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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劫难逃》


1.第一章 平安夜之约(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1节 第一章 平安夜之约(1)

2005年的圣诞平安夜,在一片欢腾中降临。

那晚,单小雁冒着飘零的雪花,穿过流光溢彩的大街,来到“快乐老家”这个春江市最著名的娱乐城,她看到那个约她的男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他披着一件黑色的呢大衣,来回踱着步,显得颇有范儿,让她想起许多年前阿兰·德龙演的那个侠客佐罗。

她是怀着几分迟疑来到这里的,一路上她都在想,该不该赴这个约会呢?这个男人并不熟悉呀!应该彻底回绝的,就像曾经不止一次地回绝过那些找着不同借口约她的男人一样,可为什么又鬼使神差地来了呢?老实说,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力量驱使着她在这个火树银花的平安夜,撇下女儿,瞒着丈夫,步行半个多小时,来与这个并无多少交往的男人约会。

一切大概都缘于当天下午自己糟糕的心情。

下午人保公司宣布了一项人事决定,将她这个公关部经理调到了客户服务部,她手下的业务员宋玲玲被提拔当了公关部经理,她知道宋玲玲觊觎这个职位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终于篡位成功,这能不让她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么?所以会议一结束,她就气呼呼地跑到分管人事的副总经理冯正超的办公室发了一通牢骚,然后摔门而去。

她气冲冲地跑下人保大楼,刚出大门,就撞在了一个正进门的男人身上,那人被她撞得险些摔倒。

“对……”她本想说声对不起,可定神一看,便很快将后面两个字咽了下去,原来这人是公司的一个客户,具体说是宋玲玲的客户,一家什么贸易公司的狗屁经理。

真见鬼,怎么正好撞上他?由于宋玲玲是她的对头,所以对她的客户她也没有好感,她带理不理的朝他点了下头,拔腿就走,不想他却突然叫住了她。

“哎!单小姐!”

“有事吗?楚老板!”她一甩披肩长发,很不情愿地转过身来。

“晚上有空吗?”他咧着嘴,走近她,并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她。

“干什么?”

“今晚是平安夜,我请你看演出,能赏光吗?”

“请我看演出?找错人了吧?”

“没有,我就想请你,赏个脸吧,单小姐!”他仍满脸堆笑,那目光在她脸上身上不停地跳跃,仿佛要钻到她灵魂里去,让她感到浑身上下像爬满了跳蚤一样不自在。

“对不起,今晚我有事。”她甩下这句冷冰冰的话,正欲离开,不想对方却追上她:“那明晚呢?明晚行吗?”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她不解地瞪着他,很不友好地说:“明晚也有事。”

那位楚老板却好似与她较上了劲儿,又上前一步拦住她:“那后天呢?后天晚上也有事?”

她被他追问得哭笑不得,索性站下来,“你到底什么意思呀?”

“没啥意思,无非想请单小姐喝喝茶、聊聊天、看看表演,好歹我也是你们公司的客户嘛!”

“有什么好聊的?你又不是我的客户,你是宋玲玲的客户,应该去请她呀,她刚刚荣升为公关部经理,你不想给她祝贺祝贺么!”她连珠炮似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是吗?找机会我再祝贺她吧!不过今晚我还是想请您赏光。”他特地将“你”变成了“您”。

“我刚才不是告诉你晚上没空吗?”

“单小姐!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总不至于把我当坏人吧!”

“你是不是坏人,我还真分辨不出呢。”

“那你就姑且把我当个坏人,来领教领教坏人的德性长长见识吧,单小姐总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我有几句话想对单小姐你说哩!”

“那现在就说吧!”她两手抱着胳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不,现在不好说,必须等到晚上说。”不等她回答他又道:“好,晚上7点半我在‘快乐老家’等你,就这么说了,晚上见。”说完头一扬走开了。

站在那里她楞了半天,这人是不是真有病啊?哪有这么自说自话死皮赖脸地邀请别人的,还带着命令的口气,讨厌!这种人难道还嫌招惹的女人不够吗?不要理他,无聊!

可过了一会儿她又忽然改变了主意,她想,他为什么要这么执意地邀请我?到底要对我说什么?还是替宋玲玲来施展什么阴谋诡计?她猜不透,但她觉得奇怪,但凡女人的好奇心总是比较强烈的,在她看来,男人要缠着你总是怀有一定的目的,或许正是受这种好奇心的驱使,让她忽然决定晚上来会会这位楚老板,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她不想告诉丈夫章凡,倒并不是有意欺骗他,只是觉得本来没有什么事,不要因此而引起误会,虽然他们夫妻感情一直很好,但她深知在这方面男人总是比较小气的,所以出门前她撒了一个谎,说好朋友乔立萍约她平安夜去逛街。

2.第一章 平安夜之约(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2节 第一章 平安夜之约(2)

她的到来无疑让那个男人欣喜过望,他立刻迎上前来,伸出双手,笑容满面地说“单小姐,真怕你不来了呢,你看,天这么冷,还飘起了雪花。”

她只将手指伸给他,不动声色地说:“客户是上帝啊,上帝请我敢不来么?”

“我就知道单小姐是个讲信用的人嘛,快请进!”那人说着为她拉开了大门。

她脱下那件酒红色的大衣,他立刻接过来交给服务生,她随着他进了一楼大厅,大厅里灯红酒绿,鼓乐震天,歌舞表演已经开始了。

他领她来到一张空桌前,为她拉了拉椅子,说:快请坐!

她放下手提包坐下了,他又向服务小姐打了个手势,一位身着大红旗袍的小姐立刻走过来。

“给这位女士泡杯茶。”他大声说。

单小雁看到一桌一桌的男男女女围坐在一起,边喝着茶,边欣赏着歌舞表演,正前方的舞台上灯光如闪电一般,一群女孩子穿着露脐装卖力地跳着热辣的劲舞,狂爆的音乐震耳欲聋,台下的观众却和台上的演员一样激情四溢,不时摇晃着身体,喊着、唱着……

随着最后一个舞蹈动作的结束,全场掌声雷动,口哨声响彻一片。

单小雁感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如今她已很少到这种喧闹的娱乐场所来了,对这种火爆的场面有点不适应。

一会儿服务小姐上了茶。

“快请喝茶,单小姐!”这位楚老板一口一个“快”字,让她感到他有点热情得过了头。

“单小姐,今晚你能来,本人真是万分荣幸,尤其是天还下着雪。”他再次殷勤地说。

“不客气,楚老板。”老实说她不喜欢他这么夸大其辞地说话。

这时,主持人走到台上,向观众压压手说:“女士们、先生们,刚才一段激情狂舞,让今晚的圣诞狂欢夜精彩纷呈,接下来我们将为您奉献更加精彩的节目。下面我们请出一位特殊的佳宾,她就是来自海南的莉莎小姐,有请莉莎小姐。”

这时,一位身着白纱长裙,身姿曼妙的高挑女子走上了舞台,向观众鞠躬行礼。

主持人又说:“如果我不告诉大家,大家一定看不出这么温柔性感的女子原是男儿身。”

什么?她是‘男’的?观众一片哗然。

“不过,莉莎小姐自认为天生就是女儿身,她从小就渴望做女人,当个女歌手,十年前她通过手术,终于变成了梦寐以求的性感女郎,经过多年的刻苦训练,她现在可以用男中音和女高音两种不同的声音自如地演唱,下面我们就请她给大家带来这首《为了谁》,大家可以随着她的歌声翩翩起舞。”

随着音乐声起,那位莉莎小姐放开歌喉,果然不同凡响,她一会儿男中音一会儿女高音地不停转换着,女声唱得柔美婉转,男声唱得浑厚透亮,让观众大开眼界。

她还走下台来与前排观众一一握手,全场响起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时,楚老板有点坐不住了,他凑到单小雁耳边说:“单小姐!跳个舞好吗?”

她未置可否,他却已牵起她的手,步入了舞池。

他昂着头,挺着胸,轻轻揽着她的腰,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她却回避着他的目光,视线穿过他的肩头平视着前方,俩人一进一退地跳着慢四,有几次无中她踩到了他的脚,他笑笑说:“放松点,别紧张!”她听了心里老大不高兴,心想:紧张?我为什么紧张?跳舞都跳了这么多年了,还要你来废话。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笑意,完全沉浸到歌声中,好似进入了一种梦境。想不到这家

伙舞姿倒很潇洒,她暗想。

歌声结束了,他还握着她的手半天不肯放开,她抽出自己的手,提醒道:“楚老板,曲子已经结束了。”

“噢!太美了,我真想就这么永远地跳下去。”他大梦初醒似地。

不知为什么,楚老板洒脱的舞姿和跳舞时这种忘我的神情,倒让她突然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

接着主持人又上台来,“女士们、先生们,莉莎小姐的歌声的确是太美妙、太动人了,下面呢,进入点歌阶段,您想听什么歌,请告诉我,我会请莉莎小姐为您演唱。”

主持人望着台下,可台下反而安静下来,没有人挑头点。

看到有点冷场,主持人又鼓动着说:“哪位先点,第一个点的,我们会赠送一个圣诞礼物。”

这时,楚老板突然站起来,从礼仪小姐手里接过话筒大着嗓门说:我想点一首《真的好想你》,献给我身边的这位女士。

这时全场目光都聚集到单小雁身上。

主持人连忙说:“哇!这位女士您真是太幸福了,可见这位先生对您的爱戴,好,我们立刻满足这位先生的请求,下面就请莉莎小姐给大家带来这首非常好听的《真的好想你》,献给这位漂亮的女士,大家掌声欢迎。”

那位莉莎小姐立刻唱起来,歌声极尽委婉缠绵。

听着悦耳的歌声,楚老板边洋洋得意地用手轻轻打着拍子,边用含着笑意的目光瞅着单小雁。

她的脸却阴沉着,很不高兴,她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将她推到了众目睽睽之下,老实说她极不情愿在这种场合让众人注目,外人还不知怎么猜测他们的关系呢,这人也太张扬,太莫明其妙了,她越想越气,还没等莉莎小姐唱完,就拿起手提包站起来,说:“对不起,楚老板,我有点头疼,先走了。”

“嗳,怎么能走呢?”他边喊边跟着她追出来,“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这里太嘈杂了,我不适应。”

“嫌吵?那我们换一个清静点的地方,好吗?”

“不,我还是回去了。”

“那怎么成?我还有话跟你说哩,这样,二楼有茶室,我们到茶室去坐坐吧!”说着连拉带拽地将她带到了二楼一品香茶坊,进了一个小包间。

3.第一章 平安夜之约(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3节 第一章 平安夜之约(3)

与一楼大厅喧闹热烈的气氛比起来,茶坊里要清静幽雅多了。

单小雁只好放下包坐下来,楚老板又招呼服务生进来,点茶水和点心。

她在一旁静静地观察他,他肤色黝黑,面容清癯,五官分明,眉骨和鼻梁富有立体感,一双眼睛虽不大,却炯炯有神,仿佛阅尽人间沧桑。

这人一定有复杂的背景,她心想。

这时,服务生送来了茶和果盘。

他连忙笑容可掬地说:“请喝茶,单小姐!”

她端起杯子,吹了吹,但没有喝,又放下了,然后直截了当地说:“楚老板,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不急,不急,单小姐先喝茶,我们慢慢聊。”

“楚老板!我们这些为工资而奔忙的职业女性,可不像你这么有钱又有闲啊!”她又有点来气了。

“单小姐,看来你对我还不了解,本人有必要向你作一下自我介绍。”说着他递给她一张名片,她这才知道他的名字叫楚雄涛。

“首先告诉你,我是个远游客,常年四处奔波,所以我不闲。其次,我的生意虽做得不错,但资金大多在生意上周转,何况还欠着银行的款,所以算起来也没有多少钱,只是一个负翁。”

“楚老板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又不想找你借贷。”

“不,不,我是想说,我并没你想的那样有钱又有闲,我只是喜欢交朋友,我有很多朋友。”

“比如宋玲玲?”她忽然说。

“当然啦,你知道我是她的客户。”

“好像不仅仅是客户吧?”

“单小姐,你想多了,其实我有很多女朋友的,不止宋玲玲一个。”

“楚老板很有魅力啊!”

“倒不是我这个人有魅力,当然,我也不否认我的魅力,但我知道有些女人与我交朋友不过想在我身上捞点好处,谁让我爱在女人身上花钱哩。”

“看来楚老板不仅有魅力,还非常慷慨。”

“我只是花钱花惯了,手比较敞,她们总是哄得我高兴,然后骗我为她们花钱。”

“原来那些女人是喜欢你的钱呀?”她耸耸肩膀笑起来。

“现在的女人都很实际,单小姐,难道你不喜欢钱吗?”

“钱谁不喜欢?但我只喜欢自己挣来的钱。”

“嗯!很有骨气,可男人呢?也只喜欢自已家的男人?”他狡诈地笑着问。

“楚老板,你要这么说话我就走了。”想不到这家伙说话这么没有礼貌,她生气地站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单小姐,开个玩笑,千万别生气,坐下坐下,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开玩笑。”楚老板连忙陪不是,她只好重新坐下来。

“单小姐,其实晚上请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聊聊,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有这个必要吗?”

“能和单小姐这么聪明迷人的女士交朋友可以说是我最大的渴望。”

“过奖了,楚老板!我这人笨得很,不善于交朋友,况且我也不想在别人身上捞点什么好处。”

“单小姐,的确有点与众不同啊!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他泯了一口茶,又说:“有的人啊,外表热情,可内心冷漠,可有的人啊虽然外表冷漠,可他(她)的内心有一团火。单小姐大概就属于后一种人。”

“你怎么知道?”

“我会看相啊!”

“什么算命呀看相呀,都是胡说八道。”

“谁说胡说八道?不信我给你算算。”

“怎么算?”

“把你的手伸给我,我给你看看手相。”

“看手相?”

“是啊!我给你看看,到底准还是不准。”

她迟疑着将手伸给他,心想看他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他捧着她的手皱着眉头仔细地端祥起来,她暗自好笑,这家伙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看了一会儿,他煞有其事地说:“嗯……你的运势不错,但却有波折;你为人诚实,但又固执已见;你本性善良,却容易受伤;你聪明迷人,极富女人味;你喜欢梦幻一般的情爱,却缺乏浪漫痴迷的爱情经历;你命中多贵人,但一生沉浮不定。”

“天呐!你说得可真玄妙啊!”她故作惊讶地。

他不理会,继续说着:“不过,在你三十出头的时候你的命运会有所改变。”

“怎么改变?”

“你要走桃花运了。”

“哈…哈…”她被他逗乐了:“真是胡说八道,三十多岁才走桃花运?太迟了点儿吧!岂不笑掉别人的大牙?太荒唐了,看来你是个并不高明的江湖骗子。”

“你不要笑,时间会印证一切的。”他却异常认真地说。

“你这么算我也会。”

“是吗?那你给我算算。”说着他将手伸给她。

“不用看手,你只须报出生辰八字就行了。”

“呵!你比我还牛啊?好!告诉你,我是丙戊年腊月二十午时生的。”

“怎么?你都四十六啦!还真看不出来。”她斜睨着他。

“谢谢夸奖!”

“谁夸奖你呀?”

“那就快给我算吧,我可等得着急了。”

她盯着他的脸说:“你一定有着复杂的生活经历,而且你的生命力旺盛,有着很强的韧性,你为人做事目的性强,为达到目的会不惜代价,因为你赌性十足;你有广泛的社会关系,但大多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所以你外表显赫,内心却孤独又苦闷,正是你的表里不一,使你显得有点、有点奇特……”

“太绝了!”他不等她说完就为她鼓起掌来,“想不到你这个脑袋瓜子还真灵,把我看得这么准,看来我得提高警惕,不然会被你抓住小辫子的。”

“其实我全是瞎编的。”她也笑了。

“我知道你是瞎编的,你也可以到外面去骗骗人啦,不过,刚才有一点你没有算出来。”

“哪一点?”

“我的感情问题。”

“这我可算不了,这年头有钱的男人都花头精十足。”

“单小姐,你的确很灵敏,但也很偏激,有钱的男人都花头精十足吗?其实我崇尚诗一般的浪漫生活,追求极端完美的感情,可遗憾的是我的感情生活却百孔千疮啊!”

“你也太矫情了吧?刚才还说你有许多女朋友呢。”

“但我接触的女人越多,就越失落。”

“为什么?”

“没有一个值得我付出真爱。”

“这年头还有几个男人会有真爱?”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以后接触多了你会慢慢了解我的为人的。”

“我们还会有以后?”

“当然啦,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了?我前世欠你的?”她瞪起了眼睛。

“对,也许我们前世有缘,我早就盯上你了。”

“你是不是对宋玲玲厌倦了?又来招惹我了?”

“你怎么老纠缠宋玲玲,我们不过是利益关系,不带着感情的。”

“鬼才相信你的话呢。”

“你不相信也没办法,宋玲玲这人太精,我根本不可能对她产生什么爱怜之情。”

“噢?那什么人才能让你产生爱怜之情呢?”

“必须是能让我有异样感觉的,比如像单小姐这样,这么冷冷的,又柔柔的,一颦一笑都韵味十足,充满诱惑力,让男人浮想联翩的……”他没有说下去,一双眼睛直往她身上钻,好似将她厚厚的毛衣剥掉,让她一览无余地展示在他面前,他那色迷迷的目光让她十分恼怒,她“腾”的一下站起来,说:“楚老板,请你放尊重点,宋玲玲太精,我也不是傻瓜,不要以为我今晚来到这里你就可以信口开河,你看错了人,这些话留着对那些轻佻的女人说去吧。”说完她抓起手提包,一把拉开门,气呼呼地冲下楼去。

“嗳!单小姐,单小姐!”楚雄涛跟着跑出来。

“单小姐!我对你是由衷的赞美,并没有丝毫的不敬呐!”他边跑边解释。

她却不理他,在服务台取了大衣,快步出了大门,招手上了一辆出租。

“单小姐,单……”

出租车很快消失在夜幕下。

“嗨!”他沮丧地跺了一下脚。

4.第二章 温馨小家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4节 第二章 温馨小家

单小雁小心翼翼地推开家门,她的脸红扑扑的,神情有点紧张。还好女儿已经睡觉了,丈夫章凡背对着门坐在灯下看书,他总是这么用功,都硕士了,还整天趴在书上,而单小雁却最怕看书,章凡经常笑她上学时一定不是个好学生,她却不以为然地说:“正是学生时代读书读怕了,现在才不愿读了。”

见她回来了,章凡回过头来问:“怎么现在才回来?贝贝等了你半天,刚刚睡下。”

“噢!今晚商场都推迟打烊,不知不觉就逛到现在。”这是她今晚第二次撒谎,她听到自己的心在“嘭、嘭”乱跳。

她放下包,脱下大衣,到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她看着自己,发现脸上泛着红晕,一双杏眼闪着灼人的光,像喝了酒似的,她摸发烫的脸,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自己还是很年轻的,皮肤依然光滑、细腻,富有弹性,眼角没有一点明显的皱纹,如果不说别人一定看不出她已经三十三岁了,现在的她就像一个色泽透明、圆润饱满的果子,从里到外透着成熟的韵致。

洗涮完毕,她上了床,躺在床上她没有一点睡意,她用两只胳膊枕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前浮现着晚上和楚雄涛约会的情景。

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与她交朋友?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咧着嘴,想跟她说话,并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打量她呢?脑海里的问号象肥皂泡一样一串连着一串。

一会儿章凡洗涮过也上了床,发现她还没睡,就没头没脑地说:“想什么心思呢?到现在还不睡。”

他无意间的一句话说中了她的心思,她的脸突然红了,还好卧室里灯光昏暗看不出来,她赶紧用被子蒙住了头,他却俯下身来,掀开被角,将脸贴在她的脸上:“怎么了?脸这么烫?”

“没怎么,外面冷风吹的。”她轻轻将他推开。

“谁让你这么晚才回来,天这么冷,以后晚上少出去。”

“我本来就很少出门嘛,今晚不是特殊么。”

“今晚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街上可热闹了,人流如织,路边的灯饰很漂亮,商店、宾馆门口都摆放着银光闪闪的圣诞树,还有人扮成圣诞老人带着大家又唱又跳的。”

“现在人都时兴过这种洋节,来,咱们今晚也过过节怎么样?”

“去你的。”她佯推着他。

他开始慢慢地脱她的衣裳,她也不再推脱,闭着眼睛任他脱,脱完了最后的乳罩和短裤,她光着身子静静地躺在丈夫身下,他贴着她的耳朵说:“我看你呀是缺少点水,让我好好灌溉你一下。”

她刚想骂他一句,可嘴已经被丈夫给堵住了……

他象一只大青蛙似的趴在她身上用力地蠕动着,她默默地配合着,可合作了半天也达不到高峰,真见鬼了,平时和丈夫在一起都会获得快感的,今晚是怎么了?她把丈夫紧紧地抱着,并尽力将身体向上紧贴着,可仍然找不到那飘飘欲仙的感觉,这时他终于支撑不住了,将一梭子子弹射进了她的身体,然后象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滚落下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唉!时间太短了。”

她闭着眼睛没有答腔。

“听说人家外国人一个晚上能做几次哩,一定是吃了伟哥什么的,哪天我也买点吃吃看看有没有效果。”

“你胡说什么呀,你要吃了那玩意儿,我还不被你折腾死啊!别废话了,快睡觉吧。”她故作不耐烦地。

章凡心满意足地躺下了,不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可她却过了许久才渐渐睡去。

5.第三章 新生代剩女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5节 第三章 新生代剩女

坐在办公室里单小雁有点心烦意乱,刚调到新的部门情况不熟悉,一切都得从头做起,这还事小,关键是被人莫名其妙地顶替,让她多少有些憋屈,心中的那股怨气直到今天都没抚平。

她正翻阅着手头的资料,电话铃突然响了,她顺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喂?找谁?”

“找你!这么多天没个消息,死到哪儿去了,把老朋友都忘了。”电话里传来一个火辣辣的女声。

“是立萍啊,干嘛这么凶啊?谁敢忘了你呀!”来电话的是她的好朋友乔立萍。

“好!没忘就好,最近在忙什么?”

“我还能忙什么呀,不就是上上班,做做饭么。”她好似挺委屈地。

“哟!看你多本分呐,真是贤妻良母啊!”乔立萍总喜欢这么讽刺她。

“有什么办法呢?谁像你乔小姐呀,单身贵族多潇洒啊!怎么样?最近你们俩人怎么样?”她关切地问。

“唉!别提了,这次我们俩儿差点闹崩了。”

“怎么了?又怎么了?你们俩怎么老是……”

“是啊!谁有你这么幸福呀,有那么好的老公疼着你,而我尽遭人伤害。”

“怎么?他欺负你啦?”

“欺负他倒不敢,可他老这么拖着我可受不了,我都三十二了,已经拖不起了,所以我向他摊了牌,我对他说‘你到底要我还是要你老婆?’”

“他怎么说?”

“他陪着笑脸说:‘当然要你了,否则我也不会和她闹成这样,现在不就是儿子的抚养问题没谈妥吗?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把这个问题解决好的’。你看他老是这么哄着我,气人不气人?不过,我这次再也不上他的当了,我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明年上半年必须解决,否则咱俩儿就拜拜!”

“对!对!对男人就该狠心点儿,否则吃亏上当的是自己,男人都是下流坯,你把他当个宝,他就把你当根草,你要把他当根草,他倒把你当个宝。”

“你说得太对了,我跟他摊牌后,他立马就急了,满口答应,我也就原谅他了。”

“你也真好讲话。”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陷得太深了呢?不过为了安慰我,他为我买了一只钻戒,五千多块呢,他说:‘这就是定婚戒指,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我说‘那也不一定,明年不解决,我照样会翻脸不认人。’不过说是这么说,心里你知道我是离不开他的。”

“我知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唉!谁让我是新生代剩女呢。”

“新生代剩女?第一次听讲,只听说过什么新生代导演、新生代作家,可从没听说过什么新生代剩女。”

“嘿嘿!是我发明的,像我这样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却嫁不出去的,过去叫大龄女青年,现在就叫新生代剩女。”

“什么新生代、旧生代啊,要我看呐,是那些男人太没眼光了,像你这样无怨无悔的的女人哪儿找去呀,我要是男人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娶你。”

“哈、哈!你这么说真让我感动,干脆咱俩儿搬到一起过算了。”

“傻大姐!那不成了同性恋了,这不符合中国国情,再说,你能离开你的‘华仔’吗?”

“你真了解我,就连‘华仔’那天都说等我过生日的时候一定要把你的好朋友单小雁请来,我说:‘她当然会来为我捧场了,我们是铁姐们儿。’怎么样?到时你可要来为我捧场哦!”

“那还用说,我一直还在等着给你当伴娘呢!”

“去你的,你就知道拿我开心。”

“我不是拿你开心,我是真希望早一天把你嫁出去,我就放心了。”

“你怎么搞得跟我妈似的,你这个小老人精!”

“哈、哈、哈……”

俩人一来一去一个电话打了足足有四十分钟,单小雁知道她是个爽快人,说话办事一向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总给人一阵风一阵雨的感觉。

乔立萍现在春江日报社当记者,从小到大,她各方面都挺顺的,唯独婚姻问题成了老大难,她只比单小雁小一岁,单小雁早就做妈妈了,可她至今还空守闺房。前两年,她爱上了他们报社副刊部主任秦岭,一位有妇之夫,那人长得颇有点象香港“四大天王”刘德华,而刘德华一直是她的偶像,当他老婆发现他们的隐情后,他们已经爱得如火如荼了。那女人发起了飙,跑到报社揪了乔立萍一簇头发,然后又冲到总编办公室,责令老总立即开除乔立萍,并撤掉秦岭副刊部主任的职务。可事后乔立萍没有被开除,秦岭也没有被撤职,相反俩人倒铁了心,里外里将隐情公开化了,俩人打算永远地结合,秦岭向老婆提出了离婚。

那女人又哭又闹,还搬来了亲戚朋友组成的强大声援团,但秦岭死不回头,她又狮子大开口,要秦岭赔偿她三十万元的青春损失费,还提出每月必须给儿子一千五百元的生活费,秦岭哪有这么多的钱呢,再说他也不愿意将儿子交给她,他知道凭她的素质一定教育不好儿子的,所以俩人就这么僵住了,这可害苦了乔立萍,这样无休止地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单小雁多次劝她放弃这个人,可她这个死老筋就是不听,却发誓说:“这辈子非秦岭不嫁。”这个傻大姐就是这么傻,被所谓的爱情蒙住了眼睛。

6.第四章 一记耳光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6节 第四章 一记耳光

下班了,单小雁背着包匆匆忙忙地下了楼,出了公司大门,向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走去,她刚穿过马路,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在她身边“嘎”的一声停了下来,她吓了一跳,心想,谁这么冒失啊,差点撞上人了。 她刚想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司机狠狠地“问候”几句,不想,楚雄涛从车里钻了出来。

“单小姐,让我送送你吧!”

她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怎么?刚过了几天,单小姐就把我给忘了?我可时时惦记着你哟。”

“别自作多情了,谁要你惦记呀。”她嘟哝着。

“怎么样?上车吧!”他打开车门。

“不麻烦你啦!楚老板,公交马上就来了,你先走吧!”

“怎么是麻烦呢?能为单小姐效劳是我莫大的荣幸,单小姐,就让我当一次护花使者吧!”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见他这么坚持,也不好再推脱,就上了他的车,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

汽车马上发动了。

“嗳,你住哪儿?”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过脸看着她。

“春江大学的学府小区。”

“噢!你每天都坐公交上下班?”

“是啊,哪像你们当老板的,驾着自己的宝座,驶来驶去,潇洒无比。”

“平时我也不常开车,有专职的驾驶员。”

“由别人给你开着车,才能显示出你当老板的身价啊!”

“那我现在给你单小姐开着车,不更显示出你单小姐的身价吗?”

“嘻!我有什么身价?不过是保险公司的一个小职员。”

“可在我眼里你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哟!”

“楚老板!最好不要说这种肉麻的话,听着怪恶心的。”

“恶心?为什么这年头人们都不相信真话?”

“你说的是真话吗?”

“我这个人句句是实话啊!”

“那我怎么听不出来?”

“因为你不懂我的心。”

“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纠缠女人,有几个是真心的。”

“单小姐为什么对我抱着这么大的成见呢?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难道我没有诚意?没有真实的感情吗?”

“如今的感情都打上了金钱的烙印,你不听现在人们都说: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么?”

“哈!哈!想不到单小姐还挺懂世故的。看来我有必要向你申明一下,我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对你我是认真的,我真心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红颜知己。”

“哼!这话你一定对许多人说过吧?”她冷笑着说。

“单小姐,你这么说太让我难过了。”

“你们这些人也会难过?”

“单小姐好象很了解我们似的,在你看来我们是些什么人呢?”

“逢场作戏的人。”

“你遇到过几个逢场作戏的人呀?”

“不瞒你说,曾经不止一个男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在不影响彼此家庭的情况下做个情人吧,我真感到好笑,情人就这样做成的吗?这跟做生意有什么区别?”

“那在你看来,怎么样才能成为情人呢?”

“在我看来,能成为情人的人,一定是自己为之心动,爱之已深的人,这种感情不是偶然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产生的。再说了,既然有一个爱得天翻地覆的情人,又怎么能不影响到夫妻感情和家庭和睦呢?”

“单小姐很有见地呀,看来我没看错人。”

“现在的男人啊,都很有手腕,有钱的,用钱换爱情,有权的,用权换爱情,不过让人怀疑的是,他们用钱用权能不能换来真正的爱情。”

“你也把我看成这样的人啦?”

“看不出你和他们有什么两样儿?反正都是些风流的男人。”

“我风流?谁告诉你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的。”

“你的直觉可真灵敏啊!”

“当然啦!像你这样受女人欢迎的男人一定有一打的lover。”

“啦呜?什么啦呜?”

“我是说你一定有许多情人。”

“噢!你真会夸我。”他恍然大悟地。

“难道不是吗?”

“是!是!多得已经数不清了。”

“宋玲玲也是吧?”

“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我在你眼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你真是个情种。”

“怎么?妒嫉了?你想不想也成为一分子啊?”他却嘻皮笑脸地。

“我会妒嫉?会成为你的一分子?做梦!”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我又要难过啦!”

“别口是心非了,停车,我要下去。”

“怎么了?还没到呢?”

“我不愿跟你这种人呆在一起。”

“我到底怎么了?”

“厚颜无耻。”她又喝道:“停车!”

他猛地一脚踩住了刹车,汽车“嘎”的一声停住了,汽车的惯性将她撞击了一下。

“你这个自作聪明的小妖精,我说全世界的女人都是我的情人,你也相信吗?”他突然咆哮起来,用手指着她的鼻子愤愤地说:“你为什么对我怀有这么大的偏见?难道世界上有钱的男人都是玩弄女人的骗子吗?”显然他被她激怒了,他突然用手指托住她的下巴激动地说:“你好好看看,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是很风流,但绝不下流,他比世界上任何男人都懂得感情。”

她十分不满地打掉他的手:“你不仅是个情种,还是个无赖。”

可他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对!对!我就是无赖,一个喜欢你很久了的无赖,你明白吗?”

“什么?你胡说什么呀!”她惊慌地挣脱着,可手被他攥得太紧,挣脱不了。

“我从不胡说,我永远都说真话,我用我的人格担保。别怪我冒昧,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你、迷恋你,我有时候到你们公司去,别人都以为我是找宋玲玲的,其实我是想看看你,刚才我是特地来接你下班的,你可以看不起我的感情,但你不能怀疑我的人格。”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她更慌了,象一只受惊的小鹿似地想抽出手逃开:“不,这…不可能,这…太荒唐了,太不近情理了,我们并不熟悉呀!”

“别害怕,单小雁,我不会吃了你,不会伤害你,我只会爱护你,成为最爱你的人。”

“不!不行!我从不做别人的情人。”她回答得很坚决。

“那是因为你一直没有遇到真正爱你的人,相信我,与我在一起你会发现我是一个多么懂得感情的人。”他说着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热烈地说:“快,快,抱着我,抱着我……”

她却拼命挣扎着,这时他已经低下头开始寻找她的嘴唇,她终于挣脱出一只手,对着那张黝黑的脸狠狠地打了下去。

她这一把掌打得很突然,他给她打懵了,终于放开了她。

“流氓!”她骂了一句,飞快地跳下了车

7.第五章 一则喜讯(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7节 第五章 一则喜讯(1)

章凡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等着单小雁回来吃饭,他还有一个重大喜讯要向她宣布,可都六点多了,仍不见单小雁的影子。

“爸爸!妈妈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呀?”女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章凡看看表,拍拍女儿的头说:“再等一会儿,宝贝,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都饿了。”女儿望着满满一桌子菜,咽着口水。

“那爸爸先给你一个鸡腿吧!赶快洗洗手去。”

女儿一蹦一跳地去洗手,洗过手立刻抓过鸡腿,大口大口地嚼起来。

“小馋猫。”看着女儿的吃相,他瞪着眼笑起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他的心情特好。在春江大学搞教学十多年了,如今好机会终于落到了他的头上,怎么能不让他暗自庆幸呢?

他是教世界史的,这些年,教历史的越来越不吃香了,许多人都放弃了这个越来越冷的专业,有的改教其他专业了,有的调到政府机关去了,有的干脆辞职经商了,但他却一直坚持着,这些年他孜孜以求,在国际关系史的研究中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已在国内外知名学术刊物上发表了多篇论文。

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耐得住寂寞,守得住自己,这一点连单小雁都很佩服,虽然她也希望他能干点来钱的活儿,可他总说这辈子怕只能跟死人打交道了,为此单小雁总喜欢拿话激他:你看你们同学李洪波已经是一家大型跨国公司的国内总代理了;你们学校的冯进这两年炒股赚了几十万了;还有你的学生刘宏光也成了一家广告公司的总经理了,只有你死脑筋,就知道读死(史)书,死读书”。

可任她怎么嘀咕,他也不吭声,这些年也有一些在外面发展得比较好的同学、朋友请他加盟,并承诺年薪多少多少,他都婉言谢绝了,他觉得一个人在社会上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并不容易,有的人东跑西颠,别人干什么,他干什么,一辈子穷折腾,结果一事无成。他常对单小雁说:人家吃的那行饭你不一定能吃得来,一个人不要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我只适合与书本打交道。单小雁拿他也没办法,只好随他去了,反正这辈子也不指望他升官发财了。

单小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她一进门章凡就发现她神色不对,头发零乱,气喘吁吁。

“怎么啦?干嘛去了?看你这副样子象跟人打了一架似的。”他半开玩笑地说。

“没有,没有,有点事耽搁了,我怕贝贝着急就跑着回来了。”她极力掩饰着慌乱的神情。

这时,望眼欲穿的女儿看见妈妈回来了,高兴地蹦起来,一把抱住了她:“妈妈!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我都等得着急了,你看爸爸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哩!”

“哟!今天有什么好事啊?搞得这么丰盛?”她来到桌前惊讶地说。

章凡笑而不答,只是说:“快坐下吃吧!贝贝早就叫饿了。”

章凡端来饭,一家三口围着方桌吃饭,章凡夹了个大虾子放在女儿碗里:“贝贝最喜欢吃大虾了!多吃点儿。”

“嗯!爸爸真好!”女儿剥着虾壳,又歪着头问“妈妈!最近你怎么老是很晚才回来呀?”

她的思想这会儿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根本没听见女儿的话。

“妈妈!”女儿有点不耐烦地又叫了一声。

“嗯?干嘛?”她猛然回过神来。

“贝贝问你为什么回来迟了,你想什么心思哩?”章凡也不满地。

“噢,妈妈工作忙,应酬多啊!”

“那是你以前在公关部的时候,现在你到客户服务部了,不是说不需要应酬了吗?”七岁的女儿好似很懂事,说起话来口气跟大人似的。

“不是没有应酬,而是现在应酬少一点。”

“才不少呢,你最近经常迟回家,说不定上哪儿玩去了。”

“别瞎说,快吃饭!”单小雁有点恼怒地瞪着女儿。

女儿不高兴地噘起了小嘴。

“吃饭、吃饭。”章凡赶紧打圆场,不过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和女儿有同感。

单小雁心软了,赶紧说:“好贝贝,以后妈妈一定早点回来。”

“说话可要算数噢!”

“一定!”

女儿伸出小指头勾住了她的小指头。

章凡几次想宣布那个好消息,可看这母女俩儿说话有点呛,就忍住了。

吃过饭章凡被对门的刘教授叫去下棋,他唯一的爱好就是下围棋,没事总喜欢与刘教授下几盘,俩人经常要杀到半夜。

单小雁收拾桌子、洗碗涮锅。女儿回房间做作业了,虽然刚上一年级,作业却很多,还要家长做辅导,她又给女儿报听写并检查作业。

女儿做完作业,她将女儿安顿好睡下,然后来到卧室。

她和衣斜靠在床头望着窗外发呆,今晚的天空布满厚厚的云层,一轮有缺口的月亮蒙上了淡淡的晕色,像个害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层,一会儿又钻出云层。

她心中起伏难平,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打人,而且是抽一个男人的耳光,一想起傍晚发生的事情,她就瑟瑟发抖。

他会报复我吗?会和别人说起这事吗?他为什么要缠着我?他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吗?其实倒并不觉得讨厌,这样的人和他做个朋友还是挺好的,可他也太不尊重人了,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对我这样无理,我可不是那种轻挑的女人。不过自己也太过份了一点,怎么能随便打人家的耳光呢?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越想越不安,越想越懊恼。

8.第五章 一则喜讯(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8节 第五章 一则喜讯(2)

? ? ?十点钟,章凡回来了,他走进卧室,发现她还没睡。他拉上厚厚的窗帘,将那朦朦胧胧的月亮挡在了窗外,她只好收起了目光。

??? “怎么不脱衣服就睡了?”

??? “没睡呢,感到有点累就先躺下了。”

??? “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 “好!我去洗洗就来。”

??? 她先到女儿房间,为女儿再次掖了掖被子,女儿睡得十分香甜,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紧闭的眼皮上,小脸红通通的。她多么单纯、多么无忧无虑啊!此刻她竟有点羡慕天真无邪的女儿了。

??? 她回到卧室的时候,章凡正靠在床头看书,他总有睡前阅读的习惯。

??? “小雁,最近你好象挺忙的。”他放下书说。

??? “还好啊,今天临下班时老总找我有点事,所以回来晚了。”她发现自己现在说谎已经不需要经过大脑考虑,张嘴就是了。

??? 她边脱衣,边对章凡说:“快睡吧,天天晚上都要看书,你真应该跟书结婚。”

???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卖关子似地说:“小雁,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哩!”

? ?“什么事?”

? ?“你猜?”

? ?“我怎么猜得着?是好事?还是坏事呀?”

? ?“当然是好事啦!”

? ?“你能有什么好事?发奖金了?”

? ?“你就知道钱。”

? ?“那还有什么好事?高级职称评上了?”

? ?“比这还要激动人心。”

? ?“那什么事啊!快说!”她摇着他的肩膀。

? ?“学校要派我到美国做一年访问学者。”

? ?“真的?”她惊喜地喊了起来。

? ?“当然是真的啦!今天已经正式通知我了。”

? ?“到美国哪所大学?”

?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 ?“什么时候走?”

? ?“明年春天。”

? ?“太好了。”她再次兴奋地叫起来,可转而一想又说“那我怎么办呀?”

? ?“你在家好好带女儿呀!”

? ?“就我和贝贝两人在家多孤单呀!”

? ?“我知道,你负担会重一些,要实在不行就让我爸妈过来和你们一起住。”

? ?“那倒不必,他们在省城也有自己的生活嘛。”她赶紧说。

? ?“那你就克服克服,反正就一年时间,很快就过来了。”

? ?“加州是不是很远啊!”

? ?“是啊,坐飞机要十几个小时呢。”

? ?“真不想让你走啊!”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大家都挣得头破血流了!”

? ?“那你把我和贝贝都带上。”她撒娇地。

? ?“好,买个大皮箱将你们母女装进去,我拎着过关。”

? ?“你贩卖人口啊你!”她一把推倒了他。

? ? 章凡能出去一趟当然是好事,她应该为他高兴。他从小受着良好的教育,他的父母也是一对安分守已的知识分子,教了一辈子书,他们的全部寄托都在独生儿子身上,他们一直希望儿子能调回省城与他们一起生活,章凡也是个大孝子,对父母的话向来惟命是从,可为了单小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了父母的意愿。

? ? 他们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但俩人一见钟情,单小雁虽不是什么绝色美女,但清纯脱俗,气质极佳,而章凡也长得高高大大,文质彬彬,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所以俩人初次见面就找到了感觉,并很快进入了热恋。父母知道儿子有了对象当然高兴,就让儿子把对象带给做父母的见见,那天章凡高高兴兴地将单小雁带到省城家里,他以为父母一定会象自己一样喜欢她的,可他发觉他们对她并不热情。等他和单小雁返回来,父母的电话就跟来了,向他坦言相告:“这个女孩子我们不喜欢,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 “为什么?她哪儿不好?”章凡很不解地。

??? “不是她不好,而是我们觉得她不适合你。”

? ? “为什么不适合?适合不适合只有我自己知道。”章凡平常很少这样与父母顶撞,可这次他忍不住了。

? ? “章凡,你还太年轻,识人辨事的能力还不强,这个女孩太俏了点,她身上有一种不安份的因素,我们怕你将来承受不起她呀!”妈妈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章凡,可这次章凡再也不是那个唯命是从只会点头的乖孩子了,他向父母宣布他就是喜欢她,并且决定和她结婚,希望父母能同意,即使他们不同意,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 ? 接下来他甚至与父母打起了冷战,他不与父母通电话,也不回家,父母来春江看他,他也摆脸子给父母看,做父母的伤心极了,儿子大了不听话了,他已被那个女孩子迷住了,最后老俩口不得不向儿子投降,勉强接受了单小雁。

章凡终于如愿以偿娶了单小雁,但章凡也无法回到父母身边了,为了单小雁他留在了春江。刚结婚时他们住在章凡学校一幢简陋的平房里,只有一间房,拥挤不堪,连卫生间都没有,后来学校分了一个小套房,才算有了自己的窝。去年,他们又货款买了一套三居室的商品房,刚刚装修完毕,还没有搬进去。如今章凡将出国一年,暂时是搬不了家了。

? ? “不早了,睡吧!”他说。

? ? 俩人静静地躺下了,他顺手关了床头的台灯。

? ? 她在黑暗中睁着一双大眼,没有一点睡意,“哎!再过一个月零六天就是我们结婚八周年的纪念日了,你看我们怎么庆祝啊?”

? ?“到饭店吃一顿呗!”

? ?“你就知道吃,一点情调都没有。”

? ?“那你说怎么庆祝啊?”

? ?“结婚八年是陶婚,咱俩去拍一组结婚纪念照好不好?”

? ?“要拍就拍全家福,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拍什么结婚纪念照?不嫌丢人啊?”

? ?“丢什么人啊?你真保守,现在老头老太太都拍什么金婚银婚照呢,要不赶紧拍呀!我就老啦!”

? ?“你老什么老啊?不才三十三么!”他安慰着。

? ?“唉!男人三十三岁太阳才出山,可女人三十三已倒了半边山了。”

? ?“怎么倒伤感起来?”

? ?“女人青春太短暂啦!”说着她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

? ? 今晚她显得很主动,她有一丝莫名的恐惧,好象会有一场暴风雨将她卷走似的,所以她紧紧地抱着他,希望在他身上找到一点安全感。他也紧紧地搂着她,她以为他会与她缠绵,此刻她也希望他能,希望他能用燥动的烈火来驱赶她灵魂深处的那一丝恐惧,可他今晚并没有

,他只是拥着她,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很快沉浸到温柔的梦乡。

她也在辗转中渐渐睡去,迷迷糊糊中那个楚雄涛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凶神恶煞般地横在了她的面前,他两眼瞪着她,脸上挂着阴险的笑,恶狠狠地说:好啊!你敢抽我的耳光,我饶不了你。说着就要上前来抓她,她掉头就跑,他在后面紧紧追赶,她拚命地跑着,可腿像绑了沙袋似的跑不动,眼看着楚雄涛就要抓到她了,她大声喊着“章凡,章凡,快来呀,快来呀!”可又喊不出声,这时突然迎面驶来一辆大货车,她躲闪不及,一头栽倒在滚滚车轮下……

? ?“啊!”她大叫一声,醒了,惊出一身冷汗。

? ?“怎么了?怎么了?”章凡用力推着她。

? ?“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

? ?“梦见什么了?”

? ?“梦见自己被车撞了。”

? ?“今天白天你一定遇到什么事儿吧?看你回来的时候紧张兮兮的。”

? ?“没有,没有。”她拚命地摇头。

? ?“没有?没有就别胡思乱想,睡觉!”说着背过身去。

? ?可她怎么也睡不着了,摸着“嘭、嘭”乱跳的心,沉浸在梦中的惊惧中。



9.第六章 一束黄玫瑰(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9节 第六章 一束黄玫瑰(1)

第二天一早上班,忽然有一位小姑娘捧着一大束黄色的玫瑰花来到办公室。

“您是单小雁小姐吗?”小姑娘挺老练地问。

“嗯!”单小雁好奇地点点头。

“有一位先生让我把这花送给您。”

她一脸疑惑地接过鲜花,抽出留言卡一看,上面写着:“不打不成交”。

她立刻明白是谁送的了,她谢过小姑娘,捧着这束花看了又看,他什么意思呀?都说黄玫瑰是代表歉意的,是不是他在向我道歉呵!可昨天明明是我抽了他的耳光呀!

她在办公室转了几圈,不知将花搁哪儿,最后只好放在了南面的窗台上,然后呆呆地望着这束还沾着露珠的黄玫瑰,心中涌上了许多的感触。

许多年没有收到别人送的鲜花了,与章凡从恋爱到结婚已经快十年了,可章凡很少给她送花,他就是缺少那么点儿情调,不过夫妻间朝夕相伴,已达成一种默契,似乎已不需要鲜花来表达什么了,可从女人的内心来说,还是喜欢别人送花的,面对一朵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哪个女人不心动呢?不过这束花是万万不能带回家的,一带回家丈夫、女儿一定都会问是哪儿来的,所以,她决定就将这束花放在办公室的窗台上,不过它引来了许多同事的注目。

同办公室的邬金凤一进办公室就嚷道:“哟!这么漂亮的花,哪儿来的?”

“别人送的。”

“今天你过生日呀?”

“不是,不是!”

“不过生日也有人送花?真有东西啊!”她好奇的看着她。

“谁有你东西多啊,做业务都不用跑的。”

这个邬金凤的老公汤德文是市政府副秘书长,每年她都有固定的业务,所以从来不到外面奔波,整天坐在办公室玩电脑、看杂志,上班迟到早退,公司领导也不管她,所以在公司成了一个特殊人物。

“像我这样,一没学历,二没姿色,不只能靠老头子混口饭吃么。”说着她一屁股落在椅子上。

“要不人们怎么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呢。”

“那倒没错,你看宋玲玲,凭什么当公关部经理?不就仗着她老公是财政局的副局长,能给她拉到业务吗?再加上她自己又能说会道,会卖弄风情,要不然,她能这么牛?职务升得那么快?其实公司领导啊是看在她丈夫在官场上还有点前途的份上呢。这年头啊!人们的眼光都尖着哩,一眼就能看出你有没有潜力,有没有价值,有多少潜力,有多少价值,然后以此来掂量你的轻重,给你定位。所以我劝你啊,还是抓住两个大老板做几笔大单,别什么花儿草儿的,没意思,这年头要来点儿实际的。”

“我可没她那套本领,也没你这么好的福气啊!”她故意叹息着。

“女人必须会利用自己的长处,懂吗?”

“怎么利用啊!我可不想出卖自己。”

“有本事的女人啊,是能够调动男人为她办事,还近不了她的身。”

“是吗?”她不免对她多看了一眼。这个邬金凤脑子怪怪的,平时大家都不拿她当数,想不到她今天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以前还真小瞧她了,她并不傻,还挺懂世故的,看来这年头没有傻子。

不过,单小雁不想理会她,她的心思还在那束花上。这花的确是美艳极了,她数了数共十二支,还夹杂着一些满天星,可它蕴藏的含义也是昭然若揭的。

此刻她有点怪那位楚雄涛,送花干什么呢?也太招人现眼了吧?她真不喜欢这人这么张扬,别人一定会猜疑是什么样的人送她这样的花,尤其是宋玲玲这种女人嗅觉比猫还灵敏的,你不见她刚才路过门口时就带着几分猜疑往这束花多瞅了几眼么。

他为什么老纠缠自己呢?昨天她抽了他的耳光,她以为他会恼羞成怒的,可不想他一大早却让人送来了这束黄玫瑰,表示道歉,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更搞不清他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是个风流鬼,还是个痴情汉。可有一点是很明确的,就是他是个背景复杂、经历丰富的人,他很了解女人,会讨好女人,他既不像那些喜欢玩弄女性的有钱老板,又不是那种老实本分的规矩男人,她甚至判断不出他的类别。

这一束花,让她这一天都浮想连篇,她想到了有生以来的情感经历,想到了与章凡从恋爱到结婚的全过程,甚至想到了从前她暗恋过的一个叫肖畅的电视台记者,那肖畅长得像中央电视台一位主持人,冷峻又飘逸,让她痴迷不已,可以说那位冷面小生倾注了她青春时代全部的爱情,可惜他早已结婚生子,她只能苦苦地暗恋他,直到他后来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但那段单相思却一直刻骨铭心。

10.第六章 一束黄玫瑰(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10节 第六章 一束黄玫瑰(2)

5点半,同事们都陆陆续续地下班了,她收拾好东西,刚要出门,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轻轻地拿起话筒:“喂!谁呀?”

