完了、”她活这么大还没被人踹过呢。 女主人也是觉得恨不得两巴掌抽过去，你们都知道他现在发神经为什么去撩拨他？外面的人不清楚，但是圈里一直都再说，陆卿他妈死了，就偏巧选择这个时候死了，他和前妻闹离婚闹了一场，最后他妈就是死在这上面的，所以陆卿在阴阳怪气的也得忍着，躲远点就是了，除非你不想和他打交道。 侍者推开门，乔荞提着裙摆进门，就看着一个捂着肚子，陆卿还是那一身，嘴唇抿着，他脸上两颊瘦了不少，女主人看见乔荞就过来了，这事儿也是对方不对，但陆卿上脚，就是个玩笑。 乔荞勉强笑笑，看着陆卿：“我们走吧。” 那女孩儿吭声：“踹完我就要走了？” 气的自己乱跳，一个老女人跑到这里来装什么十三点？ 乔荞没有管那人，人是你们请的，你们自然有办法平息，都知道他心情不好还来撩他，伸着手去挽着陆卿的：“现在走行吗？果而让我回家……” 陆卿平静无波的眼睛投射到她的身上，拉着她的手就走了。 勾引陆卿？ 他能弄死你。 陆卿玩的很清楚，他和男人怎么疯都行，唯一不可行的就是不接近女人，公司里身边秘助理能靠前全部都是男的，当然要男的也是有他的考量，该加班一个也跑不掉，那张脸永远都像是冰山一样，他看你的时候，他心里永远都在算计什么，恨不得从你身上刮下来一层皮，要么就连一个正眼都不肯给你，压根就没看上。 和秦峰的关系是渐行渐远，彻底拉开了距离，谁也不清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陆卿和雨佳不亲，一点都不亲，乔荞试着让雨佳靠近陆卿一点，但陆卿不给面子。 乔荞无力，自己劝不了他，说不了他，他愿意听才会给自己面子，不愿意哪里会管自己是谁。 果而上学陆卿送，放学有时候也会去接，他一般开会都会领着果而，雨佳和乔荞告状，告了好几次，说爸爸就不抱她。 陆卿下班，说是给果而买了气球，让果而下来来看，都在后车厢里呢，买了很多，果而牵着雨佳下楼。 “爸爸抱……” 雨佳粘人，就喜欢叫人抱，大部分只要她开口乔荞是一定会出手去抱的，但是到陆卿这里就是行不通。 陆卿看了果而一眼又看了雨佳一眼，递给雨佳一个气球让雨佳自己玩去。 “拿着。”递给果而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是钱？”果而接了过来，她爸现在每个月都会给她一次信封，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钱，果而都放了起来，她记不清自己有多少个这样的纸袋子了，很少会拿出来去花，她不想要，但是她妈说，这是她爸想奶奶了，但奶奶收不到，只能通过她的手来接，果而又觉得自己爸其实挺可怜的。 “妈妈，他不抱我……”雨佳指控。 乔荞抱起来雨佳：“你大一大，爸爸就抱你了……” 雨佳贴在妈妈的怀里，雨佳不是个任性的孩子，不会对陆卿不抱她而生气，就是念叨念叨，念叨完了躲在妈妈的怀里，一样的高兴。 陆卿晚上抱着果而一起睡，孩子换好了睡衣，雨佳推门进来，果而拍拍床让雨佳上来，陆卿回来没多久又把雨佳给抱出去了，他不喜欢雨佳睡在自己的床上，又不是他女儿。 “睡觉。” 果而睡觉不老实总是踢被子，半夜乔荞过来给盖被，大的那个睡的还好，估计也是没睡熟，呼吸上她能听出来，给小的盖好给大的盖好自己扭着门扶手就出去了。 再去看看雨佳。 一大早的陆卿陪着女儿下楼去跑步然后游泳，他只要有时间就陪着果而，果而提什么就答应什么，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他也是尽力了，孩子就是这样的，你和她亲近，她就会和你好，果而和她爸爸的关系越来越好，亲父女嘛，偷偷的讲秘密，她不爱吃的东西全部都仍到陆卿的碗里，让陆卿吃掉。 “果而……” 一大早的又惹乔荞生气，让她吃胡萝卜就和要她的命似的。 果而的手僵了僵，陆卿径直把女儿碗里的胡萝卜给夹了出来，自己两口三口的就吞了。 乔荞给陆卿拿衣服，就他们俩在卧室里。 “你这么惯她，我还怎么管？她现在挑食挑的厉害。” 乔荞无奈，总要给她一点权力的吧。 “大了就喜欢吃了。”陆卿淡淡的道。 “陆卿，你对雨佳也公平点行吗？毕竟挂着你的姓，你抱都不抱她……”乔荞嘟囔，这孩子一天一天长大，你做的这样的明显，弄不好孩子以后就会想，她是不是妈妈背着爸爸和别人生的，不然爸爸为什么一点不喜欢她？ “不是有你抱嘛……” 嘴皮子乔荞永远都扯不过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蒋方舟去世的一年里，陆卿几乎都没怎么碰乔荞，乔荞也没多想，这些事情上真是没有脑力去想，就两女儿一天把她给忙的，小的这个是看见陌生人都不怕，谁给点东西就跟着走，乔荞就总得留意，雨佳那是真的没心眼，你拿个面包就能把她给骗走，乔荞收拾过她好几次，有一次邻居给了一个面包就和人家回家了，也忘记联系乔荞了，你说乔荞像疯子似的在小区里找，自己就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就没了，等找到了把孩子好一通给打，以为总能长记性了吧？雨佳是哭了，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完了还犯，你打她吧，打完了又贴你身上和你黏糊，永远不记仇。 大半夜的，这一年里他们俩就分房睡，一开始是陆卿身体不好，后来他要忙工作，几点睡都说不清，再后来因为什么乔荞也没有过问过，总是去查人家自己也会觉得烦，半夜她被压醒的。 陆卿积攒的体力都用到她的身上了，一大早她愣是就没爬起来床，身体有点疼，后背也疼，腰都要断了，自己知道到点应该起来做饭了，奈何就是起不来。 陆卿扯着被子给她盖着，自己从床上起来。 “我领着她们出去吃饭就行了。” 乔荞没理他，事先能不能先和她通个气？或者提前一天和她打声招呼？让她有点准备，突然就来袭击，你说她也不是洋娃娃，你想抱说给感觉马上就给的，她疼啊，想说什么吧，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就知道她不会说什么，就是故意的。 乔荞睡不着，却起不来，浑身都疼，躺到十点半，陆天娜来家里，乔荞撑着，真是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的，她觉得自己早晚得死陆卿手里。 “才起床？” 天娜觉得很怪，这都十点半了。 乔荞虚弱的笑笑：“昨天看电视剧看的太晚了就没起来……” 骨头缝子都觉得疼，嗖嗖的冒着凉风，孩子也不知道被他带哪里去了，今天周末啊。 陆天娜就没往别的地方去想，毕竟她嫂子也不年轻了，她哥也不年轻了，说陆卿生日，要怎么过。 乔荞早就给忘脑后面去了，是啊，陆卿要过生日了。 她的生日陆卿给记着呢，再后来就是女儿给记着，就连雨佳都能记得住，一问一个准，倒是陆卿的生日现在没人记得，他自己也不愿意过。 天娜是想给陆卿过，就这么一个哥哥了，借着生日大家一起吃顿饭，她是有心想要缓和秦峰和陆卿之间的关系。 乔荞何尝不懂。 “嫂子我看着你好像精神不好，是不是身体哪里觉得不舒服？” 天娜和乔荞说话就看着她懒洋洋的，根本打不起来精神，乔荞是坐不住，她就想找个地方躺着，虽然她睡不着，但是身体难受啊，骨头都被他给拆了，才勉强又组合上，总得给个适应的时间吧。 “没，就是看电视看的……” “什么节目这么好看？” 乔荞心里吐槽，什么节目？你问你哥去吧。 她撑着头在沙发上半靠着，陆卿领着两孩子回来了，果而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上学要用的彩笔，陆卿带着去买的，难得今天周末没有穿正装，天娜和陆卿打招呼。 “我得给你准备一份生日礼物，我哥想要什么？” 陆卿笑笑说他什么都不缺，事实上就是，给陆卿送礼物很难，便宜的他不稀罕，贵的他都有，这份礼物想要送的出色太难，乔荞干脆就放弃了，不如直接给钱，这个东西陆卿是不缺，可钱比较实用，他自己想要什么，拿着钱去买就好。 “我嫂子还说要送你一份礼物呢……” 陆卿侧了侧头，乔荞避开他的视线，看自己干嘛？ “噢，送我一份礼物啊，我等着。” 乔荞白了天娜一眼，自己什么时候说要送他礼物了？ “爸爸，爸爸生日快乐……”雨佳就是人来疯，一听说陆卿要过生日，直接就生日快乐，陆卿用手隔开雨佳，不让孩子往他身上来，一把手把果而给扛了起来：“我等着你妈送我礼物……” 雨佳小嘴一扁，天娜看着也觉得特别的无语，这样不是明摆着告诉雨佳，她不是亲生的嘛。 “老闺女来妈妈怀里……” 乔荞对着雨佳招手，雨佳爬到沙发上往乔荞怀里一钻，“你可是帮我出了一点难题，我什么时候说要送你哥礼物了，礼物呢？你帮我买？” 天娜就笑，说反正都是要出去的，买份礼物有多难，心意到了就好。 乔荞眼皮子动了动，心意到了就好？那指的是你。 乔荞是想破了头都想不出来能送些什么，干脆自暴自弃，到时候给做个蛋糕就好了，这算是有意义了吧。 和陆天娜去逛商场，天娜就说，自己是听别人讲的。 “我听别人说我哥现在身边一个女的都没，嫂子你好方法呀，也教教我吧……” 乔荞讥讽的翘了翘唇，这不是她管出来的，陆卿可能现在就厌恶女人，和她能有多大的干系。 逛街回来去美容她松了松筋骨，真的一直到现在还没缓回来呢，乔荞过去认为男人到了四十岁走的都是下坡路了吧，曾经不是有人说二十岁的一夜能来三次，四次也是可以，到了三十岁就开始慢慢下降，但这理论也是不通的，你想还有那么多五十多的男人娶了小媳妇的，难道娶了就是放着看的？ 或者自己现在可年轻了，可美丽了，可动人了？ 乔荞抓过来镜子瞧了瞧，脸还是那张脸，也没有变样，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陆卿口重。 或者他改变口吻了，现在只对年纪大的才感兴趣。到家袋子扔了一地，她就这样的习惯，家里没有请阿姨，通常都是东西乱扔，一个星期物业有派固定的清扫阿姨进门，也就那时候家里还能看，乔荞把家里的脏乱归纳为，她养了两个孩子，家里有孩子的，怎么可能干净起来，到是陆卿这样的洁癖，竟然一声没坑过，稀奇稀奇。 累的半死，鞋就扔在沙发前面了，脚都要疼死了，自己举着脚揉，身上的衣服就在沙发里打滚，懒得去换，太累了。 陆卿回来的早，推门进来，脚前面就踢到了一个东西，看了一眼，她肯定是上街了，买东西去了，每次买完回来人就和散架了似的，陆卿翘了翘唇角，你说自己喜欢她什么？ 就喜欢她东西满地乱扔？还是喜欢她懒？ 乔荞在沙发上滚啊滚的。 “回来的这么早，你吃饭了吗？” 陆卿抱着胸都没有坐，沙发上也是一下子，乔荞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明天清扫的阿姨就来了，到时候家里就干净了。 “没吃呢。” “你出去吃一口吧，我太累了，你妹妹拉着我去商场要给你买礼物，转的我浑身都疼。” 陆卿用脚尖将地上的袋子踢到一边去。 “你扔的满屋子里都是。” 乔荞哀求的看着他：“真的太累了，你让我休息一下，我今天穿的高跟鞋，回来脚都不像是我自己的了，我就和你讲，女人上了年纪，就不要穿高跟鞋了，穿不动了……” 陆卿看着她的脚，乔荞动动，把脚送到他眼前。 “要不劳您帮我按按，太疼了，脚后面都磨出来水泡了……” 笑容在他的唇角一闪而过，倒是难得，真的伸出手帮着她捏了捏，乔荞觉得舒服，真的脚太疼有个人上来帮着捏捏感觉就不一样了。 “我的礼物呢？” “啊？” “不是说和天娜去商场给我选礼物了？” 就地上扔的这一堆破烂里面？ 乔荞有点尴尬，坐了起来，脚自然就从他的手中抽了回来，哪里有给他买什么礼物，自己看了半响，那都不是陆卿的风格啊，就连陆天娜想给陆卿买个皮带都被乔荞给劝消了想法，买了陆卿也不会用的。 陆卿坐在她眼前看着她，淡淡的扯过来她穿着丝袜的脚继续给捏着，他这样反倒是弄的乔荞非常不好意思，送他什么？ 动了动脚，想要往回扯，奈何人家不肯松手。 “我就等着你的礼物……呵呵。” “呵呵……” 乔荞晚上洗澡，满脑子里就想着他要的礼物呢，你说送什么吧？把自己打个蝴蝶结然后送给他？这是不是有点显得过于腻歪了？再说陆卿稀得要嘛，多麻，她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不想了不想了，自己把头发挽起来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果而和雨佳出去玩了，还没回来呢，陆卿说去接。 听见外面有门的声音，乔荞隔着门问了一句。 “果而？” “雨佳？” 喊了两声，也没有回答她，自己耸耸肩就进了浴盆里，泡泡澡，过了没有两分钟，陆卿拧着门就进来了，乔荞看着他一愣，自己洗澡呢，他进来干什么？ “你上卫生间？” 怎么不去他自己房间的那个？ 陆卿默不作声的脱着衣服，乔荞急了，她洗澡呢，他过来凑什么热闹，他想洗他自己房的卫生间就能洗的，没留给她什么时间去思考，陆卿在浴缸里就把人给办了，乔荞抓着浴盆的边缘。 “你等等……” 能不能让她有个缓冲？ 之前还对着她好像一点都没呢，现在这是七天以内第二次了，乔荞抓着陆卿的手。 “我都这个年纪了，你就别折腾我了……” 她睡不好白天就容易没精神，谁一看就特明显，她总不能老用看电视剧给推挡过去吧？不用这个借口，那你说她用什么借口？老夫老妻的，这样不好，真的就不好。 陆卿淡淡的从后抱着她，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是啊，我都这个年纪了，就更不易了……” 人家不为所动，陆卿说了他以后能不能行这都是不好说的事儿，所以趁着能行的时候，他找自己的老婆这有错吗？乔荞总不能说这有错吧。 陆卿的身材是出了名的好，乔荞自己也有享受到，成天的泡在这样人的怀里，总体来说还是自豪多过其他的，最近是一到了中午就要睡觉，她得补眠，不然缓不过来，别人没看出来什么，倒是朱黛过来店里拿衣服。 “养小白脸了？” 乔荞吓的手里的衣服都掉地上了，朱黛就看着乔荞这气色有点不对，之前还死气沉沉的，和陆卿？她才不信呢，乔荞现在又表现得好像吸了别人的血似的，能是因为什么。 “你别瞎说。” “是不是瞎说你心里清楚，早就和你说过了，能花钱买到的快乐何必往外推呢……” 朱黛说着，就像是陆卿这样的，成天忙着工作，哪里有那么多的工作给他忙，弄不好就是身体不行，虚的很，和萝卜须子似的，中看不中用，那身板就是练出来给别人瞧的。 “不然他那么忙还抽时间去健身，他可真舍得浪费时间，上了年纪的男人哪里能有年轻的男人力气来的好……” 乔荞撑着头，能不能不要当着她的面说这些？ 她不好意思听啊，萝卜须子？要是陆卿听见了…… 晚上乔荞进家门，果而和雨佳今天在张丽敏那边睡，没有回来，一进门看了一眼，家里没开灯，估计人是没回来。 自己也没想吃饭，弄了点青菜随便的嚼了两口，陆卿八点推门进来的，乔荞在做面膜，脸上贴着一块白，陆卿就把她人给抱了起来。 “怎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儿？” 他突然这样的激动，肯定就是发生什么好事了，乔荞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把自己给抱起来，搂着陆卿的脖子：“怎么了？你给我说说。” 陆卿不肯提，倒是问了乔荞一句叫她倒吸一口气的话。 “我是萝卜须子？” 乔荞捂脸，朱黛说的话，陆卿是怎么知道的？他来了？ 不会吧，中午也没见他呀。 “你听见了？我可是什么都没说，都是她讲的，你中午来了？” 陆卿点头，原本先找她一起吃饭的，结果朱黛早他来一步，陆卿就是随意的听听，就听见了那句话，他就是好奇乔荞饿反应是什么，结果人家愣是一句辩解都没为自己说，白在她身上浪费力气了。 “那你怎么不吭声？”乔荞吐槽。 “我也没听见你帮着我说话，人家说你老公是萝卜须子你就承认了？还是你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 乔荞捂脸：“我总不能对着她说，我老公很强吧……” 陆卿笑笑，继续把人抱起来，乔荞抓着他衣服：“你都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高兴的事儿了？赚钱了？” 陆卿就是个钱串子，赚了小钱还不至于叫他能乐成这样，恐怕赚的不少，那从什么地方赚的呢？ “都给你花，都给你买衣服……” 陆卿贴着她的唇，一股脑的把身上的那点劲儿都用她身上来了，就算是才新婚的那时候，他都没这样过，抱着她就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乔荞也觉得很奇怪，她是返老还童了还是怎么着了？不然脸还是这张脸，为什么对着她就突然变了呢？或者她不是她爸妈的孩子，她可能是哪个遗落在人间的明珠？ 手攀在他的胸口说着，陆卿摇头。 “就你，还明珠呢？你绝对就是你爸妈亲生的。” 乔荞的体力不行，她一直就是不行的，自己昏昏沉沉的，他要这个礼物，她说给，自己也一直没研究出来到底应该送些什么东西，乔荞临睡之前想着，自己也许应该出一本，她把老公培养成这样，到了四十岁还依旧身强体健的，要是出了得卖出去多少本？造福多人人类？乔荞还想着，下次见到朱黛了，她还得好好说说，省得陆卿下次又在什么地方偷听，她老公去健身，那是因为他是真的很强，不是萝卜须子，嗯嗯。“陆先生的身体，太太您还是要多注意着一些。”医生给乔荞来电话，作为医生他不能告诉陆卿，你是有可能会得病的，因为他的父母都是这样没的，陆卿本身身体也没有他想象当中那样的好，特别是肠胃方面，上一次便血乔荞并不知道，有些病看着是小病，等到在想去治疗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往往就在人的一念之差当中，加上他母亲的去世。 乔荞明白。 “你和我说吧，他怎么了？” 医生说陆卿有过两次不明原因的便血，当时来过医也有检查过，已经排除了多种可能，但陆卿自己也说过了，他不消化，一直就不消化，吃多一点就觉得难受。 乔荞的手撑着床边：“你告诉我，我受得了，他是什么病？” “这个目前没有太太所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觉得应该告诉您，饮食方面要注意着一些，还有他平时要休息好，在强的人挥霍健康早晚也会出问题的，能养的时候不去养，等到后悔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乔荞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陆卿玩命的工作，谁能拦得住他？就算是自己真的插手，他也不会卖面子的，你不让他工作等于让他去死，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事到临头才会开始反省，没有走到那步，总是心里存着侥幸，觉得自己不会那样的倒霉。 乔荞做好了晚饭，到点陆卿就回来了，接了果而和雨佳，雨佳满屋子里乱跑。 “果而，你来妈妈这里……” 果而进了厨房，乔荞把菜递给女儿，叫女儿给端出去。 桌子上安安静静的，乔荞也不开口，倒是陆卿难得挑着眉头看着她：“今天一句话都没说，不高兴？” 乔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觉得胃疼。 自己的胃跟着疼，她很怕死，要是自己有点毛病她立马就会去医，开药打针，她宁愿手疼点，嘴巴苦点，但这些在陆卿的眼里来看就是没有必要，能撑的病他撑，不能撑的病他依旧在撑，医生说的话总是在影响她的情绪，乔荞就怕陆卿真的哪一天被宣布说真的得了什么大病，有这个人这个家还是完整的，没这个人呢？ 只觉得丧气，自己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他呢？ 就生点小病也不肯配合医生。 乔荞按压着自己的胃部，陆卿扔下筷子过来扶她：“你哪里难受，说话。” 乔荞趴在桌子上，自己说不出来，陆卿朝着她吼：“让你说话听见没，哪里难受？” “胃……” 她的胃很娇弱，受不得一点的刺激，稍稍发生点事情可能就会让她饭都吃不下去。 “医生和我说了……”陆卿横了她一眼，转身就要去拿电话，乔荞叫住他：“陆卿，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稍微有点波动我就容易躺地上，我觉得我活的不易，你要是可怜可怜我，你就多注意着一点身体，工作上我要求不了你什么，但酒别喝了行吗？” 陆卿见她这幅模样，就知道那个鸟医生没干好事儿，检查都说他很健康，乱说什么？怎么就和一个娘们似的，嘴巴这么碎？心里更是觉得乔荞就是病秧子，风一吹可能就散了，就这么点破事儿，也值得她这样的？病病歪歪的，就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行吗？”乔荞上手去拽陆卿的手。 她专注的看着陆卿，只等陆卿的同意，陆卿晚饭才吃了一口，其实胃也是有些难受，已经感觉饱了，有时候又会觉得饿，那种感觉他也不清楚，在她的注视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别弄的我好像随时就会去死一样，就是胃病……” “你答应我的，说不能喝了，白的啤的红的就是果子酒也是酒……”乔荞较真。 “知道了，不喝了。” 乔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胃就觉得没那样的疼了，倒是两女儿吓的有点发傻，雨佳往乔荞的怀里钻，果而低着头。 “果而去拿纸，让你爸写个保证。”乔荞喊大女儿。 果而跑出去，没一会儿拎着自己的本子和笔回来了，她手里的笔还是朱黛去日本帮着买回来的，限量版的，递到陆卿的手中，陆卿看看乔荞，自己也不是几岁的孩童，不过看着她那副眉眼还是写了。 他老婆就是个病秧子，要是自己在说一句什么，她一个弄不好就以为自己是故意在留后手，到底还是从了，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果而是一个字都没看懂，这写的都是什么啊？ “行了吧，能吃饭了吗？” “以后我特别给你做，你得好好的养着，你要是没了，我们母女三的生活费上哪里去要……”乔荞马上振作了起来，陆卿就觉得她像是装病，刚刚还觉得胃疼呢，一口饭都吃不下去，现在马上就好了？ “没有我，你也照样的有钱花……” “那不一样，多吃点，这是给你做的……”乔荞撒起谎来脸不红眼不跳，明明是给雨佳做的，就愣是往陆卿的头上套，陆卿还能不知道她？ 不过说到底还是比她妈强。 才想着呢，乔荞这饭也没有吃两口，乔建国来电话，在电话里说要离婚。 “爸你都多大的岁数了，我妈照顾你也不易……” 乔建国都要气疯了，就在吃的上面，他是怎么要求都没用，明知道他胃疼做的那些都是刺激胃的，这就是恨不得他早死，说感激张丽敏的时候他是真的特感激，少年夫妻老来才是伴，他现在算是体会到这句话了，但恨张丽敏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张嘴就把张丽敏给嚼了。 乔建国自己也是委屈，就在做饭做菜上张丽敏就是不肯注意，他这两天胃闹不好，结果张丽敏不停的买草莓回来给自己吃，他都说了，这玩意儿有点凉，吃了胃有点不舒服，结果晚上煮的是草莓粥。 乔荞无奈的听着，桌子上特安静，果而也是佩服自己姥姥，总是把姥爷给气哭。 雨佳似乎有点不是很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姥爷又哭了。 是的，她姥爷总是哭，过一段就会给妈妈打电话然后哭的还没自己好听。 乔荞觉得她妈这辈子就绝对是来报复她爸的，劝了几句，其实乔建国也就是说说，想想张丽敏好的一面还是能过下去的。 “妈，你都知道他身体不舒服，就不能上心点吗？” 张丽敏一直就做不到那种关怀入微，就连对青霞她都做不到呢，她就是个大大咧咧的类型，怎么变成小女人就围着乔建国去转，说胃疼不就是有点难受，他自己夸大，上升到严重的地步，那她是把他给吃死了还是怎么着他了？ 乔荞心里叹口气，该说不通的还是讲不通，小时候就记得她爸早上上班都没饭吃，张丽敏讲了她也要上班，哪里有时间起来给他做饭，自己对付吃一口就得了，再说不是还有前一天的剩饭嘛，你热一热把饭和菜倒一起去，不就吃饱了，她爸牢骚也是多，后来是大姐每天爬起来给父母做早饭，乔荞和乔梅小时候胃都不是太好，你抱怨母亲吧，但她又把你给养大了，那她就是这方面不是很在乎，你能有什么办法。 好在自己能从母亲的身上吸取到教训。 张丽敏和乔建国回来帮衬着乔荞带孩子，蒋方舟人没了，有时候要是赶上乔荞和陆卿忙，不能每次都麻烦天娜给带孩子的，只能依靠乔荞的父母，干脆乔荞出钱给母亲在同个小区买了个房子，不住在一起矛盾就少，在一个小区里，方便大家互相照顾。 陆卿这人个性说出来那是实在的不好，背后不少人骂他，觉得他这样阴狠的人，又缺德肯定活不到多久的，父母都因为那样的病挂了，他早晚也得死在这上面，这样的传言就连乔荞都亲耳听见过，她也不知道陆卿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每个人提起来他的口吻都是差不多恨不得把他给大卸八块。 定时的打电话去催促他吃药，回到家另开小灶，乔荞很想得开，怕陆卿自己不愿意吃，她陪着吃，反正她就当养胃了，嘴里没味儿就没味儿吧，女儿们该吃什么还是吃什么。 张丽敏炖了一大锅的白菜，弄多了，又不能叫乔建国看见，不然又说她做的是猪食，那她就是不愿意做饭，顿顿做，一天做三顿嘛，给乔荞家端来了过来，连着锅一起捧过来的，乔荞就看了一眼，她皱皱眉。 “妈，你这是做了多少啊？” 难怪自己爸说，哪里有这样做饭的。 “你和陆卿吃吧。” 晚上乔荞给陆卿盛了一小碗，陆卿夹了一筷子然后挑着眉头淡淡的看着乔荞：“你妈来了？” “嗯，送点吃的，你要是不愿意吃，就少吃两口……” 吃着饭，张丽敏又来电话，果而和雨佳都在张丽敏家里呆着玩呢，终于可以和姥姥一个小区住着，就当串门了，有时候写完作业大的带着小的就过去玩。 张丽敏让乔荞回去住一个晚上，就一个小区，陆卿吃过饭就行了被，乔梅今天也回来了，打算母女三说说话，虽然没什么好说的，随便聊聊被。 乔荞高兴了起来，她也喜欢凑热闹，给陆卿夹菜。 “晚上我回我妈家住一个晚上好不好？我二姐回来了。” 陆卿看着乔荞就发了火：“你不是说给我开小灶吗？扔我一个人在家，就不怕我接到电话出去应酬？你二姐你哪天没看见了？她是十年还是八年你才看见一次？你妈就住在小区里，哪天买菜你们都能碰到，还用特意的去住一夜？去吧，我不吃了。”陆卿放下筷子，筷子没有摆好，直接就掉在地板上了，很是清脆的一声，家里气氛显得也有些怪异。 “好好的饭又不吃了，都说你不能断了，每顿吃的再少也要吃，我重新给你拿双筷子吧。” 陆卿不接话，他哪里还吃什么饭？你干脆把整个家都搬走算了，就扔他一个人在家？ 陆卿现在就是离不得乔荞，他晚上回家，哪怕她就坐着看电视，一句话不和他说，但这个家里有她，感觉就不一样，他不爱自己待在冰凉凉的房间里，是她说不让自己出去应酬的，怕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喝酒，那她现在又不陪自己，算是怎么回事儿？ 乔荞进到厨房重新拿了筷子拉着陆卿的手放到他的手里，见陆卿又要摔，松开眉头：“是啊，也天天见，我一会儿去坐一下就回来，晚上还有电视剧没看呢……” 陆卿攥着筷子的手这次倒是没有松开，接了过来，安安静静的吃饭，唇角向上。 张丽敏打电话催，乔荞就过去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不放心陆卿，这人幼稚的很，为了和自己赌气，他绝对就敢不吃药。 乔荞也想不通，他拿着自己的身体来威胁她能起什么作用，可她到底还是服软了。 “老三你这就回去了？妈一会儿请你吃烤肉，晚上在这边睡吧，一抬眼就能看见你家，有什么好急的。” 张丽敏不想放女儿回去，你说就这么一个晚上，睡一觉醒了就白天了，陆卿还能不放人？不至于吧，他又不喝奶，还离不开奶妈。 乔荞摇头。 “晚上要看个电视剧，等更新呢。” “在家里看，没有吗？” 乔荞摇头，说这边收不到的。 “就你家老有哪些台，回去吧回去吧……”张丽敏不耐烦的挥着手，一个破电视剧都比自己妈亲。 乔荞笑笑，她走出楼门，自己往楼上瞧了一眼，就那么一眼，她看着楼上好像是有人突然缩了回去，在看就没人影了，觉得自己是眼花了，楼层那么高怎么可能看得清楚，活动着自己的小腿往楼上爬着。 进门陆卿人在贵妃椅上躺着呢，看都没看门口，乔荞看着他这个样子和状态，那刚刚的人肯定就不是陆卿。 “喝水吗？” “喝点也行。”