电话里没有声音,她又“喂”了一声,还是没有声音,可从话筒里传来的对方的喘息声里,她忽然醒悟过来,她感到心猛烈地跳起来,手也抖起来。

“你可以拒绝一份感情,但不会拒绝一束鲜花吧?”听筒里果然传来了那浑厚中带着嘶哑的声音。

“对不起!昨天我太粗鲁了一点,真的很抱歉。”说着这话的时候,她感到鼻子酸酸的,声音有点儿打颤。

“不怪你,是我太冲动,失礼了。”他说得很诚恳,她一直以为他会报复她的,不想,他今天会变得这么绅士。

“我明天要出差,现在能见见你么?”

“我…我已经下班了。”

“我知道你下班了!正在路边等你哩。”

她伸出头一看,果然发现马路对面一辆黑色轿车旁站着一个人。

她心一热,有所触动,但仍然犹豫着,一方面不敢去见他,怕被他烧着,可另一方面,似乎又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推向他,刚才的电话充满了温情和煽惑,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他无限的渴望,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飞快地冲进了电梯……

上了车,汽车马上发动了,楚雄涛并不看她,他手握方向盘,两眼注视着前方,面部表情十分严肃。

她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心里揣测着他会怎样对付自己呢。

可一路上他没有说一句话,快到学府小区门口时,她叫他停了车:“楚老板,我就在这儿下车了。”她怕被熟人看见,准备早点下车。

他停下车,侧过脸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幽幽地说:“昨天让你受惊了,很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其实我没有恶意,只是看到你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咳!谁让我对你……”

“不!”她打断他的话,“昨天我也太过分了一点,真的不好意思。”她低着头,眼睛眨巴着竟然有点湿润。

“不用道歉,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那就好。”

“还是那句话,不打不成交蛮!”他用目光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这张表情复杂的脸,心中顿时一阵狂跳,因为她发现他的眼中此刻没有愤恨,没有仇视,没有嘲讽,倒写满了温柔,一种与他这种年纪这种身份这种得性极不相称的温柔。她赶紧又低下了头,躲开他那灼人的目光,她真害怕他这样柔情似水地看着她,她宁愿他粗暴一点,狡猾一点,玩世不恭一点,那她就可以找出最恶毒的话来讽刺他,挖苦他,打击他,将他挡得远远的,可此刻他偏偏要显得这么温存,这么深情,这么大度,让她的心中涌动起一股股暖流,撞击着她筑起的道道防线。

“能陪我吃顿饭么?”

“不行,我必须回去了,还要给女儿做饭呢!”

他没再说话,仍用那快要将她融化的目光看着她。

“对不起,我该走了。”她慌张地打开车门。

他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我是不是很讨厌?”

她无声地摇了摇头。

“那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将我挡得远远的呢?”

“因为,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我也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啊,你以为我对你随便了吗?我只是很喜欢你,抑制不住地喜欢,难道喜欢也有错吗?”

“我不知道,我只想过一种宁静的生活。”她茫然地望着远处。

“宁静的生活如一潭死水。”

“我宁愿是一潭死水,也不愿陷进一片泥沼里不能自拨。”

“可我们来到世上是为了什么也不感受,什么也不体验吗?”

“对我来说已没有什么需要体验,需要感受的了,我现在生活得很安宁,很幸福,很满足。”

“但也很平庸、很乏味。”他接着道。

她楞住了,惊讶地望着他。

“难道你不想让生活有点激情、有点色彩吗?”

“不,我早已过了寻找浪漫的年龄,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了。对不起,我要下车了。”说着她再次打开了车门,可他依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放开,她轻轻地掰开他的手,说:“让我们做个朋友吧,我能给你的只能是友谊。”

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她下了车,他目送着她走进小区的大门,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但她感到一路上都洒满他深情的目光……

11.第七章 挂名夫妻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11节 第七章 挂名夫妻

楚雄涛推开家门,迎接他的是夫人鲁蓉诧异的目光。此刻她正和小保姆在客厅里边嗑着瓜子边看电视,她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回来。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回来得这么早。”她皮笑肉不笑地说。

他并不理她,径直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然后对小保姆说:“阿香,给我弄点吃的。”

“您还没吃呀?我去给您烧两个菜去。”

“不用费事,下碗面条就行了。”平常他很少在家吃饭,所以她们从来不等

他吃饭。

不一会儿,阿香给他端来了热腾腾的面条,他立即呼呼地吃起来。

鲁蓉仍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电视上正播着一部韩剧,她不时随着剧情或悲或喜的。

楚雄涛吃过饭,阿香收拾起碗筷,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默不作声地点起一根烟,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怎么?今天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抽起烟来,是不是在哪个小妞跟前讨了个没趣啊?”这时电视剧正好插入一段广告,鲁蓉阴笑着道。

他仍不吭声,仰头抽着烟。

“嗳!你的宝贝女儿打电话来了,她很快要跟汤普森结婚了。”她突然说。

“怎么?她真要跟美国佬结婚?”他一下坐直了身子,女儿的婚姻问题一直纠结着他的心。

“跟美国佬结婚有什么不好?马上就可以加入美国国籍了。”

“美国国籍就那么好?”

“那当然了,女儿成了美国公民,做妈的多有面子啊,我还可以到美国去探亲呢!”

“现在你知道去美国探亲了,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虐待她的了。”

“放屁!我怎么虐待她啦?”

“怎么虐待她,还要我告诉你么?你不但虐待她,还多次让我把她送到乡下去,你难道忘了吗?”

“胡说,你胡说,我一手把她拉扯大,供她吃,供她穿,供她上大学,哪一点对她不好?你好说还不好听呢!”

“看你说的多象个慈母啊!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怎么打骂她的。”

“怎么?当妈的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管教吗?”

“你那是管教吗?你拿她当佣人都不如!”

“你今晚是怎么了?现在还翻出那些陈年老帐来干什么?想报复我不成?”

“不是我想报复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人不要做得太绝,要给自己留点后路。”说完他在烟灰缸里摁灭烟头,站起来走进了书房,将鲁蓉一个人晾在客厅里。

他躲到书房里,给远在美国的女儿打了个电话,无非是叮嘱女儿要考虑清楚,东西方文化不同,婚姻要慎重。

不想女儿却说她早已经考虑好了,很快就会举行婚礼,还希望他与妈妈能去美国参加她的婚礼。

他知道女儿独立性一直很强,在美国已呆了好几年,完全接受了西方文化和伦理,现在已不会听他的话了,但作为父亲他总想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

他与鲁蓉有两个孩子,女儿是老大,但不是他们亲生的,是楚雄涛表姐的女儿,表姐在农村老家,家境不富裕却一心想生儿子,结果一连生了三个女孩,家里穷得叮当响。而鲁蓉婚后一直不孕,楚雄涛便将表姐的三女儿过寄过来,夫妻俩儿都很喜欢,谁知两年后,鲁蓉又怀上了,而且生了个儿子,儿子出生后女儿的身价一下子就跌了百倍,鲁蓉开始嫌弃女儿,并扬言将女儿送还乡下,楚雄涛不同意,但从此女儿便没了好日子。鲁蓉将儿子顶在头上,将女儿当成了佣人,女儿要带弟弟,做家务活,姐弟俩吵架,鲁蓉也总是向着儿子,为此女儿常常挨打,不想小姑娘却特别争气,学习成绩好,考取了北京外国语大学,毕业后就出了国,儿子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连个一般大学都没考取。

楚雄涛一直很喜欢女儿,将女儿视作己出,家里似乎成了两派,夫妻俩儿常为了两个孩子争吵,俩人之间便有了隔膜,特别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使他们好似成了仇人。

他到浴室洗了个澡,然后独自上了床,他没有开灯,坐在床头又抽了一根烟,今晚他的心情有点阴沉,过去的往事也像井喷一样往上涌。

“喂!谁让你在卧室里抽烟了,搞得房间里乌烟障气的。”鲁蓉一进房门就叫了起来,她赶紧打开窗户让烟散出去。

楚雄涛依然没有吭声,先躺下了。不一会儿,鲁蓉也上了床,俩人虽然睡在一头,但各盖一条被子,互相也不说话,黑暗中俩人各想着各的心思,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没有一点睡意,躺了一会儿,他又爬起来去了趟卫生间,然后又默默地躺下。

鲁蓉虽然背对着他,看不见她的脸,但他知道她也一直没有睡着,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同床异梦吧。

大概已有十年没跟妻子made love了吧,他们还算夫妻吗?不知为什么,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对妻子再没有兴趣了,他感到她对他的伤害太深了,一想到当初她的残忍,她撒泼的样子,他就作呕,还有那无辜的生命,让他感到揪心的痛。

半夜里,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朦胧中他隐约感到下身有点痛,他立刻惊醒了,不知什么时候,鲁蓉钻进了他的被窝里,正用手捏着他的生殖器,他欠起身来:“你干嘛?”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说着她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那只手依然没有放开。

他用力推开了她。

她却又扑将过来,奋力摇撼着他的双肩:“你是死人吗?你那东西为什么软蔫蔫的,你是不是残废了你?”她大声叫喊着。

他任她摇着喊着,仍紧闭双目不吭声。

“你还是个活人吗?你的阳性都到哪儿去了?是不是都给了外面那些野货啦?”

“你不要叫了,我的肉体还活着,可心已经死了,尤其是对你。”

“呜……”她一下子哭着扑倒在床上。

他替她盖好被子:“你冷静点好不好?半夜三更的。”

“我知道你还在记恨我,可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你还不能忘记吗?”

“心灵的伤害是永远无法忘记的。”

“那你对我的伤害呢?不要忘了当初是你先伤害我的,你伤害了我,还要我来承受后果,这公平吗?”她越说越激动,哭得更加伤心。

“好了,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你看如果你想通了,我们就分开,这话我记得许多年前就跟你说过,当初你不同意,现在我想再提醒你一下。”

“休想,你别做梦了,这辈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就是死了也要变成鬼跟着你。”

他再也睡不住了,索性穿起衣服下了床,看看表,已是凌晨4点半,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将脸埋进了一双大手里。

今晚的事,已不是第一次了,鲁蓉有好几次在夜里将他从睡梦中弄醒,他知道她需要性的满足,虽然她已接近更年期了,但仍有性的需求,但他却无法满足她,他再也无法对她产生兴趣了,任她如何骂他,如何激他,如何践踏他,他都无动于衷。

他在客厅里一直坐到6点,然后,吃了阿香送上的早餐,出了家门,9点赶到机场,坐上东航的班机飞往了广州。

12.第八章 暗流涌动(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12节 第八章 暗流涌动(1)

单小雁的生活终于又平静下来,她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就是接女儿、做饭,过着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为了支持章凡出国,这段时间她几乎拒绝了一切娱乐活动和社交活动,承担了大半的家务活儿。

章凡也变得异常忙碌,他要做好出国前的各种准备,另外他还上了一个英语口语加强班,他想利用出国前的这一段时间,补一补口语,口语是他的短板,这些年搞教学,外语用的不多,已经淡忘了许多,他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补一下,这样才不至于跑到国外,当个聋子、哑巴。

俩人各忙各的,但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俩人的话题也都围绕着章凡出国的事,围绕这个重大事情,家庭生活也变得忙忙碌碌,俩人连夫妻生活都变少了。

有些日子没有再见到那位楚雄涛了,自从那个傍晚与他分手以后,他好象就消失了,他再也没有找过她,也没有到公司来过,甚至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看来他是死心了。男人都是这样,他纠缠你是怀有一种目的的,一旦这种目的达不到,他自然不会再在你身上花时间、花精力、花钱,在她看来,男人是一种最实际的动物,向来不愿与女人搞什么友谊,玩什么精神,他们从不认为与女人有什么友谊,他们要么迫不急待地与你谈情说爱,要么就对你毫不感兴趣,他们不会选择那种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模棱两可的所谓友谊关系,他们不缺少朋友,更不缺少任何艳遇的机会,他们从不像女人那样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对感情充满了浪漫的幻想,看来,这个楚雄涛也不例外。

她暗自庆幸,没有了麻烦,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她又能安安心心,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了,但平静下面似乎又隐藏着一丝失落,总感到缺少了点什么。女人好似都有点下贱,有男人纠缠的时候她会烦燥不安,可没有男人纠缠的时候她又会感到寂寞难耐,所以这些天她坐在办公室里有点怅然若失,她看看窗台上的那束黄玫瑰,已经枯萎了,她起身拿起那束脱了颜色消了芳香的干巴巴的花,注视了良久,最后还是来到走廊将它扔进了垃圾篓里。

她刚转过身回到办公室,就听邬金凤站在走廊上说:“多漂亮的花啊!扔了怪可惜的。”

“再好看的花,枯萎了也就一钱不值了。”这时宋玲玲不知什么时候也串到了走廊上。

“唉!女人啊,就像这花一样哦,迟早都要枯萎的。”邬金凤忽然感慨起来。

“可不是吗?但愿我们不要像花一样,还没老就被男人扔在垃圾桶里。”宋玲玲含沙射影地说。

单小雁坐在办公室里竖着耳朵听她们俩人一对一答地说话,她没有吭声,但心里很不是滋味,宋玲玲好似话里有话,这个女人自己不安分,还总是对别人指桑骂槐的,她知道,她的嗅觉特别灵敏,精得跟兔子似的,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

她长得一副狐媚相,虽不算特别漂亮,但很有点味道,一双狐狸眼很会勾人,她也十分有手段,总有许多男人围着她转,再加上她老公的关系,所以她的业务总是做得很好,在保险公司可是要凭业务量说话的,这几年她平步青云,在公司趾高气扬的,不就仗着做了几笔大业务么,原来她只是单小雁手下的业务员,现在却取而代之成了公关部经理,一想到自己被她挤出公关部,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没法出这口恶气。

最近,她发现宋玲玲有点阴阳怪气的,不知是不是察觉出她与楚雄涛有来往,楚老板是她拉来的客户,也是她到人保后做的最得意的一笔业务,记得那次业务谈成之后,公司请这位楚老板吃饭,单小雁也被叫去了,那天晚上宋玲玲在酒桌上谈笑风生,扭捏作态,还不时与这位楚老板眉来眼去的,整个晚上可是占尽了风头,得到了男人们的一致赞赏,都夸宋小姐是一位公关能手。那天酒席没散,单小雁就提前离开了,她实在不愿在那里欣赏宋玲玲的那份嗲劲儿,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她的那种矫揉造作。

后来,楚雄涛又在宋玲玲手上买了好几个保,所以她一直怀疑宋玲玲与楚老板是有一腿的,宋玲玲肯定在他身上赚了不少,而且楚雄涛一定也对她献过殷勤,不排除在她身上花了钱的,正像他自己说的,他是一个喜欢在女人身上花钱的男人,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既有着利益关系也有着暧昧关系,所以她一直对楚老板没有好感,她讨厌这种到处讨好女人又缺乏诚意的男人。

但她的心情又是矛盾的,一方面她因楚老板背景复杂,不敢亲近,怕真落入他的圈套,将来无力自拨;另一方面又因楚老板与自己套近乎而得意,毕竟他是宋玲玲的客户,宋玲玲要知道楚老板向自己大献殷勤,一定会气得吐血的。

有人说:天下的女人是同行。同行即是冤家啊,一个男人要离间两个女人真是太容易了,何况这两个女人本来就是冤家对头。

不过,对楚雄涛这种男人,她内心里到底还是恐惧的,她觉得还是与他保持距离为好,好在他终于失去了耐心,不再纠缠自己了,否则她还真不知怎么来对付这个男人呢。

13.第八章 暗流涌动(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13节 第八章 暗流涌动(2)

转眼春节到了,人们都开始忙过年,大街上到处是一派红红火火的景象,各种迎春的灯饰、彩色气球、大红的中国结琳琅满目,人人脸上挂着节日的喜气。

章凡家在省城,他们每年都要回省城父母家过年,今年他们更是早早买了礼物,于腊月二十九带着女儿,大包小包,去了省城。

单小雁与章凡的父母关系一直不密,他们与父母生活在两个城市,平时见面不多,缺少沟通,再加上婚前章凡父母的阻挠,单小雁一直耿耿于怀,后来虽然与章凡结了婚,但彼此只是维持着一种客套,根本没有多少感情可言。不过,每年过年章凡的父母还是盼着他们回来,每当见儿子儿媳带着孙女回来老俩口儿自然高兴得不得了,买东买西,忙吃忙喝,忙得不亦乐乎。

单小雁也乐得个轻松,不用自已瞎忙活,每年春节都在双方父母家白吃白喝,省了多少心。

与每年一样,年夜饭还没吃,她就开始收到各种拜年的短信,现在很少有人像过去那样这家串到那家地上门拜年了,基本上都用短信拜年,而且还打了提前量,从年三十的下午就开始了,到了晚上她已陆续收到了十几条短信,都是一些同事朋友发来的,许多短信很有意思,除了祝福还带着搞笑的成分,每当看到有意思的,搞笑的,她就会念给老公和女儿听,一家三口乐得哈哈大笑。

但那晚有一条信息让她有点诧异,那时已接近零点,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她和章凡坐在沙发上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这时手机“咚”的响了一下。

她按下键一看,只有短短的一句:你是那样温柔,你是我的梦。

奇怪,没有署名,号码也不熟悉,是谁呢?谁会发这种莫名其妙的信息呢?她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是谁,也许是别人发错了吧,她疑惑地收起手机,可就在一瞬间,她有所醒悟似地,心猛地抖动了一下,难道是他?一个可怕的名字从她脑海里跳了出来,也许他并没有忘掉自己,更没有放弃自己,她迟疑了片刻将那条短信删掉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咚”的一声,她再次按下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仍没有署名,却写着:在能看见你的地方,我用眼睛看着你,在看不到你的地方,我用心盯着你,不要将我挡在门外哦,会把我的心累坏!

看到这条短信,她有点坐不住了,她赶紧躲到卫生间,回了一条短信:你是谁?

一会儿对方回复:一个与你前世有缘的人。

这下她准确无误地知道他是谁了,她有点生气,回道:谁跟你有缘呀!无聊!

对方回复:你不是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她语塞了,她说做朋友不过是搪塞之语,不想这家伙还当真了。她写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对方回复:要想知道,总会有办法的。

她道:有意思吗?

对方回复:对我来说有意思极了。

她又道:一连发这么多信息干嘛?

对方回复:没办法,抑制不住啊!因为爱情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运气碰上的。

她道:什么爱情不爱情,别自作多情。

对方回复:我就是个爱自作多情的人。

俩人这么一来一回,搞了有十几分钟。

“妈妈!新年的钟声敲响啦!”这时她听到女儿在喊她,她赶紧回了一句:好了,我有事了,别再打扰我了。

对方回了一个搞笑的图像,她立刻将手机关了,出了卫生间,她看看章凡,他还在专心地看电视。

这时,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外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女儿拉着她和章凡来到窗口,看窗外五彩缤纷的烟火。

“真好看!真好看!”女儿高兴得手舞足蹈。

她茫然地望着眼前的彩色夜晚,心思却穿过星星点点的夜空,飞到了遥远的天外,她心存疑虑地想,那份危情并没有消褪啊,或许正酝酿更大的潮汐向她席卷而来……

14.第九章 市长莅临(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14节 第九章 市长莅临(1)

春节长假匆匆而过,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公司就召开了全体干部员工大会,公司老总孙天宇向大家问候了新年后,紧接着便布置了一项重要工作,他说:春节长假已过,请大家收收心了,尽快回到工作的状态,各部门的工作都要立刻步入正轨,昨天我接到市里的通知,明天上午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郝维民将带领相关部门领导来公司调研,请大家做好准备工作。

会后,老总又单独交待了宋玲玲,让公关部将大厅里的宣传栏更换一期新的内容,宋玲玲赶紧召集手下人忙活起来,其他部门也迅速行动,准备材料的准备材料,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上上下下一片忙碌。

第二天早上,一楼大厅的大屏幕上打出了“热烈欢迎郝市长一行莅临我公司检查指导工作”的标语,一会儿,办公室主任袁平才又到各楼层喊着:“上午9点郝市长就到,请大家穿统一制服8:40到一楼大厅集中,立队欢迎郝市长一行。”

9点钟那位郝市长准时来了,随行的还有市政府副秘书长汤德文,市发改委、社保局、金融办、银监局、法制办等政府机关的头头脑脑和新闻单位记者。

这位郝市长中高个头,身材魁伟,气度不凡,他穿着深灰色毛呢短大衣,头发自然地向后背着,眉目舒朗的脸上架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十分儒雅。

宋玲玲眼睛一亮,发觉他像极了她喜欢的一个演员,就是那个经常在电视里扮演高级军官的演员,这让她顿时对这位市长有了一种亲切感。

公司全体员工整齐划一地排成三排,鼓掌欢迎郝市长一行。

郝市长微笑着与大家一一握手,然后在孙天宇的陪同下察看了公司客服大厅、信息中心、多功能活动室、员工办公室等,并向员工询问和了解公司的服务情况,还驻足在宣传栏前浏览了公司举办的一些活动的图片和墙上贴着的一些规章制度,孙天宇寸步不离地一一做着介绍。

参观了公司的主要部门后,最后来到会议室召开了座谈会。

会议室的桌椅摆放成回字型,桌上放着水果,大家围坐着,气氛和谐热烈,公司中层以上干部都参加了座谈会。

总经理孙天宇将早已准备好的汇报材料从头到尾念了一遍,他全面汇报了公司发展历程、经营管理状况和员工队伍建设情况及当前存在的主要问题,分析了原因,提出了一些需要市里帮助协调解决的问题,郝市长听得很认真,不时插话,寻问一些具体数据和相关情况。

听完汇报后,郝市长又让随行的部门领导分别谈意见,相关部门领导都结合各部门情况,谈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最后郝市长发表了讲话,他说:“同志们,春节长假刚过,我们就来到市人保公司调研,首先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大家致以新春的问候,同时也感谢保险公司广大干部员工多年来为促进春江市经济发展和人民保障所作出的贡献。”

他说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话音刚落,会场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

接着他肯定了人保公司这些年来取得的成绩和在经济建设中发挥的作用,并指出随着经济发展,人保公司已进入改革发展的新阶段,必须改革制约自身发展的体制和管理模式。

他说:今天我们来,就是针对如何推动我市保险业的改革发展进行调研,提出改革发展的措施意见,今天来的市直相关部门以后都要加强与保险业的联系与沟通。此次工作调研只是一个开始,今后要建立例会制度,要通过例会制度让政府与保险业之间有更加深入的沟通,由政府部门帮助保险公司解决自身难以解决的一些实质性、深层次问题。

郝市长说话的语速把握得很好,一字一顿,会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全神贯注,听市长侃侃而谈。

宋玲玲坐在第二排,正好面对着郝市长,她认真地倾听着他讲话,一双狐媚眼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她觉得他说得句句在行,他似乎对保险业很熟悉,讲话也很有理论水平,心想市长就是市长,站得高,看得远,她感到由衷地钦佩,不时低下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最后郝市长要求各相关部门调研结束后,尽快出台我市关于推进保险业改革发展的实施意见,为我市保险业发展提供更好的政策和更优的环境。也希望人保公司抓住这一机遇,密切关注政府相关政策和改革计划的出台,进一步研究新的保险市场需求,为自身发展寻找新的市场空间,进一步为我市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郝市长说了近一个小时,大家听后都很振奋,在坐的人都感到他的务实干练、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大家认真作着记录,并不时报以热烈的掌声。

郝市长讲话结束后,总经理孙天宇信誓旦旦地表了态,称一定不辜负市长的殷切希望,进一步转变观念,开拓创新,迎接挑战。

座谈会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孙天宇看看表已是十一点半,就说:“郝市长,今天上午您对我们公司的工作、服务和工作环境都做了全面的考察和了解,但有一个地方您还没有去,我代表公司全体干部员工邀请您一行去参观参观。”

“什么地方?”郝市长诧异地问。

“我们公司的食堂,现在已经正午了,市长回去也要吃饭,希望市长参观一下食堂,顺便品尝一下我们食堂师傅的手艺。”

郝市长笑了,大家也都笑了,郝市长说:“感谢你们的邀请,今天是调研,按规定,在市区调研不能在调研单位就餐。”

“郝市长,今天就给我们一次机会,与民同乐一次吧。”孙天宇又恳请道。

“今天就算了,以后有机会我们专门来参观你的食堂,大家说好不好啊?”郝维民还是回绝了,孙天宇也不好再强留。

郝市长与大家一一握手告别,当握到宋玲玲的时候,她故意歪着头,笑得格外甜。

孙天宇等公司领导将郝市长一行送到楼下广场,郝市长上了小车,随行的各部门领导上了一辆面包车,当车子从视野中消失后,他们才回转身来。

15.第九章 市长莅临(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15节 第九章 市长莅临(2)

那天晚上,宋玲玲看到春江新闻播出了郝市长到人保公司调研的新闻,电视屏幕上播放着郝市长发表讲话的特写镜头,还有整个会场的画面,她甚至在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中看到了自己的倩影。

她正看得出神,丈夫丁秋水也伸过头来:“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春江新闻。”

“你不是从来不看新闻吗?今晚中了什么魔呀!”

“滚你的!我在看今天早上市长到我们公司来调研的新闻。”

“噢?节后一上班郝市长就到你们公司调研,挺重视你们人保啊!”

“是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好似无意地问:“哎?这位郝市长是哪儿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啊!”

“听说是省发改委下派的,来的时间不长。”

“哦!难怪。”

“现在重要岗位大都是外地交流来的,或是上面下派的。”

“为什么要这样呢?”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呐!说是锻炼啊!回避啊!其实他妈都是来镀金的,在地方呆上个周年半载就提拔走了。”

“不过我觉得他挺务实的,说话很有水平,人家那才叫领导,哪像你不学无术,一天到晚就晓得喝酒。”

“我一个副处级,人家是副厅级,隔了好几层,怎么能跟人家比呢。”

“你要想在官场上混,就得学着点儿。”

“可我再学这辈子恐怕也到不了人家那么高的位置喽。”

“真没出息,一点宏图大志都没有。”

“你以为有宏图大志就上去了?其实倒不是我们没有宏图大志,主要是没靠山,像寡妇睡觉。”

“怎么讲?”

“上面没人呐!”

“没正经,就知道瞎扯。”她顺手打了他一巴掌,又说:“其实我觉得是你的无能,人际关系是要自己去经营的,靠山也是需要自己去找的,你不去经营关系,不去巴结有权有势的人,难道还要别人来巴结你呀!看你一天到晚抱着官场小说读,也没看你有什么长进。”

“小说?那都是作家异想天开胡诌的,现实可没那么简单。”

“那你整天像圣经一样抱着读干嘛!”

“那还不是精神空虚吗?有时我想,我要是女人就好了,起码还可以用‘肉弹’放倒几个,可我一个大老爷儿们,想出卖自己都卖不出去呀!”

“你可以放倒女领导蛮。”她笑着说。

“你以为我是吃软饭的,要吃我也只会找嫩草吃啊!”

“怎么?你还想吃嫩草?我看你还有贼心呐。”

“有贼心没贼胆,有贼胆还没贼款啊!”

“量你也不敢。”她朝他举起了拳头,他吐吐舌头吓得躲到书房去了。

16.第十章 烛光晚餐(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16节 第十章 烛光晚餐(1)

又到了周末,大家脸上都露出轻松的笑容。

下班时单小雁和几位同事说说笑笑走出办公室,大伙儿在电梯口等电梯,这时,工会老冯拍拍营销部陈杰峰的肩膀,说:“小伙子,今天是周末,怎么安排呀?”

“陪女朋友吃一顿洋快餐,然后去蹦迪。”陈杰峰神气活现地说。

“还是你们年轻人潇洒啊,可以随心所欲。”老冯感慨着。

“你也不算老啊,不才五十出头吗?”

“不行喽,老了,只能回家喝老太婆熬的稀饭了。”

“冯主任!干嘛这么消极?叫我说呀,你有点未老先衰。”公关部的卓燕也插进话来:“你看罗副经理,比你还大几岁呢!可他比我们年轻人还潇洒哩!”

“我怎么能和他比,人家是领导呀!你看他壮得像头牛似的,一顿能喝半斤酒,哪像我头发都掉了一圈了。”他摸着自己的头,他过早地谢了顶,脑袋中央光秃秃的,只有边上还有一圈黑发。

“冯主任,我觉得呀,关键不在于什么领导不领导,而是要想得开,其实你可以和我们一样去健身,去K歌,最好再找个小姐陪着,有一个顺口溜不是说么,‘当今世界真奇怪,五十多岁才学坏,怀里抱着下一代,嘴上唱着迟来的爱。’就是说你们这些五十来岁人的。”

几个人都被卓燕说得“哈哈”大笑,老冯上前要打她:“这个鬼丫头,拿我老头子开起心来。”

卓燕赶紧躲到了单小雁的身后,说说笑笑中大家下了楼。

走出保险大楼,单小雁一眼看到了楚雄涛,她的心顿时一阵发紧,很久没见到他,他倒越过越精神了,以前他常穿一套藏青色西服,今天换了一件银灰色的休闲西服,显得越发年轻了。

他正和宋玲玲站在门前的广场上说话,他们好象聊得正来劲儿,楚雄涛不知

说了什么宋玲玲笑得前仰后合。

单小雁装作没看见似的,快步从他们身后走了过去。

这时,楚雄涛忽然对宋玲玲说:“对不起,我找单小姐有点事,我们改日再聊。”说着三步并作二步地追赶单小雁去了,宋玲玲站在那里楞了半天,她弄不懂他怎么突然对单小雁感起兴趣来了。

“单小姐!”楚雄涛边喊着,赶上单小雁。

“楚老板,你好。”她停下了脚步。

他将头靠近她的耳边小声说:“晚上请你吃饭好吗?”

“不行,我要回去烧饭!”她继续朝前走,不理他。

“我刚出差回来,给我一个机会吧!”他不由分说,连拉带拽地将她拖进他的车里。

此刻许多同事都在公司门口,她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霸道呀?大家都看着呢,人家会怎么说嘛!”

“管人家怎么说呢?我这人做事从来就不考虑别人会说什么,我要按自己的意愿生活。”他满不在乎地说。

这时她远远地看到宋玲玲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她的脸阴沉着,眼里冒着火光,牙齿狠狠地咬着下嘴唇。看到宋玲玲气恼的表情,她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快意。

车子很快驰入车水马龙的快车道,正值下班高峰,路上比较堵,半天才开出一小截,她有点急了:“嗳!你这是上哪儿去呀?”

“我带你去尝一尝泰国菜。”

她只好掏出手机给章凡打了电话,说晚上同事聚餐,不回来吃饭了。

楚雄涛将车开到了湖滨路,这里有吃的,有玩的,还有什么足疗、水族馆之类,他将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然后领着她来到了兰纳泰国餐厅。

“这里很不错,你会找到不一般的感觉。”他大步流星地进了大门,她也跟着进了门。

17.第十章 烛光晚餐(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17节 第十章 烛光晚餐(2)

一进门就看到一尊金身佛像,并闻到一股浓郁的泰国薰香味。

店堂里灯光昏暗,但布置倒别具一格,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妖媚的女人画像,有几分鬼魅,中庭挂着木质的镂花吊灯,蓝色的墙面,深得发黑的木质地板,漆着大红油漆的楼梯,充满了神秘的异国色彩。

“有座吗?”楚雄涛大声问。

“楼上请。”一位东南亚装束的小姐领二人上楼。

俩人扶着红漆楼梯扶手上了二楼,进了包间,这是一个情侣包间,正好二个人坐,包厢北边有一扇小窗,窗外树影绰绰,餐桌上有一个大烛杯用来照明,还有一个小花瓶,插着一支东方百合。

俩人坐定,小姐将菜单递给楚雄涛,他点了咖喱皇炒蟹、明鲈鱼、柠檬草鸡块、炒明虾、青木瓜色拉、冬阴功和海鲜菠萝饭。

“能喝酒吗?”

“不行,不能喝。”

“那就给你来一杯现榨的芒果汁。”

一会儿菜陆续上来了,摆了满满一桌子。

“点这么多干嘛?怎么吃得了?”

“第一次请单小姐吃饭,总得表示我的诚意啊!”

说着他斟了满满一杯酒举起来。

“单小姐,能跟你共进晚餐,不胜荣幸,来!咱们先碰一杯。”

她举起杯子与他碰了一下。

“祝你青春常在。”他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谢谢!”她喝了一口芒果汁。

“吃菜、吃菜,多吃点,都是为你点的。”他边说边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尝尝这个柠檬草鸡块,很香呢,还有这个炒明虾也很好吃。”

“够了够了,我吃不了这么多的。”她推辞着。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样,怕胖,所以不敢吃。”

“什么你们女人啊,你一定带别的女人到这里来过。”她故意沉下脸。

“别胡说。”

“你敢说没有吗?”

“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哼!我敢肯定你不止一次地带别的女人来过这里,除了你的夫人之外。”

他放下酒杯笑了:“你真聪明,单小姐。”

“我说对了吧?”她露出得意之色。

“说对了,不过以后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带任何女人来这里了。”

“你错了,你应该说除了我夫人之外,以后不再带任何女人来这里了。”

“夫人?呵呵!我不可能带她来这里。”

“怎么了?”

“早成挂名夫妻喽!”

“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你老婆庸俗不堪,你们早已没有感情了。”

“你怎么这么聪明啊?”他不知是夸她还是讽刺她。

“这是你们男人的通病啊,在外面痛说革命家史,把老婆说得比恶霸地主还凶,来骗取外面女人的信任,可一回到家里却服服帖帖,装得比谁都正经,自己的那些风流事儿瞒得天衣无缝。”

“单小雁!你是很聪明,把我们男人看得透透的,可我感到你又有点聪明得过了头。”

“我聪明得过了头?你敢说你没有欺骗过你老婆吗?”

“我根本就不需要欺骗了,她早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她也早就不管我了。”

“这么说你已经坏得不可救药了。”

“不是我坏得不可救药,实事求是地说,我们早已恩断义绝。”

“你又在危言耸听了吧?”

“骗你我是你孙子。”

“别胡说,我可没老到能当你奶奶。”

“我没有胡说,我们确实早已感情破裂,但还保持着夫妻关系,而且天天睡一张床,盖一条被子。”

“这我就不懂了,这叫什么生活?”

“是啊!我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而且说过千遍万遍了,可她就是不肯放过我。她说:‘我只要你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妻子的名份,此外你去嫖、去赌、去干什么我都不管。’就是这样一种女人,整个一个刀枪不入。”

“你一定伤过她,要不然一个女人不会这样的。”

“是的,我是伤过她,她也伤过我,我们彼此已伤得没有了力气,才换来了今日的宁静。”

“真有这么严重?”

“唉!一言难尽,这恐怕是你不能理解的。不过还是别提她了,来,我们喝酒。”说着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发现他的脸已红到了耳根,就说:“楚老板,少喝点吧,你的脸都红了。”

“今天太高兴了,其实我平时很少喝酒的,今晚跟你在一起我才喝这么多的。”说着,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在她脸上身上扫来扫去。

她被他扫得脸上发烧,心里发毛,赶紧离开了座位,来到窗前掀开了布帘,窗外有一株高大的银杏,在夜风的吹拂下,树叶沙沙作响,透过树枝看到天空挂着一弯镰刀似的月牙儿。

“又是一轮新月啊!”不知什么时候,他站到了她的身后,两只臂膀从背后抱住了她的双肩。

“别这样,楚老板。”她挣脱了他的双臂。

这时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小盒子,打开盒子取出一个翠绿的玉镯,轻轻地放在她的手心里:“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戴上吧!”

“不!不!我从不接受别人的东西,何况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觉得那个玉镯好像烫手似的,立刻还给他。

“这话说得多么见外呀!来,我给你戴上吧。”

“不!我不要。”她仍摆着手。

“你这人怎么这样?”他有点生气地。

“对,我这人就这样。”

“好!你不要我扔了它。”

“你扔吧!”

“我扔给你看。”说着他推开窗户用力将那个粉色的盒子掷了出去。

“这下你满意了吧?”他气呼呼地关上了窗户。

她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忽然间觉得他变得有几分可爱了,人有时候会因生气而可爱,因为生气的时候流露了一些真实的东西。

“对不起!”她低下了头。

“好了,别对不起了,吃饭吧。”

“哦,我已经吃饱了,我想、我该回去了。”她不自然地看看表。

“急什么?坐下、坐下,我给你说说我和我老婆的事,你不是很想知道吗?”

“谁想知道你们那些破事儿?不过我倒想听听你到底怎么来编派你老婆。”她又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像,太像了。”他忽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说。

“什么太像了?”她不解地。

“我说你像一个人?”

“像什么人?”

“你听我慢慢告诉你。”

18.第十章 烛光晚餐(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18节 第十章 烛光晚餐(3)

“我和鲁蓉(就是我现在的夫人)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那时我还在部队当指导员,一次回家探亲,一个亲戚将她介绍给了我,鲁蓉在新华书店当营业员,很年轻也很漂亮,我一眼就相中了她,那时军人也是女孩子心目中的偶像,所以我们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鱼雁传书了一年半,我们结了婚,不久我从部队转业,分到了一家针织厂当了宣传科长。我是一个喜欢赶潮流的人,热情活跃,喜欢说喜欢唱,还常常在报上发表文章,成为厂里有名的才子。针织厂女职工多,那些女孩子都喜欢亲近我,崇拜我,我常常帮她们编排文艺节目参加演出,大家都称我为“党代表”,姑娘们心中的洪常青。”

“原来你很早就有女人缘啊!”她笑着说。

“嘿嘿!谁不说呢,就是因为有女人缘,才让鲁蓉整天像防贼似的防着我。她总是训斥我:‘别整天跟那些女孩子在一起疯,搞得象花芯子似的,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如果有女孩子来家里找我,她总放着脸不理人家,搞得那些女孩子都不敢上我们家来了。”

“谁让你这么有魅力呢。”

“我们厂织布车间有一位女孩子非常喜欢唱歌,但太怯场,一到台上就抖得发不出音,我不得不经常将她单独留下来作一些心理辅导,不想鲁蓉却一口咬定我与那位姑娘有不正当的关系,我跟她千解释万解释也没用,她不但在家里闹,跑到厂里闹,还跑到人家姑娘家,闹得那位姑娘无地自容,男朋友也跟她分了手,她一气之下就喝了敌敌畏,虽然后来被抢救了过来,但人家姑娘从此却抬不起头来了,我也背上了生活作风不好的坏名誉。”

“就这件事影响了你们的夫妻关系?”

“还有更严重的呢。那时我的坏名声让我在厂里再也呆不下去了,我辞职下海去了深圳,那时股市很牛,我在股市上赚了第一桶金,创办了自己的公司,还找到了我的爱情,公司一个叫虹虹的女大学生爱上了我,我比她大了近二十岁,可我们爱得天真又热烈,当她怀上了我的孩子后,我决定娶她,我回来与鲁蓉摊了牌。不想她一蹦三丈高,死也不离,还发了疯似地又与我闹了起来,她不仅在家里哭骂、撒泼,还跑到深圳当着我的员工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不要脸的东西,把人家大姑娘的肚子搞大了,还要跟我离婚,无耻啊!你们大家评评理啊!”她连蹦带跳地哭着、骂着,仿佛要引起民愤似的,我走到哪里,她骂到那里,像疯了一样,到处控诉着我的罪行。”他又喝了一口酒。

“在鲁蓉的强烈打击下,我终于败下阵来,我怕她真的疯了,更怕她的疯狂给虹虹带来伤害。为了虹虹的将来,我不得不主动提出与她分手,起初她不肯,她倒在我怀里哭得几乎虚脱,但最后我还是说服了她,我陪她去医院做了人流,四个多月了,都成人形了,你说心疼不心疼啊!我对不起她,我天天呆在医院侍候她,就在这种时候,鲁蓉还不停地来骚扰。在她出院的前一天我到医院去,发现病床上空无一人,护士说她已经出院了。”

“她不辞而别了。”

“是啊!也许是避免分手时的伤感,也许是伤心过度,她悄悄地走了,我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他低下头,声音也有点涩涩的。

“后来一直没有再见到她吗?”

“没有,后来听人说她嫁给了一位华侨,去了澳大利亚。”

他又要给自己倒酒,她一把抢下了酒瓶,“不要再喝了。”

“虹虹走了,我也离开深圳回到了春江,回到了从前的生活中,但我对鲁蓉没有了半点兴趣,她是我生命中的克星,一个甩不掉的恶魔,我开始认命了,这大概是命中注定的,命中注定我这辈子无法摆脱她,你不知道,每年我都要到郊外一个有名的瞎子跟前算个命。”

“瞎子能给你指明方向?”她笑了。

“无非给自己一个安慰罢了。但内心里我依然渴望真正的感情,不瞒你说这些年我陆陆续续地有过一些女人,现在的女人啊都实际得很,你有一点钱,她们自然就围着你转,什么买保险啊,拉赞助呀!都使出浑身解数来引诱你,但没一个值得我去爱的,我知道她们与我来往的目的,我也从不对她们认真,别人都以为我很风流,其实我不过是和她们逢场作戏罢了,直到遇见了你。”

“我怎么了?”

“你跟她太像了,第一次在你们公司遇见你时,我惊呆了,我以为她回来了,我向宋玲玲打听,才知道你叫单小雁,但我还是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我想方设法地接近你,哪怕只说一句话,可你对我却冷冰冰的,像对我有成见似的。”

“你还是少惹我,我不是你的那位虹虹,更不想被你老婆搞得身败名裂,我是有家有口的良家妇女。”

“我知道你不是虹虹,但我感到你又唤起了我的柔情,见到你我就有点抑制不住……”

“那又能怎么样呢?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想破坏你的生活,但至少让我常常看到你,常常与你一起共享人生的快乐,好吗?”他恳切地望着她,眼中充满了饥渴。

她赶紧垂下了头,此刻他已有了些醉意,不自觉地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我真有点做梦的感觉,仿佛回到了从前。”

“这就是梦,一场马上就会消失的梦。”

“为什么要消失呢,我们的梦还没有开始呢。”

他走过来轻轻拥着她,这次她没有挣脱,刚才他的举动,他生气时的表情,特别是他的故事,都有点打动她,让她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正是这种改变,让她产生了更为强烈的恐惧,她轻轻推开他,喃喃地说:“我们到此为止吧!”

“怎么?你害怕啦?你知道我不是和你逢场作戏了,所以你怕了,对吗?”

“不,我对你说过,我只想过一种宁静的生活。”

“我也对你说过,宁静的生活如一潭死水。”

“我宁愿是一潭死水,也不要陷进沼泽里。”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已经陷进去了,从我发现你的那天起,你就逃不了了,这是天生的缘份,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要走桃花运了吗?”

“不,放了我吧,我承受不起。”她企求着。

“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不但不会放过你,还要让你离不开我。”

“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进入角色。”

她一脸的茫然,他却一下子抱紧了她,她看到他眼中闪着的火光,嘴唇煽动着,不知说了句什么,她怯怯地迎着他炙热的目光,望着他嚅动的嘴唇,就在刹那间,他火热的唇压在了她红润、娇妍的唇上,他边热烈地吻着她,边断断续续地说:“跟我走…跟我走吧,我真的忍不住,什么都不想管了……”

她起初还挣扎了一下,可很快就被他热烈的吻给征服了,她再也无力像那天一样抡起手臂给他一个耳光了,她感到浑身是那么的酥软,只能紧紧地依着他,任他尽情地吻着。

19.第十一章 与男人交往的底线(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19节 第十一章 与男人交往的底线(1)

这一段时间里,宋玲玲的眼中,明显多了一丝嫉恨,她已经不止一次发现楚雄涛和单小雁在一起,可以明显地看出他在疯狂地追求单小雁,她又恨又恼,她想不通与自己交往颇深的楚雄涛怎么会对单小雁感兴趣。

单小雁与她一直不和,他不是不知道呀,可他现在竟然无视她的存在,公开对单小雁大献殷勤,让她颜面尽扫,她怎么能不恼呢?这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吧,依她的性子,她真想将这个姓楚的戏弄一番,可她又不敢,她奈何不了他,还得哄着他,毕竟他是块肥肉,每年她都等着跟他签保单呢。这个单小雁极有取她而代之的可能,她恨得直咬牙,这几年为了维持这个客户,她可没少费心思,请他吃饭,陪他跳舞,为他办事。可如今单小雁什么功夫也没下就要得到这个宝贝了,她真有点不服气,更是想不通,是单小雁比我有魅力?比我有能力?还是她突然有了什么能让他利用的东西,凭这些年她与楚雄涛周旋的经验,她认为他是不会轻易对女人动真感情的,尽管有许多女人围着他转,他不过都是逢场作戏,互相之间不过是一种利益交换,难道他会对单小雁动真情吗?应该不会,应该也是逢场作戏那类,但即便是逢场作戏对她来说也是个威胁。

这天中午,大家都在吃饭,保险公司为职员提供一份免费午餐,中午这段时间大家总喜欢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天说笑,保险公司又是个女人窝,年轻女性在一起自然喜欢议论吃喝穿戴什么的,有人不说了么,穿戴、孩子、老公是女人之间永恒的话题。

宋玲玲今天穿了一套烟灰色的毛呢套裙,自然招来众人的注目,邬金凤一惊一乍地说:“宋经理今天这套衣服很显档次啊!料子好,又合身,漂亮极了,哪儿买的?”

“是吗?老公刚从上海买的。”宋玲玲得意洋洋地说。

“我们宋经理呀穿什么都好看,她身材好嘛!”公关部的卓燕也在一旁奉承着。

“宋小姐是独领风骚啊!”又有一位男士插进话来。

宋玲玲却忽然冷笑道:“我算什么风骚呀!你们不知道有的人表面上装得挺正经,可暗地里风骚着哩,和一些老男人出双入对的,打得可火热啦!”说完朝单小雁瞟了一眼。

单小雁知道宋玲玲是说她的,心中早已怒火中烧,脸都胀得通红,她真想上前去煽她的臭嘴,可她想想还是忍住了,她知道如果上前与她理论的话,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惹火烧身,所以她忍住怒气,也冷笑着道:“嗨!如今啊,有的女人真霸道,霸着自己家的男人还不够,还霸着外面的男人,也不知是哪个给她的权利。”说完她到洗漱间去了,这边宋玲玲气得脸发青,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声不吭地散去了。

下午公司开例会,单小雁坐在一个角落里有点心不在焉,老总在台上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想着自己的心事,有几次她发现宋玲玲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瞅着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里骂了一句:讨厌。

散了会坐在办公室里,她更感烦燥不安,一方面生宋玲玲的气,一方面生楚雄涛的气,同时也生自己的气,桌上的资料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心里憋了许多话想对别人诉说,说她这些天遇到的麻烦,她不安的心情,还有憋在心里的烦闷,而她的听众只能是乔立萍,于是她拨通了乔立萍的电话。

“立萍,有空吗?”

“什么事儿?”乔立萍在那头道。

“想找你说说话。”

“下班以后可以吗?”

“不行,我现在很烦!”

“怎么了?这么急?好吧,二十分钟后,我们在月亮湖公园见。”

20.第十一章 与男人交往的底线(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20节 第十一章 与男人交往的底线(2)

单小雁来到月亮湖公园时,乔立萍还没到,她就在石凳上坐下来等。

这时太阳已经西沉,斜阳将湖面映照得闪闪发光,月亮湖弯弯曲曲像半个月亮,所以被称为月亮湖,湖水清澈透明,像一面硕大的镜子,湖边有一圈垂柳,虽然初春时节天气还有几分寒冷,但杨柳已经吐绿,丝丝缕缕的柳条,在微风吹拂下飘飘荡荡,袅娜多姿,公园里各种花卉竞相开放,争奇斗艳,如今的人已无所不能,每个季节都有盛开的鲜花。

她很久没到这里来了,以前女儿小的时候,还常和章凡带女儿到这里的儿童乐园来坐坐电动飞机,后来女儿上小学了,她和章凡整天忙忙碌碌也就很少来了。

这是一个风光秀美的开放式公园,如今这里几乎成了老人国,聚集着这个城市方方面面来的老人,他们有的在石桌上打麻将、打扑克、下棋,有的在草地上打太极拳,更多的老头儿是聚在一起议论国家大事和社会热点问题,他们虽然早已离开工作岗位,但仍然十分关心国家大事,他们的消息总是很灵通,上至中央,下至本市只要有什么重大的政策出台和重要人事变动,或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这个地方总是第一时间知道,并随时展开评论。

也有一些中老年妇女穿着大红大绿的衣服聚在这里唱戏、跳扇子舞,看到她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忘我地唱着跳着,她感到很好玩,人老了还这么有表现欲,这么不甘寂寞?不知自己老了会不会也这样,她忽然感到人生是多么短暂啊!什么事还没做都已经三十三了,再过二十来年自己不也和她们一样吗?唉!这么多年自己都是怎么过的呢?

“嘿!想什么心事呢?”不知什么时候乔立萍已经来到她的身后,一巴掌拍在她的肩上。

“你这个冒失鬼,吓我一跳。”她瞪了乔立萍一眼。

“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谁魂不守舍了?”

“那你在这里发什么呆?”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心里挺烦的。”

“烦什么呢?遇到什么麻烦事儿啦?”

“唉!真烦人。”

“到底怎么啦?和章凡吵架了?”

“没有,我们从来不吵架。”

“那有什么好烦的哩?走!我们到里面喝杯茶,慢慢聊。”

俩人上了公园里的茶楼洞天阁,来到二楼平台,在一张双人茶桌前坐下来,洞天阁迎湖而立,视野开阔,坐在平台上俯瞰公园,景色一览无余。

一会儿服务小姐送来了清香扑鼻的乌龙茶。

“说吧!有什么烦恼?是工作上的,还是家庭方面的,说来我听听,过去我总是找你诉烦恼,想不到今天你会找我诉烦恼,真有意思。”乔立萍边说边吹开茶叶喝了一口茶。

单小雁沉吟了半天才皱着眉头道:“最近我确实遇到了烦恼,而且都不知怎么去面对。”

“到底什么事儿?别磨磨叽叽的,快说呀!”乔丽萍等不急地。

21.第十一章 与男人交往的底线(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21节 第十一章 与男人交往的底线(3)

“最近我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于是,她原原本本地将楚雄涛的事告诉了她。

“原来是有男人追求你呀!”乔立萍惊讶地。

“是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为什么追求你呢?”

“我也不知道,他说我像他过去的一个恋人。”

“那他是在追求过去的梦啊!”

“也许吧!我说我不是他过去的那个人,我有家庭,希望他不要打挠我,可他还要是无休无止地纠缠,你说烦人不烦人?”

“无聊的男人多着呢,你不要睬他就是了。”

“我也不想睬他,可他像影子一样天天跟着你。”

“那你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吗?”

“我也说不清,反正有点热情得过了头。”

“那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呢?”乔立萍又问。

“起初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你不知道他是宋玲玲的客户,一直跟她打得火热,不知怎么现在又来讨好我。”

“那你觉得他这人到底怎么样?”

“只是感到他有点特别,有点与众不同。”

“特别什么?”

“每次见到他,他总是咧着个嘴,不怀好意地望着你,好象我没穿衣服似的,所以我也特别怕看见他。”

“那你为什么要赴他的约会?”

“还不是被他缠得招架不住么。”

“这么说他已经吸引你了,你已开始靠近他,要不然恐怕你也不会去赴他的约会的。”

单小雁有时真佩服她的敏锐。

“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也遇到过不少男人,套近乎的也有,可从没遇到过像他这样蛮不讲理死缠烂打的。”

“这不过是他追求女人的手段。”

“是的,他太强悍了,我抵抗不了,逃脱不了。”

“是你抵抗不了,还是没有下决心去抵抗呢?”

“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他,我不想与他发展下去,我甚至打过他的耳光,可是……可是他毫不退却,我真的没有办法。”

“不过我认为他之所以还缠着你,是你没有下决心去抵抗,如果你真的决心抵抗,那就不要给他一丝希望,包括友谊都不能给他。”

“那……?”单小雁有点犯傻。

“你当初根本就不该去赴那个约会的。”

“那天我开始也回绝了,可没有回绝得了。”

“这说明你还是太幼稚了。”

“我有点抹不开情面,总感到做个朋友还是可以接受的,哪怕是做一个特别点的朋友。”

“什么特别点的朋友?男女之间能维持那种带着暧昧的关系吗?你能把握得住吗?”

“我能。”

“你能把握得住,他也能把握得住吗?”

“我相信道德会约束我,给我抵抗力的。”

“道德?道德永远经不住爱情的冲击,爱情是不讲道德的。”

单小雁望着她,哑巴了。

“告诉你,女人是感情动物,最经不起的就是爱情,它是女人的软肋呀!过去你总说我被爱情蒙住眼睛,盲目地爱一个有妇之夫,我看你现在也要陷进去了。”

“那我该怎么办呢?”

“现在你们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你要抽身还来得及,如果发展下去,对章凡会是个伤害,更会影响你的家庭,你要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啊。”

“你说的对,看来我必须抽身。”

“只怕你抽不了身啊!”

“你怎么知道?”

“雁子,我太了解你了,你太善良,太软弱,太容易动情,女人是经不起执着男人的,况且现在你已被他吸引,被他打动了。”

“这正是让我烦恼的地方,其实我知道他多少呢?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不清楚。”

“这就是危险的信号,你已经开始想了解他了。”

“我承认,虽然我总是拒绝他,可内心里确实又有点挡不住他的诱惑,我与章凡的感情一直很好,我并不缺少感情,我也没感到楚雄涛有什么可爱,可一旦见到他,我却不能平静,这是什么原因呢?我感到很困惑,对自己困惑,对自己也看不懂。”

“我们的生活太平淡了,尤其是我们这些三十多岁的女人,事业一事无成,婚姻平淡如水,整天淹没在柴米油盐中,所以对外面新鲜的感情难免心动。”

“上帝为什么总是这样捉弄人,在我最需要爱情的时候,我得不到,可当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好伴侣过上平静的生活后,却又不得安宁。”

“其实,女人天生都是不安份的,一辈子有数不清的爱情梦想,而且还想一一去实现它,所以就难以保证你不被不同的男人所诱惑了。你还记得《廊桥遗梦》的故事吗?多相爱的俩人啊,多美的爱情啊!那是女人的梦啊!”

“是啊!当初看《廊桥遗梦》时,我哭得气都喘不过来。”

“可梦终归是梦啊!现实中梦太多的话,只能让自己为情所困、为爱痛苦呀!”

“为什么我们摆脱不了爱的诱惑,这么不争气呢?真烦死了。”

“雁子,你也不要折磨自己啦,现在有情人的男人女人多得很,他们过得还挺滋润呢。遵从自己的内心,一切顺其自然吧!我们只有一辈子,总不能这么平平淡淡地过,没有一点色彩,然后到老了来这里跳扇子舞吧!”

“你也这么想?看来这世界真的变了。”

“世界变了,我们能不变么?不过你要小心的是,现在男人都坏得很,他们是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他们可是玩弄爱情的高手,即使你遇到了一个真正的情种,那也要把握好度,感情的事不能太投入了,太投入会输得很惨的,千万别把男人太当回事,要是有兴趣呢?就和他们玩玩,要没兴趣就别理他们,总之,你记住,与男人交往的底线是不破坏家庭。”

这是乔立萍和单小雁分手时告诫她的话,好似她是情场老手,其实她不过是个还没嫁人的老姑娘呢!

22.第十二章 突破底线(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22节 第十二章 突破底线(1)

单小雁独自睡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屋子里很静,一缕柔媚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洒在她瓷瓶一样光滑的脸上,她睡得很熟,脸上挂着一缕笑意,像一朵盛开的睡莲。

“叮呤呤…叮呤呤…”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屋里的宁静,她被惊醒了,揉揉眼睛,拿起床头的电话,懒洋洋地问:“谁呀!”

“懒鬼!还没起床?下午可得早点来,直接到金色年华娱乐中心。”一张口就知道是乔立萍。

“知道,知道,还早着呢,看你这个急性子。”

“我怕你忘喽。”

“你的事我怎么会忘哩?”

“没忘就好,好!下午见”

“下午见!”

她放下电话又缩回温暖的被窝里,打算再睡个回笼觉,不过这时睡意已散,再也睡不着了,但她还不想起来,她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蓬勃的朝阳发楞。

今天是星期日,章凡一大早就送女儿到少年宫舞蹈班上课去了,他们让女儿学舞蹈倒并不一定要她将来成为舞蹈家,而是培养她的艺术气质,有艺术气质的女孩子才是真正漂亮的,这是起码的修养。她自己小时候就练过舞蹈,也考过舞蹈学校,从小就梦想当一个舞蹈家,只可惜那年报考上海舞蹈学校的时候因为腿短了两公分被刷了下来,为此她痛苦了很长时间,后来也就打消了当舞蹈家的梦想。

他们一般每个星期天都是先送女儿上课,然后到她父母那儿去,星期天他们一般都不开火做饭的。只因昨天乔立萍打来电话,说今天是她的生日,下午她的那位“刘德华”要为她举行生日聚会,特地在金色年华KTV定了包厢,晚上还要请大家聚餐,乔立萍要她一定要去为她捧场,好朋友过生日当然要去了,昨天她特地为乔立萍买了生日礼物,今天她就将女儿交给章凡了。

时钟指向十点的时候她下了床,到卫生间洗濑了一番,然后开始收拾屋子,拖地、抹灰、把昨晚三个人洗澡换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衣服洗好晾起来,屋子也收拾干净了,然后她打开煤气,下了一碗面条,早餐并作中餐地吃了起来。

吃过饭以后,她看了一会儿电视,又在客厅的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大约两点钟的时候她起来了,她打开衣橱开始挑衣服。

乔立萍一再叮嘱她,要她早点去,并要打扮得漂亮点,当时她很不以为然地说:“又不是去相亲,干嘛要打扮得漂亮点?”乔立萍却告诉她:“今天可有几个有头有脸的人来为我捧场呢!”她却打趣地道:“什么有头有脸的,不就是你那些疯疯颠颠的朋友吗?”

不过说是这么说,对今天乔立萍的生日聚会她还是挺重视的,她挑了一件米白色的羊毛衫穿上,在脖子上围了一条鲜艳的真丝围巾,十分夺目,下面穿了一条斜格子的薄呢喇叭裙,一副淑女的打扮。然后她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梳头,她打算换个发型,她将长发捋起在脑后扭了几道,用一个发夹夹住,成了一个很自然的发髻,她对着镜子满意地微微一笑,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定是乔立萍又打电话来催她了,这个急性子,干什么事都跟失了火似的,她连忙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劈头盖脑地说:“你这个催命鬼,着什么急呀!我马上就出门了。”

“是我!楚雄涛。”不想,电话里突然传来了那个嘶哑的声音。

“是你?…”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是我。”

“有事儿吗?”

“只有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想你!”

“想我?”

“是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想。”

“别逗了吧,我的心脏可不好。”

“逗你我是你生的。”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挂电话了。”

“别,别,别,千万别挂电话,我想见到你,能出来一下吗?”对方请求地。

“不行,我马上要出去。”

“上哪儿?”

“一个朋友过生日,我要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

“那我开车送你去。”

“不需要,我自己打车去。”

“你等着,我马上来接你。”

“干嘛呀?我马上就走了。”

“你等我,10分钟后我到你小区门口。”说着挂了电话。

她的心一阵慌乱,这人到底要干嘛呀?她磨磨蹭蹭地下了楼,来到小区门口,那辆黑色奥迪车已风驰电掣般地到了。

他从车窗探出头来对她说:“上车吧!”

她犹豫着没有动。

“上车啊!”他又说了一遍。

她仍然没有动。

他跳下车,一把捏住了她的胳膊,好似怕她逃跑似的捏得很紧,让她感到了疼痛:“干嘛呀?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为你而发疯。”

“快放开,有人看着呢。”

“你上车我就放开。”

她只好顺从地上了车,车子马上发动了,而且开得飞快。

“你开慢点好不好!你这是上哪儿去?我要到金色年华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呢。”她焦躁不安地。

他却不理会她,埋头开车。

“你到底要去哪儿呀?”

“我带你去一个极乐世界。”

汽车疯狂地飞奔着,她感到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23.第十二章 突破底线(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23节 第十二章 突破底线(2)

车子很快来到了位于城北的华天大酒店,这座雄伟的大酒店是外商投资的一家五星级宾馆,她从来没有进去过,有时路过这里只是远远地看着它的雄姿,她根本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进入这个豪华的饭店。

他停好车,又象开始那样绑架似地捏着她的胳膊进了饭店富丽堂皇的主楼大厅,然后直奔电梯,电梯快速地在十楼停下,他将她带进了1052房间,锁上了门才放开了她的胳膊。

她一屁股坐到了松软的沙发上,愤愤地道:“你带我到这儿来干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呀?”

“一个被爱情燃烧得发疯的人怎么能讲道理呢?”他嘻笑着说。

“你真象个强盗。”

“对,我就是强盗,一个要把你的心掏出来的强盗。”说着他在她面前单腿点地半蹲下来,拉起她的手低下头吻了又吻,然后从西服内袋里掏出那个翠绿的玉镯,把它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怎么?你没扔?”

“我特地为你挑选的,怎么会扔呢?那晚我扔掉的是空盒子。”

“你骗我?你真坏!”她又气又恼地。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说着他将她的手拿起来贴在自己的脸上,她感到他黝黑的脸颊有点粗糙,密密麻麻的胡茬儿像绣花针一样扎手,一点也不象章凡的脸那么光滑细腻,可正是这种粗糙的感觉,让她觉得他更有男人味儿,有一种让她难以自持的性感。

这个历经沧桑的,复杂的,充满霸气的男人,让她顿时有了一种躁动,浑身上下好似爬满了小虫子,身体变得湿润,但是她一直正襟危坐,极力把持着自己,她不敢动,不敢说话,她怕自己失态,怕自己一下子跌入那危情的悬崖。

他将她的手不停地在自己脸上搓着、揉着,一边梦呓般地叙语着:“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穿着白色的衣裙,站在一片雾茫茫的山坡上,像天女下凡,你微笑着向我招手,我喊着你的名字向你奔跑过去,可脚下软绵绵的,怎么也到不了你的身边,我跑啊跑啊,眼看着就要抓住你的时候,你却一闪身子忽然不见了,消失在白茫茫的浓雾里,然后我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所以今天一早我就想,今天必须见到你,否则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她本想说点什么,可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头无力地耷拉着,像一个被抽去了筋骨的软体动物瘫坐在那里。

这时,他顺势象抱孩子一样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并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她挣扎了一下,可他抱得太紧,根本不让她这是一个漫长又热烈的吻,一个没有喘息的吻,她刚想转过脸透口气,却很快又换来他更加热烈的吻,他象一头发情的猎豹不断地蚕食着她的面颊、额头、劲脖,把他的吻象雨点一样洒遍了她的全身。

她被他吻得天昏地暗,春潮澎湃,有生以来她从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热烈又放肆地吻过,她完全驯服了,当他将她抱起来走向那张宽大的床时,她好似醒悟了,惊恐地叫喊起来:“哦!不,不,放开我,放开我!”

“别叫,亲爱的,我要让你得到极大的快乐。”

“不,不行,你快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她边喊边挣扎着。

“不要动,你只有尝过不同的‘水果’,才能知道爱情的滋味,告诉你,宝贝,我有特异功能,我会让你快乐到极致,获得极大的满足。”说着他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在了铺着洁白床单的席梦思床上。

24.第十二章 突破底线(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24节 第十二章 突破底线(3)

他像一头猛兽扑向了她,将那柔弱无骨的身躯埋在身下,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推他、打他、搡他、揪他的头发,可他象一座山一般,她奈何不得,在他进入她身体的一刹那间,她彻底地垮了,她不再打他、推他,而是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任他在她的身上似波涛般的起伏,此时她完全忘却了她是章凡的妻子,贝贝的母亲,保险公司的部门经理,现在她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女人,一个被爱欲点燃了失去理智的女人,一个被一个强悍的男人彻底征服的女人,感受着生命中从未有过的憾动和激越,此刻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感到眼里有泪流出来。

她想不到他竟有这么大的力量,这样强的韧性,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这么长时间地做过爱。渐渐地,她被他带到一个极乐世界,欲仙欲死,欲死欲仙,浑身酥麻,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于是她抽搐着发出了忘情的呼喊。

当他终于停止一切动作,躺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已疲惫得如一摊烂泥,她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哭了。

“怎么了?怎么了?宝贝。”他赶紧吻掉她的泪水,可是新的泪水又涌出来了:“怎么?感到委屈是不是?那我真是罪该万死了。”

“你太霸道,太不讲理啦!”她哭得像个孩子。

这时他却变得格外温存,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深情地说:“我是很霸道,那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你不知道,昨晚我梦醒了之后,我在床上翻来复去地滚着,裤子都弄湿了,所以我不能再等了,我今天必须得到你,不过你说老实话,感觉怎么样?亲爱的。”

“哦!你太厉害了,我快要死了。”

“不,你不会死,这就是快乐,忘我的快乐。”

“你这个风流鬼一定有过许多女人。”她忽然说。

“谁告诉你的?”

“我能感觉得到,要不然你不会如此这般地了解女人,你的经验太丰富了,你是情场上的老手,与你相比,我简直象个傻子,不知怎么就落入了你的圈套。”她又似委曲又似撒娇地。

“亲爱的,别把我想得太坏好不好?我是很风流,但决不下流,过去我是有过一些女人,可今后不会再有了,你是最后一个,时间长了你会相信我的话的,怎么样,我们起来洗个鸳鸯浴好吗?”

“不嘛!不嘛!我先洗,你后洗。”

“那怎么成?我们现在已经合为一体了,我去放水去。”

浴缸里,他们如两条蛟龙缠绕着浸泡在温水中,她感到舒服极了,刚才的疲惫、汗液、不爽、羞怯都被这清澈的热水泡得精光,她闭着眼睛躺在水中象一条美人鱼,柔韧细滑的肌肤,被温水映照得透明发光。

他揽着她喃喃地说:“太美了,世界上最完美的爱就是我们这样的了,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不断向她身上泼着水,给她搓背、捏腿,她的脸被热水浸泡得通红,她完全陶醉在他的一片柔情中,任他爱抚,任他摆弄。

沐浴过后,他将她托出水面,此刻她如出水芙蓉一般娇艳,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真是个迷人的女妖。”

她从来没有这样大胆地在一个男人面前展示自己,即便是在自己的丈夫章凡面前她也总是躲躲闪闪的,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关着灯,而此刻她却完全没有了羞怯,连她自己都感到她的自己很美,而且这种美是她自己从没正视过的,现有却被一个比她大了十几岁不是她丈夫的男人挖窟了出来,这让她感到了一丝骄傲。

俩人穿好衣服,楚雄涛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温存地说:“饿了吧?我们到楼下吃西餐好吗?”

她一看表,已经五点了,突然惊呼起来:“哎哟!不得了啦。”

“怎么了?”

“我把乔立萍的生日聚会错过了,都怪你!都怪你!”说着在他的背上擂起了战鼓。

他却大笑着一把搂着她:“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呀,朋友聚会能得到这样的快乐吗?”

“可是乔立萍会骂死我的。”

“跟她解释一下吧!”

“怎么解释呢?我跟她早就约好了的,她一定恨死我了。”

“你就说我被别人俘虏了。”他诡秘地笑着。

“去你的,你就会害我。”

“我是爱你。好!我们下去吃饭去吧。”

俩人来到楼下的西餐厅,她其实不爱吃西餐,那些烤肉、奶酪、沙拉她有些吃不惯,不过餐厅里的氛围倒的确让人陶醉,猩红的地毯,桔黄色的灯光,低沉的萨克斯管乐,还有那鲜艳的红葡萄酒,着实的非常有情调,女人大多喜欢这种梦幻般的情境,可以说这种情境是她和章凡之间没有的,却是她内心渴望的。

吃过西餐,回到房间,她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他轻轻地拥着她说:“真不想让你离开。”

“别忘了,我并不完全属于我自己。”

“好吧!我送你。”

“不用你送,千万别送,让我自己回去吧!”

他见她脸上显出一种复杂的表情,只好说:“好吧!路上小心,随时等我的电话。”说完将她紧紧拥抱了,然后为她打开了门。

25.第十三章 愧悔交加(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25节 第十三章 愧悔交加(1)

走出华天大酒店,单小雁回头望望这座气派非凡的高大建筑,她的心陡然一沉,仿佛掉进了冰窟窿,“我做了什么?我怎么这样轻率?怎么这样轻而易举地就……?”她不停地问着自己,心中充满了惶恐,她简直不敢回家了,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流,她茫茫然不知该去哪儿。

她独自来到月亮湖公园,坐在一张石凳上,对着公园里的彩色喷泉发着呆,细细的水珠溅到她脸上、身上,她全然不觉。

一对年轻的恋人相依相偎在她附近的长椅上坐下来,她赶紧起身离开了。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她不能再在大街上这样徘徊下去了,她必须回家了,她在路边的水果摊上买了一挂香蕉,然后加快步伐往家走去。

回到家她看到章凡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女儿在餐桌上拍着画片,章凡见她回来关切地问:“吃过了吗?”她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此刻她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女儿却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妈妈,你今天真漂亮!”

“是吗?”她心里一阵愧悔,泪水立刻盈满了眼眶,她强忍住没让它掉下来,她拍拍女儿可爱的脸蛋儿,然后赶紧躲到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极力平静下来。

回到客厅,她掰下两根香蕉,一根给了女儿,另一根特地剥了皮塞进了章凡的嘴里,望着女儿和丈夫美美地吃着香蕉,她心如刀绞,一时感到自己是那么的肮脏。

她又迅速跑到卫生间,打开热水器放了满满一池子水,然后跳进了浴缸。她刚刚在华天大酒店洗过澡,可她感到自己身上还是不干净,她洗呀、揉呀、搓呀,使劲地搓揉着自己的身体,直搓得身上发红发痛还老是觉得洗不干净,最后只好用干毛巾擦干身子,出了浴室。一时间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头昏昏沉沉,她跟章凡说了声:“今天玩得太累了,我先睡了。”

躺在床上,她昏昏欲睡,虽然极度的疲乏、困顿,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一片混乱,她躲向墙角,暗暗地流着泪。

夜里,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做了一个又一个梦,睡梦中她感觉章凡好象在紧紧地抱着自己,她始终背对着他,不敢动弹一下,甚至不敢看他一眼,她没有勇气面对他。

第二天早上她也没像平时一样早早起来做早饭,章凡喊她,她说头晕,他摸她的额头并不烫,可看她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就说:“今天就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吧!”

吃过早饭,章凡带女儿出了门。

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上午,可始终也没有睡得眠,但她一直躺着,她感到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她的心像被蝎子咬了一样痛疼不已,悔恨的泪水无休无止地流淌着。她想不到,与楚雄涛跨越了最后的防线后,会产生这样强烈的痛苦与不安。从昨天出了宾馆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后悔了,自责了,她感到自己太轻率,太不负责,太没有道德感了,种种的不安、委屈、窝囊、内疚纠结着,像一根根利箭刺穿她的心,让她疼痛难忍,寝食不安,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未来的一切,她不断地审视着自己的感情,不断地问着自己的内心:“我爱他吗?”。当着他的面,好象有那么一点,可一但离开他,又觉得他是那么的陌生又遥远,她无声地责备自己:为什么这样不善于保护自己呢?

她想象得出,如果章凡知道了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将是致命的,他是那么一心一意地爱着她,信任她,可她却背叛了他(尽管不是她有意的)。与他忠贞专一的爱相比,她是多么的可耻,她感到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了,自己的身上已经有了污点,就象“文革”时期,许多人犯了错误,或是出身不好,常被人说成是有污点的人一样,现在她感到自己就是个有污点的人,只不过别人的污点是记录在个人的档案里,而她的污点是记录在自己的心上的。而且随着时代的变迁,别人的污点早已变得不再是污点了,早已平反昭雪,从档案中抹去,而她的污点却是刻在心上,怎么也抹不掉了,永远是个污点,想到这里她恨透了自己。

女人啊,真是软弱啊!不但难以抵御金钱的诱惑,更难抵御情感的诱惑,尤其是象她这种感情丰富,对生活充满浪漫幻想的女人。她真不明白,人为什么有时会背叛自己一贯的言行,乃至做人的原则,做出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事来。

整个一天她就这么昏昏噩噩,在无尽的痛苦中折磨着自己。电话铃响了一次又一次她都没接,手机也响了多次她也不接,干脆将手机关了。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她只想将自己埋起来,好好地反省。

26.第十三章 愧悔交加(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26节 第十三章 愧悔交加(2)

直到傍晚时分,她才将手机打开,手机上已存下了六条短信,几乎都是楚雄涛留下的。

“你在哪儿?请回电!”

“快请回电,我在找你!”

“为什么不回电?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电,我找你有急事!!!”

只有一条是乔立萍发来的:“雁子,昨天为什么不来?请给我一个回答。”

看到乔立萍的留言,她惭愧不已,她决定给她回个电话,昨天没能参加她的生日聚会甚至都没跟她说一声,真是太不够朋友了,于是她赶紧拨通了乔立萍的电话。

“立萍吗?”她刚说了这么一句嗓子就哽咽了,她痛苦了一天,此刻仿佛找到了亲人似的。

“怎么了?雁子,昨天下午说好了为什么不来?我打了好多电话你都不接,你到哪儿去了?你现在在哪儿?”

她想起昨天被楚雄涛叫走时太慌张,竟将手机落下了,“你骂我一顿吧!立萍,我太不够朋友了。”她带着哭腔说。

“不!我从来不无缘无故地骂人,你一定是有原因的,能告诉我吗?”

“立萍,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我的脑子现在乱极了。”

“好!你先别说了,你到我这里来好吗?我们当面好好谈谈。”

“好吧。”

放下电话,她给章凡留了一张条子,让他晚上不要等她吃饭,就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她在报社传达室门口等到了乔立萍,她将她带到附近的肯德基餐厅。

“说吧,怎么回事儿?”

她垂下了头,沮丧地说:“立萍,我完了。”

“怎么?还是陷进去了?”

她点点头,“我现在很痛苦。”

“为什么痛苦呢?多一份感情应该多一份幸福呀!”乔立萍取笑着。

“还笑话我哩,我的心都乱极了。”

“看来你根本不是那种洒脱的人,不就多爱个人么?干嘛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人啊!有一份爱是幸福的,有两份爱却是痛苦烦恼的。”

“我早就说过,在感情上你还是太善良、太软弱了,你经不住男人的追求,挡不住感情的诱惑,可当你终于陷入另一种感情后,又会感到良心的不安,被一种‘背叛’的痛苦纠结着。”

“是的、是的。”她满脸愁苦。

“记得台湾有位女作家说:‘外遇,触及人性底层最恐怖、最容易引发痛苦‘背叛’的情结,会给当事人带来难以平复的巨大心理创伤。’你觉得对不起章凡,伤害了章凡,这就是一种背叛的心理创伤,所以你痛苦不安。”

“对!你说得对,我感到惭愧极了,我伤害了章凡,虽然他还不知道我的所做所为,但我实际上已经伤害了他,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是那么和睦,就象你曾经说的我们是一对模范夫妻,可不知为什么我还会经不住别人的诱惑,而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来。”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一张安稳的床了,连你们这座象牙之塔也受到了冲击。”

“都怪我太轻率,太不负责任了。”她懊悔不已地。

“雁子,别这么自责了,我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换了我说不定也会这么做的。”

“不,是我太软弱,太经不起诱惑了。”

“在我看来,不光是你软弱,经不起诱惑,也在于你的婚姻已处于一种休克期。”

“胡说!我的婚姻一直是美满的。”

“别急,你听我说,章凡曾经是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不论是外表,还是家庭条件,自身素质,还是职业什么的,都是无可挑剔的,所以当初你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他,可回头仔细想想,你当初是真的因为爱情而嫁给他的吗?我看不一定,你其实更多地看中了他的那些优越的条件,不光是你,可以说多数人第一次结婚大多看的是条件。”

“条件?”她楞楞地看着她。

“对,你不要以为我是嫉妒你才这么说的,不瞒你说,当初我是非常的羡慕你的,哪个女孩子没有自己的梦想,没有梦中的白马王子呢?我一直也在寻找,那时别人为我介绍的对象不下一个加强排了,可我发觉就象上市场买菜一样,首先是谈条件,无非是对方什么职业,收入多少,长相如何,结果挑来挑去,我一点感觉也找不到,最后我干脆不挑了,结果我爱上了秦岭,起初秦岭是外貌像刘德华吸引了我,但随着与他的深入交往,我感到我喜欢的已不是他的外表,我发现他人挺幽默,很豁达,所以我喜欢上了他,我再也不在乎他的什么条件,我感到我是真心实意地爱他这个人的。”

“我承认当初我是看中他的优越条件,可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恩恩爱爱,和睦相处,我们是有爱情的,而且现在已变成了一种亲情,我们成了一个整体,要不然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是的,你们停泊在风平浪静的港湾,过着波澜不惊的日子,就像你说的和和睦睦,可一旦遇到急风暴雨的侵袭,你就经受不起了,因为那是一种激情,这种让人难以抵挡的激情,就像一剂春药,让你痛苦不堪却又欲罢不能,我敢说即使你现在很后悔,但你依然不能摆脱楚雄涛急风暴雨似的追求。”

“不!我明天就去告诉他,与他断绝来往。”

“能断得掉吗?其实像他这样的男人,正是许多女人理想中的男人呢:多情、富有、慷慨、健康,还有点儿年纪。”

“不,也许在昨天以前,还有一些想象,一些渴望,可当真的将自己给了他之后,我感到所有的幻想都消失了,相反有一种严重的失落感。女人总是生活在浪漫的幻想中的,当幻想变成现实后,一切就没有了诗意。不瞒你说,今天我想了一天,我感到我与他的路已经走完了。”

“我看不一定。雁子!感情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其实你遇到的这种情况已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你也不要太纠结了。”

“可这终究是不道德的爱情呀!”

“什么道德啊!贞操啊!在爱情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因为爱情太强烈了,太没有理由可说了。凡是真正爱过的人都会没有理智了,因为爱情是不讲理智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就这样下去?”

“你们现在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我怕你更摆脱不了他了啊!”

“不行,为了我的家庭幸福,我必须摆脱他。”

“你要真这么想,就坚决点,真正狠下心来与他断决一切往来,不要给他任何机会,你能做到吗?”

“我相信自己能做到,我马上回去给他写封信,跟他说清楚,让他再也不要来找我了。”她咬着牙说。

“但愿你真能做得到吧!”乔立萍的话中带着几分怀疑。

27.第十三章 愧悔交加(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27节 第十三章 愧悔交加(3)

她与乔立萍分手,回到家,章凡已去上英语强化班了,女儿在外婆家,她决定今晚不去接女儿了,她打算趁章凡没回来这段时间,赶紧给楚雄涛写封信,她感到不能这样痛苦下去,必须与他有个了断,必须彻底断绝这一段情缘。

她找出信纸,抬起笔写下“雄涛:你好!”几个字,但她马上感到这个称呼似乎过于亲昵暧昧了,她很快将这几个字涂掉,又写下“楚老板:你好!”但她又涂掉了,这个称呼似乎又过于疏远生硬了,想来想去她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称呼,最后她只好不再写称谓了,她这样写道:

你好:

该怎样称呼你呢?一直都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语,所以还是不称呼了吧!

与你相识以来,我的心一直没有平静过,你来得突然,来得迅猛,你象暴风雨一般向我袭来,使得毫无防备的我,那么的惊慌失措,迷乱不已。

我承认你用你的真诚和热情打开了我的心扉,虽然我曾多次为自己的行为而痛苦、徘徊,但我最终还是不能自已地被你感动,被你迷惑,而成为你的俘虏。每当想起我们在那优美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在皎洁的月光下并肩漫步,我就感到仿佛又回到了美妙的少女时代,充满了浪漫的情调,绚丽的色彩;你的舞姿很潇洒,你的歌声很动人,你的为人很热烈,这一切都让你赢得了我的心,可以说与你在一起有着许多的浪漫和激情,我喜欢你的呵护、爱抚,需要你的关怀和理解,更喜欢听你那深情的话语,也折服于你那充满兽性的疯狂,你是一个懂得女人、富有浪漫情调的情种,也是个不讲道理、十分霸道的情魔。但与你在一起甜蜜中埋藏着更多的痛苦和不安,除了对丈夫的歉疚之外,还有对自己经不起诱惑的悔恨。我感到我不能与你这样长久地下去,我也不想为你烦恼,为你痛苦了,我感到很累,很痛苦,既然是痛苦的事,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去做呢?所以我感到只有离开你,才能获得解脱。

世界上有的人分手是因为不相爱,有的人分手是因为无法承受爱(我想我大概是属于后一种的),我必须放弃这份爱,回到从前平静的生活中,我不想经历什么大喜大悲的情感冲击了,我的人善良得很,我的心脆弱得很,我不想在这种年龄上再为了爱情而死去活来了,我对自己没有信心,让我们把这段情感永远地埋藏在心底,走完人生的旅途吧!请不要再来找我。

她写着、哭着,哭着、写着,流了许多泪,她的文字从来没有这么流畅过,心也从来没有这么疼痛过。

写完信,她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半天才抬起来,然后擦擦泪,将信装进信封,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长气。

那天晚上,她终于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

第二天一早她就直接去了楚雄涛的公司,将信交给了值班的门卫,叮嘱他一定要直接交给你们老总本人。

回到公司,坐在办公室里,她感到轻松了一大截,她想像着楚雄涛看了这封信后,一定很沮丧,然后苦笑笑将它扔进废纸篓里,然后决定很快将她忘掉,再去寻找新的猎物。

可她想错了,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她接到了楚雄涛的电话。

“怎么?一封休书就想把我打发了,我的单小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对着话筒,她沉默了半天,然后说:“何苦呢?还是分手吧!”

“单小雁,你根本不了解我,更不了解我对你的感情,现在我不跟你多说了,我正在去济南的火车上,三天后就回来,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好吗?好好保重,别胡思乱想自寻烦恼了,听话!”

“哎……”她还想说服他几句,可他已挂了机。

28.第十四章 无法逃避(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28节 第十四章 无法逃避(1)

三天后,一个风高月黑的晚上,单小雁终于又见到了楚雄涛,这次她没有推辞,她爽快地答应与他见面。经过几天深入灵魂的痛苦反思,她已想好了一肚子的话来说服他,她把今天的约会当作他们的最后一次约会,所以她感到颇有点悲壮的意味。

这次他们约会的地点是城东的森林公园,这里到处是茂密的树丛,晚上更是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这让她感到安全。

今晚楚雄涛没有开车,他打了出租,在春江大学附近接了她之后就径直来到了这里,下车后他们一先一后进了公园,很快钻进一片树丛,他立即将她死死地抱住了,她没有推脱,也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并微微抬起头,他的阔口立刻将她颤抖的唇吞了进去,将她吻得无法透气,她任由他疯狂地吻着,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几天不见,真想你呀!让我好好看看你。”他将身体向后倾了倾,借着昏暗的夜光,仔细观察着她的脸。

“怎么?哭了?”

“……”

“受什么委屈了?”

“……”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她默声不语,半天终于艰难地说:“我们分手吧!”

“你今天晚上是来和我说分手的,是吧?”

“是的。”

“难怪温顺得像个小绵羊,是想给我留点念想吧。”

“你怎么说都行,反正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彻底分开吧!”

“我们能分得开吗?”

“能,只要你不找我,我不找你。”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说,“你可以不找我,但我却不能不找你,我会到处找你,找到你的单位,甚至找到你的家里去。”

“你疯了?”

“对,为你发疯。”

“这是何苦呢?世界上的女子多得很,你为什么要死盯着我不放呢?”

“我眼中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女人了。”

“可我只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啊!”

“我跟你说过,平静的生活是一潭死水,我要让你体验真正的感情你不懂吗?”

“可这种感情是不道德的,你不明白吗?”

“不要跟我讲什么道德不道德,爱情是不讲道德的,扼杀真爱才是不道德的,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一回呢?”

“这话太自私了,我无法为自己活,我不是一个自由的人,我不完全属于我自己,我有家庭,有丈夫,有女儿,我已没有权利再与你相爱了。”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吗?”

“对!难道这些还不够吗?”她在黑暗中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可它们并不沮丧,反而炯炯闪光。

“你是不是还要把上古时代的女儿经、道德经念给我听听啊?”

“……”

“告诉你,我比你知道得多,可是没用,我这个人致命的弱点就是从不为道德活着,在我看来,最道德的东西也是最虚伪、最乏味的东西,我以为一个人活在世上,最要紧的是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有勇气去要,懂吗?”

“不懂!难道不讲道德就是最有趣的吗?”

“为什么要将爱情和道德对立起来呢?在我看来爱情是不应该受道德约束的。”

“没有道德约束的爱,是一种灵与肉的分离,我感到像被人撕成了两瓣儿。”

“你不要这样想,你应该想到,真正的爱情是人间奇迹,是我们一生的闪光点,是我们生存的意义,你应该懂得享受不同的爱情。”

“你的思想可真够解放的,解放得自私自利。”

“也许我是自私的,但我更是真实的,我不愿披着道德的外衣假虚伪,我不隐瞒对女人的兴趣,我敢于追求自己的所爱,这样的男人难道不比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更可爱吗?”

“我承认你是真实的,敢爱敢恨的人,可我不是,我承受不起良心的折磨,我不想天天被道德的鞭子抽打,我们还是分手的好,你去找别人吧!”说完她转身就走。

29.第十四章 无法逃避(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29节 第十四章 无法逃避(2)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恶狠狠地说:“不行,不许走,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我对你的爱是一种必然,不是偶然,感情这东西是发自内心的,更是逃避不了的,我等了你许久,现在还能失去你吗?你不要有良心上的不安,真正的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要放弃这有的人一辈子也祈求不到的真爱。”

“什么样的爱也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你怎么就分不清呢?怎么就不能洒脱一点呢?你以为你这样跟我谈分手对我就公平吗?我也是人,我把你当作我的精神寄托,我生活的动力,每当想起你,我在外面奔波就劲头十足,失去你,我会垮的。”

“那是你自找的。”

“你就这样无情?你这样只能让我更加疯狂。”

“可这样下去你只能害了我。”她几乎喊了起来。

“我不会害你,只会爱你,永远地爱你。”

说完他再次将她抱住,几乎将她举了起来,这时她挣扎了,用力推开他,可他一点也不怜惜她,强行地吻住她,抚摸她,直到她瘫软在他的怀里,失去抵抗的力量,他将她扔在松软的草地上,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身下,于是她又一次获得了燃烧。

不知为什么,她想了整整几天的话,暗自下了一次又一次的决心,可一到他面前就土崩瓦解了,原以为听了她的话后,他会伤感地或沮丧地与她说再见,可想不到他竟然这么镇定自若,这么坚定不移。

本来想今晚与他作最后的道别,结果两颗心反而贴得更近了,这真让她困惑迷乱,难道是自己太软弱了,还是爱情的力量过于强大。这个人这么不讲理,这么霸道,可她却不知不觉地被他摆布,在他面前,自己就象一只小小的蜜蜂,怎么也挣脱不了他撒下的情网。尽管从一开始,她就带着戒备的心理防范着他,拒绝着他的,可不知为什么,她的戒备森严的防线在他面前却是这么的不堪一击,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魔法,让她在理智上一次次地拒绝他,可感情上却在一步步地靠近他。

女人最怕这种韧性十足的男人,尤其是象楚雄涛这种对女人了如指掌,有胆略、有魅力、又执着强悍的男人,像她这种单纯的女人是很难招架得住的,于是她又一次败下阵来,这真是一份无法拒绝的爱,同时她内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与他在一起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情感撞击,他激活了她的生命,激活了她埋藏在骨子里的沉睡的情欲,他点燃她的情欲,燃烧她的身体,而这些都是章凡不曾做到的,而女人是需要男人去调动,去激发的,女人更是时时需要人爱,需要人宠的。难道这是天意吗?是老天让我遇到这个魔鬼,被他紧紧地缠住吗?

他们纠缠了许久,直到彼此筋疲力尽。最后,他向她保证,绝不影响她的家庭,但必须拥有爱她的权利。

30.第十五章 挥手远行(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30节 第十五章 挥手远行(1)

章凡做好了一切准备,就要出发了,临走前一天单小雁请了一天假帮他收拾行装,她将他准备带走的两个大皮箱塞得满满的,除了必带的学习用品和生活必需品之外,光衣服她就给他装了满满一箱,章凡说:“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有些东西到外面买就是了。”

“国外的东西多贵呀!”

“买点日用品花不了多少钱。”

“你还是省点美元吧,买点国内买不到的东西回来!”

“现在什么国内买不到?你还以为是改革开放初期,人们将彩电、冰箱往家扛啊,现在国内这些家用电器多得都卖不掉,而且质量一点也不比国外差,国外的一些品牌家电实际上都在中国组装的。”

“我知道,你留点美元总有用途的!”

“好吧,好吧,女人就是会算计。”

由于第二天要早起送章凡,那天晚上,一家三口早早吃过饭,夫妻俩儿将女儿送到了外婆家,顺便也与两位老人告别。老人无非告诫章凡出门在外要小心谨慎,注意安全,安心学习,不要担心家里,他们会照顾单小雁母女的。

俩人回到家也十点多了,抓紧洗濑了一番到床上休息,一躺下单小雁就将床头的灯关了:“今晚不许看书了,明天一早就要起来,赶紧睡吧。”

章凡一把抱住她说:“今晚当然不看书了,但睡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呢!”说着立刻吻住了她,并迫不及待地脱她的衣服。

她僵直着身子任他脱,但今晚她并不想与丈夫过夫妻生活,自从与楚雄涛有过两次激情澎湃的交融之后,她就一直不敢正视章凡,每天晚上总是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他,正好这段时间章凡忙于出国前的准备,也没有在意,俩人已有近一个月没有在一起了,可今晚不行了,明早他就要走了,她知道今晚是回避不了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他了,于是她也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与章凡分别前的这次生活,她没有兴奋,更无法获得快感,虽然她做出很投入的样子极力配合他,还是无法达到快乐的顶峰,章凡却情绪高涨,激情四溢,他铆足了劲儿,使出全部的力气,“呼哧、呼哧”地坚持了很长时间,这或许是他们结婚以来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当他像抽了筋似地发泄出来,终于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他从妻子身上滚落下来,躲在黑暗中吃吃地笑了。而单小雁却泪流满面,她连忙侧过脸去,用枕巾擦去脸上的泪,可刚刚擦完,泪水又流了出来,她用手抹去不断涌出来的泪水,这时他发现了她在流泪。

“怎么啦?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不就一年么。”他以为她在为他的远行而流泪,于是又搂住她亲了亲,她却更加伤心了,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忍不住抽噎起来,他像拍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哄着她说:“别哭了,一年时间很快的,明年这时候不就回来了吗!那时我们就可以搬入新家了,等我回来,我们将新家好好布置布置,你不是喜欢油画吗?我来请我们学校美术学院的赵教授为我们临摹一幅莫奈的作品,还有家具呀电器呀都要买呢。”

他憧憬着未来的生活,可他越说她倒越哭得厉害了,她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这是惭愧的雨、不安的泪,是为章凡流的。

她是爱他的呀,他们的感情一直如涓涓细流滋润着彼此的心,而且已渗透到灵魂里。他们是无法割舍的,也是任何人不能替代的,他们的生命已如一对连体胎儿一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她是打算将一辈子交给他的,这是她坚定的信念呀,可为什么她又不能拒绝另一个男人的追求呢?为什么在经历了道德的鞭挞,良心的谴责,情感的追悔之后,她依然渴望与另一个男人那如火如荼的爱呢?依然喜欢被他注目,被他欣赏,被他爱抚,依然盼望在他怀中缱绻,在他身下舞蹈,接受他那让她震颤、让她春潮激荡的狂吻呢?

我是一个坏女人,她不止一次地这样骂过自己。可另一方面,想到自己三十多岁了,还能让一个男人为她发狂,让她体验极度的快乐,她又似乎觉得很值,毕竟他们之间这种火一般的爱不是建立在金钱物质上的,她并不是要绑大款,他也不是要养小蜜,他们之间不是利益的驱动,他们的爱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的,她之所以拒绝不了他的爱,那是因为她感到这几乎就是命中注定的爱,就像他曾对她说的:我爱你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所以我们无法逃避。

每次他对她这样说,她好似都被他说服了,可一回到家,她又无法面对章凡,无法获得心灵的平衡,她被这种矛盾的心情纠结得难以安宁,她知道如今许多女人都有情人,或性伙伴,她真想问问她们是怎么活的。

31.第十五章 挥手远行(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31节 第十五章 挥手远行(2)

第二天早上5点半俩人就起来了,章凡看看她浮肿的眼睑,关切地说:“你昨晚没睡好,在家接着睡吧,反正学校派了车送我,你就别去送了。”

“不,一定要送,我没事的,用冷水洗洗脸就好了。”说完进了卫生间。

吃过早餐,学校派的车就到了,俩人拎着大包小包上了车,车子很快出发了。上午10点多到了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章凡是中午12点零5分的飞机,他们在机场等候,吃了个早中饭,然后送章凡登机。

在章凡即将进入安检的那一刻,单小雁心里涌起一阵伤感。

“一人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她再三叮嘱。

“放心,在家带好贝贝!”

她点点头,俩人对视了许久,然后旁若无人地拥抱了,章凡摸着她的长发,抿嘴一笑,说:“回去吧!电话联系。”

“不,等你进去我再走。”她勉强笑着。

“那,我走了,再见!”章凡挥着手,进入安检。

她目送着他消失在通道口。

当飞机像一只雄鹰冲上蓝天后,她的视线完全模糊了……

回春江已经天黑了,回到家,看到家里黑漆漆、冷冰冰的,心里顿觉空落落的,她灯也不开就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早晨起早没睡好,又来来回回坐了一天车她感到极度疲惫,头也痛得厉害。

家里很安静,对门刘教授家传来电视剧《三国演义》的片头曲,杨洪基那醇厚、雄浑、洪钟一般的嗓音在夜空里回荡。

章凡在家时也是喜欢看这部电视剧的,他总说四大名著改编得最成功的就是三国了,有时刘教授来串门,俩人还要讨论一番,哪些剧情与历史相符,哪些剧情有出入,搞历史的人就这么死脑筋,喜欢寻根究底,其实小说也好,电视剧也好,已是一种改编了的艺术作品,有什么必要去与历史较真呢!所以单小雁总说,你们这些书呆子呀,都是“迂夫子”,干什么都这么较真。

今晚章凡在飞机上是看不到《三国演义》了,按照正常飞行,飞机要飞行十五个小时左右,他将于明天凌晨3时抵达旧金山,今晚她也不打算接女儿了,她打算好好休息一下,于是她用奶粉冲了一杯牛奶喝了,然后洗了一个澡早早地休息了,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虽然太阳穴上的神经疼得直跳可还是睡不着,她又爬起来找了一颗止痛片吃了总算缓解了一下头痛,好不容易睡着了,可夜里又被什么惊醒了,心脏“突、突”地跳着,她摸身边平时章凡睡的那半边,空荡荡的,她忽然才好像想起章凡已经走了,她看看手表已是凌晨一点半,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章凡应该快到了,但她还是有点忐忑不安,不知一切是否顺利,也只有明天才能知道了,可此时她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此刻她禁不住又想到了周雄涛,这两天他出差了,没有给她打电话,她也没告诉他章凡什么时候走,她决定暂时不告诉他,否则他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她不想被他钻空子,她要让她的生活保持原样,也就是说她要将他们的感情活动限定在一定的范围内。她不能太铺张,她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承受力,更不想毁

了自己的小家庭,但现在要让她放弃他,不理会他,她也做不到了。

32.第十六章 一条短信(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32节 第十六章 一条短信(1)

“不好,迟到了!”宋玲玲一跃而起,昨晚睡前做了下功课,早上就睡过了,

丈夫丁秋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班去了,“这个家伙,真猪头,都不知道叫一声就走了。”她愤愤地自语着。

她匆匆忙忙地洗脸、梳头、化妆,饭也没吃就准备出门,这时突然手机叫了起来,原来是丁秋水的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忘了带,她记得他的手机昨晚一直在充电的,可能早上走得匆忙忘记了,不过他有两部手机,一部是24小时都开着的,一部只在下班的时候才开,今天也不知他将哪部落下了。

她本不想接他的电话,可那手机顽固地叫着,好似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她只好拿起来接听了:“喂!哪位?”