陆卿把手里的扔到一边去，乔荞进厨房给他倒水，最后变成了牛奶，送到他的手中，还是温的，这个天喝温的放以前陆卿肯定就扔到一边，这回没有，送到嘴边自己慢慢的喝着。 “和你妈都说什么了？”陆卿好奇。 “能说什么，我妈抱怨我爸不好侍候被，我们家还是我二姐厉害，把阮雷给制的……”乔荞觉得这就是本事，乔梅能管得住阮雷，榨干一个男人为自己消费，虽然拿出来这不是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事情，但人就是有本事。 “这有什么好学的，你也能管得住我……”陆卿开口。 他觉得没比乔梅差到哪里去，一样的手段高超，你看自己现在对她不是服服帖帖的。 乔荞温和的笑笑，也不开口，坐在一边看更新的电视剧，她说等着更新那就要等更新，看的电视剧很有意思，一个财阀三代患有多重人格的故事，男主角为了这个角色可真是拼了，据说是老婆怀孕了，赚奶粉钱。 乔荞觉得这样的男人都是好男人，能爱老婆的都是好男人。 她自己坐在一边呵呵的笑，陆卿的脚动了动。 “果而和雨佳不回来吗？” 乔荞合上手里的东西：“嗯，我妈留她们晚上住在那边。” 可能因为接下来乔荞没有在看电视剧，陆卿挺高兴的，问乔荞要不要买鞋或者买衣服，都是他给结账，不会已经上早秋的服装系列了嘛，总有能看上的吧。 乔荞搂着陆卿的后背，她就觉得他现在这样，这些事儿就应该少碰，奈何有些事儿她管不了陆卿，按照陆卿的说法，他难受的是胃，将来有病的也是胃，和夫妻生活不发生任何的关系，没影响到那个位置，乔荞又不能推，只能顺着他，摸着他的后背，陆卿就是顺毛摸，你说什么是什么。 “明天换一种药吃……” 等陆卿趴在她的身上，乔荞顺着他的背，给两个人都清理干净，拍着他缓缓的说着，有些话就这种时候说了才有用呢，不然平时一说他就急。 陆卿还没穿衣服，家里也不会觉得凉，也不会热，她买的被子盖在身上凉凉的，很是舒服。 陆卿贴着乔荞的脸：“我都要成药罐子了……” “你的病还没好彻底呢。” 乔荞不和他顶着来，自己都顺着他，不该顺的时候自己就装难受，陆卿一般都会让着她点，谁让她是女人了。 早上陆卿起床，乔荞侍候他吃完早饭，他总她到了店里才离开。 乔荞觉得日子其实只要你想过好，就一定能过的很好，自己使了力气，总不会过的太差的，从包里拿出来小瓶子一口喝光，这是去医开的中药，以前觉得中药的味道不好，但现在觉得是再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就像是她劝陆卿，良药苦口，乔荞坚信，吃了总会对身体好的。 也能在苦里寻找到一丝的愉快。 店里的生意不错，有些朋友都是一个圈子的，难免会和乔荞抱怨，说自己的丈夫最近是不是花心了，或者对自己不够热情了，乔荞是前任弃妇，大家有什么话也好对她说，大家都是为了孩子才待在一起的嘛。 有些丈夫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来乔荞这里就是为了得到安慰的，告诉自己没有做错，那乔荞不是回头了？捡了破鞋穿，自己这样做无可厚非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 乔荞觉得自己能安慰别人的就是，轰轰烈烈的爱情不常有，想把日子过好的人常有，这样的女人常常有。 她和陆卿之间，她也矫情过，希望陆卿跪在地上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你看见了吧，要是没我，你的日子得过的多惨，有时候乔荞自己也会虚荣的想着，她其实也算是个好太太，你看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陆卿倒下的时候她还撑着呢，回味自己说过的话，但冷静下来，用用脑子就知道，换做另外的女人做的绝对不会比她更差，她所谓的那些优秀不过就是自己安慰自己的，骗骗自己就得了。 只要太阳升起，日子就是一样的过。 乔荞下午三点多下班去接雨佳，顺带着买菜做饭，因为陆卿胃部的关系，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和什么放在一起会起到相克的作用，这些乔荞都深入的了解过，从一些细微的地方入手。 乔荞陪着天娜去医检查，天娜一直想要二胎没要上，和自己嫂子什么话都能说，她和秦峰那事儿不算是很频繁，毕竟秦峰年纪摆在这里，天娜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吃亏的。 倒是乔荞顺带着做了检查，身体很好。 “嫂子最近脸色不错。”天娜由衷的夸赞着。 乔荞的皮肤状态最近瞧着真是不错，她照顾陆卿的身体，陆卿负责滋养她嘛，用陆卿的话说，这叫互相利用，当时一说还把乔荞给气的半死，谁用你滋养了？ 陆卿说适当的派遣派遣是有利于身体健康的，她需要，自己留在身上又没用。 反正话都是他说的，他说的任何话都有道理，别人说的任何话都是错的就是了。 天娜不知道的是，从细节上来看，其实天娜应该过的比乔荞幸福，毕竟家里人口简单，也没什么好累的，但实际上，现在过的轻松的是乔荞，大女儿听话，小女儿活泼可爱，丈夫安分守己，安分守己这样的话用在陆卿的身上貌似有些不搭，但陆卿确实就是做到了，谁愿意靠近他？长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神经病的传说。 有些有钱人就是变态的嘛，现在陆卿的名号就被归纳到了这里去，再有钱谁也不想挑战陆卿这样的，能打女人的男人是什么好鸟？ 有人传的更是沸沸扬扬，据说当时陆卿脸上是带着笑，越是踢自己越是觉得兴奋，现场表演打女人，这不是变态是什么？能从打女人身上寻求到爽点。 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别人自然懒得理会，反正见到这男人离得远远的就好，同时顺带着哀悼一下他太太，嫁给这样的变态，也是上辈子倒了霉，不知道是不是挖了他家的祖坟。 就连朱黛都私下打听过，问乔荞陆卿在床上是不是对她动手，把乔荞都问傻了。 昨天晚上她自己原本是不太愿意的，因为太过于频繁了，对身体不好，老夫老妻了，这事儿上面就应该节制，她给陆卿补身体不是为了这个，谁知道最后他是补到了，倒霉的却是自己，乔荞的身体不配合，陆卿又想要，等办完的时候，见了点血，因为是陆卿为她收拾的，只要眼睛没瞎掉，他就能看见，陆卿当时就搂着她，他没有道歉，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她的丈夫，自己想要她就必须要给。 他只是想确认一下她还在自己的怀里，他现在看不懂乔荞，这女人的心放没放自己的身上，他说不清楚。 不这样，他都不能确认她是自己的。 乔荞来店里，行动就有些不便，去医检查了，医生说这方面动作还是小点，说的话叫乔荞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她也不是新婚，弄到医让医生说这样的话，挺不好意思的。 朱黛就说外面传陆卿在这事儿上面是不是暴力啊。 乔荞保持沉默，朱黛心里叹口气，摊上这样的男人也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倒霉，朱黛最近玩一个小明星，男的，你以为只有女的才靠潜规则上位吗？ 