“……”对方却没有吭声。

“喂!你找哪位?”她又问了一句,对方却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

“神经病!”她骂了一声,将手机一下子扔到沙发上,可扔出去几秒钟后,她忽然又拣了回来,第六感官告诉她好似有什么异常现象,她重新打开手机,发现有一条新信息,按下收件箱,看到这样一条短信。

“白天有你就有梦,夜晚有梦就有你,你快乐我就满足,想你是我的幸福。”

她心里一沉,这种暧昧的信息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手机里?这看似一条转发的短信,但一定有特殊的涵义,说不定就是一个女人发来的,时间是昨晚11点零5分,那时他们刚刚躺下,俩人情绪不错,虽然已11点多了,他们还是做了爱,做过爱后很快入睡了,而且睡得香甜。可就在他们亲热的同时,却有人给他发来了这条什么“想你”的信息,真有点讽刺,她看了一下号码与刚才打进来的号码竟然一样,越发起了疑心,她灵机一动,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这个号码。

“喂!”一个清脆的女声传入她的耳朵,她没有回答,也像刚才那个女人一样挂了电话。

她满腹狐疑地出了门,来到公司上班,坐在办公室里阴沉着脸,谁也不愿答理,同办公室的两个年轻的女孩子私下里做着鬼脸,悄悄地耳语着:“今天经理怎么了?像丢了魂似的。”

整个一天她都在揣摸着那个电话,还有那条暧昧的短信,这个女人,一大早就这么急着找丁秋水,还给他发那样暧昧的信息,俩人很可能有非同寻常的关系,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发现丁秋水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是个工作狂,更是个官迷,尽管在家里他有时嘻嘻哈哈与她调侃几句,但在外做人做事还算是比较靠谱的,毕竟他在官场上的路还很长,所以他处处都是小心谨慎的。

他整天忙忙碌碌,有时加班、有时应酬,星期天也常常得不到休息,除了晚上回来睡一觉之外,白天几乎是看不到人的。而她要做业务,应酬也比较多,俩人白天基本上都是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只有晚上才能见上面,有时候累了,连话都懒得多说就睡觉了,对丁秋水在外面的情况她很少过问,她一向只关心自己的事,交朋友,做业务,她一直如鱼得水。当然这也由于她的自信,她觉得凭自己的能耐,是完全能够控制住丁秋水这样的男人的。

他怎么会有女人呢?他又怎么敢找女人呢?她宋玲玲一直是他的女皇啊!是那个女人信息发错了吗?可明明那条短信与早上那个电话是一个号码啊!那个女人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找他,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晚上回家一定要质问他。

33.第十六章 一条短信(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33节 第十六章 一条短信(2)

那天下午她提前下了班,回到家,一进客厅,她瞟了一眼沙发,发现丁秋水的手机已经不见了,她想一定是他中途回来拿走了。

晚饭仍是她独自在家吃的,丁秋水依然没回来吃晚饭,他经常要应酬到很晚,她已经习惯了。

吃过饭她收拾好碗筷,又拖了拖地板,然后坐到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正在播本地新闻,她换了个频道,想找一点喜欢的节目看,她拿着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地搜索,可翻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可看的节目,今晚她看什么都感到没意思,于是又回到了春江新闻,这时电视上出现了常务副市长郝维民陪同来宾考察春江开发区的画面,这条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或者说是这位常务副市长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位郝市长,前不久曾来公司调研,他的儒雅气质、他的不俗的谈吐、他的沉着冷静的风度,还有他的干练果断的工作作风,都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其实女人也是爱色的,看人也是带着有色眼镜的,何况是一个高高在上、仪表堂堂的男人呢?所以每当他在电视上出现她都格外的关注。

还好丁秋水9点多就回来了,他一进门看到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带着几分好奇道:“怎么对春江新闻越来越感兴趣了?以前你可从来不看新闻的。”

“随便看看嘛!本地人更应该了解本地的大事啊!你,怎么?又喝酒了?”她迅速在他脸上扫了一遍,可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

“唉!有什么办法呢?该喝的还得喝啊!”说着进了卫生间,一会儿她听到“哗、哗”的流水声,他在洗澡。

他像个有外遇的人吗?她迅速从他的衣兜里掏出手机翻看,早上那条信息已经没有了,她猜一定是他删掉了,今天上班途中他赶回来取手机,一定是担心手机中的东西被她发现,而且他与那个女人今天一定是联络过了,她想像着他看到这个信息会是什么样子,一定很得意,很兴奋吧,她心里立刻升起一股妒意。

这时,丁秋水洗过澡出来,也坐在了沙发上。

她想,该质问他了。

她刚想开口,又忍住了,质问他什么呢?就凭一条短信就认定他有外遇了?你能够确定那发信息的一定是他的情人吗?如果他不承认呢?你能撕破脸跟他大打出手?显然不妥,许多女人就是捕风捉影,大吵大闹,最后将丈夫一步步推向别的女人怀抱,最后被外面的女人鸠占鹊巢的,她绝对不能这么傻。

俩人看了一会儿电视,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他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说:“什么电视?一天到晚播这些婆婆妈妈的电视剧,没意思,睡吧。”说着进了卧室。

她耐着性子看完了两集电视剧,然后关了电视,洗澡,当她走进卧室时,她发现他正靠在床上读官场小说《国画》,这本书他也不知读过几遍了,还在读,真把它当圣经了。

她也靠在床头,好似随意地问:“嗳,今天忙什么呢?”

“开了一天会,开得头昏脑涨。”

“晚上在哪儿吃的饭?”

“还不是星湖大酒店。”

“和谁在一起?”

“干嘛?查户口呢?”

“问问不行吗?”

“省里来了人。”

“除了省里人,还有什么人?”她仍试探着。

“不就我们局里的人么,还有什么人呢?”

“喝过酒没到外面潇洒一下。”

“我让办公室钱主任陪省里人洗脚去了,我喝多了,就回来了。”

“谁让你又喝多的?你以为酒是仙汤啊,那是酒精。”

“是毒药也得喝呀,人在江湖漂,谁能不挨刀?晚上我最少喝了四两,再多我就醉了。”

“官场真是害人的地方,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偷鸡摸狗。”

“你瞎说什么呀!我们整天忙得七窍生烟,你还说我们偷鸡摸狗,连你都这样损坏我们的形象,难怪老百姓要仇视我们呢。”

“本来嘛!你看看书里那个朱怀镜(坏尽),吃喝嫖赌什么不干?在家里和老婆打情骂俏好似恩爱无比,在外面又勾搭了一个,男欢女爱好得不得了,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扮演着‘两面人’,现在的男人啊,真跟演员似的,都是表演天才啊。”

“小说里的人物不是虚构的吗?你还当真的。”

“虚构的也是来源于生活的,现实生活中不是有许多个朱怀镜吗?”

“你不要打击面太广好不好?”他放下书警觉地看着她。

“我打击面广?其实现实中很多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我倒觉得朱怀镜挺有本事的,从一个小小的副处长很快混到了副厅级。”

“这么说你还挺佩服他的,是不是想以他为榜样啊!”

“我要有他的本事就好喽!”

“看来你是真的贼心不死啊!不过我警告你,别玩火,玩火者必**。”

“你今晚怎么了?说话阴阳怪气的。”

“没怎么,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希望你老实点,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要不然我是不会饶恕你的。”说完她背朝着他躺下了。他望着她的后背发了懵,她怎么了?发现了什么?他放下书关了灯也躺下来,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34.第十六章 一条短信(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34节 第十六章 一条短信(3)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又在闲聊,邬金凤突然盯住宋玲玲的手腕说:“宋经理,你这条手链漂亮嘛,在哪儿买的?”

“老公在香港买的。”

“老公又到香港去了。”

“是啊!去谈一个项目。”

“你家丁局很风光啊,到处跑,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哪有你们家汤秘书长风光啊,整天跟在市长后面。”

“他老了,没什么戏了,只能混混日子了,你们家丁秋水年轻,前途无量啊!”

“前途不前途也不好说,压力倒挺大的,成天在外面忙活一点也顾不了家。”

“男人嘛!就是要以事业为重的,只要对你好,不在外招花惹草不就行了么。”

邬金凤的话让宋玲玲心里一怔,不过她还是面不改色地说:“那倒是,我想他也不敢玩那些感情游戏,官场中的人,到底要顾忌一些的。”

“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呐!现在的男人说不准的,你不听人家说吗,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张嘴。”

旁边的几个人听了都笑起来,宋玲玲立刻想到那条短信。

邬金凤又附在她耳边说:“我老公的一位同事啊,在政府机关呆着好好的,可老婆嫌他没钱,鼓动他下海,后来他真辞职经商了,钱倒是挣了不少,可在外面养起了小蜜,把他老婆气得吐血,你说值不值啊!”

“嗳,你们看,我今天收到了一条信息可有意思了。”邬金凤又大声对众人说。“我念给你们听听,‘金鑫高科专售手机智能卡,(可听任何人与对方的通话及收阅短信),详询陈经理138****1818,请保留,便急用。’你说好玩不好玩,现在干什么的都有,有了这种智能卡啊,就能查出某人有没有外遇,所以啊,我们女人啊,要学会用高科技的手段,时刻掌握老公的动向,用真凭实据来捍卫自己的婚姻和爱情。”

邬金凤的话让宋玲玲心里一亮,这两天她正为抓不到丁秋水的把柄犯愁,听了邬金凤的话,她的心一动,为何不买张智能卡来试一试呢。

这几天她暗中对丁秋水察言观色,可一点可疑之处也没发现,他还是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该加班的时候加班,该应酬的时候照应酬,晚上回来得也是不早不晚,是自己多疑了,还是这家伙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她拿不准,现在的人真是居心叵测啊,天天睡在自己身边你也把握不了,真他妈的世道全变了。

下午下班前,她私下里让邬金凤将那条信息转发给自己,说是帮一个朋友要的,邬金凤似信非信地将那条短信转发给了她。

她按上面提供的号码,偷偷给那位陈经理打了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她说要购一张智能卡,并问了一下价格,对方说580元,她毫不犹豫地说买一张,对方让她将自己的姓名、地址、手机号码都发到他的手机上,并保证四十八小时内送到她手上,而且是货到付款,于是她给对方发了地址和手机号码,不过名字她没有留,她只留了个宋小姐,说实话她不想让人知道她买这种东西,窃听别人电话总不是光彩的事,哪怕是自己的丈夫,那也会受到别人谴责,让人瞧不起的。

果然,两天后她就收到了那个高科技公司送来的手机智能卡,她按照那个送货人告诉她的方法,将卡装在了自己的手机上,那人告诉她,只要输入对方的电话号码,对方只要一和别人通电话或发信息,那个卡就能破绎出来,她就可以听到对方谈话的内容和收到信息的内容了,那人还当着她的面试了一试,他说他输入了一位同事的号码,她果然听到了那人与别人的通话,她感到这东西太神奇了,高科技真好,它让你感觉可以将一切玩于股掌之中,所以她很快付了钱,对方还给她留了一个手机号码,让她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

装上了智能卡她变得胸有成竹,这下可以掌握丁秋水的一切行动了,可一个星期过去了,她竟然什么也没有偷听到,她一次次地将丁秋水的手机号码输入卡中,但没有用,根本听不到他与别人的通话,可那天给她送卡的那个人却当面试给她看的呀,她给那人打电话,可没有人接听,她又打电话给那位陈经理,可回答她的是“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她知道上当了,那个什么高科技公司一定是个骗子公司,那位陈经理一定是个骗子头目,专门骗她这种想窥视别人隐私的人,而且骗了她们这种人还不会被抓获,因为她们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光彩的,她们不会告发他们,告发了他们就等于告发了自己干偷听的勾当,所以对她们不骗白不骗,想到这些,她既懊丧又愤恨,白白被骗了几百块钱不说,关键是仍然无法监视丁秋水,可又无处发泄,只能吃个哑巴亏。

但她感到依然不能放弃对丁秋水的监视,怎么监视呢?她甚至想到了私人侦探,但她又很快否定了,她已经被骗了,如果再被骗岂不更惨,况且家丑不可外扬,如果让外人知道自己的行为,那不让人笑掉了大牙?所以最后她决定,还是到电信公司去查丁秋水的手机通话记录,她偷偷找出丁秋水身份证,去了电信公司,将丁秋水近两个月的通话记录打印出来了,她一一过目,发现那个手机号出现的非常频繁,有的是通话,有的是信息,这次她确信无疑了,那个女人与丁秋水关系一定不一般,只是不知道已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该怎么办?是揭穿他,与他闹个鱼死网破,逼着他离开那个女人,还是忍气吞声,装作不知道,任其发展下去,她难以定夺。

嗨!为什么当初不要孩子呢?为什么自己那么一意孤行呢?孩子可是女人最重要的砝码呀!此刻她忽然后悔起来。

他们结婚七年了,可一直没有孩子,起初是她不想要,她不想一结婚就挺个大肚子,她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没有玩好,她要工作、要交际,要继续展示自己的魅力,不想年纪轻轻就被孩子拖着,起码得到三十岁以后才能要,再说她在与丁秋水结婚之前曾做过一次人流,那是前男友的,那次对她的伤害很大,她必须让自己的身心得到充分的恢复,所以她打算暂时不要孩子,丁秋水也奈何不得她,家里一切都是她说了算的,她说东他不敢到西的,她说不要就不要吧,反正还年轻。

可等她到了三十岁想要孩子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却怎么也怀不上了,她曾经到医院去检查,说她一切正常,她又让丁秋水去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可她的肚子就是鼓不起来,丁秋水没少埋怨她,说当初根本不该避什么孕的,她也有点后悔,可又没有办法,只好说别着急,既然我们俩都没有毛病,迟早会有的,可私底下这些年求医拜佛也没少花钱。

如果说丁秋水对她有什么不满的话,那这就是最大的不满,虽然他没有说出来,可她能感觉到,他是很想要个孩子的,他是家里的独生子,他的身在农村的老爹老娘更是望眼欲穿,盼着早抱孙子,可至今也没抱上,这或许才是丁秋水有外遇的根本原因,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35.第十七章 我的罗曼史(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35节 第十七章 我的罗曼史(1)

章凡到美国后,很快打回了电话,他告诉单小雁已经顺利到达旧金山,刚接电话时,她一阵激动,毕竟章凡从大洋彼岸打回的长途,她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虽然在地球的另一边,但电话里的声音就像在本地一样清晰,章凡告诉她现在是半夜,他暂住在一个朋友家里,下一步准备联系租房子。

他还告诉她学校位于旧金山东湾伯克利市的山丘上,离海很近,这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校园里环境整洁,文化气息浓厚,生活也很方便,走出校园几分钟,就有剧场、餐馆、商店和超市,这里的中国留学生很多,到处都可以看到华人的身影。

由于是国际长途,话费昂贵,章凡只简短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并一再叮嘱她在家带好女儿,她还想问他一些情况,可他很快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坐在沙发上发起了楞。

章凡走了,家里少了许多生气,没有男人在身边,女人总感到缺少主心骨,她的心是虚空的。这几天晚上她也总是睡不踏实,经常在夜里惊醒过来,心房“突、突”乱跳,摸摸身边平时章凡睡的那半边,空荡荡的,她才好似想起章凡已经走了。之后,只要女儿在家,她就将女儿抱到大床上来,母女俩人搂抱着睡,终感踏实得多。

照说如今她自由了,可以安全地享受另一份爱情了,但她仍觉得不能太放肆,虽然楚雄涛的执著和热情,已经撬开了她的情感大门,不过她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不管怎样,这都是一种非正常的感情,哪怕他们爱得惊天动地,也是被常人所不耻的,所以她感到即使章凡远在天边,她也必须与楚雄涛保持距离,她不想因章凡的远行给她的家庭带来什么变故,就像乔立萍一再提醒她的,毁了家庭可不合算。

可楚雄涛却认为天赐良机到了,那天下午他一出差回来,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走了?”他开口就道。

听他语气里带着庆幸,她有点不悦,故意反问道:“谁走了?”

“他呀!还能有谁?”

“走了就走了,你高兴什么?”

“这下我们自由了,可以尽情地相爱了。”

“谁给你自由了?告诉你我们只能永远躲在黑暗里。”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干嘛对自己这么苛刻呢?”

“我可不敢放肆,我劝你也不要放肆,一切还和从前一样,保持距离,免得别人说三道四的,听见吗?”

“好!好!听你的,听你的,但今晚必须见到你,我出差都半个月了,可想死我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不行,我要接女儿。”

“我刚回来,就给我一个机会吧!下班后我们到红枫林餐厅吃杭帮菜。”

“好吧!不过我可能迟点过来,我先将女儿送到我妈那儿。”

“行,行,我在红枫林等你。”

她提前下班接了女儿,将女儿送到母亲那里,然后打车来到了红枫林餐厅。

这家餐厅虽然装修简约,但环境幽雅,星星点点的橙黄色灯光透着诱人的暧昧,低沉、缠绵的萨克斯管乐四处萦绕,让人感到情调宜人。

一进餐厅,她就看到他坐在一个靠窗的小桌边向她招手。

36.第十七章 我的罗曼史(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36节 第十七章 我的罗曼史(2)

“来!这边坐”楚雄涛欠了欠身子。

单小雁坐定,环顾了一下四周,笑笑说:“这里环境蛮好。”

“那当然,咱俩儿一起吃饭,当然要找个有情调的地方了,男人还要什么呢?不就是美酒咖啡加女人吗?”他挤着眼睛带着挑逗说。

“你真坏!”

“女人嘴上说你坏,其实心里却会说你好。”

“你怎么知道?”

“我学过心理学。”

“我看你是诱惑的女人太多,所以对女人了如指掌。”

“女人总是要被人诱惑的,没人诱惑的女人说明她缺少女性的魅力。”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罗?”

“那当然,起码我让你活得更加美丽动人,没听人说过么?爱情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剂。”

“奇谈怪论!”她白了他一眼。

这时,服务生上了菜和红葡萄酒。

他往两人的高脚杯里各斟了半杯酒,然后举起杯子说:“来,喝酒!我的公主,红葡萄酒也是美容的。”

她也举起酒杯,两只杯子“砰”地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俩人边喝酒边吃菜边聊着,他不时用筷子夹起盘中的龙井虾仁、西湖醋鱼送到她嘴里,然后笑眯眯地看她吃下去。

“干嘛老看我啊?吃你的呀!”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看着你吃饭也是一种享受呀!”

“真无聊!”她瞪着他,他却嘻嘻地笑着,眼睛仍没有离开她。

吃过饭,俩人准备离开,他忽然说:“等等!差点忘了。”

“什么?”

他从大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她,“送给你的。”

她接过一看,是一套原装进口的资生堂护肤品。

“干嘛又送东西呀!”

“我记得你说过进口化妆品价格高,你一直用国产货,这次在广州特地买了套原装货,你用用看,护肤品还是要讲究点,不能马虎的,女人可要对得起自己这张脸噢。”说着他在她的脸上拍了拍。

“讨厌!谁要你又给我买东西了。”她故意噘起嘴说。

“高兴就买呗,我就喜欢看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有点感动,他太懂女人的心思了,总是想得那么周道,做得那么殷勤,知道怎么宠她,怎么讨她的欢心,让她每时每刻都舒服得像找到了久违的亲人,她开始相信他是真爱她的了,要不然一个男人何苦要在你身上花那么大心思呢?

吃过饭,从红枫林餐厅出来,俩人顺着马路走了一会儿,然后拐进了路边的第二中学,这是本市一所历史悠久的中学,校园里绿化得很好,白天绿树成荫,晚上则到处都是影影绰绰的,这样的地方很适合他们。

俩人在校园里闲逛着,他兴致高昂地说:“知道吗?这可是我的母校啊!”

“原来你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那我们还是校友呢。”

“真的?你也是这儿毕业的?小师妹,看来我们真的有缘啊!”

他们来到学校的运动场,他望着空荡荡的操场说:“时间过得真快呀,我从这里毕业都三十年了,你看现在都是塑胶跑道了,我们那会儿,跑道上铺的全是炭渣子,有时跑步摔倒了,膝盖就跌破了,连渗出来的血都是黑的,现在可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是啊!我们那时也是黑炭渣子铺的跑道,跟现在比差远了。”

“来!我们俩赛跑好不好?这么有弹性的塑胶跑道我还没在上面跑过呢!”他兴奋起来。

“我也没跑过。”

“好,那咱俩就在上面比一比,别看我比你大了十几岁,你还不一定跑得过我呢!”

“谁说跑不过你呀?”她话还没说完就抢先跑了起来,他在后面紧紧追赶,还没跑出二十米,他就一把抓住了她:“我叫你抢跑,抢跑你也跑不过我。”她笑得喘不过气来,一下子瘫倒在他的怀里。

他将她抱起来旋了一个圈,俩人拥吻在一起。

“来,我背背你。”他又躬下身子说。

她笑道:“我可一千斤(金)啊,压死你。”

“我是一匹压不垮的老马,来吧!”

她伏到他身上,他背起她,摇摇晃晃地来到操场边的看台上,然后放下她,俩人在看台上依偎着坐下来。

他忽然转过脸对她道:“嗳!你一天到晚骂我风流鬼,难道你就没一点罗曼史么?”

“我有什么罗曼史啊!”

“除了章凡之外你就没谈过一次恋爱?我不信。”

“恋爱当然谈过,不过也没有真正谈过。”

“这话怎么讲?”

“其实我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感情经历的,印象中只有两次短暂的恋爱。”

“谈过两次恋爱,还说没有感情经历,快!从实招来!”

37.第十七章 我的罗曼史(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37节 第十七章 我的罗曼史(3)

单小雁清了清嗓子说:“我说的两次恋爱经历嘛,一次是与一位中学同学,当初上学时俩人从来没说过话,我们那时男女同学是不讲话的,坐一张桌子还要划一条三八线,直到毕业十年后,中学同学搞了一次聚会,才又见到他。多年不见他已从一个剃着小平头的傻小子变成了活泼好动的小青年了,那天他主动找我讲话,请我跳舞,向我敬酒。那次聚会后更是经常来找我,有时借书,有时约看电影,我与他交往了一段时间,可越交往越觉得他有股小市民气息,他有点油嘴滑舌的,说话时嘴角总淤积起许多白沫,有时唾沫星子还飞到了你的脸上,真让人恶心,这样的人能与他生活在一起吗?根本不行,于是我渐渐疏远他了,好在他还比较识相,没有纠缠我,这段交往蜻蜓点水,淡而无味,所以分手也是不痛不痒的,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记。”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嘛,更算不上恋爱,那只是我的单相思。”

“你也会单相思?真看不出。”

“那当然,几乎每个女生都爱过一个成熟男子。”

“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单相思,快说我听听。”

“那是我刚到保险公司不久,我认识了电视台的一位记者,他经常来我们公司采访,每次来,我都要接送,那时电视台的记者很少,就几个,很吃香,总被各个单位像上大人一样请来请去,每次采访结束还要请他们吃饭。他长得很像中央电视台的一位主持人,面容白净,气质冷峻,一副冷面小生的样子,我感到不可抑制地被他吸引,可他冷淡得让人无法接近,或许正是他的冷峻让我感到他特别有吸引力,我觉得他的一举一动,一招一试都特别有魅力,在他面前我甚至有一种隐隐的自卑感。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傻,每当他扛着摄像机我就偷偷地注视他,还用照像机偷偷拍了他许多照片,回家偷偷地欣赏。每次他来我都要精心打扮一番,想跟他多说话,电视台的几位记者常常是轮流跑的,但我每次都请他,有时他没来我就感到失落极了,可这一切他都不知道,我也不敢有半点流露。”

“为什么呢?这么爱人家为什么不表白呢?”

“这是一份绝望的感情啊,他早已结过婚,并有孩子了,我只能苦苦暗恋他,不让他知道,在他面前我一直掩饰得很好,当然他对我的印象也不坏,但并没有其他意思,那时我们因工作常常见面,处得也比较熟了,业余时间也在一起吃吃饭、打打麻将什么的,不过这些活动每次都是一帮朋友一起,我虽然喜欢他喜欢得要命,可从来没有单独与他在一起过,那时我就像一个单纯的女生,心里春波荡漾,可表面上却要装得对人家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样子。为了这段感情我真的苦闷了很长时间,却不好对别人说,直到他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我才从那难熬的苦恼中慢慢解脱出来。”

“他去了哪里?”

“那时掀起了海南热,他从单位留职停薪到海南去发展了,但这并不是他自己告诉我的,我是听那帮朋友说的,他走前也没有跟我告别,我虽然黯然神伤可也无可奈何,本来就是一份无望的感情,更何况人家心里并没有我。”

“他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

“现在还保密?”

“当然,这是我心中的一个秘密,我从没告诉过别人。”

他不吭声了,好似陷入沉思中。

“怎么了?想什么呢?”

“想不到你竟是个痴情的女子,可惜不是对我呀!”

“这话听起来怎么酸溜溜的呀?”她笑了。

“这件事你告诉过章凡吗?”

“没有。”

“我劝你最好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

“连我听着都有点嫉妒了。”

“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你还吃的哪门子醋啊!”

“对你我是认真的,我非常在乎。不过我还是很庆幸,如果你真的得到了他,说不定就没有我们今天了,所以我感到我是幸运的,我们也是有缘的,可以说这辈子我最大的幸运就是得到了你。”说着在她的脸上“叭”地亲了一口。

她一把推开他,故作生气地:“讨厌!”

“我们是前世的缘分,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永远宠着你,把你融化在我的生命里。”

他的表白让她激动起来,忍不住抱住他的颈脖,小声说:“你真坏!我真摆脱不了你。”

“我就要让你永远也离不开我。”

她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肩上,感到特别的舒适,在他面前她感到自己好像又变成了一个小姑娘,可以尽情地撒娇,任性地与他斗嘴。女人即使到老,大概都有个喜欢在自己爱人面前任性、撒娇的毛病,尤其是在年长自己许多的男人面前,就这样,她一次次地被他感动,对自己的自责却越来越减少了。

38.第十八章 最后的华尔兹(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38节 第十八章 最后的华尔兹(1)

章凡不在家,单小雁和女儿大多时间呆在父母家,父母也承担了接送外孙女儿上学放学的任务。

星期天,单小雁睡午觉起来,发现手机有一条短信:晚上去‘最后的华尔兹’跳舞,7点半,舞厅门口见。”无疑是楚雄涛发来的,他约她总是这么带着命令的口气,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约会的地点也大多是歌舞厅、咖啡馆什么的,她似乎也习惯了,任其摆布了。

晚上,她将女儿丢在父母家,然后精心打扮了一番,特地穿了一条适合跳舞的大摆裙,出了门,这时天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小雨来,春天就是雨水多,她又折回来拿了一把伞,然后打了一辆出租,十多分钟就来到了舞厅门口。

现在这种大众舞厅已经很少了,全市只剩下了一两家,大多改成了包厢式的KTV,现在的小青年大多喜欢到那些量贩式的KTV去唱歌,或迪厅去蹦迪,根本不会跳什么交际舞。这家歌舞厅之所以取名“最后的华尔兹”据说是为了满足那些至今还留恋跳交际舞的人,为此这家原本叫“金三角”的舞厅特地更名,重新进行了装修,灯光、音响都更加专业,当然价格也有所提高,或许正是这“最后”两个字吸引了那些怀旧的中年人,所以开业以来这里人气一直很旺。

楚雄涛特别爱跳交际舞,又有很强的表现欲,总以在舞场里舞出潇洒的舞姿为豪,所以他总喜欢到这种大众舞厅来跳他拿手的交际舞。

她一下车就看见他正在门口的广场上焦急地看表,见她来了,立马上前搂住她的腰,嘻嘻地笑着说:“你今晚太美了!”

她一把将他推开:“大庭广众之下,别这么招摇好不好?”

“干嘛?怕什么?”

“总要顾及点名声吧。”

“什么名声不名声?名声值几个钱?”

“你不顾及名声我可要顾及名声,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个好名声。”

“好,好,名声,快进去吧。”

俩人走进舞厅,舞会已经开始了,大厅里灯光迷离,人影绰绰,四处飘扬着韩宝仪的《粉红色的回忆》,歌声甜美,节奏明快,舞池里各色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地互拥着,随那轻松欢快的乐曲翩翩起舞。

今晚人太多,随便走几步,就与人碰撞一下。

楚雄涛拉着单小雁的手穿过人群,来到一个角落坐下来。坐定后,楚雄涛向服务小姐打了个手势,服务小姐马上走了过来,微笑着问:“先生,来点什么?”

“泡两杯茶。”

“什么茶?”

“龙井!”楚雄涛大声说。

一会儿小姐送上了两杯茶。

一曲刚止,一曲又起,是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刚落坐的男女人群又纷纷步入舞池,你搭着我的肩,我搂着你的腰,踩着舒缓的节拍,沉浸到那温柔甜蜜的歌声里。

楚雄涛和单小雁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动,静静地欣赏着那些男男女女的舞姿,看着、看着,单小雁忽然发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指着一个身着灰色西服的青年男子对楚雄涛说:“你看,那不是宋玲玲的老公丁秋水吗?”

楚雄涛定睛一看脸上立即浮现一丝狡猾的笑:“是啊!这小子也跑到这里来风流了,跟谁在跳呢?”

“不认识,反正不是宋玲玲。”她看着丁秋水搂着一个个子高挑的年轻女人,心里暗自冷笑。

“当然不会是宋玲玲啦!这种场合谁会带老婆来,有一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什么话?”

“最最无趣的事就是跟自己老婆跳舞。”说着他又凑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你看看今晚到这里来的有几对是夫妻呀!他们大都和我们一样。”

“谁跟你一样?别胡扯了。”她不以为然地。

“我才不胡扯呢,不信你问问他们。”

“我吃饱了撑的。”

“所以嘛,你就不要和我抬杠了,不过你跟我出来最好不要跟别人跳。”

“为什么?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我偏要跟别人跳。”

“你敢!”

“我就敢!”

“不过,有我在也没人会找你跳的。”

“那可不一定。”

“这里大多是成双成对来了,我劝你给我安分点,别惹是生非。”

正说着,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的旋律在大厅里回旋起来,他一把拉起她,“起来!跳一曲。”

俩人很快步入了舞池,她伴随着他,在优美的旋律中起伏盘旋,俩人舞步轻快,配合得相当完美。

“太美了,我最喜欢跳这支曲子了。”曲子停了,楚雄涛还恋恋不舍地,然后俩人又坐到一边喝茶。

这时,大厅里的灯忽然全暗了下来,舞厅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原来“温馨一刻”到了,黑暗中,那些舞伴们搂得更紧了,有的跳起了贴面舞,楚雄涛也趁黑暗将单小雁狂吻了一阵,她推他、搡他,他死活不放手,她恨得举起拳头像雨点一样在他的脊背上锤打起来,埋怨道:“真无耻,一点儿都不注意影响。”

“到这里来注意什么影响?谁不是来找乐的?没听人说吗?男人跳舞‘三条腿’,女人跳舞‘矿泉水’”

“再胡说我就走了。”她生气地。

“好了,好了,不说了,高贵的单小姐。”

这时,温馨的灯光再次亮起,又连续放了两首轻松欢快的曲子,他们又站起来跳了一曲快四步,拉了一个水手舞,跳下来身上都有点冒汗了。

回到座位上,她不停地用手绢扇着风。

楚雄涛朝服务小姐打了个响指说:“小姐,再来两听可乐,要冰的。”

一会儿小姐送来了可乐。

“来,喝点饮料吧!”他打开一听可乐递给她。

俩人喝起了凉爽的饮料,感到舒畅了许多。

这时,忽然一个高个男子来到单小雁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39.第十八章最后的华尔兹(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39节 第十八章最后的华尔兹(2)

“单小姐,你好!”高个男子满脸含笑地。

单小雁定睛一看,立刻站起来握住他的手说:“屈经理!你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么?”他玩笑着说。

“哪里。”她不好意思地。

“我早就看着像你,原来真是你呀!”

“是啊!好久不见了,你跟朋友一起来的?”她问。

“不!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她有点诧异。

“请你跳一个好吗?”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看看一边的楚雄涛,他漠无表情地喝着饮料。

“好吧!”她随着那位屈经理下了舞池。那屈经理长得高大,手臂也长,将她搂得严严实实。

“怎么没带夫人一起来呢?”她歪着头问。

“没…我、我已经离婚了。”他极不自然地。

“离婚了?什么时候?”

“就上个月,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出来散散心。”

“噢!是吗?”她不好再问下去。

“你还是那么漂亮,现在业务做得怎么样?”对方欣赏地望着她。

“马马虎虎吧!”

“今晚跟谁来的?”

她顿了一下,说:“嗯…一个朋友。”

“噢!”俩人边跳边聊着,很快一支曲子结束了。

等她回到座位上,楚雄涛立刻问:“什么人?干什么的?”

“哦,以前的一个客户。”

“还挺热乎嘛!”

“什么意思呀?”她板起了脸。

“我发现他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呀。”

“又胡说了。”

接下来他们又跳了几支曲子,但楚雄涛似乎失去了来时的兴致,跳得有点心不在焉。

舞会最后放起了《蓝色的多脑河》,这是压轴舞,每当放起这首曲子的时候,就预示着舞会快要结束了。

她伸手拽了拽楚雄涛的衣袖问:跳吗?他说:不跳了,已经冒汗了。

她只好作罢。

这时那位屈经理又来到了她跟前,向她伸出了手,她迟疑着站起来,旁边的楚雄涛一把将她拉坐下来,毫不客气地对屈经理说:“她累了,你请别人去吧!”

不想那位屈经理却固执地说:“我就想请单小姐跳这最后一曲。”然后他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单小雁说“单小姐!能给这个面子吗?”

她不好再推辞,牵着他的手步入了舞池,一进入舞池,她就随着他忘我的旋转起来,屈经理个子高,舞姿十分潇洒,一看就知道是个舞林高手,单小雁积极地配合着他,俩人步伐到位,每一步都踩在节拍上。

这回他们没再说话,而是很投入地跳舞,伴随着舒展流畅的音乐,俩人悠着劲一会儿慢一会儿快地旋转着、起伏着,舞步似行云流水。

单小雁想起每年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在皇家宫殿里,那些舞者就是在这首著名的乐曲声中旋转起伏的,此刻她感到自己也仿佛置身于那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一时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只有优美的乐曲,旋转的舞步,这时许多舞客都停下来看他们俩人的表演。

舞曲嘎然而止的那一刻,他们的舞步也正好停了下来,屈经理托着单小雁的腰,俩人做了一个优美的结束动作,真可谓珠联璧合,配合默契,许多旁观者竟鼓起了掌。

他对她点头一笑说:“你跳得真好。”

她也笑着点点头:“你跳得更好!”

“谢谢你,再见!”他扬扬手走了。

“再见!”

这时,舞会已经结束。

她回到座位上发现楚雄涛不见了,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她赶紧挤出人群,跑出舞厅,远远看到楚雄涛正独自站在门前的广场上,她走近他,故作生气状,说:“你怎么提前走了?也不说一声。”他却不搭话,先上了车,她也跟着他上了车,还没坐稳,车子就猛地一下发动了,她被撞了一下。

“怎么啦?”她斜视着他。

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不就跟人家跳了两个舞吗?你就不高兴啦?”

“还好意思说,叫你别跟别人跳,还偏跟别人跳,拦都拦不住。”

“跟人家跳个舞,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太小心眼儿了吧!”她也不高兴地。

“跟我出来,却跟别人跳舞,竟然搂得那么紧,还有说有笑的,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

“不是不好推辞么?怎么是不把你当回事了呢?”

“不好推辞?我不都给你挡驾了吗,还说不好推辞。”

“好歹也做过人家的业务,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你是成心想跟人家跳。”他转过脸怒视着她。

“你说我想跟人家跳,我就想跟人家跳,怎么样?”她“腾”地一下也火了。

“我—不—允—许!”他一字一顿地吼起来。

“你不允许?笑话,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她不屑的冷笑着。

“这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你自己的不稳重,所以我就要干涉你。”

“你凭什么干涉我?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我是嫁给你了,还是卖给你了?”

“?……”

她的这句话把他给噎住了,他一时语塞。

“真是小鸡肚肠,难道你没有跟别的女人跳过舞?”

“那是从前,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就没正眼瞧过其他女人。”他几乎吼起来。

“说得多纯情啊!你和宋玲玲至今藕断丝连,别当我不知道。”,

“我和宋玲玲?笑话,也许她还有点想法,我对她从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你们没有单独约会过吗?”

“那是从前,为了业务。”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公司就有人看见你们亲密地在一起过。”

“那是别人的挑拨、造谣。”

“谁挑拨、造谣?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物啊!”

他没再答腔,过了半天她突然说:“我要下车!”

他却沉默着将车开得更快。

她又说了一遍:“停车,让我下去。”

他仍不吭声,更没有停车。

“停车。”她喊起来。

他仍没有停车的意思。

她一把按住方向盘,大声叫道:“你再不停我就跳下去了。”

他只好赌气地将车子停下来:“你想干什么?你!”

“再见!”她甩下这句话,就一下子跳下了车,顺手“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他死死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楞在那里一动不动

40.第十九章温柔一刀(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40节 第十九章温柔一刀(1)

那晚单小雁就带女儿住在了父母家,第二天一早,她早早地将女儿送到了学校,然后去单位上班。

整个一天她的脑海如一滩烂泥,昨晚与楚雄涛发生的不快让她又恨又恼,她发誓再也不睬他了,他要再来找她,她就骂他个狗血喷头,他要是再打电话给她,她就将他冲到九霄云外去。

一天里,她没有接到楚雄涛的电话。

第二天、第三天,也没有他的电话和信息,她就有点不安起来,以前他是天天电话、信息不断,如今忽然没有了,她不禁有了一种被冷落的感觉,于是暗地里竟又盼望着他能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情,或像从前一样,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她,消消她的气。

可三天过去了一直没有他的音讯,这回他真的生气了?主动辙退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也很好吗?这不是一个摆脱他的好时机吗?他是那么的霸道、自私、风流又小气,你不是一直要将他从身边赶走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变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呢?她无从解释。

这几天她像个瘟鸡一样打不起精神,甚至不能专心工作,上班路上、大街上、办公楼前的广场上,似乎到处都是他的身影,却又处处没有他的身影。现在她才清醒的感到离开他已没那么容易了,或者说自己已经爱上他了,以前他追着她,哄着她,宠着她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得到,现在当他不理她、冷落她,突然消失了的时候,她才真正感到自己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他了。

她痛苦极了,感到矛盾重重,一方面觉得这正是一个离开他的好机会;可另一方面,她又难以割舍,人都是感情动物啊!虽然当初是楚雄涛死缠烂打地追求她的,可她最后毕竟动心了,投入感情了,特别是他曾经给过她的关怀、爱抚和激越,他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此刻都涌上她的心头,像一根根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也许这次他再也不会来找自己了,再也不会打电话给她了,那晚他后来的沉默和严肃的表情都告诉她,这次他不会再迁就她了,也许他们会就此断了来往,成为陌路了。

想不到,他们开始得这么快,又结束得这么快,或许这是天意,这是上帝的安排,记得他们第一次约会是平安夜,天上下着小雪,那天晚上她带了一把伞,而昨天晚上又是个雨天,她又带了一把伞,这不知是巧合,还是上帝的旨意,让他们注定要散。

记得她曾经幻想过多种离开他的方式,比如写一封信让他彻底绝望;或在某一天突然消失,让他再也找不到她,可唯独没有想到他们会在突然发生的争吵中分手,因为在她的概念中他是不会跟她争吵的,也是不能跟她争吵的,她是他的女神啊!所以这一次让她有点始料不及,而且当分手真的成为可能的时候,她却再也做不到潇洒地离开了。

那天夜里,她甚至还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他为了一笔生意,与几个商人发生了纠葛,他与那些人争吵不休,吵着吵着那几个人就动手打他,他人单势孤打不过他们,只能用手臂护着自己的胸部,最后他们竟伦起斧头砍他的头,她看到他的脑袋被砍得血肉模糊,倒在了血泊里……她“哇、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妈妈!妈妈!你怎么啦?”睡在一旁的女儿被吓醒了,拼命地摇晃着她,她惊醒过来,心脏“嘭、嘭、嘭”地狂跳着,她摸狂跳不止的心,才突然想起自己做梦了。

“哦!宝贝,没事,没事,妈妈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她赶紧拍拍女儿,将女儿哄睡,轻轻舒了一口气,可脸上已是泪流纵横,她知道这泪是为他流的,这时她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还有他的行动、他的话语,她拚命扇动着脑袋,想把他赶走,可是怎么也赶不走,这一夜她再也没有睡着。

多日来,她都被这种不良情绪缠绕着,上班没心思,在家也心神不宁,连女儿跟她说话,她常常也忘记回答,她试着让自己忙一点,可还是甩不掉那个讨厌的影子,她真的有点恨自己了,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太软弱,不能把握自己的情绪。

这天下午她实在憋不住了,就打了乔立萍的电话,起初乔立萍没有接,她又连续打了两个,一会儿乔立萍回了过来问:“什么事?像失了火一样。”

“找你聊聊呗。”

“我看你是闲着无聊啊?我忙着呢?”

“下班后有空吗?”

“我正在外面采访,你等我电话吧!”说着挂了电话。

大约一个小时后,乔立萍打来了电话:“采访结束了,有什么安排?”

“见面再说吧!”

“那好,半个小时后,在嘉禾影院门口见,我们先逛逛街,晚上我请你吃饭。”

“好的,我一会儿就过来。

41.第十九章温柔一刀(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41节 第十九章温柔一刀(2)

乔立萍一见到单小雁就惊叫道:“怎么啦?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呀。”

“这几天睡不好。”单小雁摸自己的脸说。

“怎么?谈恋爱谈得觉都不睡啦?”

“你胡说什么呀?”

“那你怎么睡不好呢?”

“心情不好呗。”

“跟那位楚老板吵架了?”

“岂止是吵架,我们分手了。”

“什么?分手了?你们才认识几天啊?”她诧异地。

“三四个月吧!”

“三四个月就拜拜啦,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反正我们已经一个多礼拜没联系了。”

“他怎么得罪你了?”

“不是他得罪我,是我得罪了他。”

“你得罪他什么啦?”

于是,她愤愤不平地将那天晚上跳舞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她听后“哈、哈”乐了:“为了这点事就分手啊!”

“从这件小事可以看出他这人太小心眼儿了,太斤斤计较了。”

“男人嘛,总是比较在乎自己女友的小节的。”

“我不就跟人家跳个舞吗?他还不知招惹过多少女人呢?”

“说是这么说,不过我感到他还是真爱你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斤斤计较的。”

“谁稀罕呐。”

“你别这么说,我感到你也是动了真感情了,要不然也不会搞得这么六神无主的。”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所以我感到你们现在根本就不会分手,你们只是在赌气而已。”

“你说这种人该不该跟他分手?”

“感情的事不是什么该不该的事,而是彼此还有没有爱的事,像你们这样是分不了的,说起他,你还这么激动,说明你心里依然被爱情燃烧着,等哪天你很平静,已经心如止水了,就说明你的爱情已经熄灭了,那时才有可能真正分手,所以我先撂句话在这里,不出三天他就会来找你。”

“找我也不理他了。”

“你照样会理他的。”

“我就这么贱吗?”

“不信,你等着吧!”

“有时我觉得自己挺不争气的,老是被他左右。”

“不是被他左右,而是被感情左右。”

“嗨!真烦人。”单小雁叹了口气又说:“你最近和‘华仔’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他老婆还在闹,法院还没判呢。”

“你也是,为了他都等了三年了,要是跟别人早就当妈了,想想,不值啊!”

“唉!上了贼船有什么办法呢?”

“女人真是傻。”

“是啊,傻就傻在明知道是火坑却偏要往里面跳。”

“我感到现在女人在经济上独立了,可在感情上还是无法独立,总是那么地依赖男人,被男人所左右。”

“这就是女人的软弱啊!你还好,已经有家了,可以随时不理这个楚雄涛,而我一旦失去了‘华仔’那就惨了。”

“所以你要催他尽快离婚来娶你,免得夜长梦多。”

“谁不说呢?可我总得给他时间啊。唉!别说这些烦人的事了,走,吃饭去,吃过饭去美容院做面膜,放松放松,女人首先要对得起自己。”说着俩人走进了一家中式餐厅。

俩人正吃着饭,单小雁的手机响了,她打开一看,是楚雄涛的电话,心里一阵狂喜,她终于获得了胜利。

“谁呀?”乔丽萍急急地问。

“还能有谁?那个讨厌鬼呗!”她故作平静地。

“我说蛮,不出三天,还没到三天呢,怎么样?憋不住了吧?”

“别理他。”单小雁狠狠心将手机掐掉了。

接着又响了,她又掐了,连着响了三次,她掐了三次。

“干嘛老掐呀!总得给人家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嘛!”

“谁稀罕他呀!”单小雁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已尽释前嫌了,通过这几天的痛苦折磨她早已不恨他了,但在乔丽萍面前她还要保持自己的面子。

“你呀!也太过份了吧?”乔丽萍抱怨着。

“都这么多天了,他才打电话来,说明我并没有重要到像他说的:没有你就不可的地步。”

“你觉得这个电话还是打得太迟了,对不对?”

“反正我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要让他多受点折磨。”

“看不出你还真够狠的。”

“对男人就该狠。”

“那你怎么也被折磨得憔悴不堪呢。”

正说着,单小雁又收到了信息,她打开一看,扑哧一声笑了。

“笑什么?”

“一首打油诗。”

“谁发来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念给我听听”

“我把心都掏给了你/你却对我不睬不理/为了你我神魂颠倒/你却给我温柔一刀。”

“哈哈!什么歪诗呀!”俩人给逗乐了。

42.第十九章温柔一刀(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42节 第十九章温柔一刀(3)

第二天下午,楚雄涛将电话打到了她办公室的座机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找谁呀……”她明知故问拖着洋腔。

“找你。”他单刀直入地。

“找我?你是谁呀?”

“一个为你发狂的人。”

“我可不知道如今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为谁发狂。”

“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人呢?”

“到底是你不相信我,还是我不相信你?”

“这正是我想和你谈的。”

“有什么好谈的,我们已经结束了。”

“谁跟你结束了?我们才开始呢。”

“别自作多情了,我没空!”说完她“叭”地一声挂了电话。

他立刻又将电话打了进来:“你还真那么绝情啊!有本事,你下来当着我面说。”

“对不起,本人现在不想见你。”她又放了电话,嘴上仍然很硬,可心里早已泛起了浪花,看来他是真恋着她的,而且她也挣足了面子,但她还是想冷他一冷。

下班了,同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慢腾腾地下楼来。

一出办公大楼她就看见楚雄涛正坐在车里等着她,见她出来了,他迅速跳下车,赶上她说:“上车吧,我一直在等你。”

“谁要你等?我要回家。”说着撇下他继续朝前走。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连拉带拽将她一下子塞进了车里。

“干什么?你这个强盗。”她生气地掰开他的手骂着,他却不理会她,将她扔在车后坐上,然后又跳上车,“腾”地一下发动了车。

车子以飞快的速度驰向城北,在华天大酒店门前广场停下来,他又跳下车打开后车门,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出来,一路跌跌撞撞地进了宾馆。

来到那间他长期租用的房间,他用脚踢上门,一下子扳过她的脸,强行吻住了她,她抵抗着,用拳头猛击他的背,可也只一会儿,她就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你这个狠心的小妖精,害得我好苦,竟然敢跟我说‘再见’,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再见’”他边说边不停地像小鸡啄食一样狂吻着她,一只手摸索着趴下她的衣服。

“干嘛这么疯狂,要吃人呐。”她挣扎着说。

“我就要吃了你,我不吃了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他趴在她的身上愤愤地说,她看到他的脸扭曲着几乎变了形,挣得通红。

她感到他今天的力气特别大,起先她还挣扎着、抵抗着,可慢慢地她就没有了力气,任他摆布了,特别是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竟然忘情地发出了尖叫,情绪很快被调动了起来,于是她很快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任他折腾了。

她知道他总能用他那火一样的激情,和那蛮不讲理的热吻来征服她,此刻她的情欲再一次被他点燃,她不能说,不能想,只能不由自主地接受他的无间歇的吻,并紧紧抱着他,与他一起像波浪一样起伏。

一阵激情狂欢后,俩人疲惫不堪地歇下来,他为她整了整衣服,然后用手臂拥着她坐着:“你好残忍啊!这么多天都不给我打个电话。”

“你不也没给我打么。”她依然噘着嘴说。

“我想让你冷静一下,接着我就出差了,今天一回来就打电话给你了。”

“真的?”

“骗你是孙子。”

她看看他的脸也确实不像是骗人的样子,就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呢?”

“怎么会呢?我怎么舍得呢?那天我确实很生气,想不到我们交往都那么深了,你还说再见就再见,你看你那天说得多么潇洒啊!说完‘再见’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我那么贴心贴肺地待你,你却对我这般残忍,真让我寒心呐。那天晚上我在那儿呆了很久才回去,第二天我有个急事到沈阳去了,在外地的时候,开始我也想不给你打电话,让你好好反省反省,可不行啊,那些天在外面奔波,心里七上八下的,干什么事都不能集中精力,于是我赶快飞回来了,要不然我就要崩溃了。怎么样?你这些天过得好吗?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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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十九章温柔一刀(4)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43节 第十九章温柔一刀(4)

她没想到他的感受会跟自己一样,可她嘴上却说:“这些天,我过得好极了,没有人干扰,既清静又自由自在。”

“真的吗?你这个薄情女。”说着在她脸上又“叭”地亲了一下。

“谁叫你这个人心眼儿那么小呢。”

“是的,我承认,我的心眼儿像针眼儿一样小,可那还不是太在乎你了吗?”

“谁知道你是真在乎还是假在乎。”

“我对天发誓。”说着他举起了右手。

“谁要你发誓啦!讨厌。”她一把打下他的手,嘴上说着讨厌,心里却美滋滋的。

“如今世态这么炎凉,我们这份感情太可贵了,我怎么能放弃你呢,我每天都想着你,你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要将你打扮得永远漂亮迷人,我要比你的父母还要疼你。”

他的一席话,竟将她感动得热泪盈眶,过去她一直不理解,他为什么一直不放过她,现在她似乎明白了,他是真爱她的,可以说他比她更有爱的勇气,爱的力量。这些年她的感情世界已变得真空,庸常的生活让她似乎已淡忘了浪漫的爱情,尽管她与章凡一直和睦相处,但终究像一杯温热的白开水,虽保持着一定的温度,但实在是寡淡得没有什么味道,而这个楚雄涛却像一杯醇厚的烈酒,时刻灼烧着她,让她情浪翻天。

“怎么样?宝贝,饿了吧?”他又搂起她。

“早就饿过了。”

“那赶紧起来,我们去吃饭,告诉我,想吃什么?”

“随便吃什么都行。”

“怎么能随便呢?跟我在一起永远不会让你随便了事的,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说着手在她下巴上刮了一下,然后穿衣服,下床。

一会儿俩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大门,上了车。

楚雄涛将车开到大洋百货地下停车场,然后带她坐观光电梯上了顶层的美食城,一进入餐厅一股异国风情扑面而来,这里气派雍容,很有格调,大厅四周是宽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星星点点,灯火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虽处于繁华闹市,却没有一点闹市的喧嚷,倒是一个清幽典雅的世界,总有一对对情侣相拥而来。

他俩刚一入坐就有一位服务生送来了菜单,他将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尽管点。”

她接过菜单看到上面一排排中英文对照的菜肴,大约有几百种,中式、西式、东南亚菜、日韩菜式等都包罗,她感到无从下手,就将菜单又递给他:“你点吧!这么多菜,我不知道点什么好。”

楚雄涛点了金枪鱼,蒸巨虎虾,香煎鹅肝,法式小羊排,红酒烩牛柳,清炒西兰花和乳鸽菌菇汤,共六菜一汤,当然还有红酒、水果沙拉。

“点这么多干嘛?太浪费了吧!”

“吃不了就剩着,吃饭不就图个心情吗,今天心情好,多吃点。”

一会儿菜上来了,服务生开了红酒,往二只高脚杯里各倒了小半杯酒。

“来,干!”俩人碰了一下。

她浅浅抿了一小口,他却举着杯子没喝,两眼直直地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不自然起来,娇嗔地道:“你不喝酒,老看我干什么?”

“今晚的你,真是美极了,我不喝酒都醉了。”

“都三十好几的人啦,还美什么呀。”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不过,你要感谢我”

“感谢你什么呀!脸蛋子是父母给的,又不是你给的。”

“脸蛋子是父母给的,但你的美却是我挖掘出来的,更是我灌溉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么,爱情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剂吗。”他伸出手摸着她的手,她却将手抽了回来,依然故作恼怒地说:“好了,好了,公共场所注意形象。”

“嗳,你最近有时间吗?”他突然问。

“干嘛?”

“我最近可能要到香港去一趟,你能跟我一起去吗?”

“跟你去香港?行吗?”她有点不相信似地。

“有什么不行的,你跟单位请个假,将家里安顿好,我们下个星期就出发。”他又伸过脑袋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就算我们去度蜜月。”

“呸!胡说八道。”她的脸羞得通红,一把推开了他。

他却“咯、咯”地坏笑着。

44.第二十章跟踪(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44节 第二十章跟踪(1)

丁秋水对着镜子刮胡子,宋玲玲在一旁暗暗瞟着他,她见他仔细地刮着脸,刮完脸又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心里不禁有点犯疑,他以前一直是不太注意自己形象的,现在却越来越重视那张长着赘肉的脸了。

刮完脸,他穿上一件休闲外套,夹起公文包准备出门。

“上哪儿去?”她瞪着眼睛问。

“去单位呀!”

“星期天去单位干嘛?”

“下午有会。”

“怎么老是开会?星期天都不休息?”

“谁不说呢,我们现在是白加黑五加二,整天忙得像个陀螺,哪有什么星期天哟!”

“一天到晚穷忙个啥?好象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似的。”

“工作压力大着呢,你以为现在的官好当呀!”

“不好当?我看你不当得挺滋润挺自在么。”

“你只看到我风光的一面,却看不见我辛苦的一面啊。”

“哼!我看你是吃得辛苦喝得辛苦玩得辛苦。”

“外面老百姓乱说,你也跟着乱说。”

“我才不乱说呢。嗳,我妈让我们晚上去吃饭,你早点回来我们一道去。”

“不行啊,晚上可能还有应酬。”

她一听火了:“你一天到晚开会呀应酬呀,你还有这个家吗?”

“单位要开会,我有什么办法?”

“你都多少天没到我们家去了?你也该去看看我爸妈了吧?”

“对不起,今天实在是没空,改天再去吧!你跟他们解释一下吧!”说着就要走。

“不行,你今天必须去。”她一下子串到门口拦住了他,这些天她一直忍耐着,不让自己爆发,可偏偏他还是这么逍遥自在,满不在乎的。

“你还讲不讲理呀?”他也翻起了白眼。

“我就不讲理,怎么样?”她叉起腰怒视着他。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是因为你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我还要怎么把你当回事啊?我的姑奶奶,我整天把你当菩萨一样供着,你还要怎么样?”

“我要你把心放在家里。”

“我心不在家里在哪里呀?”

“鬼知道你心在哪里。”

“好了,好了,别闹了,今天我真有事,下个星期我们一道去看你爸妈,行了吧?”他软了下来,轻轻推开她,换鞋出了门。

她看着他逃也似地走了,越发气不打一处来,我倒要看看这狗日的到底去哪儿。

于是他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跟着出了门。

她锁上门悄悄下了楼,一出楼道她就看到他上了一辆出租车,这越发引起了她的怀疑,平时上班呀开会呀都是单位公车来接的,今天怎么打起了出租,有点不正常。

于是她也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让司机跟着前面那辆车,那辆车越过两条街道又转了几个弯在体育场附近一幢白色的写字楼前停下来。

她让司机在不远处一个拐角停下车,她看见丁秋水回头看看后面,她赶快弯下身子,丁秋水没有发现什么,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然后坐在车里等着,不一会儿一个个子高挑的年轻女子满面春风地从楼里出来,她留着一头披肩直发,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身材修长,袅娜多姿。只见她拎着个大包,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下台阶,打开车门上了丁秋水的车,车子很快发动,穿过闹市向城北驶去。

宋玲玲的车紧紧跟着前面那辆车,车子一路急驰来到了城北新建的高尔夫球场,丁秋水和那个女子先后下了车,丁秋水买了票,俩人进入球场,宋玲玲也悄悄下了车,躲到球场的一根大石柱后面窥视着,一会儿就见脱了外套的丁秋水从更衣室里出来,接着那个女子也出来了,她换了套运动服,将长长的披肩发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巴,一蹦一跳地,显得朝气蓬勃。

丁秋水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她,俩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球场,开始练习发球,那个女人显然不怎么会打,丁秋水不时地给她做着示范,还站在她的身后,搂着她的腰教她打,宋玲玲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却能听见她“咯、咯”的笑声,每打了一个好球,她就会“哇”地尖叫着拍手跳起来,快乐得像个孩子。

45.第二十章跟踪(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45节 第二十章跟踪(2)

想不到丁秋水的女朋友这么年轻、漂亮,这让她感到很失败,顿时妒火中烧。

丁秋水呀!丁秋水,好你个混蛋,在外面陪女人玩,竟敢欺骗我说去单位开会,真是狗胆包天啊!男人这动物,到底是什么虫子变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不可信又不可靠了呢?

她真想立即出现在他面前,将他的谎言戳穿,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还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她还不想打草惊蛇。与别的女人打球属于正常交往,并不能证明他们就有不正常的关系,他也不会承认的,那该怎么办呢?看着他与那个女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的样子,她一时竟束手无策,只感到心里发酸、发痛。

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丁秋水,这就是那个天天与自己同枕共眠的男人吗?怎么这样陌生呢?他眼里放射出的光泽,那种开心殷勤的笑容是她不曾见到过的呀,这种光泽和笑容是不可能对自己产生的,而只能是对别的女人产生的,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曾经以为只有自己才是丁秋水的女皇,不想他也会对别的女人献媚,原来他的不近女色全是伪装的,男人真是没有不沾腥的,说不定还是那女人主动的呢,如今这些小娘儿们可是胆大皮厚水平高,什么都做得出的,像丁秋水这种年轻的官场男人可是抢手货啊!他们现在虽然官不大,但前途无量,是真正的潜力股,说不定哪天就上去了。

她恨,当初要不是自己有眼光将丁秋水开发出来,说不定他现在还在中学里教书呢,当年认识丁秋水的时候他是市三中的数学老师,家在农村,没有住房,是个典型的土包子,虽然她不满意,可最后还是嫁给了他,因为那时她失恋了,与她相恋五年的男友出国留学与她分了手,她痛苦不堪,为了报复那人,她与丁秋水闪电般地结了婚,结婚后,她鼓励丁秋水报考公务员,居然考取了,还考到了财政局这样的热门单位。

丁秋水虽出生农村,但腿脚勤快,为人谦和,所以很得领导赏识,两年后就被提为办公室主任,去年又被提拔为副局长,财政局可是个有权有势油水又很足的部门啊,所以财政局的副局长,比其他一些弱势部门要重要得多,也实惠得多。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她宋玲玲的调教,她总是在他面前鼓吹学而优则仕的道理,声称男人就该做官,只有做了官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并能主宰别人的命运。可这又怎么样呢?当她终于将他调教得人模狗样的,成了副处级领导干部,他的魂却被别的女人勾了去。

人们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女人。可这个女人付出的代价就是将男人打造得光鲜十足,自己变得人老珠黄,结果是被这个男人彻底抛弃,这是多少女人血的教训啊!难道自己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也要付之东流吗?她是个多么要强的人啊,如今也落到了这种境地,想想是多么不甘啊!

我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胜利果实被别的女人抢走么?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必须想一个好办法来对付他们。

她咬着牙离开了,打出租原路返回,下了车,气呼呼地往家走,偏偏这时一只小虫子迎面扑来扎向她的眼睛,她本能地一闭眼,虫子却已蜇到了她的眼脸,又痒又痛,她停下来揉揉眼睛,从包里掏出小镜子一照,发现眼角被蜇红了,一会儿就肿了起来,她气得直跺脚,真他妈的人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

回到家,她将手提包重重地甩在沙发上,然后坐下来生闷气,那晚饭都没吃,竟然也不知道饿

46.第二十章跟踪(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46节 第二十章跟踪(3)

那晚丁秋水回来得很迟,一身酒气。

一回来他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打着“呼噜”,那副样子简直像个猪头。

看着他熟睡的贼样,她真想抽他几下子,让他清醒,可最后还是摇着头叹了口气,她知道他现在已无法清醒了。她忽然感到有点后悔,当初不该将他推向官场的,官场确实是太害人了,它会将人的纯朴和书生意气迅速消磨掉,也就几年的功夫,他就被改变得面目全非了。

她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那个熟悉的号码不断出现,她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此刻她真想拿把刀子将那个勾了他的魂的女人从他的心尖上挖出来扔到厕所里,可她又深知,感情这东西绝不是烂苹果,坏了一半可以切掉,人的心是最复杂的东西,绝不是靠强制的手段可以改变的,那样会适得其反,让他跑得更远的,那么,用什么办法来留住他的心?来挽救他们的婚姻呢?

她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他之所以有外遇,恐怕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们没有孩子,没有孩子婚姻就没有了保障啊!一旦有了孩子丁秋水就不能不收心了。对!立刻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当脑海里忽然闪现这样一个念头时,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不过有了这个想法后,她顿时来了斗志,又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第二天下午,她一个人悄悄去了市福利院,她找到了院长,说她想领养一个孩子,院长问了她的情况后,带她去看了那些孤儿,那些孩子很可爱,有的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她,有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她来到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儿跟前,蹲下来,那男孩儿虽然面黄肌瘦的,但有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三毛流浪记里的三毛,她摸他光光的小脑袋问:“小朋友,你几岁了。”

“3岁。”男孩含糊不清地答。

“其实他只有二岁半,才来二个月。”院长在一旁说。

“噢!真可爱。”

“他是从哪儿来的?”

“一个弃儿,被一个好心人送来。”

“噢!”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将男孩儿打量了一番。

“院长,我很喜欢这个孩子,能将他领回去吗?”

“如果您真考虑好了,也确实喜欢,可以去办手续。”

“好,我回去跟我爱人商量一下,明天让他也来看看,然后再作决定。”

“好的。”

回家后,她立刻给丁秋水打了电话,“喂,秋水,晚上回来吃饭吧,我煲了鸡汤。”她的话语软软的,变得有几分温柔,丁秋水楞了半天,才说:“好吧!”

丁秋水果真早早地回来了,俩人很少这么正儿八经在一起吃饭的,平常俩人应酬都多,即使回来吃也都简单地对付对付,今天她倒真煲了老鸡汤,还炒了两盘小炒一盘蔬菜。

丁秋水洗洗手刚坐下,她就给他舀来一碗鸡汤:“来,先喝碗汤吧!”

他接过汤,像不认识似地看了她一眼:“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什么意思啊?”

“这么周道,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她故意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

他不吭声了,拿起勺子喝起汤来,心里却有点七上八下的,为她的反常举动。

“味道怎么样?”

“不错,挺鲜的。”

“以后我们都要尽量多回来吃饭,我也多学烧几个菜。”

“哦!”他应着,又像不认识地看着她。

“这样啊!才有点家庭气氛,像现在这样,家好象都成了旅馆了。”

吃过饭,她收拾桌子,洗碗刷锅,他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忙完了,她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瞅瞅他,他正全神贯注地看英超足球联赛。

足球她一点也不感兴趣,所以根本看不进去。她的思想激烈地斗争着,该怎么跟他说呢?有点张不了口,可这事必须要与他商量,想来想去她终于还是郑重其事地说:“秋水,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他侧过脸望着她问。

“我知道你一直有个心病。”

“什么心病?”他诧异地。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小孩,难道你不想吗?”

“谁不想?可想有什么用?”他又转过脸看电视。

“我知道,当初是我太自私了,不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他打断她的话。

“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弥补的。”

“怎么弥补?大医院小医院私人诊所跑得还少吗?烧香叩头算命,哪样没试过?那年在普陀山烧了那么多香,还捐了几千块钱,可是有用吗?”

“我们为什么不能变通一下,想想其他办法呢?

“还有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啊。”

“领养个孩子?”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对!我打算领养一个孩子。今天我已经去了福利院,看中了一个小男孩,我很喜欢,你明天和我一道去看看,如果你也喜欢的话,我们就去办领养手续。”

“什么?你都自说自话地跑到福利院去了?亏你想得出,我不同意。”他语气生硬地。

“为什么?”

“领养的孩子不贴心。”

“他现在还小不懂事,只要没人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呢?”

“不行,你没听人说过么,要儿亲生,要钱自挣,我不愿养别人的孩子,要养就养自己亲生的,领养孩子会有许多麻烦事。”

“不是没办法吗?我才……”

“那我也不要人家的孩子。”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现在是人家的,领回来不就是你自己的了么。”

“那也不是自己的亲骨肉,我不要。”

“你不要,我要!”她不高兴地放下脸来。

“那你一个人要去吧!”

“你这是人话吗?你不要,我一个人怎么要?”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想起这个馊主意来。”他嘟哝着。

“我不是为你着想么?”

“为我着想?我要亲生的,有本事你给我生一个出来。”

“是我不愿意生吗?”

“愿意生你生呀!”

“你混蛋!”她暴怒,猛地推了他一把,他躲闪不及倒在地板上。

“你、你,犯什么神经病啊?”他爬起来,向她举起了巴掌,不过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你还想动手?你打呀!打呀!”她迎着他。

“不配跟你动手,一点不讲理。”

“你才不讲道理呢。”

“泼妇!”他没再理她,“嘭”的一声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你妈才泼妇哩!”她跺着脚怒骂着。

那晚睡觉她也将他挡在了卧室门外,他只好在沙发上对付了一夜

47.第二十一章“自由王国”(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47节 第二十一章“自由王国”(1)

单小雁和楚雄涛手牵着手,走在人头攒动的香港大街上,在这个“自由王国”里他们彻底放开了,没有了一点顾忌,俩人一会儿你搂着我的腰,一会儿我挽着你的臂,旁若无人,俨然是一对热恋的情侣,又似一对新婚的夫妇。

他们来这里已三天了,单小雁是第一次来香港,所以这几天楚雄涛带着她将港岛和九龙游了个遍,海洋公园、维多利亚港、太平山、浅水湾等著名景点,留下他们形影相随的身影,特别是海洋公园里的过山车等大型游乐设施,让她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极度体验。

起初她不敢坐,他一再鼓励她:“坐坐嘛!生命在于体验,别怕,有我呢。”在他的怂恿下她只得坐了上去,她闭着眼睛,死死抓住把手,不敢看一眼脚下那一片淡蓝的大海,过山车像鲛龙一样腾空翻越,把她的五脏六腑都要倒出来一样,她和众人一齐大声尖叫起来。

从过山车上下来,她感到天旋地转,蹲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怎么样?够刺激吧!”他搀起她笑着问。

“啊!太刺激了,心脏病都要犯了,下次我再也不做了。”

“玩的就是心跳嘛!”

接下来他们去了黄大仙庙,那里的香火挺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烧香的烧香,叩头的叩头,祷告的祷告,一个比一个虔诚,而且大多是大陆来的游客。

楚雄涛也烧了几柱香,捐了香火钱。

单小雁摇着头说:“你们这些善男信女呀,真迂!跑到这里来烧香叩头,黄大仙连香港人都管不过来,还管得着大陆人吗?”

楚雄涛却说:“你不知道,这黄大仙庙可是香港最有名的庙宇之一,黄大仙一生做善事,以行医济世为怀,所以得到人们的崇敬和信祀。而且据说黄大仙有求必应,这里的签文十分灵验,所以许多善男信女都远道而来,一求指点迷津呢。”

“你也信这些?”

“当然,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信命的。”

说着俩人进了黄大仙大殿,大殿内供奉着黄大仙画像,楚雄涛双手合十,叩头祭拜,单小雁却躲在一边偷偷抿着嘴笑。

祭拜过后他又求了一支签,然后去找一老和尚解,那老和尚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辞的对他解说了半天,也不知说些什么,他却一个劲地点头。

她在一旁等着,等他谢了和尚出来,她悄悄问他:怎么样?和尚怎么说?他却神秘地一笑说:“保密!”

气得她一把将他推得老远,“有什么好保密的?全是迷信!”

“你说迷信就迷信吧!”

白天他们玩得尽兴,晚上他们在床上更是疯狂,虽然她是个有性经验的已婚女子,但她却从未像这样纵情狂欢过,在这里她忘掉了羞耻、忘掉了道德、忘掉了世界,甚至忘掉了自己,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也能像那些港台片里的人一样交欢

48.第二十一章“自由王国”(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48节 第二十一章“自由王国”(2)

香港是购物天堂,剩下的两天他们全用在购物上了,楚雄涛将她带到这儿又带到那儿,各色五花八门的店铺,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她目不暇接,在铜锣湾的时代广场,楚雄涛拿了一条连衣裙,对她说:“这条裙子你穿起来一定很漂亮,试一下。”

“算了吧,香港的衣服太贵,我有很多裙子了。”她推辞着。

“试试吧,你那都是些什么过时的东西,这里才是最潮流、最有范儿的时装。你可不要给我省钱,我要把你打扮得光彩照人。”

说着一把扯下她的包,将她推进了试衣室。

等她一出来,他连着“啧、啧”了两声,带着欣赏的目光说:“你看看,你看看,香港的衣服板型就是好,就像为你定制的似的,衬托着你的身材越发苗条,更显气质了,穿出去你们保险公司的那些小娘儿们还不羡慕死啊!好,不要脱了,将你那件旧裙子扔了吧。”然后又对售货小姐说:“小姐,开单子吧!”

从时代广场出来,他带她来到了周大福,他说:“香港珠宝金器做工一流,到香港可不能不买金银首饰噢。”

俩人一进门,一位导购小姐马上迎上来,用带着广东腔的普通话笑眯眯地说:“小姐、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俩人在小姐的引导下,浏览着柜台里各种金器。楚雄涛指了指一个造型别致的S型的吊坠,小姐马上拿出来,他将它放在单小雁的脖子前比划了一下,歪着头瞅着:“嗯,不错,不错,这个坠子不错。”

导购小姐马上说“这位先生真有眼光,这款吊坠,镶嵌着重0.2克拉的圆形钻石,晶莹剔透,就像早晨的露珠,放射出璀璨的光芒,是今年欧美最流行的,华丽典雅,堪称经典,很适合这位小姐。如果再配上这条简约的水波链子带在小姐的脖子上,真的就是完美无缺了。”

导购小姐又拿了一条铂金项链串上那个吊坠。

“小姐,带上试试。”

一带上单小雁的脖子,楚雄涛就连忙称赞:“嗯,好极了,简直就是为你打造的,香港的金银手饰做得就是精致、漂亮,大陆怎么也赶不上。”

“小姐人长得漂亮,自然带什么都好看啦!”导购小姐也不失时机地在一旁恭维着。

单小雁却瞪了楚雄涛一眼,说:“什么都是香港的好,我却听说香港的东西都在内地加工的呢!”

“可设计还是香港人啊,内地只是劳动力便宜,香港老板才把厂搬到内地去的。”

“好是好,可我已经有项链了,还是不要了吧。”说着她就要摘下项链,他却拉下她的手说:“别下,别下,你那条项链早淘汰了,这可是意大利生产的铂金镶钻的,买下吧。”

他又附在她耳边小声说“这条项链戴在你洁白如玉的脖子上真太漂亮了,一下子就抬高了身价,宋玲玲要是看到你带着这样的首饰还不嫉妒死啊!记住,活着的一个重要乐趣就是让人嫉妒。”

她抚摸着那个闪闪发光的钻石坠子和似水珠环环相扣的铂金链子,的确爱不释手,在金银珠宝面前女人没有不动心的,尽管她并不缺少这些饰品,可还是挡不住拥有这条做工精致的项链的欲望,但她犹疑着不表态。

“买吧!我让小姐包了啊!”他在一旁催促着。

“等等!”她拉住他的袖子说:“还是我自己买吧!”

他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什么你的我的。”说着到收银台付了钱。

下午他又带她逛了旺角、女人街,给她买了一条粉红色的睡裙,还有一盒法国香水,并悄悄地在她耳边说:“晚上洗过澡你就抹点香水,穿上这条睡裙,哇!我立刻就晕了。”他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

“去你的,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最后他连她女儿的礼物都买了。

“别买了,别买了,都拿不下了。”

她并不想花他太多的钱,可他出手特别快,每次买东西的时候,她刚伸手掏钱包,他却已经将钞票递了出去,然后还狠狠地瞪着她,意思让她将钱包收起来,等到买完了俩人走到僻静的地方,他就教训起她来。

“哎!我警告你呀,下次买东西的时候,你不许掏钱包。”

“为什么?”

“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一家的。”

“本来就不是一家的嘛!”

“在外面不要让人看出我们的关系好吗?”

“我不想老花你的钱,搞得像绑大款似的。”

“不愿花我的钱,那是你品德高尚,别的女人恨不得多花点儿呢?”

“别的女人花你的钱可以心安理得,可我却感到不踏实,我这人心理素质差。”

“那说明你还没有真正地信赖我。”

“那么别的女人真正的信赖你啦?”

“别的女人如果能像你一样,还不幸福死了。”

“你到底有多少女人啊?”他的这句话让她认起真来。

“我不跟你说了吗?你是最后一个。”

“不行,你必须交待清楚。”她耍起了性子停住不走了。

这下子他急了,连忙哄道:“你怎么这么孩子气啊!说着玩的,哪有在大街上说这个的?回去再说、回去再说。”说着连拉带拽将她又拉进了一个商店。

49.第二十一“自由王国”(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49节 第二十一“自由王国”(3)

那天逛到最后俩人大包小包拎了一大串,她说:不能再买了,而且我必须买一件东西送给你。他说送我干什么?她说为了平衡,为了不让人说我绑款爷。她问他要什么?他说我什么也不缺,可她说必须买,他只好说,那就买条手绢送我吧,她说那怎么行,最后俩人商定买条皮带,她就给他挑了一条鳄鱼皮带,花了三百多块钱,总算让她安了点心。

其实倒不是她多高尚,也不是她非要买什么东西送他不可,她只是不想欠他太多,她心里清楚,欠他的越多自己套得就越深,将来还不知会怎么样呢?这次来的机票、吃住都是他花的,再加上买东西,她估摸了一下,大约已花了一万多了,花了这么多钱她的心里很不踏实,所以她感到必须给他买点什么,心里才平衡似的。

买过东西后,他们进了一家海鲜餐厅,吃了海鲜。

那晚俩人回宾馆已很晚了,一进房间单小雁就蹬掉了高跟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哦!累死我了,你看,脚都磨破了。”

楚雄涛替她脱掉袜子,看到她的脚确已磨破了皮,责备地道:“怎么不早说?早知道这样我们就早点回来休息了。”

“我一直忍着呢!”

“来,我给你揉一揉。”他抱起她的脚,准备给她揉脚,她不好意思地抽回脚:“不嫌臭啊!”

“在你身上我只闻到香味。”他龇开两排雪白的牙齿笑了。

她也笑了。

“来,我给你放水,先洗个澡,洗过澡我再给你揉。”他放下她的脚去放水了。

她在浴缸里泡了很久才起来,温温的热水泡掉了她的疲惫、也泡掉了她的疼痛,洗完澡她拍了点刚刚买的法国香水,然后穿上那条粉色的睡裙出来了。

他一下子呆住了,望着她半天也不说话,她看看身上不解地问:“怎么啦?”

“太美了,简直就是出水芙蓉。”说着一把抱住了她,她却推开了他:“你也洗个澡去,一身臭汗。”

“好,等着我噢!”他坏笑着进了浴室。

他三下五除二一下子就洗好了,披着浴巾边擦着身上的水珠出了浴室,见她正斜靠在床上看杂志,他从背后像狼一样扑向她:“看什么呢?”

“香港的杂志,内地看不到的。”

他伸手抽掉了她手上的杂志,将它扔得老远:“跟我在一起不许看书,等你一人没事的时候再看。”

“看书又碍你什么事啦?你怎么这么霸道啊?”她故意生气地。

“跟我在一起就要专心,不许分心,你看书,那我干什么呀?”

“你不也可以看书或是看电视吗?”

“那怎么行?我爱还爱不够呢?哪有心思看书看电视啊!”说着抱着她亲起来。

“别这么粘乎,让我静一静好不好?”她一把推开他,忽然又说:“哦!我倒忘了,你还没交待呢?”

“交待什么呀?”他又上前抱住她。

她再次推开他,并一骨碌爬了起来:“下午在街上我问你有多少女人,你说回来再说的,你老实交待,到底和多少女人有过关系?”

“没有,你别瞎猜,有的我也告诉过你。”

“我看不一定,肯定还有埋伏。”

“唉!这年头谁还没点荒唐事,你那么顶真干什么?”

“不行,我偏要顶真,你快说。”她追逼着。

“有些事也是一时冲动,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偏要知道,你说。”她不依不挠地。

“好,好,好,那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

“你说吧!”

他躺到她身边说:“两年前,一次到广州出差谈业务,对方是个女的,长得小巧玲珑,典型的广东人,我们以前也接触过,做过几笔生意,但也只限于生意关系,那次我到广州,她很热情,请我吃饭、喝茶,生意也谈得很顺利,可就在我临走前,她的丈夫却突然跑来找我,揪着我的衣领要打我,说我与他老婆有不正当的关系,我反复解释他也不听,我们最后打了一架,过后她跑到旅馆来哭着向我道歉,我却二话不说一下子将她扔到床上干了她,她也不反抗,任我折腾,我恨恨地说:你男人不是说我们有不正当的关系吗?那我就来真的,我干给他看看,我这人最怕被人冤枉了,这下子我就不冤枉了。你猜她怎么说?她说:你干吧,我早就想让你干了,他连你半个都不如。她这么一说我反给吓坏了,我赶紧放下她,当天就逃回来了,以后再也没敢跟她联系。”他说得绘声绘色,好像在说小猫小狗在一起偷腥似的。

他说完后,半天也听不到她的动静,他疑惑地望着她:“怎么啦?”

“不要脸……”她突然带着哭腔吼了一句,然后一下子跳下了床又吼了一声:“不要脸……”。

“哎?你不是说不生气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他下床去拉她,她却甩开他的手,哭喊着:“你滚!不许碰我,别弄脏了我。”她厌恶地看着他。

“太不可思议了,太不要脸了。”她继续哭吼着,并开始穿衣服。

“你要干嘛?”他楞楞地看着她。

“我要走,我要回家。”

“这是在香港,你想回去就回去呀!”

“那我也要搬到别处去,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那不行,你是跟我出来的,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不要你管,让我走。”她边哭边往外走。

他一把拉住她将她按倒在沙发上:“要走也是我走,怎么能让你走呢!”

“你真让我看不起,真让我恶心,这种事你也干得出。”她仍然哭着。

他上前抱住她,她没再推他:“对不起,看来我还是太诚实了,我以为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你不会计较的,可没想到你会这么计较,如果我不说,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可我还不是太爱你了吗?所以什么都不想隐瞒你。”

“你可真诚实啊!”

他低下头叹了口气:“唉!我知道我这人很肮脏,配不上你,可我对你的爱是赤诚的、无私的、全身心的,而且是从来没有过的。”他又举起右手:“我向你保证,这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她仍无声地抽泣着。

他掏出手帕为她擦去眼泪:“你真纯洁,看你哭得多可爱啊!”

她没有做任何表示,只是感到疲乏无力,他的行为让她感到屈辱,让他们的爱情也失去了美好的诗意。他虽唤醒了她火热的激情,给她带来了生命的活力,可他曾经的风流,他的花心,她却是无法接受的,她之所以愤恨痛苦,是感到自己对他的那些风流事知道得太迟了,自己已陷得太深,所以打击才会这么大,可这又能怪谁呢?从一开始你不就知道他这种人经历过很多女人么,可最后你还不是被他俘虏了吗?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软弱,太经不起诱惑了。

“我要你保证什么呢?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她停止了哭泣,傻傻地说。

“你这么说就让我心寒了,我把你当作我生命的一部分的,我不是跟你逢场作戏,我是认真的,其实要说找女人,只要花钱我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要说得到你我早已得到你了,可这都不是我的本意,我要的是爱情,是你的爱情,有个人把你当宝贝一样地捧着、爱着,你还不感到骄傲吗?”

他的一番表白让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真不想睬你了,你这个风流鬼、情种。”她终于破涕为笑,他又开始吻她,将她抱到床上热烈地吻着,吻遍了全身,她的激情很快被调动起来,于是俩人又开始欢爱,而且比先前更加疯狂。

50.第二十二章两万元(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50节 第二十二章两万元(1)

从香港回来的第二天,单小雁突然病了,那天上午人就有点不舒服,感到疲倦、头疼、想睡觉,中午她在单位里勉强吃了点饭,就回家睡下了,可睡着睡着突然就爆发了,又吐又拉,肚子痛得要断了一样,她吓坏了,也不知是不是前两天在香港吃了海鲜引起的,家里没人,她也不想惊扰父母,让他们着急,只好挣扎着给楚雄涛打了电话,让他帮她买点药。

他一会儿就赶来了,摸她的头说:“你在发烧,不能乱吃药,赶紧上医院吧。”

说完不容她多说就背起她下了楼,抱上了车,然后一阵急驰,来到了市第二人民医院看了急诊,医生给她量了体温,39度,又开了单子让她去化验大便,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交给医生看,医生说是急性肠炎,需要挂水消炎,他忙前忙后为她拿药,又扶她到输液厅打吊针,她靠在医院的躺椅上输液,他就坐在她身边陪着,边用冷毛巾给她敷着头,不时地问:“好点儿了吗?”

“好些了。”两瓶液输进去,她感到舒服多了,烧慢慢退了下来,肚子也不痛了,可等液输完了,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又背起她,开车将她送回了家,那晚他一直守在她身边,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却几乎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发现他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她起身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他身上,他立刻醒了,“哎?你怎么起来了?”

“我没事了,你怎么不到床上睡?”

“你生病我是不会打扰你的,怎么样?好些了吧!”

“好多了,就是没什么力气。”

“吃点东西就有力气了,想吃什么?”

“来点清淡的吧。”

“那好,我去给你买。”

“不用费事了,油荤现在也不能吃,下点面条算了吧。”

“好,我来给你下。”说着他进了厨房。

一会儿他就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了。

他扶她下了床,来到桌边又笑着问:“要不要我喂你呀?”

“不用,你还真把我当重病号啊!”

她拿起筷子低头吃面,然后又抬起头望着他说:“味道还不错嘛。”

“那当然,我的厨艺水平高着哩,有机会我烧几个拿手的菜给你吃。”

“好啊!哎!你也下点面吃吧。”

“不了,等会儿我到外面随便吃点。”

她吃完了面条,他很快刷了锅碗,他的动作很麻利,不象章凡做家务那么笨手笨脚的。

刷过碗他张着两只手站在屋子中央说:“你怎么到今天还挤在这么小的地方?”

“我们已经买了套大房子,也装修好了,只是还没搬进去。”

“为什么不搬呢?”

“他不出国了么,等他回来就搬!现在我一人怎么搬啊!”

“我可以帮你搬啊!”

“那哪行啊,他回来怎么跟他说呀,再说我们还有家具、电器都还没买呢!”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已经去了半年多了,还有几个月就该回来了。”

“噢!”他若有所思地。

“看你的眼睛都熬红了,回去睡睡吧,我已经没事了。”

“现在还睡什么呢,已经快九点了。没事,我经常熬夜的。”

“那也要注意身体啊,毕竟不是年轻人了。”

“是啊!二号老头了,所以我特别珍惜我们的感情啊!”说着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回去休息吧!这一夜够辛苦了。”

“好吧,你也再睡睡吧,我到公司去一下,有事打我电话。”

“好的。”

“晚上再来看你。”说完他匆匆走了。

她又躺下,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

那天晚上他又来了,还买了一大包水果、糕点等吃的。

“买那么多东西干嘛?我又不能吃。”

“我明天要出差,可能要一周时间,所以多买点放在家里,你就不用自己出去买了。”

她有点感动,这个男人确实很细心很周道,她自己考虑不到的事,他却为她考虑了,他像一片大海,总让她沐浴在他的关怀体贴和精心呵护中,难道他真是上帝派来的护花使者吗?

这一段他们的关系明显深入了一层,俩人几乎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她体会出他感情的份量,可以说他给了她三重的爱:既有情人的爱,又有丈夫的爱,甚至还有父兄般的爱。这份爱情虽然有悖于道德,但无疑也是可贵的,让她难以舍弃的。可理智又一直在提醒她,这是一份危机四伏的爱,它随时可能带来一场让人难以招架的狂风暴雨,许久以来她心里一直没有消除这份恐惧,只是她不想让这种恐惧表现出来而已。

再过几个月章凡就回来了,他回来后,自己又该如何面对?继续欺骗他吗?常言道:纸包不住火。万一哪天章凡发现了怎么办?她只要与楚雄涛这么厮混下去的话,迟早会被他发现的,他能原谅自己吗?不可能,男人最不能接受的大概就是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

怎么办呢?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呢?男人似乎可以做到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可女人呢?似乎不行。感情上的事是非此即彼的,要保住自己的婚姻,就必须离开楚雄涛,因为这种爱情是不会有结果的,可他会放过她吗?起码眼下不会,她也有点不舍,更不忍心伤害他,这无疑是一个压在她心头让她十分苦恼又担惊受怕的块垒。

楚雄涛似乎并没察觉她复杂的内心,或者是装作没有察觉,他仍然一心一意地爱她,而且越来越热乎似的,不管是在家还是出差在外他天天都要给她打个电话,给她一个问候,他总是说:每当听到你的声音我的心就踏实了。

有时他闲着没事,还会突然出现在她下班的路上,然后带她去吃饭、喝茶、跳舞,让她玩得忘掉了自己的身份。

一天,他还竟然将他许多年前在报纸上发表的几篇文章拿给她看,她仔细地读了,然后带着不信任的眼光瞅着他说:“这几篇文章很有文采啊,是你写的吗?”

“废话,不是我写的是谁写的呀?你以为我只会追女人啊!”

“真看不出,你还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来。”她笑了。

“我就是要让你看看,你老公绝不是花花公子。”

“谁老公呀?”

“你的呀!老婆!”

“不要脸,谁是你老婆啊!”她沉着脸骂道。

他却“哈、哈”大笑起来

51.第二十二章两万元(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51节 第二十二章两万元(2)

转眼到了中秋节,他打电话约她:“今天是中秋节,晚上我在渔人码头订了个小包厢,我们团圆一下好吗?”

她立即说:“不行,不行,晚上我得带女儿和爸爸妈妈团圆呢!”

“还是父母亲好啊!”

“那当然,世上有谁比得了亲爹亲妈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唉!没办法,我把心掏给你都不行啊!”

“你就甭吃我老爹老妈的醋啦!明晚吧,明晚我们再聚,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

“嗯!这话不错,我听着心暖,就按你说的,明晚再聚,明天下班我来接你。”

“别!别!”

“怎么了?”

“你不是说定的渔人码头吗?我自己去。”

“渔人码头是今晚,明晚还没定哩,你甭管到哪儿了,到时我来接你就是了。”说着挂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下班,他果然去保险公司接了她,她一上车,他就说:“哎,我们今天换换形式,去野餐好吗?我带了吃的,我们到森林公园的草地上去野餐、赏月。”

她笑了:“你总是这么别出心裁。”

“这就叫浪漫,懂吗?老到那些饭店也没什么意思。”

“好吧,好吧!随你便。”

他将车慢慢开到了森林公园,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不过今晚的森林公园一点也不阴森,一轮又圆又大的月亮,早早的就像一盏明灯悬挂在湛蓝色的天幕上,月光似水,洒向大地,将四周照得通亮。

他们找了一块平整的草地停下来,他将带来的一张大塑料布铺开,然后从大包里取出月饼、面包、水果、烧鸡、肉肠、啤酒,还有刀叉等餐具。

“乖!你什么都带来了?”

“那当然,我早就想好了,要与你过一个浪漫的中秋,来!坐下,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好啊!”

“是啊!”她看看天上的一轮浩月:“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还真不假,感觉今晚的月亮确实比昨晚的还要大还要圆。”

“皓月当空,一对情侣,举杯赏月,很有诗情画意啊!来喝酒。”楚雄涛将打开盖的一听青岛啤酒递给她,俩人对着月亮碰了杯。

他又撕了一个鸡大腿递给她:“吃,多吃点。”

“你也吃啊!”

“我有。”说着他撕下另一只鸡腿大口嚼起来。

“来!再喝口酒。”俩人又轻轻地碰了一下,“给你说个笑话。”

“说吧!”

“有一个去青岛的旅游团,团里有一个长着将军肚的男人,是个大款,他带着老婆一起旅游,他老婆长得老气横秋,但总是不离他左右。第一天的旅程很快结束,游客们都回房间洗漱休息,将军肚男人找到导游小姐,塞给她一些小费,然后说有一事拜托她帮忙。导游说只要能做到的,一定帮忙,这是我应尽的职责和义务。将军肚男人说,不瞒你说,这次旅游我带了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的老婆,一个是我的情人。我想利用旅游的好机会,与情人好好乐和乐和,又怕被老婆看到。这样吧,听说你们这里有两种啤酒,青岛和蓝带。每天晚饭时,你来问我喝什么啤酒,我要说喝青岛,就表示要同老婆住在一起;我要说喝蓝带,你就把我的情人和我安排住在一起。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导游小姐答应了他的请求。一连几天,晚饭时将军肚男人都要蓝带,导游就安排他和他的情人住在一起;让他老婆和另外的女人住在一起,他老婆不满意了,反复要求和他住在一起,导游只好强调房子安排不开,明天调整后一定安排。这样的话说多了,他老婆不再相信,也偷偷给导游塞钱,导游就将实情告诉了她。一天,旅程下来后,又到晚饭时间,导游走到将军肚男人面前,问他今晚喝什么酒,他顺口就说,还喝蓝带吧。这时候,他老婆气冲冲跑到他面前,对他说,你要再喝蓝带,我今天就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尝尝青岛的味道。哈!哈!哈!”他说完自己大笑起来。

她却没笑,不屑地说:“什么破笑话,已经听过N遍了,你还贩卖到我这儿来了。”

“不好笑吗?”

“有什么好笑的,男人都是一个得性。”她扔掉手里的鸡骨头,站了起来。

“嗳?怎么不吃了?还有好多呢。”

“不想吃了,吃了一个鸡腿、两只鸡翅,还有一个面包夹肉肠,都撑了。”她用餐巾纸擦擦嘴,又坐到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狂吃海饮。

“看你,真像日本鬼子扫荡一样。”她一支胳膊撑在地上,斜眼望着他吃。

“你别说,小鬼子还真他妈的会吃,将鸡放在火上烤得香饽饽的,吃起来真香。”

“你这个卖国贼,还羡慕起日本鬼子来了,难怪喜欢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你敢胡说?小心我整死你。”

“你整啊!你整啊!我看你怎么整?”她挑逗着。

他一下子扔掉手中的鸡骨头,一把抱住她,跟着嘴就贴在了她的嘴上。

“哎呀!脏死了,满嘴的油,滚开!滚开!”她奋力推开了他。

“哼!哼!谁让你撩我了?告诉你我这人最经不起撩了,你还是小心点。”

她边用餐巾纸死劲儿地擦着嘴,边嗔怪地:“你这个疯狗,真不讲卫生。”

“疯狗随时都会咬人的,你可别得罪我噢!”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吧。”

52.第二十二章两万元(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52节 第二十二章两万元(3)

打情骂俏了一阵子之后,他也吃得差不多了,就将塑料布上的垃圾包了一大包扔到不远处的一个垃圾筒里,然后俩人直接坐在了平整松软的草地上。

“哎呀!多好的月色啊!”他一下子倒在了草地上。“来,躺到我身边来,我背首诗给你听听。”

“你?还会背诗?”她不相信地。

“又小瞧我了,你听着吧,‘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就这诗呀,谁不知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她抢着说。

“不,‘一对狗男女,地上鞋两双。’”说完“嘿、嘿”笑起来。

她被他气得哭笑不得,用力打了他一巴掌,“你就知道这些下三烂的东西,一点品位都没有!”

“说着玩儿嘛,要不然你跟我在一起怎么能开心呢。下面,我唱首歌给你听,来点儿有品位的。”说着他小声哼唱起来: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

她也随着他哼起来,思绪飞到宁静夜幕下辽阔的草原,仿佛听到悠远的马头琴声。

“这首歌太美了,当年在部队的时候,我就喜欢一个人躺在草地上唱这首歌,那时也想给一个姑娘写信啊,可是没有一个目标,根本不知道远方的姑娘在哪儿,没有人理我,我很孤单啊!”

“不是有鲁蓉吗?”

“那时还不认识她呢。”

“后来认识了,你们不通信么?”

“那叫什么通信,就是互相汇报工作,信里没有一个情字一个爱字,哪像现在的小青年呀!”

“那个年代不都那样么。”

“是啊,现在好了,我的身边真的躺着一位美妙的姑娘。”

她笑了:“还姑娘呢?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在我眼里你就是姑娘,梦中的姑娘。”

“你真会做梦。”

“没有梦就没有爱情啊!”他梦呓般地伸出胳膊将她搂进怀里。

俩人平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皎皎明月,都陷入深深的遐思中。

一会儿,她突然说:“有一句话一直想提醒你,老是忘记。”

“什么话?”

她犹豫了一下:“以后、以后我们还是隐蔽一点好不好?”

“为什么?”他一骨碌坐起来。

“你不要太张扬嘛,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吗?我们公司的那些女人个个比猴都精,注意点影响嘛。”

他却不以为然地说:“这年头谁没有一点风流事儿,你以为她们都安分守己啊,她们个个都是火柴厂出来的。”

“怎么讲?”

“都有头子的。”

“你别瞎说,反正我不管别人,只管我自己,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免得别人背后议论。”

“你什么意思?怎么突然想起与我保持距离了。”他显然不高兴了。

“他不久要回来了。”

他不作声了,有点无奈地说“好吧!好吧!以后我注意点。”

“嗳!万一哪天他知道了怎么办?”他又似真非真地问。

他们都没说“他”是谁,但心里都清楚“他”指谁。

她叹了口气说:“最好永远也不要知道。”

“我是说万一嘛!”他紧盯着她的眼睛。

“那就是我们的分手之时。”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吼道。

他有点震惊地望着她。

“哎,你想过吗?我们…我们老这样下去怎么办?”她有点迟疑地说。

“你怎么又烦这些神了,不是告诉你一切顺其自然么。”

“怎么个顺其自然呢?我担心事情败露啊!”

他又不吱声了。

“嗳!你倒想想办法啊!”她推了他一下。

“想什么办法?我总不能让你离婚吧!你愿意离婚么?”

“离婚我也不会嫁给你。”她赌气地。

“你这个狠心的女妖,这么长时间了,就是一块石头也应该给焐热了,你怎么还这么冷酷啊!”

“谁冷酷啊,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你这种风流鬼呀!见一个爱一个的。”

“你这就不讲良心了,我现在比谁都专一,心中只有你。”

“你就会说好听的。”她不再申辩了,她相信他的话,起码现在她在他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

“我曾经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他突然说。

“什么问题?”

“我们可不可以建立一个第二家庭呢?比如,我在外面再买套房子,我们……”

她立刻打断他:“又胡说八道了,那忌不真成了家外有家了么。”

“家外有家有什么不好?这样你不就有两个家了吗?”

“我一个家都顾不过来,还两个家呢?你别害我吧。”

“我这是爱你。”

“有你这么爱的吗?”

他们边野餐边不着边际地聊着,一直聊到月亮西沉。

“不早了,回去吧,我妈又该骂我了,不顾女儿自己在外面疯。”

“我们也不是天天在外面玩儿,不是偶尔出来一下吗?”说着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塞到她手里,她疑惑在望着他:“什么呀?”

“你不是要搬家吗,我也不知道买什么送给你好,这两万块钱你自己看着买吧!”

“那怎么行?我不要你的钱。”她将信封推了回去。

他瞪起了眼睛,将钱塞进她的包里:“你又来了,什么你的我的,乔迁之喜嘛,我总得表示表示吧!”

“你随便买点什么不行,干嘛给这么多钱呢?”

“哎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她不好再推辞,只好由他了,他拉了拉她的手:“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回到家里她拿出那叠钞票感到有点烫手,不过也有点感动,虽然她不想要他的钱,可毕竟他在关心着自己,这说明他是真爱她的,她虽然不想将他们的关系建立在金钱上,但反过来想,一个男人如果一点都不愿为你付出,那能叫真爱你吗?从男人愿不愿为你花钱,也能看出他是不是真心对你的,难道一毛不拔的男人会更爱你?所以她还是收下了他的钱,但她暂时也不想用这钱,怎么办呢?想来想去第二天她还是存进了银行。

可正是这两万块钱给他们留下了隐患,当然这是后话。

53.第二十三章“我就喜欢女人的……”(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53节 第二十三章“我就喜欢女人的……”(1)

时序很快进入了冬季,天气渐渐变得寒冷,宋玲玲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此前的风头全然不在。

这几个月她的情绪糟透了,一桩桩闹心的事接踵而至,工作上、生活上她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一向俯首贴耳的老公竟在外面有了女人,这让她寝食难安,又束手无策,至今她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对付他,她感到很失败,男人在外面有女人说明自己失去了魅力,这对她的打击才是巨大的,有生以来她一直是成功的,从没感到这样失败过。

自从那次窥视到丁秋水与那位高挑的年轻女子打高尔夫之后,至今还没有发现更多新的动向,但她一直没有放弃对他的暗中监视,可这家伙做事隐蔽得很,他们好像很少固定时间约会,她一次也没在某个娱乐场所,或某个宾馆的房间里堵住他们。不过,她现在已经不相信他的任何话了,如今她深刻认识到,男人只要有了外遇,就会变得满嘴慌言,从他不愿抱养孩子,就充分说明他已生了外心,跟她离心离德了,而且她所有的努力竟然都没有起到效果。她暗中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一定要有耐心,一旦哪天抓住他实实在在的把柄,定要好好跟他算总帐。

由于这一段她被丁秋水的事搅得心烦意乱,连工作都受到了影响,之前她的业绩在公司一直名列前茅,近期却出现了大幅下滑。单小雁抢走了她的客户楚雄涛,对她来说是个极大的损失,让她在公司里的地位也受到威胁,如今她连说话的底气都不足了,以前那种“咯、咯”的笑声更是听不见了,她恨丁秋水,恨楚雄涛,恨单小雁,甚至连公司的所有同事都恨,好象大家都欠了她的似的。

如今单小雁的业务量已经超过了她,收入自然水涨船高了,你看她近来得意得都有点忘形了,走起路来身板更直了,头也昂得更高了,连穿衣打扮也较以前更入流了,那银铃般的笑声更是不绝于耳,那个楚雄涛整天像影子一样跟在她身后,殷勤倍至地呵护着,越发宠得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刺激,刺痛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在她看来,丢失了楚雄涛这个大客户,损失了面子倒小,可损失了白花花的银子却着实让她心疼,她心里那个恨哟,别说有多强烈了,私下里她一次次咬牙切齿地说:单小雁这个骚货!我不会放过你的,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叫你好看。

这天下午,她正气急败坏地坐在办公室里苦想着如何收拾自己的老公,打败自己的对手,突然老总孙天宇打来了电话:“小宋吗?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这个老总,又有什么事呀?真够烦人的。

放下电话她整整衣服,提了提精神,上楼来到老总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老总沙哑粗糙的声音。

她推开门,来到老总办公桌前:“孙总,找我有事吗?”