那男的结婚了，很早就结婚了，和太太的感情比较稳定，外面都在夸他们夫妻的感情如何的好。 朱黛一脸的不屑，只有她和乔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知道什么叫戏子无情吗？说的就是这些人，演戏的而已，习惯了在公众的面前演戏，谁都说他和他太太感情很好，好个屁……”朱黛爆粗口。 她只是懒得去说，这人的老婆很早之前跟过她丈夫，那时候朱黛亲眼见过，只是选择了相同的场所庆祝，朱黛知道丈夫也在，自己就避开了，脸面还是要顾及的，那女的当时就坐在她丈夫的大腿上抱着她丈夫的脖子，示威的看着那些不出名的女明星，大明星？ 可真是大明星，朱黛唇角挂着淡淡的嘲讽。 “别人都说她冰清玉洁，你信这话吗？被我老公搞大过肚子，孩子也生下来了，不然你以为呢？” 乔荞的嘴里能吞下一个鸡蛋，长得大大的，因为是她比较喜欢的演员，虽然不太出名，但乔荞觉得对方的形象特别的好，看着就单纯无垢，一看就是那种清纯的代表。 “傻乔荞啊，你家陆卿是没走到这个地步，你太天真了，她长成这个样子，凭什么用她？你也不用用大脑，外面还传说他们夫妻感情好呢，据我所说，前几天他还动手了……” 这个圈子太过于乱套，有几个真正冰清玉洁的。 乔荞觉得朱黛所说的都颠覆了自己的三观，还能这样？结婚了还各玩各的，老婆被别人包，老公也被别人包？不恶心吗？ 朱黛之后就不说太多了，免得吓到了这个小乖乖，她是觉得乔荞活的有点憋屈，奈何她对这些不感兴趣，不感兴趣就不感兴趣吧。 捡了一通的货，朱黛买衣服从来不看价格，她拿走的货就足够乔荞几个月赚的了，她也不会虚伪的说，她进价给朱黛，这不现实，她做的是生意，自然也是要赚钱的。 陆卿晚上来接乔荞，乔荞和他就说这些八卦，真是想不出来。 陆卿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她是把人想的过于单纯还是大脑太空。 “你觉得女人喜欢的都是什么？” 乔荞觉得钱这个东西够用了就好了吧。 陆卿撇唇：“你喜欢当二百五，不见得别人就愿意当二百五，过惯了奢靡的生活就回归不到原位了。”穿习惯名牌，一件衣服几万几万的算，怎么回头再去穿那些便宜货？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拉着乔荞的手，晚上陆卿又要有行动，乔荞打断他。 “我今天都去看医生了……” 乔荞隐晦的像陆卿说，她是女人，女人是很容易得病的，特别是这事儿多了之后，影响也多，那他要是不可怜自己，自己能有什么办法，陆卿的气息乔荞听得出来，这就是打算继续，倒是狠狠的搓了她两把，然后就收手了，搂着她，把人圈在怀里。 “睡吧。” 陆卿的气息渐渐的淡了下去。 乔荞抱着他的腰，闭着眼睛。 “我前几天陪着天娜去医检查，我就觉得天娜的那种生活挺不错的……” 乔荞越是想越是觉得很好，互相都将养身体多好。 倒是陆卿嘴又犯贱。 “你要是嫁个老头，你就得出墙。” 乔荞倒是没气，也许是习惯了他的嘴贱，他说什么自己现在都不会太气。 “你也没比老头儿年轻到哪里去，我嫁给你，是我吃亏……” 陆卿呵呵的笑，这事儿他觉得乔荞没有说错，嫁给自己也许就真的是她吃亏吧，一连断了三天，没碰她，这些事儿乔荞不可能和外人讲，把自己的房事拿出来和别人讨论，她不好意思，陆卿以前碰她也没这样过。 陆卿拿着手机，自己摩挲着玩，其实他觉得自己活在这世界上总要有点活下去的理由，从他妈死了，他就一直很郁闷，他妈生病一万个人告诉他不是他的错，他自己是有判断力的，那时候陆卿觉得人生不过就是这样了，没什么意思，当时人在医，他就连起都起不来，乔荞每天陪着他，跟着他滚，那时候真像是个老女人，陆天娜劝他，陆卿没听。 他自己认定的事情，谁劝都没用，乔荞又劝。 乔荞说啊，自己要是挂了，她不能一起去死，她还有孩子呢，她得好好得照顾孩子，陆卿一听心里就不舒服。 就说两句奉承我的话，你又能掉块肉吗？ 自己还没挂呢，也没有实病，她就要撇清了，她得好好的活着，自己说要拉着她一起去死吗？ 再说女人不是都会甜言蜜语的嘛，哄着他死了，然后才财产都给她多好，结果乔荞呢？她就明明白白的告诉陆卿，他就是死了，她拿着陆卿的钱，对他也没什么感激，陆卿心里这个气啊。 拿着我的钱到时候去找小白脸吗？ 陆卿知道自己伤了乔荞，但自己后期做的还不足以让她感动吗？ 他送了乔荞多个戒指了？ 他觉得男人就是犯贱，自己是男人同样犯贱，人家对着你好的时候，你不稀得要，等人家转身，对着你一脸的敷衍，你又开始追着人家的屁股后面跑了，用魅力征服不了她，那只能用身体去征服了。 至少他还有这么一个用处，陆卿觉得和乔荞抱在一块的时候他的身体就是热的，暖的，能把这个女人身上的温暖都吸到自己的身体里，让自己能感觉到，血液还是流通的。 他不奢望乔荞现在对他就像是以前那样，她敷衍不敷衍，只要有这个孩子，那就好，看在果而的面子上，她也不会做的太难看，说到底她不还是自己老婆嘛，夫妻义务她总要履行的吧。 陆卿知道自己卑鄙，他善于算计，这是自己随手就能要到的，他也能感觉得出来，每次快乐的人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她能同时和自己快乐着，证明这件事儿不是便宜他一个。 至于谁，到底是谁用身体取悦了谁，这样的问题，陆卿懒得去理会。 乔荞回房间去铺被子，果而来问乔荞作业，乔荞一看就觉得头疼，应用题啊？ 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什么这个路线那个路线的，然后算什么钱的，看的雾煞煞的一片。 “妈，这么解呀？”果而认真的看着自己妈。 “我不会啊……” 果而不信，要是不会的话，她妈是怎么从小学毕业的？ 乔荞苦笑：“妈妈上学的时候数学成绩一直不好……” 陆卿喊果而出去，自己亲自上阵去教，给果而算的明明白白的，讲解的很是清楚，果而也听懂了，拉着陆卿的手，小声的说着，她怕大声会伤了妈妈的心。 “我妈的头是不是撞过？”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笨？ 陆卿没忍住，要是让乔荞教孩子作业，估计孩子的课业就废了，其实学的一样不一样，这些东西都是融会贯通的，她怎么会不懂呢，就是心思没放在这上面。 “你得感谢我当了你爸爸，不然你就惨定了……”摊上一个头脑不好的爸爸，你这辈子成绩也上不去了，到时候你妈就会不停的唠叨你，你看你多幸福，投胎成自己的孩子。 果而吐槽，捂着自己的胃部。 “哎呦，我胃疼，我吃不进去饭……” 雨佳跟着凑热闹：“羞羞脸……” 她们俩取笑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雨佳都知道她爸喜欢抱妈妈，有时候回到家里来，包扔到一边就把她妈给抱了起来，她妈会叫，有时候她晚上也能听见妈妈叫，雨佳觉得做妈妈好辛苦，爸爸就喜欢吓妈妈。 陆卿拉着脸，乔荞推门进来，给他炖的东西吃，看着陆卿又冲雨佳。 “你对她温柔点嘛……” 陆卿看在乔荞的面子上也就算了，他嘴上是没说，但他的动作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思，他在防备着雨佳，这点让乔荞很不理解，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能怎么样？自己给养出来的，她不敢说雨佳就一定优秀，但性格不坏，心肠也好，陆卿自己本身的妹妹也是收养的，怎么可以相差这么多？ 但陆卿就怕雨佳和果而去争，他的话说的好听，将来果而若是不好不优秀，他就把钱都捐给社会，但实际当中的陆卿，你让他把钱都捐出去等于要他的命，他赚的为什么要扔给社会？ “爸爸抱……”陆卿对雨佳伸伸手，雨佳这孩子不记仇，前一秒给你一巴掌，后一秒给你一个甜豆，那雨佳也上当，会吧唧吧唧吃的很香，陆卿对她多不好，只要对她稍稍好那么一点，就会当着乔荞的面使劲的为陆卿说话，陆卿把孩子抱在自己的腿上，雨佳动来动去的，去拉乔荞的手，让乔荞坐在自己的身边，乔荞不能推女儿，只能挨着陆卿去坐，果而就继续写自己的作业，。 时不时的问问乔荞自己的数学题，问了几次，乔荞的回答都是错误的，果而收了本子最后总结的说了一句，声音很淡。 “妈，你的数学功课一定就是体育老师教的……” 乔荞脸红。 “陆乔果而……” “嗯，我是陆乔果而，你别叫我了。”果而捂着脸自动的去罚站，说真话也被罚站，自己这个家可真是奇葩，雨佳觉得是好玩的，自己跟着果而一起罚站，陆卿没忍住偷笑了一声，自己笨嘛，还不许别人时候，人家说了他就要发飙。 “你笑什么？”乔荞恼羞成怒。 陆卿摊手：“我觉得虽然脑子不聪明，家政课是及格了……”陆卿淡淡的点着沙发的扶手，家政方面他指的是卧室里乔荞这个得的还是高分呢。朋友打了两次的电话像陆卿邀约，陆卿都给推了，对方邀请的是他和乔荞一起出席，陆卿大部分的应酬都是自己参加，像是这种私下的私人聚会，特私人的，他是不愿意带着乔荞出席，女人们聚集到一起，总说些有用没用的。 朋友的电话追到了家里来，电话是乔荞接的，对方就说面子还是要给自己的吧。 “时间上可能不行。”陆卿没有提，自然就是有他的用意，乔荞不会径直绕过陆卿就应了。 “小乔就是我们一起吃个饭，能耽误你多少的时间……” 乔荞挂了电话，果而对着镜子在弄自己的头发呢，小姑娘爱美，总是要把自己收拾得立立整整的才愿意出门，腿上还是小白袜子，乔荞不大喜欢孩子穿黑色的裤袜，毕竟还小呢，这样清纯。 “妈……”果而叫了乔荞一声。 陆卿晚上回来的又很晚，在酒桌上愣是一口酒没碰，当时有人敬他，其实放在过去陆卿也就喝了。 推了一翻。 “和老婆约定了，就连酒都不能喝？”有人开玩笑一样的打趣陆卿。 其实到底怕不怕老婆这事儿当成笑话来讲，也不算是什么，就真的怕又能如何呢，生活当中哪里就有那么些的怕和不怕的。 倒是陆卿足够的坦然，抬眼：“是啊，不让我喝，不敢喝……” 喝了两杯的饮料，人家拼酒他拼牛奶。 “陆卿你赶紧回家吧，举着牛奶来干杯，你好意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好意思。”他答。 回到家乔荞都已经睡了，人在床上躺着呢，他在那种地方身上就不可能不染上味道，只是将西装外套扔到了床上，从身后抱着乔荞。 “回来了……” “嗯。”陆卿的唇贴在她的后颈上。 “小乔……” “嗯、”乔荞应了一声，因为不知道他想问什么。 “你还恨我吗？真的对孙若兰就那么在意吗？”乔荞只听得陆卿又叹了一口气，她摇摇头，其实孙若兰刘若兰的不是一个特殊，她在乎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外人，而是陆卿的想法和内心。 “我要你亲口说，恨吗？” 乔荞不吭声，陆卿也不急不慢的将她拉拢到怀里，把人固定在胸口，让她翻过来自己的下巴倚在她的头顶。 “不能像是以前一样的爱我是吗？觉得自己受伤了是吗？”陆卿还在发问。 其实一切的一切他都清楚，有些伤害造成了，真的想要抹平就太难了。 “爱不爱，日子还不是一样的过？” 乔荞觉得他问的这些有些好笑，这把年纪说什么爱不爱的？只要觉得对方是对的，牵着手一起走下去，将来成为老来伴这不就好了，我爱你，又能如何？ 陆卿扬眉：“不一样的。” 陆卿抱着乔荞睡的，他嘟囔了很多话，后来乔荞也记的不是很清楚。 两个人的日子还是一样的过，陆卿的生活中没在出现孙若兰什么若兰之类的，外面的人知道的也就是他这个太太，相比较陆卿的坏脾气，乔荞则被人夸耀的多，陆太太的脾气很好，陆总的脾气太过于糟糕，这个男人小心眼，得罪谁千万不要得罪他，因为他会报复你的。 算命的说乔荞是长寿的命，陆卿则是短命的，那一年朋友带着乔荞去的，无聊当中她跟着去了，当时也没有往心里去，觉得这些都是江湖骗子，自己的身体这样，她还长寿呢？有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可能会短命。 陆卿5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几乎差点就被阎王爷给拽走了，乔荞连守了半个多月，当时医生是给了最吓人的话，乔荞半个月当中一眼孩子都没见，她自己原本身体就不行，强撑着，差点就倒下了，乔荞记得天娜问她的话。 陆天娜说，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嫂子你还愿意遇上我哥吗？ 乔荞摇头，她知道当个女人不易，想要当个出彩的女人更加不易，你活的平凡男人觉得你没趣的很，你活的滋润男人也许又会叫日子过的惊心动魄，总之无论你去做什么，他们总是会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来为自己的行为解释，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乔荞今时今日觉得爱情就是将就，将就着去过日子，为了孩子，两个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对陆卿她放开过去，真心的待他，这话貌似有点用不上，真心这个东西就留给外面的女人去做吧，她只是做个平凡的人守着这个家，因为两个孩子需要父亲，她的孩子需要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因为孩子需要，她就得想方设法让陆卿把自己放在心头，靠着他那一丁点的所谓的亏欠也好，内疚什么都好，陆卿对她有没有爱情，乔荞也不知晓，她也不想去问。 当时陆卿被救了回来，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乔荞，他的病好了之后对乔荞更加的好了，花在乔荞身上的钱更多，甚至隐约有打算将自己的财产分到乔荞的头上，对于陆卿来说，他的钱就是他的全部，那是比命还要重要的。 乔荞过6岁生日的时候，收到了陆卿赠送的一辆宝马，是陆卿亲自挑的，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含义不是这辆车花了多少钱，不是陆卿拿出来了诚意去为乔荞挑了这车，而是这车所代表的含义。 