孙天宇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前,用一种古怪地目光打量她,然后轻声说:“坐吧!”

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最近怎么啦?脸色不大好。”孙天宇将身体往前靠了靠,两只眼睛仍注视着她的脸。

“没怎么呀!挺好的,孙总!”她笑笑掩饰道。

“可我发现你最近的状态不对啊,业务量也有所下降,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吗?我不是和从前一样么?业务嘛……”她没有说下去。

“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没有,没有啊!什么事也没有。”

“是吗?”孙天宇似信非信地,随后提高了嗓门说:“没有就好,即使有什么事,希望也不要影响工作。”

“我知道,孙总。”她低下头,躲闪着他的目光。

“你从一名业务员晋升到部门经理,进入公司的管理层,不容易啊!你知道,保险公司竞争激烈,当初提拔你当公关部主任的时候,许多人都有意见,是我力排众议,大胆地用了你,你要懂得珍惜呀!”

“我知道,我能有今天全靠孙总您的关照。”

“可你不能老是靠老总的关照呀,这样大家会说闲话的,保险公司的每个人都是凭业绩说话,你要尽快将业务做上去,将部门的作用充分发挥好。”

“我明白,孙总。”

“当然,有什么困难也尽管说,能帮你解决的我也会帮你解决,不要客气。”他又关切地。

“好的,谢谢!”

“下一步公司还打算在内部公开竞聘总经理助理,这都是很好的机会啊!”

“是吗?”她的心一动。

“但机会是为有准备的人准备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遇事要沉着,要善于调整自己的心态,善于抓住机遇,我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啊!”

“谢谢孙总的提醒,我一定好好努力,把握住机遇。”

“好!‘响鼓不用重敲’,你自己慢慢体会吧。”他顿了顿又说:“噢,今晚星湖房地产公司的刘总请几个人吃饭,你和办公室袁主任都去一下吧!”

“好的,在哪儿。”

“在星湖大酒店海南厅,下班后,你和袁主任先去,我要迟一会再过去。”

“好的。

54.第二十三章“我就喜欢女人的……”(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54节 第二十三章“我就喜欢女人的……”(2)

走出老总的办公室,她沉重的心豁然开朗起来,似乎又找到了目标和方向,丁秋水不就仗着有个一官半职在外面花女人吗?他要是没有那顶乌纱帽还神气个啥?我为什么要傻乎乎地为他痛苦烦恼呢?我也应该有自己的追求啊,女人要制约自己的丈夫起码要跟他平起平坐,男人在外面找女人大多是因为外面的女人比自己的老婆出色,所以不能让他小看了自己。哼!等着吧,看看将来到底谁比谁更有能耐。

老总刚才向她透露公司将要竞聘总经理助理这个消息,显然是有用意的,不仅是对自己另眼相看,更是希望她来竞聘这个总助的,就像他说的:我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啊!公司里这个职位一直空缺,许多人都虎视眈眈,虽然总经理助理也不过是个中层,但却又不同于一般的中层,它比任何部门都重要,要高出其他部门一筹,有时它的权限甚至超过了副总经理,因为总助经常能代表总经理行使权力,可以说是公司的“总管家”,所以许多人都掂记着这个位置。

这些年老总对她无疑是格外“关心”的,但她表面上感恩戴德,内心里却一直视而不见,她知道老总的意图,说老实话,她不喜欢孙天宇这种老谋深算的男人,跟在后面太累,整天要猜他的心思,但这种情绪她绝不敢有半点流露,表面上还要处处迎合她,哪怕有时他在她肩上拍一下,身上捏一把,她也都笑纳了,但他们之间并没有一点出格的行动。

当然孙天宇更是个聪明人,也没在她身上打什么其他的主意,男人大都守着这样的规矩,少惹身边的女人,正像常言说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像他这样有着一定身份和地位的男人,在外面有的是女人,而且个个都比她漂亮。其实他对她的“关心”更多的是收买她的心,让她成为他的心腹,然后为他所用,因为他发现她是个有心计,会来事的女人,她的老公也是个有潜力的年轻官员,所以她有一定的利用价值。而她呢,也懂得利用老总的“关心”来获得种种好处,所以她与孙天宇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表面上都真诚无比,实际上互相利用。

下班后,她与办公室主任袁平才打出租来到星湖大酒店,这个大酒店是星湖房地产公司的下属企业,都是本市著名企业家刘星湖的经济实体,刘星湖是保险公司的大客户,与孙天宇一直关系密切。

服务小姐将俩人引到三楼的海南厅,她看到已先来了几个人,正在打扑克,她一眼就看到了市政府副秘书长汤德文,也是邬金凤的老公,他显然也看到了她,立刻站起来夸张地张开了双臂:“欢迎宋小姐驾到!”

宋玲玲笑吟地走上前躲开他的双臂,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娇嗔地说:“哟,汤秘书长,好久不见,又有点发福了,看!将军肚都出来了。”

汤德文握着她柔软无骨的手摇了摇,说:“这年头啊!有本事的呢是将别人的肚子搞大了,没本事的是将自己的肚子搞大了。”他的话引得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汤秘书长说话可真风趣呀!”她红着脸笑着说。

“哪里!我倒觉得玲玲小姐现在是越来越有味道了,是不是啊?哈、哈、哈!”

“哪有你家邬大姐有味道啊!”

“她?有啥味道?一身的狐骚味。”一句话说得大家又开怀大笑。

“小心我告你状哦!”她用手指点点他。

“啊,拜托!拜托!”汤德文拱着手笑道。

这位汤秘书长前几年跟她有过交往,那时邬金凤还没到保险公司来,她当时还是个业务员,为了扩大业务必须广交朋友,经一位同学介绍她认识了汤德文。汤德文在市政府工作多年,资历深,人脉广,她感到很有利用价值,于是把他当个宝。

他也很热心,经常带她参加各种饭局,她知道如今拉关系大多在饭局上,所以对汤德文的邀请她每次都欣然赴约,当然俩人各有各的目的,她为了做业务,他为了充门面,现在有一定身份的男人到哪都会带个女人,以显示自己有“东西”。

他的确有很多社会关系,认识的人也真多,隔三差五地总有人请他吃饭,他每次都将她叫去,介绍她认识社会各界的头头脑脑,帮她做成了好几笔业务,她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

后来由于邬金凤单位不景气,下岗了,汤德文也发现做保险利润丰厚,趁自己还在台上,人脉关系广泛,所以他也就肥水不流外人田,将老婆安排到保险公司来了,名义上是邬金凤在做业务,实际上所有业务都是他联系的,钞票也花花地流进了他的腰包。

汤德文平常说话办事还挺靠谱的,可最大的毛病是嗜酒如命,还喜欢在饭局上说一些黄段子。每次酒喝多了,就有点失态,不是吵着要去歌厅唱歌跳舞,就是吵着要去洗桑拿、泡脚什么的,而且一到了那种场合,就有点借酒撒疯,在女人身上摸捏捏

55.第二十三章“我就喜欢女人的……”(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55节 第二十三章“我就喜欢女人的……”(3)

一会儿,孙天宇来了,正式开席,这几个人也比较熟了,所以说话也比较随便,互敬着酒,也互相打着趣,说一些小话儿,几个人都称汤德文为“汤老秘”。

三杯酒下肚,汤德文兴致高昂,说起了黄段子,说得大家眼泪都笑出来了,宋玲玲听得脸都红了,也不好意思大笑,只能掩着嘴偷偷笑。

孙天宇在一旁说:“汤老秘,故事真多啊!可要注意有女士在场噢!”

“那怕什么?玲玲她又不是大姑娘了,对不对啊?哈!哈!哈!”他望着宋铃铃说。

她含笑不语,略显尴尬。

东道主刘星湖忙解围说:“汤老秘,别只顾说笑话,喝酒呀!来,我敬您老一杯。”

“好!搞!”汤德文豪爽地举起杯,俩人碰了一下,各自干了。

刘星湖趁机又说:“汤老秘,说点正经的吧,听说政府要将原纺织厂的那块地出让,有这回事儿吗?”

“现在还没定,有这个意向。”

“有什么动向,老兄要及时向兄弟透露透露啊!”

“那当然,只要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不过,郝市长这个人嘴紧得很,做事也谨慎,许多事他都是亲力亲为啊。”

这时,孙天宇说:“汤老秘,找个机会请郝市长与大伙儿一起交流交流呀!我们到现在都高攀不上他呢。”

“是啊!汤老秘,你是跟着郝市长的,想办法请郝市长与弟兄们聚一聚啊,我来做东。”刘星湖也赶紧说。

“你们以为请郝市长吃饭那么容易呀,不瞒你们说,请他吃饭的人排着队呢。”

“那当然,我知道,想高攀的人多着呢,这就要看您老的功夫了,对吧!”

“好!我来试试看吧!”

“好!一言为定,我再敬你一下。”刘星湖说着又斟满杯中酒站起来。

“又来了,你到底要搞几下啊?”汤德文坐着不动。

刘星湖一本正经地说:“领导在上我在下,你讲几下就几下。”大家又哄堂大笑。“你呀!真拿你没办法。”说着站起来俩人又干了一杯。

那晚大家喝得很畅快,都有点超水平发挥。

吃过饭准备散了,汤德文却说要去唱歌,孙天宇说:算了吧,你看你走路都有点东倒西歪了,还能唱歌?

“一定要唱,你不知道,平常五音不全不好意思唱,喝了酒就什么都不怕了,酒喝得越多还唱得越好呢。”汤德文有点借酒撒疯地。

“好吧,好吧!去唱歌,我来安排。”刘星湖赶紧说。

“那,不好意思,我就不去了,平才和玲玲陪老秘去吧!”孙天宇说着先告辞走了。

刘星湖带他们来到零点KTV,要了一个大包。

刘星湖点了茶,水果点心,又要了啤酒,他将倒了满满一茶杯的啤酒递给汤德文说:“老秘,喝点啤酒漱漱口。”

“好!”汤德文接过杯子又一口干了。

宋玲玲看着他那副馋酒的样子直摇头。

大伙儿开始点歌,刘星湖给汤德文点了一首《小白杨》,说:“老秘,这是你的保留曲目,你开唱吧!”

汤德文也不推辞,接过话筒就唱起来,那声音跟老鸭子叫似的,简直惨不忍听,几个人在一旁捂起耳朵,做着鬼脸,汤德文却感觉良好,一个劲儿发着噪音。

唱完后,袁平才点了一首张学友的《吻别》唱了,很不错,颇有张氏的韵味。

袁平才唱完,宋玲玲唱了一首《相思风雨中》,她的广东话学得很像,唱过后赢得大家热烈喝彩。

她唱完歌,刚坐下喝茶,汤德文上前一把将她拉起来,“来,跳个舞。”

她只好站起来,他将她搂得铁紧,嘴里的酒气直往她脸上喷,她往后推推他,他却说:“抱着啊,抱着我的腰呀!”

“干嘛抱得这么紧呀!”她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想不开?”他嘟哝着。

她只好勉强自己抱着他的腰,跳了几圈,可两人步伐一点不合拍,汤德文跳得实在太烂,根本踩不上节奏,俩人与其说是在跳舞,不如说是在原地踏步。

跳完一曲,她如释重负,又坐下喝茶,汤德文却贴着她坐在身边,一只手不自觉地在她身上摸起来,她往一边挪了挪,他又凑上来,附在她的耳边说:“你这里很丰满。”

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想不到他竟说出这么露骨的话,这可是个正处级的领导干部啊!

这些人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怎能安分守己,温饱思淫欲啊!难怪丁秋水会在外面找女人呢。

“汤秘书长,你喝醉了吧?”她不高兴地推开他的手。

“别不好意思嘛,五十多岁的男人和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有什么好含蓄的?我就喜欢女人的奶子。”说着又在她胸上摸捏起来。

她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打掉他的手,站了起来,“汤秘书长,请放尊重点。”

汤德文缩回了手,难堪地楞在哪里,旁边几个人也楞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失陪了。”她拿起包气呼呼地往外冲去,这人也太放肆了,喝了点酒就原形毕露了,简直不是人,就是个色鬼,**的形象楞是让这些人给搞坏了。

她刚出门,就听汤德文大声喊道:“星湖!找两个小姐来。”

56.第二十四章又一个春天(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56节 第二十四章又一个春天(1)

又一个春天来到了,在这个百花盛开的季节里,章凡结束了一年的美国访问学习回到了春江。

回来那天单小雁让弟弟单小勇开着车带着女儿去上海浦东机场接他,章凡一走出候机大厅就看到女儿喊着“爸爸、爸爸”向他扑来,他立刻扔下皮箱和挎包张开双臂迎接着女儿,一把抱起了女儿。

“贝贝,我的宝贝!”他亲吻着女儿激动得流下了热泪,“想死我了,告诉我,想爸爸吗?”

“想!”女儿紧紧抱着爸爸的脖子。

“那也亲爸爸一下。”

女儿有点害羞地在章凡腮帮子上啄了一下。

“一年不见长高了许多,都快成大姑娘了。”章凡忘情地摸着女儿的头。

“看你们父女俩儿,回家亲热都来不及了?”单小雁在一旁嗔怪道。

章凡这才定睛看了妻子一眼,见她脸色红润、双眸有神,越发水灵了,高兴地说:“你好啊!”他腾出一只胳膊搂了搂妻子。

单小雁却发现章凡有点憔悴,就赶紧说:“贝贝,快下来,爸爸累了。”

章凡放下女儿又与小舅子握了握手:“你好!小勇。”

“你好!姐夫,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全家都很想你呀!”单小勇带着几分腼腆笑着说。

“我也很想你们啊!”

“走吧!走吧!回家再说吧。”单小雁在一旁催促着。

一路上,贝贝缠在章凡身上不肯下来,她摸着爸爸满是胡茬的下巴说:“爸爸!你要再不回来,我都想不起你长得什么样儿了。”

“是吗?连爸爸什么样儿都不记得了,那还叫想爸爸呀!看来是假想。”章凡故意板起脸说。

“谁说是假想啊!爸爸真坏,人家是真想蛮!”女儿撒起娇来。

“那,哪儿想?这儿?”章凡指指脑袋。

“不,心想!”女儿指指胸口。

“噢!真是好女儿。”章凡高兴得用胡茬扎女儿,女儿大笑着忙推开他:“嗯,痒死了,痒死了!”父女俩笑作一团。

这父女俩亲热得不行,倒冷落了一旁的单小雁,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俩,心里很不平静。

回到家已是傍晚,单小勇说要走,章凡说:“在这儿吃饭吧!”

单小勇说有应酬,又说有空再聚吧!单小雁却不强留,说:“好吧!有空再来。”

单小勇一走,单小雁就对章凡翻着眼说:“还留人家吃饭呢!今天什么菜都没买,我们也要到外面吃了。”

“嗷!到外面去吃罗。”女儿听了高兴地蹦了起来,:“妈妈,吃肯德基好吗?好长时间没吃啦!”

“你一天到晚就要吃肯德基,这种洋快餐吃多了不好。”

“可我就是喜欢吃嘛。”

“今天别吃了,爸爸从国外才回来,应该想吃中国菜了,是吧?”她望着章凡说。

“我无所谓,贝贝要吃肯德基就吃肯德基吧!我在美国也常吃中国菜的。”

“你别老依着她好不好?肯德基她吃得还少啦!贝贝听话,肯德基下次再吃,今天我们为爸爸接风,到滨江美食城去吃江南的特色菜,好吗?”

“好吧!”女儿勉强答应了。

“嗳,乖女儿,听话。”

说着三人出了门,打车到了位于长江边的滨江美食城。

滨江美食城虽不是什么高档酒店,但却汇聚了江南一带各种特色的菜肴、小吃,是工薪阶层消费得起的场所。

三人来到酒店,上了二楼,服务小姐将他们引导到一张靠窗的方桌旁,坐在这里正好可以看到江景,这时,天刚刚黑下来,西天还有几道没有褪尽的红霞,映照着宁静朦胧的江面,江水悠悠,似绸若锻,远处有星星点点的渔火闪烁,并不时传来一阵悠扬绵长的汽笛声。

章凡说:“这儿景色真好,简直就是一幅静谧缥缈的春晚图。”

“对,这里就是可以边吃饭,边赏景的。嗳?想吃什么?”

“你看着点吧,越土越好,越素越好。”

单小雁点了几道江南特色土菜,然后又说:“今晚该喝点酒吧?”

“我们来一瓶干红,给贝贝榨杯果汁。”章凡说。

“我要猕猴桃汁!”女儿叫着。

“好,好,猕猴桃汁”单小雁赶紧点了。

一会儿服务小姐上了一瓶张裕干红和新鲜弥猴桃汁。

菜上齐了,三人的杯子“砰”的一声碰在了一起。

三人边吃边说着话。

章凡感慨万端地说:“还是咱们家乡菜好吃啊!”

“那当然,我们这里的菜清淡爽口,味道鲜美,像这条清蒸桂鱼,真正是原汁原味的。”单小雁连忙道。

“爸爸,美国一定有好多好多肯德基吧?”女儿歪着头问。

“肯德基现在是遍布全世界,美国人真会做生意啊。不过,傻女儿,在美国只有穷人才吃这玩意儿,有钱人才不吃这东西呢?”

“为什么啊?那美国人都吃什么呢?”

“吃西餐啊!什么牛排啊!烤肉啊!沙拉啊多着呢,其实外国人吃饭比我们简单多了,哪像我们每天炒菜这么麻烦,但中国菜确实好吃啊,外国人也喜欢吃的,美国唐人街的中国餐馆生意都很红火的。”

“我就吃不惯西餐。”单小雁说。

“妈妈!你吃过西餐吗?”女儿问。

“好像吃、吃过一次吧!”这时她想起那次与楚雄涛一起吃西餐的情景,那天是他们在华天大酒店第一次越轨,想到这里她有点心虚,说话也结巴起来。

“西餐好吃吗?”女儿还在天真地问。

“一点不好吃,半生不熟的,哪有中国菜好吃啊,来,你们多吃点!”她不停地往女儿和章凡碗里夹着菜。

吃过饭回到家已8点多了,一回家女儿又缠着章凡问这问那。

章凡打开箱子拿出一个小盒子向女儿摇晃着:“贝贝!看,爸爸给你买的什么?”

女儿抢过来打开一看:“音乐盒?”

“对,你可以用它听小朋友唱歌了,怎么样?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我早就想要了,爸爸真好。”

“那亲亲爸爸!”女儿在章凡脸上迅速地亲了一口。

“嗯,真乖,爸爸还有一样东西送给你呢?”

“什么呀?”

章凡又拿出一个卡通米老鼠造型的小闹钟:“贝贝早上不是总要妈妈叫才起来吗?这下不用妈妈叫了,米老鼠会天天早上叫你起床的。”

“真的?”

“来,我试给你看。”章凡将钟调到闹铃上就听得一阵鼓声响起,米老鼠摇头晃脑地喊着:“起床啦、起床啦!”

女儿拍着手跳起来:“真好玩!真好玩!”

女儿又翻开他的箱子问:“爸爸,你给妈妈买了什么?”

“呐,给妈妈买了一只手表。小雁,你戴戴看合不合适?”

单小雁接过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有一只金光闪闪的女表,“干嘛买这么贵重的表呀?”

“不贵,才两百多美元。”

“另外呢,妈妈爱漂亮,还给她买了精华素。”章凡又对女儿说,“还有,这是给外婆买的花旗参、给外公买的深海鱼油……”章凡将礼物一样一样地拿出来,他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礼物。

单小雁看看空空的旅行包,忽然说:“哎?你给自己买了什么呀?”

“我就不用了。”

“你真是!对自己干嘛这么抠啊!”

“我实在没有什么需要的呀!噢,我不也买了几本英文书吗?”

她摇了摇头,心里有点涩涩的,他这一年在外面省吃俭用省下点外汇,都花在了别人身上,自己却什么也没买。

“贝贝,不早了,快来洗脸洗脚,明天还要上学呢。”她催促着女儿,女儿望着爸爸做了个鬼脸,章凡笑着说:“去吧!洗脸睡觉,明天早上爸爸送你上学。”

“好吧!”女儿怏怏地走开了。

单小雁又对章凡说:“你洗个澡,也早点休息,一定累了吧?”

“是啊!很困。”

57.第二十四章 又一个春天(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57节 第二十四章又一个春天(2)

章凡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先上了床,单小雁安顿好女儿,在卧室门口迟疑了片刻才进了房间,章凡仍保持着睡前阅读的习惯,不过见她进了房,就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书,而且关了床头的灯。

她一躺下,他就一把揽过她来,在她额头上使劲地亲了一下,急切地问:“想我吗?”

“怎么能不想呢?这么久没在家了。”她有点羞赧起来,缩着身子靠在他的胸前。

“牛郎织女的日子真难熬啊!”说着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抚摸起来。

她贴在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脏“咚、咚、咚”地跳得急促又有力,她知道他一定是要与她过夫妻生活了,此刻她的心情似春天里飞舞的柳絮,又喜又忧,纷繁杂乱。

一年没有在一起,她感到他既熟悉又陌生,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了从前的亲密感,竟有了某种隔膜,这是为什么呢?

他在她身上从上到下地抚摸,不仅没有让她产生过去那种酥软萌动的感觉,倒让她的身体有了一种本能的排斥,她甚至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

“怎么了?”他不解地问。

“没怎么,只是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有点不适应了。”

“小别胜新婚啊!何况我们都分别一年了,你不想吗?”

“想啊!当然想啊!”她含糊其辞地说。

“那我们好好地解一解相思之苦吧,一年都没碰女人了,憋得我够呛啊!”说着他也不管她原不愿意迫不及待地扯下了她的睡裙,又很快脱光了自己,然后深深地吻起她,将她压在了身下。

老实说,今晚她不太想做这个事,尽管与他分别了整整一年,彼此的相思是深切的,甚至是刻骨铭心的,她天天盼着他回来,盼着一家三口过一如既往的日子,可当他真的回来了,实实在在地抱着他,吻着她的时候,她又无法让自己激动起来,立刻进入状态,她很为自己的这种不在状态而自责,她深知今晚是必须要给他的,即使她再没有欲望,再没有状态,哪怕是应付,也要应付过去的,因为她欠他的,欠得太多太多了,她必须补偿他,更何况他们分别了那么久,她完全有义务满足他。

于是她在他身下变得异常柔软,甚至小声呻吟起来,极尽全力地配合着他,尽量满足他,可他只动了几下就撑不住劲,很快泄了,他吃吃地笑着说:“不行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一碰到你就憋不住了,真混蛋。”

“没关系,主要是你太累了,还是早点睡吧!”她体贴地说。

久别重逢的他们并没有获得想像中的快乐,她感到与楚雄涛那种激情澎湃的交欢相比,她与章凡之间就显得平淡与乏味了,尤其是在她体验过那种翻江倒海的激情狂欢之后,这种落差尤其明显。

有时她想不通,已经中年的楚雄涛,为什么还有那般旺盛的精力和强烈如火的性欲,他在这方面的能力简直超过了一般的年轻人,他能一会儿将她送入云端,一会儿又让她跌入谷底,他总是能不遗余力地撑控她,让她获得穿越灵魂的快感。

起初她为自己获得这种快乐有种负罪感,现在她却越来越渴望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堕落,就像吸了海洛因的人,要想彻底戒除,回到原先的平淡中似乎已不可能了,无法忍受了,她感到了一种惧怕,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惧,还有对自己平淡婚姻的担忧。

于是她极力打消了那种渴望,摇着头拼命将楚雄涛的影子赶得远远的,努力将自己拉回到现实中来。今晚、此刻她应该属于章凡的,而且她必将永远属于章凡的,他们是一个整体,他们的生活需要继续下去的,而楚雄涛永远只能是她情感生活的一个点缀,他们的爱情实际上是一味有毒的药,如果喝得太多的话,是会被毒死的。

58.第二十四章 又一个春天(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58节 第二十四章又一个春天(3)

她在黑暗中惴惴不安地想着心思。

“想什么呢?”见她半天没响声,他好奇地问。

“噢!我在想,你终于回来了,这下我就轻松喽!不用又当爹又当娘了。”她赶紧收回飞扬的思绪,伸出胳膊紧紧地抱住他,好像怕他跑掉一样。

他也紧紧地抱着她,深情地说:“这一年让你吃苦了,又当爹又当娘的确是委曲你了,现在我回来了,一定让你好好歇歇。”

“跟老婆还这么客气,真是书呆子。不过,以后最好再也不要出远门了。”她埋下头动情地说。

“你现在叫我到月亮上去我也不会去了,在外面一年也够苦够寂寞的,我在美国虽然开了眼界,学到了许多新东西,但一直不安心啊,总放不下你们母女,担心你这也不会做那也不会做,这几个月我患了严重的失眠症,每晚都要靠安眠药来睡觉,我真尝到了骨肉分离的滋味啊!”

“谁不是呢,我也没有一天不惦记着你呀,这一年多亏我爹妈的照顾,我带着贝贝经常住在家里,我每天要上班,都是我爹妈接送贝贝。”

“辛苦俩位老人家了,我们明天就去看望二老。”“那是应该呀!”

“贝贝这一年学习怎么样?”

“还好,她蛮听话的,可她很想你,老是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就说‘快了、快了,你一定要听话,要不然爸爸回来就不喜欢你了!你别说,贝贝还真乖!这一年一点没淘气’”

“那当然,看谁的女儿嘛!”

“哟,看你美的,好像是你的功劳似的。”

“你的功劳,你的功劳。不过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俩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哎!你回来了,我们尽快搬家吧!我不想再蜗居在这儿了。”她突然说。

“好的,房子早就能住了,过两天我们就去买家具和电器。”

“不!明天就去买家具,我想尽快搬。”

“为什么这么急呀?”

“不为什么,我就是想早点搬到新房子去。”

“好!行,正好我想休息几天再去上班。”

“哎!你说买什么样的家具好呢喃?”

“中式的吧!我喜欢古色古香的实木家具,栗色的哑光漆的。”

“我可不喜欢,太老气了,五十岁以上的人才会买那种家俱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欧式家具,就是十八世纪的洛可可风格,精致、华丽又洋气。”

章凡禁不住笑了:“那咱俩儿一个中式一个欧式,干脆来个中西合璧,买两件中式的,再买几件欧式的吧!”

“那成何体统?家里成什么样了?”她笑着打了他一巴掌。

“那你看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无所谓。”

“好,我们明天到家具城看了再说。”

“行,行,听你的!”章凡说着说着很快睡着了,他今晚没有失眠,他睡得很香,抑或是旅途太累了,抑或是回到了家里,他睡得特别踏实。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这不是高兴的泪,而是负疚的泪,这样一个好男人,她有什么理由背叛他呢?这么纯洁的男人,如今似乎已不多了,可尽管如此,当她遇到另一个让她激情飞扬的男人时,她还是身不由己地背叛了他,为此她痛苦纠结,胆颤心惊,可她又没法控制自己。如今自己成了两面人,既是婚姻里的妻子,又是婚姻外的情人,自己真他妈自私,既要婚姻带来的安定,又要婚外的激情,这无疑是在走钢丝,说不定哪天就一头栽到河里淹死了。

女人就是这么傻又这么贱的,放着安稳的日子不好好过,偏偏要玩火,就像乔立萍说的,明知是火坑,也偏要往里跳,现在对她来说,哪一方她都难以舍弃,丈夫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是亲情、恩爱和责任,而情人是她的激情,是让她鲜活美丽的一味药,是内心的火焰,只要这团火不熄灭,她就永远也放不下他,但这一切必须隐藏在婚姻背后,否则受伤的将是三个人,毁灭的是她的家庭,于是她暗中告诫自己今后必须与楚雄涛适当拉开距离了,否则未来的生活将面临危机

59.第二十五章 初露马脚(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59节 第二十五章初露马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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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二十五章 初露马脚(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60节 第二十五章初露马脚(2)

第二天一早她到公司上班,一进公司大门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挎着个皮包在客服大厅里晃来晃去,这女人不象是办业务的,好像在等人,她约莫四十五、六岁,烫着短发,上身穿一件大红羊毛衫,下着一条黑色毛呢裙,脖子上带一条雪白的珍珠项链,脸上架着一幅金丝边眼镜,略显富态,但看上去保养得不错,皮肤白白净净,没有明显的皱纹。

那女人见她进门来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她看,单小雁有点奇怪,以为是什么熟人,当走近她身边时,她迅速扫了她一眼,可并不认识。奇怪,她老盯着我看干嘛?好像我偷了她东西似的,真少见!她心里嘀咕着,昂首走进了电梯。

一来到办公室,见邬金凤还没到,她立即拨了楚雄涛的手机,电话一通,她劈头盖脸就一句:“喂,谁让你昨晚打电话到我家里去了?”

“怎么啦?”

“我问你谁让你将电话打到我家里去了?”

“打个电话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

“还说我大惊小怪的,我不是告诉你他回来了吗?你想惹事啊?是不是生怕别人不认识你啊?”她气呼呼地说。

“这么多天没见面了,你手机关了,天天找不到你,你又不打电话给我,我就只好打电话到你家里了。”

“我将手机关了不就是很明确地告诉你接电话不方便吗?”

“接个电话有什么关系呢?你也太小心谨慎了吧。”

“当然要小心谨慎了,这可关系到我家庭稳定的大事啊!”

“我打电话不是说保险上的事么?”他很委屈地。

“保险的事也不要打到家里去呀!你不怕他怀疑吗?”

“谈业务也怀疑啊?”

“当然啦,那么晚了还谈什么业务?”

“我们谈业务从来不问时间的。”

“我可不是你的什么生意伙伴,我希望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有你这个人的存在。”说着她“叭”地一声挂了电话。

楚雄涛跟着又将电话打了进来:“哎!哎!你讲不讲理啊?不就打了一个电话么,值得这么大动肝火吗?”

“你也太放肆了,一点儿不为我着想,你想毁了我的家呀?你!”她仍然不依不挠地。

“别说得那么严重好不好?我还不是太想你了吗?这么多天连个面都见不上,我真要疯了。”

“我不是告诉你,他回来后要减少见面吗。”她的语气也缓和了些。

“减少见面不等于不见面吧?你们天天鱼水相欢,只有我一个人独受相思之苦啊!”他酸溜溜地说。

“胡说什么呀!谁天天鱼水相欢了?都怪你,我现在都找不到感觉了。”

“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天天有鱼吃,还说鱼不好吃。”

“谁天天吃鱼了?胡说八道!”她故作生气地。

“你也可怜可怜我呀,都快一个月没见面了,你想憋死我啊?”

“才一个月,你就急成这样啦!”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一个月了呢,怎么样?今晚能见个面吗?”

“现在晚上不好出来了!”

“你不能找个借口么?反正今晚必须见到你,否则我又要打电话到你家里了。”

“你敢!”她恼怒地。

“那你晚上出来见面。”

她想了想说:“好吧!在哪儿见?”

“还是森林公园吧!”

她想想同意了,“好吧!”

“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你千万别再惹事生非,我自己打车去。”

“好的,七点半我在公园门口等你。”

吃过晚饭天刚刚黑下来,她向章凡撒了个谎说乔立萍病了去看看她,就出了门,在小区门口招手上了一辆出租,十多分钟就来到了森林公园。

楚雄涛早已经等在那儿了,他一见到她就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她赶紧将他推开:“远点,远点,这儿有人,注意点好不好?”

他只好放了她,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树影斑驳的公园。

61.第二十五章 初露马脚(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61节 第二十五章初露马脚(3)

今晚天上布满了厚厚的云层,树林里漆黑一片,真有点伸手看不见五指,他牵起她的手迈着碎步急急地朝密林深处走,黑暗没有阻止他的兴致,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兴奋,更加疯狂。黑暗却让她变得恐惧,变得畏缩,她不敢独自行走,只好紧紧贴着他,像个被大人牵着手的孩子。

来到密林中的一棵大树下,他们停下,他依靠着树干,一下子将她举抱起来,然后纵情地吻起了她,他肆无忌惮地吻遍了她,吻得她舌头发痛,无法透气,最后瘫倒在他怀里,他便三下五除二很快脱下自己的外衣,铺在草地上,然后让她平躺在草地上,俩人天当房,地当床,在草丛间疯狂地野合。

她又被他激活了,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能被他激活,虽然他不能称作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男人,尽管在内心里她常常鄙视他,甚至怨恨他,他经历过那么多女人,有那么多的风流史,那些风流史让她觉得他上辈子就对不起她似的,所以她就有了怨恨他、蔑视他、嘲弄他的理由,于是她常常会谩骂他,讥讽他,打击他,可一旦他像豹子一样发起飙来,她又会彻彻底底地被他征服,并迅速地被燃烧。相反章凡这种好男人却激发不了她,他们之间的那种守规守矩的爱虽然很温馨,但永远也不能让她获得那种忘我的疯狂,她感到与楚雄涛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从一个温情的淑女变成了一个罪恶的荡妇,她也总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周雄涛这种“坏”男人,难道真应了那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你真坏!”当他们精疲力竭地躺在草地上喘息的时候,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闷在心里的话,不知是对他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你怎么到现在才知道我坏呀!我不坏你能快乐吗?”

“可这种快乐让人有种罪恶感,我一天到晚都不得安宁。”

“你怎么到现在还这样想啊?我觉得只要有爱情就是美好的。”

“可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为自己活一回吗?你怎么又自寻烦恼了呢?”

“不是我自寻烦恼,而是我内心有种恐惧感,自从他回来后,我就一直有种不祥的感觉,我担心他迟早会发现,如果他真的发现了怎么办?有时我真的不敢想。”她将头埋在了臂膀里。

“想那么多干嘛?你活得累不累啊?”

“当然要想了,这关系到我的家庭稳定啊!”

“有那么严重吗?现在有情人的男人女人多着哩,有几个像你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的?人家潇洒得很哩。”

“我这人心理承受能力差嘛!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到公司上班,看到一个女人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我看了好长时间,好象我偷了她的东西似的。”

“哦?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中年女人,中等个头,皮肤白净,烫着栗色短发,带着一幅金丝边眼镜,穿着大红毛衣。”

“噢!”他下意识地。

“你认识她?”

“什么?我怎么会认识你无意中碰到的女人,别疑神疑鬼了,说不定那女人要找的人跟你有点像呢。”

“也许吧!反正那女人挺奇怪的。”

“你这叫做贼心虚。”

“我是有点心虚,每当有人盯着我,我就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呀!还是太紧张了。”

“是的,我晚上经常做恶梦,梦见我们不是被章凡抓住了,就是被你老婆抓住了,哎!告诉你,有一次我还梦见,你被人杀了呢!”

“真的?那你哭了吗?”他忽然感起兴趣来。

“当然,不仅哭了,而且是哇哇大哭呢!”

“是吓得哭?还是心疼得哭啊?”

“当然是心疼得哭啦!”

听她这么说,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动情地说:“太好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不过,我真的好怕,我有种预感,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还是趁早分开吧。”

“你怎么又来了?我天天想着你,宠着你,到现在还不能融化你的心吗?你还说这种无情的话伤害我,我觉得你真有点自私!”他生气地放开她。

“不是我自私,是我不想毁了我的家。”

“不想毁了你的家,就该毁了我们的感情?这么长时间了,我呕心沥血培养起来的感情难道就一钱不值?”

“我真的没有办法蛮,我真想将自己撕成两半,给你们俩个一人一半。”她突然伏在他肩上哭了。

她一哭,他立刻软了下来:“不要哭,宝贝,你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往后我多在外面跑跑,尽量减少见面,我也会控制自己尽量少打电话给你,不给你任何压力,好吗?”

他掏出手绢为她擦去眼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感情这东西,真折磨人啊!”。

她抬起头望着他,他又抑制不住吻住了她。

这时月亮悄悄钻出了厚厚的云层,白色的光芒穿过茂密的层林照在两张苍白的脸上

62.第二十五章 初露马脚(4)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62节 第二十五章初露马脚(4)

章凡在家里整理从国外带回来的资料,女儿在自己房间做作业,她让爸爸给她报汉语拼音听写,他只好放下手里的资料,帮女儿报听写,可女儿说他的拼音发音不标准,他只好说那你先做算术吧,等妈妈回来让她给你报听写,女儿做完了十道算术题,可单小雁还没回来,女儿打了个哈欠说:“都九点多了,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呀?爸爸,你打个电话让妈妈快点回来帮我报听写好吗?”

“不打了吧,她一会儿不就回来了么。”

“不行,打嘛,打嘛!”女儿缠着他吵闹起来。

他只好拨了单小雁的手机,可话筒里传来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有点纳闷,她怎么关机呢?

“妈妈关机了,打不通。”

“关机了?”女儿也有点纳闷,“那你打给乔阿姨吧,妈妈不是说到她家去了吗!”

“我没有乔阿姨的电话号码。”

“这儿有。”女儿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他,上面有一些亲戚朋友的电话,他找到乔立萍的,可只有一个固定电话的号码,他试着打了过去,电话“嘟、嘟”响了好半天才通了,“喂,谁呀?”电话里传来一位老妇人懒洋洋的声音。

“请问是乔立萍家吗?”

“是啊!请问你是哪个呀?”

“我是她的朋友单小雁的爱人,请问您是?”

“我是乔立萍她妈呀,你有事吗?”

“哦,伯母,您好!没什么事,我只是想找一下单小雁,她说今晚去你们家看乔立萍。”

“立萍怎么了?单小雁?她、她也没来啊!”老人显然对单小雁很熟悉。

“没来?您是说单小雁晚上没去你们家?”他吃惊地。

“是啊,立萍昨天到上海出差了,过几天才能回来呢!”

“噢!是这样,”他沉吟了片刻说:“那、那对不起,打扰您了,伯母!”

“没关系!”对方挂了电话。

章凡满脸疑惑地放下听筒,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小雁根本就没去乔立萍家,她为什么要欺骗我?她今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他又像想起什么似地问女儿:“贝贝,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妈妈晚上经常出去吗?”

“有时出去。”

“那都让你一人在家?”

“不,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我和妈妈经常呆在外婆家,妈妈忙,没空接我,每天都是外公外婆接送我。”女儿嘟着嘴说。

“那她天天都忙什么哩?”

“她要上班啊,有时还要出差。”

“她上哪儿出差了?”

“香港。”

“妈妈去香港出差了?什么时候去的?”

“大概…是去年十月份吧。”

去年十月份她去香港了,怎么不告诉我呢?女儿的话让他的心一阵阵发紧。

这一年来他们只是保持电话和Emall联系,她在家的一切行为他都不知道,这次回来他感到她是有些变化的,她变得有点神秘,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透明,几次他都发现她望着远处发呆,他还发现她常常偷偷地看手机,手机也总是打在静音上,与他在一起时,也感到她注意力不够集中,似有应付的味道,难道这一年来她出了什么问题?他越想越困惑,越想越不解。但在女儿面前,你不能表现出来,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女儿说:“妈妈有事,今天不是爸爸给你报听写吧!”

“好吧!”女儿噘起小嘴勉强答应了。单小雁回家时,女儿已经睡下了。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打你电话又关机。”章凡明显有一丝不悦挂在脸上。

“哦,手机没电了,找我干什么?”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避开他的眼睛。

“贝贝让你报听写。”

“呀!真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这一喳了,你给她报了吧。”她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他很想立刻戳穿她的谎言,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只说:“你将贝贝的校服放哪儿了?她明天要穿。”

“就放在房间的衣柜里。”说着她跑进卧室找出女儿的校服,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进女儿房间,放在床边的凳子上,随后她躲到卫生间去洗脸。

他也跟着站到卫生间的门口,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放过她,然后直直地问:“乔立萍生了什么病?”

她从镜子里看到章凡犀利的目光,心脏突然狂跳起来,但她极力掩饰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噢!只是重感冒,已经好多了。”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人家生病了你还在人家呆那么长时间呀!”

“我们是好朋友嘛,不兴在一起多聊聊么。”

“聊聊也得注意时间啊,现在都十点了。”他的语气生硬,眼神变得有点怪怪的。

“哦,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了。”她被他问得心里直发毛,也不敢再看他一眼。

她抓紧洗漱完,进了卧室,换了睡衣,关了灯,立刻躲到被窝里。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坐着,坐了很久,他甚至抽起了烟,那是家里预备给来客的唯一一包烟,他从来不抽的,可今晚他却一连抽了好几根。

她今晚到底去了哪儿?去干什么了?去见谁了?为什么要欺骗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连串的问号在他脑中一波一波地翻腾。

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感到困惑,想想结婚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是琴瑟相和风平浪静的,他们之间也是互相信任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她的,可此刻他却发现自己并不十分了解她,或者说这么多年他了解的只是她的性格脾气和生活习惯,对她的思想感情和内心世界却不一定了解,女人的心,深不可测啊!

自己出去这一年,她是怎么过的?都做了些什么?他无从知道,一个年轻女人独自带着孩子在家不能说不寂寞,更难把握住自己,现在的社会诱惑简直太多了,本来以为能够出去一年是天大的美差,如今看来说不定有点得不偿失,说不定他们的婚姻已出现了问题,尽管表面上她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可她内心里、感情上到底有没有变化呢?他说不清,但此刻他无疑像一个发现了案件线索的侦探,在心里反复猜测着。

当他走进卧室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她侧卧着身子,双眉微蹙,表情痛苦,眼角甚至有一滴泪,他低下头仔细地打量着那张熟睡的脸,忽然间发现她的头发上沾着一根枯草,他悄悄地摘下来拿在手中玩味了好一会儿,然后夹在了床头的一本书里。

63.第二十六章 山雨欲来(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63节 第二十六章山雨欲来(1)

这天下午宋玲玲去报社联系公司于近日召开的车贷险业务开办新闻发布会事宜,车贷险业务是保险公司为了适应形势的发展即将开办的一项新业务,总经理孙天宇要求公关部要进行大力宣传和推广。

这一向她心情不好,工作的劲头也不如从前那么足了,许多事情都拖拉了下来,为此老总孙天宇不止一次批评过她工作不在状态。这个新闻发布会孙天宇与报社领导先进行了商讨,然后交给她们公关部具体办的,她一直让她手下的卓燕与报社联系,实际上已经落实得差不多了,可老总偏到她亲自出马与报社商量,于是今天下午她先到单位处理好手头的一些事情后,就赶到报社,就新闻发布会具体安排与报社新闻部进行了最后沟通,一切都很顺利,准备本周六下午召开新闻发布会并同时进行宣传推广活动。

从报社出来,她没有回单位,而是顺着一条僻静的马路溜达起来,走到一家叫喜相逢的茶馆门口,她忽然站住了脚,因为她透过茶馆宽大的玻璃窗看到了汤德文正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对面对坐着喝茶,有说有笑的,她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个男人,真是个老色鬼,难怪邬金凤那么见老,一定是给他气的。这又不禁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丁秋水,别笑话别人,说不定丁秋水此刻也正跟某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哩!唉,男人啊!真他妈的,都不是玩意儿。

她边走边骂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春江大学附属小学,她看到许多家长都拥在学校门口等孩子放学,她没有孩子,自然也从没接送过孩子,她穿过人群,忽然发现单小雁的丈夫章凡也站在学校门口,他大概也是在接孩子,他站在人群里,还拿着一张报纸看,她心想:真是个书呆子,难怪单小雁会给他带绿帽子。

她本想立刻走开,可突然间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报复!单小雁抢了我的客户,让我损失了白花花的银子,我决不能便宜了她,此刻不正是一个报复她的好机会么?于是她堆起热情的笑容走到章凡面前。

“章老师,你好啊!”

章凡诧异地抬起头,楞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是谁,原来是单小雁的同事,以前在单小雁手下当业务员的时候曾到家里来过,还在家里吃过一次饭。

“哦,你好!”章凡不冷不热地。

“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两个月了。”

“噢!怎么?一回来就接孩子?”

“是啊,下午没课,正好来接女儿,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到报社办事,路过这儿。”

“噢!真巧啊!”章凡笑了笑没找出其他的话来,他知道单小雁对她很反感,所以也不想和她多交谈。

她却依然笑容可掬地:“单小雁可真有福气啊!嫁了你这个高材生,家里事不用管,孩子也不用她接。”

“她忙嘛!”

“我看呐,还是她有福气啊,不但不用接孩子,自己下班还常常有人接哩。”

“你说什么?谁接她下班?”章凡惊讶地望着她。

“唉!这个嘛,在我们公司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恐怕只有你还蒙在鼓里呢。”

“什么秘密?你、你说说清楚。”他开始激动了。

“章老师呀!不是我多嘴呀!你在国外呆了一年,可能对家里的情况一点不清楚,这一年来呀变化大啊,特别是你们家单小雁啊变化可大着呢,你看她越来越漂亮了,你可别只管做学问喽,要将她看紧点哦,要不看紧点呐,说不定哪天她就被别人抢走啦,你得小心啊!”

章凡懵住了,傻傻地看着她,竟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孩子们出来了,我不多说了,你自个儿慢慢了解吧,我走了。”说完她匆匆忙忙走开了。

他站在那里,好半天也没弄明白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谁会经常接小雁下班?一年来小雁到底有什么变化?她真有什么秘密吗?不过联想到近来他发现的一些反常现象,特别是那天晚上她撒谎的事,他还是相信了宋玲玲的话,而且心中原有的那个疑团此刻更是越聚越大,他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她。

女儿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他都没发觉,当女儿喊着“爸爸!爸爸!我们回家啊!”他才回过神来,牵起女儿的手闷闷地说:“噢!好,我们回家。

64.第二十六章 山雨欲来(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64节 第二十六章山雨欲来(2)

章凡带女儿回家不久,单小雁就拎着一大包菜回来了,一回来就钻进厨房里忙活着做饭。

女儿在房间做作业,章凡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不多会儿,单小雁就做好了三菜一汤,她在厨房喊着:“章凡,把菜端到桌上去,你真是,一回来就看报纸,也不帮忙打打下手。”

章凡懒懒地站起来,来到厨房,将几道菜一一端到餐桌上,仍然一言不发。

单小雁又将三个人的饭剩好端上来,然后喊了声:“贝贝!吃饭啦。”

“哎!来了。”女儿一蹦一跳地出来了,可一坐在饭桌前看到菜,却不高兴了。

“妈妈,怎么又没买虾子呀?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买虾子给我吃吗?”

“今天去菜场已经卖完了,我就买了黄鱼,明天再买虾,好吗?”

“不嘛,我就要吃虾,不吃鱼蛮。”女儿噘起了嘴不肯吃饭。

“今天将就一下吧,宝贝,明天妈妈早点去菜场买大虾,好不好?”

“不,我要吃大虾!”

“明天一定买,好吧?贝贝最听话了,快吃吧!饭都凉了。”她耐心地哄着女儿。

“你总是明天明天,说话一点不算话,我就不吃。”女儿将饭碗推得老远。

这时站在一旁的章凡忍不住了,突然伸手刮了女儿一巴掌,瞪着两眼说:“买什么就吃什么,哪有你这么挑剔的,真不听话。”

挨了章凡一巴掌,女儿立马咧开嘴“呜呜”地哭了,单小雁吃惊地望着章凡,她想不到他会动手打女儿,他一向将女儿惯上了天,女儿是他的心尖肉,长这么大他从来没大声呵斥过她,别说动手打她了,而且每当她训斥女儿时,他也总是护着的,今天他是怎么了?吃错了药?

今天一回来他就阴沉着脸,坐在那儿一声不吭,现在又在女儿身上撒气,到底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让他这么易怒无常呢?她的心里打起了拨浪鼓。

她赶紧拿毛巾为女儿擦了擦脸,继续哄着女儿:“贝贝不哭,再哭妈妈也要发火了,听话,快吃饭!吃过饭还要做作业呢。”

女儿终于不哭了,她见一向最宠自己的爸爸突然发了火,也不敢再任性了,乖乖地拿起筷子吃饭,这顿饭吃得很沉闷,女儿挨了打,一边吃饭还一边怂鼻子,章凡一直紧锁眉头埋头吃饭,不言又不语,单小雁心里本来就有鬼,看到章凡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自然不敢多言,一家三口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很快吃了晚饭。

吃过饭单小雁收拾起碗筷进厨房刷洗,女儿悄悄回房间做作业,章凡打开电视看每晚的新闻联播。

她洗刷过碗筷,又拖了拖地板,然后将一家三口前两天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忙完家务后,也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电视。

章凡一直沉默着,好像有什么心事,她也不敢多问,俩人一直无话,都好似在专心看电视,可电视上演的什么他们并没有看进去。

那晚一直等女儿做完作业睡觉了,他们也洗过澡睡觉时,章凡才把憋了一晚上的话说出来。

他靠在床头并不看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小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什么事?你指什么?”她心里一惊,分辨不出他话的含义。

“我们结婚已经八、九年了,本来我以为很了解你,可这次回来后,却发现我并不十分了解你。”他的声音不大,他想让自己尽量做到心平气和。

“为什么?你怎么会突然不了解我了呢。”

“因为我发现你有很多变化。”

“是吗?我自己怎么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啊?”她的声音很不自然,手心里渗出了汗。

“我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不诚实。”

“我不诚实?我怎么不诚实了?”她的嘴挺硬,可心已悬到了胸口。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他突然转过脸来严厉地盯着她。

她侧过脸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的眼里透着阴冷的杀气,她猛烈地哆嗦了一下,赶紧低下了头。

“不敢正视我,说明你心里有鬼。”

“我有什么鬼呀!我不明白你的话。”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单小雁,难道非要我戳穿你呀?”

“我有什么让你戳穿的呀?”她仍然嘴硬。

“那我问问你,那天晚上你说乔立萍病了,到她家去看她,可你去了吗?”

她大惊失色,他怎么知道我那晚没去乔立萍家呢?

“你根本没去,对吧?那么你去哪儿了?回来得那么晚,头发上还沾着草。”他将那根枯草从书里抽出来,放到她的手心里,她的脸立刻红到了耳根,幸好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否则真要露馅了。

“还有,我在美国的时候你去了趟香港,为什么至今都不告诉我?”

“都是去年的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远在美国吗?”

“那也应该打个电话说一声呀。”

“?”

“我回来这么多天了也没听你说起,你是一个人去香港的?不可能吧,那么你跟谁一起去的呢?我不得而知,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我也不想说了,你自己应该清楚。”

“还有什么呀?你不要乱说好不好。”

“我乱说?哼哼,你不要以为我宠着你,你就不把我当回事儿,你做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我现在还不想去调查,我今晚之所以要说起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傻子,更不是什么也不懂的书呆子,别的男人在乎的我同样在乎,甚至更加在乎,而且我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我的宽容是有底线的,我时刻会维护我的尊严。”他一字一顿地说。

她无言以对。

“我要你想一个问题?”他又说。

“什么?”

“如果我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她惊诧地望了他一眼,又赶紧躲开了。

“你如果还想要这个家的话,你就应该懂得适可而止,别的我不想多说了,请你好好想想吧!”说着他躺下了,留给她一个冷冰冰的背。

她无法入眠了,章凡义正词严的质问,实际上就是警告,像重锤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神经,让她心惊肉跳,恐慌不已,他虽然还保持着应有的理智和风度,但她能感到他的心里已埋藏着极大的愤怒,之前她所有的担心都如洪水般袭卷而来,变成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惧,我该怎么办?

65.第二十六章 山雨欲来(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65节 第二十六章山雨欲来(3)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甚至悄悄流了一大把眼泪,章凡最后的两句话那一夜都响彻在她的耳边:如果我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已经向她表明他决不估息的态度了,她越想越觉得惭愧,她对不起他,辜负了他,欠了他的情,他能原谅我吗?如果他知道了一切是不可能原谅她的,男人在这方面都是特别小器的,因为他们特别在乎自己的名誉和尊严,好在他可能还只是怀疑,只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雨,想到这儿她感到必须和楚雄涛彻底分手了,趁现在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趁章凡还没有抓到什么实质性的把柄时,她必须做出选择,否则后果会不堪设想,她深深懂得这一点。

她翻来覆去地想了大半夜,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起来时章凡已经送女儿去学校了,她照了照镜子,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一夜过来变得惨不忍睹,脸色苍白,双眼红肿,眼珠布满血丝,她放下了镜子不敢再照下去,洗漱过后,她赶紧用冰牛奶敷了敷眼睑,然后化了妆,尽量掩饰住自己憔悴的样子,然后无等电梯时她正好与宋玲玲打了个照面,但谁也没说话,她看见宋玲玲嘴角咧了一下,眼中似有得意之色,她开始没有理会,当她来到办公室坐下来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宋玲玲是个可疑的人,她一向阴险狠毒,妒嫉心又强,自己拿走了她的几笔业务她能善罢甘休吗?其实她并没有要楚雄涛将保单转给自己,她并不在乎这个,只是他想帮她,正好第二年保单要重签,他自然给了单小雁,宋玲玲当然要嫉恨她了,肯定是她在外面散布谣言,传到章凡耳朵里。

她坐在办公室里惴惴不安,什么事也做不下去,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快下班了,她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乔立萍,“喂,立萍,中午有时间吗?”

乔立萍说:“中午有事,要和秦岭去见律师。”

“怎么?他的离婚案子还没判啊!”

“快了,快了,找律师就是为了分割财产的事。哎,有什么事晚上到我家来

说吧!”

她连忙说:“不行,不行,我再也不敢说到你家去了。”

“怎么啦?我家成了阎王殿了。”

“不是,你还是抽个空,我们在外面见吧,晚上我不便出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见面再说吧!”

“那好,下午我抽空出来,你等我电话。”

单小雁一直等到下午四点才等到乔立萍的电话,俩人在月亮湖公园的洞天阁茶楼里见了面。

俩人还坐在去年坐过的地方,乔立萍张罗服务生泡了两杯茶,单小雁望着泛着涟漪的湖面,一脸愁容。

“快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服务生一走乔立萍就迫不及待地问。

“唉!”单小雁深深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呀,快说啊,到底怎么了?”

“章凡怀疑我了。”

“怀疑你?什么?”她又醒悟过来:“你和楚雄涛的事儿?”

“嗯!”她点点头。

“他抓到你们了?”

“没有。”

“那他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昨晚突然说我不诚实,欺骗他,还说,如果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会怎么办等等。”

“他凭什么说你不诚实,欺骗他?有什么证据呢?”

“那天晚上楚雄涛叫我出去,我对章凡说到你家去了,可是他不知怎么晓得我没去你家。”

“对了,是上个星期吧,我出差去了,回来我妈说,单小雁的丈夫来过电话。”

“噢!原来那天晚上他打电话到你家去了。”

“嗯,是的,我妈一定说你没来,所以露馅儿了。”

“那天晚上我的手机关了,他一定是打不通才打到你家去的,你出差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呀。”

“谁想到会那么巧呢?你也是,不能编个其他理由啊,就知道说到我那儿去了,撒慌都撒得这么低级。”

“我还能编什么话呢,就你知道我的事儿,其他人谁能相信呢?”

“要是我在家一定会帮你搪塞过去的,可我偏偏不在家,不过瞒得了一时,却难瞒得了一世啊!他迟早会知道的。”

“我觉得不光是这件事儿引起了他的怀疑,他一定还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要不然他不会说什么:如果我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你怎么办之类的话的。”

“他说这样的话啦?”

“我知道他是在警告我。他还质问我到香港的事,问我为什么至今不告诉他,问我跟哪个一起去的?”

“看来他是听到了什么。”

“是啊,我真担心呐,昨晚愁得一夜都没睡。”

“那你现在要赶紧补救,不能让他再怀疑下去。”

“怎么补救呢?”

“不要跟楚雄涛来往了,让章凡重新建立起对你的信任,他现在可能只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不过是警告你一下而已,这说明还有挽救的余地,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尽快斩断情丝,极尽全力来挽救自己的婚姻,彻底打消章凡对你的怀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与男人交往的底线是不破坏家庭。”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就是下不了决心。”

“这个决心你必须下,如果你还想保持一个完好的家的话。”

“可是感情这东西岂是说断就断的,我们都相交一年多了,楚雄涛这个人你也知道他的确有点与众不同,为了爱情他会不顾一切的,我当初不是也一次次讽刺他、打击他、伤害他,想把他赶跑么,可他这个人就是那么固执、顽强,赶也赶不掉,骂也骂不走,气也气不跑,我真没办法。”

“越是这种情况越是麻烦,如果他不放手迟早会危及到你的家庭,你必须忍痛割爱。你想,楚雄涛再多情,再爱你,你总不能嫁给他吧?而章凡这边你如何面对?你总不能老是生活在两个男人之间呀。”

“是啊,章凡回来前我就告诉过楚雄涛,我们要少接触,最近我常常将手机关着,我怕他打电话找我。”

“我别再优柔寡断了,还是痛下决心吧,该玩的你们也玩过了,现在友好的分手还留点儿想头,等到彼此厌倦了那就真没意思了,现在分开正是时候,女人最后所能依靠的只能是家庭,就像我必须要跟秦岭结婚,要不然到最后一无所有。所以我劝你一定不要毁了自己的家庭,毕竟你有孩子,你女儿那么可爱,章凡又是一个那么好的丈夫,楚雄涛如果真爱你,就应该理解你,应该以你的幸福为幸福,而不是以他自己的快乐为幸福,所以你必须与他分手,否则后患无穷。”

“那、从此不再见他了?”她仍犹豫着。

“先冷淡他一段时间,然后再找机会跟他摊牌。”

“如果他老缠着我呢?”

“男人嘛,总是喜新厌旧的,尤其像楚雄涛这种人,你一冷淡他,一旦他在你身上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时间长了他自然也就失去耐心了,就会找其他女人去了。”

“他不会的,如果他能轻易放手的话,我们也走不到今天了。”

“不管他会不会,你都要冷淡他,一步步地离开他,不能再犹豫了。”

“好吧!我听你的。”她感到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狠狠心这么做了,起码有一点她们是想到一块儿的,就是必须捍卫住自己的家庭

66.第二十七章 难舍难分(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66节 第二十七章难舍难分(1)

单小雁决心按乔立萍说的那样,慢慢地冷淡楚雄涛,让彼此冷却下来,所以最近她一直想方设法地敷衍他,一次次找各种托辞拒绝与他见面,并一再说希望他能够理解她。

尽管她嘴上说得很轻松,可内心的痛苦早已恣肆得如一片汪洋大海,眼泪更是流了一次又一次。毕竟他们之间已有了较深的感情,况且楚雄涛虽然人风流一点,可对她倒是赤胆忠心,痴迷不已的,而且不管是物质上还是感情上,对她更是慷慨无私付出了很多。她感到欠他的太多了,可为了自已的小家庭,已经别无选择,她必须牺牲这份感情,也许她是自私的,可对自己的家庭来说,她必须自私,必须狠下心肠,要说对不起就对不起吧,欠他的只有来生再还了。

在家里,她也表现得特别安分,设法打消章凡的猜疑,她想只要不再与楚雄涛继续来往,一门心思经营自己的小家庭,章凡一定会重新相信她的。

这天下午她正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核对一份新保单,楚雄涛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怔,紧张地问:“你怎么来了?”

他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目光炯炯地逼视着她。“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打算一辈子不再见我了?”

她无言以对,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签字笔。

他又说:“对一个人负责,就可以对另一个人不负责吗?”

“我们之间有什么责任可负的?”她冷冷地说。

“我们相爱这么久了,连一点体恤都没有吗?即使要分手也该跟我说个明白啊,总不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我像破烂儿一样扔了吧?”

“我没这个意思,再说你也不是破烂儿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天了,面不愿意见,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到底为什么?我想听你说说清楚。”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更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他仍逼视着她,“走,跟我出去!”

“去哪儿?”

“找个地方说清楚。”

“我在上班哩!”

“不会耽误你太久的,就一会儿,要不然我要疯了。”

她犹豫着没动。

“走吧!”他上前拉她,她摆摆手说:“别拉拉扯扯的好不好?你先走,我马上来。”

“那好,我在下面等你。”

他匆匆走了出去,一出门恰好与迎面来的宋玲玲撞了个满怀,俩人都有点尴尬,她对他笑了笑,想说点什么,他楞了一下,只对她点了点头就快步钻进电梯里。

单小雁在办公室来回踱着步,内心激烈地斗争着,去?还是不去呢?从感情上她来说,她有点想去,可理智上她又不敢去,她怕一旦和他单独在一起,这么多天筑起的防线会全部垮塌,那将前功尽弃;可要是不去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还会纠缠下去的,有必要和他说说清楚了,最后她下定了决心:也好,今天就跟他摊牌吧!

她关上办公室门下了楼,出了公司大门她看到他坐在车上等她,可她没有上车。

“上车啊!”他喊着。

她走近他的车,说“不跑远了吧,我还在上班,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吧。”

“那好,就到对面的咖啡馆里坐坐吧!”说着他下了车,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公司斜对面的上岛咖啡馆。

宋玲玲看到楚雄涛从单小雁的办公室里匆匆出来,感到奇怪,楚雄涛已经很久没到她们公司来了,今天怎么突然出现了呢?而且神色怪异,他们有什么事非要在上班时间见呢?

她一直留意着单小雁的动静,发现楚雄涛下楼不久,单小雁也出了办公室跟着下了楼,敢情俩人又去约会了?她来到窗口,看到他们先后进了对面的咖啡馆,她在心里冷笑了,我到要看看这俩人到底在演什么戏,于是她也下了楼,悄悄进了上岛咖啡馆……

67.第二十七章 难舍难分(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67节 第二十七章难舍难分(2)

下午的咖啡馆里人不多,只有两三对情侣,咖啡馆里橙色的灯光昏沉朦胧,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咖啡香味,低沉舒缓的背景音乐四处弥漫,让人很快沉浸到一种怀旧的氛围中。

楚雄涛和单小雁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一点儿不被人注意。

服务小姐给他们端来两杯香喷喷的蓝山咖啡。

俩人默默无语,他神情凝重,眼睛不停地在她脸上游移,她低着头用小勺子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不敢抬头看他一眼,此刻她心潮起伏,百感交集,自己都能听到心脏“嘭、嘭、嘭”的乱跳声。

“你瘦了。”他幽幽地望着她说。

她没有说话,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她想极力表现出冷淡,好为与他说分手作一点铺垫。

“是不是见到我都没话可说了?”

她望了他一眼,仍然没有说什么,她不知怎么开口,怎样说出那些想了千百回,却又无从开口的话。尽管她曾设想过多种方式,可真的面对他时,她还感到缺少勇气。。

“为什么这么冷淡?你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的冷淡。”他有点沉不住气了。

“不要怪我冷淡,我想……”她仍没有勇气说下去。

“说吧!有什么你就说吧!我的心脏强大着呢!”

她狠了狠心,终于郑重其事地说:“感谢你给过我的一切,让我体验到生命的激情和快乐,当然,也让我饱尝了痛苦的滋味。”

他两眼死死地盯着她,她顿了顿又说:“可我们终究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注定没有未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还是……”她没有将话说得更明确,心里多少有点不忍,但她相信他一定听懂了。

“小雁,这些话真不应该从你嘴里说出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太不公平了吧?”

她沉默不语。

“你说,我们之间能说是一场宴席吗?”他激动地。

“我不知道。”她茫然地。

“一日夫妻白日恩啊!”

“可我们毕竟不是夫妻啊!”

“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了,也许…你这辈子都不会懂得我对你的感情,我是把你当作生命一样的热爱啊!”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小声点儿,你想让别人都听到啊!”她看看四周。

“我才不怕呢,如果可能的话,我就要向全世界宣布我对你的爱。”

“你不怕我怕!请你别再说这些荒唐话了。”

“什么?荒唐话?你现在连我的表白都觉得荒唐了?好让人伤心呐。”

她惭愧地低下头。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呀?”

“今天是七月七,中国的情人节呀!为了今天这个日子,我在街上跑了大半天啊!”

“为什么啊!”

“我想给你挑一件礼物呀!”他将手盖在她的手上。

“中国的情人节也好,外国的情人节也好,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了,还挑什么礼物哩!”她推开他的手。

“为什么?难道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吗?”他斜着眼,一副痛楚的样子。

“没有,但是……”她闭上了双眼,她记得,她当然记得,那些让她获得了极大的快乐,也品尝了极大的痛苦的日子。

“但是什么?”

“我不愿想起那些让我的灵与肉发生裂变的日子,一想到它我就不得安宁,让我们忘掉过去吧,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你可以忘记,但我绝不会忘记,它已经深入到我的骨髓。”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吧,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她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小雁,我不是说你,你比我自私,你没有勇气,没有豁出去的精神,为了你我可以不要一切,可是你做得到吗?当然我不怪你,因为你是女人,要怪的话就怪我们不该相遇。”

“不,怪只怪你不该来打扰我。”

“小雁,想不到,到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来伤我。你不知道,你每次说分手我就感到像刀子在刮我的心,可你偏偏整天挂在嘴上说,我真的很伤心,我把心掏给了你,也留不住你。”

他的话让她震惊,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要怪我,不是我无情,我实在是不想伤害他,不想我的家庭受影响。”单小雁抬起头哀求地望着他,

“为了他,为了你的家,你就可以伤害我?我的感情难道就这样一钱不值?”他的话语变得沉重,目光变得凄迷。

“你的感情再伟大也是对别人的一种伤害,你不觉得你更是自私的吗?”

“爱情这个东西本身就是自私的,婚外情也是一种情呀!也有美好的地方啊!如果要说伤害的话,那是他的不幸,也是我们的不幸,要不然我们都不会这样痛苦了。”

“我是不是前生作了孽呀,你要这样折磨我啊。”

“不,是我们前世接下的不解之缘。”

“有些爱注定要放手的,我们应该懂得放弃。”

“可我放不下呀,没有你我活着没意思啊!”

说着他从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放在她面前,“今天我在街上跑了半天,不知道买点什么给你,最后转来转去,选了这个,你戴上,算是对今天这个日子的纪念吧。”

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装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胸花,看着看着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感动,又有无限的酸楚,如果他一味地质问她、指责她,哪怕痛骂她,她都要轻松得多,好受得多,偏偏他不但不指责她,痛斥她,反而又要送她礼物,她感到惭愧极了,又一次被他打动了,但她想,再也不能接受他的礼物了,否则离开他将更加困难。

她重新盖上盒子推还给他。

“怎么?连一个小小的礼物都不肯收了?”他伤感地。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突然趴在桌子上哭了。

他赶紧坐到她身边紧紧地抱住她,说:“因为我太爱你了。”

她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一抽一噎地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好不好?”

“我就是要对你好,就是要宠着你、暖着你、护着你。”

“你这样叫我怎么离开你呀?”

“我就是要让你离不开我,就像我离不开你一样。”

“那你叫我怎么办呢?我该怎么选择呀?”她越发哭得伤心起来。

“你不需要选择,你完全可以拥有两种不同的爱情,还是那句话,只要有真爱就是美丽的就是值得的就不要抛弃它,因为这是命运的安排。”说着他抓紧她的胳膊,好象怕她跑掉一样。

“不,这样不行!”她仍然抽噎着。

他掏出手绢为她擦去泪水,然后捧起她的脸,喃喃地说:“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啊!亲爱的,别哭了,高兴点,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他又打开盒子取出那枚胸花,“来,我给你戴上。”

他将胸花别在她的胸前,然后越发紧地抱住她,她的眼泪仍然止不住地流,他的泪也在眼中打转,身体像筛糠一样擅抖着,他想极力克制自己,却怎么也克制不住,他低下头热烈地亲吻着她,俩人的泪水和到了一起……

“走!走!我实在忍受不住了。”他突然说。

“到哪儿去?”她惊诧地。

“别管到哪里,跟着我。”他拉起她的手站起来,迅速离开了咖啡馆。

他将她拖上了车,“嘭”一声关上门,脚下一踩油门,车子很快驶了出去。

这时一个女人也串出了咖啡馆,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快!跟着前面那辆车。”出租车很快尾随而去……

楚雄涛驾着车一路狂飙,街道两旁的树木、建筑都“刷、刷、刷”地向后倒去,单小雁惊呼着:“开慢点,开慢点,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呀?”

他不理她,将车子开得几乎飞起来。

黑色奥迪一路狂奔,很快就来到了华天大酒店,她立即明白了:“不,我不到这里来,我不要到这里来!”她大声叫喊起来。

“听话,宝贝,跟我来,我有一肚子话要对你说。”

“不,我不能再进去了,每进去一次我的罪孽就加深一等,你还是放了我吧!”

“你怎么这样想啊,我的傻妞,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啊!你简直把我的心都要揉碎了,小雁!”他几乎带着哭腔喊叫着。

她望着他痛苦不堪的脸,也感到心在绞痛,于是她垂下了头不再喊叫,他终于半抱着将她拉出车门,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进了宾馆……

一会儿那辆尾随而来的出租车到了,那个女人从车上下来,走进宾馆,她很快从服务台了解到这位叫楚雄涛先生的房间号,然后坐在大厅休息区沙发上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她想了一会儿,然后掏出手机给春江大学的一个叫郑永锋的教授打了个电话:“喂,是郑教授吗?你好!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学校章凡老师的手机号,噢,我找他有急事,麻烦帮我查一下,发到我的手机上。”

她焦急地等着,不多久,对方给她发了一个号码,她的脸上立即露出一丝窃喜。

“好的,谢谢!”她回复过后,给那位郑教授提供的号码发了一个信息,然后立刻离开了华天大洒店。

68.第二十八章 暴风雨之夜(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68节 第二十八章暴风雨之夜(1)

一进入宾馆的房间单小雁就再也掌控不了自己了,之前她所有的理智、抵抗和拒绝都化为了乌有,她被他挟持着再次走向那张让她胆战心惊的床。

“我不会放过你,你永远也别想甩了我。”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两句话,每当他感到她要决心离开他时,他就会变得疯狂,变得野蛮,变得失去了理智,今天他再次变成了一头烈豹,疯狂地蚕食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在他的猛烈攻击下,她完全失去了抗衡的力量,只感到自己一次又一次爬上了高峰。

就在俩人累得像一滩烂泥倒在床上时,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俩人赶紧跳起穿衣服,单小雁慌张地望着那扇门,不知怎么办好,可敲门的声音越发急促起来,到底楚雄涛老练沉着,他说:“别紧张,我去看看,可能是服务员!”他整了整衣襟上前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儿,发现门口站着个高个子年轻男子,他不悦地问:“你找谁?”

那人没吭声,却用搜寻的目光向房间里张望。

“你是不是敲错门了?”

年轻男子仍然没说话,将他一把推开,进了房间,于是他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那个半裸着的女人,他呆了,她也呆了,她双手护着前胸,惊恐万状地望着他,眼中充满了哀求和无限的羞愧,此刻地上如果有条缝她一定会钻进去的。

她看到,他像山一样站在那里,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可以杀了她。

他像木雕一样站了几分钟,然后转身离开了。

“章凡……”她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他没有回头。

她哭喊着冲到门口,却被楚雄涛一把抱住:“冷静点,小雁。”

“不!不!都怪你、都怪你!”她痛哭着,挣扎着,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向他,他任她打任她砸,只是死死地抱住她不放手……

章凡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可这天中午却没有睡着,这几天天气就像得了病一样,时晴时阴,反复无常,让人无所适从。

今天一早天就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又没下下来,气压低得让人感到郁闷,午睡起来他洗了个冷水脸,让自己头脑清醒了一点,然后步行来到学校,走进历史教研室,虽然大学里不用坐班,他有时还是喜欢在教研室里备课。

他正在认真地研读一本参考书,忽然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信息,他打开一看震惊不已:“速到华天大酒店808房,有人等着你。”没有落款,号码也很生疏,他非常奇怪,楞了半天,谁会在华天大酒店等他,他没约过谁呀,他甚至都没有进过那个大酒店的门。

是谁给他发这种莫名其妙的信息?什么用意?是不是有人故意捉弄他呢?一联串的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到底要不要去?他犹豫不决。不过最近萦绕在心头的种种疑虑和不安还是让他决定去走一遭,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他收起书本,在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向华天大酒店奔去。

他敲开了808的门,看到了单小雁那张惊慌得变了色的脸,他顿时感到自己被雷击中了一样,惊呆了,脑海一片空白,有好一会儿他都没能缓过神来,当他终于清醒过来时,他仍然没能说出一句话,只感到血管里的血一个劲儿地往上涌,他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胸膛里的火燃到了沸点,但他用理智顽强地克制着自己,以免那炙热的血从血管里喷射出来,他只呆呆地站了几分钟,便转身离开了。

他像幽灵一样在大街上急速奔走,他感到身体那样轻,人就像要飘起来一样,此刻他大脑失灵,神情恍惚,他不知自己要往哪里去,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房间的,眼前始终浮现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不堪的场景,耳边回荡着单小雁的叫喊声。

虽然早已有了种种猜疑,可当那一幕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还是被打晕了,他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更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无耻,尤其是单小雁这个与自己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的女人真的与别的男人干出这种不耻之事来,这让他难以接受。

他茫无目的地奔走着,根本不顾什么交通规则,甚至走到了快车道上,险些被一辆小货车撞倒,那司机伸出头来骂着:想死啊!他却像没听见一样。

不知不觉走到了月亮湖畔,他终于停下来,在湖边的一张石椅上坐下来,他想让自己平静一点,清醒一点,好好理一理头绪,想一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将头深深埋进手掌里,用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让自己感觉到痛,此刻眼泪也终于流了下来,多少年了他没有流过泪了,此时他像一只伤到了骨头里的麋鹿流下了痛楚的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为什么要这样软弱,这样窝囊,他应该愤怒才对啊,应该找出最恶毒的语言去痛骂他们、羞辱他们,用自己的拳头去教训那两个将他的心捅破、将他的尊严扯碎的狗男女才对啊,可他却不愿碰他们一下,甚至不想骂他们一句,他只感到心被人掏空了,被他们杀死了。

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正在痛苦流泪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他很快听到了女儿的叫喊声:“爸爸!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来接我呀!”

他猛然醒悟过来,呀!女儿早已放学了,都忘了去接她的,真是气昏了头,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飞快地向女儿学校跑去。

学校门口早已没有了大批的家长和孩子,他远远看到女儿孤零零一个人站在传达室门口,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一把抱起了女儿,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爸爸!你怎么了?”女儿用惊疑的目光不解地看着他。

“没怎么,刚才沙子跑到眼睛里去了。”他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勉强笑着说。

“我要下来自己走,老师和同学要看到我让爸爸抱着是会笑话我的。”

“好,下来。”他放下女儿搀着她的小手往家走。

“爸爸,今天老师给我们讲了一个童话故事。”女儿仰着头对他说。

“什么故事啊!”他心不在焉地。

“叫《卖火柴的小女孩》”女儿一字一顿地说。

“噢!”

“你听过这个故事吗?”

“听过。”

“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好可怜好可怜哦!她没有妈妈,还要卖火柴挣钱给爸爸看病,大年夜她又冻又饿,还光着头赤着脚走在寒冷的雪地里,最后冻死了。”

“是啊!”他下意识地应答着女儿。

“爸爸!”女儿又突然停下来歪着头对他说:“我觉得我很幸福,我有温暖的家,有爱我的爸爸妈妈,妈妈天天做饭给我吃,爸爸天天送我上学。”

望着天真的女儿,他的心里一阵发酸,又有眼泪要流出来,他强忍住不让它掉下来。他应付地“嗯”着,让女儿感到他似乎很认真在听她讲故事,其实他此刻心如刀绞,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知会给女儿带来什么样的不幸,说不定女儿说的幸福生活已经结束了。

他思绪混乱,心里如一团乱麻,女儿后来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与其说是他牵着女儿的手往家走,倒不如说是女儿牵着他的手领着他往回走。

走到小区门口,他忽然决定还是将女儿送到外婆家去,他知道回去见到单小雁,说不定自己就忍不住爆发了,他们之间必将有一番交锋,他不希望女儿受影响,他不能给女儿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

于是他对女儿说:“贝贝,爸爸明天要出差,你到外婆家住两天好吗?”

“爸爸又要出远门吗?”

“是的,不过这次很快就会回来,一回来就接你回家,好吗?”

“好吧!”女儿听话地点点头。

于是他将女儿送到了岳母那里,跟岳母说明天要出差,小雁也有事,将女儿放两天。

岳母看了看他,也没说什么,反正孙女儿住家里是常事,她只是留他一起吃晚饭,他说:“不了,回去吃。”

岳母说:“小雁在家?”

他勉强点头说:“在吧…应该在。”

“那好吧!”岳母也不强留。

从岳母家出来他又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子,他不知道该去哪儿,反正不想回家,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除了自己的家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的,父母都在省城,他又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况且遇到这种事谁也不愿向别人寻求同情,这是耻辱,男人的耻辱,此刻他只想麻醉自己,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痛。

天不知不觉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沿街走着,随便进了一家小饭店,坐到一张小桌前,服务小姐让他点菜,他胡乱点了两个菜,但要了一瓶酒,他平时很少喝酒,即使喝也适可而止,可今天他喝了一杯又一杯,他突然感到酒真是个好东西,可以麻醉自己,可以让他忘记痛苦和烦恼,他独自品咂着,像个嗜酒如命的酒鬼,那酒很烈呛得他直流眼泪,不一会酒劲上来了,他脸红得像个关公,两眼也开始模糊起来,趴在桌上半天起不来,最后饭店老板将他扶起来送到门口,叫了一辆的士,扶他上了车。

69.第二十八章 暴风雨之夜(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69节 第二十八章暴风雨之夜(2)

出租车将他送到了蓝山花园小区,他踉踉呛呛地下了车,又踉踉呛呛地上了楼,摸到自己家门口,找出钥匙开门,可半天也开不开,这时门突然打开了,单小雁站在门口,家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她见他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吓了一跳,想上前扶住他,却又不敢碰他。

“你喝酒了?”她怯生生地。

他没有理她,进门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闭着眼睛仰着头,打了几个酒“饱嗝”,一会儿肚子开始翻江倒海,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开始往上涌,他跌跌撞撞地往卫生间走,可还没到卫生间门口就:“哇”地一下吐了出来,他的胃痉挛着,吐了一阵又一阵,将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最后他感到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一般,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不一会他就瘫倒在地板上。

她吓坏了,连拉带拽将他弄到沙发上,他四仰八叉地倒在那里,感到脑袋疼的要炸开似的,心里像被火烧焦一般难受,他趴开衬衣,只剩下了汗衫,但仍然感觉憋闷,他索性一下子将汗衫也撕碎了。

她赶紧倒了一杯开水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你喝口水吧!”他却一挥手将杯子打翻在地,杯子“叭”的一声碎了,她连忙蹲下身收拾起碎玻璃。

她又打了一盆水来给他擦洗,他闭着眼狠狠地将她推开,口齿不清地说:“你滚,滚,我不想看到你。”

她流着泪在他身边半跪下来:“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你可以打我骂我,只要你觉得好受些,但千万不要用我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好不好?”

他头耷拉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躺在那里感到屋顶在转,房间在转,家里的东西都在转,他闭上眼睛一会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他醒来时,好像已经半夜了,他睁开眼睛发现单小雁正用毛巾敷着他的额头,此刻他感到头痛减轻了一些,可心灵的疼痛又更加猛烈地袭来,他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揪住自己的头发,流泪满面地说:“我真傻,我真傻啊!我怎么到今天才看清你的真面目啊!你为什么这么无耻啊!”

她低着头不敢言语,他突然一把按住她的双肩摇憾着:“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侮辱我?你说,为什么?”他大声吼叫着。

她感到了惧怕:“你冷静点,听我解释。”

“你都做出了这种无耻的事,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章凡,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并不想骗你、背叛你,更不愿伤害你,我确实是身不由己啊!正是不愿看到你这种痛苦的样子,我才一直瞒着你。”

“你把我钉在了耻辱柱上你懂不懂?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它已经被你撕碎了,它在流血啊!你这个荡妇!”

“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能洗刷你的耻辱吗?能挽回你带来的一切后果吗?”

“我知道,我不能挽回一切,但我愿意改正,请你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请你看在女儿的份上原谅我吧,让我们忘记这一切?”她痛哭着。

“忘记?原谅?你说得多轻松啊,我是人,是个有感情、要尊严、要面子的男人,不是动物,你不配跟我说话,更不配有这么可爱的女儿,你给我滚,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想再见到你。”

“章凡,你冷静点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一次吧!求你了。”她跪下了。

“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你滚!滚!”他继续咆哮着,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看着他痉挛得有点扭曲的脸,感到很害怕,结婚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这么痛苦,一时,她心如刀绞。

这时,窗外的夜空突然划过了几道闪电,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远处有隐约的雷声。

他抱着头无声地啜泣着,她瞪着惊恐又凄楚的眼睛望着他。

“你不要站在这里,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给我滚,滚……”他指着门口继续吼着。

她强忍住泪,站起来:“好吧!如果我的存在让你更加痛苦的话,那我先离开,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她打开门,一阵风似的跑下楼,一头钻进了黑夜里,天上划出一道刺目的闪电,接着是一声炸雷,响彻在这个不平静的夜晚,一会儿狂风裹夹着豆大的雨点噼里趴拉地砸落下来。

她跑出小区的大门,来到大路上,又一道闪电仿佛将天空撕裂一般,接着又是一阵霹雷,仿佛天要塌了下来,她吓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这时一个黑影从马路对面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她吓得尖叫起来。

“别怕!是我。”原来是楚雄涛。

“你滚,你滚,我不愿看到你。”她怒视着他。

“到…到车上去,有什么事到车上去说,雨这么大,会…淋坏的。”他哆嗦着。

“你别管我,我不要你管!”她甩开他的臂膀。

“这么晚了,你要到哪儿去呀?”他越发抱紧她。

“不用你管,走开!”她边说边挣扎着。

“可我不放心啊!从下午开始我就在担心,担心你承受不了他的打击,我在

这儿呆了一晚上了。”

“走开,从今以后请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就当我们不认识。”她奋力推开他,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

他站在电闪雷鸣的黑夜里呆若木鸡。

她奔跑着,身上被雨水打得浸湿,可她全然不觉,她跑跑又停停,停停又跑跑,她不知该到哪里去,父母那里肯定是不能去的,去了他们一定会问原因,如果他们知道了她的事,非气死不可,她没有勇气面对他们,她现在能去的,只有乔立萍那里了。

当她敲开乔立萍家的门,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啦?这么晚?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

她一把抱着乔立萍哭起来,身子像筛糠一样颤抖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乔立萍慌了,连忙说:“快进来,快进来!”她将她拉进门。

“到我房间去,别吵醒我妈。”她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找了一套干净衣服递给她:“来,快换上,别感冒了。”

单小雁赶紧换了衣服。

乔立萍又出去拎了一条热毛巾进来,“快擦擦脸。”

她边擦边哭。

“别哭,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章凡抓到我们了。”她带着哭腔说。

“真的?什么时候。”她瞪圆了眼睛。

“就今天下午。”

“我不是让你尽快跟楚雄涛分手吗?”

“是啊,我本来也是想和他说分手的,可说着说着我又被他感动了。”

“你啊!就是太软弱、太善良。”

“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难受,不离开他有风险,离开他我又不忍,毕竟没有人像他那样对我这么好过。”

“你呀!真是糊涂,他那是对你好吗?男人对你好无非是要引诱你得到你,看你哪天不跟他在一起了,他还会对你这么好?”

她不作声了,她不否认乔立萍说得有道理。

“别看他整天将爱挂在嘴边,用各种方式打动你,让你感动,而感动的后面呢,无非是床第之欢,你还以为是伟大的爱情,现在好了,害得你有家不能回了吧?”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章凡一定气疯了。”

“是的,是他把我赶出来的。”

“是个男人都会这么做的。”

“你说他会原谅我吗?”

“肯定不会轻易原谅的,男人最在乎这种事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什么思想准备?”

“一方面等他冷静下来跟他好好谈谈,争取他的原谅;另一方面,如果他不原谅,你就要做好离开他的准备。”

“可我不想离开他,我不想我的女儿这么小就面临着一个破碎的家庭。”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往往不是你的意志能转移的了。我看今晚你就住我这儿吧,我来给章凡打个电话,要不然他又会猜疑你去哪儿了。”

单小雁冲出家门不久,屋里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章凡不耐烦地抓起电话:“喂,你是谁?”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我不想说我是谁,但你一定知道我是谁了,因为今天下午你看到了我。”

他的心立刻“咚、咚、咚”地猛跳起来,他知道他是谁了,他感到血管里的血又开始沸腾,如果此刻他站在他面前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一拳将他打倒。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了,你把我的家搅得还不够乱吗?你还想怎么样?”他愤愤地说。

“我现在不想跟你作任何解释,我只是担心单小雁,这么晚了,雷雨交加的,你不该将她赶出去。”

“我的家事任何人无权干涉,尤其是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人。”

“你骂我什么都可以,但请求你放过她,都是我的责任!”

“你倒很有责任感嘛,可你不配作这样的请求。”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我们尽可当面谈,要打要骂你都冲我来,只请求你千万别太难为她,她是个好女人。”

“呸!冲你来?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根本就不配跟我说话,我相信老天爷会惩罚你的。”说着他“叭”地挂了电话。

这时,天空又一道闪电,紧接着“咔嚓”一声巨响将他击倒在地,他已经清醒过来,也害怕起来,这么黑的夜,又是雷又是雨的,她会去哪儿呢?万一出事怎么办?

他赶紧打电话去岳母家,岳母说小雁没来,问他有什么事,他没敢说真情,怕引起他们的紧张。他想出去找她,可不知她会去哪儿,同时也确实放不下心中的恨,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乔立萍打来了电话,她说:“小雁在我这里,哭得跟泪人似的,今晚她就不回去了,等你们平静下来我再送她回去。”

70.第二十九章 请你原谅我(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70节 第二十九章请你原谅我(1)

第二天晚上,单小雁接了女儿在乔立萍的陪伴下回到了家。

在看到章凡的那一刻,她像个罪犯一样垂下了眼睑。

“爸爸!”女儿像一团火一样扑向章凡,“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接我回家呀?”

“爸爸才回来。”他一把抱住女儿,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爸爸,你怎么了?干嘛要哭啊!”女儿不解地。

“爸爸想你嘛,宝贝!”他笑笑,赶紧试去眼泪。

“我也想你呀!”

这父女俩儿只一天一夜没见面,却象分别了一个月似的,亲热得不行,单小雁看在眼里,却痛在心里,她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

一会儿乔丽萍将贝贝从章凡身上抱下来哄着说:“贝贝!别光顾着和爸爸亲热,该做作业了,明天还要上学,到房间做作业去好吗?”

贝贝站在三个大人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看出他们都好象有点神情异常,她有点发懵。

乔丽萍又朝章凡挤挤眼睛说:“贝贝!去做作业吧,乔阿姨跟爸爸、妈妈有话说哩。”

“好吧!”贝贝望望章凡,又看看单小雁,很不情愿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好好做作业噢!”章凡交待了一句,然后将女儿的房门紧紧关上,又对乔立萍勉强笑了笑,给她倒了一杯茶,说:“你、你先坐会儿吧,我马上就好了。”

他正在洗自己昨晚弄脏的几件衣服。

单小雁和乔立萍同时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章凡在阳台上洗衣服,他用力地搓揉着那几件衣服,好似在发泄着满腔的愤恨。

一夜未归,单小雁却感到他变得有些陌生,他憔悴了,情绪虽然不像昨晚那么激动了,但恢复理智后的他,明显变得冷漠和生疏,她知道自己给他造成的伤害有多大,给这个温馨小家的打击又有多重,她一阵愧悔,泪水又开始在眼中打转。

章凡将洗好的衣服晾好,然后在餐桌旁坐下来,两臂交叉着放在胸前。

乔立萍连忙站起来笑笑说:“章凡,我将小雁送回来了,你们好好谈谈吧!我先回去了。”

“别走,别走,坐坐嘛。”单小雁死死地拉着她的胳膊肘儿不放,像要哭出来一般。

章凡也开了口:“立萍,你就坐着吧,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我希望你留下来听听,也好给我们做个见证。”

他的话让单小雁心里一惊,不知他到底要说什么,要乔立萍作什么见证,她紧张地望望他,又望望乔立萍,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话。

乔立萍会意地为她解围:“章凡,你听我说,小雁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她很后悔,希望你能够原谅她。”

“原谅?哼!说得好轻松啊!你能要求我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像什么也没看到过一样吗?你们总不能把我当猴耍了一回,又来跟我说道歉就了事吧!”

“章凡,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小雁也有自己的苦衷,她也经受着痛苦,希望她能好好反省,你也能够不计前嫌,原谅她一次,她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她痛苦?难道比我还痛苦?你知道有什么能比这种事对男人的伤害更致命的?那种五脏六腑都像被放在搅拌机里搅得粉碎的感觉她能体会吗?那种男人的尊严被践踏得体无完肤的感觉你们又能了解多少?你们永远也无法体会男人的这种刻骨之痛的。”

乔立萍不再吭声,单小雁惭愧地低下了头。

章凡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又说:“单小雁,你如果不爱我了可以告诉我,我会给你自由的,可你,什么也不说,却装得跟挺在乎我似的,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你欺骗我,侮辱我?今天我想了很多,我想不出这些年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也想不起我们感情上有什么裂痕,所以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出轨?”

他的声音不大,但句句都像钉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她无力为自己辩解,只能无声地流着羞愧的泪。

“章凡,有些事儿是没法说清的,特别是感情上的事儿,往往更是没理由可说的,因为人的感情太复杂了,再加上现在外在的诱惑,难免让人身不由己,这恐怕也是一种悲哀。”乔立萍极力申辩着。

“诱惑?她也不是涉世未深的少女了,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吗?谁没有遇到过诱惑?我在外面的诱惑也不少啊,为什么我能抵挡得住,你却抵挡不住呢?”他挥动着手,越说越激动,她哑口无言,感到无地自容。

“其实我最大的悲哀是因为你的做人原则,你的道德底线全都丧失了。”

“现在这种事情很多的,章凡,你也要看开些,况且也是那个男的死缠着小雁,小雁一直是拒绝的……”

“好了,你别替她辩解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问题是出在她自己身上的。当然,我也有责任,我的责任就在于我太信任你了。也许我不该出国的,出了一趟国,却丢了自己的老婆,这很不划算,也是最让我心痛的地方。”

“别这么说,章凡,谁都没有前后眼,谁也无法预料未来。”

他站起身来,摊着手说:“好!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想多说了,说多了也没意思,我只想告诉你,我可以放了你,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愿意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不会拦着你的。”

“不!我哪儿也不去,我决不离开家,离开贝贝,离开…你。”她终于哭着说,虽然最后的“你”声音很小,但份量却很足。

“是啊!章凡,别说气话了,虽然发生了这件事,但千万不要说这种话,小雁是爱这个家,更是爱你、爱贝贝的,你们好歹夫妻一场,你就不能……”乔立萍在一旁焦急地劝着。

“爱?你千万别在我面前再提这个字,一提我就感到恶心。”

“章凡,我是想说,你们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一日夫妻百日恩,千万不要因为她的一次过失就毁了家庭,你们要对这个家庭负责,要对女儿负责。”

“不是我不想负责,是她太不负责,也不是我要毁了这个家,是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毁了这个家,毁了我们的感情,那就要让她承担不负责任的后果。”

“章凡,给她一次机会吧,让她回来,不要把她往外推。我知道,小雁对你的伤害确实很大,她也不奢望你能立刻原谅她,这显然做不到,我只希望你们暂时不要感情冲动,作出任何决定,都先冷静下来,给彼此一点时间,好好地考虑考虑,反省反省再做出决定,你说好吗?”

章凡不再吭声,他不停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这时空气仿佛凝固了,三个人都沉默着,好似很平静,但平静的表面却难掩心中的巨涛狂澜,单小雁感到简直有点透不过气来,她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宣判。

“那也要让她先离开家,我们都独自好好想想。”章凡仍坚持着。

“章凡,你别这样好不好?你现在让她去哪儿……”

“爸爸!”这时突然一声喊,三个大人惊呆了。

不知什么时候贝贝突然冒了出来,她瞪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冲着章凡喊:“爸爸,你为什么要妈妈离开家呀?妈妈怎么了?”

女儿的质问,让章凡和单小雁都不知所措,俩人脸色都变了。

乔立萍慌忙上前搂住贝贝:“贝贝!你怎么跑出来了?”

贝贝一闪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走到章凡面前哭着说:“爸爸!你干嘛要赶妈妈走啊,她走了我怎么办呀?”

章凡难过地低下了头。

乔立萍说:“没有,贝贝!爸爸没有让妈妈离开呀!”

贝贝却不理她,来到单小雁面前,拉着她的手说:“妈妈!妈妈!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她一把将女儿搂在怀时,失声痛哭起来。

乔立萍硬将贝贝拉过来说:“贝贝听错了,妈妈没有要离开家呀!她哪儿也不去,他们说着玩儿呢,贝贝不要当真,快回房间做作业,嗯?乖!”

她将贝贝哄进房间,关上门,然后对那两个呆若木鸡男女眨眨眼儿,小声说:“你们快别说了,贝贝都听见了,不管怎么样你们也该替女儿想想啊!你们真分开了,贝贝怎么办?这不是撕孩子的心吗?章凡,听我的,就再相信她一次,给她一次机会吧!算我求你了。”

章凡沉默不语,过了很长时间他终于说:“单小雁,你可以回来,为了女儿我现在还不想离婚,我不想不满10岁的女儿无法像同龄孩子一样拥有完整的家庭,但是我必须对你说清楚,让你回来并不是我已经原谅了你,原谅不原谅要看我们的感情能不能修复,更要看你的表现,你必须彻底断绝与那个男人的关系,真正把心收回来,如果再被我发现一次,你就会彻底失去这个家,包括你的女儿。你考虑考虑,要是能做到我们就继续在一起生活,如果做不到那我们现在就分开。”

“不用考虑,我能做到,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离开这个家。”她急切地回答。

章凡没再吭声,眼中一片空茫,此刻他的心里十分难过,嘴上再也说不出让她离开家的话了。

71.第二十九章 请你原谅我(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71节 第二十九章请你原谅我(2)

一场撕心裂肺的狂风暴雨后,一切又归于平静,章凡与单小雁终于安静下来,过一如继往的日子,生活是一根无情棒,经常打得人晕头转向,生活又是一团乱麻,总有许多理不清的喜怒哀愁,等你理清了之后,你依然不能改变,生活的惯性总是推着我们身不由已地前行,不管你曾经有多少爱,又有多少恨,最后你还是不得不妥协、不原谅、不放弃,在强大的现实面前,人有时候不得不委曲求全。

章凡最后的让步,让单小雁感激不已,他到底还是善良又顾全大局的,她必须痛下决心,断绝了与楚雄涛的一切联系,以保全自己小家庭的安然无事,所以那个电闪雷鸣的暴风雨之夜后,楚雄涛给她打了无数的电话,都被她掐断了,发的所有信息她看也没看就删除了,到后来她不得不更换了手机号码,她决心彻底斩断情丝,永远不再见他,不再给他也是自己任何一次机会,真正悔过自新,把心收回来,一门心思经营自己的小家庭,一心一意关爱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她相信真诚终能感动上帝的,时间也会将一切恩怨和伤痛筛洗掉的。

生活仍在过去的轨道上运行,章凡每天接送女儿,她每天买菜、做饭、洗衣,许多家务活儿,过去都是她与章凡分摊的,现在她几乎一人包揽了,她想自己多做一点家务活儿,也是一种悔过自新的实际行动,弥补自己的过失,不能光是嘴上说,而是要体现在生活的一点一滴中的。

她就这样带着赎罪的心情,天天早早起床,给他们父女俩儿买来早点,吃完丈夫送女儿去上学,她顺便将把家里卫生收拾干净。中午女儿不回来,他们各自在单位食堂吃饭,下午她每天按时下班回家,做他们最爱吃的饭菜,晚上她从不出门,几乎杜绝了一切应酬。

她每天不知疲倦地洗衣洗被,拖地刷锅,默默地重复做那些永远也做不完的家务活儿,她总是悄悄地将章凡的衣服洗净熨平,将他的皮鞋擦得锃亮,每当为他做着这一切时,她感到心里安宁了许多。

对于她做的这一切,章凡看在眼中,却从不多话,现在他的话很少,每天只和女儿说说笑笑,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可与她却很少说话,即使说话话题也总是围绕着女儿,俩人都围着女儿转,都极力讨好着女儿,一旦女儿不在,俩人都沉默着各干各的事,很少交流。

她想尽快打消他心中的疙瘩,总是极力找一些话题与他交流,一会儿说:“你身上的衣服脏了,该换下来洗了。”一会儿又说:“看书别看得太晚了,早点休息吧!”对于她的讨好,章凡都是说:“行!”“好!”但也不看她,只用一个字就应付过去了。

俩个人都极力回避着一些敏感的话题,日子好似过得风平浪静了,一切的波澜似乎都淹没在柴米油盐中了,这中间唯一的变化是章凡学会了抽烟,之前他一直没有烟瘾,很少抽烟,除非家里来了客人,他才会陪客人抽一支,如今他却经常一人躲到阳台上抽烟,而且显得心事重重,家里明显缺少了过去的那种简单祥和的气氛,和一家三口没心没肺的打闹,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这个曾经温馨的小家。

不久到了章凡三十五岁生日,这些年章凡一直都没怎么好好地过过生日,他也不太在意这些事儿,她想今年好好给他过一过生日吧,一方面可以利用这个特殊的日子活跃一下家庭气氛,一方面也利用这个机会挽回彼此的感情,让他们的关系尽快回到从前的和睦中。

于是,前一天晚上一家三口吃饭时,她就故意和女儿说:“贝贝!明天是爸爸的生日啦!明晚我们到饭店吃饭好不好?”