一个女人在6岁的时候还可以收到丈夫这样的对待，也许这样的人生就是成功的，在年老色衰的逼迫下，她竟然还可以收到这样的礼物，陆卿没在对乔荞说过，有关于爱不爱的问题，或者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令人厌恶，上了年纪自己就很少参加一些应酬了，能躲的就躲，谁的面子都不给，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家里，乔荞待在家里他就留在家里，没腻着抱在一起谈谈情说说爱的，两个人一起出去旅游的次数数得过来，但只要乔荞待在家里，陆卿大部分都是愿意抽出来时间，她干什么没人管，自己就捧着一本，或者捧着电脑，抬起头就能看见这个人。 在陆卿的心里，他觉得其实有些女人可以长得不漂亮可以不温柔，一个女人对于家的作用，其实就是当你觉得人生无望，能有那么一个人牵起来你的手，陆卿认为乔荞做到了。 当着别人的面陆卿从来没夸过乔荞一句，甚至他总是踩着乔荞说话，他说自己娶了一个懒女人，就连家里那么一点的卫生都收拾不好，他老婆还爱花钱，买起来衣服从来不会手软，大笔大笔的花钱，家里都要被鞋子给堆满了，都是她的臭鞋头子，她买了又不穿，就为了喜欢，很任性。 他娶的就是个懒婆娘，身上有的全部都是缺点，各种各样的，他老婆不太会赚钱，但会花钱。 果而问过陆卿一句话，她说，爸爸，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愿意遇上我妈嘛，陆卿当时没有回答，还让果而生气了，自己小声的说着，她不希望自己妈能遇上她爸，因为自己妈这辈子过的太过于辛苦，她妈奉献了一生，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都用在了丈夫的身上，用在了儿女的身上。 陆卿不回答，不是不想遇上乔荞，只是他认为这种遇上过于沉重，对于自己来讲，他是愿意的，但那个女人呢？ 乔荞的日子他并不认为好过，他的母亲过世，他生重病，前前后后几次三番，乔荞耗干了心血，可要是不遇上，她要嫁给谁呢？ ＊ 张展失踪，人到底是死了，还是被绑架了没人清楚，消失了五六年最终被找到了，根据警察所说的，应该是绑架之后抛尸荒野，周燕的行动更是利索，手段更为犀利，直接把张展外面的女人和儿子赶尽杀绝，属于她家的钱对方一毛钱都别想碰。 周燕老的厉害，这些年自己被张展压制着，动弹不得。 她约了乔荞见面，她就是想不明白，作为女人，其实她和乔荞是一样失败的，张展背叛了自己，陆卿背叛了乔荞，是什么足以让乔荞回头呢？忘记那段不堪的岁月，依旧和这个男人躺在一起？ 死后变成这个男人家的鬼？ “坐，你没怎么老。”周燕开口。 乔荞笑笑，她相信一句话，如果你的脸上经常挂着微笑，那么你的命运也会是幸福的，安乐的。 “谢谢。” “你和陆卿过的还挺好的？”周燕闲闲的喝了一口茶，她现在不敢去看镜子，美人迟暮是一件非常叫人觉得痛苦的事情，她去整过容，可惜脸上已经出现了痕迹，反倒是弄了一个四不像，周燕的身边进进出出的跟着一些小男朋友，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的现实，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买到爱情，买到别人对你的虚情假意。 “还行。” 周燕撇嘴：“你知道吗，乔荞我特看不起你……” 乔荞依旧带着笑；“噢，为什么？” “你能不能要点骨气？依附一个男人生活，你觉得很有脸面吗？人家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你呢？人家想要回头，就把你当成破烂一样的捡了起来，你算是什么？” 乔荞不可置否，每个人对生活的态度不太相同。 “你就没想过，把陆卿踩在脚下自己拿到说话权？” 乔荞抬头慢慢的看着周燕，轻声说着：“我和陆卿养育了两个孩子，将来他的一切都会成为我的孩子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去做？” 周燕无语，不要强的女人，说的就是这种，活该你一辈子被欺负，活该你一辈子受委屈。 人生啊，其实就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多少次你以为你就摔在这里，再无爬起来的可能，但世事难料，总会有好的事情发生的。 陆卿八十五岁，身体已经熬不住了，果而和雨佳守在父亲的病床前，进的东西越来越少，只等待着最后的那一口气，陆卿每天盼望着的事情就是盯着门口看，看着那个也是已经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出现在自己的病房里。 结婚就仿佛是昨天的事情，一转眼他们就都这样的老了，他的乔荞也老了。 外人看着她已经不是小乔了，变成了老乔，他也真正的成为了老陆。 乔荞出现的时候，陆卿的精神总是能好上一好，认真的看着她，多看一眼就少一眼。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说是不是今夜就是明天一早，20号晚果而和雨佳熬了多少个日夜已经有些熬不住了，倒是乔荞总能守在陆卿的病床前，他算上这次，一辈子三次病重入，都是这个女人守在他的床前，等着他醒过来，但陆卿心里明白，这次他恐怕就要辜负这个女人了。 你看他原本设计的是等着她先走，自己送走了她然后在跟着去，最后却让她又伤心一次。 乔荞握着陆卿的手，很多时候不用任何的言语，就已经明了对方的心意。 天快亮了，陆卿问乔荞。 “真的有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好不好？” 乔荞伸出手，两只手握住他的一只，松弛的皮肤贴在他的手上，轻轻的在他耳边说着：“好，下辈子我们还将就。” 8月2号清晨两点，陆卿过世，同年9月2日，乔荞走完了自己人生的最后一程。 有人说，大雁大雁从不独活，一群大雁里很少会出现单数。一只死去，另一只也会自杀或者郁郁而亡。 题外话 这个结局写了很久，特别是最后的一章，我以为我会写很多，改了修，修了改，最后留了这样的一个结局，最后落笔电脑屏幕开着，眼泪哗哗的掉，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有人说大妈的都太长了，可即便它这样的长，到了结尾我依旧舍不得，我还想在延续下去，慢慢的延续下去，有读者问我，这本出嘛，一开始是谈过后来推了，那段家里发生了一点事情，最后又找到了我，确定是出，但什么时候出不知道大概以后会通知，感谢大家这一年以来的相伴，你们都是最好的，棒棒哒的，最为最后的结局，好吧，我又哭湿了两条手绢，抱抱各位，鞠躬感谢，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拍拍胸口，我们都懂的(83中文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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