“太好了,太好了,还要给爸爸定一个大蛋糕!”女儿边说边比划着。

“那当然,明天一早我就去定蛋糕,再预定一下饭店,章凡,你说哪家饭店好?”她侧过脸问章凡。

“饭店就算了,在家吃吧,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那么大张旗鼓干什么。”章凡眼皮也不抬地说。

“那好吧!我们就在家过,明天我多买点菜,好不好啊?贝贝!”

“一定要买大虾。”

“好的,宝贝,妈妈一定买。”

第二天一早,她就跑到菜场,晕的素的买了一大堆,都是章凡爱吃的,当然更少不了女儿爱吃的大虾,回来的路上到蛋糕店定了一盒生日蛋糕。

下午她去取蛋糕,又特地跑到雅戈尔专卖店给他买了一件衬衫,还到花店挑了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她想他们过去的生活还是缺少了点浪漫,过生日也就是大吃一顿,却很少给对方买什么纪念品,今天她想改变一种方式,让他三十五岁的生日过得有点情调,也给他一个惊喜。

她高高兴兴捧着那束鲜艳的玫瑰花,拎着蛋糕,腋下还夹着新买的衬衫回了家,推开家门,看到章凡坐在电脑前上网浏览新闻,她喊了声:“快,帮我接个手。”

章凡懒懒地起了身,从她手上接过蛋糕,可脸上并没有惊喜只有冷漠。

“发什么财了,买这么多东西?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么?”

“今天可是你三十五岁生日呀,总该好好庆祝庆祝嘛!”

“没必要。”他冷冷地说。

她的心一沉,还是强作欢颜地说:“干嘛这样呢?人生有几个三十五啊!喏!给你的。”她将那束花递给他。

他望了望那束花,却没有接,眼睛往门口鞋柜上一瞥,说:“放那儿吧!”

她放下鲜花,又拿出衬衫:“还给你买了件衬衫呢。”

“我不有衬衫吗?又买衬衫干嘛?”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呀!怎么?你不喜欢?”

“都多少岁了,还花儿礼物的?你是不是总想着浪漫啊?”他的语气带着不屑。

她没有再吭声,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将花插在花瓶里,然后怏怏地走进了厨房。

他回到书房继续上网,可心里却在骂着自己,混账!他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可他不想挽回,他愿意这么别扭着。

她含着泪在厨房里埋头摘菜,摘好后又将菜洗干净,然后拿刀切土豆丝,边切边掉着泪,心里既委屈又伤感,我已经将自己放到尘埃里了,他为什么还这样呢?她很茫然,切着切着,菜刀一下子划到了无名指上,她“啊!”了一声,血立刻涌了出来,她疼痛难忍,又“嗳哟!”一声。

章凡赶紧跑了过来。

“怎么了?”

“切到手了。”她疼得直皱眉。

“干活儿的时候要小心点,不要胡思乱想蛮。”说完他连忙将她的手指塞到自己嘴里,用力吮吸起来,将流出来的血吸干,然后又跑回客厅,翻箱倒柜找来创可贴。

“来,赶快包起来!”他给她的手指裹上创口帖,又说:“你息着去吧,暂时别下生水。”说完他围上围裙,继续切着土豆丝。

看他做着这一切,她的心里现时流过一股暖流,终于忍不住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的腰无声地抽泣起来。

她将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哭得格外伤心,这是感动的泪,更是惭愧的泪,他却像一尊雕像一样直直地站着,动也不动,过了半天才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地拿开了她的手臂。

那晚的生日晚餐,家里多了几分温情,章凡喝了点酒,脸色好看多了,单小雁用饮料当酒,给章凡敬了酒,女儿更是如鱼得水,吃得脸上笑眯眯的,一家三口终于美美地吃了顿饭。

吃过饭一会儿,女儿就吵着要吃生日蛋糕,单小雁说:“别急,宝贝,刚刚吃过饭怎么吃得下去,到8点再吃。”

好不容易等到了8点,单小雁将蛋糕捧上来,关了客厅的大灯,点亮了蜡烛做的一个“3”字和一个“5”字,女儿跟着唱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章凡一口气吹灭了蜡烛,也吹灭了他三十五年所走过的人生路……

那晚睡觉已经很迟了,但夫妻俩儿却做了爱,这是他们停止了近二个月以来的第一次性生活,从头到尾都是她主动的,倒并不是她有多强的欲望,她只是想用自己的柔情来融化他心中的坚冰,用性来与他作最深入的沟通,让他们的一切从头开始。

起始他的兴致并不高,甚至感到有点别扭,但最后他终于爆发了,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嘻嘻哈哈地说着戏语,更没有了过去的温存,他始终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只大口喘着气,身体非常用力,动作也十分粗鲁,到了最后那一刻他才睁大眼睛,黑暗中,她看到他的眼中喷射出愤恨的火焰,脸上肌肉痉挛着,像抽筋一般,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妈的×,贱人,老子非搞死你不可。”她立刻闭上了眼睛,害怕极了。

当他从她身上滚落下来,然后像一堵墙一样背对着她的时候,她“呜呜”地哭了。

她感到心被捅破了,开始流血流泪,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他并没有原谅自己呀!他只是在发泄、在报复,而且这种报复比任何形式的报复都要伤人,这是男人对女人的报复,是强者对弱者的践踏,是最残忍的发泄。男人啊!在骨子里要比女人固执得多小气得多,虽然她每天都在努力,每天都在小心翼翼看他的脸色行事,每天都在极尽全力修复着他们的感情,可有了裂痕的感情就跟有了裂缝的瓷瓶一样再也无法修补得天衣无缝了,原来修复一种旧感情比建立一种新感情要艰难得多。

我该怎么办呢?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换取他真正的谅解,我们才能回到过去温馨的生活中呢?她痛定思痛,辗转难眠,泪水流了一夜,将枕头都浸湿了……

72.第三十章 明争暗斗(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72节 第三十章明争暗斗(1)

一早,单小雁无精打采地来到公司上班,一进客服部办公室,就看到同部的邬金凤正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这个老女人都五十出头了,还那么爱打扮,可又不怎么会打扮,大冬天的竟穿了条快要拖地的长裙,上身却穿着棉袄,显得不伦不类,却自我感觉还良好,见单小雁进来,她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然后没头没脑地说:“唉!我怎么这么丑啊!真有点对不住自己。”

她总是这么神经过敏,单小雁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没看她的脸,只是随口说:“谁说你丑了,不是挺好吗?又那么爱打扮。”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说:就是打扮得不合时宜。

“不行喽,不行喽,脸上一道道的皱纹,像老树皮似的,又有蝴蝶斑,我现在简直不敢照镜子了,啊!老天爷呀!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呐!”她大声哀嚎着,却仍对着镜子照个不停。

单小雁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怎么这么悲观哩!不才51么?不算老,你看人家刘晓庆都快60了,还那么光彩照人,比三十岁的女人还有风韵呢。”

“人家是大明星啊!我怎么能跟人家比哟,你知道她吃的啥、抹得啥?我们又吃得啥、抹得啥?这不是麻雀跟雁子飞么?唉!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她收起镜子,在单小雁对面坐下来,仔细盯着单小雁的脸看了半天又大惊小怪地说:“嗳!你最近怎么了?脸色那么苍白,眼睛也有点肿,是不是跟老公吵架了?”

“没有,没有,谁跟老公吵架啦!别胡说!”单小雁极力搪塞着。

“我看你近来过得也不好,十分憔悴。”

“是吗?你倒挺关心我啊!”

“不是外人嘛!都在一起共事那么多年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告诉老大姐,我帮你疏通疏通。”

“我能有什么事呀!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个儿吧!”

“不,看你最近没精打睬的,一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哪个像你呀,一天到晚穷开心。”单小雁仍不想跟她多哆嗦。

她却凑到她跟前小声说:“嗳,有人说你跟那位楚老板……,是真的么?”

“谁说的?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啦?”单小雁一下子跳起来。

“公司早就有人议论了,你还大惊小怪的不承认。”

“肯定是宋玲玲说的,她到处撒我的饭票,我非找她算帐不可。”

邬金凤赶紧摆着手道:“别,千万别,俗话说:屎越挑越臭。这事你千万别搞得满城风雨,那正好中人家下怀。”

单小雁不吭声了。

邬金凤又坐到她对面,语重心长地说:“不过,单小雁啊!我倒要劝劝你,你也是有儿女的人啦,要对家庭负责,更要对自己负责呀。你丈夫又是一个那么优秀的人,你可千万别伤了他的心,否则你会后悔的。”

她看着单小雁涨红的脸又说:“我长你一大截,见得多了,听老大姐一句话,女人啊!千万要把握好自己的感情,外面的那些私人老板啊,没几个好东西,他们只会逢场作戏,没几个是真心的,所以你千万别对他们动什么真感情,要不然到最后吃亏的总是女人。我不是跟你说过么,聪明的女人是会调动男人来为她办事,还占不到她的便宜,这需要有相当的手腕儿呀。记住一点,千万别跟他们玩真的,谁玩真的谁上当,你要学会宋玲玲那一套,吊男人的胃口是为了将业务做好,必须把男人当梯子,而不是傻乎乎地,为了所谓的爱情把自己的婚姻都搭了进去,那才不合算呢。”

单小雁既惊异又感动地望着她,大家都说她头脑少根弦,其实她一点不缺心眼儿,而是将什么都看在眼里,她左一个“千万”又一个“千万”,说得句句都在理,而且她的一番话无疑触动了她的痛处,让她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

“谢谢,谢谢你的提醒。”她眼圈红红的,终于动情地说。

看到单小雁受到了触动,邬金凤兴致越发高起来了,平常大家都喜欢没轻没重地数落她,今天她终于将别人教导得心服口服,便有点得意了,于是她又继续教导了她一句:“人在感情上的不幸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记住这句话,这是一个作家说的。”

单小雁再次被她说得楞住了,像不认识她似地看着她。

她看了看门外,然后又神秘地说,“嗳!我再向你透露个消息。”

“什么消息?”

“听说公司马上要在内部竞聘总经理助理。”

“你怎么知道的呀?”

“我当然知道了,千真万确,昨天公司党组才开会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敢情你也是党组成员?”

“别寒碜我了,我到今天还是个编外人员呢。”

“那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快呀!”

“反正我知道。”

“一定是你老公汤秘书长回家对你说的?要不然你的消息会这么灵通?”

“你别管谁对我说的,我是觉得咱俩关系不错才告诉你的,你可以提前准备准备呀。”

“那,公司打算怎么竞聘呢?”

“在公司内部公开竞聘啊!”

“是吗?还真搞得这么郑重其事的呀!”

“那当然,做做样子也是需要的嘛!听说想提个女的,你想不想参加啊!”

“我行吗?”

“你呀!别怪我说你,就是缺少竞争意识,有什么不行的?你的条件完全够了,我听说宋玲玲早就在准备竞聘了。”

“她竞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别怪别人了,给你机会你都不要,别看总助也只是个中层,可位置重要着呢,有时比副总还有权呢。”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想权,再说我也没兴趣,这种竞聘多少都有猫腻,去趟这个浑水有什么意思。”她并没认真,对这件事毫无思想准备,这段时间为了自己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她哪还有心思去竞争什么总助。

“你呀!真是榆木疙瘩脑袋,一点都不开窍。”邬金凤指着她的脑袋数落着。

她玩世不恭地苦笑了一下。

73.第三十章 明争暗斗(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73节 第三十章明争暗斗(2)

果然,第二天下午公司召开了动员会,宣布了公司的决定。

常务副总经理冯正超宣读了《关于人保公司春江市分公司竞聘总经理助理的实施意见》,并对竞聘工作作了具体部署。

竞聘方案称,经公司党组研究,公司决定在分公司和所属支公司内部竞聘一名总经理助理,年龄在三十五岁以下,有五年以上工作经验,政治过硬,业务熟悉,有较强的沟通协调能力,公司各部门经理和支公司经理,均可报名参加。竞聘程序按三步走,首先是笔试,然后在笔试的基础上进行竞聘演讲,组织群众现场投票,最后党组开会决定。报名时间为三天,从明天开始,一个星期后进行笔试。

冯正超布置完具体方案以后,老总孙天宇做了动员讲话,他说:这次公开竞聘总经理助理,是公司党组慎重做出的重要决定,目的是想通过公开竞聘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增加选人用人的透明度和公信度,搞活公司的用人机制,希望所有够条件的同志都要积极参加。

大家认真听了竞聘方案和老总富于鼓动性的动员讲话,顿时议论纷纷。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请大家认真准备,发挥出好的水平,让我们这次竞聘工作取得圆满成功,希望够条件的同志都踊跃参加噢!”老总大声喊着。

单小雁坐在角落里,一直无动于衷,这个方案跟邬金凤昨天早上告诉她的差不多,根据方案上的条件她是够的,老总又要求够条件的都要参加,到底参加不参加呢?她一时倒拿不定主意了。

她回头看了看邬金凤,她朝她挤挤眼睛,又向一边呶了呶嘴,她看到坐在窗边的宋玲玲全神贯注地望着老总,脸上挂着隐约可见的笑容,不用说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搞得章凡也睡不踏实,不高兴地说:“你怎么回事啊?翻来覆去的,还让不让人睡啦!”

“对不起,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她小心翼翼地。

“什么事儿?”

“公司下个礼拜要公开竞聘总经理助理,你说我参加不参加哩?”

章凡想了想说:“你自己看吧,觉得有实力就试一试,没实力就算了。”

“公司领导要求够条件的都要参加,大家都蠢蠢欲动呢。”

“那你就试试吧!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别再烦我啦!”说完翻过身去,将背晾给她,望着他冷冰冰的后背,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章凡至今对她不冷不热的,俩人的关系一直亲近不起来,为了表示自己的愧疚之意,她已经做了很多努力,可他至今不原谅她,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要怎么样呢?章凡,你是个善良的好男人,可为什么这么固执呀?如果没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她还有什么心情去干其他事呢?所以她决定还是不参加什么竞聘了。

不过公司这两天倒热闹了起来,毕竟以前公司中层以上职位大多是党组任命的,这次采取公开竞聘的方式无疑给大家带来了平等竞争的机会,所以大家都跃跃欲试,议论纷纷的。

有的说这个举措说明公司用人更加民主、公正、透明了,有的却说:什么公开竞聘,不过是搞形式,最后还不是领导说了算。

说是这么说,大家报名还是很踊跃,三天报名时间,结果不到两天,够条件的基本上都报了名,只有单小雁一个人没有报名,许多人见她没报名,都替她惋惜,有人说:“你还是有实力的,为什么不参加呢?”她淡淡一笑,也不多作解释,老实说她实在没心思想这些事,她烦着哩。

可就在报名结束前的最后一个下午,常务副总经理冯正超将她叫到了办公室。

“你怎么不报名参加竞聘啊?”冯正超皱着眉头问。

“我…行吗?”她支吾着。

“行不行站出来争一争嘛,怎么?连竞争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我主要觉得自己没这个能力。”

“可我倒觉得不是你的能力问题,而是你的态度问题,缺乏进取心和竞争意识,你还年轻,怎么有点不求上进呢?”

她无言以对。

“这是公司第一次公开竞聘,希望每个够条件的人都能参加,能不能竞聘上是能力问题,参加不参加却是态度问题了,听我的,赶紧去报个名。”

“这次还是算了吧!我也没时间准备。”

“还有几天时间,可以准备准备,这也是展示自己的机会嘛,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冯正超又说。

“好吧,谢谢冯总的关心。”她见他说到这个份上只好点头答应了。

下班前,她终于去人事处报了名。

下班以后,人走得差不多了,宋玲玲敲开了老总孙天宇的办公室。

“怎么样?复习得怎么样了?”孙天宇好似知道她的来意似的,眼中含笑地望着她问。

“我虽然一直在准备,可我还是有点担心啊!”

“担心什么?”

“考试我不行啊!我最怕考试了。”

“你别怕,笔试只要入围就行了,关键是面试,就是竞职演讲,群众要依此来打分的。”

“我最怕的就是过不了群众这一关呐!这次竞聘一定会很激烈的,您觉得我有希望吗?”她故意试探着。

“你别想那么多嘛!好好准备,有没有希望要看你的表现,考试和群众投票只是参考,最后还要党组讨论决定嘛!”

“那倒是,还希望老总多多关照啊!”

“我心里有数,关键是你自己要有信心,群众工作嘛!自己也要做做,啊?懂吗?”他意味深长地。

“谢谢孙总的提醒,我明白了,我一定好好准备。”

她满意地笑了,对这次竞聘心里更有了底,她正准备离去,他忽然又说:“最近秋水怎么样?好长时间没见着他了?”

“谁知道他忙什么,一天到晚不归家。”

“你可要盯着点噢!像秋水这样的,现在可是抢手货哟!”说完哈哈一笑。

她苦笑笑说:“管他呢,我才不愿管他的闲事呢!”

“那可不成,一定要管的。”

走出老总的办公室,她的心里沉甸甸的,孙天宇一定听到了什么风声,要不然怎么说这种话来暗示她呢,她越想越气,这个王八糕子也太不拿我当数了,搞得人人皆知了,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跟你算总帐的。

74.第三十一章 误起风云(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74节 第三十一章误起风云(1)

这天下午公司开了一下午会,随着保险业竞争越来越激烈,保险公司的工作也抓得越来越紧,各种会议呀,培训呀,也越来越多。本来单小雁还想早点开遛去菜场买点菜,可会议一直开到快五点才散。

下班时,天空突然聚集起厚厚的云层,像要下雨的样子,夏季的天总是说变就变,上班时还是烈日高照,下班时乌云却像一个巨大的锅盖笼罩着大地,天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单小雁刚走出人保大楼,老天爷就狂风大作,跟着电闪雷鸣,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她没有带伞,又无处躲避,只得打出租回家,可她站在路边招了半天手,也没有一辆空车,下雨天出租车总是特别难打,无奈,她只好跑到公交车站等公交,公交站台的雨蓬根本挡不住狂风暴雨,雨仍然猛烈地打在她身上,衣服很快湿了,她冷得上下牙齿直打架,抱着两只胳膊,踮着脚尖张望着,焦急地等着公交车。

就在这时,一把宽大的黑伞突然出现在她的头顶上方,为她挡住了风雨,她抬头一看,楞住了,脸上的表情迅速凝固,是楚雄涛。

她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上车吧!”他指着不远处的那辆黑色奥迪说。

她心里“嘣、嘣”乱跳着,连忙调转身子,向一边躲闪。

他跟上来,焦急地说:“不要像躲瘟疫一样地躲着我好不好?”

“不,我们还是不要有什么瓜葛了,免得……”她没有说下去。

“难道送你一下都不行吗?”

“我不需要,我坐公交回去,车马上就要来了,你走吧!”她冷冰冰地说,任雨水打在自己脸上。

他急了,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狠狠地说:“你不要固执好不好?上车吧!这么大的雨,淋湿了要感冒的。”

“放开我,离我远点儿。”她用力挣脱出胳膊,抬起头仔细看了看他,大约有两个月没见面了吧,他过得又黑又瘦,两鬓竟有不少白发了,眉宇间也有了深深的皱纹,忽然间她感到原来他这般的苍老,心里不禁有了点酸涩和同情。

“就当搭个朋友的便车总可以吧?”他不但没有离她远点,反而离她更近。

她沉默了。

“快上车吧!不早了。”

她想了想,最后终于跟着他上了那辆黑色的轿车,不过她没像从前那样坐在副驾驶上,而是坐在了后排。

他慢慢发动了汽车,雨水将汽车窗户淋得模糊不清,他打开雨刮器,道路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俩人一直都没有说话,他专心地开着车,她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的街道,雨中的街道杂乱无章,混乱无比,匆忙的行人、蛮横的车辆互不相让,横穿马路的、闯红灯的一片乱相,她看到一个骑自行车带着孩子的女人与一个骑电动车的男子相撞了,那女人和孩子都摔倒了,孩子被甩出了老远,“哟!”她的心顿时一拎,她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女儿今天下午在学校排练节目,准备六一晚会上演出,不知现在结束没有,下了这么大的雨,章凡有没有去接呀!她心神不宁地想着。

楚雄涛好似没有注意她的神情,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当车子快要接近蓝山花园小区时,她喊了声:“停车,停车!”

“怎么啦?还没到呢?”他不解地。

“别进去了,我就在这儿下了。”她显然怕被熟人看到,准备提前下车。

他踩了刹车,车子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直直地望着她说:“你又瘦了,怎么样?他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我很好,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勉强笑着,打开车门。

“有空一起吃个饭吧。”他恳切地道。

“不!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难道做个朋友都不行了?”他仍扭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到了这种地步还能做成朋友吗?”她苦笑着,准备离去。

“小雁,别这么绝对好不好?爱情不在友情在,我们彼此当个朋友总可以吧?何况我们还有业务关系哩,这是扯不掉的。”

她的心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狠着心说:“如果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做朋友,我们完全可以做朋友的,可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你说我们还能做得成朋友吗?至于业务嘛!你投的保,我可以转给别的业务员,我希望,我们也不要有业务上的往来了。”

“小雁!为什么要这样绝情呢?”他声音里包含着悲愤和哀痛,更充满了绝望。

“我必须绝情啊!否则我的家庭就要破裂,难道你希望我家破人亡吗?”

“别把问题说得这么严重好吗?你的家庭固然重要,可我们也有这么久了,感情也很深了,总不能就这样说分就分吧?”

“现在已没有别的选择了,请你理解我。”

“你是不是对以前的事很后悔呀?”

“是很后悔,为了这种感情毁了家庭很不值,因为这种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以前都怪我心太软,太容易动心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所以我们不要再在这种情感中痛苦挣扎了,毕竟对一个女人来说家庭更重要,希望你能理解。”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其实我以前也跟你暗示过,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家的。”

“不可能,我离不开我女儿,再说,我们俩也不合适。”她依然冷漠地。

对于她的冷漠,他非常失落,有点生气地说:“这么说,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喽?”

“面对现实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晚散不如早散,长疼不如短痛。我欠你的,来生再还吧!今生我们无法再续前缘了。”她口气异常果断。

他将头靠在了后背椅上,心中最后一点火苗熄灭了。

半晌,他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唉!或许真是天意,是老天爷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呀!你还记得那次去香港,我们在黄大仙庙烧香的事吗?”

“怎么了?”她莫名地望着他。

“当时我抽了一个签,我找一个老和尚解了,你问我和尚说了什么,我没有告诉你,你还不高兴,其实我是不敢告诉你呀!因为那次我抽了个下下签,和尚说我桃花运正盛,但好景不长。”

她怔住了。

他接着说:“所以,我早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我一直在努力,一直试图冲破老天爷的魔咒,将你紧紧地抓在手里,不让你逃走,怎奈人难胜天呐,我还是无法抓住你,更无法拥有你。”

他望了望她终于艰难地说:“既然这样,我也认了,怪只怪我们缘份太浅,有缘无份,保重吧!祝你家庭幸福。”

“谢谢!”

“再见!”他两眼涩涩地望着她,并将一只手伸给她。

她犹豫着握住了他的手,也说了句:“再见!”

她打开车门下了车,他再次发动了汽车,车子终于慢慢远去……

这时,天色终于放亮,雨也小了下来,她站在路边目送着那辆黑色奥迪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心情如波涛般起伏。

终于结束了,相信这回他再也不会来找她了,这正是她要的结果,不过心底里还是苦楚得发酸发痛,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溢出眼眶和雨水和在了一起。

上帝呀!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要让爱情来得这么不合时宜,在我最需要爱的时候,得不到爱,得到的是暗恋的痛苦。当我终于找到一个好伴侣,过上平静的生活,却碰到了急风暴雨式的爱情,为什么人生总是这样阴错阳差,这样捉摸不定?难道这就是命运?让人无法主宰的命运?

75.第三十一章 误起风云(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75节 第三十一章误起风云(2)

她站在路边一幅失魂落魄茫然无助的样子。

“怎么?还恋恋不舍?”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嘲弄的声音,这声音如一声闷雷,吓了她一跳,她回头一看,章凡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手里拿着两把伞,正怒目直视着她,她一下子慌了神,感到要晕过去一般。

她定了定神,慌忙说:“章凡!你、你听我解释。”

他瞪起两眼愤愤地说:“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你现在满口都是谎言,我已经无法信任你了。”

她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辩解着说:“章凡,你误会了。”

“我误会?我眼睁睁地看到你从那家伙车上下来,难舍难分地哭着,还说我误会?你真把我当白痴啊!”他用力甩开她的手。

“不,章凡,别在外面瞎嚷嚷行不行?我们回家好好说,好吗?我求你了。”她乞求地。

章凡怒气冲冲地转身往回走,她一路小跑着跟他回到家,一进家门,她赶紧关上门,他却一抬手抓起门厅吧台上的那个印着韩美林画的瓷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个漂亮的瓷瓶顿时开了花,碎片飞得老远。

他指着她的鼻子怒不可遏地道:“单小雁,你太无耻了吧?这顶绿帽子你要让我戴到哪一天啊?我还准备去给你送伞,你倒好,坐着人家的车回来了,还恋恋不舍地哭着,好一幕凄迷缠绵的情景啊!”

“今天是偶然碰到的,雨太大,我又没带伞,所以才坐他的车回来的。”

“喝!真巧啊!偏偏在下大雨的时候碰到了,是不是老天爷从中作美呀!”

“确实是偶然碰到的,章凡,请你相信我。”

“相信你?你还佩我相信么?你大概好了伤疤忘了痛吧?当初我是怎么警告你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这么言而无信呢。”

“我没有,已经两个多月了,我一直没有见过他,今天我下班雨下得太大,又打不到出租,我只好等公交,不想他看到了我,要送我回家,开始我也不愿上他的车,是他一再……”

“你以为你的理由很充分是吧?那我问问你,为什么偏偏在下雨的时候他出现了,难道这是偶然的吗?为什么到今天他还缠着你?”

“刚才我已经明确告诉他,让他再也不要来找我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到现在你才告诉他不要来找你?到现在还有最后一次?你也太能敷衍了吧!你是不是还于心不忍呐?你要伤我伤到哪一天啊?单小雁,我的容忍是有底线的,你怎么这么残忍呐?”

“对不起,今天实在是误会。”

“误会?如果说是误会的话,那么你到底准备让我误会到哪一天?你说!”他厉声叱问着她。

她也有点生气了,“我只是坐了他的车嘛,即便是普通朋友,搭个便车总是可以的吧。”

“什么?到今天你还当他是朋友,我就知道你至今还和他藕断丝连。”

“谁和他藕断丝连了?你不要冤枉我好不好?”

“我冤枉你?难道非要在床上逮着你们才不冤枉你吗?你还有贞操吗?你还有脸皮吗?”

“你为什么老抓住我的过去不放呢?这对你、对我、对这个家有好处吗?”她哭了。

“这个家已被你支解,你已背叛了婚姻,你的魂早就不在家了,你知道不知道?”

“谁说的?我不是天天在家,每时每刻都在弥补我的过失吗?”

“可你人在家心不在家,何况,你在我心底造成的伤害能弥补得了吗?那种刻骨之痛我能忘记得掉吗?”

俩人正激烈地争吵着,忽然听到有人在轻轻的敲门,章凡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女儿的同学夏倩倩,俩人很要好,经常在一起玩,她爸爸是章凡的同事,春江大学文学院的夏文春。

“倩倩,你怎么来了?贝贝不是说你们今天放学后排练节目吗?”章凡惊讶地问。

小女孩望着俩个满脸怒气的大人,看看地上的碎瓷片,怯生生地说:“章叔叔,贝贝给车撞了。”

“什么?”俩人几乎同时惊呼起来。

“什么车撞的?撞哪儿了?”章凡感到五脏俱焚。

“撞得厉害吗?现在人在哪儿?”单小雁也心急如焚。

“是摩托车撞的,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怎么撞的呀?”

“今天老师让我们排练节目,排完后我们出来,贝贝没有看到章叔叔去接她,我说再等一等吧,可我们等了半天也没看到有人来接,贝贝就说我们自己回去吧!这时雨还没停,我们就跑起来,没注意到车,就在过马路时,一个骑摩托车的叔叔来不及刹车将贝贝撞倒了,贝贝的头撞到隔离栏杆上破了,流了好多血,我拽住那位叔叔不让他走,周围的人也叫他赶紧送贝贝上医院,那位叔叔只好带贝贝去了医院,贝贝让我打电话告诉您,可我打了几次您都没接,所以我才跑来了。”

章凡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确有几个未接来电,他一拍脑袋骂着自己:“真浑啊!我,只顾着吵架了。在哪个医院?倩倩!”

“三院。”

“快,赶紧去医院。”说着牵起倩倩的手下了楼,三人打了一辆出租往医院奔去。

章凡和单小雁赶到三院急救室时,贝贝的头上已打了个纱布疤子,本来安静地坐在一边,见到爸爸妈妈来了,她一下子哭了起来:“爸爸、妈妈,嗯……嗯,痛、痛……”

章凡抱起女儿心如刀绞,他拍着女儿哄着说:“不哭,不哭,爸爸来了。”

他赶紧问医生:“医生,我女儿伤得严重吗?”

医生说:“还好,头上有个裂口,缝了几针,问题不太大,你们再带孩子去拍个片子,看看右腿骨头伤没伤。”

医生开了单子,那个骑摩托的男人接了单子,然后对章凡夫妇说:“你们是孩子的父母吧?对不起,我是正常行驶的,是你们的女儿横穿马路,才……。”

章凡打断他的话,说:“我现在不想听你任何解释,先给我女儿检查去,检查完我们再谈。”

“好吧!”几个人带孩子去了X光室。

一会儿片子拍出来了,交给医生看,医生说:“还好骨头没有伤,你们带孩子回去休息吧,若有情况再来。”

见女儿没什么大伤,章凡夫妇也松了一口气,单小雁一个劲儿地埋怨女儿:“以后不要一个人乱跑,放学要等家里人来接。”

章凡却自责地说:“都怪爸爸没有按时接你,爸爸对不起你。”

最后那位骑摩托的男人对章凡说:“你女儿没什么事了,我可以走了吧?这三百块钱给你女儿买点营养品吧。”

章凡没有接他的钱,只说:“医药费你已经付了,其他的钱我们不要,你丢个地址和电话吧!有什么事我们再找你。”

那个男人留了电话地址离开了。

章凡把女儿背回了家,那晚女儿头疼了一晚,又受了惊吓,所以一家三口都没睡好。

第二天章凡给老师打了电话为女儿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自己也请了几天假,他决心要好好陪陪女儿,女儿成了他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女儿受了伤,单小雁心里也特难过,也没心思上班,这两个人都舍不得女儿,女儿如今是他们最大的牵绊了。

小孩儿人虽小,但生命力特别旺盛,一个星期伤就好得差不多了,很快回学校上课了。但章凡却陷入了深思,一个虽不成熟但早已形成的念头在心里暗暗生长,怎么办?这日子还能这样继续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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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三十二章 连根拔起(1)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76节 第三十二章连根拔起(1)

这天下午,单小雁正在办公室准备竞职演讲稿,明天公司就要召开竞聘大会,公开竞聘总经理助理,大家都在积极准备着,她也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单经理,楼下有人找。”这时传达室打来了电话。

“谁呀?让他上来好了。”她拿起话筒,有点不耐烦地说。

“她不愿上去,说非要请你下来,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什么人这么蛮横啊!好吧,好吧,我马上下来。”她觉得让门卫为难也不好,就关上门,下了楼。

来到公司大门口,见一个烫着短发,带着金边眼睛的中年女人迎了上来。

“单小姐!”她像见到老熟人似地招呼了她一声。

“你是?”她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个穿得珠光宝气的女人,感到这个女人好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先甭管我是谁,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那女人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眼中含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那你说吧!”

“在这儿不方便,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聊聊吧。”她不自然地笑着。

“有什么你就说吧,我还在上班哩!”

“占用不了你多少时间的,单小姐,这样,我们就到对面的咖啡馆坐坐吧!”说完那女人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就迈开轻盈的步子向对面的上岛咖啡走去,她很注意走路的姿势,像是模特儿在走猫步。

单小雁只好低着头跟她进了上岛咖啡馆,就是那天和楚雄涛来过的地方。

她们在上次和楚雄涛坐过的那张卡座上坐下来,那女人对迎上来的服务小姐说:“我要一杯咖啡,你呢?茶还是咖啡?”她问单小雁。

“我什么都不要,有什么话你快说吧!我还要上班。”单小雁斜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

“那怎么行呢?也来一杯咖啡吧!”她对服务小姐说。

一会儿服务小姐送上了浓香扑鼻的咖啡。

那女人用小勺子轻轻地搅动着咖啡,笑笑说:“我就喜欢这咖啡的香味儿,不喝,闻着都心动啊!”

单小雁没有动眼前的咖啡,心里直犯嘀咕,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无缘无故地请我喝咖啡?神经病差不多,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总不会无缘无故请我来这里喝咖啡吧?”

“你可能不认识我,可我却认识你呀。”她故作神秘地说。

“你认识我?”单小雁暗暗吃惊。

“对呀,因为我经常在你们公司附近转悠,经常看到你上班下班。”她呷了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

“你倒挺悠闲的,总不至于你的职业就是关心别人上班下班吧?”

“我是个无业游民,我关心一切与我相关的人。”

“我们根本不认识,有什么相关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

“你?”单小雁突然惊住了,眼前这个皮肤白皙、带着金边眼镜的女人不就是那天早上在公司大厅盯着她看的那个女人吗?对,就是她,她忽然想起来了。

“你到底是谁?”她更加迫切地追问。

“我叫鲁蓉,是楚雄涛的妻子。”她放下勺子咄咄逼人地望着她。

单小雁的嘴变成了一个“○”字,她惊呆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是楚雄涛的老婆,她的心中一阵慌乱,赶紧躲开她的目光说:“你、你找我做什么?”

“其实,我早就注意你了,在我知道了你们的隐情之后,我就经常到这儿来看看你。”

单小雁再次吃惊地看着她。

“我看到他经常接你下班,经常带你出去吃饭,至于在哪儿交配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也不想知道,我这个人很识趣,我不想让你们难堪,反正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对不起我了,精神上我早已经麻木了。”

单小雁将头垂得很低,她瞅了一她眼,又继续道:“但是,有一点我是要管的,那就是他到底为你花了多少钱,也许,他跟你说过,我和他早已没有什么感情,他去赌、去嫖,怎么样玩女人我都懒得管了,我只要两样东西,一个是钱,一个是妻子的名分。对,他说得对,他对所有的女人都这么说,但有一点你也许不知道,他虽然一点也不爱我,甚至非常恨我,可在金钱上却依然信任我,依然会大把大把的钞票如数交给我。”她慢条斯理地说着,好像不是在说自己,倒像在说别人的事。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我对你们家的事情不感兴趣。”单小雁不耐烦地打断她。

“我知道你们分手了,他已经告诉我了,但你们的帐还没结清呢。”她两手交叉放在胸前,阴笑着说。

“什么帐?我跟他之间还有什么帐没结清?”单小雁又惊讶又不解地。

“你再好好想想看。”

“我和他之间只有感情帐,没有经济帐,我们已经结清了,现在谁也不欠谁的。”她理直气壮地。

“是么?真的没有经济帐了?哼!既然单小姐已经想不起来了,那么我来替你想想吧!前一阵子我就知道你们分手了,当然啦,是我逼问他的,他还很伤心似的,说明你在她心里的份量还不轻呐!可我一点儿也不同情他,被女人甩还是甩女人我都觉得太正常了,我只问他在你身上花了多少,他起初不肯说,最后经不住我又哭又闹,他才说只买过两件首饰和几件衣服,另外给了两万块钱,我当时就有点想不通,这个女人也太不值了啊,长得如花似玉的,就这么点钱就让一个老男人搞到手了,真是太便宜了。”

“请你不要侮辱人。”单小雁气得站了起来。

“不要激动,单小姐,坐下、坐下,让我把话说完。当然,这也让我刮目相看啊,这不也说明你很清高、很纯情,不在乎别人的钱吗?不过,我可没你这么清高,我要钱,一分都要。我对他说:你给她买的衣服呀手饰呀什么的,还有吃了、喝了、玩了的都算了,人家付出了最宝贵的东西,总要有所回报呀,但那两万块钱我们不能白白送给她,所以我今天找你来了,相信单小姐不会忘了那两万块钱吧?”

单小雁气得哆嗦起来,“那…那两万块钱是我搬家他送的礼钱,他硬要给我的,又不是我要的。”

“我知道,肯定是他给的,不是你要的,像你这么清高、这么自爱的人怎么会伸手向别人要哩?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风格。”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今天来不就是想要回那两万块钱么?我随时可以还给你们,不过……”她想了想又说:“我想问一下,今天是他让你来的,还是你瞒着他自己来的。”

“你觉得这还重要吗?”她狡猾地笑着。

单小雁楞了片刻,然后站起身来说:“行,我明天就将钱还给你们,不过我要当面交给他,而不是交给你。”说完她站起身子,昂着头“噔、噔、噔”地离开了咖啡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鲁蓉露出了阴冷的笑。

77.第三十二章 连根拔起(2)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77节 第三十二章连根拔起(2)

单小雁回到办公室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她把桌上的书推到一边,气得泪水在眼中直打转,长这么大她也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啊!楚雄涛你个王八蛋,她在心里痛骂着,然后忍不住抓起电话,拨了楚雄涛的号码,这是几个月来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喂!”电话很快通了,传来了那个嘶哑的声音。

她却连“喂”字也没说,开口就道:“你老婆刚才来找我了。”

“是吗?”对方好似有点惊讶地。

“你应该知道她找我为了什么吧?”

“不知道呀!我怎么知道呢?”

“你别装了吧!我终于认得你了。”

“你别误会,小雁!”

“我不会误会,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你把什么都告诉了你老婆,你还是人吗?”

“不是!小雁,你听我解释。”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本来我心里还有点留念,这下好了,你彻底连根拔了,明天我就将那两万块钱还给你,你不用再惦记了。”

“我没这个意思,小雁!我……”

他还想辩解几句,她却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为了避免以后发生纠纷,请你写张收条,明天下午3点在人民路工商银行营业厅见。”

“有必要这样吗?”

“有必要,很有必要!你写好后明天下午带给我。”

对方犹豫了片刻终于小声说:“好吧!”

她却不容他再说什么,“叭”地挂了电话,然后伏在桌上痛哭起来,感到五脏六腑被人炸开一般,既疼痛又委屈。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甜言蜜语,信誓旦旦的家伙会这么虚伪,他竟会向他所谓只是挂名夫妻的老婆交待他给她的两万块钱的事,甚至还要索回这笔钱,原先她还以为是他老婆瞒着他来找她的,可从电话里他的态度来看,他明明是知道的,他一定也是默认鲁蓉来找她的,这说明他也是想索回这笔钱的,只不过自己不好出面,所以才叫他老婆出面。

她想不通,一向慷慨大方的楚雄涛为什么在他们分手后还要要回那两万块钱,为什么要为了两万块钱,将她心中最后一点留念掐断,甚至不惜丢掉自己一惯豪爽的美好形象,她感到与其说他在索回那笔钱,不如说他是在索回自己的爱情,既然他能要回那笔钱,说明他对她这回是彻底死心了,甚至连在她心目中的好形象都要连根拔掉,这就是他坚定不移的爱情吗?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最爱的女人,而最后却给了她也是给了他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原来男人比女人要残忍得多。

晚上回家,她悄悄找出了那张存单,她一直都不曾动过这笔钱,因为这两万块钱一直让她心里不安,所以存了二年的定期,现在才过去半年多。她想:幸亏当初没动这两万块钱,要不然现在一时还不上了呢!冥冥中她好似早已有了思想准备,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第二天下午她早早地来到工商银行,凭身价证将半年前存的两万块钱取了出来,并连同利息一起装进了取款袋,然后坐在服务大厅的椅子上等着,她边等着,边想像着见到他,他会是一幅什么样子呢?

今天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而且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分手或者说决裂,她今天特地打扮了一下,将披肩长发高高地扎了起来,显得越发年轻、高贵,她想即使是最后一次也不能让他小瞧了自己,最后时刻一定要保持自己的气节,同时下意识里她似乎还有这样的意思,一定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三点整,楚雄涛果然准时出现在银行服务大厅门口,他戴着黑色墨镜,穿着一件深色条纹T恤,面容憔悴,神情落寞,站在门口往里张望着寻找她。

她一眼看到他,立即起身来到他面前。

见到她,他怔了一下,显得十分尴尬,不敢正视她的脸,“啃!啃!”嗓子干咳了两声,却说不出一句话,好像换了一个人。

“收条呢?”她直视着他问。

他迟疑不决地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她,她打开看到上面写着:

收条

二00六年八月四日下午三点在人民路工商银行营业厅收到单小雁交来还款人民币贰万元整。

此据

楚雄涛

2006年8月4日

她将收条折起来放进包里,然后将那个取款袋递给他。

“这两万块钱,我本来就没想要你的,是你硬要给我的,现在连利息一起还给你。”她不卑不亢地,但语气里包含着轻蔑,就像古代那个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时一样。

他低着头,狼狈不堪,在他伸手接过信封袋的那一刻,他以前的霸气、豪爽、柔情和所有的甜言蜜语在她心中粉碎了,化成了乌有。

“这下不欠你的了吧?”她冷笑着说。

“说这种话干什么哩!”他终于哭丧着脸说了这么一句。

“哼!”她带着蔑视的眼光最后瞅了他一眼,然后昂着头“蹬、蹬、蹬”地快步离开了银行的服务大厅。

他呆立在那里像一尊毫无表情的木雕。

她没有回单位,也没有回家,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像个孤独的幽灵,不知哪儿传来这样的歌声:我独自走在冰冷的街,任思绪随着风儿飘走,只留下一个孤独的灵魂,在前尘今世之间飘流……

她独自游荡着,漫无目的,她感到又恨又痛,眼里有泪却流不出,心口堵得发慌,像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

在今天之前他们虽然已经分手,但那多少还是迫于无奈,她的心中多少还保留着那份美好的感情,她还怀着一份歉意,总觉得欠了他的情;在今天以前她也一直以为他始终是最爱她的,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他的所谓爱情,原来是这般虚假,这般丑陋,就像一块千疮百孔的破抹布,他从前所有的甜言蜜语和慷慨无私都大打了折扣,变得一钱不值;如果说在今天以前,她还傻傻地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爱她胜过爱金钱,现在她才彻底地明白自己错了,大大地错了,她所信仰的爱情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现实给了她一次血的教训。

这个人在她心中彻底死了,她再也不会理睬这个人了,相信这次他也不会再来纠缠她了,他们终于了结了,了结得干净又彻底,现在谁也不欠谁的了。

这个人,我怎么会爱上这个人呢?我怎么这么傻呀?她不停地问着自己,不停地嘲笑着自己。

天色不知不觉暗淡下来,她不想带着这种表情,怀着这种心情回家,那又将引起新的误会,可又无处可去,于是她去了好朋友乔立萍那里。

7 8.第三十二章 连根拔起(3)

[第1章 第一卷 遭遇激情]

第78节 第三十二章连根拔起(3)

一见到乔立萍,单小雁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憋了一下午的痛与恨,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宣泄了出来。

“怎么啦?怎么啦?”乔立萍慌张地问。

她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哭。

“又跟章凡吵架了?”

她却摇着头,愤愤地说:“什么真爱无敌?什么甜言蜜语?全是假的。”

“你在说什么?到底说谁呢?”乔立萍一头雾水。

“那个…那个…,楚雄涛,太无耻了。”

“楚雄涛?他怎么了?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

“是分手了,分得再痛快不过了。”

“到底怎么回事嘛?”

于是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起楚雄涛找她要钱的事来。

听了她声泪俱下的哭诉,乔立萍摇着头道:“唉!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两万块钱么,值得这样伤心吗?既然你们已经分手了,他要钱还给他好了。”

“我不是为了钱而伤心,我是为了这段感情而伤心,为了他这个人的人品而气愤,我忽然觉得自己太不值了,我们不过创造了一堆爱情的废墟,可我却经历了那么多痛苦折磨。”

“我早就告诉过你,有兴趣就跟男人玩一玩,不要陷得太深,看来你还是陷得太深了,又太幼稚、太理想化,经不起男人的甜言蜜语,总傻得以为自己的爱情是人间至爱,其实这种婚外的爱情本来就是没有根基的雾中之花,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堪一击的。”

“可我还是想不通,他以前表现得那么慷慨、那么豪爽,又那么多情,可到分手的时候却连区区两万块钱也要往回要,他怎么能做得出呢?”

乔立萍却说:“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别忘了他的身份,他终究是个商人啊,商人是最实际的动物,他们做事都有很强的目的性,是要计算成本的,所以他再怎么慷慨、豪爽都是要图回报的,一旦他的利益没有了,他当然不会再在你身上动感情、花钱了,更没有必要讨你的欢心了,你以为他们真会为你无私奉献啊!傻瓜!”

“你说的我能理解,但有一点你不明白,就是我觉得他在报复我,这次他看我真的离开了他,彻底失望了,所以也心冷了,也就不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

“这种人也太没人情味了,即使分手也该给人留一点念想啊,干嘛要做得这么绝呢?”

“就是啊,本来我对他还心存感念,还于心不忍,想不到他倒拿得起放得下,这下好了,我算看穿他了,今天我算领教了,什么叫厚颜无耻,什么叫冷酷无情。”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嘛!所以别再为他伤心了,不值得。”

“是的,我现在才完全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纯情至爱,更没有人会不图回报地爱你,不管他怎样的花言巧语、海誓山盟,最后都抵不上金钱的份量,只要他得不到他要的东西,就会撕下爱情的面具,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来,男人真是自私、庸俗又无耻的坏东西。”

“你现在终于认清男人了?这下你也彻底死心了吧?还是一心一意好好地跟章凡过日子吧!外面的男人根本就是靠不住的,别再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还是善待章凡,善待自己的女儿,经营好自己的小家庭吧。”乔立萍像个长者一样地开导她。

“唉!我也这么想啊!可现在只怕为时已晚,我恐怕是鸡也飞,蛋也打了。”她叹息着。

“怎么?你跟章凡还没有和好?”

“和好?谈何容易,这种事,男人是那么容易原谅的么?”

“这一段你们不是过得很平静吗?”

“表面上是很平静,但内心里我知道他根本就忘不掉,更没有原谅我,如今我们之间有道越不过去的障碍,他之所以还维持着家的体面,那完全是因为女儿,他不想让女儿生活在一个残缺不全的家庭里。”

“不会吧,章凡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啊!”

“在外面他的确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可你不了解,他同时也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他的骨子里是相当骄傲又倔犟的,他生活在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受到父母的传统思想教育,有点大男子主义,他怎么能容忍别人的背叛呢?所以我刚才说很不值,为了一段所谓的爱情而毁了夫妻的感情,真的很不值的。”说着她低下了头,眼圈又红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本来我还在极尽全力修补我们的关系,弥补我的过失,可后来我发现,仅靠我一个人的努力是不行的,因为他心里的结一直解不开。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我们很难回到从前的感情中了,他即使原谅了我,我也会感到有愧于他的,我这辈子都将低着头生活,这种日子过起来也是难受的。”

“再和章凡好好沟通沟通嘛!为了女儿你们也要和好如初啊!”

“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总不能让我天天跪在他面前吧!我也有自尊心吧!所以我也不想永远戴着十字架生活,他要怎样就怎样吧,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你们打算离婚?”

“许多事情是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事情到了这一步想挽回,难呐!”

“你现在后悔了吧?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也不无道理,因为我们对待感情总是后知后觉的,许多事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都不知道撒手。”

“你说得很对,对我来说就是血的教训。”

“唉!女人就这么可悲,总为过去的事后悔,可对未来又总是把握不好,说不定哪天当你又有了一次浪漫的邂逅时,你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飞奔过去接受那一份所谓的真爱的,女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

“不会了,我已经看透男人了。”

“真的吗?但愿如此。”乔立萍话语里充满着质疑。

“不说了,挺烦的。你怎么样?秦岭终于自由了吧?”

“嗳,你不知道,离个婚也太难了,拖了一年多总算判下来了。”

“最后怎么判得呢?”

“儿子当然判给他老婆了,秦岭净身出门,每月还要付给儿子一千元的抚养费。”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应该快了吧,现在不还没房子吗?我们打算买一套二手房简单装修一下,他也拿不出什么钱,都是我出,我算是倒贴了,可到了这一步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是个剩女呢!”

“为了爱情嘛,值!”单小雁打趣着她。

“值什么呀!你刚才还说不值呢!”

“你跟我不一样,他好歹要给你一个家了,你也算少数插足成功的吧!而我的家呢,已支离破碎了。”

“别那么悲观吧,我觉得你和章凡还是有希望和好的,只要你真心悔过,相信终能感动上帝的。”

“但愿吧!还是不说了,我等着喝你的喜酒吧。”

“可别尽想着喝喜酒,我还要请你做伴娘呢!”

“那还用说吗?”单小雁终于勉强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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